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民间小侦探》 第一章：美女主播自杀（新书发布，求推荐票收藏） 炎热的夏天，似要把大地烤糊了一般。 躲在房间内吹着空调，刘芒依然感觉到有一股燥热弥漫在空气中，无法用空调的冷气驱散。 衣服上那种粘稠汗酸味，让他很是不舒服，像是好几天没洗澡了一样，臭熏难闻。 “咿呀！”破烂的木门被推开了，翘着二郎腿在吹空调的刘芒，犹如猎物一般猛地清醒过来，眼神犀利的抬头看向入口处。 然而，看到是一个满头白发，拄着拐杖走路的老奶奶时，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彻底没了激情。 “老奶奶，矿泉水在门的左边，一次性杯子搁在水桶上面，想喝水自己倒！”刘芒有气无力道。 他已经大半年没开张了。 在不开张，就要揭不开锅了。 房租都交不起。 “小伙子，我不是来讨水喝的，请问你们老板在吗？我找他有事！”陈奶奶撑起了腰杆，刘芒看到了一双浑浊不堪的眼睛，有着异于常人的红肿。 像是经常以泪洗脸。 继而，他才注意到陈奶奶的脸上，布满了令人望之心碎的悲痛。 似乎刚遭遇了悲痛欲绝的惨事。 “我就是老板，请问老奶奶，我能帮你什么？”见状刘芒站了起来，朝着陈奶奶走去，亲自给她倒一杯水。 同时，他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酸臭脚汗味。 “小伙子，你真是侦探吗？”陈奶奶用悲伤的眼神看着刘芒。 凝望着沧桑悲痛枯槁的脸庞，刘芒不知为何也被渲染了，内心有种莫名的沉重。 他没有笑，而是顺手从桌子旁边抽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陈奶奶，陈奶奶的眼睛虽然浑浊不堪，又老花红肿，可却识字的。 民间小侦探！ 刘芒！ 电话：XXXXXX 看到民间小侦探几个字，她悲痛枯槁的脸庞终于流露出了一种复杂的笑容。 “是，老奶奶，如假包换。”刘芒说道。 陈奶奶把手中拎着的袋子，轻轻放到桌上，打开后刘芒看到了一沓沓的现金。 全都是红色毛爷爷，咋一看，足足有十沓。 十万！ 崭新的毛爷爷，看的刘芒呼吸一促，心中激动不已，可继而就冷静下来，好奇询问：“老奶奶，你想让我做什么？” 找侦探，自然是有事相求。 陈奶奶皱褶的嘴唇，颤抖哆嗦了几下，好似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悲恸说道：“我孙女死了，自杀！” 吴驰一怔，眼睛下意识的睁大，过了五秒钟才回过神来。 他终于知道这位老奶奶为何如此悲伤绝望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能不痛苦吗！ “我报警，可警察证实是自杀，不予立案，但我不信小红会无缘无故自杀，必定是万念俱灰，绝望到了尽头，走投无路才会自杀。” 自杀？牵扯到命案的事，刘芒可从来没碰过。 一直以来，他都是帮人找猫寻狗，要么就是寻找夫妻出轨小三小四的证据。 至于破案…… 刘芒犹豫了，陈奶奶的请求，有些超出了他的业务范畴。 “老奶奶，我只是一个私人侦探，命案这种事情，你若是觉得有蹊跷，可以报警，让警察调查，找我恐怕帮不了你的。”刘芒摇头拒绝道。 不是他不想赚钱交房租。 而是不能昧着良心，连一把年纪了的老奶奶都要坑。 那就真的是狼心狗肺，猪狗不如了。 刘芒做不出这种缺德事。 “要是警察愿意立案，我也不至于来找你，我求求你了，帮帮我吧！” 陈奶奶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想要跪在刘芒面前，吓得刘芒慌张伸手去扶：“老奶奶，你这是要折煞我啊！” 刘芒觉得头大了，这老奶奶也太难缠了。 真的是，一言不合就下跪啊！ 都一把年纪了，谁受得起她这样一跪。 要折寿，短命的！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说起孙女自杀，陈奶奶伤心的眼泪说流就流，边哭边抽泣道：“我也是没办法啊！小伙子，我求求你了，帮帮我吧！” 扶着老奶奶，可她还是不愿意起来。 竟起不来，又跪不下去，就这样僵持着，让刘芒感到很尴尬为难。 “行，你说吧！我算是拿老奶奶你没辙了。”咬了咬牙，刘芒心一狠，难为情道：“这个单子，我接了，可我不敢保证能查出证据，毕竟您孙女是自杀的，不一定有凶手。” “谢谢你，谢谢你！小伙子，你是个好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陈奶奶满是皱褶的脸庞，终于露出了一丝伤感的喜悦笑容：“不论结果如何，我只想知道小红自杀前到底经过什么。这笔钱，就是你的报酬。” 看着眼前这十万崭新的毛爷爷，刘芒心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沉甸甸的。 仿佛内心压着一块大石头，有种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 “说说吧，你孙女到底怎么回事。”刘芒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狠狠喝了一大杯，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孙女叫江月红，三天前，她跳楼自杀了，跳楼前经常唠叨着骗子……骗子……骗子……” 听完陈奶奶娓娓道来的故事后，刘芒一筹莫展，额头都皱出了卅纹，陈奶奶对于她孙女的生活，根本就是毫不知情。 “老奶奶，你除了小红就没有其他亲人了吗？”刘芒问道，这是他第一次接了那么大的单子，自然感觉到压力大，必须多方面了解才行。 陈奶奶摇了摇头，孙女一死，她真的成了孤寡老人了，一个亲人都没有。 儿子儿媳妇遭遇车祸，死了二十年了。 一直以来，她跟孙女相依为命，可直至三天前，孙女跳楼自杀了。这彻底吓坏了陈奶奶，刹那间觉得人生无望，没有了盼头。 万念俱灰。 但是她无法置信，孙女小红怎么会跳楼自杀，所以她想知道小红自杀前，到底经历了什么，让她如此绝望，用极端的方式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你孙女，有男朋友吗？她做什么工作？”刘芒拿出随身携带的记事本，不断记载有用信息。 陈奶奶这个单子，亚历山大，给刘芒一种窒息感。 他怕应下后，查不出蛛丝马迹，陈奶奶一激动，在他面前自杀就麻烦了。 毕竟，他可是知道的，活到陈奶奶这岁数了，孙女死了，无亲无故，成为了孤寡老人，还真的会想不开，当他面一头扎地上撞死也不无可能。 做什么工作？这到是难住陈奶奶了，她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她有很多粉丝，每天都有人打赏，红包……天天打扮的……打扮的……” “打扮的很暴露，很可爱，很潮流另类是吧！”刘芒脑海里想到了一个职业。 主播！ “对，对！我见过几次，穿的妩媚妖艳，像是电视里面的酒吧女郎，可是小红都是在家里这样穿，出门就不是……”陈奶奶回忆道。 刘芒在记事本上，写了一句话：江月红，主播！ “老奶奶，你姓什么，我能去看看你孙女的房间吗？”刘芒站了起来，他想深入了解江月红的工作与她的人际关系。 “我姓陈，你叫我陈奶奶吧！我这就带你去看看小红的房间。” 陈奶奶拄着拐杖，刘芒帮忙扶着陈奶奶站了起来：“陈奶奶，你住的远不远？” “远，郊外的定西村，你知道吧！”陈奶奶应道。 郊外定西村？刘芒顿时一愣，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陈奶奶，“定西村，距离我这里足足有二十多公里，陈奶奶你是怎么找到我这里的？” “我找了几天了，一路走来，没有一家侦探愿意帮我，小伙子，你真是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陈奶奶心酸道。 “我有车，坐我车去吧！” 刘芒看了一眼陈奶奶的鞋子，破烂不堪，都能看到脚丫子了，他突然有种不忍心的情绪在脑海中给滋生。 太可怜。 真的！ 他看了都会觉得心酸不忍。 扶着陈奶奶上了车，刘芒拿出手机给林雨打了个电话。林雨是一名刑警，专门负责侦破犯罪案，跟刘芒乃是发小兼高中同学。 不过一直以来，刘芒从不找林雨帮忙，可今日为了陈奶奶的事情，他只能破例先问问林雨了。 “刘芒，你问江月红这个案子做什么？”电话另一头的林雨有些诧异，怪问道：“你小子该不会没钱交房租，昧着良心拿陈奶奶的钱忽悠她老人家了吧？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骗人，看我不抓你！” “激动个毛啊！你！”刘芒有些受不住林雨的强势逼问：“陈奶奶都要给我跪下来了，你说我能怎么办？你以为我真是为了十万块去骗人吗？别废话了，说说吧，江月红怎么回事！” “从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是自杀的。”林雨很干脆，没有跟刘芒绕弯子，“所以你赶紧拒绝陈奶奶，都说是自杀了，有视频监控的，没有凶手……” “我知道了！”刘芒挂掉电话，开车直接到定西村陈奶奶家中。 两室一厅的安置房，住在三楼，刘芒扶着陈奶奶足足走了五分钟，才走到了三楼。房间布置的很温馨，不像是穷苦人家，不过却有一股挥之不散的淡淡中药味。 入门一看，刘芒发现大厅内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个年轻漂亮性感的女孩子遗照，还摆着几盘水果。 “小伙子，这就是小红的房间。”把刘芒带到江月红的房间后，陈奶奶不敢逗留在里面，怕睹物思人，越想越伤心，就坐在大厅沙发上。 粉红色的主卧，床上还有一堆毛茸茸的娃娃，与诱人的性感内衣。刘芒的眼睛落在了苹果设备上，看得出来这个江月红不说很有钱，但至少过的不寒酸，应该是一个成功的网红性感主播。 手机是苹果的，平板也是苹果，台式电脑也是苹果……全套设备，全都是苹果。 不仅如此，房间内全都是奢侈牌子用品，娃娃、内衣、挂包……无不是品牌。 很奢侈！很潮流！很虚伪！ 刘芒瞬间对江月红的性格与生活品质，有了一定了解。 不过，刘芒的眼光没有盯着这些东西看，而是落在了墙角上一个被踩脏了的购物纸袋上。 “网红整形医院，你的美丽管家！” 地址…… 看到这个纸袋上的广告标语时，他忽然笑了出来，从里面掏出了一沓消费单。 仔细查看了这些消费单后，刘芒有一点可以肯定，江月红在一家名为网红整形医院的机构做过隆胸，而这件事陈奶奶并不知情，且隆胸还失败了。 并且，他从抽屉里面的夹缝出，找到了一张相片，上面是江月红跟一个帅气男子的亲密合影。 “陈奶奶，你认识这个人吗？”刘芒拿着相片到大厅找陈奶奶询问，陈奶奶盯着相片看了很久，足足看了五六分钟才回想起来：“他叫做张大伟，是小红的初恋，不过后来分了，他们谈恋爱的时候，还来过家里好几次。” “那你知道他的地址吗？”刘芒询问，只要找到张大伟，他至少可以从张大伟嘴里，了解到江月红的人脉关系圈。 否则，根本无从下手。 “不知道！”陈奶奶摇摇头道：“但是我听小红说，张大伟一开始是小红的粉丝来的，现在不是有那个什么微信、QQ之类的吗？你可以打开小红的手机，看看还能不能联系他。” 第二章：走后门的吧 “陈奶奶，手机我先带走了，里面可能有我需要的东西，后面我会还给你的，电脑跟平板我就不拿了。”刘芒说道。 “不用了，你都拿走吧！算奶奶送给你了。”陈奶奶悲伤道。 她已经是九十多岁的人了，随时可能一睡不醒，身外之物对她而言只是一堆破铜烂铁。 她如今关心的，只是孙女小红自杀的真相，否则她死不瞑目。 “不了，这些的东西，我不能要。”刘芒心中沉重道。 回到车上，刘芒给江月红的苹果手机充电，让他感到吃惊的是，开机后发现手机居然没有设置密码，直接登录她的支付宝跟微信，他就找到了一堆消费记录。 “咕噜！” 粗略一看，刘芒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网红主播的消费也太挥霍吧！ “不对，不对！”刘芒翻开江月红最近几个月的消费账单，发现她除了隆胸之外，每个月还要支出十几万的钱去医院看病买药。 “咦！” 翻开微信的通讯录，刘芒的眉头就紧皱了起来，只有一个人，其余人全部被删光了。点开这个叫做史迎军的人，他发现最近的聊天记录，是三天前的，只留下了一句话。 人渣！我恨你，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留下。 刘芒好奇打开史迎军的朋友圈，发现这家伙居然是个整形医生，根据他发的手术图片水印，可以看出是网红整形医院的外科手术医生。 “咦，有趣。” 翻看到第二条朋友圈时，他看到了招聘广告，网红整形医院急需一名摄影师，工资3K-4K。刘芒脑海灵光一闪，想到了一条妙计。 “先回去了。” 第二天下午，刘芒来到了网红整形医院，他拎着一个公文包，里面装有他连夜赶好的履历。说起来，自从毕业开了民间小侦探后，他已经有好几年没正式去上过班了。 一直都是自己过自己的，日子过的无比舒坦，逍遥自在，美中不足的是生意不好，有时候半年都接不到一单。 就连这套西装，都是刚毕业时买的，搁在衣柜里有好几年没拿出来重见天日了。 “呜呜呜！” 刘芒正朝着网红整形医院一楼走去，这时候手机震动了，拿出来一看发现是好基友林雨打来的，想都没想就接了，“什么事？我很忙的，正准备去面试呢！” “面试？” 仿佛听到了不可思议的话一样，林雨惊愕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忍不住怪笑了一声，“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说你又被鲁慧给拒绝了？于是良心发现，要重新规划人生，奋发图强开始上班工作了……” 鲁慧，是刘芒追了三年都没有追到手的大学瑜伽老师，鲁慧很善解人意，温柔典雅，身材姣好，可就是不喜欢刘芒，因为她觉得刘芒整天游手好闲，没个正形。 就像是他的名字一样，流氓！ 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是不可能有前途与未来的，所以刘芒表白求爱了三年，屡次遭无情拒绝，根本不给他好脸色看。 “……”刘芒脑海里顿时闪过一连串的点点点，无语了！ “看来我们的刘芒同学，终于不再耍流氓了，很好，我马上给鲁慧打电话，今晚去撸串庆祝你改头换面，开始新的人生……”林雨撂下这话后就挂电话了。 刘芒听了额头直冒冷汗，急忙忙回拨过去，可回应的却是对方正在通话中，他就知道林雨这货肯定是给鲁慧打电话了。 “该死，该死！”刘芒嘴碎骂了两句，什么改头换面，开始新的人生，新个美啊！ 老子干的还是小侦探啊！ 只不过，这一票干的有些与众不同…… 要是被鲁慧知道了，肯定又得骂他没个正形，想到这里刘芒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心想算了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 “你好，我是来面试的，请问人事部在哪里？”刘芒面带微笑看着前台的两个漂亮妹子，虽然他不懂整形，可也一眼瞧出这两个前台妹子的脸动过。 下巴太尖了，跟锥子似的，都能戳死人了。 也不知道现在女孩子是怎么想的，把下巴弄尖尖的，还说是潮流，美，漂亮，性感…… 对于现在女孩子的审美观，刘芒真有些不敢恭维。 “咦，小帅哥诶！”前台妹子看到刘芒清秀的脸庞时，像是钓到凯子发现金矿一样，对刘芒抛了一个媚眼，吓得刘芒心里鸡皮疙瘩，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油然而生。 “帅哥，你是来面试什么职位啊！”另外一个前台妹子笑吟吟看着刘芒，眼神充满挑逗，吓得刘芒脸皮直抽搐。 他心里直嘀咕，现在的女孩子都如此开放了吗？当众调侃男人，还是说整形医院的女孩子，思想都比较“前卫”，喜欢撩男人。 “美女，你们真有眼光，怎么样，晚上要不要约会撸串啊！”刘芒心里虽然有些犯嘀咕，不过论起自恋来，他绝对算是个厚脸无耻的人。 “帅哥，你还没说你来面试什么职位呢！”第一个前台妹子笑嘻嘻看着刘芒。 “摄影师！”刘芒随意说道。 可不说不打紧，一说两人看他的眼神就变了，有一种被人轻蔑的感觉。 “电梯直上四楼。” “穿的一本正经的，还以为是来面试运营主管的呢！哼！” 刘芒识趣的转身往电梯走去，可刚走几步他就听到了身后两个前台妹子的嘲讽声，他苦笑一声，怎么现在的人都狗眼看人低啊！ 人事部办公室内只有一个女孩子，很年轻，看起来像是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浑身洋溢着青春朝气，身材很丰满撩人，穿着典型的上白下黑OL职业装，雪白雪白的大长腿…… 任谁看到，都会春心荡漾。 可看到她那张脸时，刘芒心里刚燃烧出来的欲火，瞬间被扑灭了，还打了一个激灵。 鸡皮疙瘩掉一地！ 就差没笑出来了，太丑，太丑了！ 简直就是极端的对比，魔鬼的身材，怪兽的脸庞。一脸的痘坑与黑痣，不过身材的确是性感丰满到了极点，如不看脸只看身材，谁都会春心荡漾，心猿意马。 当然，晚上关灯后，就是美女了…… “你好，我是来面试的，这是我的履历。”刘芒面带微笑，从包里面拿出履历递过去。他连忙把脑海中的杂念摒除，并且尽量不直视对方的脸蛋。 不是他不敢看，而是怕会引起对方的误会，明知对方脸丑，还盯着别人的丑处看，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特别是对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而言。 刘芒虽然没女朋友，不过有点他可是很清楚的，女孩子特别在意别人盯着她们的脸看，不论是男性还是女性，特别是脸蛋长的奇丑的女孩子，更加在意了。 “请坐！” 郑霏霏一手接过刘芒递过来的履历，扫了一眼履历就脱口而出道：“流氓？你叫流氓？” “……” 刘芒顿时脸皮子直抽搐，脑门直冒黑线，就知道对方读错音了，把刘芒读成了流氓，不过从小到大被人拿名字来调侃，他也习惯了，并没有勃然大怒，而是和颜悦色道：“是刘邦的刘，光芒万丈的芒，不是耍流氓的流氓。请问，美女你怎么称呼呢？” 美女？ 此言一出，郑霏霏看刘芒的眼神多了几分异样，涂了口红的诱人嘴唇，泛起了一抹撩人的笑意，言辞犀利道：“刚才口误，实在不好意思，刘先生你是来面试摄影师的吧！可你的履历上，却没有任何工作经验，而你今年二十六了，请问你这些年是在啃老吗？” 履历上，没有任何工作经历，唯有技能这一块，他填的满满的。 “这是我的摄影证书。”刘芒笑着从包里拿出一本本证书。 一共四本证书，他摆在了郑霏霏面前，看到这几本证书时，郑霏霏也是懵了，呆若木鸡。 初级摄影师证书，中级摄影师证书，高级摄影师证书，摄影技师证书。看到郑菲菲一幅吃惊的神情，刘芒很得意，他虽然没有一份正式的工作，可摄影的技术却是杠杠的，从大学到现在一共拿下了四个摄影证书。 不过这都是他的业余爱好，其实他想成为一名正儿八经的侦探，而不是只能帮人找猫寻狗，偷拍出轨小三情妇的风流照片。 “这个……凭你的能力，来我们这里做一个小小的摄影师，你不觉得浪费你的才华吗？”郑霏霏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刘芒，她很吃惊，这年头居然还有没有任何工作经历的人！ 而且，这家伙考了四个摄影证书，别说在她这里，就算是一个正规大型的摄影工作室，都可以轻易拿到一份高薪的工作。 “浪费吗？我不觉得啊？听说网红整形医院美女多，所以我才来的，你也知道，现在我们男人想找个漂亮的女友太难了，有车有房有钱还不行，关键是接触不到美女，才是尴尬……”刘芒噼里啪啦说道。 “够了，够了！”郑菲菲算是听出来了，这个叫做刘芒的应聘者，本质上真的是一个流氓，冲着漂亮美女来找工作的。 不，找工作只是顺带的，找女朋友才是真。 “你这口才，滔滔不绝啊，不去做销售真是浪费了。”郑霏霏笑了笑，可她的脸蛋真的太丑了，一笑就给人一种狰狞可怖的感觉，吓得刘芒暗地里直流冷汗。 “没有没有。”刘芒谦虚道，不谦虚不行啊！ “你的能力，我并不怀疑，现在我们谈谈薪资吧！”郑霏霏端起水杯抿了一口，用挑逗妩媚的眼神看着刘芒：“四千，怎么样！” “没问题，我们签合同吧！”刘芒爽快道，工资多少他并不在乎，他现在只想尽快接触到这家医院的史迎军医生。 刘芒爽快答应了，可却吓到了郑霏霏了，她从来没见过像刘芒这样不按常理出招的男人。她以为吴驰会讨价还价，要求其他的福利，可他什么都没有提，太干脆了。 “这是合同，签完后我带你走一圈，认识一下各科室的同事。”郑霏霏拉开抽屉拿出了一份通用合同，“把你身份证给我一下，我要复印留个档案。” “不用了，我准备有了。”刘芒从包里拿出了两张身份证复印件，还有两寸的照片递给郑霏霏。 “你是有备而来的吧！刘芒帅哥。”郑霏霏更加无语了，这个刘芒处处令人琢磨不透，与以往的应聘者不同，什么都准备好了。 “对，这是我的银行卡……”刘芒又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纸，上面写着他的银行卡号。 郑霏霏顿时无语了，忍不住啼笑道：“工资每个月十五号发，试用期一个月，转正后才给你买五险一金……” “没关系，没关系。对了，美女，你怎么称呼啊！”刘芒直视着郑霏霏说道，聊了十几分钟，他还不知道对方叫啥呢！ 总不能一直美女美女的叫吧！ 要是郑霏霏真的是个美女，这样叫也就算了，可关键是她的脸蛋真不咋地，老是美女美女的叫，他自己都会恶心自己。 “郑霏霏，你可以叫我霏霏。”郑霏霏有些害羞道。 “愕……那我就叫你霏霏了。”刘芒笑呵呵道：“霏霏，人事部就你一个人吗？” “对，我是主管。”郑霏霏用余光打量着刘芒，发现越看越顺眼。 主管？ 年纪轻轻就能当上主管？走后门的吧？不然就是裙带关系。 “那个，郑主管，我平常的工作是什么？”刘芒问道。 “讨厌，不要叫人家主管啦！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叫我霏霏！”郑霏霏突然撒了一个娇，吓得刘芒冷汗直流，整个人都僵硬了。 什么情况！ 他懵了！ “对对对！霏霏！霏霏！”刘芒脸皮生硬的笑道。 第四章：心上人变故 刘芒可不想无缘无故弄丢了贞节两字，再说了，郑霏霏太过热情与奔放了，反而吓到了他。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有心上人了。 在鲁慧面前，郑霏霏就像是丑小鸭一样，提不起任何激情。 “不解风情，放着少奋斗三十年的机会不要！”看着刘芒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曲晶梅唠叨了几句才关上门。 “在哪里撸串？”下了楼，刘芒发了个微信给林雨，“你跟鲁慧说了什么，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胡说八道，小心我弄死你。” “你还敢弄死我？哈哈哈，我告诉你，本来鲁慧是不想出来的，要不是我面子大，人家才不出来呢！快点吧，老地方！我们已经撸着了！”林雨振振有词道。 刘芒纠缠了鲁慧三年，弄的鲁慧现在也没男朋友，所以鲁慧现在恨不得避刘芒而不见。也就是给林雨的面子，她才出来见刘芒一面。 而且，这一次她要把话说清楚，彻底断了刘芒的念头。 半个小时后，有一家烧烤摊。 没错，这家烧烤摊的名字很文艺，就叫做有一家烧烤摊！ 刚入门，刘芒就看到了鲁慧的妙曼身影，他手里拿着一朵玫瑰花，笑吟吟走到鲁慧对面坐下来。 “来的匆忙，来不及买礼物，不好意思哈！”刘芒把玫瑰花送到鲁慧面前，脸上洋溢着激动与喜悦。 说起来，他已经有两个月没见过鲁慧了，见到心上人，倍感激动，整个人都要燃烧了起来。 鲁慧温柔笑了笑，接过刘芒的玫瑰花，顺手插在旁边的茶杯上，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安静优雅的气质，眼里透露着知性，直视着刘芒的双眼笑问道：“听说你找工作了，恭喜啊！终于不再颓废了。” 这些年，被刘芒缠着，弄的她心烦意乱，只要一见到刘芒，她心里就有种莫名的烦躁。 刘芒尴尬了，嘴皮子抽了一下，不过他早习惯鲁慧这种态度了，“你还是那么漂亮温柔。” 他怔怔出神看着鲁慧，脸上布满了满足的笑容。 “够了，别在这里撒狗粮秀恩爱了。”穿着便服的林雨，哼了一声，打断刘芒的痴情，“你找了什么工作！待遇怎么样？” “你的那个破小侦探室，也该关了吧！”鲁慧问道，她其实并不讨厌刘芒，只是被缠烦了，不过她到是很好奇，是什么原因让刘芒这个懒人，放弃了安逸的生活正儿八经去上班工作了。 须知，她可是骂了刘芒三年，愣是没把他给骂醒啊！ 刘芒看着林雨又看了一眼心上人鲁慧，哭笑道：“找了份摄影师工作，待遇4K，民间小侦探我没有关。” “摄影师？你是不是去了网红整形医院？”林雨逼视着刘芒，语气有些强势，咄咄逼人道：“你接了陈奶奶的请求？” 刘芒无奈点了点头，“陈奶奶跑到我工作室去，要跪在我面前，你说，我该怎么办？” “浑蛋！”林雨愤愤不平骂了一句，瞪着刘芒骂道：“我都跟你说了，江月红是跳楼自杀，有监控视频的，没有凶手，你是不是贪恋陈奶奶的十万块？” “我是那样的人吗！”刘芒撇嘴，说起这事，他也有些无语，争执了起来：“陈奶奶知道她孙女是自杀的，她只想知道孙女自杀前到底经历了什么！我也没办法，难道忍心看着陈奶奶跪在我面无动于衷芒？” “好了，别吵了，你们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吧！” 鲁慧不想看到他们争吵不休的样子，她今晚是来吃烧烤的，不是来看他们吵架的：“刘芒，我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难道你同意做我女朋友了？”刘芒睁大眼睛看着鲁慧，以为她终于被自己不懈的努力感动了。 然而，鲁慧的回答让刘芒心碎一地，彻底懵了：“我准备要结婚了。” 咔嚓！ 林雨也是懵了，手中的茶杯顺手掉了下去，碎了一地，他愣愣出神看着鲁慧，然后又看了看刘芒，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我准备要结婚了…… 这句话对刘芒而言，无异于判了死刑，人生没了盼头，他只觉得大脑轰隆隆的响，一瞬间空白一片。 刘芒只觉得嘴巴很干，心里拔凉拔凉的，说话都哆嗦了：“你在开玩笑的是吗？” “你二十六，我也二十六了，我耽误不起了，我今天来见你，是想亲口告诉你，不要再缠着我了。”鲁慧沉重道。 她知道这个决定对刘芒伤害很大，毕竟刘芒追了她三年，就冲这份痴情，她就不忍心伤害刘芒。 而这三年，刘芒也错过了很多女人。 “他是谁！能照顾你一辈子吗？会比我更在乎你吗？”刘芒强忍着痛苦问道。 他想知道，他究竟败给了谁。 “他跟我一样，是一个老师！历史老师。”鲁慧说道，“我们好聚好散，希望你能祝福我！”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刘芒咬着牙齿问道，“你曾经跟我说过，你不喜欢人生伴侣也是一个老师，那样的话，就没人顾家了，你肯定是在骗我的是不是。” “这不关你的事，我走了，以后不要再来缠着我了。”鲁慧站了起来，狠心的转身走开。 刘芒伸手拉住鲁慧的手，可却被鲁慧狠狠甩开了，他想追出去，但是林雨却伸手拉住了他，“不要追了，鲁慧这次是来真的。” “该死，该死！”刘芒挣脱林雨的手，追了出来，可此刻鲁慧早就不见踪影了，他只能站在路边默默的流泪。 “其实，鲁慧是喜欢你的，可你自己不争气，你追了她三年，她等了你三年，她之所以不接受你，你自己也应该知道理由。”林雨叹气道。 鲁慧这三年来，身边除了刘芒，没出现过任何一个男人，从这点就可以看出，刘芒的痴情还是深深打动了鲁慧。 可是打动归打动，结婚生子不是光靠感情就可以维持的，刘芒一直没有正儿八经的工作，给鲁慧一种很不靠谱的感觉，所以才一直拖到现在。 “你帮我问问嫂子，鲁慧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了。”刘芒干涩道。 此刻的他，只觉得心里无比难受，堵得慌，想要嚎啕大哭一场。 “我打电话问问我老婆。”林雨拿出手机打了电话给老婆。 他老婆也是大学老师，跟鲁慧是同一个学校的，不过教的却是体育。 是一个彪悍美丽的体育女老师。 一分钟后，林雨挂了电话，拍着刘芒的肩膀，低沉道：“还真被你猜到了，鲁慧家里出事了，一礼拜前她请了事假回家，回来后就同意了历史老师的求婚，我老婆说鲁慧父亲被检查出癌症，母亲一激动下脑出血，现在两老都卧病在床，需要几百万医疗费。而鲁慧同意历史老师的求婚，也是因为对方愿意拿出两百万帮她。” “这么重要的事情，嫂子为什么不告诉我！” 刘芒瞪着林雨，怒问道：“你是怎么当兄弟的，明明知道我在追求鲁慧，嫂子跟鲁慧是同事，出了事都不跟我说下，混蛋！” “怪我有毛用啊！我老婆也没跟我说，我怎么知道，现在赶紧想办法解决事情才对。”林雨心虚道，有些不敢反驳。 “你认识的人多，把老子的房跟车卖了，拿给鲁慧！”刘芒着急道，鲁慧曾说过他的另一半，绝对不能是老师。 所以鲁慧一说另一半是老师时，他就知道了鲁慧口是心非，这里面肯定有事情瞒着他。 “什么？你确定吗？那房子可是你爸妈给你买的婚房，车子是你自己买的到无所谓，可婚房卖了，你爸妈不打断你的腿。”林雨震惊的看着刘芒，不敢置信他能做出这种决定。 “婚个屁房，鲁慧都快成别人的老婆了，留着婚房给谁住啊！还不快帮忙联系人，明天就给我把钱送过去。”刘芒气急败坏道。 心爱的女人都要嫁作他人妇了，留着婚房有个屁用啊！ “好吧！我马上去办！可是，你以后住哪里？”林雨问道，他知道刘芒一旦耍起流氓来，谁也拗不过他。 不然，刘芒早就不干侦探了，他跟鲁慧劝了刘芒三年，可最终刘芒还是我行我素，没听他们的意见。 “我不是还有一个民间小侦探工作室吗？反正就我一个人，就住那里吧！”刘芒撇嘴道。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帮鲁慧家里度过难关，其余的事情，对他而言都是鸡皮蒜毛的小事。 “走吧！去你家里拿房产证，车证，明天中午之前我一定给你卖出去。”林雨结了帐，两人路边拦了一辆的士就往刘芒家里去。 来到刘芒的家里，林雨拿了刘芒的房产证跟车证，临走前盯着刘芒认真问道：“你真的不再考虑下？这可是你父母赞了一辈子的钱，才给你买的婚房，要是让叔叔阿姨知道了，你可真的腿都要被打断。” “滚！我会跟我爸妈说的，鲁慧那边就麻烦你了。”刘芒心情沉重道。 他家境虽不穷，可这房子也是父母花了一百多万给他添置的婚房，算上装修家具费，足足花了一百五十多万，现在房价疯涨，绝对能卖出两百多万来。 毕竟，这可是学区房。 “你就不能自己送去，这样更显得诚意吗？”林雨有些不明白刘芒是怎么想的。 “你不懂，我如果亲自送去，凭鲁慧的性格，她是不会要的，你也不要告诉她，直接去医院把医药费给二老付了。”刘芒心痛道，太突然了，怎么会遇到这档子事。 “那我走了，哎，痴情！”林雨无奈摇了摇头。 关上门，刘芒开始收拾房间内的东西，能寄走的全寄回父母哪里去，剩下的就搬到工作室内。 民间小侦探工作室内，刘芒满腹心事，根本睡不着，他拿出江月红的手机，开始从里面寻找有用的信息。 可让刘芒失望了，手机里面有用的信息，就是史迎军，其他的全被删光了。 “他妈的，气人啊！” 到了半夜，还是睡不着，也研究不出什么东西来，他闷了几口白酒，直接醉倒在沙发上。 这一睡，直接睡到太阳嗮屁股，有人打电话他才醉眼惺忪醒来，顺手拿起电话发现是个陌生号码，他揉着太阳穴就接了。 “刘芒，你是不是反悔了？怎么现在还不来上班？”电话另一头，居然是郑霏霏，她语气有些着急与担忧。 “啊！上班！” 刘芒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昏昏沉沉的脑袋瞬间清醒了，“不好意思，昨晚喝太多了，睡过头了，我洗个澡马上过去。” “你快点吧！史迎军主任回来了，要动手术，拍照做宣传，快点啊！一个小时内必须赶到。”郑霏霏着急道。 “什么？你不说他还要好几天才回来吗？”一听到史迎军回来了，刘芒更加精神了，思维无比的清晰。 “我也是刚接到通知，说他坐飞机回来的，已经下飞机了，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到医院，你快点吧！”郑霏霏说道。 她早上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家里，躺在熟悉的床上，而不是酒店，更不是刘芒的家里，她就懵了。 刘芒居然没有趁机对她下手？她知道自己的脸不好看，可论身材绝对是尤物级别。 以往甩她的前男友，那一个不是一钓就上钩，贪了便宜，玩够了才把她给甩了。而刘芒居然没上钩，还把她送回家了。 太意外了。 这反而让她对刘芒更加感兴趣了。 第五章：发现一丝线索 急忙忙冲了个澡，刘芒拿起公文包就打车去网红整形医院了，不过在路上的时候他想起了一件事，打了个电话给林雨，让他帮忙查一下张大伟在哪里。 “我正想打电话给你，车子房子都卖了，你那个大众卖了十万，房子两百五十万，我现在正在医院看望鲁慧的父母。”林雨说道。 昨晚回去后，他就打了几通电话，找了一些朋友托问卖房卖车的事情。不过这房子还真贵，卖了两百五十万，吓得他都懵了。 “我知道了，鲁慧父母的事情，麻烦你了。张大伟的图片我发你微信了，回头记得帮我把他的地址告诉我。”刘芒急忙忙说道。 下了车，他就看到郑霏霏居然在医院大门口等他，一副盼夫归来的样子。刘芒看到郑霏霏这幅神情，心里不知高兴还是难过。 看样子，避都避不开了。 “你来了！”郑霏霏看到刘芒时，迎了上去，想要挽住刘芒的手臂，可却被刘芒巧妙的避开了：“你放心，今天第一天上班迟到，我不会扣你工资的。” “谢谢哈！”刘芒笑呵呵回了一句郑霏霏，就火速赶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可郑霏霏似乎不想就这样放弃，一路跟在他身边，弄的其他同事看到这一幕，都窃窃私语的讨论他。 毕竟昨天下班的时候，他们可是亲眼目睹刘芒抱着喝醉了郑霏霏回来的，谁知道在回来之前，他们是不是做过什么。 郑霏霏脸蛋虽不好看，可身材好，而且还是老板的侄女，只要成为她的老公，这辈子都不用奋斗了。 摄影师这个岗位不属于任何一个部门管辖，唯一的工作，就是拍摄。给专家拍宣传图，给客户拍摄案例图，除此之外别的都不用干，没事的时候到处溜达也没人搭理。 这到方便了刘芒办事，暗中调查一下史迎军这个人，半个小时后，他如愿以偿见到了史迎军，比宣传栏上的相片还要年轻，笑起来很和蔼。 “你这名字取得不好啊！简直就耍流氓！”听了郑霏霏介绍刘芒是新的摄影师时，史迎军开玩笑说道：“要是不知道的人，我们站在一起，有人喊你名字，还以为被人骂作是流氓呢！” “让史主任见笑了，名字乃是父母取，好不好已经定了。”刘芒笑道，他暗中打量着史迎军，这家伙看起来像是个好人啊！ 可为什么，江月红却做鬼了也不放过他，还骂他人渣呢！ “不说了，要开始动手术了，你赶紧去换上手术衣服，消毒跟我进手术室，今天有个网红要来做隆胸，人家要求全程给她拍摄图片，并且做成案例对比图。”史迎军说道，然后就朝着手术室走去。 网红隆胸？ 刘芒眼睛闪过一抹精光，不会那么凑巧吧！不对，宣传栏上不是说，史迎军只擅长做隆鼻吗？怎么隆胸他也做？ 带着疑惑，刘芒问了郑霏霏一句，郑霏霏也是一头雾水：“隆胸这块，史主任是不碰的，如果有隆胸客户，都是约定好时间，然后从大城市邀请隆胸专家过来。我也不知道史主任还负责隆胸呢！” “我去换衣服了！” 刘芒跑到手术室，换上了手术室衣服，消毒后才拿着相机进去，而此时手术台上已经躺着一个美女了。这个女人很漂亮，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飞机场。 美女看到刘芒时，也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害羞与尴尬，不过看到史迎军走进来后，她顿时激动了，笑着跟史迎军打招呼：“史主任，麻烦你一定要把我变成D罩杯。” “你放心！保证你满意。”带着帽子的史迎军，笑起来很是和蔼可亲，“你躺好，我要给你打麻醉药了。” 此时的刘芒，已经开始拍摄了，不仅如此，他还打开了录音功能，准备悄悄的把整个手术拍了下来。 给网红美女打了麻醉后，她晕了过去，史迎军直接解开了她的衣服，暴露出诱人的酮体…… 看到这一幕，刘芒吓呆了，这太直接了吧！直接解开了人家的衣服，上半身一丝不挂啊！ “小子，没见过这种香艳的画面吧！”史迎军抬头看了一眼刘芒：“说实话，我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一开始还有点感觉，可见多了手术的画面，感觉就跟一块猪肉没区别。” “哈哈哈！” 刘芒尴笑了一声，他现在终于领悟了昨天郑霏霏说的那句话了，这才叫做开放刺激啊！ 他没有说话，不动声色把整个画面拍下来了，出了手术室后，他在厕所里面吐了半小时才出来。 太难受了，血淋淋的画面，看的他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 “好受点没！”郑霏霏老早就等在了卫生间外面，看到刘芒出来了，连忙递了一包湿巾给他：“上一个摄影师，就是受不住刺激，辞职了！” “刘芒，总经理叫你去一趟他办公室。”这时候，一个护士小跑了过来，跟郑霏霏打了一个招呼就走了。 脖子上还挂着相机的刘芒，听到总经理叫他，他顿时觉得疑惑，跟郑霏霏说了一句还想吐，转身进入卫生间关上门后，他连忙打开摄影机，把刚才拍摄的画面全部通过蓝牙的形式传到手机上。 果不其然，等他去到总经理办公室时，史迎军已经在里面喝着茶聊天，边聊边抽烟。看到他出现在门口，总经理招了招手让他进来。 “谭总，你找我啊！”刘芒笑着说道。 总经理叫做谭财，典型的中年油腻男，挺着一个啤酒肚，头发还打了发蜡，打扮的十分帅气英俊。 “把相机放我这里，你可以走了，记住，以后每一次拍完照片，都必须马上把相机拿到我这里来。”谭财淡淡道，他嘴里叼着一根烟，根本没正视刘芒。 他也听说了，郑霏霏貌似看上刘芒了，不过看上归看上，只要刘芒没跟郑霏霏好上，他就没必要给刘芒好脸色看。 “是，我知道了。” 刘芒笑着走到谭财的办公桌前，取下戴在脖子上的相机，放在桌子上才转身离去。不过，在放的时候，他却趁着史迎军跟谭财没注意，悄悄得把无线监听器藏在桌下。 “把门带上。”谭财说道。 “好的！”刘芒报以微笑的把门顺带关上。 门一关，谭财就把相机拿过来，打开一看发现上面的图片都在，然后又看了看房间内的监控视频，发现刘芒从手术室出来后，一直没有机会拷贝里面的图片，才松了口气。 如释重负道：“老史啊！你以后不能再做隆胸了，上次那个江月红死了，虽然是自杀的，可也不知道是谁，把她在我们医院隆胸做坏的事情曝光了出来，医院现在压力很大啊！” “就是前几天，她那些粉丝老闹事是吗？”史迎军头疼道。 江月红是一个成功出名的性感女主播，有着几百万粉丝，听说她跳楼自杀了，第二天就被人把她在网红整形医院隆胸的事迹扒了出来。 然后，当天下午一堆粉丝拉着横幅，堵在了医院门口，不得已，他才回东北老家躲了几天。幸好给江月红隆胸是他主刀这件事没曝光，不然他现在麻烦就大了。 可能连医师执业证都要被吊销。 这也就是为什么，谭财要把相机拿到手的原因，他有点担心刘芒把史迎军刚才做隆胸手术的图片泄漏出去。 到时候就麻烦大了。 “这是最后一次了，不完了，太可怕了，说跳楼就跳楼。”史迎军心有余悸道。 江月红隆胸是他主刀的，他一直负责的是隆鼻，并不具备隆胸的资格，所以给江月红隆胸，不出意外失败了。 这件事幸好没曝光，不然不单单是赔偿而已，还要吊销医师执业证的。 “是啊！相机的图片，我等下挑几张看不到你脸的，应付一下，让文案写成案例。”谭财沉声道。 而这时候，卫生间内，刘芒坐在马桶上用耳机听到了谭财跟史迎军的对话，听完后他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果然有蹊跷。 继续听了几分钟，没有听到有用的消息后，刘芒就从厕所里面出来了，碰巧到了下班的时间，刘芒打了卡往门口走去，谁知道刚走到门口，就发现郑霏霏跟曲晶梅。 “这里这里！”郑霏霏似乎是有意在等他。 “巧啊！” 刘芒笑着走了过去，“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曲晶梅跟郑霏霏住在公司安排的宿舍，两人是好闺蜜兼同事，上下班几乎都是形影不离，除非要去约会，不然吃饭都是一起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们是同性恋呢。 “吃饭啊！昨晚你送我回来，我得好好谢谢你！”郑霏霏笑道，刘芒看着郑霏霏的脸，发现她还补了个妆，嘴唇涂的诱人诱人的。 “怎么，不给面子啊！”曲晶梅酸酸道，她想刺激一下刘芒，她总觉得刘芒好似对郑霏霏不是很感兴趣。 但是也不讨厌。 “不是不给面子，而是我怕请不起，说实话，我现在穷的只剩下三百块。”刘芒哭穷道。 陈奶奶请他帮忙的十万块酬劳，他根本不敢动用，而是丢在了民间小侦探内，他怕查不出蛛丝马迹，又花了陈奶奶的钱，到时候他真不知道怎么跟陈奶奶交代。 拿钱办事。 拿了钱，就要办事。办不到，钱就不要拿。 这是规矩。 刘芒给自己定下的规矩，也是做侦探的原则。 “你逗我吧！” 曲晶梅仔细打量着刘芒，这家伙穿的虽然很休闲，不是名牌货，可怎么看都不像是穷人啊！ “没事，我请客。”郑霏霏毫不在意，没钱更好，她可以用钱来俘虏刘芒的心，让他变成自己的男朋友。 “这个不太好吧！我可不想当小白脸。”刘芒尴笑道，其实不是不好意思，而是他有些不想跟郑霏霏扯上关系。 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太过奔放了，他招架不住啊！ 在这样下去，万一被灌醉了，什么贞操节操，全都要完蛋，碎一地。 “噗！”曲晶梅忍不住捧腹大笑，饶有趣味看着刘芒，啼笑道：“怎么，我们女孩子请你们男孩子吃饭，你就觉得自己是小白脸了？” “好啦，好啦！吃个饭而已，难不成还怕我们两个吃了你不成！”郑霏霏撅嘴道。 刘芒磨磨叽叽的，让她很不痛快。 不是怕，而是你真的敢。 刘芒心里直嘀咕，要是自己被灌醉了，搞不好明天就真的完了。 “竟然两位美女盛情相邀，我要是不识好歹，就真的是不解风情了，不过吃饭可以，可别喝酒啊！”刘芒揉了揉太阳穴，昨晚闷了几口白酒，现在还是觉得大脑昏沉沉的。 “放心吧！这次不喝酒，喝了谁送我们回来。”看到刘芒答应了，郑霏霏脸上露出了笑容。 叮咚！ 然而，就这时林雨发了条微信过来，告诉他找到张大伟的地址了，还把地址发给了他。 “鲁慧父母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刘芒趁机问道。 “办好了，过两天动手术，化疗！不过，这件事被鲁慧知道了，不是我说的，是我老婆说的，你有本事就去问嫂子。”林雨耍无赖道。 “……混蛋！”刘芒哼了一声，给林雨发了一个愤怒的头像过去。 然后林雨给他发了一个抠鼻的大汉图像过来。 第六章：冒出个钻石王老五 翻山越岭饭店，是一家川菜，刘芒不知道郑霏霏都一脸痘坑了，为什么还要吃川菜，难道她不知道川菜很辣吗！ 而且，郑霏霏还死劲点超辣带劲的菜，看着每道菜上面都是红红一层辣椒，刘芒脸皮都在抽筋。 这哪里是吃饭啊，这分明就是吃辣椒！ “好久没来这里吃了，啧啧！够劲！”曲晶梅一副垂涎三尺的表情，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块辣椒放进嘴里嚼。 “咕噜！” 看到这一幕，刘芒的三观彻底崩溃了，这两人的性格，果然跟辣椒一样，火辣辣的，带劲啊！ “刘芒，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饭桌上，曲晶梅托着下巴凝视着刘芒。 打算？ 看到刘芒愣住了，郑霏霏问道：“你的能力很强，只做一个小小的摄影师，不觉得太浪费了吗！” “不浪费啊！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我是来找女朋友的！”刘芒装糊涂道。 “找女朋友！你确定？”曲晶梅用诡异的眼神看着刘芒，然后才把目光落在郑霏霏身上。 这一幕被刘芒看到了，他心里直呼糟糕，被这两个女的给设套了。 “刘芒，你看我怎么样！”郑霏霏抛砖引玉的看着刘芒，还对他抛了一个媚眼，吓得他鸡皮疙瘩掉一地。 “其实……” 刘芒只觉得现在如坐针毡，这饭吃的果然难为情，这是明摆着要逼他啊！ “我有洁癖！”憋了半天，想不到其他理由后，刘芒只能自我诋毁了：“不妨告诉你们，我之所以一直没有女朋友，是因为我有洁癖，很怪异的洁癖。” “洁癖！” 郑霏霏、曲晶梅面面相觑，一副不信的眼神，什么洁癖，肯定是嫌弃她脸蛋长得丑呗。不过郑霏霏也有些认命了，知道自己脸很丑。 只是刘芒没有直说，这到是让郑霏霏感到吃惊不解。 “你说说，你有什么怪异洁癖。”曲晶梅饶有趣味的看着刘芒，她想看看刘芒这逼要装到什么时候。 她们可不是乡下来的天真小女孩，这些年谈了好几个男朋友，什么奇葩货色没见过。 “是啊！你说说吧！我也很想知道。”郑霏霏笑嘻嘻看着刘芒。 她可是谈过好几个男朋友的女人，谈恋爱的经验，绝对比刘芒丰富。 她看中了刘芒，不论刘芒有没有女朋友，只要没结婚，她就要死缠到底，直至追到手为止。 男人追大美女，可以死缠烂打。反过来，女孩子追帅哥，也可以纠缠不清。 “呵呵！呵呵！” 刘芒呵呵尴笑，可心里却直冒冷汗，这两个小娘们也太强悍了吧！ “我不喜欢太奔放的女孩子，我喜欢保守的，温柔的！”刘芒说这话时，脸上的肌肉都感觉是僵硬的。 “奔放不好吗？”曲晶梅撅嘴道。 “我那不叫奔放，叫火辣好不好！”郑霏霏瞪着刘芒，这是明目张胆拒绝她啊！ “不谈这个话题好吗？我们才认识一天诶！”刘芒实在招架不住这种情景，这是逼着他要做她男朋友啊！ 现在的女孩子都是怎么了，不但奔放，胆子还忒么大啊！ 一点也不懂害羞与矜持，才认识一天就想撩男人。 好歹也要讲究个循环渐进，给个十天半月培养下感情啊！可郑霏霏到好，恨不得马上倒贴滚床单啊！ 这简直就是现代版的女色狼。 “来来来，吃饭！吃完我们去酒吧嗨一嗨！”曲晶梅说道，她看刘芒一副受不住了的表情，就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样反而不易郑霏霏推倒刘芒。 “啥！”刘芒刚抓起一根羊骨，听到要去酒吧嗨，顿时懵逼了。 什么情况！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郑霏霏瞪了一眼曲晶梅，温柔的对刘芒说道：“改天吧！今天吃饭就好了，吃完饭送你回去。” 这餐饭吃的很尴尬，刘芒也不敢让她们送他回去，不然一旦知道他的住处，还不的天天死缠烂打，往民间小侦探里跑，弄不好还会钻到他床上去呢！ 再说了，他还不能暴露他是侦探的事情。 回到民间小侦探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刘芒洗了个澡后把史迎军做手术的图片上传到云端，留了个备份。 他坐在椅子上，用手指敲打桌子，在分析史迎军做隆胸手术这件事。 “他的执业证的确是外科主治医师，但是，他只擅长做隆鼻，按理说是没有资格做隆胸的，所以史迎军隆胸是违背了职业道德。” “可是，史迎军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了钱吗？这样做一旦被曝光，后果肯定很严重，轻则赔偿，重则吊销执照，还可能惹上官司……” 刘芒泡了一杯绿茶，不断琢磨史迎军为什么要违背职业道德，做了超出自己能力之外的手术，这完全有悖于一个做医生的本质！ “对，一定是为了钱！” 刘芒脑海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可能。 整形医院跟男妇科医院的医生，收入本来就比公立医院的医生要高，这也是为什么它们看病收费要比公立医院贵的原因，因为医生贵。 史迎军的收入应该很高，完全没必要为了钱去拿自己的前途去冒险，一旦出现医疗事故，他甚至还要负法律责任。 毕竟史迎军才三十多岁，正值人生巅峰年龄，这个时候要是垮了，这辈子就甭想做医生了。 除非史迎军遇到了困境，走投无路，急需一大笔钱的情况下，他才会这么做。这是人的惯性思维，完全可以用演绎法推敲出来。 遇到困境，求人帮忙，求不到人，而自身又没办法时，只能铤而走险。 史迎军现在的行为，就是铤而走险，剑走偏锋。 不，应该说是游走在犯罪边缘。 “必须查清楚他为什么缺钱才行，这件事看样子跟谭财有关系，两人合谋！”刘芒想起了他们在办公室的对话。 而且，他心中隐隐有一个不好的预感，史迎军今天做的这台隆胸手术，恐怕也要以失败告终。 想到这里，他更加没有睡意了，生怕今天这个网红美女，承受不住打击，一气之下也跳楼自杀了。 步入江月红的后尘。 “吗个壁啊！越想越头疼！这种犯罪的东西，想想就头疼！” “可恶啊！这简直就是杀人不见血，卑鄙无耻！” 刘芒拍了拍脑袋瓜子，觉得史迎军这一招太狠毒了，怪不得很多去韩国整容失败回来的女孩子，都容易想不开，不敢以真面目见人。 一旦整失败了，遭人眼光，还要承受肉体上的痛苦，精神上的折磨，稍有想不开真的会跳楼自杀的。 特别是爱美的女孩子，本来美美的，这一整，不但不变美反而变丑了，搁谁受得了这种打击。 “明天去找找张大伟，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弄清楚，江月红为什么要去隆胸。”刘芒嘀咕道。 他看过江月红的相片，从相片中可以看出，江月红不但人长得漂亮，性感美丽，身材也很火辣，前凸后翘，不是飞机场，完全没必要去隆胸的。 可为什么，她偏偏去隆胸了呢？这才是让刘芒感到不解的地方。 第二天刘芒一早就给郑霏霏打了一个电话，想跟她请个半天假，说昨晚没睡好，要在家里休息半天，下午再去上班。 可郑霏霏到好了，为了倒追他，直接说没事，打不打卡都没关系，假也不用请了，下午人来就可以了，她会在考勤表上给她都勾上的。 这下子刘芒更加无语了，这自个家开的公司就是不一样，想怎么滴就怎么。 “算了，把这事情弄清楚，赶紧辞职，现在的女孩子都怎么了，一点也不懂矜持，我一大老爷们都招架不住了。”刘芒碎嘴道。 吃了两包子垫肚子，刘芒摸了摸口袋，发现身上的三百块越来越少了，心想还是坐公交吧，打的打不起啊！ “哎，没车真不方便！” 上了公车，刘芒感慨一声，自从买了车，他就没做过公交，现在好了，车卖了，又沦为了挤公车一族。 艳阳山小区，张大伟住在这里。 这不是一个普通小区，看楼盘的绿化跟楼型，刘芒可以看出住在这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有点钱的。 “叮咚！” 刘芒找了十分钟左右，才找到了张大伟的住处，嗯了门铃，可迟迟没人开门。然后他敲门，足足敲了三分钟，在他都要放弃了的时候，门开了。 “你终于开门了！” 刘芒松了口气，高兴的看着张大伟，发现他跟照片上有点不太一样，消瘦了很多，还憔悴颓废了，一股臭酒味从他身上扑鼻而来，刘芒闻了一下差点忍不住要吐了。 “你找谁！”张大伟眼睛红彤彤的看着刘芒，这一看就知道一宿没睡，喝了一夜。 怪不得门敲了半天不开，原来这货醉酒了。 “找你！”刘芒后退了一步，尽量不让自己靠近张大伟：“找你有点事，聊聊！” “聊什么？我不认识你，滚蛋！”张大伟脾气暴躁道：“快滚，不然老子弄死你。”说着他就拎起了手里的啤酒瓶，吓唬刘芒要打过去。 “哎呀，还敢吓唬我！” 刘芒也不是好惹的，一手就夺下了张大伟手里的啤酒瓶，怒气冲冲的瞪着张大伟说道：“我是来找你问问江月红的事情的，你不说，我是不会走的。” “吗隔壁的，还敢夺我啤酒瓶，干死你。” “什么？江月红？你问那个骚娘们干嘛！” “滚，快滚，不然老子弄死你！” 不说江月红还好，一说张大伟就火大了，二话不说一拳打向刘芒，当场就跟刘芒抱在一起厮打。 啪啪啪！ 足足三分钟，刘芒才制服了张大伟，不过他也挂彩了，脸被打了，都肿了。 刘芒拖着被制服了的张大伟进入他房间内，发现这家伙真的是颓废了，房间内臭熏熏的，到处是酒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酒精味道。 刘芒用水壶打了一壶冷水，浇在张大伟身上，本来就被刘芒打的浑身疼痛的张大伟，冷水一浇，整个人就清醒了过来。 他睁着红红的眼睛，一脸仇恨瞪着刘芒，可他根本打不过刘芒，所以不敢动手，只能敢怒不敢言。 “说吧！我想知道江月红的事情。”刘芒沉声道，要不是他学过几招散打跟擒拿手，还真不容易制服张大伟。 “你是谁。“张大伟倔强道。 刘芒拿出了手机，打开录像功能，对准张大伟冷冷道：“给你十秒钟考虑，把你知道江月红的事情告诉我，不然你会后悔今天先出手打我。” 他顺手从地上捡起了一个啤酒瓶，咔嚓一声敲碎，吓得张大伟心里不寒而栗，直哆嗦：“我说，我说！” 他怕了！ 刘芒他不认识，莫名其妙找上门来问他江月红的事情，而且手段很粗暴，他看刘芒不好惹，不敢在犟了下去。 不然被打的爹妈都不认识。其实刘芒是不想动粗的，可这家伙实在太欠抽了，居然敢打他脸，破他相。这脸蛋要是毁了，他以后还怎么追鲁慧啊！ “我是月红的初恋，是她的粉丝，七八个月前，我在网上认识她，那时候她是网络游戏主播，我看她长得漂亮又可爱性感，就打赏了她二十万……” “说重点，你们怎么分手的，江月红为什么要去隆胸，你知道吧！”刘芒哼声道。 一提起分手，张大伟就火了，咬着牙齿一脸怨恨道：“这个臭娘们爱慕虚荣，得知我破产了，就立马把我给甩了，找了一个钻石王老五，一把年纪的老家伙，看着就恶心。” “然后呢？”刘芒听到这话，顿时来精神了。 冒出了个钻石王老五来了。 “我苦苦哀求了月红无数次，想挽回这段感情，可她眼里根本没有我的存在，后来我得知，她跟我在一起只是为了我的钱。”张大伟愤怒道。 “钻石王老五的事情，重点说。”刘芒哼声道。 张大伟瞥了一眼刘芒，语气很是火爆：“那个钻石王老五简直不是人，一把年纪有妻儿不说，还骗了月红说他离异了，月红也是傻到家，居然相信了他的鬼话连篇，最后也不知怎么回事，钻石王老五偷情暴露，他老婆跟他闹离婚，弄的妻离子散，人财两失。” “最后呢？”刘芒皱眉道。 “最后？那你应该去问这个人财两失的钻石王老五了。”张大伟睚眦欲裂道。 “那你对江月红隆胸失败的事情，知道多少？”刘芒沉声道。 第七章：鲁父做手术 “不知道，我只知道最后一次见到她时，她已经隆胸失败身材走样，来求我复合，后来我拒绝了她，可谁知道，没几天她就跳楼自杀了。”张大伟叹气道。 纵然他恨江月红，可人死了，再恨也没什么用。 而且他发现，自己心里还是爱着江月红的，当初她隆胸失败后，哀求过他，想要挽回他们曾经那一段感情。 可张大伟早就看透江月红了，所以狠心拒绝了复合。 “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刘芒眯起眼问道，听张大伟的意思，江月红隆胸失败后还找过他一次，想复合。 可被他拒绝了。 “她跳楼自杀三天前吧！”说起此事张大伟有点伤感，拿起地上的啤酒，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半。 “把那个钻石王老五的地址给我。”刘芒站了起来，竟然张大伟也不知道江月红为什么要隆胸，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任何线索了。 想到隆胸，他突然盯着张大伟问道：“江月红身材应该很好，没必要隆胸吧？” 说起此事，张大伟也是一脸茫然，摇了摇头：“完全没必要，前凸后翘的，还隆什么胸，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把自己的胸给搞坏了，一大一小，最后弄的想不开跳楼自杀。” 拿到钻石王老五的地址后，刘芒本想直接去找此人，可谁知道这时候鲁慧打电话给他了。他看着鲁慧打来的电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接还是不接。 犹豫了十几秒钟，刘芒最后还是接了，“鲁慧啊……” 可鲁慧根本不给刘芒说话的机会，直言道：“来医院，我爸想见你。” “啥？你爸想见我？”刘芒听到这话，一时间愣住了。 “快点！我爸下午要动手术，上手术台了。”鲁慧着急道。 “行行行，我马上来。”刘芒应道，他在路边伸手拦了一辆的士，直奔市第一人民医院而去。 刘芒并没有见过鲁慧的父母，现在突然要在上手术台前见他，他心里隐隐有一丝忐忑。不过快到医院的时候，他还是下了车在旁边的水果店买了一篮水果。 初次见面，总不能两手空空，那样显得太不礼貌了。 鲁慧的父亲比他先想的还要憔悴苍老，双鬓皆白，刘芒站在门口处看到鲁慧时，发现她现在跟前晚见到时截然不同，脸色苍白无力，眼里充满了疲倦与痛苦。 “你就是刘芒吧！” 看到刘芒出现在门口处，还拿着一篮水果，躺在病床上的鲁父伸手招呼刘芒过来，见状刘芒强颜欢笑走了过去，“叔叔好！” 说完后他看向鲁慧，发现她心情很沉重。 “哎！”刘芒心里暗暗叹气，他能理解鲁慧的痛苦与艰难，父亲患癌，母亲激动地脑出血，现在二老双双躺在病房内，想想就觉得心里沉甸甸的，极为难受。 仿佛要窒息。 “小慧，你先出去，我跟小刘聊聊天。”鲁父对女儿说道。 “爸，有什么事我不能听的！”鲁慧赖着不走，她想知道父亲到底想跟刘芒说什么。 “去照顾你母亲去！”然而鲁父的气场比刘芒想象要强，他瞪了一眼女儿，鲁慧再也不敢说话了，一脸不情愿的走出病房。 “叔叔，你饿不饿，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刘芒看到鲁慧走了，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他强颜欢笑的站起来，打开水果篮拿出一苹果，边说边给鲁父削了起来。 “不用了，我等下就要上手术台做手术了，吃太多东西反而不利于做手术。” 鲁父摇了摇头，他认真打量着刘芒，想是在审视女婿一样，看的刘芒心里直疙瘩，忐忑不安。 说到上手术台，刘芒心里也沉甸甸的，不知该说什么。这个话题很沉重，就像是死亡一样，他甚至不敢询问鲁父的病情。 “叔叔！”刘芒拉了一个凳子坐在病床前，看着鲁父，话到嘴边却不知说什么。 “叔叔我看得出来，你是好个好孩子，你朋友林雨全告诉我了，你追了小慧三年，而今得知我二老生病住院，还一眼不眨把房车给卖了，说实话，叔叔我很感谢你。”鲁父沉重道。 他紧紧握着刘芒的手，激动的想要从床上下来，吓得刘芒连忙扶住鲁父让他别激动：“叔叔，这是我应该做的，钱财对我而言，乃是身外之物！” “可是，那是你爸妈给你买的婚房啊！”鲁父哽咽道，他是鲁慧的父亲，自然深知天下父母心，刘芒一声不吭就把父母给他买的婚房卖了，他父母要是知道，不得气晕过去。 “以后有钱再买一套就是了。”刘芒洒脱道。 他更加在意的是能不能帮上鲁慧，帮她把这道坎给迈过去了。 “几百万啊！” 鲁父感慨万千，他们忙碌了一辈子，也赚不到那么多钱，现在病了要住院做手术化疗，动辄就要几百万，想想心里就难受至极。 “小刘，我想让你答应我一件事。”鲁父突然抓紧刘芒的手臂，盯着他的眼睛，“如果这次上手术台，我没能扛下来，我希望你照顾好小慧。” “叔叔，你乱说什么呢！你一定会吉人天相的，一定会没事的。”刘芒强笑道，脸上挤兑出一抹笑容，可这笑容落在鲁父眼里，显得那般的不真实。 “小慧他妈病情很严重，脑出血，动了手术，可医生说会有后遗症，可能会引起偏瘫，康复过程可能要一年半载，这是最好的情况。现在身边的亲戚听说我们病倒了，都怕我们借钱看病，避而不见，你是唯一一个一声不吭就伸出援手的人。” “小慧跟你都还年轻，还有大好的未来。我知道她为了我们二老的事情，答应了她同事的求婚，我刚才已经训过她了，让她把婚给悔了，并且登门道歉。” “我知道你对小慧的情意，如果我运气不好，没扛住这道坎，我希望你能帮帮小慧，算是叔叔求你了。” 鲁父知道自己的病灶很严重，不是有钱就能治好的，因为哪不是骨折，而是癌症，肺癌！就算手术成功了，还要后期化疗，都不知能否扛下来。 他怕自己这一次上手术台，就再也醒不来了，所以有些事他必须交代清楚，不能耽误了女儿的幸福未来。 “叔叔，不用你说，我也会照顾好鲁慧的。”刘芒心情沉重道，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拒绝鲁父。 “时间到了！” 就在这时候，病房门被推开了，一个护士走了进来，在她身边还有鲁慧跟着，护士进来后就看着鲁父说道：“还有什么要对家属说的吗？没有的话，就去手术室了。” “有，给我两分钟。”鲁父对女儿招了招手，让她过来。 刘芒跟护士看到这一幕，很识趣的退了出去，轻轻的把门关上。 “鲁叔叔跟你说了什么？”不知何时，林雨出现在他身后，还有他老婆也一起带来了。 林雨的老婆叫青宁，是鲁慧的同事，鲁慧的父母要做手术，作为好朋友兼同事自然不能缺席。青宁也在看着刘芒，两人都想知道刚才刘芒在病房内待了十几分钟，鲁叔叔到底跟他说什么。 “没什么。”刘芒心情沉重道，直接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排椅上。 “我问了主刀的主任，他说手术的成功率很高，主要是后期的放疗化疗这一关，不知道鲁叔叔能不能扛过去，因为鲁叔叔长年抽烟，又不喜欢运动，身体素质并不硬朗。”林雨说道。 三分钟后，几个护士推门而进，把病床上的鲁叔叔推了出来，直奔手术室而去。 鲁慧比刘芒想象的要坚强，并没有哭泣，而是守在了手术室前徘徊，这期间刘芒上前安慰她。 “鲁慧，刘芒，我们要回去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孩子在家里也要照顾。”到了下午四点，手术还没结束，林雨跟青宁就离开了。 林雨是一名刑警，公务繁忙，不可能一整天陪着刘芒、鲁慧守在医院，而他老婆还要照顾家中的小孩，也不能一直守在这里。 “谢谢你们！”鲁慧声音沙哑道。 刘芒没说什么，他对林雨点了点头，他们是兄弟，有些话没必要说出口。 手术时间很长，到了十二点左右，鲁慧实在熬不住了，就靠在了刘芒怀里睡过去了。 到了凌晨，医院的走廊真的恨冷，冷清清的，那不是一种温度上的冷，而是医院自带的一种冷嗖嗖寒意。 这是他第一次抱着鲁慧。 可是，他此刻却没有半点高兴。 他的心情很沉，因为鲁慧困睡过去后，还在梦中流泪了，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衫，他能够感觉到鲁慧此刻在梦中，是那般的孤独绝望悲痛。 紧紧抱着鲁慧，刘芒心中暗骂老天没眼啊！为什么要这样惩罚鲁慧。 父亲患癌，母亲一激动脑出血，双双住院，性命垂危。 太残忍了，刘芒心疼鲁慧，如果可以，他愿意替鲁慧承受这种痛苦。 无声无息间，手术室的红灯变成了绿灯，门也应声推开了，一个主任率先走了出来。 刘芒不想吵醒鲁慧，伸手示意主任别喊，他轻轻把鲁慧放在排椅上，来到主任面前，心情忐忑不安道：“手术……” “手术成功了，不过病人还没脱离危险，需要送到ICU监护室观察一个礼拜。”主任低声道。 刘芒看到主任的脸庞上写满了疲倦，便知这台手术很艰难，让主任精疲力尽了。得知手术成功，他脸上浮现激动之色，紧紧握着主任的手，感激不尽道：“谢谢！谢谢您！” “你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手术成功不代表治愈了，还需要化疗放疗，这个过程很痛苦折磨，还需要一大笔钱，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主任沉声道。 “这笔钱，大概是多少？”刘芒问道。 “很难说，估摸着两百多万吧！也要看他会不会复发，要是治好了，后期又复发，两百多万肯定不够。”主任说道。 “我知道了，谢谢您主任。”刘芒心沉甸甸的说道，旋即他想到了一件事：“主任，我想请教你一件事，专做隆鼻的整形医生，有资格给人做隆胸吗？” “专做隆鼻？”主任皱眉思忖了片刻，才说道：“整形这块，我并不太清楚，按理说每个医生都有自己擅长的，不擅长的手术，不会去碰，不然是要负医疗责任的，因为明知做不到而非去做，那是违背了职业道德。” “谢谢主任！”刘芒点点说道。 看着还睡在排椅上的鲁慧，刘芒实在不忍心叫醒她，他心疼鲁慧。他来到护士站，询问值夜班的护士，鲁慧父母住院花了多少钱，病情如何。 这一问，他心里一凉。 前几天，鲁母承受不住打击，一激动脑出血，做了开颅抽血手术，虽然很成功，不过也花了三十多万。 而这次做手术前做了个全身检查，发现还有其他病灶，她心脏不好，后期恐怕要做心脏搭桥手术，又要一笔钱。 加上鲁父的化疗费用，刘芒知道他卖掉房车的两百六十万还远远不够。而鲁慧虽然是大学瑜伽老师，但是工资并不高，扣除五险一金也不过是五千多的收入。 “哎！” 刘芒叹了叹气，带着沉甸甸的心情往走廊走去，刚回到排椅上，鲁慧就醒来了。她猛地坐起来看向手术室，着急的问道：“刘芒，手术结束了吗？” “结束了，主任说手术很成功，鲁叔叔已经转入ICU监护室观察了，所以我才没叫醒你。”刘芒笑道。 “真的？真的成功了？”鲁慧眼里闪过喜悦的泪光，猛地抱住刘芒，在他怀里痛哭了起来。 “真的。”刘芒用力抱着鲁慧，拍着她的香肩，笑道：“叔叔吉人自有天相，你放心吧！叔叔一定会好起来的。” 第八章：丑女追帅哥 刘芒本想送鲁慧回家休息，可她执意要守在父母身边，说父母需要她照顾，就算再困再累，她也不能离开病房。 因为她怕，怕出现变故，万一父母病情恶化，突然去世…… 到时候她怕自己见不到父母最后一面，会抱憾终身，刘芒拗不过她，只能随她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就不能陪你了。” “刘芒，谢谢你！” 看到刘芒想走了，鲁慧做出了一个让刘芒大感意外的举动，冲了上来狠狠抱住他，蜻蜓点水一般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然后害羞的往回跑掉。 边跑边说道：“婚我悔了，工作我也辞了，等我爸妈好了，我就去给你打工，还债！” 替我打工，还债？刘芒听到这句话，一边摸着强吻过的嘴唇，一边愕然惊喜的喊道：“鲁慧，这可是你说的，不允许反悔啊！” 蜻蜓点水的一吻，冲淡了刘芒心中的阴霾，夜晚的冷风有些寒冽，刘芒走出医院时，被吹的鸡皮疙瘩，他在马路边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一辆的士，用手机叫滴滴也打不到车，最后走了两个小时才回到民间小侦探。 “咕噜！” 推开门，刘芒还没来得及关门，肚子就传出饥肠辘辘的声音，这会他才想起了一件事，他自从去了医院到现在，十几个小时过去了，滴水未沾，米粒未吃。 “忙的差点都忘了，饿了一整天没吃饭呢！” 刘芒嘀咕了一句，在办公室内找了半天，才找到了一盒放了很久的泡面，用开水泡开后，刷刷的就吃了起来，然后澡都没洗就一头闷在沙发上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左右，拿手机一看，发现昨晚忘充电了，冲电后开机，就看到有几十条未接电话跟短信。 “你死哪去了，终于接电话了。” 就在这时，郑霏霏终于打通刘芒的电话了，噼里啪啦的就说道：“打了你半天电话，怎么都是关机，你是不是故意躲着我？” 本来刘芒跟她说请半天而已，谁知道昨天一整天不见人，发信息给他不回就算了，以为他忙。可今天从早上到中午，死打狂发，愣是没回，气的郑霏霏脸上的痘坑都快冒出油来了。 其实郑霏霏非常清楚，刘芒嘴上不说嫌弃她脸丑，可心里还是有芥蒂的。不过不打紧，丑男可追美女，为何丑女就不能追帅哥呢！ 她早就看透了，想要抱的男人归，追帅哥时就不能矜持，要把男人追美女时的七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 胆大心细脸皮厚。 “啊！没有啊！”刘芒摇了摇脑袋，觉得昏沉沉的，然后脖子有些疼痛，发现昨晚落枕了，“我昨晚五点才从医院回来，睡过头了，手机忘充电一直是关机状态，实在抱歉哈！” “什么？你去医院了？生病了？不好意思啊，我错怪你了，我还以为你一声不吭就不干了呢！”郑霏霏连忙道歉，她真的有些担心刘芒不干了。 毕竟，好不容易碰上了一个才华出众的帅哥，可不能就这样放跑了。 “我今天恐怕也上不了班，不好意思！”刘芒苦笑道，他现在根本没心思去上班。 “没关系，我就说你出去公差了，考勤我会给你补上的，你好好休息吧！明天上班再聊。”郑霏霏说道。 跟郑霏霏扯了几句，发现她还唧唧磨磨的，刘芒实在没办法了，只好找了个借口说要去米田共了，才挂了她的电话。 “头疼！” 把手机丢在桌上充电，刘芒揉了揉太阳穴，然后跑到浴室内冲了个澡。看着两天没洗的衣服，他有些犯愁了。 民间小侦探是个他开的一个工作室，有简单的洗浴卫生间，可却没有洗衣机跟晾衣服的地方。大热天的，把衣服丢在房间内，早就闷臭了，一股酸臭味把他熏的都不愿呆在房间内。 倒了一杯冷水，刘芒做在沙发上，静静不语。 他是个喜欢思考的男人。 作为一个侦探，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要会冷静思考。 做摄影师不是他的目的，他学摄影纯粹爱好，他的目的是去网红整形医院调查出江月红隆胸失败的真相，弄清楚这里面是否有阴谋。 同时，他要尽快弄清楚江月红为何要隆胸，又为什么想不开跳楼自杀。 “钻石王老五，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一个小时后，刘芒来到了张大伟给他的地址，西城农贸市场。见到钻石王老五时，刘芒差点没敢认出来，张大伟给他的图片，钻石王老五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肥胖光头老男人。 长相猥琐，又矮又丑又胖，看起来很滑稽。可亲眼目睹时，刘芒懵了，这家伙比图片长得还要难堪，一脸的皱纹与沧桑，身上散发着一股臭鱼味。 “还钻石王老五，这明明是鱼贩啊！杀鱼佬！”刘芒嘀咕道，他老家管卖鱼杀鱼的叫做杀鱼佬。 如不是张大伟亲自给他的图片，刘芒绝对不敢相信，这个又矮又丑又胖的杀鱼佬，曾经是个钻石王老五。 他正在鱼摊上抽烟，招呼从旁边走过的客户，刘芒刻意从他的摊点走过去，不经意扫了他一眼，心想这家伙怎么会落得如此地步！ 刘芒没有急着找钻石王老五，而是在外面不远处一个杂货店跟店主闲聊了起来，询问钻石王老五的事情。 “你说刘闯啊！这家伙倒霉啊！”杂货店老板看到刘芒拿烟给他抽，还亲自给他点上了，也没有隐瞒刘闯的事情：“好像有几个月了吧！听说他找了个小三，闹的妻离子散，财产全被老婆跟小三分走了，最后没去处了，只能回来继承父母留下来的鱼摊了。” 刘闯！ 这名字到是挺给劲的，还跟他是本家，不过这种人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也没什么值得同情的，到是他以前干什么的，却让刘芒感到好奇：“他以前不是杀鱼的吧！” “不是，不过他家却是靠这个发家的，这摊点以前是他的员工负责，后来他出了事，老婆跟小三把他的钱都分走了，由于这个鱼摊是他爸的，所以才没被他前妻拿走。没钱后刘闯就回来继承鱼摊，把员工炒掉了。” “但是这家伙的脾气不好，杀鱼的手艺也不好，卖的也贵，导致客户越来越少……弄的我们这个农贸市场的名声都不好了，人流量越好越少，哎，这个家伙真是个祸害，活该他找小三落得这种下场。” 杂货店老板似乎很无聊，还是个八卦，不用刘芒继续追问打探下去，他就把刘闯还有这里的乐趣纠纷全部告诉了他。 这到是省了刘芒很多麻烦。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告诉你，但是你千万不要乱说。”八卦了半天，杂货店老板似乎终于想起了一件恶趣味的事情。 看杂货店老板神秘兮兮的样子，刘芒顿时来兴趣了，抽了一支烟给他，侧耳倾听问道：“你放心，我嘴巴严得狠，江湖人称嘴严就是我！” “噗！”听出刘芒是在开玩笑逗乐他，杂货店老板捧腹大笑后，低声道：“这刘闯自从落得如此地步后，内心极端不平衡，每天下班就拿着一整天的卖鱼钱去找发廊、按摩店挥霍，听说他喜欢角色扮演，干那事的时候还骂江月红是贱人、骚货、浪妇……” “这附近还有发廊、按摩店？”刘芒眯起眼，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这个刘闯也太坏了，破产了还不忘去找失足女，让失足女干起角色扮演。刘芒能猜到，刘闯一定恨死了江月红，不然不会去风流快活的时候，还念叨咒骂江月红。 “有，从这里出去，往后走五十米！刘闯就经常光顾，怎么！兄弟你也想去？我可警告你，别一失足成千古恨，好好找个女朋友就可以了。”杂货店老板以为刘芒也想那事，连忙劝告他别走错路。 男人一旦走错路，就很难回头了。 就跟失足女一样，一旦踏上这条路，想后悔都来不及。 “老哥你想哪里去了，我可是有心上人的人，怎么会干这种傻事。”刘芒说道。 “那就好，不跟你闲扯瞎掰了，快天黑了，要忙起来咯！”杂货店老板说道。 不知不觉已经傍晚五点半了，正是上班族下班买菜回家做饭的时间，刘芒也不想耽误杂货店老板，就离开了西城农贸市场，找到了杂货店老板说的发廊店。 “这种地方，还是尽早一锅端了好！免得祸害人。”刘芒看着这个发廊店，心想现在的人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 刘芒拿出电话打给了林雨，让他过来一下，并没有告诉他什么事情，只是说有好事。林雨有些不太高兴，因为老婆催着他下班后去接孩子，现在被刘芒一叫去，老婆肯定会唠叨他。 一个小时后，刘芒果然看到了刘闯走进了发廊店，而就在五分钟后，林雨赶到了。 “说吧，什么事，我很忙的。”林雨气喘吁吁道。 “这个店有失足女。”刘芒嘿嘿笑道：“怎么，兄弟我对你不错吧！让你来抓个现形。” “你怎么知道的？”林雨用诡异的眼神打量着刘芒。 “我可是侦探诶，你这是在侮辱我的能力吗？”刘芒撇了撇嘴：“一个杂货店老板告诉我的，不过，有一个人在你带走之前，我想问他一点事。” “你是追查江月红的事情，查到这里的吧？”林雨白了刘芒一眼，他可是刑警，这点侦破能力还是有的，一想就分析出刘芒在干嘛。 第九章：刘闯逃跑了（求推荐跟打赏） 其实他想劝刘芒放弃陈奶奶的请求，因为江月红真的是跳楼自杀的，有监控视频并无凶手，可刘芒有自己的执着底线，不会轻言放弃，所以林雨知道劝不了刘芒。 “对，我查到了一个人，想要问他一点事，这个要求不难吧！毕竟我可是给你提供了线索。”刘芒沉声道。 “看在你做了件利国利民的好事上，我给你五分钟时间询问他，不过他必须在我身边。”林雨皱着眉头有些难为情道。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刘芒大笑一声，拍了拍林雨的肩膀：“刚才打电话给你，貌似你有些不太情愿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接孩子！”林雨白了一眼刘芒：“我每天都忙到晚上七八点才回去，今天好不容易清闲了一会，能来个准时下班，去接孩子回家吃个饭，却被你一个电话给呼唤过来了。” “哎！” 刘芒叹了口气，沉重的拍着林雨肩膀，沉声道：“有你这样的哥们，我深感荣幸。” “别弄的一副沉重的气氛，搞得我心情都不好了，选择做警察的时候，我就有这个觉悟了，不可能事事顾家。”林雨淡淡道。 从警校毕业进入公安局那一天，他就知道了未来的生活，职责所在，随叫随到。所以心里并无怨念，有得只是对家人的愧疚。 “我昨天都忘记问你了，你这脸怎么回事，被打肿了！”林雨看着刘芒还浮肿的脸，一副好奇之色。 毕竟刘芒是什么样的人，他还是很了解的，能不动手绝不动手，动手容易失去理智，这有悖于他做侦探的原则。 “打架！”说起此事，刘芒心里也有些无语：“被一个耍酒疯的家伙给打的，那家伙喝醉了，抱在一团厮打，把我脸都打破相了。” “你小子可别打伤人，要是被抓到派出所，别指望我能领你出来。”林雨哼声道，他可是知道刘芒有几斤几两的，这家伙学过擒拿手与散打，一般人真不是他对手呢！ “别逼逼了，赶紧去抓人吧！”刘芒撇了撇嘴，有些不乐意谈论这个问题，其实他也知道林雨是为了他好，要是打伤人被抓了，事情就不好办了。 纵然是最好的哥们，林雨也不会徇私枉法，对刘芒网开一面，该抓还是要抓。 所以他希望刘芒千万别犯法，不要落在他手里。 林雨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很快三辆警车就出现了，把发廊店团团围住，十几个警察一冲而上，把发廊店内的所有人控制住。 控制住整个发廊店后，警察找到了犯罪证据，看着确凿的证据，刘芒心里燃烧出一种说不出的痛快感与骄傲，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 “林警官！一共抓了六个嫖客，八个失足女，店长之类的共二十人，这件案子不属于刑事案件，所以我先把人带回派出所了。”一个警察把人烤住后，一脸严谨来到林雨面前禀报。 这案子毕竟是林雨报案抓人的，所以抓人回派出所前，还是跟林雨打声招呼比较好。 “按程序办事，不过有个人我想先问一问。”林雨沉声道，他瞥了一眼刘芒，刘芒顿时领会其中寓意，朝着又矮又丑又胖的刘闯走去。 此刻的刘闯被反手铐着双手，脸上还一脸懵逼迷糊之色，似乎不敢置信自己被抓了，看到刘芒跟林雨朝着他走来，他只觉得心跳加快，紧张的不得了。 “警察，警察，我是冤枉的！我是被她们诱骗拖进来才犯罪的……”刘闯一把一把鼻涕的流了出来，一副悔恨莫及的表情。 要不是刘芒知情，看到刘闯这幅悔恨莫及的表情，心里怕是也会对他生出同情心，信了他的屁话。 “你问吧！”林雨面无表情的看着刘闯，这种场面他见多了，早就习惯了。 很多人犯法被抓那一刻，都悔恨莫及，哭的稀里哗啦，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这是一种正常的现象。 因为被抓那一刻，他们知道自己这一生留下了污点，这个污点会伴随他们一生，怎么洗刷都洗不干净。 稍有看不开着，这辈子就废了，一旦被人知晓，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说三道四，冷嘲热讽，遭人白眼。 这时候一个警官从刘闯身上搜出了身份证，递给林雨，刘芒拿过来看了一眼，确认他就是刘闯后，才冷冷道：“别装了，刘闯！你来这里潇洒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一大老爷们做错事就要敢承认，哭的像个娘们的，你丢不丢人！” 被刘芒当场戳穿，刘闯的鼻涕眼泪，也是说止住就止住，他凶狠恨瞪了一眼刘芒，咬牙切齿道：“是你在搞我吧！” 他不傻，从刘芒这句话中听出，他来这里潇洒的事情，早就被知道了。 可见这个淫窝被一锅端，十有八九是他搞的鬼。 “我想问你一件事，江月红！”刘芒没有理会刘闯的凶狠眼光，冷冷问道：“江月红隆胸的事情，跟你有没有关系！” “隆胸！” 一听到这两个字，刚才还一脸凶狠的刘闯，心里顿时一慌，微微颤抖了起来，这一幕全落在了刘芒跟林雨眼里。 两人顿时觉得有蹊跷，虽然江月红是跳楼自杀的，可刘闯的眼神不对，林雨直接审视道：“江月红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不，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 突然之间，刘闯一声大吼起来，猛的冲向窗户，砰的一声窗户被他撞烂，直接从二楼跳了下来，砸在一个水果摊门面上的挡雨布上。 然后滚了下去，摔在地上爬起来就跑，窜入了小巷内，眨眼就不见了踪迹。 这一幕，林雨、刘芒还有其他警察都没有预料到，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刘闯已经已经消失在小巷里面了。 看着刘闯滚下来摔伤的地方，林雨皱了皱眉：“看样子，江月红这件案子，有隐情啊！” “我先去追他了，有事回去再聊。”刘芒着急说道。 “不用急，他跑不了多久的，手铐上有GPS定位系统。”林雨一点也不着急的说道：“我正想看看，江月红这件案子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你还真坏啊！”刘芒哈哈笑道。 这是放长线钓大鱼，先让刘闯跑回去，然后再通过手铐上的GPS定位系统追查刘闯的位置，来个一锅端。 半个小时后，林雨跟刘芒通过手铐上的GPS定位系统，来到了一个偏僻垃圾场，在一把电锯前找到了被锯断的手铐。 电锯齿轮上还有一丝血迹，显然是切割的人手艺不精，伤到了刘闯的手，留下了血迹。 “跑了！” 刘芒脸色不太好看，刘闯跑了，他去哪里找人，还怎么追查下去。 看着电锯上的血迹，林雨脸色阴沉沉的：“这家伙跑不了多久的，现在我几乎敢肯定，江月红跳楼自杀的背后，要么有利益交易，要么就是有见不得光的勾当，这里面有阴谋，应该抓刘闯回来审问，一旦查出线索，我这边就可以立案了。” “这家伙肯定躲起来了，这下子想抓他就难了。”刘芒苦笑道。 刘闯这次被惊吓到了，心里有鬼的他，定然会躲起来。刘芒看了看这个垃圾场，心想这地方如此偏僻，他都能找到，可见刘闯一旦躲起来，想找到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走吧！先回去，你自己小心点！”林雨沉声道。 他想起了刘闯用凶狠眼神瞪刘芒的那一幕，从刘闯的眼神之中，他看到了一种不要命的疯狂。 一旦狠起来，后果不敢想象。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去医院看看鲁慧。”刘芒说道。 第十章：找小三，互相欺骗（更新啦，求一个打赏！） 市第一人民医院！ 刘芒站在医院外的马路边上，摸了摸口袋上唯一的两张红色钞票，暗叹没钱真不行，别说看病了，吃饭都吃不起了。 也不知道鲁慧吃饭了没有，他掏出一百块，买了两份快餐盒饭就往医院里面走去，他没有打电话给鲁慧，而是先去了ICU监护室看看鲁叔叔。 问了医生，医生说鲁叔叔醒来过，不过还没脱离危险期，还要观察几天，等病情稳定下来才可以转到普通病房。 “你怎么来了？” 来到普通病房时，刘芒刚从电梯口出来，就发现鲁慧在病房外的排椅上吃泡面，闻声抬头看到刘芒时，鲁慧一时之间愣了。 她想不到都那么晚了，刘芒还来看她，而且还买了盒饭。 “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吃泡面了！吃泡面对身体不好，吃饭吧！”刘芒温柔道，把手中的盒饭拿了出来摆在鲁慧面前。 热腾腾的盒饭，飘着卤肉的香味，鲁慧看着盒饭心里一时间难受至极，两道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 有时候她真的想找个无人的地方大哭一场，父母的病压在她心头上，无人替她分担，让她无法呼吸，有种随时会被压地窒息的感觉，半夜都会做噩梦惊醒。一想到后期需要的治疗费用，她脑海里一片空白，整个人不在精神状态。 要不是刘芒帮她，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着鲁慧一副楚楚可怜，让人望之心碎的样子，刘芒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巾，替鲁慧擦掉脸上的泪水：“坚强点！人生没有迈不过去的坎，你要相信你爸妈，他们一定会健健康康的。” “谢谢你，刘芒！”鲁慧眼含泪花道。 “吃吧！”刘芒拿出筷子递给鲁慧，自己也拆开了另一份盒饭，边吃边说道：“饭冷了就不好吃了，别辜负我的一番心意啊！” 鲁慧似乎很饿了，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刘芒看到她这吃相，眉头不禁一皱：“你是不是天天吃泡面？” “嗯，爸妈每天的住院费太贵了，能省就省点吧！”鲁慧低声道。 以前她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说普通病人住院每天都要五六百的住院费，要是病情严重的，每天一两千块都有。 像她父亲这种，住在ICU监护室一天五六千，光一天的住院费，就顶了她一个月的薪资。 要不是刘芒掏钱给她父母治病，她根本承担不起这笔费用。 刘芒摸了摸口袋还剩下的现金，只觉得心里一阵难受袭来，鼻子酸酸的，想哭！ 替鲁慧感到难受。 “这是我身上最后的现金了，这几天不要吃泡面了，这东西吃多对身体不好，你也不想你爸妈没好，自己却住进了医院吧？”刘芒从裤袋内掏出钱包，只留下了十块钱，其他的全塞到鲁慧手里。 看着一堆零碎的钱，鲁慧心里感动的热乎乎的，她看着刘芒想说些什么，可刘芒却受不住这种伤感的场景，转移话题道：“你晚上守夜都睡那里？” “我买了一个躺椅，晚上把躺椅搬到我妈床边睡就可以了。”鲁慧说道。 “其他家属也是这样吗？”刘芒蹙眉道。 鲁慧点了点头，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床位紧张，病人都不够用，根本不会给家属用的。而且就算有多余的床位，也不是免费给家属睡的，还是要收费的，费用还不低。 很多病人的家属，要么是自己买一个躺椅，要么租用医院的躺椅，不然就是在医院附近租一个便宜的房子住，方便随时照顾病人。 吃完饭后，刘芒看时间也不早了，低声嘱咐道：“我先回去了，要是有急事，记得打电话给我，这期间不要吃泡面了，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鲁慧温柔道，看着刘芒转身离去的背景，她握着手里的现金，然后悄悄的跟在了刘芒后面。 在医院大门口处，她看到了刘芒没有坐公车，而是徒步走了回去，心里顿时难受至极。刘芒为了她，可以说死心塌地了。 刘芒没有直接回民间小侦探，而是去了一个豪华小区。 奥林匹克小区。 在发廊店抓捕刘闯时，他看过刘闯的身份证地址，上面写着的地址就是这个小区。刘芒心想就算刘闯偷情败露，跟妻儿闹掰了，身份证上的地址也不可能那么快更改吧！ 所以刘芒猜测，刘闯的前妻肯定是住在奥林匹克内，刘闯跑了，一时半会抓不到他，说不定可以从刘闯前妻身上下手，弄清楚一些事情。 叮咚！ 按下门铃，一个人老珠黄的肥胖女出现在刘芒面前，看着眼前这个庞然大物的女人，刘芒脸皮子无法控制的在抽搐。 这也太丑了吧！ 跟刘闯简直就是绝配啊！ 刘芒估摸着她的体重有两百斤不止，一张嘴还能看到一口黄牙，乍一看就恶心不已，刘芒甚至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油然而生，把刚吃下没多久的盒饭吐出来。 “你找谁！”刘闯前妻瞪着刘芒彪悍说道：“要是找刘闯的，你可以走了，我们离婚了，他滚蛋了，去西城农贸市场找他。” 看着满脸肥肉、眼小如绿豆的刘闯前妻，刘芒心想有这样的妻子，大部分男人怕是都会出轨。 老人珠黄，身材难看不说，脾气还如此暴躁彪悍，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不，我找你。”刘芒硬着头皮笑道：“我找过刘闯了，可惜，他去发廊店找失足女被抓，逃跑了。” 一听刘芒说刘闯去发廊店找失足女被抓，还逃跑了，刘闯前妻脸色都变了。虽然她痛恨刘闯出轨找小三，可曾经毕竟是夫妻，养育有孩子。 而且，他们曾经共患难过很长一段时间，感情还是有的。 只是因为刘闯出轨了，她心里才厌恶刘闯罢了，可如今听说他去发廊店找失足女被抓，还逃跑了，心里顿时紧张莫名。 “你是警察？”刘闯前妻小心翼翼道，再也没有刚才那种彪悍的气势了。 刘芒摇了摇头，笑道：“我朋友是，刘闯就是当着我跟警察的面逃跑的，我想，要是他联系你，你最好劝他自首。” “我知道，我知道，我马上就给他打电话，让他去自首。”刘闯前妻紧张不安的掏出手机，给刘闯拨了过去。 可手机传出来的声音，却是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个混蛋，为什么要关机……”刘闯前妻急的都快要哭了，气汹汹的想把手机摔在地上，刘芒伸手拦住了她，问道：“打不通不要紧，我来找你，其实是想问你一件事，关于江月红，你知道多少！” “什么？你问那个婊子干什么！”一提江月红，刘闯前妻的暴脾气又回来了，对这个弄的她离婚的小三，孩子成了单亲的女人，心里痛恨无比：“这种拆散别人家庭的小三，活该死了，哼！有手有脚做什么不好，非要去做小三，坏人家庭……” “麻烦你嘴上积点德行吗？人死了，你骂人有用吗？出轨的确不对，可这里面也有你前夫的原因，是你前夫用钱来勾引江月红的吧！”刘芒沉声道。 他本来不想辩解些什么，只想弄清楚事情真相，孰是孰非跟他并没多大关系，可刘闯前妻这样辱骂一个去世的人就不对了。 不论怎么说，人死了，不论谁对谁错，都没有必要去羞辱。而且从张大伟那里得知，是刘闯用钱勾引了江月红。 只是刘芒有一点不明白的是，江月红是个成功的网红女主播，收入不菲，为什么会被刘闯用钱给勾引了呢？ 要是刘闯是个帅哥，他还可以理解，可偏偏，刘闯丑得一逼，连他都看不下去。 “是，是，是刘闯这个王八蛋，畜生先勾引江月红的，还骗她说离婚了，所以江月红才上得当，毕竟离婚了，你未婚我未嫁，搞在一起很正常，可刘闯这混蛋骗了人家。说起来江月红也是受害者，都怪刘闯这个畜生，哎！” 说起伤心的往事，刘闯前妻也是满腹怨气，开了门让刘芒进入房间内聊：“刘闯骗江月红离婚的事情，也不知怎么的暴露了，这件事被我知道后，我给刘闯下了死命令，必须跟江月红断绝关系，否则就离婚，而且让他净身出户。” “江月红想逆袭成为正宫，也骗了刘闯说怀孕了，怀了他的孩子，刘闯嫌我人老珠黄后，果断跟我离婚了，财产分了，刘闯把钱全给了江月红，可就在时候，她假怀孕的事情曝光了，一气之下刘闯回来找我想复婚，可我没答应，后面就听说江月红跟他闹掰了，跳楼自杀……” “那你知道江月红为何要去隆胸的事情吗？”刘芒蹙眉问道。 刘闯前妻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我曾经跟踪过江月红，她经常去医院抓药，好像是给谁看病吧！做隆胸的事情，我到没听说过，要是公安局抓到刘闯了，你可以问问他。” 第十一章：也太坑了吧 临走前，刘芒语重心长的对刘闯前妻说道：“如果刘闯跑回来了，你务必让他去自首或者报警。” “我知道怎么做的。”刘闯前妻说道。 刘芒走后，她不断给刘闯打电话发短信，可却一直没回应，她心里隐隐生出不好预感，去发廊店找失足女而已，被抓也不会坐牢判刑，刘闯没必要逃跑才对。 毕竟这种行为还构不成犯罪，只是违法行为，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说实话刘芒也挺好奇的，刘闯为什么一听到他要问江月红隆胸的事情，就逃跑，难不成这里面真有猫腻。 不过大晚上的，刘闯躲起来了，他好奇也没用，找不到刘闯，只能回去干等着，等林雨这边看看是不是有线索。 第二天，刘芒如常去网红整形医院上班，经过刘闯的事情，刘芒敢肯定江月红隆胸失败的背后，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作为主刀的史迎军肯定有问题，刘芒甚至怀疑谭财也有问题，两人有合谋的嫌疑，只不过目前没有证据，他没办法下定论罢了。 “你脸怎么了？” 见到刘芒时，郑霏霏整个人都懵了，刘芒的脸怎么破相了，看起来丑死了。 刘芒摸了摸还有一丝浮肿的脸庞，想起了张大伟，要不是这家伙耍酒疯，凭他的身手怎么可能会被打脸了呢。 “这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打的。”曲晶梅淡淡道，有时候她真的弄不明白，郑霏霏明知刘芒对她并无好感，可为何还要死缠着刘芒不放。 这不是自讨无趣吗！ 凭她的身份与身价，她身边想追她的男人，不亚于二十多个。 “你昨天去医院看病，就是因为这个吗？”郑霏霏一脸心疼的看着刘芒。 刘芒正想着自圆其说呢，被郑霏霏这样一说，到也省了他找理由，支支吾吾应了几句他就朝着办公室走去了。 “你来了，正好，史主任要给客户隆鼻，你去拍摄！” 刚来到办公室，宣传部的主管就让刘芒去拍照，刘芒问了一句相机在哪里，得知还在总经理办公室，他就有些无语了。 “谭总，我来拿相机。” 总经理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刘芒敲门站在门口，谭财看到是他，眼神有些阴郁，可看在郑霏霏的面子上，他却不敢拿刘芒怎么样。 “进来吧！”谭财冷冷说了一句，从抽屉内拿出相机放在桌上，刘芒走上前去拿相机，刚拿起谭财就说道：“你如果不满意这份工作，可以辞职，但是不要仗着霏霏看上你，就可以随意不来上班，如果你是霏霏的老公，皇亲国戚我奈何不了你，别人也不敢说什么，可你现在还不是，懂我的意思了吗？” 皇亲国戚，指的是老板的亲戚一类，有着裙带关系的人，这种人在公司内或许文化程度不高，也不是身居要职。 可是，却没人敢惹。 因为，他们是老板的亲戚。 谭财知道郑霏霏想撩刘芒，所以刘芒不请假就待在家里休息，郑霏霏还为此事跟他打了个招呼，这让他非常气愤。 他要是不压压刘芒，这家伙还不得仗着郑霏霏的关系，骑在他头上拉屎，不把他放眼里了，到时候他岂不是成为了一个笑话。 “不明白？”刚拿起相机的刘芒，听了这番话一脸的茫然。 他不是装的，而是真的没听懂谭财在说什么！ 不就是请个假没来上班而已吗！至于这样训斥他吗？ “哼！”谭财怒哼道：“滚出去！” “谭总，你虽然是总经理，不过我可不是谁都能骂的，请你收回刚才的话，或者道歉！”一脸茫然的刘芒，猛地正儿八经瞪着谭财，“如若不然，我也不是吃素的。” “你！” 谭财火冒三丈瞪着刘芒，他想不到这家伙还敢跟他杠起来了，气的他卅纹都鼓出来了：“小子，你真当我怕你不成，信不信我现在就开了你。” “是吗！开我，你先问问霏霏同不同意，竟然你不道歉，那就走着瞧。”刘芒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拿着相机就走出办公室内。 “王八蛋，敢威胁我。” 谭财气的把手中的杯子狠狠摔在地上，砸的个稀巴烂，拿起座机就给郑霏霏打了过去：“霏霏，把刘芒开了，我不管你是不是想泡他，你要是不开，我就打电话给老板。” 人事部办公室内，电话筒贴切在左耳上的郑霏霏，听到谭财的怒吼声，脸色不禁微微一变，变得很是难堪。 “谭总，我不管你跟刘芒有什么矛盾过节，除非刘芒主动要离职，否则，你没有权利炒掉他，就算你跟老板说了也没用，我就不信我叔叔会听你的。”郑霏霏强势回应道。 谭财这是不给她面子，她虽然年轻，可不代表没面子，她是个要面子的人，谭财要开掉刘芒，这不是明摆着让她难堪吗！ “你……”谭财被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什么你，我告诉你谭财，我给我叔叔面子，才叫你一声谭总，可你别不识趣对我指手画脚，想命令我你还不够资格。”郑霏霏脾气暴躁道。 已经进入手术室内的刘芒，根本不知道郑霏霏为了他的去留，跟谭财大闹了一场，还闹到了老板那里去了。 手术做完后，刘芒凑到史迎军身边，笑嘻嘻问道：“史主任你这隆鼻的技术，够娴熟精湛啊！” “那里，那里！”史迎军一点也不谦虚说道：“不过在我这个年纪，比我厉害的人还真没几个。” “听说你自创一个史氏无痕隆鼻术，不知道这个技术是经过认证的吗？”刘芒笑问道。 认证？史迎军脱下橡皮手套，怪笑了一声：“假的，都是宣传部乱吹出来的，为了包装专家才取的名字罢了，你以为一门技术，是那么容易创造的吗！其实所有的隆鼻技术都差不多，为了吸引人，才弄的一些乱七八糟的称呼，让人听起来感觉很高大上，还有一些什么国内整形外科专家，某某某玻尿酸首批注射授证医师……其实都是瞎搞的。” “这，也太坑了吧！”刘芒脸色严肃的看着史迎军。 第十二章：我包养你吧 第一次，刘芒觉得这个圈子很乱很坑！ 专家的头衔还能乱包装，这也太坑了吧，难道就不怕被人举报吗！ “史主任，冒昧问一下，你对外宣传不是只负责隆鼻而已吗！怎么隆胸你也做？”刘芒佯装成天真的样子。 此言一出，史迎军脸色就变了，靠近刘芒两步，拉近两人的距离在他身前低沉道：“小刘啊！这件事是机密，你若是想继续待在这里，就要沉默不语，有些事情说开就很难混了。” “啊！我只是随口一问，随口一问，没别的意思！主任你可别误会啊！”刘芒一脸慌张的应道。 “小刘啊，你很不错！”看到刘芒如此识趣，史迎军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有时间请你吃饭，这件事记得保密，知道吗！” 史迎军手上的力度有些大，给刘芒一种沉重的感觉，他觉得史迎军这不是在示好，而是在警告。 “知道，知道！江湖人称嘴严的就是我。”刘芒咧嘴一笑道。 这一笑，打破了两人的尴尬气氛，史迎军笑了笑就走了，看着史迎军渐渐走远的背景，刘芒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看了看挂在脖子上的相机，刘芒并不打算把东西交到谭财哪里去，他想看看谭财能拿他怎么样。 “刘芒，你过来一下！”这时候郑霏霏从转弯处出现，看到刘芒还站在手术室外，隔着十几米远的距离就喊了他一句。 “咋啦！”刘芒闻声向前走去，郑霏霏带着他到了人事部办公室内，关上门，房间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刘芒瞬间生出一种不安的感觉。 就好似自己是一只小羔羊，被一头饥肠辘辘的饿狼盯上了，浑身上下鸡皮疙瘩。 刘芒打了一个寒颤，只觉得脸皮都僵硬了，笑呵呵看着郑霏霏。 咔嚓！ 郑霏霏把门给反锁了，坐在刘芒面前，还刻意翘起了玉腿，露出雪白的大长腿。 这时候刘芒才注意到，郑霏霏好似刻意画过妆了，装扮的性感诱人，光看身材就可以撩死人，让人蠢蠢欲动。 真的是身段起伏，婀娜多姿，让人欲罢不能。 “霏霏，你找我什么事。”手里拿着相机的刘芒，只觉得这一刻有些尴尬了。 盯着郑霏霏看也不是，不看更不是。 看嘛怕控制不住自己，不看嘛又觉得心虚。 “刚才谭财找我了，说让我把你给开了。”郑霏霏笑吟吟看着刘芒，一双媚眼可勾魂一样，看的刘芒心里拔凉拔凉的。 说真心话，刘芒真不喜欢郑霏霏。 要不是为了查明江月红隆胸失败的真相，他一刻都不想跟郑霏霏接触。 到不是他讨厌郑霏霏，而是郑霏霏的思想有问题，过度的自我奔放，那就是浪了。 女人，不论多么奔放与狂野，可该矜持的地方，还是要矜持。 特别是中国的女人，最美的地方，就是矜持。 一个不懂矜持的女人，是非常令人讨厌的。 “那你怎么想？真把我给开了？”刘芒装作诧异的样子：“哎，谭总也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不就是没请假而已，就要把我给开了，我又不是故意不来上班。” “我知道，你是被人打脸了，所以去医院看病。”郑霏霏说道。 谭财想要炒掉刘芒，郑霏霏其实是非常生气的，觉得谭财不给她面子，刘芒又不是故意不来上班，也不是不请假，而是有急事去医院看病，才没有事先请假罢了。 所以谭财打电话给老板，也就是她叔叔，用老板来压她，她也没有妥协，而是强势的告诉老板，她坚决不把刘芒开掉。 而且还告诉叔叔，她看上刘芒了。说了狠话，叔叔才没有为难她，不然谭财就要得逞了。 “那我到底有没有事？”刘芒小心翼翼问道。 其实刘芒根本不在乎被炒掉，只是有些担心，事情还没查清楚，刚有点眉目的时候就被开掉了，那样对他继续调查江月红隆胸失败的真相不利。 “有我罩着你，以后在公司内，你可以横着走，没人敢惹你，不过你也不要去惹谭财跟史迎军，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我叔叔招来的高层，还是要给几分面子的。”郑霏霏握着小拳头撅嘴道：“怎么样，我厉害吧！” “厉害，厉害！厉害到我都要跪了。”刘芒拍马屁道。 其实他心里很震撼，想不到郑霏霏居然有如此大的能耐，能让他在公司内横着走。 “那你是不是应该表示表示下诚意啊！”郑霏霏猛地站起来，朝着刘芒走去，看着越走越近的郑霏霏，刘芒闻到了一个催情的香水味，顿时惊呼不好，这是要逼他表露情意啊！ “没问题，我请你吃饭吧！” 刘芒脑袋瓜子急转弯，装作没看懂郑霏霏的意图，高兴道：“走，请你去吃个饭。” 一听吃饭，郑霏霏脸色就不好看了，她以为刘芒领会了她的意思，想要给她来个吻之类的，谁知道居然是请吃饭。 这下子她心情就不好了。 按理说，刘芒的情商应该不低啊！可为什么，每次都语出惊人，没有半点情调呢！ “行吧！吃饭就吃饭吧！”郑霏霏咬着红唇，本想跺脚娇声呵斥刘芒不懂情调，可想想还是算了吧。 毕竟是她在追求刘芒，而且刘芒还是大帅哥，自己是丑女，要是吓跑了刘芒，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好！” 这时候刘芒下意识一摸口袋，才想起他根本没钱了，只剩下十块钱。 就十块钱，怎么请人吃饭啊！ 喝一杯奶茶都不够吧！ 看到刘芒脸色突然变得为难，郑霏霏以为刘芒反悔了，顿时扯着他的手臂，撒娇道：“你不会连吃个饭，都不愿意吧！我可是帮你了那么大的忙，难道你就那么小气吗！” “霏霏啊，不是我小气，而是我真没钱了，你看，我就只剩下十块钱。”刘芒一脸尴尬的把十块钱拿出来，说这话时，他都感觉自己的脸庞是滚烫火辣的，甚是丢人。 “咯咯！” 看到刘芒这副囧样，郑霏霏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咯咯笑了起来：“没事，我有钱，我包养你吧！” “啥，你说啥？包养我？”刘芒脸庞的肌肉，彻底僵硬了。 “对啊！你没钱，我包养你，不正好吗！怎么，你们男人可以包养女人，我们女人就不能包养你们男人吗？”郑霏霏理直气壮道。 第十三章：监控室米雪 刘芒一脸不淡定的看着郑霏霏，这一刻他只觉得蛋疼了！ 郑霏霏到底有多么饥渴彪悍难耐啊！ 如此口出狂言，要包养他，她不要脸，他还要脸呢！ “呵呵！”口干舌燥的刘芒咳了咳两声，尴尬的对郑霏霏说道：“谢谢你的好意，可我不是有钱就能包养的男人。” “哎！” 看到刘芒拒绝，郑霏霏叹了口气，就知道想追到刘芒不是那么容易。 有时候不是有钱，就可以随便推到对方的，电视剧演的什么霸道男总裁推到女神，亦或者霸道女总裁推到小屌丝剧情，在现实中是很难实现的。 “走吧，请你吃饭。”郑霏霏伸手想拉住刘芒的手，可却被刘芒避开了。 不过郑霏霏也没有恼羞，她相信只要持之以恒，定能打动刘芒，俘虏刘芒的芳心。 “还是算了吧！吃公司的盒饭吧！”刘芒想了想说道。 他跟郑霏霏并非很熟，只是同事关系，连朋友都还算不上，虽然认识到现在合得来，可有时候他并不想跟郑霏霏有过多的交集。 他怕无意中会伤害到对方。 可郑霏霏太热情了，刘芒有时候实在招架不住，甚至不忍心拒绝她的要求。 “好吧！”看到刘芒脸上似乎有些情绪化，郑霏霏也没有逼他，心想这种事不能操之过急，不然会适得其反。 在员工休息区域吃盒饭的时候，看到郑霏霏跟刘芒坐在一起，有说有笑，一副很熟络的样子，所有人都懵了，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刘芒。 郑霏霏自从来到公司以来，就算吃盒饭，也都是领回自己的办公室内吃，从来不会在休息区域内，跟员工们一起用餐。 因为郑霏霏可是人事部主管，还是老板的侄女，皇亲国戚，娇贵的很，这种大人物跟他们根本不在一个世界内。 “见鬼了，霏霏为了刘芒，居然在这里吃饭！” 一个男同事从门口处走进来时，看到刘芒身边的郑霏霏，身体不禁的愣在了原地，然后用仇恨嫉妒的眼光盯着刘芒。 吃着饭的刘芒，只觉得这一刻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他虽然没有东张西望，可男人的直觉是非常敏锐的，他察觉到有人在用仇恨的眼光盯着他。 “我吃饱了。” 七八分钟不到，刘芒就吃饱了，端起一次性盒饭，他茫然不知的问道；“这东西丢那里。” “就放在这里，有清洁阿姨打扫的。”郑霏霏说道，她也吃饱了，拿出随身携带的餐巾纸，抽了一张递给刘芒。 而这一幕，落在了所有人眼里。 看到刘芒接过餐巾纸那一刻，所有男同事的眼里，闪过了一抹很强烈的嫉妒，似乎恨不得把刘芒抓起来，狠狠鞭打羞辱一番才痛快。 “你刚才说，我可以横着走，是不是真的。”出了休息区域，刘芒没有在乎被人嫉妒的事情，盯着郑霏霏问道：“我想去监控室看一看。” 监控室？ 一听到这三个字，郑霏霏眉头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用吃惊不解的眼神看着刘芒，弄不明白他想去监控室干什么。 “去监控室做什么？”郑霏霏撅嘴问道，她想知道刘芒干嘛无缘无故想去监控室。 毕竟，那地方一般的员工根本进不去，公司里面除了老板，能进去的也就是总经理跟她。 “没什么，我是听其他同事提起过，说公司内就是监控室最神秘，里面的同事，都神神秘秘的，而且工资还高，好像还是个女的，想认识一下。”刘芒装糊涂道。 他肯定不能告诉郑霏霏，他去监控室是想看看，江月红当初做手术的监控视频。 刘芒在手术室内看到过有监控摄像头，只是不确定是否还在用，本来他没想过去查看监控视频的，可谁知郑霏霏为了他居然跟谭财干起来了。 这下子到是方便了刘芒。 “好吧，不过监控室的那个女孩，脾气不太好，你等会见到她，最好客气点，她可是连我都不放眼里的。”郑霏霏拧着柳眉道。 监控室在公司的一间很小房间内，而且还处在走廊尽头的角落处，门墙上没有挂牌标注是监控室。 要不是郑霏霏带他来，刘芒根本不敢相信，监控室居然在这样一个不起眼的房间内。 “这就是监控室？”站在门口处，刘芒傻了一样，这也太隐蔽了吧！ 要不是郑霏霏亲自带他来，他从其旁边走过，都不会知道公司最神秘的部门，监控室就在这个小房间内。 “对，就在这里，一般人进不去的，需要密码才可以进去。”郑霏霏说道。 这时候刘芒才注意到，门上把手处是一个密码锁，郑霏霏没有让刘芒回避，输入了密码后，咔嚓一声门就被她打开了。 “霏霏，你来做什么！” 推门而进，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猛然回头看过来，看到郑霏霏那一刻，眼里闪过一抹惊骇，显然有些不敢相信郑霏霏会来这里。 毕竟，她跟郑霏霏不熟，交情一般，只是同事关系，而且还不是一个部门。 监控室内只有电脑跟服务器，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她根本不知道郑霏霏跑来监控室干嘛！ “米雪，你吃饭了吗？我带个同事来参观下。”郑霏霏笑着说道，米雪脾气虽然火爆，可她姓郑，米雪还是要给她几分面子的。 “正准备去吃。” 米雪站了起来，这时候刘芒才看到，她是很漂亮，不过却是一个飞机场，高挑的身材，平坦的胸部，精美绝伦的五官，给人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你就是刘芒吧？”米雪看到了门口外的刘芒，刘芒刚来几天，她就听说刘芒了，这些天不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讨论刘芒这个人。 说郑霏霏最近钓了个小屌丝，这个人就叫做刘芒，而且长得很帅。 今日一见，果不其然，的确很帅，只是不知为了脸被打了，还肿了。 “我是刘芒，你好！米雪。”刘芒伸出手，想跟米雪打个招呼，然而米雪根本不鸟他，从他身边走了过去，“我要去吃饭了。” 说完，直接无视刘芒跟郑霏霏，就消失在两人眼里。 第十四章：共处一室会尴尬 “这个米雪什么来头，那么拽！”刘芒看着米雪消失的背影，心中感到疑惑。 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啊！ 瞧不起他可以，可郑霏霏在身边，好歹也要给几分面子才对啊，毕竟郑霏霏可是老板的侄女啊！ “不知道，人事部没有她的档案资料，只知道她是我叔叔招来的，专门负责看管监控室。”郑霏霏摇摇头道。 她虽然是老板的侄女，可公司内有些人的来头也很神秘，这些人虽然惹不起她，可也不是好惹的，能不把她放眼里。 “哦！” 刘芒心中一惊，老板招来的，看样子来头不小啊，他看了看监控室内的设备，发现电脑显示屏虽然开着，但是却被锁定了，需要输入密码才可以进去。 怪不得米雪看到他们来了，也没有赶他们出去，甚至鸟都不鸟他们就去吃饭，原来是电脑设置了登陆密码。 她不在，电脑摆在刘芒面前，刘芒也束手无策。 “对了，我记得谭总办公室内也有监控视频，是不是监控室的视频，跟谭总的不一样啊！”刘芒一脸不解道。 初次去谭财的办公室时，他见到谭财的办公室内有一个液晶显示器，上面是监控画面。 “怎么可能一样，米雪的工作是签保密协议的，监控室内的所有资料，都不允许私自拷贝，甚至泄漏，而谭总办公室的监控视频，只能看到员工办公室，或者公共场所的画面而已。”郑霏霏沉声道。 她有些疑惑，怎么刘芒对这些事情如此感兴趣：“刘芒，我怎么发现你，好似对这些事情很好奇？是不是你们搞摄影的，对监控也有研究？” “研究？” 刘芒心中一惊，看郑霏霏这个表情，莫不是心中生出了疑惑。 他心中念头一转，心想不能再问下去了，不然定会被郑霏霏看出端倪不成：“没有，我只是好奇，走吧！”他伸手拉起门柄，想要把门顺带关上。 然而这时候米雪回来了，她手里拿着一份盒饭，穿着高跟鞋，从远远的地方就传来了蹬蹬蹬清脆的步履声。 “怎么，这就走了？”米雪瞄了一眼刘芒，拿着盒饭就从他跟郑霏霏中间走了过去，进入监控室内，把盒饭放在电脑桌上，也不避讳刘芒，当着他跟郑霏霏的面，在键盘上快速输入一连串的密码。 然后，电脑显示器进入了桌面，跳出了一个个监控画面。 “靠，居然二十多个密码数字。” 刘芒心中暗骂不已，怪不得米雪不避讳他，原来登陆电脑的密码，居然二十多个数字，而且她还是双手同时输入，除非眼尖，否则根本不知道顺序。 没有足够强的记忆力，就算当着对方的面输入，也不一定记得密码。 “米雪，刘芒是负责摄影的。”郑霏霏走到米雪面前，语气有些严肃的说道：“你们认识下，以后都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 “流氓这个名字如雷贯耳，现在走到哪，都有人议论纷纷，不愧是人如其名，臭不要脸！仗着菲菲的关系，净做一些无耻的事情。” 米雪本不想搭理刘芒的，可刚才去拿盒饭的时候，听到了一群同事在议论纷纷，讨论刘芒跟郑霏霏事情。 说刘芒厚脸无耻，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刚来公司不到一个礼拜，就跟郑霏霏勾搭上了，想休息就休息，还不用请假，太让人气愤了。 简直就是个小流氓，不知廉耻，利用郑霏霏对他的好感，净做一下让人瞧不起的事情。 被人当面含沙射影的讽刺，刘芒脸色也不太好看，他轻蔑道：“整形医院内，还有飞机场的存在，还真是怪事一桩，可惜了一张精美绝伦的脸蛋，就这身材，真不知道有那个男人会看上。” “就算看上了，也是瞎了眼了。”他撇嘴道。 “你……” 米雪顿时这番话气的一巴掌拍在电脑桌上，气汹汹的转身看向刘芒，瞪着他怒道：“小子，别惹我，别以为有霏霏罩着你，就可以口无遮拦乱咬人，我告诉你，在这个办公室内，我说了算，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撒野放肆，给我滚出去。” “哼，我们走。”刘芒气道。 他到不是真的生气了，而是米雪的性格与脾气，真的如郑霏霏所言那般，暴躁冲动。 “米雪，对不起，对不起！” 郑霏霏连忙道歉，拉着刘芒就离开监控室内，米雪愤愤不平哼了一声把门一脚踢关上。 “刘芒，你听我说，米雪的脾气很暴躁，刚才说的话也有些讽刺，你千万别往心里去。”郑霏霏解释道，她怕刘芒对米雪生出误会。 “没事！”刘芒长吁了口气，他此刻根本没心思纠结被米雪冷嘲热讽的事情。 而是在脑海中默记刚才米雪输入电脑的登陆密码。 “走吧，我们回办公室吧！”郑霏霏松了口气，她还有些担心刘芒会生气呢！ “啊！不了，你先回去吧！我去其他科室逛逛。”刘芒乍然道。 他想起了一件事，档案室！ 他伪装成求职人员，潜入网红整形医院，可不是来撩妹找女朋友的。 而是调查江月红隆胸失败的事情，据他所知，不论任何医院，只要做手术，哪怕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手术，都要填写个人资料。 也就是个人档案，档案内记录着患者的信息，只有经过患者签字，医生才敢给患者做手术。 不然，是要负责任的。 档案室内，一定有江月红的整形档案，刘芒本想混熟了，再去档案室内寻找江月红的资料，可现在，不用了。 他相信，只要他去了档案室，负责档案室的同事，一定不会阻拦他随意观看档案室的资料。 “好吧！不过你可千万不要跟人家吵架，毕竟吵起来，我也不好解释。”郑霏霏头疼道，她也看出来了，刘芒不太想跟她回人事部办公室。 怕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尴尬。 “放心吧，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刘芒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我保障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这可是你说的，要是吵架了，被谭总骂，你可别来找我。”郑霏霏白了一眼刘芒，什么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扯淡吧！ 第十五章：手术与签字不是一个人 “刘哥，你怎么来了！” 刘芒出现在档案室时，负责看守档案的同事，连忙笑脸迎欢的从凳子上站起来，抽烟递给刘芒，还一边叫哥。 好不热切的样子，要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很好的老朋友呢！ 就连刘芒自身都懵了，什么情况！ 他可不认识这个哥们，可是，对方却热情似火，张口闭嘴就是哥。 “兄弟怎么称呼！”刘芒接过烟，对方就拿起打火机给他点上。 “管辰！刘哥，你叫我小管就好了。”管辰笑道，把凳子拉出来，让刘芒坐上去。 刘芒没有客气，管辰如此客气热情招待，定然是看在郑霏霏的面子上：“小管啊！你来这里多久了，上级领导是谁。” 管辰用一次性杯子给刘芒倒了一杯水，亲自端到刘芒面前：“刚来半个月不到，我没有上级领导，几乎所有人都可以管我。” “靠，跟我一样。”刘芒听了忍不住也笑了：“是霏霏招你来的吧？” “是，是郑主管招我来的，面试的时候说，工作很简单，每天就归类好档案就可以，就是无聊了点，办公室内就我一个人，闷得很。”管辰一脸无神道。 “没事的时候，你可以去其他科室串串门，撩撩妹啊！”刘芒提议道。 说起此事，管辰白了一眼刘芒，有些气愤道：“刘哥，我到是想啊，可不是谁都跟你一样牛逼的，不用自己出手，就有人倒贴。” 刘芒知道管辰说的是郑霏霏。 如今整个公司内，谁不知道郑霏霏在倒追他。 这件事，刘芒也头疼的很，他现在只想避开郑霏霏。 “说说你吧！难不成，其他科室的女孩子，见到你就把你轰出来，你长得也不丑啊！不至于吧！”刘芒疑惑道。 管辰虽然没有他帅，可白白净净的，很斯文，且嘴巴很甜。 按理说应该很讨女孩子喜欢才对。 “轰出来到不至于，不过比轰出来更让我难受，本来想找个女朋友的，搞得我现在都想不干了。” 管辰狠狠抽了一口烟，撇嘴道：“刘哥，你都不知道，这里的女孩子都她妈狗眼看人低，势利的很，问你有没有车，有没有房，银行存款有没有一百万以上，只要说没有，态度立马三百六十度转变，气氛瞬息冷场，那种轻蔑鄙视的眼神，让你浑身不自在，这家整形医院的女孩子，大部分都是疯子。” “还是刘哥你厉害，不过……”他一脸羡慕的看着刘芒，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刘芒，可他感觉自己跟刘芒，早就神交已久，两人聊天毫无违和感。 “我知道，别说了，说实话我现在也是躲都躲不开。”刘芒苦笑道，只要在这家公司，郑霏霏肯定会死缠着他不放。 “哈哈哈！可就这样放弃少奋斗三辈子的机会，你不觉得很可惜吗！”管辰笑眯眯看着刘芒。 公司内谁不知道，郑霏霏是老板的侄女，只要傍上郑霏霏，以后就是这家公司的高层，皇亲国戚，在这里可以横着走，根本没人敢得罪。 “闭嘴吧你！”刘芒白了一眼管辰，他没有继续跟管辰扯犊子，看着房间内的档案袋：“你还没吃中午饭吧？” “没呢！” “那你还不赶紧去吃！” “行！我先去拿盒饭，刘哥，你待在这里别走，等会我还想跟你请教下，撩妹技巧呢！” 看着管辰走出房间，刘芒顿时把门给关上，打开管辰的电脑，在档案系统上搜了一下江月红的名字，顿时跳出了档案袋编码。 “找到了。” 把档案系统关掉，刘芒在一排排的档案架上，很快就找到了江月红的档案袋。 时间不够，刘芒拆开后拿起手机拍了下来，刚把档案袋放回原处，这时候管辰就拿着盒饭回来了。 “刘哥，你在干嘛？这些档案不能乱动的，连我都不能看，我签了保密协议的，要是损坏了，我可赔不起。”管辰着急道。 他还以为刘芒趁着他不在的间隙，乱翻看档案袋，这事要是被某个领导知道，他铁定吃不了兜着走。 “放心吧！我没乱动。”刘芒哈哈笑道，拿起管辰放在桌子上的烟就抽了起来：“说吧，你看上谁了！” “米雪！”管辰脸上顿时流露出邪恶的笑容。 “监控室的那个米雪？高高的，长得很漂亮，就是身材有些不丰满的那个米雪吗？”刘芒脸皮顿时在抽筋。 “咦，刘哥，你见过米雪？”管辰吃惊的看着刘芒。 米雪从上班到下班，除了上厕所吃饭，根本不会离开监控室，他一天都见不到两次。 除了下班的时候能碰上，其他时间根本见不到。 不仅是他，其他人也是如此，因为想追求米雪的人太多了，比郑霏霏还要多。 追郑霏霏是想少奋斗三辈子。 而追米雪，纯粹是因为男人喜欢美女。 “见过，脾气暴的很。”刘芒想起了在监控室被米雪冷嘲热讽的一幕。 “的确很暴，不过她是我在这家医院里面，找到的唯一一个，不爱慕虚荣的女孩子。”管辰说道。 “你真要追米雪？”刘芒眯起眼，脑海中闪出了一个想法。 江月红的监控视频，他一定要想办法弄到手，且还不能暴露，唯一的办法就是从米雪身上入手。 先把米雪支开，让他有足够的时间，把视频拷贝到手。 “刘哥，你有招？你要是能帮我约米雪出来，以后刘哥你有什么事，吱一声就可以了，我一定做到。”管辰眼睛一亮的看着刘芒。 他试过一个星期了，根本没办法约米雪出来。 “这可是你说的。” “等我好消息。” 刘芒轻轻拍了拍管辰的肩膀，才离开档案室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上，拿着手机观看江月红的档案资料。 “半年前做的隆胸，时间是下午，主刀医生……咦，不对，签名不是史迎军，这……” “身体素质没问题，凝血功能也正常，没问题，这说明没有手术并发症。” “材料也没问题，可还是失败了……” “介绍人……颜明芳，电话……是她介绍江月红来这里整形的。” 刘芒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完江月红的档案资料，然后才把资料照片上传到云端备份。 找到了江月红隆胸的时间，那么一切就好办了，只要想办法弄到她当日做手术的视频，很多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当然，还有这个介绍人颜明芳也非常重要。 呜呜呜！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刘芒打开微信一看，发现是林雨发来的信息：刘闯，逃出城了，正在拦截，要不要一起！ “靠。” 看到这条信息，刘芒忍不住破口骂了一句，这个刘闯居然逃出城了，畏罪潜逃啊！ “马上，你来接我，地址你知道的。” 刘芒给林雨回了一条信息，然后就急忙忙朝着郑霏霏办公室走去，跟她说了一句有急事，提前半个小时下班，然后就出门了。 “刚接到消息，刘闯这家伙偷了一辆车，往城外逃去了。”刚出了网红整形医院来到马路边不到十分钟，林雨就开着一辆私家车出现了。 拉开车门，刘芒娴熟的坐在副驾驶上：“这家伙肯定有问题，不然不会畏罪潜逃的，去发廊店找失足女而已，又不会判刑，我怀疑他跟江月红跳楼自杀，有关系。” “我也怀疑了，不过现在还没证据，要抓到刘闯才能弄个清楚。” 林雨开着车朝着城外开去，路上询问刘芒，卧底在网红整形医院上班，有没有发现什么黑幕。 “发现了一些黑幕，给江月红主刀的医生有问题，具体还要等我看到一个视频才可以确定。”刘芒沉声道。 “你小子卧底调查可以，不过可别做违法的事情，不然别怪兄弟我不给你面子，一旦你违法了，我也照抓不误的。”林雨警告道。 第十六章：抓到刘闯了 车子直奔城外，追赶刘闯而去。 连开了三个小时，车子开进了一个偏僻的山村，这个山村并不是刘闯的乡下老家，而是他年轻时来旅游过的一个地方。 自从刘闯被抓逃走后，林雨回到公安局就调查了他的身世，发现刘闯还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天黑了，村里静悄悄的，给人一种很安静的感觉。 这是一个旅游乡村，到了晚上，就只有酒店跟酒吧有人气，其他的商铺都关门了。 “林警官，你来了！” 当地的一个便衣警察，看到林雨的车出现在酒店楼下，便从一个拐角处走出来，“那家伙进酒店了。” “麻烦你了。” 林雨跟当地的便衣警察聊了几句后，才回来跟刘芒说道：“刘闯半个小时前进的酒店，等半夜他睡着了，在摸进去逮捕他。” 自从上次刘闯跳窗逃跑后，林雨才发现，刘闯不但皮糙肉厚，而且还是一个不怕死的人。所以这次抓捕，必须一出手就要制服，不然再让他跳窗逃跑了。 “旁边有烧烤摊，吃点东西先。” 刘芒早就饿的不行了，他看到酒店旁边有烧烤摊，边走边说道：“那家伙要么在酒店内吃泡面，要么还会出来吃烧烤，不过我估摸着，他可能出不来了，因为他跟我一样穷。” 他早就打听清楚了，刘闯跟前妻闹掰了之后，财产又被江月红给分走了，不然也不会沦落到去鱼摊上杀鱼卖鱼。 而且每天贩卖的鱼钱，还要拿去潇洒，可见他身上也没有多少余钱。 刘芒估摸着刘闯住酒店的钱，都有可能是借来的，要么就是抢来的。 “那可说不定，他现在可是忙着跑路，而且智商又不高，十有八九会出来。”林雨不认同道。 他是刑警，对刘闯这种人，可是很了解的。 都跑路了，要么非常谨慎，要么非常放纵，从刘闯经常去发廊店的行径来看，他应该是一个非常放纵的人。 特别是刚逃跑到一个无人认识的乡村，在这里，肯定以为没人抓他。 “老板，来两份炒粉，外加十串烤羊肉，韭菜……” 刘芒吆喝了两句，然后跟林雨找了一个可以看到酒店出入口的位置坐了下来：“说实话，一开始我真不想接陈奶奶的单子，感觉查不出什么东西来了，浪费了时间，辜负了陈奶奶的希望，甚至钱还要原封不动还给她。” “陈奶奶的十万块，你没动吧？”林雨瞪着刘芒问道。 一开始，他也非常反感刘芒做这件事的。 可直至刘芒卧底在网红整形医院，查到刘闯身上后，他才隐隐察觉到，江月红跳楼自杀的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 “没有，所以我现在穷得要死。”刘芒撇嘴道。 “为了鲁慧，说实话你也是够拼了，搞得自己现在连吃饭的钱都没有。” 林雨感慨万千，拿出钱包，掏出了五张毛爷爷递给刘芒：“这钱你拿去应急，等你有钱了，记得还我。” 刘芒伸手把钱塞入口袋内，没有跟林雨客气：“关于江月红，你知道多少？” “跳楼自杀，家中还有一个老奶奶，父母早年因车祸去世，老奶奶身怀恶疾，每个月都需要一笔昂贵的费用治病。”林雨沉声道。 “你是说，陈奶奶沉疴已久了？”刘芒瞳孔一缩，脸色僵硬的看着林雨。 这时候，服务员端上了炒粉跟烧烤，林雨拿起筷子边吃边说道：“是的，陈奶奶的病情不容乐观，医生曾言，她随时可能会驾鹤西去。” “我明白了。” 刘芒突然想起了刘闯前妻说过的话，还有江月红手机上的消费记录。 刘闯前妻说，她经常见到江月红去医院看病抓药，再联想起她手机上的支付宝微信消费账单，每个月都有一大笔费用支出用于医院看病，原来这些钱是花在了陈奶奶身上，给她治病用的。 “怪不得江月红那么需要钱。”刘芒咕哝了一句，从一开始，他以为江月红是爱慕虚荣，贪钱。 现在才知道，江月红这样做完全是为了她奶奶。 是她奶奶患有恶疾，沉疴已久，需要钱治病才不得不这样做。 “你看，他出来了。”就在刘芒还在满腹心思分析江月红时，一直盯着酒店门口的林雨，忽然笑了出来，嘎嘎笑道：“我就说了，像刘闯这样的人，肯定会出来放纵的。” 刘芒也看了过去，发现刘闯穿着短裤拖鞋，一副拽拽的样子走来，心想这家伙真是胆大包天，跑路还不忘潇洒。 “等他喝酒喝醉了，再动手吧，省得他在逃跑。”刘芒咧嘴怪笑道。 “老板，十瓶啤酒，韭菜，茄子，烤鱼，鞭……之类的，统统来一份。” 刘闯大摇大摆来到烧烤摊前，啪的一声从口袋掏出五张毛爷爷丢在服务员手上，钱到手，服务员自然卖力的给他拉开凳子，让他先坐，然后就把酒水端上来。 “看他的肚子，十瓶怕是喝不倒！”林雨蹙眉道。 刘闯又矮又丑又肥，挺着一个大肚子，一看就知道非常能喝。 “又不是一定要喝倒下才行，只要吃撑了，他想跑也跑不动。” 刘芒哼了一声，一边吃炒粉一边吃烧烤，心想这次他绝对逃不掉了。 半个小时后，刘闯十瓶啤酒下肚了，人也有些意识不清了，在胡言乱语的撒酒疯。 “婊子，臭娘们，浪……” “江月红，你这个臭婊子，死得好，都是因为你，害得我妻离子散，落得如此境界。” “哈哈哈，死的好，死的好……” 看到刘闯在撒酒疯，旁边吃烧烤的人都被吓到了，就连烧烤摊的老板，看刘闯的眼神都充满了戒备。 心想，这个哥们该不会犯事了吧！ “差不多了，该上了。”看到刘闯这个样子，林雨知道时机到了。 醉成这个样子，刘闯想跑也跑不了，就算能跑，跑得过他吗？ “一起上吧！免得这家伙乱伤人。”刘芒沉声道。 他算是看透刘闯这个人了，一旦凶狠起来，真的有可能什么都做的出来。 两人走了上去，林雨从腰间抽出手铐，跟刘芒打了一个眼色。 刘芒猛地出手按住刘闯的肩膀，当场把他按在地上，林雨顿时冲了上来，咔嚓一声把他双手铐住。 “刘闯，我们又见面了。”林雨嘿嘿笑道，铐住刘闯的双手后，他还不放心，又拿出了另外一副手铐，把他的双腿也给铐住了。 而正在吃烧烤的顾客，还有烧烤摊老板，看到这一幕，顿时被吓到了，纷纷惊叫不已。 “大家别怕，我是警察，这个人犯了事，要逮捕回公安局。” 怕引起误会，林雨拿出了自己的警察证，然后才把刘闯羁押到酒店内。 “你们……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酒店大厅内，刘闯认清了刘芒跟林雨的脸，再次看到这两个人，他脸上布满了憎恨凶狠：“这个仇我记住了，迟早有一天，我会还给你们的。” “闭嘴！”林雨瞪了一眼刘闯，然后拿着警察证到前台，跟前台说了几句话，前台就带着他们上楼，来到了刘闯开的房间内。 “说吧！江月红跳楼自杀的背后，是不是有什么利益，还是说阴谋勾当。” 房间内，刘闯蹲在地上，林雨一边盘问一边收集房间内刘闯的行李物品，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证据。 至于刘芒，则站在一旁观看，没有乱问也没有乱动。 “不知道！”刘闯的嘴非常硬，甚至很不配合。 “我来问吧！” 林雨问了几句，刘闯都没有答，而是装糊涂，刘芒就知道这家伙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有一个人，我想你一定认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坦白从宽，不然等林警官找到确凿证据了，你坦白从宽的机会就没有了。” “哼，吓唬我！你当我没见过世面吗！”刘闯凶狠的瞪了一眼刘芒，他最恨的就是这个人。 “是吗！”刘芒嘿嘿一笑，故作神秘道：“颜明芳！” 此言一出，刘闯的脸色顿时变了，一脸的惊恐与不安。 第十七章：事情近乎水落石出 颜明芳这三个字，就像是禁忌一样，刘闯听到这个名字时脸色剧变，看刘芒的眼神充满了惊惧。 正在收集证据的林雨，看到刘闯脸色不对劲，也朝着刘芒看去。 怎么冒出了一个颜明芳来了。 刘芒很满意刘闯脸上的表情，其实他一开始只是试探而已，想知道刘闯究竟是否认识颜明芳，现在看来试对了。 刘闯真的认识颜明芳，不然不会听到这个名字，就一脸震撼吃惊。 “现在，可以说了吗？”刘芒抽出两根烟，给自己点上一支，也给刘闯点了一支：“就算你不说，我也能查个水落石出，不要质疑我作为一个小侦探的能耐。” “更何况，你现在落到了警察手中，坦白从宽，还可以从轻发落，要是拒不配合，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他冷冷道。 虽然有些危言耸听的意思，不过，还真吓住了刘闯。 这时候，林雨拿出手机，打开录像功能，对着刘闯，准备把刘闯接下来要说的话全部录下来，作为呈堂证据。 ”我说，我说！”刘闯听到颜明芳这个名字时，就知道继续隐瞒，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因为他知道，就算他不说，也如刘芒所言，警察一定能把这件事调查的个水落石出。 刘芒也悄悄打开的录音功能，把事情真相录下来。 “把事情，从头到尾开始说。”林雨沉声道。 他也很想知道，江月红跳楼自杀，到底跟刘闯有什么关系，这当中是否有利益勾当。 “我是江月红的粉丝，留意江月红很久了，直到有一天我得知江月红跟她男朋友闹掰后，我乘虚而入，骗她说我离异了，砸钱使劲追，给她买高档奢侈品，不出几天她就同意跟我在一起。” “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件事被我老婆知道了，我老婆下了死命令，让我必须跟江月红断绝关系，否则就离婚。而这时候江月红不甘心就这样被骗，也骗了我，骗我说怀了我的孩子，还弄了一张假的检查单，我信她，不得已跟老婆离婚分家，把分家的钱全给了江月红……” “可是，这个该死的骗子，是骗我的，怀孕是假的，等我知道时，我所有的钱都给了她……” “是她，是她害惨了我……呜呜呜……” 刘闯抱着头哭了起来，曾经是个钻石王老五，就因为好色，找了个小三，弄的妻离子散，财产散尽，最后沦落到被警察抓了的地步。 “你骗了江月红，江月红骗了你，呵呵！造孽啊！”刘芒叹气道：“色字头上一把刀，男人喜欢美女没有错，我也喜欢，可你活该不应该骗人离异了。” “不论对男人还是女人而言，骗人感情比骗钱，更加可恶。”林雨念叨道。 “你跟江月红闹掰后，发生了什么！”刘芒追问道，说实话，要不是林雨这个警察在场，就冲刘闯骗人感情这件事，他就想冲上去暴打一顿。 混蛋，人渣。 “还能发生什么，把我坑惨了榨干了之后，立马找了个富二代，富二代嫌弃江月红胸小，让她去隆胸。”刘闯悔恨道。 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如果时光能倒流，让他重选一次的话，他宁可不去找小三，也不想落的这个凄惨下场。 老婆离了，儿子不认他。 家业也被分走了，甚至现在还落在了警察手里。 “等等，我有几个疑问！” 刘芒本以为刘闯就是让江月红隆胸的罪魁祸首，可现在又冒出了个富二代，这让他更加疑惑凌乱了：“江月红假怀孕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江月红找了个富二代，让她去隆胸的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跟颜明芳有什么关系，你跟颜明芳又是什么关系；江月红隆胸的背后，是不是有利益勾当。” 林雨没有插话，因为有些事情，刘芒比他更清楚，毕竟刘芒卧底在网红整形医院，查到了一些线索。 不然，他抓到了刘闯也没用。 “张大伟，江月红的初恋泄露出来的。”刘闯脸色狰狞道。 要不是江月红骗了他，他何至于沦落到这种凄惨犯法的地步。 “一件一件来！”刘芒沉声道，听到是张大伟告诉刘闯，江月红假怀孕的事情，他也感到了一丝吃惊。 这件事，张大伟可没跟他说呢！ “江月红拿走了我的钱，我曾经屡次三番去找过她，让她把钱还我一部分，不要多，一百万就够了，可她一点也不肯，后来我跟踪她，发现她去了一些整形机构咨询隆胸，碰巧我曾经认识的一个合作方，在网红整形医院做过双眼皮……” 足足半个小时，刘闯才把事情全盘托出。 刘闯知道江月红想隆胸后，便想了一个阴谋诡计，想要狠狠报复她。 他先找到了网红整形医院的史迎军，给了他一笔钱，让史迎军故意把江月红的胸做坏。 这笔钱，是他借来的。 因为隆胸总会有失败了的案例，故意把江月红的胸给搞坏了，只要隐藏的好，也查不出端倪，闹事的话，就把责任推脱在江月红身上，说她体质不好之类的，因此造成了并发症…… 有钱的话，还可以修复，一单生意赚两笔钱。 所以没有意外，史迎军同意了。 而颜明芳是一个美容院的老板娘，曾经在网红整形医院割过双眼皮，效果还算非常好，他无意中透露给颜明芳知道，江月红想去隆胸。 美容院本来跟网红整形医院就有生意合作，美容院介绍去做整形的客户，网红整形医院能给返点一半的钱给美容院。 也就是说，不论江月红在网红整形医院做隆胸，花了多少钱，颜明芳都能拿到一半。 而且，颜明芳带过去的顾客，收费还要贵一半不止。 有了这样的好处，得知江月红要隆胸，颜明芳自然绞尽脑汁，想尽了办法，巧妙的把江月红弄到了网红整形医院去。 于是，江月红就在史迎军手里做了隆胸手术。 当然，刘闯买通史迎军这件事，颜明芳是不知情的，她只是纯粹生意上跟整形医院有合作而已，只要客户想整形，她都会把人往网红整形医院带，那样她就可以赚钱了。 “这件事，你本来策划的很好，手段很是高深，可你怎么也想不到，江月红跳楼自杀了啊！不然这件事谁都发现不了。” “可惜了，人算不如天算。”刘芒感慨道。 现在，他终于弄清楚了一件事，江月红隆胸失败，不是一个偶然，而是必然。 不单单是因为刘闯买通了史迎军，而是史迎军本身的技术就不行，他不是一个隆胸专家，只擅长隆鼻而已，本身不具备给人隆胸的资格。 “这件事，可以立案了，虽然江月红不是他杀的，可你跟史迎军的阴谋诡计，却是促成了江月红跳楼自杀的直接原因。”林雨低沉道。 “等等，给我点时间，还有些事情，还没完全弄清楚。” 刘芒打断了林雨：“人你可以带回派出所，但是抓史迎军的事情，能不能给我点时间。” “事情已经很明了了，你还想卧底在网红整形医院查多久？有了刘闯的供词，明天就可以去抓人了。”林雨说道。 “我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刘芒说出了心中的疑惑：“江月红的胸不小，所以没必要隆胸，可为什么富二代让她去隆胸？这里面的缘故还没弄清楚，直接去抓人，你又没有证据，对方只要请个律师，估摸着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而且据我所知，江月红隆胸这件事，不仅仅史迎军参与了，还有一个人，等我这两件事弄清楚了，你在抓也不迟。”刘芒沉声道。 林雨没有急着说话，也没有答应刘芒，而是摸着下巴在思考。 “那个富二代的事情，你了解多少，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刘芒瞪着刘闯问道。 第十八章：男人不是已经变坏，就是在变坏的路上 富二代叫做付强。 住在市里的一个豪华别墅区内，是一个纨绔子弟，从刘闯身上拿到付强的地址后，林雨才羁押着刘闯上了车，把他送回市内的派出所。 刘芒开着车，林雨跟刘闯坐在后座上，刘芒透过内视镜看着一脸颓败的刘闯，冷冷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是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男人啊，有钱就变坏，没钱就想挣钱，可笑啊！” 偷车，间接性害死了江月红，刘闯知道自己免不了被判刑，心灰意冷下，他满是感慨伤情：“男人不是已经变坏，就是在变坏的路上。” 刘芒听了忍不住讥笑，鄙视道：“照你这样说，这世上的男人迟早都会变坏咯！” “难道不是吗！你才二十几岁，人生还很漫长，迟早有一天，你也会看不惯人老珠黄的老婆，忍不住去找小三的。”刘闯一脸笃定道。 女人迟早有一天会老，而且比男人先老。 衰老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还变成了一个肥婆，极其丑陋难看，根本不敢带出门。 他就是因为老婆变成了这种极品丑女，所以才心怀鬼胎，想去找漂亮的小三，不料小三找到了，自己也闹离婚了，钱财被骗光。 “闭嘴吧你！”林雨看不惯刘闯在胡说八道，忍不住喝了他一句：“别为自己犯下的错事找借口，你也指望别人会同情你，甚至会变成你这样，好满足自己内心的邪恶感。” 他虽然话不多，可一眼就看透了刘闯这个人的人品。 坏到不是极坏，可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做了一堆犯法的事情，等着上法庭吧！”刘芒讥笑道。 车子到了半夜，终于回到了市区，把刘闯送到派出所后，林雨才开车送刘芒回民间小侦探：“江月红的案件，还有刘闯的供词，我可能需要三五天的时间去调查，确凿证据。” “哈哈哈，好！我知道了，五天之内，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刘芒哈哈一笑，拍了拍林雨的肩膀：“你赶紧回去吧！在不回去，嫂子就要让你睡沙发了。” “滚你的吧！”林雨撇了撇嘴，严肃道：“你自己小心点，你若是动了人家的利益，让人无路可走，只能逃跑的情况下，搞不好会狗急跳墙的。” “我知道，你放心吧！”刘芒点头道。 看着林雨离开的背影，刘芒心情格外的舒畅，林雨虽然没有直接答应他，给他一点时间继续调查下去，可刚才林雨的那句话，已经在变相告诉他，他还有三五天的时间。 毕竟事实如林雨所言，想要立案，也要讲究证据，不能光凭刘闯一番话，就把一些人给抓了。 无凭无据，抓一些有头有脸的人，一旦对方请了个厉害的律师，事情就会闹大的。 所以林雨也想抓紧时间，收集证据，然后给江月红的死立案。 刘芒洗了一个澡后，整个人都精神多了，他坐在办公桌上，仔细的分析目前所知道的证据。 张大伟隐瞒了一些事，但是刘闯被警察抓了，迟早会找到他对质。所以刘芒没必要去找张大伟确认刘闯所言是否属实。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弄清楚颜明芳，还有富二代付强，在江月红跳楼自杀这件案子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只要弄清楚了这两个人，事情就迎刃而解了，陈奶奶那边他也可以交代了。 “等等，要去看看陈奶奶了。” 一想到陈奶奶，刘芒心中就想起了一件事。 陈奶奶的病情！ 沉疴已久，他必须要去确认这件事。 “呜呜呜！” 突然，就在这时候，放在桌上充电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打断了刘芒的思路。 “都十二点了，还有人给我发信息，不会是郑霏霏吧！” 满是疑惑，刘芒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果然是她。 他顿时觉得头疼无比，这个女人也太难缠了，凌晨了还不睡觉，不至于发春到这种地步吧！ “睡没睡，没睡的话出来嗨皮，我们在撩人酒吧！一起过来喝酒吧！” 看到郑霏霏发来的微信，刘芒直接把手机搁一边去了，懒得看。 晚上不睡觉，去酒吧嗨皮，就不怕失身吗！ “等等！” 突然，刘芒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妙计。 管辰，米雪！ 管辰不是要追米雪吗！ 可米雪根本不鸟管辰，而米雪也不鸟他。 也就是说，他跟管辰都约不到米雪，唯一能把米雪约出来的人，只有郑霏霏了。 “好办法。” 刘芒咧嘴嘿嘿一笑，喝了一杯开水，拿着一件薄薄的小毛毯就躺在沙发上睡去了。 翌日，刘芒不是自己醒来的，是鲁慧打来了一个电话把他叫醒的，说她爸爸彻底醒来了，想要见他。 听到这个消息，刘芒也很激动，替鲁慧感到高兴：“我等下还要上班，白天估计没空，晚上吧！等我晚上忙完了就过去看看叔叔。” “那你可记得要过来，我爸急着要见你呢！”鲁慧高兴道。 她爸爸从手术室出来后，一直住在ICU监护室内，期间断断续续醒来过，可一直没有彻底清醒。 早上主任查房的时候，发现爸爸醒来了，而且意识很清醒，医生告诉她，在观察一段时间，如果病情没有恶化，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观察一段时间，然后再做化疗放疗。 “放心吧！下班后，我肯定过去看你的，不过可能会晚一点。”刘芒高兴道。 这是一个好兆头。 “没事的，你晚来也没事，只要来就可以了。”鲁慧笑着说道。 主任告诉她，说她爸爸手术后没有并发症，引起其他病灶，这是一个好现象，且癌症没有因此而扩散恶化，彻底治愈的概率很高，让她爸爸保持良好的心态。 刘芒从抽屉里面找了一个128G的小型U盘，然后才笑着出门，路上买了一份早餐，一边吃一边做公车去网红整形医院。 不过在快到网红整形医院的时候，他想起了一件事，颜明芳。 “你来了！” 刚到医院门口，刘芒又看到郑霏霏了，郑霏霏看到他走来，笑吟吟的迎上去，撒娇道：“我昨晚给你发的信息，你到现在都没回我，是不是怕我们要你付钱，所以你不敢去！” 一说没钱，刘芒下意识摸了摸口袋，才想起林雨昨晚借了钱给他，不然他现在又要吃土了。 “你都猜到了，我还好说什么！”刘芒顺着郑霏霏的理由说下去：“去酒吧花了几千块吧！我可没这个闲钱，现在吃包子，喝豆浆都要挑最便宜的买，霏霏，我很穷的，消费观念跟你不是一个世界！” “消费观念可以慢慢培养，没钱也不打紧，我可以包养你啊！只要你同意做我男朋友……”郑霏霏侃侃而谈道，看刘芒的眼神，像是发春了的猫，看的他心里鸡皮疙瘩的碎一地。 “别别别！” 刘芒连芒打断她：“这样吧！我昨天刚从朋友那里借了点钱，高端消费我请不起，不过请你按个摩，泡泡脚还是可以的。” 他怕郑霏霏死劲纠缠着他，只能花钱堵住她的嘴：“我知道有一个美容院……” “好吧，这可是你说的哦！”郑霏霏咯咯一笑，一想到今晚要跟刘芒来个单独约会按摩，泡脚，她心里就激动无比。 说不定可以趁机一举拿下刘芒。 第十九章：刘芒是搅屎棍 “不过，你可能要帮个忙！”刘芒笑嘻嘻看着郑霏霏，他何尝看不出郑霏霏想趁机拿下他，不过他也有他的想法，找个时间支开米雪。 只有支开米雪，他才能找到机会进入监控室。 这就是为什么，他要准备好128G小型U盘的意思，目的就是在短短几分钟内，把江月红隆胸的那段视频拷贝下来。 如果无法确定是那天，就把前后一个月的视频，一次性拷贝下来，到时候慢慢寻找。 “什么忙？”郑霏霏以为刘芒有难处，一脸正经的凝视他：“你说吧，只要我能帮上你的，一定不会推脱。” “管辰看上了米雪，想追她，可他根本约不上米雪，我想让你帮个忙，把米雪约出来，给他们制造机会，如何！”刘芒如实说道。 “啥？你是说档案室的管辰，看上了监控室的米雪，想追她？”郑霏霏闻言一脸吃惊。 这事她居然毫不知情，连风声都没听到过。 刘芒点了点头，看郑霏霏这吃惊的样子，似乎根本不知情呢：“怎么样，能帮吗？我昨天去了档案室瞎逛，认识了管辰，我看他痴情的样子，所以想帮他约米雪出来。” “约出来不难，可是，谁买单啊！”郑霏霏眼珠子转动，她可没有自己掏钱促就别人成双成对的习惯。 毕竟，她自己都还是单身呢！ 如果是自己追刘芒，她当然乐意花钱，可帮管辰追米雪，她可没有这个义务！ “当然是管辰买单了，想追女孩子，那有不花钱的道理。”刘芒笑道。 “那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帮你把人约出来。”郑霏霏应道，其实她是有些不太情愿的，可要是驳了刘芒这次的忙，她有些担心刘芒心里不高兴。 会不再搭理她。 米雪的性格暴躁，虽然不讨厌她，可想要把她约出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还要看人家给不给面子。 不过郑霏霏心想，她是老板的侄女，米雪是她叔叔招来的，不管怎么样看在她叔叔的面子，米雪应该会给这个面子。 “好嘞，谢谢啦，我这就去问问管辰，看他什么时候方便。”刘芒冲着郑霏霏做出了一个微笑，然后转身就往档案室走去。 “刘哥！早啊！” 档案室内，管辰靠在椅子上玩手机，看到刘芒不敲门就推门而进，连芒把手机上的游戏关掉，怕被刘芒看到然后到处乱说，说他上班玩手机，那样会死的很惨的。 “一大早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啊！”管辰站了起来，笑嘻嘻的看着刘芒，拉开椅子让刘芒坐上去，然后亲自给他倒了一杯水。 刘芒发现管辰虽然长得不帅，不过却很懂礼貌，人品似乎还相当不错。 “当然是好事了，不然我一上班就来找你干嘛！你以为我好男色吗！”刘芒可没有跟管辰客气，而是相当随性的调侃他：“米雪那边，我托人帮你约了，时间你定下，不过要你买单哦！” “真的？刘哥，你说的是真的？” 闻听此言，管辰大吃一惊，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刘芒。 管辰以为刘芒答应帮他约米雪，只是随口一提而已，并没有放在心上，而他自己也没把此事当真，可现在刘芒却告诉他，能约上米雪，他自然吃惊的不行。 “怎么！哥有必要骗你吗？你定个时间吧！晚上出去，然后……”刘芒打量着管辰，发现这家伙虽然长得不难堪，可貌似也不爱修边幅，脸颊两边有很多细小的胡渣，衣服也穿的很随意，吊儿郎当的。 “然后怎么滴？哥，你有啥就直说。”管辰一脸紧张的看着刘芒。 他一直想约米雪，可屡次失败，心里已经有一丝气馁颓败了。 可现在，刘芒告诉他，他能帮约上，他心里顿时燃烧出熊熊火焰，整个人都精神奕奕了。 “你这穿着打扮，不太考究，胡子拉碴的一逼，也不刮一刮，发型也乱！去整一套好看的衣服吧！”刘芒摸着下巴，凝视着管辰，正儿八经道：“就你平常这个形象，能约上米雪，那就是见了鬼了。” “啊！” 管辰摸了摸脸蛋，然后再看一下自己皱巴巴的衣服，才突然发觉，自己的穿着打扮真的很low，怪不得公司内的女同事，都不正眼瞧他。 敢情是自己太low了。 “谢谢哥提醒，晚上下班就去整一整仪容。”管辰咧嘴大笑道。 “时间定一下，我好让人安排。”刘芒啧啧道：“不过，你可要做好被宰的准备。” “放心吧！我虽不是什么富二代，可也不是什么穷人，约会的钱还是能出的。”管辰丝毫不在意花钱：“哥，你也去的是吧？” “这个嚒！”刘芒摸着下巴，没有急着回答管辰：“可能去，可能去不了，还要看我有没有空，不过你放心，为了避免尴尬，霏霏会跟着去，她会帮你解围的。” “那就好，那就好！”管辰心里松了口气，第一次约会，一般来说，女方都会带上自己的闺蜜，或者姐妹之类的，以免尴尬。 他就怕出现尴尬的事情，没人替其解围，那就真的要黄了。 “免得夜长梦多，就明天晚上吧！正好明天周六，我休息，她也休息。”管辰想了一下说道，他们都是单休，他一直留意米雪，知道她也是周六休息。 “那好，我先走了。”刘芒拍了拍管辰的肩膀，然后才离开档案室，出门后发了个信息给郑霏霏，告诉她约会的时间。 与此同时，郑霏霏也来到了监控室，郑霏霏没有直接告诉米雪，说管辰想约她，而是以自己的名义，约她明晚出去吃个饭，然后看电影之类的。 “为什么要约我？”米雪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郑霏霏。 她跟郑霏霏可不熟，而且昨天还跟刘芒吵了一架，郑霏霏正在追刘芒，按理说会不好意思约她才对。 “赔罪啊！怎么，不给面子？”郑霏霏哼道：“我知道刘芒昨天跟你杠上了，是他的不对，所以请吃个饭，看个电影，唱个歌啥的赔罪不好吗？反正你又不吃亏。” “这可是你的说的。”米雪嘴唇泛起了坏坏的笑容：“看我明天不狠狠宰一顿这个王八蛋。” “那可说好了，明天晚上，地址到时候我再告诉你。”郑霏霏笑道。 回到办公的地方不到三分钟，郑霏霏就出现了，她一脸笑意看着刘芒，刘芒顿时知道，郑霏霏一定把这件事给搞定了。 “米雪那边我帮你搞定了，我们晚上什么时候去按摩泡脚啊！”郑霏霏刚搞定米雪，就跑来跟刘芒邀功请赏。 刘芒一听这话，就只觉得头疼了。 “下班吃饭后就去。”刘芒应道。 “咯咯，那我先走了。”郑霏霏得意的走开，不过她的笑声，却被旁边的同事听到了。 很快，整个公司内的员工，都知道刘芒今晚要请郑霏霏去美容院按摩、泡脚。 “这个王八蛋，太嚣张了。” 总经理办公室内，谭财听到这个传闻后，忍不住拍案而起，气不打一处来：“这是变相的警告威胁我是吗！生怕天下人不知道，你们搞在了一起。” 刘芒若是跟郑霏霏搞在了一起，以后，刘芒在这家单位，可以说肆无忌惮了，除非是老板，否则他都动不了刘芒。 因为，人家是关系户，裙带关系。 一旦闹出他跟刘芒关系不好的传闻，估摸着不用一天，这件事就会成为公司内的丑闻笑话。 到时候，他的形象与威严，彻底崩塌了，谁都不会服他，背地里肯定会嘲笑讽刺他。 一想到此事，谭财就有种被气的吐血的冲动感。 “别生气，刘芒这个人我接触过几次，还算是一个比较机警懂事的人，年轻好面子，你只要不得罪他，他也不会傻到跟你干架的。”史迎军蹙眉道。 “这家伙就是无耻流氓，搅屎棍，一来公司，就闹的鸡飞狗跳，吗的，现在公司内的员工，都在说他踩了狗屎运，傍了郑霏霏，可以少奋斗三辈子……搞得八卦传闻满天飞，员工都没有心思上班了，客户来的时候，也跟客户到处宣扬……”谭财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拿刘芒真的没辙。 没办法，谁让老板的侄女郑霏霏看上了刘芒呢！ 第二十章：让刘芒来做接盘侠 刘芒虽然初来乍到，可他在网红整形医院内，已经是声名显赫了，就连各科室的主任，各部门的领导，甚至连总经理谭财都要给几分面子，不敢与之为敌。 一整天下来，刘芒什么都没做，就坐在自己的桌子上，监听总经理办公室内谭财跟史迎军的谈话聊天。 到了下班的时候，刘芒在卫生间碰到了米雪，或许是因为郑霏霏的缘故，两人在洗手台洗手时，米雪没有用阴阳怪气的眼神看他，而是正儿八经看着他说道：“我到是很好奇，你现在跟霏霏发展到那一步了？是不是要准备同居了！” 对于郑霏霏这个人，米雪虽然不是很了解，可郑霏霏在公司内，可是一个八卦传闻从不间断的风云人物。 有人曾经把郑霏霏前几任的男朋友都扒出来了，拿来跟刘芒做个对比。 碰巧，米雪听到了这件令人啼笑皆非的茶余饭后笑话。 刘芒额头上冒出了黑线，用僵硬的面庞看着米雪，米雪这番话太具有杀伤力，他一时间居然无言以对。 “细想想，我也挺佩服你的，你知道郑霏霏谈了几任男朋友吗？敢做接盘侠，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啊！”米雪啧啧称奇道。 话里面没有一个脏字，可落在刘芒耳里，却是那般不堪讽刺。 接盘侠！ 他居然被人看做是接盘侠！ “你说够了吗！”刘芒脸色渐渐阴沉下来，他一脸严肃的瞪着米雪：“感情这种东西，不是单相思，而是你情我愿，谈恋爱主要的是过程，合不来就分，最正常不过了，年轻的时候，谁不会遇上几个渣男渣女，你敢保证自己的男朋友，就是初恋吗？你敢保证自己的老公，就是你的初恋吗？” “接盘侠，哼！发明这个词的人，根本不懂爱情，人都是会随着时间而变化的，谁都保不准漫长人生是否会变心，一旦变心就会分手，除非你打算孤老终身，不在接纳另一段感情，不然你也是接盘侠！”他振振有词的样子，一时间镇住了米雪。 听起来像是胡扯瞎掰，可细听之下，却发现颇有几分哲理。 “可是，你能忍受对方不堪入目的过去吗？”米雪小心翼翼问道，本来一向脾气暴躁的她，不知为何这一刻内心却极其冷静。 “很抱歉，你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你，因为我至今还是单身，从未谈过恋爱！”刘芒嘴角一翘，露出痞坏的笑容：“其实，我刚才也是乱瞎掰的，不过谈恋爱是人家的自由，你没权去干涉，在一些人眼里，换男朋友就跟换衣服一样勤快，其实是很正常的，只是我们的传统观念没法适应这种变态的行为而已。” “啧啧！” 米雪舔了舔嘴角，噘嘴笑道：“厉害啊！不愧是接盘侠，我服你了，换我肯定没法接受。” 说的有道理，米雪也能理解，可不代表能接纳刘芒这种想法。 “你是不是误会了一件事。” 看到米雪这种眼神，刘芒心里很是不舒服，觉得米雪现在就把他当作了接盘侠一样：“首先你要弄清楚一件事，我没有做接盘侠，我初恋还在，还是童子鸡！” “噗！” 童子鸡三个字，仿佛具有不可思议的冲击力一样，米雪忍不住扑哧一声大笑了起来：“笑死我了，真的笑死我了，接盘侠居然还是一个没谈过恋爱的雏鸡，哈哈哈！” 她笑的眼里都冒出泪光了。 刘芒头上顿时闪过一连串的问号！ “霏霏啊！你可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就你这种性格，有几个男人能接受你的过去，谈那么多男朋友做什么！好玩吗！” 刘芒嘴里念叨了几句，然后才打卡下班。 可在门口的地方，他看到了郑霏霏，还有曲晶梅，一看到她们两个，刘芒头就觉得大了。 不用猜测，肯定是在等他。 “有了！” 这时候，刘芒看到了正在往大门走的管辰，冲了上去，搭着他的肩膀一起走，管辰看到是刘芒，笑的跟花儿似的，一脸的灿烂：“帮我个忙！” 这时候管辰也看到了门口处的郑霏霏，他情商不低，一眼就看出来了，刘芒这是拉他做垫背，想要避开郑霏霏：“好勒！” “刘芒，这里，这里！” 在郑霏霏眼里可没有管辰的存在，她看到刘芒那一刻，眼里就只剩下刘芒一个人，摇手呐喊着刘芒的名字。 这一喊，下班的同事们都听到了，纷纷投来了羡慕嫉妒恨的眼光。 “霏霏，我还有点事，要先走了。” 眼看郑霏霏就要走过来，刘芒忽然在管辰耳边说了一句你替我挡着，他伸手一堆管辰，然后三两下子就往外跑去。 咻的一声，就跑没影了，溜上了一辆公车。 “你……混蛋，多管闲事！” 郑霏霏被气的跺脚，瞪了瞪管辰两眼，然后才不甘心的拉着曲晶梅走掉：“晶梅，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在一个礼拜之内拿下刘芒吗！” 啥？ 一礼拜之内？ 曲晶梅目瞪口呆的看着郑霏霏，实在不明白，她那么猴急干什么。 “那个，我没办法！”曲晶梅摇头道：“你逼得太急，对你没好处的，又不是趁火打铁，一举拿下。” “可是，我有点担心了。”郑霏霏忽然摸着肚子，脸色有些怪异。 “担心什么！”曲晶梅不解的看着她。 “我一个半月没有来月事了，昨天我买了早孕测试纸，刚才下班前我测了一下……”郑霏霏心情低落说道。 “什么？你怀了？”曲晶梅张口结舌看着郑霏霏，被惊吓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对，不对，你不是跟你前男友早就分了吗？你不会是跟谁去乱搞了吧？”她皱着眉头道。 “分了，可一个月前，我按耐不住又跑去找他了，谁知道……”郑霏霏脸色难看道：“怎么办！现在只能尽快想办法找个人结婚了，不然我爸要是知道了，我会死的很惨的，未婚先育……” “所以你就想着，让刘芒来做这个接盘侠？这不好吧？万一以后被他知道了，肯定的闹掰。”曲晶梅脸庞直抽筋的看着郑霏霏。 勤换男朋友跟怀孕，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那怎么办？”郑霏霏心里也没底。 “这样吧！晚上刘芒不是要请你去按摩、泡脚吗！你可以趁机试一试，然后明天我带你去医院检查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怀上了，万一……万一只是搞错了呢！”曲晶梅只觉得自己说这话时，心里都是虚的。 没有一点底气。 “只能这样了！”郑霏霏面无表情道。 “实在不行，只能打了……或者去找前男友了……”曲晶梅低声呢喃了一句，不过郑霏霏却没听清楚。 而这时候，刘芒根本不知道郑霏霏在算计着他，想让他做接盘侠。 第二十一章：那宏章的道德绑架（求打赏与收藏） 来到市第一人民医院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半了，可医院住院部的楼层走廊，依然人来人往，很多病患家属拿着饭盒进进出出。 刘芒直奔ICU监护室而去，眼看着就要走到鲁父的病房时，却发现在鲁慧站在门外，被一个瘦弱斯文的中年人纠缠着。 瘦弱斯文中年人个子跟刘芒相差不多，戴着一副椭圆形的眼镜，俨然之中给人一种高知识份子的感觉。 但是他此刻跟鲁慧争吵着，两人都吵的面红耳赤，由于这里是医院的ICU监护室外走廊，所以两人就算吵架，都是压低了声音，没有吵到其他人。 鲁慧背对着刘芒，所以刘芒从走廊另一边走来，她也没有察觉，依然在跟瘦弱斯文中年人辩解着。 “你回去吧！我求你了，不要再来纠缠我了，我现在很烦，我爸病情还没好，你现在来跟我谈这个，有意思吗！你作为一个大老爷们，难道就不能大度一点吗！”鲁慧脸上写满了委屈与心酸。 她怎么也想不到，那宏章居然是这样的人。 不就是悔婚而已吗！居然追到医院来讨一个说法，要精神损失费之类的。 鲁慧不敢置信，那宏章能做出这种事，因为在她的认识中，那宏章一向知书达理，精通人情世故，为人老练成熟。 “你一句话，说悔婚就悔婚，你可知道，这件事对我是多大的伤害，对我父母是多大的伤害，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否则你就赔我精神损失费。”那宏章振振有词道。 “你……”鲁慧被那宏章这番话气的想吐血，浑身直哆嗦：“我真是瞎了狗眼了，幸好悔婚了，不然嫁给了你，我这辈子就真的完了，你的人品跟刘芒比起来，简直就是不堪入目。” 刘芒站在不远处听了很久，终于听明白了。 那宏章，就是鲁慧悔婚掉的那个历史老师。 “你说够吗！” 看到鲁慧被欺负，刘芒一肚子火，鲁慧就是他的逆鳞，谁敢当他的面欺负鲁慧，那就是他的敌人，他凶煞如狼瞪着那宏章喝道：“那宏章是吧！我给你一分钟，赶紧从我眼前消失，如果你还纠缠鲁慧，别怪我拳头无眼。” 说着他就揉了揉双手，一身肌肉鼓了起来，给那宏章一种凶狠的彪悍感。 比起那宏章的体格，刘芒此刻就像是一头凶狠的饿狼，而他是一只小绵羊。 刘芒往那宏章身边一站，顿时给那宏章一种胆颤心惊的感觉，觉得这个家伙不好惹。 “你是谁！”那宏章虽然被震慑住了，忍不住后退了两步，跟鲁慧、刘芒拉开了距离，可他好歹也是一介文人，满腹才华，虽然体格不够彪悍，可骨子里还是有一股傲气的。 “他就是追了我三年，为了我把车子房子全卖掉的刘芒，我男朋友。你的人品比起刘芒，真的是有愧于几十年的教养。” 鲁慧突然抱起刘芒的手臂，做出一副亲昵的姿态，气的那宏章一脸通红。 “你不是真心喜欢鲁慧，如果是，就不会在她父母生病住院期间，以拿出一笔钱的名义替她父母治病而求婚，你这种求婚，是道德人情上的绑架，鲁慧为了救父母，自然不得不答应你。” “这种卖身救父母命的现象，本来是一件可歌可泣的悲事，虽然有些令人悲怆同情，可还不至于让人嗤之以鼻。” “但是，你的行径，却彻底暴露了自己内心的丑陋本性，结婚本就不是儿戏，鲁慧跟你根本没有感情，只是因为需要一笔钱给父母治病，才被迫答应你了，你的无礼要求。如今我帮她解困，你却还敢厚着脸皮来要精神赔偿，要说法！你好意思吗？” “我猜测，你单身娶不到老婆，是有原因的。跟你谈恋爱，只要不结婚，你就会跟对方要说法，要精神赔偿吧？谈恋爱与结婚，不是一方的自相情愿，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刘芒指着那宏章，就是一通训斥，说实话，他本来就对这个历史老师没有好感。 自从得知，那宏章拿钱给鲁慧父母治病的要求是答应嫁给他时，刘芒整个人就火大了，这混蛋完全就是趁人之危。 “哈哈哈，你骂我道德绑架了鲁慧，你自己又何尝不是。”那宏章狡辩的看着刘芒，他听说过刘芒这个人，追了鲁慧三年。 相当痴情，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痴情男人。 得知鲁慧父母病了，直接把房车卖掉，凑钱给鲁慧父母看病。 “我？不，我跟你不同，我从来没有利用这件事情来要求鲁慧嫁给我，我也没有要求她做我女朋友，刚才鲁慧说我是她男朋友这件事，只不过是想气走你，让你别烦她而已。”刘芒摇摇头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那宏章用怪异的眼光看着刘芒。 他不信，真的不信。 付出了两百多万，却没有要求让鲁慧嫁给他。 难道世上，真有刘芒这种痴情的人，为了心爱的人，不惜砸锅卖铁吗？ 难道他就不担心，钱给了鲁慧，最后鲁慧却没有嫁给他，人财两失吗？ “是真的。”鲁慧说道：“至始至终，刘芒没有提过任何要求，那宏章你走吧，我不想在见到你，对于悔婚这件事，我只能说抱歉，对不起！” “不，我不要你的道歉。” 那宏章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脸上写满了激动：“你们肯定是联合起来骗我的，我才不信，世上真有你这种蠢货，为了一个女人，不惜卖房卖车替她父母治病，却不要求她嫁给你，我不信……不信……” 他大喊着离开了医院。 因为，他感觉有刘芒在，继续纠缠下去，只会让自己难堪。 那宏章一走，刘芒长吁了口气：“这个那宏章，也算是个极品货色，真不知道他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结婚都可以离婚，为什么订婚不可以悔婚呢！更何况，你对他没有感情，只是因为钱的关系才迫不得已的。” “算了，这件事也怪我，当时我实在没办法了，爸妈住院急着要钱看病，我实在没辙，只好答应了他的无耻要求，现在想起来真害怕，真想不到他是这样的人。”鲁慧叹气道。 幸好认识了刘芒，不然，她肯定没法看清楚那宏章的为人。 “这个那宏章，恐怕不会那么容易放弃，下次还缠着你，就找护士，让护士把他赶出去。”刘芒看得出来，那宏章不是那种大度的人。 今天在他这里吃了亏，肯定会想办法找回来的。 “你吃饭了吗？”鲁慧问道。 “没呢！”刘芒摇摇头道。 “我下去买吧！我爸醒了，在房间里面，你进去吧！”鲁慧通过门上玻璃，看了一眼病房内的父亲，看到他躺在床上看书。 “好，你早去早回。”刘芒说道。 他推门而进，房间内的鲁父看到刘芒时，眼里闪过激动之色，把手中的书放了下来，对刘芒说道：“你来了，快坐！” 刘芒没有客气，拉开一个板凳就坐在上面，他发现鲁父虽然躺在床上，不过面庞却红润有光泽，精神很是饱满。 很显然，他的心态很好，不然不会满脸笑容的。 “叔叔，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刘芒开门见山，没有跟鲁父拐弯抹角：“我等下还有事情，不能耽搁太久，一个小时就要走。” “本来没什么事的，只是想找你来唠嗑唠嗑，解解闷，但是我刚才看到你们在门外，好像在吵架，是吗！”鲁父皱着眉头问道。 病房的门虽然关着，但是医院病房的门，都装有玻璃的，能够看到里外面。鲁父刚才看到刘芒跟鲁慧，似乎在跟一个男的吵架。 “不是吵架。”刘芒摇摇头说道：“叔叔，这件事就不用你担心了，你保持良好的心态住院就可以了，其他事情不要去管，我跟鲁慧会处理好的。” “竟然你这样说了，那我就不多问了。”鲁父笑着说道：“其实，我找你来……” 第二十二章：江月红是个值得令人敬重的女人（求一个打赏跟收藏） 在病房走廊外吃快餐的时候，刘芒心情有些沉重，不过却没有表露出来。父亲醒来后，鲁慧的心情比之前开朗了很多，脸上都能够看到笑容。 “刘芒，上次林雨跟我说，你接了一个案子，查的怎么样了？”鲁慧边吃饭边抬头凝视着刘芒。 说起来，认识那么多年了，她从未过问刘芒的工作，一直觉得他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你是说江月红跳楼自杀的这个事情吗？我等下吃完饭，打算去陈奶奶家里一趟。”刘芒看了看手表，发现不知不觉已经晚上七点了。 “对！你查的怎样？我可跟你说，如果查不出什么东西来，陈奶奶的钱你就退还给她，我们做人不能连老人的钱都贪。”鲁慧语重心长的看着刘芒。 有些钱可以赚，有些钱，却不可以！ “你放心吧！这事我自有分寸，五天之内，就能给陈奶奶一个说法。”刘芒沉声道。 “那你自己小心点，我听说干你们这一行，都有危险的。”鲁慧皱了皱眉，她虽然不太了解侦探这个领域，可读书的时候，谁没看过福尔摩斯侦探，知道敢做坏事的人，往往都是心狠手辣的。 一旦动了别人的利益，怎么可能会没有危险。 “嗯，我会注意的。” 吃完饭后，刘芒站了起来，透过门上的玻璃看了一眼鲁父：“你妈妈现在什么情况？” 说起来，他一直没见过鲁慧的母亲呢！ “在普通病房稳定病情，医生说等病情稳定下来后，就要做心脏搭桥手术。”说起母亲，鲁慧脸上的笑容再次消失不见，被沉重所取代。 她只觉得肩膀很沉重，这辈子从未遇到过如此难以迈过去的坎。 父母双双患病住院。 刘芒握住鲁慧的双手，安慰道：“好好照顾你爸妈，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嗯，我知道了，你有事先去忙吧！”鲁慧柔声细语道。 “行，那我先走了，有空我会过来看望你的！” 刘芒起身后拿出手机，导航坐公车去陈奶奶家里，自从卖掉车子后，他发现出门真的不太方便。 打车打不起，只能蹭公车，可公车要等啊！ 太麻烦了。 去到郊外定西村陈奶奶家里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刘芒敲门足足敲了一分多钟，陈奶奶才拄着一根手杖慢吞吞的打开门，一道明亮的灯光从门缝内穿透而出，刘芒顿时看到了陈奶奶那张憔悴皱褶苍老的面庞。 “陈奶奶，是我！刘芒！”刘芒笑着说道。 “小伙子，是你啊！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跑来看奶奶！”陈奶奶看到是刘芒时，悲伤的面庞突然浮现出一丝喜悦的笑容。 大门彻底打开后，刘芒闻到了一股厚重的中药味，他鼻子微微蠕动，带着疑惑进入了大厅内。 一如既往，大厅内的布置没有任何改变，只是中药味比上次浓重了很多，陈奶奶坐在沙发上，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晚上还跑来找她，可见刘芒一定是有急事。 “陈奶奶，你吃饭了吗？最近身体好不好！”刘芒嘘寒问暖的看着陈奶奶，自从林雨告诉他，陈奶奶患有恶疾在身后，他心里隐隐有一丝担心。 “咳咳！” 仿佛在回应刘芒的担忧一样，陈奶奶突然咳嗽了起来，而且咳的非常严重，吓得刘芒立即倒了一杯温开水，然后给陈奶奶拍了拍后背缓解。 连咳了一分多钟，陈奶奶才停了下来，喝了温开水后，陈奶奶喘着粗气道：“老了，不行了！身体越来越差劲了。说吧！找奶奶什么事，是不是小红的事情查清楚了。” 刘芒看着陈奶奶，心中甚是担忧，陈奶奶本就年老体弱，风烛残年，患有恶疾，身体素质自然非常差劲。 如今没人照顾，他真的担心陈奶奶会出现意外。 “查到了一点，警察那边也在紧急的寻找证据，目前已经抓了一个人了，过不了一个礼拜，就可以立案开庭，还你孙女小红一个真相大白了。”刘芒把刘闯被抓的来龙去脉，事无巨细的跟陈奶奶说了一遍，然后还把手机上的录音放给她听。 听完后，陈奶奶泪流满面！ “是我拖累了小红啊！是我拖累了小红！” 突然，陈奶奶哭了起来，“要是我早点躺进了棺材，就不会给小红那么大的压力了！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 她患有恶疾，每个月都要一大笔钱看病，而这个负担全落在了孙女小红身上，小红为了赚钱给她看病，只能走这条道路了。 可谁知道，最后却害死了自己。 想想陈奶奶就心如刀割，悲痛欲绝。 如果她早点死了，小红就不会有那么大的负担，就不会去给人家做小三，就不会去傍富二代了…… 看着悲痛欲绝的陈奶奶，刘芒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安慰开导，只能沉默不语。 有些事情，明知是错的，可为了生活，为了家人，毅然只能选着走下去，哪怕前路一片黑暗，甚至有危险…… 陈奶奶的眼泪似乎早就流干了，她哭着哭着，眼里居然流不出泪水，反倒是眼睛变得红彤彤的，看起来很是吓人。 “小伙子，谢谢你！谢谢你帮了我。” 陈奶奶握着刘芒的双手：“小红的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我希望你继续查下去，然后把证据交给警察，让警察把那些坏人统统抓起来。” “你放心吧！我会的，陈奶奶，你要保重身体。” 刘芒点了点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那些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我等下还有事，要先走了，陈奶奶你一定要保重身体，最多一个礼拜，警察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从陈奶奶家里出来后，刘芒的心情更加沉重了，那是一种情绪上的压抑。 这时候，他突然觉得江月红是个值得令人敬重的女人。 想想，他心里也有一丝伤感，眼里莫名的闪过了一抹泪光，只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 为了照顾患病的奶奶，选择了一条连自己都唾弃的道路。 可没办法，这就是生活。 她江月红的生活，因为她没有依靠，只能靠自己，否则抚养她长大的奶奶，就会病死在床上。 她不忍心看着抚养她长大的奶奶病死，所以只能走上这样一条绝望的道路。 有时候刘芒心里都在想，或许，江月红选择这条道路时，她就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了。 “哎！” 叹了叹口气，刘芒抽出一支烟点上，然后才搭公车去颜明芳的美容院。 第二十四章：过度的奔放就是浪 颜明芳似乎早猜到刘芒一定会来找她，看到刘芒穿着按摩服来到她办公室，她顿时端起一杯红酒走向刘芒。 看着渐渐走近的美妇，刘芒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眼光被颜明芳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吸引住了。 颜明芳微笑着靠近刘芒，她没有说话，靠近他之后，在他耳畔轻轻谈吐了一口芳香之气，顿时之间，刘芒有种欲火被点燃了的冲动。 “咳咳！” 刘芒知道若是任由颜明芳这般调情下去，他肯定守不住自己的贞节二字，会碎一地。他低头咳了两声，吞吞吐吐道：“那个……颜姐啊！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你的美人计对我不管用的。” “是吗？我不信！”颜明芳比刘芒想象的要直接，忽然伸手搭在刘芒肩膀上，诱人芳香的娇躯，猛的朝着刘芒靠近，近乎要贴在了他身上。 这吓的刘芒倏然一闪，直接躲开了。 “哼！” 被刘芒闪开了，气的颜明芳直跺脚，暗骂这家伙不懂情调，有美女主动往他怀里钻，他居然装君子，躲开了。 “刘弟弟，你要是不给姐姐面子，我可就要翻脸了。”颜明芳佯装生气，板着脸说道：“姐姐又不会吃了你，搂一下而已，你怕什么？怎么，你怕被霏霏知道？” 刘芒都不是怕被搂，而是怕控制不住自己，毕竟他可不是柳下惠，做不到美人在怀而无动于衷。 他这个年纪，正是男性荷尔蒙容易膨胀的时候，稍不注意，理智就会被欲望所控制，一旦爆发出强烈的欲望时，刘芒真的怕自己会犯错。 男人可以犯错，但不是什么错都可以犯，而且犯得起。 乱搞这种错，是个男人就不能犯，不然刘闯就是他的前车之鉴。 “姐，你能不能放过我，你看我，只是一个穷人，要钱没钱，要事业没事业，只是一个穷屌丝的上班族，除了长得帅，身材健壮之外，根本没什么地方入你眼的。”刘芒摊开双手，一脸无奈道：“凭姐姐你的条件，应该可以找一个有钱有修养的高富帅。” “高富帅？还有修养？噗……” 颜明芳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忍不住扑哧一笑，这一笑，雪白的肌肤在刘芒眼里不断闪烁着。 就好似，乱花渐欲迷人眼。 刘芒当场把眼睛闭起来。 他名字的读音叫“流氓”，走在马路上也喜欢看美女，可那只是养养眼，饱饱眼福而已。 真要他乱搞，他可没有那个胆。 “你知不知道，高富帅，是看不上我们做这一行的。”颜明芳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失落。 她的确很有钱，经营了一家美容院，身价不说千万也差不多了，但是她离婚了，前夫就是因为瞧不起她做这一行，最后才闹的分家离婚。 “可你也不能这样作贱自己啊！别人不爱惜你，那是别人的损失。”刘芒安慰道：“再说了，你也不一定要找一个高富帅，找一个普通的也可以，干嘛非要逼自己找一个有钱人。” “你不懂，算了！” 颜明芳本想挑逗一下刘芒，看看能不能把他从郑霏霏身边抢过来，可刘芒的反应，让她有些失望。反到是对他跟郑霏霏的事情比较感兴趣：“你跟霏霏，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怎么感觉霏霏在倒追你呢！” “没关系，我刚去网红整形医院还不到一个礼拜。”一提倒追这件事，刘芒头就大了：“颜姐，你有没有招，让霏霏不要来缠着我了，说实话，我对她真的没有感觉，到不是说我讨厌她的脸蛋丑，而是她的性格我吃不消，过度的奔放就是浪，我不喜欢太浪的女孩子。” “过度的奔放就是浪？哈哈哈，这句话形容的好。” 颜明芳重复呢喃着这句话，越是咀嚼越是觉得有哲理：“弟弟，姐姐问你一件事，希望你坦白的告诉我。” “你说！只要你不调戏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刘芒笑道，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只要颜明芳不调戏他，什么都好说。 毕竟，被人调戏，他总感觉很尴尬。 “是不是你们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喜欢奔放的女人？”颜明芳盯着刘芒问道，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她很想知道，自己这些年到底错在了那里。 为什么，前夫要跟她离婚，为什么儿子不在搭理她。 甚至连家人，看她的眼神，都隐隐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鄙视唾弃。 不仅如此，身边稍微亲近一些的男性，都不太敢跟她单独相处，怕引起误会。 “我打个比方！” 刘芒摸着下巴思索，沉声道：“我们男人，在不同的场合，需要穿不同的衣服，就好比出席一些隆重的会议，需要穿正式得体的衣着；出去旅游，需要穿一些宽松的衣着……不同的场合，需要不同的衣着。” “这个道理，就跟你们女人是一样的。其实天底下，没有那个男人不喜欢奔放的女人，可要分场合，该矜持的时候要矜持，该奔放的时候要奔放。就好比你现在这一身穿着打扮，你穿到大街上，别人会怎么看你？别说你老公受不了，就连路过的大爷们，都会骂你败坏风气。” “男人是要脸的，特别是结了婚的男人，对男人而已，老婆就是他的一张脸，老婆要是丢了他的脸，你觉得他还有尊严可言吗？能不离婚才怪。” 颜明芳此刻穿的很性感暴露，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中，无不透露出诱人的风情。 可是，这种风情万种，不应该随随便便对一个男人展露，不然就是勾引人犯错。 颜明芳似有所悟，双手抱胸，眼里闪烁着刘芒看不懂的光泽。 足足过了十几秒，她才清醒过来，然后猛的喝掉手中的红酒：“弟弟一席话，解开了姐姐我这些年来的困惑烦愁，也让我知道我错在了那里。” 说完后，她转身进入换衣间，换了一身性感的OL职业装出来。 “制服的诱惑！” 看到颜明芳这身穿着，刘芒脑海里顿时闪烁出这五个字，不过这一身衣着，却比刚才的要稍微收敛一点。 “弟弟，我穿成这样，你不会觉得尴尬了吧！”颜明芳笑嘻嘻走到刘芒面前，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翘着白皙的小腿：“你竟然不喜欢霏霏，为何还要约她来我这里按摩泡脚？难道你不知道，在我们这一行里面，约女孩子来按摩泡脚，就是意味着要跟她那个吗……” “啊？” 刘芒听懂了颜明芳的话中之意，一脸愕然道：“颜姐你可别误会，我其实是想找个借口来找你而已，我对霏霏并无意思，不过这件事，还希望你不要告诉她，免得她不高兴。” “找我？弟弟，你该不会是不喜欢同龄人，而是喜欢我这种离了婚的美妇吧？那我是不是有希望了！”颜明芳咯咯一笑，用调侃的语气看着刘芒。 刘芒顿时整个人都僵硬了。 “误会，误会！表述有误会。”刘芒从桌上抽出了一张纸巾，擦了擦额上的热汗，有些紧张道：“颜姐，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不知道，我除了长得帅之外，你看上了我什么地方，要钱没钱，要房没房，要事业没事业……简直就是一个三无产品啊！” “好啦，逗你玩的，我发现你一点都不经逗，而且还挺自恋的，长得帅……哈哈哈。但是就你这个性格，要是不想接受郑霏霏，就尽快离开她身边，不然你会被她吃的一干二净的。” 看在刘芒刚才为她解惑的情面上，颜明芳语重心长道：“整形医院比你想象的还要乱，她们当中的一些女孩子，我只是说当中，不是所有，而是他们老板那边的人，不论男女，或者是老板身边的单身女性，都脏的很。” “不是我说郑霏霏坏话，就我所知，她谈了不少于四五个男朋友，而且还不是分开后继续谈，而是有时候同时脚踏几条船。姐姐我只是看起来放荡而已，但是我离婚后，却从来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顶多也只是逢场作戏，被人揩油罢了。” “什么？” 刘芒瞪大了眼睛，仿佛第一次认识郑霏霏一样，他紧紧盯着颜明芳，想知道她是不是在说谎忽悠她。 可是，颜明芳却正视着他，眼里根本没有说谎心虚的迹象。 “你别不信，整形这一行的水很深的，姐姐我为了跟他们谈上合作，拿他们客户消费一半的钱，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曾经陪他们这些好色领导吃了几顿饭，还去KTV唱歌，经常被他们乱揩油，要不是老娘我酒量好，早就着了他们的当了。”颜明芳哼声道。 “颜姐，看来你也不容易！”刘芒低沉道，自从见到颜明芳那一刻，发现她有些放浪，所以心里有些瞧不起她。 可现在他才发觉，自己小觑颜明芳了。 “所以我跟你说，小心郑霏霏，你要是跟她好上，一旦玩腻了，也会把你无情甩掉的。除此之外，你还要小心你们公司高层的漂亮女性，她们这些女孩子也乱的很……不过，弟弟你那么穷，我想估摸着除了郑霏霏，不会有人倒追你的。”颜明芳开玩笑的看着刘芒。 “好吧！谢谢颜姐提醒。”刘芒苦笑一声，继而话锋一转，沉声问道：“颜姐，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是想问你一件事，江月红这个人，你还记得吗！” “江月红，你是说跳楼自杀的那个女主播吗？”颜明芳一听到江月红这个名字，脑海中就想起了江月红的音容，渐渐的，她脸色阴沉了下来。 第二十五章：不想酒后乱事 颜明芳脸色一沉，气氛瞬间就冷了下来，她的呼吸声变得有些急促，似乎也很难接受江月红跳楼自杀的事情。 因为江月红是她介绍去网红整形医院隆胸的，作为介绍人，她自然希望自己的客户，能得到满意周到的服务。可事实上，据她所知江月红花了一大笔钱，却没有得到满意周到的服务。 她觉得江月红的死，看似跟她没有直接关系，可却有间接的关系，如果不是她介绍江月红去网红整形医院，她就不会因隆胸失败而接受不了残酷事实，跳楼自杀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颜明芳喝了一口温水，缓解心中的冲击感，抬头看着刘芒，语气有些慎重道：“你该不会是因为江月红的事情，所以才刻意来找我的吧？” “对！”刘芒点了点头应道：“实不相瞒，我知道江月红隆胸这件事，是刘闯透露给你，所以你才想办法结识江月红，然后带她去网红整形医院的。” “你认识刘闯？”颜明芳不知道刘芒究竟想干嘛，不过一听到他这样说，心里也隐隐感到诧异。 “认识，而且他现在被警察抓了。” 经过短暂的认识，刘芒发现颜明芳还不算是个坏人，觉得没必要隐瞒颜明芳，因为刘闯被抓，警察这边也肯定会找到颜明芳对质，从她口中证实刘闯的证言：“江月红跳楼自杀，背后牵扯到利益黑幕交易，刘闯与网红整形医院的史迎军暗中勾结，做了一些令人不齿的勾当。” “等等！” 这个消息的冲击力，对颜明芳来说太大了，她一时间无法接受与消化，沉下心来整理刘芒刚才的措辞，足足三分钟左右，她才稳定住内心的震撼疑惑感：“你刚才说刘闯被抓了？他跟网红整形医院的史迎军有勾当？这不可能吧，史迎军不是隆胸专家，他从不做隆胸的，怎么勾当？” 江月红在网红整形医院只做了隆胸而已，如果做了其他项目，她是知道的，因为一旦有其他消费，她这边就会收到一笔介绍返点费。 可是，她只拿到了隆胸这笔介绍返点费而已，没有拿到其他的费用。 “你不知道江月红做隆胸手术，是史迎军给她做的？”刘芒眯起眼看着颜明芳，听她的话，好似她毫不知情，根本不知道刘闯跟史迎军的黑幕交易。 “不可能，史迎军怎么可能敢给江月红做隆胸手术，他不是这一行的专家。”颜明芳振振有词道。 她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盯着刘芒，好似觉得刘芒在忽悠她一样。 “看来，你真不知道。” 刘芒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喝了一口后站起来：“颜姐，我看你也不是坏人，劝你赶紧跟网红整形医院的合作中断掉吧！很快，就会有警察来找你，传讯你到派出所跟刘闯对质的。” “等等，刘闯被抓，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是真是假？”颜明芳拧着眉头，刘闯可是欠了她几十万呢！ “刘闯分家离婚，破产了你不知道？他跟江月红的关系，你也不知道？”刘芒凝视着颜明芳，发现她好似被隐瞒的很深，居然对江月红跟刘闯的关系，毫不知情。 听到破产分家离婚这六个字，颜明芳乍舌了，惊愕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破口大骂道：“你没骗我，刘闯破产了？他大爷的，他还欠我几十万呢！怪不得最近我老找不到他，杳无音讯，原来破产了，玩人间蒸发……” 说起这事，她就来火。 “我走了，放心吧！来找你的警察，应该是我哥们，你有什么事，直接坦白从宽就好了，不要隐藏事实，对警察隐瞒事实，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竟然颜明芳对刘闯跟史迎军的黑幕交易毫不知情，刘芒觉得没必要问下去了，他之所以来找颜明芳，只是想弄清楚颜明芳知道多少黑幕。 可现在看起来，她什么都不知道。 直至刘芒走出了房间，轻轻的关门声响起，才把颜明芳从震撼中惊醒过来。 而这时候，她已经紧张的满头大汗，慌张中连倒了一大杯冷水喝了下去，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如果刘芒不是骗我，那么，江月红跳楼自杀，肯定有见不得光的黑幕交易……” 似乎在回应她的猜测一样，刘芒刚走不到五分钟，两个穿着警服的警察就来到了她面前，拿出一些文件跟她解释后，颜明芳才知道，原来刘芒没有骗她。 刘闯真的被抓了，警察现在正在寻找证据与证人，一旦证据确凿，就抓人立案。 “颜明芳女士，希望你配合我们警察的工作，跟我去一趟派出所。”林雨皱眉看着颜明芳。 “可以！”颜明芳深吸了口气，沉声道：“不过我要安排一下工作，毕竟我要是突然走了，店里的生意肯定会乱，让我跟下面的主管交代一下，耽误不了五分钟的。” “好，麻烦你尽快。”林雨说道。 回到VIP情侣间的刘芒，不动声色的穿好衣服，然后摇醒了还在睡的郑霏霏，嬉笑道：“走啦，很晚了！” “啊！几点啦！”一觉醒来，郑霏霏只觉得浑身舒坦，从床上站起来后，对着刘芒伸了一个懒腰，顿时之间春光乍泄一片。 之前刘芒还敢瞟一眼，可自从颜明芳告诉他，郑霏霏喜欢同时玩几个男朋友时，他心情就不一样，觉得郑霏霏太脏了。 不过，他现在还不能跟郑霏霏闹翻脸，不然明晚约米雪的事情，肯定约不上。 强忍着恶心，刘芒笑呵呵道：“快十二点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想去看午夜电影。”郑霏霏刚睡了一会，整个人充满了精力，让她现在就回去睡大觉，自然不可能的。 而且她今晚可是有目的的，根本没想过回家，连身份证都准备好了，看完电影后找个地方吃宵夜，把刘芒灌醉，一举拿下他。 不然被她老爸知道，她未婚先育，而且还没有结婚的对象，她就惨了。 因为，打胎在他们家族，是不允许的，一旦怀上只能结婚。 可她现在又没有男朋友，却怀上了，真的是头疼无比，至于跟前男友和好嚒，她也曾幻想过，可根本不现实。 她曾经带前男友见过父母，可家境相差太大，前男友家里太穷，才华又不出众，他爸妈根本瞧不上对方。她父母的意愿，是让她找一个富二代，就算不帅也无所谓，至少要门当户对，不然就是才华横溢的帅哥。 不然别人会嘲笑他们，找了一个一无是处的穷瘪三女婿。 否则宁可不嫁！ “不看了，困！”刘芒毫无激情道。 “不看可以，不过我饿了，你要陪我吃宵夜。”郑霏霏撒娇道，她知道逼太紧不好，会适得其反，甚至有可能会吓跑了刘芒。 “行，吃宵夜去。”刘芒无奈的陪笑道：“不过，可不能喝酒，我可不想酒后乱事。” 第二十六章 郑霏霏心中怎么想的，刘芒跟明镜似的，自然能猜透她想干嘛，无非就是想把他灌醉，好趁机一举拿下他。 可惜了，心有防备的刘芒，自然不可能着了郑霏霏的当，她那点伎俩早就被他看穿了，不过他不好直戳穿罢了。 “果然！” 来到烧烤店的地方时，刘芒发现烧烤店左右两边居然是两家高档次酒店，一看门店装饰，就知道入住一晚不便宜，估摸着也要千把块。 郑霏霏为了拿下他，真的是煞费苦心了，可惜了，他对郑霏霏不感兴趣。 特别是得知郑霏霏曾同时交往几个男性时，他心里毛骨悚然，鸡皮疙瘩碎一地，要不是工作需要，他恨不得立即离郑霏霏远远的。 烧烤店的生意非常好，刘芒看到很多情侣吃完烧烤后，牵着手成双成对的往旁边的酒店走去。 看到这一幕，刘芒直接翻白眼了，这也太直接了吧！ 郑霏霏无非就是想告诉他，吃完烧烤后，他们也可以跟其他情侣一下，牵着手进入酒店……成年人的世界，不用不好意思…… “你感觉这里怎么样！我经常来这里吃宵夜，可好吃了，而且还有红酒、白酒、啤酒……”郑霏霏对这里很熟，是这里的熟客，烧烤店的老板看到郑霏霏时，会心一笑，立即叫人给他们腾出桌子，上了一堆烧烤跟三瓶红酒，两瓶白酒。 “太多了，吃不了。” 看着一堆的烧烤，刘芒只觉得脸皮都在抽筋。 羊鞭、狗鞭、猪鞭……韭菜…… 尽是一些滋阴补阳的大补之物。 郑霏霏拿起一瓶开了的白酒，亲自给刘芒倒了小半杯，然后又拿起红酒，往白酒里面掺，在刘芒惊愕的目光下，郑霏霏把用一张纸盖在酒杯上，拿起来猛地一敲下去。 砰！ 顷刻间，红酒白酒混在了一起，还不断冒泡…… “混着喝？”刘芒懵了。 白酒的度数很高，五十几度，红酒虽不高，可后劲很强，红加白一起混喝，可比单喝白酒更要难受。 而这一杯混酒，份量足足有三两左右，他的白酒量不是很好，这一杯闷下去，不是一杯倒就是一杯醉。 “我听曲晶梅说，红加白混着喝，很给劲的，试试看！放心啦，又不会死人。”郑霏霏把酒杯推到刘芒面前。 “不是说不喝酒吗？”刘芒看着眼前芬芳醇香的红白混酒，心里叹了叹气，看来还是免不掉要被郑霏霏调侃戏弄了。 “喝一点嚒！难得你约我出来一次，庆祝下不行么。”郑霏霏笑嘻嘻的撒娇道。 可刘芒抬头一看她的脸，心里顿生一种作呕感。 还是太丑了！ 算了，不忍直视。 “好吧，就一点点！” 刘芒很是拘束的样子，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下一刻体内犹如翻江倒海，一股滚热从胃内散发了出来，整个人都热腾腾的。 一种辛辣的感觉，油然而生，辣的刘芒当即拿起几串韭菜往嘴里塞去，咔擦咔擦的就吃了起来。 继而，就觉得大脑有些沉重与眩昏。 “嗯，好酒！” 郑霏霏比刘芒想象的还要豪放，一口就闷了一杯红加白混酒，这吓的刘芒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不行，这样下去肯定脱不了身。”刘芒心里直犯嘀咕，心想郑霏霏如此热情，要是不喝酒，肯定会驳了她的面子，明天约米雪出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有了！” 他边吃东西边给林雨发了条信息，没有后顾之后，他才洒脱的喝起来：“你们有钱人，都是这样玩的吗？” “什么有钱人都是这样玩？我们单位聚餐喝酒，或者部门聚餐，都是这样玩的，红的白的啤的，然后弄些红牛雪碧之类的，互相搭配，玩骰子……谁输了谁喝……” 郑霏霏喝了一杯后，脸蛋红扑扑的，说起玩骰子，她突然伸手召唤老板过来，“老板，骰子，快点！” “好嘞，好嘞！马上来！”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听到郑霏霏要骰子，亲自給她送过了过来。 拿起骰子往骰盅一丢，郑霏霏猛地摇动了起来，碰到一声盖在桌子上，对着刘芒吐了吐诱人唇舌，妩媚道：“猜大小，猜错了罚酒一杯哦！” 说着，她直接拿起白酒，把酒杯倒的满满的。 “我日，就这样喝下去，贞节还在就怪了。”刘芒心里撇嘴，他使劲扭了扭头，想把脑袋中的沉重与眩昏感甩出脑外，开门见山道：“霏霏，你是不是想故意灌醉我，然后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怎么？不可以吗？” 郑霏霏吃了一惊，本以为刘芒不敢直接说开，可怎么也想不到，刘芒的魄力比她想象的要强：“刘哥，我就是喜欢你，想把你追到手，我要做你女朋友……不，我要做你的女人……” “可是，我们才认识不到一个礼拜……这也太仓促了吧！怎么说都要给个十天半月培养下感情啊！”刘芒头皮发麻的敷衍道，郑霏霏太直接了，有时候他反而不知该怎么面对郑霏霏。 说实话，他心里一点也不喜欢郑霏霏。 自从颜明芳跟他说了郑霏霏，同时脚踏几条船玩男人时，内心深处，是鄙视郑霏霏的。可鄙视归鄙视，他不能说出来，因为那是人家的自由。 身体是人家的，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他无权干涉。 “我们可以先在一起，以男女朋友的身份同居，然后在慢慢地培养感情，不是有电视剧上演的，先结婚在培养感情吗？我家庭条件不差，你长得又帅，正好可以互补……你说是不是……刘哥哥……”郑霏霏忽然从对面的桌子站起来，坐在刘芒旁边，把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 这一举动，吓的刘芒身体都绷直了，僵硬僵硬的。 “照你这样说，我们还可以先结婚，在培养感情呢！”有些醉意的刘芒白了一眼郑霏霏，把她从怀里推出来，一脸无语道：“我只听说过两个陌生人为了结婚而闪婚。可没听说过，先同居搞在一起后，在培养感情成男女朋友的……这不是耍流氓，玩弄感情是什么！” “你怕什么！跟我同居，我又不贪图你的钱财，我有的是钱，再说了，你也没吃亏啊！你看我，有钱身材又性感抚媚，就是脸蛋不太好看而已，只要你答应跟我同居……我保证你在公司直接做副总经理，年薪五十万以上……”郑霏霏抱着刘芒的手臂往身上蹭道。 “那我岂不是成了小白脸，被你包养了？”刘芒无语了：“霏霏，我跟你说，我虽穷，可不接受包养，包养是对一个男人尊严的侮辱，只有好吃懒惰的男人，才会愿意做小白脸，可我不是小白脸。” “好嘞，好嘞！不包养你，喝酒吃烧烤！”看到刘芒似乎不太高兴，郑霏霏知道再逼问下去，反而会让他心里更加反感。 她拿起红酒猛地往嘴里灌了几口，然后才笑着对刘芒说道：“我刚才只是试试你而已，没别的意思。你看，我都喝酒赔罪了，你好歹也给我笑一个啊……” 她虽然笑了，可刘芒隐隐感觉到，她眼里有着不甘心。 “好吧！喝酒、喝酒！”看到郑霏霏如此豪迈，刘芒也直接拿瓶子吹：“来，不醉不归！” “急什么呢！玩骰子……”郑霏霏有些醉意道。 “大！肯定是大，不是算我输……”刘芒也放开了喝。 不知喝了多久，直到把酒桌上的酒全喝光了，刘芒终于酩酊大醉的趴在桌上了，整个人不省人事。 本已经快喝醉了的郑霏霏，看到刘芒终于不省人事了，突然站起来去洗手间洗了个冷水脸，用冷水刺激然脑海中的醉意，清醒了几分：“老板，帮我把他扶起来，送去酒店……” “霏霏，你换男朋友也太勤快了吧！前几个月，好像不是他吧！”烧烤店老板认真打量着刘芒，听到郑霏霏要让他把刘芒扶去酒店，就知道她想干嘛了。 这是她刚钓到的凯子。 “分了！别废话，快点！春宵一刻值千金，老娘还赶时间呢！钱算在我账上，月底去公司找我结账。”郑霏霏有些语无伦次道，很显然，她也喝高了。 烧烤店老板扶着刘芒到酒店沙发上后，就离开了，前台客服让郑霏霏出示两个人的身份证。 自己的身份证，郑霏霏一掏就掏出来了，可她在刘芒身上，摸了半天，愣是没掏出来，只能厚着脸皮对前台客服说道：“不好意思，我男朋友忘带身份证了，你看能不能通融下，这是我的VIP贵宾卡，我经常来你们这里住店的。” 郑霏霏拿出一张泛金色的卡片，前台客服拿过来一刷，顿时看到了郑霏霏一堆开房记录，她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刘芒，然后问郑霏霏问：”他叫什么名字？” “刘芒！刘邦的刘，光芒万丈的芒！”郑霏霏说道。 “很抱歉，这个人没有在我们酒店入住过，而且，他的长相跟你之前一起入住的男性不相符。根据我们酒店的规矩，没有带身份证，又没有在我们酒店入住过的客户，是不能办理入住酒店的，你可以入住，可你这位朋友，需要去派出所开一张临时入住证明，我才可以给他办理入住……”前台客服微笑的解释道。 “什么！” 郑霏霏火大了，好不容易灌醉了刘芒，把他弄到酒店来，现在到好了，没带身份证不给入住，这不是欺负人吗！ “他是我男朋友，为什么不可以一起入住，我有身份证的，我们又不是坏人……”郑霏霏有些竭斯底里了。 她怒瞪着前台客服。 “非常抱歉，这是酒店的规矩，而且两个小时前，还有警察过来检查我们入住的客户，是否都登记了身份证核对身份……你如果不信，可以去隔壁的酒店问问……”前台客服微笑道，其实她心里是有些唾弃郑霏霏道。 从电脑系统可以看到，郑霏霏曾经在这家酒店开过不少于两百次房，而且男人的名字，并不是同一个人，而是有好几个的。 “我给你钱，通融下！”郑霏霏气的不行，从包里拿出一沓现金，足足有一万多，她推到前台客服面前：“通融下，大晚上的，我跟我男朋友都喝了酒，都醉的不省人事了，还怎么去派出所开证明……” 第二十七章：滚到了几点 “郑霏霏女士，请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更不要侮辱我们酒店的信誉，我们酒店的一切入住流程，均有规章制度，入住需要提供身份证。不是说有钱，就可以不需要身份证的，万一遇到坏人，我们负担不起。” “不过考虑到你朋友喝醉了，我可以跟上级领导申请，让他在酒店大厅休息一晚，这已经是我最大的权限了。” 前台客服把红彤彤的一万块毛爷爷，推回到郑霏霏面前：“你放心，你是我们的贵宾，我们会提供毛毯盖在你朋友身上，保证他不会受凉感冒！” “你……” 郑霏霏彻底气炸肺了，被前台客服气的浑身哆嗦，七窍冒烟，发怒道：“王八蛋，信不信我马上投诉你！” “这是我的工号，你可以投诉我！谢谢！” 被人骂作是王八蛋，前台客服心里也一肚子气，她把戴在胸口上的工牌拿下来，轻轻递到郑霏霏面前，让她看了一个清楚。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气的直抓狂的郑霏霏伸手一抓前台客服的工牌，然后狠狠丢在地上，转身就撂下狠话：“我一定会投诉你的，一定会的！不就是没带身份证而已，我们又不是坏人，你至于拒人之外吗！” 她来到沙发前，看着醉倒了刘芒，心里纠结无比，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可是…… 全因为没带身份证，功亏一篑啊！ 气的她，肺都要炸了。 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难受至极，她眼里忍不住流出泪水，这一幕落在前台客服眼里，心里也有一丝同情。 但是同情归同情，她不能破坏酒店的规矩。 “算了，算了！”郑霏霏好似想起了什么，一抹脸上的泪水，转身拿着自己的身份证丢在前台道：“给我办理入住吧！我朋友就睡大厅！嘛的个吧的，气死老娘了。” 没办法，大晚上的，她总不能扛着刘芒去派出所开一个临时入住证明吧！ 而且她自己也喝多了，虽然这时候清醒着，可保不住，困意来袭，她不会晕倒在半路上。与其冒险晕倒在马路上，还不如睡酒店吧！ 第二天，刘芒是被吵醒的。 一大早，酒店大厅有人吵起来了，躺在沙发上睡觉的刘芒被吵醒，他只觉得大脑疼痛无比，而且还很沉重。 他站起来，发现随身携带的东西都在，并没有丢失，只是手机没电关机了，看了看四周，没发现郑霏霏后，他摇着头就走出了酒店。 “我居然被丢在酒店大厅睡了一晚，霏霏啊！你可真行！连个招呼都不打，留言也没有。” 出了酒店，一股旭热的气浪吹来，刘芒酒后遗留的醉意，顿时被吹清醒了几分：“幸好老子昨晚留了一手，不然现在就躺在你床上了，任由你为所欲为！到时候说我睡了你，不负责，不是男人……” 他昨晚自知难逃一劫后，便给林雨发了条微信，让他跟附近片区的警察打了一个招呼，巡查一下旁边的酒店。 本来很多酒店，平常只要上级部门查的不严，情侣入住酒店的时候，一般有一个人身上带有身份证，酒店为了生意，也是睁一眼闭一眼让情侣入住的。 可要是有警察严查，一旦被发现不合规矩，是要被罚款的，所以就出现了昨晚那一幕。 刘芒没带身份证，郑霏霏有身份证也没用，没办法給刘芒办理入住，然后把刘芒给滚了。 “霏霏现在肯定恨死前台客服了，哈哈哈。”刘芒回头看了一眼酒店，虽然昨晚他喝醉了，可还是能够猜到昨晚发生了什么。 “疼啊！先回去补一觉，今天就不上班了。” 刘芒拍了拍脑袋，坐着公车就回民间小侦探了。中午的时候，郑霏霏被客服的电话给吵醒了，询问她是否要续住，否则超过十二点退房要多付费的。 “不好了，刘芒！” 被吵醒后的郑霏霏，根本不在意续不续住的问题，她脑海里瞬间想起了一件事，刘芒还丢在大厅沙发上呢！ “完了，完了！” 她拿起手机想打电话给刘芒，可发现手机没电关机了，连忙找了一个数据线充上，然后拿着房卡就往大厅走去。 “人呢？” 可刘芒早就走了，看到沙发上空荡荡的，郑霏霏板着脸就看向前台客服：“我朋友呢？” “你朋友？是沙发上那个男的吗？他早走了。”换了班的前台客服，并不认识郑霏霏，不过换班的时候，昨晚值班的同事已经跟她说了这件事。 “什么？走了你们也不说一声，他妈地！”这下子，郑霏霏彻底火了，气不打一处来瞪着前台客服骂道：“不让入住也就算了，人走了也不通知我，你们是怎么做事的，叫你们管事的出来，我要找他要个说法！不然我就曝光你们。” 气势汹汹的郑霏霏，还真吓住了前台客服。 与此同时，补了一觉的刘芒醒来了，手机也充满了电，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解酒后遗症。 十分钟后，郑霏霏打电话来了：“刘芒，对不起，我昨晚不是故意把你丢在大厅沙发上的，真的对不起，你听我说……” 电话一来，郑霏霏就噼里啪啦的道歉，刘芒并没有生气，他可不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这点胸襟还是有的，不就是睡了一晚酒店大厅沙发吗！ 又没有什么损失。 “没事，真的没事，你不要自责。”刘芒安慰道，其实他根本没把此事放心上。 “公司那边，你今天就不用去了，考勤我会给你补上，放心吧！昨晚喝了一晚，又没好好睡觉，今天你就在家里休息吧！晚上我们再见。”郑霏霏长嘘了口气，她怕刘芒因此责怪她，那就彻底没戏了。 幸好，刘芒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挂掉郑霏霏的电话后，已经彻底醒来了的刘芒，那里还有困意，他还要抓紧时间调查富二代付强呢！ 他现在的时间非常紧迫，晚上还要逢场作戏的应酬，而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所以他必须尽快接触富二代付强。 就在刘芒去找富二代付强时，郑霏霏也离开了酒店，回到了家中。碰巧曲晶梅今天休息，看到她满身酒气回来，曲晶梅顿时瞪大眼睛看着她。 “一夜未归，还满身酒气，啧啧……霏霏，你成功了？怎么样，刘芒的能力很强吧？昨晚滚到了几点？”曲晶梅一点也不含蓄，一开口就是很污，很直白。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郑霏霏直接白了她一眼，火冒三丈道：“妈个逼的，昨晚都灌醉刘芒了，把他弄到酒店，就差开房办正事了，可谁知道……刘芒没带身份证……酒店不给入住……” “什么？现在还有人不带身份证出门的？不可能吧！” 听完郑霏霏昨晚跟刘芒发生的故事后，曲晶梅也是傻眼了：“就差一步啊！一步啊！功亏一篑，真的是无语吐槽啊！” “哎！气死人了，机会稍纵即逝，错过了昨晚，今晚想要再来一次就不容易了，刘芒心里肯定有戒备。可我真的不甘心啊！为什么不带身份证啊！”一身酒气的郑霏霏，坐在客厅沙发上长叹愤骂。 其实，昨晚刘芒不是没带身份证，而是悄悄的把身份证藏在了鞋子里面。这件事刘芒肯定不会告诉郑霏霏，不然她非的被气吐血不可。 “你真是傻到家了，昨晚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刘芒喝醉了，不省人事，把他扛回家里，直接丢在你床上不就行了……笨啊！霏霏，你平常的聪明劲，到了关键时刻就掉链子……”曲晶梅愤愤不平的骂道，替郑霏霏感到不甘心。 第二十八章：同名同姓是一同个人吗（求一波打赏收藏） 下午一点左右，刘芒才来到了付强所居住的豪华别墅小区，别墅小区叫做富黔别墅。 “肤浅？富黔？” 刘芒站在小区门口，看着别墅的名字，脸上浮现出讥笑，忍不住吐槽道：“有钱人真的是肤浅，怕别人不知道住在这里的人都很富有一样。” 到不是刘芒仇视有钱人，而是仇视那些到处炫耀的暴发户，一有钱就各处炫，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一朝脱贫，跻身上流社会一样。 富黔别墅的物业管理非常严，外来人员进出需要登记，而且还要报出拜访业主的名字，否则就算掏烟出来贿赂，保安也不让进去。 刘芒本以为很容易进去，可被保安拦住了，因为他报付强这个名字时，保安在系统一查，查无此业主时，他自己都懵逼了。 “哥们，我真的是来找人，麻烦你让我进去吧！”刘芒掏出一包烟，双手递上一根给保安，可保安大叔瞥了一眼刘芒，仍然摇头。 不过烟还是接过去了，顺手用自己的打火机点上，狠狠了一口：“不是我不让你进去，而是你要提供一个业主的名字才行。否则你就找一个门卡，或者坐别人的车进去，不然我真的不能让你进去，要是被领导查出来，我乱放人进去，会扣我工资的。” “我有门卡，还登记个毛啊！” 刘芒嘀咕了几声，心想刘闯都被警察抓了，没道理还敢坑他才对，提供的富二代付强居住地址，应该不会错啊！ 可为毛，他跟保安大叔报了付强的名字，却查无此人呢！ 满是疑惑，刘芒给林雨打了一个电话，想确认刘闯提供的富二代付强地址，是不是正确的。 “什么？那家伙登记的地址，不是富黔别墅，而是一个普通的小区？靠，那他到底居住在那里？”刘芒忍不住破口大骂了一句。 “刘闯说，他的确就住在富黔别墅，我想，这个别墅，要么是他租的，要么就是他朋友的。对了，据刘闯说，他好像有一个公司的。”林雨沉声道。 “还富二代，富个妹！” 刘芒撇了撇嘴的挂掉电话，怪不得保安大叔查无此人，原来付强只是住在这里，并不是这里的业主。 来到付强登记的地址时，刘芒发现住的并不是付强，敲门后出现的是一对中年夫妇，听到他想要找付强，也就是这房子的房东，纷纷表示房东不住在这里。 不待刘芒询问，中年夫妇就告诉了刘芒可以去那里找到付强。 “这家伙居然还开有公司，不简单啊！” 从小区内走出来后，刘芒看着中年夫妇给他的一张白纸，上面写着一个地址跟公司名称，心想这下子就不信找不到你了。 “……”看着眼前这个破烂的门店，刘芒嘴皮子在抽筋似的跳动，这也叫做公司？不就是一个破水果店吗！ 还不到十平米大小，水果店装饰的一塌糊涂，环境脏乱差，根本没有几个顾客。 刘芒走进了水果店内，在结账收银台旁边的墙上，看到了一张营业执照，法定代表人的名字，的确是付强。 但是食品经营许可证上的日常监督管理人员，却有一个刘芒熟悉的名字。 “碰巧的吧？都姓郑，而且同一个名字……” 刘芒看着墙上的两张证件，脑海里满是疑惑。 根本无法把付强，跟他知道的一个姓郑的人联系在一起。 “结账！” 看店的是两个老人，刘芒随便拿了几个苹果，往结账收银台上的电子秤一放，负责收银的老妇女，看都不看刘芒，直接说道：“二十块钱！” “什么？二十块？” 一听这个价格，刘芒吃惊的叫了起来，他认真打量着电子秤上的三个苹果，然后转身看着刚才摆放苹果的地方，看了一眼标价，皱着眉问道：“上面不是写着五块钱一斤吗？才三个苹果，没有四斤重吧？阿姨你是不是把价格输错了？” 这三个苹果他可是放在手上掂量过，一个最多五六两，三个也只是不到两斤，也就是不到十块钱。 “你拿错了，这是十块钱一斤的。”水果店阿姨抬头看着刘芒，脸上很是不耐烦的表情：“买不买，不买滚蛋！浪费老娘看电视剧的时间。” 这时候，刘芒才注意到，原来在电子秤下面，放着一个手机，她正在用无线耳机看电视剧。 “可就算十块钱一斤，不到两斤，也不可能二十块钱啊！才一斤半！阿姨，你这不是讹人吗？别当我是年轻人，就好欺负！”刘芒脸色渐渐变得冷冽。 太气人了，这明摆着坑人啊！ “是吗？我看看！” 看到刘芒如此正儿八经的计较，水果店阿姨终于认真起来了，因为以前买水果的人，都是往电子秤一丢，就不管了，价格多少一斤，买了多少斤，根本不看，付钱了就走。 水果店阿姨以为刘芒也是这种粗心大意的年轻人，可不想，对方如此心细，而且看他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严厉，似乎不好惹的样子，她顿时心生惧意：“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看错了，看错了！” 刘芒眯起眼看了几眼水果店阿姨，然后洒然一笑，并没有跟她吵架理论，而是风轻云淡的胡扯道：“阿姨，你们老板在吗？我是来收租的，你们这个店铺，已经有三个月没交租金了，之前都是我爸妈来收，可最近我爸妈忙，一直没空！” “啊！你是来找强子收租金的啊！” 水果店阿姨听到刘芒是来收租金的，就以为他是店铺主人的儿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不知道你是店铺主人的儿子，这样，这几个苹果就送你了，强子最近都没来过，我们也不敢私自交租，所以……” “好吧！把你们老板的地址跟电话给我，我去找他要，再不交租，我可要收回店铺了。还有，你们也太懒了，好端端的一个水果店，也不注意卫生，搞得跟垃圾堆似的，地上到处是垃圾，还有苍蝇乱飞也不管管的。”刘芒哼声道。 “给给，给给！这是地址，不好意思，我们马上搞，马上搞！”水果店阿姨对老伴打一个眼神，在门口处休息的老头，顿时找了一个扫把跟垃圾铲搞卫生。 拿到地址跟电话后，刘芒心里暗笑，他本来不想忽悠对方的，可他一眼就看出了，这家水果店有问题，是一家黑店。 看到刘芒走后，水果店阿姨连芒给付强打了一个电话。 “什么狗屁的，你们被骗了，店铺的房东，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现在还躺在我床上呢！租金，租个妹金！还敢收我钱！” “幸好，那家伙只是骗走了几个苹果而已，要是敢骗钱，看我不弄死他。” “你们两个老东西，给我放聪明点，盘个店让你们打理，你看看你们，搞得乌烟瘴气的。” 付强在电话里头大骂了一顿这两个老人，要不是看在亲戚的份上，他早把这两个老东西给撵走了。 “这个家伙，真的是住在富黔别墅。” 走远后，刘芒找了个地方把苹果洗干净，没有继续去找付强了，而是拿起苹果啃，在想办法进富黔别墅。 “对了！” 走在路上啃苹果的刘芒，脑海里忽然闪过一道灵光。 食品经营许可证的日常监督管理人员，可是姓郑。碰巧现在郑霏霏正在追求他，晚上还要见面，不正好可以趁机从她嘴里套出来嘛！ “哈哈哈，我真是太聪明了，聪明啊！”刘芒忍不住的哈哈大笑，只觉得自己太聪明了，还走了狗屎运，被他发现了一个秘密。 第二十九章：初恋还在的流氓 还没到晚上，才傍晚五点半左右，郑霏霏就来电话了，说要开车来接他。刘芒那敢让她来家里接，她一来民间小侦探，还不得全暴露。 现在还不到暴露的时候，但是接车还是要的，总不能驳了郑霏霏的一番心意吧！ 今晚的男女主角是管辰和米雪，他们只是陪同而已。 很多纯洁的爱情故事，起初的交往，第一次约会都是会带上朋友的，避免尴尬时没人打破僵局。 初恋的开端，往往起源于第一次约会，一旦约会留下美好的记忆，约会就变成了初恋。 对于管辰追米雪这件事，刘芒虽有私心，可内心深处，还是希望管辰能找到真爱的。而且他发现米雪性格虽然暴躁，可人品还算可以，不是坏人。 “你这是想坑死管辰吗！” 坐上郑霏霏的车，一路直奔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在一栋大厦门前的泊车位停了下来，刘芒虽然没来过这里消费，可也听说过这栋大厦顶楼的空中餐厅，消费是何等的昂贵。 进去最低消费，都要一千块！ 这还是不消费酒水的情况下，要是点了几瓶酒，还不得好几千。 “你以为米雪是那么容易追的吗！追女孩子不得下点狠心血本，你当是我倒追你啊！还要倒贴钱！”郑霏霏傲娇道。 “等下点餐，可别往贵的点。” 刘芒心里有些同情管辰，但是没办法，郑霏霏已经把空中餐厅的地址告诉管辰跟米雪了，还在这家餐厅订了位置。 “知道啦！真啰嗦，又不是让你付钱，管吃管喝就够了。”郑霏霏笑嘻嘻的拉着刘芒往大厦内走去：“不过，饭菜可以不贵，可酒水一定不能少。” 这家空中餐厅开在大厦最顶层，是空中观景餐厅，非常豪华与上档次。郑霏霏订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 刘芒站在窗户边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发现天色渐黑，很多大楼建筑都亮起了灯光，连江边两岸都有灯光闪烁，霓虹灯的色彩，真的很吸引人。 来这里约会，真的很适合情人，具有浪漫的气氛。 “刘哥！” 刘芒没有坐在窗户边，而是靠里面的位置，郑霏霏坐在他对面，屁股刚坐在凳子上，管辰就来了，隔着几米远的地方就低声喊了一句。 闻声抬头看去，刘芒顿时张口乍舌了，差点没敢认出来，这就是管辰。 “你这是来炫富的吗！”刘芒说这话时，忍不住的笑了。 “这发型不错啊！挺帅的，从侧脸上看，跟那个谁谁挺相似的！”郑霏霏忍不住用玉手捂着小嘴轻笑不已。 “靳东是吧？没错，我就是按照他的发型，让发型师给我设计的，怎么样，帅吧！能不能吸引米雪的注意力，让她对我一眼钟情。”管辰有些厚脸无耻道。 不过这个发型，确实适合他，看起来挺帅气的。 配上他的西装革履打扮，手腕上还戴着手表，脖子闪挂着玉坠，佩戴了一副无镜片眼镜框，看起来颇有几分成功知识分子的气质。 这时候米雪还没到，不过郑霏霏已经在微信上联系她了，说还要十分钟左右。郑霏霏看了看自恋的管辰，咯咯笑道：“管辰，吃完饭，看个电影后，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是不是要单刀直入……” “别别别！” 管辰知道郑霏霏想干嘛，无非就是想第一次约会，就乱来。可惜了，他不是那种人。 他当然听说过郑霏霏私生活混乱的事情，今天他休息，有一半的时间都在试衣服弄发型，可不巧的是，有几个比较熟的八卦同事，发信息跟他八卦说，今天刘芒跟郑霏霏都没去上班，且听说昨晚他们还一起去美容院了…… 然后一夜未归…… “哈哈哈，逗你玩的，别紧张啦！其实我跟刘芒昨晚啥都没发生。”管辰眼中的异样神情，一丝不差全落在了郑霏霏眼里。 她不但阅历过人，而且极为了解男人，知道男人心里想什么。一看管辰的眼神，她就猜到了管辰心里在想什么。 “不可能吧！” 管辰用不信的眼神看向刘芒，调侃道：“刘哥，现在公司谁不知道，你们昨晚出去，一夜未归，难道真没发生点什么羞羞事？” “羞你妹！”说起这事，刘芒白了一眼管辰，有些无语吐槽道：“老子昨晚在酒店大厅沙发上睡了一晚，还羞羞事，你当我是什么人，我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男人。” “是，是！刘哥不是随便的男人。”管辰苦笑道。 “要真发生点什么就好了。”郑霏霏一脸失望的嘀咕道。 昨晚的事情，她现在想起来都悔恨莫及，如果能时光倒流，她一定像曲晶梅说的那样，想办法把刘芒弄回家里来，丢在她床上。 反正刘芒喝的烂醉如泥，不省人事了，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可她昨晚傻了，没想到这种办法。 “不对，身份证！” 昨晚就是因为身份证才功亏一篑，所以今晚她一定不能再错过了，她笑嘻嘻的看着刘芒，刘芒顿时被她脸上的怪笑吓到了，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你想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不会是想吃了我吧！”刘芒头皮发麻道。 他真的怕了郑霏霏了，一看到她那发春的眼神，心里就鸡皮疙瘩碎一地。 “刘哥，你这是放着少奋斗三辈子的机会不要啊，要是放我身上，我还奋斗个毛。”管辰火上烧油的戏谑道。 其实，管辰也看不上郑霏霏，脸蛋难看是一方面，最主要是她的私生活混乱，换做他是刘芒，也无法接受郑霏霏这样的人。 私生活真的太乱了，没有那个男人喜欢做接盘侠的。 而且可能还是第四，或者第五任接盘侠。 这盘得多脏啊！刘芒接了，怕是用十瓶洗洁精都刷不干净。 所以管辰内心深处，是不喜欢郑霏霏的，不过他没有表露出来而已。 “咦！你怎么也在？” 米雪穿着一套白色的裙子出现了，拎着挎包，看到刘芒旁边坐着的管辰时，微微吃了一惊，有些不明白管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是被刘哥拉来的。”智商不低的管辰，情商反而相当高，抢先站起来对米雪微笑道：“大家都是同事，你可能不记得我，我是档案室的管辰！” “我知道你是管辰，你平常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米雪看着管辰，发现他今天的形象容貌，完全颠覆了之前她所认识的那个管辰，她虽然跟管辰不熟，不过同在一个单位，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是见过几次管辰的，留有挺深刻的印象。 “是不是很帅气，看起来又有钱。”这时候刘芒插话了，看着管辰啼笑道：“你还愣着干嘛，帮人家把凳子拉开啊！怎么，还等着一个美女亲自拉开凳子坐上去吗？太没礼貌了。” “对，对，对！” 管辰这下子才想起，把郑霏霏旁边靠窗的凳子拉开，然后对米雪说道：“我帮你把挎包挂上吧！” 桌边有一个挂包的地方，米雪看到管辰如此热情似火，也不好意思拒绝，把挎包给他挂上后，才优雅的坐在凳子上。 “你怎么来的？堵车？”郑霏霏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刘芒，这家伙为了帮管辰，这一刻体现的温文尔雅，可对她的时候却不是这样。 真的是气死人了。 “打车来的，我那里有钱买车，晚上车多，堵了一下，不然我早到了。”米雪说道。 “没关系，我们也是刚到不久，点菜吧！”管辰笑着说道，能把米雪约出来，哪怕有两个电灯泡，可约出来了，就意味着迈出了第一步。 只要迈出了这一步，有了第一次约会，第二次约会还远吗？ 万事开头难，只要开了个头，对管辰而言就好办了。 “你着什么急，不是刘芒请客吗？人家都没发话呢！”米雪瞟了一眼管辰，继而看向刘芒。 她是郑霏霏约出来的，按理说这餐饭应该由郑霏霏点，而且她买单。可郑霏霏正在追求刘芒，最后买单的人，肯定落在了刘芒身上。 毕竟，让一个女孩子买单，那的多尴尬啊！ 所以米雪心想，这顿饭肯定是刘芒买单。不然这件事传到公司去，刘芒不要脸，郑霏霏还要脸呢，公司内的同事肯定会议论纷纷。 “啊！” 米雪这样说，刘芒跟管辰顿时目瞪口呆，愕然不已的看向郑霏霏，什么情况！ “干嘛！都瞪着我看干嘛！”郑霏霏早就知道他们会是这样的反应了，所以瞪了他们一眼。 刘芒跟管辰，顿时领会了郑霏霏的眼神。郑霏霏肯定是以自己的名义，才把米雪约出来，不然直接跟米雪说，管辰想约她出来，那绝对是不可能答应出来的。 “点菜，点菜！”刘芒拿着菜单，看了一眼身旁的管辰，管辰对他笑了笑，示意他别在意，该点什么就点什么，反正他也不是很穷。 “这个，这个……这个……你看怎么样？”刘芒一边点菜，一边用脚膝盖撞了撞管辰，要是觉得那道菜贵就不点了。 “上五瓶红酒啊！约会不喝红酒，那叫什么约会。”看到刘芒他们点完菜后，郑霏霏看着一旁的服务员说道：“先醒酒，菜可以慢点，不急！” “对了，听说你们两个，昨晚一夜未归，今天也没去上班，恭喜啊，刘芒！” 服务员走后，米雪用怪异的眼神凝视刘芒跟郑霏霏，诡笑道：“还记得昨天我在公司洗手间说过的话吗？刘芒，你可真行啊！嘴上不诚实，可身体却很老实啊！” “老实什么？我昨晚睡了一晚酒店大厅沙发！”刘芒哼声道，自然想起了米雪昨天在公司洗手间说过的话，说他做了接盘侠，跟郑霏霏搞在了一起。 “霏霏，你们可真不老实啊！现在公司内都传开了，还装，有意思吗？初恋还在的流氓。”米雪说话酸酸的看着刘芒。 “米雪，其实，我们昨晚真的什么都没做，他没带身份证，又喝多了。我到是想，但是可惜了……”说起做完，郑霏霏也是一脸的遗憾。 “可惜什么！哼。”刘芒佯装生气道。 不过，米雪肯定不会信，虽然刘芒跟郑霏霏都矢口否认，可她却认为，他们是在撒谎。 米雪笑了笑，不以为然道：“好，不说这事了。管辰，你今天打扮的挺帅的，这身衣服不便宜吧！咦，这表，要几十万吧！” “你认识这表？”管辰心里乐开花了，直接把手表摘下来，递给米雪看，米雪拿过来一看，大吃一惊道：“百达翡丽，天啊，想不到你还是一个有钱人啊！” “不会是假冒的吧？”这下子，郑霏霏也吃惊的看了过去。 “不知道，这表是我叔叔送给我的，我也不知道多少钱，我对表没研究，不过我叔叔说挺贵的。”管辰一头雾水道。 第三十章：挣钱？郑伣？（求一个收藏，评论） 谁也想不到，管辰身上还带着几十万的名表，米雪看管辰的眼光瞬间变得不一样了，之前她一直觉得管辰很屌丝，可现在看起来，他还是一个隐形的有钱人。 只不过比较低调，并没有显露出来罢了。 “看来今晚必须你买单了。”刘芒顺势而为的说道。 ”哈哈哈，必须的，今晚谁都别跟我抢单啊！”管辰豪放道，越发觉得跟刘芒配合的很默契了。 这下子，这顿饭顺理成章就变成他请客了。 “你傻啊！” 米雪忍不住白了管辰一样，然后有些护短一样瞪着刘芒说道：“你可真坑，本来你付账的，现在却让人家管辰买单。” “没什么，没什么！”管辰拍了拍刘芒的肩膀，大方的对米雪说道：“一顿饭而已，又花不了几个钱。” “管辰，话可别说的那么大，等下闪了舌头就不好了，这个地段的餐厅消费，不便宜的，而且还是空中观景餐厅，一餐下来，你一个月的工资可能就没了。”郑霏霏淡淡道。 “是吗！” 这吓到管辰了，他心中一惊，不过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其实今晚他早就做好被宰的准备了，想要追漂亮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不花钱呢！ “就是，让刘芒买单。”米雪撅嘴道。 “算了算了，都说我买单了，给我个机会行不！”这顿饭本来就是他宴请的，怎么可能让刘芒买单，刚才刘芒顺势而为让他买单，只不过正好自圆其说：“刘哥，这次我买单，下次你买怎么样？” “行行行，管老板都这样说了，我能不给面子吗？再说了，我其实根本没钱！”刘芒调侃道，掏出了身上仅有的几百块放在众人面前：“这还是我从哥们那里借来的……” “没钱还敢约我们出来？你不会真的让霏霏买单吧？”米雪鄙视的看着刘芒，眼里有些不屑：“你脸可真厚，让一个女孩子买单，这种事也做的出来。” “好啦，好啦！”郑霏霏扯了一下米雪：“别争了，人家管辰买单了，你又不是管辰女朋友，管那么多干啥！花的又不是你的钱，真是的。” “哼！”被郑霏霏这样一说，米雪脸上浮现了绯红之色，也觉得自己刚才多管闲事了。 她美眸微微一抬，瞥了一眼管辰，发现他这一刻好似也害羞的很，脸庞都红了。 似乎，都被郑霏霏刚才那句“你又不是管辰的女朋友”，给弄的不好意思了。 气氛，一瞬间变得微妙起来，尴尬中有一丝暧昧。 这时候，饭菜酒水端上来了，正好打破了僵局。 众人喝了点小酒，红酒度数虽不高，不过后劲强，买单结账从餐厅出来后，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谁也想不到，米雪的酒量比郑霏霏还要厉害，她一个人喝了两瓶红酒，也不见有半点醉意，但脸蛋却红扑扑的，煞是可爱，看的管辰忍不住想要扑上去kiss一个。 这时候，郑霏霏很自然的想挽住刘芒的手臂，可刘芒好似早就猜到她会这样做，直接把手搭在管辰肩膀上，当作没看到郑霏霏埋汰的眼神，开心说道：“走，去看电影！” “这次你买单！” 米雪听到刘芒说要看电影，拉着郑霏霏走在他们身旁，用气汹汹的眼神瞪着他，刘芒忍不住笑了：“放心，不就是看个电影吗！又没多少钱，买就买！” “这附近就有万达电影院，走吧！”管辰看了看四周，发现不远处就是一个万达商场，但凡有万达商场的地方，自然就有万达电影院。 来到电影院的时候，由于是周六，人很多，管辰让米雪跟郑霏霏在电影院大厅沙发上坐等，他们两人去买电影票跟爆米花饮料。 “刘哥，谢谢！” 售票柜台前，管辰凑近刘芒，在他身边低声说道：“电影票跟爆米花饮料的钱，我来给！” “我没打算自己出！”看到管辰如此识趣，懂做人，刘芒忍不住侃笑道：“我看米雪似乎不讨厌你，吃饭到现在，只要让你付钱，她一直维护你！小子，这可是好兆头，买票的时候选上下座，我们上面，你们下面，靠在一起，给你们制造机会。” “刘哥，我也是这样想的，哈哈哈！”两人仿佛心有灵犀一样，忍不住发出奸笑声。 “你们笑什么呢！” 两人回来后，还是一脸的奸笑，一向脾气有些暴躁的米雪，忍不住哼声道：“是不是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污事。” “污事？什么叫做污事？”管辰一脸茫然道。 看他这表情，就像是涉世未深的纯真少年一样。 可米雪才不信呢，在整形医院待过的男性，那个思想不污。 “好啦，别装了，看电影吧！”米雪撇了撇嘴，觉得管辰太会装嫩了。 进了电影院观影厅，刘芒跟郑霏霏坐在后排，米雪跟管辰坐在前排，都挨在一起，看的是一步惊悚鬼片。 很是恐怖的那种。 人家都说，约女孩子看电影，如果想泡她，首选惊悚恐怖鬼片，其次是肥皂爱情片，千万别看什么美国救世大片，99%的女孩子是不喜欢看这种电影的。 因为惊悚恐怖鬼片，会营造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鸡皮疙瘩的气氛，一惊一乍的，让女孩子生出恐惧感，这时候，就是男孩子敞开胸怀，趁机跟女孩子拉近距离的时候了。 “刘芒，你这是故意的吧！” 郑霏霏看到是惊悚恐怖鬼片时，忍不住白了刘芒一眼，低声道：“你可真会替管辰考虑，看这种电影，米雪肯定会投怀送抱！” “吃了人家几千块钱的饭，总不能啥都不做吧！”刘芒笑道。 “也是，不过！”郑霏霏突然想把头靠在刘芒肩膀上，可刘芒那能让她得逞，拿起爆米花就吃起来，看到没法靠肩后，郑霏霏气哼哼的蹬了一眼。 不过不要紧，刘芒也很喝了挺多红酒的，等下后劲一上来，他肯定扛不住。 “对了，霏霏，问你个事。”刘芒边吃边看着荧幕，装作心不在焉的问道：“你是老板的侄女，老板叫什么啊！” “你说老板啊，他是叔叔，叫郑伣！单人旁一个见的伣。”郑霏霏喝着可乐道：“我叔叔很疼我的，你只要做了我男朋友，我保证让你当上副总经理。” 刘芒当作没听到郑霏霏后半句话，继续问道：“郑伣？挣钱？你叔叔的名字也挺有个性啊！对了，你们这是家族企业吧？其他亲戚也应该在公司吧！” “你指的是？”郑霏霏皱着眉说道：“是家族企业，但不是谁都能做上领导，要有文化才行，你看我，有大学毕业的学历，才坐上了人事部主管，其他的亲戚，没有文化，只能做个后勤之类的。” “那老板的老婆呢？”刘芒看了一眼郑霏霏。 “你说我婶婶啊！她负责财务，是财务总监。”郑霏霏忽然拉着刘芒的手：“刘芒，我跟你说，我叔叔婶婶可疼我了，我们要是结了婚，还可以拿到股份红利呢！一年不少于百万……” “扯远了，扯远了！”刘芒心里唾弃，郑霏霏用美色诱惑不了他，就想用钱来诱惑他，可他不是那种见钱眼开，见色忘义的人，他佯装知道财务总监的名字，断断续续道：“我记得财务总监，是姓刘吧……还是陈了……” “不是，付，单人旁一个寸的付。”郑霏霏白了一眼刘芒：“不知道就不要乱猜。” “付？”刘芒眼睛一瞪，转过头看向郑霏霏，装作不在意问道：“你婶婶跟付强，是什么关系？” “什么？你认识付强？你怎么认识他的，嘛的，这个混蛋，借了我二十万还没还我呢！要不是看在婶婶的面子上，我早就找人打他了。”一提付强这个人，郑霏霏也是火冒三丈：“他是婶婶的堂弟，一开始还追过我，嘛的！人渣！” 第三十一章：骗钱骗感情的“富二代” “什么？你婶婶的堂弟追你，这什么逻辑思维，奇葩货色啊！完全就是乱套了。”刘芒转移话题道。 婶婶的堂弟，跟郑霏霏可不是一个辈分，要是郑霏霏跟付强搞在一起，郑霏霏完全不知道该叫叔叔的老婆叫啥。 婶婶还是堂姐？ 这就是笑话了。 “就是，所以我叔叔知道后，把付强臭骂了一顿，这家伙现在人都见不到，钱拿不回来，可看在婶婶的面子上，我又不能说什么！”郑霏霏气急败坏道。 “他不是富二代吗？怎么还要向你借钱？”刘芒有一句没一句问道。 “富二代？什么富二代？就一个穷瘪三，到处骗钱。仗着婶婶的关系，介绍人到我们公司拿回扣罢了，还霸占了婶婶的别墅，婶婶看在他爸妈的面子上，就让他住了。他就是一个无耻之徒，脏的很，什么女人都追，什么货色都上，还到处骗人说自己是富二代，其实就是个不要脸的骗子。”郑霏霏一说付强就来气，把心中对付强积压已久的怨气，统统暴泄了出来。 “啊！” 刘芒这下子也懵了。 富二代付强是个不要脸的骗子？ Fuck you ! 看到郑霏霏如此愤怒的表情，刘芒觉得郑霏霏没有骗他，付强真的是个骗子。 骗钱又骗感情，用无耻卑鄙都不足以形容这样的人渣。 “江月红啊！你跳楼自杀，真的冤枉了。”刘芒心中暗叹，心想江月红若是知道，自己傍上的所谓富二代，其实就只一个骗钱骗感情的大骗子，得作何感想。 “不说了，看电影，气人。” 只要想到付强，郑霏霏就莫名其妙的暴躁气愤：“刘芒，我不管你是怎么认识付强的，但是，我警告你，不要跟他有任何关系，更不要借钱给他，他就是个不要脸的fuck you !” “好的，好的。”刘芒笑着附和郑霏霏，不过有一点他还是很好奇：“这个家伙介绍来的客户，拿多少回扣啊！” “扣掉成本后，拿80%，真的是人渣，婶婶都不想搭理他。”郑霏霏撇嘴道。 80%这可是一个很大的数目了，刘芒顿时皱着眉头，拿起手机登陆云端，看了一眼江月红的整形消费账单。 这一看，他顿时心里拔凉一地。 江月红在网红整形医院足足消费了一百多万，这一百多万就相当于买了一张VIP金卡，其内包含了美肤补水、美臀隆胸等各种项目。 而光一个隆胸的费用，就花了五十多万。 也就是说，这一百万里面，扣掉成本，付强至少能拿到五十多万以上。 “嘛的！”一向不喜欢骂人的刘芒，这一刻也忍不住破口大骂了：“真是个人渣，原来泡妞的钱，是从这些女孩子身上剥来的，畜生啊！” 他被气的脸色都铁青了，如果付强此刻站在他眼前，他肯定控制不住愤怒，冲上去把他狠狠暴揍一顿。 太狠毒了。 让江月红去网红整形医院整形，然后拿80%的回扣继续泡妞，这完全就是变相骗女孩子的钱，然后花在女孩子身上。 而被骗的女孩子并不知道，所谓的富二代，其实只是一个骗子。付强挥霍的钱，就是她们自己的钱。 这完全就是骗！ 跟网上冒充富二代骗女孩子的手段同出一辙，只不过披着网红整形医院这层皮罢了，外人看不出门道，其实手段都是一样的。 骗钱！ 不过刘芒不得不承认，付强骗女孩子的手段，比很多人都要高超隐蔽，被骗的人没法发现罢了。 “这种人，应该抓起来，判刑坐牢！”刘芒心中长叹，可恨啊！ 付强的行为，已经不是单纯的骗人钱财而已了，还骗了别人的感情与信任，这种人放在古代，肯定要被千刀万剐，来个宫刑。 得知如此秘幸后，刘芒那里还有心思看电影，直接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影厅说去上厕所了。 郑霏霏以为刘芒想遁走，悄悄的跟了出来，看到他没有去卫生间，而是朝着电影院出口走去，气的径直冲上去拉着他：“刘芒，今晚你是我的了，你走不掉的。” 突然被郑霏霏从身后拉住，刘芒也是懵了，听到她如此霸道的豪语，额头上直冒黑线：“你干嘛？我只是想去买包烟，然后再去厕所而已，又不是要跑掉！” “是吗？我不信，我跟你一起去。”郑霏霏纠缠着刘芒不放。 刘芒顿时感到为难无语了。 郑霏霏这是摆出架势了，看样子，今晚难逃一劫，非要缠着他不放。 不把他给吃了，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好吧！去就去！不过他们怎么办？” 没辙，刘芒只能带着郑霏霏出了电影院，往楼下超市买烟酒的地方走去，他想买包烟找个安静的地方静一静。 太乱了，他觉得江月红死的太冤了。 完全就是被骗了。 不过，他不能光听郑霏霏一面之词，还是要找到付强，暗中调查一下看看。 “一包中华，老板！” 来到买烟的柜台前，刘芒往口袋掏钱，可这时候郑霏霏却拿手机扫一扫柜台上的付款二维码：“我来给吧！” “三十五块钱！”老板说道，抬头看了一眼郑霏霏，继而转头看着刘芒，顿时感到一种呕意袭来，要忍不住的吐了。 多帅的小伙子啊！ 却被一只丑不拉稀的母猪给拱了。 老板脸上唾弃作呕的神情，并没有瞒过郑霏霏的眼光，付钱后，她脸色有些难看的瞪着老板说道：“我长得难看，跟你有关系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尊容，自己也长的一塌糊涂，也好意思用这种眼神看我，真不知羞耻。” “好了！” 刘芒看到老板的脸色刷刷的阴沉下来，就知道对方生气了，拉着郑霏霏对老板道歉：“抱歉，抱歉！”然后拉着她就走。 “你干嘛拉我出来，哼！” 走出了超市，来到了商场外的广场上，郑霏霏愤愤不平的哼声道：“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哼，气死我了！” “别人怎么看你，重要吗？如果你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连自己都对自己的容貌耿耿于怀，无法接受自己的容貌，那你这辈子，就活在别人的脸色中吧！” 刘芒点燃了一支烟，吞吐了两口，才看了一眼身边的郑霏霏，广场上的灯光暗黄不明，只能模糊看到郑霏霏的脸。 夜晚灯光模糊下，身材撩人性感的郑霏霏，的确给人一种朦胧的诱惑美。 刘芒到不是厌恶郑霏霏的脸蛋，而是她的生活作风，吓到了他，让他不敢恭维，甚至不敢跟郑霏霏走的太近：“霏霏，我实话跟你说，世上没有完美的人，每个人都有缺陷，只是有些人能遮住，有些人遮不住，如果遮不住怎么办？难道一辈子都躲躲藏藏，不敢见人吗？如果你一天不端正自己的行为，不敢正视自己的缺陷，你这辈子都不会开心的。” “你应该听过一首歌：爱情买卖。里面有一句歌词，我很喜欢：爱情不是你想卖想买就能卖。我的爱情，是用钱买不来的，所以你不要再用钱来勾引我了。还有，你不要以为自己还年轻，就肆意糟蹋自己的身体，作为一个女孩子，我希望你能矜持自爱一点。” “你喜欢我，那是你的权利，可不代表我就一定会接受，因为感情是双方的。” 听着刘芒说了一通废话，心意已决的郑霏霏，那里会听到进去，她直视着刘芒，沉声道：“你不接受我，那是因为我们刚认识不久，时间还不够长，等时间长了，你会发现我其实有很多优点的……我虽然很喜欢炫富，可是，我不是那种乱花钱的女人，你跟我在一起后，我什么都会听你的。” 此言一出，刘芒顿时头疼了，他感觉郑霏霏的人生观，已经彻底变了，自己都说的那么直白了，她还是听不进去。 “让我静一静！”刘芒无奈道。 郑霏霏突然拉起刘芒的手，很是流氓无耻的说道：“静什么，走吧！去你家，还是我家？曲晶梅今晚不在，出去玩了。” “啥？”刘芒脸庞顿时僵硬了，一脸的懵逼。 第三十二章：酒驾被罚车子被暂扣 直接，太直接了。 简直就是单刀直入，直接到刘芒不知该如何拒绝。 “你等等！” 头皮发麻的刘芒，这一刻大脑在急速运转着，希望能找到一个委婉而又不伤郑霏霏自尊心的理由婉拒她。 可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适合此时此刻的理由。 “还想什么，干脆去我家吧！”拉着刘芒的郑霏霏，根本不想放刘芒走。 老话说得好：趁热打铁，一举拿下。 郑霏霏可不想再错过机会，刘芒心里已经有排斥她的情绪了，只不过因为刘芒修养比较好，没有暴怒而已，换作其他人早就闹的面红耳赤了。 竟然刘芒没有甩脸就走，那就说明她还是有机会的。 “别别别！” 被强拽上了车，郑霏霏居然想自己开车，这到吓懵刘芒了，她可是喝了一瓶多红酒的，这要是开车，可就是酒驾了。 “怕什么！晚上一般不会有交警查车的，我都酒驾好多次了，只要不出事故，不飙车，交警根本不会查车。”郑霏霏笑脸如花道。 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刘芒感觉自己这一刻，就像是一只小羔羊，郑霏霏是一只大饿狼，如果不出意外，他肯定要被郑霏霏给洗白白吃了。 但是刘芒绝对不允许这种现象出现，看到郑霏霏启动引擎那一刻，本来束手无策的他，嘴角忽然泛起了一抹得逞笑容。 我堂堂一个侦探，难道还治不了你，哼！ 悄悄的，他拿起手机给林雨发了条信息，把郑霏霏酒驾的事情告诉了林雨，还把红色奔驰车牌号准备路过那里，一起发了给林雨，让林雨江湖救急，跟交警说一声拦下来罚款。 发完信息后，刘芒如释重负的笑了笑，瞥眼看着郑霏霏的脸蛋，忍住心中的呕意，笑道：“霏霏，还是别！叫个代驾吧，不然被罚款就丢人了。” “没事，真的没事！”经常酒驾的郑霏霏，此刻心急如焚，那里愿意耽搁时间。 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 今晚就是她拿下刘芒，掩盖自己怀孕事实的时候了，不然被老爸知道，没有结婚对象，还怀孕了，她肯定会被打断腿。 趁着现在还没有出现妊娠反应，跟刘芒确定关系，到时候什么都好解释了。 “好吧！” 看郑霏霏一脸着急的神情，刘芒心中也有一丝疑惑，弄不明白郑霏霏为何如此着急，想要跟他发生关系，甚至屡屡诱惑他。 事出反常必为妖，刘芒隐隐觉得郑霏霏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红色奔驰在马路上一路驰奔，眼看着就要到郑霏霏居住的小区时，在一个转弯的红十字路口，如期而至的冒出了一辆交警车。 看到交警车那一刻，郑霏霏并没有一丝吃惊，也没有胆颤，反而慢慢拐弯往小区开去。 然而就在这一刻，交警车充冲了上来，摇下车窗，一个交警示意郑霏霏路边停车接受检查。 “什么！”这下子郑霏霏终于懵了，看着身穿警服的交警，额头上不断冒出冷汗。 她到不是怕被罚，也不是怕被扣分，而是觉得这一查，她的好事就要泡汤了，急的她如蚂蚁上热锅。 “你好，同志……”一个英俊的交警下车后，敲了敲红色奔驰的车窗，郑霏霏摇下车窗，顿时一股淡淡的酒香味飘了出来，交警闻到酒精味道后，脸色就变了，沉声道：“请出示你的驾驶证、行驶证、身份证接受检查……” 边说边拿出了酒驾检测仪，让郑霏霏对酒驾检测仪吹口气。 可郑霏霏那里愿意，这一检测，她今晚的美梦不的全泡汤，功亏一篑！ “霏霏！”看到郑霏霏愣住了，刘芒用手推了一下她：“交警叫你呢！” 此刻的郑霏霏，心里想砍人的冲动都有了，她内心深处在咆哮！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老天，你是不是故意在抓弄我。 昨晚开房刘芒没带身份证，她认了，酒店不让刘芒入住。 可今天，好不容易逮到机会，眼看着就要到家了，都到小区门口了，居然被交警拦了。 天啊！ 为什么要喝酒。 我为什么要喝酒。 为什么不听刘芒的，找个代驾啊！ 欲哭无泪啊！ 越想越是心酸，郑霏霏忍不住的哭了起来，两行晶莹泪水从眼角滑落，交警看到这一幕，以为她接受不了事实，怕被抓，安慰道：“同志，只是例行检查，酒驾只是扣分罚钱而已，不会抓你的，别紧张，别哭！” “我不是担心这个啊！呜呜呜！” 郑霏霏嚎啕大哭的把驾驶证、身份证、行驶证拿出来给交警，还对着酒驾检测仪吹口气，不用想，自然是酒驾了。 这时候刘芒从副驾驶上下来了，心里有些庆幸，可看到郑霏霏哭得如此伤心，也高兴不起来。 查询了车辆的信息后，交警脸色严肃的对她说道：“郑霏霏女士，你这车年检过期了，要暂扣！不仅如此，查询到半年前，你这辆车还闯过很多次红灯，要扣分罚款……” “什么，不可能！”一听说年检过期要暂扣车辆，闯红灯扣分罚款，郑霏霏彻底懵了，咆哮如雷道：：“半年前？不对，半年前这车不是我开的，一定是付强那个混蛋，嘛的，借我车开，还帮我把车子做了保养……原来这混蛋闯红灯了……我说呢，这抠门的混蛋，怎么会舍得花钱……” “请你下车！”交警拉开车门，让郑霏霏下来，然后拔掉车钥匙。 站在路边的刘芒跟郑霏霏，这一刻都傻眼了，看着车子被交警开走，刘芒安慰郑霏霏说道：“没关系，明天去交警局查清楚就好了，反正半年前不是你开的，你也不用担心被扣满12分，甚至吊销执照。” “fuck you ，走！跟我去找付强，嘛个吧的，看老娘我不弄死他。” 这一刻的郑霏霏，那里还有心思惦记着把刘芒吃了，她一肚子怒火，摇手拦下一辆的士后，直奔富黔别墅而去。 火大了。 真的是火大了。 车子年检过期被暂扣，她认了。 这事是她自己忘记了。 酒驾她也忍了。 可是，半年前闯了好多次红灯，还要扣分罚钱，这事她忍不了。 看着手上长长的一条罚款单，郑霏霏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付强。 “别生气，别生气。”看到郑霏霏没有纠缠着滚床单的事情，他心里也松了口气，柔声安慰道：“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别气啊！” “呜呜呜！” 郑霏霏突然趴在刘芒肩膀上哭了起来，伤心愤怒的说道：“过两天我爸妈就要来看我了，到时候问我车子去哪里了，我怎么解释？你说，我怎么解释啊！” 第三十三章：你当老娘吃素的不成（今天三张，求一波收藏打赏！） 的士在富黔别墅门口停了下来，郑霏霏直接掏出一张门禁卡，刷了门卡就走进去。 这一刻的她，脸上的泪水早就风干，一脸怒意朝着一栋别墅走去。 “碰！” 很是跋扈嚣张，她直接一脚踹开了门，发现大厅没有付强的身影，直奔主卧而去，又是一脚踢开。 顿时之间，一声惊叫从卧室内传出来，一个又胖又丑的女孩子，裹着浴衣瞪眼看着突然杀进来的郑霏霏跟刘芒。 “啊！”胖丑女孩子嘶声惊叫，声贝很高，仿佛要震聋刘芒、郑霏霏的耳朵一样。 “闭嘴！” 此刻的郑霏霏，满腔怒火，瞪着胖丑女孩子咆哮道：“叫什么叫，给我闭嘴。付强，你给我滚出来。” 看到床上没有付强身影，郑霏霏就知道付强肯定在浴室内沐浴，喊了一声没回应后，她一脚踢开浴室门。 “谁！” “谁！” 浴室内，浑身泡沫的付强，正在纵情听歌沐浴，看到门被踢开后，当场就懵了。 特别是看到怒气冲冠的郑霏霏时，他心里咯噔了一下，暗想肯定是出事了。 “穿好衣服，给我滚出来。”郑霏霏看到付强沐浴的样子，并没有不好意思，大家都是成年人，她转身看着胖丑女孩子，冷冷道：“付强是个骗子，不是富二代，穿好你的衣服，赶紧滚蛋吧！” 至始至终，刘芒一句话不说，就淡定的看着。 不过看到付强时，他心里也有一种恶心油然而生，这家伙长的不赖，可口味也太重了，又胖又丑的女孩子也吃得下，这个女孩子的体重，可是吨位级别啊！ 而且肥肉横生的脸上满是雀斑，真不知道付强的心有多强大，才能够视而不见！ “你是谁，为什么诋毁付强。”胖丑女孩子怒视汹汹瞪着郑霏霏，根本不信她的话。 “我是谁？哈哈哈！” 郑霏霏瞥了一眼在浴室内不敢说话，正在穿衣服的付强，冷冷回应胖丑女孩子：“这别墅，是我婶婶，也就是他堂姐的，霸占着不走，这个人渣，还追过我，欠了我二十多万，你说我是谁？老娘是他的债主。” “什么？” 胖丑女孩子听到这番话，直接朝着浴室内的付强看去，横眉冷目怒道：“付强，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把别墅房产证拿出来给我看。” “不是，不是真的！” 正好穿上浴衣的付强，顿时一脸着急，想要安慰胖丑女孩子不要生气，可胖丑女孩子感觉自己被骗了，能不生气吗！ “你果然在骗我，混蛋，人渣，畜生，你就是一条狗！”看到付强一脸难为情，胖丑女孩子心里岂能还不明白，郑霏霏说的都是真的。 付强不是一个真正的富二代，而是一个骗子。 大骗子，骗钱骗感情的骗子。 她朝着付强走去，抬起双手，对着付强就是一通左右互扇脸，打得啪啪响，瞬间付强被她扇地满脸通红，脸颊上尽是掌印。 刘芒看了，都觉得蛋疼。 好狠的女孩子。 不过想想也能释怀，人家被骗了钱，被骗了感情，还被骗了上床，什么都被骗了，心里能不愤怒吗？ 不杀了他，都算是仁尽义至了。 “滚蛋，敢骗老娘，你当老娘吃素的不成？我告诉你，老娘吃肉的，你给我等着。” 扇了十几个巴掌后，胖丑女孩子猛地抓着付强的双肩，膝盖抬起，对着付强某个地方狠狠踢去。 “啊……” 顷刻间，一道惨绝人寰的悲惨嚎叫声，从付强嘴上传出，他猛地捂着下身，在地上滚了起来。 “踢得好！”郑霏霏同仇敌忾挖苦嘲讽道。 “好狠！” 看到这一幕，刘芒心里不寒而栗，鸡皮疙瘩碎一地。 真的好狠，他看着都觉得蛋疼，而付强此刻疼的在地上滚打，还一脸泪水，可想而知胖丑女孩子下手是多么的狠。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孩子发飙吗？”看到刘芒在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胖丑女孩子狠狠瞪了他一眼：“没把这个混蛋地罪恶根源给踢碎，已经算是仁慈，怎么，你还要同情这个混蛋不成？” “不同情，不同情！踢得好，踢得棒，踢得顶呱呱。”刘芒尴尬的拍手称快，添油加醋的讽刺道：“你要是再狠一点就好了，把他的那个给踢碎了，我想之前被他骗来糟蹋过得几十个女孩子，肯定会很感激你的。” “什么？还骗过几十个？”听到这话，胖丑女孩子横眉一挑，瞪着圆眼看着地上哀嚎不已的付强。 “对啊！你不知道吗？”刘芒撒谎不打草稿。 “你……不要乱说，就十几个而已好不好……”看到胖丑女孩子脸上的表情，由愤怒变成了竭斯底里，疼的都快晕过去了的付强，那里还敢不出声，辩解道：“小青青，你别听他胡说……” “小青青是你叫的吗？人渣。”胖丑女孩子被付强叫做小青青，顿时感到恶心不已，直接抓着付强的衣领，一手把他提起来，又是一巴掌狠狠打了下。 紧接着，她打了足足有三十个巴掌：“这是我替之前的人打的，你给我记住，我不会放过你的，敢玩弄我的感情，还骗了我的钱，骗了我的身子，你以为我会那么容易放过你吗？哼，我要报警把你抓起来。” 撂下狠话后，她直接走了。 “郑霏霏，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就是欠你二十万而已吗？你至于这样羞辱我吗！还带着一个男的来整我，看我笑话是不是。” 小青青走后，脸蛋被打肿了的付强，终于站了起来，挺直腰杆看着郑霏霏。然后一脸怒火瞪着刘芒，要不是他刚才乱弹琴，他怎么会被小青青连抽三十个巴掌。 “哈哈哈！” 看着身体近乎被榨干，身躯虚的连她都不如的付强，郑霏霏怒笑道：“付强，你以为，你做的坏事，隐瞒得好就不会暴露了吗？他妈的，我就说半年前，你借我车还回来后，怎么会那么好心的帮我把车子洗了，做了个保养……原来是闯了红灯，心里有愧是吧？” “你怎么知道的？”一提起这事，付强心里有愧，强势的气势，顿时焉了下来。 “老娘的车子都被交警扣了，你说老娘怎么知道的。” 一提起这茬，郑霏霏更火了：“我告诉你，我爸妈过两天就要来了，这车是我爸妈买给我的，到时候问我车子，我说被交警扣了，你就等着我叔叔婶婶收拾你吧！” “别别别，这事千万不要告诉我堂姐，不然我就完了，肯定会被从这里赶出去的。”付强心里恐惧道。 “把钱还我，快点！”郑霏霏好不容易逮到付强，岂能甘心不把自己的损失要回来：“车子的事情，明天你就给我到交通管理局说出清楚，你泡妞的事情，我不管，可你欠我的钱，现在就必须还我，否则，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我叔叔婶婶。” “还，马上还。”付强慌张中拿起还在充电的手机，当着郑霏霏跟刘芒的面，输入登录密码后把钱转给了郑霏霏：“你放心，我明早就去交通管理局，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堂姐……不然堂姐跟我爸妈一说，我肯定玩完了。” 拿到钱后，郑霏霏哼声转身就走，仿佛多看一眼付强，都会恶心脏了自己的眼睛。 不过付强怕郑霏霏乱说话，把手机搁在旁边的桌子上后，也跟了出去，不断跟郑霏霏道歉，担保一定会把车子的事情解决掉。 “嘿嘿！” 看着搁在桌子上的手机，刘芒很是不自觉地拿了起来，往自己口袋内装去。 第三十四章：当众怒怼总经理谭财（求一个收藏跟推荐票） 从富黔别墅内出来后，郑霏霏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大门内摆手相送的付强，忍不住呸了一声：“人渣，要不是看在婶婶的面子上，早就打他了，什么东西，还不如一条狗。” “别生气，别生气！”刘芒帮郑霏霏拿着包，悄悄地把富黔别墅门禁卡拿了之后，安慰道：“这样的人渣，不值得你生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能不气吗？气死我了。” 虽然钱拿回来了，可车子被扣了，她心里还是一肚子的火，一想到过几天爸妈就要来了，她心里就着急。 “别生气了，我们回去吧！我送你回去。”刘芒说道。 晚上整了这样一出，郑霏霏也没心思想要跟刘芒那个了，她现在心里堵得慌，在想着怎么样把奔驰的事情解决。 送郑霏霏到了小区门后，刘芒没有进去，而是回民间小侦探了。 与此同时！ 富黔别墅！ 付强终于发现自己的手机不见了。 这下子，急的他满屋子寻找，甚至还用座机给自己手机打了电话，连铃声都听不到后，他确认手机丢了。 可他隐隐记得，把钱转账还给郑霏霏后，就顺手把手机搁在卧室内的桌子上，没道理弄丢啊！ 对了，跟霏霏一起来的那个男的。 这一刻，他终于记起来了，自己送郑霏霏出门时，刘芒还在卧室内。 他连忙给郑霏霏打电话，可郑霏霏接通后发现是付强，直接二话不说挂了，还把这个座机号给拉黑了。 回到民间小侦探后，刘芒根本没心情去洗澡，给自己泡了一壶茶，就打开了付强的手机。 输入登录密码后，花了整整两个小时，才把付强手机内的秘密看了一遍，看完后，他心情很是愤怒，脸色很是铁青，呼吸都变得很急促。 他看到了江月红的图片。 还听到了一段录音：江月红真是傻子，让她自杀，还真的自杀了。 不仅如此，手机上还有其他录音，这里面全都是付强泡妞的心得总结，他似乎有一个癖好，每泡了一个妞，都会做出总结。 这是一种变态的癖好。 刘芒认真查看了付强的支付宝跟微信转账记录，发现这家伙每个月都有一大笔收入，而且收入下面都备注了信息，写着某某介绍人的介绍费。 其中，他从支付宝一条六十万转账信息备注里面，看到了江月红的名字。 “原来，江月红隆胸，是你叫去的。” “果然是个假冒富二代骗子，微信上全都是女孩子的联系方式。” “人渣！” 刘芒把手机上的秘密，拷贝了一份到云端后，就把手机给关机了。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一个疑惑。 转账记录上的备注是不会错的，江月红是付强暗地里介绍去网红整形医院隆胸的，那么颜明芳又是怎么回事。 她也介绍了江月红去网红整形医院隆胸，也拿到了一笔介绍费。 一个单，两个人介绍，而且都拿了介绍费。 这里面，究竟还有什么行业黑幕不成？ 第二天，刘芒去到网红整形医院上班时，如期而至的在路过郑霏霏办公室时看到了付强，不过付强此刻戴着帽子跟口罩，把自己牢牢的遮住。 生怕被人知道是他一样。 “霏霏，我跟你去交通管理局把车子的事情弄清楚，但是，你能不能让你那个朋友，把我手机先还给我？”付强一脸哀求道。 “什么手机？”郑霏霏一脸不耐烦道，收拾东西，就准备跟他一起出门去交通管理局，把车子的事情搞清楚。 “就是你昨晚带去的那个朋友，他把我手机拿了，里面有很多资料，麻烦你帮我联系他，把手机还给我，我愿意出钱，一万块！”付强着急道。 他能不急吗！ 里面全都是他的秘密，要是泄漏了，他就麻烦大了。 “可以，不过你先帮我把车子的事情搞定。”郑霏霏敷衍道。 她才不信刘芒拿走了付强的手机，肯定是他自己弄丢了，赖在刘芒身上。区区一个手机，刘芒肯定用不着偷，如果他缺钱，早就答应她的条件了。 毕竟，副总经理这个职位，可是很诱人的，而且年薪不低！ “行吧！我们现在就去。”付强咬了咬牙，心想刘芒不知道登录密码，拿到手机也没用，除非他拿去外面找人破译刷机解码，不然手机还是安全的。 可也不能排除，刘芒不会把手机卖掉，要是落在一些有心人手里，他可就麻烦了。 “刘哥，昨天谢谢你！” 刚来到自己的办公桌上，管辰就出现了，他拿着两盒奥利奥饼干，外加一瓶牛奶跟味全饮料过来，笑着对刘芒说道：“昨晚看完电影后，我们互留了微信跟电话。” “这是好事，必须庆祝下。”刘芒哈哈笑道，不客气的接过这些零食，拆开后边吃边说道：“有第一次约会就会有第二次，好好把握。” “谢谢哥！我先走了，不耽误你工作了。”这时候，管辰看到走廊外走过的谭财，心里发怵，不能继续逗留在这里了，不然被谭财骂他擅离岗位，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刘芒，你给我出来。” 谭财走到办公室门前，看了一眼在吃奥利奥饼干的刘芒，低沉道：“我找你有事，去我办公室。” 正吃得起劲的刘芒，看到谭财喊他，脸色好似有些阴沉严肃，他心里暗笑。 办公室内其他同事听到这话，纷纷对刘芒投来了幸灾乐祸的眼神，看谭财这架势，似乎要跟刘芒闹起来了。 “哦！等等，我先吃个早餐。”刘芒抬头瞥了一眼谭财，有些随意道：“三分钟就够了，麻烦谭总你先回办公室泡个茶，我稍后就过去。” “你……敢不把我放眼里。” 谭财被刘芒这番话气的火冒三丈，可是一群同事都在观望他，要是这一刻骂人说脏话，肯定会影响他的高大上形象。 “没有啊！谭总，你误会了，我还没吃早餐，正在吃，等我吃完马上过去。”刘芒看到谭财想发火，直接站了起来，迎着他愤怒的目光说道：“经理，公司没有规定说，上班时间不给吃零食吧？” 此言一出，谭财脸色阴沉无比，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掉。 “啪啪啪！” 谭财一走，办公室内一众同事突然拍手称快，看刘芒的眼神极为复杂，羡慕崇拜中带着嫉妒恨。 一直以来，他们都是被总经理谭财训斥欺负，敢怒不敢言，只能吃哑巴亏。 可今天，他们看到了什么，一个新来的员工，仗着自己跟郑霏霏有一点暧昧关系，竟然当众怒怼谭财，丝毫不给他脸色看。 刘芒笑了笑，没把众人的崇拜放眼里，他吃着奥利奥饼干走出了门，往谭财总经理办公室走去。 前脚刚进门，刘芒后脚就进来，可谭财根本不知道刘芒就在身后，他一进总经理办公室门，就破口大骂道：“什么东西，仗着郑霏霏喜欢他，想追他，就敢跟我对着干，当众怒怼我，气死我了！” “哼，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吗？小子，你太嫩了。”他冷冷讽刺道。 可殊不知，这些话一丝不差落在了刘芒耳里，他听了嬉皮笑脸道：“那你准备怎么收拾我？直接辞退我？可以啊！没关系，陪我钱就好了，反正我无所谓的，就怕你没这个能力。” 郑霏霏现在正在热追他，就算谭财想弄走他，也要问问郑霏霏同不同意。 “你，别欺人太甚！”谭财大吃一惊，转身看到刘芒就站在门口，气的浑身直哆嗦：“我堂堂一个总经理，就不信炒不了你！” 第三十五章：最好私底下给他个大红包 “很抱歉，你上次也说过这样的话，可我现在依然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 刘芒吃完手中的奥利奥饼干后，抽出一支烟点上，吞吐了出一个圈圈，他微笑看着怒不可遏的谭财，淡淡道：“谭总，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希望你也别找我麻烦，不然对大家都没好处。” “那你就等着吧！” 谭财冷笑了一声，眼下就快要到九月份中旬了，眼看着十月国庆黄金周将至，医院每年最赚钱最忙碌的时间，就是九月中旬跟十月。 十月份，业绩做得好能冲到一千万以上，对老板而言，业绩至上，赚钱才是王道。 如果他以离职逼迫，老板肯定会同意他把刘芒给开了，就算郑霏霏出面也没用，除非老板不想赚这一千万。 一旦他突然离职，半个月内肯定找不到合适的总经理替代他，也没人策划十月份黄金周活动。 刘芒仗着郑霏霏，的确可以不把他放里，但是，对他而言刘芒还是太嫩了，不知道整形这个行业的水有多深。 赚钱才是老板想看到的，如果赚不了钱，就算是亲儿子，一样会被辞掉，更何况区区一个无关紧要的摄影师刘芒。 “没什么事，我可走了。” 刘芒撇了撇嘴，他根本不在乎会不会被干掉，因为他现在手中的证据，一旦交给警察，足以调查传唤付强、史迎军。 一旦从这两人身上找到突破口，作为总经理的谭财，也难辞其咎，要为江月红的跳楼自杀负一定法律责任。 所以现在的刘芒，根本没必要给谭财好脸色看。 “哼，就让你在嚣张两天，过两日，老板来了，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权利，什么叫做扫地出门滚蛋。”谭财哼了一声，点燃一支烟狠狠抽了抽。 他本来对刘芒并没有什么私人恩怨，可作为总经理，他掌管整个医院的运营管理，刘芒仗着跟郑霏霏暧昧不清的关系，假不请就可以不来上班，屡次三番这样做，导致医院内的同事都在私底下议论纷纷。 这让谭财感到很没面子，院内有规定不告自请，一旦超过三次，就直接开掉。可刘芒到好，已经不止三次了，还安然无恙待在医院内。 刘芒不走，谭财感觉坐在总经理这个位置上，就是一个笑柄。 监控室，刘芒敲了敲门，过了十几秒米雪才姗姗开门，看到是他后，米雪有些有气无力道：“你怎么来了？” “我看你这样子，好似没精神，是不是我们走了之后，你们又偷偷去喝酒了？”刘芒看到米雪脸色有些苍白，一脸的萎靡不振，就知道她昨晚肯定喝多了。 “没，可能是红酒后劲强吧！昨晚回去后，吐了下，半夜又没睡好，今天又要上班，累死了。”米雪精神萎靡道。 “听说喝牛奶，可以加快酒精新陈代谢分解。”刘芒看到米雪如此难受，关切道：“管辰办公室内有牛奶，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纯甄，喝了对你有好吃，不会那么难受。” “是吗？那我过去拿。”米雪也听说过喝牛奶，可以加快酒精在体内新陈代谢分解：“你找我是不是有事？如果不急的话，在这里等我，我去一趟档案室找管辰拿牛奶。” “那好吧！我就在这里等你。”刘芒笑道，这正是他想要的。 跟米雪搞好关系后，就不会对他那么戒备了，只要进了监控室而不被怀疑，他自然能找到办法支开米雪。 而昨晚那顿饭，虽然是管辰请的，不过却也让刘芒在米雪心中，留下了一个可以信任的印象。 门，轻轻关上了。 可就在这一刻，刘芒猛地从口袋内掏出早已准备好的128G小型U盘，插入电脑内，然后输入了一连串很长的登录密码。 要不是他记忆力强，就算米雪当他面输入密码，他也记不住。 幸好，他有一个过人的优点，就是记忆力很强。 “找到了。” 时间紧迫，刘芒不知道米雪多久会回来，不过从监控室到档案室，来回需要四五分钟，如果加上管辰跟米雪唠嗑聊天的时间，应该有十分钟。 十分钟内，他必须找到江月红做手术的视频。但是时间有限，所以他只能把江月红可能做手术的某段时间，前后一个礼拜左右的视频，全部拷贝下来。 所以拷贝内存很大跟时间有点长。 “快，快……” 刘芒心急如焚的看着电脑上的拷贝，从1%不断冲向100%。 但是这个速度有些慢，搞得他整个人都紧张了，有种做贼心虚的紧迫感。 生怕米雪突然回来，被他撞到这一幕可就不好解释了。 八分钟后，视频拷贝到了90%了…… “不好，她回来了。” 就在这时候，刘芒好似听到门外有走路声，而且越来越近，似乎就是冲着监控室而来的。 可这时候，视频拷贝还没完成，这时候要是把U盘拔出来，可就前功尽弃了。 “咔嚓！” 不期而至，门打开了。 米雪的身影出现在刘芒眼里，刘芒紧张的站在门口处，挡住了米雪的视线。 “你回来了，怎么不跟管辰聊聊天！”刘芒脸上挤兑出笑容，可米雪似乎没心情细看他，不然肯定能发觉他额头上有冷汗，笑容很不正常。 “帮我把牛奶拿着，我先去一趟卫生间。”以为米雪会进来，可听到她这番话，紧张到窒息的刘芒，顿时暗地里松了口气。 接过纯甄牛奶后，刘芒如释重负说道：“你去吧！” 咔嚓！ 米雪把门关上后，刘芒直接靠在门上吐了口长气，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呢喃自语道：“好险，差一点就暴露了，幸好上天眷顾，她去上卫生间了。” 刘芒抬头看向电脑，发现视频拷贝终于到了99%了。 还差1%就完成了，只要达到了100%，他就可以立即拔掉U盘。 一分钟后，就在刘芒刚拔掉U盘，恢复电脑上所有的东西时，米雪终于回来了。 她开门一看，发现刘芒正坐在椅子上抽烟，而且脸上还残留着热汗，顿时有些不解：“你很热吗？不应该啊！房间的空调我开的很低，不热啊！你怎么流了那么多汗。” “流汗？有么？没有啊！” 刘芒摸了摸脸庞，的确还有冷汗没擦干净，不过这时候，他只能装作不知情。 “哼！” 米雪轻哼了一声，打开纯甄牛奶喝了起来：“说吧，你找我什么事情？” “打听个事，你跟史迎军熟吗？我好似听到有同事说，你们住在同一个小区，是不是！”刘芒笑问道。 这事，他也是偶尔听一些同事聊到过。 “是，医院安排的宿舍，我跟史迎军住在一个小区，不过人家是主任，住的可高级了，套房，我只能跟其他同事合住，一人一间。”米雪淡淡道：“你打听这个干嘛？” “没什么，只是有个朋友，想做隆鼻，听说我在网红整形医院上班，就想问我医院的技术怎么样！”刘芒撒谎道。 “史迎军的人品我不敢恭维，不过隆鼻的技术还算可以。”米雪看在昨晚刘芒请看电影的份上，坦诚如实道：“不过这个家伙，喜欢别人私底下送礼给他，才会把事情做得最好，你朋友如果想要找他隆鼻，最好私底下给他个大红包，不然……” 第三十六章：女人的酮体跟一块猪肉没区别 离开监控室后，刘芒阴沉着脸回到办公室自己的桌子上。 有一件事，他是非常痛恨与唾弃的，那就是医生收红包。 如果米雪没骗他，史迎军真的喜欢收红包的话，他就不是一个称职的医生，甚至没有医德可言。 这样的医生，就算医术再好，没有一颗悬壶济世之心，就不配称之为医生，他们的存在只会玷污医生这个高尚的职业。 在他们眼里，医生的职责不是救死扶伤，而是一份容易赚到更多钱的工作。他们看到患者时只有一个念头，如何从这个病人，不，从这个客户身上赚到更多的金钱，收取更多的红包。 而这种行为已化作一种风气，让人感到可怕。 刘芒是一个很尊重医生的人，在他眼里，只要是医生，不论是哪个科室的医生，哪怕是一个兽医，只要能替病人替动物解除病痛，治好恶疾，就是一个好医生，一个值得世人敬重的医生。 相反，他很痛很收红包的医生，特别是史迎军这种人，没动手术前就要收红包，这是何等的恶劣行为。 “你不是喜欢红包吗！好，我就给你准备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坐在凳子上的刘芒，嘴角突然泛出一抹令人鸡皮疙瘩，不寒而栗的笑容。 总经理办公室！ 史迎军刚做完一台隆鼻手术，就跑去谭财办公室抽烟，躺在沙发上，变抽烟边吃说水果，看到谭财一脸闷闷不乐：“你怎么啦？” “没怎么！”谭财摇摇头道，他怎么可能会把被刘芒怒怼的事情说出来，这不是自找无趣吗！ “那你为毛闷闷不乐。”史迎军哼声道，他不傻，自然看得出来谭财有事瞒着他，不过他也懒得管谭财的破事，爱说不说：“我明天请个假，最近手头有些拮据，你跟财务说下，把我这个月的工资先预支一半出来。” “又请假？又预支工资？” 谭财吃惊疑惑的看着史迎军，实在不明白，史迎军最近这半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每个月都要请假，还要预支工资。 “怎么，不行吗！”史迎军白了一眼谭财。 “行，反正是你的工资，只是提前发了，没什么！只是我不明白，你每个月四五万的收入，又没有包养情妇，也没生病住院，婚也离了，女儿不用你给抚养费，你怎么月月拮据，手头紧？难不成，你去赌了？”谭财眯起眼盯着史迎军。 史迎军的工资可是很高的，医院给他提供了住处，生活上根本没有消费支出，而他家里的亲人也没生病住院，为什么每个月都月光族了呢？ 而且，他也听说了，史迎军现在喜欢私底下收客户红包。 这件事他警告过史迎军，可史迎军听进去了，可却就是没有收手的迹象。 “你管的真多，我有没有包养情妇，也要跟你汇报一声吗？赌不赌也要你同意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做事自然知道分寸。”史迎军没好气道。 “看来，你真的包养了情妇。”谭财挤眉弄眼看着史迎军，咧嘴嘿嘿贼笑道：“说说！是不是包养了校花！” “滚！”史迎军站了起来，把烟头插在烟灰缸上，狠狠碾压了下：“你觉得，这种事我会告诉你吗？谭总，你最近的智商跟情商，似乎都不在你脑袋上，是不是晚上操劳过度，累的？” “呸！” 被史迎军含沙射影的讽刺，谭财忍不住讥笑反驳道：“乱搞小心得艾滋！” “要你管！”史迎军转身就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停顿了下：“记得跟财务说，我急用钱。” “知道了，真是的。”谭财应道。 摘下耳塞，刘芒抬头看着正巧从门口外走过的史迎军，心想，史迎军不是对女人的酮体没感觉吗？ 在他眼里，女人的酮体就跟一块猪肉没区别，竟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花钱包养女人？ 而且，从史迎军刚才跟谭财的对话得知，史迎军预支工资已不是一两次了，是很长一段时间了。 难到史迎军骗他的？ 可这不太可能，刘芒记得第一次进手术室给一个网红美女拍摄图片，看到的香艳画面时，作为手术主刀的史迎军，亲自跟他说，这种香艳画面在他眼里，就跟一块猪肉没区别。 刘芒还记得史迎军说这话时的眼神，真的是那种看猪肉的色彩，根本不像是正常男人看到一个美女酮体时该有的心态。 所以刘芒心里敢肯定，史迎军对女人不太感兴趣，他也没包养什么校花。 他每月都大手大脚花钱，手头拮据一定有其他原因。 刘芒隐隐觉得，如果能弄清楚这件事，或许，他就可以知道，史迎军为什么会被刘闯用钱收买了。 因为，史迎军急缺钱。 可是，刘芒现在还不知道，史迎军为什么急缺钱。 他可不是刚毕业的小医生，作为一个医美行业的隆鼻医生，每个月四五万的收入，已经非常高了。 刘芒绞尽脑汁思忖这件事时，郑霏霏跟付强回来了。 红色奔驰开回来了，郑霏霏很高兴，带着付强直接来到刘芒面前，刘芒看到付强一脸颓败心疼的表情，就知道这一次他肯定是破钱消灾了。 “刘芒，他说你昨晚拿了他的手机，是不是真的？”郑霏霏当着刘芒的面问，继而盯着付强：“我可跟你说，如果刘芒没拿，你要道歉。” “拿手机？什么手机？我自己有手机，我要你手机做什么？怎么，你怀疑我？”刘芒装出一副愤怒的表情。 “装什么装，拿了就是拿了，我可警告你，把手机还我，看在霏霏的面子上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可你若是死咬说没拿，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把你腿给打断。”付强跋扈嚣张道。 他断定，就是刘芒拿的。 不可能有其他人。 “你敢威胁我？” 手机是他拿的，他可以承认，但是不能还给付强，因为这个手机是证据，付强害死江月红的一个证据：“今天，你是第二个威胁我的人，可是，我不吃这一招，你若是有本事，尽管放马过来便可。” “付强，你几个意思？” 看到付强咄咄逼人，非要逼刘芒承认是他拿的手机，郑霏霏也不高兴了，阴沉着脸道：“没有证据，你可不要乱咬人。” 看在婶婶的面子上，她没有当众训斥辱骂付强，给足了付强面子。 “你给我等着，装，我让你装！你会后悔的。”付强可没有这个耐心，看到刘芒一副软硬不吃的表情时，他就知道这家伙不是那种容易被震慑住的人。 “后悔？后悔什么？”刘芒装出一脸懵逼之色的问道：“付强，你手机丢了，为什么要赖在我身上，我就想不明白了，我不就是穷了点吗？难到穷人就要被怀疑吗？” “不是赖，而是就在你身上，不过，你拿到我手机也没有用。”付强冷笑了一声，深深凝视了一眼刘芒才离开。 第三十七章：史迎军见不得光的秘密（求一个收藏跟打赏！） “刘芒你别在意，付强只是恫吓你而已。”看到刘芒脸色变得严肃铁青，郑霏霏以为他被付强吓到了，开口转移话题道：“走吧，我们去吃晚饭。” “吃晚饭？还没到下班呢！”刘芒沉声道。 郑霏霏让他别在意，可刘芒心里能不在意吗！ 付强敢做坏事，还如此嚣张跋扈，可见他是一个极端变态扭曲的人，这样的人一旦发飙，可不会顾虑是否犯法的，狠起来绝对可怕。 刘芒担心付强会乱来。 “还剩下十几分钟，走吧！”郑霏霏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下午五点多了，距离下班还有十几分钟：“这时候不走，等下马路上就堵车了，走吧！坐我车去吃饭，今晚去我那里，曲晶梅晚上有约了，不回去。” “别，别，别！” 郑霏霏如此直白的话，还在办公室内说，吓得刘芒脸色都变了，旁边的同事听到郑霏霏如此粗暴的诱惑，都纷纷目瞪口呆了。 而一些男同事，更是露出来竭斯底里的羡慕嫉妒恨眼光。 “怕什么！现在公司内，谁不知道了，是个爷们敢做就要敢当。”郑霏霏霸气道，拉着刘芒的手臂，就想往门外走去。 敢做就敢当？ 卧槽，关键是老子什么都没做啊！ 当什么当！ 你这不是敲诈我吗！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占了多大的便宜，想要甩掉你不负责任呢！ “不了，我今晚有事。” 刘芒停住了脚步，拉着刘芒的郑霏霏也停了下来，她转身看着刘芒，一脸的懵逼，这是变相的拒绝她吗？ “什么事？很重要吗？”郑霏霏不解的凝视着刘芒，不明白，刘芒为什么不愿意答应跟她在一起，屡次三番的拒绝她。 难道他真的看不上钱吗？ 须知，只要跟她在一起，不但这辈子可以不用奋斗了，子孙三代都可以不用奋斗，过着舒服的生活。 “很重要，我今晚要去一趟医院。”刘芒说道。 “好吧！”听到刘芒要去医院，郑霏霏也没有咄咄逼人，而是柔声道：“我陪你一起。” “不用，去医院后，我还有约，我哥们约我今晚去撸串了。”刘芒硬着头皮撒谎。 没办法，他今晚不能跟郑霏霏出去，更不能去她家。 不然就彻底完了。 前两次，都是他运气好，找到了法子巧妙脱身。 可今晚如果直接去郑霏霏家里，他可就没辙了，只能任由郑霏霏吃掉他。 所以，不论郑霏霏说什么，他死都不会去的。 “今晚不行，明晚吧！”看到刘芒脸上的神情很是坚定，郑霏霏知道，不能太过强势，不然会引起刘芒的反感。 而且，办公室内很多同事都看着，如果太过强势，会让刘芒感觉自己没面子，到时候反而激起他的反感，让他觉得没尊严。 下了班，刘芒看着郑霏霏开车搭着曲晶梅走了，他在门口马路边抽烟，目光却一直看着网红整形医院门口。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几乎所有人都走了，史迎军终于出来了。 “卧槽，还化妆了。” 刘芒看到史迎军从大门走出来时，整个人都愣住了，差点认不出来，这就是史迎军。 穿着一身黑色西裤跟衬衫，戴着一个大大的墨镜，嘴角叼着一根烟，很拽很酷的样子，出来后就在路边拦了一辆的士。 “我到要看看，你到底想干嘛。” 刘芒也从包里拿出了一副墨镜，戴了上去，顿时给人一种酷酷的感觉，而且不细看根本认不出是他。 就算是熟人，一眼见到他戴着墨镜这个样子，也无法认出来。 车子出了市区，往郊区开去，刘芒跟在后面，看到史迎军出了城，也感到一丝意外。 “哥们，你跟着这辆车干嘛？难不成，你在跟踪你老婆，还是小三？”开车的司机，看到副驾驶上的刘芒，一直盯着前面的一辆车，心想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事。 “师傅，开好你的车就可以了，不该问的不要问，麻烦你跟紧一点，别弄丢了。”刘芒淡淡道。 看到刘芒如此淡定，司机心想刘芒肯定是在跟踪女朋友或者老婆的情人，他觉得刘芒是去抓奸的，只是羞于男人的尊严，不想告诉他罢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跟丢的，前面这车跟我一个公司的，他等下在哪里停车，我都可以直接问他。” “哦？是吗，那就好办了，那你开慢点，别太快，开车太快容易出事故。”刘芒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他心里有感觉，史迎军跑到附近的县城，肯定有见不得光的秘密。而今晚，可能就是他揭露史迎军见不得光的秘密的时候。 的士在县城一家破旧的酒店门前停了下来，史迎军下车后，还东张西望看了看四周，想确认有没有人跟踪他一样。 他很警惕，并没有直接进入酒店，而是在旁边的小卖铺买了一包烟跟一堆零食，暗中观察了很久，确定没有异常后才结账进入了酒店内。 “哥们，你这装备也太齐全了吧！” 司机看到刘芒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型的照相机，把镜头拉近的拍摄史迎军进入酒店前的一幕，忍不住吐槽道：“这个家伙从市中心跑到县城来开房，肯定是干坏事，兄弟，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谢谢！” 刘芒付了车费后，他环顾四周，发现附近有一家肯德基，正好可以看到酒店出入口。 一蹲，就蹲到了晚上十一点左右，史迎军终于从酒店出来了，出来后他依然很警惕，去了旁边的银行取款机，取了一笔钱出来，然后才鬼鬼祟祟的往一个小巷走去。 “靠，果然不是出来鬼混的。” 刘芒哼了一声，心想史迎军果然有问题。 如果是出来鬼混，入住了酒店，不搞的个精疲力尽，是不可能离开温柔乡的。可史迎军晚上十一点就跑出来了，离开了酒店，可见他不是出来开房的。 也没有包养校花。 刘芒悄悄的跟了上去，发现史迎军不断往没有路灯的小巷走，渐渐的，视线越来越黑了，如不熟路，走着走着就会跟丢掉。 “这家伙肯定经常来这里。” 刘芒跟着跟着，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史迎军突然一个闪身，不见踪迹了。他心里有疑惑，史迎军对这里似乎很熟悉，轻车熟路。 “哼，想瞒过我，可能吗！” 突然，刘芒从包里翻了翻，找到了一副夜视镜。这幅夜视镜，可是他花了大价钱买的，一般情况下都不舍得用，而且自从买回来后，他一直没机会用上。 不想，此时此刻终于派上用场了。 带上夜视镜后，刘芒看到前方三十米的地方，史迎军站在一扇门前，用手敲打了三下，对上暗号后才开了门让他进去。 “看样子，这件事越来越有意思了。”看到这一幕，刘芒不知为何，心里萌生出一种诡异的感觉，觉得这可能是一件大案子。 他悄悄跟林雨发了条短信，还把地址一起发过去了，说可能发现赌博窝点，或者非法聚会。 上架感言（务必要看，对你们成长有作用） 各位不曾认识的书友： 你们好！感谢你们在几十万本小说中一眼相中了我的书，感谢你们愿意追读《民间小侦探》，你们的追读是我创作的一份动力。 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我的两个编辑，伯汗跟青柠。是伯汗给了我签约机会，青柠给了我推荐资源，虽然接触不多，不过伯汗却在我写作上提了一个建议，不要写犯罪的手段，以免引导犯罪。 我谨记着这个提议，否则就会变成了“柯南”了……哈哈哈，在这里开个玩笑…… 再次，万分感激伯汗跟青柠，我一定会继续努力创作下去。 我是一个上班兼写作的27岁无聊年轻人（不无聊，谁会坚持写作啊！），扑街了五年，屡写屡扑，屡扑屡写，坚信不死终有出头日，目前在一家民营医疗机构工作，曾接触过电信集团、高速收费站、健身房、台球馆、厨房、工厂……很多工作。 目睹很多行业见不得光的黑幕，也曾遭到过无数同事、上级排斥异己，特别是民营医疗上的很多黑幕，由于才华笔力尚且不够支撑我写出职场类文章，所以只能通过《民间小侦探》，来表述我的一些看法，希望本书的一些故事，能对你们有所启发，在以后工作人生中，借此成长起来。 最后，请你们一定要追读下去！虽然故事不是很精彩，跌宕起伏、高潮不断，可至少能让你们在一些领域上有所成长，阔开眼界，不至于在现实中遇到了这种情况而被坑！ 致敬！ 白日做春梦 2018.12.1 第三十八章：他没机会了（上架求首订！） 刘芒不知道进去的暗号，所以他不打算走正门进去，而是爬墙。 幸好这栋房屋只有三层高，墙体外有避雷针连同着楼顶，而且所有的窗户都封死了，根本看不到一丝光线，所以就算沿着避雷针往上爬，也不用担心被人从窗户发现。 凭刘芒的本事，爬墙不过是小事一桩，但他还是小心翼翼，不发出声音地爬到楼顶上，以免惊动房屋内的人。 爬到楼顶那一刻，他发现黑暗中有两道火光，虽然很微弱，可他还是认出来了，那是有人在抽烟。 “楼顶都有人把守，看来这个地方，不是贼窝就是赌窝！”刘芒心中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了。 整栋楼的窗户都死死封着，进门要对暗号，楼顶不开灯却有人在驻守，这不是典型的窝点是什么。 “嘛的，热死了，蚊子又多，蚊香根本不管用。” “每次都是我们上来守，嘛个吧的，连个风扇都不配，老大真是坑兄弟。” “真不知老大脑袋里想什么，楼下门口有人守就可以了，守楼顶干什么！难到真有人爬上来不成。” “爬你大爷，你爬给我看看，十几米高，不是当兵出身，谁他妈敢乱爬，大晚上乌漆麻黑的，一不小心摔下去就是死，你敢吗？” …… 今晚的月亮被乌云遮住了，楼顶很黑，要不是两人在抽烟，凭借微弱的烟火，没有夜视镜根本看到三米之外的景物。 只能看到漆黑一片。 “要不要打晕他们呢！”刘芒躲在了一个角落的地方，摸着下巴，在想着要不要把对方打晕，然后悄悄沿着楼梯从楼顶摸下去。 凭借夜视镜，刘芒看到脚旁边就有一块砖头。 “真是想到什么，就有什么！看来不给你们来一个砖头，都对不起这个砖头了。” 刘芒拿起脚边的砖头，掂量了下，感觉还挺重的，要是一砖打在后脑勺跟后脖中间，根据医学上的说法，只要力度合适，一瞬间就会失去知觉而不至于死亡的晕过去。 但是，力度若是过大就会伤到人，过小就没用。 所以力度一定要把握控制好。 刘芒可从来没拿过砖头拍人后脑勺的，这是他第一次。 “凡事皆有第一次，要怪就怪你们做坏事遇到了我！” 拿着砖头的刘芒，下了狠心后，趁着对方不注意猛的冲上去，在对方后脑勺跟后脖子中间，狠狠拍了下去。 啪啪的两声响起，这两个家伙只觉得脑袋一疼，眩晕袭来，想要张嘴说些什么，可这时候身体却不由控制的往地上倒下去。 碰！ 碰！ 两人不省人事的栽倒在地上，刘芒顿时把砖头丢在一旁，然后呼了口气，检查了一下两人的后脑勺，发现没有拍出血，心里如释重负。 他怕不小心下手重了，把这两人的脑袋拍出血，闹出个脑震荡或脑外伤，那可就麻烦了。虽然对方是坏人，可无故伤人脑袋终究不对。 从外面看，这栋楼漆黑一片，可刘芒从楼顶沿着楼梯摸进去后，却发现屋内明亮无比，而且乌烟瘴气的，到处是烟酒味，还有一些垃圾的霉烂味混淆在其中。 闻起来很是难受。 屋内人很多，每个房间都摆着一张桌子。 这是一个赌窝。 跟刘芒想的一样，他拿起手机，咔嚓咔嚓拍了图片直接发给林雨。 屋内的人，看到他时并没有惊讶，把他也当作是来玩的。很快，刘芒在一楼的一个大房间内，发现了史迎军的身影。 他悄悄凑了过去，站在门口的地方抽烟偷听。 “他妈的又输了，不玩了，每次都输。”史迎军的手气似乎很差，刘芒听到了他愤愤不平的气话。 而这一幕，被刘芒用相机偷偷拍下来了。 看到史迎军想走了，刘芒顿时转身过去，怕被史迎军发现。然后他悄悄回到了楼顶了，把楼顶的门给关上，坐在被他打晕了的两个混混身边。 “你在哪里，我们已经到了，但是夜晚太黑，我们是悄悄潜伏进来的，没办法识别是哪栋楼。”林雨发了信息过来。 自从收到刘芒发给他的信息后，本来已经回家了的林雨，第一时间安排人出城，同时联系县城的派出所，在赌窝附近监视。 只要他一赶到，确定位置后，立即抓捕。 “看楼顶，我用手机电筒照亮，晃动三下。”刘芒拿起电话，站在楼顶边缘栏杆边上，打开手机电筒晃动。 “看到了，你自己小心点。” 楼下五十米远的地方，林雨看到了刘芒用手机电筒晃动的光线，打了一个手势，顿时之间三十多个警察，呈圆形包围了整栋楼。 十分钟后，刘芒从楼顶下来，赌窝内所有人都被抓了，连赃物一起全部被警察带走。 “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从小巷内出来后，一身警服的林雨，看起来威风凛凛，正义感爆棚。 “跟踪一个人，这个人刚才也去赌窝了，不过你们没抓到他，他提前走了。”刘芒沉声道：“这个人，我拍了他的证据，能不能等我弄清楚一些事情后，你再把这个人抓了。” “把证据给我，明天下午，我去抓他。”林雨说道。 闻言刘芒顿时笑了，把相机上的图片，通过蓝牙的形式传到手机上发给林雨。 回到市区时，已经很晚了，林雨把刘芒送回来：“你自个小心点，我调查到一些信息，付强这个人心狠手辣，跟一些社会上的混混很熟。” “你放心吧！我会注意的。”刘芒脸色一沉道。 自从抓了刘闯后，林雨就根据刘闯提供的线索，查到了一些相关的人，付强这个人他还没抓，因为还没找到确凿的证据。 不过这个人他调查了，跟社会上一些混混经常往来，有涉黑背景。 只是苦于没证据，不然就抓他了。 “我可不是跟你说说而已，这个人真的有些危险。”林雨再三警告刘芒：“我听说，曾经他骗了一个女孩子，女孩子发现被骗后，带家人去找他麻烦，可最后却被他找了几个社会上的混混打的重伤住院。” “他没机会了，你等下。” 刘芒转身进入房间内，拿出了付强的手机，把密码跟手机一起给了林雨：“这是付强的手机，里面有他一些见不得光的秘密，这家伙不但骗钱骗女孩子，还做其他的坏事，江月红跳楼自杀，就是他教唆的。” 第三十九章：逼问付强（求打赏订阅） 然而，麻烦就像是凭空降临一样，第二天刘芒出门去网红整形医院，刚下了公车，三个身材魁梧，身上有纹身的同龄人，一脸凶狠的堵住了他的去路。 呈三角形方位把他给包围了。 混混！ 看到这三个人时，刘芒脑海里顿时冒出了两个字。 “小子，把强哥的手机交出来，不然打断你的狗腿。” 三个混混，个头都差不多，身材都很壮，戴着墨镜染了一头黄发，看起来很凶很可怕。乍一看就不好惹，可刘芒却不是那种怕事的人。 他要是怕事，就不会选择做侦探了。 早有觉悟的刘芒，看到三个混混脸上的表情很是凶狠，忍不住啼笑了一声，抽烟点上，吐了一口：“带我去见付强吧！我可以把手机给他。” 看到刘芒示弱，三个混混也没必要打他。 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就算做混混，也是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只要能达到目的，谁愿意天天干架。 毕竟，能让付强头疼的人，肯定也有一些本事，万一受伤了，他们可就亏了，医药费都没人垫付。 “小子，挺识趣的嘛！” 一个混混看到刘芒一点也不害怕，直接问他要烟抽，刘芒也不是吝啬的人，把烟拿出来分给他们，自来熟的问道：“三位哥们，我说你们做混混，一个月能混几个钱？” “少的时候三千多吧，多的时候五六千！全靠大哥赏的。”一个混混说道。 “你们叫什么名字？”刘芒抬头看着他们三个：“我叫刘芒，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 “黄毛！” “砍哥！” “阿木！” 三人抽着烟很随意的说道。 他们也不傻，都看出来了，这个叫做刘芒的家伙，可能不是一个好惹的人。看到他们三个时，刘芒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可见这家伙胆子挺大的。 而且有点本事。 “做混混好吗！”刘芒抽着烟看向黄毛。 这三人里面，刘芒感觉黄毛威信比较高，而且比较成熟稳重一些，是个聪明人。 “啊！” 听到刘芒这样一问，他们三人都懵了，从来没人问过他们这样的问题。 “不太好，经常没钱。”阿木情绪有些低落道：“几千块钱，还不够一个月吃喝拉睡医药费，更别说泡妞了。” 刘芒抬头看向砍哥，想听听他怎么说：“你呢？” “我？没什么好不好的，我什么都不懂，只会打架砍人，从小就出来混了，回不去了。”砍哥低沉道。 “他是个孤儿，从小没人养，没人教，没读过书。”黄毛说道。 “哦！不好意思！” 刘芒看到烟快抽完了，又抽了一根给砍哥，然后看向黄毛，黄毛轻笑了一声，淡淡道：“兄弟，你问这个干什么？好不好有用吗？我们就是干这行的，不干这行我会饿死。” “为什么这样说！”刘芒不解的看着黄毛。 “我蹲过班房，有案底，没人愿意用我，除了做混混我还能干什么。”黄毛苦笑一声。 “看来哥几个，都是有故事的人，今日能你们认识，也算是缘分一场。”刘芒心情有些复杂的说道。 “哥们别说了，去见强哥吧！见到强哥，我们也算是完成任务了。”黄毛低沉道。 拦了一辆的士，他们四个人直奔富黔别墅，刘芒没想过逃跑，因为他也想看看，付强到底想怎么样。 “小子，怕了吧！” 别墅内，付强穿着睡衣出现在刘芒面前，他叼着烟，看到刘芒时，忍不住嘲笑讥讽道：“就凭你也想跟我斗，老子出来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读小学呢！” “强哥，人我给你带来了，钱是不是该给我们了。”黄毛小心翼翼的问道。 “急什么。”付强瞪了一眼黄毛，脾气暴躁道：“手机还没拿到呢，就想拿钱，黄毛你是第一天出来混的吗！” “手机我没带在身上，不过我可以让人给你送来。”刘芒很不自觉的坐在了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拿起一个苹果啃了起来：“付强，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只要你回答了这个问题，我立马让人把手机送过来，否则，只要我一个小时内不回电话，我朋友就会把手机送到警察局去。” “你们三个，去门外守着。” 付强是个很谨慎的人，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泄漏出去的。看刘芒的神色，似乎要问的问题不一般，所以他扫了一眼黄毛三人，三人顿时灰溜溜的跑出去，把门关上。 “说吧，什么事情，只要你愿意把手机归还给我，什么事都好商量，可你若是敢骗我，你的两条腿就别想要了。”付强凶狠如狼道。 手机上全是他的机密，若是泄漏了，他肯定会惹来无数麻烦。 “你放心，我现在就发信息给我朋友，让他把手机带过来。”刘芒给林雨发了条信息，然后才看着付强，脸色变得阴沉无比：“江月红，是你叫去隆胸的吧！” 此言一出，犹若晴天霹雳，吓到了付强。 江月红三个字，对付强而言，是个不可触碰的禁忌。 “你……你都知道些什么！”慌了，付强慌了，前一刻还凶狠如狼，可听到江月红这个名字时，整个人脸色都变得苍白无力。 不过一想，自己做的那么隐蔽，刘芒不可能知情的，苍白的脸色渐渐恢复了凶狠：”你是谁，跟江月红什么关系？” “我是谁，其实不是很重要，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到底是谁。” 对于付强，刘芒觉得没必要继续隐瞒身份了，因为等一下，他就要被抓了，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刘芒递给了一脸紧张的付强。 “民间小侦探！” “你是侦探？” 付强瞳孔放大，骇然失色的看着刘芒，好似感觉事情变得麻烦了。 “江月红不但长得漂亮，而且还是一个性感网红女主播，身材撩人丰满，按理说没必要去隆胸的，可你却让江月红去隆胸，为什么！”刘芒说出心中已久的疑惑。 “刘芒，你是不是手伸得太长了。” 付强把名片捏在手里，都捏皱了，整个人处于暴怒状态，呼气变的急促，瞪着刘芒道：“我劝你别多管闲事，不然，你会死的。” 刘芒没把付强的恫吓放在心上：“据我所知，江月红去网红整形医院消费了一百多万，而你却拿到了六十多万的介绍费，可我想不明白的是，江月红明明是颜明芳介绍去的，为什么她拿了介绍费，你也拿了介绍费。“ “你都知道些什么！”连拿了六十万介绍费跟颜明芳的事情都被刘芒知道了，付强顿时惊慌失措，脸上浮现了恐惧的表情：“你看了我的手机……不可能，你没有密码，怎么能登录我的手机……” “不说是吧！无所谓，其实利用演绎法，我也可以猜出个七七八八！” “不信，你可以听一下我的猜测！”刘芒冷冷道。 第四十章：这一巴掌是替陈奶奶抽的 此刻的付强对刘芒动了杀心，眼里隐隐闪过凶狠的光泽，刘芒知道太多他的秘密了，必须死，不然会为他惹来无穷的麻烦。 不弄死刘芒，后果不堪设想。 付强心里已经生出这种想法了。 刘芒，必须死！ “你们三个，进来，弄死他！” 付强那里有心思听刘芒的猜测，大喊一声，门外的黄毛、砍哥、阿木纷纷冲进来，瞬息之间把坐在沙发上的刘芒给围住。 很显然，刘芒跟强哥谈僵了，要干架。 他们只是混混，只要强哥给得起钱，做什么都无所谓。 “强哥，先给钱！”围住刘芒后，黄毛没有立即动手，他不动手，砍哥跟阿木也不动手。 正所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但是他们还没拿到钱，万一替付强消灾了，可钱最后却拿不到，那可就尴尬了，连逃跑的路费都没有。 “黄毛，你不想再回去蹲班房了吧！” 刘芒点起一根烟，抽了一口，瞥眼看着黄毛冷冷道：“不妨告诉你，我是一个侦探！” “什么！侦探！” 黄毛、砍哥、阿木顿时面面相觑，都能看到彼此之中的震撼与惊悚。 他们不傻，深知有些人是惹不得的。 第一是警察，第二是侦探，第三是同行，第四是给钱的老大。 付强属于第四类惹不得，但是刘芒比付强更可怕，他是侦探。 这种人只要弄不死，吃亏的就是他们。 “误会，误会！” 黄毛擦了擦额上沁出来的冷汗，很是尴尬道：“刘哥，之前有眼不识泰山，小弟眼拙了，还请刘哥海涵，我们马上滚蛋！” 说完后，也不跟付强要什么钱了，对砍哥、阿木打了一个眼神，三人灰溜溜的就跑了。 只留下了一脸懵逼的付强。 “付强这家伙完了，跟一个侦探干上，手机也被侦探拿走了，看来这一次付强少不了要蹲班房了。”跑出别墅后，黄毛回头看了一眼屋内的刘芒跟付强，眼里写满了恐惧。 “我他妈得弄死你！” 平常对自己前呼后拥，唯唯诺诺，阿谀奉承的黄毛三人，这一刻说跑就跑，只丢下了他一人，付强顿时被气的肺都要炸开了。 拿起旁边的一个花盘，就对着刘芒的头砸去。然而在刘芒眼里，付强纵欲过度，身躯早就在欲望中被掏空了，身手那有他敏捷。 他坐在沙发轻轻一挪屁股，就闪过了砸下来的花盆，开始解说道：“你是个装富二代的好色穷屌丝，利用你堂姐的关系，把人骗去网红整形医院做项目拿80%的介绍费，然后把得到的钱，继续花在被骗的女人身上，你不但骗钱，还骗人感情……” “以此循环，你成为了所谓的富二代，一向好色的你遇到了江月红，得知她刚从一个钻石王老五那里得了一笔钱，你见钱眼开，想变相从她身上捞钱，嫌她胸小让她去隆胸，但是你不确定她会不会去隆胸，因为江月红的身材很完美，胸并不小，所以你事先报个名字给网红整形医院……” “可不凑巧的是，她跳楼自杀了，本来天衣无缝的计划，因为刘闯跟史迎军合谋，故意把江月红的胸做坏了，其实也不是故意而是史迎军并没有这个能力，失败是必然……江月红隆胸失败回来找你要钱修复时，你没钱所以一口拒绝了她。” “身材没了，钱也没了，对一个网红女主播而言，江月红感觉自己彻底完了，无法接受如此沉重打击的江月红，情绪越来越低落，人也变得抑郁了，万念俱灰下，跳楼自杀了……” 叫江月红去隆胸的人是付强。 江月红天生底子很好，不但脸蛋好看，身材也是前凸后翘，根本用不着去隆胸，可付强见钱眼开，惦记上了江月红刚从刘闯那里得到的钱，所以故意嫌她胸小，让她去隆胸。 本来，他这个计划，是不会暴露的。 因为他利用这个方式，已经骗过很多女人了，经验精湛娴熟，拥有十足的把握。这就是为什么，他不论丑的胖的漂亮的女人，都通吃的原因。 不是他口味重，而是他利用这个途径，骗钱骗人，才当上了富二代。 如果他不骗，他就会暴露，变回一个穷屌丝。 可碰巧的是，刘闯对江月红怀恨在心，想要报复她，于是找到了史迎军。 史迎军因为喜欢赌博，每个月的钱都不够花，还经常预支工资，刘闯找到他，他没有任何犹豫就一拍即合，干起了勾当事。 史迎军是隆鼻专家，并没有做隆胸的资格，他想要接下江月红这个单子，除非得到了总经理谭财同意，于是谭财也被他拉下水了。 这桩案子，堪比谍中谍，一环扣一环，曲折离奇，彼此之间不知道有对方的存在，可有一条无形的线连在了一起，造成了江月红跳楼自杀。 付强是谋财不害命。 刘闯是不甘被骗而报复。 史迎军是嗜赌如命，没钱而铤而走险。 谭财，恐怕是人如其名，贪财。所以才被史迎军拉上了贼船。 至于颜明芳，只是刘闯的一颗棋子，根本不知其中的阴谋。 “你，必须死！” 付强听完刘芒说的猜测后，已是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如纸，就好似一个人内心深处见不得光的丑陋，突然被人当众揭开暴露出来一样。 那种恐惧感袭上心头，让付强一瞬间感觉天塌了。 他，要完了。 骗人骗钱，终究是犯法的。 更何况，被骗的人，还因他跳楼自杀了，这事若是被警察知道，就算不判死刑，也要蹲班房。 “就凭你，弱鸡，老子不出手，你真当我好欺负吗！” 刘芒早就忍付强很久，看到付强还想往他身上砸东西，顿时怒不可遏的一巴掌抽在付强脸上。 这一巴掌，用尽了刘芒的全身力量，仿佛要把陈奶奶那一份愤怒，也抽在付强脸上一样：“坏事做尽还想杀人灭口，付强，这一巴掌是替陈奶奶抽的，这一巴掌是替江月红抽的……” “这一巴掌算是我的……” “这一巴掌是替被你祸害的人抽的……” 狠起来的刘芒，可以说肆无忌惮了，放开手不断打在付强脸上。 付强本就纵欲过度，身子骨虚的不行，根本经不起刘芒一顿毒打，就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与此同时，林雨来了。 他带着两个警察，进来后看到躺在地上的付强，发现这家伙被打的脸都红肿了，心想活该。 “付强，我们收到举报，有人说你专骗女孩子的钱，骗取金钱数目巨大，已涉嫌诈骗，证据确凿；同时江月红跳楼自杀，你涉嫌了教唆与经济犯罪……” 两个警官，拿出手铐，直接把付强铐上，羁押带回了派出所。 “不，我没骗钱！我没骗钱！”付强难以接受自己被逮捕了，他咆哮的看着林雨。 “一个叫做小青青的姑娘，亲自举报了你，说你骗了她！”林雨风轻云淡道。 第四十一章：证据确凿准备抓人（求一个订阅吧！还是零呢） “刘芒，你人呢？” 从富黔别墅出来后，郑霏霏就打电话给他了，问他为什么今天没去上班。刘芒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原来经过这一折腾已经十一点。 “我刚从富黔别墅出来，付强找我。”刘芒淡淡道。 “他找你？找你干什么？有没有打你？”一听付强找他，郑霏霏心里就觉得付强找刘芒准没好事。 肯定是想欺负他。 “打我？没有啊！”刘芒心想付强都被抓了，估摸着过几天就要开庭判刑，打他？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那你今天还来上班吗？”郑霏霏语气有些期待的问道。 站在马路边公交车站等车的刘芒，听到郑霏霏这样问他，他顿时皱起眉头，没有马上回应郑霏霏，而是想了片刻：“史迎军今天是不是请假了？” “你怎么知道的？早上的时候，谭总跟我说了，说史主任有急事，请假一天，明天来上班！”郑霏霏惊愕道。 不明白，刘芒怎么知道史迎军请假了，这事她也是早上谭财告诉她，她才知情的。 “我今天有点事，就不去公司了，麻烦你帮我请个假。”刘芒想了下说道。 有些事情，他还没整明白。 “那好吧！”挂掉电话后，网红整形医院人事部办公室内的郑霏霏，脸上顿时浮现出失落之色。 “怎么！那家伙又请假，不来上班？”曲晶梅蹙眉问道。 “嗯！”郑霏霏有气无力点了点头。 曲晶梅顿时白了一眼郑霏霏，哼声道：“你爸妈明天就要来了，到时候一查，你肯定会露馅，你再不抓紧点，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办，怎么跟你爸妈交代！” 郑霏霏的父母，是很古怪的人。 曲晶梅认识郑霏霏的时间并不是很久，也就是大半年左右，发现郑霏霏的父母几乎两个月内，就会来看望一次郑霏霏。 而且每一次都去同一家酒店吃饭，吃完后，带她去市第一人民医院做孕检。 俗话说，知女莫若父母。 郑霏霏的私生活很混乱，作为父母，在身边的时候还能管教，可郑霏霏出来工作，单飞了。 他们管不住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定期过来看望女儿，带她去医院做检查。 “哎！” 一提此事，郑霏霏唉声叹气的坐在椅子上，脸上写满了无奈：“我能怎么办？刘芒现在天天躲着我，又不敢来上班，我又不知道刘芒的住处，我去那里找他！” “他简历上不是有住址吗？”曲晶梅说道。 “我查过了，他填写的是身份证上的地址，老家……你去吗？”郑霏霏无可奈何道。 “这没办法，那没办法，你打算被你爸妈打断腿吗？”对于郑霏霏，有时候曲晶梅也感到头疼：“有时候我真不知该怎么说你，玩归玩，可别乱搞，藕断丝连啊！现在好了，怀孕了，还是前男友的，尴尬了吧！” “晶梅，你鬼点子多，赶紧帮我想想办法吧！”郑霏霏抓着曲晶梅的手，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她眼里闪烁着曙光，希望曲晶梅能帮她一把。 不然，一旦被父母带去市第一人民医院检查，发现她怀孕了，而且还没男朋友，那就彻底晾凉了。 “一时半会的，我去那里给你支招啊！”曲晶梅气话道。 “你就帮我想想吧……”郑霏霏抓着曲晶梅的手撒娇：“这事要是成功了，我请你吃一个月的外卖，我的车也随便你开，满足你撩汉子……” “好吧！”曲晶梅无奈的点了点头。 回到民间小侦探，刘芒把128G小型U盘插入电脑内，花了足足一个小时的时间，才从一堆监控视频里面找到江月红隆胸的画面。 “果然！” “不对，这家伙放了什么东西进去……” “好无耻，谭财，你这混蛋！居然趁着麻药效果还没过，江月红没醒来时去非礼她……人渣，fuck you !” 看望江月红从做隆胸开始，到出院的全部视频后，刘芒脸色都青了，控制不住一腔热血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狠狠站起来骂了几句脏话。 愤怒！ 太愤怒了！ 如果谭财此刻站在他面前，他肯定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一脚踢在谭财身上，让谭财倒在地上打滚。 “做着体面的工作，还是一个总经理，混迹在上流社会，却专干下流之事，谭财啊！谭财啊！你不但贪财还好色，用人渣这两个字，都不足以形容你的丑恶嘴脸。这次我若是不替江月红讨回公道，我就不叫刘芒。”刘芒呸了一声。 接下来，他挑选了一些别有用意的相片，用打印机打出来，分别用两个信封，投了一份快递送给他们。 刘芒相信，只要谭财跟史迎军看到信封内的相片时，肯定会吓得魂飞魄散，不知所措。 不过，他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林雨，你在哪里！” 随便吃了中午饭后，刘芒打算把U盘内的资料交给林雨，他不是警察，就算知道史迎军、谭财犯法了，也没办法抓他们。 可林雨是，把他们犯法的资料交给林雨就足够了。 “找我什么事？”林雨问道。 “我手上有网红整形医院的总经理谭财跟隆鼻专家史迎军的犯法证据，我送过去给你！”刘芒郑重道。 “我在局里，你过来吧！”林雨此刻正在审问付强，听到刘芒手中有谭财跟史迎军的犯法证据，心里也不禁动容。 这家伙卧底在网红整形医院，果然查到了一些黑幕。 把U盘交给林雨后，刘芒说道：“记得还我U盘，这个可是我花了钱买的。” 拿着U盘，林雨拍了拍刘芒的肩膀，说了声谢谢。 他是想谢谢刘芒做了件好事。 “别谢我，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刘芒淡淡道。 不过心里面，还是有一种自豪感的。 感觉自己做的这件事，非常光荣，说出来都会觉得脸上添光，自带光环。 “不过这两个人，最好明天再去抓，因为史迎军今天请假了，现在就去网红整形医院抓人，我怕你们会扑空，只能抓到谭财。”刘芒皱眉道。 “你放心吧！我们不会那么鲁莽的，要抓就抓一双，绝对不会漏掉一个。”林雨正义凛然道。 “我明天也去上班，记得配合我。”刘芒咧嘴一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方法。 第四十二章：带陈奶奶来看病抓药（求一个打赏） 林雨告诉刘芒，一旦抓捕谭财跟史迎军，落实其中的犯法证据后，择日便会开庭审判，让法律来制裁他们。 对于这件事，刘芒竟激动又怅然若失。 激动的是，他没辜负陈奶奶的请求。 可经过这段时间的卧底调查，他觉得江月红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美女，未来还很漫长，将会拥有很美好的人生，却因遇人不淑而香消玉殒，着实让他感到怅然若失。 从一开始，刘芒以为江月红是个爱慕虚荣，贪财的女人。可不断调查后，他发现江月红其实是个可悲却值得他敬重的女人。 陈奶奶患有恶疾，每月都需要一大笔钱看病，而江月红只能靠自己，所以她选择了一条连自己都觉得恶心的路。 可没办法，如果她不这样做，她唯一的亲人就会卧死病床上。 “哎！” 刘芒点燃一支烟，心情有些沉甸甸的往公交站走去，他准备去定西村找陈奶奶，告诉她这件事有结果了。 可等他来到定西村陈奶奶的家门前时，他却犹豫了，抬起的手，迟迟不敢敲门。 在门外抽了两支烟，刘芒整顿了下心情才敲门进去。 “小伙子，是你啊！” 门开后，陈奶奶拄着手拐出现在刘芒面前，刘芒看到陈奶奶满是皱褶枯槁的面庞，发现她脸色很是苍白，一点血色也没有，好似好几天没吃饭了一样。 “陈奶奶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没吃饭？”刘芒心情一沉，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小红的事情，是不是快有结果了？”陈奶奶看到刘芒时，心情急切，根本不关心自己的身体。 在她心里，她唯一牵挂的事情，就是小红跳楼自杀的真相。 至于她自己，半截入土的耄耋老人，无亲无故，活着对她而言是一种折磨。 “陈奶奶，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 看到陈奶奶避而不答，刘芒就知道，陈奶奶定然有段时间没吃东西了，她身体有恙，行动又不便，上下楼梯都很艰难，一旦没人照顾，日常生活都非常困难。 她一脸苍白，看起来虚弱无比，就是最好的证明。 刘芒扶着陈奶奶，把门关上后，一边下楼梯一边说道：“你孙女小红的事情，我把收集到的证据，送到了派出所，现在派出所已经开始抓人，快的话后天，就会开庭审判。” “咳咳！” 下了楼，陈奶奶在楼下咳嗽喘了很久的气，才缓过来，听到派出所已经开始抓人时，写满疲倦与苍白的脸庞，顿时浮现了难以形容的激动：“小伙子，谢谢你！谢谢你，小红在天之灵，一定会感谢你的！” “奶奶，这是我应该做的。”刘芒苦笑道。 说实话，他心里并无喜悦感，有的只是一种说不出的窒息沉重。 他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按理说他应该高兴才对，可看到陈奶奶时，他却高兴不起来。 吃了一碗牛肉面后，陈奶奶说道：“小伙子，我身体有些不舒服，自从小红走了之后，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去医院看病抓药了，你能陪我去一趟医院吗？” “那个医院？”刘芒眉头一皱道：“陈奶奶，你身体哪里不舒服？” 他想起了林雨跟他说的事情，陈奶奶患有恶疾，根本无法医治，每个月还需要一笔昂贵的医药费。 “市第一人民医院！”拄着手拐的陈奶奶，抬头看着刘芒，慈祥笑道：“你要是忙，就不用送我去了。” “不，我送你去吧！正好我也要去市第一人民医院看望一个朋友。” 一听是去市第一人民医院，本来就想去医院看望鲁慧的刘芒，顿时露出微笑，扶着陈奶奶就往路边公交车站走去。 “你的车呢？你坐公交来的？”站在公交车站下，陈奶奶满是疑惑的看着刘芒。 炎热的夏天，室外滚热无比，站在马路边的公交车站下，顿时有一股热浪气息袭来，吹的陈奶奶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刘芒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有些苦涩道：“卖了！” “为什么？”陈奶奶满是不解的看着刘芒：“好端端的，为什么卖掉车子？是不是遇到困难了？有困难你跟奶奶说，奶奶能帮你一定帮你！” “陈奶奶，没什么，是我朋友的父母病了，钱不够看病，所以我就把车子房子给卖了。”对于陈奶奶，刘芒觉得没必要隐瞒此事：“所以我现在只能坐公交了。” “你刚才说也要去市第一人民医院，就是看望你这个朋友吧？”陈奶奶用吃惊的眼神看着刘芒。 为了一个朋友，把车子房子都给卖了，这是何等重情重义啊！ 活了一把年纪的陈奶奶，可从没见过像刘芒这样的人，须知这可不是借几千几万块那么简单而已，一套房一辆车，少说也有一百多万吧！ “嗯，走吧陈奶奶，公交车来了。”刘芒一想到鲁慧，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小伙子，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看到刘芒脸上洋溢出幸福满足的笑容，陈奶奶突然握着刘芒的手背，说了句古怪的话：“上天是公平的，好人一定会有好报，坏人也一定会得到惩罚！” “是啊！坏人一定会得到惩罚。”刘芒认同道。 一个小时后，来到市第一人民医院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半左右了。 “陈奶奶，你要看哪个科室的医生？”站在医院门诊大厅，刘芒看着身边呼吸已经变的很急促的陈奶奶：“我去找个轮椅吧！” 坐在轮椅上，陈奶奶休息了很久，呼吸才变回正常，她看着门诊大厅，忽然陷入了回忆中，眼里顿时热泪盈眶。 可是，却没有眼泪流出来，只是一脸的悲伤。 “以前，都是小红带我来看病……每一次，她都打车过来的，下车后就用轮椅推我进来，带我去看医生，然后交钱抓药……”陈奶奶触景伤情的呢喃自语道：“小红……小红……你在哪里，奶奶还想你带我一起来看病啊……” 仿佛在自言自语。 可话落在刘芒心里时，他却一瞬间觉得鼻子酸酸的，有种莫名伤感袭上心头。 “陈奶奶，以后你想看病，跟我说一声，我带你来！”刘芒心情沉重道。 他觉得，陈奶奶真的太可怜了。 孤寡老人，无亲无故。 连照顾她的人都没有，一把年纪了，行动不便，想想就觉得心里难受。 “小伙子，谢谢你！”陈奶奶说道。 刘芒推着陈奶奶来到收费处，看着陈奶奶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张折叠泛黄的药方。 “我想要一个星期的药！”陈奶奶从轮椅上站起来，把药方递给了收费员，然后又从口袋内拿出了一个袋子，拿出了五千块现金。 “老奶奶，你这些药，都是不走医保的，五千块买不了一个星期的药，只能买三天！”收费员看着药方，眉头紧皱了起来。 这个药方，她见过很多次，以前都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来抓药的。 而且，开药方的医生，她也认识，就是医院的一位主任医师。 第四十三章：从屌丝变成了侦探 “陈奶奶，我把你的十万块，还给你吧！” 站在陈奶奶身后的刘芒，突然拿出电话打了给鲁慧，让她带着银行卡马上来一趟门诊收费处。 刘芒接下陈奶奶这件案子时，曾付给了他十万块现金报酬。 这笔钱，他一直不敢动用，现在还丢在民间小侦探内的抽屉上。只要江月红的案子，一天没有解决，他就不敢动用这笔钱。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不，不！” 一听刘芒说要把十万块还给她，陈奶奶转过身来，连忙摇头，然后从口袋内掏出一张银行卡：“我有钱，只是我不懂怎么把钱从取款机取出来而已，你帮我把钱取出来吧！那十万块，是给你的报酬，我不能让你冒险白干活，却不付你报酬。” 门诊大厅内，就有一台银联取款机。 看着陈奶奶手里的卡，刘芒眉头皱了起来，可这时候收费员却插嘴说道：“老奶奶，我们可以刷卡支付的，不用取现金。” “刷卡？哦？老了，不中用了，都不知道医院还可以刷卡，我以为要现金呢！” 陈奶奶连忙把银行卡透过窗口递给收费员，可收费员一刷，陈奶奶输入密码后，钱却刷不出来，收费员就苦笑道：“老奶奶，你卡里的钱不够，买不了一个星期的药。” “一个星期，要多少钱？”刘芒问道。 “进口抗癌药，还有心脏急救药……一个星期，要两万多一点！”收费员把卡递回陈奶奶，好奇的问道：“奶奶，这张药方我认得，之前都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来买药，她跟你是什么关系？” 站在陈奶奶身后的刘芒，听到收费员这样问，顿时对她摇摇头，示意她别多问。 可已经晚了。 陈奶奶心中刚消去的悲恸，却因为收费员一句话而重现脸上，她满是悲伤道：“她是我孙女，被人害的跳楼自杀了……” “对不起，老奶奶！”收费员脸色一僵，连忙点头道歉。 “刘芒！” 这时候，鲁慧拿着银行卡来了，看到刘芒跟一个老奶奶站在收费处，连忙把银行卡递给他，然后用好奇的眼神看着老奶奶。 拿着卡，刘芒透过窗口递给了收费员，说道：“刷这张卡的钱，买一个星期的药。” “你确定？”收费员看着手中的卡，脸色有些怪异。 “小伙子，你这是做什么！” 陈奶奶看到刘芒真要替她付钱买药，还要把十万块还给她，心里也是着急，她转身看向鲁慧，发现鲁慧容貌不输于她孙女小红时，顿时慈祥一笑。 “鲁慧，输密码！”刘芒看着鲁慧说道：“这个是陈奶奶！” 陈奶奶？ 鲁慧顿时想起了刘芒正在接的一个案子。 美女网红主播江月红跳楼自杀。 陈奶奶不就是这个江月红的奶奶吗！ “陈奶奶你好，我是鲁慧，刘芒的朋友。”鲁慧微笑道。 “好漂亮的小姑娘，跟我孙女小红一样年轻漂亮！”看到鲁慧，陈奶奶就想到了自己的孙女小红：“刘芒是个好男人，你可不要错过哦！我都听说了，她为了你，把车子房子都卖了！” “啊！”鲁慧顿时吃惊的看着刘芒，怎么这种事还到处乱说。 “陈奶奶……”刘芒有些害羞的嗔了一句：“早知道就不跟你说了，又不是什么大事，能不能不要到处说。” “嗯嗯嗯，奶奶不乱说了。” 看到刘芒一副害羞的样子，陈奶奶很是高兴，她转身看着收费员，做了一个让刘芒不理解的决定：“我想办理住院，麻烦你帮我安排到这位小姑娘家人一个病房……” “陈奶奶，你这是做什么？”鲁慧也是懵了，不理解陈奶奶想做什么。 不仅是他，刘芒跟收费员都茫然了，看陈奶奶的眼神写满了怪异。 “没什么，我老了，一个人在家里，连吃饭都没人照顾，还不如住在医院。”陈奶奶笑道，拉着鲁慧的手：“小姑娘，怎么！你很讨厌奶奶我吗？” “不，不！”一向温柔善良的鲁慧，怎么可能会讨厌陈奶奶。 她心里同情怜悯陈奶奶还来不及。 “那就这样定了。”陈奶奶坚决道。 办完手续后，陈奶奶没有继续做轮椅，而是让鲁慧扶着走向住院大楼的普通病房。 刘芒跟在后面，一句话也插不上，到最后只能跟鲁慧说了一句，说去看看她爸爸就走了。 ICU监护室。 鲁父的精神好了很多，红润有力，看到刘芒时，很是高兴跟他唠叨了起来，还问他最近工作怎么样。 聊了十几分钟后，护士进来了，告诉他病人要打针吃药了，让他不要打扰病人休息。 与此同时，陈奶奶也入住了病房，见到了鲁慧的母亲，两位老人虽然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不过聊的甚欢，很是高兴。 反倒是一旁的鲁慧，看到母亲跟陈奶奶聊得很开心，自己却插不上话，顿时闷闷不乐的走出了病房，然后打电话给刘芒，问他在哪里。 “我在你爸这边，你爸要打针吃药休息了，我刚出来，陈奶奶那边怎么样？”刚从ICU监护室走出来的刘芒，想起了刚才陈奶奶住院费的事情，顿时说道：“你有空吗？跟我去一趟民间小侦探！” “有空！不过去民间小侦探做什么！”鲁慧不解道。 “陈奶奶的十万块还在我那里，刚才她住院刷卡的钱，不是你垫付的吗？我把这十万块转交给你……”刘芒说道。 “好吧！我们在医院大门口见。”鲁慧挂掉电话，给爸妈发了微信后，就往大门走去。 说起来，她已经很久没去过刘芒的工作室了。 也就是民间小侦探。 以前她觉得刘芒不务正业，所以对民间小侦探很是唾弃，觉得他干这个，完全是浪费才华与瞎搞。 可刚刚陈奶奶跟她唠叨了两句，说刘芒帮她找到了害孙女小红跳楼自杀的凶手，而且有一些已经被警察抓了，鲁慧忽然觉得刘芒的形象，在她心目中一下子变得不一样了。 从一个不务正业的屌丝，变成了令人敬重的侦探。 特别是，鲁芒为了她父母，还一眼不眨就变卖了房车，把钱给她父母看病。 这两件事结合在一起，给鲁慧的感觉，刘芒不仅是个有能力的男人，而且特别的伟大，她有种想要仰望崇拜刘芒的感觉了。 当然，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心中已经对刘芒生出了崇拜仰望，而不是感觉而已。 第四十四章：男人要有目标 在医院大门碰面后，刘芒没有打算蹭公车回去，而是用手机叫了一辆滴滴，鲁慧还唠叨了刘芒两句，说现在都穷的跟屌丝一样，还乱花钱，蹭公车多好，两个人才四块钱。 刘芒没有跟鲁慧争辩，而是笑了笑就不说话了。 “你好几天没睡好觉了吧？” 来到民间小侦探后，刘芒给鲁慧倒了杯温水，笑嘻嘻的看着她：“要不在我这里洗个澡，然后躺一会再回去吧！” 本来鲁慧是个大美女，身材姣好，高挑秀人，温柔娴雅，可这段时间忙着在医院照顾父母，弄得脸色憔悴不堪，身上还有一股医院独有的消毒臭味。 刘芒知道，待在医院久了的患者家属，身上都会有这股病床上的味道，很难闻。 除非是住在高级VIP病房，不然普通的病房，住的人多，身上难免有这股味道。 “好吧！不过你可不能偷看！” 鲁慧的确好几天没怎么睡过好觉了，天天守在病床边上，穿梭在医院层楼之中，身上这股味连她自己都有些受不住。 “你不说我还不想，你一说我就想偷看了……嘎嘎！”刘芒耍起流氓来，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甚是猥琐。 鲁慧没好气的呸了他一声，然后进入卫生间内，发现有一堆近乎发臭了的衣服丢在里面，顿时愣住了。 “你的毛巾在哪里？”鲁慧转身站在卫生间门口喊道。 “毛巾？哦，我行李箱有新的，你等会。” 刘芒打开一个行李箱，从里面翻找了片刻，找到了一新的毛巾跟牙刷，送到鲁慧面前：“我这里的条件不是很好，你将就下吧！” “你也太懒了，那么多衣服都不洗，丢在卫生间等着发霉发臭吗？”鲁慧没好气的瞪了刘芒一眼：“没有洗衣机，你就不懂手洗吗？” “哦哦哦！不好意思，这几天太忙了，都忘记洗衣服了。” 刘芒悻悻然的笑道：“等过两天忙完了，没啥事我就专门在家里洗衣服，好好的收拾一下这里的卫生。” “真懒！”鲁慧白了一眼刘芒，拿着新的毛巾跟牙刷把卫生间门关上。 十分钟后，卫生间门悄悄打开了，鲁慧探了半个头出来，对着躺在沙发上看书的刘芒喊道：“我不小心把衣服给弄湿透了，现在没衣服穿，你能不能把你的衬衫，沙滩裤借我穿一下！” “什么？” 正在看福尔摩斯的刘芒，听到鲁慧这样说，顿时瞪大了眼球，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鲁慧。 这一刻，刘芒只觉得心跳声在砰砰的狂跳，有种小鹿乱撞的燥热感在体内滋生。 衬衫，短裤…… “你乱想什么呢！还快点！”看到刘芒愣住了，聪敏伶俐的鲁慧，岂能想不到刘芒在乱想一些龌蹉的事情，娇喝道：“还以为你变了，变得积极向上，奋发图强，哼！还是这个屌样子。” 被佳人训斥，刘芒却一点也不生气，贼笑着在行李箱上翻找，刻意找了一件白色而短的衬衫，外加一条沙滩裤给她。 “没有淡蓝色，或者黑色的衬衫吗？”看着手中白色的衬衫，鲁慧眼珠子直翻转，就知道刘芒还是不安好心：“一个大老爷们，净想这事有用嘛！” “我想啥了？我真没其他颜色的衬衫了，不信你自己出来找，衣服都装在行李箱里面。”刘芒耍无赖道。 皮箱里面有一堆衬衫，各种各样的，不过，眼下这个时刻，打死他也不会承认还有其他颜色的。 “转身过去。” 鲁慧才不信刘芒的鬼话连篇，深知男人在这种时刻，是绝对不可信的，她穿好了衣服，跑到刘芒的行李箱前，直接打开就看到了好几件淡蓝色的衬衫，拿起其中一件淡蓝色衬衫没好气的瞪了刘芒一眼：“就你这点小心思，还想忽悠我，见鬼去吧！” 被戳穿，刘芒也不觉得尴尬，反而觉得很开心，只不过心里有一丝不甘罢了。 多好的机会，就要上演电影里面那种艳福无边的场景了。 可惜，鲁慧不识风情，偏偏不给他这个机会。 不给就不给吧，反正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 “最近那个什么来得了，就是那个历史老师，没找你麻烦吧！”刘芒不甘心的拿起一杯水，跑到卫生间门前，边喝边看向卫生间内。 这一看，他顿时傻眼了。 换了衣服的鲁慧，居然在帮他洗衣服。 这可尴尬了。 “别啊！你干啥呢！”刘芒顿时着急了，把手中的水杯搁在一旁的桌子上，有些着急的走进卫生间内。 “出去！” 可此时此刻的鲁慧比刘芒想象的要霸道，直接把他推出去了，然后咔嚓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刘芒僵在了门外，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好吧，你洗吧！反正你迟早要嫁给我，提前点帮我做家务也不错。”门外的刘芒很是自恋不要脸的说道。 卫生间内正在替刘芒洗脏衣服的鲁慧听了这话，心里忽然生出一种甜蜜感，觉得刘芒帮了她那么多，为了她，弄的现在住在了工作室内，车子房子都卖掉了，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 刘芒可以说是为了她放弃了舒适的生活，她若是不做点什么，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你想的美呢！我现在是替你打工，你可要付我工资的。”鲁慧没好气道，她才不会让刘芒占她大便宜呢！ 就算自己以后要嫁给他，可也绝不能让刘芒生出一种，自己亏欠他的感觉。 “啥？你不是说等你爸妈好了，才来给我打工还债的吗？”刘芒更是懵逼了，看着卫生间的门，喊道：“鲁慧，你也太会算计我了吧！洗衣服就算替我打工，你这不是坑我吗！我现在那有钱给你发薪水……” “逗你玩的呢！你还真信！”鲁慧咯咯的笑了：“你还是想着怎么赚钱娶我吧！我可告诉你，在你没有凭自己能力，买到一套房之前，我可不会答应跟你结婚的！” “啥？现在房价那么高，买一套房谈何容易。” 刘芒顿时焉了一样坐在沙发上：“贷款买算不算？一两年内凑个首付，我想我还是可以的。” “首付也行，反正有房子住就可以。”鲁慧脸上露出了幸福笑容。 其实她并不是那种攀高贪财，非要刘芒买房才愿意嫁给他的人。 她只是想给刘芒一份动力，给他一个目标，让他奋发图强，努力向上。 男人若是没有目标，这辈子其实就是废了。 第四十五章：敢跟我抢男人 半个小时后，鲁慧洗完衣服出来，用衣挂把衣服晾在房间窗户边上。 看到她满头大汗的样子，刘芒有些心疼，倒了杯温水给她：“说正经的，最近那个历史老师，没去找你麻烦吧！” “你是说那宏章吧！来过几次，不过我没搭理他，他真的很烦人。”说起那宏章，鲁慧也是愤愤不平：“有好几次，直接冲到我妈病床前，跟我妈唠叨，要精神赔偿，我妈被刺激的差点喘不过气来，气得我都想打人了。” 她妈妈的心脏本来就不太好，而且身体需要静养，可那宏章完全不顾她妈妈的病况，跑到病床前跟她妈妈争辩不休，差点把她妈妈给刺激的晕过去了。 “王八蛋，不给他点颜色瞧瞧，还以为我们好欺负，都欺负到我丈母娘头上来了。” 刘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鲁慧是他的逆鳞，绝对不可以碰的那种，谁敢对鲁慧不敬，那就是不给他面子。 那宏章太不给他面子了，也太不要脸了，鲁慧的妈妈都病在床上，需要静养治疗，就算鲁慧悔婚理亏在先，可也不能跑到病床前跟病人争辩不休。 这要是把病人气的病情恶化，谁负责！ “什么丈母娘，你别乱叫。”鲁慧瞪了一眼刘芒，这家伙净占她便宜。 “好好，不乱叫！你继续说。”刘芒厚脸无耻的笑道。 “那宏章真的太无耻了，我拿他没办法，哎！”鲁慧无奈道，悔婚确实是她的不对，有愧于那宏章，可那宏章现在这种态度，她一点也不觉得内疚。 相反，她还愤怒了。 “这事交给我。”刘芒拍了拍鲁慧的肩膀说道。 “你可不要动粗，那宏章是个历史老师，文笔好得很，闹起来不好收拾，他家人都很强势不好惹的。”鲁慧怕刘芒会乱来，好心提醒他：“他曾经写过一篇文章，可以说是口诛笔伐，把一个跟他有私人恩怨的老师，硬生生给逼走了。” “什么？一篇文章逼走了一个老师？”刘芒大吃一惊的看着鲁慧。 真要是这样，这个那宏章不简单啊！ 文笔了得，才华横溢！ “嗯，是真的，对方是个体育老师，就是在打篮球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一下他，把他给撞到了，人家都道歉了，可他觉得对方不够诚意，就写了一篇文章批斗体育老师，体育老师不堪羞辱，直接回了他一句就负气而走了。”鲁慧低沉道。 “有意思，这个体育老师说了什么！”刘芒摸着下巴，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持才傲物欺我，不过尔尔！”鲁慧郑重道。 “厉害，厉害！” 刘芒听了忍不住拍案而起，大笑道：“这个体育老师有意思，是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鲁慧说道。 “一个大老爷们，欺负一个体育女老师，真是有意思，这个那宏章读书读傻了吧，文化高，可情商却不怎么滴。”刘芒嘲讽道。 “嗡嗡嗡！” 突然，就在这时，刘芒的手机响了。 鲁慧看到桌上的手机，显示着郑霏霏这个名字，顿时拿在手中，怪笑看着刘芒，眼里的好奇之意，让刘芒感到压力。 颇有一种被抓奸的感觉。 “打开免提！”鲁慧看着刘芒，古怪的眼神给刘芒很大的压力。 “她是网红整形医院的人事部主管，现在天天追我，烦的要死！” 刘芒一句话先把自己跟郑霏霏的关系撇开，然后才接了电话，按下免提。 “刘芒你在哪里？晚上要不要去酒吧？我请客哦！”电话一接通，就传来了郑霏霏温柔动听的声音。 如不是刘芒认识郑霏霏，光听声音，都以为她是个美丽清秀的大姑娘。 这一刻，就连鲁慧都这样认为了。 她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情敌的感觉，隐隐之间，生起了醋意。 刘芒一直在盯着鲁慧的脸色，发现她瞬间阴沉了下来，心里咯噔了一下，就知道不好了。他心中暗骂郑霏霏，你是我克星吗！什么时候不来电话，非要这个时候来。 而且一开口还是如此敏感的话题。 去酒吧？ 你这是想我死吗！ “不了，菲菲，我晚上真的还有其他事，我朋友约我了。”刘芒笑着拒绝道。 “哼！”一旁的鲁慧嗔了一声刘芒。 “好吧！那你明天，能不能帮我一个忙！”郑霏霏语气有些忐忑，其实请客去酒吧，并不是她的主要目的，她真正目的是想让刘芒帮她一个忙。 “什么忙？只要不是去酒吧，吃饭……其他都好说。”刘芒应道。 “我爸妈明天来了，说要给我介绍男朋友，要我去相亲，没办法……我只能忽悠我爸妈，说我有男朋友了……所以，我想让你……”郑霏霏厚脸无耻道。 “啥！” 刘芒顿时炸毛了，嘴巴哆嗦道：“你不会是让我假装你男朋友，忽悠你爸妈吧？” “嗯！”郑霏霏低声说道，声音低沉如蚊，不细听根本听不到：“我知道我这个要求有些过分，可我身边没有其他男性，所以只要拜托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只要你帮我瞒过了爸妈，你提什么要求都可以，我嫁给你都可以……” 啊！ 郑霏霏的话还没说完，刘芒就疼的惊叫起来。 身边的鲁慧，这一刻直接用手掐着刘芒腰间，狠狠一扭，疼的他只想喊爹娘救命。 听到惊叫声，郑霏霏以为刘芒被吓到了，顿时解释道：“你放心，只是吃个饭而已……就吃个饭！” “答应她！”这时候，鲁慧把刘芒一把拉过来，在他耳畔嘀咕道：“敢跟我抢男人，还想倒贴，我到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奇葩货色。” “好好好，你说了算！”刘芒疼的不敢忤逆鲁慧，直接回了一句郑霏霏，就慌慌张张的把电话挂掉，没好气的瞪着鲁慧道：“你能不能不要捣乱，这个郑霏霏很难缠的，有两次，我差点被她吃了，她私生活乱的很。” “她是不是很有钱？还很漂亮！”鲁慧吃醋的问道。 “丑得一逼，看着她，我都吃不下饭，不过身材的确很好，很有钱！她是网红整形医院老板的侄女。” 刘芒看到鲁慧吃醋，心里也不想生她的气了：“前几天，把我灌醉，弄到酒店去了，幸好我留了一手，没带身份证，酒店不让入住，就把我丢在大厅沙发睡了一晚，不然早就被她吃了。” “还有一次，都开车到她家里的小区门口了，要不是我事先发了信息给林雨，说她酒驾让他帮忙叫交警拦下，不然我现在的贞节牌坊早就被她弄丢了。” 说起这事，刘芒都心有余悸，觉得郑霏霏太难缠了。 “啊！” 一听刘芒这样解释，鲁慧顿时发现自己做错事了，这不是把刘芒往色狼手中送吗？ “那现在怎么办？”鲁芒慌张道。 “还能怎么办？我现在躲她都来不及，你到好，把我往火堆里面推。”刘芒没好气白了一眼鲁慧，有些无可奈何道：“现在只能见招拆招了，本来江月红的案子，已经卧底调查的差不多了，然后就准备跟她说辞职不干了……” 第四十六章：不知不觉被辞退 第二天，刘芒去到网红整形医院时，并没有见到郑霏霏。 从曲晶梅口中得知，郑霏霏去机场接她爸妈了。郑霏霏约了刘芒中午假扮她男朋友，在一家餐厅吃饭。 与此同时，总经理办公司！ 谭财正在跟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面红耳赤的争辩，“老板，两个选择，要么我走，要么刘芒滚蛋。” “小谭，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正是网红整形医院的老板，郑伣！ 他这次来公司，是想跟谭财讨论十月份黄金周的活动销售方案，可还没谈，谭财就跟他谈起了刘芒这个人。 侄女郑霏霏已经跟他提过这个人，明确的告诉他，她想要追刘芒。 如不出意外，刘芒就是郑霏霏未来的老公。 这家公司，是家族企业，并不是他一个人的，他只是最大的股东而已，郑霏霏父母在这家单位，也是有股份的。 就算不给侄女郑霏霏面子，也要给几分郑霏霏父母的面子啊！ 更何况，郑霏霏父母今天也来了，他听说郑霏霏今天中午，要带着刘芒去见父母呢！ 这时候要是把刘芒给开了，郑霏霏父母怎么想？ “老板，不是我想为难你，而是刘芒这个人太不给我面子了，上班第二天不来上班，还不请假，郑霏霏还给他在全勤表上打勾，表示他来上班了，这还不是一两次而已。现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说我这个总经理还怎么当？还要不要威严，还要不要面子？”谭财铿锵有力的说道。 “头疼啊！” 郑伣揉着太阳穴，很是头疼：“这件事的确很恶劣，影响到了公司的管理制度，甚至未来发展。” “老板，这是我的辞职信！” 看到郑伣犹豫不决，并没有辞退刘芒的迹象，他顿时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辞呈递给郑伣。 “你……” 看着辞呈，郑伣被气的差点喘不过气来，瞪着谭财说道：“小谭啊，你就不能让我考虑考虑下吗！”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老板，你不管理这帮人，不知道其中的艰难，有些人闹起来，其他人也会跟着闹的。更何况，现在眼看黄金周将至，一千多万的业绩啊……”谭财话中有话说道。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开除刘芒，我这一走，十月黄金周的一千万业绩，你就等着泡汤吧！ “吗个巴子，谭财你敢威胁我，等黄金周过了，老子立马炒了你。”郑伣心里嘀咕道。 这个谭财太不给他面子了，拿业绩来威胁他。 可想想也没办法啊，这时候重新换一个总经理，也来不及了，太过仓促了，距离黄金周只剩下半个月的时间。活动前临时换领导，乃是职场大忌，一旦换了，之前所有的铺垫，全都要乱套。 “霏霏啊！叔叔只能暂时对不起你了，等黄金周过了，我就把这个混蛋谭财给开了，在把刘芒招回来。”郑伣心里暗叹，眼下只有这个办法了。 看着谭财，郑伣这一刻才忽然觉得，谭财这个人心胸狭窄，能力虽有，可却没有容人之处。 一个总经理跟一个新来的基层员工，斤斤计较，完全没有体现出一个上层领导该有的器量。 看着谭财一副咄咄逼人的神情，郑伣叹气长吁道：“好吧！你去发布公告，就说刘芒因违反公司规章制度，根据公司管理制度，给予辞退！赔偿他一个月的工资，去实行吧！” 说完后，他直接靠在沙发上抽起烟来。 他心里在想着，这件事怎么跟侄女霏霏解释呢！ 刘芒根本不知道，他即将被辞退。 他这时候正在等快递，想看到他昨天寄的两份信封送到谭财跟史迎军手中，他想亲眼目睹，这两个人看到信封内的相片时，会是何种表情。 愤怒？ 恐惧？ 不安？ 不过直至等到了十点半，快递都还没送来，刘芒就被郑霏霏电话叫去了。 市区，川菜餐厅！ 这家餐厅地处市区最繁华的商业街地段，刘芒打车来到楼下时，才发现这家餐厅不简单，外面看起来普普通通，可其内的装饰，却比当日管辰请吃饭的空中餐厅还要豪华霸气。 虽然刘芒心里不太喜欢郑霏霏，可竟然答应假装她男朋友，他还是刻意打扮了一番，穿的帅气逼人。 “刘芒，你来了！” 看到刘芒时，郑霏霏脸上的笑容，跟花朵似的，乐开花了，很自然的伸手挽住刘芒的胳膊，把他带到父母面前：“爸，妈，这是我男朋友，刘芒！” “流氓！” “耍流氓？” 郑霏霏的父母，听到女儿这般介绍，纷纷愕然不已。 刘芒也是额头直冒黑线，厚着脸皮解释道：“叔叔阿姨你们好，我叫刘芒，不是耍流氓的流氓，而是刘邦的刘，光芒万丈的芒。” “哦！原来是刘芒，我就说嘛！怎么会有父母给自己儿子取名叫做流氓呢！”郑霏霏的父亲哈哈笑道。 “小刘啊！坐坐坐，叔叔阿姨们不是严肃死板的人。”郑霏霏的母亲笑着说道。 刘芒坐下来，抬头看着郑霏霏父母，发现他们保养的很好，都很年轻，而且她母亲很漂亮，虽然上了年纪，可风韵犹存。 而她父亲，眼里闪烁着睿智与精明，似乎是个很厉害的商人。 “服务员，上菜！”屁股还没坐热，郑霏霏的父亲就喊了一声。 很快，十几个服务员端着十几盘菜，不断往餐桌上摆，前后不到一分钟，桌子上全摆满了山珍海味。 这些菜，全都是刘芒没见过的。 其中，还有一只帝王蟹，足足有脸盆大小。 “这……”刘芒可没见过这样的大餐，一瞬间被吓懵逼了。 看到刘芒这幅吃惊的表情，郑霏霏很是满意，不过也早就习惯了，因为每次来这里，爸妈都是点这个菜。 不过这餐饭，的确很贵，算下来要十几万。 就连她自己都觉得爸妈很是挥霍。 “怎么样，小刘，你吃的惯海鲜嘛！这可都是从国外运过来的，极品！”郑霏霏的父亲看到刘芒懵逼的反应，心里很是欣慰，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用一桌饭，看清未来女婿的能耐。 刘芒把心中的震撼压制下去，笑着应道：“海鲜我的确很少吃，不过这个场面，还镇不住我。” 看到郑霏霏父亲眼里的神色时，刘芒就猜到了他想干嘛。 “有魄力！” 郑霏霏的父亲笑着自我介绍：“我叫郑坚，你叫我郑叔叔就好了。听霏霏说，你是公司的员工？负责摄影？交往多久了……” “爸，都说了，交往两个月了，还问！再问我就走了啊！”郑霏霏顿时佯装生气的撒娇道：“见面吃个饭而已，不要搞的跟相亲一样，刨根问底，我们九零后可是很任性的。” “好好好，你喜欢就好！”郑霏霏的母亲，苏敏看了一眼丈夫郑坚：“年轻人恋爱自由，我们做父母也不干涉，不过竟然你们打算要结婚，父母手上有资源，也不能让你们白白走弯路，老公，你说吧……让小刘在公司做什么职位？” “我看，就做总经理助理吧！先历练，等时机成熟了，在做副总经理，你说呢？小刘？”郑坚看着刘。 “还不快答应我爸！这个职位，年薪五十万呢！”郑霏霏扯了一下刘芒的手臂。 可这时候，刘芒完全傻了，怔怔出神看着他们，完全没反应过来。 这哪里是吃饭见父母，完全就是强行给他安职位，平步青云，一步跨入公司高层啊！ 第四十七章：拿着你的赔偿滚蛋吧！ 纵然来之前刘芒心里早有准备，可他怎么也想不到，郑霏霏父母如此特殊，谈论的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料。 看着郑坚跟苏敏，刘芒对郑霏霏的父母彻底无语了。 说实话，如不是刘芒喜欢的人是鲁慧，而且他了解郑霏霏的人品，就冲郑坚开的条件，他都无法拒绝 年薪五十万！ 真的是傍上了一个有钱人的女儿，这辈子就不用奋斗。 不仅仅这辈子不用奋斗，只要不败家，子孙三代都可以不用奋斗了。 郑霏霏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刘芒，她心里很是忐忑紧张，希望刘芒能应下来。 只要应下来，就说明刘芒心动了，自己还是有机会的，甚至可以趁此机会假戏真做，一举拿下刘芒，掩盖她未婚先怀的事实。 郑坚跟苏敏都在盯着刘芒，特别是郑坚，眼里闪烁着睿智跟精明，觉得刘芒无法抗拒他这个提议。 如果刘芒毫不犹豫答应了，那就说明这个人不堪大用，无法抗拒金钱的诱惑。 如果刘芒毫不犹豫拒绝了，那就是作态，故意装出来的。 此时此景，包厢内的气氛有些微妙，郑霏霏一家人都在看着刘芒，各怀鬼胎。 刘芒不惧众人的眼神，微笑中先后看了一眼郑坚、苏敏、郑霏霏，最后把目光落在郑坚身上：“郑叔叔，总经理助理年薪五十万这个条件的确很诱人，也难以让我拒绝……” 郑霏霏听到刘芒这样一说，绷紧的心弦顿时松了，觉得刘芒这是妥协了。 就连郑坚、苏明夫妇也觉得，刘芒没有拒绝的道理。 可下一刻，刘芒话锋一转，低沉道：“不过，我只能说，谢谢郑叔叔你的心意，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恕我不能答应你。” “什么！” 都以为刘芒会答应了，可话锋一转，却拒绝了，郑坚顿时大吃一惊，深感意外的看着刘芒问道：“小刘，你确定你脑袋这一刻是清醒的吗？年薪五十万啵！不是五万！” “清醒地很！”刘芒笑道。 说实话，他很缺钱。 也很心动。 可绝对不会为了钱，而放弃自己喜欢的女人，跟一个不喜欢且私生活混乱的女人在一起。一旦答应了郑坚的要求，就意味着他以后是郑霏霏的俘虏老公。 婚姻是非常神圣的，一旦另一半选的不好，毁掉的不只是生活，还有自己的一生。 刘芒可不想为了钱，而选择跟郑霏霏在一起。 年轻，没钱可以赚。 可若是没了斗志，选错了路，这辈子就彻底完了。 “哎！” 看到刘芒拒绝，郑霏霏心里叹了叹气，她就知道刘芒不是那种用钱可以诱惑的人。 “这样吧！我也不逼你，总经理助理这个职位还是要做的，不过待遇就按照你现在这个工资吧！” 睿智精明的郑坚，看出了刘芒好似对钱不是很感兴趣，甚至也反感别人给他安排的职位，干涉他的人生：“霏霏在公司是人事部主管，你若是比霏霏职位还要低，你在公司内行走，会被人瞧不起的，指指点点，你说是不是！小刘！” “郑叔叔，我若是做了这个总经理助理，才会被人指指点点，瞧不起呢！” 刘芒端起一杯红酒，轻轻抿下一口，笑着说道：”现在公司内，谁不知道我跟霏霏的关系，本来就对我有意见了，要是直接从一个屌丝翻身成为总经理助理，谁都不是傻子，岂能看不出其中的猫腻，肯定会更加鄙视我了，我敢说，私底下他们肯定会骂我，骂我傍上了老板侄女，一步登天……” “小刘啊！你的想法果然独树一帜，不过现实往往比想的要残忍无情，你还年轻，不撞南墙不回头，我也不怪你，等你什么时候觉得累了，在跟叔叔说，叔叔一定会帮你，因为我只有一个女儿。”郑坚苦笑道。 他见过女儿前几任男朋友，可没有一个，有刘芒这样的性格与思维。 前几个任男朋友，他都开出了很诱人的条件，可没有一个能拒绝，几乎一开口就答应了。 他又不是傻子，岂能看不出来，女儿前几任男朋友不是真心喜欢女儿，只是喜欢她的钱。他们家族的确很有钱，可不会白白送人。 刘芒从川菜餐厅出来后，已经中午十二点半了。 跟郑霏霏一家分道扬镳后，刘芒直奔网红整形医院而去。 目送着刘芒上了一辆的士，郑坚看着女儿郑霏霏：“这个刘芒很不错，比你前几任男朋友强多了，虽然看起来穷，可骨子里却有一股劲。” “而且，长得很帅。”苏敏笑道。 “那是当然，刘芒长得帅又有能力。”郑霏霏犯花痴道。 不过，她心里却有一丝无奈，在餐桌上，刘芒装的很像，把作为一个男朋友初次见父母的场面，完全演绎出来了。 可是，那是演戏的。 刘芒还不是她的男朋友，要是被爸妈知道，肯定会收拾她。 算了，走一步选一步吧！ “走吧，去市第一人民医院！”郑坚看了看手表，沉声道：“时间刚刚好，去了排队检查身体。” “爸，能不能不检查，每次都检查，有意思吗？我又没有病！”虽然早就料到要去医院，可真正要去时，郑霏霏心里还是打鼓。 “霏霏，爸妈这也是关心你，你看你，这几年交了多少个男朋友，平常生活又不检点，要是染上了什么就完了。”苏敏拉着女儿的手，就朝着停在路边的红色奔驰走去。 刚回到网红整形医院，刘芒就被叫去了总经理办公室。 “你找我？谭总？” 办公室内，刘芒发现除了谭财之外，还有史迎军跟一个他不认识的五十多岁男性。 看到刘芒，谭财嘴角忽然勾勒出一抹冷笑。 可就在这时，一个前台客服拿着两份文件快递站在门口处敲门，谭财抬头看了一眼前台客服，前台客服就走了进来。 “谭总，史主任，这里有你们一份文件，上面写着加急，所以我就送上来了。”把文件放在桌子上后，前台客服转身对着坐在史迎军旁边的五十多岁男性恭敬道：“郑总裁你好！” 郑伣对前台客服点了点头，前台客服才笑着退出了总经理办公室。 郑总裁？ 刘芒看到前台客服把两份快递送上来时，心里就暗笑不已，不过听到前台客服喊郑总裁三个字时，他愣了一下。 总裁？郑？郑伣！ 网红整形医院的老板！ “刘芒，你被开除了，这是你的赔偿，从现在开始，你不是网红整形医院的员工了。” 刘芒还没回过神来，谭财就迫不及待的拿出一张红头文件，上面写着关于刘芒同事因违反公司管理制度，屡次警告后仍不悔改，严重影响了公司的形象文化，经公司研究决定，给予辞退！ 文件上，除了盖有公司的公章之外，还有郑伣的亲笔签名。 “现在，拿着你的赔偿，收拾你的东西滚蛋吧！”谭财把手中的赔偿金，狠狠打在刘芒脸上，冷嘲热讽道：“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第四十八章：警察来的很准时 被谭财用一沓现金打脸，刘芒丝毫不动怒，反而笑了。 笑的跟花儿似的，一脸的灿烂阳光。 看到这一幕，谭财、史迎军、郑伣都懵了，不明白刘芒为什么还能笑出来。 须知，一般人得知自己被炒，肯定会勃然大怒，火冒三丈。 就算被炒有一笔钱的补偿，可是，被炒始终给人一种丢脸的感觉，可这件事落在刘芒身上，他们丝毫看不到刘芒有丢脸的感觉。 “你笑什么笑！”谭财阴沉着脸怒瞪刘芒。 真的不明白，他究竟在笑什么？ 难道被炒，真的有那么好笑吗？ “没什么！我只是想跟你说，谢谢你炒了我，帮了我大忙。”刘芒笑着说道。 本来他还想着，等谭财跟史迎军被警察逮捕后，隔日便辞去这份工作。 可现在看来，谭财帮了他大忙，他提都不用提了。 而且还有一笔钱作为补偿，当然高兴了，高兴的他都想笑了。 这下子，他也可以找个借口不再见郑霏霏了，免得郑霏霏天天纠缠着他。 “帮你什么大忙！”看到刘芒笑的那么欢乐，不知为何谭财心里咯噔了一下，生出了一种怪异的感觉：“你是不是觉得丢人，故意笑的很开心，不想让我们看到你失神落魄的一面。” “你想多了。” 被解雇了，刘芒心情爽快的很，拿着手里的赔偿金，笑呵呵对谭财说道：“你炒我鱿鱼，我还有赔偿金拿。可你就不一定了，谭总！享受下最后的时光吧！明天……哦，不，等会说不定，我们这位郑总裁，就要亲自当面炒你了，而且一分钱不给你赔偿。” 刘芒转身看着沙发上的郑伣，继而嘿嘿笑道：“郑总裁是吧？可惜了，偌大个公司，却败在了两个垃圾手里。” “你什么意思！”郑伣眯起眼，心想刘芒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等一下，你就会知道了。” 刘芒把赔偿金放入口袋后，不动声色把之前放在办公室内的监听器取走，然后才朝着门口走去，边走边说道：“有些事，做的在隐秘，终究还是会暴露的。” 看着刘芒就这样走出了办公室，房间内的谭财、史迎军、郑伣纷纷皱起了眉头。 刘芒刚来这家公司没多久，办公桌上除了一个杯子，几乎没有个人物品，他回到桌子上用杯子装了一杯水，就离开了网红整形医院。 前脚刚走，后脚他被辞退的公告，就在公司大群传开了。 不到三分钟，除了正在忙碌的员工，整个网红整形医院的员工，都看到了刘芒被辞退的公告。 “哈哈哈，我就说嘛！他肯定斗不过谭财的，活该！以为有郑霏霏罩着就可以为所欲为。” “辞的好，辞的好，这种人就应该被干掉。” “太嚣张的人，往往活不久的，身为一个职场基层员工，就应该要有基层员工的觉悟，绝对不可以得罪上级领导，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老板侄女罩着照样干掉。” 看到刘芒被炒掉的公告，公司内的男同事，顿时在办公室内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莫不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平时看到刘芒跟郑霏霏走得近，他们同仇敌忾，打心底里仇视刘芒。 如今刘芒被谭财干掉了，他们心里能不高兴吗？ 这就意味着，他们的机会又回来了，郑霏霏一定会跟刘芒闹掰，到时候他们又可以趁虚而入了。 “完了，完了！” 曲晶梅得知这个消息时，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情了。 这件事来的太突然了，突然到她根本无法预料，她拿起电话拨给了郑霏霏，可这时候的郑霏霏正在做检查，手机搁在包里给爸妈拿着了。 郑霏霏这一刻在做CT，她爸妈在门外守着，医院很多人都在排队，需要安静，看着女儿的手机不停的在响动，苏敏就按下了静音，打算等女儿做完检查后再告诉她。 “霏霏，你到底在干什么！” 连打了三个电话，郑霏霏都没有接，发微信过去也没回，急的她跟蚂蚁上热锅一样，都快跳起来了。 管辰得知这个消息时，也是傻了一样，想找刘芒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突然被辞退了呢！ 而且，还是发红头文件，全公司通告。 据管辰所知，网红整形医院从开业至今，就算辞退员工，也没有如此正儿八经过，弄个红头文件全公司通告，让所有人都知道。 且，还是老板郑伣亲自签的字。 管辰拿起手机想给刘芒打个电话，可进入通讯录才发现，自己没有刘芒的电话，甚至连微信都没有。 “米雪，你有刘芒的电话或者微信嘛？” 很是着急的管辰，直接跑到了监控室去找米雪，可米雪也是摇摇头：“没有，公司大群里面，也找不到刘芒，他应该退群了，被公司开掉，得多丢人啊！” “也是，只是不知道霏霏知道后，会是怎样的表情。”管辰苦笑道。 “她？最多也只是发飙，隔天就好了。”米雪轻哼了一声。 对于郑霏霏，她还是有些了解的，是不会为了一个男人，而要死要活的。 总经理办公室！ 刘芒走后，谭财跟史迎军分别拆了自己的快递。 “完了！” “糟了！” 看到信封内的相片那一刻，谭财跟史迎军顿时一屁股失神落魄的倒在沙发上，眼里写满了惊恐与彷徨。 还没走的郑伣，看到两人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也一脸严肃郑重地伸手拿过两人手里的相片一看。 “这是什么！” “不对，这是隆胸的手术画面，史迎军，你干了什么！” 从相片上面，郑伣看到了史迎军在手术室内，给一个漂亮女孩子做隆胸的画面，而且隆胸的材料，也很奇怪，并不是经过医疗机构认证的合格材料，而是早就被淘汰了的奥美定。 用奥美定材料给客户隆胸，迟早会失败，严重的话甚至会引发癌症，这种材料早就被国家撤销了。 郑伣虽然不管这些事，可作为一家企业的老板，自然知道一些东西是不可以碰的。 “你们，你们都瞒着我干了些什么！” 郑伣发飙了，把手中的相片狠狠摔在玻璃茶几上，怒火冲天的瞪着两人咆哮道：“说，到底怎么回事？有没有死人？” 可警察来的，似乎很准时。 就在郑伣的咆哮声刚落下，林雨就带着四个警察出现在门口处了，他手里拿着拘捕令，直接走到谭财跟史迎军面前，冷冷道：“谭财、史迎军，你们涉嫌受贿，利用职务之便谋害江月红的钱财，特别是你，史迎军，经过我们调查发现，你无隆胸资质，却给江月红做了隆胸手术，还利用了国家不允许使用的有害材料奥美定，给江月红隆胸，导致……最后跳楼自杀……” 第四十九章：完了，完了 心花怒放的刘芒，拿着水杯打的就往市第一人民医院去了。 被炒掉，开心得很！ 感觉一瞬间摆脱了郑霏霏一样，不用被郑霏霏纠缠着，他心里能不高兴吗？高兴的都想要跳起来了。 “哥们，是不是中彩票了！一脸的兴奋激动！”开车的司机是个中年人，看到身旁的刘芒如此高兴，忍不住笑道：“要不要放首歌给你乐一乐。” “放，必须放！” 刘芒笑着说道：“彩票到没中。” “那你乐什么？”司机很好奇。 “被炒鱿鱼了，还得了一笔赔偿，哈哈哈！你说我爽不爽，高不高兴，我现在高兴的都想跳起来了。”刘芒哈哈大笑道。 司机顿时一脸无语。 现在的九零后，真会玩。 被炒鱿鱼了还高兴，这是什么思维啊！ “小伙子，你是干什么工作的？”司机不敢苟同刘芒的快乐，当作若无其事的问道：“年轻人其实最好还是努力点，不然上了年纪就很麻烦了，高不成低不就，人一到中年人，不论结没结婚，有没有孩子房贷车贷之类的，都很累的！” “大哥，你不会是说你自己吧？”刘芒愕然不已的看着司机。 司机苦笑一声：“我年轻的时候，就是天天玩，不务正业，结了婚后，生活压力很大，不说车贷房贷，就光一家人平常开销就要四五千，你说我累不累，都他妈累垮了。” “大哥，你辛苦了。”刘芒拍了拍司机的肩膀，抽出一支烟点上，摇下车窗，一脸笑意道：“其实我是个侦探，卧底在一个公司秘密侦查，本来事情圆满结束了，我还愁着怎么辞去这份工作呢！可谁知道，人家直接把我给开了，还补偿了我一个月工资。” “侦探？” 司机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刘芒，怎么看都不觉得，这个年轻的乘客，像是一个搞侦探的强人。 “你平常都接一下什么生意？帮富婆找哈奇士，小猫咪？大乌龟？还是秘密偷拍明星出轨小三的**？”司机一脸贼笑道。 刘芒脸色顿时一僵，有些悻悻然的回道：“大哥，到了，下次聊吧！” 车子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市第一人民医院大门口楼下，刘芒付钱后，买了一袋水果往ICU监护室走去。 “小刘，你怎么来了？不上班吗？”鲁父看到刘芒时，很是惊讶。 鲁父现在是病人，刘芒并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事情，免得老人多担心，影响病况治疗。 “碰巧下午没事，过来看看！”刘芒笑道，把水果放在床头的桌子上：“叔叔，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好很多了，早上主任查房的时候，说过两天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观察一下，然后做化疗。”说起这件事，鲁父脸上浮现出微笑。 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希望的，至少从目前的病况治愈程度来看，只要扛过了化疗，治愈的可能非常大。 “叔叔，你要保持信心，一定可以成功出院的。”刘芒笑道。 跟鲁父唠叨十几分钟后，刘芒就离开了ICU监护室去普通病房找鲁慧了，不过在穿过门诊大厅的时候，却猛然被一个人拉住了。 “啊！” 看到郑霏霏一把手拉住他，刘芒当场懵了，什么情况！ 郑霏霏怎么在医院？ 继而，他看到了郑霏霏的父母。 郑坚跟苏敏。 “你怎么在这里？”刘芒感到头疼。 “做检查。”郑霏霏使劲抓着刘芒的手臂，似乎把他当作一根救命草一样，紧抓不放：“刘芒，你跑来医院做什么？你不是回公司了吗？” 回公司？看郑霏霏的表情，似乎还不知道他被辞掉的事情。 刘芒笑了笑，没有急着说穿这件事，甚至不提回公司的事情：“我有朋友住院，过来看望下。你呢？检查什么？” 这时候，郑霏霏父母从远处走来，看到刘芒时也尤为吃惊，不敢置信他怎么会在这里。 “霏霏，你电话响了很久，有人急着找你。”苏敏把包包还给了女儿。 “小刘，你怎么在这里？”郑坚看着刘芒，也很是好奇，中午刚见面，现在又在医院碰面了。 这是缘分？ 还是刘芒故意跟来的？ “郑叔叔，苏阿姨，我来看望我朋友。霏霏，你们先忙，我先走了。”刘芒笑道。 “小刘啊！晚上我们在一起吃个饭吧！”郑坚说道。 “走啦，走啦！快去排队，不然门诊就快下班了。”苏敏有些急促，她看了看时间，发现再拖拖拉拉，到了下午五点半，都不一定能做完所有项目的检查。 “郑叔叔，苏阿姨，再见！霏霏，我走了。”刘芒笑着对正在拿起手机，拨打电话的霏霏说道，然后就大步的朝着普通病房走去。 “霏霏，你到底在干什么？找你很久了，现在才回我电话！” 电话一打通，曲晶梅就噼里啪啦的训了一通郑霏霏。 “我刚才在医院做CT、验血……等下还要做B超之类的呢……”郑霏霏小声翼翼的说道：“我刚才碰到刘芒了。” “什么，你碰到刘芒了？在医院碰到的？”正准备把刘芒被辞掉的事情告诉郑霏霏，听到她这样说，曲晶梅激动无比道：“快，快！抓住刘芒，不要放他走，他刚才被谭总，不，谭财忽悠老板，也就是你叔叔辞退他了，现在全公司公告，大群里都闹翻了……” 听到曲晶梅这样说，郑霏霏心里顿时凉透了，连忙挂掉电话，打开医院大群一看。 这一看，她整个人都傻了，无法接受如此残酷的事实一样，顿时有种眩晕感袭上心头，整个人都要晕过去了。 身体一晃，倒在了妈妈身上。 苏敏扶着女儿，很是惊愕，女儿怎么打了个电话就吓的晕过去了。 她赶紧一看女儿的手机，顿时看到女儿手机的公司大群上，一群人在谈论刘芒被辞掉的聊天信息。 “这是怎么回事？”苏敏脸色一沉，阴沉沉看着女儿郑霏霏：“为什么刘芒被公司开除了？还发了公告？” 郑霏霏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拿起手机，紧张到手都在发抖，心急如焚的翻看医院大群聊天记录。 越看越是心凉。 看到最后，她看到了关于刘芒被辞退的公告文件，打开一看，还看到了叔叔郑伣的亲笔签字跟公司盖章，整个人如被雷击。 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上了。 “完了，完了！”郑霏霏满脸苍白道。 郑坚拿过女儿手机，认真看了一遍辞退公告文件，看完后直接打了个电话给弟弟郑伣。 可是，打了很久，郑伣居然不接他电话。 “我去找刘芒问个清楚，你们在这里等我。”郑坚脸色阴沉道。 第五十章：侦探界有头有脸的人 此时的刘芒，躲在医院花园一个隐蔽的地方抽烟。 跟郑霏霏一家说了声再见后，他转身就跑了，找个地方躲起来。 因为他知道一旦郑霏霏一家得知他被辞掉的事情，肯定会在医院内找他，不过找他也没用，他是不会现身的。 “什么？怀孕了？” B超室，苏敏看着女儿的检验报告，脸色都青了，拧着眉头对女儿郑霏霏说道：“说，孩子是谁的？” “是……是刘芒的！”郑霏霏硬着头皮撒谎道。 “你们什么时候上的床？”苏敏气的浑身直哆嗦：“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了，谈恋爱可以，不要乱搞！现在好了，未婚先育，结婚吧！” 郑坚得知女儿的孕检报告时，脸色比妻子苏敏更难堪，整个人都处于愤怒暴走边缘了。 “啪！” 他一巴掌打在女儿郑霏霏脸上，气的火冒三丈：“气死我了，回家，这件事谁也不准提，你不要脸，老子还要脸。” 脸颊被一巴掌打红的郑霏霏，也是很委屈，可却不敢哭出来。 因为父亲早就警告过她了，可以恋爱自由，但不能乱搞，更不能未婚先育。 不然，只能结婚了。 而且，这件事还不能泄露出去，不然会令整个家族难堪丢脸的。 躲在花园隐蔽处抽烟的刘芒，看到郑霏霏一家终于走了，顿时碾灭了手中的烟头，往住院大楼的普通病房走去。 在病房内，刘芒见到了鲁慧的母亲，鲁母脸色很不错，不过却只能躺在床上，还无法下床行走。 “阿姨！”刘芒上前打招呼，嘘寒问暖后问道：“鲁慧呢？” “小慧刚陪陈奶奶下楼去散步了。” 鲁母看到刘芒时，心里很是高兴亲切，拉着他的手，像是看女婿一样，越看越是满意：“小刘啊！说起来阿姨还没好好谢过你呢！” “阿姨，你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刘芒轻轻拍了拍鲁母的手背，侧脸看着陈奶奶的病床问道：“阿姨你实话告诉我，陈奶奶的身体你知道多少？” “陈奶奶……“ 躺在床上的鲁母，一阵沉默。 虽然刚认识陈奶奶没多久，有些心事陈奶奶不方便对别人说，可对于同房病友，陈奶奶还是跟她说了很多。 刘芒用郑重的眼神凝视着未来的丈母娘，希望鲁母能告诉他实情。 “陈奶奶的身体，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她年纪本来就大了，又久病缠身，能活到现在全靠硬撑。”鲁母郑重道。 “果然如此！” 刘芒叹了叹气，他早就猜到陈奶奶的病况了。 他甚至觉得陈奶奶，其实早就不想活了，只是因为孙女小红的死，她无法接受，不甘心，所以才硬撑着要讨还一个公道。 “阿姨，我去找鲁慧了，你一个人好好躺着。”刘芒心思沉重道。 “嗯！”鲁母慈笑的看着刘芒走出了病房。 她因激动之下，导致了血管破裂，虽然做了手术，可现在身体还是半瘫的，只能躺在床上或者轮椅上。 目前病情还没稳定，等稳定下来后，才可以进行康复训练。 下楼后，刘芒在花园看到了鲁慧推着一个轮椅，陈奶奶坐在轮椅上，两人在小花园内穿梭。 室外的温度有些热，可陈奶奶似乎很高兴，远远的，刘芒都听到了她开朗的笑声。 半个小时后，鲁慧推着陈奶奶往回走，才看到了在刘芒在楼下站着瞭望她。 “你来了怎么也不说，等很久了吧！”鲁慧看到刘芒，脸上洋溢出高兴笑容：“刚才陈奶奶还聊到你呢！” “聊我什么！”刘芒走到鲁慧面前，接过轮椅，推着陈奶奶往病房电梯走去：“陈奶奶，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最后两个犯罪嫌疑人已被抓了，估摸着这两天就会开庭审判。” “刘芒，奶奶替小红谢谢你！”轮椅上的陈奶奶，回头凝视着刘芒：“你是个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奶奶，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刘芒笑道。 虽然十万块还给了陈奶奶，他什么报酬、劳务费之类的都没有，可看到陈奶奶脸上的笑容，刘芒心里觉得纵然没赚到钱，可却觉得自己做了一件用钱都买不来的好事。 这件事，让他打心底里感到自豪骄傲。 以后有客户来找他帮忙，他也可以自豪骄傲的跟客户说，他可是侦破过命案的侦探，再也不是只能替富婆寻找宠物，偷拍明星**的下三流小侦探了。 “小慧啊！刘芒是个好男人，你可千万不要错过！”陈奶奶突然抬头看着一旁的鲁慧，替刘芒说好话：“不但为人善良正义，还愿意跟你一起共患难，这样的好男人，要是奶奶还年轻，肯定会倒追跟你抢。” “陈奶奶你就不要调侃我了好吗！”鲁慧被说的一脸娇羞，侧脸悄悄瞥了一眼刘芒。 可刘芒这时候也在看她，顿时间，如做贼心虚一样，鲁慧一脸绯红，连脖子都红透了，娇羞到不敢再看刘芒。 “哈哈哈！” 刘芒很满意鲁慧一脸娇羞的样子：“其实我真是个好男人，追了鲁慧三年多，可她一直觉得我不务正业。” “胡说，什么叫作不务正业，你这叫做理想，再说了，你不是帮了奶奶我吗？侦探是一个值得尊重的职业，刘芒啊，你可不要放弃这个行业，这世上还有很多冤屈，需要你这样的人去破解，伸冤！”陈奶奶激动道。 送陈奶奶回到病房后，刘芒跟鲁慧就走出了病房，两人在医院外一条街道上散步。 “这是四千块，你拿着！” 刘芒掏出赔偿金，留了一千多块钱后，把剩余的四千块全给了鲁慧，鲁慧看着手里崭新的人民币，很是疑惑问道：“你那来的钱？” “案子算是破了，然后很凑巧，我被开除了，还得了一笔补偿金。”刘芒把被开除的事情跟鲁芒说了一遍。 听完后，鲁慧也觉得很神奇。 世上竟有如此凑巧的事情。 “这么说，陈奶奶这个案子，算是结束了吧！”鲁慧不客气的把钱放到口袋内。 刘芒点了点头，“等林雨通知开庭判刑而已了！” “这件事结束后，你打算做什么？”鲁慧看着刘芒，因为她刘芒只是一个没名气的小侦探，有时候半年都接不到一桩生意。 “不打算，我想休息几天，等江月红的案子彻底结了之后才做下一步打算。”刘芒沉声道：“经过江月红这个案子，日后，我在侦探界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了，不愁没有生意。” 第五十一章：没钱装什么富二代 “有头有脸？就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叫做有头有脸了！” 不是鲁慧想打击刘芒，而是觉得刘芒如果这样就满足了，那只能说他没大志向：“等你什么时候，破了一些离奇古怪，连警察都找不到蛛丝马迹的悬案的时候，你再说这句大话吧！” “你就不能让我吹一下牛逼吗！”刘芒白了一眼鲁慧，然后做出了一个胆大的举动，牵住她的小手：“鲁慧，你现在可以答应做我女朋友了吗？” “不可以！”突然被刘芒抓住小手，鲁芒下意识挣扎了下，发现挣不脱后，她索性不挣了：“那有你这样表白的，就你这样，一点浪漫情怀都没有，还追女孩子……” “哈哈哈，我懂了，不就是浪漫吗？不就是情怀吗？” 刘芒突然松开好不容易牵上的手，笑着对鲁慧说道：“你等着，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浪漫的表白。” 就在刘芒跟鲁慧谈情说爱时，网红整形医院，总裁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郑伣平常都不会来的，往往都是一个月来一两天。 可今天，他重金挖来的总经理谭财、隆鼻专家史迎军，却当着他的面被警察抓了。 这件事的性质很恶劣，已经影响到了医院的形象，一旦处理不好，医院多年打造出来的口碑跟形象，就彻底毁了。 毁于一旦。 多年的努力，一朝尽毁。 这件事他能瞒住一时，却瞒不住一世。 警察亲自来抓人，还证据确凿，看来谭财跟史迎军是凶多吉少了。 如今医院内的员工，只知道谭财、史迎军被警察抓了，可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连他这个老板，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老板，查清楚了，这件事跟江月红有关。” 这时候，医院聘请的律师，终于从公安局那边打听到一些消息了：“前不久，一个叫做江月红的网红女主播因隆胸失败，跳楼自杀了。” “我记得这个人，江月红，她是在我们医院隆胸的。” 郑伣拿起几张相片，拍了照片发给律师：“是不是这个女孩子？” “是，老板！”律师看了郑伣发来的图片后，语气很是紧张：“这相片你那里得到的？这下子可麻烦了，史迎军不是不做隆胸的吗？他怎么给江月红隆胸？而且，这个隆胸材料也不对……” “相片是有人寄给了谭财跟史迎军，被我看到了，这事你先别管，赶紧想办法救医院。”郑伣脸色一沉道。 他现在觉得头都要炸了。 恨不得把谭财跟史迎军千刀万剐。 这两个人太恶毒了，用他的医院来做犯法的事情。 “这相片的拍摄角度，像是监控，不是照相机，老板，你赶紧去监控室看看，趁着警察还没拿到监控视频，赶紧把视频删掉，不然一旦被警察拿到了，这件事就彻底做实了。”律师心急如焚道。 “我马上去，马上去。” 郑伣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赶紧把屁股擦干净，把黑锅全部推脱在谭财跟史迎军身上。 绝对不能让这个黑锅，落在了医院上。 不然，医院就要完了。 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根本不是赔钱就能搞定的，一旦黑锅落在医院身上，什么形象品牌全部毁于一旦，严重的话，还要停业整顿，吊销执照。 想想他心里就烦躁。 “米雪，监控视频，除了你，还有谁动过？” 来到监控室，郑伣一脸铁青对米雪说道：“医院出事了，我需要知道，视频是谁泄漏出去的。” “没有人，密码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米雪低沉道。 郑伣凝视着米雪，看了她很久，才开口道：“我信你，你是我招来的。现在，把监控的硬盘给我。” 他现在也不想追究，监控视频是如何泄漏的了，他只想尽快把屁股擦干净。 “哥，你怎么来了。” 刚回到总裁办公室，郑伣发现办公室沙发上多了一个人。 亲哥，郑坚！ “刘芒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把他给我开了？”郑坚一脸铁青的瞪着郑伣。 女儿郑霏霏告诉他，她肚子的孩子是刘芒的时，他就火了。 郑伣把刘芒给开了，还全公司通告，怪不得刘芒躲着他不见，这下子，女儿还嫁不嫁人。 “哥，医院出事了，刘芒的事情，的确是我的错，被谭财这个混蛋忽悠了。” 郑伣懒得跟哥哥吵架，他把硬盘放在公文包里面，拿着公文包就准备出门：“谭财跟史迎军被警察抓了，律师说跟前段时间跳楼自杀的江月红有关，医院现在处于生死一线的紧要关头，一旦这件事处理不好，我们就要玩完了。” “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如此严重。” 本来一肚子火的郑坚，听到弟弟郑伣这样说，顿时觉得刘芒的事情，无关紧要了。 这家医院，可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要是倒闭了，那可就彻底完蛋了。 “我现在也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史迎军这个混蛋，要给江月红做隆胸手术，而且还用了奥美定材料，这个材料我们公司根本就没有。”郑伣愤愤不平道。 “公关，律师！” 郑坚虽然不管公司的事情，可不代表他没有手腕：“这件事不论对错，我们医院肯定有责任，马上让公关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开道歉。同时找一个厉害的律师，不论如何，一定要把医院的名声跟形象保住。” “新闻发布会我去弄，哥，你去找律师，要快。”郑伣着急道。 可事实上，公安局的办事效率，比刘芒跟郑伣，甚至所有人想象都要快。 傍晚五点左右。 一条本地新闻，公布了网红女主播江月红跳楼自杀的真相。 这时候，刘芒正好回到民间小侦探，看到这条新闻时，也是一惊，想不到林雨的速度也太快了。 抓了谭财跟史迎军没多久，就把整个案子侦查的水落石出，还落实了罪证，让谭财跟史迎军、刘闯、付强无所遁形。 “混蛋，混蛋啊！” 郑伣看到新闻时，彻底傻了。 “老公，老公！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付强被抓了！”郑伣的老婆打电话来了，她也是刚刚得知噩耗。 郑伣一听老婆这时候了，还关心付强这个祸害，气得直接大吼一声：“都怪你这个狗屁堂弟，没钱装什么富二代，骗人骗钱，害人害己，还拖我们一家下水，滚！” 说完，就把手机摔了。 他现在真的是，想砍人的冲动都有了。 第五十二章：墓地我已经选好了 郑伣现在恨死付强这个老婆的堂弟了，看着摔烂了的手机，还是不解气的上去狠狠踩了两脚。 市第一人民医院，陈奶奶看到新闻播出犯罪嫌疑人被抓捕时，当场泪流满面，哭的稀里哗啦，责任护士过来安慰都没用，边哭边呢喃着一些旁人根本听不懂的方言。 这一天，刘芒很开心，因为在新闻播放到最后，提到了他的存在。 不过却没有提到全名，只是说本案能顺利的侦破，把犯罪嫌疑人一网打尽，要特别感谢一个叫做刘某的好心市民提供了线索。 因为警察考虑到暴露刘芒全名，可能会对他的生活造成影响，所以就变成了刘某。 “哈哈哈！应该喝一点庆祝。” 刘芒从抽屉里翻出了一瓶二锅头，拆开了花生米，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悠哉悠哉的独酌了起来。 由于江月红跳楼自杀的案子十分敏感，被证实其中有犯罪行为后，第二天九点多就开庭判案了。 刘芒去了。 在法庭上，他看到了很多人。 付强、刘闯、谭财、史迎军、陈奶奶、郑伣、郑郑霏霏一家，还有很多他不认识的人，刘芒心想这些人应该是被告方的亲朋好友。 看到郑霏霏时，郑霏霏也注意到了他。 “算了，不看了。”刘芒嘀咕了一声，趁着还没开庭转身就走了。 郑霏霏是个难缠的人，好不容易摆脱了对方，刘芒才不想跟她有过多的瓜葛与接触，免得弄得一身骚。 然而，这一走！ 刘芒心里就后悔了。 因为，两个小时后，林雨打了个电话给他，让他马上去法庭，陈奶奶出事了。 电话里，林雨没告诉刘芒，陈奶奶出了什么事，可等他来到法庭时，才发现陈奶奶去世了。 躺在一张医疗床上，而且还盖着白布。 看到这一幕，刘芒整个人都傻了，如被五雷轰顶，双腿一软，大脑一阵眩晕，直接坐在了地上。 一脸的苍白无色。 看到这一幕，不用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奶奶，当庭逝去了。 “怎么会这样！” 刘芒猛地跳起来，双手抓着林雨的衣领，发出竭斯底里的怒吼：“陈奶奶怎么会死在这里，你说？你快说！” 恨啊！ 他心里悔恨莫及，恨自己开庭前不应该走，如今连陈奶奶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陈奶奶无法接受审判结果，加上身体本来就虚弱，一气之下……”林雨低声说道：“陈奶奶想要法官判他们四个人死刑，可是，根据他们的罪证，还达不到死刑……” “刘芒先生，这是从陈奶奶身上找到的遗书，我看了，上面写着你的名字。” 这时候，陈奶奶的律师拿着一份文件走到刘芒面前。 听到林雨这样说，刘芒身体晃了晃，松开了他的衣领，看着医疗床上的白布，流下了两行悲痛的泪水：“陈奶奶，我知道你早就想寻死了，可你老人家也不用这样激烈啊……” “节哀吧！”林雨拍了拍刘芒的肩膀，有些伤感道：“其实我也能理解陈奶奶，唯一的孙女，唯一的依靠，被他们谋财诈骗后气的跳楼自杀，想要他们四个判死刑，也是人之常情。” 刘芒沉默了五六分钟，才冷静下来，他擦了擦脸上风干了的泪痕，站起来声音沙哑道：“奶奶的葬礼，就由我来操办吧！” 陈奶奶无亲无故，如今突然在法庭逝世，他若是不帮送终，陈奶奶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刘先生，你看下遗嘱，如果没问题，麻烦你跟我去办理一下遗产继承。”看到刘芒情绪稳定后，律师郑重的对刘芒说道：“遗产除了陈奶奶的固定财产之外，还有法庭上审判的赔偿款共达五百多万。” 五百多万？ 刘芒瞪大了眼睛，瞬间生出了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他瞪着律师问道：“你确定？这笔钱要继承给我？” “是的，你仔细看看遗嘱就知道了。”律师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刘芒。 刘芒拿起遗嘱一看，上面第一句话就是：“小伙子，相信奶奶的话，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奶奶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行了，病入膏肓，无可救药，继续浪费钱看病，也只是浪费国家的药材，浪费了医院的床位。” “看病，要把钱花在需要的人身上。鲁慧这个小女孩很像我孙女小红，这两天相处，她让我感受到了亲人般的温暖，我知道你为了鲁慧，把房子车子都卖了，就是为了让她父母能活下来……” “奶奶老了，没几天可活了，我要去天堂见小红了，钱财对奶奶而言，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这钱就留给你……” 遗嘱很长！ 足足有三页，刘芒越往下看，眼泪越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看完后，已经是泪流满面。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刘芒知道，只是未到伤心时。 一旦伤心，男人也会流泪的。 遗嘱最后一段话，是一句陈奶奶每次见面时，都跟刘芒说过的话：“小伙子你是个好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把遗嘱手续办完后，刘芒拿着陈奶奶家里的一串钥匙，心情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换作其他人，突然继承了一笔大遗产，肯定会高兴激动好几天睡不着。 可刘芒的心，却是沉甸甸的，无比的压抑。 “鲁慧，我想见你，你能出来吗！” 离开法庭后，刘芒站在公交车站前，给鲁慧打了个电话。 这时候的鲁慧，通过新闻也看到了陈奶奶在法庭上逝世的噩耗：“你在哪里，我过去见你。” “去陈奶奶家里吧！” 刘芒把陈奶奶的家地址发给鲁慧后，就坐公车去定西村了。 房间里还是有一股淡淡的中药味，刘芒在大厅的玻璃茶几上，看到了一张倒过来的相片。 把相片翻过来一看，刘芒惊骇不已。 这是陈奶奶的黑白照。 遗照！ 相片下还藏着一封信，刘芒打开信封：“小伙子，这是奶奶事先准备好的遗照，麻烦你帮我跟孙女小红葬在一起，墓地我已经选好了……这套房子，你就卖了吧！不过，每年清明重阳，你一定要给奶奶烧柱香……” “奶奶，我会的！我一定会给你烧香的。”刘芒无力的坐在沙发上，点起了一支烟，一个人寂静无声的抽了起来。 他很压抑，压抑到无力，压抑到窒息。 从遗嘱跟遗照下的留信来看，陈奶奶早就对自己的逝去，有了详细的安排。 第五十三章：把肚子搞大了 见到刘芒坐在沙发上抽烟时，鲁慧并没有不高兴，而是走到窗户边，把所有的窗户跟窗帘全部打开。 顷刻间，房间内明亮一片。 而这时候，鲁慧也看到了玻璃茶几上的遗照，还有拆开的信笺。 “陈奶奶立下了遗嘱，把财产继承给我，可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看着鲁慧，刘芒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今早奶奶去法庭前，跟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一直没弄明白，现在我明白了。”鲁慧坐了下来，看着陈奶奶的遗照：“她说，没钱时钱是一切，生病时命是一切，为了钱而把命弄丢了，命都没了钱还重要吗！” “哈哈哈，陈奶奶说的对，说的对啊！”刘芒苦笑道。 接下来，刘芒跟鲁慧把房间内的东西收拾了一番，把陈奶奶跟江月红的私人物品整理了出来。 “这些电脑设备怎么办？” 江月红房间内，鲁慧看着这一堆贵重物品，实在不知该如何处理。 “卖掉，把钱捐给孤儿院！” 刘芒闭起眼睛，想起来第一次来这里时，陈奶奶跟她说过的话，让他把这些东西搬走：“有些东西，我不能拿，拿了我就不是人，陈奶奶你说的对，钱这种东西要留给需要的人，孤儿院的孩子，贫困山区的孩子比我们更需要钱。” 其实刘芒知道陈奶奶把这笔钱留给他的寓意。 是想留给他，拿去给鲁慧父母看病所用。 可就算看病，也用不了那么多。 这套房虽然是郊外的安置房，不是很贵，可卖掉也应该有四五十万。 刘芒打算留下一笔钱给鲁慧父母看病之外，其余的钱全捐了，就用江月红跟陈奶奶的名义捐出去。 把东西拿回民间小侦探后，刘芒就送鲁慧回市第一人民医院了，然后联系附近的殡仪馆，打算操办陈奶奶的葬事。 第二天，殡仪馆！ 来给陈奶奶送行的人很多，除了林雨、青柠、鲁慧之外，还出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人。 网红整形医院的老板郑伣，郑霏霏一家全来了，不仅如此，还来了一万多个刘芒不认识的人。 他们是江月红的粉丝，如今江月红跳楼自杀案得以水落石出，而江月红的奶奶也因此而去世，他们这些粉丝自然伤感，要替江月红的奶奶送终。 葬礼现场很壮观隆重，一万多个江月红的粉丝，有序的排队上香，送上花篮。 郑霏霏看到刘芒时，很是激动，可继而才发现，刘芒是陈奶奶葬礼的主持人。 这场葬礼，由刘芒一手操办。 刘芒在现场把陈奶奶跟江月红的私人物品，按照乡下的习俗全给烧了。 “虽然新闻上，没有报道你的全名，可我们都扒出来了，这个案子是你帮忙破的，谢谢你！” “刘芒，你是个好人，谢谢你！” “你是个好侦探！” 葬礼结束后，来参加葬礼的人都没走，江月红的粉丝纷纷来到刘芒面前给他道谢，感谢他提供了证据，让警察破案。 刘芒本不想承认，可他太低估江月红粉丝的力量了，这些人自从在电视新闻上看到报道后，就开始地毯式，人肉式搜索。 不到一天的工夫，就把他的事情给全扒出来了。 “客气，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刘芒微笑的应道。 粉丝走后，郑伣跟郑霏霏一家并没有走。 “这个女的不会就是……”站在刘芒旁边的鲁慧，这时候看到郑霏霏等人朝着刘芒走来，看到郑霏霏的面容那一刻，心里也是大为吃惊。 真丑。 不过身材却很好。 “嗯！”刘芒点了点头。 事到如今，郑伣都明白了，刘芒去网红整形医院，并不是想找工作，而是卧底进去的。 “监控视频，米雪说她没有泄漏过，你是怎么弄到手的！”郑伣站在刘芒面前，眼里很是复杂。 愤怒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好奇。 监控视频的硬盘，都被他拿走了，而他也相信米雪，没有泄漏过视频。 可在法庭上，律师拿出了确凿的证据，播放出一段史迎军给江月红做隆胸手术的视频。 手里捧着陈奶奶骨灰盒的刘芒，沉声道：“有些事情，若要人不知，除非你莫为。郑总裁，我并不是针对你，也不是针对你们医院，而是做错事，总要有人去承担负责，有句话我很喜欢，送给你：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这件事我不想跟你争辩，过去了就过去了，我只想问你一句，米雪有没有泄漏过机密。”郑伣沉声道。 刘芒摇摇头。 “那就好，是我怀疑米雪了。”郑伣忽然露出一抹笑容。 郑伣走了，可郑霏霏一家却没走。 “刘芒，我不管你是不是什么侦探，我只问一句，你打算什么时候跟霏霏结婚。”郑坚直视着刘芒，态度很是强势。 女儿的肚子都被搞大了，在拖下去，就瞒不住了。 现在只有他们一家人知情，要是时间拖得越久，知道的人就越多。 “啥？” 刘芒闻言瞪直了眼睛，鲁慧更是吃惊不已，拉扯着刘芒的手臂，问道：“你搞什么鬼？” “这个是谁！跟你又是什么关系？”苏敏盯着鲁慧问道。 她似乎看出鲁慧跟刘芒的关系不一般。 这时候，郑霏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怔怔出神看着刘芒身边的鲁慧。 看到鲁慧拉扯刘芒手臂那一刻，她就知道，刘芒喜欢的人是鲁慧。 鲁慧不论是容貌身材，还是气质穿着，都远远凌驾在她之上，看到鲁慧那一刻，郑霏霏心里就没底气了。 特别是鲁慧身上那一股温柔贤惠的气质，让她感到羞愧。 苏敏咄咄逼人的眼神，让鲁慧感到了压力，这一刻，她挺身而上，站在刘芒面前，直视着苏敏，笑着说道：“我是刘芒未过门的未婚妻，虽然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不过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刘芒喜欢的人是我。” “那他就是个人渣。” 郑坚这一刻，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竭斯底里瞪着刘芒低吼道：“你把我女儿的肚子都搞大了，还想赖账，你当我女儿是什么？玩完就不用负责了吗！” “啥！” 刘芒顿时目瞪口呆。 把肚子搞大了？ 他错愕无比的抬头看着郑霏霏，发现她这一刻低着头，不敢看他。 “哈哈哈！” 鲁慧忍不住扑哧一笑，拉着刘芒的手臂看着郑坚，笑的快说不出话来了，不过她还是很有修养，没有直接嘲笑郑霏霏，而是走到郑坚面前，低声说道：“刘芒跟你女儿，认识还不到十天，这么短的时间是做不出孕检的。” 第五十四章：为男友服药自杀的Les 两个年轻男女若是发生关系，十天内是很难查出是否怀孕的，至少目前的医学技术做不到。 “什么！” 郑坚转身凝视着女儿霏霏，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看到女儿脸都埋汰在胸口上，一股怒气直冲大脑，差点被气晕了过去。 “郑叔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 刘芒知道自己假装霏霏男朋友骗了他们，虽然是演戏，可骗人总归不对，他站了出来，对郑坚道歉：“有些事，我可能做的不对，不过我也是有苦难言，希望郑叔叔你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都快被气晕过去了的郑坚，现在那里还不明白，刘芒是女儿找来演戏假扮的男朋友，跟她根本不是情侣关系。 闹乌龙闹大了，闹得他脸都丢光了。 “走！” 郑坚被刺激的直接负气而走，郑霏霏被苏敏拉扯着追上去。鲁慧看着三人走远后，还是有些愤愤不平，娇声喝道：“怪不得死劲追你，原来乱搞把肚子搞大了，要找个接盘侠。” 同为女人，郑霏霏那点小心思，自然瞒不过鲁慧。死缠着刘芒，还骗父母说刘芒是她男朋友，无非就是为了掩盖怀孕的事情。 幸好刘芒认识郑霏霏的时间不长，不然刘芒肯定会着了郑霏霏地道，掉入她挖好的艳坑。 “原来她一直纠缠我，还迫不及待要跟我发生关系，做她男朋友，原来打得是这样的心思。”刘芒感慨道，此刻回想起来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要不是他定力强，现在他的处境肯定变得很微妙，白富美没傍上，却惹得一身骚。 “你要是敢乱搞……”鲁慧阴阳怪气的看着刘芒某个地方，吓得刘芒鸡皮疙瘩碎一地。 刘芒打了一个激灵，脸皮直抽搐，哆哆嗦嗦道：“你放心，我有你就够了，绝对不会乱搞……” “等你把我追到手再说吧！哼！”鲁慧娇气道，不过刘芒这样说，她心里还会甜滋滋的。 “走吧，把陈奶奶的骨灰盒跟她孙女葬在一起。” 看着手里的骨灰盒，刘芒带着鲁慧来到了墓地。 葬了陈奶奶的骨灰盒后，刘芒转身刚想带着鲁慧离开，旁边一个正在祭拜的漂亮女孩子，突然喊了一声。 “听说你是侦探，江月红跳楼自杀案是你协助警察破得。” 这是个漂亮的女孩子，身材高挑，瓜子脸，一头飘逸的长发，戴着一副墨镜，穿着黑色礼服在一座墓碑前祭拜。 刘芒闻声看了一眼漂亮女孩后，目光落在了墓碑上。 看到墓碑上的照片时，也大为一惊。 “爸妈还在医院需要照顾，你有事慢慢谈，我先回去了。”鲁慧看到有人询问刘芒，以为对方要找他帮忙。 “行，你先回去吧！改天我再去看你。”刘芒点了点头。 “你好，我就是刘芒，这是我的名片。”刘芒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到黑色礼服女孩面前：“不知道美女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阿琳伸出肤色白皙的小手，接过了刘芒的名片，翻看了一眼后，把名片放到包包里，目光再次落在墓碑上：“她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妹妹，几天前服药自杀了，还留了自杀遗书。” 服药自杀？ 刘芒心一沉，看着墓碑上的相片，从相片来看，这是一个姿色不逊于眼前这个漂亮女孩子的女孩，而且很开朗，笑容很灿烂阳光。 “请节哀！”刘芒低沉道：“美女怎么称呼？” “阿琳！”阿琳不愿透露姓名，侧脸看着刘芒：“我想知道，你接江月红这个案子时，是怎样地心态。” 江月红是跳楼自杀的。 这一点，警察从一开始就证实了，因为现场没有凶手，还有监控视频。 按理说，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她实在想不明白，刘芒为什么要接这个案子，虽然最后破案了，证明江月红跳楼自杀确实有犯罪嫌疑人。 “无奈地心态。”刘芒坦白如实道：“陈奶奶找到我时，给我跪了下来，我拿陈奶奶没辙，怕她一时想不开撞死在我面前，所以只能答应她的要求，可谁知道，查着查着……就有线索了，本来陈奶奶只想知道孙女江月红跳楼自杀前经历什么，为何万念俱灰，可最后却被我发现了其中的阴谋……” “自杀前发生了什么？” 本来只是想闲聊的阿琳，听到刘芒这样解释，才忽然想起来，自己一直不知道妹妹自杀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产生自杀的念头。 虽然留有自杀遗书，可阿琳仍然不知道，妹妹这半年经历了什么。 顷刻间，阿琳脑海中冒出来跟陈奶奶一样的想法，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深深扎根了，无法在脑海中驱散。 看到阿琳脸上的表情，刘芒就猜到她在想什么，顿时开口打消她的念头：“服药自杀，还留下了自杀遗书，警察肯定去侦察过了，竟然证明没有凶手，那就说明这个案子，破了！不是每个人都跟江月红一样，背后有黑幕，有人间接害死了她。” “不，不论妹妹是不是自杀，还是被人杀死的，人死了，已经不重要的。你刚才一说，我心里就耿耿于怀，我想要知道妹妹服药自杀前，都经历了什么！为什么突然之间对生活充满了绝望。”阿琳低沉道。 “你妹妹，是个怎样的人，难道你不清楚吗？”刘芒眯起眼。 “我跟我妹妹，都是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什么苦没挨过，什么累没受过，从小就坎坷艰苦，不可能长大了拥有美好的生活，会突然服药自杀。”阿琳脸色渐渐变得铁青。 她心里越想越觉得妹妹服药自杀有蹊跷。 “孤儿？孤儿院？” 刘芒点燃了一支烟，抽了起来，可大脑却在快速运转着。 “自杀遗书上写了什么！”这一刻的刘芒，也觉得阿琳的妹妹自杀有蹊跷，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被男朋友抛弃，因情所伤，想不开而服安眠药自杀了。”阿琳低沉道。 “一个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女孩子，内心肯定很坚强，不可能会轻易寻死的，毕竟小时候那么艰苦的生活都挨过来了。”刘芒说出心中的疑惑。 “我了解我妹妹的性格，她跟我一样，内心都是很倔强的，不会对生活低头，而且……”阿琳看着刘芒很久，欲言又止，可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我妹妹是Les，小时候被男孩子欺负过，心里有阴影，根本不喜欢男人，是不可能会为了男人而自杀的。” Les 这不是女同吗？ 刘芒一愣，手中的香烟拿不稳就掉了下来，他傻了一样，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嘴皮子有些抽搐的说道：“按照这个情节来看，你妹妹的确不可能自杀，这件事警察知道吗？” 阿琳摇了摇头：“这事，我希望你保密。警察拿到现场的自杀遗书跟妹妹以前的笔迹给专家做对比，最后得出结论，自杀遗书的笔迹跟我妹妹之前的笔迹一模一样，系同处一人之手。” “而且，房间门也勘察过了，没有撬开的痕迹，地上也没有其他人的脚印。”阿琳回忆道。 第五十五章：寻找自杀的证据源头 刘芒深吸了口气，把心中的震撼，镇压在内心深处，目光再次落倒墓碑上。 阿琳的妹妹叫做鲍卓卓。 两人是孤儿院长大的，从长相上看，似乎不是亲生姐妹，可却胜似亲生姐妹。 “这样吧！这个案子五万块，你若是觉得可以，我就接了，但我不肯定能查出有凶手，只是尽可能弄清楚你妹妹自杀前经历了什么。” 刘芒一脚踩在掉落在地上的烟头上，狠狠碾轧了两脚：“现实中有很多事情，都是离奇古怪的，无法用演绎法去推演，有人可能只是一时冲动，有人可能是一时想不开，所以就自杀了。” “五万！” 阿琳沉吟了五秒钟，从包里掏出手机：“我转账给你，我妹妹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我现在很怀疑，我妹妹自杀，肯定有蹊跷，这五万块对我而言并不多，只是两个月的工资罢了，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是查出了一些线索，那我也算是对妹妹有所交代，若是真的是自杀，我心里也不必耿耿于怀了。” 把五万块转给刘芒后，刘芒跟阿琳离开了墓地。 “这大奔不便宜吧！” 坐在阿琳的奔驰车上，刘芒才发现阿琳的身价不简单。 “我花了一年的工资买了，本来商量好跟妹妹，一起开车去云南大理旅游，可谁知道出了这样的事。”阿琳伤感道。 她们虽没有血缘关系，可情同姐妹，从小一起长大，什么苦没吃过，眼看着就可以享受美好人生，却噩耗传来，阿琳难以接受妹妹会服药自杀，而且还是为了所谓的男朋友。 刘芒打开车窗，让热风吹打在脸上：“竟然自杀遗书上写着因情所伤，被男朋友抛弃而自杀，请问，这个男朋友找到了吗？” “没有！本来就没有男朋友，去哪里找！警察翻看了妹妹的手机，逐个拨打询问，却没有找到，最后猜测可能是被删掉了。反正自杀遗书是妹妹的笔迹，这一点是经过专家确认了。”阿琳低沉道。 “你有多久，没联系你妹妹了？或者说，你有多久没见过你妹妹了？”刘芒继续询问。 “半年，前几天，我刚从省外总部申请调回本市，本来想告诉妹妹这个好消息，可谁知道，妹妹就出事了。”阿琳想起这件事，心里难受至极。 半个小时后，亭苑花园小区。 这是一个中高端小区，从楼房外观看，住在这里的人应该都是一些家境殷实的人，车子开进了小区，在8栋楼下车库停了下来。 亭苑花园属于中高层住宅区，两梯四户。刘芒跟着阿琳直接上到了12层，进入了1201房间内。 “这套房是小户型，八十多平大小，除了主卧跟次卧外，还有一个衣帽间，你随便坐。” 开门后，刘芒发现房间布置的很温馨，很符合漂亮女孩子的个性，大厅沙发是西式的，上面放满了卡通类型的抱枕跟娃娃。 刘芒没有坐，而是跑去鞋柜、衣帽间、卫生间看了一眼，真的看不到一件男性物品后，才回到大厅坐在沙发上：“在墓地的时候你说你妹妹是Les，从房间内的物品来看，的确找不到任何男性的东西，可也不见得她没谈男朋友啊！” “你不用怀疑我说的事情，我妹妹真的不喜欢男人，她被送去孤儿院的时候，已经四五岁了，她那个人渣爸爸搞外遇抛弃了妈妈，妈妈患病去世，在孤儿院的时候，不但被男孩子欺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还被他那个人渣爸爸欺负过，想要接她回去，可不久后人渣犯法坐牢了，所以才没有得逞。” 阿琳拿起一次性杯子，给刘芒冲了一杯咖啡。 刘芒喝了一口，掏出随身携带的记事本，记录一些重要的线索。 “你竟然是鲍卓卓的姐姐，为什么这里的相片，只有鲍卓卓，而且没有你跟她的合影？”刘芒看着电视机下方的桌子，上面摆着很多漂亮的相框。 全都是鲍卓卓的，而且大部分都是穿着婚纱照跟裙子的湖边风景照。 “谁说没有？” 阿琳进入主卧内，从一个抽屉里面拿出了一个相框，刘芒看了一眼，阿琳遍说道：“这是一年前我们在杭州西湖边上合影照的。” “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仔细看看。” 刘芒把咖啡一口喝完后，然后花了一个多小时，仔仔细细的把房间内很多地方都看了一遍，甚至连门都仔细研究了很久，发现确实没有被撬过的痕迹。 看完整个房间后，刘芒的眉头皱成卅字，从现场来看，没有任何凶手入室杀人的痕迹，也没有任何男性居住过的痕迹：“这个房间，除了你跟鲍卓卓，还有谁有钥匙？” 阿琳摇摇头：“你不用从钥匙方面下手了，我妹妹很谨慎的，不会私自给人配钥匙的，算上我手上的钥匙，这套房只有两把钥匙。” “那自杀遗书还在吗？”刘芒拧着眉头。 阿琳走到衣帽间里面，搬出了一个小型的储物箱，直接搬到刘芒面前：“由于无法证明系他杀，警察把案子定为了自杀案，所以很多东西我都领回来了，包括妹妹的自杀遗书。” 这些东西，可以说是鲍卓卓的遗物，阿琳有权利领回来。 刘芒拿起遗书，拆开看了一遍后，又从储物箱里面找到了鲍卓卓的笔迹，对比了下，的确是鲍卓卓的笔迹，根本看不出是伪造模仿。 “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了是吗？”刘芒看着储物箱：“鲍卓卓是服药自杀，可安眠药从哪里来？安眠药不是一般的药品，普通的药店跟医院，是不会随便卖的。” “安眠药！” 阿琳愣了一下，清秀的眉目微微挑动，陷入了回忆中。 回想了很久，她跑到电视机左边的柜子前，拉开柜子，从里面找到了一个家用急救箱：“小时候由于没人照顾，所以我们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受伤都是自己处理，妹妹平常买回来的药，一般都会放在急救箱内。” 刘芒打开急救箱，翻找了很久，找到了最近一条在药房购买的药物清单，可上面却没有安眠药。 也就是说，鲍卓卓服用自杀的安眠药，不是正规渠道买来的。 因为正规渠道，必须要有药方或者医嘱，否则药房跟医院，是不会把安眠药卖给病人的。 “你妹妹买有社保吗？”刘芒问道。 “有！” 阿琳在一个柜子里面，找到了一个社保卡跟本子，刘芒翻看了之后，发现上面最近的看病记录，是在三个月前。 医保本上的字体虽然潦草，可刘芒还是能勉强看懂，上面并没有安眠药。 “服用安眠药自杀，应该有安眠药的单子或者瓶罐，虽然储物箱里面有几颗安眠药作为证据，可瓶子呢？”刘芒看着储物箱内一个密封袋。 这是警察用来收集证据的，袋子还在，里面还有两颗碎了一半的安眠药。 “找到了！在这里！” 花了十分钟，阿琳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也就是大厅沙发下面找到一个瓶子，上面写着安眠药三个字。 第五十六章：药瓶上有特殊味道 瓶子被藏在如此隐蔽的地方，这不符合常理。竟然要自杀，为何还要隐藏安眠药的瓶子，怕被人知道吗？ 一时间，刘芒感觉鲍卓卓的自杀，处处透露着诡异。 留有自杀遗书，从笔迹上看出自鲍卓卓本人。 可服用安眠药的瓶子，却藏在了沙发夹缝深处，要不是阿琳知道沙发容易藏东西，就算刘芒翻个底朝天，都不一定能找到这个瓶子。 “空的！” 刘芒打开安眠药瓶子，发现里面是空的，光从一个安眠药瓶子上，是找不到任何线索的，心里刚萌生一丝激动的刘芒，顿时犹若被冷水浇灭。 线索，断了！ 至少从眼前来看，空有一个安眠药瓶，是很难查出蛛丝马迹的。 “可惜了，没有买药的收据单，这就说明，这瓶药，不是你妹妹买的，而是外来，又或者说，是你妹妹私底下通过其他渠道弄来的。” 刘芒把药瓶子跟自杀遗书放在玻璃桌上，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 冷静！ 他需要冷静去分析。 毕竟，这是他第二次接命案。 江月红这件案子能被他侦破，除了作案者的手段粗劣之外，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运气好，直接表明了是因为隆胸失败而自杀。 可鲍卓卓这个案子，就显得有些离奇古怪，无从下手了。 是个Les，却因为男朋友抛弃而自杀，可却找不到这个男友的蛛丝马迹，这不显得很无厘头吗？ 很矛盾，无法解释吗！ 自杀的安眠药，找不到购买收据，瓶子还藏在了沙发的夹缝深处。 还留着自杀遗书！ 处处诡异！ “这瓶安眠药，肯定是凶手买来的，只是不知为何被藏在了沙发深处。” 抽了一支烟后，刘芒把烟头丢到了马桶里面冲走，看着阿琳说道：“瓶子被藏在沙发上，就说明不是凶手藏的，他不会那么傻，作案后还把证据留着，应该是你妹妹反抗的时候，被无意中藏到了沙发上。” “法医说了，我妹妹身上没有打斗过的痕迹。”阿琳摇摇头说道。 “没有？” 刘芒眯起眼，心想这不可能。 “安眠药的事情呢？警察怎么说？”刘芒皱紧眉头思索。 “解释不了，说可能是妹妹从不正规渠道弄来的，毕竟，医院跟药房是不会随便把安眠药卖给患者的。”阿琳低沉道。 刘芒拿起来药瓶，心想凶手能不留痕迹退出房间，也没在鲍卓卓身上留有任何指纹，那么这个药瓶上，恐怕也没有指纹。 对方肯定是戴着手套跟鞋套进来的。 “咦！”把药瓶放下后，刘芒不经意间闻到了手上有一股淡淡的特殊味道。 他立马拿起了药瓶，放到鼻子前仔细嗅了一下，从药瓶上嗅到了一种特殊的味道。 “你闻闻看，我感觉像是你们女人化妆用的化妆品味道。”刘芒觉得药瓶是个证据，小心翼翼放到阿琳面前，让她闻了一下。 “是化妆品的味道，不过味道很奇怪，我敢肯定，绝对不是我妹妹用的化妆品。”阿琳跟鲍卓卓从小一起长大，深知妹妹喜欢用什么类型的化妆品，她跑到卧室内，拿出了妹妹所有的化妆品。 刘芒闻了所有的化妆品上的味道后，发现这股味道跟药瓶上的味道，确实不一样。 “这个可能是个证据，要保存起来，不能让气味散掉。” 刘芒找了个透明密封袋，把药瓶装进进去密封起来，以免药瓶上的特殊味道散掉。 接下来，刘芒跟阿琳在房间内找了很多东西，实在找不到其他证据后，阿琳才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要准备回去了。” “钥匙跟业主卡可以给我吗！”刘芒看了一眼房间，心想现在找不到其他线索，不代表以后找不到，万一哪天运气好，被他碰到了呢！ “给你，你住在这里都没事，这房子是我妹妹买的，她去世了，也就空着了，想卖出去估计也很难，就怕你没有胆子住！”阿琳淡淡道。 妹妹的死，她很伤心。 可她是个坚强不屈的人，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流露出悲伤与眼泪。 这是她从小就养成的性格。 “有什么怕不怕的。” 拿过钥匙跟业主卡，刘芒笑着说道：“时间的确也不早了，先回去吧！如果有线索，我会通知你，不过你要做好准备，你妹妹这个案子从目前的线索来看，不是一两天能侦破的，运气好的话，可能十天半月就够了，运气不好，一两个月或者半年都说不定。” “我知道，钱已经给你了，只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时间长短无所谓，反正我还年轻，别说等一年半载了，等几十年我都等得起。”阿琳沉声道。 刘芒搭着阿琳的车出了亭苑花园小区后，阿琳把他送到了民间小侦探。 “要不要进来坐一坐，喝杯茶！”车子停在民间小侦探前，刘芒下车邀请阿琳进去。 “好！我也想看看你办公的地方。” 本以为阿琳不会下来，可阿琳下来了，刘芒愣了一下，他刚才只是习惯性的邀请，可不想阿琳真的是出人意料。 “你好像很穷！” 进入民间小侦探内，阿琳看到了晾在窗户边上的衣服。 “我其实不住在这里，是因为朋友父母生病了，需要钱看病，所以我把房车卖了，不过现在没事了，有钱了，可以继续租套房住，或者买一套也行。”刘芒倒了一杯温水给阿琳。 “是今天在墓地那个美女吗？”阿琳想起了鲁慧。 刘芒想不到阿琳如此聪明，竟然被她猜到了，他点了点头承认。 “看样子，你还是个重情重义的人。”阿琳看刘芒的眼神顿时变得不一样了，多几分色彩与欣赏：“你若是不怕，就住我妹妹的房子吧！” “怕什么啊，这世上死过人的地方多得去了。”刘芒翻白眼，觉得阿琳太小瞧他了：“不瞒你说，我爷爷是村里的一名老法师，专门给葬事做法，什么稀奇古怪吓人的场面我没见过，棺材我都摸过十几个呢！” “啊！” 阿琳听了大吃一惊，吓得脸色微微泛白了，棺材都摸过十几个！ 天啊，这家伙的胆子得多大啊！ 也是，胆子不大，刘芒这个小侦探，敢接触命案吗！ “怎么，怕了！”看到阿琳恐惧震撼的样子放，刘芒忍不住开玩笑调侃她：“这世上有没有什么妖魔鬼怪我不知道，可至少我没见过的，所以我胆子很大。” “怕你了，我走了。”阿琳心里不寒而栗，感觉刘芒胆子太大了，从包里掏出了一张名片给他：“如果你电打话找不到我，可以去我公司找我。” 第五十七章：为情自杀 送走阿琳后，刘芒把从亭苑花园拿回来的证据，锁在了一个保险箱里面。 这些证据很重要，特别是药瓶跟自杀遗书。 绝对不能弄丢，也无法备份，所以刘芒只能好好保存。 看着桌子上的业主卡跟钥匙，刘芒用手轻轻敲打着桌子，靠在椅子上思考。 他很喜欢这种深入思考的感觉，只有这种时候，刘芒才感觉到自己的能力得到了最大化发挥。 “有意思，这个案子太有意思了，比江月红跳楼自杀要神秘复杂离奇。” 椅子上的刘芒忽然露出了一丝笑容：“两个假设：一，鲍卓卓真的是为情自杀，可男友在哪里？二，如果不是为情自杀，那就是谋杀，凶手目的何在？” 虽然刘芒一直没问阿琳，鲍卓卓服药自杀后，是否有被侵犯过的痕迹，有没有丢失贵重物品。 可阿琳不说，那就说明鲍卓卓没有被侵犯。 如果丢失了贵重物品，那么警察就会判定，是入室偷盗抢劫被发现后杀人灭口。 可保卓卓的手机都还在，那只能说明，不是入室偷盗未遂而杀人灭口。 “私人恩怨吗？”刘芒摸着下巴呢喃道。 不劫色不劫财，难不成是私人恩怨？ “喂，阿琳，你妹妹有没有什么私人恩怨？”刘芒拨打了阿琳的电话询问。 “没有，我妹妹为人很好，从不与人争斗。”还在开车的阿琳说道。 挂掉阿琳的电话后，刘芒再次陷入沉思中。 他相信阿琳的话，俗话说：知妹莫若姐。 阿琳跟鲍卓卓从小一起长大，深知妹妹的性格为人，不会跟人争斗结仇。 “算了，明天再想吧！” 想不通，刘芒暂时不去想了，线索这种东西，要一步步寻找，有时候还需要灵光，因为线索经常会无缘无故中断，没有灵光一闪，线索就没办法继续追踪下去。 “鲁慧，出来吃个宵夜吧！” 刘芒打了个电话给鲁慧：“我准备叫上林雨跟青宁一起。” “啊！”在医院照顾爸妈的鲁慧，沉吟了片刻：“我可能要一个小时后才可以出门，正在替我妈擦身子呢！” “哦！没事，老地方见就好了。”刘芒挂了鲁慧的电话后，就给林雨打了一个电话，商量好几点碰面后，他就跑到卫生间冲洗了个澡，换了一身新衣服才出门。 晚上八点！ 有一家烧烤摊！ 林雨带着老婆青宁一起来了，看到刘芒时，笑了笑，给老婆拉开了凳子坐上去后，自己才坐在刘芒对面：“你小子每次请吃烧烤，肯定有事情，说吧，是不是踩狗屎运了！” “什么狗屎运，你才踩狗屎运呢！” 刘芒哼了一声，看了看时间，然后抬头一看门口就发现鲁慧来了，穿着超短裙跟白色印有红心的T恤，身上洋溢着一股青春气息，带着高兴的笑容来到桌前。 “坐！” 刘芒笑着站起来拉开凳子，鲁慧把包放在凳子上，坐了上去就看着青宁跟林雨：“你怎么不带你孩子来！” “孩子睡着了，婆婆帮照看。”青宁跟鲁慧之前本就是同事，又因为刘芒跟林雨的关系，所以跟鲁慧很聊得来：“你爸妈的病情稳定了吧！” “稳定了，我妈过几天要出院，转到康复医院去做康复治疗，我爸可能还要一个礼拜，就准备放疗了。” 说起父母这件事，鲁慧很感激林雨跟青宁。 “这事，要多亏了刘芒。”林雨看了一眼刘芒，发现他正在贼兮兮盯着鲁慧，忍不住调侃道：“鲁慧，你看刘芒为了你，把车房都卖了，你们的关系……是不是……” 青宁眼珠子一转，就知道了老公林雨想干嘛，无非是趁机撮合刘芒跟鲁慧：“以前你老是觉得刘芒不务正业，未来没前途，可你现在看看，江月红的案子是刘芒提供了线索证据，怎么说他现在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了。” “是啊！我如今在侦探界，绝对是个有头有脸的人了，而且下午又接了一个案子。”刘芒趁势赞扬自己。 鲁慧算是看出来了，说是请吃宵夜，其实是想找好哥们跟同事来撮合，她看着一脸得意的刘芒，“你就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才破一件案子，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还有头有脸，我看你是猪头吧！” 刘芒就知道，鲁慧是不会轻易答应做她女朋友的。 看来今晚又要歇菜了。 “老板，上菜！”刘芒举起手来，老板拿着一个点菜单走过来。 刘芒、林雨是这里的常客，老板认识他们，还知道林雨是警察：“今晚怎么有空来吃烧烤！” “老板，破案了，高兴，就来庆祝下！”江月红的案子水落石出后，虽然陈奶奶去世了，可刘芒心里对自己能破这件案，还是有些自豪，“来一条鞭给我兄弟补一补，再要二十根羊排，二十串韭菜、茄子、菌菇……” “你吃得完吗！”看到刘芒还想点，鲁慧打断了刘芒。 “你小子给我闭嘴，什么鞭子！你才吃鞭呢！”林雨瞪了一眼刘芒，“你自己想吃就自己想吃，还说给我点，哼！” 青宁也有些埋汰的瞥了一眼刘芒，“亏我们刚才还替你说好话，撮合你跟鲁慧赶紧确定关系，早知道就不帮你说好话了。” “开玩笑，开玩笑！”刘芒悻悻然道。 啤酒开启，烧烤端上桌，众人开吃了起来，鲁慧似乎有些饿，吃的比较多，看到刘芒在看她，鲁慧没好气道：“你能不能有个正形，吃个烧烤也盯着我看，我有那么好看吗？”话虽这样说，可她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情人眼里出西施。”林雨白了一眼刘芒，对鲁慧说道：“他现在这个样子，就跟我当初追青宁一样，反正就是好看，也别问为什么！” 青宁瞅了一眼老公，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对鲁慧说道：“其实林雨追我的时候，我心里是不太愿意的，警察这个行业多危险，可后来还是被他打动了真心。” “好啦，好啦，别贫嘴了，我自己有自己的打算。”鲁慧看到他们还想撮合，佯装生气道：“说好出来吃烧烤，整得个相亲似的，有意思吗！” “别说了，别说了。”刘芒端起酒杯，跟林雨碰了一杯：“我下午接了一个案子，想跟你打听下消息。” “不会又是命案吧？谁找你的？不可能啊，这段时间，市里没有命案啊！”一口闷下一小瓶啤酒的林雨，皱起眉头看着刘芒。 “鲍卓卓，服安眠药自杀！”刘芒拿起一串羊肉吃了起来，认真看着林雨，想看看他怎么说。 “哦！你说的是这个为情自杀啊！”林雨还以为刘芒接了一些派出所不知道的案子呢！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在吃烧烤的时候聊这种晦气的事情，搞的我跟鲁慧都没心情吃烧烤了。”青宁最烦的就是林雨吃饭的时候都在谈论死人的事情。 这让她感觉有些恶心，无法接受。 “不，我想听听！”刘慧出奇的没有反感他们谈论这事。 “好吧，真服了你了！”青宁有些无奈的看着鲁慧。 第五十八章：重阳节去一趟你家 自从刘芒破了江月红这个案子后，鲁慧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可心里却渐渐的对刘芒的工作，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好奇。 如不是要照顾爸妈，她有时候都想跟在刘芒身边，一起去探索这些离奇古怪的案子。 因为她觉得这样很刺激。 林雨知道刘芒想问什么，这是一个自杀案，而且现场留有自杀遗书，笔迹跟死者同出一辙，这是经过法医验证过的。 嚼了嚼口中的羊肉串，林雨咽下去后，喝了一口啤酒：“从目前现场留下的证据来看，这是个自杀案，没有凶手；当然，除非是遇到了电影演的变态专业杀手，那就没辙了，反正现在找不到证据证明系他杀。” “不过我们调查过了，鲍卓卓并没有得罪人，从事的工作也是正规行业，没有前科，更没有欠高利贷之类的。”他继续说道。 从目前所有的线索来看，别说刘芒找不到证据，就连林雨都看不出鲍卓卓这个案子系他杀。 “不说了，喝酒吃肉！”想不透后，刘芒也懒得继续问下去了。 今晚是出来放松玩乐，不能一心只想着工作。 “刘芒，你接这个案子，多少钱！”青宁忽然问了一句。 她早就知道刘芒继承了陈奶奶的遗产，可是，凭她对刘芒的了解，这种钱他一般是不会乱花的，鲁慧还跟她说了，除了父母治病之外，刘芒打算把其余的钱都捐了。 捐给孤儿院，贫困山区，以陈奶奶跟江月红的名义。 所以刘芒一定是赚了其他钱，才敢请他们出来吃宵夜。 “五万！”刘芒咧嘴一笑。 此言一出，鲁慧、青宁、林雨面面相觑，看刘芒的眼神充满了惊讶与不可置信。 五万！ 天啊，也太多了吧！ “天啊，暴利啊！”青柠哀嚎了一声，用嫉妒的眼神看着刘芒：“不行，今晚一定要狠狠宰你，老板，上一条羊鞭。” “老婆！”林雨脸色顿时僵了，觉得很是尴尬。 刚刚还说不要鞭，现在听说刘芒接了个案子，五万块就要宰他，林雨都觉得老脸被老婆丢光了。 “刘芒，这也太贵了吧！”鲁慧控制住心中的震撼后，看刘芒的眼神变得复杂了：“我之前一年的工资，也就是六万多，你一个案子就顶了我将近一年的工资，还有没有天理。” “报酬高，也危险。”林雨虽然吃惊，可更多地是担心刘芒，因为他知道侦探这个行业，是具有危险性的。 且危险系数不比警察低。 “我知道！” 刘芒选择做侦探的时候，就知道了侦探的危险性：“高收入伴随着高危险，不过我会保护好自己。” “对了，你不打算出去租房子住吗？”青宁问道，从林雨口中得知，刘芒把房车买了之后，就搬到民间小侦探工作室去住了。 “刘芒，你去租个房吧！住在民间小侦探不方便。”鲁慧也劝道，觉得刘芒住在民间小侦探，连洗衣服都不方便。 更别说睡觉了，只能睡在沙发上。 “其实，我也觉得你应该把陈奶奶的遗产，捐出一部分给孤儿院或者贫困山区，不能用这笔钱买房住。”林雨沉声道。 法庭判了网红整形医院、谭财、刘闯、付强、史迎军等人赔了五百万，加上一套郊外安置费，不算多就没有六百万，也将近了。 鲁慧父母需要用钱治病，可也花不了六百万。 “我打算留下四百万，给鲁慧父母看病，其余的钱，全部捐了。”刘芒沉声道。 陈奶奶的钱，除了留一部分给鲁慧父母看病，剩下的全捐了，他不打算留下一分给自己。 鲍卓卓这个案子，阿琳付给了他五万报酬，五万块够他交民间小侦探一年半的房租不止了。 “至于住的地方，其实不用愁，我已经有地方住了。” 刘芒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卡跟钥匙，鲁慧看到业主卡跟钥匙，不禁为一惊，“你那里弄来的？下午就找地方租了？” “什么租？你觉得我会乱花钱吗！”刘芒笑嘻嘻，“亭苑花园小区的房子。” “不会是8栋1201室吧？”林雨好似想到了什么，看刘芒的眼神变得无比古怪。 “对，就是这个！阿琳给我的，说我可以住在里面，反正这个房，不出意外应该没人敢租，卖出去也挺难的。”刘芒咧嘴一笑道。 “这个房有什么问题吗？”鲁慧看向林雨，不明白刘芒说这番话什么意思。 “这个房子，死过人，就是大家口中说的凶宅，鲍卓卓就是在房间内服药自杀的。”林雨低沉道。 他真不知刘芒那来的胆魄，敢住在鲍卓卓的房间！ “什么！你疯了吗！”听到林雨这样说，鲁慧杏眼圆睁娇喝道：“你就不怕做噩梦，吓死你吗！” “你真是胆大包天了！”青宁没好气看着刘芒。 换做是她，是绝对不敢住的。 那种感觉，就像要搬进太平间住一样。 想想心里就发毛，鸡皮疙瘩碎一地。 “我想起来了，你爷爷是法师。” 林雨好似想起了什么，顿时觉得刘芒敢这样做，并不是胆大妄为，而是他真的不怕事：“算了，我懒得理你，住在哪里是你的权利。” “不行，我不允许你住。”鲁慧心里还是过不去这道坎，觉得住在凶宅很晦气：“你不觉得住进去会倒霉吗！” “倒霉？不会啊！”刘芒丝毫不觉得住进去会发生什么：“别那么迷信，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真以为会晦气吗？要是会倒霉，我早就倒霉一辈子了。” 爷爷就是村中老法师，小时候经常带他去山上砍柴，坟墓棺材骸骨之类的，见多了，也没见倒霉。 “喝酒，喝酒！” 青宁对这种事很是避讳，不想过多去谈论：“难得出来聚一次，就不要讲这些吓人的事情了，要是吓得我晚上睡不着，你可要赔我两瓶护眼霜。” “嫂子说的对，不说了！”刘芒把钥匙跟业主卡收起来，端起酒杯跟青宁碰了一杯：“嫂子，现在二胎放开了，什么时候再生一个。” “暂时不生，太累了，忙不过来。” 一听生孩子，林雨就觉得头大：“现在一个就忙的照顾不过来，我们两个都要上班，哪有时间！” “你要是喜欢小孩，干脆自己生不就好了。”青宁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鲁慧，咯咯笑道：“其实小孩子的确挺好玩的，就是带着累。” “对了，你爸妈没催你赶紧结婚吗？”林雨问道，想起刘芒的父母，可是一直在催促刘芒结婚。 “催我也没用，没结婚对象，找谁结，我倒是想啊，可人家现在还不愿意。”刘芒看着身边的鲁慧，语气酸酸道：“眼看就快要到重阳节，下个月要回老家扫墓祭拜，到时候老妈问我，什么时候结婚？我真不知道怎么说。” “对了，你爸妈，知道你把婚房卖了吗？”林雨眼睛一瞪的看着刘芒。 不说这茬，刘芒还真忘了，这件事他还真没跟爸妈细聊过。 听到林雨这样问，鲁慧也看向刘芒，刘芒是因为她才把房车卖掉的。 “这个……”刘芒看了一眼鲁慧，发现鲁慧也在看他。 “重阳节，我去一趟你老家吧！”鲁慧突然说道：“有些事情，我不能无动于衷。不过，你不要想的太美，想让我嫁给你，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你先想办法追到我先吧！” 第五十九章：调看监控视频 送鲁慧回到市第一人民医院后，刘芒打车来到了亭苑花园。 “小伙子，我没见过你啊！” 小区门口，刘芒掏出业主卡时，保安亭里面的一个六十多岁大叔，探出头来看着正在刷卡进门的刘芒。 白天的时候是坐阿琳车子进出的，所以保安不认得他也很正常。 刘芒走向保安大叔，掏烟出来，递给对方一支烟后帮其点上：“我今天刚来的。”说完后认真打量了一眼保安大叔。 保安大叔手里拿着茶瓶，茶水里面浸泡着绿茶，苍老皱褶的面庞挂着微笑，看起来是个很开朗的大叔，且肤色红润有劲，刘芒心想这个大叔生活应该很自律，懂得养生。 “怪不得没见过你呢！你住哪栋楼！”保安大叔练伟看到刘芒这个帅小伙一上来就递烟，就觉得他很不错。 至少懂做人。 “说出来怕吓着你！”刘芒弹了弹烟蒂，把燃烧了的烟灰弹下来，掉在地上。 “哈哈哈！”练伟开朗的笑了笑，心想刘芒住的应该是所谓的凶宅，“我住在这个小区十几年了，就算家中有老人死，可也都是寿终正寝，算不上是凶宅。” “是吗！” 刘芒淡淡一笑，“8栋1201。”然后就仔细盯着练伟，他想看看这个保安大叔，是什么个反应。 “8栋1201！”练伟呢喃嘀咕了两下，然后瞳孔怒睁，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惊悚的事情一样，身体往后一靠，嘴巴直哆嗦：“这不是前几天那个小姑娘自杀的房吗？你怎么住她这里？晦气，晦气！” “凶宅，凶宅！”饶是一把年纪，见多识广的他，这一刻也被吓到了，心里的坎过不去：“小伙子，这房子刚死过人，还没过头七呢！你还是不要搬进去住，怪吓人的。” 喝了点小酒的刘芒，意识却很清醒，什么凶宅之类的，在他这里统统没有。 他从来不信鬼神之说。 真要是有鬼，被害死后怎么不见回来报仇？ “这房子的主人鲍卓卓，是我朋友！”刘芒话锋一转，脸色变得有些严肃：“大叔，我想去物业一趟，麻烦你带下路。” 一听是死者的朋友，练伟看刘芒的眼神就不一样了：“小伙子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是你朋友，请节哀！” “我在上班，离不开这个岗位，你想去物业，我可以给你指路，不过现在早下班了，你想找物业可以明天去。”他拿了张纸，给刘芒画了路线。 “我叫刘芒，刘邦的刘，光芒万丈的芒。”接过线路图，刘芒笑了笑：“大叔，你刚才说你住在这里很久了，是不是这里的人，你基本上都认识。” “我们这个小区几千人，怎么可能全部认识，只是有些印象罢了。”练伟摇摇头，就算他记忆力再好，也不可能认识几千个人。 而且还记得住名字。 刘芒看了一眼挂在保安亭窗口上的工牌，知道眼前的保安大叔叫做练伟，“大叔，我明天再来找你聊一聊，现在太晚了，我先回去了。” 目送刘芒离开，练伟摇了摇头，觉得刘芒来这里不简单，肯定有什么事。 8栋1201室，刚死了一个年轻的漂亮姑娘，虽然没见血，可服药自杀也算是凶宅了，练伟不敢想象，这个叫做刘芒地胆子得有多大，才敢住在鲍卓卓的房内。 换做是他，是绝对不敢住进去的，怪惊悚吓人的。 徒步走到8栋楼下，刘芒刷了下业主卡就进门了，看着一楼空旷的大厅，发现居然有摄像头。 摄像头是安装在电梯门口上方，直接对着入门的地方，也就是说，任何一个人进来，摄像头都可以拍摄到面容。 按下电梯，刘芒进入电梯后，自然也看到了电梯内有摄像头，不过在12层出来时，却发现12层的走廊上，没有摄像头。 随后刘芒坐着电梯，从二层到二十二层，全部看了一遍，发现除了一楼入户跟电梯有摄像头监控之外，其余的地方都没有。 “咔嚓！” 刘芒打开了1201室的大门，按下开关后，大厅内骤然一亮，光芒驱散了黑暗，把门关上后，刘芒看了看鞋柜里面没有合适的拖鞋后，索性就赤脚了。 淡淡的香味弥漫在房间内，刘芒根本不觉得鲍卓卓死在了这个房间里面，会给他造成心里恐惧压力。 径直走到沙发上，直接坐下来，靠着一个抱枕，抬头看着面前的52寸液晶电视机，心中在想着，鲍卓卓如果是被人杀死的，凶手是怎么做到的。 不留痕迹？ 还能模仿鲍卓卓的笔迹？ 若是自杀，那她死之前，到底是怎样的心态？ 刘芒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点上了香烟，独自一人抽了起来。 主卧内，鲍卓卓的所有东西都在，连衣服都还在，没有丢弃。桌子上还放着一台苹果最新版的iPad pro，刘芒拿起来直接一看，发现还有不到10%的电量。 不过却设有密码。 刘芒想了下，觉得鲍卓卓不设密码也正常，房子是她自己的，一个人居住，设密码做什么，不是多此一举吗！ 拿着iPad pro跟鲍卓卓的手机，刘芒回到了沙发上，开始翻看里面的信息，看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 手机跟iPad pro上面，根本找不到鲍卓卓所谓的男朋友，甚至连男性朋友都很少，从最近聊天记录来看，跟鲍卓卓有联系的男性朋友，还是十天前的事情。 “看样子，男朋友的联系方式不是删掉了，就是莫须有。”最终刘芒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虽然住在这里，可刘芒却不打算动鲍卓卓的私人物品，他冲澡后住在了次卧里面，这房间根据阿琳的说法，是妹妹留给她住的。 可自从鲍卓卓去世后，阿琳就不敢住在这里了，只是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带走了。 除了床褥，衣柜里面空荡荡的，刘芒躺在床上，没有一点心理压力，一觉就睡过去了。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九点左右了。 穿好衣服下楼，刘芒根据昨晚练伟给的地图，找到了物业。 “你找谁？”来到物业监控室时，监控室的保安一脸严肃：“这地方不允许非工作人员随便进来，如果你要找人，可以在门外说。” “我是8栋1201室业主鲍卓卓的朋友。”看着脸色严肃的保安，刘芒掏出了业主卡跟钥匙：“你如果怀疑，可以跟我去房间看一看。” 一听8栋1201室鲍卓卓这句话，一脸严肃的保安，顿时被吓的脸色都白了，脸皮子直抽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知道你是新的业主，我是保安室的队长，请问你有什么事。” “看监控视频，你没意见吧！”刘芒从保安队长身上闻到了烟味，直接掏出口袋的烟丢给他：“这烟算是见面礼，现在可以让我进去了吧！” 看监控视频而已，反正每个业主都有权利看，更何况，鲍卓卓死了，从人情道义上来说，鲍卓卓的朋友更有权利看了。 “可以，可以！” 保安队长拉开凳子，让刘芒坐在上面，亲自打开监控电脑，根据他的要求播放监控画面。 第六十章 最大嫌疑人 足足花了三个小时，看到了将近下午一点左右，刘芒才从监控视频里面找到了一丝线索。 有一个人，让他很疑惑。 那就是在鲍卓卓自杀前一天，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中年人，面无表情的进入了8栋，从电梯的监控来看，这个人在7层的时候就出来了。 但是，他下楼乘坐的电梯，却极为古怪，是从9层下来的，带着疑惑刘芒询问保安队长：“这个人你认识吗！” 他指着电脑显示屏上面的一个五十多岁中年人。 “他啊！认识，孤僻的很，这家伙很古怪的，平常根本不说话，我们也不知道他做什么工作。”保安队长一脸厌恶看着监控视频里的中年人。 “住在几栋几层？叫什么！”刘芒从口袋里面拿出记事本。 保安队长看到刘芒掏出了记事本，就有些懵了，什么情况，他感觉刘芒这家伙不太对劲，“我写给你吧！” 于博世，7栋1303室。 “还有一个事，是不是不同的业主卡，是没办法进入其他楼房，比如7栋的业主卡，进不了8栋一楼大门！”刘芒收起记事本，觉得这个叫做于博世的人，非常古怪。 直觉告诉他，于博世有问题。 “进不了，别的小区是通用的，只要是业主卡，都可以随便打开小区任何一栋楼一层大门，可我们这里是区分的，7栋的业主卡只能打开7栋的门，其他层楼进不去。”保安队长越发觉得刘芒有古怪了。 “这个视频，我想拷贝一份，不为难吧！”刘芒掏出了随身携带的128G小型U盘，就准备插入电脑主机USB端口。 “兄弟，你到底想干什么！”刘芒给保安队长的感觉越来越古怪，这感觉跟警察当时来调看监控一模一样：“你不会是警察吧？不对，警察看过视频了……” “好了！” 十秒钟不到，刘芒就把U盘拔下来了，保安队长伸手想要拦住刘芒，可刘芒却淡淡一笑：“哥们，不要试图拦一个业主，我朋友死了，我有权利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一听这话，保安队长心里踌躇了。 换做是其他人，他肯定不会踌躇，可鲍卓卓的朋友…… 人死了，作为朋友，的确有权利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拷贝监控视频，也不算过分。 “你走吧！”保安队长想了想，把手放下来：“我看得出来，你肯定想去找于博世，不过建议你最好小心点，这个人古怪孤僻的很，在小区内格格不入，就算是小区的猫狗见到他，都不敢吱声。” 从物业走出来后，刘芒朝着7栋走去，在一楼大门刷了一下阿琳给他的业主卡，发现根本到不开。 不过他没走，在门口外抽烟等候，十几分钟后有人从里面出来，刘芒趁机溜了进去，然后坐电梯来到13层，在走廊外逛了一圈，最后没有敲1303室的门。 他觉得现在直接跟于博世接触，有些仓促。 纵然觉得他有嫌疑，可现在也不能直接接触这个人。 不然会打草惊蛇。 “你找谁啊！” 看到刘芒站在1303室门口徘徊着，一个刚从1302出来的老妇女，以为他要找于博世，顺口就说：“他去上班了，一般晚上十一点才会回来，白天家里没人的。” “阿姨，请问你知道于博世做什么工作的吗！”刘芒走向1302室的老妇女。 老妇女呃了一声，摇摇头道：“不知道，他孤僻古怪的很，平常不爱说话，遇到我们这些邻居，也只是点头打个招呼，根本没有什么走动。” “他家里还有什么人吗！”刘芒回头看着1303室，心想这家伙也太古怪了。 “他啊！光棍一条，老光棍一个。”老妇女虽然对于博世不是很了解，不过有些事情，还是比较清楚的：“我住在这里十几年了，他也是，可十几年来，一直是他一个人住，过年也是一个人过，冷清寂寞的很。” “哦！老光棍！呵呵！”刘芒忍不住啼笑了两声：“谢谢阿姨。” “对了，你找他什么事？”老妇女拎着一个蓝色的购物袋，看样子是准备出去买菜。 “没什么事！阿姨，我先走了。”刘芒直接回了一句，就进入电梯，可老妇女也跟了进来。 看出刘芒不想回答，老妇女也懒得问：“小伙子，你是这个小区的吧！” “是，我住在8栋！”刘芒笑着说：“阿姨，你这是出去买菜吗？我刚搬进来，还不知道这附近那里有菜市场或者大型购物超市呢！” “我们小区附近的商业很齐全的，小区出门往左走，有一个商业街，里面有一个大型的物美超市，要买什么都有。右边是个万达商场……不过就是贵了点。”老妇女下了楼后，拿着购物袋就直奔小区门口走去了。 刘芒想了下，也朝着小区门口走去，因为他感觉有点饿了，从早上起来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过。 “老板，来一份卤肉粉。” 在小区门口外找了家米粉店，刘芒边吃边思考。 于博世的嫌疑很大。 不过有些事，还是需要去侦察。从监控视频来看，于博世不是跟着8栋的业主进入8栋地，而是刷了8栋的业主卡直接进入一楼。 于博世是7栋的业主，为什么会有8栋的业主卡？ 难道，8栋有亲戚朋友？ 可是，就算有亲戚朋友，为毛从7层下的电梯，却从9层坐下来。 再说了，刚才的老妇女都说了，他没亲戚。 随便吃了点东西后，刘芒回到了小区，直奔8栋。 他先来到了7层，逐个敲门询问了7层的住户，发现他们都不认识于博世后，才跑到了8层。 最后，他问遍了7、8、9三层的住户，没有一个认识于博世后，才脸色阴沉了下来。 “哥们，你又干嘛！” 物业监控室，保安队长看到刘芒时，有些头疼，觉得这家伙去而复返，肯定有事。 “我卡刚才掉了，想补办一张。”刘芒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十块钱！” 听到是业主卡掉了，保安队长松了口气，刚才还以为刘芒是来找麻烦的：“跟我去办公室办理。” 来到办公室内，刘芒交了十块钱，然后在补办卡本子上签了字后，趁机不断翻看8栋业主补办卡的信息。 看到刘芒在乱翻乱看，保安队长有些不爽：“哥们你到底想找什么？” “没什么，随便看看而已。” 记忆力很强的刘芒，不到一分钟就把补办卡本子上关于8栋楼的信息看完了。 没有。 8栋楼所有的业主都没有补办过业主卡。 “这是你的新卡，走吧！”保安队长把刘芒送出去，“虽然不知道你想干嘛，不过有些事情，我还是告诉你吧！业主卡一旦挂失后，就刷不了了，每张卡上面都有编码。” 他虽然不是很聪明，可也不傻，看得出来刘芒在调查于博世。 第六十一章：老光棍偷窥美女 8栋楼的所有业主都没有补过业主卡，那么只有两个解释。 一个是没掉。 另一个，是掉了还没补。 不管掉没掉，刘芒觉得有必要挨家挨户问一下8栋楼所有的业主，又或者说过几天再来看一眼补办卡本。 一旦有人补办了，他就可以直接找到这个业主询问，免得挨家挨户问浪费时间，而且也容易引起别人怀疑。 除非过了一个礼拜，还是没人补办卡，到时候就算麻烦也只能挨家挨户询问了。 “小伙子！” 小区门口保安亭，练伟看到刘芒抽着烟出来，喊了一下他，刘芒笑着走过去，“来一根烟呗！” “给！”刘芒也不小气，知道练伟是个烟民，抽出随身携带的中华，给了两支练伟：“大叔，跟你打听个人。” 保安一般都是比较好烟跟茶，不然每天一个人蹲在保安亭内，不抽烟不喝茶得多无聊，练伟是个老保安，烟瘾几十年了，根本戒不掉。 喝绿茶也是他养成的一个好习惯，“说吧！你想打听谁，就冲你这两支烟，我若是知道肯定会告诉你。” “不过，你昨晚有没有做噩梦！”他眼睛一眯，盯着刘芒的脸庞，想知道他昨晚究竟有没有做噩梦。 毕竟，8栋1201室的鲍卓卓，刚死去没几天，还没过头七，一般人谁敢住进去？ 不知情的人住进去到无所谓，可刘芒知情啊！ “噩梦？” 刘芒忍不住啼笑皆非，吐出一个烟圈，“你看我脸色跟精神，像是会做噩梦吗？大叔，我可是百无禁忌的人，不信鬼神的。” “不信归不信，可你心里没一点疙瘩吗？”练伟还是觉得怪怪的，这个刘芒是不是胆大包天？ “我爷爷是村里的老法师。”无奈，刘芒只好说出实情：“我从小什么场面没见过，死人、棺材、骸骨……小时候经常见，早就习惯了。” 保安亭内的练伟，闻听此言捏着烟头的手，因内心震撼猛地一松，直接掉在了地上，他怔怔出神看着刘芒，吃惊地说：“小伙子，你没吹牛？” “吹牛？” 刘芒摇了摇头，这种事有必要吹牛吗？ “大叔，于博世这个人，你认识吗！”刘芒不想跟练伟瞎扯了，不就是凶宅吗？ 在他眼里，除了棺材，这世上没有所谓的凶宅可言。 于博世！ 把掉在地上的烟捡起来后，练伟继续抽了一口，回想了很久才想起来：“是不是那个性情古怪，看起来孤僻，格格不入，住在7栋的一个五十多岁中年人。” “对，就是他！” 刘芒拿出手机，找到了一张于博世的图片给练伟看，“就是这个人，关于这个人，你知道多少！” “你打听他做什么！”练伟没有急着回刘芒的问题，而是饶有好奇看着刘芒。 于博世，老光棍一条，无亲无故。 一个人孤零零住在小区内，逢年过节都是一个人，可谓是凄凉孤独得很。 刘芒眯起眼，也在仔细盯着练伟，从对方的眼神之中，他看到一丝异样，好似练伟知道一些事情一样。 “大叔，你是不是知道他的事情？比如在哪里工作，又或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怪癖！”刘芒笑吟吟看着练伟。 练伟眉头一皱，想起了于博世一些事情，不过在没有弄清楚刘芒想干什么之前，他是不会乱说的。 “小伙子，你说你打听一个漂亮女孩子，我到是可以告诉你她住哪一栋哪一层，可你打听一个老光棍做什么？吃饱了没事干，撑着了吗！”练伟撇了撇嘴，觉得刘芒这家伙肯定有问题。 “看来大叔肯定知道些什么！” 刘芒也不想绕弯子了，他觉得这个练伟肯定知道一些事情，从口袋里面摸出了一张名片，递给练伟：“不瞒你说，我是个侦探，我正在侦查鲍卓卓的案子。” 名片上写着民间小侦探，刘芒！ 下面还有一行电话。 “你是侦探？”练伟用怪异质疑的眼神，盯着刘芒，“大叔读书少，你别忽悠大叔，别以为弄张名片就可以忽悠我，你当我是刚出来混的年轻人吗！” “忽悠你？” 刘芒忍不住笑了，撇了撇嘴：“你说我忽悠你有什么好处？不久前的江月红跳楼自杀案知道吧？就是我暗中侦查，提供的证据。” 江月红跳楼自杀案，这件事闹得很大，不但新闻播放，连网络上都闹得沸沸扬扬，练伟虽然是个老头，可他却很喜欢玩手机，知道江月红跳楼自杀案，是一个姓刘的市民提供了证据才侦破的。 这件事，新闻都播了。 传闻，江月红的奶奶葬礼，还是这个刘某帮忙一手操办的。 “你等等！”练伟拿起手机，在网上搜索刘芒的名字，很快就跳出了一条新闻，大侦探刘芒提供证据侦破网红女主播江月红跳楼自杀案……看着上面的内容跟图片，他大吃一惊凝视着刘芒：“真是你，你居然是大侦探。” “低调，低调！” 被人喊做大侦探，刘芒心里乐滋滋的，不过还是装出低调的样子：“大叔，我没骗你吧！现在可以告诉我于博世的事情了吧！” 收起手机，练伟不再怀疑刘芒，可似乎有些犹豫。 “鲍卓卓的案子，警察不是结案了吗？说是被男朋友抛弃，接受不了事实，为情自杀，没有凶手，你还查什么？”对于鲍卓卓的事情，练伟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因为鲍卓卓被发现死亡的那一天，警察也盘问过他。 “竟然是跳楼自杀，那我问于博世，你也没什么不方便不说的吧！”刘芒反问，他想看看练伟究竟知道一些什么。 “说的也是！” 练伟苦笑一声，沉吟了片刻，终于开口了：“于博世这个人，其实很古怪，孤僻，老光棍，沉默寡言，永远都是板着脸，又或者说是面无表情。” “我知道这些，无亲无故，光棍一条，还怪异，说一些我不知道的。”这些事情，刘芒已经从于博世的邻居老妇女跟保安队长那里得知。 “他一般晚上十一点左右下班，做什么工作我不知道。”练伟喝了一口茶水，目光落在了刘芒身上，刘芒顿时知趣的拿出了烟递给他。 抽了两口后，练伟神情变得有些古怪，他探头看了外面是否有业主路过，看到没人后，才小心翼翼地说：“其实，于博世这个人不但古怪，还非常有问题，有一天晚上我值夜班，鲍卓卓回来的晚，于博世也回来的晚，我发现于博世这个老光棍居然暗地里悄悄偷看鲍卓卓的身材。” 此言一出，刘芒脸色终于动容了。 他连忙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继续说，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 “后来，有好几次，也不知道是不是于博世故意跟踪鲍卓卓，好几次晚上十一点多后，于博世都跟在偷看鲍卓卓。” “我觉得有问题，就悄悄留意于博世，有一天，大白天！我无意中抬头看了一眼7栋，发现于博世这个老光棍居然在用望远镜偷窥鲍卓卓。”练伟说完后，还望窗外看了一遍，生怕被人知道一样：“这事我可谁都没说过，你可不能乱说，我不想惹麻烦上身。” 第六十二章：一览无遗窥主卧 无意中发现于博世用望远镜偷窥鲍卓卓，还是大白天，这对刘芒而言绝对是个重大的发现。 这下子，于博世的嫌疑更加大了。 不过这也不能证明，鲍卓卓的服药自杀跟于博世有关。 在没有证据证明于博世杀了人之前，刘芒是不敢妄断，他觉得自己在侦查破案上，能力还是有所欠缺。 但是经过这两天的调查，他发现于博世嫌疑很大。 “你放心吧！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还是知道的。”刘芒深吸了口气，把心中的震撼压制住。 要不是问了练伟，他还真不知道，于博世在暗地里偷窥鲍卓卓。 大白天偷窥，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我看你是好人，才告诉你的，你要是敢乱说，害得我丢了工作，到时候别怪大叔我不客气，知道不！”练伟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再次警告刘芒。 虽然他不太接触于博世，可这家伙给他的感觉，就是危险，生人勿进。 每天都是板着脸，面无表情，看起来怪怪的。 无妻无子，一把年纪了也没个女人，还是老光棍。 如果是个残疾，找不到女人可以理解，可偏偏于博世四肢健全，身体健康，听闻学历还挺高的，就是不知为何一直没找到女人。 “知道，知道！我发誓，绝对不乱说，要是乱说，天打五雷轰！”刘芒伸出手当着练伟面发誓，“你若是信不过我，给你写一份保证书都可以。“ “够了，够了！”刘芒连毒誓都发了，练伟也知道不能咄咄逼人，那样就太小气了。 “大叔，我先走了，谢谢你！” 竟然于博世喜欢用望远镜偷窥，他得改变下侦查方法了，先回民间小侦探把夜间望远镜跟照相机拿来。 作为一个侦探，望远镜、监听器、照相机，三不可缺。 这一次，刘芒心想可能要在亭苑花园住挺长时间，因为于博世这个人，给他一种很难缠的感觉，对方肯定是个谨慎的人，所以他顺便把一些衣服，用行李箱一起拖到亭苑花园，准备打一场持久战。 就算在谨慎的人，也一定会露出破绽。 刘芒不信于博世不会露出破绽，他准备死死盯着于博世，弄清楚于博世为何偷窥鲍卓卓，又为何在鲍卓卓服药自杀前一天，去了8栋。 也就是鲍卓卓居住的楼层。 总之，在没有找到第二个嫌疑人之前，刘芒只会死咬着于博世不放。 他拿了阿琳的报酬，总不能敷衍的对方，不论鲍卓卓是不是自杀，他都要弄清楚，鲍卓卓死之前经历了什么。 “不行，没车真的不方便。” 把行李箱拖到8栋1201室，刘芒觉得没车子，作为一个侦探真的不方便。 “明天去搞一辆电驴。” 想了下，刘芒觉得现在也没足够的钱买一辆小轿车，陈奶奶的遗产，他不打算动用。身上只有阿琳付给他的五万块报酬。 这笔钱，买辆小轿车自然不够。 不过一辆毛驴还是买得起地，“骑电驴的侦探？哈哈哈！” 刘芒自我嘲笑了一番，然后就躺在沙发上，继续翻看鲍卓卓iPad pro里的微信跟QQ里面的好友，试图从聊天记录里面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虽然他已经找过一次了，可他还是不死心，万一遗漏了什么呢？ 天渐渐黑了，阳台外的余晖被黑暗取代，翻看iPad pro跟手机累了的刘芒，不知不觉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下楼，刘芒去小区门口附近找了家小餐馆，随便吃了之后，就背着装有望远镜跟照相机的背包，悄悄地在小区门口附近找个不起眼的地方蹲守。 “妈个巴子，这鬼地方蚊子也太多了吧！” 刘芒蹲守的地方，背后是一片绿化带，夏天乃是蚊虫最多的时候，要不是他抽着烟，蚊子更多了，咬的他后背痒痒的。 难熬的夜晚，哪怕只是短短两个小时，可对刘芒而言，有蚊子在身边骚扰，那种感觉真的很烦躁。 到最后，刘芒烟也不抽了，直接把整整一包烟给点上，放在身边驱蚊。 “看来要准备一瓶驱蚊花露水才行，不然这样下去，光一个晚上我的血就算不被吸光，我也会痒死。” 啪的一声，刘芒拍死了一只叮咬在手臂上的蚊子，然后被叮咬过的地方，就觉得奇痒无比，刘芒不停的挠，可越是挠越是觉得难受。 终于，十一点半左右，刘芒等到了于博世。 一辆末班公交车停在了小区门口不远处，于博世下车后抽烟朝着小区门口走去，步伐很慢，似乎有心事一样，垂头丧气。 刘芒蹲守的位置很隐蔽，他也没有烟，所以垂头丧气的于博世根本没发现他的存在。 “这家伙还真是怪人。” 用望远镜一眼看到于博世时，刘芒对于博世的第一感官就是怪人。 走到小区门口前，换了班的保安跟于博世打招呼，他闻声后也只是看了一眼，连一声回应都没有，仿佛很不屑一样。 “这家伙做什么工作，这个点才下班，奇怪！” 把东西收拾好，刘芒悄悄跟了上去，于博世一个老光棍，晚上十一点半才下班，也太奇怪了。 除了餐馆跟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也就是网吧酒吧、按摩店之类的会营业到很晚，可刘芒觉得于博世这样的人，应该不是干这种工作的人。 就连刘芒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看到于博世进入7栋大门后，刘芒才用望远境观察13层，看到是哪一户亮灯，确认是于博世的房间后，才回到8栋1201室。 “不对，他这个位置，看不到阳台。” 来到阳台，刘芒朝着7栋13层于博世的房间看去，发现阳台这个地方，根本看不到于博世的房子。 也就意味着，于博世看不到他这里，偷窥不了鲍卓卓。 带着一丝疑惑，刘芒打开了鲍卓卓的房间，不过却没有开灯，而是利用大厅的微弱光线，走到了鲍卓卓的主卧。 主卧有一个巨大的落地窗，占据了一面墙那么大，如果是白天，采光应该很好，一拉开窗帘阳光就可以直接照射下来。 而今晚月光很好，就算不开灯，拉开窗帘，月光也可以把房间照的满地银光。 “原来如此，从于博世的阳台，可以用望远镜直接窥视到主卧，也就是说，他可以直接偷窥到鲍卓卓。” 站在落地窗前，刘芒用望远镜看了一眼于博世的房间，发现从他这个地方，正好可以看到于博世房间的阳台。 反之，于博世可以在阳台，一览无遗的窥视到鲍卓卓主卧一大半的景色。 第六十三章：蛛丝马迹疑是男朋友 鲍卓卓居住的主卧，刘芒并不打算拉开窗帘，竟然于博世曾偷窥过鲍卓卓，这时候拉开窗帘，一旦被他看到自己在暗中监视他，肯定会打草惊蛇。 刘芒找个凳子，坐在窗户边，观察到十二点左右，发现于博世的房间熄灯后，才不甘心的回到次卧睡觉去了。 刘芒本想第二天一大早跟踪于博世，想知道他在哪里上班，做什么工作，可他醒来后已经是早晨八点左右了。 他用望远镜看了看于博世家里的阳台，透过阳台看到了客厅内的一些景色，由于层楼的角度问题，能看到的画面不多，发现没有于博世的身影后，心想于博世肯定是去上班了。 “看来要改变下作息时间了。” 刘芒把一个躺椅搬到阳台上，躺在上面晒太阳，竟然于博世早出晚归，那么他就要早起晚睡。 到了中午的时候，刘芒被一个电话吵醒了，鲁慧在电话里头问他，晚上要不要去逛街看电影。 佳人有约，刘芒本来是高兴的，一激之下就想答应，可一想到晚上还要监视于博世，他咬了咬牙，有些头疼地说：“去逛街可以，不过我晚上十一点前必须回来。” 鲁慧也知道刘芒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竟然刘芒这样说了，她也不好说什么：“没事，十点左右我们就回来，我好久没出去逛街看电影了，想出去散散心，放松下心情。” 这段时间，一直在医院忙着照顾爸妈，鲁慧的心弦绷得紧紧地，晚上又睡不好，感觉自己的神经都快衰弱了。 “那好，今晚在市中心见面，对了……不了，我去医院门口接你，到了打电话给你。” 刘芒徒然想起了一件事，买一辆电驴，买辆电驴总比天天蹭公车跟打的划算。 挂了电话后，刘芒背着包就出了门，花了两个小时左右，找到了一家小牛电动车店，花了六千多弄了辆NIU M+都市版的红色车子。 拿到车后，刘芒把车子开回亭苑花园，在地下车库的地方，找到了一个电车充电的地方。 “我好像忘了一件事。” 8栋地下车库，刘芒看着刚买的红色小牛电车，然后从背包里面找到了房子的钥匙。 这钥匙，是阿琳给他的。 如果刘芒猜测不假，这钥匙应该是鲍卓卓的。 自从拿到这串钥匙，刘芒还真没仔细看过，“真有车！不对，居然是一辆山地车。” 刘芒从这一串钥匙上面，找到一把车锁，看着跟电车放在一排的几辆山地车，还有一些普通的自行车，刘芒试了下几辆山地车，最终开了一辆。 “阿琳，你妹妹平常是怎么上班的？” 找到了鲍卓卓的山地车后，刘芒给阿琳打了个电话。 “怎么上班？”电话里的阿琳愣了下，过了几秒钟才回答：“我妹妹把钱全用来买房了，所以她没买车，应该是蹭公车或者打的吧！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在地下车库，找到了一辆山地车，是你妹妹的。”刘芒看着山地车座椅上一层厚厚的灰尘，“我估计，这辆车应该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动过了，座椅上布满了灰尘。” “山地车？”阿琳吃惊，“我妹妹虽然小时候喜欢骑自行车，可她从来没买过山地车，她要是买车肯定会跟我说的，这车应该不是她买的，她要是买了就不会丢在车库里面放着。” “那就是别人送的了，这车我看了下，好像还是牌子的，要三四千的。” 刘芒蹲在山地车旁，看到了车上的LOGO，就知道这车是品牌车，虽然不是最好的，可估摸着也要四五千。 “你若是想骑车就骑吧！放在车库也是浪费。”阿琳不知道刘芒想干嘛，反正她有一辆大奔，也不想骑山地车。 且，她也不喜欢山地车。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刚买了一辆电车，谁知道在车库就发现了你妹妹还有辆山地车。”刘芒连忙解释，怕引起阿琳的误会。 以为他想要这辆车。 “随便你处置。”阿琳把电话挂了。 把车锁重新锁上后，他坐着电梯回到了1201室，因为他想起了一件事。 他好似在鲍卓卓的iPad pro里面，看到一段聊天记录，一个男的似乎说要送一辆山地车给鲍卓卓。 本来这个男的说要送电车的，可鲍卓卓说她不敢骑电车，太危险了。 “找到了。” 翻找了十几分钟，刘芒终于找到这条聊天记录。 头像是个留长发的戴墨镜帅哥，昵称叫做：爱吃章鱼。 鲍卓卓没有给这个人标注真名，也没有电话。 打开朋友圈，刘芒发现对方屏蔽了，根本进不去。 “爱吃章鱼！”刘芒呢喃了一声，才把iPad pro放在沙发上，坐在沙发上沉思起来。 难道，鲍卓卓就是为了这个“爱吃章鱼”而服药自杀的吗？ 而这个“爱吃章鱼”，就是那个所谓的男朋友？ “不对啊！” “如果他就是那个男朋友，为什么他们最近的聊天记录，都是十几天前？难不成被鲍卓卓删掉了？” “也不对，竟然要删掉，为什么不一起删，直删掉这十几天的？” “可若不是她男朋友，为毛送一辆车给她，几千块也是钱，普通朋友谁会乱送东西，又不是几十块的娃娃！” “可这车，送的时间好像有几个月了，座椅上都是灰尘，看样子很长一段时间没坐过了吧！” 这辆山地车的出现，让刘芒的思绪变得复杂了。 线索也变得复杂了。 哪个一直找不到的男朋友，刘芒以为是莫须有的男朋友，可现在却从这辆山地车上浮现了蛛丝马迹。 可阿琳明确告诉他，她妹妹是不喜欢男人的。 也就是说，鲍卓卓绝对没有男朋友。 乱了。 刘芒的思维开始有点乱了。 他不是怀疑阿琳，而是山地车，不……“爱吃章鱼”这个男的出现，让他觉得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 在阿琳不知道的情况下，鲍卓卓不在厌恶男人，而暗地里交往了一个男朋友。 他不排除这种可能。 除非刘芒找到这个“爱吃章鱼”，从他身上证实了这个猜测是错的，否则刘芒不排除这个可能。 “这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搞得我脑袋都大了，本来嫌疑最大的是于博世，现在冒出来一个好似男朋友的人，鲍卓卓为情自杀显得越来越扑朔迷离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假难辨！” 刘芒到了一杯温水，一口喝了下去：“不管是不是阿琳不知情，还是鲍卓卓真有一个男朋友，又或者是于博世，总之，这件事我一定会弄清楚的。” 第六十四章：不是逛个街吃个饭就是约会了 小牛电车充满电后，已是傍晚五点半左右了，刘芒开着电车去到市第一人民医院，鲁慧看到电车上的刘芒时，吃了一惊。 “你今天刚买的？”车子是崭新的，还是红色，看起来很是闷骚，鲁慧看到刘芒脸上挂着贼笑，忍不住哼了一声：“乱花钱，还买红色的！” “什么叫做乱花钱，没车我怎么办案，怎么侦查。”刘芒不同意鲁慧的想法，“我买车也是工作需要，鲍卓卓的案子有一些眉头了，有个家伙需要跟踪侦查，没车你让我怎么办？” 虽然刘芒说的头头是道，可鲁慧还是觉得刘芒买红色的电车太过风骚招摇了：“就算买车，可也不能买红色的啊！多不吉利。” “怎么个不吉利了？红红火火！”刘芒伸手一拉走到身前的鲁慧：“快上车，抱紧我！” “我呸，又想占我便宜！” 坐在电车后座上，鲁慧虽然嘴上唾弃，不愿意抱着刘芒的腰，不过为了安全最后还是轻轻贴着刘芒后背，伸手抱着他。 “这就对了！”娇躯贴切着后背，刘芒顿时心猿意马，脸上露出了贱笑，“我开车了，你抱紧点！” 嗖嗖嗖！ 车速挺快的，刘芒一扭油门，车子就嗖的一声飙出去了，后座的鲁慧顿时被吓的一声惊叫：“你故意的吧！吓死我了，开那么快做什么！” “对，我就是故意的。”刘芒哈哈一笑，“这车怎么样！很给力吧！听说时速可以跑到一小时六十公里，充满电可以跑一百二十公里。” “你就吹牛吧！”身体紧贴着刘芒后背的鲁慧，虽然知道刘芒是故意的，不过却没有松开双手，还是紧紧抱着刘芒的腰间，从刘芒的身上，她感受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暖与依靠。 “我想了下，你爸妈要照顾，不如你在医院附近找一个小区租，不要太大，两房一厅就够了，你觉得呢！”刘芒渐渐放慢了车速，让晚风吹打在脸上：“你一个黄花大闺女住在医院，不太好！”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租了。” 鲁慧心里本来就有这样的想法了，但是陈奶奶留下的遗产，是给刘芒的，加上她爸妈现在看病的钱，也都是刘芒的。 这些钱不是她的，纵然花了，刘芒不会说什么，可还是觉得要征求下刘芒的意见，现在刘芒都主动提了，她自然高兴。 “住吧，有空我也可以过去蹭个饭啥的。”刘芒嘿嘿贼笑，想到了一些旖旎的画面。 “你想的美！”鲁慧就猜到刘芒让她租房，肯定心怀不轨，“吃饭可以，但是你不能住在里面。” 刘芒怪叫了一声，凭什么不能住，同时把车子靠在路边停下，因为在他们聊天的时候，已经到目的地了。 市中心的商业街。 把车子锁好后，鲁慧抬头环顾四周，脸上露出久违的逛街笑容：“我们先去吃饭吧！都快饿死了。” “久不出来逛街，都不知道逛街是什么感觉了。”刘芒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人头攒动的商业街，脸上笑容如花，格外灿烂绚丽，“走吧，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螺蛳粉店挺不错的，我们去吃螺蛳粉吧！” “干捞还是水煮？水煮我可不吃。”鲁慧不太爱吃汤类的米粉。 她知道刘芒爱吃螺蛳粉，其实她也挺喜欢吃的，不过只喜欢吃干捞。 “都有，赶紧走吧！现在是下班高峰期，吃晚餐的人多，去晚了就要排队。”刘芒伸手拉着鲁慧的小手，边走还边轻轻捏了一下。 “流氓！” 鲁慧挣扎了两下，发现挣不脱，气呼呼瞪着刘芒，娇喝了一声：“你要是再敢调戏我，信不信……信不信……” 本来她想说信不信我打你之类的，可心想不对，大庭广众下打刘芒，也太不给他面子了吧！ 于是，说着说着就吱唔了。 “信，信，信！”看到鲁慧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刘芒凑近鲁慧，咧嘴嘿嘿一笑，“摸一下小手也不行，搞得好像我非礼你一样，至于吗！” “哼！不行就是不行。”鲁慧噘起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龌蹉，今天摸一下小手，晚上就要Kiss一下了。” “啊！这都被你知道了。”刘芒吃惊不已的看着鲁慧，不过竟然知道了，就索性坦言吧：“反正我是非你不娶了，再说了，你也只能嫁给我。” “臭美吧你！”看到刘芒如此霸气，鲁慧表面上看似娇怒，可心里却乐开花了：“快走啦，吃完螺蛳粉去逛街看电影，不然时间就不够了。” 晚上刘芒十一点还有事，她不想因为看电影耽误刘芒的工作。 螺蛳粉店的很人多，排成了一个小队伍，刘芒让鲁慧找个桌子占位，自己却排起队来。 十几分钟后，刘芒买了两份三两干捞螺蛳粉，还外加两个荷包蛋跟豆腐条，小心翼翼端到桌子上。 鲁慧似乎饿的不行了，看到刘芒端来的螺蛳粉，拿起筷子就说，“饿的不行了，我先吃了。” “怎么样，这个味道不错吧！”刘芒坐在鲁慧对面，鲁慧虽然很饿了，可吃相却非常优雅，并没有因为饿而不顾形象，刘芒凝视着鲁慧，露出秀色可餐的笑容：“这可是我们第一次来这里吃螺蛳粉，也算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开始了吧！” “约会？” 正吃着荷包蛋的鲁慧，顿时忍不住想要把粉喷出来，她连忙用手捂着小嘴，作出下咽的动作，“刘芒你也太不懂风情了吧，吃个螺蛳粉就当作是约会的开始，哪有那么容易。” “你看，我追了你那么多年，这可是我们第一次两个人一起出来逛街吃饭看电影，难道吃饭不算是约会的开始吗？” 刘芒边吃边看着鲁慧：“再说了，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又没有外人在，干嘛对我那么苛刻。” “什么苛刻，是你自己想的太多了。” 鲁慧轻哼了一声：“吃个饭就是约会的开始，照你这样说，别人请我吃个饭，也算是约会了？追女孩子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 刘芒顿时哑口无言。 虽然他知道鲁慧这是故意怼他，不想承认这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开始，可貌似鲁慧说的也有道理。 不是吃个饭，就是约会的开始。 “好吧，我说不过你。”无奈之下，刘芒只能转移话题：“说起来，我们认识三年多了，还没送过几件像样的衣服给你，等下我们去挑两件裙子吧！” “买裙子做什么，我现在又穿不上。”鲁慧眨了眨大眼睛，“我现在要医院照顾爸妈，裙子只能夏天的时候穿，这两个月我肯定没法离开医院的，还不如买两条休闲裤或者超短裙之类的。” 第六十五章：一部血腥残忍的爱情电影 也不知道鲁慧是不是有意，还是无意，买电影票的时候选了一部恐怖血腥的爱情片子。偌大的电影厅内，只有寥寥数人，且还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中年人。 除了鲁慧之外，全是男的。 故事讲述的是一个来自乡下的寒门帅气男孩，读大学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城里的漂亮女孩，漂亮女孩也喜欢这个帅气多才的男孩，两人在一起，可谓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地设一双。 可每一对情侣都逃不掉毕业后要面对的抉择。 毕业后就要面对现实，去那个城市发展，一起去闯荡拼搏，还是选择各自想要的生活。 帅气男孩来自乡下，纵然满腹才华，可家境还是太穷了，毕业后他一心想去一线城市发展，试图闯出一番天地，毕竟男儿志在四方。 可漂亮女孩并不喜欢离开读大学这个城市，两人产生了分歧，一段美好的感情，就这样不甘心的分手了。 不久后，漂亮女孩结婚了，嫁给了一个中年富商，年纪比漂亮女孩大了十几岁。漂亮女孩本以为会过上幸福的生活，可谁知中年富商非常变态，经常一喝醉酒就打她，蹂躏她。 大学毕业三年后，第一次举办同学聚会。 这个聚会跟大家想象的不一样，去高档酒店吃喝玩乐后去KTV唱歌之类的。而是去旅游，找了个偏僻的山村旅游景点，带着家属一起去。 三年未见，帅气男孩脸上的稚气早就退去，菱角被社会磨平，志气不在，不过生活却比之前好了很多，在一线城市混上了一个主管。 可是，帅气男孩心里还是忘不了内心深处的初恋，忘不了深深爱过的漂亮女孩，三年来一直单身，这次聚会，再次见到漂亮女孩时，他内心深处尘封已久的感情，如潮水袭来，一发不可收拾。 趁着夜晚，中年富商喝醉了之后，回到房间就对妻子一顿毒打，不堪忍受的漂亮女孩偷偷跑出来约见初恋帅气男孩，跟他哭诉中年富商经常殴打蹂躏她，一醉酒就打她。 看到心爱的初恋，脸上刚被打的耳光，帅气男孩心里一阵绞痛，怒火熊熊燃烧了起来。 俗话说，冲冠一怒为红颜，帅气男孩直接跟漂亮女孩说，离婚，离开这个人渣身边。 两人促膝长谈，倾诉心中的思念与生活的艰难。 倾诉，倾诉，倾诉…… 情感一发不可收，就滚起了床单…… 有了帅气男孩的支持，缠绵了一夜的漂亮女孩，第二天醒来就直接跟中年富商闹离婚，碰巧，同学里面的家属就有当律师的。 于是，当日就离了婚！ 中年富商是个成功人士，被曝出家暴，经常殴打蹂躏妻子后，形象一落千丈。 本以为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漂亮女孩离开了中年富商，跟初恋帅气男孩过上了幸福生活。 可谁知道，负气而走的中年富商并不甘心，走了之后就在当地找了几个地痞，花了五十万买帅气男孩跟漂亮女孩这对狗男女的一条腿跟一条手臂。 于是，为了五十万，这几个地痞抓住了漂亮女孩，砍断她的一条腿跟一条手臂给帅气男孩，告诉他，如果不来见漂亮女孩，就直接把她给剁了，用来喂野狼。 手段残忍血腥，同学们得知后，纷纷报警。 可奈何，此地是偏僻的山村旅游景点，就算报警了，警察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赶来的。 帅气男孩被砍下来的一条腿跟一条手臂吓到了，可他心里还是鼓起勇气，不忍坐视不见，孤身一人前往指定的地点，来到村里葬死人的地方，独自见地痞。 地痞们见到帅气男孩时，直接一个偷袭，把他给打晕了，绑了起来。醒来后，帅气男孩直言他身上有一百万，只要答应放了他跟漂亮女孩，这一百万可以给他们。 见钱眼开的地痞们，一想到能从帅气男孩身上捞到一百万，顿时犹豫了，几人走到远处窃窃私语，还用诡异的眼神看他。 帅气男孩看到失血过多，晕死在一旁的漂亮女孩，怕她会死去，顿时大喊：他们报警了，如果不把他们放了，一旦出了人命，被警察抓到就是判死刑。必死无疑，不要为了钱，连命都弄丢了，那样就不值当了。 可地痞们根本不惧死亡，在他们眼里，钱才是一切，没钱狗屁不是。 帅气男孩身上的一百万，他们想要，而中年富商的五十万，他们也想要。于是，他们下了狠心，从帅气男孩身上骗了银行卡后，还是砍断了他的一条手臂跟一条腿。 地痞们拿着帅气男孩跟漂亮女孩的断肢，找到了中年富商，威胁他在给一百万，否则连他的手脚也给剁了。 喝了酒的中年富商，发起酒疯来，连自己都感到害怕，更别说区区几个地痞威胁他了，拿起酒瓶就干了起来。 可打着打着，满身是酒的中年富商，突然被恼火的地痞，拿起打火机恐吓他，说在不给钱，就一把火烧死他。 然而中年富商根本听不进去…… 于是，一把火烧了起来，中年富商被地痞们烧死了。 与此同时，警察也赶来了，把地痞们全抓了。 而砍断了手脚的帅气男孩跟漂亮女孩，由于被同学们及时发现抢救，侥幸的活下来。 故事，到了这里才结束。 这部电影，故事不是多么精彩，可却异常血腥残忍，把人性的黑暗与初恋的美好，发掘到淋漓尽致，引人深思，发人深省。 看完后，刘芒一脸的沉重与严肃。 走出电影院时，鲁慧拉着刘芒的手臂，心有余悸地问：“你说，如果这个漂亮女孩，大学毕业的时候没有嫁给中年富商，而是跟着帅气男孩一起去了一线城市打拼，结局会不会就不是这样了。” “不！” 刘芒摇摇头，说出心中的分析：“漂亮女孩的家境虽然比帅气男孩要好，可也只是一个小康之家，有钱却算不上大富大贵，超级富裕。可她过惯了饭来张口的千金小姐生活，就算不嫁给中年富商，也会嫁给其他的有钱人，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二十几岁出头的有钱人不是没有，而是很少。” “而二十几岁的有钱人，就算喜欢漂亮的女孩，也不会找一个好吃懒惰的花瓶做老婆败家的。除了一些上了年纪的富商喜欢包养花瓶之外……所以，漂亮女孩除非能改掉自己的好吃懒惰败家的性格，否则她还是会嫁给一个类似中年富商的人，落得个凄凉下场。” “这部电影告诉我们一个道理，不要为了钱，不要为了所谓的舒适生活，而嫁给了一个年纪大十几岁而又有钱的单身富商，这些富商如此有钱，为何迟迟不结婚？肯定是有原因的，不是人格有问题，就是性取向有问题。” 第六十六章：要刺激一下他 性取向！ 性取向！ 正在思考的刘芒，徒然脑海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东西，瞳孔圆睁道：“对了，一把年纪不结婚，不是人格有问题，就是性取向有问题。” “于博世，偷窥鲍卓卓，说明他喜欢女人，可为何一直不结婚？人格有问题？还是说身体有问题？” 刘芒愣在了电影院门口，眼中的睿智光芒在不断闪烁着，他心中窃喜，想不到看了一部电影，却能给他带来灵感。 怪不得鲍卓卓自杀后，身上没有找到被玷污过的痕迹，加上留有自杀遗书，笔迹同出一辙，排除了他杀。所以就定为了自杀案，并无凶手。 可现在刘芒觉得，鲍卓卓的死，肯定是系他杀。 虽然他现在还没找到证据，可内心深处的直觉告诉他，鲍卓卓的死，不是那么简单。 “你怎么了！”鲁慧看到刘芒愣住好久，轻轻扯了下他的手臂，娇声地说：“你别吓我行不行，一惊一乍的。“ “没怎么。”刘芒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发现已经晚上十点半左右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晚上十一点左右，于博世就要下班了。 刘芒必须赶在于博世下班回到小区前，继续跟踪调查他。 “嗯，走吧！” 坐在车上，鲁慧轻轻抱着刘芒的腰，电车启动，微热的晚风吹打在脸上，刘芒脸上露出了淡淡满足幸福笑容：“要是天天能这样载着你去兜风，多好啊！” “不好！太危险了。” 鲁慧细声温柔的刘芒耳根说道：“哪有你这样，带着未来女朋友，骑着一辆小毛驴去兜风的，要兜风也是奔驰、宝马之类的……“ “好吧！我的未来女朋友！”刘芒听到鲁慧这样说，心里甜蜜蜜的。 送鲁慧回到市第一人民医院后，刘芒马不停蹄赶往亭苑花园，路过保安亭的时候，看到了正在值班的练伟，把车子停在保安亭窗口前，抽出两支烟递给他。 “大叔，这天气热成狗，亭子里面怎么不配个空调？就一个风扇顶用吗？”刘芒看了一眼练伟身后的小型风扇，觉得这天气那么热，没空调肯定会热出病来。 “想啊！” 练伟不提昨天跟刘芒说过于博世的事情，顺手拿过刘芒递过来的烟点上，边抽边说：“上面的领导，就自顾着在办公室吹空调，不知道这个保安亭多热，特别是中午的时候，室外温度达到了四十多度，这个亭子又是铁皮搞得，散热不行还吸热……坐在里面跟蒸笼桑拿似的。” “买，必须买！”刘芒愤愤不平的说道：“站在窗户边我都感到了一股热气，风扇吹出来的风也是热的，我听说高温的天气，最容易引起中暑或者脑卒中了。” “我提了没用。”练伟叹了叹气，“要一些大领导去提。” 刘芒本不想管这些事，可看到练伟坐在保安亭里面被闷热，看在练伟告诉他于博世秘密的人情上，还是帮他一把吧。 再说了，保安亭不装空调，让上了年纪的保安大叔在里面闷热，这也说不过去。 “这件事我帮你搞定。”刘芒想了下，装个空调而已也不是多难的事情。 练伟用吃惊的眼神看着刘芒，“你确定，我知道你有点本事，可别说大话。” 不是他怀疑刘芒，而是觉得他管不着这件事。 “区区一个空调而已，你看着，明天下午，就让你们领导给你装上。”刘芒不屑的撇了撇嘴：“大叔你不要太小看我，这件事对你来说，可能是难事，可对我而言就是举手之劳。” “那好，你若是能帮我装上空调，于博世这个人，我也尽量帮你留意。” 一把年纪了的练伟，自然知道刘芒为何要帮他。 “一言为定。”看到练伟主动提出来了，刘芒心想这个练伟还真是一个聪明的大叔，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把车子停在地下车库，回到房间后，刘芒打开了鲍卓卓的主卧，窗帘微微拉开，可却没有完全拉开，同时找了一套鲍卓卓的内衣丢在床上。 刘芒观察过了，从于博世的阳台用望远镜俯瞰，正好可以看到主卧的大床，开着灯却只拉开了一半窗帘，能看到床上的女性内衣。 相信于博世看到这一幕，肯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反应。 二十分钟后，7栋1303室的房间亮了，一直在用望远镜窥视阳台的刘芒，看到这一幕顿时心中一喜，脸上露出了淡淡笑容。 不出刘芒预料，十几分钟后，于博世来到了阳台，坐在一个躺椅上抽烟喝酒，还吃着花生。 可吃着吃着，他似乎看到了不可思议的画面一样，目光落在8栋1201室，看到鲍卓卓的房间，竟然亮着灯光。 不过落地窗有一半被窗帘遮住了，只能看到一半。 脸色大变的于博世，伸手从躺椅下拿出了一副望远镜，望了一眼鲍卓卓的房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大床。 床上有一套女性性感内衣。 看到这一幕，于博世瞳孔怒睁，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议东西，呼吸都变的急促了。 他连忙放下手里的啤酒瓶，立身坐在躺椅上仔细盯着鲍卓卓的房间。 而这一幕，全都被刘芒看到了。 “果然有问题，这家伙一直在偷窥鲍卓卓。” 主卧内，刘芒躲在窗帘另一边，用望远镜也观察到了于博世的一举一动，甚至连他脸上的神情变化，都全部落入眼帘。 如他所想，于博世真的有问题。 接下来的事情更加古怪了，盯着鲍卓卓的主卧十几分钟，看不到有人后，于博世依然不打算放弃，而且行为举止变得很暴躁。 把啤酒瓶打碎了，还大大咧咧的骂了几句，隔着太远刘芒自然听不到。 “不行，要刺激一下他！” 刘芒站了起来，找了个照相机放在落地窗下，调准方向瞄准于博世，然后跑到浴室冲洗，继而就裹着浴衣来到鲍卓卓的主卧。 呲啦！ 他猛得把落地窗的窗帘，全拉开了！ 咔嚓！ 正在偷窥这个房间的于博世，看到望远镜内出现一个男性，拉开窗帘后还坐在鲍卓卓的床上，顿时怒目圆睁，手中的啤酒瓶因为失神顿时从手里滑落下来，打碎在地上。 懵逼了！ 刚才还以为是个美女入住了鲍卓卓的房间。 可突然之间，心中的美女没出现，却出现了一个身材健硕，面容帅气的年轻小伙子。 而且，这家伙还裹着浴衣，坐在了床上的内衣旁边。 “这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于博世轻声嘀咕，用望远镜看着刘芒，心想这家伙胆子太贼大了。 “不对，鲍卓卓房间内的东西，都没动过。”他的目光落在了大床上的被褥跟枕头上，认出这是鲍卓卓用过的被褥与枕头。 第六十七章：于博世是入殓师 心情碎一地的于博世，看着刘芒裹着浴衣坐在鲍卓卓的床上，脸色异常的复杂。 他碎碎语骂了几句，就准备收回望远镜，可眼光一瞥，通过望远镜看到了鲍卓卓隔壁的邻居阳台上，此刻正有一个美女穿着轻薄的短裤睡衣，在晾衣服。 大晚上晾衣服，还穿着轻薄的短裤睡衣，修长的大长腿，高挑的身段，顿时给于博世一种惊艳的感觉。 他内心深处，燃烧出了一种燥热的欲望。 只觉得一瞬间口干舌燥，犹如亿万只蚂蚁在体内啃食，浑身难受至极。 感觉差不多了，刘芒佯装不知情的拉上窗帘，继而继续观察于博世，这一看顿时傻了。 “卧槽，这狗日居然偷窥隔壁的美女！” 从这间主卧的角度，自然看不到隔壁的阳台，可从望远镜内刘芒看到了于博世脸上的猥琐之色，同为男人自然知道这是什么表情。 偷窥到美女的表情。 不用想，住在隔壁的肯定是单身美女。 把望远镜放下，刘芒打开照相机，从照相机的视频来看，由于是晚上视线比较黑暗的原因，只能模糊看到于博世有吃惊的神情，还把手中的啤酒瓶给打碎了。 看到他就被吓的啤酒瓶都打碎了，肯定有问题。 当然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他出现在鲍卓卓的闺房内，且闺房内所有的物品，还全是鲍卓卓的，一层不变。 隔壁的美女邻居晾衣服后，就回到了房间内，于博世窥视不到美女后，就心不甘的回去睡觉了。 有了第一次的失误，刘芒自然不会再犯错了，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就起来了，蹲守在小区门口附近吃早点。 到了七点左右，于博世低着头抽烟走出来了，刘芒看到他时，他面无表情，肤色很白，可给人的感觉却非常怪异。 孤僻！ 对，就是孤僻！ 于博世从上到下给人的感觉，就是孤僻，生人勿进的感觉。 把最后一根油条吃完后，刘芒开启了小牛电车，戴上墨镜，就等于博世上公车后一路尾随其后。 “郊外？这家伙去郊外做什么，还是说他的工作在郊外？” 刘芒跟的不紧，公交车渐渐往郊外开去了，半个小时后，他越发觉得古怪了，因为这条路通往的是殡仪馆。 似乎在印证刘芒的猜测一样，殡仪馆站到了，于博世从公交车的后门下来后，点燃了一支烟才朝着殡仪馆走去。 “不会吧！” 眺望着于博世走进了殡仪馆的大门，刘芒心中波澜起伏了很久。这个殡仪馆，他来过，陈奶奶的葬礼就是在这里举办的。 他也是在这里认识阿琳。 可谁也想不到，于博世竟然在这里上班。 带着疑惑，刘芒把车子开进了殡仪馆，然后碰巧看到于博世进入一个房间，他连忙把车子停好，悄无声息跟了进去。 可是，这时候一辆运尸车开进来了，看到刘芒鬼鬼祟祟的样子，司机下来后连忙喊住他：“小伙子，你是来干嘛的？” “哦！原来是你！” 看清刘芒的面容后，运尸车的司机吃了一惊，这不是前几些天在这里举办过一场葬礼的刘芒吗！ 听说那一场葬礼，盛大隆重，堪称殡仪馆自建立以来，第一次有万人送行的宏伟场面。 人多到连殡仪馆的门都被堵住了。 所以，运尸车的司机对刘芒印象很深。 听说他还是一个侦探，网红女主播江月红的跳楼自杀案背后黑幕，是他提供了证据揭开的。 “你认识我？”转身过来的刘芒，吃惊的看着运尸车的司机，他不记得自己认识对方啊！ “看来刘先生肯定是忘记我了。” 运尸车司机沈军把白手套脱下，从裤袋里面掏出了一包烟，抽了一根出来递给刘芒，刘芒摇摇头示意不要，沈军也看得出来，刘芒可能是嫌弃他手脏：“上次你操办的那个葬礼，死者的棺材还是我运过来的。” “哦，原来是你！” 这样一说，刘芒顿时想起沈军是谁了，运尸车。陈奶奶的尸体连带着棺材就是他负责从市区内运到殡仪馆的。 当时只是见过一面，所以沈军给刘芒的印象并不深。 “刘先生你这是回来上香祭拜的吗？”沈军微笑的看着刘芒。 “是啊！正准备去上香呢！可谁知内急了，殡仪馆人又不多，想找个厕所都不知道在哪里。”刘芒假装内急的样子，朝着四方看去，最后目光落在刚才于博世消失的方向：“是不是里面？我先去解决一下。” 沈军没看出刘芒在说谎，顺着刘芒的目光看去，“这里面是个死人化妆的。”他抬手指着办公区域，“厕所在那边，你可别乱闯，有些地方阴森晦气的很。” “大哥，你都是拉尸的，还怕这个？”刘芒开玩笑道。 沈军摇了摇头：“越是干这一行的，越是忌讳。我每次出车前，都要烧几柱香祭拜下，每天下班后还要给车子烧香保佑。” “我先去厕所了。” 刘芒装出快憋不住了，连忙跑向厕所，可心里却直嘀咕。 给死人化妆的！ 那是入殓师吗！ 于博世跑到入殓师的房间干嘛？ 莫不是，他是入殓师？ 是不是入殓师，刘芒还不敢肯定，可于博世是这里的员工无疑了，不然谁会一大早往这里跑。 从厕所出来后，沈军不见了，运尸车也开走了，似乎继续去托运尸体了。 刘芒买了几柱香到陈奶奶跟江月红的坟前烧香，然后也给鲍卓卓的坟烧了一炷香，站在鲍卓卓的坟墓前，刘芒深吸了口气说道：“你放心，如果你真的是冤死的，我一定会替你讨还公道，把凶手找出来。” 走出殡仪馆后，刘芒并没有走，碰巧殡仪馆不远处有一家花店。不过这家花店卖的话，不是送人的，而是用来扫墓祭拜用的。 刘芒在花店买了大一瓶饮料，还弄了一包花生，就蹲在花店门口守着。 一守，就守到了晚上十点四十左右，于博世就从殡仪馆走出来了，然后坐上末班公交车往市区开去。 “看来，这家伙十有八九是个入殓师了。” 刘芒跟了上去，开着电车在公交车后面慢悠悠的跟着，半个小时后回到了市区亭苑花园附近。 蹲了一天，刘芒除了吃了一包花生跟饮料之外，饭都没吃，看到于博世进入小区后，他直接跑到小区旁边的烧烤摊吃烧烤。 回到8栋1201室时，已经十一点半了，他拿起望远镜继续观察于博世，发现这家伙真的在偷窥隔壁的邻居美女。 “看来，是时候认识一下隔壁的邻居了。”把望远镜放下，刘芒觉得有必要认识一下隔壁的邻居。 第六十八章：结识美女邻居周诗雨 于博世入睡后，刘芒也熄灯睡觉了，跟了一天他也挺累的，一直没的休息。别看他接了阿琳这个案子，报酬挺高的，可真正干起活来，其实也很累。 不仅仅是身体累，心也累，绞尽脑汁去搜索证据，侦查犯罪线索，大脑上的消耗比身体力行还要容易疲怠。 睡了一觉，醒来后刘芒去吃了个早餐，可路过保安亭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糟了，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看着保安亭，刘芒想起了答应练伟的事情，给保安亭安装一个空调。 本来想昨天下午就搞定的，可谁知道，昨天一整天都在跟踪于博世。 做人要有诚信，竟然答应了练伟，那么自己就要实现承诺。 他直奔物业办公室走去，保安队长碰巧在门口外抽烟，看到刘芒时，以为刘芒又来找他，转身就想躲过去，佯装没看到刘芒。 “保安队长！”可刘芒贼精着，远远地就喊了一声：“我有事找你！” 保安队长当作没听到，疾步如飞朝着监控室走去，看到他这个样子，刘芒岂能看不出他想躲避自己。 刘芒顿时跑了起来，三两下就追上保安队长：“跑啥，我又不会吃了你。” “你是个麻烦的人，我不想见到你。”保安队长白了一眼刘芒，不客气的直言：“我告诉你，别在找我了，我帮不了你。” “一件事，给保安亭装一个空调，从此之后我就不再来找你帮忙了。”刘芒爽快的说了出来，继而盯着保安队长的脸色看。 保安队长作为练伟的直接上级，安装空调这件事，应该直接找保安队长。 “啥？装不了，不装！没钱，再说了，不是配了一个风扇了吗！要空调干嘛！”保安队长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他又不用去保安亭值班，天天蜗居在监控室内吹空调，抽烟打牌，保安亭热不热跟他没半毛钱关系。 再说了，申请安装空调还得上级领导审批，他才不想去麻烦上级领导呢！ “我说了，给保安亭安装个空调。” 刘芒的脸色一瞬间阴沉了下来，语气也变得严肃，不可耐烦一样：“我是通知你，而不是征求你的意见，你可以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可如果今天下午五点半之前，还没装上，就不要怪我给你们找麻烦。” “找麻烦？” 刘芒的手段，虽然保安队长还没正式见过，可阅人无数的他，一眼就觉得这个“小白脸”刘芒不好惹。 “空调这个事，迟早要装的，你就跟你们领导说，如果不装，不好意思！我去保安亭讨一杯水喝，就装作晕倒在里面了，到时候在微博朋友圈一发，说你们物业保安亭的配置不合理……再来一个新闻报道会怎么样，到时候我看你这个保安队长也不用做了。”刘芒咧嘴一笑，露出了让保安队长感到鸡皮疙瘩的笑容。 狠毒！ 狠毒！ 太狠毒了！ 顷刻间，保安队长对刘芒生出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刘芒看起来白白净净的，还很帅气，可较真起来时，真的很可怕。 “我装，我装！我装还不行吗！” 怕了，保安队长真的怕了，直接从口袋内掏出香烟，递了一支给刘芒：“兄弟，你别给我整事了，我这个保安队长好不容易才当上的，你要是这样一闹，我还不得被撤职。” “不想被撤职，就装一个空调，再说了，装空调也是为了你手底下的兄弟们好，他们要是中暑住院了，或者热的生病，家属一闹，你赔得起吗？” 看到保安队长服软，刘芒也不想咄咄逼人，“别敷衍我，下午五点半之前若是还没装上，明天你就等着新闻报社来采访你。” 看着刘芒一脸嚣张的走掉，保安队长跺了跺脚，可却无可奈何。 无视刘芒的警告？ 不行，刘芒现在入住8栋1201室，一旦闹翻了，有新闻报道来采访，肯定会把鲍卓卓的服药自杀案曝出来。 到时候，意想不到的麻烦就会接踵而至。 “算了，挨骂就挨骂吧！” 咬咬牙，保安队长打了一个电话给上级领导，跟上级领导硬磨了半个小时，才同意安装空调。 这时候，刘芒已经回到8栋12层了。 他看了看隔壁的邻居，沉默了一两分钟后，才决定按下门铃。 十几秒钟后，门开了。 是个大长腿身材姣好，瓜子脸双眼皮留有长头发的年轻美女，看面容约莫二十五六左右，浑身上下散发着迷人的甜美气质。 “帅哥，你找谁？”周诗雨不认识门外的人，而刘芒看起来也不像是外卖或者快递人员，所以她有些懵了。 “你好美女，我是刚搬来的邻居，住在1201室，是鲍卓卓的姐姐的朋友。”看到周诗雨时，说实话刘芒也被她的美貌音容惊吓到了。 此女，绰约多姿，绝美！ 漂亮的不要不要的。 比起鲁慧丝毫不逊色，可谓是各有千秋。 “邻居？鲍卓卓？你是鲍姐姐的姐姐的朋友？”周诗雨吃了一惊，听到刘芒这样自我介绍时，脑海里顿时浮现出鲍卓卓已故的音容：“哎！鲍姐姐走了，再也吃不到她的零食了。” “你认识鲍卓卓！” 听到周诗雨这样说，刘芒眼睛亮了一下，开始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刘芒，刘邦的刘，光芒万丈的芒。” “周诗雨，周日的周，诗歌的诗，雨水朦胧的雨。”周诗雨甜笑道。 她盯着刘芒，这个刘芒很帅气，身上散发着一种阳光的气息。 可眼里，却有一丝痞气一般，给她的感觉怪怪的。 “鲍姐姐走了之后，我一直不敢敲1201室的门，真想不到，鲍姐姐会为了一个男人服药自杀，真可惜，鲍姐姐那么好的人，人漂亮条件又好，工作又不错，还买了房，为什么要自杀。”一想起鲍卓卓，周诗雨就开始唠叨，替鲍卓卓的死感到愤愤不平。 鲍卓卓服药自杀后，警察来询问过她，从警察口中得知，鲍卓卓留有自杀遗书时，她彻底懵了。 她根本不敢相信，前一晚还跟她有说有笑的鲍姐姐，从脸上根本看不出有伤心绝望到自杀的征兆，可第二天就死了，还留有遗书。 “是啊！” 说起鲍卓卓，刘芒心里也是一叹：“听起来，你跟鲍卓卓似乎很熟。” “嗯，我经常晚上去她哪里蹭吃蹭喝，跟她一起看肥皂剧。”周诗雨回忆起鲍卓卓，神色变得有些伤感：“要不是留有自杀遗书，我根本不会相信，鲍姐姐会为了感情而自杀。” “我能进去在聊吗？”刘芒低沉道。 进去？ 进房间？ 周诗雨惊愕了一下，想起刚认识刘芒，就让他进房间内，这很危险。 万一发生什么，比如劫财劫色就不好了。 “怎么？你怕我？”看出周诗雨的担忧，刘芒哑然失笑，双手抱胸，笑着说道：“你放心，我真是鲍卓卓的姐姐的朋友，她姐姐叫做阿琳，她们从小就是孤儿，在孤儿院长大。” 第六十九章：没聊过两性的话题 “那你打开1201室的门给我看看。” 自从鲍卓卓服药自杀后，周诗雨变得有些敏感了，虽然刘芒说得有理有据，似乎跟鲍卓卓的姐姐认识，可让一个刚认识的陌生男人进入自己的房间，还是需要谨慎一些。 万一这家伙是个骗子，骗取她的信任后，劫财劫色怎么办？ 她可还是黄花大闺女，连男朋友都没有，而且长得又漂亮，身材又好，是个男人见了她都会有非分之想。 “好吧！” 周诗雨的谨慎，超出了刘芒的预料，他掏出钥匙，在周诗雨面前晃了晃：“这钥匙你应该认识，就是鲍卓卓的。” “认识，的确是鲍姐姐的。” 这串钥匙周诗雨见过很多次，上面还挂着一个小玩具，听鲍卓卓说这个小玩具是她姐姐送的护身符。 插入钥匙孔内，咔嚓一声打开了门，刘芒转身看着还站在自家门口的周诗雨，“要不你来我这里坐坐？” “不了，还是你来我这里吧！” 门打开了，周诗雨心中的顾虑也消除了，她笑着对刘芒说：“刚才真的不好意思，不过希望你能理解，鲍姐姐最近去世，我有些敏感，怕你是坏人。” “理解，理解！” 刘芒把1201室的大门关上，走向周诗雨的1203室。 门关上后，周诗雨走到大厅给刘芒倒了一杯水：“我房间有些凌乱，希望你不要见怪。” 刘芒脱下鞋子后换上一双拖鞋，走到大厅看到沙发上凌乱的衣服时，饶是他这般见多识广厚脸无耻的人，看到沙发上尽是一堆内衣，也感到一丝尴尬与拘束。 一瞬间，刘芒就肯定了周诗雨是一个人居住，他抬头看了一眼房间的布置装饰，发现房间装饰的非常漂亮奢侈，欧美的风格。 “这房子是你自己买的？还是你家人买给你的婚房。”刘芒瞅了一眼正在收拾沙发上内衣的周诗雨，从这房子的装饰来看，周诗雨应该是个有钱人，家境富裕，从小过着娇生惯养的生活。 “为何这样问？” 把一整堆内衣从沙发上抱起来的周诗雨，听到刘芒这样问感到很吃惊，刘芒呵呵一笑，“亭苑花园属于中高档小区，除了自家住，出租的房子是不可能花重金装修的，把房子装修的如此精美绝伦。” “你猜的不错，这房子是我爸妈买给我的婚房。”周诗雨把衣服搬到衣帽间后，换一身正式的衣服出来：“除了亲戚之外，你是第一个男的进我这里。” “那我可是深感荣幸了。”刘芒心里吃了一惊，心想周诗雨长得又好看又漂亮，竟然还没交往男朋友，怕不是没人追而是要求太高吧，“你跟鲍卓卓应该很熟吧！” “算是很熟，也不算是很熟！” 说起鲍卓卓，周诗雨变得有些伤感，脸上弥漫出悲伤之色：“鲍姐姐对我很好，每次下班回来做饭，或者买了好吃的，都会叫我过去吃，可我怎么也想不到……”她轻轻摇摇头，“鲍姐姐的葬礼，我都没敢去送行。” “你的意思是，你跟鲍卓卓的认识，只局限于下班后在她房间吃饭或者零食看肥皂剧，其他时间不在一起？没一起逛过街买衣服看电影之类的？”刘芒眯起眼打量周诗雨。 他心里有疑惑。 周诗雨不知刘芒想干嘛，不过看在他是鲍卓卓的姐姐的朋友份上，还是点了点头，“我自己经营了一家公司，白天都很忙，根本没时间出去玩，下班后又很累，所以下班后都蜗在家里，每次去鲍姐姐家里，我一般待到十点半就回来睡觉了。” “那你今天？”按照周诗雨这样说，她还真是大忙人，而且年纪轻轻事业有成，这让刘芒感到很吃惊，“你不会忙得，不但没时间逛街购物看电影，连交往男朋友的时间都没有吧！” “咦，这你也能猜到？”周诗雨目瞪口呆看着刘芒，心想自己单身没有那么明显吧，“我今天是身体不太舒服，所以就没去公司。 同时，她心里对刘芒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感觉这家伙来找她，似乎是想过问鲍卓卓的事情，可鲍卓卓已经去世了，且刚去世没几天，谁会去过问这些伤心敏感的事情。 刘芒也看出了周诗雨的疑惑，淡淡一笑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名片，轻轻递到周诗雨面前，看着刘芒走向自己，一股男性阳刚的气息直逼而来，周诗雨面色徒然一红，变得甚是娇羞。 一直以来，从没有年轻帅气的男性，这般靠近她的。 “我其实是一个侦探，这是我的名片，我受鲍卓卓的姐姐阿琳委托，调查鲍卓卓生前经历了什么，让她如此绝望到自杀。”周诗雨接过名片后，刘芒知趣的后退一步，坐在刚才的位置上。 男女有别，初次见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拉开点距离最好，这样才显得有修养，并且让对方不拘束与紧张。 太靠近周诗雨，刘芒觉得，自己肯定会让她感到尴尬拘束。 且，他刚才也注意到了，自己靠近周诗雨时，她脸颊突然变得粉红。 “侦探？” 看着名片上的介绍，周诗雨惊骇不已，内心波澜起伏。 她认真看了看名片，然后才抬头打量着刘芒，心想刘芒这般帅气阳光，竟然是个侦探？ “嗯！”刘芒点点头：“别看我年轻，经验也不是很足，不过我也是破过大案子的男人。” 对于周诗雨的质疑，刘芒把网红女主播江月红的案子说了出来，听了之后，周诗雨震惊若狂，瞪直了眼睛。 江月红这件案子，在本市闹的沸沸扬扬，听说陈奶奶去世的葬礼上，送行之人达到了一万多个，还全都是江月红的粉丝。 “刘芒帅哥，你真行！” 喝一杯水压压惊的周诗雨，看刘芒的眼神越发好奇了，“说吧，你想知道一些什么，我若是知道肯定会告诉你。”说着，她挪了挪身子，靠近刘芒坐过去。 刹那间，两人的距离，不到二十厘米。 且还坐在柔软的沙发上。 刘芒装作没看到一样，迎视着周诗雨的好奇眼光，发现近距离看周诗雨，更加漂亮吸引人了，洁白无瑕的脸蛋，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甚是吸引人，“那我就开门见山了，你知道鲍卓卓有没有男朋友吗？” “不知道！”周诗雨顿时摇摇头，身体靠在沙发上，轻轻托着下巴凝视着刘芒，“鲍姐姐从来不谈论男性，所以她有没有男朋友我也不知道。” “那你平常去她房间，就是吃饭吃零食看肥皂剧？没聊过两性的话题？”刘芒想起了iPad pro微信上那个昵称叫做“爱吃章鱼”的人。 “没有。”周诗雨再次轻轻摇头，烈焰红唇露出淡淡的迷人微笑：“我也没男友，不如你告诉我，什么叫做两性话题。” 第七十章：不想占她便宜 逢场作戏谁不会，谁怕谁！ 竟然周诗雨有意想要试探性撩他，刘芒作为一个男人，虽然有意中人了，可也不怕被人撩，反正只有守住内心的底线就足够了。 凝视着周诗雨的烈焰红唇，刘芒嘎然一笑：“就是你们看韩国肥皂剧的时候，有没有聊过男主角是不是很帅气，好想找这样的男友之类的敏感话题。” “这就叫做两性话题吗？” 周诗雨白了一眼刘芒，感觉刘芒说的太过含蓄笼统了，一点也没有揭露两性话题的关键，她直言不讳，“刘芒帅哥，我看你似乎也没谈女朋友，不然肯定不会这样直白，真正的两性话题是你跟谁去滚床单了。” 汗颜！ 汗颜！ 刘芒尴尬的擦了擦额上沁出的尴汗，悻悻然笑说：“人家都说女孩子一污起来，无法想象，我现在真的相信了，你简直就是无师自通。” “没见过猪跑，不代表没吃过猪肉。”看到刘芒这样子，周诗雨更加肯定刘芒没有女朋友了，且他这个人只是看起来有一丝流氓的痞性，可为人却很直白，“我们女孩子天天看电视剧，什么剧情场景奇葩货色没见过，就你脑海里这点存货，也好意思问我什么叫做两性话题。” “问错了，问错了！”刘芒讪笑，觉得很是尴尬，“我们避开这个话题，聊点别得，比如鲍卓卓有没有跟你聊过，谁谁不好？或者跟谁有恩怨之类的？” “你会煮饭吗？”周诗雨话锋一转，用甜甜的笑容看着刘芒。 不知周诗雨想干嘛，不过刘芒从小在乡下长大，自然精通煮饭烧菜，“懂，而且非常擅长，怎么？你该不会是想让我煮饭给你吃吧？” “快到中午了，我有点饿了。” 周诗雨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挂钟，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十一点左右了，她今天来例假，身体不太舒服，所以就没去公司。 “想知道鲍姐姐的事情，可以，不过我饿了，等我吃饱饭再说。”她直接躺在了沙发上，对着刘芒翘起白皙的大长腿。 光滑白皙的大长腿，本来就对男人具有一种不可抗拒的魔力。 刘芒仅仅瞥了一眼，就被周诗雨的大长腿给吸引住了，可也只是一瞬间的失神，他很快就控制了自己心中刚燃烧起来的欲火。 看周诗雨的样子，似乎不吃饱饭是不会告诉他鲍卓卓的事情，碰巧到饭点了，刘芒也有些饿了，“你家里有菜吗？我来烧饭。” “没有。”周诗雨轻轻摇头，看到刘芒被她的大长腿调戏的一脸尴尬，毫无瑕疵的脸蛋上浮现出得逞坏笑，“不过我们可以出去一起买菜，去附近的超市。” 一起去买菜？ “好吧！”虽然不知道周诗雨心里在打什么馊主意，不过作为一个大佬们，刘芒还怕对方会吃了他吗？ “你等我一下，我换一身衣服。” 周诗雨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笑着走进衣帽间，换一身很性感妩媚，能把她完美身材与气质衬托出来的裙子，刘芒看到周诗雨这一身打扮时，下巴都惊掉下来了。 “咕噜！” 如正常男人见到绝世性感美女一样，忍不住多盯着对方看两眼，那是一种本能，虽然理智上有些抗拒，可眼睛却情不自禁的盯着婀娜多姿的周诗雨看。 “怎么样我这一身打扮。”周诗雨故意询问刘芒，刘芒脸上骤然浮现一丝红润与尴尬。 刘芒眼珠子转动，目光看向其他地方，“去超市买个菜回来煮饭而已，又不是去逛街看电影，至于穿的花枝招展，生怕别人不知你是美女吗？” 虽然两人刚认识不到半个小时，可不知为何，彼此之间没有那种初次见面的尴尬与唐突了，周诗雨此刻看刘芒的眼神很奇怪。 甚至连她自己都没发觉，为何要在刘芒面前穿的漂亮性感一点，要吸引刘芒的注意力。 “你懂什么！女为悦己者容！”周诗雨娇哼了一声，觉得刘芒有些不解风情，不过也看得出来，刘芒是个有底线的人。 换做其他人，早就目不转睛盯着她的身材了。 可刘芒偏偏没有盯着，只是瞥了一眼后就转移目光，由此可以看出，刘芒是个有修养底线的男人。 且，还是一个没有女朋友的男人。 “好好好，就这一身吧！走吧！” 刘芒无奈，感觉自己拿周诗雨没辙，没办法，有些事情他又不能硬逼，只好顺着周诗雨的意思来。 把门关上后，两人挤在电梯里面，一股淡淡的体香味，从身旁的周诗雨身上散发出来，刘芒的鼻子很敏感，微微蠕动了下，闻出了这股味道不是香水味。 而是正儿八经，女孩子身上才有的味道。 “你有车吗！” 电梯里，周诗雨脸上的笑容一直没停过，盯着刘芒问，“没车的话就坐我的去。” “有车，不过是电驴。” 电梯直奔地下一楼的车库，刘芒看着周诗雨手里的车钥匙，“这附近我不太熟，如果不方便停车的话，就不要开车去了，找停车位都挺麻烦的。” “电驴，电驴好！” 周诗雨一听刘芒说是电驴时愣了半响，没反应过来，可继而就想起来了，电车不正好可以坐在刘芒后边，要是开轿车的话，就没有贴身接近刘芒的机会了。 “好什么好？” 不知周诗雨心里在想什么的刘芒，直言：“我这车载人不方便。” “没事，开我的车去没地方停车。”周诗雨自然深知刘芒说的不方便指的是什么。 不过无所谓，刘芒越是害羞尴尬，她心里越是高兴。 别人见到她，莫不是想尽办法接近她，博得她的好感，甚至想追求她。 可刘芒到好，处处相让，不想占她便宜。 这样的男人太少见了，她觉得刘芒很好奇，难道对美女不感兴趣？不可能，在沙发上当着刘芒的面翘起大长腿时，她明明见到了刘芒脸红。 可刘芒却能控制自己的欲望。 这就说明，不是刘芒不喜欢美女，而是她还没美到让刘芒鬼迷心窍，乱花渐欲迷人的地步。 “这可是你自己你说的，吃了亏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话已经说的很直白了，周诗雨不避讳，他一个大老爷们，也不能拖拖拉拉，搞得人家一个女孩子都不怕吃亏，自己一个大老爷们怕什么。 再说了，男人吃亏是福。 这话可没错。 “咦，红色的？这不是小牛吗？” 周诗雨认识小牛这个牌子的电车，绕着小牛电车走了一圈，她盯着刘芒赞赞不绝道：“想不到你还挺有品味的，小牛电车算得上电车中的战斗机了，能买得起小牛电车可见你眼光不低，且算是有一定经济基础。” “哪里比得上你，有车有房有存款就不说了，还开了一家公司，还是个大美女。”刘芒趁机夸道。 第七十一章：会做饭的男人最风情浪漫 周诗雨比刘芒想像的还要不自觉，她侧身坐在电车后座上，轻轻揽着刘芒的腰，一股淡淡的体香味扑鼻而来，他下意识吸了一口，继而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揽着他下腰的白皙玉手，柔若无骨一般，可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魔性，隔着衣服都能够让刘芒感到燥热。 “美女，别抱那么紧，我们还没熟到这个份上。”无奈，车子缓缓启动后，刘芒斩钉截铁地说：“你这算是调戏我了。” “调戏？” 周诗雨噗嗤一笑，觉得刘芒太不解风情了，忍不住想要戏谑刘芒：“坐在你电车后面揽着腰，就是调戏你？帅哥，你也不瞧瞧，我这个大美女需要调戏你吗？我有车有房有存款，还经营了一个家公司，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要颜值有颜值……不夸张地说，追我的人没有几十万，也有几千上万人。” “而你……”她故作戏弄之色。 刘芒顿时无语反对，理直气壮道：“美女，我也不差好不好，帅气阳光，存款不足四万，也有一家公司……” “噗！”存款不足四万也敢跟她说的如此理直气壮，这绝对是周诗雨见过最厚脸无耻的人了，“我不得不说，你这张嘴很厉害，至少我没见过比你更厉害的了，自恋起来连猪都不是你的对手。” 不是周诗雨想挖苦刘芒，而是刘芒自吹自擂的能力，真的令她无语吐槽。 亭苑花园小区附近有一个大型生活超市，刘芒在门口的地方停车后，正在出入超市门口的男性同胞，纷纷冲着他身后的周诗雨看去。 只要是美女，往人群中一站，就会显得鹤立鸡群，如仙女下凡，引人瞩目。 众目睽睽之下，周诗雨就像是一颗耀眼绚丽的明珠，能镇压全场。 周诗雨很满意众人看她的眼神，她挺直高挑的身材，嘴角一翘，烈焰红唇露出迷死人的笑容，很不自觉地朝着刘芒走去，伸手挽住刘芒的手臂。 “卧槽！” 等刘芒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身边的男性看他的眼神，比情敌还要可怕，充满了杀气，看来自己真的被周诗雨给调侃了。 “你这样不好吧！” 刘芒硬着头皮，想要轻轻的推开挽在他手臂上的纤纤玉手，可周诗雨也不是好惹的，挽定了，不论刘芒如何挣扎，愣是没办法挣脱。 “躲不过就躲不过吧！” 无奈之下，刘芒只要放弃这个想法，任由周诗雨挽着他的手臂进入超市内。 半个小时后，收银台付帐的时候，刘芒看到了一些让他大为尴尬的物品。 收银员是个中年妇女，约莫四十多岁了，连刷了三包姨妈巾后，抬头看了一眼刘芒，目光就落在他身边的周诗雨身上，“小伙子，你可厉害，找了这样一个漂亮有气质的女朋友。” “姐姐，你嘴巴真甜。” 不待刘芒开口，周诗雨就抢着笑道：“不过，我可不是他女朋友哦！” “对，对，对！”刘芒暗松了口气。 “不会吧！” 收银台的中年妇女大吃一惊，看了看刘芒跟周诗雨，最后对着刘芒摇头感慨：“小伙子你真是眼瞎，人家女孩子都跟你出来买姨妈巾了，你还不知道人家的心意。” 从超市走出来后，刘芒的脸都红透了。 尴尬！ 极度的尴尬。 这已经不是被周诗雨戏弄调侃那么简单了。 中年妇女的意思，似乎自己不做周诗雨的男朋友，他就是个傻子一样。 “哈哈哈！”看到刘芒吃瘪，周诗雨甚是开心，“我真想不明白，原来鼎鼎大名的刘芒侦探，竟然怕我一个女孩子。” 刘芒气不打一处来，哼了一声就赶回亭苑花园。 一路上，看到刘芒闷闷不乐，周诗雨也不好意思继续调侃戏弄刘芒，回到她家后，看到刘芒还板着脸，心想自己刚才是不是做的太过了。 毕竟，男人都是要脸的。 虽然自己跟刘芒没啥关系，目前连朋友都算不上，可也不能这样戏弄一个陌生人吧！ 不对，一个帅气阳光的侦探。 “你有没有忌口的？比如不能吃辣？或者不能酸？”已经在厨房里面的刘芒，探出半个头看着躺在沙发上休息的周诗雨。 周诗雨来姨妈，身体不舒服，跟刘芒出去逛超市买菜，走了几步，就觉得肚子有些痛，“只要不是太过辛辣，或者太冷就好了，人家来姨妈，你懂的。” “我不懂！”刘芒直接霸气回了一句，气的周诗雨想要骂人。 “不解风情！就你这样子，还想追女孩子，做梦吧！活该你单身。”周诗雨哼声。 “其实不瞒你说，我有喜欢的人。” 从语气上听出周诗雨被他气的有些不高兴了，可不知为何，刘芒反而高兴了。 一个小时后，饭做好了。 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色香味俱全，周诗雨有些吃惊，看刘芒的眼神都写满了惊愕：“你这烧饭做菜的手艺，学过得吧！” “没有！” 刘芒摇了摇头，他爸妈并不是厨师，家中也没有人是厨师，不过他从小喜欢做菜捣鼓罢了，“赶紧吃，吃完告诉我鲍卓卓的事情。”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只要弄清楚鲍卓卓的事情后，以后有多远就离周诗雨有多远。 有时候，认识一个有房有车有存款，有一家公司还漂亮的不要不要的美女，并非一件好事。 至少这一刻，刘芒觉得不是一件好事。 难缠！ 一般人hold不住。 刘芒不是一般人，只是觉得周诗雨难缠罢了。 拿起勺子，周诗雨喝了一口排骨红枣汤，感觉味道还不错，“手艺还真不错，看来以后谁嫁给你，日子肯定会过的很滋润。” “那是当然，男人若是不会做饭，就没有浪漫可言。” 刘芒露出自豪，想起了老爸说过的一句话：“这世上不可能谁都是大厨，可一定要懂得做饭，只有懂做饭的男人，才会懂浪漫的真谛。” “你这话，是从哪里学会的？”周诗雨吃惊了，无法想象刘芒这样的单身狗，连恋爱都没谈过的撩妹小白，居然能说出这般深奥的撩妹真理来。 “我爸说的。”刘芒拿起筷子，边吃边笑道：“听我爸说，他当年追我妈的时候，可没少下功夫，我妈体弱，血气不足，我爸就经常熬羊肉汤给我妈喝，那个年代比较穷，我爸把钱全用来买羊肉了，约会的时候吃的挺好，可约完会后就过的一条狗一样。” “不过，后面我妈还是被我爸用羊肉汤给征服了。”说起这个故事，刘芒也忍不住想笑。 “你爸，该不会就懂熬羊肉汤而已吧！”周诗雨眨了眨眼盯着刘芒。 “对！” 刘芒点头承认，“我爸妈后面告诉我，在他那个年代，只要你懂风情浪漫，不论多漂亮的女孩子都能追到到手，除非你自身不上进，甘愿混吃等死做啃老族，那就没办法了。” “不过我现在觉得这个世界变了，懂风情浪漫，有时候还没有毛爷爷好使。” 第七十二章：变态偷窥狂 “其实，对于鲍姐姐我也不是很了解。” 吃好喝足后，周诗雨躺在沙发上休息，开始缅怀鲍卓卓，“鲍姐姐从来不谈工作上的事情，连同事也不谈，我除了知道她在婚纱店上班之外，对于她工作上事情，可以说是一问三不知。” 一问三不知？ 刘芒眉头不禁皱了一下，“那她有没有提过，跟谁有恩怨？” “没有。”周诗雨摇摇头，“我对鲍姐姐最多的了解，就局限于吃饭啃零食看肥皂剧，其他的事情根本不聊，而且我每天晚上十点半左右就回来睡觉了。” “连逛街买衣服看电影都没有。”刘芒眉头都拧起来了。 “嗯，没有！”周诗雨苦笑了一声，如今回想起来，也觉得很奇怪。 她跟鲍卓卓算是朋友，且很亲密。 可很多事情，她并不知晓，因为两人都不是八卦的人，所以彼此之间知道的事情很少。 “鲍卓卓自杀前一晚，你在她房间吗？她有没有异常。”刘芒感觉从周诗雨身上，估摸着也查不出什么线索来。 “自杀前一天，鲍姐姐还做了饭让我去吃，我们还一起看电视剧，根本看不出鲍姐姐有被男朋友抛弃的悲伤迹象，我们聊的还很高兴的。”周诗雨低沉道。 警察来询问过她，她也把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警察了。 可她也觉得很奇怪，自杀前一晚，她还跟鲍姐姐有说有笑的看电视剧吃饭啃零食，从鲍姐姐身上根本看不出有被男朋友甩掉的悲伤绝望。 更加看不出她想寻死。 “对了，你知道鲍卓卓死亡的时间吧？”刘芒继续询问。 时间？ 周诗雨陷入了回忆，想了足足一分多钟，才想起当时警察问她的话：“具体时间不太清楚，不过警察当时问我，早上七八点的时候在那里，我估摸着应该就是这时间吧！” “早上七八点？” 刘芒猛然起身，急忙忙的穿起鞋子开门往1201室跑去，周诗雨不知刘芒为何突然要走，拿了钥匙也跟上去。 进入1201室内，刘芒找到了拷贝有监控摄像的U盘，可忽然想起鲍卓卓好似没电脑，只有一台IPad pro。 “我有电脑！”看到刘芒愣住了，跟在他身后的周诗雨说了一句后就去拿一台笔记本电脑。 把U盘插入笔记本电脑内，刘芒翻看了鲍卓卓死亡当日，这栋楼，也就是8栋早上所有进出人员的视频。 “果然有嫌疑。” 对比案发时间，刘芒发现于博世刷卡进入8栋的时间，碰巧是在七点左右。而周诗雨说，警察问她案发当日早上七八点时在那里，刘芒猜测鲍卓卓应该就是这个点服药自杀的。 警察不会无缘无故，询问邻居早上七八点在那里的，这样问，就断定了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这个时间范围内。 “这个人有嫌疑吗？” 站在刘芒身边的周诗雨，看到刘芒盯着电脑上的监控视频，柳眉微微一皱，“这男的好像见过，可看起来不像是我们这一栋楼的。” “嗯，你在哪里见过他？”刘芒深感意外，抬头看着周诗雨。 “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但是肯定见过。“周诗雨低沉道。 ”他不是这栋楼的。”刘芒弹出U盘，把U盘收起来，然后靠在沙发上自语道：“死者的死亡时间跟嫌热人出现在8栋的时间很吻合，嫌疑越来越大了。” 一、于博世不是8栋的业主，而是7栋，可他却拥有8栋的业主卡，能刷门进入。 二、于博世平常早上7点多就去上班了，不是紧急的事情，谁会一大早窜门。 根据刘芒目前所知的线索，于博世在8栋，应该是没有朋友的。 如果有朋友，练伟跟保安队长，还有于博世的邻居，就不会说他是孤家寡人了，逢年过节连个朋友窜门的都没有。 刘芒感觉，于博世的嫌疑越来越大了。 不过他心里也有一丝疑惑，自己能查到于博世进入8栋的监控视频，想必警察也肯定盘问过了，可最后排除了于博世，就说明这件案子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这个人叫什么！哪一栋楼的！”看到刘芒在思考，周诗雨也感到好奇，想弄清楚鲍姐姐的死，究竟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 “于博世，7栋。” 刘芒坐直了腰杆，露出笑容看着周诗雨，“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周诗雨好奇，发现刘芒的笑容很诡异，似乎很奸诈。 从沙发上站起来，刘芒嘿嘿一笑，拉着周诗雨的手就往主卧走去，虽然刘芒是无意拉着她的手，可在周诗雨心里，被刘芒抓住玉手那一刻，她小心肝扑扑狂跳不已。 犹若小鹿乱撞。 俗话说，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男不思春。 周诗雨单身久了，好不容易遇到刘芒这样一个奇特男子，帅气阳光，还特有才华能力，自然对他产生好感。 “你看对面这个阳台。” 站在主卧的落地窗前，刘芒松开周诗雨的手，拉开窗帘，指着对面7栋1303室于博世的房子阳台。 “这个阳台怎么了？”周诗雨不知刘芒想干嘛，顺着目光看去。 “有没有发现，这个阳台是对着你房间的阳台。”刘芒咧嘴嘿嘿一笑。 咦！ 刘芒这一说，周诗雨蓦然一惊，才吃惊道：“你这一说，还真是诶，从对面这个阳台，正好可以看到我房子的阳台。” “如果看这个房子，就可以一览无遗的看到主卧。”刘芒语不惊人死不休道：“监控视频那个男的，叫做于博世，就住在对面，我观察了他几天，他每天晚上下班回来后，就在阳台的地方偷窥鲍卓卓的主卧，还有你阳台。” “什么！偷窥？大变态！” 周诗雨以为自己被偷窥了，脸色刷的变白，比一张白纸还要苍白无色：“糟了，我肯定被这个变态色狼看完了，不行，我要报警抓他。” 她此刻心急如焚，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想到被偷窥，没有那个女的能冷静下来。 “你放心，我观察过了，于博世只能偷窥到你的阳台，除非你在阳台上不穿衣服，不然他看不到什么东西的。” 刘芒淡淡一笑，觉得周诗雨有些过于紧张敏感：“我到是觉得，他可能偷窥鲍卓卓很久了，且一直都是在偷窥鲍卓卓，你只不过是因为鲍卓卓死后，他没有目标了才物色到的。” “是吗！” 听到刘芒这样解释安慰，周诗雨虽然相信了，可还是有些惶惶不安，“鲍姐姐的主卧，我几乎都没进来过，真不敢想象，鲍姐姐被这个变态偷窥了多少。” “我想请你帮我个忙。“刘芒深吸了口气，转身对周诗雨低沉道：“你想不想让这个变态偷窥狂被绳之以法，想不想知道鲍卓卓是不是被人杀的，如果想知道，这个忙你一定要帮我。” 第七十三章：一颗好白菜让猪给拱了 听到刘芒提的要求后，周诗雨眼睛都瞪直了，一惊一乍的看着他。 “不行，绝对不行！” 周诗雨斩钉截铁地拒绝：“牵个手之类的可以，要我跟你在床上逢场作戏演给一个变态偷窥狂看，我做不出来。” 不是她不想帮刘芒，而是刘芒这个忙，太令她感到尴尬害羞了。 演床戏骗于博世。 太恶心了。 刘芒其实长的很帅阳光，至少从颜值上，周诗雨是不排斥跟刘芒交往接触，可她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内心深处不允许她跟刘芒演床戏给一个变态偷窥狂看。 “这样吧！折中一下。” 刘芒也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拉下窗帘，开着灯，我们假装演戏，反正只是有肢体动作，但是不真的做。” “看在一切为了鲍姐姐的面子上，我答应你，不过你得可答应我，不能假戏真做，不然我会打死你的。”周诗雨心情复杂道。 “谢谢！” 看到周诗雨答应了，刘芒心里松了口气，“你放心，我虽然还没女朋友，不过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且正在交往，不会假戏真做的，再说了，你看我像坏人吗！” “你是不是傻，那个坏人会在自己脑壳上刻着自己是坏人，坏人看得出来才怪。”周诗雨哼道。 觉得刘芒有时候傻的可爱。 蹩脚侦探！ 不对，应该说是刚入行，经验还不够老练的小侦探。 要是老侦探，经验老道，见多识广，肯定不会用这种办法，而是直接单刀直入了，毕竟电影上都是这样演的。 刘芒似乎看出了周诗雨眼中的狐疑，哼声解释：“你不要把侦探破案弄的跟电影演的一样，电视演的杀人犯技巧都是很拙劣粗暴的，民间中很多犯罪案，作案手段才是令人意想不到，奇葩而独特，看似跳楼自杀，可谁敢肯定，这背后是不是有阴谋诡计，是否被人操控，又或者逼的走投无路。” “就好比之前新闻播过一个电信诈骗案，一个准大学生突然自杀，如果这个死者父母不知道是被骗了钱，想不开而自杀，恐怕很多人都以为是一时想不开自杀呢！毕竟没有凶手。” “有些案子，并没有直接的凶手，更多的是，利用人性的脆弱，从内心上打击，让死者想不开陷入迷茫中，从而自杀。” 说实话，刘芒本不想跟周诗雨谈这些事，毕竟术有专攻，外人是看不透的。 “你说的是江月红这个案子吧！”周诗雨想起了网红女主播江月红。 这个案子，不就是刘芒提供了证据才侦破的吗！ 江月红的确是跳楼自杀，没有作案凶手。可她自杀前，经历了令人绝望的惨事，那种情况下，江月红已经无路可走了。 除了死，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还怎么面对自己的未来。 “人心的丑陋，只有你想不到的一面。”刘芒无厘头撂下一句话后，就走向门口：“我准备出门一趟，你要留在这里？还是？” “出门，去哪里？”周诗雨跟了上去，让她一个人留在这房子内，心里肯定发毛。 毕竟，鲍姐姐就是在大厅自杀身亡的。 一想到这些，她心里就发毛，不寒而栗，那里敢逗留在这里。 如不是刘芒在这里，她根本不敢进来。 “楼下小区的保安亭。”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表，发现不知不觉已经下午两点半左右了，是时候去看看保安亭是否装上空调了。 答应了保安大叔练伟的事情，自然要说到做到。 不然他就成了一个失信的人。 “等等，我也去，出去散散心。” 周诗雨穿好鞋子出了门，拿起钥匙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你等等，我去换一双鞋子跟衣服，穿这个出去散步有些不合适。” 她穿的太漂亮，不合适去散步，且还是一双高跟。 刘芒在楼下等候，十几分钟后周诗雨才姗姗来迟，换了一身超短裙跟T恤的周诗雨，看起来更吸引人眼球了。 特别是她的一双大长腿，从身边路过的男性，纷纷情不自禁看了她一眼，“你刚才说，你有心上人了，有我漂亮吗？” “你问这个干嘛！”刘芒把手中的烟蒂掐灭，丢在旁边的垃圾桶内：“你放心，除了没你有钱之外，她跟你各有千秋，姿色不分上下，而且是个瑜伽老师，身材非常好。” “瑜伽老师！” 周诗雨撅起嘴，脑海中幻想出一个瑜伽老师的身材。 能做瑜伽老师，身材肯定非常好。 “看来你眼光不错，还懂的找个瑜伽老师。”周诗雨眼里忽然闪过一丝复杂神色。 说起鲁慧，刘芒脸上情不自禁浮现喜悦之色，“那是当然，她要是不漂亮，人要是不好，我能追了她三年吗！” “三年？这世上还有如此痴情的人？”周诗雨吃惊了，刘芒很帅气阳光，凭他的颜值跟条件，想要找女朋友应该不难。 可他能为了一个瑜伽老师，追了对方三年，实在令她感到吃惊。 现在很多男人，追女孩子可以说，认识不到一个礼拜就去开房滚床单了。 至少在她的公司里面，有一些男的就是这样，刚来上班没多久，认识其他女同事后，还不到一个礼拜就牵着手，成双成对上下班逛街看电影了。 甚至，她隐隐听闻有人已经那个了…… “什么叫痴情？这叫做喜欢。”刘芒用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周诗雨，撇了撇嘴：“你们城里长大的漂亮女孩子，有时候思想真的很复杂，喜欢不叫痴情，如果一个男孩子喜欢你，追了你几天就放弃了，这个男孩子只是看上了你的美色，想跟你混床单而已，而不是真心喜欢你。痴情就不一样了……” “你说的似乎有点道理。”周诗雨也是个感情白痴，虽然没听懂刘芒这话的寓意，可还是领悟了几分。 来到门口保安亭时，碰巧看到保安队长在指挥安装空调的师傅在安装，看到刘芒时，保安队长脸皮微微跳动，朝着刘芒走去，亲自给他递上了一支烟，以为刘芒是来检查的，“哥们，我说过，答应装就肯定会装，你没必要刻意跑来检查！” “我不是信不过你的人品，而是信不过你的能力。”刘芒接过烟点上，吞吐了一口，“什么样的职位决定了什么的权利，你的职位不够高。” “哥们真的是火眼金睛，一眼就看穿了我的难处。”保安队长悻悻然笑了笑。 打电话跟上级领导申报安装空调时，还被训了很久。 “练伟什么时候上班？”刘芒看着保安亭，心想这下子练伟应该无话可说了。 “他啊！上夜班的，我们是三班倒，他这个礼拜值夜班，要晚上十点多才上班。”保安队长不知刘芒问练伟干嘛，“你若是找他有事，我可以把电话号码给你。” “不用，不用！”刘芒摇了摇头，带着周诗雨就准备往小区外走去，保安队长看到周诗雨的容貌时，也被吸引住了，差点没流出哈喇子。 “妈个巴子，这不是8栋的周诗雨吗！白富美，刘芒这家伙刚搬来，怎么就跟她给勾搭上了，真是一颗好白菜让猪给拱了。”看到刘芒走远后，保安队长才愤愤不平唠叨。 第七十五章：烟酒是不可能戒的 不是学医的人，光看药瓶上的注解，是看不懂什么病状来的，想要知道这两瓶药是做什么用，还是要找专业的医生询问。 观察于博世也有好几天了，可只有这两个药瓶，是刘芒最大的发现。 他有种感觉，说不定可以从这两瓶药上面，查出一些蛛丝马迹，发现于博世的秘密也说不定。 这一夜，刘芒睡的很死，不过他定了闹钟，第二天一早就起来了，醒来后在主卧里面观察于博世。 “奇怪，这家伙今天休息吗？” 从早上六点半就盯着7栋一层出入大门，可到了八点半也不见于博世出门，往常于博世七点多就出门上班了，可今天却迟迟不见出门。 这让刘芒感到很意外，莫不是这家伙今天休息？ 不管休不休息，刘芒都要盯紧于博世。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快到十点多的时候，用望远镜盯着7栋一层大门的刘芒，盯得眼睛都快受不住了，在他揉眼的时候，于博世终于出现了。 “靠，这狗日的终于出现了。” 滴了滴眼药水，刘芒一边揉眼睛一边拎起搁在沙发上的肩包急忙忙冲出门，他要看看于博世不去上班，要去哪里。 出了门，乘坐电梯直奔地下车库，带着墨镜开着风骚的红色小牛电车，直奔小区大门口。 “这家伙似乎不太舒服。” 来到小区门口，刘芒就看到于博世走在自己前方，不过于博世的身体似乎不舒服，刘芒故意开车超过去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一手捂着肚子，脸色苍白憔悴，像是一夜没睡，眼神萎靡不振。 低着头，脚步虚浮，于博世朝着万达商场的方向走去。 亭苑花园附近有一个大型的万达商场，于博世没有拦路边的的士，而是走路过去的，由于身体不舒服的原因，他步伐很慢，1.5公里左右的距离，走了足足大半个小时。 “这家伙也太省了吧！” 虽然不知道于博世想去那里，可跟在后面一百多米远的刘芒，还是看得出来，于博世身体很不舒服，都这样了，也不舍得拦下路边的的士，乘车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到了万达商场，于博世并没有进商城里面，而是在商场附近找到了一家药房。 一直跟在后面的刘芒，看到于博世进入药房，顿时知道他是来买药的，忍不住摇头感慨了一声，“这家伙不是省钱抠门，就应该是老毛病了。” 有些疾病，是无法彻底一劳永逸，会经常复发，所以要定期去药房抓药吃。 刘芒不学医，可俗话说，久病成医，有些常识，他还是知道的。 就好比感冒，小孩感冒跟成年人感冒完全不一样，小孩抵抗力不如成年人，自然需要打针吃药，可成年人却不一定，有时候光靠喝开水一个礼拜也会好。 但小孩就不一定，如果不吃药打针，病情还可能会加重。 把车子停在药房附近，刘芒戴着墨镜抬头看向药房。 “金木大药房！” 站在门口，刘芒抬头看了一眼药房的名字，发现还是一个医保定点单位，也就是说这家药房可以刷医保买药。 是一家等级稍微高一点的药房。 有医保跟没医保的药房与医院，其实是有区别的。 不过，刷医保的药房，卖的药往往比较贵。刘芒装作是买药的客户，进入药房内，就看到了于博世在一个卖西药的柜台前跟一个男性工作人员闲聊。 这家金木大药房很大，分为两大区域，先是分为自费、医保区域，然后又各自分为中药柜台跟西药柜台。 此刻，于博世站在刷医保卡区域的西药柜台。 刘芒想听于博世到底在聊什么，于是佯装是第一次来买药，不懂规矩，朝着于博世这个柜台走去，站在旁边一边看柜台的药一边偷听。 可偷听了一会，发现全是扯淡后，他就不听了，对着男性工作人员喊道：“我想要一瓶眼药水。” “帅哥，你刷医保吗？”正在跟于博世闲聊的工作人员吕阳，把目光从于博世身上转移，落在了刘芒身上。 “啊？医保？” 刘芒装作是小白，不知道刷医保是什么意思，其实很多刚毕业出来的大学生，甚至跟他一样的同龄人，也不知道医保卡可以买药，“买个药而已，也要医保吗？又不是看病住院。” “不是这个意思。”听到刘芒这样说，就知道他有些误会，吕阳连忙解释：“刷医保，是使用医保卡里面的钱来买药，需要拿医保卡来才可以，但是前提需要保证医保卡里面有钱，且还要自费10%的现金。” “如果你没医保卡，你可以到旁边自费的柜台去买，自己付现金或者刷卡就好了。”他继续解释。 这时候，刘芒看到了于博世手上有一张医保卡。 于博世也看了一眼刘芒，觉得这家伙有些眼熟，不过由于刘芒戴着墨镜的原因，他一时间没想起来对方是谁。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买个眼药水而已，还要刷医保。”刘芒呼了一口气，“我其实有医保卡，那我回去拿，改天再来买吧！” “等等！” 看到刘芒要走，吕阳连忙喊住他：“医保卡的确可以买药，但是不是什么药都可以刷医保的，眼药水也分很多种，只有其中一些可以刷医保，有些眼药水是自费的。” 他的意思很明确，就是你如果选得眼药水是自费的款式，就不需要回去拿医保卡了，现在就可以自费购买。 因为，不是什么药都可以刷医保的。 “是吗！” 其实刘芒对这些还是知道的，不过现在，他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那你帮我看看，这个眼药水是自费，还是可以刷医保的，要是刷医保，我就回去拿医保卡。” 他伸手指着自费跟医保区域交界处的一个柜台，因为眼药水就放在这个柜台上，且就在自费跟医保交界处，除了这里的工作人员，客户还真的看不出是自费还是医保。 “这个是走医保的。”吕阳看到刘芒指着的眼药水款式，“很抱歉，你先回去拿医保卡吧！” “哦，那我先走了。”说着，刘芒嘴角挂出一抹微笑，转身就走出了药房。 刘芒走后，吕阳回到于博世面前，从柜台里面拿出了两瓶药，“你这个慢性胃炎跟咳嗽，还是去医院治一治，光靠药房的药是治不好的，只能缓解，而且，你平常生活也要注意，不按时吃饭休息，乱喝酒抽烟，咳嗽怕是永远也好不了。” “好不了就好不了，反正都一把年纪了，也没几年好活了，让我戒烟戒酒，那是不可能的。”于博世哼声道。 吕阳好似很了解于博世，看到于博世这个反应，也懒得多言，反正身体是自己的，不爱惜跟他也没多关系，他只是出于职业道德提醒于博世而已：“你这个慢性胃炎一定要记得准时吃饭吃药，虽然难受起来不会死，可那种感觉比死还难受，想必你昨晚已经体验过了。” 昨晚喝了酒跟泡椒鸡爪的于博世，胃难受的一夜睡不好，在床上辗转反侧，还上了七八次厕所，可什么都没拉出来。 “知道了。” 烟酒于博世是不会戒掉的，可慢性胃炎，的确让人难受，“我先吃点药，昨晚难受了一晚，妈得，都快把我给弄死了。” 第七十六章：吕阳，你又输了 刘芒足足等了十几分钟，才看到于博世从药房内走出，于博世在药房内吃了药后，肚子的不舒服好了很多，走路也没有一手捂着肚子。 走出门口，滚滚热风吹来，于博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然后站在路边点上一支烟，抽了两口才往亭苑花园走去。 “烟鬼。” 在金木大药房正对面一家奶茶店内的刘芒，看到于博世刚走出药房门口就要抽烟，烟瘾之大可见一斑。 “真抠门，太阳那么大也走回去。” 来时走着来，回去亦如此。九月下旬的天气，哪怕是上午，依然是艳阳高照，炙热无比，顶着烈日走在马路边上，滚滚热浪就好似桑拿，走几步就汗流浃背。 于博世因为工作的原因，可以说早出晚归，几乎见不到阳光，更别说会被爆嗮了，还没走到小区门口，他就累的不行了，喘着粗气在马路边的树下乘凉。 在后面骑小电驴的刘芒，此刻也是被太阳爆嗮，浑身热气蒸腾，看到于博世停在树下乘凉，忍不住发牢骚骂了几句。 树下乘凉的于博世，喘气休息了五分钟左右，还没想走的迹象，又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上一支吞吐。 抽完一整支后，才漫不经心的往小区门口走去。 “大叔，让我凉快下。” 看到于博世进入亭苑花园小区门口后，被爆嗮了许久的刘芒，直接把车子停在小区保安亭旁边，进入保安亭内吹空调。 值白班的保安大叔，刘芒并不认识，不过保安大叔却认识刘芒，因为保安队长交代过，如果遇到刘芒，千万要客气一点，不要顶撞。 所以刘芒进入保安亭吹空调，保安大叔还给刘芒倒了一杯冷水给他喝。 凉快之后，刘芒心想于博世今天，怕是不会再出门了，至少白天不会了。 这家伙刚吃了药，身体不舒服肯定要在家里休息，而且白天又不适合逛街，室外太热了。 于博世也没什么朋友，老光棍一个，生病去药房买药都不舍得打的，可见这家伙也是一个抠门鬼，这种人应该不喜欢逛街，没事更不会出门。 开着车，刘芒回到了金木大药房对面的奶茶店。于博世跟药房的吕阳，聊得很来，刘芒心里有些疑惑，或许能从吕阳身上了解到于博世一些事情。 于博世无亲无故，膝下无儿女，跟邻居又无交情，朋友也没有，这样的人想要了解，可不容易。 吕阳，可以说是刘芒目前发现唯一跟于博世聊天的人，而且聊天时，还有说有笑。 这一蹲，就蹲到了下午五点半，直到吕阳下班为止。 吕阳从药房内出来，早就脱下了白色工作服，换上了自己的便服，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嘴里叼着烟就往旁边一个快餐店走去。 喝了一下午奶茶的刘芒，肚子早就饿的不行了，一肚子水，看到吕阳进入一家快餐店，直接走出奶茶店也跟了进去。 “这家伙，吃得有些寒酸！” 这是一家快餐店，供应的餐食并不贵，刘芒连午饭都没吃，此刻吃快餐自然不能亏待自己，拿了两荤两素四个碟子，可端着饭菜从吕阳身边走过时，才发现这家伙吃的很寒酸。 就两个菜，还全是青菜。 可从吕阳的外表来看，穿着挺考究的，不像是一个寒酸人，可偏偏这家伙吃的饭菜，就给刘芒一种很寒酸拮据的感觉。 “有问题。” 刘芒瞥了一眼吕阳，发现这家伙一脸的闷闷不乐，似乎也没胃口，但还是面无表情的把饭菜给吃完了。 吃完晚餐后，吕阳走出门，在路边乘坐一辆公交去了一个村街，刘芒知道这个地方，叫东安街，听说很多外来人员，都在这一片租房住。 因为这是村街，所以租金比价便宜，可同样也比较老旧混乱，管理秩序非常乱，听闻有很多小偷跟扒手。 东安街刘芒路过几次，可都没有深入逛过，只知道这里很乱，环境非常差，唯一的好处，就是租金便宜。 刘芒以为吕阳住在这里，可不久后，他发现吕阳进入了一家麻将馆。 下了班就去麻将馆，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刘芒懂打麻将，不过却从来不赌，他把小电驴停在麻将馆门口，上了锁，才进入麻将馆内。 麻将馆不大，不到三十平米，但却乌烟瘴气，一股呛鼻的烟味跟汗臭味，混淆在房间内。 麻将馆只有五张麻将桌，但却挤满了人，刘芒粗略一看发现不少于四十人，大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跟老头，还有四五个黄毛少年，看起来像是社会上的不良少年。 此刻，吕阳走到麻将馆最里面的麻将桌上，直接跟这帮染了黄发的不良少年坐在一起，一个不良少年看到吕阳时，拽拽的面容露出微笑：“阳哥，打多大！” “一局二十！” 啪的一声，吕阳从口袋内掏出一张毛爷爷，拍打在麻将桌上，口气很拽狂：“今晚，老子要把这礼拜输的全赚回来。” 刚进来的刘芒，由于麻将馆人很多，大部分都是在凑热闹，所以没几个人注意刘芒这个新面孔。 刘芒一直在留意吕阳，听到吕阳喊出一局二十时，就知道这家伙是来赌的。 不过还是要亲眼目睹才行。 “真想不到，越是混乱的地方，越是违法集中地，一个小小的街道，一个小小的麻将馆，也敢搞赌，哼。” 刘芒哼了一声，对于黄赌毒，他非常痛恨。 这三样东西，绝对不能沾染，否则会毁掉一个人，甚至一个家庭。 刘芒本来只是跟踪吕阳而来，想了解下他是怎样的为人，然后在寻机会跟吕阳打听于博世，可谁知，跟着跟着，跟到了麻将馆来了。 “哼，这种地方，还是一锅端了好。” 逛了一圈，发现每一个麻将桌都在赌，说是怡情，玩玩而已，大家开开心。 甚至还有人蛊惑刘芒也一起玩，说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刘芒就问：“小赌多少一局。” “有三五块一局，也有一两百一局，就看你自己的身价是多少了。穷人的话，三五块就是小赌，富豪的话，三五千都是小赌。”一个正在搓麻将的老太太，头也不抬就回了刘芒一句。 三五千都是小赌？ 卧槽，这老太太看样子不简单啊！ 刘芒抬头看着老太太，发现她桌上，一沓崭新的毛爷爷，这一看，估摸着是一万。 看到这一幕，刘芒彻底确定，这是个麻将馆赌窝。 刘芒悻悻然笑了笑，然后才用手机悄悄拍了几张照片，发给林雨，准备让林雨把这个麻将馆赌窝给端了。 “吕阳，你又输了。” 刘芒刚发了信息给林雨，这时候就听到了最里面的麻将桌，一个黄毛站起来，居高临下藐视吕阳，“要不要我们先借点给你。” 第七十七章：一瓶安眠药 “哼，不完了。” 吕阳脸色不好，哼了一声站起来，转身就想离开麻将馆。 他走的很快，不到一分钟就从一群人内穿梭了过去。 不过刘芒却发现了一个秘密，吕阳从人群中穿梭出来，手脚可不干净，居然悄悄摸了一些人口袋内的现金。 这一幕，碰巧被他看到了。 要不是他一直在盯着吕阳，恐怕也难以发现，因为吕阳的手速太快了，一般人根本无法发现。 “这家伙，不但爱玩麻将，还是个熟练的扒手，这下子可好办了。” 刘芒正愁着要不要单刀直入询问吕阳，看到吕阳是个扒手，他哑然失笑了。 以前听说这一代，小偷扒手很多，治安很乱，他还不太相信，可现在他信了。 吕阳离开麻将馆后，朝着小巷子里面走去，上了一栋很破旧的老楼，径直来到楼顶。 楼顶上有一件出租屋，吕阳就住在这里，房间有些破烂，不过还算是挺大的。刘芒不动声色的跟了上来，看到吕阳开门后一脚踢关上，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不应该啊！” 刘芒没急着敲门去寻找吕阳，而是皱眉头思考。 虽然他不了解药房的收入有多少，可吕阳能在药房内工作，且看他的样子，三十几岁了，似乎还是学医出身，应该是有执业药师证。 有证，收入应该不低，一个月的收入不可能少于三千。 刘芒虽然对东安街这一带不熟悉，可也听说过，这里房租很便宜，便宜到一个月八十块的都有。 如果他估算不假，吕阳租的这个房子，怕是一个月不到一百吧。 住在楼顶，还脏乱差，楼梯黑暗，门也不安全，这样的房子，租金肯定不贵。 “笃笃笃！” 不知吕阳为什么要住在这里，且还当上了扒手，可刘芒还是敲响了吕阳的门。 “谁！” 躺在床上玩手机游戏的吕阳，正玩得起劲，听到有人敲门，以为是刚才摸别人钱的事情被发现了，吓得一脸苍白。 “刚才你在麻将馆做的事情，我都看到了，你如果不想暴露，就开门，我只问一件事，问完就走。”门外的刘芒脸上露出了冷笑，心想吕阳肯定会被他吓得半死。 啪！ 真的是想什么来什么，吕阳心里一咯噔，手一抖把手机都掉在席子上。 他摇摇头，连忙拿起手机，深呼吸了两口，佯装不知情的回应刘芒：“我不懂你说什么，我也不认识你，赶紧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是吗？怎么个不客气了，吕阳。”刘芒喊出了吕阳的名字。 在金木大药房的时候，刘芒就看到了吕阳胸口上戴着的工作牌，记住了他的名字。且，在麻将馆时，那几个黄毛不良少年，也喊了他的名字。 刘芒的记性不差，自然记住了吕阳的名字。 “你到底是谁！” 名字都喊出来了，吕阳能不怕吗！ 不仅脸色被吓的苍白无色，连眼睛里都写满了恐惧。 “你不要管我是谁，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开门，我想问你一点事。”刘芒淡淡道。 “不，门就不开了，你想知道什么，我知道一定告诉你，请问你不要找我麻烦。”吕阳惶惶不安的看着暗红色大门。 不知外面几个人，也不知是谁，万一一开门，一个榔头打下来，他还不到倒霉。 东安街有多乱，作为这里的租户，吕阳可是非常了解的，不说小偷扒手，翻墙偷盗，闯空门，持刀入室抢劫，可比比皆是。 虽然自己没钱，房间内也没柜贵重物品，可手上的手机也值钱啊！ 万一被抢了，他连哭晕厕所蹲坑的心都有了。 “好吧！” 听到吕阳这样说，刘芒就知道吕阳被他吓到了，这样也好，神神秘秘的，更能吓唬吕阳，让他不敢有所隐瞒：“于博世，这个人你认识吧！” 于博世？ 房间内，坐在床上的吕阳，听到这个名字瞳孔一缩，呼吸都变的急促了。 “不认识！” 吕阳连忙否认。 “不认识？哈哈哈！” 刘芒大笑，啧啧道：“刚才还说，我想知道什么，你知道一定会告诉我，现在我一问，你却装作不知道，吕阳，我忘记告诉你，你刚才作案时的画面，碰巧被我用手机拍下来了，不巧的是，我有一个朋友是警察，你说我一抖，把你案子的相片发给警察，你说会怎样……” 懵了！ 彻底懵了！ 吕阳额头上涌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不是热得，而是被刘芒惊吓到的，他怕了。 就像是埋藏在内心深处见不得光的秘密，突然被揭露出来，能不恐惧与害怕才怪。 “对不起，对不起，刚才一时没想起来，一时没想起来，还请朋友不要乱发相片，我还不想被抓去派出所拘留……”吕阳连忙道歉，生怕刘芒一不乐意，把相片发给了警察。 其实，刚才恐吓吕阳时，刘芒不但把图片发过去了，还把这栋楼的地址一并发给了林雨。但是他不打算告诉吕阳。 因为，他不但想要知道于博世的事情，也要把吕阳送去派出所，但是，却让林雨晚一点再来抓人。 小偷，扒手！ 犯了事，也是要绳之以法的。 “说吧！于博世，你知道多少。”嘴角一翘，刘芒点起了一支烟，同时拿起手机，开启录音状态。 事到如今，怕被抓去派出所的吕阳，那里还敢有所保留，把知道于博世的事情，托盘出而，反正于博世也没什么秘密。 “于博世的胃不好，喉咙也不好，由于工作的原因，他经常不能按时吃饭，所以有慢性胃炎，犯起病里，难受的生不如死。”吕阳一口气说完。 反正于博世，对他而言也就是这点秘密。 “没了？” 刘芒皱起眉头，以为吕阳会说很多，“你跟于博世是什么关系，我今天看到你们，似乎有说有笑，你对他了解多少。” “有说有笑？” 吕阳顿时回忆今天的记忆，早上于博世去买药的时候，他们的确有说有笑的闲聊，可这不能说明什么啊！ “我们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于博世因为慢性胃炎的原因，每个月都会去我们药房买药，他来我们药房买药，已经很多年了，没有五六年也有三四年，碰面多了自然就认识了，但是认识归认识，我们只在药房见过面，我甚至连他住在哪里都不知道。”吕阳慌慌张张解释。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门外这个陌生人，找到他询问于博世，肯定不好惹。 “哦！你的意思，就是说你除了知道他有慢性胃炎跟喉咙不舒服外，其他的都不知道？”刘芒眯起了眼，觉得吕阳似乎不太真诚。 “对，对，对！”吕阳着急应道。 “是吗！那我再问问，于博世，有没有从你这里买过一瓶安眠药。”刘芒铿锵有力的喝道：“你可千万不要骗我，一旦骗我，我马上报警抓你。” 一瓶安眠药！ 一瓶安眠药！ 一瓶安眠药！ 犹若魔咒，在吕阳脑海里回荡着，吓得双腿都颤抖了，整个人惊恐万分，眼里闪烁着惊疑不定，颤颤巍巍道：“你……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第七十八章：私底下交易 门外的刘芒顿时欣喜若狂，他本来只想诈一诈吕阳，不想还真的被他诈出一些秘密来了，吕阳如此惊恐的反应，印证了刘芒心中的猜测。 自从接了这个案子，刘芒就知道安眠药跟自杀遗书中所谓的男朋友，是最重要的证据。突破口就是安眠药的来源跟所谓的男朋友，可他迟迟没有找到一丝线索。 如今，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刘芒找到蛛丝马迹了。 “我知道的事情不多，但是，我想知道你知道！说吧，于博世什么时候从你这里买的安眠药，安眠药可不是感冒药谁都可以买。”刘芒嘴角一咧，露出了冷冽笑容。 他觉得，这个案子终于有实际性的突破线索了。 吕阳这一刻，早就被吓破胆了。 在麻将馆偷人钱被发现，还留下了证据，这事要是被警察知道，不但被抓到派出所拘留，还要丢掉工作。 单位是不会允许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员工，继续留在药房里面上班的。 在外能偷钱，在单位内，就可以偷药。 对偷药而言，偷钱是小事，有些药吃了会死人。所以吕阳要是被警察抓了，丢掉的不仅仅是一份工作那么简单，履历上就彻底黑了，以后想从事医疗工作，可就不容易了。 “我说，我说！但是你要答应我，不报警！”此刻的吕阳，已是满头大汗，他内心忐忑得一上一下的，害怕的全身都颤抖了。 “报不报警，要看你有没有害人，你若是害人，而我又知情，我要是不报警，岂不是包庇你，纵容你犯法，继续祸害人。”刘芒冷冷道。 “我没害人，没害人。”吕阳不敢有所隐瞒，颤抖道：“一个月前，于博世在我这里买过一瓶安眠药。” “买？私底下交易的吧？你当我傻不成，安眠药论瓶卖，那个医生敢开这样的处方单或者医嘱。”刘芒冷冷问道。 虽不学医，可不代表连常识都没有。 现在这个年代，已经不是上个世纪，或者零几年的时候，什么敌敌畏，老鼠药，想买就能买，能吃死人的东西，特别是药物，不论是药房还是医院，都是严格控制的。 没有医生的处方单跟签名，谁敢乱卖安眠药，还是按瓶卖，一旦死人，这个责任谁负得起。 “是，是，是！” 吕阳被刘芒步步紧逼的满头大汗，他擦了擦汗水，颤抖哆嗦道：“有一天，于博世买胃药跟咳嗽药的时候，突然问我有没有安眠药，我说有，但是这不是普通药，需要医生签名的处方单，才可以买，不然只能去医院购买，可于博世说他没有处方单，就没买成。” “可是，于博世不死心，隔三差五缠着我，前后找了我七八次，我每一次都拒绝了，因为我知道安眠药不能乱卖，不然会出事的，可有一天，他用钱来贿赂我……” “贿赂？拿钱贿赂你？”刘芒眯起眼，觉得这句话很可疑。 于博世的慢性胃炎老毛病发作了，去买药都不舍得打的，还走路去买，由此可见这家伙是个吝啬鬼。 这样的人，为了买安眠药，竟然懂得贿赂？ 可疑，真的可疑！ “对，他给了我两千块。当时我是拒绝的，可那时候，我真的穷，连房租都交不起了，所以……”吕阳现在回想起来，肠子都悔青了。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出事，可现在被人找到了，还追查此事，他觉得肯定是出事了。 “赌之一字，害人不浅。” 刘芒低声呢喃，如果鲍卓卓真是于博世害死的，吕阳可以说是帮凶了，要不是他私底下卖安眠药给于博世，就不会搞出一条人命了。 “你们是私底下交易，有没有什么证据留下。”光靠吕阳一张嘴，没有实际的证据，比如发票，视频之类的，就算刘芒相信，最后也无法证明于博世买了一瓶安眠药。 证据？ 私底下交易，怎么可能会有证据留下，这就跟街上遇到偷苹果手机，然后在街上卖手机的小偷一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怎么可能会留下证据。 于博世傻，吕阳可不傻。 “没有。”吕阳苦涩道。 他不知道门外的人是谁，可是，对方能侦查到这件事，那就说明肯定出事了，查到了于博世身上，然后又从于博世身上，追查到他身上。 “我需要证据，你们是在哪里交易？交易的地方，有没有监控？有没有什么人看到？”刘芒沉声道。 他以为吕阳跟于博世的私底下交易是在金木大药房，因为药房有监控视频，只要在药房内交易，自然会有证据留下，可是事实上，并不是。 “我们不是在药房内交易的，而是在药房附近一个门店，用的是现金，所以没有证据。” “该说的，我都说了，大哥，大爷，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不想惹官司，更不想被警察很抓。” 他真的怕了，犯事没被发现的时候，心里自然没负担，也不会恐惧任何人，可一旦被人发现，要被揭穿，甚至还要被警察抓去派出所，是个人都会害怕。 毕竟，他做错的事，可不是一件小事，要是出了事，他甚至有可能会被判刑。 现金交易，也没收据跟视频？ 那就是说，什么证据都没有了。 没证据，怎么证明这件事跟于博世有关？这样岂不是等于啥都没查到吗！ 破案，是要讲究证据的。 不仅要人证，还要物证。 两者不可缺一。 毕竟，鲍卓卓是自杀，还留了自杀遗书。可不是众目睽睽下在大街上被人杀死，不需要什么物证。 “带我去你们交易的地方。”刘芒皱起眉头，心想吕阳跟于博世的私底下交易，竟然是在金木大药房附近的商店，应该会有摄像头拍摄到吧。 当然，他也只是猜测，希望会有，可心里却不抱有多大的希望。 可只要有一丝希望，他就不会放弃。 “啊！” 还要带他找证据？吕阳这下子不仅仅是一脸冷汗那么简单了，心里也发怵了：“大哥，该说的我都说了，求你放哪过我，我不想见到你，你千万不要灭我口，我还不想死。” 他以为刘芒是道上的狠人，一旦被人看到面容，就会杀人灭口，所以自然害怕的要死。 “废物。” 刘芒忍不住嗤笑，这家伙都是什么奇葩货色，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法治社会，谁没事会杀人灭口。 你以为是外国吗！ 除了一些精神病，或者患有抑郁症，心里极度变态的人，不然谁会干这种坐牢都不讨好的事情。 “我说了，我只想找到你们交易的证据，我杀你做什么？你的命，值几个钱？杀了你，老子还要坐牢，我傻吗？你自己傻，可也别把我也想成傻子。”刘芒淡淡道。 “真的？你真的不杀我？”吕阳眼睛圆睁，怕刘芒忽悠他开门，然后把他给干掉。 “废话，开门！带我去找证据，不然马上让警察抓你。”刘芒没耐心跟吕阳瞎扯，这家伙被他吓到了，“我时间有限，不想跟你在这里浪费时间。” 第七十九章：就是这个 虽然很害怕，心里七上八下，可最终吕阳还是打开了门，看到门外的刘芒时，暗呼了一口气。 从面容上看，刘芒不像是一个坏人，至少不像是那种狠人，一言不合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走吧！”还带着墨镜的刘芒，点上一支香烟，还给吕阳递了一支，发现吕阳额头上还有冷汗，顿时忍不住嗤笑一声：“我又不会吃了你，你那么怕我做什么？” “呵呵！” 吕阳悻悻然一笑，被人逮到了见不得光的秘密，他还能说什么？除了害怕之外，就是恐惧。 私卖安眠药，还是卖了一瓶，要是出事，他就是罪魁祸首，就要承担后果。 想想心里就害怕，怕的要死，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祈祷最好什么事都没发生。 可竟然被人找上了，还逼问这件事，就说明肯定出事了，不然不会找到他，还询问于博世私底下买安眠药的事情。 “我能问下，是不是死人了？”吕阳抬起头看着刘芒，问这话时，浑身颤抖着，手心沁出了一层冷汗。 他怕！ 真的怕出事。 只要不是死人，什么都好说。 若是死人了，他难辞其咎，肯定要负责任。 “你说呢？你是想死人，还是不死人？私底下卖一瓶安眠药给于博世的时候，就应该想过这个问题，你当安眠药是糖果吗？想买就可以卖，你没有职业道德，就不要去祸害人。”刘芒哼了一声。 他此刻很想抽吕阳一巴掌，这家伙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 “我当时，当时是鬼迷心窍……”吕阳想要辩解，可刘芒却哼了一声，不想听他废话。 “要不是你自己好赌，缺钱，会鬼迷心窍？别废话了，做错事，就要敢于承认，你现在后悔已经没用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帮我找到证据，到时候做人证，或许上了法庭……”刘芒漫不经心道。 下了楼，回到麻将馆时，还是热闹轰轰的，刘芒用小毛驴载着吕阳走远后，才打电话给林雨，让他赶紧派人把麻将馆给查封了。 这个赌窝，留着也是祸害人。 “就是这里。” 来到金木大药房，刘芒把车子停好后，吕阳带着刘芒来到了当日跟于博世私底下交易的地方。 把刘芒带到这里，吕阳想转身就走，可刘芒那里会让他就这样走掉：“我说了，你要带我找到证据，找不到证据，你今晚就可以去派出所蹲着了。” 刘芒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当着吕阳的面显摆：“我这里有你偷钱的相片，你不想被抓，就等着找到证据再走。” “你……”吕阳气愤难忍的瞪着刘芒，眼里闪烁着怒火，可一想到警察，顿时就熄火了。 他怕，怕被抓，怕被判刑。 一旦坐牢，就会毁掉自己。 刘芒就是抓住了吕阳心里的这个弱点，所以才逼的吕阳不敢走，他冷笑一声，才不把目光放在吕阳身上，而是抬头看向门店四周，看看是否有监控摄像头。 “没有！” 一般的商店门口外，都是不装监控的，因值钱的东西都在店里面，装监控也是装在里面。 刘芒抬头看了一眼两边，发现根本没监控摄像头，脸色就沉了下来，眉头紧紧皱着。 没摄像头，岂不是意味着线索追踪到这里，就要断了？ 好不容易找到蛛丝马迹，可侦查到这里就断了？ 刘芒有些不甘心，他抬头看向商店对面。 “咦！” 已经不抱有希望的刘芒，看到对面的商店门口有摄像头时，眼睛顿时一亮，“哈哈哈，走，我们过去看看。” 对面是一家小商店，店门口安装了一个监控，刘芒站在店门口往对面看去，发现正好可以看到他们刚才站着的地方，也就是昔日吕阳跟于博世私底下交易的位置。 能看到，也就意味着，这个监控视频有可能拍到当日交易的画面。 小商店内，刘芒进去后，直接来到收银台，询问了服务员店长在不在。店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看到刘芒跟吕阳时，有些疑惑：“你们找我有事？” 刘芒跟吕阳在小商店店长眼里，就像是刚毕业出来工作的上班族，他实在不知道，这两人找他有什么事。 “这是我的名片。”刘芒从口袋内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上给小商店店长，开门见山道：“我想看一下门口这个监控视频，麻烦大哥了。” “你是侦探？” 小商店店长认真看了名片上的内容，然后才仔细打量着刘芒跟吕阳，他有些吃惊，看不出刘芒不过二十几出头一点点的小伙子，竟然是个侦探。 其实小商店店长可以拒绝刘芒的，可看到刘芒态度很诚恳，加上他也挺好奇的，想知道刘芒干嘛，顿时点头应道：“看可以，不过我这个监控摄像头，只能看到半年之内的视频，因为磁盘内存有限，超过半年就看不到了。” “足够了，谢谢大哥。” 刘芒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小商店店长会拒绝，不想对方如此豪爽答应了，这下子也省了他一番口舌，“你放心，我们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的。” 坐在收银台内的小商店店长，露出淡淡微笑：“说吧，你想看那一天的视频，我调出来给你看，显示器就在左边的墙上，你抬头就可以看到了。” 监控显示屏，就在收银台左边的墙上，刘芒转身看向显示屏，显示屏里面有五个画面，除了门口的外，店里面还装了四个摄像头。 刘芒看了一眼身边的吕阳，脸上浮现出激动的笑容，“想一想，你们私底下交易是那一天，时间大概是几点。” “一个月前，具体是那一天不记得了，不过应该是十几号左右，下午五点半多一点。”吕阳皱眉回忆，时间过的有些久了，他现在回想起来，记得也不是很清楚。 他当时拿了钱，就去潇洒了，那里会想到会出事，更加想不到会有人来追查此事。 小商店店长没有说话，控制电脑鼠标给刘芒翻找了一个月前中旬，从十一号到二十号之间，下午五点半到六点左右到视频。 用快进，足足找了一个多小时，才找到了刘芒想要的画面。 “就是这个，停！” 刘芒脸上洋溢出激动之色，他喊了一声，小商店店长直接停止快进，把视频放回正常播放速度。 “他手上的东西，就是你给他的吧！” 这时候，从监控视频里面，刘芒终于看到吕阳跟于博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画面了。 不过距离太远了，从视频里面看，只能看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却看不清楚瓶子上的字体。 “是，瓶子就是安眠药，全新的，没开过。”事到如今，吕阳已经无话可说了，做错事，又被发现了，除了坦白从宽，他根本不敢逃走。 刘芒转身看着小商店店长，拿出随身携带的U盘，“麻烦大哥，把这段视频拷贝给我，我有用。” 第八十章：因为，你帅！ 拿到吕阳跟于博世私底下交易的视频画面后，刘芒就直接把吕阳打发了，让他赶紧滚蛋。 吕阳以为刘芒就这样放过他了，直接搭公车回到出租屋，可进门没多久，警察就来了，把他给抓了。 “不，王八蛋，你敢骗我，我都告诉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报警抓我。”吕阳歇斯底里咆哮，他悲愤交加，恨死刘芒了。 他知道的，已经全部告诉刘芒了，可刘芒还是没放过他，报警抓他。 “你不用大喊大叫，就算你今天不被抓，来日也会被抓，小偷也是偷，偷是会上瘾的。”来抓吕阳的是林雨，看到吕阳这般愤怒的反应，忍不住劝解：“犯了事，早抓早改，改正后好好做人。” 刘芒没有直接回亭苑花园，而是去了民间小侦探。 在小商店内，虽然看了吕阳跟于博世私底下交易的画面，可却不是很清晰，他想要用电脑再看一遍。 细节，决定成败。 任何时候，都不能忽略细节。 刘芒看似粗心大意，可较真起来的时候，心细如发，不弄清楚誓不罢休。 “看不清楚……也对，隔着那么远，是很难看清楚药盒上的字。” 几分钟后，刘芒脸色阴沉盯着电脑上的画面。 画面正是吕阳跟于博世交易的场景，刘芒把两人一手交货一手交钱的画面放大，可药盒上的字体却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药盒，根本无法确定这是安眠药。 “不对，名字是模糊了，可这个药盒的款式……” 皱着眉头的刘芒，眼睛忽然亮了一下。 刘芒相信这药盒是安眠药，但是他相信没用，哪怕吕阳到时候作证，说这是安眠药也无用，因为拍下来的画面太模糊了，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字体。 但是，字看不清，不代表这个药盒作假。 每一种药，所用的药盒，都是不一样的，但是同一个款式，却是一样的，而且还有密封的标志。 从视频画面上，看不出药盒的名字，但是，药盒的款式跟密封标志，却相当清晰。 也就是说，他可以凭借这个视频画面，去药房或者医院认证一下，是否有这样款式的安眠药。 如果有，哪怕从视频画面上看不清楚药名，这个证据也是斩钉截铁的。 有了一丝线索后，刘芒从电脑上截了一张药盒的图，保存在手机上，才出门去附近的药房印证他心中的猜测。 半个小时后，刘芒从一家药房内走出来，脸上露出了淡淡微笑。 回到亭苑花园没多久，周诗雨就敲门进来了。 “你终于回来了。” 周诗雨手里拎着一袋菜，看到刘芒面色红润，像是心情不错的样子，“我饿了，还没吃晚饭，麻烦你做一下饭！” 她对着刘芒嫣然一笑，“你放心，我不会耽误你监视那个变态偷窥狂的，你煮饭，我去帮你监视他。” 看着周诗雨手里的一袋菜，刘芒无奈叹了口气，美女有所求，他自然不好意思拒绝，而且他也有些的饿了，正好可以吃个宵夜。 “行，我这就去弄，白富美周诗雨。”刘芒伸手拿过周诗雨手中的袋子，就朝着厨房走去。 这个点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了，周诗雨还怕会打扰到刘芒，怕他拒绝，看到刘芒没拒绝，周诗雨顿时露出恬静笑容：“刘芒，你今天跟踪于博世，有收获吗？” 在厨房内捣鼓的刘芒，并不想跟周诗雨多谈于博世的事情。 “你问这个干嘛？赶紧去监视于博世，看看这家伙又在干什么。”刘芒淡淡道。 “哦！” 周诗雨笑了笑，就朝着主卧走去。 他们认识的时间毕竟不是很长，目前只是邻居，还没熟到无话不聊的地步，所以周诗雨也感觉到了，她跟刘芒之间还是有一丝拘束。 吃完晚餐后，周诗雨忽然托起下巴，怔怔出神凝视着刘芒，“要不你别干侦探了，去我公司上班，如何？一个月一万薪酬，朝九晚五，双休，买五险一金……” 正在收拾饭碗的刘芒，听到周诗雨这样说，当场被惊吓到了，他咂舌看着周诗雨，露出怪笑：“我说，你干嘛想挖我？还一个月一万薪酬。” “因为，你帅。”周诗雨嫣然道。 “什么？”刘芒目瞪口呆盯着周诗雨，一时半会没听懂这个梗。 “你帅啊！还懂做饭。”周诗雨像是发春了一样，不着调的说：“我公司就缺你这样的好男人，长得帅还懂做饭，浪漫又不缺风情。” “我看你是想找我做男朋友吧！” 刘芒以为周诗雨是在故意调侃他，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要是觉得自己闲得慌，可以回去了，我晚上想早点睡觉。”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发现晚上继续盯着于博世，怕是也找不到什么重要性的突破线索了，所以他准备改变一下侦查方向。 所以，他不用时刻盯着于博世了。 “你这是赶我走？才几点，我回去干什么？看电视吗？不看，一个人看电视最没意思了。”周诗雨其实并不是在调侃刘芒，而是真的想挖他。 不仅仅是想挖，且还有一种奇怪的想法，就是不知为何，她对刘芒有些亲近与好奇，想要了解对方。 因为，刘芒身上有种怪异的感觉，一直吸引着她靠近刘芒。 就好似香水，能招蜂引蝶一样。 “我的姑奶奶，麻烦你赶紧回去吧！” 刘芒收拾好桌上的饭碗，看了一眼手表，发现挺晚了，“我明日还有事情，就不跟你闲聊了。” “什么闲聊，我刚才说的，你认真考虑下，我是真的想挖你。”周诗雨再次说道。 “走，走，走！”刘芒连忙推着周诗雨的后背，把她送出门。 要是想去工作，给别人打工，刘芒早就不做侦探了，更加不会还开着民间小侦探，过了几年的悲催生活。 周诗雨开的条件，对他而言的确很诱人，一个月一万薪酬还双休，朝九晚五五险一金。可这并不是刘芒想要的生活。 做侦探，他不是闹着玩的。 “我明晚来找你。” 门口处，周诗雨转身看着刘芒，俏脸挂满了甜蜜的微笑：“你就认真考虑下，要是觉得薪酬低了，可以慢慢谈。” “你死了这条心吧！” 看到周诗雨不是开玩笑，刘芒也懒得跟周诗雨纠缠，直言道：“我实话告诉你吧！给别人正式打工，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啦！我竟然选了做侦探，就不会轻易放弃这条路，美女，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哼！” “话别说的那么死，你天天去外面蹲守，跟踪，风吹日晒，难道不累吗？坐在办公室上班多好，吹着空调，饿了还可以吃雪糕甜品，困了还可以睡个午觉……”周诗雨继续诱惑，可哐当的一声，刘芒就把门给关上了。 “我知道你有钱，可我的志向，不是钱可以买的，美女，你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刘芒隔着门冷冷回应周诗雨。 第八十一章：线索若现若断 第二天，刘芒没有一早就跟着于博世去殡仪馆。 醒来后，他去小区门口吃了一份早点，然后径直朝着物业走去。 虽然弄清楚了安眠药的事情，可不能就说明，鲍卓卓的死跟于博世有关，毕竟于博世只是私底下买了一瓶安眠药，不能代表就是他杀的人。 于是，刘芒还要继续查下去。 安眠药来源的事情，他已经弄清楚了，剩下就是鲍卓卓那个莫须有的男朋友，还有于博世为何拥有8栋业主卡的原因。 因为，那一栋楼的业主卡，只能开那一栋楼的一层大门。 “哥们，你又想干嘛！” 物业，保安室，保安队长看到刘芒时，脸色又不太好了。 每一次见到刘芒，保安队长就觉得没好事，可偏偏，刘芒却来了，且一看就发现这家伙是来找茬的。 “我想看看，最近8栋有没有人补办过业主卡。”刘芒洒然一笑，不知道为何，看到保安队长吃瘪的样子，他却高兴。 似乎，让保安队长吃瘪，对他而言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 “不行。”保安队长哼了一声，觉得刘芒屡次三番来找他，虽然不是麻烦事，可总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合规矩。 “几分钟的事情，你至于吗？”刘芒淡淡道。 “哥们，你到底想怎样？”保安队长觉得刘芒有些胡搅蛮缠，不知进退了：“我们物业有物业的规矩，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随便给别人看，万一泄漏了其他业主的联系方式，导致发生电信诈骗，造成了业主的财产损失，你说我该怎么办？” 虽然只是看一眼最近补办业主卡的资料而已，不是什么重要的文件，可保安队长总觉得这样做不合规矩。 今天答应了刘芒的无理要求，来日刘芒说不定就可以提出更加不要脸的要求来。 “我卡掉了。”看出保安队长态度很坚决了，无奈，刘芒也只能耍流氓了：“这下子，可以给我补一张卡了吧！” “你……气死我了。” 保安队长哼了一声，带着刘芒去到办公室，重新给刘芒补办了一张业主卡。 “不可能，没有。” 已经过了好几天了，可是，业主补办本上除了他，却没有8栋任何业主补办过。 “可以走了吧！”保安队长看到刘芒趁机翻看了本子，他没有干扰，只是低声警告道：“哥们，我知道你很难缠，也很难搞，可做人别咄咄逼人，我也有我的难处，要是被领导看到了，你是不是想让我丢饭碗。” 他可不是六十多岁了的退休老头，他还没退休，要是没了工作，就意味着下岗，没收入。 没收入，怎么养家？ 他不是想阻扰刘芒去调查于博世，可有些事情，他做不了主，要是刘芒太过分了，闹到上级领导那里去了，他可能还会因此丢掉工作。 “抱歉。” 刘芒道歉，“如果我无意中给你的工作造成了麻烦，还请你原谅，你放心，我不会再来缠着你了。” “其实我也不是想为难你，只是希望你理解我的难处。”保安队长苦笑。 从物业走出来后，刘芒的心情不太好，有些阴沉。 没人补办过业主卡，那就意味着，他要一个个询问8栋的所有业主。 虽然不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可却有些繁琐，只能利用笨方法，从二楼往上挨家挨户询问。 但是这样做的动静有些大。 “幸好于博世在这个小区，无亲无故，连朋友都没有，不然惊动了这家伙，那就麻烦了。”站在8栋楼下，刘芒抽起了烟。 没办法了，只能地毯式，一层一层往上挨家挨户询问。 刘芒本来要花几个小时，才可以找到自己想要的线索。 可是，在8栋6层一户人中，就有人认识于博世。 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男子，面容略显沧桑与憔悴，他看着路芒，语气坚定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想干嘛，不过这个于博世我算是认识，前段时间我给了他一张业主卡，让他早上的时候来找我。” “为何？”刘芒不解，这挨家挨户询问出来的结果，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他心里有种莫名的烦躁感。 “我老母亲病了，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听说于博世在殡仪馆上班，还是一个入殓师，化妆的能力很不错。我老母亲病情严重，脸色不好，我想请教一下于博世，能否给我老母亲一个体面的遗容，所以我就请他早上的时候来谈事。”6层的这个中年男子低沉道。 他不知道刘芒想干嘛，可也看出来，这家伙询问此事，肯定有所求。 “于是，你给了他一张业主卡？”刘芒眉头紧皱，在快速分析对方是不是骗他。 “嗯，这张卡他早就还我。”中年男子淡淡道。 刘芒愣了！ 照这样说，岂不是于博世身上的嫌疑变少了。 光靠一瓶安眠药，可是无法证明于博世就是凶手的。 “不对，不对！肯定有纰漏。” 刘芒相信了于博世进入8栋的业主卡，乃是6层一位业主借出去的，可是为毛是一大早找对方，“请问，你为何跟对方约早上七八点？” “七八点吗？我忘了吧！” 中年男子陷入回忆中，“我想起来了，我曾经给他打过电话，本来时间都是约在下午跟晚上，可不知为何，那一天他突然早上打电话给我，说平常时间忙，就今天有空，就匆匆忙忙赶来了，来的时候好像是七八点吧。” “他跟你聊了多久才离开的？”刘芒低沉道。 细节，绝对不能放过细节，竟然业主卡是8栋6层一位业主借出去的，可有些事情，他还要是过问清楚。 “聊了多久？” 中年男子皱了下眉头，“好像不到十分钟吧，就看了一眼我老母亲，说可以化妆。我还顺便问了一下具体费用，他就走了，反正也就是十几分钟的事情。” 十几分钟就走了？ 不可能吧！ 刘芒认真研究过鲍卓卓案发当日，于博世进入8栋乘坐电梯从7层出来后，却是从9楼下来的，而且前后时间间隔了一个小时。 7层出电梯，9层搭电梯离开。 但是，借给于博世业主卡的业主，却在6层。 猫腻！ 难道说，于博世是坐过头了，还是按错数字了，做到了7层，然后走楼梯到6层去找中年男子？ 这个猜测可以成立，但是，为什么人在6层，离开的时候却是从9层下来的？ 他之前询问过7、8、9三层的业主，没有一个认识于博世，也就是说，他从9层下来之前，中间还隔着一个多小时，可能去做别的事了，嫌疑太大了。 “看来，还是要一层一层问上去。”刘芒低沉道。 第八十二章：欺人太甚（求月票） 整整两天，刘芒都在忙着询问8栋所有的业主打探于博世的事情。主要是因为有些业主不在家，白天去上班，晚上回来又晚，本来半天就可以搞定的事情，却耗费了他两天的时间。 “怎么可能，除了6层的那个中年男子，其余人都不认识于博世，更无出借过业主卡。” 回到1201室，刘芒坐在客厅沙发上深思，询问了所有业主后，于博世的嫌疑更大了。 去6层找中年男子，于博世大可不必跑到9层去做电梯下来？ 没人傻到上楼跟下楼不分，除非于博世是在掩盖什么。 不过刘芒却可以做出一个演绎推测。 假若于博世心里有鬼，从6层的中年男子家里出来后，想去1201室谋杀鲍卓卓，可又怕暴露蛛丝马迹，不敢乘坐电梯直上12层。 因为电梯内有监控摄像头，于博世就从6层的楼梯走上了12层，用了不知什么办法进入1201室，然后悄悄杀了鲍卓卓，还伪装了自杀遗书。 杀人后，怕暴露踪迹，就走楼梯从12层下到9层才乘坐电梯离开。 虽然推测得很荒唐，处处皆是漏洞，可刘芒不排除这个可能。 首先，于博世为什么要杀鲍卓卓，动机是什么！ 于博世如何进入1201室？门没有撬开，或者被盗开过的痕迹，也就是说，只有两个可能。 要么是鲍卓卓开的门，要么就是这家伙有1201室的钥匙。 虽然刘芒还没找到这些线索，可于博世的嫌疑最大，毕竟这家伙还偷窥过鲍卓卓，如果刘芒推测不假，鲍卓卓被于博世偷窥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甚至连鲍卓卓何时作息，都非常清楚，了如指掌。 处处是疑点，却处处体现出于博世的嫌疑更大。 于博世如果没嫌疑，为何从6层走楼梯跑到9层去坐电梯下楼离开？而且中间还隔着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这一个多小时，这家伙去哪里了？ 干了什么？ 不可能在楼梯走廊里面抽烟吧？ 纵然是烟鬼，也不可能会无缘无故跑到楼梯里面抽烟一个多小时，然后从6层跑到9层去坐电梯下楼？ 毕竟，现在是夏天，楼梯走廊内闷热难耐，谁会傻到没事蹲在里面“桑拿”，脑袋被门夹了？ 刘芒也抽烟，知道在室外抽烟更爽。 “安眠药来源的事情弄清楚了，业主卡也弄清楚了，于博世身上现在就剩下四个疑点了：于博世谋杀鲍卓卓的动机；于博世从6层出来走楼梯消失，到从9层乘坐电梯离开，前后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做了什么；鲍卓卓自杀遗书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伪造还是真笔迹；莫须有的男朋友。” 对刘芒现在而言，他愈发觉得鲍卓卓自杀的疑点越来越多了，于博世的嫌疑也越来越大。 “下一步，还是继续侦查于博世，如果这家伙没疑点，排除在外，那么再从莫须有的男友下手。”刘芒低声自语。 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刘芒觉得鲍卓卓所谓的男朋友，似有若无。 说没有，可却有一辆山地车，还是微信上的“爱吃章鱼”送的！ 这车可不便宜，普通朋友更不会送，换做是刘芒，也不会无缘无故送一量几千块的山地车给一个女性朋友。 所以这个“爱吃章鱼”，甚是可疑，疑是男友。 但是，却缺了一部分聊天记录，像是被鲍卓卓刻意删掉了。 且，自杀遗书上还说了，为情自杀！ 是因为被男朋友抛弃到伤心绝望才吞安眠药去世的。 总之，刘芒也觉得有些头大。 “这五万块不好拿啊！” 刘芒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头疼欲裂，想的太多吃不消，精疲力尽了。 “铃铃铃！”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刘芒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是鲁慧打来的，他脸上顿时露出微笑，可接通电话后，他脸色就变了。 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刘芒，你赶紧过来，那宏章那个混蛋又来医院找茬了。”一开口，鲁慧就把严峻的事态告诉刘芒，让他赶紧去市第一人民医院。 “你说什么？那宏章找你麻烦了？”刘芒语气低沉道，脸上隐隐浮现难以抑制的怒色。 鲁慧也甚是愤怒，在电话里面愤愤不平道：“他今天趁我不在病房的时候，跑到我妈面前，再次索要精神赔偿，把我妈刺激的差点晕过去，我实在没办法，就让护士长驱赶他。” 别的鲁慧都可以忍。 可在这件事上，她已经一而再的忍让，吞声下气，不想与那宏章发生纠纷争吵。可那宏章实在太气人了，上次跑到她妈病床前争吵索要精神赔偿，这一次也是。 堂堂一个大佬们，欺负她家里现在没男人，欺负她一个弱女子，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妈个吧的，混蛋，敢欺负老子的女人，看我不弄死他，你等着，我马上过去，你安抚好阿姨的情绪，千万不能再让阿姨激动了，毕竟阿姨就是受不了刺激，才生病的，千万不能再被刺激了。”刘芒咬牙切齿道。 这个那宏章，他早就想收拾了。 仗着自己占了一点理，就咄咄逼人，简直是欺人太甚。 不给点颜色那宏章瞧一瞧，还真以为鲁慧背后无人了，当他刘芒不存在吗？ 半个小时后，刘芒怒气冲冲出现在市第一人民医院，鲁慧看到刘芒来了，绷紧的心弦终于松了，铁青的俏脸上浮现出激动：“那个混蛋，说等下还来，让我在这里等着。” “还来？狗胆包天。”刘芒怒哼了一声，脸色非常难看，那宏章真的是触犯他的底线了，想忍都忍不了。 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狗屁！ 该理直气壮的时候，就要理直气壮，绝对不能滋长了无耻之徒的嚣张气焰，那宏章这个人惹到了鲁慧身上，刘芒若是不闻不问不管，还做个毛男人。 这件事，刘芒管定了，他就不信收拾不了区区一个那宏章。 “这一次，要三万精神赔偿，刘芒，怎么办！要不要报警！”刘芒来了之后，鲁慧心里像是有了主心骨，有刘芒在她就感到心安：“我妈不能再受刺激了，刚才主任来给妈检查，告诉我绝对不能在激动生气了，不然再次引起脑出血就麻烦了，很危险。” 脑出血！ 鲁母就是因为鲁父得了癌症，而无法承受刺激，一激动下导致脑出血，好不容易做了开颅手术，可却留下了后遗症。 如果再被刺激，那就不是麻烦那么简单了，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什么事鲁慧都可以忍，毕竟是她有愧于那宏章，可那宏章如此咄咄逼人，威胁到她父母的生命，纵然她是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女孩子，可也绝对不妥让。 “交给我处理。”刘芒低沉道，眼里闪过了一抹厉色，他觉得不给那宏章点颜色看看，这家伙就无法无天了。 第八十三章：读书读傻了吧 过了一个小时，那宏章真的来了。 刘芒没有直接出面见那宏章，而是站在那宏章看不见的地方，听听他怎么跟鲁慧争吵。 “怎么样！答应赔偿了吗！”那宏章面无表情凝视着眼前的鲁慧。 鲁慧很漂亮，纵然这段时间在医院照顾父母，肤色有些憔悴，可依然掩盖不住身上那股独特的优雅知性气质，还有那傲然挺立的身材。 大学瑜伽老师，这个名字可不是白叫的，她擅长练瑜伽，生活自律，不论是气质与身材都非常吸引人，傲立群芳。 那宏章暗地里觊觎鲁慧的美色很久了，一直想得到她。本来婚都订了，可却被刘芒横插一脚，破坏了他的好事。 他心里自然恨死刘芒，可刘芒他奈何不了，只能来找鲁慧麻烦，不然他心中的那口恶气出不了。 “你走吧！我不会赔偿的，你若是再纠缠不放，别怪我不客气，上次我已经说了，悔婚的确是我不对，可订婚不代表就要结婚，每个人都有权利悔婚，结了婚都可以离婚。” “更何况，你答应给我父母看病的钱也没给。我已经道歉了，希望你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有一个男人该有的胸襟与器量，跟我一个女孩子斤斤计较，有意思吗？你还是一个大学历史老师，请不要侮辱你这些年所学的文化与教养。” 其实看到那宏章时，鲁慧就气不打一处来，很想一巴掌打过去。那宏章把她妈差点给气晕过去了，要是因此气的病情复发…… 为了捍卫自己的家人，纵然得罪人，她也绝不妥协。 “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两个选择，要么赔偿，要么跟我结婚。不然我会死缠不放，我知道你妈妈是受不了刺激才生病住院的，若是我天天来闹，后果是什么，你比我清楚。”那宏章耍无耻道。 “你……欺人太甚。”鲁慧气急败坏瞪着那宏章，眼里写满了愤怒。 站在暗中的刘芒，再也看不下去了，他从鲁慧身后走了出来，一脸阴沉站在鲁慧身后盯着那宏章。 “又是你！” 看到鲁慧身后的刘芒时，那宏章瞳孔一缩，眼里浮现出一丝惊恐，面色倏然变得阴沉铁青。 “那宏章，历史老师！啧啧！” 刘芒咧嘴一笑，脸上的阴沉骤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一脸的如浴春风笑容，笑的很开朗，可落在那宏章眼里，却仿佛恶魔的笑容，让他鸡皮疙瘩起一身，不寒而栗。 “其实我很尊重老师，你知道吗！在我心里，老师是至高无上，是正直的，值得我尊重，可你今天的所作所为，玷污了我心中老师的形象。作为一个历史老师，却丝毫没有体现出一个历史老师该有的修养。你这些年，读书读傻了吧！” 刘芒踏步而上，把鲁慧护在身后：“我也不想盛气凌人，道个歉，从此消失在鲁慧眼里，如果你还敢来闹事，很抱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千万别逼我出手。” “逼你出手？你还敢打我不成？打啊！”那宏章对刘芒的恨意非常大，这一刻被刘芒恐吓，直接耍浑，走到刘芒面前，把脸凑过去，让刘芒打：“有本事打我脸，不打你就是龟孙，连龟孙都不如。” “耍浑？啧啧，有意思！”刘芒脸上的笑容更冷了，那宏章这点小伎俩，也想用来对付他，论耍浑的本事，刘芒不敢说是老祖宗，可至少比那宏章要强。 “医生，护士，快来人啊！这个混蛋打人了，这个混蛋打人，还恐吓我家人，我家人被他恐吓晕过去了……快啊！” “快啊！他还想威胁我老婆……就是这个无耻之徒，打人了，快来啊！” “这个王八蛋，勾引我老婆，还来医院吓唬我妈……” 突然，刘芒发飙了。 挺胸抬头，清润了下嗓子，当场就哀嚎一声，一时间，整个层楼的走廊都是他的哀嚎音，护士站的护士跟医生，纷纷闻声跑来。 还有其他的患者跟家属，纷纷凑过来。 “我见过这个人，早上的时候，恐吓一个瘫痪了的患者要赔偿三万精神损失费。” “无耻，这个人超无耻，快报警抓他。” “跑来医院恐吓病人跟家属，差点把病人吓得病情复发，抓住他，打死他！” “看起来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想不到心如毒蝎。” …… 医生跟护士还没开口劝解，四周的患者家属就对那宏章指指点点。 这些患者家属，都是上了年纪的家庭主妇，没什么文化，但是就看不惯别人被欺负，且喜欢乱嚼舌根凑热闹。 更何况，的确有人见到了那宏章早上差点把鲁母气晕过去这一幕。这件事早就传开了，大家只是茶余饭后谈一谈而已，可如今闹事的又来了，同为患者家属自然同仇敌忾，纷纷怒怼那宏章。 “各位叔叔阿姨，你们帮我评评理！你们说，我妈都瘫痪在床上了，我们又没欠他钱，可他却咄咄逼人，不就是因为我老婆之前跟他是同事，闹了点矛盾不愉快，我们都道歉了，可他却斤斤计较，追到医院来，把气撒在我妈身上，你们说这合理吗？合理吗？” 这一刻的刘芒，当着一群的面，声情并茂，眼泪都流出来了，装的一副气愤不平的样子，指着那宏章，浑身发抖的讲理：“你好歹也是一个大学老师，受过高等教育，为什么要咄咄逼人，逼的我们无路可走？我们看病已经没钱了，你还要来索要什么精神赔偿，三万啊！你简直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 这一刻，不仅一群患者家属相信了刘芒，就连鲁慧都懵了。 而那宏章更加懵逼了。 不，应该说傻B了。 他想过刘芒会替鲁慧出头，心里已经做好准备跟他干一架。 可谁知道，刘芒不打算动手，只是口诛笔伐，利用患者家属的同情与指责，就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滚蛋啊！你无耻，卑鄙！鲁慧什么时候成你老婆了……成你老婆……”那宏章被骂得一脸涨红，羞愤不已，他指着刘芒，但是却被气的一句话都说不清楚。 往常在教堂上侃侃而谈，高谈阔论的他，这一刻气的大脑一瞬间短路了，理智全无，只剩下一腔愤怒。 “刘芒，鲁慧，你们给我记住，今天之辱，我一定会找回来的。”那宏章目眦欲裂瞪着刘芒跟鲁慧，浑身颤抖转身走掉。 再不走，留在这里被人羞辱吗！ 大意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刘芒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对付他，简直就是一个下三滥的小人。 “散了散了！这里是医院，要肃静，不要吵了。” 护士长站出来了，把一众患者跟家属劝散，然后盯着鲁慧跟刘芒，对于鲁慧跟那宏章的事情，作为护士长也听说了：“鲁慧，这个男的心胸太狭小了，肯定还会回来报复你的，你最好想办法解决这件事，你妈妈的病情不能被刺激，不然后果谁也负责不起。” “你放心，我会搞定他的。”刘芒一抹脸上的泪水，凝望着那宏章愤愤不平离去的方向，声音低沉：“敢惹我的女人，当我刘芒好欺负吗！哼！不给点颜色你瞧瞧，你还当自己很牛逼了。” 第八十四章：忍让不代表软弱 “谢谢你！” 众人散了后，鲁慧看刘芒的眼神变得很古怪，刚才刘芒对峙那宏章时的愤怒阴沉表情，还历历在目。 她当时都以为刘芒要跟那宏章打起来，都准备要劝架了，可谁知道刘芒不按常理出牌，演了一出苦肉计，把那宏章给演傻B了。 被一众患者家属怒怼的当场羞愤而走。 认识刘芒有好几年了，直到今日，鲁慧才发现自己好似不是很了解刘芒，不知道他有如此高的演戏天赋。 “谢什么！我们迟早都是一家人。”刘芒咧嘴一笑道。 鲁慧白了一眼刘芒，“那是迟早，而不是现在。要是那宏章再来，我们怎么办？” 她有些担心，因为那宏章这个人，心胸真的有些狭隘，惹毛了对方，真怕会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来。 “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好了。” 刘芒轻轻拍了拍鲁慧的香肩，“房子已经租好吧？” “昨天租好了，一直没告诉你，就在医院附近不远，走路过来十五分钟左右，要去看看嘛？”鲁慧笑道。 她相信刘芒，竟然刘芒说能搞定那宏章，那她也不需要担心什么了，只要安心照顾好爸妈就行了。 “我看下阿姨就去。” 来都来医院了，总不能看都不看鲁母一眼，不过鲁慧却摇摇头：“我妈睡着了，早上的时候被气的不轻，所以睡过去了，现在还没醒。” “那我去看下你爸。”刘芒微微蹙眉，这个该死的那宏章，太可恨了，跟一个生了病的老人置气，简直是欺人太甚。 在ICU监护室见到鲁父时，他正在看书，脸色越来越好了，红润有力，看到刘芒，他很是高兴。 两人闲聊了半个小时左右，刘芒才离开。 “这房子还可以，就是旧了点，刷的白墙都掉下来了，看样子有几十年了，不过就将就一下吧，住一段时间而已，等你爸妈病情好了，在找一个地方租，这里有点贵。”来到鲁慧刚租的房子，刘芒走进去后，闻到空气还可以。 就是房间内的装饰，太老旧了。 “市中心租房，就算再旧，也很贵。”鲁慧给刘芒到了一杯水，“以后你晚上没事，可以过来吃饭。” “这可是你说的！”刘芒怎么可能放过两个人单独约会的机会。 “不过只局限于吃饭。” 鲁慧很清楚刘芒的小心思，直接扼杀他心中的小九九：“吃饭后你要回去，不允许住在这里。” “啊！”虽然之前就说了，不给刘芒住在这里，可此刻鲁慧再次扼杀了刘芒的邪念，还是让他有些不甘心：“小气！” “什么小气，你不就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男人那点小心思，我告诉你，我可是一个很传统的人，没结婚前是不会跟你同居的，更别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我还没答应做你女朋友呢！你想趁机吃了我，哼！没门，我才不会做这种傻事呢！” “你饿了吧！我给你做一碗面去。” 把肩包放在沙发上，鲁慧就进入厨房里面忙碌了，让刘芒在客厅沙发上休息。 “好诶，还没尝过你的手艺呢！” 刘芒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进厨房看了一眼，发现这房子虽然陈旧，不过配置还算齐全，冰箱洗衣机之类的，该有的都有。 十几分钟后，鲁慧端着一晚热腾腾的鸡蛋面放在餐桌上，看到刘芒在阳台上俯瞰四周风景：“面煮好了，煎了两个荷包蛋，还放了青菜葱花，快过来吃吧！” “马上来！” 其实刘芒是真的饿了，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颐，可吃了一口才发现鲁慧只煮了一份，顿时皱起眉头：“你不吃吗？” “我不饿，你吃吧！”鲁慧坐在刘芒对面，面带微笑看着他，像是看情人一样，眼里写满了柔情：“你今晚有空吗？晚上陪我逛逛街吧！” “啊！” 刘芒抬头看着鲁慧：“我这段时间可能会比较忙，晚上应该有空，白天不一定。” “哦！那我们晚上去逛街吧！”鲁慧眼睛一亮。 自从爸妈住院生病后，她压力很大，一开始是钱不够，差点把她给压的窒息。 可现在，钱够了，可心理压力依然很大，每天都忐忑不安，父母生病，做女儿的自然担心，特别是父母病情不容乐观。 她现在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毕业后，没有年年带父母去做体检，要是每年都带父母去体检，病灶就可以早发现，早干预，早治疗。 可现在，病发了，想要治疗康复却不是那般容易了，还需要很长时间去康复。 所以鲁慧想逛逛街放松心情，缓解心理压力。 “好，不过我等下还有事，那宏章这个人必须尽快搞定，不能再让他影响叔叔阿姨的治疗了。” 刘芒眼眸一皱，一想到那宏章那嚣张的气焰，心中就一冷：“大学教师，其实是一个铁饭碗，只要没有犯大错，基本没有失业这个说法，可若是犯了大错，弄的天怒人怨，从此之后想要继续教书，那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什么……你不会是……想……”听到刘芒这样说，鲁慧瞳孔一缩，露出惊骇的神情，颤抖的看着刘芒。 “不错，我再去警告他一次，否则别怪我不给他机会，做人要懂得收敛，做为一个男人，更要有胸襟与气量，鸡毛蒜皮的小事道歉后就不应该咄咄逼人，要是再纠缠不放，很抱歉，我刘芒也不是吃素的，等着臭名昭著吧！”刘芒咧嘴冷笑，仿佛已经看到那宏章悲催的下场。 鲁慧的父母生病急需一大笔钱治病，那宏章觊觎鲁慧的美色很久了，男人嘛！喜欢美女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不喜欢美女，才让人怀疑，所以刘芒理解那宏章的做法，可理解不代表认可。 那宏章趁机求婚鲁慧，订婚后再帮其出钱看病，也算是人家那宏章的本事，至少从那宏章的角度而言，他没做错，只是做法有些趁人之危，不是很光彩，让人瞧不起罢了。 毕竟，用这种方法得到了一个女人，手段太下三滥了。 刘芒并不是针对那宏章，竟然那宏章能用这种办法追求鲁慧，逼其订婚方可出钱救人，可他也有他的办法，变卖房车救鲁慧父母二老。 一个逼迫，一个自愿。 事关终身大事，鲁慧自然要慎重考虑，加上她本来就不喜欢那宏章，只是因为要一大笔钱救父母，走投无路下，才迫不得已答应了他的订婚。 可订婚，只是订婚，并不代表就要结婚，且当时那宏章答应给她父母看病的钱，也没给到她手里，而是说要领了结婚证才给。 一开始说是订婚就给，可订婚后，却一而再反悔说要领了结婚证才给。反而是刘芒直接变卖了车房，让林雨把钱拿到医院给交了，她爸妈才可以如期做了手术。 于是，鲁慧悔婚了！ 悔婚后，鲁慧已经跟那宏章郑重道过歉了，可那宏章却死缠着不放，这让鲁慧非常为难。这也是为何，那宏章咄咄逼人时，她一而再相让，没有怒怼的原因。 可不想，那宏章棋输一着给刘芒后，还用着无耻的手段纠缠她，气的她妈妈都差点晕过去，疾病复发了。 有时候，忍让不代表软弱，只是鲁慧不太想计较此事，且父母生病要照顾，她也没时间去跟那宏章纠缠，可现在有刘芒站在她身后，她觉得不能在纵容那宏章的嚣张气焰了。 第八十五章：岂容你横插一脚（求票票） 从鲁慧的租房离开后，刘芒没有急着回亭苑花园，继续侦查于博世。而是去了那宏章教书的大学，他准备再去找那宏章聊一聊。 “你找那宏章？干嘛？” 来到大学校区时，刘芒找到了嫂子青宁，青宁得知刘芒要找那宏章，眉头不禁一皱：“你不会是来找事的吧？这里可是大学，闹事可不好！” 那宏章纠缠鲁慧的事情，青宁自然知晓，可不想刘芒追到大学来了。 凭青宁对刘芒性格的了解，若不是那宏章做的太过分了，刘芒是不会对这种事斤斤计较的，更不会跑到对方的单位去闹事。 “闹事？闹什么事？我只是来善意提醒下那宏章，别再去找鲁慧麻烦了。”刘芒咧嘴一笑：“麻烦嫂子告诉我，那宏章到底在哪里。” 善意提醒？ 青宁呵呵一声冷笑，那宏章把刘芒都惹到大学来了，肯定不是提醒那么简单：“我带你去吧！不过你可不能闹事，不然这家伙一报警，把你给抓了就不好看了。” “知道了，孰轻孰重我还是懂得。”刘芒无语了，他也知道青宁这是担心他控制不住暴脾气，跟那宏章干起来了。 凭那宏章的体格与格斗技巧，根本不是刘芒的对手，三两下就会被干趴下。 “是你！”见到刘芒时，那宏章脸色一沉，眼里燃烧出熊熊怒火，仿佛要喷出来，烧在刘芒身上一样。 如此愤怒的表情，落在刘芒眼里他很喜欢，甚至还忍不住的笑了：“别那么紧张，我只是来提醒你一下，以后不要再去找鲁慧了，你今日能去医院大闹一场，鲁慧一个女孩子自然不想跟你斤斤计较，可你若是纠缠不放，我也会以其人之道对付你。” “你威胁我！” 以其人之道对付你？那宏章自然听得出来，刘芒这是在威胁他，如果继续纠缠鲁慧，他也会不要脸的跑到学校来闹事。 不，最可怕的是在上课时候闹事。 要是他在上课时，刘芒突然闯进教室大闹大闹，耍无赖，他的形象就彻底崩了。 轻则受检讨处分，重则可能面临调岗，甚至……失业…… 一瞬间，他脸色阴沉无比，被气得浑身都发抖了。 他只会教书，若是失业了…… 一想到失业后的下场，那宏章再也没有之前的强势嚣张气焰了，看刘芒的眼神都变得惊恐不定。 “不是威胁，我说了，是善意的提醒。”刘芒淡淡一笑，他很满意那宏章此刻的惶惶不安，“我一向敬重教师这个职业，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培养祖国的未来。希望你不要坏了我心中教师的这个崇高形象哦。” “啪！” 忍不住了，那宏章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巨响声惊动了综合办公室内其他的教师，一时间一众老师纷纷抬头看着那宏章跟刘芒。 “你……欺人太甚……”众老师的狐疑目光，让那宏章倍感憋屈，他不能发飙，不然形象一毁，日后的人缘就彻底没了，他怒瞪着刘芒，压低声线低吼道：“你到底想怎样！” “想怎样？” 那宏章越是憋屈，刘芒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绚丽，比太阳还要迷人，“我刚才不是说了嘛，不要再找鲁慧的麻烦了。我知道你才华横溢，能写的一篇好文章，曾经仅仅口诛笔伐就逼走了一个女老师，可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嘛？师者不可与人斗狠也！否则必身败名裂。” “你都知道……” 那宏章面色一僵，这下子知道刘芒是有备而来的，可他心里依然不甘，可不甘归不甘，刘芒的危言耸听吓到他了。 “难道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吗？就这点陈年旧事，想要翻出来很难吗？” 刘芒鄙夷的看着那宏章，很不屑道：“你熟读古史，应该深知冤冤相报何时了的下场，鲁慧已经跟你道过歉了，我希望你能有点男人的该有器量胸襟，不要再纠缠悔婚这件事。我追了鲁慧三年，岂容你横插一脚，用钱来买走我心中的女神，若是让你买走了鲁慧，岂不是侮辱了我这三年来的青春！” 此言一出，综合办公室内的其他教师，纷纷骇然失色，面露怪异。 这一刻，他们才知道，原来刘芒是为了鲁慧的事情，才跑来找那宏章。 众老师的怪异目光，如尖刀利剑刺在那宏章身上，刹那间那宏章有种体无完肤，被人藐视了的感觉，他气的胸膛起伏不定，一脸的涨红羞愤，咬牙切齿道：“我记住你了……刘芒……” “流氓？” “骂人家流氓？ “这家伙还是仗着自己才华横溢，自恃清高。” “这个人一句脏话都没骂过，可他到好，骂人家流氓……” 办公室内的一众老师，这一刻看那宏章的表情非常怪异，甚至有人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谈论那宏章骂人家是流氓。 “噗！” 那宏章此刻有种想吐血的冲动了，他什么时候骂人了？什么时候骂刘芒了？ 不对，刘芒本来就叫做流氓……不，刘芒…… 走出办公室，在门外等候没走的青宁，顿时跟在刘芒旁边，刚才她一直在门口偷望刘芒跟那宏章，准备在两人动手的时候闯进去劝架。 不想，刘芒根本没动手，只是跟那宏章在聊天。由于隔着太远，她听不到聊了什么，但是那宏章的脸都被气的涨红了。 由此可见，刘芒跟那宏章的对峙，刘芒赢了，那宏章被气的不轻。 “怎么样，谈好了嘛？”青宁笑嘻嘻看着刘芒，想知道刚才他跟那宏章聊了什么：“我还是头一次见到那宏章被气的一脸涨红，羞愤不已的样子。说说，你跟他聊了什么，把他气成了这个样子。” 聊啥？ 刘芒根本就不是来聊天的，是来“善意提醒”的，“没啥，我先回去了，改天有空再一起出去撸串吃烧烤。” “没空！”看到刘芒不想说，青宁也懒得追问：“林雨这几天很忙，听说有一个案子搞得心身疲倦，这两天回家都很晚，有时候凌晨才回去，早上一早就走了，哪有空去吃烧烤。” “那好吧，等林雨破案了才庆祝下，我请客。”刘芒哈哈笑道。 对于林雨工作上的事情，刘芒是不会去过问的，林雨是刑警，负责的案子肯定跟命案有关，这种案子，他才不会去碰。 他只想做一个小侦探，破一些民间常见的案件罢了。 “对了，你现在跟鲁慧交往的怎么样了？我可跟你说，鲁慧的爸妈现在住院治病，一个人又忙不过来，心里压力又大，正是追她的好时期，你可不能整天想着工作，追女孩子要多关心体贴，特别是在她需要的时候。” 看到刘芒想走了，青宁拦住刘芒，语重心长道：“鲁慧是很敏感的，谁对她好心里有数，你要是在她有困难的时候经常关心帮忙，她心里肯定会念你的好，这样她才会认可你，觉得你可以托付终身。” 第八十六章：初恋的定情信物 “谢谢嫂子的提醒，你放心啦！我懂女孩子的心思，今晚去逛街，买几件礼物送给她。”刘芒笑道，虽然一场恋爱没谈过，目前还处在追求阶段，可他又不傻，怎么可能不懂女孩子的心思。 这也是为何，为了鲁慧，他不跟鲁慧提任何要求，就把车房变卖，把钱给她父母治病的原因。 浪漫固然重要！ 可若不能“共患难”，在对方有困难的挺身而出，互相帮衬，一万次浪漫还不如一句“别怕，有我帮你扛着！”可靠！ 刘芒就是知道，所以才毫不犹豫用行动向鲁慧表明，自己不但浪漫，还可以做她的避风港，有事他来扛着。 “你懂就好，别整天只想着工作破案赚钱。”青宁说道。 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傍晚五点了，跟青宁告别后，他开着小毛驴去市第一人民医院接鲁慧。 去到市第一人民医院时，已经五点半了，这时候鲁慧正好拎着做好的饭菜来到医院，看到刘芒在医院门口等她，顿时露出微笑的迎过去：“你先等我一会，我把饭菜拿上去，然后我们就去逛街。” “没事，我也一起上去！” 刘芒伸手接过鲁慧手中的两袋饭盒，跟着鲁慧一起朝着普通病房走去。鲁母躺在床上，面色不是很好，有一丝忧色与沉重。 看到刘芒跟着女儿一起进来，忧心忡忡的鲁母顿时露出慈祥高兴的笑容，伸手招呼刘芒坐在床边：“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看阿姨！” 关于住院治病的钱，女儿已经跟她说过了，全都是刘芒一人出的，为此还变卖了车房，为了女儿，能做到这一步，相当不容易。 且，刘芒什么要求都没提，这样的人品很难得，她虽然没什么文化，可活了一把岁数，还是看得出刘芒的秉性善良。 “阿姨，我路过，所以顺道过来看看你。”刘芒笑道，不出意外，鲁母以后就是他丈母娘了，当然要客客气气。 “妈，我等下要跟刘芒去逛街，饭你就自己吃吧，吃完把饭碗放在桌子上就好了，我去给爸送饭去了。”鲁慧把饭盒打开，还找了一个病床用的餐桌，放在病床上。 一听女儿要跟刘芒去逛街，鲁母脸上的笑容更浓了：“那你们去吧，晚上就不用再来看我了。” 之前，鲁慧都是守到晚上九点多，她入睡了才离开。 “嗯，妈，那我走了。”鲁慧点了点头，拎着另外一份饭往ICU监护室走去。 鲁父看到刘芒时，有些吃惊，须知下午的时候，刘芒来看过他了，现在又来，“小刘，叔叔知道你的心意就够了，不用整天往我这里跑，工作也很重要，不能耽误了你的工作。” “叔叔，我是顺道过来的，等下还要跟鲁慧去逛街呢！你放心，我知道轻重，肯定不会耽误我工作上的事情。”刘芒心中暖暖道。 有空多来看看鲁慧的父母，这样日后求婚结婚什么的，也就没有多大的问题了，毕竟鲁慧的父母都被搞定了，肯定不会反对。 “爸，我们走了，你自己吃吧！晚上我就不过来了。” 把饭菜放在桌子上，鲁慧跟刘芒就走了。 走出医院，刘芒开着小毛驴载着鲁慧，鲁慧搂着刘芒的腰，把脸贴在他肩膀上，低声温柔问道：“你下午去找那宏章，谈的怎么样了？” “他啊！应该不会再来找你了，要是再来找麻烦，下次就不是警告那么简单了，会失业的。”刘芒淡淡笑道。 “好了，不说这个晦气的人了，我还没吃晚饭呢！你是不是吃过了？要是没吃过，我们去找个地方吃饭。” 下午就吃了鲁慧煮的一碗鸡蛋面，现在都快晚上六点了，肚子自然饿的不行了。 “我吃了。”鲁慧每天都要给爸妈送饭，自然吃了，“你随便吃份快餐好了，我去买两杯奶茶，完后去江边散散步。” “行！” 车子停在了步行街的地方，半个小时后刘芒吃完饭，两人牵着手喝着奶茶散歩在江边。 夜色朦胧，平添一份幽雅的宁静。 刘芒跟鲁慧都没有说话，而是慢慢的走在江边的小道上，听着江水的拍打声，闻着淡淡的花香味。 路，越走越朦胧。 心，却噗噗狂跳。 小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少，渐渐地，只剩下了刘芒跟鲁慧。 一种微妙的暧昧情绪，轻轻萦绕在刘芒跟鲁慧的心头，两人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我累了，休息一下吧！” 朦胧的灯柱下，有一张椅子，鲁慧拉着刘芒走过去坐下，灯光朦胧，鲁慧侧脸看着刘芒，她脸色绯红，呼吸有些急促，似乎小鹿乱撞一般。 有一丝莫名的紧张与躁动。 刘芒这一刻也很紧张。 他侧脸看着鲁慧，突然抱紧鲁慧，一口Kiss了过去。 “呜呜呜……” 鲁慧懵了，连忙挣扎，可刘芒根本不放手。 一分钟后，鲁慧脸都红透了，娇羞的一掐刘芒的腰间：“刘芒，气死我了，那是我的初吻……” “那也是我的初吻！”刘芒一脸满足道。 终于，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了。 之前只是牵牵手，现在终于把初吻拿下了。 “气死我了……你就不能含蓄温柔点吗！”鲁慧娇喘连连，虽然脸上看起来很生气，可心里却甜蜜着。 “要不我们再来一次……” 刘芒一脸猥琐的看着鲁慧，下一刻就抱了过去，继续Kiss。 半个小时后，两人从江边散步回来，走在了步行街，此刻的鲁慧脸上还残留着娇羞，不过看刘芒的眼神却多了一种柔情蜜意，显然刚才两人的Kiss，拉近了他们的距离与关系。 “你想买什么？说起来，我还没送过什么贵重礼物给你呢！要不，我们去买一件首饰吧？”刘芒侧脸看着鲁慧。 追了鲁慧三年，可一直没机会送首饰。 如今，手也牵了，初吻也Kiss了，虽然鲁慧还没答应做他女友，可那只是形式上，实际上他们心里已经默认是情侣了。 鲁慧摸了摸脖子，发现自己还真缺一件首饰，不过金银首饰都很贵，一想到这个她心里有些犹豫了。 因为父母现在还在住院看病，她不能乱花钱。 “买一条项链，不过不要买太贵的，你有这个心意就够了。”鲁慧淡淡一笑道：“陈奶奶留给你的遗产，不能乱花，除了爸妈看病要钱之外，到时候你都捐了，就不要花在我身上，不然我心不安的。” “放心啦，我没打算花陈奶奶留下来的遗产，而是花我自己的钱。” 阿琳付给刘芒的报酬，目前还有四万多，几十万的项链他买不起，可几千块的一条项链他还是买得起的。 且，这是送给初恋的定情信物，自然不能太过廉价：“我们买情侣首饰吧！” “情侣首饰？那很贵的啵！”鲁慧吃惊的看着刘芒，她知道刘芒身上还有点钱，而且是自己赚来的，可情侣首饰可不是几百块，动辄几千上万。 “五千之内，算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刘芒咧嘴一笑，拉着鲁慧就往一家首饰店走去。 第八十七章：人有底线，碰之必惩！ 送鲁慧回家后，刘芒才回到亭苑花园，晚上观察了一下于博世，发现这家伙还是如往常一样，下班回家后在阳台偷窥周诗雨。 自从周诗雨知道有变态偷窥她，晚上都不敢跑到阳台去了，于博世偷窥不到周诗雨后，偷窥的欲望不是很强烈，看了几分钟就熄灯睡觉了。 第二天，刘芒偷偷跟在于博世后面，一路去到了殡仪馆，正准备悄悄的跑到他办公的地方去时，电话就震动了。 一般在外面跟踪的时候，他都是习惯把手机调成震动，以免在跟踪人的时候因手机响铃声而被发现。 拿起手机一看，是鲁慧打来的。 才八点半左右，鲁慧就打电话来了，这让刘芒心里有一丝不妙，直觉告诉他可能出事了。 “怎么了？”刘芒低声道。 他此刻正在殡仪馆内，手机震动后，直接就朝着门口走去，离开了殡仪馆。 “那宏章又来了，气势汹汹的跑来，什么话都没说，但是他直接丢了一个灵位牌在我妈这里，把我妈气得晕过去了，你快过来吧！呜呜呜！” 电话里，鲁慧哭了。 怒极而泣！ 一直以来，不论多么艰苦，多少噩耗传来，鲁慧都从来没有在刘芒面前，甚至电话里头哭泣过。 可今天一大早，鲁慧被气得愤怒而哭。 委屈而愤怒，那宏章太可狠了，一大早就跑到医院来，在她还没送早餐来的时候，就丢了一个灵位牌到妈妈的床上。 虽然没刻有名字，可这个东西丢到她妈妈面前，晦气无比，是在诅咒她妈妈，老人家自然被气急攻心，当场晕了过去。 且，血压还升高了，直接送入了ICU监护室里面。 “混蛋，他妈的，气死我了。” 一向不喜欢骂人爆粗口的刘芒，这一刻真的忍不住了，当场发飙：“别担心，我马上过去，这个王八蛋敢这样欺负人，我要是不收拾他，我就不叫刘芒。” 走了！ 刘芒当场开着小毛驴飞驰而走，赶往市第一人民医院。鲁慧见到刘芒时，已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鲁慧直接扑入刘芒的怀里哭泣，哽咽道：“妈现在还没醒，医生说太激动了，血压又升高，怎么办？呜呜呜！” 搂着怀中的佳人，刘芒轻轻拍着她的香肩，控制住心中的滔天怒意，低声安慰道：“不要担心，阿姨会平安无事的，你要相信我。” “可是……可是……”鲁慧颤抖着，一想到最坏的情况就是被刺激的脑出血。 医生可是告诉过她，她妈就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导致脑出血而住院，已经做过一次开颅手术了，若是短期内再次引发脑出血，后果不堪设想。 有可能会抢救无效。 一想到这个可能，鲁慧彻底恐惧了，大脑一片空白，除了歇斯底里的恐惧之外，她不知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甚至，她会怕自己接受不了残酷的事实刺激，而疯掉。 “没有可是，阿姨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你要相信我。”刘芒搂紧鲁慧，语气毋庸置疑，很是强势：“医生说阿姨大概什么时候会醒来。” “过几个小时，可能中午就会醒来了。”鲁慧眼含泪花看着刘芒，有刘芒在，她慌乱不知所措的内心，忽然有了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这件事，你爸还不知道吧？”刘芒从肩包里面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替鲁慧擦干净脸上的泪痕。 鲁慧摇摇头，这种事怎么能让爸知道，爸现在的病情好不容易好转，还有两天就要转到普通病房了，怎么可能再让爸再受刺激，影响病情。 “我不敢告诉爸爸，怕爸爸情急之下发脾气。”她低声道。 “你爸，是不是准备要转去普通病房了？然后下一步就是放疗？”刘芒问道。 “嗯！不出意外，后天转过去，观察一段时间，所以我才不敢告诉爸。”鲁慧心情沉重道。 “走，我们去问问医生。” 刘芒牵着鲁慧的手，来到了主任的办公室，询问关于鲁母的病情。 主任看着刘芒，皱起了眉头，郑重的提醒他：“我不知道你们在社会上做了什么事，结下了什么恩怨，但是，不要把事情闹到医院来，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上次做开颅手术很成功，但是，如果再次被刺激的脑出血，我不敢保证能抢救过来。” “主任，我心里有数。”刘芒心里也是一肚子火，这个那宏章真的太欠揍太过分了，不配为人师。 主任知道刘芒想问什么，他看了一眼刘芒身边的鲁慧，知道她才是患者的女儿，而刘芒只是鲁慧的男朋友罢了：“你妈本来就受不了刺激，血压也偏高，老年人血压一高一受刺激就容易脑出血，而且心脏也不好，所以千万不要再出现今天这一幕了。” “我知道了，谢谢主任。”鲁慧感激的看着主任。 “主任，什么时候可以做心脏搭桥手术。”刘芒郑重的问道。 鲁母心脏不好，之前刘芒就问过医生，说鲁母病情稳定后，要做心脏搭桥手术。 “等一个礼拜，等病况跟血压稳定下来。而且，你们钱准备好了吗？用进口材料？还是国产？”主任看着刘芒跟鲁慧。 鲁慧看了一眼刘芒，想让刘芒拿主意，刘芒毫不犹豫地说：“哪个好就用那个。” “那就进口吧！会贵一些。”主任低沉道：“准备好二十万左右吧！你妈需要的支架比较多，且又是进口材料，算上后期护理费，估摸着要这个数。” 二十万左右，换做是鲁慧一个人扛，她根本扛不下来。 虽然心里早就知道，妈妈做心脏搭桥手术要几十万，可真正跟医生确认手术治疗方案的时候，她心里还是有些喘不过气来。 刘芒握紧鲁慧的手，示意她别担心，有他在不用怕。 从主任办公室出来后，鲁慧拉着刘芒的手，站在妈妈住的ICU监护室外看着，眼神很是悲伤：“你说，我爸妈怎么这么命苦，我好不容易毕业出来工作，眼看着一家人的生活就要好转，可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患病住院，现在好不容易病情好转，又被那宏章这个畜生刺激的晕过去，要是我妈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我爸交代。” 她很内疚，甚至恨自己有些软弱与不够坚强。 正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悔婚理亏那宏章，所以那宏章咄咄逼人，她才步步忍让。 可如今，正是因为她的忍让，纵容了那宏章的嚣张跋扈，导致对方才如此放肆狂妄，用一个灵位牌把她妈的命差点给气没了。 如果她足够坚强，足够理直气壮，态度够强势一些，逼得那宏章不敢欺负她家人，那么，妈妈就不会被气晕过去了。 “鲁慧，你放心，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刘芒眼里闪过一抹凶狠，那宏章，触碰了他心中最后的底线。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人有底线，碰之必惩。 第八十八章：你，够了！ 等到中午左右，鲁母醒来了，一直在病房外守候的刘芒跟鲁慧，终于松了口气。 “你进去安慰一下你妈妈的情绪，我先走了，那宏章这个人，是时候该收拾了。”刘芒低沉道。 他满腔怒意，恨不得马上找到那宏章，狠狠揍他一顿，替鲁母讨还公道，出一口恶气。 “注意安全，不要打架。”鲁慧知道刘芒想去做什么，找那宏章出口气。 打架？ 虽然刘芒很想打人，但是，眼下的恩怨纠纷，已经不是打架可以解决得了，他要用他的手段，让那宏章知道，他不应该拿灵位牌来刺激老人。 更加不应该，无视他的“善意提醒”。 来到那宏章教书的大学，刘芒跑到学生会，找了个学生会的同学：“同学，我想加入你们学校，学生最多的一个QQ跟微信交流群。” “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吧？”学生会的学生皱眉看着刘芒，不知道刘芒想干嘛。 “不是，我是侦探。” 刘芒没想过隐瞒身份，亮出了自己的身份。 “是你，你是那个破了网红女主播江月红跳楼自杀案，背后阴谋黑幕的小侦探刘芒。”学生会学生吃惊的看着刘芒。 这一刻，他彻底激动了，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真人。 “对，就是我，麻烦了，拉我进去。”刘芒咧嘴一笑，竟然认识他，事情就好办了。 虽然不知刘芒想干嘛，不过，看在刘芒是名人的份上，学生会学生还是把刘芒拉进这所大学，最大的交流群，进群后刘芒说道：“同学，你今天没见过我，更加不认识我，再见。” 加群后，刘芒就走了。 不过，就在他离开大学没多久，他就在学生交流群编辑了一条很长的消息，共一千字以上，分成了三段发出去。 发出去三分钟后，他直接退群了。 然而，群里却因为他发的这条微信，而掀起了滔天的波澜，无数人都在转发这条微信，不到两个小时，这所大学近乎80%的学生都知道了。 “啪！” 不久后，那宏章也看到了这条微信。 因为，有人把微信转发朋友圈了，那宏章看到后，脸都绿了，愤怒无比，一脸的狰狞可怖。 “是谁，是谁黑我？混蛋！”那宏章在办公室内，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意，发出了咆哮声。 “黑你？” 同一个办公室内，一个性格豪爽的体育老师也看到了这条微信朋友圈说说，听到那宏章的咆哮声，忍不住嘲讽回应：“这条朋友圈没说错啊！你当年，难道不是打球的时候，一个体育老师轻轻碰了一下你，道歉后你还洋洋得意，写了一篇文章逼走了人家吗？” “鲁慧的父母生病住院，急需一大笔钱看病，难道你没趁人之危？逼人家鲁慧跟你订婚，说出钱给她父母治病，可最后订了婚也没给钱，还得寸进尺要领证才愿意出？可惜，你太小瞧追了鲁慧三年的刘芒了，人家直接掏出两百多万给鲁慧父母治病，还跟你解除了订婚。” “可是，让我想不到的是，你居然如此丧尽天良，跑到医院去跟鲁慧的父母要精神赔偿，甚至还送了一个灵位牌给老人家，把人家气的住进了ICU监护室。” “那宏章啊，那宏章……你可真有本事啊！” 性格豪爽的体育老师，早就看那宏章不爽了，当年这家伙逼走了他的同事，这个梗他一直耿耿于怀，今天看到那宏章被人揭露伤疤，丑陋的一面全暴露出来，岂不痛快：“阴谋算尽，却功亏一篑，哈哈哈！报应啊！那宏章。” “你给我闭嘴。” 这一刻，那宏章气的浑身发抖，面露狰狞凶狠，怒瞪着这位体育老师，然而体育老师挺起胸膛，顿时一股健硕的强壮之气，直逼那宏章。 那宏章的小体格，在他面前，就像是小绵羊一样，当场被镇住了：“闭嘴？呵呵，那宏章，你还是等着领导来找你检讨处分吧！现在全校人都知道了，想想你的形象跟口碑吧！” 很快，这件事也传到了鲁慧这里。 青宁得知这件事后，直接打了个电话给她，电话里高兴激动的不行。 挂掉电话后，刘芒也正好回到医院，鲁慧看到刘芒时，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喜悦，扑入了他怀中，紧紧抱着刘芒。 不用想，这件事肯定是刘芒做的。 “我说过，会替你出一口气的。那宏章做的好事，根本不用我亲自上阵，公道自在人心，把他的丑事揭露出去，很快他就会得到报应。” 刘芒拍了拍鲁慧的肩膀，然后把她从怀里推出来，“我说了，有事我扛着。” “嗯，谢谢你！”鲁慧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突然踮起脚尖，在刘芒嘴唇上轻轻一吻。 “啵！” 刘芒愣了下。 不过反应却很快，很痛快的反吻了一口，鲁慧娇羞的脸庞，当场变得涨红：“你在这里帮我看着妈妈，我回去做饭给爸妈送来。” “好，你放心，有我早，那宏章若是敢来闹事，我绝对不轻饶他。”刘芒低沉道。 目送鲁慧走后，刘芒守在了鲁母的病房外，其实鲁父就坐在对面隔壁，只是鲁父还不知此事。 下午五点左右。 青宁打了个电话给刘芒，告诉刘芒说那宏章可能被学校开除了。 经过学校领导的检查发现，朋友圈里面的谣言，并非无中生有的造谣，而是真有其事。而真正导致那宏章可能被开除的原因，是因为跑到医院丢了一块灵位牌给老人，这件事影响极其恶劣，可以说影响了学校的形象声誉。 学校的领导，甚至做出决定，准备过来慰问道歉。 然而，电话刚挂断，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那宏章，他跑到了ICU监护室，看到刘芒守在一间病房外的长排椅上，气势汹汹走到刘芒面前，抬起手就想一巴掌抽他。 鲁慧此时正好做好晚餐送过来，刚从电梯里面出来，抬眼一望，正好目睹那宏章抬起手要打刘芒这一幕。 “啊……小心，那宏章你这个畜生，你到底想干什么？” “打人啊！快，打人了！” “刘芒，小心啊！” 一声尖叫，响彻了整个走廊。 鲁慧冲了过去，可这时候已经晚了。 刘芒本来没把那宏章放眼里，也看到了那宏章伸手要抽他巴掌，可却因为鲁慧这一声尖叫，让他分了神。 啪！ 毫不意外，那宏章一巴掌打在了他脸上。 洪亮的巴掌声，传到了走廊很多患者家属耳里，连赶来的护士跟医生，都听得一清二楚。 “不要打人，不要打人！” 冲过来的护士跟医生，当场拉住那宏章，可那宏章正气头上，一肚子怒火，哪里肯停手。 早上东窗事发，下午上级领导就打电话给他，说他可能要被开除。 名声形象崩塌，他的教学生涯彻底毁了，能淡定吗？能熄火吗？ 不能！ 虽然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捅他篓子，可绝对跟刘芒有关系，因为刘芒昨天警告过他了。 “给我滚！” 那宏章低吼，转身过来把拉扯他的护士跟医生统统推倒在地上，然后继续朝着刘芒一巴掌打去。 “你，够了！” 此时的刘芒，已经从分神中醒来了，一手抓住那宏章打来的手臂，狠狠一个背摔，把他制服在地上：“打我就算了，还想打医生护士，你还有底线吗！” 第八十九章：师者，知错能改！ 护士跟医生被推倒，摔伤的不轻，还擦破皮流血了。 在医院闹事，很快警察就来了，有护士医生跟患者家属的证言，那宏章被警察带走了，带去派出所拘留教育。 至于刘芒，并没有主动出手打人，只是制服了那宏章，所以他属于正当防卫，并没有被警察带走，只是询问了一些事情后，就走了。 “刘芒，你没事吧！” 看到那宏章被警察带走，鲁慧心疼的摸了摸刘芒被打红了的脸颊，上面还留着红彤彤的掌印。 “没事！” 那宏章被带走，刘芒终于松了口气，不过他跟鲁慧交代了几句，还是去了一趟派出所见那宏章。 “你是来嘲笑我的吗？” 刘芒被那宏章打脸，自然有权利见他，看到刘芒时，那宏章心里还是一肚子火。 不过被警察补习法律与教育后，那宏章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嚣张跋扈了，只不过火还没散去。 “不，我是来跟你和解的。” 刘芒没想过继续为难嘲笑那宏章，毕竟打人而已，只是拘留罚款，不会蹲班房，所以那宏章过不了多久，还是会放出来。 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刘芒可不想那宏章一直惦记着他。 “和解？哈哈哈？怎么和解，你害得我工作都丢了，名声扫地，现在还怎么和解？”那宏章咬牙切齿瞪着刘芒。 “你给鲁慧跟她父母当面道歉，从此不再找他们一家人麻烦，我也让鲁慧出面，跟你们学校的领导交涉，尽可能恢复你的形象。毕竟，你现在是内定开除，但是还没公布，目前只是领导下了通知，没下红头文件就意味着一切都有可能澄清挽救。” “每个人都会做错事，儿子做错事，父母会原谅；学生做错事，老师会原谅，老师会教导，可若是老师做错事了呢？父母做错了呢？我们总不能连悔改的机会都不给吧？”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每个人都会犯错，只要知错能改，我想你们学校的领导只要不糊涂，肯定会慎重考虑开除你的决定。你毕竟博才多学，研究生毕业，还出国留学过，三十出头就硕士学位，精通古今中外历史，只是情商上有所欠缺，可智商却极高。开除你可得不偿失。” 来之前，刘芒就想过这个问题，如果自己不给那宏章一个认错的机会，他这辈子的人生就彻底完了。 教学生涯，彻底晾凉。 寒窗苦读数十载，小半生的青春都耗费在读书上，那宏章只懂教书，也只会教书。 要是教学生涯晾凉了，就跟一个田径运动员废了一条腿一样，这辈子甭想再涉足教书领域了。 “你确定？” 本来一肚子火的那宏章，听到刘芒这样说，顿时冷静了下来。 刘芒没来之前，一直在劝解教育那宏章的警察，听到刘芒这样说，也吃了一惊。他知道刘芒这个人，是林雨的好哥们，只是没怎么接触与了解罢了。 不想，这家伙的口才也是如此了得，三两下子就把那宏章肚子的火给泻了。 且，还纠正了那宏章的错误，让他重拾希望。 “我确定，我没必要骗你，我曾经说过，我很尊重老师。因为，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每个人都会犯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再说了，我也不想跟你一直结仇，若是能一笑泯恩仇，何不化干戈为玉帛？毕竟，做不了朋友，我也不想背后多了一个无时不刻记恨着我的仇人吧！” 刘芒咧嘴一笑，看到那宏章这幅表情，他就知道那宏章近乎同意了他的提议。 “那宏章，其实我觉得刘芒说的对，知错肯改，都不会太晚，而且你还年轻，不要误了大好的人生。”警察劝道。 “好，我答应你！” 那宏章深吸了口气，眼里再无仇恨嫉妒与怒火，内心反而很平静。 其实，他只是情商稍微低一点，智商是非常高的，在一些感情的事情上看不透，如今被警察教育了一番，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违法的，才恍然大悟。 如今回想起一些历史上的名人，知错不改后的悲催下场，他心中如履薄冰，不寒而栗。深知不能再犯错了，不然这辈子就毁了。 “走吧，准备去拯救你的形象。” 有刘芒担保，那宏章就从派出所里面出来了，毕竟只是打人而已，被打的人都愿意跟打人者和解了，派出所也没必要拘留那宏章。 “我终于知道，我哪里不如你了。” 出了派出所，那宏章长叹了一口气，看刘芒的眼神很是古怪：“你的心胸很宽阔，这一点我不如你，换做是一般人，我做了这种缺德事，谁肯原谅我？哈哈哈！” “别把我说的那么好，我只是不想你纠缠鲁慧，更不想看到你的人生因我而毁掉而已，如果你觉得心里有愧，日后就好好教书育人，只要你待人以诚，我相信找到一个好的归属并不难。” 刘芒掏出香烟，给那宏章递上了一支：“记住，不要在做极端的错事了，鲁慧这件事，我能原谅你，可不代表，你再犯错别人也能原谅你，若是别人跟你死磕，到时候毁掉地，可不是你自己的人生而已，你父母也会受到牵连的。” “儿荣则父母荣，儿毁则父母毁。哈哈哈！我真是读书读傻了，如此浅白的道理到现在才悟透。” 大笑一声，那宏章上了一辆的士，“刘芒，谢谢你让我幡然醒悟，你放心，鲁慧这边，我会给她一个交代的，学校那边，麻烦你了。” 刘芒回到市第一人民医院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左右了，鲁慧一直没离开，在等着刘芒回来。 “怎么样！”鲁慧着急的看着刘芒。 其实，她也很担心那宏章死缠不放。 “放心，经过警察跟我的开导教育，那宏章已经答应道歉，并且保证从此之后不再找你们麻烦。不过……”刘芒微微蹙眉。 “我们之间，难道还有什么不可以直说的吗？你说吧！”看到刘芒好似有难言之隐，鲁慧抓紧刘芒的手，示意他不要有所隐瞒。 “那宏章说，会给你一个交代。而我也答应他，让你原谅他，接受他的道歉，并且去学校跟上级领导交涉，不要开除那宏章。”刘芒低沉道。 “为什么？为什么不开除？他做了这种事，还能心安理得留下来教书育人吗？”鲁慧不解，不懂刘芒到底在干什么。 “鲁慧，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认真回答我：假若，你爸妈犯了错，你会给机会他们改正，会给原谅他们吗？”刘芒严肃的看着鲁慧。 鲁慧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点头应道：“会。” “为什么！”刘芒眉头一皱。 “因为他们是爸妈。”鲁慧斩钉截铁道。 “那就对了。”刘芒深吸了口气：“儿女犯错，父母能原谅，父母犯错，做女儿也能原谅。学生犯错，老师能原谅并继续教育。可为什么，老师犯错，为什么学生就不能原谅？犯错又不是犯法，心宽一点，活得才开心。给那宏章一个改错的机会，同样也是给了他一个改变人生的机会，也体现出你自身的涵养。” 听到刘芒这样说，鲁慧顿时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她觉得刘芒的心真的是太大了，这种事都能不计较。 第九十章：脸都绿了 如期而至，第二天那宏章真的给了鲁慧一个交代。 他召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道歉，顺便还写了一篇道歉书在微博上公布，随后在新闻记者的跟随下，来到了市第一人民医院当众给鲁慧及父母、当日推到的医生护士鞠躬道歉。 那宏章的认错态度很诚恳，接受了所有人的批判，他没有反驳。 接受了那宏章的道歉后，鲁慧也去了一趟大学。这里是她曾经工作过的地方，上级领导自然都认识，经过一番请求后，加上校领导看到了那宏章道歉的诚意，也同意了暂留那宏章，暂时不开除。 事情告一段落，刘芒回到了民间小侦探。 这件事，的确让刘芒有些心烦意乱，甚至暴躁，不过好在最后那宏章认错道歉，并且不再去找鲁慧麻烦了，这也算是了却一桩江湖恩怨纠纷。 几天没回民间小侦探，桌上都有些灰尘了，刘芒找了条毛巾擦干净，继而坐在沙发上泡茶抽烟沉思。 “嗒嗒嗒！” 正在沉思的刘芒，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唤醒，他抬头看向门口，同时回了一声“进”，咿呀声响起，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是你！”刘芒眉头一皱，他刚才在思索鲍卓卓的案情，被打断灵感思路到没什么，可怎么也想不到，来找他的人是一个熟人。 郑坚！ 郑霏霏的父亲，网红整形医院的股东之一。 对于郑霏霏诬陷他搞大她肚子这件事，刘芒虽然不记恨，可心里也有些别扭。如今郑坚跑来工作室找他，虽然刘芒对郑坚没什么看法，可也不存在好感。 且直觉告诉他，郑坚来找他，肯定是个麻烦。 “刘芒，你可真是让我好找。” 郑坚看到刘芒时，终于暗呼了口气，他找刘芒有好几天了，算上今天，他跑来民间小侦探找刘芒，一共有四次。 “郑先生，你找我什么事？”刘芒站了起来，露出职业性的微笑朝着郑坚走去：“我这地方偏僻又小，想找我可不容易。” 一听刘芒称呼他郑先生，而不是郑叔叔，郑坚就知道刘芒跟他划开界限了，不过他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知道如何与人打交道：“找到你这里不难，关键是找你很难，我来了几次，都是关门。” “我最近接了个案子，平常很少回这里，不知郑先生找我何事？”刘芒请郑坚坐到沙发上，还给他倒了一杯茶。 “有事！” 郑坚来民间小侦探工作室找了刘芒四次，自然是有事相求：“我女儿怀孕的事情，想必你也很清楚，当初霏霏说是你的孩子，可你说不是，我后面也查了一下，发现的确不是你的。” 说起郑霏霏，刘芒只能摇摇头。 “霏霏最近还好吧？说实话，当初我并不是想隐瞒身份，故意卧底到你们公司去侦查，揭露了你们行规丑陋的一面，只是陈奶奶的请求，让我难以拒绝。”刘芒低沉道。 说起此事，郑坚感慨长叹，“江月红的案子破了后，我们医院的生意大不如前，名声彻底坏了，形象也崩塌了。召开新闻发布会道歉也没用，甚至还做了很多公益活动，捐钱给孤儿院、贫困山区，也没能救回医院的声誉形象。” “不过，这件事我不怪你，是我们医院犯了错，丑陋被揭露也是咎由自取，就算你不卧底侦查暴露，也会有其他人揭露。” “所以并不怪你，怪的是我们自己。” 一开始，他是非常痛恨刘芒的，可经过一段时间的冷静，他发现错不在刘芒，而是他们自己。 错在网红整形医院。 就算掩盖了江月红跳楼自杀的事实，病灶不根除，毒瘤不铲除，依然会有第二个江月红跳楼自杀。 同一家医疗机构，陆续出事，自然不寻常，肯定会引起警察的高度注意，到时候抓起来盘问，丑陋的黑幕依然会被曝光。 “形象如山峰，一塌难重竖。郑先生，对于贵公司我只能说一声抱歉。”刘芒苦笑道。 他也想不到，真想被揭露后，对网红整形医院的影响那么大，可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选择，他还是会这样做。 “这件事就不要再说了，自己犯的错，自己承担。”郑坚今日来找刘芒，可不是来诉苦博同情，他是冲着女儿怀孕的事情来的：“我调查过你的入职记录，不，应该说是卧底到我公司的记录，霏霏怀孕的事情的确跟你无关，但是霏霏一口咬定，就是你把她肚子搞大的。” 听到郑坚说他无关时，刘芒心里还是莫名松了口气，可下一刻，他脸皮就抽搐了，皱着眉说道：“郑先生，霏霏怀孕的事情，真的不是我搞的。” “我知道，不是你！可是，霏霏不肯告诉我是谁，我现在也头疼，根据我们家族的规定，怀了孕是不能打胎的，只能生下来，可现在……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怎么生？” 女儿怀孕这件事，一直被他捂着，不想让外人知晓。 就连他亲弟弟，都不敢告诉。 可总不能拖下去，越拖下去，肚子越大，到时候纸包不住火，只要被人看到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霏霏到现在还不敢透露？还是说，连霏霏自己都不知道是谁？”刘芒嘴角泛出古怪笑容：“郑先生，不是我故意侮辱女儿的人品声誉，而是曾有人告诉我，霏霏曾同时交往几个男朋友，这件事我从来没宣扬过，如不是你今天来找我，我根本不打算说出口。” “什么？同时交往几个男朋友？” 这句话落在郑坚耳里，像是利剑刺在他身上，气的他浑身都发抖，脸都绿了。 女儿这种行径，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感到耻辱。 刘芒无声的点了点头。 “啪！” 郑坚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额上直冒青筋，感觉肺都要被气炸了，咬牙切齿道：“都怪我太纵容她了。” 他此刻，被气的都不知该说什么。 要是女儿此刻站在他面前，他肯定会一巴掌抽过去，狠狠教训这个不知羞辱，洁身自爱的女儿。 对于郑霏霏的事情，刘芒并不想多管闲事。 “刘芒，我想请你帮我调查清楚这件事，弄清楚霏霏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价钱你随便开，只要你能帮我把那个混蛋找出来。”郑坚目眦尽裂道。 他心里，恨死了那个把他女儿肚子搞大的混蛋。 刘芒摇了摇头拒绝，根本不为郑坚所谓的价钱你随便开而心动：“很抱歉，我最近有个案子，很忙！怕是没空帮你。” 拒绝？ 郑坚从没想过刘芒会拒绝，他收敛心中的怒意，不过脸庞还是狰狞怒目：“为什么？难道你不能两个案子同时接吗？我开价十万！” “抱歉，不是钱的问题。”刘芒继续摇头，他不接郑坚的请求，一是真的很忙，鲍卓卓的案子还没破，他忙的焦头烂额，哪有空同时接其他的案子。 二是他不想跟郑霏霏还有瓜葛，更不想再见到郑霏霏这个奇葩。 第九十一章：给你带回一个准女婿 拒绝郑坚的请求后，刘芒送他出了门，关门前好言相劝，让他多关心一下郑霏霏，说不定郑霏霏就会告诉他，孩子到底是谁得了。 郑坚回到家中，见到女儿时，软磨硬泡了三个小时，最后女儿只给了他一个答复：我也不知道孩子是谁的！别逼我了，再逼我就去跳楼自杀。 逼，自然不能逼。 不然女儿就没了。 可郑坚怎么也想不到，过了一夜第二天再去找女儿时，打开门一看，房间空荡荡，只留下了一封信笺。 看了信笺的内容后，郑坚一脸的苍白，无力的坐在沙发上，双手一直在颤抖着。 “什么？霏霏离家出走了？” 妻子苏敏看到信笺时，只觉得大脑一阵眩晕袭来，晕倒在丈夫郑坚怀里。 一个小时后，郑坚找到了刘芒。 刘芒昨晚并没有回亭苑花园，而是在民间小侦探的沙发睡了一晚，不想早上刚醒来没多久，郑坚就火急闯进来了，把手中的信笺丢给刘芒看。 “离家出走，不再回来？” 刘芒看着信笺，眉头紧紧皱着，虽然他不想再见到郑霏霏，可得知她玩离家出走，还是有些担心。 要是郑霏霏出了什么事，纵然跟他没关系，可从心里上也会有一丝自责内疚。 “二十万，我求你了，帮我找到霏霏，快！”担心女儿会做傻事的郑坚，从包里直接拿出一张不记名支票，在上面填下二十万，继而签上名字，拍在刘芒的胸口上。 看着郑坚脸上写满了的担忧，刘芒低头看着胸口的支票，实在不知该拒绝还是应允。 不答应，郑霏霏要是出了事，从法律上跟他没关系，可从人情道德上，他内心会过意不去。 “罢了。” 刘芒叹了口气，把支票推回郑坚手中：“我帮你找回霏霏，这支票你收回去吧！就当作是我做了一件好事，不过，此事之后，希望你不要来麻烦我了，我真的很忙。” 鲍卓卓的案子，已经忙的他焦头烂额，绞尽脑汁了，根本腾不出时间同时兼顾两个案子。可若是不顾郑霏霏，一旦出事就麻烦了。 “不，这是你应得的报酬，拿着！”郑坚低沉道：“这笔钱，就相当于买了你的寻找我女儿的时间。” 他也是老板，自然知道时间的珍贵，员工上班，一方面是利用了员工的本事，一方面是买了他们工作的时间。 刘芒答应帮他找到女儿，自然要付出一定的报酬。 好霸道的郑坚，刘芒皱了皱眉，看着郑坚推回来的支票，直接把支票丢在桌子上，用烟灰缸盖着：“走吧，带我去见一个人。” “谁！”郑坚着急道。 刘芒拿起肩包，淡淡道：“曲晶梅。” 曲晶梅跟郑霏霏住在一起，两人关系非常要好，比闺蜜还要亲密，所以刘芒相信，曲晶梅一定知道郑霏霏的下落。 “什么？霏霏不见了？不可能，昨晚她还跟我聊天。”在网红整形医院见到曲晶梅时，曲晶梅也是大吃一惊，不敢置信郑霏霏离家出走了。 而且，郑坚还站在刘芒身边。这意味着，刘芒是郑坚找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回郑霏霏。 公司内很多员工，都认识刘芒，特别是米雪跟管辰，看到刘芒时都吃了一惊，不敢置信刘芒能跟郑坚站在一起。 最让他们感到匪夷所思的是，郑坚对刘芒极为客气，这让他们很不解。网红整形医院如今的生意，一落千丈。 这一切，都是刘芒揭露了黑幕而造成的，按理说郑坚这个股东应该很死刘芒才对，可为毛对刘芒如此客气。 “霏霏跟你关系最好，把她的事情告诉我。”刘芒低沉道。 房间内，郑坚把无关的人赶出去了，只留下他跟刘芒、曲晶梅。 哼，曲晶梅用厌恶的眼神瞪着刘芒，若不是看在郑坚的面子上，她根本不想回答刘芒：“霏霏昨晚跟我聊天，说……”她抬头看着郑坚，声音低沉，“说她爸爸逼问她，是不是曾经同时交往几个男朋友，还要逼问她孩子是谁的，她说不出来，就要被禁锢在家里。” 郑坚也不怒自威，凶狠狠瞪着曲晶梅：“混蛋，都怪她妈平常太宠溺她了，老子逼问她怎么了？我这也是为她好，竟然还怪我。” “郑先生，不要生气。”刘芒打断了郑坚，继续看着曲晶梅问道：“郑霏霏肚子的孩子，是谁的，我想你应该知道，说吧！是谁的？还有她现在还跟谁有交往，藕断丝连，开过房的那种。” 他问的很直白，郑坚这个做父亲的，脸都绿了。 曲晶梅看到郑坚这个股东脸色越发难看，隐隐之间泛着绿光，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应该是她前男友的，这个男的，霏霏带回家见过父母，我只知道他叫什么，却不知道他是哪里人。” “没有电话吗？把名字给我。”刘芒蹙眉。 电话？曲晶梅跟郑霏霏的前男友又不熟，怎么可能会有，她摇摇头表示没有。 拿到郑霏霏前男友的名字，刘芒打了个电话给林雨：“林雨，急事，帮我查一下这个人的地址，有人离家出走，这个人是她前男友，我怀疑她去找前男友了。” 一听说是离家出走，林雨也咯噔了下，连忙通过公安系统找到了郑霏霏前男友的地址。 “我发你微信。”两分钟后，林雨就把地址发来了。 “你女儿，可能去省外了，要去吗？” 拿到地址，刘芒看着郑坚，“从这里去云南，只能坐飞机，你确定要去吗？” “云南，混蛋！是他！”这一刻，郑坚终于想起女儿这个前男友，是哪一个了。 女儿曾经带过好几个前男友回家，其中有一个他印象很深刻，来自云南一个偏僻的乡下，长得很帅，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很穷。 就是因为穷，所以他才不同意女儿跟对方在一起。 “你自己去？还是我跟你一去？”刘芒淡淡道。 “你跟我一起去，我付你钱了，你不但要找霏霏，还要帮我劝她回来。”郑坚愤愤不平道。 刘芒眉头一皱，去云南？ 这可要耽误他好几天的时间。 “机票钱我出，你若是能帮我把女儿劝回来，我另外付你五万。”看到刘芒皱眉，郑坚就知道刘芒不太想去：“赚二十万也是赚，赚二十五万也是赚，只是浪费你几天的时间而已，就可以多赚五万，你有必要拒绝吗！” 刘芒深吸了口气：“其实，我能理解霏霏为什么离家出走，若是你同意他们在一起，我想，根本不用我出面劝导，霏霏不但会回来，还会给你带回一个准女婿。” “女婿……”这两个字落在郑坚耳里，气的直接发抖了：“不，你跟我一起去。” 第九十二章：九零后的人生舞台：你高攀不起 作为父亲，郑坚虽然很气愤女儿离家出走，还未婚先育。可他内心深处还是关心女儿，直接在网上订了机票，直飞云南去找女儿。 有钱人办事效率就是快，因为用钱开路。 刘芒这一次，算是体会到郑坚的豪气。下了飞机后，直接花了两千块，让司机从市区开车，直达女儿前男友所在的乡下。 眺望到郑霏霏时，刘芒跟郑坚都有些吃惊，因为郑霏霏此刻正在跟一个男的，在梯田里面玩耍，嬉笑声不断，响彻了整个梯田。 站在梯田下方的刘芒，看到郑霏霏笑的如此开心，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微笑，对身边的郑坚笑道：“郑先生，你看，霏霏在这里生活的多么快乐。” “可是，那个男的太穷了。”郑坚眯着眼，一脸的面无表情。 他只有一个女儿，自然希望女儿过的幸福开心，这个前男友除了穷这一点之外，其他的地方他都很满意。 可穷，却盖过了其他所有的优点与光芒。 做父母的，都希望女儿能嫁给一个有钱人，这样就可以不用过苦日子。 有时候，穷真的太可怕了。 郑坚就是知道穷的可怕，所以才不同意女儿跟这个前男友在一起。 穷？刘芒苦笑一声，侧脸看着郑坚，低沉道：“郑先生，我也很穷。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莫欺少年穷，他日我飞黄腾达时，你高攀不起。” “你什么意思？”郑坚凝视着刘芒，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嘲讽道：“你这是在反驳我的想法？当你为人父母时，就知道穷有多可怕了，女儿嫁过来，万一生病了，连治病的钱都没有，你说该怎么办？结婚不是儿戏，而是责任，是柴米油盐酱醋茶！” 同为年轻人，刘芒就不认可郑坚的想法。 虽然站在郑坚做父母的角度上，对方没有说错，可刘芒还是有话要说：“上个时代，生活的确很艰苦，可到我们九零后这一代，只要不是废人，不甘堕落，靠着自己双手双脚，足以支撑自己的梦想与追求，支撑起一个家庭的组建。” “我也是从乡下走出来的，我家也很穷，可我从来不觉得穷有多可怕，可怕的是，不敢正视贫穷，不敢正视别人的轻蔑。” “穷固然限制了一个男人的想象，可也激发了一个男人的责任，奋起了追求。郑先生，希望你不要小瞧我们九零后这一代，我们会用双手，创造奇迹，让你们这些老一辈的知道，我们九零后的生活，已经不局限柴米油盐酱醋茶，而是追求梦想！” “我们的人生舞台，已经从物质生活上，上升到体现人生价值了。” “所以，请你不要用穷这个字眼，来侮辱了我们九零后的价值。你年轻时，也很穷，真正让你富有的是，是你父母。父母穷，不代表儿子穷。” “霏霏离开了你，就单凭她个人能力，去外面找工作，你真以为她能做人事主管？你应该多给你这个未过门的准女婿多一点时间，他一定会用结果像你证明一个道理。” 刘芒的眼界，早就超出了别人的看法了，别人如何看他，瞧不起他，跟他有毛关系，他又不需要活在别人的世界里。 “什么道理！”此刻的郑坚，已经被刘芒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 刘芒咧嘴一笑，淡淡道：“穷人家的孩子，未来的成就，未必比你们这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人家孩子差。” “再说了，你觉得你现在还有选择吗？霏霏肚子的孩子又不能打掉，根据你家族的习俗，只能结婚，你除了相信这个未过门的准女婿之外，你觉得你还有其他更好的人选吗？哈哈哈……”想到这个，刘芒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生米煮成熟饭，不吃也得吃。 郑坚重复呢喃了几篇刘芒这句话，越是咀嚼，越是觉得深不可测。 片刻后，他恍然大悟般，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对着刘芒笑道：“我从你身上，看到了这句话。” 他不得不承认，刘芒是个很厉害的人，虽然身价不如他富有，可他的眼界与修养，真的凌驾在他之上。 “好了，我该走了，你留下来跟你的准女婿聊一聊结婚的事情吧！”刘芒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中午，刘芒回到了亭苑花园。 回来后刘芒正在浴室冲凉，这时候阿琳直接用钥匙开门进来了，刘芒不知情，围着一条浴巾就从浴室内走出来，顿时看到站在客厅的阿琳。 “流氓！” 阿琳看到刘芒只用一条浴巾围着下半身，上半身还光着，顿时脸都红透了，尴尬害羞的把脸转过去。 “我本来就叫做刘芒！”刘芒被骂，也不觉得尴尬，“你来了也不说一声，我刚云南飞回来，风尘仆仆，自然要冲洗一下，谁知道你突然跑来了。” “赶紧穿衣服，这套房子是我妹妹的，我想来就来，难道还要跟你打招呼吗！”脸都红透了的阿琳，哼道：“我妹妹的事情调查的这样了？你可别告诉我，七八天过去了，你什么都没查出来。” 她今天来，就是想问问刘芒，侦查了七八天，有没有什么线索。毕竟，她可是付了五万块报酬给刘芒。 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的刘芒，坐在沙发，倒一杯茶水，故意不提刚才尴尬的一幕，边喝边说道：“你来的正好，省的我去找你，你妹妹的事情，的确有些眉目。” 妹妹突然去世，阿琳心中的确无法承受这个噩耗。她根本不信喜欢Les的妹妹，会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男朋友自杀。 还留下了遗书。 “说！”阿琳坐在刘芒侧面，面色郑重凝视着刘芒。 刘芒沉默了片刻，整顿措辞：“7栋1303室住着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光棍，此人叫做于博世，是殡仪馆的一位入殓师，就是你妹妹安葬火化的那个殡仪馆。从于博世住处的阳台，正好可以窥视到房间的主卧，他也一直在偷窥你妹妹，这个人嫌疑最大。” “我从保安那里弄到了监控视频，然后询问了8栋所有的业主，发现你妹妹死亡的当天早上，于博世凭借6层一位业主给的业主卡，进入过8栋。最奇怪的是，于博世坐电梯去了7层，然后步行到6层这位业主家谈事，可离开的时候也相当古怪……” 古怪？ 认真聆听的阿琳，听到刘芒说于博世偷窥她妹妹时，脸色都变了：“继续说下去。” “于博世从6层的业主家出来后，跑到了9层坐电梯下来，中间隔着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也就是说，于博世离开6层的业主家后，中间这一个多小时，可能去了12层，也就是进入过这个房间。”刘芒低沉道。 “何以见得？”听到这里，阿琳的呼吸变得急促了，她不傻，自然揣度的出来，于博世有这个嫌疑。 “我继续跟踪于博世，发现于博世有慢性胃炎跟咳嗽病，经常去一家金木大药房买药，药房的一个员工吕阳，曾私底下卖了一瓶安眠药给于博世，这是我弄到的监控视频，不过很模糊。” 刘芒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找到了一张图片递给阿琳看。 第九十三章：痛到深处泪自流 看着刘芒手机上的图片，阿琳面色渐渐阴沉，娇躯颤抖不已。 怒！ 她柳眉一皱，明眸迸射出仇恨愤怒的神色，咬着红唇，怒不可遏道：“于博世！如果我妹妹真是你害死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一定会让法律判你死刑。” 仇恨，渐渐爬上她大脑，理智正在一点点被仇恨吞噬。 眼眸，也渐渐浮现了泪光。 不是不哭，不是不痛，只是她一直强忍着，不敢在别人面前哭泣。 因为她唯一的依靠，唯一的避风港，唯一可以倾诉的妹妹，死了。 她如今，无亲无故，像是一个流浪儿一样，没人疼爱，没人关心，没有顾及她的感受，她伤心时，无人可倾诉，她高兴时也无人可分享。 可如今，痛切心扉下，阿琳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悲伤情绪袭上心头，直接扑入刘芒怀里嚎啕大哭。妹妹与她从小相依为命长大，是她最亲的人，也是唯一的亲人。 这一哭，稀里哗啦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就好似洪水袭来，刘芒的胸口全部泪水打湿了。他看着怀中的阿琳，不知该不该抱住她，轻声安慰，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 可阿琳哭的太伤心了，最后他还是抱紧了阿琳，但是刘芒心中却没有一丝邪念，有的只是惆怅。 痛到深处泪自流！ “对不起！” 哭了十几分钟，阿琳才慌慌张张从刘芒的怀中出来，用手掩饰着脸上的泪痕跑到浴室内。 刘芒看着被泪水打湿的衣衫，嘴角泛出一丝苦笑，回到次卧内换了一身衣服出来。 此时，阿琳已重拾妆容，恢复冷静，可细看下还是能发现，她眼睛红彤彤的，刚嚎啕大哭过一场。 “除了于博世之外，有一个人也有嫌疑。”刚才刘芒只是说了于博世而已，阿琳就哭的稀里哗啦了，所以打断了他继续往下说。 “你说，我听着。”阿琳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刘芒看着阿琳波澜起伏的胸口，苦笑一声，看来阿琳依然很激动。 刘芒拿起放在茶几上的一串钥匙，挑出其中一把给阿琳看：“微信上有一个叫做‘爱吃章鱼’的人，送了一辆牌子的山地车给你妹妹，这车就在车库下。” “你上次说过这件事，说一些我不知道的。”阿琳沉声道。 关于妹妹那个莫须有的男友，她心里也一直很好奇。 妹妹，到底有没有男朋友。 刘芒起身朝着主卧走去，拿出了iPad pro，打开鲍卓卓的微信，找到了“爱吃章鱼”，把聊天记录给阿琳看：“我怀疑缺少了一部分聊天记录，应该是被你妹妹删掉了，从目前的聊天内容了来看，这个爱吃章鱼的确喜欢你妹妹，还追她，送礼物跟看电影。” 翻看了三个月内的聊天记录后，阿琳不仅眉头皱起，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沉重，她眼神阴沉，低哑道：“这个男的，的确喜欢我妹妹，也在追求我妹妹。可不能就说明是我妹妹男朋友，我妹妹长得很漂亮，追她的人一定很多。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妹妹是Les，是不会喜欢男人的。” “你确定？真的不喜欢男人？没有一丝可能？”刘芒用坚定的眼神盯着阿琳。 关于鲍卓卓是Les这件事，刘芒一直耿耿于怀。看到刘芒在怀疑她，阿琳斩钉截铁道：“你不用怀疑我，读书的时候，有男同学追求我妹妹，妹妹从来不接受表白，而且我跟你说过的，我妹妹心里有阴影，不会喜欢男人的。” “好吧！” 阿琳都这样说了，刘芒还能说什么，“你放心，’爱吃章鱼’这个人，我一定会找到的，你妹妹的事情，我也会替你查清楚。” “这件事就麻烦你了，希望你尽快查清楚，我想知道妹妹自杀的真相，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如果是自杀，我要知道抛弃我妹妹的男友是谁，如果不是，我要让凶手绳之以法，判死刑。”阿琳咬着红唇，眼里再次浮现仇恨之色。 “重阳节之前，我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刘芒笑道。 “重阳节？”阿琳拿起手机一看，发现现在才九月二十五号，距离重阳节还有二十几天，这个时间有点长：“能否更快点，十月十号之前。” 她迫切想知道事情真相。 因为一日不知真相，她一日不得心安。 “我尽量。”刘芒不敢保证，毕竟有些线索，不是一两天可以侦破的，运气不好，蹲守几个月都不一定，就好似他曾经偷拍明星出轨的证据一样，跟了两个月才拍到确凿的证据。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十一点，吃中午饭的时间就快要到了，从云南飞回来后，刘芒早上的时候就吃了两个包子，一到饭点他肚子就传来了饥饿的感觉。 “我去煮饭吃，你要不要在这里吃了再走？” 刘芒站了起来，朝着厨房走去，“前些天买了菜，冰箱还有剩余。如果你有事，可以先走。” “我今天休息，你煮吧，我就不出去吃了。”阿琳看着刘芒的背影，想起了刚才伤心时扑入刘芒哭泣的一幕。 看着刘芒宽厚的背影，她忽然觉得，从刘芒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与众不同的陌生安全感。 她扑入刘芒怀中，难以抑制心中悲伤哭泣时，刘芒却没有趁机揩油，甚至没有动歪心思，这种人品很难得。 阿琳对自己的姿色与身材很自信，一般男人见到她，都会情不自禁多看几眼，走在大街上，都会引起一大片异性眼光的回眸。 可偏偏，她扑入刘芒的怀中，刘芒却没有趁机做出暧昧的小动作。 “等等，我去叫一个人。” 正准备洗米的刘芒，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周诗雨。 “谁？”阿琳好奇看向刘芒。 “隔壁的邻居，说起来，跟你妹妹很熟。”刘芒呵呵一笑，穿着拖鞋去敲周诗雨的门。 不巧，周诗雨还真的在。 门开了，刘芒看到了睡眼惺忪，一头乱发的周诗雨，周诗雨精神不是很好，像是一夜没睡好，看到是刘芒，也没有顾及形象，有气无力道：“是你啊！有事么？我身体不太舒服，昨晚肚子疼了一晚。” 她这几天来例假，昨晚开空调睡觉的时候，开的有点低，肚子被冷到了，所以一晚没睡好。 一看周诗雨刚起床的颓废样，刘芒就猜到她肯定没吃午饭：“去洗漱吧！我烧饭了，半个小时后过来吃饭，顺便给你介绍个人，鲍卓卓的姐姐。” “什么？你烧饭给我吃？鲍姐姐的姐姐也来了？” 困意萦绕心头的周诗雨，顿时精神奕奕，像是打了狗血一样，不过肚子还是凉凉的，“那个，你能不能煮碗红糖姜水给我喝，我来例假肚子不舒服。” 红糖姜水？ 刘芒知道这个玩意，不过却从来没做过：“我说，白富美周诗雨，你是不是把我当作是你佣人了？” “哎呀，别那么小气呐，就一碗红糖姜水，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周诗雨撅起嘴，露出温柔的笑容：“等我例假走了之后，我请你去吃大餐，就当作补偿。” 第九十四章：找你打听点事 请吃大餐？刘芒无语的看了一眼周诗雨：“红糖姜水我没煮过，要是弄的不好喝，别怪我……” 他听说过红糖姜水这玩意，女孩子来例假的时候，最好喝一碗，可以缓解不舒服。可他从来没煮过，不是不想煮，而是鲁慧一直不给机会。 “……”周诗雨一阵无语。 半个小时后，刘芒从厨房端菜出来时，发现周诗雨已经在大厅上跟阿琳有说有笑的闲聊着，两人似乎都把悲伤暂时遗忘了，笑得很开心。 “这是你的红糖姜水，我是上网查过后才造模作样弄出来的。”刘芒把一碗散发着糖香味的红糖姜水，轻轻端到周诗雨面前：“这是我第一次煮，给个面子，好不好吃点评下。” 阿琳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刘芒。 刚才跟周诗雨闲聊时，她们彼此坦白了很多，都知道刘芒不是对方的男朋友，而刘芒另有喜欢的人。 且刘芒跟周诗雨刚认识不到一个礼拜，两人之间的关系，应该只局限初步的普通朋友。女孩子来例假可是私密事，除了很熟的异性之外，谁会让一个刚认识不到七天的男性，煮一碗红糖姜水。 “诗雨，你不会打算追刘芒吧！” 看到刘芒转身走向厨房继续端菜，阿琳凑到周诗雨耳边低声细语：“你可想好了，刘芒目前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你若是想追他可不容易，这家伙虽然没啥钱，可本事却不小，且思想觉悟与眼界极高，一般的女孩子看不入眼，就算漂亮也没用，他不是那种喜欢花瓶的男人。” 她悲伤哭泣的时候，扑入了刘芒怀中痛哭，可刘芒却丝毫没有亵渎之心。 难道刘芒是柳下惠？不，凭她对刘芒的了解，不是刘芒不喜欢女人，而是控制力很强，能顶住女色的诱惑。 “我知道。”周诗雨虽然才认识刘芒不足一个礼拜，但是跟刘芒相处了几天，多多少少还是看得出来，刘芒为人处事看似荒唐，可却有自己的底线原则。 三菜一汤端上来后，刘芒发现阿琳跟周诗雨，虎视眈眈一般盯着他，看他的眼神颇为古怪。他眉头一皱，心想自己好像没做错啥啊，盯着他干嘛？ 难道他这脸蛋长得帅？ 也对，他的确长得帅。 “看啥？没见过会煮饭的帅哥吗？”刘芒仰起头，一脸的骄傲：“像我这样帅气的男人，会煮饭，还会开车……” “够了！” 阿琳看不惯刘芒的自吹自擂，娇哼了一声打断他：“赶紧吃吧！吃完我还有事。” 看到刘芒吃瘪，周诗雨顿时忍不住嗤嗤一笑，“你啊，真是厚脸无耻，有几分帅姿，就觉得自己很牛逼一样，我跟你说，比你帅的不是没有。” “我知道，像一些大明星，就比我帅。比如星爷，发哥，郭富城……之类的，都比我帅，而且还有钱。”刘芒也不置气，反正是开个玩笑，互相吐槽一番而已：“不过，帅有什么用，有钱也没啥用，对我们九零后而言，年轻才是资本，等我到了他们那个年纪，混得未必比他们差多少。” “你就吹牛吧！”不是阿琳想打击挖苦刘芒，而是觉得刘芒说这番话有些大言不惭，过于天高地厚了：“你说的这几个明星，发哥、星爷、郭富城之类的，都是电影界里面的大腕，几十亿身家，就凭你现在的能耐，一年能赚五十万，估摸着都是封顶了。” “好吧！看来我还是被小觑了。”刘芒不想反驳，毕竟刚才只是吐吐槽，闲聊吹牛逼而已，没必要较真：“赶紧吃吧！我昨晚赶着飞机回来的，现在还困呢！吃完睡个午觉。” 下午，三点左右！ 刘芒睡午觉醒来，只觉得浑身有劲，穿好衣服后就开着小毛驴去殡仪馆。 于博世现在的嫌疑很大，而且刘芒也不是专业破命案人员，很多细节上，他并没有专业的能力。所以这案子给他的压力很大，可没办法，钱都拿了，案子也查到一些眉目，他不能因难而中途放弃。 目前还不是接触于博世的时候，不过可以从于博世身边的同事下手。 “你找我？”殡仪馆，开运尸车的司机沈军看到刘芒来找他，很是吃惊。 上次见面的时候，刘芒发现沈军是个烟鬼，于是直接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支递上去，还亲自给沈军点上：“沈哥，你应该知道我是干嘛的，我想找你打听点事。” 沈军自然知道刘芒是干嘛的，上次江月红的奶奶去世，那一场葬礼可谓是空前绝后，盛大无比，沈军至今难以忘怀，恍如昨日般，历历在目。 侦探！ 刘芒无缘无故找他，还亲自给他点烟，肯定是想找他帮忙。沈军不是贪财的人，他见惯生死，对人而言，除了生死是大事，其他的事情都是小事。 小事，自然就是小事一桩，举手之劳。 “我有点饿了，要不一边吃饭一边聊？”沈军脱下手套，把手套丢到车上，“我一整天都在运尸，吃饭都不准时，这点还没吃饭。” “走，我请！”话都说的那么直白了，刘芒那能听不明白，吃顿饭而已又不是要打听费：“沈哥，你下午要是没事，我们去市区吃，如何？” 殡仪馆附近荒凉一片，除了不远处有一家花店之外，根本没吃饭的地方。 “我下午不出车，走吧！我正好下班回家，去市区内吃。” 沈军的上班时间并不固定，只要当天没接到通知要去运尸，就可以提前下班。 “沈哥你结婚了吧！”刘芒看着沈军左手，发现他带着结婚戒指。 沈军把最后一口烟抽完，就把烟蒂丢到垃圾桶里面，“侦探不愧是侦探，观察的挺仔细的，我三十几岁才结婚的。” “你开什么车来的？”走到一辆大众面前，沈军掏出钥匙，转身看着刘芒。 刘芒顿时懂沈军的意思：“我们市区上岛咖啡见，你先去，放心，我请客。” 说着刘芒走到了一旁的红色小牛电车上，沈军一看这车，脸上也露出笑声：“这车不错，我在你这个年纪，还是骑自行车来上班，小伙子，好好干，肯定能买得起一辆小车。” “我之前有一辆的，卖掉了。”刘芒知道沈军这是在鼓励他，“走吧！市区见。” 车子缓缓开出了殡仪馆。 市区，上岛咖啡。 “来一份杭椒炒猪肚，一份白切鸡，一份蒜蓉空心菜，两瓶红牛饮料。” 看着沈军拿起菜单在点菜，刘芒并没有阻止，竟然是他请客，有事相求，自然要满足沈军吃什么。 不过让他想不到的是，沈军是个很老实人，并没有点大鱼大肉，更没有宰他的意思，仅仅是点了三个菜而已：“说吧，你想找我打听什么事？如果我猜的不错，上次你去殡仪馆被我撞到，不是偶然吧？” “竟然沈哥都猜到了，那我就开门见山，犹犹豫豫不是我的性格。”刘芒耸了耸肩，面色瞬间沉了下来：“关于于博世，你了解多少？” “于博世？你想打听他？”沈军以为刘芒会问一下稀奇古怪的问题，可不想，居然是打听于博世这个沉默寡言的入殓师。 这让他很吃惊。 第九十五章：不为人知的过去 “于博世是我们殡仪馆唯一一个入殓师，也就是世人口中，给死人化妆的化妆师。”沈军不知刘芒打听于博世做什么，可刘芒是一名侦探，是一个好人，竟然打听于博世，那肯定有他的道理。 而且，沈军也不觉得于博世会是一个坏人，更不会做出一些犯法的事情，所以也没打算有所隐瞒。 “我知道入殓师，这是一个超冷门的行业，不过收入应该很高。”刘芒说道。 虽然对殡仪馆不是很了解，可也看过网上一些报道，说入殓师这个行业收入很高，但也令人忌讳，很难找到对象。 “是很高，可同样也备受世人嘲讽与忌讳的眼光。”沈军忽然苦笑，不仅仅是入殓师收入高，他这个运尸车司机的收入，也远远高于一般的同行司机。 可运尸车这三个字，却让他备受瞩目与诟病，甚至连很多亲人看他的眼神，都变得极其怪异，不敢与之深交。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但凡跟死人扯上关系的饭碗，都相当令人忌讳。” 刘芒理解沈军的尴尬忌讳之处，因为这种感觉，他曾经也体验过：“实不相瞒，我爷爷是村里的一名老法师，一直给死人做法事，我从小就在同学们的异样眼光中长大，你这种感觉我能体会。” “是啊！很多人看我的眼神，就跟见鬼一样。其实我还好，我只是负责运尸体而已，一般不会触碰尸体，可于博世就不一样了，完全就是在跟尸体打交道。” 说起入殓师这个行业，饶是沈军干了十几年的运尸车司机，也有些忌讳，不敢深入了解：“有些尸体，比如遭到车祸碾轧，碎成几段；甚至有些被火烧的面目全非、惨不忍睹；被捅了肚子，皮开肉绽的。于博世不但要尽最大可能还原死者的容颜，还要修补缝针伤口，那种瘆人的场景，想想就觉得鸡皮疙瘩碎一地，不寒而栗。” 刘芒也知道入殓师要干这个，所以入殓师才是一个超级冷门，但待遇却很高的行业。 因为，做这一行需要极强的意志力与心理素质，否则看到尸体支离破碎的血腥画面，不说当场呕吐，甚至还会精神崩溃晕过去，留下终生难以忘怀的阴影。 而越是见多这种血腥画面尸体的人，心理素质也越强，可同样行为也越来越怪癖，最后都会变得沉默寡言，不善言辞。 刘芒的爷爷，也是一个不善于言辞的人。 或许是因为爷爷，常常给死人做法事的原因，看淡了生死，见惯死者家属伤心哭泣的场面，渐渐地，内心也变得坚强沉默，变得麻木。 有时候，不是没有感情，不是变得冷血，而是见多生死后，内心就已经开始麻木了。 因为在他们看来，除了生死，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迈不过去的坎。 “你见过于博世给死人化妆的场面吗？”刘芒低沉道。 说实话，自从得知于博世是入殓师时，他内心深处是不想跟这种人打交道的。 不是他封建迷信，而是觉得晦气。 沈军摇头苦笑，这种画面，除了吃撑了没事干的人之外，谁会好奇去看，怕是看了之后会留下终生无法抹除的心理阴影与梦魇。 “于博世给死人化妆的时候，一般都会把门锁住，不会让任何人进去，除了一开始死者家属送去的寿衣之外，谁也进不去，谁也不敢进去，至少目前公司内，是没人愿意进去的，甚至连我都没进去过。”沈军低语，运尸体已经很可怕了。 有些支离破碎的尸体，饶是用尸袋装着，在车上的时候还是会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当然，这种味道带着过滤口罩，还是可以忍受的。 可有些尸体，彻底忍不了。 那就是发臭了很久的尸体，就算有过滤口罩，可一身衣服跟车厢，都会留下一股驱之不散的尸臭味。 这种尸体，运到殡仪馆后，有些家属还提出过分要求，让入殓师给死者化妆再火化下葬。 由此可以想象，于博世需要多大的能耐，才可以干这种活。 “打住，打住！不聊这个了。” 刘芒已经听不下去了，感觉恶心。 点的饭菜，终于端上来了，刘芒没吃，叫了一杯咖啡，看着沈军吃：“于博世有仇人吗？” “仇人？” 正在大快朵颐的沈军摇头道：“没有，这家伙入行比我还早，反正从我认识他就一直干这个，从来没见过有人找他麻烦，也没见过他跟任何人吵过架，甚至欠人钱。” “不过，他也几乎没有朋友，公司内任何员工见到他，都是避之不及，看他的眼神如毒蝎般，不敢与之接触。”想起于博世在公司的人脉关系，沈军也是呵呵一笑。 没朋友？ 没仇家？ 不欠钱？ 这样的人，在社会上恐怕是遇不到了吧！刘芒出来混了那么多年，可从没见过这种奇葩。 不对，他还没家室，更无亲戚！ 连父母都过世了。 爷爷是村里一名老法师，虽然平常也很孤僻，不擅言辞，可在村里的人脉还算可以，有朋友亲戚。 就算入殓师这个行业很避讳，也不可能没朋友，没家室吧？ 而且，这家伙还没结婚，这一直是刘芒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沈军看到刘芒在皱眉，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一个人在吃，他想看看刘芒打听于博世，究竟是为了什么。 因为在他眼里，于博世可以说毫无隐秘。 “于博世今年五十多了，为什么不结婚？你知道原因吗？”舒展了眉头，刘芒凝视着沈军，想听听他怎么谈论这件事。 如果说于博世不好女色，那么就不会偷窥鲍卓卓跟周诗雨了。 显然，于博世还是有着男人该需要的生理需求的。 “不结婚？” 说起结婚，沈军面色一僵，放下了筷子，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手，然后喝一口红牛，竖起眉头道：“说起这事，我好像有听说过传闻，只是不知是否为真。” 看到沈军脸色变的沉重，刘芒就知道于博世不结婚，怕是有隐情，他顿时生出了莫大的好奇心，侧耳倾听。 “我刚来这家公司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年前，那会，于博世已经在这里上班了。当时有一个八卦员工，说于博世谈了一个女朋友，都快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突然之间分手了，他乡下的父母，本来都在操办婚事，婚事闹掰后，二老被气的一命呜呼，去世了。从此之后，于博世再也没谈过女朋友，也没有谈论过结婚的事情，不久后他在市区买了一套房，好像就住在亭苑花园，一直一个人住。”沈军低沉道。 “父母被气的一命呜呼？他当时回家安葬父母了吗？”刘芒心中咯噔了一下，想不到于博世还有如此悲催的人生经历。 刘芒这话问的不是屁话吗？父母去世，怎可能不回家安葬，沈军哼了一声：“回了，公司给他批了一个月带薪休假，同时招了一个新的入殓师，可一个月后，于博世回来这个新的入殓师就走了。” 第九十六章：剖析喜欢偷窥的源头 “哦！为什么走了？” 于博世一回来，新招来的入殓师就辞职了，这让刘芒感到很意外，“这个入殓师，是男的还是女的？” 其实不仅仅刘芒感到诧异，沈军也对此事耿耿于怀了十几年，“女的入殓师，于博世回家安葬父母前，公司刚换了一个馆长，也就是一个礼拜左右，新上任的馆长，说以后要两个入殓师，因为男女有别，女死者由女性入殓师操办，男死者由由博世操办。” 人有男女，死了自然也分男女。 新上任的馆长很有规章制度，想把殡仪馆所有不合理的地方，全部彻底整改。所以新来的女入殓师，就专门负责女死者的化妆。 可于博世的父母去世后，他的性格变得更加冷漠寡言了。 从乡下老家回来上班后，不到三天，新来的女入殓师就提出离职，具体原因连他也不知情，甚至没有任何风声传出，为何要走。 因为于博世回家安葬父母的这一个月，女入殓师做的工作，从未出过差错，化妆的本事甚至不比于博世差多少，也没有抱怨过工作上有什么不可以接受的地方。 或许有，但是沈军并不知情。 总之，人走了。 “这很合理，毕竟男女有别，就跟医生一样，男科妇科，内科外科……”刘芒觉得这个馆长做法很合理，并无不妥之处。 “妥不妥不是我说了算，也不是你说了算。于博世回来后，新来的入殓师走了，于是馆长找于博世聊了一次，据说那一次聊天，聊的不是很愉快，还吵了起来。从此之后，馆长再也不招聘新人了，于博世一干就干到了现在，他工作上从未出过错，馆长也从没找过他，甚至不过问于博世的个人问题，公司该有的福利，该有的待遇，都一样发给于博世。”沈军讪笑道。 从认识于博世到现在，沈军对于博世的深刻印象，也就只有这两件事。 女朋友闹掰了，父母被气的一命呜呼。 回到公司后，跟馆长闹了一次，新入职的入殓师走了。 除此之外，沈军发现，自己近乎跟于博世私底下没有任何交集，唯一的接触，就是把尸体拖到化妆室的时候，会跟于博世打一声招呼。 “平常没有听过有关于博世的闲言碎语吗？”刘芒越发觉得于博世有见不得人的秘密。 曾经谈过女朋友，而且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婚事都操办了，却突然闹掰。加上于博世偷窥鲍卓卓跟周诗雨，这就说明，于博世有着男人该需要的欲望。 女人。 竟然需要女人，为何不继续找一个女人结婚？ 难道是女友抛弃后，心伤的太重，一直没有从阴影中走出来？ “闲言碎语？你觉得殡仪馆才几个员工？各司其职，除了办公室几个文员跟财务，谁没事会凑在一起聊八卦新闻？聊人生大事？你傻了吧！” 沈军用无语的眼神瞥了一眼刘芒：“你知道殡仪馆是什么地方？人生最后一站停驻的地方，谁胆子那么大，敢在死者身边谈论人生大事？还能开怀大笑？能不哭不闹，不恐惧就已经很欣慰了，还闲言碎语，找死。不尊重死者，不说同事会举报你，馆长知道都会开除你。” 无规矩不成方圆。 殡仪馆有殡仪馆的规矩，沈军在殡仪馆干了十几年，从来都是如履薄冰，不敢有丝毫不敬。 对于于博世，除了记忆中十几年前的两件事之外，沈军发现，这十几年来，自己跟于博世还真没有多大的交情。 见惯了生死。 或许，感情也变得冷漠了，内心不再有热情。 “抱歉。”被沈军指责，刘芒知道自己问错了，连忙道歉。 “不知者不怪。”沈军叹了口气，面色忽然变得严谨，盯着刘芒问道：“说起来，我一直没问你，你打听于博世所为何事？” 刘芒是一个侦探，不可能无缘无故打听于博世的事情。 毕竟，于博世只是殡仪馆中，一个默默无名的入殓师，无朋友，无亲戚，无妻儿。 一个五十多岁老男人是也。 在没有确定证据之前，刘芒不能胡乱开口，不然会给玷污别人的声誉，甚至给别人平添不必要的流言蜚语，“很抱歉沈哥，这件事我还真不能告诉你，因为我目前只是猜测，没有确定的证据之前，我不能把自己心中的推测告诉你，以免你不小心说出来，给于博世的生活造成了困惑与麻烦。” “我告诉你了那么多，你居然还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打听于博世？呵呵，侦探，你这嘴巴可真够严的。”沈军自嘲的看了一眼刘芒，觉得这家伙的嘴巴太严了。 “这是基础的职业道德，在一切没有下定论前，或者找到确凿证据前，任何推测猜测，都只是推测猜测，不是事实，无中生有的绯闻，我岂敢到处乱说，万一破坏了别人的生活，别人找我麻烦，我可负责不起。”刘芒苦笑道。 不是不想告诉沈军，而是没弄清楚之前，不能跟无关之人乱说，以免到处造谣生事。 “好吧！看在这餐饭上，我就不问了，反正于博世就是一个凄凉的老男人。”沈军淡淡道。 结账分道扬镳后，刘芒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站在上岛咖啡店门口旁边的地方抽烟。 从沈军的说辞来看，于博世除了沉默寡言之外，是一个从不与人结怨，且没有任何流言蜚语的好男人。 可是，做为一个男人，有钱有房却不结婚，实在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哪怕于博世的工作，是世人忌讳的入殓师，跟尸体打交道。可他曾经谈过女朋友，且还到了谈婚论嫁，操办婚事的地步，这就说明，他有能力找到女朋友。 置身考虑，刘芒把自己当作于博世，发现如果不结婚，只有两个不合理的揣度。 被前女友抛弃，导致父母被气的一命呜呼，内心深处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至今无法原谅自己。 自身问题。 自身问题，肯定不是性取向问题，于博世喜欢偷窥美女，这就说明，他性取向没问题，哪怕五十多岁了，可还是有着正常男人的生理欲望。 “这个世上，不论性格多么好的男人，哪怕是秃驴，都不可能无欲无争，更不可能没有闲言碎语。如果一个男人，有钱有房有着正常人的生理需求，不可能还单身，甚至不接触女性，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有问题。” 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刘芒开着电驴，回到了亭苑花园。 他觉得，要好好分析研究一下于博世这个人。 从他内心深处去剖析，剖析于博世，为何有着正常人的生理需求，不交往女性，不结婚，却喜欢偷窥的源头。 如果能清楚这个原因，或许这个案子就可以得到突破。 第九十七章：恐怖的推测 刘芒做了两个假设，从这两个假设利用演绎法去推测，得出来两种思路。 第一种假设：于博世昔年在结婚前夕被女朋友抛弃，导致父母承受不住打击而去世，于博世被伤的太深，以至于如今都无法原谅自己，内心深处留下无法磨灭的心理阴影，故此不敢再找女朋友。 得出思路：从于博世偷窥鲍卓卓、周诗雨的猥琐行径来看，于博世有着正常男人的生理需求与欲望，他内心深处需要女人，但却不敢光明正大交往。除了自身因为入殓师这个身份怕被人知晓嘲讽外，可能还有就是不敢面对女人，生怕交往后再次被抛弃，陷入痛苦中。 第二种假设：于博世早就从昔年的情伤与父母去世的悲恸阴影中走出来，只是因为舍不得，或者不愿意放弃入殓师这份工作，故此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女朋友罢了。 得出思路：于博世不敢找女朋友，或者说他找过，可却被无情拒绝了，索性就不找。可碍于生理需求，为了满足欲望，只能利用偷窥的方式满足自己。 分析出两种思路，刘芒又多一种疑惑。 竟然于博世只需要偷窥，就可以满足自己的欲望，那为何要杀掉鲍卓卓？虽然目前没办法证明是于博世杀死了鲍卓卓，可假设，加上鲍卓卓是于博世杀死的，他为何要杀死鲍卓卓？ 是啊！假设是于博世杀死了鲍卓卓，可于博世为何要杀死鲍卓卓？ 偷窥被人隐私是违法，可杀人就是犯罪了。 两者的行径，完全就不一样了，犯罪是要判刑坐牢的。 违法却不用。 就算于博世不懂法，也不可能傻到，连杀人是犯罪的行为都不知道，一旦被抓到，就是判死刑。 除非，除非……他有能力，掩盖一切事实真相，并且把自己撇开，所有证据都不足以指向他。 “嘶……” 刘芒本来只是在推测而已，可推测推测，想到这个可能，顿时心一凉，整个人都毛骨悚然了。 假若，假若真的存在这个可能，那么…… 他打了个激灵，感觉汗毛炸立，鬼使神差的有一股冷气从脚底吹入体内，整个人都凉透了。 可怕！ 若是这样，那就真的太可怕了，这需要多么强大的能力，才能伪造出现场所有的证据。 虽然这个推测目前还没有一丝线索证明，可就像是扎了根一样，在刘芒心中滋生，瞬间从一颗种子发芽成参天大树，再也无法把这个推测从脑海中摒除。 “不到最后一刻，不做这个假设，太可怕了，如果是这样，这个于博世绝对是个超级恐怖的杀人犯。” 刘芒大口大口喝了一杯茶水，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发现自己越入挖掘于博世的性格人性，越是觉得可怕与惊悚。 要不是他有强大的心理素质，做出了这种假设，早就被吓尿了，哪里还敢继续侦查下去。 到了晚上，刘芒继续在房间内观察于博世，发现这家伙还是如往常一样，盯着周诗雨的阳台，可惜了，自从周诗雨知道被偷窥后，晚上的时候几乎不出现在阳台。 第二天，刘芒又跟在于博世后面，去了一趟殡仪馆。有些事，问沈军已经问不出来了，必须要从殡仪馆馆长身上，才可以得到更多有用信息。 比如，昔年于博世结婚前夕，为何女朋友要闹掰？父母为何被气的一命呜呼，而他又为何没有找前女友报复？ “刘芒？民间小侦探？江月红的案子就是你协助破的，不知你今天找我所为何事？” 看着刘芒递给他的名片，五十多岁出头的殡仪馆馆长田长聚，抬起头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刘芒。 陈奶奶去世的葬礼，给田长聚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他记住了刘芒这个人，因为这个葬礼就是刘芒一手操办，而陈奶奶的孙女江月红冤情，也是刘芒提供了证据，从而协助警察破案的。 田长聚做为殡仪馆馆长，有着良好的习惯，那就是看新闻，故此刘芒在网络上，被江月红的粉丝推崇为大侦探刘芒。 在网络上，是个红人。 “于博世！”刘芒咧嘴一笑，其实他也见过馆长田长聚，陈奶奶下葬的当天，田长聚出现过，还给陈奶奶上了一炷香。 当时他以为田长聚是江月红的粉丝，所以才没留意，不想，对方竟然是馆长。 “你找我，就是为了打听于博世？” 一听是于博世，田长聚本能的皱了下眉头，继而才舒展开来，“我很好奇，为什么要打听于博世？我知道你是好人，但是，私家侦探这个行业，我国政府并未认可，所以你私自打听别人的隐私，挖掘别人的秘密，你觉得你做的对吗？” 对不对，刘芒自然知晓。 这就是为何，他开这民间小侦探工作室的时候，本意只想帮富婆寻找小猫咪，哈士奇，大乌龟宠物之类，又或者学狗仔队，拍摄明星出轨的证据。 而陈奶奶找他的时候，他为何要百般推脱，除了自身不具备破命案的能力之外，他知道暗中侦查别人的秘密，属于侵犯了别人的隐私。 是不合理的。 可若是，这个人杀了人呢？ 那就另当别论了。 他这不叫做侵犯别人隐私，而是收集犯罪证据。 “你看看这个。” 刘芒看得出来，田长聚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没有跟他争口舌之快，而是从肩包里面拿出一张照片。 这是刘芒拍摄于博世偷窥周诗雨的画面。 田长聚冷笑一声，低头一看刘芒递过来的相片，脸色顿时变得无比沉重。 “馆长，如果于博世没问题，我是不会跑来找你打听他的事情，他偷窥别人，这是我拍摄到的画面，你说我是报警好，还是不报警好？”刘芒淡淡道。 “啪！” 田长聚感觉自己被打脸了，刚才还想义正严辞呵斥刘芒，提醒他打听于博世的秘密，是在侵犯于博世的隐私。 可转眼，刘芒就拿出一张于博世偷窥美女的画面，他心里自然感到丢脸。 于博世毕竟是他手底下的员工，做为上级领导，他自然要维护于博世，可若是于博世做错了事，他也不会偏袒。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看到于博世偷窥的相片，田长聚就不打算继续追问刘芒是怎么得来的，毕竟术有专攻，刘芒是一名侦探，肯定有自己的本事。 “首先，我先申明，我没有侵犯于博世的隐私。”刘芒咧嘴一笑，低沉道：“听闻，你刚来此地上任的时候，于博世家中出变故，要赶回家操办葬事，你给他放了一个月假期，同时招聘了一个新的入殓师，还是一个女的，可为何于博世回来后，这位女入殓师就走了？能给我说说吗！” 隐私，就是别人不能知道的秘密。 或者说，陌生人不能知道的秘密。 昔年这件事，知道的人都很多，只是时间过得太久了，十几年过去了，记得的人也没几个了。 “你果然有点能力，连这些陈年往事都能查出来，看来你今天是有备而来的。”田长聚眼里闪过凌厉之色。 第九十八章：于博世的前女友 来之前，刘芒自然在网络上，搜过关于殡仪馆馆长田长聚的资料，知道这个人不好糊弄，跟沈军比起来，田长聚学历水平比他还高，原则性非常强。 做事干练老道，从不过拖沓，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还请馆长如实相告。”刘芒硬着头皮笑道：“受人之托，我也没办法。”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不涉及隐私。” 说起昔年的往事，田长聚早就放下看开了，点起一支烟，回忆昔年的一幕：“当年，于博世从老家回来后，跟新来的女同事发生争执，两人在工作上有不同的看法，女同事忍受不了，就辞职不干了。” 忍受不了？ 都选择入殓师这个行业了，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忍受不了？ 这让刘芒感到很不解，一个女孩子，能选择入殓师这个行业，给死人化妆，跟死人打交道，难道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比面对这种情况更糟糕？更让人忍受不了？ 看出刘芒脸上的疑惑，田长聚苦笑一声：“我当时制定了新的规矩，所有女性死者，由新来的这位女同事负责，所有男性死者，由于博世负责。这也是招聘这位女同事入职时，就说好的，可谁知道还没来得及公布，于博世家里就出事了。” “可这个规矩，却被于博世说成是我干涉了他的工作，针对他，加上他家里刚出了变故，心态不是很好，脾气很暴躁，就跟女同事吵了一架，要求换过来，女性死者由他负责，男性死者由新来女同事负责。” “女同事入职时跟我谈的要求，就是只负责女性死者，被于博世一闹，我安抚过女同事，可最后女同事还是忍受不了，所以就辞职了。” 说起此事，田长聚也很无奈，从那之后，他就不招入殓师了，只要于博世不提累，或者于博世一日不走，就让他一个人兼顾着。 当初把女同事招来，也是想替于博世分担下工作，可谁知于博世不领情，他也没办法了。 纵然是面对死者，也可有男女之别，就像是妇产科里面见到一个男医生一样，大多数孕妇跟丈夫，都是很尴尬的。 如果能选择女医生，自然选择女医生比较好。 田长聚这样一说，刘芒就理解了女同事要离职的原因。 一个女入殓师入职时明明说好负责女性死者，最后却偏偏被要求负责男性死者。 而于博世一个男性入殓师，却偏好给女性死者化妆，这不是变态吗？ 不，这已经不是变态了，而是一种病态。 女同事能忍受这种病态的行为才怪。 “于博世的化妆技术如何？”刘芒低沉问道。 “无话可说。”虽然田长聚不理解于博世为何有这种病态的行为，可对于他的能力，却无可挑剔：“江月红跳楼自杀，就是在我们这里火化安葬的，我虽然没见到江月红死后的面容，可听说脸被摔破了，但是于博世却可以完美复原，他的化妆技术可以说达到了精湛娴熟，无可话说的地步。” 刘芒有些想不到，田长聚对于博世的评价如此之高，用无话可说四个字来形容他的本领。 “可惜，让我想不到的是，于博世内心深处，竟然是这样的人，偷窥！”田长聚感慨长叹，要不是刘芒拿出了于博世偷窥的相片，谁在他面前诋毁污蔑于博世，他都不会相信，反而会挺身而出维护于博世的形象。 可如今，田长聚也觉得于博世的人品有问题。 “呵呵！” 刘芒笑了笑不解释，人心隔肚皮，很多事情，光看表面是看不出来的，“听说，于博世父母突然去世，是因为准备结婚的女友，突然变卦造成的？不知此事是否为真！” “不知道。” 关于这件事，田长聚还真不知情，因为他当时刚来上任，对于于博世的私事并不了解，不仅仅是于博世，当时所有的员工，他都不了解。 他刚上任，过几日于博世家里就出了变故，所以这件事他根本不知道，只是隐隐听手下的员工，当时只言片语说过几句。 可随后他就制定新规矩，不允许在公司内造谣生事，谈论同事之间的私事，之后就再没人讨论过这件事了。 刘芒紧紧盯着田长聚，想知道他是不是在忽悠他，明知而不说，故意隐瞒。 不过不要紧，不说就不说，田长聚不愿意说也好，不知道也罢，只要找到于博世的前女友，亲自问她什么都知道了。 “我想找于博世的前女友询问，不知道馆长是否愿意帮我？”刘芒脸上浮现怪笑。 田长聚以为刘芒想找他要联系方式，或者让他去询问于博世，当场摇头拒绝：“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不认识于博世的前女友，也没见过，根本没有她的联系方式。至于问于博世？呵呵，你想知道就自己去问，你不是侦探吗！肯定有办法。” “不，你不知道不要紧，我也不想现在去接触于博世。” 刘芒脸上的笑容更加神秘了，抽出一支烟点上，吞吐了一口，淡淡道：“我虽然不怎么在职场上混，可也知道，任何一个员工入职的时候，人事部都会给员工建立档案，档案里面留有员工的紧急联系人，十几年前于博世就在这里上班了，他当时还没跟女朋友闹掰，就说明，人事档案上填写的紧急联系人，可能就是他的女朋友。” 懵了！ 田长聚有点懵了。 他想不到，刘芒连一招都想到了。 十几年前留下来的线索，他都能扒出来。 “你小子，果然有做侦探寻找蛛丝马迹破案的能力。” 无奈，田长聚这一刻除了夸赞刘芒之外，他已经无话可说了。 “呵呵，多谢夸张。”刘芒骄傲的笑了笑。 来之前，他可是做了充足的功课。 不同的人，拥有不同的气场，拥有不同的阅历，想从田长聚身上挖掘到于博世的线索，肯定要下足功夫。 否则，白跑一趟不说，还可能得罪人，打草惊蛇。 田长聚拿起座机，开玩笑的跟人事部主管说道：“喂，人事部吗！麻烦把于博世的人事档案送到我办公室来，记住，这件事谁都不能说，如果泄漏出去，你就准备领盒饭吧！” 刘芒被田长聚的冷幽默给惊吓到了，一脸的愕然。 “怎么？很吃惊吗？我虽然原则性很强，可不代表是个呆板的人，开玩笑还是懂的。”田长聚看到刘芒这小伙子吃瘪，心里很是高兴：“人事档案可以给你看，可却不能带走，至于能不能找到于博世前女友的下落，就看你自己了。” 拿到于博世的人事档案后，刘芒找到紧急联系人这一栏。 侯洁！ 电话：XXXXXXXXX！ 第九十九章：线索在山东 拿到电话后，刘芒就离开了殡仪馆。 凝望着刘芒离去的背影，田长聚看了看之前刘芒递给他的名片，嘴角泛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神秘笑容。 “小小年纪，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不简单啊！”田长聚低声呢喃。 没有跟刘芒打交道前，对于网上吹嘘刘芒有多厉害的评论，他是非常不屑的。 可真正见到刘芒，跟他一番交流博弈下来，才发现自己处处受到刘芒牵制。自己所有的质疑，都被刘芒用证据给堵死了，让他无话可说。 年纪轻轻，就知道自己这一生要做什么，这样的觉悟实属可贵。很多人到了而立之年，甚至到了知天命之年，都仍然不知自己这一生要做什么。 从刘芒身上，田长聚看到了执着专注。 当一个男人，为一件事而执着，而专注时，这个男人是可怕的，也是强大不可击败的。 “换号码了！” 出了殡仪馆，刘芒就给于博世的前女友，侯洁打了电话过去。 可事实如他心中所担忧的那一般，不是空号，可对方也不是侯洁。 于博世跟侯洁闹掰，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两人的情侣关系，在十几年前就已经结束了，时间过了那么长，侯洁换了号码也正常。 正常的电话号码，注销后会空白一段时间，过一段时间就会放出来，但是用过这个号码的机主姓名，却会保留记录。 比如刘芒现在用的这个号码，他不可能是第一个使用，他去电信办理宽带的时候，工作人员输入号码，就可以看到曾经用过这个号码的机主的名字。 不过也只能查到基础的信息而已，比如身份证上的地址，或者受理过宽带的地址。 “幸好有同学在电信、移动、联通营业厅上班，不然就是无头苍蝇，又要去麻烦林雨了。” 一般情况下，刘芒并不想麻烦林雨，林雨是刑警，有着自己的原则底线。除非人命关天，要找的人有生命危险，又或者是犯罪嫌疑人。 刘芒根本不用去三大通讯营业厅，把电话号码跟名字发给在电信、移动、联通营业厅上班的同学，不到二十分钟，三个同学通过这个号码，找到了侯洁当初办理手机号码时留下的身份证信息。 并且告诉刘芒，他们的权限只能查到本市，不在这个城市办理的号码，是无法查询的，即使用身份证号码也查不到，权限不够。也就是说，侯洁离开这个城市后，在外地办理的号码信息，他们是没有权限查询的。 三个同学发给刘芒的地址，均显示侯洁不是GL市人，而是山东人。 这让刘芒有些为难了，从他这里去山东省，坐高铁都要六多个小时。 “看样子，侯洁有可能早就离开这个城市了。”刘芒苦笑一声。 他不排除侯洁目前用的手机号码是其他城市，而人却在本市的可能，且名下没有受理有宽带，不然三大营业厅肯定能查出来她现在所用的手机号码跟宽带。 如果不在省内，而在省外，对刘芒而言就挺麻烦的。 侯洁的老家山东省距离GL市可有一段距离，刘芒到不是怕麻烦去一趟山东省找侯洁，怕的是，去了侯洁家乡也不一定能找到她。 毕竟，身份证上的地址，是家乡的。这是十几年前侯洁留下来的地址，说不定她结婚后，早就迁了户口也说不定。 在没有弄清楚侯洁究竟在哪里前，刘芒不打算猛撞的跑到山东省侯洁的家乡去打听。 除非没辙了。 “于博世，先去你的家乡打听打听。” 于博世的家乡地址，刘芒在殡仪馆田长聚给的人事档案里面看到过，距离这里并不远，不过怎么去却是一个麻烦的问题。 那是个偏远荒凉的山村，根本没有长途汽车直达，如今刘芒可没有小轿车，开着小牛电驴可去不了。 “没车真麻烦。“刘芒面露苦涩道。 从郊外的殡仪馆回到民间小侦探后，刘芒找到了前几日郑坚强塞给他的两张支票报酬。 一张二十万。 一张五万。 一共二十万五，刘芒本来没想过用这笔钱，可于博世的线索查到这里，发现需要辆座驾才可以继续查下去，没办法，纵然不想用这笔钱，可也只能用了。 反正郑霏霏是他帮郑坚找到的，这笔钱他花了，也不会觉得内疚理亏。 拿着支票，刘芒去了一趟银行，把支票兑换成现金，存入银行卡内。看到自身的银行账户，忽然多出了二十五万存款，刘芒脸上的笑容，灿烂的跟葵花似的，甚是迷人。 他本来穷的只剩下四万块，而且这四万块，还是接鲍卓卓这个案子阿琳付给的五万报酬所剩。 “有钱的感觉就是爽，哈哈，先去搞一辆座驾。” 刘芒大笑一声出门去，直奔4S店，准备弄一辆二十万之内的座驾，在没有拿到车之前，他不想告诉鲁慧，到时候给鲁慧一个惊喜。 其实，连刘芒自身都想不到，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赚到三十万。 郑坚二十五万。 阿琳五万。 至于陈奶奶留给他的遗产，刘芒还没真打算花在自己身上，所以他没把这笔钱算进来。 从4S店出来后，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看了一眼手表，刘芒心想这个点正好可以去鲁慧家里蹭饭，顺便晚上去逛逛街，看看电影，增加两人之间的感情。 “你好像很开心，是不是案子有眉目？快要破了？” 鲁慧租房处，刘芒自从来了之后，脸上的笑容就一直没停过，这让鲁慧感到很好奇。自从刘芒接了陈奶奶的案子以来，一直到现在，她久没见过刘芒如此开心过。 脸上的笑容，一直没停过，贼兮兮的。 刘芒当然开心，自从座驾沦为一辆小牛电车后，他出门都不方便了。香车美人乃是男人所爱，有车才好泡妞。 有了车，日后有空就可以带鲁慧去浪了。 说好要给鲁慧一个惊喜，所以车子没拿到前，刘芒不打算告诉鲁慧：“眉目是有了，不过想要破案，证据还不足，还需要继续侦查，估摸着还要一段时间。” “哦！那你自己可要小心点。”鲁慧担心道。 “放心，我知道安全的，我还没把你娶回家做老婆，生孩子呢！怎么可能舍得受伤。” 刘芒走到鲁慧面前，轻轻的搂着她的纤纤细腰：“还有十几天，就要到重阳节了，你上次可说了，重阳节去一趟我老家，这事你跟你爸妈说了吗？” “说了。” 说起此事，鲁慧内心没由来得一阵莫名紧张，抬头凝视着刘芒：“万一你爸妈知道，你把车房卖掉了，会不会……生气……” 刘芒的婚房，是他父母买的，刘芒为了给她父母治病，不惜把婚房给卖掉了，这事要是被刘芒的父母知道，肯定会气的暴跳如雷，非晕过去不可。 “你瞎担心什么！我爸妈虽然学历不高，可对金钱却看的不重，觉悟相当高。用一套房换一个儿媳妇，老人家高兴还来不及呢！生个屁气，再说了，婚房没了，我们再买就是了。”刘芒紧紧搂着鲁慧，用坚定的态度告诉她别瞎担心。 “我是说万一……”鲁慧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没有万一。”刘芒强势道。 第一百章：你怀疑我 鲁慧没有留刘芒过夜，看完电影后就把他赶回去了。回到亭苑花园，稀奇的发现于博世今夜居然没有偷窥周诗雨。 于博世不在阳台偷窥周诗雨，也就意味着，他晚上没必要观察于博世。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虽然已经快到凌晨了，可刘芒依然毫无睡意，精神奕奕，他坐在沙发上沉思。 侦查于博世的过往，目前遇到了坎，没车！ 侯洁这个人一定要找到，只有找到侯洁，刘芒才可以弄清楚，昔年侯洁为何要在结婚前夕，突然跟于博世闹掰。 于博世的父母都在操办婚事，可见彩礼之类的肯定是谈妥了，这个节骨眼下，除非是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否则不可能会闹掰，甚至把于博世的父母都给气死了。 找到了侯洁，才可以还原昔年于博世跟侯洁分手的原因，从而了解到于博世不为人知的过往，从中找到他这些年不结婚的根源。 今日去4S店他选了一辆车，钱也付了，可没有提到车前，于博世这边他就没办法继续追查下去。 侯洁家乡远在山东，而人究竟在哪里，目前还不知道。至于于博世的家乡却偏僻的很，没车根本没法去。 如今，只能等提到车再说了，4S店的工作人员告诉刘芒，最快两天，最迟五天就可以拿到车。 没有拿到车这段时间，刘芒打算从另外一条线索出发，弄清楚鲍卓卓究竟有没有男朋友。 爱吃章鱼！ 这个人，是时候该接触了。 于博世要查，鲍卓卓莫须有的男友，也应该查。 双管齐下，定能查出鲍卓卓服药自杀的真相。 周诗雨曾说过鲍卓卓是在一家婚纱店上班，想找到这家婚纱店并不难，刘芒打了个电话询问阿琳就知道了。 阿琳是鲍卓卓的姐姐，对于妹妹在什么单位上班，自然知晓。拿到婚纱店的地址后，刘芒又去主卧观察了一下于博世的房间，发现他已经熄灯睡觉了，才去洗澡睡觉。 旅摄婚纱店！ 翌日早上十点左右，刘芒开着红色小牛电车出现在旅摄婚纱店马路对面。他低头看了看阿琳发给他的地址跟店名，确认是眼前这家店面后，才找一个地方把车停下来。 此时的旅摄婚纱店已营业，陆续有客户进出，刘芒找一个路边咖啡店坐着喝咖啡，同时观察旅摄婚纱店的员工。 从鲍卓卓的iPad pro找到的“爱吃章鱼”头像来看，这个“爱吃章鱼”应该就是旅摄婚纱店的员工，也就是鲍卓卓的同事。 刘芒之前一直不动这条线索，主要是因为他相信阿琳说的话，鲍卓卓是个Les。故此觉得线索不在这边，纵然侦查了鲍卓卓上班的地方，以及同事，也不见得有重要线索。 眼下闲着无事，座驾还没到手，于博世这边暂时没法追查下去，刘芒打算证实阿琳的说辞，弄清楚鲍卓卓是否是个Les。 他的确相信阿琳，可相信归相信，破案不是光靠一张嘴就可以下定论的，而是要人证物证。 从早上十点，刘芒就一直观察旅摄婚纱店到下午三点左右，终于看到一个男性员工在旅摄婚纱店内忙碌。 “试一试就知道了。” 刘芒起身朝着旅摄婚纱店走去，肩包里面装有鲍卓卓的iPad pro，跨门进入店面内，顿时闻到一股淡淡的熏香草味。 一个漂亮的营业员向着刘芒走来，询问刘芒想看什么样的婚纱？西式，中式复古风…… 刘芒打断了女营业员，抬头凝望着正在给一对新人拍摄的男摄影师，淡淡笑道：“不好意思，我是来找人的，你不用招待我。” “找人？” 女营业员看到刘芒凝望着摄影师，就知道刘芒是来找摄影师，说了声“好的”，才转身回到收银台内。 看到接待区空着，刘芒走过去坐着，靠着椅子凝望摄影师，仔细打量了一番摄影师，发现这家伙还挺帅的，个子高高，温文尔雅，待人接物一举一动都很细心温柔。 虽然看起来年纪跟他相仿，可这家伙的做事风格，的确很成熟。 看到摄影师忙完后，刘芒从肩包里面拿出iPad pro，找到“爱吃章鱼”发了一个割颈自杀的图像过去。 呜呜呜…… 摄影师口袋内的手机，顿时震动了，如刘芒想象的那般，这个人就是“爱吃章鱼”，他拿起手机点进微信，看到是鲍卓卓发来的消息，还是一个割颈自杀的头像，脸色顿时被惊吓的苍白无力。 “碰！” 仿佛见鬼了一样，莫名的恐惧袭入脑海，摄影师根本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慌张无神下手机鬼使神差的掉在地上。 幸好是地毯，掉下去并没有摔坏。看到摄影师这幅惊魂不定的反应，刘芒从接待区座椅上站起来，朝着摄影师走去。 “爱吃章鱼。” 来到摄影师身后，发现摄影师这一刻，脸色变得极其苍白，听到有人开口喊他的微信昵称，顿时手足无措转身看过来。 “你好，我是刘芒，这是我的名片，刚才不好意思惊吓到你了，鲍卓卓的iPad pro在我手里，是我发给你的信息，只是想看看你的反应。” “只是让我意想不到，惊吓到你了，我为我刚才的行为表示歉意。” 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上去，惊疑不定的摄影师章锦川，听到了刘芒的道歉，可心里还是燃起一股无名的愤怒，戾喝道：“我不管你是谁，请你不要玩弄卓卓的遗物。” 卓卓？ 被章锦川怒喝，刘芒却没有生气，反而流露出淡淡笑容，看样子对方跟鲍卓卓很熟悉，交情很深。 不然，也不可能送了一辆几千块山地车给鲍卓卓。 “这是我的名片。”刘芒再言，把名片再递到他面前，怒气难平的章锦川低头一看名片，看到侦探两个字时，瞳孔下意识一缩，呼吸都变的急促了。 这是他的本能反应。 顷刻间，他猜到了眼前这个人，为何拥有卓卓的遗物，并且还惊诈他了。 原来刘芒来调查他的。 “你怀疑我？”章锦川拿过名片后，面露羞愤瞪着刘芒，眼神甚是凌厉：“你可以怀疑我，但是我不允许你乱动卓卓的遗物，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鲍卓卓服药自杀，这一直是章锦川心中无法释怀的痛。 如鲠在喉。 自杀遗书他没有机会看到，可新闻报道上却说了，是因为被男朋友抛弃，受不了打击而自杀。 “我受雇鲍卓卓的姐姐，调查鲍卓卓自杀的真相，自杀遗书说是为情自杀，可我一直找不到，这个为情自杀的男朋友是谁。” 刘芒能理解章锦川的愤怒，所以并没有凛然反驳，而是不怒反笑道：“我看了鲍卓卓所有的聊天记录，甚至也查到你送了一辆山地车给她，所以今日冒昧来访，希望你不要见怪。” 第一百零一章：中年性感时尚美女 旅摄婚纱店接待区，刘芒与章锦川共坐一桌，气氛渐渐变得沉重，章锦川凝视着刘芒许久，不知从何开口。 侦探刘芒找到他，自然是想询问他跟鲍卓卓的关系。 卓卓是他心目中的女神，女神猝然香消玉殒，章锦川心里本就不是滋味，伤心到现在一直没有释怀。 店里面的同事，都知道他因为鲍卓卓的死，痛彻心扉，故此一直不敢提起鲍卓卓。如今刘芒跑来找他，询问他关于鲍卓卓的事情，就像是未愈合的伤疤被揭开，痛的眼含泪花。 话都没问，章锦川就哽泣了，脸上流露出让人心碎的悲伤，“我喜欢卓卓，追求过她，表白过，送过礼物，看过电影吃过饭，郊外踏青旅游，所有追女孩的套路，我用过了，除了一辆山地车之外，卓卓全部拒绝了我，她跟我说，她不喜欢我。” “不是我不够好，而是对我没感觉。”他低声自语，似回忆起鲍卓卓的面容，脸上的悲伤更浓了，根本化不开：“我也很想知道，卓卓到底是被谁抛弃而伤心绝望自杀，如果你真能查出这个人，我愿意配合你，只怕我知道的事情不多，帮不了你。如果你查到了那个人，请你务必告诉我。” 章锦川眼里，隐隐闪过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仇恨。他心里很痛很那个害死了卓卓的男友，如果找到这个人，他绝对不轻饶这个畜生。 竟然不爱，为何要追卓卓。 “看来，你不是鲍卓卓自杀遗书中的那个男朋友。” 听到章锦川这样说，刘芒就知道，章锦川跟鲍卓卓的关系，是同事也是朋友，而且比一般朋友关系更亲密，可以说是亲密朋友吧。 能看电影能逛街能旅游，是她的追求者。 也可仅仅是追求者而已，还不是鲍卓卓的男朋友。 “你知道卓卓身边还有其他追求者吗？”一直不曾开口的刘芒，一言戳中了章锦川一直以来最不愿意面对的问题。 其他追求者？章锦川露出苦涩笑容，轻轻摇头。 做为鲍卓卓的追求者，章锦川自然关注鲍卓卓身边的异性，可是，认识鲍卓卓一年多了，从未发现过她身边有其他异性。 如果鲍卓卓身边真有其他追求者，就是所谓的男朋友，那么，鲍卓卓肯定不会答应跟他吃饭逛街看电影，郊外踏青旅游，还接受了他的礼物。 哪怕只是一辆山地车。 “没有，这一点我可以肯定。除非，卓卓包养了小白脸，否则我肯定知情。”章锦川语气很肯定的说道。 他追了鲍卓卓一年多，鲍卓卓身边有没有其他追求者，岂能不知。 “包养小白脸？” 看过鲍卓卓微信与支付宝，甚至银行消费记录的刘芒，根本没有找到鲍卓卓包养小白脸的痕迹。 刘芒分析过鲍卓卓的为人，虽然不是很有钱，可绝对可以过的很好。年轻又漂亮，身材苗条，脸蛋迷人，想要谈一个小男朋友，根本不需要用包养这种手段。 凭她自身的条件，往一堆小鲜肉面前一站，就像是招蜂引蝶一样，会掀起一波追求潮，无须花钱去包养小白脸。 “没有这个可能。”刘芒沉声道：“鲍卓卓没有包养小白脸，否则警察查的出来。” 包养小白脸，也就是另类的男朋友。 只是这种男朋友，吃的是软饭，没什么本事。可若是真的存在，留有自杀遗书的鲍卓卓，就是被他抛弃而死，纵然包养的手段在隐秘，警察也能查出蛛丝马迹。 最终找到这个小白脸。 “我不是卓卓的男朋友。你如果是想知道谁是害死卓卓自杀的男友，或许可以去问我们店长，店长跟卓卓的关系很要好，还去过卓卓家里，而我……”章锦川也相信鲍卓卓没有包养小白脸。 他虽然追求过鲍卓卓，可却从未有幸被邀请去过鲍卓卓家里。 而店长就不同了，卓卓一旦休息就叫店长去家里做饭吃，还一起看电影逛街。 两人的亲密关系，连章锦川都有些嫉妒。 “店长？”刘芒用手指敲了敲座椅的扶手，抬头凝视着章锦川低沉问道：“你可否听到过，鲍卓卓说自己跟谁有恩怨？或者跟谁不和的怨言？” 恩怨？ 怨言？ 章锦川回忆了几分钟，最后摇摇头，“卓卓为人处事，都非常成熟，从不与人发生争吵，我认识她一年多，她在我们公司内，从来没有跟任何人面红耳赤吵过架，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其他人。” “而且，卓卓还常常卖水果零食发给我们吃，人缘好的没话说。因为卓卓不但漂亮，而且性格又好，所以我才死心塌地追求她，可惜了，一直没成功，而且这辈子也没机会了。” 想起已故的鲍卓卓，往日的音容笑貌，恍如昨日，依然历历在目，让他难以忘怀。 看着章锦川眼睛渐渐变得通红，刘芒长呼了口气，郑重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若是事情有结果，你会知道的。” “你不用谢我，我只是希望，如果找到那个贱人，希望你告诉我一声，弄不死他，我也要替卓卓出一口恶气，怎么会爱上这种人渣。”章锦川愤愤不平道。 他性格温文尔雅，可同样也是一个性情中人，骨子里有着男人的血气方刚，鲍卓卓是他心目中的女神，女神因人渣而自杀，就像是亵渎了他的人生一样。 这口气不出，他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会耿耿于怀。 “如果有这个人，我一定会告诉你。” 刘芒站了起来，竟然章锦川不是鲍卓卓的男友，继续问他也找不到更多有用的线索：“你们店长是谁，能引荐一下吗？还有，你们公司内，除了你跟店长之外，还有谁跟鲍卓卓关系最好？能分享秘密的那种。” “除了店长，没有了。店长就在办公室，收银台旁边有个门，办公室就在里面，你直接进去就好了，我们店长很好说话。”章锦川从桌子上抽了几张纸巾，就朝着卫生间走去。 刘芒看得出来，他很伤心，想去卫生间释放悲伤情绪。 “我找你们店长，跟章锦川打过招呼了。” 走到收银台前，营业员看到刘芒想进入旁边的门，伸手就想拦住他。听到刘芒这样说，顿时让他过去。 跨过这扇门，里面是一条狭小的三米长通道，尽头两边各有一间房。 员工休息室。 店长办公室。 轻轻敲了两下店长办公室门，传出一声动听的“进”后，刘芒推门而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深紫色连衣裙，胸口开的很暴露的中年性感时尚美女。 入眼一看，给刘芒的感觉就是这个中年性感美女，很懂的搭配衣服，气质非凡，全身上下充斥着一股妩媚撩人的成熟时髦魅力。 中年性感美女抬起头看向刘芒，发现是个陌生人，明眸闪过一丝诧异，连忙从办公桌内的椅子上起身，礼貌的问候：“我叫尹怡雯，不知先生怎么称呼？找我所为何事？” 第一百零二章：心中的隐私荡然无存 尹怡雯的行为举止看似温和礼貌，人也很出众漂亮，可她从办公桌内走出，来到茶几面前跟刘芒握手那一刻，刘芒从她眼里看到了一种女强人独有的气场。 强势！ 带着一种女性傲娇韵味的强势。 那是一种纵横商场才有的无形强势气场，虽然尹怡雯收敛，并没有释放出来，可这股气势已经融入她的体内，一举一动都自然散发了出来。 纵然收敛，有时候无意中还是散发了出来。 刹那间，刘芒判断出，想要跟尹怡雯打交道，如果展现出来的气场太过于弱势，根本无法震慑住她那颗强势的心。 有些人就是那样，纵横商场惯了，从此之后，不论是待人接物，与人打交代，还是谈婚论嫁，无形中骨子里都会散发出强势的无形气场。 也可以理解为阅历。 见多识广后，荣辱不惊，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不理见到多么牛逼的人，都能够风轻云淡笑看之。 刘芒曾看过一本书，上面写着，当一个人拥有属于自身的气场后，这个人是可怕的，具有无穷的力量。同样，这个人也是脆弱的，一旦被人击败这种气场，会比正常人更加难以找回自信。 就像是，爬得高跌得重，不伤则已，一伤就是遍体鳞伤，千疮百孔。 “刘芒，刘邦的刘，光芒万丈的芒，是一名侦探。我受雇于鲍卓卓的姐姐，前来调查鲍卓卓自杀遗书中所谓的男朋友。”刘芒咧嘴一笑，迎着尹怡雯强势的目光，仔细打量了一眼她的音容笑貌。 尹怡雯看到刘芒没有半点尴尬与拘束，反而光明正大盯着她的身材看，顿时挺起胸膛，把傲人的身材让刘芒看了个遍。 不过，听到刘芒是一名侦探，是来寻找鲍卓卓自杀遗书中的男朋友时，她脸色倏然一沉，柳眉微微一蹙，有种莫名的烦躁负面情绪，萦绕在心头上。 “坐！”尹怡雯说道。 她的声音很动听，很甜美，落在刘芒心里，生出了一种忍不住想要亲近的感觉。 这女的不简单啊！ 刘芒心中暗叹，三十出头，不但长得漂亮、身材婀娜多姿，还具有女强人的气质，最重要的是，她的声音很动听。 像是大珠小珠落玉盘，是个男人听了都会情不自禁想要亲近。 坐在沙发上，刘芒再次抬头一看尹怡雯时，发现她脸色已经恢复正常，烈焰红唇上重现微笑，笑吟吟道：“卓卓有一个姐姐，我知道，只是一直没见过。怎么，卓卓去世，警察那边不是已经破案了吗？为什么还要找侦探调查？难道怀疑有黑幕？” 此刻的尹怡雯，给刘芒的感觉，不似刚才那般，气场很大。其实刘芒开口就提鲍卓卓，是有原因的。 从心理学上而言，这叫做反客为主，直戳主人不愿面对的问题，只有这样才可以瞬间破了对方的强势气场，让对方的强势露出破绽。 一旦破了，后面的闲聊，就不会处于弱势。 与人打交道，是一门高深莫测的艺术。不同的人，拥有不同的方式，跟尹怡雯这样的成功商场女强人打交代，一句话，就是不能怂。 一怂，对方从心底里就不想鸟你。 一个怂人，鸟他做什么。 “是破案了，不过，自杀遗书中所谓的男朋友，却始终没找到，她姐姐阿琳很着急，迫切想知道妹妹究竟是为了谁而自杀，又是谁抛弃了她，伤透了她的心。”刘芒淡淡道。 他没有一开口就提鲍卓卓是Les的事情。 如果尹怡雯如章锦川所言，跟鲍卓卓的关系很好，那么她知道的事情肯定会更多。 虽然刘芒心里也怀疑，这个男朋友是莫须有。 可说不定，还真的从尹怡雯口中诈出来了呢？ 一开始，刘芒怀疑过章锦川就是鲍卓卓自杀遗书中所谓的男友，可见到章锦川后，才断定不是。 如果有男友，又不是章锦川，那肯定是另有其人。 出乎意料，尹怡雯并不想隐瞒关于鲍卓卓的事情，其实她也很想知道，自杀遗书中的那个男友是谁：“卓卓在我这里工作了一年多，我们的关系情同姐妹，比一般的闺蜜还要亲，她根本没有男朋友，因为她是……” 似乎想起了什么，尹怡雯没有继续说下去，及时停了下来。 听到这里，刘芒哑然失笑，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出尹怡雯不想说，或者说不敢说的话：“因为她是个Les，也就是大家口中所谓的女同性恋。” 此言一出，尹怡雯瞪大了眼睛，呼吸都变的急促了，好似自己的隐私忽然被曝光了一样。 而且还暴露在一个男人面前。 看到尹怡雯这个反应，刘芒心中的疑惑更大了。 既然鲍卓卓是个Les，没有男朋友。那么，鲍卓卓Les中的女同伴是谁？ 是谁扮演了鲍卓卓Les中的伴侣？ 是眼前这个尹怡雯吗？ 刘芒可从来没深入思索推测过这个问题。 “你知道！” 尹怡雯面上的神情，变得无比严肃，她倏然起身，走到门前把门反锁，似乎是不想让别人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 看到尹怡雯如此谨慎，刘芒心中的好奇心更大了。 莫不是，尹怡雯知道鲍卓卓跟谁玩Les。 “我知道，鲍卓卓的姐姐阿琳亲口告诉我的，这也是我接下这个案子的缘由。竟然是Les，就不可能拥有男友，但是自杀遗书是真的，所以鲍卓卓的自杀，处处透露着蹊跷诡异，但是一张自杀遗书，却断定了她是自杀，并无凶手。”刘芒低沉道。 尹怡雯从茶几下面，找出了一包香烟，这种烟刘芒见过，女性专用。她轻轻点上一支，销魂的抽了两口，目光变得迷离。 烟气从尹怡雯的烈焰红唇中吞吐而出，如愁云缠绕在她心头，在她面前飘了起来。刘芒没有打断尹怡雯的惆怅缅怀。 足足抽了一支烟，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上，尹怡雯才收拾内心的惆怅缅怀，目光落在了刘芒身上：“我尹怡雯从出道创业到如今，七八年来，在商场见过无数的老板，销售精英，房地产老板，主持人……可他们这些人给我的感觉，都没有你难缠。” “我从你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像是猎人盯着猎物的感觉，而我就是那个猎物，你是那个猎人，我在你面前，心中的隐私荡然无存，似乎全被看透了一样，你的眼神不犀利，可你的心眼可不小。” 她隐隐有种感觉，刚才提到鲍卓卓是Les时，刘芒看到了她脸上一闪而逝的惊慌。 而从这一丝惊慌中，尹怡雯察觉到，刘芒可能看出了什么，只是还没开口罢了。 “尹老板，你真是抬举我了，我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侦探而已。”被人如此赞扬，刘芒心里虽然高兴，可还是觉得有些害羞。 “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侦探？哈哈哈，你真是会开玩笑。” 尹怡雯嫣然一笑，如百花齐放，给人一种很惊艳的感觉，她似嘲讽刘芒在谦虚：“刘芒先生可真会开玩笑，你真当我平常都不上网吗？网红女主播江月红跳楼自杀的真相，可就是你提供证据破的。” 第一百零三章：爱丈夫也喜欢女人 从尹怡雯的姿态语言与说话的语气，刘芒几乎可以断定，鲍卓卓喜欢的那个Les，就是尹怡雯。 猜到了，可刘芒却不打算说出口。 他此行的目的，只是为了寻找鲍卓卓自杀遗书中那个莫须有的男朋友。 事实如阿琳所言，妹妹鲍卓卓不喜欢男人，喜欢的是女人。 刘芒目光落在了尹怡雯的双手上，发现她手上戴着结婚戒指，心想尹怡雯结了婚，是一个有家室的女人，估摸着还有孩子了。 要是把这事说出来，怕是会对尹怡雯的生活造成不必要的影响与麻烦。 只是，这件事让他很是吃惊，不敢想象尹怡雯这样一个成功女强人，结了婚，有家室，竟然还是个Les。 真不知尹怡雯的内心，究竟有多么复杂。 “尹老板，打扰了。” 旧事被翻出来，刘芒只是淡淡一笑，知晓言多必失，他站了出来，伸手想告辞，委婉谦虚的对尹怡雯说道：“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什么猎物猎人，整的我一头雾水，我忽然想起还有事情要处理，先告辞了。” 刘芒突然要走，让尹怡雯吃了一惊，甚至手足无措，她以为刘芒会咄咄逼人，逼她亲口说出跟鲍卓卓的私密关系。 可刘芒却没有，还装傻充愣。这情商高的真是没法说。 伸出芊芊玉手与刘芒再次一握，尹怡雯并打算就这样松手，而是直视刘芒的眼眸，言辞犀利道：“看到新闻上说你是个大侦探，我还不屑一顾，可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谦虚低调到如此地步，真是难得。” 竟然刘芒想走，尹怡雯也不想拦住他，毕竟，私密被揭穿，她除了会尴尬之外，对她并无任何好处。 与其如此不如憋在心底，看透不说透。 “尹老板高看我了。” 刘芒悻悻然用另外一只手推脱紧握着他右手的芊芊玉手，但是尹怡雯比他想象要难缠，玉手忽然往后一收，把刘芒拉扯了过去。 猝不及防下，刘芒被尹怡雯一拉，就扑到了她身上。 扑倒她身上还不带劲，穿着高跟的尹怡雯，重心不稳，刘芒扑在尹怡雯娇躯上后，连带着把她压在身上倒在了沙发上。 微妙的情调，突兀的出现在刘芒脑海中。 他脸色倏然变得尴尬。 把尹怡雯扑倒，压在了沙发上，两人的嘴唇近在咫尺，尹怡雯呼吸出来的气息，都能够扑打在刘芒脸庞上。 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从尹怡雯身上散发出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错愕了几秒钟，刘芒蓦然从暧昧的气氛中惊醒过来，他猛的挣脱尹怡雯的手，从沙发上站起来，慌慌张张道：“我先走了……再见！”他转身就往门口走去，想打开门就跑掉。 太暧昧了。 这种情况下，刘芒真的会把持不住。 尹怡雯可不是郑霏霏，她不但脸蛋漂亮，身材性感撩人，且浑身上下散发着迷人的成熟韵味，这种女人对男人的诱惑力最大。 如果两人保持距离，到没什么。可就怕尹怡雯调戏他，那气氛就微妙尴尬了。 刘芒并不排斥暧昧。可不想跟一个人妻扯上关系，破坏别人的家室。 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玩暧昧可以，玩调情也OK啦，可千万不要跟有家室的女人玩。 这种行为叫做破坏别人的家室，会遭天谴的。刘芒知道自己的处境，做侦探免不了要跟一些奇葩美女有着肢体上的接触，可一定要控制住欲望。 尹怡雯看到刘芒慌慌张张开门跑掉，她俏丽的脸蛋，也浮现一丝红润，刚才的尴尬暧昧画面，并不是她故意造成的。 刘芒想挣脱她的手，她只是下意识往后一收，却不想两人抱在了一起，还压在沙发上。其实她也很尴尬，脸都红透了。 多少年了，她已经快记不起这种一瞬间心动的感觉了。 自从结了婚，开了这家婚纱店，成功创业后，性格懦弱的老公，夫妻生活上平淡如水，毫无激情可言。 可刚才那一刻，刘芒无意中把她压到在沙发上，久违的激情，竟然瞬间从内心深处爆发了出来。 刘芒并不知道尹怡雯此刻的心理情绪变动，他离开旅摄婚纱店后，就找了个地方抽烟冷静去了。 “危险，太危险了。” 回想起在尹怡雯办公室暧昧的一幕，刘芒苦笑连连，才发觉直到此刻，紧张的心跳声还没恢复正常。 “怪不得那么多男人会出轨结了婚的中年人妻，原来那种无形的诱惑与暧昧，非一般人可以抗拒，看来以后我要远离这种人才行，否则犯了错，那就完蛋了。” “一步错，步步错。” 把烟头掐灭丢到街边的垃圾桶上，刘芒才开着小毛驴离开。 从目前调查的线索来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鲍卓卓是个Les。 而鲍卓卓喜欢那个Les，就是尹怡雯。 虽然尹怡雯结了婚，有了家室。刘芒也很难理解，鲍卓卓为何会喜欢一个有了家室的上级领导。而且，尹怡雯貌似也接受了鲍卓卓的喜欢。 这太乱了。 刘芒无法理解，尹怡雯是怎么想的，结了婚还能喜欢女人。 天啊！ 太复杂了。 就跟周星驰演的《逃学威龙》第三部里面的故事一样，结了婚，爱着自己的丈夫，可背地里却也接受了女下属的追求。 爱丈夫也喜欢女人。 细思极恐！ “人心之复杂，不可轻易揣度。“ 刘芒开着小毛驴，来到了江岸边，在一处不被太阳晒到的长椅坐下，他看着江岸上的波浪涟漪，心想这个案子真复杂。 离奇古怪，细思极恐，令人恐惧。 如今，刘芒几乎相信了阿琳的说辞，鲍卓卓真是个Les。 不过，还差最后一步认证。 阿琳曾言妹妹在小时候，在孤儿院遭到过男生欺负，父亲抛弃，导致内心深处留下了巨大阴影，所以内心深处排斥男性。 不是刘芒不信阿琳，而是破案讲究的是证据，光靠一人的说辞，是没办法让人信服的，他准备去鲍卓卓小时候待过的孤儿院侦查一番。 弄清楚鲍卓卓小时候的悲催故事。 “你想去孤儿院？” 电话里，阿琳得知刘芒想去她小时候长大的孤儿院，心里充满了疑惑，不知他究竟想干嘛：“能告诉我你想做什么吗？” 孤儿院，毕竟是她跟妹妹从小长大，相依为命的家。刘芒想去她的家，她自然疑惑。 “了解你妹妹的身世，收集证据不是光靠你一个人的说辞就可以当作证据。我知道我这样说有些唐突冒然，不过还是请你告诉我，你们小时候待的那个孤儿院在哪里。”刘芒低沉道。 打电话给阿琳时，他就想到阿琳会有质疑，甚至不会告诉他。 “我跟你一起去，顺便回家看看院长。” 出乎意料，阿琳并没有生气，反而想一起去，这让刘芒感到很吃惊，有阿琳陪同，就省了很多步骤，这对他而言是一件好事。 第一百零四章：男人，靠不住 来到鲍卓卓与阿琳从小长大的孤儿院！ 院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阿琳尊称她为寿院长，见到寿院长时，她拄着手拐，戴着老花镜，肤色暗沉皱褶，白发如银，给人一种很苍老的感觉。 才六十多岁，却已经一头银发沧桑，可见她这些年没少操心事，打理一个偌大的孤儿院，耗尽了心思，六十多岁的寿龄看起来却跟八十多岁的老奶奶一般。 寿院长看到阿琳时根本认不出来，还是阿琳自我介绍，她才想了阿琳是谁。 想起阿琳，寿院长就想起了鲍卓卓，那个经常带水果回来看望她的孩子。 “奶奶，这个是刘芒，刘邦的刘，光芒万丈的芒，是我找来帮忙调查妹妹的案子的。”看到寿院长眼里浮现泪光，阿琳连忙用纸巾细心温柔替她擦干净眼角的泪水。 “寿奶奶您好，打扰到您了。” 刘芒毕恭毕敬站在一旁，不敢有丝毫不敬。 “卓卓嘛？” 寿院长摘下老花镜，露出一双睿智而浑浊的老眼，这双眼看似昏花，可心中想起鲍卓卓后，一瞬间，她体内散发出了一种无形的气场，看刘芒的眼神变得有些犀利。 就像是一把利剑，瞬间刺入刘芒眼里。 这一刻，寿院长给刘芒的感觉，根本不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奶奶，而是个高级阶层的国家干部，身上散发着一种干练的气质，人虽老势尚在。 就像是，朽虎威尚存。 气势这种东西，是不会随着年老而衰弱的，反而会愈来愈强。寿院长做为一院之长，几十年下来，培养管理过成千上万过孤儿。 也跟很多社会上的明星，企业家打过交道，渐渐地，身上就有了一种荣辱不惊，强势的气势。 阅人无数，自然也就练出一双火眼金睛，寿院长盯着刘芒的眼眸看了片刻，看到刘芒眼里一片真诚，毫无胆怯，就知道这个年轻人的心很坚定。 “卓卓是个好孩子，奶奶我根本不信她会自杀，更不会为了一个男朋友自杀。”寿院长放下手中的拄拐，坐在了一张椅子上，想起鲍卓卓脸上难掩悲伤之色：“可警察断案说是自杀，留有自杀遗书，那遗书我也看过，确实是卓卓的笔迹。” 鲍卓卓是她一手带大的，孤儿院内每一个孩子，对于寿院长而言，都是她的孩子。警察找到她时，她伤心了好久，至今不敢相信包卓卓会自杀。 小时候那么艰苦的日子，都熬过来了，长大后怎么可能会受不了一点委屈而自杀？ 孤儿院走出的孤儿，内心应该比有家庭的人更加强大才对。 因为他们从小就受尽了艰苦，饱尝世间冷暖。深知活着不容易，鲍卓卓从孤儿院走出去后，靠着自己的双手考上了大学，毕业后还找到了一份好工作，常常带着水果回来看望她。 这样的好孩子？ 为什么会自杀？ 为了一个男朋友？ “寿奶奶，虽然我知道提起卓卓的往事，会让您伤心难过。”刘芒侧目看着阿琳，阿琳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问下去，奶奶大风大浪都经历过，就算悲恸，也不可能忍受不了：“不过，我还是想询问，卓卓小时候是不是被男孩子欺负过，内心留下阴影。” 寿院长比刘芒想象的要坚强，她轻轻用手抚摸着阿琳的秀发，缅怀惆怅道：“卓卓是被父亲抛弃到孤儿院来的，小时候在孤儿院被男孩子欺负过，所以我常常教导她，你可不喜欢男孩子，可千万不要记恨任何人，因为仇恨会让一个人迷失自我。” “在我常年的淳淳教导下，卓卓不再记恨男孩子，可内心深处却并不喜欢跟男孩子一起玩。当然，真正给卓卓留下心理阴影的是她亲生父亲。” 说起卓卓的亲生父亲，寿院长脸色很是难看。 阿琳曾提起过鲍卓卓的亲生父亲。 搞外遇，抛弃妈妈，妈妈抑郁患病去世，爸爸最后还“想”接卓卓回家，可最终却因犯罪没有得逞。 “卓卓的父亲，目前还在监狱里面是嘛？”刘芒低沉道。 “嗯，判刑三十几年，还有十几年才能放出来。”阿琳不愿提起这个人渣，要不是为了卓卓，她这辈子都不想提起这个人。 “我明白了，谢谢寿奶奶！” 刘芒深吸了口气，终于把鲍卓卓不喜欢男人的来龙去脉捋清楚了。 从孤儿院走出来后，刘芒在门口的地方等着阿琳。 阿琳久未回来探望寿奶奶，自然有好多话要说，刘芒不方便在场。 鲍卓卓从小家庭离异，父亲搞外遇抛弃母亲，母亲抑郁患病去世，而她却被丢到孤儿院。不久后父亲想强势接她回家，可最后却犯了事被抓去坐牢了。 这一段悲催的经历，想必鲍卓卓根本无法忘怀，在她内心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由怨父而仇视男人的心理阴影。 父亲搞外遇抛弃父母，给鲍卓卓留下了一种，男人不可靠的形象。 外加从小被男孩子欺负，鲍卓卓更加厌恶男孩子了，所以根本就不喜欢男孩子，而是喜欢女孩子。 怪不得阿琳如此肯定，说妹妹是个Les，不会喜欢男孩子。更不会拥有男朋友。 因为，从小开始，她的心，就已经被父亲伤透了，原谅不了父亲，她就接受不了男孩子，更别说找男朋友。 这样就是为何，章锦川追了鲍卓卓那么久，鲍卓卓却没有动心的原因，因为鲍卓卓内心深处，有着这样一个梦魇。 男人，靠不住。 一旦这种念头滋生在心里，就难以驱散。 除非她遇到了危险的事情，有一个男人能为她挺身而出，改变她那种扭曲的想法，才有可能改变她对男人的看法。 不然…… 半个小时后，阿琳从孤儿院内走出来了，看到刘芒在门口旁树下抽烟，走过去：“奶奶跟我说，如果卓卓真是被杀害的，找到凶手后，一定要通知她，她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能杀害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刘芒苦涩！ 死者无痛，可活着的人，却要承受失去的痛苦。 “给我点时间！如果于博世真是凶手，我会让警察亲自抓他。”刘芒低沉道。 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找到确凿的证据。 一切都还在推测中，并不能确定鲍卓卓就是于博世杀害的。 “谢谢！不论最后是自杀，还是他杀，我都谢谢你。” 阿琳伸出手，抓着刘芒的手，一脸郑重道：“我跟我妹妹一样，天生对男人没好感，可跟你接触这段时间，你让我看到了，其他男人没有的信任与安全感，让我重新认识男人了，觉得这世上还是有男人是可靠的。” 第一百零五章：烛光晚餐 接下来几天，刘芒一如往常，白天继续跟踪于博世，晚上去鲁慧家里吃饭，陪她逛街看电影。 一边破案收集证据，一边撩妹互不耽误。虽然还没有跟鲁慧突破最后一层关系，可天天你侬我侬，刘芒也很开心了。 一晃过了四天，这一天早上刘芒刚醒来，准备跟踪于博世出门时，4S店打电话给他，说是可以提车了，让他去店里一趟，把车子提走。 等了几天，终于等到好消息了，刘芒急忙忙的把小毛驴开到医院，找到了鲁慧。 “走，跟我走，给你一个惊喜。”刘芒拉着鲁慧的手，让她赶紧上车。 刚送早餐给爸妈，从医院出来的鲁慧，不明白刘芒如此亢奋，还要给他惊喜：“什么好事？看你激动成这个样子。” “去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刘芒故作神秘，没有告诉鲁慧，而是把车子开到了荣威4S店。 车子停在路边，鲁慧下车后，手紧紧抓着刘芒的手臂，脸上写满怪异：“你跑来这里干什么？不会想告诉我，你买了车吧？你哪来的钱买车？” 陈奶奶留下的遗产，全在她这里管着。 也就是说，刘芒身上根本没钱买座驾。 当然，除了小毛驴之类的。 “走！” 刘芒冲着鲁慧咧嘴一笑，拉着她朝着店里走去，上次负责接待刘芒的销售顾问，带着他来到一辆崭新的车前。 “刘先生，这是你订购的车，手续全部替你办理好了，车牌要你自己去车管所办理，这是车钥匙，你检查一下，如果没问题，我们就签字交付了。”汽车销售顾问微笑看着刘芒。 红色的车身，流畅的造型，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不知为何，刘芒现在渐渐喜欢上红色的东西了。 “这车多少钱？你哪里来的钱？” 鲁慧此刻已经懵逼了，拉着刘芒的手臂，一脸严谨在他耳畔嘀咕：“陈奶奶的遗产，全都在我这里，你老实告诉我，买车的钱哪里来的。” 看把鲁慧紧张成这个样子，刘芒哑然失笑，趁机亲了她一口，笑嘻嘻道：“前些天，我不是去了一趟云南嘛？” 对于刘芒去云南的事情，刘芒只是跟她简略说了下，并没有告诉她究竟去干嘛。 难不成，去了一趟云南，就赚了一辆车钱？ “我知道你去了一趟云南，你去干了什么？”鲁慧柳眉依然未展，虽然刘芒买车了，她很高兴，可刘芒买车的钱，不清不楚，她心里能不担心嘛！ “郑霏霏，她离家出走，她老爸找我帮忙找到她，报酬二十五万！” “你放心啦，我是那种做坏事的人嘛？” 刘芒拉着鲁慧，拿起钥匙就想验车，没验车谁敢直接签交付单。 “他傻了嘛？找个人二十五万？这个郑霏霏一家人，是不是都人傻钱多？”听到刘芒这样说，鲁慧在也没办法淡定了。 找个人二十五万？ 天啊！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想想她，一年工资都存不到五万。 可人家刘芒，三五天的时间就赚了二十五万，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郑霏霏怀孕了，郑坚怕女儿想不开，万一离家出走出事，他自然担心的要死，这钱我本想要的，是他硬塞给我，这车落地价不到二十万。” “别墨迹了，快上来验车。” 刘芒拉着还在发愣的鲁慧，进入车内。 汽车销售顾问站在外面看着，一点也不着急，等刘芒验车后再签字。 一个小时后，刘芒开着车子从4S店内出来，把车子停在门口边上。 此时此刻的鲁慧，激动的抱住刘芒狠狠亲了一口，激动的后座上打滚。 “高兴吧！” 刘芒摸了摸被亲的嘴唇，也是激动莫名：“以后，我们就可以开车去兜风旅游了，哈哈哈！” “嗯，开车去旅游啦！” 鲁慧打开车门，下车后看着一旁的红色小牛电车：“那你这个电车怎么办？” “你要是想开，就给你开吧！”刘芒掏出钥匙，心想买了一辆荣威座驾，日后在也不用被风吹日晒了。 “这可是你说的哦。” 鲁慧激动的抱起刘芒，又亲了一口，拿过刘芒手里的电车钥匙：“没车每天买菜送饭也挺麻烦的，现在好了，有了小牛电车，以后就不能那么麻烦了。” “对了，你把电车开回去，我去一趟车管所，给车子上牌照。”刘芒搂着鲁慧的芊芊细腰，柔情似水道：“你说，我对你那么好，你是不是要给我点奖励。” “哼，讨厌！” 心花怒放的鲁慧，这一刻并没有矜持，而是给了刘芒一个湿吻，亲的气都喘不过来了，才松开刘芒：“我先走了，晚上去家里吃饭，今晚给你做大餐。” 看着鲁慧开着小牛电车消失在眼底，刘芒痴痴一笑，摸了摸嘴唇上残留的芳香，暗暗发誓迟早有一天要拿下你。 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刘芒才从车管所出来。 上车牌并不难，关键是人多，排队浪费了他很多时间。 “哇靠，五点了。” 看着手表，刘芒忍不住吐槽了两句废话，才打电话给鲁慧，“我办好了，你在哪里？医院还是租房？” “医院，你等一会，我煮好了的，等我从医院回去。”此时此刻的鲁慧，正好把车子停好，拎着两袋饭朝着医院走去。 “好勒！” 刘芒挂掉电话，内心无比的激动亢奋。 有了车，闲暇时就可以带着鲁慧去踏青，去郊游。 竟然鲁慧同意跟他交往，他自然要给鲁慧最好的，让她在恋爱期间，不留遗憾，该享受的浪漫，都要享受到。 旅游！ 必不可少。 有了新的座驾，去哪里不行。 再次见到鲁慧时，已经是在她的租房处。 鲁慧比刘芒想象的要浪漫，回到家里后，换上了一身性感的裙子，傲人的身材，若隐若现，把灯光关掉，点上了蜡烛。 烛光晚餐！ 房间布置的很浪漫温馨，刘芒踏入房间那一刻，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怎么样！浪漫吧！” 鲁慧穿着高跟，化了淡妆，恢复了往昔的优雅知性的气质，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可刘芒看到她那诱人的烈焰红唇时，内心一阵躁动。 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 刘芒冲了上去，直接搂住鲁慧，嘿嘿贼笑道：“美女，你布置的如此浪漫，是不是想故意调戏我。” “贫嘴。” 鲁慧从刘芒怀里挣脱出来，用手轻轻点住他的嘴唇，欲擒故纵道：“我们认识了那么久，你为了我付出了很多，我又不是傻子，怎可能会视而不见，来，我做了牛排，我们边吃边聊。” 刘芒克制住心中的躁动，牵着鲁慧的芊芊玉手，两人坐在餐桌上，刘芒怔怔出神凝视着鲁慧，只觉得她此刻好美。 朦胧的烛光下，一种说不出的暧昧气氛，在刘芒心中油然而生。 刘芒这一刻，只觉得鲁慧真的好美，秀色可餐，充满了让他不可抗拒的魅力。 第一百零六章：土坯村 高山寨，土坯村！ 这个村子，偏僻至极，刘芒从GL市开了七个小时的车，才来到这里。进山后，从公路变成了泥巴路，坑坑洼洼，蜿蜒曲折，上山下山，左拐右窜的，极其危险。 刘芒根本不敢开快，速度放慢到一个小时二十公里。遇到行人还要避让，本来只是一百多公里的路程，却被他开了七个多小时才进了村。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住在这吗！” 从早上就出发，到了土坯村已经是下午了。刘芒把车停在村口，下车后眺望整个土坯村，脸皮直抽筋。 荒凉一片！ 光溜溜的，除了几个山头还有树木之外，往村里眺望，发现只有几座土坯瓦房还伫立着，其他的土坯瓦房全塌陷了。 穷啊！ 这村子，比他想象的还要穷。 连一座砖头堆砌的平房都看不到，真是应了这个村的名字。 土坯村！ 土坯瓦房！ 不过好在有电线，这就意味着，这个村通电了。 “汪汪汪！” 车子往最近一户人家开去，停在了土坯瓦房十米远的地方，几条黑狗窜了出来，围着刘芒的车不走。 这时候，一个约莫六十多岁的老大爷，从瓦房内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杆烟枪，冲着车子走来。 老大爷吆喝了两声，围着车子的几条黑狗，直接散了，跑到他身后乖巧的站着。 不过黑狗的眼睛却贼亮，似乎随时会一扑而上，给刘芒留下终生难忘的一咬。 老大爷面色黝黑，板寸头，留着长长胡子，张嘴能看到一口黑不溜秋的牙齿，他没开口，而是绕着刘芒走了一圈，才用蹩脚的普通话说道：“小伙子，你来这里做什么！” “大爷，抽烟！” 刘芒从裤袋里面掏出香烟，自己点上一支后，才抽了另外一支给老大爷，老大爷看刘芒抽上后，才敢接过香烟。 吞吐了两口，老大爷感觉比自己平常抽的土烟丝好多了，脸上流露出一丝高兴笑容：“不错，城里人抽的烟就是比我们乡下的好。” “大爷要是喜欢，送你一条又如何。” 刘芒转身从车内拿出一条软中华，直接递给了老大爷，可老大爷却摇摇头，眼里闪烁着警惕：“大爷我虽然没啥文化，也没见过大世面，可不傻，小伙子，这烟不便宜吧！我跟你非亲非故，一见面就给我送烟，我可不敢收。” 刘芒也是从乡下走出来的孩子，自然知道农民本性淳朴，善良。 陌生人送的东西，往往不敢要。 “大爷，我是来打听事情的。” 看到老大爷拒绝，刘芒也没有尴尬，而是轻轻放到了车盖上，抽着烟直言道：“我从市区开车过来，想来你们这里打听个人，只是想不到，你们这里还真是偏僻，比我老家还要偏。” “不偏，怎么叫做土坯村呢！”老大爷看刘芒不像是坏人，也开起了玩笑。 “哈哈哈，大爷说的是，不偏怎么叫做土坯村。哈哈哈，有道理！” 刘芒呢喃了两声，读懂了大爷的灰色幽默，大笑道：“大爷，你知道于博世这个人吗！” “于博世？你真是来打听事情的？” 老大爷愣了下，手指夹着烟蒂，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刘芒。 土坯村，只有一个姓氏。 于！ 他也姓于。 于博世！ 这个人他一时半会没想起来是谁，不过姓于，还跑到这里来打听，那肯定是这个村的人了。 “大爷，我真是来打听事情的，不然我跑到这里来做什么，旅游吗？荒山野岭的，没啥好玩，再说了，我也是从乡下出来的。” 刘芒转身回到车前，开门就搬出一箱红牛跟一袋水果，里面有香蕉苹果，“大爷，吃点？”说着，他自己拆开了一瓶红牛酒喝起来，边喝边吃香蕉。 老大爷也不客气，竟然刘芒请吃，很久没吃过城里东西的他，也感到好奇，拿起红牛喝了一口，觉得还不错，剥开香蕉皮就咕噜咕噜吃起来。 ”小伙子，你说的这个于博世，想不起来了。” 吃了刘芒的东西，老大爷也总得说点什么，“我们这个土坯村，现在就剩下三户人，还都是老人，有能力的都被搬走了，没能力还留在这里，子女逢年过节回来一趟，你说的这个人，怕是搬走很多年了，老了，记不住咯！” “大爷，尝尝这个。” 刘芒从水果里面，翻出了一个榴莲，用刀切开后，找了一次性手套给大爷戴上，“这个叫做榴莲，味道不好闻，可吃起来很不错，而且挺贵的，吃了补身体。” 一旁的黑狗，看到主人都有吃的，而它们没有，顿时汪汪汪叫不停。 “等会。” 刘芒打小在农村长大，自然知道农村人的本质，也知道怎么应付这些家狗。 从车里直接拿出一袋子卤味，有猪蹄，肘子，鸭脖，鸭头……老大爷看到刘芒要拿这些东西喂狗，顿时打住，有些不高兴：“小伙子，你们城里人都是这样浪费食物的吗？这东西好得很呢！要喂狗也是给我先吃啊，不能浪费。” “大爷，要不我去你家里坐坐？边吃边聊如何？”刘芒拎着一袋子卤味，看向老大爷的土坯瓦房。 两人此刻还站在村里的泥路上，风一吹起，灰尘夹着枯草满天飞，要是落到卤味里面，那就吃土了。 老大爷也看出来了，刘芒是真心来打听事情，而不是来偷狗的。 因为刘芒很聪明，拿出来的水果饮料卤味，都亲自随手抓了一个来吃。而且，这些东西看起来价格不菲，都比他的狗要贵。 再说了，人家开着一辆红色座驾来，车子看起来就挺贵的，根本犯不着跑到土坯村这个山旮旯的地方偷狗。 “你要是不嫌弃，就进来吧。” 老大爷挺直了腰杆，脸上露出激动笑容。 “大爷，你帮忙扛一下这一箱红牛。” 刘芒左手拎着水果，右手拿着卤味，跟在老大爷后面走进了他家里。 虽然是土坯房，不过却收拾的很干净，一共六个房间，三大三小。三个卧室，一个厨房，一个茅房，一个洗澡房。 茅房被分隔成两半，其中一半养着家禽。 土坯瓦房围成了一个小院子，中间摆着一张石桌，老大爷把东西放到了石桌上，然后把黑狗栓起来绑住，免得咬人，“小伙子，你等一下，我去叫老太婆回来，有好吃的可不能我一个人独享。” 说着，他走到路边，朝着对面一座山大喊，说的全是方言，刘芒一句也没听懂。 “大爷，要不，你去把其他家的人也叫来吧！我车上还有很多吃的。” 刘芒眉头一挑，走到老大爷身边：“难得来一次你们这里，有好吃的，肯定要分享，是不是！” 来之前，刘芒就猜到这个村很穷，所以准备了很多礼品，还有各种食物，把整个车后备箱，还有后座都塞满了。 就当作是慰问这些老人家。 “真的？” 听到刘芒这样说，老大爷眼睛都亮，手指头颤抖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刘芒带着老大爷走到车后备箱，打开一看，老大爷呼吸都变的急促了。 “小伙子，你为了打听一件事而已，没必要这样。”老大爷激动归激动，可农村人有着农村人的想法，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要。 更何况，刘芒后备箱上的物资，看起来可不便宜。 “大爷，你就当作我是来慰问的，行吗！”刘芒从后备箱里面，搬出了一个泡沫箱，里面是一箱炒熟了的羊肉：“我开车到现在，啥都没吃，走，大爷，我们去弄吃的。” 第一百零七章：气的一命呜呼 土坯村本就不大，随便吆喝几声，村里的老人都听得见，一听来了贵客，还有羊肉吃，其他两户的老人，纷纷面带激动朝着老大爷家里走去。 泡沫箱里面的羊肉，足足有三十几斤，是熟的，稍微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刘芒买了很多东西，除了肉之外，柴米盐油酱醋茶全买了，让老大爷给大伙平分了。刘芒没买酒，而是喝红牛。 三户人，算上他，一共七个人。老大爷让老太婆炒了几个青菜，虽然味道一般，可却是自个家种的青菜，吃起来就是有味。 众人吃饱后，刘芒给每个大爷发了一条烟。 “小伙子，你真是有心了。” 三个老大爷跟刘芒做在屋前一颗枯树下，这时候才下午四点半左右，天色尚早，太阳才西斜，光辉洒落在田野间，一种说不出的宁静感，淡淡的爬上刘芒心头。 自从远离家乡后，刘芒已然很久没感受过这种乡下的宁静了。 他从小在乡下长大，此次来到土坯村，就像是回到家里一样，没有一点不适，“大爷，别客气，对你们来说这些东西很值钱，可对我来说，能用钱买来的东西，都不值钱，真正值钱的是健康。” “你们都不知道，城里人都羡慕我们这些乡下的农民，吃的青菜粮食健康，没有农药，空气没有雾霾，晚上睡觉安静没有噪音污染，喝的水不用过滤。” “身体健康硬朗结实，有山有田，还有果树，想吃什么就自己种，城里人除了穿着鲜艳得体之外，他们的寿命远远不如我们乡下人。” “所以，大爷，你不需要对我那么客气，我这次来土坯村有求于你们，想跟你们打听事情，这些东西，你们若是觉得受之有愧，就当作我打听事情的酬劳。” 乡下人都很实在，这三个老大爷，儿女都在外面打工，深知赚钱不容易。刘芒出手如此大方阔绰，还如此年轻，虽然口口声声说也是农村出身，可谈吐不凡，应该是大学生。 而且出来工作后，赚了大钱。 “小伙子，于博世这个人我真没印象了，你们两个呢？”老大爷摇摇头道。 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烟也抽了，该拿的也拿了。 若是知晓，肯定会告诉刘芒。 另外两个大爷也是摇摇头，表示记不起于博世这个人了。 也是，十几年了，村里的人几乎都搬走了，只剩下这几个大爷。 大爷上了点岁数，不记得于博世也不出奇。 “十几年前，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对老人，在操办婚事的时候，突然去世？”刘芒眉头一竖，于博世如今五十多岁，十几年前，也就是四十岁左右。 四十岁左右，他父母应该是六十多岁。 十几年前，这三个老大爷，应该只是五十几岁上下徘徊。根据村里的习俗，有老人去世，他们这些邻居应该都要去送葬。 “十几年前？操办婚事突然去世？” 三个老大爷自言自语呢喃了一句，记忆像是穿梭到十几年前，三人脸上纷纷露出诧异。 “博仔，你是说博仔吗？”老大爷面色一僵，语气变得有些沉重：“当年，村里的人还没搬走，那会村里人都很穷，博仔的父母说儿子要结婚了，于是全村奔走相告，家家户户都凑份子钱，送米送油送鸡鸭祝福，张灯结彩，家门口都贴上喜字。” “可不知为何，一天早上，博仔父母死了。” 回想起当年的事情，三位老大爷面色沉重，似乎都不想谈论。 对他们而言，好似一个噩梦，不愿提起。 “博仔？突然死了？” 刘芒呼吸一促，瞪眼看着三位老大爷，眉头紧皱道：“为什么突然死了，被人杀死？还是服药自杀？” “服什么药，听说是老两口接到了准女媳妇打回来一个电话，直接被气死了。”老大爷叹了叹气。 咯噔！ 刘芒愣住了。 一个电话，能把两个老人气死。 气的一命呜呼？ 这通电话，杀伤力那么大？ “是突然之间悔婚吗？”刘芒压制心中的骇然，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电话能气死两个老人。 “不是。” 一个老大爷开口，他抬头看向左边不远处一个山头，隐约之间可以眺望到哪里有两座墓碑坟：“博仔的父母，坚强的很，而且博仔的女朋友，我们也见过，贤惠温柔，不可能突然悔婚，也不可能说出一些伤人的话。” 博仔的女朋友，当年来过土坯村，见过了老家的房子，知晓博仔家境清寒后，可却没有嫌弃，依然愿意嫁过来。 婚事都在操办了，自然没有悔婚一说。 可最后发生了什么，他们也不知道，只是知道，最终博仔没有结婚，跟女朋友分了手。 “对了，小伙子，你打听博仔做什么？” 这一会，老大爷才想起，刘芒跑到他们这个穷山恶水的地方来，打听博仔家中十几年的事情，到底是为何。 “大爷，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们，反正我不是坏人。” 刘芒眺望着于博世父母的坟墓，心想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愈发感到好奇了：“博仔回来安葬父母，有没有说过什么话。” 坏人？ 三个老大爷看刘芒，确实不像是坏人。 反正当年那件事，也不是不可谈，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孰是孰非已不重要，而且博仔搬走十几年了，除了每年清明回来祭拜父母之外，他们根本没见过博仔。 人都搬走了，见也见不到，茶余饭后聊聊村里曾经的故事，也并非不妥。 “博仔回来操办葬事，村里的人都来送行，婚事突然变成葬事，大家都劝博仔节哀顺变，但是在下葬的时候，博仔哭了，嚎啕大哭，哭的稀里哗啦的，我们这些老爷们看了，也不禁为之动容，感到伤心。” “当时，他说了一句话，我至今还记得，记忆深刻。” 老大爷想起当年的事情，深情莫名伤感：“博仔这孩子在父母棺材前，大哭了一句我不会放过你的。” “当时，我们以为他说的是他女朋友。” “但是，很奇怪，就在棺材要入土为安那一刻，博仔女朋友出现了，她披麻戴孝，手里捧着一束花，面含泪光跪在二老棺材前。” 听到这里，刘芒张口结舌，捏着烟蒂的手都僵了，烟直接掉在了地上。 “怎么可能。”刘芒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感到很迷茫是吧！”老大爷看到刘芒这幅反应，呵呵一笑：“当年我们所有人看到博仔女朋友现身时，表情跟你现在一摸一样，惊呆了。” “博仔跟女友没吵起来？”刘芒喉咙发出咕噜声，咽了咽唾沫，心想情况好像比他想的要复杂。 “没吵，博仔还当着女友的面，哭着道歉，希望能原谅他，并且再给他一个机会。可被拒绝了，送葬后，女孩就走了，再也没有见过。”老大爷一脸的惆怅。 心里觉得博仔的命，真苦。 第一百零八章：参悟不透 车子从土坯村开出来后，刘芒还是一脸的愕然。 村里只剩下三户人，三个老大爷知道的都告诉刘芒了，但是他们知道的也不多，不过却给他留了一个悬念。 于博世的父母突然去世，错不在他女朋友侯洁身上，而是在他自己身上。 而这个错，非常大，大到父母听了承受不住，而一命呜呼。 大到准备要跟他结婚的女友，都要悔婚。 但是，侯洁却出现在于博世父母葬礼上送行了。 这就说明，侯洁并没有生于博世的气，只是内心深处没办法原谅他而已。 刘芒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导致于博世家里出现变故，而于博世这些年一直未婚。 或许，只有找到侯洁，才可以解开这个谜。 回去的路，比来时更麻烦，因为天黑了，山路崎岖，坑洼不平，下山更危险。从土坯村出来的时候是五点左右，回到GL市区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 “咦，小伙子，你换车了？从那里回来，那么晚。” 亭苑花园大门保安亭，值夜班的练伟看到是刘芒，甚是惊讶。刘芒一脸的疲倦不堪，想是长途跋涉一样，开了很长时间的车，累的不行了。 刘芒这一刻，真的是累垮了。 不过看到练伟，他还是掏出香烟点上，强行提起精神：“刚从乡下回来，这车刚买的，大叔，最近有没有什么发现？” “发现？没有。” 练伟知道刘芒说的发现，指的是于博世，之前他答应过刘芒，如果保安亭装了空调，他就帮刘芒留意于博世下班回来后的一举一动：“于博世这家伙最近心不在意，之前下班回来遇到我，还跟我打招呼，这最近不知怎么回事，阴沉沉的，脸色怪瘆人，我跟他打招呼都不理我。” 阴沉沉的？ 情绪有变。 眼皮子都在打架的刘芒，猛地来精神了，好奇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有好几天了吧，应该有五天了。”大晚上的，练伟闲得慌，一个人守在保安亭，又不能瞌睡，好不容易遇到刘芒跟他唠嗑，一向健谈的他，就跟话唠一样噼里啪啦说个不停：“你说这家伙是不是生病了，不然脸色怎么会那么难看。” 刘芒知道于博世有慢性胃炎，还有咳嗽病。 慢性胃炎虽然不是严重的病灶，可若是发病，也不好受。刘芒见过患有慢性胃炎的人，一旦肚子不舒服，就跟吃了泻药要不停去厕所拉稀一样。 怪难受的。 “大叔，于博世的事情，你确定你都告诉我了？” 刘芒坐在车内，把整个车窗都摇下来，目光直视着练伟：“于博世入住在这里怎么多年了，有没有女人来找过他？或者跟他吵过架？” 被刘芒怀疑他还有所私藏，练伟气哼了一声，“小伙子，你把大叔我当什么人了？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你以为我没事会经常盯着别人吗？我要上班的，只能偶尔帮你留意，我又不是干你这个的，知道的事情肯定有限。” 从土坯村回来后，这一路上他都在想，怎么样找到侯洁。刘芒开了很长时间的车，心情自然有些躁了，“大叔，不好意思，我刚才情绪不好，不好意思，我先回去了。” 看着刘芒开车消失在眼里，练伟轻轻摇头，觉得刘芒做侦探也不容易。 虽然刘芒没说去乡下做什么，可他又不傻，岂能猜不到刘芒去乡下，估摸着是去调查线索去了，不然不可能那么晚才回来。 如果是回乡下老家，谁没事晚上开车回来，容易疲倦就不说了，还危险。 回到8栋1201室，刘芒困的澡都来不及洗，趴在沙发上就呼呼大睡了，这一睡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才幽幽醒来。 “困死了，马德。” 醒来后，刘芒只觉得脑袋一阵沉重，去浴室冲了个凉，换了一身衣服才出门去吃饭。 对于刘芒此时而言，吃饭只是为了应付肚子，根本没心情慢慢吃，醒来后他脑子就一直在转，想着该怎么继续查下去。 去旅摄婚纱店跟孤儿院后，刘芒确定了一件事，鲍卓卓真是个Les，不喜欢男人。 也就是说，鲍卓卓不可能为了一个男人而自杀，还留下了自杀遗书。 可偏偏，鲍卓卓就留有自杀遗书，经过法医验证，还真是鲍卓卓的笔迹。 这一点，刘芒一直没办法侦破，是一道坎。 堪不破这其中的奥妙，刘芒感觉自己就破不了这个案。 同时，于博世这边也让他很头疼，从于博世家乡土坯村打听到的事情，远远没有去之前预想的那般美好。 村民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于博世的父母去世，跟女朋友侯洁并无关系，是自身的错。 可究竟是怎样的错，才能够把父母气死，把女朋友气走，连挽留的余地都没有。 猜不透，真的猜不透。 吃了饭，刘芒回到亭苑花园8栋1201室，走到阳台上，坐在躺椅上嗮太阳。 心累，太累了，有种绞尽脑汁，油尽灯枯的感觉，他需要趟下来好好休息，慢慢分析推理。 想着想着，刘芒就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夕阳西下，余晖洒落在他脸上时，醒来后刘芒只觉得精神奕奕，他拿起搁在一旁的手机，仔细看着侯洁身份证上的地址。 这是同学从三大通讯营业厅里面，给他找到的地址。除非侯洁嫁作他人妇后，户口迁移，不然能沿着这个地址，找到侯洁的下落。 当然，就算侯洁搬家了也不怕，身份证上的地址，应该是他父母的，她搬家了，总不可能连父母也搬走了吧！ “明天，该去一趟山东了，找到侯洁，弄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于博世究竟做错了什么，或许，弄清楚这件事，这个案子就会有突破。” 刘芒低声嘀咕，内心深处有种直觉，他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水落石出，仿佛就在眼前。 可就缺点什么东西，他一直抓不住，参悟不透。 晚上，刘芒去鲁慧家里吃饭，自从把小牛电车给她开之后，省了她很多时间，而且父母的病情都在渐渐好转。 “刘芒，我爸昨天转到普通病房了，医生说，后天就可以进化疗室，做化疗，让我明天去办理手续交钱。” “我妈那边，今天主任找我了，让我准备确定手术方案签字，交钱动手术，因为手术要提前确定安排，还有进口支架也是。” 餐桌上，鲁慧抬头看着刘芒，眼里闪烁着忧色，虽然医生说手术风险不大，可她心里还是很担心。 任何手术都有风险。 特别是父亲，化疗…… 如果这一关过不去，病情恶化，没能彻底杀死癌症，就彻底完了。 看到鲁慧忧心忡忡，刘芒走到她身边，轻轻握着她的手背：“最坚难最危险的时期，你爸妈已经度过了，你要相信你爸妈，他们比你想象的要坚强与勇敢，相信他们，一定能度过最后一关的。” 第一百零九章：拆能富几代！ 第二天一大早，刘芒就匆忙出门了，吃了早点后就开车直奔山东省，侯洁的家乡。 坐高铁要六七个小时，开车自然就更久了，早上出门直到下午五点左右，才到了山东省。不是刘芒不想开快，而是碰巧赶上了月底。 九月底临近国庆黄金周，每逢节假日前后高速都会莫名堵车，要不是刘芒是个老司机，能否安全抵达山东省仍然是个问题。 刘芒也不急，来到侯洁家乡的镇上，找了个酒店入住，清洗了一身疲劳后才出门去吃晚餐。 据说山东民风彪悍，喝酒非常豪迈，刘芒是第一次来山东，在小餐馆吃面的时候，几个大老爷们，光吃面就整起了两瓶红星二锅头。 看到这场景，正在吃面的刘芒都时不时回头多看了两眼。 看来山东人喝酒厉害，果然不是传说而已，吃面都喝白的，这胃口也太彪悍了吧！ 吃完后，才晚上七点不到。根据侯洁身份证上的地址来看，侯洁并不是一个乡下人，而是住在镇上旁边的小村。 十几年前智能手机还没出现，所以那时候没有手机百度或者高德地图导航。如今刘芒在手机高德地图上一搜，就直接找到了侯洁身份证上的地址线路图。 沿着手机高德地图导航，刘芒把车缓缓开到了地图指定的地方。 这地方经过十几年的发展，虽然是个村，可实际上靠近公路，道路两边开满了商铺，刘芒看着一家商铺上的门牌号，眉头不禁紧皱。 侯洁身份证上的地址，就是这家商铺门牌号。 一楼是商铺，上面还有四层楼高，这栋楼一共五层，如果地址显示没错，侯洁家人也没搬家，那么这栋楼应该是侯洁父母的。 这个商铺，也应该是侯洁父母的。 到了晚上，镇上出来逛街的人并不多，除了卖日用百货的商铺还开门之外，一些五金店，衣服店全关门了。 刘芒把车停在商铺旁边，下了车后朝着商铺走去。 这是一个杂货店，卖的东西很多，除了柴米油盐之外，还有些干粮水果。 刘芒走到杂货店的冰箱前，打开后拿了五瓶红牛跟两瓶1.5升的怡宝矿泉水，让老板称了两斤花生米。 老板是个约莫七十多岁的老人，双鬓泛白，可面色红润，体格健朗，似乎平常很注重养生，又或者说生活条件好。 刘芒此刻一身简单的休闲装，虽然很普通，可看气质，应该是城里人，老板看到刘芒买那么多东西，心里也暗暗高兴：“小伙子，你是来探亲还是旅游的？” 正准备开口跟老板搭讪的刘芒，听到老板问话后，脸上露出了淡淡微笑：“都不是，路过！不知老板怎么称呼？” “我啊！我姓侯，不是猴子的猴，是单人旁……”老板边说边帮刘芒把买的东西装起来。 一听说姓侯，刘芒嘴角忍不住一扬，露出了激动笑容，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并没有被侯老板看出端倪。 “侯老板，你这里生意不错啊！这个商铺跟这栋楼，都是你的吧！”刘芒不动声色的旁敲侧击。 其实他心里，很想直接询问侯老板是否认识侯洁。 姓侯，这家杂货店地址也是侯洁身份证上的。 可不代表就是侯洁的父亲。 因为有些村子，就跟他家乡，还有于博世家乡一样，整个村可能都只有一个姓氏。 所以刘芒不敢冒昧唐突的询问对方是否认识侯洁，那样会吓到对方。 “你眼光不错，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说起这栋房子，侯老板很得意，有些沧桑皱纹的面庞上，露出了难以抑制的激动笑容：“这房子是我女儿赚到钱给我建的，这店面也是女儿帮忙弄的，我只是负责打理。” 听侯老板这样说，刘芒哪里还听不出来，侯老板这是在跟他炫耀自己有个好女儿，能赚钱顾家，懂得孝敬父母。 赚了钱，给父母盖了一栋五层楼的房子，还在一楼开了一个门店。 对于镇上，或者乡上的父母而已，儿女能盖一栋楼，把房子弄的漂漂亮亮，在娶上一个漂亮的老婆，或者嫁给一个有钱人，父母就觉得脸上有光，觉得很欣慰，感到心满意足了。 其实乡下父母的要求并不高，刘芒也理解自己的父母，结了婚，有个房子住，家里人平平安安，有点余钱，就算没什么大成就，父母也很知足了。 如果有辆车，有点事业，父母脸上就有光了。 “你女儿真能干！” 刘芒夸了一句侯老板，继而笑脸如花：“老板，五层楼的小洋房，也太奢侈了吧！住不满吧！” 这房子从外观看，一层大概有一百二十平米左右。五层就意味着六百多平米，要是房子设计合理，一层楼就可以当作一个套房，三房两厅格局。 房子是老板女儿出钱盖的，也就意味着，老板的儿子并无多大出息，而且他一把年纪了，还要打理这个店面，没有儿子或者儿媳妇打理。 刘芒猜测，侯老板可能并无儿子，只有一个女儿。 “住不满，四五楼都空着呢！” 说起这个，侯老板脸上就有些苦涩，女儿盖了一栋楼给他们做父母的住，他们心里的确很高兴，可盖的太高了，心里也烦恼。 平常就他们二老住，五层楼的房子，怎么住？ 而且，他们也老了，腿脚不便，老婆子的膝盖有风湿，经常不舒服，爬上楼都是问题。 “你儿子，孙子孙女呢？” 刘芒没有急着把东西搬上车，而是点起烟抽上，跟侯老板闲聊了起来：“其实房子建得高，也有好处，等以后发展起来，出租，或者以后道路规划，要拆迁之类的，补偿的也多，你说是吧。” “拆什么拆，这块地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是我们农村的根，没有地，就没有家。我宁可一辈子穷，也不想老祖宗留下来的地被拆迁掉。” 侯老板对于拆迁，似乎有些反感，“钱这个东西，不要看得太重，能赚就赚，不能赚就算了，拆迁的确能赚一笔钱，可能富几代？一代？两代？三代？三代后呢？若是三代后的子孙没出息，连种田的机会都没有，连一个属于自己的家都没有，多可怜。” “不要为了钱这个东西，随便把老祖宗留给子孙后代的产业随便卖掉。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道路规划的时候，规划到我这里，我宁愿一辈子不规划。”老板叹了叹气，神情一瞬间变得很消沉。 “老板，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不要较真。” 被侯老板说了一通，正在抽烟的刘芒都被说傻了。 “小伙子，赚钱的确不容易，每个人都希望能天降横财，又或者买彩票中个五百万。可不要净想通过拆迁来发家致富，或许你现在还不懂，可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了。”侯老板淡淡道。 第一百一十章：一丝侯洁的线索 “或许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刘芒的确不理解侯老板的想法，可对于拆迁这种事情，他只是随口一聊，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 毕竟，素不相识，闲聊越久，越容易出现变故，出现反感的几率很大，刘芒必须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在侯老板没有对他生出厌意之前，旁敲侧击得到自己想要的线索。 “老板，你们这个村，是不是都姓侯啊？” 付了钱后，刘芒直接打开一瓶红牛喝起来，同时一边剥花生吃，准备跟侯老板唠嗑唠嗑。 晚上闲着无聊，侯老板看刘芒也挺顺眼的，没有露出不耐烦之色，他把挂在墙上的电视机声音调低，也抓了两把花生啃，“对，整条村都姓侯，不过现在有些乱了，有些其他村的人搬到这里来了。” “哦！” 刘芒眉头一皱，继而舒展开来：“估摸着是有人看到商机，搬到这里来建房子开商铺吧！” “小伙子还真是聪明，一点就通。” 村里很多人，都趁国家修公路的时候，看到了商机，在公路两旁建起房子，把镇上的经济搞了起来。 一些其他村的村民，也想来镇上发展。一开始，这个村全是姓侯的，附近的地跟山，也全都是他们的，其他村的人想花钱来买地基，有些好吃懒惰又缺钱的村民，受不住金钱的诱惑把老祖宗留下来的地，全买了。 一开始的确赚了一笔钱，买了小轿车，建了小洋房，家具全换新，生活过的无比滋润，让很多没卖的村民眼红。 可渐渐地，过了三五年，这些好吃懒惰的村民，把钱挥霍殆尽后……日子过的比狗还要惨，没了田地，没经济收入，没有粮食收入，要么给人打工赚钱，要么只能继续卖地。 可值钱的地，只有公路两旁，远离公路的地根本不值钱，没人买。 “钱这个东西，能让人趋之若鹜，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的出来。做人最重要的是经得住诱惑，经不住诱惑的人，迟早会一败涂地。” 仰头一喝，刘芒把整瓶红牛喝下，豪迈的说道：“有人说钱是万恶之源，可我却认为，万恶之源来自于人心的贪婪。经得住诱惑的人，有原则底线的人，除非大势所趋，否则你扔几个亿给他，他也不会心动，就好似武当山上的道士，佛堂里面的和尚，你觉得钱对他们管用吗？” “小伙子，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却有如此高的觉悟。”侯老板越发觉得跟刘芒聊天，有种忘年之交的感觉，跟刘芒聊得很是愉快：“门口这条公路，当时是个鱼塘，长达两百多米，鱼塘是我的，当时政府说要修公路，把鱼塘给填了，那是国家开了口，我自然要顺应政府的需求。不然给我几千万，都不舍得卖掉这个鱼塘。” “鱼塘旁边，有些地也是我的，有人看到了商机，趋之若鹜找我买地，开价老高了，可我死咬口不卖，那些地是我最后的了，要是卖了，我现在连吃青菜都要自己去菜市场买……” 回想起当年的事情，侯老板也觉得挺不容易的。 当年想买地的人，找到他女儿跟老婆，百般劝说，经常拎着礼物登门拜访，全被他轰走了。可有些年轻村民经不住诱惑，把地给卖了，现在老人过的可惨了。 天天要去菜市场买菜，可这些老人又没有经济收入，哪里买得起，儿子又没出息，想想就觉得有些凄凉。 “其实这种情况，大城市里早有前车之鉴，收购拆迁补贴款，最好不要用来挥霍，有能力的就去创业投资，没能力的就存着，不然挥霍殆尽，生活现状就会恢复原样，有些甚至会更惨。”刘芒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了，不想继续探讨下去。 可一把年纪的侯老板，似乎没什么见识跟文化，除了唠叨村里的不平事之外，好似跟他聊不到一起。 其实对于村里的一些琐碎事，刘芒也很了解，聊再多也没啥意思。 “对了，小伙子你是哪里人？”闲聊胡扯了七八分钟，侯老板想起还没问刘芒那里人呢！ 他们这个镇，很少外地人，寻常都是附近的村民来买东西。 毕竟，这里又不是旅游胜地，更不是什么名胜古迹，非探亲访友，谁会跑到这里。 “我啊，可远咯！广西这边的。”刘芒哑然一笑：“侯老板，这杂货店平常就你一个人打理吗？忙不过来吧！你女儿不帮忙照看？” “广西？的确挺远的。” 侯老板皱了下眉头，他虽然没出过省，没见过大世面，没看过地图可也知道广西贼远，“女儿在市区有工作，周五晚上才回家住，其他时间都不在。” “其实我这个店生意也不怎么样，除了逢年过节，除了一些跟我一样的老人来买米买油买盐，也就是镇上读书的小学生，来买一些零食吃而已，一天能有百来块收入就不错了，像你这样的大客户，也就只有逢年过节才能遇到。” 他们这个镇并不是很大，只有两所初中跟三所小学。按理说有那么多学生，一天收入应该会很高，可镇上开了很多杂货店。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他这个杂货店，并不是最靠近学校的地方，也不是镇上最繁华的地段，所以生意也就一般般，每个月几千块收入罢了。 若是遇上节日，可能就有五六千，要是遇到过年，几万块都有。 不过很少。 所以平常的时候，一个人就可以忙的过来，不需要其他人帮忙。 “哈哈哈！竟然这样，侯老板，再来一箱红牛跟花生吧！你这花生不错，吃着香，价格比市区便宜，在你这里买也是买，在市区买也是买。”刘芒哈哈一笑，让老板多称十斤花生。 “小伙子，你这话说的对，我们乡下的东西，虽然包装不怎么好看，可便宜而且质量不错，城里的东西太贵，就说一些水果吧，肯定比城里新鲜，可惜了，这东西不好保存，从你这里开车回广西，太远了，不建议你买。”侯老板露出了激动笑容。 刘芒多买了一箱红牛跟花生，对他来说，当然是好事。 这东西能保存很久，而且价格比市区便宜，卖给刘芒他也不觉得占了刘芒便宜，反而是为刘芒节省钱。 “老板你还真是懂做生意。” 刘芒看了一眼手机，发现今天就是周四了，明天是周五，刚才侯老板说他女儿周五会回来，也就是说，他明天晚上，就可以知道侯老板的女儿，究竟是不是侯洁了。 有了这个线索，刘芒也不打算继续聊下去了，明天晚上再来：“侯老板，时间有点晚了，我先回旅馆了，明天再来，开了一天的车，有些疲倦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多个人多点热闹 回到酒店后，刘芒把花生放在床上，再开了一瓶红牛，一边吃花生一边喝红牛思考。 其实他真的有些累了。 可他还不能直接躺下休息，他是来找侯洁的。刘芒没敢直接问侯老板女儿的事情，侯老板看起来很聪明，要是一问，肯定会起疑心。 正常人去杂货店买东西，跟老板闲聊，也只会聊到儿女孙子之类的。见到孙子孙女可以问一问名字，比如叫什么。 可成年的儿女，一个外乡人跑来问，不起疑心才怪，若是同村人，到是不会起疑心。 “喂，刘芒，你睡了吗！” 十点左右，刘芒被鲁慧的电话打断思路：“没呢！怎么啦！” 早上出门的时候，刘芒并没有跟鲁慧打招呼，就是怕她担心，所以鲁慧现在还不知道她在山东。 “没什么，就是晚上睡不着，想找你聊聊天。”鲁慧柔声细语道。 其实她心里很害怕，因为父亲就要进化疗室，做化疗了。 她怕！ 怕出现意外。 所以心里惶惶不安，一趟在床上，就会胡思乱想，根本睡不着。 可身边能倾诉的人，只有刘芒，所以只能打电话给刘芒。 睡不着？ 刘芒恍然一惊，才想起了鲁慧跟他说过，她父亲要进化疗室做化疗的事情。 该死！ 想起这件事，刘芒暗骂了自己几句，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差点忘记了。越是这种时候，鲁慧内心深处越是彷徨失措，忧心忡忡，晚上肯定会东想西想，睡不着觉。 如此重要的时候，自己却不在鲁慧身边，本身就说不过去，如果还不打电话安慰下，就更加不是人了。 别说做男朋友不称职了，做个普通朋友，都不够称职。 “你是不是担心你父亲的事情，别想太多，要相信医生，相信我们国家的医学技术，癌症又不是没有被治愈的先例，别人能治愈，你父亲也肯定可以。”刘芒郑重的说道。 他很少用这种语气跟鲁慧说话，可为了不让鲁慧晚上东想西想，他也只能如此了：“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放宽心，用正常的心态看待这件事，同时劝你父亲，要有信心，要开朗，该吃吃，该喝喝，不要整天胡思乱想，心态很重要，知道吗！听从医生的嘱咐。” 刘芒对癌症并不了解，可也看过一些治愈患者发的视频，说心态很重要。 “我知道，主任也跟我说过，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鲁慧低声道，情绪很是低落。 刘芒说的，其实主任都跟她说过了，她甚至还去找其他癌症患者的家属聊过天，分享抗癌心得。 有些正在做化疗的患者，也跟她聊过天。 可是，做女儿的，心里总会牵挂着父母的病况。 哪怕主任跟她说，能治好，她心里还是会莫名的担心。 “这是人之常情，没办法的事情，你只要放宽心就好了，相信我，你父亲一定会好起来的。”刘芒笑着说道。 其实，他心里也没谱。 可没办法，没谱也要装作有谱，装作胸有成竹。 如果连他都乱了分寸，都没有信心，鲁慧一个女孩子就更加担心了，会整日整夜睡不着，憔悴不安。 “嗯！” 经过刘芒这样一说，鲁慧心里有了些安慰，她觉得刘芒现在就是她的主心骨，只要有刘芒在，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能给她安全感，能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给她最大的支持。 “你早点睡吧，女孩子熬夜对身体不好，知道吗！不要乱想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刘芒笑道。 挂掉电话后，刘芒长吁了一口气。 病！ 能让人牵肠挂肚，寝食难安，一夜白了头，倾家荡产。 没钱，只会吃不好睡不着而已，可一旦生病，整个人甚至一家人的情绪都会不好。 这时候，刘芒想了一句话：只有健康，是金钱买不到的。 人一旦生了病，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治不好有再多的钱也没有用。 有钱没命花。 不如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活着。 当然，有些人可不认同刘芒这种想法。 有人追求的刹那璀璨辉煌，轰轰烈烈，而不是健健康康的平平淡淡人生。 “睡觉吧！” 刘芒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有些乏困了，困意一袭脑，就彻底扛不住了，直接倒在床上睡过去。 第二天，房间的座机响了，才把刘芒从睡梦中吵醒。 “刘先生，你要续住吗？” 电话里，客服询问刘芒是否要续住，不然再过半个小时，一到十二点就要退房。 “住！” 刘芒睁开朦胧的眼睛，语气坚定道：“房费先从押金里面扣，如果不行，等我出去吃饭的时候再补交。” “可以从押金里面扣。”客服看到刘芒的车还停在门口，这辆红色的荣威轿车一看就不便宜。能开起小轿车的外地人，肯定不缺百来块房费。 “看来我是真的累了，居然睡到现在还不醒来，要不是客服打电话来，直接睡到下午就麻烦了。” 挂掉座机后，刘芒去浴室内冲凉，从行李包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后才出门。 开着车，刘芒故意朝着侯老板的杂货店开去，路过杂货店时，还刻意把速度放慢，想多看看杂货店的情况。 昨天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视线不好，看不清四周的环境，现在大白天一看，刘芒发现想要找个好地方监视杂货店并不容易。 杂货店对面，并没有合适的商店可以坐下来监视，连把车子停在路边，都没有位置。 这让刘芒感到为难。 刘芒拿起手机，查了一下从市区回到这里的路线跟时间。盘算分析了下，侯老板的女儿，如果是五点半下班从市区赶回到家里，哪怕是自己开车，最快也要六点半才到。 如果是五点下班，不被耽误，也要六点。 但是周五，不论在哪个城市，一到下班的点，周五的时候，公路都是最堵车的。 “晚上六点半在过来，就在杂货店里面跟侯老板唠嗑。” 在外面不方便监视，刘芒索性打算在杂货店里面，跟侯老板闲聊的过程中，等着侯老板女儿回来，亲眼见一见他女儿是不是侯洁。 虽然他拿到的身份证信息，是十几年前的，身份证上的照片，也是十几年的。女大十八变，但是上了年纪的女人，再怎么变，只要不是毁容整形，都能看出一丝端倪。 晚上六点半左右，刘芒准时出现在杂货店。 侯老板看到刘芒又来了，似乎很高兴，“小伙子，你吃饭了吗？” “没呢，正准备来你这里买点吃的，免得晚上在酒店呆着无聊，找点零食解解闷。”刘芒哈哈笑道，来之前他就想好怎么应付侯老板了。 “你若是不嫌弃，不如晚上跟我们一起吃吧！” 侯老板昨晚跟刘芒闲聊后，觉得他还不错，“我女儿等会回来，我老婆做了很多菜，女儿喜欢吃过火锅，等会吃火锅，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多个人多点热闹。” 第一百一十二章：有时候也要替父母着想下 被人邀请一起吃晚餐，刘芒自然求之不得，不但省了他很多事情，也可以近距离接触侯老板的女儿。 “侯大爷，那我就不客气了。”刘芒哈哈一笑，称呼也从侯老板变成了侯大爷。 这时候，一个年纪与侯大爷相仿的老奶奶，从杂货店里面的一扇门走出来，老奶奶面容慈祥，老态龙钟，拄着手拐迎面看到刘芒时，露出一抹微笑。 看到老婆子出来了，侯大爷抬头看向刘芒，想介绍一下刘芒，可这一会才想起貌似还不知道刘芒的姓名叫什么。 “老奶奶你好，我叫刘芒，刘邦的刘，光芒万丈的芒。”刘芒迎着老奶奶走去。 “你好，你好！” 老奶奶抬头凝看着刘芒，打了个招呼后转头对老伴说道：“小洁刚打电话给我，说五分钟后到家，你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关门吧，今晚就早点关门。” “小刘，帮我把卷帘门拉下来。” 侯大爷从门墙边上，拿了一条两米长铁钩，让刘芒帮忙把卷帘门拉下来，准备关门歇业。 “好嘞。” 刘芒伸手拿过铁钩，三两下子就把卷帘门拉下一半。老奶奶跟侯大爷这时候却站在门外，眺望着公路市区的方向。 一副盼望女儿归来的急切之情。 刘芒站在旁边，点起了一根烟抽上，也默不出声看着。 刚才老奶奶喊女儿的小名叫做“小洁”，有可能，就是刘芒要找的侯洁。 侯洁，小洁。 如果姓名是三个字，父母一般会喊后面两个字，可若是两个字，那么就是小洁，一瞬间而已，刘芒就猜想到，侯大爷的女儿十有八九就是他此行要找的人。 如期而至，几分钟后，一辆深蓝色的奔驰，在杂货店门口停下，车门打开，一个约莫四十几岁的中年妇女，出现在刘芒眼帘。 中年妇女上了年纪，纵然门外灯光灰暗，可刘芒还是能看到，她脸上皮肤松弛，眼角有很多皱纹。 不过她很有气质，配上一双高跟，站在刘芒面前，都能给刘芒一种视觉上的压力。 中年妇女下车后看到旁边还停着一辆红色的荣威，柳眉不禁微微一动，有些不解与好奇，抬头一望看到父母身边的刘芒时，更是好奇了：“爸，妈！这位是谁？朋友还是亲戚？” 侯大爷跟老伴看到女儿回来了，脸上骤然布满灿烂笑容，侯大爷哈哈笑道：“他叫刘芒，我跟他认识两天，刚才来买东西，还没吃晚餐，我留他一起吃，多个人多点热闹。” “哦！” 侯洁听到父亲这样解释，也释然了，目光落在了刘芒身上，嘴角一扬，笑道：“刘芒，你这个名字还真是奇特，很少人敢取这样的名字，同音字会让人误会的。” 误会，当然误会了。 刘芒已经记不起多少次了，被人调侃成流氓，不学无术的流氓，猥琐下贱的流氓。 “习惯了，今晚来蹭饭吃，还希望你不要介意。”刘芒连忙把未抽完的烟熄灭，挠着头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 “不用客气，吃个饭而已，又没什么。”侯洁嫣然一笑，“我叫做侯洁，你可以叫我侯姐。” 侯洁比刘芒大，喊一声姐并不为过，听到对方自称是侯洁时，刘芒脸上悄然浮现一抹激动的笑容：“侯姐，那我就不客气了。” 杂货店门关上，穿过一扇门，是一个宽敞的大厅。 一张长方形的餐桌上，已摆满了菜肴，还有一个电磁炉。 其实刘芒有些好奇，现在这个季节，根本不算冷，毕竟连国庆都没到，天气还很热，正常人是不会在这种季节吃火锅的。 毕竟，这里又不是北极。 侯大爷一家人都不喜欢喝酒，刘芒等下还要开车回酒店，所以也不宜喝酒，侯大爷就搬了半箱红牛进来。 众人没把刘芒当作外人，入座后，老奶奶边吃边看着女儿问道：“最近工作怎么样？” “还好，没什么忙的，每天都做在办公室内。”侯洁淡淡道。 “国庆外孙回来吗？我很久没见到外孙了。”侯大爷停下筷子，眼里有些炽热看着女儿。 他们只有侯洁一个女儿，女儿嫁到市区后，孙子孙女都在市区上学读书。女婿经常出差，根本没时间陪女儿回家看看。 而且，亲家的身体也不太好，女婿也要忙着照顾父母，一个月能陪同女儿回来看望他们一次，已经是一种奢求了。 侯洁皱了下眉头，心里有些不忍，她不想让父母失望，可国庆儿子跟女儿，真的有安排了，没办法回来看望父母。 刘芒泯然一笑，侯洁跟侯大爷二老的神情，尽入他眼帘，侯洁心里怎么想的，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爸，妈！我尽量吧！你也知道，他们一直在上学读书，好不容易碰上国庆长假，想出去旅游玩一趟。”侯洁苦笑道。 儿子跟女儿，缠着她要出去旅游很久了，这次国庆黄金周，老早就计划好去三亚旅游，或者去西安。 “好吧！” 侯大爷跟老伴，有些失望的叹了叹气。 “其实，侯大爷，你们若是不嫌麻烦，何不一起去旅游？全家人一起，反正你们又不缺钱，又有车，一家人开车去，多浪漫幸福是不是！” 刘芒放下筷子，打开一瓶红牛喝起来，凝望着侯洁：“你带着小孩去旅游，也是旅游，顺带着父母去也是去，你也有车，就算没车，订个机票也行，反正你们家又不缺钱。” “更何况，做女儿的，有时候也要替父母着想下，你说是不是！” 一起去旅游？ 侯大爷跟老伴愣了片刻。 就连侯洁也被刘芒这句话给吓到了，怔怔出神凝视着刘芒许久。 是啊！ 她怎么没想到这个，带着儿女跟父母，一起出去旅游！ 毕竟，她这辈子，还从没带过父母去远行旅游过！ 侯大爷跟老伴的老眼，顿时浮现出激动希冀之色，两人一并看向女儿。 父母眼里的希冀之色，落在侯洁心里很不是滋味，到不是家里缺钱，而是父母上了年纪，她有些怕父母没办法长途跋涉。 万一在飞机上出现意外，她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好吧！国庆我们一家人出去玩。” 可侯洁实在不想看到父母伤心难过的样子，她轻轻咬了咬唇：“一家人去，我要重新规划下旅游方案。” 听到侯洁这样说，刘芒顿时咧嘴一笑。 第一百一十三章：农村人重男轻女 决定一家人去旅游后，侯大爷跟老伴脸上的笑容一直没停过。 他们这辈子从没远足过，更没去旅游过，年轻的时候穷，可有钱后暮然回首，才发现身已老。 身体早就经不起折腾。 可现在不一样了，家里有车，开着车就可以去轻轻松松去远方旅游，根本不会多累。 其实刘芒有些能理解侯大爷跟老奶奶，他们只有一个女儿，女儿还嫁到了市区，平常时刻就只有他们两个老人在家。 女儿不跟父母住在一起，他们就是守候老人。 他们的要求并不高，只是想多看看女儿跟外孙，如果经济条件允许，身体也可以并行，能一起去旅游自然再好不过了。 这一刻，刘芒想到了自己的父母跟爷爷。 这一餐饭，吃了足足一个多小时。 吃完后，侯大爷留刘芒下来，在二楼客厅休息一会再走。看着侯大爷跟老奶奶去收拾东西，跟侯洁坐在客厅看电视的刘芒，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跟侯洁坦白他的目的。 “刚才，谢谢你！” 不待刘芒开口，侯洁就看向刘芒说道：“这些年我一直觉得亏欠父母，当年我爸妈是想找个上门女婿，就算再不济，生两个孩子其中一个随我姓，也算是继承我们家的血脉香火，可我生了两胎凑成了一个好字，医生说我身体不太好，不能再生了，不然会留下病根。” 别人只看到他们一家人，有房有钱有车，日子过的很体面光鲜。 可谁又知道，他们心中的痛苦。对农村人而言，没有儿子继承香火，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父母当年是想找个上门女婿。 这也是她晚婚的原因，本想生两个儿子，其中一个跟她姓，算是继承侯家的香火，可上了年纪，三十五岁生孩子对孕妇身体伤害太大。 生了第二胎是个女儿后，医生就告诉她，不能再生了，不然别说孩子保不住，大人都会有危险。 其实，人有一种很复杂奇特的情绪。 在亲朋好友面前，他们往往不敢吐露心事，倾诉心中的忧愁。 可在陌生人面前，却能够流露出真感情，把心中柔弱伤感的心事，一吐为快。 侯洁一直觉得愧对父母，可她却不敢跟父母说，因为说了也没用。父母的要求很简单，找一个上门女婿。 最不济，也要过继一个外孙到他们家里来，继承侯姓。 继承他们一家的产业。 可偏偏，女儿做不到。 其实这种想象，在国内遍地皆有，特别是农村，有人说这是重男轻女，为什么一定要生儿子，生女儿不一样吗？ 对刘芒而言，生男生女都一样。 可关键是，有能力赡养父母，有能力养活自己的后半生。如果没有，后半生就会非常痛苦。 农村人的重男轻女思维，刘芒曾经深入思考与研究过。 他觉得农村人重男轻女，有好有不好。好的地方就是养儿防老。 不好的地方，万一生的都是女儿，就会给女儿造成很大压力，甚至连自己的后半生，都可能无人照顾。 像侯洁这种情况，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而且在国内，还有很多。当然，养儿也不见得一定能防老。 刘芒就曾见过，自己家乡有一对老人，生了两个儿子跟一个女儿，母亲去世的时候，身边却没有一个儿女陪伴在床，由于父亲患有脑中风，瘫痪在床上，过世了三天才被发现。 那时候村里穷，连座机电话都没有，是村里一个老人去送菜，闻到了臭味才发现的。 独生子女的压力，就是来源于父母。 不仅仅是养父母，照顾父母，甚至还有自己，还有自己的儿女。假若侯洁没什么本事，嫁人后，嫁的也不好，父母家也没钱，一旦出了什么事，照顾不过来。 这种时候，如果父母身边有个儿子，情况就会好很多。 刘芒也是独生子女，说实话，他也有压力，来自父母的压力。 “侯洁，其实你没必要想那么多，你们家的情况，已经比很多人要好了。”刘芒苦涩道。 侯洁的情绪流露，让他也觉得有种无形的压力，瞬间压在肩膀上，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父母越来越老了，母亲的腿脚又不好，我想接他们去市区，跟我们一起生活，这样也容易照顾，可父母习惯了镇上的生活，去市区不习惯……”侯洁一脸愁容。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为何，能在刘芒面前说出这种沉重的话题。 一直以来，这些心事她从不敢跟别人吐露，就连自己的老公，也不敢多言。因为公公跟公婆的身体，比父母更糟糕。 平常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哪里忙的过来。 “乡下的老人，在乡下过了大半辈子，的确很难在城里生活，若是不识字，出门还找不到回家的路，而且城里车来车往，对老人而言也很危险。” 刘芒从茶几上拿了一个橘子剥开吃：“你这种情况，说实话我帮不了你，除非你愿意放弃你的工作，不然你照顾不了两头的父母。” “对了，我很好奇，你当初为何不找一个上门女婿呢？这样不就是没有现在的烦恼了吗？” 很多独生女的农村家庭，几乎都是找上门女婿，入赘的。 城里的独生女，父母思想比较开放前沿，一般没有这种过分要求，当然也不排除有少数。 可侯洁竟然知道父母想找个上门女婿，为何不找呢？ “说的容易。” 说起这件事，侯洁有些无奈的哼声：“有出息的男人，极少数愿意做上门女婿的，大部分都是不愿意的。没出息的男人，找来做什么？反而会拖累我，连累父母。换作是你，你愿意做上门女婿吗？你愿意，你爸妈愿意吗？还不的跟你断绝关系才怪。” “说的也是，有出息的男人，入赘到别人家里去，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啊！”刘芒哑然失笑。 “我一直在找，可找到三十几岁也没找到，后面就只能嫁人，想办法生两个儿子，其中一个跟我姓，可惜了……人算不如天算，错过了生孩子最好的年龄。”侯洁苦笑道。 “侯姐，有些事情已成定局，改变不了，你只能往好的方向去想。” 刘芒深吸了口气，话锋一转道：“其实，有件事我想冒昧的请教一下侯姐。” 突然之间，刘芒一脸郑重神情，这让侯洁感到很诧异。 “什么事？”虽然刚认识刘芒没多久，可事实如她父亲所言，刘芒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很不错，跟他聊天能放松心情。 “不瞒你说，我从大老远的广西来山东，来到这里，我是来找你的。”刘芒低沉道：“希望你听了不要过于激动，我并不是坏人，这是我的名片，我是一名侦探。” 刘芒把早就准备的名片，双手递上给侯洁。 第一百一十四章：反感的事总要有人去做 不知为何，手里接过刘芒双手递过来的名片时，侯洁内心深处没由来得一阵烦躁。 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隐约之间感觉有什么自己不愿面对的棘手事，要从刘芒口中说出来一样。 客厅内，氛围倏然变得凝重，刘芒能察觉到侯洁的呼吸声变得有些急促，连心跳都加速了。 从广西来！ 侯洁拿着名片，想起刘芒刚才说的话，他从广西来到山东寻找她，可她离开广西已经十几年了，早就跟广西没有任何瓜葛。 甚至连当年的同事与朋友，都早已断了联系。刘芒是一个侦探，从广西追寻到此地，可见一定有什么事情，跟她牵扯有关。 而且，很严重的那种。 侯洁脸色渐渐变得凝重，尘封的记忆如同一扇被封闭的大门打开，似潮水袭来，一瞬间她脑海中浮现了十几年前那个恋人身影。 本以为自己已经忘记这个人了，可如今，一个从广西来的侦探，却让她瞬间忆起了这个恋人。 忆起那个人，侯洁嘴角泛起一丝说不出来的古怪笑容。 有苦涩，有甜蜜，有惆怅，有不舍，有痛苦…… 复杂的情绪纠缠在一起，刘芒能看得出来，此刻的侯洁内心很复杂。 “你……是来找我……打听于博世的吧！”侯洁的眉头猛地一皱，额头沁出了紧张的汗水，哆哆嗦嗦道：“他，是不是犯了什么事！” 看得出来，侯洁内心深处，并不怨恨于博世，刘芒都没说什么，她脸上就流露出了担心的神情。 刘芒抽了一口气，低沉道：“不错，我是来找你打听于博世的，我去过他的家乡土坯村，也了解到昔年他父母突然去世，可却没人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所以我只能来找你。” “你还没告诉我，于博世犯了什么事。”侯洁眼里闪烁出凛然之色，这一刻的她，身上多出了一股说不出来的强势。 土坯村，于博世的家乡。 她去过这个地方，还在这个地方居住过一段时间。 如不是当年发生意外，土坯村就是她另外一个家乡了。 可惜……造化弄人！ 如今回想起来，她有一丝后悔，也有一丝惆怅。 犯了什么事！ 这可让刘芒难以启齿了。 证据不足前，他不敢乱说，否则传出去会给于博世的声誉形象造成损害。 毕竟，杀人可不是偷窥，这可是犯罪，乱说等于造谣，无端生事等于诬蔑，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是不是没有确凿的证据？目前只是推测阶段？”侯洁看到刘芒一脸为难，没有急着开口，眉头都紧锁着，心里就知道，如果于博世真的犯罪了，有确凿证据，来找她的就不是侦探刘芒了。 而是警察。 刘芒苦笑一声，想不到侯洁如此聪颖，光从他的脸色就可以揣度出来，“不错，现在只是推测阶段，不过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于博世有很大嫌疑，这是我搜集到的证据。” 从肩包里面，刘芒拿出了于博世偷窥周诗雨跟鲍卓卓的相片。 看着周诗雨跟鲍卓卓的相片，侯洁呼吸变得很沉重，娇躯都忍不住颤抖了。 “这个叫做鲍卓卓，死了。于博世曾偷窥过她。”刘芒把指着鲍卓卓的相片的手，移动到周诗雨这一张：“这个叫做周诗雨，是鲍卓卓的邻居，跟于博世住在一个小区。于博世在偷窥她们。” 偷窥！ 若不是相片摆在眼前，刘芒跟她说于博世偷窥年轻美女，刘芒说破喉咙，侯洁都不会相信的。 因为于博世……没那个…… “死了，怎么死的！”侯洁把相片轻轻放在茶几上，闭起眼思忖了五秒钟才睁开。 “服药自杀，安眠药，一整瓶。”想从侯洁身上，打听到昔年的秘密，就必须把目前掌握的线索拿出来，说服了侯洁，刘芒才能让侯洁开口。 否则，光靠一张嘴，是不可能让侯洁开口的。 因为刘芒看得出来，十几年前侯洁跟于博世闹掰，一定非常不愉快，不愉快的伤心事，谁都不愿意旧事重提。 从肩包里面，再次翻出了两张相片。 一张金木大药房员工吕阳跟于博世私底下交易安眠药相片。另一张是他拍下的自杀遗书。 “这是于博世私底下交易安眠药的相片。”刘芒低沉道。 “没道理。” 看到这里，侯洁就算心里不愿相信，可这两个证据摆在眼前，于博世的嫌疑已经很大了，如果把这些证据交给警察，已经能够立案了。 刘芒不知道侯洁说的没道理指的是什么，不过看得出来，侯洁心里已经有了一丝怀疑：“你知道自杀遗书写的是什么内容吗？” 侯洁拿起自杀遗书的相片，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后，心中疑惑更多了。 “为情自杀？这跟于博世没关系吧？于博世不是鲍卓卓的男朋友吧！如果有关系，警察凭借这个，就足以逮捕于博世了。”侯洁拿着自杀遗书相片的手，在微微颤抖着。 这一刻，她的大脑在快速运转。 人死了，警察肯定调查过这事。 “你说的不错，可你肯定猜不到，死者根本没有男朋友，而且他还是一个Les，也就是你们女性口中的同性恋。”刘芒把相片收了回来，重新塞回肩包内。 “什么……” 听到刘芒说这句话，侯洁瞪大了眼睛，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直勾勾凝视着刘芒。 “你不用怀疑我说的话，警察找过，也没找到死者自杀遗书说所谓的男朋友是谁，但是自杀遗书是真的，所以才没有查到于博世身上，目前案子判为自杀。”刘芒皱眉道。 这也是他一直没有解开的谜题。 这个自杀遗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不是真的出自鲍卓卓的手。 于博世身上的嫌疑污点，随着刘芒的调查越多越大，可侯洁却始终皱着眉，不愿相信，甚至不敢相信。 “没道理啊！”她重复呢喃着这句话。 “侯姐，我知道你不愿提起昔年的伤心往事。虽然我目前的证据，不足以证明于博世犯了罪，可凭现有的证据，于博世已经是嫌疑人了，就算我不问你，改日我把这些证据交给警察，警察也会来问你。” 刘芒目光直视着侯洁，态度很诚恳：“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过分，可没办法，让人反感的事情，总要有人去做，哪怕这件事会得罪人，可为了不让犯人逍遥法外，我也只能如此了。” “你话到是说的好听，敢情被伤的体无完肤，千疮百孔的人不是你，你才能说的如此轻松，你知道我当年遭遇了什么吗！”侯洁脸上的表情很是阴沉。 第一百一十五章：受害的源头 “对于这件事，我只能说一声抱歉！”刘芒用歉意的眼神看着侯洁。 的确，他不能理解当年侯洁伤有多深。 婚事都在操办了，却突然退婚，于博世父母也因此被气死，一命呜呼。 这些事纵然不是她一手造成的，可跟她多多少少有一丝说不清的关系，当年她承受了多大的指责，又有谁知道！ 在那个年代，不论是城里人还是农村人，思想都很守旧传统。 婚前退婚，男方父母被气的一命呜呼，传到家乡后，很多人都在背地里议论她，说她命里不但克夫，还克丈夫一家人。 就是因为这件事，导致她从广西回来后，过了几年都找不到对象，也没办法结婚。耽误了结婚生孩子的最佳年龄。 “罢了！” 侯洁站了起来，迈步走到阳台处，眺望着空中的洁白月亮，语气伤感道：“过去的事终究过去了，哪件事毕竟不是我的错，耿耿于怀又如何？再说了，过去了那么多年，什么克夫之类的荒谬之言，根本没有科学道理。” 听到侯洁这样一说，心弦绷紧的刘芒终于松懈了。 侯洁这是准备开口了。 他拿起手机，开启了录音状态。 “说吧，你到底想知道什么！”蓦然回首，侯洁眼里闪过一抹伤感，她似哭带笑般说道：“你大老远跑来找我，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打听当年于博世父母去世的原因吗？” “对！我想弄清楚，当年你跟于博世到底经历了什么，导致他至今未婚，可却有着男人的身体需求。”刘芒铿锵有力道。 “至今未婚？” 本已经准备开口了的侯洁，听到这句话，惊愕了片刻：“不可能啊！当年医学没有那么发达，当初没办法治好的难言之隐，放在五六年前早就可以治好了，难道他一直没有去治疗？所以一直不敢结婚？” “他得了什么病！”刘芒趁机问道。 “病？” 侯洁在阳台内踱步，玉手摸着下颚思忖：“凭我对他的了解，他不是那种轻易放弃治疗的人，难道他一直不看新闻吗？他这种难言之隐的暗疾，早就可以根治了。” “侯姐，于博世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刘芒蹙眉道。 难言之隐？ 对一个男人而言，只有一种病是难言之隐。 跟性有关的疾病。 侯洁的目光再次落在刘芒身上，眉头紧紧皱着，心里在盘算，到底要不要开口细说，毕竟这种事说出来很尴尬，涉及到隐私。 就算是同性之间，这种话题也难以启齿。更何况，他们还是刚认识不到两个小时的陌生人，连朋友都算不上。 且，还是异性，谈论这种问题，实在很令人羞耻。 “难道真的跟性病有关？”看到侯洁犹豫了，刘芒心中的猜测更加坚定了。 侯洁四十几岁的中年妇女了，生有孩子，也有丈夫，而且居住在城里，思想跟阅历远非常人，能让她都有些避讳的男性话题，肯定跟性病有关。 苦涩的笑声，从侯洁口中发出，她有些骇然，想不到刘芒能猜到，而且毫不避讳的说出来。 “当年，婚前我突然退婚，就是因为于博世哪方面被江湖医生做坏了。他能力不太行，我让他去医院做手术。在那个年代，民营男科医院出现，小广告贴满了电线杆，但凡能看到广告的地方，都被民营男科医院贴满了。” “十几年前，手机还不是很普遍，最好的手机，也只是老式的诺基亚，当时网络也不是很发达，世人也不知道医院还有民营跟公立之分。” “更加不会知道，还有骗人的医院。于博世去了一家公立医院做手术，可在排队挂号的时候，却被医托忽悠去了一家民营男科医院。” “那时候，于博世跟我，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医院还有民营这个概念，更不知道，他们就是骗钱的，也没能力做手术。” “于博世被骗去民营的男科医院，一个江湖骗子给他做的手术，不但没治好，还落下了病根，出现了……你们男人所谓的早……” 话音未完，侯洁眼里闪烁出泪光，鼻子酸酸的抽搐道：“之后，他去了很多医院求治，可医生告诉他，凭现在的医学技术，还治不好，因为被民营男科医院的那个江湖骗子医生，伤的太严重了。” “那时，他很绝望，而我也很……” “当年，我知道他也是家中独子，没有兄弟姐妹，所以没有提上门女婿入赘的要求。我们商量好了，多生几个孩子，其中一个随我姓，继承我们侯家的血脉香火，他也同意了……” “可出了这档子事后，能否行房都是问题，更别说生孩子了。我扛了很久，于博世也去了上海北京广州这些大医院，医院给出的建议，都跟在当地大医院给出的一样。” “当时，我跟于博世都绝望了，万念俱灰。” “特别是于博世，家里就他一个独子，他要是不行，就没法传宗接代。十几年前，农村人的想法你也知道，生不了孩子，就意味着要断子绝孙。” “当时我很迷惘，很伤心，很挣扎。试过所有的办法都行不通后，我只能跟他退婚，于博世没有恨我，他只是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想借钱出国看病，可我眼看着婚期就要到了，我不能再拖了，一旦到了婚期不结婚，我也没办法跟于博世父母交代，跟我父母交代。” “可若是结了婚，他的病还是治不好，不单单耽误了他，也耽误了我。你知道的，在那个年代，结了婚，一般就不会离婚了，一旦离婚，我想要再婚就非常难了。” “这件事被于博世父母知道后，二老承受不住打击，气急攻心，加上本来人就老了，心脏不太好，当场就被气晕过去，本来能抢救过来的，可村里条件太差，交通不好，最后耽误了抢救……” 娓娓道来的陈年旧事，孰是孰非，不甘心又如何，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错不在侯洁，也不在于博世身上。 于博世跟侯洁，都是受害者。如不是当年于博世去医院看病的时候，被医托骗去民营男科医院做坏了身子，留下了病灶，没办法传宗接代，也不会酿成这种悲剧。 硬生生拆散了一对要结婚的恋人。 破坏了一个家庭，害死了两个老人。 罪孽深重啊！ 刘芒感慨一声，这种骗人骗钱没能力的民营男科医院，还有害人的医托，真应该受到法律制裁。 “后面呢？这家民营男科医院如何了？”刘芒低声问道。 “不知道。”侯洁摇摇头，把尘封在心中的秘密说出来后，她忽然觉得有种莫名的轻松：“只是苦了于博世一家人，只是我想不到，他这种病，早就可以根治了，为何一直不去治疗呢！” 她虽然结婚生子了，可说起于博世，心里还是有些替他着想。可她怎么也想不到，分开后，于博世一直没去治疗。 “原来，这就是于博世不结婚的原因！”刘芒长叹一声，原来于博世也是受害者：“可是，竟然如此，他为何要偷窥呢？他不是不行吗？” “不过，后来我看过一个新闻，当年骗了于博世的那个江湖骗子医生，后面受不住舆论风波，吞药自杀了。”侯洁叹气道。 第一百一十六章 “死了！吞药自杀！” 听到侯洁这样说，刘芒瞳孔下意识放大，瞬间联想到鲍卓卓的死，这两者都是服药自杀，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这个人跟这家民营男科医院叫什么，你还记得吗？”刘芒呼吸急促的看着侯洁，他觉得，这可能是一个突破口。 侯洁哑然失笑，十几年前的陈年旧事，谁还会记得。 如果是亲身经历过，她可能还记得，可她只是看到新闻而已，哪里还记得那个江湖骗子医生叫什么，哪家害人不浅的民营男科医院叫什么。 她早就记不清了，脑海里只有一个大概模糊的记忆罢了。 摇了摇头，侯洁目光再次眺望着空中的皎白月亮：“我知道的，你想知道的，我已经告诉你了，我累了，你走吧！” 翻起尘封在心中的痛苦记忆，纵然说出来后，心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可同样，也萌生了一种想要独自一人静静地想法。 她这一刻，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谢谢！” 刘芒退后一步，说了声谢谢后才转身离去。 沿着楼梯下楼后，碰到侯大爷跟老奶奶，唠嗑了两句才离开。 第二天，拂晓之极，刘芒就开车离开了山东，返回GL市。中午一点左右，他回到了民间小侦探，打开电脑就搜寻十几年前民营男科医院有关医生自杀的新闻。 可惜了，十几年前网络还不是很盛行，当年的命案，不似如今这般，但凡有点破事全网皆知，在网络搜索了很久，也没找到他想要的线索。 燃起一支烟，刘芒靠在沙发上思索。 侯洁应该没有忽悠他，十几年前给于博世做治疗的那个，民营男科医院江湖骗子医生自杀，自杀真相或许跟于博世有关。 吞药自杀！ 跟鲍卓卓的服药自杀，情节何其相似。 简直是同出一辙。 可十几年前网络的力量，还不是很强大，网上根本没有记录，这种自杀案，估摸着只有公安局才有档案资料。 当然，还有另外一条线索，只不过这条线索很是折腾。 旧报纸！ 十几年前，宣传最火的就是报刊，但凡重大事件，特别是命案，必然会登上报刊。可十几年前的报纸，去哪里找？ 找死也不见得能找到。 “看来，这件事，还是要麻烦林雨。” 刘芒苦笑一声，这条线索对他而言，有点难以寻找，关键时刻，还是要依靠公安局的力量，才可以破案。 “喂，林雨，今晚出来吃个饭，带着嫂子。” 说干就干，刘芒拿起手机就给林雨打了电话过去，一听请吃饭，说实话林雨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觉得刘芒肯定有事情麻烦他。 认识刘芒那么多年了，两人的关系不仅仅是死党那么简单，对刘芒的为人更是了解透彻，除非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不然很少会主动联系他。 “好吧！这次什么地方。”电话里，林雨有些拿刘芒无可奈何：“别吃烧烤了，吃点正儿八经的，我今天下班早。” “还没确定地址，你下班前我发地址给你。” 挂掉电话后，刘芒给鲁慧打电话，可电话没人接，似乎在忙碌。 连拨了三次都没人接后，刘芒拿着肩包就往市第一人民医院开去，在医院手术室门口见到了鲁慧。 她此刻一脸着急的徘徊在手术室外，面色很是沉重，看到刘芒突然出现在面前，心里很是激动，冲过去抱着刘芒，低声的抽泣。 “我好怕，妈进去三个小时了，还没结束。”她紧紧抱着刘芒，心里很不安。 刘芒眉头一皱，面色沉了下来，轻轻拍着鲁慧的香肩，柔声细语道：“怎么回事，今天不是你爸做化疗吗？怎么变成阿姨进手术室了？” “我爸已经做化疗了，妈是突发情况，吃完早餐后，不知怎么回事，身体突然不舒服，主任检查后说要立刻做手术，做心脏搭桥。”鲁慧语气沉重道。 她脸色很难看，说话时身躯都在紧张的瑟瑟发抖。 “放心吧！阿姨会没事的。” 刘芒抓紧鲁慧的手，怪不得鲁慧没接电话，原来是阿姨在做手术。 “嗯！”有刘芒在，鲁慧心里的忧虑没由来得少了一些，多了一份勇气。 对于刘芒的突然到来，鲁慧没有问什么，她一直凝视着手术室，心里牵挂着母亲的安危。 令人紧张而担忧的时间，总是过的很漫长，刘芒跟鲁慧，感觉像是等候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到了下午四点左右，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主任一脸疲倦从中走出来。 看到患者家属一看急切的迎上来，主任脸上流露出一丝喜悦笑容：“手术很成功，不过病人身体素质不是很好，要住进ICU观察几天，等稳定后就可以转回普通病房。” “谢谢，谢谢主任。” 听到这句话，鲁慧眼里闪烁出泪光，高兴激动的不知所云。 她激动亢奋的看着主任，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此刻的刘芒，心里也是松了口气，跟主任连说了几句谢谢。 在ICU监护室见到母亲躺在床上安然入睡时，鲁慧脸上才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我约了林雨今晚去吃饭，阿姨这边已经无大碍了，我们走吧。” 门外，刘芒看了看手表，发现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半。而鲁慧从早上一直紧张兮兮守候到现在，身体更是饿的不行了。 “等一下，我去看看我爸。”鲁慧转身朝着父亲的病房走去。 早上的时候，父亲一个人进入化疗室做化疗，由于母亲病情严重，要做手术。她就一直守在手术室外，根本不知道父亲这边的情况。 见到鲁父时，他面色有些苍白无力，还剃光头了，躺在床上休息。 看到父亲无恙后，鲁慧才跟刘芒离开了医院。 走出医院大门，鲁慧说道：“我先回租房换一套衣服，化个妆，你在楼下等我，很快的。” 这一整天，她都待在医院，身上染了一股消毒水味道，担心了一整天，肤色憔悴，妆容凌乱，怎么敢出去见人。 六点半后，市中心一家湘菜餐厅。 此刻的鲁慧，换了一件淡蓝色裙子，化淡妆，盘起秀发，看起来气质雅秀精致，坐在刘芒身边。 林雨也被鲁慧今晚的雅秀气质给惊艳到了，盯着鲁慧看了许久，露出怪笑道：“我怎么发现，你化妆后更漂亮了，真是便宜刘芒了。” 林雨的老婆青宁也化了淡妆，穿着职业的OL装，听到丈夫这样赞美鲁慧，贬低刘芒，忍不住哼声道：“有你这样做兄弟的吗？人家刘芒也不差，要是打扮一下，也是很帅气的，配上鲁慧正好是天生一对，郎才女貌！” 这话夸的刘芒心里甜蜜蜜的，脸上都情不自禁浮现嘿嘿笑容：“还是嫂子会说话，哈哈哈！看来我今晚这顿饭没白请。” 第一百一十七章：欲破自杀遗书真假 众人入座，开始点餐。青宁、鲁慧都看得出来，刘芒请吃饭是有事要找林雨，饭菜刚点完，还没开始上，林雨、青宁、鲁慧就纷纷看向刘芒。 “我听鲁慧说过几句，说你接了鲍卓卓那个服药自杀案。”林雨开口，微微蹙眉：“这个案子，我之前跟你说过，法医那边给出的结论，自杀遗书出自死者的笔迹。” 他能猜到刘芒找他干什么，所以开口就把事情坦白，免得刘芒瞎折腾。 “我相信你的话，不过我今日找你，不是为了谈论自杀遗书。而是准备让你查一个人，一个死了十几年，死法跟鲍卓卓同出一辙的命案。” 刘芒嘴角勾勒出一抹嘿笑，让鲁慧把身边挂着的肩包递过来给他。众人听到他这样说，脸上都露出骇然之色。 十几年前，还有人自杀了，与鲍卓卓的死法同出一辙？ 怎么可能，刘芒是从哪里查到的线索。 “你没忽悠我？”林雨眉头一皱，脸色严肃地看着刘芒。 青宁跟鲁慧听不出刘芒这番话蕴含着多少信息，只是觉得很震撼吃惊，而林雨作为警察自然瞬间想到了一个可能。 如果死者的死法同出一辙，极有可能是连环作案。 不过这个推测有些不可靠，因为死亡时间，相差十几年。 “你看我像是吃饱没事干的人吗？”刘芒白了林雨一眼，把肩包里准备好的资料拿给林雨看。 鲁慧跟青宁都没有出声，洗耳恭听的看着刘芒，她们有时候也觉得刘芒做的工作很神奇，都怀有很强烈的好奇心。 而这一次，正好可以一睹为快，了解下刘芒是如何破案的。 刘芒没有急着开口，他在每一张相片上，他都标识了一段话，加上之前林雨就抓了吕阳，审问出吕阳的确在私底下跟于博世交易过安眠药。 当时没证据，而且得知刘芒也在暗中侦查于博世，故此就暂时没有接触于博世。 此刻看完了刘芒提供的所有证据后，他脸色阴沉无比，瞬间把于博世当作了嫌疑人，而且身上具有很大的作案嫌疑。 “前几天，我去了于博世的家乡，还去了一趟于博世前女友侯洁的家乡山东。查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于博世身体有问题，当年他在一家民营男科医院被江湖骗子医生搞坏了那方面的能力。” “可听侯洁说，没多久，这个江湖骗子医生吞药自杀了，虽然她只是一笔带过，我也不知其中情节，可我推测，这个江湖骗子医生怕是也留有自杀遗书，不然当年肯定会查到凶手。”刘芒斟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这几天，鲁慧一直不知刘芒具体去外地干了什么，只知道他买了新车后，就到处折腾，她还以为刘芒瞎逛是为了磨合新车呢！ 却不想，原来是去侦查线索去了。 “我说你最近怎么没找我，原来悄悄一个人去搜集线索去了。” 把所有证据放下，林雨皱紧的眉头舒展开来，露出淡淡的笑容：“你查到这些线索，恐怕不容易吧！” “废了我很多心思。”有些细节，刘芒就不打算跟林雨吐槽了，嘿嘿笑道：“自杀遗书上说，鲍卓卓是为情自杀，可据我调查，加上死者的姐姐，还有孤儿院的院长，死者公司的店长一致证明，死者其实是一个Les。” “Les是什么？” 说着说着，就冒出了个英文，饶是鲁慧跟青宁都是高知识分子，可也不知道这个词是什意思。 “这个……”刘芒有些为难的看着鲁慧跟青宁，不知该不该说。 “女同性恋。”林雨低沉道。 作为一名刑警，他也碰到过一些女同性恋死者的案子。 不过这种案子极少。 “啊！” 此言一出，鲁慧跟青宁纷纷张口咂舌，面露尴尬。 “目前查到的证据，只能说明于博世有作案嫌疑，可没有关键性的确凿证据证明，人就是于博世杀的，因为自杀遗书法医鉴定是真的，并非伪造。不过我已经找到破解的方法，过不了一个礼拜，我想应该就可以……”说到这里，刘芒卖了一个关子，欲言又止不说了。 “你小子……”林雨白了刘芒一眼，不知道刘芒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不过只要能破案，什么都好说。 “回头你把这些证据的原件交给我。”林雨直视着刘芒的眼睛，脸上浮现出激动之色，其实一开始他也觉得鲍卓卓的死有蹊跷。 可是，自杀遗书这个证据摆在眼前，他心里有蹊跷也没用。 “没问题，回头我亲自送到公安局给你。”刘芒哑然失笑：“不过，关于那个骗子医生吞药自杀，你还是要尽快查出来才行。” “放心，明天我就让人把局里十几年前的自杀案卷宗搬出来，一个一个查，不出两天就可以找到这个人。”林雨淡淡道。 但凡命案，公安局都留有卷宗档案。这些线索对刘芒而言，很难接触到，可对林雨而言，那就是举手之劳，根本不费事。 “我听鲁慧说你买了车，而且还是自己赚的钱，刘芒你可真行啊！”看到丈夫林雨跟刘芒商讨结束后，青宁啧啧一笑看着刘芒。 说起买新车的事情，刘芒也有些自豪，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这是碰到了冤大头，才捞了一笔。” “确实是冤大头。”林雨虽然不知道是谁，可能花那么多钱找刘芒帮忙的人，肯定是个冤大头无疑。 而且，他能猜到，这笔钱肯定不是刘芒开的价。刘芒什么为人他还是知道，断然不会狮子大开口。 跟林雨谈妥后，刘芒也松了口气，这时候饭菜端上来了，众人该吃吃该喝喝。 吃饱喝足后，他还掏钱看了一场电影，然后才跟林雨、青宁分道扬镳。 回去的路上，鲁慧坐在副驾驶上，侧目看着专心一致开车的刘芒，脸上流露出崇拜之色：“我发现你越来越神秘了，你这段时间经常往我这里跑，还查到了那么多线索。” 说起这个，刘芒脸上忍不住流露出得意忘形的笑容，开玩笑的说道：“你可别崇拜我，我是不会不好意思的。” “得了吧。”鲁慧轻轻一笑，抽了一张纸巾擦擦手，嫣然一笑道：“真希望爸妈快点好，跟你一起当侦探，想想就觉得很刺激，很神秘。” 吃饭的时候，听刘芒娓娓道来的证据，就像是福尔摩斯破案的故事一样，离奇古怪而充满诱惑力，让人情不自禁生出想要探索的欲望。 “会有那一天的。”刘芒哈哈一笑，“到时候我们双剑合并，破尽民间所有离奇古怪的案子，哈哈哈！” “别吹牛逼了。”鲁慧撇了撇嘴，她有时候就看不惯刘芒吹牛逼说大话。 “到家了，我就不上去了。” 车子缓缓停下，刘芒看着鲁慧说道：“你早点休息吧！你今天在医院忙了一天，肯定很累。” “嗯，那我先回去了。”鲁慧柔声道。 第一百一十八章：变态嗜好，恋尸 回到亭苑花园，刘芒清洗了一身疲倦，躺在沙发上用手机研究自杀遗书。 侦查于博世到如今，线索逐渐明了，可却缺乏一个关键性的证据，那就是作案动机。 假设……假设鲍卓卓是于博世杀害的，那么于博世为何要杀鲍卓卓，鲍卓卓跟于博世并无仇恨，甚至并不认识。 就算于博世暗中偷窥鲍卓卓的美色，可也犯不着要杀人！ 而且，杀死鲍卓卓对于博世有何好处？ 从目前的线索来看，于博世哪方面的能力并不行，虽然有生理反应，可却行不了房，也就是没办法做夫妻之间的羞羞事。 刘芒至今不理解，如果鲍卓卓真是于博世杀死的，他的作案动机是什么？杀人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杀人不为泄愤，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为了满足某方面的需求。” 刘芒放下手机，目光看着天花板，一瞬间思绪万千。 作为男人，刘芒深深知道，有哪方面的能力跟需求，就一定要得到满足，这就是为何要找女人，要结婚的原因。 生理欲望得不到满足，得不到释放，心态就会渐渐变得扭曲，最终会生出一些极端的想法。 于博世需要女人，可他却不能行房事，加上年轻时受过伤，又不敢接触正常的女人…… 听说，老男人不结婚，要么是有洁癖，要么就是自身有问题。 而于博世不仅仅是老男人那么简单，他还是一个入殓师，天天跟尸体打交道，身边又没有父母与朋友，内心深处怕是住着一个恶魔。 会不会…… 这家伙天天跟尸体打交道，已经生有变态的嗜好。 恋尸！ 刘芒曾看过一些新闻，说国外一些殡仪馆的入殓师，心里极端变态，跟尸体打交道久了，反而对一些漂亮的年轻尸体产生了变态的想法。 玷污！ 在国内，一些偏僻的山村，还保留着**这种恶俗。作为老男人，于博世如果真的找不到老婆，又一把年纪了，心里有阴影，不排除他会有这种变态的嗜好。 爱上年轻的女尸体。 刘芒一直不敢推测于博世为何要杀人的动机。 就是因为推测后，他觉得这个杀人动机，太令人毛骨悚然了，一想就心里发毛，不寒而栗。 恋尸啊！ 听起来就觉得鸡皮疙瘩碎一地。 “希望我的推测是错的。” 刘芒从沙发上站起来，点起一支烟，独自一人在思考。 他想起了福尔摩斯侦探说过的一句话：当你排除所有的不可能，无论剩下的是什么，即使是不可能也一定是真相。 排除所有的作案动机后，就算剩下的这个作案动机，很是荒唐可笑，也一定是真相。 第二天，刘芒很早就起来了，比于博世更早起床，独自一个人赶到殡仪馆，悄悄潜伏到于博世工作的岗位。 化妆室门没锁，刘芒用手一推，门就开了，一股阴冷的风从门内吹出打在他身上，冷的他顿时打了一个寒颤。 时间紧迫，刘芒没有时间参观化妆室，扫了一眼后，他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拿起一个备用手机，打开QQ视频连通自己的手机，手机摄像头对准着房间的化妆台。 做好这一切后，他才匆忙的离开了殡仪馆，在附近的公路上，通过自己的手机，看着化妆室的一举一动。 十几分钟后，于博世出现在手机的QQ视频内。 一具女性尸体，从冷藏柜内搬出来，于博世戴上橡胶手套，掀开遮在尸体上的白布，看到是一张年轻貌美的面孔时，瞳孔猛地放大。 他的神色变得很复杂，面无表情的面庞上，流露出了淡淡的柔情与诡异的笑容。 此时的刘芒，看到于博世这幅反应，眼睛直勾勾盯着视频，心想难不成，真如他所想的那般，于博世有恋尸嗜好。 接下来的画面，让刘芒不敢直视…… 不过，他确定了一件事，于博世真的是个变态。 一个小时后，刘芒把这段保存好了的视频，转发给林雨。 林雨看了之后，面色大变，直言要立案抓人。 不过刘芒却让林雨等一等，有件事，他还没弄清楚。就这样抓了于博世，也只能证明他违反了职业道德，有犯法情节。 可却不是犯罪。 而且，刘芒还没找到，于博世杀害鲍卓卓的确凿证据。 把车子开回殡仪馆，刘芒找到了馆长田长聚。 田长聚此刻正在翻阅审批文件，看到刘芒面色阴沉的出现在面前，放下手中的钢笔，低沉道：“有事？” “打扰了，田馆长。”刘芒哑然失笑，看到田长聚面色铁青，似乎有些不太想见到他，“你放心，我只是来问一件事，不会打扰你很多时间。” “说！”上次跟刘芒打交道，给田长聚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同时刘芒也让他知道，于博世有问题。 他之所以到现在还没开掉于博世，那是因为，他知道刘芒还在暗中调查于博世，时机还不到，一旦时机到了，肯定会把证据交给警察，让警察来抓捕于博世。 “如果鲍卓卓死了，没钱火化，也没亲人来认领，她的尸体会如此处置。”刘芒的目光倏然变得凌厉，紧紧盯着田长聚。 田长聚不知刘芒问这个干嘛，不过他问的事情，并不是行业不可透露的机密，所以就没想为难他：“没钱火化，也没亲戚认领，如果有命案在身就会一直冷藏在太平间，等案子水落石出后，才会处理。” “这种女性的尸体，多不多！”刘芒眉头一皱道。 “很少，几乎没有。很多尸体，一般运到殡仪馆不出两三日就要火化，因为冷藏费用挺贵的，很多死者家属都不愿意出这部分钱。”田长聚淡淡道。 “我明白了，谢谢！”刘芒嘴角一咧，露出了若有所悟的神情。 听到田长聚这样说，刘芒哪里还不明白。于博世观察了鲍卓卓很长一段时间，发现她一直是单身，也没有朋友。 刘芒甚至敢断定，于博世一定跟踪过鲍卓卓，知道她是孤儿出身。 无亲无故，还年轻貌美。 这样的人，突然死了，肯定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冷藏在殡仪馆。 那样，就可以满足他变态的恋尸嗜好。 就算天天有人去世，可漂亮年轻的女性，肯定极少，而且这种死者，往往都有家属，出不了几日就会火化。 除非遇到无亲无故，而且死了不会有人操办葬礼的漂亮女性。 可于博世想不到的是，鲍卓卓虽然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可却有一个胜过亲生的姐姐阿琳。 所以于博世的算计，最后却功亏一篑，鲍卓卓火化了，他的变态嗜好没有得到满足。 第一百一十九章：设局 离开殡仪馆回到市区后，刘芒脸上还遗留着震撼吃惊的神情。因为于博世的变态嗜好，对他而言太过于震撼人心，难以置信了。 如不是亲眼所见，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测。 当然，目前还只是推测。除非找到了确凿的证据，证明鲍卓卓系于博世所杀，他的推测从于博世口中说出变成了事实，否则推测永远是推测。 破案讲究的是证据，没有证据，一切推测都只是推测，当不了事实。 有了作案动机，那么…… 民间小侦探工作室内，刘芒看着桌上摆着的自杀遗书，有了作案动机，那么就有理由怀疑，这份自杀遗书可能是假的。 虽然法医说是真的。 可笔迹这种东西，又不是DNA，自然能临摹仿造。 听说有些画家，能临摹造假古代的名画，把假画，画的比真的还要真，栩栩如生，难辨真伪。 而且前段时间，刘芒看过一部电影《无双》，里面的主角就是个画家，凭自身精湛娴熟的画功，硬生生画出了一套连验钞机都难辨真伪的美钞。 画家！ 于博世是不是一个画家，刘芒并不知道。 不过，化妆跟画家有些类似。 给人化妆，给死人化妆，而且有些尸体还是支离破碎，得需要多大的能耐，多么强大的心理素质与耐心，才能够完成这项工作。 在某些性质上，其实化妆跟画家是一样的，都需要拥有强人所不能的耐心与心理素质，才可以完成这种工作。 “临摹？高仿？真笔迹？” 刘芒用手轻轻敲打着桌子，眉头紧锁，思忖了十几分钟，心里有了计划后，他才拿起手机拨打给阿琳。 “今晚有空吗？有的话，见个面，有件事想麻烦你。”刘芒沉声道。 线索追查到现在，于博世的嫌疑，已经不是用大可以形容了，而是几乎确定就是凶手。 可摆在刘芒眼前，还有一道坎没有破开。 自杀遗书。 只有破开了自杀遗书，证明这份自杀遗书并不是鲍卓卓的笔迹，更不是她所留，而是于博世伪造的，那么就可以破案了。 可想要破开自杀遗书这一道坎，可不容易。 设局！ 他需要设一个局，让于博世无法抗拒的跳进去，用自己的能力，证明自己就是杀人凶手。 “行，下班后我过去找你。”阿琳没有废话，刘芒找她肯定是破案遇到了难题，想要找她帮忙。 晚上的时候，刘芒做了一桌子菜，还喊了周诗雨过来一起吃。 周诗雨很诧异，刘芒今晚可是下了大手笔。 生蚝，皮皮虾，螃蟹…… 乌鸡，羊肉…… 三个人，十个菜！ 周诗雨认识刘芒也有一段时间了，头一次见到他如此大方，而且还是亲自下厨。看着这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周诗雨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感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你叫我过来，不会就是为了吃饭吧？” 此时的阿琳也有些傻了，下班后她急忙忙赶过来，以为刘芒找她有急事，可来到后，发现这家伙做了一桌好吃的，脸上还笑嘻嘻的，根本不像是有急事找她的样子。 “当然不是，我找你们两个来，是有事要谋划。” 刘芒给周诗雨跟阿琳拉开了凳子，示意她们两人入座，阿琳跟周诗雨不明所以，不过还是乖巧的坐在凳子上。 “刘芒，这都是你亲自做的？”周诗雨才不管刘芒找她有什么事呢，看着眼前这一桌菜，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吃！ 她早就饿了，而且美女对美食，最没有抗拒力了。 看到一桌子的美食，哪里还能忍得住。 “那是当然，想吃就开吃吧，没那么多讲究，要不要配点红酒？还是红牛？” 刘芒把准备好的一瓶红酒跟一箱红牛般到餐桌上，周诗雨跟阿琳纷纷开口要喝红酒，刘芒找了三个葡萄酒杯。 “想不到你还挺浪漫的，不过你这浪漫气氛不对，美女有一个就够了，两个美女陪你一个帅哥喝，这情调就不对味了。”周诗雨轻轻抿了一口红酒，觉得还不错：“这酒你哪里弄来的！” 阿琳也喝了一小口，感觉口感还不错，“这葡萄酒杯跟红酒，是你自己去买的吧！” 房子是她妹妹的，妹妹根本不喜欢喝红酒，自然不可能有葡萄酒杯。 “下午打电话给你后，我就去商场逛了一圈，买的时候想了下，发现这件事光靠我们两个人完成不了，于是我就想了下……” 刘芒的目光落在周诗雨身上，周诗雨看到刘芒这眼神，哪里还猜不到他什么意思，顿时啊了一声说道：“你请我吃饭喝红酒，下足了本钱，就是想让我帮忙？” “吃饭只是顺带！”刘芒悻悻然笑了笑。 这个忙有些难，而且，刘芒跟周诗雨认识不久，关系又不是很铁，所以请人帮忙，自然是先礼为上。 请吃饭！ 亲自下厨，显得有诚意。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周诗雨有些不高兴了，噘嘴撇了撇：“请帮忙，还拐弯抹角，怕我不答应是不是！凭我跟鲍姐姐的关系，难道我会不帮忙吗！” “就是，刘芒，你到底想做什么。”阿琳也觉得刘芒有些小看周诗雨了。 不……不是小看，而是把周诗雨当作外人了。 “不是！” 刘芒轻轻摇头，端起酒杯跟周诗雨碰了一下，低沉道：“这件事有些难，我这个人请人帮忙，特别是很难搞定的事情，一般都会先请吃饭说清楚，免得糊里糊涂把你们套进来。” 看到刘芒把话说的那么严重，周诗雨跟阿琳都有些吃惊了。 她们认识刘芒的时间虽然不是很长，可也有一段时间，知道刘芒不是一个喜欢麻烦别人的人，除非是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麻烦，才会借助别人的力量。 “什么事，说的那么严重。”周诗雨蹙眉道。 “设局！”刘芒咧嘴一笑，“边吃边说，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周诗雨跟阿琳拿起筷子，一边吃一边看着刘芒，洗耳恭听。 她们想知道，刘芒到底想设什么局。 “我一直在怀疑，鲍卓卓留下来的自杀遗书，并不是她亲自所写，虽然法医说是真笔迹，可我今天去殡仪馆发现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让我相信，自杀遗书有可能是伪造的。”刘芒低沉道。 “伪造？怎么可能，伪造到连法医都看不出端倪？看不出蛛丝马迹？”阿琳骇然吃惊的看着刘芒。 “这你就不懂了，世上能人无数，不排除于博世有这种特殊的能力。”刘芒平淡的看了一眼阿琳，语气坚定道：“为了证明这份自杀遗书，是不是于博世伪造的，所以我想了个办法，准备给他设个局，但是这个局要花钱，还要花大量的人力，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帮忙。” 第一百二十章：花钱买平安 听完刘芒说的整个计划后，周诗雨跟阿琳都傻眼了，目瞪口呆看着他，这个计划的确是个大动作，仅靠刘芒一人根本实施不了。 “这个计划的最关键之处，就是想尽办法让于博世参加。”刘芒低声道。 关爱中老年人书画临摹大赛！ 把自杀遗书的内容，笔迹，原封不动，打乱融入一些诗歌与小说桥段当中，通过临摹大赛，把参与活动的中老年人作品，从中摘选出跟自杀遗书的内容对比。 如果同出一辙，那就说明，这个自杀遗书是临摹出来的，于博世具备着仿造鲍卓卓真笔迹的能力。 冠军奖励十万元现金。 本次活动，一共投入三十万资金，所以说这个计划是大动作。 在亭苑花园内举办，只局限于业主可参加。 “这钱，我现在可拿不出……”阿琳有些为难，她并不是穷，而是前不久买了一辆新车，身上并无闲钱。 三十万并不是小数目。 为了查出妹妹自杀的真相，不论多少钱她都愿意出，但她此时真的有些拮据。 “我来给。” 出乎预料，周诗雨仅仅犹豫了片刻，就盯着刘芒说道：“如果这个活动，能查出鲍姐姐的死因，这钱我出，可我就怕查不出……”她眼里浮现出一抹担心。 钱她有，也花得起。 白富美这三个字，对她而言，可不只是一个称呼而已，而是真的具备拥有白富美三个字的实力。 身材高挑、婀娜多姿，身家富有，年轻貌美，有房有车有公司。 三十万并非拿不出，关键是要花的有所价值，这是周诗雨作为一个创业者得出的经验。 钱，一定要花得有所价值。 “如果凶手是于博世，他一定会参加的，而且也一定会拿下这个冠军。”刘芒莫名的胸有成竹道：“不仅如此，这个活动如果以你们公司的名义举办，对你们公司的企业形象宣传，有什么好处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任何一家企业，想要做大，最后都要反馈关爱社会。 也就是做慈善。 周诗雨的公司，想要做大做强，慈善活动一定不能少。 “你确定于博世一定会参加吗？”周诗雨面色严肃看着刘芒。 刘芒说的的确字字珠玑，可她心里还是有一丝顾虑。 “这就要看你们的鼓动了。”刘芒咧嘴一笑，嘿嘿道：“我跟你，还是阿琳都不能出现在于博世眼里，你手底下肯定有漂亮貌美的女员工吧！让她们挨家挨户拜访小区的业主，发邀请通告本次活动，同时想尽办法进入于博世家里，看看他家里是什么情况。” “如果我猜测不假，于博世应该是个勤练钢笔书法，擅长画画的人。”他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他深入研究过于博世的作案动机，也了解过于博世的家境，知道他虽然不穷，可也绝对不富有。 十万块奖金，足以勾起于博世的贪婪之心，让他参与这个活动。 毕竟，对一个老男人而言，钱永远不会觉得多，因为他还需要养老，他身体又不好，患有慢性胃炎跟咳嗽病，常年需要吃药治病，花钱就像是流水，只会觉得少不会觉得多。 换作是刘芒，他如果有这个能力获得这笔奖金，一定会尽力夺取。 “好，我信你。” 紧皱眉头的周诗雨，考虑了五分钟左右，深吸了口气，郑重道：“这个方案，让我手底下的文案来做，我们仨人就不露面了，免得于博世警惕。” 铃铃铃！ 就在此时，刘芒的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发现是林雨打来的。 “是不是查到线索了。”接通电话后，刘芒嘴角一扬，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以他对林雨的了解，此时打电话给他，断然是找到线索了。 “你小子还真是聪明。”林雨哈哈一笑，也觉得这个案子快要水落石出了：“十几年前网络的确还不是很流行，不过那时候已经有电脑了，所有案子的资料，局里做了两种保存方式，一种原始的卷宗保留；一种就是输入电脑档案库内。” “从电脑档案库内，找到了你说的那个死者。曾任某家民营男科医院运营主任一职，医生职称无，是一个江湖骗子医生。” “死法跟你说的一样，吞药自杀，留有自杀遗书，我找到了卷宗资料，拿给专家对比了一下，发现这份自杀遗书的笔迹，跟鲍卓卓的自杀笔迹，颇有相似之处，不过现在专家还没下定论，只是说有很大嫌疑。” “哦！” 听到这里，刘芒眉头皱了下，看向周诗雨，然后低沉道：“我有个计划，你把这份自杀遗书的笔迹，原封不动复印一份过来。” “你过来拿，顺便把你手上的证据原件拿给我。”林雨说道。 “你不说我都快忘了，哈哈哈，好，我马上过去。” 刘芒挂掉电话后对周诗雨说道：“回头我把两份自杀遗书，复印一份内容给你们，你务必要让手底下的员工保密，打乱融入一些诗歌当中，笔迹一定不要搞错，不然我们就白忙活了。” “你放心吧！”周诗雨也知道这个计划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马虎，“就这点小事，从中找一个字输入电脑，就可以得出一首诗歌，摘取其中一段下来，很快就可以凑完自杀遗书的内容。” “那就麻烦你了。”刘芒看向阿琳：“时间有点晚了，你今晚是打算留在这里过夜，还是回去？” 一直没开口的阿琳，看到刘芒三两下子就跟周诗雨把方案给敲定，一想到妹妹的案子能查个水落石出，心里就激动无比。 “我回去。”她站了起来，对刘芒说道：“你有事先走，不用理我们。” “好，那我先走了，把证据原件送到公安局去。”刘芒拿起放在茶几山的钥匙，取下挂在玄关处墙上的肩包，咿呀声响起开门就走了。 “谢谢你！”刘芒走后，阿琳认真看着周诗雨，感激不尽道：“这三十万，就当作是我借你的，等我有钱了，我会还你的。” 说实话，如果一开始，刘芒没找到说服她的证据，没找到于博世有重大嫌疑的证据，她是肯定不会同意刘芒这个计划的。 三十万可不是小数目，万一查不出什么东西来，又或者搞砸了，这笔钱谁负责。 “阿琳姐姐，你若是看得我，这钱就是我出了。”周诗雨摇摇头，她知道阿琳虽然是某个大集团的白领，年薪几十万，这笔钱她还得起。 可是，她跟鲍卓卓也是有感情的，鲍卓卓死了，说实话她也很伤心。 当然，于博世暗中偷窥她，也让她感到很不安全。如果于博世真是凶手，这个人不绳之以法，下一个遭殃的人，可能就是她了。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这钱她一定得花，就算查出来不是，也可以买一个平安，让自己心里不至于终日惶惶不安。 第一百二十一章：你的思想真脏 把原证送到公安局林雨手中后，刘芒去了一趟市第一人民医院，如他所想，鲁慧并没有离开医院，而是在ICU监护室照顾父母。 这几天，父亲做化疗，母亲刚做完心脏搭桥手术，身体虚弱，不能没人照顾。 已经晚上八点半了，鲁慧还守在病房床边，跟还没入睡的母亲闲聊。 正好聊到说重阳节要去刘芒家乡一趟，这时候刘芒就来了，拎着一袋水果出现在门口处。 “阿姨，你好点没。”看到鲁母醒来，面色不似昨日见到的那般苍白，已隐隐有一丝红润，刘芒心里也轻松了口气。 这是好转的迹象。 “小刘，那么晚了，你还来医院看望我们，真是有心了。” 鲁母还很虚弱，加上本身就因脑出血导致偏瘫，现在还没恢复，只能躺在床上或者轮椅上，所以此刻只能伸手跟刘芒打招呼。 “哪里，哪里，路过而已，我刚去朋友那里回来，晚上又没事，路过这里就上来看看。”刘芒笑道。 他的确是路过。 从林雨所在的公安局回亭苑花园，碰巧路过市第一人民医院。 客套话！ 这绝对是客套话，鲁母一把年纪了，岂能听不出来。 “我有点困了，趁着时间还不晚，你们去逛逛吧！吃个夜宵也好。”女儿这一整天都在医院里忙着照顾他们，根本没时间休息，眼下男朋友来了，做父母的自然不能耽误女儿的人生大事。 “妈，那我先走了。” 鲁慧把刘芒手里的水果接过来，放在床边的柜子上，“要是有事，记得打电话给我。” “嗯嗯嗯！”鲁母吱声道。 离开医院后，鲁慧牵着刘芒的手，走在附近的一条美食街上：“你是路过，还是故意跑来看我的？” “路过。”刘芒没打算善意欺骗鲁慧，以博她好感：“我刚从林雨那边回来，把一些证据拿给他，碰巧路过这里，想到你可能还在医院，所以就下车来看看。” “算你有这份心。” 鲁慧的确忙碌了一整天，因为母亲刚做完手术，她怕出现并发症之类的突发事件，所以除了煮饭之外，几乎不敢离开病房一步。 可以说是寸步不离的守在母亲身边。 “饿了吧！去吃点宵夜，晚上喝个粥不错。”刘芒抬头看向前方一家粥店，咧嘴一笑道：“别光顾着悉心照顾父母，却忽略了自己的身体，看你一脸的疲倦，今天忙的够呛了吧！” “嗯，累死了。喝完粥，送我回去休息吧。”鲁慧不仅身体累，心也累。 惶惶不安一整天，心弦绷得紧紧的，整个人都筋疲力尽了。 刘芒本来也只是路过，想看看鲁慧而已，看到她那么累，也有些心疼。 喝完粥后，就直接送她回租房休息了。 回到亭苑花园，刘芒拿着从林雨哪里拿到的江湖骗子医生自杀遗书复印件，跟自己准备好的鲍卓卓自杀遗书复印件，轻轻敲开了周诗雨的门。 “你回来了！” 门打开，周诗雨正好洗了澡，穿着轻薄的粉红色睡衣出现在刘芒眼里。 妙曼的身体，淡淡的香味，无不给刘芒一种诱惑的感觉。 顷刻间，他只觉得口干舌燥。 刘芒的反应，跟正常男人见到美女一样，周诗雨很满意。她轻轻一撩湿漉漉的发丝，挺起傲人的胸脯，嘻嘻笑道：“进来聊吧！” 说着就伸手一拉刘芒，把他从门外拉进来了。 哐啷！ 门一关，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那股淡淡的体香，扑鼻而来，刘芒闻了之后，内心一阵躁动。 客厅的光线有些朦胧，昏黄而颇具情调，似乎一切都提前布置好了，周诗雨料到他晚上会来找她一样。 刘芒不知周诗雨想干嘛，不过这种气氛很不对劲。 调情！ 加上周诗雨穿的睡衣很性感撩人，真的能勾起男人的荷尔蒙激素，刘芒只觉得此刻呼吸有些粗重，心想如果不打破这种调情的氛围，怕是要出事。 他咧嘴干笑，伸手靠在墙壁上，用手悄悄的打开了其他的灯光。 “你……”本来一切都如期进行着，看到昏黄有情调的光线，忽然变得一阵白昼，气的周诗雨想跺脚，娇声喝道：“你这人真是没情调。” “你就不怕我犯错？情调，我可跟你说清楚，我现在有喜欢的人了，重阳节就带她回家见父母。”刘芒不知周诗雨想干嘛，不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一个漂亮的白富美，此刻穿着性感撩人，有些事还是坦白说开比较好。 不然闹出误会，犯下艳错，那可就麻烦大了。 没有那个男人不喜欢美女的，可有喜欢的人后，就不要乱搞了，就算对方再漂亮，还是朋友，也要保持该保持的距离。 不然情不自禁发生了点什么关系，那就说不清楚了。 “没关系。” 周诗雨的想法比刘芒开放了很多，她嘻嘻笑道：“你有女朋友，又不妨碍我对你有好感，更不会妨碍我追求你，帅气又有本事的好男人，就像是漂亮的金银首饰跟人民币一样，是个女人都会喜欢，更何况是我。” “再说了，你们男人都可以挖墙脚，为什么我们女人就不行，幸福是靠自己争取来的，我才不想放着好男人不争取，眼睁睁从眼前流逝。” “只要没结婚，我想追求你，那是我的权利，你也管不着。” 看着有些蛮不讲理的周诗雨，刘芒这一刻才发现，白富美不讲理的话，比撒娇更难缠。 刘芒有些无语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引起了周诗雨的注意，让她产生了好感。 “行，你喜欢我那是你的权利，我干涉不了。”刘芒拿周诗雨没辙，从肩包里面掏出两份自杀遗书复印件，“太晚了，我就不留下喝茶聊天了，免得擦出火花，东西我给你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话音未落，他就把复印件搁在旁边的鞋柜上，趁着周诗雨还没反应过来，想转身就跑。 可惜，周诗雨早就料到他会这样，伸手一拉他的肩包，嫣然笑道：“为了你这个大计划，为了帮你办案搜集证据，我出了三十万，难道你就不准备说点什么感谢我嘛？或者说，补偿下我的损失。” “补偿损失？” 肩包被周诗雨拉住，人已经走到门外的刘芒，只能乖乖的转身回去，一脸为难看着周诗雨：“你该不会想让我以身相许吧？我可告诉你，我不是随随便便的人，虽然我也很向往所谓的艳遇，可我只是向往而已。” “你想的臭美。” 知道刘芒脑袋瓜子里在乱想什么，周诗雨呸了一声，娇怒道：“我只是想让你陪我看一个恐怖电影而已，你在乱想什么！你真当我没人追求，饥渴难耐吗？你的思想真脏。” 第一百二十二章：坑已挖好等跳 接下来的几天，周诗雨忙的焦头烂额，监督手下的员工跟亭苑花园的居委会接触，尽快谈妥这个活动。 投钱关爱社区的中老年人，在国庆的时候举办一场趣味性的比赛活动，本身亭苑花园每年都要举办一些关爱社区中老年人的公益活动，以促中老年人身心健康。 所以周诗雨派手底下的人去亭苑花园跟居委会洽谈，可以说一拍即合，听说整个活动投入三十万资金，活动内容不仅仅涵盖临摹大赛，还包含了老年人时下最流行的广场舞表演。 当周诗雨把整个活动的详细方案拿给刘芒看时，刘芒都不得不惊叹她手下的文案，才华横溢，活动主题已经改了，叫做： 亭苑花园首届国庆趣味活动暨关爱中老人身心健康比赛。 活动分为三大部分。 书画临摹大赛； 最美广场舞； 最佳伴侣双人羽毛球赛； 书画临摹大赛，冠军设奖十万。 其他两个项目冠军设奖各五万。 按照周诗雨的说法，把书画临摹大赛的奖励设高一点，其他两个设低一点，就容易勾起于博世的贪婪欲望，奋不顾身去参与。 毕竟，赢了书画临摹大赛，就相当于赢了最美广场舞跟最佳伴侣双人羽毛球赛。这两个奖金加起来，才十万，而光一个书画临摹大赛奖金就十万了。 这个书画临摹大赛，可以说是为了于博世量身定做的活动项目。除了这个项目，其他两个项目于博世根本没希望参与。 周诗雨可是跟手底下的员工，研究过社区光棍老男人的心里想法。 像于博世这种男人，老光棍，无亲无故，无伴侣，膝下无儿女。最佳伴侣双人羽毛球赛需要两个人才可以参与，而且还是伴侣，所以于博世就没希望了。 至于最美广场舞…… 一个早出晚归，晚上回来都十一点多的老男人，懂什么叫做广场舞吗？ 不懂！ 这家伙要是懂，就不需要偷窥周诗雨了，每天早下班回来跟一些中老年人阿姨，或者年轻的美女一起搂着跳广场舞，就可以满足生理欲望了。 剖析了于博世的心里想法后，他们得出结论，于博世只能也只会参加书画临摹大赛，其他两个项目，只能干望着。 “做活动，最主要是造势，把声势造出来后，挨家挨户去拜访发邀请通告，就容易多了，所以我已经让人去跟广告公司定制横幅标语等广告，在小区但凡显眼看得见的地方，贴满活动广告的奖金，我就不信这个老光棍能不心动十万块奖金。” 目视刘芒看完整个活动方案后，周诗雨像是邀功一样，在刘芒面前高兴激动的说道：“我还出了两万块钱，去找了一家摄影广告公司，把整个活动拍下来，录制成视频宣传片，你说……我搞了一个关爱中老年人的活动，不但名誉双收，还借此机会抓了一个犯罪嫌疑人……这要是传出去……” 想想她就觉得心动，脸上都乐开花了。 听说歌神张学友在全国各地举办演唱会的时候，在演唱会上还顺便帮警察抓了几个犯罪嫌疑人，从此歌神不仅仅是歌神，还是犯罪嫌疑人的克星。 于是，歌神更火了。 “于博世要是知道有此下场，肯定会后悔偷窥你。”刘芒忍不住唏嘘道。 “活动时间已经定好了，国庆当天。”听到刘芒这般表扬她，周诗雨很是开心，“还有两天的时间，所以这两天我们尽量不要出现在于博世眼里，就算出现，也要装扮一下，免得被他看出端倪。” 如果于博世真是杀人凶手，他的警惕性一定很强。刘芒如今入住鲍卓卓的房间，邻居就是周诗雨，两人形影不离黏在一起出现在他眼里，肯定会引起注意。 “行，我就闲在家里看书好了。”刘芒说道。 他平常没什么爱好，除了破案，陪鲁慧逛街，就是看看书补充知识。 破案需要很多专业的知识，还有心里素质剖析，遇到一些变态的案子时，没有足够的专业知识，是无法侦破的。 也就是为何，刘芒不敢随意插手命案的原因，有些案子他还不具备专业能力。 “看书？” 周诗雨的计划里，可不是让刘芒闲在家里看书的，为了帮刘芒实现他的“大动作”，她可是花钱又费力，肯定想从刘芒身上捞点好处才行。 “不行，陪我去看两场电影。”周诗雨斩钉截铁道：“国庆期间，我爸妈会来看望我，到时候你陪我去看电影。” “啥？” 刘芒面色一僵，愣了片刻，这不会又是狗血剧情，让他假扮男朋友忽悠父母吧？ “不是，你爸妈来，跟看电影有什么关系？”刘芒用不解的眼神看着周诗雨。 “我爸妈喜欢看电影，每次来看望我，都要去看电影。”说起这个，周诗雨也是有些无奈：“我爸说酒桌上可以看出人品，酒后吐真言。而看电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人性，是坏还是好。” “那个……我的人性是好是坏，对你爸妈而言，不是很重要吧！我们又不认识，而且我也不是你男朋友。”刘芒撇了撇嘴。 这都是什么玩意！ 上次郑霏霏让他假扮男友见父母的尴尬场景，此刻回想起来，还历历在目，恍如昨日。 他现在终于知道，假扮别人男友去见父母，未必是一件好事，有时候极为尴尬的。 特别是，周诗雨还是个白富美，家境富裕，修养很高。能培养出这样的女儿，父母肯定不简单，怕是极难缠。 刘芒可不想去做这种不讨好的闲事。 “很抱歉，我已经跟我爸妈说，我有喜欢的人了，那就是你。”周诗雨嘻嘻一笑，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反而有些霸气的说道：“我爸妈有一个朋友，他儿子跟我年纪相仿，刚从国外回来，是个海龟，一肚子洋墨水，可这家伙太闷了，一没事就跑到我公司献殷勤，天天给我订花，我一点也不喜欢他，可爸妈老想撮合我们。” “你不喜欢直接拒绝就是了，干嘛拿我当挡箭牌，哼，不去。爱谁谁去。”刘芒哼了一声站起来，拿着肩包就准备离开。 “你要是敢走也不打紧，到时候我就取消书画临摹大赛这个环节，我帮了你那么多，还出了三十万，你就不能帮我一个小忙，把这个海龟男赶走吗！” 看着刘芒的背影，周诗雨以此要挟吹棒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就是举手之劳那么简单，小菜一碟，搞定一个海龟男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你闭嘴吧你！”走到门口处的刘芒，听到这话，顿时苦笑一声转身回来，心里虽然不爽，可细想也对，周诗雨出钱又出力，自己亏欠她的人情。 周诗雨现在有求于他，他若是不帮忙，岂不是太无耻绝情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这家伙真警惕 狗血的剧情让刘芒很反感，为毛他身边认识的女性朋友，总是想让他去假扮男朋友，不是忽悠父母，就是驱赶其他厌恶的追求者。 “好吧！仅此一次。”无奈之下，刘芒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周诗雨的狗血请求。 “这就对了，你帮我，我帮你，互相往来。”周诗雨轻轻一撩头发，笑脸如花道：“别装的那么难为情，帮我你又不吃亏，吃亏的是我好不好，我可是白富美，到时候还要挽着你的手，装作是你可爱的女朋友……” “够了，够了！” 刘芒受不了白富美周诗雨的撒娇，浑身上下打了一个鸡皮疙瘩：“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他现在有种不想跟周诗雨单独相处的感觉。 怕了。 跟一个对自己有好感的白富美待在一起，得需要多大的毅力，才可以抵挡住白富美对他的撒娇追求。 “别啊！”看到刘芒想走，周诗雨就追了上去，拉着他的手臂：“这个活动方案，我们还要仔细探讨研究一下，看看哪里还有不妥遗漏的地方……” “不用了，很完美了。”刘芒哪里猜不到周诗雨想做什么，找借口跟他多相处一会，相处越久，也是容易擦出火花。 这种蹩脚的撩汉子方式，刘芒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哐，门关上那一刻，房间内的周诗雨娇怒连连，跺脚哼了几声。 这家伙真是不解风情。 自己可是白富美啊，要啥有啥，有她这样的美女追求，刘芒竟然避之不及，像是躲避毒蝎一样，真是气死人了。 气死人。 别的男人看到她，都是恨不得粘上来，以博好感，然后可以更进一步，做羞羞事。 刘芒到好，自己倒贴还嫌弃。 时间快速的流逝，眨眼就到了国庆当天。 这一天，林雨也来了，本来鲁慧也想来的，可父亲要做化疗，母亲要已经转入康复科做康复治疗，每天都要忙着陪护，根本没时间来参观这个活动。 林雨听刘芒说这个活动，投入了三十多万，心里也是震惊无比，他有些震撼，刘芒跟周诗雨、阿琳，为了查明鲍卓卓死亡的真相，找到抓捕凶手的确凿证据，真的是不惜投入几十万。 “希望这个计划能成功，不然这钱就白挥霍了。”林雨苦笑一声，他此时此刻穿着便衣，带着墨镜，身边还跟着一个专家。 这个专家，是他请来协助侦破案子的，就是等着于博世参与书画临摹大赛后，凭借专家的能力，做一个现场自杀遗书笔迹对比。 一旦对比成功，确认自杀遗书乃是于博世仿造而成，他第一时间把于博世抓捕。 “放心，这个计划天衣无缝。”刘芒胸有成竹道。 为了这个计划，周诗雨把目前自己公司的业务重心，全放在了这个活动上，十几个人全力以赴举办一个活动，还让公司内最漂亮的妹子，去挨家挨户邀请业主参与。 “刘芒，这是你要的东西，拍到了。” 周诗雨也刻意乔装打扮过了，带着一副女性大墨镜，浑身上下散发着高贵的气质，她不知从哪里出现，站在了刘芒身边，伸手把一个手机递给了他。 “我看看。” 听到周诗雨这样说，刘芒眼睛一亮。前几天，周诗雨就让手下的美女员工，去挨家挨户邀请业主，告知国庆有这个活动。 不过这几天于博世很忙，早出晚归，时间对不上，周诗雨的美女员工也没辙。 可今天是国庆，殡仪馆放假了。 所以，于博世今天也放假了。闲在家里的于博世，自然被周诗雨的美女员工逮到机会了，两个美女登门拜访邀请，于博世这个老光棍哪里扛得住美女一番甜言蜜语，很快就被攻破进入房间内。 两个美女很精明，趁着于博世给她们倒一杯水的空隙，偷拍了两张图片。 打开周诗雨的手机一看，映入刘芒眼帘的就是一个书房的布置。 他有些吃惊，想不到于博世的房间内，竟然还留有一个书房。 翻看了另外一张图片，看到书房墙上挂着很多书画。周诗雨早就看过这两张图片了，“你推测的没错，于博世真的是个书画大家，我问了进入于博世房间的两个美女员工，她们说书房内堆积着很多书画稿子，上面都积满了灰尘。” “你看看！” 刘芒把周诗雨的手机，递给林雨看了一眼，林雨看了之后面色沉重，叫身边的专家看了之后，专家震惊无比道：“好厉害，这书房上挂着的一副画，乃是唐伯虎的画，这幅画真迹在魔都某个博物馆内收藏着，这幅临摹画，如果是他自己临摹的，那就是真的不得了了。” 刘芒跟林雨，对书画并不擅长，也没看出手机相片中，书房上挂着的一幅画是什么。可林雨邀请来的专家见过，一眼就认出了这幅画的真迹出自哪位名家。 “他来了。” 这时候，乔装打扮过的阿琳也来了，她一直很低调，看到于博世出现在活动现场后，被墨镜遮掩的眼睛，顿时闪过一丝仇恨的目光。 “分散开来，免得引起他的注意。”刘芒低声道。 把手机还给周诗雨后，众人陆续散开，不过目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于博世身上，时不时瞥了一眼过去。 书画临摹大赛现场。 于博世没有急着上场参与，而是绕着挂在现场所有的书画歌词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脸庞上，才浮现出一丝跃跃欲试，胜券在握的神情。 他看了现场所有的参与者，发现这些人的临摹能力，根本就是个渣，比起他而言，这些人的水平就是小学生，而是他一名大师。 不过他心里隐隐觉得有些古怪。 为什么书画临摹大赛的冠军奖励，是十万块。而其他两个活动项目的冠军奖励是五万。不仅如此，为什么要举办这种活动？ 猜不透。 他是个内心警惕的人，知道这世上，不可能无缘无故掉下馅饼，而且这个馅饼，正好是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夺得。 有诈！ 他心里觉得有诈！ 可是，谁会舍得拿几十万块来诈他？ 他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过的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这个活动从早上九点就举办，一直到下午五点才结束。于博世从十点钟就出现在现场，可他却没有急着上场。 而是警惕的绕着现场看了一圈，中午的时候还出去吃了一顿快餐，一直到下午两点左右，看到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才咬了咬牙上场。 “这家伙真警惕。” 看到于博世上场了，刘芒暗暗松了口气，于博世的一举一动，一直都在他们的注视下。看到于博世迟迟不上场，说实话他们心里都有些着急。 “是啊！太警惕了。”林雨也觉得于博世的警惕不同寻常，对他的怀疑更大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抓捕凶手 或许是于博世临摹的太入神了，又或者说他手巧心灵，功底深厚，模仿起来犹如写诗造句一般，写起来洋洋洒洒，很快就吸引了一大波吃瓜群众的注意。 于博世的功底真的很强，书法造诣很高，坐在一张桌子上，用水性笔刷刷的就把十几篇诗歌的摘句临摹出来，笔迹同出一辙。 众人看了之后，发现难辨真伪。 很快，书画临摹大赛现场，就引起了一阵喧哗，很多居民窃窃私语的点评于博世的能力高超，写的一手好字不说，还能画的一手好画。 可谓是文采双全，令人羡慕不已。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到了下午四点半左右，于博世把所有的书画临摹了一遍，在放下笔那一刻，林雨就低声询问身边的专家：“怎么样！” “笔迹一摸一样。” 此刻，专家手里拿着两份自杀遗书的复印件，不断对比于博世临摹出来的作品，发现真如刘芒所言那般，这两份自杀遗书是超高伪造的。 笔迹堪比真迹。 “确定？”林雨重复问了一句。 若是抓人抓错了，就不是丢人那么简单，要被投诉的。 “确定。”专家面色郑重道：“虽然只对比了二十个字左右，可两份自杀遗书里面，字体一摸一样，就已经足以说明，这两份自杀遗书是可以伪造而成的。” “那就是了，抓。” 林雨面色一凌，从刘芒提供的证据来看，于博世的作案嫌疑非常大，本来就是一个嫌疑人。只是因为一直没找到确凿，可以定罪的证据，才迟迟没有抓人罢了。 如今专家证明，于博世有能力伪造死者的笔迹，写出自杀遗书，那就足以证明，鲍卓卓是于博世所杀。 至于十几年前死掉的那个民营男科医院江湖骗子医生，暂时还没办法证明。 于博世拥有高超的临摹伪造能力，的确是嫌疑人，可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江湖骗子医生就是他所杀。 但是鲍卓卓却可以证明。 鲍卓卓死亡当天早上，于博世出入过8栋楼，而且行踪诡异，在楼内逗留了一个多小时，还私底下跟金木大药房的员工吕阳交易过安眠药。 甚至，偷窥过鲍卓卓很长一段时间。 且，自杀遗书的内容对死者而言更是匪夷所思，为情自杀。可鲍卓卓是个Les，根本没男朋友，又如何为情自杀？ 本身，这封自杀遗书就有问题，只是因为笔迹的问题，才被判为自杀案罢了。 可如今，有足够的证据指向于博世是犯罪嫌疑人，林雨自然不能怠慢，要第一时间抓人回去审问。 “他回家去洗手了。” 于博世此刻从现场下来，看到双手上沾满了墨迹，活动大赛评定一时半会出不来，他就朝着自己家走去，准备清洗一下手中的墨迹，然后再下来领取十万块奖励。 他很有自信，觉得这个书画临摹大赛冠军，非他莫属。 “我知道。”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林雨拿起电话，叫几个警察过来协助他，一起逮捕于博世。于博世敢杀人，就说明这家伙有一定危险性，而且此刻活动现场那么多居民，万一被他发现蹊跷，挟持居民做人质，那可就麻烦大了。 “怎么样，要马上抓人吗？”这时候，周诗雨走了过来，刚才裁判也告诉了她，书画临摹大赛的冠军是于博世，于博世完美的把现场所有作品，一丝不差，栩栩如生的临摹了出来。 听到这个结果，周诗雨急忙忙赶过来找刘芒，想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抓。”身边的林雨低沉道：“不过要等一等，等众人散掉，等我同事来了之后，一切准备就绪，再抓人，免得出现意外伤亡。” “行，这个活动还有半个小时就要结束，等下就颁发奖金，我觉得最好在他家里抓他比较好。”周诗雨脸上流露出难以抑制的激动笑容。 “走，我们离开这里，免得引起于博世注意。”林雨点了点头，同意周诗雨的提议。 从家里洗手下来后，于博世还多看了现场中的人群几眼，没看出有端倪后，脸上露出激动笑容。 如期而至，他领取到了十万块现金奖励。 现场的很多居民，看到于博世手里的十万块，都纷纷道贺，甚至有些离异的中年妇女，得知于博世还是单身汉，纷纷对他抛出了媚眼。 看到这一幕，一向面无表情的于博世，面上竟然难得一见流露出尴尬的神情。 下午五点半！ 活动结束后，小区内的人全散了，于博世也回到了家里，看着堆放在茶几上的十万块现金，脸上写满了激动喜悦之色。 钱，富豪或许会嫌多。 可普通的老百姓，绝对不会嫌钱多，只会嫌钱不够多。 动动手就赚了十万块，放在任何一个普通老百姓身上，都会高兴的想要跳起来。 小区外，林雨的五个警察同事赶来后，才对刘芒、周诗雨、阿琳说道：“你们要一起去吗？” “去，这种时刻，怎么能少得了我。”刘芒面色严肃道。 “我也去。”阿琳摘下墨镜，眼里闪过愤怒之色。 “好，那你们小心点，等我们控制好现场后，你们再进去。”林雨低沉道。 十分钟后，于博世家门外。 林雨让一个女警官，敲响了于博世的家门。 “谁啊！” 房间内，于博世还在想着这笔钱放哪里安全，毕竟小区内所有的居民，现在都知道他有十万块现金，若是不保管好，很容易遭贼惦记，甚至被偷掉。 所以此刻有人来敲门，于博世自然警惕的很。 他无亲无故，无朋友，除了同事之外，没有人会惦记着他，今天赚了十万块就有人来敲门拜访，他心里难免有一丝狐疑。 女警官敲门前，就知道于博世会这样问，早就想好了对策：“于先生你好，我是刚才活动的工作人员，刚才你走的匆忙，忘记把活动的伴手礼送给你了，我领导让我专门送上来给你。” “你们不是回去了吗？”听到女警官说是活动的工作人员，于博世心里的警惕性，就松懈了许多。 因为这十万块现金是真的，能把十万块送出来的企业，肯定不会骗他。所以他并没有质疑，对方是来送伴手礼的。 “是的，刚走到小区门口，领导才想起来，没给你伴手礼，就让我赶紧回来送给你。这伴手礼所有参与活动的人都有，要是遗忘了你，万一你事后想起来……对我公司的……”女警官说道。 说到这里，于博世心里已经没有怀疑了，直接伸手一拉门把，咔嚓一声门就开了。 可是，门缝刚出现，一股强大的力量，就推开了门，还拉着门把的于博世，都没反应过来两个穿着警服的警察就映入他眼帘。 下一刻，他当场被制服在地上。 第一百二十五章：我活着跟死了一样 被制服在地上无法动弹的于博世懵了。 可抬头看到刘芒跟周诗雨时，他瞳孔一缩，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心里已生出了不详感觉。 有大事要发生了。 他偷窥跟踪过刘芒跟周诗雨，知道刘芒就住在鲍卓卓的房间。 目光一转，他看到了刘芒身边的阿琳。 于博世的神情，直接从懵逼，变成了恐惧。 虽然他不认识阿琳，可在殡仪馆的时候，他见过阿琳。死者鲍卓卓本来是要长期放置在冷藏柜内冰冻保存，可一日，阿琳出现了，交钱签字火化。 于博世不认识阿琳，可却知道，鲍卓卓的葬礼是阿琳一手操办的，也就是说，阿琳是鲍卓卓的亲朋好友。 他们……是冲着鲍卓卓的死，而找到他的。 “把他的手脚用手铐铐起来，其他人联系法医，现场收集证据。”制服了于博世后，林雨才开口安排。 “你涉嫌谋杀鲍卓卓，如今证据确凿……”林雨亮出了自己的人民警察证，让于博世不要做无谓的抗拒，他们已有确凿的证据，足以抓人判罪。 “是你吧！” 超出预料的淡定，被抓后，于博世也只是一两分钟的惶惶失措，很快他神情就淡定了，目光落在了刘芒身上：“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查到我身上来的。” 刘芒是除了阿琳之外，最先引起于博世注意的人，也是鲍卓卓死后没几天，就入住了鲍卓卓房间的男人。 而且，还曾经跟周诗雨在鲍卓卓的主卧内，翻云覆雨。 如今回想起来，他觉得有诈，自己从一开始，就被刘芒盯上了，他所偷窥到的旖旎画面，怕是演戏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你莫为。”刘芒咧嘴一笑，坐在沙发上看着手脚都被铐住了的于博世，淡淡笑道；“你千算万算，计谋用尽，可却算错了一件事，鲍卓卓是个Les，也就是女同性恋，她并没有男朋友。” “你伪造鲍卓卓的笔迹留下的自杀遗书，说实话笔迹很完美，跟真人同出一辙，连专家都难辨真伪，可你就败在不了解鲍卓卓的性取向问题上。” 性取向？ 于博世听了之后，恍然大悟，哈哈大笑一声，可脸上却没有半点悔恨。 他知道，警察赶在这个时候来抓他，肯定是找到了确凿证据。可他不甘心，对方到底是怎么看出端倪的。 ”你机关算尽，却败在了自己的贪婪上，你以为，我这十万块是那么容易拿的吗？偷窥我的美色，不需要付出代价吗？”周诗雨此刻冷冷的盯着于博世。 她心里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毕竟天天被一个老光棍偷窥，心里总会怕怕的。 被周诗雨讽刺，于博世怨恨的瞪了她一眼，这一刻，他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书画临摹大赛。 “我一定会杀了你的。”知道自己栽了谁的手里，于博世眼里突然浮现一抹凶戾，看把周诗雨当场吓的面色苍白。 于博世本来就面无表情，给人一种阴沉沉的感觉，此刻眼神一凶，凶神恶煞的样子自然吓到了周诗雨。 一直不曾开口的阿琳，看到于博世没有狡辩，也没有喊冤叫屈，阿琳就知道，妹妹真的是于博世杀的，想到妹妹死在了这种人渣手里，一向坚强无比的她，这一刻也不禁泪眼婆娑，掩面而泣。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我妹妹。”她痛哭流涕，浑身颤抖的怒视于博世：“我妹妹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害我妹妹，我妹妹才二十几岁，大好青春……大好人生……” “哈哈哈，为什么？为什么？” 被阿琳责问，于博世疯了一样的咆哮，发出令人震撼的怒吼声：“谁问过我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娶妻？谁问过我为什么没有儿女，没有父母？谁把我害成这样？你们想过吗？” “其实，你的病，五六年前就可以治愈了。” 刘芒了解过于博世的悲催不幸心路历程，于博世其实也是个受害者：“我去山东见过你曾经的未婚妻侯洁，你父母的不幸，还有你的痛苦绝望遭遇，我都知道。不过，这不是你杀害一个无辜女人的借口。” “你见过……侯洁……你知道我……哪方面……” 于博世低头看着自己的裤裆，听到刘芒这样一说，感觉自己所有的秘密都被窥视了一样，一瞬间，整个人恐慌无比，像是内心深处的秘密，被扒出来，当中暴露在阳光底下，让无数人知晓一样。 恐惧，莫名的恐惧。 于博世什么都不怕，他早就见惯了生死，可唯一无法放下，无法释怀的是，他父母的死。 他自己的哪方面的不幸。 作为一个男人，哪方面不行，没办法结婚，没办法传宗接代，就跟太监一样，一旦被揭露，就要遭到异样眼光。 他不怕死，可却怕被人嘲笑，被人用异样的眼光讽刺他。 “哈哈哈，你竟然知道，那你还问我做什么？” 于博世疯了一样大吼大叫：“我结不了婚，成不了家，父母被气死。我的整个人生，都是阴霾愁云，我活着跟死了一样，有欲望却得不到发泄，我想结婚，可我不敢。我退而求次，恋上了漂亮的女尸，我只想要漂亮的女尸，我有错吗？我有错嘛……” 他怒吼连连，发出了内心深处，十几年来不敢说的话。 众人，包括在场的警察，听到于博世这番令人毛骨悚然的话后，都纷纷愣住了，不寒而栗。 恋尸！ 这家伙，居然是个大变态，恋尸。 “咕噜！” 饶是刘芒早就猜到于博世有这方面的诡异变态嗜好，可真正从于博世口中吼出时，他还是觉得不寒而栗，有种浑身汗毛炸立的感觉。 瘆人，太瘆人了。 “哎！” 林雨叹了叹气，像于博世这种有着不幸人生的杀人犯，都会把自己的不幸遭遇，当作杀害别人，满足自已贪婪欲望，甚至变态嗜好的借口。 于博世的内心已经扭曲了，他的人生价值观，早就因为当年那个江湖骗子医生，把他哪方面能力弄坏，导致父母被气死后，就已经坏了。 他意识深处怀有杀人报复的念头。 事到如今，刘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只是觉得于博世，其实也是一个受害者。 要不是当年被骗，弄坏了一个男人该有的尊严，他也不至于落的如此悲催下场。 “是你，是你……” 于博世歇斯底里疯了，他眼睛变得血红，一脸的狰狞可怖，突然之间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沙发上挣脱跳跃起来，冲向周诗雨撞去。 “不好！” 坐在周诗雨身边的刘芒，看到这一幕，就知道要糟糕了。于博世这是狗急跳墙，知道没有活路了，要报复周诗雨。 刘芒想都不想，直接把身体横在周诗雨面前。 咔嚓！ 刘芒只觉得脸颊一阵巨疼，下一刻就摔倒在地上了，嘴巴冒出大量的鲜血。 “哈哈哈！” 于博世用尽力量的一撞，以为可以把周诗雨的脑袋撞破，直接死亡，可谁知道被刘芒挡住了，不过却也把他脸给撞伤了。 杀不了周诗雨，撞伤了刘芒后，他也倒在了地上，由于手脚被铐住，他只能张嘴露出锋利的牙齿，一口就咬向刘芒的喉咙之处。 第一百二十六章：疼如摘胆剜心 刘芒从来没尝过自身鲜血的味道，这一刻，他尝到了。 有点腥咸！ 脸颊巨疼，感觉牙齿被撞断了，肌肉蠕动中有硬物摩擦感，鲜血不断从疼痛处涌出来，一张嘴就从嘴角流淌而出，粘落在下巴跟胸口上。 很疼！ 疼的他脑袋嗡嗡响，像是被撞懵了一样。 此刻刘芒想到了一句话：打碎牙齿和血吞。他不敢张嘴，不然鲜血就会滚滚流出来。 “刘芒，刘芒……你没事吧！”周诗雨此刻已经从震撼无措中惊醒过来，扶起倒在地上满口流血的刘芒，脸上写满了慌张惊恐。 刚才要不是刘芒帮她挡住于博世愤怒的一撞，她此刻就算不死也得重伤。对于女孩子而言，脸蛋很重要，一旦破损就会影响颜值。 “啊！疼死我了。” 起来后，刘芒意识也清醒了，他急忙用手捂着嘴巴，话不敢多说，转身就朝着大门走去，他要去医院紧急救治。 因为他感觉很疼，疼的快要死了，摘胆剜心一样，鲜血还不断涌出来，他怕去治疗晚了小命都没了。 新闻曾报道过，说有人私自乱拔牙，导致出血止不住，伤到牙神经，巨疼加出血，直接休克死亡了。 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很低，可刘芒不敢冒这个险，他此刻疼的想直骂娘，还是尽快去医院打一针麻药，不然会疼死他的。 阿琳跟周诗雨急忙忙送刘芒去医院治疗，于博世重新被制住，为了避免出现刚才那种危险的情况，两个警察死死按住他的肩膀，让他无法挣脱伤人。 “你很危险，仇恨报复心很强。”林雨面色铁青看着于博世，刚才若不是刘芒反应及时，伤到周诗雨的话就很危险了。 周诗雨一个柔弱娇滴滴的女孩子，身体不如刘芒强壮，于博世一撞都能把刘芒撞成重伤，血流不止，若是撞在周诗雨身上，不死也得住院，必然会比刘芒伤到更重。 刘芒是他好兄弟，好兄弟被撞伤，他心里愤怒无比，可碍于警察的身份，他不能出手教训于博世，否则肯定要替刘芒出一口恶气。 “哈哈哈！” 头还有些巨疼的于博世，根本不在意林雨愤怒凌厉的眼神，他疯狂癫笑：“有本事判我死刑，否则等我出来后，我一定会让你们这些人好看的。” “你放心吧！你会死刑的。”林雨冷冷道，这家伙蓄意有预谋的杀了两个人，手段残忍，影响恶劣，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只有死刑这个下场。 这辈子，都不会有希望从监狱里面出来的可能了。 “什么！” 刚才还嚣张疯狂到无法无天的于博世，听到林雨说他会判死刑，当场被吓到了。 他虽然活着跟死了一样，生活没有任何激情，可至少还活着，若是死了…… 天天跟尸体打交道，于博世心里本以为已无惧生死了，可一想到自己要被判死刑，心里还是有一丝莫名的恐惧滋生。 在死亡面前，没有人不害怕。如果能活着，不受折磨的活着，是没人愿意赴死的。 啊琳开着车，直奔最近的公立医院，来到医院已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刘芒胸襟上染红了鲜血，脸色一度苍白，走路都有些浮晃。 显然，失血过多，加上脸颊巨疼，刘芒的意识已有些涣散，无法集中。 到了医院，立即被医生推入手术室内，打了局麻后，刘芒才感觉不疼，精神也好了很多。可失血过多，依然有种头重脚轻，精神萎靡的感觉。 “你算是运气好了。” 把刘芒嘴巴内的鲜血抽出来后，医生看到了刘芒的伤口，两颗智齿被撞断，插入肉内，所以才血流不止，巨疼无比。 他猜测刘芒的智齿牙根的地方，往下压迫到了牙神经，才让他头疼欲裂，有种摘胆剜心的痛楚。 “如果力气再大一点，从压迫变成伤到牙神经，你可能就麻烦了，以后不是流口水，就是面瘫，又或者嘴歪……” “把他推去牙科，做CT检查。”给刘芒做了简单检查后，发现只是伤到智齿，并没有撞伤脑袋，就转到牙科去做治疗了。 来的时候，刘芒嘴巴胸口全是鲜血，还以为很严重，把他们都差点给吓坏了。 拍了牙齿CT片后，一个牙科主治医生就把刘芒的两颗智齿拔掉，然后缝针愈合。从诊室内出来后，医生让刘芒咬着棉球止血，观察两个小时，如果血止住了才可以走。 “你的四颗智齿都长出来了，今天是拔掉了两颗，另外两颗也长歪了，建议你有空的话，把另外两颗也拔掉。” 牙科主治医生摘下口罩，长舒了口气，刚才给刘芒拔智齿缝针，前前后后忙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也累的够呛。 “谢谢……谢谢……”刘芒支支吾吾，言语不清的说道：“我知道了……等我好了再说了……” 牙科门外的排椅上，刘芒坐在上面休息，一直紧张不安的阿琳跟周诗雨，看到刘芒终于从牙科诊室内出来了，两人都同时长舒了口气。 不过刘芒衣襟上还是染红了粘稠的血迹，周诗雨跟阿琳一看到这一幕，脸色就很难看，似乎很惧怕见到血。 刘芒虽然受伤了，不过意识早已经恢复冷静，他看到啊琳跟周诗雨脸上的异样，就知道两人怕血。 嘴里还咬着止血棉球，刘芒不敢乱说话，拿起手机打了一行字给她们两人看。 “我没事了，你们若是有事，或者身体不舒服，可以先回去。” 啊琳看到这句话，紧张苍白的面庞上，露出一丝尴尬：“不行，我们等你一起回去。” “对，要回去一起回去。”周诗雨苍白害怕的面庞，露出一丝坚毅：“对不起，我没见过那么多血，所以有些害怕。” 听到周诗雨跟阿琳这样说，刘芒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两个小时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了，伤口不再流血后，刘芒拿着治疗费用的账单离开了医院。 “晚餐还没吃，我们去找个地方吃饭，边吃边聊。”上车后，阿琳转头看向后座的刘芒：“你想吃点什么？” 于博世被抓了，妹妹的死终于水落石出，刘芒如今已无大碍，只是伤到了智齿，阿琳心里自然高兴。 不过刘芒受伤，她心里还是有些愧疚。 “喝粥，吃流质食物。”刘芒苦笑道，临走前医生跟他说，拔智齿缝合后，不能吃硬物，不能吃辛辣食物，不然会影响伤口愈合。 最好吃流质食物，一个礼拜后就可以拆线了。 “好的，我知道有个餐厅，有皮蛋瘦肉粥。”周诗雨说道。 “走吧，我打个电话给林雨。”刘芒拿起手机拨打电话给林雨，想知道于博世怎么样了。 他摸了摸嘴巴疼痛的地方，脸色很是阴沉。 麻药的效果消失后，牙疼的感觉再次出现在脑海里，让他很不舒服。 而这不舒服，就是于博世造成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住我家，跟我住 正好审问完于博世，林雨看到是刘芒打来的电话，关切问道：“你怎么样了！” 他有些愧疚，刘芒去医院后，他忙着把于博世羁押回局里审问，就忘了刘芒受伤的事情。若不是刘芒此刻打电话来，他估摸着一时半会还想不起来。 “无大碍，智齿被撞断，医生拔掉了，过几天就好了，不过拔智齿伤口真的有些疼痛。”刘芒揉着太阳穴，想通过按摩的方式，缓解一下伤口的疼痛。 知道刘芒想问什么，竟然刘芒说无大碍，那么林雨也不再担心：“我刚刚审问完于博世，鲍卓卓的案子，他亲口阐述了整个作案过程。” “判死刑吗？”刘芒低声问道。 “从目前的证据来，不无意外，应该是死刑。”林雨低沉道。 犯下故意杀人罪，有预谋的杀害无辜，两条人命。江湖骗子医生跟于博世有恩怨纠纷，骗了他，导致他男人方面能力出了问题，父母也因此被气死。 一怒之下，杀了江湖骗子医生，从人性道德上来讲，可以理解为愤怒下失去了理智，从而犯下了错误的罪行。 可鲍卓卓，却完全跟于博世毫无关系，蓄意杀人，手段残忍，如不判死刑，还要法律做什么。 “于博世没有亲人，无亲无故，而且他犯罪行为恶劣，证据确凿，没人会为他上诉求情的。”林雨说道。 “好，我知道了。”得知自己想要的结果后，刘芒挂掉电话，对周诗雨跟阿琳说道：“于博世不出意外，会判死刑。” 于博世杀害了阿琳的妹妹鲍卓卓，从人性道德上去想，阿琳肯定是希望于博世被判死刑，还妹妹一个公道。 虽然阿琳从未开口说过想要于博世被判死刑，可刘芒看到阿琳听到他说于博世会被判死刑时，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她不要赔偿！ 也不要道歉！ 只要凶手得到该有的惩罚。 案子破了，接下来几天，刘芒一直住在亭苑花园养伤，每天都煮粥喝，不敢吃辛辣食物。也不敢告诉鲁慧，他牙齿受伤的事情。 可到了第四天，阿琳跑来找他了。 “刘芒，这房子，我打算卖掉。”阿琳看着刘芒，面色有些尴尬。 刘芒此时还住在鲍卓卓的房子，听到阿琳这样说，他有些吃惊：“这房子有人要？” “有，便宜点。一对老人居住，我打算卖掉后，把钱捐给孤儿院，这房子留着也没什么用，而且现在孤儿院也需要赞助。”阿琳解释道。 她不是来赶刘芒走的，那样就太绝情了。妹妹的案子破了之后，把房子挂在中介，写清楚原因，年轻人不敢入住，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却没有这种忌讳。 “什么时候？”刘芒皱了下眉头，卖掉的话，他就要搬出去，找个地方落脚。 “这几天吧，你看下，你什么时候搬出去。”阿琳苦笑道：“很抱歉，我本来并不打算卖掉的，可这两天我放假去了一趟孤儿院，院长奶奶跟我说，最近孤儿院的孤儿越来越多，读书要钱……” 刘芒看到阿琳有些尴尬，开口说道：“你不用跟我解释那么多，这房子是你妹妹的，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你让我住在这里半个多月，对我来说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谢谢你能理解我。”看到刘芒没有生气，也没有怪她的迹象，阿琳心里暗呼了口气。 “没事，择日不如撞日，我今天就搬出去吧！其实我也没什么东西，稍微收拾下行李就好了。”刘芒笑道。 转身走向次卧，刘芒三两下子就把衣服塞入行李箱，找到了房间的钥匙递给阿琳。阿琳看着手里钥匙，心情忽然变得有些莫名低落。 “谢谢你！”她莫名惆怅道：“妹妹的事情，真的谢谢你，如不是你，我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安心。” “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而且就算没有我帮忙，我相信迟早有一天，于博世也会被抓，你妹妹的案子也会水落石出。”刘芒知道阿琳想感激他，可他已经从阿琳这里拿到了五万报酬。 从他角度上看待这件事，那就是阿琳已经付给他侦查破案的费用，阿琳并不欠他的。 而他也不欠阿琳的。 刘芒推着行李箱走了，阿琳却留在房间内收拾她妹妹的遗物，之前她之所以不收拾，那是因为不打算卖掉这套房，所以妹妹的物品就没动。 可如今，房子要卖掉了，妹妹的私人物品，自然要收拾。 车库，周诗雨刚把车子停好，从车上下来，转身朝着电梯走去，就看到旁边的一辆红色荣威，后备箱门打开，刘芒正在把行李箱搬上去。 “你这是要走？一声不吭，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搬走？”周诗雨有些冒火了，伸手拉着刘芒的手臂，愤愤不平道：“你够朋友嘛？” 她就住在这栋楼，跟刘芒是邻居。 而且互相往来了好几次，也算是志同道合聊得来的朋友，且她一直对刘芒有好感。 刘芒的确想悄悄地离开，不想让周诗雨知道。周诗雨对他而言，是个麻烦的人。到不是他讨厌周诗雨，也不是觉得周诗雨为人不好。 而是周诗雨是个白富美，还喜欢上他，刘芒现在有喜欢的人，不想跟周诗雨有过多的接触，免得造成误会。 甚至发生一些莫名其妙的关系。 这世上，只有极少人能抗拒住一个白富美的追求。 刘芒不知道自己能否抵挡住周诗雨的疯狂追求，所以他选择悄无声息离开亭苑花园，不想跟周诗雨有过多的接触。 这样，也是对自己跟鲁慧一个交代。 刘芒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心想难道这是天意，悄悄离开也会被周诗雨撞到，这太狗血了吧！ 转身看向周诗雨，刘芒赔笑道：“我也是突然才做的决定，没来得及告诉你，阿琳刚才来找我说这房子要卖掉，所以我只能搬走了。”他连忙转移话题，把周诗雨的注意力转移到阿琳身上去。 阿琳跟周诗雨虽然认识时间比他还短，可女人就是一种奇怪的生物，认识时间长短并不是衡量他们成为闺蜜的关键。 只要聊得来，一下子就可以互称姐妹。 “什么？阿琳姐姐让你搬走？”如刘芒所想，周诗雨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到阿琳身上。 刘芒暗中抹了一把冷汗，悻悻然道：“她还在上面，你去问她就好了。” “你等着，我马上去问她，你也别走了，你不是没地方住吗？没地方住，住我家，跟我住。”周诗雨霸气道。 “啥？”刘芒听到周诗雨如此豪言壮语，当场被吓的懵逼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不想让她担心 “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周诗雨瞪了一眼犹犹豫豫的刘芒，怕引起刘芒的误会，脸上闪过一抹羞红：“我只是让你住在我家，可没让你跟我一起睡！” “别别别！”刘芒张口结舌看着周诗雨，觉得周诗雨越是试图解释，越是凌乱：“你别说了，别说了行吗？搞得好像我占了你多大便宜一样。” “那你跟我上去，不许走。” 周诗雨走过去，把红色荣威的后备厢关上，拉着刘芒的手臂就往电梯走去。 她有种感觉，若是不看住刘芒，这家伙肯定会从她眼皮底下消失。而且刘芒这一走，以后想见到他可就不容易了。 “好吧！” 刘芒执拗不过强势的周诗雨，乖乖的跟她上了电梯，“那个……其实你没必要跟阿琳去理论，因为阿琳做的没错。” “我知道没错。”周诗雨哼声道，她只是心里有一股气咽不下去罢了。 阿琳跟鲍卓卓从小是孤儿，在孤儿院长大，无亲无故。孤儿院就是她们的家，孤儿院那些孤儿，就像是她们的弟弟妹妹一样。 如今孤儿院资金不足，一些孤儿需要读书上学，缺钱怎么办？阿琳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而无动于衷吧？ 毕竟，当年她跟妹妹鲍卓卓也是得到了别人的资助，才完成了学业，如若不然，她怎么可能有今日这般成就。 做人要懂得感恩，孤儿院培养了她们，她们自然要报恩于孤儿院。 “那你们去聊吧，我不想参与。”刘芒觉得有些尴尬，不想参与两人的口舌争斗中。 女人好起来无话可说，可一旦吵起来，喋喋不休，如泼妇骂街，令人烦躁不已。 “那你等着，别走。”周诗雨也觉得刘芒说的对，出了电梯后，周诗雨打开自家的门，让刘芒进去，然后才去找阿琳。 可就在她前脚刚进入1201室时，刘芒就灰溜溜，蹑手蹑脚的从她房间内跑出来，乘坐电梯跑了。 “让我跟你住，这不是便宜了你，同时让我犯错吗！”红色荣威小轿车缓缓开出了小区，出了门口后，刘芒回头看了一眼小区，露出淡淡的微笑。 “拜拜啦！” 刘芒呢喃了一句，拿起一杯红牛开了起来，喝了一口，这时候电话就响了，拿起来一看发现是周诗雨打来的，他当场觉得有些头疼。 “不会吧！那么快就被发现了？” 刘芒把车子靠边停，看着手机，不知该不该接。 “喂！” 虽然周诗雨有些难缠，可刘芒还是接通了她的电话，可周诗雨火气很大，一开口就发飙：“刘芒，你这是什么意思，悄悄的溜走。难道跟我住一起，你还理亏了吗？” 从她的语气可以听出来，她这一刻很不高兴，情绪有些暴躁。 周诗雨跟阿琳争论了十几分钟，其实她不是责怪阿琳，人走茶凉。刘芒帮她破了妹妹的命案，于情于理阿琳都应该感激刘芒。 阿琳的确感激刘芒，可孤儿院缺钱，她还是要卖掉房子。再说了，凭刘芒的实力，找个地方住并不难。 “不是，孤男寡女住一起，不好。你也知道，我现在是有女朋友的人，要是我们发生了一些暧昧的关系，到时候扯不清的。”刘芒悻悻然的解释道。 周诗雨去找阿琳理论，让她住在他家里。刘芒心里很感动，也心领了周诗雨的一番好意。 可他不能住。 不然怎么跟鲁慧交代？ “你……混蛋。”周诗雨被刘芒这番话气的想哭。 “别生气，别生气，改日我请你吃饭赔罪。那个……我在开车，开车打电话很危险，没什么急事我就挂电话了……” 把电话挂掉后，刘芒长呼了一口气，心想被白富美看上，对别人来说的确是一件好事，而且很多人都巴不得有这样的好事。 可对刘芒而言，就不是好事，反而会弄巧成拙，把自己的人生搞砸了。 男人，绝对不能同时脚踏两只船。 否则受伤的，可不仅仅是两只船，连自己的也会受伤，落得个名声败坏的下场。 “还是回民间小侦探住吧！” 回到民间小侦探，刘芒把行李卸下来，然后躺在沙发上吹空调。 破了鲍卓卓的案子后，一闲下来，刘芒心里就觉得有些空虚寂寞。 这段时间一直忙忙碌碌，焦头烂耳，突然之间闲下来无所事事，自然有些不适应。 “还是先养好伤再说吧。” 刘芒摸着嘴巴，隔着肌肤感受一下拔智齿缝合伤口的地方，感觉修养了四五天，伤口已经逐渐愈合，只要不吃硬物，不吃辛辣食物，基本上不会感到疼痛。 “铃铃铃！”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躺在沙发上的刘芒看了一眼，发现是鲁慧打来的，他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思春坏笑。 被于博世撞伤牙齿后，刘芒不想让鲁慧知道，免得鲁慧担心他。鲁慧现在照顾父母都忙不过来，每天在医院跟租房、菜市场奔波，三点一线的生活，本就很累了。 操碎了心。 如果让鲁慧知道他受伤了，肯定会很担心。刘芒不想让鲁慧担心，所以这段时间一直没去看望她。只是每天晚上打电话问候一下她父母的病情。 “你今晚来吃饭吗？”鲁慧问道，国庆七天假，眼看着就要过完了，刘芒却一直没来找过她。 鲁慧都以为，刘芒是不是出事，或者有什么事瞒着她。 “去，不过我最近上火了，你弄点清淡的。”刘芒摸了摸脸颊，心想饭肯定要吃，但是不能让鲁慧知道他牙齿受伤的事情。 不然唠唠叨叨不停。 “我知道了，你早点过来。”鲁慧高兴道。 拿着镜子照了下牙齿，刘芒本想看看伤口愈合的怎样了，可普通的镜子看不到智齿的地方，他只好放弃了，“还有两天就可以去拆线。吗的嘎子，自从牙齿受伤后，天天喝粥，吃流质食物，嘴巴都快淡出鸟来了。” 他愤愤不平的唠叨了两句，才拿起东西开车出门，准备去鲁慧租房处吃晚餐，不过去吃饭前，他还是打算去医院看望下未来的准岳父岳母。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吃饭的时候，鲁慧发现刘芒似乎都不敢吃需要咀嚼的食物，净吃一些青菜。这让鲁慧感到好奇，刘芒以前可是很喜欢吃肉的。 可今晚，她吵了几个荤菜，可刘芒却一口都不夹。 难道刘芒改吃素了？ “没有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上火了，嘴巴起溃疡。”刘芒笑呵呵道。 他不是想骗鲁慧，而是不想让她知道，自己为什么受伤。不想让她瞎担心，不然肯定会劝他不要做侦探了。 “是吗？”鲁慧放下筷子，盯着刘芒看了许久，没看出异样后才罢休：“我晚上有空，陪我去看电影，对了……你那个案子破了吗？” 第一百二十九章：赫赫口腔门诊部 “破了……” 刘芒把案子如何侦破，于博世如何被抓的情节，跟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跟鲁慧说了一遍，鲁慧听的如痴如醉，一脸崇拜的看着他。 惊心动魄的破案情节，让鲁慧痴迷。她现在觉得刘芒很伟大，还能挣钱，怎么自己以前就没发现呢！而且还一直瞧不起刘芒的工作。 …… 刘芒闲下来的日子，就是陪鲁慧吃饭逛街，其余时间在民间小侦探内看书，补充知识。连破了两件案子后，刘芒发现自己的能力，正在逐渐变强。 思维也拔高到了一定境界。 从鲍卓卓这个案子上，刘芒看到了人心深处的仇恨一旦得不到释放，就会迁移到别人身上，从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 于博世因为十几年前被骗，害得男人能力丧失，父母被气死，心怀怨恨之下，谋杀了江湖骗子医生。 可一步错，步步错。 于博世的角色，从受害者变成了行凶者。从侯洁口中得知真相时，刘芒心里很同情于博世的不幸遭遇。 可同情又如何？父母被气死了，于博世肯定无法释怀，也无法原谅自己。 在他被民营男科医院的骗子医生，害得失去男性功能，父母气死那一刻，其实刘芒就已经揣度到他会犯下这种错误。 杀人。 于博世会杀死骗他的医生。 “无父无母，没有人生未来的人，是很可怕的。特别像于博世这样的人，父母死了，自己也没有传宗接代的能力，又被人骗。心中的怨恨与不公，迟早有一天会爆发出来。” “对于博世而言，活着有可能是一种痛苦，一种折磨。” 刘芒拿起电脑，把自己破案心得，撰写下来。 每一次破案，都是在增强自己的专业能力，同时也是挖掘人性黑暗的一面。 “刘芒，我爸妈来了。” 刚把电脑关上，这几天一直在生刘芒气的周诗雨，打来了电话。周诗雨一开口，刘芒就觉得有些头疼。 又是假扮男朋友忽悠父母！ 头疼啊！ “上次我就不应该答应她。”刘芒揉了揉太阳穴，苦笑了两秒钟才回应周诗雨：“我知道了，什么时候？” 郑霏霏的父母是一对奇葩。 考验女婿的方式，就是吃饭。 而周诗雨的父母，也是奇葩。 考验女婿的方式，是看电影。 吃饭刘芒可以理解，所谓酒桌上见人品，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贵经验。 可看电影，怎么就能看出一个人的人性呢？ “明天晚上。”周诗雨的心情也不是很好，她也有些烦父母用这种方式来考验男朋友。 可没办法，如果她不告诉父母，她有男友了，让刘芒假扮，到时候那个海龟男肯定会天天缠着他。 她一看到那个海龟男，心里就恶心。 那家伙的泡妹技巧就是送花。 外国人送花，把花送到公司去，的确是一种很煽情很浪漫，很令人妒忌的泡妹子方式，可这一招对周诗雨行不通。 她的确喜欢花，不喜欢花的女人很少。可周诗雨对玫瑰花，却不太感兴趣，可海龟男还是隔三差五送玫瑰花到她公司去。 她已经明确拒绝过很多次海龟男，告诉他，他不是她的菜。 可惜，海龟男矢志不移，杠上她了，死都不愿放弃。 碰巧爸妈又要来了，为了让海龟男跟父母绝望，周诗雨只好忽悠父母，说她有男友了。 “明天打电话给我。”刘芒无奈道。 “记得穿帅气一点，别整的跟土包子似的。”周诗雨挂掉电话前还嘱咐了一句。 他们家是有钱人之家，虽然没有过亿身家，可五六千万身价还是有的。父母都是有教养，高文化知识分子，对形象很看重。 “哼！我明天就整一套土包子的衣服。”刘芒犟嘴道。 撇了撇嘴，刘芒把电话丢到沙发上，心里有种莫名的烦躁。 这种狗血剧情，他真的不想参与了，可没办法，生活就是这样。 不同的年龄，就要面临不同的事情，完成不同使命。 谈恋爱结婚，就是他现在这个年轻，大多数年轻人都要经历面对的事情。 见父母，是谈恋爱结婚的必经之路。 被父母考验，也是其中的一关。 可关键是，刘芒的女朋友是鲁慧，不是周诗雨。他不应该去见周诗雨的父母，不应该被她父母考验。 “人情债真难还，看来以后，能不欠女人的人情，还是尽量不要欠，不然很难还的。”刘芒嘀咕了两句。 时间一晃，到了第二天。 今天是刘芒牙齿缝合拆线的日子，刘芒一早就去医院拆线了，本想在医院里面一起把另外两颗智齿也给拔掉，可医生告诉他，要先挂号排队。 这里是公立医院，上次是因为受了伤，情况危急，刘芒走的是急诊，所以就算是晚上了，还是照样给他拔掉受伤的智齿，缝合。 可正常的门诊看病，是先挂号排队后看病。 “什么？一个礼拜？”一听主治医生跟他说，目前口腔科，这个礼拜的门诊量已经被排满了，想要看诊拔智齿，需要挂号预约一个礼拜的时间，刘芒就有些懵逼了。 一个礼拜，他都回老家过重阳节，扫墓祭祖了，哪里还有空。 “你如果急，可以去非公立口腔科治疗，不过收费肯定会比公立医院贵，但是他们不用排队，而且环境稍微好点，至于技术如何，就要看医生了。”主治医生说道。 不是他不想帮刘芒把另外的两颗智齿，直接给拔了，而是要挂号排队。他的手术时间，都排满了，除非遇到紧急情况，否则一般是不会当天接诊没有事先挂号预约的患者。 公立医院有公立医院的规章制度，看病流程。非紧急情况，一般不会让病人直接做手术看病的。 一般都是先挂号后看病。如果刘芒去挂号，安排的时间是一个礼拜之后，医生也没辙。 “好吧，我知道了，谢谢！” 刘芒苦笑一声，不过拆线后，医生跟他说可以吃香喝辣了，可一想到还要拔掉另外两颗智齿，又有一个礼拜的时间不能吃香喝辣，只能吃流质食物，他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算了，忍一忍吧！” 拿起手机，刘芒在美团里面搜索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一家评论较好的民营口腔门诊部。 “赫赫口腔门诊部！” 沿着导航，刘芒来到了名叫赫赫口腔的口腔门诊。 “你好，请问你有预约吗？还是第一次来？” 赫赫口腔门诊部一共两层楼，有七八百平米大小，刚进入大厅，刘芒走到前台的地方，一个穿着上白下黑OL职业装的前台接待客服面带微笑看着他。 “第一次来，我是来咨询下拔智齿的。”刘芒对前台接待客服说道。 “请填写一下资料，登记！”前台接待客服微笑道。 第一百三十章：就诊看病 填写完就诊咨询记录单后，前台接待客服把单子拿到咨询室，让刘芒在休息区稍等片刻，喊到他的话才进入咨询室内。 休息区内，有三个桌子，每个桌子围着三张椅子，很简约的桌椅。此时其中两张桌椅上已有人了，刘芒朝着没人坐的桌椅走去，拉开椅子就坐在上面打量大厅的环境布置。 大厅一共三十多平米大小，中间是前台服务区域，右边是上二楼诊室的楼梯，入门左边拐弯进去是一楼诊室跟咨询室。 在拐弯的地方，沿着墙边放着一排沙发，可以在上面休息。入门右边是休息区，就是此刻刘芒所在地方。 在休息区墙壁上，挂着一个五十几寸大小的液晶电视机，此刻正在低声播放一些牙齿矫正的宣传知识。 刘芒看着另外两个桌椅上的患者。 左边一桌是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看两人亲昵聊天的神态，应该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右边是一个中年夫妇，中年男子用手摸着左脸颊，面露痛苦之色，似乎牙疼的厉害，身边的中年妇女，神情有些冷淡与漠不关心，时不时看着手机，并没有关心丈夫的痛苦。 这女的姿色还可以，虽然上了年纪，可身材保养的很好，前凸后翘，肤色白皙富有光泽，穿着很时髦。 风韵犹存！ 是刘芒对这个中年妇女的第一印象。 中年男子痛的厉害，没有心情在意妻子的不耐烦，他不时朝着左边的诊室看去，希望尽快给他安排医生咨询诊断。 刘芒安静坐在桌椅上，帅气的面庞，似乎引起了中年妇女的注意，她看了几眼刘芒，发现刘芒也在凝视着她，顿时微微蹙眉，面上露出古怪的反应。 “那个是苏牧野先生？” 就在这时，左边的诊室区域，走出了一个约莫三十出头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此女面容一般，身高一米六左右，手里拿着两张就诊咨询记录单。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面露痛苦的中年男子脸上猛然浮现一丝激动，站起来说道：“我是，我是，是不是轮到我了？” 身穿白大褂的女人是赫赫口腔门诊部的咨询师，专门负责接待客户开单，听到苏牧野回应后，她点了头说道：“对，到你了。还有谁是刘芒？” “我是！”听到咨询师喊自己的名字，刘芒连忙站起来。 “你们跟我过来。” 咨询师拿着就诊咨询记录单转身往咨询室走去，走到门口后，对刘芒说道：“你先在这里等一会，等苏先生咨询问诊完后，下一个才轮到你。” “行，没问题。”刘芒也不着急，就坐在咨询室门口旁边靠墙的沙发上。 一旁的中年男子苏牧野看了一眼刘芒，似乎有些诧异他的名字叫做“流芒”。 苏牧野的妻子李家淇也瞟了刘芒两眼，然后才转头跟着丈夫走入咨询室内。 李家淇把门顺带关上了，不过却没关紧，门锁咔嚓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丝门缝。 “苏先生，你哪里不舒服？能让我看看嘛？”诊室内，咨询师王瑶拿起一次性手套戴上，朝着坐在办公桌对面的苏牧野走去。 苏牧野跟妻子李家淇，都坐在椅子上。苏牧野以为咨询师王瑶是医生，就直接喊道：“医生，我左脸颊疼痛得害，特别是里面的牙齿，又痛又涨……” 李家淇此刻放下了手机，注意力也放在了自己丈夫上，在身边解释道：“我老公这个牙疼，以前也有过，不过之前都是吃一些消炎药就好了，可这一次疼的太厉害了，实在顶不住了……麻烦医生你帮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张开嘴，我看看。” 王瑶站在苏牧野面前，让他张开嘴，拿着两根医用棉签，在他嘴巴内的牙齿上轻轻捣鼓了几下，特别是碰到左边下颚最里面的一颗牙齿时，苏牧野疼的脸都抽搐了。 直接发出呜呜疼痛声，王瑶顿时把医用棉签从他嘴巴内拿出来，然后指着身边一个医疗垃圾桶：“口水可以吐在里面。” 她顺手把医用棉签跟一次性手套摘下，丢到了医疗垃圾桶内。 “谢谢！” 把嘴巴内的口水吐出来后，苏牧野深吸了一口气，忍着疼痛问道：“医生，我什么情况？怎么那么疼，你轻轻一碰我就感觉像是被刀割一样。” “你老婆刚才说，你以前也疼过是吧！”王瑶走到椅子前，坐了下来，拿着一个口腔牙齿模型，指着模型的智齿说道：“你牙齿蛀了，伤到了神经，而且也长歪了，咬合力不对。我刚才看了一下，发现你刷牙的姿势不对，牙结石很多，不单单智齿有问题，旁边的两颗磨牙，也就是你们说的大牙，也蛀了一些。” “对对，我疼痛。”苏牧野连忙点头：“牙结石我知道，牙齿上面覆盖了一层厚厚的脏东西，来之前我照过镜子，看到了有些牙齿黑了。那么，怎么个补发？多少钱？” “不急，几百块而已，先去拍个全景片跟CT片，只有拍片才能看到你牙齿的具体情况，我才能根据你的情况报价。”王瑶说道。 “拍片？可以。”苏牧野虽然穿着有些普通，不过他手腕的地方，带着一个金光闪闪的名表，手机也是最新款的苹果，一看就知道是个有钱人。 他现在疼的难受，头疼欲裂，哪里还有心情讨价还价，而且几百块对他而言，微不足道。 “为什么要拍片？”李家淇好奇问道。 王瑶苦笑一声解释道：“牙齿有一部分是埋藏在牙槽内的，而且牙齿也分很多层的，最外层叫做牙釉质，然后是牙本质……拍片了，才能看出牙齿里面有没有坏掉。” 李家淇不是学医的，对牙齿也不是很了解，看王瑶准备长篇大论解释一遍，就摇头打断她：“拍吧！拍吧！别耽误时间了。” “没问题，先去缴纳拍片的费用。”王瑶露出淡淡的微笑。 这个苏牧野，是个大客户。 有钱。 “等下一起结账，我不差这几百块。”苏牧野皱眉道。 “不好意思，医院有医院的规章制度，非紧急情况，都是先挂号缴费，才可以做治疗拍片。”王瑶解释道。 “好吧！你去付钱。”苏牧野看着自己的妻子李家淇：“别一整天就知道玩手机刷朋友圈，我都快疼死了，你也不知道关心我。” 门外的刘芒，并不是想故意偷听，可他就坐在门口的沙发上，咨询室的对话，一丝不差落入了他耳里。 咿呀！ 门打开了，咨询师王瑶招呼了一个护士过来，拿着就诊咨询记录单给护士，让护士领着苏牧野去拍片室，给苏牧野拍片。 而她，却带着李家淇去前台缴费。 第一百三十一章：贵有贵的好处 李家淇缴费后，苏牧野也拍片回来了，重新在咨询室洽谈问诊。 “智齿是人类用不上的牙齿，一般情况下，也很难刷到，你如今蛀到神经了，只能拔掉。至于其他的蛀牙，伤的不深，补一补就好了……”王瑶开口说道。 “你不用跟我说那么多，报个价，最好的医生，最好的材料，只要价格不离谱，我是可以接受的。”苏牧野不缺钱，也没心情砍价还价。 眼下这个时候，疼的撞墙的心都有了，哪里还有心思砍价。 而且他又不是缺钱的人，只要不是狮子大开口，眼下不接受也得接受了。 牙疼虽然不是病，可疼起来真的会要人命。 别人都说，千万别生病，特别是大病。不然开一次刀，住一次院，奋斗十几年的积蓄，就这样送给了医院。 到头来，钱没赚到，还落下一身病，身体也坏了。 “根据全景片来看，你四颗智齿都长出来了，而且都歪掉，也蛀了，曾经发炎肿痛过，只能拔掉。不过一次只能拔两颗，也就是一次只能拔一边上下颚的两颗智齿，右边的这两颗，下一次再拔。” “四颗智齿，每一颗都是高难度，两千块一颗，一共八千。进口麻药两支，两百块。四颗蛀牙要修补，进口材料3M，六百一颗，两千四，在洗个牙，套餐洁牙三百块。” “一共一万零九百，打个折，付个整数一万好了。”咨询师王瑶说道。 其实她很想开个大单子，忽悠苏牧野做一个全瓷牙，嵌体之类的。可苏牧野的牙齿，还没蛀到需要做固定修复的时候。 只要稍微用树脂补一补就好了。 “去交钱。”苏牧野看了一眼妻子李家淇，李家淇哪里敢怠慢，她发现丈夫因为牙疼，心情都不太好，要是这时候吵架，肯定会发飙。 “等等！” 李家淇正准备起身去交钱，咨询师王瑶喊住了她，对苏牧野说道：“拔智齿，不是谁都能拔的，你有没有三高？最近有没有吃阿司匹林……又或者其他疾病？” “三高？高血压吗？”苏牧野皱下了眉头。 “对，最主要是高血压。”王瑶点点头。 “不知道，不是可以测量吗！至于其他疾病，你指的是什么！“苏牧野问道。 “比如脑梗，脑出血之类的，就是大家口中的脑中风。”王瑶问道。 苏牧野摇摇头，均表示没有。 不过李家淇听到王瑶问丈夫苏牧野是不是有高血压，脑中风之类的时，她眉头轻皱了一下，想起了某件事。 这一幕，王瑶也看到了，不过她不知道苏牧野皱眉是什么意思。 护士用血压计给苏牧野测量血压后，发现他的血压比普通人要偏高，不过却在正常范围内，可以拔智齿。 交钱，测血压后，王瑶让前台接待客服，带着苏牧野上二楼诊室去做手术，拔智齿去了。 “刘先生，你可以进来了。” 一直在门外等候的刘芒，听到王瑶的喊声，才推门走进去。 王瑶看了刘芒填写的就诊咨询记录单，知道他是来拔智齿的。 不待王瑶开口，刘芒就说道：“我在公立医院拔掉了两颗智齿，还有两颗，排不上号，要预约一个礼拜，所以只能在这里拔，这是我的全景片图。” 刘芒拿起手机，打开一张图给王瑶看。 离开公立医院的时候，给刘芒做手术拆线的主治医生，让他拍下了全景片，说去民营口腔会用得上。 拔智齿，一般都需要拍片的。 但是，只有全景片是能用手机拍下来，CT片是拍不下来的，因为牙齿的CT片是动态的，而且不止一张图，根本没办法拍下来。 拍下来也没有用，需要在电脑上看，才可以看到出来。 所以刘芒用手机拍了全景片。 “去过公立医院！” 王瑶看了看刘芒，觉得这家伙有些抠门。拍有了全景片，就意味着剩下了一百块拍片费。 不过CT还是拍的，她看了一眼刘芒手机上的全景片，发现上下颚两颗智齿的难度，都不是很高，不似刚才的苏牧野那么难。 “八百一颗，两颗一千六，加上一支进口麻药一百，CT片两百，一千九。”王瑶一看到是小单子，都不想跟刘芒多聊了，直接开单让他交钱拔牙。 一千九？ 刘芒皱了下眉头，脸色有些沉重。他另外两颗智齿，在公立医院拔，加起来也就是一千块左右而已。 可在这里，足足多了九百块，相当于贵了一倍。他可不是苏牧野，痛的忍受不了，又是有钱人。 多了九百块，的确有些难以接受。到不是他缺钱，付不起，而是同样是拔智齿，为什么收费贵了那么多。 王瑶似乎看出刘芒有疑问，解释道：“我们是民营的口腔科，收费肯定比公立医院要贵，不过我们的环境跟服务态度，比公立医院要好，你进来的时候应该看到了，我们休息区有桌椅，前台接待客服还端茶倒水，诊室外有沙发，卫生间也很干净，问诊咨询这一块，我们是有问必答，不会跟公立医院，言简意赅的解答，然后快速的接待下一个患者……” “我知道，来之前公立医院的牙科医生已经跟我说了。” 刘芒苦笑一声，“能不能便宜点，打个折好了，一千五吧！” 一千五？ 本来就是一个小单子，而且还是拔智齿，一般民营口腔门诊，都是不太喜欢接拔智齿的客户的。 “不好意思，小单子我们一般不打折的。不是我开价贵，而是拔智齿挺麻烦的，你应该知道，两颗智齿，我们要配一个医生加一个护士配合，你这种情况需要一个半小时到两个小时左右。” “我们用的器械都是一次性，而且术后你有什么不舒服的，还可以二十四联系我们，我们可以为你解答。” “我们收了你这个钱，是提供了专业的服务的。”王瑶斩钉截铁说道：“而且，我们这里不需要排队，不需要等候一个礼拜，你应该知道，时间是很宝贵的。” 刘芒刚才已经说了，公立医院要挂号预约一个礼拜，他没有时间，所以才来民营口腔门诊。 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价格贵，但是他还来，那就说明，他肯定要拔智齿。 不管贵不贵，不管打不打折，他都会拔掉。 也就是，这个单子一定会成交。 “好吧！” 竟然人家都这样说了，刘芒也不想讨价还价，“那行吧！” 看到刘芒同意交钱了，王瑶嘴角上浮现一丝笑容：“刘先生，你选择我们这里肯定不会错，贵有贵的好处，而且拔智齿，除非在公立医院，不然任何民营口腔，收费都非常贵的，除非内部员工价，不然不会有四五百的价格的。” 第一百三十二章：血还没止住 刘芒心里叹了口气，看病就是这样，想不被人宰，就不要去民营的医疗机构，去公立医院。 拔个牙而已，赫赫口腔门诊部的收费比公立医院贵了一半，要不是赶时间，刘芒还真不想在这里拔牙。 交钱后，不到十分钟刘芒就进入一个诊室内，一个中年女医生给他拔的牙，女医生很漂亮很温柔，看起来很柔弱，像是手无寸铁之力，可捣鼓起来却非常厉害。 由于智齿长歪的原因，所以要开刀切断，才可以拔出来，故此手术时间有长，两颗智齿足足拔了一个半小时。 缝合后，女医生让刘芒在休息区休息，咬紧止血棉球，不要说话，也不要吐口水。 两个小时后如果伤口不流血，就可以回去了。 休息区，刘芒又看到了苏牧野跟李家淇。 苏牧野跟刘芒一样，此刻都咬着止血棉球，两人对视那一刻，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露出一丝微笑。 同为病友，自来默契。 刘芒似笑非笑点了下头，目光瞥了一下李家淇，发现她在玩手机，心想这女的虽然漂亮，风韵犹存，可惜了，不怎么关心自己丈夫。 时间快速的流逝，刘芒坐在椅子上玩手机，前后看到很多客户来咨询口腔，不是拔牙，就是洗牙，种植，矫正之类的…… 短短两个小时，就有四五个人来咨询。两个小时一到，刘芒跟苏牧野几乎是同时朝着各自的医生走去。 女医生让刘芒把止血棉球吐到医疗垃圾桶内，看了几秒钟，发现伤口愈合的很好，不再流血，就跟刘芒说可以走了。 “谢谢医生。”刘芒道谢。 “不用客气，这礼拜不能吃辛辣，不能吃硬物，以免伤到缝合处，导致伤口裂开。还有一个礼拜后回来拆线，你在公立医院拔过，应该知道需要注意什么，我就不多言了。”女医生淡淡道。 “知道，知道！”刘芒笑了笑，转身就准备离开。 可走到大厅时，刘芒发现苏牧野还坐在休息区的桌椅上，他好奇的走过去问道：“哥们，你还没好吗？” 苏牧野苦笑一声，摇头轻声吱唔：“刚才医生看了下，发现伤口缝合处，还有一点点鲜血溢出来，虽然不是很多，可让我继续观察一下。” “哦！好吧！那你继续观察吧！我还有事。” 刘芒看了下手表，发现时间过的真快，不知不觉到了下午四点半了。 苏牧野点了点头。 走出大门，刘芒上了车，就打了一个电话给周诗雨：“今晚在哪里看电影？” “市中心的万达影院。”周诗雨此刻正好在家里，爸妈此刻正在厨房内忙碌，捣鼓晚餐。她有些吃惊刘芒会主动给她打电话，“你要不要来我家吃饭？” “去你家吃饭？” 车子还没启动，刘芒这时候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冰袋敷着脸颊。周诗雨是个白富美，家境富裕，几乎不下厨房。 周诗雨在刘芒的印象中，煮饭的能力肯定是个问号，煮方便面绝对是个专家。 “你爸妈在家里煮饭？”刘芒眯起眼问道。 周诗雨大吃一惊，惊呼道：“你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 “你当我猜的吗！”刘芒撇了撇嘴道。 一个烧饭能力几乎为零，煮方便面为专家的白富美二代，突然邀请他去家里吃饭，肯定有猫腻。 加上今晚周诗雨要让他做陪，假扮男友骗父母一起看电影。刘芒自然推测到，周诗雨的父母，此刻就在亭苑花园，而且正在做饭。 “难道你不是猜的吗？”周诗雨顺口道。 “我是侦探，你忘了？就这点事，我难道还推测不出来吗？”刘芒哼声道，感觉自己被周诗雨小觑了：“饭我就不去吃了，我跟你爸妈又不熟，而且我只答应看电影演一场戏而已，吃饭我可不帮。” 刘芒用冰袋揉了揉脸颊疼痛的地方，伤口虽然不流血了，可痛楚还在，根本不敢吃热的东西，更别说周诗雨父母亲自下厨，肯定是做了一桌好菜。 自己过去，怕是饭还没吃好，伤口就要流血了。 周诗雨没好气的挂掉刘芒的电话，心想刘芒这家伙真不给面子，自己好歹也是白富美一枚，美女请吃饭，难道还怕自己吃了你不成？ “哎，长得美，又有钱，难道也是一种错吗！”周诗雨自嘲道。 刘芒把车开到市中心的万达商场，把车停在商场地下车库后，他找了一家餐厅，点了一份粥跟一些点心。 吃完后，他在商场里面根据父母的尺寸，买了几套衣服跟鞋子，然后又去超市买了一堆零食跟水果，最后还给爷爷买了五条软中华，一些老人喝的牛奶跟麦片。 爷爷老了，身体大不如从前硬朗，自然要注意养生。 “鲁慧，你们家重阳节要扫墓祭祖吗？”把东西买好，塞满整个车子的后备厢，跟后座后，刘芒才想起跟鲁慧说一声，这两天他就要回老家了。 根据他家乡的习俗，重阳节要扫墓祭祖。而他很久没回家了，虽然还有三四天才到重阳节，可他眼下闲着又没事做，自然想早点回家看望父母。 “我家只有清明才扫墓，怎么？你是不是准备要回家了？”鲁慧说道。 之前她说过，重阳节准备去一趟刘芒老家，见一见刘芒的父母。 “嗯，我打算后天吧！上次忘记跟你说了，你看下，你爸妈那边怎么办？要不要请一个一对一的护工照顾几天？”刘芒一想到鲁慧的父母，心情不免有些沉重。 鲁慧要是这个节骨眼跟她回一趟家乡，父母又不能没人照顾。 “一对一的护工很贵的。”鲁慧这段时间天天出入医院，跟一些患者家属有过沟通，经常闲聊，自然知道一对一护工有多贵。 三百多一天！ 一听到这个价格，刘芒眉头一皱，心想这也太贵了吧！ 一天三百多，一个月还不得九千多的收入。鲁慧当老师的时候，一个月也没有九千的收入。 怪不得只要进了医院，一住院，不是伤筋断骨小病之类的，都要拔掉一层皮才能出来，如此昂贵的医疗费用，若是没有医保报销，谁付得起！ 刘芒皱了下眉头，深吸口气道：“三百就三百吧！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我毕竟也不是经常回家。” “好吧！我跟我爸妈说一下，到时候你直接来接我就可以了。”鲁慧说道。 “这次回去，大概在家里待三五天吧！礼物这些就不要买了，我刚才买好了。”刘芒笑道。 “不行，第一次去你家，礼物还是要买的，你买的不算。”鲁慧摇头道。 第一百三十三章：演戏要全套 见到周诗雨时，已经是三个小时后，晚上八点的时候了。刘芒把整个万达商场都逛遍了，买了两份小礼物。 纵然是演戏，可也要演全套。 初次见面，刘芒自然要备上见面礼物，就像是真的男朋友去见女友父母一样，送上礼物。贵不贵重另当别论，有没有这份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周诗雨是白富美，父母肯定有钱，而且周诗雨说过，她父母眼光很高，高知识分子。刘芒猜测周诗雨的父母，肯定见多识广，一般的东西自然瞧不上。 而买一些通俗的贵重物品，估摸着也瞧不上。 毕竟，刘芒买的再贵重，在周诗雨父母眼里，也不过尔尔。 能用钱轻易买到的贵重物品，对有钱人而已，往往都不过如此而已。 刘芒本身并不富裕，也不如周诗雨有钱，又是假扮，所以刘芒并没有准备很贵重的礼物，而是买了两件小玩意。 “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刘芒，刘邦的刘，光芒万丈的芒。” 万达电影大厅，周诗雨身边站着一男一女，这两人就是她的父母。 刘芒手里拎着一个袋子，里面包装着两份小礼物，“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他把礼物递了上去。 周诗雨的父亲，周父戴着一副眼镜，穿着休闲装，可看起来很有精神，笑吟吟接过刘芒递给的礼物。 “小刘啊，你有心了。”周父没有当场拆开礼物，而是笑着说道：“来之前我在网上订了电影票，还有五分钟就要开场了，你跟我去取一下电影票吧！” 他顺手把礼物袋给妻子拿着，对妻子跟女儿说道：“我跟小刘去取票，你们去买点饮料跟爆米花。” 刘芒并不喜欢喝可乐，也不喜欢吃爆米花，对于这种垃圾食品，说实话他很反感，吃多了对身体并无好处。 他曾经看过一个新闻，说广东有个女白领，每天上班都喜欢喝罐装可乐，从不间断，连喝两年后…… 一日，女白领去吃宵夜，一口咬在猪蹄上，满口牙齿如电视演的那一般，齐碎而掉，当场变成了一个没有牙齿的女白领。 三十出头，牙齿就掉光了，一颗不剩，而一个九十多岁的老人都还有牙齿。女白领去医院检查后，得出的诊断是跟她每天喝碳酸饮料可乐有关。 然后如世人所想的那般，女白领一怒之下告了百事可乐公司，要求赔偿几十万。可最后的判决是，罐装可乐上面写有备注，此为碳酸饮料，不宜多喝，会对牙齿有一定损害。 牙齿的硬度号称仅次于金刚石，可却最怕糖衣炮弹。可乐的成分就是糖，所以多喝可乐，牙齿也经不住被腐蚀。 刘芒刚拔了牙，饮料跟爆米花这种东西，本来就不能吃。而且这东西吃了对身体并无好处，一听周父要让周诗雨去买，他转身就对周诗雨说道：“诗雨，我吃不惯爆米花跟可乐，你不用给我买了，买一瓶海之言！” “不喝可乐可以理解，可你不吃爆米花？看电影不吃爆米花，多无趣啊！”周父吃惊的看着刘芒。 刘芒下意识摸了一下脸颊拔智齿的地方：“个人爱好吧！我看电影喜欢专心一致，吃东西会让我分散注意力。” “哦！”周父似笑非笑看了一眼刘芒。 进场后，看到荧幕上的电影名字，刘芒才知道看的是什么电影。 不是最近上映的大片，而是一些小众题材的电影。 一部惊悚恐怖片。 而且还是美国片。 影厅内，看惊悚恐怖片的人并不多，刘芒回头打量了一眼后面的座椅，发现只有几个人而已。 整个影厅，不过十来个人。 四人坐在一排，刘芒夹在周诗雨跟周父中间。影片还没正式播放，刘芒就附耳到周诗雨身边：“你喜欢看这种电影？” 周诗雨怎么可能喜欢看这种电影，这都是父母的主意，电影票都是父母订的。而且她跟刘芒一样，也是现在才知道。 “我爸妈什么电影都爱看，几乎每一期新上映的大片，或者无人问津的片子，都会看。”周诗雨无奈道。 来都来了，哪怕是惊悚恐怖片，刘芒也只能硬着头片看下去。 两个小时后，刘芒从影厅内出来，周父就对刘芒说道：“去吃个宵夜吧！” 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万达商场也快关门了，想吃宵夜只能去商场外其他地方吃。 周诗雨很识趣的拉起了刘芒的手：“爸，我不是很饿，去吃点点心就行了吧！” 她的生活习惯里面，十点左右之后，一般是不吃宵夜的，最多也只是吃一些点心零食，然后就睡觉了。 “小刘，你想吃什么？”周父问道。 “我啊！喝粥。”刘芒不知道周父想干嘛，就见招拆招吧！ 反正他又不是周诗雨的男友，只是演戏而已，怕个毛。 来什么他接什么。 找了个还没打烊的西餐厅，刘芒点了一份玉米粥，周诗雨点了一份小点心，周父周母各点一份意大利面。 “小刘，听诗雨说你是一名侦探，自己开了一个侦探工作室？”看了一场电影，周父终于询问刘芒的职业了。 几乎跟电影演的一样，见到女方父母后，女方父母都会打破砂锅问到底，想要弄清楚女儿的男朋友是做什么，有没有前途，为人如何。 考验！ “爸！”周诗雨喊了一声，觉得父亲这是在刨根问底。 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方式考验男朋友。不过父亲轻轻看了她一眼，周诗雨顿时被吓的不敢说话。 问就问，反正刘芒这个假扮男友也不在乎：“对，不过工作室只有我一个人，赚钱也不如诗雨那么多。” 他没有妄自菲薄，也没有自嘲自贬。 “那你平常都做什么？”周父继续问道，他一边喝着香浓的咖啡，一边微笑盯着刘芒的眼睛。 “平常吗？” 刘芒皱了下眉头，“视情况而定，别人找我帮忙，我就帮忙，若是没事情做，就闲在家里看书补充知识。” “那你平常都接一些什么案子？”周父笑着问道：“有没有偷拍过明星出轨的**，还是说帮一些富婆找丢失的宠物？” “啊！” 刘芒吃惊看着周父：“叔叔，你真是料事如神，这都被你猜到了。像命案这种案子很少接触到，以前我经常接到一些寻找小三出轨证据的活，像一些三流明星出轨的**，我有幸接过几次。” “接一个单子收入不错吧！”周父脸上的笑容变的很古怪。 第一百三十四章：一个没有理想的人，活着得多平凡 周父的语气不对，眼神也是笑眯眯的，这让刘芒心中不禁犯嘀咕，自己可没惹他不开心啊！ “爸！”周诗雨轻轻瞪了一眼父亲：“刘芒做的事情，岂能用钱去衡量价值，你以为什么东西都是做生意吗！赚钱多才能体现出自己有多牛。” “叔叔，其实也没多少钱。”牵扯到自己的事业，自己的理想，不论别人如何看待，如何嘲讽与不屑，刘芒都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 这是一个很神奇的世界，不论做什么，总会有人瞧不起，有人嗤之以鼻，有人不屑一顾。如果太在意别人的眼光，那得活的多累啊！ 看在周诗雨的面子上，刘芒哑然一笑，没有在乎周父话语中隐含着的轻蔑：“像这种不出名的小明星出轨**，其实也就是两三万。” “两三万你也接？” 周父以为刘芒接这种案子，少说收费也要十几万。 说实话，他不是瞧不起刘芒，而是瞧不起这种狗仔队的行为。 说是侦探，其实跟狗仔队并无区别，打着侦探的名字，去做一些令人不齿的下三滥勾当，还不如自称为狗仔队的狗仔队让人看到起。 “没办法，那时候刚出道，没啥事情做，有单子，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我都接。再说了，出轨本身就不对，那是对婚姻的背叛，我帮其寻找证据，早日破案，也是做好事。” 刘芒并不觉得，自己寻找明星出轨小三的事情有不妥之处。 如果跟原配没有感情，可以先离婚在寻找另一半，而不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惦记着砧板上还没切好的。 脚踏两只船本就不对，婚姻中任何一方，都无权出轨。一旦出轨，任何一方都有权利把出轨小三的证据找出来。 所以刘芒并不觉得自己做错，至于周父如何看待自己，那是他的事情，自己根本犯不着在乎他的眼光。 “你这番话说的破有几分理，可你不觉得这种工作，有些令人瞧不起吗？”周父想不到刘芒能说出如此有哲理，让他无以反驳的话来。 不仅是他，妻子跟女儿也是一脸愕然看着刘芒。 对于出轨这种事，世人只知不对，可大部分人都不去思考，为何不对？为何出轨令人唾弃，小三遭人殴打。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本就是不对，我帮其寻找出来？有何不可？” “职业无高贵之分，人格有高低贵贱之别。周叔叔，我知道你可能瞧不起我做这个，可这个行业竟然存在，只要不犯法，那就是没有高贵之分。” “很多东西，不是用钱去衡量的。对我来说，用钱去衡量一件事时，本身看待一件事物的角度就已经失衡。” “有钱是人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可尽用钱去衡量一切事物，那活着就只是为了钱，为钱而活的人，往往缺乏理想，一个没有理想的人，活着得多平凡。” 振振有词说了一通，刘芒觉得应该能镇住周父了，可等他抬头看向周父时，发现对方眼神很是阴沉，隐隐有一丝怒意。 他当然不高兴了，刘芒这番话，就是在变相打他的脸。 他是个商人，商人不为钱，为什么？为情怀？为理想？ 刘芒这是在训斥他，践踏他的事业啊！ 其实，他刚才的行为，又何尝不是在践踏羞辱刘芒的事业。 “我吃饱了，回家吧！”憋了半天，要不是看在女儿的面子上，他这一刻早就甩袖而去，留下一脸懵逼的刘芒。 周诗雨看到父亲被刘芒训斥的哑口无言，甚至隐隐生气，暗地里偷乐。其实她也不知为何，看到父亲被刘芒气的不高兴，不但没有替父亲同仇敌忾，反而替刘芒高兴。 刘芒又不傻，自然也看出来了，周父有些不高兴。不过不高兴关他毛事，是对方挖苦轻蔑他在先，要不是看在周诗雨的面子上，怕严重伤到了周父的自尊心，他刚才说的话，可能就会更加犀利了，而不是如此含蓄委婉。 目送着周诗雨一家人开车离去后，刘芒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开着车窗，默默抽了一支烟才回去。 周诗雨的父母跟郑霏霏的父母，都有些奇葩。 到不是刘芒瞧不起周诗雨的父母，而是对方有些不尊重他。 回到民间小侦探，刘芒洗澡后就在沙发上躺着过了一夜，第二天醒来后，刘芒就给林雨打了个电话：“我今天下午回老家，你要不要一起？” 林雨跟刘芒并不是一个村的，而是同一个镇。此次重阳节回家扫墓祭祖，林雨跟他一样，按照老家的习俗每年都要回家扫墓祭拜。 “我今晚才回去。” 他是一名刑警，跟刘芒不一样，有着自己的岗位与职责，不是想回家就能回家。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刘芒挂掉电话，去外面吃了一份早餐，然后开车去加油站加满油，才去找鲁慧。 “你怎么那么早？我刚跟爸妈说了这件事，护工也请好了，五天够了吧？”鲁慧看到刘芒来找他，而且时间还不到中午，就很是吃惊。 “最近没事干。”刘芒随口说道：“够了，我打算回家待三四天而已，五天足够了，闲暇的时间还可以带你去家乡玩一玩。” “哦！那你等一下，我回去换一身衣服，见面礼我昨晚买好了，等下你搬到车上去，吃完中午饭，我们在走。”一想到要见刘芒的父母，鲁慧心里就有些忐忑，一上一下的，莫名紧张。 刘芒为了帮她父母治病，一声不吭就把车房给买了，房子是刘芒父母赞了一辈子的钱买的，这件事…… 鲁慧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虽然刘芒不在乎，可做父母的，怎么可能不在乎。假如是她，她父母得知这件事，肯定会耿耿于怀，甚至会闹起来。 “别担心，没事的，我父母不是很看重钱。” 看到鲁慧脸上一闪而逝的忧虑，刘芒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开玩笑的笑道：“爸妈如果得知，我拿钱给你父母治病，还带了一个准媳妇回家，肯定会高兴的不得了，不但救了两条命，还忽悠来了一个儿媳妇，啧啧……这买卖得多赚钱！” “噗嗤！” 被刘芒这样一说，鲁慧心中的阴霾一扫而散，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没个正经，什么忽悠来了一个准儿媳妇，我什么时候答应嫁给你了，而且，你还没正式表白过呢！我可没答应做你女友……” “是是是！我还欠你一个表白仪式，你放心，我肯定会补给你的。”刘芒牵起鲁慧的玉手，闷骚道：“现在，准备跟我回家见父母吧！” 第一百三十五章：别，低调！ 刘芒的家乡叫做绿山村！ 顾名思义，绿水青山。 绿山村四面环山，山上青绿绿一片，放眼望去尽是参天古树。一条河流从村头贯穿到村尾，河水清澈见底，河流两侧是农田。 车子停在村头，正好停在了一个山坡上，站在山坡上可以眺望到大半个村庄的景色。 “好美！” 鲁慧下车，看着整个绿山村，脸上洋溢处喜悦高兴，她想不到刘芒的家乡如此美丽，似乎不曾遭到过污染，一切都是那么的原始秀丽。 她虽然也是乡下人，可家乡却不似绿山村那么秀美靓丽。 一眼望去，心情舒畅。 “绿山村是附近这几个村最美的，这里的山林一直没有遭到过破坏，前些年有收购商，想要买下我们这里的树木，大肆砍伐拿去做木材生意，可我们村里一致不同意。”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砍掉一颗参天古树很容易，可想要种回来就难了，村里的树木，只有两情况下会砍伐，而且还是择木而伐，并非滥伐一通。” “这也就是为何，我们村里还保持着原始风貌秀美，村民寿命悠长的原因。” 刘芒点起一支烟，看着整个绿山村，心绪万千。 住在城里的确方便，可环境不好，吃的食物也不健康。容易生病住院，还不如住在乡下，空气环境质量好，寿命也大大延长。 “我老家的环境，就不如你们这里。”鲁慧拿起手机拍了几张美美哒的乡村风景画：“来，你站在车前，我给你拍几张发朋友圈秀一下。” “别，低调！” 一听要发朋友圈，刘芒打住了鲁慧：“拍可以，发朋友圈就算了，不然等下一群七大姑八大姨，表弟表妹一大堆亲戚的点赞评论，烦死你。” “好吧，那我不发了。”鲁慧也有些怕麻烦：“对了，你刚才说，你们村里的树木，只有两情况下才砍伐，什么情况？” “建房子的时候，需要木材，会在自己家的树林选一些老树，砍掉十几颗吧。另一种情况就是家里有老人，一旦无病无痛的老人，到了八十五岁左右，就会砍一些很老很大的树木，拿去做棺材，用来给老人送终。”刘芒低声道。 “啊！” 鲁慧吃了一惊：“你们村里的老人，去世还是土葬么？棺材还要用自个村的树木制作？” “这是习俗，每个村的习俗不一样，我们村就是这样，入土为安，所以一直都是土葬，不仅如此……”刘芒露出一丝怪笑。 一缕清风吹来，打乱了鲁慧的秀发，今天来见刘芒的父母，鲁慧自然是精心打扮过了，穿着淡蓝色的裙子，披着一头秀发，脖子上戴着刘芒送的项链。 看起来漂亮而不缺秀气，端庄而不缺娴雅。 刘芒的怪笑，有些吓到鲁慧了，她轻轻蹙眉：“瘆人的事情你就不要说了，我们赶紧走吧！” “走吧！”两人重新上了车，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一栋两层半的小洋房前。 “爸，妈，我回来了。” 车子停在家门前，大门紧紧关着，刘芒吆喝了一声，发现没人回应，又喊了两声爷爷，也没人回应。 “你爸妈不在家？”鲁慧打量着刘芒的老家。 小洋房，外墙贴着瓷砖，二楼阳台没有晾衣服，看样子应该是晾在楼顶上。门前的路边上，种着一些橘子树，不远处还有两块菜地，上面绿油油一片，全是一些青菜。 “估计去镇上买东西去了，我没跟爸妈说今天回家。” 刘芒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给父亲，果然如他所想，父亲跟爷爷，母亲一起在镇上买明日扫墓要用的物品。 一听刘芒说带女友回家了，父母跟爷爷三人高兴的想要跳起来，连忙说马上赶回去。 “你家养有狗？” 鲁慧在小洋房前逛了一圈，在房子侧边上看到一个狗屋，还挺大的。 “有两只，一只公狗一只母狗，不知道生狗崽子了没有。”刘芒拿下肩包，翻找了许久，找到了家钥匙：“家里的狗是散养的，这个时候估摸着去其他地方玩耍了，到了晚上才会回来。” “养狗不是看家吗？不锁起来怎么看家？”鲁慧好奇，因为她家不喜欢养狗，只养猫。 自从爸妈住院后，小猫咪都送给邻居家帮忙照顾了。 “我家没啥东西可以偷的，门锁着，而且还装有监控摄像头，养狗只是家里人的习惯，吃不完的饭菜可以给狗吃，免得浪费粮食。” 刘芒拿着钥匙打开门，然后就把车上买的东西全搬下来，放到大厅内去。 一楼大厅，除了一个厨房跟卫生间之外，还有一个房间，这房间是爷爷住的，爸妈住在二楼。 刘芒的房间也在二楼。爷爷之所以不愿意住二楼，是因为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所以给他安排在一楼住。 而且爷爷喜欢抽烟，看的电视不一样，所以一楼的客厅，几乎就是给爷爷一个人用了。 把东西搬下来后，刘芒带着鲁慧到二楼参观他的房间。鲁慧发现刘芒的老家，布置的很简单，并没有过多的奢侈物品。 刘芒的房间就一张大床跟一个衣柜，还有一个电脑桌，上面放着一台电脑，不过电脑却没有灰尘，显然他父母经常来打扫卫生。 不过，看完刘芒的房间后，鲁慧发现一个怪异现象，除了客房，父母房跟刘芒的房，都配有独立的卫生间。 “我晚上住哪里？”鲁慧问道。 刘芒嘿嘿一笑，拉着鲁慧走到客房里面：“我们家有习俗，没结婚前，不能跟女友一起住，所以你今晚就住在客房吧！” 呜呜呜……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摩托车引擎轰鸣声，正在跟鲁慧聊天的刘芒，听到声音走到阳台上，果然看到两辆摩托车停在了门前。 “我爸妈跟爷爷回来了，走，我们下去。”看到摩托车上下来三个熟悉的人影，刘芒脸上高兴的拉着鲁慧往楼下走去。 一下楼，刘芒的父母跟爷爷见到鲁慧时，莫不纷纷吃了一惊。 电话里得知刘芒带女朋友回来时，他们都很吃惊，可亲眼见到鲁慧时，还是被鲁慧的美貌给惊艳到了。 “爸，妈，爷爷。这是鲁慧，鲁国的鲁，秀外慧中的慧。”刘芒拉着鲁慧开始给父母爷爷介绍。 “叔叔，阿姨，爷爷你们好！”鲁慧笑着一一问候。 “好好好！”一头白发，面容有些严肃，寻常时刻不苟言笑的爷爷刘林，这一刻露出了高兴的笑容：“不错，不错，不错！秀外慧中，有气质有容貌，一看就知道读过大学。” “爷爷，鲁慧之前是大学里面教瑜伽的老师。”刘芒笑道。 刘芒的父亲叫做刘勋，母亲叫做李雅舒。都是快五十岁的人了，父亲双鬓发白，可一脸憨厚笑容，母亲保养的很好，头发还是乌黑亮丽，没有一根白发，看起来很是年轻，只有四十出头左右，可实际上已经快奔五了。 “大学老师？” 一听是大学老师，爷爷跟父母脸上的笑容笑成了一片，刘勋脸上的笑容如花一样灿烂，母亲李雅舒直接走过去拉着鲁慧的手高兴道：“来来来，别站在门口，进里面聊。” 第一百三十六章：最怕就是儿子娶不到媳妇 当爸妈问起门外的红色荣威时，鲁慧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慌，他们知道儿子的车是一辆大众，并不是红色的荣威，所以都以为这辆车是鲁慧的。 “这车是我的。”看到鲁慧脸上有一丝紧张，刘芒抓着她的手，对爸妈跟爷爷郑重道：“爸妈，有件事我想你们说一下，希望你们听我说完，不要生气。” 一听车子是儿子的，父亲刘勋、母亲李雅舒、爷爷刘林纷纷下意识皱眉，心想难道刘芒赚大钱了，旧车换新车？ 可若是如此这是一件喜事，肯定会提前告诉他们。而儿子的女朋友鲁慧此刻脸色看起来也不对，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 鉴于对儿子的信任，他们并没有胡乱猜测，而是静静的听儿子说出其中的缘由。 “鲁慧的父母不久前突然患病住院，需要一大笔钱，我擅自作主，把房子跟车子卖了，把钱给她父母治病。不久前，我破了一个案子，陈奶奶把遗产继承给我，我没敢要，一共五百多万，我给了鲁慧让她拿去给父母治病，剩下的钱以陈奶奶的名义捐给孤儿院，或者贫困山区。” “不久后，我接了两个单子，赚了一笔钱，三十万，买了一辆新车，现在还剩一些。至于房子的事情，给我一段时间，我能买一套新的。” 刘芒握紧鲁慧的手，希望她不要紧张。 一听到儿子把房子卖了，父母跟爷爷的确皱了下眉头，可一想到卖房是为了给女朋友鲁慧父母治病，心里就坦然接受了。 钱而已！ 没了再赚就是了，可若是人没了，那就是什么都没有了。 儿子能为了鲁慧把房车都卖掉，可见鲁慧在儿子心中的地位非常重要，而且没过多久，儿子居然赚了几百万，还买了新车，这都让他们感到震惊。 一套房，能换来一个真心对儿子好的漂亮儿媳妇，值得了。 对做父母的而言，最怕就是儿子娶不到媳妇。 乡下人的家庭条件毕竟不如城里人优越，不说自身接受的教育程度不如城里人，就房子车子户口之类，大部分人就比不上城里人。 如今绿山村，到了三十五岁还没结婚的光棍，就有七八个。这些光棍虽然不是很穷，也有一定的经济条件与稳定工作，可错过了最佳的结婚年龄，也就是桃花运的时刻，想要结婚就非常难了。 不是被人嫌弃没钱，而是年龄大了。现在的年轻女孩子大部分都是九零后，除了少数家境清寒之外，大部分家庭条件都不差，有能力选择择偶标准，让她们嫁给一个比自己大十几岁的老男人，几乎不太可能。 大三岁还可以接受，大五岁做父母就有意见了。相差七八岁，甚至十岁以上，现在哪个父母敢让女儿嫁过去？ 说实话，李雅舒有些担心儿子吊儿郎当忙事业错过了桃花运的年龄，到时候结婚就非常难了。娶不到年轻的儿媳妇，而是找了一个离婚或者丧偶的…… 母亲李雅舒走到鲁慧身边坐下来，轻轻握着她的手背，轻笑温柔道：“一套房而已，卖了就卖了，你不要怕我们会责怪你，刘芒是我们儿子，他从小就懂事有想法，只要不是去做坏事，我们做父母的都会支持他，就像他不想给人打工，自己要出来创业一样，虽然我们不知道侦探是什么，也不知道他做什么，可只要不做坏事，能挣钱就足够了。” 年轻人的世界，做父母的往往不懂，不同的时代有不同时代的潮流。 就好似很多年轻人，都无法理解父母为何要贪早摸黑，不理解爷爷奶奶为何喜欢节省一样。 不同的时代，造就了不同的生活方式。在爷爷奶奶那个时代，不节省，可能就会饿死。在父母那个年代，如果不贪早摸黑，可能就会失业，儿女就没办法上学。 儿女成年后，做父母的，已经管不着他们，所以刘芒做什么事情，只要不是犯法，他们几乎不想管，也管不到。 刘芒该有自己的闯荡，该有自己的生活。 “阿姨，谢谢你！”听到李雅舒这样说，一直绷紧心弦有些忐忑不安，生怕被责怪的鲁慧，这一刻终于感动的要哭，眼里有泪光闪烁。 说实话她很怕，怕被刘芒的父母责怪。 那样的话，她就会很彷徨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刘芒为了她，房车卖掉了，钱也给她拿去给父母治病了，就连陈奶奶的五百万遗产，都放在她这里。 刘芒对她的好，已经到了无法可说的地步。 虽然她一直没答应说要嫁给刘芒，可刘芒为她做了那么多，她若是不嫁给刘芒，不接受刘芒这份真挚的感情，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可她也有自己的担心，怕刘芒的家人会怪她，责怪刘芒一声不吭，就把房子卖掉，把钱给她父母治病。 而且，他们之间还没结婚，连证都不领，万一到时候钱花了，人也跑了，岂不是人财两失？ 做父母的，都会有这种顾虑。 “小慧，你爸妈得了什么病？严不严重？要不要我们帮忙介绍一些专家？”父亲刘勋开口道。 “谢谢叔叔！”鲁慧感动的看着刘勋，“我爸得了癌症，做了手术，现在在做化疗，情况非常好；我妈因为爸的病情，引发了脑出血，现在在做康复治疗，情况都在好转。所以就不需要麻烦叔叔你了。” “城里的食物不如自家种的健康，这样，回去的时候，带一些自家种的稻米，镇上榨的花生油，家里的蔬菜上去……”爷爷刘林说道。 “爷爷……这样不好吧！”鲁慧愕然的看着刘林。 她很吃惊，想不到刘芒的家人如此亲切热情。 虽然刘芒的爷爷刘林看起来很严肃，不苟言笑，可却不是一个冷漠的人。 “没什么不好的，我每次回家，要么我爸妈上去看望我，都是带米带油带青菜，有时候还带鸡鸭。”刘芒哈哈一笑，转身看着爸妈问道：“有粽子吗？有的话，弄两个来吃吃。” “吃什么吃，煮晚饭吃了。”李雅舒松开鲁慧的手，站了起来看着丈夫刘勋道：“你去鱼塘抓两条鱼回来，今晚做红烧鱼吃。” “鱼塘？阿姨，你们家还有鱼塘？”鲁慧眼睛亮了一下。 “刘芒，你跟小慧一起去抓吧！拿渔网去网一下就可以了。”刘勋看到鲁慧似乎很感兴趣，就让儿子陪去。 “好嘞！”刘芒吆喝一声，一想到去抓鱼，他也有些童心未泯，对鲁慧说道：“你上去换一身衣服，穿裙子不方便。” 第一百三十七章：扫墓祭祖 换了一身超短裙出来，鲁慧下了楼就发现刘芒早就在门口等候，他手里拿着渔网，戴着手套，还背着一个小肩包。 而爷爷刘林却在刘芒红色的荣威旁边抽烟，看到刘芒跟鲁慧走出来了，问道：“这车多少钱？” “不到二十万。”刘芒这时候才想起自己给爷爷买了五条烟，连忙跟爷爷说道：“我买了五条烟放在大厅。” “看到了。”刘林早就看到孙子刘芒放在一楼大厅，电视机下方的五条烟。 刘勋并不抽烟，刘芒把烟放在一楼，不用想就知道是买来孝敬他的：“红色的车不太好，这是我前些天去庙里替你求的平安符，你放到车上去吧！” 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张黄色符箓。 “哦！”刘芒伸手拿过来，没有质疑，拿出钥匙打开车门，翻找出一个平安袋，把平安符塞进去，然后放在车内。 “那我们走了。”刘芒拉着鲁慧的手，就往不远处的一个鱼塘走去。 “刘芒，你爷爷是做什么的？” 走远后，鲁慧才好奇的询问刘芒，因为爷爷刘林给她的感觉很古怪，有些神神秘秘。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刘芒怪笑的看着鲁慧：“说出来，怕吓到你。” “哼，故弄玄虚。”鲁慧撇嘴，觉得刘芒这是在吓唬她。 “你真想知道？”刘芒咧嘴一笑，意味深长的笑容，愈发让鲁慧感到好奇。 “想知道。”鲁慧点点头应道。 “好吧！我说了，你可不要怕。” 刘芒停下脚步，脸色有些沉重道：“我爷爷是一名法师，村里的老法师，专门替死人做法事，或者七月十四的时候，给一些庙里做法事。” “啊！” 法师两个字并没有吓到鲁慧，真正吓到她的是，专门替死人做法事这句话。 她脑海思绪一闪，似乎想到瘆人的画面，吓得脸色都苍白了。 “怕了吧！”看到鲁慧一惊一乍的反应，刘芒就呵呵一笑：“这是一种习俗，其实这世上有没有鬼神谁知道，中国自古就有道士尼姑和尚，而法师也算是道士的一种，只是没有那么正规而已。” 鲁慧真的想不到，刘芒的爷爷刘林会是一个老法师，专门给死人做法事。 ”那你爸妈呢？”鲁慧有些怕怕的看着刘芒。 “务农！”两人朝着鱼塘走去，边说边走，很快就看到了鱼塘：“爸妈在我大学毕业那一年，就从广东回来了，之前他们一直在广东打工，赚钱供我读书，毕业后不需要赚钱了，就回来种田种果树养鱼……” “虽然赚的不多，可每年还是有四五万块钱，而且他们也买了养老保险，买了二十多年了，就差到了退休年龄就可以领退休金了。” 对于父母为何不愿意留在广东继续上班，其实刘芒也能猜到。 爷爷老了，没人照顾可不行。 俗话说，养儿防老，养儿防老…… 就是要在父母老的时候，能回家照顾。 “这么说来，你爸妈也挺不容易的。”鲁慧语气沉重道。 欢快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第二天，重阳节！ 由于刘芒家的祖坟很多，分散又远，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早上九点左右就出发去扫墓祭祖。 绿山村的祭祖风俗非常古怪，清明重阳这两个节日扫墓祭祖，一般都是家中男丁跟小孩去，而嫁过来的女人，却不用去，而且一般也不允许去。 除非是当年家人去世才需要，否则都不需要嫁过来的女人去祭拜。 鲁慧本想跟着刘芒一起去，可爷爷刘林跟父亲刘勋，却纷纷开口说不让去。老一辈人的思想跟现在的年轻人不一样，非常尊重村里先辈留下来的风俗。 “哦！那我就跟阿姨在家里煮饭好了。”鲁慧有些失落道。 “其实，我嫁过来几十年了，除了刘芒奶奶去世的那几年去扫过墓之外，他们也是不让我去的，这是绿山村的风俗习惯，不是排斥你。”李雅舒怕鲁慧误会，连忙给她解释。 “阿姨，没事，不去就不去。”鲁慧笑道。 刘芒拿着镰刀铁锹，戴着草帽，父亲刘勋拎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的是鞭炮纸钱香烛…… 爷爷肩膀上扛着一把铁锹，前端挂着一个篮子，上面装着扫墓祭祖用的物品。 “我们村上还有多少人没结婚？” 走在路上，刘芒听到最近的山上，传来了鞭炮声，就知道已经有人扫墓了。 “多了，三十五岁左右的就不说了，跟你差不多年纪的，就有三十多个还没结婚，连女朋友都没有，做父母的都愁死了。”爷爷刘林淡淡道。 “我们这个村还好，隔壁的王村，比我们这村还要多，昨天去镇上买祭品的时候，碰到了隔壁村的同学，一聊才知道，他们村三百多户人，有五十多个二十七八了还没结婚的光棍。”父亲刘勋苦笑道。 “竟然都带女朋友回来了，就抓紧时间结婚吧，免得夜长梦多，现在的女孩子都很精明，没钱没车没房不嫁。爷爷我老了，怕是没几年可活了，你可别让我连曾孙都抱不上，不然存着的几十万存款，就不留给你了。”爷爷刘林看着刘芒，给刘芒施加压力。 刘芒嘴角一咧，露出似笑非笑的苦涩：“爷爷，你今年才七十几，早着呢！村里的老人，只要不生大病，那个没活到九十多岁。好好活，说不定还能见到曾曾曾孙，五代同堂呢……” “九十几？你还真敢想，女的活的九十几在我们村是最正常不过了，可男的寿命本来就比女的短，能活到九十，爷爷我都笑死了。”爷爷刘林笑了一声。 五代同堂，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爸！要我说，你也别去做法事了，劳心劳累，我们家又不缺钱，而且做这种事，总感觉有些晦气。” 趁着儿子在，刘勋开口劝父亲：“你现在都一把年纪了，隔三差五开着一辆嘉陵老式摩托车去其他村做法事，你不怕，我们还担心呢！” “担心什么？” 爷爷刘林转身瞪了一眼儿子刘勋：“没出息的东西，什么晦气不晦气？人家道士，和尚给死人做法超度，难道就晦气？我让你继承这门手艺，你不继承就算了，还诋毁这门手艺。” “你也不想想，早些年，十里八乡的，要是家中有老人去世，没有法师去做法事超度，别人怎么看待他们的儿女？不孝？乡下人的思想毕竟不如城里人那么开放，可以直接去火化。” “或许到你这个年纪，你觉得有没有法师都无所谓，可老一辈人的思想里面，只要有人去世，就要入归为安，请法师超度！” 刘勋就知道自己说不过父亲，直接哼声不说话了。 “爸，爷爷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刘芒倒是觉得爷爷做的对，“爷爷，等我老了，你记得把这门手艺传承给我，我要去发扬光大。” 第一百三十八章：坟前传来女人的哭声 爷爷刘林气哼了一声，有些不高兴：“等你老了，我都一百岁以上了，你觉得我能活那么久吗？” “啊！说的也是。”刘芒这才想起爷爷的年纪，七十几了……他目光转移，落在了父亲刘勋身上，“爸，要不你把爷爷这门本事学下来吧，反正你在家里又没啥事做。” 学？ 刘勋若是想学，早就学了，他撇了一眼儿子，也有些不高兴：“你若是想学，也不用等老了，现在就可以学。还有，谁说我没事做的？我每天跟你妈，要去田里除杂草，去鱼塘喂喂鱼，修剪果树施肥……” 自从广东回来后，他跟妻子在家里忙起了一些农业产品，小规模，小打小闹，一年就赚个五六万块。 钱虽然不多，可却比在广东打工要轻松很多，由于家乡环境好，吃的也好，所以身体比在广东打工的时候要硬朗许多，几乎都没有生病。 刘芒现在怎么可能腾得出时间学爷爷的本事，他连忙转移话题：“还是赶紧去扫墓吧，不然又要很晚才可以回家了。” 他们家的祖坟有很多，刘芒没有仔细数过，可每年都去祭拜过，估摸着有二十几座，一般早上出发，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五点左右了。 如果祖坟集中，到不需要耗费那么多时间，可偏偏刘芒家的祖坟，遍布在整个绿山村。要祭拜完所有的祖坟，需要攀爬过五座大山，来回徒步行走五公里左右。 农村的祖坟，大部分都是土坟，一座土丘，再立碑。只有少数部分，是近代修建的祖坟是用水泥灌溉而成。 在农村，土坟跟水泥灌溉而成的坟墓是有区别的。但是这两种都叫做山坟。土坟内埋藏的骨缸，其内装的是祖先的骸骨。 而水泥灌溉而成的山坟，埋的却是一座棺材。 刘芒对自己的祖坟很了解，早些年他们家境贫穷，不然爷爷也不会做法师了。家里的祖坟都是泥土堆砌而成的土坟，也叫做山坟。 所以坟墓上长满了齐腰高的野草，密密浓浓，要不是知道自家祖坟就在这里，旁人路过此地，根本不会知道这里有一座坟墓。 这座坟，葬的是奶奶。 刘芒，刘勋，刘林三人看着被野草覆盖了的坟墓，心情一阵忧伤。 山上的野草长得快，半个月不来看一次，几乎就会长满了草。三个月不来除草，有可能长得比人还要高。 母亲的坟，刘勋几乎每个月来清理一次。可野草还是长的很高。 “爸，翻修一下吧！” 刘芒看着被野草覆盖了的坟墓，这里面葬的可是他奶奶：“挑个黄道吉日，请几个水泥工来，把这里翻修一遍，不然年年都是野草，奶奶在天之灵肯定会责怪我们。” “要修就一起修，把所有祖坟修一遍，别光修一个。”这时候爷爷刘林开口了，他看着已故妻子的坟墓，心情有些沉重。 年轻的时候家里穷，妻子跟着他可没少吃苦，眼看着就要过上好日子，可却因为年轻时干活落下了病根暗疾，身体素质差，一病不起就去世了。 当时家里条件也不太好，刘芒那会还在读书，家里刚建起了小洋房，家里也没多少余钱，所以就简单的堆砌了一座土坟。 “二十几座祖坟，翻修一座少说也要五六千，这算下来可就是十几万了。” 刘勋看着儿子刘芒苦笑道：“前些年给你买的婚房，已经把家里的钱花光了，就这年存了十几万，本来打算留给你结婚时当彩礼的。” “这钱，我出。” 刘芒并没想过花父母跟爷爷的钱，他轻轻皱了下眉头：“我身上还有七八万，等我凑够了十万块，就选个好日子翻修一遍，以前是没能力，现在是有能力了，总不能让祖坟上长满野草吧？传出去得多不孝。” “不用。” 爷爷刘林这时候瞪了一眼刘芒：“我还有几十万棺材本，十几万还是拿得出来的，你奶奶的坟，要让你们这些做儿女子孙的来翻修，我这个做爷爷的，还要不要脸？我父亲跟爷爷的坟，也要你们来翻修，我要不要脸。” “行行行，爷爷，你来出钱！选好日子跟我说下，我回来。”刘芒知道爷爷这个人的性格，一旦执拗起来，十头牛都犟不过他。 “别啰嗦了，赶紧铲草，上香！”刘林放下肩膀上的铁锹，开始铲除坟上的野草…… 扫墓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祭拜一座祖坟，大概需要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由于祖坟分散，需要攀山越岭，等祭拜到最后一座祖坟时，已是下午四点左右了。 “爷爷，这座坟是哪位祖先的？” 这个地方，是绿山村跟隔壁王村的交界处。 刘芒也很好奇，这座坟是哪位祖先的，为何安置在这里。 “往上数五代之前的祖先，具体是哪位祖先的，叫什么！其实我也叫不出来。” 爷爷刘林对于这座祖坟，里面葬的祖先是谁，叫什么，做什么的，完全不知情，毕竟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又没有文字记载跟族谱，谁记得！ 其实，他们家是有族谱的，可族谱只记载了他曾爷爷那一辈。在往上就没有记载了，所以刘林也不知道以前的祖先叫什么。 “砰砰砰……” 就在刘芒跟父亲与爷爷聊天之际，不远处响起了一阵阵鞭炮声，刘芒抬眼望去，看到了一阵乌烟扬起。 说实话，刘芒去过王村，对这一带很熟悉，小时候在这放牛，牛经常跑到王村的地盘去，他就跑过去寻找。 所以知道这里有很多王村的坟墓。 而且，王村跟他们绿山村一样，都是一个镇上的，读小学跟初中的时候，班上有很多同学都是王村的。 对于王村，刘芒还是挺熟悉的。读小学的时候，如果不走大路去小学，抄近路的话正好路过王村。 “不对劲，好像很吵，有人吵起来了。” 这时候，刘芒他们正好祭拜完最后一座祖坟，点起了鞭炮，鞭炮一响就意味着这座坟祭拜完了。 可这时候，他听到了不远处的坟墓，传来了一阵嚎啕大哭悲痛欲绝的惨叫声。 听起来，还是一个女人的哭声。 而哭泣中，还有人在大喊大叫。 刘勋跟刘林也听到了，两人都纷纷皱了下眉头。 扫墓，本是祭拜祖先，往往都是带着高兴而庄严心情来的，除非遇到了什么事，不然是不会在坟前痛哭流涕。 带着质疑，刘芒说了一句过去看看。 第一百三十九章：染血自杀少女 刘芒、刘勋、刘林三人朝着哭声的地方走去，很快就看到一座坟前，一个中年妇女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女，在墓碑前嚎啕大哭，哭声悲痛欲绝，令人听之心碎。 此时，四周扫墓的村民，不仅仅是王村，连绿山村的村民，都闻声赶来，看到了中年妇女抱着一个染血少女悲恸哭泣的一幕。 “是她！” 爷爷刘林认识这个中年妇女，看到她怀中的染血少女时，瞳孔一缩，脸色当场就变了，哆哆嗦嗦道：“不好，那是杨莉的女儿，她女儿自杀了？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自杀！” “自杀？” 听到自杀两个字时，刘芒脸色一沉，紧紧皱着眉头，迈步朝着王村的中年妇女杨莉走去，可刚走两步，就被爷爷拉住了。 “你想去做什么？”爷爷刘林低沉道。 他认识杨莉，也认识她怀中的染血少女，那是她女儿，唯一的女儿，唯一的依靠，唯一的支撑。 “帮她！”刘芒低沉道。 自杀！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那是自杀。 “怎么帮？你帮得了吗？”爷爷刘林语气严肃道：“这座坟，里面葬的是这个中年妇女杨莉的丈夫，是那个染血少女王佩蓉的父亲。” “你知道一个女儿，在父亲坟前自杀，意味着什么嘛？”爷爷面无表情看着刘芒。 纵然刘芒是他孙子，可他也不想让刘芒去趟浑水。 农村人的思想，跟城里人是不一样的。 杨莉的思想，更是跟其他农村人不一样。她三年前失去了丈夫，上有两个老人需要照顾，下有一个女儿要抚养。 压力大，又要被村里的其他人指指点点，说她克夫。 如今女儿又死了，还死在了重阳节，死在了父亲的坟前。 这已经不是克父那么简单了，而是克女儿了。 如果刘芒贸然上去，帮不上忙，还会刺激到杨莉，那可就麻烦了。 乡下人很淳朴，也很实诚，知道有些事情不该插手，不然光村里人的指指点点，就足以把你的名声说臭。 可就在这时，抱着女儿尸体哭泣的杨莉，悲恸过度当场昏死过去了。 看到这一幕，当场吓住了围观的村民，王村的村人，纷纷后退了几步，怕染上一身晦气。 农村人的思想很传统迷信，在父亲的坟前自杀，本就是很晦气的事情。如果做母亲的杨莉，也悲恸过度一命呜呼死了，那就不是晦气那么简单了。 所以看到杨莉晕死过去了，这些淳朴传统的村民，纷纷后退，没一人敢上去查看，甚至帮忙。 “不好！”挣脱了爷爷的手，刘芒低沉道：“我不知道意味着什么，可我只知道，出事了，要报警。这个杨莉需要帮忙，万一她女儿还有救呢？” “还有救？” 刘林的确没想到这个可能，一瞬间的失神，刘芒就跑过去了，来到杨莉面前，他看着昏死的杨莉，确定她还有呼吸后，目光落在了她怀中染血的少女身上。 从爷爷刚才口中，他得知中年妇女叫做杨莉，她怀中的染血少女是她女儿，叫做王佩蓉。目光落在王佩蓉身上，刘芒的瞳孔顿时怒缩。 他第一反应就是，少女王佩蓉死的好惨。 自刎而死！ 鲜血染红了胸口上的衣裳，面容凄惨而绝望，致死眼睛都没有闭上。 看到这一幕，刘芒都有些鸡皮疙瘩，不寒而栗。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刘林跟刘勋也走了过来，看到王佩蓉的凄凉死状，都纷纷打颤抖。他们活了一把年纪，这是头一次见到有人这样自杀。 刘芒也没见过自杀，也被吓住了，过了四五秒钟才回过神来，他当场拿起手机，一边拨打电话给林雨，一边转身看着四周的扫墓村民。 这一刻，他心中充满了疑惑。 就算是自杀，也没有人傻到会跑到父亲的坟前自杀，会选择重阳节这样一个特殊节日。 出于职业性的敏感，刘芒觉得王佩蓉的自杀，充满了扑所迷离，迷雾重重。 而且王佩蓉自杀的方式，太令人震撼了，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多么绝望的心，才可以自刎而死。 换作是他，他都做不到。太残忍了，太血腥了。 光想想，就觉得鸡皮疙瘩，毛骨悚然。 “什么事？”电话接通，林雨此刻正好扫完墓，祭拜完祖先回到家里。看到是刘芒打来的电话，还以为刘芒想约他晚上在镇上吃烧烤。 因为刘芒跟他，是同一个镇的，只是不同的村而已。 “赶紧来我这里一趟，我这边有人自杀了，在父亲坟前自杀，自杀手段极为血腥残忍，你马上带法医专家，还有一些警察过来……”刘芒三言两语，言简意赅的把重点说出来，听完后林雨震惊无比。 能让刘芒都觉得血腥残忍的自杀手段，可见一斑。 “半个小时内，我一定到，你保护好现场，需不需要120？”林雨边说边走，开门上车，直奔刘芒的家乡而去。 “要，死者的母亲昏死过去了，我现在就把地址发给你。快，要尽快！” 刘芒挂掉电话，发了一个定位给林雨，然后才看着众人，大声疾呼：“各位乡亲父老，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半个小时内到，在场的各位要么是王村人，要么是绿山村人，现在杨莉家出了变故，我希望大家配合一下，不要擅自离开，也不要擅自破坏现场……就这样站着，等警察来了之后，警察让你们离开再走！” “儿子，你想干什么？”听到刘芒这样一说，刘勋在儿子耳边低声询问。 “你可别乱插手，这种事逞不了强。”怕孙子乱来，刘林拉着刘芒的手臂：“我不知道你在城里做了什么，破了什么案，可这里是农村，搞不好，不但你会被杨莉一家人砸臭鸡蛋，你爷爷我，你父母都要被砸臭鸡蛋，天天被骂的。” “爷爷，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而已。”刘芒低沉道，并不觉得有做不对的地方，他没有唤醒昏死过去的杨莉，怕她醒来后继续大哭大闹。 杨莉只是昏过去而已，并无生命危险。他朝着其中一个王村的村民走去，这是一个老人，是这群人当中最年长的一个。 这个王村的老人不认识刘芒，可却认识刘芒的爷爷刘林。刘芒看着王村老人，低声问道：“大爷你好，我叫刘芒，刘邦的刘，光芒万丈的芒。我想问你件事，这个女孩子自杀，是谁先发现的？” 第一百四十章：可一切都晚了 王村老人摇了摇头，表示不知。他来的时候，这里已经围满了人。 刘芒又询问了在场的其他人，都纷纷摇头，这让刘芒感到很疑惑，怎可能都不知道呢？ 到底是不知道，还是怕晦气，不想惹事上身？农村人的思想很传统守旧，刘芒心想这些村民怕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惹麻烦罢了。 这时候，有人转身想要离开了。 刘芒连忙喊住对方，可这几个王村的年轻人，根本不给刘芒面子。 “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走走走……晦气。” 一个王村年轻人转身瞪了一眼喊住他的刘芒，眼神不善：“我可警告你，别来惹我，我可不是好惹的，不然打伤你，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身边的几个同伙，也是一脸的凶狠。 刘芒想走过去拦住对方，可这时候却被爷爷刘林拉住了：“别乱来，这几个小家伙是王村的地痞，在村里横行霸道，坏事做绝。” 刘芒不经常在其他村走动，不知道各村之间的实际情况，王村不但光棍多，恶棍也多，有一些村痞，仗着自己年轻力壮，经常欺负村里的老弱病残，寡妇村姑。 这些村痞的文化水平很低，跟他们讲理是讲不过的，而且他们只会用拳头解决事情，一旦惹毛他们，麻烦无穷。 “我记住你们了。” 刘芒停下脚步，看着离开的村痞，然后目光落在现场其他人身上，继续喊道：“警察马上就到，请各位乡村父老们耐心等候一下，配合一下！” 一群老人到没离开，非常的配合，因为他们都认识杨莉，认识王佩蓉。可一些外地打工赶回来扫墓的年轻人，可却没有那么多时间耽搁在此。 有人说赶时间便离开了，有人一声不吭就走了。 刘芒拦不住，只能任由他们离开。 “儿子，你这样做，会不会惹麻烦？”刘勋低声问道。 他的思想跟不上刘芒，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人，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好别把棘手的事情望自己身上揽。 不然好处没捞到，反而惹了一身腥，搞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没事。” 刘芒态度很坚决：“死了人，在警察没有定案前，谁说一定是自杀？这里面肯定有隐情，一般人想不开就算要死，也不可能是这种寻死的方法。” 古代人想寻死，往往就是上吊跳河，再不济就是吃毒药。 刘芒也是在农村长大的，小时候村里有人想不开，想寻死，都只是去山上找一些毒草，或者老鼠药，敌敌畏之类的。 就连跳河，上吊之类的，都不太敢。 到了现代，寻死的方式就变的更加低调了。 刘芒常看过一些新闻，说一些得了抑郁症，又或者心里压力非常大，想不开的人，都是烧炭自杀，又或者割腕。 王佩蓉不过是个读初中的小女孩罢了，到底遭遇了什么，才会想出这种极端方式自杀？ 在刘芒思考的时候，林雨来的比他想象的还要快。刘芒此刻所处的案发现场，是绿山村跟王村的交界处，距离刘芒的家很远，可这座山的其中一面山脚下，就是王村，山下有很多小平房。 山不高，只有四百多米罢了，警车闪烁着警笛声，从远远的地方就传来了。 乡下不似城里，有很多高楼大厦阻挡声音的传播。在王村的村头大声呼喊，虽然村尾不一定听得到，可在村中的地方，必然能听到一丝回音。 警车的警笛声很响亮，停在山下，山上的人自然听得到。 “来了！” 听到声音，刘芒当场打电话给林雨，告诉他就在山上。 林雨招呼了几个镇上的民警还有医生一并上山，很快就见到了人群，看到刘芒。 “什么情况？”一来，林雨就让民警拉起警戒线，让医生跟法医查看死者跟死者家属，而他却朝着刘芒走来。 “边看边说。” 刘芒转身看着案发现场，受刺激昏倒过去的杨莉，医生给她做了紧急救治后，发现无生命危险，可一时半会也醒不来，就让人抬担架扛走，送到救护车上去。 而法医却在不断检查死者王佩蓉。 “这个人叫做王佩蓉，刚才那个昏死过去的是她母亲，坟墓葬的是她父亲，我来的时候，她已经死了，至于是不是自杀，谁也不知道。”刘芒站在坟墓前。 “你认识死者？”林雨有些诧异。 “我爷爷认识，刚才听我爷爷说的。”刘芒转身看向爷爷，招呼了一声，让他赶紧过来。 林雨去过刘芒家，所以爷爷跟父母都认识林雨。林雨甚至知道刘芒的爷爷叫做刘林，是个老法师，在十里八乡内给死人做法事。 “刘爷爷。”看到刘林走过来，现在不是寒嘘问暖的时候，林雨直奔主题问道：“死者这家人你知道多少？” 刘林看了一眼四周的王村人，然后才把目光落在死者王佩蓉的父亲坟上：“这个女孩叫做王佩蓉，如果我没记错，今年读初三，在镇上读书。” “她父亲是几年前去世的，家里还有两个老人需要照顾……具体，你可以问问王村人，他们可能比我知道的更详细，我毕竟不是王村人，不住在王村。” 初略询问后，林雨不在询问了，而是附身下来询问法医，他自身也在打量着死亡现场。 经过十几分钟的勘查后，从现场留下的证据，还有死者的伤口，法医给出林雨初步的鉴定是自杀，可想要确定自杀的死因，还要把尸体拉回去做尸检才行。 “行，你安排人带回去做尸检，务必要以最快的速度，把尸检鉴定报告给我。”林雨低沉道。 把现场的证据都收集后，去询问王村人的民警，此时也回来了，说的事情几乎跟爷爷刘林说的差不多一样，只不过更详细一些。 刘芒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在旁边听着看着。在破命案上，他的专业技巧能力，不如林雨。而这一次有幸近距离亲眼目睹林雨破案，他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这可是他增强自身能力的难得机会。 此时，大部分王村人都走了，陆陆续续的散掉，可就在王村人全部走掉后，一个八旬老人却从不远处的一座坟墓走来。 这是一个比刘芒的爷爷刘林，还要年老的王村人。 他驼着背，扛着一把铁锹，走到众人面前，对林雨说道：“我见到了女孩子自杀的一幕，她妈妈当时还没来，在不远处的一座坟上除草，而她先过来了，过来后就墓碑前哭，然后拿起手中割草的镰刀直接往自己脖子上割去……” “我看到这一幕，当场大喊了起来，可一切都晚了，杨莉跑过来时，她女儿已经快断气了，脖子上流着……流着……” 第一百四十一章：老人的线索 老人目睹了整个自杀过程，可却不知道小女孩王佩蓉为何要自杀，只是看到了她在抱着墓碑哭泣，似乎在呢喃着一些什么，可隔着太远了，老人并没有听清楚。 死前哭泣，抱着父亲的墓碑，而后才用扫墓除草的镰刀自杀…… 听到老人这样说，刘芒跟林雨都更加肯定了，小女孩的自杀，必有冤情。 不然，死前怎么可能会在坟前哭泣。 “老人家，你竟然目睹了这一切，为何刚才不站出来告诉我们？而是要等其他人走了才说？”刘芒皱起眉头，觉得老人家这时候才说，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吧！ 老人家苦笑一声。 瞅了一眼四周的人，他认识刘林跟刘勋，不认识刘芒，看到刘芒跟警察林雨很熟络的样子，才放下了心中的顾虑。 不过说之前，还是朝四面八方看了一眼，似乎生怕被村里的人看到，直至确认村里人都走光后才敢开口：“我刚才若是站出来说，肯定会惹来很多麻烦，村里人的想法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事别惹麻烦上身。” “刚才有一堆村痞在，有些又是村痞的爷爷，大家不是邻居就是同一个村的，我若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被他们听到后，肯定会责怪我，天天找我麻烦。” “我就是一个孤寡老人，一把年纪了，靠着政府的补贴才能生活，没有儿女怎么跟他们这些地痞斗。” 他有些悲伤，因为他跟王佩蓉的爷爷奶奶，关系挺好的。王佩蓉每次去上学，路过他家的时候，看到他搬不动木柴，都帮忙搬动。 老人家说的是实情，林雨出身镇上，也了解农村人的想法：“你见到死者自杀时，有没有发现，有没有人也在这里扫墓？然后，死者自杀后，有没有人悄悄的离开了？” 他是刑警，专破命案。 在市区的时候，负责过一些离奇古怪，扑朔迷离的案件，很多人自杀，可自杀背后，都牵扯着很多利益又或者遭到过羞辱蹂躏，被恐吓等等…… 这些人，才是逼迫死者自杀的源头，罪魁祸首。 所以需要把这些人揪出来。 老人家陷入了回忆中…… 刘芒、林雨还有其他民警都没有打扰。 可最后，他还是没想起来。 这时候刘芒看了一下四周的坟墓，发现他们身边左右两边，相隔不到十米的地方，还有两座坟。 这两座坟都撒了纸钱，还上了香烛，现场有烧鞭炮的痕迹。 不过左边的这一座，却相当的敷衍事，坟上跟周边还是一堆野草，根本没有除掉。只是上了香烛洒了纸钱。 “这座坟，是谁的？什么时候来祭拜的？” 刘芒伸手指着左边的坟墓询问老人家。 “我想想！”老人家蹙起眉头，刘芒朝着爷爷看了一眼，爷爷刘林领会了孙子的意图，走到老人家面前掏出香烟，给他递上一支燃上。 抽了半支烟后，老人家终于想起来了，“这座坟，我记得是谁，不过一时半会想不起名字来了，是一个年轻小伙子来祭拜的，年龄跟你差不多……” 他看着刘芒，继续说道：“他祭拜的很快，一来就点蜡烛烧香，撒纸钱……不到三分钟就点起鞭炮，连坟上的野草都不除……” 村里都是乡里乡亲，扫墓的时候，碰到的话往往都会互相点头打个招呼，又或者递上一支烟聊聊天。 可这个年轻人，很独特。 来了见到他们也不问问，也不过去走动，祭拜完就走，似乎很着急的样子。 可据他所知，这个年轻人回家有一段时间了，据说是不过工作了，在家里待着。不像其他在城里打工的人，急着回来扫墓，然后急着赶回城里上班。 “哦！他走的时候，杨莉一家来了吗？死者王佩蓉来了嘛？”刘芒问道。 “好像刚来，走的时候，似乎还瞅了一眼王佩蓉……”老人家的语气有些不是很确定。 毕竟他当时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并没有仔细的去观看。 “老人家，留个地址。” 林雨给同事打了个眼色，让他登记一下老人家的地址。 “我不识字。”老人家摇摇头，“我就住在山下唯一一户土坯房，你们要是想找我，可以直接去家里找我。” “对了，我刚才说的事情，希望你们不要乱说，要是被其他村民知道，我会很麻烦的，我可不想帮了你们，自己却惹来一身骚。”他抽完这一支烟后，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 “你放心，我们是警察，不会到处乱说，更不会给老人家你平添麻烦。”林雨郑重道。 送走老人家后，已经快五点了。天虽然还没黑，可已经渐渐朦胧了，余晖正在一点点消失在天际边。 林雨看了一眼刘芒、刘勋、刘林，目光落在坟前的一滩血迹上，“这件事很快就会传遍十里八乡，死了一个读初中的小女孩，会引起很大的震动波澜，估摸着明天就会上新闻，在互联网上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候派出所这边有很大的压力，死者家属醒来后……” 他似乎已经看到死者家属杨莉醒来后的悲伤绝望神情。 如果杨莉想不开，也直接自杀了，后果就非常可怕，这件事捂不住，肯定会传到网上去，很快就传遍整个国内，人尽皆知。 “直觉告诉我，死者自杀，背后肯定有原因。”林雨看着刘芒，脸色很是沉重：“在法医的尸检鉴定报告没出来前，我希望你帮忙，暗中查一下。” 这里是王村，此时天色已晚，王村毗邻绿山村。林雨住在镇上，想要侦查自杀的缘由非常不容易，而刘芒却比较容易。 因为刘芒就住在隔壁村，加上刘芒的爷爷刘林又是一个法师，对十里八乡的人都很熟悉。有刘芒帮忙，会比他直接去询问方便很多。 虽然他也不信鬼神之说，可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风俗，法师已经是农村里的一个职业。只要能帮忙侦破案子，对方是什么职业都无关紧要，破案才是关键。 “太晚了，在乡下，你也查不到什么，你明天再过来，先回去吧！我们什么关系，再说了，我做什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明天一早起来，我肯定会帮忙。”刘芒拍拍林雨的肩膀，让他先回去。 此时天已晚，今天又是重阳节，村里人都去扫墓祭祖，长途跋涉劳累奔波了一天，肯定很疲倦，林雨若是这时候带着民警去挨家挨户询问，也问不到什么东西来。 因为村民累了一天，都要忙着吃饭休息。 “好，那我先回去了。”林雨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刘勋跟刘林身上：“叔叔，刘爷爷，我先回去了，明天再去拜访你们。” 第一百四十二章：有血光之灾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六点半左右了，对于这次扫墓回的晚，母亲李雅舒也感到意外，往年扫墓都是五点左右就回来了，从来没有到六点半过。 看到刘芒、刘勋、刘林三人脸色都不太好，李雅舒就关心的问道：“怎么了？怎么回来那么晚？” 李雅舒跟鲁慧一整天都没出去，都是待在家里忙碌，而且她们也没上网，并不知道王村发生了什么事情。 把扫墓祭拜品放好后，三人坐在一楼大厅上，刘芒倒了杯水喝：“王村那边出了事，一个初中女孩子自杀了，引起了轩然大波。我们碰巧在现场，打电话让林雨来处理了。” “什么？死人了？” 鲁慧、李雅舒闻言骇然失色，手都在颤抖，扫个墓而已，都能死人，这也太骇人听闻了吧！ 爷爷刘林脸色很是阴沉，拿起一包烟走到门口抽烟去了。父亲刘勋却沉默不语，不太想谈论此事，觉得有些晦气。 倒是刘芒并不在乎，因为他已经不是菜鸟，对于命案不但不惧畏，反而很感兴趣。 不过母亲李雅舒却跟父亲一样，对于这种事很惧畏，所以刘芒不想在母亲面前谈论此事。 “先吃饭。”刘芒站起来，微笑对鲁慧说道：“饭菜都做好了吧！” “做好了！”鲁慧点点头。 “那吃饭吧！”母亲李雅舒脸上还是有些惧色。 饭桌上，爷爷刘林一直不吱声，氛围很是沉重。 吃完饭后，鲁慧跑到刘芒的房间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吃饭的时候，爷爷刘林一直沉着脸，刘勋也是沉默不语，让她感到很压抑。 此次来刘芒的老家见他父母，本应该高高兴兴，可却因为扫墓遇到了死人，这让她感到很无语。 心里甚至有些气愤。 “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你爸爸跟爷爷都不愿意提起。”把门关上后，鲁慧低声的跟刘芒谈论此事。 她迫切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刘勋跟刘林都一脸严肃，不愿提起此事。 刘芒把自己知道的事，娓娓道来详细跟鲁慧说了一遍：“天亮后，我要去一趟王村，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父母见过了，墓也扫了，鲁慧待在家里也是闲着，刘芒打算让她帮帮忙。 “啊！” 鲁慧吃惊的看着刘芒，有些无语道：“你想让我跟你一起去破案？这不好吧？” “没什么好不好的，而且这里是乡下，有些事情女孩子出面，反而会更好办。”刘芒笑道。 农村人不似城里人那般见多识广，博闻强学，不惧陌生人，不忌讳谈论死人。 鲁慧不是城里人，可在城里待了很多年，拥有城里人的思维，对于死人只是忌讳，并非不敢谈论。 而且她也是乡下人，长的又漂亮，有些事情由女孩子出面交涉，会比刘芒一个大老爷们要便捷许多。 鲁慧想了下，觉得这是个机会，可以初步了解一下刘芒的工作。反正她已经打算，一旦父母痊愈后，她就跟着刘芒一起干。 迟早都要接触命案，都要接触死人，何不干脆趁着这个机会，先练练手。 “好吧！不过我要是做的不好，你可别怪我。”鲁慧苦笑道。 一夜过去，翌日早晨七点左右，刘芒就被父母从被窝里面喊起来了。 在乡下，父母睡得早，起得早。起来后就是煮早餐吃，由于鲁慧这个准媳妇在的原因，所以父母起来后，做了蘑菇炖排骨汤，外加一碗鸡蛋面当早餐。 “爸，妈！你们也太偏心了吧。” 看到有蘑菇炖排骨汤，刘芒很是吃惊，他可从来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我哪里偏心了？”母亲李雅舒皱着眉说道：“这汤大家都有份，又不是说只有谁才能喝，小慧难得来一次，难道不应该吃点好的吗？” “行，吃好的。”刘芒嘀咕了一句，看着身边早就笑起来了的鲁慧，“我可是沾了你的光，才有机会早餐吃到蘑菇炖排骨汤，从小到大，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机会。” 一旁的父亲刘勋听到刘芒这样说，直接瞪了一眼刘芒：“吃就吃，那来那么多废话，整的我这个做父亲的，好像也天天能喝上一样，我也是第一次。” “……” 连父亲都是第一次早餐吃上，刘芒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吃完后，刘芒没有开红色荣威，而是准备开摩托车出门，可这时候却被爷爷拦住了：“你想去王村帮林雨调查王佩蓉的案件，我不想拦你，可我要提醒你一件事。” “爷爷，你说！”刘芒郑重的看着爷爷。 爷爷是老法师，常常在附近的十里八乡内走动。几乎可说十里八乡内，都有他认识的人，而且很多老人，也都认识他。 所以爷爷肯定知道很多刘芒不知道的秘事。 “王村很多村痞，这些人你千万不要乱惹，不然会吃亏的，这帮村痞可不是城里人那么好说话，那么讲文明。” 爷爷刘林凝视着刘芒的眼神，低沉道：“他们这帮人，只喜欢用拳头说话，谁的拳头硬，谁就是真理，你去调查线索，肯定会遭到他们阻扰，所以你要小心，千万不要逞强，万事都要忍住，忍不住你可就要倒霉了，有血光之灾。” 看把爷爷说的那么严重，本来一腔热血与无畏的刘芒，这一刻都被爷爷说的有些谨慎了。 莫不是，这些人还真干打他不成？ 鲁慧也是一脸凛然，被爷爷刘林口中所说的村痞给吓到了。 “我知道了。”刘芒低沉道。 摩托车缓缓启动，抄近路朝着王村开去。 不到二十分钟，刘芒就来到了王村，此时正好八点半左右，王村大部分的老人都起来忙碌了，只有少数年轻人还蜗在床上睡懒觉。 由于王佩蓉突然自杀的原因，导致整个王村，此时此刻的气氛都是沉重的，老人们起来后没事干，就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谈论王佩蓉自杀的事情。 刘芒开着摩托车，带着漂亮的美女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他们都很吃惊，被鲁慧的美貌给惊艳到了。 一瞬间，一群老人的目光，都积聚在鲁慧身上。 就连一些刚醒来，路过身边的年轻光棍村痞，看到鲁慧的美貌那一刻，都被吸住了眼神，目不转睛。 第一百四十四章：求求你了 王佩蓉的爷爷叫做王凯，是个性格刚烈，火气很大的老人，他怒火中烧的冲到刘芒面前，怒瞪着刘芒跟鲁慧。 刘芒看到一脸狰狞的王凯，脸色一僵，有些沉重。 这个老人的眼神很犀利，带着莫大的仇恨。给刘芒一种能与人拼命的感觉，如果这一刻谁敢忤逆他，肯定会爆发出滔天的怒意，直接打起来。 “对，昨天来侦查的警察，就是我朋友，他把你孙女的尸体带回去做尸检后，今天早上告诉我，你孙女已经不是完璧之身，几日前遭到过玷污。”刘芒迎着王凯愤怒的眼光。 王凯此刻被气的手都在发抖。 愤怒了！ 他彻底愤怒了，呲牙咧嘴，怒目狰狞。 “是谁？你知道吗？是谁，告诉我，我去宰了他。”王凯眼里闪烁着熊熊的恨意。 如果仇恨能化作火焰，他此刻已经是满身杀火缠身。 他此刻只有一个想法，替孙女报仇雪恨。 儿子前些年死了，他心里本来就很难过，整个家庭也因此陷入阴霾当中，过得非常不容易。 孙女王佩蓉是他们一家人唯一的依靠，他们就是想把王佩蓉抚养成人，可如今，唯一的依靠死了，他们就觉得人生没有了任何盼头。 就像是人生无望，活着没有意思，行尸走肉。 老年失子，本就是令人悲恸欲绝。 如今，不但老年失子，还失去了孙女。白发人送走了两个黑发人，其中一个还是一个孩子，岂能不悲恸，不愤怒，不怨恨。 “很抱歉，目前还不知道是谁，所以我才来询问你。”刘芒露出一抹苦笑，不是他不想告诉王凯，也不是想故意隐瞒他，而是真的还不知道凶手：“但是我怀疑，你孙女王佩蓉可能是遭到了同村人的毒手。” “同村人的毒手？你是说，我孙女是被村里人玷污的？”王凯听到刘芒这样说，瞳孔猛地一缩，流露出震撼之色。 他觉得匪夷所思，甚至不敢置信。 同村人玷污了他孙女？怎么可能，村里谁敢做这种事，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敢冒着坐牢，甚至被判刑的风险？ 而且，一旦此事被揭露，他还有何脸面生活在村里？他父母又有何尊严面对村里的邻居。 “对，虽然我现在还没证据，可我敢说，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你们村里人下的手。”刘芒语气坚定道。 他虽然还没有任何证据，可是根据他的推测，周五放学到周日上学这段时间，就是王佩蓉被人玷污的时间段。 而这段时间，王佩蓉已经回家了，要么就在回家，或者去上学的路上。 不是在家里被玷污，就是在放学上学的路上被玷污。 王佩蓉的奶奶叫做郭贵花，她一直没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刘芒，直至听到刘芒敢这样断定，面无表情的脸庞上，才流露出愤怒之色：“小伙子你叫什名字？” “刘芒，刘邦的刘，光芒万丈的芒，我爷爷叫做刘林，我是绿山村人，我可能你不知道，可我爷爷你们可能认识。”刘芒露出一丝笑容。 只要王佩蓉的奶奶愿意开口，就说明自己说的事情，引起了他们二老的注意，他们也很迫切的想要知道，孙女到底是怎么死的。 自杀？ 为什么要自杀？ 自从儿子死了之后，王佩蓉没有了父亲，她在家里的地位，就是他们一家人的唯一，虽然家里穷，可他们从来不让孙女受委屈。 更加不会骂她，打她，逼迫她做不想做的事情。 王佩蓉没有受到过一丝的委屈，为何要自杀？而且也是在亲的坟前自杀，这让他们非常痛心，无法理解孙女为何要自杀。 有一种痛，叫做丧子失孙之痛。 王凯跟郭贵花，都已经体验过这种痛苦了。 如今，王佩蓉的母亲杨莉，昨天因为亲眼目睹女儿自杀的原因，受不住刺激，昏厥了过去，现在还在医院没有苏醒过来。 他们真的担心儿媳妇也受不住打击，会直接寻死。到时候就只剩下他们二老，还怎么活？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他们如何跟儿子交代？ 为什么连儿媳妇跟孙女都死了？ “绿山村的法师刘林我的确认识，真想不到，你是他孙子。”郭贵花有些吃惊，想不到刘芒居然是刘林的孙子。 “奶奶，我是一个侦探，专门帮人破案的，你孙女被玷污的事情，现在村里人还不知道，除了你们之外。我想秘密调查此事，弄清楚谁是凶手。” “若是直接让警察来调查，会非常麻烦，甚至会打草惊蛇，引起罪魁祸首隐藏起来。”刘芒低沉道。 “你说吧，你想知道什么？就怕我们不知道。”王凯幽幽叹气：“佩蓉这个孩子，读初中后一直都是住校，只有周五下午放学才会回来居住，可也只是住到周日下午而已，就要回学校上学了。” “所以我们对于佩蓉这孩子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郭贵花低着头，很是伤心。 孙女死了，死因都不知道，怎么被玷污的也不知道。 何时遭到坏人玷污更不知道。 甚至他们一点征兆都没察觉出来，要不是今日刘芒来告诉他们，孙女自杀的缘由，除非警察来告诉他们，否则他们这辈子都可能不会知道。 “上个星期周五跟周日，王佩蓉从学校放学回来后，有什么异常现象嘛？”刘芒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 如果他的推测没错，王佩蓉应该就是在周五放学这一天，或者周日下午上学这一天遭到了毒手。 所以他只要知道这两天，王佩蓉有没有异常现象，就可以推断出王佩蓉是否遭到玷污。 “周五？” 王凯目光落在了老婆子郭贵花身上，二老目光对视了许久，纷纷陷入回忆中。 一分钟后，两人才想起一件怪事。 “周五晚上，佩蓉回来的有点晚，他平常五点半之前就回到家了，可当日，她六点才回来，回来后就说很困，身体不舒服，就早早入睡了，连晚饭都没吃。”王凯低声说道。 “当时我还担心她肚子饿，于是端饭到她房间去，可她直接懵头睡觉了，根本没回我。”郭贵花说道。 放学回家的时间，比往常晚了半个小时，而且回来后身体不舒服，还不吃晚饭。 这就是异常！ 刘芒看了一眼鲁慧，彼此眼里都流露出一丝怪异的神情，心想这可能就是王佩蓉被玷污后的正常反应。 试问一个读初中的女孩子，被人糟蹋后，内向的她，突然遭到了可怕的痛苦，估摸又被凶手警告了，怎么敢把此事告诉父母。 所以一回家就只好蒙头大睡，什么都不敢想，什么都不敢说，一个人默默的承受这种痛苦。 刘芒不知道当时的王佩蓉是怎样的心情，可心里肯定绝望，很难过，甚至充满了怨恨。 从她在自杀前，在父亲坟前痛哭的情景来看，她应该很想找个人倾诉这件事，找个人帮她出口气，讨回公道。 可不知为何，她并没有这样做，而是选择自杀了。 “那应该就是周五了，你女儿应该就是周五放学后，在回家的路上被人玷污。”刘芒语气坚定道：“除了这个古怪现象之外，周六周日，她还有什么异常反应嘛？” “有！” 王凯很想知道害死孙女的凶手，他迫不及待说道：“我上了年纪，所以睡得早，醒来的也早，早上五点多就起来了，起来后做早餐给她吃，一喊她就下来了，而且眼睛红彤彤的，似乎一晚没睡一样。” “往常佩蓉周五放学回来后，由于读初中的学业也很多，所以周五回家后，第二天她都是睡的很晚，不到十点都起不来，可这一次，她六点多就起来了，而且起来后行为古怪。” “吃完早餐，就去帮忙喂猪喂鸡，还劈材……” 之前还不觉得古怪，可今日刘芒一说，王凯此时才想起来，孙女这种勤快的行为，其实就是她遭到糟蹋后，无人可倾诉的一种情绪宣泄行为。 他有些痛恨自己，如果能早些发现孙女的这种行为有古怪，逼问下或许就能够知道孙女被糟蹋的事情，从而阻止了孙女自杀。 “那就对了！” 这下子，刘芒更加肯定了，王佩蓉就是这一天遭到玷污，“平常时刻，村里谁跟你孙女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又或者，村里谁是光棍？而且有可能做坏事的那种。” 刘芒也是在村里长大，小时候读书，特别是读初中的时候，也是住校的，周五放学，只要是同一个村的，都是一起结伴回家。 而到了周日，也是商量好了时间一起去上学。 特别是女孩子，由于害怕的原因，更加会结伴通行，跟一些男孩子一起上学，这种情况下，就可以避免遭到坏人的毒手。 所以刘芒猜测，王佩蓉正常情况下，应该是跟村里的人，一起放学一起上学。 “一起放学！” 王凯皱了下眉头，这件事他们还真没怎么关注。 自从儿子去世后，身体不好的他们，都是在家里忙碌。家里穷，儿子又去世了，就靠着一个儿媳妇把整个家支撑起来，孙女又要读书，需要花很多钱。 儿子死了，他们这个家的主要经济来源，就断了。所以为了给儿媳妇减轻负担，王凯跟老婆子郭贵花都做起了农活。 郭贵花因为身体不好，腿脚不方便的原因，就只能在家里养养鸡鸭，帮忙喂猪晒稻谷之类的。 而王凯年轻时也因为凶酒果断，把身体给喝垮了，所以身体也不行，不能干体力活，只能做一些轻松的农活。 他就帮人家去山上采摘茶叶，赚去一些钱来当作补贴。 故此二老对于孙女平常的很多事情，都不太知情。 “不知道！” 王凯沉默了许久，发现自己居然想不出孙女平常跟谁一起上学，跟谁关系比较好。 “我们平常都忙着干农活，佩蓉上学的事情，我们一向不操心，都是她妈妈在管。所以佩蓉的事情，我们几乎不过问，也不知情。”郭贵花一脸后悔莫及。 他们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平常不多关心孙女，如今孙女死了，连关心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恨啊！ 不仅如此，他们甚至连村里的人，都不太关心了。如今村里有多少年轻人还没结婚，又有多少光棍，谁在村里的名声最不好，一点都不知情。 “好吧！” 刘芒叹气，看来想从王佩蓉的爷爷奶奶口中，找到凶手的线索的确是不太可能。 王凯跟郭贵花，一点也不像其他的村民，喜欢闲着没事的时候八卦闲聊。他们两个人，根本没有闲聊的事情，几乎都在干农活，想办法养活自己，多赚钱补贴这个家，减轻儿媳妇的负担。 “那我们先走了。” 找不到想要的线索，刘芒只能不能把时间耗在这里。 听到刘芒想走了，王凯突然抓住刘芒的肩膀，脸色沉重道：“小伙子，你是刘林的孙子，刘林是个好人，我相信你也是一个好人，我求你一件事。” 话音未落，他就想跪下去，给刘芒跪下去。 这可吓坏刘芒了，脸上直接浮现出惊恐之色。 下跪，他要是真的跪下去了，而且一旦被爷爷知道，刘芒可就惨了，肯定会被爷爷打断狗腿。 刘芒连忙下跪下来，直接扶起就要跪下去的王凯，直接着急的说道：“王爷爷，有话直说，我若是能帮你，肯定会帮你，你不要跪行不行，你这一跪，我不但折寿，还会被我爷爷打断腿的。” “行，行，行。我不跪了，可你一定要答应我。”王凯脸上露出恳求之色：“我想请你帮我，找到这个害死我孙女的凶手，求求你了。” “小伙子，我也求求你了。”郭贵花抓着刘芒的手臂。 二老都抓着刘芒的手臂，这让刘芒感到很为难。 万一他找不到凶手，而又答应了二老，那可怎么办？ 有些案子，就算是警察都破不了。刘芒又不是警察，万一破不了，又答应了他们，到时候怎办？ 不用王凯跟郭贵花动手，爷爷就会把他给打的半死。 第一百四十五章：询问邻居家 王凯的请求让刘芒感到为难，就跟当初陈奶奶找到他，让他帮忙调查弄清楚孙女江月红为何要自杀一样。 简直是同出一辙。 两人都是自杀，只是其中不同之处是王佩蓉死前遭到过糟蹋，而且她还是未成年人，还在读初中。 帮与不帮，都让刘芒感到两为其难。王凯与郭贵花的眼神，带着祈求希冀，刘芒不忍心拒绝，毕竟他狠不下心来。 “好吧！我答应你们，但是丑话说在前头，我尽力而为，万一凶手潜逃了，我也无能为力。”刘芒叹了口气道。 无奈！ 他有种无奈的感觉，像是赶鸭子上架，不上架也得上架，实属无奈。 “谢谢，谢谢你小伙子。”王凯握着刘芒的手道谢：“你爷爷刘林是个好人，你也是个好人。” “对，我就是个好人，你给我发个好人卡吧！”刘芒苦笑道。 好人…… 刘芒有些讨厌被人发好人卡。 鲁慧在一旁苦笑无语，她觉得王凯跟郭贵花的请求，对刘芒而言有些咄咄逼人，实属无奈。 “老奶奶，老爷爷，我们先回去了。”鲁慧说道。 王凯跟郭贵花以为刘芒跟鲁慧是要去追查凶手，就不跟刘芒唠叨了，连说几句谢谢，然后才关上门。 “赶鸭子上架啊！” 看不到王凯跟郭贵花后，刘芒苦笑无语的看着鲁慧：“早知道就不帮林雨了，搞得我现在里外难做人，这个案子若是能破，什么都好说，若是破不了，不单单我要被骂，爷爷估摸着也要被骂。” “没办法，谁让你心软。”鲁慧流露出一丝苦涩笑容。 她也觉得王凯跟郭贵花的请求，对刘芒而言是相当的为难。 “算了，答都答应了，还能说什么。”刘芒摇摇头，转身看着隔壁的房屋。 其实刘芒刚才是有点想询问王凯，关于他儿子的事情。王凯的儿子就是王佩蓉的父亲，可一想到王凯如今刚失去了孙女，他就不敢开口询问。 询问王佩蓉父亲的事情，对王凯而言，就相当于是伤口上撒盐，疼上加疼，痛上加痛。刘芒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再次触及王凯内心深处好不容易尘封起来的悲伤痛苦。 “那我们准备去哪里？”鲁慧问道，竟然刘芒答应了王凯的请求，想必一定会尽全力帮其破案，寻找真凶。 刘芒的目光落在了隔壁的房屋上，迈步走过去：“刚才有些事，不方便询问，毕竟问起王佩蓉父亲的死，对二老而言是一种伤害。” “你不会是想问隔壁的邻居吧？”鲁慧吃惊的看着刘芒。 这都行。 不问本人，却问邻居？这未免不太好吧。 有些事情，难道问本人不更加清楚嘛？为何要去问邻居？ “有句话说得好，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自己而是你的对手。在乡下，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邻居，而不是你父母。有时候问邻居，反而比问本人更加容易。”刘芒淡淡道。 朝着王凯的邻居家走去，这是一栋只有一层的小平房，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小平房外墙刷了水泥层，房间内刮了腻子，地上贴有地板砖，看起来不似那么寒酸。 “你说的好像挺有道理。”鲁慧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刘芒，头一次觉得刘芒说的话，非常具有哲理性。 有时候她发现，越是深入了解刘芒，跟他相处的时间越久，越是觉得刘芒是个充满神秘的人，就像是身上披着一层看不见的面纱。 接触越久，于是发现自己不理解刘芒。 “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刘芒有些自恋的笑了起来：“走吧！还是你去敲门，给你实践的机会。” 鲁慧有些怪不好意思的去敲门。 一个年纪跟王凯相仿的老爷爷，映入了刘芒眼帘中。 看到这个老爷爷，刘芒心里就在想，这就是王凯的邻居家嘛？这就是王佩蓉的邻居家爷爷嘛？ “老爷爷你好，打扰一下，我们是侦探，是来跟你打听一下，关于王佩蓉小女孩自杀的事情。”鲁慧有些紧张不安的说道。 其实鲁慧非常擅长与人打交道跟沟通，只是她一直都是在年轻人打交代，不似刘芒这般，对跟陌生人打交道拥有丰富的经验，特别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老爷爷王安永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的瞪着鲁慧：“什么侦探不侦探的，我不懂，也不想跟你们废话，更不好告诉你们任何事情，赶紧给我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突然被骂，鲁慧觉得有些委屈，她鼻子酸酸的朝着身后刘芒看去。 “大爷，别生气。” 看到王安永脾气如此暴躁，刘芒当场陪笑掏出香烟走过去，给对方递上一支。乡下人只要不是仇人，一般有人递烟，只要是烟民都不会拒绝。 王安永接过刘芒的香烟，刘芒拿起打火机给他点上，不过王安永还是没给刘芒好脸色看，只是脸色不似刚才怒怼鲁慧那般，那么凶狠。 “我叫刘芒，刘邦的刘，光芒万丈的芒，是隔壁绿山村的人，大法师刘林是我爷爷。”刘芒脸上浮现微笑：“如果我朋友刚才说的话，有那里冒犯了你，希望你不要生气。其实我真的是侦探，刚才拜访过王佩蓉爷爷奶奶了……” 王安永的家跟王凯的家，就隔着一堵墙而已，乡下建的房子隔音效果不好，王安永刚才虽然没细听，而刘芒他们聊天的声音也不是大。 虽然没听清楚刘芒跟王凯聊了什么，可是有一点他敢肯定，刘芒的确接触过王凯了。 “你是刘林的孙子？”王安永有些意外，心想王凯不会是忽悠他的吧！ 刘林很多人都认识，因为他曾在王凯家见过刘林，甚至还跟刘林有过一面之缘。 而且，但凡是村里的老人，多多少少都知道邻居绿山村的大法师刘林。除非他们死了实行的是火葬，否则迟早要请大法师刘林来做法送终。 “对，我是刘林的孙子。我爸叫做刘勋，你应该知道吧！”刘芒知道王安永肯定有些怀疑。 不得不怀疑，他们又不是警察，王凯家刚遭遇了变故，警察都没来盘问他，一个自称是侦探的人，就来找他打听王佩蓉的事情，他心里能没有疑问才怪。 “你们绿山村的人，去镇上，都是从哪条路出？经过那个学校？”王安永问道。 第一百四十六章：锁定作案时间 刘芒从小在绿山村长大，又不是骗子，自然能答出王安永的问题。这下子，王安永心里再也没有疑问了。 “说吧！你找我干什么？为什么警察都没来问我，你们却来了？”王安永皱眉看着刘芒跟鲁慧。 其实他也被鲁慧的美貌给吓到了，着实有些惊艳。 那么多年了，他从来没见过，村上有如此漂亮美丽的女人。 “警察其实等一下就到了。” 关于警察的事情，刘芒也不打算隐瞒王安永，而且经过一番交流，他发现王安永似乎很信任警察，有些话怕是警察来了，可能才会实话实说。 “哦？是吗？”王安永用狐疑的眼神看着刘芒。 你说等一下警察就来，难道就真的会来吗？ 他心里有些不太相信刘芒的话。 “老爷爷，你不需要怀疑，当日扫墓王佩蓉自杀现场，就是我报的案，是我叫警察来的，你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其他的村民。”刘芒无语了。 他觉得这个王安永的戒备心太强了。 超出了一般村民的警惕之心。 “我知道，也听说了，当日是刘林的孙子刘芒报的案。” 王佩蓉自杀对整个王村而言，是一件大事，能掀起轩然大波。 不需要王安永刻意去找人询问，他只要在村里溜达一下，碰到其他的村民，就会有人告诉他关于王佩蓉在山上自杀的事件。 “说吧，你们找我想打听什么事情。”竟然眼前这个人，说自己是刘芒，姑且就相信他是刘芒吧。 因为王安永也觉得，一般人不会专门跑来找他询问王佩蓉自杀的事情。 自杀！ 又没有凶手，除了警察之外，谁会干这种不讨好且令人烦厌的事情。 等的就是这句话，王安永这样一说，刘芒就笑道：“还未请教老爷爷尊姓大名呢？怎么称呼？” “你叫我王爷爷好了。”王安永苦笑无语。 “你好王爷爷，关于王佩蓉的事情，不知你了解多少？跟王佩蓉的关系怎么样，平常王佩蓉去读书，都是跟谁一起结伴。”刘芒一口气问出了自己心中一大部分的疑问。 王安永就住在王佩蓉隔壁，虽然王佩蓉一家人的条件不是很好，可爷爷奶奶却相当勤快，而她母亲更加。 为了支撑起这个家庭，杨莉每天都忙着做农活，就是想给家里多赚点钱，攻女儿王佩蓉读书，希望能通过读书改变命运，拥有令人嫉妒羡慕的生活。 平常时刻，王佩蓉初了读书之外，她几乎很少做农活。 在王安永的印象中，杨莉、王凯、郭贵花每天都在忙碌做农活，而王佩蓉在家里学习。 “王佩蓉是个好孩子，以前每次读书放学回来，路过我家，看到我都会轻声问候。”王安永低声回忆道。 “那麻烦王爷爷你告诉我，三天前，也就是上礼拜五，王佩蓉是跟谁一起回家？”刘芒低沉道。 王安永拍拍屁股，身子蹲下来，坐在自家门口前，伸手跟刘芒再要了一支烟：“这孩子平常都是跟村里其他人一起上学放学，三天前……好像是一个人回来的。” “哦，对了！当时她好像面色苍白，还低声哭着回家，路过我家门口，我喊了她一声，她都没有回应我。” “平常的时候，她放学回家，只要路过我这里，见到我都会问候一声，可当日她并没有，也不是没听到，而是她脸色很难看，似乎有心事。” 王佩蓉给王安永的印象非常好，自从王佩蓉的父亲去世后，她就变得非常稳重懂事，仿佛一朝一夕之间长大成熟了很多。 虽然还只是一个十几岁，未满十八岁的小女孩。可是她的心态，在某些方面却非常成熟了，知道家里有困难，母亲跟爷爷奶奶，都希望她能够长进，奋发图强的用功学习。 早日考上名牌大学。 这样，母亲老了之后，也能过上一个好日子。 “你当时见到王佩蓉的时间，大概是几点？”刘芒继续问道。 连王安永都这样说了，刘芒几乎可以断定，周五就是王佩蓉被糟蹋的那一天。 如果只是王凯跟郭贵花两个人，刘芒是不敢断定王佩蓉被糟蹋的时间就是周五。可王安永根本没必要欺骗他，那只能说明，上礼拜五的时候，王佩蓉真的被糟蹋了。 这就是她为何哭着回家，脸色苍白，别人喊了都没有回应的原因。 “我想想！” 王安永陷入了回忆中，“我记得，当时我刚吃了晚饭没多久，时间段应该是在六点左右。王佩蓉当时就从我面前走过，我喊了她一声，她没回我，所以我印象就非常深刻。” 每次回家见到他都问好，可偏偏上一次，王佩蓉没喊他。 “六点？” 刘芒目光移动到鲁慧身上，刚才王佩蓉的爷爷奶奶，也说王佩蓉这次放学的时间，的确是比以前要晚了半个小时。 两家人的说辞都一样，那就证明了，王佩蓉真的是在上周五晚上六点左右才回到家。 也就确定了，王佩蓉是周五放学，到回家这一段时间，是她被糟蹋的时间。 只要弄清楚了这段时间，王佩蓉到底是在哪里被糟蹋，她被糟蹋的时间段里，村里有人神神秘秘，鬼鬼祟祟，那么这个人必定是犯罪嫌疑人无疑。 “对，就是六点左右。”王安永再次点头说道。 当时他也觉得挺好奇。 不，应该说现在也好奇，为何王佩蓉好端端的要自杀，连个理由都没有。 “那谁跟她一起上学，麻烦你告诉我他的名字。”刘芒低沉道。 看样子，王安永知道的事情也不多。因为王凯一家人，都忙着要赚钱养家，攻王佩蓉去读书，希望能够成才。 “我隔壁这一家人，你可以去问问，听说他们家里的小孩，正好跟王佩蓉读一个年纪，都在同一个学校，你问他肯定比我清楚。”王安永站了起来，伸手指着隔壁家的门户。 刘芒看了一眼过去，然后话锋一转道：“王佩蓉父亲死了多久了？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这个话题对于王安永而言，有些沉重了。 他看了看王凯家的大门，心中在思考，要不要把王佩蓉父亲的死，详细告诉刘芒。 “这对我破案而言，非常重要。”看到王安永似乎不太情愿的样子，刘芒就低沉道：“王爷爷，希望你能把这件事告诉我！” 第一百四十七章：同学跟老师的证词 怎么死的，王安永自然知晓，可告不告诉刘芒却是他的自由。王佩蓉父亲的死，对陌生人而言，死了就是死了。 可对王佩蓉，对邻居而言，王佩蓉父亲的死，造成了很大的震撼与悲伤。 王安永跟王佩蓉父亲关系很好，对于他的死，他心里也很惋惜。 刘芒真挚的眼神，给王安宏的感觉，他是个很较真的人。 人最怕就是较真，因为这种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告诉你也无妨，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王安永低沉道。 “你说！”只要王安永能告诉刘芒关于王佩蓉父亲的事情，答应王安永又何妨。 王安永深吸了口气，目光瞟向隔壁的王凯家，沉声道：“一件事，帮我把凶手找出来。” 刘芒还以为王安永会提出一些为难的事情，却不想居然是这种事，这让他感到有一丝震撼。 ”为什么？”刘芒有些吃惊的看着王安永。 提出这样的要求，实在超出了刘芒的预料。 就连鲁慧也是如此。 “因为，我从小看着王佩蓉这孩子长大，她自杀，我也很难过。她虽然不是我的孙女，可毕竟是邻居，总是有些感情的。”王安永低沉道。 “好！我答应你。”刘芒应道。 他有些吃惊，想不到连邻居都在关心王佩蓉。 “其实，王佩蓉的父亲，是在外地工作的时候去世的，据说是突然遭遇了事故，不幸罹难。他们公司赔偿了十几万，这笔钱他们一直不敢用，说是留给王佩蓉这孩子读大学用。”王安永沉声道。 说起王佩蓉的父亲，他其实也很惋惜。 无缘无故就罹难去世了。 王凯就一个儿子，儿子一去世，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夜之间他就苍老很多。而儿媳妇也哭晕了好几天，王佩蓉一夜之间成熟了很多。 读书非常用功，经常得到嘉奖。 王凯家遭遇变故，村里人都很同情他们，作为邻居，王安永更是同情王佩蓉，平常的时候，但凡王凯家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都会尽量帮忙。 而王佩蓉也很懂事，每次看到他在搬柴，也都帮忙。 接触多了，王安永对王佩蓉也是有一些感情的。 “其实，王佩蓉父亲的死，你爷爷也知道。”王安永凝视着刘芒，“当年，我就是在王佩蓉父亲的葬礼上，见到了你爷爷。” 葬礼上见到了爷爷？刘芒这下子吃惊了，怪不得爷爷知道王佩蓉，知道杨莉。原来王佩蓉父亲的葬礼，是请爷爷来做法事。 “怪不得，怪不得爷爷一眼就认识了杨莉，认识王佩蓉。我早就应该想到了，哎！”刘芒苦笑，原来爷爷早就知道王佩蓉父亲的死因。 可他却没问过爷爷，而是跑来询问王佩蓉的邻居家。 他真是脑袋被门夹了。 “谢谢！”刘芒道谢，转头看着鲁慧：“我们走吧！” 离开王安永的家，刘芒带着鲁慧，朝着王佩蓉另外一个邻居家走去。 敲了敲门，门打开了，又是一番介绍后，对方告诉他，他孙子去上学了，并不在家。 平常时刻跟王佩蓉一起读书放学的邻居兼同学，清明节扫墓后，今天一大早就去学校了，刘芒来晚了一步。 “你们想找明明，只能去镇上的初中找他，不然就等到周五吧！”邻居家的爷爷说道。 “谢谢！你孙子是叫做王明明是吧？”刘芒询问，如有必要，只能去镇上寻找王明明。 “对，读初三，还是重点班，很容易找到他的。”邻居家爷爷说道。 从王明明家离开后，刘芒心想要不要立即去镇上寻找王明明，可这时候林雨终于来了。 林雨带着两个警员，警车停在了马路边上，这里距离王佩蓉家并不远，下车后林雨就看着刘芒询问：“调查的怎么样？有没有线索？” 自从刘芒提供证据破了两个案子后，林雨虽然嘴上没承认，可心里却已经承认刘芒具有一定的破案能力。 只是在专业破案上，不如他罢了。 可一些离奇古怪，涉及民间纠纷与利益的案子，他已经拥有一定的能力。 “有线索。” 刘芒走到林雨身边，抽出一支烟点上，吞吐了一口才说道：“作案时间我锁定为周五放学到回家这段时间，具体时间应该在六点之前，因为王佩蓉是六点才回到家。” “不仅如此，我判断这个犯罪嫌疑人，应该是同村人。” “同村人？” 这让林雨有些吃惊。 须知糟蹋同村人，后果非常严重，一旦被发现，不但要坐牢，而且这辈子，怕是都不敢回到这个村居住了。 因为这个村，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凶手已经是臭名昭著，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令人痛恨不已。 更何况，糟蹋同村人，还是一个未满十八岁的少女，情况恶劣的话，不单单是判刑坐牢那么简单，可能还要判死刑。 连悔改的机会都没有。 “你确定吗？”林雨用认真的目光看着刘芒。 不是他不信任刘芒，而是觉得这个推测，有些让他难以置信。 “确定，非常的确定。”刘芒分析道：“你想，如果王佩蓉是在学校被糟蹋，肯定瞒不过学生跟老师，因为学校都是透明的，几千上万双眼睛盯着，不可能没人发现。” “老师都不是吃素的，自己学生情绪不稳，一定会及时察觉。” “唯一的机会，就是放学后，在回家这段路。我刚才询问了王佩蓉的邻居家，说她看到了王佩蓉哭着回来，眼睛红红的，脸色不对，喊她没反应。” “如果是早就发生了这种事，她的情绪肯定不会那么激烈，连别人喊她都没反应。” 林雨刚来，还没展开调查，知道的事情不如刘芒多，可刘芒这样一说，他就觉得刘芒说的很有道理。 只有刚被糟蹋的时候，情绪波动是最激烈的。 一旦过了这个时间，情绪就会稳定下来。神情会变得阴沉，就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而且根本不会随便哭泣。 因为怕被发现。 “你说的有道理，可还是缺乏一些证据。” 林雨点了点头，承认刘芒的推测：“同学跟老师的证词。” “我知道，所以我正准备打算要不要去一趟镇上，找王佩蓉的邻居同学问问。”刘芒咧嘴一笑道。 第一百四十八章：此行不一定能找到线索 “一起去吧！” 林雨想了下，觉得这案子，刘芒已经帮了很多了：“你毕竟不是警察，学校不是一般地方，想要询问老师跟学生，你一个侦探是没办法让他们开口的。” “行，我跟你一起去！”刘芒想了下觉得也是。 “那我呢？” 鲁慧看着林雨跟刘芒，心想要去镇上的学校，寻找王佩蓉的邻居同学王明明，她还要不要跟着去。 “去，为什么不去。”刘芒看着鲁慧说道：“反正你闲在家里也没事，不如跟着去见见世面，当作是打发时间，不然待在家里也没用，我爸妈要去干农活，爷爷无所事事，你待在家里很无聊的。” 竟然带女友来老家了，刘芒就不能把鲁慧一个人晾在家里。 不然会多无聊，多尴尬啊！ 林雨也看着鲁慧，开口劝导：“去吧！就算你不想去，也可以去镇上溜达逛逛街，算是打发无聊的时间。又或者说，去见识一下刘芒小时候读书的学校。” 小时候读书的学校？这倒是让鲁慧感兴趣了。 “那好吧！我去吧，正好可以去镇上买点东西。”鲁慧点了点头。 “那我们坐摩托车去了，你开警车先走，在学校门口集合等我。”刘芒心想摩托车肯定快不过警车。 “行，镇上的一中见面。”林雨点了点头。 看着警车渐渐往远开走，刘芒并没有急着追上去，而是转身对鲁慧说道：“对于这个案子，你怎么看？有没有特别想说的？或者你猜到了什么？” “啊！” 突然之间被刘芒这样询问，鲁慧都有些懵逼了，什么情况？这就问她的意见了？ “那个，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我哪里懂？一时间我根本没有任何头绪。”她摇摇头，露出了苦涩笑容。 “你现在可以想一下，有什么想说的。”刘芒咧嘴一笑：“反正这一路到镇上的距离并不短，你可以边想边说，我想听听你一个局外人的意见。” 看到刘芒那么认真想要她提意见，鲁慧实在不知该如何拒绝刘芒，只好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就想一下，要是说的不好，或者哪里不妥幼稚之类的，你可不能贻笑大方，讽刺我！” “讽刺你？我讽刺你做什么？吃饱了没事干，讽刺自己的女朋友？”刘芒自嘲了一句：“你不是说以后想跟我一样干侦探嘛？我现在只是考验一下你，培养你的推测演绎法的思维罢了，你毕竟没接触过这个，说的不对或者遗漏，肯定很正常。” “再说了，就算是林雨，也不敢说自己什么都懂，说的都是对的。”他说道。 刘芒承认，林雨破命案的能力，的确比他要强。 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有了刘芒这句话，鲁慧心里就放松了很多，开始分析道：“其实吧！我有点赞同你说凶手是同村人这个说法，不过这个人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这种犯法的事情，那就说明他肯定有能力隐藏自己不被发现，你想要找到凶手，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她觉得刘芒的推测，非常合理，有依有据。 读初中的女孩子，在学校的时候，一旦被糟蹋，是不可能不被发现的，没人敢做这种愚蠢的事情。 鲁慧也读过初中，自然知道镇上初中的规矩。 距离学校近的学生，下了晚自习可以回家住。 而住得远的学生，像王佩蓉这种，住在村上而不是镇上的学生，自然是要住校。 住校有住校的规矩，男女分开住，而且有专门的老师去查房，还给每一个宿舍安排一个舍长，就是为了盘点住在宿舍的同学，入睡前是否都在宿舍。 有学校的规矩跟老师、舍长监督下，想在学校内做下如此令人发指的行为，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唯有放学后，才有可能被坏人有机可乘。 “继续说下去。”刘芒点点说道。 他敢做出这种推测，并不是无缘无故的猜测，而是根据现实的依据，利用了演绎法进行了合理的推测。 “不过，我感觉你去学校，也不一定能找到线索。” 鲁慧摸着下巴，开始进入沉思的状态：“你想，凶手肯定知道，做出这种事，一旦被发现肯定会被抓去坐牢判刑，轻则服役，重则死刑。” “就算他运气好，没有死刑，可出来后，也肯定回不了老家了。所以他在作案前，肯定想到了，一定不能让人知道，否则自己就会完蛋。如果这个王明明同学见过凶手，那么王佩蓉肯定不会自杀，凶手也肯定被抓了。而且王明明也肯定死了。” 当然，不排除遇到傻逼愚蠢到家的凶手。 不过这种可能非常小。 “你说的没错，这也是我没有立即飞奔去镇上学校找王明明跟王佩蓉老师的原因，因为这种事，王明明很可能并不知道，不然不是他完蛋，就是凶手完蛋，凶手肯定不会傻到，自己作案还要被一个目击者看到，并且不杀掉他，傻傻的给自己找麻烦。”刘芒眼里闪烁着思索之色。 半个小时后，刘芒载着鲁慧来到了镇上一中。 一辆警车停在了一中校门口，警车响着警笛声，声音很是响亮，引起了学校内很多学生的注意。 幸好学校距离镇上的市集有些偏远，并不是在人流量比较集中的地段，所以才没有引起一群人的围观。 “你怎么那么慢？”林雨在这里等了刘芒足足十几分钟。 “慢嘛？我不觉得啊！”刘芒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开慢了：“你要知道，我只是摩托车，从王村到镇上的公路，虽然不是很难走，可也不是很好走，弯弯曲曲。这车是我爷爷的，本来就比较老旧，零件跟动力都不是很给力，我哪里开的快？” “行，就你理由多行了吧！”林雨瞥了一眼刘芒，有些无语吐槽：“我们现在可以进去吧？大侦探刘芒。” “你别讽刺我，还大侦探刘芒。”刘芒用无语的眼神瞪了一下林雨：“你是警察，当然是你带头，我在旁边看着就好了。” “看什么看，现在跟我去找校长，然后一起去询问王佩蓉的班主任，还有相关的老师，特别是王佩蓉的邻居同学王明明。”林雨严肃道。 第一百四十九章：有没有早恋 警察办事自然是高效，穿着一身警服出现在校长办公室时，校长就非常自觉配合，有问必答，说什么就回答什么。 不过看到刘芒跟鲁慧时，还是有些诧异，想了解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 刘芒跟鲁慧都没有穿警服，而且一看就知道不是警察。刘芒跟林雨都是这所学校毕业的，当初就是在这里读初中，可惜时隔十年，早就物是人非，眼前的校长也不是当年那个校长。 刘芒跟林雨不认识校长，校长也不知道，这里就是他们二人的母校。 在林雨询问的过程中，校长时不时抬头看了几眼刘芒跟鲁慧。 王佩蓉重阳节自杀的事情，早就传遍了整个学校，就连校长都知道了。学校那么多学生，本来他是记不住王佩蓉这个学生的。 可短短一天时间过去，王佩蓉在学校，就是耳熟能详，如雷贯耳了。 林雨问完后，迟迟不开口的刘芒，对校长笑道：“校长，麻烦你叫一下王佩蓉的班主任过来。” 校长抬头看着刘芒，趁机询问：“请问怎么称呼？” “刘芒，刘邦的刘，光芒万丈的芒。”刘芒流露出微笑，指着林雨说道：“其实我跟他，都是这所初中毕业的，当年读书的时候，你还没在，不然你估摸着应该知道我们。” “啊！你是我们这里毕业的？”校长听到刘芒这样说，大为吃惊，震撼不已。 “对，我们都是这里毕业的，只是毕业后忙于工作，一直没有机会回到母校来看看。只是想不到，这次回来居然会是以这种方式回来，真是让人感到扼腕叹息。”林雨叹气惆怅。 初中母校，对任何一个学生而言，都是最美好最纯真的年代。 特别是他们那个年代，没有那么多攀比，一切都是那么原始。 如今很多九零后谈论起小时候读书，脸上都是流淌出缅怀的神情。 因为那个年代，对他们而言是非常美好的，虽然穷了点，可留下的都是美好的回忆。 校长也是叹气感慨，询问了王佩蓉的班主任后，他才知道王佩蓉是班上的三好学生，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如无意外，这一届中考，王佩蓉肯定能考上市第一高中。 可惜了，噩耗总是来的那么突然，令人措手不及。 “可惜了！”校长流露出苦涩笑容。 很快，王佩蓉的班主任来了，是个四十几岁的女老师，看起来和蔼可亲，并无任何架势，甚至看不出是班主任。 看到校长办公室内有几个警察，还有几个陌生人，王佩蓉的班主任刘晓辉心里就有直觉，心想这肯定是冲着王佩蓉来的。 作为班主任，王佩蓉去世，她自然第一时间知晓。 “校长！”刘晓辉稳重的看着校长：“不知找我何事？” “坐下聊。”校长对刘晓辉点了点头，开门见山道：“这位是林警官，他想找你询问一些关于王佩蓉的事情，请你务必配合他。” 刘晓辉心里早就对王佩蓉的死，感到非常痛惜，迫切想知道凶手是谁，为何要残害祖国的花朵。 “林警官你好，我叫做刘晓辉，是王佩蓉的班主任，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我，我希望你能把凶手绳之以法。”刘晓辉脸上浮现出坚毅的神情。 有刘晓辉这句话，林雨就放心多了。 他最怕就是别人不配合，这样对破案侦查就会造成极大的困扰。 “谢谢你配合！” 林雨说了一句，便抬头看着身旁的刘芒，想看看他有没有什么特别想问的，让他先开口。因为刘芒亲自去询问了王佩蓉的邻居家，知晓的事情比他多。 由刘芒提出问题，会比他要直接明了。 “刘老师，王佩蓉自杀去世的事情，想必你已经知道了，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或者说有没有发现王佩蓉的行为举止有不妥的地方。”刘芒直视着刘晓辉的眼睛询问。 有些事情，要直言直问，无需避讳。 越是避讳，越是无法了解事情的真相。 刘晓辉看着刘芒，想知道这位没穿警服的刘芒是谁，是不是警察。 “他是我朋友，曾经协助警察破过几个案子，在破案上拥有一定的能力。”看出刘晓辉对刘芒的狐疑，林雨直接开口堵死了刘晓辉心中的疑惑：“所以他问的话，也是我要询问的，麻烦你配合协助我们破案。” 刘晓辉不知林雨的身份，不过是警察就对了，而且他对于王佩蓉的死，本来就有些痛心疾首，根本没想过隐瞒什么：“重阳节前，我见到王佩蓉时，她心不在焉，上课也不专心听课，作业也没能及时完成，状态非常糟糕。” “当时我感觉王佩蓉家里是不是出事了，导致她心事重重。我本想找个合适机会跟她好好谈谈，了解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我还是晚了一步。” 刘晓辉唉声叹气。 “除了这件事，你还发现什么？”刘芒眉头微微一蹙。 刘晓辉能发现这种事，刘芒并不觉得意外，作为班主任，王佩蓉又是班上的三好学生，学习成绩优越，肯定非常关注。 每个班主任，都是非常关心自己班上的学生，特别是学习成绩好，而家境又困难的学生。因为这些学生，读书是他们唯一翻身的机会。 所以刘晓辉想尽一份力，帮助王佩蓉，让她不被家里的事情困扰，从而导致学习成绩一落千丈。 “没了。”刘晓辉摇摇头：“我每天都要忙着备课修改作业，重心不可能放在一个学生上，平常王佩蓉跟谁玩的好，谁跟她有恩怨之类的，我并不太清楚。” 作为一个班主任，特别是一个重点班的班主任，她的压力其实非常大。 不可能面面俱到，任何一个学生都注意到。 “你问。”刘芒目光移动到林雨身上：“我没什么想问的了。” 就问了一个问题，就不问了，这让林雨感到有些无语。这时候他心里在犯嘀咕，刘芒到底是怎么破案收集证据的。 这种事，就问了一个问题就不问了，这不是扯淡吗！ “刘老师，请允许我问一个非常直白的问题。”林雨深吸了口气，低沉道：“王佩蓉在班上，有没有早恋？或者有男同学追求她？” 第一百五十章：人格担保 有没有早恋这个问题，真的问住了刘晓辉。作为一个初三重点班的班主任，深知学生早恋对学生有多么大的影响与危害。 一旦学生尝试了禁果，吃到了早恋的甜头，十有八九会把学业荒废掉。这对做老师而言，是非常痛恨及不允许存在的行为。 早恋，就是初中老师班主任的头号敌人。 学习成绩差，不是最难应付的，最难应付的是早恋。 因为读初中本就不允许早恋，若是学生早恋了，肯定是地下恋，偷偷摸摸进行，防之不妨，非常难察觉。 早恋对学生的危害，在于慢慢的导致学业荒废，大部分时间都放在谈恋爱上，学业就慢慢的荒废怠慢，最后导致课程跟不上，成绩一落千丈。 这时候，想要弥补就非常困难了。 跟学习成绩本来就差的学生不一样，他们是因为“笨”“蠢”“思考方式”跟不上，又或者不够用功才如此，这些学生只要一直把重心跟时间放在学习上，成绩就会慢慢的提升。 “没有！” 林雨的这个问题，让刘晓辉感到很难堪，她面色阴沉看着林雨：“我不知道你问这个问题，对破案有什么帮助？” 她有些不高兴，觉得林雨这是在故意针对她，询问一些稀奇古怪，跟破案毫无用处的问题。 “请刘老师不要有情绪，我只是想弄清楚，王佩蓉在学校到底有没有谈恋爱罢了，并非刻意针对你。” 怕刘晓辉生气，林雨就连忙解释：“王佩蓉是因为被糟蹋，内心深处忍受不住耻辱与痛苦，才在父亲坟前自刎而死，我很想知道，王佩蓉是被糟蹋，还是因为吃了禁果，我只是在确定这件事而已。” 吃了禁果？ 被糟蹋？ 刘晓辉用吃惊的眼神凝视着林雨，她只是知道王佩蓉死了，在自己父亲的坟前自杀，可却不知王佩蓉已经不是完璧之身。 若不是此言是从林雨口中说出来的，她死都猜不到这个，造成王佩蓉自杀的源头，是因为这个。 刘晓辉看了一眼校长，以为校长早就知道。可与校长的目光对视那一刻，她愕然吃惊，发现校长也是一脸的懵逼。 似乎也是这时候才知道。 校长的思维转的非常快，情商之高令人诧异，一言就听到了林雨言外之意。 王佩蓉有可能是在学校早恋，吃了禁果。 也有可能，是在学校的时候被侵犯。 又或者，是在村里遭到了糟蹋。 不论是那个，林雨作为警察，肯定要一一排查，逐一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林警官，不瞒你说，任何一所初中学校，都有早恋的存在。” 校长深吸了口气，坦诚说道：“你在这个学校读过书，这里是你的母校，你应该知道学生有多少人，四五千学生，几十个老师管四五千学生，肯定不可能面面俱到，肯定有些学生偷偷摸摸进行了底下恋情，初尝了早恋的滋味。” 就算是大城市的初中，都是没办法避免学生发生早恋这种行为的。 刘芒跟林雨也读过初中，初中这个年龄，正好是一个少男少女怀春发情期，这个时候荷尔蒙会作祟，让异性产生吸引。 在刘芒读书的年代，刘芒就见过有同学因为早恋，直接导致学业荒废，最后连高中都没考上。 其中还有一个女同学，在初一的时候，因为经不住一个初三的男同学挑逗，逃课后住到男同学家里去，之后被发现…… 在零几年那一会，乡下人的思维都比较落后，很多人都觉得读完初中就可以了，毕业后就可以出去打工赚钱，结婚生子。 有一些，刚初中毕业，就直接找了个女孩子结婚。 当时一个同村的发小，年纪比刘芒还要小半年不到，就在他去读高中的时候，不到半年就收到了请帖，说要结婚，让他去喝喜酒。 当时刘芒在读书，请不了假就没去，如今回想起来，这个发小都有三个孩子了。 其中最大的一个，都七八岁了。可纵然如此，他还是一事无成，一直奔波在工厂，过着到处借钱过日子的生活。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王佩蓉没有早恋。” 听到校长这样一说，刘晓辉哪里还听不出来，林雨究竟想问什么：“我虽然精力有限，可由于是重点班的原因，班上的同学，成绩都非常好，所以并不需要我时时刻刻去抓成绩。我更多的时间，是放在了抓早恋这个问题上。” “重点班，没一个学生早恋，你若是不信，我可以让班上的同学，逐个让你来询问，你是警察，我想凭你的眼光与专业能力，定然能一眼侦破学生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早恋！ 其实是刘晓辉为人师表的头号敌人。 “你确定？一个都没有？” 林雨眯起眼，其实他心里也有一丝相信刘晓辉，不过出于职业性的需要，任何问题他都会抱着怀疑的态度去看待。 因为，只有站在怀疑的态度上去看问题，才能看的更清楚，如果从一开始，就先入为主，陷入了主观臆断当中，所做的一切推测都会有偏差。 当然，直觉就另当别论。 “确定。”刘晓辉迎着林雨的眼光，斩钉截铁道：“我刘晓辉以教师人格担保，我班上没有任何一个学生早恋。” 把教师人格都搬出来了，林雨还能说什么。 再说下去，那就是不给脸，要翻脸了。 “刘老师，谢谢！你可以走了，不过麻烦你叫王明明来一趟，听说他是王佩蓉的同学兼邻居，我想找他问点事情，麻烦你了。”刘芒连忙插嘴陪笑，转移话题，生怕刘晓辉发飙。 本就一肚子气了的刘晓辉，看到刘芒脸上的赔笑，顿时生不起气来了，“我知道了，我这就给你把王明明叫过来，不过我可要提醒你，王明明还是一个孩子，心里承受能力不强，我希望你问话委婉一点。不要给孩子造成心理负担，免得影响他的学习成绩。” 明年就要中考了，要是因为王明明被警察询问事情，导致心里留下阴影，又或者压力过大，影响了中考，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刘晓辉作为王明明的班主任，自然要替他着想。 第一百五十一章：王明明 为人师表，自然要处处为学生的未来前途着想，刘晓辉可不想因为王明明被警察询问王佩蓉自杀的事情，造成了莫名的压力，从而影响明年的中考。 “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给王明明同学造成任何影响，甚至影响他的学习。” 林雨朝着刘晓辉看去，态度变得有些柔和。 “行，我这就去把王明明叫过来。”有林雨这句话做保证，刘晓辉心里就放心了很多，没有之前的担心。 看着刘晓辉走出校长办公室，林雨才把目光重新落在了校长身上：“这位刘老师的性格，外柔内刚，是个好老师。” “刘晓辉的为人非常和蔼可亲，可一旦触及她的心理底线，她是非常刚烈的，你刚才询问早恋的问题，正好触碰到了她心中的底线，才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希望你谅解下。”校长苦笑道。 他倒不是怕林雨会生气，而是作为一个校长，谦虚是他应有的品质。 “你放心，我非常理解刘老师的心情。”林雨哑然失笑，继而看着刘芒说道：“等会王明明来了，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王明明这个人，林雨还是从刘芒口中得知，关于王明明他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不似刘芒这般，还知道王佩蓉跟王明明是同学兼邻居。 “又交给我？” 刘芒有些无语了，撇了撇嘴：“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合适！”林雨用毋需质疑的语气说道：“王明明这条线索，是你找到的，自然由你负责。” “行！我负责行了吧！”刘芒无奈，端起一次性水杯喝了一口。 十几分钟后，王明明被班主任刘晓辉喊到了校长办公室，来的时候王明明不知为何事，心里忐忑不安。 他只是一个未见世面的初中生，从来没有机会进去过校长的办公室，可今日，却被换到校长办公室去，王明明心里没由来的一阵不安，心里一上一下。 莫名紧张，总感觉校长找他，是有大事情要发生一样。 踏入校长办公室那一刻，齐刷刷的，六七双眼睛落在身上，王明明当场感觉心跳一阵急促跳动。 特别是看到一身警服，威风凛凛的警察时，心里更加紧张了。 莫名其妙的紧张。 双腿忍不住的瑟瑟发抖，连他自己都不知为何，就这样发抖了。 “王明明，别紧张，坐！” 校长朝着王明明看去，伸手招他过来，坐在自己身边，免得他看到警察心里害怕担心，紧张到说不出话来。 “是，校长！” 像是士兵回应长官的话，面庞清秀，身型瘦弱的王明明，眼神飘忽不定的看向林雨跟几位警察。 他心里隐隐有一丝猜测，觉得警察来找他，是因为王佩蓉的事情。 王佩蓉跟他是邻居，又是同班同学，王佩蓉死了，就算是自杀，也得有一个理由。 警察来找他，就是为了这个理由。 “不要紧张。”刘芒微微一笑，挪动身子，从原来的位置坐在了王明明正对面，面带着和善的笑容：“我们不是来找抓你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们只是想来找你询问一些事情。” 一听不是来抓他的，王明明心里顿时如释重负，暗呼了一口气，心里莫名其妙的少了一丝紧张。 “请……请……问，你们找我什么事情。”王明明开口，可一说话就因为心里紧张而导致结巴，哆哆嗦嗦。 “别紧张，别紧张……” 刘芒连说几句别紧张，王明明才渐渐的说话不结巴。刘芒露出微笑，“上礼拜五放学回家，你是自己回家？还是跟谁一起走？” 他没有故意去提起王佩蓉，而是想利用旁敲侧击的办法，让王明明主动说出王佩蓉。 王明明陷入了回忆中，上礼拜五…… 如果是平常时间，他不一定会记得，可周五放学回家，他自然记得清清楚楚，因为每次放学回家，对初三的学生而言，就是一个短暂的大解放。 一放学，初一初二初三的同乡，大部分都会结伴同行回家，而且把剩下的零花钱花掉，买一些自己喜欢吃的零食，一路吃回家。 “我是跟一群同学回去的。”王明明低声道。 “那你几点到家？”刘芒脸上保持着微笑。 “六点半到家！”王明明毫不思索道。 六点半？ 听到这个回答，刘芒有一丝诧异，转头看向林雨一眼，然后才继续询问王明明：“你回家那么晚？为什么？” 周五初中放学的时间，一般都会比较早。因为考虑到学生要回家，放学时间太晚，学生回家可能会有危险。 天色一黑，有些路程较远的学生，住在山村里面，回太晚连路都找不到。所以周五放学的时间，都会比周一到周四放学时间要早很多。 从镇上回王村，是有汽车回去的。刘芒小时候也是在这所镇上的初中读书，自然知道周五放学回家，都是坐班车回去的。 半个小时左右，就到王村了。 按理说，王明明应该是在五点半之前就回到家了。 “我下了班车后，在村口看到爷爷在田地里除杂草，我就去帮忙，然后六点半才回到家。”王明明解释道。 他父母常年在外工作赚钱，家里就他跟爷爷奶奶。 奶奶身体不太好，只能在家里坐家务。爷爷需要经常去田野上干活，保证家里每年的稻谷都有丰收。 王明明知道爷爷奶奶不容易，所以在回家的路上，见到爷爷在田地里面除野草，就直接去帮忙了。 “你去帮爷爷除野草的时候，跟谁走在一起。”刘芒循环渐进的问下去。 他没有直接提起王佩蓉，就是不想给王明明施加压力。 不然，王明明一紧张，搞不好就会遗忘上周五放学回家的一些细节。 刘芒需要的细节。 王明明放学回家的细节。 “啊！” 刘芒这样一问，王明明就想起了王佩蓉，惊呼了一声：“我是跟王佩蓉一起回家的，所以在村口看到爷爷在田地里拔野草的时候，我就跟她说了一声，然后就离开了。。” “哦！” 刘芒听到这里，眼睛一亮，不过却没有表露出来。林雨也是如此，看王明明的眼神，多了一丝若有所悟的神情。 “当时你们是几个人？已经回到什么地方了？”刘芒低沉道。 第一百五十二章：校长的态度 还有什么人？在什么地方？ 虽然刘芒没有刻意提起王佩蓉，可王明明不是三岁小孩，自然猜的出来，刘芒跟这些警察，就是冲着王佩蓉来的。 可不知什么原因，他们没有直接开口询问王佩蓉，而是问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没了，就我跟王佩蓉，我跟她分开的地点，应该就是村口。因为我家的农田，就在村口的山脚下。”王明明回答道。 “就你们两个人？为什么？你不是跟着整个王村的同学一起回去的吗？”刘芒好奇问道。 他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只有王明明跟王佩蓉一起回家？没有其他村里的同学一起陪同。 “一开始是一起回家的，可下车后，我们两个人走的比较慢，其他人都是跑着回家，我们跟不上，然后就剩下我跟王佩蓉。” “几乎每一次都是这样，我们都是走着回去，所以都比其他人要慢很多，已经习惯了。”王明明说道。 走着回家？跑着回家？ 这件事刘芒倒是没打听出来，“你在村口跟同学离开的时间，大概是几点？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不过应该没到五点半。”王明明摇摇头，这种事他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毕竟他又没有手表跟手机，哪里知道自己到村口的时间是几点。 不过按照以往的经验，应该没到五点半。 以往都是五点半左右到家，而村口距离家里，还有七八分钟左右的路程，所以王明明猜测在村口跟王佩蓉分道扬镳的时间，应该没到五点半。 不到五点半，这也符合了王安永跟王佩蓉的爷爷王凯的说法。 说王佩蓉，一般都是五点半左右回到家。 “你跟同学分开的时候，有看到有其他人在道路上吗？”刘芒眼神很怪异的看着王明明。 经过王明明这样一说，刘芒可以断定，王佩蓉就是在五点半到六点这段时间遭到了祸害。而且祸害地点，应该是在村口。 “没有，当时道路上空空如也，其他同村的同学，都已经走了，我们是最后两个。”王明明说道。 “那你当时有没有发现，王佩蓉同学有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比如神情很悲伤，还哭过，或者脸色难看之类的？”刘芒说出了王佩蓉的名字。 一听刘芒说起王佩蓉，王明明心里就莫名紧张了，颤颤抖抖道：“没有……我当时跟王佩蓉还是有说有笑的回家，根本没发现她有哪里不高兴的地方。” 刘芒抬头看向林雨，王明明的回答，已经把整个案子的线索推测，侦查到了一大部分，锁定了作案时间，作案地点。 作案时间：上周五，下午五点半到六点之间。 作案地点：王村村口。 “你能带我们去一趟现场吗？”刘芒低沉道，不过他一提这个要求，校长就插嘴了。 “刘先生，我知道你们迫切想要破案，找到凶手，绳之以法。可王明明毕竟还是一个孩子，你让他带你们去疑是案发地点的村口，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校长眼神阴沉的看着刘芒。 他觉得刘芒的要求，不止是过分，而且非常无礼。 完全不想想，王明明还是一个学生，“你们这样做，会给王明明造成很大的影响的。” “我知道。”这时候林雨插嘴了，目光凌厉的看向校长，态度非常坚决且毋庸置疑：“请校长协助我们破案并理解我们的工作，我们并不会为难王明明同学，只是希望他能帮我们找到案发地点。” “可王明明还是一个学生。”校长眼神有些飘忽不定道：“且，是一个初中学生。” 他在维护王明明。 不论对方是谁，只要王明明不同意，除非遇到特殊，或者不可抗拒的力量，否则谁都没有权利，在没有拘捕证的条件下，随随便便抓人。 “校长，你这是在质疑我们吗？” 林雨这下子就有些不太高兴了，瞪着校长道：“如果还有其他办法，我肯定不会找一个初中生了解情况，甚至帮忙。特别是眼下这种情况。你要想想，如果这个案子迟迟没办法绳之以法，你这个做校长的，该如何交代，后果会是怎样，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后果是什么，那当然是被撤职罢免。 而且，也会对学校造成一定的影响，到时候人心慌慌…… 校长是个高情商，非常精明能干的人，一言就听懂了林雨言外之意。 “你说吧！需要我帮什么？”校长沉了一口气，继续询问林雨跟林芒，到底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帮忙：“你想让王明明带你们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们必须要先弄清楚事情得来龙去脉。” “什么事情的来龙去脉？”刘芒有些诧异的看着校长。 “就是，王佩蓉的真正死因，到底是自杀，还是另有凶手？”校长低沉道。 校长逼问着了林雨，林雨低沉道：“你问的这些问题，你让我怎么回答你？“ “很抱歉，在事情还没水落石出，没有找到凶手之前，我是不会把破案的线索告诉你的，以免泄漏出去，导致凶手逃跑，又或者继续犯法杀人，那可就麻烦了。”刘芒低沉道。 “是吗？” 校长用怀疑的眼神盯着林雨跟刘芒，态度有些非常古怪：“你是不知道这些问题，还是不想回答我？” 王佩蓉为何要自杀，这件事直到如今，作为一校之长都不知情。 只知道王佩蓉的母亲，杨莉因为在现场，承受不住刺激，当场休克晕了过去，送到了县上去做住院治疗。 “其实我知道，不过这件事，还是不要让小孩子跟无关紧要的人知晓比较好。”林雨低沉道。 法医早就把王佩蓉的遗体拿去尸检了，早上得到尸检鉴定报告那一刻，他就知道王佩蓉为何要自杀了。 可这种事，谁敢大肆宣扬说出来。 “是吗？你若是当场告诉我，我马上就可以让王明明带你们去。”校长擅自作主道。 不弄清楚王佩蓉自杀的死因，校长总觉得自己做这个位置，随时会不保。 一旦王佩蓉的家长来闹事，警察又没破案，他怎么办？等着上新闻采访嘛？ 他虽然想上新闻采访，可绝对不是以这种方式。 第一百五十三章：这种情况没有万一 刘芒看了一眼林雨，心想这个校长如此执拗，林雨怕是没办法了，只能告诉校长，不然校长肯定会护着王明明。 呼！ 林雨长舒了一口气，眼下这个情况，恐怕是不说不行了。 “行吧！我就告诉我你吧！”林雨打了一个眼色，让身边的同事带着王明明出去。接下来要说的话，不宜让王明明听到。 把门关紧后，林雨沉声道：“经过法医鉴定，王佩蓉死前三天左右，曾遭过玷污，我怀疑她是因为被玷污而自杀的。” 玷污？ 之前林雨透露王佩蓉不是完壁之身时，校长心里就隐隐有一丝怀疑。 校长皱了下眉头，就站起来对林雨说道：“我知道了，我马上让王明明带你们去。” 如果是被玷污，那么这个案子的性质就非同寻常。 王佩蓉是因为被玷污而自杀，这件事若是曝光出来，一旦抓不到凶手，后果不堪设想。 “这件事，目前还没有其他人知道。”林雨用凌厉的眼神看着校长。 “你放心，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知道。”校长听出了林雨言外之意。 王佩蓉被玷污之事，不能泄漏出去，否则会影响警察破案。 一个警察跟王明明在校长办公室外的走廊等候，咿呀一声门打开了，林雨、刘芒、校长等众人陆续走出，朝着校门口走去。 王明明跟在校长身后，上了警车，朝着王村开去。 一路无话，到了王村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就是这里。” 王明明在村口的地方下了车，找到当日跟王佩蓉分道扬镳的地方，走到马路边一个位置，朝着山脚下看去：“我当时看到爷爷在农田上干活，我就跟王佩蓉说了一句，我要去帮忙，然后就这样走了。” 林雨跟刘芒没说话，来到王明明所站着的地方，顺着王明明目光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片农田。 “你可以走了。”刘芒朝着山脚下的农田看了几秒钟，才回头凝视着王明明，“你跟校长一起回学校吧！” “这就可以走了？”校长有些吃惊。 他还以为刘芒跟林雨，会让王明明干什么呢！ 可怎么也想不到，就是来到当日跟王佩蓉分道扬镳的地方看一眼而已。 “对，可以走了。”林雨也开口说道。 王明明知道的事情并不多，能找到王明明跟王佩蓉分开的地方，就已经锁定了作案地点的大致范围。 有了大致范围，只要安排人仔细去搜索，展开式地毯式的寻找，肯定能很快找到案发地点，并且找到一些证据。 王明明跟校长坐着警车离开后，林雨才看着刘芒：“你有什么好办法，能尽快找到作案地点？” 从他们此刻所站着的地方，一直到王村最近的房屋，这一段路每一个地方都可能是王佩蓉遭人玷污的作案地点。 可这一段路，足足有将近六百多米远。就仅靠他们几个人，进行地毯式搜索，是非常耗费时间的。 所以必须要走捷径，不能浪费时间。而且此地就是王村，虽然只是村口，可一旦逗留时间久了，怕是会引起凶手的注意。 他们都是一群外村人，还是警察。一旦被凶手看到，心里能不起疑才怪，所以林雨深知，在眼下这种情况，必须要想办法在最短时间内找到王佩蓉被侵犯的现场。 看看能否从现场找到蛛丝马迹，从而找到凶手的证据。 “没有。”刘芒想都不想就回答林雨：“这里是村口，从这里到王村第一户人家，道路两旁都是有人走过的痕迹，有些地方……这种情况下，怎么快速找？除了地毯式搜索，我想没办法了。” 道路两旁，栽种着高高的桉树，左边是一座山，山上布满了高高的野草，右边是田野，成片的稻谷。 王佩蓉被玷污的作案地点，就在这一段路，不是左边长满野草的山，就是右边布满了稻谷的田野。 不论是哪一种，都不好找。 林雨还没傻到利用地毯式的方式去寻找着作案地点，那样太耗费时间了。他盯着刘芒，“别跟我扯犊子，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不然你不会如此淡定。” 刘芒如今一副胸有成竹，不急不慢的样子，让林雨觉得，他一点都不着急，而且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找到案发地点。 办法是有，可刘芒却不敢保证一定能找到。 因为目前的一切，除了王佩蓉不是完璧之身这件事，其他的事情，根本不敢肯定一定能找到。 万一凶手非常谨慎聪明，早就把作案地点的蛛丝马迹摧毁了呢？ 此行，岂不是白忙活一趟。 “办法是有，可不一定凑效。”刘芒低语，抬头看向左边的一座大山。 这座大山，山体跟山脚布满了浓密的野草跟大树，望眼一看，处处充满疑点，可处处又是那么正常。 “不尝试一下，你怎知道没效果？”林雨沉声道。 “好吧！” 刘芒看了下时间，发现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知觉已到了下午，再不快点，等一会天色就快要黑了。 村口可不通电，跟城里的情况不一样，随时有灯光照亮。若是在耽搁下去，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找到作案地点。 “好吧，我尽力。” 刘芒看了一眼身旁的鲁慧，示意她跟着。鲁慧不知刘芒想干嘛，不过还是乖乖的跟上去。 只见刘芒东瞧瞧，西看看。一副村里穷鬼屌丝的诡异行为，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此。 “你有什么办法？”走远林雨后，鲁慧凑在刘芒耳畔，悄悄的说道：“凶手敢选在这种地方犯罪，肯定是有办法，让自己不被警察抓到，留下蛛丝马迹。” “不，不论多么精明或者警惕的人，都会有一失。” 刘芒低沉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你确定？”看到刘芒引用这句话，鲁慧也懒得争辩这个问题：“万一找不到呢？” “在我的字典里面，这种情况没有万一。”刘芒摇摇头，“你也不想想，这条路是村口，直通往王村的村内，除非天黑之后，否则还是会有人断断续续经过，如果是村外人作案，可能不会有所顾忌，可村里人作案，肯定会担心被发现。时间一紧迫，就必然会留下着急的证据。” 第一百五十四章：传宗接代的毛发 夕阳西落，天际边只留下一抹红霞。 刘芒从村口沿着路边，一直往村内走去，目光始终放在左边的山上。纵然野草高高，层林尽染，任何一个地方都能看出可以藏人，在其内做坏事。 可刘芒却没有轻易往其内钻进去看看。 来回走了两圈，刘芒一直没出声，最后目光落在了一颗桉树旁。 这里长满了野草，路边有一个入口，看样子不像是有人进出过，刘芒轻轻拨开，犹若拨开云雾，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略显宽敞的草洞。 在外面看，这里布满了新鲜的野草，可从里面看，这里却已经是一层层枯死了毛草，一旦点火就可以熊熊燃烧，把整个山给点燃。 草洞不大，只能容纳下三个人左右，而且很干燥，地上是一层层软软的枯草。 “叫林雨过来。”刘芒从草洞内探出半个头，对鲁慧笑道：“告诉他，找到作案地点了，让他尽快让人过来收集证据。” 站在草洞外的鲁慧，听到刘芒这样一说，吃惊不已。 就绕着马路边走了几次，一路看着这座山，就找出了作案地点？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鲁慧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刘芒，低声问道：“你确定吗？万一叫他们过来，不是的话就很尴尬了。” 如果只是林雨一个人，鲁慧会毫不犹豫叫过来，可林雨身边还有几个同事，万一叫过来勘查了一遍，发现不是，不单单尴尬而且浪费了时间。 听到鲁慧这样一说，刘芒就有些无语了，“你觉得我是那种喜欢装逼的人吗？没找到就是没找到，找到就是找到，我可不会乱说话的。” “好吧！”鲁慧想想也是，刘芒不是那种喜欢吹牛逼逞强的人。 一向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不会胡乱承诺。 她朝着林雨走去，站在警车边上的林雨，看到鲁慧走来，而刘芒却不见了，顿时眼睛一亮，也朝着鲁慧走去：“找到了？” 鲁慧点了点头，转身望向刘芒刚才钻入的草洞：“刘芒说找到了，让我喊你们过去，尽快安排人勘查现场，寻找证据。” “哈哈哈！这小子还真有一套。” 林雨大笑一声，转身打了一个手势，车上的同事纷纷下来，拿着工具跟在他身后，一起朝着草洞方向走去。 刘芒蹲在草洞内，发现从里面往外看，能清晰看清楚眼前的马路。如果有人从马路上路过，肯定能很清楚看到对方，从而不被发现。 若是有人提前埋伏在这里，一般情况下真的很难发现。 不说提前埋伏，就是把人强行拽到这里来，发不出声音的情况下，也很难被发现。 “果然是个好地方，如此隐蔽的地方，外村人肯定是无法发现的，看样子只有本地人，才会知道这个地方。” 刘芒低语，透过草洞一丝裂缝看到鲁慧跟林雨等人走到面前后，猛的从其内钻出去。 不知情况的林雨跟一众警察，当场被从草洞内钻出来的刘芒吓得不轻，纷纷面露骇然。 “就是这里？”林雨回过神来，打量着刘芒刚才钻出来的草洞。 心想，这草洞也太隐蔽了吧！ 他之所以相信刘芒有办法，是因为刘芒从小在村里长大，知道在村里，什么地方容易藏人。 果不其然，刘芒还真是没让他失望。 点了点头，刘芒笑着说道：“想不到吧！这地方如此隐蔽，我要不是从小在村里长大，从小往山洞，草洞，树洞里面钻，也很难发现这条马路边上，还有这样一个隐蔽的草洞。” 草洞，就是一堆草，跟一些灌木缠绕在一起生长后，形成一个洞穴。其内的灌木跟野草，枯萎后堆积在地上，而没有枯萎的树干，却依然挺立着。 于是，中间形成了一个中空地带。 变成了一个草洞。 草洞是很难发现的，一旦有人钻进去，若是没人出声，走在旁边的人，根本没办法发觉。 “你们，赶紧干活。” 林雨瞥了一眼身边的同事，同事顿时纷纷拿起工具，两人站在草洞边上，用手拨开了遮掩草洞的野草。 顿时，一个略显宽敞的草洞映入众人眼帘，林雨看到都不禁吃了一惊：“要是把人的嘴巴封起来，手脚绑起来，发不出声音，就算有人从这里路过，都不一定能发觉蹊跷。” 几个警察，跟一个法医专家，在草洞内仔细寻找搜索，很快就找到了几根长头发。 专家用密封袋把证物收起来，又是继续寻找，又发现了另外一种毛发，像是男性某个部位的毛发。 找到了两种毛发，林雨还不甘心，又是看了一眼草洞，然后低沉道：“把草洞附近的野草全部扒开找一遍，我总觉得还少了一点东西。” “不错，我也觉得。”刘芒一时半会没想起来是什么，可心里隐隐有种感觉，现场的证物不应该那么少。 只找到了两种毛发。 一个是女孩子的长发。 一个是男性传宗接代的毛发。 这个地方肯定是凶手侵犯王佩蓉的地方无疑，那么，应该会有其他证据。 “找到了。” 几个警察把边上的野草扒开，在半米远的地方，从一堆枯草中翻找到一个TT。 专家连忙跑过去，拿着密封袋把TT装起来，然后看到里面还有一丝液体，眼睛就亮了：“想不到竟然还有液体，啧啧！看来凶手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有毛发，TT内还遗留着液体。 一旦拿回去做检验，把结果跟村里人匹配上，那么这个人就是凶手无疑了。 “证据找到了，我们该走了。” 刘芒看了一眼最近一户人家，足足有三百多米远，此刻天色渐黑，已经是五点左右了，村里人都纷纷回来煮饭了。 警察一直停在这里，一些回家了的老人，也好奇的往这里看来，刘芒怕打草惊蛇，“走吧，不然被凶手看到，那可就麻烦了，对方肯定会畏罪潜逃，到时候别说抓他了，恐怕还会给机会让他继续犯罪。” “走！不过还是要安排人，悄悄的监视这里，不能让凶手收到风声而逃跑了。”林雨低沉道。 专家拿着手里的证物，“你们要尽快想办法，把村里成年人的毛发，或者血液拿到，我要拿去做DNA匹配，不然没办法帮你们破案的。” 从这根男性的传宗接代毛发来看，应该是成年人，而且二十几岁左右了，具体多少岁，还要他回去做化验，才能出一个比较精准的数据。 第一百五十五章：悄悄的收集证据 想要做DNA数据匹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旦光明正大采集，就会打草惊蛇，引起凶手潜逃。 可不光明正大的采集，这个案子想要侦破，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这件事我会想办法，你先回去吧！”林雨说道。 同事离开后，林雨才转身看向刘芒跟鲁慧，想要采集王村二十几岁男性村民的毛发或者鲜血，侦破这件案子，肯定要借助刘芒的力量才行。 “你别看我。” 看到林雨的眼神，刘芒就立刻摇头道：“这种事你们警察直接出面就可以了，不需要我帮忙。” 王佩蓉一死，警察立案侦破，家家户户拜访一下，顺便收集一些毛发之类的，拿回去化验就可以了。 一旦化验的DNA数据匹配正确，就可以锁定凶手，直接抓人。 根本不需要刘芒瞎折腾去帮忙。 “你当我不想嘛。” 林雨摇摇头，这种事如果是发生在市里，直接亮出警察的身份，表明来意就可以了，就算惊动了凶手，也可以利用天眼追捕凶手。 可这里是乡下的村里，一旦凶手潜逃，想要追捕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随便往山里一钻，不熟路的情况下，就算围山搜捕，都不见得能抓到凶手。 林雨非常担心这种出现情况，当然最让他担心的是，一旦惊动了凶手，凶手会不会直接随便拿一个小孩当做人质，以此威胁他们。 若是出现有人被挟持为人质，最终导致有人因此伤亡，林雨心里一想到这种可能，心里就谨慎无比。 破案！ 破案的前提，是不能以伤亡为前提。 破案不是打仗，打仗死伤在所难免。可破案本来就是为了抓捕凶手，避免再次犯案，不能让凶手再犯法杀人。 “这件事，还是需要你协助。”林雨想了下，觉得这件事还是刘芒帮忙比较好，“事情就这样说定了，别跟我扯犊子。” “帮你可以，不过一顿饭。” 刘芒无语，知道一旦林雨决定了的事情，他不能不帮。 “这案子要是破了，别说一顿饭了，我让你大嫂给你做十顿饭都可以。”林雨伸手拍着刘芒的肩膀：“很晚了，我要回家了，明天各自展开调查。” 天色已晚，太阳都要彻底消失在天际边，通往镇上的公路两旁没装有路灯，道路又崎岖，回得太晚不安全。 晚上在乡村开车，是非常危险的，万一道路上跑出一些家禽野狗之类的，不小心撞到了，导致坠车，倒霉的可就是他了。 “行！”刘芒点了点头，上了自己的摩托车，对鲁慧说道：“上车，我们回家吃饭去。” 一说吃饭，这时候手机就响了，刘芒拿起来一看，发现是老妈打来的。 不用想，刘芒就知道肯定是来催他回家吃饭，电话接通后，母亲李雅舒就说道：“还不快点回来，饭都快煮好了。” “马上回去，十分钟后到家。”刘芒回应，王村就在绿山村隔壁，从王村的村口回老家，开着摩托车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快点！”母亲李雅舒说道。 “马上，马上！”刘芒说道，挂掉电话后，他看着车上的林雨：“我先走了，明天见。” 还没到家，刘芒跟鲁慧就看到父母在门口遥遥相望，一副盼儿子归来的心切之情。鲁慧轻轻一笑，看到这幅情景有些羡慕，“每次你回来，你爸妈都是在门口等着你嘛？” 以前她不觉得，有人关心，有人在家门口等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可现在，父母病了住院后，她才恍然惊觉，发现原来有父母在家门口守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盼子归来！ “差不多吧！只要他们知道我回来，一般都会在家里等候。” 刘芒嗯了一声：“我爸妈没啥事，做好饭后，就在门口等我一起回来吃饭，除非我不回来吃，不然都会等。” 珍惜当下。自从刘芒的奶奶去世后，他父母就非常珍惜当下，过好每一天。 一旦他回家，不论多忙，晚上都会做上一桌好吃的，一家人吃饭。 车子刚停下在家门口，母亲李雅舒就迎上来，帮忙接过鲁慧取下来的头盔：“在外面忙了一天，饿了吧？我煮好饭了，赶紧去洗手吃饭。” “谢谢阿姨！” 把头盔递给李雅舒，鲁慧笑吟吟道：“做了什么好吃的？” “有鱼汤！”李雅舒笑道。 “妈，爷爷呢？”刘芒把车子停在家门口，刚下来，朝着一楼大厅看去，发现没看到爷爷的身影，就顺口问了一句。 “在房间吧！” 李雅舒拿着头盔往大厅走去，对着坐在电视机前的刘勋喊道：“叫你爸出来吃饭。” “嗯！” 刘勋回了一声，然后站起来敲门。 饭桌上，刘芒有些想询问爷爷，可爷爷一直板着脸。 吃完饭后，鲁慧来到了刘芒的房间：“明天还要我去吗？你打算怎么办？” 刘芒答应帮林雨，想办法弄到王村二十岁成年人的毛发或者鲜血，好让林雨拿去给法医做DNA数据匹配。 可这件事，鲁慧怎么也想不出来，刘芒要怎么去帮林雨。 “去，一起去，你就跟在我身边，多看多学。”刘芒蹙眉，嘴角泛出一丝若有似无的苦涩。 林雨拜托的事情，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完成。 想不惊动王村的凶手，悄然无声拿到毛发或者采集鲜血做DNA数据匹配，这件事对刘芒而言，非常具有挑战性。 不过想想也是，要是那么容易完成，林雨就不会让他帮忙了。 林雨之所以让他帮忙，就是因为他从小在村里长大，而且熟悉王村。 王村就在绿山村隔壁，刘芒小时候上学，常常抄近路从王村路过。比起林雨而言，刘芒更加熟悉王村。 “你有办法了吗？”鲁慧拉开一个凳子，坐在刘芒面前，凝视着刘芒的眼睛问道：“我这一天都跟着你，我觉得王村的人，除了一些老人好说话之外，年轻人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打交道，你想要弄到年轻人的毛发或者鲜血，绝非易事。” “我知道。” 刘芒长叹了一口气：“可我有什么办法，要是不帮林雨，他一个警察，一旦挨家挨户去询问，肯定会引起凶手的警觉，到时候凶手逃跑了怎么办？凶手再次作案怎么办？” “为今之计，只有暗中调查，在不惊动凶手的前提下，悄悄的收集证据。” 第一百五十六章：光棍的晚年 天一亮，大公鸡鸣叫的时候，刘芒就醒来了。 刷牙洗脸上厕所后，刘芒发现鲁慧还在睡觉，就蹲在门口的马路边上抽烟。这时候爷爷也醒来了，看到他在抽烟，走过去蹲在旁边。 “你什么时候回市区？”爷爷刘林看着刘芒问道。 “过几天吧！” 刘芒抽了一口烟，目光眺望着日出方向，“爷爷，你说为什么以前那么穷，饭都吃不饱的情况下，人都能够结婚成家，生下一堆孩子。可现在解决了温饱，光棍反而比以前穷的时候更多了？犯罪也更多了？为什么？” “我就想不明白，现在的人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是人变了，还是这个世界变了？没钱的时候努力变成有钱人，希望过上好日子。可有钱后，人却变了，净做一些坏事，祸害人。” 没钱时，穷人几乎都是好人，不会做坏事，不敢做坏事，没能力做坏事。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 有钱后，钱壮穷人胆，坏事做绝。于是越是有钱人，一旦使坏，坏起来比谁都可怕。 刘芒想不明白，现在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特别是村里的同辈，或者一些长辈，年纪都快到四十几了，还没结婚。可自身条件并不差，有车有房，可就是不结婚。 “欲望！” 爷爷刘林看了一眼孙子刘芒，“这个社会发展的太快了，物质膨胀跟不上精神修养。有人天降横财，发了一笔钱，就以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有人仗着自己年轻力壮，就以为可以欺负人，横行霸道。” “有人自觉聪明绝顶，以为能创出一番天地，就恃才傲物，不把天下人放眼里。须知，不同的年龄，有不同的需求跟使命。” “二十几岁的年轻人，需求是创业积攒工作经验，使命是完成结婚，传宗接代。二十几岁不结，等三十吗？二十几岁是一个男人精力最旺盛的阶段，用你们年轻人现在的说法，就是需要女人的时候。” “这个阶段，往往容易冲动，感情用事，一旦身体需求得不到释放，使命完不成，任何一个年轻人都有可能会崩溃，走入误区。” …… 爷爷老了，见惯了生死离别。有钱人他见过，临终前怅然若失，悔恨不已，痛骂自己为了金钱，而远离了亲情。 直至临终时，身边都没有一个亲人。 穷人他见过，死前呢喃唠叨着，自己忙碌操劳了一生，最后还是没有赚到钱，没娶妻生子。 普通人他见得最多，死后葬礼上，亲戚最多。可他却没有什么钱，但是送终的亲戚，却非常多，而且在葬礼上都哭了。 按照爷爷的说法，钱乃身外之物，永远没有够用的一天。整得越多，花的越多，所以不存在够用的情况。 为钱而活的人，其实是最累的人。为理想而活的人，往往是最幸福的。为家庭而活的人，乃是最真实无奈的人。 每个人都有欲望，不同的年龄有不同的需求跟使命。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欲望就是女人，成家立业。 赚钱养活家人。 一旦成家立业完成不了，就会出现光棍，犯罪行为。 “你跟鲁慧的婚事，还是尽快定下来，结了婚，男人才能冷静下来，才有压力与动力，为妻子，为儿女，为父母，为自己的未来着想。不结婚，男人往往缺乏责任心，缺乏法律意识，容易犯罪。”爷爷刘林低沉道。 “爷爷，你说我们村里那么多光棍，若是结不了婚，后面会怎么样？”刘芒所有所思的询问。 光棍结不了婚会怎样？ 爷爷刘林哑然失笑，撇了撇道：“大部分光棍结不了婚，要么会犯罪，吃国家饭送终。要么在家里孤老终生，凄凉孤独死去，逢年过节都是孤身一人。” “当然，这种情况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他们这些光棍万一生病了，活生生死在了自己家里，被发现的时候，往往都是尸体腐烂的时候，那得多吓人啊，连个送终的亲戚都没有。你想想，光棍的未来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听完爷爷这样一说，刘芒脸皮都在颤抖了。 他以前可没有深入了解过光棍的未来。 而今听爷爷这样一说，刘芒才毛骨悚然，原来不结婚做一个光棍，或者说没办法结婚，没能力结婚，变成一个光棍后，未来是如此的凄凉。 当然，不排除非常有钱的人，晚年有人前呼后拥的照顾。不过这种可能非常小。 “对了，我们村上不是有一个叫做阿亮的人吗？你应该叫他亮爷爷，他年纪应该跟你爸妈差不多，可论辈分跟我差不多。今年快五十了，还是光棍，父母去世了，膝下无儿女，你想想，他老了怎么办？”爷爷刘林淡淡道。 以前穷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而光棍却不是那么可怕。因为在以前那个年代，只要努力赚钱，光棍就可以娶到老婆。 可眼下，努力赚钱，有钱了也不见得能取上老婆。 刘芒知道阿亮这个人，小时候见过很多次。如今想起来，眨眼就过去了那么多年，爸妈都快五十了，阿亮估摸着也将近五十了。 阿亮若是老了，也只会落得一个无人照顾的凄凉晚年。 “不说了，吃早餐。” 刘芒苦笑无语，站起来回到一楼大厅，这时候父母早就做好早餐在等着他们。刘芒喊了几声鲁慧，鲁慧才倦眼惺忪的看着刘芒。 昨晚鲁慧睡的很沉，觉得这两天，应该是她自从父母治病以来，睡的最安稳的一天了。 感觉整个人都充满力量一样。 母亲李雅舒还给鲁慧蒸熟了两个鸡蛋，亲自拿到鲁慧的面前，放在她饭碗上：“听刘芒说，你平常要往医院里头跑，身体素质肯定没有之前那么好，肤色都差了很多，家里早餐没什么吃的，你就吃两个鸡蛋跟米粉吧！” 在村里，早餐往往都是米粉粥面条之类的，再好就是陪上几个鸡蛋。 “谢谢阿姨！”鲁慧笑嘻嘻的接过来，然后拨开，往刘芒的碗里放了一个：“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吃完早餐就出发，你快吃吧！时间差不多了。” 刘芒抬起手看着手表，看到时间已经快八点了，“村里人早上都要忙着去干活，我们要快点，不然去玩了，人都不在家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小卖铺老板 出发来到王村后，刘芒把车子停在了村口，并没有急着进村。等了几分钟，林雨开着私家车来了，下车跟刘芒聊了几句，才离开。 林雨跟刘芒各自展开调查，不过林雨的调查，并不是直接打着警察的身份去进行，而是以便衣的身份去。 “我们怎么开始？”林雨走后，鲁慧看着刘芒询问：“村里不似城里，那么容易沟通交流，有些老人连普通话都听不懂，你打算怎么办？” 刘芒把车子开到昨日寻找到TT的地方。 点燃一支烟，他静静的在思考。 其实昨晚他就想了一晚上，到底该如何展开调查，以最直接的方式，最快的速度，把这个案子破掉，抓捕凶手。 可想了一夜，他还是没想到最好的办法。 TT…… 避孕套…… 刘芒反复呢喃着，突然脑海灵光一闪，嘴角泛出了一丝怪异的笑容。 坐在摩托车后座的鲁慧，看不到刘芒脸上的笑容，可却听到了他的笑声：“你在笑什么？难道想到办法了？” “当然！” 刘芒傲娇的笑了笑：“凭我的聪明才智，不可能想了一个晚上，再外加一个早上都想不出办法。” “你想了一个晚上？”鲁慧吃惊的看着刘芒，“你昨晚没睡觉？” 怎么可能没睡觉，只是睡的比较晚而已。刘芒答应了林雨，自然要尽心尽责。作为兄弟，不能敷衍。 他昨晚绞尽脑汁想到了两点左右，实在困得不行才入睡。早上的时候早早就起来了，因为压力大，帮不了林雨，他也没法交代。 “吓死我了，以为你一晚没睡觉。” 鲁慧轻轻拍了一下胸脯，“你想到了什么办法？” “避孕套！”刘芒不假思索的说了出来。 鲁慧不明所以，一听避孕套脸色就不好看了，瞪着刘芒说道：“你在乱想什么！我告诉你，没结婚前，我是不会跟你做羞羞事的……” 她以为刘芒这时候是想一些龌龊的事情，脸色当场就不好看了。 羞羞事…… 刘芒当场无语，转头给鲁慧一个白眼，有些无语吐槽：“谁想跟你做羞羞事了，你的思想真是太龌蹉了。” “我龌蹉？那你说避孕套做什么？”鲁慧哼声道，心想难道自己冤枉刘芒了不成。 无语了！ 刘芒叹了叹气，懒得跟鲁慧在这件事上乱解释。 特别是这种暧昧龌蹉的事情，越是解释，越是掩盖事实。 有句话说得好，解释就是掩饰。所以刘芒懒得解释了。 摩托车慢慢的朝着王村的村内开去，路过了王佩蓉的家，他都没停下来，而是来到了一家小卖铺。 一些大村，村内都是有小卖铺的。除非是零零散散人烟罕见的小村，否则村上的小卖铺，就是这个村平常时刻柴米油盐……的主要来源。 在刘芒小的时候，上学路过王村的小卖铺，他就在这家小卖铺买过东西。当时小卖铺都是卖一些零食，柴米油盐……之类的东西。 可时间过去了那么多年，社会发展的那么快，就算是村上的小卖铺，也不再局限于这些东西。 烟酒！ TT！ 也就是避孕套。 刘芒敢断定，王村的小卖铺一定有这个玩意卖。 不过这个玩意，估摸着也不好卖，农村人的思想跟城里不一样，卖这玩意不代表农村人的思想，已经提升到一定境界。 村里人，还是非常害羞的，就算是结了婚的夫妻，也不敢在村上买这玩意，往往是去镇上的大超市买。 王村就那么大，村上的小卖铺，每天面对的客户都是这些人，见多了也就认识了，而且村里没什么娱乐，茶余饭后就是闲聊八卦。 若是谁谁买了TT，可以扯上个十天半月，拿出来当笑话。 来到王村的小卖铺，一如既往，十几年过去了，这家小卖铺还是没什么太大改变，只是外墙刷白了一下，里面的装饰更新了许多，可仔细看，依然很破旧。 与童年的记忆一般，老板还是那个人，只是苍老了很多，双鬓布满了白发，身体也佝偻了，看起来驼背，手脚没有年轻时那么灵活健硕。 “后生仔，想买什么？” 看起来约莫有六十多岁左右的老板，看到刘芒开着摩托车出现在门店前，立马招呼了一声。 村上的老人称呼年轻人，都是喊后生仔。 “十几年没见，老板！这里还是没变。”刘芒露出微笑，下车后让鲁慧坐在小卖铺门口的凳子上，他却朝着老板走去，掏出香烟给对方递上一支。 由于是早上，村里的年轻人还没起来，老人又要去农田干活，或者去菜地摘菜，所以小卖铺门口空荡荡，并没什么人光顾。 作为村上唯一的小卖铺，刘芒可是知道，很多老人都喜欢在这里聚集，买上一些瓜子花生唠嗑。 一般吃了中午饭后，就唠嗑到傍晚回去吃晚餐。 一听刘芒这番话，老板就知道，眼前这个帅气的小伙子，是隔壁村人。 王村人，他几乎都认识，除非是常年在外面读书不回来的。否则就刘芒这个年纪的年轻人，二十几岁了，不可能不认识。 除非是隔壁绿山村的人。 九几年跟零几年的时候，绿山村的人要去上小学，想要抄近路必须路过他们。刘芒开口说十几年没见过他，那就说明是绿山村人无疑了。 “小伙子，你是绿山村谁的孙子？说不定我认识。”老板爽快的接过刘芒的香烟，用打火机点上，拉起一个凳子坐了上去，同时示意刘芒也坐下来。 “我啊！刘林！你应该是认识我爷爷，这个村上，不……这附近十里八乡的，很多人都认识我爷爷。”刘芒拉起凳子，坐在鲁慧身边跟老板闲聊。 对一个乡下的乡村而言，最容易打听消息的地方，就是村上小卖铺。 特别是有着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历史的 小卖铺。 这样的小卖铺，老板就是一个老油条，几乎见过整个村的人，每天闲聊，都能知道村里的八卦，谁谁家结婚了，谁谁家生了孩子，谁谁家儿子没出息，谁谁家的狗被偷了…… 如果说，王村谁的消息最灵通，恐怕莫过于眼前这个双鬓发白，看起来沧桑身材佝偻的小卖铺老板了。 这就是为何他直接来找对方，而没有去挨家挨户询问村民的原因。 第一百五十八章：买几盒回去用用？ “你是刘林的孙子？天啊，那么大了。” 一说刘林，小卖铺老板就想起了隔壁绿山村，经常给死人做法事的刘林。 王村年年有人去世，刘林做法事做了一辈子，自然很出名。老板每天卖东西，来这里买东西的村民，一说起谁谁家有老人去世了，都会扯上法事。 在王村，有人去世，必须要请法师做一场法事，帮人超度。刘林在这附近一带非常有名，被谈论也很正常。 小卖铺老板知道刘林有个孙子，听说读书毕业出来后，留在了市区内上班，具体的却不太知道。 “老板，多过去了那么多年，肯定长大了。”刘芒哑然失笑。 “时间过的真快，真是眨眼就过去了。”小卖铺老板有些感慨道。 想不到连刘林的孙子都那么大了，他目光落在了刘芒身边的漂亮年轻女人身上：“这个是你女朋友吧？长得真漂亮，你结婚了吗？还是带回来见父母？” “见过父母了，今天是来你这里买点东西的。” 刘芒呵呵一笑，转头看向鲁慧：“你去冰箱里面拿几瓶啤酒，然后再拿一包烟给我，顺便买了两个雪糕。” 他就坐在凳子上，像是个大老爷一样使唤鲁慧。 鲁慧不知道刘芒到底想干嘛，为什么不直接切入主题，询问关于避孕套的事情，而是要跟小卖铺老板闲聊胡扯。 闲聊胡扯，能问出什么玩意来？ 一听刘芒要买东西，小买铺老板就积极了，从凳子上起来，连忙把东西给鲁慧备好。鲁慧付钱后，他还亲自用纸箱给装好，帮搬到摩托车上绑好。 “对了，老板，聊了那么久，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刘芒又抽出一支烟给小卖铺老板点上，自我介绍道：“我叫刘芒，刘邦的刘，光芒万丈的芒。爷爷是谁你已经知道了。” “我啊！”一听刘芒想要问他的名字，小卖铺老板笑道：“我叫王祥，祥和的祥，村里的小孩都叫我祥爷爷，年轻人叫我祥叔，同辈都叫我老王。” 老王！ 这称呼的确有些让人啼笑皆非。 要是前面加一个隔壁，那可就搞笑了。 隔壁老王。 不过想想也不对，王村人都姓王，貌似个个都是隔壁老王。 “祥叔，听我爷爷说，你们王村还有很多光棍没结婚吧？”刘芒拆开一个雪糕，咬了一口，看着王祥。 “多！多的要死。” 一说起光棍，就好似打开了王祥的话题，他痞了一声，语气有些轻蔑嘲讽：“我们这个村，光棍比你们绿山村还要多，有些年轻人，快三十了，不工作也就算了，整天在村里浪荡，欺负老人，还殴打小孩，这些光棍真是可恶。” 王村的光棍很多，有一部分条件还可以，常年去广东进厂上班，没时间也没机会接触到女孩子。 而有一部分光棍，就完全是村里的村痞，非常难缠。这部分人不上班，每天仗着自己体格健硕，凶狠无常，专门欺负一些留守在家里照顾父母跟孩子的妇女。 王祥早就看不惯这些光棍村痞了，奈何他一人精力有限，根本管不着那么多。 说实话，这种人刘芒也很讨厌。 明明有手有脚，能干活，却非要赖在老家，做一个村痞到处欺负人，而且还是欺负老弱病残之类的。 “他们爸妈跟爷爷都不管吗？”刘芒蹙眉问道。 “管？怎么管？都二十几岁了，力气比父母还大，当爷爷的都一把年纪了，打得过二十岁出头的后生仔吗？” 王祥苦笑无语：“最近这段时间，一些外出打工的年轻人回来了，蜗在家里，天天无所事事，不是去镇上网吧玩，就是到处瞎逛。父母不在身边，爷爷又管不着，你说这种情况怎么办？” “的确没辙。” 刘芒摇摇头，村里不似市里，一旦被人欺负，随便喊一声或者报警，都有民警来处理。在村里，你喊都没人听得到，纵然报警等警察来了，人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而且，这种事又不能把人抓起来坐牢，抓回去教育又放出来了，若是屡次不改，又有何用？ 最后还是村里的老弱病残，继续被人欺负，遭光棍村痞祸害。 “对了，祥叔，你这里有避孕套卖吗？” 刘芒站了起来，朝着王祥走进一点，低声的询问：“我想买几盒回去用用。” 买几盒回去用用？ 王祥听到刘芒这样说，目光越过他，落在了他身后的鲁慧身上：“小伙子，你要是快结婚了，还要这玩意做什么？赶紧生孩子不就是了，反正父母也见过了。” 刘芒开着车来他这里买一些啤酒，那就说明刘芒回过家了，带着女朋友一起回家，见父母。 竟然见了父母，还要避孕套做什么？ 农村人的思维，在这个光棍遍地的时代，早结婚早生孩子最好。 要是能在婚前怀上，那就更好了，所以不要避孕套反而更好。 “祥叔，你这避孕套是不是很少人买？”刘芒厚脸无耻的看着柜台上，隔着一层玻璃内放置的避孕套：“这玩意在村里很难卖吧？” “难，除了你，这玩意这个月只有三个人买过。” 王祥撇撇嘴，有些无语道：“村里人本来就想多生，生儿子最好，如果是女儿的话，还要继续生下去。别人都想孩子，谁跟你们现在都年轻人一样，谁会没事还要避孕，吃饱了没事干吗？要是生不出孩子，结了个婚也不过是个笑话。” 村里的老人，根本用不上这玩意。 年轻人，有女朋友的都快要结婚了，谁会用这玩意，都巴不得生米煮成熟饭，来个先斩后奏。 至于没有女朋友的年轻人，买这玩意做啥使？玩水球吗？ 所以说，这玩意比一些高档酒还要难卖，因为需要人真的很少。 “三个人？” 刘芒听到这句话，眼睛一亮，笑嘻嘻问道：“祥叔，就三个人？你骗我吧？你们王村一些结了婚的成年人，难道不会用这玩意？会一直生下去？生个五六个？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生个两三个，就已经很正常了，超过三个都非常少。” “跟你说了，就三个。” 王祥不知刘芒到底想干嘛，直接从里面掏出了两盒给他：“一个是读高中的学生买的，前些天回家买了一盒就坐班车去镇上了，其中一个是村里的年轻人，那家伙好像在谈恋爱，不久前还带着女朋友回来了，现在还住在家里。最后一个……” 说起最后一个，他眉头皱了起来，似乎一下子没想起对方是谁…… 第一百五十九章：王勤奋？勤奋致富？ 小卖铺老板王祥陷入了回忆中，沉思了很久，都没有想起来对方是谁。刘芒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希望老板能把这个名字说出来。 鲁慧也是如此，明眸闪烁着紧张。直到这一刻，她终于知道刘芒为何要跟小卖铺老板王祥闲聊了，原来这都是套路。 套路啊！ 如果刘芒直接来询问，小卖铺老板王祥不见得会告诉他。可闲聊，却能在聊天中慢慢建立起信任，从而把一些鸡皮蒜毛事告诉刘芒。 “想起来了……” 突然，紧皱眉头的王祥猛的把眉头舒展开来：“叫做王勤奋，那家伙回家有一段时间了，没女朋友，可我不知道他买这玩意做什么？” “哦！没女朋友？一个人呆在家里，买这玩意的确有些令人费解。”刘芒怪笑，不过心里却暗暗偷笑。 王勤奋！ 王祥口中说出的三个人，刘芒听了之后，觉得王勤奋的嫌疑最大。有了名字，什么都好办，根本不需要打听他住在哪里，直接把名字给林雨，就能够知道王勤奋这些年在哪里。 “鬼知道！”王祥不想知道王勤奋买这玩意做什么，直接哼道：“这些光棍，整天没事干，就知道到处瞎逛。” “哈哈哈！那我先走了。” 刘芒拿着两盒避孕套，转身看着鲁慧，打个眼色，两人纷纷上了摩托车，开着车往村口开去。 到了村口，刘芒就给林雨打电话：“过来，我找到线索了。” 林雨的调查方式，是以便衣的身份去暗中调查，可查到现在，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那么快？”听到刘芒这样说，林雨非常吃惊：“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找你。” “村口。”车子已经在村口的刘芒：“你查到了什么？” “见面再说。”林雨把电话挂掉，立刻赶往村口。 十几分钟后，林雨跟刘芒在村口碰面，两人在路边找个地方蹲着抽烟。 “说吧，你查的怎样？” 刘芒给林雨点上一支烟，想听听林雨到底打听到了什么再说。 查的这样？当然是不顺利。刘芒这不是明知故问，想看他笑话吗！ “不怎么样，你直接说吧！你查到了什么？”林雨没有不好意思。 就算刘芒想笑话他也无所谓。 刘芒就知道林雨会这个态度，他给了林雨一个白眼，哼声道：“你还真是厚脸无耻。” “厚脸无耻吗？这不都是跟你学的。”林雨不屑道。 “跟我学？这话你说的出口？” 刘芒心想，林雨的脸皮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厚了：“我弄到了一个名字，王勤奋。这个人的过往，还需要你自己去调查。” “王勤奋？勤奋？勤奋致富？” 林雨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会，心想取这个名字的父母，肯定是想儿子未来能够通过勤奋来发家致富。 “鬼知道。”刘芒无语。 勤奋致富？ 谁敢说勤奋就一定能致富。 “我马上调查下。” 不管怎么样，林雨都是相信刘芒的，他当即把名字发给局里的同事，安排人立即调着王村的王勤奋这个人。 很快，局里的同事就把王勤奋的家庭住址发给了林雨，同时告诉他，想要王勤奋这些年的过往信息，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查出来。 特别是王勤奋在广东的工作经历，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拿到手的。 “你去还是我去？”林雨看着刘芒，可就在这时候，局里同事又发来了最新信息。 林雨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查到了王勤奋最近三个月购买车票的记录。 “我去！”刘芒看着林雨：“又发来了什么信息？” “一个月前，王勤奋从广东坐动车回来。”林雨把手机上的微信内容给刘芒看了一眼。 一个月前？从小卖铺老板王祥口中得知，王勤奋回来也有一段时间，似乎也对上了这个时间。 “这样，我跟鲁慧去拜访一下王勤奋。你就不要去了，免得引起怀疑，不过……” 刘芒把没抽完的烟丢在地上碾灭：“只要有人去拜访，必然会打草惊蛇，所以你现在要立刻安排人暗中监视，同时正式派人，以正式的名义挨家挨户询问调查。” 统一调查，而不是只针对个别家庭，那么王勤奋就不会有所怀疑。 可若是王勤奋发现，只有他一人被警察上门拜访询问此事，心里肯定会起疑心。 林雨也知道刘芒在担心什么，生怕王勤奋被惊动而潜逃，“放心，我马上安排人，暗中监视王勤奋……不，整个王村的年轻人，只要有人试图离开王村，一旦有嫌疑，就直接抓人。” “那行，我跟鲁慧先走了。”刘芒低沉道。 “万一有危险怎么办？”鲁慧趁机问道。 有危险？ 刘芒转头看着鲁慧，嘴角泛出一丝古怪笑容：“若是谁跟动你一根汗毛，我一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鲁慧可是刘芒的逆鳞，谁要是伤了她，他能不怒才怪。 “不会有危险的。” 林雨开口：“一般人不是刘芒的对手，再说了，我也会在暗中保护你们，要是出了什么事，直接喊一声就好了，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去。” 竟然刘芒跟林雨都这样说了，鲁慧只能相信他们。 根据地址，沿着每一栋楼的门牌号查看，刘芒很快就找到了王勤奋的家。 这是只有一层的小平房，红砖堆砌，外墙都没有刷水泥跟贴瓷砖。 连大门都没有，更别说围墙了。看起来很简陋，房子中间门前，有一个水井，刘芒来到时，正好看到一个五十几岁的男子在打井水。 车子停下，刘芒跟鲁慧下来，抬头看着打井水的五十几岁男子。 而对方，也在凝视他。 “你找谁？” 王勤奋的父亲王健，挺起胸膛，看着刘芒跟鲁慧询问，突然有人来拜访，他自然感到吃惊。 刘芒下了车，朝着王健走去，抽出口袋的香烟递上去。 这时候，王健放下摇井水的木棍，擦了擦手上的水迹，然后才接过刘芒的香烟。 嚓的一声，刘芒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 抽了一口，刘芒才发现王健的身型，似乎胸口挺的直，可腿却站不直。 像是腿有毛病一样。 “我找王勤奋，大叔，你是王勤奋的父亲吧？”刘芒露出微笑道。 找王勤奋，这不就是找他儿子吗！ 王健哦了一声，“你来晚了，他不在家。你跟他是同事？还是同学？” “不在家？”刘芒皱了下眉头，“大爷，你怎么称呼？” “王健！健康的健。勤奋去镇上玩耍了，你想找他，只能去镇上，要么等他回来。”王健一拐一拐的走了起来，来到一个凳子前坐下。 第一百六十章：找失足女还要自备TT？ 同事还是同学？ 刘芒哑然失笑，并没有直接回答王健这个问题：“大爷，勤奋带女朋友回来了吗？” “女朋友？” 村里的父母，最关心的事情，莫过于儿女的婚事。王健早就想当爷爷了，可儿子王勤奋一直不给力。 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让他非常气愤，可没办法，他腿脚不便，都是瘸子了，根本奈何不了身强力壮的儿子王勤奋。 所以根本管不住他。 不过操心儿子婚事，依然是每一个父母都会做的事情，纵然管不了，心里还是会操心：“有个屁女朋友，要是有女朋友，还至于每天没事就去镇上玩？” “大叔，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刘芒嘴角泛起怪异的笑容：“我可是听说，他带女朋友回家了，才从隔壁村来找他玩的。” “真没女友！”王健摇摇头道。 他还不知道刘芒跟儿子王勤奋到底是什么关系，可看刘芒的样子，似乎不像是坏人。 心思比较淳朴的王健，就这样掠过了刚才的问题，同时对刘芒并无多大的戒备之心。 反正不是坏人，又不是来抢劫，他怕什么？ 再说了，就算抢劫，也不会傻到来选他当对象，他穷的一干二净，家里除了一台老式彩色电视机，根本没什么东西可偷。 “大叔，你腿怎么了？” 竟然不在家，那么就先打听清楚王勤奋的家境，他父母的情况。 腿怎么了？正好问到了王健心中的伤事，问到了心坎上。他坐在凳子上叹气，摇摇头苦笑道：“命啊！这都是命。” 刘芒早就知道，村里人比较迷信，都信命。 反而不信努力。 以为命注定的事情，再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 但凡命不好的人，往往就是那种凄凉的人。 但凡命好的人，都是那种大富大贵，能赚很多钱的人。 说自己命不好的人，往往把自己不幸或者失败，无能的人生遭遇，归咎于命。这种人往往都是凄凉的人。 刘芒早就研究透了，过得不好的人，都比较信命。过得好的人，往往不信命。因为他们相信，只要努力就可以改变困境，过上好日子。 而信命的人，一旦知晓自己命不好，所以就放弃了努力，或者知道努力也没什么卵用，索性干脆就不努力了。 混吃等死过完一生。 “大叔，说实话，我不信命这种不切实际的迷信说法。”刘芒摇了摇头。 信命就类似于自己的这一生都定了。 是富是贫，早就天注定。命中注定的事情，就算再怎么努力，还是改变不了事实。 “你们年轻人当然不信。”说起自己的腿脚，隔着一层布，王健用手摸了一下：“我这腿，就是命不好……” 刘建悲伤感慨的样子，让刘芒有些无语。 他叹了叹气，用手撩起裤脚，一条干瘪的小腿，当场映入刘芒的眼帘。 小腿肌肉萎缩如骨干！ 成年人的小腿，一般都比手臂还要粗大。可王健的小腿，就好似天生患有肌肉萎缩症一样，萎缩的非常厉害。 就只剩下一条骨头一样，让人望着生畏，倍感凄凉。 一瞬间，刘芒有些同情王健。鲁慧更是觉得王健的人生很悲戚，怪不得信命。 患有这种病，怕是不信命，也没办法了。 因为，治不好了。只能把祈求放在虚无缥缈的命上。 人就是这样，当遇到困难，没办法渡过时，求天求地无所回应，就只能信命了。 “大叔，你这腿，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刘芒面色沉重的看着王健。 看样子，王健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王健摇摇头，不想说起令自己悲伤的伤心事。 “我还有活要做，你们要是想找勤奋，要么晚上来，要么去镇上找他。” 把裤脚放下，重新遮住瘦小的小腿，王健站了起来，一拐一拐走到水井前，拿起摇水杆不断摇水。 摇出来的水，流入了一个大铁盘中，里面装着一堆脏衣服。 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来，王健这是在从水井里面摇水出来，自己手洗衣服。 看王健的态度与他此刻的情绪，想要继续问下去，似乎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刘芒呵呵笑了几声，才转身开车带着鲁慧离开。 刚走过王健的家没多远，刘芒就把车子停在路边一棵大树下乘凉。 “你怎么看？”刘芒转头看着鲁慧，想听听她的意见。 “有很大的嫌疑。” 一直跟着刘芒身边的鲁慧，不假思索的说道：“从小卖铺的老板王祥口中所言，王勤奋买了一盒避孕套，可刚才王勤奋的父亲王健却说，王勤奋没有女朋友。他买这个东西做什么？难不成镇上有失足女？我不信，要是有，早就被警察一锅端了。” 镇上就那么大，不似城里那么复杂，一旦有失足女，镇上的派出所肯定很容易查到线索，一锅端掉。 所以王勤奋买避孕套，根本说不通。 毕竟，去找失足女，可从来没听说过自备这玩意的。 鲁慧虽然不了解失足女，也没接触过失足女，可看过电视，用常识去推理，都能够知道。有人花钱去找失足女，哪有自备避孕套的道理。 “你说的不错，王勤奋的嫌疑非常大。” 当日在村口发现了一个残留着液体的避孕套，就足以说明，侵犯王佩蓉的人，具备一定的反侦探能力。 刘芒心中推测，王勤奋一个月前刚从广东打工回来，没女朋友，买避孕套做什么？镇上又没有失足女，他买这玩意除了做坏事之外，根本用不上任何用途。 唯一的解释，那就是他拿避孕套侵犯了王佩蓉。 而且，他是早有预谋。不然为何要买避孕套？而且还把作案的避孕套藏在了，侵犯现场附近不远处，而不是直接留在作案现场。 “那现在怎么办？直接去镇上找王勤奋？”鲁慧蹙眉，眼下没有找到王勤奋，一旦王勤奋回到家，他父亲王健肯定会跟他说起，今日有人来拜访他的事情。 到时候，说不定会引起王勤奋的警惕。 “去不了。” 刘芒摇摇头，从王勤奋的身份证上的信息来看，他的身份证，还是五年前办理的。也就是说，身份证上的头像，跟如今的本人还是有所差别的。 想要一眼认出来，需要一定的眼力。 “那下一步怎么办？”鲁慧蹙眉道。 “简单，问问他的邻居。” 刘芒的目光落在了距离王勤奋家有三十米远的邻居上。 第一百六十一章：吵架摔东西 询问邻居的确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几乎所有的案子，一旦死者或者凶手有邻居，都会去询问。 刘芒去王勤奋家的邻居敲门，可却没人回应。 “难不成去做农活了？”鲁慧说道。 “可能是吧！等等，等到傍晚没人再说。” 刘芒看着大门，心想家里没人，也只有等了。 一等，就等到了下午五点左右，才看到一个背着书包的女孩子，一蹦一跳的朝着家门口走去。 看身高跟样貌，这个女孩子估摸着读四五年级，十二三岁左右。绑着一头浓密的长发，看起来很是可爱活泼。 不用刘芒开口，看到是小女孩，鲁慧就直接上前去搭讪。 其实鲁慧非常懂与人聊天搭讪，只不过她擅长的人群是年轻人，而不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 刘芒却恰恰相反，年轻人他不太懂，可只要是同辈或者比他更年长的人，他一般都能聊得来，天南地北的吹嘘，各种装逼。 “姐姐，干嘛？” 王静静转身看着身后的漂亮大姐姐鲁慧，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非常有神可爱：“你不是我们村里的，你是来找我爷爷奶奶的是吗？” 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清纯而不含杂质。王静静凝视着鲁慧，想知道鲁慧喊住到底所为何事。 “都不是！” 鲁慧露出甜美的笑容：“姐姐是想问你，你认识王勤奋吗？”她用手指着隔壁的王勤奋家。 王静静点了点头，笑嘻嘻道：“认识！他就住在我家隔壁，这么？姐姐你是来找他的吗？” 她心里有些古怪，那么漂亮的大姐姐，怎么会跑来找王勤奋，难道是王勤奋的追求者？ 可也不对，王勤奋家穷的一干二净，啥都没有，而王勤奋自身也不怎么样，怎么可能会有大美女，从其他地方跑到王村来找王勤奋。 王静静虽然还小，读小学五年级，可现在这个社会跟九零后早就不一样了，在家里每天看电视剧，早就变得鬼灵鬼灵的，很多事情一猜就出。 “对！”鲁慧嫣然一笑：“小妹妹，你了解王勤奋吗？” “了解啊！” 王静静用钥匙打开家门，走了进去，边走边说道：“那家伙整天跟他爸吵架，一回来家就吵，吵的我在家里都没法写作业，爷爷奶奶跑过去跟他们理论过几次，可最后还是吵架。” 吵架！ 这倒是鲁慧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她转身看向身后不远处，还坐在摩托车上的刘芒，打了一个手势，让刘芒过来。 “小妹妹，其实我跟这位哥哥，是侦探，是来调查王勤奋的。” 鲁慧看得出来，眼前这个读小学五年级的小女孩王静静，非常聪明，特别是她那一双眼睛，非常有神，让人一瞧就会莫名喜欢上。 十几秒钟后，刘芒走到了鲁慧身边，王静静听到鲁慧说是侦探后，很是震惊，张口结舌。 侦探，来调查王勤奋？ 为什么，王勤奋有做了什么坏事吗？王静静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刚走来的刘芒：“你们真是侦探？那你们调查王勤奋干嘛？” 鲁慧把刚才小女孩王静静说地事情，小声言简意赅的告诉刘芒，刘芒听了之后极为吃惊。 吵架？ 跟父亲关系不好，一回家就吵架，看来王勤奋跟王健的关系，非比寻常，两人之间肯定有着很大的矛盾。 否则不可能会天天吵架，连隔着一段距离的邻居家小妹妹，晚上做作业的时候都被吵到了。 “王佩蓉，你认识吗？” 刘芒直切主题，笑着询问王静：“重阳节当日，王佩蓉不是在扫墓时自杀了吗？当时碰巧我也在场，还是我报的警。” 现在的零零后，都是鬼精灵的，有些事情根本忽悠不了她们。但凡零零后觉得有古怪，心思转的比老年人还要快，一下子就知道是真话还是假话。 所以面对现在的零零后，最好还是实话实说比较好。 王佩蓉的死，可以说惊动了整个王村，在王村内掀起了滔天波澜，不仅仅成年人知晓，连小孩都得知。 可毕竟是死人，所以家里的大人，都不允许小孩谈论王佩蓉自杀的事情。 “啊！”听到刘芒这样说，王静静啊了一声。 关于王佩蓉在父亲坟前自杀，而后有人报警，让警察来处理的事情，她偷偷听爷爷奶奶在看电视的时候，谈论过祭祖时王佩蓉自杀的一些事情。 自从王佩蓉死了之后，爷爷奶奶变得沉默了很多，不似之前那般开朗，脸上经常挂着笑容。 王静静也不知道为何。 看到王静静这幅反应，刘芒心中更加置信，王静静或许知道一些事情，就算不是很清楚，可也知道一些事情。 “王佩蓉姐姐的事情，跟王勤奋有什么关系？”王静静大眼睛转动，不断在刘芒跟鲁慧身上徘徊，想听听他们怎么解释。 “这件事保密，不过我们肯定不会做坏事，更不是坏人，怎么，小妹妹你难道信不过我们？要让警察来问你吗？”刘芒咧嘴一笑，掏出了电话。 如果王静静真的不愿意开口，那只能好请林雨过来一趟了。 可王静静似乎并没有怀疑，也没有不想开口。 因为有些事情，她觉得并没有什么，就顺口说了出来：“王勤奋这个人，我很讨厌他，他回家有一段时间了，从第一天回来的晚上，就开始跟王健叔叔吵架，吵得我烦死了。” “吵架的事情，你刚才已经好过了，说些另外的，比如除了吵架，王勤奋还做过一些什么？”刘芒问道。 吵架而已，很正常。 很多从外面打工回来的儿子，都会跟父亲吵架。 这种情况，在绿山村有很多，每年回家过年的时候，刘芒都会遇到，特别是在晚上的时候，夜静人深时，吵架的声音传的远远的，隔着老远都能听得到。 还做过什么？ 王静静用小手摸着下巴，嗯了一声：“有一次好像吵得很凶，直接摔东西了，好像是摔锅碗瓢盆之类的，吵得很凶，爷爷奶奶过去劝了都没用。” “有人受伤了吗？” 吵架吵到这一步，特别是儿子跟老爹吵架，的确令人感到费解吃惊。 “不知道！” 王静静摇摇头：“我当时还听到了一些其他的话，断断续续的，听不清楚，可当时吵得真的很厉害，到了晚上一两点还在吵。” 第一百六十二章：他是个瘸子 “吵什么？”刘芒趁热打铁询问。 “我想想。” 王静静瞪大了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当时好像是这样的：王勤奋跟王健叔叔吵的太凶了，不知是谁先动了手，开始砸东西，砸的很厉害。王健叔叔就破口大骂，骂王勤奋，骂得很凶。” “最后还哭诉，说他省吃俭用，供你读书，你倒好，出来工作后，不好好工作，整天乱发脾气，嚣张跋扈，被老板炒掉就跑回家，回家就算了，什么都不做，你还不如我一个残疾人。” 骂得很难听，骂得很现实。 每个做父母的，都希望儿女能成才，成为一个有能力的人，不求能赚几百上千万，但求上进能让人看得起，拥有一份体面的工作。 王健省吃俭用，供儿子读书，给他取名王勤奋，就希望他能够通过勤奋努力，拥有更好的人生。 可王健怎么也想不到，儿子会如此不堪，不求上进，还目中无人。 简直就是现代版扶不起的阿斗，让他失望至极。每次说上几句，就吵了起来。他之所以说上几句，也只是为了儿子好。 可惜，儿子太叛逆年轻了，没听进去。 连这种话都骂出来了，的确有些超出了刘芒的预料，看样子王勤奋跟他父亲王健的关系，确实不怎么样。 “王勤奋的母亲跟爷爷奶奶呢？”刘芒好奇道。 “他爷爷跟奶奶去世好几年了，母亲听我爷爷说，王勤奋小时候就跑了，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王静静坦诚道。 “对了，王勤奋有带女朋友回家吗？”刘芒继续询问。 女朋友？一旦带女朋友回家，做父亲的王健叔叔，早就高兴的不行了，怎么还会吵起架来，而且还吵得那么凶。 摇摇头，王静静笑嘻嘻说道：“没有，他从外地回来的当天，我就在家门口坐着，正好看到他拖着一个皮箱，背着一个背包回家，根本没有带女朋友回家。” “哦！”刘芒还真是想不到，这个王静静虽然只是一个小学五年级的小朋友，可知道的事情，还挺多的。 不过也只知道这些而已了，他继续问了几句，王静静都是摇头说不知道。 “走了！” 刘芒看了看手表，发现时间过的真快，仿佛一眨眼一般，就到了傍晚。有时候刘芒觉得，人一旦认真做事，时间就会流失的非常之快。 早上到晚上，几乎就眨眼而过。 “这就回家了？”鲁慧还以为刘芒会继续调查下去。 “还不回去，你看看几点了！”刘芒把手抬起来放在鲁慧面前，让她看着手表：“再不回去，我爸妈等下就要打电话来催了。” “不等王勤奋回来了？这个点，我估摸着，他就算去镇上玩，也快回家吃饭了吧？”鲁慧说道。 其实刚才她有认真在听，觉得快到了晚上，镇上不是城里，就算市集在热闹，到了晚上也快关门了。 所以到了傍晚，王勤奋也快回来了。 “如果我猜的不假，王勤奋是去镇上的网吧玩了，这种人玩起来，要么通宵，要么很晚才回来，你觉得我们能等下去吗？”刘芒知道鲁慧心里在想什么。 等！ 其实他也想等，可等不来。 王勤奋能跟父亲大吵大闹，还砸烂东西，甚至还失业了，又是一个脾气不好的人，他此刻心里肯定很憋屈。 刘芒也是男人，从身份证上的信息来看，王勤奋跟他相差也就是三四岁左右。王勤奋如今这个年纪，正是一个男人的迷茫期，内心情绪极为不稳定。 一旦犟起来，别说回头，鸟都不鸟你。 “哦！好吧，那我们回去吧！” 鲁慧没想到那么多，刘芒这样一说，她心里就明悟了：“可若是王勤奋这几天都早出晚归，去镇上网吧玩怎么办？” “如果是这样，到时候就只有让林雨出面了。”刘芒低沉道：“一旦落实证据，就让林雨直接抓人，到时候王勤奋想跑都跑不掉。” 拜访王健的时候，刘芒很想进入王勤奋的房间看看，可惜，他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而且王健也没有邀请他在家里留下来，进入房间内喝杯茶聊聊天的意向。 摩托车开出王村，正好来到村口，刘芒发现林雨并没走。林雨的车正好停在村口，似乎在他们一样。 “怎么样！” 摩托车停在林雨的车旁，林雨摇下车窗，在车内抽着烟，想听听刘芒到底查的怎么样。 “没见到人。” 刘芒很直接，并没有想隐瞒林雨，“王勤奋这家伙不在家，我估计是去镇上的网吧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他父亲叫做王健，是个残疾人，父子俩的关系不是很好。听邻居家读小学五年级的王静静说，不久前他们父子俩吵过架，还砸东西，吵得很凶。” “你拿到王勤奋的头发了吗？”林雨可不关心王勤奋跟王健，有没有吵架，他需要的是王勤奋的头发，拿去化验做DNA数据匹配。 一旦匹配成功，就立刻抓人。 摇了摇头，刘芒说道：“我虽然见到了王健，可没机会进入王勤奋的房间，根本不知道他住在那间房，所以暂时没拿到，只能明天找机会再去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如果王勤奋一早就去镇上网吧玩了，我们就兵分两路，你去镇上想办法弄到他的头发，我在他家里想办法，如何？” “这办法不错，那我明天早上就不来找你了，谁先拿到毛发，就直接打电话。”林雨觉得刘芒这个办法可行。 而且成功率非常高。 他家就住在镇上，镇上的环境与情况，他比刘芒熟悉。 在镇上，可以说是他的主场。 就好比村上，是刘芒的主场。 刘芒熟悉民间，熟悉村落，擅长跟一些村里，或者普通的老百姓打交道。 “那我先回家吃饭了，有事电话联系。”刘芒笑道。 回到家，已经是五点半左右了，太阳还没彻底消失在天际边，天色还没有黑，回到家，父母刚好做好饭。 “爷爷，问你个事。” 饭桌上，一家人其乐融融吃了起来，刘芒给爷爷倒了一小杯白酒：“王村，有一户人叫做王健，他父母去世应该有些年了，老婆很多年前就跟人跑了，你知道这个人吗？” “王健？不记得了。”爷爷刘林皱了下眉头，一时间没想起来，就摇头说不记得了。 “他是个瘸子，小腿肌肉萎缩，一个人住，只有一个儿子……”刘芒形容了一下王健的样貌，还有他住在什么地方。 听了刘芒这样一说，爷爷刘林似乎想了起来，有一丝模糊印象：“有点印象……他好像叫做什么来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王健的不幸过往 王勤奋的爷爷奶奶，前几年相续去世，法事请了刘林去，对于王勤奋一家人，刘林还是略有所了解。 王勤奋的父亲王健，其实是个悲剧的人，儿子刚出生没多久，妻子就闹离婚，后来闹的非常凶，可却一直不同意离婚。 也不知怎么回事，王健的妻子就离家出走了，这一走，就是二十几年过去，至今再也没有回来过。 而王健也因为患有无法抑制的疾病，变成了残疾人，无法如常人一样行走。于是二十几年来，再也没办法再婚。 在农村，一个腿脚不便的残疾人，而且又有孩子了，婚也离。没有稳定的经济收入，是很难再婚的。 王健的不幸，传遍了整个王村，就连绿山村很多人，都有所耳闻目睹。 刘林去过王健家做法事，更加知道王健的不容易。 “爷爷，王健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刘芒询问道。 “怎么回事？” 刘林流露出苦涩笑容，叹了叹气摇头道：“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别人说起：有一年冬天很冷，连河流都结起了一层薄薄的冰……那一年很冷，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冷的一年……” “那年，王勤奋刚出生，名字还没取，孩子生病了，王健早上去镇上抓药，可在去的路上不小心摔倒了，于是小腿就摔骨折了。” “王健被家人送去镇上一家私人骨科诊所医治，当时镇上的经济不是很发达，诊所设备也不是很好，也不知道医生技术如何，给王健医治的医生是不是正牌医生，还是神棍……连CT片都没拍，就直接给王健接骨……” “然后，接错位置，还弄伤了筋骨跟肌肉……具体如何不太清楚，可最后就落得肌肉萎缩，变成残疾人了。” “后来，王健去镇上这家诊所要赔偿，要说法……才知道这家诊所的医生，根本不是骨科医生，只是一个内科小医生，根本没有骨科临床经验，当场就连夜逃跑……” “要不到赔偿，腿又废了，这时候想要拯救已经来不及了，王健的妻子看不到未来，就闹离婚，最后就离家出走了。丢下了王健跟他刚出生才不到一年的孩子。” 王健的故事，只有老一辈人才知道比较多，到了刘芒这一辈，除非是有人专门提起，否则根本不会知晓。 腿折，被医坏了一条腿，刘芒能理解为什么王健的妻子要闹离婚，最后还离家出走，撇下刚出生的孩子不管。 在农村，废了一条腿，又没有文化，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时候，以农业经济为主的农村家庭，变成了一个残疾人，连养活自己都困难，又如何抚养一个孩子。 又如何创造一个未来？ 王健的妻子是看不到了未来，知道未来会很苦，所以才做出了这种极端的选择。 “王健也是一个可怜人。” 听完爷爷这样说，刘芒有些同情王健了：“如果当时不是诊所的内科小医生医坏了一条腿，王健就不会落得今日这个境界了。” “是啊！”刘林也觉得王健太可怜了，“其实要怪，就怪那个诊所的内科小医生，这种人太可恶了，为了赚钱昧着良心，不是骨科医生，却非要帮人接骨。后来王健去市区求治，希望能治好，医生跟他说，他的腿因为骨折的时候，伤的比较重，碎了几片，伤了筋骨跟肌肉……如果当时得到正确的医治，就不会残废了。” “这个坏医生，后面被抓到了吗？”刘芒皱着眉头问道。 这种人简直就是一个祸害。 刘芒闯荡社会也有几年了，深知如今民营医疗发展的很快，有些膨胀了，加上监管不严，一些商人见钱眼开，外加一些医生医德沦丧，于是出现了很多本来可以避免的医疗事故。 有些医疗事故导致死人了，有一些，却给整个家庭留下了终生难以忘怀的疼痛阴霾。 这种坏医生，坏商人，如果不被绳之以法，肯定会有更多病人在求治的时候被祸害被欺骗。 “逃到市区的时候，被抓了，可没用，没有判坐牢，罚了一些钱就出来了。”刘林叹气道。 同为村里的普通农民，刘林同情王健，同仇敌忾的恨上了医坏王健的那个坏医生。 “王健竟然废了一条腿，那他儿子王勤奋是怎么抚养长大的？”刘芒问道。 “他爷爷奶奶，为了把孙子抚养成人，王勤奋的爷爷奶奶一把年纪了，还要种十几亩田地，种一大片的茶叶，累啊！所以才七十出头就去世了。”刘林苦笑道。 绿山村的人都比较长寿，王村隔着绿山村，有一些人也比较长寿，而且村里的人，一般都能活到七八十岁左右。 除非是操劳过度，不然活到八十岁，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可王健的父母，也就是王勤奋的爷爷奶奶，却因为操劳过度，日夜劳作，所以才在七十岁的时候去世了，丢下了腿有残疾的儿子王健，跟还没成家刚出社会的孙子王勤奋。 这些事，都是刘林去王勤奋家，给他爷爷奶奶做法事的时候，听到来祭拜送行的村民谈起的。 刘芒看到王健是个残疾人时，就知道他是个有故事的男人。 可不想，却是这种悲剧的故事。他想起来见到王健时的情景，发现王健似乎不是一个颓废，自暴自弃的人。 虽然腿有残疾，可却很干净，穿着并不邋遢。 “你问王健做什么？” 讲完王健的故事后，刘林才想起来，孙子问王健做什么？ 对于自家人，刘芒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推测：“林雨让我帮忙调着王佩蓉自杀的事情，根据林雨给我的证据，我查到了一些线索。王佩蓉死前几天，曾被人糟蹋过……” “你怀疑王勤奋，就是糟蹋王佩蓉的凶手？”听完刘芒娓娓道来的推测，刘林吃惊了，觉得不可思议，甚至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呢！ 谁敢做这种事，糟蹋同村的女孩子。 “嗯！事实摆在眼前，有些事情，就算我再不相信，可线索指向王勤奋，我也没办法。不过究竟是不是，还要拿到他的毛发，去做DNA数据匹配才知道，目前只是一个推测。”刘芒苦笑道，其实他也不想随便怀疑人。 特别是王勤奋！ “如果真是这样，这一关过不去，王健这辈子就完了……”刘林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觉得孙子刘芒的调查，可能不会错！ 第一百六十四章：拿起砖头在恐吓我 了解王健的过往后，刘芒对于王健多几分同情。 他心里也在祈祷，希望王勤奋不是祸害王佩蓉的罪魁祸首，否则王健可能就真的要悲剧了。 好不容易把儿子抚养成人，要是儿子做出了这档子事，哪怕不被判死刑，可判刑坐牢，肯定是避免不了的事情。 当然，坐牢不是最可怕的。 可怕的是，他不知道如何面对死了女儿的杨莉一家人。 如何面对王佩蓉的母亲，跟她的爷爷奶奶。 都是同一个村的村民，哪怕不是亲戚，可也是同村人，抬头不见低头见。 这种情况下，刘芒真的担心王健会做出偏执极端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林雨就打电话给刘芒了，告诉他杨莉在医院醒来后，性格大变，不吃不喝，想要寻死。 王佩蓉自杀，在整个市内掀起了波澜，如今网络上已经是到处在闹。因为这件事，林雨感觉自己的压力也很大，那是来自民众的舆论压力。 如果这个案子破不了，后果有多严重，不堪想象，光民众的口诛笔伐，估摸着就可以把他们给舆论死。 所以林雨要督促刘芒赶紧帮忙找到物证，侦破此案。 “干嘛呢！” 刚起来的刘芒，正在刷牙，看到林雨一早就打电话来催他，很是随意道：“我在刷牙上厕所，有什么事赶紧说，别耽误我等下吃早餐。” “赶紧破案，王佩蓉自杀的事情，现在已经全国皆知，闹的沸沸扬扬，捂不住了，局里给我下命令，让我尽快破案，不然责问起来……”林雨郑重道。 其实他也不想一大早就来烦刘芒。 刘芒答应帮他，那肯定就会尽心尽力，不会敷衍他。 可关键是王佩蓉自杀这件事，影响力太大了，民众舆论非常大，全国大部分人都在关注。 如果破不了案，到时候光一片骂声，估摸着就可以把他给骂臭。 “知道了，我也想尽快，可有些事情，快的了吗？”刘芒无语：“你在镇上，到底有没有找到王勤奋？” 林雨找了，可却没有找到。他出示了警察的身份，在镇上的几个网吧，全部调查了一遍，都没找到王勤奋。 甚至找不到他在镇上网吧上过网的记录。 这让他感到很蹊跷。 莫不是王勤奋跑到镇上，不是在网吧玩，而是还有其他娱乐可以玩耍？ “没找到。”林雨心里有一丝失落。 他心想，莫不是王勤奋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所以躲起来了？ 可想想也不对，就算躲起来，他回家那么多天了，不可能每次去镇上玩，都不去网吧。 “哦！那你想办法找到他，弄清楚他在镇上，到底做了什么。”刘芒放下牙刷，看着镜中的自己：“王勤奋去镇上，不可能没去网吧玩，他一定是去了网吧，可能是没用自己的身份证，又或者说，有一些黑网吧，你没查到而已。” 林雨也做过刘芒这种猜测。 可若是真有黑网吧，想要查出来，恐怕也不是一两天能搞定的事情。 “我知道了，你也尽快想办法弄到王勤奋的头发。”林雨低沉道。 “我吃完早餐就出发。” 刘芒把电话挂掉，拿起毛巾洗脸，来到一楼吃早餐时，发现鲁慧跟父母有说有笑的聊着天。 “吃完早餐，我们就出发。” 走到餐桌前，刘芒拿起筷子就端起一碗粉，边吃边看着鲁慧说道：“今天可能会比较忙，中午有可能不回来吃饭。” “啊！中午都不回来吃饭？” 听到儿子这样说，母亲李雅舒感到有些诧异。 “嗯，不回来了。”刘芒苦笑道：“没办法，林雨让我帮他尽快破案，他的压力也很大，农村又不是城里，在农村办案可不容易。” “我知道，可你自己小心点。”李雅舒有些担心。 农村人虽然淳朴，可一旦被逼急，狠起来连狗都要害怕。 李雅舒担心儿子会受到伤害。 “妈，你放心了！我知道怎么做的。”刘芒笑了笑，不想让母亲担心：“我练过格斗技巧，知道如何保护自己。” 这一次，刘芒还是骑着摩托车出门，因为开着红色的小轿车，在村里有些太招摇了。 农村的主要交通工具，还是摩托车。 摩托车不引人瞩目，如果是轿车，不论什么颜色，但凡出现在村里，都会引起一片村民注意讨论。 “王叔叔，勤奋回来了吗？” 来到王健家，刘芒把车子停在马路边，让鲁慧在马路边上等候。 之所以不让鲁慧跟着进去，是因为刘芒有些担心，万一王勤奋察觉到了什么，有可能会做出一些危险的事情来。 正在打水洗衣服的王健，看到是刘芒，眉头就皱了一下，态度变得有些恶劣。跟昨日见面时完全不一样，他凶狠狠的瞪着刘芒，连喝带骂：“滚，快滚！再不滚，可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他当即从地上拿起一块砖头，作势要朝着刘芒丢去。 猝不及防下，刘芒被吓了一跳，什么情况！昨日还好好的，今日态度就变了，变得如此恶劣，竟然要朝着他丢砖头砸人。 莫不是，王健察觉到了什么？ 还是王勤奋察觉到了什么？ 可也不对，如果王勤奋察觉到了什么，他一定不敢把这件事告诉父亲王健。 那么，一定是王健察觉到了什么。 “王健叔叔，我是刘林的孙子，我爷爷曾经给你父母做过法事，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想来找你儿子谈一谈。”刘芒面色僵硬的跟王健拉开五米距离，以免被王健用砖头砸伤自己。 “滚！” 王健面目狰狞的瞪着刘芒，态度依然很恶劣，不管刘芒说自己是谁的孙子也好，他都无动于衷：“别靠近我家一步，不然我用砖头拍死你。” 恶劣的态度，反常凶狠的行为，让刘芒更加确定心中的猜测。一定是他昨天走了之后，王健察觉到了什么，又或者听到其他人说了什么。 不管是哪个，王健此刻的心里都已经有了戒备。 看样子，想要暗中调查下去，已经行不通了，刘芒立刻拿起电话给林雨拨打过去：“你赶紧过来，我帮不了你了，王勤奋的父亲王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拿起砖头在恐吓我。” 第一百六十五章：我根本不认识王佩蓉 被拿着砖头恐吓？ 这让林雨深感意外，刘芒只是去登门拜访而已，却被拿着砖头恐吓，这也太暴力了吧？是什么原因导致王健一见刘芒就要吓走他？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我马上赶过来，你给我看着，千万不要让王勤奋悄悄溜走了。” 挂掉电话，林雨就急忙忙的从当地派出所出来，赶往王村。 王健的态度太反常了，作为刑警，林雨纵然没见过王健，可第一直觉告诉他，王健有问题，必须尽快见到他。 一旦有情况，立刻依法传唤。 刘芒跟鲁慧守在王健附近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下乘凉，目光一直放在王健家，等了半个小时左右，才看到林雨开着车来。 “人呢？还在房间内吧？”车子停在了路边，林雨此刻穿着一身警服，威风凛凛，“如果等下有情况，对方想要逃走的话，你一定要尽量协助我，把人控制住。 王健家的后背就是一座山，茂盛浓密的树木，看起来颇为原始，一旦王勤奋被惊动，往山里一钻，不熟路的情况下极难抓到人。 如果沿着公路逃走，林雨到不怕，就怕王勤奋专门钻入山林里。 刘芒对林雨点了点头：“你自己小心点，大部分村民不懂法，一旦凶起来，他们可不会管你是不是警察的，照样打人。” 村民缺乏法律意识，他们只知道一个道理，一旦自身的利益受到损害，或者家人遭到危险，甭管是谁，惹毛了他们照样打人。 林雨整顿了一下警服，朝着王勤奋家里走去，刘芒却悄悄的绕到王勤奋家后背，找个地方蹲守起来。 看到一身警服的林雨时，正坐在椅子上抽水烟的王健愣住了。 “请问你就是王健吧？” 林雨来之前让同事调查过王健的身份证信息，故此一眼就认出了王健：“我是刑警林雨，是专门负责王佩蓉自杀案的警察，我想找你儿子王勤奋谈一谈，希望你能协助！” 刑警！ 王健这二十几年来，一直呆在农村，根本没离开过王村，可农村的生活很单调，晚上往往都是在家里守着电视机看电视剧。他看了二十几年的电视剧，最爱看的就是警匪剧。 刑警跑来他家，专门冲着他儿子来的，王健一瞬间心里就拔凉拔凉的，想到了心中的那个不可能。 林雨表明了来意，调查王佩蓉自杀案而来，要询问儿子王勤奋。 “你好，你好！” 王健慌张中从凳子上起来，走路一拐一拐的，冲着林雨走去。林雨伸手打住，让王健赶紧坐回凳子上。 “你放心，我只是例行调查，并不是来抓人。”在没有确凿证据前，林雨的确不会随便抓人，而且王健的态度很激烈，为了避免发生冲突，开口就打消了王健的担忧。 一说不是来抓人，王健心里松了口气。 “你找我儿子王勤奋是吧？你等等，他还没起床，我去喊他起来。”只要不是来抓儿子的，对王健而言什么都好说。 警察是好人，他没有理由，也没有道理阻扰好人。 还没起床？ 林雨吃了一惊，此时此刻已经快十点了，这个点还没床，要么是懒床，要么是晚睡。王勤奋每天都去镇上玩耍，肯定是晚睡无疑。 敲了敲门，十几秒钟没回应，王健才掏出钥匙开门进去。王勤奋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跟猪一样，发出打呼噜声，林雨跟王健站在了床边，他还是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 不动声色间，林雨趁着王健不注意，从床上拿走了一根王勤奋的头发。 “起来。” 有外人在，王健没敢大骂儿子，推摇了几下王勤奋，发现他还不愿起来，就大声吆喝：“王勤奋，你给我起来，有人找你。” “谁啊！” 侧脸睡觉的王勤奋，本不想搭理父亲，可听到父亲说有人找他，顿时辗转反侧，侧脸过来睁眼一看，发现是一个穿着警服的警察后，顿时浑身一哆嗦，整个人睡意全无，当场被惊醒了。 他感觉打了一个冷颤一样，当即从床上立身而起，坐了起来看着警察，脸上闪过一抹极度的慌张。 不过慌张只是一瞬间而已，转眼就消失了。 林雨一直在暗中关注王勤奋的面色表情，看到他脸上有惊慌失措闪过，心里就更加戒备了。 “警察你好，请问你找我什么事？” 王勤奋还有一丝惊魂未定的从床上下来，拿起裤子穿上。他心里有很大的疾病，警察怎么找到他来了？ “例行调查，你放心，我们是挨家挨户调查，并不是针对你，所以你不需要紧张。” 为了打消王勤奋心中的顾虑，让他放松警惕心，林雨笑呵呵说道：“前些日子王佩蓉不是自杀了嘛？她母亲受不住刺激，住院了！醒来后就说，有人害死了她女儿，让我们警察帮忙调查立案。” “哦？那你问过几户人了？”穿好衣服的王勤奋，拿起充满电的手机，一边打开一边问道：“王佩蓉不是自杀吗？竟然是自杀，那肯定就没有凶手，为何要调查？” 林雨有些吃惊，想不到王勤奋还敢反问，“问了三户人，你是第四户。”其实，王勤奋是他调查的第一户人。 可关键时刻，为了不让王勤奋发现蹊跷，林雨只好用假话来试探王勤奋：“是自杀，可王佩蓉的母亲杨莉一口咬定说是被逼自杀的，所以只好立案侦查。” “哦！” 听到林雨这样说，王勤奋心中的警惕也少了几分：“不知道警察你要问我什么？” “请问重阳节当日扫墓的时候，你有见过王佩蓉吗？”林雨咧嘴一笑，开始询问。 “没有！”几乎是不假思索，王勤奋就开口摇头道：“我根本不认识王佩蓉。” “哦！不认识王佩蓉？” 这句话让林雨颇感意外。 “对，虽然同在一个村，可我跟王佩蓉相差很大，又不是邻居，不认识很正常。”王勤奋随口说道：“就好比你是警察一样，难道你们单位的人，你都认识吗？” 据林雨调查所知，王勤奋的脾气不太好，可此刻，王勤奋的态度给林雨的感觉，却非常的冷静与成熟。 跟传闻与调查有所不符合。 “警察，我儿子的确不认识王佩蓉。” 一旁的王健替儿子解释道：“我儿子小的时候读书就住校了，毕业后在外面打工，而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连邻居都不愿来走动，更别说跟我们隔着一百多米的王佩蓉家，你若是不信，可以问问邻居。” 第一百六十六章：父子合伙欺骗 不认识？ 林雨微微一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而是话锋一转问其它问题，让他王健跟王勤奋应接不暇：“上礼拜五，下午五点左右，你在做什么？” “上礼拜五？” 王勤奋陷入回忆中，他这段时间一直颠倒黑白的过日子，一下子没想起来自己在哪里，可继续回忆，把时间一点点往后推。 他心里也是冰冷一片。 “上礼拜五，我儿子在农田里干活。”看到儿子陷入沉默中，王健笑呵呵的说道：“我没什么经济收入，平常又要吃饭，所以种了两分农田，那天我让勤奋去帮忙打药水除虫。” “哦！” 王勤奋都没回答，还没想起来，做父亲的王健却抢先回应他了，这倒是让林雨深感诧异：“请问，你家的农田，在什么地方？” “村尾！”王健答道。 “村尾？”林雨眯起了眼睛，目光锁死在王勤奋身上：“那周五当日，你没有去过镇上，或者说有没有离开过王村。” “没有！” 这个问题不用王健回答，王勤奋就斩钉截铁道：“我那天都在干活，没离开过村里。” “行，谢谢！我询问完了。” 问到这里，林雨就不再问下去了，而是转身就离开。他知道继续问下去，得到的答复，肯定是王健跟王勤奋这对父子的谎言。 他又不是傻子，岂能听不出来，王勤奋跟王健在说谎。反正他已经拿到了王勤奋的头发，刚才的例行询问，只不过是正常程序，以免王勤奋产生怀疑罢了。 总不能来了问都不问，就这样离开吧？ 如果是这样，肯定会更加引起王勤奋的注意。 “就走了？” 林雨突然转身就走，吓得王健跟王勤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内心深处隐隐有一丝不安。 “不好意思，我还有其他人要询问，时间紧迫，希望谅解。”林雨笑呵呵道。 眼光眺望中，林雨的身影逐渐消失。看到林雨彻底消失后，王健猛地瞪着儿子王勤奋，异常沉重道：“我不管你做了什么，最好不要跟王佩蓉有关……” 后半句话，他没有勇气说话来，怕刺激到王勤奋。 同时也吓到自己。 如果真是自己猜测的那般，那可就真的完蛋了，不单单他完蛋，儿子也要完蛋。 “我知道。”王勤奋哼声道。 要不是看在刚才父亲帮他撒谎骗人的份上，他根本不想鸟自己这个残废无能的父亲。 “你知道最好，这些天不要整天跑去镇上玩了，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帮忙干活。”王健低沉道。 要不是林雨这个警察突然到访，王健估摸着，自己恐怕还要过很久，才能够跟儿子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 可是，这一次他却撒谎了，对一个警察撒谎，为了自己的儿子，他不得已不撒谎。 他只有一个儿子，也是唯一的儿女。除了儿子，再也没有亲人了。不管儿子做错了什么，他这个做父亲的，都得替儿子承担下来。 因为这是他做父亲的责任，也是他欠儿子的。 为了避免让王勤奋生出警惕，林雨离开王勤奋家后，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去了一趟王勤奋的邻居家。 这样一来，王勤奋心中的怀疑，就不会那么大了。 “怎么样？”半个小时后，林雨跟刘芒在村口的地方相见，刘芒想知道林雨亮出了身份，应该能查到一些消息了。 林雨把他怀疑王健跟王勤奋说谎的事情，跟刘芒说了一遍：“头发我拿到了，现在要尽快赶回镇上，DNA数据匹配还没出来的这几天，麻烦你继续调查下去，我个人感觉，王勤奋当日一定不是去做农活，你可以询问下村里的村民，看看周五当天，有谁见过王勤奋。” “知道，这件事交给我，我一定会问得个水落石出。”刘芒咧嘴笑道。 有些事情，还要让林雨出面当场询问比较好。可有些事情，亮出警察这个身份，反而不会好使。 农民为了自己的利益，往往不会说实话。 这一点，平常时刻看不出来，只有在关键时刻，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才会暴露出来。并不是说农民自私，而是自我思维已经根深蒂固，一切都以自己跟家人为中心。 做人做事，往往缺乏从别人角度去考虑。 王勤奋说他在重阳节当日没见过王佩蓉，甚至不认识王佩蓉。这句话林雨可能只是有所怀疑，并没有确定。 可林雨告诉刘芒时，刘芒却立刻知道，王勤奋是在说谎。 当日在王佩蓉自杀现场的坟墓上，有一个老人可亲口告诉了他们，王勤奋在扫墓离开时，正好是王佩蓉赶到的时候，王勤奋还遥遥一望瞥了一眼王佩蓉。 林雨或许不记得这件事了，可刘芒却记得很清楚。 等林雨拿着王勤奋的头发离开后，刘芒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想办法，如何找到上周五，王佩蓉放学回家那段时间，王勤奋有不在农田干活的证据。 王健说王勤奋当时是在村尾的农田干活，那么，只要有人能证明，上周五王勤奋没去农田干活，那么就能断定王健跟王勤奋在合谋说谎，欺骗林雨了。 农村的田地，在上个世纪分田的时候，一般都是根据自己所处的家庭地址而进行分配。 一般每一户家庭，为了公平，分的田地都会有远有近，不可能全是近的，全是远的。 就好比刘芒他们家的农田，靠近家的有三个，离家有三四公里远的，有两个。 所以想要弄清楚，王健跟王勤奋有没有说谎，刘芒直接去村尾，找几个经常在田地里干活的村民问一问便知。 王村的村尾，有些荒凉，人烟稀少，一片农田挨着一片菜地。 刘芒来到时，正好看到有几个村民在菜地上浇水摘菜，准备摘菜后回家煮饭吃一样。刘芒来到后，就朝着最近一个菜地走去，跟一个村民闲聊了起来了。 “上周五的时候，我就在这块菜地浇水，根本没见过王勤奋来过这里。他家的确有一块地在这里，不过早就荒废了，自从他爷爷奶奶去世后，这块地就没人耕种了。”村民哼声道，显然对于王勤奋也没什么好感。 第一百六十七章：目击者 王勤奋的爷爷奶奶去世有几年了，父亲患有残疾，腿脚不便，平常能在家附近的菜地，种种菜就已经算是非常好了。村尾距离王健家有一些距离，这块地自从父母去世后，王健早就不耕种了。 竟然不耕种，那么，自然就没人来打理。 “果然在骗我。”听到村民这样说，刘芒哪里还推测不出来，王健这是故意帮儿子王勤奋在欺骗林雨。 “这块地就是王健家的。”村民摇手一指，刘芒看到了一大块菜地上，长满了各种各样的野草。 看野草疯长的趋势，显然有几年没打理过了。 刘芒拿起手机拍下长满野草的菜地，把相片发给林雨看。 “谢谢大叔！”跟村民道谢后，刘芒转身想离开，可这时候一个四十几岁的村民扛着一把铁锹走了过来。 四十几岁的村民刚才就听到刘芒在谈论王勤奋，村民叫做王荣胜，“你打听王勤奋上礼拜五做什么？” 正准备离开的刘芒，听到王荣胜这样问，凝视着他，发现他看起来很实诚，而且很好奇，似乎知道一些什么事情一样。 “我叫刘芒，王佩蓉自杀当日，是我报警让警察来处理的，警察在调查王佩蓉自杀的原因。”刘芒模棱两可说道。 王荣胜没见过刘芒，不过关于王佩蓉自杀，刘芒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却早有耳闻，重阳节当天晚上他就知道了。 他不了解也不认识刘芒，不过却认识刘芒的爷爷刘林。 “其实，上礼拜五我见过王勤奋。” 王荣胜放下肩膀上扛着的铁锹，坐在铁锹的木杆上，从口袋内掏出香烟，一看王荣胜想抽烟，刘芒手疾眼快的掏出自己的香烟递上去给他。 “抽我的。”刘芒露出笑脸道。 口袋中的香烟已在手上，王荣胜又把香烟塞回去，接过刘芒的烟。嚓的一声，刘芒给王荣胜点燃。 “大叔，上礼拜五，你什么时候见过王勤奋？”刘芒自己也点上了一支，随意的坐在了王荣胜身边，侧脸看着王荣胜。 上礼拜五见过王勤奋，说不定可以从王荣胜口中得知一些重要线索。 抽了两口，王荣胜吞吐了一口烟雾出来，眉头轻皱：“上礼拜五，我去镇上赶集买东西，回来的时候有点晚了，大概五点半左右吧！我骑着摩托车回来的，在村口的地方好像看到了王勤奋。” “不过当时车开的有点快，只是看了一眼。” 他当时赶着回家做饭给年迈体弱的父母吃，所以开车很快，也很匆忙，从镇上回来路过村口时，只是随意一瞥，摩托车就飞驰而过了。 要不是刚才他听到刘芒在打听王勤奋的事情，他根本记不起来，自己上礼拜五傍晚时刻见过王勤奋。 村口！ 这两个字，对刘芒而言具有很大的吸引力，瞬息之间就引起了他的注意力。他呼吸变的有些急促，激动问道：“大叔，你还记得当时王勤奋穿什么衣服？跟谁走在一起吗？” “穿什么衣服？” “跟谁走在一起？” 刘芒这样一问，王荣胜虽然只是一个村民，没什么文化，可好歹也不傻，顿时想到了什么一样，瞪大眼球的看着刘芒。 “是不是王佩蓉的死，跟王勤奋有什么关系？”王荣胜盯着刘芒的眼睛问道。 “目前没有证据，只是在调查阶段。”刘芒应道。 有些事情，他可不敢随便乱说，特别是对村民。刘芒从小在村里长大，知道村里人虽然淳朴善良，可也喜欢乱嚼舌根，茶余饭后的闲聊。 只要开了口，不出多久，就会传遍了整个村，几乎人尽皆知。 “哦！”王荣胜看得出来，刘芒不愿回答，不过他知道的也不多，“我记得当时王勤奋是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跟牛仔裤，身边还有一个女孩子，背着书包，好像是刚放学回来吧……我想想是谁了……” 他额上浮现了很多皱纹。 那个女孩子他认识，可却记不住名字。 “是不是王佩蓉……”刘芒引导性的说道。 “对，对，对……就是她，我认识王佩蓉，可却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 王荣胜狠狠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大呼道：“当时开车很快，就看了一眼他们两人，王佩蓉跟王勤奋走在一起。” “你确定？真是他们两人？”刘芒再次确认道。 “就是他们。”王荣胜很肯定的点了点头，他不会记错的，自己当日开车回到村口时，真的见过了这两个人。 刘芒深吸了口气，平抚内心中的震撼，他连忙掐灭手中的烟蒂，站起来跟王荣胜说了声谢谢后，就朝着路边等候的鲁慧走去。 有两个村民的证词，刘芒敢断定，不单单王勤奋在说谎，连他父亲王健也在说谎。 两人在联合说谎。 可惜了，谎言终究是谎言，临时编造的谎言，迟早会被戳破。 估摸着连王勤奋自己都想不到，他跟他父亲说的谎言，前后还不到一个小时左右，就被戳破了。 “怎么样？问到什么线索了？”鲁慧看着迎面走来的刘芒，发现他脸色很沉重。 刘芒没有急着回答鲁慧，而是从口袋内掏出手机，给林雨打了个电话过去。 “有村民证言，上礼拜五五点半左右，在村口见到过王勤奋跟王佩蓉走在一起，现在该怎么办？是直接去抓人？还是等一等？”刘芒低沉道。 毋庸置疑，王勤奋的嫌疑，变得更大了。 刚把王勤奋的头发交给法医的林雨，听到刘芒这样说，脚步僵住了，大脑在快速转动着。 头发交给了法医，想要做出DNA数据匹配，还需要一点时间。可刘芒现在告诉他的消息，已经很明确了，王勤奋很可能就是凶手。 虽然DNA数据匹配还没出来，可是出于职业性的直觉，林雨能够感觉到，凶手就是王勤奋。 而且，王勤奋头发上的DNA数据，一定会跟在村口侵犯王佩蓉案发现场找到的避孕套内的DNA吻合。 “你等我，我马上过去。” 回到镇上的林雨，不敢耽误，再次开车去王村找刘芒。 半个小时后，刘芒见到了林雨。在来的路上，林雨一直在思考，到底要不要立即逮捕王勤奋。 可若是不逮捕，已有一丝警醒的王勤奋，搞不好会随时逃跑掉。 “你之前说，他在村上的小卖铺买了一盒避孕套，那么，王勤奋家里肯定还有，找到这个避孕套，如果跟村口案发现场找到的避孕套一模一样，立刻抓人。”林雨沉声道。 第一百六十八章：迈不过去这辈子就完了 林雨去而复返，让王勤奋生出了很大的警醒。 “不好意思，又来找你了。” 林雨脸上露出微笑：“是这样的，我询问了七八户人，有人说，你们家村尾的地，早就不种了，荒芜一片，我想问问你们为什么要说谎？” “啊？说谎？” 王勤奋这会有些惊慌失措，不过看警察的架势，似乎只是怀疑而已，并没有找到证据，所以才没有生出逃跑的迹象。 他惊愕了一下，挠头讪笑道：“可能是我爸紧张，说错了吧！应该是我家旁边不远处的一块菜地。” 他家附近，后山旁边五十米远的地方，还有一块菜地，这块菜地父亲在种。 “是吗？”林雨眯着眼：“这也能记错？我看不是吧？” “记错，记错！”这时候，王健的父亲走起来了，陪笑道：“警察，真的是记错了，记错了！” “那好，我再问你一个问题。”林雨思忖了几秒钟，凝视着王勤奋的眼神问道：“你没有女朋友吧？希望你慎重考虑后再回答我这个问题，第一次说谎你说是记错了，我可以理解，可这次要是在说谎，不好意思，就要请你去一趟派出所了。” “没有！”这个问题，王勤奋几乎是不假思索就回答了林雨：“分手了，不然早就带回家来了。” “什么时候分的手？这个可以说吧？”林雨有些吃惊。 “在广东的时候就分手了，我辞职后，女友嫌我没钱，就跟我闹掰了。”王勤奋有些随意，不过一提起女友这件事，他心里隐隐有一股控制不住的愤怒在滋生：“警察，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我有没有女友，也跟王佩蓉的死有关吗？” 林雨没有回答王勤奋的问题，而是继续询问，一言戳中王勤奋心坎上的痛点：“竟然在广东就分了手，为什么回到村里，还要买避孕套？小卖铺的老板说，你曾在他那里买过一盒避孕套？” 避孕套这三个字，让王勤奋冷汗直流，心里一瞬间拔凉拔凉。 有一种做了亏心事，夜半被鬼敲门的恐惧感在脑海中滋生。 可怕！ 他手指头在隐隐的发抖，觉得自己要是没办法圆谎，搞不好眼前这个警察就要抓他了。 不过心想不对，难道买避孕套也有错？ “警察，我买避孕套没犯法吧？”王勤色厉内荏的瞪着林雨。 林雨暗中不屑一笑，心想这个王勤奋还真是能装：“买避孕套的确不犯法，只不过你回到家里，没有女朋友，买了一盒避孕套的确很让人怀疑你是不是错了什么坏事。” “哼！” 王勤奋哼声道：“我买来玩不行吗？”他走到床上，从里面掏出了一盒拆开过的避孕套，丢到了林雨面前：“怎么？玩也不行？难道买来玩水也犯法？” 林雨看着手中的一盒避孕套，把避孕套全部倒出来，然后凝视着盒子上标志着十二只装的数字，又看着手中的八只避孕套，“一个成年人买这个玩意来玩水，你说我会信吗？说吧？消失的几只，你用来做什么了？” “玩水。”王勤奋一口咬定。 林雨不想太过于逼迫王勤奋，就没有咄咄逼人，轻笑了一声，打破了刚才僵硬的氛围：“希望你没有说谎，如果有人告诉我，你不是用来玩水，而是做了什么事，比如去镇上找失足女，到时候被抓，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王勤奋心中暗暗嘲讽了一番，去镇上找失足女，还要自备这玩意？你是来搞笑的吗？ 看到林雨转身要离开后，心弦被林雨吓得紧绷的王勤奋，才长舒了一口气：“谢谢警察提醒，我一定不会做这种坏事的。” 眺望着林雨走远后，王健突然一巴掌打在儿子王勤奋脸上：“你这个混账东西，你说，你买这个东西到底用来做什么？玩水，你骗的了警察，你骗的了我吗？” 王健天天呆在家里，儿子做了什么，他能不知道吗？ 玩水？ 玩个屁水。 巴掌打在脸上，火辣火辣的疼痛，王勤奋当即竭斯底里低吼了一声，眼神凶狠的瞪着父亲：“你再打一巴掌试试，看我以后还回不回来，让你一个人老死在这里没人照顾。” 他本来就不太高兴，被警察这样一询问，搞得他心弦绷紧，整个人都很紧张。 “你……你……”王健被儿子这番话气的差点晕倒过去，他扶着墙，指着儿子哆哆嗦嗦道：“你这个畜生，滚！马上给我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我就算没儿子养老，也不用你管，你给我滚！” 他被气的肺都快炸了。 含辛茹苦把儿子抚养成人，落得个残疾下场，也是因为当年儿子生病，要去镇上抓药，才摔断了小腿。 不想，自己付出了那么多，长大了的儿子却不懂感恩，还威胁他。 不孝啊！ 简直就是大不孝。 这样的儿子，要来做什么！ 不如从一开始就没有。 “哼，我现在就走。” 王勤奋似乎也被气的怒火攻心，塞了几套衣服到背包跟行李箱，就火燎火燎的想要出门离开。 “你滚，有本事永远别回来。”王健怒目狰狞咆哮道。 养儿防老！ 可到最后，却养了一个白眼狼。 可怜他的父母啊！为了帮他把儿子抚养成人，一直操劳做农活到死。 王勤奋不屑的哼了哼声，头也不回的往路边走去：“迟早有一天，你会打电话给我，求着我回来的。” 与此同时，村口！ 林雨跟刘芒、鲁慧在这里碰面。 等了十几分钟，林雨终于等到法医的DNA数据匹配报告了。 “匹配成功，是同一个人。” 看了法医发给他的报告内容，林雨转身对着刘芒低沉道：“看来，你查到没错，王勤奋真的是凶手。” “那还等什么，赶紧抓人吧！”刘芒有些激动道。 可一想到王健，他心中的激动就如遇冷水，当场被浇灭，“可怜了他的父亲王健，真不知王健知道这件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刘芒不敢想象，王健一旦知道儿子王勤奋侵犯过王佩蓉，从而导致王佩蓉自杀，他该做如何反应。 “不论王健会是什么反应，都已经没办法改变了，有些事情，犯法了就要有人去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林雨也是暗暗叹气。 心想儿子王勤奋犯了法，做父亲的王健，这一次对他而言，恐怕是一道坎，迈过去这辈子也就完蛋了。 可想要迈过去，又谈何容易。他本身就是残疾人，没有多少劳动能力，身边亲人又去世了，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儿子要是被判刑，他该怎么活，谁都不敢猜测。 第一百六十九章：你逃不掉的 拖着皮箱跟背包要离开王村的王勤奋，不知为何刚走出了家门，鬼使神差的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警醒，他突然愣了下，转身往自家房屋后背走去。 可就在他身影跨入房屋后背那一刻，一辆鸣笛着警声的私家车戛然而止出现在他家门口。 之前林雨来造访，开的就是私家车，但是并没有开启警笛声。 可这一次，完全不一样了。 “你儿子呢？” 林雨火急冲入王健家，看到王健唉声叹气坐在屋前的凳子上，一脸颓废与伤心的样子。 “儿子？哈哈哈！” 王健此刻悲愤交加，眼睛还是血红的，布满了血丝看起来格外瘆人。就好似一夜未睡，又或者刚刚哭泣过。 “不好！” 听到王健如此悲愤的笑声，林雨心里冒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猛地冲入王勤奋的房间，发现箱子跟背包早已不见，顿时来到王健面前，紧张而严肃问道：“王健，快点告诉我你儿子去哪里了？” “滚回广东去了。”王健没好气道。 他不知道警察为什么，屡次三番跑回来找他儿子，可他不傻，猜到肯定是儿子惹事了。 “遭了！” 林雨眼神一沉，心想不对，刚才他从村口开着车进来，如果王勤奋走了，他应该有注意到才是。可事实上，他却没有注意到，甚至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 “刘芒，赶紧过来。”他拿起电话，给守在门外不远处的刘芒打电话，语气急切道：“王勤奋逃了，不知道往哪里逃了。你知不知还有什么小路，通往镇上？” 要是让王勤奋逃走了，其危害性可不小，必须立刻抓捕，绝不能让其逃掉。 “没有了！” 刘芒脑袋瓜子转动，低沉道：“通往镇上的路，只有这一条，除非他不拿走行李，轻身上阵，否则拿着一个行李箱或者背包，是很难从山上逃出去的。” 王健刚才的话是王勤奋滚回广东去了，而房间内的行李箱跟背包都不见了。林雨当场想到，王健并不是在说谎，那么王勤奋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在他来之前躲起来了。 躲起来了，那可就麻烦了。 他当即打电话给镇上的派出所，让其安排人守在各个公路关卡点盘查，以免让王勤奋逃出去。 “你在这里等着。” 到了王勤奋家门口，刘芒让鲁慧守在这里，而他却走入王勤奋家。林雨此刻正在盘问王健，想知道王健还知道什么。 “别问了，他不可能知道的。”刘芒朝着林雨走去，“他如果没走大路，就肯定是躲到山里去了。” “对，你熟悉村里，你赶紧去找一找。”林雨想想也是。 刘芒点了点头，走出门朝着房屋后背走去。 一直躲在房屋后背的王勤奋，由于家里的房子隔音效果不好，所以林雨跟刘芒刚才说的话，他一丝不差全部听到了。 警察要来抓他了。 糟糕！难道是事情被发现了？ 一瞬间，他额上沁出一大片冷汗，手脚顷刻间冰冷，只觉得全身汗毛倒立，有种莫名的恐惧感在心头滋生。 完了，完了！ 警察要来抓他了，他要被抓去坐牢了。 一想到坐牢，王勤奋心里更加恐惧，浑身都在颤抖，他当即丢下皮箱，连跑带爬朝着山里跑去，瞬间钻入了一片灌木与半身高的野草丛中。 绕到房屋后背，刘芒就听到一阵钻树木飒飒声，同时目光扫到了搁置在地上的皮箱，他当场大喊一声：“林雨快来，他在后山。我先去追人了。” 他当即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钻去。可事实上，由于不熟悉地形的原因，追了五六分钟都只听到了飒飒声，连王勤奋的鬼影都没见到。 不过刘芒并没有放弃，目光不动闪烁，试图从满山遍地的野草灌木丛中，找出一条捷径追捕王勤奋。 他从小在山里长大，常常往山里钻，知道如何快速寻找出一条捷径。 “王勤奋别逃了，你逃不掉的，不论你逃到哪里，最后都会被警察抓到，还不如自首。”这是刘芒第一次劝人，情急之下说的有点low。 自首？ 王勤奋一听到这两个字，心里一阵五味俱全，极为酸涩与难受。 就好似胸口被一块大石头压着，让他感到窒息，非常想哭。 他有种绝望，不知所措的绝望。 没听到回应，刘芒深吸了口气，继续喊道：“你要是逃了，你想过你父亲王健吗？你父亲含辛茹苦，省吃俭用把你抚养成人，就指望着你养老送终，可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害死了一条人命，你逃了，你父亲怎么给杨莉一家人一个交代？你这是逼着你父亲走投无路，要走绝路吗？” 然而，王勤奋并没有回应他。 不过，王勤奋听了这句话，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压抑的恐惧、悲愤、绝望……瞬息之间挤入心头，在他脑海中炸开。一想到年迈而残疾的父亲，要一个人默默的孤老终生，他当场热泪盈眶，一个不小心就摔了一跤。 但是他却一声不吭爬起来继续逃。 “你逃得了今天，你逃得了这辈子吗？人生漫长，你才二十几岁，难道你想往后的五十几年，一直过着东躲西藏连狗都不如的日子吗？” “你对得起你的爷爷奶奶嘛？” 刘芒一边追捕，一边唠叨劝导。 似乎是他唠叨的太多了，王勤奋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悲愤难受情绪，怒吼道：“我求求你了，不要追我了，放我一条生路吧！我只是一时精虫上脑，控制不住自己……” 有回应那就是好事，刘芒不管王勤奋是不是一时精虫上脑，荷尔蒙飙升控制不住欲望，可犯罪就是犯罪，跟他说没用，要跟警察要跟法庭去说。 不过为了抓住王勤奋，刘芒还是的劝导：“大家都是男人，从小在村里长大，做错事不可怕，可怕的事连认错都不敢，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敢作敢为，你如果不想一辈子过着逃亡的日子，不想你父亲一辈子抬不起头，落得个凄凉晚年，你就赶紧去自首，说不定可以从轻发落或者减刑。” “不，我不想坐牢。” 王勤奋竭斯底里害怕，一想到要坐牢，整个人都在颤抖，双腿都在瑟瑟发抖：“我还年轻，我不能坐牢，我不能把青春丢弃给监狱，我不想坐牢，我求你，别追我了，你要是把我逼急了……” 他的话说的很直接，要是把他给逼急了，说不定会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来了。把狗逼急了都会跳墙，把一个年纪人逼急了，后果更加可怕。 第一百七十章：抚养之恩，难以报答 王勤奋其实不像林雨看到的那样，讨厌憎恨自己的父亲。相反他内心深处，觉得自己亏欠父亲很多。 父亲是怎么落得残疾，虽然父亲从来没说过，也没抱怨过半句，可奶奶去世之前，曾悄悄把父亲残疾的事情，还有母亲离开的事情全告诉了他。 并且叮嘱他，不要记恨他父亲。 可由于从小缺乏母爱的原因，王勤奋虽然心里很感激父亲，可却不善于表露情感。他知道自己欠父亲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抚养之恩，难以报答。 被王勤奋这样一恐吓，刘芒还真的不敢乱说话了，到不是他怕王勤奋，而是担心王勤奋被逼急了，危害到其他人的性命。 “我不逼你，可你走的了嘛？”刘芒沉声道。 “我能不能逃掉，用不着你管，你要是把我逼急了，可别怪我，我知道你是绿山村的，看在你爷爷刘林曾给我爷爷奶奶做过法事的情分上，你给我滚，我不跟你一般计较。”王勤奋大吼道。 刘芒不再说话，只是继续跟上去。王勤奋敢放出狠话，就印证了他是个热血青年，年轻人容易冲动，感情用事，一旦被逼急了，放在古代绝对是胆敢上梁山的狠人。 其实像王勤奋这样的人，现在很多，都是那种一旦受到欺负，遇到不顺心事，动不动就要下狠手。 这样的人，平常看不出来，只有在关键时刻，才会暴露出凶狠的狰狞面目，他们被称之为：垃圾人！ 垃圾人的思维理念，遇到不平事，动手就是要人命。 垃圾人很可怕，这一点刘芒曾遇到过，因为他们会因为一件鸡皮蒜毛的事情，就把人给捅了。 林雨没有钻入山林内，跟着刘芒一起追捕王勤奋，而是通知同事把王健带回派出所，协助他调查。 “你懂开车吗？”林雨看着鲁慧身边的摩托车：“你要是不会开，就把车锁在这里先。” 鲁慧怎么可能懂开摩托车，她连摩托车驾照都没有，而且就算会开，没有驾照她也不敢乱开，万一不小心撞到人，她可负担不轻。 “你要去追捕王勤奋吗？”鲁慧紧张问道。 其实她有些担心刘芒，刘芒钻入山林内去追捕王勤奋，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对，王勤奋的手机应该还带在身上，我可以动用公安局里的GPS手机定位系统，锁定王勤奋的手机，悄然无声在镇上抓捕王勤奋。”林雨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想逃，可能吗！ 现在可是高科技时代，镇上虽然不如城里，到处都有监控摄像头，布置有天网。不过局里的GPS定位系统，可是非常精准，跟大家平常用的手机百度地图，高德地图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 “我跟你去镇上吧！”鲁慧想了下，觉得还是跟林雨去镇上比较好。到不是她不识回刘芒家的路，而是她不懂开摩托车回去。 而且她也看得出来，林雨时间紧迫，想要立刻去镇上布置抓捕王勤奋，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送她回绿山村。 “上车！” 林雨走到车前，上车后就带着鲁慧去镇上，至于王健他却没有立刻带走，而是等同事来带走。 虽然证实了王勤奋就是凶手，可同样还是要安排警察到王勤奋家里收集其他物证。 这一追，就是三个小时。 王勤奋逃的非常快，跑起来就跟一匹马似的，刘芒差点跟丢了。逃到镇上后，刘芒眼睁睁看着王勤奋钻入人群密集的菜市场中。 王勤奋回家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常常没事干就跑到镇上到处玩耍，几乎每一个角落都有他的身影，所以他熟悉这里的一切。 往人群一钻，一开始刘芒还能看到王勤奋的身影，可几个拐弯后，王勤奋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完了。”刘芒喘着粗气，双手撑在双膝上苦笑道：“这下子想要抓他，可就难了。”可就在这时，林雨的电话来了。 林雨一直在守在局里的监控室内，看着王勤奋跟刘芒的手机移动轨迹，看到他们两人钻入菜市场，而王勤奋的身影渐渐跟刘芒拉开，“别追了，你追不到他的。” “那你看着办吧！我实在追不动了，腿都快断了。”刘芒大口喘气，直接找个地方坐起来休息。 从王村一路追着王勤奋，连翻过十几座山，一共十几公里，腿都快被他折腾断了。 不过，王勤奋也应该跟他一样，跑不动了。 对方还背着一个包，估摸着比他还累。 几分钟后，林雨跟鲁慧出现在他面前，鲁慧拿着一瓶矿泉水，心疼的抽出一张纸巾给刘芒擦汗：“你好好休息，其他的就交给林雨好了。” 她一直跟在林雨身边，自然看到了刘芒追捕王勤奋，翻过十几座山的移动轨迹，换做是她早就累垮了，说不定倒在哪里睡着了。 也就是刘芒体力好，才追到了这里，不然早就被王勤奋甩掉了。 “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了，你跟鲁慧找个地方休息吧！”林雨拍了拍刘芒的肩膀，他很感激刘芒能帮他。 不过死党之间，有些话不需要说出来，心里领会就好了。 “那我去超市门口边上的奶茶店等你。” 刘芒长呼了一口气，鲁慧扶着他起来，朝着镇上马路边超市旁的奶茶店走去。 “你没事吧？”鲁慧扶着刘芒，发现刘芒走路双腿都在打颤，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 “没什么事，就是太累了，歇息一会就好了。”刘芒苦笑道。 他是累的。 连追了十几公路，翻越十几座大山，腿能不软才怪。 这事就算放在林雨身上，估摸着他也得腿软。 “我去给你点一杯奶茶。” 坐在奶茶店门口的座椅上，鲁慧发现自己带给刘芒喝的矿泉水，三两口就被他喝光了，看他的表情似乎还很口渴。 “我要一杯柠檬。”刘芒说道，他靠在椅子上，觉得整个人很累，眼皮子很沉重，想要睡觉了。 然而，也不知是不是天意，这时候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刘芒睁开了疲倦的眼眸，看到了林雨带着几个警察，正在追着王勤奋往着他这里跑来。 一眼认出王勤奋后，王勤奋也认出了刘芒。鲁慧点单结账后，拿着账单往刘芒这里走来，坐在了身边。 这一幕，正巧给冲过来的王勤奋看到。 他绝望狰狞的面庞，看到刘芒身边的鲁慧那一刻，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凶狠。 “刘芒，对不住了。” 王勤奋大吼一声，在刘芒猝不及防下，他当场冲到鲁慧身边，从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水果刀，贴切在鲁慧雪白的脖子上。 “不好！”这一幕，当场吓到刘芒了，他面色苍白的大叫一声：“别冲动，别冲动……有事好商量，千万不要伤人，不要伤人……” 第一百七十一章：你这是在找死啊 鲁慧当场害怕到瑟瑟发抖，被脖子前这把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锋利水果刀，吓得面色苍白，恐惧若狂。 她怕！ 竭斯底里的害怕。 其实刘芒比鲁慧更加害怕，害怕的手都在颤抖，腿在发软，生怕王勤奋一怒之下，做出让他害怕终生的事情。 “别逼我！” 挟持了鲁慧后，王勤奋不在逃跑，握着水果刀的手在颤抖着，在鲁慧脖子上不断比划，试图逼退警察：“你们在靠近一步，我就跟她同归于尽。” 鲁慧可是刘芒的女友，看到鲁慧突然被挟持，别说刘芒害怕，林雨也是气的直发抖，一脸阴沉。 林雨伸手打了个手势，身后的警察纷纷戛然而止，他深吸了口气，对王勤奋沉声道：“王勤奋你别做傻事，挟持人质对你没有半点好处，你不过是想逃跑，若是伤人，你知道后果吗？” “别杀我……别杀我……”鲁慧恐惧莫名的呢喃着。 她感觉到王勤奋此刻的心跳声很快，呼吸很急促。 这种情况下，理智不可能很清醒，应该是被激动愤怒的情绪所取代，如果继续激怒王勤奋，她可能会当场香消玉殒。 狗被逼急了都会跳墙，人被逼急了，什么都可以干出来。 王勤奋此刻已路可走，已走投无路，黔驴技穷。这种情况下，为了偷跑王勤奋什么都敢干出来。 “我不想杀人，我从来都没想过杀人，我只想逃跑，可你们为什么要苦苦相逼，死追我不放。”王勤奋大声怒吼，面庞上写满了狰狞怒目。 “王勤奋，别冲动，你别冲动！” 刘芒害怕王勤奋会伤害鲁慧，“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求你了……别伤害她。” 王勤奋虽然不认识鲁慧，可刚才见到鲁慧跟刘芒一副亲昵的神态，再加上此刻刘芒如此紧张鲁慧，当场就想到鲁慧可能是刘芒的女友。 要不是这一路上刘芒死追不放，契而不舍的追着他，他早就逃掉了，岂会落得被警察拦截的下场。 对于刘芒，王勤奋心里有着一股莫大的恨意。 “想不伤害她也行，你拿绑带把自己给绑起来，替换人质。”王勤奋眼里闪烁着仇恨光芒。 他觉得，挟持刘芒为人质，比挟持鲁慧更有威胁力。 刘芒能帮警察追踪他，就足以证明他跟警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有刘芒在手，想逃走并非不可能。 “好！” 刘芒毫不犹豫，让人找了几根绑带，当场就把他双手反捆住。 “不要！刘芒，你不要！”鲁慧害怕道。 “现在，让我做你的人质，你放开我女友。”刘芒面色苍白道。 一向冷静的他，这一刻只觉得满腔热血与愤怒，之前他觉得王勤奋被抓到后，下场有些可怜。可现在自己的女友被王勤奋挟持为人质，他那里还觉得王勤奋被抓下场后会可怜。 这种人，就应该尽早抓起来去蹲班房劳改，免得祸害其他人。 林雨没开口，眼下这个情势，他不宜太过强势，不然会更加激怒王勤奋心中的愤怒，让他缺失理智，从而暴走。 人一旦被刺激到失去理智，可是什么都能干出来的。别说打人，杀人都不过如此。 “你，过来！” 看到刘芒被绑住后，王勤奋让刘芒过来替换人质。 “别担心，我会没事的。” 走到鲁慧面前时，刘芒看到鲁慧已经是满脸泪痕，泣不成声。她害怕的在哭泣，在发抖，在惊恐。 她担心自己，同样也担心刘芒。 若是刘芒因此出了事，她这辈子该怎么办？怎么跟刘芒的父母和爷爷交代？ “你要答应我，平安回来。”鲁慧在刘芒耳边哭泣道。 “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刘芒咬牙切齿道。 交换人质后，王勤奋手中的水果刀，直接贴切着刘芒的喉咙，轻轻划伤了肌肤，流出少量殷红的鲜血。 看到这一幕，刚安全的鲁慧跟一脸铁青的林雨，当场面色苍白而铁青。 “你们，给我准备五万现金，然后全部消失在我眼里。”或许因为刘芒追捕他的原因，王勤奋对于刘芒一点也不客气，相当的粗暴残忍，划伤了刘芒的脖子后，凶狠如虎道：“要是不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大不了同归于尽。” “反正我只是烂命一条，可他就不一样，一看就知道混的很好，要是因为我而死掉，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王勤奋不傻，看得出来林雨这个警察很在乎刘芒，所以他才想用刘芒威胁林雨。 “林雨，你一定要救下刘芒。”鲁慧抓着林雨的手臂，面色急切，情绪激动而紧张：“刘芒是因为帮你才遭到了危险，你可不能只顾着抓人，而不顾刘芒的生死。” 作为一名刑警，林雨的职责既要抓人，又要确保在抓人的过程无人伤亡，更别说刘芒是他兄弟了，他怎么可能会为了抓人，而不顾及刘芒的生命安危。 “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把刘芒平安带回来的。”林雨拍了拍鲁慧的手臂：“这里很危险，你跟其他警察先离开这里。” “林警官，王健带到了。” 这时候，一个协助林雨的民警，带着走路不便的王健出现了。王健坐在轮椅上，被民警推了过来。 身边一个民警，直接把鲁慧带走，林雨看着脸上还一脸懵逼的王健，指着正在挟持刘芒往超市里面走的王勤奋，言简意赅道：“看到你儿子了吗？他挟持了我朋友刘芒，你如果不想你儿子被当场击毙，就帮忙出面劝劝他，让他放下水果刀立刻投降自首，不然……” 这一路上，王健也知道了儿子犯了什么事。 侵犯王佩蓉，从而导致王佩蓉想不开，在自己父亲的坟前自杀了。 这可是犯罪啊！要坐牢的，而且侵犯未成年人，情节更为恶劣。 王健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特别是他手里还拿着一把水果刀在挟持刘芒，威胁着刘芒的生命。 “造孽啊！” 他一拍自己的大腿，老泪纵横，布满沧桑沟壑的面庞上，哭的泣不成声，一脸的绝望与寒心。 他伸手拿了一根拐杖，一拐一拐快速的朝着儿子王勤奋走去。 父子俩面面相觑的那一刻，王勤奋被惊愕到了，愣住了片刻。 “畜生啊！你到底在干什么！”王健一声大吼，气的直接丢掉手中的拐杖，指着王勤奋浑身颤抖道：“还不快点放开刘芒，你这是想杀人吗？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你这是在找死啊！” 第一百七十二章：替儿子赎罪，自杀！ “爸，对不起！” 出乎意料，所有人都以为王勤奋会愤声训斥，咒骂自己的父亲，可王勤奋却突然哭了起来，对着王健悲伤喊道：“是我拖累你，是我对不起你，我辜负你跟爷爷奶奶的期望，我对不起王佩蓉，对不起杨莉一家人……” “可是，我不想被抓，不想坐牢！”他哭泣道。 如果能不坐牢，没人想坐牢，特别是对一个才二十出头左右的年轻小伙子而言，正值大好时光，若是这个年纪去蹲牢，往后的人生就彻底晾凉了。 王健知道自己亏欠儿子王勤奋很多。从小让他缺乏母爱，在单亲家庭中，在贫穷与自卑的环境中长大。 所以养成了自卑而又狂妄，内向偏执极端的性格。 “你要是不放开他，我就死在你面前。” 突然，王健从怀里掏出一把随身携带的小型水果刀，这把刀跟钥匙绑在一起，是折叠式的水果刀。 这种刀，年轻人很少用，但是在老一辈中，却非常受欢迎。王健拿着刀，对着自己的脖颈，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往自己脖子插进去的征兆。 王勤奋也被父亲这样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刘芒很诧异，难以置信王健是这样一个刚烈而正直的农民，他虽然穷，可人性善良，从来不怨天尤人。 说实话，刘芒有些敬佩王健。换做是别人，残废了二十几年，早就自暴自弃了，可王健却没有。 “我王健穷了一生，可终究是个爷们，穷爷们。我虽穷可从来没有做过犯法的事情，唯一一件亏心事，就是帮你说谎话，欺骗警察。可恨啊！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帮你说谎骗人……” “你如果还认我是你父亲，就赶紧放了刘芒，投降自首……” “我王健，没有杀人犯的儿子。” 王健一步一步走向儿子，刘芒能清楚看到，王健的眼神很坚定，一副悲壮而痛苦的样子。养了这样一个儿子，换做任何人都会难受，不知所措。 没有杀人犯的儿子？ 这句话对王勤奋具有莫大的震撼冲击力，他心里并不恨父亲，可让他就此投降自首，却是万万不可能的，他目视着父亲，语气悲壮道：“爸！对不起，如果有来生，我不想做你儿子，因为你没有给我一个完整的家，让我形成了自卑偏执的性格。” 一拐一拐走路的王健，停下来瞩目着儿子，摸着的自己的残腿，一阵沉默。 父子俩，彼此都没有恨谁。 可是，王勤奋却恨自己变成这个样子。 这时候，五万现金拿来了，林雨拿着现金，朝着王勤奋走去，走到王健身边时就停下来：“五万块在这里，钱我给你，但是你要放了刘芒。” “警察，我求你，不要击毙我儿子。” 王健突然抓着林雨的手臂，他二十几年来，不知看过多少警匪片，知道这种情况下，为了确保人质安全，儿子有可能会被当场击毙。 没有任何一个父亲，都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儿子，当场死在自己面前。王健悲愤痛恨儿子变成了这个样子，可心里深处还是深深爱着儿子，不希望他受伤，更不希望他被击毙。 林雨有些惊诧，想不到王健居然能说出这番话。其实他心里并不想击毙王勤奋，除非无计可施，到了最后关头。 也就是刘芒的生命，有危险的时刻。否则他还是想抓人，不想抓一具尸体。 “我尽量。”林雨低沉道。 “谢谢！”王健万般感激。 手中的一袋子钱往王勤奋丢去，王勤奋很聪明，把钱踢墙角处，然后让所有警察离开，自己从地上找了一块砖头，狠狠拍在刘芒后脑勺上，当场把他给拍晕。 “对不起了。” 他拿起钱，转身打开一个窗户，翻窗逃出去后，身影三两下就消失了。 几分钟后，林雨冲了进去，看到刘芒躺在地上，昏死了过去，后脑勺还有一丝被打伤的痕迹，旁边有一个砖头，顿时叫人把刘芒扛出去送去镇上的医院救治。 “逃了！” 看着窗户，林雨心里一阵沉重，他来到窗户外，发现这里是小巷，并没有装有监控，就知道想要继续追捕下去，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林警官，查到了！” 这时候，一个民警跑了过来，打开手里的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给林雨看：“王勤奋这一个多月，经常在镇上玩耍，这里的大街小巷，他全都逛过，也去网吧上过网，不过用的不是他本人身份证。” 视频上，播放的是一段王勤奋在镇上被网吧拍摄到的监控画面，用的不是自身的身份证，而是他父亲的。 “我就说呢！还以为镇上有黑网吧，或者窝藏失足女的发廊店，原来这家伙用他父亲的身份证来上网，还天天瞎逛，对镇上了如指掌。” 看望整个视频后，林雨瞪着王健说道：“你还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 “我……我……”王健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支支吾吾不出半句话。 “赶紧派人全镇搜捕，王勤奋想要离开镇上，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把警犬拉出来。”林雨低沉道。 王勤奋如今很危险，必须尽快抓捕，否则还有其他人因他而受到伤害。 镇上医院，刘芒被送到医院救治后，就痛醒了，他摸着后脑勺，只觉得有些脑震荡。 “你醒了！呜呜呜，吓死我了。”一直守在刘芒身边的鲁慧，看到刘芒醒来了，顿时泣不成声，哭的稀里哗啦，变成了一个泪人儿。 听到哭声，刘芒当场被刺激的清醒了，他猛地立身而起，抓着鲁慧的手紧张问道：“我只记得被砖头拍了一下，然后就晕过去了，王勤奋抓到了吗？” “没有，他逃了。”鲁慧泣声道：“林雨说，王勤奋对镇上了如指掌，所以暂时被他逃走了，不过已经派出警犬，他逃不远的。” 到了镇上，可就不是山里了，有警犬在，王勤奋想要逃出警察的包围，完全是不可能的。 “王健呢？”刘芒低沉道。 他伤的不重，只是破了皮，上药消毒后用纱布包扎住了。 说起王健，鲁慧也觉得他是个可怜人，摊上这样的儿子，这辈子可真够倒霉的。 侵犯了王佩蓉，导致王佩蓉自杀。 此为一罪。 挟持她跟刘芒，还把刘芒打伤了，此为一罪。 一旦被抓捕，肯定要判刑坐牢。 “他让警察送他去市里，去见杨莉了。”鲁慧低声道。 “完了！王健去替他儿子赎罪去了，有可能会自杀，你赶紧打个电话给林雨，让他看紧王健，千万不要让他自杀。”刘芒紧张道。 别人或许不会自杀，可王健绝对会。 第一百七十三章：农村人的刚烈 刘芒打电话给林雨时，已经晚了。送王健去市区里见杨莉的民警，就在刘芒打电话给他前五分钟，正好给他打了电话。 说王健见了杨莉后，给杨莉跪下来谢罪，可杨莉却没有接受，王健知道儿子罪不可恕，他不求原谅，因为这种事也原谅不了。 他在医院旁边的银行把所有的积蓄取了出来，全部交给杨莉，以此方式当做补偿。最后一头撞在墙壁上，想要寻死。 可由于在医院的原因，及时被发现，才抢救了过来，并没有死去，可却陷入昏迷中，住进了ICU监护室，还没有脱离危险。 这个讯息对林雨来说，算是一个噩耗。谁也想不到，王健会如此刚烈，知道儿子犯下的罪，永远都得不到杨莉的原谅，他无法补偿，也无法面对杨莉，唯有选择一死。 王健知道自己对不起杨莉，也不奢求杨莉能原谅他跟儿子，只希望能做一些补偿，并且给杨莉一个交代。 或许，他死了，能给杨莉一些心理安慰。 “哎，还是晚了一步！幸好没死人。” 刘芒看着手机，在唉声叹气，想不到王健真的如此刚烈，儿子的错，他这个做父亲却要亲自去偿还，给予交代。 王健认识杨莉，认识王凯跟郭贵花。儿子逃了，儿子的错，只能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来承担，纵然这个错承担不起，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多多少少，给杨莉一家人一个交代。 半个小时后，林雨来到医院看望刘芒，路过主任的办公室时，他去问了一下主任，了解刘芒的伤势，得知并无大碍后才松了口气。 “王健还没醒来，伤得很重，撞到头都出血了，行头颅CT显示，他有轻微脑出血，做手术后估计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醒来。” “王勤奋要是知道他父亲如此刚烈，不知作何感想。”林雨感慨唏嘘道。 “作何感想，悔恨莫及呗。”刘芒轻蔑一笑，冷冷道：“你联系不上王勤奋吧？他肯定把手机丢了，拿着五万块现金躲起来，他现在很危险，你千万不要让他知道，他父亲一头撞在墙壁寻死的事情。” “为什么？”林雨蹙着眉头，有些不明白刘芒这话什么意思。 为什么？鲁慧也是好奇不解的看着刘芒，想听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刘芒长叹了一口气，悲笑道：“农村人虽然天性淳朴，看起来文化普遍较低，没什么大志向，可其实他们的思想很狭隘刚烈，一旦遇到想不开的事情，往往都会萌生寻思的想法，而且他们并不怕死。” “你是说，王勤奋若是知道他父亲撞墙寻死，也可能会想不开？”林雨瞳孔怒缩，被刘芒这个说法惊吓到了。 寻死！ 怎么可能！ “不会吧！他可是九零后，思想没有那么极端落后吧？”鲁慧诧异道。 如果此话不是出自刘芒的口，鲁慧当场就会冷嘲热讽一番。 “你这不是废话吗？王佩蓉不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王佩蓉的母亲杨莉，不也是想要寻死吗？” 刘芒白了一眼鲁慧跟林雨，冷冷解释道：“农村人的思维跟城里人不一样，一旦想不开就会偏生寻死的念头。而且孩子的命，孩子的未来，是做父母，做长辈的支柱，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若果孩子死了，你觉得他们活着还有盼头吗？谁给他们养老送终？你吗？” “与其孤苦伶仃，一个人凄凉的过完一生，不如就这样凋谢落幕，追随儿女而去。” 有些看起来很微不足道的想法，或者作为。在城里人眼里，在读书人眼里，在修养较高的人眼里，可能就是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可在一些农村人眼里，在老一辈的老人眼里，别人的小事在他们眼里，却是一件大事，大到足以让他们为之拼命。 揭竿而起！ 王佩蓉的自杀，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有些人，就算活了一把年纪，身体年龄成熟了，也年过半百了，可思想上的觉悟，其实还是相当低，动辄就想死。 杨莉如此！ 王健亦是如此！ 搞不好，王勤奋更是如此。 林雨听了这番话，顿时倒抽了几口冷气，这也太疯狂极端了吧！ 这年代，还有这样的人吗？不怕死吗？ 看来，农村里头还真有。 “你赶紧去抓捕王勤奋吧！记住，抓住他后，一定要确保他的安全，不能让他知道，他父亲的事情，不然可就麻烦大了。”刘芒站了起来，准备带着鲁慧回家。 案子几乎可以说是破了。 就差把王勤奋抓捕而已了，追捕的事情有林雨这个专家在，就不需要他帮忙，他该回家歇息了。 “我知道了，抓到人告诉你一声。”林雨沉声道，“你的摩托车还在王村，我安排一辆车送你回去吧！可你的摩托车怎么办？” “让我爸去开。” 王村就是绿山村的隔壁村，抄近路去也就是十几分钟就到了。摩托车上了锁，刘芒根本不担心会被偷掉。 “行，那你先回去吧！”林雨点了点头。 刘芒今天真的是被折腾坏了，算是险象环生，差点把老命给弄丢了。他走了几步，发现腿还是有力无气，软软的。 连走出医院门口，都感觉有些吃力。鲁慧上前扶着他，“等下回到家，你怎么跟叔叔阿姨们解释你头上的伤？” 头上绑满了白色纱布，后脑勺的地方还可以看到有一丝血迹，看起来伤的很重。 虽然只是擦破皮，可从外观看，给人的感觉就是很严重，把整个头都给包裹住了。一旦刘芒的父母跟爷爷看到这一幕，肯定会大惊小怪，担心不已。 “又不是什么大事，擦破皮而已，你还真打算一五一十告诉我爸妈跟爷爷嘛？不会一笔带过，说我在追捕王勤奋的时候，在山上撞到一棵树枝给擦伤了嘛？”刘芒有些无语鲁慧。 “啊？这都可以？” 鲁慧懵逼了，觉得刘芒这个说谎忽悠父母的能力，也太强了吧！ 虽然是善意的忽悠，不想让父母瞎担心，可是…… “有什么不可以，不然你想把我受伤的事情经过，事无巨细的告诉他们嘛？你这不是让我爸妈瞎担心嘛？再说了，选择做侦探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危险，所以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刘芒淡定道。 其实，一想到鲁慧被挟持时的情景，他心里很是害怕压抑。 第一百七十四章：给一个交代 或许，有些事情早就注定落幕，注定了结局！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王勤奋再怎么逃，再怎么藏躲，一个人的力量终究干不过一个国家的力量，警察不分昼夜的追捕，终于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在县城里一个黑网吧里面抓到了王勤奋。 连逃一天一夜，王勤奋早已疲倦不堪，他不敢去酒店旅馆，不敢露宿街头，钻到黑网吧不久，就呼呼大睡。 被警察围堵住时，依然没有醒来，直至被警察三两下子制住，铐上那一刻，才苦笑一声，一脸的颓然与绝望。 “抓到人了，你要见嘛？” 在家里养伤的刘芒，刚吃完中午饭，就接到了林雨的电话。其实他早就知道，王勤奋是逃不出林雨的五指山的。 若是让王勤奋逃了，林雨以后还怎么混，脸往哪里搁，加上这个案子全国人民都在关注，林雨怎敢不上心，就算不睡觉也要想尽办法抓到王勤奋。 “见，为什么不见！正好我有些事想问问他。”刘芒低沉道。 “那你来镇上的派出所，下午我就要会市区了，人抓到，案子就交给法院来审判，没有我什么事了。”林雨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的职责，只是负责破案抓人。 判刑坐牢，那是法院的职责。 不过他的供词跟请愿，有时候却可以为犯人减刑。 可王勤奋…… 林雨叹了叹气，王勤奋其实是个悲剧，像他这样的人，农村有很多。之所以会出现他这样的人，一方面是因为普法教育，一方面是因为贫穷。 关于王勤奋的过往，其实昨天晚上，局里的同事就已经整理出来给他过目。 高中辍学，不顾家里跟老师的管教，私自跑去广东打工。 初中屡次逃课去工地上搬砖。 小学的时候，被人骂他没有妈妈，经常殴打同学，甚至连高年级的学生，都被他打的满地找牙。 王勤奋从小就生活在贫困家庭，家境非常困难。也就是前三年的时候，国家搞扶贫政策，王健跟他儿子的日子才稍微好过一些。 村上的村干部，根据政策，常常提供一些柴米油盐，帮助王健度过困难。 甚至，他们家已经连续几年，被列为重点扶贫对象。然而，普法教育还是没跟上，王勤奋一家还没脱贫致富，他却已触犯法律，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恶。 开着红色荣威到镇上的派出所，在林雨的带领下，刘芒见到了一脸颓废，满脸疲倦与恐惧绝望的王勤奋。 他很疲倦！ 眼睛里，透露着绝望与恐惧！ 恐惧着自己可能会被判死刑。 绝望着自己会死！ 他才二十出头，懵懵懂懂，由于文化程度不高，阅历不多的原因，其实他还是一个孩子。 巨婴！ 拥有一点点生存能力的巨婴。 但是他的思想觉悟还是很低，没能跟上城里的同龄人。 “对……不起……” 看到头上包扎着白纱布的刘芒出现在面前，蜷缩在墙角处的王勤奋，眼神闪躲，惊魂不定的在颤抖。 对不起？ 刘芒大为吃惊，想不到王勤奋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能说出这番话，给他道歉！ 不仅仅刘芒感到惊诧，身旁的林雨也颇感意外。 “我有句话想问你。”刘芒深吸了一口气，眼睛直逼着王勤奋。 他想知道，王勤奋到底有没有丧尽人性，内心深处是否还保留着一个农民的本质。 淳朴！ 善良！ “问我？”王勤奋此刻如被吓坏了的老鼠，惶惶不安，脸上的绝望与害怕之色，能让人望之心颤。 他身上散发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悔恨与恐惧！ “对，就是问你！你把头抬起来，看着我。”刘芒让林雨打开铁门，他走到王勤奋面前。 看着他的眼神？王勤奋颤颤巍巍的贴着墙壁站了起来，内心深处滋生的害怕，让他浑身不受控制的在颤抖。 他目光闪躲中看着刘芒。 这是一双坚定而沉稳的目光，没有同情也没有唾弃，更没有不屑与轻蔑。 从刘芒的眼睛里，王勤奋看不到半点的鄙夷，仿佛没把他当做犯人，而是当做了一个普通的陌生人，目光是那么的坚定，那么的沉稳。 甚至，他没看到有一点点的仇恨。 须知，刘芒可是他打伤的。 他还绑架挟持了刘芒的女友鲁慧，差点伤到了她。 或许是因为刘芒的眼神原因，鬼使神差的让王勤奋冷静下来，不在颤抖，不再害怕，不再蜷缩。 一瞬间，他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口舌干燥道：“你问吧！” 一抹苦涩的笑容，似乎把王勤奋心中的所有恐惧与绝望，蓦然中暂时镇压在内心深处。 这一刻的王勤奋，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坏，反而觉得他面庞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哀。 “那一日，你为什么只拍晕我，而不是一刀了结了我？”刘芒低沉道，目光直视着王勤奋的双眸。 他想知道，王勤奋当时是怎么想的，为何没有杀他。 须知，当时那种情况，他被拍晕了，手中锋利的水果刀，轻轻一划就可以夺取他的性命。 可王勤奋并没有。 换做是其他人，肯定会把他给了结掉。他从王村一路追捕王勤奋，翻过了十几座大山，连跑十几公里，腿都跑软了。 把王勤奋逼入了绝境，这种情况下，心里应该恨意冲天，恨不得把他给手刃，以泄心头之恨。 可偏偏，王勤奋并没有这样做。 这让刘芒感到很不解。 王勤奋以为刘芒会问一些奇怪的问题，苦笑道：“我爸说，他没有杀人犯的儿子！我知道我这辈子，完了，没有机会了。可我不想做杀人犯，那样我爸心中的内疚负罪感，或许会少一点，不会那么痛。我已故的爷爷奶奶，也不会遭人唾弃谩骂。” “不想做杀人犯？” 这个回答，让刘芒跟林雨深感意外，难以想象，在当时那个关头，王勤奋内心深处，还保留着一丝人性。 “看来，你的良心还没有彻底泯灭。”林雨感慨道。 王勤奋从小生长的环境，就比较特殊，母亲离家出走，父亲因他腿折，最后被医德沦丧的内科小医生医坏了腿，留下了终生残疾。 家境困难，从小缺乏母爱。 没有得到良好的义务教育，从小在别人的嘲笑讽刺，攀比环境中长大，从而养成了内心自卑而狂妄自大的极端性格。 这种人，其实很可悲！ 可偏偏，这种人很多！ “我想见我父亲跟王佩蓉的母亲杨莉一家人，可以吗？”王勤奋目光落在林雨身上：“我知道，我的请求有些过分，可是，我只想见他们一面，给他们当面道歉，我不求原谅，只希望能给他们一个交代！” 第一百七十五章：仇人相见 这个请求并不过分，合情合理。 可考虑到王勤奋具有一定危险性，林雨并没有立即答应他。更何况，杨莉失去了女儿，心里肯定怨恨王勤奋。 两人一旦见面，弄不好本来情绪就不稳定的杨莉，会直接冲向王勤奋，找他索命。又或者，杨莉情绪太过激动，又晕过去那可就麻烦了。 人不能受刺激，特别是上了年纪的女人，本来承受能力就不强，身体屡次受刺激晕过去，就说明身体素质很孱弱。 要是受刺激过度，搞不好会疯掉，又或者直接大病一场。 “你让我考虑考虑。”林雨说道。 关于王健的事情…… “我爸……”王勤奋还想继续恳求。 可刘芒却抬头看向林雨，低声道：“要不要告诉他？” 林雨当然知道刘芒说的是什么事，王健一头撞在墙上寻死的事情。 做为人子，王勤奋其实是有权力知道他父亲的事情。 “说吧！”林雨再三思考了片刻，“你跟他说吧！我就不参与了。”他转身往门外走去，留下刘芒跟王勤奋交流。 “我爸怎么了？” 看到刘芒跟林雨如此神神秘秘，王勤奋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兆头，莫不是父亲出事了？ “你爸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要冷静，不要做傻事。” 刘芒觉得这件事，有些难以启齿。 就像是告诉别人，你老爹死了一样，这种丧气的话，谁能若无其事的说出口。 父亲在王勤奋心中的地位，其实比他自己想象的要高，看到刘芒一副难言之隐的神情，他就更加肯定，父亲肯定出事了。 “你快说，我父亲到底怎么了？”一想到父亲可能出事了，王勤奋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狰狞愤怒，害怕的浑身在颤抖。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 可不能不在乎父亲。 “你爸！住进了ICU监护室，目前还没醒来。”心一狠，刘芒心想就做一回狠心人吧：“你爸去市里见杨莉，给她赔罪，还把所有的积蓄取出来，拿给杨莉当作一个赔偿。” “你爸知道，你犯下的错，永远得不到杨莉一家人的原谅，他也不求原谅，只希望能做一些补偿，给一个交代，于是一头撞在墙壁上。幸好在医院的原因，被及时发现抢救了过来，脱离了危险，可还没醒来。” 一头撞在墙壁上？ 子债父偿！ 哈哈哈…… 王勤奋突然大笑一声，眼里流露出悔恨的泪水。他跪在地上，黯然神伤的哭泣，一副伤心悔恨的样子。 自己犯的错，却让一个瘸子父亲来偿还。 可笑！ 可悲！ 可怜！ “我要见我爸！”王勤奋脸上的泪水，突然止住，他目光坚定，带着一丝绝然，跪在了刘芒面前祈求：“我求求你了，我想见见我爸！求你帮帮我。” 刘芒也是农村人，知道不论父子的关系再怎么差，再怎么恶劣，只要良心未泯，父亲一旦出事，做为人子终究会担心，内心深处放不下年迈的父亲。 有一种情，叫做父子之情。 这种情，难以割舍，难以表露，只有在生死关头，在紧要的关头，才会表露出来。 到了这一步，王勤奋知道，自己这辈子，恐怕都没有机会偿还父亲的养育之恩了。所以他必须在自己尘埃落定之前，在父亲还活着之前…… “我尽量。” 刘芒转身离去，在花园里见到了蹲在地上抽烟解愁的林雨，“想办法，安排王勤奋见一面他父亲。” “你确定？”林雨有些迟疑，心里好奇王勤奋到底使了什么招，竟然能让刘芒帮忙。 “确定。”刘芒点了点头。 “好吧！我现在就安排，你跟我去一趟市区，安排他们两人见面。”林雨无奈道。 “好！” 走出了镇上的派出所，刘芒打电话给在镇上逛街的鲁慧，让她赶紧回来，回一趟市区。 鲁慧有些不知所云，以为刘芒这是要直接回市区，不回老家了：“不跟你爸妈爷爷告别嘛？” “告什么别？我们这是去市区见王健，晚上还回来。你以为我们这是回市区工作了吗？”刘芒有些无语道。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市区？我有些担心护工照顾不好我爸妈。”鲁慧担心道。 当初跟刘芒回他老家见父母，定的时间是五天。跟护工也说好了，就请五天，五天后她就回去照顾。 如今算算，五天的时间眨眼就在忙碌中流逝了。 “这样吧！我们明天回去。”刘芒也知道鲁慧担心她父母被护工照顾的不好。 毕竟护工是花钱请来的，肯定不如她悉心照顾的好，有些地方难免做的不如意。 “嗯！”鲁慧点了点头道。 一个小时后，市区！第三人民医院，ICU监护室。 林雨派了两个民警押送王勤奋去见他父亲一面。 王健还没醒来，不过却已经有了醒来的迹象。 王佩蓉的母亲杨莉，也住在这家医院，她其实早就可以出院了，可医生担心她会想不开，所以打算在他她情绪稳定后，再让她出院。 同为一个村的村人，王勤奋害死了她女儿，说实话她心里恨不得王勤奋死。可看到王健他把几十年的积蓄拿出来当作赔偿，红彤彤的十万人民币摆在眼前时，看到他当着她的面，一头撞在墙上以死谢罪时，杨莉心里对王勤奋的恨意，莫名其妙少了很多。 其实她也知道，王健一家跟她一样，都是可怜人。 同为天下可怜人，又何必为难彼此。 王勤奋从小就没有母亲，缺乏母爱，外加上父亲落得残疾，家境贫困的原因，才养成了这种性格。 而她女儿又何尝不是如此，自从丈夫因事故去世后，女儿变得越发内向，有事都不敢跟她说。 其实比起来，王勤奋一家人的家境，比他们还要困难几分。 自从女儿去世后，杨莉再也没有开心过，脸上也没有露出过半点笑容，每天都是面无表情，看起来很消沉，很阴郁。 仿佛会随时想不开寻死一样。 王勤奋去看他父亲时，她正好坐在医院花园的木椅上，或许因为民警的原因，她注意到了王勤奋被两个民警羁押着往ICU监护室走去。 “是他！”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杨莉本以为自己心里不是那么恨王勤奋了，可看到他时，心里还是会滋生莫名的仇恨，她眼睛瞪大，立身而起朝着王勤奋走去。 看到王勤奋进入他父亲的病房，门外守着刘芒跟林雨还有几个警察，她顿时一脸愤怒仇恨的走过去。 第一百七十六章：截然不同的人生 ICU监护室外，刘芒跟林雨坐在长排铁椅上谈论事情，杨莉突然冲到面前时，两人纷纷下意识错愕了。 “王勤奋，你这个畜生，还我女儿命来。” 一道疾声厉叫，传遍整条走廊，整个ICU监护室内的患者跟家属，还有医护人员，纷纷被这样一道充满悲愤伤心的咆哮声吓到了。 无数脚步声响起，一众医护人员还有患者家属，纷纷朝着这里涌来。 人未至，造成的动静就已经很大。 关于王健这个病人，其实早就在医院内传开了。 在病房内看望着自己父亲的王勤奋，听到门外传来了杨莉的声音，顿时露出悲惨笑容。 他知道，该来的迟早会来。 可却想不到会是在这个时候。 或许是声音太嘈杂了，一直昏迷不醒的王健，紧闭着的双眸，眼睑终于在这一刻微微蠕动，有着醒来的迹象。 但是这一幕，王勤奋并没有注意到。他此刻已经转身看向门外，由于监护室的病房门，门中间是玻璃的原因，他一眼就看到了被警察拦在门外的杨莉。 林雨带来的民警，都是有着一定破案能力的警察。他们都知道眼下这个时候，不能让杨莉跟王勤奋直接近距离见面，否则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后果。 咔嚓！ 带着手铐的王勤奋，从门内打开门。 王勤奋跟杨莉的目光对视那一刻，就像是仇人见面，杨莉眼里充满了敌意与恨意。杨莉咬着牙齿，当场泣不成声的哭了起来，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 一想到自己死去的女儿，她心里就五味俱全，伤心难受，犹若刀割。 痛到窒息！ 怒到发火！ “对不起！” 突然，扑通一声响起，开门走出来的王勤奋，当场跪在了地上，跪在了杨莉面前，大喊一声对不起，声音洪亮传遍了整个走廊。 “我知道你恨不得我死，可这件事跟我爸没关，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王勤奋犯下的错，我自己来担，我知道你永远都原谅不了我。可恨不及家人，我爸也是个可怜人……” 谁也预料不到，王勤奋当面跪下来道谢。 就连准备去扶着王勤奋的民警，也被吓了一跳。 众人都突然被王勤奋这一出吓到了，一时间都愣了神。 “我知道，我欠你一个交代！我也知道，你恨不得我死……” 突然，话音未落，跪在地上的王勤奋，奋力跃起，一头撞在了走廊的墙壁上。 咔嚓！ 墙体被撞裂，镶嵌在墙壁上的墙砖，被撞裂了一块，鲜血溅射了出来。 “不好！” “快来人！” 谁也无法预料到，王勤奋会闹着一出，寻死！ 这就是他给杨莉的交代？ 当着杨莉的面，跟他父亲一样，以死谢罪？ 这就是交代？ 这也太刚烈了吧！ 不，愚蠢啊！ 完全是不尊重生命。 “他大爷的。” 看着王勤奋当场被医生扛上救护床，推进入了抢救室内，刘芒忍不住骂了一句，有种憋屈的感觉。 “这家人都是脑袋被门夹了嘛！一点也不尊重生命！” 林雨一脸阴沉，犯人王勤奋当着他们的面，一头撞在了镶嵌着墙砖的墙壁上，撞的鲜血直流，当场不省人事，他被气的脸都铁青了。 本来只是好意，让他来见见受伤的父亲，却不想半途见到了杨莉，闹出了这样一个悲剧。 杨莉愣在了远处，被两个民警扶着，她怔怔出神看着王勤奋撞墙的地方，看着那一堆还没来得及擦洗的血迹。 甚至，她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交代！ 这就是王勤奋的交代！ 她心里的确恨不得王勤奋死，以此偿还她女儿的命。 可是，看到王勤奋在她面前撞墙那一刻，她突然发现，就算王勤奋死了又如何？ 她女儿王佩蓉还是回不来！ 一直默不出声跟在身旁的鲁慧，看到这一幕，也被吓坏了。说实话，之前王勤奋挟持她的时候，她心里很痛恨王勤奋。 特别是他打伤了刘芒，对于王勤奋她心里只有恨意，没有同情。 可看到王勤奋寻死那一刻，她也不知为何，生不出恨意了。 又像是仇恨得到了释放，如释重负！ 王健的监护室！ 幽幽醒来的王健，按下了求助健，一个医生陪同着一个护士来到他面前，给他做了简单的检查，发现他的情况没有恶劣，才放心的跟他说，让他好好疗养。 随后，医生跟门外还没离去的林雨说一声，王健醒来了。 “醒来了？” 林雨跟刘芒听到这个消息，都觉得有些头疼。 为什么偏不醒，却要在这个节骨眼上醒来。 这不是逗比嘛？ 来到监护室内，见到王健时，刘芒跟林雨的脸色都不好看。 “我儿子，抓到了吗？”王健躺在病床上，气息孱弱的问道：“如果抓到了，请你们告诉我，我想见他一面。” 虽然刚才医生跟他说，他并无生命危险。 可是，谁又知道自己能活多久？ 伤到了脑袋，搞不好这辈子就这样躺在床上等死了。 “抓到了。”林雨背过脸去，不敢看着王健那请求及渴求的目光。 “其实，你儿子刚才来看过你。”刘芒不忍心隐瞒王健，因为王勤奋撞的一头是血，医生都直接跟他们说，患者要立刻做手术，成功的可能非常低。 搞不好，就直接躺在抢救室的手术台上盖白布了。 这种时候，刘芒真心不想隐瞒王健，哪怕是为了他的病情好，不让他受刺激，可若是王勤奋挺不过来，永远躺在了手术台上，王健连儿子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得多悲哀啊！ “什么？难道我刚才听到的声音不是幻觉？” 王健瞳孔放大，还没彻底醒来时，他迷迷糊糊中，像是听到了儿子的声音。 “不是幻觉。” 刘芒吐了一口气，低沉道：“你儿子，看望你后，遇到了杨莉，为了给杨莉一个交代，他跟你一样刚烈，撞在了墙壁上，现在正在抢救室内做手术，情况有多么严重暂时不知道，医生说可能会保不住。” “你如果想见他……” 刘芒这番话，就像是给王健判了死刑一样，整个人颓然无力，整个人跟死了一样，眼睛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刚烈撞墙！ 哈哈哈，好一个交代！ 他伤极而笑，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造物弄人啊！早知如此，当年我就应该把他送走，送给别人抚养，或许他就不会落的今日这个下场了……可笑啊！怪我要一个儿子养老送终……耽误了儿子的未来。” 当年，曾经有一对有钱的夫妇，因为没有儿子，只有女儿，想要抱养他的儿子，可他不愿意…… 如果当年他不较真，不矫情，不倔强，不死要脸……儿子现在拥有的人生，就截然不同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彼此的结局 对城里人而言，不…… 应该对现在的少数人而言，养儿养女都一样。 可对王健，对乡下的农村人而言，养儿养女是不一样的。 儿子一定要有，一方面除了养儿防老之外，一方面是为了传宗接代，传承祖祖辈辈留下来的田地。 在农村，有儿的家庭，比没有儿子的家庭，要有一种莫名的骄傲。 说起缘由，就一个解释，因为他有儿子，你没有。 一旦女儿嫁走了，家里就只剩下两个逐渐年迈的父母，一想到这种凄凉的晚年，在农村里没有养老保险，没有养老院，没有人赡养晚年…… 往往会选择养一个儿子，哪怕自己生不出儿子，也必须想办法抱养一个，或者非法买来一个。 二十几年前，儿子王勤奋刚出世一年左右，也就是满意一周岁的时候，有一对三十几岁的有钱夫妇，得知他家有困难，提出给出十万块钱，领养王勤奋做儿子。 当时的十万块，可是一笔天大的巨额。 但是王健却不为所动，觉得儿子是自己的，自己老了还要靠儿子养老，怎么可能会为了钱，就把儿子送人抱养？ 可现在，他后悔了！ 如果当年儿子被人抱养走了，或许现在的人生，就截然不同了，不会走上这样一条犯罪道路。 更加不会…… 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他让护士推着他的病床，在抢救室门外等候。 杨莉没走，她也守在了抢救室门外，看到王健那一刻，她长叹一声，止住脸上的悲伤，走到王健面前。 “这个交代，你满意了吗？” 王健没有恨杨莉，他奋力想要坐起来，可最后却只能靠在床头上，“你心里好受了点嘛？” “哎！” 杨莉低头摇了摇，“我不恨你，也不恨你儿子。”说完她转身走开。 可是，她的身影看起来却是那么单薄与凄凉。 就好似一个耄耋老人，撑着一条拐杖，孤身行走在一条看不到阳光的暗路上，给人一种难受悲凉的窒息感觉。 刘芒也走了。 回到家的时候，林雨才告诉他，王勤奋抢救过来了，可脑袋伤太重，现在还没脱离危险，医生说有可能永远醒不来，会变成一个植物人。 这个结果，是谁都不想看到的。 可或许，这就是王勤奋想要的结果。 他不想坐牢，但是又要给杨莉一家人一个交代。 可不想，寻死不成，却变成这样一个结果，植物人…… 从乡下老家返回市区的第三天，刘芒正在民间小侦探内整理资料，打算把这个案子详细记录下来，并且把一些破案细节描述出来。 可就在这时候，爷爷打电话来告诉他，杨莉回家了，在市里的孤儿院，领养了两个五岁左右的孩子，一男一女。 男孩叫做王坚强，女儿叫做王小蓉。 而王健，听说拖着受伤的身躯，搬到了县城去…… 为何搬到县城，爷爷说王健一家，本就是扶贫对象。 根据村里的扶贫政策，如果放弃农村户口，也就是放弃了祖祖辈辈留下来的田、山、地……再补贴一万多块钱，就可以在县城上分配到一套经济住宅房。 这个扶贫政策福利，其实很早以前，王健就申请了。 当时，王健考虑到儿子要娶妻，自己养老也成问题，腿有残疾，一旦生病，根本没办法去镇上看病。 虽然不愿意放弃家里的田地，可为了儿子，他选择了放弃，准备搬到县城去。 可不想…… 至于王勤奋，因为暂时没办法醒来，所以提交了卷宗后，王勤奋也判刑了，要坐牢……可他现在是植物人，只好躺在医院里面救治。 …… 挂掉电话后，刘芒长叹一声，点燃了一支烟，在默默的抽着。 王健搬走，搬到县城上，这或许是对他，也是对杨莉一家人最好的结局。 至于王勤奋，判刑了又如何，都变成了植物人，植物人能坐牢吗？ 或许，这对王勤奋而言，是最好也是最坏的结局。 “铃铃铃！” 就在这时候，搁置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是一个座机电话。 “喂，请问找谁？” 刘芒按下接听，传出了一个柔美的女孩子声音。 “请问是刘芒先生嘛？你好，我是赫赫口腔门诊的客服。” 客服？赫赫口腔门诊？ 皱了下眉头的刘芒，顿时下意识用手摸了下自己的牙齿，这会才想起来，自己在重阳节回家前，去了一家民营口腔门诊部拔智齿。 当时给他拔牙的医生，还有咨询师都跟他说，让他一个礼拜后回来拆线。 本来昨天正好是一个礼拜，可刘芒最近太忙了，忙的焦头烂额，都忘记这茬了。 “妈个巴子，我好像有一个礼拜，没有吃辛辣食物了。” 刘芒一拍大腿，才想起来回家扫墓这段时间，虽然吃的还不错，不过口味还是有些清淡，没有机会啃骨头。 淡得嘴巴鸟都出来了。 “你好，你好！”刘芒笑着回答：“是不是通知我回去拆线？” “对，对，对！刘先生，你看下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拆线？”客服声音甜美道。 “明天吧！”刘芒不假思索道。 回到市区后，没有案子，他现在也正闲着。 “明天早上十点，上次给你拔智齿的医生，正好有时间？你看合适吗这个时间？”客服声音甜美道。 “可以。” …… 拿着一个镜子，刘芒走到了窗户明亮的地方，照了下自己的牙齿，试图看看拔智齿缝合的地方，到底有没有愈合，是不是能拆线了。 但是不同的镜子，根本没法看到牙齿缝合的地方，必须要借助牙医用的内窥镜，才可以看得清楚。 看不到后，刘芒索性不看了，继续在电脑面前整理资料。 到了晚上，林雨打电话给他，说请客吃饭。 当初林雨让他帮忙侦查王佩蓉这个案子，刘芒就提出了要请吃饭作为条件，现在案子破了，林雨当然要履行承诺。 “去哪里吃？”刘芒问道。 “我家里！”林雨淡淡道。 “靠，请吃饭，去你家里吃？”刘芒愕然不已：“你不会那么抠吧？真在家里吃？” “对，你嫂子亲自下厨，快点滚过来，带上鲁慧。”林雨哼声道。 他可不是刘芒，上有老下有小要抚养，哪敢随便乱花钱。 更何况，他们家的经济大权，掌握在老婆手里。 “行吧！”一听说嫂子亲自下厨，刘芒也不计较了：“我晚上准时到。” 第一百七十八章：他没骗我 林雨的老婆青宁，虽然是体育老师，可实际上她非常聪明，而且有一手好厨艺。刘芒曾有幸吃过几次，不过青宁的厨艺一般人欣赏不来，因为太辣了。 不吃辣的人，根本吃不了她做的饭菜。 带着鲁慧到林雨家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半左右，来到后发现饭菜早就做好了。 众人喝了点啤酒，茶余饭后，刘芒跟林雨坐在客厅沙发上闲聊。 两人都没有提起王勤奋跟王佩蓉，至于刘芒头上的纱布，早已取下来，不过仔细看还能看到，他后脑勺的地方有疤痕正在愈合。 聊了半个小时，等肚子消化差不多能走路后，刘芒才带着鲁慧离开了林雨家，然后打滴滴车回到鲁慧租房的地方。 自从老家回来后，鲁慧对刘芒的态度变了很多，变得更加亲密了，走路都会主动挽起他的手，有说有笑的在耳畔说话。 “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租房楼下，两人十指相扣的漫步着，鲁慧侧脸看着刘芒。刘芒跟普通的上班族不一样，他没有固定的工作，不需要朝九晚五去上班。 接了单子就要去忙，结不到单子就只能闲在家里。 “不知道！” 刘芒耸耸肩，随意道：“我工作的性质你也知道，有活就干，没活就浪。半年接一单，一单吃一年。” 他不是警察，帮人破案，找猫寻狗，破小三出轨，都是收费服务。 不过活不是很多，有时候闲搁半年，都不见得有活干。 “好吧！你要是没事干，就多去看看我爸妈。”鲁慧说道。 这段时间，她也见到了刘芒的赚钱能力，管他闲不闲，只要能赚钱就好了。人家闲着也能赚大钱，那就只能说人家有本事。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要按时朝九晚五去上班，才可以领到一份收入。 有些人，躺着都能赚钱。 不过，他们还没成为这种人。 “我知道的，有空多去看看岳父岳母是吧！”说起鲁慧的父母，刘芒贼兮兮的笑了，摇动十指相扣的手，坏笑道：“你去我家回来后，你爸妈有没有说什么？” “没说啥。” 鲁慧知道刘芒想问什么，故意吊刘芒的口味。 “真没说啥？”刘芒眯起眼笑嘻嘻的看着鲁慧。 按理说，鲁慧去他家见父母后，回去见到自己的父母，肯定会询问。 这毕竟是去见父母，而不是游山玩水旅游，肯定有想问的。 “想知道？”鲁慧温柔的看着刘芒。 当然想知道了，刘芒使劲点了点头。 “我还是不告诉你，哈哈哈……急死你……”看到刘芒很想知道的样子，鲁慧开心的笑了：“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条件？” 刘芒无语了，故意呛她，“那你还是别说吧！” …… 回到民间小侦探，刘芒穿着一件背心坐在沙发上，照着镜子给自己的后脑勺涂抹一些药水，这是医院配的药，让他早晚各一次，有助于伤口结疤愈合。 被砖头拍伤的地方，伤口在愈合了，但是还没掉痂，而且配的药膏还没涂完，所以睡觉前他都要涂一次。 “看来以后还是要小心点才是。” 涂完药膏后，刘芒靠着沙发，翘着双腿搭在玻璃茶几上，不自觉的会想起被王勤奋用砖头拍伤晕过去的一幕。 如今回想起来，历历在目，心有余悸。如果对方想杀他，当时那种情况完全就是不费吹灰之力，一刀便可夺取他的性命。 幸好王勤奋的良心没有完全丧失，不然他现在可就彻底拜拜，玩完了。 这种命悬一线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了，破案重要，可也不能把命搭进去。刘芒可不想就这样玩完，所以往后他需要更加谨慎。 “呜呜呜……” 手机震动声响起来。 刘芒低头一凝手机屏幕，就看到了屏幕上弹出久违的头像昵称。 自从重阳节带鲁慧回家见父母，遇到了王佩蓉自杀这个案子以来，刘芒这段时间几乎没空玩手机。 甚至没空搭理周诗雨。 可周诗雨发了很多讯息给他，他忙于破案，一直没回。到不是他绝情，不想搭理周诗雨，而是…… 拿起手机，刘芒听都不听她发来的语音，而是拨打微信语音通话过去。 几乎是一拨过去，当场就接通了。 “混蛋刘芒，你这个骗子，大骗子……” 语音电话一通，早已心生不满的周诗雨，当场就破口大骂，可骂着骂着却低声哽泣了起来，似乎很难过，悲伤。 刘芒本想给周诗雨道个歉，说自己最近真的很忙，所以才没空搭理她。可听到她的哭泣声，不知为何难以启齿。 “你倒是说句话啊！” 哽泣了几分钟，语音电话还通着，可是周诗雨根本听不到刘芒的声音，顿时对着电话娇喝一声：“你是不是故意躲着我？是不是因为我爸上次说的话，伤到了你的自尊心，所以你才故意躲我？” 有一个礼拜左右了，她发了很多讯息给刘芒，可却得不到回应。她以为是上次吃饭的时候，父亲说的话伤到了刘芒，惹的刘芒不高兴，才故意不鸟她。 “气消了吗？” 刘芒点燃一支烟，吞吐了一口云雾后，才声音平淡道：“我知道我说什么，你现在可能都听不进去，不过我并没有不想搭理你的意思，而是我这段时间真的很忙，等你什么时候气消了，你在联系我吧！” 叮咚…… 语音通话结束的声音一响，住在亭苑花园的周诗雨，顿时被气的想要摔掉手机。太气人了，刘芒真的太气人了。 忙个屁，肯定是故意要躲着她。 “我就不信，你是真的忙。” 想要知道刘芒忙不忙很简单，上网搜一搜就知道了，刘芒现在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侦探，他一忙就说明是在破案。 打开平板搜索刘芒，顿时出现了最近的讯息。 “不会吧？他没骗我？” 搜索刘芒，平板浏览器上顿时跳出最新的讯息。 是一条新闻。 报道的是，大侦破刘芒重阳返乡祭祖过程中，偶遇邻村少女坟前自杀……协助警察侦破案件，英勇负伤…… 还配上了一张刘芒头上绑着白色纱布的图片，看起来伤的很严重。 看到这一幕，周诗雨顿时觉得自己愧疚了。原来刘芒并没有骗她，这段时间刘芒之所以没空搭理她，估计是真的忙于协助刑警破案，从而导致自己受伤了…… 语音电话再次拨通，“刘芒，对不起……我明天想约你去吃顿饭可以吗？” 第一百七十九章：大牌子上贴着黑白照 请吃饭？ 刘芒摸了下自己的嘴巴，心想明天要去拆线了，拆完线就可以大吃特吃。他还想着明天拆完线，找个地方专门好好吃一顿呢！ 却不想，周诗雨主动邀请他吃饭。可一想到周诗雨对他有意思，她请的饭肯定有故事，而且还是暧昧不清的故事，他心里又有些犯嘀咕了。 有人请吃饭，这是好事，可对于刘芒现在而言，有些不太合适。他现在跟鲁慧的关系，几乎已经是…… 换做是别人请吃饭，刘芒会毫不犹豫答应，而且还自嘲一句，欧耶有人请吃饭诶，狠狠宰他一顿！ 可这话，刘芒此刻真的开不了口。 “抱歉，我重阳节前拔了智齿，明天要去拆线，没时间！”刘芒昧着良心说谎，可这也没办法。 谈恋爱的时候，作为一个男人，他应该跟其他女性，特别是漂亮对他有好感的女性，保持一定距离。 这个答复，让周诗雨感到很失落，不过紧接着失落的情绪，也只是一闪而逝，她脑海中萌生出另外一种念头。 “那，拆完线你有时间吗？我们去看个电影如何？我请客。”周诗雨期待道。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手段还真是层出不穷。 刘芒揉了揉太阳穴，心想早知道就不搭理周诗雨了，继续晾着她，让她在干着急几天。 “晚上我没空！”刘芒毫不犹豫拒绝了。 一夜无话，刘芒躺在了沙发上过一晚，醒来后已经是早晨八点左右了，他整理了一下沙发，心想继续住在这个民间小侦探工作室也不是办法，还是要尽快租个房，或者凑个首付贷款买一套。 可买了一辆车后，他现在的存款，还远远不够凑一个首付。现如今市里的房价都不便宜，稍微好一点的都快接近一万了，而且普遍朝着一万这个趋势疯狂上涨。 买房子的首付，一般是三成，一百平左右的房，首付就大概要个二十多万到三十万。这笔钱对刘芒现在而言，还是有些压力的。 “努力吧！几十万总会有希望的。” 刘芒皱了下眉头，洗漱后拿着车钥匙出门，去赫赫口腔门诊拆线。 昨日客服约的时间是今天早上十点，出门后刘芒找个早餐店，吃了早餐才去赫赫口腔门诊。 “咦！” 把车子停在赫赫口腔门诊的马路边上，刘芒刚推开玻璃门进入大厅内，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大牌子，上面贴着一张照片，照片下面写着一个人的名字。 就好似一个专家展架介绍似的，挡在大厅入口的地方，极为显眼。 刘芒咦了一声，有些吃惊，一时间没整明白，这什么意思？这块大牌子，看起来不像是专家简介展架，可放在这里貌似不对劲。 而且牌子上贴着的相片，跟相片下面写着的名字，似乎有些似曾相似，曾经见过的样子，可一时间刘芒却想不起来，这相片上的人是谁了。 可这种像是见过的感觉，非常熟悉。 “给我一个说法，否则我今天就砸了你们这里。” 这时候，刘芒才注意到，这牌子身后挡着一个魁梧大汉，看起来很彪悍，个头足足有一米八五左右，浑身腱子肉，眼神有些凶横。 魁梧大汉看起来有三十岁出头，凶起来时，给前台接待的客服一种不敢触怒的彪悍感，一瞬间就把她们给震慑住了。 此时还不到十点，赫赫口腔门诊的人流量并不是很多，大厅内只有两个年轻人在等候。不过这时候，这两个年轻人也被魁梧大汉给吓到了。 什么情况？ 魁梧大汉叫做朱奕冰，他一手拿着牌子，眼神凶狠的瞪着前台接待客服，想要一个说法。 前台接待客服的领班，只是一个小姑娘，没有多大的见识，还很年轻，二十出头左右罢了，且文化程度不高，被朱奕冰的凶狠眼神一吓，心里就直发毛。 她只是一个弱柔无力的女子，怎可能承受的了朱奕冰凶狠的眼神。 刘芒没出声，就这样站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着朱奕冰跟一众前台接待客服。 他倒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是有人的牙齿被治坏了？患者的家属来闹事，讨说法要赔偿？ 可想想也不对，就算是来讨说法，要赔偿的话，也不至于弄一个大牌子来，上面还贴着一个中年人的相片。 贴相片不重要，关键是这相片，竟然是黑白色的。 这可逗比了。 黑白照，这可是只有死人，才用的照片。活着的人，谁会贴黑白照？这不是晦气吗！ 领班的接待客服心中苦笑，可脸上还是保持着微笑，保持着友好的笑容：“大哥，你能等等吗？你也知道，我只是给人家打工的，你提的要求，我们这些普通员工没办法帮到你。我们老板过半个小时就到了，麻烦你等等怎么样？” 朱奕冰把手里的大牌子，往靠墙放置的几个专家展架一放，挨在了一起，他脾气有些暴躁，气喘促促的瞪着接待客服领班：“我也不为难你，可你若是敢骗我，就不要怪我不客气，我等你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见不到人，我天天来闹，闹到你们倒闭为止。” “半个小时内，我们老板一定到。” 被朱奕冰这样一恫吓，接待客服领班额上沁出了一层冷冷的汗水，她紧张害怕到全身的汗毛都炸立了。 她怕朱奕冰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把她给打了，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那我就等着。” 朱奕冰伸出左手，把手腕移动到眼前，看了一眼戴在手腕上的手表，“现在正好九点四十，你最好打电话给你老板，十点十分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的拳头可就要打人了。” 他说的很凶很的样子，吓得前台的工作人员，还有一楼的咨询师跟医生，脸色都有些苍白了。 不得不怕！ 她们都是女孩子，娇滴滴的女孩子，不论是力气还是身高，都不可能是身材魁梧的朱奕冰对手。 一旦这家伙真要打人，她们这里没一个人是对手。 “苏牧野……苏牧野……” 刘芒看着大牌子上贴着的相片，一边念叨着相片下写着的名字，觉得这个名字很是熟悉，可一时半会真的想不来。 第一百八十章：想请你帮个忙 刘芒还没想起苏牧野是谁，不过看朱奕冰如此凶狠来闹事，终究看出了点端倪。朱奕冰手里拿着的大牌子，大牌子上贴着的黑白照，照片上死去了的主人翁，可能跟赫赫口腔门诊有关。 不然，谁会拿着别人的遗照，还弄一个大牌子贴着，弄的如此高调显眼来闹事？ 肯定是要讨说法的。 这就是医闹。 民营口腔门诊部的医闹。 公立医院的医闹，刘芒倒是见过几次，可民营口腔门诊部的医闹，乃是头一次见到。看起样子，闹的动静虽不大，可却很凶。 看魁梧大汉朱奕冰的态度，要是得不到一个满意的答复跟结果，打起来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坐在大厅内的两个年轻客户，本来正在排队问诊，可看到朱奕冰这样一闹后，心里生出一种不靠谱的感觉。 他们心里对这家门诊部，已经有了厌恶，要不是为了继续看好戏下去，立刻起身就走了，根本不想待在这里片刻。 毋庸置疑，这家赫赫口腔门诊肯定医死了人。 弄个牙齿而已，也能把人给搞死，这的多夸张啊！ 紧张的气氛，在一点点流逝，没人敢说话。就连咨询师还有医生，都焦灼不安的徘徊在大厅内。 魁梧大汉给他们的感觉，太可怕了。她们可不想触怒朱奕冰，不然倒霉的就是她们。她们只是打工的，没必要替老板扛下这些人命债。 前台的接待客服，不时看向挂在墙壁上的挂钟，看到时间距离十点十分，只剩下两分钟了，可老板还是没出现，她们顿时浑身发凉，有种瑟瑟发抖的感觉。 害怕！ 害怕被朱奕冰狂暴一顿。 嚓嚓嚓…… 挂钟上的指针，嚓的一声，正式步入十点十分内。 与此同时，坐在凳子上等候的朱奕冰，也在这一刻猛然立身而起，目光凶狠落在了前台接待客服的领班上：“我给过你机会了，看来你们老板并不在乎你们，甚至不在乎我大舅子的死。” 说到大舅子这三个字时，朱奕冰愤怒的眼睛流露出一丝悲伤，有泪光在闪烁着，他用手摸着苏牧野的遗照：“我大舅子来你们这里拔个智齿，你们却把我大舅子给拔死了，我只想要一个说法而已，可你们的老板却避我不见？” “你们莫不是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们？不敢打人？不敢闹事？不敢请律师打官司？” 他目光徘徊在所有的工作人员身上，最后落在了医生跟咨询师身上：“很不好意思的告诉你们，我有钱，而且还移居国外了，认识不少国际大律师，随便请个律师，都足够你们喝一壶了。” 几个医生还有咨询师，这一刻都被吓的不敢说话。 她们也只是来打工的，替赫赫口腔门诊的老板打工，不负责扛事。也不负责帮人背黑锅，背人命。 “靠，终于想起来了。” 这时候，刘芒一拍自己的额头，大呼一声：“怎么可能呢！苏牧野怎么会死了呢？”他想起了上礼拜，也就是重阳节前夕，他在这里拔智齿跟苏牧野第一次见面的一幕。 怪不得他觉得大牌子上贴着的黑白照那么熟悉，看到苏牧野的图片跟名字时，会有种认识见过的感觉。 原来，他是真的见过，也认识。 只不过是见过一次面罢了，不是朋友，顶多也只是治牙齿的时候，认识而成的病友。 可不想，他们这个病友的关系，从认识到现在，不足十天的时间，也就是见过一次面，对方就挂了？ 怎么挂的？ 这挂的也太快了吧！太冤枉了吧？ 怪不得妹夫朱奕冰来闹事，原来苏牧野死了。 “你认识我大舅子？” 听到刘芒拍额喊声，一脸怒火的朱奕冰转身看去，目光落在了刘芒身上。从刘芒刚才进门的神态来看，他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而是来看病的。 “认识！” 刘芒点了点头，没把朱奕冰凶狠的眼神，跟魁梧的身材放眼里：“我也是想了挺久，才想起来你手里大牌子上的遗照是谁，苏牧野是谁！” “你是如何认识我大舅子的？”朱奕冰额上浮现皱纹，他在死死盯着刘芒，想知道刘芒都知道了什么。 ”就在这里。” 刘芒不在乎前台接待客服的眼神，朝着朱奕冰走去，坐在他面前的座椅上，翘着二郎腿笑道：“一礼拜前，我来这里拔智齿，碰巧，也遇到了你大舅子苏牧野在这里拔智齿，当时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漂亮的中年妇女，应该是他妻子。” “可到底是怎么回事，苏牧野怎么死了？为什么会死？跟赫赫口腔门诊又有何关系？” 他不由得好奇，在他的记忆里，苏牧野的身材虽然不是很强壮，可也不是很虚弱，随时会一命呜呼的那种。 可为何，一个礼拜过去而已，苏牧野挂了。 这也太不可思议，令人无法置信了吧！ 刘芒这话，对朱奕冰而言，具有很大的帮助。他此番从国外回来，一方面是奔丧，另一方面是弄清楚大舅子的死因。 至于苏牧野的妻子，自从丈夫死了之后，这些天一直哭，躲在房间里面哭，问什么都不理会，让他很是气恼。 真不知道大舅子怎么会娶了这样的老婆。 自己去世了，老婆到目前为止，也没想过替他讨还一个公道。 朱奕冰没有立刻回答刘芒，而是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看。 “你是谁？”他低沉道。 “我是谁？” 刘芒摸着下巴沉吟了片刻，从口袋内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了朱奕冰。 民间小侦探，刘芒！ 主营业务：找猫寻狗，专破小三出轨**…… “你是侦探？”朱奕冰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金子一样看着刘芒。 咧嘴一笑，刘芒嘎嘎道：“不错，我是侦探，你可以网上搜一搜我的名字，我虽然不是很有名，不过这段时间也协助警察，破了几个案子，算是小有名气，在破命案上，有一定的能力。” 在国外，侦探这个行业其实非常吃香。 只要有真本事，侦探都是非常受怀疑的，因为在国外有钱人，都是很注重隐私，在一些事情上不喜欢闹的人尽皆知，更不想让警察知晓。 于是，往往会请侦探来帮忙。对于侦探，朱奕冰还是相当信任的。 他没有不好意思，当场拿出手机上网搜索刘芒的讯息，看了新闻上的报道后，深呼吸道：“刘先生你好，我叫做朱奕冰，我想请你帮个忙……” 第一百八十一章：拔智齿会死人 我想请你帮个忙…… 这句话对刘芒而言，已经有些耳熟能详，他发现最近老是听到这句话，仿佛已经如影随形，离不开他了。 “你说！”虽然刘芒心里已揣度到朱奕冰想说什么，可这件事涉及到苏牧野的死，他心里可不敢胡乱答应。 如果心里没把握，又或者对方提出的要求他做不到，开出天价他也不敢乱来。从朱奕冰的穿着打扮来看，他虽然是魁梧大汉，看起来凶狠异常，不过却是一个有钱的主。 刘芒眼光不差，能看出这家伙穿的一身名牌，而且还是国外的牌子，一般人可认不出他穿着的衣服。 恰恰，刘芒就不是一般人，正好认出了朱奕冰这一身穿着不简单。 虽然这个抉择临时生出，看似有些草莽仓促，可对朱奕冰而言，只要刘芒能帮其讨还一个公道就足够了。 他大舅子苏牧野是出血过多而死。 拔智齿导致出血过多而死。 死因查明了，可为什么会这样，这是他想要知道的。所以不论花多少钱，他都要弄清楚，苏牧野到底为什么会出血过多而死。 在国内，朱奕冰人生地不熟，他早年也在国内生活过，可早早就移居国外了，对这里根本不熟悉，没有人脉关系，想要查明或者讨还公道，谈何容易。 打架其实解决不了问题，他刚才只不过是表现的比较凶狠罢了。 朱奕冰深吸了口气，整顿措辞：“我想请刘先生帮我查明，我大舅子苏牧野到底为何出血过多而死！” 刘芒就知道朱奕冰会这样求他，不过出血过多而死，这但是让他有些惊诧。 拔智齿而已，也会挂掉吗？ 一想到自己也拔了智齿，顿时心有余悸，不寒而栗，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你大舅子苏牧野，是出血过多而死？拔智齿导致出血过多而死？”一想到拔智齿也会死人，刘芒脸皮都在痉挛抽搐。 这也太瘆人了吧！ 出血过多而死，那场面得多可怕，满地是血吧？ 人体的鲜血挺多的，出血过多而死岂不是说，从嘴巴内流出了满地的鲜血？一想到这里，饶是不怕死人不怕棺材的刘芒，这一刻也觉得心里毛骨悚然。 有种鸡皮疙瘩的感觉。 “这是我大舅子死亡的现场照片。”朱奕冰拿出手机，找了几张图给刘芒看了一眼：“我跟妻子，也就是大舅子的妹妹，移居在国外。由于大舅子死的太突然，而且……李家淇通知的太晚，所以几天前才回来奔丧，处理大舅子的遗产，所以大舅子死时，我并不在现场。” 他手中只有照片，还有法医给出的定论，大舅子苏牧野确实死于因拔智齿流血过多，血止不住，伤口无法愈合而死亡。 简单通俗而言，就是拔智齿出血过多导致休克死亡。 其实他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满腹怀疑，怎么可能呢！ 他听说过做手术的时候，会有失败的案例，人死在了手术台上。 生孩子的时候，孕妇会难产，甚至出血量过多导致休克死亡。 可从没听说过，拔智齿也会挂掉的。 这不是忽悠人吗？ 可偏偏，法医的结论里面写着：死者患有家族高血压，拔智齿引发流血过多，伤口无法愈合止血而死亡。 为了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他刻意去跑了一家公立医院的牙科主任咨询，才知道真有此事，所以他才来赫赫口腔门诊讨个说法。 为什么，大舅子苏牧野患有家族遗传高血压，这里还胆敢给大舅子拔智齿？ “那个……” 刘芒觉得这个案子不简单，有种错觉，觉得这个苏牧野的死，肯定是他见过最诡异而直接的一个。 诡异的是，拔智齿也会死人？ 直接的是，真的是拔智齿导致流血过多而死的。 看起来没毛病！ 真的没毛病，找不到毛病。可却苏牧野的死，似乎透露着一丝蹊跷与古怪。 他跟苏牧野同一天拔智齿，他活着，可苏牧野却死了，为何？ “苏牧野死了，这是命案，应该有警察受理过，请问法医的结论是什么？”刘芒没有急着应下朱奕冰的请求。 在接下案子之前，他要确定，这个案子的死因。 只有了解死因，他才能从中推测出，自己到底有没有破案的可能。 “家族遗传高血压引发的拔智齿出血过多而死。”朱奕冰言简意赅道。 “啥？” 刘芒愕然，怔怔出神看着朱奕冰，有种懵逼的感觉：“高血压引起的死因？不能够吧？” “这是法医的定论。”朱奕冰心里其实也不太相信，高血压能引起死人。 可警察告诉他的结果就是这个。 竟然警察说是这个，那么肯定不会错了。 “其实……” 一直不敢开口的一位女医生，听到刘芒跟朱奕冰在谈论家族遗传高血压这件事，有些害怕的颤抖道：“在医学上……家族遗传高血压……一般不允许，也不敢给拔智齿，甚至拔牙的……因为真的会死人……” “你确定？” 刘芒认识这个女医生，只是不知姓名罢了，他当时拔智齿，就是对方给他拔得，故此看到女医生，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女医生点了点头：“你若是不信，可以问另外一个医生，他在二楼，你上去询问便知，又或者你去公立医院问问……都是一样的答复。” 作为一名有医德的医生，其实都不希望有患者在治疗，或者治疗后引起并发症又或者不适而死亡。 刘芒记得这家门诊，似乎只有两个医生，一男一女。回想起拔智齿当日，女医生给他拔的牙，那么苏牧野的智齿应该就是另外一个男医生给他拔的。 “你能叫他下来吗？” 刘芒皱了下眉头，心想或许能从苏牧野的主治医生口中，得到一些线索也说不定。 “恐怕不行，他在做手术……”女医生干笑道。 “刘先生，你这是答应我了是吗？”看到刘芒一副跃跃欲试，三言两语就开始调查了的趋势，朱奕冰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感激。 “答应？” 刘芒皱了下眉头，他觉得苏牧野的死，有很大的蹊跷。家族遗传高血压导致的拔智齿流血过多而死，可当日他可亲眼目睹了苏牧野测量血压，护士给他测量血压，虽然略显偏高，可貌似还在拔智齿的范围。 这番话，可是当时的咨询师说的。 第一百八十二章：被发现时尸体都凉透僵硬 “找我帮忙可以，不过……我可是收费服务的，我毕竟不是警察，费用还挺贵的，而且我不保证一定能破案。万一……我说是万一，你大舅子苏牧野真的没人害他，我也纵然有百般手段，千般计谋也没辙是不是？” 这个案子对刘芒而言，具有很大的挑战性，牵扯到医学上的事情，他感觉应该让林雨来破案。 牵扯到专业，医学上的专业。 他不懂！ 所以破这个案子，对他而言挑战性很大，刘芒可从来没接过这样的案子，太棘手了，不见得能成功。 没把握的事情，就算开出天大的价格，他都不会昧着良心应允的。在答应别人之前，他都会把话说明白。 朱奕冰听了刘芒这番话，有些踌躇了，刘芒把丑话说在了前头，他收钱服务，不是免费帮破案，想免费只能去找警察。 且，他还不保证能找到凶手，就像他所言，万一没有凶手呢？ 刘芒总不能会为了破案，胡乱编造一个凶手出来吧？ “费用多少？” 试一试总比就这样放弃的好，朱奕冰知道有些事情拖不得，拖得越久，越是查不出来。只要价钱公道，不是乱喊天价，朱奕冰必须尝试一次。 这样也算是给他，给妻子，给大舅子一个交代。 总不能，他什么都不做吧！ “费用多少……”这个的确有些难住刘芒了。 对比前几个案子的收费，刘芒心里不禁犯嘀咕，接命案跟找猫寻狗，破小三出轨不一样，这太耗脑力，且有危险了。 收费少了，他亏本。 收费多了，心里过意不去。 “这样吧，一口价，十万块！”刘芒沉吟了片刻：“你若是嫌贵，就另找他人吧！且我相信十万对你而言，并不多。” 他目光在朱奕冰身上扫来扫去，心想这家伙穿的这一身装备，从裤子到衣服，袜子到鞋子跟皮带，加起来还不得一万多。 喊个十万而已，应该不是很为难。 “不！” 朱奕冰脸色一沉，刘芒听到他喊不，以为他嫌高了，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可他却低沉道：“我给你多加五万，一共十五万，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也就是在过年前，你要给我一个交代如何？” “我是做生意的，做生意讲究先付定金，办完事，或者货到了，才付剩下的尾款，我给你定金十万，剩下尾款五万，等你给我一个满意答复的时候，我在打给你。” “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言，没有凶手害死我大舅子，我也没办法，钱照样打给你，但是你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如何？” “当然，这件事要签合同。” 他的确有求于刘芒，也不是他不信任刘芒，而是做事情，就跟借钱还有给人打工一个道理，打欠条或者签合同。 他是回来奔丧的，不可能长期逗留在国内，过不了多久，他就要去外国。 万一刘芒拿了他的钱，不干活而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他，他岂不是被当作傻子一样给耍了。 只要刘芒干活了，肯定能查到一些什么，不论是否有凶手，能查到一些事情，或许也算是一个交代。 十五万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大钱，大舅子留下的遗产就有三千多万，才十五万算个屁。 签合同？ 这可是刘芒一直没干过的事情。 他还真不知道，干这种事，还有人要求签合同的。 不过细想也对，他之前做的事情，貌似都是小打小闹，所以雇主才没想过要签合同。眼前这位朱奕冰，可不是一般人，看起来见多识广，做事颇有一套。 这种人老练的很，经验很足，不像那些涉世未深，又或者不谙世事的小白脸。 有了合同，其实对朱奕冰而言，也有一定好处，若是刘芒忽悠了他，他花点钱就可以找一个律师，狠狠的把刘芒收拾一顿。 “可以！” 刘芒考虑了几分钟，觉得朱奕冰这样做也并无不妥，“你给钱，我办事，签个合同而已，合情合理。” 朱奕冰以为刘芒会犹豫不决。 可看到他冷静而无辩论的答应后，心里顿时觉得，这家伙是个可靠的人，他转身看着赫赫口腔门诊一众工作人员。 目光落在他们身上，赫赫口腔门诊的工作人员，顿时头皮发麻，有种心惊胆战的害怕感在滋生。 朱奕冰的眼神跟体格，可不是开玩笑的，具有很强烈的压迫感，给他们一种凶狠的感觉，对于这种人，他们这帮娇滴滴的女孩子，心里还是感到害怕的。 “我要临时模拟出一份合同，你们给我打出来，还有……马上把你们老板给我叫来，再不来，我真的生气了，准备等着我的律师函吧！”朱奕冰冷冷道。 对于这家口腔门诊，他心里真的火大了。 特别是他们的老板，他吗的，等了那么久，一直不见人，这是故意在回避他，躲着他是吗？ “马上，马上打……” 前台的接待客服领班，再次被朱奕冰吓得娇躯颤抖，面色苍白，“我把打印机跟笔记本电脑给你搬出来，你想打什么都可以……” 几分钟后，朱奕冰临摹出一份简单的合同。 刘芒粗略看了一下，发现没有不妥之处后，双方各自签字按下手印，朱奕冰才拿出手机，直接用登陆银行的客户端，给他转了十万块。 “现在，你可以给我干活了。” 钱转给刘芒那一刻，朱奕冰就是刘芒的雇主了，两人身份关系已确立，所以朱奕冰有权使唤刘芒立即干活破案。 在国外就是这样，拿了钱就要办事，而且态度不需要带着祈求，直接发号施令就足够了。 “可以。” 十万块定金到手，刘芒也不管朱奕冰的态度，才是询问道：“把你知道的事情，先跟我说一遍，我需要捋一捋苏牧野死亡过程。” 朱奕冰知道的事，并不多。 不过有些事情，苏牧野的妻子李家淇，已经告诉了他。虽然他不喜欢李家淇这个人，毕竟有一丝亲戚关系，李家淇还是告诉了他一些事情。 “其实我知道不多，只知道大舅子因流血过多而死，而且死在了书房里面，第二天李家淇才发现的，发现时候已经晚了，尸体都凉透僵硬，现在尸体已经火化葬了。”朱奕冰情绪低落道。 他虽然跟大舅子苏牧野不住在一起，也不是很熟，生活时间并不长，还分隔很远，可他们非常投缘，能聊得来。 所以大舅子死了，他心里挺伤心难过的。 第一百八十三章：给脸不要那就撕了 “就这么多？”刘芒额头满是黑线，朱奕冰知道的也太少了吧！ 苦笑一声，朱奕冰无奈道：“我是回来奔丧的。” 他不跟大舅子苏牧野住在一起，自然不是很清楚苏牧野怎么死的，被发现时是怎样的情况，他所知的情况都是李家淇告诉他的，还有一些从警察哪里拿到的死亡现场图片。 “家族遗传高血压，你妻子有吗？”刘芒低沉道。 苏牧野患有家族遗传高血压，那么其妹，也应该患有才对。可朱奕冰却摇摇头，“没有，得知大舅子去世的死因，我刻意打电话问我媳妇，她告诉我去医院检查过，并无家族遗传高血压。” “为何？”刘芒眉头皱了起来。 “那个……”身旁的女医生插嘴道：“不是什么疾病，都会遗传给下一代的，就算是高血压，也不可能每一个后代都会遗传有，只是大部分后代会遗传而已，少部分可能……会幸免……” 生物基因这种东西，也会进化的，在怀孕的过程中，有人遗传了父母好的一面，也有人遗传了父母不好的一面。 一般父母患有高血压，其儿女也容易患上，并非说每一个儿女都会患上，依然有少部分儿女会幸免。 “如此说来，你妻子没有家族遗传高血压，可苏牧野有家族遗传高血压，为何不知情？”刘芒问出心中的疑惑。 这是他接这个案子的疑点所在。 当日苏牧野拔智齿前，他坐在咨询室门外，由于门没关紧的缘由，他听到了咨询师询问苏牧野，是否患有三高，又或者脑中风之类的，可苏牧野却说没有。 且，测量了血压，也没有看出苏牧野的血压达到了高血压范畴。 只是比普通人略高，还在正常范围内。 可偏偏，苏牧野死了，法医给出的结论是他患有家族遗传高血压。 苏牧野可是中年人，虽然刘芒当时看不出他有多大，可绝对徘徊在三十五上下。这个年纪，又有钱，不可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有钱人，知晓未雨绸缪，往往会比没钱的穷人，更加在乎自己的身体。竟然在乎，肯定会每年，或者隔两年做一次体检。 做体检，自然就能查出他的身体状况，是否患有高血压。 除非他去的不是正规机构，不是公立医院，那就另当别论了。 呼！ 刘芒长呼了一口气，脑袋瓜子在急速转动，破案就是烧脑，可他经常看福尔摩斯，深谙演绎法，故此知晓想要破案，就必须先还原整个治疗过程，从治疗过程中发现端倪。 目光转动，刘芒的眼神落在了咨询师王瑶身上。王瑶一直躲在一群同事中，不敢太过张扬，可刘芒看到她那一刻，她猛然有种心颤的感觉。 她暗呼一声糟了。 王瑶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有些苍白，给刘芒的感觉像是做贼心虚，他啧啧一笑：“王咨询师，我想看当日苏牧野诊治的整个过程，不为难你吧？” 咨询室内，天花板上的墙角处，装有监控摄像头，如果这个监控摄像头不是用来摆设，那么肯定有当天苏牧野治疗的整个过程。 “这个……” 王瑶还以为刘芒会找她麻烦，一听说想要看监控而已，顿时松懈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般：“监控的显示屏安装在老板的办公室内，想看只能等老板来……” 民营的口腔门诊，每一个诊室，包括大厅还有走廊，都装有监控摄像头。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为了保护客户的安全跟财产。 只有他们才知道，各个房间装摄像头，主要是因为老板想实时监控他们，想知道他们是否有偷懒，一旦偷懒就可以此为借口，可扣他们的工资。 所以这个监控视频，一般人根本看不到，都是只有老板跟一些领导，才有资格去他房间内观看。 而且王瑶还知道，老板闲着没事干的时候，就会盯着监控看，诊室内不但装有监控，还有声音，谁说了什么坏话，老板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你们老板到底来了没有？” 朱奕冰早就不爽这家门诊的老板了，等了又等，他吗的，貌似不给点脾气他们看，这帮人还真以为他好欺负了：“五分钟，五分钟再不出现，老子就打电话给新闻报社，让记者来采访一下，老子有的是钱，每个礼拜来三次，就挑你们生意最好的时候来，我看你们到时候怎么办！” 他也是生意人，深深知道，一家公司一旦闹出了负面消息，还死了人，基本上这家公司，如果没有强硬的后台洗白，那么生意就会一落千丈，彻底晾凉了。 同为商人，不到最后一刻，朱奕冰还真不想使出这种阴招，把人逼上绝路。可如果赫赫口腔门诊的老板，在躲着他不见，不给他一个交代，那就休怪他不客气了。 给你脸不要，那就撕了吧！ 前台的接待客服领班，虽然是个打工妹，可其实是老板那边的人，多多少少有一些裙带关系，一听朱奕冰说要打电话让记者来采访报道，吓得手心都沁出了冷汗，一脸的苍白。 她不敢迟疑，拿出电话当着朱奕冰的面，给老板拨打了过去：“老板，五分钟，你快点过来，不然他就要打电话给记者，让记者来报道采访了……” 做生意的都知道，好事传千里，坏事闭家门。 倘若坏事传千里，弄的人尽皆知，那可就完蛋了。 赫赫口腔门诊的老板，其实早就到了，可手底下的员工告诉他，朱奕冰还没走，所以他一直躲在公司对面的一家咖啡店内。 有些事情，小喽啰不知情，有人来闹事，也拿他们没辙，可一旦老板现身了，给不出说法，或者闹事者不满意，就不是麻烦那么简单了，有可能会被打脸。 “马上来，马上来，稳住他的脾气，千万不要让他打电话给记者。”赫赫口腔门诊的老板着急道。 他不得不着急，若是真来了记者，他拦不住，也不敢拦。 有些电视台，或者新闻报社的记者，谁敢拦？越拦事情越多。 “五分钟……老板，五分钟……我拦不住的……” 领班一直看着朱奕冰的脸色，发现朱奕冰脸色越发阴沉与愤怒，心里就害怕。 朱奕冰抬起手，看着手表的指针在快速转动，沉声道：“五分钟，超过一秒，就等着记者来采访，还有律师函……” 第一百八十四章：失踪了的病历档案 三分钟后，一个气喘吁吁三十出头穿着西装的中年人，从门外跑进来，喘着粗气看着朱奕冰跟刘芒。 刘芒这个人他见过。 上礼拜刘芒来治疗时，他在房间的监控内，就看到过刘芒。 朱奕冰他没见过，可手机里头，领班已经发过微信给他，说朱奕冰很难缠，身材魁梧庞大，看起来很是吓人。 “你就是老板？” 朱奕冰目光如刀一样，非常锐利的盯着赫赫口腔门诊的老板：“我不管你姓什么叫什么，你也别自我介绍了，带我们去看监控，但敢有半句废话，别怪我不客气。” 恫吓的过程中，他就撩起了手袖，暴露出健硕的肌肉，魁梧的体格，随着他耸耸肩而发出骨头咔咔摩擦声。 听起来格外瘆人。 赫赫口腔门诊的老板，顿时被刺激的身体都在发抖，脸都铁青了。朱奕冰给他的威胁感很强烈，特别是他那双眼神，凶狠而带着一丝丝寒冷。 强悍的态度，吓到了赫赫口腔门诊的老板，他当即不敢废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就带着刘芒跟朱奕冰沿着楼梯往二楼办公室走去。 “欺软怕硬，还真是有个性。” 走在后面的刘芒，忍不住鄙笑一声，还以为赫赫口腔门诊的老板有多牛逼，多有能耐，谁知道见到朱奕冰后，被吓得连话都不敢说，屁都不敢乱放。 果然是，当老板的都怕耍浑耍狠的。 赫赫口腔门诊的老板被吓得有些不轻，掏出钥匙打开办公室的门后，直接拿着遥控器，对着监控视频的显示器，翻找出苏牧野当日治疗的画面。 老板的办公室，当然非同一般，一套暗红色真皮沙发，还有一个纯木雕塑茶几，看起来档次很高，监控视频的显示器挂在门旁边，坐在沙发上正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朱奕冰伸手请刘芒坐在沙发正中间，这位置正好对着监控视频显示器。刘芒坐下来后，他看着赫赫口腔门诊的老板，态度依然冰冷：“把声音一起放出来，顺便拷贝一份视频给我们。” “不错，我要一份视频。” 刘芒拿出随身携带的U盘，丢到赫赫口腔门诊的老板面前，对方不敢有丝毫怠慢，尴笑中拿起来，插入电脑内拷贝。 视频中…… 第一部分是苏牧野带着他妻子李家淇一起进入了大厅，在前台接待客服的接待下，填写了一份就诊咨询记录单，然后就在大厅中等候。 中间一部分，就是刘芒见到的那一部分，等候中看到了苏牧野，同时在咨询室门口听到了咨询师王瑶跟苏牧野的咨询聊天对话。 最后一部分，就是苏牧野在二楼诊室做治疗。 给苏牧野拔智齿的是一个男医生，四十岁左右，面相看起来很平凡，说话声音很温柔，他给苏牧野拔智齿的过程中，说了几句话。 第一句话是你牙齿不好…… 第二句话，打了麻药不会痛的，放心吧！我一定给你把智齿给拔了…… 第三句话，血出的有点多啊！ 拔智齿，光一个医生是不够的，还有一个护士配合。协助这个男医生的护士，一直帮忙把苏牧野口腔内的鲜血吸出来。 放入口腔内，把口腔内的血液跟口水吸出来的管子，跟平常喝奶茶的吸管相差无几，是透明色，所以通过视频，刘芒跟朱奕冰能够清楚地看到，护士一直在帮苏牧野把拔智齿过程中，流出来的鲜血吸出来…… 刘芒跟朱奕冰一直盯着这一幕。 看望整个视频后，刘芒的脸色不太好看。他拔智齿的时候，也跟苏牧野的过程是一样，牙医在他口腔内捣鼓时，会插入一条透明吸管，把嘴巴内的口水跟鲜血，根据需要吸出来，以免影响治疗。 刘芒拔过智齿，也体验到了被护士用吸管吸血的过程。他回想起当时的情况，发现自己吸血的过程，根本没有苏牧野那么平凡。 “视频已经拷贝好了……”赫赫口腔门诊的老板赔着笑脸，把U盘轻轻递到刘芒面前。 “我记得……每一个患者做治疗，医生给患者做完整个手术后，都会填写一份就诊记录，里面写着患者的情况，患者的就诊单……”刘芒低沉道。 这家民营口腔门诊，用不了医保。 但是他们有他们的就诊单，里面填写了患者的主诉与病史。 就算就诊单最后给患者拿走了，那么，他们也肯定留有案底，详细记录着每一个患者的病情。 刘芒想看看，给苏牧野的就诊病情。 “这个……”赫赫口腔门诊的老板有些踌躇了。 就诊病情，其实就是患者的病历档案。 正规的医疗机构，不论是民营还是公立，都会留有每一个患者的病历档案。患者一旦结束了整个治疗后，医生就会整理病历档案，然后放到档案室内锁着。 一般情况下，别人是看不到这份病历档案的。 但是…… 那是正规的医疗机构才行。 不是正规的医疗机构，查的不严的民营医疗，有些医生或者老板不想麻烦，一些无关紧要的客户病历档案，根本没做。 “你拿不出来？”看到赫赫口腔门诊老板的脸色不对劲，刘芒心里就生出不好的由头：“我虽然不是医生，也不是学医的，可也知道，按理说，每一个医院，哪怕只是门诊，都会留有患者的病历档案，除非你们偷工减料……” “怎么，你们不怕被上级单位查到吗？” 刘芒现在就想看到苏牧野的病历档案，看不到的话，他可就不是那么好说话了。 “没有，没有……我们有……有……”赫赫口腔门诊老板呵呵干笑，可刘芒跟朱奕冰都看出来，他笑的很虚，内心有鬼。 “那你还不快去？”刘芒眯起眼，心想他倒要看看，对方到底想干什么？还是故意隐瞒了什么？ 不论是哪个，他都要看到病历档案才行。 赫赫口腔门诊的老板立刻起身，开门走出去后，来到一个诊室内，对一个男医生面色严谨道：“苏牧野的病历档案，你还记得吗？能不能重新写一份？急要！” 男医生叫做黄渭东，是一名主治医师，拥有二十几年的临床经验，手术娴熟精湛。他听到老板这样的话，顿时愕然不已，有些懵逼道：“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苏牧野的病历档案，我早就撰写过了，也提交到了就诊预约系统，他的病历档案……不是在档案室吗？” 第一百八十五章：血像泉涌一样流出来 诊所跟医院一样，都有严格的要求，一旦患者做了治疗，就必须要有病历档案，装入病历袋内放置到档案室中，统一保存管理。 “可是……可是……”赫赫口腔门诊的老板急的脸上都冒出了热汗。 “老板，很抱歉！档案丢失非我之责，我是不会再写一份的，特别是苏牧野死了，重写一份病历档案，你知道要是被查出来，要负什么责任吗？” 黄渭东可不傻，苏牧野都死了，拔智齿出血过多而死。苏牧野的智齿就是他拔的，虽然现在警察没查到他身上，而苏牧野也火化下葬了，可若是那一天警察再来调查此事，发现苏牧野的病历档案是丢失后重写补上去…… 那可就麻烦了。 这对他而言，可是医疗事故，这种责任他担不起，人命一条啊！ 至于苏牧野的病历档案为何丢失，这件事他也不想多问，他只是给老板打工的，对患者负责就够了，其他与他无关的事情，他不想多插手。 而且，这个老板答应他的条件跟待遇，到现在都没有全部实现，特别是没患者的时候，本来就闲着没事干，在诊室内玩一玩手机，又不耽误工作，从监控摄像里面看到后，也克扣他的工资。 对此，他心里本来就有些愤愤不平，颇有怨气。 看到黄渭东如此强势，老板被呛的不轻，一脸的通红，指着黄渭东气的说不出话来。可黄渭东并没错，他又不知道该骂什么。 顿时有种憋屈感。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赔着笑脸对刘芒跟朱奕冰苦笑道：“对不起了……” “别跟我说对不起……” 朱奕冰本就对这家老板颇有意见，一听他说对不起，而且两手空空，立刻怒瞪着眼睛喝道：“废话少说，把病历档案拿来……” “大哥，听我说，听我说……”老板尴笑着脸，忍着被鄙视与愤怒的目光解释：“其实是这样的，苏牧野的病历档案，自从他……出事后，我曾拿来看过，也不知道怎么的，被我小孩子丢到垃圾桶里面，让清洁阿姨给倒掉了……” 苏牧野一死，因拔智齿出血过多而死，警察其实来调查过，也看过整个治疗过程，还有病历档案，发现责任不在他们这里后便离开了。 当时他带着孩子来玩，苏牧野把病历档案就搁置在办公室内，小孩子不懂事，玩着玩着就丢到了垃圾桶内，而清洁阿姨每天早上就来收垃圾…… 病历档案丢失的事情，他也是事后找了很多次，找不到的情况下问了儿子才知晓的。 “你可真行啊！” 听到赫赫口腔门诊老板这样解释，刘芒用鄙夷的目光看着他：“弄丢病历档案，若是某天警察再来检查询问，你拿不出病历档案……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后果吗？” “这个……” 赫赫口腔门诊的老板，此刻想哭的心都有了，他支支吾吾看着刘芒跟朱奕冰，心里一肚子委屈。 “滚蛋！让医生来见我。”看到对方这幅样子，刘芒心里也颇有怨气，哼声道：“赶紧从我面前消失，看到你这张嘴脸，我就觉得有些恶心。” 从来没人敢在他的办公室内，这样辱骂呵斥他，放在以前，他早就发飙了，可自从苏牧野死了之后，他才知道自己过于狂妄自大了。 有些事情，用钱是没办法解决的，特别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大舅子死了，朱奕冰想查清楚苏牧野的死因罢了，占据了道理，他若是不配合，被打也没人会帮他，所以他此刻觉得非常憋屈。 带着满腹的憋屈，他再次来找到自己的员工黄渭东主治医师。 “见我？为何？”黄渭东用怪异的目光看着老板。 “叫你去就去！再不去，别怪老子找理由扣你工资。”老板脾气暴躁道。 黄渭东拒绝再次撰写苏牧野的病历档案，气的他本来就不爽，如果黄渭东再不给他面子，那就休怪他不客气了。 扣工资这三个字，是所有打工仔心中的悲哀。黄渭东虽然是医生，可在民营医疗机构，他依然是个打工仔。 虽然挣得多，可若是被扣了，心里也会不爽，颇有怨念。 带着一丝不忿与苦涩，黄渭东微微低头跟在老板身后，来到了他的办公室。朱奕冰跟刘芒早就等的有些不耐烦，一看到身穿白大褂的黄渭东，刘芒就开口询问：“说说苏牧野的情况！” 一见面就开门见山，直奔出题，这让黄渭东颇感意外，这两人连自我介绍这一步骤都省了，看来他们真的很着急。 黄渭东瞥了一眼老板，发现老板也在看着他，眼里流露出一种很着急的神情，他皱下了眉头，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苏牧野的牙齿并不是很好，他智齿生长的位置属于高位阻生齿，拔起来非常困难，不过他非常配合……” 刘芒想听的，可不是这些，他直接打断黄渭东：“说一些特殊的情况，你给苏牧野拔智齿的过程中，你有没有发现异常？毕竟苏牧野患有家族遗传的高血压，拔智齿的过程不可能跟常人一样。” 苏牧野拔智齿当时，他也在拔智齿，经历过两次拔智齿，所以刘芒心里还是有所了解的。 “特殊情况……” 黄渭东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坐在沙发上，看到茶几上放着一包烟，也不管是谁的烟，拿起来就点燃一支，抽了两口才不确定道：“拔智齿的时候，出血量有些过多，算不算特殊情况？” 回想起苏牧野，黄渭东也觉得有些神奇，他二十几年的临床经验，从未见到过像苏牧野这样的，血压虽然有些偏高，可还算是正常范围，不属于高血压。 虽然死后查出患有家族遗传高血压，可至少当日他拔智齿的时候，血压是正常的，在拔智齿的范围内。 但是在他拔智齿的时候，苏牧野的出血量颇为古怪，有些偏多，但是又不是很多。 “算！” 刘芒想起了当时他走的时候，苏牧野咬着止血棉球支支吾吾跟他说，他伤口还在出血，虽然量不多，可至少当时还没止住。 “那就是了，给苏牧野拔智齿的过程中，他的出血量，是其他拔智齿病人的一倍左右。别人都是慢慢溢出来，他的像是泉涌一样不停流出来，拔完缝合后也是如此，不过苏牧野走的时候，血是止住了，并没有流血。”黄渭东肯定道。 第一百八十六章：令人费解的推测 走的时候血止住了！ 刘芒可清楚记得，他走的时候，苏牧野血还没止住，他的目光重新放在了监控视频上，查看他离开多久后，苏牧野才走的。 “五点二十几……” 看完后，刘芒发现苏牧野是下午五点二十几，也就是差不多五点半了。这个时间，这家口腔门诊都快要下班打烊了。 而他却是四点半走的，也就是说，他走了之后，苏牧野咬着止血棉球，又过了将近一个小时，苏牧野缝合的伤口，才止住了血。 这让刘芒感到蹊跷。 刘芒直勾勾凝视着黄渭东，低声问道：“正常情况来说，拔智齿需要缝合的情况下，伤口多久会愈合不流血？” “拔智齿，一般都要观察患者两个小时左右，有些人伤口愈合比较快，血一旦不流就可以让他们走了，但是大部分都是两个小时左右就才止住。”黄渭东沉声道。 “如果超过两个小时还在出血呢？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刘芒问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苏牧野可是整整三个小时才止住了血。” 说实话，黄渭东当时心里也有想过，如果到下班时间，苏牧野伤口还在流血，他就要让苏牧野去公立医院住院观察了。 可谁知道，在临近下班的时候，苏牧野的血止住了，不流了。临走时，他刻意嘱咐了苏牧野，若是回到家后有异常情况，比如又出血了，记得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他们，或者直接去公立医院急诊救治。 可谁知道…… 等他再次听到消息时，苏牧野挂了，是警察来找到他，他才知情的。 “对于苏牧野我很抱歉。”黄渭东对于苏牧野的死，心里有一丝内疚：“像他这种情况，说实话我临床经验二十几年，也是头一次见到，一般来说若是止不住，我当时就会让他去公立医院住院观察的。其实我当时心里也有一丝担忧，苏牧野出血不正常，可谁知道临近下班了，他居然不流了……” “那我问你，什么情况下，才有可能出现这种现象？”刘芒低沉道。 “不知道。”黄渭东摇摇头道。 不知道？刘芒皱了下眉头，眼珠子转动继续询问：“我换个方式问你，如果我患有高血压，家族遗传高血压，要来拔智齿，要怎么办？必须拔，你们给拔吗？” 家族遗传高血压，必须拔智齿！ 黄渭东苦笑一声，弹了弹烟蒂，掉落了燃尽的烟灰：“患有高血压的人群，不论是家族遗传还是因饮食造成，如果必须拔，那就需要吃降压药，把血压降下来且到一定程度，而且要持续一段时间稳定，才可以拔，不然没人敢拔的，会出事的。” “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今天吃了降血压，隔天血压降下来了，能不能拔智齿……而且会不会出事……”刘芒说这话时，眼睛直接锁定黄渭东。 这个问题，确实有些难住黄渭东了。他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刘芒，其实学医的时候，这种情况早就有应对之策。 “说实话，吃一天的降压药，隔天就来拔智齿这种情况，我还没遇到过，一般都是让患者吃个三四天左右，等血压持续稳定下降到一定程度，才让患者来拔智齿。” 黄渭东觉得刘芒的问题，有些刁钻古怪：“若是像你说的这种情况，应该会出事，至于出什么事，我没见过不敢下定论。再说了，拔智齿前咨询师跟医生，都会问过患者是否有高血压，有高血压的话是否吃了降压药，测血压的时候也能查出来……除非患者故意隐瞒，不拿自己生命当回事，那就没办法了。” 对医生隐瞒自己的既往病史，其实是非常可怕的，若是稍有差错，极有可能会引发医疗事故。 噔噔噔…… 刘芒用手轻轻敲打着茶几，眼神很是沉重。 “请问，什么情况下，比如，不吃降压药的情况下，家族遗传的高血压，血压会不会降下来？”刘芒沉声道。 黄渭东摇摇头，“家族遗传高血压不会无缘无故降下来的，只有吃降压药！而且，不是什么高血压都要吃降压药的，要看高到什么程度，一级二级还是三级，如果只是普通的高血压，连一级都没达到，在不影响身体健康下吃不吃降压药，其实没多大关系，只需要保持健康饮食多运动就够了。” 不敢肯定的事情，黄渭东很谨慎，连假设都不敢，所以他不敢乱说话。他知道刘芒想问什么，刘芒刚才那句话就已经意味深长了。 就是想问他，苏牧野有没有可能，在拔智齿的前天，吃了降压药，所以血压降下来了，但是由于只吃了一天，血压降下来还不是很稳定，所以拔智齿后就出事了。 可这种事，黄渭东岂敢乱猜测，如果真如此，责任谁负？ 还是当作不知情的为好。 再说了，王瑶可是询问过苏牧野的，苏牧野都回答了，他没有高血压…… 扑朔迷离啊！ 刘芒长叹一声，心想这个案子果然烧脑，是他遇到过最为棘手的一个。苏牧野这个案子牵扯到一些医学上的问题，他又不是法医，对这方面又不是专业的，自然感到很吃力。 有种殚精竭虑的感觉。 伤脑筋啊。 “你可以走了。”刘芒深呼一口气，站起身来，多看了一眼这家老板，然后面无表情的走出办公室。 他现在连嘲笑挖苦对方的心思都没有。 对于这种没有担当，避而不见的人，他懒得多理会，耽误他的时间。 下了楼，楼下的护士跟医生，看到他们要走，都是暗地里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有他们在，就像是被一座大山压着，紧张到难以喘气。 “上我车！” 刘芒的车就停在路边，朱奕冰从国外赶回来奔丧的，故此他没车，早上的时候是打的来赫赫口腔门诊。 “你是怀疑我大舅子，吃了降压药，但是吃降压药时间不够，所以……”上车后，朱奕冰把一直憋在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在赫赫口腔门诊的时候，听到刘芒跟黄渭东的一问一答，他不傻，也听出了一点门道。 “不好说。”刘芒轻轻摇头：“你大舅子苏牧野做治疗当时，我也在，咨询师曾问过他是否有高血压，他说没有，很显然，他不知道自己有家族遗传高血压，竟然不知道，那么肯定不会傻到吃了降压药，须知这玩意肯定不是感冒药，满大街可以随便买。” “且，他测了血压，还算是在正常范围内。” 得知家族遗传高血压时，他脑海里就做出了各种推测。 其中，最合理的推测，也是最解释不通，最令人费解的就是这一条。 第一百八十七章：成功人更怕死 对于苏牧野的死，刘芒不管妄断推测，苏牧野的死因看似简单，可实则暗藏玄机，推测是根据现有的证据，结合演绎法方可进行。 如果不结合现有的证据，那就是胡乱的猜测，这种猜测越是乱想，思路就越多，最后把自己都搞懵逼了。 不到黔驴技穷，刘芒是不会把推测变成猜测的。 刘芒把车子开到市中心一处公园，在这里把朱奕冰放下来，两人坐在公园内的长排椅闲聊。 聊了片刻后，刘芒打电话给林雨。 从老家扫墓回来后，林雨一刻都不得停歇，一回来就立马投入责任中，在侦破一件大案子。 “啥事？”刘芒一向都是无事不主动打电话献殷勤，林雨早就知道，刘芒若是打电话给他，定然是有事情。 不是私事，就是命案上的事情。 对于林雨，刘芒从来没想过客套，开门见山就问道：“苏牧野这件案子，你知道多少？” 苏牧野？ 电话另一头的林雨皱了下眉头，这名字有些熟悉啊！ 他脑袋瓜子急速转动，倏然想到这些日子，貌似有一件命案，死者叫做苏牧野，听说是出血过多而死，死在了书房内，满地的鲜血都是从嘴巴内流出来的。 可是，死者却死的相当安逸，没有任何痛苦，被发现时脸上的神情，还定格在入睡前那种幸福的色彩。 一缕微笑。 可脚下满地的鲜血，结合他睡着了的微笑，顿时给人一种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感觉。 苏牧野这个案子，不是林雨亲自跟的，从镇上回来后，他才知道苏牧野死时，他正在跟刘芒侦破王佩蓉的自杀案，但是这案子听同事说起，他听了之后心里也觉得有些不舒服。 怪瘆人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不会是苏牧野的亲戚，找你破案吧？”林雨狐疑的询问刘芒。 刘芒呀了一声，心想林雨这是有顺风耳还是千里眼，这都被他猜到了，他哑然失笑，“你还真是料事如神，这都被你猜到了。竟然被你猜到了，那我就不废话了，说吧，你知道什么？” 对于林雨，刘芒不需要客气。再说了，王佩蓉的案子，他可是出了很多力的，抛开彼此的交情，从王佩蓉这案子上来说，林雨可是欠了他一个很大的人情。 看在刘芒是个良好市民的份上，而且做的事情，也是为民着想，林雨就坦白道：“我知道不多，这案子不是我跟的，结案也不是我，只是听同事说过一两句，说苏牧野的死，判定为意外死亡，非他杀。” “就这些？” 几秒钟后，刘芒听不到林雨继续往下说，就愕然的问道：“没有其他的吗？比如是怎么死的，法医那边是什么结论？” “都跟你说是意外死亡了，非他杀，你还想听什么？” 林雨心想刘芒肯定是接了案子，“自杀案背后或许有阴谋，可意外死亡，你也敢接这种案子，你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 自从刘芒协助侦破了三件自杀案，揪出背后的凶手后，林雨才认可了刘芒，具备一定破案能力，可这个能力，仅局限于自杀案这一块。 意外死亡事件，瞎掺合什么呢！ “对，被门挤了。” 刘芒顺口怒怼，“你以为我是闲着没事干，才接这种案子吗？意外死亡，呵呵！你知不知道，我其实见过苏牧野，我拔智齿当日，碰巧遇到他也在拔，我们俩在同一个民营口腔门诊内拔了智齿。” 见过苏牧野？ 这句话，引起了林雨的好奇心，脸上的懒散顿时被严肃所取代：“你先说说，你发现了什么，如果真有蹊跷，我可以告诉你苏牧野死因还有法医的鉴定结果，须知有些事情，就算是死者家属，都不一定知晓的清清楚楚。” 破案的一些细节，死者家属一般是不知情的。 死者家属知情的是，死者是因为什么而死，却往往不知道其中的详细死亡过程与细节。 “苏牧野有一个妹妹，他妹妹移居国外，你也别管我是怎么认识他妹夫的，他妹夫现在就在我身边，他告诉我苏牧野死于拔智齿出血过多而死，至于为何出血过多，是因为患有家族遗传高血压。” “可是，我当天可以说，亲眼目睹了苏牧野的整个诊治过程，除了拔智齿这个手术环节。苏牧野亲口承认自己没有高血压。” “也就是说，苏牧野并不知道自己患有家族遗传高血压，不知情，又怎么可能会吃了降压药，不然拔智齿前测量血压，定能查出他是高血压，可最终却没测出来……” 话不可说尽，说到这里，只要林雨不是傻子，肯定能听出其中隐藏着的蹊跷。 半分钟后，林雨说道：“有意思……确实有一些蹊跷，可是，这还不足以证明有人故意想要害死他，或许是苏牧野故意隐瞒了医生，不告诉自己有家族遗传高血压，而且还吃了降压药呢？” 警察断案前，特别是命案，都会认真侦查过，结合物证进行仔细的推测，最终断定是否为意外死亡案件。 苏牧野的案子，不是他跟的，故此知晓不多，可竟然同事断案为意外死亡，那么肯定去苏牧野拔智齿的口腔门诊询问过。 警察亲自询问，牵扯到人命，谁敢胡乱说谎隐瞒事情真相。 除非真有凶手。 “林雨，你今天上班，智商不在你脑袋上吧？” 刘芒很不客气的鄙视道：“隐瞒？你知道苏牧野多有钱吗？有钱人比穷人更怕死，怕死就会珍惜自己的身体，拔个智齿而已，有必要隐瞒家族遗传高血压这种事吗？又不是什么大病，有必要吗？” 现如今国内，不是一半，至少有四分之一左右的人群，都患有高血压。高血压其实算不上是一种病。 只是说，高血压会引起很多疾病罢了，其中拔智齿伤口无法止血，就是其中一个并发症。 越是有钱人，越是怕死，越是珍惜生命，想要活得更久。刘芒看苏牧野可不是傻子，苏牧野事业有成，不说富可敌国，至少从朱奕冰口中得知，苏牧野有几千万身价。 几千万的成功男人，怎么可能会做这种蠢事，故意隐瞒自己的病情？须知高血压而已，只要控制的好，就是无伤大雅，无关紧要的小事一桩。 第一百八十八章：这是个疑点 有钱人怕死这件事，从出行保镖护航，花重金买绿色食品，喝农夫桶装矿泉水就知道了。 刘芒说的很有道理，如果苏牧野真是个几千万身家的有钱人，肯定不会犯下这种错误。林雨心里也颇感好奇，想要深入去探索。 可这案子结了，加上他现在又有案子在身，不能分身乏术，只希望刘芒能找到一些确凿的证据，这样才好翻案重新调查。 “好吧，我就告诉你吧……”林雨嘴角情不自禁浮现出一抹诡笑。 他觉得，刘芒就凭这点线索，就想涉足意外死亡案，还是太嫩了，根本不知道，意外死亡案之所以被判为意外死亡案，是因为死亡现场，找不到任何有凶手的足迹跟蛛丝马迹。 而且经过法医检查与鉴定后，得出死者死前没有遭到过折磨，饶是林雨这样经验丰富的刑警，想要侦破此案，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林雨打开电脑，找到了苏牧野的档案，认真看了他的死亡过程记录。 看完后，林雨沉声道：“法医的鉴定结果，其实跟你刚才说的一样，死于家族遗传高血压拔智齿出血过多，现场并无凶手，也无任何……” “看来，这个案子，至少从目前来看，真的是一个意外死亡案。” 刘芒挂掉电话，目光落在了朱奕冰身上，苦笑一声：“你了解你大舅子吗？” 朱奕冰不跟苏牧野住在一起，结了婚后就跟妻子移居国外了，对于大舅子，朱奕冰可以说就仅仅是认识，远远达不到那种相知如故的程度。 不过，他不理解，可妻子了解！ 也就是苏牧野的妹妹。 “我不了解，但是我妹妹了解，你有什么可以直接问，我若是不知道，可以打电话给我妻子。”朱奕冰沉声道。 从接触刘芒到现在，朱奕冰看得出来，刘芒是个有能力的人。 “哦！” 刘芒轻轻蹙眉：“苏牧野那么有钱的人，为什么不知道自己有家族遗传高血压，而且拔智齿，为什么不选择公立医院，须知公立医院不论是技术还是规模，都不是民营机构可以媲美的，有钱人难道不是更加看重医院的技术跟能力吗？” 这个问题，朱奕冰还真没想过。 但是，刘芒这句话却提醒了他。 他也是有钱人，一旦涉及到疾病需要去医院看病治疗的事情，他首选大医院，国家医院。不会去选择一些小门诊。 因为，这是有钱人的共识。 身体才是最重要的，生病后，自然要看最好的医院，得到最好的治疗服务，尽快把病治好，确保身体健康，而不是贪小便宜，选择一些便宜的医疗机构看病。 “我问问我妻子。” 刘芒这个问题，朱奕冰没办法回答，他拿起手机，当场拨打电话给远在国外的妻子，电话通了之后，他先跟妻子语气沉重聊了许多，最后才话锋一转，回到正题上。 问完后，朱奕冰眼神沉重的看着刘芒：“我妻子的意思，她哥从来都不信任民营医疗机构，除了小时候感冒发烧之类的去过诊所之外，一些大病，从来不去私人机构，都是去公立医院诊治。” “而关于家族遗传高血压这件事，其实她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哥哥的身体一向很健康，没出过事，也没住过院，而且也不知道每年有没有做体检，所以……” 大病从来不去私人机构。 小时候感冒发烧去过诊所。 也就是说，苏牧野长大后，也知道民营医疗机构，不如公立医院正规，技术与服务跟不上公立医院，所以往往不会去民营医疗机构。 竟然有这种想法，那么，刘芒为何在赫赫口腔门诊遇见了苏牧野。 拔智齿，可不是感冒发烧，牵扯到开刀缝合，不是单纯的吃药打针就可以治好的病，按理说苏牧野不会选着一个民营口腔机构才对。 可为毛，他却去了民营口腔机构呢？ 这是个疑点。 让刘芒感到很费解的疑点。 就好比，刘芒不喜欢跳广场舞，某一天，他去跳上了广场舞，这里面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到底是什么原因，诱导了苏牧野相信赫赫口腔门诊，甚至在赫赫口腔门诊这里做了拔智齿外加补牙呢！ 熟人介绍拿回扣？ 不对，什么样的熟人，才能够介绍苏牧野去，而且拿多少回扣？ 能跟苏牧野这样有钱人做为朋友，肯定不差一万多块钱。也就是说，苏牧野的死不简单，看似简单却透露着一丝诡异。 这里面，可能还牵扯到一个看不见的幕后黑手。 虽然一切还只是推测，可刘芒心里一旦生出了这种念头，就会再三去推测与敲打分析，试图找到破解的方法，找到确凿的证据。 “我想见一面李家淇，你可以安排吗？如果可以，最好是在她家里，也就是苏牧野的家，我想亲临现场看一看苏牧野死亡的案发现场。”刘芒低沉道。 从目前现有的证据来看，意外死亡的苏牧野，疑点多多，充满迷雾。 一听李家淇这个名字，朱奕冰脸上当场浮现出一丝轻蔑之色，很显然他也不喜欢李家淇。 可不管怎滴，竟然刘芒想要见人，那就让他见吧，见一见这个风韵犹存，有些放荡的李家淇吧。 只希望，刘芒见到李家淇后，眼里不会流露出鄙视与唾弃，不然非得被李家淇训斥辱骂一顿不可。 “你确定要见李家淇？” 见人容易，朱奕冰就可以直接带刘芒去见她。 “对，必须见她，有些事情我要当面问李家淇。”刘芒沉声道。 “那行吧！” 朱奕冰执拗不过刘芒，“上车，我指路，距离这里也不是很远，七八公里左右而已。” 车子缓缓朝着苏牧野的家，也就是现在李家淇的家开去，朱奕冰掏出门禁卡，刷了一下让刘芒把这车停在了小区内。 这个小区，属于高档小区，放眼望去，全都是一栋栋单独别墅。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能住在这里的人，绝对不是差钱的主。 “真想不到，苏牧野住在这种地方，可真是有钱啊！”刘芒感慨一声，有些吃惊。 第一百八十九章：有了新欢 有钱人居住的世界，是穷人难以想象的。刘芒曾在网上看到过一篇新闻报道，说魔都有些富人为了养生，专门喝一些纯天然无化肥农药的绿色食品果汁。 比如，青瓜汁！ 一根黄瓜鲜榨出来的果汁，卖六十块钱。而且很多买，趋之若鹜！ 六十块钱在农村，能买几十斤的新鲜纯天然无化肥农药的黄瓜了。 这就是有钱人跟没钱人的区别，有钱人为了养生，为了享受生活，区区六十块一杯算个球。 苏牧野有几千万身家，居住在这种豪华的单独别墅中，并不意外。换做是刘芒，有这样的条件，也会想住好点。 这是大部分人的追求，有钱就要换好又宽敞的居住环境。 朱奕冰显然对这里很熟悉，下车后，大步向前朝着其中一座别墅走去，拿出一张门禁卡一刷就进去。 苏牧野的别墅内，自从苏牧野意外死亡后，其妻子李家淇还住在这里，不过却不敢上二楼了。 别墅一共三层，有一层是负一楼，被改造成了小型电影院跟汗蒸间。二楼是苏牧野跟妻子平常居住的地方，可自从苏牧野死在了二楼的书房，李家淇再也不敢住在二楼了。 “你回来了！” 一楼客厅沙发上，李家淇看不出有丝毫悲伤的情绪，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机，看到朱奕冰走到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才淡淡道：“什么时候把财产继承协议签一下！” 由于刘芒走在最后面，跟朱奕冰拉开了一些距离，所以李家淇还没看到他。不过李家淇这句话，却让刘芒感到一丝狐疑。 “你急什么急……” 一提财产继承，朱奕冰爆脾气就涌上心头，瞪着李家淇冷冷道：“你老公才去世没多久，你就想着分割他的遗产是吗？你还有没有人性。” 李家淇是苏牧野的合法夫妻，按理说，苏牧野死了，他所有的财产都应该继承给其妻李家淇。 可不巧的是，这些财产都是苏牧野婚前财产，就算他死了，也不可能全部继承给李家淇，其妹跟父母，也有资格继承一部分。 然而，苏牧野的父母早年去世了，只留有一个妹妹。故此留下的三千万财产，其中一部分还要继承给妹妹。 而朱奕冰又是妹妹的丈夫，妹妹回不来，自然由其妹的丈夫办理财产继承的手续。 李家淇知道朱奕冰态度有些暴躁，也懒得跟他顶嘴。 “行，无所谓！”李家淇无奈道。 刘芒站在李家淇左边不远的地方，他静静的看着李家淇，心想李家淇这态度貌似不对。 特别是一想到当日，在赫赫口腔门诊见到她跟苏牧野时的情景，刘芒心中就更加质疑了。别人死了老公，肯定很伤心，可李家淇似乎并没有，而且还很着急的要分割亡夫的财产。 薄情寡妇吗？ “这是刘芒，我请来帮忙查案的。” 朱奕冰走到李家淇身边，伸手指着站在沙发左边不远处的刘芒，给李家淇说道：“你如果想要继承我大舅子的遗产，就积极配合点，否则我一日不签财产继承协议，你一日拿不到钱……” 本来继承财产这件事，应该由他妻子来完成的，可妻子远在国外，还要安胎养生，根本飞不过来，询问了律师后得知，他可以代签，所以李家淇每天都纠缠着这件事。 李家淇顺着朱奕冰的手势看去，看到刘芒那一刻，她眉头皱了下，有种似曾相似，仿佛见过面的感觉，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了。 不过竟然是朱奕冰请来的，而朱奕冰又拿财产继承协议说事，李家淇也懒得去回忆了，直接淡淡道：“说吧！需要我帮什么？还是你想问什么。” 她的态度有些冷漠。 看得出来，她此刻心里只有继承财产这件事，其余事对她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不足一提。 刘芒走到李家淇面前，盯着她的面容看了许久，心想这个女人，虽然上了点年纪，可保养的还真是好，肤色白皙，精细而光滑，穿的很时髦，一人独在家里，还穿着一身漂亮性感的裙子。 给人一种纵然风韵犹存依然能梅开二度的性觉。 其实李家淇给刘芒的印象并不好，作为男人，李家淇给刘芒的直觉就是，李家淇并不关心自己的丈夫苏牧野。 刘芒开办民间小侦探时，主营业务可是找猫寻狗，侦破明星富婆出轨小三的**。故此刘芒深知，当一个女人不关心自己的丈夫时，只有两个合理解释。 一，感情闹掰了，由爱生恨，恨不得立刻离婚。 二，有了新欢。 刘芒猜测，李家淇应该是有了新欢，而且苏牧野肯定不知道，李家淇有新欢。李家淇能瞒过苏牧野，可瞒不过他。 “李小姐，请问，你丈夫苏牧野死了，你伤心吗！”刘芒紧紧盯着李家淇的眼眸。 你丈夫苏牧野死了，你伤心吗？ 这句话，对李家淇具有很大的冲击力。 她以为刘芒询问其他的事情，心里早就做好准备，可怎么也想不到，从刘芒口中爆出来的话，却是这样一句话。 一时间，她愣住了，脸蛋上写满了不知所云的神情。 “看来，你丈夫死了，你并不伤心。” 看到李家淇这幅傻逼了一样的神情，刘芒就知道，李家淇果然有外遇，他轻蔑一笑道：“我想知道苏牧野在赫赫口腔门诊拔智齿回来后，他都做了什么，还有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死亡的。” 李家淇作为苏牧野的妻子，也是发现丈夫死亡的人，问她或许能发现一些线索。 虽然刘芒心里，有些瞧不起李家淇，可搞外遇，这是别人的嗜好，他一个外人管不着。 再说了，现在国内很多富婆，都不甘寂寞，想要找一些新鲜刺激…… 被刘芒明目张胆讽刺她不关心自己的亡夫，李家淇心里心里的滋味并不好受，就像是被人抓到把柄嘲讽挖苦一样。 可为了亡夫的财产，为了让朱奕冰签字，她也只好忍着憋怒，瞪着刘芒咬牙切齿道：“从赫赫口腔门诊回来后已经是六点半左右了，回来后苏牧野说很困很疲倦，吃了点东西就去书房睡觉了。” 第一百九十章：睡梦中死去 李家淇言简意赅一句带过，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波动，依然是冷冰冰的，像是在说一个陌生人死亡的过程一样。 没有任何情感色彩，也无任何悲恸。 刘芒心中微微叹气，替苏牧野感到不值，怎么就娶了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女人做老婆。他承认，李家淇确实很有女人味，纵然上了年纪依然是风韵犹存，穿着打扮非常时髦性感。 可又如何？ 一个不关心自己的妻子，再漂亮又如何？心思都花在别人身上，娶回来也只是一个躯壳。 连花瓶都不如。 花瓶至少不会薄情寡义，不会出轨，不会在婚姻期间搞外遇。 “吃了什么？几点吃的，什么时候进入书房，这期间有没有异常？你发现苏牧野死亡时，又是什么时候，当时又是怎么样的情景！” 心里不忿归不忿，刘芒没必要跟这种人置气。李家淇如今在他心里的地位，其实还不如一条狗。 苏牧野活着时，拿着丈夫的钱去找新欢，这种女人还算是女人吗？ 败坏了女人的形象。 所以李家淇给刘芒的印象，还不如一条狗。 吃了什么？几点吃？什么时候进入书房…… 这些问题，鬼才记得清楚，事情过去了一个礼拜，李家淇更加记不清了，她哼了一声，觉得刘芒这是故意在刁难她，顿时忍不住愤愤不平道：“不记得了……” 她又不是杀手，怎么可能会记得那么清楚。 如此恶劣不配合的态度，让朱奕冰很不爽，他瞪了一眼李家淇，冷冷道：你可以选择不回答，我也可以选择一直拖下去，看谁的脾气更大。” “你……” 这话对李家淇具有很大的威胁性，丈夫死了，没有儿女的她，如今只关心一件事，那就是亡夫的财产。 亡夫的财产，一日不变成她的财产，不划到她的银行账户内，她一日不的安心。 所以，财产继承协议一定要尽快签字。 哼！ 李家淇被气的不轻，心里只抓狂，只好尽力去回忆：“我模糊记得，应该是喝了一杯牛奶，还有两个鸡蛋，然后就去书房了。” 喝牛奶跟鸡蛋？ 不吃晚餐？ 刘芒不禁感到蹊跷：“苏牧野的晚餐，难道只要一杯牛奶跟两个鸡蛋就够了吗？” “不是，他说牙齿疼，嘴巴咬了几个小时的止血棉球，早就酸软无力，流了很多血，又困又累，医生说为了不引起伤口裂开流血，说最好吃软质或者流质食物……所以他就随便吃了点……”李家淇白皙的额头上，浮现了若隐若现的纹路。 很显然，她在尽力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那么……竟然要睡觉，为何要进入书房内睡，而不是主卧？”刘芒低沉道。 这才是重点！ 作为夫妻，丈夫为何要睡在书房。 而且，还是在做了拔智齿手术的情况下。 一般来说，就算夫妻关系不好，就算是有了外遇，其中一方生了病，做了手术，在没有彻底离婚前，内心深处多少会有点愧疚，不会弃之不理。 苏牧野拔了智齿，身体不舒服，没道理放着主卧不住而睡书房？脑袋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坏了？ “这个……我那知道……” 说起这件事，李家淇的情绪有些暴躁了，“他自己喜欢睡哪里就睡哪里，我又管不着他。” “你这话说起来没毛病，可偏偏他死了。”刘芒不想咄咄相逼，几句话问下来，他就看穿了李家淇是一个情绪化的女人。 一旦牵扯到敏感话题，情绪就会莫名的暴躁。这种人，隐瞒欺骗丈夫搞外遇包养小三智商有余，可谋财害命却略显不足。 也就是说，李家淇是不可能害自己丈夫的。 李家淇没有回应刘芒这句话，而是背过脸去，她此刻心里一肚子火，觉得刘芒这个人太可恶了。 “说说第二天，你发现苏牧野死亡时的过程。”刘芒继续询问，他才不在乎李家淇的心情有多糟糕，对于李家淇这种拿着自己丈夫的钱去包养小白脸的女人，跟对方客气，就是打自己的脸。 其实李家淇此刻真的很想一巴掌抽在刘芒脸上，狠狠出一口恶气，太可恶了，刘芒根本不在乎她的心情。 “苏牧野生前给家里的保姆定了一条规矩，除非他亲自交代，否则不允许保姆进入书房内，只有我能进去。”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后，发现他还没起来，我就去书房叫他，打开书房一看，就发现书房的木地板，满地是鲜血，就好似杀了一头猪，给一头猪放了血一样……” 回想起当日的情景，李家淇惊悚异常，毛骨悚然。 皮肤都起了疙瘩，很是瘆人。 “没了？” 刘芒愕然的看着李家淇。 “没了，我被吓傻了，保姆听到我惊叫声后，马上跑过来，然后就报警了……”李家淇突然情绪有些低落。 她跟苏牧野的感情，虽然出了点问题，可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苏牧野死了，她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丝触动与伤心的。 毕竟苏牧野这些年对她不薄，还会有一丝感情的。 “带我去书房看看。” 其实来之前，刘芒心里就做好了准备，不一定能从李家淇这里找到蛛丝马迹。 二楼书房！ 房间内左右两面墙，有着两个镶嵌到天花板顶部的书柜，刘芒一入书房，就被这里的藏书给吓到了。 木质地板擦洗过了，可是，由于是木质的，又被苏牧野的鲜血侵泡了一晚，血液早已渗透到其中，就算擦洗过了，依然留有一股凝而不散的血腥味。 靠窗的位置，有一张巨大电脑书桌，上面摆着一台苹果台式机，而在开门这一面左边，有一张沙发，中间还有一张小型茶几，看样子应该是用来在书房内接待客人的。 刘芒走到电脑书桌前，看着一张暗红色的木椅，“他死时，是怎样的姿势，你还记得吗？” 李家淇目光落在门口处左边的沙发上：“他当时是躺在沙发上睡着的，由于脸靠在边上，所以流出来的血，没有滴落在沙发……” 刘芒闭起眼睛，根据李家淇的描述，幻想出苏牧野死时的情况。 满地鲜血，身体僵硬冰冷…… 但是脸上却留有入睡前的一缕微笑。 很显然，他应该是做个好梦，不然不会睡着了，都还微笑着。 刘芒苦笑一声，看着朱奕冰摇头道：“你大舅子死的时候，并没有痛苦，他应该是在睡梦中死去的。” 第一百九十一章：李家淇在说谎 朱奕冰感觉刘芒说的这句话是废话。 如不是在美梦中死去，一旦有疼痛感，难道自己不会被痛醒吗？一旦痛醒还会死？绝无可能。 但是他也知道，刘芒这是在变相安慰他，告诉他苏牧野死时，并没有痛苦，反而沉浸在美梦中，流血或许会有痛苦，可至少他灵魂上察觉不到。 这或许是不幸中之大幸。 “事情问完了，该签字了吗？” 李家淇退到书房门外，站在门边上看着房间内的刘芒跟朱奕冰：“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协议也该签字了吧！” 咔嚓！ 朱奕冰闻听签字这句话，拳头就情不自禁攥紧，额上浮现青筋，浑身散发出一股暴躁的气息，怒瞪着李家淇吼道：“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财产继承协议书给撕了，他吗的，我大舅子死了你不关心，就紧盯着他的财产，你他吗的是人吗？你是畜生吧！一点也不伤心。” 虽然他不太喜欢李家淇，可看在大舅子的面上，他一向克制自己的情绪，不想与之闹翻辱骂，可李家淇真的是句句不离本行，逼着他签字继承遗产。 嘛掰的！ 老子不彪几句狠话，就当老子好说话是吗？当老子这一身彪壮的身躯，只是摆设吗？ 凶狠的气势从他身上爆发出来，当场唬住了李家淇，惊吓的她脸色煞白。 “别吼！” 刘芒伸手打断朱奕冰，朝着李家淇看去，微笑着说道：“你也别急，竟然是苏牧野的财产，那么肯定会继承，就算朱奕冰最后不打算签字，打官司也可以继承，只是过程稍微麻烦一点，拖的比较久。” “如果你想顺利继承到这笔财产，不想闹官司，也不想被人辱骂之类的，我劝你最好闭紧嘴，不要紧逼不放，该是你的迟早是你的，别人抢也抢不走。” 倒不是刘芒想帮李家淇，只是不想李家淇此刻跟朱奕冰闹起来罢了。他看得出来，两人都是情绪易暴躁的人，动辄就会发狠话。 这种情况下，如果克制不住，真有可能会打起来。其实打不打的，跟他没半毛钱关系，只是会耽误影响他调查事情的真相罢了。 “哼！” 李家淇觉得刘芒这番话颇有几分道理，便低哼了一声背过脸去，不想看着朱奕冰那张令人愤怒的面孔。 如果苏牧野还活着，朱奕冰见到她，还不得毕恭毕敬的。 朱奕冰给刘芒面子，顿时不在横眉怒目，而是深吸了一口气，静了下来。 别看他人高马大，魁梧强壮，脾气暴躁，可实际上，也就是大舅子这件事，他才会容易动怒，平常他是个非常克制冷静的人。 “最后一个问题。”刘芒走到门边上的沙发上，轻轻座了下去，然后躺在上面，试图找出当时苏牧野躺在这里死去的感觉：“苏牧野患有家族遗传高血压这件事，你知不知情？” 导致苏牧野出血过多的真正原因，是家族遗传高血压。 这个病，平常看起来无关紧要，可却跟身体的健康紧密相连，一旦血压过高，就容易诱发心脑血管疾病，常见最多的就是卒中。 这种病，称之为隐形杀手，不发病则如常人，一旦发病重则死去，轻则留有偏瘫，大小便失禁，生活无法自理等后遗症。 至于痊愈的可能，并非没有而是非常少。 是一种非常严重可怕的病因。 而且一旦患有高血压，不论是饮食上，还是生活作息上，都要被约束。当然高血压不仅仅会引发心脑血管疾病，也会引发拔智齿伤口止血不住情况。 不过，由于拔智齿前都要测血压，询问患者既往病史，几乎都可以避免悲剧。 可若是故意隐瞒…… 刘芒虽然躺在沙发上，可是，眼光却一直盯着李家淇。 他想看看，李家淇究竟知不知道苏牧野患有家族遗传高血压这件事。 如果有，而隐瞒不说，这里面就有故事了。 如果不知情，可刘芒回想起当日在赫赫口腔门诊，护士给苏牧野测血压，咨询师王瑶询问时，李家淇可都曾在身边。 刘芒可清楚记得，问起苏牧野是否有高血压时，李家淇可一句话不说，而且之后观看了监控视频。 发现咨询师王瑶询问苏牧野是否有高血压时，李家淇脸色有一丝异常。 “不知道，我也是事后才知情。”李家淇语气有些虚，但是还是摇头表示不知。 刘芒出来混了那么久，一个人说真话说假话，虽然看得不准，可说话语气是否底气十足，他还是能听出来的。 李家淇这句话，明显就是底气不足，虚了。 “是吗！”刘芒笑眯眯的从沙发上坐起来，走到李家淇面前，嘎嘎道：“你觉得你这句话，能有几个人会相信你，苏牧野可是你的丈夫，你们同床共枕那么多年，连这些事都不知道？” 被刘芒用咄咄逼人的眼神瞪着，李家淇心里有些发虚，她脸皮在微微抽搐，笑皮不笑脸道：“我跟他都是成年人了，各有自己的事业与喜好，平常都是聚少离多，他的事情我那敢轻易过问……” 苏牧野拥有几千万身家，可不是天降横财得来，都是他一手打下来的，每天忙于奔波劳碌，跟妻子也是聚少离多。 “话虽然说的没错，可连自己丈夫患有家族遗传高血压这件事都不知情，看来你这个妻子做的可不够资格。” 不是刘芒想故意嘲讽李家淇，而是觉得她这个人，没有做到妻子应有的责任。 冷嘲热讽，这段时间李家淇早就听腻了，虽然心里还是有一丝愤愤不平，可她已经能控制住了。 “还有么？没有我可要走了。”李家淇冷冷道。 警察都说苏牧野死于家族遗传高血压导致的拔智齿出血过多，乃是意外死亡，没有谋杀嫌疑。 竟然没有人作案，她实在整不明白，朱奕冰找刘芒这个侦探来做什么。 警察都断案了，还找侦探来，这不是瞎搞吗？要么就是骗钱。 骗子！ 看李家淇这个态度，显然是不会再告诉刘芒其他事情了。一个连丈夫死了都不伤心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关心丈夫怎么死的…… “你走吧！” 刘芒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摸着下巴在思索。 “怎么样，有没有线索。”朱奕冰走了过来，坐在刘芒身边，他想知道刘芒问了那么多，是否真发现了一丝异常。 “有！”刘芒点了点头：“李家淇在说谎！” 第一百九十二章：从富婆变成了富豪 说谎？ 李家淇在说谎？他怎么没看出来，朱奕冰锁着眉头，心中好奇问道：“何以见得李家淇在说谎？” 其实刘芒看得出来，朱奕冰虽然心里有些讨厌瞧不起李家淇，可看在大舅子苏牧野的面子上，心里还是不愿意怀疑李家淇的。 也就说，讨厌归讨厌，可朱奕冰意识上对李家淇还是有一丝信任的。 刘芒微微一笑，从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U盘，放在手里把玩：“这里面拷贝有苏牧野治疗的整个过程，特别是苏牧野在咨询室内，所有的对话与面部表情，虽然有些模糊，不过还是能看清楚的。” 房间内就有一台苹果台式机，朱奕冰一听就领会了刘芒的意图，拿过U盘插入电脑，重新播放了一遍。 他仔细观看，认真聆听，可却没有发现蹊跷。 “看不出来？” 刘芒眉头微微一蹙：“你认真盯着李家淇的面部神情。” 鉴于信任刘芒的心思，朱奕冰重新了三次，终于看出了一丝眉头：“咨询师询问大舅子是否有三高时，也就是高血压时，李家淇脸上露出了一种一闪而逝的古怪神情。” “不错，就是这里。” 刘芒点了点头，低沉道：“我当时就在咨询室门外，由于门没关紧，有一丝门缝的原因，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当时李家淇一句话都没有说。看了监控视频后，我更加确定了，李家淇有问题，至于是否知晓苏牧野患有高血压，尚且不敢妄断结论，可她一定知道一些什么。” 嚓！ 朱奕冰点燃了一支烟，沉默不语。 如果李家淇真的知晓一些什么而又故意隐瞒，这件事就值得令人深思了。 他不得不往坏处去想。 刘芒也点燃了一支烟，他没有打断朱奕冰，而是看朱奕冰的态度。 事情查到这里，已经有了一丝眉目，但是却查到了李家淇身上。李家淇是苏牧野的妻子，虽然人死了，可朱奕冰不是那种冷血无情的人，心里还是认可李家淇是大舅子的妻子。 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丝尊重这个身份。 而且，他心里还有另外一个顾虑，如果大舅子苏牧野的死真的跟李家淇有关，他又如何跟妻子交代。 实话实说？本来就失去了哥哥，如果实话实说，肯定会刺激到正在养胎的妻子。 愁啊！ 朱奕冰只觉得自己这一刻，脑袋瓜子都要开炸了，这都是什么破事。 “还查下去吗？”一支烟的工夫后，刘芒才开口询问：“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件事若是继续查下去，我不敢保证会不会查李家淇身上，万一……我是说万一，真查到她身上去了，你准备怎么办？可要想清楚了。” 事无绝对，刘芒必须做出这种假设。 就算李家淇没有害死苏牧野的能力，可她一定隐瞒了一些什么。 又或者说，她参与了什么，只是不知情罢了。 如果查到她身上，这件事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这件事确实让朱奕冰深感为难，难以做出抉择，可是…… “查，势查到底。”朱奕冰猛然站起来，低头俯瞰着刘芒，沉声道：“不过这件事要暗中进行，不宜大肆宣扬，引起波澜。” 刘芒愣了片刻，想不到朱奕冰还真是一个有魄力的男人。 “行，我答应你。”刘芒顿时露出一缕微笑：“其实你大可放安心，我个人推测，李家淇只是隐瞒了一些事情而已，她还没那个能力去谋害自己的丈夫。” 大部分富豪的妻子，也就是富婆，顶多也只是去浪一浪，玩一玩小白脸罢了，那敢有杀害自己丈夫的心思。 一旦被查出来，那可是要判死刑的。 “但愿如此！” 朱奕冰苦笑一声，心想大舅子摊上这样的妻子，也真是够倒霉的。死了不伤心，就净想着分他的财产，真不知道大舅子知道后，会不会从骨灰盒里面爬出来，找她算账…… “对了，李家淇叨叨不停的财产继承协议签字，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芒心里其实能猜到一些端倪，可猜测终究是猜测，不如朱奕冰亲自告诉他要确切。 说起大舅子苏牧野的财产继承，朱奕冰轻笑了一声，感慨万千道：“我这大舅子如果泉下有知，肯定会悔的肠子都青掉了。” “哦！为何？”刘芒愕然。 “你说，男人奋斗一生是为了什么？”朱奕冰不答反问的看着刘芒。 刘芒不假思索道：“当然是为了结婚生子，过上美好日子。” “怕就怕在，钱挣到了，没命花，而且也没女儿继承遗产，到头来全便宜了别的男人。”朱奕冰一拍大腿，忍不住感慨唏嘘：“我大舅子奋斗一生，不说白手起家可也差不多，打下了几千万身家，买了一套别墅，拥有一个大公司，三千多万存款……两辆车……其他零零碎碎的玩意，我就不知道了……” “你说，我大舅子若是没有妹妹，父母也去世了，无亲无故，膝下无儿女，这些东西是不是都要继承给李家淇？李家淇肯定不会为了我大舅子守寡，定然会再找一个男人，这是不是便宜了别人！” “奋斗一生，却图做嫁衣……” 一想到这事，朱奕冰感觉大舅子肯定追悔莫及，如果上天再给他活一次，肯定不会那么拼命去赚钱，而是拼命的跟妻子造人。 先把儿女造出来说。 可惜，人都挂了，说什么都没用，什么都晚了。 咦！ 这倒也是哦！ 刘芒惊诧一声，心想朱奕冰说的很有道理，句句精辟，看似残忍却切合现实。奋斗一生，无亲无故，突然罹难，图做嫁衣啊…… 说到底，还是命重要…… 有钱没命享受，赚那么多钱有个毛用，除了劳累自己，把老婆跟财产送给别人之外，这样的奋斗，还不如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幸福。 “几千万财产？” 刘芒唏嘘之后，脑海中闪过了一道灵光，“苏牧野的财产，你这边……不，你妻子这边分的多少？” “五五分！” 说起大舅子的钱，朱奕冰一点也不想要，可他也不能白送给李家淇，这毕竟是大舅子的钱，“存在银行的存款对半分，这栋别墅最后留给我妻子，也就是大舅子的妹妹，公司留给李家淇。” 朱奕冰跟妻子都定居在国外，要大舅子打下的一家公司没什么用，跟李家淇商量后，李家淇也放弃了这一栋价值两千多万的别墅，选择了年收入有五百多万的餐饮公司。 “苏牧野一死，李家淇直接从一个富婆，也就是富豪的老婆，变成了真正的富豪，不再是富婆而已……有意思……”刘芒低声咕哝道。 第一百九十三章：线索在李家淇身上 几千万身家的富婆…… 这可是香饽饽啊！ 刘芒心想李家淇丧偶后，肯定会再找一个人结婚，弄不好就是她包养的小白脸之类的。 “是富婆，可又有什么用？那家餐饮公司不是她一手创造出来的，就算继承给她，不懂经营管理一样会走向衰亡倒闭。”朱奕冰淡淡道。 餐饮这个行业，做得好风生水起，做的不好再多的家底，也会败光。朱奕冰在国外也是做生意的，自然知晓餐饮看似好做，实则暗藏玄机。 大舅子苏牧野活着的时候，李家淇就是个十足败家娘们，每天就只知道吃喝玩乐，负责美貌如花儿。 说白了，其实就是一个摆设的花瓶，根本没半点用途，一旦没钱，没人养她，她估摸着连保持现有的生活水平都做不到。 “一个蜗居在家里的女人，早就跟社会脱轨，没有任何创业管理经验，确实不可能管理的了一家年赚五百多万的餐饮公司。” 刘芒心里也不认可李家淇拥有这种本事。 定然如朱奕冰所言，继承了餐饮公司又如何，最后还是要倒闭，弄不好倒闭就不说了，还要倒贴赔钱，负债累累。 “我该走了。” 闲聊过后，朱奕冰看了一眼手表，目光落在刘芒身上：“财产继承协议我要去签字了，这栋别墅说实话，估计很难卖出去，就算卖出去也是贱卖，我在国外还有自己的事情，回国内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他妻子怀孕了，目前一个人在国外养胎。 要不是大舅子苏牧野突然去世，他此刻应该守在妻子身边。 “行，我们互相留个号码，如有结果，我会打电话给你。”刘芒低沉道。 看得出来，朱奕冰要出国了，回到妻子身边。 朱奕冰掏出一张名片给刘芒，然后抬头看了书房一眼：“可惜了这套别墅，我大舅子买下这栋别墅，本想过上好日子，可最后却只能贱卖……” 主人苏牧野流血过多死在了别墅书房内，出售该套别墅时，自然会告知买方，一旦得知死过人，买的人肯定会很少。 就算有人买，也会死劲压低价格，不然一直搁置，没人管理也会荒废掉。 “你打算卖多少钱？”刘芒好奇问了一句。 贱卖？ 怎么个贱卖法！ 之前他因为鲁慧父母急需用钱看病治疗，所以迫切的把父母买给他的婚房卖掉，也算是贱卖了，如果慢慢卖，价格会更高。 可别墅贱卖，他还没见过。 “我找过相关专业人士，给这套别墅估价，按如今的行价，如不是主人罹难去世，别墅变成了凶宅，房子值六千多万……可惜了，现在两千多万都不见得有人敢买。” “这也是李家淇放弃这套别墅，选择了餐饮公司的原因。” 买的时候，这套别墅只是两千多万而已，可如今房价飞涨，如直升机一样飙升，同一个小区内的其他别墅，价格都涨到了六千多万。 但是有价无市，几乎很难卖出去。 更别说是凶宅了，国内的人，对于凶宅其实都很避讳的，如果死的时候不见血，到还不算大凶。 可见血了，还流了一地鲜血，那可就是大凶之宅！ 这样的房子，几乎很少人买。 刘芒苦笑一声，没说什么。 从书房下到一楼大厅，朱奕冰就打了个电话给律师，十几分钟后律师拿着一份财产继承协议，摆在了朱奕冰跟李家淇面前。 两人各自签字后，李家淇脸上忽然流露出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微笑。 “再见！” 李家淇立刻起身，拎着一个包包就往门外走去。 签字后，她跟朱奕冰再无任何牵连，所以根本不需要再看他的脸色行事。 反正财产已经继承了，朱奕冰看她也不太顺眼，何必用自己的热脸贴别人的冷腚。 朱奕冰坐在沙发上，看着李家淇就这样走掉，忍不住一声叹气，“真是世态炎凉啊！” 没拿到财产前，李家淇看他虽然不顺眼，可还不敢如此目中无人，可现在…… “预料之中！”刘芒苦笑一声。 “走吧！” 朱奕冰耸了耸肩，站起来目视了整个大厅一眼：“此次一走，如无意外怕是不会再回来了。” 十几分钟后，刘芒开着车离开了苏牧野的别墅。 如今线索系在李家淇身上，李家淇跟朱奕冰签了财产继承协议，也从此地离开了，刘芒想要继续追查下去，只能从李家淇身上下手。 可朱奕冰说，他也不知道李家淇要搬去哪里，毕竟苏牧野只有一套房子，就是这套别墅。如今搬出去了，谁知道李家淇要去哪里住。 所以接下来，只能暗地里跟踪调查李家淇了。 “靠！” 突然，开着车的刘芒，猛地一拍大腿，把车子停在了路边。 他这会才想起了一件事。 他今天本是去拆线的。 可碰巧遇到了苏牧野这件事，一直忙于调查，现在倒好了，自己缝合智齿的线，还没拆…… 忙碌了一整天，到最后却把这茬给忘记了。 “算了，算了！” 一想到接了个案子，目前朱奕冰付了十万，他也算是赚到了十万，至于剩下的五万，只能等他把这个案子破了，查的个水落石出，朱奕冰自然会付给他。 缝合线自然要拆掉，刘芒看了一眼手表，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傍晚了。 这个点，去公立医院拆线是不可能的了，门诊早就下班了，想要在拆线，只能继续找其他私人的口腔诊所。 至于赫赫口腔门诊，刘芒就不打算再回去，朱奕冰今天闹了一出，赫赫口腔门诊的一众员工，肯定不待见他。 与其互相看不对眼，还不如索性不见，免得大眼瞪小眼，心里不舒服。 随便找了一个私人口腔门诊，花了二十块钱，不到一分钟就把线给拆了，之后医生告诉他，他现在可以吃香喝辣的，百无禁忌。 自从拔了智齿后，刘芒啥都不敢乱吃，如今可以敞开吃了，他哪里会有所顾忌。 “出来吃个饭。” 刘芒当即打了个电话给林雨，让他出来一起吃个饭，当然林雨也听的出来，吃饭只是个噱头，刘芒是有事要找他帮忙。 “行！老地方？还是？”林雨淡淡道。 “市第一人民医院附近，就在鲁慧家旁边的一个烧烤摊上。”刘芒淡淡道。 第一百九十四章：老子第一个抓他 约了林雨后，刘芒就直接去接鲁慧了。 “快上车，我们去吃烧烤” 鲁慧一如既往去医院送饭给父母，刚回到租房楼下，就看到了刘芒的红色荣威，停在了楼下，刘芒打开车窗看着她。 把红色小牛电车停在楼下，鲁慧朝着刘芒走去，一听要吃烧烤，鲁慧轻轻皱了下鹅眉：“干嘛去吃烧烤？我料到你可能没吃饭，所以我买了菜，一起上去煮吧！” 她一般都是先把饭做好，送给父母吃了后，才回来吃。 可跟刘芒回了一趟老家后，她知道刘芒平常晚上没饭吃，往往会来她这里吃饭，所以一般都是吃得较晚，而且送给父母吃了后再重新做一份饭菜。 “今天大好事！” 刘芒嘿嘿一笑，开了车门下去，拉着鲁慧的手走到副驾驶前：“有好事当然要庆祝一下是不是？” 大好事？ 对刘芒而言，他的大好事就是接了案子。 有了案子，刘芒就有收入。看刘芒笑的那么笑眯眯的，估摸着这个案子的收入不小。 虽然死了人，鲁慧心里有些疙瘩，可这就是刘芒的工作。 “走吧！”鲁慧倒是笑不出来，不过还是上了荣威，坐在副驾驶：“你还约了谁一起？” “林雨！”刘芒笑道。 “嫂子呢？”鲁慧微微蹙眉。 嫂子就是林雨的妻子青宁。 “这就要看林雨了，我叫他，他要是想带嫂子来，自然会来带，不带来我总不能刻意提吧！毕竟嫂子还要照顾孩子。”刘芒蹙眉道。 烧烤摊就在附近不远的地方，刘芒来到后，就给林雨发了个定位。 半个小时后，六点左右，林雨孤身一人来赴会，一来就笑道：“你小子今天是不是接了案子，赚了大钱要请客啊！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你什么时候客气过！”刘芒给林雨倒一杯啤酒：“想吃什么自己点，我们之间，你什么时候客气过，我请你吃大餐都是在外面，你呢……大嫂餐……大嫂餐不是不好，太辣了……” 林雨用无语的眼神白了一眼刘芒：“我又不是你那么赚到钱，有妻有儿要赡养，你当我容易吗？一个单子十几万……” 恭维唏嘘的话说完后，当即就对着烧烤摊的老板喊道：“老板，有新鲜的羊肉吗？” “有，半个小时前宰的，羊鞭跟蛋蛋还在，哥们要来不？可补得很！”烧烤摊老板朝着林雨看去，说话时语气充满了调侃猥琐之意。 是个男人都听到出来，这话想要表达什么。 如果只是刘芒在，鲁慧不在，林雨倒不觉得会尴尬之类的，可现在…… 他顿时觉得脑门一黑，有种憋屈的尴尬感萦绕在心头，欲言又止不知该怎么答。 “哈哈哈，老板，但凡大补之物，统统端上来……”刘芒大笑一声，替林雨给回答了。 鲁慧听到两人这样说，故意把脸背过去。 “好叻，好叻……” 烧烤摊老板大笑一声，立刻吩咐几个哥们从冰箱里，把大补之物全拿出来。 “老板，一条烧烤鱼！”鲁慧喊道。 众人点餐后，林雨认真看着刘芒，发现刘芒也在看着他。 “说吧！你为什么要接这个意外死亡案。”林雨声音低沉道。 下班前，他刻意重新认真看了一遍苏牧野的死亡报告。 看完后，他更加觉得苏牧野是死于意外，并没有人谋杀。 如果是自杀案，鉴于前几个案子，刘芒能侦破，林雨觉得或许有些自杀案，真有冤情与幕后黑手也说不定。 故此接了就接了，他也懒得去管。 可意外死亡案，被判为意外，想要翻案，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搞定的。他看了苏牧野的死亡报告，知道就算是他，也不见得拥有能力翻案，从无形中找出一个杀人凶手来。 如果真有蛛丝马迹，办案的同事肯定能发觉，不会轻易把案子定为意外死亡。 “意外死亡？”鲁慧咦了一声，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刘芒。 “我不是跟你说了，苏牧野拔智齿时，我也在现场，如不是我发现有蹊跷，你觉得我会接这个案子？没有半点蹊跷，我怎么敢乱拿别人的钱，而且还是十五万，虽然现在只拿到了十万。”刘芒低沉道。 十五万？ 十万？ 我靠！ 案子没破，就拿到了十万，这赚钱的本事可不小啊！ 不过，若是案子破不了，刘芒该怎么跟雇主交代，怕是不好交代吧！ 算了，反正又不是他的事，他只管补一补身子就好了，其他的事情与他无关。 “十万，再加上你之前还存有一些，是不是可以去弄个首付，贷款买房了？”鲁慧眼睛一亮，看刘芒的眼神跟一座金山似的。 闪闪发光！ “……” 刘芒哑口无语：“十几万，小户型倒可以，大户型还不够，还是等等吧！” “我倒是觉得，租房吧！别整天住在你那个民间小侦探工作室了，现在贷款买房不合算，听说现在房价涨的不厉害了，虽然没下降的趋势，可人家马老板说了，十几年后房价如葱……”林雨说道。 “我考虑考虑！” 其实租房跟买房，对刘芒而言都一样，可如果要结婚，作为男人他自然要给鲁慧一个家，总不能天天租房，若是哪天被房东仓促赶出来，岂不是很难堪…… 鲁慧用炙热的眼神看着刘芒。 可刘芒却对她摇摇头：“买房迟早会买的，可不是现在，我一个大老爷们，住哪里有区别吗？没区别，反正我要去办案，也没空躺在家里睡大觉。” “好了，你们别在我面前别样秀恩爱了。”林雨无语道：“赶紧说正事，吃饱喝足我还要回家的。” “对，对，对，说正事！”其实说起房子的事情，刘芒也感到有压力，“我觉得苏牧野的死，不太正常！他当时不知道自己有家族遗传高血压，护士给他测量了血压，也没测出来。” “你确定？”林雨眉头一皱。 刘芒这番话，在电话里曾跟他提过，可此刻面对面听到刘芒这样说，他心里还是有一丝疑惑与震撼。 “确定！非常的确定。”刘芒从包里拿出了U盘，轻轻递给了林雨：“这里面的物证，估摸着你们办查此案的同事，也看过，可能看出了端倪，也可能没看出，反正这已经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想要查下去，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一把！” 来之前林雨就知道，刘芒找他吃宵夜，一方面是为了从他这里打探消息，另一方面是想听听他的意见。 “你这不是废话吗？要是有凶手，老子第一个抓他。”林雨同仇敌忾道。 第一百九十五章：野炊西餐厅 有了林雨这句话，刘芒脸上洋溢出一缕笑容。 吃饱喝足后，各回各家，刘芒送鲁慧回租房后，才叫代驾开车送他回民间小侦探工作室。 而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刘芒刚好脱下衬衫躺在沙发上乘凉，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就响了。 目光一瞥，看到是周诗雨的微信语音通话，略有醉意的刘芒当即露出一丝苦笑，勉强提起精神划下接通。 “啥事！”放着扩音，刘芒有气无力的声音，给周诗雨的感觉，就是他已经有七分醉意了。 打从亭苑花园搬出来，她屡次三番约刘芒，可刘芒就给过一次机会，上次陪她跟父母看电影后，想约刘芒出来就非常难了。 每次找刘芒，刘芒都是找借口推脱，说腾不出时间来，要不是就真的很忙。 “我明天有个聚会，想请你帮忙一下！”周诗雨笑着说道。 其实她心里有些害怕一开口，刘芒就会毫不犹豫拒绝。 刘芒的确没有讨厌她，可也谈不上喜欢她，周诗雨有自知之明，刘芒每次婉拒她，都是不想伤她自尊。 换做是其他人，估摸着早就把狠话放出来了。 “不会是帮你挡酒吧？挡酒我可不行，我酒量一般。”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周诗雨曾帮过他，刘芒只是不想跟周诗雨走得太近罢了，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 所以周诗雨找他帮忙，刘芒还是秉承着能帮则帮的原则。 “不是挡酒，这是个相亲聚会，一群上流社会，有钱人的聚会，全都是一些富二代，白富美，要么就是丧偶离异的富婆……我被爸妈逼着去相亲，没办法……” 电话中，周诗雨感到一些无奈。 上次父亲跟刘芒交谈了一番，最后谈的不愉快，不欢而散，随后就跟她说，他不中意刘芒这个人，让她赶紧再找一个。 可她每天都忙于工作，哪有闲余的时间去找男朋友。 她没有，可父母有，得知有一个上流社会举办的相亲聚会，直接逼着她去。 “你这是在开玩笑吗？” 刘芒从沙发上立身而起，点起了一支烟，抽了几口感觉意识有些清醒了：“你们有钱人的世界，我去凑什么热闹？这不是明知是个坑，我还要往里跳吗？” 倒不是他害怕，而是觉得没必要去受这个气。 有钱人的聚会，估摸着就是互相攀比自己的财产，也就是去炫富的。 谁富有，就更炫耀，更显眼。 这种聚会，完全就是钓凯子撩妹子，真心的成分非常少。 “我也知道让你去很为难，可我实在没辙，除了你我不认识其他可靠的男人了。”周诗雨低声哀求道。 除了刘芒之外，她身边根本没几个可靠的男人。 上流社会的相亲聚会，说得好听一点，可以找个有钱人嫁了。可周诗雨清楚得很，大部分富二代在这种地方找女人，都只是玩玩而已，不是真的要结婚过一辈子的那种。 一旦在相亲聚会上被灌醉了，那可就麻烦了，鬼知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会不会是在一张陌生的男人床上裸着。 “你让我想想！” 刘芒没有立刻拒绝周诗雨，而是选择拖字诀：“我今晚喝了点酒，有点困了，先睡了，明天再聊。” 嘟嘟嘟…… 话刚说完，就直接挂了。另一边的周诗雨，顿时有种气不打一处来的气愤，心想刘芒这混蛋还是躲着她。 不愿见她，也不愿帮她。 就好似她是灾星一样，生怕跟她扯上关系，就会倒霉。 可她不是啊！ 她是白富美，靠着自己的双手，从普通人变成了富一代的美女。 别的男人，见到她都是趋之若鹜，更别说会拒绝她的请求与约会了，唯独刘芒不给她面子，三番五次拒绝她。 “混蛋……混蛋……我就不信，我找不到你住在哪里。” 周诗雨看着手中的电话，穿着妙曼迷人的睡衣，踱步在房间内，走了几圈，她似乎想到了办法，直接拨打电话给阿琳。 “真烦！” 把手机丢在沙发上，刘芒直接跑到卫生间内洗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刘芒醒来后，直接在网络上搜索输入苏牧野三个字。由于苏牧野死了的原因，所以他的很多讯息，在网络上都有流传。 刘芒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苏牧野白手起家，一手创办的餐饮公司。 “野炊西餐厅！” 从工商企业信息查询来看，这家餐厅注资两千多万。 这让刘芒感到有些惊诧，想不到这家公司投入资金可不少，怪不得李家淇宁愿选择这家公司，也不愿意要一栋别墅。 敢情不仅仅是野炊西餐厅一年能挣五百多万，而是这家公司创办时注资的钱，其实跟买别墅是相差无几。 而且，每年还可以赚五百多万。 只要不傻，谁都会选择挣钱的公司，而不是选一栋只能坐等升值，而无法创造利润的房子。 哪怕这房子是一栋别墅。 “李家淇啊李家淇！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秘密。” 在工作室附近的早餐店吃了早餐后，刘芒开着车，按照地图找到了野炊西餐厅。 这家餐厅，也在市中心，不过却不是最繁华的地段。 不过，却座落在CBD区域。 很显然，这餐厅不是为穷人服务的的餐厅。 把车子停在野炊西餐厅的停车场，刘芒笑着朝着餐厅走去。 西餐厅！ 刘芒虽然不怎么吃西餐，不过还是懂得品味西餐，中午未到，餐厅内就已经坐满了人，刘芒一入餐厅，就发现这里的布置非常雅致，走的是高端路线。 就连接待的服务员，不论姿色还是身材，都是刘芒见过所有餐厅中最好的。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一个漂亮的女服务员就笑吟吟走过来，刘芒回笑道：“来一份七分熟牛排跟意大利面。” “好的，请稍等！” 看着女服务员转身去下单，刘芒端起手中的水杯，轻轻抿了一口，心想李家淇昨日才跟朱奕冰签了财产继承协议。 她心里肯定很迫切，想要把属于自己的财产拿到手，所以今天肯定会来这里，跟负责餐厅的负责人交接。 换做是刘芒，他今天也会这样做。 继承了一笔财产，没道理不去看一看。 第一百九十六章：现在就给我滚吧 如刘芒推测的一般，到了中午的时候，李家淇出现了。 刘芒坐的这个位置，靠窗但是却可以目睹到入口，他选择这个位置，目的就是想看看，李家淇几时出现在这里。 一身大红的裙子，看起来喜气洋洋，李家淇今日打扮的花枝招展，风情万种。 纵然上了年纪，可稍微一打扮，李家淇依然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她一出现，就吸引住了餐厅内大部分人的眼光。 就连服务员，也被老板娘今日的美貌给吸住了神。 其实苏牧野突然去世的事情，早就传开了，野炊西餐厅的所有员工，都知道老板死了。 他们私底下都在猜测，老板去世了，这家餐厅肯定就是老板娘继承了。 老板膝下无儿女，又没有父母，虽然有一个妹妹，可妹妹早就嫁人了，而且移居在国外，丈夫也是有钱人，估摸着是不会继承这家餐厅的。 而且老板的财产，老板娘也肯定会继承一部分。 负责这家餐厅的总经理，其实是最早知道餐厅被老板娘继承的事情，他一直坐在前台的地方，看到李家淇穿着一身大红的裙子出现时，心里就暗暗叹气。 老板啊老板！ 你可真是倒霉，娶了这样一个老婆。 从李家淇此刻的神情来看，她心里很高兴，一点也没有伤心的样子，就好似得了几百万一样，心花怒放，开心的不得了。 总经理跟了苏牧野七八年了，这家餐厅筹划时就在了，跟着苏牧野费尽心思，才把这家餐厅经营管理到今日这个规模。 年赚五百万。 可惜了。 今日要易主了。 餐厅落到李家淇手里，不用想，李家淇才三十五左右出头，有了这样一笔财产，肯定会再找一个丈夫。 而且是一个年轻的丈夫。 到时候…… 餐厅也就不再姓苏了……不对，现在就已经姓李了。 “老板娘，这是我的辞呈！” 总经理朝着李家淇走去，李家淇看到总经理，也是一脸笑容，可就在此时总经理手里掏出了一份辞职报告，笑着递给李家淇：“我知道你一来就会接管整个餐厅，你有自己的想法，也想换人，所以我就不给你添麻烦了。” 李家淇脸上的笑容当即僵硬了。 硬得跟被人打脸一样，非常难堪。 须知，此刻很多人都在看着她呢，光服务员跟门前的接待，就有七八个人看着她，更别说餐厅内用餐的顾客了。 足足几十个人看着她，总经理这份辞呈，不论接还是不接，她此刻都觉得丢脸了。 她这是多么不待人见啊！一来，餐厅的负责人总经理就跟她提辞职，还把辞呈递到她面前。 “你真要走？”李家淇脸色阴沉沉道。 她今天是来接管属于自己的公司的，可不想，刚到，还没开始对员工发号施令，头号员工总经理就打她脸了。 “抱歉，真的要走，自从老板去世那天开始，我就猜到了这家餐厅要易主了，我虽然舍不得，可舍不得又如何，最后还是要易主，这里已经不在是我做主了。”总经理苦笑道。 这家餐厅，苏牧野是老板，不过平常苏牧野都不管事，只是在大方向，大局上干涉。经营管理全由他一人掌管，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总经理不了解李家淇，可作为野炊西餐厅的总经理，他跟苏牧野也走得近，也接触过很多次李家淇，从中看得出来，李家淇只是一个花瓶。 摆设的花瓶，并无多大的本事，一旦餐厅落到她手里，落败已经是定局。 与其看着自己跟苏牧野一手创办经营起来的野炊西餐厅，在自己眼里落败，还不如一早就离开，再换一个地方，从头再来，东山再起。 固守着一个注定要落败倒闭的公司，不是他的志向。 “哈哈哈……” 李家淇被气疯了，指着总经理怒笑道：“整的好像我没有你，野炊西餐厅就经营不下去一样，你想走！好，我满足你，现在就给我滚吧！” 她气的直接把眼前的辞呈撕的稀巴烂，狠狠摔在地上。 “谢谢！” 总经理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他转身看着餐厅内的一切，似乎想把这里的一切，尽皆映入眼帘。 像是，此次一别，再也不会回到这里看一眼。 刘芒虽然坐的远，不过还是听清楚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这让刘芒颇感意外。 这个穿着打扮很得体的总经理，想不到性情如此刚烈，得知老板苏牧野去世了，餐厅要落入李家淇手里，早早就草拟好辞呈。 等着李家淇装逼时，直接甩出去，狠狠打她的脸，让她当众丢脸，丢尽面子。 这一招，的确有些狠毒。 刘芒心里猜测，餐厅的总经理估摸着心里对李家淇，也颇有意见，甚至看不顺眼，不然看在苏牧野的面子上，就算去世了，也不会当众让李家淇出丑的。 “有意思，真有意思！” 刘芒拿起手机扫一扫桌上的二维码，直接在网上付款后，就朝着出入口走去。 李家淇此刻还愣在原地，刘芒从她身边走过时，她却丝毫没有发现。显然她此刻的情绪，比看起来还要糟糕。 他从身边走过，都没有注意到，可见她肯定被总经理给气坏了。 总经理离开餐厅后，刘芒就追了上去，拦在他面前：“哥们，我想找你聊聊！” 总经理此刻的心情不是很好，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要离开野炊西餐厅，可真正离开时，他心里还是很难受，百般交集，五味俱全。 他不认识刘芒，所以心情不好的他，直接不耐烦道：“我现在很烦，别来烦我。” “我认识苏牧野！” 刘芒掏出香烟，给总经理递上一支：“我认识苏牧野，也认识李家淇，苏牧野有个妹妹，估摸着你应该知道，他妹夫叫做朱奕冰，不知道你认识不！” “你认识朱奕冰？”本来不想搭理刘芒的总经理，听到刘芒这样一说，停下了脚步，目光凛然的看着刘芒。 点了点头，刘芒微笑道：“对，我叫做刘芒，这是我的名片！”他掏出了一张名片，递到总经理的面前。 侦探！ 总经理目光扫到名片上，直接被侦探两个字给吸引住了目光。 第一百九十七章：她就是一个花瓶 总经理叫做邹玉康，他用手捏住刘芒递过来的名片，目光死死盯着刘芒。 侦探？ 还认识朱奕冰！ 他脑中思路在快速运转着，瞬息之间就想到了刘芒出现在此地的缘由。他跟朱奕冰比李家淇还要熟悉，朱奕冰移居国外，在国外经常出入西餐厅。 而他一直负责野炊西餐厅的经营管理，故此经常跟朱奕冰取经，询问一些国外西餐厅的特色，还有管理经营方式。 所以他不但认识朱奕冰，还非常熟。 “换个地方聊！”邹玉康沉声道。 侦探出现在他面前，显然朱奕冰也猜测到，大舅子苏牧野的死颇有蹊跷，看起来合情合理，可说实话，邹玉康也觉得不可置信。 平地一声惊雷般，任何征兆与迹象都没有，苏牧野就这样罹难去世了，谁都接受不了这样的悲剧。 这里是CBD，属于高档区域，邹玉康对这里很了解，很快就找到了一家咖啡厅。 各自点了一份咖啡后，邹玉康才认真打量刘芒。 简单的穿着，看起来很不起眼，就连戴在手上的手表，还有用的手机，都不是高端牌子，虽然是品牌，可却是品牌中的边缘产品。 可刘芒的眼神却非常平静，被他打量着，依然面不改色，反而很敞然，嘴角还泛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古怪笑意。 “你找我何事？”邹玉康开门见山道：“我叫邹玉康，这是我原来的名片。” 他从西装内，掏出了一张名片，双手递上到刘芒面前，刘芒微笑中接过来，看了一眼后就放在桌子上，用手轻轻敲打着。 刘芒没有急着开口，而是在思忖。 他今天的目的，是暗中调查李家淇的，可不想半路杀出了个邹玉康，而且邹玉康似乎很讨厌李家淇，所以他才临时改变了思路，接触邹玉康，询问下邹玉康是否知道李家淇的事情。 抿了一口咖啡，苦涩的感觉，让刘芒的大脑更加清醒了：“你跟朱奕冰的关系，很熟吧！” 刘芒清楚记得，几分钟前自己说出朱奕冰这个名字时，邹玉康看他的眼神，原本含有一丝戒备，可转眼就消失了。 从这一点，刘芒就可以猜测出，邹玉康认识朱奕冰，而且关系莫逆。 “认识！我们是好朋友。”对于这些，邹玉康并打算隐瞒，“我跟苏牧野认识了很多年，竟是朋友也是合作伙伴；而朱奕冰是苏牧野的妹夫，我管理野炊西餐厅，经常跟他取经的原因，所以我们很熟，可以说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取经？ 自然是西餐运营管理上的经验。 刘芒大脑一转，就想到了这里面的道道：“那我就不绕弯子了，关于李家淇，你了解多少！” “你在怀疑这个花瓶？”邹玉康诧异的看着刘芒。 李家淇在他眼里，就是一个花瓶，毫无用处的花瓶，跟苏牧野结婚了那么多年，连蛋都下不了，导致苏牧野现在死了，膝下连个儿女继承财产都没有。 外人都以为，苏牧野是忙于事业，没空想要孩子，所以李家淇才一直没怀上。 可只有邹玉康知道，苏牧野跟李家淇备孕过很多次，可每一次，李家淇都没怀上，听苏牧野提起过，他还带李家淇去医院一起检查过。 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的原因，可检查后才知道，李家淇的体质很难怀孕，但不是怀不上，而是要好好的调理。 可李家淇却阳奉阴违，经常背着苏牧野出去浪，买买买……根本没有调理身体。 花瓶！ 用这两个字来形容李家淇，还真是贴切不过了，刘芒听之哑然失笑：“不是怀疑，我只是出于职业习惯，调查下李家淇而已。” “职业习惯？呵呵！” 邹玉康轻蔑一笑，他不是嘲笑刘芒，而是一说起李家淇，他心里就莫名生出一种不屑：“这个女人在我的认知中，就是一个花瓶，除了玩跟浪，买买买之外，就是带上一些其他的花瓶，到餐厅内吃喝。” 从这话刘芒听出来，邹玉康对于李家淇的印象并不好，这个女人留给他的印象，就只有这一些。 “继续！”刘芒看着邹玉康，想听听是否还有其他的事情。 “继续？继续什么？”邹玉康愕然。 他对于李家淇，其实算不上很了解，只是知道她是个花瓶罢了 刘芒愣了一下，苦笑道：“李家淇一般都跟什么人玩？是否包养有小白脸？又或者，她经常做一些什么？” “包养小白脸？” 这句话引起了邹玉康的震撼，他眼眸下意识的瞪大：“你为何这样问，莫不是你发现了李家淇有情人？搞婚外恋？” “怎么！李家淇不能搞婚外恋吗？”刘芒反问的看着邹玉康。 从邹玉康吃惊的表情不难看出，邹玉康似乎难以置信，李家淇会有这方面的需求。 甚至心里从来没怀疑她会出轨。 可刘芒作为侦探，此刻这般问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不然不会这样问他的。 “能，怎么不能！而且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包养了。” 吃惊过后，邹玉康很快就从震撼中醒来，他嘴角泛出一丝讥笑：“你若是不说，我还真的不敢想象，李家淇会搞婚外情，须知苏牧野对她可不是一星半点的好，而是说啥就是啥，如果这种情况下还搞婚外情，李家淇就真的不是人了。” 苏牧野对李家淇，可以说有求必应，当作是宝贝一样捧在手心，从来不让她受一点委屈，甚至做一些辛苦的活。 如果这种情况下，李家淇还背着苏牧野搞婚外情，包养了小三，其心……可诛…… “感情这种事情，谁知道呢！” 刘芒轻轻摇头，虽然邹玉康不相信李家淇真的会搞婚外情，可他有他的推测：“女人是一种神奇的生灵，没钱的时候，希望男人努力赚钱，赚到钱后还要天天陪着她，哄着她开心，须知男人不可能一边搬砖一遍哄女人，因为只有一双手。” “而苏牧野忙于工作，就算把李家淇当作宝贝捧在手心，可女人一旦寂寞难耐，会不会出轨谁又知道。” 话说的很有道理，可邹玉康还是有些吃惊：“你是从哪里看出来，李家淇出轨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谨慎的李家淇 “苏牧野死后的态度！”刘芒低沉道。 邹玉康愣了下，眉头下意识一皱，在思考刘芒这句话。 他脑海里回忆了下，发现自从苏牧野死后，李家淇的态度貌似过于冷淡，一点也不难过，这让他深感意外。 如不是刘芒提起，他还真没往这方面去想，以为李家淇是故意装出来，装得坚强，不想在人前被人看扁。 却不想，原来李家淇是真的冷淡。 “好吧！”邹玉康深吸了口气：“说吧！你找我，究竟想让我帮你什么？” 他不想过问，刘芒是怎么认识苏牧野跟朱奕冰的，也不想知道，刘芒是不是朱奕冰找来的。 反正苏牧野已经死了，如果刘芒能查出一些事情，或许也是好事。 如果能把苏牧野的意外死亡，翻案成谋杀，查出了一个凶手，那就更好了。 苏牧野泉下有知，肯定会感激刘芒。 就算查不出来，折腾一番也好，不能让李家淇太过嚣张。 “你知不知，李家淇跟谁走得近！”刘芒低沉道。 朱奕冰对李家淇不了解，所以对于李家淇的朋友圈，可以说一概不知。 而丈夫苏牧野去世了，刘芒根本无从下手调查李家淇的朋友圈人脉关系。 这番话倒是问住了邹玉康，他想了几秒钟，轻轻摇头：“很抱歉，我对于李家淇，也只局限认识但不熟的阶段，她跟谁玩，跟谁走得近，我还真不知情，我常忙于餐厅的管理运营，根本没心思去关注李家淇，更何况……她是老板苏牧野的老婆，我怎么敢过多关注她的存在。” “可就算如此，你难道一点也不知道？”刘芒皱起眉头。 “怎么说呢！” 邹玉康低沉道：“别看李家淇是个花瓶，可如果她真搞了婚外情，包养有小三，那么这个女人的心思，还是很紧密，小心翼翼的，这种事就像是内心深处见不得光的秘密，肯定不会轻易露出马脚……” 每一个搞婚外情的男人或者女人，别看平常很一般，没什么能耐，可一旦搞起了婚外情，能瞒住对方，这就说明在搞婚外情方面，一般人比不上他们。 邹玉康没搞过婚外情，所以不知道，当一个女人搞起婚外情时，到底有多谨慎，智商有多高，防备老公的本事有多强。 “有道理！”刘芒点了点头，认可邹玉康的说法。 “竟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 刘芒拿起了桌上的名片，上面写有邹玉康的电话联系：“如有需要，我会打电话给你，希望你到时候能不吝帮我一把！” “你放心！别的事情我不敢说一定会帮你，可这件事，但凡我知道的，能帮上忙的，一定会竭尽全力。”邹玉康沉声道。 他也站了起来，伸手跟刘芒一握：“你这个人，其实我听说过，有一丝印象，前段时间，貌似隔三差五都在报道你。” 刘芒协助林雨破过几个案子，被报道，自然很正常。只是刘芒想不到，邹玉康竟然能想起他是谁。 从咖啡厅内出来后，刘芒朝着野炊西餐厅走去，想看看李家淇是否走了。 可事实上，李家淇还没走，他跟邹玉康前后闲聊了四十几分钟，而李家淇却没走，这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因为，李家淇此刻还坐在野炊西餐厅大门入口的前台里面。 她坐在里面的一个高凳上，脸上笑容如花，笑的很灿烂。 而在她身边的收银员，还有不断负责接待的服务员，却是紧张的不行。毕竟刚才李家淇发飙，直接同意邹玉康辞职的一幕，还历历在目，非常具有震撼力。 这段时间，他们这些服务员，还有厨师早就料到，老板一死，餐厅就是老板娘的了。 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老板娘接管餐厅，肯定会有变动。所以老板娘一来，他们就感到有莫名的压力，生怕哪里做的不对，或者老板娘看不顺眼的地方，就会把他们无情的开除掉。 所以他们此刻，都紧张的很，可李家淇却开心的很。 刘芒拉开车门，坐在主驾驶上，开着空调，在盯着李家淇。 他要看看，李家淇包养的小三，到底是谁！ 苏牧野已经去世了，李家淇若是包养有小三，没了约束，肯定会奔放，不会克制自己放浪的情感，去寻找自己包养的小三浪一浪。 一旦李家淇在自己的餐厅过了一把装逼瘾，就会觉得很无聊，无所事事，去找小三倾诉了。 可事实，超出了刘芒的预料。 时间一点点流逝，到了下午五点半，李家淇才离开，她叫了一辆车，把她送到了一个公寓内，刘芒用望远镜看着公寓，发现对方回到公寓，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根本没有所谓的小三出现。 其实自从刘芒出现在李家淇眼里那一刻，李家淇就知道，她被怀疑了。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刘芒这个侦探，一定会跟踪她，会调查她。 虽然老公苏牧野的死跟她无关，可眼下苏牧野刚死，如果她这时候被刘芒发现，她去找男人，一旦暴露在网上，肯定会被骂的狗血淋头。 说她刚失去了丈夫，就拿着丈夫的遗产去找男人。 自己的丈夫，尸骨未寒。死了还不到半个月，才一个礼拜左右，就去找男人，这事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臭名远扬。 李家淇虽然饥渴难耐，可没傻到，在眼下这种时刻去放飞自己，去浪荡，去乱搞。 一旦被曝出来，她的形象就全毁了，搞不好，餐厅的生意也会遭到牵连，那可是年赚五百万的餐厅，可不能就这样毁在她手里。 所以就算再怎么饥渴难耐，她都要克制住心中的欲望。 看到李家淇入睡后，刘芒才开着车回民间小侦探。可刚回到，空调刚开起来，一个意想不到的美女，就穿着一袭惊人的黑色礼服出现在他面前。 “你……怎么找到我这里来了？”刘芒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这个美女。 一袭黑色礼服，看起来性感而撩人，给刘芒的冲击力可不低。 隐隐有种躁动感在体内滋生。 “你以为，你故意躲着我，我就找不到你了？刘芒，你这下子，休想再从我手里逃脱。”身穿礼服的不是别人，而是周诗雨，她笑吟吟的看着刘芒：“走吧！” “走？去哪里？”刘芒愕然道。 “参加上流社会的相亲聚会！”周诗雨笑嘻嘻朝着刘芒走去，很不自觉的挽起刘芒的手臂。 第一百九十九章：壕到智商不够 被周诗雨拉着手臂，刘芒只觉得此刻一阵头疼。 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去了肯定就是背锅的，不去嘛好像又对不住周诗雨，周诗雨都找到他这里来了，可见今晚这个上流社会的相亲聚会，她心里也有一丝担心。 怕被灌醉，生米煮成熟饭，醒来在别人的床上裸着，那可就不是尴尬而已了，而是要直接结婚了。 所以刘芒就是她的挡箭牌。 “等等！” 刘芒停下脚步，认真盯着周诗雨：“我是真的想不明白，凭你的身价，年轻又有本事，何至于去相亲？就算你爸妈着急，可也不至于急成这样啊！” 说实话，周诗雨也不想去相亲的，她已经有了目标了，那就是刘芒。可父母对刘芒不看好，上次看电影回到家后，父母就直接把话撂明了。 他们不中意刘芒。 必须找一个门当户对的。 “你不知道老人的心思多烦。” 说起父母给她安排这个相亲聚会，周诗雨心里也是一肚子争议与恼火：“我要是不去相亲，他们就天天赖在我家里，不回老家了，非要逼着我结婚，赶紧生个孩子之类的……” “……” 刘芒一阵无语，周诗雨的父母，可不是乡下没读书的村民。周诗雨又没有奔三，整天催婚，也的确有奇葩。 “好吧！我就帮你一次！”无奈之下，刘芒把话挑明：“以后没什么事，别来这里找我，要是被你爸妈看到了，肯定免不了一顿数落。” 其实刘芒早就知道，周诗雨虽然没有看不起他之意，可她父母有。 刘芒并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可若是帮了周诗雨，从未引来她父母找茬，他一向喜欢清静，若是因帮了忙而给自己找麻烦，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放心！我很会小心翼翼的，不会让爸妈知道我来找你。” 民间小侦探的地址，是她问了阿琳才知道，不然刘芒还不知道躲她躲到什么时候，根本没机会见到刘芒。 周诗雨早把刘芒列为自己的意中人，追求对象。 她不管刘芒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反正只要没结婚，自己都有权利追求幸福，与其拱手相让，还不如主动出击。 半个小时后，在周诗雨的带领下，刘芒来到了所谓的上流社会相亲聚会！ 别人说，上流社会的人，专干下流之事。 以前刘芒对这句话还不是很了解，可到了相亲聚会现场后，他才知道这话说的没错。 一群年轻男女，男的穿金戴银，女的时髦而性感，不断穿梭在人群中，不断物色自己的猎物。 周诗雨一来，就吸引人了很多异性的目光。 今晚的相亲聚会，虽然是上流社会举办的相亲聚会，可不代表来的人，都是长得英俊潇洒，貌美如花。 像周诗雨这样的姿色，可以说是鹤立鸡群，一瞬间吸引住大部分人的眼神。 今晚的主题就是相亲，大家都是奔着钓凯子撩妹子来的，根本不需要矜持，看到有美女，自然就有一群男人朝着周诗雨走来。 可周诗雨却突然之间，伸手拉过身边的刘芒，挽着他的手臂，虽然没说话，可她的动作已经向众人无声宣告，她找到猎物了。 就是这个看起来，穿着很普通的刘芒。 刘芒一身休闲装，就跟路边买的一样，普通的很。在场的众人，手里拿着的手机都是最新一代苹果，可刘芒却只是一个普通的华为。 而且看款式与光泽，这款手机应该属于旧机了。 就算周诗雨拉着了刘芒的手臂，可依然有些脸皮厚的富二代，恬不知耻的朝着刘芒走去，直接解开戴在手上的手表，放到刘芒面前晃来晃去。 “这块表两百多万，拿着它滚蛋！”富二代很壕气道。 这表在刘芒眼前晃来晃去，有些扎眼，在灯光照耀下，显得耀眼十足。 他仔细盯着看，发现这块居然是金子做的，还镶嵌有钻石，怪不得值两百万。 “你确定？” 两百万的名表在眼前晃啊晃，虽然刘芒不是拜金男，可若是有“土鳖”为了追周诗雨，直接甩他一个价值两百万的名表，他也只好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总不能辜负了这位富二代的一番好意吧！ 人家要装逼，秀一波壕气，自己这个穷瘪三，就只好坏人做到底，满足对方的要求。 “当然！”富二代狂傲道，嘴角泛出一丝轻蔑，“瞧你这穷酸样，搬一辈子的砖都挣不到两百万，还不快滚！” 被人这般羞辱，换作其他人，估摸着早就发飙了。 可刘芒不是一般人，他嘿嘿一笑看着富二代，然后目光又落在周诗雨身上，周诗雨此刻也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 似乎想看看，刘芒到底会不会为了这块价值两百多万的名表，而直接滚蛋，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这表，是真的吗！”刘芒摸着下巴询问周诗雨。 周诗雨点了点头，承认这块表的价值，是一个名表。 “那我可要了。” 刘芒哑然失笑，手一晃直接抓过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名表，当着周诗雨跟富二代的面，亲自戴在自己的手上，对富二代笑着道：“哥们，像你这样壕气撩妹子的，也算是罕见了，只是不知道，我滚蛋后，你能不能如愿以偿……” 说完，他脸上的笑容更贱了。 富二代的面容一般，长得并不帅气，反而有些猥琐，看到刘芒戴上手表后，就对着周诗雨奚落挖苦刘芒：“这样的男人，为了钱就把你给抛弃了，美女，你觉得这种男人可靠吗？区区一块表就试出了他的真心……” 周诗雨用天真而无语的眼神看着富二代。 而此刻，刘芒已经转身往门口走去。 周诗雨看了一眼刘芒的背影，然后把目光落在了富二代身上，淡淡笑道：“帅哥，刚才这招老梗，你是不是经常用？可惜了，我最讨厌炫富的人，若是真有本事，何至于称之为富二代，而不是富一代！” 富二代当即感觉被打脸了，脸颊火辣辣的。 他以为，自己用一块名表，把周诗雨身边的亲昵男伴给弄走，同时暴露出刘芒贪财的德性，那么他们…… 可谁知，周诗雨反而怨上他了。 他脸色有些阴沉了下来，厚脸无耻走在周诗雨身边：“其实你这话说的很有搭理，我回头就让我爸把集团的位置让给我，让他卸甲归田养老去，这样我不就是名符其实的富一代了嘛！” 周诗雨听到富二代这番话，顿时怔怔出神看着他，心想自己刚才说的暗讽话，对方没听出来，是她说的不够明确，还是对方智商不够，没领会到她话中之意。 第两百章：气的要吐血 来之前，刘芒就跟周诗雨商量好了对策。 若是在相亲聚会上，因各种原因被分散，到最后他就留在酒店外，一旦周诗雨有急事，或者感觉自己要被侵犯，可以按下他安装在礼服肩膀上一个小按钮。 这按钮，是个小型短距离的呼叫器。 一旦周诗雨按下，就说明周诗雨遇到了麻烦。 其实装逼演戏，刘芒也很在行，可跟一堆富二代凑在一起，各种炫耀，他心里其实有一些嗤之以鼻的。 要不是因为周诗雨，这种地方，他都不屑来之，各种攀比有毛意思。不过让刘芒意想不到的是，这年头的冤大头还真是多。 周诗雨只是牵着他的手而已，一个富二代就甩了一块价值两百万名表给他，让他离开周诗雨身边。 如果事后冤大头富二代得知，他其实跟周诗雨没半毛钱关系，不知会不会被气得吐血。 把戴在手上的表解下来，刘芒直接丢到自己车上，然后他继续蹲在酒店门口抽烟。 十几分钟后，刘芒发现周诗雨按下了呼叫器，就知道她遇到了麻烦，抽着烟回到了相亲聚会现场。 再次踏入相亲聚会现场，刘芒顿时被眼前这一幕给吓懵了。 什么情况！ 他前后离开不过半个小时不到，好端端的相亲聚会现场，就像是被坏人袭击了一样，现场乱糟糟的。 桌椅还有各种糕点水果，全洒落一地，像是被掀翻了一样，一群人围在前面，刘芒面色阴沉走了过去，使劲拨开人群。 往人群围着的中间走去。 很快，他看到周诗雨跟两个男人站在中间。 而四周的人，就是围着他们。 周诗雨此刻脸色有些惊慌，目光惊疑不定，希望刘芒快点出现。 “怎么回事！”突然之间，刘芒走到周诗雨身边，一手拉住她，把她拉到人群边上，“这两人在干什么？单挑？” 中间的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就是之前用名表想要让刘芒出糗的富二代。 脸上有一丝猥琐。 另外一个，看起来长得还可以，可眼神很阴鸷，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 “这两个家伙是死对头……不说了，我们赶紧走吧！不然再打起来，伤到我们就不好了。”周诗雨心有余悸道。 就在几分钟前，这两人碰到一起。 两人是死对头，出言不逊的用脏词羞辱她，她到不跟这些人一般见识，可一心想泡她的富二代，却忍不住这口恶气，一拳就打过去。 于是，好好的相亲聚会现场，就这样被打翻了。 刘芒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他直接拉着周诗雨，就想从人群中走开。 可这时候，跟自己死对头干架的富二代，本来他就是为了周诗雨才干架的，突然发现，那个穷瘪三又出现了，而且正在拉着周诗雨的手想要离开。 他直接怒吼一声，奋力一巴掌抽在死对头的脸上，然后怒瞪着周诗雨跟刘芒的身影，咆哮道：“周诗雨你什么意思？” 刚才，死对头用不堪入耳的脏词羞辱了周诗雨，他忍受不了，才打起架。也就是说，他是为了周诗雨才打家的。 可此刻，周诗雨却想走！ 太不给面子了吧！ 被人喊住，周诗雨转身看着富二代，不在乎四周众人的目光，淡淡道：“什么什么意思？好端端的一个相亲聚会，却被你们给破坏了，我难道不走，留下来被你们殃及嘛？” “我是说，他这个穷瘪三是怎么回事！” 富二代用手指着刘芒，气不打一处来，怒吼着刘芒：“我刚才说的很清楚了，拿了我名表就滚蛋，你几个意思！还跑回来！合起来骗我是吧！” “名表？” “什么名表？” 刘芒一脸茫然的朝着富二代走去，脸上写满了懵逼之色：“我什么时候拿了你的名表？你可不要说瞎话，我虽然是穷了点，可不是穷瘪三。别以为你有钱就可以随意污蔑我，我可警告你，你要是在污蔑我，我可要控告你的。” “你……”富二代被刘芒这番话气的不轻。 就连周诗雨此刻，也是有些懵逼了。 刘芒这是贼喊捉贼，人家富二代说的是事情，全然没有污蔑刘芒的意思，可话到了刘芒这里，怎么就全变味了。 而且，刘芒这是要干嘛！ 明明就拿了人家的名表，可怎么反咬别人一口。周诗雨心想，富二代此刻心里肯定恨死刘芒了。 “你什么你！” 刘芒横起来，站在富二代面前，脸色狰狞凶狠道：“别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可以随意污蔑我，我可警告你，我手上戴着的这块表，是我自己买的……” 他当即高高举手，把戴在手上的普通手表亮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富二代终于知道，自己被这个穷瘪三给戏弄了。 怪不得从一开始，他拿出名表要钓出刘芒的本质，让周诗雨看清这样的男人不可靠时，刘芒没有半点犹豫，而周诗雨也没说什么。 原来，自己的撩妹伎俩，早就被人家看穿了。 人家看穿不说透，而是跟着他演了一场戏……自己到最后，还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损失了两百万的名表不说，他为了博得周诗雨好感，还当着众人的面，砸了相亲聚会的现场，跟死对头干在一起。 原来，从一开始，人家周诗雨眼里根本就没他的存在，一直都是他爱臭美，想要献殷勤罢了。 刘芒手里戴着的这块表，一看就不值几个钱，在场的人，有一些是认识富二代的，知道他的为人，虽然嚣张跋扈好色，可一般不会说谎，乱污蔑他人。 很显然，富二代今天遇到狠角色，被刘芒坑了一把。 富二代被气得想要吐血，恨欲狂！ 他不知道刘芒姓啥名啥，可周诗雨却知道，他们这些上流社会的富二代圈子，其实就那么大，知道了周诗雨叫啥，最后把刘芒的过往跟地址扒出来，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可是…… 刘芒好似猜透了他想做什么一样，直接开喊道：“哥们，我叫刘芒，这是我的名片，你若是不服，可以随时来找我。” 他当即从口袋内拿出一张名片，直接塞到富二代手里：“男人吗！看到漂亮的妹子就想撩，这很正常，不过……在用名表甩人打脸之前，最好先弄清楚对手是谁，钱这玩意虽然很重要，可用来撩妹却不是万能的。” 第两百零一章：那就没话可说了 看着名片上写着侦探两个字，富二代被吓到了，面庞上闪过一丝惊慌，就像是做了亏心事的贼见到警察，不由得莫名恐慌。 其实刘芒之所以敢坑对方，也是因为猜测到，像富二代这样的为人，估摸着肯定祸害过很多漂亮的女孩子。 别人可能拿他没辙，可惹到刘芒身上，那可就说不定了。 刘芒一直在盯着富二代的面庞，看到他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就断定他不敢把此事闹大，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 不忍也得忍。 目送着意气风发，牵着周诗雨手离开的刘芒，富二代心中一阵苦涩，像是吃了黄连一样，憋屈也只能自己忍着。 “该死！” 直至刘芒跟周诗雨的身影消失在眼中，富二代才敢哼声。 “你不怕他报复你嘛？还把名片给他，你是不是蠢啊！” 走出酒店后，周诗雨满是担心紧张的看着刘芒，刘芒无权无势，跟这些跋扈骄横的富二代做对，肯定没好下场。 且，刘芒是真的拿了富二代的名表。 “他要是真敢找我麻烦，那才叫做真蠢。” 走到车前，刘芒给周诗雨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冷笑讥讽道：“我若是出了事，你觉得警察是吃干饭的，查不到他身上？这种喜欢玩弄女人的纨绔，遇到别人也就算了，敢在我面前装逼秀钱泡你，也不看看爷我答不答应。” 倒不是刘芒仇视有钱人，仇视富二代。 其实，他也希望自己是富二代，那样就可以过上无忧无虑的美好生活。 可仗着父辈的钱，拿去乱花撩妹，玩弄别人的感情与身体，没碰到他也就罢了，要是撞到他身上来。 抱歉！ 哥们正好闲着，就拿你玩一玩了。 “说的好像也是哦！” 周诗雨仔细品味了一下刘芒这番话，觉得颇有哲理：“有钱人第一看重钱，第二看重形象，若是形象没了，就会影响一系列的问题，比如家族的企业运营，自己的前途……” 刚拉开了主驾驶车门的刘芒，听到周诗雨这番话，鬼使神差的愣了一下，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有所思考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每个人看待事情，与思考的方式都不一样。 从刘芒的角度看去，他不是考虑不到这方面，而是一般不从这方面出发。而从周诗雨的角度，她更在乎自身的形象与前途。 所以周诗雨刚说的话，刘芒不是考虑不到，而是一下子没想到，不过周诗雨这话倒是提醒了他一件事。 形象！ 有钱人，除了看重钱之外，更注重自身的形象。 在如今这个网络时代，一个人要是臭了，不出三五天，就会全国皆知，不出半月，国外媒体都会报道。 宣传的快不快，就要看这件事臭到什么程度。 就好比明星出轨一样，普通老百姓出轨，谁会弄的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可明星就是不一样，一旦出轨，全网通告也就算了，还会因此影响社会经济的发展，以及产生一系列的负面情绪。 苏牧野这个人，刘芒以前从没听说过，毕竟有钱人有时候都很低调的，除非是做善事的时候，又或者一些愚蠢的富二代，不然没人会到处炫耀自己多么有钱。 毕竟，财不外露，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一旦外露，就容易招惹是非，惹来贼人惦记觊觎。 以前苏牧野不出名，可自从他突然死了，他出名了。 虽然只是昙花一现一样，在网上火了几天，可终究是上了网络，但凡一搜就能把他的事迹扒出来。 苏牧野红了。 也就意味着，妻子李家淇也红了，旗下的固定资产跟公司也红了。 特别是野炊西餐厅。 要是被有心人稍微操作一番，野炊西餐厅肯定很多人知晓。 “怪不得……怪不得……”傻愣了片刻的刘芒，猛然醒来，终于猜测到李家淇，为何今日直接回公寓睡觉去了。 李家淇在邹玉康的眼里，是不折不扣的花瓶，毫无用处。只知负责貌美如花，不知照顾家里，甚至缺乏在职场又或者商场上生存的能力。 可俗话说，近朱则赤，近墨者黑。 就算是一条狗，每天跟着一群狼去猎食，久而久之，也会懂得一些狼猎食的本事。 不然这条狗，就是天生弱智或者低能。 那就没话可说了。 李家淇跟苏牧野结婚了那么多年，不说十几年，八九年肯定有了。苏牧野能白手起家，创下那么大的一家餐饮公司，可见在经商能力上拥有一定过人之处。 作为妻子，常年耳濡目染之下，不说能力有多么大的提升，可至少也知道一些明哲保身的道理，比一些没见过世面，只知败家的娘们要强很多。 刘芒的推测中，李家淇必然瞒着苏牧野找了小三，在婚姻中出轨了，只是苏牧野不知情罢了。 换做是一般的女人，丈夫死了，继承了一大笔钱，寂寞难耐下，肯定会控制不住心中的欲望，去找情夫鬼混。 可李家淇没有，这也是刘芒今晚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直至刚才周诗雨那一番话，他才恍然大悟。 “你在想什么呢？”上了车，系上安全带后，周诗雨峨眉微蹙的看着刘芒。 “今晚跟你出来，还真是来对了。” 刘芒咧嘴一笑，捕捉到李家淇的心思后，他心里对侦破苏牧野这个案子，更加有信心了。只要继续跟踪李家淇下去，必然能有所发现。 “那是！白白让你坑了人家一块名表，两百多万啊！”周诗雨语气有些吃醋，酸酸的，“这块名表，你可是打着我的名义坑来的，是不是要报答我一下？” 富二代拿块名表，让刘芒滚蛋，目的就是为了泡她。 可以说，刘芒之所以能被人甩了一块价值两百多万的名表，全是因为周诗雨。 要是没有她，谁会甩刘芒。 算来算去，其实刘芒还是欠了她的人情。 愕…… 其实刘芒心里想的不是这件事，而是李家淇。周诗雨刚才说的那番话，提醒了他，让他知道李家淇为何没有迫不及待去找小三，原来是因为形象的原因。 可竟然周诗雨误会了，那就索性误会到底吧！ “你想要什么报答？不会是以身相许吧？就算我愿意，你爸妈愿意接纳我这个穷人吗？”刘芒开玩笑的调侃道，周诗雨的父母对他的印象可不好。 第两百零二章：所谓的门当户对 周诗雨可不管刘芒此刻说的话，是调侃还是开玩笑。 可她心里却颇为开心，直接认真的看着刘芒，高兴道：“这可是你说的，以身相许……” 本来只是一句开玩笑的话，可是…… 刘芒这一刻再也笑不起来了，脸上的笑容当即僵硬，感觉脸皮都在抽搐了。 引擎声响起，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刘芒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哈哈笑道：“我送你回去吧，太晚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周诗雨心里一阵失落。 但是她却没有因此而伤心难过，失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下一刻她就笑了起来，“送我回去之前，我们能不能去吃个宵夜。” “你还吃得下？” 刘芒看了一下时间，发现不知不觉已经晚上十点半了，按照周诗雨的作息习惯，这个点就要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怎可能还有精神去吃宵夜。 “喝了一肚子红酒跟香槟。” 周诗雨幽怨的叹了口气：“这种鬼地方，说是相亲，其实就是来喝酒炫富撩妹的，你走后，不断有人敬酒，我连喝了五六杯……” “行吧！” 刘芒也知道周诗雨的酒量一般，“空腹喝太多酒易伤胃，我带你去喝点粥，暖暖胃。” “那么晚了，还有粥店营业吗？要不，去你家里煮给我吃吧！”周诗雨笑道。 …… 刘芒当即感觉有一群乌鸦在脑袋上飞过。 去我家煮粥喝？ 靠，这不是引狼入室吗？我这个小羔羊，还不得被你趁机吃了才怪。 周诗雨觊觎他的男色可是很久了，一直在追求他，刘芒可不敢给周诗雨机会，不然就是对不住鲁慧。 男人本色！ 这话说的没错，男人的本质的确是色。可色亦有道，总不能乱来吧。 “你知道我住在那里吗？”刘芒暗叹了一口气，幸好他没家可住，不然他还真不知，该如何不伤周诗雨心的情况下婉拒她。 从亭苑花园搬出来后，刘芒就住在了民间小侦探，重阳节期间回过一次家。 住久了之后，刘芒发现其实住哪里都差不多，反正工作室就他一人，就是晾衣服不太方便，可这也好解决，买个洗衣机…… 如今，住久了，对刘芒而言，租房住跟住在工作室，没多大区别。可刘芒现在不能光想着自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他还要规划自己跟鲁慧的未来。 一日不买房，迟早要出去租房。 “不知道！”周诗雨摇摇头道：“你租房租在哪里？” 要不是她问了阿琳，知道刘芒的工作室民间小侦探地址在哪里，她还真找不到刘芒。 “我没租房！”刘芒淡淡道。 “什么？” 此言落在周诗雨耳里，不亚于掀起惊天骇浪，她当即愕然不已的看着刘芒，眼里写满诧异：“你从亭苑花园搬出去，前后十几天了吧，你这十几天不租房住，就窝在你的工作室内？” 点了点头，刘芒发现周诗雨很激动，顿时淡然笑道：“我一个人，住哪里都一样，无所谓！” “什么无所谓！” 刘芒随意而安的性格，让周诗雨不由得来气，她哼声道：“做人得有追求，活着就要认真的活，舒服的活，而不是随随便便。” 看到周诗雨如此为他紧张，刘芒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张口想说些什么，可还没来及，周诗雨又噼里啪啦道：“我爸妈这两天就要走了，要不你搬回亭苑花园跟我一起住吧！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占你便宜，也不会让你有亏欠，甚至有住他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委屈感。所以你每个月，给我八百房租就可以了。” “八百？” 刘芒瞪眼看着身旁的周诗雨，“你这还叫做不占我便宜，你知道我去租两房一厅的安置房，一个月才多少钱吗？” “你有意思吗？” 周诗雨听这话，就知道刘芒这是故意嫌贵了：“分配给农民的安置房，能跟我的媲美吗？我那可是精装修，要啥有啥，住起来可舒服了，床都是上万块买，比起几百块的席梦思，是一个层次吗？” “再说了，我那是市区，繁华地段，附近商业配置齐全，你租个安置房，每天来回折腾自己……” 八百块，其实不算贵。 如果是租周诗雨的房子，哪怕只是一间，其实都不算贵，反而是占了便宜。刘芒之所以说贵，是因为他不想搬去跟周诗雨住。 自从周诗雨跑到工作室找他时，刘芒就知道，想要把周诗雨打发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容我想想！”刘芒使用拖字诀，准备拖拖，就找其他借口塘塞过去。 “好吧！”周诗雨也知道，不宜逼得太紧。 不然刘芒心里会反感。 周诗雨很在意刘芒，这一点，其实她本人也不太知道。 “这样吧，我先送你回去，就不去粥店了，你把你家的地址给我，下车后我给你在美团上订一份，你洗完澡后，说不定外卖就送到了，正好喝了点粥休息一下就可以睡觉了。”刘芒说道。 他现在只想赶紧把周诗雨送回去，因为看她的脸色，还有呼吸，似乎酒已入神，有六七分醉意。 红酒都是后劲大，他不知道周诗雨喝了多少，要是不尽快把她送回去，半路上睡过去了，那可就麻烦了。 直接扛周诗雨回她家，开门肯定是她父母，到时候免不了被一顿奚落。可送回民间小侦探工作室也不对，沙发上容纳不了两个人。 所以还是趁着周诗雨没醉倒之前，赶紧把她送回家，顺便给她订上一份粥。 “哎呀，想不到你还挺贴心的，挺聪明的啊！”听到刘芒这样说，周诗雨颇感意外，“要是我爸妈不在，就不需要那么麻烦了，你直接给我煮碗粥就好了。” “没有要是！”刘芒摇头道。 车子停在了亭苑花园车库内，刘芒扶着醉意的周诗雨，把她送到了家门口，看到她掏出钥匙那一刻，他就转身进入电梯内离开了。 “谁送你回来了？” 门打开，钥匙还没拔出，周诗雨的父母，看到女儿回来了，脸上红扑扑的，整个人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意识勉强还清醒。 “是不是认识了一些年轻有为的富二代？” 二老又继续询问，毕竟今晚这个相亲聚会，可都是一群富二代。倒不是他们拜金，非要找一个有钱人做女婿。 而是门当户对。 就算个人经济上有所差距，可至少文化上能媲美。 所谓门当户对，讲的就是这个。 做父母的，总不希望女儿嫁给一个穷人。 第两百零三章：老食街 回到工作室，刘芒直接把富二代甩给他的名表拿出来研究。 倒不是他贪财，而是两百多万的名表头一次见到，心里还是有些好奇，想要看看名表跟他手上普通的表有何区别。 纯金打造，还镶了钻石，在灯光照耀下，显得极为耀眼绚丽。 “怪不得有钱人都用奢侈品来撩妹，原来奢侈品还真是漂亮。”刘芒把名表收了起来，搁在保险柜内。 现如今社会的风气，衡量一个人过得好不好，大部分都用金钱。有钱人就过得好，这是一个通俗的想法。 所以很多女孩子都喜欢有钱人。 在这个社会，不…… 应该说从古至今，钱一直是所有人向往之的东西，有了钱就可以过上好日子。 所以一些不想奋斗努力的人，也就是花瓶，就喜欢找一个富二代包养自己，又或者甘心沦为富二代的玩物。 这样就可以得到很多钱。 苏牧野是白手起家…… 刘芒打开电脑搜素苏牧野，很快就看到他白手起家的事情，还有他没有创业前，他父母是做什么，家境如何！ 顺带着，刘芒也查了一下李家淇。 本以为李家淇的过往查不到，可让刘芒感到吃惊了，由于苏牧野突然死亡的原因，李家淇继承了一大笔财产，所以还是被有心人把他们夫妻过往的事情，还有李家淇没嫁给苏牧野前是做什么…… 全都扒出来了，刘芒根本不费心力，就看到了李家淇很多的过往讯息。 有意思！ 刘芒嘴角泛出一丝怪异笑容，想不到李家淇没嫁给苏牧野之前，在读大专的时候，竟然还是出了名的班花，颇有几分姿色，有很多追求者。 不过，从网上的讯息来看，李家淇在读书的时候，就展现出她贪财的本质。 至于李家淇为何嫁给苏牧野，倒是没扒出来，不过李家淇嫁给苏牧野的时候，苏牧野也没创业成功，只是正好在创业的起步阶段。 而没有创业成功前，苏牧野的家境，在那个年代算是殷实之家，非常富有了。虽然当时的钱，放在现在来对比，只是普通的小康。 可在当时，苏牧野的家境，堪称富有。 而李家淇嫁给苏牧野后，就过上了富太太的生活，每天就只负责美貌如花，啥事也不干。 “还真是花瓶！” 刘芒放下手中的鼠标，点燃了一支烟：“李家淇从读书的时候就是个爱钱之人，一个爱钱之人，继承了丈夫的财产，只会更加爱钱，注重钱！” “所以为了钱，李家淇就算忍不住心中的骚意，也只能忍下去，也就是说……眼下正是风头紧的时候，李家淇如此爱钱，绝对不可能会做错事，就算饥渴难耐，她也不会去找小三……” 苏牧野刚好去世没多久，去世的讯息，在网上还没彻底散下来，如果这时候李家淇被曝出丑闻，还是**这种，那她就完了。 肯定会人人喊打，臭名昭著。 牵累到野炊西餐厅的生意。 所以刘芒推测，苏牧野去世的事情，网上一日没散下来，李家淇一日不敢去鬼混，这些日子肯定会规规矩矩。 “看来这半月，估计有的闲了。” 刘芒苦笑一声，就算推测到李家淇不敢去鬼混，可他还是要每天去跟踪监视李家淇，万一有其他线索发现呢？ 破案就是趁热打铁，拖的越久，线索越是不明朗，到时候想要破案就更难了。 李家淇现在是刘芒破案的唯一线索，所以不论如何，他每天还是要盯着李家淇的。 一夜过去，第二天刘芒一如既往，乔装打扮后去到野炊西餐厅跟踪李家淇的一举一动。 可依然一无所获，李家淇还是跟昨天见到一样，高调做事，跑到野炊西餐厅的前台内，监视自己的员工干活…… 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 …… 一晃，过去了半个月，刘芒什么都没有发现，李家淇似乎变成了一个勤奋的人，生活非常自律，不仅没有去找小三，甚至连酒吧，还有KTV等等娱乐场所，她甚至都不涉足半步。 刘芒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的推测，觉得李家淇并没有搞婚外情。 可直至第十七天，刘芒发现苏牧野去世的事情，在网上，甚至在所有人眼中，都逐渐淡下来，被人遗忘后，李家淇的行踪轨迹，就开始变得有些扑朔迷离了。 有人说，这世上只有真正的道士、尼姑、苦行僧，才能做到自律，约束自己不被世俗的七情六欲所控制。 李家淇本是一个爱钱的人，前后能控制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其实已经非常了不起了，就好比嗜酒之人，嗜酒如命，你让他少喝可能，让他戒酒怕是万万不可能的。 戒酒好比要了命一样。 这一天，刘芒如往常一样躲在车里，用高倍照相机的镜头，瞄准李家淇偷拍，透过照相机，发现她神色有些异常，走路的姿势都跟往常不一样。 穿的衣服，也比往常要性感奔放。 一副发了春，要去见情郎的浪骚样。 这让刘芒感到很激动，监视了半个多月，难道终于要露出马脚了？ 带着激动，刘芒把照相机挂在脖子上，戴着鸭舌帽跟太阳镜，悄悄的跟了上去。 李家淇很谨慎，也没有打车，此时已经是六点左右了，天色渐晚，天空中只留下昏黄的云彩，李家淇从野炊西餐厅走出来后，穿着高跟，拎着LV挎包，很风骚的朝着斜对面走去。 野炊西餐厅地处在CBD区域，但是，不知为何，这片区域的斜对面，也就是隔着一条马路，有一条还没拆迁改造成功的老街。 这条老街不长，只有三百多米。刘芒来这里逛过，这条街被叫做老食街。 以吃为多。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买衣服手机的商铺。 不过老食街由于年久难修的原因，商业并不是很繁华，反而有些冷清。 李家淇踩着高跟，蹬蹬蹬的就穿过人行天桥，来到了老食街内。她像是这里的熟客，街道是老旧的石板，而不是整齐排列的地板砖，走起来非常不舒服。 可李家淇丝毫不介意，耐心的踩着高跟，一步步朝着老食街走去。 跟在其后的刘芒，看到这一幕颇感意外。 说实话，这条街很老了，虽然小吃的味道还可以，可街道并不好走，坑坑洼洼的，就像是古镇一样，若是遇到下雨天，更加难走。 刘芒自己都不喜欢来这种地方逛，更别说李家淇这种人，富婆啊！有钱人会来这里逛街？而且还是很熟络的样子。 这让刘芒感到很吃惊，甚至很不解，总觉得有蹊跷。 第两百零四章：人长的不错就是脏 李家淇很谨慎！ 生怕有人认出她，又或者有人跟踪她，进入老食街后，她不断停驻街边的一些小吃摊前，边吃还边看四周。 若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这是在随意看风景。 老食街内亮起了街灯，昏黄的灯光下，把李家淇照耀衬托的很是性感奔放。 特别是一双高跟与高挑的身段，更是勾起了路边男性的躁动，两眼直勾勾看着她。 女人爱财，男人好色。 这是大多数人的通病。 李家淇似乎很享受这种异样，带着贪婪觊觎她美色的眼神。 她脸上的笑容很灿烂，吃了许多小吃，前后驻足了十几分钟，感觉不到有人跟着她，她才继续朝着老食街的中央地段走去。 “我倒要看看，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见谁。”一直在后边跟着的刘芒，可不认为李家淇是来这里吃美食的。 老食街的东西，虽然味道还可以，可绝对比上自家的野炊西餐厅，还有CBD区域内其他餐饮店。 凭李家淇现在的身份地位，还有她的生活习惯，刘芒看不出，她是一个喜欢钻入小巷内吃街边小吃摊美食的富婆。 很快，刘芒看到了李家淇走着走着，突然之间蹿入了一家门店内，然后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刘芒抬头一看，顿时瞳孔一缩。 牙医诊所！ 老赖牙医诊所！ 这家私人的牙医诊所，就叫做老赖牙医诊所。 开在老食街内，很破旧。档次非常低，就跟乡镇上开的普通诊所一样，非常不起眼。不过装饰在门上的LED字体，还是亮了起来，从远处能看出，这是一家私人的牙医诊所。 李家淇进入了老赖牙医诊所内，这让刘芒当即感到很吃惊震撼。 丈夫苏牧野的死，虽然是因为家族遗传高血压导致的，从根本上来说，跟赫赫口腔门诊并没有直接关系。 可多多少少，有一些关系。按理说，丈夫死了，作为妻子李家淇，理应对私人的牙医诊所，生出排除感才对，为何还要来牙医诊所？ 更何况，就算不能因此一棒子打死所有的私人诊所，可有了丈夫这个悲剧，李家淇就算选择诊所，也应该选择一个大一点，正规一点的诊所才对。 这家老赖牙医诊所，其规模跟气势，远远比不上赫赫口腔门诊，完全就是刘芒小时候，感冒发烧了在乡镇上看过的诊所。 其规模之小，可窥一斑。 老赖牙医诊所给刘芒的感觉，就是一个骗人的机构。 他都看出来，那么李家淇定然也看得出来，可她还是进去了，这就说明，要么李家淇早就去过这家诊所，要么就是有熟人介绍。 而且，李家淇因该很信任这家诊所。 可竟然信任，为何丈夫苏牧野拔智齿的时候，不来这里，反而去了赫赫口腔门诊。须知这里，距离野炊西餐厅反而近一点。 一瞬间，刘芒大脑里充满了疑问。 太多的疑问了，他觉得这家老赖牙医诊所，有很多猫腻与蹊跷，处处让刘芒看不透，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一时间，他却没能推测出个道道来。 李家淇进去后，刘芒在老赖牙医诊所对面的一家吃花蛤的小吃店，吃了起来。跟踪了一天，现在也到晚上吃饭的点了，正好可以边吃边留意。 时间一点点流逝，如刘芒猜测的那般，李家淇去老赖牙医诊所，不是去看牙齿的，因为他吃了两碗花蛤，前后共两个小时，待到了晚上八点左右，李家淇还是没从里面出来。 不仅如此，老赖牙医诊所门上的LED字体，竟然也在这一刻熄灭了。 很快，他看到几个女孩子，像是这家诊所的员工，从大门里面走了出来，最后一个还用一条铁钩，把卷帘门给拉下来，不过却没有上锁。 这一幕，让刘芒感到更吃惊了。 他豁然起身，结账时看着老板问道：“这家诊所，一般什么时候营业！” 卖花蛤小吃的老板，以为刘芒想去老赖牙医诊所看牙，顿时摇摇头劝道：“哥们，这家诊所不行，技术一般，经常有附近的居民患者跑去投诉，你要是想看牙齿，最好还是去公立医院，这个赖医生的能力跟为人，其实就跟他诊所的名字一样，老赖！” “我只是看看，治肯定不在这里，每天都忙着上班，白天没空，晚上公立医院门诊又关门了，我牙齿最近不舒服，就想去问问看是什么情况，治的话肯定去公立医院，这还用说吗！”刘芒点了点头道。 “你说的不错，像小打小闹的感冒发烧头疼肚子不舒服之类的，去诊所看无大碍，可一些要花大钱的病，还是去公立医院看合适。牙齿这玩意，技术要求高不高我不知道，可贵！竟然贵，那么要求肯定要高，所以去公立医院看准没错。”花蛤老板笑道。 “这家诊所，晚上几点关门啊！”刘芒笑道，不过心里却生出了一种疑惑。 连花蛤老板都懂得这个道理，苏牧野理应也该懂，除非他是疼的不行了，没时间去公立医院排队，才不得已去民营的私人机构。 “八点半就关门了。” 花蛤老板瞥了一眼老赖牙医诊所，面色带着讽刺：“老赖牙医诊所就一个医生，叫做赖运刚，人长的不错，可就是脏！无耻！” 看花蛤老板如此大的火气，刘芒心中不难猜测，莫不是他们有仇！ “怎么个脏法？还有无耻？”刘芒好奇道。 “哼！”说起此事，花蛤老板肚子就来火：“老食街内谁不知道，赖运刚这人恶心的很，晚上九点半左右，大伙都收摊回家歇息了，可有时候，竟然从他诊所内传出了淫秽声，你说脏不脏？他老婆可远在福建老家，他是一个人在这里的！” 淫秽声……如此说来，的确是脏，败坏了老食街的声誉。 就算这条街破旧不堪，可毕竟是条老街，有一定的声誉。 “无耻呢？”刘芒厚脸问道。 “大家伙都是邻居做生意，平常吗，有人牙齿不舒服去他那里瞧一瞧，都是做生意的，钱肯定不差，可赖运刚这混蛋到好，给谁看过牙齿后，当天就跑去对方的商铺吃东西，边吃还边吹……搞得最后，人家都不好意思收他钱了，你说他无耻不！而且还不是一两次……” 说起这事，花蛤老板自己也是深有体会，对赖运刚很是痛恨。 第两百零五章：索性就留点证据吧 如此说来，赖运刚在老食街的名声非常差，差劲到连毗邻的商家，都唾弃！ 不屑为伍。 老婆远在福建老家，而他却不守夫道，在外面背着自己的妻子鬼混，可以说是夜夜笙歌了，连毗邻的商家都能听到淫秽声，可见赖运刚是个非常无耻的人。 别人偷情，都是偷偷摸摸。 可赖运刚却不是，非常明目张胆，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般，由此可见，赖运刚应该是个非常猥琐恶心，脏到了极致的人渣。 “老板，他脏而无耻到这种地步，经营的门诊怎么还能开到现在？”对此刘芒深感意外。 一个人连名声都败坏了，自己经营的门店，应该也会受到影响才对，从而导致衰败倒闭。 可老赖牙医诊所却恰恰相反，丝毫不受影响一般。 “世道变了。”花蛤老板摇摇头，有些义愤填膺：“你知道的，现在有钱人多了，夫妻之间都是各玩各的，互不干扰，有些有钱的富婆，小白脸不稀罕，有钱的别人也瞧不起，只能找一些有一定经济收入，又不是很厉害的，而且活儿非常好，能哄人开心……赖运刚就是这样的人……” 懵了…… 刘芒虽然知道，有钱人的世界很脏很乱很黑暗，可怎么也不敢想象，能脏乱黑到这种程度。 花蛤老板这番话寓意很明确，赖运刚被一些有钱的富婆给包养了。 “不对……老板，他被包养了，跟这家诊所能经营到现在，有什么关系？”刘芒眉头一皱，心想这不对啊！ “你傻啊！”此刻正好清闲了一下，说起赖运刚，花蛤老板就好似打开了水龙头开关，滔滔不绝道：“那些富婆经常带一些人来做牙齿，你知道的，口腔这玩意老挣钱了，暴利！随便想镶颗牙，矫正，种植一下，就是几万几万的收入……富婆吗，差个十万八万之类的吗！” “不差！” 想起富二代见面就给他甩了一个价值两百万的名表，刘芒心想有钱人的世界，的确不差个十万八万的：“不过这家伙，夜夜笙歌，怕不止被一个富婆包养吧！” “这就不知道了，大家都忙着做生意，谁没事去专门调查人家有几个富婆包养！再说了，富婆也是要脸的，玩归玩，也不敢当着别人的面亲亲搂搂……”花蛤老板淡淡道。 从花蛤老板的口中，刘芒几乎可以分析出赖运刚的为人了。 虽然乱搞不对，可刘芒不得不承认，从目前现有的线索来看，赖运刚是一个不折不扣，纵横情场玩弄女人的渣男。 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却是男人中的男人，令人羡慕不已。 毕竟，男人本色。那个男人不希望自己能有一群女人，特别是被富婆包养，躺着都有钱花。 而赖运刚做到了。 这就是刘芒不得不承认，他不如赖运刚的地方。 其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没有绝对的错与对。赖运刚选择被富婆包养，那是人家的能耐与本事。 从花蛤店走出来后，刘芒并没有离开，而是径直朝着对面的老赖牙医诊所走去，诊所的卷帘门没锁上，透过裂缝洒落下一缕白光。 从进去到现在，又到了下班的时间，李家淇还没出来，不用刘芒却寻找证据就可以猜的出，李家淇这是在鬼混了。 此刻必然在诊所里面，跟赖运刚翻云覆雨，倾诉她这将近一月以来的思念与骚意。 毕竟，之前搞婚外情都是偷偷摸摸，不敢太过张扬，生怕被其丈夫苏牧野发现端倪。如今苏牧野死了，李家淇再也没有顾虑，可以彻底释放内心深处的骚意，跟赖运刚互述衷肠。 俗谚小别胜新婚，其实跟偷情包养小三差不多，一见面就是干柴烈火的场面。 老食街的房子，都是上个时代遗留下来的老房，往往会留有几扇窗户，刘芒绕到房子后面，悄悄来到了窗户边上。 窗户紧闭，被窗帘遮住了，但由于是老房老窗的原因，所以隔音效果很差，刘芒往窗户旁边的墙壁一靠，连设备都没拿出来，就听到一阵淫秽声。 翻云覆雨！ 刘芒当即脸庞一阵僵了！ 不会那么凑巧吧！ 算了，竟然碰上了，索性就留点证据吧！ 拿起设备…… 四十几分钟后，房间内再也没有淫秽声传出来了，显然饥渴难耐前后将近一个月的李家淇，被赖运刚给满足了。 偷情！ 哎！ 刘芒叹了口气，心想李家淇这辈子估摸着也快完了，放着美好的生活不要，非要出去鬼混。 一旦沾染上这种恶习，后面想要脱身，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特别是对女人。 一个女人的名声若是坏了，日后谁敢要？李家淇迟早会为今日的这种放浪行径而付出代价。 “钱到手了吗？” 翻云覆雨过后，各自满足了，李家淇释放了内心深处的情感与思念，靠在赖运刚身上。赖运刚此刻搂着李家淇，温柔如水，甜言蜜言不断的哄她。 刘芒听了几句，就知道这个未曾见面的赖运刚，哄女人果真有一套，他三言两语就把李家淇哄的欢笑声不断，发出咯咯笑声。 可赖运刚一句钱到手了吗，就引起了刘芒极大的注意力，他瞳孔下意识一瞪，整个人绷紧了心弦，全神贯注。 房间内，本来还在喜笑颜开的李家淇，笑声戛然而止，变得有些紧张兮兮，看了一眼窗户，生怕隔墙有耳一样，很是谨慎。 “放心，没人的！再说了，你又没做坏事，怕个球啊！”看到李家淇如此紧张，赖运刚直接爆了一句粗口，分散她的紧张注意力：“要是有人敢偷听，老子第一个上次把他给弄死。” 其实赖运刚说的对，她又没有做坏事，怕个球！ “苏牧野的存款，我跟他妹妹分了一半，是他妹夫朱奕冰回来签的协议，别墅归他，野吃西餐厅归我，账户的钱都已经划到我银行卡里了。”李家淇小声翼翼道。 “多少钱！”赖运刚激动道。 “一千五百多万左右，餐厅这边每年能有五百万的利润！”说起财产的事情，李家淇也是一脸高兴，全然没有悲伤的感觉。 她似乎忘记了，这些钱是如何得来的，是她死去的丈夫白手起家打下来的。 第两百零六章：诡异的嫌疑 一千五百万的存款…… 年挣五百万利润的餐厅…… 这些钱，对赖运刚而言，如果仅靠这家老赖牙医诊所，干一辈子干到死那一天，都挣不到那么多。 “不说了，我该回去了。” 生理欲望得到满足后，李家淇的理智渐渐恢复，她现在还是有些担心，怕偷情的事情暴露出来。 从包里拿出一万块现金，李家淇丢在了办公桌上：“等我彻底掌控了餐厅，日后老娘就让你……让你在家里好好服侍老娘。” 看着桌上的一万块，赖运刚丝毫不嫌少，因为…… 只要服务好李家淇，或者说跟她结婚，李家淇的钱迟早都是他的。 嗯，这个计划要开始实施了。 “我的小宝贝淇淇，你放心！下一次我们换一个地方，去酒店，保证让你飘飘欲仙，欲生欲死……”赖运刚一脸猥琐道。 啵！ 李家淇附身下来，狠狠kiss了一口，而后才一甩长发，踩着高跟鞋离开。 “小骚娘们！” 看到李家淇走后，赖运刚才发出阴笑声。 李家淇走了，不过刘芒却没有继续去跟着她，而是依然守在窗户外听着。 赖运刚这个人，给刘芒的感觉，有嫌疑！ 而且嫌疑很诡异。 别人偷情，被富婆包养，可从来不敢惦记上富婆老公的财产。 刘芒见过很多富婆，明星出轨小三，最后身败名裂的现象。最后弄的双方都臭了，可从未见过有小三，会关心富婆老公财产的。 赖运刚，是刘芒目前见过的唯一一个。 “该回家了！” 把一万块现金放入兜里，赖运刚点起一支烟，一边抽一边收拾东西开始回家。 可就在这时，他电话响了。 刘芒在外面听到，是他远在福建老家的老婆打来的。 “什么事！”一开口，赖运刚的语气就跟哄富婆李家淇开心不同，而是带着一丝不耐烦，似乎相当厌烦自己的老婆。 刘芒听不到手机里的声音。 只能从赖运刚的回答上，尽可能去推测电话另一方说了什么。 “什么？又没钱了？我十几天前，不是打了五千块钱回家吗？怎么那么快？”赖运刚大声质问。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个败家娘们。” 唠叨发泄了一句，赖运刚才挂掉电话。 美好舒坦的心情，还没来得及享受，就因老家的老婆打来一通电话，就彻底给破坏了。 哐啷！ 摔门声响起，赖运刚情绪暴躁的离开了，把卷帘门锁上后，他走出了老食街，来到停在路边车位的一辆普通大众前，掏出钥匙一骑绝尘就走了。 刘芒想跟都跟不上。 回到停在野炊西餐厅不远处的荣威车内，刘芒坐在车内思忖着。 他没有去跟踪赖运刚，也没有去跟踪李家淇。 而是坐在车上，点燃一支烟，在放开大脑的各种推测思考着。 事情如他所想，李家淇真的包养有小三。 小三，赖运刚！ 而且还是在苏牧野活着的时候就包养了，也就是搞婚外情。 在老赖牙医诊所背后窗户偷听到的那句，钱拿到手了吗！刘芒就推测到，李家淇跟赖运刚不仅偷情，而且偷情很久了。 李家淇不仅仅偷情，甚至还把自己丈夫的事情，有多少资产，全告诉了自己的情夫。 连自己继承多少财产的事情，都跟赖运刚说，由此可见，李家淇极信任赖运刚，跟赖运刚的感情，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满足欲望与寻找刺激那么简单呐。 怕是，两人在偷情中，生有了一定的感情。 不然李家淇不会跟赖运刚说那么多的，更加不会，把继承多少钱的，都跟赖运刚说的一清二楚。 除非李家淇是蠢货。 可很显然，李家淇并不是蠢货。 “怪不得苏牧野死了，李家淇一点也不伤心。” “苏牧野牙疼的去拔智齿，李家淇一点也不关心，而是自己玩手机，原来她的心，早就不在苏牧野身上，而是系在了赖运刚这个情夫上。” “出轨的了女人，变了心的女人，想要回心转意，可能吗？呵呵，苏牧野你还真是辛苦操劳，奋斗不息了一生，打下几千万身家，可最后却便宜了别人，为别人图做嫁衣。” 回想起在赫赫口腔门诊见到苏牧野跟李家淇时，还有在苏牧野别墅内见到李家淇时的场景，刘芒终于理解，为何李家淇不关心不伤心了。 变了心的女人，心里对丈夫本就不关心，就好似被洗脑了一样。 了解到这些后，刘芒也释然了，李家淇变成这样，漠不关心丈夫的死，还跟情夫惦记着丈夫的财产，也属于正常，在情理之中。 从今晚偷听到的秘密，刘芒还看不出苏牧野的死，跟赖运刚还有李家淇是否有问题。但是这两人，肯定有问题。 刘芒有种诡异的感觉，总觉得李家淇跟朱奕冰签财产继承协议时，选择野炊西餐厅这件事，恐怕不是李家淇做出的抉择。 这里面，恐怕有赖运刚的身影。 李家淇只是一个花瓶，只会花钱。 根本不懂经营。 继承了野炊西餐厅，若是经营不善，必然会倒闭，到时候不但赚不到钱，反而会亏本。 对一个花瓶而言，没什么思考与经营能力，她应该偏向选择固定资产才是，也就是苏牧野的别墅。 虽然苏牧野死在了别墅内，必然会导致别墅转卖时，价格会偏低，可至少不会出现经营不善而倒闭的可能。 从而亏本！ 李家淇选了。 刘芒不得不往深处想，这是赖运刚在背后吹枕边风。李家淇不懂经营管理餐厅，可赖运刚做过生意，目前经营有一家牙医诊所，对管理经营应该有一些经验。 所以…… 最后，赖运刚必然会干涉野炊西餐厅的经营管理。 “该回去了。” 猜到这些后，刘芒脸上露出了淡淡笑容，开着车回民间小侦探。 今天的收获，算是他自从接了这个案子以来，最大的收获了。 虽然目前还没查到，赖运刚跟苏牧野的死，有什么关系，可从赖运刚惦记苏牧野的财产来推测，就有了莫名的嫌疑。 回到民间小侦探，刘芒沐浴后，开着电脑找了一部最新的侦探破案电视剧来看。他要补充一些知识，有些知识，看电视剧反而比看书好。 苏牧野这个意外死亡案，给刘芒的压力很大，所以他需要通过其他的方式，寻找一些新的灵感与线索。 第两百零七章：老赖牙医诊所 消遣娱乐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刘芒看着看着，就换成了平板躺在沙发上看，到了十二点左右就困得不行了，眼睛一眯就睡了过去。 侦查搜集线索的日子，过的非常孤单无聊，一觉醒来后，已经是九点左右了，刘芒还是觉得困意十足，没有睡够。 这段时间每天都在跟踪调查李家淇，他根本没有好好睡过觉。 看着镜中的自己，满脸胡渣，看起来很是憔悴邋遢，有一段时间没修边幅，没好好修理发型了，如今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颓废油腻中年大叔。 “我现在这个样子，估摸着就算是李家淇见到我，也不可能一眼认出来。” 刘芒摸了摸有三厘米长，浓密的胡渣，然后找了一柄帽子戴着，戴上黑色墨镜，顿时感觉酷毙了。 不仅如此，这般打扮，就算鲁慧见到他，也认不出他来。 “赖运刚……” 稍微打扮一番后，刘芒才出门去吃早点，然后直奔老食街而去，他要去老赖牙医诊所见一见李家淇的情夫赖运刚。 从昨晚偷听到的秘密来看，赖运刚这个人，贼精着，不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想要从这个人身上打探出一些消息，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直觉告诉刘芒，不能在赖运刚这个人面前暴露自己，一旦赖运刚得知他是侦探，是来侦查苏牧野的死，是否有凶手在背后作祟的，肯定会惊动赖运刚。 如今，他在暗处，赖运刚跟李家淇在明处，是他最容易也是最好暗中调查的时候，绝对不能暴露身份，不然一旦打草惊蛇，弄不好会功亏一篑。 老食街，白天不如晚上热闹，有些空荡荡的，刘芒胸口上挂着一台照相机，戴着墨镜跟帽子，看起来像是个搞艺术的自由摄影师。 刘芒找了一家奶茶店，买了一杯奶茶后，才一边喝奶茶，一边朝着老赖牙医诊所走去。 迈过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十平米左右大小的大厅，刘芒目光落在了大厅的前台接待身上，这是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看起来很清纯。 不谙世事！ 未曾遭到过世俗摧残一般，笑起来很甜美阳光。 “帅哥，请问你有预约吗？还是第一次来？”小姑娘站了起来，笑着对刘芒说。 “第一次来。” 刘芒摘下墨镜，用吸管吮着奶茶：“我想洗个牙齿，顺便看看，牙齿有什么问题！” “哦！可以！请你填一下资料。” 前台接待小姑娘笑着从吧台内拿出一张登记表让刘芒填写：“我们洗牙有两个套餐，普通超声波洁牙套餐，深层次超声波洁牙套餐，普通的两百，深层次三百……请问你选择哪个！” “有什么区别吗？”刘芒蹙眉道。 “肯定有区别，普通的超声波洁牙套餐，不包括龈下刮治，也就是牙龈下方的刮治清洁。”前台接待小姑娘笑着答道。 刘芒了解过洁牙，说经常抽烟喝咖啡，平常刷牙不是很注重的人，牙齿很容易出现牙结石。 也就是牙齿表层，出现了一层钙质的硬物，看起来黄而脏。 所以就需要洁牙，利用超声波把牙齿表层的脏物质，清洗掉。 有人会说，洗牙会导致牙齿变松，裂缝变大了，甚至伤害到牙齿。 其实这是无稽之谈，超声波洁牙只会把牙结石清洗掉，是不会伤害到牙齿，更不会对牙齿有丝毫影响。 牙结石这种东西，有些生长在牙龈下，被肉包裹着，一般看不见，普通的超声波洁牙，其实是无法清洁牙龈下的结石的。 口腔这玩意就跟买产品一个道理，不同的质量，不同的价位。深层次的超声波洁牙，自然要比表层，也就是普通的超声波洁牙要贵。 “啪！” 刘芒掏出了三百块现金，狠狠拍在桌子上：“三百不贵，不过，你们这里安全卫生嘛？是护士还是医生给我洗？使用的器械是一次性的嘛？” 上次在赫赫口腔门诊拔智齿，收费也是非常贵，不过跟咨询师王瑶一番聊天后，刘芒也聊出了一些行规跟经验。 口腔这一块，不论是拔智齿还是洗个牙，器械设备都是一次性的。 洗牙的人，最好是医生。 如果遇到不懂行的客户，有些咨询师就会安排护士给客户洗牙。 民营医疗机构的门诊，医生都是请来的，医生洗牙跟做任何项目，都是要拿提成的。如果让护士来洗牙，自然就不用付这一部分提成的。 可护士的技术，又如何能跟医生媲美。 门诊跟诊所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 诊所就是一个小机构，往往医生就是老板。 “当然是医生！” 听到刘芒这般询问，前台接待小姑娘颇为吃惊，她本想安排护士给刘芒洗的，可刘芒竟然这样说了，她那里还敢这样安排，自然是临时变通，不然这白送的单子，就要这样吹飞了。 “那就好！”把三百块推到小姑娘面前，刘芒淡淡道：“小姑娘，怎么称呼？” “我啊！” 前台接待小姑娘很是开朗，也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笑着答道：“我叫曹金金。” 她低头看着刘芒填写好的登记表，上面写着刘芒两个字，“刘芒先生是吗？你这名字还真是够给劲的，不认识你的人，肯定会以为你是个流氓。” “曹金金，这名字取得好。” 刘芒低声呢喃了一句，而后才笑看着曹金金：“我有些赶时间，现在可以给我安排了吗？” “稍等一下，我去问问医生忙完了！你先坐一会，我给你倒杯水。” 曹金金从前台内走出来，引导刘芒来到休息区坐着，端上一杯温开水后，才拿着登记表朝着办公室走去。 其实老赖牙医诊所很小。 除了一个接待的大厅，也就是一个诊室，一个医生办公室。 刘芒坐在休息区的地方，就可以一眼看出了这里的房屋构造，加上昨夜潜伏到房子后背偷听的原因，他敢断定，房屋后背的窗户，就是医生办公室的窗户。 也就是说，昨晚李家淇跟赖运刚，是在办公室内偷的情，一想到这里，刘芒就觉得有恶心。 “刘芒先生，这里请！”不到半分钟，曹金金就从医生办公室内走出来了，朝着刘芒打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让他进入医生办公室内。 第两百零八章：为了啪啪生意都不做了 一入医生办公室，刘芒就见到了一个约莫三十五岁左右出头的男医生，他穿着白大褂，看起来不是很严谨，反而有些很随意邋遢，抽着烟。 头发梳得油亮油亮的，嘴角挂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猥琐笑容。 一看到赖运刚这幅形象，刘芒当即就皱了下眉头，心想这幅容貌，说不上英俊啊！也不是多么帅气有气质。 甚至连苏牧野都比不上，可为毛李家淇会爱上这样一个人？ “坐坐坐！” 看到刘芒进来了，赖运刚一开口，刘芒就断定眼前这个人，就是赖运刚无疑了。昨晚他在窗户外偷听到赖运刚的声音，所以认得出，这就是赖运刚的声音。 “抽烟！” 刘芒用手摸着吊在胸前的照相机，笑着走到办公卓前坐了下来，很不客气的接过赖运刚递过来的烟：“医生怎么称呼？” 嚓！ 赖运刚亲自给刘芒点燃，“我叫赖运刚，你可以叫我赖医生。” “哦！赖医生！”刘芒顺口喊了一句：“我有点着急，你能快点给我洗牙嘛！” “可以，不过在洗牙之前，有些事情要跟你交代一下，免得洗完牙后你怪我没跟你说清楚，到时候闹出矛盾可就不好了。” “哦！你说！”刘芒用古怪的眼神看着赖运刚。 在他的想象中，赖运刚应该不是一个富有责任心的医生才对。 至少从花蛤老板的口中，还有昨晚偷听到的秘密，刘芒就下意识的认为，赖运刚不是一个好男人，没有责任感。 可此刻，对方说出这番话，却让他感到一丝怀疑。 如果赖运刚真是如此负责的一个人，他自己经营的诊所，生意就不会如此惨淡了。 “洗牙过程中，可能会有疼痛感，有人不是很敏感，有人很敏感，就觉得很疼；还有就是洗完牙之后，牙齿会酸软一个礼拜左右，这礼拜不能吃辛辣食物。” 其实不是赖运刚负责，而是刚才曹金金跟他说刘芒似乎是个懂行的人。他怕刘芒会闹事，所以丑话说在前头，刘芒看起来有些人高马大不好惹，万一闹出矛盾，吃亏的可能就是他。 “超声波的频率不是可以调低嘛？”刘芒抽着烟，笑眯眯的看着赖运刚。 超声波频率调低点，患者就不会感到疼痛。 但是，频率低，操作的医生，洁牙的时间就会变长。 高频率下，洗牙的时间应该在半个小时左右就可以完成了，如果把频率调低，一个小时都不见得能洁完。 “哥们！龈下刮治很费时间的，如果把频率调到最低，又要给你刮龈下的结石，喷砂抛光上药……我恐怕要搞两个小时……”赖运刚听到刘芒这样说，他当即脸色都有些难看了。 他感觉，刘芒这是来呛他的。 “医生，我牙齿敏感，前段时间刚拔了智齿，疼的我……” 刘芒摸了摸脸颊，想起拔智齿的疼痛，当即佯装出一副极害怕的样子。 “好吧！” 反正闲着也没事干，赖运刚咬咬牙就忍了：“你张嘴，我看看你牙齿，还有什么问题！” 他戴上一次性手套，拿着两个棉签，在刘芒口腔内翻动了几下，“你牙齿很干净，至少表层很干净，至于牙龈下有没有结石，去诊室内用内窥镜给你看一看才知道。” “不过按照现在这个情况来看，由于你经常抽烟的缘故，有烟渍！喷个砂就好了，不出意外应该半个小时就可以了。” 没看刘芒牙齿前，赖运刚还以为刘芒的牙齿很脏，看了之后才发现，他多想了，除了一些烟渍之外，几乎看不到牙结。 不过牙龈下有没有，还需要他用内窥镜去看，顺便勾一勾才知道。 “那就麻烦医生了。”刘芒笑道。 诊室内，还有一个年轻的护士，她坐在诊室内的电脑桌前，正看着一本医书，看到老板带着客户进来了，顿时略有慌张的把医书收起来。 “深层次超声波洁牙套餐，准备下一次**械。”赖运刚吩咐了一句护士，才对刘芒说道：“把你身上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没人拿的，放心吧！” 四十分钟后，刘芒从老赖牙医诊所内走了出来。 回头看了一眼老赖牙医诊所，刘芒心中的狐疑更大了。 其实刘芒知道，自己的牙齿不是很脏，之所以还花了三百块在这里洁牙，只不过是他想找个机会跟赖运刚接触罢了，顺便了解赖运刚的为人。 赖运刚的医术的确不高，不过还是有一些扎实的基础本事的，至少洁牙上的本事，并不比同行主治医师低。 可赖运刚的为人，刘芒还没试探出来，从昨晚听到的，跟今日见到的，刘芒发现赖运刚的性格似乎很古怪。 可以说是人前人后不一样，表里不一。 带着满腹心思，刘芒走出了老食街，来到对面的CBD区域，在野炊西餐厅外继续监视李家淇。 餐厅内，刘芒发现李家淇脸上的笑容，比昨日多了，笑的跟花儿似的。 这让刘芒感到有些古怪，莫不是跟情夫赖运刚温存了一下感情，她就乐开怀了？ 到了下午四点左右，李家淇从餐厅内出来了，她叫来了一辆的士，直奔一家七八公里外一家酒店而去。 刘芒跟了上去，看到李家淇进入酒店后，并没有急着跟进去，而是把车停在酒店旁边，坐在里面看着。 昨天晚上，李家淇要离开老赖牙医诊所之前，赖运刚貌似说过，要找个酒店好好收拾一顿李家淇。 可今日，李家淇就跑到酒店来了。 这……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等会这对狗男女，要在酒店里面翻云覆雨，一番鬼混了。 “真是一对人渣啊！”刘芒苦笑，心里替苏牧野感到悲哀。 生前老婆就出轨了，不仅仅戴了绿帽子那么简单，他努力赚来的钱，还被老婆拿去包养情夫！ 简直是气炸人啊！ 刘芒本以为，赖运刚会到晚上八点多下班后才来酒店跟李家淇约会，可不想，十几分钟后，赖运刚就出现了，开着他的破车，停在了酒店门前的泊车位上。 “这家伙，为了啪啪，生意都不做了，提前关门歇业，啧啧……” 刘芒感慨一声，怪不得诊所生意不好，原来这家伙太不负责了，一有美女可以翻云覆雨，就把诊所丢在脑后不管。 第两百零九章：密谋结婚 看到赖运刚进入酒店后，刘芒本想跟着进去，可貌似想想不对，自己跟进去又如何？貌似没办法潜伏到房间内监听啊！ “妈个巴子！早知道弄个监听器放在他们身上就好了。” 刘芒暗骂了一声，监听不到赖运刚跟李家淇说了什么，就无法了解苏牧野的死，是否跟赖运刚有关。 从目前现有的线索来看，赖运刚知道苏牧野有多少财产，只是不知他是否觊觎。 一旦弄清楚这件事，或许就可以知道，苏牧野的死，是否暗藏玄机。 “怎么办！” 刘芒感觉，这次是李家淇跟赖运刚自苏牧野死后，正式第一次私密约会，在这里，两人肆无忌惮，可以畅所欲言，无所顾忌。 在老赖牙医诊所，虽然是赖运刚的公司，可毕竟还有两个员工，房间老旧隔音效果不好，有些秘密的话，肯定不敢随便说。 可在酒店就不一样了，没人去偷听。 当然，除非…… 下车，走向酒店！ 酒店前台服务员，看到刘芒掏出身份证那一刻，就直接问道：“请问是一个人吗？标间还是情侣房？” “两个人，我朋友晚点来，标间！不过请帮忙开在李家淇房间的隔壁。” 刘芒面不改色的说道：“我跟她是朋友！” “朋友？”前台服务员愣了下，由于李家淇刚办理入住，所以对于李家淇，她还有印象，“对不起，李家淇入住的房间，属于情侣圆床房，隔壁的房，都是情侣房，没有标间！” “啊！” 刘芒惊诧：“那就情侣房吧！” “好的，四百快！”前台服务员不质疑刘芒是不是李家淇的朋友，直接给刘芒办理了入住：“对了，李家淇住在哪个房间？” “314，你是313，正好挨在一起。”前台服务员把房卡跟身份证一起给回了刘芒。 “情侣圆床房是不是贵一些？”刘芒趁机问道。 “嗯，归一百多！李家淇的是房是五百多，你是四百多。”前台服务员笑道。 “有什么区别？”刘芒好奇。 “都是圆床房，只不过多了一个浴缸。”说起浴缸，前台服务员有些羞涩。 脸颊情不自禁的绯红。 “谢谢！” 刘芒拿着房卡，孤身一人朝着电梯走去。 三楼，313，咔的一声，刘芒刷卡进入房间内。 一入房间，他立刻拿起偷听设备，放在与314房共用一堵墙的墙壁上。 为了办案，搜集线索，刘芒可是准备了各种各样的装备，这些玩意可是花了他不少的钱。 李家淇跟赖运刚似乎在干柴烈火的办事，没有听到说话的声音，只听到了一阵阵急促的娇喘声。 “狗男女！” 刘芒唾骂了一句，然后就强忍着心中的燥热，恶心的继续偷听下去。 也不知道赖运刚都三十五岁左右了，为何体力跟肾还那么厉害，足足半个小时后，他才听到了讲话声。 “家淇，我们结婚吧！” 314房，一床性感的圆床上，李家淇跟赖运刚纠缠在一起，他紧紧搂着李家淇，在她耳边温柔细语道：“我爱你胜过了一切，为了你，我可以抛家弃子！” “是嘛！”李家淇是个爱慕虚荣，受不住甜言蜜语攻击的女人，正好又被赖运刚狠狠宠幸翻云覆雨了一番，她心里一阵满足：“可我们要是结婚，你福建老家的老婆跟孩子怎么办？你怎么跟你爸妈解释。” “你之前不是说，你想嫁给我吗！” 赖运刚不断抚摸着李家淇，温柔笑道：“之前有苏牧野在，挡住了我们的爱情，可他现在挂了，他的财产也继承到你手里，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挡我们相爱了，我们结婚吧！” “至于那败家的黄脸婆，好解决，我给她三十万，就可以让她跟我离婚了，孩子当然归我，让我父母带就可以了。” “我爸妈我了解，他们不会干涉我的事情的。” 靠在赖运刚怀里的李家淇，抬头看着赖运刚，发现赖运刚一脸痴情真诚的看着她，顿时心都融化了：“那好，我们结婚吧！不过这件事，不能太过张扬，苏牧野毕竟刚死没多久，我继承了他的财产，若是大肆张扬的办婚事，肯定会引起狗仔队的注意，到时候……” 李家淇虽然被哄的团团装，可在这件事上，却没有失去理智。苏牧野去世还不到一个月，若是此时大肆张扬办婚事，嫁给了另外一个人，肯定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现在的狗仔队，可不是吃素的，但凡被逮到一些见不得光的秘密，就会肆无忌惮的乱吹，以博眼球。 如果是好事也就罢了，要是坏事，那可就完蛋了。 “放心！我们先暗中办理结婚证！摆酒稍微延后一点无所谓。”赖运刚心里很着急，可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结了婚后，我们就不用偷偷摸摸出来约会了，开个房整得像个狗男女偷情似的，偷偷摸摸，鬼鬼祟祟……” 之前，李家淇跟他偷情，都只能去他办公室，而且是晚上下班的时候才敢去。 他们根本不敢随意去开房大战。 一旦开放就会有酒店记录，如果出了什么事，要是那天苏牧野怀疑老婆出轨了，去查一查，就能查出记录。 所以赖运刚非常警惕，在苏牧野活着的时候，他根本不敢随便带李家淇去酒店开房。 毕竟，现在酒店查的很严，都要身份证才可以入住，如果其中一方没有身份证，很抱歉…… 请你去派出所办理一张临时入住证明。 那个傻逼，敢去派出所办理一张临时入住证明去偷情的？ “说的也是哦！” 李家淇想想也对，不登记不结婚，跟别人去开房，终究会被怀疑，万一那天警察在酒店查房，问到他们两人什么关系时，那可就尴尬了。 “对了，我最近缺点钱……”看到李家淇没有拒绝，赖运刚就趁机厚脸问道：“我们结婚后，是不是……” “你放心，结了婚，我的钱还不是你的钱，你的钱，也不是我的钱！”李家淇温柔道：“你缺多少，我直接给你三百万够了吗？” “够了，够了！”张口就是三百万，赖运刚当然心里高兴的怒开花了。 结个婚就有三百万，谁不愿意！ “不过，结了婚我才给你。” 李家淇虽然是花瓶不假，可不傻：“等你什么时候跟我领证了，钱我再给你，现在……我想要……” “小淇淇你还真是骚……” 无耻的声音，继续响起来了，刘芒听到这里，再也没有心情偷听下去了。 “喂，鲁慧，我在酒店开了间房，你要不要过来……”浑身燥热的刘芒，此刻也觉得有种欲望在体内作祟，只好打电话给鲁慧，看能不能把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 第两百一十章：偶遇还是跟踪 可鲁慧一听这话，直接懵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刘芒打这电话来是什么意思？开好酒店叫她去，两人关系更进一步吗？都还没正式表白呢！ 就幻想着更进一步，可能嘛！ 若是直接拒绝了刘芒，鲁慧心里又怕伤到了刘芒的自尊心，刘芒追她追了那么久，为了她付出了那么多。 虽然还缺乏一个表白仪式，可鲁慧心里面，已经承认刘芒是她男友了。 男友提出要更进一步的要求，放在以前的确不合适，可现在早就习以为常。 做男友，做到刘芒这个份上，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莫名其妙去开个房叫我过去，不是让我过去开房那么简单吧！”鲁慧心情复杂道。 她这一刻，情绪真的有些复杂。 作为一个男人，特别是刘芒这个年纪，精力旺盛，正是需要女人的时候，若是这个阶段满足不了生理欲望，肯定会憋坏掉。 “你来了我就告诉你！”刘芒嘿嘿坏笑道。 由于偷听的原因，他现在也被搞得浑身难受。 “不去，我正好煮了饭，要去给爸妈送饭。”鲁慧拒绝道。 “……呃……好吧……当我没说过……” 刘芒有些失望，叹了叹气，把电话挂掉，一个人坐在床上。 “算了，洗个澡，降下火。” 用热水淋在头上，体内的燥热，很快就被分散降下去了。裹着浴巾躺在床上，刘芒心想李家淇跟赖运刚这是第一次光明正大开房翻云覆雨，肯定不会就这样就离开酒店。 必然会住上一晚才离开，所以刘芒也不需要急着退房。 反正房费都给了，索性就在这里睡一晚吧，总不能白白给钱吧！ 到了晚上六点半，刘芒用酒店房间内配置的一次性刮胡刀，把脸上的蝙蝠稍微修剪了一下，但是下巴还是留了一撮小胡子。 修边幅后，刘芒起来精神多了，胸口上挂着相机，更像是一个搞艺术的摄影师了，完全看不出他是侦探。 “饿死老子了！” 穿戴好衣服，刘芒打开门就走出去，可就在这时，314房门也开了，李家淇挽着赖运刚的手臂走了出来。 “是你！” 赖运刚一眼就认出了刘芒，毕竟今天他可是给刘芒洁过牙的，可却在这里遇到了刘芒，这是偶遇还是跟踪？ “你是赖医生？” 突然之间见到赖运刚跟李家淇，刘芒也被吓了一跳，可好在他控制力强，并没有暴露出紧张。他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迎视着赖运刚吃惊的目光，淡淡道：“好巧，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你们？” 说着，他目光移动到李家淇身上，“这位漂亮的美女，是赖医生你夫人？” 或许是因为偷情的原因，李家淇心里还是有些胆怯，生怕被人知情一样，她低着头，不敢直视刘芒的目光。 听到刘芒这般询问，心里猛的咯噔一下，怕被发现偷情一样。 赖运刚也是一脸懵逼。 其实他此刻心里也很着急。 如果是老婆，谁会在这个点，带老婆来酒店鬼混。 早上的时候，他还给刘芒洗牙，到了晚上，也就是还没到下班时间，他就出现在酒店内跟一个女人在一起，只要不是傻逼，都会猜出他这是在鬼混。 “我有急事，先走了！” 赖运刚有些慌张了，毕竟偷情总是心里有鬼，刘芒胸前挂着一台照相机，一看就知是摄影师，若是这家伙拍了什么照片，随意发到网上去那可就麻烦了。 “哦！拜拜！”刘芒笑道，目送着李家淇挽着赖运刚的手臂，有些急促的消失在眼前。 而自始自终，李家淇都没有抬起头来看他，也就是说，李家淇根本没认出他是谁。 “那人是谁？” 走出酒店后，李家淇才紧张的看着赖运刚：“那人会不会……” “不会！”赖运刚知道李家淇在担心害怕什么，直接斩钉截铁道：“我早上接了一个洗牙的客户，就是他。碰巧而已，你不用担心，人家会说什么！” “哦！是吗！”李家淇半信半疑。 可看到赖运刚如此肯定，她也只好把心中的狐疑埋在心上：“那我们去吃饭吧，快饿死了。” “走！”赖运刚笑道。 其实赖运刚心里，也生出了一丝古怪的感觉，太巧了吧！在酒店内遇到了这个摄影师刘芒。 一天见了两次面，其中一次还在酒店，就住在隔壁，而且出门的时候碰上了。 这种偶遇的概率，可是很低的。除非真的是偶遇，不然就是故意跟踪了。 可想想也不对，他最近没惹到人啊！也没跟那个富婆吵架，更加没有拿了富婆的钱，没有给人家满意的服务…… 走出酒店不远后，他还回头看了一看，想看看刘芒有没有故意跟上来，如果是故意跟上来，那就说明是在跟踪他们。 刘芒从电梯走出来，直接拿起电话，佯装打电话一样一边打一边出门，出门抬头微微看了左右两边，看到左边不远处有餐厅，就朝着餐厅走去。 远处的赖运刚看到这一幕，顿时以为刘芒这是在约人吃饭，吃完饭后好回酒店开房办正事。 说实话，其实刘芒在门口撞到赖运刚，纯属偶然，不是故意跟着对方一起出门的。 李家淇见过他，也知道他是干啥的，虽然留了一撮小胡子，可晚上没带墨镜跟帽子，李家淇若是见到他，肯定能认出来。 到时候，事情就麻烦了。李家淇肯定会想到，他是在跟踪她。 所以，刘芒才不会做这种蠢事，万幸的是，李家淇因为偷情的原因，所以不看他，不然他早就曝光了。 想要继续调查下去，就更加困难了。好不容易在暗中潜伏着，要是被曝光到明处，李家淇就会警惕。 当然，李家淇警惕不要紧，关键是赖运刚。 从现有的线索来看，刘芒知道，苏牧野的死，跟李家淇无关，李家淇只是一个花瓶，还没有足够强大的意志去害死自己的丈夫。 更加不会想到这种害死丈夫的办法。 来到一家餐厅，刘芒点了一份煲仔饭跟两道炒菜，才津津有味吃了起来。 苏牧野的死，虽然是因拔智齿出血过多导致的，目前定为意外死亡案。可刘芒要做个推测，万一不是意外死亡呢？万一是被人故意暗算谋害的呢？ 看过暗杀电影的人都知道，有些专业杀手，想要把人杀掉，在布置成意外，其实是易如反掌，小菜一碟，根本不是事。 患有家族遗传高血压导致的出血过多，但是却查不出来，自身也不知道。查不出来，就只有一个可能，吃了降压药。 谁给苏牧野吃了降压药！ 谁又知道，吃降压药才可以拔智齿！ 只有同行的医生，或者口腔这个行业的人，才会知道。 所以赖运刚的嫌疑，目前已经有了，而且非常大。 第两百一十一章：要离婚的赖运刚 吃完饭后，刘芒就回酒店313房内待着了，他躺在床上休息，并没有睡过去，而是等着李家淇跟赖运刚回来，看看是否还能偷听到什么秘密。 一等，就是凌晨两点左右，刘芒才听到了314房的开门声。 这个点才回来，不难猜测两人应该是去酒吧放纵去了。 刘芒立即拿起偷听设备放在墙上，就听到了紊乱的脚步声，一轻一重的，像喝醉酒的醉汉走路一样，东晃西摇，步伐非常不稳。 碰！ 李家淇跟赖运刚倒在了床上，没发出声音就这样浑浑噩噩，不省人事的睡过去了。 “他娘的，老子等了一晚，就这样睡过去，靠！” 这把刘芒气的直骂娘，想打人的冲动都有了。 打了个哈欠，刘芒直接关灯睡觉。李家淇跟赖运刚喝的酩酊大醉，估摸着不睡到明天十点左右，是万万不可能醒来的。 竟然如此，他要没必要继续偷听下去了。 可事实上，直到了明天中午临近十二点，眼看着距离退房时间，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这对狗男女才被前台客服用座机呼叫醒来。 客服询问两人是否还要续住，才吵醒了这对狗男女。 “有了！” 刘芒退房了，来到酒店外，进入自己的车内，拿着相机瞄准酒店门口，他要拍摄一张两人双双出入的照片。 这可是**，迟早有一天会用得上！ “我们分开走吧！”酒店门口，李家淇看着赖运刚，由于时间仓促的原因，她妆都还没全画完，看起来有些凌乱。 赖运刚也是如此，上了年纪的男人，一旦熬夜就容易长胡渣，看起来憔悴而萎靡。 更别说，赖运刚昨夜又是鬼混，又是翻雨覆云，折腾到半夜，在强壮的身体都吃不消，更何况他三十五岁左右了，身体素质不如年轻人硬朗彪悍。 “不了，我送你回去吧！” 赖运刚贼兮兮的拉着李家淇的小手：“我们昨晚不是说好了，过些天我们就登记结婚，我怎么能让自己的新娘子打车回去呢！” “可是……”李家淇心里还是有些谨慎的，她抬头看了看四周，怕被人认出来。 “没什么可是的，这地方距离野炊西餐厅那么远，这个点又是上班时间，谁没事会跑来这鬼地方偷窥我们……”赖运刚一口咬定，让李家淇别害怕，没人会偷窥他们的。 其实女人就是这样，特别是偷情的女人，去酒店翻云覆雨，心里都会莫名害怕。 害怕有监控摄像头，害怕被人偷窥…… 总之就是无理取闹的害怕，连她们自身都不知为要害怕，总是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们一样。 “说的也是，我们来这里，已经算是很远的了，除非偶遇，谁没事会跑来这里。”李家淇想想也觉得赖运刚说的对。 她没什么仇家，也没做过亏心事。 唯一的亏心事，就是出轨了赖运刚，背叛了丈夫苏牧野。可如今苏牧野都死了，她出轨也不算是亏心事，难道丧偶就不可以再谈对象了嘛！ 不过…… 赖运刚还是一个有家室的男人…… 出轨这样的男人，还包养了对方，教唆纵容对方跟她结婚…… 貌似也有些缺德，可为了自己的爱情，缺德就缺德吧！ 反正赖运刚也不喜欢他那个黄脸婆妻子，竟然不相爱，索性早点离婚，别耽误了别人的幸福。 看着李家淇上了赖运刚的破车，刘芒缓缓的跟了上去，看到赖运刚把李家淇送到她居住的公寓楼下后，才开车回老食街的老赖牙医诊所。 “怪不得李家淇被他哄的团团转，这家伙还真是色胆包天，敢明目张胆送李家淇回公寓。”车子停在了老食街附近的街道停车位上，刘芒看着赖运刚哼着歌，欢歌笑语的朝着诊所走去。 昨晚干了一晚，李家淇还答应给他三百万，对他来说，那可是人财两得。 美女他要。 钱他也要。 可谓是爽翻天了，作为一个男人，能做到他这种境界的可不多，不但在外红旗飘飘，还躺着赚了女人的钱。 这种躺着赚钱又有艳遇可捞的好处，傻子才不要。 再说了，家里的老婆，也真的是黄脸婆……该换一个漂亮的娘们了…… 回到老赖牙医诊所，赖运刚就直接跟前台的员工说，他有点困了，在办公室休息一会，要是有客户来，让他们等到下午三点后。 其实说不说都一样，诊所的生意并不是很好，有时候一天都没有一个客户，倒是咨询的人不少，可真正做项目的却很少。 前台的曹金金，哦了一声就低下头继续玩手机了。 早上到现在，老板一直没来，幸好早上没客户，不然可就尴尬了。对于老板为何没来，她们也懒得问，反正老板不扣她们工资就好了。 刘芒来到诊所对面的花蛤店，点了两份花蛤，时不时瞥了一眼诊所，心想不出意外的话，今日赖运刚估摸着那都不会去了。 从昨日偷听到的线索来看，赖运刚想要跟李家淇结婚，竟然结婚，那肯定要先离婚，回老家跟他的发妻离婚。 离婚…… 这是个线索，正好可以趁机了解下赖运刚的家里，若是趁机认识赖运刚的妻子，就可以了解到赖运刚很多秘密了。 就算赖运刚平常做事很谨慎，可俗话说，百密必有一疏，一个人再怎么谨慎，小心翼翼，万事顾全，可终究会有所遗漏。 作为妻子，哪怕不是经常睡在一起，可做了那么多年夫妻，肯定会有所发现。 所以这段时间，赖运刚必然会回福建老家一趟，而且这一趟的时间，估计有点长，回去跟妻子离婚。 离婚不是儿戏，不是一言就能断定的，赖运刚自己开有公司，哪怕只是一家小小的诊所，可一定有财产。 更何况，两人还有了孩子，离婚就涉及到财产分割，孩子归谁抚养的问题，这些问题可不是一两天就能说通的，定然会花上一些时间。 “赖运刚啊！赖运刚，我就不信，你真的没有嫌疑。” 刘芒吃完两份花蛤后，就离开老食街了，没有李家淇在身边，赖运刚是很难暴露自己的马脚的。 特别是，赖运刚鬼混了一晚，身体肯定吃不消，肯定会休息。与其在这里空守着，还不如先回工作室待着，吹吹空调也比在外面晒太阳要好。 第两百一十二章：又去开炮了 眨眼过去了两天，这两天刘芒一直在盯着赖运刚，发现这家伙跟李家淇有了一次光明正大的偷情后，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欲念了，每天晚上下班诊所关门后，一脸发贱的开着破车去接李家淇。 而后，带着李家淇去酒吧，要么去空中观景餐厅……玩够后，就找一个高档的酒店去干龌龊事。 这两次，刘芒到没有继续跟着入住酒店去偷听，因为一些高级的酒店，是不会随便给人安排入住连在一起的。 所以刘芒也没打算去花这个冤枉钱。 到了第三天，或许是李家淇跟赖运刚谈好了，想好了离婚的办法，又商量好了离婚后如何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结婚，赖运刚就回老家了。 而诊所，也关门了，手底下的两个员工也让其回家待着。赖运刚开着他的破车，从GL市出发，直奔福建老家。 “这狗日的，爽了三天，终于要回去办正事了。” 看到赖运刚开着车从自己租房的地方出来，刘芒才冷笑一声：“人渣就是人渣，有了新欢就抛弃旧爱，始乱终弃！” 对于赖运刚，刘芒可没有半点好感。 作为一个牙医，私生活如此混乱与放荡不羁，由此可见他的医德也不怎么样。从一个人对待妻儿，对待出轨一事，就足以看出一个人的人品如何。 赖运刚为了钱，不仅出轨，破坏别人的家庭，也破坏了自己的家庭。如此，还为了钱跟李家淇结婚，美曰其名的为了爱情，要跟自己的妻子离婚。 虽然还没见到赖运刚的发妻，可一个女人，为了你生儿育女，在家里照顾父母跟孩子，已经是何等的伟大。 这般都还不知足，跟畜生又有何区别。 从GL市去福建，十几个小时的路程，刘芒现在还不知赖运刚老家的详细地址，所以上了高速，看到赖运刚在高速服务区休息撒尿的时候，悄悄在他的车屁股，安装了一个GPS定位系统。 这样，就不需要紧跟着赖运刚的屁股了，免得被赖运刚发现蹊跷。 从早上出发，到晚上十点左右，才到福建，PT市！ 刘芒在市区里面下了车，找一家酒店入住，他没有迫切的跟着GPS去寻找赖运刚，清洗一身疲倦后才去吃晚饭，顺便打了个电话给鲁慧报平安。 这段时间，他一直忙着破案，几乎没时间去看望鲁慧跟她父母。心里终究有些内疚，碰巧现在没事，正好可以打个电话聊聊天。 “你破案跑到福建去？危险吗？”这些天，刘芒一直没有来找她，说实话鲁慧心里也有些思念。 以为是上次刘芒，打电话约她却开房，被她拒绝后刘芒心里不高兴，所以这段时间一直没去看望她，心里有一丝不高兴。 “不知道！”对于赖运刚，目前刘芒还真没看出来，他是不是一个危险的人，可若是苏牧野的死，若是跟他有关，那就是危险的人。 若是没关，那就没危险，只是一个抛弃妻儿的好色之徒罢了。 “那你小心点，注意安全。”上一个案子，就是在刘芒老家镇上被挟持的那一次，刘芒受伤了，给鲁慧留下的印象非常深刻，她每每思起此事，心里都会觉得一阵忐忑不安：“我爸妈这段时间好很多了，妈已经恢复一些行走能力，医生说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回家自行训练康复了。” 如今，鲁慧最关心的还是父母。 母亲渐渐好起来了。 父亲的放疗也见到了效果，可这个治疗过程，也是非常痛苦难受的，鲁慧每次看到父亲那么痛苦，心如刀割。 “这是好事，等我忙完了这件事，去医院看看叔叔阿姨！”刘芒笑道。 算起来，他也有一段时间没去看望鲁慧的父母了。 “没事，你先忙你的，拿了人家雇主的钱，肯定要把事情给办好，总不能落个拿人钱财，不与人消灾的笑柄吧！”鲁慧低声道。 “放心吧！我这人你还不了解吗！竟然答应了别人，肯定会把事情做好，只是……目前这个案子，不好破！太难了，我前后跟踪二十几天了，还是没有实际性的突破。”刘芒苦笑道。 对于鲁慧，刘芒其实是不会隐瞒的，苏牧野这个案子，查到现在的确没有实际性的突破，也没有寻找到确凿的证据或者线索。 目前都只是在推测过程中…… 找证据，寻线索真的太累了。 这十五万的报酬，还真不是那么好拿的。从接了苏牧野这个案子到现在，过去二十几天，刘芒每天都在跟踪李家淇跟赖运刚，三餐都吃得很随便。 就连睡觉，都不是很准时。 其中的辛酸苦辣只有他自个知情。 “慢慢来！”苏牧野这个案子，鲁慧知道一些，得知刘芒接了这个意外死亡案，她平常送饭去医院闲着的时候，也在手机上查过苏牧野。 苏牧野死了，有些细节自然被新闻报道出来，鲁慧看了新闻后，也觉得这个案子，不像是有凶手。 毕竟，苏牧野死的很正常，现场完全找不到凶手的痕迹。 怪不得林雨这个刑警说，这个意外死亡案，刘芒想破，难度堪比登天，连他都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可刘芒非要可破！ 鲁慧也不知该说什么，刘芒说苏牧野拔智齿时，他也在现场，觉得死的有蹊跷，才接这个案子的。 “意外死亡案，不比自杀案，玷污案那么容易破，这种案子，需要长期的耐心，你慢慢来，不要着急！”鲁慧安慰道。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已经做好持久战的心理准备了。”刘芒低沉道。 “你今天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吃完饭早点回去休息吧，别熬的太累，身体重要。”鲁慧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刘芒开着导航去附近的加油站，把车给加满油，然后才回酒店内休息。 “咦！” 回到酒店，刘芒打开GPS系统，发现赖运刚这个混蛋，竟然没有回家，车子停在了一家酒店旁边。 “这狗日的还真是厉害啊！都回到自己家的城市了，不直接奔回家里，竟然入住酒店？我不信，你肯定会找人开炮了。” 本来困意袭脑了的刘芒，跟鲁慧通了电话后，就有些困意了，看到GPS系统地图上的显示，顿时萌生去看看赖运刚此刻在干什么的想法。 第两百一十三章：宾馆浪被抓 这是一家从外墙看起来装饰很破旧的宾馆，不过规模却挺大的，只是地理位置有些偏僻，落在深街老巷之中，只有一条小型的公路可以开进去。 这种宾馆，外地来旅游的，或者有钱人，都是不会入住的，因为太乱了。 不仅卫生不合格，而且乱。 可唯一的好处，就是廉价。 赖运刚的破车，停在宾馆楼下不远的地方，把车停在这里，是个傻子都看得出来，他入住这家宾馆了。 “真有意思！” 站在宾馆门口，刘芒抬头看着大厅，简陋的大厅，前台服务员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妈，看起来很邋遢，而在大厅茶几处，还坐着一个中年大叔。 如果刘芒猜测不假，这家宾馆应该是这对夫妻开的。 “帅哥，要住店嘛？” 刘芒迈步走进去，顿时闻到空气中一股淡淡的霉味，这是房子老旧不通风造成的缘由，刘芒鼻子微微蠕动，并没有在意，而是笑着说道：“我是来找我朋友的，他叫赖运刚，这是我身份证，我可以上去嘛？” 这家宾馆虽然有些破旧，不过大厅前台上，还是放着一个提示卡，入住或者访友请出示身份证。 一般来找朋友的，为了防止有人偷东西，一般都要刷身份证，以证明自己的身份，如果刷身份证的时候，发现是网络在逃人员，就会自动联网报警。 一听不是来入住的，只是找朋友，大妈的热情就有些焉了，接过刘芒的身份证，刷了一下登记后，直接递回刘芒面前：“可以了。” “他住几楼啊！”刘芒顺口问道。 “305！”大妈淡淡道。 可说完后，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竟然是找朋友的，按理说应该知道住在哪个房间才对。 “谢谢！” 刘芒笑了笑，朝着楼梯走去，宾馆条件较差，并没有电梯，很快他就来到305门前，房门隔音效果并不好，刘芒就听到了一阵阵淫秽声传出来。 “果然！”刘芒冷笑一声，然后冷笑中转身走开，走到走廊摄像头看不到的地方，才拿出电话报警，直言这里有人在进行嫖娼…… 宾馆嫖娼…… 不到十分钟，两名警察就呼啸而来，直接敲开了305的房门，从中抓出一男一女，两人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很是狼狈。 特别是赖运刚，脸上写满了羞愤。 “咔咔咔！” 楼梯口处，刘芒隔着远远的距离，就用照相机拍下了这一幕，然后才转身离去。 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在赖运刚面前现身，就连警察也没看到他。 走出宾馆后，这家宾馆被警察来了一个扫黄大检查，但凡没身份证，结了婚不是夫妻的人，统统被审问。 上了警车，赖运刚感觉自己很倒霉，回到老家的城市，只是顺便爽一把罢了，可怎么也想不到，会在宾馆被抓。 须知，他以往每次回来，都在这里爽过，可从来没被抓，这家宾馆可是本市最安全的地方，可…… 其实嫖娼，是不会坐牢的。 刘芒也知道，根据嫖娼的情节是否严重，进行拘留关押教育，严重就十几天以上十五天以下，再罚个五千块。 如果不严重，就是几天，几百块就可以了。 被抓后赖运刚非常配合，因为他知道，如果跟警察犟下去，倒霉的只是他，他此行是回来办事的，就算心里再不忿，也只能强忍着。 等办好了事，再发脾气也不迟。 看着赖运刚被抓进了派出所，刘芒心里不知多么的痛快。这件事就算他能瞒住自己的家人跟妻子，可刘芒有证据，关键时候拿出来，或许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赖运刚嫖娼这事，还有他经常跟其他富婆搞在一起这件事，刘芒敢说李家淇一定不知情，要是把此事捅出来让李家淇知道，李家淇肯定会发飙。 会质疑，赖运刚口口声声说爱她，肯定是个幌子，是冲着她的钱去的，她被骗了。 到时候，别说结婚了，答应给赖运刚的三百万，估计都不会给了。 当然，这一招不到最后，刘芒是不会轻易使出来的。 赖运刚被拘留了，刘芒也不急着继续去跟踪他，连续在酒店住了五天，然后才发现赖运刚放在宾馆外的破车，终于移动了。 从GPS上来看，车子移动了，就说明赖运刚出来了，要开车回家。 被拘留了五天，不能打电话，也不能让家里人知道，估摸着赖运刚跟李家淇都心急如焚了。 特别是李家淇，连着五天找不到赖运刚，心里急的跟蚂蚁上热锅，这几天都寝食难安。 “事情办的怎样了？” 电话打通后，李家淇愤愤不平的骂了一顿赖运刚，她以为赖运刚这段时间不接电话，就是故意躲着她的：“你别告诉我，五天过去了，你还没处理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婚。” 赖运刚心里也是一肚子火，去浪而已，莫名其妙被抓去拘留教育了五天，罚款就不说了，须知他在这家宾馆浪了不知多少次，可这一次，却诡异的被抓了。 气的他直骂娘，想打人。 耽误他回家办事。 幸好这件事，现在妻子还不知道，家里人也不知道，不然他的名声就要彻底败坏了。 “快了，快了！”赖运刚也知道李家淇一肚子火，从派出所出来后，他第一时间给手机充电，发现有几百条短信，几百条微信，几百个未接电话提醒…… 大部分都是李家淇打来发来的，除此之外只有几条是员工打来询问的。 “我不管你最近在做什么，可要是再敢关机放我鸽子，那你就不要回来见我了。”李家淇愤愤不平道。 赖运刚这五天，就像是消失了一样，打电话提示关机，发微信没人回，发QQ也是没动静…… 总之，不论她用什么办法去寻找赖运刚，都找不到，急的她心里忐忑不安，总以为赖运刚出事了一样。 “小淇淇你放心啦！五天之内，我肯定会把事情搞定，你再等等，离婚后我马上飞回去找你。”赖运刚忍着心中憋屈，不断哄李家淇：“你就再等等，我们都等了那么久了，也不差这一两天是不是……” “那你可不能玩失踪，你知不知道，这五天我多担心你……”李家淇小声委屈道。 刘芒跟在赖运刚的车后三百米外，根据GPS定位一直跟踪赖运刚，被抓去派出所拘留教育了一番，赖运刚出来后，肯定会有所收敛，所以这一次，肯定是回家了。 一个小时后，赖运刚的车，停在了镇上马路边一栋楼前。 跟在后面的刘芒，远远的看到了赖运刚下车后，进入这栋三层的小楼房，直至一个小时都不曾出来。 第两百一十四章：为了钱妻儿亦可弃 刘芒把车开到了赖运刚家正对面停着，利用照相机正好可以看到一楼大厅内的场景。 此刻，赖运刚跟一个中年妇女，正在过激的争吵不休，而在两人身边，还有两个老人跟两个小孩。 小孩只有七八岁大小。 很显然，跟赖运刚吵架的中年妇女，应该就是他留守在家里照顾父母跟孩子的妻子了。 吵的很凶，隔着三十几米，刘芒都隐隐听到了骂人的声音。 可由于是用本地话吵架的，所以刘芒一时半会也听不懂，他们到底在吵什么。但是再怎么吵，最终都离不开离婚。 “赖运刚，真是太过分了。” 刘芒低声咕哝，他听不懂在吵什么，可赖运刚此行是回来离婚的，那么肯定是围绕着离婚而吵架。 怪不得有人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原来这句话，是真的。 但是，却不是绝对的。 因为不是所有的男人，有钱都会变坏。 所以只能是真的，却不是绝对的。 突然，中年妇女一把抢过赖运刚手中的手机，狠狠摔在地上，然后抓着赖运刚的胸口，狠狠煽他巴掌，脸都被打红了。 赖运刚根本没反应过来，当场被打懵了。 “走，我走！我不稀罕你的狗屁钱，孩子是我一手带大的，我是不会让给你的。”中年妇女歇斯底里怒吼。 刚才赖运刚已经把话说死了，婚一定要离，而且只给三十万补偿。 不仅如此，孩子还归他。 凭什么！ 两个孩子从出生到现在，都是她一手带大，为了孩子，她一直没有出去工作，青春岁月全贡献在孩子，在这个家庭身上。 如今，赖运刚找到了新欢，二话不说就要跟她离婚，凭什么！ 她才不离，孩子也不会给他。 “你敢！” 赖运刚是铁了心，一定要离婚的，他一手拉住要带孩子离开的妻子，面目狰狞道：“我警告你，别不识抬举，三十万已经很多了。” “我就是不识抬举，你能拿我怎么样？你就算打官司又如何，离了婚我也不会把孩子交给你的。”中年妇女张牙舞爪的瞪着赖运刚。 女本为柔，为母则刚。 其实她早就猜到，丈夫在外面开了一家诊所，常年在外不归家，而她又不在其身边，男人有了钱就会起坏心思，哪怕家里有了孩子，依会如此。 她料到丈夫在外面可能有了女人，可为了这个家，她一直隐忍，没有故意戳穿。 可如今，忍来忍去，最后却纵容了丈夫的嚣张，为了外面的女人，不顾家庭，不顾孩子，竟然要跟她离婚，还想夺走她含辛茹苦带了八年多的孩子。 可能嘛？ 不可能，就算拼到底，她也不会让赖运刚把孩子抢走的。 “你……” 赖运刚被气的浑身直哆嗦，他父母两人也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因为儿子要离婚这件事，实在太突然了，他们二老根本没有心里准备。 中年妇女挣脱赖运刚的手，拉着两个孩子哭着走出门，然后在路边就拦下了一辆大巴车，直接走了。 看到这一幕，赖运刚也傻逼了。 什么情况…… 二话不说就走了，这是要回娘家的节奏啊！ 一旦让妻子回到娘家，这个婚还离个屁。妻子回到娘家，他那里敢去岳父岳母家吵闹，去了还不得被打回来。 “儿子，你到底在干什么！” 儿媳妇带着两个孩子走后，赖运刚的父母才一脸铁青看着他，赖父咬着牙齿，胸口起伏不定，显然此刻的情绪很是气愤：“我不管你在外面包养了多少女人，做了什么缺德事，流连忘返于夜总会，总之，你若是敢离婚，老子我跟你断绝父子关系。” “马上去把你老婆跟孩子追回来，要是追不回来，你也别回来了。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做人要讲良心，你老婆为你付出了多少？你难道不知道吗？为了外面的女人，你竟然要抛妻弃子……把家庭……” 赖母揪着儿子赖运刚的胸口，大骂不停：“追不回来，别怪我把我们的棺材本全部给你老婆，到时候，家里所有的财产，都跟你无关。” 他们家境虽然不是很富裕，可二老的棺材本，还是有两百多万的。 一听这话，赖运刚心里慌了。 父母的棺材本啊！ “爸妈！” 赖运刚是铁了心要离婚的，他没有转身立刻去追妻子，而是低沉对父母说道：“我要是离了婚，跟另外一个女人结婚，就可以立马得到三百万，不仅如此，还可以……” 他把李家淇的事情，挑重点跟父母说了下。 “你放心，就算离婚，我也不会亏待自己两个孩子的……”他耐心的劝道。 听完儿子娓娓道来的缘由后，二老脸色非常难看。 原来，儿子是为了钱，才想离婚的！ 原来，钱在儿子心中，比妻子还要重要！ 甚至，为了钱，而故意欺骗李家淇，要跟她结婚，目的就是为了她的钱。 一旦结了婚，李家淇的财产，也就是他的财产了。 二老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会变成这般模样，为了钱无情无义也就算了，还出卖自己的良心，玩弄别人的感情。 这简直就是畜生啊！ “你……气死我了！”赖父指着儿子赖运刚，被气的吹胡子瞪眼，似乎很有可能咽不下气，随时会一命呜呼而去：“滚，你给我滚！你要是敢离婚，从此之后，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你滚！去找你的钱去吧！” “儿子啊！你简直是糊涂，钱真有那么重要吗？我们家虽然不是大富之家，可两三百万还是能拿出来的，难道这还不够吗！”赖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儿子变成今日这般贪钱而不顾亲情的模样，作为父母，黯然心碎，悲痛欲绝。 “糊涂的是你们！” 赖运刚根本不为所动，依然觉得自己是对的，没有任何错：“我要是娶了李家淇，这辈子都不用再奋斗了，每天守着餐厅，把她侍候好就可以了，再不用天天给人看牙齿了，你知道看牙齿有多恶心吗……你不知道，我知道……你知道天天闻着别人的口臭，有多恶心吗？你们不知道，我知道……” 说着说着变成了咆哮，赖运刚也火大了，别人都以为，自己做老板自己赚钱很舒服，可又有谁知，他心中的悲哀与无奈。 牙医诊所的确赚钱。 可也要看，作为一名医生，自己的心是否足够强大。 有些病人的牙齿，脏的不堪入目，就跟一坨屎似的，张嘴就臭熏冲天，就算带着口罩，都遮不住这股臭味。 每次遇到这种恶心的病人，做了手术后，他都吃不下饭，恶心无比，有时候晚上做梦，都会被这种恶心的梦给吓醒。 第两百一十五章：离婚，离就离！ 幸福往往是在别人眼里的！ 光鲜亮丽，工作体面，也往往是别人看到的外在而已。医生这个职业，哪怕只是牙医，在如今这个社会上很多人眼里，这是一个香饽饽的职业。 工资高，活轻松！ 哪怕只是一个刚出来的小牙医，连主治医师职称都还没评上，可只要是在民营医疗机构，又或者自家开了一个诊所，收入都是不菲的。 的确也是不菲的！ 收入比很多人都要高。 可承受的压力也很大。有些人见到血就会晕，就好比上战场打仗一样，有人见到躯体支离破碎的画面，直接被吓傻了，整个人精神失常。 牙医每天要面对的画面，虽然没有如此血腥淋漓，可也是恶臭难堪，有些患者的口腔环境，简直不堪入目，不论任何时刻想起，就会鸡皮疙瘩碎一地，根本吃不下饭。 赖运刚以前也想过做一个好人，做一个医德高尚的医生，可渐渐的…… 他发现自己有洁癖了，每次给患者做完手术后，哪怕是戴着橡胶手套，可脱下后也要清洗六七次。 一开始只是有洁癖而已，可逐渐的，他心态发生了改变，竟然做了老板，那就不要在做医生了，更加不要既是老板又是医生。 太累太洁癖了。 二老被儿子气的半死，赖父强制冷静下来，但依然浑身直哆嗦：“竟然恶心，竟然受不了，为什么不放弃这个行业，改做其他也不行吗？非要做的如此狠心吗？非要离婚再结婚，谋夺别人的财产你才甘心吗？” 赖运刚终究是他们的儿子，血浓于水，二老不忍心看着儿子在犯罪的道路上，在众叛亲离的道路上，愈走愈远，最后回不了头。 “不！” 赖运刚怒瞪着父母，咆哮一声：“我这次回来，不是征求你们同意的，而是通知你们的，不论你们同意与否，这婚我离定了。” “你……畜生……” “你给我滚……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养不熟的白眼狼，不知感恩……” 二老瘫了似的坐在木凳上，纵横沟壑的面庞上，写满了羞愤与恨铁不成钢。 他们怎么也不敢置信，自己的儿子会变成这样。 不近人情，只为金钱！ 为了钱，父母妻儿皆可弃！ 悲哀啊！ 赖运刚哼了一声，转身就出门，他开着车去镇上的几个银行，分批次取了一共十几万现金。他本来想直接取三十万的，可大金额取款，需要提前预约。 他只好去了几个银行，每个银行取五万块，才凑够了十几万。 拿着钱，他开车去妻子的娘家。 事到如今，就算去到岳父岳母家被打出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了，竟然答应了李家淇离婚，要跟她结婚，那么就一定要斩钉截铁，绝不犹豫。 要是拖下去，谁知道李家淇会不会变卦。 到时候，老婆闹掰了，婚也离不了，李家淇也娶不到，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两不讨好。 所以，做事就要果断。 大不了孩子也不要了，日后跟李家淇继续造人便是了，他就不信，没办法把李家淇的肚子搞大。 妻子是隔壁市的人，从他老家镇上去，开车一个半小时就到了。 赖运刚是开车去的，所以他去到岳父岳母家后，妻子还没来到，还在辗转坐车中。看着岳父岳母二老，赖运刚非常的不讲情面，直接摆出了十几万现金在二老面前的桌子上。 “我离婚，三十万作为补偿！这是十五万现金，如果两个孩子归我，我可以再给五十万！若是不给，就只有三十万。”赖运刚非常霸道，眼睛都不眨。 赖运刚的妻子叫做胡菊娥，胡父跟胡母看着气势汹汹，非常霸道的赖运刚，脸色一度阴沉与苍白。 两老被气的额头青筋直狰狞，老脸写满了愤怒。 “为什么要离婚！”胡父说这话时，身体都在颤抖着。 他是被气的颤抖。 “我爱上了别人。”对于岳父岳母，赖运刚没有想过找借口塘塞他们，“你女儿马上就带孩子回来了，我跟她吵了一架，我的态度非常明确，我们常年分居，早就没有什么感情了，要不是因为孩子，我早就离婚了……” “好！我答应你，我女儿青春损失费，提升到五十万！两个外孙，归我女儿！”胡父虽然被气的不轻，可意识却非常清醒。 当一个男人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而抛妻弃子时，这个男人是不值得挽留的。 哪怕日后他悔改，可作为一个父亲，他是绝对不会原谅女儿，再跟这样的人渣复婚的。 离婚，离就离！ 难道他还养不起自己的女儿跟外孙吗！ “好！” 为了离婚，赖运刚也是拼了，只要岳父答应，妻子这边是不会再闹了。 “从今往后，你我两家在无瓜葛，两个外孙跟你也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再纠缠我女儿，纠缠我外孙，老子打断你的四肢，让你这辈子只能躺在床上度过一生。” 胡父也是凶狠异常，他站了起来，从旁边抄起一根铁棍，碰的一声敲打在桌上，顿时发出令人心悸发麻的震荡声：“记住，离了婚，就不许再靠近我家一步，还有我女儿跟两个外孙，否则……这张桌子就是你的下场。” 轰隆！ 他双手持起铁棍，像是斧头劈柴一样，把整个木桌一棍给打成稀巴烂，吓得赖运刚脸都青了。 他听妻子说过，岳父年轻时当过兵，脾气非常暴躁，不动怒也就算了，一旦被人惹毛了，后果不堪设想，就算是一头野猪，也照样赤手空拳打上去。 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十几分钟后，胡菊娥回来了，带着两个眼睛红彤彤的孩子回到家门，可抬头一看，发现混蛋丈夫在眼前，顿时被气的不轻。 “女儿，过来！” 胡父朝着自己的妻子打了个眼神，胡母直接走到女儿身边，把她拉到身边来。胡父看着赖运刚对女儿说道：“竟然这个人渣不珍惜你，你也没必要跟这种人渣死磕。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允许我的女儿，在别人家受委屈，不就是离婚嘛？难道我女儿离开了你这个人渣，就活不下去了？就没地方住了？” “哼！五十万拿来，马上！现在就去办理离婚手续，一刻都不耽误，省的老子再见到你恶心自己！” 他不会劝两人和好的。 因为，赖运刚的人品，已经变了，为钱而抛妻弃子，这种人再怎么劝，都是没用的。与其磨磨叽叽，不如一刀两断来的痛快。 “爸……”胡菊娥两眼泪汪汪的看着父亲，心里惆怅万千，一阵难受悲伤。 “听我的，这种人渣不值得你珍惜挽留。”胡父抱着自己的女儿，低声安慰道：“我女儿聪明贤惠，不怕没人要……” 第两百一十六章：为人渣悲伤不值当 一个小时后，赖运刚如愿以偿的离了婚！ 拿到离婚证，赖运刚第一时间给李家淇打了电话，告诉她事情办妥了，后天就归心似箭飞回去，火速结婚！ 而此刻，刘芒来到了胡菊娥家中。 他手里拿着相机，站在胡菊娥面前，面色严谨道：“你好，这是的名片！“ 递上名片，脸上还遗留着悲伤难过的胡菊娥接过名片一看，顿时眉头一皱，呼吸急促的看着刘芒。 一旁的胡父，伸手拿过女儿手中的名片，认真看了一眼，才打破严谨的气氛问道：“刘先生，请问你来找我们，所谓何事？” 他年轻时当过兵，见过大场面，心思一转就知道刘芒来找她女儿，肯定有事情。 “你先看看这个！” 打开相机，刘芒把赖运刚在宾馆嫖娼被抓拍摄到的相片，放给胡菊娥跟胡父看，看完后他们脸色更加难堪了。 “其实，你没必要为这样的人悲伤难过。” 收起相机，刘芒才低沉道：“我知道你们刚办理了离婚，闹的非常不愉快，心情也不好，本来这个时候我是不应该来找你们的，不过我也是没办法……” 胡菊娥看了前夫赖运刚嫖娼被抓的相片后，心中的悲伤与难过，莫名其妙的少了很多，如刘芒所言的那般，这种在外乱搞的男人，确实不值得珍惜与难过。 “女儿，这婚！离了也不难过。”胡父拍了拍女儿的肩膀，低沉道：“这种人，迟早会把家庭搞的家破人亡，弄不好还会惹的一身病，拖垮了整个家庭。早点离婚，也是好事一桩。” 父亲的安慰，对胡菊娥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她虽然一直待在家带孩子，可不是傻子，也是读过大学出来的，思想觉悟非常高。男人若是变坏了，迟早有一天会连累家庭，弄的负债累累。 “谢谢你！”深吸了口气，胡菊娥用纸巾擦干净脸上的泪水，不过眼睛依然红彤彤的，毕竟悲哀难过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彻底释怀的：“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刘芒看了一眼胡父，而后扫了一眼四周，发现两个孩子跟她母亲都不在，“能坐下聊嘛？” “可以！” 胡父点了点头，拉开凳子，引导刘芒坐在茶几前，亲自泡茶水。 刘芒喝了一口茶水，顿时觉得苦不可言，他眉头一皱，用吃惊的眼神看着胡父：“这是苦茶！” “对，苦茶！我喜欢喝苦茶，人生就跟这杯茶一样，先苦后甘，回味无穷。”胡父点点头道。 “先苦后甘，回味无穷！”刘芒点了点头，赞同胡父这话：“叔叔的修养真高！” 胡菊娥似乎喝惯了这种茶，不怕苦，一口就闷下一杯，看得出来她心情依然很糟糕。 “年轻时当过兵，在边界的地方服过役，见惯了生死，看淡了。”胡父洒脱道。 只要不牵扯到原则底线，他其实是非常洒脱随意的。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刘芒也不想耽误时间，低声道：“我是一名侦探，你们也应该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我暗中调查赖运刚，是因为他现在跟一个富婆走得很近，而这富婆的老公，重阳节那会去世了，这是新闻报道……” 用手机搜索到苏牧野意外死亡的新闻报道，刘芒递给了胡菊娥跟胡父看。 两人凑在一起认真阅读后，都纷纷眉头一皱，特别是胡父，当即抬头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刘芒：“这个苏牧野的死，看似意外，可却颇有怪异之处。” “苏牧野的死，跟赖运刚这个人有关？”胡菊娥开口，可声音却有些生涩，显得不是很流畅。 很显然，刘芒把话说的如此直白，不难往坏处去想，苏牧野的死会不会跟前夫赖运刚有关。 “目前还在寻找证据，不过赖运刚有很大的嫌疑。” 刘芒又喝了一口苦茶，发现苦茶提神效果强，整个人的思维被提的异常清晰：“苏牧野患有家族遗传高血压，去拔智齿的时候，都是能测出来的，可偏偏，没测出来！事后被怀疑，他吃了降压药……” 把知道的事情告诉了胡菊娥跟胡父后，两人都用惊骇的眼神看着他。 “你怀疑……”胡父目瞪口呆看着刘芒，如果是真的，那就真的太可怕了。 “目前只是推测，还没找到确凿的证据。”刘芒摇摇头，目光落在了胡菊娥身上：“你跟赖运刚做为夫妻，认识了那么多年，请问你知不知道，他有什么异常或者秘密？” “秘密？” 胡菊娥横眉看着刘芒，不懂刘芒说的秘密指的是什么。 “就是平常他有没有背着你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胡父在一旁解释道。 稀奇古怪的事情？ 胡菊娥摇摇头。 “鬼鬼祟祟，神神秘秘的事情，难道一点也没有嘛？”刘芒再次询问。 “没有！” 胡菊娥再次摇头：“赖运刚回家，从不谈工作上的事情，有人打电话给他，一般都是离开家门出去接的，我根本不知道他跟谁联系。而且，他很少回家，都是逢年过节才回来一趟。” “你是说，他在家里很谨慎？从来没有表现过异常？”刘芒心里有些失落，看来这一次又是白跑了。 周菊娥作为赖运刚的妻子，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看来，不是周菊娥傻，而是赖运刚藏得太深了，任何事情都做的滴水不漏。不然，他在外面被女人包养，在城里宾馆嫖娼的事情，早就被戳穿发现了。 也不可能隐瞒到现在。 “没有！至少在我的印象里，没有。要不是你刚才把他嫖娼的相片给我看，我根本不知道，他被抓了。”胡菊娥声音低落道。 “如果你想起了什么，希望你可以跟我说。” 刘芒站了起来，竟然不知道，继续问下去也是无用之功：“谢谢你们！” “应该是我们谢谢你！” 胡菊娥摇摇头，站起来对刘芒道谢：“若不是你，我还会为此次离婚感到伤心难过，可你让我知道赖运刚嫖娼后，我才知道，此次离婚，该幸运的是我，不幸的是他。” 她看开了。 离都离了。 离开了一个渣男，没什么值得伤心难过的。 从胡菊娥家里走出，刘芒上车打开监视赖运刚的GPS系统，发现这家伙此刻正朝着镇上的老家赶回去。 “连睡了九年多久的妻子，都不知道丝毫秘密，看来你的确隐藏的很深。”刘芒低声咕哝。 他本以为胡菊娥多多少少，会知道一些赖运刚的秘密，可怎么也想不到，丝毫不知情。不过想想也不觉得意外。 赖运刚做事那么谨慎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把自己做的坏事，而且是一旦被发现，就会闹离婚的事情让枕边的妻子知情。 这就跟偷情一样，那个男人偷情，不是瞒着妻子偷偷摸摸进行的，谁敢偷情后，还在妻子面前炫耀，这不是找死吗！ 第两百一十七章：绝无仅有的渣男 回到镇上老家的赖运刚，想进家门，却被父母给轰出来了，堵在门外，二老直接把门从内反锁。赖父态度很是恼火，直言没有你这个儿子。 赖母得知儿子跟儿媳妇离了婚，两个孩子归胡菊娥时，险些气急攻心而晕了过去，如今这个孽畜回来了，还想进家门，她自然不愿：“你若是不把两个孩子跟儿媳妇找回来，这个家门，你永远都别想进来，我们也没有你这样的不孝子。” 如不是被气到了极致，怒极攻心，无法忍受，二老也不会做出如此极端的事情来。 二老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过了知天命到了古稀之年，早已看淡虚荣与名声，甚至做好了随时撒手人寰的准备。 人老了，心中念头只系在了膝下儿孙身上。 可如今，孙子跟儿媳妇都跑了，能不气嘛？简直都被气的半死了。 “走就走，不识好歹！” 赖运刚也被父母气的半死，两个儿子归前妻，他心里又何尝没有半点不舍，毕竟养了八年多，就算是颗石头放在心窝上，也该捂热了。 更何况，他不是颗石头而是一个人。 他知道父母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无所谓了，做都已经做了，还有什么可说的。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纵然有，他也不打算买。 “你滚吧！永远别回来，老子没你这个畜生儿子。” 赖父也是气的不轻，直接跑到楼上，把儿子的行李从窗户上丢出来，砸在了赖运刚面前，他从上俯瞰，怒吼着喊道：“拿着你的行李，快滚！别脏了老子的眼睛，记住，你若是不把孩子跟儿媳妇找回来，这个家门你永远别想进来。” 看着洒落在地上，凌乱一地的衣衫，赖运刚也是气不打一处来，非常的恼火：“走就走！迟早有一天，你们会求着我回来的。” 拾起眼前地上的衣衫，赖运刚直接塞到车后箱去。 这一幕，碰巧被赶回来的刘芒目睹到。 他真想不到，赖运刚还真的如此冷酷无情，须知这是他父母啊！ 能这样对待父母，怪不得也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儿子。 刘芒也见过很多离婚的，纵然男人在外找了小三，要跟糟妻离婚，可对于孩子还是非常珍重的，都想争取到孩子的抚养权。 甚至，觉得有愧于父母，不敢与之顶撞。 人有例外，赖运刚应该就是一个特例，离婚还离出一个理由来了，丝毫不把父母的关心放在眼里，也不在乎自己的孩子。 这样的人，堪称奇葩之绝啊！ 嗡嗡嗡…… 车子引擎声响起，赖运刚直接倒车，嚓的一声就开上道路，直奔附近的高速公路入口而去。 该回去了。 去找富婆安慰下自己受伤愤怒，憋屈的心灵。 要让李家淇知道，自己为了她，牺牲了多少。孩子不要了，老婆不要了，父母也闹翻了。 如今，家回不去，还跟父母反目成仇，要断绝父母关系。 看着赖运刚火急火急的冲上高速入口，他此刻的心情就好似车子一样，非常暴躁。 刘芒跟在后面，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原来人可以坏到这种程度，为了一个富婆，不仅仅抛妻弃子，连生他育他的父母，都可以说抛弃就抛弃。 如此人品，旷古绝今！ 绝无仅有！ 回去的路，刘芒不急，他就这样慢悠悠的开着，因为赖运刚这是回去，不急！ 赖运刚不急，他自然也不用太急，回到GL市，难道还找不到赖运刚吗？自己可是知道他的住址的，还知道他公司在哪里。 半夜三点左右，刘芒才从福建回到了GL市，累的不行的就躺在沙发上，连澡都没洗，就这样睡到了第二天十点左右。 连开了十几个小时，别说赖运刚顶不住，就连他这个正值身强力壮的年轻人都顶不住，所以刘芒醒来后，打开GPS跟踪系统一看，发现赖运刚的破车，还停在了他租房的楼下。 很显然，赖运刚估计也累的够呛了，在家里睡到现在还没醒来。 “下一步，应该就是去结婚登记了吧！” 立身而起坐在沙发上，刘芒烧了一壶开水，喝了一口提神醒脑后，才低声咕哝：“不过去登记结婚前，就赖运刚这个尿性，肯定会先去找李家淇鬼混一下，释放彼此心中的奸情。” “所以，下午他肯定回去李家淇居住的公寓。” 自从跟朱奕冰签了财产继承协议后，李家淇就从苏牧野的别墅搬出来了，直接租了一套高级单身公寓居住。 这些日子，她一直住在单身公寓内。之前由于鉴于身份还有形象的原因，李家淇纵然控制不住心中的骚欲，也不敢明目张胆让赖运刚来公寓跟她翻云覆雨。 毕竟，赖运刚还是一个有妇之夫，而她也是富婆一枚，跻身上流社会的有钱人，多多少少都是要顾及一下脸面形象的。 不能随随便便，跟别人出去厮混。 洗了个澡后，刘芒不慢不急的在工作室附近吃了一份肠粉，才开车去加油，然后去李家淇公寓的楼下监视着。 “这样下去不行啊！”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不远处，刘芒皱起眉头，李家淇居住在公寓内，他没办法无声无息潜伏进去偷听。 他必须想个法子才行，弄清楚两人是否有见不得光的奸情。 “不对，两人肯定会在最短时间内去办理结婚证，办完后，自然会同居在一起。” 赖运刚居住的房子虽然的确很宽敞，可还算不上豪华与干净，至少比不上李家淇居住的公寓，刘芒猜测两人若是结了婚，肯定会换居住。 不是赖运刚搬到李家淇的公寓，就是两人出来再找一个豪华的公寓住。 赖运刚寻得新欢，又谋得了一笔财产，肯定不会入住一般的公寓，为了满足李家淇跟自己的虚荣心，免不得找一套高级豪华奢侈的公寓。 现在两人居住的房子，刘芒进不去，也没办法安装窃听器。 可两人若是找了新房子入住，在两人没入住前，他还是有机会的，假装租户，也可以进去参观看一下，又或者短租邻居，也可以偷听到两人说了什么。 “就这样了，赖运刚、李家淇，你们就认倒霉吧！若是没有做坏事，事后我肯定会给你们道歉，可若是苏牧野的死，真跟你们有关，那抱歉了！就只好送你们进公安局了……”刘芒低声咕哝，脸上露出了贼笑。 第两百一十八章：又白忙活一场 一切都如刘芒所推测的那般，赖运刚养精蓄锐后，才开着破车直奔李家淇的公寓。一早守在楼下的刘芒，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摇头叹息。 如果赖运刚是为了李家淇，而不是冲着苏牧野继承给李家淇的财产而去，那么赖运刚的确算得上个痴情种。 可现实却是，赖运刚觊觎李家淇的财产，而不惜一切代价追求她，满足她。 为此，不惜放下了男人的尊严。 看着赖运刚一脸春风得意，满脸贱容的屁颠屁颠进入公寓内，刘芒不屑哼了一声，“人渣就是人渣，就算得了一笔横财，依然改不了人渣的个性。” 李家淇的公寓，刘芒没办法潜伏进去，就算进去也很容易被保安发现。 这是高级公寓，各层楼的走廊，都是安装有监控摄像头的，不是公寓的住户，一旦被保安发现徘徊在走廊外，免不了被抓，轰出去。 所以刘芒不打算潜伏进去。 “看来今天又是白忙活一场了。” 苦笑一声，刘芒把座椅摇下，直接躺在椅子上休息。他在GPS跟踪系统上设置了提醒，一旦赖运刚的破车移动，就会自动提醒他。 到时候，就算他睡着了，也会醒来。 公寓，李家淇的房间内！ 这是赖运刚第一次来这里，一入房间，他就迫不及的脱去衣服…… 一番酣战之后，两人躺在了柔软的床上，面色红润，看起来刚刚得到过彼此的滋润。 “事情办妥了，我们什么时候去领结婚证，什么时候住在一起？”李家淇用痴迷的眼神看着赖运刚。 自从认识了这个男人，她枯燥无味的生活，才渐渐变得有味道，有感觉。 嫁给苏牧野，的确不愁吃穿，也风光无限，过的非常好。可日子非常无聊，有时候无聊到不知干什么。 但是赖运刚就不一样了，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是苏牧野没法给予的。 ”明天，现在太晚了，估计民政局办理结婚登记已经快要下班了，我们这时候去，肯定是赶不上了。”赖运刚搂着怀中的美人笑道。 “那好，我们明天一早便去，你今晚就留在这里过夜吧！”李家淇用幸福的眼神看着赖运刚。 女人最怕寂寞，特别是有钱的女人。 李家淇现在有了钱，可却感到很寂寞，同时很没安全感。 突然之间，身上多了几千万资产，放在那个女人身上，一下子没有心里准备都会寝食难安，日子过的小心翼翼。 “当然在这里过夜了，看我晚上狠狠收拾你。”赖运刚嘿嘿贼笑，脸上的贱容更明显了：“结婚后，我们是不是要买个房子，还是换个地方住？你这公寓虽然不错，可两个人住还是小了点。” “依你说了算，你想住哪里就住哪里，反正我们有的钱。”李家淇温柔的笑道。 “好嘞，我的小淇淇……”赖运刚奸笑道。 刘芒是被饥肠辘辘的饥饿感给唤醒的，不是GPS跟踪系统的提醒声叫醒的。醒来后，天色已经黑了，路边的霓虹灯光非常漂亮。 关上天窗，打开车窗，刘芒看了一眼GPS跟踪系统，又看了看手表，心想都六点多了，看来赖运刚今晚是不会离开公寓跟李家淇鬼混了。 毕竟，放着一个有钱的富婆美人在身边，谁会离开。 换做是刘芒，刘芒也不想离开。 “吗个巴子，真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刚离婚一天，就如胶似漆的离不开新欢一样。” 暗骂了几句，刘芒准备开车走了。 他肚子饿了，需要找个地方犒劳一下自己辛苦的肚子，拿起电话，他给鲁慧打了过去，“你吃了吗？” “刚从医院回来，正准备，你回来了？”回到住处的鲁慧，此刻正准备做自己吃的饭。 爸妈现在是病人，吃的饭菜跟她的不一样，吃的比较清淡，不能太油腻。当然，骨头肉之类的，还是要有的，不然那来的营养。 而她就不喜欢太清淡，所以不是一起煮，送饭给爸妈后，才回来自己慢慢做。 反正她每天也没什么事，除了照顾父母之外，闲暇的时间就是看看书，在家里练练瑜伽，补充知识。 以免跟社会脱轨。 “回来了，我还没吃，正准备去你那里，记得做我饭，半个小时后到。”刘芒笑道。 算起来，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过鲁慧了。 自从接了苏牧野这个案子后，就跟林雨还有鲁慧吃过一次饭，之后半个月都没见过鲁慧一面。 甚是想念！ 两人虽然还没捅破那层关系，也欠缺一个正式而烂漫的表白，可刘芒跟鲁慧心里都知道，其实他们现在是恋人的关系。 “好诶，那你快点吧！”鲁慧高兴道。 其实她也很想念刘芒。 半个小时后，刘芒买了一瓶红酒，来到了鲁慧租房处。 如刘芒想象的那般，烛光晚餐！ 鲁慧其实个很浪漫的女人，她很珍惜跟刘芒每一次相处的机会。 看着换上一身性感连衣裙的鲁慧，刘芒下意识咽了咽唾沫，直觉的有些口干舌燥，内心躁动不已。 男人嘛！ 见到美女，当然是这幅猪哥反应。 “来，KISS一个！” 刘芒放下手里的红酒，走到鲁慧面前，轻轻拥抱着她，在她红唇烈焰上亲了一个。 “好啦！” 怕刘芒会得寸进尺，鲁慧就在刘芒双手要不老实时，轻轻推开了他：“吃饭吧！” 虽然有些不甘心，可刘芒还是苦笑一声，坐在了桌子上，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青椒炒牛肉：“你爸妈怎么样了？要不要等会一起去看看？” 回想起来，刘芒也的确好久没有去看望鲁慧的父母了。 这二老都住在了医院，刘芒作为准女婿，若是不定期去看望，确实说不过去。 “你有空吗？” 鲁慧有些吃惊的看着刘芒：“我看你脸上，似乎还有些疲倦，是不是刚从外地回来没多久？” “今晚有空，明天就难说了。”刘芒点了点头，“我昨晚半夜才福建回到市里，现在还感觉有些困困的。” “哦，对了！” 想起了名表的事情，刘芒嘿嘿一笑：“前些日子，有一个傻逼富二代，为了泡妹子丢了一块名表给我，价值两百万，我打算拿去变卖了，把钱拿来买一套房，你说呢？” “什么？两百万的名表？那个傻逼富二代如此愚蠢？”一听这话，鲁慧也极为吃惊，用惊诧的目光看着刘芒。 第两百一十九章：小人得志 价值两百万的名表，跟鲁慧商量后，刘芒决定拿去变现了。 俗话说女爱项链，男喜名表。 可恰恰，刘芒对于奢侈的名表没什么嗜好，还不如变现用来改善生活，拿去买一套房居住，这也算是他们的婚房了。 喝了些酒，刘芒有些醉意，最后还是叫了代驾才回到民间小侦探，回去后他就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有动静！” 第二天九点半左右，GPS跟踪系统有了反应，响起提醒声，刘芒当即从沙发上蹦起来，连牙都不刷就直冲门外，开车跟着GPS跟踪系统的反应，去寻找赖运刚。 如他所料，赖运刚跟李家淇真的是去领结婚证。 “有意思！” 拿起放在车内的照相机，刘芒露出一丝怪笑，咔咔咔几声，就把两人挽着手臂，双双出入民政局的画面给拍下来。 他想到了一个妙计。 准备把赖运刚前些天回福建PT市老家，在宾馆嫖娼被抓的画面，还有他闹离婚跟前妻胡菊娥的画面，最后跟李家淇领结婚证的画面。 拼成一张系列图，再配上一些文字。 然后发到网上去，不出半日，李家淇跟赖运刚必然会火。 连带着，野炊西餐厅，老赖牙医诊所，也会火的一塌糊涂。 然后，苏牧野之死，渐渐淡下去的了新闻热点，也会第一时间重新冲到榜首。 有道是，人怕出名，猪怕壮！ 人一出名是非多，如果是绯闻的出名，出轨的出名，那可就更有好戏看了。 当然，这一招，不到最后刘芒不打算用。 太阴损了，一旦使出来，李家淇跟赖运刚必然会遗臭万年，从此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其实刘芒是不介意让赖运刚身败名裂的，可李家淇，只是一个不自爱的女人罢了，目前还没发现她做出了什么令人唾弃的恶事。 “领了证，下一步就应该是去换房子了吧！”刘芒低声咕哝。 过了半个小时，李家淇跟赖运刚才十指相扣牵着手出来，一副甜蜜的样子，领了证，李家淇再也不用担心被人误会，怕形象受到影响了。 民政局门外，两人松开手，拿着手中的红色本本结婚证，一阵大笑，如花儿一样灿烂。 “咔咔咔！” 这一幕，全部被刘芒拍下来了。 “笑吧！趁着现在还能笑，过不了多久，有你哭的时候，让你哭的连肠子都悔青为止。” 对于赖运刚这个人，刘芒其实相当唾弃，人品有问题，如果只是贪钱好色，刘芒还不至于如此鄙视此人。 可连妻儿都可以说抛弃就抛弃的人，跟畜生无异，不配为男人。 “小淇淇，我们去换房子住啦！” 啵的一声响起，赖运刚狠狠亲了一口李家淇，当众被亲，路边的人都纷纷驻足观望，露出羡慕的神情。 须知，李家淇看起来可是相当美艳性感的，看穿着打扮就可以看出，是个富婆。 有钱的中年艳妇。 “对，换一个大的别墅！公寓不行，必须是别墅。”李家淇咯咯笑道。 她住惯了宽敞的别墅，自然住不惯普通的商品房，小就算了，而且装横一谈糊涂，不堪入目，入不了她的品味。 “啊！” 没有心思准备的赖运刚，一下子被李家淇这番话给撂倒了，换别墅？那得多少钱啊！ “买还是租？”赖运刚嘴角微微一咧，感觉自己的脸皮再抽搐。 要是买，那就真的太奢侈了。 “当然是买了。” 李家淇眼睛都不眨，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你放心，我不会花你的钱的，我有钱！” “好吧！竟然你买，那就写你名字好了。”赖运刚脸上虽然还是笑眯眯，可笑脸下却是让人心悸的阴鸷。 买了别墅，岂不是说，李家淇继承苏牧野的一半资产，就要这样给折去了一大半，特别是一千五百多万的现金存款，有可能全折进去了。 “不，我们一起！”李家淇牵着赖运刚的手：“竟然我们结了婚，领了证，买房自然要写夫妻的名字，总不能只写我一个人的。” “啊！” 赖运刚顿时被惊喜到了。 写两个人的名字？这岂不是说，这套房他也有一份。 就算日后离了婚，这房子他也能分去一半？有了这档事，赖运刚脸下隐藏着的阴鸷当即被惊喜给冲散了，他紧紧抓着李家淇的芊芊玉手，情深似海凝视着李家淇的双眸，“小淇淇，我的好老婆，你放心，我这辈子一定会对你好的，如有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句话，就像是两个人的爱情誓言，足以铭记一生，李家淇当即被感动的稀里哗啦，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楚楚可怜！ 这一幕若是真心的，确实是很感人，让人望之潸然泪下！ 可惜了，刘芒却没有一点想要祝福二人的感觉，赖运刚这种人，怎么可能是真心呢？ 前日刚抛弃了妻子，跟前妻离了婚，第二天就跟李家淇结婚，还许下爱情誓言…… 扯他娘的蛋吧！ 这种人连父母跟妻儿都可以抛弃，说的话可信吗？ 谁要是信，那就是煞笔一枚，无语吐槽了。 把结婚证收好，赖运刚就像是打了胜仗凯旋而归的大将军，一手拦着美人性感的小蛮腰，一手拿着车钥匙，往停在对面路边的破车走去。 “小人得志！”如此风骚装逼的画面，不禁让刘芒感到唾弃：“先让你嚣张跋扈几日，就算老子最后查到你跟苏牧野的死无关，我也不会让你这样的人渣，过得如此潇洒。” 从赖运刚抛妻弃子那一刻，刘芒就打算要让赖运刚好看了。 这种人渣，不给点惩罚，总以为自己撩妹很有本事，为了富婆，啥都可以不要。 半个小时后，刘芒跟着赖运刚跟李家淇，来到了一个专卖别墅的楼盘，这个别墅楼盘，刘芒听说过，新出的楼盘，户型有大有小，最便宜的别墅，也就是小户型的别墅，三百多平米，如果是精装修好的，大概要一千万左右。 算是非常昂贵了。 继承了一笔钱，还有一家年赚五百万的餐厅，李家淇自然财大气粗，进去不到两个小时，就选了一套小户型的别墅。 可再怎么小，都有三百多平米，可以拎包入住，家具之类根本不用买，也不用装修。 看到他们选定了那一套别墅后，刘芒嘿嘿冷笑一声，转身开车就离开。 他要趁着李家淇跟赖运刚，还没正式搬进去前，在别墅内安装上窃听器。 第两百二十章：钱不够，能不能再…… 由于是大金额交易，李家淇并没有随身携着存有上千万资产的银行卡，所以交付了定金后，她就带着赖运刚回公寓拿卡去了。 刘芒去而复返，也假装去看房，在售楼部的售楼小姐带领下，刘芒参观了李家淇跟苏牧野定下的别墅，并且暗中安装了许多窃听器。 其实，别墅刘芒也不是买不起。 把名表变卖掉，有两百多万资金，如果是贷款买一个小户型的别墅，他还是能买得起的，只是月供有些苦逼罢了。 人人都喜欢住别墅，但是也要看自身经济条件，瞎逛了一圈，把窃听器无声无息安装好后，刘芒才姗姗然离开了。 就在刘芒走后不到两个小时，也就是傍晚五点半左右，李家淇跟赖运刚交完钱后，签了购房合同，就迫不及待的搬进去了。 连行李都直接让人拖进去了。 简直是一刻都不耽误！ 这让刘芒感到很无语，这对狗男女，也太不矜持了吧！ 太急了吧！ 今天买，今天搬进去，有那么急吗？ 需要那么急吗？ 整的跟好像没地方住一样。 不过，这对他而言却是一件好事。 他在别墅内安装的可是无线窃听器，可以实时传送接听内容到指定的接收器上。 当然…… “小淇淇，你上次说给我三百万……” 别墅内，赖运刚厚脸无耻的看着李家淇，今日买了别墅，花了李家淇一千多万。 李家淇继承了苏牧野的一千五百多万存款，花了一千多万，肯定还有五百多万。 而且，餐厅每年有五百多万利润，均下来每个月，能赚四十多万，足够李家淇挥霍了。 “放心！答应给你，自然就会给你。” 李家淇也知道赖运刚为了她付出很多，连妻儿都抛弃了，她也总的表现一下不是，她掏出一张银行卡，直接递到赖运刚面前：“这卡里面有三百万，够你花了吧！” 买了房，她身上也只剩下两百多万而已：“你也知道，我现在只有两百多万而已了，我希望你拿着这三百万去创业，做生意！不然我们维持不了现在这种开销。” 李家淇是一个花瓶不假，可不是蠢货，知道钱花光了，肯定要完蛋的道理。 所以她要让老公赖运刚去赚钱，才可以维持现有的幸福潇洒生活。 “你放心！” 三百万到手，赖运刚脸上的笑容跟鸡贼似的，灿烂如葵花：“有了这三百万，就可以换一个地方开口腔科做生意了，三百万……我打算弄一个口腔门诊部。” 这件事，他其实想了很久了！ 让他做生意，他也只懂做口腔的生意。 他做这一行，做了十几年，经验丰富，就是缺乏资金的缘故，才没有做大。 当然，其中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不够努力，经常去鬼混。 “那你可要努力哦！” 李家淇依靠在赖运刚怀中，用崇拜的眼光看着他：“餐厅这边我也不懂，你知道的，我只会玩玩玩，买买买……所以……餐厅这边你也负责怎么样！” “那当然好了！” 赖运刚觊觎野炊西餐厅可不是一两天而已，能年赚五百万，走高端路线，这家餐厅的吸金赚钱能力，可比其他的餐厅要强很多。 毕竟，很多餐厅都是走量不走质，靠量来提高收入，量多收入才高，可同样成本跟也高。 而野炊西餐厅可不一样。 赖运刚早就眼热了。 “有意思！真有意思！” 在家里监听的刘芒，忍不住嘀咕：“拿三百万去创业，开一个口腔门诊部，啧啧！还真是财大气粗啊！就不怕经营失败吗！” 一口是吃不成胖子。 连一个小小的牙医诊所，都运营不起来，迟迟不见起色，一直都是小打小闹，突然之间弄一个门诊，就凭赖运刚的本事，刘芒敢说最后还是失败收场，面临着倒闭亏本。 毕竟，门诊部的生意，可不是靠一个富婆包养，就可以经营起来的。 再说了，赖运刚刚跟李家淇结了婚，若是还跟其他富婆搞上，一旦被李家淇知晓，十有八九要黄掉。 到时候，免不了要闹离婚。 到头来，赖运刚还是白忙活一场。 “有钱就开始膨胀，以为生意是那么好做的吗！”不是刘芒小觑赖运刚，而是觉得这人，目中无人，以为有了钱就可以把生意做起来。 等着吧！ 有他哭的时候。 有人说，如果一个男人突然之间对一件事很上心，全力以赴投进去钻研，那么这个男人一定是为了女人才这样做。 如果他不是为了女人，那么这个男人肯定是与众不同，极其出色具有独立性格的男人。 可这样的男人，极少数！ 一万个当中，不见得能有一个。 一眨眼，过去了一个月！ 刘芒这一月，都在暗中关注赖运刚，自从李家淇给了三百万给赖运刚后，赖运刚把自己当成了大老板，盘下了一个店面，装修成口腔门诊部。 工商执照很快就办下来，赖运刚马不停蹄的招人，找了两个主治医师，开始大干一场…… 可很快，赖运刚发现三百万资金，算上装修，还有购买设备，一下子就花去了两百万。只剩下一百万可以用来运营。 而且，刚装修完，还有一股味在房间内，一时半会又不能收治病人…… 赖运刚突然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肩膀上。 “怎么样了？” 这一天，赖运刚满是疲倦的回到家里，李家淇看到赖运刚一副疲倦的样子，有些心疼的关心道：“是不是公司的事情太操劳了？” 赖运刚一边要管野炊西餐厅，一边要管刚开的口腔门诊部，野炊西餐厅倒还好，每天去溜达一下，可新开的口腔门诊部，就比较苦逼了。 一旦房间内的气味散掉，可以收治病人，他就要开始砸钱运营了，这几日他做了预算，一旦投钱运营，加上每个月的员工开支，一百万可能还不够五个月的支出…… 一时间，赖运刚感到压力很大。 而且，野炊西餐厅每天的收入，全部划到李家淇账户内，餐厅的钱，他根本拿不到。 “老婆，我这边剩下一百万，可能不够半年的支出……你看下，能不能再……”赖运刚苦笑的看着李家淇。 第两百二十一章：赖运刚跟李家淇的感情危机 “不能！” 李家淇知道赖运刚想说什么，当即板起脸来，面色严谨道：“老公，当年苏牧野创业那会，启动资金不过五十万不到，而且还是自己赚来的，白手起家！你现在可是有三百万在手，难道还不如苏牧野吗？” 一时间，她对赖运刚有些异样的看法了。 心想，莫不是赖运刚在经商能力上，真的不如苏牧野吗？ 赖运刚是口腔医师，自己开诊所十几年了，就算是头猪，混迹了十几年也应该有经验了，知道该如何经营，如何赚钱！ 如果做了十几年生意，还是不懂！那只能说蠢如猪了。 不，连一头蠢猪都不如！ 赖运刚顿时哑口无言，他总不能承认，自己不如苏牧野吧！ 以前他以为，只要给他个几百万，开一家口腔门诊部，就一定可以运营起来，可现在开起来了，他才知道每个月的开销很大。 “不是……我这不是担心预算超支吗！”不得已，赖运刚只好用蹩脚的借口塘塞李家淇。 可李家淇对钱也看得很重，因为她知道，买了一套小型别墅后，她身上可以调动的现金资产，已不足三百万。 她平常花钱大手大脚惯了，按照以往的消费，三百万只能支撑一年的消费，所以不论后面赖运刚如何求她，她都不会再给他一分钱运营口腔门诊部了。 甚至，也别想打野炊西餐厅的主意。 “你自己想办法，三百万资金还运营不起一家口腔门诊部，那你还是趁早打消做生意的想法吧！日后尽心尽力照看野炊西餐厅就可以了。” 铁了心不会再给任何资金的李家淇，这一刻态度相当坚定，甚至有些残忍冷酷：“你若是不行，就去招人，招专业的人帮你运营，自己既想当老板，又想管经营，又不想找运营团队，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李家淇嫁给苏牧野那么多年，就算是一个花瓶，可常年耳濡目染之下，在眼界上也是有了一定的开阔。 做生意，千万不要不舍得请专业的人！ 不要为了几个钱，以为自己可以上，就自己来干了。 须知，术有专攻！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在外行看来，别人能做的，自己也能做，可只有自己跳进这个坑了才知道，想从坑里爬出去，不是说爬就能爬的，需要一把梯子才行。 “够了！我知道了。” 本就是被烦心事缠身的赖运刚，被李家淇这番训斥，心里不禁感到一阵愤怒，不由得整个人都暴躁了起来。 他把脸板起来：“你让我静一静！” 李家淇也知道赖运刚最近被这件事烦的不行，脾气难免会有些暴躁。竟然他想静一静，那就静一静吧！ 苏牧野当年创业那一会也是这样，一旦遇到难过的坎，情绪就会暴躁，常常把自己关在书房内思考。 其实老赖牙医诊所并没有关掉，虽然他开了一个门诊部，可却不打算关掉老赖牙医诊所，他聘请了一个主治医生，按照底薪加提成的方案给对方开工资。 诊所的地位还算可以，虽然赚的不多，可还是有赚的。 而且他发现，请了一个医生后，扣掉人工成本与支出，这个月的收益，竟然比他之前做的时候还要多。 每个月，还有两万多。 碰！ 赖运刚把自己关在书房内！ 而此时，刘芒正在赖运刚新开的口腔门诊部附近的咖啡店喝着咖啡。 打从赖运刚盘下这家店面那一天，刘芒就一直在这附近跟踪赖运刚。 咖啡店内，刘芒面前放着一台苹果的平板，他戴着蓝牙耳机，正在用蓝牙耳机，窃听赖运刚跟李家淇在别墅内的聊天。 “还没开始运营，就担心资金不够，赖运刚啊！你可真够无语了。” 刘芒忍不住嗤之以鼻笑了笑，拥有一百万的运营资金，还担心运营不起来，可见赖运刚有几斤几两。 面对未知的市场与挑战，赖运刚并没有做好心里准备，以为开一个门诊部，就跟开一个诊所一样，会有人自动去看病。 生意就会好起来，财源滚滚！ 可惜了，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好的事情。 不是开了店，就会有客源，生意就会好起来，每天就可以不用担心没客户，忙着数钱就够了。 如果是这样，这世界上就没有创业失败，门店倒闭，商铺转让了。 “看样子，两人的感情，开始出现危机了。” “嘿嘿，这下子有好戏看了，跟了那么久，总算没白跟。” 刘芒忍不住嘿嘿贼笑，考验两个人的感情，莫过于共患难了。 特别是夫妻之间，如果连这一关都过不去，就说明彼此之间，还不是真的相爱。 从刚才李家淇对赖运刚说的话来看，李家淇对钱看得很重，三百万已经是极致了，不会再多给一分钱给赖运刚。 确实也是，结了婚，房子又不用赖运刚买，还给了三百万让他去做生意。 这可是很多人说的，嫁给一个富婆后，可以少奋斗三十年。 如今的赖运刚，可不仅仅是少奋斗三十年那么简单，完全是一夜之间，跻身入土豪行列。 李家淇给了赖运刚三百万，可以说，帮了他很多了。如果这都起不来，那只能说烂泥扶不上墙，无话可说了。 “看样子，今天赖运刚是不会再出来了，该回家了。” 把东西收拾好，放到包内，刘芒喝了咖啡杯内剩余的咖啡，才起身走出咖啡店。 快到晚上，他要去鲁慧家里吃饭了。 跟踪赖运刚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一直没找到突破性的线索，说实话刘芒心里也有些焦灼，一度以为赖运刚没问题。 可此刻，他突然有种直觉，或许，赖运刚跟李家淇的感情考验，会暴露出一些意想不到的线索。 刘芒因此而心生期待。 “名表我已经转卖了。” 来到鲁慧租房处，鲁慧已做好一桌饭菜，两人刚吃上，鲁慧就说道：“卖了两百零几万左右，都在这张卡里面。” 她拿出一张工商银行卡，这钱是刘芒的，她不能再拿了。 毕竟父母看病的钱，已经够了，甚至绰绰有余。 “等我这段时间忙完后，抽空去看房子。”刘芒把卡收了起来，“我打算买一个安静一点的小区，你觉得呢？” 第两百二十二章：过往的医疗事故 猜到赖运刚跟李家淇的感情，会因为钱的关系而出现危机，可至少在一百万没花完之前，这个危机暂时是不会出现的。 所以，在没有出现危机之前，这段时间估计也查不到什么线索。 但是刘芒不能干耗着，每天就这样跟踪窃听。 从鲁慧家回去后，刘芒躺在沙发上沉思。 朱奕冰给他的时间可不多，过年前必须有结果。 如今过去将近两个月了，已经十二月上旬了，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留给他的时间，也就是一个多月了。 若是这一个多月内，他还查不出线索来，朱奕冰这边问起来，他也不好答复。 从现有的证据来看，赖运刚有嫌疑，可迟迟找不到线索，这也是刘芒很忧伤蛋疼的地方。 “怎么办！赖运刚的口腔门诊部，还有一百多万运营经费，几个月之内是不可能花完的，也就是说，短期内，至少半年到一年内，有可能是不会出现感情危机的。” 刘芒抽起了烟，感觉头疼欲裂。 只有出现感情危机的情况下，赖运刚才会乱了手脚，或许这个时候，才可以从中发现一些线索。 如果没有时间限制，刘芒可以慢慢等下去，等着赖运刚跟李家淇的感情出现危机。 “不行，不能再这样跟踪下去了，必须改变方法。” 刘芒站了起来，把烟头掐灭掉，在房间内踱步思考。 苏牧野这个案子，是他目前接过所有案子里面，耗费时间侦破最长一个了，而且查到现在，连突破性的线索与证据都没有找到。 这让他感到有一丝颓败。 甚至因此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方向了，赖运刚或许没有问题！ “当一切证据都找不到时，不妨重新回到原点去推测。” 突然之间，刘芒脚步戛然而止，站在了原地一动不动，似乎想到什么，脑海有灵光在闪烁。 可一时间，却没有立刻冒出来，只是有一种灵感在酝酿。 “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灵感就是一瞬间的感悟，刘芒感觉自己要猜到什么了。 可这个念头，却迟迟没有涌上心头来。 他有些焦灼！ 于是，情不自禁的又在房间内踱步。 “有了！” 踱了几圈，刘芒猛的睁大眼睛：“我就说吗！我怎么忘了这茬了，跟踪赖运刚那么久，我却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没查过他的过往史！” 苏牧野跟李家淇的过往，刘芒都调查过。 可偏偏，赖运刚的过往，刘芒没有详细去调查过，目前只是知道他是一个口腔医师罢了，做了十几年牙医，开了十几年诊所。 可是，除此之外……他貌似一无所知。 刘芒可是知道的，任何一个医师，任何一个护士。 不，应该说任何一个从事医疗行业的医护人员，都有可能出现过医疗事故。 就好比，常在河边走，那有不湿脚的道理。 赖运刚作为一名口腔医师，干了那么多年，不可能没有出过事，也不可能不被投诉过。 如果是以前，苏牧野没有因为拔智齿而导致出血过多而死，刘芒根本不会怀疑，拔牙齿而已，难道也会有性命之危。 也会危害到生命？ 动辄还会挂掉？ 竟然拔智齿能引起高血压患者出血过多而死，而赖运刚作为一名口腔医师，干了十几年，是不是也有患者，在他的治疗过程中，而导致意外死亡呢？ 有，还是没有？ 这件事，刘芒可是从来没有深入去挖掘过。 护士都有给患者打针输液搞错，从而导致出现医疗事故过。为什么口腔医师，就没有出现过医疗事故呢？ “赖运刚的人品那么差，而且医德沦丧，眼里只有钱，早就不是一个医生了，而是一个商人，这种情况下，商人重利，不可能一点事故都没有出现过。” 想到这里，刘芒直接走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在网上查询关于赖运刚的信息。 直接输入赖运刚这个名字，除非是有一定知名度的网红或者明星，又或者大人物，上过新闻报道的人，否则是查不到任何线索的。 刘芒用了一个很地毯式的方法，先搜索了老赖牙医诊所，翻开所有跟这家诊所有关的新闻，哪怕是小道消息，他都逐一浏览翻看，试图从中找出疑点。 “没有……” “不对……” 刘芒眉头一皱，心中又萌生了一计：“赖运刚是福建人，为什么要从大老远的地方，跑来这里开一家诊所呢？诊所而已，又不是门诊部，更不是医院！没必要离开自己的家乡，甚至福建啊！” “就算要离开，去开诊所，也应该去大城市才对，跑到一个小城市来，做毛啊？” 这不得不让刘芒感到怀疑。 “难道……” “这家伙在老家混不下去了，又或者，在福建呆不下去了，才去外地？”刘芒低声咕哝道。 目前医疗行业的前景，可不是很朝阳。 甚至有些乱。 不，应该说很乱。 全国各地，几乎所有医院都发生过医闹纠纷。大医院处理医闹，还稍微容易些，可民营的小门诊，或者诊所，一旦发生医闹。 特别是出了医疗事故，导致有人死了。 那么这家机构，若是背景跟实力不够硬的话，几乎可以说命运走到头了。 刘芒直接进入国家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与天眼查网站内，查询赖运刚的老赖牙医诊所，很快……就跳出了他以前创办过的公司。 还有现在正在创办的口腔门诊部。 从系统内的讯息来看，老赖牙医诊所是五年前，才在老食街创办的。 而五年之前，赖运刚还在福建，他当时创办的诊所名字叫做，一口好牙诊所。 “果然如我所猜测一样。” 刘芒在浏览器内输入一口好牙诊所，很快……一堆讯息就占满了整个电脑显示屏。 其中最显眼的一条，就如他猜测一样，医疗事故…… 当一个医生，放弃在自己家乡或者城市开诊所，跑到外地一个小城市去，肯定是有隐情的。 刘芒快速点开这篇新闻报道来看，时间显示为六年前，也就是赖运刚来GL市的前一年。 花了十几分钟认真看这篇文章，刘芒眉头紧紧锁了起来。一口好牙诊所之所以关闭，被吊销执照，是因为死了人。 有一名患者，在赖运刚拔智齿的过程中，大量出血被送到公立医院抢救，可在送去过程中，失血过多，刚到医院就不幸去世了…… 看到这一幕，刘芒心中掀起了翻天覆地的波澜。 第两百二十三章：重大发现 拔智齿导致患者不幸去世，这属于医疗事故，是要负责任的。刘芒又翻看了另外的讯息新闻，发现这起医疗事故，最终查明是因为赖运刚没有替患者测量血压，就直接给患者拔智齿，从而导致患者在拔智齿过程中，大量出血无法止住，最后送往市区公立医院的过程中不幸去世。 死因全系在赖运刚身上，他要负全责。 因为赖运刚没有按照规章制度来，拔智齿前给患者测量血压，弄清楚患者的既往病史，还有最近的身体状况，是否服用阿斯匹林，患有家族遗传病，高血压……脑中风之类的。 他一概不问，看患者年轻，身强力壮就以为没事，却不知…… 一件小事，害死了一条人命。 “同出一辙的死法！” 沉默了几分钟，刘芒才憋出了这样一句话。 六年前，死在赖运刚手中的一条人命，跟苏牧野的死法，同出一辙。 不同的是，死在赖运刚手里的死者，是没有测量血压，不知患有高血压，最终被送往抢救的过程中不幸去世。 而苏牧野却恰恰相反，测量了血压，却测不出患有家族遗传高血压，死在了家中休息的时候，缝合止血了的伤口突然裂开，出血过多而死。 可综合起来看，这两件案子破有相似之处，甚至可以看出…… 证据没确凿之前，刘芒不敢妄断结论。 “六年前拔死了一个人，赖运刚应该知道，高血压患者拔智齿会导致意外死亡这个事实。假若说，苏牧野是不慎吃了降压药，而且吃的量少……有没有可能，正好可以控制药效的时间，从而导致拔智齿后几个小时，药效过去了，血压一瞬间飙升回高压的可能……” 这个猜测一萌生在刘芒脑海，就深深扎根了，再也挥之不去，无法驱散。 之前刘芒就觉得赖运刚有问题，如今查到他过往犯下的医疗事故，把两件案子联系在一起，就更加让他感到质疑了。 “等等！不对！” 刘芒倏然站起来，又在房间内踱步：“犯下如此严重的医疗事故，不可能一声不吭什么事都没有，毕竟死了人，而且情节恶劣，不应该只是赔钱那么简单，医师执业资格证难道没有被吊销？” 一些企业，发下重大事故，都会被吊销执照。 更别说，因自身缘故，负全责的医疗事故，把人给拔死了，不可能医师执业资格证还不被吊销！ 又或者说，不被吊销，也应该被禁止行医一段时间。 可从他调查到的线索来看，几乎是刚出事没多久，也就是前后隔着不到一年的时间，赖运刚就跑到GL市来开诊所了。 也就是老赖牙医诊所。 这就是为何，赖运刚跑来GL市的原因，他在自己老家的地方，因医疗事故呆不下去了。 “有意思，这种情况下，是自身原因，情节非常严重，医师执业资格证竟然没被吊销，也没被勒令暂停执业活动，有意思哈！” 如果被勒令暂停执业活动，新闻报道上应该可以查出来。 “终于可以找林雨谈谈了。” 长吁了一口气，刘芒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拿起手机给林雨打了过去，约他明晚一起出来吃个饭。 “你小子跟踪这个案子快两个月了，是不是要放弃了？”林雨嘿嘿贼笑道。 意外死亡案，可不是那么容易被翻案侦破的。 特别是医疗上发生的医疗事故，最终被定为意外死亡的案子，想要翻案，极其困难。 毕竟，医疗事故这种死亡，属于非常微妙的案件。 在做手术治疗的过程中不幸去世，谁也不愿意看到。毕竟做手术，都是有风险的。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拔智齿手术，可若是患者自身的体质微妙，与常人不同，难免会在手术过程中，又或者之后出现并发症，导致不幸去世。 这种案子，需要极高的法医，才可以协助断案。 涉及到医学上的事情，大部分刑警都是需要依靠法医的，光自身往往难破案子，这毕竟不是贩毒走私之类的…… 放弃…… 刘芒可不是那种轻言放弃的人，听到林雨这样说，他就知道林雨以为他迟迟破不了案，心里有了放弃的念头。 “鬼扯淡！”刘芒哼了一声，得意洋洋道：“明天晚上去吃饭，有事情请教你，不妨告诉你，老子有重大发现，说不定苏牧野的死，真有冤情！要是我找到证据，协助你破了这个案子，你小子可得请我跟鲁慧吃一顿烤全羊才行。” “真有重大发现？”电话另一头，林雨听到刘芒这样说，眼睛都瞪直了。 如果别人说有重大发现，他可能会不屑笑了笑，可刘芒说有，那就是一定有。因为他相信刘芒，知道刘芒从来不说谎。 特别是牵扯到案子这种事。 “明晚见，见面时再细聊。“刘芒嘿嘿得意道。 有了这个发现，刘芒心情也莫名其妙轻松了很多，困扰他将尽两个月的线索，如今终于有突破了。 虽然目前还没查到，苏牧野的死跟赖运刚有直接关系，可至少从六年前他犯下的医疗事故来看，这两者就有了千丝万缕说不轻的微妙关系。 死法一样，岂能不让人怀疑。 第二天上午，刘芒没有再去赖运刚开的口腔门诊部盯着，而是买了一袋水果，去市第一人民医院看望鲁慧的父母。 说起来，自己好久没去看望二老了，也是时候该去看看了。 就算工作再忙，破案在要紧，也要抽出时间去看望二老。不然二老嘴上没说什么，可心里还是会惦记着什么的。 去看望，总好过不去。 “你今天不忙？” 此刻的鲁慧，正在医院的康复科内，陪同母亲做康复训练。一段时间没见，刘芒发现本躺在床上的鲁母，此刻居然能行走了。 只是走路有些缓慢，可能蹒跚学步，这就是好兆头，说明鲁母的身体正在快速的康复，过不了多久应该就可以出院了。 “不忙！”刘芒咧嘴一笑，对鲁母说道：“阿姨，我来看你了。” 鲁母看到刘芒，就像是看到亲儿子一样，很是亲切，满脸笑容的对刘芒说道：“小刘啊！许些日子不见，你看起来好像瘦了，是不是都没吃好？我听小慧说，你经常在外面吃快餐，这对身体不好……” 第两百二十四章：看似意外却不似意外 “阿姨，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鲁母似乎有些唠叨了，可这却是一种准岳母对女婿的关心，唠叨归唠叨，可刘芒听了心里还是挺感动的。 “你们聊！我还要去训练，医生说还有两天，我就要转院去其他康复医院做训练了。”鲁母开心道。 她的病情正在快速的康复中，医生告诉她，只要坚持不懈的训练下去，再过半月左右，她应该可以痊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的。 本来脑出血是非常可怕的，往往会遗留有后遗症，而且有些后遗症，是很难根治痊愈。幸好鲁母抢救及时，而且及时干预与康复治疗，恢复效果才那么快。 不过，她住在这里，时间也够长了。 公立医院的床位，本来就紧张，一旦患者的病情稳定后，一般都会被“赶”出去的，把空余的床位，留给更需要的患者。 鲁母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所以她需要腾出床位，让给其他患者。而她自身，就去专科康复医院做治疗就可以了。 本来她早就应该出院去专科康复医院了，可前段时间，她做的心脏搭桥手术，因为没休息好，做的康复训练有些猛…… 于是，才拖到现在。 “那是好事，阿姨，到时候你告诉我，我开车送你们去康复医院。”刘芒笑道。 这可是表现的好机会。 “好的呀！”鲁母高兴道。 说完后，鲁母慢慢的走掉了，在康复大厅中，慢慢的行走，进行腿部康复训练。 “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母亲去康复训练后，鲁慧挽着刘芒的手，两人朝着科室外的走廊走去，坐在走廊的长排椅上。 刘芒一直忙着侦破苏牧野这个案子，试图找到线索。平常连去她那里吃晚饭，都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去。 可见他非常忙碌。 “有好事！” 刘芒嘎嘎一笑，从水果袋里面掏出一根香蕉，边吃边笑道：“我找到突破性的线索了，但是有些线索，凭我的能力，没办法继续查下去，所以今晚邀请林雨吃个饭，顺便带上你一起。” “又吃饭？” 鲁慧有些哑口无言了：“你就不能省点钱，在家里吃吗？” 别看刘芒现在赚钱能力强，来钱快，可挥霍也不是盖的，每天都在外面花钱，十万的报酬估计也经不起半年的挥霍。 “吃个饭而已，能花几个钱！” 刘芒有些无语：“林雨又不是外人，随便吃几个炒菜，顶多两百多块！” “好吧！随你吧！”反正钱是刘芒的，林雨也是朋友，两百多块也的确不算是什么。 其实她也不是想管刘芒的经济大权，只是希望刘芒不要大手大脚花钱，毕竟他赚的这点钱也不容易，为了一个案子，天天风吹日晒蹲守寻找证据。 看起来很自由，可谁又知道，其中的心酸与烧脑。 “我约了晚上，晚上你早点准备，我过来接你。”刘芒笑道。 “接我？你等下去哪里？”鲁慧以为刘芒会留下来一直陪着她。 “回去睡一觉，这些天太累了，先好好睡一觉。”刘芒苦笑道。 “好吧！那你回去吧！”鲁慧也心疼刘芒，握紧他的手，关心道：“你要注意身体，不要为了破案，把自己的身体给折腾坏了。” 自从父母病了之后，鲁慧才知道钱不是最重要的，健康才是。 没有健康，再多的钱也是无用。 命，是钱买不来的。 “放心啦，我知道的。”刘芒点了点头：“走，我们去看看你父亲，看完再回去。” 一个小时后，刘芒从市第一人民医院走出，开着车回民间小侦探。 回来后，他下意识看了一下GPS跟踪系统，发现赖运刚的车，还是停在了老地方，也就是他新开的口腔门诊部。 其实赖运刚这家伙也是够低调的，李家淇给他三百万，他竟然没有拿一部分钱出来换一辆新车，而是继续开着之前那辆破车。 这辆破车，说实话刘芒都看不入眼，比起他的红色荣威差远了，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 可赖运刚却没有换新车，这让刘芒颇感意外。 “该准备下一步方案了。” 坐在电脑面前，刘芒开始计划下一步行动。 下一步，就要打乱了赖运刚的布置，设法让赖运刚跟李家淇的感情危机，提前出现。他推算过，赖运刚现在还有一百万，如果按部就班的等待，两人的感情危机，最快还要半年后才会出现。 可刘芒等不及了。 他必须想办法，等今晚与林雨碰面，确认其中一件事后，他就要开始实施下一步动作，五天内，让赖运刚跟李家淇的感情出现破裂。 一旦感情破裂，影响的，可不仅仅是赖运刚跟李家淇的婚姻，甚至还有他的生意。 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刘芒本来也不想做这种破坏别人家庭的恶人，可如果赖运刚真的是个坏人，加上之前赖运刚的所作所为，刘芒其实不介意做一回坏人。 免得日后，还有人因赖运刚而被祸害。 把之前偷拍到赖运刚出轨，宾馆嫖娼，还有大吵大闹要离婚的画面，刘芒开始用PS软件拼成一张图，并且在下面标注图的真相。 时间快速流失，到了晚上，刘芒约林雨在民间小侦探附近的一家普通川菜馆吃饭。 饭菜还没端上来，林雨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关于苏牧野这个案子，你有什么重大发现？” 意外死亡案要翻案，可是非常难得。 故此林雨对苏牧野这个案子，也是极为重视，如果真能翻案，那就真的再好不过了，可以把隐藏在幕后策划的黑手揪出来。 绳之以法！ “嘿嘿！” 说起重大发现，刘芒嘿嘿贼笑，打了个响指，坐在身边的鲁慧，顿时从刘芒的肩包内，掏出一个档案袋给林雨。 “还故弄玄虚！” 林雨白了刘芒一眼，一手拿过档案袋，从中拿出了一份资料。 他认真拜读，从头看到尾，足足花了二十分钟左右，看完后他脸色阴沉，非常严肃。 作为一名刑警，他自然看出了，六年前死在赖运刚手中的患者，虽然是医疗事故，是意外死亡，可死法跟苏牧野简直是同出一辙。 如果换一个说法，应该说是作案手法一摸一样。 “有意思吧！” 刘芒轻笑一声：“出了这样的医疗事故，赖运刚居然没有被吊销医师执照，甚至连暂停行医都没有。” “我明天给你答复，我倒要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缘由。”林雨低沉道，眼里闪烁着激动之色，这一刻，他也终于感觉到，苏牧野的死，看似意外却不似那么意外。 第两百二十五章：贿赂了多少 饭饱酒足后，林雨喝的半醉，叫了一辆的士，才回的家。 刘芒也喝了很多，自然不能在开车送鲁慧回去，而是跟林雨一样打车回去。 有了林雨帮忙，相信明天他在工作室内，就可以看到有关于赖运刚的个人档案，也就是他的过往。 如果没做错事，公安局内一般也不会有档案。可偏偏赖运刚是一名医生，还出现过医疗事故，死了人，在公安局内肯定有档案。 当然，详细的过往，是没有的，只有赖运刚当时犯下医疗事故的细节。 这份档案，不在本地，而是在福建那边，所以林雨不是一时半会想拿就能拿到，他需要跟赖运刚老家当地的公安局联系，才可以拿到这份档案。 喝了酒，刘芒回到工作室，也是一眯眼就睡过去了。 直接睡到第二天中午，林雨来找他的时候才醒来。 “档案拿到了？”揉了揉眼，刘芒走到门口打开木门，映入眼睑的就是林雨一张严肃刚毅的面孔。 他手里拿着一份档案袋，眼神很是严谨：“这个赖运刚果然有问题。” 今早一上班，他就联系了福建这边，也就是赖运刚老家的公安局，调动赖运刚昔年犯下医疗事故的案子。 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吓一跳。 档案中，写着赖运刚要负全责，因为他给患者拔智齿，没有按照医疗的规章制度来，询问患者的既往史，还有测量血压。 不仅如此，档案上还写着，赖运刚的医师执业资格证，被吊销了。 可是，他看了刘芒给的资料后，又联系了当地的公安局，派人去深入调查，不到两个小时，就有了结果。 说是吊销，可最后却没有吊销。 原因，赖运刚贿赂相关人员。 “我就说嘛！这个人肯定有问题。” 一手拿过林雨手中的档案袋，刘芒走到沙发茶几前坐了下来，拆看翻看上面的资料。 林雨不慌不急的泡起茶来喝，等刘芒看完后，才淡淡道：“从目前现有的证据来看，赖运刚的嫌疑非常大。而且苏牧野也有可能不是死于意外，假设，苏牧野是赖运刚害死的，那么他为何要害死苏牧野？用了什么办法害死？” 这个问题，在来的路上，林雨就一直思考了。 赖运刚跟苏牧野，无冤无仇，为何要杀害他呢？ 除非是变态狂，可赖运刚看起来不像是这样的人啊！ 难道是为了李家淇？ 因为一个女人，所以他想办法杀死了李家淇的老公苏牧野，从而把李家淇占为己有？可想想也不对，赖运刚是有家室的人，他凭什么能肯定，李家淇一定会嫁给他呢？ “这你就不知道吧！” 刘芒嘿嘿一笑：“苏牧野是一个富豪，名下拥有一栋别墅，在CBD还有一家西餐厅，三千多万存款，几辆车……” “你说，如果苏牧野死了，这笔钱是不是就是李家淇的了？假若，李家淇又嫁给了赖运刚，这些财产是不是就是赖运刚的了？” 有些推测看似无理，天方夜谭，八杆子打不到一边，可离谱的事情，有时候就是那么离谱。 越是离谱的事情，恰恰就联系在了一起。 “你这个推测……太匪夷所思了吧！”林雨听了，整个人都崩逼了。 他惊愕了许久，才摇头晃脑醒来，虽然刘芒这个推测有些天方夜谭，可不排除有这种大胆的可能：“可是，就算赖运刚想谋夺苏牧野的财产，可他用了什么办法，才可以害死苏牧野，并且把自己撇开呢？” 这才是林雨真正想知道的。 “对于这个，我现在只有一个大胆的设想，当然，破案讲究的是证据，所以在没有找到这个证据之前，我是不敢随意说出来的，免得你先入为主。”刘芒低沉道。 “好吧！我等你好消息，如果你真的找到了证据，别说一只烤全羊，两只都可以。”林雨好爽道。 要是能把苏牧野的案子翻过来，把凶手绳之以法，区区两只烤全羊算个毛啊！ 刘芒把看完的资料放下，低沉道：“从现在的资料来看，赖运刚六年前理应被吊销执照，跟医师执业资格，可他却贿赂了相关人员，然后跑到这里来开诊所。” “一条人命死在他手里，负全责，肯定陪了很多钱，又要保住自己吃饭的能力，贿赂人也花了不少。然后又跑来这里开了一家诊所，又要花一笔钱……” 当一个人缺钱时，什么事情都可以干出来，更别说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咦，你说的这个，我还真的忘了！不行，得赶紧查一查，把当年赖运刚贿赂相关人员的人抓起来，这种贪钱的人，绝对不能放过。”林雨同仇敌忾道。 他其实非常痛恨贪污受贿的人。 “顺便查查，当年赖运刚到底赔了多少钱给死者家属，又贿赂了多少钱，再看看他是不是负债累累，还有老赖牙医诊所花了多少钱开的……” 一旦把这些事情查清楚，刘芒心想，说不定就可以找到关键的线索，从而从线索中找到确凿证据。 “那我先走了，有好消息告诉你。” 林雨是个说干就干的人，绝不含糊，他当即起身，看着刘芒说道：“赖运刚这边，你继续调查，一定要想办法弄清楚，赖运刚是不是真的觊觎苏牧野的财产，从而才把他害死的，又用了什么办法把他害死。” 这才是这个案子的关键。 杀人的办法！ 杀人的动机！ 一旦找到这两个，想要翻案就不难了。 有了方向，有了方法，找证据就容易多了。 “我知道了。” 刘芒点了点头，目送林雨离开，然后才点燃一支烟，“再等等！再等等！等林雨查清楚赖运刚当年陪了多少钱，贿赂了多少，是否负债，一旦负债累累，我就可以实施下一步动作了。” 眼下这些事情都还没查清楚，下一步的行动，自然要放一放。 抽了支烟，刘芒又看了看GPS跟踪系统，发现赖运刚的车还是没移动，看样子赖运刚还真的是有恃无恐，不知道自己被调查了！ “先让你得瑟狂妄几天，过不了几天，就有你愁逼的时候了。”刘芒嗤笑一声，站起来拿着车钥匙就出门。 他要去调查落实其中一件事。 第两百二十六章：隐瞒还是被下药 市第一人民医院，ICU监护室！ 刘芒来这里看望鲁慧的父亲，看到鲁父在治疗，就没有去打扰他，把带来的水果放在病房内后，就辗转去口腔科了。 他不是无缘无故来市第一人民医院的，也不是专程来看望鲁慧的父母，毕竟昨日才来过，就算看望关心，也不用天天连着来。 作为市第一人民医院，门诊自然忙的不行，哪怕只是一个口腔科，依然是人头攒动，求医的人络绎不绝，堪比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想要咨询医生，就要挂号。 这是门诊的规矩。 刘芒挂了一个口腔科主任医师的号，排了足足两个小时才轮到他。 此次专程来市第一人民医院口腔科咨询主任医师，当然不是因为他想看牙齿，而是因为苏牧野这个案子。 从现有的证据来看，苏牧野的死跟赖运刚有莫大的关系，道不清说不明。 林雨让他搞清楚，如果苏牧野真的是赖运刚害死的，那么赖运刚是用了什么办法。这才是刘芒此行来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意图，他要专程找一位口腔主任医师问一问。 “小伙子，你牙齿哪里不舒服？” 这是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主任医师，看起来很是和蔼可亲，笑起来时给人一种很是亲切的样子。 而且，他年过半百了，一口好牙还是雪白雪白的，看起来非常整齐。 看到主任在笑，刘芒也笑了，“我牙齿没有什么不舒服，我只想找你咨询个事。” 他挂了号，自然有资格询问主任。 毕竟，挂号是要钱的，这就是挂号费，挂号费就好比询问医生的咨询费。 “哦！你问吧！什么事！”看到刘芒不是来看自己牙齿的，而是来咨询的，主任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只要是在自己能力范围内，他当然是知无不言。 “这是我名片！” 刘芒没有急着询问，而是掏出了自己的名片，轻轻递给主任，主任看了一眼后，看刘芒的眼神变得有些怪异。 不过，主任还是没开口，而是等着刘芒提问。 “我最近在查一件案子，这个案子跟口腔有关系，具体是这样的……”刘芒把苏牧野的死，详细跟主任说了一遍，说完后他凝视着主任，低沉道：“有没有这种可能，在患者不知情的情况下，吃了降压药，而且把药量控制的极好，在患者拔智齿止血几个小时后，药效到期，血压飙升回高压的情况！” 刘芒提问的这个问题，对主任而言，也是一时间难以答复。 这毕竟牵扯到命案。 主任脸上的笑容不在，皱起眉头在思考，很显然这个问题，他必须得谨慎回答。 再三思考后，主任没有直接回答刘芒，而是这样说道；“其实拔智齿导致出血死亡的医疗事故，非常罕见，至少从我学医到从医，四十几年过去，我从来没亲眼见到过，甚至没听说过在自己工作的单位上，发生过这种医疗事故。” “很多医院，包括门诊、诊所的口腔医生，都知道拔智齿容易伤到牙神经，甚至乱拔还可能会直接大出血死亡，又或者细菌感染之类。当然，不正规机构拔智齿，往往容易出现面瘫，流口水这种现象。” “学口腔的医生都知道这些，所以给患者拔智齿都是非常谨慎的，一般在拔智齿前，都要给患者测量血压，拍CT跟全景片，看清楚牙齿的生长位置跟四周的牙神经状况。” “除此之外，还要询问患者最近是否服用有阿斯匹林，遗传有家族某些疾病，询问过往是否患者卒中……” “如果什么都不问，就直接给患者拔智齿，肯定会出事，当然，事情严重到什么程度就比较难说。可只要不是傻子，医生都不敢这样做的，因为要负责任，而且是全责，严重的话可能要坐牢的。” 他开口说了很多，刘芒听出来，对于拔智齿导致出血过多而死这件事，主任也是相当谨慎。 “主任，说重点可以嘛！”刘芒低沉道。 其实不是主任不想直接回答刘芒，而是这种事情，只是在理论上出现过，他也没见亲眼见过：“从医学的角度上而言，确实存在这种方法，服用一定剂量的降压药，如果时间控制的好，药效在拔智齿过后数个小时，有可能是三个小时，也有可能是五六个小时，具体要看剂量，药效就会过，血压就会逐步升高到高压状态……” “请问，剂量是多少，是不是只有口腔医生才知道。”刘芒眼睛一亮道。 主任不出声的点点头，“降压药这玩意，要根据个人的情况来买的，去药店，也不敢随便卖给你，一般都建议到医院咨询医生，问清楚自身的情况，弄清楚高血压有多严重，什么原因造成的，才会开降压药，毕竟降压药有很多种……“ “从你刚才说的情况来看，我个人觉得，这个死者不知自身患有家族遗传高血压，测血压时也测不出来，如不是自身隐瞒，那么就是被人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在水里下了降压药，跟开水一起喝进去了。” “不过我想，应该不是死者故意隐瞒，因为拔智齿前，医生往往都说出清楚高血压患者拔智齿存在的危害性。” 刘芒想起当初苏牧野测量血压时的场景，护士跟咨询师都询问过，也告知了高血压的一些危害，而苏牧野却直言自己没有。那就说明苏牧野没有隐瞒。 更何况，苏牧野也不是穷人，看不起病，他可是富豪。到了他这个地位的人，难道还需要隐瞒着这种事吗？ 不需要，那肯定就是被下药了。 至少，这是目前唯一解释，能说得通苏牧野为何患有高血压，却没有被查出来的原因。 至于自身隐瞒，而且私自吃了降压药，那都是扯淡。 刘芒才不信这个事情。 “主任，谢谢！”刘芒站起来，带着满腹心情才离开。 走出医院后，他给林雨打了个电话过去：“还有件事，麻烦你继续查一下。” “啥事？”林雨好奇道。 “查一查苏牧野看病的既往史，他在哪家医院看过病，把他的病历档案全拿到手，我想要看看，苏牧野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患有高血压。”刘芒低沉道。 第两百二十七章：你怎么知道的 苏牧野的过往看病史，只要他在公立医院看过病，自然就会留有病历档案。对林雨而言，只要调动公安局的力量，很快就可以查出苏牧野曾经在哪里看过病。 因为越是有钱的人，越是注重身体，越是看重钱。 想看病不花大钱，最好的办法就是买社保卡。 通俗地说，就是社会保障卡！ 一旦看病住院，就可以刷医保卡的钱，根据比例进行报销。 作为一家企业的老板，苏牧野怎么可能没买有社保呢！林雨通过苏牧野的社保号一查，就查到了他在哪家医院看过病。 就算是小地方，异地医院，还没有实现医保异地结算前，数据可能还没联网，可现在一联网，就查到了他在哪家医院看过病。 一个电话过去，不出半个小时病历档案就到手了。 “怎么可能呢！” 等林雨把苏牧野既往看病的病历档案拿给刘芒时，刘芒看了也是一脸懵逼。 从病历档案来看，苏牧野很少看病，就算是看病，也都是看一些感冒发烧，骨折之类的。从来没有检测过三高。 也就是说，至始至终，苏牧野都不知道自己有三高！ “可能吗？”刘芒又再次嘀咕了一句，心想这不可能吧！ 太不可能了！ “有可能！” 林雨虽然没有亲眼见过苏牧野，可看过他的档案跟相片，特别是尸检的相片：“赖运刚的体魄，不肥不瘦，虽然不是一身肌肉，可至少看起来属于健壮类型，没有一点中年油腻男的形象。” “体格修长，不胖不瘦，跟三高有半毛钱关系吗？”刘芒无语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 林雨嘿嘿一笑，说起这个，他还是有些经验的：“虽然有钱人都爱买社保，但是，国人的看病理念，确实还不如外国人开放，外国人讲究的是，预防为主，所以每年都去做体检。可国人就不一样，病了再治！” 很多老百姓都是这样，小病能忍则忍，忍不了再去医院。而一向自以为身体健康的人，不胖不瘦，身体健壮的人，如果不是哪里不舒服，其实都不会去医院主动看病预防的。 苏牧野虽然是个成功的商人，白手起家，可估摸着也不喜欢未病先防。 所以没有给自己身体做过一次体检，或者全面检查，也有可能。 “真要是这样，那苏牧野死的可真够冤了，赚了那么多钱，却从来没有想过给自己的身体做个检查。”刘芒没好气道。 可眼睛一转，顿时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目光落在了林雨身上，低沉道：“竟然连苏牧野都不知道自己有家族遗传高血压，也就是高血压，那么……给他吃降压药的人，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不科学啊！” 转折！ 线索的转折！ “是哦！这不科学。”这一说，林雨也觉得事有蹊跷：“连自己都不知道，也从没查过，那么别人是怎么知道的？” 刘芒不禁深思，想起了朱奕冰当时曾说过，他老婆，也就是苏牧野的亲妹妹，并没有家族遗传高血压，可父母有。 而且，家里的长辈也有。 “我打个电话！” 想起这件事，不弄清楚刘芒心里也不踏实，他拿起了手机，给远在国外的朱奕冰打过去。 自从签了协议，付了十万报酬给刘芒到现在，已经足足过去了两个月。远在国外的朱奕冰，可是一直都在等刘芒的好消息。 看到刘芒打来的电话，朱奕冰从休息中醒来，语气之中难以掩饰激动的情绪，激动问道：“是不是我大舅子的事情有结果了？” “很抱歉，朱先生！还没彻底查清楚，但是现在已经锁定嫌疑人了，我此番打电话给你，是想跟你打听一件事。”刘芒淡淡道。 “那你抓紧时间。” 一听刘芒说还没查清楚，朱奕冰有些心不在焉，不过听到锁定嫌疑人了，他心里还是有些期待的：“说吧，什么事情！” “关于苏牧野父母及家里长辈的事情。”刘芒沉声道。 “啊？” 朱奕冰愣了一下，不明白刘芒想问什么：“你问这个干嘛？” “苏牧野的父母，还有长辈，是不是老了之后都中风？也就是卒中！脑出血……”刘芒问道。 对于妻子娘家的事情，其实朱奕冰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因为妻子父母，都患过脑卒中，后面调理不好，康复不好才去世的。 而且听妻子说，她家的一些长辈，也是这样，老了的时候，容易出现卒中。 “你怎么知道的！”朱奕冰沉声道。 这些事，他可是从来没跟刘芒说过。 “我猜的。” 听到朱奕冰肯定回答，刘芒心里松懈了口气，看来他的推测并没有错：“连你都知道，那么，我敢说李家淇也一定知道。对了，李家淇现在结婚了，你知道吗？” “啊！” 结婚了？ 虽然猜到李家淇一定会再婚，可这速度也太快了吧，让朱奕冰一时间难以反应过来，毕竟李家淇嫁给苏牧野那么多年了，多多少少有些感情吧！ 亡夫才去世没多久，就再婚了，这实在说不过去。 “不知道！”朱奕冰脸色阴沉了下来，“你是不是想说，嫌疑人就是她新嫁的老公？” 一瞬间，他想到了一个可能，就是当时刘芒说的，李家淇在苏牧野还活着的时候，就搞婚外情了。 当时苦于没有证据，加上大舅子也死了，朱奕冰也不好说什么。可如今，继承了大舅子一半财产的李家淇，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的，拿着这一半财产去光明正大包养她的小情人。 要是他此刻还在国内，肯定会冲到李家淇面前，狠狠打她十几个巴掌，骂她贱人。 太可恨了。 拿亡夫的钱，来养一个贱人，这简直就是臭不要脸。 “对！” 刘芒点了点头：“嫌疑人就是她现在的老公，叫做赖运刚，是一名牙医！” “牙医？”朱奕冰错愕，眉头下意识皱了下：“能提前透露下，这位牙医，到底做了什么吗？” “暂时不能透露。” 刘芒拒绝：“这不符合规矩，我现在只是推测，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若是我把推测告诉你了，你不小心说漏了嘴，最后推测只是推测而不是事实，宣传出去会对人家的声誉造成一定的影响，到时候别人告我可就麻烦了。” 第两百二十八章：身败名裂计划 弄清楚苏牧野家族长辈老年后，皆出现有脑中风，刘芒心想，赖运刚的嫌疑更大了。苏牧野不知道自己患有家族遗传高血压，可李家淇嫁给苏牧野后，肯定对苏牧野父母还有长辈的去世，有一定了解。 赖运刚作为李家淇的情夫，虽然现在结婚了，可在没结婚前，不排除赖运刚旁敲侧击打探过苏牧野的家族。 又或者，李家淇在不经意中说漏了嘴，让赖运刚知道，苏牧野家中长辈老年后患有脑卒中去世的事情。 一个人患有脑卒中，并不稀奇，可家族中大部分长辈，老了之后都是这样，那就值得令人深思了。 不学医的人，可能看不出端倪，不会往深处去想，这里面会不会是遗传病因素导致而成的。 赖运刚学医出身，虽然只是口腔医师，可他定然知道，遗传病的由来。 从此而深入思考，猜到苏牧野可能也患有这种疾病。学医的人，身边都有一群医生，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什么疾病会导致家里人，老了之后都容易患上卒中了。 三高！ 其中，高血压最为厉害！ 家族遗传高血压，如果高的非常厉害，老了之后，就容易出事，脑血管破裂，又或者脑梗塞…… 挂掉朱奕冰的电话，刘芒坐在茶几上，面色严肃的盯着茶几看，他在思考，思考…… 赖运刚的嫌疑，越来越大了。 有了作案动机。 有了作案手法！ 可目前，就是没找到证据。 若是有证据，那就好办了。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说实话，刘芒能侦查到这一步，着实让林雨感到意外。毕竟，他当时可没想过，苏牧野有一丝可能，是被谋杀的。 茫无目的的思考，不是刘芒的作风，他看了一眼林雨，沉声道：“这好办，身败名裂！” 身败名裂？ “几个意思？”林雨没读懂刘芒说这句话什么意思。 “告诉你就不好玩了！”刘芒嘿嘿一笑，故弄玄虚道：“你该回去了，下一次找你，就是通知你抓人了。” 虽然不知道刘芒打什么鬼主意，但是，肯定不是好主意，身败名裂这个成语读起来并不难，林雨不禁深思，觉得刘芒可能要搞一些绯闻了。 “我可警告你，千万不要乱来，到处招摇，搬弄是非！要是被人告了，可别找我把你捞出来。”林雨警告道。 他可是深了解刘芒的为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身败名裂……他仿佛已经能看到，刘芒要干一场大事了。 “这个……你就甭管了，管那么多干嘛！”刘芒白了一眼林雨：“快点走吧！别打扰我思考破案的方法。” “你可要记住了，不要乱来。” 怕刘芒会搞出事情的林雨，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千万不要做出一些挑战法律的事情，不然出了事，他可不会帮忙。 把林雨送走后，刘芒回到茶几沙发上坐着，抽了支烟后，才露出一丝冷笑，起身走到电脑面前，开始他下一步的计划实施了。 破案！ 靠的是证据！ 找不到证据怎么办？ 那就创造证据，让嫌疑人露出马脚，暴露出更多的证据来。 有些证据，估计已经被嫌疑人毁尸灭迹了，根本找不到下落。这种情况下，难道就没辙了吗？ 难道就要放弃了吗？ 当然不，刘芒当然不会就这样放弃。 竟然锁定了赖运刚是嫌疑人，他就不会轻而易举的放弃，而是要想尽办法，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找到更多证据，从而定死赖运刚的所犯下的罪。 从电脑里面把之前P好了的图，拷贝到一个新的U盘里面，刘芒拿着U盘离开了民间小侦探。 作为侦探，刘芒自然对这个城市有一定的了解，知道什么地方有三教九流的混混，有些事情，刘芒不方便直接出面，也不方便用自己的号上网宣传。 “刘哥！有活？” 开车来到二环路，刘芒在一处收汽车废件破烂的地方，找到了一个混混。这混混不算是很坏，就是喜欢调戏一些美女。 刘芒给他取了一个绰号，叫做小逗比！ 因为他调戏美女的行为，在刘芒看来，其实真的是一个逗比，滑稽而可笑。 从包里掏出一千块现金，刘芒直接丢给了小逗比，看着手里崭新的毛爷爷，小逗比顿时笑脸如花儿，比见到亲爹亲娘，见到美女还要高兴。 刘芒哼了一声，才把手里的U盘丢给他：“这U盘里面有一张图，想尽办法，五天内，让他火遍整个城市，记住！不能暴露我的身份，还有你自己，不然被人找茬，那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我是不会认账的。” “就一张图？刘哥？没忽悠小弟我？”小逗比愕然。 刘芒以前找他帮过忙，所以小逗比知道，刘芒一旦找他，准是没好事。 “记住，五天！” 刘芒转身就走，进入车内，没有跟小逗比说废话，可小逗比却屁颠屁颠的跑到车前，厚脸无耻的问道：“刘哥！我若是提前完成任务，是不是还有额外的奖励？小弟最近缺钱……” 一个二十几岁的人了，天天混迹在这种地方，能不缺钱才怪。 “那就要看你把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刘芒嘿嘿一笑，看小逗比的眼神，多了一丝欣赏：“你若是这次做得好，日后可以跟我混！” 其实他现在确实感觉，缺一个小弟来跑腿。 他总不能每天，亲自跟踪赖运刚与李家淇吧！ 太累毙了。 “真的？” 有刘芒这句话，小逗比的眼睛顿时一亮，闪烁出精光了。 没有人喜欢天生蜗居在这种地方混着，做一个小混混！ 上不了台面，没有一份体面的工作，更加没有一个女朋友。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刘芒答非所问的笑了笑：“每个人都想往高处爬，不想过着邋邋遢遢的生活，可你若是一辈子想这样混吃等死，那我也没办法了。” “刘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有了刘芒这句话，小逗比整个人都激动了，只感觉血脉喷张，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了。 一瞬间，浑身充满了干劲。 他仿佛看到了一条，走向幸福，通往人生巅峰CEO的装逼之道，正在朝着他走来。 嚓的一声，车子开走了。 身败名裂这个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了，他就等着看成效。但是，他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做。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