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崇祯辽东攻略》 第一章 老臣下野 崇祯元年,紫禁城内的皇极殿庄严肃立,殿外的大明官员神情肃穆,等待即将开始的早朝。 卯时,钟鼓司奏乐,大明朝的最后一位皇帝崇祯帝在太监与锦衣卫的簇拥下,进入了大殿的东面侧门。 “这就是御座?”崇祯帝眼热的望着丹墀上的御座,心热却有些茫然。不过此崇祯已不是原来的那个崇祯了,他是昨日带着工厂穿越而来的新崇祯,原名叫做朱有见。 “既然老天让我来挽救大明朝,那我就不客气了。”朱由检压抑着内心的激动,一步踏上丹墀,坐上了龙椅。 此时,殿外传来一声清脆的鞭响,鸿胪寺卿随即唱到“入班!” 文武两班大臣分列两班,齐头步入皇极殿。而勋贵自成一班,走在武官的前面,没一阵,所有朝臣皆向高高在上的朱由检行礼,齐声合唱的赞礼声,震动的大殿回音四起,朱由检初次体会到大权在握,高高在上的至尊感觉。 行礼完毕之后,鸿胪寺官员开始汇报今日早朝大臣的人数,有谁早朝,有谁出京不能早朝,以及有病请假的大臣,皆向朱由检禀报。 朱由检不懂早朝的流程,等鸿胪寺官员汇报完毕,只是茫然的看着大殿的大臣们。 两班文武大臣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陛下为何没有提示开始廷议,这时,跟着朱由检一起上朝的王承恩发觉不对,连忙一挥拂尘,中气十足的喊到;“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王承恩话音落下,有老臣手持奏板出班“臣有本要奏!” 这谁?朱由检由于刚来,自然不认识这位老大爷,看样子应该是个重臣,七十多了还在为大明朝工作,绝对是四朝元老,位高权重。 “你说!”朱由检按照自己的方式回道,其实按照皇帝口吻应该说‘准!’ 问题冒牌崇祯不知道啊,所以不知不觉的闹了个笑话。 奏本的老臣是个文官,见朱由检不按套路出牌,也是楞了一下,不过人家是皇帝,一点小错,也就不在计较了,只是一旁鸿胪寺风纪纠察的御使,两眼一瞪,似要出班纠正朱由检的错误。 “臣年事已高,恳请陛下准予乞骸还乡。”那位老臣趁着御使还没出班,连忙奏本,算是帮着朱由检挡了一箭。 本欲纠察的御使见老臣已经奏本,这才悻悻的看了老臣一眼,没有继续。 御座上的朱由检发现了纠察御使的动作,也察觉出老臣用意,不由对他产生好感。 老臣偷眼看了朱由检一下,发现朱由检眼中露出一丝欣赏的意思,不由心想‘也许陛下会挽留老夫。’ 只是老臣的一丝幻想,很快就被另一位大臣打碎,只见他冷冷的低声呵斥;“阉党余孽,还乞骸回乡,做梦。” 老臣听了这戳心窝的话,不由打了个冷颤,脸色煞白,然后低头不语。与此同时,两班大臣都闭口不言,没有人替他说话,一些大臣甚至露出鄙夷的神情。 朱由检听说这位是阉逆,不由好奇起来,看这位老大爷一般的老臣,怎么看都不像奸臣,为什么他们会如此冷淡。 想到这里,朱由检偏头对王承恩低声问了一句“骂人的那个是谁?” 王承恩一听,不由楞了一下,连这位都不认识,这陛下还真是失忆了,不过皇帝都问了,还是赶紧回答“陛下,礼部侍郎钱谦益。” 钱谦益?朱由检不由冷眼看了一下钱谦益,这就是那位嫌水太凉的东林前辈?同时还是东林以后的核心?呵呵呵,对不起,那老头不知是谁,但是你反对的我一定会赞成。 “奏折递上来,我现在就批阅。”朱由检勉强按规矩憋出一句不伦不类的话,不过早朝皇帝一般不会现场批阅奏折,都是下朝之后,在乾清宫批阅。 不按规矩出牌的皇帝,登时让殿下的大臣们匪夷所思,各种猜测都有,不过他们显然没有猜到皇帝为什么会这样做。 不过老臣听了朱由检的口谕之后,连忙走到丹墀前,把手中的奏折递给了一位太监,然后垂手而立。 朱由检打开奏折,没有看奏折的内容,只是朝着落款看去,上面写着‘兵部尚书,太子太保,太子太师,张鹤鸣。’ 原来是这位,朱由检心里不由想起张鹤鸣的履历,他曾经总督贵州、四川、云南、湖广、广西军务,并且平定苗乱,为大明朝立下汗马功劳的良臣。 由于张鹤鸣被魏忠贤提拔为兵部尚书,被东林归为阉逆。细说起来,张鹤鸣真的很冤枉,由于他平定苗乱,以及几个省份皆有功绩,一生杰出履历由不得魏忠贤不重视,所以魏忠贤为了拉拢张鹤鸣,就把他提为兵部尚书,有点很关键,就是他不是东林人士,而阉逆重要组成人员,大多为地方势力。 有这些原因,张鹤鸣自然就成了东林人士的眼中钉,特别他还占据这兵部尚书的高位,并且还是阁臣,这就挡住了东林后进官员的升迁之路,所以不得不发力搬开这块绊脚石了。 当然这些都是新任崇祯之前的事情,只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张鹤鸣自觉无法在朝堂立足,所以自请离职了。 朱由检对于这种情况,自然对前任不满起来,一个为朱家奋斗一生的老臣,临老竟然被一脚踢出,怪不得后面的大臣与你离心离德。 想到这里,朱由检对王承恩说“你来写,朕本欲留爱卿,可爱卿已七十多岁,该安享晚年,所以,朕准予离职,但是不得离京,朕有政务不解之处,还望顾问与爱卿。” 朱由检这相当于大白话的批红,顿时如沸腾的油锅溅入一瓢水,大殿里顿时炸锅了,一些个大臣犹如战斗的公鸡,指着张鹤鸣大骂起来。 “阉逆余孽,还有脸乞骸回乡,当真没有王法了吗?” “陛下如此作为,几欲寒了微臣的心。” “我等为了大明拨乱反正,现在又让阉逆逍遥法外,呜呼!呜呼!简直不可置否。” “陛下!臣等有本要奏!” 朱由检这下算是见识大明朝文臣的战斗意志,一言不合,立马提刀上马,嘴炮打的轰响,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家伙忠心耿耿,在为大明冲锋陷阵。 “啪!”朱由检被这些胡搅蛮缠的家伙给气炸了,他狠狠的往龙案上一拍,恶狠狠的喊到“都给朕闭嘴!” 不按套路出牌的朱由检,一声大叫,把朝堂中的大臣惊醒了,他们一个个惊讶的看向朱由检,不敢相信皇帝会亲自下令闭嘴,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就算朝堂闹翻天,皇帝也是一言不发的沉默不语,只是最后说准与不准,谁知今天反常,不但大喊大叫,并且还口出污言秽语,叫大家闭嘴。 “肃静!肃静!”作为朝堂的风纪纠察御使,这时赶紧让大家闭嘴,毕竟朝堂风纪是他们纠察,皇帝震怒,自然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有什么话,不能一个个来?非要吵得像菜市场一样?”朱由检一顶大帽子,‘呼’的就甩了出去,扣帽子朱由检以前也干过,谁不会? 纠察御使这时也觉得脸红,毕竟皇帝说的没错,所以他连忙附和道;“诸位臣工,请遵照礼法行事。” 过了片刻,静下来的朝班里有大臣出列“臣有本要奏!” “说!”朱由检冷冷的看着那位大臣。 “臣以为陛下刚才的谕旨不妥,还望陛下收回成命。”奏本的大臣,一副大公无私,泣血为公的大无畏精神,顿时激起一片附和声。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赞成奏本大臣的人还真不少,一连站出来七八个文臣,至于张鹤鸣此时已是满头大汗,脸色灰白,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 朱由检这时才觉得大明朝的文臣,真的不是一般的难缠,这时只要和他们硬扛,他们绝对会前赴后继,满心欢喜的接受皇帝廷杖,然后春风得意的回去显摆,你看皇帝老儿震怒,打了我的廷杖,那名声是呼呼地暴涨,此后只要出门,那是前呼后拥,吃香的喝辣的,一生衣食无忧。 朱由检当然不能让这帮家伙得逞,他转念一想,既然你们不同意,那我只好从善如流了。 “既然诸位爱卿觉得此事不妥,那朕就改一下,张爱卿与诸位同僚关系融洽,多位爱卿还想与他共事,那他就接着干吧,张爱卿,可要多多为大明出言献策啊。”朱由检说着,一脸笑意的看着张鹤鸣,显然他把各位朝臣的意思理解差了,竟然还要挽留张鹤鸣。 朱由检此言一出,殿下那些大臣有点傻眼了,这皇帝是不是脑子进水了,阉逆余孽还能再用?一些大臣各怀鬼胎,准备再次大干一番,让皇帝醒悟过来。 这里面最着急的就是钱谦益,他盯上内阁大臣的位置很长时间了,只要把张鹤鸣赶下台,以钱谦益的资历,最有希望进入内阁,这时皇帝竟然要留下张鹤鸣,他能不着急吗? 所以,钱谦益四下给他要好的同僚递眼神,让他们赶紧给皇帝进言,让张鹤鸣赶紧滚蛋。 这时的张鹤鸣已是汗流浃背,他显然没想到皇帝会继续挽留自己,按说应该感谢皇帝,可惜朝中已无立足之地,继续留在朝中,只怕自己会死的很惨,毕竟多少眼睛盯着内阁的位置。 所以张鹤鸣在朱由检挽留的时候,毫不犹豫的跪在地上,态度坚决的叩首道;“臣谢陛下知遇之恩,然臣已古稀,无力再为大明出力,还望陛下成全臣的归乡之情。” “这……”朱由检故意装出为难的样子,似乎想继续挽留。 站在朝班中的钱谦益,见朱由检这幅神态,一下着急了,他连忙悄悄地戳了戳身边的一位大臣,让他赶紧说话。 “臣有本要奏!”被戳的大臣是位言官,东林党的一位小辈,在钱谦益的授意下出班上奏。 “说!”朱由检说着嘴角不经意的抽了一下,他知道有人要跳出来,拔个萝卜留个坑,不拔岂不是就没有坑了,想不跳都不行。 “臣以为张尚书虽有过错,但与朝廷还是有功的,所以功过相抵,微臣以为张尚书还是告老还乡为好。”言官语气没有咄咄逼人的架势,反倒叫张鹤鸣尚书。 “恩?”朱由检似乎在考虑,是不是同意他的奏本。 “臣附议!” “臣也附议!” “臣附议!” 东林人果然人多势众,一个个不起眼的小官,纷纷出班附议言官的奏本,一些朝中重臣却沉默不语,特别是文官的领班的大臣,直接闭眼不瞧四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既然张爱卿执意辞职,诸位爱卿又有成人之美,朕再执意挽留,就有些不近人情了,就按诸位爱卿的意思办吧。”朱由检顺水推舟的一锤定音。 张鹤鸣听了朱由检的话,一时眼圈微红,双手扶地,又给朱由检重重的叩首,然后把官帽取下,放在地上,起身准备退出朝堂。 “张爱卿留步!”朱由检此时有点失落,不由喊住张鹤鸣。 本已退后几步的张鹤鸣,被朱由检这么一喊,连忙止步,疑惑的看着朱由检,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额……朕晚上想与爱卿共进晚膳,不知爱卿能否前来,毕竟……”朱由检似乎在与张鹤鸣商量。 “草民一定前来。”张鹤鸣已脱下官帽,所以自称草民,不再称臣。 “谢谢!”朱由检用了一句现代的客气话,然后挥手示意张鹤鸣可以退下了,张鹤鸣听了,有些动容的用袖袍擦了擦眼角,然后转身出了大殿。 张鹤鸣走后,大殿气氛有点压抑,大家似乎在为他的下野感到兔死狐悲,张鹤鸣今日下场,也许就是自己明天的下场,所以朝堂沉寂好一阵,过了半响,文官的领班大臣奏本到“陛下,内阁缺阁臣,需要补上。” 朱由检一听,有点不太懂,这时,王承恩附耳说道;“陛下,需要廷推。” 朱由检听了,连连点头,然后说道;“既然这样,以往的惯例是怎么做的。” 领班大臣连忙回道;“按以前惯例,大都廷推。” “喔?那就是说,也有其他选项?”朱由检立马抓住话里的其他意思,按照惯例,也有其他任命形式。 领班大臣显然没跟上朱由检的思路,没想他会问这个问题,他沉吟一下,随即老实的说道;“以前先帝也任命过阁臣,只是被任命的阁臣大都不会上任,所以以廷推为主。” 朱由检听了这些话有点糊涂,搞不懂什么意思,于是说道;“既然廷推为主,那就廷推。” 第二章 毕自严奏本 有了皇帝的口谕,大殿中的诸位大臣顿时精神一震,都在为谁将成为阁臣而猜测,一些大臣把目光投向各自心仪大臣,而关注最多的却是钱谦益。 “咳咳!”领班大臣显然注意到身后朝臣的小动作,他连忙咳嗽两声,然后接着说道;“臣领旨!” 朱由检这时问道;“既然廷推,就该有个章程,不知爱卿可有合适人选?” “陛下!臣下朝之后,会与阁臣商议一个名单,然后廷推。”领班大臣显然是朝中老臣,对廷推程序一目了然。 “既然这样,爱卿就拟个名单吧!”朱由检现在两个眼一抹黑,不能草率做决定,只能等熟悉以后,再徐徐图之。 早朝到了这时,朱由检发现朝会大都是文官在说话,而右班的武官像一根根木桩,基本没有说话的人,一看就是一群混吃等死的草包。 看来文官确实势大,偌大一个朝廷,竟然没有武官说话的份,土木堡之变对勋贵的打击太大,这么多年还没从阴影里走出来,朱由检对朝廷的局势感到无奈。 廷推已经商议完毕,大家又恢复到日常的廷议事项,初来乍到的朱由检对于朝政还有一个熟悉过程,自然无法左右朝廷走势,所以让那些朝臣自己廷议,然后让他们把商议结果,以奏折形式递上来,等自己明白其中关节之后,再做决断。 随着廷议的进行,朱由检也逐渐知道了一些大臣的名字,不知道的就小声问身边的王承恩,等早朝快要结束的时候,朱由检基本知道了一些重臣的名字。 那个领班大臣叫韩爌(han kuang),斗倒阉逆的主要领军人物,同时也是东林的核心,此时正是风头正劲,声望到了巅峰的时刻。 而他身后的次辅,则是吏部尚书王永光,四朝元老,只是年纪太大,心有余而力不足,快八十的老人,还能让他做什么?能不出错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咦?这位就是孙承宗?朱由检在王承恩的提示下,把目光定在了他的身上,这就是无数穿越高手的必备助手,要是不提他,都好意思说自己穿越了。 那徐光启应该在那里呢?朱由检想着对一旁的王承恩低声说道;“徐光启是在哪?” “回陛下,礼部尚书后面的那位,官职礼部右侍郎。”王承恩一边说着,一边给朱由检指徐光启的位置。 朱由检对这位睁眼看世界的第一人,自然关注有加,能在纷繁战乱年代留下浓重一笔的人物,觉对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只是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并且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起来有点弱不禁风,干瘦的身材在诸位大臣的队伍里,显得有些突兀。 唉……朱由检在心叹了一口气,这么好的人才,想用却没法用,毕竟年纪不饶人,只能敲敲边鼓了。 一圈看完,朱由检对自己的这支队伍,算是基本认识了,有的很出名,有的历史有污点,但是有一点不可否认,他们绝不像明史上所说的那样,不堪一用,毕竟《明史》是清朝人所书,并且有不少东林人故意混淆视听。 说起来整个崇祯朝,前八年还算不错,虽有动乱,但基本还能维持,但是过了崇祯八年之后,形势就急转而下,究其原因皆是这帮老人下野,后续东林人掌握了内阁,从此再也无力回天。 正当朱由检神游天外,暗自调查班底的时候,有大臣出班上奏“臣有本要奏!” 朱由检一看,却是户部尚书毕自严,他正拿着奏板低头等待回话。 “说!” 毕自严听了朱由检的口谕,总觉得怪怪的,怎么皇帝和以前说话不一样,尽是大白话,并且语气似乎比以前自信很多。 “自魏逆之后,国库多有亏空……”毕自严开始细数朝廷财政的巨额赤字,并且提出开源节流,系统的提出十二项解决财政困难的措施。 其中包括增加盐引,令商人运粟实边,裁汰冗兵冗役,检查军饷虚冒,开发京东水田,清查天下隐田,兴办军屯等等。 朱由检一听,这哪是老古董,分明是每个穿越人士的必干事项,毕自严似乎超前了啊,这是个逆天的人物,比如开发水田,清查隐田,兴办军屯,哪一样不是必须解决的问题,只要做得好,哪有李自成、多尔衮的事。 朱由检一脸热切的看着毕自严,心中不由暗骂自己的前任,有这么好的一群良臣,不知用好,愣生生的把一副王炸的好牌,打成一副惨不忍睹的烂牌。 “爱卿所奏皆为治世良言,奏折递来,咱们晚上一起吃顿饭,好好商议一番。”朱由检像似捡到宝一般的看着毕自严。 能获得皇帝如此评价,毕自严自然的很高兴,只是有苍蝇不合时宜的跳了出来“陛下!毕尚书所奏,微臣不敢苟同!” 朱由检细眼一瞧,这谁啊?如此金玉良言也要反对?是不是存心给朕作对? “陛下!言官!”王承恩显然看出朱由检的不快,连忙低声提醒,意思可以无视。 哇靠!言官,有大明一朝,言官都是无风不起浪,无理也要搅三分,有粪坑搅拌机的美誉。 “闭嘴!”朱由检真的很想大喊一声,让这帮家伙直接消失,可是他很清醒,现在绝对不能这么做,反正就是打嘴炮,有人反对,自然就有人赞成,我倒要看看你个小虾米能跳多高。 果然,另一位朝臣出班提出赞成,开始与言官辩论起来,持不同立场的人分成两队,双方唇枪舌剑的一阵狂轰滥炸,直接把朝堂当成菜市场,吵得不可开交。 大明朝文臣果然不简单,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议论半天,何况解决国库空虚的大事,自然是闹得不可开交,最后早朝都要完毕的时候,也没商议出什么结果。 朱由检在一片吵闹声中退朝,看他们气愤填膺的表情,似乎还没吵过瘾,明天还要继续的架势,让朱由检不由头皮一阵发麻。 再看一旁的退出的武官,他们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直视文官的眼睛,都绕着那群文官往外走,没办法啊!打嘴炮没那本事,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见此情景,朱由检也是直接无语了。 开完早朝,朱由检一拍屁股,像似脱缰的野马,直奔坤宁宫后面的御花园,那里有他穿越福利,一座工厂。 第三章 查看工厂 御花园此时已是重兵把守,所有能调来的锦衣卫都站在了工厂的外围,一切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朱由检在王承恩一帮太监的陪伴下走近了工厂,在大门口的时候,朱由检让王承恩一人陪同,其他的太监都在外面等着。 这是一家机械安装集团的下属工厂,穿越之前朱由检的身份是厂长,所以这里面的一切熟悉之极,一个厂长要是不了解自己管理的工厂,还怎么开展工作? 工厂里有金工车间、铸造车间、钣金车间、数控成型车间、以及安装车间,所有的机械设备一应俱全,同时还有的制图、设计、工程预算等办公大楼。 朱由检带着王承恩首先进入的是办公楼,在三层的东面办公室,是朱由检的厂长办公室。 走在朱由检身后的王承恩,此时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他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奇特的怪地方,特别是光滑的大理石地板,踩在上面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昨天他见到魂穿过来的朱由检,以为他失忆,没想他竟然说太祖为了挽救大明,特意送来这些东西。 王承恩虽然很迷茫,但是很高兴,因为自己以前一直陪伴的皇帝,现在也开朗多了,不像以前疑心很重,阴郁的眼神总是让自己很压抑。 一进入厂长办公室,朱由检第一目光就投向了办公桌上电脑,可惜现在没有电,想用也用不成。在办公桌的后面则是不少的制图,以及办公文件,满满的装在玻璃橱窗的文件架里。 朱由检默默的想着,这些都是自己以后依仗的本钱,现在他准备把这座工厂里的电子设备全部收集起来,以后这些东西几乎无法制造,要是丢失了,绝对是大的损失。 所以,朱由检把凡是自己看到的电子设备,全部用塑料袋密封起来,然后登记在册,一一存放在这间办公室。 没一会,厂长办公室算是收拾完了,朱由检开始走向其他的办公室,凡是资料的文件,全部用塑料袋密封保存,然后送到资料室,至于电子设备,全部送到自己的那间办公室。 不知不觉,一天快要过去了,这时朱由检看了看手里的手机,快下午五点了,约好的张鹤鸣他们估计已经进宫,准备会面了。 想到这里,朱由检对身旁的发呆的王承恩说道;“张鹤鸣,毕自严两位尚书估计已经进宫,你到门口说个话,就说我过一阵在乾清宫见他。还有,准备一桌饭菜,我要在哪里招待他们。” 王承恩听了连忙跑去传话去了,朱由检则继续收拾重要的物品,四楼是董事长办公室,同时也是朱由检以前的老板,所以他走进这间办公室,有种不明所以的心虚感觉,不过想着现在已经是自己的东西了,朱由检又大胆起来。 很快他就进入四层,这个楼层都是办公室,其中有董事长的卧室、办公室、以及会客厅,在会客厅的外面则是一个很大露天阳台,里面有种植的花草,当然这些花草与皇帝的御花园就差远了,不过看着也挺赏心悦目。 这里朱由检以前虽然经常来,都是汇报工作,所以并没有仔细看过,一般办完事就走。这次却因为奇异的穿越,让他有机会仔细欣赏一番。 想着等会要见张鹤鸣和毕自严,朱由检赶紧加快速度搜集电子设备,说起来老板的东西就是多,手机都是七八个,当然都是淘汰的。电脑也有四台,其他的各种办公设备也是一应俱全,再往办公室后面的车棚一看,还有两辆新车放在那里。 唉……老板就是老板,朱由检不由叹息一声,但是转念一想,我现在可是大明的皇帝,一个老板有我大吗,虽然是个末代皇帝,可那也是皇帝啊。 想到这里,朱由检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腰板,转头看了看办公桌后的书架,突然朱由检不动了,他把目光锁定在了几本书上。 《资治通鉴》?朱由检心中一阵狂喜,这里竟然有历史书,再看旁边却赫然立着《明史》《清史稿》等等历史书籍。 哇靠!这相当于作弊器,有了这些书,不就相当于了解每一个历史人物?朱由检满心欢喜的拿出了《明史》,然后走出了董事长办公室。 出了工厂,朱由检对看守的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说道;“这里要是丢掉一丁点东西,你的指挥使也不用干了,回家种地去吧。” 骆养性吓得赶紧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以示忠心“微臣不敢!”。 朱由检自然不去理会骆养性,坐上皇帝的八抬大轿朝着乾清宫走去,那里有张鹤鸣他们在等他。 乾清宫是皇帝的寝宫,以及办公地方,所以装饰偏向家居色调,没有太和殿的那种严肃气氛,其中乾清宫的东厢房里,张鹤鸣与毕自严相邻而坐,但是两位并没有相互说话,甚至连一声简单问候都没有,气氛显得有点尴尬。 这种别扭气氛持续一炷香的时间,才被前来传口谕的太监打破, “陛下让二位阁老觐见。”传旨太监说着带他们朝乾清宫的东阁走去。 走了没几步,就到了东阁的门口,有太监进去传话,里面传来朱由检的声音;“让他们进来!” 这时,两位不说话阁老却无意识互相看了一眼对方,然后有点紧张等候太监的传话,毕竟皇帝私下很少请大臣吃饭,要是说错话,可就到头了。 “二位阁老进去吧!”传旨太监出来唤他们赶紧觐见皇帝。 张鹤鸣和毕自严听了,连忙进入东阁,却见朱由检一脸笑意的站在柔软的波斯地毯上,他们准备俯首叩头行礼,却被朱由检上前抬手扶住“二位爱卿皆是朕的肱骨之臣,就无需多礼了。” 也许见了皇帝就跪习惯了,朱由检说不跪了,张鹤鸣与毕自严反倒无所适从,连后面的话都不知该怎么说了。 朱由检看着两位发愣,不由呵呵一笑,然后抬手一指乾清宫的二楼,说道;“阁楼设有御席,咱们上去共进晚膳。” 第四章 安抚老臣 “谢陛下!”张鹤鸣与毕自严齐声谢道,然后跟着朱由检上了阁楼。 乾清宫的阁楼正中摆有一张方桌,临窗的那个位置为上位,朱由检作为皇帝,自然遵照太祖朱元璋的规矩,坐在了临窗的上位,然后一脸笑意示意张鹤鸣与毕自严落座。 谁知两位见皇帝要与他们同桌进膳,不由犹豫起来,站在桌旁不敢落座,毕竟与皇帝同桌吃饭,要是传出去,会有人说他们逾越。 “坐啊!”朱由检见两位大臣不入座,以为他们扭捏,还在客气。 张鹤鸣与毕自严听了,一时脸红,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张鹤鸣苦着老脸回道;“陛下,我等臣子若陛下同桌进膳,只怕于礼不合。” 朱由检听了不由眉头一皱,知道张鹤鸣他们的顾忌,触犯礼法,在封建皇朝是很严重的事情,不过朱由检显然不会被这礼法禁锢。 “呵呵呵,有个问题朕想请教二位爱卿?”朱由检笑着问道。 张鹤鸣与毕自严唯唯诺诺的连忙低头回道;“陛下请讲!” “想当年太祖起兵之时,与诸位国公以及将士们都曾同桌进膳,后来江山稳固,太祖也曾与魏国公,信国公同桌进膳,怎么到了我们这里,就不行了呢?”朱由检所说的魏国公是徐达,信国公是汤和,这些都是有史可查的。 “这……”张鹤鸣似乎被说动了,只是在犹豫。 而毕自严却连连摆手说道;“我等岂能与魏国公,信国公相提并论,只怕……” “你们够资格,这是朕说的,落座吧,否则朕会不高兴的。”朱由检没等毕自严说完,及时的打断他们的话,相当于要挟一般让他们坐下。 朱由检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张鹤鸣与毕自严再不坐下,就显得不识抬举了,所以两人惶惶不安的坐在了朱由检的左右。 落座之后,毕自严还好一些,只是略显激动,能与皇帝同桌进膳,这是一份极大殊荣,毕竟这种形式的晚膳,是对自己功劳的一种肯定。 而张鹤鸣就不一样了,他刚刚受到朝臣排挤,无奈下野,正是心灰意冷之时,没想皇帝陛下竟然设宴款待,并且还同桌进膳,这份殊荣,这份恩典,岂是一般朝臣所能企及的。 所以,张鹤鸣没能忍住内心的激动,一时失态,老泪纵横,胸中一股怨气霎时被朱由检的所作所为清洗的干干净净,留下的只是对皇帝的无尽感激,毕竟下野之后,还能得到皇帝如此肯定,如此褒奖,岂能不感动。只要今天回去,他就能挺起胸膛对大家说,我张鹤鸣不是因为阉党而下野的,我是因为年事已高自求下野的,有人要是不信,就把皇帝与我共进晚膳的事拿出来,看谁还敢胡说八道。 朱由检见张鹤鸣如此失态,知道自己优待老臣的目的达到了,也就笑嘻嘻的拿出一张手帕,递到张鹤鸣的眼前,说道;“张爱卿何必如此,一顿晚膳而已,恩?把眼泪擦擦!” “谢陛下!”张鹤鸣接过朱由检手中的手帕,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陛下如此优待老臣,臣一时失君前失仪,莽撞了,且臣确有过错,今想起以往所作所为,对朝廷付出太少,怕对不起这份恩典。” “爱卿此言差矣!”朱由检说着把目光投向毕自严,然后侃侃而谈;“张爱卿虽与阉逆略有交集,但这兵部尚书是你累功而至,魏逆不给也得给,否则如何服众?毕爱卿,你觉得朕所说是否有误?” 毕自严没想皇帝突然问自己,一时跟不上朱由检的节奏,不过皇帝已经问到这里,也必须回答一下,按照他内心的来说,张鹤鸣的所作所为他并看不上眼,甚至有点反感,但是张鹤鸣确实对朝廷有贡献,光平定苗乱这一件事,就足以进入朝廷中枢,这点是不可否认的,所以毕自严略微组织一下,谨慎的说道;“陛下所说,臣极为认同。” “很好!”朱由检突然一拍桌子,高兴的说道;“既然毕爱卿也认同朕的说法,那么朕就安心了,前一阵,阉逆的案子打击面过大,以后要谨慎对待牵扯出来的官员,确实有罪的自然不能放过,只是有所交集的官员,就算了吧!” 毕自严听了朱由检这番话,知道皇帝在放出一个信号,就是把整治阉党的事情做个了结,以后的工作重心将会转移。 张鹤鸣作为一名老臣,自然也察觉出皇帝的用意,所以他很感激的说道;“谢陛下为老臣做主。” 朱由检看目的已经达到,也就不再这个问题上纠结,他一招手,对门口的太监喊到;“开始!” 听了命令的太监,开始一个一个的传话,没一会,一队宫女手端托盘,把一道道宫廷菜送了上来。 在放下宫廷菜的同时,有试菜太监报菜名,那架势好不威风,宫廷御宴绝非浪得虚名。 所有菜肴上齐之后,太监把碗上的盖子揭开,饭菜的香气顿时扑鼻而来,本已有点饥饿的朱由检拿起了筷子,招呼张鹤鸣、毕自严进膳。 这时试菜太监开始用银针试菜,同时每道菜都夹一筷子,然后自己吃掉,表示自己已经吃过,需要等一会。 本已拿起筷子招呼吃饭的朱由检,不由脸色一红,有点尴尬的对张鹤鸣和毕自严说道;“宫廷规矩,稍等片刻!” 张鹤鸣与毕自严连忙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正襟危坐,等待晚膳正式开始。 “咳咳!”朱由检感到气氛有点压抑,咳嗽一声之后说道;“开始还有点时间,咱们聊一聊天。” 两位阁臣听了,点了点头,但是没有开口,朱由检知道他们不敢乱说,所以只好自己先开口了;“今日早朝听毕爱卿所奏,国库空虚,需开源节流,爱卿的主张很不错,怎么诸位大臣反倒吵得不可开交?” 毕自严没想朱由检把话题扯到朝廷上面,按理这种御膳应该多提家事,朝廷上的事在这种场合说不太合适,毕竟这是君臣的私下联谊。 不过皇帝把话题扯到这里,并且是十分敏感的廷议,不说都不行,所以他立马耳朵一竖,心道,重点来了。 第五章 利益交换 “陛下!”毕自严说着一声苦笑,随即解释道;“朝堂那次廷议不是争吵不休,按说咱们方向是开源节流,这点我想诸位大臣也是认同的,但是一些言官,以及政令会触及到一些人的利益,他们自然会百般阻挠,光通过没有十天半月,是定不下了的,更别说商议后面的细节。” 朱由检一听,不由大为光火,国库都快跑耗子了,这帮朝臣还在无休止的扯皮,看着一脸苦笑的毕自严,知道这位户部尚书不容易,他早已做好长期的战斗准备,今天早朝只是他开出的第一枪。 而一旁的张鹤鸣这时也跟着苦笑一下,作为四朝元老,对于朝堂拖拉的习惯,他早已了如指掌,就这次廷议没有两月只怕是定不下来。 “不行!太慢了,朕等不起,也不愿等,现在国库亏空太多,等不起啊。”朱由检现在哪里还愿意多等,他刚从工厂拿到的《明史》,知道明年天灾会更加严重,农民起义开始大面积爆发,并且皇太极也会入关劫掠,那时再筹措银两,可就晚了。 当然,张鹤鸣与毕自严是不会知道以后将要发生的事情,只是觉得国库空虚的问题必须要解决,可朱由检如此急切,自然让他们感到为难。 “额……陛下”张鹤鸣有点犹豫的想了一下,然后说道;“要想快速通过廷议,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只是……” 朱由检看见张鹤鸣犹犹豫豫的不敢说出口,就有点着急,他连忙说道;“爱卿不必担心,有什么责任,朕一力承担。” 张鹤鸣见朱由检态度这么坚决,顿时有了底气,他很自信的说道;“要是陛下愿意用一位阁臣交换,也许这次廷议会很快通过。” “喔?”朱由检狐疑的看着张鹤鸣,没有明白张鹤鸣的意思。 而一边的毕自严却似乎明白了张鹤鸣的意思,他立马醒悟般的说道;“张尚书刚刚离职,阁臣就需要补上一位,而最有希望的人选是钱谦益,他与首辅关系不错,进入内阁之后,自然多了个援手,所以……” 朱由检听到这里,连忙一摆手,说道;“不用说了,我明白毕爱卿的意思,我会考虑这个人选。” 朱由检说完这话之后,顿觉自己吞下一只苍蝇,恶心的不得了,这钱谦益怎么到处都有他的事,一想起他的头皮甚痒,一股怒火就想冒出来 不过朱由检显然不想冲动,他想我能请你进入内阁,那一样有办法把你赶出内阁,只是早晚而已,只要顺利通过这次廷议,然后再收拾这个家伙。 朱由检暗暗盘算完,对毕自严说道;“你可以给他们透个风,让他们来讨价还价。” “是!陛下。”毕自严自然会认下这个任务,毕竟他是最想完成自己提出的议案。 朱由检接着还要说什么,却被试菜太监打断了;“陛下,可以进膳了。” “唔!你看我们说的饭都忘记吃了,赶紧的,拿筷子进膳!”朱由检像似刚发现该吃饭了,连忙提醒大家动筷子。 “谢陛下!”张鹤鸣与毕自严总算等到了进膳,两人几乎同时拿起筷子,但却拘谨的不敢往盘中伸筷子。 “咦?两位爱卿别客气,喜欢吃的就自己夹,够不着让他们给你夹菜!”朱由检说着示意一旁的太监赶紧上前伺候,有两位小黄门连忙上前,拿着公用筷替两位夹菜。 如此待遇,顿时让两位倍感尊崇,他们虽然拘谨,但是却感到皇帝的一丝温暖。不过接下来两位却不再说话,只是细嚼慢咽的吃了起来,这让朱由检感到无聊,哪有吃饭不说话的。 “咦?怎么二位爱卿不说话,是饭菜不可口?”朱由检一边端着碗,一边奇怪的问着张鹤鸣他们。 朱由检这么一问,顿时让张鹤鸣与毕自严惶恐不安,毕自严连忙站起来,惶恐的说道;“圣贤曰,食不言,寝不语。” “哈哈哈……”朱由检被毕自严的封建束缚搞得哈哈大笑,笑完之后,他一脸笑意的问道;“朕想问一句话,这圣贤大,还是朕大?” 毕自严猛然听到朱由检问这么乖张古怪的话,一时搞得不自在起来,过了一阵,毕自严才模棱两可的回道;“读书人以圣贤为大,朝堂以陛下为大。” “哈哈哈……毕爱卿果然机智,既然爱卿在朝堂,那么就以朕为大,那么今天我就希望你们打破这个规矩,与朕边吃边聊,如何?” “遵旨!”毕自严自然不会驳了皇帝的面子,他特意的用了遵旨这个词,表示自己是按照皇帝的旨意做事,以后那帮犬儒也挑不出毛病。 张鹤鸣见毕自严这么说,一下反应过来,连忙也跟着说遵旨。 “好好好”朱由检一连说了三个好,然后开始与他们边吃边聊,不过这次话题转向了家庭的一些趣事,一时君臣倒也其乐融融。 一顿晚膳下来,君臣三人关系贴近了不少,毕自严本就是忠心做事之人,再加上这次皇帝恩宠,自然会更加的用心做事。 张鹤鸣已是下野的人,不好参与朝政,但是他是一面旗帜,本来准备投靠东林的一些官员,看到张鹤鸣的恩宠,自然不会与东林人走得太近,只要向皇帝靠拢,一样能获得升迁的机会,何必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晚膳即将结束的时候,朱由检拿起了酒杯,邀请张鹤鸣与毕自严共饮,等他们端起酒杯之后,朱由检说着祝酒词;“张爱卿已经离职,朕在这里祝张爱卿晚年幸福,长命百岁,同时也做好朕的顾问,有什么好的办法,想法,以及朝廷弊病缺点,还望爱卿多多指点。” 张鹤鸣被朱由检的一席话,搞得糊里糊涂,他有点奇怪的问着皇帝“顾问?” “喔!朕忘了告诉爱卿,朕准备以后搞个皇家政策咨询处,专门聘请离职的老臣为朕出谋划策,而这些老臣没有职务大小,没有时间限制,也不参与朝政,闲时为朕说说想法,平时游山玩水,一切都是随性而已,朕称之为顾问。”朱由检说到这里,把酒杯往张鹤鸣那边一递,说道;“而爱卿就是朕的第一个顾问,不知爱卿是否愿意?” “愿意!愿意!”张鹤鸣一连说了两声愿意,然后一口喝干杯中的酒,此时的他感到无比的幸福,能在离职后,还能获得皇帝青睐,古今只怕也只有我一人了,毕竟以前可没有什么顾问的说法。 “哈哈哈……”朱由检端着酒杯哈哈大笑,他把目光投向毕自严,说道;“毕爱卿也满饮此杯,老了离职也做朕的顾问,可好?” “好好好!”毕自严说着举杯一饮而尽,然后一脸通红的看着朱由检,表示自己绝不辜负皇帝的器重。 朱由检见毕自严一饮而尽,自己也满饮杯中酒,然后目送他们离开乾清宫。 等张鹤鸣走了之后,朱由检默默的站在乾清宫的台阶上,一脸愤怒的远眺星空,他十分郁闷,这东林人究竟膨胀到了什么地步,已经能向皇帝讨价还价,左右朝廷走势,简直比阉党还可恶! 第六章 皇帝的信号 细数东林党的每个事件,什么红丸案,梃击案,移宫案,都有它们的影子,特别是梃击案,一位皇帝竟然无法让自己心爱孩子继位,直接搞得郑贵妃崩溃,竟然想出梃击的愚蠢办法,想要消灭朱常洛,如此明目张胆的宫廷内斗,自然被东林党抓住把柄,并给以坚决反击,结果弄得万历皇帝里外不是人,最后让朱常洛胜出。 也是明朝奇葩,为了防止外戚专权,所有嫔妃必须是平民百姓,不得与官宦联姻,以致于明朝后宫宫斗水平低下,终其一朝,后宫始终没有翻起多大浪花,要是搁到唐宋清三朝,这些朝代的后宫嫔妃,直接碾压明朝嫔妃,杀人不见血个顶个的都是高手,究其原因,还是那些嫔妃出自官宦人家,见多识广,谋杀个人,自然不会落下把柄,那里还会让别人抓住小辫子。 但是,明朝的太监可就不是一般的厉害,除了不敢自称为帝,不敢明目张胆的触碰皇帝以外,基本没有他们不敢干的,细数历代明朝君王,大多短命,怀疑非正常死亡皇帝有正德帝朱厚照,泰昌帝朱常洛,天启帝朱由校。 其中明末最为密集,就算崇祯帝,也存在诸多疑点,他不满三十就头发灰白,不喜后宫,显然是肾虚过度,身体极差,要说与太监无关,实在有点勉强。 所以,崇祯拿魏忠贤开刀,决策上肯定没有错误,一个阉人,竟然敢自称九千岁,要与新帝掰手腕,不杀他实在说不过去。 按说东林人帮着崇祯打败魏忠贤,应该是正面的,但是一时打击面太广,势力急剧膨胀,以至于到了后面没有其他势力掣肘,结果大家也看到了,活生生把大明玩死,崇祯也挂在了煤山。 当然,新任崇祯自然不会走这条老路,但是他对前任的前期还是比较认同的,前三年基本把朝政大权握在了手中,接下来他不会贸然推翻前任的铁血手腕,因为他看到前任在处理东林人的手段,确实很高明。 首先利用东林人推翻魏忠贤,然后利用袁崇焕的一些失误,直接让东林人痛不欲生,一段时期,朝政还算过得去,只是崇祯八年之后,老臣接连下野,再加上小冰河时期,两线作战,鼠疫等诸多因素,大明终于走到了尽头。 朱由检送走两位老臣,反思一阵,然后开始批阅奏折,这时,有秉笔太监送来批阅好的奏折,让朱由检查验,最后送司礼监掌印太监盖章,算是完成奏折的批阅。 朱由检由于初来乍到,自然不会反驳过多,看得懂的就批阅一下,看不懂的就同意秉笔太监批红,毕竟他们是处理朝政的老手,一些问题他们看的通透。 由于晚膳喝了一些酒,朱由检头脑有些不清醒,于是随便看了看奏折,算是完事,秉笔太监一脸亲切的目送朱由检回去休息。 朱由检觉得这人以前和自己应该关系极为密切,所以转头问王承恩“这秉笔太监是谁?” “额?”王承恩有点傻眼了,皇帝不会连自己的大伴都忘了吧,这可是从小把皇帝带大的曹化淳,曹大伴。 王承恩从内心来讲,是希望皇帝把他的大伴忘掉,但是转念一想,要是某天皇帝突然想起曹大伴,自己岂不是要倒霉了,于是王承恩犹豫一阵,还是老实的回道;“陛下!那是陛下的曹大伴,陛下打小就是他伺候的。” “唔……”朱由检猛然一拍脑门,像似突然醒悟,说道;“你看我这毛病,曹化淳,曹大伴我都给忘了,真是的。” 王承恩见朱由检这幅模样,顿时觉得自己刚才做的极对,要不自己真的要倒霉了,曹化淳可是与朝臣关系极好,要弄死自己,就跟掐死一只小鸡一般。 王承恩的想法朱由检自然不知道,但对曹化淳心里不是太感冒,毕竟有野史记载,曹化淳在北京城破的时候,是他带领太监打开城门,迎进李自成。 虽说是这个事件有争议,说曹化淳并没有参与,当时他正在老家,想参与也没有时间,但是,朱由检的心里却是有阴影的,谁也不想用一个有争议的人,给自己埋下定时炸弹。 第二天早上卯时,新的一天早朝开始了,朱由检看见一班文臣,为了开源节流的国策吵得不可开交,整整一个上午,还在为是否通过而争辩,一个言官说到激动之处,已经撸起袖袍,准备干架了。 也许时间掐的刚好,言官刚抬起手准备打人的时候,早朝结束的鞭响声传来,那言官这才悻悻的收回手,一边骂骂咧咧的退出了大殿。 看着犹如菜市场一般的廷议,朱由检也是无奈的摇头退朝,然后让毕自严去传话,事情总会有进展的。 其实,不用毕自严去传话,朝中一些大臣已经听到一些风声,昨日晚膳的一些边角消息,早已在早朝之前,通过一些太监传到了他们的耳中。 作为东林人的后备核心的钱谦益,在早朝前已经知道,皇帝与张鹤鸣、毕自严他们相谈甚欢,酒后张鹤鸣一脸春风得意,与相送的太监高兴聊天,每每提起皇帝,总是长吁短叹,说自己愧对了陛下的皇恩浩荡,并且还提到了顾问事情,那得意的样子,比在朝还要嚣张。 “阉逆余孽!”钱谦益不屑的暗骂一句。 就在这时,已经走出太和殿的毕自严,在远处向钱谦益招手,让他过去说话。钱谦益心里一动,这毕自严昨晚可是与皇帝共进晚膳的,现在他叫我,难道有好事? 钱谦益想着,也不顾一旁的同僚给他打招呼,连忙屁颠屁颠的凑到了毕自严的跟前,一脸恭敬的给毕自严行礼;“学生见过阁老!” 毕自严年岁大,并且是阁臣,自然当得起钱谦益的大礼,他一脸微笑的说道;“受之今日与老夫同轿下朝可好?” “阁老有心指点学生,学生自然愿意。”钱谦益一个马屁不声不响的就拍了过去。 毕自严人老精滑,自然装作没感觉的样子,然后和钱谦益朝宫外走去,一路上,毕自严一反常态的大声提起昨晚与皇帝共进晚膳的事情。 “受之,你不知道,昨晚我与陛下可是同桌进膳,当时我可不敢与陛下同桌,陛下硬是下旨,老夫这才勉强坐在桌上。”毕自严很有技巧的把自己说成遵旨,才与皇帝同桌进膳,让一旁的人感到他还是遵守礼法的。 第七章 是坑也得跳啊 而一同下朝的官员,听到毕自严的话,一时羡慕不已,能与皇帝同桌进膳,这份殊荣岂是一般人能获得的,看来这毕自严简在帝心啊。 钱谦益望着一旁官员,发现他们一个个都羡慕的不得了,于是替大家恭维毕自严“阁老深得陛下恩宠,受之羡慕不已。” 毕自严目的是传出皇帝的一个信号,现在大家都开始关注这事,他自然不能表现的过分,连忙谦虚的说道;“受之过奖了,昨日陛下主要是宴请张尚书,我只是陪衬,沾了他的光。” “喔?阁老此话怎讲?”钱谦益立马发现毕自严与自己谈话目的不简单,张鹤鸣可是划归阉党一类的,昨天虽然放过张鹤鸣,让他安然离职,只是为了快点让出阁臣的位置,好让东林党补上一名阁臣,没想皇帝紧接着就褒奖张鹤鸣,这是向朝臣发出一个信号,打击阉党不能扩大化。 毕自严自然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连忙接过钱谦益的话头,开始详细说起与皇帝共进晚膳的情景。 一旁下朝的官员,听到毕自严毫无顾忌的提起晚膳的事情,自然耳朵一竖,不知不觉的都围在了毕自严的跟前,一起朝着宫外边走边听。 由于事情过大,连内阁首辅韩爌,也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毕自严的身边,听了一阵之后,他当即表面态度“我曾经给陛下进言,打击阉逆,不能牵扯太多,毕竟那时谁不在阉逆的威胁下处理朝政,现在陛下终于反应过来了,老夫甚是欣慰。” 一旁的朝臣听了也是连连点头,纷纷附和。 “首辅进言,下官可是听到不止一次,可是陛下执意,我等也是无奈。” “唉……陛下总算醒悟过来,我等也是欣慰。” “首辅高义!” 毕自严看着这帮言不由衷的朝臣,心里也是鄙夷不已,韩爌是不止一次的劝阻皇帝不要扩大化,但是他同时也给那些被打击的大臣,罗织不少罪名,皇帝想不打击都不行啊,简直是老奸巨猾,把皇帝玩弄于股掌之中。 当然毕自严脸上不会露出心里想法,反倒跟着大家附和“首辅可谓用心良苦,否则朝廷可就无人可用了。” “哪里哪里!”韩爌厚着脸皮连忙客气,说着已到宫门外,大家也都纷纷告辞,各自坐上轿子,朝着各自衙门而去。 毕自严与钱谦益同坐一个轿子,然后朝着户部走去。 “阁老,今日叫受之同轿,不会光说晚膳的事情吧。”钱谦益率先挑开了话头。 毕自严一听,刚好要说补阁臣的事情,自然接了过来,说道;“受之果然憋不住了,不错,老夫确实有好消息告诉你。” “呵呵呵,让阁老见笑了。”钱谦益没有掩饰内心喜悦,此时能有的好消息,自然与入阁有关,他哪能压抑心中的激动,嘴角隐隐露出一丝笑意。 “刚才人多嘴杂,老夫不好多说,昨晚我与陛下商议补缺阁臣的事情,当时陛下问老夫和张尚书,谁是合适的人选,张尚书首先提起你,当然老夫也赞同了。”毕自严这是买好,要领钱谦益一个人情。 “张尚书?”钱谦益显然没想到会是张鹤鸣给皇帝提议自己入阁,一时愣在那里,毕竟最近一直是自己在攻击张鹤鸣,怎么会是他? “没错,张尚书还对你赞赏有加,说你勇于任事,办事风格果断,并且年轻,只要日后多加历练,首辅也是合适人选。”毕自严一通胡说八道,都快把钱谦益捧天上去了。 “唉……”钱谦益听到这里,一脸惭愧的叹息一声,然后说道;“学生以前孟浪,对张尚书言辞多有不敬,而今惭愧不已。” “受之你年纪还小,自然不知我等老臣忠心体国的用意,等你到了我这般年龄,就会知道我等老臣,那里还在乎什么职位高低,权利大小,只想为后世多留点福德。”毕自严一脸严肃的教导起钱谦益。 “学生受教了!”钱谦益一脸后悔的看着毕自严,然后说道;“下午学生就去张尚书府上,登门谢罪。” “孺子可教!”毕自严说着心里一声冷笑,要是不提名你,估计你就不登门谢罪了。 “谢谢阁老提点,学生受教了。”钱谦益这次是真心的感谢毕自严,他郑重给毕自严行礼,以示感谢。 毕自严这时却一挡钱谦益的手,不让他行礼,钱谦益有些诧异,不解的望着毕自严,毕自严这才解释道;“现在谢我太早了,就算提名你入阁,也是两月以后的事,那时还不知有什么变化,你说是不是太早了。” “额……”钱谦益被毕自严这么一说,顿时郁闷起来,怎么会要这么长时间,两月之后,不知道那个王八蛋会进入内阁,打铁需要趁热啊,所以,钱谦益一时着急起来,脸色也变得不好,郁郁寡欢起来。 毕自严见钱谦益如此模样,自然再给他加点料了,他不紧不慢的给钱谦益解释“不是陛下不想补阁,而是最近国库空虚,他哪有心思再听大臣们为了补阁而扯皮,陛下的心思都在开源节流上。” 钱谦益一听,立马反应过来了,原来皇帝要用开源节流的廷议通过,换取补阁的人选,这不是与自己意愿相悖嘛,从内心来说,东林党大都不赞成这个廷议。 问题这是一个自己不得不跳的坑,要想入阁,必须拿出东西交换,钱谦益想到这里,脸上不由露出为难的神情。 “唉……好事多磨,受之也不要太心急。”毕自严贴心的安慰起来钱谦益。 “学生多谢阁老的关心,入不入阁学生都不在乎,只要做好自己的事,陛下会看到的。”钱谦益似乎不太在乎不能及时入阁的事,其实心里比谁都着急。 “这样最好,现在内阁缺人,事务多有耽搁,老夫找机会向陛下提及此事,我想陛下会关注的。”毕自严意思是,钱谦益只要想通了,就来给他说,皇帝自然会加快速度。 事情谈完,钱谦益患得患失的与毕自严告辞,然后火急火燎杀奔首辅韩爌的府上,此时韩爌正与几名东林人举行茶会,商议这几日的事情。 第八章 拖字诀 “昨日陛下与张鹤鸣、毕自严同桌进膳,并大肆宣扬,说明陛下已经放弃追查阉逆的想法,同时告诉我们以后要收敛。”一位东林人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坐在案首的韩爌,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打击阉逆,东林书院获益匪浅,要见好就收,千万不要让陛下觉得我们东林人太贪,否则为天下牟利皆是空谈,要徐徐图之。” 诸位东林听了皆点头表示赞同,这时,有侍从带着钱谦益走了进来,韩爌见了,端起茶碗,一边茶盖撩拨茶末,一边问道;“毕自严都给你说什么了?还需要同轿而行。” “回阁老的话,确有大事。”钱谦益一脸认真的给韩爌行礼。 韩爌饮了一口茶,然后放下茶碗,这才说道;“受之,坐下慢慢说。” “是!”钱谦益说着向四周东林人行礼,然后落座。 “陛下经过张阁老,毕阁老举荐,属意学生进入内阁。”钱谦益似有些得意的向韩爌炫耀,然后说起了与毕自严的谈话。 一盏茶的功夫,所有东林人都了解皇帝的用意,并且开始各抒己见。 “阁老,这事不能同意,开源节流的廷议,说好听点是为朝廷增加财税,实际是与民争利。” “学生也以为不可,清查天下隐田,这让天下学子如何生存,如何完成学业,挂在其名下的隐田只要查出,天下非乱不可。” “卑职也觉得不妥,毕自严提出的十二项措施,基本都是伤民害民之策,如果通过,只怕东南士绅皆大乱不可,再说这两年西边多有叛乱,此时出此下策,朝廷乱矣。” 说这些话的,大都是东南一带的官员,他们为东南利益受损而感到担心,所以对开源节流的十二项措施极力反对。 而钱谦益虽然也反对这项廷议,但是入阁的诱惑更大,所以他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听各位议论。 而主持茶会的韩爌似乎察觉到钱谦益的不悦,所以他缓缓地说道;“各位先商量这里,明日再来继续商议。” 各位东林人听了纷纷告辞,钱谦益见此,也只好起身与韩爌告辞,谁知韩爌对他一招手,示意他不要走。 钱谦益知道韩爌有话要与自己说,就接着坐下饮茶,等所有人都走完,这才把目光投向韩爌。 “受之是不是觉得很委屈啊,这刚刚获得入阁机会,马上就要泡汤了。”韩爌用戏耍的目光盯着钱谦益。 钱谦益一听,连忙起身说道;“学生身在东林书院,自然为书院着想,岂能因为入阁而得罪各位同僚。” “呵呵呵”韩爌不经意的笑了一声,说道;“受之这话可不是心里话,要说你不想入阁,老夫可不相信。” 钱谦益被说中心思,不好意思的回道;“阁老慧眼如炬,学生惭愧。” “哈哈哈”韩爌哈哈一笑“我就欣赏你这点,在老夫面前从来不说假话,其实陛下能给我们出难题,咱们也给陛下出个难题,岂不是好事成双。” 钱谦益一听,似乎入阁有戏,立马问道;“阁老所说,学生不懂。” “你啊……”韩爌说着用手点点钱谦益,提醒一般的说道;“陛下能用拖字诀,我们为什么不用?” 还是钱谦益脑瓜子好用,他转念一想,似乎明白韩爌的意思,狐疑的猜测道;“你是说,先通过廷议,然后不实施,或是没时间实施?” “老夫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吧。”韩爌说着摆出一副高人的模样,然后端起了茶碗。 钱谦益见韩爌已经端茶送客了,连忙欢心起身告辞。 再说朱由检下朝之后,直接再次进入工厂,这次他的身后多了一队太监,这些太监都是王承恩挑选的年轻太监,他们将作为第一批进入工厂的学徒,跟着崇祯学习机械知识,为以后工厂开工做准备。 朱由检首先来到了安装车间,这里有高达二十几米的行吊,粗壮的行走铁架,落在平整的轨道上,一路走来的小太监们,各个惊叹这个怪物的高大。 “把这台机器驾到这个平板车上。”朱由检指挥着小太监们,把一台发电机抬到一个手动的平板车上,现在没有电,所以只能用手动进行。 这台发电机是野外安装必须的设备,朱由检想到用电,自然第一个想到这台发电机,所以他招呼这些太监,把发电机挪到金工车间。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发电机终于挪到金工车间的厂房边,然后朱由检开始用电缆线连接机器设备。 由于发电机只有五十千瓦的发电量,最多能带动几台机械设备,所以朱由检不敢连接太多,只接了一台车床,一台铣床,以及一台龙门刨。 朱由检一边连接电缆,一边给那些小太监讲解电路的知识,并教他们学会接线头,那些太监毕竟年轻,学习新事物的速度自然很快,没一阵,一些简单的线头连接算是学会了。 朱由检见此,顿时感觉这群太监将是未来工厂的技术骨干,他们具备很多优点,第一,他们很听话,皇帝的话,绝对的不打折的执行。 其次,他们肯学习,皇帝说过的要领,他们争先恐后的主动学习,这就让朱由检省心不少。 再者,他们主动干活,只要朱由检吩咐下来,绝对拿出自己所有的精力执行他的命令,也不主动喊累,直到朱由检喊停,他们才停止工作。 当然朱由检不会像周扒皮一样,让他们累死累活的不停工作,毕竟他们是人,是为大明创造新事物的第一代技术骨干,要是损失了,岂不因噎废食。 “把这里面的柴油倒在这个油箱里。”朱由检又指挥着小太监,把一桶柴油倒进发电机的油箱,准备发电。 这些柴油有一吨半,是跟着工厂穿越过来的,用完就没有了,所以朱由检不敢往发电机倒太多,也就三十多升。 所有发电机的准备工作做完之后,朱由检又把所有电器的电池,能充电的全部进行充电,要是一旦发动着,要是不用,多余的电可就浪费了,所以,朱由检把凡是能充电的电池,全部进行充电,以备以后使用。 第九章 让太监学技术 还好,能找到的充电设备不少,要不这些电池可就眼睁睁的看着报废,这里可是明朝,想找都没地补充,所以朱由检很重视这些。 金工车间的一片空地上,乱七八糟的摆着各式电池,有汽车电瓶,挖掘机的电瓶,以及手机电池,凡是能用的电器电池,都被搜刮到了这里。 看着没有问题了,朱由检这才带着两个小太监,教他们发电,一连演示四五遍,两个小太监都说记住了,朱由检这才让一个小太监发电。 初次启动发电机的小太监有点紧张,他小心的一按电钮,然后就猛地听到一串活塞连续运动的刺耳响声,同时一股油烟从排气管冲了出来。 “呀!”虽然朱由检给小太监说过发电机启动之后,会有震动的响声,他也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如此奇怪爆响声一起,他还是忍不住的尖叫了一声。 “别慌!这个很正常!”朱由检立马安慰小太监,让他不要害怕,一切都是安全的。 发电机启动之后,站在一边的小太监都稀奇的看着发电机,特别是机器上的各种提示灯,让他们好奇不已。 这时,朱由检又手把手的教身边的小太监,怎么调节电流,怎么输送电流,并告诉他们开关在那里,同时还告诉他们,所有电缆电线,以及电器,都不要随意用手乱摸,否则有生命危险。 朱由检一连教他们十几遍,等他们都熟悉之后,这才带着一群小太监,朝着一台车床走去。 紧跟而来的小太监,看着油光铮亮的车床,也是一脸茫然,不知这铁疙瘩是干什么用的,不过朱由检一按车床的启动按钮,他们顿时神情一震,怎么这机器也会发出奇怪的嗡鸣声,并且皇帝一提那根铁棍,那中间的铁盘子就会转圈,哇!太好玩了。 小太监怎么想的,朱由检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哪些小太监已经提起兴趣,一个个神情激动的样子,十分可爱。 说起来,这些所谓的小太监,也和朱由检差不多,都是十六七岁的小青年,本质上接受新事物的能力都很强,学习技术自然事半功倍。 这台车床是普车,型号是C6-140,一种机械厂常用的小型车床,只要在机械厂干过的人,大都知道这个型号的车床,它加工范围比较广,精度适中,并且产量也十分稳定,只要学好这种型号的车床,大都能开其他型号的车床,只是略微熟悉一下就可上手。 这种型号的车床,在技校也是十分常见,主要原因就是它十分普及,并且十分好用。 当然,金工车间里也有数控机床,但是朱由检暂时不会教他们使用这些设备,毕竟那个层次的设备,就是后世,也是不容易学习的,毕竟数控程序的输入,刀具的伺服进给,没有一定文化程度,确实很难学习,就不要拔苗助长了。 而普通机械设备就不一样了,普车有手工车床的称呼,意思是可以手工操作,究其历史渊源,可以追溯到汉朝,那时张衡所制作的地动仪,其青铜外圈就是用水车车制的,而普车就是从水车一步步发展而来的,并不是一蹴而就的突然出现。 所以,抛开动力输出那部分,普车其实与水车同理,而学习的人可以通过言传身教,快速的掌握技能,这也是朱由检为什么让这些小太监学习普车的原因。 “我来给大家讲解一下,这是卡盘,专门装夹工件的工具,这个叫导轨,是拖板行走的道路。”朱由检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话,给那些小太监讲解车床的构造,以及各处零件的名称,作用。 那些悉心学习的小太监们,一个个都听得入神了,朱由检吧啦吧啦讲解了半天,这才开始给他们演示车床工作的过程。 当然,朱由检作为皇帝,重活是不可能干的,他指挥着两个太监,把一个工件夹在了卡盘上,然后顶上顶尖,开始启动车床。 “吱吱吱……”刀具碰到旋转的工件之后,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铁屑也随着刀具的运动,朝着外面蹦了出来。 “以后在这里工作要戴上平光镜。”朱由检提示所有学习小太监,让他们现在就要有安全生产的意识,免得形成习惯,以后会出现安全事故。 他们现在犹如一张白纸,从一开始就严格要求,以后自然就会少出现错误,朱由检作为曾经的厂长,自然很知道安全生产的重要性,他不厌其烦的提醒那些小太监,要注意安全。 “机床旋转的时候,不能用手触摸机床上的工件,否则可能碰伤你们的手。”朱由检指着旋转的工件,再次交代他们,要注意安全。 在演示了几遍之后,朱由检开始让一位小太监上手,然后在一边细心调教,很快那位小太监就有了感觉,他没想到自己也能开启车床,并且进行制作零件,一时,笑的嘴都合不拢。 其他的那些小太监见他都能开动车床,一个个羡慕不已,跃跃欲试的准备摸一下车床。 朱由检见此,自然乐见其成,他一遍遍的给那些小太监讲解技术上要领,不知不觉时间就飞一般的过去了。 再说张鹤鸣昨日回家之后,把晚膳的事情一说,家里的人一个个都喜笑颜开,再也没有前一阵的死气沉沉,毕竟能获得皇帝青睐,可不是一般的殊荣,张鹤鸣也精神大好,一觉醒来,竟然在院里打起五行拳,活动筋骨起来。 现在休闲在家,不再日复一日的上朝,并且还能顾问与皇帝,怎么能心情不好?张鹤鸣一趟五行拳下来,身体倍感舒爽,见谁都是一副笑脸,那得意劲可就别提了。 接近晌午的时候,有小厮进来禀报:“老爷!礼部侍郎钱大人前来拜帖!” 张鹤鸣微微一笑,一摆手说道;“打开中门。” “是!”小厮说着,朝大门走去,张鹤鸣然后不慌不忙的跟了过去。 没一会,张鹤鸣的府上中门大开,张鹤鸣一脸笑意的朝着门外的钱谦益走去。 钱谦益没想张鹤鸣竟然亲自迎接,吃惊的上前行了一个大礼“阁老如此,学生承受不起啊!” “哎……此话怎讲?老夫看中的人,开门迎接一下,怎算多余?”张鹤鸣说着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钱谦益的手臂,然后要往府里走。 正当钱谦益要客气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声喊叫“阁老,学生也要进去。” 张鹤鸣本来已经转身,没想有人叫自己,回头一看,却是钱谦益的顶头上司礼部侍郎温体仁。 第十章 钱谦益很卖力 “唉?这不是温大人吗?”张鹤鸣说着心里不由一动,这温体仁怎么和钱谦益碰头了,有好戏看了。 钱谦益本来挺好心情,一见温体仁也来拜会张鹤鸣,顿时脸就不好看起来,不过作为下属,还是硬着头皮作揖道;“见过温大人。” “咦!受之也来了,也好,咱们一起进去。”温体仁其实心里也不舒服,不过也装出一副惊喜的样子,邀请一起进门。 “等等!学生也要进去!”这刚迎来温体仁,没想又有人赶到,一个官员穿着一身常服,火急火燎的朝着张鹤鸣跑了过来。 张鹤鸣一看,不由的一脸苦笑,这刚与陛下共进晚膳,这些朝臣就猫儿闻到鱼腥一般,都来拜会了,怎么前几天看不见你们?张鹤鸣算是体会到人间人情冷暖了。 “那都一起进去吧!”张鹤鸣无奈的招呼刚来的官员,让他们一起进去,谁想,他带着钱谦益他们刚落座,一个个拜帖紧跟着就来了,没一会,张鹤鸣府上的客厅里,满满的坐了一群官员。 钱谦益本来私下拜会张鹤鸣道歉,没想会碰到这么多官员,想道歉也没机会了,也只好与大家笑脸相对,一边说这些没有营养的客套话。 不过,钱谦益很快就发现不对,这些拜会张鹤鸣的官员,竟然没有一个是东林人,这就显得有点奇怪了。 钱谦益能做到礼部侍郎,哪能看不出这其中的微妙之处,这些官员显然知道张鹤鸣已经被皇帝聘为顾问,虽然不在官僚体制之中,可与皇帝有建议之权,如此让人眼热的地位,哪能不来巴结。 更为关键的是,现在朝中升迁权利大都掌握在东林手中,一有空缺,自然是先关照东林人,而这些非东林人升迁无望,那他们就要寻找出路,而此时恰恰出现了张鹤鸣,他们不来找他找谁? 钱谦益一想到这里,顿时觉得自己有点坐不住,自己身为东林人与这些非东林的人坐在一起,显得有点多余,所以他决定离开,至于道歉的事情,以后再来。 不过专门前来拜访张鹤鸣,来了就走显然不合适,钱谦益与旁边的官员东拉西扯半个多时辰,这才起身向张鹤鸣告辞“阁老,本来学生想多向阁老请教学问,只是礼部还有事情没有做完,所以学生……” 张鹤鸣今天来的客人太多,自然无法招呼到每个人,见钱谦益要走,他连忙止住他的话;“受之今日能来,就已经表明你的立场,老夫心领了。” “学生惭愧了。”钱谦益显然听明白张鹤鸣的意思,连忙暗暗的表明自己很后悔。 “哈哈哈,孺子可教,去吧,朝廷政务是大事,老夫就不留你了。”张鹤鸣心情大好送钱谦益出门。 钱谦益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一路贴心的要张鹤鸣注意脚下,别不小心摔着了。张鹤鸣也是倚老卖老的摆出老人姿态,算是把送走了。 等张鹤鸣回到客厅之后,刚才喜笑颜开的气氛突然转变,那些官员个个变得气愤填膺,有官员脸红脖子粗的大声骂道;“如此猪狗不如的东西,还有脸来阁老这里露脸,这脸皮犹如城墙。” “也是阁老宰相肚里能撑船,搁我早把他撵出去了,昨日朝堂我还看见他申斥辱骂阁老,唉……阁老好人啊!” “谁说不是呢?阁老高义啊!” 张鹤鸣听了一耳朵的奉承话,那里不明白这些官员的意思,不就是替自己打抱不平吗,张鹤鸣自认自己是心宽之人,所以他坦然的说道;“我算是安然离职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东林书院的那些人心高气傲,受之能来,已属不易,来大家饮茶,不提那些。” 张鹤鸣说完端起茶碗,提示大家喝茶,意思止住这个话题。 那些官员听了自然不再纠结,一个个端起茶碗,饮茶起来,这时有官员端着茶碗没饮,装模作样的奉承到;“看看!我早就说阁老人心宽体胖,一些人还不信,现在应验了吧!” “哈哈哈……”那位官员的话引来一片笑声。 还有几日就是正月初一,可皇极殿里依然一片吵闹声,关于开源节流的廷议,持续的争吵了三四天,到现在还没结果。 不过朱由检从今日的早朝,发现了一丝苗头,前几天还兴风作浪的言官,今日竟然不在反对这个廷议,显然东林人私下已经形成共识,准备通过廷议。 其中钱谦益最为卖力,他历数财政赤字的弊端,并提出解决赤字的一些办法,当然都是增加农民税负的老套路,并且隐隐赞同毕自严的十二项措施,最后他很坚决的说道;“陛下!如若再不解决当前国库空虚的问题,明年辽东的军饷将会大大缩水,辽东防线会危在旦夕,所以,微臣以为,不管十二项措施是否妥当,朝廷都应该挑选一些可行的措施实施,而不是在朝堂日复一日的争论。” 朱由检一脸微笑的坐在御座上,一边翻看手中的《明史》,一边说道;“钱爱卿言之有理。” 钱谦益见皇帝认同自己的奏本,一时喜笑颜开,认为皇帝已经默认自己将会成为入阁人选,看来这交易划算。 朱由检抬眼看着钱谦益,像似仔细观察,隐隐露出一丝欣赏的意思,随后又把目光投向兵部尚书孙承宗,问道;“孙爱卿对此可有建议。” 孙承宗没想到皇帝会点名问自己,当时就楞了一下,然后他出班奏道;“臣认为毕大人的十二项措施可行。” 孙承宗的态度很明确,赞同毕自严的奏折,毕竟他正在主持辽东,修建锦宁防线,将士军饷,没有银子一切都无从谈起,毕自严作为户部尚书,能想办法弄来银子,还有什么可反对的。 孙承宗作为东林人的核心,又是阁臣,能说出这话,自然引起一片朝臣的窃窃私语,一些人把目光投向了首辅韩爌。 韩爌作为东林人领军人物,自然不能冒然表态,他需要更多的朝臣支持,然后再一锤定音,那样才能显出他的位高权重,所以他老神在在的闭目沉思,仿佛身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第十一章 给你找个掘墓人 朱由检看着闭目养神的韩爌,也是无语了,这老家伙自认为平定阉逆有功,现在开始拿捏起来,怪不得前任会下死手,把这老家伙拿掉,原来一切都是自找的。 既然你不开口,朕可就不理你了,朱由检想到这里,然后说道;“既然诸位爱卿都认为十二项措施可行,那就准了吧!” 恩?怎么没有问我?皇帝直接就准了,这让我这张老脸往那里挂,韩爌顿时脸色就不好看起来,他睁眼朝一看四周,他发现很多的大臣都在看自己。 “咳咳!”韩爌装作嗓子痒,咳嗽两声,让大家瞧见自己的脸色,然后脸色铁青的看着玉阶发呆。 身后的诸位朝臣见韩爌如此作态,那里还不知道他的意思,接着就有官员出班奏道;“陛下!臣以为十二项措施弊病太多,还需商议一番。” “臣附议!” “臣也附议!” 这位官员话音刚落,一连四五个言官出班附议,显然不把皇帝放在眼里,首辅都没首肯,皇帝怎么就提前说话,不能惯这毛病。 朱由检眼见廷议就要通过,没想几个言官又跳了出来,这才知道韩爌是有底气与自己掰腕子的。 朱由检想到这里,还是选择了妥协,先让廷议通过,于是他把目光投向了韩爌,问道;“韩阁老!朕想听听你的意见,毕竟你老成持重,看问题应该比朕清楚。” 朱由检一个马屁拍给韩爌,让韩爌顿时舒爽不已,他没想到皇帝能给他这么高的评价,刚才的一丝不快,转眼跑到爪哇国去了。 而此时的钱谦益听到皇帝在问韩爌意见,立马盯着韩爌不放,害怕他说出不利于自己的话。 “额……老臣惭愧!”韩爌先是谦虚一下,然后瞟了钱谦益一眼,意思我可是为你在说话;“臣以为开源节流的方向是对的,但是实施的细节还有待商议,臣认为这个廷议必须通过,细节可以在实施中慢慢商议,以免误了国事!” 韩爌这话说的模棱两可,既通过廷议,又给后面实施留了个尾巴,一旦有不利于东林人的地方,随时都可以反悔。 “臣附议!” “臣附议!” “臣也附议!” 首辅说话,果然附和的人很多,一连出来十几个朝臣,都表示赞成。 朱由检这时才发现韩爌的势力不是一般的大,随便说句话,就有这么多的朝臣都表示赞同,不能不说他很强大。 “既然韩阁老建议获得这么多的爱卿支持,想必不会有错,那朕就准了!”朱由检总算得到韩爌的支持,通过了廷议。 接着有几声陛下英明的赞礼声传来,十二项措施算是告一段落,其他廷议提了上来,一些朝臣又开始吵吵闹闹起来。 此时的韩爌内心是洋洋得意的,没有老夫的支持,皇帝想要绕过我,通过廷议那是门都没有,经过此事,以后皇帝会收敛一点了吧。 要说韩爌得意,朱由检自然就郁闷了,堂堂大明皇帝,想要通过一项决议,竟然还要看大臣的脸色,心里哪能舒服。 ‘你个老家伙,看你能得意到那个时候?’朱由检想着,把《明史》翻到温体仁的那页,温体仁(1573-1638),字长卿,号园峤,浙江乌程(今湖州)南浔辑里村人,明末大臣,崇祯年间朝廷首辅。 老家伙,你的掘墓人我已经给你找好了,朱由检一边看温体仁的履历,一边心里开始琢磨温体仁。 不经意的一抬眼,朱由检看见朝班里的温体仁似乎也在观察自己,他微微一笑,似乎在传递一种信号。 温体仁被皇帝这么猛然一瞧,连忙低下头,他在琢磨为什么皇帝会对自己笑,想着他把目光投向了钱谦益,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而皇帝这么明显的动作,引起了朝臣们的注意,他们纷纷顺着朱由检的目光,往温体仁那边看去,不过他们没有关注温体仁,而是落在了旁边的周延儒身上。 难道皇帝有意周延儒,想叉了的朝臣,纷纷以为皇帝看上了周延儒,想让他入阁。而朝班里的钱谦益自然察觉到众人的目光,立马明白了大家的意思。 不过钱谦益显然不慌,因为他知道,自己其实已经获得皇帝的青睐,刚刚做完的交易,皇帝不可能这么快反悔,周延儒想入内阁,门都没有。 周延儒这时却是一阵纳闷,好好的大家看我干嘛,他顿时有点不自在,这时温体仁在他耳边悄悄说道;“钱大人好像要被提名。” 周延儒是什么人,被温体仁这么一提醒,马上知道大家为什么看自己,难道今天要提名内阁?以自己的履历,以及风评,是有希望进入内阁的,最关键的是,皇帝欣赏自己,怪不得那些朝臣会看自己,而温体仁拐弯抹角的说钱谦益会被提名,那是暗示自己也会提名。 周延儒猜的果然没错,没一会,就见韩爌出班奏道;“陛下!内阁补缺阁臣,名单已经拟好,不知是否廷议?” “说!”朱由检一惯的毛病,还是没说‘准’字。 韩爌听了不由皱了一下眉头,没有计较,然后他奏本道;“经过内阁大臣的商议,这次一共推出十一位大臣,供陛下遴选!”韩爌说到这里,停顿一下,他把目光巡视了附近的朝臣。 此时,朝臣听到要选阁臣,一个个都神情肃穆,竖耳聆听起来,一些有希望入阁的大臣,都激动的把目光投向韩爌,希望从他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 “这次入选大臣,有成基命、钱谦益、郑以伟……等十一位大臣。”韩爌奏完,把奏折递了上去。 朱由检拿着奏折,看了看那些人的名单,果然没有周延儒的名字,心里知道好戏要开始了。 由于朱由检提前知道这次廷推风波,自然选择对自己有利的那个方面,所以他准备让这个事件发酵一阵,于是朱由检放下奏折“这些人选,朕准备回去细想一下,待过年之后再行廷推。” 韩爌见皇帝这么说,也没反对,毕竟入阁是大事,皇帝琢磨一下也是正常的。 第十二章 周延儒很愤怒 这道奏折上疏完结,大殿一时安静起来,一些大臣把目光投向提名的大臣,而被提名的则在内心暗暗揣测,谁是我的对手。而有可能提名,却没有提名的大臣,心中却是暗骂韩爌有眼无珠,怎么不提名自己。 而没被提名的周延儒,此时已经脸色铁青,心中愤怒不已,看人的目光都透着不服,怎么钱谦益都能被提名,而我却没有提名? 下朝之后,周延儒憋着一股怒火,一路朝宫外走去,温体仁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他的身边“玉绳,还在生气呢?” “有好气才怪呢!你是侍郎,我也是侍郎,怎么偏偏他们被提名?”周延儒一肚子郁闷顿时就发泄出来。 “呵呵呵,咱们算是同病相怜,要不去我府上喝两杯?”温体仁邀请周延儒去他家喝酒,实则叙话。 周延儒正是郁闷之时,自然应允,出宫之后,坐轿到了温体仁府上,两人自是相对而坐,述说各自苦闷,暂且不提。 朱由检下朝之后,在殿外给王承恩打了声招呼“去把徐光启叫来,我在乾清宫等他。” 王承恩得了吩咐,连忙绕过大殿,快步去寻徐光启,没一阵,就看到了他的背影,王承恩连忙喊到;“徐侍郎,请留步!” 正在出宫的徐光启,听了后面的叫声,连忙转头一看,却是王承恩风风火火的一路走来,一见面就凑到跟前,小声的说道;“陛下有旨,叫徐侍郎去乾清宫说话。” 徐光启说起来与皇帝交集并不多,这突然让自己去乾清宫谈话,还真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忐忑不安的跟着王承恩去了乾清宫。 早已在乾清宫等候的朱由检,这时对一位太监吩咐道;“去把曹大伴叫来!” 得了吩咐的太监,连忙转到乾清宫的一个厢房,把秉笔太监曹化淳叫了过来。 朱由检这时说道;“曹大伴,最近有温体仁的奏折,一定要给我递来!” 曹化淳听了有点奇怪,怎么皇上指名要看大臣的奏折,这是很少见的情况,不过皇帝都已经下旨了,也赶紧回道;“老奴知道了。” 朱由检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然后他拿出了一副地图,细细的看了起来,这幅地图自然是工厂找到的,朱由检在销售办公室里的墙上拿了两张地图,一张是世界地图,一张是国家地图,他手里拿的是国家地图。 玉门,朱由检把目光投向了地图的一个点,这里应该有石油,他心里暗暗揣摩,只是路途太远了,按照明末的运输情况,一个来回不知道要用多少时间。 就在朱由检思索的时候,王承恩拿着拂尘站在门口,说道;“陛下!徐侍郎到了。” “喔?徐爱卿来了,快快请进。”朱由检说着从龙椅上起身,朝着殿外走了几步,算是迎接徐光启,按理皇帝是不用这样,只需坐在龙椅上等候下臣拜见即可,不过朱由检显然等不及。 进了大殿的徐光启见皇帝站在前面,连忙要附身下跪,给皇帝请安。 朱由检自然不会让他下跪,连忙托住徐光启的胳膊,说道;“爱卿多礼了,咱们这边说话。” 徐光启见皇帝如此,心里有点惶恐,连连说道;“臣失礼了,失礼了。” “来来来,爱卿来这里,看看这幅地图。”朱由检不愿多计较那些虚礼,只是叫徐光启来跟他一起看地图。 徐光启一时摸不着头脑,也只好来到朱由检所说的地图跟前,等他往地图上一瞧,不由激动起来,嘴上的胡须的随着脑袋而抖动起来,太惊讶了,世上怎么还有如此精致的地图。 “陛!陛……下。”一脸惊讶的徐光启,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利落了,显然他是识货的人,见到如此宝物,岂能不激动。 朱由检没想徐光启会这么激动,不就一副地图吗,不过他转念一想,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这个时代,显然没有这样准确的地图,徐光启见了,一定觉得是宝物。 “爱卿不必惊讶,以后还有更多的东西让你看到,咱们先看看这幅地图。”朱由检说着用手一指地图上的玉门,问道;“爱卿,你知道这玉门有石油吗?” “石油?”徐光启没明白皇帝怎么突然扯到石油上,他有点奇怪的看着皇帝,细想一下,他似乎记起什么,然后说道;“陛下,这玉门应该有石油,史书有记载,以前叫火油,多用于守城,也用于制作墨。” 朱由检没想徐光启知道还挺多,点了点头,说道;“徐爱卿说的没错,只是那里太远,不知离京城更近的地方,有石油吗?” “有!在这里!”徐光启说着往陕西的一片地图一指,说道;“高奴县,汉书上就有记载,并且现在也有商人在那里收集石油。” “真的?”朱由检有点激动,没想还有人收集。 “臣不敢打诳语!”徐光启很自信的回道。 朱由检见徐光启说的这么肯定,也就说出心里的想法“好!朕这就放心了,朕想在那里钻探石油,不知可不可以,毕竟那里正在闹灾荒。” “这个臣不敢肯定,但是陛下所说的钻探是指什么?”徐光启对钻探的说法很奇怪,自然反问朱由检。 “等会到朕的御花园,爱卿就知道了。”朱由检说着,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顿时让徐光启感到好奇,只是一听御花园,徐光启又露出为难的神色,宫廷规矩,朝臣无事不得进入后宫,否则按祸乱后宫论处,严重可是要被杀头的。 “爱卿想多了,跟着朕去看看吧!”朱由检说着开始往乾清宫外面走,徐光启自然不敢怠慢,连忙跟着朱由检朝着御花园走去。 朱由检没有坐轿,陪着徐光启边走边聊,他害怕徐光启猛然见到一座大工厂,会心跳加快,对心脏不好,毕竟徐光启年纪太大,要是出点事可就不好了,只好给他打了个预防针“徐爱卿,到这座工厂之前,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臣绝不外泄!”徐光启竟然想的是保密。 第十三章 皇帝坐三轮 朱由检听了,点了点头说道;“前几日太祖突然托梦,说大明江山有难,专门送给一个工厂,让我挽救大明,本来我还以为做梦,没想醒了之后,到御花园一看,还真有一座奇怪的工厂,别人没敢叫,左思右想之后,觉得爱卿比较可靠,这才叫来爱卿。” 徐光启被朱由检这么一说,有点不敢相信,圣贤曰,子不语,乱力怪神,再说徐光启信奉西方神教,自然不太相信朱由检的说法,他转眼看了看王承恩,似在求证,谁知王承恩却很肯定的说道;“徐大人莫疑,陛下所说都是真的,你看远处的那片红色东西,那叫行车。” 徐光启被王承恩这么一提醒,连忙朝远处望去,果然在几百步的位置,有个十分高大的怪物耸立在建筑群的后面,看着好不壮观。 “行车?”徐光启很奇怪的自言自语,这个行车又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么大,又是干什么的,他的脑海闪过无数个为什么。 朱由检边走边偷眼瞧了一下徐光启,知道他在疑惑,但是也确实不好给他解释太多,难道还要给他解释穿越?太夸张了,他也不会相信,一切让他自己琢磨去吧。 不过,我有太祖这面万能挡箭牌,以后他在提出这种类似的问题,朱元璋老人家,只能麻烦你了。 不一会,朱由检他们来到了工厂的大门,骆养性带着一群锦衣卫正在执勤,他一见皇帝来了,连忙带着一群锦衣卫半跪抱拳行礼。 朱由检一摆手算是回礼,然后说道;“今日没人偷窥吧!” “回陛下!附近百步之内,连只猫都被微臣赶走了!”骆养性夸张的表示自己不敢懈怠,因为每次皇帝路过工厂大门,总是不厌其烦的问上这么一句,他哪能不知道这座工厂的重要性,现在他基本吃住都在这里,害怕皇帝降罪。 “做的很好!继续努力!”朱由检说完一挥手,示意徐光启跟着他进去,徐光启见此阵仗,哪能不知此处的重要性,他在皇帝招呼之后,连忙跟了上去。 一进大门,有小太监垂手而立,见皇帝来了,连忙上前躬身说道;“陛下请!” 这时已是冬季,朱由检这时招呼徐光启的时候,还带着哈气“徐爱卿跟我一起坐这辆车!” 徐光启往小太监身边一看,这是什么车?三个轮子?表面似乎是油漆,看着油光铮亮的,好不漂亮。 朱由检一边看了,却是苦笑不已,这是一辆电动三轮,在工厂的停车棚里停放,记忆了应该是数控成型车间张师傅的,没想现在变成皇帝座驾。 在停车棚还有董事长的两辆车,但是现在汽油可是宝贝,朱由检不想因为自己享受,就把那些汽油浪费了,所以选择了这辆电动三轮车,在工厂里代步。 选中这辆电动三轮车之后,朱由检让太监在三轮车的后箱里装了一排座椅,出行的时候,让太监在前面开车,而自己则坐在后箱的椅子上,算是不失礼仪。 当然,前面开车的太监被朱由检调教过的,几天下来,也能熟练的开走三轮。 不过皇帝上三轮车,也是讲究礼仪的,在三轮车的后箱位置,专门摆放了一个小凳子,朱由检踩小凳上了三轮,一撩龙袍就坐在了车椅上,然后他对徐光启一招手“爱卿坐在这里!” 徐光启一看皇帝竟然让他同车,吓得连忙跪地,声音颤抖的说道;“陛下!臣可不敢逾越,否则臣可就小命不保了。” 徐光启此话可不是胡说八道,古代敢与皇帝同车的,基本没什么好下场。 朱由检见此,不由哭笑不得,他只好说道;“爱卿,此处不是宫外,没有那些讲究,先起来说话。” 徐光启听了吩咐,抖抖索索的站了起来。这时朱由检对一旁的王承恩说道;“你来朕身边坐!” 王承恩一听,连忙登上三轮,然后坐在朱由检的旁边,这时朱由检对徐光启说道;“爱卿看到了吧,王承恩坐了。” “额……”徐光启没搞懂皇帝什么意思。 “好了,你可以下去了。”朱由检指挥王承恩下车,王承恩自然照办。 “你!你上车坐在朕的身边。”朱由检指着一个太监,让他也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这时,朱由检又对徐光启说道;“爱卿,看到没?他也坐在了朕的身边。” “额?”徐光启还是没弄懂皇帝的意思,有点奇怪皇帝的举动。 这时,朱由检笑着解释道;“你也看到了,王承恩与这个太监都能坐在朕的身边,而爱卿作为朕的肱骨之臣,为什么就坐不得呢?” 徐光启被朱由检这么一说,算是明白了,连忙说道;“臣愚钝,臣汗颜!” “汗颜什么啊!赶紧上车,朕还有很多事与爱卿交谈,别在这些虚礼上浪费时间。”朱由检呵斥徐光启赶紧上车。 这时徐光启再拒绝,也许就血溅三尺了,皇帝的话都不敢听,只怕是活到头了,于是徐光启一咬牙,一踩小凳,上车坐在了朱由检的旁边。 “开车!”朱由检一招手,示意驾驶三轮的太监可以走了,前面太监一加电门,车身一窜,开始慢慢的往前走了起来。 大明皇帝的座驾竟然是辆电动三轮车,要是搁在后世,觉对会让各国领导人笑掉大牙,可是在这个时空,绝对神级一般的存在。 此时的徐光启坐在朱由检的身边,看着身边景物缓缓向后移动,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自己在做梦,自己怎么会坐在如此奇特的车子上,并且还与皇帝同车,这感觉也是炸吊天了。 不到两分钟,朱由检叫下还在云端神游的徐光启,让他跟着自己进入金工车间。 已经被朱由检折腾的大脑几乎失控的徐光启,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这座所谓的工厂实在是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视觉冲击。 “通通通”金工车间门口的发电机发出持续的金属噪音,顿时把徐光启目光吸引过去,他很好奇的看着这台发电机,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第十四章 爱卿!朕想炼油 “爱卿!这是一种发电设备,发出的电可以带动机器。”由于发电机噪音很大,朱由检几乎贴在徐光启的耳边,给他解释发电机的用途,当然,现在给他说什么,他也不会懂,毕竟隔代太多,他哪能知道这些跨时代的知识。 徐光启在机器的轰鸣声中,听不清楚皇帝的话,只是茫然的点着头,然后糊里糊涂的跟着皇帝就进了金工车间。 此时的金工车间,已经有小太监穿着蓝色衣服,并且带着眼镜,站在车床跟前练习技术,有刺耳金属声不断传来,不过这种噪音没有发电机的声音大,说话还是能听得清楚。 跟在皇帝身后的徐光启,看见皇帝走到一架奇怪的铁器跟前,然后对干活的小太监说道;“感觉怎么样,车刀有没有损坏?” 正在练习的小太监见皇帝来了,一边看着车床上的刀具运动,一边回道;“今天没有,我的任务马上就完了。” “很好!你们一人一个滑轮,只要合格,朕今晚给你们加菜。”朱由检显然很满意,这些滑轮是他早就预谋好的。 现在这些小太监刚接触机械设备,自然不能教他们太复杂的金工技术,但是小滑轮却是很好制作的,对尺寸要求并不是很高,只要在外圆上切除一道U形槽,再给工件的中心打个眼,基本就能使用了。 当然这是不带轴承的那种滑动滑轮,只要给滑轮的中间组装一根芯轴,就可以使用了。 朱由检制作滑轮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制作军弩,当然不是古时候的那种军弩,而是后世精良制作的那种军弩,古代的军弩弩臂两侧有木质的滑动沟槽,弓弦在几组弩臂上来回缠绕,最后在弩机上面进行绷弦,很多的蓄力,全被摩擦力给消除掉了。 而使用滑轮之后,摩擦力大大减小,制作出来的军弩射程自然加大,一两百米的有效射程基本是能达到的。 不过现在工厂就那么吨把的柴油,要是因为过度使用电力,以后制造炼油装置可就瞎眼了,所以朱由检只让他们用圆钢制作滑轮,每人练习几个就算了,现在重中之重是找到石油,在炼出石油,以后才能无所顾忌的使用机床。 而朱由检今天带徐光启到这里的目的,就是让他先熟悉这里的情况,然后再让他去找石油。 徐光启默默的看着朱由检跟那些小太监说话,心里却是惊涛骇浪,这些都是什么古怪器具,怎么能把铁疙瘩如此快速做出来,怎么看,都有点像工部工匠制作出来的器具。 “徐爱卿!咱们到哪里面换上一下衣服。”朱由检说着指了指小太监身上衣服,意思是要穿他们穿的那种衣服,其实就是后世工作服。 徐光启其实已经麻木了,主要是信息量太大,满脑都是那些稀奇古怪的机器,朱由检喊他的时候,他只是点点头就跟着朱由检进了换衣间。 朱由检站在换衣间的柜子前,双臂一伸,就有太监上前小心的脱他身上的龙袍,朱由检对身边的徐光启说道;“爱卿也把官服换了吧!今天咱们工作时间估计很长。” 徐光启听了,开始自己脱官服,看他样子有点慌里慌张的,朱由检对一旁的另一位太监说道;“帮着徐爱卿换工作服!” 那太监听了,连忙上前帮着徐光启脱官服,徐光启一看这架势,顿时喊到;“臣惶恐!” “惶恐什么啊?不就帮你换下衣服,至于那么大惊小怪的吗,赶紧的!”朱由检才不想在这些什么礼法上斤斤计较,所以说话也不太那么客气了。 徐光启见皇帝有点不喜,也只好配合太监把身上的官服脱了下来,然后又接过太监递过来的工作服,开始穿上。 现在正是冬季,所以贴身工作服有点凉,徐光启不由打了个寒颤,朱由检看了,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这个工厂有水暖的,可惜没有煤炭,爱卿就将就一下,明年就好了。” “臣不冷,谢陛下关心。”徐光启说着客气话,眼睛却盯着衣柜,似乎又有好奇的东西让他发现。 朱由检被他眼神一带,果然发现有东西,原来在衣柜的下部,竟然有本皱皱巴巴的书,一看书名竟然是《无线电维修知识一千题》。 “这可是宝贝啊!”朱由检那里还顾得上什么皇家体面,上前一把就拿出了那本书,然后喜笑颜开的翻看起来,不过翻了几页,朱由检却有点无奈,书是好书,问题,这些电器零件那里找啊,最终还是的制造,唉……,只有慢慢来了。 朱由检想着把书递给一旁的太监,说道;“收好,等会给朕送到办公楼,我的那件办公室里。” 一旁的徐光启见皇帝如此失态,也是无语了,不过为什么皇帝见了这本书会高兴呢?他的心又开始翻江倒海了。 朱由检斜眼瞧了一下徐光启,心道,这老家伙估计又胡思乱想了, 穿好工作服的朱由检,开始带着徐光启朝着安装车间走去,大约走了四五分钟,就进入了一个车间,这里没人,高大车间里,显得十分的冷清,里面有制作好的机器摆在厂房的中间。 这是一个蒸馏塔,提炼石油的关键设备,以前集团的主营业务,就是石油设备安装,附带制造一些民企设备,所以这里其实是集团的核心生产基地,说是车间,其实分类比其他车间更细。 其中有设备制造组装队,电气设备安装队,化工设备安装队,每个队下面还有各类班组,整个车间一共有四五百的工人,在所有车间里工人队伍最多那个。 不过现在因为穿越,里面空无一人,看着真的很空旷,朱由检站在车间里的高处工作台上,对身边的徐光启说道;“徐爱卿,我今天带你来的目的,就是让你看看这个设备,这个设备就是提炼石油的主要设备。” “设备?”徐光启显然不懂这种后世名词,不过他虽然好奇,但是眼睛却紧盯着工作台下的蒸馏塔,问道;“这个东西就能做出陛下所想柴油?” “不光是柴油,还有很多的产品,其中有汽油,煤油,重油,润滑油,都会从这个蒸馏塔里生产出来。”朱由检很详细给徐光启介绍这台设备的用途。 徐光启一听,也是惊呆了,这个所谓的什么蒸馏塔,到底是干什么的,能把石油搞出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第十五章 爱卿!这是钻机 看皇帝的态度,应该十分重视这个蒸馏塔,那么他肯定想要我做什么,想到这里,徐光启说道;“陛下,这个蒸馏塔既然与石油有关,我想陛下要给臣吩咐什么。” 朱由检一笑,回道;“爱卿果然慧眼如炬,朕带你来,就是让你看这台设备,然后让你负责石油的钻探工作。” “钻探?”徐光启又奇怪了。 “是的,一种专门开采石油的设备。”朱由检说着一指车间一头,接着说道;“在车间外面有种钻探设备,我带你去看一下。” 徐光启点了点头,然后跟着朱由检出了车间,外面冬日有点刺眼,徐光启适应了一下光线,然后就抬头看着高大的行车,呆呆的站在那里。 朱由检见此,知道他又好奇了,于是又给他介绍行车“徐爱卿!这是行车,一种起重设备,能吊起很重的东西。” 现在徐光启已经彻底麻木了,也不问什么问题了,反正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他只是盲目点着头,算是知道有这么回事。 朱由检见此,知道他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今天主要是带他熟悉这里,所以朱由检抬手一指远处,说道;“徐爱卿!钻机在那里。” 徐光启抬头一看,只见行车下面,有密密麻麻的粗大铁管摆在地面,不知道是干什么,这时朱由检给他介绍“这是钻杆,钻探石油用的钻具。” 徐光启听了点点头,然后跟着皇帝往前走,这种钻杆真的很多,走了一百多步竟然前面还有很多,这些钻杆被一种圆圆的铁管架离地面一尺多高,显然是为了防雨,还能看到管口有油渍,并且里面还有很光亮的螺旋形。 终于到了一个角落,朱由检站在一个圆形的铁疙瘩跟前,给徐光启介绍到“这就是钻机,一种水井钻机。” 朱由检所说的水井钻机,本来是打井队的设备,当时有个打井老板与厂里的某个师傅关系很好,于是把水井钻机拿到厂里维修,想捡点便宜。 谁知那时不让肆意开采地下水,一时没了打水井的生意,那老板的打井机虽然修好却也就搁在了这里,没人管理,没想到了这里,反成了香饽饽了。想到炼油需要打井,朱由检回忆起这个设备,立即就来查看,没想还放在这里。 对于这种设备,朱由检十分在行,工厂里有石油钻井平台在维修,可是那玩意真的用起来,没有强大的电力,以及后勤,简直是无法完成的任务。 但是水井钻机就不一样了,这台钻机虽说是打水井的,其实是一种老式的石油钻机,只要换上油井钻头,可以打下地面一千米,当然技术要求就很高了,根据实际情况,现在高奴县的石油根本没有开采过,属于自流井,那么打个一百米,绝对出油量不低,而且一百米的深度也没有什么太高的技术要求。 所以,朱由检很快就决定把这台打井机拉到高奴县钻井,只要打上一百米,那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这是一种正循环水井钻机,动力需要四十个千瓦,配有双缸柴油发电机,使用外径89的厚壁钻杆,钻杆提升方式是龙门架,专门架在一辆拖挂上,使用时,只要放下四面油缸,就能调整钻机水平,然后开始下钻,按照这种钻机的工作速度,一百米最多两天就能打出来,当然前提是不能碰到岩层。 钻出水井之后,必须下一种钢管,或是水泥管进行护壁,防止井壁坍塌,最后就可以放上抽油管进行抽油了。 当然磕头机也是必须的,现在这里也有,问题运输是大问题,磕头机的重量可不轻,十几吨重,京城到陕西可是路途遥远,以现在的路况,以及路程显然不太现实,主要是因为工厂的运输车辆太喝油,就那吨吧柴油,没到陕西,估计那辆前四后八就趴窝了。 现在唯一能够有希望的就是多打几口这样的油井,然后靠自流,或用发电进行小量压井出油,按理应该可行,毕竟那里没有开采过,地面的石油自己都能冒出来,压井应该没问题。 朱由检想到这里,对身边的徐光启说道;“你看这个钻机,我来给你说说原理,不懂也不要着急,慢慢领会。” 徐光启听了这话,连连点头,摆出一副认真学习的姿态。 朱由检一见徐光启这样,心中也是暗暗赞叹,果然是大明当之无愧的科学先行者,别的不看,光看这虚心学习的态度,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朱由检在叫徐光启来之前,已经从《明史》上看了他的传记,徐光启著有很多书籍,最有名的的就是《农政全书》《甘薯疏》《几何原本》,其他著作的书籍就不一一细数了,基本包罗所有学科。 最让朱由检心动的是,徐光启竟然对机械知识也懂不少,这对于交流来说,可就省了不少力气。 心里有了计较的朱由检,先提出一些此时大家都容易搞懂的物理知识,开头他是这样问徐光启“徐爱卿!我想你应该见过翻水的水车吧!” 徐光启答道;“臣见过,一种把低处的水往高处输送的水车,需要双脚踩动脚下木轮,然后用木轮上的翻板带动下方的水,顺着水道就上了高处。” “很好,爱卿知道这个原理,那咱们就很好沟通了,现在我想说的就是,假如我们把脚下踩动的木轮,换成这个,你看就是这个地方。”朱由检说着用手指着钻机的输入接盘,然后用手示意旋转。 徐光启看此,点点头表示明白。 朱由检一看徐光启懂,就接着说道;“那我们再把我们使劲的双脚换成这个,这个叫电动机,当然也可以是柴油机,或是其他动力。” 徐光启看着朱由检所指的电动机,似乎明白些什么,他猜测的问道;“陛下所说的脚部使劲,现在换成这个东西,就能让中间这个轴旋转?” “没错!就是这个理,好了,这里你明白了,那朕再问你爱卿,你是否见过打水井过程?” “回陛下,臣见过,就是使用牛围着打井的井口转圈,中间有根朝下的木棍,然后慢慢往下钻井的东西。”徐光启显然知道这些民用水利工具,毕竟他编撰过关于水利器械的书籍,对于这个问题,他自然是明白的很。 第十六章 科学家就是不一般 “好!既然爱卿知道这个原理,那么我把你说的那根木棍,替换成一根钻杆,也就是这个铁管,然后插在这像磨盘一样的机器中间,最后再用这个输入轴旋转,那么中间的这个钻杆是不是就会旋转?” 徐光启听皇帝说了半天,然后想了一阵,说道;“臣基本明白陛下的意思,就是用这个电机带动这个轴,然后在这个磨盘上转向,最后这个钻杆就可以竖着旋转,随着旋转的往下沉,水井也就打了出来。” “好!爱卿果然未让朕失望。”朱由检大喜,和科学家说话真的很轻松,稍加点拨,立马就明白。 为了让徐光启更直观,朱由检让一群太监提了一桶柴油,加到双缸柴油机的油箱里,然后让一个太监把柴油机摇着。 当然,用摇把摇着柴油机是有技巧的,朱由检一连演示七八遍,然后再让一个太监上前尝试。 一名身材高大的太监站在了柴油机跟前,然后把摇把伸进柴油机,开始按照朱由检所说的方法摇动柴油机,这时有活塞上下运动的闷响声连续响起,同时柴油机的排气管也发出“通通通”的爆响,柴油燃烧的黑烟一股股的往外冒。 随着摇动的的速度越来越快,朱由检见太监还不拉减压,他不由着急的喊到“快拉减压!” 太监一听皇帝提醒,连忙一拉减压,柴油机顿时发出“通通通”着火声响,接着开始平稳的运转起来。 发动着柴油机的太监,这时提着摇把,一脸不信的看着柴油机,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弄响这个铁疙瘩。 徐光启看了却在一旁细思,怎么这个所谓的柴油机能够自己旋转,这是什么原因呢?他看着柴油机的皮带盘,又看着用皮带连在一起的发电机,觉得不可思议。 朱由检这时让太监推上电源开关,电动机“嗡”的一声就响了起来。 “来!徐爱卿!来看这个!”朱由检站在电动机的旁边,手拉着一根很长的手柄。 徐光启听了皇帝的吩咐,连忙来到朱由检的身边,看他演示。 朱由检对徐光启说道;“你看这手柄,只要往后一拉,钻机的磨盘就会旋转。”朱由检说着一拉手柄,离合器的摩擦片就松开了,这时有嗡响的金属声响起,同时钻机磨盘也开始转动起来。 这时,朱由检与徐光启在室外已经快一个时辰了,所以大家都觉得十分的冷,毕竟小冰河期的冬天,不像后世,还有暖冬,那冷起来的滋味自然不好受。 徐光启身体本来就很单薄,这么一冷,自然抖抖索索起来,朱由检也是感到寒风刺骨,手脚冰凉。 “额……去找个几个火盆,多拿火炭,不,最好煤炭,把这里搞得热热的。”朱由检吩咐身旁的太监,把这里生着火,然后大家一边烤火,一边接着教徐光启。 没一会,一队太监端着七八个火盆,放在钻机的旁边,然后点着煤炭,大家开始烤火。 朱由检和徐光启坐在一个火盆旁边,一边烤火,一边讨论钻机的工作原理。 徐光启年纪大了,自然不会让他上手去摸那些机器,朱由检让那些太监,一遍遍的给徐光启演示钻机的工作原理。 随着时间的过去,徐光启一点点开始理解机器各处的工作原理,最后他竟然提出一个问题“陛下!我看那个柴油机能带动发电机,然后用电带动电动机,电动机又带动钻机,我就奇怪,为什么不用柴油机直接带动钻机,那样不是更简单吗?” 朱由检一听,这徐光启果然不是一般的人,竟然能发现这个问题,科学家就是科学家啊!看问题都与一般人不一样,思考的角度也与一般人不一样 对于徐光启的主动提问,朱由检必须给以解答,他很详细的给徐光启解答到“这是有原因的,你看发电机发出的电,不光是给钻机的电机使用,同时还要给龙门架上的卷扬机使用,那个钻杆往下放的时候,需要电机使劲。同时在夜晚的时候,还有灯光照明,也要使用。” 朱由检一连徐光启解释了半天,徐光启总算知道了整个钻机的使用方法,也知道了一些使用的注意事项,不知不觉,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朱由检见天色已晚,这才结束工作,带着徐光启到乾清宫吃晚膳。 徐光启跟着朱由检来到乾清宫的东阁二楼,抬眼一看,只有一张餐桌,顿时明白皇帝又准备同桌进膳了,毕竟张鹤鸣他们与皇帝同桌进膳的事情,已经在宫外传的沸沸扬扬的,此时,他那里不知道皇帝的用意。 徐光启顿时有点激动起来,如此高的规格接待臣子,那是看得起自己,怎能不让他动容。 “徐爱卿!坐着一起进膳!”朱由检反倒风轻云淡的吩咐徐光启落座,准备晚膳,其实朱由检内心来说,和臣子共进晚膳,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 “遵旨!”徐光启没有像张鹤鸣他们那么诚恐成慌,因为,毕自严前面玩了个遵旨的把戏,让他学会了怎么避开礼法的办法,所以有样学样的说声遵旨,这才落座。 这些细节,朱由检自然看的通透,但是他并不想让什么礼法,来禁锢君臣关系,反倒乐于见到臣子在自己面前不要拘束,这样工作起来,会流畅许多。 皇帝进膳,自然有一套繁琐的程序,宫女端菜上桌,试菜太监试菜,然后等待片刻,朱由检与徐光启总算拿起了筷子,开始进膳起来。 两人边吃边聊,一时倒也十分融洽,吃了一阵,朱由检就问起了徐光启关于红薯的事情;“徐爱卿!朕听说爱卿著作一本《甘薯疏》,不知能否给朕讲讲这个甘薯,有什么好处?” 徐光启一听皇帝问起了他的著作,自然来劲了,他滔滔不绝的讲起甘薯的种植方法,并讲解甘薯的特点,就是特别耐旱,种植时间短,利于救灾。 朱由检要的就是这效果,于是接过话,说道;“既然甘薯有这么多的优点,为什么不大面积推广?” 第十七章 今晚就写奏章 徐光启听了皇帝的质疑,不由神色暗淡,忧心忡忡的说道;“不是不推广,而是很多地方不愿意种植,特别是一些乡绅,他们不敢贸然种植甘薯,再说存放也是一个大的问题,所以一直没有推广开。” “唔……朕明白了,主要还是宣传不到位,这样,你所知道的种植地点,让那里多多种植,然后朝廷高价收购,免费发放到陕西等灾区边缘地带,让那里种植。” “为什么是灾区边缘地带?”徐光启有点弄不懂。 朱由检这时笑了笑,解释道;“灾区本来就没饭吃,发给他们还不全部给吃了,而灾区边缘的地带种出甘薯,然后朝廷用粮食高价换甘薯,再送到灾区,这样是不是减少路途运输,方便救灾。” “陛下英明!”徐光启由衷赞叹了一下皇帝,他感到皇帝真的很实际,想的办法也贴近现实,操作起来很方便。 朱由检对于徐光启的一个马屁,自然是欣然接受,毕竟这是他苦思冥想两三天才想出来的办法,他暗暗得意的说道;“小小的投机取巧,不值一提,不知爱卿还有什么补充的地方。” “额……”徐光启拿着筷子,沉吟片刻,最后说道;“臣以为高价收购,应该是加入折合粮食运输的损耗之后的价格,然后换取当地所产全部甘薯,实际操作应该是当地一亩产量的粮食,与甘薯的一亩产量挂钩,也就是说,一亩甘薯必须换一亩粮食。” “这个办法不错,还有没有什么补充?要是可以的话爱卿可以直接去办。”朱由检肯定了这个办法。 “有补充,这个办法必须要强制执行,不得将甘薯外卖,并且所有的甘薯必须上交朝廷,换取粮食,这样推广速度会加快。”说起来徐光启在关键的地方,手腕还是挺硬的,执行绝不打折扣。 “好!”朱由检说着一拍桌子,赞叹徐光启办法不错,然后他对徐光启又交代到:“既然这个办法不错,不如晚膳之后,爱卿就在这里写好奏章,明天也好上朝廷议。” 哇!这皇帝也太着急了吧!而且就在皇帝的身边写奏章,这也太夸张了吧!徐光启心里也是吐槽不已,遇到这样的皇帝,也是无语了。 不过从徐光启内心来说,对皇帝的雷厉风行,感到欣慰,能遇到如此明君,也算此生无憾了。 “遵旨!”徐光启虽然年事已高,但还是意气风发的站了起来,中气十足的表明心迹,虽然简简单单的一声遵旨,却透出忠心为国的气势。 朱由检见徐光启这幅模样,知道这老臣也是忠心办事之人,心里甚是感动。不过作为皇帝,也不能事事都拍臣子马屁,该端着还是要端着,朱由检没有表现出感动模样,反倒说道;“这事可就交给你了,办不好,朕可要追责的。” 其实这话就算皇帝不说,徐光启也知道后果,皇帝把担子押给臣子,那说明这臣子还有用,要是没用,给你压什么担子,直接让你回家了。 所以徐光启不但不觉得皇帝的话刺耳,反倒觉得皇帝办事可靠,可以追随。 晚膳在一片愉悦的笑声中结束,太监撤去碗筷,朱由检带着徐光启来到乾清宫的中间大殿,这里是皇帝办公的地方,在龙案的左右有两张桌子,是秉笔太监陪同皇帝批阅奏章用的。 不过一般那两张桌子很少用,秉笔太监大都在大殿偏殿批阅奏章,不过今天有点奇怪,曹化淳与几个秉笔太监,都坐在两边批阅奏章。 曹化淳见皇帝来了,连忙站了起来,给皇帝作揖请安,其他太监也赶紧行礼。朱由检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说道;“你们暂时都到旁边去,我和徐爱卿在这里办事。” “是!”曹化淳带着几个太监退了出去。 朱由检一转身,对身后的徐光启说道;“爱卿就在这里写奏章,朕与你合计一番,看怎么写合适。” 徐光启一听,也是无语了,这皇帝还陪同臣子一起写奏章,说出去也是笑掉大牙了,唉!徐光启轻轻的摇了摇头,坐在了矮桌边,开始研墨,同时构思奏章该怎么写。 “爱卿不急!先写个草稿,然后在慢慢修改!”朱由检说着坐在了龙案边,等徐光启写奏章,自己则拿起龙案上的奏章,开始批阅起来。 过了一阵,徐光启开始提笔先写起草稿,而朱由检也不断的批阅奏章,随着时间的渐渐过去,朱由检的眉头开始皱了起来。 本身奏章没有什么大事,现在正是年关,奏章都是各地官员上奏的贺章,过年问候下皇帝老儿,算是礼节性的问话。 但是朱由检却从贺章里发现了一个问题,有官员的贺章,有藩王的贺章,还有侯爵,伯爵等勋贵的贺章,但是却缺了朝鲜的贺章,这是为什么? 朱由检拿出怀里的《明史》一看,却找到了原因,现在朝鲜已经被后金征服了,所以朝鲜已经不敢再向朝廷递交贺章。 朱由检默默的看着书,一个人的名字反复的出现在他的脑海,皇太极明年十月就要入关劫掠,时间紧迫啊! 正当朱由检忧心朝鲜的事情,徐光启站了起来,对他说道;“陛下,臣已打好草稿,陛下是否查看一下。” 朱由检点了点头,接过王承恩转送到手的草稿,开始看了起来,看了一阵,朱由检没有提出什么疑问,奏章写的很好,只是文言文让他十分头疼。 “额……写的不错,基本到位了,只是朕有个问题想问爱卿。”朱由检提出一个问题。 徐光启不知怎么回事,连忙回道;“陛下请讲。” “朕自从继位一来,每每看到奏章都是用的文言文,经常琢磨词语用意,所以烦不胜烦,并且耽误批阅奏章,朕就在想,这奏章是公文,就不要搞些什么押韵,工整对仗的文风了,直接大白话,简明扼要的说明事情即可,不知爱卿有何建议。”原来朱由检对奏章的文言文不满,要对其下手。 “这个?陛下!恐怕不妥,毕竟自古以来都是用文言文上奏,要是改变,只怕天下读书人不满。”徐光启其实还没说更严重的,改变奏章文风,那是挖了读书人的老根,那些进士,那个不是写着八股文考上的,一旦更改,岂止是不满,造反都有可能。 第十八章 曹化淳来了 “呵呵呵,爱卿别怕!朕有办法,当年太祖能让大家写八股文,朕就能改变他们的文风,不过也不急于一时。”朱由检自信的说道。 徐光启听到后面,知道皇帝并没有马上改变,只是一个想法,不由偷偷的摸了把额头上的汗,这事要是传出去,天下的读书人不把我骂死才怪了。 一个小插曲算是过去了,徐光启看皇帝认同草稿,就赶紧誊抄,正是写奏章,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奏章总算写完了,不过已经深夜了。 徐光启拿着奏章给朱由检告辞;“陛下!奏章已经写好,臣想告辞!” “呵呵呵,徐爱卿今日劳累了,明天还要上早朝,来来回回只怕到家没睡一会,就又要上朝,不如跟朕小睡一会,明日一起早朝。”朱由检考虑太晚,就让徐光启将就一下,在宫里睡一会。 谁知徐光启“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言语哀切的说道;“陛下!你就放过臣吧!今日再在宫中睡觉,只怕臣的脑袋不保啊!” 也是,今天徐光启不知道犯了多少逾越,先是与皇帝同车,又与皇帝同桌进膳,最后还要与皇帝同床睡觉,这回去,只怕要被那些言官骂死,特别是这同床睡觉。 “唉……,既然这样,那让王承恩给你在偏殿铺张床,将就一下吧!”朱由检也是无语了,一个简单的睡觉,也能被那些礼教搞得鸡飞狗跳,想想还是退了一步,让徐光启在偏殿小睡一会。 本来朱由检今天与徐光启相谈甚欢,一直有说不完的话,朱由检还想跟他说说宋应星的事,只是已经太晚,而他又不敢与自己同寝,想想还是明天再问。 一夜无话,快到早朝的时候,曹化淳意外的站在朱由检的跟前,叫他起床上朝。 朱由检揉了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站在了地上,伸开双臂,这时有几位宫女连忙上前伺候穿龙袍。 朱由检耸了一下鼻子,感到空气的香味不对,于是他睁眼一看旁边的太监,不知何时,换成了曹化淳,他正用慈祥的目光看着自己。 “唔……怎么曹大伴今天叫朕上朝?”朱由检慵懒的问着曹化淳。 “回陛下!老奴几日不见陛下,心里甚是想的慌,毕竟陛下一直都是老奴伺候的,分开久了,自然心里没有着落。”曹化淳能这么说,那是有依仗的,皇帝可是他一手带大,并成为一国之君,这其中苦楚也只有他和皇帝才知道,所以他说起话来,就显得很亲近的感觉。 “这样也好!”朱由检其实不愿意和他说话,所以胡乱的敷衍一句,然后等宫女帮他穿好龙袍。 朱由检不想说话,可曹化淳却拉起话头“陛下!皇后娘娘这几日就要临盆了,娘娘对老奴说,这生个龙子就如过鬼门关。” 曹化淳像似闲扯,实则在提醒皇帝,皇后那边有怨言,都快十天了,连个面都没见,这是让曹化淳来传话。 朱由检听了,那里还不知道曹化淳来这里的目的,可是他真的不敢啊!怎么说自己都是冒牌崇祯,害怕面对人家的老婆,万一露馅,可就糟了,所以朱由检来到这里,一直不敢见周皇后。 “马上正月初一,田贵妃也准备一些糕点,想让陛下先尝尝!”曹化淳东一句,西一句,像似闲扯,实则传话,以前敢在皇帝面前如此说话的,也只有曹化淳一人。 “额……朕这几日公务繁忙,过几日朕就去看望她。”朱由检现在能推就推,实在推不过去再说。 “呵呵呵,老奴知道了。”曹化淳冷不丁的笑了一声,公鸭嗓一般的笑声,还真像港式电影里的魏公公,阴险而残忍。 “哎!”朱由检叹息一声,然后问道;“徐爱卿起来没有?” “回陛下!徐大人已在前殿等候陛下!不过老奴还要提醒陛下一句,如此安顿大臣在宫中留宿,恐怕言官及大臣不满啊!”曹化淳像似贴心的提醒皇帝。 朱由检实在受不了曹化淳的叽叽歪歪,顿时大声呵斥他“够了!朕怎么做,无需你来指点。” “老奴也是关心陛下,老奴并没有想激怒陛下,老奴该死!老奴该死!”曹化淳说着,用手一下一下的掌自己的嘴。 “唉……朕也就是说说,你看你,算了,赶紧前面带路!”朱由检对曹化淳的做派也是无语,连忙叫他别再打自己了。 “是!”曹化淳这次算是老实多了,连忙在前面给朱由检引路。 曹化淳其实这几天,很敏感的发觉皇帝与自己的关系在拉远,御花园后面的那座工厂,到现在为止,皇帝也没有带自己去过一次,反而王承恩天天陪着皇帝进进出出,到没我什么事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我正在失宠,要再不和皇帝亲近亲近,以后恐怕被彻底排除了。 一个太监最重视的就是与皇帝之间的关系,假如失宠,也就意味自己的身份地位大大缩水,曹化淳自然不会让自己沉沦。 对于曹化淳的想法,朱由检自然是不知道,他现在所关心的都是朝政,以及工厂的事情,哪有心思放在这些太监身上。 朱由检几步来到乾清宫的前殿,看见徐光启已经站在大殿里等自己上朝,见皇帝过来,连忙上前行礼。 “爱卿不必客气,一起上朝!”朱由检说着示意徐光启一起出殿,坐皇帝的八抬大轿,一起到皇极殿去。 到了轿子跟前,徐光启死活不上皇帝的八抬大轿,朱由检想想也就算了,让他跟在仪仗队的后面,往皇极殿走去。 到了皇极殿,朱由检从侧门进殿,徐光启则拿着写好奏章,绕到大殿的前面,准备跟着上朝的大臣一起上朝。 徐光启从大殿旁边过来,自然被很多的大臣看见,他们很奇怪徐光启怎么会从那边过来,毕竟大家上朝,都是顺着宫门向北一路走过来,怎么也不可能从大殿的北面走过来,一时那些大臣私下开始议论起来。 本来徐光启准备给一旁的熟人,解释下为什么会从那边过来,但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上朝的鞭响从玉阶上传来,他赶紧加入入朝的队伍,跟着朝臣往大殿里面走。 而这时,走在队伍后面的某个言官,眼眸里闪出一道精光,他显然抓住了一些什么,准备在早朝大干一番。 第十九章 弹劾徐光启 对于言官的所思所想,徐光启自然不会知道,他跟着前面的朝臣进入大殿,然后又跟着大家一起朝拜皇帝,仪式完毕,早朝进入廷议阶段。 徐光启在王承恩的话音落下之后,右脚一迈,出班奏道;“臣有本要奏!” 朱由检一看徐光启第一个站出来奏本,知道他要把昨晚写的奏章提交朝廷廷议,这个自然越快越好了,朱由检正要准奏,谁知突然有人喊到;“臣也有本要奏!” 这谁啊?朱由检有点不耐烦的朝朝班后面看去,有一朝臣出班站立,手持奏板,一脸的正色。 朱由检没好气的冷笑道;“呵呵呵,这位爱卿,知不知道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徐爱卿已经奏本,能不能先让徐爱卿奏本?” “微臣所奏关系朝廷根本,不可不奏!”那位朝臣摆出一副刚正不阿的姿态,仿佛朝廷没有了他,马上就要完蛋一样。 “喔?你可知徐爱卿今日的奏本很重要,要是耽误了,你可要认错喔!”朱由检意思是,朕已经暗示这奏本很重要,没事就不要瞎比比了,算是给你个台阶下。 谁知那朝臣不知轻重,竟然执意上奏“陛下!徐尚书的奏本重要,但是微臣的奏本更重要。” 朱由检见这朝臣不知进退,也是无语了,他不动声色的问王承恩:“这家伙是谁?” 王承恩低声回道;“六科给事中,言官梅丕思。” 梅丕思?没屁事你来掺和个啥?朕也真是服了阁下的高姓大名。既然你是言官,那朕今天就会会你这名扬四海的大明言官。 梅丕思半天没见皇帝准奏,就有点着急,准备再次请求奏本,而徐光启却是一脸铁青,气这言官没轻没重,抢着奏本。 其他的那些朝臣这时却是神色各异,都在猜测这位言官的用意,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估计事情不小,否则也不会抢着出班奏本,一定是抓住谁的小辫子了。 “这位爱卿,你说!”朱由检冷眼看着梅丕思,心道今天你要是给朕胡说八道,朕给你没完。 “是!陛下,微臣今日要弹劾礼部右侍郎徐光启。”梅丕思摆出一副不畏强权,视死如归的大无畏模样,一双鼠眼睁的很圆,似有满腔怒火的看向前方的徐光启。 梅丕思此言一出,朝廷顿时一片脚步的挪动声,一些朝臣都转身把目光投向了梅丕思,个别大臣开始暗自高兴,这徐光启恐怕要完蛋,以我的资历是不是又能高升一步了。 更加高兴的则是一些东林人,他们把持京察,操纵吏部,要是空出高位,是不是大家又能分一杯羹。 东林核心韩爌反到不动声色,身体一动不动的看着前方,他对于这种弹劾,早已见怪不怪了,不到最后时候,他是不会出手的,所以他在静观其变。 “呵呵呵,这就是你说的重要奏章?你接着说!”朱由检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言官梅丕思,还真能找事,我倒要看看你能说个啥。 “臣今日等候早朝,见礼部右侍郎徐光启,神色慌张的从皇极殿的北面跑来,似有隐晦之事。” “等等!”朱由检听到这里,突然打断梅丕思的奏本。 梅丕思被朱由检这么一喊,连忙止住,有点狐疑看着皇帝,不知道为什么被打断自己的奏本。 “梅丕思,你刚才是不是说,似有隐晦之事。”朱由检问道。 “回陛下!是的。” “那你是不是使用了似有两字?” “是的,陛下!”梅丕思有点摸不着头脑的看着皇帝,不知道皇帝为什么要这么问。 “很好!你亲自承认有似有两字,我希望诸位大臣都为朕作证,好了,你接着说。”朱由检显然在下套。 梅丕思听了皇帝这话,也觉得皇帝问的有目的,但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现在皇帝又催着自己说话,也只有接着奏本了。 “额……”梅丕思有了皇帝的提问,说话自然就要收敛一些,他接着说道:“微臣见徐光启是从皇极殿北面过来,就怀疑徐光启昨夜是在后宫过夜。” “打住!”朱由检又是一声大喝,让梅丕思停止说话。 这次皇帝的喝止,让梅丕思十分的不满,难道皇帝要包庇徐光启,哼哼,我们言官可不怕这些,当年海瑞可是大闹朝廷,我还正找不学习的地方,今日我梅丕思就要让天下百官看看我的厉害。 所以,梅丕思虽然停止了奏本,但是却摆出一副死谏的架势,谁知,这时朱由检却还是摆出前面的那套问话“梅丕思,你刚才是不是使用了怀疑两字?” 这和我的节奏不匹配啊!梅丕思怎么也没想到,皇帝怎么老是纠结我的使用词语,我怀疑,难道不对吗? 既然皇帝已经问了,梅丕思还是没办法,只有配合皇帝节奏,老实的回道;“是的,陛下!” 梅丕思被朱由检的连续提问,自然反应没有那么快,倒是一旁的朝臣觉得有些不对,隐隐觉得今日梅丕思要倒霉,韩爌乃是千年的老狐狸,皇帝一味的抠字眼,显然要在这上面做文章,不过,韩爌心里冷冷一笑,言官本来就是风闻言事,抠这些字眼有意思吗。 徐光启听到这里,那里还不知道,这梅丕思是要弹劾自己昨夜留宿后宫,罪名吗,肯定是祸乱后宫,所以徐光启很着急,想自辩。 “陛下!”徐光启不能等死,连忙请求皇帝让他奏本。 “徐爱卿不急,让他把话说完!”朱由检不让徐光启奏本,同时给他递了个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 梅丕思见皇帝这个架势,感到一丝不对,他脑子急速快转,寻思刚才是否出错,谁知皇帝这时又发话了“梅丕思,你的奏本还没说完,赶紧说啊!” 梅丕思被皇帝这么一催,也是着急了,刚才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妥,可是错在那里,还真的一时无法搞清楚,于是,他觉得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他一咬牙,厉声的说道;“微臣要弹劾徐光启留宿后宫,祸乱朝纲,请陛下彻查此事,罢免徐光启。” 第二十章 殴打言官 “嗡……”梅丕思此言一出,顿时朝廷一片哗然,有言官已经跃跃欲试的准备出班附议,不少朝臣也准备落井下石,一些东林人的官员见如此好的机会,哪能放过。 至于那些朝中重臣,却是静观其变,等待合适的时候出手,做到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击其要害。 韩爌则是老奸巨猾,知道徐光启昨夜能与皇帝密切接触,自然恩宠了得,岂是一班宵小所能搬动的,你们高兴的太早了。 当然,有韩爌如此想法的重臣不止他一个,能跻身朝堂高位的,没几个草包。 朝班里的那些异动,显然已经落在高高在上的朱由检的眼里,那些小动作,哪能逃过他的眼睛,他知道该自己出手了。 朱由检这时突然从龙椅上起身,走到玉阶边上,背着手对梅丕思说道;“梅丕思,朕想问你个问题。” 皇帝突然走到玉阶边的这个动作,显然引起所有朝臣的关注,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不知道皇帝为什么会做出这个姿态。 梅丕思听了这话,以为皇帝被说动了,皇帝会在祸乱后宫的这个问题上继续查问,他坦然的回道;“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哼哼哼”朱由检冷笑几声,然后问道;“朕是九五之尊,说的话一言九鼎,不知你是否认同?” 梅丕思被这皇帝的话给搞蒙了,这思维跳跃太大,臣跟不上啊,皇帝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这和祸乱后宫的事情不搭干啊。梅丕思百思不得其解,搞不清状况的他,忐忑不安的回道;“陛下替天牧民,自然一言九鼎。” “很好!朕作为天子,想让你去死,不知你能否自杀?”朱由检的这话一出,朝堂一下炸锅了,一个闻风言事的奏章,不合皇帝的意,就要斩杀大臣,这也太过分了,一些言官以及大臣,立马做出死谏的架势,准备和皇帝死磕。 朱由检哪能不知道那些大臣所想,他微微一笑,解释道;“朕说的是假如。” “嘘……”那些朝臣不由擦了把额头的汗,这皇帝说话一起一伏的,还真让大家的小心肝承受不了,你能不能一下把话说完,看把我们吓得。 至于梅丕思,那就更惨了,前面听皇帝让自己自杀,顿时脑子一片空白,吓得几欲昏厥,他怎么也没想到皇帝会因一个奏章就动杀机,后面再一听是假如,本来已经脸色灰白的他,转眼就红润起来,假如还怕个屁啊。 梅丕思想到这里立马一拍胸脯,豪言壮语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哪怕是刀山火海,臣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朕就欣赏如此忠臣,不过朕那里舍得爱卿去死,只是想做个小小的验证,不知爱卿能否配合一二?”朱由检像似商量一般。 “不知陛下所说?”梅丕思狐疑看着皇帝,搞不清皇帝到底要干什么。 “其实很简单,就是想让爱卿到朕的跟前说说话,顺便验证一下朕说的话管不管用。”朱由检说着还对着他招了招手,示意赶紧过来。 梅丕思显然被皇帝的奇怪举动搞糊涂了,一时站在那里石化了,不敢往皇帝跟前走。 “呵呵呵,刚才还说为了朕赴汤蹈火,怎么朕叫你来,你反倒不敢了。”朱由检说着露出轻蔑的眼神。 “哪里不敢?”梅丕思被皇帝这么一激,朝着皇帝哪里就走了过去,站在他前面的徐光启一看,连忙让他过去。 梅丕思到了玉阶下面,没敢往前走了,他垂手而立,等待皇帝说话,这时朱由检说道;“爱卿再往上走两步。” 梅丕思心想已到这里,再走两步,皇帝又能把我如何?想着他踩着玉阶往上走了两步,然后站在玉阶的下一级台阶上,刚好与皇帝差一个头。 “很好!爱卿果然忠心,朕很欣赏。”朱由检说着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双手来回的搓动,似乎对梅丕思赞赏有加。 事到这里,朝堂一般大臣都没搞清楚皇帝的用意,没事叫梅丕思上玉阶干嘛,就连老奸巨猾的韩爌也是一脸的糊涂,这皇帝到底要干嘛? 梅丕思更是糊涂,做这些与弹劾徐光启有什么关系? 就在梅丕思胡思乱想的时候,朱由检突然脸色一沉,举起右手就猛地往梅丕思脸上一挥。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朝堂。 朱由检竟然一巴掌打在了梅丕思的脸上,他的脸颊顿时显出一片红色,梅丕思连忙一捂脸,简直不敢相信,皇帝会亲自殴打自己,一下傻眼站在那里。 而这时的朝堂里的大臣,也被皇帝的一巴掌搞得吃惊不已,怎么也没想到皇帝会出手殴打朝臣,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这到底是怎么了。 震惊啊!实在太震惊了,从古至今,还真没有几个皇帝在朝堂亲自下手殴打朝臣,一些朝臣渐渐脸色凝重起来,同时也准备出班奏本,纠正皇帝的错误举动,特别是都察院的御使言官,已经跃跃欲试的要出班死谏。 这时,朱由检看着一班大臣,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他借用周星星同学的话“打在你脸,痛在我心!” 哇!皇帝你的表情也太丰富了吧,把别人打了,还说痛在你心,一班大臣直接被朱由检的夸张表演给清洗智商,那些言官也是神情一震,看皇帝要整什么幺蛾子。 “诸位爱卿!你们知道朕为什么要打这位爱卿?”朱由检说着一指梅丕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他实在太让朕失望了。”朱由检没等朝臣吵闹,紧接着说出为什么要打梅丕思的原因。 可是朝臣听了,却觉得这个说法太勉强,你说失望就殴打朝臣,要是你愤怒,岂不是要直接举剑杀朝臣,我们这班大臣,怎么碰到个这么混账皇帝,再不说话,我们这些大臣的日子,以后该怎么过?今天要是不说出个一二三,可就别怪我们发飙了。 第二十一章 惹怒朝臣 当然,愤怒的朝臣也持不同的处理态度,一班老臣因为位高权重,不能轻易发难,一旦让皇帝下不来台,从此朝堂就永无宁日,或许再现万历懒政情况,那是这些老臣不愿看到的,他们需要判断形势,在合适的时候出手。 至于那些武官及勋贵,此时却因为言官被皇帝殴打而感到兴奋,文臣把持朝政这么多年,皇帝终于出手打了他们,这说明皇帝已经对文臣忍无可忍,准备下手了,所以那些武官勋贵都幸灾乐祸的看那些文臣的笑话。 但是,处于朝堂底层的一群言官,却勃然大怒,准备纠正皇帝的暴虐行径,一些东林人的六科给事中,都察院御使,准备出班奏本。 马上就要进入内阁的钱谦益,这时却十分的着急,东林言官一旦出言不逊,惹怒皇帝,再因此迁怒于东林人,自己岂不是要受到牵连,入阁可就遥遥无期了。 焦急的钱谦益一连给几个御使言官使眼色,并低声的说道;“让陛下把话说完啊。” 钱谦益虽然是压低嗓音说话,但是在朝堂还是传的很远,以至于朱由检也很清晰的听到他的声音。 钱谦益这是提醒那些言官先不要急着纠正皇帝的错误,让人家把话说完,和我站队的东林人就不要发话了,帮帮我,等我入了内阁,你们在比比吧。 同时钱谦益的这句话也在给皇帝卖好,我压着这帮言官不说话,皇帝你赶紧解释,算是给你个台阶下。 其实钱谦益能这么做,可是有底气的,他虽然才四十六七,却已混到礼部右侍郎的高位,巴结钱谦益的东林人言官多如牛毛,他隐隐已有东林人核心的趋势。 当然,其他的一班大臣听了钱谦益的话,肚里却是一片诽谤声,你钱谦益见风使舵的嘴脸也太露骨了吧,此时巴结皇帝,也不怕闪了腰。 钱谦益脸皮够厚,自然不会理会那些人的牢骚,可韩爌心里就不一样了,最近几天皇帝也太过分了,先是越权准备通过廷议,现在又殴打朝臣,要是再不压压皇帝的嚣张气焰,我这内阁首辅还如何统领朝政,还如何安抚百官。 “咳咳”韩爌老毛病总是需要的时候就准时出现,这是在给一班言官发信号,赶紧出班上奏。 果然,一位都察院御使出班奏道;“陛下当庭殴打朝臣,臣十分不解,还望陛下解释一二。” 这位都察院御使说完,摆出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要是皇帝今天不给出合理解释,今天我就给你没完。 被打的梅丕思也是一脸委屈的接过话“陛下如此对待微臣,微臣也十分不解,若不能说服微臣,微臣可就无脸见人了。” 要是别的皇帝碰到这种下不来台的场面,一般有三招,一是也不解释,冷哼一声,转身就走,表示我打了你怎地?我是皇帝,想打就打,你能把我咋地?这样做的好处是,我做出这件事情总是有理由的,至于为什么,你们猜去吧。 二是胡搅蛮缠,不管朝臣怎么质问,我就是仗着皇帝身份,给你东拉西扯,反正你们也不能把我吃了,最多完事骂我昏君。 三是赶紧认错,不过态度不是那么太好,认错的同时也指出朝臣太过分,自己忍不住才出错的,然后不理朝臣的质问,转身就走,算是自己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这些处理方法,总的来说都是逃避现实的做法,不管是否有错,都会在朝臣心中留下阴影,并为以后朝政埋下隐患。 可朱由检却选择另外一个办法,他面对都察院御使质问的时候,竟然开始叫好;“好!这位爱卿问的十分好。” 朱由检说着一脸欣赏的看着那位都察院御使,心里却暗自高兴,正需要一个配角,你就屁颠屁颠的往前凑,不好好利用,岂不可惜?至于出场费嘛,现在朕还太穷,先欠着。 “这位爱卿可知海瑞?可知杨涟?又可知左光斗?”朱由检意外的问出一串大明名臣,似有意从这里开始解释。 都察院御使对此了如指掌,自然侃侃而谈“微臣自然知道,皆是大明有功之臣,其光辉历程皆是我等后辈学习楷模。” “爱卿说的不错,但是爱卿没有说出他们的共同点。”朱由检说着一顿,抬眼看了一圈朝臣“这些大明功臣,都曾经做过言官,不知爱卿是否认同。” 都察院御使自然不能反对,事实摆在那里,这些名臣确实都曾做过言官,并且都是因为死谏而出名的,所以他只好实事求是的回道;“陛下所说确实属实。” “既然爱卿认同朕的说法,那朕就细细说说这些为大明呕心沥血,忠心办事的几位名臣,咱先说说海瑞吧!这些我想诸位爱卿都知道这位大名鼎鼎的反腐名臣吧!”朱由检摆出一副寓教于乐的架势,开始引导大家思路。 “臣等知道!”朝臣一片附和声,不附和也不行啊,皇帝正在解释,要反对也要等他说完才能反对啊,并且皇帝所说的海瑞,是确有其事。 “那我就说说这海瑞……”朱由检开始讲起海瑞的一些事迹,海瑞知道明世宗朱厚熜晚年懒政,经常不上朝,并在西苑设坛求福,海瑞作为言官,知道明世宗这个情况,就多方查证,上《治安疏》规劝明世宗勤政,不要在迷信巫术,避免奢华。 朱由检把海瑞这件事说完,然后问都察院御使;“爱卿听完海瑞的事迹,有何感想啊!” “回陛下!海瑞高义,为了大明,甘愿惹怒先帝,是我等楷模。”都察院御使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见皇帝在讲理,自然不能胡说八道。 “爱卿有没有注意到一点,海瑞规劝先帝之前,曾经多方查证?”朱由检提醒都察院御使,要注意这个地方。 “回陛下!微臣认为没错。”都察院御使不认也不行啊,这史书上写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很好!那么朕来说说杨涟与左光斗……”朱由检说起了杨涟为争国本,与万历死磕,再说起杨涟因梃击案,多方查证凶手,以及杨涟与左光斗等诸位大臣,为了移宫案,把天启帝送上皇位的典故,又说起左光斗因为阉逆徇私舞弊,陷害忠良,决定斗倒阉逆,他查出阉逆诸多罪证,这才死谏,最后没想被魏忠贤诬陷,反倒惨死狱中。 第二十二章 朕以德服人 朱由检所说这些,皆是当时朝臣大都认可的事实,他特别强调其中一点,杨涟与左光斗在做每件事,都是事实清楚,查有实据,这才开始死谏。 朱由检把话说到这里,朝臣们这才发现早前皇帝一再强调,梅丕思在奏本里面提到的词语,什么似有,什么怀疑,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原来在这里等着来。 明白过来的朝臣,这时看向梅丕思的眼神开始透着怜悯,这家伙这么就这么不巧碰到了皇帝揪小辫子,你还没查证,就火急火燎的胡乱弹劾,你不是找踹吗。 不过,那些朝臣再反过来一想,就算梅丕思有错,作为皇帝也不能亲自动手打朝臣,这也太离谱了吧,再说作为言官,本就是风闻言事,有闻风而奏的权利。 所以,一直比较配合朱由检的都察院御使提出异议“陛下!就算梅丕思所说没有证实,可陛下也不能如此殴打朝臣,微臣寒心啊!” 其他言官见此,也都赶紧附和。 “臣等附议,确实有失体统。” “臣等附议,陛下如此,臣等不服!” “陛下!” “陛下!” 随着一声声的“陛下!”,那些言官纷纷出班替梅丕思打抱不平,不过有了前面皇帝的解释,这些言官言辞并没有原想的那么激烈。 “好好好!”朱由检等所有提出反对的言官说完,这才连喊三声好,并且赞叹的说道;“朕有如此多的忠良谏臣,实乃朕之所幸,不过诸位爱卿所说的殴打朝臣,实在是有点冤枉朕了。” 朱由检突然话锋一转,顿时让朝中的一些大臣翻起白眼,我们明明看到你打了梅丕思,你可倒好,睁着眼睛说瞎话,当我们眼瞎啊,皇帝你要是老老实实给梅丕思道歉,我们可能还会放你一马,你这样胡说八道,可别怪我们让你下不来台。 都察院御使这时替大家说出心里话;“陛下所说,臣等实难理解,臣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陛下动手的。” 都察院御这是在挤兑皇帝,你不是说瞎话吗,我一点退路都不你留,看你怎么下台,谁知他说完,朱由检却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架势,他义正言辞的一指梅丕思,大声说道;“朕是替诸位言官先贤出气,这才打了梅丕思一巴掌。” 朱由检此话一出,朝廷顿时一片哗然,怎么又扯到言官先贤身上去了,并且还是替他们出气? “陛下!微臣还是没有明白陛下的意思?”都察院御使一脸糊涂的看着朱由检。 这时,朱由检开始尊尊教导起来“诸位言官先贤为了大明整肃朝纲,反腐肃贪,可谓呕心沥血,他们为大明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但他们谦虚谨慎的做事风格,应该得到后辈言官虚心学习,不要动不动就猜测,怀疑,而是拿出真凭实据,把每个案件都做到扎实,不留后患。” 朱由检说到这里,声音一顿,抬眼看了一下朝臣,然后接着说道;“本来今日朕就算发怒,打梅爱卿的廷杖,朕想诸位爱卿也无话可说,可是,朕特意把梅爱卿叫到跟前,然后给了他一巴掌,就是让所有的言官记住,以后做事要严谨,死谏也要言之有物。” 朱由检说到这里,转眼一看身边的梅丕思,言语亲切的问道;“梅爱卿,你可知朕的良苦用心?” “微臣误解陛下,微臣汗颜!”梅丕思说着露出了一丝惭愧,他这样说也算给自己一个台阶,以至于以后有脸见人,毕竟皇帝也算给了个解释,假如接着跟皇帝死磕,只怕真的被斩了,所以他很理智的选择回家看明日的太阳。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爱卿如此,朕甚是欣慰。”朱由检心说你服软就好,然后又对梅丕思说道;“朕今日打你,确有不妥之处,不过用爱卿给大家提个醒而已,你受委屈了,回去入班,接着上朝。” 梅丕思见皇帝婉转的给自己道歉,这也是一种恩宠啊,他心里虽有怨气,但也消气不少,他有点晦气的站入朝班,心道,我咋这么倒霉,恰好碰到了陛下立威。 本来那御使言官还要继续纠结,谁知人家当事人歇菜,想闹也没戏了,所以只好作罢。 等梅丕思入班之后,朱由检抬手一招,对领班的韩爌说道;“韩阁老!” “臣在!”韩爌连忙行礼回话。 “今日梅爱卿虽然上疏略有小错,但一片忠心还是值得诸位言官学习,所以朕建议吏部给梅爱卿一个外放的职位,让他在地方历练一番,让他知道实心做事的臣子难处。”朱由检由于刚打了梅丕思,毕竟触犯了朝廷忌讳,要是没点表示,好像说不过去,所以他想给梅丕思一个实缺,但是皇帝一般不任命三品以下官员,只好建议吏部把梅丕思外放。 当然吏部也有权不听皇帝的任命,可皇帝开口了,一般都会得到执行,按照这个心照不宣的规矩,梅丕思已经铁定成为一位地方官。 梅丕思是七品言官,只要外放,起码也要做个县令,那可是实权,在自己管辖的地盘,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好不自在,顺带还能捞点外快,谁见了不眼红。 所以皇帝金口一开,梅丕思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好事会落在自己的头上,多少京城小官,混了一辈子,也没能落到一个外放的机会,没想被皇帝打了一巴掌,好事这就来了。 梅丕思暗暗的得意,本以为今天触碰龙鳞,以后再也没有翻身机会,没想鸿运当头,天大的好事就来了,他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连忙给皇帝谢恩。 一旁的那些言官,以及品阶不高的官员,见梅丕思交了如此好运,一个个羡慕的不得了,都暗暗后悔,为什么今天不是自己弹劾徐光启,好好一个机会,就这么失之交臂了。 一班老臣却看出一丝不对劲,以前皇帝可不是这样的,总是中规中矩,一副虚心纳谏的样子,没想这阵一反常态走到台前,并且还打了言官一巴掌,种种迹象,怎么看都有抓权的嫌疑。 朱由检作为皇帝,不管对错,臣子只有劝谏的权利,不能越俎代庖,大声训斥皇帝,假如这样做了,可就脱不了谋反的嫌疑。 所以,朱由检虽然打了梅丕思一巴掌,但是人家能自圆其说,也算一个交代,再揪着不放,只怕会朝堂震动。 这且不论,就刚才皇帝与梅丕思一番谈话,就展示出皇帝强大的辩驳能力,口才可不是一般的好,与之交锋,只怕落不了好。 首辅韩爌突然发现,以前被自己耍的团团转的皇帝变了,变得自己已经无法掌控,看向皇帝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不再像以前那样自以为是,而是谨慎起来。 合约已签,兄弟们放心的看,谢谢各位支持! 第二十三章 言官已堕落了 对于朝臣的那些想法,朱由检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不过他不想去纠结那些,不管是谁,只要给朕做好工作,你就是大爷,要是给朕添乱,对不起,那凉快那呆着去。 朱由检殴打梅丕思并非一时心血来潮,而是早有预谋,只是今天刚好借着徐光启的由头,给言官一个下马威。 当然,朱由检对于是否出手,早在前两天就分析过,钱谦益为了进入内阁,自然压制跟着其身后的东林言官。而与阉逆有点瓜葛的官员,自保还来不及,哪敢出头? 一班老臣自是不会轻易出手,而那些勋贵和武官,还巴不得自己打那些欺压在他们头上的文官。还有一些数量不多中立官员也不会出手,他们与皇帝保持良好的关系,往深里说他们是保皇派,不会轻易为难皇帝。 剩下的,只有韩爌为首的东林官员会发难,但是不会做的太过火,毕竟韩爌想要继续执政,就必须得到皇帝的支持, 朱由检这么分析完,觉得能够出来反对就只有韩爌他们那些官员,以及一些无权无势小官。 正是基于这些原因,朱由检今天狠狠的打了梅丕思一巴掌,用意威慑其他言官。 说起明朝言官,其地位非同一般,劝谏皇帝,监察百官,澄清吏治,风闻言事,可谓一时风光无限,明朝前期这些言官确实廉洁奉公,反复肃贪,评议朝政弊病,起到了不可替代的正面作用,可到了明末,已经和一班大臣狼狈为奸,携手共谋发展,成为贪污腐败的好帮手。 崇祯初期,言官开始明目张胆的与朝中大臣同流合污,为其摇旗呐喊,攻击政敌,这时已经没有对错,只有自己利益,只要不符合自己利益的就大肆攻击,已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最让人感到气愤的是,这些言官已经不在安于别人行贿,而是明目张胆的索贿,每当县官进京,那些言官便称“开市”,意思是要挣钱了,他们会主动登门索要钱财。 朱由检从《明史》看到给事中廖国遴,杨枝等言官,每当地方官进京述职,接受考评,谋求升官之际,他们就会登门索要钱财,一旦不能满足他们的要求,竟然会连夜扣门进行恐吓敲诈,吓得一些官员赶紧掏出所有钱财,有些可怜的,甚至变卖身上衣服,用以讨好这些言官。 以此可见明末的言官已到了什么样的混账地步,除了极个别的清廉言官,基本无药可救,朱由检正是基于这种情况,这才想出殴打言官的举动。 为什么要用殴打的形式来警告那些言官,而不是采用一贯的廷杖形式,这些朱由检也是经过思考的。 明末有个奇特的现象,被廷杖的官员一旦丟官罢爵,回去以后往往被一帮腐儒捧得老高,他们认为这位言官不畏强权,敢于向皇帝叫板,也就成了天下文人的楷模。而得到天下文人的认可,其后半生基本衣食无忧,那日子是滋润的很。 这个结果对于朱由检来说,是不能接受的,廷杖本就是惩罚出错官员的一种措施,以达到惩戒的作用,而不是相反。 于是朱由检采用了亲自殴打言官的办法,能起到比廷杖更好的惩戒作用,毕竟被皇帝亲手殴打的言官能有几个?皇帝的侮辱性动作,能让那些言官印象更加深刻,从而不敢在朝堂上,无凭无据的乱咬,也算打击一下他们的嚣张气焰。 这些,只是朱由检给言官一个警告,后面会逐渐的拆分瓦解这个体系,特别是东林官员,他们正是靠着言官起家的,瓦解言官犹如挖他们的墙角,不过一切都要慢慢来,并且朱由检暂时还不想动这些言官,后面一些事件,没有他们的参与,还真有点不好弄,有句话说的好,废物也有其利用的价值,此言不虚。 徐光启见皇帝为了庇护自己,竟然亲自出手,与言官周旋,自是感动不已,他用感激的目光看着皇帝,眼睛有些湿润起来。 “徐爱卿!接着奏本!”朱由检的声音从玉阶上传来,徐光启用袖袍擦了擦眼角,然后举起了奏板。 “自天启六年以来,山陕各处州县接连大旱,灾民日益增多,陛下体恤臣民,忧心如焚,百官出谋划策,竭力救灾,然始终无法解救灾民与水火之中,究其原因,主要是旱情严重,无法出产粮食,以致功败垂成,臣知番外有引进的甘薯,此物极其耐旱……” 徐光启先是肯定皇帝与百官的救灾成绩,同时也指出救灾不利的因素,又提出甘薯抗旱的优势,以及甘薯种植的方案,最后又把救灾的措施一一道来,不知不觉半个时辰就过去了。 徐光启最后给奏章起了个名字,叫《甘薯救灾疏》“陛下!《甘薯救灾疏》利国利民,恳请陛下予以执行!” 徐光启的一片长篇大论,事实清楚,论述准确,救灾措施基本到位,干货满满,与那些无事就打嘴炮的言官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朱由检听了十分满意。 就算这样的优质奏章,也不能逃过那群言官的猛烈炮火,徐光启刚把奏章递上去,就有言官跳了出来“陛下!微臣对此奏章略有质疑,请与准奏!” 朱由检见此,也是无语了,这些家伙要是不让他们说话,还真的比杀他们还难,于是他皱着眉头,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 “是!”言官说着一摆头,把目光投向了前面的徐光启,然后说道;“微臣有三处质疑的地方,还望徐大人给以解惑。” 徐光启回道;“这位大人请讲。” “第一,微臣质疑甘薯是否有徐大人所说那样,抗旱能力很强,假如效果不明显,耽误救灾时机,这个责任谁来负?”言官所说还是比较有道理的,他精准的抓住甘薯是外来物种,大家都不熟悉此物的特性,有所质疑也是正常的。 “关于甘薯的特性,本官曾经在江南试种过,绝不是无的放矢。”徐光启说这话的时候,底气十分足,用事实说话是最有利的辩驳工具。 对于这个问题,朱由检也在明史上看到,确实有徐光启试种的记录,所以对言官的质疑,自然不屑一顾了。 第二十四章 《甘薯救灾疏》 言官见徐光启如此有底气的回答,也就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徐光启的说法,接着他又提出第二个问题“徐大人,朝廷把粮食运到灾区周边,然后换取甘薯,这不是多此一举,为什么不直接发放到灾民手中,减少繁琐程序,那样岂不是更好?” 徐光启一听,也是苦笑不已,对于这个问题其实他早有思考,这样做自然有这样的好处。 正当徐光启准备回答的时候,朱由检却接过了话“这位爱卿,连这都不知道?肯定是产量比粮食高,减少运输损耗。” “陛下!”言官说着一抬头,把目光投向朱由检,一举奏板说道;“这正是微臣质疑的第三个问题,甘薯的产量真的就有徐大人所说的那么高? 言官此话一落,朝堂传来一片质疑声,一些朝臣纷纷交头接耳,觉得这个问题提的没毛病。 朱由检也是服了这帮放空炮的家伙,他指着徐光启说道;“徐爱卿再给他说说,这些数据都是经过试种得出来,给他说说产量。” “是!”徐光启说着转身看着言官,言辞犀利的说道;“前面我在奏疏里屡次提到试种产量是二十五担,本官再次强调,是经过本官试种之后得出的结果。” 其实徐光启已经压缩了产量,考虑到西北干旱,产量自然不会太高,就这也是产量惊人。 言官见徐光启如此肯定甘薯的产量,而且又是经过试种得出来的,所以他自觉无话可说,只是悻悻的道;“如此最好,微臣问完了。” 朱由检一看,这个奏章算是勉强通过了,准备进行下一个廷议,谁知又有另一个言官跳了出来“陛下,微臣还有疑议!” 哇靠!还有完没完,朱由检对这些言官也是没脾气,想想还是忍了,他有点气呼呼的看着那言官“说!” “微臣发觉徐大人忘了最关键的问题,就是水,灾区没有水,如何种植?”言官提出的问题也切合实际,可他忘了奏章里所说的种植地方是灾区周边。 “朕要给你们解释几遍,奏疏里说的是灾区周边地区种植,你能不能听仔细点?”朱由检对这些言官的迂腐也是没脾气了。 “喔?”那言官被朱由检这么一说,一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退了回去。 哇靠!这些家伙上朝都不知道在干什么?就这还天天站在朝堂混日子,朱由检心里不由暗暗下决心,要把这种混吃等死的言官赶出朝堂。 今日早朝通过一个廷议,又为徐光启忙乎半天,时间也快到头了,再说还有几天就是过年,那些朝臣没把心思放在朝议上,都忙着准备过年的事情,剩下的那点时间,就拿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扯扯就下朝了。 朱由检经历今日早朝,也是身心疲惫,累得不是身体,而是心,皇帝面对如此的多的朝臣,事事躬亲,只怕累都要累死。 一下朝,朱由检犹如放飞的鸽子,顿觉自由自在,飞一般的朝乾清宫走去,徐光启也再次被叫到乾清宫。 朱由检在乾清宫正殿休息片刻,就见徐光启走了进来,他一见皇帝就行礼;“陛下!臣昨日未归,今日又不回去,只怕家中担忧臣。” 徐光启这么一说,开始朱由检还没反应过来,心想不就在宫中多呆了两天,家里有什么好担忧的,可他转念一想,这才觉得不妥。 原来在古代有个潜规则,大臣下朝要是没回家,留在宫中不给家中通信,家里就以为这位大臣被皇帝给杀了,或是暗暗抓捕起来,那担心的滋味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朱由检有点不好意,他一拍脑门,笑着说道;“爱卿!朕糊涂了,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忘了。” 徐光启见皇帝明白自己的意思,就趁热打铁的说道;“陛下,你看是不是让臣先回家一趟,然后臣再来?” 朱由检本想应了徐光启,可想想又改了主意“徐爱卿!不是朕不放你回家,主要是朕太着急,准备去陕西钻井的事,实在是拖不得,不如这样,朕让王承恩去爱卿府上传旨,就说这两天爱卿都在宫中办事,你看……” 徐光启对皇帝的无赖作风也是摇头不已,只好勉强应了,朱由检一见徐光启同意,连忙叫王承恩去徐光启府上传旨,他则带着徐光启朝着工厂走去。 进了工厂之后,两人坐着三轮先到金工车间,当然徐光启有了昨天的体验,心情要放松的多,坐在三轮上感觉身体轻飘飘的,比起坐轿要有意思的多,等下车的时候,竟然有恋恋不舍的感觉。 朱由检见徐光启这幅模样,知道他喜欢上三轮了,他心里不由吐槽起来,等朕的小汽车发动着,再让你坐,只怕你坐在上面不想下车了。 当然,徐光启不知道皇帝怎么想的,只是觉得以后要是自己有辆三轮车,也算不枉此生了。 其实停车棚里还有很多两轮电动车,朱由检要是大方一点,送他一辆也不是不行,只是朱由检刚来这里,要是送给徐光启一辆电动车,让他骑着车在皇极门前一跑,不知道京城会乱成什么样子,那妖风可就刮得不要不要的。 所以,朱由检虽想大方,可条件不允许啊! 进了金工车间之后,朱由检带着徐光启先查看了一下小太监学习技术的情况,二十几个小太监基本都制作出各自的滑轮,摆在工件架上,看着还像那么回事。 朱由检拿起卡尺检查滑轮的尺寸,结果用卡尺检查一遍,就皱起了眉头,这些滑轮外观上看着还倒像那么回事,可精度就无法恭维了,误差有的竟然超过两毫米,这在金工制作要求上,是不可接受的。 大批量的零件的制作,有个基本的要求,就是能够互换,而这些滑轮有这么大的超差范围,是不可能进行互换的。 虽然不影响使用,但是这毛病不能惯出来,凡是学习金工的技术人都知道,制作必须严谨,这是金工技术人的起码要求。 而作为金工起步成为厂长的朱由检,自然不能容忍这种散漫态度,他立刻停止了练习,把所有学习金工的小太监叫在了一起,开始给他们训话。 第二十五章 学习操作钻机 “朕首先要肯定诸位学习成绩,能在几天之内就做出这些滑轮,成绩也算不错,但是……”朱由检话锋一转,说道;“你们所制作的滑轮,根本没有按照朕所要求的那样去制作,滑轮的外圆尺寸,朕规定的是25毫米。可你们所制作的滑轮呢?基本没有合格的……” 朱由检站在一排小太监的前面,开始讲起了零件制作的使用要求,并让所有人记住尺寸公差的问题,自由公差是多少尺寸要求,各种零件的配合尺寸又是多少公差,林林总总讲了半个多时辰。 跟在朱由检身边的徐光启听皇帝滔滔不绝说技术要求,也觉津津有味,他好奇的拿起一把卡尺,然后仔细看了一阵,突然想起工部工匠似乎也用这种量具,只是没有这个量具精致,并且尺寸标准也不一样,用的是古制尺寸。 朱由检大概讲完尺寸要求之后,让那些小太监接着练习,不合格的返工接着做。由于练习的车床只有一台,大家都站在一起,浪费人力,朱由检就让暂时没练习的小太监,去把其他的设备保养一遍。 整个金工车间设备有两百多台,其中普车最多,整个车间大大小小有五十台普车,其他的就是铣床,刨床,插床,立车,镗床,管螺纹车床,拉床等机械加工设备,基本上涵盖石化所需的机械加工设备。 朱由检带着他们走到了一台高大的设备跟前,这是一台重型车床,长度有十几米长,高两米多,看着十分的霸气。 这是一台CW61160重型车床,回转直径一米二,可以加工重达十吨的工件,可数控,也可手动,只是手动的加工速度很慢,朱由检之所以先到这里,主要原因是这车床上的工件,一件发电机的芯轴,当时,一家工矿企业的备用发电机坏了,送到这里维修,主要原因就是芯轴碳刷部位磨损过大,需要修复。 当时这笔生意还是朱由检亲自接了下来的,一家工矿企业的备用发电机需要维修,当然其中洽谈的细节就忽略了,大家都明白,也都知道该有些什么,谈成之后,朱由检就带着一帮工人到了电厂,经过实地查看,发觉这台发电机的芯轴磨损过大,而且瓦座尺寸也不符合要求,就带着除蒸汽机之外的其他设备,整机吊了回来,当然包括带动芯轴旋转的叶轮,以及发电核心部件碳刷与集电环。 回来之后就进入维修工作,工作步骤自然是先拆解,然后芯轴送到重型车床这里,而瓦座送到镗床那里,至于两个巨大轴承,就送钳工班进行保养。 现在朱由检带着工厂来到了这里,如此好的发电设备要是不修复,岂不是浪费了,他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这里,不过以现在情况,想要修复,还有很多步骤要走。 先要把重型车床上的工件加工到所需尺寸,然后修复瓦座,再组装出来。这还没完,后面需要加装柴油机,而把动力与发电机连在一起,要制作连接器。 至于加装的柴油机,朱由检早都把目光投向了一辆前四后八的大货车,只要把货车上的柴油机与这台发电机连接在一起就行,要是设计的好,甚至都不用拆掉发动机,就能连接,当然前提是损坏一些大货车上的一些部件。 而这些因为没有充足柴油,造成金工外面的那台发电机不敢使劲发电,所以,只有等炼出出柴油之后,才敢大胆使用电力。 而这些都必须等徐光启去了陕西之后,采出石油,运回来才能开始,这也是朱由检火急火燎的让徐光启学习钻井的原因。 现在朱由检带这些小太监来这里,就是让这些小太监熟悉一下这个设备,同时把车床下面的铁屑打扫掉,同时保养车床的导轨。 由于没有电,运动拖板的电机无法使用,只能用手摇动拖板手柄,带动拖板运动,不能快移,朱由检就教那些小太监,该怎么移动拖板。 由于现在正是冬季,车间暖气也没有,所以车间里温度太低,导轨上的润滑油就比较粘稠,以至于拖板运动起来十分沉重,对于这些,朱由检自然不会动手了,他教会那些小太监之后,让他们慢慢的干去。 这些弄完,一个时辰过去了,朱由检看了看身边的徐光启,说道;“咱们接着去看钻机,今天咱们学习怎么使用钻机。” 徐光启在车间里呆了这么长时间,身体也有点冷,他把手缩在袖袍里,吐着哈气回道;“是!陛下!” 没一会,朱由检带着徐光启换好工作服,又来到了安装车间的行车下面,这时,一早等候在这里的太监已经把火盆点着了,只等皇帝来了就开工。 朱由检带着徐光启先坐在火盆边烤了一阵火,等身体暖和起来之后,他才开始给徐光启讲解怎么操作钻机。 当然不让他亲自上手,而是让那些太监去做,朱由检手把手的教那些太监操作钻机“你们看,这是拉起钻杆的卷扬机,可以把需要的钻杆,从地面上吊起来。” 朱由检说着一拉卷扬机上手柄,卷扬机上的离合器发出响声,然后开始旋转,钢丝绳也随着卷扬机的运动,开始通过钻机顶部的滑轮,吊起了地面的钻杆,然后一点点的往天空升高。 随着钻杆渐渐移动到一定高度,悬挂在钻机中心部位,朱由检再反向一拉手柄,钻杆开始往钻机磨盘中心落了下来,等过了磨盘中心之后,朱由检开始指挥几个太监,把一个准备好的钻头搬到磨盘下部,对好接头位置,再一拉磨盘上的离合器,钻杆上的丝头开始自动与钻头连接。 朱由检一番操作,看的那些太监惊讶不已,没想到这铁疙瘩会这么好玩,朱由检对此自然了解,正是需要他们的好奇心,才能快速的学会钻井技术,所以朱由检很详细的给他们讲解每一个操作步骤,等他们熟悉之后,就让他们上手。 至于徐光启,年纪太大了,就不要他动手了,他只要了解怎么钻井就行,所以朱由检让徐光启反复的看每个动作,他毕竟懂一些机械原理,很快就找出了一些诀窍。 第二十六章 弹劾钱谦益 说起来朱由检并没有打过井,只是知道机器该怎么操作,真的打井技术还是很多的,比如,怎么打井才能井壁不塌陷,又该加多少红土,(一种黏性很大的土壤),这些都是技术,当然,要是在陕西那片,估计地层土壤较多,打起来应该不会太费劲。 朱由检把前面的操作讲完,又开始给他们讲解怎么连接钻杆与钻杆之间的操作过程,由于不能现场打井,没法往下放钻头,只能告诉他们下一步该怎么做,这时,徐光启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 那些太监前面有直观演示,学起来要快得多,毕竟眼见为实,但是,一让他们想象下一步的操作,就完全抓瞎了。 徐光启就不同了,他在皇帝的几次讲解之后,立马就明白后面的操作过程,他最后还一次次的给那些太监讲,下一步该怎么做。 朱由检见此暗暗得意,能选到徐光启做打井的事情,看来完全没有毛病。 在教完那些太监之后,朱由检开始坐在火盆边上烤火,看着那些太监一遍遍的操作钻机,徐光启则在一边指出他们错误,朱由检反倒清闲起来。 过了一阵,王承恩踩着碎步匆匆走来,到了跟前先是请安,然后说道;“陛下!曹大伴正站在厂门外面,想要见陛下,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朱由检一听曹化淳要来,先是准备回乾清宫以后在找他说话,想想又改变了主意,这曹化淳毕竟是自己的大伴,这工厂的事情他迟早也要知道,在宫中他的权力,除了掌印太监,就数他的最大,并且他还提督东厂,想让他不知道工厂的事情,基本不可能。 想到这里,朱由检挥了挥手,对王承恩说道;“你去把他叫进来,我在这里等他。” 再说曹化淳站在工厂的门口,一脸的平静,一旁的骆养性陪着笑脸,显得有点尴尬,曹化淳掌管东厂,而锦衣卫在东厂提督跟前连个屁都不是,骆养性哪能不讨好曹化淳。 “来了!来了!”骆养性看见远处的王承恩过来,连忙提示曹化淳。 曹化淳这时有点发憷,不知道皇帝会不会见自己,最近皇帝好像不待见自己,所以看见王承恩走过来,他也伸长脖子,等候消息。 王承恩也是老狐狸,皇帝已经发话要见曹化淳,他自然摆出一副喜悦的笑脸,还没到厂门口,就连忙招手喊到;“曹总管!陛下想见你,让我快点带你去见陛下。” “是吗?”曹化淳听了一喜,连忙朝着大门走过去。 “曹总管,这可开不得玩笑,陛下要是知道了,还不要了我的小命啊!”王承恩说着俏皮给曹化淳摆个笑脸。 “好好好,赶紧带我去!”曹化淳说着跟在王承恩的身后,朝着安装车间去了。 没一会,曹化淳在行车下面见到了身穿蓝色工作服的朱由检,开始有点不敢认,仔细看了朱由检的脸,确定真的是皇帝,这才笑嘻嘻的上前请安,然后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奏章,恭敬的递到朱由检的面前“陛下!这是温体仁的奏章,老奴按照陛下的吩咐,赶紧给陛下送了过来。” “大伴还挺上心的啊!”朱由检笑着接过了奏章。 “陛下看你说的,陛下的事情老奴怎能不上心,要是耽误了陛下的大事,老奴就是死一百遍,也担罪不起啊!”曹化淳看皇帝心情还挺好,也就俏皮两句。 “最近没叫大伴到这里来,大伴是不是心有怨言啊。”朱由检准备敲打一下曹化淳。 曹化淳没想皇帝突然问这个问题,吓得赶紧回答;“老奴哪敢啊!老奴的忠心,陛下你是知道的啊!” “知道!知道你还和那帮朝臣走的那么近,是不是王安的那些老关系户又来找你了?”朱由检这么说,是告诉曹化淳以后别和东林人走的太近,由于曹化淳是王安一手带起来的,他喊王安干爹,而王安在天启年的时候,和东林的杨涟他们关系好,有了这层关系,曹化淳和现在东林人有不少的瓜葛。 曹化淳见皇帝把话说得这么重,吓得连忙跪在了地上,他连连叫屈“陛下!老奴确实是和朝臣有些接触,但那都是日常往来,并无结交朝臣的意思。” 曹化淳这么说,其实还是仗着皇帝是他一手带大的,情分不是一般的好,假如一口否认没有和朝臣来往,反倒显得很假,皇帝自然很生气,但是说有来往,并无瓜葛,就显得是真话,皇帝反倒觉得没有骗他。 朱由检要敲打曹化淳,自然不会给好脸,他脸色一沉,说道;“你是我的大伴,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坏了我俩的情分,你好自为之吧。” “老奴再也不敢了!”曹化淳到了这时,哪能还不明白皇帝的意思,赶紧表示改过自新。 “起来吧!大冬天的。”朱由检说着不再理会曹化淳,打开奏章,看温体仁的奏疏。 等朱由检仔细一看奏章,发现果然与史书上记载的一模一样,温体仁在奏疏上说钱谦益道德败坏,在天启二年,主持浙江会试,用关节语给考生钱千秋递信号,结果钱千秋中了进士,有没中的考生在考场发现了这个舞弊事情,就告发了钱谦益,钱谦益也因此受到责罚。而温体仁重提旧事,目的就是弹劾钱谦益道德败坏,不适合进入内阁。 朱由检知道一场巨大的风波就要开始了,但是他想在压一压,等手里的事忙的差不多,再开始弹劾钱谦益,毕竟毕自严的十二项措施,正在实施初期,要是因为这事耽误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朱由检把曹化淳叫到跟前,低声的说道;“这份奏章留中不发,不得向外面透露任何消息,一旦宫外有一点风声,大伴,你应该知道后果。” 曹化淳见皇帝把话说得这么重,知道此事的严重性,他连忙低头回道;“老奴绝不露出半点口风,一旦出事,陛下就打死老奴吧!” “知道就好,还有什么重要的奏章?”朱由检问曹化淳。 第二十七章 军权才是根本 “有!张庆黎的敕书案,王尚书已经通过通政司递了上来。”曹化淳说着又从怀里拿出一份奏章,准备递给皇帝。 朱由检一摆手,说道;“先搁在你手里,天色不早,朕等会回去看。” 又过了一阵,朱由检叫停了钻机操作练习,然后换上龙袍,准备去乾清宫,这时徐光启死活要求出宫,不再接受朱由检的晚膳邀请。 朱由检想想徐光启已经两天没和家人见面了,也不好强留,就放他出宫。 晚膳过后,朱由检洗了个澡,开始批阅奏章,当然曹化淳所说的重要奏章,自然放在前面先看。 这是一个案件处理结果的奏章,原因是查出张庆黎修改敕书,贪污粮草的案件,初看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也就是普通的贪腐案件。 朱由检拿着奏章就在想,为什么曹化淳会说这个奏章重要?朱由检苦思冥想一阵,突然想到这份奏章的重要性,这是一份攻击政敌的奏章,而背后牵出的人,一定是一位重臣。 想到这里,朱由检看了看旁边,对旁边伺候的王承恩说道;“你去把曹大伴叫来。” 王承恩听了,连忙跑到偏殿,把曹化淳叫到朱由检跟前。 朱由检举着手里奏章,问曹化淳“你知道这个案子,将会有谁会被弹劾?” 曹化淳被皇帝猛然这么一问,不知道皇帝说的是那件案子,等他看清奏章封皮上的名字,这才知道是处理张庆黎的敕书案子。 对于处理朝政,曹化淳经过一年多历练,早把朝廷大大小小官员的背景知道的差不多,所以他想了一阵,这才说道;“陛下!要说被弹劾,老奴觉得兵部尚书王在晋,职方郎中苗思顺被弹劾的可能比较大。” “王在晋?苗思顺?”朱由检显然不太清楚这两人,他坐在龙椅上开始思索,王在晋是兵部尚书,官位不小,估计盯着这个位置的人很多。 想到这里吗,朱由检又问曹化淳“王在晋在兵部主要是管什么的?” 对于这个问题,曹化淳自然了然于胸“回陛下!主管军械、粮草、军饷发放等事务。” 朱由检一听,这肥缺啊!怪不得有人盯着这个位置,那么王在晋被弹劾也就不稀奇了,朱由检想到这里,又问曹化淳“经手应该是苗思顺吧?” “是的!陛下。”曹化淳很肯定的说道。 “朕明白了,你现在去挑拣关于王在晋、苗思顺的相关奏章,只要相关的,都给朕找出来。”朱由检这样做,是想看出都是谁准备弹劾王在晋他们,毕竟兵部尚书的职位很重要,一旦出错,可能就是很大的损失,再说现在东林人势力很大,朱由检想找出一些人的背景关系。 曹化淳其实心里很明白都是那些人在兴风作浪,但是在皇帝面前不敢透露太多,万一皇帝猜忌自己,可就不划算了,所以他赶紧去找那些奏章。 等曹化淳走后,朱由检拿出《明史》开始查找王在晋与苗思顺的信息,没想还真找到了关于王在晋的一些信息,不过没有多少字,只是简简单单的几百字,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不过王在晋有一个地方,却与大名鼎鼎的孙承宗有了联系,其重点就是两人关于辽东的战略问题,给出相反了的意见,孙承宗主张锦宁防线,以修城为主,逐步朝东蚕食后金地盘,而王在晋主张后撤,要把山海关以东的所有地方抛弃,以京城地区为依托,坚守山海关。 朱由检看到这里,比较赞成孙承宗的主张,认为大明国土寸土不让,只要坚持那么几年,等朕发展好经济,再大举进攻后金,后面自然一帆风顺了,毕竟现在农民起义还不成气候,机会多多。 想到这里,朱由检最头痛的银两问题出现了,假如是继续坚守锦宁防线,必定要投入大量的物资维持,那么银两从哪里来?东南是必须要下手的,问题没有军权,怎么镇压被强行征税的东南势力? 说到这里,就要说说军权的问题了,以明朝的军权结构,主体是以文御武,文官掌握税收,然后用物资控制武官,而皇帝控制文官,乍一看,好像皇帝还是控制军权的,但实际差了十万八千里,文官用物资控制武官,但是武官也可因为物资要挟文官,一旦没有了物资,武官甩都不甩文官,整个就是有奶就是娘的典型,随着皇权的逐渐衰落,事实上那些武官已经蜕化成一个个军阀。 所以说朱由检会头疼军权的问题,那些军阀个个都是听调不听宣,有个很典型的例子,李自成马上就要打到了京城,崇祯连忙调遣吴三桂前来救驾,谁知吴三桂提了个条件,张口就要百万两的开拔费,而那时的崇祯哪有那么多银子啊,结果也很明了,崇祯挂在了歪脖树上。 一个国家都要亡了,以吴三桂为首的辽东军阀竟然还在问皇帝要军费,没钱就不出兵,这要是不亡国,天理不容。 纵观明末后期,崇祯杀的全是文官,几乎没有一个武官,不是他不想杀,而是杀不得,也杀不了,这就是军权旁落的后果。 既然没有军权控制东南,宰几个藩王总是可以的吧,他们个个可都是肥羊,钱应该很多,说到这里,只能说这个想法太天真了,这个任务是谁去执行,必须要有部队在后面做后盾,用几个锦衣卫? 哼哼,藩王也是有势力的,藩王虽然是圈在城里的猪,可人家手里有钱,到处漏风的京城,只怕锦衣卫还没出京城,已经有人把消息卖给了藩王。藩王接到消息,雇几个山匪,再狠点,直接雇佣军阀,半路上这么一堵,锦衣卫那点人手还真不够看的。 那么用军阀的部队去抄藩王的家,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能上交多少银两,整个费心费力为人家做嫁衣,吃力不讨好。 这两条路并不是不能操作,而是太艰难了,朱由检现在唯一能依仗的就是御花园里工厂了,问题想要发展起来,也得有个时间啊,再说发展也要银子啊。 朱由检想了一圈,头都快炸了,这时他睁开了眼睛,看着王在晋的信息,后撤?朱由检有点不情愿的冒出了这个词。 第二十八章 王在晋很滑头 要不找王在晋来问问?朱由检认为王在晋能提出后撤的想法,一定有他的道理,也许来个折中方案,可能节省不少银两,对于朝廷来说,也算不错。 想到这里,朱由检对一旁的王承恩说道;“给王在晋传旨,让他进宫,朕要问话。” 王承恩听了连忙出了大殿,给一个太监交代,让他去王在晋府上传旨。 朱由检发话之后,又开始批阅奏章,没一会,曹化淳带着几个太监,抱着好多奏章,走到皇帝跟前“陛下!关于王在晋的奏章,都在这里。” 朱由检听了,拿了几本奏章,随便的翻了翻,大都是弹劾王在晋的奏疏,他们怀疑王在晋存在贪腐行为,认为张庆黎从王在晋手里拿走军资,自然会孝敬王在晋,所以他们肯定有贪腐的可能。 这种猜测按理是可能的,按照明末的风气,没有几个官员会对经手的银两无动于衷,王在晋有很大的嫌疑。 不过现在不是追责他行为的时候,朱由检想着就把奏章放在了龙案上,然后继续批阅奏章。 再说即将被宣旨的王在晋,因为已是深夜,早已躺在床上睡觉了,本已睡熟的王在晋被贴身小厮叫醒,心知必有要紧的事,一问小厮,却是皇帝派太监前来宣旨。 深更半夜皇帝来旨可不是什么好事,王在晋忐忑不安的来到府中院里,跪地准备接旨。宣旨太监也很辛苦,从宫中来到王在晋府上,怎么也得半个时辰,来到这里,一口气也不敢歇,见王在晋跪地,连忙一展圣旨:“皇帝口谕,宣兵部尚书王在晋进宫觐见!” 王在晋本来以为是坏事,没想到皇帝只是想见自己,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说,所以他不敢怠慢,连忙接旨谢恩。 起身后,王在晋给身边的小厮递了个眼色,小厮显然精通与此,在王在晋转身的时候,从怀里拿出一个钱袋,然后往传旨太监跟前一凑,悄悄递出钱袋“总管大人深夜到府,辛苦了。” 传旨太监一见小厮手中钱袋,鼓鼓囊囊的不小,不由笑着接过钱袋,他感叹的说道;“还是王大人体贴我等无根之人,咱家谢过了。” “咳咳!”王在晋假意的咳嗽两声,表示可以走了。 得了钱财的传旨太监,这时摆出一副殷勤的模样,走在前面给王在晋引路,一面还说着些巴结的话,看着两人关系不一般,其实这太监也只是第一次见王在晋。 王在晋见这太监还算好说话,也就给传旨太监东拉西扯起来,想探探口风,谁知这太监也是临时选派的,自然不知道太多事情,王在晋也只好悻悻作罢。 又过了半个时辰,王在晋来到乾清宫,在太监通传之后,进入乾清宫正殿,此时朱由检正坐在龙案边批阅奏章。 王在晋见了连忙上前行礼,给皇帝请安。 朱由检一收毛笔,把笔架在笔架上,然后把目光看向王在晋,此人身体看着不错,虽有文人的气息,但体格却很高大,说话也中气十足。 “王爱卿免礼!”朱由检说着一指旁边的一个锦凳,示意落座说话。 “谢陛下!”王在晋说着左右瞟了四周,然后才坐在了锦凳上,他暗思这么晚皇帝把我叫来,一定是关于政务的,假如四周有锦衣卫,只怕此命休矣。 朱由检自然不知王在晋心里所想,不过见他用眼四处打量环境,朱由检立马对王在晋有种熟悉的感觉,很像后世那种聪明人,到那都能分析各处环境,所处的位置,自我保护意识很强。 王在晋落座之后,用探寻的目光看向皇帝,意思皇帝你可以问话了。 “朕最近为辽东局势感到担忧,朕知道爱卿曾经做过辽东经略,所以想听听爱卿关于辽东方面看法。”朱由检说明自己的议题方向。 王在晋听了眼珠一转,心道难道皇帝对袁崇焕不满了,想换人,并且可能是我。不行,辽东那火坑我好不容易才脱身,不能再往里跳了。 王在晋想到这里,连忙说道;“臣虽然主持辽东事务四年,但山海关以东局势复杂,臣也是勉强维持而已,并无多少良策。” 朱由检听了有点奇怪,人家袁崇焕哭着喊着都要往辽东冲,你可倒好,推三阻四的给我不想干,有点意思。 朱由检在后世见过类似王在晋的这种人,有便宜就上,没便宜就躲,但是往往就是这种人,看问题比较深刻,要不怎么能看出有便宜没便宜。 王在晋这话初一听,似乎在说他对辽东局势并无良策,一些脑子没转过圈的人估计就忽略过去了,也可能因为惯性思维,自动忽略。 可朱由检在心中不满之后,忽然想到王在晋是在说山海关以东,臣只是勉强维持,并无良策,那么以西呢?是不是就有办法了,按照史书上所说,他和孙承宗意见相左,他是主张后撤的。 哇靠!这家伙绝对是千年老狐狸,一个能混到兵部尚书的人,其深厚功底岂是一般人能比的,绝对官场老油条。不行,我要套一下他的话,也许这个老狐狸有减少支出办法,就看他愿不愿意说了。 想到这里,朱由检笑了起来,问道;“爱卿既然山海关以东没有良策,那么以西应该有办法吧?” 王在晋本来是在敷衍皇帝,话里有话的表示了自己后撤方略,就看你能不能听懂了,他内心想来,皇帝是不可能听懂的,只是隐晦的试探一下。 没想皇帝竟然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这句话,似乎有后撤的意思,这和自己的战略构思相符,所以他顿时觉得皇帝不简单。 既然皇帝问到这里,王在晋又确有想法,所以他试探的回道;“陛下!山海关以西,臣以为大有文章可做。” “喔?爱卿能否详细说说,我指的假如战略收缩。”朱由检其实没报多大希望,没想王在晋竟说大有文章,自然想多听听了。 没想王在晋听了皇帝的战略收缩的话之后,突然激动起来,他脸色一正,说道;“假如把山海关以西的军队撤到关内,可以依托京城州县进行补给,减少朝廷对辽东部队的支出,同时辽东军队也会得到修整,朝廷对军队支出减少以后,可以用余出来的银两,购买军资,大举练兵,等缓过气之后,可集中兵力,一举收复辽东。” 第二十九章 皇帝装睡 朱由检听了王在晋的长篇大论,一时并没有接话,他坐在龙椅上闭眼慢慢细想,王在晋所说的这个方略,确有其独特的地方,假如辽东军队后撤之后,财政支出必然减少,多余出来的钱可以用来发展经济,镇压农民起义,最关键的一点,可以趁乱抓住军权。 军权?朱由检一想到这里,顿时心里翻江倒海,皇帝没有军权,就如跳梁小丑一般,让那些文臣武将耍弄与手掌之中。 土地没了,以后还可以夺回来,但是没有军权,最后的舞台一定没有我,李自成虽是战败,但人家到死也是紧握军权,没人敢在他面前比比。 多尔衮也是一样,虽是摄政王,但是有了军权,一样让顺治低三下气,顺带还把他娘给睡了,那节奏可是够嗨的,说一千道一万,归根结底军权在握才是王道啊。 朕绝不做任人宰割的替罪羊,朱由检想到这里,猛地一睁眼睛,说道;“爱卿所言皆是治国良策,只是这失土之责……” 王在晋前面听皇帝说是治国良策,心里不由一动,可是皇帝后面又加了句失土之责,让他顿时心里一紧,本想直言的他,转念之后回道;“这个……,臣也是忧心,毕竟责任太大,谁也担不起,臣这个建议也是说说而已。” 哇靠!朱由检被王在晋的话气的脸色一变,这老家伙还真的有便宜就上,没便宜就躲,真正的江湖老油条,一说担责,立马就把事情往外推, 不过这样的人我喜欢,不用你担责,朕自己担了,再说一定要大张旗鼓的说后撤的事吗?没必要嘛,根据史书上所说,有人配合,那害怕个屁啊。 朱由检想到这里,一拍龙案,义正言辞的说道;“爱卿不必害怕,既然朕觉得这方略可行,自然不会让爱卿为难,这个失土之责,朕自己担了。” 恩?皇帝啥时候有这种气魄了?王在晋被皇帝的架势给唬住了,既然皇帝都愿意担责,那我还怕啥,王在晋想到这里,起身对皇帝行礼“陛下如此,臣定当竭力辅佐。” 哇靠!你看看这家伙的嘴脸,一说不用担责了,立马就围了上来,整个就是奸商的面孔嘛。 朱由检虽然心里调侃,但是面上还是一本正经,他装作感动的说道;“爱卿如此,朕甚为感动。” “谢陛下!”王在晋说着鼻头一酸,自己老到这个程度,竟然还有心血澎湃的时候,也许皇帝真的醒悟过来,认同自己心中所想,老夫才会如此吧。 朱由检见王在晋似乎动了真情,自己也是心里一动,这老狐狸也有心软的一面。 “爱卿坐吧!咱们接着细说。”朱由检招呼王在晋坐下说话。 “谢陛下!”王在晋说着坐下,然后开始和皇帝详谈辽东局势,不说不知道,王在晋肚里的全是干货。 “陛下!假如真的撤回辽东军队,其关键在于辽东将领,他们在辽东根深蒂固,如果强行撤退,恐怕会激起兵变。”王在晋一语就说在了关键的地方。 对于这个问题,朱由检刚才已经思考过,他一摆手,不在意的说道;“这个爱卿不必太担心,朕自有办法,只待时机成熟之后,朕再做打算。” 王在晋见皇帝如此有把握,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开始细谈辽东后撤一些细节,包括怎么安置辽东百姓,又怎么把辽东军队安置在那些州县,林林总总说了一两个时辰,眼见乾清宫门外的光线亮了起来。 一夜未睡的朱由检见天色已亮,早朝时间到了,他伸了伸懒腰站了起来,对王在晋说道;“爱卿一夜未睡,今日早朝就不必去了,回家好好睡一觉吧。” 王在晋听了自然不会反对,他年纪已大,昨夜未睡,正瞌睡的要命,有了皇帝的吩咐,自然高兴的出宫了。 可怜朱由检还得上朝,他坐着八抬大轿晕晕乎乎的来到了朝堂,坐在了龙椅上。 几声鞭响过后,朝臣鱼贯而入,齐声礼赞,接着开始朝议,朱由检由于一夜未睡,头脑昏昏沉沉,只想睡觉。 朝议开始之后,他勉强的应付几句,就两眼发呆的看着朝堂,基本没在意朝臣都在说啥,有朝臣要求发言,朱由检就让他们说,管他们说啥,反正他们吵去吧。 过了一会,朱由检两眼逐渐咪在了一起,耳边模模糊糊的听到,有言官再说;“微臣弹劾兵部尚书王在晋,其户部,兵部,工部发领努金,张庆黎修改敕书,若无王在晋授意,实难实施,所以微臣怀疑王在晋与张庆黎有瓜葛,还请陛下彻查此事。” 这位言官虽然也说了怀疑两字,但是只是请求调查此事,所以并不是捕风捉影,朱由检本来迷迷糊糊,猛地一听,不知道那个家伙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在弹劾王在晋,哇靠!这可怎么办? 朱由检用脚指头来想,也知道王在晋掌管三部钱粮多年,其手脚要是能干净,打死也没人相信,以明末的贪腐习气,王在晋能少拿点,已经算是奇迹了。 朕其实比谁都想肃贪,可现在不是时候啊,这刚找到一个有点头脑的谋臣,就立马被朝臣拍死,这不符合朕的现实利益啊。 朱由检寻思该怎么为王在晋开脱,怎么办?朱由检寻思一阵,脑海出现了一个拖字,一想到这里,朱由检开始哈欠连天,没一会,就夸张的打一个哈欠,然后用手揉揉眼角,摆出了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陛下!陛下!”已经奏本完毕的言官,见皇帝似乎睡着了,连忙叫喊了两声,示意皇帝赶紧醒过来,这个奏章同意还是不同意,皇帝得的说个话啊。 这时,站在朱由检旁边的王承恩,一脸尴尬的给朝臣赔笑脸,一边用手推皇帝,小声的提醒皇帝“陛下,那位大人奏本完了,赶紧说个话啊!” “喔!”朱由检像似突然惊醒过来,然后摆出昏头昏脑的样子,像似呓语一般的说道;“王在晋那老头长得不错,不可能有罪,就别折腾了。” 恩?这是什么情况,搞了半天,我上奏的奏章皇帝根本就没听,还说王在晋不错?弹劾的言官一时蒙头了。 第三十章 温体仁被暗示 “陛下!陛下!”言官眼见皇帝又合上眼皮,整个睡着的样子,一时又着急起来,他连连喊叫皇帝,可是皇帝像似根本听不见,直接睡了过去,连呼噜声都响了起来。 “诸位大臣,陛下批阅奏章,一夜未眠,还望诸位大臣理解则个。”王承恩说着,一脸苦笑的望着玉阶下的朝臣。 而那些朝臣也是相对无言,露出无奈的样子。 皇帝在朝堂大睡,这廷议没人主持,也开不下去了,这时,作为内阁首辅的韩爌出来说话了“既然陛下实在劳累过度,我等臣子也当体贴陛下,我看不行大家就散了吧!” 朝堂的一班文武大臣,听了韩爌这么一说,也只好作罢,他们都把目光投向玉阶上的王承恩,意思你喊声下朝,咱们就可以走了,别再这里耽误大家时间。 王承恩这时也左右为难,皇帝不说话,也不表示一下,要是擅自做主喊了下朝,到时有人揪咱家小辫子,那可怎么办? “陛下!陛下!”王承恩说着又推了皇帝一下,接着问道;“陛下咱们下朝吧!” 王承恩问话很有技巧,直接问皇帝下朝,不管皇帝是否答应,只要有个动作就成,其实并没睡着的朱由检,哪能不明白王承恩的用意,顺水推舟的“恩”了一声,然后接着装睡。 王承恩见此也不啰嗦了,直接一挥拂尘,大声喊到“退朝!” 迫切想要回家的朝臣们,这时赶紧借坡下驴,齐声礼赞,然后转身而退。 出了大殿的朝臣一个个喜笑颜开,难得这么早下朝,他们能不高兴吗。可怀有心思的温体仁却没有那么高兴,昨日递上去的奏章,皇帝应该看到了,不知皇帝是个什么态度? 温体仁本想早朝皇帝要是不提弹劾钱谦益的奏章,自己就出班弹劾,谁知自己还没出班,皇帝竟然睡着了,温体仁见这情况,自然很郁闷了。 本来温体仁已经和周延儒商议好了,温体仁弹劾钱谦益,就是想要推翻这次入阁名单,然后在重新提名入阁名单,这样一来,起码周延儒能入选,只要进入提名,以周延儒与皇帝的关系,十有八九能入阁成功。 温体仁由于心有所想,所以走的不快,周延儒这时也似乎避嫌,并没凑到跟前谈话,就在这时,温体仁的身后有太监的声音响起“温大人留步!” 温体仁转身一看,却是王承恩手持拂尘,快步朝着自己走了过来,温体仁见了连忙问道;“王总管所谓何事?” 王承恩走到温体仁的跟前,四下看了一下,这才凑到温体仁的耳边,低声的说道;“陛下有东西给你,让你回去看。” 王承恩说着把手缩在袖袍里,往温体仁的手中一递,温体仁自然心照不宣,连忙也把手缩在袖袍里,两人的手在袖袍里碰头,温体仁接过东西感觉像是个小纸条,他连忙把纸条捏在手中,然后与王承恩客气两句,告辞出宫。 这皇帝要给我交代什么?温体仁出宫之后,坐在轿子里迫不及待的打开皇帝给的纸条,只见上面写着‘爱卿不要着急,正月十五再说。’ 温体仁一见这几个字,顿时激动起来,原来皇帝想暂时压着弹劾钱谦益的奏章,信号十分明显,钱谦益已经没有机会入阁了,这是要让自己做好准备,到了真正弹劾的时候,要发力,一举拿下钱谦益。 温体仁见此哪能坐得住,他连忙叫轿夫掉头,朝周延儒府上走去。 没一会,温体仁出现在周延儒的书房里,他低声的给周延儒说道;“玉绳!宫中有消息,弹劾钱谦益的奏章,皇帝估计要准了。” “啊!还有如此好事?”周延儒听了大喜。 “只是这奏章估计要到年后才能下来。”温体仁突然话锋一转,接着说道;“所以我们还不能太着急。” 周延儒想入内阁都想疯了,被温体仁这么一说,顿时扫兴的说道;“长卿你这耍我吧,一会说有消息,一会又说年后,这不是让我着急吗?” “呵呵呵,好事多磨,不过这消息可是货真价实,所以我们要在春节期间多做点文章。”温体仁并没有说消息来源,再则也不敢说,皇帝递的小纸条,要是敢对外面宣扬,只怕这官也当到头了。 周延儒自然也不会多问,谁没有个路子,问了反倒不好。 “长卿你所说的做文章,指的是那些?”周延儒问道。 “这也是我找你来的原因,玉绳你在朝中有不少的门生故吏,何不把钱谦益会试舞弊的事传出去,时间吗,最好选在正月十五之前,但是不能太早。”温体仁这是准备造势,等弹劾的时候,有人帮忙。 周延儒听了,那里还不知道该怎么做,连忙说道;“这个长卿你放心,我玉绳虽然年纪不大,但为朝廷出力也有十几年了,找几个好友还是不难的,只要我顺利入阁,自然不会忘记长卿的鼎力支持。” 再说朱由检下朝之后,一觉睡到午后,他是难得睡了个好觉,自从来到这里,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干了很多事,神经一直很紧张,这一觉醒来,人也放松了不少。 那张小纸条应该递到温体仁的手中了吧,以他的战斗水平,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朱由检猜想温体仁已经开始战斗,目前来说,他就是一张王炸,不把东林人的嚣张气焰打下去,以后朝政不太好整。 朱由检想着是不是该去工厂看看了,没想曹化淳这时来了,走到了朱由检的跟前,行礼道;“陛下!皇后娘娘午时准备了一些糕点,请陛下前去品尝。” 朱由检一听,心里叹了口气,这再不去后宫看看,有点不太好,再说马上就要过年,迟早都是要见面的,于是他说道;“大伴在前面带路。” 曹化淳一听皇帝愿意去后宫,脸上露出喜色,连忙在前面带路,朱由检跟着他一路来到了坤宁宫。 一到坤宁宫门外,一起跟着来的王承恩,大声唱到“皇帝驾到!” 站在乾清宫门外的朱由检,这时听到乾清宫内一片慌乱的脚步声,没一会,一个挺着大肚子的貌美孕妇,带着数十宫女来到门口,一见皇帝全都准备跪下迎接。 第三十一章 朕的后宫 朱由检知道这孕妇一定是周皇后了,哪能让他跪下迎接,他快步上前一把托住周皇后的双臂,有点慌乱的说道;“不必如此!” 周皇后没必要装腔作势继续下跪,她在皇帝托住自己手臂之后,顺势双手一合,屈膝一弯腰,算是给皇帝行礼“恭迎陛下!” 至于跟在周皇后身后的一群宫女,则是全部跪下,她们都齐声的说道;“恭迎陛下!” 这场面看着真的好壮观,怪不得每个皇帝到了后宫会把持不住,就这节奏有几个人能走得动路的?朱由检也不能免俗,他一双眼睛在那些宫女身上乱看,最后才把目光投向周皇后 “都进去说话!”朱由检说着,一双眼睛盯着周皇后的圆脸,果然国色天香,天生丽质,不愧为选美出来的大家闺秀,看着让人心旷神怡,秀色可餐 “是!”周皇后被皇帝盯着有点不好意思,脸色一红,然后上前挽着皇帝的手臂,一起进坤宁宫。 朱由检被周皇后这亲密动作,一下整的脸红起来,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可是周皇后却不以为意,哪知这皇帝已经变成冒牌的。 “陛下!怎么不舒服?”周皇后关心的问道。 “额……朕嗓子有点痒,不碍事的。”朱由检小心的解释着,怕话多露馅。 “是不是染了风寒,让太医来看看?”周皇后说着把一双大眼看向皇帝。 “不碍事!你快生子,就不要操心太多。”朱由检在史书上知道,周皇后将在明年二月生下第一位皇子朱慈烺,所以这么说没毛病。 一般古代皇帝称皇后为梓童,与民间百姓叫老婆一个意思,只是朱由检不知道称呼,也只好叫你了。 不过周皇后显然不以为意,皇帝这样称呼反倒觉得很亲近,她兴奋的把皇帝叫到坤宁宫的大殿里,然后让宫女端上各式糕点,让皇帝品尝。 作为皇帝的老婆,周皇后自然与皇帝坐在一起了,两人坐在一张罗汉床上,细细品尝各式糕点,朱由检吃了也是连连点头,觉得味道不错。 这糕点一吃完,后面就让朱由检尴尬起来,周皇后坐在他的身边,用手一拉朱由检的手,然后放在她的身前“来了这么长时间,也不问问皇儿的事,陛下难道不喜这皇儿?” 朱由检手按着柔软的那个部位,感觉到了胎动,不由喜上眉梢,说道;“朕的皇子,怎能不喜欢?” 经过朱由检小心观察,周皇后并没发现自己是冒牌的,所以也胆大起来,反正我用的是前任的躯体,任你谁也看不出真假,既来之则安之,以后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你的老婆孩子一并照顾了。 朱由检想到这里也就放开了,再说这么亲密,似乎血液也奔流不息起来,有股异样的躁动在跳跃,这时朱由检的手也开始不听使唤起来。 周皇后见皇帝如此,也是无奈,由于怀有身孕,半推半就的与皇帝周旋,让他过过手瘾就算了。 当然朱由检也不会做的太过,两人缠绵一阵,这才分手。 朱由检回到乾清宫,火急火燎的叫来了田贵妃,没办法啊,都是男人嘛。 田贵妃与周皇后是两种风格的女人,周皇后看起来端庄秀丽,而田贵妃则显得优雅贤淑,娇小玲珑,颇有江南秀女的韵味。 这次朱由检见面话不多,先品味一番再说,云雨之后,朱由检这才开始与田贵妃卿卿我我。 “朕一时忘了,爱妃的父亲叫什么?”朱由检无聊的问起了田贵妃的父亲名字。 “陛下!你真是健忘,连臣妾的父亲都能忘,前一阵你还封了他做锦衣卫指挥使。”田贵妃对皇帝的健忘感到不满。 “你看看朕,可是朕真的一时想不起来。”朱由检也是无奈,他想着周皇后的老爸是没指望了,这老家伙整个是一毛不拔,那田贵妃的老爸总该靠谱一点吧。 朱由检心里想着,外戚在明朝没有什么权利,但是搞个什么皇家经济体,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谁知田贵妃把他老爸名字一说,朱由检顿时就心凉半截,竟然就是买了陈圆圆的那人,叫田弘遇,这家伙按照史书上所说,更不靠谱。 不过《明史》为清人所书,而且大多为东林人执笔,其可信度就有待考证了,按明史上评语,田弘遇阴险狡诈,生平所做恶事较多。 朱由检想到此处,不由冷笑起来,田弘遇的职务是锦衣卫指挥使,自然就是崇祯的一把刀了,抓捕官员,执掌刑狱,哪能不得罪人,再说他又是皇帝的老丈人,自然无人敢惹。 当然,有钱玩个把歌姬,在明朝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既然提到他阴险狡诈,那么这人起码很聪明,否则也当不了这称号,只要能掌控住他,也不会出太大差错。 想到这里,朱由检一边撩着田贵妃的秀发,一边说道;“朕好一阵没见到国丈了,你给他传个话,叫他有空来见朕。” “陛下!这不是多此一举吗?陛下直接口谕传他就是,为何非要臣妾去传话?”田贵妃说着用手指点点皇帝的脑门,意思是不是糊涂了。 “朕这不是让爱妃与国丈多见面嘛!”朱由检似乎还是好心,其实他用这种方式,加强与田弘遇的关系,用田贵妃传话,表示田弘遇是自己人。 “那还差不多!”田贵妃娇声表示欢喜。 “那爱妃咱们……”朱由检说着把目光投向田贵妃的那个 “哎呀!陛下好坏!”田贵妃嗲声嗲气的轻推了朱由检一下。 这时朱由检心里轻叹一声,做个昏君真的太容易了,不过朕喜欢。 一夜腐败堕落的朱由检,迎来新的一天,这是崇祯一年的最后一次朝会,所以参见的的朝臣很多,京城在职的七品官员都来了,一些外地在京的官员也必须参加。 皇极殿的大殿已经不可能站下那么多的官员,在皇极殿外面的广场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参加朝会的官员。 这次朝会其实不可能再搞什么廷议了,只是一种仪式,代表皇帝接受各地官员觐见,诸位重臣拿出贺章,词语华丽的歌功颂德,表示群臣将在皇帝的带领下走向辉煌。 第三十二章 好像有曲轴磨床 期间内阁首辅会带领所有官员,礼拜皇帝,然后在一片赞礼声中退朝。 整个朝会有一套繁琐的礼仪,皇帝在大理寺卿的摆置下,进行着一项项皇家礼仪,朝会一直开到中午这才算完事,朱由检被这么一番折腾,也是精疲力尽,头大不已。 这个朝会完了,除了正月初一有个大朝会外,其它时间朝臣都各自回家过年,所以,朱由检和所有大臣也算放假了。 当然,大臣们放假可以,朱由检可就没那份闲心了,他决定利用长达半月的假期,给所有进入工厂的小太监,进行培训。 由于柴油只有那么多,假如不控制,只怕用不了几天,这些柴油就会用光了,所以必须精打细算,在那些小太监练习车床两天之后,朱由检只好让他们停了下来。 明天就是除夕,朱由检决定抓紧时间做点事,等他到了金工车间,那些小太监早都等在了那里。 朱由检换上工作服后,带着一群小太监,打开了金工车间的仓库。 随着一声门轴细响传来,仓库的推拉门被打开了,里面由于没有灯光,显得有些阴暗,立在门口的一些塔架上,密密麻麻的堆放着很多零件。 门口这一片,大都放的是油管接头,大大小小的各种型号,一连排出去好远,再往里走则是各类法兰盘,管箍等管道零件,没办法,这家企业主营就是石油化工,这类零件自然最多。 跟着皇帝进来的小太监们,见到如此多的铁件,也是大开眼界,那些经过车制的零件,表面闪出银白色的亮光,看的十分精致耀眼。 再往里走,仓库的光线逐渐暗淡下来,朱由检看不清前面,就拿出了手机,调到手电筒的模式,一股亮光顿时照亮前方。 朱由检记得这里好像存放有机械加工过的各类零件,轴套,齿轮最多,还有一些其他机械零件,比如机器上的墙板,拐臂等结构类零件。 没走几步,朱由检果然看到一个宽大的塔架上排满了各种规格的齿轮,这些齿轮,一些是制作的,一些是购买,主要是购买的便宜,所以购买的占多数。 一般常用的齿轮,这里都有了,从模数1到模数12的各式齿轮全有,而且每种模数的各种齿数的齿轮也基本齐全,不过超过直径五百以上的齿轮就很少了,一般都是特种使用的才会制作和购买。 有了这些齿轮,不用加工,做一些机器应你没有太大问题,不过朱由检最操心的却是轴承的储存,假如没有这些轴承,以后做机器可就抓瞎了。 还好,在仓库的一角有个塔架,各种规格的轴承几乎都摆满了,朱由检上前一看,却发现轴承外包装的油纸都快干裂了,这时朱由检才想起这批轴承的来源,原来董事长起家是靠维修汽车,那时镗缸,磨曲轴十分吃香,而汽修用轴承自然就很多了。 朱由检看到这里,忽然想起在工厂的大仓库里,还存放着镗床和曲轴磨床,那是因为这个业务已经停止,而董事长因为这个起家,自然舍不得扔,就打包放在了大仓库里。 朱由检一想这里,顿时有了做发动机的底气,以铸造车间的设备水平,制造发动机壳体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再有了镗床,这个倒是没什么,金工车间有比它更精密的镗床,关键是曲轴磨床,这玩意可是加工曲轴的好东西。 好的发动机咱们不能造,造个单缸,双缸柴油或是汽油机,问题应该不大,最关键的是目前手里就有这些发动机,只要拆开,照着那些零件制作就成,关于材料方面,铸造车间绝对有各种金属粉末,在铸造的时候,加点进去,自然就成了。 可是朱由检一想到最后,还是没戏,没有柴油一切都无从谈起,徐光启那老家伙应该还在那里带着太监练习钻井吧。 而徐光启这时确实也在安装车间的行车下面,他正带着一群太监反复练习钻机的操作,经过几天的反复演练,那些太监除了极个别的人还没摸透,其他基本都知道的差不多。 徐光启知道皇帝对打井特别重视,所以他也十分上心,一些皇帝没想到的,在他实践之后,有了新的想法,立马进行补充。 他拿着一个笔记本,用碳素笔把心得写在笔记本上,以免过后遗忘,当然笔记本和碳素笔是皇帝给他的,他一拿到手里就爱不释手,觉得这用着太方便了。 “以后搬运钻杆的时候,要用棍子插在管口里,抓住棍子抬,会安全很多。”徐光启给几个搬运钻杆的太监交代,该怎么安全的搬运。 几个太监试了之后,果然好使,手抓住棍子既好抓住,又不容易砸住脚面,走起来也不因为钻杆在身前挡脚,他们都连连称赞徐大人有办法。 当然这只是个小插曲,他所能想到的办法远远不止这些。 “徐大人!柴油机没油了。”一个太监在柴油机熄火后,给徐光启汇报。 徐光启听了之后,连忙走到柴油机跟前查看,一看油箱果然干干的,于是他就问一旁的管事太监,怎么没有加油。 管事太监苦笑回道;“陛下说过,这些柴油用完,就停止练习。” 徐光启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行,我的得找皇帝要柴油去,否则还怎么接着练习。 在办公楼三层,也就是朱由检以前当厂长的那间办公室的旁边,是一间会议室,现在被朱由检用来给小太监们上课。 由于没有暖气,会议室里面的墙角摆放了很多火盆,用以取暖,当然二氧化碳就超标了,朱由检把一些门窗打开,算是将就着用吧。 按理会议室是用投屏进行会议,但是现在没有电,也为了省柴油,也只好换成了一块黑板,这块黑板是从仓库找出来的,早都不用的一种文具。 不过现在使用,刚好合适,朱由检站在黑板前,而那些小太监们则身穿工作服坐在一排排座椅上,听皇帝给他们讲课。 第三十三章 朕想改水暖 在黑板前面放了一个办公桌,算是讲台,上面放置十几个零件,还有一些毛坯,以及一些量具。 “你们看这个轴套。”朱由检说着拿起了讲台上的一个圆形铁件,用手指着它,说道;“这个工件是经过加工才形成这个样子,这个过程有个特点,就是去掉多余的部分,你们看这是加工前的样子。” 朱由检说着拿起了一个五公分长的圆钢,形状是个圆柱体。 “你们看这两样东西,一个是不是多,一个是不是少的,而要把多的变成少的,就需要用机器刀具把多余的去掉,我们叫这个过程为切屑。” “那怎么切屑呢?你们昨天在车床上也实践,车刀在工件上剥离多余的铁屑,这就是一种方法……”朱由检尽量少用术语,而多用贴近这个时代的用语,结合实践操作,这样利于他们理解。 朱由检不是技校的老师,自然不知道教程的那些东西,只是按照自己知道的给这些小太监们讲解。 假如给他们讲什么线速每米分,别说这些小太监不懂,就是后世一些老金工,也是一脸懵逼,只有那些从技校毕业的学生理论比较扎实。 而那些老金工大多凭经验进行制作,他们只知道那种零件到了那个加工部位该加速减速,那里又该使用什么刀具,当然为什么这样做,也是很清楚的,只是让他们用语言表达出来,这难度就比较大。 说到这里,在聊一聊德意志的金工,他们的在十八世纪的时候,与我们后世的六七十年代像似,一样都是摸不着头脑的干出一些前人不可想象的零件,但他们的严谨态度确实值得大家学习。 “那么怎么把零件加工到我们想要用的样子呢,回答就是使用量具……”朱由检说到这里,拿起了讲台上的一把卡尺,开始用卡尺测量零件的尺寸,然后让每位小太监都上讲台,测量一遍零件,并报出所得的尺寸。 用完卡尺,朱由检又接着教他们使用千分尺,百分表,以及内径千分尺,角度尺,高度尺,等各种量具,这些是必须要教的,一点不能马虎,朱由检极其耐心的给每个小太监讲解怎么做,不懂就赶紧问,同时回去之后也可和自己同事交流心得。 当然朱由检知道这些小太监都是没有文化的人,想让他们一时理解,确实很困难,他每天还有很多政务要处理,要是把心思都用在这里,只怕工厂起来了,朝廷也差不多快完蛋了。 这时,朱由检想到了宋应星,这家伙多机械构造可是精通的很,只要稍加点拨,就是一个合格的厂长,不行就拔苗助长一次,直接宣他进宫办事?毕竟是技术行业,技术人员来做厂长比较合适,至于其他方面倒是放在其后。 朱由检正想到这里,徐光启火急火燎的来到会议室的门口,有太监通传“徐大人请求面见陛下。” 朱由检一听怎么徐光启来了,连忙说道;“让他进来!” 徐光启一进门就直奔话题“陛下!柴油没有了,赶紧调拨一点,否则我们那边进行不下去了。” “徐爱卿不要着急嘛!我看这两天大家学习的还不错,就暂时停了吧,现在柴油已经不多了,到时打井还要用柴油,到了地方边打边学吧。” 徐光启听皇帝这么一说,也是没了戏,他问道;“不知陛下让我们何时启程?” “我看过了初七,你们就往高奴去吧!这几天你们把拖拽钻机的马匹找好,所有的工具也都配齐,别到了地方抓瞎。”朱由检说出了徐光启他们的工作安排。 徐光启也不想耽搁,立马行礼道;“臣遵旨!” 徐光启走后,朱由检又给那些太监讲了两个时辰的课,发觉脑袋有点发昏,他立马知道会议室里面的火盆造成的,在封闭比较严的室内,二氧化碳的浓度自然不会低,所以朱由检赶紧停止了讲课,让那些小太监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这没有暖气是个大问题啊?朱由检出了办公楼,站在楼前的门庭外面的台阶上,他想了一下,把目光投向了工厂的西北角,那里有个铁质高大烟筒。 不行到那里看看?朱由检想着一招手,开三轮的太监连忙把三轮停到台阶下面,并放好小凳,朱由检走到三轮前,一踩小凳,坐在了三轮上“去西北角的那间厂房。” 驾驶三轮的太监经过几天的熟悉,早都把工厂的每个地方摸熟了,他一加电门,带着皇帝就往西北角去了,后面的一对太监则快步的跟在后面。 这是一间废弃的锅炉房,本来用的好好的,因为集中供暖,所以就停止了使用,朱由检想到这里看看,能不能重新启动这台锅炉,假如成功的话,也就再也不用受冻了。 不过这个假象是设置在不用电的情况下使用,所以难度有点大,不过朱由检想到后世的小家使用的土锅炉,觉得可以一试,原理就是利用水温的变化,使热水循环起来。 至于煤炭,其实在明末的时候,京城已在使用,只是没有后世那么量大。 当然,由于没有电,想要供太多的面积,基本是不可能的,朱由检想通过现场观察,找出一些可能。 当几个太监打开锅炉房的大门之后,朱由检闻到了一股煤炭特有的硫磺味,他不由一皱眉头,用手捂着鼻子走了进去。 在大门的正中是一台卧式蒸汽锅炉,在锅炉的左边是司炉工操作锅炉的工作台,看上面的操作按钮就知道这是一台自动化比较先进的锅炉,现在启动显然不合适。 朱由检往里走了一阵,看见了另一台小锅炉,这时一台立式水暖锅炉,并且也不是很大,大概也就两米多高,带动一个车间,倒是问题不大,关键是没电,水循环是个大问题。 这时,朱由检就开始细想起来,用地下的管道显然改动太大,再则经过一段距离,水温估计也会因为输送而降低,那么只有把这台锅炉搬到金工车间里使用比较合适。 然后把以前的管线改掉,接到这台锅炉上面,应该可行,当然水暖供热也是一门技术,想一点都不出错的完成,也不可能,先试试再说吧。 第三十四章 宣满桂进京述职 想到这里,朱由检走到了锅炉房的维修间,这里有不少的锅炉管件的维修工具,什么管钳,切管器,扳丝机,以及堵漏用的生胶带,一应俱全,在维修间的一角,甚至有一些用于水暖的钢管。 朱由检一看这么好的条件,要是不试一下,岂不是可惜了,想着他让那些太监搬东西,还好在锅炉房有除灰人力车,朱由检让他们把维修工具放在人力车上,往金工车间运。 至于那台立式锅炉就要费点事了,这台锅炉起码有两百多公斤,需要放倒运输,这个问题难不倒朱由检,他坐着三轮跑到了安装车间,这里有安装队用的龙门架,以及手动吊葫芦,只要把锅炉吊起来,再拉着一放到,放在一个平板车上就运走了。 只是等他找好这些东西,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朱由检只好等到明天再说,不对,应该是初二,三十要陪后宫嫔妃过年,初一有朝臣的新年大朝会,所以只有等到初二再说。 崇祯元年的最后一天,紫禁城里洋溢着节日的气氛,朱由检今日也难得的睡了个好觉,一觉醒来,已是天色大亮。 今天要陪后宫过年,所以朱由检停止了工厂的所有事物,给那些工厂里的太监们放假,大家高高兴兴的一起过年。 对于过年,宫中早有安排,朱由检只要照着他们安排的去做即可,除夕自然是家人团聚的日子,皇帝也不能免俗,所以他今日的主要就是陪伴后宫,以及赐宴。 由于今日放假,朱由检决定不再批阅奏章,痛痛快快的玩一天,可是猛然停下来,却觉得无事可做,午时与后宫的家宴,还有两个时辰,这段时间就有点无聊了。 朱由检心道,不如坐在这里查查谁将是朕的一把刀,想着他拿出《明史》,专门查看明末的战将。 明朝末年有名的战将很多,比如祖大寿,毛文龙,等很多,但是像吴三桂这类战将,朱由检直接略过,像这样的辽东军阀是不可能与自己站在一条战线上的,他们适合被皮鞭抽着才能帮朕干活。 所以朱由检把目光投向了与他们作对的人,很快满桂与赵率教进入了他的视线,这两人都是为大明捐躯的有功之臣,当然是历史上的结果。 朱由检看上他们,并不是因为他们为国捐躯,而是看到他们都在皇帝发出命令之后,坚决执行,这点就与军阀有本质区别,说明他们是忠君的。 更为难得是满桂在皇帝宣旨觐见时,他竟然来到了朝廷,从这点来说,他是不怕被皇帝斩头的,很多辽东将领根本不敢进京,害怕皇帝一怒之下杀了自己,而满桂竟然就带着几个亲兵进京了,并且站在了大殿上。 最最让朱由检动心的是,满桂所带领的辽东兵将,是唯一能在野战中与后金军队硬扛的军队,这些在明史上都无法抹杀。 能在野战中硬扛后金,在明末可没有几支部队能做到的,据明史记载,天启七年,后金包围锦州,分出兵力进攻宁远,满桂派兵救援,被包围在爪篱山(对不起大家,爪字上面有竹字头,打不出来),满桂与副将尤世威赶赴前线,大战一场,胜负相当。 这是明史不打折扣的记载,记住这是清人所书,自然会大肆宣扬后金军威,而这样白纸黑字的写在史书上,其赫赫战功是不能被抹杀的。 如此一支军队,自然引起朱由检的注意,假如把这支着军队握在手中,还怕压制不了那些辽东军阀? 朱由检看到这里,自然想把满桂招为己用,他一招手,让王承恩把曹化淳叫来, 没一阵,曹化淳摆着一副喜庆的样子,一进正殿,就给朱由检说些过年祝福的话,朱由检哪有心思听那些,直接就问道;“满桂现在何处?” 对于武将曹化淳倒不是很熟,他想了一阵,这才回道;“回陛下,满桂七月左右去了山西大同担任总兵之职。” “他怎么去的?”朱由检紧接着问道。 “带着他的几个亲兵去的啊!”曹化淳有些不解的回答。 “唉呀!”朱由检听了大叫一声,有点痛恨其前任起来,这么好的一支军队,竟然被留在辽东,真不知道这前任是干什么吃的。 所以朱由检后悔啊,怎么自己不早穿越过来,哪怕六月也行了,直接让满桂带着他那支军队去大同也行,偏偏被留在了辽东,这可怎么办,这可是唯一能与后金硬扛的军队,要是被辽东军将收编了,那可就说什么都晚了。 朱由检如此失态,曹化淳却不知为什么皇帝会如此,以为皇帝为满桂做大同总兵感到后悔。 当然朱由检是不会给曹化淳说心中想法,也没必要说,他坐在龙椅上想该怎么进行下一步,对了,史书上还有一个叫尤世威的副将,能不能从他那里下手,现在那些兵应该还在他们的手里。 不过这个尤世威虽然也为大明殉国,算是满门忠烈,但后面已经蜕化为军阀,有听调不听宣的经历,唯一的办法就是调他的军队入关,然后由满桂前去接掌兵权,在他失控之前调教一番,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问题怎么把他的军队调入关内,这是个大难题,除非有变故,朱由检想着把目光又投向《明史》,想要找出一个合适的时机,过了一阵,朱由检把目光定在了皇太极入关劫掠的事件上。 到了这时,朱由检总算有点着落了,而一旁伺候的曹化淳突然听到了皇帝旨意“宣满桂年后进京述职,宣秦良玉年后进京述职,其白杆兵随其一同进京。” 曹化淳猛然听到皇帝突然宣两位几乎不搭杆的战将进京,无法猜出皇帝用意,毕竟两人是不同地方的战将,现在竟然皇帝一同说出,用意绝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陛下!秦良玉帅兵进京,这开拔军饷要有个章程,不知陛下旨意如何?”曹化淳指出了朱由检遗漏的军费问题, 朱由检被曹化淳这么一说,这才知道调兵是要花银子的,于是他想了一下,下旨道;“调拨银两五万,沿途所需食宿皆由沿途州县提供,凡是拖欠其食宿费用者,秦良玉有权斩杀。” 第三十五章 过年 曹化淳被朱由检的旨意给吓着了,动不动就杀人,这旨意可是够给秦良玉面子了,事实上秦良玉在真的历史上,她是自筹开拔军费,并且一路州县供给并不爽快,他们能拖就拖,能省就省。 等秦良玉带着白杆兵到了京城,都快成了叫花子,就这人家秦良玉还让她的儿子,带着一众白杆兵到辽东修大凌河城,结果还让辽东军阀狠狠的坑了一下,完事人家不但没有怨言,还带着白杆兵回家剿匪,其一生,满门忠烈,基本都交给了大明。 对于这样的战将,朱由检怎么还能不给她大权,不给她钱粮,他要的是能征善战的战将,不是一群只知道讨价还价的废物。 曹化淳听了旨意,准备去办,谁知朱由检却一摆手,让他不要急着走,朱由检接着又下旨“宣举人宋应星年后进京。” 宋应星?这人没听说过啊,曹化淳被皇帝的旨意搞糊涂了,此时宋应星其实已经不在京城,开春科举他名落孙山,此后就回到老家,一个举人,哪能入得了曹化淳的法眼,不知道也就不稀奇了。 “大伴不要乱想,朕听说这举人宋应星甚是了得,其水利机械成就非凡,朕想见他一面。”朱由检像似解释为什么要宋应星,打消曹化淳心里的胡思乱想。 曹化淳也不傻,他听皇帝说宋应星机械方面厉害,自然想到了御花园的工厂,所以他连忙回道;“老奴这就去宣旨。” 几道旨意下去,也到了午时,王承恩带着一个太监从殿外进来,这位太监是皇后的贴身太监,他一脸喜庆的说道;“陛下!皇后娘娘在坤宁宫已经准备好过年御膳,请陛下移宫!” 朱由检这时点了点头,回道;“前面带路!” “是!”传话太监一甩拂尘,然后走在前面,算是给皇帝引路 没一阵,朱由检坐着八抬大轿,来到了坤宁宫,并坐在了主位上,这时,后宫嫔妃纷纷上前,一个一个给朱由检行礼。 朱由检见一个个的嫔妃长得水灵,皆是千娇百媚,霎时眼都看花了,他一面点着头算是回礼,一面心情愉悦的欣赏着个个美女,也是大饱眼福。 等所有嫔妃落座之后,有太监接连进来报名,先帝的一些嫔妃一个个进了坤宁宫,朱由检连忙带着所有嫔妃,站在门口迎接这些先帝遗孀,折腾了半个时辰才算完事。 最让朱由检上心自然是他的皇嫂张嫣,她是朱由检的哥哥朱由校的皇后,朱由校驾崩之前,张嫣为了朱由检登基可是出了不少力。 所以,朱由检十分亲昵叫了声“皇嫂!” 张嫣知道朱由检从小就与朱由校关系良好,作为嫂子也很喜欢,所以两人并不生疏,她与朱由检见面之后,很自然的打了个招呼,也就落座了。 由于是家宴,朱由检作为宫中的主人,自然要说一些全家团圆之类的祝词,然后让大家一起吃饭。 期间,朱由检端起酒杯,走到一个个的先帝遗孀跟前,给她们敬酒,祝福他们长命百岁,安度晚年。 作为皇帝能这么尊敬先帝遗孀,那些先帝的太妃等人十分感动,她们在皇帝走过来的时候,都起身还礼,高兴与皇帝碰杯。 特别是先帝万历皇帝的遗孀郑贵妃,现在已是垂垂老矣,见到朱由检竟然给自己敬酒,顿时有点不敢相信,毕竟她曾经欺负过朱由检两兄弟,还差点让朱由校当不了皇帝,见了朱由检自然很尴尬。 本来她在冷宫,不知怎么的,今日竟然有太监传话,让她到坤宁宫参加过年御膳,她也是惴惴不安来到这里。 没想新帝竟然端着酒杯对自己说“太妃年纪已大,又体弱多病,那边屋子潮气又重,换个好点的房子住吧!” 难道新帝已经原谅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郑太妃老眼昏花的准备道歉,谁知朱由检一按她的手,说道;“咱们一家人过日子,哪能不磕磕碰碰,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新的一年,咱们全家和和美美,一起把大明建设的更加辉煌!” 郑贵妃知道这是新帝彻底的原谅了自己,在朱由检与她碰杯的时候,霎时老泪纵横,抽泣起来。 “好了!太妃不必如此,咱们过年高高兴兴的。”朱由检说着浅唱杯中酒,算是敬酒完毕,郑贵妃则是抖抖索索的喝了一口杯中酒,然后落座。 朱由检今日这番表态,似乎已经放弃对郑贵妃的惩罚,可是大家都想叉了,在若干年之后,有文人大书特书,皇帝真是好心机啊。 一番敬酒之后,朱由检也是微醉了,他落座之后,开始与后宫吃吃喝喝起来,热烈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天黑,接着又带着他们到室外,看太监们释放烟花,由于宫中暂时还没子嗣,也就没有皇子公主来凑热闹,倒是少了很多兴致。 不过整体来看,今日的御膳是成功的,大家都高高兴兴的过了个年。 随着午夜钟声的响起,崇祯二年也伴随着钟声悄然而至,这将是一个充满动荡与混乱的一年,也是大明更加困苦与刻骨铭心的一年。 朱由检在一阵惶惶不安的情绪中昏昏欲睡,直至彻底入眠。 正月初一的大朝会如期而至,朱由检在一片鞭炮声中醒来,然后在太监的簇拥下,来到了祖庙祭告,算是祭拜祖先。 随后又来到皇极殿,举行大朝会,朝贺礼仪庄重,王公大臣神情肃穆,仪仗威严气势非凡,朱由检端坐于皇极殿的金銮宝座,接受臣民朝拜,并接受他们的新年礼物。 外庭仪式结束,朱由检又到后宫,接受周皇后率领的后宫嫔妃行礼,以及皇子皇孙的行礼,不过朱由检现在还没子嗣,这些就算免了。 接下来就是皇帝赐宴,这个场面可就十分宏大了,竟然在皇宫了摆下近千桌御赐宴席,赐宴开始前,朱由检还要对王公大臣进行赏赐,然后奏乐正式开始赐宴,整个过程礼仪繁杂,是项非常重要的朝廷活动。 第三十七章 电棒打倒方化正 等七七八八的搞完,已是下午时分,就这速度也算不慢了,毕竟人多,一人干一点,这种手动的活,在众人的努力下,终于把所有管道连接完毕,最后把锅炉和管道连接在了一起。 现在还没试水,所以那里漏水还不能看出来,所以朱由检准备往锅炉里面注水,然后再看管道那里有漏水的地方。 又过了一个时辰,锅炉里面终于注满了水,一些管道接头出现了小量滴漏,朱由检看了觉得没必要在重新弄,这种滴漏过上几天,有了锈渍之后,会堵住漏水的位置,当然这是常压锅炉,压力不高,可以这么弄,但是高压锅炉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既然所有准备工作都搞好了,那就试试锅炉效率如何,朱由检让一个太监点着锅炉里面的煤炭,然后开始看实验结果。 既然锅炉已经点燃,大家就没必要都呆在这里,再说也到了晚膳的时候,朱由检就让两个太监照看锅炉,火小了,就赶紧填煤。 而朱由检则带着其他人都回去晚膳,等他吃完晚膳再来看的时候,发现金工车间的西边已经渐渐有了温度,用手一摸暖气包,竟然个个都温度不低,这时朱由检终于放下了心。 没想自己还能在明朝用上暖气,朱由检乐滋滋的围着一圈暖气包查看一番,最后决定把工厂办公的地方,暂时改到金工车间。 朱由检欣赏完自己的杰作,准备明天再来看看是否真的实验成功。 等第二天一来,朱由检发现金工车间的西面,竟然热乎乎的往外冒热气,呆在里面时间长了,竟然穿不住外衣,这个结果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的本想着不冻就不错了,没想会效果这么好。 唉……要是能生产钢材就好了,一旦推广开,这银子还不呼啦呼啦的往朕的腰包里面跳,朱由检想到这里有点郁闷,一切都是没有柴油造成的,等!其实最让人心急的事情,可是任何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还有一天徐光启就要去陕西高奴了,他今日是来向皇帝询问一些问题,顺带把所有物资装车。 朱由检知道徐光启的来意之后,从手里拿出了一个电棒“爱卿,这个东西叫电棒,可以防身!” “电棒!”徐光启有点奇怪的看着朱由检手里的东西,这东西看着很精致,黑色的短棍,看着怎么也不像防身用的兵器。 朱由检见徐光启这幅神态,知道他不相信电棒能防身。于是朱由检决定让他看看电棒的厉害,朱由检叫来一个身材高大的太监,对他说道;“朕等会会在你身上给徐爱卿展示一下电棒的作用,你将会全身发麻,昏倒一阵,可有胆量让朕一试。” 那太监见皇帝这么一说,先是浑身抖了一下,接着他一想,皇帝难得让我做个试验,要是忤逆皇帝,以后可就没好日子过了,所以他虽然害怕,但是还是坚决的回道;“陛下!我不怕,尽管试就是。” “不会要你小命,只是难受一阵,完了什么事都没有,不要害怕!”朱由检这是给太监一个心理准备,让他不要觉得皇帝要害他。 “陛下!我不害怕!”太监立马信誓旦旦的说道。 “好!”朱由检叫了声好,然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方化正!”方化正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不错!”朱由检说着一推电棒上的按钮,只听电棒的顶端发出“滋啦啦”强电流声,怎么看都有点渗人。 “准备好了吧!”朱由检问道。 “好了!”方化正话刚一落,就见皇帝拿着电棒往自己身上一撞,接着自己就感到全身有说不来的那种麻木感觉,随后眼睛一闭,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旁观看的徐光启这时被吓住了,他见皇帝手中那个所谓的电棒,往方化正身上一撞,没想他竟然全身发抖,而且抖得像筛子一般的激烈,最后竟然“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这是怎么回事。 再看地上的方化正,已经不省人事,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这可是一个五大三粗的高大太监,就这么被电棒给放翻在地,简直不可思议。 “怎么样?这电棒的厉害吧!”朱由检像似炫耀的问徐光启。 “陛下!此乃神器,臣实难接受如此大礼,臣惶恐!”徐光启哪敢要这么精贵的东西。 “哈哈哈……爱卿不必如此,朕这里还有,比这个还厉害。”朱由检说着,从王承恩的手中又拿了一个长点的电棒,给徐光启展示。 “这?”徐光启其实心里想要,但是又有点犹豫,毕竟他这次外出可是灾区,要是碰到歹人,可以拿来防身。 “爱卿就不要推辞了!拿着吧!这是朕的一片心意!”朱由检说着把电棒强行塞在了徐光启的手里。 “陛下!臣万死也不足以报陛下知遇之恩!”徐光启说着激动地往地上一跪,给朱由检叩首。 “哎呀!爱卿如此,朕汗颜,一个电棒而已,赶紧起来!”朱由检赶紧托住徐光启的双臂,让他起身。 徐光启能这样感动,自然知道这电棒是宝物,而皇帝竟然就这么放心的给了自己,所以说他真的很感动,这才给皇帝下跪,真诚感谢。 朱由检见起身的徐光启的眼中有晶莹的泪花在闪动,知道他是真的动了情,自己也是感动不已,自己不过给了他一个防身的电棍,他就如此,只怕以后徐光启会更加的买力了。 “徐爱卿!你看这个电棍是这样使用的。”朱由检说着给徐光启详细的讲怎么使用电棍,开关在那里,以及该怎么充电保养,防止落入水中报废,当然警用的是防水的,但是尽量不要接触水也是好的。 徐光启很认真的听朱由检的讲解,过来半个时辰之后,总算明白了电棍的使用方法,包括打开之后不要乱对着人,可能伤人的地方,这些都弄懂了,朱由检又送给他一件防弹背心,这才让他装运物资去了。 第三十八章 向着石油前进! 这些电棍,其实早在朱由检进入工厂的第一天,他就知道有,他在工厂保卫科发现这些警用电棒,当时是为了警卫配备的,有点超标,不过在后世这些还算马马虎虎,毕竟是为了警务工作,所以就管的比较松。 在保卫科还有防弹背心,这个可不是假的,防住一般的枪弹还是没有问题的,再有就是警用盾牌,这个也是真的,具有防弹防爆的效果。 防弹盾牌是用透明的有机玻璃制作的,其防爆效果超好,而且拿在手中很轻,假如配备一个防暴小队,一定攻击性超强,在这个时代,哪有透明的盾牌,在攻击的时候,自然看不到前方的情况,而这个盾牌可以,所以能提前预警。 很快就初七了,朱由检一早的就来到工厂的安装车间,这时,徐光启也带着一队太监,来到了安装车间,所有的物资都装在拖车后面的大车上。 在拖车上,除了钻机,还有一百多米的钻杆,这些钻杆都是统一规格,每节基本都是四米,虽有误差,一般不会超过五公分,所以使用的时候,还需要记录每节的长度,这样打井的时候,知道自己打了多深。 在拖车的后面,是十几辆木质大车,上面装的是人员的衣物,以及被褥,还有就是一些木桶,这些木桶是打出石油之后,装好运回来的容器。 在后面则是人员乘坐的车辆,其中徐光启的车要比较舒适一些,但其他人的的虽然差点,但是宫廷出品,自然也不会太差,主要是乘坐的人很多。 队伍有护送人员,一队锦衣卫跟随,他们个个都骑着马,并且手里都拿着锦衣卫特有的绣春刀,看着好不威风。 朱由检见所有人都到了,又检查了一遍,是否有遗漏的东西,在所有人都喊准备好了,队伍开始往前移动起来。 朱由检这时跟着队伍往前走,不过他是坐着皇帝的八抬大轿,有仪仗队在前面开路,后面则是八匹马拉拽这拖挂往前走,看着好高大。 渐渐地,这只队伍就出来神武门,又过一阵出了皇宫,接着就来到京城的街道上,这时,京城的街道上来往的百姓并不多,他们看见皇帝的仪仗来了,纷纷站在路边看稀奇。 朱由检没有以前那些皇帝自傲,而是掀开轿帘,给路过的百姓挥手,有些百姓不敢相信大明皇帝竟然会对自己微笑, 这是朱由检来到明末第一次在京城与百姓亲密接触,他自然摆出一副爱民如子的好皇帝模样,走到人多的地方,他还会问候百姓,“大家过年好!” “皇帝过年好!”有胆大的百姓开始回应朱由检的问候。 随着百姓与朱由检的互动越来越频繁,街面涌过来的百姓越来越多,要是不是锦衣卫在前面开道,队伍就别想往前走了。 朱由检见队伍速度越来越慢,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已经影响了队伍的前进,他赶紧放下轿帘,不再与百姓互动。 一个时辰之后,队伍来到京城西郊,朱由检站在一处凉亭边,目送徐光启他们的车队渐渐走远。 走在车边的徐光启也不住的回头看皇帝的身影,几里地过去,皇帝依然站在那里不动,徐光启见此情景,知道皇帝对石油的期望很大,他在心里默默的下决心,陛下如此厚爱老夫,老夫也为了石油拼它一把。 在走之前,皇帝告诉他,锦衣卫的队伍里有专门送信的人,要徐光启每天写一个简单工作日志,然后让锦衣卫的人每天送一次,直到徐光启把石油前期工作完成,再跟着他一起回京。 这就等于说,徐光启关于打石油钻井的事情,整个都在皇帝的监督下完成,皇帝如此重视的工作,假如出了纰漏,只怕自己也担待不起啊。 出京之后,徐光启一行餐风露宿,一路朝着陕西进发,京城一带的平原地区倒还好说,路平道直,外加都是官道,走起来很顺畅。 可是一进入太行山之后,可就不好走了,加上拖斗的宽度有两米多,几乎占了整个官道路面,并且上坡下坡太多,经常由于一个陡坡,前拉后拽的走半天才能过去,其辛苦程度无以言表。 这一日,前方又遇陡坡,徐光启已经见怪不怪了,他连忙叫人把所有大车的马匹全部集中,然后赶到拖挂的前方,用十七八匹马一起拉拽拖挂,至于赶路的人也不能闲着,全都跟马匹一起使劲,往坡顶拉拽拖挂。 七七八八折腾下来,半天基本过去了,现在又接近傍晚,人困马乏的队伍已无法前行。徐光启站在坡顶的一处雪地上,对歇息的人说道;“天色已晚,就在此处埋锅造饭,锦衣卫四处预警,今夜就地休息。” 徐光启此话一出,赶路的人都欢呼起来,刚才拉拽拖挂,确实把他们累坏了,都不想往前走了,徐光启这个命令一出,自然高兴。 他们可以欢呼,可徐光启却愁上眉梢,经过七八天的赶路,平均下来,每天只走了二十多里路,按照这样的速度,不知那一天才能到高奴。 过了一阵,徐光启坐在了刚搭好小帐篷里,用碳素笔给皇帝写工作日志“陛下,臣今日赶路大约十七里地,主要山高路陡,下午时分,用了两个时辰才过了一道陡坡,现臣已驻扎在陡坡之顶,准备夜宿此地,特此禀告陛下。” 由于只是走路,没有什么可多说的,徐光启简单讲了一下情况,就把写好的日志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然后叫来锦衣卫,让他骑马连夜就往京城而去。 接到日志的锦衣卫对此早已熟知,也不多话,拿了日志往怀里一揣,翻身上马,朝着京城一路飞奔而去。 第三天的早晨,锦衣卫一身露水的进了京城,半个时辰之后,他站在了乾清宫的正殿里“陛下!徐大人的日志!” 朱由检一招手,有太监把日志转送到他手中,朱由检打开一看,比徐光启还郁闷“太慢了!唉……现在的路太烂了,难道以前朝廷都不修路?” 要想富先修路,这都是后世每个人都知道的道理,怎么大明对此就没一点概念,朱由检抱怨的同时,忽然灵光一闪,既然要救灾,难道不能利用修路救灾? 第三十九章 怒怼钱谦益 对!修路,现在是崇祯二年,灾情还没有崇祯八年严重,修路能把一部分灾民分流,这倒是可行的办法,至于钱粮,可以先用朕的內帑,外加一些国库补贴,地方再出点,应该问题不大,至于辽东那边的银两嘛?既然不准备守辽东,还给他们那么多银子干嘛,先把筑城给停了,理由嘛,就说国库空虚,先等一阵再说,能拖就拖。 想到这里,朱由检提笔写了个便条,然后交给送日志的锦衣卫,说道;“宫中吃了饭,就立即给徐爱卿送去!” “是!陛下!”锦衣卫一抱拳,转身出了乾清宫。 锦衣卫走后,朱由检拿起了一本奏章,这奏章正是温体仁弹劾钱谦益的,现在已过正月十五,朱由检觉得时机已到,准备把钱谦益赶出朝堂。 现在内阁基本被东林人控制,很不符合朱由检的利益,他准备从钱谦益这里下手,以此撕开一道口子。 所以他假意的看了一番这个奏章,然后摆出前任的姿态,猛地把奏章往地上一扔,勃然大怒的咆哮道;“如此混账的东西,也想进入内阁?” 正在一旁伺候的王承恩,被朱由检的一声暴喝,吓得连忙跪地;“陛下息怒,保重龙体要紧!” “要紧个屁,立马宣旨,把温体仁和钱谦益叫到文华殿,朕要看看他们到底怎么说!”朱由检气哄哄让王承恩赶紧去宣旨。 王承恩见皇帝暴怒,不敢怠慢,连滚带爬的起身,赶紧宣旨去了。 朱由检在王承恩走后,默默的坐在龙椅上盘算后面的事情该怎么做,现在动钱谦益就相当于和东林人开战,从此将走向对立,年前的平静也将会彻底打破。 半个时辰之后,王承恩满头大汗的进了礼部衙门。 这时温体仁与钱谦益正在办公,两人被叫到了衙门的大院,见王承恩面无表情的说道;“二位大人,陛下有旨!” 温体仁和钱谦益一听,连忙跪地,等候旨意。 王承恩一展圣旨“皇帝口谕,着礼部左侍郎温体仁,右侍郎钱谦益,到文华殿接受皇帝询问。” “臣接旨!”温体仁与钱谦益异口同声的接了旨。 “走吧!”王承恩面无表情的一挥拂尘,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显然是不想与他们说话,避免人多口杂,露了口风。 温体仁听了圣旨,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皇帝这是要发威了,嘿嘿嘿,钱谦益你前一阵跳的欢,得意非凡,没想你也有今天。 钱谦益却没想到皇帝会发威,还以为皇帝叫自己去文华殿,是商议入阁的事情,不过,有一点他很纳闷,商议入阁,叫温体仁去是不是多余了。 两人各怀心思,一起进入宫中,来到了文华殿,文华殿是给太子讲经,皇帝御“经筳”的地方。 朱由检其实也不知道这里是干嘛的,起码现在不知道,但是史书上说了,在这里将是钱谦益翻车的地方,朱由检自然不想因为意外,让这家伙进入内阁,所以他决定按史书上所说,来个照猫画虎。 朱由检的那些小心思,温体仁与钱谦益自然不知,等他们进了文华殿,见皇帝坐在主位上,一脸阴沉,内阁的六部科道官员皆面对皇帝,默不作声。 钱谦益朝着韩爌看了一眼,见他也是一脸阴沉,似乎不想与自己说话,这到底是怎么了?钱谦益感到了一丝不妙,商议入阁不该是这个气氛啊? “钱谦益!你来得正好,朕有话要问你?”朱由检见钱谦益进来,先声夺人的摆出一副十分不悦的表情,似要发威。 “陛下请讲!”钱谦益见皇帝没好气,觉得要坏事,他一边回话,一边看了一下周围的内阁大臣,这时,见吏科给事中章允儒把手伸到背后,接连摆手,像似在提示什么。 “礼部右侍郎温体仁弹劾你浙江会试有科场舞弊,可有此事?”朱由检这话就像一把刀子,刷的就闪了出去。 钱谦益听了此话,顿时傻在那里,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没想今日又被重提,你温体仁好算计啊。 怎么办?承认还是不承认?钱谦益脑海片刻已经闪过数个念头,这时,他又见到章允儒在背后摆手,他立马明白,绝对不能承认。 “陛下!温大人如此污蔑臣,臣实乃委屈!”钱谦益知道,现在只要承认这事,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内阁里大都东林人,只要我挺住,他们会为自己开脱的。 事实是,大部分内阁大臣普遍看好钱谦益,并且又是东林人后起之秀,不照拂一下,岂不让东林人内部寒心,所以都准备挺钱谦益。 朱由检自然不会因为钱谦益否认了,就此作罢,他呵呵的一声冷笑“这是真的吗?” 钱谦益听了,准备回答不是。谁知他的帮手却替他挡了一箭,章允儒出班回道;“陛下!此案早已了结,温体仁作为礼部大员,这样弹劾大臣,似乎不妥。” 章允儒先是说明这件案子早已了结,紧接着就把矛头对准温体仁,说他以礼部左侍郎的身份弹劾大臣,十分不妥。 温体仁这时岂能因此而罢手,他步步紧逼的回道;“陛下!臣本不是言官,弹劾就应该慎重,并且更应该避嫌,但是内阁大臣是关系到江山社稷的大事,臣要是不说,实乃寝食难安。” 温体仁说到这里,蔑视的看着钱谦益,说道;“而钱谦益科场舞弊,收受贿赂,结党营私,满朝大臣竟然没人说话,我不忍陛下孤立,所以不得不说。” 温体仁此话一出,跟捅了马蜂窝一般,几乎所有的内阁大臣都把目光投向他,眼神透露出不善。 这时,朱由检知道自己必须表态,他故意的点了点头,似乎温体仁的话说到了自己心坎上,再看向钱谦益的目光就带有异样的神色。 钱谦益见皇帝如此,心道要坏,他赶紧把目光投向章允儒,示意赶紧帮忙说话。章允儒连忙说道;“温体仁这话虽然有道理,但是浙江会试舞弊案,已经了结了,诸多证明与钱谦益无关,还请陛下明察。” 章允儒的意思很明了,就是这事已经有定论了,你温体仁现在拿出来不是污蔑人吗。 朱由检自然不会让钱谦益得逞,于是他问温体仁“温爱卿,你说钱谦益说的话是真的吗?” 朱由检这时把爱卿两字都说出来了,偏向温体仁的意思已经很明显,温体仁自然不会让朱由检失望,他很肯定的说道;“臣所说句句属实,钱谦益受贿确定无疑。” 第四十章 温体仁果然是王炸 朱由检听了,按照剧本又问钱谦益“温爱卿所说,你觉得是真的吗?” 钱谦益现在真的很绝望,皇帝袒护温体仁的意思很明显,而自己已经架在火炉上烤,事到如今,打死也不能说自己受贿啊,所以他也很肯定的说道;“不是!” 钱谦益这话一落,哇靠!一群内阁大臣就开始给他帮腔,纷纷说温体仁污蔑钱谦益,明明已经结案,还要攀咬钱谦益,心思歹毒,其心可诛。 可温体仁死死的咬住钱谦益受贿,与诸位内阁结党营私,他对自己的攻击是可耻的,并死咬着此案未结,他说道;“这案子的钱千秋畏罪潜逃,所以此案并未了结。” 钱谦益见温体仁死缠烂打,也是委屈的为自己辩解道;“明明已经结案,为什么温大人非要说没结案?” “你就是受贿,此案未结!”温体仁寸步不让。 这时,见两人吵得正凶,刑部尚书乔允升出面作证道;“陛下!臣可以作证,此案已经结案,有案卷可以作证。” 谁知温体仁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作对,他反正就是咬定没结案“这案子没有结,只要钱千秋没找到,这案子就不算完结。” 诸位内阁为了给钱谦益帮忙,这时也不再沉默了,纷纷出来作证。 吏部尚书王永光作证道;“臣见过案卷,确实已经结案。” 温体仁一翻眼,回道;“没结案!” 吏部给事中章允儒自然会帮着钱谦益,他很肯定的说道;“陛下!臣亲眼看过口供,这案子确实是结了。” 温体仁很顽强,依然咬定没结案,不管他们说什么,就是死死的说道;“没结案!” 朱由检在他们吵了一阵之后,知道该自己说话了,他一拍案子,恼怒的说道;“不要吵了,有没有结案,把案卷来拿一看便知,吵什么吵?” 朱由检这么一说,那些内阁大臣都有点傻眼了,这真要是拿出案卷,那岂不是真相大白了吗?不行,得阻止皇帝这么做,一直未说话的韩爌又准时的咳嗽了一声,提示赶紧想办法,别让皇帝查案卷。 朱由检铁定是要拿下钱谦益,自然会穷追猛打,他转头问吏部尚书王永光“刑部案卷在哪里?” 王永光这时已经发觉苗头不对,赶紧撇脱自己“我不知道,章允儒知道。” 章允儒见王永光如此,真的想问候一下他老母,见势头不妙,转眼就把我给卖了,现在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让皇帝见到案卷,所以他开始胡说八道起来;“现在没有,但以前我真的见过这案卷。” “这是真的吗?”朱由检哪能放过他们,必须死缠烂打才能真相大白。 这时温体仁一声冷笑“呵呵呵,陛下!王永光和章允儒是钱谦益的同伙,陛下问他们,哪能找到案卷。” “你说谁是同伙,不要血口喷人!”章允儒见温体仁攻击自己是结党营私,不由勃然大怒,一同被攻击的王永光也是怒目而视。 “你们就是同伙!”温体仁寸步不让,和这些内阁大臣是彻底杠上了,前面只说结案的事情,那是说事,大家还可忍让,可说同伙,这就是可忍孰不可忍了,明朝官员最忌的就是皇帝说大臣结党营私。 章允儒也是气急,立马骂道;“当年魏忠贤在位的时候,驱逐忠良,也说是结党营私。” 朱由检听了章允儒这话,不由心道这书上说的没错啊,句句都对,那么该我发飙了,虽然我不知道这话是不是有发怒的道理,发怒的原因是什么? 但是史书上说皇帝发怒就会把这家伙拿下了,并且那些内阁大臣连屁都不敢放,那我还是按着剧本走,别出错了。而且这个结果正合我意,内阁正需要腾位置,不拿下你拿谁? 朱由检想到这里,立马摆出一副暴跳如雷的模样,猛地一拍案子,大声喝道;“殿前竟敢胡扯八道,给我拿下!” 朱由检话音一落,有大汉将军的殿前卫士进入大殿,双手一按章允儒的脖子,拖着就出去了。 “哼!他们推举钱谦益就是结党营私!”温体仁得理不让人,继续攀咬那些内阁大臣。 温体仁这是疯了吗?那些内阁大臣把他恨得牙都快咬碎了,这是要全面打击我们啊,那些内阁大臣赶紧撇脱结党营私的关系。 吏部尚书王永光委屈的说道;“陛下!温体仁这是污蔑,我等推举内阁人选是出于公心,没有结党。” 内阁大臣陈标也跟着符合道;“陛下!我等没有结党啊!” 朱由检这时冷笑起来;“你们推举这样的人进入内阁,还说出于公心,当朕眼瞎了吗?” 诸位内阁大臣见皇帝这样说了,也是无语起来,毕竟钱谦益真的是一屁股屎,想遮也遮不住了,皇帝人家也不是傻子,再忽悠可能就要大家都要完蛋。 “朕再问一遍,案卷在那里?”朱由检说着把目光投向了礼科给事中。 “臣这就上去拿!”礼科给事中到了这时,也不敢在藏着掖着了,赶紧表示自己去拿。 礼科给事中一走,那些内阁大臣也都沉默不语起来,他们已经帮过钱谦益了,只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无法挽回败局,再接着帮,只怕把大家都带进沟里。 钱谦益这时也知道自己的下场,脸色灰白的站在殿中,再也不敢像开始那样上蹿下跳,给那些内阁大臣使眼色,知道他们已经放弃自己了,这时他感到自己就像一条死狗,死的不能再死了。 温体仁这时微微露出得意之色,看向皇帝的眼神都带着笑意,朱由检则不动声色的拿起一本奏章看了起来,把群臣晾在一边,等案卷来了之后朕再发威,哼哼!水太凉?头皮甚痒?朕今天就要让你凉个够。 半个时辰过去,礼科给事中从礼部拿来案卷,由王承恩转送到朱由检的手中,朱由检大概的看了一下,得知钱谦益确实因为会试曾经舞弊过,钱千秋以“一朝平步上青云”为暗号,与考场官员金保元、徐时敏勾结,事发后钱谦益因为是主考,因而受到牵连,被罚俸。 第四十一章 廷杖钱谦益 当然以案卷来看,主谋是金保元和徐时敏,但以钱谦益的能量,似乎是脱不了干系,但就罚俸这一点,他的履历就不是清白,这样的人进入内阁,显然不合适。 “怎么说?”朱由检看完案卷,猛地一甩,案卷狠狠的砸在了钱谦益的脸上。 钱谦益这时还能说什么,前面的所有辩白在事实面前,一切都显得苍白无力。 这时,钱龙锡出班奏道;“陛下!钱谦益应该暂时停职,听候发落!” “呵呵呵,停职,等候发落?”朱由检简直不敢相信,竟然就这么轻飘飘的放过钱谦益,他猛地一拍案子,“给我打!二十廷杖,一下都不能少!” “啊!廷杖?”钱龙锡大惊,他惊呼一声,连忙说道;“陛下!钱谦益就算有错,但也是多年以前的事,并且已经处理过,再打廷杖,似乎不妥。” “爱卿这就是你不对了,朕之所以打钱谦益廷杖,并不是因为他以前做错了,朕要追究,而是因为以前做错了,现在不但不认错,反而因为入阁竟然给朕撒谎,所以朕今天必须打他,以儆效尤!”朱由检一番大道理想也不想的就说了出来。 “臣糊涂了!”钱龙锡还能说什么。 “给我拖出去打!”朱由检再次喊到。 站在殿外的大汉将军听到命令,再次进入大殿,把钱谦益拖到殿外,往地上一扔,操起廷杖,噼里啪啦的一阵好打,直打的钱谦益哭爹喊娘,嚎啕大哭。 朱由检听了钱谦益的喊叫,却感觉像美妙的音乐在播放,心里乐开了花。 哎呀!总算逮着一个汉奸出出气了,明末就是汉奸太多,把偌大的江山拱手送人,以至于大家拖着猪尾巴一样的大辫子,做了两百多年的奴才,不整治这些汉奸,真的让朕寝食难安。 受完廷杖的钱谦益,一副狼狈的样子,趴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受刑的廷杖声落下之后,文华殿里一片静默,内阁大臣都脸色阴沉,看向温体仁的眼光透着愤怒。 温体仁则委屈的看着皇帝,说道;“陛下!今日臣与诸位大臣对立,陛下也看到了,臣很孤立,已无法在朝堂立足,所以恳请陛下准许臣辞职。” 温体仁这是以退为进,告诉皇帝,我是孤臣,没办法干了,快快让我回家吧。 朱由检知道温体仁的用意,哪能真的准许他辞职,所以朱由检很肯定说道;“温爱卿此言差矣!朕正需要你这种敢于直言的良臣,不许再说辞职的话。” 朱由检说出这话之后,那些内阁大臣也是无语了,这皇帝是铁了心要留温体仁在朝中与我们作对了,所以他们内心是很气愤,但又不敢都跳出来阻止,毕竟刚才皇帝打钱谦益的廷杖的意思,本就在表示不许结党营私,在群起攻击温体仁,只会得不偿失。 朱由检这时把弹劾钱谦益的奏章拿了起来,然后又是一扔,开始大发雷霆;“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一个道德如此败坏的人,你们竟然推荐给朕?内阁人选给我重新来选,再有类似钱谦益的人出现,内阁所有人都不要干了,简直不可理喻,哼!” 朱由检在达到目的之后,一声冷哼,转身就大步的走出文华殿,给内阁大臣甩了个冷脸,让他们知道皇帝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皇帝走后,诸位内阁大臣面面相觑,各自内心有话却不敢说,都沉默起来,温体仁今日独自面对诸多内阁大臣的攻击,自然得罪他们了,他不屑一顾的冷哼一声,再一甩袖袍,摆着大步走出了文华殿 “卑鄙!无耻!” “就是一个小人,见不得别人上位,自己想上位就使出这下三滥的手段,可耻!” “无耻之极!无耻之极!” 温体仁身后留下一片谩骂的咆哮声,但他却是一脸微笑,今天他胜利了,并且胜利的那么透彻,你们这帮东林人就等着吧!哭的日子在后面。 等温体仁满面春风的走出皇宫的时候,早已得到消息的周延儒,已经在宫门外面等着来,他一见温体仁出来,就迫不及待的上前问道;“长卿!宫里怎么说!” 温体仁这时反倒拿捏起来,神秘的回道;“你猜?” “哎呀!长卿你不要给我兜圈子,你知道我很着急。”其实周延儒看温体仁的脸色,也早已猜的八九不离十,只是没有得到证实,心里还是没底。 “哈哈哈……痛快!”温体仁忍不住内心的喜悦,终于憋不住开始大笑起来。 “哎呀!你倒是快说啊!”周延儒很着急,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体仁见周延儒火急火燎,终于不再拿捏,他开始绘声绘色的讲起宫里发生的事情“其实呢,前面本官并无太大把握,可我始终咬着钱谦益曾经受贿,逼着他们拿出钱谦益受贿的案卷,这东西一出,他那里还有说话的底气,所以陛下就让内阁重新廷推……” 周延儒听到这里,再也掩饰不住心里的喜悦,他高兴的说道;“长卿好手段,玉绳这里谢过你了。” “哎……,你我皆是同僚,又都厌恶那群东林人,说这些是不是太客气了,咱们可是臭味相投啊,哈哈哈……”温体仁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温体仁这面是高兴了,以韩爌为首的东林人却是愁眉苦脸,他们在放衙之后,都聚到了韩爌的府中,此时他们已经吵作一团了。 一些不经常出面的东林人核心,也出现在了韩爌府中,他们一个个忧心忡忡的坐在那里,作为今日的超级倒霉蛋钱谦益,也龇牙咧嘴的坐在韩爌的下手,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今日明显的就是皇帝在偏袒温体仁,这么下去,我们东林书院还怎么为大明出力?”东林人核心钱龙锡很是郁闷,他显然看出这是皇帝的意思。 “这是皇帝见我们东林书院最近风头太盛,要敲打我们啊!”刑部尚书乔允升点出皇帝用意。 一直趴在座椅上的钱谦益听了,不由苦笑一声,可怜兮兮的说道;“你看我倒霉的,怎么刚好撞在皇帝哪里了?” 第四十二章 田弘遇觐见 钱谦益这是说,今日被责罚是替东林人背锅,很倒霉。 一直没有说话的韩爌这时说道;“今日就算是别的人,皇帝也会责罚,根本原因还是皇帝对廷推的人选不满,所以才会给温体仁机会。”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难道选其他人入阁?”乔允升问道。 韩爌苦笑一声,回道;“你自己看咱们内阁有多少东林书院的人,皇帝能不猜忌?再选出我们的人,只怕今后没法和皇帝相处了。” 乔允升点点头,表示认同,于是问道;“那也得选个合适的人选,起码不能和我们作对的那些人。” 韩爌这时又苦笑,反问乔允升“你知道皇帝为什么会在廷推人选上大做文章?” “这个?”乔允升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这时韩爌才点出原因“主要是因为周延儒没出现在廷推的名单上,早前我曾经提到过周延儒入阁,但你们总是害怕周延儒和皇帝走得太近,不敢提名,现在弄巧成拙了吧。” “唉……”乔允升听到这里,后悔的叹了一口气,表示不该太着急。 “那我们该怎么办?就让周延儒入阁,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钱龙锡有点不情愿的问韩爌。 韩爌也是烦透了,他先是叹口气,然后才说道;“不然能怎么办?凡事不能太心急了,内阁有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人就翻天了?” 乔允升听了点了点头,说道;“周延儒入阁就入阁吧,以后咱们在廷议的时候,不配合他就是,谅他也没有什么本事。” 这时,被打的钱谦益开始叫喊起来“不能就这么便宜周延儒,当时为了入阁,我们可是用毕自严的廷议换的,现在皇帝反悔,这个廷议我看不能算数。” 韩爌听了,点了点头,说道;“既然皇帝不守信用,咱们也就无需客气了,要不皇帝总拿我们当做软柿子捏,岂不是本末倒置了?” 东林人郁闷后悔不提,朱由检可是难得打了个胜仗,现在内阁几乎全是东林人,不打打他们的嚣张气焰,以后就没法控制朝政,而周延儒一旦进入内阁,就像一群草鱼的水潭里,突然出现一只鲶鱼,水不想活都不行,铁板一块的东林内阁,就会分崩离析了。 当然一切都得慢慢来,朱由检知道朝政就像温水煮青蛙,心急不得。 兴奋之余,朱由检拿起手机看了看,已是下午四点了,该批阅奏章了,朱由检想着拿起龙案上的一本奏章看了起来。 没一会,王承恩碎步走到跟前,说道;“陛下!锦衣卫指挥使田大人来了,请求觐见!” “让他进来!”朱由检没有抬头,拿着毛笔接着批阅奏章。 王承恩一甩拂尘,开始宣旨“宣……锦衣卫指挥使田弘遇觐见!” 没一会,乾清宫大殿门口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他身穿锦衣卫指挥使的飞鱼服,大步走到殿中,半跪抱拳行礼道;“臣……,田弘遇叩见陛下!” “田爱卿平身!”朱由检说着,用拿着毛笔的手指了指龙案前的一个锦凳,示意他落座说话。 “谢陛下!”田弘遇说着坐在了锦凳上,等候皇帝问话。 朱由检把一本奏章批阅完,这才抬头给田弘遇搭话“爱卿是从田贵妃那里过来的?” “是的!陛下!”田弘遇说着拱了拱手,表示皇帝猜的没错,同时还给皇帝露了个笑脸。 “其实呢,朕想见你,是为了点私事。”朱由检说着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并走到了田弘遇的身边。 田弘遇见皇帝起身了,连忙起身,恭敬的立在锦凳边。 “坐坐坐!”朱由检说着摆了摆手,示意田弘遇坐下说话,自己也坐在了另一个锦凳上,准备与田弘遇面对面的谈话。 “是!陛下!”田弘遇有点受宠若惊,见皇帝落座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坐在了锦凳上。 “你我都是一家人,不必在意许多虚礼。”朱由检和蔼可亲的看着田弘遇。 “君是君臣是臣,臣不敢逾越!”田弘遇立马摆出一副忠君的样子。 朱由检见他这样,也不再客套,然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想必田爱卿也知道,最近朝廷国库空虚,朕的內帑也不多了。” 田弘遇听了,回道;“此事臣略有耳闻,陛下不必忧虑过甚,会慢慢好起来的。” 朱由检点了点头,说道;“朕今日想给爱卿说的,就是关于內帑的事情,朕想让爱卿在宫外做点事情。” 田弘遇这么一听,敢情是好事,皇帝显然想增加內帑,要我去做的事,自然是敛财了,那我是不是又有机会捞一把了。 田弘遇是锦衣卫指挥使,想的自然是抓官员,然后审讯,有钱没钱都得送两个,他以为皇帝准备大动刑狱,抓贪官了。 朱由检见自己一说关于內帑的事,田弘遇就两眼发光,显然他以为朕要在刑狱上做文章,抄家对于皇帝来说,是来钱最快的方式,他往那边想也是正常的。 朱由检猜透田弘遇的心思之后,心里也是不由一动,心里想,合适的时候是不是找两个贪官杀一杀,整点银两,不过朱由检很快的就否决这个想法,现在根本没那个条件,没有军权在手,一群更多的贪官,会把所有的银子给吃光,与其这样,还不如暂时放在他们那里,等时机成熟了再说。 “额……是这样的,朕想让爱卿在宫外做个采办,锦衣卫在各地都有卫所,对当地的物价自然很了解,所以朕觉得此事由爱卿去办比较妥当。”原来朱由检想让田弘遇做工厂的采办,当然这只是他的第一步。 朱由检的规划是这样的,先利用锦衣卫的探查优势,搞出个采办,先采购物资,自然就会知道全国的物价情况,然后根据物价和销量,找出挣钱的机会,当然可以根据工厂的条件,做出一些符合当下市场的产品,那时候就可以让田弘遇进行销售了。 第四十三章 路遇满桂 田弘遇自然不知道皇帝的那些弯弯绕,一听是采办,兴趣一下就上来了,这可是好事啊,看来还是一家人比较放心,这么大的权力就交到我的手上了,田弘遇当时就给朱由检跪下了“臣一定做好这个采办大臣,不负皇恩浩荡。” “好了,你也先别谢恩,朕还有话给你说,起来吧!”朱由检一见田弘遇这样,自然知道他已经动了贪念,不过起贪念不怕,你得拿到手才算你有本事。 接着,朱由检开始给田弘遇说起了采办的规矩,第一,要有清晰的账目,并且账本采用复式记账方法,不懂没关系,工厂里有现成的财务科摆在那里,只要全套搬过来就行。 第二,接受宫中太监的财务审计,交易必须在太监的审计监督下完成。 第三,进行采购后追查制度,就是在采买之后,再询问当地采购价格,防止虚报物价,一旦发现舞弊,立即追查田弘遇的责任。 第四,采办处以后会增加很多,必须由多家竞标获得每种物资的采购权,而田弘遇将是监管所有采办处。 当朱由检把这些规矩说了之后,本来还兴奋的田弘遇渐渐的灰心起来,这么多规矩,怎么搞钱啊,说是给我大权,却不给我机会,皇帝你不是耍我的吧。 朱由检见他这幅模样,知道他怯场了,就再塞给他一颗糖“其实之所以要你做采办,其实朕还是有私心的,毕竟你是田贵妃的父亲,这个采办有佣金,不管采购多少物资,都有千分之五的提成,这花钱还有好处,不知爱卿还能接受吗?” 什么?佣金?千分之五?这可是明明白白拿的钱,不少啊,花钱都有好处,我不要那才是傻到家了,田弘遇连忙说道;“给陛下办事,臣岂能不愿意,臣一百个愿意。” 见田弘遇识趣,朱由检开始给他讲解怎么操作采办的事务,先要私下成立个商业采办处,然后给各地锦衣卫卫所,发出采办信息,当地卫所把所在地物价反馈到采办处,采办处在根据物价,地理位置,运输条件,做出合适的采购。 当然也可以反过来,等以后有了产品,也可调查当地需求,然后到合适的地方销售,这其中的利润,可以分润一部分给当地卫所,也算一种福利,间接的也提高了锦衣卫的经济探查能力,是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与田弘遇简单的商议完,朱由检让田弘遇回去筹备采办处,并交代,一定要私下进行,不能大张旗鼓,名头就不要叫采办大臣了,叫商业采办经理,采办大臣一般是太监或是官员担任,有官方色彩。 田弘遇听了,连连点头,然后叩首谢恩,退出大殿。 再说徐光启经过两天的行路,这天来到了娘子关附近,此时已是太阳高照,阳光落在雪地上,看着有些耀眼,徐光启站在山头,朝西望去,坐落在山头的娘子关,已隐隐显出一段城墙。 再看半山腰的官道上,却有一队官兵沿着官道,朝自己这边走了,其高高立起的军旗,大大的写了个‘满’字。 这是?徐光启猜不出这队人马的来历,他是礼部尚书,对军队的情况知道的很少,所以不知道这只队伍的将领是谁,也是很正常的。 随着那只队伍渐渐走近,有开路的两个斥候,先期到了徐光启他们队伍跟前,两位斥候一拉缰绳,立马而停,其中一人问道;“前方队伍是何人所领,可有路引?” 斥候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明朝有规定,凡是出门的人一定要有路引,这路引的作用就相当于后世的身份证,只是随着大明的衰弱,这个规定早已名存实亡,斥候之所以这样问,其实是仗着身后的军队,先给这面队伍一个下马威,好让他们让路。 可这只队伍皇帝派遣出来的,只是没有打旗号,大家因为行路方便,都没有穿官衣,所以让那斥候以为他们是行商,说话自然就不会客气了。 徐光启自然不会与这两个斥候计较,正要掏出公文,表面自己身份,谁知队伍后面跟来的锦衣卫见了这个情况,立马催马跑到那斥候跟前,一锦衣卫校尉,一声大喝“大胆!此乃礼部尚书徐大人,怎可造次?” 两位斥候本以为徐光启他们就是一行商,谁知竟是朝廷高官,并且还是一位尚书,这都是在戏文才能听到的称呼,没想竟然亲自见到了,再看那些虎视眈眈的锦衣卫,他们身穿飞鱼服,腰挂绣春刀,那气场可不是一般的吓人。 一位斥候听了锦衣卫的呵斥,立马吓得翻身下马,连忙给徐光启叩头“小卒不知贵人驾到,如有冲撞,还望大人有大量,饶过小卒吧!” 至于另一个斥候,此时直接僵化在马上,都不是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是身体在瑟瑟发抖,差点就屁股尿流了。 说起明朝的兵丁,真的是没有什么地位,别说一个小卒了,就是总兵见到文官,也要礼让三分,这两个斥候见到徐光启这样高官,被吓也就不稀奇了。 徐光启见两斥候吓得面无血色,也是无语了,自己难道是老虎?会吃人? “二位小将不要害怕,本官没穿官服,被误会也是正常的,这位起来回话!”徐光启态度和蔼的叫跪地的斥候起身说话。 “是!”跪在地上的斥候,恭敬站了起来,等候问话。 “你家将爷是哪位啊?”徐光启问道。 “大同总兵官满桂!”斥候回道。 “满桂?”徐光启没有印象,他接着说道;“你们回去给满将军说,就说礼部徐光启再此等候他,” “是!”斥候听了徐光启这话,像似恢复自由一般的翻身上马,与另一位斥候,朝着满桂那边跑去。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从山边的官道上显出一队人马,走在最前面的是位将官,身穿山字甲,骑着一匹枣红马,朝着这面跑过来,这位应该是满桂了,徐光启暗暗的猜测着。 到了百步左右的位置,那位将官下马,然后牵着马朝徐光启快步走来,徐光启知道这是礼节,作为武官,骑马冲到文官的跟前,显然很无礼,当然作战的时候可以免掉这些礼节,但平时就不好了。 徐光启见满桂如此懂事,自然对他有好感了,他连忙快步迎了过去,两人在半路碰头。 第四十四章 秦良玉接旨! 满桂作为武官,自然要低文官一截,他很识趣先是抱拳,然后说道;“大同总兵官满桂,见过徐尚书!” “满将军客气!”徐光启也抱拳回礼,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边走边说。 满桂再次抱拳谢礼,这才跟徐光启并肩走去。 “满将军这是从何而来,又到哪里去?”徐光启问道。 “回徐尚书的话,本官接了陛下的旨意,准备进京面圣!”满桂不提原因,只说要面见皇帝。 徐光启对于军事,自然不会过问,那是兵部操心的事情,自己问多了,显然越权,所以他很识趣不问那些问题,而是问起了陕西的那面的情况。 “听说陕西去年民变很凶,不知今年情况如何?”徐光启要去陕西,见到从哪里来的人,自然要问那面的情况。 “情况不是很好啊!,去年一下冒出很多民贼悍匪,百姓食不果腹,甚是艰难!”满桂说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徐光启听了也是脸色一暗,很是忧心,他指着地上一处大石头对满桂说道;“咱们在这里说话。” 满桂也不客气,坐在了大石头上,徐光启坐在了他的对面。 “那高奴那面情况如何?”徐光启接着刚才那话问道。 “那里现在正是闹得厉害的时候,一个叫混天王的土匪,纠集了一群灾民,打破县城,然后往宜川方向去了,反正现在那一片乱的很,三边总督武之望已经因此病的不轻。”满桂一说起陕西的情况,开始滔滔不绝,并且他在那里呆了半年,当地的情况自然了解。 “情况不妙啊?”徐光启开始担忧到了高奴会有麻烦。 “喔?徐尚书何出此言?”满桂件徐光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自然问为什么,要是能帮上忙,也算多个朋友多个路,像徐光启这样的高官,一般的人想巴结还没份呢。 徐光启说起了开采石油的事情,同时也说起甘薯救灾的事情,他到陕西不光是开采石油,还肩负着救灾的担子,他现在还有个头衔,叫赈灾御使,专门协调各个部门救灾事宜,当然也包括甘薯救灾的事情。 满桂听了徐光启的介绍,知道他的难处,毕竟灾区闹得太凶,徐光启这样贸然前去,安全自然是个问题,所以满桂倒是很大方的说道;“徐尚书此去陕西,要是缺少兵丁,本官那里倒是能调遣一二。” 徐光启听了大喜,连忙谢道;“如此最好,本官先谢过满将军!” 徐光启之所以说先谢过满桂,其实满桂所谓的调兵,也只是先通个气,他并无调兵之权,还要到巡抚或是三边总督武之望那里获得调兵的文书,这样才能调动兵力。 但是他能同意自己的兵去帮助徐光启,已经减少很多麻烦,其他的那些将军,未必愿意调自己的兵给别人用,一来一去,不知道要折腾多少时间,所以说,满桂给了徐光启不少的方便。 两人在半路简单的交流一番,然后徐光启与满桂各走各道,各奔东西,满桂在上马之后,一路朝着京城而去。 说到满桂进京,就自然要提一下秦良玉,此时的她正在四川忠州,也就后世的三大火炉的山城,代任石柱宣慰使,此时已五十多岁,这里有她坐镇,周边暂时没有匪乱,相对还是平稳,平时练练兵,处理一些民事纠纷,过的也算平静。 正月二十这天,秦良玉突然听到有人汇报,说皇帝有旨意来了,让她赶紧回石柱接旨。秦良玉听了消息,不敢怠慢,带着一队白杆兵,就回了石柱。 这时,有宣旨太监等在宣慰司,见她回来,连忙陪着笑脸说道;“皇帝有旨,赶紧摆香案接旨!” 像这样的圣旨是有仪式的,所以必须全套做足,秦良玉作为臣子,自然不敢怠慢,在点将台摆上香案,又叫来兵将,把仪式搞得很盛大。 准备工作做好之后,宣旨太监这才站到了点将台上,面对秦良玉等兵将,缓缓的打开圣旨,喊到;“皇帝有旨!” 秦良玉等军将,在宣旨太监话音落下之后,全部跪下接旨,兵甲的碰撞声响成一片。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石柱宣慰使秦良玉进京述职,进京需率领精兵良将一万兵马,由于路途遥远,朕特批內帑五万两白银作为军资,沿途所过州县,需供给秦良玉所部食宿,如有怠慢者,秦良玉可持尚方宝剑先斩后奏,钦此……” 恩?皇帝怎么让我进京述职,并且还带这么多的兵将?还有尚方宝剑?难道皇帝需要我去勤王?秦良玉瞬间冒出无数个疑问,此时别说秦良玉摸不着头脑,其他的兵将皆是一脸糊涂。 “秦将军接旨啊!”宣旨太监见秦良玉宣旨后,满脸糊涂,连忙提醒她赶紧接旨。 秦良玉听了宣旨太监的提示后,这才醒悟过来,连忙带着兵将叩头谢恩,然后恭敬的把圣旨接了过来,然后又接过宣旨太监手中的尚方宝剑。 其实,朱由检提前一年调秦良玉进京,是为了练兵,秦良玉所带的兵马能与后金兵相抗衡,在稍加操练,就是一只铁军。 当然秦良玉与那些兵将,自然不知皇帝的意图,京城并无什么大事,这时调四川的兵进京,这不符合常理,在明朝,边军一般是不让进京的,今天突然接到皇帝的调兵圣旨,怎么能让他们不揣摩 虽然秦良玉猜不透皇帝用意,但是圣旨下来了,就坚决执行,她接了圣旨后,立马开始调兵遣将,准备钱粮,然后挑个合适的日子出兵。 说秦良玉摸不着头脑,身在江西的宋应星,更是被突如其来的圣旨给整懵逼了,我一个小小的举人,犯得着用圣旨来宣我吗? 此时他对科举已经失去信心,不在想科举的事情,加上家里有经济困难,他准备合适的时候,在县衙谋个身份,也算养家糊口了。 谁知皇帝的一道圣旨,彻底的打乱他的节奏,看皇帝圣旨语气,似乎很着急,让他见了圣旨就立马动身,沿途一路车马费用,皆由皇帝內帑支出,他只需跟着传旨太监到宫中面圣即可。 新人什么都要,推荐,收藏,谢谢! 第四十五章 启动行吊 一个举人被皇帝召见,虽然很不符合常理,但是也不会是坏事,一个举人,既没有做官,又没有在县衙谋事,自然不会与官员有牵扯,剩下的可能就是皇帝知道自己有特殊的地方,需要了解,这样看来可能是好事。 宋应星简单的收拾了一些随身物品,然后跟着宣旨太监往京城赶路起来。 再说现在的朱由检他心急啊,旨意初一就发出去了,现在都正月二十了,竟然连半个人都没见到,简直是望眼欲穿啊。 这两天朝堂的气氛明显不对,自从钱谦益被打之后,廷议再次出现言官相互扯皮的现象,这不,一个言官任赞化正揪着温体仁不放,弹劾他贿赂阉逆,开脱他私买商人木材罪责,更说他娶娼为妾,反正罪名不少。 温体仁也不是好相与的,反而说道;“这都是他们帮钱谦益打击臣,臣很委屈。” 朱由检知道他这么说,是表示东林人根本就是在打击他,这些罪名都是他们捏造的,那朱由检自然要配合了,他立马一拍龙案骂道;“都是些什么东西,给我打入大牢。” 现在朱由检必须维护温体仁,他几乎在面对东林人的所有攻击,再不给他撑腰,就再也没法左右朝政了,一切都是东林人说了算,这不符合他的利益,所以他必须与温体仁站在一条战线上。 于是,任赞化与毛九华两个倒霉蛋子,给送进大牢,严加审问。 这事刚完,张庆黎的案子又提上廷议,哇靠!又是一番龙争虎斗,东林人要死保刘鸿训,温体仁死掐,王在晋又被弹劾,整个朝堂都快闹翻天了,再也没有年前的和谐气氛了,究其原因,还是钱谦益被贬造成了,一句话,那些东林人不在配合皇帝了,自己怎么爽怎么来。 一时,朱由检也是头大了,干脆来个不上朝,凡是弹劾王在晋的奏章,全部打个大巴叉,态度坚决的给他们退了回去,不管来多少奏章都是这样,看你们能闹到什么时候,这时,朱由检才体会到万历当年的不容易,就这些夸夸其谈的言官,只要抓住一点毛病,就给你闹到天上去,这节奏真的很烦人。 还好,朱由检还有座工厂,没事就到工厂去,年后天气一天天转暖,一个重要的工程提到了日程上,他准备在天气暖和一点的时候,把炼油的蒸馏塔立起来,不过现在柴油不多,想要做好这事,就必须算好柴油的使用量。 朱由检决定先拿出一桶柴油, 安装车间真的很大,一万多平米的车间里,有大大小小的蒸馏塔十几个,最大的直径超过二十多米,立起来有六十多米高,这种大型炼油厂的蒸馏塔,显然不适合现在使用,就算立起来,并且物资齐全,别的不说,光安装在后世也要接近半年的时间,光使用的电力,也是个庞大的数字,就这吨吧油,别说安装了,就是立起来把支架固定一下,估计就用完了。 这些都不说,就这蒸馏塔的运输也是个大问题,后世这种蒸馏塔有专用车辆来运输。一旦驶上道路,前面有交警带路,后面有交警断后,其庞大的阵仗,真不是这个时代能承受的。 这些都不说,就算有专用车,路在那里,以现在皇城的路况,只怕走不到御花园的预定地点。 于是朱由检把目光投向了安装车间的西北角,这里有个年产万吨的炼油设备,其蒸馏塔直径两米多,高度有个十几米,这个安装起来基本不需要多少辅助,因为所有的支架已经全部在车间里拼装完成,到了地方,只要把几个关键的地方连接一下,基本就可以使用了。 按说这种原油炼油设备,在后世的中土早已淘汰,停止使用了,基本都是百万吨炼油起步,动不动就是千万吨炼油,那真不是普通百姓所能玩得起的。 可市场有市场的规律,在中土早已淘汰的万吨级炼油设备,偏偏在非洲十分吃香,那里资金匮乏,并且管理松散,只要有点钱,花个几百万,整个炼油厂,那是很普遍的事情。 很多人估计看过战狼2,里面有个情节就是在炼油厂,其炼油设备并不是很高大,一个国人就能投资的起,并且混的风生水起,其中的那些炼油设备就是朱由检眼前的这堆钢铁。 这里有四五台炼化原油的蒸馏塔,并且包含其他所有的附属设备,运转起来电量并不是很大,到时只要顺利的生产一个小时,有了柴油,就可以不停的运转下去了。 朱由检选中一台已经制作完毕的蒸馏塔,然后开始接线,把发电机的电源单独接到行吊的电机上,行吊有司机室,需要专门的司机操作,但是也可用遥控操作,朱由检虽然会开,总觉得遥控比较方便,所以他选择了遥控。 在一个工间的墙壁上,朱由检找到了行吊的遥控器,打开一看电池还有电,把连接按钮一装,再按开启,没想竟然“滴”的一声提示,表示遥控器已经找到行吊发射器的信号。 这敢情好啊,朱由检心里一乐,跑到外面安装车间里,盯着空中的行吊再一按方向按钮,只听空中有行吊移动的金属摩擦声传来,同时行吊也在缓缓移动,由于是安装使用的行吊,行进速度并不快,也就一秒也就十几公分,当然在司机室操作,是可以加减速度,并且有配重之类的讲究。 不过说真话,后世大多的司机室都是摆设,一般都是使用遥控,只是到了精细吊装才会使用司机室,现在只是简单的装运,使用遥控器足够了。 跟在朱由检一起吊装的太监们,见到如此大的设备在空中移动,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一些太监还在那里指指点点,朱由检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了,他们习惯就好了。 随着行吊的缓缓移动,垂在行吊下方的吊钩,基本和蒸馏塔平行了,朱由检在一按左向按钮,行吊上的起重电机开始往蒸馏塔的上空移动过去。 没一会,起重电机停在了蒸馏塔上空,再一按下方按钮,吊钩开始往下运动,没一会,就垂在了蒸馏塔的上方,只要挂上钢丝绳,即可起吊。 第四十六章 朕要学开吊车 这时,朱由检带着一群太监,把吊装的专用钢丝绳,挂在了吊钩上,朱由检看了看所有的吊耳上的钢丝绳的U型卡上的螺杆是否紧固,再检查所有的钢丝绳是否有问题,这些完毕之后,这才让所有太监离开蒸馏塔,起码要在十步之外站立,防止设备突然脱落,落在地面发生安全事故。 朱由检在确定没有安全隐患之后,按下了起重按钮,这时空中起重电机开始旋转,垂下的钢丝绳把吊钩缓缓拉起,而挂在吊钩上的钢丝绳也渐渐绷紧,蒸馏塔的渐渐的被吊了起来。 这时,朱由检看了看吊钩上面的起重计量器的显示重量是十四吨七,在行吊的起重范围之内,心里有了底的朱由检,继续吊起蒸馏塔,十几秒后,蒸馏塔已经离地面一米多高。 这时,朱由检开始移动方向按钮,蒸馏塔在起重电机的移动下,慢慢的移动到了车间左面的两条轨道上空,这里有电动运输平板车,专门运送车间里的工件到外面去。 朱由检把蒸馏塔放到平板车上,稍加固定,就让那些太监一起来推动平板车,这个平板车其实是用电机带动的,但是为了节省柴油,就用人力来推动,现在能省点是点。 到了外面,其实那个大行车并不能使用,主要是功率要求太大,这个行车起重100吨,并且是双梁结构,每道梁的起重电机功率是37千瓦,两个电机就是74千瓦,再加上其他电机,所需电量就更大一点,而现在发电机的发电量也就五十千瓦,所以根本带不起来。 这时,朱由检就把目光投向了一辆五十吨的吊车,这是安装车间经常外出使用的设备,只是朱由检对吊车并不熟悉,知道怎么用,但是从没有摸过,还好每辆车在售出的时候,都给车辆配有使用说明。 朱由检在车的驾驶室找了一阵,在座包下面的一个工具箱里翻出这本说明,其实朱由检以前经常见那些吊车司机起重,只是自己没有摸过,再一个是液压起重与压力机的操作像似,只是一个是移动的液压设备,一个是固定在地面的液压设备,还有就是操纵杆,吊车的操纵杆要比压力机的多,相对起来操作就要复杂一些,没摸过的人,都不知道哪个操纵杆是干嘛的。 朱由检拿起崭新的说明书看了起来,主要查看怎么操作起重的章节,没多少时间,朱由检基本都知道起重的步骤,与平时见到的吊车司机干活时差不多,心里也就有了底。 吊车的油箱被朱由检查看一番,里面柴油还有半箱,把整个设备安装完还有剩余,这让朱由检心宽不少。 检查完吊车的一些保养情况,朱由检开始试着启动吊车,一声马达之后,发动机的轰鸣声猛然响起,液压泵的压力表也开始往上抬头,到了一定压力之后,朱由检跳下了吊车的驾驶室。 “你们几个过来,把这些枕木放到吊车的四个角上!”朱由检指挥着几个太监,让他们把吊车上的枕木,都搬到吊车调平的液压缸下面,等候自己下一步的操作。 等他们摆好枕木之后,朱由检站在了驾驶室后面的操纵杆部位,开始拉拽操纵杆,有油缸从吊车的中间往外面运动,在一拉操纵杆,立式的液压缸开始往地面落了下去 这时,朱由检指挥那些太监把枕木垫到立式液压缸的托盘下面,等托盘压在枕木上以后,整个吊车的车身被顶了起来,并悬在空中。 原来朱由检这是调平车身,,给起重做准备。 当起重达到一定重量的时候,吊车是需要给起重机配重的,像五十吨这种吊车,有专门的配重铁跟随使用,不过吊十四吨的东西,只要不把吊臂悬的太远,是不会吧把吊车拉翻的。 朱由检测算一番,觉得不用配重应该可行,只要吊臂不超出起重机五米范围,应该可以安全的吊起来。 这些都准备好了,朱由检坐进了起重机的驾驶室,开始操作起重实验,他把操纵杆一拉,起重机的大臂慢慢的开始升空,等大臂升到一定角度,朱由检再一拉另一个操纵杆,起重机开始缓慢旋转。 再倒着一拉,起重机开始倒转,试了几次,朱由检渐渐有了感觉,这个是有手感的,推动操纵杆的深浅,可以调节旋转的速度,和汽车的油门像似。 朱由检反复的实验每个操纵杆的使用,对大臂伸缩,起重机旋转有了掌握之后,这才把起重的吊钩往下放,来回几次之后,朱由检逐渐熟悉了吊车的使用。 这次毕竟是调十几吨的重物,朱由检也不敢贸然起吊,他先把行吊下面的那些石油钻杆吊几次试试手,在彻底掌握起吊手感之后,这才把大臂移动到蒸馏塔的上空,让那些太监把钢丝绳挂在了吊车的吊钩上。 朱由检见所有的起重安全隐患都消除后,他又坐在了起重机的驾驶室里,一按起重按钮,大臂上钢丝绳开始顺着滑轮往上空运动,紧接着平板车上的蒸馏塔被吊了起来,然后渐渐升高。 这时,坐在驾驶室的朱由检感到了重量把车身往一面拉拽,他赶紧下放吊钩,把蒸馏塔重新放在平板车上,然后朱由检把大臂角度调整大,几乎成八十多度,同时大臂的油缸也往天空中升,这样的目的是减小起重角度,对起重机进行平衡。 再次起吊,果然起重机没有了前面倾斜的感觉,这次起重很成功,蒸馏塔被安全的放到了前四后八的货车上,然后就可以把蒸馏塔运到工厂的东北角,那里是崇祯十七年,崇祯死在歪脖树的地方。 朱由检之所以把炼油设在那里,一个是在紫禁城里人员太多,炼油会影响他们的身体,毕竟是有污染的,朱由检的本意是想把炼油建在城外的,可是现在条件不太具备,光吊装设备都是大问题。 再说那些设备又宽又大,运输的时候,自然会路过民居,这动静可就大的很了,朱由检暂时还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些事,只有在御花园里先凑合了。 新人不易,有收藏推荐,来者不拒,谢谢大家 第四十七章 满桂觐见 把蒸馏塔吊在货车上之后,半天基本过去了,朱由检带着一帮太监回到金工车间休息,顺便吃点午膳,刚一到车间,王承恩踩着碎步就到了朱由检的跟前“陛下!满桂将军正在宫外等候召见。” “宣他到乾清宫,朕等会就过去。”朱由检说完把双手一伸,两个太监上前帮着他脱工作服。 王承恩则快步走出金工车间,去给满桂宣旨去了。 换上龙袍之后,朱由检回到了乾清宫,等待满桂的觐见。 过了片刻,王承恩从殿外进来传话,说满桂到了,朱由检摆了下手,说道;“宣!” 王承恩一甩拂尘,喊到;“宣……大同总兵官满桂觐见!” 听到旨意的满桂不敢怠慢,他大步走到殿中,屈膝半跪,抱拳行军礼道;“臣满桂,大同总兵官参见陛下!” 朱由检微微一笑,回道;“爱卿免礼!坐下说话。” “谢陛下!”满桂落落大方的坐在了锦凳上,等候皇帝问话。 朱由检见此,对满桂的形象很是满意,作为大明的军人,就是要行的正,坐得端,军人就要有军人气势,不像那些勋贵,已经被那些文官压得抬不起头,一天到晚唯唯诺诺的,哪像个军人的样。 其实朱由检有点先入为主,他从史书上得知满桂为大明捐躯,内心带有一些敬重,看他自然顺眼。 “朕知爱卿战功卓著,一生功勋皆是马上所得,并且还知爱卿是从小卒一路升迁至总兵官,想必爱卿不容易吧?”朱由检先从满桂的履历起了话头。 也许朱由检说到了满桂的心坎上,他叹了口气,回道;“谢先帝,陛下的知遇之恩,臣不胜感激,不过臣能升到总兵官,确实也受了些累,吃了些苦,但相比臣那些死去的兄弟,臣却是幸运之极,实乃汗颜!” 朱由检听了不由的点了点头,这满桂是个念旧情的人,能在富贵之时,不忘旧人,难能可贵“爱卿似乎这话里有话啊!难道你的兄弟有什么事?” 满桂见皇帝听出自己的画外音,也就不客气的回道;“回陛下!臣确实有兄弟为大明捐躯,臣只是感叹一下而已。” “那么朕想听听你这兄弟的事情。”朱由检自然要深挖一下,看满桂到底是什么意思。 “谢陛下!其实这个事情的起因,是臣兄弟的遗孀的事情,说起这位兄弟是在天启二年殉难,他为大明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兵部一直没有很好抚恤他的亲属,所以臣有些为他叫屈……”满桂开始讲起一些往事。 原来在天启二年,后金大举增兵三岔河,刘渠作为总兵,带领本部前往作战,谁知前方作战的其他两部却分兵逃走,而他赶到三岔河,却被后金兵包围,当时兵危战急,他自知无法突围,就把怀里的大印递给了家丁黄雄。 黄雄作为家丁,愿意和刘渠同死,不愿拿着大印逃走,这时刘渠呵斥道;“全朝廷印即是汝功!” 这句话的意思是,你只要把朝廷的大印送回去,这就是你的功劳。刘渠说完这话默默上马,举起朴刀,一路冲向汹涌而来的后金兵,黄雄骑马逃跑往回看了一眼,这时刘渠已经落马,死在数十后金兵的刀下。 “陛下!刘渠死前没有什么豪言壮语,明知是死,却依然赴死,为了大明的大印不落入敌手,拼尽他的最后一滴血,其忠心实乃臣的楷模。”满桂说到这里的时候,眼中隐隐有泪花闪烁。 “说得好!后面不用爱卿说了,其抚恤一定被那帮狗官给贪污了,朕迟早要给他个公道!” 满桂没想皇帝竟然爆粗口,替刘渠抱不平,不过此话虽粗,但是却说到自己的心坎上,他由衷的赞叹道;“陛下英明!” 朱由检微微露出笑意,说道;“好了!这种狗屁的奉承话,爱卿还是少说为好,朕只想听到真话,今天就很好,爱卿给朕说了真话,要不朕还蒙在鼓里。” 满桂见皇帝如此,也只好尴尬的笑了一下。 “想必爱卿对朕的旨意,有揣测吧!”朱由检说着站了起来,绕过龙案,坐在了满桂的对面。 “臣不敢!”满桂说着站了起来,给皇帝行礼,表示自己不敢妄自菲薄,胡乱猜测皇帝的用意。 “坐坐坐!”朱由检摆手示意满桂不要拘谨,坐下说话。 满桂说了声“谢陛下!”,然后落座,接着与皇帝叙话。 “有些事今日朕不方便与爱卿细说,朕想明日与爱卿去西郊打猎,不知爱卿是否愿意同往?”朱由检点明深入的话题,将会再狩猎的时候才说。 满桂自然明白,他立马说道;“陛下隆恩,臣岂敢不从?” “好好好!”朱由检满意的点着头,接着问道;“朕知道爱卿作战是把好手,不知爱卿能否给朕讲讲野战的一些技巧?” 皇帝怎么对这些感兴趣?满桂有些不懂,不过皇帝都问了,就回道;“陛下!这野战的技巧很多,不知陛下想听哪一方面的?” “恩?”朱由检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道;“朕在想,为什么大明的官兵,一旦在野地碰到后金兵,怎么基本都是失败。能给朕说说原因吗?” 满桂想都没想的回道;“吃不饱!” 朱由检以为满桂会说出一大堆的战术,或是怎么使用兵器,或是怎么练兵,没想到他竟然简简单单的说了三个字,吃不饱? 满桂见皇帝露出疑惑的神情,连忙解释道;“陛下!战场上与敌作战,没有力气,怎么能打好仗?所谓一力降十会,首先指的就是要有力量,打起来才会持续。” “爱卿所言很到位,接着说!”朱由检见满桂意犹未尽,催他继续。 “是!”满桂思路很清晰,他应了一声,然后接着说道;“这人饿了,身体就虚弱,虚弱之后,胆量也就减小了,臣指的是长期,那种饿了一天两天的不算,这人一旦胆小了,作战哪还有胜利的可能?” “言之有理!那么吃饱了之后,应该胜算大大增加了吧!”朱由检问道。 “不错!兵丁一旦吃饱之后,身体强壮,再稍加训练,就可作为一般的兵丁使用,不过也就是守守城而已。” “喔?爱卿此话怎讲?” 第四十八章 满桂的曼古歹 满桂对此自然了然于胸,他回道;“一支好的部队,需兵甲齐全,要训练胆量,还要练好武艺,同时还要好的将领指挥,战术的失败,也会造成战斗的失败。” “很好!胆量和练武朕就暂时不听了,能给朕讲讲战术吗?”朱由检问道。 “是!陛下!”满桂开始滔滔不绝起来“野战的战术里,有个很著名的战术,叫做曼古歹。” “曼古歹?”朱由检觉得这战术名字十分新奇,他疑惑的看着满桂,想要得到下文。 “曼古歹是成吉思汗经常使用的一种战术,其攻防兼备,经常以微弱兵力,战胜强大对手。” 朱由检听到这里,来了兴趣,说道;“那就说说这曼古歹到底是怎么打击敌人的。” “曼古歹作战主要以骑兵为主,步兵为辅,把骑兵编成纵队,或是横队,在对敌的时候,根据敌情不断变化,以达到消灭敌人的目的。” “陛下!请看!”满桂说着用手在地面虚划一条线,说道;“当骑兵成横队的时候,排出去很长,敌人假如远处攻击,横队由于站的很开,所来的箭矢射中的可能就会大大减小。” 说到这里,满桂又再画了一条虚线,然后双手往前推移,最后两手碰到一起,这时他说道;“而横队在将领射出响箭之后,士兵跟着将领所指示的敌人某个点进行攻击,这时所有的攻击成扇形,最后集中在了被攻击的部位,其杀伤力是很大的,那个点遭受的攻击几乎是毁灭性的。” 朱由检听到这里,虽有些了解,但是还是没有理解透,再说满桂的那个手势,也让朱由检纳闷,不是很懂,想到这里,朱由检说道;“爱卿拿张纸给朕画一下,那样朕要明白一些。” “是!陛下!” 朱由检挥了挥手,示意王承恩拿笔墨,一旁伺候的王承恩听了,连忙从龙案上去了笔墨,递到了满桂的手里,而朱由检为了观看方便,也把锦凳挪到了满桂的身边。 满桂拿起了笔,在纸上给朱由检画出攻击的示意图,当朱由检看到所有的攻击箭头,全部指向一个点的时候,一下明白过来,这就是后世所说的集中火力攻击嘛,看来军事虽然武器装备提升,但作战技巧还是有传承的。 “陛下!曼古歹还有诱敌深入的作战技巧,你看当横队边打边退,吸引敌人冲入自己的包围圈,这个横队是在变化的。”满桂说着用笔在纸上画了一条横线,然后把敌人的攻击箭头往前推进,这时他再画了一个弧线,表示横队被敌人打弯了,然后可以看到一道接一道的弧线越来越弯,最后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当然,在包围敌人的时候,要储备兵力,最后达到消灭敌人的目的。”满桂一番通俗易懂的讲解,让朱由检大开眼界,没想到所谓的包围圈,其实就是这么形成的,果然术业有专攻一点都不假。 “说完横队,臣再给陛下说说纵队。”满桂见皇帝兴趣很大,自然也不藏着掖着了,他又提起了纵队的战术。 朱由检一听纵队,立马联想到后世战争年代,有部队的番号就叫纵队,这难道里面有关联吗? 朱由检这么想其实猜的差不多,只是有点小小的偏差。 “横队主要以远程攻击为主,那么纵队就是近程攻击为主,之所以排成纵队,是为了攻击敌人部队的某个点,然后持续扩大,达到分割敌人的目的,最后造成敌人混乱,首位不能连接,以失败而告终,当然这些也是在战士装备,地形等各种情况都具备的条件下完成的。” “恩……有道理,那纵队是如何攻击的,能详细的说说吗?”朱由检问道 “这个,你看!陛下!”满桂说着,在纸上画了一条线,表示正在行径中的敌方部队,然后用箭头表示纵队攻击其一个点。 “当纵队进攻之前,会选择一个敌人的薄弱部位,这是将领在进入战场之后,必须选择的一个部位,选定之后,就会指挥纵队进行攻击。” 说到这里,满桂开始用笔往敌方的那条线移动,表示纵队开始进攻了,当笔画到那条线的时候,突然笔锋一转,竟然在那条线的旁边,画了一个圈。 “陛下!你看!当纵队接触到敌人的这个点之后,就会让马队围着这个点进行转圈,持续的打击这个点,直到把这个点打到崩溃,然后往敌方部队里深挖,直至整个切断敌方的这条线。”满桂说到这里,用眼看了朱由检一下,不知道皇帝明白没有。 “车轮大战?”朱由检突然冒出这个词语。 “是的!陛下!这就是民间常说的车轮大战,不过并不是那种换人不停的攻击,搞什么添油战术。”满桂怕皇帝误解,提示车轮大战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明白了,爱卿接着说。”朱由检听得都有些痴迷了,没想到这古代竟然还有如此高超的战争指挥艺术,真的算是涨了见识。 “纵队其实又很多的用法,臣不能给陛下一一细说,以后臣会在操练部队的时候,给陛下细说,那样更直观一些,臣就给陛下说说骑兵对骑兵的纵队战术。”满桂肚里干货很多,他只捡好讲的来说。 “在骑兵对战中,纵队有着十分明显的作战优势,假如对方一窝蜂的往前冲杀,最后的结果就是失败。”满桂说着又拿起了毛笔。 这时,桌面的纸上被他画出几道竖线,其中中间的竖线最长,两边的竖线最短,看整个阵型成箭头状。 “陛下请看!这就是楔形阵!以纵队排列成五队,或是七队,或是九队,都是单数,其中中间的纵队排列人数最多,其阵型展开之后,必须间隔两步,不能太宽,也不能太窄,原因就是冲杀的时候,骑兵能刚好斩杀敌兵。” “而这个距离也给敌方在受到持续攻击后,一个逃跑的通道,但是这其实是个陷阱,当敌人冲进楔形阵,被最前面的纵队骑兵分流。” “分流?”朱由检听到这里,很奇怪的问道。 第四十九章 朕的死地 “对!就是分流,最前面的骑兵并不斩杀敌人,一般都是身体强壮的战士,他们使用狼牙棒,或是战斧等重型兵器,用格挡的方式把敌人打开,动作要快,不用杀敌,保护好自己就行,这位战士一旦落马,由其身后的战士替补,这也是为什么中间的纵队人数最多的原因。”这里满桂讲解的很细,朱由检听得也很明白。 “喔!我知道了,把敌人打进阵中。”朱由检说着点了点头。 “是的,把敌人打进阵中,这时,后面的骑兵开始斩杀敌人,不求一刀致命,只要不断攻击进入阵中的敌人即可,呵呵……”满桂说到这里呵呵的笑了一声,表示这里很危险,他接着说道;“等敌人冲出楔形阵的时候,基本已是身中数刀,离死不远了。” 朱由检听到这里,幻想着那些被乱刀砍成烂肉的敌兵,似乎很惨啊,他想着不由背后冒出一股冷汗,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好!很热血,很形象。”朱由检听到这里,不由拍案叫好。 与满桂的一番谈话,让朱由检觉得满桂是个不可多得战将,其战术应该是到了一定高度,这才能说出这么透彻的话,要没有两把刷子,也不可能与后金兵硬扛,朱由检很兴奋,也很高兴,聊完之后,很愉快的邀请满桂一起晚膳。 满桂也不扭捏,爽快的答应皇帝的邀请,这时离天黑还有点时间,朱由检看了看手机,已经五点了,他决定带满桂到工厂里转一圈,也算让他开开眼界。 进了工厂之后,满桂见到处都是铁疙瘩,不由感叹的说道;“陛下!这么多铁,不做成铠甲,可惜了。” 哇靠!朱由检听了直接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果然是打仗料,见啥都和打仗联系到一起。 “爱卿!别急!朕先带你到个地方看看!”朱由检说着,把满桂带到了成型车间的压力机跟前,然后说道;“爱卿你看这台机器,只要把钢板往里面一放,就能压出钢甲。” 满桂左看看,右看看半天,最后摇摇头说道;“臣看不懂这东西能干啥,只要陛下给臣做出铠甲就好。” 朱由检回道;“其实朕今天叫你到这个工厂来,就是让你有底气,以后你再也不用发愁没有铠甲了。” “臣明白!陛下英明!”这时满桂倒显得木讷起来,估计是他确实不懂这些,已经被这些铁疙瘩给看眼花了,脑子里满是稀奇古怪的念想。 不过,他坐在三轮上的时候,人却精神起来,脸上的笑容从上车之后就没有停止过,直到下车的时候,他还有些恋恋不舍的看着三轮,还想多坐一会。 朱由检见他这幅模样,心道,一个破三轮就整的你神魂颠倒,不知以后让你坐在朕的小车上,再看看大片,估计直接崩溃了吧,哈哈哈,朱由检想着开始在心里大笑起来。 “来来来!爱卿来看这里!”朱由检把满桂带到御花园的煤山,指着一颗歪脖子树。 满桂件皇帝莫名的指着一颗树,不知皇帝的用意,他奇怪的看看树,在把目光投向了皇帝。 “想必爱卿看见朕的那座工厂,应该有些想法,为什么朕会有这座奇怪的工厂,这是不是爱卿的想法?”朱由检问道。 “是的陛下!”满桂很实诚,他心底肯定有很多的想法,皇帝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地方。 “这也是我带你到这里看这棵树的原因。”朱由检说着,一指那颗歪脖树,给满桂解释道;“因为朕得高祖福荫,高祖得知大明有危难,特送朕一座工厂,并告诉朕在十五年之后,会吊死在这颗树上。” “啊!陛下乃万乘之尊,何出如此不吉之言,臣惶恐!”满桂说着双膝一软,跪在地上继续说道;“君忧臣辱,臣如不能为陛下分担忧愁,臣愿肝脑涂地!” “唉……,爱卿言过了,朕见爱卿如此,朕也是甚是欣慰,爱卿快快请起!”朱由检说着,托起满桂的手,让他起身说话。 满桂在朱由检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朱由检见他眼中有泪花在闪动,心里也是很不是个滋味,能有如此良将,以后决不能让他去送死。 “好了,咱们君臣有话明天再说吧!”朱由检说着把目光投向歪脖树的旁边,指着一处地方,对一旁的王承恩说道;“你安排一些太监,明天在这里挖一个十步见方的深坑,然后把石条整齐的摆放在这个坑里。” “是!陛下!”王承恩连忙应承下来。 原来这里是朱由检准备安装蒸馏塔的地方,由于没有水泥,只好利用石条当做地基,然后上面铺上一层钢板,最后再把蒸馏塔放在钢板上。 朱由检之所以这么做,原因很简单,蒸馏塔的安装精度,水平误差不能超过两毫米,所以这地基不牢靠,怎么保证精度? 看完蒸馏塔的地基之后,朱由检带着满桂又坐了一趟三轮,那家伙在车上喜笑颜开,似乎有瘾,朱由检见他那没出息的样,也是直接无语了。 回到乾清宫,两人一起晚膳,他们很愉快的边吃边聊,再喝了点小酒,到了天黑散席。 第二天一早,朱由检根本没有心情上早朝,直接让王承恩到皇极殿说今日早朝不开了,原因是皇帝昨日处理奏章太晚,明日在早朝。 朱由检一觉睡到天亮,吃了早点,然后让宫女给自己披甲,等他一身戎装的走出乾清宫的时候,满桂早已身着铠甲等候在殿外了。 “爱卿上马,咱们一起出宫狩猎!”朱由检说着一抬脚,踩着马镫上了马。 “臣还是出了宫再骑马吧!”满桂不敢逾越,这宫中没有特旨,是没人敢在宫中骑马的,就算骑马也必须由太监拉着缰绳,在宫中慢步走,绝对不许宫中飞驰,假如有人这么做了,锦衣卫直接军弩一片散射,连理由都不给你讲,满桂显然知道这规矩,所以他不敢。 朱由检想想也对,就让满桂走路,再想想自己也不骑马了,牵着马跟着满桂边走边谈,倒也心情愉快。 推荐收藏,谢谢 第五十章 满桂亲兵演练 没多大会,朱由检与满桂出了宫门,这时他们俩才骑上了马朝着城外走去,当然是仪仗队开路,锦衣卫一路护驾,百十个太监跟随,场面十分宏大。 朱由检的本意并不想搞得这么隆重,没办法,宫中有规矩,皇帝出行必须保证安全,这真不是他自己一个人说了算的事情。 单他皇嫂张嫣那边就没法说的通,更别提那些太妃等宫中老人了。再加上那些一天只会哔哔哔的言官,朱由检想不投降都不行啊。 皇帝的仪仗队一路出城,来到西山的郊区,这里有山有水,风景倒也十分秀丽,现在是初春,树叶早已掉落,要是到秋季,这里满山枫叶煞是好看,火红的枫叶在山间随风摇摆,那感觉真的很爽。 不过朱由检今天出来狩猎,并不是真的来玩的,而是与满桂有话要说,当然顺便打上几只野鸡,逮上两只野兔也算不虚此行。 今天跟着满桂来的还有他的一队亲兵,算是护驾的一支队伍,这是昨天朱由检特意交代的,他想看看满桂的所带的兵。 到了西山之后,朱由检特意的检阅了一下满桂的亲兵,他们一个个骑在马上,见到皇帝全部在马上行礼,并高喊“皇帝陛下万岁!” 朱由检骑在马上,见这些亲兵精神头十足,果然与一般兵士不同,就连护驾的锦衣卫也显得十分逊色。 吃得饱饭,胆气十足,在加上武艺高超,这群兵有点意思,朱由检阅兵完毕,骑马走到满桂的马前说道;“爱卿果然练兵有一套,朕甚是欣慰。” “臣谢陛下夸奖!”满桂谦虚回道。 “很好!”朱由检说着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一指那队满桂的亲兵“朕今日兴趣很高,想实地看看爱卿的战术演练,可否为朕演练一番。” “臣遵旨!”满桂中气十足的表示愿意,随后他骑马跑到那队亲兵跟前,下令到“陛下想检阅下本部的实战演练,诸位开始准备演练!” “是!”所有的亲兵骑在马上,声音洪亮的回应满桂。 命令下达之后,有亲兵队长骑马跑出队列,他一掉马头,面向所有亲兵,说道;“所有总旗,小旗全部插上旗帜。” 亲兵队长话音落下之后,队伍里有人从马上的褡裢里抽出一杆三角旗,然后插在背后,朱由检这时一看,原来所谓的小旗,总旗,其实是一种作战编制单位,作战时,总旗和小旗需要在背后插上三角旗,以便附近的兵丁便于识别。 再看三角旗的颜色也不一样,小旗的三角旗是淡红色,镶白边,总旗的三角旗是火红色,镶蓝边,相比起来总旗的三角旗比较有气势。 这时,满桂与亲兵队长嘀咕一阵,并对远处的一处山坡指指点点,似乎在商议怎么演练,没一会,亲兵队长把头转向亲兵队伍。 “你们分成两队,一队为追兵,一队为阻击队伍,现在开始!”亲兵队长说完,一挥手,一队亲兵纵马跑向西面的一处山坡,那里都是荒草,并无树木,估计是他们预设演练的场地。 随着一阵马蹄声远去,那只队伍消失在山坡的后面,过了一阵,亲兵队长派出了一位斥候,那个斥候飞快的骑马朝前面队伍的方向跑去。 过了一阵,前去探查的斥候,站在山坡上用旗语表示敌军已经过来了,这时,亲兵队长猛地一挥手,留在原地的队伍开始动了起来,他们以纵队的形式,一匹马接着一匹马的往前方运动,速度极快,没一分钟,所有的亲兵全部跑在路上。 这时,扮演追兵的敌军出现在山坡,他们以纵队的形式在前进,而阻击的队伍开始变换队形,领头的骑兵突然朝左一拉缰绳,开始身下的战马向左面拐弯,后面的队伍也紧接着开始拐弯,那速度极快,几乎在十几秒的时间就已经完成转向。 “挽弓!”阻击的领头小旗,一声大喝,他骑着马把早已握在手中的弯弓举了起来,这时他所带领的队伍,已经成为横队,并开始往回跑。 轰隆隆的马蹄声中,阻击队伍的士兵们,全部举起弯弓,箭矢已经搭在了弓弦上。这时,后方的追兵成纵队往前追击,先头的小旗已经弯弓射箭了。 “回手箭!射!”阻击的领头小旗一声大喝,他骑在马上,一边策马奔腾,一边猛地一转身,抬手就是一箭。 “啾……”一声凄厉的哨响,直奔后方的追兵而去,原来这是一只响箭,正在指示打击目标。 “嗖嗖嗖……”跑成横队的阻击骑兵,全部在命令下达之后,转身射出自己手中的箭矢,只见数十支箭矢成扇形的往一个点集中。 而落点正是追击队伍的前方,当然这是演练,不可能真的杀人,那些箭矢全部落在追击队伍的前方,显然这是故意的,防止箭矢伤人。 朱由检骑在马上观看到这里,感觉很直观,这横队的杀人效率很高啊,假如那些箭矢落在追击队伍的先头,他们必定会损失很大。 “陛下!这个阻击可以一直持续,进行边拉边打,可惜这里场地太小,只能演练到这里。”满桂有点遗憾的告诉皇帝。 “很好!能这样也很不错!”朱由检十分满意,然后又接着说道;“还有其他的适合演练的战术,让朕一观?” “有!陛下稍等片刻。”满桂见皇帝兴致很高,自然投其所好,再说自己一身本领,难得在皇帝面前露脸,哪能不积极配合。 过了一会,两只演练的队伍都回到了朱由检所在的位置,满桂又与亲兵队长嘀咕一阵,那些亲兵歇息片刻,又分成两队,一队扮演行径中的部队,一队扮演突袭的部队。 很快,行军队伍又出现在了山坡下,这时,突袭的队伍从地上跳起来,然后翻身上马,以纵队的方式,排成两列,朝着行军队伍拦腰杀了过去。 “陛下请看!拦腰截杀的队伍分为两队,一队为横向拦截,挡住后续队伍的射杀,另一队凿穿敌人队伍。”满桂说着一指远方的突袭队伍。 喜欢的朋友别忘了收藏和推荐,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五十一章 西山密谋 朱由检这时果然看到突袭队伍分成两列,在接近敌方的时候有了变化,其右边的纵队紧紧的贴着同样奔跑的敌军,相互砍杀,当然都是比划一下,不会真砍。 但是,左面那队在碰到同向奔跑的敌军之后,在砍杀几下之后,迅速脱离战斗,速度加快,不断的绕圈攻击,而被攻击的这个点,很快的就被挤压成一个弧度。 双方都没有真砍,但是就是这么奇怪,被攻击的一方被迫往外面退,而攻击一方逐渐的蚕食了对方的位置,渐渐的一直奔跑的敌方队伍被强行的截成两段。 朱由检看到这里,不由赞叹一声“这战术真的很实用。” “陛下!接下来就是打穿插,让对方没有反抗的机会。”满桂说着一指,给皇帝观看即将发生战斗的一个位置。 朱由检顺着他指的位置看过去,果然,凿穿敌人之后的突袭队伍开始打穿插,因为敌人已经混乱了,这时,他们以纵队的形式,不断切断对方的行径队伍,很快行径的队伍,被打的混乱一片,那些兵丁都各自为站,已经失去了战场的主动。 “陛下!这只是一支队伍突袭,要是有更多的队伍,速度会更快。”满桂又给皇帝讲解起来。 朱由检听了连连点头,这作战效率确实不错。 这一番演练下来,那些满桂的亲兵一个个满头大汗,虽是初春,但是卸下头盔的他们,一个个头顶都是雾气腾腾, 朱由检很高高兴的看完演练,又坐在高坡上看那些亲兵表演纵队训练,不知不觉已经快午时,朱由检宣布埋锅造饭,他带着满桂上山打猎,其他人都在山脚下护驾,不要让其他闲人靠近这座打猎的山头。 朱由检身背弯弓,骑在马上进入了树林,满桂紧跟着骑马进入,没一会,两人骑马到了山顶,这里可以看到山下的所有情况,不怕有人偷听。 朱由检翻身下马,坐在了一块石头上,他指了指前面的一块石头,对满桂说道;“爱卿就坐这里吧!咱们聊聊天!” 满桂从昨天就已经知道皇帝准备谈话,可一直到现在,皇帝都没说什么深入的话题,现在四周都没人,皇帝可能要说机密的话。 满桂坐在了朱由检的对面,有点拘谨,毕竟有些秘密是不能知道的,万一皇帝猜忌,自己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等满桂坐定之后,朱由检这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今日朕叫爱卿来这里密谈,确实朕有忧虑啊。” 满桂见皇帝这幅神态,也不由脸色一暗,心里不是滋味,作为一个皇帝,私下给臣子说他很难,一定是碰到了大难题,否则只会打落牙齿往肚里吞,一般不会吧心里话给别人说,这也是大家都说君威难测根本原因。 “陛下!要是臣能为陛下分担忧愁,臣万死不辞!”满桂表明自己的态度,皇帝你有话就说,不管有多难,我满桂都会去做。 朱由检听了满桂这么说,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心里很感动,毕竟满桂的为人,是经过历史证明的,于是朱由检也就敞开心扉“朕之所以说为难,原因是现在的将军们,根本不听朕的指挥,已渐成尾大不掉之势。” 满桂听到这里,不由沉默起来,过了片刻,他才点点头说道;“陛下所说,臣以为没错,事实确实如此。” “所以,朕决定大改,要把军队改造一番,凡是不听朕的人,朕决定全部拿掉!”朱由检说到这里的时候,态度十分坚决。 “啊!”满桂没想到皇帝会大动军队,这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情,搞不好一些将领会造反,到时镇压不住,可就大乱了。 “陛下!要是太急,会不会适得其反?”满桂说的是实话,动军队在历代都是最难解决的问题,一旦失控,可就是大麻烦,所以满桂劝皇帝要小心为妙。 “朕明白爱卿的意思!”朱由检说着摆了一下手,示意他听自己说“朕没有爱卿想的那么莽撞,朕知道一切都要徐徐图之,所以叫爱卿到这里来,就是让爱卿做一件事。” 满桂听到这里,连忙单膝跪地,抱拳说道;“陛下只管说,臣只要能做到,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好!”朱由检要的就是满桂的这个态度,他叫了一声好之后,让满桂坐着继续听自己说话。 满桂重新坐下之后,朱由检这才说道;“爱卿在辽东的那只队伍,现在是谁在带领?” 满桂回道;“回陛下!现在由祖大寿带领,驻扎宁远一带。” “唔……我还以为是尤世威在带领,这可就不好办了。”朱由检说着低下头,凝思起来,这可怎么办?本以为还在尤世威手中,没想到了最难办的祖大寿手中。 “陛下的意思?”满桂询问皇帝目的。 “朕是这样想的,朕还想让爱卿去带领那只部队,问题现在祖大寿手里,再去把他要回来,可就难了,不知爱卿可有办法把这只部队拉回山海关。” “这个?难度很大,不过最近听到一些消息,不知能否利用一番?”满桂似乎有点办法。 朱由检一听,立马说道;“快说,有什么好办法?” “是这样的,臣最近听到一个消息,臣以前带领的那只部队,现在老是不发军饷,以至于差点闹出兵变,臣以为,可以用发饷的办法,偷偷的把精兵强将置换出来。”满桂显然对辽东军事比较了解,否则也不会这么说。 “喔?怎么个置换法?”朱由检好奇的问道。 满桂听了一笑,对着朱由检低声细说一番,朱由检听了连连点头,最后一拍大腿,连声叫好。 朱由检与满桂两人密谈的时间并不长,但满桂却极其重视,皇帝既然敢把心里话给自己说,那是相信自己,要是自己再不识趣,只怕离死不远了。 这时的满桂既感到荣耀,同时也感到压力很大,皇帝把这么重要的意图告诉自己,那就是重用自己,问题自己能不能挑得起这胆子,其实他心里是打有问号的。 第五十二章 军机大臣 朱由检其实内心也是有疑虑的,满桂忠心这点是不可否认的,但是办事与忠心是两个概念,有的人办事不错,但是忠心欠佳,有的人忠心没的说,这办事嘛,火候就太差了。 但是经过刚才一番谈话,朱由检还是比较满意的,从满桂算计他的老部队来看,其花花肠子还是不少的,能有这个头脑的人,办事应该不会出大的差错。 既然觉得满桂还可一用,朱由检就开始给满桂压担子了,于是他站了起来,一边指着远处的风景,一边说道;“爱卿你看,这大明江山如画,如若落入外藩之手,百姓必将遭受奴役之苦,你我君臣皆是罪人。” 满桂见皇帝忧心忡忡,连忙劝解“陛下,现大明虽有藓疾,到还没有到陛下所说的那么危急,陛下过虑了。” 朱由检听了一摆手,回道;“不是的,朕昨日带你看的那棵树,却是太祖托梦告知的,假如朕在继续糊里糊涂,也许会再现外藩进入中原,所以朕必须振作,这才叫爱卿来帮朕大改乾坤。” 满桂听了皇帝一再的提起歪脖子树,知道皇帝心里一定是相信梦中之事,作为古人的满桂,自然也是极其相信梦能预示某些未来。 所以他符合道;“臣愿助陛下一臂之力。” “很好!”朱由检说着一转头,对满桂下旨道;“满桂听旨!” 满桂一听皇帝这是要正式交代任务了,连忙单膝跪地,双手一抱拳,说道;“臣接旨!” “大同总兵官满桂,忠心体国,可堪大任,朕欲设军机处,单独处理军事事务,需军机大臣若干人,满桂即日起进入军机处,担任军机大臣,可御前行走,单独与朕奏报军事事务,钦此!”朱由检竟然给出了御前行走这个大权,这可是随时都能见到皇帝的权利,可谓简在帝心了。 满桂一听旨意,也是大喜,皇帝如此厚爱,他岂能不激动,他连忙回道;“臣,谢旨!” “爱卿平身!”朱由检说着一抬手,示意满桂起身说话。 “谢陛下!”满桂说着站了起来。 “爱卿先不要谢朕,这道旨意,你我君臣二人知道就行,毕竟这是中旨,没有通过内阁,所以等机会成熟之后,爱卿才能得到正式圣旨的认可。”朱由检之所以这么说,其实是明朝圣旨有一套严格的流程。 按照流程,皇帝的旨意必须由内阁‘票拟’,也就是说内阁的意见,然后再由皇帝批红,或是秉笔太监代批,最后才送掌印太监盖章,这才算一道正式圣旨。 否则,这道圣旨就是无效的,但是‘票拟’又掌握在内阁手中,有圣旨到了,他们会商议,或是廷议,整个流程十分繁杂,假如圣旨被否决了,这道圣旨也是无效的。 但现在朱由检想绕过内阁,给满桂下这道中旨,在朝廷的正式公文那边,一定是无效的。 假如把这道圣旨拿到内阁‘票拟’,结果一定很惨,绝对给否决掉了,开玩笑,明朝自于谦保卫京城之后,一直都是以文御武,这可关系的内阁掌握军权的大事,用脚指头想也不可能通过。 再看现在的内阁,基本都是东林人在掌控,而军队所需的军饷,大都又是东南士绅掌控,整个就是一条看不见的线,在遥控大明的朝政。 而朱由检要想绕过内阁,就必须私下进行,等待时机成熟之后,再一把拿下军权,那时,东南士绅也没了反应的时间,那么满桂的这个任命,其实就是朱由检私下给他的一个承诺。 当然事情还要继续做,只不过都是悄悄的进行,等时机成熟的时候,再正式的成立军机处,形成军权与政权的分割,所有权利都要被朱由检所掌控,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 作为满桂,听了皇帝这话,自然知道皇帝的难处,也很清楚现在武官的任命情况,他的总兵官虽然是皇帝任命,但是其调兵的权利,军资的供给,全是由兵部掌管。 而不是由中军都督府掌管,现在中军都督府已成摆设,自己到了京城,还必须到兵部报到,一个小小的七品兵部给事中,都能给一个总兵官脸色看,那卑颜屈膝的滋味真的很打脸。 现在皇帝准备抓军权,自然会提高军人的地位,而作为皇帝的第一位军机大臣,满桂自然是鼎力支持,一旦成功,那可是炙手可热的军事大员,岂是一个总兵官所能比拟的。 所以满桂很高兴的表示忠心“陛下!臣不在乎这些虚名,只要为陛下实心办好事才是好的。” “好!爱卿能这么想,朕甚是欣慰,也少操不少的心,私下里你我君臣二人,要尽快的把军机处成立起来,至于办公地点嘛?”朱由检说到这里,想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就设在朕的那个工厂吧,你先在金工车间临时的搞个房间。” 朱由检说到这里,又想了一下,调整下思路,最后说道;“机密文件就存放在那里,现在除朕之外,任何人都不能进入那间屋子,等工厂顺利运转起来,在办公楼的三层,你再选个房间。” “好的!”满桂开始踌躇满志起来,希望立马进入工作状态。 不过朱由检显然没把话说完,他接着说道;“在宫外也可临时设个秘密办事处,让各地忠于朕的将军加入,让他们有个碰头的地点,至于怎么笼络各地将军,朕想你应该有个章程吧。” “这个?”满桂想了一下,回道;“臣还没有具体的想法,但将军们的喜好,臣倒是了解一二,也许臣可以从这里下手。” “可以,不过……每个加入办事处的将军,必须经过朕的审查之后,才允许加入,防止有坏人进入捣乱。” “还有,凡是爱卿推荐的将军,以及军事人才,都必须做一个详细履历,就是他的生平事迹,同时还要有他的家庭成员关系,都有哪些背景,这些全部都要详细的给朕交代清楚。” 第五十三章 修路赈灾 “是!陛下!”满桂本想皇帝会让自己管管军队,没想还有这么多的文书要做,顿时觉得头大。 朱由检见满桂脸色有变,知道他不喜这种文职工作,于是他反思一下,说道;“假如爱卿对这些感到头疼,朕可以派一个机密太监辅助你工作,所有资料由他来做,恩?” 朱由检说到这里,似乎感到那里不对劲,想了一阵,他才说道;“这个机密太监,三年之内必须单独居住,不得接触任何外人,这么说吧,这个太监一旦进入军机处,吃住都必须在那里,一切供给由朕的心腹专门负责。” 朱由检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对那个太监来说太残忍了,不过现在确实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要那家伙能坚持下来,以后封妻荫子不在话下,让他风风光光的回到家乡养老,特殊时期用特殊的办法,毕竟这是牵扯到军权交替的大事,不能出半点纰漏。 满桂一见皇帝这么说,顿时喜笑颜开起来,敢情皇帝想的很周到啊,知道我不喜欢文书的事务,竟然派了个太监,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军机处的事情商议到这里,时间也差不多该午膳了,朱由检拿出手机看了看,已经十二点了,于是他笑着说道;“你看看,咱们说话都说的快把吃饭忘了,这狩猎连只兔毛都没见,回去估计他们该笑话朕了。” “哈哈哈……”满桂会心的大笑起来,他自我调侃的说道;“臣要是回去,那才要被人笑话,一位将军出来打猎,竟然空手而归,这说出去,还真不好意思。” “哈哈哈……”朱由检也跟着笑了起来,他笑完挥了挥手,说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他们要笑就笑去吧!咱们回去填饱肚子再说。” 两人说完话,空手回到营地,然后大吃一顿,皇帝的仪仗队又浩浩荡荡的朝着京城而归。 再说徐光启,此时他们的队伍已经快到陕西境内,随着灾区的渐渐临近,路边的树木及野草也渐渐枯黄,一些灾民也在荒野游荡,面黄肌瘦的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倒在地上。 徐光启也随着深入,脸色也逐渐阴沉起来,陕西的大旱,给当地的百姓造成毁灭性的打击,这既是天灾,也是人祸,陕西百姓已到了人吃人的地步,朝廷竟然还在为是否赈灾而天天扯皮,真不知道那些朝堂上官员到底是怎么想的。 还是皇帝体恤民情,从內帑里先拿了十万两银子救济,现在那些银两已经在江南购买粮食,估计现在已经在路上了,再过半个月应该到陕西了吧。 徐光启有些忧心忡忡,思绪也因为灾情严重被打乱了,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前方有锦衣卫快马来报“徐大人!前面有大量的灾民堵在路上,是否绕道?” “绕道?”徐光启木讷的应了一声,然后下意思朝旁边看了一圈,哪有道路啊,一旦车队下了官道,根本走不成,光那钻井机的拖挂,也没地方走啊。 怎么办?这成群的灾民,一旦涌到跟前,再想控制局面可就难了,那些人可都是饿急了眼,见到车队有粮食,肯定一拥而上,到时杀都杀不急,再说徐光启心软,不忍把屠刀指向本已饿的嗷嗷叫的百姓。 怎么办?怎么办?徐光启一时心乱起来,这么多灾民一涌而来,再多的粮食也会一抢而光,到时哭都没地哭去。 突然,徐光启灵光一闪,皇帝一直都在与自己有书信联系,他曾提到过用修路来稳定局势,我何不借此机会,提前实施? 想到这里,徐光启渐渐眉头舒展开来,他一指车队,大声说道;“赶紧把重要的东西收拾一下,立马停止前进,埋锅造饭!” 恩?这么多的灾民马上就要过来了,不但不跑?反倒埋锅造饭?前来禀报的锦衣卫一头雾水,搞不明白徐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别说他搞不懂,保护车队的锦衣卫校尉也是一脸糊涂,他策马跑到徐光启跟前,急切的问道;“徐大人,这么做不太好吧,那么多的灾民……” 徐光启举手止住校尉的问话,说道;“不必着急,本官自有主张,在埋锅造饭的地方,给我写上赈灾两字,高高的立在那里,本官要救灾。” “啊!把那些粮食给灾民吃了,咱们后面吃什么?”校尉肯定着急,车队的粮食就那么多,给了灾民,自己的人肯定不够。 “本官自然知道,这些粮食根本保不住,与其这样,还不如先给那些灾民吃,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再说本官在地方还有些人缘,要点粮食不在话下。”徐光启这么说,算是给校尉一颗定心丸。 校尉见徐光启都这么说了,也不再纠结了,他赶紧指挥锦衣卫保护好车队,凡是硬闯的人,一律格杀勿论。 徐光启见他下这命令,也没有迂腐的去制止,要是没有规矩,灾民绝对会哄抢物资,后面别说打井,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问题。 还好,附近的枯草,树木不少,车队的太监们很快的就把炉灶点燃了,几缕青烟升空而去。 没一会,车队的前方陆陆续续的出现了一些灾民,他们拖家带口的缓慢走来,当他们见到车队,顿时两眼放光,本来步履蹒跚的他们,一下变得轻快起来,他们像似见到曙光一般的快步走了过来。 徐光启这时已经换上官服,站在一颗树阴下,让几个太监招呼那些灾民,凡是走到跟前的灾民。他们都会说“礼部尚书徐大人奉旨赈灾,到了这里百姓,赶紧到粥棚等待吃饭,每人一碗,不许多拿,违者斩首。” 那些赶到的灾民,见到有饭吃,立马精神起来,不过徐光启一身官服的站在那里,并且还有几个身着光鲜锦衣卫持刀护卫,一个个都胆小给徐光启磕头,谢过之后,这才往粥棚走了过去。 说起来,这些百姓本能的怕官,要不是饿极了,哪敢在当官的面前说话,他们一个个走到粥棚跟前,这时有专门维持秩序的锦衣卫,手持亮晃晃绣春刀,招呼他们坐在地上,等候饭熟。 第五十四章 徐光启借粮 “徐大人说了,你们吃过饭之后,将被朝廷征用,不管男女老少,就在附近修路,条件是每天管饱。”一个锦衣卫大声的给那些灾民反复的宣讲修路的事情。 那些灾民一听,一个个都高兴起来,这时别说修路,就是卖命他们都干,更别提以后还天天管饱,这日子还有什么说的,他们感到十分幸运,能在大旱的灾情下,得到这样的机会,真的很不容易,毕竟能活下来了。 所以,锦衣卫的这番话,逐渐的让这群灾民情绪稳定下来,锦衣卫说什么,他们绝对不会反对,反倒呵斥一些不懂事的人,赶紧守规矩。 由于徐光启提前做得好,这群多达一千人的灾民,都安静的坐在地上,等待施粥。 徐光启站在树阴下,见后面的灾民已经零零星星,这才暗暗喘了口气,要是再多,只怕车队的这点粮食,根本支撑不了几天。 这粮食是送出去了,这后面该怎么办?毕竟后续的赈灾粮还要许多时日,徐光启虽然暂时稳定住那些灾民,可是问题也找上门了,这可是个无底洞,多少粮食都不够填的。 徐光启思索一阵,也只有在地方上打主意了,这些灾民没粮食,可那些地主有啊,想到这里,徐光启叫来几个锦衣卫,让他们护送自己到附近的土堡看看,能不能向那些地主借点粮食。 谁知徐光启一连走了几个土堡,人家连门都不让进,那些站在土堡上的家丁,手里拿着弓箭,只是推脱这家主人不在,借粮食必须等主人回来再说。 徐光启见此,那里还不知道,他们在自己报出官位之后,都回话说主人不在,是在推脱,一句话,就是不想借粮。 这里不行,那本官只有拿出官威,给我打出仪仗,本官要去县城借粮,徐光启也是没有办法,这才摆出尚书的官架子,到县城去。 这样一来,徐光启反倒顺畅起来,这是山西的一个县城,叫永和县,那里的县令听到赈灾钦差到了,不由吓了一跳,徐光启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礼部尚书兼钦差大臣,这可是难得高官啊。 得了消息的县令,穿了官服一路跑出城门,亲自迎接徐光启,一见面就叩首,徐光启由于官服在身,自然接受他的大礼。 永和县令一番客套之后,自然要打听徐光启的来意,徐光启也不啰嗦,直接就问永和县令借粮食。 永和县令听了,立马愁眉苦脸起来,回道;“不是本官不想借粮食,而是本县也是灾荒连连,虽然没有延川那边严重,可也是岌岌可危。” “本官也不给你啰嗦,你给县城的大户下令,凡是现在给本官借粮的,借一斤,本官还一斤半,如有折扣,本官愿用头顶的乌纱帽担保。”徐光启也是着急,连乌纱帽的话都说出来了。 永和县令见此,也不敢再推脱了,连忙唯唯诺诺的应承下来,表示立马去办,等他到了县衙,安排徐光启住下之后,转身就露出了笑脸,这半斤是不是又可以落到本官的腰包里了。 徐光启不知道永和县令心里的龌龊,要是知道,一定会叫来县城的大户,直接给他们讲怎么回事。 可惜现在的徐光启需要永和县令的支持,也就好睁只眼闭只眼,由他去了。 再说朱由检这天早朝之后,匆匆赶到工厂,有锦衣卫送来徐光启的工作日志,朱由检打开一看,今日的字数很多,一张纸用碳素笔写满了。 “臣今日早晨到达永和县,遇到一群灾民,两眼发赤,臣恐尔等哄抢打井物资,无奈之下,只好赈灾,由于前面陛下曾给臣说过,准备用灾民修路,稳定灾民情绪,于是臣决定提前实施,由于仓促,粮食尤为紧张,所以臣到永和县借粮,允诺借一斤换一斤半,事有轻重缓急,于是臣自作主张耗费钱粮,还请陛下治罪。然,如今粮食紧张,还请陛下及时给臣支持,臣徐光启叩首。” 朱由检看完徐光启的日志,心情颇为沉重,沉思片刻,他问送信的锦衣卫“现在往返永和县,需要几日?” 锦衣卫恭敬的答道;“回陛下!快马需要四日。” “唉……太慢了。”朱由检说着对这里的交通感到无奈,什么时候有电报就好了,起码通信可以节省不少的时间,朱由检想到这里,突然灵光一闪,为什么我就不能自己造呢? 这玩意,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不一定好做,毕竟自己不懂啊,再说那个好像要电池,电容等电子元件,这些似乎不好做,有空的时候是不是研究一下,搞不好就能做出来。 朱由检想了半天,这才给徐光启回信“爱卿不要着急,朕这就从京城的漕粮里调拨一部分粮食,给爱卿送去。” “给徐尚书送去,额……顺便多带点干粮等食物给徐尚书,具体的到御膳房去拿,这些你看这办。”朱由检害怕徐光启因为缺粮,就让锦衣卫顺便带点食物,给徐光启保养身体,毕竟他的年龄也不小了,害怕出事。 “是!陛下!”锦衣卫说着接过便条,转身大步的走了。 进了工厂后,朱由检碰到了刚来办公的满桂,他正带着机密太监收拾一间屋子,这是一间车间办公室,里面电脑等办公用品,一应俱全,不过这些东西早被朱由检搜刮完了,只剩下一些办公桌。 这间办公室在车间办公室的最西头,本来是车间班组开会的地方,现在变成了临时的军机处,而那个机密太监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将会被圈禁在这里,他正在殷勤的帮满桂搬桌椅。 朱由检看了也是一声叹息,对不起了,你先委屈一下,等朕手握大权的时候,一定给你补偿。 等他们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朱由检拿了一张4A纸,递给满桂交代道;“你按照这个格式,填写所有人的信息。” 满桂接过来一看,敢情这格式很方便啊,什么姓名,年龄,籍贯等各处都有明确的填写地方,看起来也不会混乱,这是好东西,满桂虽然是军人,但是也看出这张履历表的不凡之处。 第五十五章 初见宋应星 “一些工作慢慢做起来,你可以在适当的时候,前去山海关。”朱由检想要满桂去辽东挖人,自然得给满桂时间去做。 “是!陛下!”满桂自然知道皇帝说的是什么事,他们两人说完这话都心照不宣的笑了一下。 视察完满桂新建立的军机处,朱由检坐着三轮车来到了安装车间,今天他准备把蒸馏塔运到御花园的歪脖子树那里。 换上工作服的朱由检,上了前四后八,其实后世朱由检只会开小车,并没摸过大货,所以坐在驾驶室想了一阵,这才打着了火,强劲的发动机发出爆响的轰鸣声。 “嗡……嗡嗡……”朱由检连续的踩了几脚油门,试试发动机的转速,一试,果然与小车大不相同,这大车的油门轻轻一踩,就看到转速表跑老高。 再看看档位,也与小车不同,一共是十二个档位,这开惯了小车,猛然见这么多的档位,真的很头大。 朱由检细看了一下档位,然后记住每个档位的位置,不过他也不准备跑高速,当然也没条件让他跑高速,就这里的七扭八拐的小道,跑高速纯粹找死神接吻,现在能慢慢移动到御花园的那颗歪脖子树,就算成功。 朱由检一边熟练档位,一边让发动机继续运转,让气泵给气罐打气,以免车动起来以后没有刹车。 过了一阵,感觉已经准备好了,朱由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松开手札,再慢慢松离合器,感到车身轻微的抖动了一下,货车开始慢慢的向前移动起来。 这时,站在一旁伺候的太监,一个个都惊讶的看着这个庞然大物,没想到竟然如此轻松的就拉着这么重的铁疙瘩跑了起来。 跑了两步,朱由检觉得要试下刹车,也好做到心里有数,于是他轻踩了一下刹车,“哧……”,断气刹传来一声放气呼啸声。 “啊!” “哎呀!” 车两边跟随的太监们,被这突然出现的刹车声,吓得大叫起来,朱由检坐在驾驶室看着他们慌张的样子,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手握方向盘,朱由检不敢大意,他松开刹车之后,开始顺着道路慢慢的往前开了起来,由于速度很慢,几乎与步行同步,走了十几分钟这才到了歪脖子树。 到了地方之后,朱由检拉起手札,然后熄火跳下了车,先把车放在这里,现在还必须把吊车开过来,才能卸掉货车上的蒸馏塔。 这时,朱由检有点郁闷,要是能有个帮手,这工作起来就快得多了,不能什么事都是自己干啊。 虽说这里有很多的太监,但是他们毕竟没有过硬的知识,教起来太费劲,就算把他们教会,这时间也是海量的,能给自己搭把手,可就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了。 正当朱由检郁闷之时,有太监跑到王承恩的跟前嘀咕了几句,王承恩听了之后,连忙走到朱由检的跟前,说道;“陛下!江西举人宋应星进宫了,等候陛下的召见。” “让他到朕这里来!朕在这里见他。”朱由检正在发愁没有合适的帮手,没想宋应星却及时的到了,这让他大喜。 再说宋应星到了皇宫,被气势宏伟的宫殿震撼了,没想自己一个举人竟然能进宫参见皇帝,这福气真的没得说了。 他战战兢兢的跟着宣旨太监,在宫中七扭八拐的走了不少的路,一直不敢抬头,宫中有规矩,进宫的人不得四处张望,必须在太监的引领下,走到规定的地方。 前面宋应星要说震撼,到了工厂的大门,宋应星可就不是震撼了,而是感到惊讶了,没想皇宫里还有如此奇特的地方,大门用的是推拉门,有锦衣卫在他们来了之后,严明身份牌,这才让太监带着宋应星进厂。 进厂之后,工厂地面的水泥地坪又引起宋应星的好奇,这路面是如何做到这么平整的,并且还这么大? 再看高高耸立的厂房,也是结构奇特,这房子是如何做到这么庞大?并且还能屹立不倒,真的很有一些学问啊。 宋应星到了工厂,虽然还没见皇帝,但是一路走来,却对皇帝更加好奇起来,这皇帝是如何得到这个地方的? 宋应星揣着十万个为什么,想要得到答案,于是相见皇帝的欲望更加迫切。不过等他见到皇帝,却有点傻眼,一个很年轻的青年,穿着一身奇怪蓝色胡服,对,在他的印象里,胡服就该是这样的,只是与北方的鞑靼人的穿着有些区别。 “还不赶紧参见陛下!”一旁的太监提醒宋应星,别胡思乱想了,赶紧给皇帝行礼。 “喔!”宋应星有点慌张,他一撩汉服裙摆,跪在地上给朱由检磕头“江西举人宋应星,参见陛下!” 朱由检见宋应星到了,那里还在乎礼节,没等宋应星起身,他一把拉着宋应星的手,把他带了起来,然后抬步就拉着宋应星就走“快快跟朕来学习,朕急需像你这样的人。” 被朱由检拉着的宋应星,这时丈二莫不着头脑,这皇帝要干嘛,怎么也不是回礼,或是说几句话,拉着我就走? 朱由检这时却没想那么多,他拉着宋应星就来到了安装车间的吊车跟前,他打开吊车驾驶室的右面车门,给宋应星说道;“你坐在这上面!” “我?”宋应星一脸懵逼的看着皇帝,不知道说什么好。 “快啊!朕也不会吃人,赶紧的。”朱由检催着宋应星赶紧上车,宋应星见了皇帝火急火燎的样子,也是没话了,赶紧踩着吊车的脚踏板,进到了驾驶室里。 等他坐在驾驶室里之后,再一打量里面的环境,顿时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这都是干嘛的东西,看着很奇怪,却又很精致。 正当宋应星好奇的时候,朱由检打开驾驶室左面的车门,踩着踏板坐进了驾驶室,他一坐好,就拉出座椅边上安全带,然后插好,接着他转头对宋应星说道;“像朕这样,把安全带系上。” 安全带?这是什么玩意?宋应星一头雾水的看着朱由检。 第五十六章 朕的徒弟宋应星 朱由检这时苦笑一下,松开安全带给宋应星演示一遍,该怎么系上安全带,宋应星看了一遍,也学着皇帝的样子,从座椅旁边拉出安全带,有样学样的把安全带的插头,插在了插扣里。 朱由检一看这宋应星还算机灵,虽然初次接触这种超时代的事物,但是却没有显得太紧张。 朱由检在宋应星系上安全带之后,开始问话;“知道朕为什么宣你进宫吗?” 宋应星如实答道;“草民不知道。” “朕想让你做朕的徒弟。”朱由检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当然不仅仅是做徒弟那么简单。 “徒弟?”宋应星一时愣在那里,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做皇帝的徒弟,那可是天子门生,可望不可及的事情,怎么就落在了我的头上,他想到这里,脸上有藏不住的微笑露出。 “是的!朕听说你谢写过一本书,叫《天工开物》,不知写好没有?”朱由检问道。 宋应星想起身回礼搭话,可惜安全带把他固定在座椅上,没法起身,只好慌张的说道;“没写完,但是有几个好友,曾给我送来一些资料,正在酝酿之中。” “可以接着写,不过你做了朕的徒弟之后,你那些机械类的篇幅就由朕来给你提供,也许更加完整一些。”朱由检和宋应星拉起家常。 “谢陛下!”宋应星此时心里十分激动,能得到皇帝的赏识,作为一个举人,已经很幸运了。 “好吧!咱们暂时先说到这里,以后你天天跟着朕,多学多看,不会的就赶紧问朕,朕会详细的给你解答。”朱由检说到这里,一转车钥匙,吊车的发动机轰然响起。 宋应星听了连连点头。 朱由检也不再跟他啰嗦,手札一松,再一丢离合器,吊车开始缓慢移动起来,坐在副驾驶的宋应星又开始惊奇了,怎么这东西会自己移动? “这是吊车!专门起重用的设备。”朱由检边开车边给宋应星解释起来。 “喔……吊车?”宋应星算是知道这东西的名称了。 由于前边开货车走了一趟,所以朱由检胆子要比前面大了一点,他一抬手,把档位送进二挡,车速提高了不少,走起来有个十码的样子。 过了一阵,朱由检总算安全的把吊车开到歪脖子树边,这时,他开始安排宋应星下车,帮着挂钢丝绳,宋应星由于初次接触这些事物,自然不懂,不过他身边的太监可就不一样了,毕竟他们干过一次。 一位太监麻利的从吊车上拽出钢丝绳,然后一根根的把钢丝绳甩在了货车上,然后带着宋应星跳上货车的后箱,开始挂钢丝绳。 “瞧着!这时钢丝卡子,需要拧开这个。”那个太监说着把U型卡上紧固螺栓卸了下来,给宋应星演示怎么做。 宋应星也是心灵手巧,有样学样的把另一个U型卡拿起,然后拧开紧固螺栓,把卡子穿在了蒸馏塔的吊耳里,再拧好螺栓,算是完成一个任务。 朱由检急着吊蒸馏塔,等宋应星挂好蒸馏塔上的钢丝绳之后,这才叫他下来,让他跟着自己学,怎么调平吊车的液压油缸。 “你看,这是油泵调节手柄,可以操作油缸的伸缩。”朱由检说着一拉手柄,吊车上的撑臂缓缓的从吊车两边伸了出来,再换一个手柄,立式油缸开始工作,底部的托盘慢慢的伸向地面。 “来!学着开一下。”朱由检让宋应星来学开油缸。 宋应星也不胆怯,反倒十分兴奋,他连忙走到跟前,学着朱由检的样子,搬动手柄,油缸在他的操作下,一会伸出来,一会缩回去,可是好玩。 在让宋应星练习一阵,朱由检调整好吊车水平,然后开始吊蒸馏塔,高高伸出的大臂,一组钢丝绳在空中滑动,吊钩也移动到了货车的上空,并在逐渐下降。 “挂好钢丝绳,全部到安全的地方等待。”朱由检坐在操作室里,叫宋应星他们挂好钢丝绳就撤离。 没一会,朱由检就把蒸馏塔安全的吊在了地上,离地基大概有个四五米的地方放好,这时,朱由检把吊车熄火,又叫宋应星一起跳上货车。 “是不是感觉有点紧张?”朱由检上车之后,问副驾驶的宋应星。 “回陛下!是有一点。”宋应星老实回道。 “紧张,咱们就来点音乐。”朱由检说着一点驾驶台上显示屏,有画面显出,朱由检再一点图标,进入到音乐播放,这时有优盘储存的音乐飘出。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的梦想在自由的飞翔,昨天遗忘啊……”凤凰传奇的悠远女高音在驾驶室里飘荡。 宋应星从未听过如此音色优美的音乐,顿时痴迷起来,他只想着时间能在慢一点,让自己一直停留在此刻。 只是没等他回味完,朱由检的一脚刹车传来,货车已经停在了安装车间的地坪上,宋应星着实懊恼,怎么时间过得这么快,吧唧一声就过去了。 朱由检自然是见怪不怪了,他现在要忙着把一块钢板割出来,原来地基下面铺好石条,但是不平整,所以朱由检想到了用钢板铺在底部,然后在调整蒸馏塔的水平。 所以现在他站在了安装车间的材料仓库,这里大部分存放的都是钢板,以及一些大大小小的钢管,还有一些型材,有工字钢,槽钢,角钢,方管等型材。 朱由检走到一处钢板跟前,他用卡尺量了一下钢板的厚度,和自己猜想的一样,厚度40毫米,这个厚度应该不会变形了吧。 朱由检在心中暗暗的计算一下,最后的结果是可以,这时他带着几个太监,以及宋应星走到一处工间门口,对旁边的一个太监说道;“把门打开!” 那太监一听,赶紧上前把门打开了,朱由检大步的走了进去,里面有很多的气瓶摆了一片,其中乙炔瓶在西面,大概有四十多瓶,东面则是氧气瓶,有八十多瓶。 其中有空瓶不少,空瓶与满瓶是分开放的,满瓶多,朱由检细点了一下,满瓶的氧气六十七瓶,满瓶的乙炔三十二瓶。 第五十七章 宋应星玩割枪 朱由检上前放倒一瓶乙炔,用脚蹬着在地上滚,然后叫宋应星学着滚瓶子,一瓶氧气被他蹬着往车间里面去了。 没一阵,朱由检和宋应星蹬着乙炔和氧气,重新来到了材料仓库,又拿来气管和氧气表,以及乙炔表和割枪,朱由检很熟练的把乙炔表上在乙炔瓶上,又让宋应星把氧气表上在氧气瓶上,再接好气管和割枪,就算准备结束了。 其实朱由检很心疼这些氧气和乙炔,最主要的是这里没有条件生产,基本上是用一瓶就少一瓶,问题现在想要把炼油搞起来,不用也不现实,所以朱由检咬牙也要使用一些。 其实这些气瓶是在外出安装才会使用,要是在车间,有大型的等离子切割,那个切割速度超快,问题野外安装就没有这么方便了,大都是使用氧割。 朱由检站在气瓶跟前,给宋应星说道;“这个是氧气表,可以调气压,根据钢板的厚度来调整气压的大小。” 宋应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朱由检这时很详细的给他讲解氧割的原理,又讲到了氧气表该调到那个位置,朱由检把气压调0.6,之后说道;“一般氧割40毫米的钢板,压力调到这里就差不多了。” 宋应星听了连连点头,跟着学习的太监们也都暗暗记住,朱由检讲解完,拿起了割枪,这时,一个打火机出现在他手中。 “先打开乙炔开关!就是这个。”朱由检说着把割枪上乙炔开关指给宋应星看,宋应星点头表示知道,其他太监也是赶紧看。 这时朱由检让宋应星去给钢板划线,宋应星拿着石笔和钢板尺,按照朱由检交代的方法,在40毫米的钢板上画了一道线。 朱由检见线画好了,站在了钢板上,蹲在了那道线的旁边,打火机引火,割枪的割嘴冒出一股长长的火焰,并冒出一些黑烟,朱由检赶紧打开氧气开关,接着开始调节火头。 “嗤嗤嗤……”割嘴上的火苗越来越短,但是响起却越来尖锐,以至于耳边都是割枪的气流声。 调好火头之后,朱由检开始给宋应星讲解怎么调火,宋应星也是虚心学习,并且很快的上手起来,在调试几次之后,居然有模有样的像那么回事了。 等宋应星学得差不多了,朱由检接过割枪,然后蹲在线旁,把割枪的割嘴对准那条线的线头。 火头在钢板的边缘持续的预热,没一会,就看到钢板的边缘有红点逐渐显现,朱由检这时一拧锋线开关,一股气流快速的冲向钢板,已经融化的钢水被气流快速的打穿了钢板,朱由检稳住割枪,开始沿着线往前切割钢板。 朱由检毕竟经验丰富,再加上身体不到二十岁,手拿割枪自然很稳,割出来的缝隙笔直笔直的,很有些水平。 宋应星与那些太监看了,都是目瞪口呆,没想这么厚的钢板,竟然被一股火就给分开了,这也真是怪哉极了。 朱由检自然没工夫理睬他们,他沿着线条一路割了过去,在里线条尾部二十公分的位置,朱由检停止了切割,他把割枪递给宋应星,说道;“剩下的你来试试。” “好!”宋应星倒也不忸怩,他说着就接过了朱由检递过来的割枪,然后蹲在了钢板上。 朱由检这时开始给他讲解怎么氧割钢板,一旁的太监们,见皇帝教宋应星学习,个个都羡慕不已,没想皇帝手把手的教宋应星。 朱由检斜眼看了那些太监一眼,知道他们心里有些妒忌,可人家宋应星是什么人?人家可是科学家,水平高着来,就这目前世界,估计没几个有他这样水平的人,我不教他,岂不是浪费了吗? 宋应星毕竟年轻,只是书生气太重,身体要单薄一些,并且个头也不大,蹲在钢板上,看着没多大点,不过这小子天生聪慧,朱由检演示两边之后,人家已经点火,并且一拧锋线开关,“哧”的一声,猛烈的火苗把钢板就打透了,紧接着宋应星就照着线条,开始切割钢板。 不错,朱由检在心里暗暗叫好,宋应星果然不是一般人,这么快就上手了,并且割的有模有样,虽然线不太直,看着不太好看,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过了两分钟,宋应星把整块钢板割完了,朱由检又叫几个太监把发电机推到仓库,然后接线发电,当然朱由检会手把手的教宋应星怎么发电,怎么接线,七七八八下来,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朱由检看看时间,到了下午五点,离晚膳时间不远了,他看着那台发电机,心里很烦,就这么几台发电机,那里要用了,还要搬来搬去,真的很烦人,不过目前只有这条件,还能怎么办? 接好电之后,仓库的行吊被启动了,朱由检又教宋应星怎么操作行吊,这个宋应星倒是得心应手,朱由检演示了几遍之后,他拿着遥控,操作行吊把钢板吊了起来。 货车开进了仓库,钢板也被吊在了货车上,两人又开着车到了御花园的歪脖子树那里,这时也该晚膳了,朱由检大手一挥“今天就到这里,回去晚膳。” 回去的路上,朱由检带着宋应星坐了一会三轮车,来到了厂门口,这才换了八抬大轿,来到了乾清宫。 宋应星今天可谓大开眼界,同时也被皇帝的阵仗给吓住了,这么大的一座工厂,竟然就在皇宫里面,并且稀奇古怪的各种东西,别说见过,就连听都没有听过,所以他的神经一直都是亢奋的。 晚膳马上就要开始了,朱由检带着宋应星坐在了桌上,这时他对宋应星说道;“以后你就住在工厂里,与朕一起进膳,假若朕不在,由御膳房单独给你送饭。” 宋应星是举人出身,官场的礼节还是懂一些,他连忙起身,准备跪下谢恩,这时朱由检抬手制止道;“朕要给你定个规矩,以后不要说话动不动就下跪,有话直说。” “额?”宋应星刚要弯下的身子,不敢再动,他看了看皇帝,发觉皇帝神情很严肃,刚才说的想必是真的,于是宋应星赶紧挺直了腰板,重新坐在了桌边。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下个星期一上分类热门,谢谢各位朋友的鼎力支持,有收藏推荐都给我啊,我也从下个星期多多更新,先谢谢各位朋友了。 第五十八章 宋应星回府 “对!就是这样,还有,以后见了朕,在工厂里不要叫朕陛下,叫师傅,明白不?” 宋应星还能说什么,赶紧应承道;“是!陛下。” “恩?”朱由检两眼一瞪,这刚说过的话,你转眼就给我变了。 宋应星见朱由检似乎要发怒,连忙解释道;“陛下!这里不是工厂,所以……徒弟不敢。” 哇靠!你个家伙倒是挺机灵的嘛,见我要发飙,转眼又变成了徒弟,好吧,算你机灵,朕这次就不给你计较了。 两人说话间,御膳房的太监带着一队宫女,前来上菜了,宋应星见了如此的美女在身边递菜,顿时脸红起来,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朱由检见了,也不去管他,开始给宋应星讲他在工厂的事情,吸引他的注意力。 以后宋应星就是朱由检的正式徒弟,由于工作需要,在宫里只要没有外臣不需下跪。 每天卯时进宫,到宫中之后直接进工厂,进出皇宫由太监抬轿接送,在皇宫附近专门赏赐一座府邸,用于住宿。 每十天有一天休假,外出必须有太监陪同,并且不得随意出京城,还要保守工厂的秘密,不得给外界随意透露消息。 至于待遇,按照七品官员的俸禄发放,不过由皇帝的內帑发放,不是正式的官员,以后有条件,可以正式晋升官员。 宋应星听了之后,顿时喜笑颜开,这虽然没有官身,但是待遇可不薄,本来自己在江西就准备谋个事做,没想自己直接混到了皇帝的身边,待遇更是别提了,每天跟皇帝一起吃饭,这天下还有几人能给我比。 一顿宫廷御宴,把宋应星的舌头都快吃掉了,每道菜做的都是那么的精细,并且味道鲜美,吃到嘴里,那满口的余香甚是惬意,这感觉都快美到天上去了。 再说宋应星比较年轻,胃口又好,如此美味哪能放过,所以他的筷子从拿起来,就没停过,一直吃了个肚儿圆,这才恋恋不舍的放下筷子。 朱由检见宋应星放得开,倒也不在乎,他反倒希望宋应星不要拘束,毕竟以后要天天和他在一起,太拘束,沟通起来太累。 一旁伺候的御膳房太监,见宋应星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都偷偷的笑了起来,宋应星也自觉太过了,不好意思的接过太监递来手巾擦嘴。 吃完晚膳,在宋应星走得时候,朱由检拿出了一本书,递给了宋应星,说道;“这是一本机械加工的书籍,叫《切屑手册》,你拿回去自己慢慢琢磨,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朕,朕有问必答。” “是!师傅!”宋应星这时终于改口了,他知道皇帝喜好这一口,说着他把《切屑手册》拿在了手里。 “里面的字,你可能看不懂,没关系,这是一张简繁字对照表,凡是不认识的字,你对照这张表,很快就会认识了。”原来在发电机发电以后,朱由检已经想到书籍简繁字的问题,他抽空启动了一台电脑,随便的挑了一片文章,然后用文档变换简繁字,然后用打印机打印出来就可以了。 宋应星现在自然不知道这简繁字的妙处,只是纳闷为什么会有这么一说?所有的字不都是书上说的那些,难道还有别的字? 出了乾清宫的宋应星,先跟着太监一路走到宫门,在宫中是不许外臣坐轿的,所以他只好不行,出了宫之后,伺候他的太监,叫来一顶轿子,让轿夫抬着宋应星往一处府邸走去。 最多有个一炷香的时间,轿子停在了一处住宅外,宋应星下轿一看府邸的大门,真的吓了一跳,按这规制,起码也是侯爷住的地方,怎么皇帝这就给我了。 宋应星这时很激动,他跟着太监走进大门,有点不真实的感觉,自己的这一天,可谓麻雀变凤凰,一飞冲天了。 进门之后,有伺候的丫鬟站在门里喊到;“恭迎老爷回府!” “好好好!”宋应星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他连连点头。准备进了府邸,咦?怎么这丫鬟好像晚膳给我端菜的那个宫女?难道? 宋应星狐疑的看着一个丫鬟,脑子在不停的转圈,这时那丫鬟笑着说道;“皇帝陛下把我赐给老爷了,以后我就在府上伺候老爷了” “好好好!”宋应星那里还不知皇帝的用意,这是解决自己的后顾之忧啊,对了,家里的那位可怎么办? 宋应星此时既高兴,又感到有些愧疚,不过这个念想刚一冒出来,转眼就被那个丫鬟的微笑给吸引了。 跟随而来的太监,这时说道;“宋老爷,咱家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小院,这本是前工部侍郎的府邸,因攀附阉逆被打入大狱……” 宋应星听了太监的介绍一会,也就进了宅子参观一番,最后在书房小歇片刻,喝了丫鬟递过来的毛尖,这才打开了皇帝送给自己的那本《切屑手册》 等他打开扉页一看,顿时傻眼了,里面的字根本不认识,说它像字吧,这笔画也不对,都是精简了不少的笔画,虽然平时也有简化字,问题和这书上的字相差太多了。 这时宋应星才想起皇帝所说对照表的事情,想着他连忙拿出几张纸,开始学习对照表上的简化字,这个对照表很贴心,上面一行是繁体字,下面一行就是简化字。 繁体字宋应星自然没说的,下面的那行简化字,经过对比之后,自然就认识了,经过研读,宋应星发现这是用大白写的故事,虽然没有那些华丽的修饰辞藻,但是看起来也很有意思。 宋应星突然发现,这种大白话的文章也有可取之处,读起来通俗易懂,并且韵味不减,似乎比八股文更适合大众。 假如以后大家多用大白话写文章,是不是就不会因为词语的精简,而造成误读,宋应星对大白话的理解又更进了一步。 太阳初升,陕西的高奴县,徐光启已经带着车队来到了一个村庄,这里山坡已经草叶枯黄,毫无半点生机。 徐光启在永和县处理完那群修路的灾民之后,把修路的事务让一个太监先管着,他先带着车队到高奴找石油。 进入村子之后,也没见到什么人,估计都去逃荒了,徐光启站在村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陕西的干旱太严重了,要是能打出水井,也许这里的百姓日子会好过一些吧,徐光启暗暗的决定,等石油打出来之后,利用这台钻机多打水井。 下个星期一分类推荐,先谢过这段时间支持我的朋友,后面将加更谢谢诸位,推荐收藏千万别忘了啊,谢谢。 第五十九章 找到油苗 正当徐光启感叹的时候,一位锦衣卫带着一个面黄肌瘦的老汉,走到了徐光启的跟前,那个老汉双眼赤红,手里拿着一块麦饼,大口大口吃着,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一定很长时间没吃过东西。 “这位老丈!”徐光启想打个招呼,接着向他打听一下附近的情况。 “嗯嗯嗯!”老汉根本在无意识的答应着,根本没有听徐光启说话,他只顾着吃,突然他两眼一翻,眼白都露了出来了,脸色也变得煞白,并且他用手捂着脖子,像似十分痛苦的样子。 “不好!他被噎住了!”徐光启说着,一个箭步走到老汉身后,用手猛地锤击他的后背,一旁的锦衣卫也赶紧上前帮忙,扶住老汉的身体,好让徐光启捶背。 “咳咳咳……吸……”老汉先是猛咳嗽了几下,吃进去的食物被喷了出去,紧接着又猛地吸了一口气,算是缓过劲来。 徐光启见老汉脸色红润起来,这才放手,谁知那老汉在徐光启放手之后,猛地扑在地上,两手在地上乱抓,那些被喷到地上的食物,被他抖抖索索的送进了嘴里。 “呃……”一旁帮忙的锦衣卫被老汉的举动,顿时呕吐起来,这也太恶心了吧,就这还继续往嘴里送。 徐光启倒是知道这饿极了的人,那里还在乎脏,只要能吃饱肚子,叫他喊你爹,他都毫不犹豫。 “赶紧给他喝点水!”徐光启指挥一旁的锦衣卫,赶紧给老汉喂水,防止再次噎住。 锦衣卫听了,有点不情愿的把褡裢里的水囊取了出来,然后递给老汉。 老汉抓着水囊就是一番狅喝,然后坐在地上又接着把剩下的麦饼吃完,锦衣卫见老汉喝过的水囊上面沾着许多泥土,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好好的水囊就这么被老汉给糟蹋了,搁谁心里都不舒服。 过了一阵,吃好的老汉算是缓过劲了,他翻身跪在地上,给徐光启以及那个锦衣卫磕头“谢谢两位官爷救命!王乐武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二位官爷!” 徐光启仰天叹了口气,这百姓也太苦了,给口吃食就当牛做马,这世道很残酷啊! “起身吧”徐光启叫王乐武起来说话。 王乐武又连连磕了几个头,嘴里喃喃的说些有恩必报,绝不后悔之类的誓言,这才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好了,你的好意本官已经知道,现在本官有些话要问你。”徐光启急着想要知道附近的情况,也不再跟老汉多说,他直奔话题。 “是!官爷!”老汉恭敬回道。 “你可知道附近那里有火油?”徐光启怕王乐武听不懂,特意把石油说成火油。 “知道,在山疙瘩的沟里有。” 徐光启听了一喜,连忙问道;“离这里有多远?” “不远,有个十几里地,那里以前有很多商人在这里收火油,我也收集过,还买过不少钱哩。” 喔?没想这个老汉竟然收集火油,这倒出乎徐光启的预料,他连忙说道;“既然这样,你带我们去,以后你的吃食,本官管了。” “啊……”王乐武听了一愣,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好事,他先是楞了一下,赶紧又跪在地上,大声的喊到“谢谢官爷,谢谢官爷!” “好了,别整这些虚礼,赶紧带我们去!”徐光启也是被这王乐武磕头整害怕了,说不了两句就跪下磕头,这还怎么办事。 “好好好!”王乐武见徐光启不喜,连忙答应着起身,开始给徐光启带路。 由于车队庞大,再说又是小路,不方便通行,所以徐光启准备带着几个锦衣卫,先去王乐武说的那个地方看看。 徐光启一边走着,一边观察附近的地形,他发现越往前走,地势也渐渐越低,等走到王乐武所说的那个沟的时候,徐光启发现地面有黑黑泥土出现,踩在上面有些滑。并且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这应该是皇帝所说的油苗了,又走了一阵,王乐武带着徐光启到了一条干沟里面,在沟底的一片洼地,竟然有一片黑乎乎的黑油,散发着浓烈的臭味。 徐光启走到跟前,用草梗粘了一滴黑油,提了起来,滴下来的黑油有点粘稠,这肯定就是石油了,徐光启看着手中的草梗,知道自己已经找到钻井的地点。 这里既然有油苗,地下起码会有不少储量的石油,这是皇帝交代的,当然他也说了,能不能打出石油,有时也有运气的问题,毕竟没有勘探过,纯属撞大运。 那么石油的第一口井就定在这里了,徐光启想到这里,对一旁的锦衣卫说道;“你们在这里插上旗帜,再观察一下附近情况。” 跟随来的一个锦衣卫小旗,连忙应承下来,他开始指挥几个锦衣卫,骑马在附近探查情况,要是有危险,及时汇报。 徐光启之所以这么小心,还是被路上的那些灾民搞害怕了,假如这里一打井,一定会惊动附近的百姓,现在这里的情况很明了,这里是灾区,饿极了的百姓,见到这里有人打井,一定会联想到食物,到时一窝蜂的聚在这里,就会再现路上的那事。 现在徐光启手中粮食也不多,假如再次赈灾,只怕这井也别打了,都去找吃的吧, 有了主张的徐光启,回到车队,到了地方都天黑了,只好第二天再说。 新的一天,皇极殿准时早朝,诸位文武大臣鱼贯而入,朱由检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打了个哈欠,对着王承恩挥了挥手,示意开始早朝。 王承恩一甩拂尘,喊到;“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要奏!”韩爌罕见的第一个奏本。 朱由检一见韩爌出班奏本,自然准奏“爱卿请讲!” “经过内阁再次拟好入阁名单,请陛下准予廷议!”韩爌原来要提出内阁名单,让皇帝遴选,只是没想到他会在朝会上提出,这就变成了廷议,一旦有言官对名单中的人不满,就会攻击,造成皇帝心中的人选败选。 对不起,应该是今天两点上分类推荐,所以今天将更新四章,谢谢各位书友的多日支持,新人不易,推荐收藏,有的都来啊,谢谢! 第六十章 再战朝堂 按理内阁名单大都是内阁内部商议,然后给出一个名单,皇帝再来遴选,这样不会有太多的扯皮,至于上次之所以在朝会提出名单,主要是考虑到皇帝已经有意钱谦益,所以就在朝会上提出,显示东林人之所以进入内阁是光明正大的,用以堵住有异议人的嘴。 谁知钱谦益却临场被弹劾,结果也变成了无缘内阁,韩爌很生气,所以这次虽然拟好入阁名单,但是却在朝会上提出,显然准备有后手。 既然你周延儒想入内阁,那你就先过过言官这一关吧。 朱由检见韩爌在朝会上提出入阁名单,心里也是一紧,你个老不死的,存心给我作对吧?明明在内阁就能完的事,你偏偏给我整到朝会,我看你能整个什么幺蛾子? “说!”朱由检有点气愤,看向韩爌的目光不是那么友善。 韩爌自然知道皇帝的态度,不过他现在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皇帝你能做初一,就别怪老夫做十五了。 “是!陛下!这次内阁入选名单有成基命、郑以伟、周延儒……等十四位大臣。”韩爌这次知道必须要有周延儒,否则皇帝绝对会再次闹出幺蛾子,给个名单等于白给,所以周延儒出现在了名单上。 但是,在朝会提出入阁名单,显然给了言官议论的机会,你周延儒能不能抗住火力,就看你的造化了,机会是给你了,你自己抓不住,可就别怪老夫了。 周延儒站在班中听到有自己的名字,先是心中一喜,接着却发现这情况不对,他发现附近的朝臣,一个个看自己的目光似乎有些不对,特别是那几个言官,怎么看都有战斗的架势。 周延儒所猜果然不假,还没等皇帝发话,收上入阁名单,就已经有言官出班奏本“陛下!臣对入阁名单有异议。” 朱由检一看,你们倒是挺默契,这韩爌话音刚一落,你个哔哔哔的言官就跳了出来,当朕是二逼啊! “把奏章递上来!”朱由检不理那言官,你想哔哔哔,朕就不给你机会,直接不理你,朱由检想着把奏章收上来,就算这个廷议过去了。 “陛下!臣对入阁名单有异议!”那个言官见皇帝不理自己这个茬,也是急了,他继续奏本,想要阻止奏章被皇帝收上去。 “朕要说几遍,把奏章递上来!”朱由检有点恼火,朕已经不想理你,你倒好,给朕蹬鼻子上脸,非要抢着说话,是不是想找打了。 朱由检这话说出之后,那些言官显然急了,一个个都出班,开始乱糟糟的要求奏本。 “臣有本要奏!” “微臣对名单不服!” “微臣有本要奏!” “陛下!” “陛下!” 一时朝堂在言官的搅合下,七嘴八舌的好不热闹。 “嗯?”朱由检脸色一变,把目光投向了鸿胪寺的纠察御使,谁知那个平时正义满满纠察御使把脸一偏,似乎没有看见皇帝一般。 朱由检见纠察御使放水,自然恼火,他猛地一拍龙案,大声的叫到;“都给朕闭嘴!” 你个妹的,朕两天不发威,你们蹬鼻子上脸了,难道非要朕打你们廷杖,你们才满意? 那些言官见皇帝发威了,顿时都住嘴了,只是看向皇帝的目光却都充满着战斗的意志,意思是皇帝你今天不让我们说话,今天咱们就闹到底,就算廷杖又能把我们怎么样? 这时,站在文官班里的周延儒,那里还不知道皇帝是在维护自己,这些言官说的倒是冠冕堂皇,对名单有异议,其实就是想弹劾自己。 周延儒这时很急,他把目光投向了温体仁,希望温体仁帮自己一下。 这时,温体仁微微一笑,轻轻的摇摇头,似乎在暗示让周延儒不要着急,皇帝既然已经出手,我们就暂时不要说话。 “你看看你们,朕还没有准许你们奏本,一个个的都跳出来干什么?做事情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都给朕退回去,等朕让你们奏本,你们再出来说话,明白?”朱由检说着,起身走到玉阶边,示意太监把奏章递给自己。 那些言官见皇帝发怒,要求言官守规矩,这个皇帝说的没错,所以他们虽然心中有气,但还是纷纷退了回去,等会接着战斗。 一位太监把韩爌手里的奏章接了过来,转呈到朱由检的手中,朱由检脸色阴沉的拿着奏章,用手一指纠察御使,骂道;“还有你!当朕是瞎子啊!该维持秩序的时候,给朕装聋作哑,以后再给朕玩忽职守,朕让你全家发配海南,你信不信?” 纠察御使见皇帝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被揪住了小辫子,这时也不得不表态“陛下!臣以为言官是正常的奏本,所以臣失误了,臣认罚。” 纠察御使态度倒是蛮诚恳的,可话里的意思嘛,就别有一番韵味在里面,似乎在嘲笑皇帝。 “作为纠察御使,不能严以律己,何以治人,错了就是错了,还那么多的废话,罚俸一个月。”朱由检很是不客气,把纠察御使给说的脸红脖子粗。 都是什么人嘛?一天就给朕玩些小心眼,朕不敲打敲打,你们还不上天了,朱由检说完对着那纠察御使,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不对,皇帝这是转移大家视线,一个言官见皇帝一通大道理讲起来没完,立马反应过来,皇帝分明不想我们弹劾周延儒,不行,我要站出来,要不昨晚刚拿到手的银子,可就要给人家退回去了。 这言官想着,大步向右一跨,出班奏道;“臣有本要奏!” 朱由检一见又是言官出班要求奏本,知道这家伙要干嘛,直接又怼到;“我说这位爱卿,不知道朕的话还没讲完吗?要奏本不能等一会吗?真不知道你这个官是怎么当上的,礼部没有给你讲过做官的规矩吗?” “我……” “我什么我?知错就要改,改了就是好官员嘛!好了,朕暂时不给你计较,先回班站好,等朕讲完话,再出班奏本可好?” “额……” “好了!回去吧,等会朕叫你。”朱由检站在玉阶上,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示意言官赶紧回班。 新人不易,推荐收藏,谢谢! 第六十一章 言官又来战斗 “是!陛下!”那个言官缩头缩脑的入班站好,这皇帝还真他么的难缠,那家伙的显然意识到皇帝根本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 朱由检在那个言官入班之后,把奏章往龙案上一甩,然后转头很严肃的看着朝臣们“今天朕本来不想打乱诸位爱卿的廷议,但是,朕有件非常严重的事情,要和诸位爱卿商议。” 韩爌站在领班的位置,见皇帝已经转移话题,心道要坏,皇帝现在提出非常严重的事情,一定是他的挡箭牌。 韩爌所猜没错,朱由检就是在转移话题,他拿出了一个大家不得不商议的话题,那就是赈灾。 “诸位爱卿,朕昨天接到一份奏章,是礼部尚书徐光启上疏的,上面详细的谈到陕西灾民的严重情况,现在正是初春,假如再不及时救灾,只怕闹出民变,所以朕从接到奏章之后,一直忧心忡忡,这也是朕今日脾气不好的原因,所以……” 朱由检说到这里,环视了一圈朝臣,语气加重的说道;“今日的廷议,必须是赈灾,其他一概不论。” 皇帝你打的一手好牌啊,这花子老夫佩服,韩爌没想皇帝就这么轻易的化解掉自己的出招,并且还是那么的轻松,原来皇帝不说话真的有好处,起码臣子可操纵议题走向,可这这皇帝话一多,直接没了朝臣的份了,说好的垂拱而治,到哪里去了呢? 韩爌之所以郁闷,其实和帝王之术有关,但凡新帝上位,都会有帝师传授帝王之术,首要的就是要求皇帝在朝会的时候,要做到沉稳,面部不能露出任何表情,以防臣子从皇帝的表情猜出皇帝的用意。 所以,皇帝在朝会的时候一般很少说话,有大臣奏本的时候,觉得可行,会面无表情的说“准!”,要是不可行,会不露声色的说“不准!” 可朱由检倒好,自己的一言一行,直接传递出他的意思,根本就没有帝王该有的沉稳,不过让韩爌郁闷的是,皇帝虽然如此,但是却掌控者朝会的议题走向,而臣子却必须跟着他的节奏走。 要是按照后世的话来说,这不科学啊!怎么会是这种结果? 对于韩爌的郁闷,朱由检要是知道,一定会嗤之以鼻,什么垂拱而治?什么帝王之术?都是他么的狗屁,作为领路人,一定要有自己清晰的行动方向,让臣子在自己的指引下,明确目标,然后跟着自己行动,这才是一个合格领路人。 而那种事事都要征求下属意见的领路人,不用说结果,最后都会被下属带到沟里去,什么垂拱而治,那就是自己无能的表现。 现在的朱由检就表现出领路人的姿态,他不能等臣子提出赈灾,而是自己主动的推进赈灾的进度,一句话,不能被臣子牵着自己的鼻子走。 “这是徐爱卿给朕写的奏章,朕想给大家读读。”朱由检说着把举在手中的奏章,示意给大家看,然后他开始读起奏章中的一些内容。 “臣沿途所过,十室九空,偶遇村夫皆面黄枯瘦,衣衫褴褛,行路之人步履蹒跚,摇晃欲倒,更甚者扶墙而行,其惨状不可一语而全。途中遇有一老者,或有六十余岁,臣问为何出门乞讨,老者说,家中粮食只够两人之食,自己年老体衰,出门乞讨,活到哪算哪!更有惨状被臣看见,在一陋室,有双目皆赤的乞丐,其发散乱,捧腥肉而食,臣甚是好奇,揭开瓦罐一看,却是人脚一只,呜呼!已食人也!臣仰面而泣,不胜伤感。” “诸位爱卿!听了徐爱卿的奏章,有何感想啊?”朱由检面色阴沉的问着朝臣。 由于朱由检很明确的展示了自己的忧虑态度,大臣们要是还喜笑颜开的恭喜发财,外带两段小笑话,显然是不合时宜,他们在皇帝话音落下之后,朝堂一片寂静。 过了片刻,有老臣出班奏道;“陛下!臣以为山陕灾情十分严重,应该及时赈灾。” 这老臣位高权重,乃是兵部尚书王象乾,平时上朝的时候,基本不发言,这次也许触动他的心弦,这才打头说了一句。 朱由检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接着他说道;“王爱卿所说,朕自然回去做,朕现在想问的是大家从这段话里,能感受到什么?” “臣以为,山陕灾民很苦,应该及时救灾。”王象乾年纪大了,一时没有听出皇帝的弦外之音,所以还是在纠结救灾的话题。 朱由检听了也是摇了摇头,说道;“爱卿关心灾民,朕已了解,爱卿不用再说,朕想再问下其他爱卿对这段话的感受。” 朱由检说完,把目光投向其他大臣,意思王象乾你可以回班了,王象乾见此,也只好入班不再说话。 温体仁一见皇帝这显然是想引出一个话题,心中一动准备出班回话,谁知一个言官却跳了出来“陛下!微臣认为此乃天怒神罚,一定是山陕百姓得罪上苍,这才迁怒于百姓。” 朱由检没想这言官突然跳出来,按说皇帝出面主持朝会议题方向,总得让一班老臣说上几句话,然后再依次发言,没想那些老臣还没开始,你一个言官倒先跳了出来,这节奏要说没人操纵,打死都没人相信。 “喔?爱卿所说,这天灾是与百姓有关了?”朱由检问这话的时候,真的想再次叫这家伙到跟前,再狠狠的扇他一巴掌,灾情出来了,不积极救灾,反倒埋怨百姓得罪上苍,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朱由检虽然满腹牢骚,可一班朝臣大都连连点头,他们似乎很认同这言官的发言,没办法,这个时代的人相信这一套。 那言官见四周朝臣都认同自己说的话,于是蹬鼻子上脸的回道;“没错!微臣以为陛下为天下共主,百姓得罪上苍,陛下应替百姓祭坛告罪上苍,以平上苍愤怒。” “你……”朱由检没想这个哔哔哔的言官,能把这话说出来,要不要朕在下个罪己诏?他气的话说半截,脸色顿时涨的像猪肝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实在忍无可忍的朱由检,暴跳如雷。 新人不易,推荐收藏,谢谢! 第六十二章 给我拖出去打 “微臣乃工部给事中廖国遴!”这家伙似乎还理直气壮,有恃无恐的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拉出去!给我打二十廷杖!”朱由检本就在气头上,现在连巴掌都懒得扇,直接给了廷杖,廖国遴?这家伙就是那个私下天天索贿的言官,不打你打谁? “啊……”廖国遴显然没料到皇帝会打自己的廷杖,自己所说的并没有过分的地方,为什么皇帝会打自己的廷杖? 旁边的一班言官见此,也是炸窝了,这皇帝是怎么了,人家说的没错啊,怎么就打他廷杖?不行,我得出班阻止,其他的一班朝臣也是一头雾水,觉得自己要纠正皇帝错误,要不以后谁还敢奏本,这也太暴君了吧。 “陛下!廖国遴没错!还请陛下开恩!” “臣以为此事不妥,还请陛下息怒!” “陛下!……” “陛下!……” 一时十几个朝臣纷纷出面为廖国遴求情,让皇帝赶紧收回成命。 朱由检见这么多的朝臣出面为廖国遴求情,知道自己刚才有点冲动了,一旦打错了廷杖,以后就威严扫地,所以他脸色一变,不动声色的让那些朝臣把话说完。 等朝堂没了朝臣的声音之后,朱由检脸上露出笑容,然后不紧不慢的说道;“知道朕刚才为什么要先问一下他的名字吗?” 朱由检这话一出,朝臣又是一头雾水,没办法啊,这皇帝老整这弯弯绕,这问名字和打廖国遴廷杖有什么关系吗? 这时,朱由检把目光投向了温体仁,温体仁见皇帝看着自己,不由心里一动,然后看皇帝怎么解释。 “因为他的案发了!”朱由检说着一指廖国遴,然后质问道;“你以为朕会因为刚才的话,才打你廷杖吗?朕还没有糊涂到那个份上,你索贿的事情已经捅到朕的这里来了。” “啊!” “这是怎么回事?” “廖国遴这回惨了,怎么会被陛下知道了。” 朱由检话音落下之后,那些朝臣纷纷交头接耳,显然他们是知道廖国遴的名声的,但是捅到皇帝这里,你就自求多福吧。 “温爱卿!你给朕的奏章,再给大家复述一遍吧!”朱由检不动声色的让温体仁出班说话。 温体仁那里还不知道皇帝的用意,他连忙出班奏道;“廖国遴,工部给事中,常夜半三更登门向外臣索要贿赂,其恶劣行径,臣以前也多有听说,没想臣的一位学生来信提起廖国遴曾半夜索贿,臣这才忧愤不已,特上疏陛下。” 温体仁简简单单几句,把廖国遴的恶劣行径,叙述的有根有据,想不死都不行。 其他的朝臣见了,也是摇了摇头,这撞在了皇帝的手里,我们也没办法了。廖国遴见温体仁揭出自己的阴暗,一下瘫倒在地。 “拉出去!”朱由检一脸嫌弃的大声叫喊,两个大汉将军进入殿中,把廖国遴像拖死狗一般的拖了出去。 出了大殿,大汉将军把廖国遴往地上一甩,操起廷杖一阵乱打,廖国遴的惨叫顿时响起。 哼哼哼……朕这里有你们一本子的烂账,想跟我玩,我打不死你们,朱由检对这种自己沟子不干净,还到处乱咬的人,那里还用客气,要是今天你不撞在我枪口上,也许我还让你多逍遥几天,你要是不知趣,廖国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 站在朝堂的诸位朝臣,听到殿外廷杖声声入耳,廖国遴的惨叫也是此起彼伏,吓得都沉默不语。 朱由检这时呵呵一声冷笑,说道;“你看这厮还算冠冕堂皇吧,什么祭天?这话是你这种腌臜的人说的吗,朕本意是想让诸位体恤民情,谁知被这厮给搅和了,好了,咱们继续!” 朱由检说完把目光投向周延儒,意思是朕今天帮你不少了,你也该出来帮帮忙了。周延儒乃状元出身,其智商岂是一般人所能比的。 “臣有话要说!”周延儒说着出班。 “爱卿请说!”朱由检自然配合。 周延儒说道;“臣刚才听陛下读到老者出门乞讨,深有体会,这老者自知家中存粮不够,就外出乞讨,其爱子之心可敬!可叹!” “说得好!”朱由检总算见到配合自己的人了,并且说的很到位,然后他接着说道;“这老者在艰难困苦之时,尚有爱心可取之处,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朱由检说到这里,长叹一句,又说道;“如此苦难的条件下,父母依然牺牲自己,成全子女。” “那么我们作为父母官,朕替天牧民,为什么就不能高效率的对他们进行救灾呢?诸位也看到了,如此良民,我们又如何忍心让他们继续接受苦难?” 朱由检话音落下之后,韩爌作为首辅自然要表态,毕竟这是内政,首辅是要负主要责任的,所以他出班奏道;“陛下爱民之心,臣等学习之楷模。” “这些爱卿都不要说了,朕想出了一套办法。”朱由检止住了韩爌的发言,自顾自的说道;“朕想组织一个赈灾小组,专门针对赈灾而进行工作,并且所有的地方以及朝廷,都要围着这个赈灾来进行,一句话,目前朝廷的工作重心要向赈灾倾斜,所有能组织起来的物资、粮食、资金、都要向赈灾倾斜。” 朱由检这话一出,朝臣顿时就炸锅了,特别是勋贵,以及辽东军事集团的代言人,还有东林人的官员,他们纷纷的四下传话,相互商量,皇帝这决定太重磅了。 朱由检见那些朝臣都在议论,也不再管他们,自己回到龙椅上,闭目休息起来,等他们前来问话。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朝堂才平静下来,毕自严出班奏道;“陛下!臣有疑问!” “说!”朱由检知道毕自严肯定会出班问话,毕竟救灾是需要银子的,他要是不说话,那才奇怪了。 “臣有个疑问,去年财政赤字,还缺一百多万两,现在大肆救灾,是不是银子不够?”毕自严是户部尚书,自然操心银两的问题,朝廷本来就亏空,还接着大肆救灾花银子,这不是说空话吗? 新人不易,推荐收藏,谢谢! 第六十三章 赈灾小组 “爱卿这个问题提的好,朕是这样想的,辽东现在局面暂时稳定,所以筑城那块先暂时停一下,等救灾完了,再给那面补上。” 朱由检这话一出,那些朝臣几乎全都不愿意了,特别是那些辽东既得利益的人,见皇帝要挪用辽东军费,一个个纷纷议论起来。 “这怎么能行,大明有朝一来,不合亲,不称臣,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辽东丢了,我等都是罪人啊!” “啊!挪用辽东军费?” “我大明江山就从来没有后退过,怎么能放弃辽东?” 朝臣的反应很激烈,别说文臣不满,连武官也都开始闹了起来,他们平时很少说话,但是牵扯到自己利益的时候,哪能袖手旁观。 “好了!”朱由检猛地一拍龙案,接着解释道;“朕说的是暂时,暂时,你们没有听明白?” 喔……暂时,这个嘛,还可以商量,再说钱粮还不是由文官经手,到那还不是一样扒皮,至于武官一听,这个也不是不能先欠着,但是不能不管辽东。 武官里有将领出班奏道;“陛下!” “说!”朱由检知道武将肯定操心军饷的事情,不让他们说话,基本是不可能的。 “臣想问一下,所谓的暂时是多长时间?”这将军问的倒实在,皇帝说暂时,总得有个期限吧。 “一个月。”朱由检先把大家忽悠上船再说,所以时间说的并不长。 “额……臣也有问题要问陛下!”另一个将军又出班问道。 “说!” “这挪用辽东军饷,主要是那个方面的,总不能让将士喝西北风吧?” “主要是筑城的费用,至于其他一概不变。”朱由检耐心的解释道。 “明白!臣放心了。”那个将领说着入班了。 我知道你放心了,还不是怕以后贪不到?朱由检心里呛了那家伙一句,你们这帮王八蛋,没钱拿还不造反啊。 朱由检虽然心里骂,但表面还是和颜悦色的说道;“还有什么疑问没有,朕这里一并给你们回答了。” “臣有本要奏!”韩爌这时出班说道。 朱由检见韩爌出班,知道他其实是在符合自己,既然自己已经坚决表态要大力赈灾,他要是表面不配合,这首辅也太不识趣了。 “爱卿请说!”朱由检说道。 “臣有疑问,这朝廷已经任命了赈灾大臣徐光启,为什么还要搞个赈灾小组?”韩爌提的这个问题很实在,这不是机构重复吗? “爱卿问的好,其实这赈灾大臣与赈灾小组并不冲突,小组可以任命多个赈灾大臣,其职能因为所管辖的方向不同,所做的事情也不相同。”朱由检必须耐心解释,这赈灾小组以后就是自己的一张牌,打好了就是一张王牌。 “臣明白了,陛下的意思是各分其职,做到每个环节不出纰漏。”韩爌显然也意识到皇帝组建赈灾小组的目的,自己要是不在里面分一杯羹,岂不是糊涂了。 “爱卿明白就好,这个赈灾小组,以后爱卿可要多多负责,这样吧,以后爱卿就担任赈灾小组的副组长。”朱由检先给韩爌一顶大帽子,稳住他再说。 “副组长?”韩爌有点奇怪,我是首辅,怎么才是副的,那正的是谁? 朱由检自然知道他的想法,连忙解释道;“朕将担任这个小组的组长。” 韩爌一听,心里一喜,皇帝担任正的,其实权利还不是在我这个副的手里,搞了半天,皇帝还是离不开我们啊! “不过小组内的赈灾大臣,必须经过朕的任命,并且不通过廷议。”朱由检这是试探韩爌,他要渐渐的脱离内阁票拟,先从这个事开始,看韩爌什么反应。 韩爌一听,似乎有点不妥,想想就问道;“为什么赈灾大臣不经过廷议,假如陛下选出的人有问题,岂不是耽误了大事?” “这个朕也是经过思考的,这小组是临时组建的,可能随时撤掉,在内阁商议来商议去,时间都耽误了,现在灾情紧急,朕也只有事有从急了。”朱由检这个解释倒也勉强说得过去。 韩爌听了,似乎有点道理,就回道;“陛下!臣领命!” 朱由检与韩爌对完话后,不再继续回答他们的话了,让朝臣继续讨论赈灾的细节,包括物资的征集,输送,发放的这些事物。 朱由检一旦发现议题发生偏差,立马打断发言的朝臣,让他们重新回到赈灾的议题上来。 一个早朝完毕,朱由检心情是愉快的,今天办成了两件事,一件是周延儒能入阁了,因为自己的打断,周延儒没有被弹劾,到时自己点了他,自然就是内阁的人了。 另一件就是顺利启动赈灾小组,这个赈灾小组,其实打着赈灾的幌子,开始抽离辽东军饷的一个开始,当然赈灾也是必须的,钱用在正道上,朱由检自然很开心。 倒是温体仁下朝之后,匆匆的往回赶,今天早朝公然胡说,本没有的奏章,现在不回去补上,到时可就被其他人抓住小辫子了。 在明朝有套奏章流程,所有奏章经过通政司,或是皇极门的太监,递到皇帝的手里,不上朝的时候,或是外地官员会通过通政司上递奏章。 而在朝会前或是朝会后,大臣也可将奏章递给皇极门的太监,由他们转呈皇帝,这个权利是必须是皇帝掌控,保证官员的奏章能到皇帝哪里。 而温体仁现在必须补一个奏章给皇帝,倒时处理廖国遴,没有这个奏章,岂不是抓瞎了。 原因也很简单,这份奏章将会公开,这里就要说说明朝的邸报,一般只要不是机密的奏章,会来到内阁票拟,如果内阁进行批示的话,就会发到六科给事中那里,这些给事中会把奏章抄下之后,发给相关的部门。让他们去办理。 但是就在这里,京城的一些报房,他们会派人到六科廊抄录奏章,然后编成邸报出去贩卖,当然抄邸报是要给给事中钱的,这样一番操作下来,朝廷的奏章基本都是公开的。 喜欢的收藏,推荐,这一阵将加更,谢谢! 六十四章 追杀王在晋 所以温体仁下朝之后,赶紧回去写奏章,要不报房没有出现他的奏章,那还不闹翻天。 这几日,朱由检并没有看见王在晋上朝,原因是因为他正在弹劾之中,不好在出面主持工作,他闲赋在家,等候朝廷的最后决定。 当然王在晋已经从其他人那里得知朝堂消息,皇帝一直是能拖就拖,不能拖就避而不谈,反正就是不给那帮东林人机会,所以他心情是放松的。 有皇帝的关照就是最大的底牌,再说王在晋已经知道皇帝准备后撤,自然不会把自己闲赋在家,毕竟一旦后撤,需要的人手是海量的,而自己又是出谋划策的人,到时肯定会用上自己的。 于是,王在晋在外人面前摆出一副臭脸,好像立马就会被罢免的样子,动不动就大动肝火,摔杯打碗的,脾气很大。 但是没有外人的时候,王在晋却是一副逍遥自在的样子,多日没见的小妾,也被他叫到了房中,商量下一代的问题。 再有时间,王在晋就在书房里挥笔泼墨,练练书法,画几幅山水画,算是陶冶情操。这日天色已晚,王在晋在书房拿着毛笔,在纸上写着些什么。 此时,忽有小厮慌慌张张的跑进书房,急切的喊到;“老爷!快跑!” “啊!”王在晋心里一惊,以为皇帝要抓自己去蹲大牢,难道皇帝改变主意了。 谁知小厮情急之下,一把拉起满脸糊涂的王在晋,一路朝着庭院的后面跑去。 王在晋年纪已大,被小厮这么不由分说的拉着跑,很是气愤,他一甩袖袍,大声呵斥小厮“就算皇帝抓我坐牢,有何可惧?” 一旁的小厮这时大呼道;“不是的,是盗匪进了家门,还不快躲?” “啊!”王在晋这才意识到危险,连忙跟着小厮往后院跑去。 “老爷!这里!”小厮倒也机灵,他快步跑到后院的后门,一把拉开门栓,让王在晋赶紧逃跑。 王在晋见此那里还敢耽搁,一步跨出后门,带着小厮就跑,这时后面传来脚步声,同时也有惨叫声响起。 王在晋一听这声音是自己小妾的,顿时悲上心头,他转头看了一下,却见一个黑衣人手持腰刀,一个箭步跨出后门,直奔王在晋而来,看那架势不杀他是不会罢休的。 王在晋一看这架势,那里还不知道自己要完蛋,他沿着街道往西面逃跑,只是年纪已大,并且身穿长袍,那里跑得快,没等他跑几步,身后就传来小厮的惨叫声。 王在晋心道,完了。 正在这时,前面有推车的小贩路过,王在晋为了自保,上前一抓小车推把,然后猛地一拽,小车顿时横了过去,紧跟而来的黑衣人,显然没想到会出现小车挡路,身体一下撞在了小车上。 “叽里咕噜……”黑衣人发出一声奇怪的惨叫。 此时的王在晋那里还有时间去分析奇怪的叫声,他见小车挡住黑衣人,自己也连忙钻进一个大门,然后死死的顶住大门,不让那黑衣人进入。 被挡了一下的黑衣人见王在晋跑进另一户人家,顿时狞笑起来,腰刀一展,一个箭步跳跃而起,朝着大门就猛地踹了过去。 “嘭!”大门朝后闪动了一下,但是紧接着又被推了回来,这是王在晋使劲顶门。 “谁?敢大胆闯入我家将爷家?”就在王在晋使劲顶大门的时候,门内有粗鲁的叫骂声,王在晋转头一看,却是一身着铠甲的兵丁,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 “救命!”王在晋见有兵丁在身后,连忙大呼救命,这可是唯一的活命机会,不喊他喊谁? 那个兵丁见此,也基本知道怎么回事了,这时他的身后连续跑出七八个大汉,一个个都是身着铠甲,看着好不威风。 “给我上,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当街杀人,我倒要看看是哪路神仙?”显然这个兵丁是个头,看模样像个小旗,他一挥手,身后的兵丁朝着大门就冲了过去。 “嘭!”又是一声巨响,黑衣人一脚踹中大门,大门顿时打开,后面的王在晋也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黑衣人狞笑着,提着腰刀就要上前砍杀。 “放肆!”一个兵丁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挥拳就向黑衣人打去,本来准备斩杀王在晋的黑衣人,见有人出来,连忙一挥腰刀,朝着那人就砍了过去。 “铛……”一声激烈金属碰撞声响起,腰刀砍在了兵丁的胸甲上,冒出一股火花。 “找死!”兵丁虽然没有拿武器,但是一身铠甲也不是吃素的,他在黑衣人砍过之后,身体猛地往前一扑,抱着那人就摔倒在了地上。 这时,紧跟而来的兵丁,上前一人踩只胳膊,一人踩条腿,其他的人用军靴猛踢倒地的黑衣人,更加狠的一个兵丁,直接对着那家伙脑袋就是一脚,直接把那家伙踢晕过去。 “嘭!嘭!嘭!”正当这群兵将把黑衣人制服的时候,街道上一连跑过来十几个黑衣人,他们冲到跟前之后,见一群兵丁站在大门前,顿时止步。 这时后面又冲过来一个黑衣人,他到了跟前之后,一见这个情况,连忙一挥手,示意那些黑衣人赶紧退。 那群黑衣人见领头的发话了,全体转身朝着来的方向跑掉了。 “追还是不追?”一个兵丁问道。 “追什么追?你手里有兵器吗?”领头的小旗反问道。 “没有你还这么大胆,赶快拿兵器,再去追他们,还有赶紧报告将军。”小旗倒是清醒的很,不打没把握的仗。 “谢过几位军爷!”王在晋显然知道这是碰到将军住的府邸了,他连忙谢过几位兵丁。 “这位老爷像似官员吧!”领头小旗似乎看出王在晋是个官。 “不才兵部尚书王在晋,谢过大家,不知你家将军是谁?”王在晋报出自己的身份,同时问这群兵将的身份。 “我家将军是大同总兵官满桂!”领头的小旗连忙告诉王在晋。 “敢情是满将军!”王在晋没想到是满桂,这位将军以前是打过交道的,只是不太很熟,印象里好像给自己送过礼。 喜欢的推荐收藏,最近加更,谢谢! 第六十五章 案情重大 小旗正要回话,王在晋已经从惊吓中缓过来,他突然想到自己是逃跑了,可家人却不知道如何,所以他情急之下,连忙喊到;“还请诸位护我回家,家里不知情况如何。” 小旗听了脸色一暗,知道王大人的家人可能凶多吉少,他招呼着一群兵丁,带着王在晋往他府上而去,至于那个黑衣人则被捆了起来,准备回来问话。 王在晋在回家的路上,首先看到护送自己的小厮倒在地上,上前一摸鼻子,还有气,连忙叫其他兵丁赶紧救他。 而王在晋操心自己家人,连忙跑进了家门,这时王在晋见到了家中惨状,顿时双眼赤红,摇晃欲倒。 太惨了,自己心爱的小妾以及三岁小儿已经没气了,其他大大小小的仆从,也都死伤过半,幸好他的夫人以及孩子都在老家,否则几乎被灭门了。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王在晋看着满地的尸体,气的浑身发抖,老泪纵横,到了极致,直接两眼一翻,昏厥了过去。 跟在他身边的小旗,见王在晋昏了过去,连忙上前掐他人中,王在晋深呼吸一下,这才缓缓清醒过来。 这时,有一片脚步声传来,小旗转头一看,却是满桂带着一队兵丁走到跟前“这是?” 满桂不忍再往下说,他认识王在晋,如今他家中有难,正伤心欲绝,满桂不想在他伤口上撒盐,让刚刚醒来的王在晋再悲伤过度。 满桂见过死人的场面很多,但是这种满门被杀的情形还是没见过,所以他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用手势招呼那些兵丁,赶紧保护现场,以便官府来查案。 这时的王在晋发呆,整个人都是麻木的,由着满桂帮他处理后事,满桂见王在晋再呆在这里,只怕他还会伤心,于是上前说道;“王尚书还是请到鄙人府上暂避一阵,这里的事情本将的下人自会处理。” 王在晋听了默默的点了点头,跟着满桂就先去休息了。 没一会,五城兵马司的兵卒到了,锦衣卫一帮校尉力士也到了,甚至连京城的顺天府和都察院的巡城隶卒,全都到了。 开玩笑,堂堂兵部尚书家中出了如此恶性案件,这可是轰动京城的大案,不重视都不行。 又过了一阵,各部的大员也都纷纷到场,此时案件已经被锦衣卫接手了,田弘遇站在王在晋的府中,眉头紧锁,一旁的五城兵马司的官员给他说着一些案件的情况,毕竟是他们先到的。 巡城御使这时也到了,见锦衣卫接手这个案子,自然不敢在掺和,再说也不愿意掺和,这么大的案子,搞不好乌纱帽都保不住,躲都来不及,这样正好。 作为现场的第一见证人,满桂的兵丁自然配合,把见到事情前前后后的都给田弘遇说了起来。 田弘遇大概的了解了案情,让一旁的锦衣卫千户做了笔录,又交代巡城御使,让仵作把尸体做了勘验,这才带着千户到满桂府上,准备问王在晋一些问题。 等他到了满桂府上,王在晋正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垂泪,田弘遇见此上前劝解道;“王大人还请节哀。” 王在晋见田弘遇来了,知道他是查案的,于是用袖袍擦了擦红肿的双眼,然后说道;“想必田大人为本官查案的吧!” 田弘遇一抱拳,回道;“是的,下官正是为了此事而来,还请王大人配合一二,这些恶贼胆大包天,要是不严加惩处,以后京城人人自危,可就大乱了。” “一定要把那些恶贼抓住,给我千刀万剐!”王在晋咬牙切齿的大叫起来。 “是!”田弘遇说着一挥手,示意千户上前问话,田弘遇对查案并不是很在行,但是这千户可是查案的老手,所以让他来问话。 千户坐在了一旁的书案边,拿出纸笔,然后就开始问话了“今日恶贼是何时进入王大人的家中?” 王在晋开始和千户对答起来,千户问一句,王在晋答一句,没一会纸上写的满满的。 “额……王大人可曾听到恶贼说话?” “听到了,但是却没有听懂,似乎不像汉人?” “喔?”千户觉得这里面有文章可做,于是问道;“你能猜出是哪里的藩人,是蒙古,还是其他地方的人?” “不像蒙古,对了,像似后金人的话,只是本官听不懂,没法证实。” “喔……那他的语气是什么样的?” 王在晋回想了一下,然后说道;“应该是种自然流露出来的骂人话,因为当时被小车撞了一下,那人可能疼痛,或是情急之下随口骂人的话。” 千户点了点头,然后开始接着问后面的经过,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终于问话完毕,田弘遇拿了笔录,向王在晋告辞。 然后又到锦衣卫衙门,把逮住的黑衣人询问了一番,这才进宫面见皇帝,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再晚也得给皇帝报告。 朱由检这时早已上床休息,忽闻王承恩来报,说田弘遇有大事要求面见自己,他听了也只好起床,穿着一身睡衣,在乾清宫的偏殿接见了田弘遇。 “田爱卿这么晚还来见朕,可有大事发生?”朱由检知道这么晚,田弘遇还来,肯定是不小的事情。 “回陛下!确有大事发生,刚刚微臣接到下人禀报,说兵部尚书王在晋家中忽入匪盗,几乎全家被灭。” “啊……”朱由检一听王在晋家中出事,顿时惊叫一声,他怎么也没想到王在晋会出事,接着他开始担忧王在晋“那王爱卿怎么样?” “王大人被一黑衣人追杀,侥幸躲过,现在大同总兵官满桂府上。”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朱由检听王在晋没事,连连感叹他好运气,这真要是出事了,朕岂不是失掉一只臂膀。 朱由检知道王在晋没事之后,又开始问道;“可知是何人所为?” “这个微臣还没有查出来,但是根据王大人的口供,似乎把矛头指向了后金,微臣审问了那个黑衣人,虽然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汉人,但是微臣从他的发式,觉得他是后金人。” 喜欢的推荐,收藏,谢谢!第四更在晚上八点。 第六十六章 这事有蹊跷? “恩?后金人?”朱由检听了之后,觉得这里面有巨大阴谋,怎么会是后金人追杀王在晋,难道朕与王在晋的谈话,被旁人传了出去? 朱由检越想越觉得有问题,这身边的太监是不是该换一下了,怎么我刚给王在晋谈话没多少时间,就有后金人来杀他,难道后金也觉得后撤对他们的利益产生了威胁,想把王在晋除掉? 朱由检想到这里,对身边的王承恩说道;“你去把曹大伴叫来,朕有话要问他。” 王承恩得了圣旨,连忙跑去找曹化淳去了,田弘遇则接着跟朱由检汇报案情。 没一会,曹化淳头发凌乱的来到了朱由检的跟前,朱由检一见他来了,对田弘遇说道;“你现在殿外等候一会,等会朕再宣你。” 田弘遇自然知道皇帝要和曹化淳说悄悄话,那里还敢多呆,连忙退出大殿,并且被一位太监带到另外一个房间,显然不想让他听到皇帝与曹化淳的谈话。 等田弘遇走后,朱由检突然脸色一变,指着曹化淳大骂起来“亏我还当你是我的大伴,朕与王在晋的谈话,你是何时传到宫外的?” 曹化淳一见皇帝对自己发怒,顿时委屈的不行,他连忙跪下,抖抖索索的回道;“陛下!老奴哪敢胡乱传话,老奴跟了陛下这么多年,这点事情都不知道,老奴肯定就是老糊涂了啊,陛下!” 曹化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呼冤枉,其实这次皇帝真的是冤枉了他,他虽然知道王在晋与皇帝谈话,但是真的没有外传。 朱由检见曹化淳这幅模样,也觉得不太可能是他把消息传出去的,那么王承恩?朱由检想着把目光投向了王承恩。 王承恩见皇帝一看自己,顿时脸色发白,吓得不敢说话,身体也在不停的发抖。 朱由检想想也不对,王承恩不可能外传,这家伙十分忠心,除非无意间露了口风,所以朱由检态度好了一点,问道;“想想最近可有人问你关于王在晋的事情?” 这时的王承恩已经吓得快尿裤子了,抖得像筛糠一样的他,结结巴巴的回道;“陛,陛,陛下!我真的没见人来打听。” 朱由检见王承恩说这话,也知他不可能透露消息,那么这些后金人是如何得知王在晋的意图?又为什么杀他? 朱由检有点匪夷所思,这不符合常理啊,再说《明史》根本没有记载王在晋被追杀的事情,一位兵部尚书被盗匪杀入家中,这可是惊动天下的大事,不可能不记入史册,为何明史上偏偏没有呢? 难道有人特意修改了史册,故意隐瞒了这段历史?以清人写史的风格,这样做不稀奇,一本明史被他们写的乱七八糟,问题他们为什么要隐瞒这段历史?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不断出现在朱由检的脑中,想的他脑袋都快爆炸了,既然想不通,就先不想了,以后总会水落石出的。 问完话的朱由检这时脸色好看了起来,对跪在地上的曹化淳说道;“大伴起来吧!” “谢陛下!”曹化淳见皇帝饶过自己,连忙谢道。 等曹化淳起身之后,朱由检严肃的教训曹化淳“你给朕听好了,以后不准把朕的谈话乱传,这次是给你个警告,下次朕可就没这么好的心情了。” 曹化淳听了,那里还不知道轻重,连忙回道;“老奴谨记陛下教诲,绝不外传半句,如有违背,老奴原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朱由检见曹化淳发誓赌咒,也不由觉得好笑起来,他微微笑道;“滚回去睡觉去吧!” “是!老奴这就滚!”曹化淳说着快步退了出去。 “这个老泼皮,还真就滚了。”朱由检看着曹化淳的背影,笑着给王承恩打趣。 王承恩一见皇帝心情好了,也连忙赔笑道;“总管大人在陛下跟前不滚不行啊!” “哈哈哈……还是你会说话,咱们今夜出宫,去看看王在晋,额……把田弘遇叫上,一起出宫。”朱由检觉得王在晋家中出此大事,自己应该去看一下,这也算简在帝心了。 过了一会,朱由检带着田弘遇一起出宫,半个时辰之后,朱由检在满桂的府上,见到一脸忧愁的王在晋。 满桂与王在晋没想到皇帝会来,都赶紧在院中迎接皇帝,朱由检脸色阴沉让他们平身,然后到客厅说话。 “爱卿遭此大难,还请节哀!”朱由检来的目的主要就是安慰王在晋的,所以先表明自己的态度,表示自己很重视这件事情。 “臣谢陛下隆恩!臣不胜感激!”王在晋说着站了起来回礼。 “坐下说话!”朱由检摆摆手,示意王在晋坐下。 王在晋一脸悲伤的落座,朱由检开始问起一些细节,王在晋也都一一回答,一旁的满桂也是帮着回话,补充遗漏的地方。 朱由检听了之后,觉得这些黑衣人肯定是冲着王在晋来的,并且是下死手,只是来的匆忙,没有堵住后门,或是不知道有后门,这才让王在晋侥幸逃过一劫。 问完话以后,朱由检见已经半夜,就安慰安慰王在晋,让他保重身体,国事重要,不要因为这事耽误了。 这些话的目的是转移王在晋视线的,让他尽早从悲痛中脱离出来,也算一种另类的安慰。 王在晋此时既有悲痛,又有愤怒,他已决定找出凶手,给家人报仇。 朱由检安慰完,就带着田弘遇出了满桂的府邸,当然王在晋与满桂要送到门口,这些不提。 朱由检出了满桂府,并没有直接回宫,而是到了锦衣卫的衙门,去看看那个黑衣人的真面目,看能不能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锦衣卫的大狱有点黑暗,在审讯室里有火盆架在一副刑架的旁边,已经打得不成人形的黑衣人,低着脑袋正在喘粗气,显然刚受过刑。 朱由检凑近看看这黑衣人的长相,一副长脸长得还挺周正的,瞧完之后,朱由检问审讯的百户“他招供没有?” 百户单膝跪地回道;“回陛下!这家伙嘴硬得很,一句话都不说。” 朱由检听了,知道后金能派出来的人,必定都是死士,不开口是很正常的。所以朱由检也并没有纠结这些,他走到黑衣人跟前,看了看他的头顶,果然有金钱鼠尾的小辫子,一看就是后金人的发式。 喜欢的收藏,推荐,谢谢!明天接着四更。 第六十七章 高奴灾情很严重 人家不说话,还有什么可看的,一时不可能审讯出什么结果,朱由检也就准备回宫了,走之前他把百户叫到一边,给他交代道;“你可让那人不要睡觉,先整他两天,然后……” “是!陛下!”百户听了皇帝的交代,觉得似乎不可行,但是皇帝交代了,还是必须一试,所以他很爽快的答应皇帝。 朱由检在出锦衣卫衙门的时候,对相送的田弘遇说道;“此事重大,不可怠慢,一定要追查到底,不管是谁,只要和本案有牵连,一定要追根问底。” “是!陛下!”田弘遇见皇帝如此重视,自然不敢怠慢。 “还有,此案的进展,要及时给朕汇报,并且不要大肆宣扬,一切都秘密的进行,关于本案的进展,不要向外界透露口风。”因为牵扯到后金,朱由检害怕露出口风之后,那些受到牵连的官员,会销毁证据,以致无法追根问底。 “臣明白,臣一定收紧口风,不让半点消息露出。”田弘遇信誓旦旦的保证起来。 朱由检还是相信田弘遇得大体的,毕竟这种事要是玩忽职守,结果对大家都不好。 这些说完之后,朱由检又问采办处的事情“采办处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田弘遇答道;“回陛下!臣在锦衣卫衙门的附近街面,置办了一间小楼,准备作为采办处的办事地点,一切都按照民间的做法,现在刚刚雇了个掌柜,正在筹办之中。” “很好!你先筹办,成立的时候,朕要亲自来看看。”朱由检对采办处也很重视,毕竟这是他私下笼络钱财的一个办法。 田弘遇听了,自然欢喜,能让皇帝来做开业大庆,自然是荣誉倍增啊。 再说徐光启那面的事情,今日又是一个大晴天,他早早起来就忙着组织车队出发,由于这里都是小道,车辆不好通行,他们边走边修路,到了晚上才算到了地方。 休息一夜,天色已是蒙蒙亮,徐光启人老觉少,他站在钻机的跟前,查看有无丢失的物资,七七八八的点了一番数,倒也没有丢东西,这些工作本来是一个太监做的,但是徐光启起得早,点点数算是打发时间。 等大家都起来之后,有太监忙着做饭,有太监忙着搭建营地,有太监在徐光启的指挥下,把钻机往即将开钻的地点拉去。 而那些锦衣卫却如临大敌的在附近维持治安,有过来的百姓,全部被驱赶走了,当然这里是山沟,来的百姓并不多,都是偶尔路过的人,那些百姓看见锦衣卫提着亮晃晃的绣春刀,那里还敢靠近,在一番吓唬之下,都吓得赶紧跑路。 徐光启这时已经站在那片勘查过的洼地跟前,这里四周都是山坳,处于沟底的底部,黄土经过长时间干旱之后,一脚上去就会灰尘四起。 这时徐光启才想起,这里根本没有水源,打井要用水循环钻机,并且大家在这里人吃马嚼的,没有水怎么能行。 正当徐光启想到这里,已经有领头的太监总管来汇报“徐大人,我们的水快用完了,不知道到那里找水啊?” 徐光启想了想,回道;“等会我派出锦衣卫,骑马到附近找找水源,大家不要着急。” 总管太监见徐光启这样说了,也不在啰嗦,赶紧去忙别的事。 徐光启叫来锦衣卫校尉,让他派出一些人,赶紧去寻找水源,那个校尉听了,知道这是急事,不敢怠慢,他连忙派出了八名锦衣卫,两人一组,出去寻找水源了。 这件事办完,徐光启想起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打井需要黏土,一种很粘稠的泥土,假如没有这种泥土做泥浆,钻出的井壁很容易坍塌。 这个必须到高奴县的县城去询问,那里的人多,问起来要方便的多。 于是徐光启带着几个锦衣卫到高奴县打听那里有红土,走了大概有一个时辰,来到了高奴县城。 进城的时候,有巡检司的衙役查验路引,徐光启让锦衣卫上前搭话,告诉他礼部尚书徐大人到了,让他快去给县令通报。 那衙役听了吓了一跳,连忙跑进县城去禀报。 过了一阵,高奴县令带着一众官员来到城门,见了徐光启连忙叩拜,这时徐光启已经换上官服,对高奴县令回礼,示意起身回话。 高奴县令得知徐光启是赈灾大臣,自然巴结起来,他客气请徐光启进城,没一会,徐光启坐在了县衙的主位上,开始询问高奴县的灾情 作为灾区的县令,自然不能表现的兴高采烈,他愁眉苦脸的介绍起高奴县的情况“本县是陕西最为严重的灾区,这里除了沿河一带,还勉强靠河水灌溉,其他地方全部干旱,去年又是颗粒无收,灾情十分严重。” 徐光启知道山陕灾情严重,这里已经连续七八年干旱,要说灾情不严重,那绝对是假话,所以他认同的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去年户部给你们这里拨了救灾粮,可都发放下去了?” 作为赈灾大臣,自然要询问救灾的情况,高奴县令也要必须回答“发是发下去了,可是根本不够,要不县城外面的百姓也不会民变,去年几个匪徒纠集一帮灾民,都打了几次县城,要不是下官处置得当,只怕县城已是一片哀鸿。” 徐光启一听,这已经很严重了,怎么朝堂没有提起过这些情况,难道地方没有递奏章,想到这里,徐光启问道;“高奴县既然灾情如此严重,给朝廷上疏了吗?” 高奴县令听了,顿觉冤枉起来,他委屈的说道;“下官从去年上任以来,已经给朝廷递了三份奏章,怎么能说下官没有上疏啊。” 一定有人隐瞒不报,徐光启听到这里,立马明白怎么回事,于是他又问道;“奏章都递到那里的?” “下官根据规制,都递到延安府。”高奴县令如实答道。 徐光启知道高奴县令说的没错,根据规制确实如此,县级官员把奏章递到州府,再送布政司,在通过驿站送到通政司,这个流程下来,到底是谁截留奏章,这还真不好说。 有喜欢就收藏、推荐,谢谢,今日四更,最晚的在九点。 第六十八章 审讯黑衣人 徐光启知道这地方的龌龊,也不好深究,现在他的目的是救灾和打石油,所以这事给皇帝说一下,让皇帝去查办吧。 想到这里,徐光启转移了话题,问起黏土的事情,对于这事,高奴县令倒是一无所知,幸好有个典吏知晓此事,他告诉徐光启,在府谷县那里有红土,据说黏性很强,那里据说能烧陶瓷。 徐光启一听,又是头大,这府谷县离高奴县很远,这一去一回,不知又要耽搁多少时日。 不过有了消息,总比没有强,徐光启心中有了计较,然后他又给高奴县令透露了一个消息,现在朝廷准备对灾区大力赈灾,希望他们做好救灾的准备工作。 高奴县令以及那些官员听了,都露出兴奋的表情。 徐光启一看,这那里是赈灾,整个是准备贪腐的前奏,所以徐光启脑子里灵光一闪,立马说道;“高奴县最近要出产石油,需要大量的人手,到时赈灾粮要分拨部分到那里。” “额?产石油?”高奴县令一脸糊涂的看着徐光启。 徐光启这时笑了笑,说道;“这可是好事啊!以后高奴又多了一个财源,现在皇帝陛下准备大力开采石油,而你们高奴县又出产石油,到时会使用大量的人手,顺便也帮你们救济一些灾民。” 高奴县令不太懂石油的事情,但是听徐光启这么一说,估计事情不小,能多个财源自然是好事,他立马开始问东问西,想要知道这石油到底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竟然引起了皇帝的关注。 对此,徐光启的解释是为了守城使用,因为这石油可以提炼出更加猛烈的火油,以后守城将会大量使用,所以皇帝很重视这事,特交办给自己。 高奴县令一听,敢情这是好事啊,一旦这里出产石油,大量的全国客商自然会汇聚到这里,那时是不是能多收点税? 一番谈话下来已是中午,高奴县令赶紧请徐光启到后衙,准备宴请徐光启,徐光启想想也就去了,以后他将会在这呆很长一段时间,和地方搞好关系,办事也方便一点。 在高奴县吃完午饭之后,徐光启交代高奴县令,让他派人到府谷县购买红土,一切开销由徐光启出,但是要求要快。 对此,高奴县令自然应承下来。 徐光启想到购买红土还有一段时间,这期间没法打井,算了算时间之后,他决定去固原一趟,那里有三边总督武之望,满桂给他的兵,他要到武之望那里拿到调兵文书,这才能使用满桂的兵。 现在高奴县的情况,徐光启也了解了,这里到处都是灾民,并且匪盗横行,没有兵员的支持,很可能被抢劫一空。 所以现在徐光启要尽快的拿到调兵文书,否则时间长了,灾民发现这里有人打井,绝对会前来抢劫,那时可就晚了。 傍晚时分,一路风尘的徐光启与几个锦衣卫,骑马赶到了固原,验过通关文书,他们顺利的进入固原城。 徐光启从满桂那里知道武之望现在病重,所以没有在城外通报,而是自己到总督衙门递了拜贴。 站在衙门外的兵丁,拿着拜帖进去通传,没一会,一位老人披头散发的迎了出来,徐光启见武之望这幅模样,也是大吃一惊,他们以前还有些交情,所以他连忙上前一扶武之望,说道;“老尚书何苦亲自出来,让本官直接进去就行。” 武之望一脸的病容,颤颤巍巍的说道;“都是故人,见一次就少一次,留个念想吧!” “嗨……老尚书你……”徐光启埋怨的扶着武之望,一起进了总督府。 武之望是三边总督,领兵部尚书衔,和徐光启是平级,但是他们年龄相差不大,又在朝堂共事多年,说起来关系不错,所以两人一见面话就没停过。 一番寒暄之后,徐光启说明了来意,武之望自然不会为难,他叫来了文书,填好公文,然后加盖公章,再盖上私章,这才交给了徐光启。 这时天色已晚,徐光启不好赶夜路,只好在总督府吃了顿晚饭,住上一晚,明日再走。武之望因为病重,并没有陪同,而是早早歇息去了。 徐光启知道武之望有病,自然不会去计较,第二天他早早告辞,回了高奴县,至于调兵文书,则让一名锦衣卫送到大同,让他带着满桂的兵丁,前来高奴县。 再说朱由检这天早朝之后,收到了温体仁的奏章,知道这是温体仁补交的,也就顺手批阅了,那个廖国遴直接给扔到大牢去了。 朱由检本想准备去工厂看看,把蒸馏塔安装好,怎奈这几日正在处理阉逆一案,龙案上的奏章都堆满了,不批阅不行啊,所以他也不得不学习前任,昼夜不停的批阅了几天奏章,今天总算能出来呼吸下新鲜空气了。 谁知朱由检刚走到半路,田弘遇带着两名锦衣卫就找到了他,朱由检一问,才知那个黑衣人已经被折腾的昏昏欲睡,似乎有开口的迹象。 朱由检觉得这个黑衣人的口供十分重要,想要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开玩笑,朕的肱骨之臣,岂能被后金人谋杀了,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秘密。 没一会,朱由检进了镇抚司,来到了大牢,这时,三四个锦衣卫正在提审犯人,见了皇帝突然驾到,准备行礼。 朱由检对他们一摆手,示意他们继续,然后走到了另一间屋子,等候看好戏。那些锦衣卫见了,也只好继续演戏起来。 而一同陪朱由检看戏的田弘遇,则在一旁给朱由检介绍情况,他压低嗓音附耳说道;“陛下!这人经过三天的不眠不休,已经神志不清,看什么都目光发呆,只想好好睡一觉,臣以为陛下那方法估计可行。” 朱由检听了,不由心里冷笑,这不废话吗,这都是后世经过总结,屡试不爽的超级审讯方式,搁在这里都有点大材小用了。 朱由检透过屋子窗户的缝隙,看见那个被审讯的长脸黑衣人,已经被折腾的实在熬不住了,审讯的百户使劲的逼问他,他背后到底还有什么人,黑衣人似乎想说,但是却又张张嘴,不再说话。 喜欢就收藏、推荐,这是第二更,第四更在晚上九点,谢谢。 第六十九章 贝勒?宁完我? 看来这家伙的意志还是很坚强的,到了这种程度还是咬死不说,不得不佩服这家伙很有毅力。 朱由检看到这里,对一旁的田弘遇使个眼色,示意他可以开始了,田弘遇知道该让外面的人行动了,他对着门外的一个锦衣卫摆了一下手,意思可以开始了。 过了一会,突然大牢门外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一群穿着黑衣的人,持刀闯进大牢,他们一进来,什么话也不说,见人就砍,没几下,守在牢里的几个校尉被砍翻在地。 接着有人从死去的人身上搜出钥匙,然后打开第一道牢门,进入到了审讯室,正在审讯的百户,见到一群人冲了进来,自知打不过,连忙从另一道门跑了,只是等他刚出门不远,就被追来的黑人砍翻,有惨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冲进来的一个黑衣人,走到被审讯的黑衣人跟前也不说话,手一摆,身后的人赶紧把被审讯的长脸黑衣人铁链打开,然后扶着他往外快步的走。 “你们怎么来了?”长脸黑衣人终于说话了,原来他以为这群人是来救他的。 领头的黑衣人这时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话,一听却不是汉语,倒像藩人的话。 谁知长脸黑衣人听了,也叽里咕噜的说了起来。 原来这两人再用后金语言在对话,朱由检不知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也能猜到领头的人,在套那家伙的话。 但是他们两人对话并不多,因为时间紧急,领头的人带着那家伙很快的就了来大牢,然后一路朝着镇抚司外面跑去。 朱由检觉得还有戏,连忙一摆手,示意田弘遇赶紧跟自己去看戏,田弘遇自然知道皇帝的心思,连忙跟在朱由检的身后小跑起来。 没一会,果然在镇抚司不远的一处宅院外,有黑衣人在对着朱由检招手,朱由检那里还不知道是什么事,连忙在那人的引领下,进到了宅院里,然后进入了一间下人呆的厨房。 这间厨房有道小门直通客厅,通过珠帘可以看到客厅里的情况,这时客厅已经站满黑衣人,领头的黑衣人似乎有些紧急,他在连声问长脸黑衣人,那家伙也赶紧问一句,答一句,简直是天衣无缝的配合审讯。 朱由检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有两个词特别熟悉,一个是贝勒,一个宁完我,其他的一概不懂。 贝勒?难道有后金的大贝勒到京城了,还有那个宁完我,这个狗汉奸,竟然也在暗处煽风点火,图谋大明江山。 朱由检这时对后金恨得咬牙切齿,朕还没对后金出手,你们倒先给朕上眼药起来,等朕理顺之后,有你们好看。 朱由检心中暗骂之时,站在客厅里的那帮黑衣人,又开始有动作了,那个领头的黑衣人率先脱下自己的黑衣,紧接着长脸黑衣人也跟着脱掉黑衣,然后他们两个朝着院外走了出去。 朱由检知道,这领头的那人一定是接着去套话了,再跟着就不方便了,所以只能等消息。 大概过去了一个时辰,领头的那人回来了,朱由检这时问身边的田弘遇“这家伙叫什么?” 田弘遇答道;“百户王在左。” “让他过来见朕!”朱由检想问问后面的事情,自然要王在左来回话了。 王在左被田弘遇叫到朱由检的跟前,他一见是皇帝,连忙半跪行礼道;“锦衣卫百户王在左见过陛下!” “爱卿平身!” “谢陛下!”王在左说着站了起来,等候皇帝问话。 朱由检这时问道;“刚才你把那家伙送到哪里去了?” “回陛下!已经送到一个小院软禁起来,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很好,做的不错,都从那家伙哪里套出什么话?” “是后金的一个小贝勒派他出来一起作案的,名叫尼玛善。” “喔?那个小贝勒在京城吗?” “这个没有细问,从他的神情可以感觉到,那个小贝勒应该在京城。” “朕刚才听到了宁完我这个人名,可知怎么回事?” “知道,宁完我出的主意,在黑衣人里面有他。” 朱由检听到这里,自言自语的猜测着“唔?这家伙难道身强力壮,不像个书生?” “这个就不知道了。” “能详细说说刚才你们的经过吗?”朱由检想印证一下自己的猜测,自然想知道更详细的事件经过。 “是!陛下!”王在左开始解释刚才的那些事情经过。 原来,王在左进入审讯室之后,不说话,摆出一副只管救人的样子,是给尼玛善一个印象,我们只管救人,至于你是否说话,我们不管。 这就让被救尼玛善觉得这肯定是自己人,所以他在大牢就用汉话问,你们怎么来了,这时的他身困大牢,见到营救自己的人,肯定十分高兴,但是还保留一丝警惕。 但是王在左用后金话回了一句,我们是主子派来救你的,这句话让尼玛善彻底的打消了怀疑的念头,再加上几天没有睡觉,其实他的脑子已经处于不灵光的状态,怎么还能分析出这是个骗局。 脑浆被搅拌过的尼玛善,浑浑噩噩的跟着王在左他们跑出镇抚司,自然觉得自己已经获得自由,就更加相信王在左了。 到了客厅,不等王在左询问,自己就问,怎么小贝勒和宁完我怎么没来,王在左为了继续骗下去,就说由于这里危险,不能让主子来冒险,我们是常驻京城的密探,熟悉这里情况,主子就派我们来救你。 再次换个地方的目的是让尼玛善觉得这里还是很危险,换个地方更加安全,在路上王在左就问,要不要找小贝勒他们,不过这家伙觉得这时候去找他们,可能连累小贝勒,所以他坚决不去。 套不出小贝勒地址的王在左,只能暂时放弃这个想法,先把他安置到另一处住宅,等以后再去套尼玛善的话,或是等他悄悄出门跟踪,这些都是办法。 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样,朱由检听完,觉得这个小贝勒不简单,这个时候来京城,应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探查京城动向,为年底后金劫掠大明做准备。 喜欢就收藏、推荐,第四更在九点过十分,谢谢。 第七十章 小贝勒多尔衮 但是为什么要杀王在晋?这是个很大疑问,这个小贝勒是如何觉得王在晋是他的威胁,必须除掉他才放心?再一个这个小贝勒是谁,后金一共八个贝勒,其中有叫小贝勒的有阿济格,还有多尔衮。 阿济格的名字翻译成汉语叫小儿子,按理应该是老小,谁知努尔哈赤后面又生了两个儿子,其中最小的叫多尔衮,按说叫小贝勒,应该是多尔衮。 难道是多尔衮来京城了?朱由检一想到这里,立马激动起来,这个祸害大明的刽子手,终于有机会抓到你了。 朱由检想到这里,大手一挥“给朕搜捕全城,凡是由可疑的后金人,都统统给朕抓起来审问,尤其是那个多尔衮,只要发现他的踪迹,不管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要第一时间通知朕,包括朕在上朝。” “是!”田弘遇见皇帝下令,连忙带着一众锦衣卫抱拳听令。 朱由检下完命令,田弘遇以及一个锦衣卫千户留下继续陪同朱由检,其他的锦衣卫都退下,准备进行大搜捕。 这时朱由检把王在左喊住了“王在左,你留下!” 正要退出的王在左,听了连忙止步,躬身听候调遣。 “你今天做的不错,朕还没有奖赏你,怎么就跑了?”原来朱由检准备赏赐王在左。 “额?”王在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朱由检见这王在左很聪明,并且还会说后金话,很想重用他,于是问道;“你是怎么会后金的话。” 王在左见皇帝问话,准备回话,谁想被田弘遇接过话,替他回道;“陛下!王在左是辽东人,以前做过满人的阿哈,所以会说后金语,投奔大明后,因策反刘爱塔有功,升任百户。” 咦?没想到还是人才?刘爱塔的大名,朱由检在明史上可是见过的,他本名刘兴柞,因看不惯后金奴役汉人,决定回到大明,其事迹可谓跌宕起伏,充满传奇色彩。 没想王在左竟然是策反刘兴柞的实际操作人,这人不简单。于是朱由检问起了王在左怎么策反刘兴柞的。 王在左这时反倒有些忸怩,断断续续的把刘兴柞怎么回到大明的经过叙述了一边,其中提到装死出逃的情景,让朱由检听了也是叹为观止。 王在左在这件事的关键地方,就是联络刘兴柞,把袁可立策反的书信,以及口信,进行传递,标准的特工特性。 “好好干!朕不吝赏赐,先搞个千户干干,主要工作方向就是后金那块,朕准予你单独奏报后金情报。”朱由检十分重视情报,有这样的人才,不大加利用,岂不是浪费了。 “啊!”王在左没想一下就到了千户,这可是高级别的官员,以前想都不敢想,这都不算了,竟然还加了个单独奏报,这幸福也来的太快了,简直有点猝不及防。 “还不快谢陛下!”一旁的田弘遇见王在左发愣,连忙提醒他赶紧谢恩。 王在左一听,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单膝跪地,抱拳行礼“谢陛下隆恩!” “平身!以后好好干。”朱由检鼓励道。 “谢陛下!” 锦衣卫的大肆出动,京城一时震动,很长时间没见到这么多的锦衣卫上街盘查,上次还是抓捕阉逆才大动干戈,这才却是针对街面的百姓,一些百姓怨声载道,反对的声音此起彼伏。 不过作为被抓捕的人,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在城北的一处宅院里,一群大汉围在一个小青年的身边,神色有些着急。 “主子!宁完我还没回来?是不是告密去了,汉人终究是汉人,靠不住。”一个大汉在说宁完我的坏话。 被叫做主子的小青年,正是朱由检想要抓捕的多尔衮,他听了大汉的话,眼睛一瞪“你个奴才,哪有那么多的话,宁完我肯定会回来的。” 多尔衮很年轻,大概也就十六七岁,但是他的气质却是异于常人,在狠狠的教训了一下奴才之后,他的脸上也露出焦急的神色,他不是担心宁完我去告密,而是担心宁完我被抓,不过以宁完我的汉人面相,应该不会出大问题。 多尔衮那天带着自己的奴才谋杀王在晋,没想失手,当晚就准备出城,可惜这时城门已经关闭,只好等到第二天再出城。 谁知第二天来到城门口,多尔衮发觉形势不对,所有出城的人,凡是男的必须摘掉头顶的帽子,或是四方巾,让兵丁查验之后,才能出城。 多尔衮见此,立马知道大明已经知道是后金前来作案的,要不也不会查验发式,后金的金钱鼠尾是个很大标志性特征,只要让兵丁摘下自己帽子,绝对会露馅。 于是多尔衮赶紧带着一帮奴才退了回来,等待合适机会再出城,谁知今天锦衣卫却全城搜捕,各处闹得鸡飞狗跳,这样的形势,多尔衮那里还敢出门,只好让汉人宁完我出门打探消息。 正当多尔衮急的不行的时候,院门传来几声敲门的声音,多尔衮一听,这是自己人的敲门声,赶紧让一个奴才去开门。 进来的正是宁完我,他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走到多尔衮跟前,先是躬身打了个千,恭敬的说道;“奴才宁完我,叩见主子。” 多尔衮顾不上别的,赶紧问宁完我“外面情况怎么样?” “回主子的话,情况不妙啊!奴才到了皇城根,见到很多的锦衣卫在路口盘查,凡是过去的人,都要检查发式。”宁完我说着露出一脸的苦相。 “嗨!都怪我太着急,不该去杀王在晋,否则也不会捅这么大个篓子。”多尔衮说着开始埋怨起自己。 宁完我见多尔衮这样,赶紧安慰多尔衮“主子不要着急,办法总是会有的,奴才刚才见那些路人里,女子查的很少。” 多尔衮听了宁完我的话,立马明白他的意思,你个奴才,敢叫主子装扮女人,多尔衮想着脸色一变,抬手就给宁完我一巴掌。 “啪!”宁完我脸上传来一声脆响,宁完我被打之后,不但没有捂脸,反倒双膝一软,跪在低声使劲的给多尔衮磕头“主子息怒,奴才该死!” 宁完我说着,用手使劲抽自己脸,一连抽了十几下,这时多尔衮的脸色才好了起来“你个狗奴才,赶紧停了,本贝勒有话要问你。” 喜欢就收藏、推荐,谢谢,明天的第一更在凌晨十二点十分,其他三更将集中到下午六点之后。 第七十一章 多尔衮推粪车 “是!”宁完我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等待多尔衮问话。 “还有其他办法吗?”多尔衮问道。 “有!只是不适合主子。”没想宁完我这家伙办法还挺多,这一打,办法就出来了。 “赶紧说!” “是!”宁完我跪在地上开始递点子了“奴才知道京城每天清晨有倒马子的百姓,他们把城里的粪便用粪桶装好,拉到城外去贩卖,因为很臭,所以检查的兵丁都避而不见,基本不检查。” 多尔衮听了宁完我的主意,顿时像吃了只苍蝇,想着跟着一队粪车在一起,都觉得恶心。 多尔衮左右盘算一遍,又问道;“你不是在京城有认识的官员吗?为什么不去让他们帮帮忙?” 宁完我听了,跪在地上连连摆手“主子!这个时候哪敢去找他们,现在他们避我们还来不及,哪敢再送我们出城,再说我们这么多人,一顶轿子也送不出去啊,万一有人告密,这……” 多尔衮听到这里,反倒不好在说什么了,那些大明官员虽然敢拿钱,但是让他们担责,可就没几个了。 “那几个晋商你找了没有,难道他们还没办法?”多尔衮问道。 “找了啊!这个办法就是他们出的,到时只要把人换掉,再给城门兵丁一点银子,咱们就过去了。”原来宁完我早有算计,只是这时候才说出来。 多尔衮没想到晋商竟然给出的这个馊主意,不过左右想想,却没有其他好办法,想让那些兵丁不查验发式,基本是不可能的。 因为前面他也看到了,除了官员有文牒的人,其他一概查验。唯一的机会就是清晨,那时出城的人少,再送点银子,应该可以过去,实在不行,就持刀硬闯了。 想到这里,多尔衮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赶快去办!” 宁完我见多尔衮同意了自己的办法,跟捡了一个宝一样,他欢喜的跳了起来,然后摆出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出门办事去了。 第二天卯时,天刚刚蒙蒙亮,多尔衮带着他的奴才,换了平民衣服,然后朝着一处晋商的商铺走去。 多尔衮自出生以来,何曾穿过这么破烂的衣服,并且还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粪土味道,那感觉也真是恶心极了,要不是京城搜捕太严,他真的想把这件破衣服扔到粪坑里。 形势比人强,他为了出城,也不得不强忍着恶心,拉着粪车出城。 到了商铺,晋商带着掌柜的迎了出来,他一见多尔衮,连忙作揖“见过大人!” 多尔衮一摆手,回道;“这里人多眼杂,就免礼了吧!赶紧送我们出城。” 两人打了招呼之后,也不再多说,晋商一挥手,商铺后院一队人推出来二三十辆小车,上面全部装的都是粪桶,一股浓重粪尿的味道散发出来,一时街面臭的令人恶心。 这时,掌柜连忙吩咐多尔衮的奴才,赶紧去推粪车,并且让他们夹在车队中间,防止被官兵看出。 多尔衮用袖袍捂着口鼻,恶心的想吐,适应一阵,这才算是勉强上前推着小车,开始跟在前面的一顶轿子,往城外走。 这时的粪车都是木轮,没有缓冲,有了凹坑的地方,就会颠起来好高,而放在车上的粪桶的盖子就会跳一下,那臭味散发起来,就更加的浓重了,多尔衮推着粪车,几次都准备呕吐,这感觉真的很难受。 想着再有一会就要出城了,多尔衮强忍着恶心,看了看放在车底的一把火枪,还有一把腰刀,算计着,万一出城受阻,就立马抽出腰刀冲出去。 等多尔衮他们到了城门口,这才见识了京城粪桶出城的壮观场面,前面准备出城的粪车排出了一道长龙。 现在他们离城门口还太远,不好观察城门的情况,但是从粪车的移动来看,前面应该放的很快。 而带队的掌柜,显然不想多等,并且想早点把多尔衮他们送出去,于是那掌柜示意跟在后面的粪车队,跟着他到前面插队。 多尔衮见了,连忙跟着前面的车队往前走,那掌柜的坐着一顶轿子,来到了城门,这时,守在城门的兵丁上前盘查,掌柜掀开轿帘,对着兵丁说道;“小五,怎么今天是你在这里看守。” “喔唷!原来是张爷啊!赶紧的,你过,现在臭的很。”那兵丁显然认识掌柜,什么检查不检查,这脸就是名片啊。 “拿着!”掌柜说着拿出一串铜板,甩到小五的怀里,接着说道;“赶紧把前面那些挡路的清理一下,省的我们的车队出去麻烦。” 小五见掌柜甩给自己这么多的铜板,一时喜笑颜开,粗略的看了一下,起码一百多个,这手笔,大方。 收了铜板的小五,这时转身对着那些推粪车的人,大声的喊到;“都赶紧让开,都赶紧让开!张爷要过去。” 那些推着粪车的百姓,见了都纷纷躲避,让开了一条路。 这时,跟着轿子边走的小五问着掌柜“怎么张爷亲自带着粪车出城,这活可臭的很。” 掌柜坐在轿子上,一闪一闪的,他叹口气“有什么办法呢?东家急着要把城外的田地施肥,非要在正月里完成,咱们作为下人,哪能不操心?” “呵呵呵,看张爷说的,你老要是活得憋屈,我们这些小兵,那里还有饭吃?” “你看看,说笑了不是。” “呵呵呵,让张爷见笑了,我怎么看那些人有些生疏啊。” “喔……你说他们啊,其实也是临时顾来的,皇城根这样的人多了去了。” “谁说不是呢?混口饭吃不容易啊!”小五说着叹了口气。 掌柜和小五一边说这话,渐渐地走出城门,城门口的一些兵丁都笑容满面的给掌柜打招呼,掌柜也是一脸笑意的摆手,表示回礼。 而跟着后面粪车,则一辆接一辆的出城门,最后几辆马上就要出城,谁知后面一串马蹄声传来,一队锦衣卫骑着高头大马,一路横冲直撞过来。 “嘭!”一声撞击的声响传来,一辆粪车被冲过来的马给撞翻了,地上撒了一片大粪,那臭味简直不能闻。 撞着粪车的锦衣卫,见此连道晦气,谁知紧跟而来的锦衣卫一拉马,停在了原地,他似乎看出了什么“抓住他们,有后金人!” 喜欢就收藏、推荐,今天接着四更。 第七十二章 多尔衮城外厮杀 原来后面的这锦衣卫看见粪车旁边的地上,竟然摆着一把腰刀,不用问,肯定有蹊跷,所以他大喊起来。 他这一叫不要紧,紧跟而来的锦衣卫,全部抽出了绣春刀,准备控制城门。而站在城门的兵丁也纷纷横下长矛,朝着粪车队围了上来。 此时的多尔衮见露馅了,也不啰嗦,他把粪车一停,抽出了一把腰刀,一把火枪,然后他大声的喊到“都跟我往前杀!” 那些虽说是奴才,但是正儿八经的后金兵,他们从粪车上纷纷抽出腰刀,然后朝着围上来的兵丁,凶猛的砍杀了起来,这里比较狭小,长矛反倒没有腰刀利落,长矛只要没用刺中,就会被冲上来的后金兵砍杀。 “啊!” “啊!啊!” 多尔衮带着后金兵一路冲杀了出去,路边很快就倒下了几个大明兵丁。没一会,他们就迅速的冲出城门,然后朝着北门的西面跑去。 “嘘……”出了城门的多尔衮他们,一连打出十几声口哨,紧接着西面有回应口哨声响起,没一会,五个骑着马的人牵着十几匹马,朝着他们狂奔过来。 紧追出来的锦衣卫,那里还不知道这是后金人,并且可能多尔衮就在里面,他们策马朝着多尔衮紧紧地追了上来,离他们最多七八步远,简直是唾手可得军功,眨眼就会到手。 领队的小旗十分兴奋,没想出个城门都能捡个军功,这还不赶紧把他们拿下,于是他招呼着他的属下,赶紧围堵。 可是他高兴的太早了,前来迎接多尔衮的后金兵,人人都拿着战斧,或是狼牙棒的重型兵器,并且人人穿着轻甲,这时他们已经撒开拉拽的马缰绳,牵着的马全部被丢在后面,并且马速迅速提高。 他们在奔跑中,逐渐的编成一个纵队,然后朝着追杀的锦衣卫冲杀了过去,领头的手持一把狼牙棒,眼见就要与前面锦衣卫对冲,他把狼牙棒举了起来,就在两马相错的一瞬间,他的狼牙棒朝前挥舞了出去。 这时狼牙棒的重量,加上马速的冲刺,再加上挥舞的力量,叠加在一起,其攻击的力量是十分强悍的。 这就是一个力量不成正比的对撞,当狼牙棒敲在绣春刀的时候,结果不言而喻。 “噹!”一声金属的碰撞声响起,锦衣卫手中的绣春刀,眨眼间就飞了出去。手中失去兵器的锦衣卫,顿时傻眼了,这还能打吗? “杀……”紧跟在后面的后金兵,一声大吼,战斧朝着锦衣卫就砍了出去。 “噗嗤!”战斧狠狠的砍在了锦衣卫的胸口,有鲜血飞溅而出。 “啊!”锦衣卫一声惨叫,翻身落马。 “轰隆隆……”一阵马蹄拍打地面的震动声呼啸而过。 “叮叮当当”一串激烈兵器碰撞声,连续传来,就这五名后金兵,竟然把三个锦衣卫给打下马。 “轰隆隆……”连续的马蹄声在对冲过后,在远处绕了个大圈,紧接着又往回冲了过来。 而那些锦衣卫被这瞬间的打击,吓得赶紧把队伍收紧在一起,准备接着与这几个后金兵战斗。 而多尔衮他们则各自跑向各自的马匹,那些马都认识自己的主人,都主动向主人跑来。多尔衮的战马也是一路冲来,在即将到了跟前的时候,那马小跑起来,最后停在了多尔衮的身边。 多尔衮一踩马镫,翻身上马,骑在马上的他就像满血复活一般的,把腰刀往前一指,大声的命令道;“给我杀!” 而已经上马的宁完我,则策马跑到多尔衮的身边,大声的喊到;“保护主子!” 宁完我的话音一落,那些后金兵纷纷策马向多尔衮靠拢,这时的多尔衮已经拍马小跑起来,紧跟而来的后金兵,纷纷的加入队伍,排成了三列纵队,然后朝着那些锦衣卫跑了过去。 这时的锦衣卫已经开始第二次与那五个后金兵开始战斗了,这次他们紧紧地握着腰刀,准备开始砍杀。 而对面的五个后金兵,依然还是排成一列纵队,依然还是那个拿着狼牙棒的后金兵打头,不过这次他们却没有直直朝着锦衣卫的队伍冲撞过去。 只见领头的后金兵在快要对撞的时候,他轻轻左手轻轻一拉缰绳,让马侧向的冲向前方,这时他把狼牙棒举了起来,后面的纵队也跟着稍稍偏离一点方向,并且把兵器都举了起来。 “杀!” 领头的后金兵大喊一声,然后举起狼牙棒,朝着即将对错的锦衣卫挥舞了过去,而这时对面的锦衣卫,显然没想到他会拉开一点距离,自己的腰刀由于短,根本没法砍在敌人的身上,眼见腰刀从他的腰间闪过,却砍在了空气中。 “嗡……”有沉重的风响声迎面而至,他见张着尖刺的狼牙棒在自己的眼中忽然放大,然后头脑猛地一震,再也不知道什么了。 “叮叮当当”又是一片兵器的激烈碰撞声响起,锦衣卫手中的绣春刀,几无列外的被打飞了出去,紧接着又有三个人翻身落马。 领头的小旗在对冲之后,仔细一看,怎么又被打下马三人,这两次下来,六个人就完蛋了,而对方连皮毛都没碰到,这还能打吗。 小旗知道自己的队伍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于是他一拉缰绳,拍马就跑,其他的锦衣卫一看,哪能不赶紧跑,再打下去,还不知道死那个。 这时,多尔衮已经带着他的后金兵冲了过来,本来还准备冲杀一番,结果人家到先跑了。 “一群胆小鼠辈!”多尔衮骑在马上骄横的叫骂着。 不过正当他得意之时,城门口额兵丁已经手持长矛跑到了跟前,他们正在列队,大概有四五十人,正在一个把总的纠集下,朝前一步步的推进。 这时,骑马站在队列中的把总一挥腰刀,大声喊到;“矛向前!” “嗡……”所有兵丁都把高举的长矛往下一放,整齐划一的步兵方阵发出阵阵声响。 “前进!”把总说着骑马开始往前慢走,而所有的兵丁也开始往前移动。 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那些被打败的锦衣卫,全部跑到了方阵的左边,准备伺机而动。 喜欢的收藏、推荐,新人不易,多多支持。第四更大概十点,现在天热,大都晚上看书。 第七十三章 皇帝有时也可爱 本已追到跟前的多尔衮,猛见一队步兵上前接阵,顿时有点犹豫了,他所带的人不是不能打,要想打赢也很容易,但是需要时间,这可是京城脚下,拖延的时间长了,后面还不知道冒出多少部队。 到了那时,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会被淹没在人海中,所以多尔衮很识趣的一拉缰绳,立马而起,在马上一挥手“停止前进!” “吁……”跑的正欢的战马被后金兵一个个的紧急拉停,他们站在了步兵方阵的前面,等候多尔衮的命令。 “撤!”多尔衮很干脆,一拉缰绳,调转马头就跑,其他的后金兵也赶紧策马跟上。 本已准备接战的步兵方阵的兵丁,见后金兵跑了,阵中顿时传来一阵嘘声,他们正在庆幸不用打仗了,这人一死起来,还不知道是谁呢。 领头的把总听了,一声大喝“吵什么吵!赶紧追击!” 阵中的兵丁听了,一个个都是满腹牢骚,人家是骑兵,你要我们步兵去追击骑兵,这不是瞎胡闹吗?再说人家要是反过来一冲,我们岂不是又要遭殃了吗? 所以那些兵丁在听到命令之后,都不紧不慢的小跑起来,给把总来个出工不出力,带队的把总看了也是哭笑不得笑,京营的兵能像刚才那样已经就不错了,再指望他们去拼死,估计没几个愿意干了。 再说那些锦衣卫,这次他们可在步兵跟前丢脸了,被人家打的躲在步兵方阵旁边,现在人家跑了,要是再不做做样子,追击一下,那脸可就丢尽了。 领头的小旗,这时肯定是挂不住脸的,他一挥绣春刀,大声的喊到“给我追击!” 他的话音落下之后,所有的锦衣卫都一夹马,催促战马出战,一时马蹄声响起,他们一溜烟的朝着远处的后金兵追去。 话到这里,再说城门口出事之前,那队锦衣卫发现有后金人,那位小旗立马派出了一名锦衣卫校尉,赶紧给皇帝禀告敌情。 这时的朱由检正在皇极殿早朝,一班大臣正在商议阉逆定罪的事宜,搁在前任,绝对大发雷霆,把这些阉逆的罪往死里定,可现在的朱由检才不上当呢。 韩爌这老家伙很聪明,他看出皇帝十分憎恨阉逆,表面上使劲劝皇帝不要牵连太多,甚至还在朝堂上替一些人求情,但私下递上去的奏章,都是往死里定罪的节奏,前任见了能不下死手吗? 结果就是东林人大量的占据朝堂,而其对手被大量消灭。 但是遇到了现在的朱由检,可没那么好糊弄,你韩爌不是喜欢求情,那朕如你所愿,今天你把所有求情的给我列个名单,朕一并给准了,让你反悔都来不及。 “额……韩爱卿!你这样一个个的说太累,不如爱卿列个名单,写上他们的罪名,朕看那些可以赦免的,就给爱卿列个单子,你看可好?”朱由检开始出招。 韩爌一听,这倒也是个办法,反正罪名不是死罪,就是大罪,到时你皇帝想要赦免,总要个理由吧,想到这里,韩爌回道;“是!陛下!臣明日就递上奏章。” 朱由检见韩爌已经跳到坑里了,自是心中得意起来。 就在这时,有太监碎步走上丹墀,对王承恩附耳说了几句,王承恩听了脸色一变,连忙转身给朱由检悄悄说道;“锦衣卫来报,北门发现后金人,现在正在打仗。” “什么!”朱由检一拍龙案,立马就站了起来,他转身对王承恩说道;“赶紧把朕的黑衣铠甲拿来!还有,迅速把满桂叫来,咱们到北门去。” 王承恩见皇帝反应这么大,顿时吓了一跳,他知道皇帝一定是着急了,才会这么急着下命令,他赶紧朝着工厂跑去了。 正在上朝的大臣,见皇帝突然激动的站了起来,然后火急火燎的交代什么事情,一时都愣在那里,什么时候早朝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皇帝竟然准备私下跑掉,难道出大事了? 这时,朱由检也不管那帮大臣了,他下了玉阶,直接从大臣们的身边走过,那些大臣都纳闷的看着皇帝。 这时韩爌连忙喊到“陛下如此,可有大事?” 朱由检被韩爌这样一问,觉得自己没有交代就走,似乎不妥,他连忙说道;“前日谋杀王爱卿的后金人出现了,朕要去把那帮畜生抓回来。” “啊!” “不是吧!陛下亲自去?” “不能啊!陛下!” “怎么能以身犯险?陛下!” 这朱由检话音一落,跟捅了马蜂窝一样,几乎所有朝臣都上前劝阻,一些朝臣直接跪在了朱由检的跟前,拦着他不让往前走。 我去!朱由检被一个朝臣抱住了小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好不凄惨,这节奏,要是少贪点,朕就欣慰了。 被群臣拦住的朱由检,这才知道这帮朝臣的难缠,他想了想,然后一声大喝“糊涂!赶紧给朕撒手了。” “不撒!陛下只要不以身犯险,臣就放手。”抱着朱由检小腿的朝臣,一副死了爹的样子,直接让朱由检哭笑不得。 “好了,你们都不要说话,让朕说上几句,你们再说话可否?”朱由检对这身旁乱糟糟的群臣也是服了,只好跟他们先讲讲理。 群臣听了都不再说话,看皇帝能说个什么,不过想要去犯险,那是不成的。 “知道朕为什么要亲自去追吗?”朱由检先提出了一个问题。 哪些朝臣听了,有的沉默,有的摇头,不知皇帝要说什么。 这时朱由检自问自答起来“那是因为后金人胆大包天,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闯入大臣家中行凶,此恶劣行径要是不加阻止,以后朕的爱卿们,哪一个能安心?” “所以,朕今日前去捉拿后金人,就是给天下表个态,谁要是敢动朕的肱骨之臣,朕就给他没完。” 哇靠!朱由检一番话说出来,那些朝臣顿时感动不已,皇帝竟然是因为这个才动怒的,是个好皇帝,平时怎么没觉得皇帝有这么可爱呢? 喜欢就收藏、推荐,新人不易,请多支持。 第七十四章 把总是周遇吉 这时作为首辅的韩爌开始说话了,不过语气就比较软了“陛下的爱臣之心,臣等十分感动,不过以身犯险还是不要了吧,让将军们去办,效果还是一样的。” “不一样!朕其实就算去,也是站的远远的看,不会亲自上前,再说后金人一共就十几个人,有什么可怕的。”朱由检耐心的给他们解释起来。 咦?皇帝这个说法没错,再说皇帝亲自出面抓捕,也给后金人发了一个信号,你们再到京城谋杀高官,皇帝可是要追杀到底的,最终受益的还是我们这班朝臣。 “那陛下只是远远地看?”温体仁主动的给朱由检当了一个配角,也算给皇帝一个台阶下。 “那是当然,朕也不会傻到去冒险,朕只是想给天下一个交代。”朱由检顺坡下驴的表明自己不会乱来,只是到城外督促一下。 这时,满桂已经大步的走到皇极殿外,听到朝堂有人哭哭啼啼,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连忙走到皇极殿门口,这时有大汉将军手一伸,阻止他进殿。 满桂虽然进不去,但是也看到了皇帝被一个朝臣抱着小腿,他的身边跪了一片朝臣,剩下的虽然站着,但是都在叽叽喳喳的劝解皇帝,不要出城。 满桂见了,对这画风也是给整懵逼了,堂堂皇帝被一个朝臣抱着腿不让走,这可是八辈子也见不到场面,怎么让我给碰到了。 想着皇帝叫自己有事,满桂甩了甩脑袋,清醒一下,这才对大殿里的皇帝行礼道;“陛下!臣到了。” 朱由检抬头一看,敢情满桂到了,于是他连忙招呼道;“爱卿来的正好,与朕一起出城抓后金人。” 满桂一听有仗打,立马来了精神“啊!后金人?那里?” 朱由检没有回满桂的话,他低头看着抱自己腿的朝臣,说道;“爱卿放手吧,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在朕的身边,朕假如做的出格了,你再抱着朕的腿,可好?” “噗嗤……呵呵呵……” “嘿嘿嘿……” 朱由检最后这话一说,一旁的朝臣纷纷偷笑。 抱着小腿的朝臣,被皇帝这么一说,再听到其他人笑,顿时脸红起来,有点不好意思的放开了手。 “好了,你们谁愿意跟着朕去的,赶紧走!”朱由检在那朝臣放手之后,不在啰嗦,他抬步就往外走,他身后一群朝臣跟着就出了大殿。 朱由检朝着宫外边走边脱身上的龙袍,然后接过太监递过来的防弹背心,原来他所说的黑色铠甲,竟是防弹背心。 “满爱卿!你出宫之后,迅速召集你的亲兵,跟朕一起出战。” “是!陛下!”满桂边走边接令。 “骆养性!” “在!”一旁的骆养性见皇帝招呼自己,连忙小跑到跟前回话。 “给朕召集三百锦衣卫,随朕一起出城。” “是!”骆养性听令之后,赶紧跑去召集人马。 “张维贤!” “臣在!”跟在后面的京营提督张维贤,听到皇帝叫自己,连忙快步追上皇帝。 “你出宫后,迅速调集五千京营兵,立马出城追击后金兵,额……还有把现在能调集的骑兵,一并给朕放出来,朕要抓住那帮狗杂碎。” 张维贤年纪很大,再加上刚才小跑几步,说话有点喘不上气“是!陛下!” 朱由检边走边说,有个问题冒了出来,这么多人出动,没有后勤可不行,想到这里,他转头看看后面跟着群臣,最后把目光定在了韩爌身上“韩爱卿!你督促下面官员准备一些粮草,起码要三天的。” “是!陛下!”韩爌见皇帝给自己分派任务,顿时高兴起来,因为前面所有的任务都是武官的,唯到了自己这里,却是全权掌管,所有他感到自己依然大权在握。 就在朱由检边走边说之际,前去调集锦衣卫的骆养性,带着一队锦衣卫从广场一侧跑了过去,那边有御马监,是养马的地方,他们到那里,自然是骑马去了。 快到宫门的时候,有锦衣卫牵着马,走到了朱由检的跟前,说道;“陛下!御马已到!” 朱由检走到马匹跟前,拉着马鞍,抬脚一踩马镫,翻身上马,然后接过锦衣卫递过来的缰绳,开始往外走。 这时,大队锦衣卫快速的跑到了朱由检的跟前,护卫他往宫外走。 朱由检出宫之后,那些被下令过的官员,速度奇快,没走多远,越来越多的骑兵队伍,开始朝着皇帝的队伍汇集,等快出城的时候,朱由检的身后起码跟了有一千多名骑兵。 朱由检带着所有骑兵,一出京城,他就对一旁护卫的骆养性说道;“你派出一些锦衣卫,给我换马不换人的快速传递消息,凡是京城附近的州县,以及军队,给我出城寻找后金人的踪迹,一有消息,立马回报。” “是!陛下!”骆养性说着调转马头,朝着后面的队伍跑去,没一会,从马队里面跑出几十个个骑马锦衣卫,朝着各自的方向,四散而去。 其实朱由检在出城之前,已经知道多尔衮是朝北方去了,但是为了保险,还是让锦衣卫给各地下令,务必堵截住他们。 朱由检带着骑兵队伍往北没跑多远,就见到一队步兵,正在往北面追击,朱由检带着马队到了跟前,有把总模样的人,骑马跑到跟前,下马单膝跪着,一抱双拳说道;“微臣见过陛下!” “起身回话!”朱由检骑在马上看着那把总。 “是!陛下!”那把总说着起身,抬头看了皇帝一下。 “你叫什么名字?” “京营校尉周遇吉!” 恩?这位就是周遇吉,很年轻啊,这家伙也是个硬扛过后金的牛人,没想这家伙现在才是个校尉,呵呵,有点意思。 这家伙在后期可谓战功赫赫,在杨柳青硬怼清兵,硬生生的杀敌四千,那可是清兵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大清兵,可惜最后死在了李自成的手中。 于是,朱由检对周遇吉产生了好奇,同时也决定给他个机会,让他快点成长起来,所以朱由检对周遇吉说道;“你干的不错,起码面对骑兵敢于出战,你先加入马队,跟朕一起追击后金人。” 喜欢就收藏、推荐,新人不易,多多支持。明天第一更在二十四点,第四更大概晚上九点多。 第七十五章 朕的大军 “是!陛下!”周遇吉没想皇帝会邀自己出战,这节奏也太夸张了,我一个小小的把总,怎么能入得了皇帝的法眼,真是托祖宗的福,才修来这无上荣耀。 这时的周遇吉是兴奋的,也是激动的,他满脸通红的翻身上马,然后准备加入马队,却不知道该往那只部队里面进。 在皇帝的身边都是锦衣卫,显然不合适,最后他把目光看向后面的京营队伍,准备往那边跑去。 就在这时,皇帝的声音响起“周遇吉,你就在朕的身边,跟着朕就好。” “是!陛下!”周遇吉大声的回道,这更加让他感到皇帝的器重,至于为什么,他真的没时间去想。 再说多尔衮他们一路北逃,就这一阵功夫已经跑出去二十多里地,怎奈战马跑时间长了,体力也受不了,多尔衮等人只好下马歇息一阵。 下马后,多尔衮朝着京城的方向望了一下,只见远处有锦衣卫骑着马一路冲来,不过在两百步的位置,他们纷纷拉马停了下来。 那些锦衣卫既不上前接战,也不后退,只是紧紧跟着多尔衮的队伍,这让多尔衮心烦不已,怎么这群家伙跟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 多尔衮心烦,可那帮锦衣卫也不好受,他们的战马跑了这么远的路,马都在不停的喘着粗气,时不时的还打个响鼻,显然比多尔衮他们的战马要差一些。 小旗为了让战马多多休息,也只好让所有的锦衣卫下马休息,这样战马恢复体力要快一些。 小旗在追击之后,就一连派出三个锦衣卫,让他们给后面追击的队伍报信,至于何时能追上,只怕还是未知数,所以小旗既不敢打,当然也打不过,只好跟在他们后面,见机行事。 这时的多尔衮很着急,假如这帮锦衣卫一直跟着自己,那自己的行踪自然暴露,等大队的明军追来,后果不堪设想。 他朝着北面看了看燕山,这里离燕山大概还有三十多里,只要跑进山里,再多的明军也没用,在大山里寻找十几个人,那难度真的很大。 想到这里,多尔衮决定在合适的时候,甩掉这些锦衣卫,他先朝北面的一处村庄看了一阵,然后开始盘算。 一旁的宁完我也在想办法,这种形势,要是不想个万全之策,到时可就跑不掉了。 “主子!那片树林可以利用一下。”宁完我给多尔衮递主意。 “喔?你说说?”多尔衮心里虽有算计,但是还想听听宁完我的意见。 宁完我指着那片树林说道;“咱们下次休息的时候,就停在树林的前面,等休息好了,然后快马跑到树林的背后,等那群锦衣卫追来,咱们杀个回马枪。” 多尔衮一听有戏,先在树林杀一次,然后到了村庄,直接绕到后面就跑,以明军胆小怕死的性子,十有八九不敢再次追上来。 就在多尔衮算计那些锦衣卫的时候,朱由检也带着马队开始提速了,大地顿时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再加上旌旗招展,那气势顿时磅礴起来。 骑在马上的朱由检,这时有种感觉,似乎自己就为此而生,为了大明就该马上治理江山。 跑了一阵,后面传来一阵紧急的马蹄声,朱由检转头一看,却是满桂带着一队亲兵,在飞速的往前跑,似乎想要追上自己。 朱由检骑在马上一挥手,示意身后的马队减慢速度,其后的队伍见此,纷纷轻拉缰绳,让战马渐渐停下来。 没一会,满桂就骑着马追上了朱由检,他在提着马鞭给朱由检行礼,然后说道;“陛下!看后金人应该是向燕山逃跑,臣以为点燃烽火台,给北面的长城示警,防止他们从北面长城。” 朱由检听了一拍脑门,长城的烽火台朕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有点后悔的朱由检,赶紧下令,让京城的烽火台赶紧点起来。 其实,烽火台也是有讲究的,没有大军压境,一般是不会点燃的,防止误报,但是皇帝下令,这烽火台自然就必须点燃了。 不过用烽火台传递军情也是有讲究的,不能乱点,据说最高级别的烽火,是各地勤王,假如一旦发出这个信号,各地的军队闻风而动,那笑话可就闹大了。 现在不过是追捕后金人,示警就可以了,特别是燕山上的长城,那些在烽火台的士兵,见到示警,自然会四处瞭望,多尔衮他们进入燕山,自然就会被烽火台上的士兵看见,起码大的方向不会错。 到时只要围住那一片,进行搜山即可。 当然朱由检不懂烽火台的信号功能,只是大概的传令点烽火台,一旁的满桂赶紧纠正“陛下!下令必须说明是示警,否则会出大事。” 这个朱由检自然不能不懂装懂,连忙重新传令“给烽火台传令,示警即可。” 朱由检军令下达之后,有几名锦衣卫调转马头,朝着京城跑了回去。 等朱由检他们跑到多尔衮休息的那个位置,所有战马已经吃不消了,队伍也约拉越长,幸好朱由检的御马是良种马,体力还算不错,可身后的那些马可就吃不消了。 朱由检一见这样,只好停下队伍,下马休息,让战马也恢复体力,这时朱由检想到了后世的战车,那玩意只要有油,跑个几百公里都没问题,哪怕是个拖拉机,也能把马给追死。 朱由检想到这里,忽然脑海一闪,眼睛一亮,对啊!咱们好的发动机造不了,双缸发动机那是没问题,到时是不是造上一批拖拉机,那玩意是个铁疙瘩,打起仗来不怕砸,并且还皮实。 可拖拉机的发动机能制造,问题还要有轮胎,那玩意还需要橡胶,当然石油里面可以提炼出橡胶,只是不知道搞到那个时候了,更别提橡胶树了,那东西还远在巴西,还没有传到新加坡。 不行整铁轮,再多整点弹簧,额?钻杆是带铬的钢材,带有一点弹性,其特性抗弯比一般的钢材好,再热处理一下,问题应该不大,实在不行就整链轨式的拖拉机,那个更加的皮实,只是有点笨重,跑起来太慢。 额?宋代的金国搞过铁浮屠,那可是重装备,但是比起拖拉机,估计还是要差太多,毕竟重量在那里摆着的。 喜欢就收藏、推荐,谢谢,今天接着四更,后面三更集中在六点以后,最晚在晚上十点左右。 第七十六章 多尔衮设计逃跑 朱由检想到这里,对石油的开采更加期待了,这石油那时候才能开采出来,朕的工厂可都等着用啊,炼不出油,什么都不敢干。 就在朱由检胡思乱想的时候,京城的烽火台率先冒出了狼烟,紧接着长城的各个烽火台的狼烟直冲云霄。 狼烟四起的烽火台,顿时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他们纷纷指着那些烽火台,在议论纷纷。 再说北面长城的一座烽火台,这里有十几个军户守卫在这里,由于这时正值初春,并且是个大晴天,所以他们很快就发现京城点燃的烽火台,于是他们赶紧拿出火镰,打出火星,把早已堆放在烽火台上的狼粪点燃,一道狼烟直冲天空。 这时,一个小旗站在烽火台上,朝南面瞭望,不知道京城发生了什么,需要示警。这时山下有两队人马引起他的注意,虽然很远,但是由于太阳初升,视线极好,那两只队伍被他清晰的看在了眼里。 这时的多尔衮他们已经快跑到燕山附近了,正当他们准备设计打一下后面锦衣卫的时候,多尔衮发现前方燕山长城的烽火台,突然冒出滚滚浓烟,显然已经开始示警了,这后面绝对有大明军队前来追击。 多尔衮见此,立即改变主意,准备转向往西面逃跑,不过后面的锦衣卫实在是太烦人,不打一下他们,根本不好逃跑。 于是多尔衮他们跑到了预定的小树林的前面,先是休息一阵,让战马恢复体力,他们也坐在地上吃了一些肉松,再喝了一些水,准备开始战斗。 在这里就要说说肉松,这是成吉思汗军队出战必备的干粮,肉松的制作也很简单,把新鲜的肉切成细条,然后晾干,再把晾干的肉条碾碎,彻底变成肉末,让水分彻底的丢失,当然为了口感,也可以加点香料或是咸盐。 在准备吃的时候,行军的战士会骑在马上,把肉松放入一个水囊里,行军的战马要行走,自然就会摇晃水囊,而在里面的肉松就会随着晃动,渐渐吸收水分,和水囊里的水彻底融合在一起。 骑在战马上的士兵,等时候差不多了,就打开水囊,喝水囊里面的肉松,既不耽误行军,同时还补充了能量,是行军打仗的必备良品。 一般这些肉松会时时放在马背上褡裢里,以备突发情况。而多尔衮他们由于早有准备,自然在褡裢里存放大量的肉松,以备不时之需。 可后面跟随的锦衣卫可就惨了,早上出城的时候,本就想着出城转一圈,办完事就回去,谁想突然遇到这事,自然没有准备,他们远远的看着多尔衮他们吃饭喝水,自己的肚子却咕咕的叫了起来。 站在小旗旁边的一个锦衣卫,吞了吞口水,然后骂道;“他么的早上带两个包子就好了。” “就你话多!一顿不吃会死?”小旗其实自己也饿,但是为了立功,还是赶紧呵斥身边的锦衣卫。 过了一阵,有人喊到;“他们上马了。” 小旗往北面一看,果然那些后金人都踩着马镫上马了,于是他也赶紧喊到;“都给我上马,准备追击!” 小旗话音落下之后,所有的锦衣卫都赶紧上马,然后在小旗带领下朝着小树林跑了过去,这时小旗听到小树林的后面传来一阵阵的马蹄声,知道后金人已经跑远了,于是他大胆起来,手一挥,示意大家加速,别跟丢了。 等他跑出小树林的时候,小旗突然发觉有点不对,怎么前面的后金人少了很多,原本十几个人,现在只有七八个,小旗骑在马上往后一看,顿时汗毛竖立,身后的路边冲出七八个后金人。 这时,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自己被算计了,也是这些锦衣卫没有作战经验,要是满桂的亲兵遇到这样的情况,一般会侦查一番,然后再行通过。 可他们是锦衣卫,让他们抓抓人,审问犯人他们倒是很在行,可打仗嘛,那就差了很多。 “杀!”从后面杀出的人是宁完我,他带着一队后金兵,朝着惊慌的锦衣卫就杀了过去,而带着其他后金兵的多尔衮,这时也调转了马头,朝着那些锦衣卫杀了回来。 领头的小旗一见这阵仗,前面有堵截后面有追杀,这时不跑,只怕死路一条,他当即一拉缰绳,调转马头朝着西面跑了起来。 “啊!”队伍的后面传来一声惨叫,应该是没有跑的急的锦衣卫被打下马了。 这时小旗那里还敢往后看,跑了很远之后,这才朝后看了一下情况,发现后面的锦衣卫一个个面色煞白,显然是吓坏了。 再看后面,却并没发现后金兵追过了,原来他们是吓唬我们的,并不是真的追杀,小旗抹了把汗,刚才好险啊!幸好这里是平原,要是山道,或是没有别的路,只怕今天就惨了。 一个都快吓破胆的锦衣卫,抖着嘴唇问道;“头,咱们还追吗?” “追!必须要追,一旦丢了后金兵的踪迹,你我回去不好交代。”小旗虽然被吓了一次,但是还是决定继续追击。 至于这时的多尔衮他们,看见跟着锦衣卫已经吓破胆,都哈哈大笑起来,多尔衮一指前方的村庄,说道;“都给我听好了,过了那个村子,就跟着我朝西面跑。” “扎!”所有奴才们都在马上拍袖回道。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朱由检的队伍来到这个村庄附近,有前方追击的锦衣卫再次来报“陛下!前方的后金人,不知道跑哪去了。” “什么?”朱由检一听,连忙问道;“怎么跟丢的?” “额……陛下!由于冒进,我们在小树林被杀了一个校尉,到这个村庄,小旗害怕再次被截杀,所以就派人小心打探,结果发现没人,再寻找却看不到后金人了。”锦衣卫把事情的前后简单的说了一下。 朱由检一听,也不能怪罪锦衣卫,毕竟他们打仗并不是内行,所以他皱着眉头看向满桂;“满爱卿!你可有办法寻找他们的踪迹?” 满桂上前答道;“有!让斥候查看地面的马蹄印。” 喜欢就收藏、推荐,谢谢。 第七十七章 多尔衮跑掉了 朱由检听了想了想说道;“那就让你的亲兵去追吧,其他的队伍各找一个方向搜,发现踪迹,里面禀报朕。”朱由检现在也没办法了,人都追丢了,还追个屁啊。 不过朱由检显然认识到,这多尔衮不简单,竟然敢带着人到京城捣乱,这胆量也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现在已是中午,大家饥肠辘辘,再说战马跑了一个上午,已经跑不动了,只好先安营扎寨,然后等大家的消息。 下午十分,朱由检坐在一间民房里,等待各处的消息,那些曾经追击多尔衮的锦衣卫,被他叫到了小院里,领头的小旗被宣进屋子谈话。 朱由检知道这些锦衣卫能做到这样就不错了,起码他们敢追击,那么这锦衣卫的小旗,还是可以一用的。 “你叫什么名字?在那里任职?”朱由检问道。 “邢继宾,北城千户所小旗。”邢继宾说着拱手行礼。 朱由检听了点了点头,其实锦衣卫在去年的时候,已经裁撤很多,特别是撤掉东厂之后,一些锦衣卫就流落民间,日子不太好过,当然,这些都是前任留下的烂摊子。 一个好好地特务机关,被前任搞得支离破碎,不去监视百官,起码把他们送到辽东也好,起码能知道后金情况。 现在的朱由检自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他决定恢复一些锦衣卫的职能,其中就有打探后金的情报想法。 这次多尔衮来京城,给朱由检提了个醒,自己必须主动出击,利用锦衣卫曾经的功能,大肆打探后金消息。 当年万历进行三大征的时候,锦衣卫在朝鲜可是立下过汗马功劳的,要是不加利用,岂不是可惜了,当年那些老人应该还在,由他们带出来一帮徒弟,应该问题不大。 朱由检想到这里,说道;“这次你们做的很好,朕有个想法,想重新恢复对外的情报事务,并且朕看你胆子还算大,可堪一用。” 邢继宾听到这里,连忙作揖道;“陛下过奖了,其实在下不敢打,也打不过。” 朱由检听了摆了下手,回道;“锦衣卫打不过那些后金人这是事实,你可知刚才你们追击的是何人吗?” “不知道。”邢继宾老实的回道。 “他们可是后金的精兵,里面有白摆牙喇兵,岂是你们这些连仗都没打过的人所能比的?”朱由检给邢继宾解释道。 对于白摆牙喇兵,邢继宾倒是听说过,没想今天碰到的竟是他们,怪不得打不过,于是他无奈的摇了一下头,意思是点子背。 “好了,不提这些。”朱由检说着站了起来,然后走到邢继宾的身边,看了他一阵,这才说道;“你先整个百户干干吧,朕回去给骆养性说一下,以后你负责后金情报,有了成绩,朕不吝赏赐。” 邢继宾没想就今天这么追一下,竟然就荣升百户了,一激动,单膝跪地抱拳谢道;“谢陛下!” “回去找骆养性,就说朕说的,让他从內帑取钱,把那些死去的锦衣卫抚恤一下,不要寒了他们的心。”朱由检说着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退出去了。 邢继宾见了,连忙退出屋子。 朱由检在邢继宾走后,坐在一张藤椅上闭目养神,这间屋子应该是这个村最好的房子了,是京城官员城外的土地,平时不在这里住,一般都是休假或是避暑才到这里住一阵,所以缺点人气。 不知不觉朱由检睡了过去,等他醒来已是傍晚时分,也许早上骑马跑了几十里的路程,有点疲劳,所以睡死了过去。 他掀开盖在身上的裘皮毛毯,看了看四周,发现屋里早已架上火盆,屋子暖烘烘的,一旁站着的王承恩垂着眼帘,头不时耷拉一下,显然有些瞌睡,正站着打盹。 朱由检不想打扰他,不动声响的站了起来,准备到外面呼吸下新鲜空气,没想王承恩却发现朱由检已经醒了,连忙说道;“陛下!外面有很多的人,等着面圣。” “恩?那刚才怎么不叫我?”朱由检怪罪王承恩误事。 王承恩连忙解释;“陛下刚才睡得正香,奴才不忍打扰陛下!” 朱由检听了也不好过于责备,毕竟他是替自己着想,于是轻描淡写的警告了一句“以后不可如此。” “是!陛下!”拿着拂尘的王承恩说着,顽皮的吐了下舌头。 等朱由检出了门,只见小院的外面站了一片的人,有锦衣卫,有官员,还有一些将士,他们都等着召见。 朱由检给一旁的太监交代道“一个个来,最紧急先开始!” 一个太监听了之后,赶紧出了院门给那些人传话,过了一阵,有一个兵丁走了进来,然后单膝抱拳道;“参见陛下!” “说!” 那个兵丁是满桂的亲兵,他们沿着马蹄印,一路追踪到了一处岔路口,然后就发现那些人已经分开逃跑,现在已经派几路人马分别追踪。 朱由检听了,知道这个多尔衮已经意识到,后面的追兵会利用马蹄印追踪,于是他们分开逃跑,给追踪的人增加难度。 了解完追踪的情况,朱由检让那亲兵退了出去,接着是一个卫所千户进来禀报,说后金兵已经分散,因为在烽火台上的军户,看到那群后金兵在即将进入西山的时候,开始四散逃跑,但是在即将进入西山的时候,已经又汇集在一起。 这时,朱由检有点看不懂了,他们这样分开又合在一起,到底目的是什么?想到这里,朱由检问那个千户“可知他们在那一片汇集,又是否与后面的追兵交战?” “地点是西山靠北一片,那附近有个村子,但是没有和后面的人交战,不过后面的人显然没发现他们的踪迹,好像再也找不到了,现在都在平原上到处乱找,而那些后金兵已经进入西山,再也看不见了。” 朱由检一听,完了,一定是跟丢了,多尔衮一定是用了什么办法,让后面追踪的人,无法寻找。 果然没一会,满桂阴沉着脸,走了进来回报,说后金人已经找不到了。 喜欢就收藏、推荐,谢谢! 第七十八章 徐光启遇流贼 朱由检很好奇,问道;“他们既然是骑的马,自然会有马蹄印,怎么找不到了?” 满桂这时回道;“很简单,他们用野兽的毛皮厚厚的包裹马蹄,自然不会在野地上留下马蹄印,然后他们尽量往野草深的地方跑,后面的人寻找起来自然十分缓慢。” 朱由检听了,知道多尔衮已经完全脱险了,再追杀也没意义了,于是他下旨,让附近的卫所以及边关都仔细盘查来往的客商,凡是可疑的都要抓起来。 旨意下完,朱由检知道自己再呆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决定第二天回京城。 当夜,朱由检在这间屋子将就一晚,第二天一早,他出了门,这时,他发现皇帝的八抬大轿已经抬到跟前。 朱由检有点哭笑不得,朕这是出外抓人,给朕把轿子抬来干什么?估计那些太监一夜未睡,才把轿子抬到这里,这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吗? 对于这事,朱由检不好训斥那些太监,毕竟为了皇帝享受,人家可是忙乎一夜,再去说他们有点不好。 “以后不可如此!”朱由检对于这种劳民伤财的事情,态度还是明确的,让他们知道以后不能这么干了。 那些太监见马屁拍到了马蹄上,也是一脸的尴尬,心想这不是我们要这样,而是皇后让我们抬来的,我们能怎么办? 不过回去的时候,朱由检还是坐了八抬大轿,因为昨夜有几本重要的奏章,被通政司的人送来了。 既然重要,朱由检决定边坐轿边批阅奏章,骑马就不太合适了。 于是朱由检坐在轿子里看奏章,确实很重要,一本奏章是辽东巡抚递上来的奏章,上面说辽东军费迟迟未付,已有士卒到总督衙门讨要军饷。 朱由检看到这里,不动声色,朕就是想利用这事做文章,先让这事发酵一段时间,想到这里,朱由检在上面批阅道“知道了。” 再看下一份奏章,却是江南那边的福建巡抚熊文灿递上来的奏章,他在奏章里提到郑芝龙,说去年九月接受招抚的郑芝龙,今年准备对大圆的荷兰人发动进攻,请皇帝批准。 朱由检看完奏章之后,拿出了《明史》,然后开始寻找郑芝龙的事迹,看完还不过瘾,又拿出《清史稿》继续。 最后朱由检叹了一口气,这郑芝龙是位枭雄,但是官瘾太大,既然你能到清廷做官,那么朕也不会让你失望,要给就给你个大的。 想到这里,朱由检提笔在奏章批阅道“海防还需加强,欲设海军衙门,郑芝龙比较合适,宣郑芝龙进京,商议组建海军衙门事宜。” 朱由检坐着八抬大轿,一路走走停停,到了下午才到了城门口,这里已经有几百位官员等候接驾。 这时,朱由检不好再坐在轿子上了,连忙下轿接见百官,以韩爌为首的百官全部俯首叩拜,场面看着好不壮观。 朱由检喊了一声“众卿平身!” 以韩爌为首的百官听了朱由检的话,全部都站了起来,这时,韩爌上前说道;“陛下为缉拿后金盗匪,御驾亲征,实乃感动群臣,臣祝陛下龙体安康。” “臣等祝陛下龙体安康!”韩爌身后群臣符合,一时声音传遍四方。 朱由检知道韩爌这么做的目的,一是给皇帝戴顶高帽子,二是震慑后金人,大明皇帝对这事十分震怒,要是再敢搞什么谋杀,大明皇帝一定会追究到底。 当然这次是让多尔衮逃掉了,但是你能次次都能逃掉?这也给后金敲个警钟,要想土地就给大明打,但是搞谋杀,还是不要想了。 城门的这次恭迎皇帝进城,实际是朝廷向天下表明态度,绝不给谋杀的人机会,大明会追杀到底。 朱由检见目的已经达到,也就上轿回宫了。 高奴臭油沟,徐光启现在已经知道这里的地名叫臭油沟,不过他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听,决定改名,以后这里就叫宝庆。 不知不觉已经二月初,徐光启为了等黏土,已经等了七八天,没有红土没法开钻,在钻机边上的泥浆池早已挖好,只等着红土到了,就开始试钻。 这两天,徐光启每天一早就站在宝庆的黄土坡上,朝着北面张望,看北面是不是有人推着小车送黏土,可惜每次见得都是路过的人。 这天早上,徐光启隐隐约约的看见一个人头从黄土坡冒出来,徐光启心中一喜,难道又来人了,他期待后面会出现一辆小推车。 可是人是出来了,却没有小推车,只见一个接一个的人从山坡背后出来,他们一个个手里拿着木棍,锄头等家伙事,这些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善茬。 徐光启再看一个领头的,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朴刀,正招呼着那些人往自己这面走,徐光启心里一紧,难道是盗匪来了。 他一想到这里,赶紧转身回去,去提醒钻井队的人,谁知早有锦衣卫呼喊起来“有盗匪!赶紧回到营地。” 徐光启见此也不再说话了,赶紧回到营地才是正事,这时有锦衣卫朝着他跑了过来,护卫着他回营地。 没几步,徐光启气喘吁吁的回到了营地,营地里早已乱糟糟的,特别是那些太监,一个个大呼小叫,吓得不行。 徐光启见此,连忙呵斥道;“诸位都不要紧张,都各自拿出兵器,准备保护钻机。” 在徐光启喊话之后,那些太监这才渐渐冷静下来,他们开始寻找兵器,并且站在了营地的中央,等候徐光启指挥。 而那些锦衣卫也排成了两排,在一个校尉的指挥下,准备保护营地。 等了大概半个时辰,在对面的山坡终于出现了一个人,紧接着又是一个接一个的人出现在山坡上。 没一会,站在山坡上的人有几百人,他们一个个衣衫褴褛,面色枯黄,行走起来速度很慢,显然是灾民组成一支抢劫的队伍。 这哪是打劫的土匪,整个就是难民相聚为盗,出门抢食的节奏,不过这些人虽然没有什么战斗力,但是人多了,你杀都杀不过来。 喜欢就收藏、推荐,谢谢!明天第一更在二十四点十分,还是四更。 第七十九章 徐光启手中电棒 徐光启与几个锦衣卫站在营地的围墙边上的高台上,看见那些山坡上灾民,在一些带有武器的匪徒驱赶下,开始慢慢往营地走。 徐光启看到这个场景,心情有点沉重,这些所谓的流贼,其实就是一群饿的快要死的灾民,他们为了一点吃食,直接用命来换。 可是现在营地也没有太多的粮食,一旦被这些灾民抢走了,只怕大家全都得挨饿,现在其实就是有你的就没我的这么简单。 虽然徐光启是赈灾大臣,但是也要先保住自己,才能赈灾啊! 渐渐的,那些流贼越来越近,那些驱赶的匪徒,也渐渐的开始让那些人走快点,甚至匪徒在鼓动“快点,那疙瘩有吃的哩。” 那些饿的两眼发绿的灾民,听了这话顿时就来劲了,他们的脚步明显加快,没一会他们就围在了营地的四周,不过那些人并没有立即往前冲。 这时有精壮中年匪徒站在人群中,向营地里喊到“里面的人听着,额们都是么饭吃的良民,听说你们这里有余粮,能给额们借点吗?” 徐光启一看,这人应该是匪首,不过他还知道讲理,就连忙回道;“我是朝廷派来的赈灾大臣,专门来赈灾的,只是现在没有粮食,过几日粮食就来了,你们先等几天。” “还赈灾大臣,没有粮食你赈什么?” “就是,我们现在都要饿死了,赶紧拿出粮食来。” “肯定是贪官,把皇上给额们的粮食给贪污了,赶紧拿粮食来,要不我们就自己来拿了。” “就是!肯定是个贪官,不给额们吃饭,打死他个狗官!” 那些匪徒在人群中蛊惑,他们似乎抢的还有理,一个个都在骂徐光启,要他赶紧把粮食交出了,那些跟着灾民,也都纷纷点头,似乎不给粮食就要往里冲了。 徐光启一看这苗头不对,连忙说道;“大家不要急,我们马上就有粮食到了,最多三天,三天。” “三天?三天早都饿死个球哩。” “狗官又在糊弄额们,打死他个混球!” 有两个匪徒显然在鼓动流民赶紧往里冲,他们好趁乱抢夺粮食。 徐光启见此再不答应,估计就要打起来了,只好退一步,说道;“好好好!现在我们粮食也不多,最多给你们一半。” 现在徐光启也是没法,能留一点是点,毕竟大家都得吃饭啊。 那些流贼听说徐光启给粮食,也都不再闹了,等着营地里面送粮食出来。 徐光启无奈的摇了摇头,吩咐旁边的锦衣卫赶紧去办,没一会,四五个锦衣卫抬着两袋粮食送出了营地。 这时,领头的匪首不愿意了,他拍着粮食大声的喊到“就这么点粮食,怎么够额们吃?” 几个锦衣卫连忙解释道;“真的只有这么多粮食。” “你们这些狗官!”领头的土匪说着,一巴掌就扇在锦衣卫的脸上。 “你……”被打的锦衣卫顿时勃然大怒。 “这些都是狗官,给我打!”领头的匪首大叫一声,然后不再理会那个锦衣卫,带着灾民就往里面冲,这时灾民已经被鼓动起来,他们不管不顾,一窝蜂的朝着营地的大门冲了起来。 被打的锦衣卫何曾受过这等窝囊气,腰间的绣春刀一拔,朝着冲过来的灾民就是一阵乱砍,几个灾民顿时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站在他身旁的锦衣卫也是纷纷拔出绣春刀,开始砍了起来,现在不砍都不行,一旦那些人冲到跟前,说什么都晚了。 “杀人哩!狗官杀人哩!”匪首一边喊着,一边趁机大肆鼓动灾民,赶紧往里冲。 徐光启本意是送点粮食,让他们先退走,没想这些灾民在匪徒的鼓动下,要进入营地抢劫,这就犯了他的底线。 徐光启冷着脸一挥手,示意那些锦衣卫赶紧动手,把那些灾民挡在营地外面。 可是灾民太多,十几个锦衣卫挡在门口,根本挡不住,杀了这个,那个又来了,没一会,就有十几个灾民冲到了徐光启的跟前。 “保护徐大人!”他身边的锦衣卫立马把徐光启围在中间,防止被伤害,他们身后的那些太监见了这个阵仗,不但不敢往前冲,反倒一个个的退到一间木棚跟前,手里虽然拿着刀,却不敢上去拼杀。 这时徐光启身边的几个锦衣卫却是双拳难敌四手,面对一拥而上的灾民,也是手忙脚乱,自顾不暇,不断的砍杀冲到自己跟前的灾民,一时腥风血雨,徐光启的四周全是倒地的灾民。 “打死这个狗官!”领头的匪首,不知什么时候冲到了徐光启的旁边,准备下手,他拿着一把破刀准备砍徐光启。 这时,徐光启突然拿出一个黑乎乎的长棍子,前端闪着电弧,“滋滋滋”一阵乱响,然后猛地往那人身上一撞。 “呃呃呃……”本来身体强壮的匪首,顿时尖叫着,一番白眼倒在了地上。 原来徐光启拿出了朱由检送他的电棒,紧急的时候这么一用,没想还挺管用的。这个电棍有六十多公分长,在加上徐光启这么一伸手,就点到匪首的身上。 那匪首以为徐光启拿的是黑色棍子,自然没有什么攻击力,就想拿下徐光启,搜他身上的东西,开玩笑,朝廷高官的身上一定有宝物,没想却被徐光启搞了个羊癫疯,翻着白眼在地上颤抖。 再说匪首被打倒了,跟着浑水摸鱼的其他几个匪徒显然看到了,他们见头被收拾,还以为是被武器打翻在地,朝着徐光启冲了过来。 护卫徐光启的几个锦衣卫,在砍翻七八个灾民之后,连忙把几个土匪挡在外面,只是有一个匪徒没挡住,被他冲到了徐光启的跟前。 “滋滋滋”徐光启拿着电棒对着那家伙就是一下。 “呃呃呃……”那匪徒又打着摆子,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 连着两次都把人电倒,徐光启见了大喜,连忙对着另一个冲到跟前的灾民又是一下,结果那人又被电倒了。 接着不管是灾民,还是匪徒,都被徐光启顺利放翻在地,没几下他的身边倒了七八个人。不过徐光启年纪已大,这么折腾几下也是气喘吁吁,再继续恐怕要累死在这。 “好了!都给本官住手!”徐光启情急之下,让那些灾民赶紧停下。 喜欢就收藏,推荐,今天接着四更,谢谢。 第八十章 又来一波流贼 其实在徐光启接连电倒几个人之后,那些围上了的灾民也发现不对,怎么那狗官用黑色棍子,一下就把人打翻在地,这比我们的头还厉害,算了还是不要往前冲了。 这时徐光启恰好这么一喊,所有的灾民都停了下来,那些锦衣卫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这时徐光启赶紧再次喊到;“不就一口吃食吗?本官已经给你们说了,马上就有粮食要到,你们就不能等等?” “问题额们现在没有吃的,咋办?”一个灾民小声问道,一看就是良民,连话都不敢大声说。 “本官不是给你们两袋粮食了吗?你们先将就两天,本官再去催催粮食,也许后天就到了,到时你们敞开肚子吃。”徐光启没办法,只有先画饼,把这些灾民安抚下来。 “真的?” “这是真的?” “有吃的了。” 灾民有的怀疑,有的高兴,他们都私下窃窃私语,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徐光启。 “本官作为赈灾大臣,自然是带着粮食来的,要不本官赈什么灾?只是粮食是从江南运过来,没有时间能到吗?”徐光启说道这里,开始打包票“你们假如不相信本官,要是三天之后,还没粮食,你们就把本官的脑袋拿走。” “看样子像是真的。” “我看这官像是好官。” “我也觉得像,人家都用脑袋作保,假不了。” 灾民这时又觉得徐光启是个好人了,粮食几天以后就有了,那还不能等两天啊,再说外边还有粮食。 “你们还愣在那里干嘛,外面那两袋粮食不赶紧煮了吃?”徐光启提醒这些灾民赶紧去煮食。 “喔?”有灾民脑袋一歪,心道就是啊,来了就是找吃的,在这瞎捣鼓啥? 还有灾民立马觉得肚子在叫唤“吃的,额还没吃呢。” “赶紧的!”更有灾民已经开始往外跑,似乎去晚了,就没有了。 那些灾民被徐光启这么一提醒,一下醒悟过来,连忙一窝蜂的往营地外面跑,他们要赶紧生火煮饭,天大地大,肚子最大,至于那些死去的人,哪有时间去想,这阵死的人多了,已经麻木再麻木了,一点都不稀奇。 “额……”等灾民都跑到营地外面之后,匪首捂着胸口挣扎着想要爬起了,徐光启对这家伙毫无可怜,电棒一伸,“滋滋滋”一声电流过后,那家伙再次倒在了地上。 徐光启这个电棍可是警用的,并且调到最大,一旦打倒,没有一定时间是不可能恢复正常的。 徐光启指挥锦衣卫,赶紧把这些人捆起来,并且把嘴堵上,防止他们再鼓动灾民闹事。 再说营地外面的那几个锦衣卫,在砍翻一地的灾民之后,旁边的灾民也不敢上了,都可怜兮兮的盯着地上的两袋粮食,目光也变成祈求的神色,希望锦衣卫能高抬贵手,把粮食分给他们。 “都不要动!”一个锦衣卫用绣春刀环指那些灾民“你们想要粮食,就得守规矩,否则格杀勿论!” 锦衣卫气势汹汹的一声暴喝,那些灾民都往后退了一步。 这时徐光启带着王乐武,以及几个锦衣卫到了跟前,徐光启说道;“这些粮食现在由王乐武主持发放,必须等熬好米粥,一个个的来。” “就是!想要吃食!就要守规矩,你们要是不守规矩,可就别怪额不认你们这些乡亲。”原来说话的是王乐武,这家伙在钻井队呆了几天,肚子吃饱了,说话也有力气了,所以在徐光启让他站出来,他毫不犹豫的出头了。 “咦?这不是南面那村的王乐武吗?”有灾民认出了王乐武,想着认识能讨点好处。 没想还有人认识王乐武“王乐武你怎么跑去当官了!” 王乐武听了脸色一红,我那是当官的,也就跟着混个饭吃。不过为了帮徐光启,他还是硬着头皮,脸红脖子粗的回道;“咱们都是乡亲,徐大人又是好官,就不要给他添乱了,赶紧埋锅造饭,大家说好不好?” “好!” “好!” “好滴很!” 那些灾民哪能不同意,又见是本地的人在主持,绝对公道,都纷纷附和王乐武。 有了灾民的支持,王乐武赶紧叫了几个灾民去做饭,营地里面有现成的炉灶,王乐武带着几个灾民进去做饭去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营地里面飘出了饭香,早已饿的饥肠辘辘的灾民顿时躁动起来,所有人把目光都盯向营地大门,盼望发放米粥的人早点出来。 “来了!来了!”一个灾民叫了起来,他指着营地门口,提醒大家,发放米粥的人已经出来了,同时他也激动的站了起来。 其他的人也乱糟糟的跟着站了起来,准备围到跟前先吃。 “都坐下,一个个的来,喊到谁,谁上前领!”一旁维持秩序的锦衣卫恶狠狠的挥着绣春刀,最后把刀锋指向了那些站起来的人。 王乐武这时自然也要维持秩序,他大声的喊到“乡亲们!都赶紧坐下,够大家吃滴!一个个来!” 激动的灾民听了,这才闹哄哄的坐下,等待发放米粥。 米粥一人一碗,没有多的,并且眼睛都能看到碗底的那几颗米粒,实在是太少了,没办法,现在粮食紧张,只能先安抚这些人再说。 没一会,领到米粥的灾民都坐在另一边吃了起来,秩序倒也井然,事到这里,徐光启总算松了一口气,只是这后面的粮食能不能按期到,徐光启有些忧心忡忡。 可是事情还没完,等那些灾民刚把饭吃完,对面的山坡又出现了一群灾民,并且比安抚好的灾民更多,徐光启一看顿时头大了,这下要完蛋了。 还是王乐武警觉,他连忙给徐光启说道;“徐大人,赶紧让乡亲们进营地守住粮食,要不额们后面都没吃的了。” 徐光启已是焦头烂额,听了王乐武这话,倒也暂时能撑一阵,现在能拖就拖,徐光启也是没办法了,也就同意了。 “乡亲们!现在又来人了,额们赶紧进到营地,守住粮食,要不咱们可都没吃滴了”王乐武这话显然是鼓动这些灾民守住营地。 第八十一章 总算度过难关 没想那些灾民听了,反倒觉得他说的有理,对啊!他们冲过来,把粮食抢走了,我们吃啥?所以那些灾民在王乐武鼓动之后,纷纷跑进了营地,然后站在围墙的里面,准备守卫营地。 徐光启这时不由高看王乐武一眼,没想到这家伙虽然是个老粗,却能想出这个办法。 其实王乐武能在极度干旱的时期活下来,本来就表明他不傻,生存能力极强,再一个他又搞过火油,与商人接触很多,能不学点弯弯绕? 渐渐地那些灾民来到了营地跟前,也有起哄的匪徒准备开抢,营地里顿时如临大敌,所有的人都准备开打了,没办了,就那么点粮食,不打也不行了。 这时的徐光启也是头大不已,知道自己有可能死在这里,这么多的灾民,一拥而上,真的没法挡住啊! 就在徐光启心存死志的时候,北面的土坡上突然出现了一匹高头大马,骑在马上的是一位军官,头戴八瓣头盔,身着盔甲,手持一杆红缨枪,看着煞是威武。 紧跟着一群兵丁站在了土坡上,他们整齐的列队,朝着营地这面走了过来,军官的旁边也出现一位锦衣卫,这是去大同送调兵文书的那个锦衣卫。 再说那些准备劫掠营地的灾民,见到官兵来了,一个个都吓得往一旁躲,但是都没有走,似乎在看形势。 徐光启看到满桂的兵丁到了,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营地总算保住了,天不绝人啊! 过了一阵,骑马的军官带着一队兵丁到了营地的门口,徐光启这才打开门,出门迎接。 把总见徐光启一身便服,为首的走出来,知道一定是徐尚书,一旁的锦衣卫给他提醒“这就是徐大人。” 把总听了,连忙下马,走到徐光启跟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道;“大同左卫副千户拜见徐大人!” “快快请起!”徐光启他说着虚扶一下,副千总连忙起身,再次作揖,徐光启连忙还礼。 “还问将军高姓大名?”徐光启问道。 “不敢称将军,在下副千户吴国光。” “喔!吴千户,快快请进!” “谢大人!”吴国光说完跟着徐光启进入营地。 徐光启他们进了营地之后,那些大同兵丁都手持长矛,守在了营地外面,等待命令。而那些灾民则在远处窃窃私语,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吴国光跟着徐光启进入营地之后,徐光启在一木棚落座,自然坐在上位,而吴国光不敢落座,站在那里回话。 徐光启见了也不好强求,再说两人级别差别太大,想想也就算了。 “吴千户来的真的很及时啊,要不本官可就交代在这里了。”徐光启先跟吴国光拉拉家常。 “在下也是恰巧碰到而已,老天有眼,自然护佑徐大人。”吴国光把此事推给老天,同时也落了个人情。 徐光启先是感谢一番,然后问道;“吴千户此来,想必带有粮食吧!” 吴国光一听,那里还不知道徐光启的意思,他面色有点为难的回道;“是带有粮食,大概够本部食用半月。” 徐光启呵呵一笑,说道;“也是本官脸皮厚,既然你们有粮食,不如先借点粮食给本官,本官三日之后,必定奉还。” “这个?”吴国光犹豫了一下,回道;“既然徐大人开口了,在下要是不同意,岂不是太不识趣了。” “好好好!”徐光启见吴国光肯借粮食,一连说了三声好,只要撑过这三天,高奴县的赈灾粮就到了,还有京城来的粮食,也会在三天之后到来,那时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就在徐光启与吴国光商议完粮食的事情,有锦衣卫前来禀报,说外面的灾民纷纷涌到跟前,似乎有异动。 徐光启一听,连忙起身外出查看,等他到了营地外面,上千的灾民见到徐光启,全部都跪在了地上,个个都露出祈求的神色。 “大人行行好吧!给额们一下吃的吧!” “真的饿滴不行了,给点吃的吧!” 跪在地上的灾民,一个个哀求徐光启,有的喊着喊着就倒在了地上。 徐光启一看,也是长叹一声,这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这些灾民也确实走投无路,才在这里乞食。 “诸位乡亲快快请起,本官粮食现在不多,先将就着喝碗稀粥吧!”徐光启见不得百姓如此,自然心软起来,这刚到手的粮食,转眼又要赈灾,真的是焦头烂额啊。 不过还好,三天以后估计粮食应该到了,现在先用大同兵的军粮先顶一阵吧。 这几天,朱由检是郁闷的,本来想着能抓住多尔衮,也算给大明以后死去的百姓报个仇,他的跑马圈地,不知多少人流离失所,投身为奴。 当时他规定,当太阳初升的时候,八旗子弟就可骑着马开始跑了,后面跟着插旗的旗丁,只要他跑过的地方,就会插上小旗,一路所过就变成了八旗子弟的地方了,但是必须在太阳下山之前赶回原地,可想而知,那些八旗子弟会把多少的土地圈入自己的领地里。 而凡是被圈入领地的百姓,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投身为奴,终生没有自主的权利,一切必须听八旗子弟的话,让你去死,也就跟死条狗一般,没人管。 另一条就是离开此地,这里不适合生存,那离开这里到别的地方生存总可以吧,嘿嘿,想的太美了,多尔衮又有规定,不得有流民。一旦抓住被杀或给抓住的人为奴。 可怜啊!最终的结果全是奴隶,没几个跑掉的,这些人也就是所说的包衣奴才。这些大都在北方实行的,南方要好一点。 当然在那个时代谁也没有错,他们都为自己着想,谁叫明朝太弱,给了多尔衮以机会,作为多尔衮他也没错,只是维护多民族的统治,只是手段过激了,以那时大清的制度,也只能这样了。 还有就是剃发令,这个就不用说,多少南方的汉人听到这个命令,宁愿去死也要保住明朝衣冠。 为此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流了多少泪,以至于一些南明人为了不剃头,全都当道士,以此逃避剃头。 在南方那时有个很有趣的现象,一上街,好家伙,街面全是道士,那场面真的是让人啼笑皆非,最后多尔衮不得不加强度牒的管理。 第八十二章 袁崇焕奏章 再往下说就不好了,什么扬州,嘉定,江阴,等等,数不清的事件,大家都懂的,也不再复述了。 所以说,朱由检十分郁闷,同时他也对多尔衮刺杀王在晋十分的不解,就算他感到不对,那他为什么非要王在晋的命? 他不过就是主张后撤而已,现在朝廷并没有明确表态要后撤,连迹象都没有,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才是朱由检感到头疼的地方。 除非有一种可能,我的到来在改变历史,那么历史会不会改变?朱由检似乎察觉到什么?让我想想,多尔衮是怎么上位的?他又是那时候爬上权利巅峰的? 不行,朕要仔细的看看《明史》和《清史稿》,一定有蛛丝马迹会露出来,还有,为什么到了康熙的时候有文字狱?并且大量查抄民间书籍,他们在隐瞒什么? 在连续的翻看了几天《明史》和《清史稿》后,朱由检终于察觉到了什么,他觉得整个明末的历史走向不应该是明史所写那样。 一个小小的建州,竟然把一个庞大的帝国掀翻,要说没有作弊,还真的很让人难以理解,他要把心底的怀疑暂时搁下来,静观其变,总会有蛛丝马迹来印证他的猜测。 接下来,朱由检很操心关于多尔衮进京的消息,甚至把整个事件都梳理一遍,其中有个锦衣卫的报告,提到了一个情况,让朱由检顿时激动起来。 “宣锦衣卫百户邢继宾!” “是!”王承恩说着出殿,给外面的太监赶紧宣邢继宾觐见。 朱由检宣旨之后,开始批阅奏章,没一会,一本奏章进入了朱由检的视线,竟然是袁崇焕的奏章,呵呵呵,这家伙终于在朕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让后世争论不休人物,他的奏章就摆在了朕的面前。 他的好坏暂且不提,就这吹牛的毛病不好,什么五年平辽,收复建州,连自己都觉得不可能,竟然敢在前任面前放大炮,更加稀奇的是,前任竟然信了。 唉……这袁蛮子也是,自己都觉得没法实现的事情,偏偏跑去给前任说,想要做高官,也不能太猴急了吧,这也太找死了吧,你!死的不冤枉。 朱由检看到了袁崇焕的奏章,自然就联想到了毛文龙,那家伙真的是很忠心,至于和后金有没有交易,这些暂且不说,当袁崇焕拿出假圣旨,拔出尚方宝剑要斩的时候,他却没有造反,反而主动跪下,让袁崇焕去砍,这点就可圈可点。 稍加复原一下当时的场景,袁崇焕拿出假圣旨宣读,脑补一下,宣读圣旨必定是一种正式的场合,那么圣旨是给谁宣读? 不可能读给他自己听,肯定是宣读给毛文龙和毛文龙部下听的,那么当时毛文龙要是不服,只要大喊一嗓子,反了。嘿嘿,袁崇焕你能走出皮岛算你狠。 当然后世各种议论都有,说他早已投靠后金等等的猜测,甚至拿出了清朝存放的书信,等等物件。 但有一点是不可否认的,他既然想当王,为什么还要主动跪下让袁崇焕砍?这不自相矛盾吗?一个想造反的人,不可能老老实实让别人砍的。 所以,解释就是两人有矛盾,袁崇焕与毛文龙商议不通,袁崇焕临时起意杀了毛文龙,至于袁崇焕这毛病,可不是一次,在辽东他曾经因为矛盾,把一位文官给斩了。 毛文龙也是不小心,明明知道他有这毛病,怎么就给了他机会,这些真的很难说。 不过,新任的朱由检自然不会再让这事发生,在批完袁崇焕催要军饷的奏章之后,他在龙案上写了一道密旨,上面写着‘朕知你鲁莽,其尚方宝剑半年不得出鞘,并不得假传圣旨,否则朕会送你到断头台。钦此。’ 朱由检这是在敲打袁崇焕,以后想要假传圣旨,想都不要想了,假如朕给了密旨,你还一意孤行,朕可就不客气了,虽然朕因为军权的问题,暂时把你放在辽东,但是把朕惹火了,朕可能提前杀你。 朱由检写完这道密旨还不放心,他又给毛文龙写了道密旨‘爱卿功劳卓著,朕甚是欣慰,特赏赐丹书铁券一块,除谋反大罪,可免死一次。不可世袭,终老后交回朝廷。钦此。’ 朱由检写完这道密旨,对王承恩悄悄的说道;“吩咐交代那些太监,制作丹书铁券,背面刻上谋逆除外,免死一次,毛文龙终老交回作废。” “啊!丹书铁券?”王承恩有点傻眼,怎么就给毛文龙丹书铁券了,皇帝怎么想到这一出,他悄悄的问道;“陛下!这丹书铁券是真的吗?” “没错!赶快去办,额……做好之后,先拿到朕这里来,不要外传!”朱由检也知道丹书铁券不能乱用,他想等合适的时候,再使用。 “是!”王承恩说着退出了大殿。 又批阅一阵奏章,邢继宾来了,先是给皇帝行礼,然后站在那里等皇帝问话。 朱由检先整理一下思路,然后问道;“当时你们在城门口发现后金人,是谁看见那个领头的拿着一把火枪?” “回陛下,是属下的一个校尉发现的。” “你知道详细的情况吗?朕指的是火枪是什么样的?” “回陛下!具体的在下没看清,但是他说是秘鲁铳。” “秘鲁铳?”朱由检问道这里,不由眉头一锁,似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他又问道“这么说,秘鲁铳咱们军队里也有了?” 邢继宾很肯定的回道;“有!朝廷曾经向外藩采购过这种武器,在辽东多有使用。” 朱由检听了,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后金那边是否使用这种秘鲁铳?朕指的是那些后金兵。” 邢继宾挠了下脑袋,然后老实回道;“这个还真不好说,在下大多时间在京城,只是耳闻一些,所以不敢肯定。” 朱由检见打听不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就让邢继宾退下了,接着又宣王在左来问话,这家伙在辽东呆的时间长,应该知道的多。 由于王在左在镇抚司主持对后金的事务,自然要近得多,过了大概半个时辰,王在左进殿等候问话。 凡是能看到这里的朋友,一定都是喜欢本书的人,不过明天即将上书架,开始付费,为了感谢诸位长达一个月的支持,凡是在四天之内,也就是截止到二十三日晚,都可以加我的卫星号搜,一三九。九九七二。六七一三。将会获得十元的红包,不过前提是要订阅,加的时候说书名即可。谢谢! 在这里感谢给我投推荐票的诸位朋友,谢谢你们了。有,不与平庸为伍、书友133……、laik、158797、人生有人、书友尾号3081、杨文武、书友尾号5305、刘罡、还有一个现金符号、霜雪洗寒山、书友尾号3968、星球在流浪在这里感谢你们的支持,谢谢。 喜欢就收藏、推荐,谢谢,二十四点多点有更新,接着四更。 第八十三章 皇子朱慈烺出生 朱由检看了王在左一眼,然后问道;“你见过后金兵使用过秘鲁铳吗?” 王在左回道;“没有,以前他们十分崇尚武力,对火铳使用并不多。” “喔?”朱由检似乎捕捉到什么,过了一会,他又问道;“那么现在他们使用的多吗?” “也很少,最近一年在下对后金的消息知道的很少,不敢胡说。” “恩?”朱由检思考一阵,又问到另一个问题“他们对火炮是否重视?” “肯定重视,刘兴柞在后金的时候,曾听到过消息,努尔哈赤为了铸造大炮还买了很多的铁,可惜成效不太好。” 朱由检听到这里,似乎有点激动,连忙问道;“那你知道谁对火炮最为重视?” “小贝勒多尔衮,他年纪虽然最小,但是经常跑到铸造大炮的地方看。” 朱由检听到这里,不由心里暗暗有数,沉思一阵,他说道;“以后多联络后金那边的汉人,有消息多多回报。” “是!陛下!”王在左说着作揖。 “下去吧!”朱由检说着一挥手,让王在左退下。 这多尔衮有点意思,小小年纪天天往铸炮那里跑,并且手里还有秘鲁铳?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正当朱由检暗思的时候,有后宫的太监慌慌张张跑到殿外,与殿门外的太监嘀嘀咕咕几句,接着殿外的太监带着后宫太监,两人一脸的兴奋走了进来“恭喜陛下!皇后娘娘已经生了,是个皇子” “恭喜陛下!喜得龙子!”后宫的太监也是喜笑颜开的连声恭喜。 “这就生了?”朱由检没想皇后这么快就生了孩子,一时不敢相信 一旁伺候的太监见是喜事,也不怕皇帝怪罪,连忙提醒道;“真的!陛下!昨夜不是给陛下说了吗,说今天要生。” 朱由检笑了起来,一拍脑门,笑道;“喔……你看朕这记性,统统有赏!” 那些太监一听有赏,连忙高兴的喊到“谢陛下!” 等大家谢完皇帝,后宫的太监连忙说道;“还请陛下移驾坤宁宫!” “好好好!”朱由检喜笑颜开的大笑,然后坐着轿子朝坤宁宫走去。 等他到了坤宁宫,这里早已来了很多的后宫嫔妃,都摆出一副喜悦模样,准备恭喜皇后,不过现在皇后刚生过孩子,不能见风,正在内室休息。 当她们见到皇帝来了,连忙上前给皇帝跪下叩头,朱由检一见连忙喊到;“诸位都起来吧!” “是!”一片莺莺燕燕,霎时把朱由检弄得眼都花了, 不过显然不是跟嫔妃调笑的时候,他快步的走进了大殿,见到一些宫女和太监正在给孩子穿衣服,一旁有御医在说些什么。 他们见皇帝来了,准备大礼,被朱由检一抬手制止住了“不必多礼,侍奉皇子要紧。” 那些人听了都个忙个的,抱着孩子的宫女走到朱由检的跟前。恭喜道;“恭喜陛下,是个皇子,你看他多可爱。” “很好!让朕看看朕的皇子。”朱由检一脸喜悦的接过襁褓中的孩子,然后细细的看了起来。 “这孩子,还挺像朕的。”朱由检一边看孩子,一边给大家说笑。 朱由检见这孩子长的挺喜人的,本想给他取个名字,但是礼部的宗人府专门管理皇室取名的,他不好越权,想必这孩子该叫朱慈烺吧。 这名字不错,朱慈烺,一看就是善良之辈,可惜死的太早,十六岁就不在了,要不是前任太窝囊,他岂会落得如此下场? 朱由检心里暗暗的诽谤了一番前任,然后很高兴的逗孩子笑,可惜刚出生,那里会笑,没一会竟然哇哇的大哭起来。 “哟!肺活量还挺大的,这孩子身体好!”朱由检一边哄孩子,一边开心的唠叨起来。 “陛下!皇后娘娘醒了。”一位宫女给朱由检屈膝礼,提示皇帝赶紧去看皇后。 朱由检一听,连忙走进了周皇后的内室,只见周皇后卧在床上,正端着一个瓷碗喝粥。 朱由检一看,把孩子小心的递给旁边宫女,走到周皇后的床边。 周皇后见皇帝来了,准备起身“陛下!” “不要动!”朱由检很坚决的示意周皇后不要起来,说着接过了她手中的碗,对周皇后说道;“朕来喂你!” “这……”周皇后面色苍白,有点犹豫的看着朱由检。 “咱们是夫妻,又给朕生了个皇子,朕喂你吃口饭,不是很正常嘛?”朱由检说着用小勺在瓷碗里舀了一勺粥,递到了周皇后的嘴边。 “陛下!谢谢!”周皇后说着眼角有泪花闪动。 朱由检见了也是心里一动,连忙说道;“快吃吧,否则凉了!” “好的!”周皇后说着伸嘴把小勺里的粥吃了,朱由检也慢慢的给她喂饭,两夫妻倒也其乐融融。 周皇后吃完粥有些疲惫,脸色有点苍白,朱由检不好过分打扰,让她安心休息,然后到外面屋接着逗孩子,小孩觉多,没一会就睡着了。 朱由检见了也只好默默的坐在那里,不打扰孩子睡觉,然后开始想起心事,那些宫女太监,以及那些嫔妃也都很识趣,都在一边默不作声。 朱由检休息一阵,觉得这里气氛很沉闷,干脆带着所有的嫔妃,以及一些宫女到外面聊天,这时那些嫔妃才开始活跃起来,在朱由检的身边晃呀晃的好不热闹。 由于有皇子出生,礼部的官员带着宗人府的管事,来到坤宁宫给皇帝贺喜,然后给皇子起名,朱由检一听,果然是朱慈烺,顿时就笑了起来。 “今日皇子出生,实乃大喜之事,朕十分开心,准备与民同乐,大赦天下!”朱由检说到这里,脑海里突然冒出了阉逆的同党,要不借着这个事,把他们赦免了? 朱由检想到这里觉得有谱,本来韩爌递上来的求情奏章,想要赦免,必须要找个理由,而皇子出生,赦免天下就是最大理由,这样一来,那些被阉逆牵扯的官员,又能重新回到朝廷,对东林人也最大的打击。 喜欢就收藏、推荐,谢谢! 第八十四章 运粮官上吊 而这些官员回到朝堂之后,由于有案底,升迁是无望了。 但有了朱由检的支持,和那些东林人斗上一斗,还是没有问题的。 关键的是占据官位的位置,让东林人不能快速的往上升迁,这就给了朱由检挑选属意官员的时间。 朱由检准备大做文章,于是他很快回到乾清宫,找来内阁,喜气洋洋的给他们说朕有了皇子,十分的高兴,想要大赦天下。 对于这个,内阁也觉得十分正常,皇帝有了皇子,意味着后继有人,是朝廷大事,庆贺一番也是必须的。 这时,已经入阁的周延儒问道;“陛下不知有何安排?” 朱由检听了想了想,说道;“周延儒你文笔不错,就给朕写个圣旨,昭告天下,朕喜得皇子,大赦天下。” “是!陛下!”周延儒接到的这个任务,可是昭告天下的圣旨,可是给天下读书人看的,这捉刀的人,人气自然水涨船高,想不留名都不可能,于是周延儒很高兴的接了下来。 其他的年轻内阁看到周延儒如此受宠,脸上露出嫉妒神情,朱由检自然把这些看在眼里,你们天天跟着东林人混,朕可能给你们机会? “内阁通知一下群臣,明日早朝取消,大家都休息一天,还有,朕要宴请内阁以及一些爱卿,庆贺一下。”朱由检本意大宴群臣,只是想到国库空虚,同时陕西的灾民都快饿死了,再这么做是不是太过了。 所以,朱由检虽然也搞庆贺,也只是简简单单的搞上那么几桌,不就是把平时皇帝吃的,端出来给他们吃,后面缩减一些开销,也就补回来了。 那些内阁一听,敢情还有御酒喝,自然高兴,当然贡品是少不了的,不过在那些内阁眼里,不过九牛一毛而已,不值一提。 皇帝准备赐宴,而山西的灾民却在为一口饭而发愁,作为赈灾大臣的徐光启,今天就很不高兴,本来从府谷县来的黏土,已经运到钻井队,准备明天试钻。 谁知高奴县的赈灾粮到了,徐光启自然先去看看赈灾粮的情况,谁知到了地方一看,顿时一股火就冒了出来。 原来,本应到高奴一千担的粮食,结果验收的时候,竟然只有六百担,其它的那些粮食到哪里去了? 别以为运粮官没有解释,他委屈的说道;“粮食从江南一路运来,人吃马嚼的,再加上船运,能有六百担,已经是烧高香了。” 徐光启要是信了他的鬼话,那才真见鬼了,徐光启开始给那个运粮官算细账,从江南某地出发,该有多少消耗,到了那里又有多少的人力和马力,一笔笔,一项项,算的是清清楚楚。 运粮官一看不好糊弄,这才一下跪倒地上,连忙解释道;“徐大人你没算错,可这一路有多少的关卡,在加上每位大人的孝敬,小的也不好做啊!” 徐光启听了,倒也知道他说的是实情,粮食从出库开始就一路扒皮,什么县衙了,府库了,巡抚啊,漕运啊,等等,只要经手的,没有不拿的,等到了地方,一千担已经变成了六百担。 事情还没完,到了灾区,地方官府又会贪掉一部分,上上下下的官吏更是肆无忌惮,拿起来毫不手软,到了粥棚,连掌勺的都要挖两勺子,等到了灾民的手里,最多不会超过三成,真的是腐败之极。 徐光启作为官场老人,怎能不知这其中奥妙,只是他没想到作为赈灾粮,这些家伙还是这么贪,并且比以前贪的更狠,这才是徐光启恼火的地方。 这里天天都在死人,你们可倒好,给我上下其手,不顾灾区百姓的死活,还变本加厉,真是可恨,更是该杀。 对于这个现象,徐光启也没有好脸色了,他恨恨的对运粮官说道;“今天本官给你把账也算了,这一路谁拿了,谁贪了,只要你能交代出来,本官会赦免你的罪行。” “我……”运粮官一时话都说不下去了,同时眼泪也跟着往下流“大人!小的只是一个小小的运粮官,哪有权利管那些大人啊,谁也得罪不起,你就别逼我了,你就饶过小的吧!” 徐光启见这运粮官也是被屈从的,心里有点软,但是事情出来了,不追根究底,实在是对不起灾民,于是他心肠又硬了起来“我不管,本官必须让你交代,否则严惩不贷!” “呜……”运粮官听了大哭起来,眼睛瞅着徐光启,希望徐光启能放自己一马,细看却是态度坚决,于是他终于说到;“罢了!小的这就回去写份罪责书,去去就来!” 徐光启听了心中一喜,但是面色不动,只是冷冷的一拂袖袍,说道;“去吧!别让本官久等!” “呜……谢大人!”运粮官哭着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跌跌撞撞的走进了一间屋子,去写供状。 徐光启站在屋外等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开始有点着急,怎么供状还没写好,于是就叫一位锦衣卫去催。 谁知锦衣卫推开门之后,就是一声大叫“不好了,运粮官上吊了!” “啊!”徐光启听了,脸色一变,连忙叫着几个锦衣卫冲进那间屋子,果然在梁上吊着一个人,他正满脸通红的使劲蹬腿,再不救他,只怕就没气了。 徐光启连忙招呼锦衣卫“快快把他放下来!” 几个锦衣卫那里还需要徐光启交代,早都冲上去救人,他们七手八脚的把运粮官给救了下来,然后给他舒胸捶背,那运粮官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才呼吸正常,无力的坐在一张椅子上。 过了好一阵,运粮官才回复正常,他发现徐光启的目光就没离开自己,不由的苦笑一声“大人,就让小的去死吧,我只要说了,活不长的。” 徐光启脸色有点阴沉,运粮官说的没错,一个小小不入流的九品小官,怎敢与那些官员作对?就算敢,其家人就不受牵连? 想到这里,徐光启问道;“你要怎样才能觉得说出来,不会受到威胁?” 喜欢就推荐、收藏。谢谢! 八十五章 高奴县令不满 运粮官见徐光启又在逼自己,连声苦笑“呵呵呵,我一个小小的不入流,还能怎样?徐大人还是不要逼我了,不能说啊!除非我能高官得坐,飞黄腾达,不过这可能吗?” 徐光启见其已明死志,就不好再逼问了,他听了运粮官的话,连连点头;“你说的没错,本官暂时也不逼你了,你先留下来,等本官上奏皇帝陛下!然后在对你做出处理,你好自为之,也许你能逃过一劫。” 运粮官被徐光启这话说的有点糊涂,犯了这么大的事还能逃过一劫,怎么可能?不过徐光启这话也算宽了他的心,暂时没有自杀的心了,谁不想多活一阵,除非逼到那个份上,才会如此。 暂时告一段落的审问算是结束了,徐光启到了门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对身边的锦衣卫说道;“把他带到钻井队看管起来,不要让他自杀了,还有不要关押,在营地可以自由走动。” “是!大人。”两个锦衣卫连忙应承,然后把运粮官押着运粮官到钻井队去了,而徐光启则带着一个锦衣卫出了门,这里是高奴县的县衙,高奴县县令正在外面等候回话。 “这些粮食本官决定拿走四百担,其余的你在县城外设置粥棚,及时救灾。”徐光启被这些贪官给吓住了,要是给他们太多,反而贪的更多,还不如自己到钻井队救灾,效果更好。 “怎么才两百担?”高奴县令有点不情愿的反问。他身后的官吏听了也都窃窃私语,觉得太少。 徐光启解释道;“本官在宝庆钻油井,这你是知道的,现在刚好钻井需要人手,那么本官就让这些灾民接受救济,同时也干点活,没有粮食怎么能行?” 高奴县令听了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好是好,问题大人拿走的也太多了吧,县城这面救灾也不容易,你看能不能多给点?” 原来高奴县令在讨价还价,徐光启听了也是笑了,只好说道;“既然你都开口了,本官也不好拂了你的面子,再给你五十担,不过咱们先说好,以后的再来的赈灾粮,按前面的那个比列分。” “这个……”高奴县令有点为难的看了一眼徐光启,最后才咬牙回道;“好吧!就按大人的意思办。” 徐光启听了这才满意的走出了县衙,押着三百五十担的粮食回宝庆了。 等徐光启走后,县衙顿时炸锅了,那些官员和典吏等人,纷纷走到高奴县令跟前诉苦,说徐光启太贪了,竟然把这么多的粮食拿走,以后怎么赈灾? 高奴县令哪能不知道这些官吏的意思,还不是没机会贪了,想要争取多拿点赈灾粮贪污,其实他自己也很郁闷,没了赈灾粮,怎么好伸手啊。 不过高奴县令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表露自己心迹,而是板着脸很严肃的说道;“徐大人乃一心为公,为赈灾操碎了心,诸位不可胡说。” 那些官吏听了也是不断摇头,然后悻悻退出县衙。 高奴县令其实更火,好好的一笔赈灾粮,刚到手就被徐光启分走大头,心里自然很不爽,心里想着是不是弹劾一下徐光启,不过这弹劾自己来不合适,不如让其他州县来弹劾。 想到这里,他写了一封书信,把徐光启差点逼死运粮官的事情叙述了一边,然后又说他赈灾不力,死了很多百姓,还把持赈灾粮,让州县无法正常救灾。 写完之后,他让一个小厮把书信送到附近州县的一个县令那里,让他弹劾徐光启,毕竟赈灾粮被徐光启控制住,对大家都没好处。 对于高奴县令的阴暗,徐光启自然不知,他带着赈灾粮回到了宝庆,灾民看到大量的粮食到了,一个个都幸福的流下了眼泪,毕竟能活下去了。 徐光启也很开心,有了粮食,起码心里不慌了,他一回到营地,就赶紧组织人手开锅做饭,今天他要让灾民吃顿饱饭,为此徐光启特意交代,煮好的米粥必须筷子插在上面不能倒。 徐光启这话迅速的在灾民里面传开了,当然王乐武功不可没,他对着那些灾民说道;“徐大人特意说了,米粥必须插着筷子不倒,这可是稠稠米粥啊,大家可不要浪费了。” 那些灾民哪能去浪费粮食,王乐武只是用这话告知大家今天可以吃顿饱饭,也让大家高兴高兴,而那些灾民听了,都喊到;“徐大人真是菩萨转世,救苦救难的大好人啊。” 一些女人感动的跪在地上,祈祷上苍,一定要徐大人长命百岁,可不要让这活菩萨走了,一时营地外都是感谢徐光启的声音。 等到了午时,米粥端到粥棚,王乐武站在木桶跟前,用木勺给灾民打饭,那些灾民看到碗里米粥真的是稠的,个个都喜笑颜开,跑到一边狼吞虎咽起来。 王乐武用勺子舀一下,倒在碗里就会说道;“可要记住徐大人的好啊,他可是好官啊!” “谢谢徐菩萨!”好嘛,有人直接给徐光启改名了,叫起了徐菩萨,后面的灾民也跟着喊了起来,徐光启在灾民里的声望,达到顶点。 徐光启今天来去高奴县一趟,身体也疲乏了,想着给自己休息半天,明天开始试钻,不过钻井的事不能停,他叫来了王乐武,对他说道;“你组织一些灾民,到河边打水,然后运到钻机跟前,倒在那个泥浆池里,凡是去的明天多给半碗饭。” 王乐武听了,连忙出去组织灾民到河边打水,当他把这个消息给那些灾民一说,灾民顿时沸腾了,敢情打水还能多半碗饭,为什么不去呢, 一时,营地外面乱哄哄的,都在寻找打水的家伙事,不过这些王乐武早有准备,他从营地里拿出百十个瓦罐,大概能装三公斤的样子。 王乐武给每人发一个瓦罐,然后让他们到河边打水,并说“凡是拿着瓦罐回来的装满水,明天就加半碗饭。” 那些拿到瓦罐的灾民,都喜笑颜开的去打水去了,那些没拿到的人却愁眉苦脸,这时王乐武又说了“假如你们家在附近,也可回家拿装水的东西,打了水一样加半碗饭。” 喜欢就收藏、推荐,谢谢! 第八十六章 钻井队开钻 那些灾民听了,那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赶紧到附近的村庄寻找装水的东西。营地外的灾民基本都去了,至于他们的家,真的还不知道有多远,这时又有谁敢离开这个能吃饱饭的地方。 说起来这半碗饭真的不是那么好拿的,王乐武口中的河边,可不是一两公里,而是在七八公里外,一来一回没有四五个小时,别想走到地方。 就这那些灾民打破头都要去做,这时假如能从天空俯视的话,可以看着一条长长的人流,朝着远处河流慢慢的移动过去。 他们每个人手里拿着不是陶罐,是每个人的希望,可这希望仅仅是半碗饭而已,有时百姓的要求就是这么稀少而可怜。 对于徐光启来说,本不用这么做,只要让太监拉着水车去河边运水就好,可是想到这些灾民无所事事,还不如让他们有点事干,反倒少生点事。 再一个通过这次打水,也能挑出一些人,准备着修路,毕竟打出石油之后,需要往京城运送石油,路不修好岂不是要耽搁更多时间。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徐光启已经站在了钻机的旁边,泥浆池里已经灌满了水,并且已经和黏土稀释完毕,一条水道通到了钻机的跟前,只等开钻的时候把泥浆引入钻坑里,就可以通过泥浆泵循环泥浆池的泥浆。 徐光启默默的想着钻井的每一个步骤,还有那些地方会出纰漏,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了,这才回到屋里吃饭。 等他吃完饭,所有准备钻井的太监们,都来到了钻机跟前,等徐光启来主持工作。 徐光启到了钻机跟前,先跟管事太监打了个招呼,然后问大家准备好没有,那些太监都回道“好了!” “既然大家都准备好了,我希望大家记住,每一步都不要错,并且还有注意安全,听到没有?”徐光启先是提醒大家要认真对待工作,还要注意安全。 没一会,一个专门管理发电的太监,把发电机发动着了,然后推上了电闸。 这些前期工作完毕之后,徐光启一抬手说道;“把钻杆上到钻铤上吧!” 现在钻井队早已有分工了,两个专门上钻杆的太监,抬着一根钻杆,摆在了钻机的附近,然后有开钻的太监一推离合器手柄,龙门架上的一根钢丝绳吊着挂钩,缓缓的落在了地上。 上钻杆的太监拉着挂钩上的吊带,捆在了钻杆上面,然后一挥手,表示工作完毕。 开钻的太监见了,再一拉手柄,摆在地上的钻杆被钢丝绳渐渐的拉离地面,并渐渐的立了起来,最后立在龙门架的下方,他在一推手柄,钻杆渐渐的往下落,最后穿过了磨盘的中央。 这时,有专门卡钻杆的太监,把磨盘两边的卡板一推,钻杆被卡在了磨盘上。 徐光启这时喊到;“放钻铤,与钻杆连接!” 开钻的太监听了一拉钻铤的离合器,只见钻铤从龙门架上空渐渐下沉,底部的丝头与钻杆的丝头对在一起。 开钻的太监再一拉磨盘的离合器手柄,磨盘开始旋转,可以看见钻杆慢慢的旋转,最后钻杆和钻铤通过丝头连接在了一起。 徐光启看了看连接的情况,觉得没有问题,这才说道“连接钻头!” 上钻杆的两个太监搬着一个四五十公斤的钻头,钻到钻机的下面,把钻头立好,然后等着开钻的太监往下放钻铤。 “打开卡板!放钻杆!”徐光启喊道。 开钻的太监听了,一拉钻铤的离合器手柄,只见下方的钻杆公丝头渐渐的落在了钻头的母丝里面。 “连接钻头!”徐光启再次喊到。 “嗡嗡嗡……”磨盘旋转了几圈,钻头终于连接好了。 这时,徐光启是激动的,马上就要往下打井了,只要磨盘带着钻头旋转,在逐渐下沉,就会出现一口深井,这在以前是根本无法想象的,没想就会在自己手中实现。 “下钻!”徐光启几乎是吼着喊出的这一声,他花白的胡须都随着嘴唇的抖动而晃动。 开钻的太监一推磨盘的手柄,磨盘开始旋转起来,底部的转头也跟着旋转起来,接着开钻的太监一拉钻铤的手柄,钻头旋转着往地面钻去,只见地面的泥土很轻松的就被甩开,接着就看到钻头进入了地下,再也看不见。 “打开泥浆池挡板,放泥浆进钻坑,开泥浆泵!”徐光启一连下了几个命令,一个太监放泥浆的挡板,泥浆池里的泥浆一下就冲到了钻坑里。 紧接着泥浆泵也把泥浆池里的泥浆送到钻铤顶部,然后顺着钻铤中间的孔往钻头底部冲去,接着就能看见从钻坑里翻起一股泥浆,倒着往泥浆池里灌泥浆。 “嗡嗡嗡……”钻机连续的旋转,让开钻的太监觉得手中的手柄,只要放一下,钻杆就会往下落,这速度简直也太快了吧。 徐光启这时喊到;“钻杆不要放的太快,要匀速!” 开钻的太监听了,也不敢太大胆,只好慢慢的往下放钻杆,没想不到十分钟,一根钻杆顶部接头已经沉到磨盘的上面,他不敢再往下放了,停止了磨盘的转动。 “停泥浆泵,接钻杆!”徐光启喊道。 至此,一根钻杆的工作流程算是完成了,后面只要卸掉钻杆与钻铤的连接,再加入一根钻杆,再次连接好,就可以继续往下钻,以此类推,直至打到预期的深度就可以拔钻杆了。 由于这是黄土坡,以黄土为主,地下石层很少,只要别打到岩层,就不会有卡钻的现象发生,再说徐光启他们只需要打个百米深,问题并不大。 不过这钻井的速度确实太快了,一根钻杆是四米长,不到十分钟就打完了,一百米需要二十五根钻杆,以此计算可得出,一共需要二百五十分钟就能钻到预期的深度。 再加上接钻杆的时间,翻个倍,五百分钟足以,再换算成小时,那就是八九个小时,就能开始提钻了。 喜欢就收藏、推荐,谢谢! 第八十七章 找到石油了 徐光启看着这么快的速度钻井,也是叹服了,同时也放心带来的柴油够用了,他们一共只带三百公斤柴油,用完还得去京城运。 工作是紧张的,钻井和别的工种不一样,开钻之后一般是不允许停钻的,因为随时都有可能井壁坍塌,所以都是抢时间往下钻。 当然越往下钻会速度减慢,主要是随着钻杆的增多,连在一起的钻杆重量也在增加,这时底部钻头承重也会逐渐加大,要是下钻的速度过快,可能会损坏钻头。 水井的钻头与石油钻头不同,它要比石油钻头大一些,采用的是三页钻头,而石油钻头是牙轮钻,可以转岩层,但是水井钻头打土层十分快,这也是朱由检使用水井钻头的主要原因。 钻井是紧张的,时间也在不知不觉的过去,一些灾民以及锦衣卫都围在钻机旁边看热闹,他们叽叽喳喳的看着钻机议论不停。 徐光启督促工作的同时也发现泥浆发生了变化,没想里面竟然飘着黑黑的一层油花。 天啊!这就是石油,从地下冒出来的石油,徐光启兴奋的跑到泥浆池边上,看着一股的石油随着泥浆在往泥浆池里灌,简直快幸福死了,这就是陛下千思万想的石油,徐光启忍不住眼泪就哗哗的流。 抽泣一阵的徐光启,恢复正常之后,赶紧让那些站在一边的灾民,收集表面飘着的石油,这些石油虽然混有泥土,但是经过分离之后,还是可以炼油的。 灾民在徐光启的一声招呼之后,都拿着瓢啊碗的,在泥浆池边上舀泥浆上面的石油,然后把这些石油收集到一些木桶里。 没多长时间,竟然收集了满满的两桶,按照后世的重量来算,差不多有一百多公斤,这还不算完,后面出来的泥浆还带着不少的石油再往外冒。 突然,一股黑黑的石油,大量的冒了出来,那节奏是打到了油层,徐光启又兴奋了,他连忙一挥手,大声的喊到;“停钻!” 开钻的太监赶紧一拉离合器手柄,磨盘停止了旋转,不过泥浆泵还在继续的工作着,可以看到很多的石油,像泉涌一般的往外冒。 “把这个部位的深度记下来。”徐光启吩咐太监总管,赶紧记录油层的深度,别到时下花管的时候,给错过去了。 所谓的花管就是在管子的外面有无数的小眼,可以把油层的石油通过小眼流到管子内部,再用泵一抽,那些石油就到地面了。 总管太监听了徐光启的吩咐,连忙记录油层的深度,很快他就报出数据“五十三米处,出现油层!” 这时所有的太监们都沸腾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油层,他们十分高兴的大喊大叫起来,一时场面几乎失控。 徐光启自然也是放下一颗心,见到油层,起码这口井不会废了,大家不会白干,毕竟打井是有运气的,没想这开钻才到五十多米就见到油层,这岂能不让他高兴。 “托皇帝陛下洪福,咱们找到石油了。”徐光启十分兴奋给大家宣布这个消息。 等徐光启说完,那些锦衣卫也跟着兴奋的叫喊起来:“皇帝陛下万岁!” 至于那些灾民倒是一无所知,见徐光启他们高兴,也糊里糊涂的跟着瞎叫唤起来,一时场面好不热闹。 等大家平静的差不多了,徐光启这才让那些灾民赶紧收集泥浆池里的石油,同时让钻机接着往下钻,毕竟一道油层产量有限,假如再打出一道油层,岂不是更好。 没一会,钻机又“嗡嗡嗡”的转了起来,过去了大概一个时辰,徐光启再次看到油量增加了,更多的石油冒了出来,不用说,这里绝对有油层。 “赶快记录!”徐光启兴奋催太监总管记录。 太监总管连忙把油层位置记录了下来,然后报到“八十九米!” “好好好!接着往下打!”徐光启觉得还应该往下打一些,毕竟油井越深,储油量越多。 开钻的太监见了徐光启发话,又开始接着往下钻。 这时,收集石油的灾民们,已经收集二十几桶的石油,在泥浆池的旁边摆的满满的一片,徐光启看到这么多的石油,心里是乐开了花。 又过了一阵,开钻的太监对徐光启喊道;“徐大人!钻机的钻杆不往下走了。” 徐光启听了,连忙跑到钻机跟前一看,果然钻杆不再往下走,现在看不见地下的状况,只能猜测,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岩层,一种是硬度极高的土层。 要是硬度极高的土层还好,用水井钻头多打一阵,也许就穿过这层硬土,假如是岩层的话,可就不能再往下打了,用水井钻头打岩层,不用说,肯定打不动。 徐光启想到这里,果断的一挥手,说道;“停钻!” 那开钻的太监赶紧一拉手柄,磨盘停止了转动。 “记录钻机深度,准备提钻吧!”徐光启见好就收,免得搞坏钻头可就得不偿失了。 总管太监这时把钻井深度记录了下来,这次钻井的深度是九十七米,离一百米只差三米,可谓完满完成任务。 随着泥浆泵的停止运转,井口也不再往外冒石油了,泥浆池里的泥浆也随着钻杆的提出,开始往井里倒灌。 徐光启见此,连忙招呼先不要提钻,把泥浆池里的石油收集完再提钻杆。 七七八八下来,灾民一共收集三十四桶石油,就这数量,起码有一吨多的石油,徐光启见了是笑的嘴都合不拢,亲自拿着毛笔在木桶上做记号。 等收集完石油,钻杆倒是提的很快,用了一个多时辰,就完成了提钻工作。这时还没完,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把井管下到井里去。 这样做的原因很简单,防止井壁塌方,打井的人最怕两个事故,一个就是井壁塌方,另一个就是卡钻。 所以趁着刚打好井,赶紧把井管下进去,就是防止井壁塌方,只要井管下进去,后面的工作就可以不紧不慢的做了。 这时已经天黑,钻机的顶部以及井口亮起电灯,那些看稀奇的灾民,都新奇的看着这奇怪的灯火,世上还有这样的油灯,不由填油就能自己亮,这是稀世珍宝啊。 喜欢就收藏、推荐,谢谢! 第八十八章 赦免罪臣 当然不止是灾民,就连大同来的兵丁,也是稀奇的站在远处,不停的看着几乎能晃瞎眼睛的电灯,吴国光也跟着一群百户,在远处指指点点,可谓大开眼界。 这时徐光启哪有那心思管那些,他指挥着太监,把一根根井管连接在一起,往井口里下管子,速度并不是很快,看样子要挑灯夜战了。 “你们换着去吃饭,工作不要停!”天这么黑了,那些太监还没吃饭,徐光启只好搞了个折中办法,大家换着吃饭,工作不能停。 井管有两种,一种是水泥管,这个不用说是没有,还有一种就是钢管,这个工厂里倒是多的很,所以这次下的井管是钢管。 但是这里没有焊机,就算有也没人会焊,一般井管相互连接是用焊接的办法,但是条件不具备,也只好用接头连接了,当然成本更大一些。 不过朱由检不管这么多,现在还讲什么成本,能利索的搞出来石油就是成功,所以他采用的是油管接头连接井管。 这些井管本来是油井用的,花管上也有现成的小眼,下到井里就可以使用。 黑夜里,发电机轰鸣声异常响亮,山沟里时不时传来机器的嗡响,过一阵有卷扬机的声音响起,钻机队一直不停的干着,争取明天早上完成下管的任务。 至于那些兵丁,还有那些灾民早都被赶回去睡觉了,等他们再次醒来的时候,钻机那里已经没有了响声,那些太监,以及徐光启都回去睡觉了。 这时,王乐武出现了,他指着井口对那些灾民说道;“现在所有的人,都到河边那拿河沙回来,全部给我倒进这个管子的旁边。” 这话说完,他说了句更重磅的话“凡是拿回河沙的人,今天再加一碗饭。” “加一碗饭?” “太好了,还不快走!” “走走走,快点,要不被别人抢走了。” 那些灾民闹哄哄的朝着河边走去,这一碗饭必须要挣回来。 为什么要往井里倒河沙?原来井管下进去后,井管和井壁并不是紧密碰在一起的,还有一段距离,这段距离填上河沙后,能增加石油的汇聚到井管里的速度。 要是空着又会井壁坍塌,造成井管外面空虚,最后可能一直坍塌到地面,那时,地面就会出现一个大坑,工作的地点出现大坑,肯定不好。 到了中午时分,那些到河边拿河沙的灾民也陆续回来了,徐光启被那些灾民吵醒,他想着赶紧给皇帝报喜。 这打好井也是一件喜事,他用毛笔正式的写了一份奏章,详细的把打井的经过给朱由检汇报了一遍。接着他把运粮官的事情,也上报了上去,看皇帝怎么定夺。 奏章写好之后,他让锦衣卫往京城送,自己则带着一群太监,开始下一步的工作,先把这一批石油进行简单的处理。 主要原因就是石油里面有水分,先用加热的办法,把水汽从石油里分离出来,这样运输起来也少点分量,毕竟这里到京城有一千多公里,能少点是点。 徐光启这面是见到石油了,可惜朱由检这边还处于停顿状态,那个蒸馏塔放在歪脖子树那里还没安装呢。 不是朱由检不想去弄,而是实在是没时间,前两天抓多尔衮无功而返,这两天又皇子出生,陪大臣吃了顿饭,那龙案上的奏章已经堆成山了。 处不处理,奏章都得要看一遍,这也是皇帝的悲哀,人前九五之尊,人后累的像个龟孙子,还没地方诉苦,朱由检最近也只好苦逼的拿起了奏章,老老实实的批阅起来。 处理几份奏章之后,朱由检伸了个懒腰,这时秉笔太监曹化淳拿着一份奏章进了乾清宫。 朱由检一抬头见门口立着一个人,正要问话,曹化淳却先开口了“陛下!你要的奏章老奴拿来了。” “喔?快快递给朕!”朱由检说着伸出了手。 曹化淳一看,连忙小跑到龙案边上,把奏章递给朱由检。 朱由检看见奏章,不由大笑起来,一拍龙案,大叫一声好。朱由检高兴的接过奏章,目光盯在奏章上,又用左手不经意的挥了下手,示意曹化淳可以走了 曹化淳本来以为皇帝会夸奖两句,没想皇帝根本被奏章吸引了,自己只好没趣的退了出去。 朱由检之所以对这本奏章重视,是因为这本奏章正是自己批阅过的,是赦免阉逆官员的奏章。 这本奏章可是经过内阁‘票拟’过的,也就是正是的圣旨了,现在只要按照这本奏章,写到圣旨上,就可以最终定下阉逆案的结果了。 现在朱由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带着圣旨,到镇抚司去,给那些被赦免的官员宣读,那么这人情可就是朕的了。 这份奏章上,把首犯凌迟处死,有魏忠贤和客氏,当然这两人已经死了,只是写在排头,装个门面,假如活着,估计也就是个斩首,反正人都死了,再加一条也就那么回事。 接下来就是首犯同谋有六个人,其中有崔呈秀、魏良卿、侯国兴、李永贞、李干钦、刘若愚,这几人是没法赦免的,都是魏忠贤的骨干,只有处死。 另外还有十九人,也是必须要处死的,就不一一细说了,和他们无关, 接下来的处置就是朱由检要做文章的地方了,有被判充军的十一人,这些人和魏忠贤走得很近,但是都是大臣,尚有用武之地。 所以朱由检的批红是让这十一人,充军去山陕修路,在徐光启的领导下,修好山陕至京城的官道,这些人虽有罪,但是水平还是有的,在强权的压榨下一定会干的更好。 这十一人,分别是魏广微、周应秋、阎鸣泰、霍维华、徐大化、潘汝祯、李鲁生、杨维桓、张讷、都督郭钦,孝陵卫指挥使李之才。 最重要的重点在这第三批人,其中被韩爌求情的有,张瑞图、王绍徽、张我续等四十八人,朱由检高兴啊,直接把这些人给赦免了,剩下的还是按照以前的规矩走,掏钱赎罪,削职为民。 喜欢就收藏、推荐。谢谢! 第八十九章 罪臣张瑞图 更有革职回家闲住的四十四人直接降职一等,等候补用,这里才是关键,有了官缺他们是可以被皇帝钦点的,这也给朱由检排挤东林人,留下了对手。 这里面有黄立极等一干老臣,他们可是入过内阁的,一旦启用,东林人直接崩溃,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原来的老对手是不可能轻易和他们搅合在一块,都快把人家搞得家破人亡了,人家会妥协吗?那张脸还要不?。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不用说,必须打压东林人。 剩下的是魏忠贤的亲属以及一些太监,这些人也就算了吧,直接赦免掉,反正也闹不起什么大的浪花,朱由检还没那么弑杀。 其实朱由检对东林人并不是的那么厌恶,只是他们权利过大,以至于没有人掣肘,结果内部腐烂,造成后期一片糜烂。 于是朱由检决定对他们的权利进行限制,也就有这本奏章出现,而不是像前任那样,一板斧砍得个干干净净。 制好诏书之后,朱由检来到了镇抚司的大狱,把那些关押的官员一并放了出来,全部跪在镇抚司的大院里接旨。 朱由检站在衙门的台阶上,看着那些即将被赦免的官员,说道;“你们罪行深恶,但朕深感诸位也为朝廷做过一些事,且朕新得皇子甚是高兴,所以朕决定,除罪行恶劣的以外其他的酌情赦免。” 那些罪臣一听,敢情是皇帝要赦免我们啊,赶紧谢恩啊,于是跪在地上的罪臣全部大声的喊到;“谢陛下隆恩!” 朱由检听了连连点头,然后一挥手,示意王承恩宣读诏书。 王承恩下了一个台阶,站在中央一展诏书,开始读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魏忠贤谋逆一案,首恶魏忠贤,客氏判凌迟处死,其首犯同谋崔呈秀、崔呈秀、魏良卿、侯国兴、李永贞、李干钦、刘若愚等六人,随时处决,其交接宦官等十九人,判秋后问斩,有……” 等王承恩念到这十九人之后,那些人都瘫倒在地,被锦衣卫拖走,重新关入大狱,后面则是那些罪臣欢欣鼓舞的时刻。 几乎每个人罪责都减了一等,像张瑞图这样的罪臣,直接给赦免掉了,意思是可以回家接着等消息,有官位就可以直接替补,那还不赶紧想想那里有关系,赶紧上位啊。 有了这道圣旨,等于以前的罪过被皇帝一笔勾销了,再在朝廷里面做事,别人也不好用这个攻击,当然处事还是要小心,万一出个事,那时老账新账一起算,就是神仙也救不了。 宣读完圣旨,这些罪臣赶紧给朱由检谢恩啊!这可是皇帝亲自前来赦免,可见皇帝还是重视我们的。 朱由检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你韩爌不是想做好人吗?我偏不,朕今天到这里来,就是要让这些罪臣知道,这赦免是我朱由检决定的,要落人情,也是我朱由检。 那些罪臣谢恩之后,都高兴的往家跑,要把这个好消息报告给家人,实在是太出乎预料了,一些人甚至都想到被处斩,没想直接就可以回家了,能不念皇帝的好吗。 朱由检在那些罪臣起身准备走的时候,把张瑞图给叫住了“张爱卿!先留步!” 张瑞图一见皇帝叫住自己,不由心里暗暗有喜,这时被皇帝喊住,一定不是坏事,于是他故意装出一副惶恐的样子,走到朱由检跟前;“罪臣见过陛下!” 朱由检一摆手,说道;“既然圣旨已下,就没有什么罪臣了,爱卿还是改口为好。” “谢陛下!”张瑞图说着深深的弯腰给朱由检作揖,表示敬重。 朱由检知道张瑞图是个好官,只是生不逢时,被阉逆案牵连了,这人书画乃是一绝,其很多画作流传于后世,可谓价值连城。 “朕听说你的夫人精于纺织?”原来朱由检在《明史》上看到一段话,引起了他的关注,上面说张瑞图的妻子乃是沙塘人,善于纺织,婚后每以柕机纺织的收入家用,供张瑞图求学费用,可见张瑞图的妻子是位贤妻。 “恩?”张瑞图有点纳闷,怎么皇帝知道我的夫人会织布? 朱由检见张瑞图愣住了,连忙解释道;“爱卿求学的经历,已经传遍大街小巷,朕也是偶尔听人说,这才问爱卿一下。” 张瑞图听了这才连连点头,有点不好意思的回道;“臣夫人确实曾经织布,补贴家用,实乃汗颜。” 朱由检知道张瑞图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人家夫妻和睦也是一段佳话,岂能笑话他,朱由检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在江南找个机会赚钱,当他在史书上看到张瑞图的妻子善于纺织,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 于是朱由检说道;“爱卿经过这次事件,估计也想尽快为朕办事吧!” 张瑞图听了脸色一红,然后老实的回道;“臣确有此想法。” 对于当官自然不能推脱,既然皇帝都主动提出来,张瑞图还犹豫什么,所以张瑞图很老实的说出自己心里话。 “哎呀!朕也想让你早点复出,可是你也看到了,这朝堂已经满了,朕再给你安排位置,还是有点难度的。”朱由检刚把人家的胃口吊起来,转眼又说不好办,这不是耍人吗? 张瑞图听了自然不是很舒服,不过皇帝已经这么说了,还能怎么办?于是他回道;“臣有是时间,只要陛下召唤,臣不会推脱。” 朱由检其实只想给张瑞图另外安排一个位置,只是现在无法实现,所以他给张瑞图解释道;“朕想搞一个关于文化的部门,不过内阁那边可能不好通过,所以想让爱卿先等一下,要是爱卿有时间,也可私下里先运作。” 张瑞图一听,纳闷了,这是什么意思,这当官的还有私下运作的,真有点搞不懂,于是问道;“不知这文化的部门是干什么的?” 这时朱由检没有正面解释,旁敲侧击的说道;“爱卿书画乃是一绝,这个没人否认吧?” 张瑞图连忙谦虚的说道;“陛下过奖了,臣只是喜好而已,当不得真。” 喜欢就收藏、推荐,谢谢! 第九十章 搞点文化工作 “所以朕就在想了,爱卿书画如此的好,可以搞搞画展嘛,然后拍卖充实一下自己的腰包,这不算贪污吧!” “这个有点俗气,臣不敢。”张瑞图哪敢在皇帝跟前说买画,作为当官的自然要注意自己的形象,这买画就不好了。 “那好!爱卿清高,但是其他的书画家,是否可以这样做呢?” “这个?臣认为可以。” “爱卿就专门管理这些书画,还是什么娱乐,只要和百姓相关的娱乐活动,都可以归爱卿来管,你觉得这个文化部门官员,还能做吗?” “这个?臣觉得做还是能做,只是上不了大雅之堂。” “错!正是因为朕看到了文化上的缺点,这才找爱卿来商议此事。” “喔?”张瑞图疑惑的看着朱由检,不明白他到底要说什么。 “这文化会影响人的行为,这点爱卿应该认同吧?” “这个陛下说的没错。” “那么朕以为,通过文化的影响,让百姓知道廉耻,知道爱大明,官员知道贪污是羞耻的事情,用好的文化引导大明的每一个人,你说这事重要不重要?” 这时张瑞图终于明白皇帝意思,这是要通过艺术来教化百姓,这个当然重要了,只是这个文化部,是不是与礼部职能重合了? 于是张瑞图问道;“礼部不是有教化的官员,再搞个文化部门,是不是多余了。” “不多余,礼部教化朝廷官员还算勉强,但对百姓的管理很松懈,文化部门就是要单独开个衙门,等合适的机会,朕会让爱卿主持工作。” 张瑞图一听,敢情这文化部门似乎权利不小,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工作,就问朱由检;“陛下!臣对陛下所说有点糊涂,能不能具体管理那些东西。” 这时朱由检就耐心的解释道;“你看在街面上有书局,戏院,还有酒楼,都是文化部门管理范围,比如文化人组织的活动,要大量的聚会,这时文化部门就要管理一下” 张瑞图有点奇怪了,连忙问道“这书生聚会也要文化部门的管理?” 朱由检笑笑回道;“这是肯定的啊!要是一些谋反的人跑到文化圈里煽动谋反,岂不是损害了大明的利益,反正管理的地方很多,到时朕给你列个清单,你可参照的来做。” 通过朱由检的讲解,张瑞图这才欣然接受这个任务,说道;“臣愿担起这千钧重担!” “好好好!以后朝廷的宣传工作,就看你了。”朱由检高兴的看着张瑞图。 “啊……还要搞宣传?什么是宣传?”张瑞图有点奇怪的问朱由检。 朱由检微微一笑,说道“目前就有工作要你去做,山陕那边灾情严重,爱卿可以挑选几个文笔好的人,写一些文章,大肆宣传救灾工作,对救灾中间的贪腐官员进行揭发,也可鼓励民间赈灾捐款。” “喔……陛下这样说臣就明白了。”张瑞图原本有点糊涂,被朱由检这么一说,一下变得思路清晰起来。 “这样吧!先从朕的內帑里拿出点银两,爱卿在人流大的街面上买个门面,可以先开展工作,人员不要太多,先把救灾的宣传工作做起来,你看如何?” 张瑞图想想也就点头,回道;“臣这就去办。” 朱由检见张瑞图已经接受工作安排,就先让他回家去了,毕竟现在家里人很着急,别的罪臣都回家了,他不回家,是不是坐牢了?这样想是很正常的。 当然,张瑞图也是火急火燎的往家赶,别的罪臣都回家了,自己没有回去,家里的人肯定着急,等他匆忙的赶到家,却还是晚了。 这时张瑞图的府上早都哭成一片,以为张瑞图被判了刑,搞不好锦衣卫就会上门抓捕家里的人,然后跟着充军或坐牢。 张瑞图进了家门之后,见到这幅模样也是哭笑不得,连声呵斥“瞎胡闹!老夫这不是回来了吗?” 张瑞图的夫人正用袖袍掩面哭泣,猛然听到张瑞图声音,再一抬头,看见张瑞图脸色怪怪的,不由破涕为笑。 她身边的丫鬟也跟着笑了起来,连忙喊到;“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 其他的小厮以及丫鬟还有张瑞图的家人,见到张瑞图回来,都纷纷上前迎接,接着府上传来了阵阵笑声。 张瑞图今天很高兴,本想自己可能坐牢,没想皇帝竟然赦免了自己,这还不算,还让自己担任什么文化部门的官员,这可是飞来洪福啊! 张瑞图的夫人见张瑞图安然回家,自然摆出酒宴,庆贺一番,一家人好不热闹。 傍晚时分,张瑞图这时因为喝了点酒,已经微醉,由于心情好,他在书房挥毫泼墨,一连写了几幅书画,并挂在一边自我欣赏。 这时,他的夫人端着一碗茶,走到跟前说道;“还在自我陶醉,喝点茶吧!” 张瑞图把手里的毛笔架在笔架上,接过茶碗喝了一口,说道;“夫人最近闹心了。” 他夫人微微一笑,回道;“一家人团团圆圆比什么都好,要是朝廷实在呆不下去,不如回乡养老也好。” 这时张瑞图一瞪眼,说道;“看你说的什么话,皇帝陛下已经给老夫安排了职位,只等上任了。” “啊!这么快?”他夫人有点不相信。 “老夫是说假话的人吗?还用给自己夫人打诳语?”张瑞图有点得意的显摆起来。 “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明天我要好好的宴请一下四邻街坊,也好冲冲晦气。”他夫人一下兴奋起来,没想好事一个接着一个,怎能压抑心里的高兴。 正当夫妻俩聊得正高兴,有小厮走近书房,一脸笑意的报到;“宫中有总管太监来了。” 张瑞图瞧小厮这脸色,就知道来的太监已经给他透露好消息,不过他却没有问,只是点点头,就去大门迎接那位太监。 等他出门一看,却是王承恩站在门外,在他的身后还有一辆马车,上面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东西。 喜欢就收藏、推荐,谢谢!明天接着四更。 第九十一章 朕要开电影院 “呵呵呵,原来是王总管大驾光临,快快请进!”张瑞图说着伸手邀请王承恩进府。 “哎……别急啊!这里可有好东西!”王承恩说着碎步走到张瑞图的跟前,附耳小声说道;“陛下给你拨了三千两的內帑,还不快拉进府!” 张瑞图听了顿时笑的像朵花,连忙说道;“谢陛下隆恩,如此太厚待老夫了,车让下人拉进府,王总管还请进府小叙!” 这时王承恩开始打趣;“说好!咱家可是奉命为皇帝陛下办事,可不是什么结交外臣。” “那里,那里,王总管说笑了,快快请进!”张瑞图说着拉王承恩进府。 王承恩进到府中客厅落座,张瑞图作陪,有丫鬟端上好茶递给王承恩,王承恩接过茶碗,先是小酌一口,这才盖上茶盖,朝着客厅四周环顾一圈,最后说道;“张大人果然书画大家,这满满的一屋子的书画,可都是张大人的杰作?” 张瑞图谦虚的回道“闲来粗画两笔,都是庸人自赏,当不得真。” “呵呵呵……你看张大人说的,这也太谦虚了,好了咱家也不给你瞎聊了,这是陛下给大人的一本小书。” 张瑞图见王承恩说到正事,也不再说笑,连忙接过王承恩手中的小册子,然后粗看了几下,突然发现这个小册子里面的字是印刷的,并且十分工整,看起来赏心悦目,再看小册子的封皮,上面写着《宣传教化司筹备纲要》 张瑞图一下明白了,这是皇帝让自己照着这个去做,于是他很高兴给王承恩说道;“谢谢王总管了。” 王承恩微笑的回道;“都是给陛下办事,称不得谢!” 两人客套几句,开始拉起家常,张瑞图本来就是与宫中太监结交太密切,这才受到阉逆案的牵连,自然不敢再与王承恩说太过头的话。 不过邀请他看看自己画作,在看看自己养的花草,倒也打发不少时间。 王承恩玩了一阵,看看已经太晚,就拿着一副张瑞图送他的字画告辞了。 送走王承恩的张瑞图回到书房后,开始仔细的看起了皇帝给的小册子,打开一看,却是惊天动地,从未有过的稀奇古怪的东西在书中不断出现。 小册子交代张瑞图,先搞一个朝廷的官办邸报,也可称大明日报,专门聘请文笔的好的文人,用大白话撰写,收集民间新闻,凡是投稿的,可以给稿费。 这种报纸印刷好了,可以拿到全国各地贩卖,组织报童上街贩卖,所得钱财支持大明日报运转,也可接适量的小广告,补贴大明日报。 但办报的目的是很明确的,必须宣传灾区受灾情况,然后让民间多多捐款,用以救灾。同时,也要把朝廷的主张宣传出去,在报社要有审核编辑,酌情排版。 这个张瑞图看了不太稀奇,只是觉得皇帝这办法很好,能想出这办法,也是天才了。 但往后看了之后,却看不懂了,皇帝交代在人流大的地方,看上哪个店铺位置好,可以买下来,然后搞电影城,以及消费娱乐城。 这个是个什么东西?张瑞图有点奇怪了,不过他还是接着往下看。 皇帝说,把购买来的商铺进行改造,座椅按照前低后高进行排列,每排是个座位,以此往后排,按照房间的大小,能排多少就排多少。 在座椅的对面,要留有四步的距离,并在墙根处设置一个木台,以便后续设备安装使用,并且交代,在房屋里要留有一个小孔,以便电线的穿过。 原来朱由检想搞个电影院,他想把会议室的投影机,弄到宫外赚钱,反正京城的贪官太多,不把他们的银子给掏出来,是不是太蠢了。 里面细节暂且不提,朱由检又给出了一个歌舞厅的办法,是紧贴在电影院的旁边的,这里将会是纨绔子弟的消金窟,反正他们都是要败家的,到哪里都是败家,还不如把他们拉到这里败家。 这些人,你让他们捐钱不积极,但是要他们消费,那可是一个比一个狠,为了捧红某个歌姬,千两银子也是敢往里面砸的,朱由检把后世歌迷粉丝那套整来,不把他们玩的团团转才怪。 最后还要配点吃喝,御膳房的那些太监就不要老伺候皇帝了,也出宫整整宫廷菜,虽然办法有点老套,钱自然也不会少赚,主要是为了配套。 这些张瑞图看不懂,但是照着皇帝的意思去做,总是没错,所以他决定明天就去大街上看看,哪里有合适地点可以买下来。 由于想着早点做出点成绩给皇帝看,张瑞图第二天早早的就起来了,吃了点早饭,带着两个小厮就上了大街。 由于皇帝有交代,必须在皇宫御花园的旁边购买商铺,所以张瑞图直奔皇宫北面的大街,开始寻找合适的商铺。 张瑞图在街上走了一圈,发现有个商铺正在转让,他心里一喜,带着小厮就进了那个门,进去一看却是死气沉沉,只有一个掌柜无精打采的坐在柜台后面,其他的小二却不见踪影。 张瑞图见这幅模样,知道这家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急需转让,就不动声色的给小厮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去给掌柜的搭话。 小厮见了老爷的手势,知道什么意思,连忙上前问掌柜“我家老爷看见你们店铺要转让,不知道要多少银两。” 那掌柜一听有人买商铺,立马两眼放光,回道;“要五百五十两银子!” 小厮听了,连忙转身给张瑞图回道;“他们要五百五十两,是不是太贵了。” 张瑞图这时装模作样的用挑剔的目光看了一圈商铺,最后说道;“这里的东西也太旧了,再购买还要花不少的银子啊!” 小厮一听,连忙转身给掌柜说道;“你看我家老爷想要,就是嫌太贵,能不能再便宜一点。” 掌柜的想了想,然后回道;“便宜倒是可以便宜,不过得要现银。” 张瑞图在一旁听了,这才接过话“现银是有,你给说个数,合适就成交,不行就拉倒!” 喜欢就收藏、推荐,谢谢! 第九十二章 阉逆想出仕 掌柜有点为难,现在主家正等着银子用,假如放跑这个买家,下一次还不知道到那个时候,想了半天,他才咬牙说道;“最多让三十两银子,再多我就做不了主了。” 张瑞图听了,倒觉得这价格合适,其实这街面上的商铺,没有七八百两是拿不到手的,也许是这个商铺的主家急需银两,这才低价出售。 张瑞图也不想放弃这个商铺,就说道;“本官也不想啰嗦了,就这价,找来地保写个文书吧。” 掌柜一听张瑞图要买,顿时高兴的跑出柜台,连忙说道;“大人你稍等,我去叫来主家交割契约。” 张瑞图点了点头,算是回应,掌柜一看连忙往后面跑去,张瑞图让一个小厮回府拿银子,自己在店铺里四下查看房屋的结构,看哪里需要改装。 过了一阵,掌柜带着一位中年女人出来了,看那女人一脸愁容,张瑞图知道这事已经成了七八成。 果然那女人双手扶腰,给张瑞图施个万福礼,接着就示意掌柜拿出房契,开始准备交割。 张瑞图一摆手,说道;“稍等片刻,小厮一会就拿来银两。” 那女人也不多话,坐在一边默默的等,过了一阵,张瑞图的小厮拿来了银两,张瑞图示意可以交割了。 这时,掌柜已经找来地保,他写下了字据,双方签字画押,女人交出房契,张瑞图则给了银两,这才算交易完毕,接着就需要双方到衙门办官方手续,这些就不提了。 从现在开始,这间房屋就算是朱由检的资产了,当然明面归张瑞图管理, 拿了银两的女人,交割完就哭哭啼啼的带着一些行礼,跟在掌柜的身后走了,张瑞图这时叫来小厮,让他到商铺后面看看住家小户是谁,看他家愿不愿意卖掉住宅,愿意出双倍价钱购买。 过了半个时辰,小厮兴奋的回来说的;“后面哪家小户愿意出售屋子,要价一百八十两。”张瑞图听了也挺高兴,让小厮赶紧把房屋成交了。 张瑞图知道出双倍价钱肯定能买到,有人出双倍价钱肯定卖,人家再在附近买一套房屋即可,是人都会算账的。 后世还有安居的说法,把房子捂在手里想要高价,这时房屋和商铺的差价就是这么大。别看是一前一后,两者差距可是七八倍,要不是张瑞图想把商铺扩大,后面的那小户,一辈子也别卖出好价钱。 一连买了两套房,张瑞图很满意,没想一出来就顺利的买到了房子,最后从小厮那里得知,原来这商铺的主家是一位罪臣,为了赎罪银,这才转让这家店铺。 知道这个原因的张瑞图暗自庆幸,没想自己捡了个漏,那些犯官为了赎罪,又要走关系,没有银两怎么能行,只有把能变卖的卖了,在加上些他们的一些储蓄,算是了事。 平白无故捡了二百多两银子的便宜,张瑞图自然高兴,本想着是不是拿点,反正市面上的价格在哪里摆着,做番手脚别人是看不出来的。 可转念一想,这可是皇帝的內帑,自己贪了皇帝的银子,是不是太对不起他了,他可是很看重老夫的,并且自己刚出来办事,太贪了不好,容易被别人抓到把柄,所以张瑞图收起了贪念。 两间房子顺利买完,已是中午,张瑞图出了店铺,见四周的酒楼飘出了菜香味,顿时引起他的食欲,他咽了一下口水,想着不如就在这吃午饭? 想到这里,张瑞图走进了一家酒楼,小二见张瑞图一身儒服,头戴四方巾,知道这是一位有钱的主,连忙上前躬身吆喝道;“这位客官,大堂坐?还是楼上包间?” 张瑞图只想随便吃点,就指了指大堂,小二见了立马笑着请到;“二位请里面坐。” 张瑞图点了点头,迈着四方步,走到一张无人的方桌跟前准备落座,这时听到一旁有人在喊;“咦?这不是张大人吗?” 张瑞图转身一看,却是前宣大总督张朴,他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你们?”张瑞图显然没想到,怎么会在这里碰到熟人,意思怎么你们也在这里。 “坐坐坐!”张朴热情邀请张瑞图坐到他的那张桌子,那桌刚好有一个位置空着,其他的位置坐了两人,张瑞图却不认识。 见了熟人自然要聊一聊,张瑞图走到那张方桌跟前,拉开长凳坐在了桌边,然后问道;“怎么你们也在这里?” 张朴听了脸色一红,笑着掩饰自己的尴尬;“呵呵,这不是刚出狱,在外面闲逛嘛!” 张瑞图知道他跟自己差不多,不过比自己要惨点,需出赎罪银才能保住官身,不过也是闲职在家,暂时没有替补。 想到这里,张瑞图没说自己给皇帝办事的事情,只是说道;“一样,一样,老夫也是闲赋在家,无所事事,不知以后该怎么办?” 这时,坐在张瑞图对面的一个瘦脸人说道;“看来都是同病相怜,不过不才昨日听到消息,张鹤鸣张大人,在上面的那位跟前可是红的很啊!” 张瑞图知道瘦脸人所说上面那人是谁,不就是皇帝嘛,想到这里,他好奇的问道;“他怎么会在上面那里红,不是和我们一样,被弹劾了吗?” “你看看……在里面呆时间长了,外面的事情都不知道,现在张鹤鸣虽说致仕,可人家在上面能说得上话,上面给了个顾问的头衔,可以提意见。”瘦脸人说起来头头是道,简直跟在跟前一般。 张瑞图一听,没想到张鹤鸣致仕之后,还能有这么大的来头,也是惊奇不已,连忙问道;“难道你们想走老尚书的路子?” 对面的瘦脸人显然不知张瑞图的来头,要不早都见过礼了,他这时有点郁闷的回道;“我倒是想见老尚书,可惜人家门口都排满人,我这身份进去连话都没得说。” 这时,坐在张瑞图右手的一位圆脸官员接过了话;“老尚书那里不行,可周延儒那里可能有戏,他刚入内阁,和上面那位关系可不一般。” 喜欢就收藏、推荐,谢谢! 第九十三章 宋应星过于天才 张瑞图听到这里,这才知道这几个家伙来这里的目的,原来都在找路子准备复出,还是自己幸运啊,还没出狱,皇帝已经给自己找了活干,再看看他们,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显然在为出仕发愁。 想到这些家伙都是难兄难弟,张瑞图决定指点他们一下,于是说道;“周延儒还不算什么,其实温体仁才是诸位该找的人。” 张朴他们三人听了张瑞图的话,不由都竖起了耳朵,难道张瑞图有什么好路子?听听他说些什么。 这时张瑞图微微一笑,说道;“你们回家之后,没翻翻邸报吗?” 张朴他们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也不知道邸报上有什么,他们昨天回家只顾着高兴,哪有功夫翻那玩意。 “你看看你们,想要出仕,连邸报都不翻一下,还想出来做事?”这时张瑞图有点得意的拿捏起来。 “哎呀!张大人,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张朴着急催张瑞图。 “就是,就是,张大人你知道我们在家着急,还是赶紧说了吧!”圆脸人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张瑞图,瘦脸人也是一副着急的样子。 张瑞图见勾起了众人的兴趣,这才说道;“邸报上说了不少事,但是温体仁却最突出,他在钱谦益准备入阁的时候,狠狠的弹劾了钱谦益,并且成功了,这些不说,每每提到朝廷的事,总是有温体仁的身影,有此可见,温体仁才是上面的真正红人。” “啊!这可是好事,温体仁我可和他打过交道,他人缘不错。”张朴听到这里,立马觉得自己复出有望。 其他两人也觉得有谱,都纷纷点头。 就在大家为自己找到出路的时候,张瑞图甩出一个更重磅的话“温体仁可能入阁!” “啊!不会吧?”张朴显然没料到温体仁能入阁,只是觉得能在朝廷帮忙就不错,没想他有这本事,会进入内阁。 其他的两人也是一脸的怀疑,不过张瑞图能说出这话,绝对不是空穴来风,于是他们开始问起张瑞图,温体仁为什么能入阁。 张瑞图听了微微一笑,却没有回答,只是说道;“肚子都饿了半天,还不赶紧拿筷子吃饭?” 张朴他们三人见张瑞图不愿说,也不好在追问了,赶紧叫来小二,加上几道菜,在来上两壶好酒,邀请大家边吃边聊。 朱由检今天终于有点空了,再次来到了工厂,带着宋应星准备去安装蒸馏塔,一路上,朱由检问了宋应星都学了那些东西。 宋应星听了,立马滔滔不绝起来,他觉得这里的机械构造,大大的超过了以前认识到的东西,比如那个水车,和这里的机械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是地下,不能相比。 对此他还提到车床,他说他打开了车床的减速箱,看到里面的齿轮一个连一个,结构之复杂,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这时,朱由检微笑的问道;“那你看出里面的结构了吗?” 宋应星点点头,说道;“看出来一些,里面的那个铁片片,一个挨着一个那种,当我提起一个手柄之后,一头的铁片会收紧,由此我猜测,这个应该是一种连接的方式,可以管旋转和不旋转。” 朱由检听了,不由大吃一惊,这可是车床里面的离合器片,虽然他用词不准确,但是意思却是到位的,这家伙还真是一位天才,在工厂里面没呆几天,竟然连离合器都看懂了,当然里面的结构,估计他不是很懂,但是能看出使用的目的,在这个时代那也是相当的牛逼了。 于是朱由检作为师父,干脆也不先去安装了,先把他带到车床跟前,打开变速箱盖,开始给他讲里面的结构。 对于齿轮,宋应星是十分的了解,简单的说一下,他基本都懂,比如拨叉,连杆,花键,轴承等这些东西,只要稍加点拨,他立马以一反三,说起来还头头是道。 朱由检很惊奇,就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么快的学习速度?” 宋应星有点脸红的解释道;“其实我在看完这些机械构造之后,会在脑子里有具体的形象在动,每当一个部位出现不理解的时候,那片就会出现模糊,但是我一理解,那片就会清晰起来。” 朱由检听了也不得不服的竖起了大拇指,在后世,往往那些好的机械设计师,就有这个臆想能力,他自己设计的机器,在脑海里有具体的形象,并且设计出来的机器,毛病很少。 朱由检还知道,这样的人不光是搞机械,就算搞什么化工,也是很牛逼的,因为想象力丰富的人,才能设计出好的东西,这在任何时代都是不能否定的。 朱由检见到宋应星这么肯学,自然大力栽培,他站在车床跟前,开始从电动机说起;“你看电机启动之后会旋转,装在上面的皮带轮,通过皮带传动就到了变数箱里,你看这根轴,它会跟着旋转,这个就是你刚才说的铁片片,我们叫它离合器。” “这个离合器里面的铁片,在没有制动的时候,是分开的,也就是刚才你提的那个手柄,它来管制动,一旦制动之后,左面的那些铁片就会被拉紧,铁片靠摩擦力就与轴上的齿轮连接到了一起,这时你可以看到左面的那根轴上的齿轮在转动,而右面的那个齿轮则停止转动……” 朱由检一个部位一个部位的给宋应星讲解,并且用石笔在地上给他画草图,宋应星也虚心的学得很起劲, 不知不觉两个时辰过去,宋应星基本把车床的结构搞懂了,一些关键的地方,比如丝杠,拖板变速箱等地方,也是基本搞明白了。 朱由检觉得宋应星学得差不多了,这才带着他到歪脖树那里安装蒸馏塔,谁知才到半路,就有太监一脸兴奋的举着一本奏章,跑到了朱由检跟前报喜。 “陛下!陕西那边找到石油了,徐大人特意写了奏章报喜!”这位太监之所以敢这么大胆的喊出奏章的内容,显然是公开的,这是一种报捷的奏章,可以公开宣传。 喜欢就收藏、推荐,谢谢! 第九十四章 皇帝震怒 “什么?找到石油了?”朱由检惊喜地接过奏章,不敢相信这么快就找到石油。 毕竟打油井是靠运气的,特别是这个时代,哪有勘探队,纯粹靠瞎蒙,没想一次就找到石油,真的是出乎了朱由检的预料。 打开奏章的朱由检有点激动,徐光启的用毛笔工工整整的把打井经过叙述了一遍,在提到泥浆里排出大量石油的时候,徐光启还加重语气,说“臣不负陛下所托,终于见到油层,此举感动上苍,大明前途一片光明。” “好好好!徐爱卿真乃朕之肱骨之臣,肱骨之臣。”朱由检一连喊了两声肱骨之臣,可见徐光启在他心中的地位。 只是等朱由检把奏章看到最后,却脸色渐渐变冷起来,甚至有愤怒从他的眼睛里面表露出来,太过分了,一千担粮食到了地方却只有六百担,简直可气,更是可杀。 朱由检对这些在灾民粮食上动手的贪官,实在是忍无可忍,必须要表面皇帝的态度,不能让这种事情再继续下去了。 “大胆之极,大胆之极!”朱由检拿着奏章,气愤的大吼大叫。 “陛下息怒!” “陛下保重龙体!” 跟在朱由检身边的太监们,见皇帝震怒,连忙跪下,劝解皇帝赶紧息怒。 “息怒!朕怎么能息得了这个怒气?”朱由检说着仰天长叹,这帮王八羔子,一旦有了机会,上下其手,拿起来毫不手软,真正的把赈灾粮当做自个的东西了,想拿就拿,真是无法无天了。 “给我宣张瑞图进宫!”朱由检大吼一声,让那些太监赶紧去办,一个太监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工厂。 等那太监走了很久,朱由检才渐渐平息怒气,对吓坏了的宋应星说道;“跟朕去安装蒸馏塔。” “是!师傅!”这时宋应星也不敢大声说话了,小心翼翼的跟着朱由检往歪脖树那里走去。 没多长时间,朱由检和宋应星站在了蒸馏塔的旁边,放倒的蒸馏塔一路排出去好远,毕竟有十几米高,看上去自然很长了。 朱由检上了吊车,把车先预热一下,等了差不多两分钟,朱由检熄火,然后跳出驾驶室,走到宋应星他们跟前,开始安排工作。 朱由检让一些太监从安装车间的仓库拉来一些斜铁,并找来一些四方的厚铁板,这种四方铁在仓库里很多,一般用在地脚螺栓上。 那些太监听了,赶紧跑到安装车间去拿斜铁和四方铁板。朱由检则带着其他几个太监开始挂钢丝绳,宋应星拉着一条钢丝绳,把一头的U型卡上在了蒸馏塔顶部的吊耳上,然后等待吊车来吊装。 “把这石头上的鼓包全部去除掉!”朱由检发现一个石头上有鼓包,连忙叫一个太监,赶紧把石头上的鼓包敲掉。 那个太监听了,连忙拿着榔头砸石头上的鼓包,没几下就就给敲掉了,其实这些石条是专业为皇宫打造的石头,一般都很平整,其精细程度真不是民间石匠所能比的。 在太监敲打鼓包的时候,朱由检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地基的里的每块石条,发现还是不错的,在石条与石条上下都用黏土放在中间,防止石条摇晃,经过十几天的时间,那些黏土应该被压瓷实了。 这时,那些搬运斜铁和四方钢板的太监,推着几辆人力车,把东西拉到了跟前,朱由检见要的东西到了,连忙指挥他们把四方钢板按照尺寸,沿着一圈,在地基的石条上摆了个四方。 等着这些四方钢板放好之后,朱由检重新进到吊车的驾驶室,发动了车,然后来到驾驶室后面,让宋应星拉动液压手柄,深处撑臂,调整车身水平。 现在徐光启那面传来找到石油的消息,而自己这面连蒸馏塔都还没安装好,朱由检有点着急,说话的语气就比较急促。 “赶快!跳到货车上,把钢板上的吊卡卡好!”朱由检还没等宋应星歇口气,就催他赶紧到货车上把钢板卡好,以便吊装。 宋应星听了倒也麻利,等着货箱的踏板,几下就跳到到货箱里面,然后卡好钢板上的钢丝卡子。 这时,朱由检已经坐进了吊车的操作室,一拉手柄,放在驾驶室上的吊臂缓缓升起,一节一节的吊臂缓缓伸出,吊钩也在缓缓下垂,没多长时间,吊钩落在了货车的上空,宋应星赶紧拉着钢丝绳,挂在了吊钩上。 这时宋应星有样学样的把大拇指朝上摆了摆,示意可以起吊了,朱由检看到了,不由一笑,这家伙学东西到挺快,连吊装的手语也学会了。 不过现在正是工作时间,朱由检无心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一拉手柄,货车上的钢板被吊了起来,然后在空中缓缓移动,没一阵就移动到了地基的上空。 朱由检一按电钮,钢板开始下沉,最后落在了地基上面的四方钢板上面,地基上面的吊装算是完成了,只要卸掉钢丝绳上的吊卡,就可以开始调整钢板的水平了。 朱由检等宋应星他们把吊卡卸掉之后,把吊车的大臂移开,也就熄火了,准备开始下一步的工作。 没一会,朱由检拉着一把水平尺,放在钢板的上面,然后开始调整钢板的水平,朱由检指挥着那些太监,把斜铁两块一组的放在了钢板下面的缝隙中。 要想调整好钢板的水平,必须要用斜铁,等调整好了,就可以把斜铁与钢板焊死,以求钢板稳定。 之所以两块钢板一组,主要是利用斜铁的斜面,两个斜面在对向运动的时候,会逐渐升高,最后就可以达到调平的目的。 正当朱由检干的起劲的时候,前去给张瑞图传旨的太监回来,他小声的给王承恩说了几句,王承恩这才到了朱由检的跟前说道;“陛下!张大人已经到了乾清宫。” 朱由检这时正忙,连忙挥了下手,说道;“给他端上茶水,让他在乾清宫等朕一会,过一阵朕再去见他。” 王承恩听了,连忙给那个太监说道;“陛下说了,给他端上茶水,让张大人等一阵。” 传旨太监一看,赶紧跑去给张瑞图报信去了。 喜欢就收藏、推荐,谢谢!明天接着四更。 第九十五章 来跟朕学焊接 现在正是调整钢板水平的关键时刻,朱由检自然不能离开,再说那么多的人都围在跟前,不能说走就走。 在传旨太监走后,朱由检叫几个太监把发电机送到这里,同时把电焊机也搬来,自己则坐在几块钢板上,给宋应星讲解即将开始的焊接工作。 朱由检先简单的把焊机的工作原理讲了一遍,当然这些牵扯到电器,宋应星没有接触过,所以有些似懂非懂,只是强行的把这些知识记在脑海里。 后面朱由检就讲解其焊接的原理;“当电流加大之后,焊条接触的部位就会融化,这时融化的铁水就有了水的特性,一定要注意,铁水和水一样,都是高处往低处流,还有就是冷的地方往热的地方靠拢,只要掌握这些基本的知识,焊接起来会事半功倍。” 由于没有朱由检的现场示范,宋应星也只是似懂非懂的点着头,朱由检见了,不由笑了起来;“别急,等会你就会看到了。” 等了大概有一刻钟,发电机和焊机就来了,朱由检带着宋应星学着接电,他会的尽量让他干,不会的就在旁边指点,干上几个电线接头之后,宋应星也得心应手起来,每个线条包的还像那么回事。 最后朱由检把电焊机的打铁线,递给了宋应星,让他把打铁线的接头插在电焊机上,并交代这是干什么的。然后又把焊把线递给他,让他插好,这时所有的准备工作算是完成了。 “你看焊机的后面有个电源开关,往上一推就可以通电了。”朱由检说着把电焊机上的开关往上一推,焊机里面的风扇就开始旋转起来,发出“嗡嗡嗡”的细响声。 “这里是调电流的,根据焊机的不同,调节的电流也不同,因为电焊机的性能是有差别的。”朱由检说着,在焊机的前面给宋应星演示,怎么调节电流,同时也给他讲推力是怎么回事。 这些宋应星倒是一学就会,没一阵,他旋转按钮把电流调节一遍,朱由检见差不多了,就打开一包焊条,拿出一些插在焊条桶里,然后拿起焊帽,抓起焊把准备干活。 这时,朱由检对身边的太监说道;“你们都离开这里十步,不要看朕,否则电弧发出的光,会让你们的眼睛疼痛。” 那些太监一听,不管是不是那么回事都赶紧退后,只留下宋应星在朱由检的跟前,朱由检递给了一个焊帽,说道;“等会朕开始焊接的时候,你通过焊帽的这个镜片,可以看见朕的焊接动作,千万不要把焊帽挪开,就这样。” 朱由检说完把焊帽放在自己脸前,示意这样使用焊帽,别没学会电焊,搞了两只熊猫眼回家,那可就好玩了。 宋应星见皇帝说的这么认真,自然不敢胡来,他拿着焊帽蹲在了朱由检的旁边,看他怎么干。 朱由检把打铁线放在了铁板上,然后蹲在了大钢板的旁边,开始对下面的斜铁进行焊接,其实也就是点两个点,让两块斜铁的下面那块不能动,在调整的时候,上面的斜铁大头朝外,只要敲击这块斜铁,就会调整上面那块钢板的高度。 “滋滋滋……”朱由检用的是直流焊机,引弧很快,基本一接触焊接的位置,电弧就发出了蓝光,开始溶解焊条。 蹲在一边的宋应星看了很稀奇啊,这东西太好玩了,要是他知道后世的焊工把这玩意干到吐,那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咦?这样用焊条在这里一碰,就会粘在一起,真的很神奇?”宋应星忍不住的给朱由检说自己的想法。 “这里面的技巧很多,慢慢学吧,现在柴油太紧张,朕不好给你过多演示,等炼出石油之后,朕再好好教你。”由于柴油确实不能浪费,再则电焊对电流的使用很多,朱由检自然要节约使用。 朱由检这时动作很快,几乎蹲在那里,就赶紧把那一片的斜铁焊好,没一会,钢板四周的斜铁都焊好了。 宋应星在一边看了,也有很多的心得体会,觉得自己抓住那个焊把,应该也能焊住斜铁。 焊完斜铁之后,朱由检让发电的太监,赶紧把发电机停了,接着就开始调整钢板的水平了,几个太监又被他叫到跟前,让他们帮着调整。 朱由检的眼睛盯着水平尺,对左面的太监喊到;“把两块斜铁往中间合拢!” 这些太监都是在干活之前被教过的,所以朱由检一说,立马知道怎么回事,一个太监用榔头轻轻敲击斜铁,只见两块对错的斜铁经过敲击之后,把上面钢板的高度渐渐顶起来。 “停!”朱由检一摆手,示意他们赶紧停止。 朱由检把水平尺转了一个方向,放在钢板上,又开始观察水平尺的刻度,过了一会,他喊到;“前面的把斜铁往里敲一下!” 站在朱由检对面的是宋应星,他拿着榔头在朱由检的指挥下,慢慢的敲击斜铁,调整钢板高度。 对于这种有精度的安装,是个细活,不能着急,需要反复的调整,随着时间的过去,朱由检终于满意的看到了钢板误差在十个丝左右,这水平应该没有问题了。 接下来只要把斜铁全部焊上不动就可以了,于是朱由检又是忙乎一阵,总算把地基的钢板安装完成。 不过这时已经快天黑了,朱由检这时才想起来张瑞图还在乾清宫等着自己,想到这里,他连忙招呼所有人下工。 换上龙袍的朱由检带着宋应星,赶紧往乾清宫赶去,这时坐在乾清宫里的张瑞图,都已经打了好几次盹,送茶的太监也是换了好几次茶,等的都有些心急了。 心里有点着急的张瑞图,在乾清宫坐时间长了,感到腿有点发麻。想站起来走走吧,这里又是乾清宫,旁边还有太监看着,怎么做都不太合适。 等到天都要黑了,这才见皇帝火急火燎的走进乾清宫,张瑞图还没来得及行礼,皇帝倒先开口了:“哎呀!朕忙的把爱卿都忘了,朕这里赔罪。” 喜欢就收藏、推荐,谢谢! 第九十六章 纪实性文体 张瑞图听了身子都是一抖,他哪敢让皇帝赔罪啊,急着就要往地上跪,要赶紧谢罪,谁知被朱由检一托手,说道;“是朕做错了,岂能让臣子认错,爱卿赶紧落座,咱们说说话。” 张瑞图见皇帝是真心让自己落座,这才谢恩安心坐下。 朱由检让宋应星坐在一边陪同,自己则坐在了张瑞图的对面,他有点轻松的问道;“是不是等急了?在这里不自在?” “这个?”张瑞图有点违心的回道:“臣不急!” “哈哈哈……”朱由检大笑起来,然后说道;“搁在朕身上,朕肯定要着急,爱卿说假了不是?” “这个?臣刚才说了违心的话,臣知错了。”张瑞图憋了半天,最后还是赶紧认错。 朱由检见张瑞图这幅模样,连忙解释道;“朕给你开个玩笑,当不得真,朕叫你来,是有大事商议。” 朱由检说到最后,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张瑞图见了,连忙说道;“陛下请讲!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既然已经打开话题,朱由检也就不再啰嗦,他给张瑞图提起了陕西运粮官自杀的事件;“这运粮官为了家人不受牵连,竟然上吊也不愿交代贪污的官员,可见其性质之恶劣。” 张瑞图听了,沉默了一阵,这才开口说道;“臣曾在担任过地方官,对官员其中的龌龊之事,还是略知一二。” 朱由检听了自然知道他想说官员贪污的一些手法,但是朱由检现在不想听,以后世的查处手法,这时官员的贪污手法,简直跟灯泡上面跑马,照的清清楚楚。 现在主要的是杀杀这股贪腐风气,特别是赈灾粮,不能让这些官员明目张胆的大肆贪污,这才是朱由检找张瑞图说话的原因。 于是朱由检一摆手,说道;“爱卿误会朕的意思了,朕想在舆论上做文章,再加以查处,双管齐下,专门针对赈灾粮来做。” “那陛下的意思是?”张瑞图问道。 “朕的意思是,爱卿加紧准备办报的速度,争取在十五天之内见成效。”朱由检这态度,似乎有点太着急。 张瑞图听了有点不相信,问道;“陛下!十五天能做什么?臣今天才刚买了一间酒楼,还没来得及收拾,一切都来不及啊!” 朱由检一摆手,说道;“爱卿不要着急,收拾酒楼,朕可以派一些太监前去帮忙,不够可以让工部派出工匠帮着改造,现在你主要的精力放在印刷上,还要找到一些文采好的人,用白话文,专门办一期报纸。” 张瑞图想了想,又问道;“这报纸印刷也是大问题,不知报纸要办成什么样的,臣在纲要上看见,要四开的纸张,只怕没有那么大的印刷模板。” 朱由检听了也知道这时的印刷条件,想了想说道;“要不你先到印刷的书局看看,假如有这样的书局,就大量的在那里定做一批报纸。” 张瑞图连忙应承道;“臣明白!”。 到了这时,朱由检才开始提怎么操作报道的事情,他说道;“你可以派一个人专门去一趟陕西,这个人到礼部尚书徐尚书那里,专门采访一下关于赈灾粮贪腐的事情。” “采访?这个臣不太明白?”张瑞图自然不会明白后世的新闻报道。坐一旁旁听的宋应星却两眼一亮,觉得这个说法很稀奇。 这时朱由检解释道;“这是朕想出来的一种纪实性文体,采取一问一答的方式,或把看见的事情,事件的经过如实记录下来的那个,我们叫他采访人。” 张瑞图听了还是不太明白,又接着问道;“臣还是不太明白,民间有种说法叫做采风,但是和陛下所说不太一样?” 朱由检见自己跟张瑞图有点说不清清楚,于是想到一个办法,他说道;“爱卿要是不懂,咱们君臣现在就可以做一次实验。” 张瑞图听了一脸糊涂,什么是是实验?于是他问道;“不知道陛下该如何来做这个所谓的实验?” “这样,朕现在拿个记录本,然后朕开始问你话,不管问什么,你想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错了朕也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你看如何?” 这时张瑞图神情有点古怪,喃喃自语的说道;“这怎么像审犯人?” 朱由检本来准备提笔,猛地听张瑞图这么一说,“噗嗤”一声就笑了起来。 接着他用毛笔指着张瑞图说道;“别说爱卿这话还说的很贴切,不过这问话不是审问而是一种民间对话,甚至可以撒谎。” 张瑞图听了很奇怪,纳闷的问道;“真的可以,陛下问臣,臣也可以?” 朱由检点点头回道;“可以,只要别被朕看出来,否则朕会刨根问底的,那时爱卿可就不好看了。” “好吧!臣愿意一试。” “那么朕就开始了,为了体现采访的真实性,朕将不再说朕,而是以平民的身份问话,这样你能接受吗?” “陛下!能!” “好了,你不用再说陛下,直接称呼你就可以。” “好吧!”张瑞图说到这里,摇了摇头,这皇帝怎么玩性大发,并且还被老夫给碰到了,真是头疼啊。 “请问你是朝廷的官员张瑞图吗?”朱由检说着,就把自己的问话写在了纸上。 “是的。”张瑞图听了这话,怎么都觉得自己像是回到监狱,在接受审问。 但朱由检不管这么多,他把张瑞图的回话写在纸上之后,又问道;“听说你有位夫人,不知叫什么名字?” 张瑞图抬眼一看皇帝,怎么问的这个问题,想想只好回道;“夫人王氏!” 这时朱由检微微的笑了一下,边写边问道;“听说你的夫人善于纺织,这个是否是真的?” “额……这个是真的,本夫人确实在老家纺织过布匹,并且拿到集市上去卖。” 朱由检把他的话记下来,接着问道;“那么我想问问关于你们夫妻之间的趣事,不知你愿意给我说吗?” 张瑞图先是看了一眼旁边的宋应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些是家务事,传出去不好,再说除了皇帝,旁边还有一个外人,所以他有点犹豫。 朱由检这时笑笑说道;“这个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也可不说,当然也可以撒谎,哪怕你天天打老婆,也可以说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张瑞图被朱由检这话说的笑了起来;“无妨,我愿意说一些不伤大雅的家庭趣事。” 喜欢就收藏、推荐,谢谢! 第九十七章 朕想推广织机 朱由检听了也跟着笑了一下,然后重新提起毛笔,准备边问边写;“听闻你年轻苦读之时,曾经有四邻街坊说你有一天读书回家,看见你的夫人正在喝大麦粥充饥,于是你仰天长叹说,但愿老天开眼,让我早日出头,别再让家人总吃这大麦粥!” 张瑞图被朱由检问到这里,也不是个滋味,于是他有点动情的回道;“我夫人确实贤惠,假如没有她,我也不会出人头地。” 朱由检点点头,问道;“那么你们夫妻二人,现在应该十分和睦吧?” 张瑞图很肯定的点头道;“是的。” 朱由检说到这里突然话锋一转,笑着问道;“既然你们夫妻十分和睦,那么当时你有没有想过,你夫人织布十分劳累,你给她想点办法,让她减轻一点劳累?” 张瑞图不知道皇帝为什么突然问这些,不过这些也不是什么隐私,张瑞图老实的回道;“有过,有时买布的时候,我会帮着她挑担子,把她送到村口。” 朱由检笑道;“你还是挺心疼夫人的嘛,这种事经常不?” 张瑞图有点不好意思的回道;“偶尔。” “恩……”朱由检点了点头,把前面的话记下来,接着问道;“既然你夫人织布很辛苦,有没有在你面前埋怨织机不好用,织布的速度太慢?” 张瑞图想了一下,然后很肯定的说道;“有!我记得又一次,家中织机老实坏,织出来的布断线太多,卖不上好价钱,夫人很着急。” “喔?”朱由检这时眉头一挑,像似问到关键的地方,他想了想问道;“那你们有没有想过换一台好点的织机?” “当然想了,可惜没有钱换不了,只好请了个木匠修了一下,花了不少钱,夫人为此还心疼好一阵。”张瑞图家中作为织户,自然了解纺织一切。 朱由检知道张瑞图说的是实情,后面的提问就比较古怪了;“假如有效率比你家织机更好的织机,并且暂时让你们使用,你会答应吗?” “额?”张瑞图不知该怎么回答朱由检,只有老实的回道;“这个我还没想过。” “我说的是假如,现在让你想想,你愿意吗?”朱由检接着问道。 张瑞图听了,想了一阵,这才回道;“假如有比以前好的织机,一定会试用,毕竟能多收入一点也是好的。” 这时,朱由检转头对宋应星说道;“听说你也知道织机,能不能给他说说改进过的织机有什么样的好处。” 这时宋应星有点腼腆,他红着脸说道;“其实我也是偶尔知道一种织丝绸的机械,不过要是加上那种电动机,我以为织丝的速度会大幅度提高。” 朱由检问道;“那你觉得有可能把织丝的织机,改为织布织机?” 宋应星想了想,回道;“应该可能,只是细节上有改动。” 朱由检这时笑了,问道;“那你觉得用工厂的设备,能不能做出来这种织机?” 宋应星回道;“可以!” 朱由检听了这话就放心了,其实他对纺织机械也很了解,不过那些机器已经自动化程度太高,放在这个时代不好制作,但是搞点简单的纺织机械,那也是很轻松的。 朱由检和宋应星对完话,有把目光看向了张瑞图,张瑞图其实已经明白皇帝的意图,似乎想在织布上做文章。 果然,朱由检接下来的谈话是和织布有关:“要是我们做出更好的织布机,一天织布是以前的几倍,现在你们愿意再织布吗?” “什么?”张瑞图有点不可思议,还让自己的夫人去劳累,他有点不情愿,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 “你不要着急。”朱由检看出了张瑞图的意思,他解释道;“其实这种织机只要若干个年轻女子操作即可,你夫人只需要管理就好,并且赚钱很多,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干?” 张瑞图听了皇帝这话,反复的思量一阵,这才说道;“我觉得夫人可以一试,就是不知那种机器在那里?” 朱由检被张瑞图这么一问,这才发现自己说了半天是空话,东西还没有,还给人家讲半天,不是逗人家开心吗? 所以朱由检有点尴尬;“这个?只是暂时没有,不过你不要着急,以后我会让宋应星到你家试机器。” 张瑞图这时笑了,原来皇帝兜了半天圈子,是想让我夫人实验什么织机,不过好像很有赚钱的可能。 张瑞图自小是苦出身,自然知道民间疾苦,年轻的时候,为了省两个灯油钱,晚上到佛堂借光读书,也是吃了一些苦的人。 朱由检见话题谈的差不多了,把最后的话记录了下来,然后递给张瑞图,张瑞图一看,都是皇帝草草写出来的谈话记录,并且一字不落的全部记下。 “爱卿可以把这谈访谈整理一下,但是一定要保证原话,可以对旁边的景物如实润色,旁白不要带有任何倾向。”朱由检开始交代这种文体,该怎么去写。 张瑞图听了也是大开眼界,要是把这些话印成书本卖钱,也不会太差,于是他连忙点头,表示知道。 朱由检接着又说道;“这种文体也可对一件事情,进行多个人的访谈,回来整理之后,就可以发表在报纸上了,作为采访人可以对谈话有出入的地方质疑,但是不能肯定结果。” 张瑞图听到这里,连忙问道;“为什么不能肯定结果?” 这时,朱由检说出了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因为采访人要站在公正的角度看问题,把议论留给读者去争论,他们在读到有疑问的地方,自然会关注这个事件,而我们做宣传的就是要天下人关注我们想要宣传事情,这样我们在实行措施的时候,会减少很多的阻力。” 张瑞图听了朱由检的这番话,顿时醒悟过来,这是引导舆论,当然就是自己这个宣教司的事情,原来事情可以这么办,张瑞图对朱由检的看法一下提高了不少,就这手段,绝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 “好了,现在知道该怎么去做了吧!你现在的任务就是赶紧派出一个采访人,把陕西的那个运粮官上吊事件,进行访谈,然后给我大张旗鼓的向外界宣传。” 喜欢就收藏、推荐,谢谢! 第九十八章 闲人杨梦衮 “是!陛下!”张瑞图说着站了起来,准备告辞。 朱由检见了,连忙也站了起来,一摆手说道;“爱卿不要急着回家,既然已到晚膳时间,就在朕这里吃了再走。” 张瑞图听了也不再拒绝,早在中午他就听张朴说过,张鹤鸣就是在晚膳上被皇帝聘为顾问的,不知今天陛下能给老夫什么惊喜。 不过张瑞图很快就失望了,皇帝在晚膳上也只是简简单单的问了一下他家人的情况,还询问了一下织布上的一些细节,也就散了。 不过张瑞图晚膳过后,虽然有点失望,但是能与皇帝同桌进膳,已是极大荣耀,所以回家的路上心情极好。 第二天一早,张瑞图就来到了商铺,准备着手办报的事宜,谁知刚到商铺没一会,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他往门外一看,有十几个太监站在了门外,有太监总管走了进来。 张瑞图一想,可能是皇帝叫来改造商铺的太监,连忙迎了上去,问道;“这位总管大人,可是陛下派来的?” “呵呵呵,正是!”总管太监一脸笑意的回话,然后开始与张瑞图商议该怎么改造这里。 张瑞图拿着一张草图,和总管太监商议了半天,这才开始动工。 这时张瑞图再在这里呆着有点多余,他就去找合适的采访人去了。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张瑞图带着两个来到西城的一处民宅,敲门之后,有人来开门,那年轻人一见是张瑞图,连忙喊了起来;“爹爹!张大人来了。” “那个张大人?”里面有咳嗽的声音传来,没一会,一物五十多岁的白衣老者出现在门口。 “喔唷!敢情是张尚书张大人,赶紧请进。”那老者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这时张瑞图用手对那老者指指点点,笑道;“你个老家伙,装的还挺像,见了老夫还需客气?” 老者笑道;“老夫这里早已是门可罗雀,张大人能光临陋室,老夫自然是蓬荜生辉了。” 张瑞图不想在给他啰嗦,一个闲置在家的人,有的是时间,给你啰嗦到天黑都没问题,于是张瑞图正色道;“陛下给老夫一个职位,需要不少的人手,于是就想到你了。” “喔?”老者一听,神色一正,狐疑的问道;“难道皇帝想要启用老夫?” 张瑞图摆了摆手,回道;“非也!是老夫想让你帮个忙,而帮了这个忙之后,以后可就前途无量了。” “你说我们这样的人,还能前途无量,你糊涂了吧?”老者有点不信,然后邀请张瑞图进屋说话。 张瑞图对身后的小厮摆了摆手,小厮连忙拿了一袋银子,递给了老者的儿子,表示见面礼。 老者大眼一瞧,件银袋鼓鼓囊囊的,银子肯定不少,于是说道;“张大人这样有点过了啊!” 张瑞图回道;“你看你,都穷的快揭不开锅了,还死要面子活受罪,赶紧进屋说话。” 老者脸色一红,这才带着张瑞图进屋说话。 张瑞图进到屋里落座之后,环顾老者家中,除了几幅字画,几无一物,看来过的比较艰苦。 可张瑞图知道这老者来头不小,他原是工部尚书杨梦衮,与阉逆是对头,被弹劾下野,并削职为民,现在过的比较清苦。 当皇帝要他找采访人,张瑞图就想到了杨梦衮,一是顺便帮忙一下,在一个也给他一个机会,要是做的好,搞不好皇帝会提拔他。 于是,张瑞图就把自己的来意说了,看杨梦衮能不能帮这个忙,杨梦衮听了虽然有点不情愿,但是家中确实过的清苦,也就勉强应承下来。 以前堂堂一位工部尚书,现在要做什么报社的采访人?杨梦衮一时有点不适应,但是经过张瑞图的解释,并把皇帝的意思婉转的表露一下,杨梦衮不是傻子,一听就觉得里面有文章。 接着,张瑞图有样学样的把采访的文体,给杨梦衮讲解了一番,作为进士出身的杨梦衮自然理解起来超快。 原来搞文字游戏,这些老夫在行,再说还有稿费,这钱拿起来不烫手,于是杨梦衮很虚心的把采访的事宜,了解了个通透。 张瑞图建立办报事宜暂且不提,朱由检今日在早朝之后,就来到了工厂,这时的宋应星早已在金工车间琢磨金加工的技术,他手里拿着《切削手册》,然后在车床的卡盘上夹一根圆钢。 现在由于柴油紧张,不可能通电,宋应星就站在车床跟前,想着该怎么加工出一个零件,顺序是什么,有想不通的地方,就翻看一下《切削手册》。 原来这就是外圆刀,切屑工件外圆的刀具,只要在跟着拖板走,喔?按照术语应该是跟着拖板运动,宋应星很快的就理解外圆刀的运用。 再看看镗孔,这个手册上有专门的章节讲解镗孔的技术,宋应星看了半天的书,终于找到一些诀窍,一个排屑,一个冷却,这家伙别看个头不大,脑子超级好用,每每被他抓住关键。 这时,朱由检和满桂从车间外面走了进来,原来满桂在军机处办公,现在的他正在收集一些将领的资料,看看那些将领能成为皇帝的支持者,然后报给皇帝 今天他在办公室呆的有点着急,就出金工车间呼吸下新鲜空气,没想刚好碰到下朝的皇帝,于是两人有说有笑的进了金工车间。 朱由检到金工车间,一个叫宋应星,另一个是换下工作服,好到歪脖树那里安装蒸馏塔,按照朱由检的计划,今天来安装好蒸馏塔就算完成任务,因为他的时间很紧,龙案上还有很多奏章还要批阅。 没想到了金工车间,刚好碰到满桂,于是就开玩笑的说道;“爱卿怎么也想了解下工厂?” 满桂呵呵的傻笑一声,回道;“那些铁疙瘩,臣看不懂,不过看看还是蛮有意思的。” 朱由检推开车间的门,先走了进去,满桂见了也赶紧跟了进去。 这时,宋应星看见皇帝进车间了,连忙跑到跟前,问道;“师傅,这里有个地方我看不懂。” 喜欢就收藏、推荐,谢谢!明天接着四更。 第九十九章 安装蒸馏塔 朱由检听了连忙接过宋应星手中的书,让宋应星指给自己看,宋应星用手指着书中一个地方说道;“就是这些刀具角度的图,我没一个能看懂的。” 朱由检细下一看,原来是刀具的静止工作角度图,这个是以刀尖为中心点,画出的正面图,侧面图,或是俯视图,都是采用西方几何的画图方式,里面有很多的符号都是西方的术语,作为东方的科学家,自然不能理解和认识。 想到宋应星以后肯定离不开制图,朱由检赶紧到办公室拿了几张油管接头的图纸,然后又到仓库拿了几件相应的油管接头,开始给他讲解怎么绘图。 这时,假如徐光启在跟前,绝对很快就能学会,因为他翻译过《几何原本》,自然了解西方的知识。 但宋应星不会啊,所以理解起来就要慢一点,他蹲在地上不断的对比工件与图纸,又沉浸在思考之中。 朱由检见他如此肯学,也只好让他继续学习,自己则到车间换工作服,等他出来的时候,宋应星已经看得差不多了,他决定晚上回府接着学习,现在还是赶紧跟着皇帝去安装蒸馏塔。 过了一阵,朱由检和宋应星到了歪脖树,一同跟来的还有满桂,他现在有点清闲,就想看看皇帝经常嘴里说的蒸馏塔,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也算开下眼界。 等他到了地方一看,好家伙,这东西也太大了吧,横着放在地面都比一个人还高,再看长度,比两栋房子都长,这家伙要是立起来,那得有多高啊。 在他的印象,除了酒楼宫殿,就剩下城墙了,没想还有比这更高的东西,今天倒要看看这个蒸馏塔到底有多高。 由于前期都是准备工作,安装的钢管和地脚螺栓需要搬运,这些工作就让太监们去做,朱由检在一旁指挥就行,所以没事就和满桂闲聊两句。 “满爱卿准备何时动身去辽东?”原来朱由检在操心满桂原来部下的事情。 “快了,一些粮草已经准备完毕,剩下一些银子还没从兵部拿到。”满桂原来是护送兵部的粮草到山海关去,当然明面是护送,实际是做小动作去了。 “不要着急,到了山海关多与朕通信,要见机行事。”朱由检交代满桂要小心。 满桂连忙回道;“陛下请放心,这次不拉回本部的兵马,臣给陛下请罪!” “呵呵呵……”朱由检笑了起来,摆了下手后说道;“这些丧气话不要说,朕是相信你的能力的。” 满桂连忙谢道;“谢陛下栽培!” 当满桂说完这话之后,突然他有种感觉,陛下虽然看着年纪轻轻,怎么我老是感到陛下老气横秋,有点深不可测的感觉。 朱由检与满桂聊了几句之后,看到那些太监把地脚螺栓拿来了,就指挥他们往地基的四周钉地脚,一个太监拿着大锤把一根铁棍砸到地下,过了一阵地面只留下铁棍头部的一个铁环。 这些做完之后,满桂看到一些太监拿来一卷钢丝,大概有拇指粗,不知道用什么工具这么一合,那钢丝就被铰断了,怎么看都像一把剪刀。 其实满桂猜的大不离,这就是一把剪子,不过不是家用剪刀,而是叫断线钳,一种专门断钢筋用的钳子。 这时,宋应星也到跟前帮忙,把钢丝的两头弯过来,然后上钢丝卡子,以便后面用紧绳器钩挂。 满桂虽然不会干,但是在一边看着也挺有趣的,甚至有时都想上前帮一把,只是感到自己不会,可能给大家帮倒忙。 对于满桂的好奇,朱由检自然没有功夫理他,现在他的时间很紧,陕西那面已经找到石油了,而自己这边反倒进展缓慢,所以他有点着急。 还有一个更加让他担心的是,已经是三月份了,根据史书,还将有更多的事情发生,并且越来越恶劣,假如因为炼油的事情,耽误了自己的计划,那是可就焦头烂额了。 其实朱由检所不知道的是,现在山陕已经开始流贼四起,只是个个州县都捂着不报,等他知道的时候,已经出大事了。 随着吊车的发动机响起,朱由检开始准备吊蒸馏塔,站在旁边的人都被赶到远远的,防止吊装出事故,砸到人。 满桂同样被请到一颗树的旁边,观看怎么吊装蒸馏塔,他先是看到那辆可以自己走动的大车,在蒸馏塔旁边移动了几下,接着就看见有四条像蚂蚱腿一样的撑臂出现,接着就落在地上,看着真的很好玩。 又过了一阵,真正让满桂感到震撼的是,有一条粗壮的方铁桶子,一直伸向高空,仰着脖子才能看到顶部。 接下来更加让他感到吃惊的是,当那个大车一使劲,地面的那个庞然大物,一头竟然渐渐脱离地面,然后在大车嗡响中一路朝着天空立了起来。 更加玄乎的是那个庞然大物竟然整体脱离地面,高大的圆柱在地面一尺的地方缓缓移动,最后落在了一块厚厚的铁板上面,这得要多大的劲才能办到,满桂都不敢想象,这已经超出他的认知。 这时,朱由检已经把蒸馏塔顺利的落在了地基上,他把吊车伸臂继续的吊着蒸馏塔,防止地面因为倾斜,发生倾倒。 在略略松掉一点劲,让蒸馏塔的重量完全作用到地基上,这时,他观察了一阵,在地基四周看了一圈,并用水平尺观察地基上的钢板是否产生了位移。 反复的验证了几遍之后,朱由检确定蒸馏塔没有因为地面倾斜,造成蒸馏塔安装误差,这时,他开始让几个年轻的太监,把蒸馏塔四面垂在地面的钢丝绳,往四个方向的地脚拉去,然后用紧绳器与地脚挂钩连接。 这时,只要调整紧绳器,就可以对蒸馏塔的进行固定,以防以后蒸馏塔发生倾斜。 这个形式就像后世的电线杆的固定,用钢丝绳固定电线杆,不过一般电线杆是两根钢丝绳拉拽,而蒸馏塔是四根钢丝绳拉拽。 喜欢就收藏、推荐,谢谢!明天第一更将改为早上七点左右,还是四更。 第一百章 京察有猫腻 朱由检见蒸馏塔被安装好了,不由大松一口气,其他的都是配套设备,除了预热炉比较大一点以外,剩下大多是管道连接,阀门等管道构件,还有就是储油罐。 当然储油罐是没有的,制作也并不现实,还是就是因为没有太多柴油,不敢大量使用,现在别说制作储油罐,就是管道连接,朱由检也是尽量的使用管接头连接,只要能用管接头,绝对不用电焊。 还好,蒸馏塔是一台制作完好的设备,所有的出口都是用法兰盘连接,这也让朱由检省了不少的心。 安装算是完成一个段落,朱由检对自己的工作还是很满意的,由于今天还有奏章要批阅,所有朱由检给宋应星安排一些管道安装工作。 由于附属设备还没搬过来,只是让他们把带有丝头的钢管运到蒸馏塔跟前,这些不需要朱由检亲自操心,宋应星应该可以应付的过来。 一旁观看的满桂见安装完毕,也跟着朱由检一起走,顺便又蹭了一趟三轮车,坐在车上的满桂,一路笑的嘴都合不拢。 朱由检心想这家伙以后坐在朕的车上,不知你会不会笑的嘴都没有了,真的没有见识,朕的好东西多了去,就怕你受不了。 回到乾清宫后,朱由检坐在了龙案边,开始批阅奏章,说起来这阵奏章也确实太多,因为刚过完年,各地压着没有奏报的事情很多,再加上各地的路途不一样,有些奏章往往要一个月之后才能收到,要是不及时批阅,会产生不好的影响。 比如云贵那边的奏章,经常是一个月之后才能收到,除紧急军情之外,基本都是这节奏。 就像手里的这本奏章吧,这是秦良玉出发前的奏章,到自己手里却已经过去二十天了,要是等她到京城,起码还得要半月。 朱由检想到这里,顺手就批阅知道了,也不需要回信,反正秦良玉还会在半路上递奏章,所以朱由检不用太操心。 一般朱由检看奏章,都会先看军情的奏章,然后再看政务上的奏章,只要不是大事,一般都是这顺序。 这本是辽东巡抚递来的催要军饷的奏章,朱由检看了看,提笔写到‘正在督办中,过几日满桂押送粮草军饷至山海关。’ 军务处理的差不多了,朱由检开始批阅地方的奏章,第一本是陕西某县奏章,上面说现在流贼四起,城外很多土堡被劫掠,请朝廷出兵剿灭。 朱由检看了这本奏章,知道该来始终会来的,那么严重的旱情,要说百姓不造反,那是不可能的,谁也不可能站在那里饿着等死,要搁我在陕西,我也要造反。 朱由检看了这本奏章的‘票拟’,内阁的意见是兵部督促榆林卫总兵,出兵围剿陕西流贼。朱由检看了,批红‘准!’ 谁知朱由检一连看了好几本奏章,竟然全是山陕州县的奏章,并且几乎都是流贼肆掠,请求朝廷出兵围剿,这时,朱由检感到了一丝奇怪,这情形不对啊,怎么这些奏章一股脑全到这里来了。 朱由检开始查看每份奏章的日期,发现奏章的日期各不相同,并不是一个时间段的,朱由检这才感觉不对,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内阁一起送到这里批红? 于是朱由检把曹化淳叫了过来,然后把那些奏章给他看,曹化淳翻了几本之后,说道“陛下!这些奏章老奴都是从通政司接手之后,分类送到内阁的。” 朱由检这时问道;“这些奏章是一起来的,还是有先后?” 曹化淳连忙回道;“回陛下!不可能没有先后,老奴看了这几本奏章,都是老奴让秉笔太监分类,分几次送到内阁的。” “好了,朕知道了,你先退下。”朱由检说着挥了挥手,示意曹化淳可以走了。 曹化淳看了,连忙退了出去。 朱由检这时明白了,内阁是故意把这些奏章压在一起,然后送到奏章这里批红,因为十分重要,曹化淳没有敢批红,所以才到了朕的这里。 内阁这是要干什么?朱由检有点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把这个消息一起放出来?目的是什么? 朱由检沉思一阵,把最近的朝政梳理一遍,忽然发现一本朝议奏章夹在地方的奏章里的,要不是奏章放着混乱,朱由检还没有注意到,朱由检心里一动,拿起了那本奏章一看,却是关于京察的奏章。 所谓京察,就是每六年进行一次的官员考核,这时有官员会被分为几个等级,考核好的会升迁,而劣等会被解职,是一次大的官员职位变动。 往往一次京察下来,会空出百十个官员的位置,这里面的猫腻就多了去了。 再看内阁‘票拟’,却是已经通过。 而这本奏章却夹在山陕灾民的里面,要是不注意,朱由检一看大多就是这样,一定会甩给曹化淳批红了,反正都一样,照着批阅就是。 想通这个关节的朱由检,不由笑了起来,你们东林人好算计啊,万历和天启之所以干不过你们。 就是你们掌握着京察,不管你皇帝怎么弄东林人,前面倒一批,后面接着上来还是东林人,这就是他们的底气, 为什么会这样呢?主要是东林人人家是学霸,每次京考人家都是前茅,在考中进士之后,大都进入翰林院,还有就是都察院,品级不高,但是没有外放过,所以就没有劣迹。 等京察出现了空缺,就会从翰林院和都察院挑选一些官员到外地做官,这个流程被东林人把的死死的,京察空缺要是用有劣迹的补官,很容易遭到攻击。 而那些都察院的小官,从来没主政过,就不会有劣迹,所以很容易就补上空缺了。 这时,朱由检才回想起前两天早朝,韩爌在朝会上说出这次京察的处分意见,大多言官不跳出来弹劾,搞了半天这些家伙等着外放来。 哼哼哼……朱由检在心里冷笑一声,在前任玩的那套老把戏,在朕这里行不通了,朕要往里面掺沙子,那些罪臣不是刚刚放出来吗,那就看他们的本事了 喜欢就收藏、推荐,谢谢!明天第一更将改到早上七点左右,还是四更。 第一百零一章 武之望自杀 想到这里,朱由检把内阁‘票拟’给驳了回去,提笔批到‘现朝廷懂得地方事务的官员太少,都察院的官员没有从事地方的经验,不可过多使用,可从闲散官员中选用,就不要内阁会推了,到朝会上廷议。’ 这本奏章被驳到内阁之后,韩爌拿着奏章,脸色十分的难看,没想一番手脚下来,还是没有瞒过皇帝,自己可是把曹化淳都给收买了,没想却是这个结果。 一旁的内阁大臣也脸色十分难看,这皇帝是越来越不好糊弄了,本来自己的几个学生,可以借着这次京察上位,没想还要多很多手脚,估计明天早朝不会安宁,绝对闹翻天,没有十天半月,是不会消停的。 朱由检要的就是这效果,你们言官不是想吵架吗,这次给你们机会,让你们在朝堂上吵个够,这个关系到你们能不能拿到实权的问题,还不加把劲,那就对不起朕了。 还有那些罪臣,你们自己也要多花钱,在朝堂找几个代言人,赶紧抓住机会上位,这次过了,机会就不太多了,赶紧的吧! 朱由检唯恐朝堂不乱,还要再加把火,他把王承恩叫到跟前,低声给他交代了几句,王承恩听了,连连点头,然后匆匆出宫去了。 过了半个时辰之后,王承恩出现在了温体仁的府中,他端着茶碗喝了一口茶,然后对温体仁说道;“按说呢。咱家是不能议论朝政的,可是陛下给了咱家交代,所以有些话还是要给大人说几句。” 温体仁听了连忙回道;“王总管但说无妨,本官这嘴紧的很。” “呵呵呵……”王承恩却是低声的笑了几下,摆手说道;“这次偏偏不用这样,今个咱家在御书房听陛下嘀咕了两句,说什么京察补官要经验丰富的,京官不中用。” “喔?”温体仁听了王承恩这话,立马明白这是皇帝让王承恩给自己传话,意思是让自己赶快找人替补官位,这是明明的告诉自己,赶紧组建自己的队伍吧,要不机会不多了。 其实在下午回家的时候,路上他已经碰到释放的阉逆罪臣找自己,只是觉得他们有污点,不敢贸然答应,正衡量的得失,没想这时皇帝却告诉自己,赶紧把那帮人拉住。 温体仁自然动心,可是自己一生清廉,不想和那些阉逆搅合在一起,可又需要这些家伙的支持,不如这样。 温体仁想到这里,对王承恩谢道;“谢谢王总管好意,本官知道该怎么做了。” “既然咱家话已说到,就不再打扰了。”王承恩说着站了起来,然后一甩拂尘,向温体仁拱了拱手,然后就走。 温体仁在连忙还礼,送王承恩出府。 送走王承恩之后,温体仁在书房写了几个便条,然后让几个小厮给他的朋友送去,当晚,他的那几个朋友家中宾朋四座,推杯换盏,可谓是大发横财。 第二天早朝,皇极殿依然庄严肃穆,朝臣们依次鱼贯而入,等他们站在朝堂之后,有浓烈的战斗气息在弥漫,因为大家都在为京察补官而准备厮杀。 早朝的开始几个议题不疼不痒的糊弄了过去,朱由检坐在龙椅上都想打瞌睡,不行,得要放个炸弹醒醒神。 朱由检开始问话了;“韩爱卿!昨日那京察的奏章,在这里朝议一下吧,毕竟那么多的官员要替补,不让大家议一下,可能大家会有异议。” 韩爌一听,也只好出班奏本了,他先把京察的情况大致的说了一下,然后重点来了,就是推选京察替补官员的廷议。 好家伙,韩爌的话音一落,就有战斗机飞了出来,一个个唾沫横飞,大肆攻击对手,一百多个空缺名单,拿到廷议上来议论,这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商议完的。 朱由检知道放出这枚炸弹,是不会消停的,于是由着他们吵,这时,有言官出班奏道;“刚才那人的提名微臣不服,他是阉逆余孽,不可再用。” 这时朱由检脸色一沉,说道;“既然朕已经赦免他们,就是要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以后不可再用此说事。” 那个言官见朱由检直接批驳回来,也只好悻悻的退回去。 接着又有言官弹劾名单上的人,又有反对的站出来对战,战斗又接着下去了,朱由检也由着他们吵。 那些言官也不是铁板一块,韩爌的以前的名单不可能照顾每一个人,那些没有上名单的自然要争一下,有了机会谁会放过。 更别提那些收了银子办事的,办不成那银子拿着也烫手啊,所以,竭力为自己推选的人说话,朝堂上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打的好不热闹。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笑意满满,你们不要着急,慢慢吵,朕先打个盹,昨晚批阅奏章太晚,先歇一会,下午朕还要去工厂安装炼油设备。 就在朱由检以为自己能安心的打个盹,谁知大殿的一侧有太监脚步匆忙的跑进了进来,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一定是有大事发生。 那太监走到王承恩的跟前,神色急切的嘀咕了几句,王承恩听了也是大惊失色,他连忙推了一下朱由检;“陛下!有大事!” 本来眯眼休息的朱由检,其实已经听到侧面有急切的脚步声传来,没想搭理,谁知王承恩竟然把自己给推了一下,他立马觉得这事不小。 于是朱由检睁开了眼睛,问王承恩;“怎么回事?” “三边总督武之望去世了!自杀!”王承恩没敢把声音放大,但是消息确实让人震惊。 朱由检一听,顿时惊得坐了起来,也不管下面的朝臣了,他急切的问道;“真的!” “真的!三边总督府派来的信使正在殿外,等候回话呢!”王承恩哪敢说这种假话,那不是老寿星喝砒霜,嫌命长啊。 “快宣他进殿!”朱由检也是被这消息震惊了,想知道详细的消息。 王承恩听了,连忙一甩拂尘,喊到;“宣……三边总督府信使觐见!” 喜欢就收藏、推荐,谢谢!明天第一更将改到早上七点,还是四更。 第一百零二章 三边总督竟然没人去? 没一会,听到通传的一个军官,穿着一身铠甲,风尘仆仆的走进大殿,可以看见他的额头还在冒汗,显然是因为走得急,才会这样。 那些朝臣本来吵得正欢,突然听见皇帝宣人进殿,都停止了吵闹,纷纷把目光投向就走进殿的军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军官走在两班大臣的中间,单膝跪地,一抱拳喊到;“三边总督府信使,刘阳信参见陛下!” “何事这么着急见朕?”朱由检问道。 信使刘阳信这时露出一脸悲痛,把一份奏章双手举了起来;“回陛下!三边总督、太子太保、武之望武大人,已于前日午夜去世,特来禀报!” “啊!武之望怎么会不在了?” “三边没有他,这可怎么办?” “唉……怎么会出这事?” 信使的话音落下之后,朝臣一片惊讶,都在为武之望的去世感到惋惜,同时也很震惊,这武之望可是朝廷重臣,镇守三边很多年,并且战功卓著,打过很多胜仗,连三大征都去过的老人。 “平身!”朱由检说着摆了一下手,示意太监去把信使手中的奏章拿来。 信使起身后,把手中的奏章交到了一个太监的手中,然后传到了朱由检手里。 这时,朝堂里的朝臣依然乱纷纷的议论,朱由检也没有制止他们,而是大概的看了一下奏章,里面提到武之望是自杀的。 朱由检一看,顿时傻眼了,竟然是自杀,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有阴谋?不过朱由检没有把这个消息在朝堂上公布,毕竟自杀是不好事情。 这时,朱由检也是只好叹息一阵,朕是知道杨鹤会去当三边总督,但是不知道他的前任竟然是自杀,这高位缺了,估计又要吵翻天了吧。 朱由检知道这时不是讨论这个事情的时候,他放下奏折之后,对朝臣们喊了一声:“诸位爱卿都静一静!” 皇帝开口了,朝臣们都不再说话了,毕竟朝廷重臣去世是件十分严肃的事情,必须要保持肃静。 朱由检也必须先表个态,说几句“朕对武太保的去世感到惋惜!其一生功勋卓著,一生也救人无数,可谓一代英杰,就此去世朕深感悲痛。” 其实朱由检连武之望的面都没见过,那里去悲痛,他只是看了刚才的奏章,记了那么几句装装样子,毕竟重臣去世,皇帝还表现的高高兴兴,这是不是太伤大臣的心。 这时,戏精一定是诸位重臣,那些小官真还没你说话的份,韩爌作为首辅自然会出班说道;“陛下请节哀!” 很久没说过话的王象乾也赶紧劝解道;“陛下还请保重龙体,武大人的事务自有礼部办理,陛下不可忧虑过度。” 王象乾话音落下之后,像什么张维贤、孙承宗、王永光等老臣纷纷出班劝解皇帝,希望皇帝不用悲伤过度,耽误朝政。 当然谁都知道是演戏,但是谁也不能不配合,假如那天自个死翘翘了,朝堂一片欢欣鼓舞,可画风就有点惨不忍睹了。 朱由检装模作样一阵,这才说道;“朕的肱骨之臣仙去,朕心已乱,诸位爱卿可一番章程?” 原来朱由检是问,该怎么处理武之望的事情,该给个什么封号,给什么抚恤,总得有个办法啊。 韩爌这时必须出面说话,他出班奏道;“武大人的后事交于礼部厚议,明日即可拿出章程。” “臣附议!” “臣附议!” “臣也附议!” 这时,几乎没有反对的官员,他们纷纷出班表示赞成,这人都死了,还给他叫什么劲,都纷纷出来做好人。 前来送信的信使,见这么多大人都出面赞扬自家总督,也是激动的泪水哗哗的流,自家大人果然是中流砥柱,否则那会有这么多的大人附议? 既然有人在朝堂流泪,又符合当前气氛,朱由检自然要配合一下;“总督府信使也不要忧伤过度,明日朝廷就会做出抚恤,先退下回去休息,等礼部的消息。” 朱由检话音落下之后,信使附近的诸位朝臣也是低声附和,安慰一下信使,信使连忙再次单膝跪地,边哭边抱拳行礼道;“谢陛下隆恩,在下告辞!” 信使说完起身与诸位朝臣行了一圈礼,这才退出大殿。 等信使走后,大殿沉寂了一阵,似乎在给武之望默哀,朱由检没有说赶紧找人替补武之望,这话要是一出,就显得刚才的戏太假了。 过了一阵,有言官出班奏道;“微臣以为,刚才张大人的人选不妥,……” 朱由检听了,不由眉头一锁,猛地一拍龙案,指着那言官说道;“给朕打住!” “额?”发言的言官,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又触龙鳞了。 朱由检现在有点气,这武之望刚死,三边现在没有主政的人,你们到可好,为了补官,给朕直接无视三边局势。 “你先退回去,三边现在没有主政的官员,赶紧商议由谁来担任三边总督。”朱由检显然不想再让大家商议补官的事情,赶紧找三边总督的人选啊。 那个言官听了,这才悻悻的的退了回去。 这时,朱由检把目光投向韩爌,意思是作为首辅,赶紧说话啊! 韩爌见皇帝要自己说话,不好在装老相,只好出班奏道;“臣以为三边总督很重要,需廷议,会推一个合适人选。” “赶紧吧!”朱由检说着挥了挥手,示意开始商议人选。 谁知朱由检说了之后,那些朝臣纷纷交头接耳,有人在轻轻的摇头,似乎在商议合适人选。 可是过了半天,竟然没有人出来发言,朱由检就感到十分纳闷了,三边总督可是大权在握,怎么就没有人出来干这个官? 就在朱由检觉得纳闷的时候,有朝臣出班奏道;“陛下!三边总督之权过于重大,并且有资格担任的官员也不多,臣以为还需郑重的商议一番,看谁合适为好。” 这朝臣话音一落,其他的人都跟着附和。 “臣等附议!”七八个朝臣都一起回话,显然他们都商议好了,所以才会这样。 朱由检见此,真的感到费解,怎么会是这个局面,竟然推选不出一个三边总督? 喜欢就收藏、推荐,谢谢!明天将把第一更改到早上七点,还是四更。 第一百零三章 朕要设置养廉银 不过廷议决定往后推,朱由检也没有办法,现在三边总督缺位,你们总得赶紧给朕找到人选啊,陕西那边本来就闹得厉害,在没有主政的总督,岂不是雪上加霜吗? 朱由检决定下朝之后,要问问温体仁,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既然武之望的替补暂时告一段落,那些大臣又把话题扯到京察补官的上面去了,朱由检看看手机,知道离下朝差不多了,就任他们去吵吧,反正没多少时间了。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之后,朱由检掏了掏耳朵,总算耳根清净了,他在乾清宫接见了温体仁,准备问他刚才的事情。 其实温体仁接到旨意之后,早把皇帝的想法猜的差不多了,所以他到乾清宫的时候,早把腹稿做好了,只等着皇帝问话。 朱由检见到温体仁,有点迫不及待,他等温体仁行礼之后就问道;“怎么刚才朝议把三边总督的事情往后拖?” “陛下!没人愿意去。”温体仁倒是一句说在点子上。 “恩?怎么可能,那可是三边总督?”朱由检怎么也没想到一个三边总督的位置,竟然没人愿意去做,还真是稀罕了,三边总督可是堂堂一品大员,封太子太保的衔,竟然没人愿意去做? 这时温体仁苦笑一声,说道;“陛下!现在山陕正在闹流贼,那就是个火坑,有谁愿意往里面跳?” 朱由检被温体仁这么一提醒,敢情是这么回事,要不问一下温体仁,还真不知道有这弯弯绕。 “那就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了?”朱由检有点郁闷的看着温体仁,想让他出个点子。 温体仁又是一声苦笑,说道;“难啊!能去的不想去,几个够资格的大臣都不愿意去,可不够资格的想去又去不成。” 朱由检问道;“那就没有好办法了?” 温体仁想了一下,回道;“有!把差一点资格的人提起来,不就可以了吗?” 朱由检一想,这也对啊,你们那些够资格不想去,那只有从不够资格的里面找了,当然级别不能差太多。 想到这里朱由检问道;“按照你这办法,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温体仁想了想,有点无奈的说道;“也只有杨鹤了,他的级别刚好与够资格的差一点。” “杨鹤?”这个明末赫赫有名的三边总督,终于出现在朕的视线里了。 “是的,此人善于兵事,只是心肠有点软。”温体仁的评价倒是十分中肯。 “朕明白了,额……温爱卿昨日朕给你的消息知道吧?”朱由检转移了话题,问到了京察补官的事情上。 温体仁听了微微一笑,回道;“臣不辱使命,有几个学生去办了,只是可能会触了龙鳞。” 朱由检听了,神色一正,问道;“为什么?” “我那几个学生可能受贿了,不过我已经交代他们,把银子交给陛下!”原来温体仁很清楚,这种大批量的批发官位,要说没拿钱,打死也没人相信。 所以温体仁干脆来个釜底抽薪,自己先承认了,要是明君自然不会纠结,要是昏君,那就回家吧,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朱由检其实早就知道温体仁虽然恋权,但是他确实是个清官,他到崇祯八年下台,家中还是很清淡,并无多少家财。 后面东林人写《明史》,虽然大骂他贪念权位,横行霸道,把东林人害惨了,但是却没有说他贪财,可见他的操守还是值得信任的。 朱由检想到这里一摆手,说道;“你做的很好,那些银子朕必须收下,但不要声张,给你的那几个学生留下十分之一,算是奖赏吧,这个不算贪污。” “谢陛下!”温体仁发现朱由检还是很通情达理的,竟然还给那些学生留点银子。 这时朱由检突然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朝廷对官员的俸禄极不合理,一些官员想要清廉,可是家中还过的紧巴巴的,所以朕想改变下官员的俸禄问题。” “不知陛下的意思?”温体仁虽然在问,但是已经猜到可能会给官员增加俸禄,所以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谁不想多拿点俸禄,清官也是人啊。 朱由检笑着说道;“朕想给你们这种官员增加俸禄,只是……”朱由检说到这里,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可惜现在朝廷负担太重,一时也没办法给大家增加俸禄。” 温体仁听了也是点点头,说道;“是啊!朝廷现在负担很重,东面有辽东将士要军饷,西面又有灾民需要赈灾,还有很多的藩王还要供养,再增加官员俸禄,那不是找骂?” 朱由检听了也是一笑;“爱卿能这么识大体,朕很欣慰,不过朕倒是有点想法与爱卿探讨一下。” “陛下请讲!”温体仁看皇帝到底有什么办法,听听也好。 “朕是这样想的,以后要是有条件就大幅提高官员的俸禄,不过俸禄分为三个部分。其一,是官员的日常开销,起码要够家庭支出,养几个丫鬟和小厮,这是必须的。” 温体仁听到这里点点头,其实他自己的府上也就养了两个小厮带一个管家,另外还有两个丫鬟,作为礼部侍郎,这真的人不多。 朱由检又接着说道;“这其二,谁没有个亲朋好友需要往来,这些银两也必须够,当然你要大手大脚,那就不对了,朕说的是一般人家的开销,可以参照民间中上家庭的支出,来进行核定。” 温体仁听到这里也觉得合理,谁没有个三朋四友,谁没个亲戚需要来往,这些开销确实也不小,不过他很想听听皇帝的第三个部分,到底是什么,一般官员只要解决前面两样,基本不会太贪了。 这时朱由检放出他的第三个部分,十分重磅,他说道;“这第三个部分,就是养廉银。” “恩?”温体仁一听,有点奇怪,怎么还有养廉银一说? 朱由检看了看温体仁,知道他在奇怪,就给他解释道;“这养廉银是官员退休以后才能拿到的,这个银两是这个官员一生俸禄的一半。” “啊……这么多?”温体仁顿时吃惊的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皇帝有这么大手笔,那得要多少银子啊。 喜欢就收藏、推荐,谢谢!明天接着四更,七点。 第一百零四章 杨鹤觐见 朱由检瞧着温体仁吃惊的那副模样,有点好笑,他回道;“没错,就是这么多,作为官员,为朝廷奉献一生,拿这些银两也是合理的。” 温体仁虽然觉得好,但是站在朝廷的角度想,显然太多了,于是他建议到;“陛下!再有个一半,官员也都知足了,不需要那么多。” “知足?不可能的,朕就是给那些贪官再多,他们也不会嫌多,并且这个养廉银不是那么好拿的。”朱由检说到最后,话锋一转,竟然说养廉银不好拿。 温体仁听了不明白,问道;“难道陛下想反悔?” 朱由检摆了一下手,说道;“朕会搞个惩戒贪污衙门,直接对朕负责,凡是外出查处一个贪官,那个贪官的养廉银归查处衙门官员所有,朕坚决不要,至于贪污所得,收归国库。” “这个想法倒是不错,否则那些官员照样贪得无厌。”对于朱由检的这个反贪部门,温体仁倒是很赞同,要不人家养廉银拿了,贪污还是贪污,那不是白搞了吗? 这时,朱由检放出更狠的,说道;“这些反贪官员是没有养廉银的,只有日常俸禄。” 温体仁听了先是愣了一下,回过神一想,不由拍手称好:“不错,这等于放了一条饿虎在捕捉食物,想不往前冲都不行。” 朱由检听了点点头,旋即叹息道;“朕说了半天的想法,其实都是空话,没有银子照样没用,咱们君臣还需努力啊!” 温体仁在朱由检说出这话之后,也点头表示认同,有银子当然好办,没有银子自然都是空话,不过可以作为一个奋斗目标。 于是温体仁有点激动的说道;“臣愿意为陛下的这个养廉银,多做实事,争取臣晚年能拿到养廉银。” “哈哈哈……能这样想最好,朕对你的期望很大啊!”朱由检说到这里,用期待目光看着温体仁。 温体仁立马回道;“臣一定不负陛下所托!” “好好好!咱们君臣就一起为了这个目标努力吧!”朱由检很开心,温体仁真的不是个迂腐的人,给他说了这些,他竟然能接受,真的很出乎朱由检的意料。 谈完三边总督补官的事情,温体仁也就出宫了,朱由检坐在龙椅上沉思了一阵,最后对王承恩说道;“宣右都御史杨鹤。” 王承恩一听,连忙跑到殿外给一个太监通传;“赶紧去都察院,宣右都御史杨鹤觐见。” 再说都察院的杨鹤,刚下朝不久,正在回想韩爌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这杨鹤是个勤奋的人,但是往往做事后知后觉,当年阉逆横行的时候,他的儿子早早的见苗头不对,就自个辞官跑掉了。 倒是杨鹤自个还傻傻的呆在朝廷,结果被魏忠贤给赶出了朝堂,这时杨鹤才反应过来,原来儿子比自己聪明,他的儿子就是大名鼎鼎的杨嗣昌。 杨鹤今天也是这样,韩爌为什么会用哪个眼神看自己,难道因为前一阵我弹劾他的学生,准备要揪我小辫子? 其实杨鹤想偏了,不是韩爌想揪他小辫子,而是想趁这个机会把他这个搅屎棍送到陕西去,杨鹤作为右都御史,经常弹劾一些官员,他不分什么阉党和东林人,只要看不惯,统统弹劾 而现在正是东林人风头正盛的时候,你杨鹤还天天看不惯这个,又看不惯那个,是不是想找东林人的茬啊? 所以,韩爌以为这是个绝佳的机会,把他送到陕西去,朝廷里没有他,起码东林人的日子要好过的多。 其实,要没有现任的朱由检,他是不会今天被宣的,而是经过韩爌为首的内阁会推,才把他这个搅屎棍送走的。 但是现任来了,却把杨鹤提前宣进了宫。 等杨鹤到了乾清宫,他还是一脸糊涂,皇帝没事宣我干嘛,瞧这阵皇帝对言官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很不对眼,难道有言官犯案了? 可当他走进大殿,朱由检却是一脸的笑意,让他行礼后落座,并且皇帝还坐在自己的对面,杨鹤顿时有一丝感动,难道皇帝又要重视言官了? 但朱由检一开口,却让杨鹤有点搞不懂,皇帝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杨爱卿想不想到陕西历练一番?” “这个?”杨鹤在脑海里想了一下,这才问道;“臣不知道陛下所问何事?” 朱由检一看,原来真的是读书读傻的家伙,一天就知道之乎者也,然后在朝堂弹劾那些看不顺眼的家伙,不过朕正需要你这样的人,等你从三边回来,再把你放到合适的地方,保你满意。 朱由检想到这里,然后说道;“今日爱卿也看到,武之望武大人仙去,现在三边总督空缺,你看能不能替朕分忧?” 到了这时,杨鹤才反应过来,他连忙说道;“谢陛下的器重,恐怕有负陛下所托,并且臣也没那资格去担任那个职务啊!” 朱由检知道杨鹤说的是实情,就笑笑回道;“这个爱卿不用担忧,资格不够可以提嘛,关键是爱卿愿不愿意去?” “臣去!”杨鹤这句话倒是很干脆,他认为只要是皇帝需要的,自己就应该照做。 朱由检见他这么干脆,也很高兴,然后就要问问他的主张了;“现在山陕流贼肆掠,不知爱卿去了,该怎么做?” “臣以为山陕百姓受苦久已,朝廷应该安抚山陕百姓,做好赈灾事宜,毕竟他们都是大明的子民,不能放弃。”杨鹤的思路还是清晰的,他觉得怀柔才是王道。 朱由检一听,果然与史书上说的一模一样,其实和自己的想法是一致的,朱由检现在也是想以安抚为主,杨鹤的出现,正符合自己的意思。 不过,不能再重演上任的那些事情了,让杨鹤去安抚百姓,竟然没给够粮食,结果是流贼越剿越多,最后搞得没法收拾。 “很好!不过朕觉得爱卿在去之前,要做好准备,赈灾的粮食一定要筹划好,特别是督办赈灾粮的损耗问题,一定要严格,现在徐尚书也在陕西,你到了那边,要多于他商量。” “是!陛下!”杨鹤听了皇帝的交代,也是连连点头。 喜欢就收藏、推荐,谢谢!明天四更。 第一百零五章 韩爌忽悠杨鹤 朱由检见杨鹤很听话,也就说道;“这次你去三边,以抚为主,但是对流贼的首恶,必须进行甄别,可以先假意招抚,然后想办法把他们送到徐光启那里,让他们他们管理修路事宜。” 朱由检这样做的目的,是让流贼头目与自己的手下分开,以免再次祸乱灾民。 “是!陛下!”杨鹤倒也实在,朱由检说什么,就立马答应。 这时,朱由检对这书呆子也是无语了,想了一阵这才说道;“知道朕的赈灾小组吧?” 杨鹤听了回道;“知道,目前有徐光启在主持赈灾。” 朱由检点点头,心道这家伙还是知道点事的,还勉强能用,就说道;“你去陕西之后,朕还要给你挂个赈灾大臣的名号,以便督促赈灾,以后你就是赈灾小组的一个成员了,假若有贪污赈灾粮的,朕赐予你尚方宝剑,专门斩杀这种官员,可先斩后奏。” 杨鹤一听,这可是大权啊,激动的连忙起身给朱由检行礼;“谢陛下厚爱,臣感激涕零!” 朱由检起身一拍杨鹤的肩膀,说道;“朕把该给你的权利都给你了,就看你的表现了。” “臣……定不负陛下所托!”杨鹤很坚决的表态。 “好了,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怎么做好三边总督的事情,至于内阁那边,估计两天之后会有结果。”朱由检示意杨鹤可以走了。 “臣……告退!”杨鹤说着退出大殿。 出宫之后的杨鹤,心里既有兴奋,又有恐慌,毕竟自己从来没有掌握过这么大的权力,那可是三边总督,搁以前那都是可望不可及的权位,如今却落到自己的手中。 但是责任也是同样巨大,现在山陕流贼肆掠,一个不慎,可能就万劫不复,要不那些朝臣怎么不去抢这面风光体面的权位,还不是怕掉脑袋。 杨鹤没有去都察院,而是患得患失的回到了家中,他想静一静,好好想想自己到了三边该怎么开展工作。 谁知在家中没坐多长时间,有小厮来报;“首辅韩阁老来了!” 杨鹤一听,不敢怠慢,连忙大开中门,迎接韩爌入府。 两人在客厅落座之后,相互寒暄了几句,韩爌就说明来意;“老夫今日来访修龄,主要是因为老夫在内阁十分难做,不得不求修龄帮忙啊!” 杨鹤虽然是书呆子,但是经过皇帝的谈话,还是知道韩爌所谓的帮忙,不就是想让自己去三边顶缸吗?不过杨鹤也正有此意,不用韩爌劝也会去的。 但杨鹤不能直说我知道你是来干嘛的,起码得让人家把话说了才好,于是他说道;“阁老有话就说,修龄但凡能帮的就帮。” “还不是闹心事,老夫作为首辅放下老脸求他们,结果他们却都不愿去,嫌这嫌那,唉……老夫也是难啊!你看能不能帮……”韩爌说着摆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似有开口求杨鹤的意思。 杨鹤见韩爌摆出一副犹豫的样子,连忙说道;“阁老有话你直说。” 韩爌这时终于放出自以为是的重磅炸弹;“好!老夫想让修龄去做三边总督,不知你意下如何?” 韩爌在这话说出之后,心想杨鹤绝对会被震撼住,要不就会呆住,三边总督虽然那帮老家伙不愿去,但是这些年轻的官员,你想去也不是都有机会的,你杨鹤听了也应该被震住了吧。 谁知杨鹤听了,却一脸的正色,说道;“既然阁老相求,修龄岂能不识抬举,修龄愿往这火坑里跳。” 杨鹤这话一出,韩爌顿觉自己一拳打在了空气中,明明能买个人情的事,被他一说,反倒变成了自己真的在求人。 韩爌虽然有点郁闷,但见杨鹤爽快的答应了,也暗合自己心意,于是他装模作样的连喊三声好;“好好好!修龄果然没让老夫失望,你到陕西之后,一应粮草,兵马器械,老夫绝无二话,一定大力支持。” 杨鹤听了韩爌这话,哪能不感动,出外做官和朝堂做官不一样,办事是讲究实际的,没有朝廷的支持,什么事也办不成,于是他连忙感谢道;“修龄就谢过阁老了。” 韩爌见杨鹤这么好忽悠,不觉得意的笑道;“修龄不必客气,你能去三边,已经帮了老夫大忙,这点支持都没有,老夫这张老脸往那搁?” 杨鹤听了又是一阵感动,连忙亲切跟韩爌商议三边的一些事宜,两人看起来好不投机,话说起来没完。 这个场面假如是王在晋,呵呵呵,你韩爌滚蛋去吧,能不把我坑死,我就谢天谢地了。 两日之后,京城郊外,满桂骑在战马上,正在与一同并行朱由检说话;“陛下!臣此去山海关,可有话交代与臣?” 朱由检骑在马上没有回满桂的话,而是一指前面路边的凉亭,说道;“咱们君臣先到那里说话,百步之内不得有闲杂人等。” 朱由检这话一落,立马有数十锦衣卫快速冲到那座凉亭,把四周探查一遍,最后把那一片围了起来,让朱由检与满桂密谈。 没一会,朱由检与满桂骑马到了凉亭,两人下马,有锦衣卫把马匹牵走,朱由检和满桂在凉亭落座,开始密谈。 “朕之所以到现在才给你说这些话,主要是害怕露出口风,山海关那面局势复杂,并且人员混乱,这些你都是清楚的。”朱由检先打开话题。 满桂听了,认为皇帝说的没错,辽东现在就是一锅煮沸的烂粥,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人,有的人表面和袁崇焕一伙,但其实是祖大寿的人。 有的人看起来是祖大寿的人,但其实和后金有瓜葛,反正关系特别混乱,满桂在那边呆了那么长时间,怎么不知道这些事情。 朱由检交代道;“你到了山海关,可以信任赵率教,他是山海关总兵,决不能让他权利被其他人剥夺,你要给他传递朕的意思。” 满桂连忙回道;“臣以前和赵率教有嫌隙,只怕不好搞好关系。” 喜欢就收藏、推荐,谢谢!明天四更。 第一百零六章 吴三桂早就是汉奸 朱由检听了,摆了摆手,说道;“现在你们必须放下成见,劝说他投靠到朕的这边来,至于官位,封妻荫子不在话下。” 满桂连忙应道;“是!陛下!臣到了三海关,一定与赵率教搞好关系,让他帮忙执行任务。” 朱由检又交代道;“这些朕倒是放心,毕竟赵率教是忠心体国的,但是祖大寿一干人等,朕却没法放心,他们现在根本就没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去了之后,要防着他们一点。” “这个臣明白,他们与后金暗通款曲,早已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了,只是大家都瞒着陛下,好通过他获得利益。”满桂一下就说出了祖大寿的龌龊的地方。 朱由检点了点,认同满桂的这个观点,祖大寿虽然依靠朝廷,但是又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他明知自己打不过后金,就开始贪腐,一面克扣军饷,一面又把朝廷给他的粮草卖给后金,让后金吃饱了饭,来打辽东,整个就在恶性循环,大明就是有再多的银子也不够他们这面折腾的啊。 这就像一个血管破裂的病人,这面不停的输血,那边血管不止血,还用刀子不断割血管,再多的血也救不活这个病人,而祖大寿一干军阀,正是这个撕裂的伤口,并且还在不断扩大。 朱由检交代了满桂关于祖大寿的事情之后,又提到了刘兴柞;“你到了辽东之后,要注意一个人,这人叫刘兴柞,其人有奇怪的地方,一定要注意,特别是他的兄弟,一个叫刘兴治的人。” 满桂听了思索一阵,回道;“刘兴柞臣倒是见过几次,但他的兄弟,臣就没见过了,不知陛下要臣打探他的什么消息。” 这时,朱由检举起了手,竖起了一根手指,说道;“第一,你要看他是否与袁崇焕呆在一起?” 满桂听了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朱由检又竖起两个手指,说道;“第二,你要观察他是否与后金有联系,这些不知道,可以和锦衣卫联系,朕给你派得力的人,帮忙查探。” “臣明白!”满桂说着想听第三个指示。 谁知朱由检伸出了第三个指头,想了想,突然脸色有点尴尬,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额……,第三个朕还没想起来,等朕想起来再给爱卿说。” 哇靠!这不是耍本将吗?满桂肚里开始诽谤朱由检,不带这么玩人的。 满桂用嘲笑的目光看着朱由检,陛下你也太不认真了,这么正经的事情,被给整的像小孩过家家,搞错没有? 朱由检见自己装逼失败,也是干笑两声,然后把话题一转,说道;“你到了辽东,要注意吴襄这个人,特别是他的儿子吴三桂,此人一定和后金有瓜葛。” “啊!不可能啊!吴襄这人我知道,他挺老实的,他儿子吴三桂习武多年,是个带兵打仗的料。”满桂对朱由检质疑吴襄有点不解。 朱由检很肯定的笑道;“呵呵,爱卿照朕说的去做,肯定没跑的,吴三桂绝对认识后金的人,并且关系不错,你可以查证一下,不过要注意安全。” 满桂对于朱由检的这个说法,存在疑问,不过皇帝都已经说了,自然有他的道理。 朱由检是从哪里开始怀疑吴三桂通敌的,原来史书上说吴三桂救父,最后还封了官,最让朱由检纠结的是,吴三桂只带区区二十人,竟然冲入万人敌军,竟然把他父亲吴襄救了回来。 开始朱由检还觉得吴三桂十分英勇,是个汉子,最后越想越不对劲,二十人对一万人,对方还是让明军闻风丧胆的后金骑兵,他是如何做到救父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后金放水,当然打还是打了,最后还是让吴三桂回到了宁远城。 那后金为什么放水?朱由检在史书上又查到了吴襄的起家史,他曾是一名贩马的商人,经常把货物从江南贩到辽东去卖,由于和祖大寿是亲戚关系,祖大寿自然关照吴襄,于是一条清晰的线出来了。 吴襄就是与后金勾结做生意的人,并且吴三桂通过做生意,认识了后金的大官,比如多尔衮之类的人,他们为了长期的维持生意往来,自然会把吴襄放回来,否则以后谁还敢跟后金交易,这也是后金为什么放吴三桂回来的原因。 更加可笑的是,后面朝廷的处理,那才叫个精彩啊。 当时,后金兵把吴襄围在了中间,可谓水泄不通,不用说是价格谈不拢,双方闹翻脸了。 起因应该是这样的,吴襄带着五百骑兵到城外与后金交易,旗号自然打的是侦查敌情,其实就是交易去了。 好了,双方站在野外开始交易,交易人员也不多,大概也就几百人的样子,双方唇枪舌剑好不热闹,但是吴襄自持后金有求于自己,就拿捏价格,后金又觉得价格太离谱,于是双方不欢而散。 等吴襄走后,谈崩价格的后金自然觉得窝囊,他么的你吴襄也不就一个马贩子,还敢跟我后金叫板,于是后金准备给他点教训,就派出大军,准备堵截吴襄。 谁知他么的的吴襄跑的太快,到了宁远城的外面才把他堵住,不过这时后金人发现不对,这一旦把吴襄给抓了,以后谁还敢给后金交易?这可是宁远城下啊!这传出去影响得多大啊! 不能啊?于是后金人开始装模作样的攻打吴襄的部队,然后就他们围在了里面,不过人总得放走吧,要不谁都落不了好。 于是后金开始给宁远城头上的祖大寿挤眉弄眼,其中的暗语应该是他们自己明白,吴三桂作为交易的老手,自然清楚,于是大胆出城营救吴襄。 后金见吴三桂配合,也要装模作样的打一下,估计也就派了百把人,然后边打边放水,吴三桂顺利冲到吴襄跟前。 这时两父子绝对相互埋怨,吴襄一定会说,怎么现在才来?吴三桂会说,要不是后金给我暗号,我也不敢来,咱们父子赶紧跑吧,等后金后悔了就来不及了。 吴襄一听也对,赶紧摆出一副死战的架势,一路就冲回了宁远城。 喜欢就收藏、推荐,谢谢!明天第一更七点,还是四更。 第一百零七章 印刷十万张 这人是回来了,可城下那么多的后金围着吴襄,并且放水,不可能没人看出来,为了堵大家嘴,祖大寿开始大肆赞扬吴三桂英勇无敌,什么纯忠极孝,什么聪颖过人,等等好词,能用的都用在他身上。 最关键的还是吴三桂的义父高起潜,这家伙是个太监,并且是辽东的监军,要说交易里面没有他的干股,打死都没人相信,高起潜这家伙就是个见财眼开的败类,为了搞钱,直接认吴三桂为干儿子。 好吗!一群王八蛋开始忽悠前任崇祯,说吴三桂英勇救父,值得赞扬,请求朝廷给与封赏。 要说前任真的傻到不识数,连这都看不出来,其实也未必,估计还是知道宁远城这帮吃里扒外的家伙的事迹,可他怕这群王八蛋一气之下投奔了后金,岂不是鸡飞蛋打? 于是前任捏着鼻子就给了吴三桂一个封赏,封赏的大小都无所谓,关键是朝廷的态度,于是大家你好我好,这件事就算完美的解决了。 一罐子的烂屎,在大家的努力下终于捂住了,可是烂屎就是烂屎,时间长了总是会发出臭味的,并且越来越捂不住,最后辽东终于臭不可闻,养出了一帮汉奸,成了大清的帮凶。 就这么一帮子烂人,里面夹杂两个好人,比如满桂,赵率教,毛文龙这样的刺头,不把他们坑走,搞掉,那是不能安心的。 恰巧又遇到袁崇焕这样一个二逼,整个就是个说空话,放高炮的能手,还他么的眼高手低,被一群贩卖军资物资的军阀耍的团团转,先是逼走满桂,再杀毛文龙,最后连赵率教也给坑死在路上。 可见这帮军阀胆有多大,心有多黑,被坑不止是满桂他们,还有从四川,浙江来的援军,那被坑的才叫个惨啊,后面再做交代。 有了这些想法的朱由检,自然会对满桂交代,注意这帮坑爹的家伙,剩下的就是让满桂注意袁崇焕的动向,这家伙属于二逼,往往想一出是一出,一般人还真搞不懂他下一步会干出什么二逼事业,所以让他多多注意。 那些辽东军阀想要忽悠袁崇焕,自然会围到他的身边,不露出蛛丝马迹是不可能的,由此朱由检让满桂给自己多联系,可以两天来一封信,重要的就六百里加急。 得了交代的满桂,在凉亭与朱由检告辞,带着一队亲兵朝着天津去了,那里有江南物资,经过漕运运到天津,他将在天津押送物资到三海关去。 朱由检这面送满桂,在城东张瑞图也在送杨梦衮,这时他的身边有一个锦衣卫,是专门给徐光启送日志的人。 因为杨梦衮要去陕西宝庆采访,跟着锦衣卫就会快得多,当然他也是骑着马的,原因就不用提了,自然是为了抢时间,把运粮官的事情尽快采访出来。 由于杨梦衮的年纪已大,他把自己的儿子带了一个,以便路上照顾自己,他与张瑞图告辞后,跟着锦衣卫一路朝西而去。 送走杨梦衮的张瑞图,带着两个小厮,坐着轿子回城,到了一家书局,准备洽谈印报纸的事宜。 这是一家书堂,掌柜见有顾客上门,并且穿着不俗,应该是个大主顾,连忙上前热情的请张瑞图落座,并端上好茶伺候一番。 张瑞图目的很简单,只要合适就在这里印刷,不合适就另找一家,京城能印刷的地方多了去,只是张瑞图不想耽搁时间。 张瑞图首先就问印刷的尺寸问题;“你们这里都能做多大的版面?” 掌柜笑盈盈的回道;“能做十六开,和八开的版面。” 张瑞图一听,不合适,不过还是问了一句;“四开的版面能做吗?” 掌柜的听了有点为难,说道;“这个倒是能做,问题很少有人做四开的版面,我家的那套印模都放了几十年了,不知还能不能用?” 张瑞图听了想到,看来四开的印模不好找,毕竟用的人少,自然印模就稀少,搞不好别的书局也是这样,不如先看看再说。 于是张瑞图说道;“既然这样,你去看看那套印模,要是能用,咱们再谈,我们可是有很大的量需要印刷。” 前面掌柜觉得还有点为难,后面听到有很大的量,立马来神,问道;“有多少?” 张瑞图伸出一根食指,说道;“十万张!” 掌柜的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问道;“不会是假话吧,老夫一辈子也没印过那么多?” “你听的没错,就是这么多,赶紧去找印模吧,找到了咱们再谈。”张瑞图有钱,自然有底气,说话就是这么大气。 但是掌柜后面的话却让张瑞图大吃一惊,只见他很干脆的说道;“不用找了,老夫再制作一个印模即可。” 掌柜说完见张瑞图有点吃惊,连忙解释道;“老夫自己就会制作印模,有个三天就能制作完成,并且保证能用。” 张瑞图想想也对,也不再纠结这些,反正要等杨梦衮回来再能排版印刷,于是就说道;“可以,不过这价格?” 掌柜一听,想了片刻,说道;“不带纸张,一张一个铜板。” 张瑞图这时很干脆的砍价起来;“只给半个铜板。” 掌柜一听,面露难色,连忙说道;“这个太少了吧!半个铜板连油墨钱都不够。” 张瑞图摆了一下手,站了起来。说道;“不少了,要是你能接下这活,以后每十天就会又一次印刷,不行老夫就到别的地方去了。” 掌柜见张瑞图这幅架势,顿时就急了,连忙起身挡在张瑞图的前面;“别呀!有事好商量!咱们再谈谈?” “半个铜板,再也不能多了。”张瑞图这话说的很坚决。 掌柜一看,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想想还是有赚头,只好咬牙说道;“好吧,这个老夫答应,不过这么大的印刷量,要是没有定金,老夫也不敢动手啊!” 张瑞图见掌柜松口了,这才笑了起来,说道;“银子不是问题,要多少定金?” 掌柜盘算一下,回道;“二十两银子即可,剩下的印刷完,拿货把剩下的全部付完。” 张瑞图笑笑,然后对一旁的小厮挥手,那小厮拿出了一个钱袋,与掌柜用称称了银子,这才写下收据,按上各自手印,这才算交好定金。 喜欢就收藏、推荐,谢谢!明天接着四更。 第一百零八章 徐光启准备运油 交好定金之后,两人又约好送纸张的日子,张瑞图也就准备走了。 谈好生意的掌柜十分高兴,把张瑞图送出来门,等他走远之后,掌柜一拍手,兴奋的说道;“这次可发财了,这么多的活,赶紧做模板啊。” 其实在皇宫有专门搞印刷的太监,朱由检完全可以把印刷放在那里,可是考虑到以后民间的经济活跃,朱由检毅然把这印刷给了民间书局。 再说了,用太监也不好,这些家伙贪的更狠,一个鸡蛋在清朝末年,竟然敢报账一两银子,别说明朝末年的这群太监,有野史传说,前任知道一个鸡蛋要三十两,搞得后面都不敢吃鸡蛋,可见那些太监有多贪婪。 朱由检更知道,假如把这个印刷工作放到工厂里,绝对成本更低,可是朱由检一想也不对。 虽然这里的机器能做出来印刷机,但总不能都是自己搞,还不如以后有电了之后,做印刷机卖,那样更好,能培养一批民间企业,活跃经济。 这几天朱由检很忙,先是上朝听那帮朝臣扯皮,看谁能替补京察补官,然后下朝之后,把炼油的附属设备运到蒸馏塔跟前,进行配套安装,一些必须用电焊的地方,发电焊一下。 然后朱由检又风风火火的回到乾清宫批阅奏章,一天基本没有什么闲暇时间,更别提后宫了,已经七八天没见一个嫔妃的面了。 眼看炼油设备已经渐渐成型,朱由检也开始盘算和查找炼油的相关知识,因为这个工厂的主营就是炼油化工设备,那么制作设备的人,不知道设备的使用目的,那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再一个朱由检也确实知道炼油的每个环节,否则怎么知道做出来的设备能用?只能说生产的一些技巧要差一点,毕竟专业的炼油工人,人家知道的数据更多。 朱由检对这也不怕,在资料室有完整的炼油资料,没事的时候可以拿来看一看,做到炼油的时候心里有数。 其实在后世的产油区有很多的土炼油,在一个时期,他们说是炼废油,其实根本就是在炼石油,他们在路边立上几个油罐,然后在路边收石油,炼成油品往外卖,一点不少赚钱,没有大家想的那么高大上。 这面朱由检操心即将开始的炼油事宜,徐光启那边现在已经开始准备开始抽油了,自从打好油井之后,徐光启把一根抽油管下到井里去,由于现在没有磕头机,只好利用水泵抽石油。 考虑到柴油不多,徐光启也只好抽出一部分石油,存放起来准备往京城运,而那口油井则用压井的办法,用人工压油,别说产油还不少,一天能整个吨吧,看着确实喜人。 这天徐光启穿着一身油腻的工作服,在一旁帮着分离油和水,一些太监把石油放在锅里加温,由于水和石油的沸点不同,水会在加温后被蒸发,这需要一套专门的加温程序,后世土炼油经常使用。 徐光启看着一些石油流到了木桶里都快满了,赶紧催一个太监把木桶换掉,自己则帮着搬柴火。 这时,有送信的锦衣卫骑马跑进了营地,他找到徐光启,把朱由检的回信交给了他。 徐光启打开一看,却是朱由检交代他做好准备,京城准备办个报社,派一个采访人到这里采访运粮官,让他配合好这次采访。 还有就是石油分离水份之后,赶紧往京城运,有多少要多少,以后不会停下来的,让他专门组建一个运油队伍,一切开销全由內帑出。 徐光启看完信之后,找来了一些灾民,然后让一个锦衣卫带队,准备往京城运送石油,由于车辆有限,第一次准备出动一百辆小推车,由一百多号人推着往京城运送石油。 当然做事不能说做就立马做好的,就这车队的准备工作也得一两天,走之前要把车辆修好,还要带着维修工具,路途那么远,不可能不坏车,所以还得配备一些小车的构件,方便路上修理。 这些完了,这人在路上要不要吃饭,要不要睡觉,这粮食也要备足,当然被褥也要带上,反正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不是一会就能整完的。 当然,这些徐光启要少操一些心,那个运粮官目前情绪还算稳定,没有出现再次自杀的情况,徐光启当然也没有逼问贪污赈灾粮的事情。 不过皇帝已经关注这事,并且决定先赦免这个运粮官的罪行,皇帝还特别提到一点,就是这运粮官只要愿意做污点证人,将会获得职位的提升,起码给个六品官做。 原来朱由检已经想清楚了,这些人没有一个不贪的,与其这样,还不如拉一个打一个,有人愿意用出卖他人换取升官发财,对朱由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想到这里,徐光启准备去看看这个运粮官,同时看看能不能问出点话,没一会,他就在营地的一角找到了运粮官。 这个运粮官最近在营地见得稀奇事很多,心情也不是太糟糕,虽然有时也郁闷,但也没见有谁来查自己的案子,也就得过且过起来。 今天突然见到徐光启来见自己,不由心里一紧,以为这个案子又要审问了,谁知徐光启只是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到跟前来。 运粮官见了也只好到徐光启跟前说话;“下官见过徐大人!” 徐光启这时看了看四周,然后指着营地背面的一个土坡,说道;“咱们到那个山坡上坐一会,说说话!” “是!大人!”运粮官说着就跟在徐光启的后面,一起慢慢的走到了山坡上。 徐光启在山坡上见到一小块平地,就说道;“咱们坐在这里聊一会。” 徐光启说着一撩下摆,坐在了山坡上,运粮官见了也跟着坐在了徐光启的旁边,等着徐光启问话。 谁想徐光启并没有问话,只是关心的问道;“你出来这么久,没有回家,家里的人很担心吧?” 徐光启这句话一下引起运粮官的思乡之情,他有点牵挂的回道;“那是肯定的,我娘子在我外出时,会算着我回家的日子。” 喜欢就收藏、推荐,谢谢!明天接着四更。 第一百零九章 升官发财?卖贪官? 徐光启点头叹息道;“可惜啊!你也刚好碰到我这倔脾气,换做别的人,可能你就已经坐在家中喝茶了。” “这个……”运粮官不能说徐光启太不通人情,把自己扣在这里,所以话说半截,没有往下说了。 这时徐光启转头看了看运粮官,微笑的说道;“其实你心里一定很恨本官,要不是本官执意逼你,你也不会深受困顿。” “下官不敢!”运粮官就是恨也不敢明着说啊,那不是找死吗。 徐光启摆了一下手说道;“其实恨我才是正常的,不过本官想给你一个机会,就不知你能不能抓住?” 运粮官想了想,知道还是在问赈灾粮的事情,就故意装糊涂;“下官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徐光启知道运粮官不会轻易的就吐口,打亲情牌是没用的,关键还在于利益的交换,所以徐光启也不再费时间了。 “你这事本官早已捅到皇帝陛下那里了……” 徐光启话还没说完,运粮官却惊讶的瞪大眼睛“啊……怎么回事?” 徐光启见运粮官打断自己的话,知道他很害怕,事情到了皇帝哪里,想掏钱摆平都没机会了,所以他才吓得叫一声。 于是徐光启赶紧安抚道;“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糕,暂且听本官说完。” 运粮官忐忑不安的回道;“下官失礼了,大人请讲。” 徐光启这时笑笑,指了指运粮官,说道;“你着急也很正常,其实皇帝陛下对你的遭遇也感到惋惜,说你虽然上吊为那些贪官毁灭证据,但是你这人有一个优点,就是可信。” “不会吧?”运粮官没想到皇帝竟然给了自己这个评价,皇帝会关心这个? 徐光启看出运粮官的狐疑,立马给他解释;“皇帝陛下认为你能为了亲情,保全大家而去死,是需要勇气的,所以陛下觉得你这人可靠。” “可靠?”运粮官狐疑的问道,心里却觉得皇帝还真看得起自己,能有这评价。 “是的!皇帝陛下就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决定给你一次机会。” 运粮官听了心里一喜,难道自己能回家了?他急切的问道;“什么机会?” “很简单!就是把你调到北方京津冀一带做官,品级不会低于六品,不过……”徐光启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前提是你要把赈灾粮贪污的事情交代出来。” 运粮官前面听了升官,心里很高兴啊,那可是比县令还大的官,可还没等他高兴完,后面却是有条件的,必须交代问题。 于是运粮官脸色开始阴晴不定,显然心里在激烈斗争。 徐光启也不说话,让他想一阵,等时间差不多了,徐光启这才加了把火;“皇帝的本意是让你做污点证人,并且保证这次所有贪污的官员,查出之后,只没收贪污所得,不罚俸,也不罢官。” 本来还有点犹豫的运粮官,被徐光启这么一说,惊喜的问道;“真的?” 徐光启很严肃的说道;“本官还需要说假话吗?皇帝乃是金口玉言,又岂能乱改金口,皇帝着急的是,赶紧把赈灾粮追回,赈济灾民才是正事。” 运粮官听了,这才点点头,说道;“既然这样,下官愿意说出这次运粮所知道的事情,不过可不能骗我。” 这次徐光启连话都没回了,直接给他了一个白眼,意思是,你是不是嫌本官在忽悠你啊!你什么意思? 运粮官见徐光启这幅神态,连忙告罪;“下官鲁莽了,还请谢罪。” 这时徐光启才换了一副笑脸,一拍他的肩膀说道;“知道自己错了就好,改了还是好的嘛!” 运粮官既然已经吐口,心理负担也就小了很多,他很轻松的笑了笑,说道;“聆听大人教诲,下官不胜感激。” 徐光启对这样的马屁见多了,不就是想升官发财吗,不过正是你有所期望,本官接下来才好做。 于是徐光启说道;“既然你愿意配合,那么本官告诉你一个即不得罪人,还能揭发那些贪官的办法,不知你愿不愿意?” 运粮官一听,敢情还有这好事,哪能不愿意,连忙说道;“愿意,愿意,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到了这时,徐光启反倒拿捏起来,问道;“办法是有,就是看你愿不愿意配合?” 运粮官两眼一亮,哪能不配合,他焦急的反问道;“有好办法哪能不配合,大人赶紧说给下官听。” 徐光启见火候差不多了,这才说道;“这次京城派来了一个采访人,将对你进行采访,到时你如实的把路上的经过,都给采访人叙述一遍,记住,每个贪官的名字不要说出来,只说到了某某地方,有哪些衙门吃拿卡要,你又是如何的为难,最后让那些经手赈灾粮的官员,把粮食拿走了。” 运粮官一听,这还真是不太得罪人,这样就能升官发财?哪能不干,所以他听了连连点头,说道;“本官记住了。” 这时,徐光启又加了一句;“不过这路上的事情,说的越详细越好,现在你回去,尽量回想路上发生的事情,最好自己能写在一个本子上,以便忘了说。” “好的!下官这就回去想!”现在的运粮官反倒积极起来了。 徐光启微笑的站了起来,说道;“去吧!别让本官失望。” 运粮官这时那里还用徐光启催了,自己就主动的回去交代问题了,本来以为会杀头的事情,没想到峰回路转,竟然还能升官,这要是再不抓住,岂不是对不起老天的眷顾? 徐光启看着运粮官高兴的走了,心中也是高兴,心道,经过老夫这番铺垫,想必那个采访人应该能轻松的完成采访了吧。 想到这里,徐光启抬手摸着下颚的胡须,朝着京城的方向望去,不知陛下那面的炼油设备搞得怎么样了。 徐光启的牵挂,对于朱由检来说也是一样的,他也想早点把炼油设备安装好,只是这几天确实没时间,都是宋应星在主持工作。 这不,朱由检刚下朝,准备去工厂看看,谁想王在左却跑来了,要求面见皇帝。 喜欢就收藏。推荐,谢谢!明天接着四更。 第一百一十章 王恭厂事件 朱由检听了王承恩的禀报之后,招了一下手,示意宣王在左觐见。 没一会,王在左站在了乾清宫的大殿里,与朱由检见过礼之后,说道;“陛下!微臣有重要情报!” 朱由检一听,耳朵一竖,问道;“说!” 王在左听了皇帝的口谕,连忙开始说起了尼玛善的事情。 原来尼玛善被软禁之后,当然明面上还是自由的,只是被监视居住,他的一言一行,自然都在锦衣卫的监视下,属于半透明状态。 尼玛善所居住的小院,有小厮伺候,没有丫鬟,所以时间一长,这家伙也耐不住寂寞起来,每到晚上就急的团团转。 终于有天晚上,他开始着急了,自以为瞒住了众人,悄悄的出了小院,然后一路朝着国子监的大街去了 后面跟着人见了,这家伙还挺熟路,没多长时间,竟然钻进了一家青楼,后面的人自然知道这家伙干嘛去了。 事情虽然简单,可跟踪锦衣卫也发现情况,尼玛善在进入青楼的时候,和一个人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就进去了。 跟踪的锦衣卫就把这个情报说给了王在左,王在左一听,不对啊,这家伙是从后金来的,怎么会认识青楼的客人,这是一个重大疑点。 起码可以证明这家伙在京城绝对不会只呆过一两天的人,再看这家伙的汉语水平,还有那京腔,可以大概的猜出,这家伙曾经常住过京城。 既然那个青楼客人认识尼玛善,那么锦衣卫自然要问一下了,没想一问,竟然还真问出了一点消息,并且还挺古怪。 朱由检听到这里,也勾起了好奇之心,连忙问道;“都问出了什么?” “是关于天启年间王恭厂大爆炸的事情。”王在左说出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显然他知道这个是重大事件。 朱由检听了却很奇怪,主要他并没在天启年间呆过,所有有点纳闷,朕怎么不知道什么大爆炸? 王在左见皇帝半天不说话,就有点好奇,他偷偷瞟了一眼皇帝,却看到皇帝在思索什么,他害怕皇帝发怒自己偷窥,连忙收回了眼神。 朱由检这时心想,看来这王恭厂大爆炸是个很重大的事件,否则王在左也不会说到这里,会声音颤抖。 “额……这尼玛善怎么会跟王恭厂的事情扯在一起,给朕说说。”朱由检既然想不通,也就不好在纠结,等会去翻翻《明史》,也许上面会有记载。 “是!陛下!”王在左开始接着说起尼玛善的事情来。 王在左亲自把那个青楼客人堵在了一个街头的拐角,当时王在左先问了那人的姓名,叫刘老九,这个名字在民间很正常,这家伙是个买烟花的,住在宣武门里,在那一片开了个烟花店。 王在左问刘老九他怎么认识尼玛善的,刘老九见王在左气势汹汹,不敢说假话,就告诉王在左,这尼玛善之所以认识他,是因为尼玛善和他的叔叔认识。 王在左接着一了解,搞了半天刘老九的叔叔竟然是太监,但是早在三年前死了,但是死的地方很蹊跷,竟然是在王恭厂,并且还是死于那场大爆炸。 问出问题的王在左就在纳闷了,这尼玛善一个后金人,怎么就在三年前认识了一个太监?两者不搭杆啊,这人有点来头,不会是一般的后金密探。 除非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大爆炸和后金人有瓜葛,否则尼玛善是不可能认识一个专管火药的太监,至于里面的细节,因为时间久远已经无法得知了,但是这个事情,必须要给皇帝汇报一下,毕竟这是个重大线索。 其实,王在左说了半天,朱由检一直就在奇怪这个王恭厂大爆炸,到底是个什么事件,难道是有人搞爆炸? 实在有点忍不住的朱由检,问道;“王恭厂爆炸的事件,到底是什么事,很大的事情吗?能给朕说说吗?” 王在左被朱由检这么一问,顿时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皇帝作为以前的信王,也住在京城,怎么会连这事都不知道? 王在左虽然有疑问,但是皇帝问了,还是必须要回答;“陛下!在天启六年,王恭厂发生了一次很大的火药爆炸,当时死伤两万余人,波及的地区达方圆两里地……” 朱由检被王在左这么一说,顿时瞪大眼睛,搞错没有?死伤两万多人?这是多大的事故,怪不得王在左在说王恭厂的时候,眼神怪怪的。 这时王在左发现皇帝好像被震惊住了,就连忙停止了说话,没敢在往下说。 朱由检正听得有神,王在左却没说话了,他连忙说道;“继续,当时你在那里?” 王在左听了,连忙回道;“回陛下!当时在下并不在京城,而是在辽东,刚才所说都是听别人说的。” 朱由检听了,也没有继续问了,就这死伤也是大事件,随便找个人问问,也必定知道不少的事情,所以朱由检问道;“根据你前面所说,你是在怀疑后金人和王恭厂大爆炸有关?” 王在左很肯定的说道;“是的!毕竟一个后金人和太监有瓜葛,就十分值得怀疑。” 朱由检点头补充到;“是的,并且那个太监还是王恭厂的人。” 王在左连忙一抱拳,说道;“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在下才会怀疑这事有蹊跷。” “你做的很好!这事你要继续关注,回去要注意几个细节,你记一下。”朱由检对王在左的汇报很满意,但是他又想知道多尔衮与这件事的联系,毕竟这次是多尔衮带着尼玛善来行刺王在晋的。 王在左回道;“是!陛下!” 于是朱由检就交代了几个注意事项;“第一,打探一下多尔衮在三年前是否来过京城。第二,多尔衮是否参与了这个事件,第三,假如这个事件是他们做的,那么为什么要这样做,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 王在左记下之后,回道;“是!陛下!” 与王在左谈话完毕,朱由检让他退了出去,然后他实在忍不住,决定先看看天启年的事情,本来朱由检一般不看以前的事,但是王在左的汇报勾起他的好奇。 喜欢就收藏。推荐,谢谢!明天七点第一更,接着四更。 一百一十一章 毛文龙难道会谋反? 没想到在纪年里面,关于天启的大事件里,还真有王恭厂的记录,里面称王恭厂大灾变,这是造成巨大的人员伤亡。 并且里面还有精彩的描述,里面说,当时一声巨响,狂风四起,一时天昏地暗,人和牲畜,以及树木砖头等杂物,全被狂风卷入空中,然后随风而落,当时有数万间房屋全都变成粉末,一共死伤两万多人。 事件发生之后,所有的景象让人心惊胆颤,惨状更是触目惊心,活着的人发现,所有死去的人都没有衣服,至于那些衣物和首饰等器物,全都飘到了西山那边去了。 当时紫禁城外正在修缮围墙,那里有三千多工匠都掉下脚手架,摔的惨不忍睹,几无存活。 里面还提到了天启帝,当时他还在用早膳,事发之时,天启帝躲在了龙案下面才幸免于难,当然这里应该是后面东林人故意羞辱天启,经过修改的可能,但是天启受到惊吓,应该是事实。 最后还对事件进行了总结,说爆炸中心不焚寸木,无焚烧痕迹,甚是蹊跷,后面天启帝不得不下了罪己诏,并且还大赦天下。 朱由检看到这里,也基本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就是一次火药库的爆炸,可能是存放不当,或是温度太高,或是操作不当,才会引起事故。 当然,现在又有了后金人的出现,自然还要加上一个人为破坏,朱由检开始思考起来,假如是后金人为破坏,他们也不会写入史书,毕竟这是违背人和的大事件,不符合清廷的统治。 所以他们才会在史书上加上怀疑的态度,说甚是蹊跷,然后给天启帝定罪,说他气数已尽,遭到天谴。 对于这个说法,朱由检自然嗤之以鼻,什么天谴,不就是一次事故吗?后世这样的化工事故多了去,是很正常的。 不过这多尔衮十分有趣,这尼玛善是他的人,那么他是在这件事上是脱不了干系,朕怎么看这家伙都越来越有趣了。 呵呵呵,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时候,朕可不是前任,被你轻易的糊弄过去,逼急了朕他么的会亲征,杀的你片甲不留。 朱由检心里对多尔衮是恨得咬牙切齿,这个家伙怎么每次想到他就会让人不舒服。 朱由检合上《明史》之后,渐渐的平息了怒气,这才拿起了一本奏章看了起来,没想一看,却顿时鼓起眼睛,这本奏章竟然是登莱总兵杨国柱弹劾毛文龙的。 这是怎么回事?朱由检一下来神了,赶紧接着看下去。 原来登莱总兵杨国柱在奏章上说,毛文龙胆大妄为,去年八月就曾领兵到了登莱,索要军饷,而今年春又带领几十条船来到登莱,此人无调兵之令,竟然敢到登莱,其用心不良,并且还说毛文龙带着兵丁,劫掠登莱百姓,十分可恶,该杀,并列了十条罪状。 朱由检看到这里,也是眉头一皱,难道毛文龙真的到登莱劫掠过?怎么史书没提到过?唉……,明史关于明末的记载确实太混乱,连年号都能搞错的史书又有多少可信度? 朱由检觉得自己被搅进了明末混乱的历史,真的有点分辨不清每个人的真面目,虽然有些是可以肯定的,比如满桂,赵率教,秦良玉等战将,那是身家清白,毫无污点。 但是其他战将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要说毛文龙有没有自立的想法,按说也有这种可能,但是这个杨国柱在明史上也是一员战将,其被后金兵所围,宁死不降,最后被乱箭穿心而死,乃是大大的爱国英雄。 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不拿钱,与毛文龙没有冲突,可能是与毛文龙争要军饷,发生了矛盾,原因很简单,他们都是在登莱巡抚孙国桢手里拿军饷,而孙国桢偏向毛文龙,这点是可以肯定的。 别说杨国柱和毛文龙,就算满桂和赵率教两人也是有矛盾的,你能说他们两人一个是汉奸,一个是忠臣,不能这样下定义,要是那么做了,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 于是朱由检很庆幸自己准备后撤战略,一旦顺利完成后撤战略,这些勾心斗角将会减少很多,那时的军饷将会是自己亲自核发,因为军权已经在手,还怕别人制衡? 不过毛文龙领兵到登莱,这确实有点过了,这也是袁崇焕杀他的时候,给出的一个理由,就是说他纵兵劫掠登莱百姓,该杀。 对此朱由检也不敢贸然下结论,万一毛文龙真的有谋反之心,朕岂不是失误了?朱由检苦思冥想一阵,把曹化淳叫来了。 “自去年七月起,登莱各地府衙以及卫所,可有登莱百姓被劫掠的奏报?”朱由检想到,假如毛文龙劫掠过登莱,登莱地方以及卫所,一定会汇报给皇帝,这是他们的职责。 曹化淳听了皇帝的问话,立马就知道是询问关于毛文龙的事情,他长期在主管司礼监,怎能不知这其中的事情。 “回陛下!这些汇报却从来没有见过。”曹化淳不敢说假,有没有皇帝让你去拿来看,那岂不是露馅了。 朱由检一听,立马笑了起来,对着曹化淳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曹化淳见了,连忙退出乾清宫。 既然各个地方没有汇报这事,那就说明毛文龙根本就没有劫掠登莱,那就是完全的政敌攻击,这下朱由检终于放心了。 不过这毛文龙再不加以制衡,很有可能向割据一方的军阀发展,到时不是袁崇焕杀他了,而是朕都要杀他。 怎么办?朱由检在心里暗暗盘算,毛文龙之所以起家,和袁可立有很大的关系,要是能把袁可立叫出来主持登莱事务,毛文龙应该好管理一点了吧,毕竟看在袁可立的面子,他也不可能反。 可惜前任几次邀请袁可立出山,他都不愿意出仕,这可是个大难题,前任其实也没大家想的那么傻,他想过袁可立,可惜失败了。 那朕该怎么办?这袁可立如此顽固不化,想要请他出山,可谓真的很难,据说他还有病,朱由检一时石化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 这阵很辛苦,今天四章,明天改为两章,休息几天。 第一百一十二章 孙承宗觐见 乾清宫的大殿里,朱由检默默的靠在龙椅上苦思冥想,当年刘备能三顾茅庐,为什么朕就不能去见见袁可立,只要心诚,一定能请他出仕。 想通这个关节,朱由检立马有了打算,得先问问袁可立在那里,然后直奔这个老家伙的老窝,让你想躲都没机会。 于是朱由检对一旁的王承恩说道;“让人查一下前兵部尚书,太子太保袁可立的老家在哪。” “是!陛下!”王承恩说着准备出殿传话,谁知朱由检这时又加了一句,“朕指的是详细地址,要到那个村。” “是!陛下!”王承恩说着出殿传话去了。 过了一阵,有管理文案的太监进殿给朱由检回话;“陛下!袁太保家乡乃是河南睢州袁家山人士,那里十分好找,在袁家山有个陆园地,很出名的,袁太保应该住哪里。” 朱由检听了挥了挥手,示意那太监可以下去了,文案太监见了,连忙碎步退出。 朱由检在那太监走后,开始头疼,这怎么办?河南离京城千里之遥,现在可不是后世,说去,坐个高铁就到了,现在就是换马不换人也要两天才能到,所谓的六百里加急,也就这速度。 问题朕是皇帝,一旦出行,必定仪仗开道,并且太监锦衣卫随行,还要加上护卫的京营兵丁,那队伍可就庞大了,就这队伍出行,没有十天半月哪能回来? 再者,现在工厂正是关键时刻,并且朝堂也离不开朕,现在陕西在闹民变,东面又危机四伏,这时朕不在北京坐镇,岂不乱套了。 朱由检左思右想半天,硬是拿不出一个好办法,朕如果不亲自出面,估计袁可立不会出山,那能不能找个能和袁可立说上话的人,代表朕去,也许能成。 那么谁去合适呢?朱由检在脑海里开始寻找合适的人选,现在比较让朕看的上眼的重臣就那么几个。 王在晋?不合适,他是主张战略后撤的人,与袁可立的立场截然相反,他去了可能事与愿违。 王永光?还是算了吧,老胳膊老腿的,到了睢州估计也快散架了,就别折腾他了。 韩爌?这老家伙去了,不跟朕添乱才怪了,天天都跟朕作对,能安好心? 王象乾?朱由检想都没想,直接忽略过去,这老臣资格绝对够,他出山百分百能把袁可立叫出来,可人家王永光还能走两步,搁在他身上,估计还没出门,一激动心脏病发作,估计就死翘翘了,留个老臣不容易,算了吧。 徐光启?别闹了,人家现在忙得脚不沾地,就别给他添乱了,再说他们也不是一路人,没话可说。 对了,还有一个孙承宗,朱由检想到这里,立马觉得有戏,孙承宗和袁可立,以及李邦华都是辽东主战派,相互配合的不错。 其中袁可立最能打,孙承宗最能守,而李邦华最会供应后勤,这三个家伙当年可是在辽东叱咤风云的人物,让孙承宗去找袁可立,应该有八成把握,至于朕吗?自然要加点料了。 想到这里的朱由检心情大好,立马下旨,宣孙承宗进宫 作者按;十分抱歉,在书中开头的时候,我专门查找了一下孙承宗的资料,谁知孙承宗的资料上写的1628年出任兵部尚书,是开头,没细看。 结果后面发现是崇祯二年,袁崇焕失利,这才出任兵部尚书,这时已经写了五六万字,已无法修改,大家可以看到,后面几乎没有孙承宗的戏份,没办法,我只能搁浅他的出场。 所以在这里真诚的向大家道歉,谢谢!这后面的戏份大家也就看看就算了,当不得真,假如没有看错资料,我完全可以提前让朱由检招孙承宗进宫,结果变成了这样,还请海涵。 那份资料应该是《明史》的资料,可见清人写《明史》是多么的不认真,前后年号都能搞错,并且前一年的事情,和后一年的事情搞混,竟然说皇太极是1628年入关劫掠,唉……真的很让人无语。 朱由检批阅一阵奏章,过了大概一个时辰,朱由检心中最重磅的重臣出场了,孙承宗此人气度不凡,从面相来看,随和却隐隐透着刚毅,再看他的行为举止,也腰板挺直,走路刚劲有力。 朱由检的第一印象就是这老家伙身体很棒,不把他好好用用,岂不可惜了。 孙承宗进殿之后,对着朱由检施礼道;“臣拜见陛下!” “爱卿请坐!”朱由检说着,指了指龙案前面的锦凳,示意他坐下说话。 “谢陛下!”孙承宗说完,正襟危坐的坐在了锦凳上。 等孙承宗落座之后,朱由检也起身走到了孙承宗的对面,准备与孙承宗面对面的谈话。 孙承宗见皇帝过来,连忙起身行礼。 朱由检一摆手,示意他免礼“坐吧!咱们君臣今天要好好聊一聊。” “是!陛下!”孙承宗说着落座,等着皇帝问话。 朱由检见孙承宗坐下了,对他微微的笑了一下;“朕今日请爱卿来,是想问问爱卿对辽东看法,毕竟你在辽东呆了很多年,应该了解一些。” 孙承宗知道皇帝找自己一定是谈辽东的事务,自然心中有数,于是他回道;“辽东局势复杂,早已不像天启年间的那个样子了。” 朱由检一听,孙承宗果然慧眼如炬,已经洞悉了辽东的复杂局面,能说出这话,说明他对辽东还是很了解的。 朱由检点点头,说道;“爱卿果然一语中的,朕想听听你对辽东的解决办法。” 孙承宗这时笑了起来,回道;“如今袁崇焕在主持辽东事务,臣何必再多说,说错了可能会对辽东产生不好的影响。” 朱由检一听就明白了,袁崇焕是他的学生,目前掌管辽东,孙承宗作为老师在后面指手画脚,岂不是在拖学生的后腿,让外人看了是要被笑话的。 你个老头一天心思还怪多的,朕还看不出来你在推脱?于是朱由检逼问道;“假如朕让你一定要说呢?” “额?”孙承宗没想皇帝会这么咄咄逼人,以为皇帝生气了,再看皇帝的脸,却是微笑着的,不像是发怒的样子,这才笑着回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是几句废话,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明天两章,休息几天。 第一百一十三章 朕想让爱卿帮忙 你一天拽文嚼字,还挺多花花肠子的,朱由检知道,就算自己逼问,孙承宗也不会说实话,这样的老家伙再朝中历练多年,不是那么容易搞定。 于是朱由检换了个方式,露出十分忧愁的模样,说道;“朕现在难啊!袁崇焕虽然被朕派去辽东,其实朕很不放心,不像你们一干老臣,做事稳重,办事踏实,就袁崇焕那个毛头小子,太浮躁,朕心不安啊!” 孙承宗见皇帝在自己面前大倒苦水,也不由动容,他对大明还是忠心的,见皇帝这幅模样,自然心里不好受,脸色也变的严肃起来。 皇帝话里的意思好像对袁崇焕有些不满,有启用自己的意思,可是袁崇焕现在又无大错,作为老师顶掉自己的学生,这说出去岂不是要被外人笑话死? 可袁崇焕作为孙承宗的学生,他又怎能不了解自己的学生,刚才皇帝所说,其实切中要害,袁崇焕夸夸其谈的愣头青性格,作为老师还是很了解的。 当然了解归了解,但也不可能对外人说自己学生的不好,否则自己的那张老脸往那搁? 这时孙承宗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沉默半天才说道;“要是陛下确实不放心,臣可以帮着举荐一个合适人选。” 孙承宗说这话的意思是避嫌,另外举荐一个,这样总比自己顶掉学生强吧,好歹人家会说,袁崇焕能力不行,老师都看不过去了。 朱由检一摆手,回道;“唉……爱卿把朕的意思理解岔了,朕并没有要换袁崇焕的意思,只是想让你们这些老臣在后面坐镇,让他少出点错。” 孙承宗一听,松了口气,原来皇帝并不是想换袁崇焕,而是想让我去辽东办办事,压压阵脚,这个倒是可以去做。 对于朱由检来说,他早都想把袁崇焕换掉,要不是想着后面掌握军权,没这二逼配合,还真有点不好办,也就咬咬牙让他在辽东先干着。 “如此说来,臣以为还可以一试。”既然皇帝有让自己出山的意思,孙承宗自然不会推脱。 朱由检这时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朕准备让爱卿在朝廷多多关注辽东局势,给袁崇焕多联系,并支持他辽东的事务。” “是!陛下!”孙承宗虽然接下朱由检的任务,但是还是不了解皇帝为什么要这么做,说让自己坐镇,却在朝廷,这怎么坐镇? 朱由检也有自己的苦衷,假如把孙承宗放在辽东,袁崇焕自然不会有太大的权利,这是肯定的,但朱由检想要收回军权,就必须让袁崇焕犯错,再说书上已经写着这家伙会犯错,朱由检能放过这个机会吗? 不能啊!机会一旦错过,再想找回了可就难了,于是朱由检只能把孙承宗放在朝廷,等合适的时间再把他好好用一下。 可孙承宗并不知道皇帝还有这花花肠子,自然有点郁闷,神情也变得奇怪起来,朱由检见孙承宗这幅模样,不由笑道;“怎么爱卿觉得朕这样安排,有点不妥?” “臣不敢!”孙承宗心里显然不服,只是作为臣子也不好反驳皇帝的意见。 朱由检笑了笑,一转话题,说道;“现在辽东那面,你能镇住袁崇焕,让他少出错,可毛文龙那边,可就让朕头疼了。” 孙承宗见皇帝不想再谈宁远那边的事,又把话题转到东江镇那边,想了想,也认同的说道;“毛文龙现在有点骄横,要是袁可立还在就好了。” “哈哈哈……”朱由检见孙承宗把话题扯到袁可立身上,正和他意,所以朱由检先是哈哈大笑,然后才说道;“你我君臣还真是想到一块了。” “陛下你的意思是?”孙承宗回过神,立马觉得皇帝准备启用袁可立。 朱由检点点头,说道;“是的,辽东那边有爱卿坐镇,朕很放心,但东江那边要是有袁可立坐镇,朕就更放心了,下面的话不用朕说了吧!” 孙承宗与朱由检把话说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过来,原来皇帝想让袁可立出山,而自己有可能去当说客,不过这袁可立已经决意退出朝堂,想把他叫出来,可能有点难度。 想到这里,孙承宗说道;“陛下!这袁可立估计不好请,臣把握不大。” 朱由检认同的点了点头,说道;“爱卿说的没错,其实朕想亲自去趟睢州,可惜朕没法分身,所以只好让爱卿一试。” 孙承宗见皇帝把亲自去请的话都说出来了,可见对袁可立的重视,不过作为皇帝,政务繁忙,不可能有时间去,于是他就说道;“既然陛下决心已定,臣也不负陛下所托。” “好!爱卿能为大局着想,朕甚是欣慰。”朱由检先夸奖一下孙承宗再说,接着他就想把话题引向辽东战略上来,他是主战派,要是他能转变思想,以后的工作就好做多了。 “谢陛下!”孙承宗被皇帝夸奖了,自然很高兴。 这时,朱由检摆了摆手,示意孙承宗听下面的话;“既然爱卿想为朕办点事,但有个问题朕想请教一下爱卿。” 孙承宗不知皇帝接下来要说什么,也只好回道;“陛下请讲。” 朱由检问道;“朕知道爱卿是主张进攻的,利用筑城慢慢的蚕食后金势力,这个战略构想应该建立在什么基础上的?” 孙承宗想都没想,立马回道;“应该是军民同心,将士拼死,督师进退得法,这才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朱由检听了,点了点头说道;“爱卿说的没错,可爱卿忽略一点,朝廷的银两是否能长期的支撑这场战争?” 朱由检这话说的也是实情,没有银子,打个屁的仗啊,孙承宗听了也是点了点头,说道;“陛下说的没错,臣刚才忽略这点,不过大明自开朝以来,从来没有主动后退半步,就是死也要站着死。” 朱由检一听,这果然是大明的硬骨头,终于露出他的真面目,孙承宗的意思是,大明是有骨气的,就算拼光家财,也绝不在敌人面前低头。 对于这种维护大明统一的刚烈之臣,朱由检自然不会打击他的意志,于是有点激动说道;“很好!我大明不合亲,不纳贡,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就该有这气魄。” 明天两更,休息几天。 第一百一十四章 探讨战略构想 孙承宗见皇帝说的这么激动,自己也跟着激动起来,他似乎找到知音,回话也变得阴阳顿挫起来;“我大明铮铮铁骨,岂能让宵小之辈窥视我大明江山,臣为此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好好好!爱卿真乃朕之肱骨之臣,好!”朱由检见把孙承宗的情绪调动起来,连喊了三声好,你个老家伙总是有弱点的,下面朕就要放大招了,就看你中不中招了。 “谢陛下!”孙承宗说这话的时候,胡须都在抖动,显然他还激动着的。 这时,朱由检神色一暗,叹道;“可惜啊!朕现在有心无力,虽想大举剿灭后金,可朝廷连银子都拿不出来,这该如何是好?” 孙承宗猛地一见皇帝情绪低落,也心里不是个滋味,皇帝的难处确实是银子,没有银子怎么办事,于是他劝解道;“陛下!只要咱们朝廷君臣同心,难关总会过去的。” 朱由检听了点点头,说道;“是的,爱卿说的没错,大明风风雨雨近三百年,何曾被小沟小坎难住过,阳光总在风雨后,过去了就好了。” 孙承宗见自己的劝解起到效果,也是心里稍安。 这时朱由检接着说道;“所以朕必须振作起来,大明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但在战术上重视敌人,这样咱们大明才能战无不胜,永放光芒。” 孙承宗从来没听说过这种论调,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这好像很有道理的啊! “陛下!此言可谓经典!”孙承宗心服口服的给了朱由检一个马屁。 朱由检这时心道,这不废话吗?那是经过后世高人总结出来的,并且是经过实战检验出来的真理。 当然,用了高人的理论,朱由检还是要谦虚一下,说道;“这可不是什么朕的经典,也是从别人那里听说的,朕只是用用。” 孙承宗有点奇怪,别人的经典?怎么老夫从来没听说过,这人是个高人,要是有机会一定要拜访一下。 孙承宗想到这里,说道;“这论点确实新颖,并且很实用,陛下能知道如此论点,办事也事半功倍。” 朱由检听了点了点头,说道;“也正是基于这个论点,朕的思想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以前朕觉得辽东应该死守,只能前进,不能后撤半步,可自从朕知道这句话之后,你猜朕会怎么想了?” 孙承宗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臣不知陛下的想法。” “朕觉得以前把战略和战术的概念搞混了,假如一场战争打起来,总是有进有退的吧,爱卿觉得是不是这么回事?” 这个孙承宗自然不会反对,打仗总是输输赢赢,自然就有进有退,于是他点点回道;“是的,陛下!” “那么我们把整个辽东放大一下,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有进有退?现在辽东没钱打仗,为什么我们不先把部队后撤到山海关,让部队休整一下,然后一举反攻?” 孙承宗对于这个想法,立马提出质疑;“额?这个好像不妥吧,部队撤到山海关,朝廷大臣可是不会愿意的,那是丢失大明土地,谁担得起这责任?” “咱们先别考虑朝廷,只站在战术的角度上,爱卿觉得是否有道理?”这时朱由检已经开始偷换概念了,本该是战略的问题变成战术。 孙承宗思考一阵,回道;“要是单纯的从战术上来讲,臣以为还是可行,只是不太现实,要是部队一旦后撤,宁远那么的百姓该怎么办?” 朱由检听了孙承宗这话,知道他还没理解过来战略与战术之间的关系,这刚好是个机会,等他反应过来就晚了。 于是朱由检赶紧趁热打铁,说道;“假如咱们再把百姓这块也先不考虑,爱卿以为如何?” 孙承宗听了眉头一皱,怎么可能把百姓抛弃掉,这是要被骂娘的,他正要反驳,朱由检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王承恩赶紧把地图给朕拿过来。” 孙承宗正在思考,被朱由检这么一打断,也暂时只好不说话了。 王承恩则到龙案的上抽出一个卷轴,然后走到他们两人中间,缓缓打开,却是一副精致的地图。 “这是?”孙承宗是个识货的人,这种精致的地图,他从未见过,所以他很奇怪皇帝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地图,这可是宝物啊。 朱由检自然没时间给他扯这个,只是让孙承宗赶紧看地图“爱卿请看!这就是山海关。” 孙承宗在地图上,果然看到了山海关几个字,在渤海湾的左上角。 “爱卿再看这里,这里是宁远城,再往前就是大凌河堡。”朱由检指着地图让孙承宗看每个地方 孙承宗看了,点点头说道;“不错,基本与臣所见差不多。” 朱由检知道孙承宗所说的是地形与距离差不多,显然他是亲身去过那里,才会说出这话。 “既然爱卿亲自去过那里,应该对大凌河堡到山海关一路,地形十分了解吧?”朱由检说着,用手指着地图上的宁远一带。 孙承宗主持辽东事务多年,怎么能不知到那里的地形,他想都没想的就说道;“那一带是一个狭长的滩涂,左面都是大山,右面是大海。” 朱由检听了点点头;“爱卿说的没错,那里就是一块狭长的平原,假如我们把部队撤出之后,他们要攻打山海关,就会沿着这道狭长地带往前推进,当他们的部队到达山海关的时候,我们只要在后面一掐他们的脖子。” 朱由检把话说到这里的时候,用手指往宁远城的那片点了几下,意思是攻下宁远城,然后堵住后金的退路。 孙承宗看着宁远城的地标,思考了一阵,说到;“构想倒是不错,只是水师能不能做到?” 孙承宗也不是傻子,当朱由检说到攻打宁远城的时候,自然说的是水师才能绕到后面攻击,陆军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大山里行军,但是难度太大,补给也是大问题。 所以,唯一能保证快速攻击的办法,就是水师。 这时,朱由检笑了;“朕已经宣郑芝龙到京城,想必半个月以后到京城。” 明天两更,休息几天。谢谢! 第一百一十五章 后撤未必都是坏处 “喔?原来陛下早有预谋?”孙承宗突然感到被皇帝给耍了。 朱由检被问的有点脸红,他赶紧解释道;“朕宣郑芝龙来京,主要就是想问问他,假如用水师从后面攻击,能不能做到,因为这只是朕的一个构想,并没有进行实施,这不是在征询爱卿的意思嘛。” 孙承宗听朱由检这么一说,倒也觉得有理,毕竟皇帝一个想法,是要广泛的征求意见的,自己也不是正在被询问。 想到这里,孙承宗说道;“陛下所说,构想奇特,但臣还有几个疑虑,还请陛下给臣解惑?” 朱由检知道孙承宗肯定有疑问,并且一定是实在的问题,对于问题是不能回避的,特别是军事上的,一旦失误,将会是毁灭性打击,所以不得不防。 “爱卿请说!” 孙承宗听了,一指地图上的三海关说道;“臣多年和后金作战,发现一个规律,他们大举进攻的时间大都在秋季,战争一般将会持续到开春,那么问题来了。” 孙承宗说到这里的时候,用手指在三海关的沿海地带指了指,说道;“当冬季来临,三海关附近的海面会结冰,要是后金从冰面上直接杀到京津冀一带,大明的损失就太大了。” 朱由检一听孙承宗说的是这个问题,当时就笑了起来;“原来爱卿担心这个问题啊,其实很简单,等结冰之后,在沿海一带埋上火药桶,嘿嘿,只怕他不来。” 孙承宗一听,眼睛一亮,敢情这倒是个好办法啊,他想了一想,又提出另一个问题;“假如部队撤到山海关,那么山海关的城墙是不够的,难道还要花钱筑城?” 朱由检听了却摆手道;“这次朕不准备筑城,花销太大,朕准备挖坑,坑死他们那些骑兵。” “挖坑?”这次朱由检的说法,倒把孙承宗给整的有点糊涂了。 朱由检很肯定的说道;“对!就是挖坑,朕准备在三海关以东的地方,挖出无数的深坑,起码要有一个人的深度,再加上挖坑甩出的泥土,那么肯定比一个人深,然后在坑的后斜面,埋伏好步兵,用长枪捅杀冲来的骑兵,他能冲过第一道深坑,能冲过第二道,第三道?” 孙承宗听了,不敢想象这是多壮烈的场面,当后金骑兵冲过来的时候,大明的步兵从小坡后面举枪刺杀那些骑兵,该是怎样的景象。 不过孙承宗转念一想,不对啊!以辽东军那些兵丁的尿性,别说刺杀骑兵,估计还没等人家冲到跟前,估计早都跑光了。 于是孙承宗有点低落的说道;“陛下的这个想法是好的,关键辽东那面的兵丁善走。” 孙承宗所说的善走,就是逃跑的意思,不敢打仗再好的战术构想也是空想,所以他的这个问题很现实,一点都不是空话。 这时,朱由检开始冷笑起来,反问道;“爱卿以为辽东的兵丁还能用吗?” 孙承宗被朱由检这么一问,自然明白皇帝已经对辽东兵丁感到失望,不过那又能怎么样呢,最终打仗还不是得靠这些兵丁。 于是孙承宗说道;“陛下!辽东兵虽然野战不行,但是守城还是足以。” 朱由检一听,一摆手说道;“正是这些兵丁不可一战,朕才要部队后撤,到了山海关后面好好休整,挑选出能打的士兵,然后让他们到山海关前面历练。” 孙承宗对朱由检这个设想倒也觉得勉强能用,紧接着他又提出另一个问题;“山海关看似铜墙铁壁,但始终只有一道城墙,一旦攻破,后果不堪设想。” 朱由检点头回道;“爱卿所说也确实是个事实,但是朕等会让你看看朕的底气,到时你就明白朕为什么不怕一道城墙,就能守住山海关。” 孙承宗听了很奇怪,皇帝你说能守住,总得有个办法,老夫怎么没看出那里有什么好的办法,不会是皇帝突发奇想,搞出的傻事吧。 当然,这时朱由检还不想给他解释,等他见到御花园里的工厂,他自己就会明白了,现在他还想讨论辽东的事务。 于是朱由检说道;“爱卿先不要怀疑,以后你会明白的,现在朕想接着探讨战略上的问题,假如后撤,战略上是否可行?” 其实说到这时,孙承宗早已对自己所谓的筑城推进失去了兴趣,他经过与皇帝的谈话,觉得后撤也未必不是一个好办法,于是说道;“臣认为难度很大,首先在辽东部队那面阻力就很大,毕竟他们在哪里落叶生根,想让他们离开,十分的困难啊!” 这时,朱由检心里一阵冷笑,那里是落叶生根,他们原来不也在辽东沈阳那一带生活,怎么到了现在,反倒恋家了? 朱由检问道说到底,还不是朝廷有大把的银子给他们花,同时还能卖军事物资给后金,这日子过得多滋润,自然就不想走了呗。 朱由检问道“爱卿说的很对,朕也在想办法,不过这事不能着急,慢慢总会有办法的,还有其他问题吗?” “很多,朝臣也会大力阻拦,并且辽东百姓怎么安置,还有后撤之后,地方的州县也会反对,毕竟他们的负担也重了。”孙承宗一连说出好几个问题,句句都在要点上。 朱由检对此自然早有打算,也不想在问困难的问题,而是问有哪些好处;“假如后撤,大明又有那些好处?” 孙承宗一听,想了一阵,说道;“好处也很多,首先朝廷的负担没有那么重了,并且可以安心练兵。” 朱由检见孙承宗能这么说,也觉得他不是那么死板的人嘛,也是知道进退的。 “还有,臣觉得在辽东走廊腾出地方给后金,反倒给他们增加了负担。”孙承宗这么说也是有考量的,后金虽然拿到辽西走廊,但是同样也面临这补给线延长的问题。 “喔?爱卿此话怎说?”朱由检其实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现在引导孙承宗自己说出来,那么他的态度自然就会转变。 明天两更。 第一百一十六章 孙承宗转变态度 孙承宗被朱由检这么一问,立马来了神,他指着地图的辽西走廊一片说道;“陛下!你看!当我们把部队撤走之后,后金必定要把手个个关卡,这是为了保证粮草的供给。” “没错,接着往下说!” 孙承宗抬眼看了一下朱由检,用手指指着宁远一带,说道;“假如我们水师够强大,后金兵在海面是没法和我大明抗衡的,当他们想要进攻的时候,我们派出水师在沿岸进行骚扰作战,那么他们必定会派出更多的部队,驻守在沿岸,但是又分散他们的兵力,同时也增加他们的粮草供给。” 朱由检见孙承宗滔滔不绝,也是高兴不已,连忙恭维道;“爱卿说的很有道理,接着往下说。” “这时,我大明水师不断骚扰,后金的物资就会大量消耗,以至于他们承担不起,这时,他们只有两个办法止损,一个就是强攻山海关,另一个就是放弃辽西走廊,这里最终会成为无人区。” “爱卿说的很有道理,我大明江山万里,维持一个辽西走廊尚且很难,何况区区一个建州,他们更加负担不起。”朱由检补充道。 孙承宗听了朱由检的补充,也是连连点头,接着又说道;“就像刚才陛下所说,假如大明趁着后金想打山海关,绕到后面打下宁远城,堵死他们的退路,有可能一举歼灭后金主力,这才是最重要的。” 朱由检自然认为这个可行,又补充道;“占据宁远城之后,就算不跟他们打,只要死守宁远城,饿也饿死他们,看他们能撑几天?” “对!这时后金绝对被困辽东走廊,唯一的出路就是翻过大兴安岭,回到辽东,不过这样下来,他们损失一定很大。这样算下来,大明让出辽东走廊,其实就是甩给后金一个包袱,此举甚是妙也!”说到最后,孙承宗竟然眉飞色舞的兴奋起来。 这时,朱由检神色一正;“那么……爱卿还觉得朕所说,不过是一句笑话吗?” 孙承宗被朱由检这么一问,立马感到不对,原来自己是主张进攻的,怎么说到最后变成后撤了,于是他不由脸色一红,尴尬的说道;“臣前面误解陛下了,臣汗颜!” 朱由检见孙承宗态度转变,立马笑了起来,说道;“理不辨不明,朕也是刚才与爱卿讨论一番,这才感悟甚多,不必自责。” “谢陛下!”孙承宗这次是心服口服的给朱由检行礼。 朱由检见自己费了半天口舌,终于转变了孙承宗的态度,心里是相当的高兴,心情一好,当即带着孙承宗到御花园的工厂看看,增加他的信心。 没一会,朱由检带着孙承宗来到了工厂的大门口,正在守卫的骆养性,带着一群锦衣卫,连忙给朱由检行礼。 朱由检看都没看他们,径直走进了工厂大门,有开三轮的太监上前行礼,然后跟着朱由检到了三轮跟前,等他上三轮。 朱由检一踩小凳,坐在三轮上,然后对孙承宗说道;“爱卿坐在朕的身边吧!” 孙承宗虽是老臣,但是皇帝让他同车,也是吓了一跳,连忙说道;“臣不敢!” 这时,朱由检呵呵一笑,说道;“行了吧,就这车,徐光启坐过,满桂坐过,连我徒弟都坐过,更别提爱卿了,你可是先帝的帝师,赶紧上车,朕带你看好东西。” 其实孙承宗早已对这座工厂感到狐疑,没想皇帝还藏有如此神奇的东西,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 现在皇帝让自己上这奇怪的车,并且还听到其他大臣的名字,敢情自己并不是第一个坐这车的人,于是也不再忸怩,一踩小凳坐在朱由检的身边。 “去成型车间!”朱由检一报名,开三轮的太监赶紧上车,一加电门,三轮车就往前慢慢的动了起来。 坐在车上的孙承宗这时有点激动,这是什么车啊,不用毛驴就能自己跑,并且自己还坐在车上,那心情有说不出来的爽快。 不过,没坐多少时间,就来到了一排高大的厂房跟前,在门口有太监侍立,见了皇帝到来,连忙把大门打开。 朱由检带着孙承宗走进了车间,来到一台机器跟前,朱由检这时一指那台机器,问孙承宗;“爱卿知道这台机器能干嘛?” 孙承宗见这个铁疙瘩十分高大,起码有两人多高,中间有一截光亮的铁柱,都能把人的影子照出,不过显得细长细长的,看着煞是好玩。 “不知道!”孙承宗回道。 “这是一台压力机,能把钢板压成铠甲。”朱由检说着,把一小块薄钢板,拿到压力机的下面,给孙承宗演示怎么压盔甲,由于没有电,只是给他讲解一番,算是了事。 孙承宗这时其实早已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到的古怪东西太多,一时接受不了,只是不断点头。 给孙承宗看完压力机,朱由检又带着孙承宗到了办公室的一间杂物间,这里面有以前工厂存放的杂物,一些办公以及食堂不要的东西,被暂时存放在这里。 当朱由检走到这间屋子之后,在他的左手边有成排的啤酒瓶,整齐的堆码在墙边,大眼一看也有上千个瓶子,看得人眼花缭乱,跟在身后的孙承宗更是新奇不已。 朱由检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拿出两个啤酒瓶,然后又带着孙承宗到了安装车间的钳工班,这里有个班组的仓库。 朱由检推开门走进仓库,在仓库一角几个油桶,他走到一个油桶跟前,用一个开口器把油桶盖拧开,一股汽油的味道冒了出来。 “注意不要点火,你们都不要进来!”朱由检这时发现跟在身后的孙承宗,他竟然跟了进来,连忙让他赶紧出去,汽油很怕火星之类的引火源。 孙承宗一听,赶紧退出了仓库,站在门口看稀奇。 朱由检等孙承宗出去之后,这才拿了手摇抽油机,把油桶里的汽油抽了一些出来,放在一个铁壶里。 然后到了车间外面,这才把油壶里的汽油,倒在了两个啤酒瓶里。 孙承宗从朱由检开始拿啤酒瓶,到灌汽油为止,就没搞懂皇帝到底在干嘛,这时,朱由检把一些纸卷成长条,拧在灌满汽油的啤酒瓶口里,然后拿出一个打火机。 明天两更。 第一百一十七章 让你看朕的底气 “咔嚓!”一声,打火机冒出了火苗,朱由检用火苗一点卷起来的纸条,只见纸条冒出了火苗。 这时,朱由检猛地把啤酒瓶往远处一扔,“呼!”一股火苗划出一道火线,接着就落在了地面。 “轰!”一声爆响,在二十多米的地面闪出一团火光,四处都是飞溅的火苗。 站在一旁观看的孙承宗被这声爆响,吓得抖了一下身体,这声音也太响了吧,不过这东西真的是好东西,似乎燃起来十分的火爆。 “怎么样?爱卿!”朱由检有点得意的问孙承宗。 “什么怎么样?”孙承宗压根都不知道皇帝要问什么,他其实早被爆炸的轰响,炸的脑海一片空白,那里还想别的事情。 “哇靠!”朱由检感觉一番苦心,掉在了臭水坑里,他赶紧给孙承宗解释;“假如用这个守城,爱卿觉得怎么样?” “喔?”孙承宗这才反应过来,连连叫好;“好好好!这东西要是守城,自然很好,就是不知道这火油有多少?” 朱由检没想到孙承宗会说这是火油,好吧,算你误会了,朕给你解释下,于是朱由检很耐心的解释道;“这是从火油里面提炼出来的汽油,这个东西朕已经准备开始提炼了,等会朕带你去看炼油设备。” 孙承宗听了不由眼睛一亮,难道皇帝已经能做出这种奇异的火油,要是真能大量的做出所说的那种什么汽油,守山海关绝对没有问题,但是必须量大。 朱由检在一旁看出了孙承宗的意图,也不愿耽搁,就带着他,坐着三轮到了炼油设备跟前,让他见识见识朕的炼油设备。 没等到地方,孙承宗已经看见高高的蒸馏塔耸立在树丛中,看着十分的让人兴奋,还有这么高大的铁疙瘩,也真是开了眼界了。 到了地方之后,朱由检看见一些太监,正在脚手架上安装管道,宋应星按照图纸,正指挥那些太监工作,现场一片繁忙。 朱由检下了三轮之后,带着孙承宗走到宋应星跟前,宋应星正在看图,琢磨下一根管道和阀门该怎么连接,没有注意到朱由检的到来。 “怎么样,今天安装到哪了?”朱由检站在宋应星的身后,一边问着,一边看图纸。 宋应星听有人问话,转头一看是皇帝,连忙喊到;“师傅!你来了?” 朱由检点了点头,宋应星又把目光看向了孙承宗,但是他不认识,只是点一点头,算是打招呼。 想到皇帝在问话,宋应星指着图纸说道;“师傅,现在从这个部位到这个入口,没有合适的管道可以安装,我找了好几遍都没有,所以这里需要截断钢管,然后采用焊接的办法连接。” 朱由检点了点头,说道;“可以,你把需要截断的钢管准备好,并标注好尺寸,朕有空来了就焊接,先把能安装的位置全部安装好。” “好的,师傅!”宋应星说着又把目光看向图纸,没一会又入迷,似乎忘记皇帝还在身边。朱由检一看,也不再打扰他工作了,对孙承宗挥了挥手,示意跟着他来。 孙承宗一见,连忙跟着朱由检来到了一个长罐跟前,这时朱由检指着一个出口,对孙承宗说道;“这里就是火油出来的地方,沿着这根管线,就会到来这里。” 孙承宗不太懂皇帝说的是什么,但是知道火油估计可以变成什么汽油,就是顺着这根管子开始,所以他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这时朱由检顺着管线接着往前移动,然后说道;“当火油来到这里,就会进行加温处理,把火油里面的水分以及盐分离出来,你看这个管道出来的就是盐水。” 孙承宗突然问道;“陛下所说这火油里面还有盐水?” 朱由检笑着回道;“没错,火油里面是有盐和水的。” “喔?臣倒是知之甚少了,此物甚是奇特,竟然能出盐水,不知可否食用?”孙承宗知道盐价挺高,自然问着盐能不能吃。 朱由检听了眼睛一瞪,连连摆手,说道;“这个绝对不能吃,是工业盐,不能食用,吃了搞不好会死人的。” 孙承宗见了朱由检这么紧张,否定食用,就连连摇头;“可惜了,要是能食用就好了。” 朱由检也是无语了,不能吃就是不能吃,这可开不得玩笑。 接下来,朱由检又给孙承宗介绍蒸馏塔,他指着高空中一根根管道说道;“在最顶上的那根管道,弯过来朝地面落下来的那个出口,就是朕刚才给你看的汽油。” “是吗?”孙承宗十分激动,朝着朱由检所指的一根管道出口,奇怪的看了起来“这里就会变成汽油,看这么粗的管子,得要流出多少的汽油啊!” 这时,朱由检笑道;“爱卿看到了吧!朕的底气就是在这里,并且不光是这些,以后朕还将做出军弩,那个既轻巧,并且威力还十分巨大,可以透甲。” “透甲?”孙承宗说着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他多年与后金交战,自然知道透甲意味着什么,后金兵一般身材粗壮,体力又好,一般的红甲兵可以穿两层铠甲,里面一层棉甲,外面则穿着铁甲,所以战斗起来往往占便宜。 而这面的明军,士兵一般都是一身棉甲,并且体弱,打起来自然吃亏,现在皇帝说军弩能透甲,怎能不让孙承宗兴奋。 朱由检点点回道;“假如朕炼出汽油等油品,以后能发电的话,可以用机械拉拽弓弦,那个蓄力不是人能拉动的,射在后金兵身上,不管你几层铁甲,也给你设个对穿。” “太好了,有了陛下的这些措施,臣以为一道山海关,足以挡住后金,而后金一见只有一道防御,估计会大力进攻,这时要是双方消耗起来,后金肯定消耗不起。”孙承宗说到最后,竟然有想到消耗的问题。 朱由检笑着点头道;“是的,朕其实也有这么一个打算,只要后金敢和大明对耗,要不了几年,后金就无可用之兵,他们打不起。” 孙承宗倒是十分认同皇帝的这个观点,并补充道;“并且他们是攻,我们是守,他们的损失应该比我们更大。” 谢谢大家支持,明天接着两更,先存点稿,好好修改一下,谢谢。 第一百一十八章 熊文灿接旨 “不错!”朱由检点了点头,又带着孙承宗在炼油设备旁边转了几圈,就带着他回了乾清宫。 两人坐在锦凳上休息一阵,孙承宗开口说话了;“陛下!今日陛下带臣到工厂参观,臣深有感触,所以臣以为要尽早把袁可立叫出山。” 朱由检回道;“爱卿说的没错,朕这就去给袁可立写封信,你带给他。” “是!陛下!”孙承宗连忙应承。 朱由检则起身,坐在了龙案前,给袁可立写信,半个时辰之后,朱由检拿起写好的信,用嘴吹上面的磨痕,稍等片刻放入信封,交给了孙承宗。 “爱卿此去不可说圣旨或密旨,就说是朕给袁可立的家书,一定要说是家书。”朱由检反复强调要说家书,一定有用意的。 孙承宗知道皇帝又要整什么幺蛾子,也不好说什么,就连忙答道;“臣铭记于心。” 孙承宗这边准备去河南,杨鹤却准备去三边,昨天他很顺利的被廷推为三边总督,并且很快就接到了圣旨,现在他就是官居一品的三边总督了。 不过等他接下圣旨之后,也开始发愁了,此去三边平乱,招抚流贼,没有粮食怎么能行,他就派了一个小吏,到兵部催要粮饷,没想小吏去了之后,竟然愁眉苦脸的回来了。 杨鹤很奇怪,就问小吏;“怎么回事,调拨粮饷的公文拿到了吗?” 小吏一听,就苦着脸说道;“老爷!不是小人办事不力,那兵部的老爷太不给面子了,竟然推脱不知道这事?” 杨鹤当即回道;“不可能,昨日我从韩阁老那里,亲眼见到他把调拨粮饷的公文交给一个俭事。” “谁说不是呢,小人也是知道公文过去了,可是那俭事就是说不知道,后来小人一打听,原来这兵部俭事被老爷你弹劾过,人家不愿理我。” 杨鹤听小吏这么一说,当即就来气了,我一个堂堂三边总督,连个调拨文书都拿不来,说出去岂不是丢人丢到家了。 “胡闹!这兵部俭事胆大妄为,本官要弹劾他!”杨鹤说到气处,起身在原地来回暴走。 这小吏应该是杨鹤的亲信,他一听杨鹤要弹劾兵部俭事,连忙摆手说道;“老爷不可如此,现在老爷要到三边办事,得罪了朝中大臣,后面可不好办事了。” 本来怒气冲冲的杨鹤,听了小吏的话也顿时泄气,他说的没错,现在自己是掌管一方的诸侯,要是和朝堂大臣闹翻,等着给自己穿小鞋的不止一人,稍稍在朝堂给自己搞点事,那也是诸多麻烦。 恢复理智的杨鹤决定去找韩爌,以杨鹤的性格他是不会向一个兵部俭事低头,于是他跑到了韩爌府上,把调拨粮饷的公文事给他说。 韩爌这时心里冷冷一笑,我还当你不知进退,现在知道来求老夫了,他端起茶喝了一口,这才说道;“一点小事,马上我叫人去催,你稍等片刻就好。” 杨鹤这时也算尝到求人的滋味,不过韩爌还好,希望他早早离开朝堂,省的这家伙一生气,不去了可就不妙了。 过了一阵,那个兵部俭事竟然亲自来了,虽然对杨鹤有点不理不睬,看在韩爌的份上,还是给他施礼,把办好的公文递到了韩爌的手中,其中的意思不用说了。 杨鹤见兵部俭事如此,也是尴尬不已,如今一到外地做官,这朝中的朝臣竟然都开始拿捏起来,这让杨鹤极度不爽。 不过想到三边,杨鹤想想还是忍了,陪着笑脸接过了韩爌手中的公文,这才告辞回府。 此时北方虽是春季,但大地也只是吐出嫩绿的春芽,而南方的福建已是满园春色,花红柳绿,一片生机盎然。 这天福建的巡抚衙门前,传来一片马蹄声,站在门口的兵丁,见一队锦衣卫簇拥着一位太监,骑马来到门前。 大家要是细看,正是被朱由检用电棒打倒过方化正,他拉停马儿之后,对守门的兵丁喊到;“快快报与你家大人,有圣旨到!” 两个守门的兵丁不敢怠慢,一个上前招呼,一个赶紧进去禀报巡抚大人。 没一会,府衙中门大开,福建巡抚熊文灿,带着几个官员出门迎接,给马上的方化正施礼,方化正回礼之后,这才拿了圣旨,跟着熊文灿进来衙门。 熊文灿请方化正进衙门的时候,边走边寒暄道;“总管大人,此行辛苦了。” 方化正连忙回道;“为陛下办事,算不得辛苦,咱家也是身体还算硬朗,这才派了福建的差!” 这时,熊文灿假意的奉承一句;“身体好就好啊!不知总管大人,这次宣旨所谓何事?” 作为宣旨太监,没有宣旨之前,一般都不会透露圣旨内容,不过这次方化正却露出一副笑容;“好事!” 别看方化正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把熊文灿的心放在了肚子里,有时一道圣旨,被杀头的可能都有,为什么太监宣旨的时候会带着锦衣卫,就是方便行事。 当然,作为宣旨太监的方化正,知道熊文灿会得到嘉奖,这次小小的卖个人情,也是多个朋友多条路。 到了衙门院中,摆上香案,方化正手持圣旨站在台阶上面,熊文灿则带着衙门的大小官员站立,等候宣旨。 “圣旨到……福建巡抚熊文灿接旨……”方化正说着把手中的圣旨举在胸前,示意大家赶紧跪拜接旨。 熊文灿听了连忙跪下,喊到;“臣……熊文灿接旨!” 其身后的大小官员也都赶紧跪下,等候宣读圣旨。 方化正一展圣旨,开始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福建巡抚熊文灿,平贼有功,赈灾得力,并顺利招抚郑芝龙等人,赏一年俸禄,赐太子少保衔,以兹鼓励,钦此!” 熊文灿听完圣旨,果然是好事,连忙带着大小官员谢恩接旨。 方化正宣读完圣旨,自然落点银两,这些都是默认的潜规则,拿了银两的方化正说话也比较客气了;“咱家今日还要去郑芝龙那里宣旨,陛下说了,还请熊大人一起去。” 谢谢大家支持,推荐,收藏,明天两更,谢谢! 第一百一十九章 郑芝龙很犹豫 熊文灿一听,搞了半天皇帝是看上了郑芝龙了,这家伙运气不错了,在熊文灿的心里,郑芝龙是有分量的,去年闽南干旱他出资救灾,并且移民不少的灾民到大员安家落户,为自己出了不少的力。 于是熊文灿很高兴的带着方化正,去泉州找郑芝龙宣旨。 大概傍晚的时候,熊文灿带着方化正终于到了泉州,此时郑芝龙正在府中吃晚饭,身边围了几个小妾,正在给他夹菜。 这时有兵丁来报,说巡抚熊文灿带着一个太监来了,让他赶紧出门迎接,郑芝龙听了有点狐疑,怎么会有太监来。 不过此时不是考虑的时候,他赶紧带着一队兵丁,出了大门,迎接熊文灿。 郑芝龙身材粗壮,面色微红,他见了熊文灿,连忙施礼,然后请熊文灿入府,这时,熊文灿给郑芝龙介绍方化正“这是宫中派来的总管大人,皇帝有旨意给你。” “啊!什么?圣旨?”郑芝龙显然没想到,会来圣旨。 这时,一旁的方化正却瞧出郑芝龙出门的架势,怎么会派出一队兵丁,这不是不信任的表现吗? 所以方化正立马改变态度,一脸喜兴的说道;“恭喜郑大人,有好事!” 郑芝龙见方化正一脸的笑意,显然不是来找茬的,也就说道;“这位总管大人请!” “不急!咱家宣读完圣旨,咱们再进去如何?”方化正竟然摆出一副商议的面孔,方化正作为宣旨太监,对于宣旨出事的事情知道太多,不如先把圣旨宣了,让他高高兴兴的请自己进去。 郑芝龙一听,正和我意,要是圣旨胡说八道,当即就在门外翻脸,反正这里地势宽敞,动起手来方便,当然郑芝龙也只是防范一下,并没有真的要谋什么反。 于是郑芝龙也装出一副惊喜的样子,连忙说道;“那就按总管大人的意思办。” 方化正一看郑芝龙还挺好说话,于是开始宣读圣旨,意思让郑芝龙到京城面圣,有海军衙门筹划事宜,要与他商议。 郑芝龙听了当时有点难色,不过他很快笑着就掩饰过去,带着熊文灿和方化正进府招待一番。 因为天色已晚,郑芝龙也就弄了两桌菜,作陪一番,等熊文灿和方化正歇息之后,他就叫来他的两个兄弟,一个叫郑芝虎,一个叫郑芝豹。 这两位兄弟听了,连忙反对郑芝龙到京城去,害怕一旦有诈,皇帝把他给杀了。 郑芝龙听了也有点犹豫,这去不去呢?不去,肯定和朝廷翻脸,以后朝廷一定不再支持自己,郑芝龙投靠朝廷的根本原因,其实还与荷兰人的势力纷争有关。 现在别看郑芝龙表面风光,其实在海面上,荷兰人也是咄咄逼人,郑芝龙保护的商船经常遭到荷兰人的袭击。 于是郑芝龙就有了想法,既然荷兰人以大员基隆为据点,出来袭击这些商船,那我就把福建的百姓移民到大员,然后在大员跟荷兰人打,让他失去据点。 当然这个想法是好的,但是要在朝廷的支持下才能实现,否则谁给你配合,这都不算,一旦和朝廷闹翻,加重禁海力度,自己在海面的日子也不好过。 可是去了京城,万一真的像两个兄弟说的那样,被杀了岂不是太冤枉了,郑芝龙左思右想的都觉得不好。 于是他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不去,咱们兄弟的日子更不好过。” 这时,郑芝虎和郑芝豹也是愁眉苦脸,一时没了好主意, 这时的郑芝龙还没发家,并没后后面的那么风光,所以在内心来说,还是畏惧朝廷的。 郑芝虎苦着脸想了一阵,问郑芝龙;“大哥!这海军衙门是个什么衙门?” 郑芝龙摇摇头回道;“不知道,不过看样子是要在海上搞什么水师吧?” 这时,郑芝豹突然眉头一展,说道“假如朝廷要搞水师,咱们刚好又有那么多人和船,我想皇帝老儿不会把大哥怎么样。” 郑芝龙自己也是有盘算的,现在朝廷海上水师并不强大,一旦要是筹建什么海军衙门,是不是专门针对海上的势力,假如自己站在了朝廷的对立面,是不是又回到了过去当海盗的日子? 郑芝龙现在得到朝廷的认可,正心安理得的享受平静的生活,再回到海上流浪生活,从内心来说吗,郑芝龙是不想的 现在他已经儿子都在长大,他也在谋划下一代的生活问题,总不能让自己的儿子也去当海盗吧。 其实这时郑芝龙就像一个刚刚经历狂风巨浪的船长,回到了温馨的港湾,平息内心的恐惧,这时再让他出海,内心肯定是不愿意的。 再说现在他的儿子郑成功已经四五岁,他想给自己后代一个平静成长的环境,作为父母来说,这确实是十分重要的。 现在再一听郑芝豹这么一说,倒也觉得到京城没有太大的风险,于是他又拿出海盗的一贯风格,说道;“既然五弟都怎么说了,我想还是去京城看看,也许未必是坏事。” 郑芝虎听郑芝龙这么一说,立马眉头一皱,说道;“大哥还是不要莽撞,万一出点什么事,咱们家可就完了。” 郑芝龙听了又有点犹豫起来,说道;“二弟说的有道理,咱们明天先不要说去京城的话,探探他们的口风,然后咱们再做决定。” 郑芝龙这话一出,他的两个弟弟都表示同意,于是散了。 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饭的方化正和熊文灿被郑芝龙邀请,去看看泉州海港,说他们好不容易来了泉州,还是看看这里风景,也不虚此行。 方化正从昨天来了之后,已经看出一些端倪,昨晚郑芝龙虽然接下圣旨,但是在晚饭的时候,绝口不提去京城的事情,由此看出郑芝龙正在犹豫。 所以方化正决定拿出皇帝交代的后手,试探一下郑芝龙,他在熊文灿和郑芝龙的陪同下,游玩了一圈泉州的名胜古迹,来到了一处港口。 在港口的一个码头,方化正瞅着一个机会,与郑芝龙单独看着远处的海船入港,这时方化正说道;“泉州真是个好地方,不过你的儿子,以后可能不会在这里长大了。” 明天两更,过几天就多更几章。 第一百二十章 郑芝龙准备赴京 郑芝龙被方化正这么一感叹,顿觉有什么不对,他为什么要说自己的儿子不会在泉州长大,于是郑芝龙很好奇的问道;“本官不知总管大人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还有什么问题?” 方化正这时微微一笑,说道;“陛下已经交代咱家,要是郑大人去京城,劝你把儿子带上,郑大人,你还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吗?” 郑芝龙见方化正虽是微笑,但怎么看着都有些阴险,难道我去京城有危险,并且连我儿子都要去死,郑芝龙想着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方化正见郑芝龙这幅模样,知道他不懂朝廷的一些规矩,但又不好明说,于是就指点郑芝龙;“郑大人要是不明白,咱们也不好说,你不如私下问问熊大人就好。” 这时的郑芝龙那里还有心思与方化正闲谈,他赶紧走到一旁的熊文灿跟前,低声的问道;“刚才总管大人说,下官要去京城的话,要带上我的儿子,这是怎么回事?难道?” 郑芝龙的意思很明白,要是搞不清楚,他绝对不会去京城冒险,你作为我的招抚官员,要给我个解释。 谁知熊文灿听了,却笑了起来,说道;“你呀!这可是好事啊。” 郑芝龙没想到熊文灿不但不解释,反倒说这时是好事,这是怎么回事? 熊文灿件郑芝龙一脸糊涂的站在那里发愣,知道他不明白朝廷的规矩,连忙给他解释道“你要升官发财了!并且官位不小。” “啊!怎么可能?”郑芝龙简直不敢相信熊文灿会给出这个解释。 熊文灿见郑芝龙还没醒悟过来,连忙解释道;“朝廷有个规矩,凡是在外面执掌大权的高官,必须把子女留在京城,说是陪太子读书,实则是人质,明白没有?” “啊!你是说我将要当大官?还必须有人质?”郑芝龙这才醒悟过来。 熊文灿这时低声的在郑芝龙的耳边说道;“要不把你的儿子扣在京城,上面那个怎么放心你在外面做事?” “喔喔喔……”郑芝龙终于搞明白中间的蹊跷,这才醒悟过来。 这时,站在远处的方化正见郑芝龙似乎明白其中的奥秘,并且露出喜悦之色,于是心里有了底,后面的话也不怕大家听见了。 于是他微笑的走到了郑芝龙他们跟前,对郑芝龙说道;“这次皇帝陛下还有交代,让郑大人拿出两万两银子,买成粮食,给山陕的灾民救灾。” “啊!还要银子?”郑芝龙没想到皇帝竟然开口问下臣要银子,这是怎么回事? 熊文灿这时笑了起来,说道;“要银子总比要脑袋强啊!” 郑芝龙被熊文灿这么一点拨,立马明白过来,原来这是皇帝让自己掏银子买个安心,让自己只管去京城,没有什么的。 明白其中道理的郑芝龙,一下高兴起来,不断埋怨自己昨晚多心了,好好的皇帝要我命干嘛,还不是想让我做事,这是皇帝看上我了,以后我就发达了。 郑芝龙心里有了底,人也变得精神起来,后面方化正说什么就是什么,比如买了的粮食从海上运输,不要经手地方,直接运到天津。 郑芝龙对这些自然照办,并且在方化正的提醒下,买了很多贡品,多带了些银两,以便在京城活动,毕竟朝廷的那些大官也是要伺候的嘛。 这些,经过方化正的稍稍点拨,早成人精的郑芝龙哪能不知道其中道理,他决定带上二十艘大海船装满货物到京城,一些送人,一些贩卖,做官经商两不误。 御花园里的炼油设备,经过半个多月的安装,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朱由检今天下了早朝之后,把炼油设备的几个管线用电焊连接一下,差不多就快要天黑。 现在的他手拿电焊把,骑在一根管道的上面,准备把剩下的这段焊缝焊完,他敲掉焊把上焊条头,接着换了根焊条,把焊帽拿到脸前。 就在朱由检准备引弧的时候,在脚手架的的王承恩喊了起来“陛下!有秦良玉的奏章送到。” 朱由检一听,也顾得不到焊管道了,他从管道上下到脚手架上,蹲在脚手架的边缘,对王承恩说道;“给朕甩上来,朕现在就看。” 王承恩一听,皇帝也太着急了吧,就在这里看奏章,不过虽然心里有点小嘀咕,但是皇帝发话了,哪能不赶紧照办。 王承恩用根细绳把奏章捆了一下,防止飞到空中散开,然后就给朱由检甩了上去,朱由检双手一伸,接着了奏章。 解开细绳,朱由检慢慢的看起了奏章,原来秦良玉在奏章里说,现在她的部队已经到达京城六十多里的地方,估计两日后到达京城。 朱由检一听,心里不由一喜,这可是著名的白杆兵,相当有战斗力的部队,并且很忠诚,朱由检心里盘算一阵,把手里的奏章又甩给地面的王承恩,说道;“等朕焊完这个管道,咱们回乾清宫。” “好嘞!陛下!”王承恩拿着奏章,站在一旁等皇帝。 朱由检没几下焊完管道之后,就把焊把一甩,让宋应星招呼人收拾后面的东西,自己则换上龙袍出了工厂,准备明天去郊外会会秦良玉他们。 而此时的秦良玉正骑在马上,看着身边的白杆兵,一个个的从他的身边走过,前方是今晚的驻扎营地,眼见就要到达京城的秦良玉,长长的出了口气。 这一路走来,她真的是很辛苦,一万人的大部队,前前后后看去,从头到尾需要十公里的才能摆下这支队伍,一天最多能走四十公里,一般也就三十公里,就这还是秦良玉带兵有方,才能达到的效果。 搁在一些烂部队,连二十公里都十分困难,最多一天走十六七公里,速度那才叫个龟速。 当然也不能说那些部队不行,其实大部队行军确实有很多的讲究,早上还没拔营,就必须让前锋提前出发,他们要在前方找到合适的驻扎营地,因为大部队人多,没有合适的场地是没法驻扎的。 明天两更。 第一百二十一章 迎接秦良玉 这些完了,大家就要先看看天气了,要是天气好,那么今天心情要愉快一些,高兴的话也可以唱两句山歌,不过要是天气不好,对不起,在大雨中行军谁还有心情唱歌,不骂娘已经算不错了。 就算天气好吧,也不是说走就走,这些兵丁要吃饭吧,那么营地的人就必须到附近砍柴,找饮用水,缺一样不可。 这些说的都是看的见的时间,还有一些看不见的时间,比如该拔营了,军官肯定要催促士兵上路,来来回回跑来跑去,没有半个时辰根本就上不了路, 到了路上也不是一帆风顺,明朝的道路并不宽,并且也不是一定走得都是官道,一些道路最多并排走四个人,窄的地方能过两人就不错了。 这样一来,队伍必定拉出去很长,走走停停,一天能有八个小时的行军时间,都算多的了,一般人不紧不慢一小时是四公里,快点也就五公里,这样算下来也就三十到四十公里左右。 如此大的规模行军,其实都考验每个领军人物,打仗并不是说到了跟前一打,就算完事,前面还有一个漫长行军过程。 一些经历过战争的人,对打仗的场面记得不多,但是对行军的过程,往往记忆深刻,毕竟很辛苦,而且时间长,想忘都忘不了。 作为领军的人物秦良玉,不能光照顾身体好的吧,一路走来总有生病的士兵,是不是也要照顾,再加上粮草军械的人拉马拽,是不是都是顺畅的,这些她都要考虑。 所以秦良玉现在骑马站在山头,有了一声叹息,因为她已经看到远处的京城在余辉中,清晰的展现眼中。 “姑姑!”正当秦良玉发愣的时候,身后跑来一匹马,马上正是他的侄儿秦翼明,他手提马鞭策马走到了秦良玉的跟前。 “何事?”秦良玉微笑的看着秦翼明,自从自己的哥哥死了之后,她就格外的关照这位侄子,他的哥哥就是在辽东战死的秦民屏,一位大明功臣。 秦民屏可是一位悍将,当时为了救援沈阳,他和他的哥哥秦邦屏带着三千白杆兵,战死在救援的路上,当然坑他的自然是辽东那边的军阀,这些说来就一言难尽了,暂且不去提它。 秦翼明回禀秦良玉;“前方营地已经安顿好了,大帐也已经搭建完毕,请姑姑前去休息。” “知道了!”秦良玉说着挥了挥手,示意秦翼明可以先去办别的事情,自己则看着余辉沉思起来,一路走来,这京城并没有出现什么大事,皇帝为什么会叫我进京,目的何为? 一夜无话,秦良玉第二天早晨带领白杆兵朝着京城赶来,走了近两个时辰,前方斥候带着一队锦衣卫来到军前。 秦良玉一挥手,示意身边兵丁停止前进,自己则驻马不前,等候斥候前来回话。 没一阵,斥候骑着马来到秦良玉马前,双手抱拳说道;“皇帝陛下派来锦衣卫,要给将军传话。” 秦良玉一听,怎么皇帝怎么快就来消息,于是对斥候说道;“让他们到跟前回话。” “是!”斥候说着调转马头,跑到那队锦衣卫跟前嘀咕了几句,然后锦衣卫就动了起来,他们骑马就到了秦良玉跟前。 领头的锦衣卫骑在马上,见了秦良玉连忙在马上行礼;“御前侍卫,高继荣见过秦将军。” 秦良玉点点头,问道;“不知这位将军有何事?” “皇帝陛下已经出城,前来迎接秦将军,请秦将军带兵丁若干,到前方山岭叩见皇帝。”御前侍卫原来是传话的。 “是!本将这就前去。”秦良玉根本就没有想到,皇帝会亲自前来迎接,作为一方将领,能得到皇帝如此器重,顿觉荣耀之极。 秦良玉带着一队兵丁很快就在一处山头见到了皇帝,这时的朱由检正站在山头,朝着西面张望。 秦良玉见山头有穿着明黄色的人,心里知道这就是皇帝陛下了,这时她不敢骑马了,连忙下马朝着山头走去,前方的皇帝身影也渐渐清晰,却是一个十七八岁的样子,看着很英武。 快到跟前的时候,秦良玉把身上的腰刀解下,递给身边的兵丁,让他们在原地等候,这才不着兵器的来参见皇帝。 这时的朱由检并没有说话,而是微笑的等秦良玉前来拜见,这是规矩,虽然是郊外,但是上下尊卑不能废。 很快秦良玉走到了朱由检的跟前,她单腿跪地,双手猛地一抱拳,有女声传来;“臣……秦良玉参见陛下!” “爱卿请起!”朱由检一抬手,示意秦良玉起身说话。 “谢陛下!”秦良玉说着站了起来。 朱由检这时问道;“爱卿一路辛苦了,这一个月多月的行军,吃了不少苦吧?” 秦良玉见皇帝问寒问暖,也是感动,连忙说道;“为大明国事,不辛苦。” 朱由检见秦良玉两鬓斑白却依然为国操劳,心里也是一软,赞道;“果然是大明的巾帼英雄,朕也是佩服不已。” 秦良玉见皇帝如此褒奖自己,顿时脸色一红,谦虚道;“谢陛下!” “好了,咱们坐着这里说会话。”朱由检说着一指地上的两块石头,示意秦良玉坐在自己对面的石头上。 秦良玉连忙抱拳行礼,等朱由检坐下之后,这才一撩战裙,坐在了朱由检的对面,目光也投向朱由检,等待他问话。 没想朱由检并没问话,而是一指附近的景色说道;“爱卿觉得这里的风景如何?” 秦良玉见了,连忙欣赏了一番景色,这才说道;“臣一路赶来,心事重重,并无欣赏的心情,今陛下一提醒,臣也觉得景色宜人。” 朱由检点点头说道;“由此可见,再好的风景有了心事,也寡淡无味。” 秦良玉别看是个女流之辈,但她久居高位,善于御人,皇帝的话外之音怎么能听不出来,于是关心的问道;“陛下可有心事?” 朱由检叹了口气回道;“是啊!要不朕也不会大老远把爱卿叫来。” 明天两更,谢谢,能收藏,推荐的收藏一下,谢谢。 第一百二十二章 朕想问爱卿借兵 秦良玉见皇帝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心里也是一动,说道;“陛下不可为国事操劳过度,还请保重龙体,有烦心的事可说与臣听,臣定为陛下分忧。” “有爱卿这话,朕就放心了,朕之所以叫爱卿来,其实是有件事想让爱卿帮忙。”朱由检说完这话,把目光看向秦良玉,似在征询她的意见。 “臣愿赴汤蹈火!”秦良玉简短的一句话,却表达了的态度。 “好!既然爱卿那么干脆,朕也不藏着掖着了,朕想向爱卿借兵。”朱由检说出这话的时候,脸色也是一红。 “借兵?”秦良玉没想到皇帝竟然提出这么古怪的一个要求,天下都是皇帝的,要兵拿去就好了,为什么要说个借兵,这就让秦良玉纳闷了。 “没错,就是借兵,朕想向爱卿借兵三年,三年之后部队仍然归爱卿。” “陛下这是何意?天下兵马都归陛下所有,何来借兵一说?”秦良玉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朱由检听了,连忙解释道;“朕之所以借爱卿的兵,是看上川兵的战斗意志,他们肯吃苦,敢战斗,并且大事面前不糊涂,立场坚定。” 秦良玉听了也是连连点头,不过她还是疑惑的问道;“那陛下为什么要说借兵呢?” 朱由检笑道;“正是基于川兵的这些优点,朕准备好好训练一番,把他们练成大明的尖兵,为收服辽东做准备。” 秦良玉听了这里,这才知道皇帝准备重用川兵,作为白杆兵的领军人物,秦良玉怎么能不感动,她连忙单膝跪地,抱拳回道;“陛下的知遇之恩,臣感激涕零。” 朱由检见秦良玉给自己行礼,连忙起身扶着她的双臂,示意她快快请起;“爱卿快快请起,朕心甚是欣慰。” “谢陛下!”起身之后的秦良玉,两眼已经有泪花在闪动。 “爱卿……”朱由检见秦良玉如此模样,自己也心头一酸,话说半截却哽咽起来,一时与秦良玉相对无语。 此时,君臣二人虽无言语,但是心意却是相同的,良久,朱由检接过王承恩递过来的手巾,递到了秦良玉的眼前。 “谢陛下!”秦良玉嗓音沙哑的谢着,然后接过手巾擦眼泪。 朱由检见秦良玉如此动情,也是声音沙哑的说道;“爱卿坐下,咱们君臣接着聊。” “谢陛下!”秦良玉抽泣两声,坐在了石头上。 朱由检落座之后,有王承恩再次递来手巾,朱由检接过擦了擦眼睛,这才吸了口气说道;“既然爱卿如此爽快,朕也就不客气了,下面朕将给爱卿说说一些打算。” 原来朱由检是这么算计的,他准备让秦良玉拿出八千白杆兵,驻扎在西山,而剩下的两千白杆兵,仍然由秦良玉带领。 为了补偿秦良玉的损失,允许秦良玉在四川征兵两万,所需军饷由皇帝支付一半,另一半由秦良玉自己支付。 这个办法看着似乎是皇帝有些小气,实则是秦良玉占了大便宜,她是土司,现在的部队其实都是她自个在土司地界上收税供养的。 现在有朝廷的支持,实际是秦良玉的兵权加重了,平白无故多出一万多部队,哪能不权利大增。 当然朱由检也有考量,四川现在也并非风平浪静,现在还有奢崇明叛乱的余孽在兴风作浪,保持一定的兵力,能增加威慑力。 至于那八千白杆兵,朱由检决定拿到自己的手,好好把他们练成精兵,然后用在刀刃上。 朱由检与秦良玉两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到了中午时分,两人这才觉得肚子饿了,于是就到营地里吃了顿便饭,然后朱由检带着秦良玉进京,而那些白杆兵则留在营地等候通知。 秦良玉到了京城,自然先跟着朱由检进宫,招待一番是不用说的,并且在京城给赐予秦良玉一座宅院,让她有空就在这里住。 过了两天,朱由检的中旨就下来了,让等候的白杆兵向西山的某处营地驻扎,对外不打番号,不立旗帜,所有的一切看似很平常。 朱由检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藏兵,不让外界知道这里还有一只部队,当然这么多人的部队驻扎,外界不可能不知道,所有他们打得幌子是准备修路的四川人。 而秦良玉所率领的两千白杆兵,则被调入京城,在京营的某个营地驻扎,维持日常训练即可,这些都由秦良玉自己做主,当然军饷是少不了的。 现在炼油设备基本已经安装完毕了,只剩下一些边边角角需要收拾一下,朱由检就让宋应星带着那些太监,开始熟悉炼油的过程,那些地方需要注意什么,让他们完善炼油流程。 而朱由检在这天下朝之后,就骑着马带着一队锦衣卫,出了京城,朝着西山营地跑去了,过了大概两个时辰,总算到了地方。 这时差不多快傍晚了,朱由检不敢耽误时间,他骑着马直接进了营地,这时所有的白杆兵都把目光投向了朱由检,只见他一身戎装,骑着高头大马,在秦翼明的陪同下,到了演兵台。 这时,在演兵台的下面站着一群士兵,大概有二百多人,这些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军官队伍,他将在朱由检的带领下,进行军事训练。 朱由检骑着马上了演兵台,并没有下马,而是在马上对那些军官说道;“今天朕来这里看看你们,就是要先看看你们的伙食,不知道你们在这里吃饱没有。” “吃饱了!” “啷个没得饭吃,吃得肚儿溜圆。” “好吃得很,顿顿都有肉片片。” 朱由检话音落下之后,那些军官都叽叽喳喳的说着四川话,高兴的表示他们很满意。 朱由检自从满桂给他说了兵丁吃不饱的事情,自然很重视这些士兵的伙食问题,没有好的体力,怎么打仗? 所以,朱由检决定把这些士兵养的壮壮的,来到这里什么都不要做,先是给我吃好,给我睡好,身体养的棒棒的,然后再说军事训练的事情。 明天两更,能收藏,推荐的帮下忙,有点不好意思,谢谢。 第一百二十三章 白杆兵走队列 其实这些白杆兵都是秦良玉挑选的精兵,自然身体不错,但是伙食却不是那么好,能吃个大半饱,已经是秦良玉最大极限的付出了,毕竟养兵是要花钱的,她要算着来。 但到了朱由检这里,那自然是没问题的事情,与其那些银子给辽东军阀去糟蹋,还不如让这些白杆兵吃的饱饱的,然后用鞭子抽着那些军阀打仗,当然这都是后话。 现在朱由检已经给登莱巡抚孙国桢下了中旨,要求他组织大量的渔民,到海上打鱼,然后用瓦罐装好送到天津,最后再送到这里,给这些白杆兵补充营养。 其实这种做法,在后世的东边小国已经大量实施,他们国土面积小,并且山地多,并没有多少粮食来饲养家畜。 于是他们把目光就投向了海洋,很多的鲸鱼被捕杀,然后给国民补充营养,朱由检对这个办法相当推崇。 现在大明北方旱情严重,用种植经济作物来赈灾,实在是太缓慢了,不如大力提倡渔民出海捕捞海产品,用以救灾。 当然海鱼捕捞之后,要是不及时处理就会腐烂,朱由检就把目光投向罐头,用玻璃瓶装这些海鱼,便于运输,只要大力发展渔业,灾区的情况必定要好很多。 当然现在只是起步阶段,朱由检也只好慢慢的来,现在朝廷态度还在禁海,要是没有一定舆论在引导,很难改变这个态度。 所以朱由检给孙国桢的是中旨,让他私下里进行就是,至于朝廷的弹劾,朱由检自然会给个理由,反正那些言官别想动孙国桢。 朱由检见那些军官都十分满意,就说道;“今天朕到这里,还要说件事,你们这些被挑选出来的人,将暂时到皇宫居住一段时间,今天就跟着朕一起回京。” “喔唷!啥子?皇宫,不得了喔?” “啷个还要去皇宫,好骇人喔,听说走路走不好都要掉脑壳。” “别胡说,皇帝让我们去皇宫,那个要你脑壳。” 朱由检见了这些白杆兵乱糟糟的胡说八道,哪像一群当兵的,整个就是菜市场买菜的,说起来话还不少,根本没有一点纪律的样子。 骑马站在一旁的秦翼明,见那些军官乱七八糟,顿时也脸红起来,这皇帝来了,没说几句话,这些兵丁倒比皇帝的话还多。 “都给我住嘴!”实在忍无可忍的秦翼明,当即就发飙了。 那些军官一看秦翼明发火了,连忙一缩脑袋,涨红着脸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时朱由检也是奇怪了,这些家伙怎么看都不像当兵的,怎么打起仗来却变了一个样,敢打敢冲。 其实朱由检不是四川人,在四川的文化里,忠君爱国已经深入骨髓,别看他们平时像个耙耳朵,一旦国难当头的时候,他们是坚决抵抗的。 这个说法并不是空穴来风,几次外族入侵,四川都是抵抗最凶,蒙古来了,打了十几年,几乎把四川人打光了,清朝来了,又打了几十年,最后来了个湖广填四川,最后东边小国来了,又是战略大后方,死了几百万人。 要说他们不敢打,那确实冤枉了,但是四川的人又很奇怪,不管国内谁打到四川,大都能站住脚跟,反抗并不激烈。 这时他们变得圆滑起来,管你谁当皇帝,给劳资口饭吃就行,嗨……,四川人就是就是这么柺杖。 就像现在这样吧,皇帝都来了,人家还是跟没屁事一样,当着皇帝的面就乱糟糟的胡说八道。 朱由检虽然纳闷,但他知道这是一群好兵,只要训练好了,那就是一把钢刀,一旦出鞘,那就是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既然这些白杆兵还没开窍,朱由检也暂时不跟他们计较,给那些军官说完话,他就带着秦翼明到兵营的炉灶上看看,看他们到底吃了些什么。 现在朱由检害怕这部队刚成立,这里就开始搞什么喝兵血的事情,部队很快就会垮掉了。 不过转了一圈之后,朱由检看见每个菜盆里的菜都还不错,有菜有肉,看着还有点油花,基本说得过去。 视察完炉灶,朱由检见天色已晚,也就带着那群军官回京城了。 第二天下朝之后,朱由检决定对这些白杆兵进行训练,来到皇宫的校场之后,朱由检开始给那些军官编班组。 这些军官一共两百人,也就编成了两个连队,大家没看错,朱由检用的是后世的军事编制,主要是他对明朝的编制不太了解,干脆整个自己熟悉的来。 一旦成军之后,什么编制都是一样,只要军衔待遇搞得不错就行。 现在他把这些军官全部定位为小兵,以班组为最小军事单位,上面就是排和连,叫法和后世一样,都叫排长和连长。 首先朱由检进行的就是比较老套的走正步,对于这个,朱由检并不是很很严格,只要排的比较直,有气势就行,当然同步是必须的。 对于走正步的理解,朱由检是这样认为的,走正步其实是训练士兵的令行禁止,就是要学会听军令,不能自由散漫,而不是搞什么形而上学的东西。 “大家跟我学!”朱由检这时穿着一身戎装,让那些士兵跟着自己走正步。 站在他面前是一个排的士兵,他们看见皇帝腰板挺得很直,并且每个动作都很刚劲有力,走起来虎虎生风,看着好不气派,顿时羡慕不已。 再说,这可是皇帝啊!亲自给咱们大头兵操练,那还不赶快学,以后回去那可是全家荣耀,所以这些士兵都学的十分认真。 虽然他们很笨拙,连左右都分不清,但是他们很努力,一样一样的跟着皇帝照做,渐渐地他们开始进入状态,皇帝每喊一次口号,他们就跟着迈出自己的步伐,并且渐渐的同步起来。 “一二一,一二三四。”朱由检在前方喊着口令,然后大步朝前走,后面的士兵也随着口令,一步一步的跟着走。 “啪!啪!啪!”正步拍打地面的声响,有节奏的响起,怎么这种感觉好奇怪啊,那些士兵竟然喜欢上这种感觉,觉得十分有气势。 明天两更! 第一百二十四章 采访运粮官 当这些士兵走起来有点模样的时候,朱由检就让排长在前面带头喊口令,自己则在一边纠正那些士兵的错误。 “稍息!” “立正!” “向右看!” “向前看!” “齐步走!” 朱由检带着这些士兵可劲的折腾,反复的训练他们对口令的条件反射,目的就是让他们知道,军令一旦下达,就必须执行。 这些士兵经过这些训练之后,顿时军队素质有了大的改变,出行的时候,两个人并排,三个人就排成一队,有点后世军队的影子。 朱由检决定对这些士兵进行半个月的队列训练,所以也不好重复再重复的说,队列训练本来就是枯燥的事情,多说无用。 再说杨梦衮带着他的儿子一路风尘,来到了陕西,这时他在路上看到很多的小车,装着一个个木桶,行走在官道上,朝着京城进发,他一问,才知道是给京城运送火油。 作为以后报社的采访人,他觉得有价值,就找了几个运送火油的人进行采访,简短的做了个记录,以便后面整理成文章,发表在报上。 不光是这些,他在路上还看到很多的人在修路,上前一问,才知道这些修路的人都是陕西的灾民,他们只要吃饱饭,就愿意在这里受苦,并且一家老小,男男女女,都在路上工作。 对于这个事情,杨梦衮觉得也很有价值,又寻找几个灾民,进行了采访,倒也有不少的新闻觉得不错,他也把这些给记录下来,然后进行报道。 第二天,杨梦衮来到了高奴县的宝庆,并且见到了徐光启,两人在朝中共事多年,有些交情,徐光启大概的把宝庆的情况给他说了一遍,同时也把运粮官的态度给他说了。 杨梦衮听了,觉得很有意思,就决定晚上对运粮官采访一番,接到消息的运粮官自然配合,这可关系到他是否升官的大事,他早早的就跑到河边洗了一个澡,免得臭烘烘的不文雅。 傍晚十分,杨梦衮站在钻井队营地一角,看着一些太监,正在简单的对石油进行蒸馏,经过蒸馏出来的油品,有煤油,这个可以作为灯油,提供给自己使用,方便晚上照明。 杨梦衮看了,觉得这个也挺有意思,于是又拿起笔,把所见所闻进行记录,还对一个太监进行了采访。 杨梦衮这几天下来,似乎对这个所谓的采访人,十分上心,他觉得自己正在做一件十分有意义的事情,并且乐此不疲。 有时他一想到自己的文字,发表在报纸上面,会有十个,百个,千个,乃至万个的人,都在看自己所写的文章,就有些小小的激动,难道我会因此扬名天下? 一有这个想法,杨梦衮就有使不完的劲,精神也很好,见谁都是一副笑脸,至于免官的阴郁早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在采访完太监之后,杨梦衮想到等会就要采访这次的关键人物运粮官,他回到了一间屋子,这间屋子是徐光启专门给他准备,用以采访运粮官的。 他先把这次所要采访的一些问题,简单的进行罗列,并调整了一下顺序,然后等着运粮官的到来,他们约好在天黑以后开始采访。 随着天色渐暗,杨梦衮让他的儿子把煤油灯点亮,运粮官也按时进了屋子,两人一阵寒暄,相互介绍了一下自己,然后开始采访。 这时杨梦衮和运粮官两天面对面的进行谈话,杨梦衮的儿子则在一旁的桌上,用笔记下等会的谈话。 运粮官显得有点紧张,他看着一旁的杨梦衮的儿子,用笔准备记录,怎么看都像是在做审问笔录。 他额头的汗止不住的往外冒,虽然现在是春天,温度并不高,甚至还有点倒春寒,但依然让他感到身体发热,心跳加速。 杨梦衮显然看出了运粮官的情绪波动,于是就微笑说道;“不用紧张,这是采访,只是一些谈话,发表在报纸上的,没有任何对你不利的地方。” “知道!知道!”运粮官说着,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额头,表示自己不紧张。 杨梦衮见了也是笑了起来,这哪是不紧张,简直是紧张到家了,于是只好再次说道;“你别害怕,你知道我的身份吗?” 运粮官听了有点奇怪,回道;“不知道。” 杨梦衮笑笑说道;“其实我是个白丁,以前在朝廷做过官,不过被罢免了,现在是草民一个,并不是官员。” 运粮官一听这个,立马觉得胆子大了不少,敢情你是罢了官的人,那就不是官府审案了,这还怕什么,想着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杨梦衮见运粮官这个态度,觉得可以开始采访了,就说道;“那我们开始吧?” “好的!”运粮官虽然胆大不少,但是还是有点紧张,说着话的时候,把目光投向了杨梦衮的儿子,看他毛笔在动,心里也警惕不少。 杨梦衮见了不以为意,他随意的问道;“你可是这次赈灾粮的运粮官?” “是的!” “想过到高奴会出事吗?” “没有!” “你能给我说说,送粮到高奴的时候心情吗?” “这个……”运粮官犹豫了一下,然后回道;“心情不好,心里有点忐忑。” “为什么会心里不安?是什么原因?” “这个……害怕粮食不够,不能顺利完成送粮事务,所以心情有点紧张。” “这么说来,你来到高奴之前,已经知道赈灾粮数目不对,害怕不能交差?” “是的。” 这时杨梦衮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你一定知道哪些粮食,是在路上那里不见了的?” 运粮官叹了一口气,说道;“是的!正是知道路上粮食丢失太多,所以心里害怕!” 杨梦衮说道;“其实我很同情你,我在官场呆过,自然知道你们这些小官的不易。” “谢谢杨先生的体恤,作为未入流的小官,哪有说话的份,上差发话,我们照做就是,出了事,往往就是我们这些小官顶罪。” 杨梦衮对运粮官说的话表示认同,这些小官做事有份,出事自然被拿来顶罪,并且还不敢声张,只能自认倒霉。 明天两更! 第一百二十五章 都是伸手要钱的 问完前面的那些话,杨梦衮就换了个方向,问道;“听说你被徐大人责问之后,还上吊自杀过?” “这个……”运粮官脸色一红,有点不好意思,然后点了点头。 “有没有这回事?”杨梦衮不能只见他点头就算完事,必须让他亲口的承认,否则以后读者会在这个问题上大做文章。 “有!”运粮官很干脆的回道。 “那你为什么要自杀?” “这个……还不是因为回去怕被上差责备,连累家人。” “那就是说,你害怕上差更胜于徐大人?” 运粮官点了点头,回道;“是的,假如出事了,我供出上差,以后我的家人该怎么生活?要是我自杀了,可能家里还能好过一些。” “那你又是怎么转变态度,决定说出赈灾粮缺失的事情?” 对于这个问题,运粮官因为有徐光启的引导,自然早都酝酿过,所以他很配合的说道;“徐大人深明大义,给下官谈过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他说灾民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我等官员要为灾民多多着想,千万不要做千古罪人。” 运粮官这话其实是在拍徐光启的马屁,以后升官还要靠他说话,哪能不说点好话,要是这时去问徐光启,他绝对会奇怪的反问,我说过这话吗?怎么我不知道? 作为官场过来的人,杨梦衮自然知道运粮官的用意,他也不去点破,还加把火,添点油;“那徐大人还说了些什么?就这么几句话,未必能说动你,毕竟你也很为难。” 对于杨梦衮的质疑,运粮官早有腹稿,他回道;“杨先生的话,说的很对,关键是徐大人说了,现在正是赈灾的关键时刻,只要大家把粮食补上,就不再追究那些上差的责任,下官想了,这是好事,自然就愿意说出赈灾粮的去向。” “如此说来,徐大人为了赈灾也是煞费苦心,可知他为什么这么做?这可能会遭到朝廷言官的责难?” “这个下官倒是知道一点,据说此意是皇帝陛下所为,下官猜想皇帝陛下的意思是,救灾是第一等大事,至于其他的,暂时可以放放。” “对于你的这个说法,我不做评论,天下人自由公道。”杨梦衮在这里给采访挖了坑,就等着报纸出来,让大家争论,到时认为处置那些贪官的占了上风,朝廷自然会做出反应。 但是现在,就让那些人去争论,争论的越激烈,关注赈灾的人就会更多,那些贪官受到的压力就会更大,这次采访并不是一次,后面还有跟踪报道,那些贪官想不浮出水面都难。当然这些都是后手,暂且不提。 问完这些,杨梦衮就把话题转移到了赈灾粮去向的问题了,他问道;“既然你愿意说出赈灾粮的去向,那么能具体的说说,赈灾粮到了那里去了,路上的损耗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这个下官需要慢慢说来,非一时所能说清楚。”运粮官既然想说,自然有料,不可能一句话就说清楚的了。 杨梦衮点点头,说道;“不急,慢慢说。” “好的!其实下官在接到差遣的时候,赈灾粮已经少了百分之五。”运粮官第一句话就很重磅,这还没出门,粮食就少那么多,怎么可能? 作为官场老手的杨梦衮自然知道其中的龌龊之处,但是他不能明说,必须让运粮官说出来,这才有价值。 “喔?怎么可能?还没出门就已经少那么多?”杨梦衮反倒做出吃惊的样子,对运粮官的话做出质疑。 运粮官苦笑一声,回道;“哪能没有理由啊!出库的地方官说了,这些粮食收缴的时候,人吃马嚼,人员往来,都要消耗,并且说了,这百分之五还是看在救灾的份上,多给了粮食。” “这个地方官应该是你的上司吧?”杨梦衮问道。 “是的!” “那你上司所说的话,事实是不是存在的,到底有没有这么大的损耗?”杨梦衮必须纠结这个问题,就是要让地方官难受。 “你说呢?县城到乡村就那么多点路,并且还是村民自己到县城缴纳粮食,会有那么大的损耗?”说到这里的运粮官也是豁出去了,反正到时自己升官发财,管你那个地方官干嘛。 杨梦衮点了点头,问道;“你说的很清楚,再接着说。” “我得了差遣,就到州府衙门办理赈灾粮的调拨公文,那里每个经手的官吏,几乎个个都索要银两,要不就是粮食,他们说的是润笔费。” “润笔费?”杨梦衮问道。 “是的,就叫润笔费,意思就是要想给你办理公文,就必须要给银子,于是下官就变卖了一些粮食,给了那些官吏银子,粮食也有一些。” 杨梦衮沉吟一声,问道;“这里损耗多少?” “大概有个一成左右,可能还多,我没细算过,这些银子不可能让我出,我只好变卖粮食。” “额……这里要问个私人的问题,你在这里面拿了没有?可以不说。” 这时运粮官沉默了。 杨梦衮见了也没有继续追问,说道;“后面又在那里被卡要粮食?” “在漕运的时候最多,因为这里经手的人最多,从漕运衙门到漕帮,层层盘剥,出运河之后,赈灾粮已经去掉两成半。” “那这里实际应该支出多少费用?”杨梦衮问道。 “半成足已。”运粮官这话说出来,杨梦衮也觉得太夸张,这其中两成就没有了。 “那么后面还有两成呢?到那里去了?”杨梦衮问道。 “剩下的路程是马车运输,一路下来也要消耗不少,这中间要去掉一成,毕竟人吃马嚼的费用确实不少。” “剩下的那一成呢?” 运粮官回道;“每经过一个州县,多少的打点一些,一路累积下来也不是小数目。” “都有哪些州县拿了赈灾粮?” 运粮官听了,报出了不少的州县名称,一看还真不少,有二十多个州县,都吃拿卡要,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明天两更,谢谢! 第一百二十六章 满桂鞭打运粮官 这里面运粮官多多少少有些隐瞒,自己拿了多少自然清楚,但是他所说的大概去向,应该没有太大的出入。 特别是运粮官的沉默,给了这篇报道,有了真实的意味,大家看到报道,第一位就想到了运粮官会大做手脚,而他的沉默恰恰给了回答,真实性就不言而喻了。 杨梦衮采访完,对这篇报道十分满意,起码知道了赈灾粮的去向,并且也揭露了官场的黑暗,此文一出,只怕是天下震动。 杨梦衮很愉快的送走了运粮官,然后开始连夜整理采访稿,该润色的地方润色,该提出质疑的地方进行质疑。 等他修改好采访稿,已经是天色大亮,他反复查看稿子的纰漏之处,觉得没有问题了,这才让锦衣卫把这篇采访稿送到京城。 而杨梦衮则继续呆在宝庆,准备对整个事件进行持续报道,比如徐光启是不是该采访一下,毕竟他是第一个对赈灾粮提出质疑的人,肯定要采访一番。 还有高奴县的县令是不是也要采访一下,运粮官的手下是不是也要进行采访,反正很多的地方都需要采访,甚至一些吃拿卡要的州县,能去的都先采访一下。 不过那些州县,最好是报道出来之后,再进行采访,那时效果要好的多。 再说朱由检的军机大臣满桂,此时他已经快到山海关了,他的身边则是一队长长的粮草队伍,一些押运的兵丁,有气无力的跟在车边,而那些运输粮草的民夫,则双手握着车把往前使劲,脸上豆大的汗珠往下落。 骑着马的满桂,眼见就到山海关,反倒不急了,他对运输粮草的官员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明日再走。” “什么?马上都要到山海关了,休息?”运输粮草的官员有点不相信,这满将军唱的是哪一出,他是文官,对武官天生的就瞧不起,所以对满桂的提议十分不满。 满桂被运粮官给搞火了,顿时就翻脸了,他用马鞭一指那些名运粮官,说道;“你看他们刚拉了一个这么长的上坡,累得汗都出不急,想把他们累死吗?” 这个运粮官可不像给赈灾的那些运粮官一样,他们可是七品官,是有官威的,他见满桂甚是嚣张,立马不饶人的反问道;“满将军如此,可是妇人之仁,再坚持一个时辰,进到山海关休息,岂不是更好?” “你说谁是女人?”满桂抓住运粮官的话,立马暴跳如雷,拿着马鞭对着那运粮官就是一鞭子。 “哎呦!”被狠狠抽了一鞭子的运粮官,被满桂给打的叫唤起来。 运粮官被满桂这一鞭子打过之后,知道满桂的火爆脾气,还真和传说中的一样,于是他气鼓鼓的一调转马头,朝着一边跑了,他一边跑还一边大叫“太过分了,本官要弹劾你!” 至于运粮队伍进不进山海关,管他屁事,他要上奏章弹劾满桂,这家伙太嚣张了,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以后武官还不翻天了。 满桂见运粮官跑了,心里直接乐开了花,然后对那些运粮的民夫喊到;“大家都累了啊!今天就在这里休息,咱们明天再进山海关。” 那些正在推车的民夫,听了满桂这话,立马都停了下来,赶紧休息,刚才那段上坡确实很累人,听说不用走了,自然很高兴。 那些管理民夫的小吏,见运粮官都给打跑了,自己一个小吏哪敢去跟一个将军叫板,也就跟着休息起来,反正又不是自己事情,管他那么多干嘛。 满桂这时反倒来劲了,他叫来几个管粮草的官吏,给他们说道;“你们都看见了啊!是他先顶撞我的,我才打了你家大人,现在你家大人不在,本将就暂时管理运粮队伍,你们不可怠慢,要是丢了粮草,本将可是要他脑袋的。” 那些官吏哪敢多说,心里虽然很气,但还是唯唯诺诺的应承下来,然后跑去管理运粮队。 于是好好的一个运粮队伍就停在山海关的前面,山海关的那些守兵见了也是很奇怪,怎么那只队伍马上就要到山海关了,反倒不走了,这是怎么回事。 城门口的的一个百户,觉得事情不对,立马派人去给山海关的总兵汇报情况,这个运粮队伍,运送可是辽东的粮饷,要是出了事,大家都没钱花。 再说山海关的总兵赵率教,正在官衙处理军务,有兵丁前来禀报,说山海关西边有运粮队伍到了,可是不知怎么的,却没有进山海关,而是停在了三里地的地方,没有过来。 赵率教一听,心知有异,连忙骑着马带着一队兵丁跑出了关城,去看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等他跑到地方一看,却是满桂迎了上来,赵率教见了顿时脸色一黑,以前他和满桂吵过架,原因很简单,当时他打了仗,想报战功,结果满桂认为自己偷奸耍滑,不应该报战功。 于是他们两人在袁崇焕的跟前大吵起来,现在赵率教见了满桂,能有好脸色才怪了,不过既然来了,他还是冷着脸朝满桂走了过去。 可赵率教到了满桂跟前之后,不怎么的,真的很不想给他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满桂,而这时满桂却满脸笑意;“哟……这不是赵将军吗?敢情是你来了。” 赵率教见满桂打了招呼,只是在马上握着马鞭,抬手见礼算是了事“不敢!既然满将军在此,本将也就不再打扰了,告辞!” 这时的赵率教真的很烦这个臭石头,以前满桂特别喜欢骂人,两句话不对,立马大骂对方,什么话难听就骂什么,并且还喜欢问候对方长辈,能讨人喜欢才怪了。 赵率教见满桂在这只队伍里,自然不会出什么事,敢动满桂的人还真不多,所以他打个招呼就准备走了。 满桂来的目的是什么,当然是要和赵率教搞好关系了,自然不会让赵率教走,所以他立马喊到;“唉……赵将军刚来就走,是不是瞧不起我满某人。” 赵率教脸色十分难看,当即挖苦道;“不是看不起你,而是根本不需要,本将公务繁忙,就不打扰了。” 明天两更,谢谢! 第一百二十七章 赵率教奉旨喝酒 赵率教说着就准备调转马头就走,满桂一看急了,连忙策马跑了几步挡在赵率教的前面,笑着说道;“我说你赵将军还真是性子急啊,什么公务繁忙,不就是回去画几个字?” 赵率教被满桂这么一说,顿时把脸一偏,对满桂的无知嗤之以鼻,回道;“满将军还是把路让开为好,否则本将可就不客气了。” 满桂见赵率教油盐不进,也是没办法了,只好拿出杀手锏;“你不愿理我满桂没关系,可要说到公务,我满桂还真有公务与你说道说道。” 赵率教一听,好像满桂有什么公务要办,这个还是要办一下,于是冷冷的问道;“不知满将军要办什么事?” 这时满桂突然脸色一寒,对着赵率教大声吼道;“山海关总兵赵率教,下马接旨!” “啊……”赵率教被满桂这么一说,顿时愣在了马上,怎么满桂会拿出圣旨,并且被他举在了手上。 “怎么可能?”赵率教一脸糊涂的问满桂,一位将军怎么可能宣旨,这还真是稀罕,不过满桂手上有圣旨,这个可不是开玩笑,除非满桂假传圣旨,那可是要掉脑袋的,给他胆他也不敢啊。 “怎么赵将军想要抗旨吗?”满桂举着圣旨,得意洋洋的看着赵率教,提醒他赶紧接旨 “真的是圣旨?”赵率教再次确认。 满桂听了,立马爆粗口;“我他么的活腻歪了,没球事假传圣旨?赶快下马接旨!” 赵率教一见这是真的,哪还敢再犹豫,立即跳下马,单膝跪地喊到;“臣……赵率教接旨!” 满桂在马上一展圣旨,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令赵率教与满桂见到圣旨,于当晚喝酒一次,不醉不归,钦此!” 跪在马下的赵率教当即就糊涂了,怎么还有如此古怪的圣旨,竟然让自己和满桂喝酒,并且还不醉不归,不会搞错了吧。 赵率教想着立马抬头,目光看向满桂,似在询问,这不会是假的吧。 满桂却是微微一笑,说道;“怎么赵将军还不接旨?” “臣接旨!”赵率教说着站了起来,然后接过了满桂递给的圣旨,等他一看,果然在圣旨上写的是喝酒的事情。 不过赵率教也看出这是中旨,因为上面并没有内阁的印章,那意思很明显,这是皇帝私下给赵率教的一道圣旨。 赵率教见到这份圣旨是真的,当即明白皇帝一定有什么事情,要满桂给自己说话,否则也不可能的让满桂传圣旨 赵率教虽然郁闷,但是圣旨要求他和满桂喝酒,这个不能违背,就是蒙着头喝一顿酒,也得喝,这是皇帝的意思,能不照做?并且可能还有机密传授,岂能不去? 想到这里,赵率教也换了个态度,脸上有尴尬的笑容露出;“不知满将军想在那里喝酒?要不到三海关本将的府上一醉方休?” 谁知满桂一摆手,说道;“无需破费,今夜咱们就在这营地过夜,喝他个昏天暗地,如何?” 赵率教想了想,说道“也好!本将叫个士卒回去买点酒菜,咱们再开始喝酒如何?” 满桂一摆手,回道;“何必那么麻烦,你我都是马上取功名的人,寻一处僻静的地方,吃点肉松,喝点小酒,岂不更好?” 赵率教见满桂这么一说,当即伸手请到;“满将军请!” “走喽!”满桂说着打马往山边跑去,赵率教见了也赶紧跳上马,跟着满桂一起朝着山边跑了过去。 这时,双方的士卒也是傻眼了,都傻傻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还好,有满桂的亲兵反应过来,他连忙招呼赵率教的兵卒到营地歇息,等待两位将军回来。 再说赵率教与满桂一路狂奔,来到了山边的一处树林,寻了一处干净的草地,把马拴在了树上。 满桂从马背上取下两个酒囊,甩给了赵率教一个,自己又从褡裢里取出两个油纸包,拿着就跟赵率教坐在了草地上。 “这里面有肉干,还有肉松,想要吃就自己拿,就跟咱们以前一起打仗一样,别客气。”满桂说着把两个油纸包打开,露出了里面的肉干和肉松。 赵率教点了点头,用手抓了一条肉干,放在嘴里嚼了起来,满桂跟着拿了一块肉干吃了起来,过了一会,满桂开始叹息一声;“别说,自从做了副将之后,本将倒是很长时间没吃这东西了,不知赵将军可是如此?” 赵率教摇了摇头,回道;“没有,本将也是很长时间没吃过这东西了,哪像当年出外打仗,天天就是这东西,早都吃腻歪了。” 这时满桂沉默了起来,似在回忆当年在辽东的事情,过了一阵才说道;“你我二人,在辽东相识,也算兄弟一般,可为什么到了最后,却变成了这样?” 赵率教听了,也是笑了,他打开酒囊,咕嘟嘟的喝了一口酒,然后才说道;“不是本将说你,你应该管管你的那张嘴,连我都受不了,何况是其他人?” 满桂其实也知道自己嘴臭,为此不知道得罪多少人,什么祖大寿,吴襄,袁崇焕,只要接触过的,没人不怕自己的这张臭嘴。 不过并不是满桂嘴臭,而是满桂实在是看不惯这些将军,打仗缩一边,领军功却跑的比谁都积极,根本原因还是看不起他们,所以才会骂他们。 就好比得罪赵率教的事情吧,当时满桂带着士卒在宁远城外与后金兵大战三日,可谓惨烈之极,可当他听到赵率教没来,只派出一千五百人的援军,当时就觉得赵率教在耍滑头,不愿出力。 后面赵率教跑来领军功,满桂当即就跳了出来,发泄对赵率教的不满,根本原因还是两人关系太好,他认为赵率教见死不救,心里有点不平衡。 作为赵率教来说,打完仗当然要给自己兄弟一个说法,领军功也是很正常的,可满桂跳出来阻拦,两人自然就吵了起来,为此满桂把袁崇焕也给得罪了。 现在满桂和皇帝密谈之后,自然也觉得自己担子很重,这赵率教是皇帝必须争取的人,再看不惯也要拉住。 明天两更。 第一百二十八章 第二个军机大臣 所以满桂这时举着酒囊,对赵率教说道;“赵将军,我满某人确实嘴臭,我在这里给你赔礼道歉!” 赵率教没想满桂竟然能说出这话,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的,这家伙一直是桀骜不驯,傲气凌人,哪有道歉一说,于是赵率教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满桂,不知道该说什么。 满桂见赵率教发愣了,也是一笑,问道;“难道赵将军认为我满某人在说假话。” “不不不!”赵率教连忙摆手,示意不是那个意思,接着解释道;“想要从满将军嘴里听到道歉,还真的是很难,所以本将觉得很奇怪,呵呵呵……” 满桂明白赵率教的意思,自己也确实很少对那些看不惯的人道歉,能给他说出这话,自然还是和皇帝有关。 当然赵率教也不像祖大寿那些人,毕竟他还是敢野战的,这在辽东将军里面,也算鹤立鸡群了,满桂觉得给他道个歉,也不算扫了面子。 满桂骨子里有股傲气的,他认为,作为军人就要有打倒敌人的勇气,不能贪生怕死,他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终其一生,他基本都是在战场拼杀,最后落得个为国捐躯,为大明流光了最后一滴血。 赵率教也是同样的人,敢于打仗,善于拼杀,所以在前期与满桂还算臭味相投,同为袁崇焕的左膀右臂,谁知命运捉弄,两人却为了战功闹翻脸,从此形同路人,老死不相往来。 当然有了朱由检的到来,这个情况自然要被改善,赵率教是辽东军阀里,为数不多,敢于野战的将领,自然是要争取的。 于是满桂拿起酒囊喝了一口酒,然后抓了把肉松,吃了一口,这才说道;“要说道歉,说真的,目前为止也就你一人。” 赵率教听了,连忙打趣道;“这么说来,我赵某人还倍感荣幸了?” “哎……本将可给你说的是真话,相信也罢,不相信也罢。”满桂说着,把嘴边的一丝肉松抹进嘴里,然后吃了起来。 “唉……”赵率教听了叹了口气,然后看着满桂,接着说道;“说吧!到底有什么事?还需要皇帝陛下亲自下旨喝酒?” 满桂一听,顿时来神了,他把身子一转,面向着赵率教,然后很严肃的说道;“在说这事之前,本将有个话必须问你。” 赵率教一看,正戏来了,连忙神色一正,回道;“还请满将军一问。” 这时满桂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在赵将军的心里,你觉得皇帝与你的好友,在国难之时,必须选择一个,你觉得该选谁?” 赵率教听了,哪能胡说八道,这明显的就是皇帝在问话,只不过是从满桂嘴里说出来的,于是他很干脆的回道;“自然是皇帝了。” “不是假话?”满桂问这话的时候,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赵率教,想要从他的眼神看出一丝什么。 “不是假话,虽然这话看着有点假,但是要我赵某人从内心来说,第一个选择,肯定是皇帝,至于好友,虽然同情,但是绝不会选他。”赵率教摆出一副坦然的样子,开始和满桂对视。 “包括袁崇焕?”满桂接着问道。 赵率教听了一愣,似有犹豫,不过紧接着他就说道;“是的,假如要我赵某人选择,袁崇焕也不行。” “为什么?”满桂逼问道。 “这个?”赵率教想了一下,这才回道;“食君俸禄,为君分忧,要是这都做不到,岂不让人耻笑?” “哈哈哈……赵将军果然与本将是同路人,咱两喝一口?”满桂说着把酒囊举了起来,示意和赵率教碰一下。 赵率教听了也是一笑,拿着酒囊碰了一下,然后狠狠的喝了一口,抹了把嘴,坐在那里回味酒香。 满桂也是沉默片刻,这才说道;“其实刚才那话,是本将试探你的。” 赵率教笑了,并且笑的很开心,回道;“我知道!” 赵率教这话出来之后,满桂和赵率教都会心的笑了起来。 “好了,不跟你兜圈子了,其实本将找你,是有好事告诉你。”满桂虽说不兜圈子,却话说半截,明显的是吊赵率教的胃口。 赵率教当然也要接话,奇怪的问道;“什么好事?” 这时满桂反倒搞得神秘起来,用手招呼赵率教,示意到跟前来说点悄悄话,赵率教一看,连忙坐到了满桂的旁边。 这时满桂低声的说道;“皇帝陛下成立了一个军机处,想让你担任军机大臣。” “什么?军机处?军机大臣?”赵率教一脸糊涂的看着满桂。 满桂连忙悄悄的解释道;“现在文臣军权太大,皇帝陛下想要把军权握在手里,就要打压文臣,而你和我以后就是皇帝陛下的人。” “啊!皇帝陛下如此信任赵某人,可是真的?”赵率教显然不敢相信皇帝竟然能看上自己,但是听到皇帝要重用自己,也顿时倍感荣幸。 “哪能骗你,要不我能来找你?” 赵率教听了也连连点头,这时他觉得皇帝真的很看得起自己,至于皇帝想要打压文臣,是个军队的人都能看出来,现在文臣权利太大了,在辽东的战场上,打仗的是将军,领头却是文臣,这不合理。 但是,现在情况就是这样的,不合理又能怎样?赵率教明知这不对,但也有心无力,可现在突然传出皇帝要重用武将,从内心来说,他是赞同的。 赵率教想了一阵,却又提出另外一个问题;“朝廷不是有五军都督府吗?为什么还要搞个军机处,那时候成立的?” “五军都督府早都废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军机处是皇帝陛下私下搞得,现在还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我心知肚明就是了。” 赵率教听了,立马明白自己将卷入一场权利斗争的旋涡之中,搁在一个时辰之前,也许还有抽身的机会,但是满桂交底之后,自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不过赵率教倒也不怕,不就是效忠皇帝吗,自己对皇帝是忠心的,那还怕什么?于是赵率教说道;“赵某人愿意为陛下死而后已。” 明天两更,推荐收藏,谢谢! 第一百二十九章 你还有一道圣旨 满桂点了点头,说道;“很好,以后咱哥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不过以后行事可要小心,特别是那些辽东的军将,要提防。” 赵率教一听,很奇怪,连忙问道;“皇帝陛下既然要掌握军权,为何不用辽东将领,没有他们的支持,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赵率教的质疑其实是有道理的,在大明的军队结构里,其实也分层次的,这些辽东部队,在整个大明的部队里,是最厉害的部队。 这个说法和后世的甲种,乙种部队意思一样,为什么要说辽东部队是大明最厉害的部队,事情还要从萨尔浒战役说起,当时大明为了镇压后金,调动了所有的大明精锐部队,前往建州作战。 虽然战役失败了,但是那些部队依然是大明最有战斗力的部队,不管从装备,士卒,还是战将,都是有点水平的。 因为战争的持续,这些部队也就在辽东长期的驻扎了下来,当然后面的战斗力,大家也是知道的,只能呵呵的笑一下就算了。 但是这时的辽东部队,还是有些战斗力的,它们既是大明的基石,又是装备最精良的部队,得到哪些军将的支持,军权自然就能得到最大限度的扩张。 而皇帝这时不但不招揽那些辽东军将,反倒还要提防他们,能不让赵率教感到奇怪吗? 满桂是个明白人,自然明白皇帝这么做的用意,所以他给赵率教解释道;“不是皇帝陛下不想重用他们,而是他们根本不堪一用。” “啊!这是怎么回事?”赵率教问道。 满桂这时两手一摊,反问道;“这不明摆着的吗?你觉得那些辽东军将还有一个像样的人吗?” 赵率教被满桂这么一问,也是尴尬的笑了起来,摇头回道;“确实不堪一用,他们只顾着捞钱,那里还管大明的死活?” “就是嘛!要是能用,皇帝陛下能不用他们?”满桂说到这里的时候,也是对辽东的军将们感到失望,十几万的部队里,竟然挑不出几个可用的人。 赵率教既然明白皇帝的用意,自然也产生出一些疑问,他问道;“既然皇帝陛下不想用辽东军将,光靠我们两个人,能起多大作用?” 赵率教的这话问的很现实,皇帝既然想彻底掌握军权,没有人怎么能行? 满桂这时笑了起来,说道;“兵不在多,而在于精,你我的部队加起来,应该有两万多人吧?” 赵率教点点头,回道;“是差不多两万,不对,你到大同,只带了一些亲兵,也就两千多人,哪来那么多的人?” 这时满桂低声的说道;“我这次来,就是想把我以前的部队拉走。” “啊!你……”赵率教没想满桂在想这弯弯绕,略微一想,立马说道;“你说吧,让我怎么帮你?” 赵率教果然很聪明,满桂刚这么一提,自然联想到自己要帮忙,否则满桂也不会处心积虑的费半天口舌。 “好!赵将军果然爽快!到时本将自然会让你帮忙的,不过现在有个事,还要拜托你一下。” “请说!” 于是满桂在赵率教的耳边嘀咕了一阵,赵率教听了也连连点头,最后爽快的说道;“没问题,交给赵某人办了就是。” “好!咱们接着喝酒!”满桂见事情办得顺利,也心情大好,举起酒囊要与赵率教碰一个。 “喝!”赵率教用酒囊和满桂碰了下,狠狠的灌了一口酒。 “哈……”喝完酒的赵率教,重重的吐了一口酒气,笑着看向满桂,满桂见了也是猛灌一口酒,这才两人相对而笑。 接着两人吃了点肉松和肉干,又开始接着叙话,这时赵率教叹道;“以后就要跟着皇帝陛下走了,可惜袁崇焕那边可就对不起了。” 满桂听了,脸上露出嘲讽的神色,说道;“嗤……,皇帝陛下又不是不用他,只是他不堪一用,以后权利没有那么大了。” “也不能这么说,袁崇焕在辽东军将那里还是很有威望的,他说一句话,那些军将不敢不听,皇帝陛下还是要处理妥当才是。”赵率教点出了袁崇焕的可用之处。 谁知满桂听了,立马嗤之以鼻的回敬道;“什么说话管用,那些辽东军将还不是看到能从他那里掏出银子,否则谁理他?” 赵率教被满桂这么一提醒,这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说道;“还是满将军看的清楚啊!我以前还以为袁崇焕真有这么大的面子。” 满桂笑道;“面子?面子值几个钱,只要皇帝陛下一停辽东军饷,你看有几个人给他面子?” 赵率教听了也是点点头,说道;“是啊!最近宁远那边闹饷,那些辽东军将见了袁崇焕,也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逼着他要军饷,一点面子都不给。” “看见了吧!其实袁崇焕就是外强中干,没钱屁都不是。”满桂把袁崇焕说的一文不值,脸上的不屑之意,显露无疑。 赵率教和袁崇焕的关系很好,听见满桂给了这个评价,也脸红起来,回道;“满将军这样说袁崇焕就不好了嘛,其实他人还是不错的。” 满桂见赵率教这样维护袁崇焕,也不好再接着说下去,要是因为这个在和赵率教闹翻脸,可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满桂站了起来,对赵率教说道;“袁崇焕的事情咱们不提了,现在咱们办点正事。” 赵率教见满桂站了起来,也起身活动活动筋骨,然后问道;“什么正事,咱们说的不就是正事吗?” “呵呵呵……”满桂只是笑了几声,然后走到自己的马跟前,从马背上掏出一个卷轴,举着对赵率教说道;“这就是正事。” “啊!圣旨?怎么又有圣旨,你到底能不能把话一次说完,这还没一天,我就接了两道圣旨?”原来赵率教看出满桂手里的卷轴是圣旨,开始埋怨满桂起来。 “哈哈哈……”满桂大笑起来,过了一阵才说道;“山海关总兵赵率教,接旨!” 赵率教也是无奈了,赶紧单膝跪地,喊道;“臣……赵率教接旨!” 明天以后可能加更一章,不过要看情况,谢谢! 第一百三十章 激怒袁崇焕 满桂这时脸色一冷,把圣旨一展,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山海关总兵官赵率教,忠心体国,可堪大任,朕欲设军机处,单独处理军事事务,需军机大臣若干人,赵率教即日起进入军机处,担任军机大臣,可御前行走,单独与朕奏报军事事务,钦此!” “臣……谢旨!”赵率教在宣旨之后,连忙谢恩,跪着双手接过了满桂手里的圣旨,这才站了起来。 “怎么样?以后咱们可是一个锅里吃食的兄弟了,可要多多关照啊!”满桂说着用手拍了拍赵率教的肩膀。 此时赵率教已经被皇帝的这道圣旨给惊住了,这权利以后可就真大了,可御前行走,并处理军事事务,等于说把五军都督府直接给抛开了,甚至连内阁也给抛开了,这军机处权利大的吓人啊! 满桂见自己拍了赵率教,他竟然没有理会,显然正在发愣,他可能正在想,皇帝怎么会把这么大的权利交给自己。 “怎么不敢相信?”满桂笑着问道。 “喔……”赵率教被满桂这么一说,这才缓过神,尴尬的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赵率教问道;“陛下所说的这个军机处,说有几个军机大臣,其他的有谁?” 满桂回道;“目前只有我们两人,后面可能有张维贤和秦良玉会进入军机处。” 满桂作为军机处的第一位大臣,自然了解以后会有那些人可能进入,朱由检不可能瞒住他的。 赵率教听了,觉得张维贤进入军机处不稀奇,毕竟他是五军都督府的都督,可秦良玉怎么会进入军机处,这就不好理解了。 于是赵率教问道;“这秦良玉怎么会进入军机处,按理不可能啊?” 满桂反问道;“怎么不可能,人家秦良玉的部队可是很能打的,并且人家还给陛下带了一万白杆兵到京城,只怕现在已经到了。” 赵率教听满桂这么一说,也觉得可能,白杆兵在辽东的战绩在那里摆着的,要不是辽东将领的那帮坑货,白杆兵不会死的那么惨烈。 接了圣旨的赵率教,把圣旨揣在怀里,然后说道;“既然圣旨让我们一醉方休,咱们再接着来。” 谁知满桂却变脸了,说道;“喝什么喝,事情办好之后,咱们找个时间好好喝一顿,现在正事要紧,明天还要对付那帮文官。” 赵率教听了,有点犹豫,说道;“圣旨上说了,不醉不归,这不喝醉,岂不是抗旨?” 满桂这时用手指着赵率教说道;“你看你,就是榆木疙瘩,咱们办好皇帝的事情要紧,还是喝酒要紧,喝的醉醺醺的,明天怎么办事?” “喔……赵某人明白了,罪过!罪过!”醒悟过来的赵率教连忙告罪。 既然满桂不再喝酒了,赵率教也就跟着满桂回来了,他们两人在运粮队的营地前告别,然后各回各家,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醒来的赵率教开始发话了,让一个斥候给宁远城的袁崇焕送信,说满桂押着运粮队,到了山海关前却不进山海关,原因是运粮官辱骂满桂,被满桂打了一鞭子,运粮官不知道跑哪去了。 当然后面还要说,请袁崇焕赶紧出面来解决一下,昨天我赵某人问过这事,可惜满桂骄横无比,无法沟通,等等,反正就是要袁崇焕出面解决。 话到这里,其实赵率教不给袁崇焕送信,袁崇焕也已经知道了,因为那个运粮官已经站在他的衙门里,正在诉苦。 “袁大人!不是下官不讲理,只是那满桂实在是不可理喻,你看看……”运粮官说着把自己的胳膊露了出来,给袁崇焕看被打的血痕。 “瞎胡闹!这个满桂也是翻天了,不是刚调到大同去了,怎么又回来祸害这里?”袁崇焕对满桂也是头疼之极。 这个满桂经常口出污言秽语,只要是看不惯的,统统都给骂了一个遍,好不容易趁着王之臣下台,把他弄走,谁知这家伙又出现了,这头疼啊。 “谁说不是呢,不过这次是皇帝让他来的,下官也得罪不起啊!”运粮官说着开始瞅袁崇焕的神色,看能不能把他激怒。 “你得罪不起,本官就得罪不起了吗?这满桂太骄横,不给他点教训,以后还怎么统领诸位将军?”袁崇焕说到激动之处,拍案而起。 “不可啊!那满桂可是皇帝让他来的。”运粮官见了连忙劝阻,那样子像似为袁崇焕着想。 “哼!一个粗鄙之人,有何可怕,今日本官就要瞧瞧他到底想干甚么?来人啊!给我拿尚方宝剑!”袁崇焕对这尚方宝剑还情有独钟,好像这是镇殿法宝一样,动不动就拿了出来。 运粮官见袁崇焕如此举动,自然是兴奋不已,你满桂竟敢打我,我让袁蛮子砍了你的狗头。 当然在都督府里不止运粮官一人,还有祖大寿等将领,他们见袁崇焕拿出尚方宝剑,赶紧上前劝阻,不可冲动,要是真的把满桂给杀了,岂不是要连累他们。 当然袁崇焕也不傻,为了点小事就杀满桂,肯定有点过了,他给祖大寿挤了下眼睛,示意自己不会胡来,只是去吓吓满桂。 都已经成人精的祖大寿那里还不知道袁崇焕的意思,于是装模作样的和那些军将拦了一阵,就跟着袁崇焕一路往山海关来了。 要说这宁远城离山海关还挺远,有一百多公里路,没有两天是到不了的,这运粮官来和袁崇焕去收拾满桂,没有三天是见不到满桂的。 而这时的满桂在干嘛呢,人家在送信,他派来十几个亲兵,骑着马往宁远去了,目的就是给以前满桂的兵丁送信。 再说朱由检这几天,有空就到皇宫的校场训练那些白杆兵,现在他们已经能够有模有样的走正步了,虽然没有后世的那些士兵走得那么整齐,但是看起来还是步伐稳健,气势逼人。 为什么会这样呢?其实也很简单,千万不要小瞧这帮白杆兵,他们都是从一万人里挑出来的军官。 而这些军官里,有些是在辽东打过仗的兵卒,战场上活下来的人,所以杀气很重,现在明白朱由检为什么会看上这些白杆兵的原因了吧。 收藏,推荐,谢谢! 第一百三十一章 白杆兵的锥形阵 这些暂且不去提他,随着朱由检与这些白杆兵的接触增多,那些兵也渐渐对朱由检产生了好感,一个皇帝亲自操练士兵,能不让他们感到自豪吗。 当然朱由检和士兵在一起时间长了,也渐渐的知道他们的名字,一些比较出色的士兵,他基本都能叫上来名字,这让那些士兵十分激动,有了皇帝的关注,以后想不升官发财都难啊,所以他们也积极响应朱由检的每个命令。 今天朱由检来到了校场,并没有给那些士兵训练正步,他觉得正步像那么回事就行,没必要纠结什么整齐划一,前后一条线。 在后世太祖起兵之时,那些士兵正步走得也不怎么样,可是照样打胜仗,由此可见,打仗和正步没有太大的关系,关键还是看敢不敢打仗,会不会打。 “今天咱们连队不走正步了。”朱由检站在一个连队的前面,向那些士兵训话。 连队的士兵听了,都脸上露出喜色,可是皇帝没有命令,他们是不敢胡乱说话的,现在他们不像刚开始的时候,皇帝话还没说完就闹渣渣的胡说八道。 朱由检看了看那些士兵,接着说道;“从今天起,咱们连队就开始战术训练了,大家觉得好不好?” “好!”连队的士兵都兴奋回答着,他们终于不再枯燥的走正步了,听到要开始战术训练,哪能不高兴啊。 可是,这些士兵显然把朱由检的战术训练给小瞧了,朱由检见这些士兵高兴,却是怪怪的一笑,对张连长喊到;“张连长,带几个士兵把绑带拿来。” “是!”张连长对着朱由检敬礼,然后带着几个士兵把操场边的绑带,抱了过来,站在了朱由检的旁边。 “给他们发下去,一人两根!”朱由检命令道。 “是!”张连长敬礼之后,开始带着几个士兵,给每个士兵发绑带,没一阵,每个士兵手里都拿了两根绑带。 这时朱由检笑了起来,说道;“也许大家都在问,训练拿着个干什么?其实很简单,就是绑腿。” 朱由检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腿,然后解释道;“绑腿可以减轻行军的疲劳,所以大有好处,现在咱们就来学习怎么绑腿。” 那些士兵听了,都大声的回道;“是!” “好!现在大家坐下,跟着朕学习绑腿。”朱由检说着,自己坐在地上。 连队士兵听了也赶紧坐下,看着皇帝怎么绑腿,他们有样学样的开始绑腿起来,朱由检一边绑腿,一边给那些士兵演示。 半个时辰过去了,那些士兵都照样绑好了绑腿,然后整齐站在了那里,朱由检当然也打好绑腿,只等着他们做好。 “行军打仗,最难的不是打仗,而是行军,特别是咱们步兵,要是没有一双好脚板,是没法打仗的,假如遇到骑兵,还没打,行军已经消耗很多的体能,打起来自然吃亏,所以步兵最重要的训练,就是训练体能。” 朱由检在讲体能训练的重要性,他告诉那些士兵,体能是战场搏斗的本钱,有了好的体能才能最终战胜敌人。 一番训话之后,朱由检开始带着这些士兵,沿着皇宫的内墙跑步,别以为皇宫太小,要是沿着内墙跑一圈,也是不少的路程,几圈下来那些士兵也是气喘吁吁,累得够呛。 不过有皇帝亲自带队,那些士兵也不敢掉队,硬生生的跟着朱由检跑了五圈,这才在皇宫的校场停下休息。 刚跑完步,朱由检不让他们坐下休息,让他们先活动活动筋骨,这才让他们休息一阵。片刻的休息,朱由检也和那些士兵坐着聊了起来。 “你们以前打仗,都是怎么打的?”朱由检开始问起身边的士兵。 一个叫吴远超的士兵回道;“猛打猛冲啊,只要冲过来的敌人,都要把他们消灭,这样才能活下来。” 朱由检听了也是点头,然后问道;“你在打仗的时候,有没有和你的战友相互配合冲杀?” “有啊!怎么可能不配合,我们白杆兵有个锥形阵,只要上了战场,从来就是有进无退,很厉害的。” “喔?”朱由检听了有点好奇,问道;“怎么厉害法?” “这个……”吴远超说到这里,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然后才说道;“这个一时说不清楚,要是摆出战阵,陛下你就清楚了。” “那就给朕摆摆战阵,让朕也长点见识。”朱由检也好奇白杆兵是怎么作战的,所以想看看 张连长被叫到了跟前,朱由检让他摆摆白杆兵的锥形阵,张连长听了,自然很高兴,他开始招呼那些士兵,开始演示锥形阵。 那些士兵听了张连长的话之后,都赶紧开始排好位置,朱由检等他们站好之后,发现果然战阵成锥形。 最前面的是一个士兵,后面一排是三个,在后面五,七,九依次增加人数,一共排列五排。 其中锥形阵的外面士兵,手持白杆枪,对战方向是侧前,而锥形阵的中间的人,只要外面的人战死或倒下,后面的战士就会上前替补,以此类推,假如人都打完了,那么这个锥形阵就算失败了。 朱由检看着这个战阵,听张连长的讲解,也是大开眼界,没有平白无故就能战胜敌人的部队,总是有可取之处。 从张连长的讲解来看,锥形阵以进攻为主,以攻代守,作战效率很高,朱由检听了也是连连点头。 不过朱由检也认识到,这锥形阵和满桂的骑兵锥形阵,本质都是一样的,都是以攻为主,但是两个兵种不一样,假如用骑兵的锥形阵,对战白杆兵的锥形阵,吃亏的最终可能是白杆兵的锥形阵。 原因很简单,两个部队的势能是不一样的,硬怼的话,骑兵锥形阵可能冲散白杆兵的阵型,当然这种打法,成立可能不大。 要是满桂遇到这样的锥形阵,一定会采用车轮战法,一点点的凿削一个面,最终白杆兵的获胜几率并不大。 那么该怎么提升这只部队的战斗力,能让步兵对抗骑兵,就是朱由检必须考虑的问题,他给出的答案,却是宋朝的军弩,或是火枪。 今天三更,谢谢! 第一百三十二章 运油队来了 对付骑兵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程阻击,避免近战,当然打到跟前了,也必须一战的,白杆兵的底子在,有这锥形阵,起码那些骑兵捡了不了多少便宜。 白杆兵有个很厉害的地方,就是白杆枪的枪尖后面有个戈,也就是有个横向的尖刺,这个尖刺是用来钩挂骑兵的。 假如有骑兵冲过来,没有得手,他要的保持速度跑开,但是这个时候,白杆兵用这个横向尖刺钩挂马上的骑兵,要不是运气不好,可能就被勾下马了。 这个白杆枪本质上来说,其实和宋朝岳家军的钩镰枪像似,只是没有钩镰枪的那个戈那么长,但是作用差不多。 朱由检观看白杆兵的锥形阵之后,大加赞叹,最后朱由检让所有的士兵列队,准备训话。 “立正!”站在朱由检边上的张连长命令连队的士兵站好,然后对着朱由检喊到;“敬礼!” “陛下好!”所有的士兵都给朱由检敬礼。 朱由检抬手给士兵还礼;“大家好!” “稍息!听陛下训话!” “是!”士兵声音洪亮的回道。 朱由检这才摆了一下手,示意大家安静,就开始讲话了;“今天朕看了白杆兵的战阵,很不错,但是朕也看出了一些问题。” 那些士兵听了都很奇怪,白杆兵的锥形阵可是大名鼎鼎,怎么还会有问题,就连张连长也是一脸糊涂。 朱由检知道他们很奇怪,就接着解释道;“朕看到这个战阵虽好,但是与骑兵相互抗衡的时候很吃亏,所以朕决定,以后给你们配备战车。” “啊!战车,那个还不如步兵直接冲锋啊!”一旁的张连长直接就叫了出来。 其他的那些士兵也是一头雾水,现在所谓的战车,也就是一些牲畜拉的偏厢车,防卫还行,要说的进攻,那是不可能的,速度就是个大问题。 朱由检这时笑着回道;“朕决定制作一批钢铁战车,专门对付骑兵冲阵,以后你们驾驶战车,成锥形阵进攻,一定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钢铁战车?那些士兵都纳闷了,可朱由检却智珠在握,他就是要搞一种类似拖拉机的战车,不需要跑多快,但是防护能力好,并且能拼杀的战车,一旦做成功,让这些白杆兵站在上面拼杀,绝对胜率大增。 “好了,这些朕不给你解释太多,以后你们见到东西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现在你们需要练习一些平衡的技巧。” 朱由检说完,让一些太监,把几个平衡木摆在了场地上,然后让那些士兵跑过那些平衡木,训练的目的,就是为了以后在战车上拼杀,保持平衡的状态。 没一会,那些士兵开始训练平衡木,那些士兵开始还认为不就一根长木头吗,一溜烟就跑过去了,有什么好训练的。 谁知等他们跑到平衡木上,却发现还真不好跑,没几步就身体开始摇晃,并且再也掌握不住重心,落在地上。 这时他们才知道平衡木的厉害,朱由检作为训练的教官,自然要给他们演示一遍,这个他在学校的时候就经常跑,自然是熟练极了,只见他风一样的冲过了平衡木。 那些士兵看了,都觉得皇帝厉害,朱由检这时有点小小的得意,然后教那些士兵怎么保持平衡,先开始跑的时候,最好伸出双臂,这样可以调节身体的重心,随着熟练之后,可以不用。 那些士兵试了几次,还真有人跑了过去,这才增加了大家的信心。 就在朱由检训练士兵起劲的时候,有锦衣卫跑到了朱由检的跟前禀报;“陛下!陕西来的石油,已经快到京城了,估计今晚就会到达。” 朱由检一听,再也没有心思训练了,这些石油他不知道盼望了多少时间,终于给盼到了,他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带着一队锦衣卫,朝着京城外面就去看那些石油。 这时已经快天黑了,朱由检在城门口见到了长长的运油队伍,一路拖出去有四五百米,一辆接一辆的,看着阵仗好大。 朱由检骑马快速的到了车队的第一辆车跟前,这时有带队的队长,连忙上前搭话;“不知哪位大人驾到,小人失礼了。” 跟在朱由检身后的锦衣卫准备告诉这是皇帝,朱由检不想让这些车夫都跪下,连忙挥手制止道;“不可说!” 听了朱由检的吩咐,锦衣卫自然不敢多说,这时朱由检和蔼的对那个队长说道;“我只是好奇,看看石油,并没有恶意。” “这个?这是皇家使用的石油,小人不能失责,还望大人理解我的难处。”没想运油队的队长,把朱由检给拒绝了。 朱由检一看,也是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好吧!不打扰你们了,赶紧把石油运进去吧!” “谢大人体谅!”队长见朱由检很好说话,也就连连谢谢。 “回吧!”没有亲眼目睹上朱由检,也只好吩咐后面的锦衣卫,都赶紧回去吧,反正车队今晚回到的。 回到宫里的朱由检哪能坐得住,他带着一群太监,赶紧准备迎接那些从陕西来的车队,人家大老远来了,要给人家准备晚饭,又要准备住的地方,忙前忙后乱了好一阵。 终于有一辆车,被车夫推着渐渐的走进了工厂,朱由检赶紧让那个车夫把运油车推到一边放着,然后打开了木桶的盖子,一股臭味顿时冒了出来。 味道虽然难闻,但是朱由检却是心情愉快的,他连连叫好,要赏赐那些运油的车夫,每人二两银子。 这些车夫都是从陕西来的灾民,能吃饱饭就不错了,现在竟然还有二两银子,能不惊喜吗,他们听到这个消息,都激动给朱由检跪下磕头,谢谢大人的赏赐。 这时,一旁的锦衣卫实在忍不住,连忙说道;“这是皇帝陛下!” “啊!皇帝?”正在磕头的车夫们都傻眼了。 “还不赶快谢皇帝陛下!”车队的队长,这时反应过来,连忙招呼大家改口。 “皇帝万岁!皇帝万岁!”那些车夫一个个激动的给朱由检再次磕头起来。 “唉……”朱由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赶紧让他们起来;“都平身吧!” 推荐,收藏,谢谢! 第一百三十三章 启动炼油厂 那些车夫见皇帝发话,这和戏文里的说话差不多嘛,于是都赶紧站了起来,最后在队长的招呼下,跑去吃饭去了。 这时,朱由检想想已经天黑了,也就算了,只等着明天早上开始准备工作,把这些石油炼化了。 第二天一早,朱由检早朝也不开了,直接让那些朝臣回去吧,自己则带着王承恩到了工厂,最近他很少来这里,都是宋应星在主持工作,那些炼油设备早都安装完毕了,宋应星这阵反倒没多少事,只是学习一些知识。 朱由检和宋应星在金工车间碰了头,两人都换上了工作服,那些准备搞金工的太监们,也被叫到炼油设备那里,准备帮忙。 今天朱由检想试着炼油,当然也不能急于求成,假如不能炼油,就放到明天再说,毕竟这些石油来到这里不容易。 到了歪脖树以后,朱由检指挥那车夫,把车上的石油全部倒在一个油罐里面,由于油罐比较高,就用木头搭了一个斜坡,让那些车夫推着车子到油罐顶部倒油。 别看这个油罐不大,也就装三十多吨的样子,可是等那些车夫把石油倒完也就一个底底,没多少石油。 朱由检看了下油罐的油尺,也就两吨多一点,要是让这个炼油设备工作,最多一个小时就炼完这些石油。 现在朱由检急需柴油,只要炼制过这一批石油,就会有柴油出来,再给发电机加油,这就形成良性循环,以后再也不愁用电了。 往油罐里面倒油倒是废了不少的时间,搞完差不多两个时辰差不多过去了,一百多辆车一遍遍的过,当然费时了。 朱由检看看天色已经接近中午,就让那些车夫去吃饭,自己则带着那些太监,准备炼油。 现在每个工作岗位上都站在有人,只等着朱由检指挥。 朱由检看了看手机的时间,让几个太监把一些石油倒在了预热炉里,准备点火。现在没办法,按说柴油比较好,烧起来温度比较高,但是现在哪敢用柴油,发电都有点紧张。 不过石油也能产生热量的,只是温度要稍微低一点,预热要慢一些,其他是一样的,在预热炉里有温控设备,到了一定温度那些阀门才会自动打开,然后往下一道工序输送油品。 朱由检反复的检查各个地方的岗位,觉得没有问题了,这才让发电机开始发电,这次朱由检把所有的发电机全部开动起来,安装车间的五台发电机全部搬到了这里,加在一起的发电总量达到两百五十千瓦,基本能满足炼油的使用。 随着发电机的一台台的启动,柴油机声音响成一片,发电机的仪表盘的指针也渐渐抬头,等电压稳定之后,朱由检让他们送电。 随着几声电闸的响起,炼油设备的总闸的指示灯亮了起来,朱由检上前一合闸刀,有电流声响起。 这时,朱由检开始招呼那些岗位上的太监,把各自的跟前的电钮按下,先把电通上,没一阵,炼油设备的各处指示灯也都一个个的亮起,表示可以开始工作了。 这套炼油设备的自动化程度很高,基本能在中控室操作完所有的炼油程序,根本不需要太多的人操作,那些太监主要查看油品是否到位置,出了油品赶紧把油接上,说起来就是这么简单。 朱由检坐在了中控室,然后一点按钮,油罐的出油阀门自动打开,石油开始进入第一道程序,原油预处理。这里是把石油的盐和水分,以及一些固体杂质进行分离的过程,全部都是自动化的进行。 朱由检再一点按钮,通电之后的机器开始自动分离盐和水分,可以看到出来的盐水在隔窗流动,不用说,已经分离成功。 接下来就到了常压蒸馏,预处理的原油开始加热,朱由检等原油进入预热炉后,就让岗位上的太监点火。 这时,一个太监拿着打火机点燃一个油盆,然后小心倒入炉中,这里本来是自动点火的,只是现在换成石油,不好引燃,所以用人工点火。 引燃预热炉的火之后要等一阵,等温度达到要求,才能往常压蒸馏的初馏塔输送原油,大概过了十分钟,朱由检前面的仪表,显示已经达到温度,接着阀门自动就打开了。 这时石油就进入了初馏塔,在这里能蒸馏出大部分的汽油,也就预示着朱由检以后可以放心的使用汽车了。 石油蒸馏出来的汽油是最多的,除了初馏塔出来的汽油之外,在后面的常压蒸馏塔的顶部会再次出来汽油。 朱由检这时紧张的看着仪表盘的温度显示,这是电控升温的装置,温度十分的精准,眼见着原油的温度到了360度,然后慢慢的停止了升温。 “出来了!出来了!”站在汽油油管跟前的太监,跑来大声给朱由检汇报,朱由检心里一喜,真的很顺利啊。这根油管接的十分的远,并且给那里搭了简易的凉棚,防止汽油因为火星,或是暴晒而引起火灾。 其实不用喊,朱由检在中控室已经看到汽油在出产,甚至连多少升都知道,这时,在外面忙了一圈的宋应星跑了过来,问道;“师傅!可能柴油不太够啊!” 朱由检一听也是把心悬了起来,怎么说也得让我把柴油炼出来,这才能续上发电啊!朱由检真的很紧张,他用眼睛紧紧的盯着常压蒸馏塔的仪表,这时,初馏过的油品已经进入常压蒸馏塔, 在这里将会蒸馏出很多油品,有汽油,石脑油,侧线进入汽提塔,用水蒸气加热,再次形成一些油品, 其中有煤油,和轻柴油,重柴油,和变压器油,在塔底会出现重油,现在朱由检最关心的是侧二线的轻柴油,只要这里能出现柴油就万事大吉。 朱由检焦急的等了一阵,看见蒸馏塔的温度已到,似乎该出轻柴油了,突然,炼油设备的灯光,有点暗淡起来,朱由检感觉不对,再看中控室的电流,不由暗叫糟糕。 还没等朱由检反应,这时宋应星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不好了,一台发电机没油,熄火了。” 收藏,推荐,谢谢!明天三更! 第一百三十四章 终于炼出柴油了 这该怎么办啊?怎么在这个时候没油,在启动可就麻烦了,难道用汽油发电,不可能的,两种机器不是一码事。 正当朱由检发愁的时候,有太监跑了过来,喊到;“陛下!柴油出来了。” “啊!赶紧把那些柴油拿到发电机那里,赶紧发电!”朱由检那里还敢犹豫,这生产线一旦停下,真不知道那时候才能开起来。 这出来的柴油真是救命的啊! 那个太监那里不知轻重,赶紧把出来的几斤柴油提着往发电机那边跑,没一会,那台发电机终于响了起来,炼油设备的灯光也亮了起来。 “嘘……”朱由检坐在中控室,身体都软了,没想到时间掐的真准,竟然刚好续上,要是再过两分钟,只怕整个生产线都要瘫痪。 这后面就是不断地把生产出来的轻柴油,送到发电机组那里,赶紧加油啊,那台机器的柴油都不能少。 随着柴油的越来越多,终于不再发愁了,朱由检这时才放下心,开始看后一道程序,这时,第三道减压蒸馏早已开始工作,并且已经出油品了,机器的血液润滑油出来了,朱由检一看,这还操什么心了, 有炼油设备的自动化生产,坐在这里也是打发时间,看看温度表,再看看压力表,就是那些无聊的工作, 渐渐的一个小时过去了,减压蒸馏塔的沥青都出了了,虽然不多,但是预示着整个流程完全顺利。 朱由检终于长长的出了口气,再看中控室里的仪表,每样油品的数量也都出了,汽油差不多有七百公斤,柴油有一吨多,其他的油品数目各自不一,看起来也不少,那些油品暂时用不上,可以先存起来,等以后再用。 又过了一阵,油罐里的原油彻底的没有了,炼油设备也就停了下来,这时,朱由检又赶紧招呼那些太监清理油管,防止堵塞,下次再用的时候麻烦,特别是沥青的那块,假如存太多沥青,下次加温会很慢。 七七八八的搞下来,已经是傍晚时分,该到晚膳的时候,可朱由检十分的兴奋,现在有了这么多的汽油,是不是可以把那两辆车启动了。 以前不敢使用,就是怕没有汽油,但是现在这么多,还怕什么,朱由检有点小激动的朝着办公室那面走去。 到了车棚,朱由检拿出了车钥匙,一点遥控器,车门四周灯一闪,车门可以打开了。 这是一款北汽战狼版顶配四驱越野轿车,看着端庄大气,特别是高高的悬挂支架显得整车越野能力超强。 其实旁边的那辆车更贵,并且是外资车,但是目前来说,这辆战狼车,更适合朱由检使用,毕竟现在的道路不好,只有越野性能强劲的车才适合。 跟在朱由检身后有很多的人,王承恩,宋应星,还有十几个太监,朱由检打开车门,对宋应星还有王承恩说道;“你们上车!” 王承恩一听,都赶紧学着朱由检拉开车门,可是拉开之后,不敢往里坐,而是看着朱由检,他没坐自己不敢啊! 宋应星倒是和朱由检搞习惯了,再说两人还做过货车,所以他一拉车门坐在副驾驶。 朱由检转头一看王承恩还站着那里,不由眉头一皱,说道;“怎么还不上车?” “陛下坐了,我才敢坐啊!” “毛病怪多!赶紧上车!”朱由检也是被王承恩给气笑了,说着他一踩踏板,坐进汽车。 王承恩见了皇帝训斥,再也不敢说什么,赶紧钻进后座,然后在车里看稀奇,这里面真的好漂亮啊,这座椅坐在上面软软的,太舒服了,真是感谢陛下啊,让我坐上这么好的车子。 宋应星坐在车上,也感觉出来这车和货车的不同之处,感觉就是很享受,坐在里面很舒服。 朱由检就更别提了,很长时间都没摸过小车了,自然有点火急火燎,他把车钥匙一插,然后拧了一下,车电源的声音响起,驾驶台上的显示屏亮起来,并显出两排图标。 朱由检让电源通了一阵,这才开始发动车,离合器一踩,钥匙一拧,“嗡……”发动机发出了强劲的排气声。 这时朱由检没有起步,而是盯着发动机的转速,等转速掉到怠速的时候,再运转一阵,然后在起步。 朱由检在显示屏上点了几下,显出音乐的图标,然后查看了一下本地,结果还真存有一些音乐,朱由检随意点了个歌,里面竟然传出强劲的DJ,不过朱由检很喜欢,还把声音放得好大。 “控控控……”DJ连续而重复的鼓点,霎时就震动着车都在颤抖,再看一旁的宋应星,好像人有点不对,怎么看着有点激动。 再看后面的王承恩,好像脸色有点发白,怎么看都像被吓住了,怎么还有这么奇特的怪音乐,并且里面的人唱歌,跟拉风箱一般,声音怪怪的。 “嗡……嗡嗡……”朱由检空踩了两脚油门,试试发动机的感觉,没想到声音好强劲,感觉只要一踩油门,加速绝对很快。 这时朱由检把车窗落了下来,对那些看稀奇的太监们挥手,示意赶紧闪开,那些太监看了,赶紧躲到一边。 朱由检一踩离合器,再把档位往前一推,接着离合器一丢,车子一下就窜了出去,“哇塞!好强的推背感啊!” 朱由检紧握着方向盘,车子眼见就要在工厂的拐弯路口冲过去,朱由检猛一打方向盘,车身一斜,竟然来了急转弯。 “哇……” “啊……” 一旁的宋应星和后面的王承恩都尖叫了一声,这车也太迅猛了吧,这么快的速度,竟然这么灵活,他们一时跟不上上节奏。 这时的朱由检十分兴奋,主要是产出了柴油,所以一时放飞了自我,他开着车在工厂快速的奔跑,幸好工厂够大,还能让他跑起来,不过速度就不敢放的太快,也就四五十码的样子。 开了几圈的朱由检,总算过了下瘾,这才放慢速度在工厂瞎转。 毫无目的的跑了几圈之后,朱由检还觉得不过瘾,他把车子开到厂门口,然后给那些守门的锦衣卫说道;“给朕把门打开!” 今天三更,谢谢,收藏,推荐。 第一百三十五章 朕要开车到天津卫 那些锦衣卫一看,赶紧把推拉门推开,这时骆养性不在,朱由检给守门的锦衣卫说道;“快马到宫门去,把宫门打开!” 一个锦衣卫听了,连忙骑马跑向宫门,传旨皇帝要出行。 朱由检作为皇帝,一旦出宫,必须太监锦衣卫随行,朱由检不想破坏规矩,再说自己出去不带他们,很容易造成后宫混乱,一个皇帝突然消失,不引起大乱才怪了。 所以朱由检必须带上这些人,过了一阵,皇帝的随行仪仗,锦衣卫等到齐了,朱由检才带着马队出宫。 不过这次比较特殊,是朱由检开着车走在前面,而后面则是锦衣卫和一些太监,现在已经是夜晚,朱由检没敢开车灯,也关掉音响。 这时哪敢开车灯啊,雪亮的大灯一旦照在街面,路上的行人要是不围过来看稀奇才怪了。 就算这样,路上的也有行人发现,街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大车,都开始指指点点,没一阵,车边竟然有人跟着走,看稀奇。 朱由检一看不行,要是撞着人可就不好了,他赶紧停车,让几个锦衣卫骑着马在前面开道,两边也让两队锦衣卫护卫,防止行人冲到汽车跟前。 还好晚上行人不多,朱由检慢慢的开着车,这才出了京城。 这时朱由检把车停了下来,吩咐那些太监就不要随行了,就在城门口等着,至于那些锦衣卫就骑马随行,但是没必要紧跟小车,凡是由岔路口的地方,朱由检会停车等他们。 随行的锦衣卫听了也很为难,这皇帝要是跟丢了,岂不是大罪,他们纷纷下马,要求皇帝让他们保护。 朱由检见了也是无语了,他让前面的锦衣卫闪开,自己一加油门跑了,那些锦衣卫一看,也是傻眼了,连忙上马紧紧跟了上去。 朱由检现在就想出笼的小鸟,心情十分愉快,一旁的宋应星也是兴奋的不行,看着雪亮的大灯照在前面的路上,简直清晰的不得了,这灯太厉害了。 再说后面王承恩,此时也渐渐的缓过神了,他看着车窗外面的风景向后快速的移动,简直不敢想象,这车跑的比马儿还快,并且还很舒服。 王承恩虽然兴奋,但是很拘谨,坐在后座上不敢乱动,只是新奇的看着外面。 朱由检这时把车速提到八十码,沿着一条官道快速往前冲,可是这时的路哪有这么好,都是土路,上坡下坎的并不平整。 所以朱由检除了在刚出城门的那段狂奔一阵,车速也赶紧放慢了,不过三四十码是有的,朱由检开着车觉得很爽。 这时前方出现了个岔路口,朱由检一看,就把车停了下来,等后面的锦衣卫跟过来,他则带着宋应星他们下车,看看这里的风景。 再说后面的锦衣卫,他们看见皇帝开着车跑了,哪敢不跟随,可是马哪有汽车跑的快,就算一时跟上,但不可能一直跟上,所以渐渐的就看不见前面的汽车了。 幸好皇帝有交代,官道有岔口的地方,皇帝会停车等他们,所以他们也只好骑着马,在后面追,没一阵,他们就在前方的官道,看见两道雪白的光柱照在路面上。 那些锦衣卫看了连忙催马上前,等到了地方,自己的马已经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时不时打个响鼻,显然累坏了。 这时朱由检正看着远处的田地,月色下一片绿油油的景象,他不由的叹了口气,说道;“要是陕西这样就好了。” 王承恩见皇帝今天心情愉快,也就接话说道;“谁说不是呢,要是都这样,天下就太平了。” 朱由检却摇了摇头说道;“难啊!朕何尝不这样想,可是往往事与愿违。” 朱由检那里不知道,现在的山陕旱灾只是才开始,后面将会越来越严重,要是不及时的想办法,最后硬生生的把一个强大的帝国拖垮。 他的时间并不多,今年将会是大旱,灾情将会蔓延到河南,沿黄河一带都会出现旱情,那时将会有大量的灾民流离失所,也给那些流贼壮大的机会。 小冰河期的威力,真的不是说着玩的,以后会逐年的加重旱情,所以朱由检必须抢时间,而目前能让他觉得有希望解决粮食问题的办法,那只有海洋。 感叹一阵,朱由检看着身后的那些锦衣卫,用手指着右面的官道,问道;“这条官道是去哪里的。” 这时有个锦衣卫出来回道;“陛下!这条官道是同往天津卫的。” “天津卫?”朱由检说着把目光投向王承恩,问道;“可知天津卫的巡抚是谁?” 王承恩想了想回道;“天津卫的巡抚叫翟凤翀,前一阵不是内阁还递过奏章,陛下你亲自批红?” 朱由检听了,一拍自己的脑门,笑着回道;“你看朕的这记性,这没两天的事情,转眼就忘了。” “陛下日理万机,哪能记得那么事,现在能想起来,也很不错了。”王承恩讨好的替朱由检找台阶。 朱由检知道他在拍自己马屁,不过人家是善意的马屁,也就将就着受用了,他想了想,对那些锦衣卫说道;“等会朕将开车到天津卫,你们肯定跟不上,所以你们就朝天津卫去,朕在那里等你们。” “啊!不可啊!陛下!” “要是保护不好陛下!我等都是死罪啊,陛下就饶了我等吧。” 那些锦衣卫听了,都半跪在朱由检的跟前,死活不让朱由检走。 这时朱由检也是气急,连话都不给他们说了,招呼宋应星和王承恩上车,然后发动车准备掉头。 那些锦衣卫见了,以为皇帝要回宫,纷纷牵着马给汽车让路,朱由检见着前面有个空档,方向盘倒着一回,油门一加,车“嗖”的一声,就从两个锦衣卫的身边跑了过去。 “啊!皇帝要去天津卫,赶紧追!”那些锦衣卫这时才缓过神,连忙上马,一路跟了过去。 朱由检这次去天津卫,也是有目的的,他想看看哪里的情况,看能不能在那里搞个罐头厂,假如成功,以后灾区的粮食将会获得大的改善。 收藏、推荐,谢谢!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天津巡抚翟凤翀 现在是晚上,所以路面看的并不是很清楚,所以朱由检把车速放在了三十多码,慢慢的往天津开。 也幸好这车是越野车,在这样的土路上,并不显得太颠簸,朱由检一路听着DJ,一路慢慢的往前开,倒也逍遥自在。 不知不觉过去了三四个小时,一旁的宋应星早已在旁边睡了过去,身后的王承恩也架不住瞌睡虫的打扰,已经打起了呼噜。 其实这时朱由检也有点瞌睡,但是他在开车,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就在这时,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座城池。 朱由检连忙一看城池的名字,天津卫,原来到了天津卫了,这时朱由检松了一口气,把车开到了城外的一个路边,在车里睡觉,等着天亮。 天色渐亮,朱由检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身边的宋应星已经醒了,正看着外面的风景发呆。 至于后座上的王承恩,则早都醒了,只是见皇帝在前面打着呼噜,自己连大气都不敢出,在听到朱由检挪动身体的摩擦声,这才小声的说道;“陛下醒了?” “恩……”朱由检随意的敷衍一句,然后打开了车门,在外面呼吸一阵新鲜空气。宋应星和王承恩见了,也连忙下车,在外面走到几步,算是活动筋骨。 朱由检走了几步之后,把目光看向了天津卫的城池,其实这时的天津卫只是个土围子,在城门口才像模像样的修了一个城门,看起来并不像后世的城池那么高大壮观。 “陛下!这天津卫到了,要不要我进去通传一下他们?”王承恩知道皇帝跑这么远,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到了这里,不去通传,难道要皇帝找天津巡抚? 朱由检听了,点点头,说道;“去吧!让翟凤翀来见我!” “是!陛下!”王承恩说着,把拂尘搭在胳膊上,然后朝着城门跑了过去,没多长时间,城门有兵丁询问王承恩的来意。 王承恩自然报出自己的身份,要求见翟凤翀。 城门上的兵丁见王承恩穿着一身太监的衣服,并且十分华丽,知道来头不小,赶紧跑去府衙禀报。 再说天津巡抚翟凤翀,现在年岁已大,醒的比较早,起床之后早早洗漱,等着吃了早餐去大堂办理公文。 这时有小厮慌里慌张的前来禀报;“老爷,城门口有兵卒前来禀报,说有急事。” 翟凤翀一听,觉得有事,就让传那兵丁来说话,谁知一听,却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王承恩,这下他慌了。 这可是直达天听的大人物,怎么跑到天津来了?翟凤翀不敢怠慢,连忙带着一班衙役,朝着城门赶来。 翟凤翀没来天津任职的时候,可是兵部右侍郎,天天上朝,自然认得王承恩,等他打开城门一看,站在门外的正是王承恩。 这下翟凤翀可热情起来,连忙举起双手,一边往前走,一边给王承恩施礼;“王总管大驾光临,本府顿时蓬荜生辉。” 王承恩也是赶紧还礼,说道;“给翟大人见礼了。” “唉……客气,客气!赶紧进城叙话!”翟凤翀说着邀请王承恩进城。 王承恩笑了笑,回道;“翟大人请别着急,咱家还有话要说。” 翟凤翀一听,连忙问道;“可有急事?” “皇帝陛下来了,赶紧去那边迎驾!”王承恩说着往城外的官道一指,表示皇帝在那里等他迎驾。 “啊……皇帝陛下来了?”翟凤翀没想到皇帝会突然驾到,哪能不着急,连忙跟着王承恩,带着那些衙役,朝着朱由检这边来了。 朱由检这时穿着一身明黄龙袍,不过是便装,早已站在路边等翟凤翀前来迎驾。 翟凤翀见皇帝在远处等他,哪能不着急,连忙提着官服下摆,一路小跑的跑到朱由检的跟前,然后跪下给朱由检见礼。 其他的那些衙役跑到跟前,也都纷纷下跪,给皇帝见礼。 “爱卿平身!你们也都起来吧!”朱由检说着一抬手,示意大家都起来说话。 “谢陛下!”翟凤翀喊着,带着大家起身,等候朱由检问话。 这时朱由检对着那些衙役说道;“你们先退下,朕给翟爱卿说说话。” 那些衙役听了,连忙退出去好远,等候在那里。 翟凤翀见皇帝如此,也有点奇怪,难道京城出事了,皇帝怎么莫名跑到天津来了,这京城离天津可有两百多里地,要是没有大事,是不可能跑到这里的。 就在翟凤翀胡思乱想,等皇帝说出实情的时候,朱由检却高兴的对他说道;“朕昨晚心情一好,就想到天津来看看,爱卿可要做好向导啊!” 恩?怎么回事,昨晚从天津出发,今天早上就到天津卫,皇帝你不是确定在糊弄我的吧。翟凤翀那相信皇帝的话,只是点头回道;“臣遵旨!” “你让那些衙役把同往港口的路清理一下,然后带着朕去港口区看看。”朱由检来到这里,自然关系港口的事情,他想看看那些打来的海鱼,是否到港了。 翟凤翀听了,连忙叫来一个衙役,给他吩咐了几声,然后那衙役开始招呼所有的衙役,朝着城里跑去。 等那些衙役都走后,朱由检带着翟凤翀来到越野车跟前,然后打开右面的车门,对他说道;“你坐这里。” 翟凤翀那里见过这么稀奇古怪的车子,顿时看花了眼,在皇帝的催促下,这才战战兢兢的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朱由检这时对宋应星和王承恩说道;“你们两个坐后面。” 宋应星和王承恩听了,连忙上车,朱由检则进到车里,把车门一关,转头对翟凤翀说道;“等会给朕指路。” 翟凤翀连连点头,回道;“好的!好的!” 其实这时的翟凤翀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的脑海里已经混乱了。 朱由检没时间给他解释什么,只是操心港口的事情,他发动了车,然后朝着城里慢慢的开了进去。 红色的小车进城之后,顿时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一些坐在街边正在吃早餐的人,包子落在了桌面都忘记捡,目光只盯着移动的汽车 明天三更,推荐、收藏,谢谢! 第一百三十七章 视察天津港 幸好有衙役在路两边维持秩序,否则那些人非要围到跟前看稀奇不可,这时翟凤翀也赶紧给朱由检指路,幸好都是大路,没多少时间就来到了港口。 停车之后,朱由检打开了车门,一股咸腥的海水味道扑入鼻中,闻起来有种异样的愉悦感。 下车之后,朱由检让翟凤翀带着自己到了港口的一个码头,这里有不少的小渔船,正在卸货,朱由检见了都是海里的海鱼,知道这应该是登莱巡抚孙国桢,让渔民打了海鱼,然后送到这里的。 “这里的海鱼都是用瓦罐装的吗?”朱由检一边问翟凤翀,一边看渔船上的海鱼。 “是的!陛下!”翟凤翀连忙回道,接着他有解释道;“可惜这些海鱼腐烂太快,晾晒鱼干根本来不及,有很多的海鱼都烂在了这里。” 朱由检点了点头,说道;“烂点没关系,先把事情办起来才是,你带我去看看装瓦罐那里。” “陛下!那里还是不去了吧!太腥臭。”翟凤翀劝皇帝不要去哪里,肯定臭的不得了,皇帝乃九五之尊,岂能到那个地方。 谁知朱由检一摆手,说道;“无妨!朕今日来的目的,就是要看看这些海鱼的情况,这可关系到陕西灾民的温饱,不可轻视。” 翟凤翀见朱由检这么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就带着朱由检朝一个小巷走了过去,没一会,就来到了海鱼处理的地方,这里还别说,真的很臭,海鱼腐烂之后的臭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闻了几欲呕吐。 朱由检的胃比较浅,几次都想呕吐,想想自己是来视察的,也就强行的忍着,用手遮掩着鼻子来到一处作坊。 这有很多的海鱼被倒在地上,有臭水在地上横流,看起来很脏,一些人正在分拣海鱼,并把一些海鱼扔到一口大锅里,准备蒸煮。 锅底有木柴在燃烧,红红的火焰不停的舔着锅底,然后冒出出股股黑烟,看着很不卫生。朱由检看到这里,转头对翟凤翀说道;“这里你来过没有?” “这个?”翟凤翀有些脸红的支吾一声,然后解释道;“臣偶尔来过两次。” 朱由检见翟凤翀这幅模样,知道害怕自己斥责他,于是他变了个笑脸,说道;“爱卿不必这样,朕只是问问这里情况,实际解决一些问题。” “是!陛下!”翟凤翀连忙小心的回道。 “你看这里,用木柴显然太浪费了,再说煮起来也太慢,要改为煤炭。”朱由检发现问题,自然要翟凤翀操心去改。 “是!陛下!以后臣让他们用煤炭。”翟凤翀哪能不赶紧答应。 “还有这个炉子,也要改动,不能这么烟熏火燎的,要打个烟筒把烟雾抽出去,你看这里的人,个个都熏得黑黑的,烟味也很大,他们呛得这样,能干好活吗?” “是的!我们马上改。”翟凤翀也是脸红起来,这皇帝来了,竟然挑这些小毛病,也是没办法了。 朱由检视察完这里,又跑到装海鱼的地方,这里有很多的人坐在凳子上,把煮好晾晒完的海鱼装在瓦罐里,便于运输。 这里也没什么好说的,条件就这样,不过朱由检对身后的翟凤翀说道;“爱卿想过没有,这些瓦罐密闭不好,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臣对这个不是很在行,不过以后臣多加注意,看能不能解决一下。”翟凤翀作为官员,哪能知道这些东西,只能说解决一下。 朱由检说道;“其实海滩的沙子和一些碱,混合之后,可以烧制一种玻璃,用来做瓶子,那个密闭更好。” “这个臣倒是知道一些,可做出来的琉璃,精贵的很,怎么可能用来做瓶子?”翟凤翀对于玻璃倒是知道一些,因为他作为高官,对于琉璃的价值倒是很了解,这时的琉璃是作为高档玩物的存在,那是一般老百姓所能用得起的。 朱由检听了,不可置否的说道;“爱卿多虑了,琉璃之所以精贵,其实和烧制琉璃的炉温有很大的关系,一旦提高炉子的温度,这些都不是问题。” 朱由检说的没错,这个时代,其实明朝的工匠已经能够烧制琉璃,但是由于烧制的炉温不够高,所以一直没法大量的生产,一旦提高炉温,这些都不是事。 也是恰巧,工厂里偏偏就有铸造车间,那里有电炉,连钢水都给化掉,更别提玻璃的温度,玻璃的温度才一千六百多度,小意思了。 翟凤翀听了连忙点头,回道;“陛下所说自然是没问题的,只是臣确实对这些不懂,不知该怎么办。” 人家不会,也不能蛮干啊,朱由检笑着说道;“这些你不用操心,到时朕会派出工匠,搞个作坊,专门给你们提供玻璃瓶子,保证便宜还好用。” 这时,翟凤翀才松了一口气回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现在朱由检已经炼出柴油,以后就可以使用电了,工厂的机械设备也能大量使用,自然不用担心制造玻璃的事情了。 视察完这里,朱由检对翟凤翀说道;“咱们回衙门,你把在天津的官员叫来,咱们开个简短的会议。” “回陛下!臣已经让他们在衙门等着了。”原来翟凤翀早就已经给那些官吏通知过了,都在衙门等消息。 “这样也好!”朱由检说着,就朝越野车走去,翟凤翀连忙跟了上来。 没一会,朱由检开着车,带着翟凤翀他们到了巡抚衙门,那里早已站满了大大小小的官员,他们见一辆红色车子,自动的停在了跟前,一个个都惊呆了。 这时,朱由检打开了车门,翟凤翀也跟着下了车,王承恩见了赶紧下车,走到那些官员前面,一甩拂尘,喊到;“皇帝驾到!” 那些官员见太监喊话,又见翟凤翀下车,那里还不知道皇帝已经来,都赶紧跪地喊到;“臣等恭迎陛下!” “诸位爱卿平身!”朱由检说着一抬手,示意诸位官员都起来说话。 今天三更,推荐,收藏,谢谢!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天津要大发展 这些官员大多是些小官,一辈子都很难见到皇帝,今天见皇帝到了这里,一个个都很兴奋,看向皇帝目光都很期待,盼着皇帝一不留神,看中自己,那可就飞黄腾达了。 朱由检到没有这些想法,只是来考察一下,天津卫在地理位置上太重要了,以后这里将是一个大的出海口,要是现在不重视,以后会吃亏的。 和这些官员见过礼之后,朱由检进到了衙门里,准备给那些官员开会,朱由检坐在大堂之后,对那些官员说道;“你们不要站着,去找些凳子来,咱们坐成一圈,不急不躁的开个会。” 没一会,朱由检的身边,里三圈外三圈的坐满各级官员,这里不是朝堂,没有礼部官员揪小辫子,在巡抚衙门虽有礼科官员,可小小官吏哪敢在皇帝面前说话。 所以现在朱由检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等那些官吏坐好之后,朱由检开始说话了;“今日朕之所以到咱们天津卫来,有三个目的。” 朱由检说着,举起了一根手指,对那里官员说道;“第一,就是查看一下打鱼的事情,看到底有没有人在办理,再有就是做的怎么样?” 那些官吏听了皇帝这话,都有些害怕,毕竟是皇帝亲自视察天津卫,要是皇帝发怒起来,不知道要丢多少乌纱帽,一个个神色都显得紧张起来。 朱由检看了一圈那些官吏,见他们很紧张,也就笑了一下说道;“你们不要害怕,朕不是来问责的,是来解决问题的,有问题就要找出来,咱们一起把它解决掉。” 朱由检这话说出之后,那些官吏终于把心放在了肚子里,原来皇帝不是来找茬的,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接着朱由检就开始发言起来,他说到一些天津卫的问题,并且交代一些解决的办法,让这些官吏好好工作,及时处理。 比如,现在登莱那边的渔民送来了海鱼,这里竟然不能及时处理,造成很大的浪费,这些就要大家想办法,把这些事情办好。 还有,那些煮好的海鱼,晾晒比较缓慢,并且还会因为空气潮湿,造成海鱼霉变,这些都要解决,能不能用烘干的办法,来加快海鱼的加工速度。 这时,有官吏问道;“可是用烘干的办法,会增加银子的开销。” 朱由检先是肯定了他的质疑,同时也给出办法;“烘干虽然会花掉一些银子,但是相比浪费,还是划算的,再者,制作出更大的烘干设备,就能减少成本的支出。” 这时,翟凤翀问道;“陛下!这所谓的烘干设备,这里没有啊,并且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啊!” “这个爱卿不必操心,朕会给你解决的,你们现在要大量的采购煤炭,现在京城西山那边有很多的煤矿,你们运送海鱼到了那里,返回的时候,就把煤炭带回来,来回都有货,想必那些车夫也会很高兴。” 翟凤翀一听,皇帝的这话还真有道理,每句话都说到实处,连忙说道;“臣一定遵照陛下的旨意办事。” 朱由检这时摆了一下手,说道;“这只是朕的一些建议,要是觉得合用,你们就用,千万不要做哪些形而上学的事情,毕竟朕也没实际考察过,只是一些猜测。” 翟凤翀听了脸色一红,这皇帝太厉害了,怎么做事滴水不漏,要是长期呆在天津卫,只怕我们的日子不好过,幸好他只是看一看而已。 朱由检说完海鱼的事情,又把话题转到了港口上面,这时,他给了一个令大家兴奋的消息;“朕这次来看天津卫,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做。” 朱由检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一下,然后加重语气的说道;“朕将大力改善天津卫的港口设施,以后这里将会建成大明北方的重要港口,商务,军事,等经济文化,都将得到大力的提升。” 朱由检的这番话一出,那些官吏全都激动起来,这可是皇帝亲自发布出来的消息,这可做不得假。 翟凤翀作为天津的巡抚,哪能不带头附和,他高声的喊到;“臣等谢陛下的洪恩,天津卫的百姓该欢欣鼓舞了。” 那些官吏看了,也都跟着翟凤翀谢皇帝对天津卫的关心和照顾。 朱由检这时正色道;“既然朕决定建设天津卫,那么天津卫也要全国一盘棋,做好陕西灾民的救灾工作,把海鱼及时的收集起来,并运往灾区,这个要求高不高?” “不高!”一个激动的官吏喊了起来,再看其他人却没反应,顿觉尴尬,谁知这时,剩下的官吏都开始喊了起来;“不高!” “很好!朕这次来天津卫,感到十分的满意,希望下次朕来的时候,你们能让朕见到另一番景象,大家说好不好?” “好!”这次那些官吏回答倒也整齐。 朱由检见了也就站了起来,准备回宫,天津卫的官吏们,送朱由检到了衙门口,朱由检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这时宋应星还在车里坐着的。 王承恩也赶紧坐进了小车,朱由检把车发动着,然后按了两声喇叭,开着车出城了,那些官吏一直跟在后面,看着车屁股,直到车都没影了,这才回到衙门。 再说朱由检开着车往京城走了段路,这时才看到几个锦衣卫,稀稀拉拉的骑着马在往天津卫跑,当他们看到皇帝的汽车,一个个都激动的哭了起来。 “陛下!那是陛下!”一个锦衣卫骑在马上,喊着喊着,当即就从马上栽了下来,再看后面几个锦衣卫,也是摇摇晃晃的骑在马上,一副累脱的模样。 朱由检这时发现自己有点任性了,自己跑到天津,可这些忠心的锦衣卫,一直跟随过来,他们可是骑得是马,两百多里地,能不累坏啊。 于是,朱由检赶紧开车跑到那个掉在马下的锦衣卫跟前,和宋应星一起,把他抬到车上,让他休息一阵。 过了一阵,那些锦衣卫都到了跟前,见了朱由检不但不说累,反倒一个个先见礼,然后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收藏、推荐,谢谢! 第一百三十九章 教郭云海开车 朱由检这时才发觉,其实自己的身边不缺忠臣,而是自己是否能够让他们忠诚下去的问题。 “大家都累了,赶紧坐在路边休息吧,有吃的赶紧吃点,休息好了咱们再慢慢往回走。”朱由检吩咐那些锦衣卫赶紧休息,再这样下去,不累死才怪了。 当朱由检把那些锦衣卫安排休息之后,昏倒的那个锦衣卫却在车上醒了过来,当他看见自己坐在皇帝的车上,立马挣扎要起来, 朱由检站在车外,听到身后有动静,却看见那个锦衣卫要下车,就连忙说道;“不要动,坐在那里休息吧!” “陛下!我……”那个锦衣卫话说半截,眼睛却湿润起来。 朱由检见了,也是心里一动,声音和蔼的说道;“你们为了朕,也是辛苦之极,这次朕莽撞了,以后注意。” 朱由检相当于检讨一样的回话,让那锦衣卫又是一阵感动,只是连连点头,心道皇帝还是知道我们锦衣卫的辛苦,只要以后不要再这么折腾我们就好。 朱由检当然不知道这锦衣卫的想法,他似乎想起来什么,就问那锦衣卫的名字;“你叫什么名字?” “郭云海。”锦衣卫连忙回道。 朱由检听了点点头,问道;“你想不想学开车?” “开车?”郭云海有点糊涂的看着朱由检。 “是的!就是开车,就像刚才朕驾驶这个车的技术,想不想学?” “想!”郭云海那里还会犹豫,他看皇帝开的车,跑的比马都要快,并且好威风,现在有这个机会,哪能放过。 “好!等会回去的时候,朕教你开车,回到皇宫之后,朕还要教你开大车,怎么样?” “谢谢陛下!”郭云海怎么能不激动,那个大车他在工厂里也是见过的,那个可是更加威风的车子。 现在有柴油汽油了,朱由检就想培养一批锦衣卫给自己开车,比如这次吧,假如有锦衣卫开着大车,后面的大箱里,怎么也能坐几十个锦衣卫,以后自己开着小车,让他们在后面护卫着,到那里和很安全,同时也不会像这次,把这些锦衣卫累得死去活来。 这次这些锦衣卫真的很累,从昨天晚上一直跑到今天的中午,并且还是骑马,这辛苦程度可想而知,这还不算,等会还要往回走,等回到皇宫,只怕也是累翻了。 朱由检让这些锦衣卫休息了一个时辰,这才开始往回走,为了让郭云海学习开车,朱由检让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边开车,边给他讲解怎么开车。 当然这时是没有交通规则的,主要就是给他讲解驾驶技术,开了一段路之后,朱由检问他该怎么开车。 没想郭云海还说的差不多,于是朱由检让他来试试怎么开车,他找到一块很大的平地,然后把车开了进去,让郭云海练习一下。 郭云海倒也不忸怩,和朱由检调换驾驶位置,坐在了驾驶的座位上。 朱由检不敢让他立马就驾驶车辆,而是坐在驾驶位上,熟悉各个操作部位,比如那个是方向盘,档位是怎么挂的,那里是离合器,那里是刹车,再有就是油门。 熟悉一阵之后,落在后面的锦衣卫,也渐渐的跟了上来,朱由检让他们休息一阵,假如感觉休息好了,可以先往京城走。 当然朱由检的这话,跟没说一样,那些锦衣卫是不可能丢下皇帝,而自己跑着回去,他们都在一旁的空地上休息,等着朱由检出发。 朱由检见他们那样,可无话可说,毕竟他们是忠于职守,再说他们就显得自己太无聊了。 等郭云海熟悉的差不多,朱由检这才开始让他用半脚离合,慢慢起步,让他感觉车辆移动。 “慢慢松,不要把离合器放完,就让车子慢慢往前走!”朱由检坐在副驾驶,给郭云海提醒驾驶的要领。 郭云海有点紧张,但是胆子却不小,他握着方向盘,半松离合器,感觉车辆在往前慢慢的移动,并且很平稳,这个比骑马要舒服多了。 郭云海开着车往前移动了很长一截路,朱由检却把心都悬了起来,这个车不像驾校的训练车,副驾驶有刹车,一旦这家伙着急了,可就麻烦了。 朱由检把手伸着,假如有意外,就把钥匙一扭,让发动机熄火,再怎么着也不会出多大的事,只要挂着档,只要不是下坡,一般都会憋熄火,停在原地。 还好,郭云海竟然开着车跑了几百米,嘛事没有,这也让朱由检的胆子大了起来,他对郭云海说道;“把离合器完全松开!让车子自己走!” 郭云海一听,把左脚的离合松开了,车子一下速度就起来了,因为没有踩油门,速度并不是很快,也就十来码的样子。 这个速度对于会骑马的郭云海来说,完全能够适应,他开着车不停在平地来回的转圈,几圈之后,竟然很有感觉,在他的感觉里这就像坐在马上,方向盘就是缰绳,只要转动方向盘,就会让马儿拐弯。 当然朱由检也很形象的给他解释;“你脚下的刹车,就好比你拉缰绳,让马停下来是一样的,现在你可以试试,踩刹车。” 郭云海听了,用脚一踩刹车,结果踩的很重,车子一下就给憋熄火了。 怎么车子停了下来,并且前面也不响了?郭云海有点慌神,以为自己把车给搞坏了。 这时朱由检笑着说道;“没事,下次想要减速,踩刹车再轻一点,就好比你骑马,拉缰绳让马儿跑慢点,是一个道理。” “好的!”郭云海有点紧张的回答道。 “在发动车,顺序不要错了,把档位回到空档,一定不能忘记。”朱由检知道新手要多鼓励,那样学起来才快。 郭云海见皇帝态度很和蔼,自然也就放下心,开始重新启动车。 踩离合,打火,挂一档,然后松离合起步,没想又一次成功起步,这次他的胆子又大了很多,他在平地上跑了无数圈,同时刹车也踩得比较合适,没有一脚就把汽车憋熄火。 明天三更,收藏、推荐,谢谢! 第一百四十章 袁崇焕要斩满桂 朱由检见这家伙悟性挺高,就让他轻踩油门,渐渐提速,这里不能让他踩油门太过火,否则有时他会慌乱,让他适应一阵才好。 等郭云海把油门踩下之后,这感觉就别提了,坐在车里都能感到比马儿跑的快。 朱由检看了一下仪表盘上的速度,已经接近二十码了,他说道;“踩离合,换二档!” 郭云海听了赶紧照做,离合器一踩,握着档杆往后一拨,顺利进入二档,车速一下又快了不少,朱由检一看码表,已经二十五码了。 好吧!先让他适应一阵,后面再让他慢慢加速,朱由检在一旁耐心的给郭云海讲解开车技术,时间也渐渐的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之后,郭云海已经能够开着车在平地上跑的不错,三十码的速度是有的,朱由检这时看了看手机,已经快五点了,还是赶紧回京城吧,时间长了可不好,搞不好后宫那里已经慌神了。 于是,朱由检让郭云海坐在副驾驶,看自己开车,一路朝着京城跑了回去。 朱由检回到京城,自然动作很大,现在炼油厂顺利炼出柴油,后面的事情千头万绪,一时无法一一细说,这里按下暂且不提,满桂那里可是热闹的紧,因为袁崇焕已经来到了山海关,准备找满桂的茬。 当然,满桂目的就是等着袁崇焕来找茬,你不来,后面的戏还没法往下唱了,这时的他已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等着袁崇焕出场。 在袁崇焕的眼里,满桂就是个粗鄙之人,不杀杀他的锐气,以后没法带部队了,所以他到了山海关之后,把他新组建的骑兵队伍给拉了出来,这只部队就是明末大名鼎鼎的关宁铁骑。 所谓的关宁铁骑,真的的人数不到一万人,后面所说的三万人,其实是加上了辎重等后勤部队,真正的精锐也就三千多人,并没有后世吹嘘的多么强悍。 这次袁崇焕想打打满桂的威风,就带领了五百多关宁骑兵,气势汹汹的打开了山海关的城门,朝着满桂驻扎的营地跑来。 当然,跟着来的有祖大寿,祖大乐,吴襄等军将,甚至吴三桂也跟着来凑热闹来了,不过他这时年纪不大,也就二十来岁,到了地方也就是看看热闹,没他说话的份。 再说满桂,这家伙早有预谋,还没等袁崇焕来,人家已经通过城门上的旗帜,看出袁崇焕已经到了山海关。 原因很简单,赵率教把城门口的一面蓝旗换成了一面红旗,表示袁崇焕已经来了,赶紧做好准备。 满桂见了哪能不赶快,大概有两百多的亲兵,骑着战马就跟着满桂出了营地,并且个个穿着战甲,拿好兵器给满桂壮胆。 以满桂的性格,他是不怕任何阵仗的,但是对面已经出动大量的骑兵,他还是要防备一些更好,所谓兵为将胆不是瞎胡说的。 “轰隆隆……”山海关那边传来一阵阵马蹄声,震动的大地都在颤抖,袁崇焕骑在马上,身着战甲,带着一队铁骑,看着好不威风。 在他的身后,有运粮官也骑着一匹马,他样子很嚣张,目光看向满桂那边,透着凶狠的神色,这次来就是找满桂麻烦的,搞不好袁崇焕一剑把满桂砍了,那时可就精彩了,运粮官想到这里,心里就有点小激动。 当然那些辽东军阀,可没那心思,满桂是一般人得罪的起吗?他可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动刀之前,也得想想自己够不够资格。 所以那些辽东军阀都是抱着看热闹的态度来的,要是能看到满桂服软,给袁崇焕赔个不是,那也算解气了,这家伙嘴从来不饶人,杀杀他的锐气也好。 没一会,两支骑兵队伍碰头了,袁崇焕骑在马上一摆手,身后的马队渐渐的减慢了速度,开始朝着满桂那面缓缓推进。 这面满桂也是脸色铁青的骑着马,往前慢慢走动,准备和袁崇焕搭话。 “满桂!你可知罪?”袁崇焕见了满桂之后,骑在马上,用马鞭一指,先给满桂扣了个大帽子。 “嘿嘿嘿……袁大都督,好大的官威啊!我他么的的还没说话,你到先问我的罪起来,是不是那个狗暖蛋的贱人,告本将的状了。”满桂一开口,那满嘴的脏话就来了,并且根本不把袁崇焕放在眼里。 再说那运粮官见满桂把马鞭向自己,顿时也是心里一颤,连忙缩头,不敢说话。 “你你你……简直不可理喻,你为何要鞭打运粮官?”袁崇焕被满桂的嚣张态度,气的说话都不利落,本来想好的说词,结果也变成直接问罪。 满桂到也会辩解,他大笑的回道;“哈哈哈……要是他骂袁大都督是女人,不知道都督该如何处置?难道都督准备认下了,本将佩服!佩服!” “你太过分,信不信本官砍了你的脑袋?”袁崇焕也是气急,被满桂两句话骂的大怒起来,直接就准备拿出他的镇殿法宝尚方宝剑,想要吓唬满桂一下。 一旁的那些辽东军阀看了,也是兴奋之极,没想到袁崇焕和满桂没说两句话,直接就要拔尚方宝剑了,这后面有好戏了。 祖大寿也是心里乐开了花,袁崇焕的这把尚方宝剑可是先斩后奏,吓唬一下满桂可是绰绰有余,要是满桂还不闭嘴,袁崇焕可就拔剑了。 吴襄其实对满桂更加不满,几次都破坏自己赚钱的机会,这次要是把他威风打掉,不让他掺和辽东的事务,那不更好?所以吴襄盼着袁崇焕赶紧拔剑,吓吓这个家伙。 吴三桂是吴襄的儿子,自然是向着辽东军阀这边,他也是满脸期待等着袁崇焕拔剑,杀杀满桂的威风,要是把他赶走更好,这次押运来的军饷,正好大家多分点,没这家伙要少很多事。 至于运粮官巴不得袁崇焕赶紧把满桂给杀了,也好给自己出出气,他一脸兴奋的看着袁崇焕,希望他快点拔剑,然后一剑下去,哈哈哈,那就爽到家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满桂硬怼袁崇焕 就在大家认为满桂应该说点软话,把事情圆过去,大家在劝劝袁崇焕,给他台阶下,然后大家就算完事的时候,满桂却一脸不屑的看着袁崇焕,怒气冲天的骂道;“你个袁蛮子,竟然敢杀本将,信不信今天本将要了你的命?” “我……”袁崇焕本来想用尚方宝剑吓唬下满桂,没想满桂却根本不吃这套,反倒要杀自己,他顿时气急攻心,一把拿起尚方宝剑,准备拔剑。 “我今天要杀了你,你信也不信?”袁崇焕一边说着,一边就把尚方宝剑,慢慢的往外拔。 一旁的祖大寿见了袁崇焕这幅模样,那里还不知道,袁崇焕是真动了杀心,这可不行,满桂不能杀啊!一旦拔出尚方宝剑,事情可就没回转的余地了。 “袁都督不可!”祖大寿说着,一把就抓住了袁崇焕的手,不让他往外拔剑。 其他的军将见了,也是大急,连忙围到袁崇焕的跟前,拉着他的手,不让他动手。 “你们不要拦着我,今日本官就要看看是他的脑袋硬,还是本官的尚方宝剑硬,不杀他不解我心头之恨!”袁崇焕这时在马上急的大叫,他是真的动了杀心,要是那些人不拦着他,他一定是拔出了尚方宝剑,然后准备杀满桂。 那些辽东军将见袁崇焕是真的动怒,岂能看不出来,可满桂真的是杀不得,一旦出事,大家都是吃不完兜着走,麻烦大了。 这时,吴襄也是急了,连忙劝满桂;“你就这张臭嘴不让人,赶快给袁都督说个好话,何必逞一时之快?” “去你麻痹的,你个马贩子那球那么话多,他袁崇焕想杀本将,本将还真不怕他,我特么的有皇帝老儿做主,我怕他?”满桂一口脏话就给吴襄怼了回去。 吴襄听了也是连连摇头,这家伙太嚣张了,不过这家伙说的是实话,人家有皇帝撑腰,能怕袁崇焕? 这时,一手按着袁崇焕的手的祖大寿,一边转头对满桂劝道;“我在这里帮你,你还不知趣,赶紧闭嘴。” 祖大寿的意思很明白,我在这里压着袁崇焕不要拔剑,是在帮满桂,不要在说话了,我们把袁崇焕劝一下,咱们好合好散,先大家消消气。 没想满桂还给点祖大寿一点面子,他气愤的回道;“本将到了这里,不过就是打了那个屁官一下,他袁崇焕就要砍我脑袋,本将岂能服他,再说要砍也是三边总督砍,还轮不到你袁崇焕撒野。” 满桂这话说的没错,人家满桂是大同总兵,归三边总督管,袁崇焕是冀辽总督,怎么也管不到满桂头上。 其实满桂这话是说给袁崇焕听得,你想杀我,可你杀不到,再说我还是皇帝跟前的红人,你要杀了我,皇帝不把你传首九边才怪了。 正在怒火之中的袁崇焕,被满桂这话一说,立马觉得不对,搞了半天自己还真的没法杀他,自己管不到满桂,怎么杀他,一旦动手,自己绝对要完蛋。 明白这个道理的袁崇焕,杀心一下就没了,不能冲动,他心里暗暗的说道,但是现在已经要拔剑了,也不能落了面子。 于是袁崇焕开始大吼大叫,摆出一副非要杀满桂的样子,不停的要拔剑,一旁的辽东军将哪能让他如愿,都拉着他的手,不停的劝他,不要冲动。 满桂则在一边,摆出气势汹汹的架势,你袁崇焕要杀我就来啊,我满桂不怕你,于是那些辽东军将分成两拨,一波劝满桂,一波劝袁崇焕,把他们两人渐渐分开。 “别拉我!我倒要看看这么满桂有多嚣张?”袁崇焕嘴硬的大叫,自己的马却被一个骑兵给牵着往后退,其他的军将也跟着拦他,渐渐的两人分开十几步。 这时,袁崇焕心里很憋屈,本来想杀杀满桂的威风,没想到会用这种方式结束,他实在心有不甘,于是他脑子冒出另一个想法,我杀不了你,把你绑了,弹劾你总是可以吧,到时朝廷的言官,口水都要把他淹死。 想到这里,袁崇焕开始大叫;“给我把满桂绑起来,本官要弹劾他目无尊长,” 袁崇焕这话一出,那些辽东军将倒也觉得不错,把满桂绑起来,那也打他不少的威风,这个可以有,于是一些人,看向满桂的眼神就有点不善了。 满桂一听,你袁崇焕牛逼啊!杀不了我,还想把我绑了,我看你是傻到家了吧?我满桂别的本事没有,打架可没的说。 “我看谁敢?”满桂一声大喝,用手指着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接着骂道;“你看看你们那个怂样,也敢动你家大爷,是不是活腻歪了。” 这满桂也真敢骂,这可是后世吹嘘到天上的关宁铁骑,在他嘴里简直分文不值,这个关宁铁骑是袁崇焕搞出来的,当时不叫关宁铁骑,而叫关宁军。 袁崇焕自以为这些骑兵十分厉害,乃是收罗辽东军阀的亲兵所组成,打仗的水平肯定是有的,可是在满桂眼里,真的是看不上眼。 那些关宁铁骑被满桂骂了,竟然很奇怪的没敢还嘴,一下军将还出来打哈哈,劝满桂赶紧走,别在这里和袁崇焕吵了。 这时,袁崇焕点将了,他喊到;“吴三桂,给我上前绑人!” 这时吴三桂比较年轻,跟袁崇焕比较紧,就想冒个头打打满桂的威风,他带着一群骑兵,开始往满桂这面围上来。 满桂一瞧这小伙有脾气,嘿嘿的冷笑一声,喝道;“兄弟们,有人要把你们的将爷绑了,你们服气不?” “不服!”满桂身后的亲兵齐声大吼,全部都拿出了兵器,准备上前砍杀。 吴三桂一看满桂的那些亲兵一个个杀气腾腾,顿时也吓了一跳,这要是冲过去,一定打的很激烈,一时,他有点犹豫了。 别说吴三桂犹豫,跟在他身后的骑兵,一个个也露出胆怯的神色,别人不知道满桂,这些辽东的兵可太了解满桂,人家可是带着他的兵和后金兵打野战的人,给他打架那不是找死吗? 推荐、收藏,谢谢! 第一百四十二章 满桂太骄横 满桂本来还有点欣赏吴三桂的,心道这家伙还有点脾气,敢来捋本将的胡须,谁知也是个拉稀摆带的东西,于是满桂斜眼一看吴三桂,说道;“小小年纪也敢和本将叫板,你还不够资格。” 吴三桂虽说有点胆怯,但也不是怕事之人,也就傲气的回道;“那又怎样?你当我不敢?” “哈哈哈……你我到不敢说,你看看你身后的那些怂人,都是些什么东西?”满桂说着一指吴三桂身后的一个骑兵,骂道;“赛林巴特,你个部落出来的马奴,刚穿了一身兵甲,就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了?” 满桂所骂的这人,是个蒙古部落过来的难民,辽东正要招收骑兵,也就混到了关宁军里面了,满桂在辽东呆了那么长时间,自然认识一些这种蒙古人。 满桂的威名那是赛林巴特这样的人,所能比拟的,他被满桂骂的脸色一红,一拉缰绳拨马就退。 “还有你!一个辽东捡来的家奴,也敢跟着那些人鬼混,想找死啊!”满桂又指着另一个骑兵,大骂一通。 那个骑兵一看,哇靠!满桂不好惹,赶紧躲到一边吧,这家伙也是一打马,往马队的后面跑去,意思咱不和你作对。 吴三桂一看,这还没打,人家满桂把这面的骑兵吓得都不敢动手,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满桂早都看出这些所谓的骑兵,根本就是一些落难蒙古人,以及辽东军将的亲兵,他们的作战能力也就一般,当然是相比满桂的兵而言的。 知道底细的满桂,根本就没把他们当成兵,而是一群家丁,这有什么不敢打的,所以满桂底气十足。 满桂清楚,祖大寿和吴襄更清楚自己带的都是一帮烂人,别看袁崇焕带了五百关宁军,只怕打起来,这些关宁军跑的比谁都快,王在晋口中的边兵善走,指着就是这帮家伙。 所以他们很识趣的就把吴三桂给挡住了,吴襄本来就在劝满桂,怎么还能让吴三桂动手,他大声喝道;“这里有你什么事?还不快滚回去,还嫌事闹得不够大是不?” 吴三桂本来就犹豫是否动手,见吴襄大声呵斥自己,赶紧就坡下驴,一拨马头跑到了袁崇焕的身边,说道;“家父不让动手,打起来可能不好。” “你你你……气死我了。”袁崇焕没想到吴三桂也会不听话,他可是一来就栽培吴三桂的,让他在自己身边当贴身小将,结果却是这样。 一边劝解袁崇焕的祖大寿哪能不知道袁崇焕的想法,他连忙说道;“袁都督,还是别把事情闹大了,以后咱们辽东还得靠皇帝支持,闹大了咱们都没好处。” “好好好……你们一个个倒是很懂事,反倒是本官多事,既然如此,本官也不必为你们瞎操心了,哼……”袁崇焕见自己连满桂也绑不了,也是气急,干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甩了句狠话,一掉马头,朝着山海关跑了回去。 其他的那些骑兵见了,那里还不赶快走,一窝蜂的跟着袁崇焕就往回跑,这时吴襄见袁崇焕跑了,心里也想走,但是刚才吴三桂准备动手,岂不是得罪了满桂。 吴襄本质是个商人,不会把事做绝,他连忙给满桂笑着陪不是;“你看刚才我家吴三桂不懂事,还望满将军不要计较才是。” “哼!”满桂冷哼一声,扭头不看吴襄,一脸的看不起他的样子。 “满将军不好意思,本将也要走了,以后登门谢罪!”吴襄见满桂不搭理自己,也识趣说了两句好话,这才打马走了。 满桂等吴襄他们走了,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没想今日能把袁崇焕给狠狠地怼了一顿,那心情真的很舒畅。 满桂倒是高兴地没边,可袁崇焕就郁闷了,本想着用尚方宝剑吓唬一下满桂,结果自己惹了一身骚,一张老脸被满桂放在脚下踩,真是脸都丢尽了。 回到山海关的袁崇焕,在府衙里气的走来走去,酝酿着怎么弹劾满桂,今天虽然杀不了他,可是弹劾却是没问题的, 这件事,究其根本还是满桂有错,殴打官员,还顶撞大都督,不管怎么说,朝廷也会做出批评,多少要惩罚一下满桂。 想到这里,袁崇焕就来到书案,准备提笔写奏章,就在这时,祖大寿带着吴襄几个辽东军将走了进来。 双方见过礼之后,祖大寿说道;“今日满桂胡搅蛮缠,我等将军都可作证,可是那些粮草和军饷,不能老放在城外,还请袁都督给个公文,把粮草入库才好。” 袁崇焕一听也对,就写了一个公文,给到祖大寿的手里,意思是你去把那些粮草和军饷拿回来。 其实现在袁崇焕日子也不好过,他新组建的辽东军,也就是后世所说的辽东铁骑,确实花钱不少,以至于一些其他兵丁的粮饷,都被挪用了。 最近有很多的兵丁,为了粮饷的事情找到都督府,这让袁崇焕十分头大,这次满桂押着一批粮饷而来,正好解他的燃眉之急,就是再扫面子,也得把粮饷拿回来再说 祖大寿管你什么想法,只要银子到自个腰包那才是正事,他和吴襄几个军将拿到了公文,兴致勃勃的跑去找满桂去了。 不过等他们找到满桂的时候,却被满桂一顿给骂了出来,满桂还特别有理;“你们这帮杂碎,不知道袁大都督要弹劾本将吗?这时候还有脸问我要粮饷,没门,那时候弹劾我有罪,被砍头了,你们自个拿,没人管你们,但是现在,别想!” 哇靠!那帮辽东军将看见满桂胡搅蛮缠,也是头大了,这满桂跟袁崇焕杠上了,这可怎么办? 祖大寿有点委屈的反问满桂;“你和袁都督有矛盾,但不能拿兄弟们的粮饷开玩笑,这不是拿自己的前途不当回事吗?你就看在咱们的交情上,先把粮饷入库再说。” 其他的一些军将也是连忙上前说好话,让满桂赶紧把粮饷交出来,其他的咱们好商量,至于袁都督那边,咱们去劝说一番,不会弹劾你的。 第一百四十三章 满桂煽风点火 满桂那里不清楚这帮家伙的用意,不就是我刚好掐在你们的要害了吗?只要劳资一捏,你们就得叫唤,真他么的爽。 现在满桂偏偏就拿捏起来,不管那些辽东军将如何劝说,就是不放粮饷,要和袁崇焕理论完再说。 碰了一鼻子灰的祖大寿也是没法了,只好带着那群辽东军将,灰溜溜回到袁崇焕那里告状去了。 谁知祖大寿他们到了袁崇焕那里,根本就没有诉苦机会,这时在衙门的外面,有几千个辽东兵丁正在讨要军饷,场面混乱的不得了。 一些兵丁拿着兵器,在都督府的外面大喊大叫,要求发放几个月的粮饷,更有一些兵丁爬到衙门的院墙上,喊袁崇焕出来,否则就要冲进都督府自个来拿军饷了。 祖大寿看了下这些兵丁,大都是满桂以前带过的兵丁,还有就是川兵和浙兵,几乎全是客兵,这是怎么回事呢? 其实祖大寿心里明白的很,这些客兵之所以不满,是和前一阵粮饷被袁崇焕给挪用了,至于那些银子嘛,自然是落在了祖大寿他们自个腰包里了。 现在这些客兵讨要粮饷,管我什么事,那是袁崇焕操心的事情,所以祖大寿还装模作样的问一些兵丁,怎么还没拿到粮饷。 一些认识祖大寿的兵丁,赶紧到他跟前诉苦,让他帮忙催袁崇焕赶紧发粮饷,要不大家都要饿肚子。 祖大寿当然要做好人,一边说一些朝廷的困难,一边满口应承,立马到都督府找袁崇焕讨要粮饷。 那些兵丁一看有戏,就放祖大寿他们进去了。 看到这里,大家也许要问了,这些兵丁怎么会跑到都督府讨要粮饷,并且是怎么进到了山海关,这里面要是没有猫腻,岂不怪哉? 没错,这事就是满桂煽风点火引起的,按照史书上的记载,本应在宁远讨要粮饷的事件,被满桂挪到了山海关。 话到这里,就要交代一下那些满桂的亲兵,他们一路跑到了宁远一带,然后找到以前认识的兵丁,文章自然就开始大作起来。 比如这个满桂的亲兵叫王五,见到了以前的战友李四,自然要亲热的相互问候一下,接下来李四就会问:“王五,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王五就会说了;“我跟着满将军押运粮饷到了山海关,想着来一次不容易,就来看看自家兄弟。” 李四一听,很感动啊,这兄弟没的说,虽说走得远,但心里想着自己,不错,于是就很感动的说道;“这么大老远的来看兄弟,我真的很感动。” 王五这时就要往粮饷上扯了,回道;“兄弟我来这里也不光是看你,我听别人说,你们好长时间没领粮饷了,就来通知你一声,赶紧去山海关领粮饷。” “啊!粮饷在山海关,那我们怎么领?没有上官的允许,我们去了也进不了城啊?”李四虽然想要粮饷,可规矩还是知道的,这里的粮饷都是在锦州领取,跑到哪里万一领不上,岂不是白跑了。 这时王五就说了;“满将军知道你们领不到粮饷,因为那些粮饷都被辽东军给领了,所以满将军可怜你们,让你们到山海关去领,他专门给你发放粮饷。” “啊……还有这好事,还是老将军体恤我们这可怜人,真是活菩萨啊!”李四知道这个消息,能不激动吗?现在几个月没拿到一两银子,全家老小都在饿肚子,听到这里消息怎么能不激动? 要是换做别的人,给他以前的兵丁这么说,估计没有什么人会相信,可满桂却是列外,他带兵从来不拿他们的军饷,并且还十分的照顾失去的兵丁。 所以,王五把满桂发放军饷的事情一说,李四立马就相信了,人家的满桂的人品是经过时间考验过的,没有问题。 “那我们赶紧去山海关,先把粮饷领了。”李四很激动,也很着急,有这好事哪能不赶快。 这时王五却说了;“别介啊!兄弟,你别一个人去啊,其他的兄弟也要带上,要是有当官的找麻烦,你们也可以一起去说,法不责众嘛。” 李四一听,王五这话没错,大伙一起去了山海关,到时上官要找麻烦,看到人多自然就不会太过分。 于是李四就带着王五,开始去找其他的那些战友,没多长时间,那些没拿到粮饷的兵丁都围到了王五的身边,然后趁着夜色,有马的骑马,没马的走路,然后浩浩荡荡的往山海关去了。 光找那些满桂以前的兵丁还不行,还有在辽东的川兵,以及浙兵,他们在辽东也同样没有领到粮饷,这些人也被悄悄告知,想要粮饷,赶紧去山海关啊,满桂在那里准备给大家发粮饷。 说起川兵浙兵在辽东的事迹,不说还好,一说就是两行泪,当时川兵和浙兵作为客兵,来到了辽东战场,打仗的时候他们冲锋在前,谁知那帮辽东军坑人,还没打,就悄悄的从侧翼溜掉了。 结果就是川兵和浙兵硬生生的顶住后金兵的强攻,打的是惨烈之极,末了该要战功的时候,那帮逃跑的辽东军竟然比客兵要的还要多,原因很简单,他们还活着,会说话。 现在这些川兵和浙兵,其实就是那些从战场上活下来的幸存者,本来朝廷也知道他们太惨,就允许他们回乡。 可这些人见到自己的战友被后金兵屠戮,坚决要求报仇,要求留下来继续当兵,和后金兵打仗,要是懂得人,肯定知道这些人都是好兵。 可辽东军偏不,把他们分到那些不好守的小堡,让他们自生自灭,至于军饷嘛,多的时候就给两个,少的时候,自然就没他们的事了。 可怜这么一群为大明励志杀敌的川兵和浙兵,就这么被浪费在了这里,并且还天天被这群辽东军欺负,现在满桂一来,要说发粮饷,哪能不赶快,也许就脱离苦海了。 有了满桂亲兵的鼓动,这些没拿到粮饷的兵丁,成群结队的往山海关来了,不但来了,还手里拿着兵器,他们防止万一出手,手里连个防身的家伙事都没有,岂不是冤死了。 今天三更,推荐收藏,谢谢!本人有新文《穿越娱乐有限公司》,大家有空可以看下,是搞笑文,写的比较慢,不可能上架,大家看着玩就行,不必什么推荐收藏,谢谢! 第一百四十四章 袁崇焕想阴满桂 一天过后,先期到达的是一些骑兵,他们骑着马在山海关外面叫关,赵率教这时早都和满桂勾搭在一起,哪能不放他们进来。 于是,几千骑兵骑着马就进入了山海关,一些人以为满桂就在山海关里,并且以为就在都督府,所以他们就围在了这里。 突如其来的兵丁讨饷,把袁崇焕也给整糊涂了,怎么之前没有风声,再说讨饷也到不了山海关啊,怎么突然就冒出这么多人,要说没人搞鬼就说不过去了。 问题现在袁崇焕手里哪有粮饷,都在满桂手里握着,这怎么安抚这些闹事的兵丁,他们手里可都拿着兵器,搞不好可就要出人命的。 就在袁崇焕着急的时候,祖大寿带着几个辽东军将走了进来,他一看,连忙让他们一起商议办法。 也是袁崇焕着急,竟然想着与祖大寿他们商议闹饷的事情,这岂不是与虎谋皮? 祖大寿本来就是这次粮饷的受益人,岂能让出太多利益,只想着拿到粮饷,给那些闹饷的兵丁,稍稍打发一下就算了。 于是袁崇焕就问了,那些粮饷那时候进山海关?他不问还好,一问,才知道满桂竟然把那些粮饷给扣在了他的手里,说那时候打完官司,在给粮饷。 本来就对满桂火冒三丈的袁崇焕,听到这个消息差点吐血,这满桂也太骄横了吧,竟敢把粮饷扣在手里,谁给他这么大的权利?这是要造反的节奏啊。 “我说要杀了满桂,你们还拦着我,现在好了吧,一粒粮食也别想拿到。”袁崇焕现在开始郁闷的埋怨祖大寿他们,说他们不该拦着他,早就该把满桂给杀了。 祖大寿他们听了,心里也是一阵冷笑,杀他是容易,收场的时候,难道还要我们跟着你陪斩?别再说这些没意思的话了,赶紧把外面那群兵丁打发了才是正事。 吴襄这时说道;“袁都督,杀不杀满桂现在不要紧,要紧的是赶快把那些兵丁打发了,要是冲进来,咱们都讨不了好。” 袁崇焕说杀满桂也不过是嘴上过过瘾,现在他哪还有那功夫置气,把这些兵丁打发才是正事,袁崇焕看祖大寿他们也出不了什么好主意,自己也赶紧想办法,这满桂不放粮饷,难道还要派部队去打他? 这个显然不行,一旦火拼起来,可就真的把事情搞大了,皇帝肯定要找自己的麻烦,可是不打他,又有什么办法,难道还让我去求他? 不可能的,我袁崇焕还没贱到那个份上,袁崇焕左思右想一阵,突然灵光一闪,既然你满桂想找死,不如把罪名给你整大点,你不是把粮饷扣着吗? 那好,我就让这些讨要粮饷的兵丁去找你要,只要你敢开仓放粮,那你满桂可就死的透透的,竟然敢越权动文官的权利,朝中那帮大臣,绝对会把他置于死地。 可你满桂要是不放粮,哈哈哈,恭喜你,那些兵丁不把你给吃了才怪,几千人兵丁闹起来,可不是那么好收场的。 不过,这些粮饷很重要,不能被那些兵丁给哄抢了,不如趁乱给拉回山海关,如此就万无一失了。 打得一副好算盘的袁崇焕有点小得意,你满桂想给我斗,看我怎么玩死你,于是袁崇焕给祖大寿他们说道;“既然满桂想操心,那就让那些兵丁去找满桂要粮饷就好了,咱们不操那心了。” 这话对于袁崇焕来说自然没什么,对于祖大寿一帮辽东军将可不是那么回事,祖大寿当即就反对道;“不可,要是他真把粮饷发给了那些兵丁,我们怎么办?” 其他的那些军将一听祖大寿这么一说,那里还明白怎么回事,满桂那个大老粗,假如脑子一热,真的放了粮饷,岂不是鸡飞蛋打,我们岂不是要吃亏,于是他们也赶紧劝阻袁崇焕打消这个想法。 袁崇焕听这些家伙的话,那里还不明白,他们怕粮饷被满桂发了,他们利益受损,于是袁崇焕把心里的算盘给大家说了起来。 “你们不要害怕,到时满桂只要敢发放粮饷,咱们就有理由镇压满桂,就算杀了他,也不算过分。”袁崇焕说到最后的时候已经咬牙切齿,恨不得满桂立马放粮,自己好去拿个正着,一解心头之恨。 祖大寿听袁崇焕这么一说,觉得还像那么回事,一旦满桂那边乱起来,我们刚好趁乱把粮饷拉回山海关,嘿嘿,那时满桂哭都没地哭。 不过祖大寿显然不赞同杀满桂,他还没傻到和皇帝作对,于是说道;“要是可能,把满桂绑了就算了,千万杀不得。” 袁崇焕听了却默不作声,算是默认了祖大寿这个提议,接下来,袁崇焕开始放话了。 他让几个兵丁到衙门外面给那些闹饷的兵丁说,不是袁都督不给大家发饷,而是满桂太骄横,把粮饷扣在城外,你们要粮饷就到满桂那里去讨要,没得错。 那些兵丁本来就知道满桂要给他们发粮饷,再听袁崇焕这么一解释,哪还有功夫在这里耽误时间,都骑着马跑到城外,去找满桂要粮饷去了。 当然袁崇焕也不能闲着,他让吴三桂带着几百骑兵跟着去,要是发现满桂给那些兵丁发饷,就赶紧派人回来禀报,袁崇焕自然会带着大军前去找事。 再说满桂这边,他早已等的心急,正骑在马上看山海关的城门,看是否有人出城,没想不到一个时辰,山海关的城门里一下出来好多的骑兵,他们一个个快马加鞭的朝着满桂这边跑来。 见到这幅场景的满桂心里一阵激动,看来事情已经成了,光看出来的人马,起码有几千号人。 这次可没有辜负皇帝陛下的期待,总算能拉回去一些人马了,满桂高兴的看着那些人,盼着他们赶紧到自己这边来。 过了一阵,有先头的一个骑兵,跑到了满桂的跟前,他一见满桂骑在马上,立马双手抱拳,喊道;“吴兴才见过老将军!” 满桂笑着摆摆手,算是回礼,然后问道;“可是来领粮饷的? 收藏、推荐、谢谢!新书《穿越娱乐有限公司》大家有空可以看下,换脑写着玩的娱乐文,不上架,大家看看玩即可,谢谢! 第一百四十五章 收罗辽东客兵 “谢老将军厚爱,在下正是来领粮饷,不知到何出领?”吴兴才虽然对满桂很尊敬,但是家里要吃饭,能领上粮饷才是正事。 满桂笑着回道;“不急,等会咱们的兄弟到齐了,本将自会给你们发放粮饷,现在你可以到营地的旁边休息,等候消息。” “谢谢老将军!”吴兴才听了满桂确实是要发粮饷,岂能不激动,连忙感谢满桂。 满桂指了指营地旁边说道;“去了之后,把本将的话给他说一下,不要让他们搞的乱糟糟的。” “是!”吴兴才连忙答道,然后高兴的朝营地边上跑了过去。 这么多人,满桂不可能和他们一一搭话,一些亲兵就在路上给那些来的兵丁指路,让他们到营地的一边,等候消息。 没过一阵,在营地的四周,都是前来讨要粮饷的兵丁,人马混杂在一起,别提多热闹了。 满桂的一些亲兵,因为和那些人都认识,自然都相互打招呼,有的则在一起叙话,毕竟以前都是老相识,见了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这时,满桂以前的那些兵丁,大都羡慕这些亲兵,都说他们运气好,跟着老将军有饭吃,而自己则在辽东日子不好过。 这时,那些亲兵就开始私下的说悄悄话了;“别急啊,我听说老将军可能要回辽东,好像还要带你们。” “不会吧!怎么会有这事,辽东那帮家伙能容得下老将军?”那些兵丁也不是傻子,满桂当时被调走,要说没人搞鬼,那才怪了,他们嘴里的那帮家伙,自然指的祖大寿一帮辽东军将。 这些兵丁在辽东呆那么长时间,自然知道谁好谁坏,什么也不说,看看自个兜里的银子,就分辨出来了。 满桂带他们的时候,人家粮饷都是全部拿回家的,等到祖大寿接手之后,别说全部,能拿到一半,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说到这里,咱们就要说说满桂此人的履历,他从小兵一路升迁到总兵的,可谓马上取功名的典范,他带兵从不克扣士兵的粮饷,并且对死难的兄弟照顾的也很好。 所以他所带的士兵,都很信服他,打起仗来,也豁得出去,这也是满桂能一路高升的根本原因,而现在有消息传出,满桂又要回来带他们,这些兵丁能不兴奋吗。 正当满桂准备笼络这些兵丁的时候,吴三桂带着一千骑兵,来到了营地外面,他上前给满桂搭话;“满将军,这些讨要粮饷的兵卒,怎么都跑到你这里来了?” 吴三桂似乎在替满桂着想,实则来看热闹,等时机成熟,就趁乱把粮饷劫走,不过现在他要装出维持秩序的样子,让满桂放松警惕。 满桂哪能不知吴三桂来干什么的,他冷哼一声,直接无视吴三桂,一个毛头小子,也敢在本将面前耍花样。 吴三桂一看满桂冷脸相对,自己讨了个没趣,调转马头,带着那群辽东军就凑到那些讨要粮饷的兵丁边上,准备挑拨一番。 随着营地边的兵丁越来越多,一些急着拿粮饷的人,要找满桂要粮饷,袁崇焕说这面能拿到粮饷,怎么到了这里,好像没有动静,这是怎么回事? 吴三桂见到这个情景,那里还坐得住,连忙叫自己的那些辽东军,给那些兵丁煽风点火,说根本没这回事,是满桂骄横,把大家的粮饷扣在了这里,大家想要银子,就赶快去找满桂,否则大家的银子就被满桂贪污了。 那些兵丁一听,全都朝着满桂这么涌了过来,准备讨要个说法,这粮饷到底是不是被扣住了,要是扣住给大家发银子也行,总得有句话,对吧。 满桂骑在马上,见一些讨要粮饷的兵丁都围到自己的身边,却一点都不着急,他笑呵呵对那些兵丁说道;“本将知道诸位着急拿到粮饷,但是想让本将给你发饷,但也要诸位的发饷的花名册啊,要不本将怎么知道给大家发多少粮饷?” 那些兵丁一听,也对,老将军虽然给大家发饷,可是也不能乱发一气,肯定也要按照花名册给大家发饷。 于是就有兵丁问满桂了;“那花名册在哪里?” 满桂笑着回道;“大家别急,本将这就让人到袁崇焕那里去取。” 那些兵丁一看,那就等吧,反正满桂说话是算数的,这点大家都清楚,于是他们看的一队骑兵,朝着山海关那边跑了过去。 再说山海关这面,现在有更多的讨要粮饷的兵丁到了,作为山海关的守将赵率教,此时也大开关门,那些兵丁全都畅通无阻的进了山海关,先行骑马的那波过去了,这时大都是步行前来的。 这些人是最多的,起码有一万多人,他们成群结队涌入山海关,然后四处打探在那里领粮饷,一时城里到处都是辽东来的兵丁,其中袁崇焕那里的人最多,他们和前面那些骑兵一样,都以为是在袁崇焕这里领粮饷。 谁知袁崇焕却派出人,站在府门前面给大家说,要粮饷就到城外满桂那里领,那些兵丁一听,又是一窝蜂的朝着城外走去。 再说满桂的亲兵到了袁崇焕那里,准备讨要兵丁花名册,袁崇焕听了冷笑一声;“什么花名册,我没听错吧?本官这里有,但是不可能给你们的,满桂一个武将,怎么能越俎代庖,做文官的事情?” 讨要花名册的亲兵一看,这是没戏了,连忙回去告诉满桂,袁崇焕不给花名册,满桂一听,也不着急,他知道袁崇焕是不可能把花名册交出来的,只是暂时把那些兵丁安抚住。 当然袁崇焕的目的也很简单,满桂你不是能吗?现在没有花名册,看你怎么给那些兵丁发饷?只要发不出粮饷,那些兵丁肯定要闹事,我看你能撑多久? 不过袁崇焕显然想多了,满桂在得到袁崇焕不给花名册的消息之后,他亲自骑马到了那些讨要粮饷的兵丁前面,开始说话了。 “诸位兄弟们,本将刚才让人到袁崇焕那里讨要花名册,谁知袁崇焕竟然不给,还说武将管不到文官的事,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很难办。”满桂把话说到这里,停顿一下,让那些兵丁先闹一下再说。 收藏、推荐,谢谢!新文《穿越娱乐有限公司》,大家有空去看看,此文为换脑写的文,写着玩的,不上架,看看即可,不用收藏,推荐,谢谢。 第一百四十六章 变相招兵 果然,那些兵丁听了都开始乱糟糟的议论起来,老将军体恤我们,想给我们发饷,结果袁崇焕却在一边捣鬼,于是都开始骂袁崇焕起来。 满桂见那些兵丁都把矛头对向袁崇焕,也是心里一喜,不过不能让他们把事情闹大了,于是他赶紧说道;“大家不要激动,他袁崇焕以为本将没有花名册,就没法给诸位兄弟发饷了,那是做梦!” 恩?怎么老将军还有办法?没有花名册怎么发饷啊?难道每人都是一样?那些兵丁都在那里瞎猜一气,不过老将军既然给大家发粮饷,管他多少,拿到手再说,于是那些兵丁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满桂。 满桂这时给大家一个答案;“现在你们都在营地呆着,等会本将会叫来若干兵丁,给你们登记下名字,你们把所欠粮饷,以及多长时间,都给本将统统登记上,登记过的人都到左面,等候发饷。” 那些兵丁一听,还是老将军办法多,只要登记就能拿到粮饷,那里还不赶快照着老将军说的去做。 过了一阵,在营地的东面排了十几张书桌,那里有识字兵丁坐在那里,开始给那些兵丁登记。 “姓名?” “张老二。” “那个以前满将军所带那个营的兵?” “这个?忠字营的兵。” “那个总旗?” “左旗三小旗兵丁。” 登记的兵丁点点头,又接着问道;“所欠几个月粮饷?” “五个月。” “前面有没有欠饷?” 张老二一听,难道前面没发完的粮饷也给补发,想到这里他心里一阵激动,连忙说道;“有很多。” 兵丁抬头看了他一下,问道;“有多长时间的?” “这两年都只发了三分之一的粮饷。” 兵丁这时笑着回道;“两年太多了,最多给你们补发半年的,其他的满将军也没办法。” “啊……真的补发?”张老二没想到还能补发半年的欠饷,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他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那兵丁。 “没错,以后只要你愿意,就在满将军旗下当兵,不知你愿不愿意?” “愿意!愿意!”张老二哪能不愿意,除非傻到家才不愿意。 “很好,已经登记完了,你等会再营地左面等候消息,到了那里,找忠字营报到,不得生事,饷银估计今天拿不到,后面还要统计一阵,这些都需要时间。” 张老二听了,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不会生事。 原来这哪是在发粮饷啊!整个就是在招兵嘛,满桂忽悠一大圈,就是等着把这群辽东客兵,招揽到自己的旗下。 再说张老二登记完,兴高采烈的到了营地的左边,在哪里看到了忠字营的大旗插在地上,他牵着马赶紧到那里报到。 等他到了跟前一看,正是自己的老上司,胡荣庆站在那里,那还不赶快上前搭话;“左旗张老二参见大人。” 胡荣庆捋着胡须,笑着回道;“你小子还知道来,本官还以为不不来了呢?” “那里!那里!这不是来了吗,嘿嘿嘿……”张老二一脸讨好的给胡荣庆说好话。 “赶紧到队伍里去吧,老老实实的呆着,有任何事情来找本官就是,不要惹是生非。”胡荣庆先给张老二打个预防针,让他老老实实等候消息。 这时的张老二哪敢啊,见到老上司能不听话吗?再说有老将军兜底,那信誉没的说,所以他连忙保证道;“谁要是敢胡闹,我张老二第一个站出来不服,更别说我了,嘿嘿嘿……” “就你话多,快滚!”胡荣庆倒是不客气,把张老二训斥了一顿。 谁知张老二听了不但不生气,反倒一脸笑意的跑进了队伍,然后和那些熟识兵丁打招呼起来。 再说吴三桂这家伙,他本来是想闹起来之后,浑水摸鱼的,没想人家满桂把这里搞得井井有条,这才发觉不对。 于是吴三桂连忙派人给袁崇焕送消息,把这里的情况给袁崇焕汇报,袁崇焕接到吴三桂的消息之后,不由冷笑起来;“满桂你当真敢发粮饷,咱们就等着瞧。” 袁崇焕骂完之后,给吴三桂回消息,让他注意满桂那边的举动,一旦开始发粮饷,立马给这边汇报,倒时来个捉贼拿脏,抓个现行。 再说满桂这边,这么多的兵丁到了,不能不吃饭,于是很多的炉灶冒出了青烟,一些伙夫开始做饭给这些兵丁吃。 现在满桂营地的边上,一下围了一万多人,人吃马嚼的不是个小数目,并且事情很多,满桂作为常年打仗的人,应对这些简直是手到擒来,一切都在井井有条的进行着。 不过一天下来满桂也很累,看着天色已晚,就安排一些亲兵,对营地四周进行巡视,防止意外事情发生,自己的回到大帐休息去了。 满桂这边看样子倒是挺顺利的,估计后面麻烦不断,不过目前还是一帆风顺,就暂且不提,现在朱由检却面临这大堆问题,需要解决。 现在已经把柴油炼出来了,就意味着可以开始开启工厂,制作一些东西了,可是现在需要制作的东西太多,到底先干那些,却摆在朱由检的面前。 比如,前天他去了趟天津卫,那边需要搞玻璃瓶,还有烘干炉,再说工厂这边,也有问题,工厂的电力并不够,是不是把那台发电机修好。 还有是不是搞一下士兵的装备,什么火枪是不是该整一下,还有铠甲是不是也要弄一弄,反正千头万绪,让朱由检不知道先干那个。 朱由检考虑一阵,觉得不能急于求成,干脆先培养一下这些太监,先让他们把技术提升起来,先来个边学边做,不会的自己再教他们。 再说有宋应星在这里主持工作,应该很快的就能造出一些东西,于是,朱由检搞了两拨太监,一帮搞金工,一帮搞电气焊,这样干起了就配合起来了。 朱由检先来到了金工车间,开始正式的培训这些太监,现在是该他们上手的时候了。 于是有三台C6140车床被同时开启,朱由检让他们用圆钢先制作一批滑轮,这些他们前面都干过,但是都没有熟手,现在可以放开的让他们练手了。 今天三更,推荐收藏,谢谢! 第一百四十七章 耗材问题 在三台车床的上面有两个太监正在练习,而宋应星也在另一台车床上练手,这些机床的工作原理虽然通过看书,他有了大概的了解,但是还没亲自动过手。 所以他现在要体验一下金工是怎么工作的,这时的他穿着工作服,正在车制一个滑轮,朱由检站在一边,给他讲解怎么制作零件。 “滑轮的关键尺寸,一个是内孔,需要和小轴配合,这个误差不能超过十个丝,还有外圆的U形槽,要保证尺寸,误差最好不能超过二十个丝,当然这属于自有公差,一般都是单面十个丝,加在一起在二十个丝以内就行。”朱由检给宋应星详细的讲解尺寸要求。 宋应星一边操作车床,一边听朱由检的讲解,过了半个时辰之后,他把一个滑轮给朱由检检验。 朱由检拿着卡尺量了一下,然后点头说道;“尺寸没有问题,就是滑轮外圆太毛躁,车床的速度要提高,这样零件的表面光洁度才能提高。” 宋应星听了,把车床的速度提升了起来,然后接着练习。 “滋滋滋……”车床传来车刀切屑工件的摩擦声,突然从卡盘上的工件上传来“嘣”响,朱由检一听,知道可能是车刀被打了,连忙往旋转的零件看去,果然发现车刀的刀尖已经缺了。 而这时的宋应星却慌了神,他有点沮丧的看着朱由检,朱由检看了也是一笑,说道;“慌什么?赶紧停车,准备换刀。” 宋应星听了,连忙按下离合器,车床停止了旋转,同时也通过快移把刀架移开。 “把刀片换个方向使用。”朱由检让宋应星用内六方扳手,把外圆刀杆上的刀片换个方向使用。 外圆刀的刀片一般是三角形,可以使用三次,三次之后就成为废品,在后世这些废刀片可以和收废合金的老板进行交易,多少公斤废合金,交换多少好的刀片,已经形成一门生意。 但这里哪有这些啊,刀片打了,连生产厂家都没有,怎么进行交易?也就是说以后刀片根本无法进行补充,除非自己进行制造,朱由检想到这里,也是一阵头大。 自己制造可是难度极大,在后世,好的刀具都是从专业厂家购进,并且每家的刀具都有其特点,并不是想制造就制造的,是需要技术的。 朱由检想到这里,赶紧到金工车间的材料室看刀具库存情况,要是刀具库存太少,这些刀具还必须节省使用。 朱由检到了材料室,先是查看金工车间的刀具资料,发现库存还不少,主要的刀具要是搁在后世也能使用几年,这倒让朱由检放心不少。 可问题也接着而来,这个工厂以后迟早要扩大的,那时刀具肯定不够,也就是说,必须节约刀具的使用,否则迟早要用完。 这些刀具是耗材,并且不是一会半会能生产出来的,同理,工厂其他地方也存在这个问题,耗材在每个地方都有涉及。 比如打磨用的磨片,研磨刀具用的砂轮,等离子下料机用的割嘴,氧割用的氧气嘴,等等耗材,这些都存在无法补充的问题。 所以,现在的朱由检必须对耗材有个规划,能用别的办法替代耗材,就尽量不用耗材。 在清点刀片的时候,朱由检发现一批老式焊接刀片,这种刀片不像机夹刀片,是可以反复磨车刀的,直到刀片使用完,问题就是需要砂轮磨。 朱由检又查看了一下磨刀具的砂轮片,一看还真不少,起码有一百多片,朱由检想想,还是先用焊接刀片,先把这批砂轮片消耗的差不多,然后再使用机夹刀片,这样那些太监学习的时候,也能少损失点机夹刀片,等他们熟练之后,再使用机夹刀片,那时就节省的多了。 这次朱由检给金工车间任务是,制作两万个小滑轮,带同样数目的小轴,这些零件是给以后军弩制作做准备,毕竟军弩使用的数量很大,这个滑轮多做点,没有浪费的。 朱由检查看完车床上的刀具和钻头,又查看其它机床的配件和刀具,还好铣床和拉床,插床上的刀具基本都是种类齐全,经常消耗的刀具也有备份,并且不少,这让朱由检感到宽心起来。 现在金工车间的练习已经展开,朱由检看看他们都能相互交流经验,同时宋应星也能自己操作机床了,就来到了铸造车间,这里已经有一批工部派来的工匠,准备在朱由检的指导下,开启铸造车间。 要说明朝的铸造,其实工艺已经很不错了,只是少了一些电气化的设备,假如让这些工匠适应一下电气化,按理来说,应该能够适应新的工作节奏。 这些工匠的来历,咱们还是要叙述一下,朱由检想到以后要开启铸造车间,没有合适工匠怎么能行,于是他给工部下了个中旨,说是要试着制造一批新式火枪,让工部借调一批工匠过来,要求经验和体力不能太差的。 其实这样的工匠在工部有很多,每年都有任务给那些工匠,比如制造铠甲,兵器,火炮,这类的工作。 朱由检提出借调,工部自然不会抗旨,在他们眼里这是很正常的工作调配,也就给朱由检派了五十多个,经验相对丰富,并且体力也不差的工匠过来。 朱由检也有自己的想法,铸造和打铁在所有的工种里是最累的,特别是打铁,更是特别辛苦的活,古语有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其实就是形容打铁真的是个累活,没有好的体力是拿不下来的。 既然需要好的体力,再让太监去做,那肯定是不现实的,他们本来就是去势之人,体力自然比常人就要差点,让他们干打铁的工作,相当于要他们的命。 于是,朱由检就站在这些壮汉的面前,这些工匠大多在三十左右,并且身体都很壮,唯一的缺点就是唯唯诺诺,不敢说话,他们见到皇帝穿着一身工作服走过来,全部都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只等着皇帝说话。 “诸位都平身,起来说话。”朱由检也没办法,这些工匠大都为皇帝服务,自然很懂宫里的规矩,见到皇帝自然不敢出错,因为他们知道,有时一个小错,随时都可能要了自己的小命。 推荐收藏,谢谢! 第一百四十八章 等离子切割 那些工匠听了朱由检的吩咐,全都站了起来,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吭声,都沉默不语的站在那里。 朱由检见了这个情景,也知道一时转变他们的态度,是不可能的,既然这样,还不如直接吩咐他们做事比较好,以后慢慢熟悉了,就会少了些拘谨。 于是朱由检说道;“现在朕让你们推选十个技术比较好的工匠,你们现在可以进行了。” 那些工匠听了,不知道皇帝要干什么,不过皇帝下旨了,那就照着办。 其实这些工匠大都在一起工作,对于谁的技术过硬,这点是很清楚的,他们私下里议论了一阵,很快就推选出来十个技术过硬的工匠。 朱由检心里很清楚,一般技术过硬,说明这人的智商不会太差,以后与他们沟通就比较方便。 “你们换了工作服之后,全部跟我来,额……技术好的在前面,其他的人跟着就行。”朱由检招呼这些工匠跟自己来。 那些工匠一听有事情做,赶紧都跑去换工作服,有太监引导他们在那里换装,换完衣服之后,他们跟在朱由检的身后,一路到了安装车间的大行车下面。 朱由检指挥他们抬了两根钻杆,放在人力车上,拉着到了成型车间,这里有等离子切割机,朱由检准备下一些材料,做军弩的弓臂。 过了一阵,发电机被几个太监摇着了,有电流通到了等离子切割机,并且配套的气泵也推上闸刀,开始运转打气,没一阵,气压打到了十三个压,气泵就停止了打压。 朱由检调节了输出气压,穿着工作服,带着墨镜,开始给这些工匠演示怎么切割钢管。 “大家看好,这个割嘴能把这个圆管切割开来,你们带着墨镜,不能拿下来,否则晚上眼睛会疼的。”朱由检干活之前,交代这些工匠以后使用等离子切割机,该注意的事项。 那些工匠穿着工作服,带着眼睛,看皇帝怎么干活,那些技术比较好的工匠都站在了朱由检的跟前,让他们近距离观察,便于他们尽快学会。 “大家都看啊!这个是割枪,在引弧成功之后,要及时打开自动割机的开关。”朱由检说着一按割嘴上的按钮,一股气流带着电弧就冲到了钢管上面,朱由检接着一扭自动割的开关,自动割的小车就开始移动。 “滋滋滋……”割枪发出很响气流和电流的声响,同时钢管的竖向被割开一道口子,并且随着自动割的移动,逐渐延长。 一道口子割完之后,朱由检让那些工匠把钢管转了一个方向,然后接着割,几次下来,就割了宽四公分半的长条钢板,从侧面看有点弧度,因为钢管是圆的,割出来自然是带有弧度。 割了几块之后,朱由检看见一个工匠似乎有点动心,想要试试这个奇怪的东西,朱由检见了,自然要鼓励他试着干,教会他们,自己才能解放出来。 于是朱由检问那个工匠;“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工匠见皇帝问自己的名字,顿时脸色一红,回道;“吴志昂。” “你来试试,来帮着朕开这个开关。”朱由检并没有让他直接干,而是让他在一边帮忙,只要上手之后,他以后就能自己干了。 吴志昂听了朱由检的话之后,连忙站在一边,帮着朱由检开自动割的开关,与朱由检配合着干,一连几次之后,这家伙竟然学得很快,不用朱由检喊,只要朱由检一按下割枪按钮,吴志昂就立马扭自动割的开关,配合还不错。 这还不算,他还帮着朱由检调试下面钢管的尺寸,这让朱由检省了不少的心,等离子切割机的工作速度是很快的,不到一个时辰,那两根钢管全部被裁成长条。 朱由检又把所有的长条并排摆在一起,再横向一割,地面一会就摆满长八十公分,宽四公分半的短条。 朱由检数数,起码有一千多根,也就是说制作单臂的军弩,可以制作一千多把,后面还要制作弩机,那个朱由检想过了,最好用钢板制作,不过今天暂且不考虑哪些,先把弩臂处理好。 因为这些短条带有弧度,所以朱由检必须把这些弧度拍平,于是气锤就派上了用场,朱由检让这些工匠,把短条撞在人力车上,拉着到铸造车间,准备进行下一道工序。 到了铸造车间之后,朱由检开始带着那些工匠检查这里的设备,其中空气锤有八台,反射炉有两个,高频蘸火设备五台。 这些设备大大小小的型号各不相同,以前主要是用于法兰的锻打和热处理,用来制作军弩弩臂有点大材小用了。 朱由检挑选了几台小型的设备,准备开始锻打这些短条,第一道工序自然是给给短条加热,朱由检检查了需要使用的反射炉,先把一些打铁煤放进炉中引燃,让它慢慢的给炉膛预热。 接着朱由检把空气锤检查了一遍,然后通电,准备试下空气锤,说实话,朱由检在后世并没有亲手操作过这种设备,虽然知道怎么干活,但也是一知半解。 可现在自己必须上,否则怎么把这些工匠带出来,操作气锤最主要的是对锤头与底底座距离的控制,这需要操作的人,对空气锤十分熟练。 但是朱由检干都没有干过,怎么能熟练,只能先练习一阵再说,他用脚一踩气锤下面的踏板,就见空气锤的锤头开始随着脚部使劲的大小,来回的上下运动,同时活塞来回运动的气流声也不断响起。 朱由检试了几下之后,发现这东西真的不是一会半会能学会的,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控制锤头的高度,万一踩过,锤头就会打在底座上,这在操作规程里是不允许的,因为严重的话,会把气锤上面的连杆折断。 也就是说,锤头不能空着击打底座,除非有工件垫着,这才能进行工作。 朱由检又试了几次,发现自己真的没法控制锤头,于是很想放弃,这技术确实不是一般人能一时学会,需要反复的练习。 就在朱由检发愁的时候,他转眼看了一下旁边的吴志昂,突然心里一动,既然我不行,那能不能把他们训练一遍,也许能挑出合适的人来操作气锤。 推荐收藏,谢谢! 第一百四十九章 锻打军弩弓臂 “你来踩这个踏板,听我的命令,我让你使劲你就使劲。”朱由检让吴志昂来试试,看他操控气锤的感觉如何。 这吴志昂到也是胆大之人,听了朱由检的话之后,他把脚踩在了踏板上,这时朱由检喊到;“慢慢往下踩,不要使太大的劲。” 吴志昂一听,用脚慢慢往下踩踏板,这时有气锤“嚯嚯嚯”活塞运动声音响起,锤头也渐渐的上下运动,并渐渐的往下落锤。 “停!控制锤头下落的位置,保持在这个高度。”朱由检让吴志昂不要接着往下使劲,吴志昂听了,稳住脚下面的踏板,这时可以看到锤头始终打到一个位置,就会缩回去。 “很好!保持着状态,先适应一下!”朱由检没想到这吴志昂比自己强,竟然能准确的把锤头控制在一个位置,显然这家伙的感觉比一般人强。 朱由检这时用烧火钳夹了一块方铁,放在了底座上,然后让吴志昂操控着锤头慢慢往下落,朱由检也不停观察锤头下落的位置,在锤头落在方铁的上方一厘米的位置的时候,朱由检连忙喊到;“停!稳在这个位置!” 吴志昂听了,赶紧稳住脚下的踏板,这时锤头始终稳在了方铁上方一个厘米的位置,朱由检见了,知道吴志昂确实感觉超强,能操控气锤。 “再稍稍使点劲,然后稳住!”朱由检又喊了一声。 吴志昂听了,连忙用脚稍稍使劲,锤头又往下落了一点,每次锤头落下之后,几乎都是闪到方铁上空,几乎就要碰到,但是却很快闪了回去。 “很好!就是这种感觉!稳住!”朱由检让吴志昂保持这种状态,让他感觉锤头的位置。 也是吴志昂感觉超强,他始终保持这种状态,让锤头反复的在方铁上空运动,但始终碰不到方铁。 “好!松劲,让锤头提上去!”朱由检很高兴,没想自己做不到的,吴志昂竟然做的很好,他准备加紧训练这个家伙。 接下来就比较枯燥了,吴志昂被朱由检反复的训练,空气锤的锤头不停的上上下下的运动,并且保持一种状态。 气锤不能打冷的工件,那样容易把工件打飞,造成工伤事故,于是朱由检让一个工匠,把几根短条扔进反射炉,先烧红几根短条,试着打上几根,让吴志昂练练手。 反射炉的加温速度是相当快的,当鼓风机把热风打入反射炉之后,短条很快就被烧红了,朱由检拿着烧火钳把一根短条夹了出来。 火红的短条在空中画了一道弧线,然后落在底座上,朱由检这时一边夹着短条,一边喊到;“落锤!” 吴志昂听了,慢慢的给踏板使劲,这时可以看到锤头渐渐往底座上的落下去,在马上就要碰到短条的时候,朱由检喊到;“稳在这个位置!” 吴志昂一听,赶紧稳住锤头的位置,这时可以看到锤头不断在短条的上空来回运动,几乎就要碰到了短条。 这时朱由检有点紧张起来,他喊到;“稍微使一点点劲!稳住!” 吴志昂听了,不敢大意,他只轻轻的加了一点劲,这时,底座上面发出“嘭嘭嘭”击打声响。 朱由检见锤头已经打在短条上,赶紧夹着短条来回的运动,短条上的弧度也被锤头拍的平整起来。 “好!就是这样,保持这个状态!”朱由检夹着短条,没几下就把一头打好了,然后他把短条甩在地面,换了一个头,再次放在了底座上,又喊着吴志昂落锤,然后小心锻打短条。 其实,这时的吴志昂和朱由检一样的紧张,只是他被朱由检的命令的不敢大意,所以到目前为止,还没出过错。 当朱由检提着打好的短条,说可以休息一阵之后,吴志昂才重重的出了一口气,不过朱由检并没有让他休息多长时间,害怕他忘记刚才的那种感觉。 于是朱由检让吴志昂和自己配合,一连打了十几根短条,让他彻底的熟悉这种状态,这才结束今天的工作,因为这时已经天黑,再也不能在干了。 朱由检准备明天再来,和吴志昂多配合一阵,等他彻底熟练之后,就可以和别的工匠配合,其实那些工匠,对打铁是很有心得的,只是换用机器,要有个适应的过程,只要有几个人会了,以后就不需要太操心了。 这些工匠朱由检很看好,以后还需要他们搞好铸造,所以朱由检给他们的待遇很好,以后只要他们能熟练工作,每月四两银子,还带点粮食。 不过现在朱由检并没有交底,他需要观察一阵,然后根据他们的工作能力,在给出不同的待遇。 可这些工匠也给朱由检带来新的难题,那就是保密问题,由于朱由检不想让外界过早的知道工厂的事情,但又不能不用这些工匠。 于是,朱由检给这些工匠定下规矩,不得把工厂的事情向外界透露,一旦发现谁泄密,严惩不贷,严重可能被杀头,当然这是朱由检吓唬他们的。 由于现在因为可以不断发电了,所以晚上朱由检并没有回乾清宫批阅奏章,而是让曹化淳把需要批阅的奏章,送到工厂的办公楼。 朱由检把老板的那间办公室,作为批阅奏章的地方,同时也在这里休息,目前能进入这间办公室的人,只有王承恩和曹化淳,还有就是那个军机处的太监,除此之外,任何人不得进入办公楼的四层。 现在这个办公楼已经通电,所以电器也可以用用了,朱由检到了四层办公室,先打开电灯,然后坐在沙发上,等王承恩给自己送饭菜,准备晚膳。 不过这里虽然有电视机,但是却不能看电视,只能看看不知道那个年代的VCD,这还是他在厂宣传办公室的废物间,找到一批碟片,这些大都是九十年代的电影,或是一些不可言语的动作片。 对于这个朱由检并没有多大兴趣,后宫那么多的嫔妃,还不够自己折腾的啊,只要是自己想,随时都能招那些嫔妃过来。 今天三更,推荐收藏,谢谢! 第一百五十章 电影娱乐城 所以,朱由检大都是放着那些电影,偶尔看上两眼,就开始批阅奏章,这阵奏章又开始多了起来,特别是陕西那边的奏章,似乎越来越多。 朱由检拿起一个奏章看了起来,刚看了一眼,朱由检就开始叹气起来,陕西的一个县城又被流贼攻破,县城里面很多的人被洗劫一空,有个县令也被杀了。 朱由检知道,王自用,王嘉胤,已经渐成气候,开始不再安分作为匪盗,而是起了造反之心,他们死了之后,他的手下就成了明末的掘墓人,什么李自成,张献忠,高迎祥等等,把大明整的奄奄一息,最后被清朝摘了桃子,真是令人痛心。 朱由检看了这奏章之后,心里想着杨鹤应该到了陕西了吧,只要他慢慢招抚那些流贼,情况应该好转,就看杨鹤能不能顺利完成这个任务了。 过了一阵,王承恩提着一个好大食盒,走进了朱由检的办公室,然后把食盒里饭菜往茶几上面端,没一会,在茶几上摆了十几个菜,外带一碗米饭。 朱由检端起碗开始吃了起来,等他吃完之后,王承恩这才说道;“陛下!张瑞图张大人,在乾清宫等候召见。” “喔?他来了?”朱由检明知故问,其实他早就知道张瑞图要来,只是忙的又忘掉了。 “是的!陛下!”王承恩连忙回道。 “好吧!朕刚吃过饭,就散散步,咱们一起过去!”朱由检说着就出来办公楼,带着王承恩往乾清宫走路过去,就当饭后散步。 等朱由检到了乾清宫,张瑞图早已等的着急了,他正在大殿里走来走去,猛然听到太监喊:“皇帝驾到!” 张瑞图赶紧朝着走进来的朱由检施礼,朱由检见了摆了一下手,笑着说道;“这次朕又让爱卿久等了。” 张瑞图连忙回道;“臣没事,只是陕西那边的采访稿已经到了,所以臣赶紧来了。” 朱由检指了指锦凳,说道;“爱卿!咱们坐着说话。” 张瑞图回道;“是!陛下!” 见过礼的君臣两人开始落座说话,朱由检问道;“采访稿写的怎么样?” 张瑞图听了,从袖袍里掏出一份稿纸递给了朱由检,接着说道;“臣看过了采访稿,写的不错。” 朱由检点点头,打开了稿纸看了起来,过了半响,看完采访稿的朱由检,很满意的说道;“这个杨梦衮文采不错,写的很好,可以开始印刷报纸了。” “是!陛下!臣也觉得不错,等排好版,就准备印刷。” “不错,可以把京城的一些趣事,还有一些邸报的内容刊登在上面,不需要文笔太好,只要平民老百姓看得懂就行。” “臣明白,最近臣已经收集了不少的京城的新闻,并且已经整理好了,只等着这篇采访稿,就可以开始排版了。” “很好,报社的那边娱乐设施搞得怎么样了?”朱由检转变了话题,开始问起娱乐上的事情。 “回陛下!街面的那个商铺已经按照图纸,改造的差不多了。” “恩?”朱由检想了一下,然后起身说道;“朕想今夜就去看看这个娱乐城,看看哪里还需要改动的。” 张瑞图见皇帝要亲自去看娱乐城,自然很高兴,连忙跟着朱由检一起出宫了,其实出了御花园的神武门,没多远就是娱乐城的街道,所以朱由检和张瑞图并没有走多少时间就到了。 到了娱乐城跟前,朱由检下了龙驾,站在外面看了一下,外面装潢的还不错,上面大大的写着五个大字‘电影娱乐城’。 朱由检见了连连点头,对张瑞图说道;“爱卿做的不错,现在不需要太招摇,等朕带着那些权贵消费一番再说,咱们先定格小目标,整个一万两再说。” “啊!小目标,一万两?”张瑞图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朱由检,这也太夸张了吧,小目标一万两,那大目标该多少银两。 朱由检见张瑞图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也是笑了起来,说道;“爱卿不必质疑,朕心里有数,咱们先到里面看看。” 张瑞图被朱由检这么一提醒,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给朱由检引路,两人进到了店铺里面。 这时天已经黑了,屋里一片黑暗,朱由检拿出手机,调到手电筒的功能,一点,手机顿时射出一股亮光,屋里的情况一目了然。 电影院里的设施和后世形式差不多,都是前低后高,排着七八排座椅,每排有十个人的座位,看起来就像后世小电影厅的样子,不过比起后世那是要差远了,那些座椅都是木质的,坐起来应该有点不舒服。 看到这里,朱由检对张瑞图说道;“这些座椅上,可以铺一些软垫,让看电影的人感到舒适才是。” “臣明白!”张瑞图连忙应承自己会去办。 朱由检接着下来,又到了放映的屏幕的平台上看了看,觉得不错,基本按照自己设想设置,到时只要把投影布挂在这面墙上,就可以了。 至于投影机,放在这个小台子上就可以了,现在看来,只要拉上电源,再把投影机搬到这里,就可以调试工作了。 朱由检现在基本都在使用內帑在运转,比如秦良玉的那些白杆兵,是自己在掏腰包,过一阵,还有辽东满桂的那些兵,也要自己掏腰包,不赶快弄点银子,都快揭不开锅了。 所以朱由检现在必须要有一个来钱的渠道,否则光出不进,再大家当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朱由检这时突然有点想郑芝龙,怎么这家伙还没来京城,朕还等你的银子办事呢。这家伙钱多,不掏他几万两银子,是不是朕有点对不起他? 于是,朱由检开始幻想郑芝龙到了这里,该怎么弄他的钱。 “陛下!往里走是娱乐城,要不要去看一下?”张瑞图请朱由检到里面看看娱乐城的设施。 朱由检被张瑞图这么一打断,这才回过神,然后跟着张瑞图往里走,这里面已经被改造成一个大的舞台,在下面有十几张座椅,看着还挺舒适的。 推荐收藏,谢谢! 第一百五十一章 必须是良家子弟 这里就是朱由检准备折腾纨绔弟子的消金窟,以后这样的歌厅还将要扩大,于是朱由检问张瑞图;“附近的居民的住宅还能买下来吗?” “这个应该还能买点。”张瑞图老实的回道。 “要买就赶紧,别等着我们挣钱了,这里的住宅就会升值。”原来朱由检早已想到,假如这里开发出来,附近的住宅价格肯定会上涨,那时在购买就会花很多银两,不如现在疼一下,以后就省钱了。 还有,就算不能开发的地方,等升值之后也可以卖出去,这一进一出,又赚不少银子。 “可是可以,只是这银两不够,这一片不少的人家。”张瑞图提出资金不够,假如要大量的购买住宅,朱由检给的这三千两银子肯定不够,办报那边也需要不少的银子,没钱怎么能行。 朱由检听了之后,想了一下,回道;“朕现在的內帑也很紧张,要不爱卿再拿三千两,专门收购这附近的住宅?” 张瑞图听皇帝愿意再次出钱,自然很高兴,他笑着说道;“假如有这三千两,臣起码能收购二十几套住宅。” “可以,爱卿看着办,不要怕花钱,等朕把电影院开起来了,咱们也就转开圈了。然后咱们边赚钱,边改造娱乐城,应该没问题。” “是!陛下!”张瑞图听了自然很高兴,能得到皇帝的大力支持,那干起来还有什么说的。 朱由检说完这事,看了看舞台,又用手机灯光照了照屋子的顶部,然后说道;“这里要装很多的灯光,你们要在墙上打几个小孔,方便通电源。” “是!臣记下了。” “还有这里……”朱由检指着屋子的一角,接着说道;“这里开个门,不要让电影院和这里来回走动,让顾客走这个门,单独修条通往街面的路。” 张瑞图听了,连忙应承道;“这些臣明天就让那些工匠去改。” 朱由检点点头,又问另一个问题;“还有舞女歌手的事情,爱卿办得怎么样了?” 张瑞图听了,脸色一红,回道;“这个臣还不太好办,陛下交代必须是良家女子,这种女子不好找啊,谁家愿意把自己闺女送到这种地方来。” 原来朱由检确实交代了,必须是良家女子,甚至有良家小生,他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这些歌舞厅以后的台柱,必须要有档次,不能找些青楼女子,等大红起来,身家背景自然会得到社会诟病。 但是良家子弟就不一样了,人家只是把这些歌舞当做一份职业,并且还是份高上的职业,挣起钱来是光明正大,以后百姓甚至可能打破头都要来做这个职业。 所以,从现在开始就要把好关,不能和青楼那些人有任何的牵连,省的以后被社会议论,因为即将开始的报纸,将会把这些事情放大,那时再改就晚了。 说到报纸这种娱乐模式,并不是皇帝能搞,别人就不能搞了,一旦报纸畅销了,别的有钱人看到商机,会不会一拥而上? 答案是肯定的,千万不要小瞧明朝的商人,他们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一旦报纸成为一个行业,各种评论自然就会增多,这时,那些文人拿这个歌舞的事情来说事,那就热闹了。 朱由检想到这里,坚决的说道;“这些歌舞的从业人员,必须是良家子弟,这个是底线,不能触碰,还有,爱卿也不要光看那些大户人家,可以在街面找找那些穷苦人家的孩子,只要长得周正,有天赋的孩子,都可以让他们试试嘛!” 张瑞图听了,也只好点点说道;“臣明天就去办,要是能碰到合适,就招进娱乐城。” “这件事不要着急,人可以慢慢的选,选好之后,送到宫里让朕调教一番,在让他们到这里来工作。”朱由检知道,这些人一旦选出来,不好好调教他们,怎么能挣大钱,光靠那几个舞台灯光是搞不了什么大事的。 要搞就要精益求精,拿出好的作品,带动社会娱乐消费,这才是根本目的。 朱由检和张瑞图看完电影娱乐城的设施之后,两人在街边告辞,朱由检回宫,张瑞图经过一天的折腾,也很疲惫了,也就回府休息去了。 这一阵,朱由检真的很累,刚开工的工厂到处都需要他的主持工作,这就算了,还有堆成山的奏章需要批阅,末了每天早上还要应付那帮朝臣。 可坐在这个位置就要办事,要是搁在明朝其他年代,朱由检溜溜鸟,看看花草,搞点什么有意思的事情,那是没得说。 可偏偏来到明朝末年,还是个短命皇帝,自己在不勤奋一点,只怕自己离那歪脖树又近了一点,更别提还有一个疑似撬动大明江山的作弊者多尔衮,所以朱由检必须勤政。 这不,他早上又坐在了朝堂,听那帮朝臣扯皮,今天的议题是从赈灾开始的,来来回回的扯皮半天,最后还是韩爌一锤定音;“臣以为现在不是扯粮食该怎么运的问题,而是怎么安全的运到灾区,臣以为漕运应该加大管理,保证赈灾粮的畅通。” 现在韩爌作为赈灾小组的副组长,自然有义务关心赈灾的问题,所以他对赈灾的问题还是比较上心的。 朱由检听了,点点头,说道;“准奏!爱卿可以看着办。” 其实朱由检说这话的时候,早都对漕运失望了,昨天看了杨梦衮的采访稿,知道漕运竟然能吃掉两成的赈灾粮,这里面的猫腻,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但现在朱由检并不像搅动这件事,等报纸出来之后,再好好杀杀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漕运官员的威风。 这个议题完结之后,很长时间没有出来发言的毕自严出班奏道;“臣有本要奏!” 朱由检一看毕自严奏本,哪能不同意,连忙说道;“说!” “去年年底,关于财政赤字的解决方案在廷议通过之后,臣多次督促各地督抚,让他们及时解决这些问题,可到如今,依然进展缓慢,臣以为,应派出钦差大臣对各地进行督促,有怠慢者该撤职的撤职,该法办法办!”原来毕自严对各地督抚不满,想让一些钦差前去督促。 明天三更,推荐收藏,谢谢! 第一百五十二章 钦差大臣李若星 朱由检一听,这可是关系到朝廷财政的问题,必须要重视,于是问道;“主要是那些方面进展缓慢?” 毕自严回道;“回陛下!主要是清查天下隐田,以及军饷虚冒等都毫无进展。” 毕自严这话落下之后,一些朝臣却冷眼相对,清查天下隐田,军饷虚冒,这事能推动下去才怪了,那个人手里没有点好处,要想查出来,简直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钦差大臣可是个有油水的好差事,要是能拿到这个差事,那也是发了一趟财,于是那些有资格做钦差大臣的朝臣,开始给各自的同党递信号,等会记得推荐自己啊,回来大家都有好处。 朱由检高高的坐在龙椅上,怎么看不出那些朝臣在干什么,知道他们一会就会为了钦差大臣而大打出手,一定又是一番扯皮。 “朕知道了,爱卿可以提名钦差大臣,让诸位爱卿商议一下,看谁合适。”朱由检直接让毕自严提名,你们不是想抢这个肥差吗?朕偏不如你们的愿,让毕自严提名,总比你们推举出来的王八蛋要可靠的多。 果然,朱由检这话落下之后,那些想要当钦差大臣的人傻眼了,他们没想到皇帝会让毕自严提名,以这个老家伙的作风,肯定不会把我们这些人选上。 不行,绝对不能让毕自严提名,要是他提名,一定没我们什么事。 这时韩爌也咳嗽了一声,似乎在传递暗号,显然韩爌对皇帝的决定不满,要说提名怎么也得我这个首辅来提名,怎么能轮到毕自严来提名,所以韩爌很生气。 首辅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接着就有言官跳了出来。 “臣有本要奏!” “臣也有本要奏!” 韩爌的咳嗽声出来之后,十几个言官,几乎同时出班要奏本。 朱由检一看,这特么又要头大了,看样子刚才一句话又说错了,不该让毕自严提名,而是韩爌来提名,可现在再说什么也晚了。 “咳咳……”朱由检咳嗽两声,然后说道;“一个个来,难道有什么不满的地方?” 一个言官回道;“是!臣以为钦差大臣乃朝廷重器,不可轻易提名,应该由诸位大臣推举为好。” “臣附议!” “臣附议!” “臣也附议!” 朱由检这时看了一下韩爌,这老家伙正闭眼装老相,似乎和他没有干系,朱由检心里冷冷一笑,你个老家伙,先让你嚣张一阵,等朕拿到军权,朕让你好看。 想到这里,朱由检只好退一步,他点头说道;“既然诸位爱卿认为公推合适,那就请诸位推举吧!” 那些言官没想皇帝这么好说话,这刚一反对,竟然就同意了,于是他们个个欢欣鼓舞,连连称赞皇帝英明。 朱由检听了,恨不得把口水吐在他们脸上,朕只要做出合乎你们利益就英明,只要对你们没好处的时候,立马变昏君。 这时,韩爌突然睁眼了,他没想到皇帝竟然这么快就答应了公推,这似乎是在向老夫示好,可这是为什么呢? 而这时的毕自严怎么不知皇帝苦衷,刚想让自己提名,转眼就被那帮家伙给打乱了,要说和韩爌没关系,怎么也说不过去。 于是毕自严很自觉的出本奏道;“臣以为让韩阁老提名最为合适,公推应该让他主持为好。” 朱由检被毕自严这么一说,顿觉自己有点对不起他,刚才就一句失言,结果搞成这样,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事的时候,他点头回道;“毕爱卿忠心体国,朕明白了。” 朱由检说到这里,转头一看韩爌,说道;“韩爱卿这事还是你来拿主意!” 韩爌被朱由检和毕自严这么一唱一和,顿时也觉得老脸有点挂不住,连忙说道;“毕尚书提名也合适,还请毕尚书主持。” 毕自严那里不知道韩爌这是在客气,给自己留面子,也赶忙说道;“韩阁老就不要推辞了,国事要紧,不可再浪费口舌。” 韩爌见毕自严这么一说,也不再客气了,于是转身对身后的朝臣说道;“既然毕尚书不愿主持,本官只好赶鸭子上架,不行也得行了,诸位臣工还请推举合适的钦差大臣,让陛下遴选。” 韩爌这么一发话,那些朝臣纷纷交头接耳,拉帮结派的准备大干一番,朝廷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开玩笑,钦差大臣手握大权,到了地方那是吃香的喝辣的,还捎带一些银子,这么一个肥差,岂能轻易放过。 于是战斗再次开始,一个个朝臣为了自己的利益,开始凶猛的扑了出来,什么攻击的话都能说出来,吵得不亦乐乎。 朱由检见了这个场面也是头大了,干脆往龙椅上一靠,你们爱怎么吵就怎么吵,反正推选出来的也是个王八蛋,朕就不操心了,休息一阵再说。 那些朝臣为了钦差大臣的人选,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好不热闹,吵到差不多快要退朝的时候,这才推举出来四五个人选。 朱由检听了韩爌的汇报,顿时心里明白了,这些所谓的钦差大臣人选,全是东林人,这还说个屁啊,于是朱由检干脆买个人情,让韩爌自己挑选一个。 “这几个人选都不错,韩爱卿还是你选一个,朕觉得合适就用。”朱由检摆出一副很欣赏韩爌的样子,让韩爌赶紧挑人。 韩爌一听,这可是皇帝难得的放权,于是得意洋洋的回道;“谢陛下信任老臣,臣一定不会辜负陛下的期望。” 手握挑选大权的韩爌,转身看向几个东林人,有些家伙都缩着脑袋,希望韩爌把自己挑选上。 韩爌这时咳嗽一声,想了一下,觉得皇帝把这个权利给了自己,假如选个不可靠的,那时可就给自己丢脸了,于是他决定挑选一个比较清廉的。 过了一阵,韩爌面向朱由检回道;“臣以为工部右侍郎李若星担任钦差大臣,比较合适。” 朱由检一听,这个人不熟,于是他把目光看向了李若星,看面相还比较富态,不过穿的朝服却有点旧,显然不像那种贪官的样子。 朱由检想了一下,说道;“既然爱卿点名了,朕也觉得不错,就这么定了。” 今天三更,收藏推荐,谢谢! 第一百五十三章 钱龙锡弹劾满桂 李若星本没有想到自己会被选上,以为自己是作为陪衬,点个名就算了,没想到韩爌竟然点了自己的名字,并且皇帝还同意了,于是赶紧出班谢恩;“臣谢陛下隆恩,定不辜负陛下的器重。” 朱由检听了点了点头说道;“下朝之后,到乾清宫来,朕和你详谈一番。” “是!陛下!”李若星没想到皇帝还要与自己详谈,于是连忙答应。 选出钦差大臣之后,朱由检以为今天早朝似乎该结束了,一般到了这个时候,朝臣也想回家,都拿点不疼不痒的议题,混够时间就下朝了。 谁知今天却是个列外,次辅钱龙锡出班奏本了;“臣有本要奏!” 钱龙锡可是内阁次辅,权利很大,一般他是不站出来说话的,没想今天竟然出班奏本,顿时把朝臣的目光吸引了,这种重臣奏本,一般不会在朝堂上奏本,一旦放在朝堂来说,一定不会是小事。 朱由检见了也是奇怪,连忙说道;“爱卿请说!” “臣要弹劾大同总兵官满桂!”钱龙锡第一句就很重磅,这是可是次辅弹劾一个总兵官,看样子事情不小。 朱由检一听,心里立即就问候了一下钱龙锡的前辈,这家伙摆明就是给朕作对的。 朱由检其实昨天已经知道满桂在山海关与袁崇焕的事情,本想着这事肯定会被那些言官弹劾,但是没想到是钱龙锡弹劾满桂。 其他的那些朝臣也是一脸诧异,他们都很清楚,满桂可是皇帝跟前的红人,钱龙锡吃了豹子胆了,竟然弹劾满桂,这事看来不小。 作为次辅要弹劾满桂,朱由检也不能像言官那样,不行就躲,那是说不过去的,所以朱由检几乎是咬着牙齿的回道;“说!” 钱龙锡知道皇帝生气,但是这事必须说,他和袁崇焕关系很好,袁崇焕到辽东主持军事事务,是他鼎力支持的,现在袁崇焕弹劾满桂,并且事情不小,他不能不站出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于是钱龙锡很坚决的弹劾其满桂,说道;“满桂乃大同总兵官,应该知道礼义廉耻,可他在山海关,竟然用皮鞭抽打运粮官,这暂且不说,接下来竟然顶撞冀辽总督袁崇焕,并且扣押运往辽东的粮饷,此举实在恶劣之极,请陛下予以惩处。” 钱龙锡这话说完之后,那些文官顿时炸开锅了,一个武官竟然敢打文官,这可是动了他们的底线,现在可是以文御武的时代,竟然还有武官殴打文官的事情发生,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很多的言官立马跳了出来。 “臣等对满桂的言行感到不齿,请陛下严惩!” “满桂以往就骄横无比,现在又扣押粮饷,实乃不赦之罪!” “满桂此罪当斩!” 一时,那些言官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出班,大骂满桂无耻,最后竟然叫嚣要杀了满桂, 此时的朱由检脸色铁青,他猛地一拍龙案,站了起来大声的喊到;“够了!都给朕闭嘴!” 那些言官正骂的起劲,没想皇帝龙颜大怒,竟然站起来怒目瞪着大家,吓得都住嘴,看皇帝怎么说。 “人家满桂是个武将,没有你们文官那么多礼仪,能不能对武官好一点,不就打了文官一鞭子吗?朕会处理的,你们就不要再说了。”朱由检说着一摆手,表示赶紧退朝。 一旁的王承恩那里还看不出皇帝的难处,他赶紧喊道;“退朝!” 哇靠!看来满桂果然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出点错,在皇帝这里轻拿轻放,简直就不是个事。现在那些官明白了,以后最好少惹满桂,搞不好要白挨一鞭子。 再说钱龙锡,本想着满桂捅这么打个篓子,皇帝总要装个样子,处理一下满桂,没想人家直接退朝,连说话机会都不给,所以他也只好郁闷的下朝,想着明天是不是再上奏一次。 作为朱由检来说,满桂就是再有错误,那也是在为朕办事,我要是不把他护着,岂不寒了满桂的心,所以朱由检毫不犹豫的力挺满桂。 更别提满桂和朱由检早都预谋过的事情,朱由检怎么会找满桂的麻烦,除非脑子被搅拌了。 下朝之后的朱由检回到了乾清宫,准备接见李若星,在李若星来之前,朱由检翻看了一下李若星的简历,没想这人还是个干吏,能修河道,还能带兵打仗,只是后面死的比较惨,是死于乱兵。 对于这样的人朱由检自然要关注一下,起码人家没有降清,只是他的身份是个东林人,对于这点朱由检倒不是很在乎,东林人也有好人坏人,只要注意区分,还是可以任用的。 没一会,李若星进了乾清宫,给朱由检行礼,朱由检指了指锦凳,让他落座说话。 李若星其实有点受宠若惊,毕竟他和新帝接触不太多,几乎没说过什么话,所以坐在锦凳上有点拘束。 朱由检见了李若星这幅模样,也有点好笑,他笑着说道;“李爱卿不必紧张,朕只想和你聊聊钦差的事宜。” “是!陛下!”李若星规规矩矩的坐在锦凳上,等候朱由检的问话。 好吧!既然你要继续这样,朕也没办法了,朱由检看李若星嘴里虽然答应,其实更加紧张,也就不再纠结这些了,于是开始进入话题。 “朕听说爱卿曾在东林书院呆过?”朱由检第一句竟然问李若星,是不是东林人,这就显得很奇怪了。 李若星听了朱由检的问话,有点紧张,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回道;“臣确实是东林书院的。” “喔……”朱由检看着李若星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然后问道;“朕想问爱卿一个问题?” 李若星听了很紧张,身体都在发抖,他在猜测怎么皇帝问起了东林人的事情,难道会因为我是东林人,就要为难自己,毕竟这一阵皇帝打压东林人,已经是摆在桌面上,只是没有人掀开这个盖子而已。 于是李若星很小心的回道;“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朱由检也不再啰嗦了,很直白的问道;“东林书院是否都是好人?” 收藏推荐,谢谢!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东林已经把持考场 李若星听了更加的紧张,他想了一下,回道;“这个不好说,毕竟东林书院学生很多,混进两个坏人,还是可能的。” 李若星这话说的很有技巧,表示东林书院大体还是不错的,只是偶尔混进那么两个坏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朝廷那么多做官的,敢说人人都是清官,这是不可能的嘛! 朱由检听了,冷笑一声,说道;“爱卿这话可就说的很假了,怎么可能是一两个,朕听说很多的东林书院的学生,根本就是不学无术,什么都没学到,竟然能成为秀才,这可是事实?” 朱由检这话说的可是事实,其实在江南那一片,很多读书不行的纨绔子弟,为了功名就掏钱在东林书院读书,书院也很识趣,没有这些有钱人的支持,书院也办不下去,于是就有了买通考场的关节。 钱谦益考场作弊,其实就是一个很特别的列子,钱谦益之所以配合钱千秋作弊,根本原因还是书院指使他这么做的,其实东林书院已经把持了江南的考场。 而钱谦益后面之所以在东林书院有大的声望,偏偏就是他帮着钱千秋作弊,从而成为了东林人的核心。 这话说起来有点柺杖,一个帮着作弊的考官,怎么反倒成为声望的来源,是不是很不合理? 答案是没错,正是因为钱谦益作弊,这才能成为东林人的核心,原因是大家已经把东林书院当成科举的捷径,人都是自私的,能花钱买到功名为什么还要那么费劲? 而钱谦益恰恰能帮着大家作弊,他认识很多考场的考官,并能帮着作弊,现在大家清楚了吧,东林书院存在的根本在这里,因为有利可图。 这样的结果就是读书人蜂拥而至,把东林书院都快撑爆了,那么总有一些读书人没钱去东林书院,是不是很不服气? 没关系,现在很多的东林人都在江南做官,谁想跳,得要看看自己够不够资格,这种人平时县谕给的评价就不高,等你闹腾的时候,东林人自然会说了,你自己学业不精,还来闹事,先看看自己平时的成绩? 好吧,连这些人也没了脾气,不服能有什么办法?只好忍气吞声了,回家画圈圈去了。 再说现在的李若星,听到朱由检揭露东林书院的黑暗,也是全身发抖,以为皇帝准备对东林人下手了,可为什么皇帝要找自己说这事? 我李若星虽然是东林人,但是自认还是清廉的,为什么皇帝会这么说,于是李若星有点为难的替东林书院辩解道;“陛下!东林书院确实存在问题,但大多数的学生还是不错的,不能一竿子打死。” 没想朱由检听了这话,却突然笑了起来,说道;“爱卿说的很好,这正是朕想要说的问题。” “额?”李若星对朱由检的态度转变,感到纳闷,这皇帝到底要说什么? “朕想说的是,东林书院总体还是还好的,但是……”朱由检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话锋一转,盯着李若星狠狠的说道;“那些东林书院的蛀虫一定要剔除掉,不能让那些科举作弊的人,成为朝廷的祸害,这样是坚决不行的。” 李若星听了朱由检的狠话,却很认同,他连连点头,回道;“陛下!臣也是这样认为的,否则东林书院就完了。” 朱由检知道,凡是清廉的人都是有底线的,所以给李若星说这些,他肯定能认同,这就是所谓臭味相投吧。 于是朱由检说道;“既然爱卿也能认同朕的态度,那么朕希望你能在东林书院发挥你的作用。” “额?”李若星没有明白朱由检的意思,他疑惑的看着朱由检,然后问道;“臣不知陛下的意思?” 这时朱由检又笑了起来,解释道;“其实啊!朕就在想,既然东林书院还有挽救的机会,不如让爱卿这种清白之人,对东林书院进行改造,让书院办得越来越好,岂不是功德无量的好事?” 李若星听了朱由检这话,心里很高兴,难得皇帝能看得起自己,让自己去改造东林书院,其实他作为东林书院的老人,怎么不知东林书院的龌龊,既然皇帝已经肯定了书院的作用,那为什么不为书院做点事? 于是李若星诚恐成慌的回道;“臣虽然有心,只怕挑不起这担子。” 这时朱由检摆了摆手说道;“无妨,谁也不是生来就会做事,再说东林书院像爱卿这样的人不在少数,团结起来,还怕办不好事?” 李若星一听,很对啊,东林书院有我这样想法,不止我一个,为何大家不团结在一起,做做像杨涟那样的大臣? 于是,李若星欣然接受朱由检的建议,很爽快的说道;“臣愿尽绵薄之力。” “哈哈哈……”朱由检大笑起来,然后很高兴的对李若星说道;“今日和爱卿一番谈话,很是开心,希望爱卿能记住今日说过的话。” “臣铭记于心!”李若星说着,看向朱由检的目光露出坚定的神情。 朱由检见李若星这幅模样,知道自己终于在东林人的内部撕开了一道口子,让这些清廉的东林人,去打压那些敷衍趋势,见利忘义的东林小人,结果一定不会太差。 目前的东林人已成尾大不掉之势,想要强行的打压,结果未必如愿,因为前任已经做过这个事情,结果大家也看到了,被钱谦益意外反攻,温体仁惨淡下台。 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们内部分裂,把好的挑出来,坏的剔除掉,再对江南科举进行打压,断了他们靠钱买官的渠道。 这样下来,要不了几年,江南的科举就能重新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朱由检已经有个打算,准备对考官来个北官南调,挑选清廉的北方官员,到江南打压南方科举,杜绝科场舞弊。 朱由检这样做,大家也许会说了,江南人才济济,打压起作用吗?其实根本不用害怕,朱由检知道江南人才济济,杜绝科场舞弊,反倒能挑选出更加优秀的官员。 明天三更,收藏推荐,谢谢! 第一百五十五章 电影城要装电表 后世的人才挑选那么严格,江南的读书人也没见埋没,反倒因为没有舞弊,人才接踵而出,成盛世之举。 话到这里,有人就会问了,怎么不搞后世的学校,反倒要继续科举,这个问题朱由检早有考量,想要一时把这么多读书人的上进之路断了,后果是很严重的。 这时的读书人,已经被孔家绑架了,想要一时改变他们的态度真的很难,既然这样,还不如利用报纸,潜移默化的对那些读书人渐进的影响。 到了时候,自然水到渠成,不用朱由检喊,自然会有人提出来的,那时再实行后世的晋升模式,会更加的顺畅。 朱由检和李若星谈了一阵东林人的事情,自然也要谈谈这次督查财政赤字的问题,作为钦差大臣的李若星,肯定很关心皇帝对这事的态度。 朱由检其实对这次督查并不抱太大希望,特别是清查天下隐田的问题,这是挖天下读书人的老根,怎么可能有人配合。 别说读书人不配合,几乎所有的官员都不会配合,那些官员哪家手里没有隐田存在,在位的想多捞一点,不在位的利用家世人员关系,也要捞一点。 更别提那些藩王和勋贵,家家户户都有隐田存在,面对这么大个群体,怎么能弄得动,单靠一个督查,根本解决不了问题的。 所以朱由检对李若星说道;“这次督查主要方向是京城四周的水田开发的问题,至于天下隐田,能做就做一点,朕不会怪罪你的。” 李若星一听这话,心里很感动,他怎么不知道天下隐田是怎么回事,皇帝能这么贴心的告诉自己的态度,已经很有人情味了,他知道那些事能做,那些事不能做,不让臣子为难。 “臣谢陛下体恤,臣一定要把京城水田的问题理顺。”李若星连忙保证道。 朱由检点点头,说道;“关于水田的问题,你要查出那里有瞒报,那里有贪污等问题,一旦查出,严惩不贷。” “臣明白!一定按照陛下的意思去做。”李若星再次保证道。 “还有就是这些水田,不能被权贵贪占,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给朕严厉查处,要保证这些水田开发,必须是外来的百姓耕种,至于那些百姓,你可不用着急,朕自有办法。” 李若星听了这话,不由一愣,难道皇帝准备把陕西的灾民移民到京城附近?他虽然这样想,但是没敢问朱由检,皇帝既然已经说了,自然有他的决断,问多了不好。 其实朱由检那里是给陕西灾民留的水田,而是准备给辽东百姓的,一旦辽东后撤,没有土地耕种,那些辽东百姓岂不是成了无根之源,不闹事才怪了。 所以朱由检必须给这些辽东百姓留下一条后路,让他们后撤有地方安家,有地方吃饭。 有了皇帝指示之后,李若星做事也有方向,并且还是京城四周,还不用跑远路,李若星很高兴,也很兴奋,能得到皇帝的器重,真的很不容易,谈完话的他很开心的出宫了。 朱由检送走李若星之后,赶紧去了工厂,现在他想把宫外的电影娱乐城尽快搞起来,口袋的银子不多了,要尽快搞点银子啊! 到了工厂的朱由检,吩咐那些发电的太监,都到安装车间拉电缆,是的,大家没看错是电缆,不是朱由检奢侈,而是没办法,这里哪有架线的电线,那些都是电力公司才有的东西,工厂就算有,也不是很多。 所以,朱由检只好用电缆代替电线了,当然电缆要更好一些,除了绝缘胶皮容易风化之外,其他的还是很好,能绝缘,不怕雨水等好处。 拿了电缆的太监们开始按照朱由检的指示,一节一节的往宫外铺设电缆,这些电缆一般能带动三十个千瓦的电量,用在电影娱乐城,暂时是够用的。 这根电缆到了宫外,朱由检就开始让他们竖电杆,一些宫殿剩余的大木头被埋在了地上,然后把电缆从空中扯过去,一段段的看着有点古怪。 古怪就古怪吧,朱由检看了也是摇头不已,不过现在就这情况,等他们把电缆架到电影娱乐城的时候,基本已经快天黑了。 不过朱由检的干劲很大,想着今天就把所有的电源接好,至于电影娱乐城里的布线,以及灯光等设备,只有等明天慢慢的连接。 皇帝的太监多,干起来自然不慢,终于在天黑之前,把电源线送进了电影娱乐城的里面,这里朱由检准备装一块电表,目的很简单,以后娱乐城用皇宫送出来的电,是需要交钱的。 朱由检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要定下一个规矩,以后这一片肯定有有钱人会来居住,那时想要接皇宫的的电,对不起,先把安装费交了,末了还要天天给朕教电费。 嘿嘿!只要把电表一装上,对不起电价由朱由检说了算,那钱可就是源源不断的流到了朱由检的腰包里面。 所以朱由检从现在开始,就要把这个算盘打好,你看人家皇帝的电影院都掏钱了,难道比皇帝还要牛逼。 装电表还是需要点技术,那些太监不会,朱由检就在一边指点他们,该怎么接线头,其实也很简单,只是这些太监没接触过,自然需要学习一番。 等把电表装在一个铁箱里之后,最后挂在了电影院的墙上,朱由检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准备回宫批阅奏章,这时的他一想到成堆奏章就头大。 可是没法,就是再头疼,也得咬牙去做,朱由检这时,真的感到这个末代皇帝做的没有乐趣,大好的时光就消磨在成堆的奏章里。 可怜朕的那些后宫啊!朕辜负了你们的青春,朱由检想着心里的泪水就哗啦啦的流。 当夜无话,早朝朱由检再次挡住了钱龙锡的进攻,满桂的弹劾奏章虽然接了下来,但他准备来个留中不发,看你们这些家伙整个什么幺蛾子。 这时,钱龙锡怎么还不知道朱由检的心思,这个奏章到了皇帝哪里,十有八九是打了水漂了,连个浪花都没有。 今天三更,推荐收藏,谢谢! 一百五十六章 《新白娘子传奇》 所以他只好偃旗息鼓,给袁崇焕那边打招呼,皇帝护着满桂,没事别找茬了,本官也难做,搞不好咱们都要被拖下水。 当然后续肯定有很多的言官,会不停上奏弹劾满桂,但是朱由检决心已定,再多的奏章来了,也拿去烧火用了,绝对不会向那些言官妥协,骂我昏君就昏君吧,你们能把朕怎么着? 朱由检这办法虽然有点赖皮,但却管用,所以他也就厚着脸皮替满桂遮风挡雨,也算不负满桂。 开完早朝,朱由检又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工厂,他让几个太监把投影设备、灯管、电线、插座、插头、等乱七八糟的电器都带上,然后就来到电影娱乐城,准备安装电器。 幸好这类电器工厂里备的很多,一个大厂,这些电器自然消耗惊人,仓库里不用说也是很多,所以朱由检很顺利的就找到了合适的电器,现在他正准备安装电器。 这里是娱乐城,电器安装自然要注意形象,所以朱由检把电线都布在墙角立柱上,考虑到这里的房屋结构都是木质的,所以尽量走明线,防止电线短路失火。 虽然是明线,但朱由检也用了穿线管,这样布置出来的线路,横平竖直,既美观又不显得凌乱。 朱由检拿着站在一旁,指挥那些太监布线,一些穿线管先穿入电源线,然后用卡子固定在了墙面上,看起来想那么回事。 电源线布置的差不多,朱由检又指挥那些太监给电影院安装灯光,这里不需要太亮的灯光,只要能看得清就行,所以朱由检简单的安装了两个灯管,并在门口和一面墙上装上开关。 这些做完,朱由检把背投的投影机的电源插头也给接上了,接下来就准备试一下电,是否通畅,朱由检让宫里的太监给这面送电。 没多长时间,有太监跑进电影院,对朱由检说道;“陛下!那面已经推上闸刀了,电已经送过来了。” 其实不用说,朱由检已经从电表的显示灯看出来了,电已经送到,这时朱由检开始摆置投影机,他把投影机的插头插好,并把音响也摆放在平台的两边,连接电源到投影机,然后让太监把背投的幕布挂好,只等着试机。 打开投影机的电源之后,投影机的投影光打在了幕布上,有制造厂家的商标显示在幕布上,不过光影有点偏,朱由检移动一下投影机,对好幕布,调试好画面,这时就可以操作放映了。 朱由检拿出一个U盘,插在了投影机的插口里,然后调到本地,找到了播放的文件,这里面只有一个影片,名字叫《新白娘子传奇》 对!大家没看错,就是《新白娘子传奇》,朱由检之所以用这个电视剧,因为这是一个古装片,并且和这个年代相符,以后那些明朝的顾客初次接触这种影片,不会出现违和感。 至于以后,越来越夸张,那就看情况再逐步投放,朱由检选用《新白娘子传奇》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是个连续剧,能让那些顾客看了之后,想看下一集,这就可以一直吸引他们掏钱。 一部电视剧放完,再时不时的加点别的古装片,那些顾客想不掏钱都不行,看了之后,老想着下一集,哈哈!估计晚上睡觉都睡不好,后面花钱还是个问题吗。 对于电影的投放,朱由检准备进行控制,一个电视剧,最多一天两集,反复的播放,反正这时的人没有接触过这种娱乐,估计这样他们也会反复的看。 每投放新的两集,就打广告,然后加钱再看,那些人不掏钱才怪了,等一部电视剧放完,估计三个月过去了,朱由检这里应该堆满了银子。 那时,再投放新的电视剧,这样的电视剧,是朱由检从一些老电脑里面找到的,在零几年的时候,这些老电脑里经常下载一些电影,用户换电脑自然就留在里面,不像新电脑,大都没人存放电影之内的东西,都是看完就算。 这部《新白娘子传奇》是工厂里面的一位财务人员下载的,这姑娘喜欢这类电视剧,也下载了不少。 当然不止这些,朱由检在一个500G的移动硬盘里,竟然发现大量的电影,这应该是男的存放的,大多是一些零几年的大片,有国内的,也有国外的,各种类型的影片都有。 剩下的在其他的电脑也有零星电影,加在一起也有一百多部,但是朱由检不可能把所有电脑都看完,也仅仅查看了一些办公楼的电脑,也就十几台,要是查看完,不知道有多少电影。 朱由检想着有空在慢慢的收集在一起,然后挑选之后,逐渐往电影院送。包括一些小说,当然起点的最多,不知道有多少部,这个以后可以挑选一些,往报纸书店输送,也是可以赚钱的。 再有就是一些下载的歌曲,这些绝对是赚大钱的,那说起来就太多话题了,这里暂且不提。 还有就是不得不提的游戏,那些单机游戏就不提了,什么红警,使命召唤等等单机多的不得了,现在要说的是网络游戏。 朱由检在董事长的几台电脑里,竟然发现了有几个私服游戏,并且有几个游戏,董事长就是私服的GM,这就说明可以组成一个局域网。 朱由检收集工厂的所有电脑之后,数一数竟然接近两百台,当然包括一些淘汰的电脑,这个在后世工厂不稀奇。 一个大厂,每个车间起码有十几二十台电脑办公,这工厂有五个车间,加上各个车间的材料室,算下来起码一百多台,在办公楼有四五十台电脑,再加上一些淘汰没有卖破烂的电脑,近两百台是很正常的。 假如把这些电脑利用起来,赚上一把银子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不过朱由检决定这个要逐步的实施,先整点低级一下的游戏,让那些大富豪逐步接触,等熟悉游戏规则之后,然后再赚他们的钱。 只要有人斗气起来,哈哈哈,一件装备,朕准备买他一千两银子,全部打造好,没有万两银子别想走人。 推荐收藏,谢谢! 第一百五十七章 报纸样板出来了 朱由检对网络游戏的私服,比较看重《完美世界》,这个游戏是古装的,适合这里的人游戏,当然《传奇》也是可以选择的,毕竟这个游戏在后世大火,肯定有它的道理。 特别是打BOOS的副本,那个特别经典,要是把这些电脑运到娱乐城,进行运营,应该可以吸引一批有钱的少爷们来花钱。 不过朱由检也有头疼的地方,就是充值的问题,后世都是用银行直接充值,这里该怎么办? 朱由检想了想,唯一的办法就是会员制,凡是玩游戏的顾客,一定要在柜台上充钱,然后GM把充值的钱,手动的给发到游戏中,这样一来就必须使用几个后台的管理员,这些都要慢慢来。 “啊哈啊……啊哈啊……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是谁在耳边,说……”投影机已经开始播放《新白娘子传奇》,片头曲传来悦耳的声音,朱由检顿时惊醒过来。 这时,站在朱由检旁边的太监们,都惊讶的看着屏幕上的画面,不敢相信还有这么唯美的画面。 “大家都坐着欣赏一下吧!都辛苦了!”朱由检招呼这些太监,坐在排椅上,一起观看电视剧。 那些太监听了,都兴奋的坐在了椅子上,连眼睛都不转动的看着屏幕,这些连续流动的画面,已经大大超出他们的认知,只觉得太好看了。 “哇……这白娘子太漂亮了!”有太监不由自主的喊了一声, 朱由检听了,也不由一笑,连太监都动心了,那些顾客应该喜欢上白娘子了吧。 不知不觉两集过去了,投影机停止了播放,这时,那些太监依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还在回味刚才的电视剧,太好看了,世上怎么有如此奇特的东西,今日看了这电影,以前简直都是白活了。 这时,朱由检站了起来,对那些太监说道;“以后只要你们工作好,朕就会挑选积极地,办事好的人,前来观看,你们说好不好?” “好!”那些太监都兴奋的叫好起来,没想到皇帝这么体贴我们这些无根之人,竟然还能再次来观看这种电影,简直太好了。 等朱由检带着这些太监出门的时候,那些太监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表情,他们依然还在回想刚才的电视剧,时不时还学着里面的歌,哈啊哈的轻声哼着。 这时朱由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转身对那些太监说道;“你们看过之后,相互认识的可以说一说电影的剧情,对宫外的人千万不要说,明白没有?” 那些太监听了有点纳闷,为什么不能说?不过皇帝已经下旨了,哪能不照办,都纷纷表示,不会乱说。 这时朱由检又想了一下,说道;“也不是不能说,等这些影片放过之后,你们也可以说,朕的意思是,没有对外放过的电影,一律不许说,放过的还是可以的。” 朱由检之所以这么做,主要还是想到剧情不能提前透露出去,那样会减少很多的顾客,对赚钱有影响。 那些太监听了,原来还是可以说的,只是要等到对外放过才行,对于娱乐,分享有时也是一种乐趣,要是老憋着不说,也很难受。 再说说张瑞图,这两天他很忙,基本都在为排版而忙乎,一些报社的编辑被他请来做文案,开始对校对文字,做出一个合理的版面。 这个排版必须和配合,因为书局的印刷也有讲究,字体的大小,格式的长短,要是依照后世的排版方式,不知要浪费多少版面,所以一篇文章,尽量的压缩到一个合理的版面里,这些都要与书局商议。 到了今天,张瑞图在书局见到了掌柜,这时掌柜带着他到书局的后面作坊,让他查看印刷的情况。 到了作坊之后,张瑞图看见十几个印刷工,已经在紧张的排字,他们把一种铅字往印模里面排,显然这是活字印刷。 等排好字之后,他们会往印模里面灌一种蜡,用以固定铅字,然后就可以进行印刷了,这时,再他们的身后有成沓的纸张,正等着印刷。 掌柜走到一个印刷工的跟前说道;“这个印模排好了?” “是!”印刷工回道。 掌柜吩咐道;“那就印一张,给这老爷看一下!” “是!”印刷工说完,往印模里灌墨汁,然后把纸张放在印模上,用油滚一推,一张报纸就诞生了。 “快拿来看看!”张瑞图有点着急的喊着,掌柜连忙笑着把印好的报纸递给了张瑞图。 张瑞图激动的看着手里的报纸,知道明天就可以开始在京城买报纸了,他拿着报纸样板,准备拿去给皇帝瞧瞧,要是合适,明天就正式开始卖报纸。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张瑞图来到电影娱乐城,他知道皇帝正在这里安装调试电影的事宜,估计他还应该在那里。 当张瑞图风风火火的赶到地方,却见朱由检已经上了八抬大轿,准备回宫了,他连忙跑到跟前喊到;“陛下!陛下!报纸出来了!” 坐在轿上的朱由检听见有人喊自己,连忙拉开轿帘,探头一看,却是张瑞图拿着一张报纸,满头大汗从后面追了上来。 “停下!”朱由检赶紧让抬轿的太监停下,然后落轿之后,等张瑞图上前说话。 “陛下!陛下!报纸出来了!”张瑞图一脸喜悦的给朱由检报喜。 朱由检见了,连忙出了轿子,走到张瑞图跟前,一脸喜悦的接过报纸看了起来,报纸上的油墨的味道淡淡的散发着,每个字都印的十分清晰。 在头版的上面大大的写着四个大字《大明日报》,朱由检见这字体相当美观,不由赞叹道;“好字!不知爱卿是请哪位写的?” 这时张瑞图有点脸红的说道;“是臣的字,不值一提。” 朱由检看着张瑞图当即就大笑起来;“哈哈哈……朕想也是爱卿的字,别人写的估计爱卿看不上眼,不错!不错!” “汗颜!汗颜!”张瑞图连连客气。 朱由检和张瑞图逗笑两句,开始认真的看起了报纸,在头版有个创刊前言,上面写了很多主张,当然都是朱由检的意思。 收藏推荐,谢谢! 第一百五十八章 报纸很不错 只见上面写着,随着大明社会的不断前进,新生事物也在不断改变,但大明却缺少朝廷与百姓的沟通。 所以皇帝陛下准予创刊《大明日报》,创刊的主旨,服务百姓,为民请愿,疏通民意……等等后面好多话,意思就是这是皇帝亲办的日报,就是与民沟通的桥梁,欢迎有志之士踊跃投稿。 再看第二版,也就是创刊头版的右边,上面有个大大的标题,《运粮官自杀之谜》然后下面开始正文,版面排的比较密,都是一句接一句的,不过有标点符号,进行隔断,让看报纸的人,不会产生误读。 这个标点符号,也是朱由检特意交代的,虽然在明朝已经有标点,但是并不常用,但在这里,开始大量使用。 其实内容朱由检已经看过,没什么可看的,主要是看排版怎么样,不过看来还不错,这篇采访报道,占据二版的大部分版面,剩下的则是一些邸报的内容,讲的是财政赤字的朝议。 这时,朱由检看到毕自严的大名挂在了上面,他提出要派钦差大臣出京督查,然后李若星被任命为钦差大臣,等等。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及时,昨天刚出现的朝廷动向,今天就在报纸上刊登了,这对于喜欢议论朝政的人,那可是及时雨,反正投其所好就对了。 再看第三版,这里面还是写邸报内容,但是时间就要晚一些,也许市面上早都知道,但是新刊的日报,并没有组织太多内容,就先充充门面,在下面就是一些街面上的事务,那里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收罗了一些,然后刊登在上面,看着也很有趣。 看到这里,朱由检想起了小说,是不是挑选一些适合明朝观看的小说,进行连载,每次千把字,这个可以吸引买报纸的人持续关注报纸。 第四版的上面是一些民间的案件,但是都比较奇怪,有大明律进行讲解,为什么这样做事会犯案的原因,原来在普及大明律。 朱由检对这个也比较赞同,百姓多知道法律,自然就守规矩了,同时也让那些读书人少利用百姓不知道法律,肆意欺压百姓,这是好事。 在四版的最后,则是报纸的联系方式,上面写着,有愿意投稿的人,可以到《大明日报》编辑部进行投稿,一旦采用,将会得到稿酬,并把稿酬的价格公布,以每字十个铜板的价格付钱。 这个价格不低了,按照一千字计算,差不多快有一两银子了,那些读书人要是见了,还不打破头的来投稿。 特别是那些穷苦人家的读书人,有了这个稿酬,那是解决大问题的,所以朱由检对这个也是比较赞同的,只要运营成功就行。 看完报纸之后,朱由检对张瑞图高兴的说道;“不错!爱卿做的很好。” 张瑞图见皇帝夸奖自己,也是笑容满面,客气的说道;“还是陛下主意好,臣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张瑞图不声不响的拍了个马屁,朱由检听了却笑容满面,心里很舒服,这马屁怎么朕听着就这么爽,一点都没有违和感,也许是小小成就,有得意在里面吧。 既然报纸已经可以发行,那就让张瑞图继续,朱由检把报纸收了起来说道;“这张报纸朕收藏了,不过朕要付钱。” “啊……还要付钱?”张瑞图被朱由检的举动搞得奇怪起来。 “是啊!这也算给爱卿开个张,朕劝你也赶紧买一张,放好,以后搞不好很值钱。”没想朱由检竟然劝张瑞图也买一张报纸。 张瑞图听了,也只好说道;“一张报纸定价两个铜板,要是陛下不方便,臣这里垫付了。” “不用!不用!朕自己掏钱。”朱由检说着要摸自己口袋,这才发现那里有钱啊!自从来到这里,身上根本就没装过银子。 于是朱由检把目光投向了身边王承恩,谁知王承恩也不好意思的看着自己,意思我也没装钱。 朱由检本想着付钱,谁知口袋根本没钱,这可给臊的脸有点尴尬,他咳嗽两声,对张瑞图说道;“咳咳!这个……朕今天没带钱,额……明天让王承恩给你送去。” “呵呵呵……”张瑞图一脸笑意的看着朱由检,然后很正经的回道;“臣等着王总管把钱送来。” 朱由检见张瑞图这个样子,那里还不知道这是故意逗自己高兴,于是摆了摆手说道;“好吧!这事就这样,额……明天朕下了早朝,要带一些大臣,到电影院观看第一次开场电影,爱卿在门口设个收银台。” “是!陛下!只是这收银的价格,大概是多少?”张瑞图问道。 朱由检把手伸出一根手指,说道;“十两银子一个人,一次最多看一个时辰。” “啊!这么多?”张瑞图不敢相信,皇帝竟然要这么多的银子。 朱由检摇摇头回道;“爱卿明日看了之后你就知道不多了,不过爱卿可以免费,并且可以一直免费,不用操心银两的问题。” “喔……这就好!这就好!”张瑞图作为电影院的管理者,让他掏钱岂不是胡扯吗?挣钱是挣那些有钱人的,挣这些清官的,岂不是没事找抽吗。 朱由检和张瑞图在街边商议完报纸和电影院的事情,朱由检就回宫了,到了乾清宫,朱由检把王承恩叫到跟前说道;“朕让你办点事。” “是!陛下!”王承恩弯腰赶紧应承。 “你去找二十个太监,给那些一些大臣送请帖,让他们明天下朝之后,朕在电影院等他们一起看电影。”原来朱由检在打一些有钱大臣的主意。 王承恩问道;“是!不知陛下都请那些大臣?” 朱由检想了一下,对王承恩交代了一些大臣的名字,然后让文案太监写好请帖,给那些大臣送去。 王承恩听了,连忙跑去办理。 半个时辰之后,一群太监就出宫了,然后跑向那些大臣的府上,什么勋贵,将军,大臣,只要是有钱的,都去了。 等那些太监到了地方,已经快要天黑了,一个太监拿着一份请帖站在了府外,与府门的家丁攀谈两句,那个家丁立马跑进去报信去了。 今天三更,收藏推荐,谢谢! 第一百五十九章 报童上街卖报 过了一阵,那个家丁出来,赶紧把太监带到府中,在客厅坐着一个富态的官员,太监小心的走到跟前,双手举着请帖喊到;“皇帝陛下!请嘉定伯明日下朝之后,在皇宫北面的电影娱乐城看电影,请嘉定伯务必到场。” “什么?电影娱乐城?”原来这是周皇后的父亲周奎,朱由检知道这老家伙一毛不拔,现在准备折腾他的银子了。 “是的!还请嘉定伯一定前去!”那个太监说着把请帖递到周奎的手里。 周奎把请帖打开,果然在上面写着看电影的事情,并有详细的地址,要求他带上夫人和小妾前去。 “知道了!请回吧!”周奎是个铁公鸡,一点银子都不给这个太监。 “是!”这个太监有点无奈的回话,然后气呼呼的出了周奎的府,其实来之前,他就知道到了这里,一定是讨不到好处的。 等太监走后,周奎拿着请帖奇怪的看了起来,这皇帝邀请我看什么电影,为什么不在宫里,反而在宫外,难道那里有什么稀奇? 周奎想到这里,就把他的夫人和小妾叫了过来,安排他们明天早上梳洗打扮,免得见了皇帝落了面子。 夫人和小妾听了都欢喜不已,能见到皇帝也是喜事一桩,那里还不赶快去准备一下,只等着明天去看什么稀奇的电影。 同样在武清候的府上,一位太监把请帖递给武清候李国瑞,这家伙也是有名的铁公鸡,看到皇帝请自己看什么电影,也是奇怪不已,不过已经接到请帖,还是决定去看一下。 当然,皇帝交代,可以带夫人和小妾一起去,他想着皇帝已经说了,哪有不去的道理,于是他等太监走后,也叫来夫人和小妾,告诉她们明天到电影娱乐城看什么电影。 他的夫人和小妾听了十分的高兴,都忙着准备明天出门的事情,全家一时搞得鸡飞狗跳的,好不热闹。 一个晚上过去,有三十多个有钱官员,都接到了请帖,那些官员都想着这皇帝在搞什么幺蛾子,电影是个什么东西,难道很好玩吗? 第二天的清晨,朱由检开始上朝了,同样在电影娱乐城的这边,也开始了新的一天,在街边有很多的报童,正接过一沓报纸,然后开始跑向各处街道,开始他们的卖报生涯。 这些孩子并不大,也就十一二岁,他们拿着报纸就在街面开始喊了起来“卖报了!卖报了,一份报纸两文钱,不贵又好看了啊!” 街面突然很多的报童,顿时吸引了路上的行人,这些孩子在干什么?什么报纸?于是就有好奇的读书人,拦住一个孩子,问到底怎么回事? “先生!《大明日报》一份报纸只要两文钱。”报童连忙举着手里的报纸给那个读书人看。 “什么?两文钱?”读书人有点不敢相信,平时买个邸报,还要几十文钱,而这份报纸只要两文钱,简直太便宜了。 读书人没有掏钱,先拿了一份粗粗的看了一下,觉得不错,上面有很多的文字,这对于读书人来说,还是值得一看。 于是那读书人,从袖口里掏出两文钱,甩到了报童的手里,然后匆匆走了过去。 卖出第一份报纸的报童,没想到自己没一会就卖出了报纸,于是干劲更大了,报社有规定,凡是买够一百份报纸,就能得到五文钱,这对于小孩来说,可不是小数目,起码够一天的饭钱。 也许大家会说,不怕小孩买完报把钱拿走,不再来了,这个不存在的,这些小孩在来这里之前,都是经过父母和官府作保的,并且在报社压着几百文钱,假如不交钱,会有人去找他们的父母,没人会为这事去吃官司。 “卖报了!卖报了!”有孩子从街面上走过去,有掌柜站在门外招揽顾客,见到报童喊叫卖报,也很稀奇,连忙叫到;“这个孩子,赶快过来,卖什么报纸?” “先生!《大明日报》好看又不贵,只要两文钱。”报童声音甜甜的看着掌柜。 “两文钱,倒是不贵,给我来一份。”掌柜倒是不含糊,拿出了两文钱,就买了一份报纸,然后拿到店里,等闲暇的时候看。 生意最好的应该是各处的衙门,以及书院附近,一些官吏,还有书生见了报童卖报纸,基本都会买一张报纸看一看。 这不,又有一个书生掏钱买了一份报纸,然后边走边看,没瞧着路,还差点摔倒,显然是报纸的内容把他给吸引。 “混账!”这书生读到采访报道的时候,忍不住就大骂了一句,他没想到大明的官员已经黑暗到了这种程度,赈灾粮都敢敲骨吸髓,简直太没人性了。 有了想法的这个书生,心里极是不平,自然要找相好的朋友倾诉一番,述说心中的想法,没想他的朋友也拿着一份报纸,同样在对官场的黑暗表达不满。 两人臭味相投,自然话就多,话多时间过去的就快,然后肚子自然就饿了,再然后两人就出现在了酒楼。 等他们到了酒楼之后,好家伙,几乎酒楼里的人,都在议论运粮官自杀的事情,于是这两个家伙,也加入议论的行列,一时酒楼里热闹非凡,比平时生意好了不少。 坐在右面的一张酒桌的长脸食客,正愤愤不平的说道;“这运粮官也是被逼的没办法,这才会自杀,根本还是那些官员太黑心,出事让这些小官担着,可这银子嘛!就被这些大官给贪墨了。” 一旁的食客回道;“谁说不是呢?赈灾粮可是救命的粮食,他们也敢下手,这些官员那里还像个读书人的样子,要我说啊,皇帝该好好整治一下了。” “整治什么?没看到报道上说,不追究那些官员的责任,只要把粮食交出来就行。”长脸食客郁闷的问道。 一旁的食客替皇帝辩解道;“唉……皇帝也有难处啊,天下贪官何其多,现在皇帝想着救灾民要紧,只是不知道那些官员识不识趣,发个善心把粮食还了,也好让那些灾民度过灾荒年。” 推荐收藏,谢谢! 第一百六十章 电影院开张 这时,坐在桌上的书生听了一旁议论,也是连连点头,对他的朋友说道:“你看,不止你我二人对这有看法,他们也是气愤填膺啊!” 他朋友回道;“是啊!平时没有这报纸,现在有了报纸,有同样想法的人还是不少啊,你我的要多听听他们的建议,我看到报纸的最后,有投稿,可以拿稿费。” 书生瞥了瞥嘴,说道;“钱不钱倒无所谓,为天下百姓说话才是正理,我看啊,报纸上有话有读者评论的栏目,不如你我投稿试试,也许能为老百姓说两句话。” “好啊!”他朋友一拍桌子,极力赞同这个意见,觉得可以一试,搞不好还有两个钱花花,反正报社就在皇宫背后,好找的很。 就在这时,左面的一桌食客,竟然也在议论报纸的事情,一个圆脸食客,举着筷子一边吃菜,一边说道;“这杨梦衮是谁啊?这么厉害,竟然找出这个采访,揭露官场黑暗,简直大快人心。” 他的朋友回道;“在报纸上说是《大明日报》的专职记者,专门采访报道各地的新闻,反正是个厉害的角色。” 就在两人议论的时候,一旁的长脸食客,这时接过了话,说道;“这位朋友,你连杨梦衮都不知道,真是孤陋寡闻了,人家以前可是高官,被贬了,现在是白丁。” “啊……怪不得了,原来这么回事。”圆脸食客听了大吃一惊。 这些食客边吃边聊,一顿饭下来也是乐趣无穷,既吃饱肚子,有发泄了心中的郁闷,感觉今天自己说的话,没有白说。 在这座酒楼的一角,有个儒生打扮的中年人,正坐在桌上吃饭,他听着那些食客议论运粮官的事情,也觉得十分的气愤,想和那些食客搭两句话,却觉得没必要,等会出门买份报纸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这个儒生吃完饭,刚到街上,就看到一个报童背着报纸,叫卖到;“卖报了!卖报了!《大明日报》,好看又不贵,两文钱一份。” “来来来!小家伙,给我来一份。”中年儒生喊那报童赶紧过来。 那小报童见有人买报纸,立马蹦蹦跳跳的就过来了,然后递出一份报纸,说道;“先生!两文钱!” 中年儒生拿了两文钱,递在了报童的手里,这才接过了报纸看了起来,不看不知道,果然如酒楼里的食客说的一样,这篇报道太精彩了,简直活生生的揭露了整个官场的黑暗,简直大快人心。 不行,明天本官要上奏陛下,一定要把报纸上的事情,说个陛下听。原来这是个言官,此人名叫吴麟征,一个非常正直的言官,见了如此黑暗的披露,他觉得要朝廷做出反应。 当然,有人欢喜有人忧,一些官员拿着报纸,却隐隐露出忧愁,以前没有报纸,自己做的事没人敢指责,可这报纸一出来,矛头直指官场,这样下去怎么能行? 钱龙锡这时也拿着一张报纸,眉头紧锁,他知道这报纸绝对是一场针对官场的行为,皇帝这么做,是向天下的贪官开战啊。 昨天他还接到朱由检的请帖,请他去什么电影院,看什么电影,这一出一出的透着一股反常味道。 对于官场钱龙锡早就了然于胸,现在的卖官早已形成风气,一个巡抚总督,没有六千两银子的孝敬,是不可能让他们去做官的。 而这阵还有人正在弹劾自己,收了袁崇焕的银子,其实自己已经收的很少了,也不就两千多两银子,已经算是清廉之极,现在还有谁比我收的少? 关键这事以前倒也没什么,压一压就过去了,可万一有人把事情捅到报纸上面,那可就捂都捂不住了,不行,这个报纸不能让它继续下去,可该怎么办呢? 钱龙锡一时毫无头绪,这报纸还没出现的时候,还能想办法阻止一下,可这已经开始了,在堵天下悠悠之口,何其难也? 既然这样不行,能不能从报社的人员上来做文章?钱龙锡似乎发现了一丝亮光,好像找对了路子。 钱龙锡有这样的想法,其他的官员也发觉这个问题,并且都在暗暗的揣摩着皇帝用意,这报纸似乎是个不好对付的事情。 再说朱由检,他已经下了早朝,来到了坤宁宫看了一下襁褓中的朱慈烺,抱了一阵,问周皇后愿不愿去看电影。 周皇后心里一动,接着却愁眉苦脸的说道;“陛下!臣妾正在坐月子,怎么好出宫?” 朱由检听了笑了笑,说道;“既然这样,那朕下次再带你去看电影,机会多得是。” 周皇后其实想去,但是身体要紧,也只好作罢。于是朱由检把田贵妃给叫来了,然后带着她一起出宫看电影。 等朱由检到了电影娱乐城的时候,在街边已经有很多的官员,以及他们的妻妾,正在那里等着皇帝到来。 朱由检的龙驾一停,他们全都给朱由检和田贵妃施礼,朱由检笑着下了轿,摆摆手算是回礼,田贵妃也给那些女人回礼。 这时,朝廷的重臣基本都到了,有韩爌、温体仁、钱龙锡、李标、王在晋、等重臣,还有以张维贤为首的勋贵等,再有就是一些重要的皇亲国戚也都基本到场了。 朱由检走到电影院的门口,然后转身开始说话了;“诸位爱卿,今日朕请大家来观看电影,也是为了君臣同乐,所以大家不必拘束,现在咱们一起进去欣赏一下这个电影,可好?” 朱由检话音刚落,那些官员都高兴的叫好,算是回应朱由检的问话。 口水完了,朱由检也不再啰嗦了,他挽着田贵妃的手,走进了电影院,这时有收银台挡在朱由检的前面,朱由检从口袋里掏出二十两银子,递到了收银员的手里,那个收银员递给了朱由检一张电影票。 朱由检拿着电影票,然后往里走,这时有检票的人站在门口,再撕掉电影票的一角之后,朱由检带着田贵妃就进了放映厅。 接着却是王承恩拿着十两银子,也买了一张电影票,紧跟着就进去了。 推荐收藏,谢谢! 第一百六十一章 朱由检出现在屏幕 后面的那些大臣和皇亲国戚,这时有点傻眼了,皇帝进去都在掏钱,自己进去能不掏钱吗? 皇帝说好的请大家看电影,怎么还要掏钱?一时,那些人都站在外面给愣住了。 这时,站在里面的王承恩喊到;“诸位怎么还不进来?难道让陛下来请你们进来?” 那些大臣和皇亲国戚,听了王承恩这么一喊,一下反应过来,赶紧带着自己的家眷往里走,当然也是有秩序的,不是谁想走前面就走前面的。 首辅韩爌携带家眷,和次辅钱龙锡,以及张维贤客气了几句,然后就带着家眷先进了,后面的人都根据自己的身份,慢慢往电影院里进。 韩爌掏了四十两银子,在收银台买了四张电影票,带着夫人以及两个小妾就进了电影院,进去走后。 等他进入放映厅之后,发现头顶竟然亮着几盏奇怪的灯,发出淡淡的暗光,但是放映厅里面却照的清清楚楚,这时什么灯? 韩爌和他的家眷十分的好奇,要是家里也装上这样的灯可就太好了,这电影院真的很奇怪啊,这么会有如此奇特的灯,不知道要卖多少钱? 就在他们好奇的时候,有太监过来,把韩爌领到朱由检旁边,请他和皇帝坐在一起看电影。 而韩爌的家眷则被请到后排,与田贵妃坐在一起,反正是按照身份的高低派座位的,朱由检坐在第四排,而田贵妃坐在第五排。 身份高的男的,坐在朱由检的一排,然后往前面四排坐。 而第五排的女人,则按身份的高低,依次往后面排,像韩爌的夫人就和田贵妃坐在一起,还有张维贤的夫人,也和田贵妃的坐在一起,至于那些皇亲国戚的家眷则排在后面。 再有就是一些太监,他们在电影开始之后,要站在那里,随时伺候这些大臣和皇亲国戚们,当然也可以免费看电影了。 那些官员见了朱由检,自然要见个礼,朱由检也点点头,算是还礼,张维贤坐在朱由检的右手,他和朱由检客气了几句,然后等着看电影。 在朱由检的前一排是温体仁,他见了皇帝坐在自己的后面,连忙行礼,朱由检摆摆手,示意他落座,这时,有人又给朱由检打招呼,朱由检连忙点头,示意大家都落座。 随着大家陆陆续续的进了电影,他们也和韩爌一样,都先奇怪的看着头顶的灯光,觉得十分好奇,不过很快有太监打断了他们的思考,被安排在了各自的位置上。 等大家都坐好之后,朱由检对着放映的人,摆了一下手,示意可以开始了。 这个放映的人是经过朱由检调教过的,他自然学会怎么放映电影,这时他走到门口一拉电闸,头顶的灯光灭了,只剩下投影机闪烁着淡淡的显示灯光。 灯光一灭,全场顿时呼声一片,怎么电影还要灭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女眷吓得尖叫起来。 “肃静!肃静!不得喧哗!”电影厅里响起了王承恩的声音,那些女眷这才停止了尖叫,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放映员这时已经蹲在了投影机的前面,开始按下投影机的电源。 “刷!”一道光影打在了前面的幕布上,有制造厂商的图标显示在屏幕上,并且有电音的“叮”的声音传出。 “哇……这是什么?好好看啊!” “这是什么?还能转圈?” “这声音好听啊!” 后排的女眷们,都开始惊呼,还有这么奇怪的东西,他们那里知道这只是开始,更加惊奇还在后面,也许会让她们呼吸急促。 在看那些大臣和勋贵,一个个也是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很是奇怪,这旋转的东西,到底是干嘛的。 就在他们惊奇的时候,放映员已经点下了文件夹里的第一个文件,这时屏幕上发生了变化,只见有高高的宫墙出现在画面,然后镜头慢慢移动,可以看见一座高大的宫殿逐渐的出现在画面中。 与此同时,有轻柔的音乐响起,随着镜头渐渐推进,并且旋转,音乐也渐渐加快起来,有强烈的鼓点声从音响里传出,震动着电影厅都略微颤抖。 “哇……好美啊!” “哇……哇……” “这是皇宫,太美了,哇……” 有很多的女眷开始大叫起来,这时,王承恩没有不识趣的跳出来,扫大家的性,任由那些女眷尖叫。 那些官员以及皇亲国戚也开始惊呼起来,这是皇宫,并且画面太美了,这十两银子花的值,简直太好了,无法用言语形容自己的心情。 “好!好好好!” “太好了!” “这是皇宫,好像是乾清宫,太美了!” 现在连皇亲国戚和官员也忍不住叫好了,别说那些职位低点的官员,就是韩爌和张维贤也忍不住激动起来,并且连连叫好。 就在这时,镜头突然一转,一个身着龙袍的青年人出现了,他正微笑的对着镜头,给大家打招呼;“嗨……大家好,朕是大明皇帝朱由检,很高兴大家来到电影院,欣赏美妙的电影。” “陛下!陛下!那是陛下!”有大臣尖叫,激动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原来在屏幕中的青年,正是大明皇帝朱由检。 “陛下!” “陛下!” 呼啦啦,电影厅里的所有人,这时全部都站了起来,他们全都激动的看着屏幕上的皇帝,并且开始行礼。 这时朱由检却坐着没动,见到自己的影像,有什么好激动的,这只是给他们的一个开胃菜,精彩的还在后面。 “陛下!陛下!赶紧起来,他们都站起来了!”朱由检的身后有田贵妃的声音响起,她觉得大家都站了起来,怎么皇帝不动,这是从众心理在作怪。 “起来什么,朕见到自己还要行礼?”朱由检转头奇怪的问道。 “额?”田贵妃听了一时哑了,皇帝说的没错,真的在这里,那屏幕上的那个皇帝怎么出现的呢? 今天两更,收藏推荐,谢谢! 第一百六十二章 娱乐盛宴 就在朱由检和田贵妃说话的时候,屏幕上的朱由检再次说话了;“大明江山万里皆由朕掌乾坤,但普天之下,总有让朕忧心的事情,现山陕连年灾荒,百姓衣食堪忧,所以,朕特意开设电影院,所卖影票钱款,大部分将用于救灾,朕在这里感谢所有购买影票的百姓,你们能够做到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朕甚是欣慰,再次感谢大家的观影,祝大家观影愉快,谢谢!” 屏幕上的朱由检说完,用手朝着大家挥手,然后身影渐渐模糊,最后影像消失,重新出现了投影机制造厂商的图标,并在不停的旋转。 这时,所有的电影厅里的人,都很激动,没想到皇帝会出现在屏幕上,并且还说了那么一段令人兴奋的话,虽然这里面大部分都是贪官,没有几个好东西,但是他们还是有向善的心。 见到皇帝提倡捐款,心里也是一动,皇帝还是体贴百姓的,好人一个。 这时,不知道是那个激动的官员,突然喊了起来;“陛下万岁!” 这声音一出,其他的人也跟着大喊起来;“陛下万岁!” 朱由检正要阻止,这时,连韩爌也激动起来;“陛下万岁!” “万岁!” “万岁!” 好嘛!朱由检见了也只好苦笑起来,你们要是以后不贪了,让我叫你们万岁都行,别搞这虚的好不? 过了一阵,朱由检见这些官员还不想停下来,只好出面制止了;“大家都安静吧!电影还没正式开始!都坐下观影吧!” 朱由检这么一说,身旁的韩爌这才发现皇帝就站在自己身边,他连忙喊到;“大家都静一静,坐下看电影。” 韩爌别看年纪很大,可声音不小,被他这么喊,那些官员和皇亲国戚这才渐渐的安静下来,身后的那些女眷也逐渐的停止了说话。 “都坐下吧!”这时朱由检的声音,清晰响了起来。 “哗啦啦”又是一片落座的声音响起,所有的人都坐在椅子上,等待电影正式开始。 这里要说一下朱由检拍摄这段视频的原因,目的就是为了给大家观影找个理由,看看,咱们看电影不是看电影,是在给灾区捐款,好嘛!一下高大上起来。 至于为什么朱由检能拍出这段视频,其实很简单,在工厂里有宣传科,平时工作就是拍视频,用于宣传,再说平时工人也要组办一个什么联欢会,等等都需要这些摄影机,音响等设备,朱由检自然会拿出来用了。 这时,放映员有点紧张,毕竟是第一次放映,在看到所有的人都在欢呼,也只有等他们安静下来之后,这才开始正式放映电影。 他用手一点按钮,点在了文件夹上,接着影片开始放映起来了,只是开头有点奇怪,竟然是后世电视剧制作中心开的头。 一个雕塑的女神像闪出的时候,后排的那些女眷又尖叫了起来,这画面太好看了,并且音乐也好听。 还没等那些女眷尖叫完,《新白娘子传奇》的片头曲已经开始响起,有唯美的画面显出,赵雅芝扮演的白娘子闪亮登场。 “哇……” “哇……好漂亮啊!” “哇……” 那些女眷止不住的尖叫,电影院里已经到处都他们的声音,幸好功放音响的声音够大,要不还真听不见电影里的声音了。 “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屏幕上的画面伴随着白娘子的主题曲不断的响起,电影厅音乐混杂着尖叫声,看着好不热闹。 接着片头出现一个个电视剧里的主要人物,并且画面一个个的闪过,看的那些人惊叹不已,怎么世上还有如此奇特的东西? 这时,别说那些女眷激动,就连朱由检身后的田贵妃也激动的大叫起来,惊呼太好看了。 等片头曲放完之后,开始进入故事情节,这时那些女眷才慢慢不在尖叫,主要是画面出现了一个树林,并且还有一条大蛇出现,她们开始感到害怕。 她们之所以害怕,主要是太逼真了,没想到会在屏幕上出现这么大一条蛇,女人天性就怕蛇,自然吓得不敢说话了,以为这蛇会钻出画面,咬自己。 幸好这是有捕蛇人出现,把大蛇给抓住了,并且吃了这条蛇的苦胆,接着他又把目光盯向了一条小白蛇,并且把白蛇给抓住了。 这时,有放牛的牧童,见捕蛇人要接着杀了小白蛇,就请求捕蛇人把白蛇放了,这时小白蛇变成人形给牧童打招呼,于是故事正式展开,一千七百年后,白蛇渡劫已经变成人形,在凡间做好事,并且找到转世的牧童,这时的牧童已经叫许仙了。 这时,韩爌突然说道;“这不是雷峰塔倒,西湖断桥吗?” 朱由检笑笑回道;“正是这个故事。” “好看!好看!”韩爌连连称赞这个电影好看。 再说电影厅里的所有人,基本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被故事情节给吸引了,说话的声音也少了起来,他们津津有味的看着电影。 反倒是朱由检有点无趣,这在后世,基本都是女人看的电视,他能提起兴趣才怪,看了一会他想睡觉,可又觉得不合适,想想不如找个借口去如厕。 于是朱由检给旁边的韩爌和张维贤说了声;“朕要出恭!” 他们两个听了,准备起身,朱由检说道;“你们不用动,朕自己过去就好!” 朱由检说着也不再理会他们,然后跑到电影院后面的厕所,先解决一下,然后呆在跑到后面的娱乐城休息一阵。 王承恩见皇帝走了,也赶紧追了出来,朱由检对他说道;“你回去看吧!朕自个呆一会。” 王承恩其实很想看电影,只是觉得这样做不合适,就回道;“不碍事,陪着陛下很好。” “去吧!去吧!另外叫个太监过来就是,朕想在这里睡会,电影完了叫朕。”朱由检想着王承恩肯定想看电影,就让赶紧去看。 王承恩听皇帝这么说,高兴的跑去看电影去了。 收藏推荐,谢谢! 第一百六十三章 反复观看一二集 等王承恩走了之后,朱由检坐在一张椅子上,开始慢慢盘算今天的收入,一个人是十两,这里一共是八排座椅,共有八十个座位,那么可以买到八百两银子。 额?一天放映六场,那么就是四千八百两银子,喔!这也太多了吧,不过这个价格估计不能持续太长时间,后面还是要降下来,一天整个两千两也就差不多了, 否则一般的人还真消费不起,关键还是要面相大众,这才能持续时间长,朱由检想着两月之后,把票价降到一半,不过现在不能降价,现在正在需要银子,满桂那边新招的兵丁,以后花钱可是海了去了。 再说那些在电影厅看电影的人,他们此时正看得津津有味,这电视剧虽说是古装片,可对于这时的人来说,反倒觉得就是这时的故事,自然带入感就很强烈,似乎就是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 不过也有一些瑕疵,后世的人拍古装片,自然不可能对古代的事情都知道,一些细节肯定是有问题的。 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对这个电视剧的喜爱,反倒觉得很好看,一些后世的思维让他们眼前一亮,原来事情可以这么做。 当然这都是以后慢慢品味出来的,现在的他们,只是随着剧情走,根本没有思考的余地,就是觉得有不妥的地方,也宽容的对待。 说实话,能有这样的电影观看,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挑剔,能有看的已经觉得很幸福了。 还有就是关于转世啊,观世音啊,这些都符合这时的世俗,他们看着挺好的,特别是观世音出现在空中的时候,他们都激动的念起阿弥陀佛。 再有就是影片里面的音乐,那也是听着十分好听,配乐以及声响,对于毫无见识的他们,自然是吸引力太大。 等他们看完两集之后,依然想看下一集,只是这时,放映员站起来说道;“诸位大人,这场电影已经放映完了。” “啊……怎么不放啊?” “怎么回事?难道还要掏银子才能看?” “唱戏不是都可以一直唱完,为什么不接着往后面演戏?” “就是啊!怎么能这样?” 显然这些权贵们,还想接着看后面的剧情,他们纷纷要求接着放,特别是那些女眷,更是着急得不得了,在后面要求赶紧放电影,有的都急的哭了起来。 一时,电影厅里到处都是吵闹声。 放映员这时也是左右为难,放吧,投影机里根本就没有文件了,不放吧,这些大人们闹得凶,于是他把目光投向了张瑞图。 张瑞图其实也是第一次看这个电影,所以他也想看,只是作为电影院的管理者,他知道不能这么做,可自己要是出面说话的话,肯定要得罪这些权贵,这些家伙可都是朝廷的大官,顶级的那种,那是自己能得罪的起的。 就在张瑞图难做的时候,王承恩把朱由检给叫来了,原来他发现张瑞图根本搞不动这些权贵,就赶紧把朱由检叫来,让他来说话。 朱由检在娱乐城听了王承恩的话,知道这些家伙已经上瘾了,不过不能惯着他们,必须保持自己的节奏,这才能搞上钱。 于是,朱由检站在了屏幕前,对着那些座椅上的人说了起来;“朕知道诸位爱卿还想接着看,但是电影院也有规矩,这个电影不能一直往下看,一次只能放映两集,并且进行轮播,两天之后,才能放三四集,还请诸位离场,假如还想看的的话,只能再次掏钱看一二集。” 朱由检这话说出之后,那些权贵才不敢要求接着往下放三四集,可总有觉得自己身份能说的上话的人,想让皇帝让步,周皇后的老爹周奎说道;“陛下!我们多掏钱都不行吗?我原出三倍的银子,你看好不好?” 朱由检呵呵的笑了一声,回道;“不行,这个电影你们看过之后,还要给其他的观众看,你们看过了,以后会透露太多剧情,电影院是赈灾的,要是捐钱少了,你负责补上?” “这个?”周奎本就是铁公鸡,让他掏太多的钱,他肯定不干,也只好不再说话了。 其他的人看了,连周皇后的老爹都说不动皇帝,还是算了吧。 这时,武清候李国瑞问道;“那我们再掏钱看一二集,可不可以?” 朱由检一看,这也是个铁公鸡,你都愿意再次掏钱看,朕怎么能不让你们看,于是他笑着回道;“可以,爱卿只要想看一二集,这两天之内随时都能来看。” “好!我就在这里不走了,接着再看!”李国瑞想着反正我掏钱看,再出去又进来不是麻烦吗,干脆坐着这里等下一场开始。 谁知朱由检说道;“不行!这场完了,必选全部离场,出去买好票,再次进来才行。” “啊……这样也不行?”李国瑞被朱由检说得脸红起来,赶紧站了起来。 “好了!还有谁想接着看的,就赶紧出去买票了,不想看的可以回家了。”朱由检对那些权贵们说道。 朱由检这话一说完,那些官员和皇亲国戚,基本全都跑去买第二场的电影票了,别说那些贪官,就连温体仁也带着他的小妾,赶紧跑去买第二场的电影票。 朱由检数数,基本没有离场的,连首辅韩爌也跟着大家再次去买票,这节奏还有什么说的。 朱由检本来想着回宫,见这些家伙这么积极,算了,在陪他们一场吧,毕竟这阵也很累,算是放松一天吧。 于是朱由检带着田贵妃也再次买了一张票,接着再看第二场,没一会,整个电影厅再次坐满了人,开始看第二场。 朱由检一看这些家伙瘾还真大,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刷场,后世看电影有二刷,三刷,朕看这些人的架势,估计的四刷,五刷? 再说田贵妃见到皇帝又买了电影票,自然高兴的不得了,心想皇帝还是疼爱自己的,知道自己喜欢,还带着自己看。 其实有这种想法的女人,不在少数,那些权贵家的女眷,见了能再次看,自然高兴不已,一个个尖叫着再次看了起来。 今天两更,推荐收藏!谢谢! 第一百六十四章 盘算皇太极入关劫掠 这些人虽然是看第二遍,但是依然觉得好看,每当看到激动地地方,就会大叫起来,显然比第一次观看要活跃多了,有些人还与一旁的人窃窃私语,交流好看在那里。 朱由检这时觉得电影厅有点吵闹,再说也没什么兴趣看这种娘娘腔的电视剧,并且还是重复播放,自然无聊了。 于是朱由检再次凑个机会,跑到电影院后面的娱乐城休息,他坐在一张躺椅上,静静思考一些问题。 现在工厂有电了,可以做的事情很多,但是主要还是电力不够,并且技术工人还没有培养起来,想要大踏步的前进,几乎是不可能的,只有等这些技术工人慢慢成长起来,才能有大的飞跃。 可时间不等人啊,现在陕西那边已经开始闹腾起来了,并且在十一月的时候,皇太极会大举入关,假如不能阻止他们的入关,对大明来说将会是一场浩劫。 皇太极入关,在前任那里,大明受到沉重的打击,本来就难以维持的大明财政,经过这次后金的劫掠,更是雪上加霜。 该怎么预防后金入关劫掠,摆在了朱由检的面前,他开始慢慢的盘算起来,现在主要的是先抓住一部分军权,到了那个时候,可以及时调动一番。 但是,想要全面的阻止后金入关,这也是不现实的,因为朱由检知道,后金今年也将是大旱,作为后金的掌权人皇太极,肯定会想办法度过难关,而唯一能让他度过难关的机会,就是入关劫掠。 那么这个冲突是无法避免的,长城虽然很高,但是很长,不知道这些家伙回从哪个地方入关,也许你在这里重兵把守,他们却从另一个地方下手。 长城几千里,怎么知道他们会从哪里入关?想到这里朱由检突然心里一动,与其这样多做无用功,不如让历史重演,自己只要选择个合适的时机,进行干预,也许这个损失会大大减小。 想到这里,朱由检也头大了,假如那样,京城四周的百姓可就遭殃了,下一步该怎么办?朱由检仔细的想了一阵,唯一的办法就是坚壁清野。 在后金入关之前,把所有的百姓全部赶到城里居住,要不就是住在那些土堡里面,同时把他们的秋季的粮食,提前藏起来,等皇太极入关之后,让他攻打那些城池。 哈哈!这倒是个好办法,虽然可能打掉两座城池,但是后金的兵估计也损失不少,这是变相的消耗他们的实力。 想到这里,朱由检拿出了《明史》,然后开始翻看起来,朱由检从书上知道,皇太极将会兵分三路,分别从龙井关、洪山口、大安口破墙入关,紧接着后金又从喜峰口破墙入关,然后遵化和三屯营暴露在了后金兵的面前。 知道消息的袁崇焕赶紧派赵率教前去遵化,结果赵率教诡异的死在了半路上,此处让朱由检奇怪的是,后金兵在突破喜峰口之后,并没有继续前进。 而是十分诡异的停在那里,等候大明的部队前来支援遵化,很不幸,赵率教撞在后金的刀兵之下。 看到这里,朱由检开始盘算起来,过了一阵,他让太监取来纸笔,在纸上画出后金入关之后的行军路线,他参考着《明史》,逐步的把后金的行军路线搞清楚了。 看着路线的走向,朱由检额思路也渐渐清晰起来,这场前后四个月的战争,最后以皇太极满载而归,大明元气大伤而结束,很多的大臣都受到牵连,不过这也正是朱由检想要的结果。 不过大明百姓是无辜的,所以必须做好百姓的安置工作,当然不死一个人是不可能的,只能尽量的减少损失,特别是经济上的损失,不能让后金如愿得逞。 朱由检思考的差不多的时候,王承恩走了进来,告诉朱由检第二场电影已经放完了,那些权贵们正在离场,有些准备看第三次,有些则准备回家了,毕竟这时差不多天黑了,该吃晚饭了。 再说那些看完《新白娘子传奇》的权贵们,心情愉快的走出了电影院,一些回家的人都兴奋的议论电影里面的情节,还有对新生事物的向往,希望明天接着再看一次。 特别是那些权贵的家眷们,别的不多,就是时间多,闲得无聊,看电影正好弥补她们的空虚。 在回去的路上,一向铁公鸡的周奎,难得的答应了夫人和小妾的请求,明天再来看第三次。 再说钱龙锡,这家伙也是一样,他的夫人和小妾,要求明天带着孩子一起来看,希望孩子也能享受这好看的电影。 钱龙锡别的不多,就是钱多,这点银两还真不在他眼里,他也爽快的答应老婆孩子,明晚一起来看电影。 现在他们知道了,这电影有规定,每隔一个时辰就会播放一次,一天六场,第一场是在早朝一半的时候开始放映,然后一直放到晚上。 回到家的钱龙锡和他的夫人,以及小妾,都很兴奋,他们一边吃饭,一边说着电影里的故事。 他的夫人拿着筷子,一脸兴奋的说道;“那里面的白娘子的衣服好看的很,我想找人做一件。” 钱龙锡听了,点点头,一边吃饭,一边说道;“可以,明天早上你带着丫鬟,到街上买几匹布,照着做就是。” “老爷!我也想做一件,小青的衣服也很好看。”钱龙锡的小妾也不落后。 钱龙锡今天高兴,哪能不答应,他点头说道;“好好好!给你也做一件。” 这时钱龙锡的夫人有点不高兴了,她说道;“好是好看,只是花钱太多,再大的家当也架不住这么花销啊!” 钱龙锡听了夫人的话,那里不知道她的醋坛子打翻了,连忙说道;“不如这样,明天你们找吏部侍郎的家眷一起去看电影。” 钱龙锡的意思很简单,不是怕花钱吗?没关系,吏部侍郎这两天巴结自己,不如让他们一起去看电影,当然票钱嘛,他们应该懂的。 钱龙锡的夫人听了,那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立马高兴喊来小厮;“你去吏部右侍郎家,告诉他家夫人,说明天一起去看电影。” 推荐收藏,谢谢!昨天生日,写的太少,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 第一百六十五章 钱龙锡反对办报 钱龙锡家的小厮听了,连忙跑去了礼部右侍郎的府上,告诉钱龙锡夫人,准备邀请侍郎夫人看电影。 吏部右侍郎可是朝廷顶级肥差,大大小小的官员升迁,基本握在他的手中,巡抚以下的官员,升官罢免都要求着他,能没钱吗? 在明末的时候,一个知府想要上任,没有三千两银子,是办不下来的,整个官场有多少这样的官员,大家算去吧,有史记载,崇祯时期的吏部侍郎一天能收入万两,可想这个职位的油水有多大。 吏部右侍郎听了钱龙锡夫人的邀请,怎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连忙应承下来,只是他们对什么电影,觉得十分好奇,不知道是个什么好玩的事情。 等他第二天带着全家老小到了电影院之后,这才发现,原来银子可以这么花,但是很有乐趣啊,比看什么唱戏有趣多了,于是很快就喜欢上这种娱乐方式。 贪官有贪官的乐趣,但是清官就比较难做了,温体仁带着夫人和小妾回到家中,自然也是免不了夫人她们的哀求,想明天再去看电影。 温体仁虽然是礼部侍郎,但口袋却没多少的银子,电影票价可不低,一次要十两银子,加上夫人她们之后,没有三十两银子是挡不住的。 问题不止是这些,以后还有孩子是不是要去看一下,这样算下来,还真看不起电影了。 温体仁这时也有点头大,给银子吧!口袋没多少银子,看一次两次可以,可后面该怎么办? 就在温体仁左右为难的时候,宫中的王承恩来了,这时已经天黑了,王承恩一脸笑意的进了温体仁的府中。 温体仁见了,赶紧端茶待客,询问王承恩到府上有什么事? 王承恩端着茶碗竟然拿捏起来,说道;“温大人可要谢谢咱家,咱家给你带来了好东西。” “王总管,可别给本官打诳语,赶紧说啊!”温体仁着急啊!怎么话说半截,难道皇帝又有什么旨意要来了,有事就说啊! 这时,王承恩得意的笑了一下,放下茶碗,从袖口里面掏出了一沓电影票,对着温体仁说道;“你说该不该谢谢咱家?” “电影票?”温体仁见了心里一喜,接着却冷下脸说道;“王总管知道本官的作为,电影票这么贵,本官可不能要。” “哈哈哈……咱家就知道温大人不会随意接受别人的礼物,不过这要是皇帝陛下送你的,不知温大人还要拒绝吗?”王承恩说完,拿着电影票在温体仁眼前晃了几下,似乎在问,你不要咱家可就收起来了。 “你说是皇帝给本官的?”温体仁一下就笑了起来。 “咱家还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冒充皇帝陛下的旨意?你不要咱家就收起来了,正好咱家票也不多,以后慢慢看。”王承恩说着装出要收回的样子,显然是逗温体仁开心。 “别别别!本官怎么不要?”温体仁哪能经得住诱惑,赶紧伸手拿电影票。 “哈哈哈……”王承恩大笑着,把电影票递到温体仁的手中,然后站起来要走。 温体仁见了连忙送客,等王承恩走了之后,温体仁很感动,没想皇帝陛下想的很周到,知道自己穷,就给本官送来电影票,这可解了燃眉之急。 他的夫人和小妾以及他的儿女,见温体仁手里有电影票,都赶紧围了过来,一个个都兴奋的议论,到底有多少电影票,那时候可以去看。 温体仁数了数,一百五十张电影票,原来朱由检知道《新白娘子传奇》一共五十集,每次两集,看完一个人就需要二十五张票,想到他们家人多,一次五张票,算下来刚好一百五十张电影票。 温体仁再看看日期,都各不相同,每隔两天五张票,意思是每隔两天,就可以去看一次电影,当然谁去由温体仁自己决定。 有了电影票的温体仁自然开心,他开始和家人商议,以后该怎么分享这些电影票,一时家里一片吵闹,都兴奋的希望自己能拿到电影票,可以去看电影。 这次观看电影,在上层官员掀起了一股浪潮,以后只要有空就可以带着家人到电影院观看电影,并且还是高大上的捐款,这别人说起来没毛病,既享受了生活,又得到很高的荣誉。 你看咱们不是去享受去了,是给灾区百姓捐款,只是价格比较高一点而已,好嘛!随着那些官员的口口相传,到电影院看电影的人越来越多,以至于后面一票难求,这都暂且不去提它了。 咱们现在说说报纸的事情,第二天早朝,关于报纸的事情,拿到了朝议上面开始争论起来。 有言官出班奏道;“陛下!这报纸如此大规模的贱卖,并且说一些官场的事情,这对朝廷有不利的影响,还请陛下三思!” 朱由检听了,眉头一皱,反问道;“什么不利的影响?难道贪污合法了,朝廷对贪污的事情,从开朝以来,从来就没有手软过,身正不怕影子斜,朕都不害怕,你们怕什么?百姓悠悠众口,难道堵住他们的嘴?朕所知道的是,广开言路,这才能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爱卿说,朕说的对不对?” 朱由检一番长谈,把那言官说的哑口无言,那些准备出班符合的言官,也是停止了上奏,人家皇帝说的没毛病,怎么反驳? 一些重臣见了,这些夸夸其谈的言官,一旦说到正事上,就没话说了,于是钱龙锡准备亲自上阵。 “陛下!臣等并不是说报纸不应该办,只是报纸一旦把一些官场的事情捅出去,不利于朝廷稳定,要是一些刁民,借着报纸所说的由头造反,这可大大不妙啊!”钱龙锡从这个角度分析,确实没毛病。 报纸确实有放大舆论的效果,要是有不良企图的人,加以利用,肯定不利于统治。 朱由检听了钱龙锡的话,知道他是反对报纸的出现,并且他说的有点道理,起码其他的官员也是持这种态度,关键是多了一个监督官场的功能,这让这些肆无忌惮的贪官感到了危急。 一百六十六章 矛头指向杨梦衮 对于这种反驳,朱由检必须给以反击,否则报纸可能刚办起来就夭折了,于是朱由检回道;“爱卿所说果然老成持重,值得肯定,但朕以为,只要控制好报纸的舆论走向即可,不能在报纸上公然或是暗示百姓造反,至于揭露官场的事宜,这些本来朝廷就在做,多个监督的报纸,并不能造成太大影响,相反,反倒能起到督促百官自律,何乐而不为了?” 朱由检这话既给了钱龙锡面子,同时也有力的反驳他的言论,让钱龙锡无话可说,人家皇帝说的没毛病,没有贪污你们怕什么? 朱由检把这话说出之后,那些重臣大都保持缄默,不敢随意发言,持反对意见的大臣正在肚里打腹稿,看怎么把皇帝言论回击过去,做到一击必中。 但是那些言官可就肆无忌惮起来,他们跃跃欲试的准备出班驳斥皇帝话,就在这时,有言官出班奏道;“微臣有本要奏!” 朱由检一看那个官员站的位置靠后,知道是个言官,以为他要跳出来反驳自己的话,正想怎么不让他说话。 “微臣的这本奏章十分重要,还请陛下准予微臣上奏!”没想这言官倒是执意要说,似乎朱由检不让他说话,他就会继续死磕。 朱由检见了这个情景,也是头大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于是他咬牙说道;“说!” “谢陛下!”那言官先是给朱由检行个礼,表示尊重,接着开始上奏起来。 “臣昨日在街面见了《大明日报》,里面提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是赈灾粮运到灾区的时候,竟然只剩下六成不到,可见问题已经严重到了什么程度。” 朱由检一听,敢情是为报纸说话的言官,这个言官一定是个好官,一定要重用,等那言官落下话音之后,连忙问道;“爱卿贵姓?” 言官没想皇帝会问自己的名字,微微一愣,连忙回道;“微臣吴麟征!” “吴爱卿说的很好,请继续!”朱由检难得见一个言官能说点正事,还不赶紧鼓励一番。 “谢陛下!”吴麟征谢过之后,接着奏疏道;“微臣以为,这件事反映出各地官员贪墨的程度,一个漕运过来,竟然能克扣掉两成的赈灾粮,可见这漕运到了必须整改的地步,所以微臣以为,因应派出钦差大臣,对漕运,以及沿路的各地官员,进行彻查。” 朱由检听了点了点头,正要说话,这时有言官出班奏道;“臣对吴麟征的话又异议,请准予奏本!” 朱由检听了这个言官的话,那里不知道是有人背后指使他发言,不过有人建议,一定就有人反对,朝堂现在就是菜市场,没屁事的人都要站出来说话,不让他他们说,岂不是又闹翻天了。 于是朱由检冷着脸,说道;“快说!” 言官奏本道;“微臣以为,昨天的那个所谓的报纸,有点危言耸听,唯恐天下不乱,一定是有人故意捣鬼,上面所说未必属实。” 朱由检听了眉头一皱,脸色不好看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报纸上所说的就是假的?” “微臣有证据。”言官不但不怕皇帝的质疑,反倒摆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架势。要大战一番。 朱由检一听,被这个言官给气住了,你么的还有证据,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证据,他气呼呼的说道:“说!” “是!陛下!”言官回完话之后,得意洋洋的看了四周一圈,最后把目光定在了钱龙锡的身上,说道;“微臣看了报纸上写采访稿的人,竟然是被贬官员杨梦衮,一个犯过错误的官员,所说的话,能有多少可信的地方,微臣以为,该对杨梦衮进行质疑。” 言官这话确实有点力度,那些本来就对报纸有防范之心的官员,一下被点醒,于是他们赶紧都出班附和。 “臣附议!应对杨梦衮进行彻查!” “臣也附议!杨梦衮危言耸听,实在是罪无可赦,应送刑部严加审讯,给天下一个交代。” “臣附议!” “臣附议!” 背后的指使人钱龙锡见到这么多的言官出面反对报纸,也不由微微的笑了起来,报纸暂时是阻止不了,可我可以从人员上面下手,张瑞图是阉逆,被放出来的官员,目前还没复职,可以进行攻击。 还有杨梦衮也是可以攻击,他作为工部尚书,因为贪污三大殿的事情,被罢免,本身自己就有问题,这种人写出的文章有多少可信度。 朱由检见这些言官的攻击杨梦衮,不由冷笑起来,你们这些家伙,一旦有人监督你们,立马跳出来反攻倒算,可朕早有预案,朕要使用杨梦衮,岂能不调查他的底细,否则朕早都让张瑞图把杨梦衮换掉了。 正当朱由检准备反击的时候,吴麟征却再次站了出来,说道;“微臣以为,杨梦衮的案子又蹊跷。” 朱由检见吴麟征再次出班奏本,岂能不知道他肯定是在帮自己说话,于是赶紧说道;“说!” “是!陛下!此案是去年才审结的,当时微臣就在纳闷,杨梦衮作为工部尚书,在审完之后,抄家才抄出一千多两银子,作为一个工部尚书,抄出如此少的银子,岂不怪哉?”吴麟征提出此案怪异之处。 朱由检听了,岂能不知道吴麟征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要是贪官,一个工部尚书是不可能这点贪污银两。 剩下的就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被冤枉了,还有一种就是查抄的脏银,被其他的官员贪墨了,既然如此,朱由检觉得对此案再次进行核查。 于是朱由检反问吴麟征,说道;“那爱卿的猜测,应该是怎么回事?” “回陛下!微臣认为,杨梦衮是清白的,并且是被诬陷。”吴麟征显然是想给杨梦衮翻案。 那些言官听了吴麟征的话之后,都开始激动起来,一个个想跳出来反对,这时朱由检岂能让他们说话,朱由检赶紧说道;“爱卿说这话,可要有根据,这案子可是经过刑部定案的。” 第一百六十七章 孙承宗见袁可立 “微臣绝不是胡说八道,微臣是有根据的,当年杨梦衮曾经与杨涟一干大臣,上疏先帝,弹劾魏忠贤贪污受贿,这些大家都知道的,怎么到了去年,反倒变成贪官,微臣有点匪夷所思,还请陛下重审此案!” “好!”朱由检不由一拍龙案,大叫一声好,接着他把目光投向了刑部尚书乔允升,问道;“当时这个案件可是在你那里审的。” 本来正站在那里看热闹的乔允升,突然见皇帝问自己,顿时愣了一下,他稍稍想了一下,这才回道;“回陛下!此案是前任苏茂相定的案,臣并无经手。” “好,既然大家有争论,那爱卿再辛苦一次,把杨梦衮的案子坐实,看他到底有没有贪污,但是朕这次要真凭实据,不能肆意揣测,要是清白的,还请给杨梦衮一个清白。” 乔允升听了朱由检的旨意,也是头大,杨梦衮以前和东林人走的很近,并且还帮了很多东林人,要是搞不好,东林人的名声可就臭了。 不过皇帝已经下旨,乔允升也只好硬着头皮接下来,他说道;“臣遵旨!” 就在此时,钱龙锡被皇帝这个决定给吓住了,这皇帝是要铁了心要搞报纸了,不用说,这次查杨梦衮将是一个很大事件,要是杨梦衮没写过这篇采访稿还好说,舆论上不会有太大争议。 可一旦重审杨梦衮的案子,这可就把事情放大了,现在有很多人都看过《大明日报》上的采访稿,知道了杨梦衮。 这时再去审问他,不是明摆着朝廷有人在反攻倒算,不管后面杨梦衮是不是贪污了,都会给那些人造成诬陷的印象。 咦?怎么这事被我搞得越来越被动起来?钱龙锡有点着急了,要是一旦证实杨梦衮无罪,那自己可就难看了。 可现在的钱龙锡不敢自己站出来反对,一旦杨梦衮查无实据,那时可就更加被动了,所以他左右为难,一时只好先看看动向,然后在出手了。 今天的早朝在朱由检的全面获胜中结束,他高兴的下了朝,然后跑去了工厂,准备接着搞他的制造,暂且不提。 在河南的睢州,孙承宗已经站在了袁可立的陆园门外,有小厮跑进去给袁可立禀报孙承宗来访。 过了一阵,一个年近七旬的老者穿着一身儒衣,大步的走到门口,对着孙承宗施礼;“见过孙大人!” 孙承宗连忙还礼,笑着回道;“礼卿怎可叫我大人,失礼了!” 袁可立笑着回道;“老夫不再朝堂做官,见了你们怎么能不叫声大人?” 孙承宗听了哈哈大笑,用手指着袁可立,说道;“你就在这埋汰我吧,到了你的家门,不请我进去,反倒在这胡说八道,成何体统?” “好好好……快快请进!”袁可立连忙摆出诚恐成慌的样子,邀请孙承宗赶紧进陆园。 这时已经春暖花开,陆园有很多的花草正在盛开,孙承宗看了也是连连称赞,说道;“还是礼卿好福气,能在家里安度晚年,不像我,诺大年纪还在为朝廷东奔西走,劳碌命啊!” “看你说的,人家打破头都想在朝堂做官,怎么你还埋怨起来。”走在旁边的袁可立取笑孙承宗。 “呵呵呵……其实我早都不想做官了,只是皇帝陛下非要留我,我有什么办法?”孙承宗说着两手一摊,一副无奈的样子。 “行了,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省省吧!”袁可立说着,把孙承宗引到陆园的一座小山的亭里,叫来小厮,赶紧给这里端茶待客。 两人坐定之后,孙承宗接过小厮奉上茶碗,浅饮一口,这才把茶碗放在了桌上,准备开始正题。 没想袁可立反倒先说话了,他问道;“是不是皇帝陛下叫你来的?” 孙承宗本来还想拿捏一下,没想袁可立早已猜到自己来的目的,也就不再啰嗦了,大家都是聪明人,多说都是废话。 于是孙承宗点点头,说道;“礼卿说的没错,本来皇帝陛下准备亲自来的,可政务缠身,只好让我来一趟了。” 袁可立听了沉默起来,半响才说话;“你是知道我不想在做官了,毕竟年纪这么大,该知天命,万一……” 袁可立说到这里,没有往下说了,可孙承宗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袁可立怕在外面做官,身体又不好,连叶落归根都做不到。 孙承宗见袁可立这幅模样,接下来也没在说什么,有点不好意思的做坐在那里,毕竟他是皇帝派来劝袁可立出山的,结果袁可立却一再表露出不想出山的意思,自己在强行劝他,只怕适得其反。 “恩?怎么不说话了?”袁可立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孙承宗竟然半天不接话,作为主人有点尴尬。 这时,孙承宗有点郁闷的回道;“你让我说什么?话都让你说完了,意思也很清楚,我再多嘴岂不是讨人嫌?” 袁可立听了,笑道;“呵呵呵……就你这样,还来当说客,十有八九是不行的。” 孙承宗听了,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既然来了,还是要把陛下的意思带到,不管成不成,我也不想劝你了。” 袁可立听了不由挑了一下眉毛,说道;“那就拿出来吧,至于我去不去,见了圣旨再说。” 没想这时孙承宗到奇怪的反问道;“圣旨?什么圣旨?没有!” 袁可立笑了起来,对孙承宗不信的说道;“皇帝让你来劝我出山,圣旨都不拿一份,岂不是没有诚意?” 原来袁可立以为孙承宗既然来了,一旦说动自己,他肯定会拿出一份圣旨,然后宣读,最后袁可立看情况,愿意就接旨出山,不愿意就交回圣旨,不上任。 谁知孙承宗却在这里卡壳,竟然说没有圣旨,这是什么道理,既然说要请我出山,连个圣旨都不舍得写,袁可立眼见脸色就不好看起来。 孙承宗见袁可立心思有变,知道要是再不拿出皇帝的信,只怕这老家伙要郁闷死,于是他赶紧说道;“圣旨是没有,不过这里有封皇帝陛下写给你的亲笔信,还请你看一下。” “什么?亲笔信?”袁可立有点狐疑的看着孙承宗。 推荐收藏。谢谢! 第一百六十八章 袁可立愿意出山 孙承宗这时笑着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封信,递到了袁可立的手中,接着说道;“皇帝陛下!特意交代了,这是一封家书,自己看吧!” “家书?”袁可立说着心里一跳,隐隐觉得有一丝不妙,他有点激动的拿着信,看了看信封,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字,袁可立亲启。 袁可立见这几个字,写的实在是不怎么样,不过作为皇帝来说,也勉强将就着看吧,他想着就抽出里面的信。 袁可立一看,只见排头写着自己的名字“袁可立你好!我是大明皇帝朱由检……” 这时袁可立突然惊叫起来;“稚绳,你在害我!” “啊……何出此言?”孙承宗见袁可立神色慌张,显然被吓到了。 “哎呀!你……”袁可立心里想给孙承宗说,可是这封信真的不能给旁人透露,为什么? 原来这封信的格式不对,皇帝把袁可立排在了前面,而皇帝作为一国之君,竟然在后面说话,并且不称自己为朕,而是用直呼我。 这是严重的礼法错误,要是宣扬出去,自己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情况大大的不妙,作为官场老油条岂能不知这其中的厉害之处,所以他只能话说半截,不再给孙承宗解释。 “嗨……”袁可立叹息了一声,也不再给孙承宗说话了,开始仔细的看皇帝写给自己的信。 “这封信想必孙承宗也给你说了吧,这是一封家书,所以我不在信中自称朕了,以晚辈之礼,请求袁可立大人出山解救大明江山。” 袁可立看到这里,不由皱起了眉头,皇帝这话说的很严重啊,什么事情到了老夫必须出山的地步,再说自己也不过是个大臣,为什么把自己抬得这么高? 想到这里,袁可立隐隐觉得皇帝皇帝是在用这种方式逼自己出山,一旦自己不出山,只怕全家老小可能都会受到牵连。 “也许袁大人会问了,为什么这么需要你,我必须要有交代,东江镇的毛文龙,自从袁大人去职之后,一直不受朝廷调遣,想必袁大人对这种情况应该有所了解,会产生什么样的危害,所以我恳请袁大人在担任山东巡抚一年,我知道毛文龙对袁大人一直是感恩戴德,唯马首是瞻,只要你做好粮草调度,毛文龙那面就不会乱,同时也让我有喘息之机,否则辽东乱矣!” 正文完了,后面落款是朱由检的大名,上面还加盖了私章。 袁可立看到这里,不由再次叹息一声,果然还是毛文龙的事情,皇帝这是让自己给他灭火去了,可这封信不看则已,一旦看了,自己想不出山都不行了,皇帝说的很清楚,只让自己做山东巡抚一年,自己再不识趣,只怕没有好结果。 这可是皇帝难得放下身段,向一个臣子低头,让自己出去主持东江事务,自己必须去,再说一年很快就过去了,到时觉得可以就继续,不行可以回嘛。 其实朱由检知道袁可立是难得的明白人,跟他不需要拐弯抹角,所以他很直接请他出山,袁可立作为著名的清官,一定会理顺东江镇的粮草问题。 看完信的袁可立拿着信纸,对孙承宗苦笑两声,说道;“你啊!可把我害惨了,这封信比圣旨还厉害!” 孙承宗见袁可立这个模样,也是纳闷,皇帝到底说了什么,竟然把他给说动了,竟然愿意出山,可说我把他害惨了,这是怎么回事? 袁可立见孙承宗一脸糊涂,也是明白了,这事皇帝没有告诉孙承宗,而是皇帝自己的主意,孙承宗没有在里面煽风点火。 于是袁可立觉得刚才有点冤枉孙承宗了,就赶紧说道;“好了这事不怪你了,你大老远来了,咱们还是小酌几杯,可好?” 可孙承宗还没看到袁可立吐口,那里有心思喝酒,连忙说道;“你到底愿不愿意出山,要是没结果,我这酒喝着没有味道。” 这时袁可立笑了笑,很肯定的说道;“老夫再出仕一次,要是不合适,我一年后回家。” “哈哈哈……”孙承宗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就高兴了起来,然后说道;“看你如此痛快,那我就舍命陪君子,在你这里讨几杯酒水。” 再说朱由检,今天他来到了门头沟,这里有他最近很操心的事情要办,就是关于玻璃的制作问题。 现在天津那边正在处理海鱼,都是用瓦罐装,这个只能搞些晒干的海鱼,拿去给灾区的灾民填饱肚子是没问题,可是要保持味道,给那些训练的士兵,就有点不太好了。 所以朱由检今天来这里,就是要看看有什么办法,把玻璃大批量的制作出来,特别是玻璃罐头瓶,这是重中之重。 关于玻璃,在古代很早以前就会制作了,但是由于温度,以及技术不太过硬,所以制作出来的玻璃都十分的昂贵,大都是富贵人家使用的奢侈品,并没有普及到民间。 在工部有专门的制作工坊,就是后世十分有名的琉璃厂,原来这里就是明朝工部制作琉璃的地方,可随着时代的变迁,这里渐渐的多出很多的商铺,并且达官贵人也愿意到这里一片居住。 结果工坊反倒没了位置,到了万历三十二年,工部把琉璃的工坊,就搬到了门头沟的一个村子,也就是后世的门头沟琉璃村。 不过这时的门头沟一片,居住的百姓还不像后世那么多,一眼望去还有大片的农田,正绿油油的生长着麦子。 皇帝突然驾到,工部管理琉璃作坊的官员,赶紧出来迎接,朱由检对他们没兴趣,见了他们只是打打招呼,直接就钻进了工坊。 这时,朱由检看到一些工匠正在制作一些玻璃器皿,有各式各样的玻璃产品,摆在一个长长的铁桌上,看的眼都花了。 朱由检知道这些东西虽然好看,但是只能观赏,目前大明山陕的百姓,连饭都吃不饱,再去发展那些名贵琉璃,确实有点耽误工夫。 要说挣钱,这些琉璃并不能让那些达官贵人,引起太大兴趣,因为平时他们都在购买这些琉璃,偶尔把玩个把倒是可以,让他们大量消费显然不现实。 推荐收藏,谢谢! 第一百六十九章 吹制玻璃瓶 正在工作的琉璃工匠,见皇帝来了,都在官员的督促下来给朱由检见礼,朱由检抬手示意他们平身,在他们起身之后问道;“谁是这里的大师傅?” 这时有一个衣着光鲜的老者行礼回道;“小老儿,正是这里的大师傅。” 朱由检一看这老者,大概有个五十多岁,衣着光鲜,与一旁工作的工匠衣着大不一样,知道他应该技术最好的。 一般有能耐的技术人,到了老了的时候,会参与一些管理,毕竟技术在那里摆着的,想到这里,朱由检说道;“既然你是这里的大师傅,想必对琉璃的制作很有心得吧?” “回皇上的话,小老儿略知一二。”大师傅很客气的表示自己会制作琉璃。 “很好!既然这样,你就带朕去看看你们怎么制作琉璃,要是能有技术上的突破,朕大力奖赏。” “是!皇上,这边请!”大师傅说着,请朱由检往炉子那边去看。 朱由检点了点头,到了一座炉子跟前,看了看里面的炉火,问道;“这个温度应该很高吧,一般多少时间能出一炉玻璃水?” “大概一天多点,要不停的烧,时间很长。”大师傅显然对制作玻璃的过程十分了解。 朱由检看了看炉内火焰的颜色,基本判断炉温在八九百度,这样烧出来的玻璃溶液,自然很粘稠,做玻璃的速度肯定快不了。 朱由检看了心里自然有数了,然后他对大师傅吩咐道;“正开着炉的,你们赶紧忙乎吧,出炉做琉璃的时候,让朕看一下。” “是!皇上。”大师傅回了朱由检的话之后,让那些工匠都接着干活,没一会各个地方重新站了工匠,他们开始接着生产琉璃起来。 这时朱由检走到一个工匠的跟前,这个工匠正拿着一根管子,吹琉璃瓶,红红的玻璃溶液在他的吹动之下,渐渐的变成圆形,接着再一个模具里面成型,看着挺好玩的。 看完之后,朱由检转头问陪同的大师傅;“吹这个费不费劲,我看他的嘴都鼓的老大,看样子很辛苦啊!” “是啊!可这活计就得这么干,否则出不来东西。”大师傅也是无奈的说道。 “额……”朱由检想了一下,然后说道;“刚才朕看了一下,这工匠之所以吹得这么累,还是和温度有关,你以前吹这个时候,有没有发现温度高的时候,吹得要省劲一些?” 大师傅听了朱由检这话,有点吃惊,他没想到皇帝竟然能知道这个问题,他于是连忙回道;“是的,我也发现,在刚出炉的时候,吹制琉璃十分省劲,所以我们都是乘着刚出炉,赶紧吹,越快越好。” 这时,朱由检有点得意的说道;“其实朕有办法继续提高炉温,不知大师傅十分试一试?” “好啊!正求之不得啊,我干了一辈子,也在问炉温发愁。”没想大师傅竟然也发现这个问题,当然同意了。 “好!既然你同意,那朕就在这里给你解决一下炉温的问题。”朱由检说完,让王承恩赶紧把宫里带来的设备搬到这里来。 过了一阵,一群太监,抬着气泵放在工坊的外面,然后推到了吹制玻璃跟前,接着有一个大的鼓风机被抬到炉子跟前。 “这是?”一旁的大师傅有点奇怪的看着这些铁疙瘩,搞不懂什么意思。 朱由检笑了笑,回道;“别急,等朕准备好了,你在看结果。” 大师傅听了,也只好由着皇帝去折腾了,反正是皇家的东西,折腾坏了,还不是皇帝掏钱修,自己还是别掺和了。 有过了一会,又有一队太监用框子,抬来很多的打铁煤,堆在了路子的旁边,接着几个太监开始拉电源线,然后接到鼓风机上面,当然气泵上面的电源也一并接好。 “把风箱停了吧!换鼓风机机上,再有就是后面进入炉中的煤炭,全部换成打铁煤。”朱由检又开始指手画脚一阵。 几个正在拉风箱的工匠听了,都赶紧站起来,然后开始快速的把风箱去掉,然后几个太监把鼓风机装在了炉子的风道口,用软布胡乱的缠了几下,算是连接了风道。 这些完了之后,朱由检一摆手,外面有发电机的声音响起,接着电就被送了过来,一个太监一推闸刀,“嗡……”一声机械转动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这时再看炉门里面的火焰,被吹得老高,煤炭也开始剧烈的燃烧起来,股股热浪从炉门里面扑面而来。 再看那大师傅,见到这个情况,顿时也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这些铁疙瘩有这么厉害,只这么一下,就看大炉内的火焰窜这么高,看来这炉子里面的温度不低。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大师傅是个识货的人,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的内心一下激动起来。 “皇上万岁!”大师傅竟然激动连叫了几声。 朱由检这时也脸皮特厚的微笑着,说道;“你看朕这办法怎么样?” “好好好!实在是太好了,假如温度提高了,我的徒弟们以后再也没有那么辛苦了。”大师傅怎么能不高兴。 其实这个炉子里的琉璃已经快出炉了,只是朱由检又说道;“不要着急,等温度再高一点再出炉,那时吹制的速度会更快。” 大师傅听了也连连点头,只等着温度合适,在吹几个玻璃瓶试试。 这个炉子并不大,所以烧制的时间不是很多,要是大量的烧制,这炉子肯定太小了,现在只是让这个大师傅看到效果,等他知道这个好处之后,就把炉子放大,然后开始大量生产。 过了一阵,大师傅觉得温度差不多了,这才让他的徒弟们,抓紧时间吹制玻璃瓶,这时朱由检却摆手说道;“别急,这次咱们用这个来试试?” 朱由检说完,让一个太监把气泵上的气管,用胶皮管子连接到吹制玻璃瓶的管子上,然后对干活的工匠说道;“等会你沾好玻璃水,就用这个打开这个气管开关,是这样开的。” 朱由检说着,把气管上的开关拧了一下,在吹制气管的前面听到一股强烈的气流声响起。 推荐收藏,谢谢! 第一百七十章 给玻璃瓶做模具 那个工匠在朱由检的教授之后,连着试了几下,他突然笑了起来,要是用这个吹玻璃瓶,人是不是就很轻松了? 这干活的工匠那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拿着吹制管子,在琉璃溶液里沾了一下,很多的红色液体附着在管子底部。 这时他把管子底部放到模具里,然后一开开关,眼见玻璃瓶就成型了,看着这么快就成型,工作的工匠也是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这东西这么好使,并且还不费劲,简直太好了。 由于琉璃温度很高,自然粘稠度就要低一些,沾玻璃溶液也要有些讲究,这些朱由检不用去操心了,那些工匠自己很快就会摸索出合适的办法。 倒是现在由于炉内玻璃溶液不多,没吹几个玻璃瓶就完了,朱由检看着不太过瘾,但是没有办法,现在条件就是这样的。 朱由检问旁边的大师傅;“你能不能把这个炉子搞大点,一次能做个千儿八百个玻璃瓶?” 大师傅想了一下,回道;“可以!有了这个东西,我觉得没问题,这吹制的速度太快了,就是模具不够,假如大量出产琉璃,肯定不够。” 朱由检这时纠正大师傅的想法。说道;“朕想要的不是这种琉璃瓶,而是一种短粗的瓶子,并且常年生产。” “啊!这么大的量,能卖掉吗?”大师傅被朱由检的豪气给吓住了,琉璃瓶可是很精贵的物件,大量的销售,肯定市场饱和。 朱由检知道他和自己说的不是一件事,就开始给大师傅讲起生产玻璃瓶的厂子,要求他们最近就要搞出一批玻璃瓶。 至于模具他们只要画出图纸,朱由检让工厂来做,有哪些机械设备,制作几个铁模具,还是小事一桩。 接下来,朱由检和那个大师傅坐在一起,开始商议罐头玻璃瓶的样子,这个大师傅是专家,怎么脱模自然要听他的,至于大小模样,就是朱由检来定了。 大师傅知道了朱由检的意思,很快就给朱由检画出了一副,玻璃瓶的草图,朱由检拿着毛笔,在上面添上尺寸,以便于后面加工。 商议完之后,朱由检吩咐大师傅以后,在门头沟利用现有的条件,赶紧建好炉子,准备人手,抓紧时间开工,尽快形成规模化生产,至于银子问题,不需要他操心,一切用度皆由內帑出。 当然朱由检知道这些工匠都是归工部管的,也给工部要求,借调这批工匠到新的罐头玻璃瓶厂生产,等有了新的人手之后,在把这些工匠还回来。 当然朱由检这是老虎借猪,有借无还,工部以后就慢慢的来扯皮吧,反正朱由检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我是皇帝,赖皮一次你们能把我怎么着? 把罐头玻璃瓶的事情安排完之后,朱由检就回宫了,他找到宋应星,拿着罐头玻璃瓶的图纸,给他讲解该怎么制作,先制作二十个,让他带着那些太监,进行试着制作,要是不懂的可以来问自己。 宋应星接到模具的任务,赶紧跑去组织人手,准备制作模具,这时他的手里拿着朱由检写给他的制作工艺卡片,那个地方改用什么设备,怎么制作,都写的清清楚楚。 宋应星看见第一个工序是下料,要求找四十五号钢,直径一百二的圆钢,用下料锯下出一百二十毫米的短节毛坯。 没一会,宋应星带着几个太监来到了金工车间的下料工间,这里存放着大量的圆钢,有行车吊着到了下料锯上面。 这时,有朱由检的提示,该怎么操作这台下料锯,宋应星小心翼翼的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进行,这个说起来倒也简单,没一会带锯一样的锯条开始在弓臂上运动起来。 过了大概十分钟就下好一截圆钢,宋应星看着机器操作倒也不复杂,就安排两个太监在这里接着下料,自己则带着其他太监,拿着下好的两节圆钢,准备在车床上进行下一道工序的试制。 经过滑轮的车制,宋应星也渐渐适应了车床的工作,虽然不是很熟练,但是这个模具并不复杂,也就在圆钢里面打个盲孔,里面挖个沟槽,最后破开之后,在进行研墨。 现在他就带着两个太监,一边车制模具,一边相互交流怎么才能制作的快,不知不觉半天就过去了,但是一个模具也诞生了,跟着他的两个太监也逐渐掌握怎么车制模具。 别说这种方式学习技术,还真的挺快,当然要是不用心学,那谁也没办法,可这群太监不一样,朱由检给他的待遇很好,并且还有电影票在那里放着,一个个积极性就别提了,基本都学得很快。 当宋应星把模具做好之后,然后进行钳工方面的制作,这个模具需要破开,这时铣床就被用上了。 这铣床是比较复杂的机械加工机床,要是学精,没有四五年是学不好的,但是这只是破开模具,工艺简单,只是要先熟悉机床。 这时朱由检出现了,这个机床没有师傅带,贸然上手,学起来是很缓慢的,朱由检先把宋应星教会再说,他把铣床的个个部位的操作手柄,在工作的时候,给他一一讲解。 宋应星和几个太监,都在一边用心的学习,眼见朱由检用圆盘锯,把模具从中间一份为二,看着好不精致。 这道工序完了,就剩下一道研磨,需要把模具里面的光洁度提高,有专门的研磨机床,被朱由检开了起来,可以看到模具内部在磨料的滚动中,渐渐的光亮起来,洗掉磨料之后,用手一摸工件表面,光滑极了。 朱由检把模具的技术传授完,就让他们接着练去吧,不练永远都不会的,朱由检只能放开手让那些太监练习技术。 所谓懒师傅才能教会好徒弟,此话一点都不假,要是什么都不敢让徒弟去做,徒弟是什么都学不会。 这两天朱由检一直都在操心一群太监,他们正在练习焊工技术,朱由检算计着,准备做一台烘干炉,目前图纸朱由检还没画出来,就先让这些太监,练习怎么操作电焊机。 推荐收藏,谢谢! 第一百七十一章 满桂压力很大 还有就是怎么下料,怎么放样,这些技术不是一天两天能学会的,只能一点点的教这些太监,还好,这群太监肯学,比如朱由检教他们怎么运条,那些太监都积极练习,不到两天,基本都学得有模有样了。 说实话,这个工厂什么不多,就是电焊机最多,几百台大大小小的各种类型的焊机,多的不得了,要不是电力的原因,要是把所有电焊机开起来,不知道一天要出多少东西。 但现在条件有限,只能先培养个四五十个电焊工再说,主要是电力不够,目前一次最多能同时开四五台焊机,所以练习的时候,一次只能让四五个人练习,看的朱由检十分的着急。 这时他就在想,那时候把那台大型发电机组修好,这个问题也就算解决了,可目前这些家伙的技术都才起步,根本无法完成这些维修。 而自己又不能天天泡在工厂,每天需要做的事那么多,哪有时间来干啊!比如现在,他就坐在办公室的电脑前,开始绘制烘干炉的图纸。 要说烘干炉,原理倒是不复杂,与锅炉的结构差不多,锅炉经过加热,送出的是热水或是蒸汽,而烘干炉经过鼓风机吹出的是热风,然后用风道送到需要烘干的地点,对物料进行烘干。 虽然原理简单,但是绘制图纸却要不少时间,就这还是电脑绘图,有专门的绘图软件,比起以前的手工绘图,不知道要快多少倍。 朱由检在软件的一个选项栏里,点出一组数据,然后开始往图纸上填,一个个的来,也花费了不少的时间。 等他把整个图纸做完,已经半夜了,朱由检最后往打印机放了一沓A4纸,然后就让打印机出图,自己则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没几个时辰,朱由检又被王承恩给叫醒了,早朝又是按时进行,朱由检被这日复一日的皇帝生活,搞得有点筋疲力尽,说好的皇帝后宫乐无边的生活呢,怎么朕感觉比奴隶日子还凄惨。 这一阵,朱由检的日子不好过,满桂这边的日子同样不好过,现在他虽然把辽东的客兵骗到这里,但是这群家伙要吃饭啊,每天的消耗可不是小数目。 再说满桂虽然把辽东的粮饷给扣住了,但是他却没有动那些粮饷一点,这些兵丁的用度,其实全部是从天津那边,用皇帝內帑购买来的。 有的人要问了,满桂那么胆大,为什么不敢把辽东的粮饷挪用了,其实大家都小看了满桂,这人虽然外表粗鲁,但不代表他傻,他知道,一旦自己挪用了辽东的粮饷,自己绝对会被那群文官给害死。 这么大的一笔粮饷,一旦被挪用,杀头的罪名那是绝对跑不掉的,就算有皇帝保他,后面也是麻烦不断,既然这样,满桂自然不会去动这些粮饷,而是用的皇帝內帑暂时支撑这些兵丁的费用。 这兵丁吃饭问题倒时还能支撑一阵,可是说好的粮饷,现在满桂手里并没有,要是时间长了,这些兵丁绝对会再次闹起来,那时可就收拾不住了。 这天早上满桂起来巡视了一遍营地,见那些兵丁的眼神有点不善,知道自己已经抗不了多少时间了,皇帝陛下说好的饷银,怎么现在还没到?满桂十分的着急,他骑在马上朝着西面的官道看去。 “咦?”满桂突然眼睛一亮,他发现官道上面竟然有一队人马正在朝自己这面走来,后面还跟着很多的马车,看样子有点像送银两的人来了。 这时满桂也着急,他打马带着一队亲兵,朝着那个队伍就跑了过去,等他跑到跟前一看,还真是皇帝送来的饷银。 领队竟然是个锦衣卫,满桂不敢大意,连忙问道;“这可是皇帝陛下送来的饷银?” 领队锦衣卫百户,连忙在马上给满桂行礼;“正是!” 满桂听了当时就笑了起来;“太好了,来的太及时了,不知这位小将贵姓?” 那百户连忙客气回道;“不敢称小将,鄙人邢继宾!” “好好好!赶紧到营地歇息吧!一路辛苦了。”一连叫了三声好,然后客气的请邢继宾去营地。 这时邢继宾却回道;“不着急休息,陛下还让我带了书信给满将军。” 邢继宾说完,从斜襟里掏出一封书信,递到了满桂的手里,满桂看了看四周,没有立即打开书信,而是把信放到口袋,等回到大帐再看。 过了一阵,邢继宾跟着满桂到了大营,然后到了大帐,满桂知道邢继宾之所以跟着自己,肯定有皇帝的话要说。 于是,到了大帐之后,满桂坐下之后,对站着准备回话的邢继宾说道;“不知皇帝陛下有何旨意?” 邢继宾笑着回道;“旨意没有,只是皇帝陛下给满将军带个话。” 满桂听了,又站了起来,问道;“请说。” 邢继宾说道;“皇帝陛下说,让满将军尽快把辽东客兵的事宜理顺,目前內帑有点紧张,所以先给那些兵丁发这几个月的欠饷,至于前面欠发的粮饷,等部队到了京城再说。” 满桂听了,也知道皇帝很紧张,毕竟现在有两支部队,需要皇帝的內帑供养,压力肯定很大,现在能把这些客兵的粮饷发下去,已经能够平息那些兵丁的怨气。 于是他很高兴的说道;“这样就很好,不知还有什么要说的。” 邢继宾回道;“在下已经被调到了山海关锦衣卫卫所,准备升任这里千户,所以满将军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我去做。” 满桂一听,知道皇帝前面所说的锦衣卫给自己传消息,一定就是这位邢千户了,他笑了笑回道;“很好!目前就有个任务,希望你去打探一下。” “满将军请说。” “额?”满桂沉吟一声,然后说道;“目前袁崇焕动向有点诡异,本将又和他闹翻了,所以一些事情,还请邢千户帮本将打探一下,特别是关于袁崇焕想把本将怎么样的事情打探清楚。” “是!满将军!”邢继宾有点小兴奋,这还没上任,就有军功等着自己去拿,当然很高兴了。 推荐收藏,谢谢! 第一百七十二章 袁崇焕很生气 原来朱由检又交代,现在他这里是直接向皇帝负责,什么田弘遇,骆养性,直接给甩掉了,以后他将单独成为一个体系,那就是辽东锦衣卫情报机构,只向皇帝负责,其他的人无权过问。 当然现在只是在暗地里进行,明面上一切照旧,所需粮饷还在锦衣卫领,但是性质已经变了。 邢继宾领了任务就走了,满桂也赶紧叫来文案,让他把皇帝送来的粮饷,给那些客兵发下去。 没一会,那些客兵都知道了这个消息,都开始在那里欢呼,这好几个月的饷银没发了,家里都快揭不开锅,听到能拿到粮饷,能不高兴吗。 不过这次发饷有点奇怪,所有被登记过的兵丁,要求在领到饷银之后,不得回辽东送银两,让他们的家人,派人到这里来取。 那些兵丁现在拿到了粮饷,那里还怕这点麻烦,都纷纷写信给辽东的家人,让他们到这里来取银两。 原来满桂现在怕这些兵丁拿到粮饷,回到辽东之后,就不再来了,毕竟他们的家人还在那边,一些有家室的兵丁,肯定不愿在来了。 那些兵丁在拿粮饷的时候,发饷的人就说了,以后这支部队将会调到京城附近,所以你们给家里写信的时候,让你们的家人,都赶紧往京城附近搬吧,那里有上好的良田,可以种植水稻,日子过得比辽东好几倍。 那些兵丁一听,这是好事啊!难道皇帝准备把我们当做京营那样养起来?这待遇没得说,谁都知道京城的那帮兵,日子过得十分逍遥,有粮饷拿,还不用打仗,哪去找这么好的事情。 于是那些兵丁都兴高采烈的找人写信,他们基本没有人会识字的,都是请一些识字的破落书生代写信,等他们花钱写好信之后,赶紧把信就送走了,让那些家人赶紧准备搬家,都到京城过好日子去。 这些兵丁闹渣渣的领粮饷,不可能不惊动一旁监视的吴三桂,这家伙一看满桂竟然真的给那些兵丁发饷了,这不是找死的节奏吗,他见了这个情况,赶紧让兵丁去给袁崇焕通报。 再说这时的袁崇焕,其实他很难过,粮饷马上就到山海关了,结果却被满桂强行扣押了,这些暂且不提,辽东很多客兵竟然全部被弄到他那里。 这是什么问题?袁崇焕就是再傻,也知道满桂是预谋的来这里拉人,并且已经成功了,现在他有点郁闷,本来辽东这里就靠大明的粮饷支撑着的,可满桂一下拉走两万人的兵丁,是不是意味着以后粮饷就会少掉两万人的军饷。 本来辽东冒饷就很严重,几次朝廷前来核查兵丁数目,都是上下打点,这才蒙混过关,可这一下没了两万人,再做文章岂不是太难看了? 可满桂能那么大胆的来辽东拉人,要说没有皇帝的支持,鬼都不相信,任何人也不敢这样做,唯一能解释的就是皇帝已经对辽东十分不满,要自成一个体系。 现在别说袁崇焕反应过来了,祖大寿那帮辽东军将也反应过来了,他们现在正在都督府吵得一片房顶都快掀开了。 “本将不服,这么多的兵丁被满桂拉走,一直文书都没有,这简直是大逆不道,该杀!”祖大乐气愤填膺的大骂满桂。 “不行,这样肯定不行,咱们要去找满桂理论去!”吴襄也跟着叫嚷起来,唯恐天下不乱,不过他没敢说去打满桂,反倒说理论,这本就是气短的表现。 吴襄看的很清楚,满桂把那帮客兵拉走,已经有强大的军力了,现在跑去打他,跟找死没什么区别,所以只能软软的喊声理论,希望朝廷的那些吃货,赶紧帮忙把这帮客兵弄回来。 再看赵率教,现在把这帮辽东军将已经看透了,这些家伙那是关心客兵的死活,而是关心没有了这些人,他们拿不到粮饷,他们上上下下全都在喝兵血,没有了兵,怎么喝兵血? 就在这些辽东军将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吴三桂派来的兵丁跑了进来,他双手一抱拳,对着大堂的袁崇焕喊到;“报!满桂正在发饷银。” “什么?”袁崇焕听了,惊得当即就站了起来,这满桂还真是胆大,为了笼络人心,竟然胆大妄为,真的把粮饷发了下去? 其他的那些将领也是一脸诧异,都是满桂胆大,这还真不是吹嘘的啊,连辽东的粮饷都敢私下的动手,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好啊!刚好找不到理由修理满桂,现在这可是绝佳的机会,现在只要带着兵去镇压满桂,要是他敢反抗,那就给他扣顶造反的帽子,只要罪名坐实,皇帝也没办法挽回了。 于是这些辽东军将开始打起小算盘了,只要把满桂打趴下,以后辽东军饷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祖大寿自然看到了这点,他开始怂恿袁崇焕;“袁都督!这满桂胆大妄为,本将以为该出兵镇压,否则以后那些将军有样学样,还怎么统领军队?” 袁崇焕其实心里很明白,这些辽东军将心里怎么想的,不就是以后拿不了那两万人的军饷了吗,可满桂是那么好动的,他能大着胆子拉人,肯定是皇帝在背后捣鬼,现在跑去找满桂的麻烦,等于在皇帝哪里挂号了,以后皇帝把你们不能怎么样,杀我可是一点都不会手软的。 想通这个关节袁崇焕,虽然脸色铁青,但是他只是说道;“点上三千骑兵,跟着我到满桂那里问罪。” 谁知这时祖大寿却说道;“不行啊,这点兵马哪能镇住满桂,要不我们再加点人?” 袁崇焕那里不知道祖大寿的心思,他冷眼看了一下祖大寿,然后把目光投向赵率教,说道;“你把所有精锐点齐,跟随本官出山海关。” 赵率教本是袁崇焕的左膀右臂,现在袁崇焕竟然想用赵率教去压满桂,那不是扯淡吗,现在赵率教已经是皇帝的人了,去了也是转一圈就回来了。 赵率教见袁崇焕发令,连忙回道;“是!” 祖大寿见袁崇焕这样安排,也算明白了,袁崇焕这是怕派出自己的部队,冲突起来之后,没法控制,所以就点赵率教出兵。 推荐收藏,谢谢! 一百七十三章 袁崇焕虚张声势 再说那受了委屈的运粮官,见袁崇焕又要带兵去折腾满桂,那里还能压抑心里的兴奋,在那上蹿下跳,好不高兴,他骑着一匹马,跟着袁崇焕就出城了。 再说满桂,他早有预料袁崇焕还会来找麻烦,当有兵丁来报,吴三桂派人回去给袁崇焕报信了,满桂就知道大戏又要开始了。 于是满桂给那些客兵发话了,说袁崇焕看到这里发饷,十分的恼火,准备来这里找大家的麻烦,已经发下去的饷银,可能被追回。 这话一出,营地里的兵丁都闹翻了,这袁崇焕什么意思,在你手下干了几个月,一文钱都不发,都快把我们饿死了,总算来了个好人,满将军给我们发饷,你倒好,不但不帮忙,反倒要来捣乱。 是可忍孰不可忍,那些客兵一个个气愤填膺,操起手里的武器,准备干仗了,一些有马的兵丁,也都系好马上的肚带,那好兵刃,骑在马上,等待满将军出来主持公道。 满桂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立马及时出现在那些兵丁面前,他骑在马上大声的喊到;“现在袁崇焕准备拿回大家粮饷,该怎么办?” “打他!” “把他赶回山海关!” “打!” 满桂听了都在心里偷偷的笑,这军心可用啊,于是他摆出一副痛心的样子,然后说道;“好!既然我满桂能给大家发饷,那我就好事做到底,给大家主持一个公道,不过大家也要鼎力支持本将!” “好!” “好!” 这时满桂神色一变,把腰刀举了起来,然后喊到;“现在本将命令你们,结好战阵,然后随本将出战!” 满桂话音落下之后,那些兵丁都很自觉的开始排列战阵,马队也一排排的列队,然后一队队站在了营地东面的空地上,只等着袁崇焕来找麻烦。 等袁崇焕带着六千多骑兵到了满桂的营地一看,妈呀!两万多人的战阵,整整齐齐的站在那里,看着好不壮观。 再看满桂,这家伙正骑在马上,站在战阵的最前面,他摆出一副傲气十足的样子,眼睛斜斜的看着这边的骑兵。 这时,虽然没有开始打仗,但是火药味已经很浓厚了,两只队伍刀兵相见,一不小心,可就擦枪走火,一旦打起来可不是小事。 随着袁崇焕带的部队渐渐接近,双方的兵丁已经有了强烈的压迫感,仿佛大战只在一会就回开始,有些兵丁把手里的武器都攥紧了,只等命令下了之后,开始动手。 袁崇焕知道,这是内部矛盾,要是一旦打起来,不说朝廷追不追究,就是自己也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所以他可是暗暗的在心里说道,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等马队到了接战的位置之后,袁崇焕一摆手,示意身后的队伍都停下来,不能再往前走了,再走可就真的打起来了。 再说跟在袁崇焕身后的那些辽东军将,见到满桂摆出一副大战的样子,顿时也是怂了,这些家伙,让他们贪银子倒是在行,一旦真有人给他们打仗,也是拉稀摆带,不堪一用。 所以他们都纷纷的拉马停在了原地,后面跟上来的骑兵,也渐渐的停止了向前。 这时,两只部队出现了短暂的沉默,袁崇焕既没有发话,满桂也没出来喊话,双方都沉默在那里。 这时,谁要是先说话,就说明谁沉不住气,后面说话底气就不足,袁崇焕等了一阵,人家满桂依然摆出一副,你想打就赶紧过来,本将在这里等着你的样子。 “咳咳……”袁崇焕在马上咳嗽了两声,转头看了一下身后的祖大寿,意思来给本官说几句话。 祖大寿一看,知道袁崇焕不敢往前冲了,要自己给他一个台阶下,于是他打马上前几步,对袁崇焕说道;“这满桂胆子不小啊!这是准备造反啊!” 袁崇焕结果祖大寿的话,冷冷一笑,说道;“谅他也没那么大的胆子,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要不本将出去问满桂几句话?”祖大寿看这架势肯定是打不起来了,连忙跑出来做好人。 袁崇焕听了之后,用马鞭一指满桂那边,说道;“你去问一下,为什么摆出打仗的样子,难道准备造反?” 祖大寿这时嘿嘿一笑,说道;“本将这就去问他。” 再说满桂,当他看到袁崇焕带着一队六七千的骑兵,气势汹汹的来找事,也是笑了起来,因为他看见对方的队伍里面有赵率教的大旗在晃动。 这说明什么?说明里面有四千个骑兵是自己人,剩下的的那三千骑兵,就是所谓辽东铁骑,中看不中用的家伙,哪还有什么可怕。 所以满桂心里都笑开了花,这哪是来找事,真要是打起来,搞不好那群辽东铁骑,跑的比赵率教的队伍还快,就这还来找事? 当然满桂心里有数,表面还是摆出一副冷峻的样子,仿佛大战一触即发,只等着大手一挥,就要开战了。 现在满桂气势足啊!所以他自然沉得住气,在马上冷冷的看着袁崇焕,过了一阵,果然对面沉不住气,祖大寿一脸笑意的骑马跑了过来。 “哎呀!满将军这是何意?赶紧过来说话!”这祖大寿的脸皮还真的很厚,刚才出兵之前,嚷着要打满桂,现在看打不过,又摆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 满桂见祖大寿这个态度,这才懒洋洋的骑马,朝着祖大寿慢慢的走了过去,两人在双方阵中见面了。 祖大寿先给满桂抱拳行个礼,然后问道;“怎么满将军摆出这么大的阵仗?” 满桂抱拳随意的还个礼,没好气的说道;“你们都要拿我满桂的项上人头,难道我还要傻傻的等你们砍啊!” 这时祖大寿连忙说道;“你看你,见风就是雨,谁说要砍你的头了,只是袁都督听说你在这里发饷银,他很着急,把辽东的粮饷亏空了,大家怎么向朝廷交代?” “谁亏空辽东粮饷,你给本将说清楚?”满桂反倒有理起来,他把马鞭一举,指着祖大寿,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打祖大寿。 推荐收藏,谢谢! 第一百七十四章 满桂就坡下驴 “没有?那你给那些兵丁发的粮饷是从哪里来的?”祖大寿有点不信的看着满桂。 “当然是有人给本将银两,这才能发出银子,你当本将能变出银子啊!”满桂这时摆出一副牛气的样子,得意的看着祖大寿。 祖大寿被满桂这么一说,立马反应过来了,一定是皇帝拿出了內帑,然后发给了这里的兵丁,否则满桂不会这么牛气,人家是皇帝红人,拿內帑发饷银都不是个事。 于是祖大寿试探的问道;“內帑?” 满桂这才点着头回道;“怎么样?本将不用辽东的饷银,一样给他们发银子,你们看着眼馋了吧!” 祖大寿被满桂说中心思,不由脸色一红,悻悻的说道;“咱们哪像满将军,有皇帝撑腰,哪有那福气?” 满桂听祖大寿的话,酸味十足,也是笑了起来,说道;“那么现在你们还准备要我满桂的人头吗?要不现在我给你割下来,回去下酒?” “好了,好了!别说风凉话了,既然你有皇帝撑腰,那辽东的粮饷就不要在为难我们,我们也是全家老小,都等着粮饷吃饭,何苦为难咱们这些兄弟?” 满桂听了祖大寿这话,心里也是笑了,你们是等不及分赃才是真的吧,不过再这么闹下去,也不是个事。 于是满桂赶紧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说道;“要不是看在祖将军的面上,我满桂给袁蛮子闹到底!” 祖大寿一听,赶紧和稀泥;“哎呀!你和袁都督一般见识干嘛?大家都知道他是个火爆脾气,吵吵完了,屁事没有,赶紧把粮饷给我们,辽东的兄弟还等着过日子呢。” 满桂见祖大寿这么配合自己,再把粮饷握在手里,时间长了可就不妙了,毕竟这次人家六千人马都出动了,以后该怎么来催要? 所以满桂来个就坡下驴,见好就收,他不耐烦的说道;“再婆婆妈妈的,信不信本将干脆拉着粮饷回京?” “别……别别啊!本将这就回去通知袁都督。”祖大寿一见满桂肯放粮饷,那里还在啰嗦,特别是皇帝把辽东客兵的粮饷发过了,而这次粮饷里面就有辽东客兵的粮饷,这可是两万多人的,不知这次能拿到手里多少。 祖大寿心里一边盘算,一边打马朝着袁崇焕那边跑了过去,等他到了袁崇焕跟前,态度却又大变样,只见他说道;“嘿嘿嘿……其实满桂那人也挺虚的,一听咱们要真打,立马变怂了。” “哼!本官还以为满桂真有那么大胆,想要造反?”袁崇焕说着,用轻蔑的眼睛盯着正在往回跑的满桂。 “谁说不是,我给他说了袁都督很生气,要是再不把粮饷交出来,这辽东军可就动手了,满桂一听,马上就答应放粮饷。”敢情祖大寿把自己怂,变成了满桂胆小怕死,这画风也转变的太快了吧。 “哼!他要是不交出粮饷,立即打他,不把他满桂的脑袋摘下了,本官就不姓袁。”袁崇焕还真以为满桂不敢动自己,顿时气焰就开始嚣张起来。 祖大寿一看袁崇焕被自己煽动过火了,连忙劝道;“袁都督,咱们也不能太过了,万一把他逼急了,给咱们动手,可就不好了,再说辽东这边还等着粮饷过日子。你看?” “既然满桂识趣,本官这次就饶他一次,让他赶紧把粮饷交出来,否则本官定斩不饶!”袁崇焕也算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真要是打起来,对谁都没好处,所以袁崇焕很理智的选择好的那个方面。 既然双方谈妥,祖大寿也就好人做到底,开始和满桂在两支部队之间交接,满桂大手一挥,运粮队推着粮车走到了中间,有管理运粮队的官吏押运。 这时满桂对祖大寿等辽东军将说道;“现在本将要让诸位查看一下是否粮饷有丢失,要是没有就赶紧接走吧!” “满将军的为人,本将岂能不了解,本将接受就是。”祖大寿倒是痛快,他知道满桂不会在粮饷上做手脚,这不是他的作风,这点他还是很了解的。 谁知满桂却一摆手,说道;“不行,一定要查看一下,否则交接之后,有人胡说八道,本将可就说不清了。” 祖大寿见了,也只好说道;“既然满将军非要如此,那就查看一下。” 祖大寿话音落下之后,有兵丁拿这账簿,开始一车一车数了起来,查看之后,与出发的时候的数量相符,并且车上的粮饷也没有动过的迹象。 于是那个兵丁拿着账簿,到祖大寿这里禀报;“数量与账簿相符。” 这时祖大寿笑着对满桂说道;“你看嘛,这不是多此一举吗?浪费大家时间。” 满桂这时也难得露出笑脸,回道;“本将这样做,也是为大家好,免得以后说不清,好了,既然没问题,就拉走吧!” 祖大寿见了,也就一摆手,示意车队可以把粮饷运走了,车队的车夫见了,都开始往袁崇焕那边动了起来。 就在这时,运粮队的运粮官骑着马跑了过来,他到了祖大寿的旁边,对着满桂很生气的说道;“满桂,这些粮饷先不要动,本官怀疑这些粮饷被满桂动过手脚。” 原来这运粮官知道,这个车队的粮饷根本就不够,因为上下其手的各个官员早都在这里面拿了不少好处,现在这些粮饷岂能数目对上。 他的用意很恶毒,反正满桂扣押运粮队这么长时间,粮饷少了,那一定就是满桂拿了,满桂就是长十张嘴也说不清。 满桂见运粮官这幅模样,岂能不知他用意,他马鞭一指,立马说道;“你个王八蛋还没完了,这些运粮车都给本将留下,不得运走,那时候查清,那时候放!” 满桂这话够狠的,既然你们不是想整我是吧,那我满桂就把这粮车继续扣着,然后让皇帝慢慢的查,如此大事,皇帝自然会派个清官来查。 呵呵呵,那时看你们倒霉,还是我满桂倒霉,我满桂一文都没拿过,那么拿过的人,不知道有多少的人头落地。 推荐收藏,谢谢! 第一百七十五章 山海关锦衣卫千户 一旁的祖大寿见满桂这么强硬,一下想到了其中的关节,当即脸就冷了下来,举着鞭子对那运粮官说道;“本将已经查验过了,数目全部和账簿相符,是不是想让袁都督把你也查一下?” 运粮官被祖大寿这么一说,那里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祖大寿的意思很明白,你个运粮官在路上没有拿好处,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你在这里拦着,不就是想打击报复满桂吗,可我祖大寿不愿意,要是你再敢拦着,袁崇焕就要查你了。 明白其中道理的运粮官,现在哪里还敢跳,赶紧一缩头,带着运粮队朝袁崇焕那边走了过去。 “他么的真是欠抽!”满桂对着运粮官不屑的骂了一句。 祖大寿这时也赶紧附和道;“其实本将也像给那家伙一鞭子,本来马上就到山海关了,就他太贱,结果整出这么多的事。” 满桂微微一笑,说道;“好了,既然大家都交接完了,你我就散了吧!” “好!告辞!”祖大寿说着一抱拳,算是给满桂辞行,然后打马朝着袁崇焕那边跑了过去,没一会,袁崇焕带着大队人马,朝着山海关那边跑了回去。 再说山海关的锦衣卫的卫所,此时邢继宾带着一队锦衣卫,站在了卫所的门口,有小旗对门口的锦衣卫说道;“新任山海关千户,前来宣旨,请你们的千户赶紧来接旨。” 那守门的锦衣卫不敢怠慢。赶紧跑进去禀报,没一会。一个胖胖的锦衣卫千户,喘着粗气出来了。 当他看见一队锦衣卫,鲜衣怒马的站在门口,看着好不威风,顿时就吓了一跳,难道我贪污的事情被捅出去了,现在来抓我? 那千户神色慌张的走到跟前,想要问怎么回事,这时邢继宾骑在马上,大声喊到;“山海关千户接旨!” 那千户一看邢继宾的手里拿着一道圣旨,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顿时吓得“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跟在他身后的锦衣卫也跪倒了一片。 邢继宾在马上把圣旨一展,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令千户邢继宾前往山海关锦衣卫卫所主持辽东事务,原山海关千户,着令回京述职,等候差遣,钦此。” 原山海关锦衣卫千户,听了这个旨意,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杀自己的圣旨,于是他赶紧接旨。 起身之后,那千户凑到邢继宾跟前,小心的打探道;“不知皇帝陛下,此次调本官回京,不知怎么安排?” 邢继宾笑嘻嘻的回道;“好事!估计你要升官啊!” “不会吧?”那千户有点不信的看着邢继宾。 邢继宾怎么会给他说实话,只是接着笑道;“本官原来也就是个百户,现在都能升任千户,怎么老兄你还不往上升?” “喔……”那千户似乎明白点什么,他以为邢继宾给上官送礼了,所以把自己给挤掉了,那么我到了京城,是不是送点银子,然后谋个好差事? 两人搭话完了,就开始交接,由于邢继宾来的太突然,这家伙有很多的屁股都没时间擦,可邢继宾不管这些,只管交接,其他什么也不管,有账册的就看看,没有的也没有强迫,只要把权利拿到手再说。 经过半天紧张的交接,那千户施施然的走了,邢继宾正式成了这里的主人,开始他在辽东的情报侦查工作。 下午,他坐在卫所的大堂上,下面站了两排卫所的大小锦衣卫,邢继宾开始问话了;“你们谁以前主持辽东军将的调查?” 这时,有锦衣卫总旗出列答道;“在下办理辽东军将侦查事务。” 邢继宾点头说道;“辽东军将都有哪些违纪问题?” 那总旗听了,有点为难的说道;“目前还没发现什么问题。” 邢继宾听了也是冷冷一笑,一摆手,对跟着他来的锦衣卫说道;“拿下!” 邢继宾话音一落,几个锦衣卫上前就把那总旗给按在了地上。 “我不服!卑职恪尽职守,怎么能没有罪名就拿我?”被按在地上的总旗,觉得十分冤枉,他赶紧大叫,求邢继宾给自己一个说法。 邢继宾冷笑一声,然后说道;“你分明就是在说假话,偌大辽东不可能不出一两个贪污的军将,怎么会没有发现?假如没有也是你失职。” “冤枉啊!目前是没有,但是卑职也确实查到一些消息,只是没有证实,岂敢乱说?”那总旗也是急了,为了能保住官位,赶紧咬两个出了交差。 “放他起来!”邢继宾一摆手,示意那些锦衣卫把总旗放了,然后再和他说话。 “说吧!都有谁?”邢继宾逼问总旗。 “这个……这在说不合适吧!”那总旗说着向左右看了一下。 邢继宾知道这都是锦衣卫的秘密,自然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就点点头说道;“到后堂给本官说!” “是!”那总旗赶紧跟着邢继宾到了后堂,然后站在了那里。 邢继宾端着一碗茶,喝了一口之后,这才问道;“说吧!” 其实在进入后堂的路上,总旗已经盘算了一遍,那些该说,那些不该说,都已经有了腹稿,所以在邢继宾问话之后,赶紧回道;“松山某把总有问题,卑职见到他曾经和后金有交易。” 邢继宾听了,也是笑了,就这也叫辽东军将的违纪问题,不过他还是很认真的问道;“这是个大问题,你可认识这个把总?” “认识,他的事情不小,名叫王树成。” “有他的卷宗吗?” “没有,卑职可以马上做。” 邢继宾听了心里更是笑了厉害,这分明就是临时给那个王树成扣个罪名,只等时机成熟就去抓捕。 不过邢继宾对这个王树成很有兴趣,就说道;“暂时不要动他,你先继续查他的问题。” 总旗见邢继宾没在追问了,也是松了一口气,只等着邢继宾再问话。 这时,邢继宾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卑职常奎!”常奎连忙报出自己的姓名。 “本官知道了,不过你现在就去松山调查那个王树成,主要就是他和后金交易的事情,越详细越好。”邢继宾开始给常奎交代任务。 收藏推荐,谢谢! 第一百七十六章 锦衣卫罗安 常奎听了很奇怪,连忙问道;“现在就去吗?” “当然,而且是马上,这事皇帝在关注,你赶紧去!”邢继宾把这事说的很严重。 常奎一听,觉得是那么回事,不过再急也不可能现在就走,于是问道;“是现在就走吗?” 邢继宾点头回道;“是的!现在就去,我要最快的时间知道那个王树成最近的事情。” 常奎听了有点无奈,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还大两级,更加不敢怎么样,他与邢继宾行礼之后,带着一队人马朝着松山那边去了。 邢继宾等常奎一走,第二天就让那些跟他来的锦衣卫,把总旗的所在办公的文案进行翻看,凡是重要的事情就进行记录。 一天下来,邢继宾终于从总旗的那里,得了一些有用的情报,不过却让邢继宾大吃一惊,他发现袁崇焕竟然与后金有勾搭,有情报显示,袁崇焕曾经几次与后金私下通信。 但是具体内容却不得而知,邢继宾见了这个情况隐隐觉得此事事关重大,必须进行详细的调查。 于是他把调查此事的锦衣卫找来了,然后开始询问这个锦衣卫详细的情况。 这个锦衣卫是邢继宾从案卷上查到的名字,叫罗安,他曾经一手办理这些事情,不知为什么,查到一半,后面就没有什么消息了。 邢继宾看着一旁站立的罗安,问道;“据说是你曾经监视过袁崇焕?” 罗安没想新任的千户一来就问关于袁崇焕的事情,所以他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邢继宾。 邢继宾知道自己问的有点唐突,笑笑解释道;“你别害怕,其实也就是本官询问一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事,由于你是经办人,想必知道更加详细的一些事情。” “这个?”罗安犹豫了一下,这才抱拳回道;“在下确实调查过袁崇焕,只是并没有调查出什么消息,后来就被以前的千户调去查别的事情去了。” 邢继宾点点头,说道;“这个本官知道,在卷宗上写有这些事情,本官想问的是,你是从哪里得知这个消息的?” “这个?”罗安有开始犹豫起来,作为锦衣卫,平时查案都有各自的暗线,他们一般不会轻易把自己的暗线给别人说,所以他有点犹豫。主要还是邢继宾刚来,觉得无法信任他。 邢继宾见罗安犹犹豫豫,知道他不想说,就说道;“这个情报十分重要,皇帝哪里都已经挂上号,你要是在藏着掖着,后果你自己清楚。” 罗安一听,这事皇帝竟然都知道了,那这事肯定是大事,再加上邢继宾这么一威胁,赶紧说道;“其实也只是在下买通了一个袁崇焕身边的小兵丁,所以才知道了一些事情。” “喔?很好!接着说。”邢继宾大喜,袁崇焕作为冀辽总督,手握大权,并且在辽东这么多年,不可能没有一点事情。 罗安听了,开始说起袁崇焕的一些情报;“袁崇焕自从上任以来,他的弟弟袁崇煜,多次和祖大寿联系,在宁远一带,和后金有所瓜葛。” 邢继宾听到这里,知道所谓的瓜葛,就是和后金有生意往来,袁崇焕从天启年间就在宁远一带任职,和祖大寿他们有来往是很正常的,而祖大寿他们和后金有往来也不稀奇,不就是把手里的物资卖给后金。 但是这个袁崇煜在这里面充当一个什么角色,很有点意思啊,不过邢继宾没有问罗安,而是继续听他后面的话。 “最近一段时间,有后金来的喇嘛,曾经与袁崇焕见过面,至于说了些什么?在下因为没钱,也打探不出来什么消息。” 邢继宾这时打断了罗安的话,说道;“你的意思是只要花钱,就能打探出袁崇焕与后金瓜葛的事情?” 罗安很肯定的点头回道;“是的,在下与那个兵丁聊过,他告诉在下,喇嘛手下有个小和尚十分的贪财,要是肯花钱,一定能知道不少的消息。” 邢继宾一听到这个消息,立马大手一挥,说道;“钱不是问题,你觉得多少银子能办成?” 罗安想想,回道;“有个五十两银子差不多。” 邢继宾一听,这钱不多,还能办成事,哪能放弃这个机会,连忙说道;“本官给你一百两银子,消息一定要给本官打探出来。” 罗安一听,敢情还有这好事,他觉得有个二十两已经能搞定,没想到千户倒挺大方,一出手就是一百两,哪能不愿意。 “在下一定完成任务。”罗安高兴的领了任务,拿了银子,跑去办事去了。 邢继宾在罗安走后,默默的坐在那里,思考袁崇焕以及辽东军将之间的事情,从袁崇煜的出现,邢继宾隐隐觉得整个辽东全都变质了,包括袁崇焕。 他们那像一群带兵打仗的军人,更像一群商人在辽东,借着打仗的名义,在大肆的做生意。 再说罗安出了卫所,回到家里换上一套常服,然后来到了都督府的门口,由于罗安常年在这里山海关,与这里守门兵丁早已熟识,他打听和他关系好的兵丁去向。 那兵丁告诉罗安,已经下值去酒馆喝酒去了,罗安一听,大概就知道这家伙在那里,没一会他在一家酒馆找到那个兵丁。 这时那个兵丁正在和几个朋友喝酒,桌上简单的摆了几个小菜,他们正在划拳,见到罗安来了,赶紧拉他一起喝酒。 罗安也不矫情,立马加入喝酒的行列,没一会已经其他的兵丁混的很熟了,在酒桌上罗安大咧咧的说道;“咱在锦衣卫很长时间都没进项了,想搞点钱花花,不知兄弟能不能帮下忙,有了好处少不了兄弟的。” 与罗安关系好的兵丁叫韩松,这家伙十分清楚罗安的底细,之所以说进项,其实就是查到谁有交易违法的事情,就上门勒索,要是不给钱,就给捅出去。 当然他也是要看对方的实力,比如祖大寿,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也是不敢造次,一般都是查一些小猫小狗的把总啊,总旗之类的小人物。 收藏推荐,谢谢! 第一百七十七章 袁崇焕的前途问题 就算这些小人物,那也要看看其后台,要是不好惹,也是不敢动手的,而今天罗安竟然提出要搞钱花花,自然是盯上了合适的目标,要不他也不会这么着急。 于是韩松问道;“你又盯上谁了?” 这时,罗安有点神秘兮兮凑到韩松的跟前,小声的说道;“你不是说那个小和尚知道不少消息,我准备……嘿嘿,明白我的意思没有?” 韩松一听,有点奇怪,问道;“那可是袁都督的客人,要是出事了,你担得起吗?” 罗安低声笑着回道;“哪敢惹他们,只是想通过那小和尚买点消息,据说他们经常路过松山那一片,那边经常有把总把粮食卖给后金人,又买回不少山参,可赚钱了,咱们要是不去搞点油水,岂不是太亏了。” 韩松于是点头说道;“你我都是好兄弟,帮你引荐一下小和尚倒不是问题,明个我就叫他来见你。” “好!果然好兄弟,咱们接着喝酒。”罗安见事情已经办好,也开始放开的喝了起来。 大家看到这一幕是不是很奇怪,锦衣卫查案竟然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胡说,哪像阴森森的诏狱里面的锦衣卫,一个个精明能干,查案个顶个的都是高手。 其实这里的锦衣卫和京城的锦衣卫大不一样,现在这些锦衣卫早都变成常人一般,把锦衣卫当成一个居家过日子的职业,能捞钱就捞钱,管他什么别的事情,只要让我一家老小过上安稳的日子就好。 别说这里的锦衣卫,就是京城的锦衣卫也好不到哪去,自从魏忠贤倒台之后,锦衣卫早已迅速的在蜕化,一些锦衣卫不敢去查那些大的贪官,因为惹不起。 如此一来,那些锦衣卫捞不到油水,就把目光盯向中下层的官吏。 一旦抓住把柄,他们不是上报纠察,而是借机敲诈勒索,然后大家你好我好,勾结在一起,一起发财。 就像罗安刚才那番做派,韩松这些人不但不觉得奇怪,反倒觉得很正常,只要能搞到钱,别的什么都不管。 也就是说,现在锦衣卫已经烂到家了,并且还在继续的恶化,要不是邢继宾的到来,估计山海关的锦衣卫,还过着以前那种日子。 第二天,韩松果然把那小和尚给叫了出来,然后在一个小酒馆里喝酒,看到这里,大家肯定又要奇怪了,怎么和尚也能喝酒。 其实在明末和尚喝酒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这时的和尚已经世俗化,根本来说还是当成一个职业在做,就像他的师傅,本来是个喇嘛,为了钱财却在为后金和袁崇焕牵线搭桥,这是一个和尚做的事情吗,肯定是没道理的。 但是在这个时代,却变得合情合理起来,能不娶老婆已经算是守规矩了,至于什么喝酒吃肉,不存在的,那只在寺庙不能做,出了庙门,佛祖就管不到了。 看着小和尚也就十七八岁,可目光却透着精明,当罗安拿出二两银子当做定金的时候,那小和尚却一把推了回去,说道;“就这点银子,是不是太少了,这可是很值钱的消息。” 罗安知道小和尚嫌少,又加了一两银子,说道;“不少了,毕竟那边我也挣得不多。” 小和尚听了,这才有点心不甘的拿了银子,说道;“这次便宜你们了,可要是打听不到什么消息,这定金可是不退的。” “这个你尽心去办,要是消息值钱,我给你加五两银子。”罗安说着把手伸出五个手指,意思这可加了不少了。 小和尚一听,敢情还能多拿五两,这么算下来可是三十两的好处,要是消息不值钱,可就不划算了,所以很上心。 再说小和尚这次跟着他师傅来山海关,也是受皇太极所托,决定谈出好处,因为皇太极已经看到今年建州干旱已成定局,就想着能不能通过谈判,解决一下后金粮草紧张的困境。 而此时的袁崇焕也是骑虎难下,因为他给前任崇祯已经夸下海口,说要五年平辽,其实他说这话连自己都不相信,只是糊弄崇祯年幼,让他高兴一下。 谁知前任崇祯竟是个认死理的人,认为袁崇焕能做到,结果把大明最大兵权,辽东部队交到他手里,可这明摆着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那么摆在袁崇焕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完不成任务,被崇祯降罪,可能会被处死。第二条路,那就是与后金和谈,一旦和谈成功,自然就不存在五年平辽说法了,那么自己也可安然脱身。 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袁崇焕也看的很清楚,只要和谈成功,袁崇焕就可继续镇守辽东,这时他可是手握大明最大的兵权,可谓实实在在的兵权,那时就可学学李成梁,那可是连万历都不敢乱动的人物啊。 他的盘算虽然不错,可老天偏偏给他开了个玩笑,皇太极因为建州大旱,逼不得已对大明进行了一次劫掠,结果把他的如意算盘搞得乱七八糟,以至于后面落得千刀万剐,死的很惨。 其实袁崇焕也许失算了,他还有第三条路,那就是对辽东军将进行大改,虽然难度很大,但是绝对有机会改正过来,只是他又没有那决心和魄力。 假如他能改变过来,和后金大战一场,相当于对赌,其实也未必输,显然他没有那胆气,偏偏选择暗中谈判。 袁崇焕作为辽东主将,竟然提出和谈,可想而知皇太极是多么的兴奋,这说明什么,说明辽东军根本就没有一战的决心,这也给后面大举入关埋下了隐患。 因为皇太极看见辽东军是害怕后金的,就算入关劫掠,辽东军也不敢打后金地盘,所以人家放心大胆的到大明转了一圈,结果满载而归。 这次喇嘛来到山海关,其实就是替皇太极送信来了,因为袁崇焕和皇太极互通书信,都是经过这个喇嘛来传递的,前前后后也有几次。 所以这个喇嘛在袁崇焕这里很吃香,来到山海关之后,好酒好菜的招待,还让他在这里游玩几天。 推荐收藏,谢谢! 第一百七十八章 袁崇焕想和后金和谈 喇嘛见这里比后金那边好,那里不愿多呆,这天袁崇焕把喇嘛叫到都督府,小和尚作为徒弟自然随行。 不过到了大堂之后,小和尚却被挡在了外面,与几个守卫的兵丁闲聊,而喇嘛却和袁崇焕在里面密谈,至于是什么内容,谁也不知道。 不过小和尚虽然在门外,却很清晰的听到一声袁崇焕的惊呼;“什么?杀了他?” 小和尚想要仔细听,却再也没有听到什么,过了好一阵,喇嘛笑嘻嘻的走了出来,小和尚见师父很高兴,连忙凑上前说道;“刚才喊那么凶,把我吓坏了。” 喇嘛也许心情好,他笑嘻嘻的说道;“没事,这次谈的不错。” “刚才我听到杀人,还以为要杀师父,我把心都提了起来。”小和尚却故意把话往袁崇焕喊叫上引。 “怎么可能杀使者,是杀毛……”喇嘛说到这里,突然停止了说话,四下转头看了看,这才训斥小和尚;“没事瞎问什么,赶紧走。” 等喇嘛他们走后,袁崇焕却陷入为难的境地,皇太极提出了几个和谈条件,第一,要求开放辽东的通商,允许后金在锦州宁远一带,与大明商人进行粮食等物资交易。 袁崇焕对于这个条件倒是并不看重,只是把暗地里的交易,变成了公开的,以前锦州宁远一直都在暗地里与后金交易,只是大家都不说破而已。 但皇太极的第二个条件,却有点苛刻,他竟然要求袁崇焕把毛文龙处理掉,不管是杀了,还是调走,反正不能在辽东呆了。 这个条件现在却把袁崇焕给难住了,因为皇帝已经下了密旨,半年不得拔尚方宝剑,意思很明确,就是不能用尚方宝剑杀人。 搁在前任崇祯那里,袁崇焕可真是拿着尚方宝剑把毛文龙给杀了,可现在却不行了,不过袁崇焕还是决定劝一下毛文龙,要是不行,你毛文龙就急流勇退,回家养老算了。 不过这事袁崇焕一个人却是拿不定主意,他决定给钱龙锡去封信,看他那边怎么说,要是有钱龙锡他们一班东林人撑腰,就算杀了毛文龙又如何? 这时的袁崇焕已经被自己以前的大话,搞得没法收场了,只想着怎么才能糊弄过去,当然自己和后金和谈,最终还要皇帝同意,就看以钱龙锡那边怎么说动皇帝了。 其实袁崇焕也知道,就算和后金和谈成功,也只能是私下的,不可能摆在桌面上,毕竟大明开国之时,就有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祖训,任何人也不敢胆大到明面提出来。 其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日后陈新甲,因为和后金秘密和谈,被泄露消息,结果落得斩首的下场。 所以只能以私下的形式,达成和谈协议,当然皇太极是不会在乎这个的,只要还持续的给后金提供物资,一切都不是问题。 按说呢,皇太极给袁崇焕说,想要毛文龙的命,也只是捎带的试探一下,能成最后,不能成也没有什么损失。 谁知袁崇焕竟然真的跑去杀掉了毛文龙,要说袁崇焕不是二逼,真的有点抬举了他了。 暂且不提袁崇焕发愁,再说那小和尚得了消息之后,瞅机会溜出来,准备把消息卖了,得了消息的罗安怎么不高兴。 很快他们就在一个小酒馆碰头了,这时小和尚比较得意,他有点拿捏的说道;“这次消息很值钱,要是二十五两,咱可不卖。” 罗安好歹也是锦衣卫,怎么不知道这话的意思,只有重要的情报才会值钱,不过罗安却不动声色的回道;“那要看什么消息,要是后金来打锦州,别说二十五两,就是一百两也是可以给的,只是我也看不出你有什么像样的消息。” 罗安说的很对,像后金出兵这样的大事,当然能卖个好价钱,其他的事情,你能要个什么价? 小和尚被罗安这么一说,也是脸色一红,说道;“那也不一定,但是价钱不能再是二十五两。” 罗安回道;“那你说说看,要是真的值钱,可以给你加一点。” 这时小和尚伸出一根手指,说道;“再加十两,再不能少了,可是好消息啊。” 罗安故意装作心痛银子的样子,说道;“不能再少点?” “不行,必须加十两。”小和尚的态度很坚决。 罗安故意装作发愁样子,最后才咬牙说道;“行,要是不值那么多钱,咱可不认账。” 小和尚嘻嘻一笑,说道;“保你满意,这可是大消息。” 罗安听了从怀里拿出十两,然后放在桌上,小和尚一见银子,立马一伸手拿了回去,然后才说道;“袁崇焕在商议的时候,喊了一声,说什么?杀了他?” “你这是什么消息,还敢要三十五两,赶紧把银子还我。”罗安听了之后,顿时气呼呼的把手一声,要小和尚把银子还回来。 小和尚见这句不管用,立马把罗安的手往桌上一按,说道;“哎……,别着急啊!后面还有呢。” “要是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咱可给你没完。”罗安觉得小和尚在耍自己,要是他真的胡说八道,那银子抢也要抢回来。 小和尚见不给好消息,只怕是拿不到后面的钱,连忙说道;“我师父无意间透了半句话,他说,袁崇焕要杀毛,后面半句就没说了。” “杀毛?”罗安狐疑的看着小和尚,有点奇怪的再想,辽东这面没有姓毛的,除非是东江那边的毛文龙。 啊!罗安想到这里,心里一惊,假如是毛文龙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啊,这下捞到好消息了,这消息绝对值钱。 罗安心里虽然高兴,但是表面却很平静,他对小和尚说道;“这半句话能值个什么钱?后面都没说全,不值钱,最多三十两。” 小和尚见罗安反悔,立马不愿意了,说道;“要是你不讲信誉,以后别想在我这拿消息,实话给你说了吧,应该是毛文龙。” “恩?你怎么知道?”罗安很奇怪的看着小和尚,没想这家伙知道的还挺多。 推荐收藏,谢谢! 第一百七十九章 消息令人震惊 小和尚神秘的一笑,说道;“把剩下的钱给我,后面的消息送你。” 罗安一见小和尚这个样子,这才不情愿的把剩下的银子给了他,说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小和尚笑道;“因为我去过东江,知道那边的是毛文龙在主事,你说袁崇焕杀姓毛的人,还会有谁?” 罗安一听很有道理,于是高兴的举起酒杯,说道;“好!算我给你赔罪,以后有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找我。” 小和尚本就好酒,现在又拿到银子,自然高兴,他笑嘻嘻的举起酒杯与罗安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此时再说小和尚那就纯属废话,罗安酒后没敢怠慢,一路就来到卫所,此时邢继宾正在查阅一些案卷,见罗安风风火火进来,知道这家伙有消息。 “属下见过千户!”罗安抱拳行礼的时候,脸上都透着笑意,显然是个好消息。 邢继宾也不啰嗦,直奔主题,问道;“说吧!有什么重大消息。” “袁崇焕想杀毛文龙!”罗安可谓一语惊人,他根本没有说小和尚的原话,而是直接道出这件事的本质。 “啊……,消息可靠不?”邢继宾被这个消息给惊住了,毛文龙可是一品大员,总督东江镇,如此高位,袁崇焕竟然敢杀,这不是瞎胡闹嘛! 罗安见邢继宾露出狐疑的神情,知道他不相信,于是开始把小和尚的原话,一一说给邢继宾听。 邢继宾听完之后,这才确定袁崇焕真有可能杀毛文龙,他在大堂上来回的走了一阵,思考其中的关节之处,随后对罗安说道;“此事十分重大,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半点消息,要是我知道是你说出去的,你的项上人头不保。” “属下明白,绝不向外人透露半个字。”罗安连忙保证。 “很好!你这次做的很好,只要此事办完,本官向皇帝陛下请功。”邢继宾说着挥了挥手,示意罗安可以走了。 “谢千户!”罗安一抱拳,退了出去。 等罗安走后,邢继宾赶紧写密折,把袁崇焕的动向给皇帝汇报,半个时辰之后,一个锦衣卫身背密折,骑马朝着京城方向飞奔而去。 再说朱由检这阵,他已经觉得快成玄幻小说的化神境大能,能够分神办事,此时他刚下朝,就来到了工厂,正带着一群工匠,制作军弩的弩机。 前几天,他用铣床制作了一些模具,然后装在了一台小型冲床上,可以看见冲床冲头上有公模,在底座有母模。 那些模具颜色都成蓝色,这是蘸火之后,没有处理的颜色,主要是朱由检有点等不及,想着这样也不影响使用,就安装到了冲头上。 “你们几个把钢板抬到架子上,然后听我命令,慢慢往前送!”朱由检站在冲床的前面,指挥那些工匠怎么干活,等他们学会之后,朱由检也就轻松了。 这时,冲床巨大的配重轮已经开始旋转,朱由检一踩离合,只见冲床的冲头猛地往下一闪。 “当啷!”有清脆的金属声传来,在冲床的出料口,一个被冲压成型的弩机出现了。 这是一次冲压成型,朱由检对此很有心得,他拿着冲压好的弩机,观察成型的情况如何,看了一阵之后,朱由检觉得没有问题。 于是,朱由检开始大量的冲压弩机,这时可以看到,出料口随着冲床的工作,一个个的不停出来弩机的半成品。 干了一阵,朱由检开始让那些工匠上手,一个工匠很快就学会怎么冲压工件,在他的指挥下,一张钢板很快就冲压完了。 这种钢板是锰钢板,蘸火之后强度十分高,并且不易折断,这也是制造化工设备的企业才有的特种钢材,一般的机械厂还真不多见。 朱由检知道,这些弩机冲压完了之后,还要进行打眼焊接,这些工作就给金工的那些人去加工吧。 这里搞完之后,他留下那些工匠在那里继续工作,自己则来到了铸造车间,这里有十几个准备搞铸造的工匠,在这里等候朱由检。 朱由检来到之后,和那几个工匠开始商议,怎么制作铸造件,这些工匠其实铸造水平真的很高,不想后世觉得那样,古代工匠水平不行。 其实这是一种误解,在后世除了电气化之外,铸造的形式和古代区别并不大,只是各种数据相对更精细一些。 也许有些人不知道,在古代就已经有工匠能做出球墨铸铁,更别提在明朝,当朱由检问他们是否知道球墨铸铁的时候,那些工匠除了名称不懂,给他们一讲特性,几乎全都知道。 知道这个结果的朱由检,自然很高兴,这就省了很多时间,他带着那些工匠来到翻砂的工间,有大量砂模摆在一旁,那些工匠见了都连连称奇,说这些砂模太精致了。 当然这些工匠虽然称赞砂模精致,但是工作原理还是不变的,他们依然知道哪里是浇口,该怎么做砂模,对于这些技术,他们很了解,只是对电气化不了解,所以工作起来自然节奏很慢。 现在朱由检主要是让他他们适应一下这里工作环境,等他们适应之后,那工作起来绝对不是问题。 不过一切都有个开始,现在朱由检就拿着一张4A纸,上面画着一张图,这是双缸采油机的核心部件,曲轴的的翻砂图纸。 这个图纸是朱由检把一台柴油机拆开之后,先把每个零件量了尺寸,然后画出草图,以便于后面加工。 这个曲轴是柴油机的核心部件,朱由检自然重视,对于曲轴,朱由检和大部分的金工师傅一样,都知道是用球墨铸铁来做。 所以翻砂是关键,只要把这个部件做出来,别的部件基本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当然还有一个就是瓦和缸筒,以及活塞。 其中瓦也是比较难做的部件,关键是耐磨材料的问题,不过对于这个问题,其实在这个工厂根本不是问题,因为铸造车间本来就有很多的各种金属,为的就是给铸造的部件加合金,那么自然就有了耐磨金属。 推荐收藏,谢谢! 第一百八十章 准备做曲轴 瓦的制作,翻砂反倒不是问题,因为用离心浇注,基本就解决了问题,主要是因为瓦的尺寸并不大,浇注的时候,离心速度很高,基本能把铁水甩到没有气孔。 关键是看瓦的金工制作,有那么多的设备,其实瓦也不是问题,用翻砂过的毛坯,在车床加工出合适的尺寸,破开就是一副完整的瓦。 后面装配的时候,瓦需要和曲轴配合,要是配合尺寸不合适,需要用专业的铰刀,对瓦进行铰制,那些也不是问题,所以最难的就是曲轴的制作,因为曲轴在翻砂的时候,绝对不允许有一个气孔,并且球墨铸铁也必须按照使用要求进行配比合金,否则出来也是废品。 翻砂以后还不算完,还要进行车制,这个必须用专用的车床进行车制,后面还有热处理,加强曲轴的强度,之后,就是最后一道工序,磨制曲轴。 而今天朱由检主要是带着这些工匠制作木模,在车间里有上好木头,专门制作木模,他让那些工匠拿了一些木头,开始制作木模。 在铸造车间有专门制作木模的工间,这里有很多的机械,朱由检拿着一根木头,就上了一台木工车床,把木头的两端一顶,再一开车床,只见木头被车床的卡头带着快速的旋转起来。 其实木头很好加工,就是飞出来的木屑太多,空气中一会就弥漫着一股木头的木胶味,感觉不是那么好。 “嗤嗤嗤……”木头快速的旋转着,车刀很快就把木头车的圆圆的,没几分钟就把一根木头车到尺寸,朱由检用卡尺量了一下尺寸,觉得没有问题,然后开始教这些工匠怎么操作木工车床。 由于木工车床比较简单,操作十分容易上手,那些工匠很快就体会到这个机械的好处,以前他们制作圆形,都是用人力,在一个木盘上旋转,现在直接用电力了,自然效率很高。 这些工匠本来对制作木模就有心得,用木工车床也上手快,千万不要小瞧这些工匠,他们可是连大炮都是能做出来的人,所以技术真不是问题。 等这些工匠能上手的时候,朱由检就让他们练习,自己则带着两个工匠开始制作下一个木模零件,那就是曲轴偏心支架部分。 这时的朱由检找来了两块木板,开始在下料锯上的电刨把木板的两面刨平,并加工到合适尺寸,最后按照曲轴支架的尺寸,下出特形尺寸,从外形来看,就是一份捎带椭圆的特形体。 其中看着有点尖的那个位置,就是曲轴偏心的地方,到时活塞运动就靠它跟着曲轴中心运动,然后一上一下的推着活塞工作。 这边朱由检教会这两个工匠怎么制作特形,那边木工车床已经做出来一大堆的圆形木棍。 朱由检拿了一根木棍在电锯上横着一推,一截圆柱体出现了,朱由检拿着这个圆柱体,用木错稍加修整了一下,让它达到合适尺寸,接着就准备把这些圆柱体和特形组装在一起。最后就是曲轴的浇注木模。 这时朱由检让几个工匠,把圆柱体和特形用钉子和木胶,把它们连接在一起,最后在一个固定的木模上,把曲轴木模放在里面,定好尺寸,等木胶干了之后,就可以拿出了使用了。 不过木胶要干透,还得一两天,所以朱由检让这些工匠,大量的制作一批曲轴木模,反正以后这东西会不断生产的,多点模具也省很多的功夫。 在制作曲轴木模的过程,其实有三个人就足够了,朱由检见这些工匠无所事事,很是操心,于是他把双缸柴油机上浇注件,都让他们制作木模,特别是壳体,朱由检带着他们制作好半天,这才晚上收工的时候,做了一些半成品。 朱由检检查了一批半成品的尺寸之后,很高兴,他对那些工匠说道;“你们做的很好,根据你的表现,朕决定每人发一张电影票。” 那些工匠这时早已知道电影院的事情,都知道那电影很好看,现在皇帝说可以免费看电影,都十分的高兴,一个个笑嘻嘻的给朱由检行礼。 朱由检则拿着一沓电影票,发给那些工匠,拿到电影票的工匠们,兴高采烈的出了宫,准备晚上去看电影。 不过,这个电影票的时间比较晚,要到十二点左右才能看,毕竟这种免费的,不能挤占挣钱的时间,那样会影响电影院的收入。 晚膳过后,朱由检又马不停蹄的朝着门头沟赶去,因为他知道哪里的工坊已经改造好了,只等着自己过去视察一下。 这次朱由检出宫是开着车去的,后面则是郭云海开着货车,拉着四十多个锦衣卫,在后面护驾。 郭云海经过朱由检的训练之后,基本能慢慢开着车在工厂里转圈,现在让他带着锦衣卫出宫,他还有点小心,不敢开得太快。 再说路况,朱由检为了方便出宫,给工部的尚书交代,从皇宫到城西门,要扩出一条可以过车的便道,并且用栅栏围住这条出城的路,一些人流较多的路口,要修建木质天桥,让行人从天桥上过,不得挡住汽车出行的道路。 现在朱由检也没办法,要是汽车在京城招摇过市,是不是太辣百姓的眼睛,也只好采用这种折中的办法。 等汽车大量出现的时候,再对京城进行道路规划,目前只能先凑合着,毕竟朱由检现在最操心的就是后金即将劫掠的事情,没有太多精力来对京城进行大的改造。 出城很顺利,一路没碰到几个行人,主要是栅栏拦住了一些道路,而那些行人都绕道而行,所以行人就很少了。 出了城的朱由检,一路来到了门头沟,然后进入了琉璃村,这时有一个大烟囱已经在冒烟了,朱由检知道这是新的工坊,已经点火烧制玻璃了。 由于使用了鼓风机,烧制玻璃的速度大幅提升,以前一炉需要一到两天,现在只要八个小时,就能把石灰石、石英砂等玻璃原料彻底的融化,变成了玻璃水。 收藏推荐,谢谢! 第一百八十一章 玻璃瓶量产 朱由检掐好时间来到工坊,就是要看看这里玻璃瓶试制是否成功。 进到新的工坊之后,朱由检看见大师傅正带着一群工匠往炉子里添煤,火红的炉中已经有玻璃水在翻滚。 大师傅见朱由检来了,连忙上前见礼。朱由检摆手说道;“不必虚礼,工作要紧。” “是!皇上!”大师傅说着,就带朱由检到了新建的炉子跟前,给他介绍新炉子的优点。 朱由检听了也连连点头,然后问道;“朕给你们制作的模具,在小炉子上试制的怎么样?” 原来朱由检把做好的玻璃瓶模具,早都送到这里,让大师傅试制玻璃瓶。 大师傅听了,带着朱由检来到一张铁桌跟前,上面密密麻麻的摆了上百个罐头玻璃瓶,他拿了一个递给朱由检,让他看。 朱由检把玻璃瓶拿在手里,仔细的看了起来,这玻璃瓶看着要比后世的要厚一些,并且颜色有点发绿,其他的倒还是很不错,只要压上瓶盖就可以使用了。 “不错!这个玻璃瓶颜色比较发绿,可能是里面含铁太多,在磨制粉料的时候,用吸铁石把铁吸走。”朱由检一语就说到了关键的地方。 大师傅听了也点头,回道;“是的,小老儿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这一炉里的原料都被吸铁石排除铁质,颜色应该要淡一些。” 大师傅能说出这些,其实不奇怪,他制作琉璃的时候,很多地方也有颜色的问题,他会添加各自金属粉末,以求达到美观的效果。 这批玻璃瓶太绿,他自然能够找出来原因,是铁含量太高,所以他已经对工艺进行了改变。 参观完玻璃瓶,朱由检又等了一会,炉子里的玻璃水达到温度,鼓风机也把风量减小了,保持炉内温度在一千六七百度,开始吹制玻璃瓶了。 这次大师傅安排的很好,那些人倒炉内的玻璃水,那些人推包,那些人吹制玻璃瓶,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几十个人看着一点都不混乱。 这时,朱由检看到烧炉的工匠,打开炉低的一个小门,玻璃水就像流水一般的冲到了一个加热过的铁桶里,接着被一辆小车推到了吹制工匠那里。 这时,每个工匠都拿着吹制的铁管,在铁桶里沾玻璃水,然后快速的送到一排模具里,一扭开关,只见模具里的玻璃瓶顿时就出现。 吹制完成之后,工匠一掀模具,就拿出玻璃瓶,这时玻璃瓶的颜色已经变得暗淡起来,他们往稍微凉了一会,然后就把那些玻璃瓶放在了一个铁桌上,等候下一道工序。 原来刚吹制出来的玻璃瓶很脆,容易破碎,还需回火,在五六百度的炉里慢慢的冷却,最后出来的玻璃不容易破碎。 这时工坊的温度有点高,站在一旁观看的朱由检已经满头大汗,他看这些工匠把玻璃瓶做的很顺利,朱由检就不在跟前受罪了,他到了工坊的外面坐在一张椅子上休息,最后看看他们今天的产量如何。 工坊里面的工作很紧张,朱由检却很清闲,他坐在椅子没一会就开始打盹起来,不知道过去多少时间,有王承恩在一旁轻声的喊到;“陛下!赶紧醒醒,天津那边有消息了。” 朱由检被王承恩这么一喊,睁眼看了一下王承恩,问道;“什么消息?” “郑芝龙到了天津,今早上刚到的,在一个旅店里落脚。”原来是郑芝龙的来到了天津。 “喔?他都有哪些动作?”朱由检问道。 “郑芝龙来京,自然要走走门路,他派出了一些师爷,已经往京城赶,估计明早就到了京城。” “把这些师爷都给朕盯紧了,看他们都走得哪些人的门路,不要打草惊蛇,朕不想动他们,知道就好。” “是!我这就去安排!”王承恩说着,朝着工坊外面走去。 又过了一阵,大师傅终于一脸笑意的站在了朱由检的跟前,高兴的汇报道;“皇上!玻璃瓶已经吹制完了,还请皇上一观。” 朱由检见了,也迫不及待的跟着大师傅到了工坊里,这时,在几个铁桌上,已经密密麻麻的摆满了玻璃瓶,看着好不喜人。 “这里有多少个?”朱由检问道。 “小老儿数了一下,一共两千七百多个玻璃瓶。”大师傅很自豪,没想到自己一天下来,竟然能做出这么多玻璃瓶,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没想今天却在自己的手里实现了,他能不自豪吗。 “很好!就按照这个速度生产,越多越好。”朱由检也十分高兴,有了这些玻璃瓶,那些陕西的灾民,起码要多活几个人。 关键有玻璃瓶之后,海鱼把瓶子装满之后,空气很少,所以变质就缓慢了,保质一个半月是没什么问题的,到时把一些鱼油混在里面,效果估计会更好。 当然还有一个密封的问题,这个也很简单,现在虽然没有橡胶,没法做密封圈,但是可以用木胶代替啊,虽然那个味道有点不好,但是在饿了的人,还在乎那个。 朱由检的办法就是在罐装好之后,把瓶盖上面抹上一层木胶,然后压紧瓶盖就可以出厂了。 当然瓶盖也需要制作,这些也难不倒朱由检,因为在工厂里还有一批白铁皮,那些经过冲床冲压之后,一天随便做几千个,而且模具也很好做,不过需要两次成型。 第一次是把冲出的圆片进行翻边,第二次就可以把瓶盖做出来了,样子和后世一样,对于这个事情,朱由检其实已经画出图纸,只等这批玻璃瓶出来,然后根据这些玻璃瓶的尺寸,定下瓶盖的制作方法。 看完玻璃瓶的制作,朱由检交代,最近一段时间,只要有条件,就大量的生产玻璃瓶,有多少要多少,一切费用全由內帑出。 大师傅见了那里还不赶快答应。 朱由检走得时候问道;“现在你觉得什么事情,最耽误生产?” 大师傅回道;“是磨粉最耗时间,几个工匠一天磨不出几百斤粉料。” 收藏推荐,谢谢!感谢月票,谢谢、 第一百八十二章 毛文龙被弹劾 朱由检想了一下,这才明白,这里原来缺少粉碎机啊,于是他连忙说道;“不着急,朕四五天之后,就给你拿出好的机械,保管好用。” 原来朱由检心里很有数,简单的甩片式粉碎机很好制作,一根轴加上几个圆盘,再带上甩片和外壳,基本就能使用了。 这次他决定把这个简单的机械,画出图纸之后,让宋应星去主持工作,也算让他练习一下,怎么完整的做出一种机械产品。 当夜无事暂且不提,第二天朱由检按时早朝,今天的朝会比较有意思,基本一边倒的都是关于毛文龙的弹劾奏本。 朱由检知道,这是钱龙锡准备对付毛文龙的前奏,毕竟最近核查了毛文龙的粮饷,很多地方都对不上数目。 比如,毛文龙说他有十万兵丁在东江镇,但核查下来,却只有三万八千人,这可是典型冒领军饷。 朱由检对此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既不说毛文龙不对,也没有说弹劾的人有错,因为他知道,毛文龙之所以冒领军饷,因为在东江镇还有很多辽东逃难的百姓,既没有田,也没有经济来源,所有人的生活,全靠着军饷在支撑。 当然,毛文龙也想出一些办法,让这些辽东难民进山打猎和挖山参,然后卖掉换取粮食,可这毕竟是有限,就靠朝廷送来的那点粮饷,根本就无法解决他们的吃饭问题。 而这些难民吃饭问题不解决,毛文龙绝对会继续冒领军饷,因为他没有办法,必须这么做。 朱由检却知道这些辽东难民该怎么解决他们吃饭的问题,那就是造出大量渔船,让他们海里打鱼,送到天津统一罐装罐头,要是把这些人利用起来,估计还不够。 那么渔船就是个大问题,朱由检又想了,与其这样让他们要死不活,还不如让他们先吃饱饭,然后自己造渔船,最后出海打渔。 那些言官见皇帝今天很奇怪,不管大家怎么弹劾毛文龙,皇帝都是只是听着,一直不表态,钱龙锡见皇帝这个态度,觉得皇帝似乎在犹豫什么,估计是害怕毛文龙反叛,所以不敢随意说话。 见此情景,钱龙锡出班奏道;“陛下!毛文龙多次冒领粮饷,在天启年间就存在这问题,假如在不解决冒饷的问题,估计东江镇不保。” 钱龙锡这话说的就比较严重了,假如东江镇保不住,对大明来说是不可容忍的,因为那将直接关系朝鲜,没有了东江镇,朝鲜也就彻底的与大明失去联系。 更加严重的是,后金一旦控制住朝鲜,他们在海上就有了出海口,那时对大明的海上将形成很大威胁。 朱由检听了钱龙锡的话,不得不回应;“爱卿既然这么说,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钱龙锡回道;“臣以为,应该加强粮饷的核查,目前毛文龙归冀辽总督袁崇焕管辖,还请陛下准予袁崇焕到东江镇视察粮饷军备问题。” 朱由检被钱龙锡这么一说,这才明白过来,搞了半天毛文龙被杀,其实朝廷里也有大臣在支持袁崇焕动手。 至于原因,倒要从魏忠贤那时说起,在天启的时候,魏忠贤基本一手把持这东江镇的粮饷,所需粮饷都是魏忠贤在过手,至于里面有多少的水分,其实大家都清楚的。 当时,东江镇在三年的时间,竟然拨付一百五十万两的军饷,可想而知魏忠贤是拿了不少好处的,当然东江镇也得到不少粮饷,那时东江镇正是因为有朝廷的支持,打了一些像样的战役。 可魏忠贤倒台之后,东林人接过了东江镇的军饷拨付权利,这时就存在和毛文龙讨价还价的问题。 而毛文龙偏偏觉得应该获得以前的那个份额的军饷,因此和东林人产生了矛盾,原因很简单,大家都想多捞一点,包括毛文龙。 是的,就是因为利益分配的问题,朝廷的东林人和毛文龙产生了分歧,后面就算毛文龙不被杀,日子也一样不好过。 当然现在朱由检已经在请袁可立出山,一旦他出来主持山东,毛文龙的粮饷问题将会迎刃而解。 基于这个考虑,朱由检决定把这事往后拖一阵,等袁可立出山再说,他说道;“关于核查粮饷的事情,暂且不急,至于军备问题,那是袁崇焕的职责,可视情况而定。” 钱龙锡听了心里一喜,虽然皇帝没有说核查粮饷,但是袁崇焕可以视察毛文龙,这个却是可以的,那时让袁崇焕和毛文龙谈一下,倒也是个办法,毛文龙你总不能一毛不拔啊。 朱由检瞧钱龙锡拿喜上眉梢的样子,就知道历史还在沿着以前的惯性在前进,估计钱龙锡回去之后,就会怂恿袁崇焕去东江镇,让他和毛文龙谈判。 可钱龙锡不知道,现在的朱由检已经不是前任了,袁崇焕到了东江镇,是拔不出来他的那把尚方宝剑的,因为朱由检已经给袁崇焕密旨,半年不得拔出尚方宝剑,除非这二逼非要抗旨,那就没办法了。 不过朱由检认为袁崇焕应该在可控中,不会做出傻事。 朱由检和钱龙锡对完话后,朝会也差不多该结束了,这时,有太监快步的走到丹墀上,对王承恩悄悄的嘀咕了几句,接着王承恩附耳告诉朱由检;“陛下!有辽东锦衣卫急报。” 朱由检听了心里一惊,连忙一摆手,示意赶紧退朝,反正已经快差不多时间了,王承恩见了连忙一甩拂尘,喊到;“退朝!” 过了一阵,朱由检站在了乾清宫,有锦衣卫递上了邢继宾的密报,朱由检打开卷轴之后,不由大吃一惊,没想到袁崇焕果然在密谋后金谈判,并且有可能杀毛文龙。 朱由检觉得这历史的惯性太大了,这袁崇焕到底会不会杀毛文龙,现在他自己都觉得没有底了。 到底该怎么办?朱由检在乾清宫来回的走动,怎么袁可立还不来京,要是他来了,起码可以安排他到东江镇暂时坐镇一下,袁崇焕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在袁可立的面前杀人。 推荐收藏,谢谢! 第一百八十三章 朕真该怎么办?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毛文龙一定不能被杀,后果也是显而易见的,那是经过历史证明的,他的作用要说牵制后金不入关,那不太现实,毕竟他的军力在那里摆着,后金留下一些兵力摆在东江镇就可,只是减轻了后金破坏大明的程度。 关键的是,杀了毛文龙之后,东江的将领就成了一盘散沙,最后大都投向了后金,什么尚可喜,孔友德,耿精忠,三个大汉奸,祸害起大明,一点都不带手软的。 所以一定要阻止袁崇焕的行动,直接下旨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朱由检决定先把袁崇焕调动起来,这样他暂时去不了东江镇就好。 可该怎么调动袁崇焕,这也是个难题,人家在辽东呆的好好地,暂时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该用个什么理由才能让他动起来,而不让他去东江镇。 这让朱由检有点犯难,关键这家伙是文官,要是用中旨去宣旨,他肯定不认的,这在文管体系是潜规则,他可以用各种理由推脱。 所以,调动袁崇焕还必须经过内阁,想想那些内阁的老家伙,不跟他们商量就调动袁崇焕,基本是不可能的。 现在大家知道了朱由检的难处了吧,这就是没有军权的后果,要是朱元璋,嘿嘿,你们这群家伙,都给我死去吧。 不行把那个丹书铁券给毛文龙?有了这个东西,袁崇焕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杀他,原来朱由检虽然早都刻好了丹书铁券,却一直没有给毛文龙送去。 这其中他也是有考量的,丹书铁券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旦把这东西送出去,有可能助长毛文龙的嚣张气焰,关键毛文龙是一个武将,要是把他的地位抬得太高,以后该怎么奖励满桂? 满桂按照现在的形势发展下去,其功劳绝对比毛文龙要大,到时该怎么奖励满桂,难道还要给他丹书铁券? 朱由检不想滥发这种奖励,因为自己活着的时候,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可自己死了以后,让继位的朱慈烺该怎么面对这些骄兵悍将,这是朱由检必须面对的问题。 朱由检左右为难了一阵,还是咬牙把这个心思收了回去,丹书铁券还是先放着,实在不行再说。 想到这里,朱由检对那个锦衣卫说道;“你回去告诉邢继宾,让他密切注意袁崇焕的动向,有异动立马给朕回报。” “是!”锦衣卫连忙抱拳回道。 “还有,你告诉邢继宾,让他尽快派人到后金,打探后金所有的情报,不管大小,一律给朕报来。”朱由检说完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是!”锦衣卫再次抱拳,然后出去了。 等锦衣卫走后,朱由检又接见了田弘遇,这阵田弘遇一直在筹备采办处,基本已经搞得差不多了。 朱由检叫他来,就是要交代采办任务的。 “臣参见陛下!”田弘遇见了朱由检,连忙行礼。 “爱卿请坐!”朱由检说着,一指旁边的锦凳,示意田弘遇坐着说话。 “谢陛下!”田弘遇说着落座了。 朱由检坐在田弘遇的对面,然后说道;“最近朕比较忙,说好的去看采办处,也没时间去看。” 田弘遇连忙为朱由检辩解道;“陛下日理万机,岂可因为这小事,耽误了国家大事,臣理解。” 朱由检点了点头,笑道;“爱卿不怪罪朕就好,朕这次叫你来,是有物资需要爱卿去采购。” “臣明白!”田弘遇回道。 “你现在采购一批木胶,还有一些木料,其中木料是用来做小船的,量比较大。”朱由检说着递给了田弘遇一张单子,上面都是要采购的东西。 “臣回去就办。”田弘遇说着把单子,收了起来。 “价格要对比好,后面可是有太监去查账的,希望你不要因小失大。”朱由检这是在告诫田弘遇不要太贪,到时大家都不好看。 “臣一定办好这事,再说里面还有臣的好处,岂敢乱来。”田弘遇那里不知道这是皇帝砸敲打自己,连忙保证自己不会乱来。 “好了,你可以去办事了。”朱由检说着,也不留他说话了,让他赶紧去办事。 “是!臣告退!”田弘遇说着退了出去。 朱由检等田弘遇走了之后,赶紧到工厂去,现在他想把瓶盖和粉碎机的事办一下,他先找到了宋应星,给他了几张图纸,然后说道;“这是粉碎机的图,接下来几天,你要独自完成这个机械的制作。” 宋应星拿着图,立马高兴的回道;“好的,师傅。” “来!朕先给你讲讲这张图。”朱由检说着,把装配图给宋应星看,并开始给他讲那些地方的作用。 “你看中间是一根轴,两边有轴承,在中间有三个圆盘,然后横向穿有小轴,甩片就穿在这一圈的小轴上。”朱由检指着装配图的每个位置,给宋应星讲解怎么制作结构。 宋应星点着头,开始慢慢的琢磨起来,不懂的地方就问朱由检,朱由检很快就给他讲解原因,宋应星理解起来自然很快。 等宋应星理解透了,并且多整个制作的过程都了解了,朱由检就去搞罐头瓶盖去了。 而宋应星却开始了他的第一台机器的制作,他到了金工车间,叫来几个练习车床水平很好的太监,然后开始给他们分派活。 其中有轴,圆盘,以及六根小轴,全部交给三个太监,让他们各自选一种去车床加工,这些办完之后,他又来到铸造车间。 这里的工匠都知道宋应星是皇帝的徒弟,见了面哪敢不客气,宋应星说明来意,要求他们用耐磨材料浇注合金钢,形状是长方形的,厚度二十毫米。 对于这种小件的浇注,其实很快的,别说现在还有电气化的炉子,他们用了一个小干锅,装了一些废铁,然后放到炉子进行融化。 不到半小时,一炉铁水就出来了,然后他们把铁水倒在一个砂模里,再过半天就能来取了,主要是为了保温,因为这个甩片还要加工两个孔,所以不能快速冷却,那样会造成铁件表面硬化,以至于钻床无法打眼。 推荐收藏,谢谢! 第一百八十四章 弹劾奏章太多 当然,宋应星把活交代给铸造车间的工匠,也不会傻傻的站在这里等,接下来他就来到了安装车间。这里有焊工正在练习电焊。 宋应星把那些太监叫到一起,给他们讲钢板该怎么下料,然后又该怎么焊接,最后该怎么安装。 这里面自然有不懂的地方,宋应星给他们一一讲解该怎么干,于是那些焊工开始在宋应星的指挥下,开始放样下料。 由于人多,一人干一件零件,到了下午的时候,除了特别差的,不能交出合格零件,其他的大都修修改改,基本就能进行组装了。 宋应星想到这台机器要做到质量好,就必须严格把关,他反复的核查每个零件的尺寸,以求安装完,机器能够使用。 而这时的朱由检却在成型车间,用白铁制作瓶盖,他用一个小型冲床,把0.3的白铁皮进行冲压,等冲头过去之后,一个圆圆的铁片出现了。 朱由检手把手的教那些太监,怎么操作冲床,并让他们注意安全事项,因为这种机械确实出事故太多,所以安全是这个机床的重中之重。 当然,由于朱由检是皇帝的缘故,那些太监对朱由检规定的安全操作,十分的重视,凡是朱由检说过的规矩,他们都铭记于心,怕一不小心就惹事了。 其实在宫中,太监的规矩是很严格,别说做事,就是一句话,一个眼神都有可能招来无妄之灾,所以太监做事都很小心。 但这小心谨慎的态度,恰恰合适干这种危险的工种,所以朱由检心里也是有数的,他为什么挑选太监来干金工,也是和这些有关。 其实态度往往决定了工作的成败,干金工首先就要有小心谨慎的谦恭态度,才能制造出过硬的产品。 现在朱由检虽然着急罐头的早日投产,但是还是细心教授这些太监,工作要谨慎,不要因为赶进度,把自己搞伤了。 朱由检觉得再急,但是安全还是第一位的,所以他对安全抓的最紧,目的就是让这些刚起步的工作人员,要有安全意识。 下完一些圆片之后,朱由检又带着几个太监开始瓶盖第二道工序,这道工序是对圆片的边缘进行翻边。 这个程序因为都是机械翻边,只要模具制作的好,也只是简单的送料,把圆片往模具上一放,然后冲头往下一落,翻边的工序就算完成了。 至于后面的瓶盖成型,道理也是一样的,都是简单的冲压成型,速度自然没得说,也就是说三台小冲床,基本就把瓶盖的所有工序完成了。 忙完瓶盖的制作教授工作,之后,朱由检又马不停蹄的去铸造车间看那边木模制作情况。 看了一遍之后,觉得没问题,他又跑到安装车间,看那些学习电焊的太监,这时他看见一些太监正在宋应星的督促下,制作粉碎机的零件。 在这里朱由检又呆了一阵,那些太监工作的时候,有不懂得的地方,朱由检又上前给他们讲该怎么干,就这么忙忙碌碌,朱由检的一天又过去了。 晚膳之后,朱由检坐在了工厂的办公室里,开始批阅奏章,今天的奏章基本都是一个调调,大都是是弹劾毛文龙的。 比如这个奏章,是工科给事中潘士闻上疏的,他在奏章里提到毛文龙浪费军饷,烂杀俘虏,请求皇帝治毛文龙的罪。 朱由检看了这个奏章,也只是笑笑就算了,要说毛文龙浪费军饷,那是肯定的了,在东江镇那边,可有三十多万的辽东百姓要生活,怎么着也得用点,毕竟大家都要活命。 究其原因,根子还是朝廷的官员不作为,人家毛文龙在东江镇那么多年,你们这帮官员还没给人家解决百姓生计问题,毛文龙不挪用军饷怎么办。 对于毛文龙来说,这些百姓他甩不得,那是他的兵员来源地,要是出去作战死了兵丁,有这些百姓,他起码有个补充的地方,反之则越打越弱,最后也就失败了。 还有就是烂杀俘虏,朱由检看到这句话,差点笑出声,真是迂腐之极,这些俘虏抓回来,不杀掉你们养着啊。 连自己的百姓都养不活,还有时间去操那些心,这些所谓的后金俘虏,可是后面大清赫赫有名的八旗,入关之后,不知道祸害多少汉人,杀人放火样样在行,末了还搞了跑马圈地。 朱由检想到这里,也不客气的拿起朱笔批阅道;“全都知道,朕自有主张,别每天上奏这种奏章。” 再看下一本奏章,还是弹劾毛文龙的,并且说的更绝,这是尚宝卿董茂忠上疏,他提出撤销东江镇,罢免毛文龙的官职,把东江归辽东管辖,粮饷等事务皆由辽东供给。 朱由检看了这个奏章,也是哭笑不得,你说一个管理皇宫宝物的官员,你操的心也太宽了吧。 这且不说,并且战略眼光也不说,毕竟你是个文玩高手,还没那本事看透战局,可起码的后勤供给路线也该明白吧。 从登莱供给东江方便,还是从辽东供给方便,连这都看不透,真的是让人无语,都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要来凑这热闹。 不过这样说人家也不对,拿了人家的好处,不出来说话,是不是不地道?朱由检看完这个奏章,拿起朱笔在奏章大大的画了八叉,然后大大的写着;“狗屁不通!” “给我退给那个混蛋!”朱由检气的把奏章扔的老远,砸的对面的电视机不停地晃,一旁的王承恩见了,连忙跑到跟前,把奏章捡了起来。 “陛下还请息怒。”王承恩小心的看着朱由检。 朱由检一摆手,气急败坏的说道;“都是些没求用的东西,内战内行,外战外行,凡是敌人拥护的,他们坚决赞成,凡是敌人反对的,他们一定助攻,我怎么碰到这么一群猪队友?” “额?”王承恩听了也是石化在哪里,怎么陛下说的很有道理,这些家伙还真像陛下说的那样,整个就是在帮后金啊。 推荐收藏,谢谢! 第一百八十五章 袁崇焕官位什么价? 朱由检生气完,奏章还是得批阅,不过这些弹劾毛文龙的奏章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显然这是一次针对毛文龙的集中攻击,那这背后的人是谁? 朱由检想到这里,摆手让王承恩退出办公室,然后他拿出了《明史》翻看起来,整个事件里面,一定有个推手。 钱龙锡?朱由检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了这个名字上,因为杀毛文龙的事件里,屡次提到了这个人。 在毛文龙的传记里,袁崇焕曾经给钱龙锡密谋过,袁崇焕说,毛文龙能用则用,不能用则杀。 从这里看出,钱龙锡和袁崇焕是站在一个队伍里的,要不袁崇焕也不敢这么对他说。 钱龙锡?朕倒要看看你要玩个什么花样?朱由检想到这里,把《明史》重重的一合,然后闭目养神起来。 朱由检这边很生气,可辽东的那边有人也很生气,那就是祖大寿,这家伙这阵都在山海关,本来他是驻守锦州,但是因为粮饷的事情就在山海关住了不少的时间。 这天一大早,他就被一个宁远来的商人给气住了,原来这个商人是吴襄的掌柜,他从江南运来一批货物,谁知在海面上,被毛文龙的人给截住,要求他的货船交税。 那掌柜明确的告诉这些货物是辽东吴襄的,还请多多关照,谁知那些人根本不吃这一套,结果交两成的税收,这才到了觉华岛。 有了这么大的银两损失,这掌柜也扛不住,所以就来找吴襄,当然祖大寿和吴襄本就是一体,祖大寿见自己的货物被毛文龙收了税,心里很不高兴。 于是他和吴襄两个在屋里大发脾气,对毛文龙恨之入骨,与祖大寿他们在一起的,还有袁崇煜,他也愤愤不平的对这事表示愤慨。 祖大寿一番发泄之后,把目光看向了袁崇煜,说道;“这事你可要在袁都督面前说话,咱们可都有损失,这毛文龙如此嚣张跋扈,再不跟他谈谈,咱们受不了。” 袁崇煜听了,眉头一皱,说道;“这毛文龙太骄横,仗着自己有战功,根本不把辽东的人放在眼里。” 这时吴襄阴阳怪气的接过话,说道;“谁说不是呢?上次毛文龙到宁远,你看他个架势,一点都不把袁都督放在眼里,长期这么下去,只怕袁都督也管不了他喽。” 袁崇煜听了吴襄的怪话,很生气,说道;“毛文龙,哼!实话给大家说了吧,我哥哥早都对他不满了,不听朝廷调度,还不让文官去管理东江,他迟早会被朝廷罢免的。” 祖大寿和吴襄一听,敢情朝廷早都对毛文龙不满了,那么我们再烧把火,是不是就把这家伙赶下台了。 这时祖大寿开始煽风点火起来;“既然这样,不如咱们给袁都督说一下,让他把毛文龙赶紧调走,以现在袁都督的能力,嘿嘿,应该不在话下。” 袁崇煜听了连连点头,回道;“这事我不好说,不过你们去说应该更好,然后我在哥哥面前再提那么两句,嘿嘿,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明白!明白!”祖大寿那里还不知道袁崇煜的意思,他和吴襄给袁崇焕找理由去整毛文龙,而袁崇煜则在后面烧火,让袁崇焕下决心。 话到这里,得要给大家交代一下袁崇煜,他是袁崇焕的弟弟,身份是个商人,常年奔波于江南和辽东之间做生意。 既然他是个生意人,自然不免就要和吴襄他们有交集,更别提现在,他的哥哥袁崇焕已经是辽东的主官,做起生意自然风生水起。 需要给大家交代的是,袁崇煜在袁崇焕被杀之后,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在袁崇焕的家里抄出价值六千两的不动产。 有查抄袁崇焕的官员给崇祯奏报,袁崇煜此人不知所踪,据说朝西面省份逃跑了,家中所有财物被席卷一空,只查出不动产六千两,还有很多盐本。 请大家注意这个盐本,其实就是盐引的账本,要是懂得就应该知道这个东西的价值,扬州的盐商可是因为有了盐引这才富得流油的。 后来,再也没有后来了,不过大家可以这样想,当然是猜测,在明末做官有价格,一个巡抚要五千两白银,那么袁崇焕做了冀辽总督,该是个什么价位? 冀辽总督可是实权在握,总领军政大权,这个职位可以管多少地方,咱们就来捋一捋,天津巡抚归冀辽总督管,还有蓟州,辽东全都归冀辽总督管。 这些只是地方,在辽东以及各地卫所,加在一起起码有二十万人的部队也归袁崇焕管,最后他还把东江镇也要到了手,只是随着他的死,东江镇又归山东管了。 所以袁崇焕的这个官职,估计,也许,可能,大概花了海量的钱才拿到手的,不要以为和崇祯一番话就能成事,当时可是钱龙锡极力推荐袁崇焕见崇祯。 要说这里面没有利害关系,只能说,咱们太不了解袁崇焕的清高,在辽东混那么多年,还能出淤泥而不染,厉害。 在明末官场大家都在拿,这没什么稀奇,只是多少而已,别说祖大寿他们,连毛文龙也没有像大家想的那样清正廉明,大家别忘了他的家世,也是商人,他的祖父曾经是盐商。 纵观整个辽东的人,大家可以发现,这哪是一群军人在打仗,根本就是一群商人在辽东牟利,为了自己的利益,也要把后金挡在关外,因为这是他们做生意的基地,怎么也不能把店面给丢了吧。 好了,给大家闲扯这么多,其实就是告诉大家,他们既在抵御后金的进攻,同时也在与后金做生意,看起来很怪,但可能这就是事实。 所以,知史而知耻,绝不是一句空话,后世可以预见的是,打败顶级大国的不是我们,是他们的商人,因为他们根本没有经历过我们的历史,自然不懂这其中的奥妙之处。 商人无国界,这根本就是个悖论,以前咱们不知道,可明末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要是再犯如此错误,只能说没有长记性。 推荐收藏,谢谢! 第一百八十六章 毛文龙得罪人太多 再说这两天袁崇焕,他一直心神不宁,说句实话,他的压力很大,以前给前任崇祯许过的诺言,根本无法实现,他现在唯一觉得自己能脱身的就是和谈。 而给钱龙锡送去的消息,还没得到回应,所以他很着急,目前那个喇嘛还等着他正式的回话,不过京城往来送信息,来回没有四五天是不可能的。 就在袁崇焕患得患失的时候,参赞孙元化来了,他和祖大寿一起来到了大堂,袁崇焕见孙元化来,并且祖大寿也跟着来,有点奇怪,问道;“怎么你们有事?” 孙元化先道;“下官制作的一批红衣大炮,已经交付,特来给都督禀报。” 袁崇焕听了一喜,说道;“好!还是初阳办事本官放心,等这阵忙完,本官向朝廷请功。” 袁崇焕说完,指了指大堂两边的椅子,示意孙元化坐下说话。 “谢都督!”孙元化抱拳谢过袁崇焕,然后落座。 “额?本将是来给都督辞行的,准备回锦州!”祖大寿紧跟着说明来意。 袁崇焕听了,知道祖大寿急着回锦州是怎么回事,不就是粮饷到手了,赶紧回去发粮饷,其中的原因还不就是那两个钱? “既然祖将军想要回去主持锦州,本官也不就留你了。”袁崇焕说完摆了摆手,示意祖大寿可以走了。 “额?”这时祖大寿摆出一副想说却又不敢说的样子,似乎有事给袁崇焕说,却又觉得不方便。 袁崇焕见祖大寿磨磨唧唧,像是有话要说,就不耐烦的说道;“你我一体,还有什么话不敢说?” 祖大寿这时才笑了起来,说道;“其实就是一点小事,害怕袁都督公务繁忙,不敢打扰。” “说吧!”袁崇焕说道。 “还不是海上的那点破事,我们从江南运来的物资,没想又被毛文龙的人给拦住了,还收了两成的税收,本来辽东将士就指着这点东西过日子,长此以往,咱们可怎么办?”原来祖大寿直接给袁崇焕抱怨毛文龙太过分。 袁崇焕听了祖大寿的话,也是头疼不已,他按了按太阳穴,这才说道;“这毛文龙骄横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服管教,本官正要训斥他一番。” 祖大寿见袁崇焕头疼,决定在加把火,说道;“谁说不是呢,自从新帝登基,他已经斩首后金一千多首级,而我们偌大辽东,才拿出二百多首级,他能不骄横吗?” “放屁!”没想袁崇焕听了祖大寿的抱怨,顿时火大,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说道;“就他那首级有多大的水分?杀良冒功,本官没有弹劾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有什么值得骄横的理由?” 祖大寿见袁崇焕发火,心里一喜,连忙符合道;“谁说不是呢,咱们都知道他杀良冒功,可朝廷知道了,有用何用,没人敢动毛文龙。” “哼!没人敢动,本官倒要看看是他毛文龙的脑袋硬,还是本官的尚方宝剑硬?”袁崇焕一到激动的时候,就把尚方宝剑拿出了,这都已经成习惯了。 祖大寿见袁崇焕这样,连忙装好人;“袁都督息怒,毛文龙可杀不得,人家劳苦功高,又阉逆做后台,动不得。” 坐在一旁的孙元化也赶紧劝道;“毛文龙虽然骄横,但对朝廷还是有功,只是最近不服教化,袁都督训斥一下即可,千万杀不得。” “哼!杀不得,东江镇离了他毛文龙还没法过了?本官倒要看看这毛文龙又多大本事,今年春天竟然敢提兵到登莱祸害百姓,朝廷迟早要清算他的。”原来袁崇焕想动毛文龙,还是有所依仗的,毕竟毛文龙做的一些事情很过火。 说起毛文龙,他自从魏忠贤倒台之后,日子就不太好过了,本来以前朝廷拨付的军饷,还能勉强支撑东江镇。 但是现在却变成没人管没人问的地方,他屡次向朝廷催要军饷,结果迎来的是军饷的核查。 大家可以想一想,这些军饷里面有没有水分,不用说,那肯定有的,因为以前那些太监给东江镇拨付军饷,自然要从里面克扣一部分,然后毛文龙和他的部下也要拿一点,最后才是兵丁和那些百姓的。 现在由于是东林人掌权,自然对毛文龙这个以前攀附阉逆的官员进行打压,本来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的核查,现在变成的严格起来。 结果就查出一大堆问题,那么朝廷里的东林官员,可以拿着这个和毛文龙讨价还价,要说毛文龙要是不服软,也不太可能,反正以前那些太监拿多少,那东林的官员也是这个数。 谁知,这些东林官员显然要比阉逆的胃口大,可以预见的就是谈崩了,既然撕破了脸,哪还有什么好说的。 于是东林掌权的内阁,开始不断的找茬,毛文龙这时想要后悔都来不及,讨要军饷却迟迟下不来,可东江镇的兵丁和百姓要吃饭啊。 着急上火的毛文龙,这时心态应该发生了变化,他要给这些东江镇的人找饭吃,于是开始和后金勾勾搭搭,学着辽东的那帮军将,开始贩卖江南的物资。 可这样一来,又触犯了辽东军将的利益,本来是他们的生意,没想毛文龙却来插一杠子,生意是不是就不好做了。 于是,辽东军将也很恼火,你一个暴发户,竟然敢跟我们抢生意,不搞他才怪了,可毛文龙也不是好惹的。 他管辖的东江镇,偏偏又刚好卡在渤海口上,来往的船只用眼睛都能看到。 那么毛文龙就利用自己的优势,对过往的船只收税,反正你们的这些货物也是卖给后金,我收了你们的税,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说这些货物是到那里去的,只能蒙着头吃亏。 你来我往的这么几次下来,辽东军将发现这毛文龙真的不好弄,矛盾也就一点点的积累起来,以至于现在祖大寿希望这个搅屎棍,赶快离开东江镇,别再祸害大家了。 推荐收藏,谢谢! 第一百八十七章 锦衣卫前辈饶福安 现在的袁崇焕同样也头疼毛文龙,他本来想和谈,可毛文龙横在了中间不听调度,去年开春的时候,几次锦州危急,需要毛文龙出兵牵制后金。 结果却让袁崇焕失望了,毛文龙按兵不动,不但不动,反倒传出毛文龙和后金勾勾搭搭,像有投向后金的架势,你说袁崇焕恼火不恼火。 这里面可能两人有误会,毕竟双方隔得很远,没法交流,毛文龙自从朝廷断军饷之后,应该是很着急的,没有钱还怎么维持东江镇? 于是就有了毛文龙两次带领东江镇的兵丁,到登莱讨饷,顺便也查看一下东江镇的退路。 对,大家没看错,毛文龙之所以两次带兵讨饷,其实就是给东江镇的人找退路,没有朝廷的军饷支持,用脚指头想,那也是维持不去的,所以毛文龙应该是给东江镇的人找退路。 可这样一来,却被东林人曲解成毛文龙有谋反的嫌疑,朝廷对部队的调度是有限制了,这样不经过朝廷的调度就出兵,显然触动了东林内阁的底线。 于是事情越闹越大,以至于毛文龙只好上疏给朱由检,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到登莱,不过他的解释太勉强,说是刮大风飘到了登莱。 虽然这个解释很荒唐,但是前任崇祯也只好认了,毕竟毛文龙在东江的作用,是没人能够替代的。 搁在现在的朱由检,也是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能把谎圆上就算过去了。 可到了袁崇焕这里却不是这么回事了,他正要和后金和谈,毛文龙万一叛变了,或是真的撤退到登莱,那么自己就是有功也变得没有功劳了。 为什么?因为他自己说过的五年平辽,结果却变成丢失大明国土,这个责任没有人来背黑锅,只有袁崇焕自己来背。 有了这些种种矛盾,袁崇焕觉得自己必须找到毛文龙,相互谈一谈,看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也就是说,现在的袁崇焕已经被逼的必须和毛文龙谈判,不管怎么说,毛文龙已经成为他必须迈过去的坎。 可今天袁崇焕没想的是,自己与祖大寿的交谈,全被站在大堂门口的韩松听了去,他今天刚好当值,并且就站在大堂门外,袁崇焕他们说的话,一个字都没拉的到了他的耳朵里。 这韩松是袁崇焕的亲兵,以前是赵率教手下的亲兵,由于锦衣卫喜欢打探消息,自然就会在这种人身上花功夫,韩松作为袁崇焕的亲兵,一般的消息还是能卖就卖,当然重要的消息,他还是不敢的。 就像今天这事,韩松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一个大都督想杀一个武将,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消息能不能卖上价钱。 毕竟这种消息在高层可能值钱,但是在这个地界,真的不值钱,还不如那些关于商人的消息,卖起来有个好价钱,并且人家给钱还痛快。 好不容易熬到下值,韩松决定再到那个小酒馆喝酒,看罗安在不在,要是他在,就把这个消息卖出去,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消息,换一顿酒喝,那也是划算的。 等韩松到了酒馆,没想到罗安早已经和其他几个兄弟坐在一起喝酒,桌上你来我往的劝酒好不热闹。 韩松见了也是两眼发直,被罗安招呼着落座,先喝两杯酒过下瘾,然后开始拉话起来。 韩松有意卖消息,所以落座的时候,也就坐在了罗安的旁边,等大家不注意的时候,韩松低声的给罗安说道;“有好消息,要不?” 罗安听了耳朵一竖,立马说道;“兄弟你说,要是值钱,绝对不亏兄弟。” 韩松和罗安本就是酒友,又经常在一起,所以也不是那么较真,他说道;“值不值钱,兄弟看着给,咱绝不说二话。” 罗安连忙点头。 韩松见了就说道;“都督可能要去东江,搞不好毛文龙要倒霉。” 罗安一听,连忙问道;“那时候去?” 韩松回道;“不知道,反正快了。” 罗安这时掏出了一两银子,递到了韩松的手里,说道;“要是走了,给我说。” 韩松见卖到了银子,立马笑了起来,他用手掂掂重量,笑嘻嘻的回道;“谢过兄弟,咱绝不误事。” “好兄弟,咱们来一杯!”罗安说着举起了酒杯。 罗安因为收到消息,也就喝了两杯酒,借口家中有事,提前退场回到卫所,等他见到邢继宾的时候,邢继宾正在和一个四十多岁的锦衣卫说话。 “哎哎哎……你来的正好,你来认识一下,这时咱们的老前辈,叫饶福安。”邢继宾让罗安给饶福安见礼。 “见过饶老前辈!”罗安赶紧上前行礼。 饶福安连忙回礼。说道;“好!” “你可不要小瞧这位饶前辈,当年他可是在三大征立下汗马功劳的。”邢继宾继续吹捧这位饶福安。 “大人过奖了。”饶福安虽然嘴上客气,脸上却露出喜悦的表情,显然他对自己的过往得到认同而感到荣耀。 “久仰!久仰!”罗安连忙恭维饶福安。 “过奖,过奖!”饶福安也再次客气。 罗安见了这个状况,知道一定是千户有什么事安排,要不也不会把这位老前辈叫来,于是用探寻的目光看着邢继宾。 邢继宾见罗安这个样子,也就不再啰嗦了,他说道;“最近皇帝陛下有安排,希望咱们卫所安排得力干将,前往后金打探消息,于是本官就把饶前辈请来了,听说那喇嘛要去后金,不知道你能不能安排一下。” 罗安听了,想了一下,回道;“属下不知,要是能给他们好处,应该可以,后金那边对商人一直是欢迎的。” 邢继宾一听,不就是钱的问题,这个还有什么说的,就回道;“条件他们提,只要不过分就答应他们。” 罗安连忙应承道;“是!明日属下就带饶前辈去见那小和尚。” 再说袁崇焕送走祖大寿他们,处理公务到晚上,这才会后衙休息,吃饭的时候,袁崇煜也在。 袁家在广东东莞是个大家族,有深厚的家族渊源,所以规矩也很多,袁崇煜在饭桌上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吃饭。 等吃完饭,他才给袁崇焕说道;“大哥,最近咱们家的生意不好做了。” 推荐收藏,谢谢! 第一百八十八章 袁崇焕去了东江镇 这时袁崇焕回道;“你的那些烂事不要给我说,好好做你的生意,不要和那些人掺和在一起。” 袁崇焕所说的那些人,自然是指的祖大寿他们,他的意思袁崇煜做好家族的生意就好,不要把别人的事情往身上揽。 可袁崇煜就是来怂恿袁崇焕的,哪能听他的,袁崇煜苦着脸说道;“不是兄弟不好好做生意,而是现在做不下去了。” 袁崇焕被袁崇焕这么一说,有点奇怪,问道;“难道你的生意还有人敢抢?” 原来袁崇焕以为有人为难袁崇煜,就想问问到底是谁,要是认识就去替袁崇煜说说好话,毕竟是家族的生意,不管也不好。 袁崇煜抱怨道;“不是抢生意,而是税太重了,我们货物经过毛文龙的地盘,竟然要交两成的税,本来就本小利薄,那里还能再挣钱啊?” 袁崇焕一听袁崇煜这话,当时就把脸沉了下来,说道;“不能做就别做,别给我没事找事。” 袁崇煜听袁崇焕说这话,知道他虽然表示不愿惹事,其实心里很不舒服,于是他准备加把火。 “收税倒是小事,当时船把头报上大哥的名号,谁知人家不但不领情,反倒把那船把头打了一巴掌,简直也太不把咱们袁家放在眼里。”袁崇煜说着用眼看了袁崇焕,看他什么反应。 “哼!”袁崇焕冷哼一声,起身拂袖而去。 袁崇煜见自己的大哥生气,知道自己说的话管用了,袁崇焕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他的表情已经表露出他的心迹。 当然,袁崇焕也不是傻子,岂能猜不出自己的弟弟的用意,这是在故意激将自己,可毛文龙在海上收过往船只的税,这是毋庸置疑的。 现在他生气的并不是袁崇煜所说的不给自己面子,而是生气毛文龙竟然无视自己的命令,因为袁崇焕在接手东江镇的时候,就下过令,不许与后金通商,不许在海上对过往船只征收税。 袁崇焕生气的来到他的书房,坐在了的书案边,拿起了一副书画慢慢欣赏起来,就在这时,有亲兵站在书房外面说道;“袁都督,京城有信使来访。” 袁崇焕一听,知道是钱龙锡给自己来信了,连忙让那信使进书房,信使把书信恭敬的递给了袁崇焕。 袁崇焕拿着书信,看了看印记,觉得没用人动过,这才打开了信封,拿出了书信看了起来。 没一会,袁崇焕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原来信上说,朝廷已经大肆弹劾毛文龙的,继去年之后,这已经是第三次大规模弹劾毛文龙,皇帝应该在犹豫,一旦皇帝震怒,估计毛文龙的官位不保。 当然这时钱龙锡的猜测,他觉得皇帝应该顶不住压力,会动毛文龙,可他不知道的是,现在的皇帝已经不是前任的崇祯,那里知道朱由检的打算。 还有就是关于和谈的事情,皇帝也没有表态,也许正在犹豫,要是私下与后金谈判成功,那么辽东就有时间筑城,一旦修好锦宁防线,辽西走廊也就算稳定下来了。 钱龙锡这个战略是基于锦宁防线来考虑的,倒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可他不知道关键的是朝廷的银子跟不上,这是一个根本无法完成的任务。 后面钱龙锡也交代了,最好袁崇焕能和毛文龙谈一下,让他知难而退,引咎辞职,把权利交给辽东来掌握。 袁崇焕看到这里,脸上露出了笑容,看来必须要去一趟东江镇,看看毛文龙能不能被说动。 想到这里,袁崇焕提笔写了回信,然后给了那信使,让他把回信带回京城。 第二天一早,袁崇焕气色不错,他来到大堂之后,把喇嘛给叫来了,两人一番客套之后,落座说话。 袁崇焕端着茶碗,对喇嘛说道;“这阵法师可能还走不了,至于那边的回信,等我去了东江镇之后,才能给你答复。” 喇嘛连忙回道;“贫僧多耽搁几日无妨,施主不必多礼。” 这时,站在喇嘛身后的小和尚,却眼珠一转,难道这袁崇焕要去东江杀人?上次那个消息卖了三十五两,这次应该也可以买点钱吧。 再说喇嘛,他心里却明白,袁崇焕有可能去要毛文龙的命了,要不他为什么急着去东江镇? 想到这里,他又念了几句经文,表示对杀戮的人进行超度,最后念了句:“阿弥陀佛!” 袁崇焕见喇嘛这幅模样,那里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跟着念了句经文,这才端茶送客。 等喇嘛走后,袁崇焕也起身了,他把孙元化和袁崇煜叫来,然后让他一起去东江镇,而且是现在就走。 没一阵,赵率教带着一队骑兵,赶到岸边送袁崇焕上船,然后目送船队慢慢的走远,最后消失在海面。 京城皇极殿,朱由检正在早朝,他发现这两天的朝议,风向越来越不对,几乎每天都有言官上奏弹劾毛文龙,这在以前是很罕见的,一般都是递奏章,可像这样频繁的上奏,显然是在造势。 不过朱由检给个冷处理,凡是弹劾过毛文龙的言官,基本不让他们出班奏本,就算有出班的言官弹劾了毛文龙,朱由检也是不咸不淡的回道;“知道了。” 几次弹劾朱由检都挡了过去,可言官似乎没有罢手的意思,朱由检这时看见王在晋竟然来上朝了,于是赶紧转移话题;“王爱卿家里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王在晋见皇帝问话,连忙出班回道;“臣已经处理好了。” 朱由检开始瞎扯起来;“爱卿还请节哀,朕正在查办凶手,一定给爱卿一个交代。” 王在晋见皇帝主动关心自己的事情,也很感动,连忙谢道;“谢陛下隆恩,臣感激涕零。” 朱由检反正要堵那些言官的嘴,借着这个案子,开始大做文章,一会问问刑部,一会问问锦衣卫,反正督促那些官员,一定要把王在晋的案子办好。 等一圈话问完,基本已经快下朝了,那些言官虽然想弹劾毛文龙,但是被朱由检这么一打扰,今天基本没戏,只好郁闷的退朝。 第一百八十九章 王在晋的建议 下了朝之后,朱由检又把王在晋叫到乾清宫,两人又相互拉话,朱由检说道;“既然爱卿有心为朕分忧,朕以为暂时给你安排个职位。” “臣不急,只是关心那些暗杀臣家人的凶手,此事臣确实很痛心。”王在晋说到这里,眼睛依稀有怒火在燃烧。 朱由检想了一下,说道;“既然这样,朕以为爱卿先主持一下后金方面的战略方向,给朕出谋划策。” “恩?”王在晋奇怪的看着朱由检,怎么他给我安排个这么个怪职位。 朱由检笑了笑,说道;“朕其实已经查出来凶手是谁了,不过不在大明,而是后金的多尔衮,所以你想报仇,只能打败后金。” 王在晋其实已经猜出是后金干的,但是经过朱由检这么一证实,也很愤怒,他恨恨的说道;“臣愿意为陛下出谋划策,一定打败后金,为家人报仇。” 朱由检点了点,表示赞同,然后问道:“爱卿怎么看今天的事?朕现在很为难。” 王在晋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不知道朱由检在问什么事,他说道;“这显然是东林人想要夺权,把毛文龙的兵权握在东林人的手中。” 朱由检以前还以为是毛文龙和东林人的矛盾是经济上的问题,没想王在晋这么一说,朱由检翻然醒悟,原来是还有更重要的权利问题,怎么我就没考虑进去呢? 被这么一提醒的朱由检,突然觉得有点不妙,这毛文龙被杀,似乎有点不可逆转了,因为这种矛盾,基本是无法调和的。 于是朱由检问王在晋;“那爱卿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王在晋回道;“臣以为,应该尽早让毛文龙到朝廷来一趟,陛下和毛文龙好好的谈一下,臣以为毛文龙还是愿意臣服于陛下,臣经略辽东多年,还是比较了解他的,他是个好人。” 王在晋这句话比较简单,一句好人,就把毛文龙的所有概括了,他还给朱由检指了一个方向,就是赶紧笼络毛文龙,不能让东林人如愿。 朱由检听了也是连连点头,说道;“那么朕就下道圣旨,刚好袁可立也快到京城,朕和他们一起商议一下东江镇的问题。” 王在晋一听,朱由检说的没错,就附和道;“臣以为这么做不错。” 谈完毛文龙的事情,朱由检站了起来,王在晋牙赶紧跟着站了起来,朱由检问王在晋;“爱卿最近这两天可有空?” 王在晋笑着回道;“没有,现在臣别的不多,就是时间多。” 朱由检一见王在晋这么说,就邀请王在晋;“既然爱卿没事,不如跟着朕到天津去一趟。” “恩?天津?”王在晋奇怪的看着朱由检,然后说道;“陛下,这去一趟天津可要四五天才回来,朝廷没陛下可要误事。” 朱由检这时神秘的笑着回道;“爱卿不用着急,今天下午去天津,明天晚上就能回来,最多耽误一个朝会,不打紧的。” “什么?怎么这么快?”王在晋很奇怪,就是六百里加急,也要两天一个来回,皇帝是怎么做到的。 朱由检见王在晋一脸的糊涂,也不给他解释了,对他说道;“走,跟着朕去工厂,到时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后面也没什么可说的,自然王在晋很惊奇,怎么御花园还有如此奇特的工厂,并且也很纳闷,这太祖真的显灵了,等等不一一细说了,这个梗有一遍就够了,多了大家腻歪。 朱由检带着王在晋坐上了越野车,朝着城外的门头沟走去,后面自然跟的是郭云海开的大货,大箱上坐了三十多个锦衣卫,全部佩戴绣春刀,整齐的坐在两边。 当然还有几个太监,不过不多,也就四个太监,那是为了朱由检下车之后,跟着伺候的,至于王承恩,天打不动的跟在朱由检的后面,此时他正坐在后座上,享受这汽车的感觉。 十来分钟之后,朱由检开着越野车到了琉璃厂,这时,已经有很多的工匠站在工坊的门口,准备工作了。 原来朱由检早已通知这里,今天要把生产出来的玻璃瓶,运到天津去,这些工匠已经把玻璃瓶用木头箱子装好,然后等着装车。 等朱由检他们到了之后,那些工匠都赶紧往大货的货箱里面装玻璃瓶,那些锦衣卫也帮着装,由于人多,十几分钟之后,那些玻璃瓶就全部装上了货车。 这次一共装了一万多个玻璃瓶,密密麻麻的把半个货箱都堆满了,那些锦衣卫都坐在玻璃瓶的木箱上,等着出发。 朱由检开着越野车走了之后,大货也跟着走了起来,这时郭云海有点小心,他慢慢的踩着油门,不紧不慢的跟在越野车后面,这是他第一次走远路,所以有点紧张。 在货车的副驾驶,有两个锦衣卫,也是跟着学习驾驶汽车的,他们在一旁看郭云海怎么开车。 朱由检这次之所以去天津,一个是送货,第二个也是顺便培养一下这些锦衣卫,让他们赶紧学会开车,免得以后生产出来汽车,结果却没人会开的尴尬情况。 当然,朱由检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郑芝龙的事情,郑芝龙为什么到了天津不赶紧往京城来,而是派出师爷来京城,显然他是让这些人来望风,一旦有不利于他的情报传出,他可以快速的坐船跑。 朱由检看的门清,自然不会让这家伙跑掉了,一旦这次他抗旨跑了,以后再想把他宣到京城,那比登天还难。 所以朱由检不请自来,你在犹豫,我却不给你时间,我直接去天津找你行不?当然送玻璃瓶就是个很好的理由,这样不会被认为故意的去找郑芝龙。 那样做似乎有点把他抬得太高,这不是朱由检想要的结果,有的人不能惯出毛病,像郑芝龙这样的枭雄,是要摆出龙威的,这样他才能臣服。 朱由检这面暂且不说,再说喇嘛的徒弟小和尚,这家伙得了消息,想卖钱啊。谁知喇嘛今天发了什么邪,竟然坐在那里不停的念经, 推荐收藏,谢谢! 第一百九十章 喇嘛也贪财 这个情况小和尚哪能脱身,只好坐在喇嘛的旁边跟着一起念经,好不容易瞅到时间出来,却已经傍晚了。 等他兴冲冲的感到酒馆,发现罗安已经和几个人喝起来了,他见了连忙凑到桌前,和大家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罗安见小和尚来了,自然知道他又有消息了,所以趁着方便给小和尚使了个眼色,然后出了酒馆。 没一会,小和尚果然跟着出来了,两人站在一个茅厕边,开始交易起来。 “我有消息,要不要?”小和尚问道。 “要,就看值不值钱?” “袁崇焕走了。”小和尚说到这里,没往下说,先看看罗安给个什么价,然后再说。 罗安这时白了小和尚一眼,回道;“你当我瞎了,堂堂都督出门,那阵仗不大,现在谁不知道他出门了。” 这时小和尚有点得意问道;“可你知道是去哪里了,是宁远,还是东江镇?” 罗安这时回道;“看方向也知道是东江镇啊?” 小和尚这时有点郁闷了,本想着能卖个好价钱,谁知人家都知道,那还说个屁啊,于是小和尚悻悻的说道;“那也不一定,袁都督可是常驻宁远的,也许人家到海上转一圈,就去宁远了。” 罗安一听,觉得这家伙说的还算有点道理,就说到;“给个确切的消息,一两银子。” 小和尚没想还有戏,于是又拿捏起来,说道;“不行,要三两。” 罗安回道;“二两,就这么多。” 小和尚一听,这样也行啊,虽然不多,可二两银子也不少了,他跟着师傅,一月也就两百个铜板,这可相当于他一年的零花钱。 于是小和尚把手一伸,说道;“先给钱,后说。” 罗安见小和尚不信任的样子,从钱袋里取出三两银子,往他手里一扔,说道;“给你三两,但你要再帮我个忙。” 小和尚一见还多出一两,顿时喜笑颜开,回道;“你说,能帮就帮。” “我有个老大哥,有批布匹想到那面去卖个好价钱,你师傅常年来往这里,能不能帮忙通融一下?” “这个?”小和尚有点犹豫,他不知道师傅愿不愿意,不过牵个线还是可以的。 于是小和尚回道;“这个我做不了主,得要问我师傅。” “没问题,要是事成了,有好处。” “十两银子?”小和尚先把好处确定一下。 “额?”罗安装作犹豫的样子,想了一下,回道;“这个我也不好做主,要不我把那老大哥叫来,你跟他谈?” 小和尚高兴的回道;“好啊,我在这等你们。” 罗安听了,连忙到了酒馆门口,对着里面喊了一声,饶福安就醉醺醺的走了出来,接着他们两个嘀咕了几句,然后他们才一起走到了小和尚跟前。 小和尚一看这商人面相还挺和善的,像个有钱的人,就说道;“要是帮你说成,得给我十两。” 饶福安听了,笑嘻嘻的回道;“没有问题,可办不成事,没钱。” 这个小和尚当然同意,办事拿钱,天经地义,于是他很爽快的说道;“那你也得给我师傅好处,这一路上上下下的打点,没钱能行吗?” “看你说的,鄙人多年行商,还能不懂这些,只要让我安全的做完这趟买卖,给二百两的好处。”饶福安这口气似乎不小。 “二百两?”小和尚听了,眼睛顿时都直了,这可是大数目啊,师傅来回的奔波,一趟也就拿五百多两,带个人去后金就能拿到二百两,师傅肯定干。 “没错,就是这么多。”饶福安有点牛气的看着小和尚,意思这价钱不错吧。 “好,你等我回话,我现在就回去给师傅去说。”小和尚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赶紧回去告诉师傅这个事情。 没一阵,小和尚就出现在喇嘛跟前,他给喇嘛说起了带人去后金的事情,喇嘛一听有二百两的好处,自然愿意,他说道;“你给施主说,这一路的饭食也一并施舍了吧。” 小和尚一听,原来是让那商人管饭,这个要求不高,于是他连忙跑去给罗安他们回话。 等小和尚刚出门,就见到罗安和饶福安正在外面等他回话,小和尚一看,还省得走路了,连忙高兴的伸出手,说道;“给钱,我师父同意带你们去那边。” 饶福安一听,两眼放光,似乎不相信的问道;“真的?” 小和尚得意的回道;“那还有假,给钱。” 这时,饶福安把小和尚的手一按,说道;“现在不能给,起码让我见一下你师父吧,要不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钱?” 小和尚一听也对,准备进去给师父回报这事,谁知罗安却问小和尚;“你还没给我说袁崇焕到那里去了?” 小和尚这时哪有心思想这些,立马就回道;“到东江去杀毛文龙去了。” 小和尚说完这话,也不再理罗安,急着进去给他师父说话去了。 罗安听了,不由一惊,没想这袁崇焕竟然真的跑去杀毛文龙,这可是大事,于是他让饶福安在这里见喇嘛,自己则跑回卫所给邢继宾告诉这个消息。 等罗安见着邢继宾的时候,已经天黑了,邢继宾正点着蜡烛,看一些山海关卫所的卷宗。 “那喇嘛同意了没有?”邢继宾以为罗安是来回报饶福安去后金的消息。 “同意了。”罗安回完这话,立马接着说道;“今天袁崇焕出海是去东江镇,可能要去杀毛文龙了。” “啊……怎么现在才得到具体的消息?”邢继宾听了觉得自己误事了,因为他觉得袁崇焕再胆子大,也不可能大到杀一品大员啊,那可是封将军的人,怎么说杀就去杀了? 邢继宾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消息要是知道了,不提前告诉皇帝,以后搞不好要吃罪的。 想到这里,邢继宾再也坐不住了,他连忙叫来一个锦衣卫,让他务必见到皇帝,一定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皇帝。 送信的锦衣卫,见邢继宾十分着急,也知道这是急件,他背着信筒,骑着马连夜朝着京城就跑了过去。 收藏推荐,谢谢! 第一百九十一章 毛文龙很发愁 三天之前,东江镇皮岛,毛文龙身穿铠甲,手按剑柄,站在山头朝着山下俯视,在岛的北面有密密麻麻的简陋窝棚,一些穿着褴褛的辽东难民,正在四处走动。 “唉……”毛文龙眉头紧锁的叹了一声,这些年,跟着他来到这里的辽东百姓,一天都没吃饱过,作为东江镇的领头人,他自觉愧疚。 这些辽东百姓当时为了逃避后金的屠戮,才到了这里,没想七八年过去了,日子却一天比一天过的苦。 现在的毛文龙别说去打后金了,就是光养活这些辽东百姓,已经不堪重负了,前几年东江镇没有丢失的时候,还有一些田地可以种,可现在,连田地也没有了,这些辽东百姓该怎么继续他们的生活? 这时的毛文龙看不到未来,也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朝廷不支持,对毛文龙是最大的打击,要说投降后金,毛文龙也没有那想法,他自家在江南也是大族,东江镇实在呆不下去,还能回江南养老,那日子不比辽东这样苦寒之地过的滋润? 可这些辽东百姓该怎么办?这才是毛文龙目前最操心的问题,他其实已经预见到,在没有朝廷的支持下,自己在东江镇是站不住脚的,所以现在毛文龙很想把这些辽东百姓,转移到山东去。 可这些根本就没人支持,特别是几次核查军饷之后,朝廷的态度就更加的恶劣了,毛文龙有时就在想,难道要把这些辽东百姓都饿死就清净? 是啊,既想东江镇的将士夺回辽东,却又不给发军饷,你让毛文龙该怎么做?好吧!咱们不打了,可朝廷也得安置这些百姓吧。可朝廷却没人管没人问,这不是逼着毛文龙去和后金做生意吗? 就在毛文龙思绪万千的时候,副将王子登带着两个亲兵到了跟前,他对毛文龙说道;“毛帅!去登莱的船已经准备好了。” 毛文龙转身看了一下王子登,点了点头,示意可以走了。这王子登本事后金的一个副将,后来反正明朝,毛文龙对他还算印象不错。 自从王子登反正之后,由于他认识后金的高层,所以一些生意上的往来,他经手比较多,也为毛文龙减轻不少的压力。 所以最近毛文龙对王子登比较信任,经常带着他在身边参谋一些后金的事务,这次毛文龙去登莱主要还是讨要军饷,没办法啊,没钱怎么养活这些辽东百姓。 毛文龙的忧虑暂且不提,此时的朱由检已经开着越野车来到了天津,到地方的时候,已经天黑了,由于上次开车来过天津,这里守门的将士已经知道这是皇帝的座驾,连忙跑去给翟凤翀禀报。 没一阵,翟凤翀带着几个官员,匆匆来到城门,迎接朱由检进城,由于上次坐过小车,知道这个小车坐着很舒服,翟凤翀给朱由检行礼之后,用眼睛看着小车,希望皇帝能再让自己坐一回。 朱由检见翟凤翀没出息的样子,也是服了,对他挥挥手道;“赶紧上车,带我们去府衙!” 翟凤翀一听,高兴的坐在了副驾驶,而王在晋和王承恩坐在后座上,没一会,朱由检带着后面的大货车,到了府衙跟前停了下来。 朱由检下车之后,货车上的锦衣卫快速的跳下车,迅速把府衙搜索一遍,这才让朱由检进了府衙。 进入大堂的朱由检坐在主位,然后问翟凤翀;“你可知郑芝龙已经来到了天津?” 翟凤翀一听,赶紧回道;“臣知道?郑芝龙住在一家旅店,他曾经拜访过臣,他说坐船太久,准备休息三四日,就前往京城面见陛下!” 朱由检知道,这只是郑芝龙的托词,他之所以住在这里几天,主要是探探京城的消息,要是风向不对,那就赶紧溜啊。 不过这次朱由检主动找来,他想溜就没那机会了,这时的朱由检笑着说道;“既然朕这次送玻璃瓶来天津,又刚好碰到郑芝龙,不如让他来见朕。” 翟凤翀能说什么,连忙符合道;“臣这就派人去把他叫来。” 朱由检摆手说道;“还是让你的人带着王承恩去给他宣旨吧。” 翟凤翀一听,原来皇帝是正式宣旨,自然不敢再说什么,连忙让一个官员陪同王承恩去旅店宣旨。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王承恩来到旅店门口,站在了那里,他让一个锦衣卫进去叫郑芝龙出来接旨。 此时的郑芝龙已经从饭馆里吃饭回来,歇息一阵,准备睡觉,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在敲门,就连忙叫小厮去开门。 没想打开门之后,却是一位高大威武的锦衣卫站在门口,说道;“这里可是郑芝龙的住处?” 小厮连忙反问道;“是的?不知这位军爷有何吩咐?” 锦衣卫听了,笑道;“赶快让郑芝龙出去接旨。” 郑芝龙没想这么晚还有圣旨到,不知道有什么事要发生,所以忐忑不安的穿上官服,跟着锦衣卫出门接旨,现在他就是想跑也没时间啊,来的太突然。 等郑芝龙出了旅店,看见一个面相和善的太监,正站在门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郑芝龙一看,不敢怠慢,连忙上前施礼。 这时王承恩笑着说道;“郑将军赶紧接旨吧!” 郑芝龙一听,连忙跪下,等候王承恩宣旨。 这时,王承恩却没有拿出圣旨,而是拂尘一甩,喊到;“传皇帝口谕,着郑芝龙去天津府衙觐见!” 郑芝龙一听,怎么皇帝跑到天津来了,也是一愣,随即连忙叩首喊到;“臣接旨!” 等郑芝龙起身之后,带着王承恩来的那个官员,小声在他的耳边说道;“这是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 郑芝龙被这官员一提醒,那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是告诉自己,不要怠慢这位皇帝身边的大红人。 于是,郑芝龙连忙对王承恩赔笑说道;“这位总管大人,还请笑纳!”郑芝龙说着,对身边的小厮摆了摆手,示意赶紧给王承恩银子。 小厮可是很有眼色的人,连忙掏出一袋银子,递到了王承恩的跟前。 推荐收藏,谢谢! 第一百九十二章 郑芝龙觐见 谁知王承恩把银袋一推,说道;“这东西就不要了,赶紧去见陛下吧!免得陛下等的急。” 郑芝龙脸色一下就变得尴尬起来,他脸红的说道;“总管大人如此,本官以后怎么做人?” 王承恩笑道;“咱家知道你的好意,不过最近陛下对咱们管得严,以后有机会再说。” 郑芝龙一听,搞了半天是自己太露骨了,那么是不是以后到这总管的府上拜访一下?想到这里,郑芝龙说道;“既然如此,本官一定到总管府上拜访,谢总管大人的好意。” “好说,好说。”王承恩说着,就开始往府衙走去,郑芝龙赶紧跟在他的身边,陪着说说话。 这时,王承恩摆出一副好人的模样,一边走,一边教郑芝龙礼仪,让他知道,见了皇帝该怎么说话,行礼。 郑芝龙见王承恩这么体贴,也赶紧谢他的好意。 其实,王承恩之所以这番做派,是朱由检特意交代的,这是让郑芝龙知道,皇帝就是皇帝,一定要知道敬畏。 原因很简单,郑芝龙和朝中的大臣不一样,这人是海上的枭雄,一贯的桀骜不驯,要是客客气气的对待他,他会把皇帝看做普通人,认为皇帝也不过如此。 现在的朱由检就是要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在海上虽然称霸一方,但是到了朕这里,你也不过是个小蚂蚱,别想蹦的太高。 朱由检在大堂坐与王在晋和翟凤翀说起海鱼罐头的事情,朱由检问道;“这边罐装的海鱼,给山陕送去了多少了?” 翟凤翀回道;“一共送走一万多斤,合计两万多个瓦罐,都随着运油的车队,往山陕那边送去了。” 原来朱由检早有打算,这些运送石油的车队,在送完石油之后,回去是空车,与其这样浪费人力,不如让车队把这边的海鱼,以及赈灾粮带回山陕灾区,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朱由检对翟凤翀的工作感到满意,他点头说道;“爱卿做的不错,这次朕给这面带来了一万多个玻璃瓶,你们可以先罐装一些试试,这次罐装之后,把罐头送到京城西山,让那边修路的兵丁先尝试,看效果如何。” 翟凤翀回道;“臣明白。” 王在晋在一边听了皇帝与翟凤翀的对话,也是很感兴趣,他细心的听着朱由检他们说的一些细节,他这时已经预计,这罐头将会是大明的救灾利器。 是啊,以前怎么没有想到用海里的鱼来救灾,要是搞好了,不但灾区解决吃饭问题,同时海边的渔民也多了个活路,这可是大好事,王在晋对皇帝的这个举措,大加赞同。 就在朱由检和翟凤翀说的正欢的时候,王承恩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给朱由检行礼说道;“陛下!郑芝龙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宣!”朱由检随意的说道。 王承恩一听,连忙走到大堂外面,大声的喊到;“宣郑芝龙觐见!” 郑芝龙见了不敢怠慢,他小心的提着官袍下摆,赶紧往大堂里面走,连头都不敢抬,他低着头走到大堂上,然后一放官袍下摆,跪在地上。 “臣郑芝龙叩见陛下!”郑芝龙说着给朱由检叩首。 朱由检这时并没有让郑芝龙起身,而是走到了郑芝龙的跟前,俯视着他,说道;“把头抬起来,让朕看看!” 郑芝龙这时把头抬了起来,看了朱由检年轻的面容,这皇帝看着很年轻,可眉宇之间却透着一丝老成的感觉。 “呵呵呵,不错,这郑芝龙果然在海里吃饭长大的,脸色很黑啊。”朱由检边说边把头一偏,看向了王在晋,似在跟王在晋调侃。 站在一边的王在晋也是笑笑,回道;“陛下!郑芝龙实乃可造之材,脸黑正好说明在海上呆的时间长,有经验。” 朱由检听了点头说道;“爱卿言之有理。”说完朱由检又把目光投向了郑芝龙,说道;“爱卿今年多大?” 郑芝龙回道;“臣今年二十五岁。” 朱由检一听,点头说道;“正当年的时候,爱卿以后可要为朕多出谋划策,朕对你的期望很大。” “臣一定为陛下肝脑涂地,只要陛下一声令下,臣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郑芝龙赶紧表忠心。 “好好好!爱卿请起!”朱由检让郑芝龙跪了半天,这才让他起身,其实就是要挫挫他的锐气。 “谢陛下!”郑芝龙这才站了起来。 朱由检见郑芝龙站了起来,自己却又重新的坐在了主位上,然后对郑芝龙说道;“你在海上也过了那么多年,对大明四周的附属国,应该比较了解吧!” 郑芝龙连忙回道;“臣略知一二。” 朱由检点点头,知道他所言不虚,然后接着问道;“你可知吕宋,南越那边粮食产量情况?” 郑芝龙对于这个问题自然了然于胸,他回道;“南越的稻米今年收成不错,那里一年两季稻米,至于吕宋,那边有红毛鬼盘踞,臣所知不是很详细,但粮食也很多。” 朱由检听了,有点兴奋,问道;“那么爱卿能把那边的粮食买来吗?” “可以,只是海上这两年红毛鬼太猖獗,假如运粮,可能会遭到他们的攻击。”郑芝龙这都说的是实情,同时也把皇帝的注意力,引向海洋,让朝廷出兵镇压红毛鬼。 朱由检这时摆出一副真龙天子的模样,大手一挥,说道;“红毛鬼也敢在大明的疆域胡作非为,朕迟早要把他们给灭了,并且打到他们老窝。” 朱由检大气的一番表态,让郑芝龙觉得这才是一国之主的风范,当然这话要是搁在崇祯十七年,郑芝龙是不会信的,可这时是崇祯二年,大明还没有树倒猢狲散的样子,朱由检说的话那就很有分量了。 朱由检说完这话,看了一下郑芝龙的表情,发现这家伙被自己的王霸之气给镇住了,顿是有点得意,他继续说道;“朕所说这些,不知爱卿有何想法?” 郑芝龙初次觐见皇帝,哪敢胡说八道,他连忙符合道;“臣对陛下的方略,极力赞同,要是让臣去剿灭红毛鬼,臣一定不会辜负陛下的期望。” 推荐收藏,谢谢! 第一百九十三章 谁说开海?是禁海 “好!”朱由检说着一拍手,又站了起来,说道;“有爱卿这话,朕十分欣慰,不过此时天色已晚,咱们君臣就在府衙将就一顿,明天,朕要看看爱卿的海船。” “是!陛下!”郑芝龙其实已经吃过饭了,但是皇帝邀请一起吃饭,哪能不去。 过了一会,朱由检与几个臣子坐在了一个桌上,开始晚膳。 当然朱由检坐在上位,左右是王在晋和翟凤翀,至于郑芝龙也只好坐在了下首,没办法他的现在的地位并不高,要是他的任命下来了,自然比翟凤翀要高几个级别,当然和王在晋是没法比的,人家可是兵部尚书,虽然去职,但是也是皇帝身边的红人。 坐在朱由检右手的翟凤翀,也是眼热王在晋的地位,没想一个阉逆竟然坐在了皇帝的身边,这以后可要好好看看风响了,跟着那帮东林人,估计升迁无望。 朱由检这样做,其实也是给地方大员一个风向标,不要以为魏忠贤倒台,以前的那些阉逆官员就不重用了,东林人也要收敛一点。 当然,作为初入官场的郑芝龙,还没有这些概念,只是简单的认为,这个人官大,那个人和谁关系好,等低一层次的官场概念。 由于朱由检来天津很匆忙,没有带试菜太监,王承恩只好暂时顶替一下,他把桌上所有的菜,都夹一些到自己的碗里吃了,然后站在一旁等时间。 朱由检这时有点尴尬的说道;“诸位爱卿,宫廷规矩,稍等片刻!” 王在晋和翟凤翀岂能不知皇宫的规矩,连忙先后说道;“臣知道!” 郑芝龙这时也跟着附和,说道;“臣无妨。” 朱由检见一桌子菜,却暂时不能吃,空让大家流口水,不如说点话转移一下大家的视线,于是他问郑芝龙;“郑爱卿对打渔应该十分的了解吧?” 郑芝龙见朱由检问话,连忙回道;“是的,臣年轻的时候,跟着渔民也打过鱼,出过海,还算了解一些。” 朱由检听了点了点头,说道;“爱卿既然对海洋如此了解,朕有个想法,不知爱卿愿不愿意听?” 郑芝龙听朱由检这话,像似征求自己的意见,顿时感到十分荣幸,连忙说道;“臣洗耳恭听。” 朱由检开始说道;“目前大明山陕灾情严重,百姓流离失所,朕就在想,大明的海域如此广阔,如能让沿海的渔民都出海大量捕捞海鱼,然后朝廷收购,反哺灾区。” 郑芝龙被朱由检这么一说,顿时瞪大眼睛,这不是要开海的节奏啊,这样的大事怎么问我的意见? 而王在晋和翟凤翀却大惊失色,他们先后都失声喊到;“开海?” 王在晋和翟凤翀有此举动,和大明的国策有关,大明自开朝以来,多次禁海,以至于到了末期,朝中的大臣都不敢说开海的事情,一旦说了,就会被一些言官弹劾,轻者丟官罢爵,重则连小命都没有了。 这里面关键还是因为禁海给东南沿海的官商以巨大利润,所以主要东南的官员大多主张禁海,因为只有禁海才能不收关税,而官员对于有关系的海商,睁一眼,闭一只眼,大家一起发财,逐渐的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势力。 而现在朱由检竟然提出开海,可以预见的是,将会是一番什么样的情景,绝对会遭到大多官员的反对,所以王在晋和翟凤翀才会大惊失色。 可这时的朱由检却微微一笑,说道;“谁说要开海了?” 恩?皇帝这是什么意思?前面让渔民出海打渔,这不是开海是什么?王在晋和翟凤翀匪夷所思的看着朱由检,想要一个答案。 郑芝龙更是一脸不解的看着朱由检,既然不开海,为什么还让渔民出海打渔? 这时朱由检有点拿捏的说道;“朕的意思,不但不开海,还要禁海。” 朱由检这话一出,王在晋和翟凤翀更是纳闷了,又失声叫了起来“啊……禁海?” 郑芝龙现在也没脾气了,这皇帝说话拐弯抹角,自己实在是听不懂,还是让皇帝自己给咱们解释吧。 朱由检看着几个大臣一脸糊涂,也就不再拿捏了,解释道;“朕所说的禁海,以后都是以大明的岛屿为边界,凡是在大明海岛二百里的范围内,都是渔民可以打渔的海域,但是出了这二百里,就是禁海的范围,所有渔民不得擅自出去。” 王在晋和翟凤翀一听,这哪是禁海啊,妥妥的开海,可被朱由检这么一解释,似乎很有道理,大明的岛屿也是大明的地方,在二百里之外不许打渔,这也是禁海啊。 “好!”王在晋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大叫一声好,他为朱由检的办法由衷的赞叹,大明多少有志之士,为了开海却半点办法都没有,而皇帝这么一曲解,立马就找到了一条出路。以后谁还敢拿开海,禁海做文章,可能有点难了。 朱由检这时得意的说道;“朕以后要下到圣旨,就是大明的地界,二百里范围之外,不得出海打渔。” 朱由检说完这话之后,把目光投向了翟凤翀,说道;“爱卿可暂时不要说出去,并且还要配合一下朕,可能做到?” 翟凤翀不是傻子,皇帝别人不问,偏偏问自己,这是要自己保守秘密,他连忙说道;“臣定为大明效死。” 朱由检见翟凤翀如此知趣,也笑了起来,说道;“爱卿果然懂朕,朝堂以后必定有爱卿一席之地,可要好好珍惜。” “臣明白!”翟凤翀岂能不知朱由检的提拔之意,以后封侯拜相只怕是不远了,他心里暗暗的高兴起来。 可郑芝龙却有点郁闷,他本是海上枭雄,这朝廷一开海,只怕自己的地位可就没以前那么好了,银子估计也不好挣了。 没错,郑芝龙自然要操心他自己的事情,朱由检刚好坐在郑芝龙的对面,郑芝龙的神色一变,也被他全看在了眼里。 “怎么郑爱卿有点不高兴啊?”朱由检决定先敲打一下郑芝龙。 “没,没有。”郑芝龙有点恐慌的回道。 推荐收藏,谢谢! 第一百九十四章 敲打郑芝龙 朱由检呵呵一笑,说道;“爱卿常年在海上,自然操心海上的事情,朕可以理解,不过朕希望爱卿以大明的利益为重,不要为了小家,而忘了大明。” 郑芝龙见皇帝把话说这么重,吓得赶紧起身,准备跪下给朱由检表忠心。 这时,朱由检一摆手,止住郑芝龙,说道;“坐下,不要动不动就磕头,听朕把话说完在说好不?” “臣遵旨!”此时的郑芝龙额头有汗冒出,刚才皇帝的话很吓人啊,郑芝龙忐忑不不安的重新落座。 朱由检见郑芝龙这幅模样,知道自己已经达到目的,也不再继续了,而是对郑芝龙说道;“其实有个更加重要的事情要爱卿帮朕。”’ 郑芝龙回道;“臣遵旨。” 朱由检点点头,说道;“朕就在想,要是爱卿能帮朕,把大明之外的无主之地,都给朕占领了,那么大明的海域是不是就扩大了,那时朕可是要封赏的。” 郑芝龙一听,敢情皇帝对大明的海域不满啊,这是要开疆拓土,靠,咱们当兵的不就是指着打仗才能升官发财吗,这皇帝要占领无主之地,岂不是预示着要对外面的那些国家发动战争? 没错,这时的朝廷根本没有郑芝龙这样人的眼界,因为大明的人,都以为大明是天下的中心,对外面的那些国家,根本没有太大的国土欲望。 可郑芝龙不同,他常年在海上奔波,见过的国家何其多,知道也很多,什么东南亚,印度,他都是了解的,要是大明皇帝动了这心思,岂不是要发财了? 朱由检见郑芝龙兴奋了,知道自己的话说到他的心坎上,这话要说给明白的人,他才能懂其中的意思。 郑芝龙被朱由检的谈话吸引了,正想多听听,谁想王承恩这时说道;“陛下!时间已到,还请用膳。” 朱由检本来谈的正高兴,被王承恩这么一提醒,顿觉肚子在咕咕的叫,他连忙一拿筷子,对诸位大臣说道;“都赶紧用膳吧!估计大家都饿了,先吃再说。” 王在晋和翟凤翀其实早都饿了,被朱由检这么一说,都拿起筷子,然后大家边说边聊的用膳起来。 当然郑芝龙比较拘谨,毕竟是第一次和皇帝用膳,不敢说太多的话,反而是王在晋与朱由检两人聊得很开心,主要是王在晋跟朱由检一路从京城到天津,两人在路上聊得很有意思,也就混的很熟,说起话来,少了很多隔阂。 一顿饭吃完,朱由检见天色已晚,就让大家去休息,明天早上再来陪同自己视察天津。 第二天京城的紫禁城,一位锦衣卫身背信筒,骑马飞奔至午门,此时的他已经骑马连奔跑了一天两夜,他看到宫门的太监之后,大喊一声;“六百里加急!” 宫门的守卫见了,都赶紧打开宫门,然后让他一路冲进了紫禁城,等他到了乾清宫,却见曹化淳出来接信筒。 锦衣卫脸色一变,说道;“这是山海关卫所,呈递给皇帝的密信,要求亲手交到皇帝手上。” 曹化淳听了脸色也不好看,他知道现在皇帝已经不让自己过问这个卫所的事务,所以他只好据实回道;“皇帝不在皇宫,已经去天津了。” “啊……,天津?”锦衣卫当即就傻眼了,自己马都跑死一匹,结果跑到京城,皇帝却在天津,这不是要把自己累死啊。 不过这是邢继宾特意交代的,必须亲手把密信交到皇帝手中,所以他现在必须赶往天津。 郁闷的锦衣卫这时说道;“总管大人,在下的马已经累得不行了,能不能给两匹马,让我继续送信?” 曹化淳知道六百里加急,一定有大事发生,他不敢怠慢,立马说道;“没问题,马上给你。” 过了一阵,这个锦衣卫又重新骑上马,背着信筒朝着天津赶去。 再说朱由检清晨起来,翟凤翀派来几个丫鬟,伺候朱由检洗漱,然后端上早餐,朱由检在试菜之后,胡乱吃了几口,就开始再次视察天津港。 出了衙门,朱由检发现王在晋和郑芝龙早都等在那里,朱由检对他们说道;“都上车吧!” 王在晋是没什么,毕竟昨天坐了一下午的汽车,自然不陌生,可郑芝龙却两眼发光,这什么怪车,看着红红的,好漂亮,那表面的油漆泛着柔和的亮光,真的好想用手摸一摸。 可皇帝在这里,他哪敢造次,跟着王在晋坐在后座上,没一会,王承恩也坐在了他的旁边,他赶紧点头打招呼,这可是皇帝跟前红人,不敢得罪。 在看前排,却是皇帝坐在了一个座位上,并且搞出一阵响动,天津巡抚翟凤翀正兴奋的看着车前方,这奇怪的场景,让郑芝龙以为自己在梦中。 “嗡……嗡嗡……”汽车发出强劲的发动机嗡鸣声,随着朱由检一松离合器,汽车开始起步往前走了。 这时,坐在后座的郑芝龙惊得脸色发白,怎么这汽车不用牲口,竟然自己就走了起来,这时倒是让人稀奇啊。 朱由检知道郑芝龙是第一次坐汽车,在前面说道;“郑爱卿不用害怕,这时一种新式车,用发动机带动车子走动,只要操控好就行。” “喔……”这时的郑芝龙也只好简单的回一句,毕竟前面可是皇帝,不敢乱说。 朱由检也不再解释,专心开车,后面的大货车也跟着往港口开,没几分钟,朱由检驾车就来到了港口,然后让翟凤翀派人把大货车上玻璃瓶卸下来。 朱由检让几个锦衣卫拿了几个玻璃瓶,还有瓶盖和木胶,一路来到了蒸煮海鱼的地方,这次朱由检看到这里的卫生要干净多了。 在蒸煮好海鱼的一张案板上,一些工人正再往瓦罐里装海鱼,然后用油纸蒙好罐口,场面很大,起码有十几个人都在紧张的干着。 朱由检带着翟凤翀到了一个工人跟前,后面则是王在晋和郑芝龙观看,这时朱由检对那个工人说道;“你用这个玻璃瓶罐装海鱼,怎么干,朕来教你。” 推荐收藏,谢谢! 第一百九十五章 罐头好处多 那工人见身后有人说话,转身一看,却是一个穿着明黄便装的人,看着应该是富贵人家,于是赶忙点头;“是是是!” 朱由检这时说道;“你先把海鱼装进这个玻璃瓶,能装多少就装多少,然后压瓷实。” 那工人听了点点头,开始把海鱼往玻璃瓶装,这些都是小鱼,装了几条之后,发现有很多的空隙,却没法往里装了。 这时朱由检说道;“把那里面的小鱼扯断,不要怕碎,搞瓷实就行。” “好的!”那工人说着,用一个木棍往玻璃瓶慢慢的捣,几下之后玻璃瓶又空出一些空间,然后不用朱由检说,他也知道继续往玻璃瓶里接着装海鱼。 没一会,玻璃瓶就装满,离瓶口还有一点点空位,这时朱由检说道;“把熬制出来的鱼油往玻璃瓶里倒,满口为止。” “好的!”那工人说着,从蒸煮海鱼的锅里舀出一些鱼油,然后往玻璃瓶里倒,没一会就倒满了。 “用干净的手巾把瓶口擦一下。”朱由检交代道。 “好的!”那工人找了一个布,沿着瓶口把粘在上面鱼油擦掉。 这时朱由检打开了一罐木胶,用刷子蘸了一些木胶,沿着玻璃瓶口刷了一圈,接着他把瓶盖扣在玻璃瓶上。 这时朱由检问那工人;“你看明白没有,刚才朕做的?” “明白。”那工人回道。 “好!你接下来要看仔细,这是朕专门做的夹瓶盖的工具,以后你可以用这个干活。”朱由检说着拿出一个夹子,往瓶盖上一扣,使劲往里一合。 等朱由检拿开夹子之后,朱由检把玻璃瓶拿起了一番,却发现瓶子里鱼油竟然没有漏出来。 朱由检用手又拧了拧瓶盖,纹丝不动。朱由检笑着递给那个工人说道;“你试试能不能用手拧开?” “好的!”这工人也发现这个玻璃瓶的好处,没想竟能这么结实,他试探着用手拧了拧瓶盖,果然不好拧开。 “这样是好,可吃的人怎么打开啊?”这工人想到了,手是拧不开,可吃罐头的人也要面临这问题,难道还要把这瓶子打碎才能吃? 朱由检笑笑,说道;“很简单,拿个菜刀就可以。”朱由检说着,指了指远处的一把菜刀,示意拿个工人拿过来。 那工人听了,赶紧把菜刀递给朱由检,朱由检拿着菜刀,用刀尖挑了几下瓶盖边沿,几次之后,朱由检一拧瓶盖,罐头顺利打开。 此时,一旁的翟凤翀,已经王在晋等人,都看的花眼了,这简直是妥妥的军粮了,要是能给士兵吃的话,那体力可就上了一个台阶啊。 别看这个小小的罐头,里面装的可是肉类制品,对提高士兵的体质可是实实在在的,现在是冷兵器时代,打仗的时候体力消耗不是一般的大,有了鱼肉罐头的补充营养,人自然就精神很多,作战时间也能大幅多延长。 不光是这个好处,食用鱼肉罐头之后,由于油水比较大,那么粮食的消耗也会减小很多,相应粮草的供给也会减小很多的压力,可谓一举多得的好东西。 说到这里,就要说说后金的兵员制度,在后金,他们用阿哈供养他们的士兵,一个白牙喇兵,需要很多阿哈供养,所以身体素质很好,再加上这些女真人,原本以狩猎为生,自然就有了很高的捕杀技巧,上了战场天生就比一般人强。 所以后金的野战确实有其独特的地方,大明士兵打不过,也是很正常的。而现在有了罐头,以后士兵体质得到大幅度的提高,再和后金兵打,起码要好很多。 王在晋曾经督师辽东,如此好的东西他岂能看不出来,而翟凤翀作为辽东的后勤补给主要官员,自然也知道这其中的奥妙之处。 演示完罐头的罐装,朱由检转身对翟凤翀说道;“这些罐头可以给满桂那边送点过去,其他的给西山那边,随着生产量加大,可以逐步往灾区输送。” “是!”翟凤翀连忙应承道。 朱由检和翟凤翀说完之后,又对郑芝龙说道;“明白朕带你来这里的目的了吗?” 郑芝龙岂能不知道,连忙回道;“臣明白,假如大量捕捞海鱼,然后经过加工,就能救活无数灾民。” 朱由检点点头,说道;“很好,能明白朕的苦衷就好。” 朱由检说到这里,伸手指着外面,对郑芝龙他们说道;“走!咱们去看看郑爱卿的海船,顺便在海上转一圈。” 郑芝龙见了,赶紧带着朱由检他们到了码头,然后登上郑芝龙的海船,当然在上船之前,是有锦衣卫搜索过的,这个不用说,皇帝所到的地方,必须是安全的。 郑芝龙所坐的海船,也是后世称之为戎克船,不过郑芝龙叫他大青头,其实就是整个船身都是黑色的。 朱由检站在甲板上,先是参观一下这只海船,对于海船朱由检并不是很懂,但看着船的制作工艺,朱由检也知道这是一条好船。 这船看长度有个十丈左右,宽三丈多,看着十分的庞大,在船身中间有小阁楼,里面应该是郑芝龙休息的地方,在甲板下面还有隔舱,里面是水手休息的地方。 再看船首有大炮一门,至于是什么炮,朱由检并不内行,于是问郑芝龙;“这个大炮叫什么名字?” 郑芝龙连忙回道;“回陛下!红衣大炮!外藩购买的。” 这时,王在晋也跟着点头说道;“没错,朝廷的大炮,有些是仿制外藩的。” 朱由检听了上前摸了摸大炮,说道;“这个炮太落后了,朕以后要改进,起码要开花弹。” 郑芝龙听了却很奇怪,开花弹?这个好像不怎么样,打的不远不说,并且还容易炸膛,皇帝怎么会有这想法。 于是郑芝龙连忙进言道;“陛下!开花弹虽然威力不错,但是打的太近,并且还容易炸膛,不适合海战。” 朱由检听了,笑笑回道;“爱卿不必着急,以后朕会做出比红衣大炮更好的炮,以后你就知道了。” 推荐收藏,谢谢! 第一百九十六章 朕要去东江镇 郑芝龙见朱由检这么说,也只好不再说了。可这时的王在晋却是眼睛一亮,他知道工厂的事情,里面的机械设备太多了,皇帝这么说,一定有他的底气。 朱由检看了一圈之后,问郑芝龙;“这船能坐多少人?” 郑芝龙回道;“这船能坐三百多人,要是挤点能坐四百多人。” 朱由检听了笑了起来,又问道;“这船能拉多少货物?” 郑芝龙回道;“三千担货物。” 朱由检听了更加高兴了,说道;“很好,你在福建那边多组织这样的大船,以后漕运要分出来一部分,你们要多出力。” 郑芝龙这时有点傻眼,怎么漕运这个好事会落在自己的身上,他听了激动不已,连忙说道;“臣一定做好漕运。” 朱由检摆了摆手说道;“你也不要太着急了,漕运的改海运,朝廷一时争论不休,所以爱卿还要多等一阵才行。” 朱由检知道漕运牵扯到很多官商的利益,要想他们放弃这块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朱由检准备拿到军权之后,再对漕运动手,现在只是给郑芝龙透个风,让他为自己细心办事。 朱由检和郑芝龙聊了一阵,船上的水手也升起风帆,准备起航,朱由检摆了一下手,示意可以起航,郑芝龙赶紧传话,没一会大青头海船慢慢的动了起来,朝着大海调转了船头。 这时朱由检坐在船头,迎着海风,欣赏海边的景色,一旁的郑芝龙他们,也小心的伺候着朱由检。 朱由检让海船在海面上转了半个时辰,就让返航,毕竟他现在时间比较紧,哪有心情在这里游山玩水,只是看看这个海船的性能。 海船往回走的时候,朱由检问一旁的郑芝龙;“平时这海船都是用风帆的吗?” “不是,一般有风的时候就用风帆,没有风的时候用人划船,所以船上有很多的水手。” “喔……”朱由检像似明白一样,然后说道;“这船可以改为柴油,或是蒸汽机,将会减少很多的水手。” “额?”郑芝龙一脸懵逼的看着朱由检,他那里知道船还有另外的动力方式,以为皇帝又在胡思乱想了。 朱由检转头看了郑芝龙一眼,说道;“爱卿可能不信,可朕开的那辆汽车,正是用汽油机作为动力的。” 郑芝龙被朱由检这么一提醒,一下想起刚才坐汽车的事情,那个没有用牲口拉车,但是车子却自己跑了起来,难道船也可以。 “额……,要是不用人划船,那自然好的很啊。” “呵呵呵,放心好了,以后会有的。”朱由检说着站了起来,走到了船舷边上,等候海船靠岸。 没一会,海船就停靠在了港口的码头,朱由检带着郑芝龙他们下船, 再说给朱由检送信的锦衣卫,这家伙在京城扑了个空,骑着一匹马,又带着一匹马,一路换着骑,不停的朝天津赶路,可经过两天的赶路,别说骑马,就是坐车人也受不了。 这家伙出了京城,朝天津没跑多远就实在是撑不住了,他想着吃点东西,然后休息一阵再赶路。 可是,等他坐在路边的树下吃干粮,刚靠着树没一会,竟然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他突然感到有人在自己的耳边在喊自己的名字。 等他睁开眼睛一看,却发现有数十个锦衣卫围在旁边,并且皇帝也站在那里,似乎在看自己。 他见了朱由检,连忙起身要给朱由检行礼,这时朱由检说道;“不用起身,有话就说。” “六百里加急!”锦衣卫说着把身后的信筒拿了出来。 朱由检接过信筒,对身旁的郭云海说道;“赶紧把他扶到车上休息。” “是!”郭云海说完招呼几个人,把这个锦衣卫扶着去坐车。 朱由检见六百里加急,知道一定是大事,连忙打开了信筒,开始看里面的内容,等他看到袁崇焕去了东江镇,顿时脸色大变。 难道袁崇焕真的要杀毛文龙?朱由检心里恶寒,虽然朕给袁崇焕下过密旨,半年不得拔出尚方宝剑,可万一这个家伙脑子一发热,把毛文龙杀了,可就把事情搞大了。 假如不能把毛文龙救下来,以后东江镇就会是个烂摊子,最终变成后金的帮凶,那时后悔可就晚了。 怎么办?朱由检急的在那里走来走去,一旁的王在晋见朱由检这个模样,知道有大事发生,他看着朱由检却欲言又止。 正在思考的朱由检,低头走到王在晋的身边,发现自己前面有人,抬头一看却是王在晋,他把手中的密信给了王在晋。 意思很简单,就是看王在晋怎么说。 王在晋看完密信,再一联系朱由检的举动,像似猜到了什么?问道;“陛下!这袁崇焕难道要向毛文龙下手?” 王在晋因为不知道情报,只是大概的猜测,就这也被他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朱由检点了点头,意思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 王在晋在辽东呆过,自然认识袁崇焕,他和袁崇焕曾经因为辽东的战略问题,发生过冲突,所以对这人很了解。 “此人做事很过激,不好预料。”王在晋这是在提醒朱由检,袁崇焕有可能头脑发热,会把毛文龙给杀了。 朱由检一听,觉得自己的那道密旨可能真的不管用,这可怎么办?朱由检想着把目光投向了郑芝龙。 没错,就是郑芝龙,他和朱由检从海船下来之后,就被朱由检拉到越野车上,一起回京城,郑芝龙坐车没过瘾,自然高兴的跟着朱由检就来了。 “郑爱卿!假如从天津到东江镇,最快要多少时间?”朱由检问郑芝龙。 郑芝龙想了一下,回道;“这要看风向,要是顺风一天多就到,要是逆风就不好说了。” 朱由检想了想,咬牙说道;“咱们回天津,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东江镇。” 郑芝龙立马回道;“行!臣尽最大努力,以最快速度赶到东江镇。” 推荐收藏,谢谢! 第一百九十七章 袁崇焕试探毛文龙 朱由检转身又对锦衣卫的一个小旗说道;“你骑马赶紧回京城,给宫里的张皇后,以及皇后说一下,就说朕去了东江镇,最快五天之后回京,让她们不要慌张,还有给曹化淳说,让内阁配合皇后,管好朝廷大事,不能做主的事情,等朕回来再说。” “是!”锦衣卫小旗一抱拳,说完带着一个锦衣卫,骑着马朝着京城方向跑去了。 “咱们回天津!”朱由检说着走到车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其他人也都赶紧上车,没一会,一辆越野车和大货车,朝着天津方向又跑了回去。 再说这时的毛文龙到登莱讨饷,却碰了一鼻子的灰,他一脸失望的走出登莱府衙,孙国桢虽然有心帮毛文龙,可惜现在登莱的粮饷调拨归袁崇焕管,袁崇焕不调拨粮饷,孙国桢也是巧妇难做无米之炊。 就在这时,有兵丁慌张的来报,袁都督正在双岛巡查,让他赶紧回双岛面见袁都督,商议军饷事宜。毛文龙听了一喜,难道袁崇焕准备发饷了。 所以,毛文龙赶紧坐着船朝着双岛渡海而去,船上有陈继盛建议,应多带兵丁,防止被害。 毛文龙听了不屑一顾的回道;“本帅乃一品大员,尚且有尚方宝剑在手,谁敢造次?” 陈继盛听了也无话可说,毕竟毛文龙真有尚方宝剑在手,袁崇焕要想对毛文龙不利,也得看看毛文龙手中的剑。 到了傍晚十分,毛文龙才在双岛登岸,然后赶紧跑去见袁崇焕,此时的袁崇焕早已在双岛,在他的身边有刘兴治等侍卫。 毛文龙进到大堂一看刘兴治,脸色微微一变,他知道这刘兴治早已巴结上袁崇焕,并且当上了袁崇焕的侍卫。 对于刘兴治这人,毛文龙从内心来说谈不上好感,要不是因为他的哥哥刘兴柞还算说得过去,毛文龙根本不愿理这样的人。 袁崇焕见毛文龙来了,坐在那里等候毛文龙拜见,毛文龙也是为了粮饷,不得不低头,他草草的对袁崇焕抱拳,算是见礼了。 按说毛文龙的官职并不比袁崇焕的低,能给袁崇焕见礼,已经是低头了,可在袁崇焕这里却不是这么回事,现在可是以文御武的世道,可毛文龙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在袁崇焕的眼里就变成了桀骜不驯了。 不过袁崇焕本着解决问题的目的而来,也就勉强点了下头,算是回礼。 毛文龙见袁崇焕如此,心里也是暗暗嘀咕,难道袁崇焕是来找事的? 就在毛文龙胡乱猜测的时候,袁崇焕笑着站了起来,走到毛文龙跟前,说道;“毛将军一路辛苦了。” 毛文龙见袁崇焕热情起来,连忙也赔笑道;“还是袁都督辛苦,本帅没有远迎,还望都督担待一二。” 袁崇焕虽然是来巡视东江镇,但这是毛文龙打下的地界,自然是这里的主人,毛文龙与袁崇焕一番客套之后,决定晚上招待袁崇焕一番。 袁崇焕也自然不会推脱,于是毛文龙摆上酒宴,宴请袁崇焕,众将作陪,比较有名气的有陈继盛,毛承禄,还有一干毛文龙的官员,比如王子登,耿精忠,孔有德,尚可喜,等人。 而袁崇焕这面则是,孙元化,刘兴柞,等辽东军将,两个阵营的将领开始把酒言欢,一时好不热闹。 袁崇焕和毛文龙自然坐在一个桌上,袁崇焕由于督师辽东,自然坐的是主位,而毛文龙坐在他的左侧作陪,两人也好私下交谈。 酒过三巡之后,桌上的人话也就多了起来,东江镇这面的将领大多是苦出身,所以他们在酒后就要话多一些,相互劝酒也比较热情。 而辽东这面的将领大多都是有家世出身,自然要克制一些,一般都是酒到跟前还要客气一番,相对比较文雅一些。 袁崇焕乃文官,从心底是看不惯这些东江镇的军将,可为了辽东事务,也就将就着打成一片。 毛文龙作为一军之主,岂能看不出袁崇焕的心思,可为了粮饷也只好忍气吞声的陪着笑脸,小心的说话。 袁崇焕来此本就想和毛文龙谈谈,于是他先提出了一些想法,想看看毛文龙什么态度。 “你我相谈甚欢,来!咱们干了这杯!”袁崇焕说着端起了酒杯。 毛文龙见袁崇焕主动端酒,赶紧举杯回道;“袁都督好酒量!本将舍命陪君子!” 袁崇焕微微一笑,把酒杯轻轻一递,示意碰杯,毛文龙见了把酒杯放低一点,与袁崇焕碰了一下酒杯,这才一饮而尽。 袁崇焕见毛文龙豪爽,自己也不能落后,把酒杯里的酒喝得一干二净,然后涨红着脸,笑道;“毛帅果然好酒量,咱们吃菜!” 毛文龙点头用筷子,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在袁崇焕的碗里,表示尊重,袁崇焕也不客气,夹起来就吃。 吃完之后,袁崇焕用手巾擦了擦嘴,先试探的问道;“本官这次来东江镇,其实还想和毛帅商量一点事情。” 毛文龙听了,大咧咧的回道;“袁都督请说!” 于是袁崇焕装出一副苦相,说道;“你看本官总管督师辽东风光,却不知本官其实很为难,现在内阁屡次催促本官,要东江镇更改营制,设立监司,不知毛帅何意?” “这个?”毛文龙没想袁崇焕会提出这个问题,要是更改营制,岂不是要把自己的权利限制,至于监司,那不就是以文御武,平白的在自己的头顶上加个紧箍咒? 于是毛文龙脸色微微一变,说道;“不是本帅不愿意,而是部下都不愿意这样做,本帅也很难啊!” 袁崇焕见毛文龙借口推脱,脸色也顿时挂不住,他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有点气愤的说道;“作为主帅,竟然连自己的部下都驾驭不住,岂不让本官更不放心东江镇?” 毛文龙见袁崇焕生气了,连忙赔笑说道;“更改营制是大事,也是急不得的事情,等本帅劝解好那些部下,那时再说可好?” 推荐收藏,谢谢! 第一百九十八章 袁崇焕杀心已起 毛文龙这样说,就是能拖就拖,同时也给袁崇焕一个台阶下,袁崇焕听了也知道这事不能太急,也借着这个台阶下台,他说道;“不管怎么说,更改营制,设立监司这是大势所趋,迟早是要办的。” “是是是!这次发饷之后,本帅就给他们好好劝解一番。”毛文龙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是很憋屈的,但是也不能不表态。 袁崇焕见了,也就算暂时揭过不提更改营制的事,然后笑着说道;“毛帅是江浙一带的人吧?” “是的。”毛文龙说着像似勾起什么,脸上平添一丝乡愁。 “本官瞧毛帅是想家了。”袁崇焕有点得意的看着毛文龙。 毛文龙听了,有点不好意思的回道;“是啊,本帅生在西湖一带,很多年没有回去了。” “喔?为什么毛帅不急流勇退,西湖可是个好地方,那里养老真的很好。”袁崇焕这话透着很浓的规劝意味,意思是毛文龙要不你回家养老,朝廷会让你安然度过余生的。 可惜毛文龙却听错了意思,他尴尬的笑了笑,回道;“我倒是想回西湖养老,可惜后金尚在,让我怎么安心回家?” 袁崇焕听了,想继续规劝毛文龙,这时毛文龙因为酒喝得有点多,话也就多了起来,他接着说道;“朝鲜现在很弱,要是把后金解决掉,可以顺势把朝鲜占领,这个功劳我想要。” 袁崇焕听了,眉头不由一皱,你毛文龙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在朝鲜称王?既不更改营制,又不让设立监司,还想盘踞朝鲜,这是明显的想称王啊? 袁崇焕本来就是想来拿东江镇的军权的,你毛文龙不但不配合,还想自己称王,搞错没有? 袁崇焕心里这么想,脸上却微笑着,继续规劝道;“毛帅年纪这么大了,还这么拼命,只怕没那福气回西湖养老啊。” 毛文龙岂能听不出袁崇焕的意思,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回去养老,不就是不想让自己再管东江镇的事情吗? 毛文龙心里很不舒服,脸上的肌肉也变得僵硬起来,他避重就轻的回道;“不是本帅不愿让贤,可是本帅走了,还有什么人合适接替本帅?” 袁崇焕看出毛文龙心里不舒服,也就赶紧岔开话题,说道;“好了!咱们先不说那些,明日还要发放饷银,按人头发放,不知有多少人?” 本来袁崇焕是想转换话题,可毛文龙因为袁崇焕老实想让自己辞职,心里有气,于是没好气的回道;“这里有三千五百人。” 袁崇焕听了,当时就把脸冷了下来,你毛文龙什么意思?明明是四万人的核定,你却故意报三千五百人,是瞧不起本官怎地? 其实毛文龙所说的三千五百人,是指双岛的人数,并不是东江镇的人数,但袁崇焕却听出毛文龙的不满,他心开始对毛文龙不屑起来。 这两人的谈话就此打住,也没法深入了,他们两人后面不咸不淡的端杯喝酒,一场酒宴不欢而散。 袁崇焕在毛文龙走后,开始摔杯打碟,这毛文龙也太骄横了,竟然不给本官面子,这时,一旁的侍卫刘兴治说道;“这毛文龙也太瞧不起都督了,走得时候竟然招呼都不打。” 刘兴治这话一下把袁崇焕的怒火再次引燃,他决定把毛文龙强行弄走,既然现在尚方宝剑不能杀人,我把他绑起来,然后送朝廷治罪这总可以吧? “哼!”袁崇焕眼睛里露出愤恨的目光,说道;“明早在山顶设大帐,然后邀请毛文龙来看士兵射箭!” 刘兴治听袁崇焕这么一说,顿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是!明日在下就去布置!” 再说毛文龙一顿酒喝完,实在是郁闷之极,这东江镇可是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可袁崇焕竟然要卸磨杀驴,搁谁心里也不舒服。 毛文龙回到住所之后,问身陈继盛;“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陈继盛小心的回道;“情况有点不妙,这次袁崇焕来发饷,却和底下的部将打的火热,这摆明就是想挤走大帅啊!” 毛文龙听了苦笑一声,说道;“不是想,刚才喝酒的时候,几次都提到要本帅回江南养老。” 就在毛文龙诉苦的时候,王子登却道;“毛帅此时决不能退缩,东江镇没有人能驾驭得了,再说现在东江镇正是困难的时候,毛帅一旦走了,以后谁还敢和后金交易,那时东江镇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 毛文龙听了点点头,他知道一旦自己不在东江,那些辽东百姓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可现在又该怎么办?这袁崇焕咄咄逼人的架势,似乎非要自己同意监司和更改营制。 毛文龙觉得根子上的问题,还是军权的问题,所谓的更改营制和设立监司,不就是要自己交出军权吗? 可从毛文龙内心来说,真的很舍不得这一手壮大的队伍,要是以后指挥不动自己的队伍,岂不是让人家随意拿捏,就是让自己去死,那也是毫无办法。 所以毛文龙觉得这个问题上,自己决不能退缩,我毛文龙就是不交出军权,你袁崇焕又能把我怎么着,想杀我你还不够格。 毛文龙正在发愁自己的军权问题,可海上的朱由检却在操心他生死的问题,黑夜中,朱由检站立在船头,天上的星星清晰可见,咸腥的海风吹得他的衣摆猎猎作响。 “陛下!外面风大,小心着凉。”王承恩在朱由检的身后劝说他回去休息。 朱由检叹了一口气,用双手扶着船舷,说道;“睡不着啊!” “可陛下还是要保重龙体啊!这夜深了,海上水汽又重……”王承恩说到这里,却看见朱由检转过了身,对他摆手,示意不用再说。 正当朱由检与王承恩说话的时候,有王在晋的声音响起;“陛下!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朱由检一看,却是王在晋被一个锦衣卫挡在一边,他招了招手说道;“让王爱卿过来说话。” 锦衣卫听了,这才让开了路,王在晋慢步走到朱由检跟前,说道;“陛下还在为毛文龙的事情忧心?” 第一百九十九章 袁崇焕设计毛文龙 “是啊!袁崇焕太让人操心了,万一这家伙对毛文龙下手,朕不知道该怎么办?”朱由检显然方寸大乱。 王在晋听了点了点头,说道;“陛下也不要太过于忧心,其实就算毛文龙不幸,也是有办法的解决的。” 朱由检一听,觉得王在晋说的也对,于是问道;“爱卿请讲。” 王在晋指着前方的大海说道;“东江镇在毛文龙手中握着,始终不是一个办法,长此以往,必将对朝廷造成极大危害,既然如此,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把东江镇收归朝廷。” 朱由检一听,也对,既然已经造成事实,不如趁势把东江镇的兵权收了,不过不能让辽东掌控,而是由自己来掌控才对。 于是朱由检点头回道;“爱卿言之有理,可东江镇的将军不好安抚啊!” 朱由检说这话是有愿意的,因为正是毛文龙的死,这才造成了东江镇的将军们相互勾心斗角,结果一片大乱,甚至出现了相互杀戮,结果就是一盘散沙。 王在晋回道;“既然不好安抚,不如这次陛下去了,直接把军制改了,让满桂带兵渡海到东江镇弹压改制。” 朱由检一听,对啊,满桂那些兵丁反正也是闲着,来一趟东江也是可以的,不过,朱由检不太想让满桂挪窝,主要是朱由检知道,十月之后,皇太极就要入关劫掠,要是满桂把兵带到东江镇,万一完不成改制,可就把这场大战给耽误了。 想到这里,朱由检摆手说道;“爱卿这个办法很好,可朕以为暂时不动满桂的兵最好,这次朕到了东江之后,看情况再说,实在不行再调满桂。” 王在晋不可能预知后面的事情,所以他对朱由检的这个决定有点费解,不过朱由检已经否定这个建议,王在晋也不好继续说了, 于是他说道;“既然满桂不能调去东江,臣以为可以把曹文诏调去东江,他对朝廷还是忠心的。” 朱由检一听,立马笑了起来,高兴的说道;“爱卿此言不错,曹文诏极为合适。” 为什么朱由检会这么高兴?原来现在曹文诏正在辽东,要是把他调到东江镇,一来分走了辽东的兵,二来曹文诏是可以招为己用,同时袁崇焕也放心把曹文诏调到东江,毕竟曹文诏也是辽东的人。 这几方面合计下来,曹文诏还真是不二人选,只要自己把曹文诏搞定,那么东江镇也就搞定了。 至于那些个储备的汉奸,可以适当的处决几个,当然不能过分,引起反弹就不好了。朱由检想通这个问题之后,忽然瞌睡虫就来了。 “哈……”朱由检用手捂着嘴打了哈欠,有眼泪在眼角挤出,他不好意思的对王在晋说道;“这问题一解决,这瞌睡就来了,朕要去休息了,爱卿也赶紧睡会吧!” “呵呵!恭送陛下!”王在晋连忙恭送朱由检回去休息。 第二天清晨,双岛晴空万里,徐徐海风从海面吹来,有海鸟在岛礁上空翻飞,时不时的传出几声悦耳的鸟鸣声。 袁崇焕此时正站在大堂吩咐几个手下;“你在山边去把毛文龙叫来,就说本官邀请他到山上看士兵射箭。” “是!”一侍卫连忙抱拳回道,然后跑去给毛文龙传话。 袁崇焕又对一游击说道“你带人把帐篷的外面看守好,不经本官允许,不许任何人靠近帐篷!” “是!”那游击说着,领了一队士兵朝着山顶跑去。 最后袁崇焕对参将谢尚政说道;“你带着一队人,埋伏在帐篷外面,本官一旦下令,立即抓捕毛文龙!” “是!”谢尚政说着对一队士兵一挥手,队伍朝着山顶跑了过去。 袁崇焕把所有都安排完之后,对侍卫刘兴治说道;“等会要是有毛文龙的手下闹事,给我立即弹压。” “是!”刘兴治立马抱拳回道。 袁崇焕这时心里是紧张的,毕竟这是毛文龙的地盘,万一失手,毛文龙暴起,自己可能就遭殃了,他在心里反复的盘算,万一出了状况,该怎么化解危机。 现在首要的就是要把毛文龙先制服,一旦抓住毛文龙,那么他的那些部下就会投鼠忌器,到时假如拿出圣旨,也许能管点用。 想到这里,袁崇焕对刘兴治说道;“你把以前皇帝给我的圣旨,拿来一道。” “是!”刘兴治说完,到了书房拿来了一道圣旨,然后递给了袁崇焕,袁崇焕接过来之后,把圣旨放进袖袍里,万一要用,可以拿出来唬人。 过了一阵,毛文龙带着一些辽东军将来到了袁崇焕的住处,不过他的亲兵被挡在了外面,只让那些军将跟着进来了。 袁崇焕见了毛文龙到了,连忙假意的上前,很郑重的对着毛文龙一拜,说道;“本官明天就要回辽东了,这里的事务就要摆脱毛帅了。” 毛文龙见袁崇焕如此郑重,也是神色一正,连忙回拜道;“袁都督客气,本帅一定不负重托。” “如此最好!”袁崇焕说着上前一挽毛文龙的手,笑道;“本官在山顶安排了一些将士射箭,你我二人上山观赏一番如何?” 毛文龙听了哈哈一笑,回道;“本帅也想看看,走!” 袁崇焕和毛文龙两人有说有笑的开始往山上走,毛文龙的那些部将也都跟在后面,一起上山。 路上袁崇焕问毛文龙;“毛帅的部下个个都是精兵强将,本官见了也是羡慕不已。” 毛文龙听了,连忙客气回道;“都是本帅的一些孙子辈,让袁都督见笑了。” “喔?都是孙子辈,此话怎讲?”袁崇焕有点奇怪的看着毛文龙。 毛文龙解释道;“这些部下都是本帅收养孤儿,自从辽东丢失之后,很多无家可归的孩子没有饭吃,本帅可怜他们,就收做了养子。” 袁崇焕听了眼睛突然闪过一丝冷光,这是什么意思?养子?这不是造反的前奏吗?当年太祖也是如此,收养很多的养子? 袁崇焕有了一丝警觉,但是表面却是春风拂面,一脸笑意的对那些军将说道;“你们长期都在海外劳累,每月的俸禄却只有一斛米,说来痛心,也接受本官一拜!” 第二百章 袁崇焕擒住毛文龙 袁崇焕说着对着毛文龙的那些军将,郑重的一弯腰,表示谢意;“请诸位为国效力!” 跟在毛文龙身后的那些军将,没想到袁崇焕会行如此大礼,一个大都督竟然对自己行大礼,他们一时傻眼了。 毛文龙见部下都发愣,连忙喝道;“还不跪下给袁都督回礼!” 那些军将被毛文龙这么一提醒,全都跪下给袁崇焕回礼,袁崇焕这时笑着说道;“诸位请起。” 毛文龙的部将听了,这才连忙谢过袁崇焕,纷纷起身,跟着袁崇焕和毛文龙接着往山上走。 再说朱由检,此时已经天色大亮,远处有海岛隐约在海面露出,朱由检指着那个海岛问郑芝龙;“前面的那个海岛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那个岛屿叫双岛,上面驻有东江镇的部队。”郑芝龙其实对这里也不是很熟悉,他也是听一个老水手说的。 “喔?双岛?”朱由检狐疑的看着这个岛屿,突然醒悟般的叫了起来;“赶紧往这个岛屿走!毛文龙他们应该在这里。” “额?陛下!咱们不是去皮岛吗?怎么在这里?”郑芝龙有点奇怪,毛文龙在东江镇,他的大部分的兵丁都在皮岛,而不是在双岛。 朱由检当然知道是在双岛,因为他想起了《明史》上说,毛文龙是在双岛被袁崇焕杀的。 “朕说在这里,就在这里,赶紧到双岛靠岸!”朱由检用不可置疑的语气告诉郑芝龙赶紧按自己说的去做。 “是!”郑芝龙听了,连忙给船上的水手打手势,让船队在双岛靠岸。 “快点!”朱由检这时看着天上的太阳,估算着时间,希望自己能赶在毛文龙被杀之前到双岛,及时阻止这场悲剧。 郑芝龙见朱由检如此心急,连忙吩咐水手;“所有的人都去划船,以最快的速度朝双岛前进!” 郑芝龙话音落下没多少时间,有闽南口音的号子声洪亮的响起,接着无数的水浆划动,每一声号子声响起,整个船身就有节奏的往前窜一下,并且速度越来越快。 “好!”朱由检被这气势恢宏的阵仗,激励着大叫一声好,他激动看着远处的双岛,希望能尽早赶到。 “嘿吼!” “嘿吼!” “嘿吼!” 朱由检的耳边不断传来水手的喊号声,水浆拨动海面的水声,接连不断的响起,可以看到船边有无数只水浆,整齐划一的前后移动。 朱由检这面着急,可袁崇焕则已经开始准备动手了,等他带着毛文龙他们到了山顶的帐篷之后,那脸比翻书还快。 进入帐篷之后,袁崇焕当仁不让的坐在了主位上,却没有让毛文龙坐,而是脸色一冷,说道;“毛文龙!本官今日有几句话必须问你?” 毛文龙被袁崇焕这突然的变脸,搞得有点纳闷,怎么刚才还有说有笑的,怎么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了。 “袁都督有话就问?”毛文龙说话也不是那么客气了,他脸色发寒的看着袁崇焕。 “哼!”袁崇焕冷哼一声,然后问道;“最近你是否在双岛附近,拦截过往船只收税?” 毛文龙这时已经知道袁崇焕原来刚才都是作戏,这文人真的很能装啊!于是毛文龙也没好气的回道;“是啊!不收税,东江镇的将士们吃啥喝啥?” “哼哼哼!你还有理了?难道你不知道这是严重的违背朝廷法度,本官责问你,你还给我顶嘴?”袁崇焕这是摆明要找茬了。 “那又怎么样?”毛文龙说着不屑的看着袁崇焕,你袁崇焕要论品级,也不过是二品官,自己可是官居一品,比总兵官都高一个级别,别人称将,而自己可是大帅,你袁崇焕又能比我高到那里去? 而这时站在毛文龙身后的陈继盛连忙拉着毛文龙的衣袖,低声的劝道;“毛帅!不要说了。” 陈继盛的意思是毛文龙赶紧低头,不要和袁崇焕硬扛,没有好处。 可毛文龙却不这么想,我毛文龙为大明打下偌大东江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袁崇焕凭什么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其他的那些军将现在也很害怕,他们都纷纷上前劝解毛文龙,不要和袁崇焕硬来,毕竟袁崇焕已经把这里给围起来了。 这些军将在袁崇焕翻脸之后,已经发现帐篷四周有脚步声传来,不用说,这摆的是鸿门宴,他们让毛文龙好汉不吃眼前亏。 毛文龙这时岂能不知道袁崇焕安的什么心,可这又怎么样?本帅手里可是有尚方宝剑的,你难道还敢把我杀了? 要说袁崇焕杀毛文龙,其实已经不太可能了,毕竟朱由检曾经密旨交代,半年内不得拔剑,其实就是在说,不能以皇帝的名义杀人,一旦杀人了,绝对没有好下场。 但是先抓起来,送朝廷治罪这个是没有问题的,袁崇焕也不再和毛文龙啰嗦,冷冷的一挥手,对刘兴治说道;“给我把毛文龙捆起来?” 刘兴治听了袁崇焕的吩咐,立马冲到毛文龙的跟前,上去就把他的官帽给打掉了。 “你?”气急的毛文龙怒视刘兴治,大声吼道;“竟敢对本帅无礼?” “你们要干什么?”陈继盛也是大怒,用手指着刘兴治,让他住手。 “嘿嘿嘿!你一个犯官,我怎么不能打,给我上!”刘兴治根本不给毛文龙反应的时间,招呼袁崇焕身边的侍卫,要把毛文龙放倒。 毛文龙是军旅出生,岂能束手就擒,他反手对着刘兴治就是一拳,直接把他打得鼻血直流。 “给我赶快抓住毛文龙!”袁崇焕也急了,万一擒拿不住毛文龙,这帐篷里的军将一反抗,可就前功尽弃了。 袁崇焕一声喊叫之后,埋伏在帐篷外面的谢尚政,带着一队兵丁就冲进了帐篷,几个兵丁七手八脚的朝着毛文龙一顿乱拳,更有一兵丁用脚一扫毛文龙的下盘,毛文龙顿时站立不稳,被几个兵丁按在了地上。 “袁崇焕,你好大的胆子,本帅乃是一品武将,赐尚方宝剑,竟敢动我?”本按在地上的毛文龙,气的大骂袁崇焕。 第二百零一章 终于赶到双岛 “哼!还敢顶撞上官,你有尚方宝剑,本官就没有了?”袁崇焕这时有点心虚,毕竟这尚方宝剑是不能拔出来的,但是他现在必须用尚方宝剑震慑毛文龙。 他呵斥毛文龙的同时,也把尚方宝剑举了起来,示意自己有权杀毛文龙。 跟着袁崇焕一起来的孙元化,见袁崇焕拿出尚方宝剑,连忙喊道;“袁都督不可莽撞!” 孙元化的意思很简单,这毛文龙是杀不得的,因为他知道袁崇焕手中的尚方宝剑只能杀四品以下的官员,而毛文龙可是一品武将,并且督师东江镇,还封了左都督,岂能说杀就杀? 就在孙元化提醒袁崇焕的同时,毛文龙的那些部下也很气愤,他们都怒目瞪着袁崇焕,孔有德更是摆出一副死战的架势,准备和袁崇焕拼命。 陈继盛也大喊;“袁崇焕,不得对毛帅无礼,你还没权利杀毛帅。” 陈继盛这话其实是说到根子上了,其他的军将也都反应过来,纷纷指责袁崇焕太过分,竟然拿尚方宝剑杀人,其实大家都知道,袁崇焕的这把尚方宝剑最多只能杀四品以下的官员。 “住口!”袁崇焕被毛文龙的部下说的老羞成怒,他指着那些人,大声回道;“毛文龙的罪状何止这一条,他私通后金,贩卖朝廷的粮草,此罪该杀!” “那又怎么样?就算毛帅有罪,那也是朝廷治罪,岂能轮到你来杀人?”陈继盛也是豁出去了,要是每个文官到了东江镇都这样,不问青红皂白,拿着尚方宝剑杀人,以后还怎么在东江镇混? 袁崇焕被陈继盛逼到墙角,现在只有拿出最后一招;“你以为本官就这么糊涂?本官这里有圣旨!” 袁崇焕说着从袖袍里取出一道圣旨,他举着给毛文龙的部下看,陈继盛一见圣旨,顿时傻眼了,难道皇帝真的要杀毛帅,这可没有办法了。 其他的那些毛文龙的部下,见了圣旨也没了脾气,皇帝老儿要杀人,谁敢拦? 其实毛文龙的这些部下,压根也没有想到造反的事情,所以袁崇焕一说有圣旨,都不敢在指责袁崇焕了,他们一时沉默起来。 但是毛文龙却不服,他在地上大声说道;“袁崇焕,就算有圣旨你也不能胡乱杀人,本帅对朝廷是有功劳的。” “闭嘴!”刘兴治刚才被毛文龙狠狠的打了一拳,鼻子疼的现在才缓过来,他大声的呵斥毛文龙,不让他说话。 “你是个什么东西?”毛文龙在地上仰头看着刘兴治,意思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你个老王八,就今天不给你们点颜色,不知道我的厉害。”刘兴治一边骂着毛文龙,一边指着毛文龙的部下,耀武扬威的喊到;“你们谁要敢动,全部都死,我看谁敢违抗圣旨?” 刘兴治说着就拔出腰刀,对着毛文龙的脑袋一指,意思你们谁要反抗,我们就要动手了。 “不要对毛帅无礼!”袁崇焕连忙喊住刘兴治,然后对那些毛文龙的部下说道;“今天只治毛文龙的罪,你们是没有罪的。” “袁崇焕!不要以为本帅怕你,这官司就算打到朝廷,本帅也是不服!”毛文龙说着在地上挣扎着准备站起来。 刘兴治见毛文龙想起身,上去一脚,对着毛文龙就是狠狠一脚,把毛文龙又踹倒在地,他大声喝道;“再敢动,踢不死你!” “刘兴治,你个王八蛋!本帅和你没完。”毛文龙叫骂着,又准备起身。 这时袁崇焕有点看不过去,呵斥刘兴治;“你不要再骂了,让开!”袁崇焕说完这话之后,又对几个兵丁喊到;“你们把毛文龙按住,等会本官宣读他的罪状!” 再说朱由检这时着急啊,现在他坐着郑芝龙的海船,正在飞速的往双岛前进,眼见离岸边越来越近,可时间好像已经过了杀人的时辰。 朱由检看了看手机,上面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因为这里没有对时的标准,不知道到底时间准不准,要是过了午时三刻,估计毛文龙的项上人头不保。 就在朱由检焦急万分的时候,海船终于靠岸了,停在了一处码头,船上的锦衣卫先行跳到码头上,对岸边进行侦查。 这时,有一队官兵冲到了码头,一个百户模样的人,指着那些锦衣卫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也不打招呼?” “闭嘴!皇帝来了,还不赶快接驾!”一个锦衣卫大声的呵斥那百户。 “什么?皇帝驾到?”那百户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皇帝老儿都是坐在金銮殿里的龙椅上,怎么会跑到这个鸟都不拉屎的鬼地方? “还愣着干嘛?赶快跪在地上迎驾!”锦衣卫根本不给那个百户解释什么,厉声呵斥那百户赶紧跪地迎接皇帝。 百户还是不敢相信皇帝会来这里,他狐疑的看向海船,却见一位穿着明黄颜色的年轻人,正踩着跳板往码头上走,他的身后还有一个像似太监的人跟着。 难道真的是皇帝来了?百户擦了擦眼睛,不知道是跪,还是赶紧回去禀报毛帅,就在这时,跟他说话的锦衣卫对着他的腿弯就是一脚,他身体一沉,“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唔……”膝盖重重的落在地面,有刺疼传来,百户疼的眼泪都快掉了下来。 而百户身后的兵丁也是傻眼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朱由检走到了他们的跟前,他低头看着百户,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毛蛋蛋!”百户不知道为什要回答,反正顺口就说了出来。 朱由检一听,毛文龙果然收了不少的养子,养孙,连一个小小的百户,都改姓毛了,不过朱由检这时那会纠结这个,他又问毛蛋蛋;“可知山上袁崇焕要杀毛文龙的事情?” “啊……,谁敢杀我干爷爷?”毛蛋蛋突然大叫起来。 朱由检用手指了指了山顶,说道;“现在你干爷爷有危险,还不赶紧带我去救?” “你?为什么?”毛蛋蛋不相信的看着朱由检。 第二百零二章 救下毛文龙 “因为我是皇帝,天下还没人不敢不听朕的话。”朱由检说着抬手示意毛蛋蛋赶紧起来,让他给自己带路。 毛蛋蛋见了连忙起身,可他并没有带路,而是奇怪的看着朱由检,觉得他是个骗子。 这时王在晋走了跟前说道;“本官是兵部尚书王在晋,认识你干爷爷,这真的是皇帝陛下!赶紧带路!” “王在晋?”毛蛋蛋说着仔细一看王在晋,似乎想起什么,他狐疑问道;“我听说过你!以前是个大官,难道就是你?” “没错,赶紧带路吧,再晚了,你干爷爷的命就没了。”王在晋示意毛蛋蛋别再磨蹭了,赶紧带路。 “好吧!”毛蛋蛋咬牙说道,他觉得王在晋才像个大官,那气度一般人是装不来的。 暂时相信朱由检的毛蛋蛋开始带着他们往山上走,没一会就到了半山腰,这里已经有毛文龙的部下,发现山上有异动,特别是毛文龙的亲兵,正拿着兵器准备往山上闯,不过被一群袁崇焕的兵丁挡着不让往山上去。 所以场面十分混乱,把整个上山的路都给挡住了,朱由检他们来到这里自然走不过去了,朱由检把郑芝龙叫到跟前说道;“派你的兵把这里的人全部驱散。” “是!”郑芝龙说完,转身一挥手,一队兵丁拿着兵器就冲了过去,那些兵丁大声的喊到;“皇帝驾到,所有人等全部闪开,否则格杀勿论!” “皇上?” “什么?皇帝来了?” “那里来的皇上?” 双方正闹得不可开交的士兵,都疑惑的看着郑芝龙的兵丁冲了过来,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皇帝会到这里? “皇帝驾到!还不跪地迎接?”有郑芝龙的兵丁手持钢刀,对着那些闹事的兵丁大声的吆喝着。 这时,毛蛋蛋也带着一队兵丁,冲到跟前,对着毛文龙的亲兵喊道;“快跪下,皇帝来了,干爷爷就没事了,还不快让皇帝过去。” 毛文龙的亲兵一听,对啊!皇帝来了,毛帅不就没事了,于是他们纷纷跪在了路边,把手的的刀扔在了一边。 再说袁崇焕的兵丁,见了如此情况,知道一定是皇帝来了,要不不会有这么大的阵仗。于是袁崇焕的兵丁也都赶紧跪在了地上,通往山顶的路给留了出来。 朱由检现在心急,连忙让身边的锦衣卫在前面开路,自己跟着一路朝着山顶走去,王在晋和王承恩,以及郑芝龙哪敢怠慢,都紧紧的跟着朱由检往山上走。 快到山顶帐篷的时候,朱由检听到帐篷里有叫骂声传来,就是不知道是谁的声音,不会是袁崇焕在骂人吧? 毛文龙会不会已经被杀了?朱由检看天色早已过了午时三刻,毛文龙估计性命不保,心里有点忐忑不安的看帐篷外面,好像没有刑场。 “赶紧宣,就说朕来了!”朱由检害怕刚好撞到袁崇焕杀毛文龙,那时绝对很尴尬,所以他让王承恩提前宣。 王承恩一听,连忙大声的喊道;“皇帝驾到!所有文武官员前来接驾!” 王承恩公鸭嗓音的喊叫一落下,帐篷里明显传出惊讶的叫声,并且吵成一片,没一会,有穿着文官的衣服的人出来了。 “啊……王尚书?”那人认出了王在晋,并且他还看到了王在晋身边的朱由检。 王在晋见着人不就是孙元化吗?他连忙喊道;“还不赶快让里面的人出来见驾!” 孙元化一见真的是皇帝来了,哪敢怠慢,他在帐篷门口喊道;“袁都督!皇帝真的来了,还不来见驾!” “啊……”帐篷传出袁崇焕惊讶的叫喊声,接着一群文武官员从帐篷里跑了出来,领头自然是袁崇焕,他一出帐篷往朱由检这面一看,这不是皇帝还是谁。 于是袁崇焕带着文武官员,快步的跑到朱由检的跟前,倒地就跪;“恭迎陛下!” “见过陛下!”跟在袁崇焕身后的官员,都大声喊道。 朱由检站在袁崇焕的跟前,俯视地上的袁崇焕,冷脸看着他,然后冷哼一声,说道;“你们先跪着吧!” 袁崇焕一听,顿时打了个激灵,皇帝似乎在发怒?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他已经知道本官矫旨抓捕毛文龙? “是!”袁崇焕再也没有刚才的耀武扬威,变得抖抖索索的,扶地不敢抬头看朱由检。 “毛文龙在那里?”朱由检声音冷冷的问袁崇焕。 袁崇焕用手一指帐篷里面,示意毛文龙在里面。 “哼!”朱由检又冷哼一声,然后抬步往帐篷里面走了进去。 一进帐篷,朱由检眼前一暗,暂时有点看不清里面的状况,只是隐隐约约的看见地上趴着一个人,想来应该是毛文龙。 朱由检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是却看见那人的脑袋还在,于是他心里一喜,问道;“可是毛文龙?” “你是?皇帝?”地上的毛文龙由于起不了身,只能趴着地上回话,不过毛文龙没见过朱由检,所以反问了一句。 朱由检也没见过毛文龙,他这时眼睛已经适应了帐篷里面的光线,渐渐看清了毛文龙的长相,他宽鼻大眼,神情刚毅,和袁崇焕是截然相反的感觉,袁崇焕看着个子不太高,脸型狭长,显得比较文弱。 “给他松绑!”朱由检说着对身边的锦衣卫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去给毛文龙松绑。 趴在地上的毛文龙,一听皇帝给自己松绑,顿时心里一喜,这是好兆头,要不也不会给自己松绑,于是他在地上连忙谢道;“谢谢陛下!” “你也别慌谢朕,等会跪着好好反省一下,朕要问你几句话。”朱由检说着从毛文龙身上跨了过去,然后坐在了主位上。 几个锦衣卫在朱由检过去之后,七手八脚的把毛文龙扶着站了起来,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了。 毛文龙站着活动了几下筋骨,然后又重新跪在了地上,等候朱由检问话。 朱由检坐在主位,看着地上的毛文龙,习惯摸了一下桌边,怎么没摸到茶杯,原来他想喝口茶,润润嗓子再说话,刚才上山走得急,都累得嗓子冒烟了。 第二百零三章 毛文龙老实交代问题 跟在朱由检身后的王承恩见了,连忙喊道;“给陛下沏茶!” 跪在外面大气不敢出的袁崇焕,听了王承恩的喊叫,连忙对一个兵丁挥手,示意赶紧给皇帝端一碗茶进去。 那兵丁听了赶紧端着一碗茶,走进了帐篷,这时王承恩接过他手里的茶水,对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等兵丁走后,王承恩用银针在碗里试了一下毒,见银针没有变颜色,这才端着茶水,递到了朱由检的手里。 朱由检端着茶碗,小酌了一口,这才放下碗,细细的看着地上的毛文龙,但是半天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等着。 跪在地上的毛文龙,见皇帝半天不说话,心里也是直打鼓,难道皇帝真的要杀自己?想着他额头上有细汗冒出,身体也有点颤抖起来。 朱由检见毛文龙这幅模样,知道震慑已经起了作用,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道;“知道为什么要你跪着回话吗?” “臣……臣……臣有罪!”毛文龙声音颤抖的回道。 朱由检见了心里也是一乐,你还知道自己有罪啊,于是朱由检对着几个锦衣卫说道;“你们都出去,十步之内不许有人。” “是!”几个锦衣卫连忙抱拳,然后出了帐篷,对外面进行清场。 朱由检等锦衣卫走后,猛地一拍桌子,喝道;“毛文龙,你岂止是有罪,实在是该杀!” 毛文龙跪着听皇帝大怒,吓得一抖,连忙回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该死!” 朱由检见毛文龙态度还算老实,这才脸色好了起来,说道;“朕自从继位以来,多次让你核实军饷,为何每每虚报?” 毛文龙一听,敢情皇帝什么都知道啊!不过本帅也是没办法啊,不虚报军饷,那些辽东的百姓可都要饿死啊。 所以毛文龙有点委屈的回道;“陛下!臣瞒报军饷是事实,可辽东来的百姓也没有饭吃啊,臣也是可怜他们,这才做出了错事,臣愿意认罚!” 朱由检听了,暗暗的点了一下头,知道毛文龙确实难做,他看着面相粗鲁,但是心还是不错的,起码有爱民之心,这点必须肯定。 在史书上有各种争论,以及后世都争论他是个汉奸,但是有一点,大家似乎忘了,在后世还有很多的百姓念他的好,给他立碑,这说明什么?说明当时的百姓是知道毛文龙救了他们,这才把他的事迹流传下来。 那么毛文龙用什么救他们?自然是粮食了,没有粮食用什么救?可以揣测的是,一定是用军粮,以及私通后金做生意,这才有了余粮救人。 他的出发点是没错的,但在后世看来,私通后金肯定是汉奸行为,但在这时的人,并没有国家行为,只是以地盘争夺为目的,至于百姓就考虑的很少了。 “把头抬起来!”朱由检吩咐毛文龙看着自己说话。 毛文龙听了,连忙抬头看着朱由检。 这时朱由检的脸色比较温和,他说道;“朕现在给你个机会,你自己报出自己的错误,也许朕可以酌情赦免你的罪过。” 毛文龙一听皇帝可能赦免自己,心里当即一喜,只要承认错误,就有机会活命,那还不赶紧表面态度,他感激的回道;“臣谢陛下不杀之恩。” 朱由检一听,你个老家伙倒是会蹬着鼻子上脸,朕还没说赦免,你到开始谢恩了,于是朱由检皱了皱眉眉头说道;“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朕等会问你,要是答得让朕不舒心,你小命就没了。” “是是是!”毛文龙虽然连声说是,但是知道皇帝已经没有杀自己的意思,哪能不积极配合。 “朕问你!你是不是和后金交易粮草,以及布匹?” “是!臣自从先帝驾崩之后,没有粮饷,被逼无奈确实和后金一直交易,并且现在还在进行。” 朱由检听了,点了点头,知道毛文龙是真心悔罪,于是再次问道;“去年秋天,以及今年春天,你是否带兵到登莱纵兵劫掠登莱百姓?” “这个?确实有几个兵丁不服管教,臣在登莱府逼饷的时候,他们外出抢了几户人家,但是臣处罚了他们。” “杀!凡是参与劫掠的兵丁,不管官职大小,一律处死!”朱由检对这样的**毫不留情,这样的人混在队伍里,只会带坏其他兵丁,必须杀一儆百。 “是!”毛文龙知道皇帝的态度,那里还敢打马虎眼,只怕朱由检走后,那些劫掠的兵丁全部都要完蛋。 “有官员参与的吗?”朱由检又问道。 “有!” “都有谁?” “额?王子登一干部下,都有参与。”现在毛文龙也不敢保王子登了,其实他还是很喜欢这人的,可皇帝的态度已经很明了了,自己再糊涂,估计小命不保。 “王子登?”朱由检眉头一皱,这家伙在《明史》可是后金的大功臣,成功打入大明内部的超级间谍,没想竟然在这里发现你的踪迹? 此人在毛文龙死后,顺利策反了很多毛文龙的部下,像耿精忠,尚可喜这些人,都是这家伙牵线搭桥,给后金输送汉奸队伍。 朱由检点了点头,暂时放下这个问题,又问道;“知道袁崇焕这次抓捕你的原因吗?” “知道!他嫌臣不愿配合更改营制,设立监司,并且还在海上收税!如此种种,他自然容不下臣。”毛文龙倒是很清楚自己的错误,说起来还头头是道。 “知道自己的错就好,就怕知道错了,还死不悔改,那就没有人能救的了你了,那么你接下来该怎么办?”朱由检问道。 “臣知道错了,一定按照朝廷的意思,更改营制,设立监司。”毛文龙这时再也不敢奢望控制东江镇了,只想着能安然脱身,就阿弥陀佛了。 谁知朱由检听了却说道;“错!” 毛文龙一听,有点愕然,他不解的看着朱由检,问道;“那臣应该怎么办?臣听陛下的。” 朱由检微微一笑,说道;“应该是按朕的意思更改营制,至于监司嘛,朕会设立宪兵队,替代监司。” 第二百零四章 一语点醒梦中人 “陛下的意思?朝廷的意思不就是陛下的意思,怎么臣不明白?”毛文龙奇怪的问朱由检。 “不一样,跟了朕,以后你们就是朕的亲军,明白没有?”朱由检说着微微一笑,看着毛文龙似在询问一般。 毛文龙一听,大喜,没想皇帝竟然想把东江镇编制为亲军,这以后还有什么发愁的,皇帝的亲军能没钱花吗? “臣谢陛下隆恩!”毛文龙激动连忙磕头。 朱由检见毛文龙愿意归附自己,也高兴不已,他说道;“朕在来的路上就想了,假如你没死,朕就让曹文诏来这里做你们的宪兵队。” 毛文龙被朱由检这么无意的一说,突然觉得后背发凉,敢情自己刚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看袁崇焕那架势确实是准备杀自己。 那么问题来了,皇帝是怎么知道自己可能遭难?并且恰好出现在这里?于是毛文龙小心的试探朱由检;“陛下是怎么来这里的?” 毛文龙这话的意思是,皇帝你是怎么知道我会被袁崇焕发难?朱由检听了,知道要给他一个解释,于是回道;“朕从山海关那里得到消息,袁崇焕早已对你不满,并且后金有消息,要你的人头。明白朕的意思没有?” “啊……,后金这帮王八蛋,我还没把他们打疼,这仇臣记下了。”毛文龙实在是忍不住,开始大骂后金,骂完之后,他却狐疑的看着朱由检,问道;“那袁崇焕就这么听话,难道?” 朱由检摇了摇头,回道;“他还不至于投向后金,只是想假装和谈,拖延时间,好修好锦宁防线,从本意上来说,袁崇焕并没有错,只是借着更改营制,顺便借你脑袋一用。” 朱由检此话一出,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毛文龙现在明白了,原来袁崇焕的五年复辽根本就是句屁话,他的目的就是守住锦宁防线,假装和后金和谈,利用和平时期修好锦宁防线,可后金对自己很不满,就提出除掉自己。 而自己又刚好与朝廷一帮大臣不对付,并且朝中又没势力,袁崇焕刚好借着这些由头,要了自己的人头,然后向后金表示他的诚意,一旦和谈成功,五年复辽也就不存在了,而自己却成了这次和谈的牺牲品。 毛文龙想通这里面的关节,顿时被吓了一身冷汗,这人心咋就这么冷酷啊,要不是皇帝来得及时,估计自己就要死了。 毛文龙想到这里,顿时感激朱由检的救命之恩,他郑重的给朱由检磕头,哭着说道;“陛下如此看中臣,不远千里解救,臣感激涕零,以后臣唯马首是瞻,就是让臣去死,臣也绝无二话。” 朱由检看出毛文龙这是真心的感激自己,他连忙上前虚扶一下,说道;“爱卿快快请起!朕这也是爱才,这才来这里。” 暖心啊!皇帝竟然是爱才才来救自己,毛文龙顿时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此乃明君!此乃明君! “起来吧!”朱由检有点无奈的看着跪着的毛文龙,让他赶紧起来。 毛文龙听了,一边哭着,一边给朱由检三叩首,这是大礼,磕完头之后,他很郑重的说道;“谢陛下救命之恩!” “爱卿快快请起!”朱由检现在也不搞什么虚礼了,上前一拉毛文龙的肩膀,示意赶紧起来。 “谢陛下!”毛文龙说着顺势就站了起来,等朱由检再看他的脸,已经是泪流满面。 “好了,咱们君臣二人坐着说会话。”朱由检说着一指旁边的椅子,示意毛文龙坐在那里说话。 毛文龙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点头,他走到椅子跟前,等朱由检落座之后,这才坐着和朱由检继续说话。 朱由检问道;“好了,咱们聊一下东江的事务,最近东江镇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毛文龙连忙回道;“回陛下!东江镇最大困难还是吃饭问题,自从天启七年丢掉田地之后,东江镇的百姓一天比一天难过,也正是因为这些,臣才不得不为了百姓的肚子,和后金做生意。” 朱由检点了点头,他知道现在的东江镇对后金根本形不成威胁,光这些百姓都无法维持生计,那里还有力量去骚扰后金。 “东江镇的百姓必须寻找一条生路,不能光靠朝廷的救济,那样是不长远的,并且也不现实。” 毛文龙听朱由检这么一说,知道皇帝的思路很清晰,他能认识到百姓必须自己解决温饱问题,这才是根本解决问题的办法,可是现在辽东百姓都挤在皮岛,怎么解决生计问题? 毛文龙为难的说道;“陛下!其实臣为了百姓的问题也想过很多办法,要想不依靠后金交易,真的很难维持下去。” 毛文龙这也是被现实给逼的,他为了东江镇的百姓生计也想过很多办法,比如让这些百姓上山挖山参,也就是人参,还有在山里打猎,一些毛皮也可以买到江南,换取一些粮食。 还有就是让这些百姓下海打渔,也能暂时填饱肚子,可这些毕竟资源有限,并且都是危险很高的活路,有些百姓进到大山里就再也没有走出来。 朱由检自然也知道毛文龙的难处,于是说道;“其实朕这次来这里,也想过一些办法,最后决定东江镇的百姓,以渔业为生。” “渔业为生?可这里船不多,并且海上也很危险?这能行吗?”毛文龙提出的问题很实际,没有船,并且海上并非风平浪静,一场暴风来临,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一般这里的百姓都是在浅海打渔,发现有风暴可以及时回来,可要是到大海深处打渔,虽然收获很多,但是危险也很大。 “爱卿不用担心,咱们这样,你这边反正也暂时没有田地种,不如先组织这里的一些百姓大力伐树,然后做成大船,不过要按照朕出的图纸来造船。”朱由检的意思是,自己这面马上就要造出柴油机,可以装在木船上。 “是!只是不知道这船该怎么造?”毛文龙问道。 “额?”朱由检想了一下,回道;“按照战船的样式来造,既可以打渔,又可以作战的那种木船,最好能装上几门炮的那种。” 第二百零五章 袁崇焕被罚跪 朱由检这边和毛文龙谈论造船的事情,可袁崇焕带着一帮文武官员,跪在帐篷外面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半个多时辰,一些官员跪的腿都发麻了,可皇帝还不出来叫大家起来,这是准备让大家跪死的节奏啊。 一些官员开始悄悄的相互打招呼,看看有什么办法,赶紧让皇帝出来,让大家起来啊!袁崇焕也觉得不对,这皇帝和毛文龙显然在谈论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袁崇焕和王在晋关系并不好,所以他开始不愿求王在晋,心想皇帝一会就出来了,谁知半天皇帝都没动静,这么老跪着也不是个办法。 于是袁崇焕在一些官员的怂恿下,悄悄的给王在晋说道;“王大人!还是给皇帝递个话,是不是把我们跪着的事情给忘了?” 王在晋其实也挺可怜这帮官员的,被皇帝一句话,就跪了老半天,结果皇帝像似忘了一般,让这些官员欲仙欲死。 既然袁崇焕老着脸求自己,自己还是帮一下这些家伙,想到这里,王在晋走到帐篷外边,给一个锦衣卫说道;“你去给陛下回报一声,就说王在晋有重要事情禀报。” 锦衣卫那里不知道王在晋的意思,所谓的重要事情,不就是这些官员跪的着不住了,让王在晋去给他们求情。 再看看那些官员,一个个都露出祈求的神色,锦衣卫也不好太得罪人,于是连忙点头说道;“在下这就去禀报!” 这时,朱由检和毛文龙说船的事情,正说的火热,朱由检说道;“要是给渔船装上柴油机之后,船的速度会大幅度的提高,那么渔船就能在大海深处打更多的鱼,假如有风暴也能及时回到港口。” 毛文龙听了连连点头,回道;“好是好,就是不知道那个时候能装上?” 朱由检想了想,说道;“你给朕半年的时间,半年之后一定让这里的渔船装上一批,那时大家就有活计做了,至于现在,正好是夏季,也是打渔好季节,你要组织好百姓多打渔,然后送到天津。” “是!臣一定按照陛下的吩咐去做。”毛文龙觉得皇帝这办法太好,只要解决了百姓的生计问题,自己以后就可以轻装上阵,好好的折腾后金,并且再也不会怕朝廷的官员非议了。 “报!”帐篷门外有锦衣卫喊道。 朱由检皱了皱眉,给一旁的王承恩说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陛下!”王承恩说着来到门外,问锦衣卫;“怎么回事?陛下不是说了,十步之内不许有人打扰?” 锦衣卫连忙解释道;“王总管!不是在下抗旨,而是王尚书有重要的事情禀报!” 王承恩一听,赶紧回到朱由检跟前,小声的禀报道;“王大人有重要的事情禀报!” 原来是王在晋有话要说,朱由检这才脸色好了起来,说道;“让他进来说话!” “是!”王承恩说完又跑到帐篷外面,对着王在晋摆了摆手,说道;“王大人,陛下让你进去!” 没一会,王在晋站在了帐篷里,对朱由检说道;“陛下!外面那些官员已经跪了半个多时辰了,再这么下去,估计一些人撑不住!” 朱由检一听,敢情王在晋是给外面那帮家伙来求情的,他没好气的说道;“跪死也比别人杀了强,你看看外面那帮家伙,很多都是死人脸。” 朱由检这话是说给自己听了的,他所说的死人脸,其实是说这里有很多的人,最后死了不少,比如孙元化被斩首了,袁崇焕被杀了,还有一些在东江镇内乱,相互攻伐,又死了很多人。 不过听到王在晋的耳中,却不是那个味道,他以为朱由检准备大开杀戒,要把外面的那帮官员杀一批,于是他赶紧劝解道;“陛下!如此大动干戈,对江山不利。” 朱由检见王在晋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不由笑了起来,说道;“谁说要杀他们,朕是让他们反思一下,一个封疆大吏,不给朝廷上疏弹劾就敢私自抓捕,不给他们一个教训,他们记不住。” 王在晋听了朱由检这么一解释,连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回道;“这就好!这就好!不过陛下是不是让他们先起来,再这么下去,搞不好真有人不行了。” 朱由检见王在晋这么说,必须给他一个面子,就说道;“朕可是看在你的份上,先饶他们一回,让他们起来,等候朕的接见,不得乱走!” “是!”王在晋一边回话,一边往门口退,他要赶紧告诉那些官员这个好消息。 出了帐篷的王在晋,对着那些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官员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起来了。 那些官员见了,一个个喜笑颜开,赶紧起身,谁知一些人跪的时间长了,一下起不来,膝盖还疼的要死,他们都龇牙咧嘴的让旁边的兵丁帮忙,这才站了起来。 “谢谢王尚书!” “谢谢王大人!” 那些官员都围在王在晋的身边,感谢他的帮忙。 袁崇焕也不好意思的走到王在晋的跟前,谢道;“谢过王大人!” 王在晋连忙回礼,然后把朱由检的话说给他们听;“皇帝刚才对本官说了,跪死也比被人杀了强,一个封疆大吏,不经弹劾就私自抓捕,要给你们一个教训!” 王在晋把这话说完之后,把目光看行了袁崇焕,意思是皇帝对你的行为十分不满,赶紧想办法自救吧。 袁崇焕听话听音,哪能听不出王在晋是什么意思,王在晋这是在告诉自己,赶紧想办法把自己的事情圆个谎,否则大难临头了。 王在晋这么做也是有目的,他看出朱由检暂时还不想动袁崇焕,要不刚才已经把袁崇焕的官帽摘了。 所以王在晋干脆给袁崇焕买个人情,让他知道自己在帮他。 朱由检此时和毛文龙有谈不完的话,可也不能老让那帮官员在外面呆着,所以朱由检暂时结束了谈话,他对毛文龙说道;“你先到外面呆一会,等会朕再找你问话。” “是!陛下!”毛文龙很郑重的给朱由检抱拳行礼,深深的作揖,然后退了出去。 第二百零六章 袁崇焕还想忽悠朕? 毛文龙跨出帐篷的门,第一眼就搜索袁崇焕,此时的袁崇焕也朝着他看了过来,两人双眼一对,顿时有怒火喷出。 “哼!”毛文龙恶狠狠的瞪了袁崇焕一眼,然后扭脸朝着陈继盛一帮东江镇部下走了过去,那些部下都纷纷上前问好。 可袁崇焕的脸色就超级难看了,刚才自己把毛文龙抓了起来,没想皇帝来了之后,没一阵又放了出来,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再看他身边的那些文官,一个个表情可就丰富极了,有的在看袁崇焕的笑话,有的装傻充愣,有的舔着脸跟着袁崇焕装气愤。 再说朱由检看着毛文龙出门的背影,突然感到他的肩膀很重,如此一个性格张扬的人,在自己的面前却委曲求全,可见他这几年的压力有多大。 在朱由检的眼中,毛文龙与辽东军将同样都是和后金交易,可朱由检却认为,他们的出发点却大不一样,辽东那帮军将与后金交易,纯粹就是为了私欲,而不管朝廷和百姓死活,他们只要自己腰包捞足就好,其他的六亲不认。 而毛文龙与后金交易,却为了东江镇的百姓温饱在奔波,与辽东军将的那帮自私鬼的境界不知道高了多少。 而能为了百姓做些错事,在朱由检的眼里是可以容忍的,毕竟天大地大肚子最大,解决不了吃饭的问题,何谈收服辽东,连人都没有了,辽东收回来有何意义? 东江镇的百姓是受过后金蹂躏过的,知道后金人的残忍,如此一群血海深仇的百姓,要不是为了吃饭,怎么可能向后金低头? 朱由检想到这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王承恩说道;“让袁崇焕进来!” 王承恩听了,赶紧出了帐篷,站在门口对袁崇焕喊道;“宣袁崇焕觐见!” 袁崇焕见王承恩喊了自己的名字,赶紧朝着帐篷里走去,刚到了门口有锦衣卫喊道;“慢!” 袁崇焕一听,愣在那里,锦衣卫冷脸解释道;“袁大人,需要搜身!” “喔!”袁崇焕听了,赶紧伸开双臂,等着锦衣卫搜身。 没一会锦衣卫把他全身搜了一遍,这才挥手说道;“袁大人!请!” 等袁崇焕进了帐篷之后,看见朱由检正用一双眼怒视着自己,他一见朱由检这幅模样,心道要糟。 “臣袁崇焕参见陛下!”袁崇焕不用朱由检喊,自己赶紧先跪下了,毕竟皇帝对自己处置毛文龙十分的不满,在来个什么君臣对话,显然不合时宜。 朱由检坐在主位上,并没有让袁崇焕起身,只是沉默不语。 袁崇焕这时被朱由检的气势吓得发虚,半天不见朱由检回话,就偷偷抬眼看了朱由检一眼,没想朱由检依然用一双大眼瞪着自己,他连忙低头不敢再看朱由检。 又过了一阵,袁崇焕听到朱由检在朝自己走来,然后站在自己的跟前,这时袁崇焕不敢抬头,只见明黄的龙袍裙摆在眼前晃动。 “把头抬起来!”有朱由检的声音从袁崇焕的头顶传来。 “是!陛下!”袁崇焕说着把头抬了起来。 就在袁崇焕刚把头抬了起来的时候,他突然看见朱由检把手猛地一挥,“啪!”的一声,袁崇焕感到脸猛地震了一下,然后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啊!”袁崇焕惊叫了一声,连忙用手捂住脸,他没想到朱由检会亲自动手打自己,然后恐惧的看着朱由检。 “你太让朕失望了!”朱由检一脸愤怒的看着袁崇焕。 “臣何错之有?”被打的袁崇焕有点不服的反问朱由检。 “什么错?难道不懂朝廷规矩吗?朕给你密信你没看到吗?”朱由检一连反问好几句,意思你袁崇焕做错了事,自己不知道? 袁崇焕自己做的烂事,自己能不知道?可他决不能说自己错了,于是赶紧解释道;“臣并非要杀毛文龙,只是把他捆了,准备送朝廷治罪,再说他私通后金,确有其事,臣岂能无故绑他?” “那你不能弹劾吗?非要把他绑起来,这传出去,以后毛文龙这里的部下该怎么管理?”朱由检说这话的时候,真的是口是心非,他此刻恨不得立马把袁崇焕给打出去,让他滚回广东老家,可这样做了之后,只会让辽东更加混乱。 所以,朱由检现在摆出一副争论的样子,让袁崇焕有个自圆其说的机会。 袁崇焕这时心里开始盘算该怎么说,他偷偷瞧了朱由检一眼,见朱由检稚嫩的脸正看着自己,于是心里想到‘既然本官上次能把你说动,把辽东军权给本官,难道还不能继续说动皇帝,他现在要急着五年复辽,可以从这里下手。’ 有了盘算的袁崇焕开始说道;“陛下!臣认为这次是做的有点过激,不过臣也是为了五年复辽,这才心急把毛文龙绑了起来。” 朱由检一听,心里开始冷笑起来,你个袁崇焕还想接着忽悠朕啊,这五年复辽当做你的免死金牌了吧,不过朕现在暂时不想动你,就看看你能不能把沟子擦干净了。 于是朱由检故意神情一震,似有接着听下去的欲望;“好吧,你给朕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要绑毛文龙?” 袁崇焕见朱由检肯听自己解释,心里一喜,连忙说道;“绑毛文龙只是为了让辽东更加好的复辽,臣想过了,只要给臣一点时间,把锦宁防线修好,然后在训练出一只铁军,攻可用辽东军,守则靠锦宁防线,这样攻防兼备,一定能在五年左右把辽东收复。” 朱由检听了,也是不由心里一阵冷笑,五年之后?五年之后人家后金已经打到京津冀两遍了,你的攻防兼备就是笑话。 当然要是大明没有灾荒,财政运转正常,你这说法倒也说的过去,可现在偏偏连年灾荒,盗贼四起,并且现在官吏个个贪赃枉法,上下其手,光崇祯元年一年,大明就往辽东投入四百八十万两银子。 可结果呢?竟然在崇祯二年就发生客兵闹饷,并且东江镇的军饷一直还没支付,那朕就想问一下,这四百八十万两银子到那里去了? 第二百零七章 朕还真不怕你忽悠 而你袁崇焕,就是辽东最高的掌权者,所有军饷的接手人,你能给朕解释一下,这些银子到底花在了那里? 锦宁防线修长城了?还有你所训练的什么辽东军?你当朕特么的是傻瓜?五年复辽,五年败家还差不多。 想到这里,朱由检突然对前任有点理解,幸好前任把袁崇焕杀掉了,要是还傻傻的让他接着干,估计大明撑不到十七年就提前完蛋了。 这时的袁崇焕看着朱由检,发现他阴晴不定,不知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打动朱由检,他想再接再厉给朱由检洗洗脑。 就在这时,朱由检突然笑了起来,说道;“五年复辽朕自然是很好,但是做事不能太过激,你知道毛文龙的重要性吗?” 袁崇焕一听,这皇帝的问话显然变调了,这是给自己留后门啊,再不赶快回话,机会就没了,于是他赶紧说道;“这点臣考虑失策了,幸好陛下前来指点臣,臣万分佩服。” 朱由检见袁崇焕认错,也就点了点头,说道;“知错就改善莫大焉,起来吧!” 朱由检本想再敲打一阵袁崇焕,想着做的太过也不好,毕竟辽东军将那边他还暂时能镇得住,真要把他杀了,后果绝对比杀毛文龙还要严重。 当然也可以趁这个机会把他换掉,把王在晋补上去,不过想把东林内阁扳倒可就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了。 所以朱由检就让袁崇焕接着做他的冀辽总督,等皇太极入关之后,再给他们算一笔总账, 袁崇焕见朱由检让自己起来说话,顿时觉得自己真乃天才,没想几句话就把皇帝给说动了,于是他有点小得意的起身,小心的伺候着朱由检。 朱由检斜眼一看袁崇焕,发现袁崇焕的嘴角隐隐有丝笑意,知道他正暗暗得意,再次把自己忽悠住了。 朱由检这时在心里暗道,你个小样,也就是前任傻不拉几被你忽悠,连那帮辽东军将你都忽悠不了,还能忽悠住朕?让你暂时得意一阵吧。 “你坐着和朕说会话。”朱由检说着一指旁边的椅子,示意袁崇焕坐在那里,两人谈一会。 袁崇焕听了连忙行礼,等朱由检落座之后,这才坐在了椅子上。 朱由检坐在主位上,端着茶碗,浅饮一口,问道;“听说辽东军将里有个叫曹文诏的,你熟悉不?” 曹文诏?袁崇焕怎么能不认识,这可是他比较得力的战将,他听了心里一喜,连忙回道;“曹文诏乃臣旗下的参将,勇猛过人,战绩不俗。” 朱由检把茶碗放在了桌上,点点头说道;“刚才我和毛文龙也谈过了,他愿意接受更改营制,所以朕准备调曹文诏到东江镇来。” 袁崇焕一听,这可是好事啊,曹文诏是自己人,要是把他调到东江镇,岂不是等同于把东江镇归到了辽东,这个必须赞成。 “臣也认为曹文诏合适,只要他能坐镇东江镇,毛文龙这边再也不会尾大不掉了。”袁崇焕这时心里有点暗暗高兴,本来想着杀掉毛文龙,才能搞定的事情,没想皇帝竟然和自己想到了一起。 朱由检点头表示认可,又问道;“现在曹文诏是参将,能带多少兵?” 袁崇焕回道;“回陛下!能带一千战兵。” 朱由检听了皱了皱眉,说道;“一千战兵,太少了,朕准备升他做个总兵,起码要带一万战兵,否则,朕的意思你明白不?” 袁崇焕哪能听不出朱由检的意思,不就是怕人少了,到了东江镇以后,镇不住东江镇的军将。 “臣以为陛下这个决定合适,一万战兵足以震慑东江镇上下。”袁崇焕还想着制衡毛文龙。 朱由检自然明白袁崇焕所说,他微微一笑,回道;“不过这一万人的军饷,可得辽东这面出,朕可没有余粮。” 袁崇焕哪能不同意,要是还是毛文龙出军饷,他负担得起吗?于是袁崇焕很爽快的说道;“这个自然的,只要毛文龙肯更改营制,别说这一万人的军饷,就是毛文龙他们的臣也原一力承担。” 袁崇焕想的倒是很美,只要东江镇的军饷由辽东出,那么军权自然落到了袁崇焕的手里,他哪能放过这机会,至于毛文龙。一旦曹文诏来了之后,那还不是由着自己随便拿捏。 朱由检怎么看不出袁崇焕打的小九九,不过你也蹦跶不了几天了,就让你先乐呵一下吧。 于是朱由检又把话锋一转,说道;“既然毛文龙原因更改营制,那么你和毛文龙的恩怨是不是要解决一下,起码要给毛文龙一个交代吧?” “这个?”袁崇焕明白,皇帝这是要逼着自己给毛文龙道歉,他有点犹豫,在看了一下朱由检之后,本来有点僵的脸立马变得笑意盎然;“这个臣明白,有陛下在这里做主,臣以为该给毛文龙道歉。” 朱由检见袁崇焕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也配合说道;“爱卿能识大体最好,这样,等会朕带你出去,你给朕好好表现,要是出了差错,朕可就老账新账一起算。” 袁崇焕一听,连忙站了起来,对朱由检施礼道;“臣绝不敢在做错事了。” 见袁崇焕如此懂事,朱由检也就不再啰嗦了,他站起来朝着帐篷外走去,袁崇焕也连忙跟着出了帐篷。 等朱由检走出帐篷,他看到外面的人明显的分成两拨,在左手的那些,都是以毛文龙为首的东江镇将士,而右手的这边,都是袁崇焕的人。 不过中间靠右的人,是王在晋和郑芝龙他们,他们正在和袁崇焕的一些官员说话。 而朱由检突然出来,让他们都愕然,在惊讶过后,都纷纷上前给朱由检施礼;“臣等参见陛下!” 朱由检先是虚抬一下手,示意还礼,等他们都站好之后,这才严肃的说道;“诸位爱卿,今日朕看到了很不好事情,袁崇焕不经朝廷就擅自捆绑一品武将,此风不可长。” 这时所有的文武官员,听了都把目光投向了朱由检身后的袁崇焕,毛文龙的那边的人,一个个喜笑颜开,知道皇帝对袁崇焕不满,心想皇帝估计要处置袁崇焕。 第二百零八章 一窝储备汉奸 而袁崇焕这边的人,一个个都噤若寒蝉,不敢抬头看朱由检,只等皇帝发落袁崇焕。 朱由检也不给大家说太多,对着袁崇焕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去给毛文龙道歉,袁崇焕见了,连忙走到毛文龙跟前。 毛文龙诧异的看着袁崇焕,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在这时,袁崇焕抱拳深深的弯腰,给毛文龙行了一个大礼,他弯腰低头说道;“本官因为一时失察,对毛帅失礼,陛下训斥之后,本官认识到错误,特向毛帅郑重道歉!” 毛文龙见袁崇焕这么一说,顿觉自己倍有面子,不过这杀人之仇,岂能轻易饶恕,不过他刚才和朱由检已经谈过,自然知道皇帝用意。 于是毛文龙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袁都督如此,岂不是折煞本帅了,快快请起!” 而那些毛文龙的部下,见袁崇焕自折身价,给自家大帅道歉,顿时一股郁闷之气消散了,没想袁崇焕还挺大度的,给大帅道歉。 袁崇焕也不是傻子,他从毛文龙生硬的话中,听出怪怪的感觉,不过自己反正已经道歉,不可能在和你继续纠结,所以他赶紧就坡下驴,起身算是道歉完毕。 袁崇焕和毛文龙两人的演戏,朱由检却看在了眼里,袁崇焕不是真心道歉,而毛文龙也没有想让袁崇焕道歉,只是两人在自己的强压下,暂时逢场作戏而已。 朱由检并不需要他们搞什么将相如,能暂时把场面撑住就行,想到这里,朱由检对袁崇焕说道;“光道歉不行,以后东江镇的粮饷你要及时发放,以后朕要是再听到东江镇闹饷,朕可是拿你是问。” “臣不敢!”袁崇焕说着连忙转身给朱由检施礼。 朱由检点点头算是回礼,然后转移话题,他对文武官员说道;“今日朕来到这里,和诸位爱卿都是初次见面,你们都一个个的上前与朕见个面,以免朕以后见了你们连名字都说不出,岂不是贻笑大方。” 那些文武官员听了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谁先到皇帝跟前见礼,这时朱由检说道;“毛文龙,你站在朕的身边,先给朕介绍你的部下。” “是!陛下!”毛文龙说着走到朱由检的旁边,开始点名。 “你们按官职大小,一个个到陛下跟前见礼!”毛文龙说完,先指了一下陈继盛,让他先给朱由检见礼。 “陈继盛!东江镇副将!”毛文龙给朱由检介绍陈继盛。 这时陈继盛连忙上前,对着朱由检重重的一抱拳,大声道;“臣参见陛下!” 朱由检其实对陈继盛并不是很了解,毕竟他所知道的《明史》对这样的将领诋毁过多,不好评论,但是朱由检知道,陈继盛能第一个出来见礼,自然是毛文龙的心腹。 所以朱由检很欣赏的看着陈继盛,说道;“爱卿是个人才,以后要多多帮助大明守好东江镇,收复辽东!” “臣谨记陛下重托,绝不辜负陛下的信任!”陈继盛话说的还是很不错的,让朱由检听了十分舒服。 由于陈继盛是毛文龙的心腹,朱由检自然不能草草敷衍两句就打发了,朱由检和陈继盛又对答了几句,问候了一下他的家人,这才让他过去。 接着毛文龙又把毛承禄叫了过来,毛承禄见陈继盛和皇帝聊得很开心,心想自己也应该受到礼遇,他连忙走到朱由检跟前,大声喊到;“臣参见陛下!” 朱由检一听是毛承禄,眉头不由皱了一下,这家伙在毛文龙死后,祸害了不少的山东百姓,他和孔有德还不一样,孔有德是被逼反的,这家伙可是主动响应造反,可见这家伙人品有亏。 所以朱由检对这家伙很不感冒,只是淡淡的说道;“好好干,不要让朕失望!” 毛承禄听了连忙开始表忠心,可朱由检始终不咸不淡的微笑着,旁边的王承恩岂能看不出朱由检的态度,连忙对毛承禄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可以走了。 毛承禄没想皇帝一点都不待见自己,也就郁闷的走开了,这时朱由检在毛文龙的耳边轻声说道;“此人面相不善,以后要多加注意!” 毛文龙没想皇帝会给自己说这话,竟然用面相猜测一个人,不过皇帝已经说了,他还是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一定注意。 第三个来的叫毛有杰,可朱由检知道这就是耿仲明,也就是后面三大汉奸之一,不过这时他还跟着毛文龙姓毛。 朱由检看着眼前的耿仲明,不知道该怎么决定,你说他是汉奸吧,现在还没造反,并且毛文龙也没死,既然还没发生,也就看他以后的表现了,要是有苗头,就及时的把他处置了,要是朝好的方面发展,那也不能埋没人才。 想到这里,朱由检微笑了起来,和耿仲明对答几句,勉励他多立战功,为大明出力,只要做的够好,不吝赏赐。 耿仲明没想皇帝还会待见自己,也是高兴的走了,可走了一个汉奸,接着又来了个汉奸孔有德。 朱由检这时都有点崩溃了,毛文龙这里就是一群储备汉奸的窝嘛,不过现在他们并没有当汉奸,总不能现在就给他们下定义吧。 于是朱由检捏着鼻子,接着装笑脸,把孔有德狠狠的夸奖了一番,他说道;“朕还是听说过你的一点事情,据说你在辽东当过矿工?” “是的!陛下!”孔有德没想到皇帝竟然能知道自己的过去,并且还知道这么详细,这可是升官发财的节奏,他心里暗暗的高兴起来。 这时朱由检就开始激发他对后金的仇恨,说道;“既然你的过去那么悲惨,都是后金造成的,那么你就应该记住这深仇大恨,争取早日收复辽东,回到家园。” “是!陛下!臣一定谨记陛下的话,一定奋勇杀敌,报陛下的知遇之恩。”孔有德虽然没文化,但说起来还是头头是道。 “很好!朕希望你能记住今日你自己说过的话,不要因为后金的一点小恩小惠,就忘了大明。” “是!臣一定记住。”孔有德连忙保证。 是这样的,今晚有亲戚来,要出去吃饭,没时间写文,所以明天第一章在五点之后,还是两章,第二章在晚上八点半,谢谢! 第二百零九章 超级间谍王子登 等孔有德走后,好家伙,接着就是尚可喜,连喘气的功夫都不给朱由检,朱由检也是无奈了,僵硬的脸都快露出苦笑了。 不能露出不快,朱由检暗暗给自己打了一下气,用手搓了搓快笑僵了的脸,然后微笑的看着尚可喜,不过朱由检实在是装不下去了,只好装作不太熟的样子,顺便让尚可喜过去了。 再下来这人就很有意思了,《明史》把他骂的一塌糊涂,他是毛文龙的姻亲,叫沈世魁,后面做过一任皮岛总兵,此人虽然是个商人出生,但是后面却死的很壮烈。 对于这样的人,朱由检终于能笑的自然,并且是出自内心的笑,他微笑的说道;“朕知道你和毛爱卿是亲家,并且很会做生意。” 沈世魁听了这话,脸色一红,回道;“臣是会做点生意,但还是以国事为重!” 朱由检笑道;“会做生意没错,只要用到合适地方,朕还是很支持的,额……这样,等忙完了,你跟朕到京城去一趟。” “是!陛下!”沈世魁心里一跳,没想到皇帝竟然会让自己去京城,难道要升官发财? 朱由检对于商人并不反感,他反感是商人卖国,对于沈世魁这样的爱国商人,当然要大力支持,用好了,既能挣钱,还能开疆拓土,为什么不用? 和沈世魁谈完,朱由检又接见了几位军将,这时,毛文龙热情的给朱由检介绍道;“这位是后金反正的参将,王子登。” 朱由检一听,眼睛闪过一丝冷光,随即暗淡了下去,他微笑的看着王子登走了过来。 “臣参见陛下!”王子登说着眼里露出一丝恐慌。 朱由检把王子登的这个举动完全看在眼里,不做亏心事,你害怕什么?朱由检心里虽然嘀咕,表面却微笑如故。 毛文龙在一旁看出了朱由检的一丝不快,再加上刚才朱由检说过要杀王子登,所以,这家伙自求多福吧,搁毛文龙心里,他有点舍不得王子登,可形势比人强,毛文龙希望王子登能对答得当,躲过这一劫。 就在毛文龙认为朱由检会杀王子登的时候,他见朱由检却笑嘻嘻的问王子登;“爱卿是从后金反正过来的,以前在后金是个什么品级?” 王子登一听,连忙回道;“卑职在伪金任镶黄旗副总兵。” 朱由检一听,心里呵呵一笑,这家伙不知不觉的就露出一丝马脚,卑职在大明很少这么说,一般都是下官,或是在下,他自称卑职,妥妥的奴才用语。 朱由检故意装出惊讶的样子,疑惑的问道;“你在伪金都任副总兵了,如此高位你不留恋,对大明可谓忠心啊。” 王子登一听朱由检这么一说,连忙顺杆爬,他回道;“是啊!毕竟卑职也是汉家衣冠,怎么能为伪金卖命。” 朱由检听了,不由高兴的一拍巴掌,说道;“好!朕就需要你这样的识大体的人,可作天下楷模!” “卑职惭愧!”王子登没想大明皇帝竟然这么看重自己,这要是打入朝廷内部,不知道要搞走多少消息,赚多少钱,想着王子登都快笑出来了。 朱由检见王子登得意的样子,知道这家伙还以为自己应对得当,获得了朕的青睐,朱由检心想,暂时让你高兴一会。 毛文龙这时感到一丝不对,怎么皇帝还没和王子登交谈完毕,按理越往后的人,时间应该用的越少,看皇帝这幅神态,显然准备长谈下去,难道皇帝准备探出一些消息? 其他的一些毛文龙的部下,见朱由检这样和王子登说话,也都觉得王子登可能会被朱由检竖为典型,毕竟人家是从后金反正过来的,要是竖为典型,可以对后金的汉人官员,其示范作用。 于是,这些毛文龙的部下,都有点羡慕的看着王子登,心想这家伙要高升。 就在大家觉得王子登有戏的时候,朱由检却乖张的问王子登;“朕听说伪金那边礼仪十分的奇特,每次见上司,还要跪拜,不知是否属实?” 王子登听了,连忙抱拳回道;“陛下所说没错,伪金确实每每见了上司,除了战时紧急之外,都会进行跪拜。” “喔?”朱由检露出十分有兴趣的模样,问道;“既然这样,爱卿能不能给朕表演一下,伪金在见到朕的礼仪。” “这个?”王子登露出为难的样子,然后回道;“卑职自然可以做给陛下看,可不知道合乎礼仪不。” 朱由检大度的一挥手,说道;“无妨,朕只是让诸位爱卿看看,伪金的礼仪。” “是!陛下!”王子登再次抱拳,表示同意。 “好吧!可以开始了,就表演一下见皇太极的样子就行!”朱由检说道。 “是!”王子登说着,往后退了几步,然后站在那里开始表演。 “奴才王子登参见主子!”王子登说着用左右手各拍了了一下手,表示抚下马蹄袖,然后他很郑重的跪在了地上,双手扶地,每次都用额头重重的碰撞地面。 一次还不够,要三跪九叩,就是跪三次,每跪一次,就要用额头碰地三次,等王子登做完这些礼仪之后,朱由检并没有让他起来。 而是对所有的文武官员说道;“大家看伪金的礼仪,每次见到上司,并不是称官位,而是自称奴才,可见在后金是没有汉人是没有地位的。” 那些文武官员这时才知道,原来皇帝这是要给大家看一下,后金对待下属是什么态度,在大明这面,除了大典之外,很少让臣子跪拜,一般都是抱拳行礼,能弯腰行礼,那都是大礼。 可后金却提倡跪拜,只要奴才见了主子,都要跪拜行礼,地位差不多的人,才会相互打千行礼,可见后金对臣子是什么态度。 这些文武官员见了这种礼仪,一个个也是摇头不已,对后金的落后的人文文化,感到不屑。 “很好!爱卿表演的很好,可以起来了。”朱由检吩咐王子登起身,接着回话。 “谢!陛下!”王子登说着站了起来。 这时,朱由检又问了一个问题;“爱卿在后金也呆了不少的时间,对后金的兵器可还了解?” 不好意思,刚赶出来,下一章在八点半以后。 第二百一十章 手刃间谍王子登 王子登回道;“这个卑职还是很了解的。” 朱由检颇有兴趣的看着王子登,说道;“喔?可有大明的兵器好?” 王子登回道;“应该比大明的兵器要好很多。” 朱由检听了,不由一皱眉头,他转身对着一个锦衣卫说道;“把你的绣春刀给朕用一下!” 那锦衣卫听了准备解下绣春刀,这时朱由检说道;“不用解下,把刀抽出来递给朕就行。” 锦衣卫一听,连忙把绣春刀抽出来,双手递给朱由检,朱由检一握刀把,把绣春刀拿在了手里,然后细细的看着刀面。 “爱卿看后金的刀可有绣春刀锋利?”朱由检说着把目光投向了王子登。 王子登连忙回道;“绣春刀是好刀,自然比一般的伪金兵器好。” “喔?是吗!”朱由检说着突然猛地一挥绣春刀,只见刀锋划出一道弧线,朝着王子登的脖子快速的闪了过去。 “额!”根本没有反应的王子登,哪想到皇帝会突然出手,只觉得脖子一凉,就有鲜血喷溅了出来。 王子登用双手捂着脖子,不可思议的看着朱由检,却说不出声。 朱由检的突然出手,一旁的文武官员也是看傻眼了,怎么皇帝说动手就动手,连个招呼都不打,这是怎么回事? 倒是毛文龙十分清楚朱由检为什么会突然发难,因为他早都说过,凡是在登莱劫掠过的兵丁,全部都要杀掉,这王子登只是第一个被处决的。 不过皇帝亲自动手杀人,却还是把毛文龙给震撼了,他没想到皇帝竟然杀伐果断,一点都不给下面的臣子反应的时间。 袁崇焕看着这一幕,也极大的震撼了,他本以为朱由检只是毛头小子一个,没想到竟然也敢亲手杀人,他顿时觉得后背发寒。 “噗通!”血溅三尺的王子登仰面倒在了地上,脖子上的血依然飞溅起来很高,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开始弥漫。 再看朱由检,他的脸上有王子登的鲜血沾染,一些红点布满他的上身,龙袍尽是星星点点的血点。 朱由检把绣春刀递给身边的锦衣卫,然后接过王承恩递过来的手帕,把脸上的血迹擦掉。 等他擦完脸之后,声音冷冷的说道;“诸位爱卿,知道朕为什么要杀他吗?” 这皇帝是在立威啊,所有的文武官员都噤若寒蝉,不敢第一个说话,朱由检见这些官员都不接话,也只好自己解释道;“他竟然敢在登莱纵兵劫掠,朕对于这种屠戮百姓的人,绝不会手软,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希望诸位爱卿要谨记朕的话。” “是!”所有的官员这时赶紧应答。 朱由检见了也点了点头,他转头看向毛文龙,说道;“现在就开始抓捕,凡是参与了登莱劫掠的兵丁,都给朕抓起,按照罪行从重处理。” “是!”毛文龙现在也没心思继续介绍那些将领,赶紧吩咐陈继盛,让他带兵去抓捕那些在登莱劫掠过的兵丁。 “把他抬走!”朱由检指了指地上还没死透的王子登,厌恶的摆手,示意赶紧把他抬到一边去死。 两个锦衣卫见了,赶紧一个抱头,一个抬脚,把王子登拖走了。 “好了,咱们继续!”朱由检说着又对毛文龙说道;“接着介绍,下一位应该是哪一个了?” “额?”毛文龙看了看排位的情况,却发现刘兴柞站在那里,不由心里一跳,刘兴柞也是从后金反正过来的,不会也触龙鳞吧? 朱由检这时一笑,问毛文龙;“怎么爱卿不继续了,难道朕会吃人?” 毛文龙神情尴尬的回道;“刘兴柞也是后金反正过来的。” 毛文龙说这话的意思,刘兴柞和王子登一样都是后金反正过来的,会不会也被杀了? 朱由检听了不由苦笑一下,说道;“朕还没那么糊涂,让他过来说话。” 毛文龙听了,心里一松,只要不继续杀人就好,他连忙朝着刘兴柞招了招手,示意他赶紧过来参见皇帝。 再说刘兴柞见皇帝杀王子登,心里也是一紧,心想自己和王子登情况相同,都是反正过来的,会不会皇帝其疑心,把自己也给杀了? 现在看见毛文龙向自己招手,也只好硬着头皮走到了朱由检的跟前,双手一抱拳,郑重的行礼道;“臣刘兴柞参见陛下!” 朱由检点点头,回道;“爱卿的大名,朕早就知道,当时你是装死逃回大明的,可有此事?” 刘兴柞听了也是尴尬的回道;“臣也是没有办法,这才想出这么一招金蝉脱壳,实属无奈之举。” 朱由检拍了拍刘兴柞的肩膀说道;“不管什么计策,只要心向大明就是好的,朕对于你们这种敢于反抗后金暴政的人,是寄予期望的,希望以后再接再厉,为大明贡献自己的力量!” 刘兴柞连忙保证道;“臣一定谨记陛下教诲,为大明赴汤蹈火,就算身死,也在所不惜!” 朱由检笑道;“爱卿这样,朕也很欣慰,希望记住自己说过的话,你在后金呆的时间比较长,比较了解后金的架构,可以到朕的身边来,为朕参谋一些事物。” “额?”刘兴柞不敢相信皇帝竟然会这么说,本来以为自己会和王子登一个下场,没想皇帝竟然会让自己到他的身边,这岂不是要发达了? 其实朱由检对刘兴柞也持怀疑的态度,主要是因为这家伙的事迹太离奇,可后面这家伙却又是死在战场上的,这么一个人,朱由检也不好下决定,到底是杀他,还是留着,毕竟后面没他的戏了。 但是刘兴柞这样的人继续留在东江镇和辽东都是不合适的,所以朱由检干脆把他留在自己的身边,要是有什么出格举动,有那么多锦衣卫,还怕查不出他的毛病。 当然朱由检有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既然没法知道这人的底细,不如把他挂起来,或是用在别的什么地方,只要不威胁到大明就行,也许会给自己意外的惊喜。 总算完成今天的任务,明天正常发文,谢谢诸位朋友的支持。 第二百一十一章 化工天才孙元化 对于王子登,朱由检也是杀伐果断,这样的人绝对不能留,不要以为利用他的这条线,然后打入后金,这显然是一种危险的举动,王子登既然能策反这么多东江军将,一定不是泛泛之辈,所以干脆杀了干净,不留后患。 朱由检和刘兴柞对话完,又接见不少的东江镇军将,七七八八下来,也过了一个时辰,朱由检也有点后悔刚才的决定,为什么不把他们叫到帐篷里,慢慢的一个个接见。 不过已经这样,朱由检也只好咬牙坚持把这些军将接见完,剩下的就是袁崇焕这边的官员,幸好不是很多,并且大多是文官。 朱由检在袁崇焕的介绍下,也一一勉励他们多为大明出力,袁崇焕介绍官员也是按照官职的大小,让朱由检接见,直到快完了,却让朱由检眼前一亮,原来孙元化出场了。 “这位是参赞孙元化!”袁崇焕给朱由检介绍孙元化。 “微臣参见陛下!”孙元化对着朱由检抱拳行礼。 朱由检心里一喜,笑道;“见到你很不容易啊!听说你的火炮做的很不错,可有此事?” 孙元化没想皇帝竟然对自己如此了解,孙元化其实官职并不大,他是举人出身,并且也没考上进士,只是在辽东混个官职,勉强度日。 “臣汗颜,跟着徐尚书学了一些皮毛。”孙元化心灵,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老师徐光启,现在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所以就报出自己师门。 朱由检本来就准备重用孙元化的,没想孙元化却把自己师门报了出来,于是他笑道;“爱卿是徐光启的学生?” “正是家师!”孙元化其实早已看出来了,今天皇帝来这里,就是来寻找合用的人,要是自己借着徐光启,能再往上爬一步,岂不是赚到了。 可他那里知道,朱由检其实早就在打他的主意,本来朱由检是学机械出身,对化工也并不是很精通,要是能把孙元化弄到手,那化工那一块可就有大的发展了。 孙元化,上海嘉定人,自小天资聪颖,喜欢捣鼓各种事物,特别是师从徐光启之后,学习很多物理化学的知识,并且和西洋人打的火热。 参加过《几何原本》的删定,撰写过《西学杂著》《几何用法》《几何体论》《泰西筭要》等著作。 这家伙的数学也学得很好,甚至比徐光启知道的还多,特别是是对火炮有极大的兴趣,他认为只要造好火炮,会对大明军队的野战能力大幅提高,这个理论就是过去几百年也不算过时。 他还为此专门写了一本书叫《西法神机》,就火炮的各种制造和使用,都提出了相当有用的知识。 他在对西洋火炮改进的时候,特别假装了瞄准的机构,把火炮的命中率,不知道提高多少,可惜的是,这家伙竟然被前任给砍了,不能不说这是前任的一个遗憾。 当然现在的朱由检绝不会再犯这个错误,他高兴的看着孙元化,跟看见一个宝贝似的说道;“爱卿不要在辽东干了,跟朕到京城可好?” 朱由检把这话说出之后,袁崇焕有点急了,他不等孙元化回话,连忙说道;“陛下!孙元化在辽东造炮,正是用人之际,如此臣很为难。” 孙元化听朱由检这么一说,心里一喜,没想袁崇焕不同意,心里也顿时不高兴起来,要是袁崇焕不放自己,那只好继续在辽东呆着了。 于是孙元化有点郁闷的说道;“袁都督说的很有道理,这里造炮确实需要微臣,到了京城恐怕反倒不好。” 袁崇焕见孙元化如此识趣,也露出了赞赏的目光,可朱由检是不可能把这样的人才放在辽东给浪费了,他一摆手说道;“无妨,其实在京城一样造炮,并且造的比辽东还要好,爱卿就跟朕到京城去,就这么决定了。” 朱由检语气这么肯定,孙元化也不敢违逆,他故意对袁崇焕摆出无奈的神情,然后对朱由检说道;“臣遵旨!” 袁崇焕见这个结果也是无语了,谁叫人家是皇帝呢?他估计要在没人的时候画圈圈了,郁闷去了。 朱由检才不会给袁崇焕啰嗦了,他接见完所有的官员之后,把手一挥,对毛文龙说道;“朕的时间比较紧。”朱由检说到这里,看了看天色,接着说道;“今天还不算晚,朕准备到皮岛上看一看,赶紧走吧!” 毛文龙见了,连忙回道;“是!陛下!臣这就安排战船,立马出海!” 朱由检等毛文龙走后,又对袁崇焕说道;“你就在这里把东江镇的军饷发了,朕先到皮岛看看,就不跟你一路回去了。” “是!陛下!”袁崇焕连忙应承下来,他现在觉得自己基本达到了目的,所以心里也暗暗高兴,等朱由检走后,再实施他下一步的计划。 现在虽然没把毛文龙挤走,但是东江镇的军权似乎要落在自己的手中,他有点暗自得意,只要继续控制东江镇的粮饷供给,军权迟早会落入自己的手中。 半个时辰之后,朱由检和毛文龙、王在晋、郑芝龙坐在了战船上,一只庞大的船队朝着皮岛进发。 由于朱由检顺利的救下了毛文龙,所以他的心情是愉快的,他已经换上了一套新的衣服,不过不是龙袍,而是一身儒衣,看着风流倜傥,甚是潇洒。 不过他的手里还差一把折扇,要是有把折扇拿在手里,妥妥就是一个白面书生,不过现在的朱由检显然没时间去装什么奶油小生,他正坐在船头和毛文龙说话。 而在朱由检的旁边,还有王在晋作陪,他正在认真的听着朱由检和毛文龙的谈话,关键的地方,他会插嘴两句。 朱由检现在其实最关心的还是东江镇百姓生计的问题,要是解决不好这些人的生计,东江镇对后金的牵制就是一句空话。 所以,朱由检很关心的问道;“目前东江镇的百姓,有多少人?” 毛文龙坐在椅子上一抱拳,回道;“回陛下!目前归拢到东江镇的百姓,大概有二十万人。” 朱由检听了又接着问道;“他们大都在那些地方?” 第二百一十二章 谋划收复铁山 “在旅顺有两万多百姓,在皮岛有十万多人,其他的百姓都分布在辽东半岛,大大小小的一些城镇。” 朱由检听了,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那么那里的百姓生计最为困难?” “皮岛的百姓最多,也最为艰难,目前缺衣少食,很多的百姓都熬不下去了,臣也为此忧心忡忡。” 朱由检听了,想了一下,说道;“爱卿可以把军饷分一部分给这些百姓,同时朕也补贴一点,额?从內帑拿两万两出来,要专款专用,你拿了这些银两,组织这些百姓造船和打渔,等他们转开了,也就好了。” 毛文龙一听,很激动啊,朱由检这大手一挥,这东江镇的百姓起码半年温饱算是解决了,他连忙谢道;“谢陛下隆恩!” 朱由检一摆手说道;“朕的江山,何必言谢,朕只是可怜东江镇的百姓,目前孤悬辽东,朝鲜又背主而去,你们担子很重啊!” 毛文龙被朱由检这么体贴的一说,顿时泪点又下降,有泪水在眼角转圈,他哽咽的回道;“陛下真乃东江百姓的再生父母,臣感激涕零!” 朱由检见毛文龙如此,心里也很不好受,这时王在晋说道:“陛下这次来东江镇,就是特地来解决东江镇的问题,有什么好的想法,好的建议可以提!” 王在晋这是怂恿毛文龙,赶紧要好处啊,皇帝都开口了,你还在这里哭哭啼啼,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毛文龙是什么样的心智,被王在晋这么一提醒,那里还有心情去哭啊,他擦了擦眼角,连忙说道;“臣在上海船的时候,看见那个什么罐头,这个东西挺好,不知道是怎么做的?” 朱由检一听,敢情这两个家伙,合伙编排朕啊,不过毛文龙的这问话,倒也是在解决问题,于是他回道;“这个是朕在天津搞了个罐头厂,专门加工罐头,然后向陕西的灾民发放救灾。” 毛文龙说道;“这是个好东西,臣觉得要是在东江镇有这个罐头厂,将会解决很多的吃饭问题,要是能把罐头卖给山东一带百姓,臣以为能解决东江镇百姓的吃饭问题。” 朱由检一听,这个有道理,就回道;“既然爱卿想办罐头厂,这是好事,朕大力支持,不过朕有个要求,就是绝对不能再卖任何物质给后金,特别是粮食。” 毛文龙当即保证道;“臣在陛下的训斥之后,也知道和后金交易的后果,绝不会再做这种愚蠢的事情了。” 朱由检笑道;“爱卿知道就好,咱们大明地大物博,物资丰富,要是把后金的经济封锁住,后金要不了几年也会不打自败。” “臣明白!只要东江镇站住脚跟,臣以为半年之后,就有能力对后金发动进攻!”毛文龙有了朝廷的支持,所以底气也足了,竟然提出半年以后就去骚扰后金。 朱由检点头回道;“关于爱卿的这个想法,朕是支持的,不过估计要不了半年,爱卿就要出动兵马了。” “额?”毛文龙有点疑惑,怎么皇帝心急了,想让东江镇快点对后金作战?不过也对,现在正是夏季,对后金发动战争也是合适的时候。 于是毛文龙问道;“不知道陛下要在那个时候,发动对后金的战争?” 朱由检回道;“爱卿认为目前该收复那片土地合适,朕有个要求,就是收复之后,必须守得住,并且方便朝廷的支援,不要搞什么拉锯战。” 毛文龙想了想回道;“臣以为,可以先把铁山拿下来,那里离皮岛很近,并且也是皮岛登陆骚扰后金的第一站,收复这里,臣以为能守得住。” 朱由检一听,连忙说道;“你这里有地图吗?” 毛文龙脸色一红,回道;“臣没有地图,不过臣大概知道铁山和皮岛这一片的地形,可以简单的给陛下说一下。” 朱由检说道;“可以,以后朕会给你拿来新地图,你可以拿着用。” “是!陛下!”毛文龙说着,开始给朱由检介绍铁山一带的地形,原来这里是一个出海口,背靠一座大山,往西和北面是一片平原,也就是丢掉的东江镇那一片,东江镇的百姓现在之所以没有饭吃,主要也是丢掉了这一块平原。 毛文龙现在想拿回铁山,也是想重新拿回东江镇,朱由检听了,也觉得有道理,说道;“东江镇要是可能,朕以为明年就可以拿回来,不过先不要着急,额?朕有个计划,在三四个月之后,爱卿准备收复铁山。” “是!陛下!”毛文龙回道,接着他又问道;“不过收复铁山,耗费军资可能巨大,不知陛下是否能给东江镇一些支持?” 朱由检笑道;“这个朕早就在计划之中,目前你要暗中积蓄力量,尽量不要惊动后金,一些小的交易可以进行,但是不能太多,可以给后金说朕因为这个,你已经被训斥了。” 毛文龙那里还不明白朱由检的意思,连忙说道;“陛下的意思,臣明白,就是外松内紧,让他们以为我们并没有收复铁山的意思。” 这时王在晋接过了话,说道;“目前皮岛可以大搞渔业生产,最好动静搞大一点,让后金觉得你已经很着急百姓的吃饭问题,没有精力进行战争。” 毛文龙点点头回道;“王大人言之有理,后面就大搞生产,要让百姓都吃饱肚子。” 朱由检这面暂时度过了一个大的危机,可京城现在却有点混乱了,最近皇帝竟然跑到东江镇去了,这一来一回不知道要多少时间? 作为朱由检的皇嫂张嫣,这几天是忧心忡忡,皇帝不在京城,让她感到十分的害怕,要是有臣子图谋不轨,自己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能扛得住? 幸好她在第一时间知道朱由检去了东江镇,就立马召见了张维贤,张维贤作为京营的主官,自然掌握着京城的安危,所以他在见了张嫣,以及周皇后之后,保证皇帝没有回来之前,一定维持好京城的秩序。 第二百一十三章 揣测皇帝用意 有了张维贤的支持,张嫣和周皇后的底气也足了起来,她们叫来了内阁的阁臣,把皇帝出巡东江镇的消息告诉了他们。 韩爌作为首辅,自然不敢怠慢,连忙保证皇帝不在京城期间,内阁一定保持运转,不让朝廷停止运转。 次辅钱龙锡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心里却在打鼓,这皇帝到东江镇,摆明了就是要解决东江镇的问题,说白了,就是见毛文龙去了。 可袁崇焕不知道把毛文龙怎么样了?万一被朱由检碰到袁崇焕处置毛文龙,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钱龙锡有点着急,连忙把一些东林人都召集在一起,商议怎么应对皇帝的这次出巡。 说起来,大明自开朝以来,皇帝大多在京城呆着,就算出城一般也就是打个猎,避避暑,很少有远行的情况,所以东林人对朱由检的这次出巡十分好奇,为什么皇帝会为了毛文龙,专门跑到东江镇? 今天东林人到场的都是大佬,平时那些叽叽歪歪的虾兵蟹将就不要出来凑热闹了,听着就好。 主持自然还是韩爌,他暂时没有对皇帝出巡提出什么看法,而是把目光看向了乔允升,看他有什么看法。 乔允升轻轻摇了一下头,意思自己暂时也没有什么看法,毕竟皇帝此次出巡东江镇事出突然,一点征兆都没有,唯一能解释的就是皇帝对东江镇很重视,要去看看哪里的情况。 韩爌见乔允升没戏,又把目光投向了钱龙锡,意思你总该知道点事情,毕竟辽东事务是你和袁崇焕在折腾,要说不知道可就说不过去了。 钱龙锡本来不想说的,可见韩爌征询的眼神,只好露出苦笑说道;“皇帝估计是保毛文龙去了。” 钱龙锡这话一出,那些东林人都有点吃惊,有人奇怪的问钱龙锡;“钱阁老,皇帝就算要保毛文龙,也用不着亲自跑去东江镇啊?” 其他的那些东林人也都纷纷询问钱龙锡,为什么会这样说?毛文龙最近可是和内阁闹得很不开心,难道皇帝还要去保依附阉逆的余党,难道皇帝又准备启用阉逆,打压东林人? 钱龙锡这时苦笑回道;“现在内阁以东林人为主,已经被皇帝猜忌,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大家,皇帝已经对东林人不信任了,否则也不会专门跑到东江镇,去保毛文龙。” “可袁崇焕还不是掌握着辽东?要是不信任东林人,难道不把袁崇焕换掉?”工部尚书李邦华问道。 钱龙锡本意是挑起大家对皇帝的警惕,让内阁对皇帝军权进行限制,可李邦华的反问也很有道理,要是皇帝猜忌东林内阁,应该对袁崇焕下手,可皇帝目前来说,似乎并没有对袁崇焕不满,奏章的批阅也是大力支持。 钱龙锡被李邦华说的有点弄不懂了,关键皇帝保毛文龙是什么目的,这点要是搞不清楚,以后怎么应对皇帝? 就在这时,韩爌不紧不慢的说道;“皇帝想要对后金用兵。” 韩爌不说则以,一说却煞是惊人,那些东林人都奇怪的看着韩爌,有人问道;“韩阁老!皇帝要用兵,为什么和毛文龙有关?” 这时韩爌用手指点着桌面,说道;“正因为要用兵,皇帝才会去保毛文龙,最近大家发现没有?满桂在干什么?” 那些东林人一听,就是啊,满桂这家伙在山海关纠集两万多人,等于说把袁崇焕的兵给骗走了,难道准备调到东江镇? “啊……,果然是韩阁老慧眼如炬,一语点醒梦中人。”有东林人大肆拍韩爌的马屁。 “所以大家就不要胡乱猜测了,皇帝在东江镇用兵是一定的,他费尽心机如此,还是和朝鲜有关,大家注意没有,去年贺喜的拜帖,没有朝鲜藩王的,皇帝能心里舒服?”韩爌也许被马屁拍的舒服,难得多说两句。 其实韩爌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朱由检的心里确实有对东江镇用兵的意思,不过却不是用满桂这边的兵,而是整合毛文龙的部队,再拉走辽东军的一部分兵力,根本目的还是在削弱辽东军的实力。 当然朱由检做的比较隐秘,韩爌乃是千年的老狐狸,却依然没有看出朱由检的用意,显然他被朱由检给迷惑了,认为皇帝准备对东江镇用兵,收复东江镇那边的国土。 当然,韩爌也看到了东江镇目前的情况十分糟糕,要是毛文龙早点和东林内阁谈判好,也不至于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显然皇帝也意识到丢掉东江镇,会对整个辽东的战局,产生非常糟糕的后果。 所以,韩爌又说道;“既然已经知道皇帝的用意,所以今后内阁要把事务的重心,多向东江镇倾斜,否则皇帝会不高兴的。” 韩爌这么说,并不是不为东林人着想,主要是现在是东林人在执政,要是出了纰漏,东林人自然是第一个出来背锅,作为首辅的韩爌显然不想看到这个情况。 再说,东林人好不容易打败阉逆,这才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偌大权利,要是因为不小心,把皇帝惹怒了,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那些东林人听了韩爌的解释,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韩爌见大家的意见得到了统一,就加重语气说道;“既然皇帝只是想保住毛文龙,对东江镇用兵,所以大家就不要过多猜测皇帝,目前应该维持好京城的秩序,不得让那些宵小之辈,兴风作浪,大家对此可有异议?” “韩阁老言之有理!” “阁老高瞻远瞩,我等佩服!” 那些东林人纷纷表示附和,对韩爌的建议表示支持,而一些东林人却从韩爌的话中,嗅到了一丝商机,既然皇帝要用兵,自然需要大量的战争物资,那么是不是利用手里的权利,搞点好处? 再说皇宫里的气氛,却是比较紧张,这几天皇宫紧闭宫门,所有的锦衣卫在骆养性的带领下,加紧巡查,凡是进出宫的人,都要经过骆养性的同意,这才能进宫。 这两天宋应星进出宫就没有以前那么方便了,每次进宫都会被盘查,并且都是骆养性亲自查看后才能进宫。 第二百一十四章 视察抗金前线 不过作为皇帝的徒弟,骆养性还是不敢太得罪,每次都给宋应星恭敬的行礼,表示尊重,可那些进入工厂的工匠们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每次都要严格盘查,检查完腰牌之后,还要搜身。 当然,作为皇帝的朱由检,没想到自己一次出门,竟然会把皇宫搞得如此紧张,他现在已经来到了东江的皮岛,不过已经天黑了。 夜色中,朱由检跟着毛文龙来到了东江镇的府衙,吃了一点晚膳就休息了。 第二天清晨,朱由检早早的醒来,洗漱完,吃了早点之后,他来到东江镇的一个山头,朝着山边的一处平地看去,只见密密麻麻的一些窝棚在晨雾中若隐若现,看着颇有一番诗情画意。 可再看一些人从窝棚里出来,朱由检的脸色就霎时难看起来,原来的朱由检发现里面出来的那人,穿着破烂的衣服,连身体都遮不住,更加让朱由检难受的是,这人竟然是个女人。 朱由检瞧见这个景象,也是无语了,他虽然能想象到这里的困难程度,但是亲眼见过之后,还是被极大的震撼了。 朱由检在后世的时候,是不可能见到这样的情景的,就算再非洲,那里的人起码能穿件像样的衣服,不管是旧的还是新的,起码有一件,可这里的人却基本就是这种情况。 随着天色越来越亮,出窝棚的人也越来越多,朱由检看见这里的人,基本都穿着破烂的衣服,没有一个穿着像样的人。 “唉……”朱由检有点后悔来这里,目前这种状况,朱由检是无法一时改变的,能解决他们的吃饭问题,朱由检已经是费尽心思,那里还有余钱解决他们的穿衣问题。 就在朱由检胡思乱想的时候,毛文龙带着两个亲兵来到这山头,不过被锦衣卫挡在了外面,朱由检听到说话的声音,抬头一看却是毛文龙来了,于是对着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说话。 毛文龙解下腰刀,递给锦衣卫,这才到了朱由检的跟前,给朱由检行礼;“臣参见陛下!” 朱由检点下头,算是回礼,说道;“爱卿你过来!” 毛文龙听了连忙走到朱由检的跟前,这时朱由检指着皮岛的海边问道;“那些木筏上的人,准备去干什么?” 原来朱由检看见在海边有很多的木筏,还有一些小船,上面有很多的兵丁正在忙乎着什么,于是就好奇问毛文龙。 毛文龙一看,连忙解释道;“陛下!这是皮岛的官兵准备去铁山接应放山的百姓。” 朱由检一听更加奇怪了,问道;“放山的百姓,什么是放山?” 毛文龙知道朱由检不懂地方的话,就解释道;“放山就是挖人参,我们这一片的百姓都叫挖人参为放山。” “喔……”朱由检像似明白一样的点了点头,又问道;“既然是放山,为什么还需要接应?” 毛文龙听了,苦笑了一声,回道;“陛下!这东江镇的百姓苦啊!目前铁山被阿敏的部队占领了,所以东江镇的百姓放山,就会被后金人劫掠,于是我们就商议好,每到一定的时间,就到铁山一带接应那些放山的百姓。” 朱由检听了脸色也是一沉,他没想到东江镇的百姓竟然困苦到如此地步,到山上挖人参,竟然还要闯过后金人的封锁。 心情不太好的朱由检想了想,又问道;“今天爱卿派谁去接应放山的百姓?” 毛文龙回道;“毛有杰!” 朱由检听了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朕听说爱卿收了很多的干孙子,可有此事?” 毛文龙心里一颤,知道朱由检对自己收部下为干孙子十分不满,他只好硬着头皮回道;“是的,很多的部下为此改姓毛。” 朱由检说道;“这样不好,爱卿收上一两个干孙子,朕没有话讲,可要是太多,朝廷也有很多的非议,可知朕的为难之处?” 毛文龙一听,知道自己必须表态,连忙回道;“臣这就回去,让他们把姓改回去。” 朱由检点了点头,说道;“爱卿如此,朕甚是欣慰,不过也不急于一时,朕想去哪里看看!” 朱由检说着一指海边,示意想到那里视察一番,毛文龙连忙说道;“是!陛下!” 过了一阵,朱由检带着郑芝龙,王在晋,以及一群锦衣卫个郑芝龙的兵丁,到了海边,这时的海边已经有几百个穿着铠甲的兵丁正在上木筏,他们都拿着水浆,坐在木筏边,准备划桨出发。 正在组织兵丁的孔有德,也是一身铠甲,腰挎一把长刀,招呼身边的兵丁赶紧上木筏。 这时朱由检来到他的跟前,孔有德见皇帝突然驾到,连忙给朱由检行礼;“臣参见陛下!” 朱由检摆摆手,然后问道;“今天准备在那一片接应百姓?” 孔有德回道;“回陛下!在铁山的南面海滩。” 朱由检又问道;“喔……,大概要多长时间?” “回陛下!这个时间不定,要是情况好,半天就回来了,要是情况不妙,可能一天也不一定。” 朱由检点点头,说道;“既然这样,朕今天想跟你们去那边看看。” 孔有德一听大喜,他知道皇帝可是坐着大船来的,要是有大船保护,今天的任务可就圆满完成了,于是他高兴的回道;“是!臣这就出发,跟着臣走就好了。” 孔有德虽然高兴,可毛文龙却脸色一沉,说道;“陛下!那边是建奴的肆掠的地方,还是不要去冒险。” 朱由检正要回话,跟着王承恩却也凑热闹;“陛下!毛帅说的有道理,还是不要去为好!” 朱由检知道王承恩不想自己冒险,可已经到了这里,看看抗金的最前线,又有什么错?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还是眼见为实最好。 想到这里,朱由检大手一挥,说道;“你们不要劝了,朕知道轻重,额?”朱由检说到这里,把目光看向了郑芝龙,说道;“郑爱卿,咱们上你的船,去那边看看。” 郑芝龙哪能不答应,连忙行礼回道;“是!陛下!” 第二百一十五章 接应放山人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朱由检在海船上看见铁山一片海滩,在海滩的四五里地就是一座大山,朱由检转头朝铁山方向看去,估算了一下铁山至这片海滩的距离,大概有个十里地的样子。 由于郑芝龙的海船十分巨大,无法停靠到海边,只能在海滩一里多的位置下锚,然后看毛文龙的那些兵丁,怎么接应那些放山的百姓。 朱由检知道,这些百姓肯定是冒着生命危险在放山,所以来到海滩之后,时间很紧,那边山里的百姓应该可以看到海边已经有人来接应了。 朱由检所想一点没错,就在他思索的时候,对面的山上有一个人,朝着海滩这边跑了过来,一看就是个年轻人,他皮肤黝黑,猫着腰在草丛中飞快的奔跑。 朱由检这时有点后悔,怎么不带个望远镜来,就在这时,朱由检的身边传来郑芝龙的声音;“陛下!这里有千里镜。” 朱由检一转头,看见郑芝龙拿着一个单筒望远镜,示意用这个看更清楚,朱由检也不矫情,接过望远镜就递到了眼前。 朱由检拿着望远镜朝着那个年轻人看去,看见这个年轻人十分壮实,两眼十分的大,他正喘着粗气,奋力的奔跑。 就在这时,毛文龙这边的兵丁也划着一个木筏冲到了海滩,几个兵丁手持弓箭,朝着四周瞄准,防止后金人偷袭。 没一会,那个年轻人和海滩上兵丁碰头了,显然他们正在联络,看看到底是不是自己人。 他们很快的就交谈完毕,那个年轻人又赶紧往回跑,朱由检见到这个情况,希望他们能顺利回到皮岛,可是事与愿违,就在那年轻人跑到山边的时候,有毛文龙喊了起来,他指着北面的铁山,喊道;“快登上海滩,有伪金的探子来了。” 朱由检被毛文龙这么一喊,连忙朝着他指的那个方向看了过去,果然在铁山方向的一个山坡上出现了一个骑马的人,那人穿着一身铠甲,不过却没有戴头盔,光光的脑袋上留着一根细细小辫子,一看就是后金人的标准打扮,金钱鼠尾,太好认了。 “今天又是硬仗!”毛文龙显然看出今天会打起来,所以他也很着急,带着几个亲兵从郑芝龙的海船上,跳到一个木筏上,然后朝海滩那边冲了过去,这时,跟在海船边上的木筏,全部朝着海滩冲了过去。 “嘘……”一声尖锐的口哨声从后金探子那边传来,显然他在给后面的人打信号,提示这边发现了情况。 “哗啦啦……哗啦啦……”在朱由检坐的海船旁边,传来一片划水的声响,再看海面,到处都是飞溅的水花,那些坐在木筏的兵丁,一个个拿着水浆,朝着海滩奋力划桨。 这时,郑芝龙有点不屑的说道;“陛下!这些兵丁划船不行,一点都不整齐,划起来太慢。” 朱由检点点头,毕竟郑芝龙是在海里混的,自然了解该怎么划船,不过这时显然不是议论这个时候,朱由检对这划船并不感兴趣,以后装上动力,自然就划的少了。 就在朱由检说话的一点时间,在铁山方向接着又出现十几个后金骑兵,他们已经排成一个横队,正朝着这面策马慢慢跑了起来。 显然他们准备动手了,朱由检这时有点奇怪,就这点人竟然也敢动手?可朱由检的这个怀疑,很快就被事实给打破了。 再说那个年轻人回到了山边,在树林里已经坐着了几百人,里面大多都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他们一个个衣衫褴褛,从衣服的破洞可以看见瘦弱的身体,露出根根肋骨。 “海边可有毛帅的军爷来?”说话的是放上的把头。 在古代放山,都是有专业的把头带队,那些寻找人参的放山人,都要按照把头指示路线进行寻找,所以放山的把头是很有地位的。 年轻人回道;“来了,在海滩上有一片的木筏,还有几天大船。” “啊!大船,这下可好了,咱们今天可以活着命回去了。”把头听到这个消息,十分高兴,他说着杵着一根木棍站了起来。 “兄弟们,赶紧出山,路上不要停,到了海滩直接上木筏。”把头说着一挥手,那些放山的百姓都动了起来,他腰间挂着一个布袋,手里都拿着一根木棍,朝着海滩就走了起来。 没一会,一群放山的百姓从树林里一涌而出,顿时在山边的平地上出现一大群的人,他们都加快脚步,朝着海滩走了过来。 “得得得……”有马儿小跑的马蹄声传来,正在快走的人发现不对,把头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他大声的喊道;“老规矩,凡是被建奴抓住的人,都把山货交出去,活命要紧!” 把头一声吼,那些放山的百姓顿时就跑了起来,这时要是从空中俯视,绝对可以看见,所有的人全都是分散跑的,整个平地上到处都是跑动的人,黑压压的一片。 海船上的朱由检这时有点纳闷,那些后金兵怎么不往海滩来,反倒朝着那些百姓跑去? 过了一阵,朱由检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些后金兵是来抢山货的,他们骑马冲到那些奔跑的人群中,把几个人一围,那些跑不了的人就乖乖的把腰间的布袋子扔到了地上,后金兵见了,都喜笑颜开的跳下马把布袋子捡了起来。 朱由检看到这里,不由咬牙切齿,这是赤果果的劫掠,放山人冒着生命危险采回来的山参,就这样被掠夺了。 更加让人生气的是,这可是大明的江山,在大明的地界自己的百姓为了生计,竟然被外族如此欺凌,简直是让人忍无可忍。 “给朕出击,郑芝龙,把你的兵丁给朕派出去,给朕狠狠的打!”朱由检咆哮的喊了起来。 正当他生气喊叫的时候,在平地上有惨叫声响起,朱由检再看的时候,依稀有个人倒在地上,朱由检拿着望远镜一望,却看见一个瘦骨嶙峋的人,胸口被砍出一个大洞,鲜血也如泉水一般的往外冒,再看那人的脸部,却是痛苦的在扭曲。 第二百一十六章 朕有时也很冲动 再看他的身边,一个建奴提着一把刀,刀口还在滴血,那建奴正拿着一个空空的布袋子在叫骂,显然是因为这个放山人没有山参,劫掠的建奴没抢上东西,恼羞成怒,这才把放山人给杀了。 “杀!给朕杀!”朱由检此时已经气得暴跳如雷。 本来跟着混着玩的郑芝龙,见朱由检如此气愤,哪敢怠慢,连忙回道;“是!臣这就去发令杀过去!” 不过郑芝龙这条船是海船,无法靠近海滩,只好把一条小船放到海面,然后先送点兵丁到海滩作战,一次也就只能送个十个人。 当小船落在海面的时候,几个兵丁跳到了小船上,这时,朱由检由于气糊涂了,他冲动的一抬脚,从海船跳到了小船上。 “啊……”正在指挥的郑芝龙傻眼了,他没想到朱由检会跳到小船上,不过他紧接着反应过来,护驾要紧啊,他毫不犹豫的也跳到了小船上。 “陛下!”紧跟朱由检从来没有离开的王承恩,这时急的直跳脚,怎么皇帝想一出是一出,不打招呼的就往战场上跑,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办? 朱由检现在很气愤,他想到海滩上指挥那些毛文龙的兵丁,去把那些后金兵收拾一番,否则难解心头之恨。 再看王承恩这家伙,他把脚踩在船舷上,想跟着往小船上跳,可有害怕落水,急的像只不会飞的小鸟,实在是逼急了,他咬牙一闭朝着小船就跳了出去,可这时刚好一个海浪过来,小船一晃,与海船闪开一条缝隙。 “噗通!”王承恩要巧不巧的落在了海里。 “救命!”王承恩不会游泳,手里的拂尘也丢了,只在水面扑腾。 “唉……”朱由检有点无奈的一摆手,示意旁边的兵丁赶紧救王承恩,那些兵丁见了,连忙伸手把王承恩给拉上船。 “陛,陛,陛下,我我我……”王承恩狼狈的擦着脸上的海水,浑身都湿透了,朱由检见他这个样子,也是哭笑不得,说他吧,不太合适,不说他吧,怎么都觉得他有点欠抽。 再说王在晋,他看见朱由检跳到小船上,也吃了一惊,可自己老胳膊老腿的哪能像朱由检那么折腾,也只好站在船边对朱由检喊道;“陛下不可莽撞,到了岸边不要往前冲!” 朱由检摆了一下手,回道;“朕知道轻重,爱卿放心就是!” 王在晋现在也是无奈了,怎么这皇帝很像武德先帝,喜欢上战场,见了杀人就冲动,这不是个好现象。 可朱由检并不是这么想的,他作为大明的掌舵人,见到外族人屠杀自己的族人,要是还无动于衷,真的是冷酷到家了。 再说后世的爱国基因,已经深入骨髓的提示着他,对于外族的屠戮决不能袖手旁观,今天是那些百姓,以后可能就是自己的家人,现在他必须以身作则,给所有的东江镇的将士做个表率。 又过了一阵,小船在海滩搁浅了,朱由检带着郑芝龙他们跳下了船,踩着海水上到了海滩上,这时毛文龙已经带着兵丁在海滩上整队,那些兵丁都拿出各自的兵器准备作战了。 再说那些跟着朱由检的锦衣卫,见皇帝坐着小船往海滩去了,那些锦衣卫也着急了,一个个跳到海里,然后朝着海滩游了过去。 等他们游到海滩的时候,朱由检已经和毛文龙他们汇合在一起了,他们赶紧朝着朱由检那边跑了过去,然后围在了他的四周。 不过现在的毛文龙没有时间与朱由检打招呼,他快速的下令,一队队兵丁朝着山边跑了过去,朱由检看了,每一队兵丁大概是一百人,一共出去了四队,算起来应该是四百人。 没一会,在海滩前方的平地上就传来了喊杀的声音,朱由检看到那些兵丁朝着那队后金兵冲杀了过去。 那些后金兵也不是傻子,看见这么多的东江镇的兵丁杀来,都赶紧停止了劫掠,纷纷策马朝着铁山方向逃跑。 东江镇这边都是步兵,看见后金兵骑马逃跑,也没有办法在打,只好护着那些放山的百姓朝海滩这边过来。 就在这时,从铁山方向再次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响,朱由检听了不由心里一震,难道对方出来了大队的人马? 而毛文龙听到这个声音,却脸色一变,他大声的喊道;“结阵,全部到海边结阵!” 郑芝龙见了这个情况也是大惊,他对着海船上的兵丁挥了挥手,喊道;“全都给我下水,游到这面来。” 郑芝龙知道,这绝对是后金派出了大队的骑兵,要是没有人手,怎么能打得过?在海船上的那些兵丁见郑芝龙发令,一个个跳进海里,用嘴衔着腰刀,然后挥动双手,朝着海滩游了过来。 朱由检这时也有点心慌,不过外表看起来却显得比较平静,他拿着单筒望远镜,朝着西北角看去,看见一队骑兵,正朝着这面跑了,看人数差不多有三百多人。 一个牛录的兵力,朱由检心里有数了,这是后金兵力的基本配置,一个牛录的首领叫额真,翻译成汉语就是佐领的意思。 在那些的骑兵背上,和大明的兵丁像似,也有小旗插在背后,看颜色确实蓝色镶边的旗帜,这应该是镶蓝旗,归属阿敏的部队。 就在朱由检观察的时候,在海滩边上,已经有毛文龙的部队围成了一个圆形战阵,持有盾牌的刀盾兵站在了园阵外边,在刀盾兵的后面则是一圈的长矛兵,他们手持长矛准备对冲阵的敌人,进行刺杀。 在往里就是一队站立着的弓箭手,他们身背箭壶,手持弯弓,把一支箭架在了弓弦上,只待发令就朝外面射箭。 朱由检看毛文龙组织作战到还像那么回事,可再看那些兵丁,却是让朱由检十分的失望,一个个瘦的皮包骨头,拿着兵器却手都在抖,要是真的打起来,估计……朱由检都不敢再往下想了。 朱由检这时看了看四周的锦衣卫,他发现这些家伙竟然都没有穿铠甲,这要是打起来,怎么保护朕? 第二百一十七章 装逼没带金手指 朱由检发现自己刚才是不是太草率了,万一要是打不过那些后金兵,自己可就交代到了这里,可朕是来拯救大明的,要是死在这里岂不是太冤枉了,自己死倒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大明的命运以后该怎么走? 也是朱由检来得急,到东江镇根本没有做什么准备,本来想着视察一番就走,没想却一时冲动,跑到了海滩上,却发现装逼没带金手指,太让人失望了。 不行,我绝对不能死在这里,朱由检想到这里,心一横,决定和后金拼到底,否则自己前面的所有努力全都付之东流。 朱由检这时观察了一下局势,认为必须把这些东江镇的兵丁铠甲交给锦衣卫,还有就是即将上岸的那些郑芝龙的亲兵。 于是,朱由检对着毛文龙喊到;“毛文龙,赶紧让你的人,脱下一些铠甲,让朕的锦衣卫穿上。” 这时的毛文龙其实很紧张,他正想着怎么对付后金的部队,他正在发愁东江镇的兵丁没法打过后金兵,毕竟这次后金出动的可是一个牛录的兵力,要是不小心,可能损失很大。 当他听到朱由检的命令之后,立马明白了朱由检的意思,这是要把东江镇的兵丁换掉,毕竟东江镇的兵丁体力太弱,可能扛不住后金的冲击。 想通这个问题之后,毛文龙也赶紧挑出一些体弱的士兵,让他们脱下铠甲,给锦衣卫穿。 穿戴铠甲其实很费事的,那时的铠甲大多是牛皮绳做的,每次卸甲都要解开牛皮绳,所以那些锦衣卫和一些卸甲的兵丁站在一起,相互帮忙换甲。 就在这些锦衣卫穿铠甲的时候,后金的骑兵已经来到了海滩。 “轰!” 突然有炮响从海面传来,朱由检连忙转头一看,却是海船上的大炮响了,空中有黑色的弹丸呼啸着从左面的头顶飞驰而过。 “嘭!”一声剧烈的砸地声响从山坡上响起,同时腾起一串灰尘。 “嘶嘶嘶……”有马儿悲鸣的嘶鸣声传来,灰尘中冲出一匹马,紧接着就前腿跪在了地上,骑在上面的骑兵也一跟头翻在地上。 “噗通通……”没想后面还有惊喜,前面的马儿栽倒在地之后,紧跟而来的战马由于灰尘遮挡了视线,直接往前跑动,结果却撞在了倒地的战马身上。 “嘶嘶嘶……”刚冲出灰尘的战马一个急停,骑在马上的建奴被剧烈的惯性甩到了空中,然后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朱由检看到这个情况,不由大叫一声好,想着大炮赶紧在打啊,谁知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响,原来这大炮装填需要时间,所以这一炮响过之后,起码要半分钟才能再次开炮。 就在朱由检心急的时候,突然又有大炮的声音响起,原来是另一艘海船开炮了。 “嘭!”又是一声剧烈的砸地声响起,然后一串灰尘出现,不过这次却没什么战果,什么也没打着。 朱由检这时有点怀念后世的大炮了,要搁在后世,直接炮火覆盖,这群王八蛋直接给裹在战火中死了八遍都不止。 可惜啊,这是大明,有这样的炮就不错了,朱由检见这炮是指望不上了,他只好把希望寄托在这些士兵身上了。 “轰!轰!轰!”就在朱由检有点失望的时候,船队其他的大炮开火了,一连打出七八炮,震动着空气都在颤抖。 抬头望天空,可以看到几个弹丸撕裂空气,呼啸着冲到了左面的山坡上,接连砸出一连串的灰尘,有后金的骑兵从灰尘中闪动着身影,有些连人带马摔倒在了地上。 朱由检这时眼睛突然一亮,要是给海船上装上大量的火炮,岂不是可以进行炮火覆盖?在加上开花弹,那战果是不是更大? 接连的炮火打在前进的后金骑兵身上,也让镶蓝旗的牛录额真大吃一惊,别看刚才那几炮,恰巧打死他们的一个红甲兵。 后金有严格士兵挑选程序,想要成为一名红甲兵,必须要有一百个敌人的首级战功,否则想都别想。 大家好好想一想,杀敌一百人得要有多大的战力,才能活下来,所以在后金每一个红甲兵都是宝贝,死一个都是极大的损失。 所以这个牛录额真很心疼,同时也很愤怒,他把目光投向了海滩方向,本来这个牛录额真只是出来劫掠一番,结果却损失了一名红甲兵,可想而知他是多么的愤怒。 牛录额真把马鞭朝着海滩一指,叽里咕噜的一声吼叫,跟在他身边的骑兵开始朝着海边冲了过来。 再说那些从山边出来的放山人,他们在一群东江镇兵丁的保护下,马上就要冲到海滩了,这时一队后金骑兵挥舞着兵器,冲到了人群中,然后大肆砍杀。 一个马上就要跑到海滩的百姓,见到有建奴骑马冲了过来,他连忙把手里的布袋子往地上一扔,希望对方能放过自己。 谁知那建奴挥舞狼牙棒,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接着快马冲了过去。 “额……”被打中脑袋的百姓,额头流着鲜血,向后倒在了地上,倒地后他的瞳孔渐渐失去光泽,空洞的望着天空,似在控诉罪恶的建奴。 “啊!”这个百姓刚刚失去生命,在他的不远处又传来一声惨叫,显然又有人被凶残的建奴给杀掉了。 此时,一队保护放山百姓的兵丁,和建奴骑兵碰头了,有兵丁拿着一把马叉,他把马叉后端定在地上,而马叉前面对着冲击而来的战马,使劲往前一顶,马叉刚好插住冲击而来的马脖子。 “嘶嘶嘶……”奔跑正急的战马一声悲鸣,被马叉顶的冲天而起,随即“噗通”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额!”骑在战马的建奴,一声惨叫,他被顶翻的战马的身体,重重的砸击了一下,顿时口鼻冒血,压在马下眼见就要去见萨满大神了。 “杀……”紧跟而来的一个建奴,见自己的同伙被杀,眼睛都红了,他挥舞着长柄马刀,朝着那兵丁就是一下。 第二百一十八章 分析战场各方优势 刚刚掀翻一匹建奴战马的兵丁,其实他的双手已经发麻了,刚才用马叉对撞战马的冲击力是相当的剧烈,可惜自己这一阵吃不饱饭,就刚才这一下,已经消耗他大量的体能,眼见自己可能躲不过这建奴的砍杀。 这时,这兵丁突然灵机一动,既然跑不掉,还不如干脆躺下躲过这一击,于是他双腿一软,人顺势就倒在了地上。 “嗡……”马刀划破空气的嗡响,从他的鼻尖一闪而过。 一刀砍空的建奴顿时愣了一下,怎么没砍住?可战马狂奔向前,他也暂时失去回来砍杀这兵丁的机会。 兵丁顺利躲过一劫,却被朱由检用望远镜看在了眼里,他突然有点理解戚继光的战法了,原来戚继光的镗把应该是这么用的,后世很多的人都在研究戚继光的战阵,其实有误解啊。 为什么这么说,在后世反复的说,什么前面是刀盾兵,后面是狼筅兵,在后面是长矛等长兵器,顺序倒是没有错,可大家忽略了人是活的,当时鸳鸯阵是对付倭寇的,并不是对付骑兵的。 那么换成对战骑兵,顺序就应该变化一下,首要的就是掀翻或是干掉冲击而来的骑兵,这时再用刀盾兵冲在前面就不合适了。 应该换做持有马叉或是镗把的士兵在最前面,让他们用马叉或是镗把,先把敌人的战马掀翻或是砍掉马腿,失去奔跑的能力,然后再后续跟进作战,杀掉马上的骑兵。 战斗的过程始终人都是在移动,怎么可能站在那里死死的不动,战斗的顺序应该是这样的,前面拿镗把或是马叉,这位士兵应该是身强力壮的那种,并且还要全身着甲,然后利用马叉把敌人的战马掀翻。 这位拿马叉的士兵把战马掀翻之后,应该是处在十分危险的境地,而跟他配合的刀盾兵,这时就要冲出来,对掀翻的战马而落马的敌人进行近身对抗,要是配合好,很有可能一次砍杀落马的敌人。 假如这位刀盾兵没有得手,那么还有后续的长枪兵进行第二次击杀落马的敌人,总之就是连续击杀一名骑兵,让敌人没有还手的时间。 人们常说,在战争中学习战争,真的很有道理,朱由检要不是亲身处在战场,也许真的不知道步兵竟然有克制骑兵的办法,虽然很血腥,但是却很管用。 可惜的是,刚才的那个兵丁显然没人和他配合,他掀翻战马之后,假如有一个刀盾兵为他护卫,那么第二个冲过来的建奴,不一定有机会砍杀这个兵丁。 原因很简单,护卫他的刀盾兵手持盾牌,可以通过盾牌卸力,当建奴的马刀砍在盾牌上的时候,刀盾兵可以通过扭转盾牌,把砸击的力量卸掉。 与此同时,甚至还能反击建奴,不一定能砍中建奴,但是砍掉一条马腿也是有可能的的,当然,战场上各种可能都会出现,只能说存在这种概率。 就在朱由检思考的这一阵,战场形势有发生了变化,那些放山的百姓,先头已经冲到海滩,他一个个神情紧张的奔跑到了木筏跟前,也不打招呼,十个人一个木筏,划着水浆就往海里走,显然他们都是有经验的。 这时能听到激烈的划桨声,在海边不停地响起,不过后面的那些放山的百姓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有一部分已经被一队后金的骑兵给截住,并且正在被赶得四处逃窜,一些跑不及的百姓,被后金骑兵砍杀了。 朱由检此时已经无奈了,刚才的冲动在现实的面前显得是那么的无奈,想要去救,可目前已经有大队的后金骑兵正在威胁海滩。 而那些护卫百姓的兵丁,这时也显得十分的无力,他显然被大队过来的后金骑兵的给冲散了,他们的命运看起来和那些百姓没什么两样,一些兵丁凑在一起,正在砍杀冲过来的骑兵,可往往倒地的是他们自己。 这时朱由检把目光投向了郑芝龙刚上岸的那些兵丁,他们倒是身强力壮,可堪一用。这些兵丁冲上海滩之后,一个个手握腰刀,正在整队,显然是训练有素,可惜的是,这些兵丁都没有穿铠甲。 朱由检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场战争来的太突然,一点准备都没有,要是准备好,这后面估计应该可以把这些后金兵打退,朱由检这时想起了后世林帅说过四快一慢。 什么是是四快一慢?林帅说了,向敌人冲锋的时候要快,准备工作要快,追击要快,扩大战果要快。 而一慢却更加的重要,林帅说了,要准备好物资,侦查好敌情,掌握战场地形,等等准备工作不能急,要做到没准备好不打,没侦查好不打,反正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一旦开打就必须四快。 朱由检这时很矛盾,要是自己有粟大将的神仙仗的本事,也不用发愁了,可自己显然没有粟大将的那本事,人家可是经过战争洗礼的精英人物。 目前的情况就是毛文龙的兵虽然有铠甲,可大多吃不饱,身体虚弱,和后金兵打起来显然很吃亏,可郑芝龙的兵主要是在海上混的,大多不穿铠甲,所以和后金兵战斗,不用想也一样要吃亏。 并且朱由检还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郑芝龙的兵,普遍个头矮小,人说身大力不亏,是有一定的道理的,这些兵丁适合海上作战,可在陆地上就显得单薄了。 种种分析之后,朱由检发现大明的部队处在弱势,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只有海船上的大炮了,后金想打也没那本事。 就在朱由检认为后金的骑兵可能会冲到海滩上作战的时候,可现实却又出乎了朱由检的意料,那些后金骑兵意外的在海滩左面的山坡上停了下来,并且他们纷纷下马。 朱由检有点奇怪了,连忙问毛文龙;“怎么他们不冲过来?” 毛文龙自然明白朱由检的意思,他是问为什么那些后金兵不用骑兵冲到跟前战斗,反倒要下马,这不是扔掉自己的骑兵优势吗? 第二百一十九章 后金兵很精锐 可毛文龙接下来的解释,却让朱由检大开眼界,他说道;“陛下!在海滩的沙地上,东江镇的百姓早都挖出无数的小坑,那些骑兵的马冲到跟前,马腿很容易陷到沙坑里,并且速度更慢,厮杀起来他们反倒更加吃亏。” 朱由检一听,连忙朝海滩上的沙地看去,果然在沙地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的沙坑,这些沙坑挖起来十分快捷,可战马跑到沙地里,肯定跑不快,那些后金兵以前肯定是吃过这亏的,所以才下马作战。 果然处处都有学问啊,一个简简单单的沙坑,就让后金骑兵乖乖的下马作战,也是毛文龙长久与后金对峙,想出来的妙招,花钱还少,作用很大。 这些沙坑一定是那些放山的百姓,在经过海滩的时候,抽空就挖几个,日积月累整个海滩的沙地上就出现了无数沙坑,这些沙坑并不影响人行走,对奔跑起来的战马,却限制很大。 怪不得毛文龙对后金骑兵有恃无恐,原来这家伙也是有底牌的,要想来攻击沙滩,那准备好双方硬扛,虽然毛文龙的兵体弱,但也是兵啊,手里也是有家伙事的。 果然战争是最好的学堂,打多了,什么办法都是能想出来的,不过有盾就有矛,不知这次后金的骑兵能否心想事成,还需拭目以待。 再说下马后的后金骑兵,他们开始步行朝着海滩走来,朱由检从望远镜里看到,这些后金兵真的很精锐,光看他们的负重就看出他们的体力不弱。 这些后金兵几乎人人都身背箭壶,箭壶里面起码有二十只箭,在看他们身着的铠甲,也很厚重,片甲在阳光下闪出片片磷光。 这些都还不算,在他们的后背还插着几杆标枪,可以用来投掷,就这重量起码增加了三四公斤。 最后,这些后金兵还在背上别着一把重型兵器,有狼牙棒,有战斧,还有马锤,以及长柄马刀。 见了后金骑兵的装备,朱由检也不由眉头紧锁,怪不得后金兵野战凶悍,就看这身装备也能看出,这些家伙既能远程射击,又能中程投掷标枪,还能近战砍杀,要想打赢他们真的难度很大。 随着那些后金兵的渐渐临近,海滩上的东江兵一个个神情紧张,脸上有绝望的表情露出,显然他们极度害怕,毕竟他们将面临生死的考验。 就在这时,有孔有德的声音响起;“诸位兄弟!今日咱们人多,无需害怕,那些建奴捡不了便宜!” 显然,孔有德是经常带兵打仗的人,他在给这些士兵舒缓情绪,让他觉得咱们人多,不会有什么危险。 孔有德这话虽然老套,但是却很管用,那些兵丁听了怯战的情绪就好多了,一些胆大的士兵还露出跃跃欲试的样子。 终于那些后金骑兵进入了一箭之地,那些后金兵从背后取出弯弓,并且把箭矢搭在了弓弦上,他们一边往前慢步奔跑,一边开始射箭。 而这面园阵里面的弓箭手也开始吊射起来,他们朝着空中,大概四十五度左右的角度,开始往射箭。 “嘣!嘣!嘣!”朱由检的耳边传来一阵阵的弓弦弹射箭矢的嘣响声,再看空中却是犹如蝗虫一般的箭矢,朝着后金兵飞驰了过去。 再看对面的空中,也有一片黑压压的箭矢在快速的飞行,双方的箭矢在空中交错而过,然后朝着各自的敌人散射了下来。 “嗖……”在朱由检的前面落下了一只箭矢,凄厉撕裂声如死神的召唤,顿时打破园阵里的宁静。 “噹!”箭矢落在了一面盾牌上,然后弹开了。 “保护陛下!”有王承恩的喊叫响起,一名锦衣卫立马举着一面盾牌,挡在了朱由检的头顶。 那锦衣卫刚把盾牌举好,就听见一片箭雨的嗖响声,接二连三的不断响起,朱由检的身边有箭矢落了下来,刚好扎入他脚边的沙地,最多不超过五公分。 与此同时,在园阵中有士兵的惨叫声响起,显然那士兵被射中了,朱由检拨开盾牌一看,却是一名长枪兵被射中了胸口,长长的箭矢尾翼随着他的倒地在不断的晃动。 见了这个场面的朱由检,心里也是不由的一颤,不过他显然没被吓到,他怒目朝着建奴的来的方向看去,那些建奴已经开始进行第二波射箭,他们的速度显然跑的比刚才快了,并且由抛射变成了平射。 这进攻的速度还真的不慢,射击的准确度也大幅提高,一些箭矢能透过盾牌的缝隙,飞进园阵,然后一些这面的士兵有中箭的惨叫声接连响起。 “哇靠!”朱由检不由惊呼一声,这些后金骑兵果然射箭厉害,如此刁钻的角度都能射进来,不能不说他们真的是战斗力强悍。 再看冲锋而来的后金骑兵,朱由检顿时脸都绿了,这面射过去的箭矢,有些虽然射中他们,但是人家的铠甲竟然把箭矢挡住了,可以看见那些后金骑兵,身上插着箭矢,却依然在往前奔跑。 最后,朱由检才知道,这些家伙为什么能被箭射中没事,原来这些后金骑兵,基本都穿的是两层铠甲,外面一层是片甲,或是锁子甲,可在里面还穿着一层棉甲,有了双层的保护,自然屁事没有。 恼怒之极的朱由检,心里恶狠狠的想着,这次完事之后,一定要把军弩先装备到东江镇,让他们先使用,这些军弩透甲可是一等的,我看你们这些家伙能猖獗到及时? 还有,朕再造点枪炮,一定能把这些家伙干掉,朱由检想到这里,再看向战场的时候,那些后金兵已经把弯弓收了起来,他拔出一杆标枪,朝着园阵这面就投掷了过来。 再看这面,也同样有很多的标枪飞出,并且比后金兵的标枪还多。 “嘭!”有标枪飞了过来,然后砸在盾牌上,发出剧烈的嘭响声,同时也有惨叫的声音响起,标枪可是能透甲的,一层铠甲自然扛不住标枪的打击,这面顿时就死伤二三十名士兵。 第二百二十章 牛录派出白甲兵 “嘭!”又是一声巨响在朱由检的头顶传来,保护朱由检的锦衣卫,举着的盾牌显然被打的晃了一下,一杆标枪从盾牌边沿落了下去。 “保护陛下!”王承恩见朱由检头顶的盾牌差点被打掉,连忙招呼旁边的锦衣卫把朱由检护卫紧一点,免得朱由检受伤。 “别挡着朕,朕还没那么容易死!”朱由检一脸怒容,把几个保护自己的锦衣卫拨开了,然后朝着前方继续观察。 “唉……”王承恩现在是急的要跳蹦子,可朱由检坚决的态度,却让他无计可施,只好长叹一口气。 等朱由检再看战场的形势的时候,后金兵已经把手里的标枪投掷完了,他已经从背后拿出了近战的兵器,准备最后的冲刺,冲击海滩边上的圆阵了。 “杀……”敌人发出后金语言的喊杀声,朝着圆阵凶猛地扑了上来。 “左面加强人手!”毛文龙这时大声的喊叫起来,显然他看出敌人在攻击圆阵左面的一个点,准备撕开一个口子。 毛文龙一声令下之后,有小旗带着一队兵丁,快速站在即将开始战斗地方,这些兵丁都是刀盾兵,他们手持盾牌,手里拿着腰刀或是短柄战斧,一旦敌人闯进圆阵,他们就会进行砍杀。 朱由检这时发现,这些兵丁虽然不多,显然很强壮,他们个个面色红润,气色不错。朱由检现在明白了,所谓的亲兵其实就是救火队员,在危急的时候,及时补漏用的。 “嘭!嘭!嘭!”一队后金骑兵,手持重型兵器朝着圆阵外面的盾牌进行砸击,同时仗着身强力壮,往盾牌撞击,想把拿盾牌的东江兵撞倒。 “杀……”站在盾牌后面的长枪兵,把长枪伸出盾牌,朝着攻打的后金兵猛地刺了出去。 “额……”有后金的骑兵,被刺中面部,一只眼球直接被长枪扎了出来,他家伙满脸是血的扔掉了手里的兵器,捂着眼睛蹲在了地上。 “杀……”跟在后面的后金兵紧接着就拿着战锤,把身前的一面盾牌给打开了,站在后面的刀盾兵,这时一舞手里的战斧,对着打开盾牌的后金兵就是一下。 “啊……”战斧硬生生的把后金兵的铠甲,砸出一个小坑,那家伙收脚不住,朝着后面就坐了下去。 “嗡……”刀盾兵拿着盾牌朝着地上的后金兵,痛快的一记盾击。 坐在地上的后金兵眼见一面盾牌从天而降,并在眼前忽然变大,然后脑袋猛地一震,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去死!”紧跟而来的第三个后金骑兵,手持一把狼牙棒,他对着刀盾兵猛地一挥,刚刚一击得手的他,顿时被打的身体都快飘了起来,只见他被狼牙棒打中肩膀,手持盾牌倒在地上。 “杀……”刚把刀盾兵打倒在地的后金骑兵,正要继续往里冲,却见一杆长枪,闪着红缨,一下就刺在他的肩部。 “额!”被刺中的后金兵闷哼了一声,往后退了两步,等他刚站稳,只见前面的出现了一面盾牌,把圆阵的盾墙重新的堵了起来。 叽里咕噜,受伤的后金骑兵大骂一声,不知道骂的什么,估计是很后悔没打开圆阵的口子。 这时要是从敌人的角度来看圆阵,可以看见在圆阵的一侧,有上百个后金骑兵,正在攻打圆阵,而圆阵上方和缝隙,有很多的长枪往外刺杀,一些刀盾兵始终拿着自己的生命,在维护圆阵的阵型。 跟在后面督战的牛录额真,看出今天有点不对劲,怎么今天的东江兵比往常要悍勇很多,如此密集的攻击,竟然没有撕开圆阵的口子,这让他很恼火。 “你上!”牛录额真指着一个身穿白色铠甲的建奴,让他带着队伍打开圆阵。 “扎!”白甲兵给牛录额真打了个千,然后带着一队建奴,朝着圆阵冲了过去。 正在督战的毛文龙,看见一个白甲兵出战了,顿时脸色一变,他把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个白甲兵;“孔有德,你去把那白甲兵堵住,不让他打开圆阵的口子。” “啊……白甲兵?”孔有德顺着毛文龙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队冲过来的建奴的队伍前面,有个穿着白甲建奴,正拿着一把战斧,朝着这面奔跑过来。 为什么孔有德见了白甲兵会如此反应?其实也不能怪孔有德,主要是白甲兵的威名确实不小。 后金的白甲兵与红甲兵还不一样,前面说过凡是红甲兵,都是杀敌一百人才能晋升红甲兵,而白甲兵却是从红甲兵里挑出来的精锐, 这些白甲兵,又叫白牙喇兵,基本是千里挑一,整个后金也没多少白甲兵,说到这里,要说说后金的编制。 后金最小的编制为牛录,一般为三百人,其中一百人为战兵,称之为披甲人,而剩下的为步甲和马甲。 牛录上面的编制为甲喇,一个甲喇有五个牛录,而甲喇的首领翻译过来叫做参领。 再往上一级,就是八旗了,首领也就是后世常说的旗主,叫做固山额真,一般五个甲喇组成一个旗。 那么白甲兵有多稀罕呢?一般在一个旗里,也最多有二三十人,就连正黄旗的皇太极,也不过两百来人,所以白甲兵十分稀少,他们战力强悍,死伤极少。 这些白甲兵身强力壮,所以他们能穿三层铠甲,在最里面一般穿着锁子甲,中间则是棉甲,最外面才是一层铁甲,这种白甲兵穿着这么多的铠甲,简直是一个人形坦克,一般的兵器根本打不穿他们的铠甲,所以在战场上十分嚣张。 而这次建奴竟然派出了白甲兵,显然是准备利用他的强悍战力,把圆阵撕开一个口子,然后打败海滩上的大明军队。 再说这个白甲兵带着二三十人朝着圆阵的左面扑了上来,朱由检一看这家伙的进攻路线十分的明确,那就是圆阵海边的位置,这里已经有很多的后金骑兵在攻打圆阵,因为在海边,所以一些建奴都踩着海水,在不停的攻击。 这时,朱由检明白了,这些家伙是想利用海边防范心理减弱特点,准备来个突然袭击。 第二百二十一章 白甲兵战力强悍 不过毛文龙也不是吃素的,岂能看不出这些家伙的想法,他一连调了两拨亲兵,朝着那边增员过去。 “噗嗤!噗嗤!”数十个踩着海水的建奴,从海里的左侧攻击过来,顿时那一片的圆阵士兵开始吼叫,对杀起来。 “杀……”有十几个长枪兵,朝着外面的建奴捅杀起来,有刀光不断在圆阵外面闪烁,而那名白甲兵并不急于上前砍杀,而是站在海水里观察圆阵外围的情况,要是看出那里有漏洞,他绝对会瞅准时机,上前破阵。 白甲兵如此显眼的站在那里,自然会被这面的人招呼,一个小旗模样的兵丁,他带着一队亲兵,手持标枪,对着那个白甲兵大声喊到;“杀……” 小旗话音一落,他手中的标枪朝着那白甲兵就甩了出去,而跟着他的那些亲兵,也都纷纷对着那白甲兵,扔出了手中的标枪。 “嗖嗖嗖”十几杆标枪先后朝着那白甲兵飞了过去,那白甲兵显然不是一般的建奴,他见这面开始甩标枪,立马朝着自己的左侧猛跑了几步,那动作十分的迅捷,犹如矫捷的雪豹。 “嗡……”就算如此,也有一杆标枪贴着他的耳边飞了过去,这家伙惊得也是一声冷汗,虽说穿了三层铠甲,可标枪打在脑袋上,就算不能透甲,强大的动能也可以把人砸晕。 小旗见白甲兵如此狼狈,知道使用标枪对付这家伙,应该效果很大。就在这时,那白甲兵反手从背后抽出了一杆标枪,对着这面就甩了出来。 “嗖……”标枪发出一声嗡响,疾速的标枪像一条银蛇,眨眼就闪到了小旗的跟前,只见他的胸口被标枪一透而过,在他的后背有枪尖在滴血。 “噗通!”小旗仰面倒在了地上,嘴角有鲜血喷涌而出。 小旗的被杀,顿时引起朱由检的注意,因为他看到这小旗竟然被外面的那个建奴一下就杀掉了,显然这人战斗的水平很高。 并且朱由检还发现了,这家伙穿着也和别的建奴不一样,厚厚的战甲看起来十分的笨重,可这建奴却身形矫健。 “这是白甲兵,伪金的精锐。”朱由检身边的锦衣卫却难得的说了一句话,朱由检一听,有点奇怪,转头看向那锦衣卫,问道;“喔?你怎么知道?” “在下以前在辽东打过仗。”锦衣卫的回答让朱由检很吃惊,他没想到自己的身边,竟然有高手。 于是朱由检又问道;“你是怎么来到锦衣卫的?” 锦衣卫回道;“回陛下!在下因为战功卓著,所以才会被选拔到陛下的身边,凡是护卫陛下的锦衣卫,都是这样选拔上来的啊!” 其实朱由检不知道的是,在明朝末期的时候,由于经常打仗,一些锦衣卫,特别是护卫皇帝的这些锦衣卫,都是由战场上的精英选拔出来的。 别说崇祯朝,就是万历那会,早都这样干了,只是朱由检由于刚来,不了解这个情况。 不过现在知道也不算晚,朱由检有点兴奋的问道;“就外面这个什么白甲兵,你能不能打得过?” “额?在下认为两个人是没有问题的,主要是我们只穿了一副铠甲,要是再穿一副铠甲,把握就更大了。” 朱由检听了,知道现在穿铠甲是来不及了,假如这白甲兵撕破圆阵的口子,就多派几个锦衣卫过去厮杀,估计能把这白甲兵给拿下。 “很好!既然你有把握,朕就给你们一个机会,现在你挑选几个人,等会要是有危险,就及时杀过去。” “是!陛下!”给朱由检举盾牌的锦衣卫说完,就招呼几个锦衣卫,开始准备装备,一些战斧,狼牙棒,盾牌等重型兵器被他们拿到了手。 朱由检知道这个锦衣卫的名字,他叫张超,平时看着并不出众,只是感觉身强力壮,又把子力气,没想竟是从辽东选拔出来的护卫。 就在张超他们准备装备的这一会,圆阵海边的那个方向,果然传来一阵阵咆哮的战斗声,那边刀兵砍杀所产生的金属碰撞声,越来越密集,同时惨叫声也一声接着一声。 原来那个白甲兵终于瞅到一个攻击的部位,在圆阵的一个地方,有建奴用狼牙棒打开这面刀盾兵的盾牌,双方开始相互砍杀,只见被打掉盾牌的刀盾兵,手持腰刀,朝着那建奴狠狠地一下。 “噹……”建奴被腰刀劈中胸口,不过刚好砍在铠甲的护心镜上,结果只冒出一串火花,而那建奴只是退后了一步。 就在刀盾兵准备趁着建奴没时间反应的机会,提刀一挥,朝着建奴的脖子挥动了过去,只见寒光一闪,眼见就要把那建奴的脑袋砍掉。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把巨大的战斧,发出粗重“嗡”响声,猛地击打在腰刀的刀锋上。 “嗖……”腰刀眨眼就被打飞了,本以为自己马上就要得手的刀盾兵当即就愣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却见一位高过自己一个头的建奴,穿着一身白色铠甲,朝着自己就冲了过来。 这白甲兵连战斧都没有挥动,而是仗着自己一身铠甲,直接用肩膀朝着刀盾兵猛地一扛,刀盾兵一下就被撞飞了出去。 而站在他身后捅杀的长枪兵,这时见突然出现白甲兵,连忙用长枪刺杀那白甲兵。 “噹!”锋利的枪尖刺在了白甲兵的铠甲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可那白甲兵竟然屁事没有,他冷笑着一挥手中的战斧,对着枪杆就是一下。 “咔嚓!”枪杆被战斧给砸断了,拿着断了的枪杆的长枪兵慌了,他连忙就朝后面退了两步,让别的长枪兵顶住,没武器还打屁啊,他的这个反应很正常。 “杀!杀!杀!”旁边的长枪兵,一下四五杆长枪,朝着白甲兵接二连三的刺杀了过去。 “噹!噹!噹!”几乎所有的长枪都刺在了白甲兵的身上,可惜的是,这家伙的铠甲太厚,所有的长枪竟然没有刺透他的铠甲,只是被强烈的撞击力量,逼的往后退了一步。 第二百二十二章 敌我双方惨烈厮杀 “呀!”那白甲兵一声大吼,他一把抓住刺中自己的一把长枪,胳膊一夹枪头,猛地一使劲,这面的长枪兵竟然被拽着拖翻在地。 等其他长枪兵收回长枪再刺杀的时候,白甲兵却已经猛地往前跨了一大步,他挥舞着战斧左右一个格挡,身前顿时出现一道缝隙,因为所有的长枪都被战斧荡开了,他顺利的冲到了长枪兵的人群中。 当长枪兵没有刺杀距离,长长的枪杆反倒是一种累赘,而白甲兵恰恰的冲进来,打乱了长枪兵的战阵,这时,他身边的长枪兵就成了他格杀的对象。 “杀……”白甲兵吼叫着后金语,疯狂的举着战斧,对着身边的长枪兵就是一阵乱砍,躲避不及的几个长枪兵,接连被砍倒在地。 “哗”站在他旁边的长枪兵,几乎全部都本能朝着四周散开,纷纷躲避这白甲兵的攻击。 “杀……”白甲兵哪能让这些长枪兵脱离自己的攻击范围,他快步朝前奔跑几步,追上一个正在后退的长枪兵,接连就是两下,滴血的战斧再次砍翻了那名长枪兵。 就在白甲兵疯狂砍杀长枪兵的时候,毛文龙的亲兵冲到了跟前,只见他们手持小圆盾,拿着战斧或是短柄狼牙棒,快步攻击了上来。 “杀……”一刀盾兵,举着盾牌,对着白甲兵对冲了过来。 “嘭!”盾牌撞在了白甲兵的身上,刀盾兵用盾牌顶着白甲兵,然后甩动手中的战斧,朝着白甲兵就是一下。 “噹!”战斧狠狠的砍在了白甲兵的肩膀上,与白甲兵的肩甲擦出一道火花,可依然没能砍伤白甲兵,主要是这家伙的铠甲太厚,根本砍不动。 “去死!”白甲兵顶着刀盾兵往前冲,然后猛地一挥手中的战斧,只见刀锋狠狠的砍到了刀盾兵的肩膀上。 “啊……”刀盾兵发出一声惨叫,他的肩膀硬生生的被砍掉了,只见鲜血如水压龙头一般的飚溅出来,空气中顿时有血腥的味道弥漫开来。 “去死!”白甲兵对着惨叫的刀盾兵,狠狠又踹了一脚,刀盾兵一下被踢翻在地。 “哈哈哈……”白甲兵疯狂的大笑起来,他对着另一个即将拼杀的刀盾兵看了过去。 “杀!杀!”白甲兵的后面这时一下冲过来七八个建奴,他们个个都身强力壮,全身着甲,顺着白甲兵打开的口子,然后开始砍杀他们前面的东江兵。 朱由检这时听到海边的那个方向,喊杀声越来越大,就朝那边看去,却见圆阵出现了一个缺口,那白甲兵带着一群建奴,正往阵中冲杀过来。 “杀……”白甲兵在砍杀一个长枪兵之后,把战斧指向毛文龙的那个方向,准备砍杀阵中大将。 “杀……”跟在他身边的建奴,这时都爆发出一声声吼叫,不过这面的人,对他们的话听不懂,但是知道这是喊杀声。 “堵住圆阵缺口,进来的建奴就地格杀!”毛文龙显然没有惊慌,他很冷静的发现,这群建奴虽然攻入圆阵,但是并没有后续敌人,所以干脆合拢圆阵,把这些建奴消灭在这里。 可毛文龙这个命令,却是建立在死战基础上的,这队建奴可不是一般的敌人,这是有白甲兵的敌人,要想消灭,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可毛文龙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就地消灭,要是圆阵一旦被打破,那么就会陷入混战的状态,那时想要打赢这些建奴,不知道要付出多少人的代价。 更加糟糕的是,目前东江镇的兵丁吃不饱,要是混战,最终的结果十有八九是战死,要么就是逃跑,别无选择。 就在毛文龙发出命令之后,那些早已等候在圆阵里的亲兵,这时都冲到了圆阵的缺口处,然后和那些冲进来的建奴拼杀了起来,等那些建奴全部冲进来之后,圆阵又被及时的堵了起来。 一些看到缺口的后金兵,刚跑到地方,却发现缺口已经堵上了,于是那些后金兵又开始在以前缺口处往里攻打。 而已经杀入圆阵的白甲兵,发现自己的后面已经被毛文龙的部队重新堵上了圆阵缺口,这时的他心里很明白,既然你们堵住缺口,我现在朝着圆阵的另一个方向杀过去,然后和外面的自己人对着一杀,圆阵想不破都不可能。 于是他暂时放弃了杀向阵中,而是随便找了一个方向杀了过去,反正造成混乱就对了。 “杀……”白甲兵把战斧指向一个方向,指挥他身后的建奴跟着他往前杀,他身后的建奴见了,纷纷调转方向,跟着白甲兵往前拼杀起来。 以为红眼高鼻建奴,这时拿着一柄狼牙棒,朝着他前面的东江兵杀了过去,这时,有毛文龙的亲兵堵在他的前方,那些亲兵都拿着各式兵器,朝着这红眼建奴反杀过来, “噹!噹!噹!”双方在圆阵的一片空地上对杀起来,由于毛文龙的亲兵身体也不错,并且也吃得饱,所以战斗力并不是太差,虽然相比这些建奴要差一点,但是这些建奴一时也拿他们没办法。 于是双方虽然杀的热闹,但是都没有太大死伤,暂时僵持在那里。 再说白甲兵一路从圆阵外面杀进来,也消耗了他不少的体力,所以,他带着这些建奴在打了一阵之后,动作渐渐的缓慢起来,而这面也由于激烈的对抗,体能也消耗很大,也暂时没有及时攻击。 白甲兵在打开一个毛文龙的亲兵之后,他杵着战斧站在地上休息,而他旁边的一些建奴也站着休息一下,剩下的建奴先在外面挡着一些攻击。 建奴这样做,显然很有战斗技巧,在战场上不可能一直都拼杀,这样换着休息,可以更好的进行后续拼杀。 朱由检见到这个情况,开始还不太明白,可他转念一想,不对,这时绝对不能让这些家伙休息,应该不断的消耗他们的体力。 于是朱由检对着张超喊道;“你们赶紧冲上去,不能让他们有休息的时间。” 张超可是战场出身的好手,那里不明白朱由检的意思,他一挥手中的狼牙棒,对着其他的锦衣卫喊道;“跟着我杀那白甲兵!” 第二百二十三章 不要以为大明没人 “是!”十几个锦衣卫喊着,朝着那白甲兵冲了过去。 再说那白甲兵他正喘着粗气,休息片刻,突然看到阵中出现十几个膀大腰圆的高个壮汉,他们一个个身强力壮,并且动作迅捷,跑起来虎虎生风。 白甲兵看到这个情况,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往圆阵边缘杀了,这群敌人一看就是精兵强将,要是自己再往圆阵边缘杀,后背就留给了这群敌人,结果自然不会很好。 明白这个道理的白甲兵,深吸两口气之后,把战斧朝着张超那个方向一指,喊道;“先把这些南蛮杀掉!” 其他的那些建奴听了命令,又纷纷调转方向,跟着白甲兵往阵中冲了过来,由于白甲兵稍加休息之后,体力也恢复不少,所以砍杀的力量十足,跟他对战的几个毛文龙的亲兵,没打几下,就被白甲兵砍翻在地。 “杀……”白甲兵这时有点疯狂了,他必须解决掉这些冲过来的锦衣卫,否则可能死在这里,那时可就让别的白甲兵笑话了,自己可是战无不胜的白甲兵,竟然被南蛮给杀了,岂不是丢脸都丢尽了。 “噹!”有毛文龙的亲兵,举着狼牙棒,狠狠的抽在白甲兵的肩膀,坚硬的肩甲顿时弹开了狼牙棒。 “杀……”白甲兵转身对着那亲兵就是一下,重重的战斧一下把狼牙棒给打飞了,接着,白甲兵猛跨一步,冲到毛文龙的亲兵跟前,用肩膀猛地一撞,只见他就被撞倒在地。 “杀……”白甲兵提起战斧,对着地上的毛文龙亲兵就是一下,只见战斧砍破战甲,有肋骨被砍断,接着鲜血直冒。 再说张超带着十几个锦衣卫,一路冲到跟前,正好看见白甲兵斩杀毛文龙的亲兵,他提着一面小圆盾,一步跨越,高高的跳起来,然后用小圆盾对着白甲兵就砸了下去。 刚提起战斧的白甲兵,听到高空有风响,抬头一看,却是一面小圆盾在自己的眼前放大。 “噹!”小圆盾重重的砸在了白甲兵的头盔上。 “唔……”强烈的重击,震得白甲兵的两眼冒出了金花,他不由的惊讶的支吾了一声,没想张超的第一下重击,就给白甲兵来了个下马威。 “不要以为大明没有人,在下也是杀过白甲兵的!”张超一击得手之后,他一边喊叫着,一边把手中的狼牙棒一挥,朝着白甲兵就再次砸了下去。 “噹!”有激烈的金属碰撞声响起,张超一看接招的人却是一个红眼的建奴,那建奴穿着一身红色铠甲,用狼牙棒格挡住张超的攻击。 红眼建奴的狼牙棒要比张超的狼牙棒长,是双手拿着攻击的,所以力量要比张超的力量大,只见他猖狂的用红眼瞪着张超,然后猛地一掀狼牙棒,张超手中的狼牙棒被弹开了。 “去死!”红眼建奴打开张超手中的狼牙棒之后,再次砸击过来。 张超一举小圆盾,猛地护在身前,只见建奴的狼牙棒快速的砸在了小圆盾上。 “嘭!”小圆盾传来猛烈的撞击声,张超被震得往后退了一步。 再说被张超砸的有点晕乎的白甲兵,他被红眼建奴救下之后,迅速的站了起来,这时,已经变成张超和红眼建奴对战了。 “杀!”一名锦衣卫大步的冲到白甲兵的跟前,提着砍刀,对着白甲兵就是一下。 “噹!”白甲兵提着战斧一挥,格挡住这记攻击,然后猛地往前一顶,锦衣卫被顶的往后退了一步。 锦衣卫的及时支援,顿时把这群建奴给困在这里,双方厮杀的不相上下,锦衣卫也是经过战争的精英,并且对建奴十分的了解,所以杀起来并不是很吃力。 可这群建奴却因为冲阵消耗太多的体力,虽然很精锐,但是却在这上面吃很多亏,没一阵,这些有几个建奴因为体力实在跟不上,被锦衣卫砍翻在地。 当然锦衣卫这面也损失也不小,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已经死伤四五个人,幸好毛文龙的亲兵很多,基本把这些建奴围在中间,无法突破。 现在要是从空中俯视,可以看到在沙滩上有一个大型的圆阵,直径大概有三四十米,而在圆阵的海边部位,有一个小型圆圈,中间被围着的正是战斗的建奴。 毛文龙这时很惊喜,没想到皇帝派出锦衣卫之后,竟然把不可一世的白甲兵给围在了中间,只要拼杀一阵,那些建奴体力耗尽之后,绝对可以斩杀这个白甲兵。 白甲兵的首级可是十分值钱的,要是有这战功,自己可就扬眉吐气了,所以他兴奋的指挥那些兵丁,赶紧把这些建奴围牢靠,不管死伤多少人,这都是划算。 有人欢喜有人忧,再说牛录额真把白甲兵派出去之后,心想着这圆阵肯定能被打破,等会只等着冲进圆阵大肆屠杀,这战功妥妥的跑不掉。 可事情的发展在白甲兵冲进圆阵之后,却变味了,他没想到这白甲兵在冲进去之后,竟然后续的部队没有跟上,被一群的毛文龙的部队围在了中间,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那现在唯一能扳回战局的办法就是打破圆阵,和阵中的白甲兵汇合,然后一起砍杀阵中的敌人。 于是牛录额真也不等着天上掉馅饼了,他拿着一把长柄大砍刀,带着所有的建奴往圆阵这面冲了过来,看样子有四五十人。 建奴的这番动作,自然逃不过毛文龙的眼睛,他开始不断的把兵力朝着牛录额真来的方向调遣,现在只要不被破阵,杀掉白甲兵,那些建奴也占不了便宜。 到目前为止,毛文龙的部队在战斗,可郑芝龙的亲兵却还没有动手,他们站在阵中,正在和一些毛文龙的兵丁换铠甲,只要他们换完铠甲之后,那就是一只生力军,就凭建奴的一个牛录,还扳不倒毛文龙。 所以毛文龙是有底气的,要是形势危急,他早都请求朱由检赶紧离开,免得犯了大错。 没一会,在圆阵的左面,开始激烈的战斗,那些建奴疯狂的攻击圆阵,这面的刀盾兵死了一个,就往后退一点距离,但是又有刀盾兵及时补上,建奴的攻击始终不能突破圆阵。 第二百二十四章 白甲兵突出包围 也就是说,毛文龙这面用刀盾兵在堆圆阵的防御,每死一圈刀盾兵,圆阵往里缩小一点,但是建奴也是付出代价的,就这一阵,也是死伤二三十人。 带领攻击的牛录额真也是气急,可拿圆阵一点办法都没有,除了杀掉一些刀盾兵,圆阵却一点都没有破阵的迹象。 再说朱由检,这时也算长了见识了,本以只要杀掉几个刀盾兵,敌人就会突破圆阵,后面可能混战,没想战阵竟然是这样用的,用圆阵缩小换取阵型的稳固,一直持续的消耗敌人。 果然处处都是学问啊,要是不亲身体验一下,还真不知道圆阵是这样的用的,搁在后世,还真没有多少人知道这种靠消耗保持阵型的办法。 既然暂时稳住战局,那么阵中的那些建奴就是这场战斗胜败的关键了,只要消灭掉这些建奴,外面的那些建奴自然耗不起,冷兵器时代不可能长时间的不断厮杀,一般能持续半个小时的激烈厮杀,那都是极限了。 只要顶住半个小时,那些建奴就会不战自退,再说从开始厮杀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了,那些外面的建奴能打的时间并不多了。 再看那白甲兵,这家伙精于厮杀,死在他手下的敌人何其多,正是因为有丰富的战斗经验,他也感到了危急,毕竟人的体力是有限的,一旦力竭,自己十有八九会死在这里。 于是他决定先突围出去,再寻机打破圆阵,只要和外面的建奴顺利汇合,自己也就脱险了。 这时他大吼一声;“跟着我往前冲!” 他话音落下之后,使出吃奶的劲,朝着和他对战的锦衣卫,猛地一挥战斧,只见锦衣卫的砍刀被荡开了,他一见对方露出空档,立即朝前猛地一冲,身形一闪,把锦衣卫给撞退了几步。 “呀!”白甲兵一声大吼,跳跃起来往前一冲,挥动这战斧往下猛地一砍。 “啊……”被撞得身形站立不稳的锦衣卫,被战斧砍中了肩膀,强大冲击力把他掀到一边,倒在了地上。 “杀……”白甲兵再次怒吼一声,朝着毛文龙的一个亲兵砍了过去。 正在策应锦衣卫的亲兵,连忙挥动盾牌格挡,没想白甲兵的这记重击,直接把他的盾牌给砍飞了。 手臂一麻的毛文龙亲兵,这时愣了一下,就在这时,白甲兵立马又是一斧子,那亲兵一下被砍倒在地。 这白甲兵确实战力强悍,自从爆发之后,他一连砍杀三个人,然后他不断的挥舞着战斧,朝着他身边的人杀过去。 那些猝不及防的毛文龙亲兵,见了这个样子,都纷纷往后退了几步,顿时在在他的身前出现了一圈空地。 白甲兵见身前的敌人胆怯了,那还不赶紧乘胜追击,他挥舞着战斧,愣生生的在他的前方砍出一条血路。 突然他的眼前一亮,前面竟然没有人再阻挡他的前进,反倒是身后有数不清的敌人,挥舞着兵器,朝着他冲了上来。 这时他往后看了一下,却发现跟着自己的人,竟然没有一个冲出来,原来这些建奴虽然听到了他的命令,可他们根本无法脱身,被那些锦衣卫死死的缠住,只要敢转身冲杀,绝对会被后面的锦衣卫追杀,那才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白甲兵虽然顺利突围出来,可他的心却凉了半截,今天看样子是遇到硬茬了,没想打了半辈子的仗,可能会在阴沟里翻船。 目前白甲兵虽然有心去破阵,可形势并不是由他说了算,在他的两边有很多的兵丁蜂拥而至,他不可能一一去砍杀,他被这些兵丁撵的只能往前跑。 “杀……”有毛文龙的兵丁,一声大叫,拿着一杆长矛,朝着白甲兵就刺了过来,白甲兵一闪身,快速的躲了过去,锋利的枪尖从他的身后擦身而过。 “杀……”又有一个兵丁举着一把马叉,从白甲兵的侧面冲了上来,这兵丁想用马叉把白甲兵推翻。 这时白甲兵见有马叉刺杀过来,猛地的一个急停,只见马叉从他的身前一冲而过,白甲兵顺利躲过一击之后,一挥战斧,那杆马叉被他打飞了出去。 白甲兵在往前一看,却见前面十几步的位置,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人,穿着十分的华丽,一看就像一个很有权势的人。 原来白甲兵看见的正是朱由检,他这时主要就是观察白甲兵被围的这个方向,没想这个白甲兵战力如此强悍,竟然能从两百多人的围攻中冲出来。 本来朱由检心想,这家伙就算冲出来又怎么样,毕竟他只是一个人,没想这家伙逃跑的方向竟然是冲着自己这面跑了过来。 更加让人哭笑不得的是,那兵丁的马叉被打飞之后,就落在了自己的前面。 朱由检见了一连跨了几步,弯腰捡起了马叉,把方向对准了那白甲兵,心想只要这家伙敢冲过来,自己就用马叉挡着这家伙的攻击。 再说自己的旁边还有好几个锦衣卫,护着自己不受伤那是没有问题的,谁知那白甲兵被两边不断冲过来的兵丁,逼的只能朝朱由检这面逃跑,因为他看到只有朱由检这一片有空地,只要跑开就能暂时周旋一阵。 于是,白甲兵朝着朱由检这个方向拼命的奔跑起来,朱由检看这家伙的架势似乎要对自己不利啊,要是被这家伙伤着了可就不划算。 不行我得冲上去,把这家伙逼开,只要用马叉往前一挡,这家伙也不傻,这面这么多人,跑来送死啊,他肯定会拐弯跑掉。 想到这里,朱由检拿着马叉朝着那白甲兵对冲上去,准备把他逼开,没想那白甲兵见朱由检冲了上来,不但不避开,反倒更加的兴奋了,他举着战斧一路就冲了过来。 朱由检一看,这家伙看样子是要真的开杀啊,于是他举着马叉,平行的对着那白甲兵的胸部对冲过去,想利用马叉把这家伙叉住。 白甲兵看着马叉,知道对方会用马叉叉住自己,他在暗暗的使劲,准备在马叉碰到自己之前,把这马叉打飞。 第二百二十五章 白甲兵被吊旗杆 再说朱由检虽然在对冲,但他发现对面的白甲兵的眼睛,始终盯着自己的马叉,不用想,这家伙肯定会用兵器把自己的马叉打飞。 朱由检这时也是心有灵犀,他突然把马叉放低了下去,直接朝着那白甲兵的脚部叉了过去。 白甲兵本来早已看准前面冲击而来的马叉,准备一挥战斧,把马叉打飞,没想这马叉突然朝着地面落了下去。 白甲兵心道要坏,就在他暗道不好的时候,他感到脚下一顿,身体就飞了出去,原来朱由检用马叉叉到白甲兵的小腿。 此时可是两人相互对冲,惯性可不小,于是白甲兵像个人形炮弹,“嘣”的一下,就来了个超级狗吃屎。 “嘭!”白甲兵前脸着地,身体重重的砸在地上,把沙地砸出一个大窝子。 这时在反过来说朱由检身边的锦衣卫,他们本来护着朱由检,不让他出现意外,没想到皇帝会突然把地上的马叉捡起了,然后对着那白甲兵冲了过去。 这可是十分危险的事情,要是皇帝出了事,自己项上人头不保,他们赶紧跟上来保护朱由检,没想朱由检跑的出邪的快,并且用马叉一下把白甲兵给掀翻在地。 这时他们哪敢怠慢,赶紧冲到倒地的白甲兵跟前,用脚踩着那家伙的手脚,弯腰制服已经来不及,万一这家伙暴起,皇帝搞不好要遭殃,所以他们一人一只脚,死死的踩着白甲兵的手脚,不让他爬起来反抗。 可这白甲兵不是一般的建奴,他虽然来了狗吃屎,但是他反应极快,刚恢复过来,就用双手撑地,准备爬起来。 这家伙力量奇大,虽然被踩着手脚,但是这家伙依然弓着腰,像似要爬起来的样子,这时朱由检也顾不得自己什么皇帝的身份了,先制服这家伙再说。 只见朱由检跳起来,朝着那白甲兵的背上,狠狠的踹了下去,“嘭!”刚要爬起来的白甲兵,被朱由检这么猛地一踹,立马趴在了地上。 等他再次准备爬起来的时候,朱由检又是猛地跳起来,然后又猛地一踹白甲兵,那家伙又被踹趴下,几次反复,这家伙终于被强烈的震动,搞得没脾气了。 旁边的锦衣卫见白甲兵反抗不激烈了,也连忙七手八脚的把他的双手反剪在背后,用绳子把这家伙捆的像个粽子。 正在指挥作战的毛文龙,见皇帝竟然把白甲兵给制服了,顿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没想到皇帝竟然还有这好身手,能把赫赫有名的白甲兵给打趴在地,这也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他跑到朱由检的跟前,大呼;“陛下好手段,这白甲兵可不是一般的建奴,此乃奇功!” 朱由检被毛文龙的一声大赞,搞得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自己也只是灵机一动,这才把白甲兵意外的擒拿住,并不是自己有多大本事。 可毛文龙心里却不这样看,他认为皇帝确实敢于拼命,要是搁在别的先帝面前,也只有武德帝才有如此身手,没想这崇祯帝也能这么厉害,看来大明中兴有望了。 至于郑芝龙,这家伙也是被朱由检的举动给震惊了,他屁颠屁颠的跑到朱由检的跟前,接连拍了好几个马屁,这时候不赶紧拍马屁,那不是太没眼色了吗。 其他的一些毛文龙的军将,这时也纷纷上前恭维朱由检,这战功可是不小,能亲手把白甲兵擒拿,搁在这些军将身上,还真没有几个人能做到。 这时正激战正酣,朱由检见这些家伙不去打仗,反跑到跟前拍马屁,就有点不乐意起来,他大手一挥,喊道;“马屁就不要拍了,赶紧多杀几个敌人,朕就欣慰了。” 那些军将一看,不能在拍马屁了,等打完仗回去慢慢拍马屁,那时皇帝应该更加舒服,于是又赶紧各就各位,督促作战去了。 就在这时,毛文龙对朱由检建议道;“陛下!咱们不如把这建奴挂在旗杆上,让那些建奴不战自退!” 朱由检一听,这建议很有道理,白甲兵可是建奴的精锐,把这家伙挂在旗杆上,能打击敌人的士气,于是他大手一挥,说道;“爱卿言之有理,赶紧把这厮挂起来示众。” 毛文龙见朱由检同意了自己的建议,立马对着一些亲兵一挥手,那些亲兵连忙上前,七手八脚的把白甲兵绑了一根绳子,然后抬到旗杆边上,然后把白甲兵绑在旗杆的顶部,最后立在了沙滩上。 再说那个正在督战的牛录额真,他正焦急的指挥着建奴攻打圆阵,突然听到阵中传来敌人欢呼声,并且越来越大,似乎立马的白甲兵他们被打败了。 可他再一观察,发现在圆阵海边的那一边,依然有拼杀的吼叫声,这说明白甲兵他们并没有失败,应该还在作战,所以他又上前督促作战。 没想不到一会,在圆阵中间传来更大的欢呼声,牛录额真连忙抬头一看,却看见一根旗杆被立了起来,而在旗杆的顶部绑着一个白甲兵。 “啊……”牛录额真大惊失色,他没想到自己派出去的白甲兵,竟然被敌人给擒住了,还被绑在了旗杆上。 这时,别说牛录额真看见了,其他的那些建奴也都纷纷看见阵中被绑在旗杆上的白甲兵,那些见了这个情景,顿时士气大降,拼杀的动作也缓慢起来。 白甲兵被擒,对这些建奴的士气打击太大了,这可是他们心中的巴图鲁,能把白甲兵擒拿,岂不是说明大明的士兵很厉害,自己这面不行了。 再说阵中被围的那些建奴,这时也看到了被绑的白甲兵,他们也同样大吃一惊,气势顿时跌落谷底,正在作战的他们,动作也缓慢了,并且也觉得自己很累了,想休息一下。 可围着的大明士兵可士气大振,他们知道这些家伙迟早要完蛋,都开始争相恐后朝着那些建奴拼命砍杀。 再说那红眼建奴,这家伙是个红甲兵,战力也不俗,就这一阵,这家伙已经砍杀一个锦衣卫,四个毛文龙的亲兵,可谓战斗力强悍。 最近一段时间工作很忙,写的文有毛病,基本都是写好就上传,没有修改,质量太差,过几天之后,将对所有的章节进行一次修改,谢谢各位的支持。 第二百二十六章 后金兵被打退 可他看到被绑在旗杆上的白甲兵之后,顿时没了精气神,因为他发现就算自己多杀几个人,最终的结果,可能就是白甲兵的下场,所以虽然在不断咆哮砍杀,但是心已经累了,思绪也渐渐被更多的杂念所代替。 正在攻击的张超,此时已经又和这红眼建奴对战了一起,他见自己的人把白甲兵擒获,不由精神大振,只见他趁红眼建奴发愣之际,猛地把左手的盾牌往那红眼建奴一扔。 红眼建奴见有盾牌砸来,连忙用狼牙棒一挥,把盾牌砸开,就在这时,张超左手突然一抬,手指往下一按。 “嗖……”一根银色小箭从他袖口飞出,原来张超装有袖箭,他刚才按动了机关,袖箭被快速的打了出去。 再说红眼建奴刚把盾牌打开,就见一道银色光影,眨眼而至,并且迎面而来,想躲都没有时间。 “唔!”红眼建奴感到自己门牙传来一股剧痛,疼的他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眼前视线也霎时模糊。 张超见自己小小暗算顺利得手,不由心花怒放,他举着狼牙棒赶紧进攻,只见他双手紧握狼牙棒,然后猛地一挥狼,朝着已经满脸是血的红眼建奴砸了过去。 这时的红眼建奴视线不清,并且受伤的刺疼让他反应慢了半拍,等他举起狼牙棒准备格挡的时候,发现眼前已经有黑影在放大。 “啊……”红眼建奴发出绝望的惨叫,他被张超的狼牙棒砸中了头部,然后倒在了地上。 一击得手的张超这时哪能放过倒地的红眼建奴,他拿着狼牙棒对着地上的红眼建奴,接连又是几下,让这家伙彻底灭亡。 当张超把红眼建奴消灭之后,一旁正在战斗的建奴,这时再也绷不住了,他们绝望的叽里咕噜的几句,有建奴举着武器跪在了地上。 其他的建奴见了,也是胆寒了,顿时又有几个建奴举着兵器跪在了地上,剩下的一些建奴,一边恼怒的大骂,一边继续战斗。 张超知道,这些投降建奴是失去战斗意志,要是接着杀他们,他们绝对会重新拿起武器厮杀,那时只会增加这面的伤亡,于是张超连忙喊道;“投降不杀!” 张超这话一出,那些准备朝投降的建奴动手的人,纷转向那些还在抵抗的建奴。 那些本来拿着武器跪地的建奴,见没有人在威胁他们的生命,知道大明已经接受了投降,也就把手中的武器扔在了地上,接着有毛文龙的亲兵上前,把那些投降的建奴押走。 剩下的建奴已经没有战斗的精气神了,只会越战越累,没一阵,继续抵抗的建奴,接二连三的倒在了地上。 随着一阵咆哮的欢呼声传来,最后一个建奴也倒在了地上,圆阵里士气顿时升到了顶点。 作为战场指挥人毛文龙,看到圆阵中的建奴顺利消灭掉,紧绷的心弦也放松了下来,他用手招了招郑芝龙,意思过来说说话。 郑芝龙正跟着朱由检拍马屁,见毛文龙打招呼,连忙跑到他跟前问道;“不知道毛帅有何吩咐?” 毛文龙回道;“现在阵中的建奴被消灭掉了,那么外面的建奴只要还敢继续作战,体力肯定跟不上,所以本帅想给你商量个事,能不能把您的兵用一下,进行一次反攻。” 原来毛文龙已经看到建奴成强弩之末,假如在他们气竭之时,加以反攻,一定能获得很大的战果。 郑芝龙一听,这是好事啊,自己的兵刚换好铠甲,要是趁敌人力竭之时反攻,自己岂不是捡了个大便宜。 于是,郑芝龙很高兴的回道;“好!等会你就发号施令就行,本将一定配合。” 毛文龙想的很美,看到了反攻的机会,可建奴的牛录额真同样看到自己的危险之处,他知道只要自己再继续攻击下去,敌人趁着自己的战兵力竭,进行反扑,那时可就彻底战败了。 那么现在他的队伍急需要一次休息,所以牛录额真很清醒的发布命令,立即整队撤退,一声号角吹响,所以的后金骑兵,全部都退了回去。 毛文龙准备派出郑芝龙的亲兵追击的时候,突然在西面再次传来一阵马蹄声,同时,海船上的大炮也再次开火了。 毛文龙朝着那个方向一看,却是一队蒙古骑兵朝着这面冲了过来,这时,本来指挥郑芝龙亲兵追击的手放了下来。 因为他看到,只要这面追击,一定会遭到蒙古骑兵的攻击,在海滩外面,步兵对战骑兵,占不了便宜,再说毛文龙也很清楚,郑芝龙的亲兵对陆战并不在行,搞不好会全军覆没,所以他决定不再出战。 再说牛录额真,这家伙知道今日东江镇放山的百姓可能回皮岛,所以他带着自己的队伍,想要抢一些山货,这些采回来的人参还有山药,都能换成真金白银,他哪能让蒙古骑兵来捡这好处。 谁想山货没抢到多少,反倒折了一个白甲兵,更别提那些红甲兵,真是心疼到家了,幸好那些蒙古骑兵跑来了,要不毛文龙的人一定会追击,那时自己可就惨了。 等这群建奴跑到自己的马跟前,他们才大喘一口气,坐在马下休息,虽然有大炮不断打来,可他们坐在一个山坡的背面,大炮并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暂时歇了一口气的的牛录额真,看到蒙古骑兵冲到自己的跟前,有蒙古头领下马向自己行礼,他随意的说道;“赶紧把那些没跑掉的东江镇百姓给我抓回来。” 蒙古头领连忙半跪打千回道;“扎!” 没一会,蒙古骑兵朝着山边的那些百姓追了过去,一些逃散的百姓,见有骑兵来劫掠,吓得又四处逃窜。 朱由检这时也看到了这个情况,他对毛文龙说道;“能不能派些兵丁营救一下那些百姓?” 毛文龙苦笑的摇了摇头回道;“不是臣不愿意,而是咱们兵丁野战确实太差,打不起啊!” 朱由检听了十分郁闷,野战确实是大明军队的短板,要是强行出战,可能百姓没救到,反倒搭进去很多士兵的生命。 第二百二十七章 你砍百姓我砍建奴 想到这里,朱由检也不好再继续**文龙出战了,只能默默的看着那些百姓被那些蒙古骑兵,像圈羊一般的赶到了圆阵西面的山坡上,看着好大一片,起码有一百多人。 朱由检的心情有点沉重,可毛文龙这面的兵丁和军将却心情大好,打了几年的仗,都没有俘虏过一个白甲兵,没想今天竟然抓住一个,并且被吊在了旗杆上,这可是大喜事啊,他们一个个兴奋的讲着自己战功。 而那些幸运逃回来的放山的百姓,也兴高采烈的走到了圆阵跟前,给毛文龙展示这一阵的收获,脸上洋溢着兴奋的表情。 一些百姓则登上木筏,先回皮岛再说,毕竟他们在山里过的很苦,回去吃饱饭是不大可能,可睡个安稳觉那是没问题,所以他们都急着回皮岛休息。 由于今日意外的把后金兵打退了,毛文龙很高兴,他指挥着那些放山的百姓,赶紧做木筏回皮岛。 不过今天毛文龙这一仗打的还算不错,可损失也不小,要是今天朱由检没来,他也不会这么拼命的消耗东江镇的兵丁,自己有几斤几两他还是很清楚的。 所以胜利之余,毛文龙也很心疼死去的兵丁,这些兵丁大多是自己的亲兵,平时可都是勒紧裤腰带养出来的,今天就这么死在这里,他心里在暗暗滴血。 就在放山的百姓撤退的差不多的时候,朱由检认为该收兵了,这时,在建奴那边却出现了状况。 原来朱由检举单筒着望远镜,观察建奴动向,发现那些被抓住的百姓,被一些蒙古骑兵按着跪在了地上,一溜排出去好远,那些蒙古骑兵手里都拿着各式兵器,似乎准备杀这些百姓。 见到这个情况的朱由检不由大怒,这些建奴真是丧心病狂,打不过竟然拿老百姓来出气,简直惨无人道。 “爱卿!你看是否出兵一下,建奴准备屠杀大明的百姓?”朱由检一脸怒容的把毛文龙叫来,说是商量的口吻,实际却是在催毛文龙出兵,解救那些百姓。 毛文龙见建奴如此作为,也是咬牙切齿,他愤怒的看着那谢跪着百姓,要答应朱由检,却几次张口没说出来,现在他很清醒,只要自己出兵,十有八九是百姓没救回来,反倒搭进去很多士兵的生命。 “我……”毛文龙脸红脖子粗的看着朱由检,似有哀求的意思。 朱由检想法和立场和毛文龙不同,他是皇帝,看见自己的百姓被建奴如此屠杀,并且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屠杀,自己还无动于衷,这要是传出去,一世英名可就毁于一旦。 所以朱由检决定,就算拼死也要解救这些百姓,就算把这里的人打光,也要把那些百姓救回来。 这不是死不死人的问题,往深层次说,这时大明态度的问题,朱由检觉得此战必须打,不管胜败,都必须要打。 再看毛文龙的那些部将,他们见皇帝准备接着打仗,并且还是主动出兵和后金野战,这不是去送死吗?于是他们一个个都露出了苦相,想劝说皇帝却不敢,害怕皇帝一怒之下把自己给杀了。 可不劝吧,这摆明了就是去送死,这可怎么办?那些部将一个个都愁眉不展,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些心思活络的人,准备阳奉阴违,来个出兵不出力,反正上了战场,打不过后金兵又不是我一个。 就在大家各怀心思的时候,毛文龙突然说道;“陛下!既然陛下执意要救那些百姓,臣倒是有个办法,既不用出兵,把兵丁陷于险境,又可以把百姓救回来。” 朱由检一听,不由耳朵一竖,既然毛文龙有办法救回百姓,还不用损失兵丁,这当然更好,于是朱由检问毛文龙;“爱卿请讲,只要办法好,朕就不出兵。” 毛文龙回道;“既然伪金的建奴不仁义,那咱们就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朱由检一听,很奇怪,问道;“怎么个还其人之身?” 毛文龙这时坏笑两声,说道;“他们既然敢当着咱们的面杀大明百姓,咱们就把俘虏的建奴押到阵前,也给跪上一排,他杀咱们一个百姓,咱们就杀他一个建奴,看谁更狠?” 朱由检一听,不由大叫一声好;“好!不错,按照爱卿的办法去办。” 其他的军将听了毛文龙这个主意,也连连叫好,叫好之余,孔有德又苦着脸说道;“毛帅这办法好是好,可咱们手里没几个活的建奴,怎么和那边比?” 孔有德这话说的很有道理,刚才阵中虽然杀掉不少的建奴,可活捉的也只有七八个,想要和对面对着砍,显然人头不够。 朱由检听了也点了点头,这人头那里去凑啊,总不能凭空变出人头,毛文龙听了也是脸色一沉,觉得孔有德说的有道理,这刚想出来一个办法,难道就因为这个就放弃了? 其他的军将这时也是苦思冥想,想要找个好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报……”就在大家为人数不够发愁的时候,突然有个小兵对着毛文龙喊到。 毛文龙正在发愁,突然听到旁边的小兵叫喊,连忙问道;“何事?” 小兵笑着回道;“在下有个办法,能让建奴多十几个。” 毛文龙一听,能一下多十几个,顿时眼睛都直了,他急切问道;“快说!” 小兵笑嘻嘻的说道;“咱们把那些死掉的建奴,拔掉铠甲,然后摆出跪在地上的样子,反正那些王八蛋离得远,他们也看不清这面的情况,咱们先砍那些死掉的建奴,然后再砍活的,那人数不就变多了吗?” 毛文龙一听,这办法好啊,只要做的够好,一定能骗过对面的后金兵,于是他大加赞赏的表扬小兵;“杨疙瘩这办法不错,打完仗回去领赏!” 其他的那些军将听了也是连连点头,这办法绝对没毛病。 朱由检听了也是觉得不错,仔细一看这杨疙瘩,没想就是刚才野战的时候,把建奴战马掀翻的那个小兵,没想到这家伙还活着回来。 “来来来……到朕这里来!”朱由检像见到宝贝疙瘩一般,让杨疙瘩到跟前来说话。 第二百二十八章 大明建奴对着砍 杨疙瘩见了一喜,他机灵的跑到朱由检的给前,半跪着给朱由检行礼,喊道;“在下参见陛下!” “不错,你小子够机灵,刚才是怎么逃回来的?”朱由检问道。 杨疙瘩半跪着,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回道;“在下刚才装死,脸上摸了点血,趁建奴不注意,这才跑了回来。” 这家伙果然够机灵,能掀翻敌人的战马,说明这家伙敢打,又能装死逃跑,说明这家伙脑子不笨,还能想出欺骗后金的办法,说明这家伙很聪明,是个可造之才。 “很好!回去之后,朕也要赏你,额?怎么着也得先干个百户吧!”朱由检对于这样的人,也不吝啬,只要好好干,以后绝对给他升官。 杨疙瘩没想天上掉馅饼了,竟然一下就成了百户,他激动给朱由检再次行礼道;“谢陛下!” “起来吧!办法既然是你想出来的,你就赶紧带着人去办,不要让建奴看出来。”朱由检说着一摆手,示意杨疙瘩去办这事。 “是!”杨疙瘩高兴的一回礼,站起来就带着一队兵丁,跑出折腾那些死去的建奴,还好,这些刚死去的建奴身体还软着的,要是时间长了,僵硬之后,还真不好摆弄。 过了一阵,那些死去的建奴被摆置的跪在了地上,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脸上也摸了一些鲜血,从远处看,还真看不出来死活。 摆置完,站在前面挡后金兵视线的兵丁走开,露出一排跪在地上的建奴尸体,当然也有绑着绳子,嘴里塞着布的活建奴,他们被强行按跪在地上,后面站着一排手持砍刀的兵丁,摆出一副处斩建奴的架势。 再说对面的牛录额真,这家伙本来准备砍一些大明的百姓,恶心恶心毛文龙的人,一来恶心一下,二来也是挑衅毛文龙,你连自己百姓都保护不好,还有什么脸在这世上混,也算打击一下毛文龙这面的士气。 他这是明确的告诉毛文龙,不要以为抓住后金一个白甲兵就沾沾自喜,你们野战不行,最终还是要被后金压着打。 于是,他站在被斩的大明百姓前面,准备挥手下令开始杀人,可就在他准备挥手的时候,海滩上的圆阵突然出现一个缺口,在地上跪着一排后金的俘虏,后面也站在一排监斩的刽子手,这是争锋相对的架势。 牛录额真见了这幅场景,本来准备重重挥下去的手,慢慢的又缩了回去,他心疼啊,这可是二十几个后金兵,妥妥的精锐士兵,要是就被大明这样给杀了,岂不是太可惜了。 怎么办?牛录额真一时有点头大,只要这面一砍大明的百姓,对面肯定要把那些后金俘虏给砍了。 犹豫不决的牛录额真慢慢的把手放了下去,没想那些蒙古骑兵还以为他已经下令,站在第一个蒙古骑兵,拿着大砍刀一刀把跪在地上的百姓给砍了。 “哇……”本已经吓得不行的其他百姓,纷纷的吓得哭了起来。 一个觉得马上就要砍头的百姓,绝望跪地大呼;“兄弟们,咱们来生再见!” “狗日的建奴不得好死,咱们来生再见!大叔,你走好!” “可惜啊!临到死也没吃到一顿饱饭,兄弟们来生做个饱死鬼,哈哈哈……” 绝望的百姓,一个个大哭,开始告别,别等刀子到了脖子上,那时就来不及说了,所以那些将要死百姓,也不在乎建奴是否杀头,就开始大骂建奴。 再说大明这面,当建奴把放山的百姓砍了一个,这面也不示弱,第一个监斩的刽子手也举起大砍刀,一刀把跪在地上的建奴脑袋给砍了,飞出去的头颅,在地上打了好几个圈。 可笑的是,要是仔细观察,脖子的伤口却没有出血。 可这面的砍杀,顿时把犹豫的牛录额真搞得心慌起来,他立马对着那些蒙古骑兵大骂起来;“谁让你你们砍人的?” “我?”刚砍了大明百姓的蒙古骑兵,顿时委屈的不行,不是你让我砍得吗? 这时牛录额真才发现自己的放手,正是一个命令。 于是他赶紧叫停;“都不要动手,等会再说。”牛录额真说着把目光投向了一个汉人,这汉人头顶梳着一条金钱鼠尾的小辫子,像一条摇着尾巴的狗,立马觉得自己有咬人的机会了。 他是牛录额真的包衣奴才,奴才做久了,已经忘掉自己还是汉人,他两个眼珠子乱转,知道牛录额真之所以把目光投向自己,一定是询问,遇到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办。 “主子!咱们女真的命可值钱着呢,岂能和这些奴才相比,奴才以为,可以和大明那边谈谈,用这些奴才换咱们的女真勇士。” 牛录额真听了这话,觉得十分有道理,咱们的女真勇士,怎么能和那些奴才相比,他阴沉着脸,点点头说道;“要不你去给那边的人谈谈,要是他们愿意,咱们愿意一个奴才换一个后金勇士。” 包衣奴才听了,像似接到圣旨一般的,连忙半跪打千回道;“扎!” 包衣奴才倒是来谈判了,这家伙穿着一身建奴的皮袄,破破烂烂的走了过来,这面的人一看,不敢让这家伙走得太近,赶紧派杨疙瘩出去谈条件。 杨疙瘩高兴的朝着那包衣奴才走了过去,两人在半路碰头了。 “你要干嘛?”杨疙瘩先声夺人,他瞅着包衣奴才的一声打扮,也是服了,大热天没有衣服穿,竟然还穿着冬天的皮袄,可见建奴对这些奴才并不好,就当狗一样的喂着。 这时的包衣奴才,还不像清兵入关的包衣奴才,这时的包衣奴才每天就伺候他们的主子,主子高兴了就赏点残羹剩饭,不高兴了打骂都是轻的,有的直接活活打死。 所以他们的日子并不像清兵入关之后的那个样子,见了汉人耀武扬威,见了主子就摇尾乞怜。 所以,这个包衣奴才目光有点闪烁的避开杨疙瘩的眼神,小心的回道;“我家主子说了,愿意用一个大明百姓换一个后金勇士。” “什么?”杨疙瘩有点不敢相信的用手掏了掏耳朵,狐疑的问道;“我没听错吧,一个百姓换一个狗鞑子?” 第二百二十九章 顺利交换人质 “那?那你说多少?”包衣奴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全部,所有的大明百姓全部都要放回来。”杨疙瘩知道后金绝对会干的,所以底气很足,想要交换俘虏,必须放回所以被扣押的百姓。 “这个?我做不了主,我要回去问问主子。” “可以,你赶紧给狗主子说去吧!” “好的!好的!”包衣奴才点头哈腰的说完,一路小跑回去禀报建奴。 没一会,牛录额真看见自己的包衣奴才回来,以为谈成了,没等他回话就问道;“怎么样?他们同意了?” “额?”包衣奴才为难的看着牛录额真,“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一边用手抽自己的嘴,一边回道;“奴才无能,刚才那边说了,要用所有的大明百姓换女真勇士。” “废物!”牛录额真听了大怒,抬手就给了包衣奴才一巴掌,一下把他抽翻在地。 被打倒的包衣奴才,在倒地后连忙爬起来,用双手抽自己的脸,一边抽,一边回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牛录额真见包衣奴才还真贴心,不由怒气大减,他用手指着包衣奴才,说道;“你回去给他们说,咱们的女真勇士是天上的雄鹰,不是那些奴才能比的,一百个,一千个都比不了。” “扎!奴才这就去回话!”包衣奴才说着连滚带爬的又跑向杨疙瘩。 没一会,杨疙瘩见到了包衣奴才,他油腔滑调的问道;“怎么样?你们的那个狗主子同意了!” 包衣奴才讪笑的回道;“我家主子同意交换。” 杨疙瘩见了,心里一喜,连忙说道;“既然你们同意,那么你们先把大明的百姓放了,我们这面才放人。” 包衣奴才不情愿的回道;“这样不好吧,最好一起放人。” 杨疙瘩眉毛一竖,瞪着他,恶狠狠的说道;“是你们先要求谈判的,可不是我们求你们,否则免谈。” “这?我做不了主,我要回去问问主子。”包衣奴才哪有权利说话,只是传声筒。 杨疙瘩见包衣奴才这个样子,也是无奈的挥挥手说道;“好吧!你快点!” “是是是!”包衣奴才连忙点头哈腰的回道,又跑着回去。 又过了一阵,包衣奴才右脸多了一座五指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回道;“我家主子同意了,愿意先放人。” 杨疙瘩一听,这谈判还算顺利,连忙跑回去给毛文龙报喜去了。 再说那些跪在地上,即将被砍头的放山百姓,他们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认识的相互打招呼,进行最后的告别,场面甚是凄惨。 紧挨着第一个的放山百姓,这时,已经紧闭双眼等候砍头,可等了半天也没见刀落下来,等他睁开眼看怎么回事,却见一个鞑子叽里咕噜的说了半天话,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又等了一阵,他们被推着站了起来,有会说鞑子话的汉人,对他们说道;“你们赶紧回去吧!现在可以走了,不杀你们了。” “啊……”一些放山的百姓都惊讶的不敢相信,鞑子会好心放人,不过建奴已经发话了,那还不赶快跑? 于是那些百姓,反绑着手一路朝着海滩这面跑了回去,过了一阵,他们安全的跑回了海滩。 等他们到了海滩,这才一个个的站在那里大声的哭泣,有的干脆嚎啕大哭,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放山百姓,能不喜极而泣吗。 等这些百姓都回来之后,朱由检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些建奴的俘虏,朝着海滩的左面山坡走去,一共七八个建奴。 朱由检从内心来说,真的很想把这些家伙给砍了,可现在不行啊,要是说话不算数,以后假如再遇到这样的情况,遭殃的只会是百姓。 所以朱由检也只好遵守承诺,把那些活着的建奴都给放了回去,包括那个白甲兵,不过朱由检也使了点小心眼,让一个兵丁把白甲兵的两个大拇指给剁掉了。 当时这个白甲兵还觉得无所谓,不就两个大拇指被剁了,每个手还有四个手指,一样能打,可最后这家伙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没有大拇指的手,握住兵器是没有问题,可一旦刀锋相见的时候,碰撞的力量就让手里的兵器脱手而飞。 结果就是,一个看似强壮有力的白甲兵,战斗力却失去大半,再也没有以前的那种战斗能力了。 牛录额真看到白甲兵回来了,心里很高兴,可脸上却一脸的怒容,他瞪着白甲兵问道;“怎么才回来这么几个人?” 白甲兵这时正是沮丧的时候,他打了一辈子的仗,没想竟然被大明给活捉了,脸上特别的没光,所以他小声的回道;“只有这么多人,其他的都死了。” “不可能?刚才我还看见跪了一大排,有二十几个?怎么回事?”牛录额真不可思议的质问白甲兵。 白甲兵叹了一口气,回道;“刚才他们骗你们的,跪在地上的有十几个都是死人。” “啊……”牛录额真听了,觉得自己郁闷的慌,搞了半天大明那边在耍自己,他这时有种想吐血的感觉,这些南蛮子果然是打仗不行,骗人却太狡猾,以后不可不防。 牛录额真想到这里,把用眼睛恶狠狠的看了一下包衣奴才,那包衣奴才见了,不由打了个哆嗦,他不明白牛录额真为什么会对自己发怒。 建奴那边十分扫兴,可大明这边可就高兴了,本以为那些百姓会被杀掉了,没想到会被救回来。 这时,朱由检虽然有些欣慰,可心情却并不是很好,因为今天他看到的,见到的,都是大明的百姓在苦难的生活中挣扎。 明明是大明的江山,可还要在建奴的眼皮底下求生存,这些百姓为了活命,却又不得不搏命,每次到山里采集山货,还要冒着生与死的考验。 说实话,没有一个强大心脏,还真不是每一个人能忍受的,朱由检带着沉重的心情,又回到了海船上,然后到了皮岛。 当朱由检站在了皮岛的那一刻,他对身边的毛文龙说道;“爱卿在前面带路吧,朕要去看看东江镇的百姓。” 第二百三十章 了解东江镇民生 “是!陛下!”毛文龙说真话,今天有点劳累了,刚指挥了一场战斗,已经身心疲惫,可朱由检的要求,却不得不答应。 朱由检也知道这样不好,可自己的时间很紧,他不是到这里游山玩水的,而是来视察东江镇的,而东江镇的百姓是一定要见一见的,否则等于白来,什么真实情况也了解不到,以后怎么制定东江镇这面的策略? 虽然朱由检对东江镇百姓的生活早有预料,可等他见到真实的情况,也是大为震撼,他来到了一个窝棚。 进去之前先不说那种带有鱼腥味的味道,就看窝棚的破烂程度也让人觉得,这那是人住的地方,就是后世危房也比这强千百倍。 原来这些所谓的窝棚,就是捡了一些烂树枝简单的支了棚架,然后用一些干枯的野草,一层一层的铺在上面,在上面有些小石块压在野草上,防止大风把野草吹跑了。 等朱由检侧着身子进到窝棚里,主人面黄肌瘦的邀请朱由检落座,这那里能坐下几个人,朱由检对后面的人挥挥手,让他们不要进来挤了。 朱由检没有摆出皇帝的姿态,而是自称一名秀才,然后和主人攀谈起来。 “老人家,老皮岛多少时间了。”朱由检问道。 主人是个老头,他唉声叹气的回道;“唉……别提了,来到这里已经二年了,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 朱由检明白这老头说的都是实情,他笑着说道;“这个难熬的日子很快就会过去了,我听说朝廷准备发动这里的百姓进行生产自救,以后日子会好起来的。” 老头一听朱由检的话,不由眼前一亮,不信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朱由检点点头回道;“是真的,朝廷准备让这里的百姓打渔,以后以打渔为生,不知道老人家对此有什么意见?” 老头听了,憨憨的笑了一声,摸了摸胡须,不好意思的说道;“干啥都行,只要能活命就是好的,不过海里求生活也不易,去年我们村的一个后生就是死在海里,连个尸首都找不回来。” 朱由检听了,不由耳朵一竖,连忙问道;“喔?可知是怎么回事?” 老头这时拿出一杆烟袋,慢慢的往里填烟叶,然后声音低沉的说道;“还不是出海太远,来了风暴,连木筏都掀翻在海里,喂鲨鱼去了。” 朱由检知道还是船的问题,要是有大的木船,再加上动力,搁在渤海和黄海这一片,只要发现云层不对,是能及时回港躲避暴风的。 于是朱由检很肯定的说道;“我听毛帅说,最近要造很多的渔船,然后分给你们,只要上交一定海鱼,就能生活。” “呵呵呵,这是好事啊!谢谢这位少爷给我们带来好消息,要是有好的渔船,那咱们东江镇的百姓可就多了一条活路了。”老头说完点燃烟锅,猛地吸了几口,然后就递到了朱由检的手里;“你试试,这可是去年一个后生,在咱们老家的田里偷得,味道不错。” 朱由检不会吸烟,可看到老头诚恳的态度,他还是把烟嘴递到了嘴边,然后轻轻的吸了一口,结果呛得“咳咳咳”咳嗽了一声。 “哎呀!太呛,咱不会!”朱由检一边咳嗽,一边又把烟杆递给了老头。 “呵呵呵……这可是好东西,有时啊,我就一边吸着这烟锅,一边就在想,那时候我能在回到辽东的老家,住进咱家的那间大草房,也就心满意足了。” 朱由检听了老头的这话,也是心里不好受,知道老头在想他的家园,想必他家里也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可这些该死的建奴,搞得辽东的百姓有家不能回,真是可恶至极。 “老人家不用着急,鞑子也蹦跶不了几天了,以后大明迟早会打回辽东的。” 老头听了朱由检这话,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然后说道;“但愿如此吧,希望我能活到辽东光复的那一天,再能看到自己的那两间大草房。” 朱由检点了点头,说道;“不知道你的大草房,可有房契?” 老头听了连忙说道;“有啊!可是现在拿着有什么用?” 朱由检这时很肯定的说道;“有用,以后你给认识的人说,凡是在辽东有田产家产的人,都赶紧到毛帅那里登记,以后大明打回辽东之后,会按照田契和房契,重新给大家分地和房屋。” “啊……有这好事?”老头大喜,他高兴的问朱由检。 朱由检微微一笑,回道;“没错,现在不管有没有房契和田契,只要登记了,以后都会分到登记的房子和田地。” 原来朱由检是用这种方式,给这些百姓打气,反正打回辽东之后,也要给这些百姓分地和房子的,不如现在给他们登记好,以后回到了辽东老家也能防止一些官员多吃多占,给辽东百姓一个希望。 在和老头聊了一阵,朱由检又跑了几户,看见这里的百姓确实过的艰苦,穿衣就别提了,一个个面黄肌瘦,双眼突出,身体十分的单薄,就这样怎么组织生产? 所以,目前最紧要的就是要让这里的人吃饱饭,然后才能提其他的事情,朱由检对郑芝龙说道;“据说爱卿来京城,带的有粮食?” 郑芝龙连忙回道;“是的陛下!臣按照陛下的要求,带有三千担粮食,可惜都卸在天津。” 朱由检听了,不由眉头一皱,问道;“那目前船队有多少粮食?” 郑芝龙回道;“还有五百担粮食,都是船员海上的补给。” 朱由检想了一下,说道;“给这里留下四百担粮食,先让这里的百姓吃饱,以后船队要往这里多运送江南的粮食,额?必须爱卿亲自派人采购,按照市价,除运输费用之外,不得随意加价,这是救命的粮食,爱卿可明白?” 郑芝龙连忙回道;“臣遵旨!” 朱由检虽然给郑芝龙说了采购粮食的事情,却没有说谁出钱的问题,郑芝龙想问却又不敢问,他把目光看向了一起的王在晋。 第二百三十一章 朱由检挑毛病 这时,王在晋那里看不出朱由检的意思,他对着郑芝龙轻轻的摇了一下头,没有说话,郑芝龙见这个王在晋这幅模样,知道一定有蹊跷,他想私下的再问问王在晋,朱由检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朱由检意思是很清楚的,反正你郑芝龙很有钱,这时候不让你出点血,朕是不是太傻了,等这家伙在京城站稳脚跟之后,估计会和那些官员一样,光进不出,那时再要可就晚了。 皮岛的都督府,朱由检坐在了主位上,并且穿上龙袍,开始接受东江镇的军将觐见。 “臣等参见陛下!”以毛文龙为首的辽东军将,纷纷跪地给朱由检行大礼。 “诸位爱卿平身!”朱由检说完,用手一摆,示意大家都落座说话。 “谢陛下!”辽东军将齐声谢道,然后起身坐在了大厅的两面座椅上。 “本来今日诸位爱卿在铁山作战,十分劳累,应该回营休息,可朕时间很紧,所以只好委屈诸位爱卿,陪朕开一个小会。”朱由检说着从主位上站了起来。 那些军将见了准备起身,朱由检虚按一下手,示意大家不必起身,听自己说话就行,那些军将见了,又重新坐了回去。 “首先,朕要肯定的是,今日东江镇的将士们作战很勇猛,顺利的接应回来放山的百姓,虽然过程小有曲折,但结果还是令人满意的,稍后,朕将对一些爱卿进行封赏,希望诸位爱卿再接再厉,为大明奉献各自的力量。” 朱由检话音落下之后,那些东江镇的军将都喜笑颜开,毛文龙也高兴的对着朱由检抱拳说道;“臣等谢陛下关心东江镇。” 那些东江镇的军将见了,也赶紧附和道;“臣等谢陛下关心东江镇。” 朱由检听了大家的回话,点了点头,说道;“朕确实很关心东江镇的一切,所以朕来了,就是要看看东江镇的情况,可朕看了之后,也和失望和痛心。” 朱由检这话一出,那些辽东军将都有些愕然,怎么皇帝说话拐弯也太快了,刚夸奖完,就准备批评东江镇。 朱由检是皇帝,他才不用过分照顾每个人的心情,他很直白的说道;“就今日接应放山的百姓来说吧,其实大家做的很不够,并且也很失败,本来应该有很多的措施可以使用,结果却用人命去填,这就很不好了。” 那些军将一听,搞了半天皇帝是在怪接应放山的事情没办好,不过皇帝提出毛病,想必皇帝就有办法,赶紧听听是什么好办法。 这时,朱由检竖起一根手指,说道;“第一,接应百姓的准备工作就没有做好,朕今日看见你们说要去接应,结果划着木筏就出发了,什么准备都没有。” 朱由检说到这里,看了一圈大家,往前走了一步,接着说道;“再这样去打仗,以后还会继续吃亏,所以,朕要求你们,每次出战的时候,要提前做好准备工作。” “这其中包括,侦查敌情,看看敌人是不是在战场附近出现,要是有敌人出现,咱们可以换一个接应的地点,用斥候和各种侦查手段,对敌情进行判断。” “还有,假如不能更换接应地点,那么就要想到怎么对付敌人,该用什么装备,什么人手,还有对接应地点的地形进行了解,尽量的把作战的损失降到最低,这些你们做过没有?” 朱由检滔滔不绝的质疑今天的接应漏洞,把毛文龙以及那些军将听得也是脸红脖子粗,不过朱由检说的没错啊,怎么皇帝会知道这么多的军事知识,让他们听了,茅塞顿开。 这时,毛文龙红着脸问道;“陛下所说,臣等大开眼界,不过东江镇物资匮乏,就今日接应的事情来说,臣也是樵夫无米之炊。” 朱由检听了,点了点头,说道;“这些以后都不是问题,朕将大力支持东江镇的物资供给。” 朱由检说完这话之后,又接着说道;“这第二,在作战之前,要详细对作战的过程进行分析,比如,现在建奴野战比较强悍,咱们该怎么避免和建奴野战,同时又能完成作战任务,这是一门大学问,朕可以提示的是,既然白天作战难度比较大,那么能不能在晚上进行。” 毛文龙这时回道;“臣等这个问题也考虑过,可现实却是不行。” 朱由检一听,有点奇怪,问道;“为什么?” 毛文龙苦笑回道;“就接应放山百姓来说吧,假如晚上去接应,接应的兵丁还好一些,可那些百姓有很多的人,都有夜盲症,晚上根本看不清路,所以,晚上接应难度很大。” 朱由检一听,还是营养不良的问题,现在东江镇的百姓都吃不饱,自然营养不良,夜盲症也就不可避免。 朱由检想了一下,说道;“爱卿这个问题回答的很好,不过朕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毛文龙一听,还有办法解决夜盲症,这可是好事啊,他连忙问道;“不知陛下有何高招?” 朱由检笑了笑,说道;“用鱼肝油,以后你们在打渔之后,把一些深海鱼的鱼肝,提炼出鱼肝油,这鱼肝油吃了之后,能有效的治疗夜盲症。” 毛文龙听了不由眼前一亮,其他的军将也是惊奇,都品味着朱由检所说的鱼肝油,假如能治好夜盲症,那不是说,以后进行夜战就不用发愁了。 “陛下所说确实让臣等大开眼界,只是不知道什么鱼是深海鱼,可是海底的鱼,那些海鱼可不好捕捞。”毛文龙问道。 朱由检摆了摆手,回道;“爱卿想多了,可知道海里的大黄鱼?” 毛文龙笑道;“这个怎么不知道,很常见的一种海鱼。” 朱由检解释道;“就是这种鱼的鱼肝,可以提炼出鱼肝油,爱卿可以大量提炼,方法也很简单,把鱼肝切碎之后,放在锅里蒸煮,就能看到一些鱼油,把这些鱼油收集起来,去掉水分,就能长期储存。” “好!假如有了这个东西,以后咱们可以放心大胆的晚上偷袭建奴了。”毛文龙是欣喜若狂,假如真的能提炼出鱼肝油,那还怕什么夜战啊,所以他忍不住大叫一声好。 第二百三十二章 为什么不造步枪 其他的那些军将听了,也是兴奋不已,他们野战确实打不过建奴,可晚上偷袭,这还是能做到的,假如晚上能出去作战,那时间由自己定,地点由自己定,敌人往往防不胜防。 再说,毛文龙的部队本来就善于打游击战,所以一听到能打夜战,那胜率是不是大大的提高。 提菜刀的怕拍砖的,为什么?因为防不胜防,拍砖都是悄悄的干活,自然成功率大增。 就在众位军将热烈讨论鱼肝油的时候,朱由检却把话题重新回到怎么作战上面,他说道;“好了,鱼肝油的事情就到这。”朱由检说到这里,把目光投向毛文龙,接着说道;“爱卿在朕走了之后,可以组织一些人手,开始制作鱼肝油。” 毛文龙连忙拱手回道;“臣遵旨!” 朱由检点点头,然后说道;“关于战术的问题,朕在这里,给大家提出一个战术理论,叫四快一慢。” 恩?四快一慢?这是什么理论?那些军将都很奇怪的看朱由检怎么说。 这时,朱由检看了一圈的东江镇的军将,同时也看了一眼郑芝龙和王在晋,他对着王在晋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什么是是四快一慢,这是一种打呆仗的战术,就是任你敌人有多厉害,只要我们做好战场的各种准备,让敌人无法找到我们的漏洞,而制定的一种战术,这种战术适用于双方对峙的时间,不适合打游击。” “目前,东江镇和建奴处于对峙的状态,那么我们在制定一些战术的时候,就可以参考四快一慢。” “什么是四快?朕这里就给大家详细的讲一讲,第一,向敌人进攻的速度要快,当我我准备歼灭敌人的时候,一定要快速,不能让敌人逃跑了,这个在战场上的时候,要提前制定一些作战的路线和方法,一定要做到最快的速度消灭地方。” 朱由检说到这里,看了一圈辽东军将,然后说道;“说到这里,朕要强调一点,目前东江镇的兵丁身体素质很差,所以一定要在三个月之内,把东江镇的身体素质提上去。” 朱由检说到这里,对毛文龙又说道;“这个问题,爱卿从现在就要抓起来,不管是亲兵还是一般的兵丁,第一个月要让他们吃饱,第二月,就要让他们练习长途奔袭,第三个月,要让他们负重三十斤,并且能打了的仗,这个爱卿可能做到?” 毛文龙听了大喜啊,皇帝明显准备三个月之后,对东江镇的建奴用兵,只不过没给这些军将明说,因为目前这事还是保密的。 “只要朝廷能保证粮草供给,臣一定在三个月做到。”毛文龙赶紧保证,这可是关系到东江镇福利的大好事,还不赶紧表态,那才是傻到家了。 朱由检点点头,说道;“很好,有爱卿保证,朕就放心了,下面咱们再来看看这四快的第二快,这第二,就是准备工作要快,每次打仗的时候,将要对战场的部位控制,或是准备突破敌人的缺口的时候,一定要快,不能拖泥带水,最后贻误战机。” 朱由检说完这话之后,又看了看大家,然后说道;“对于这个第二快,朕在一个月之后,会对东江镇进行大量的军事物资补给,希望诸位能尽早学会各种武器的使用技巧。” 朱由检说到这里,想了一下,说道;“额?大概一个月左右,会有一批军弩装备到东江镇,大小个不一致,有些是装在马车上的,有的是随身带着,这种军弩和以前的弓弩很不一样,所以,要认真学习射击技巧,特别是军弩的装填速度,这个是重中之重。” 军弩?那些军将很奇怪,这些在东江镇也有不少,军弩主要就是装填很慢,每次上弩箭的时候,都要费很大的劲,才能装填完成,虽然能透甲,可是射完一箭之后,就很少有机会再射第二次,主要是敌人时建奴,要是在野地上碰到他们,一箭射不死,他们就已经骑马跑到跟前了,那时,军弩还有什么用。 可朱由检却心里有数,因为他早已计算过,目前大明使用的军弩,虽然威力不小,可惜怎么制作,也没有后世机床制作出来的精度高,应为后世的机床制作的零件,一个是精度高,第二还光洁度高,在经过热处理之后,一个小小的滑轮,能减少很多的摩擦力。 还有就是结构也和大明的军弩不一样,朱由检设计的军弩,参照了后世弓弩很多的优点。 首先就是利用动滑轮和定滑轮减小上弩摩擦力,也就给作战的士兵节省了体力,可以花很小的劲,就能上弩弦一次,只要用双手往里一压,就能进行一次上弦动作,和射箭的拉弦的时间差不多。 也就是说,在一秒钟之内,是能上弦一次,那么剩下的就是装填的问题了,朱由检作为后世的人,岂能不重视装填的问题,这个完全可以参照后世冲锋枪的弹夹。 把弩箭提前装在一个小铁盒里,然后往军弩上一插,就可以进行射击,一个小铁盒里装十支弩箭,射击完毕之后,只要把小铁盒换掉就行,这就大大增加了军弩的射击频率,当一定数量的军弩齐射,对敌人也是很大的威慑。 说到这里,也要解释一下朱由检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制作步枪,这可是有点冤枉朱由检了,朱由检作为后世金工,岂能不知道制作步枪,就工厂里的那些设备,别说制作步枪,就是大炮也没有任何问题。 首先,一台很普通的C6140车床,就能把步枪的枪管制作出来,并且还能拉出膛线,这真不是假话,只要有一定技术的金工,基本都能做到。 可为什么朱由检没有制造步枪呢?其实主要是火药和子弹的问题,火药没的说,朱由检还是知道一些,可子弹却是大问题。 也许大家会说了,一个子弹会有什么问题,比起枪好像简单很多,其实,大家还真的小瞧子弹了,首先就是子弹的批量制作问题,这是需要一条生产线的,并且步枪的内径精度是很高的。 今天第二章有点晚了,对不起大家,主要是这一阵确实很忙,再过三天,一定正常按照时间更新,一天两更不变,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 第二百三十三章 朕讲讲四快一慢 那么子弹的精度也要相应提高,并且是大批量对步枪的内径进行配合,那么问题就出来了,万一子弹卡壳了,后果就是炸膛,一根枪管就报废了。 这个问题,其实和批量生产有关,可以参考的是二战的东面小国,因为子弹制造能力太差,所以只能使用三八大盖,不是他们不想用冲锋枪,而是子弹的供给跟不上,所以只好使用步枪。 这个问题,甚至到了二十一世纪,印度还不能自己大批量的制造子弹,而是从外国进口,这真不是笑话,是事实存在的。 所以,子弹的批量制造限制着朱由检,当然,朱由检自己精心做几颗子弹,使用也是没用什么问题的,可大批量的装备部队,可就不太现实了。 当然,朱由检不可能没有计划步枪的制造,其实他内心早已开始计划步枪制造,问题现在工厂的技术人员还在起步阶段,贸然给他们制造步枪,只能是拔苗助长,得不偿失。 朱由检对子弹也很重视,他自己在发电之后,也曾在电脑上设计子弹的生产机器,以便更好的制造子弹。 其实,子弹虽然批量生产很难,但是小批量的制造,还是没有问题的,关键就是弹壳的制造,弹壳制造主要就是冲压拉伸的工艺,只要过了这一关,什么压紧弹头和底火,都不是很大的问题。 所以,制造步枪和子弹是没有问题的,关键还是需要时间,可目前朱由检是要面对皇太极的入关劫掠,没有步枪和大炮该怎么办? 只能先制造容易制造,并且能大批量装备部队的兵器,比如这军弩,朱由检只要稍加利用工厂的设备,立马就能大批量的生产,可效果却是大大的提高了大明部队的战斗力。 目前建奴的野战能力很强,必须有野战压制建奴的武器装备,这才能在三个月之后的大战中,取得相应的战场优势,减小建奴对大明的劫掠损失。 所以,朱由检目前所做的就是,对所有的部队以及装备,还有政局进行全盘的考虑,并加以解决。 扯了半天的步枪问题,朱由检却已经说到四快一慢的第三快的问题上了,这时他说道;“关于第三个快,就是扩大战果要快,当我方把敌人的战阵击破,这时要动作要快,尽量不给敌人反击的时间。” 朱由检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比划着手,在身前画了一条虚线,给大家解释道;“一般说来,当我方的部队在敌人的战阵,打开一个口子的时候,要对敌人进行横向切割。” 这时,毛文龙已经听入迷了,他失口问道;“什么是横向切割?” 朱由检笑了笑,解释道;“大家看!”朱由检说到这里,把手往前一伸,表示攻破敌方的战阵,说道;“当我方打破敌方战阵的时候,会有一条纵向的攻击路线,那么我们在往前冲的时候,要分出一些兵丁,持续的进行横向攻击,这样会打乱敌人的防御结构。” 朱由检说着把手横向的画了一条线,代表横向攻击,也就是横向切割。 那些东江镇的军将听了,也是大开眼界,他们没想到皇帝竟然如此的精通战术,并且讲的头头是道,仔细回味,却处处都很有道理。 朱由检见那些东江镇的军将,相互点头示意很不错,知道他们已经听进去自己的见解,也很欣慰。 他转身在主位的桌上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然后他端着茶碗,在大堂里走了两步,接着说道;“这第四快,就很简单了,当敌人被打败了,扩大战果要快,不能让敌人跑掉了。” 朱由检这句话,几乎得到所有军将的认同,这个他们深有体会,有时虽然打败了敌人,可却被敌人逃跑了。 这时,朱由检又接着说道;“我想大家都认同朕所说的话,不过大家可能忽略掉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朱由检把这话一说,那些军将都奇怪了,要是打了胜仗,只管追击敌人就好,怎么还有讲究? 朱由检见那些军将疑惑的眼神,知道他们还不知道情报的重要性,就接着给大家解释道;“有很多的战斗,往往胜利了,结果却战果不大,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只顾着追击,却不给后方指挥将军报告战场形势,结果指挥的将军,对追击的效果不能吃透,只能坐等消息,这是十分愚蠢而懒惰的作战方式。” 朱由检说到这里,把手重重一挥,说道;“朕以后要规定,一旦开始追击敌人,一定要给后方指挥人报告追击路线,以及战斗的情况,以便指挥人及时派出支援部队,对战果持续扩大。” 朱由检这话一出,那些军将都纷纷点头,一旁的郑芝龙也跟着点头起来,他没想到皇帝竟然对战术了解的如此透彻。 再说王在晋,他也是微微点头,觉得皇帝说的不错,这种战术似乎很像兵书所说,可能理解这么透彻,还真没有几个人。 当朱由检说完四快之后,他端着茶碗喝了一口茶,接着语气很重的说道;“说完四快,大家都觉得很畅快,似乎就是一个胜仗的问题,那么下面讲解是更加重要一慢。” 当朱由检说到这里的时候,那些军将这才想起来,刚才朱由检说的都是四快,可这个一慢,又是怎么回事呢? “那么什么是一慢呢?其实,这里面包涵三个问题,这第一,要做好侦查敌情,侦查地形,选择攻破敌方的突破口的位置,还有敌人部队的运动路线,以及我方的运动路线,这些全部都要准备好,工作做得越细致,战场的形势就会对我方有利。” 朱由检说到这里,看了看大家,然后接着说道;“这第二,就是要对攻坚的敌方,要准备好军事物资,看看马匹准备好没有,所带的武器是否齐全,这些没有准备好,不可贸然出击。” 朱由检把前面两个问题说完,那些军将也纷纷点头,这真的是打仗必须要做的,有些战斗往往就是准备不足,结果吃了大亏。 第三百三十四章 关于朝鲜的问题 朱由检见了也是微微一笑,然后却说道;“朕即将要说的第三个问题,却是很多军将关注不到的地方。” 恩?皇帝这是要说什么?为什么会说大家关注不到的地方,他们纷纷把目光投向了朱由检。 这时,朱由检很严肃的说道;“这第三个问题,是很重要的一点,首先要鼓励兵丁勇于作战,说到这里,朕想强调一点。” 朱由检说着环视一圈大家,然后说道;“要给兵丁灌输为什么要作战?是为谁作战的思想,朕可以明确的告诉东江镇的诸位,你们之所以在这里坚持战斗,第一是为了光复家园,第二,也是为了大明,同时更是为了自己以后有好的生活。” 朱由检的意思很明确,就是以后要给兵丁灌输爱国思想,大明是大家的,同时也是自己的,现在东江镇的百姓,应该深刻的体会到失去家园的痛苦,现在给他们灌输爱国思想,正是时候。 “好!”毛文龙听到这里,不由大叫一声好,其他的军将听了也连连叫好。 朱由检见大家情绪高涨,连忙虚按一下手,示意大家安静,大家见了也都渐渐停止了喧哗。 这时,朱由检才说道;“这后面吗,还有一点,那就是要劳逸结合,作战之前一定要让兵丁休息好,安排一些兵丁喜闻乐见的娱乐节目,这也是可以的。” “陛下讲的太好了,臣等茅塞顿开!”毛文龙见朱由检已经说完,连忙一个马屁就拍了出来。 朱由检听了也有点洋洋得意,这也是他后世经常光顾军事论坛,搞的一点小心得,没想到给这些军将讲了,他们竟然还挺认同,心里自然很高兴。 过了一阵,朱由检开始对接应立功的军将嘉奖,因为这是难得的一次胜仗,所以,朱由检也不吝啬赏赐,他给所有的参战的军将都赏有虚衔,并赏白银三十两,布匹粮食若干。 其中杨疙瘩正式的被朱由检任命为百户,因为这次他表现的比较出色,还主动出了个好主意,所以朱由检还给他赏赐了白银五十两,布匹粮食若干。 杨疙瘩没想还能有如此丰厚的奖赏,一时激动的在朱由检面前流泪了,朱由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好干,前途是光明的,朕看好你,以后有你这样的兵丁,做出大的贡献,朕不吝赏赐。” “谢陛下!”杨疙瘩给朱由检郑重的行礼,然后退出了大堂。 朱由检见杨疙瘩如此,知道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因为朱由检知道,在后世,军队十分重视中层军官的忠诚度,只要做好中层军官的工作,其实部队的军权已经牢牢地抓在了自己的手中。 朱由检其实还有个计划,就是在这次回京之后,准备挑选一批中层的,有战功的军将到京城系统的学习军事知识,一来提高了部队的作战能力,二来也提高一下中层军将对大明的忠诚度。 只要持续的这么搞下去,要不了几年,大明的军队绝对能发生大的变化。 封赏完之后,朱由检准备休息一下,就在这时,郑芝龙的一个亲兵跑进大堂,对朱由检喊道;“在下见过陛下!” 朱由检一抬手,说道;“讲!” 郑芝龙亲兵回道;“回陛下!海上目前是东风。” 原来,朱由检再昨天已经吩咐下去,要是风向有变,赶紧报告,好顺风会天津。所以,郑芝龙的亲兵时刻关注着风向。 朱由检听到东风已起,那就赶紧回京吧,毕竟京城一大堆的奏章还等着自己去批阅,不回去不行啊。 于是,朱由检对郑芝龙说道;“爱卿赶紧准备一下,准备好了就叫朕。” “是!陛下!”郑芝龙说着带他的亲兵去准备起航的事宜,同时把一些粮食给东江镇留下。 等郑芝龙走后,朱由检对那些东江镇的军将说道;“除毛爱卿之外,你们都可以回去休息了。” 东江镇的军将见了,连忙起身,站在大堂齐齐的给朱由检行礼,说道;“臣等祝陛下顺利回京!” 朱由检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那些军将这才高兴的退了下去。 这时,大堂除了朱由检,只有毛文龙,王在晋,以及孙元化和王承恩,朱由检对毛文龙很严肃的说道;“朕马上就要走了,所以朕一些事情必须要给爱卿交代一下。” 毛文龙听了,连忙起身行礼回道;“臣洗耳恭听!” 朱由检这时说道;“朕想要说的是朝鲜的问题。” 毛文龙一听,这是大事,朝鲜现在已经投靠了伪金,朱由检来到东江镇,自然要关注朝鲜问题。 王在晋在一旁听了,也立即把耳朵竖了起来,因为他知道朝鲜对东江镇很重要,以前朝鲜给大明当属国,自然不存在后方攻击的问题。 可朝鲜投靠伪金之后,情况可就对东江镇大大的不妙了,目前皮岛面对这辽东和朝鲜两个方向的攻击,所以朱由检肯定会重视朝鲜的问题。 朱由检算计了一阵,这才说道;“毛爱卿目前是东江镇征奴前将军,统领东江镇以及朝鲜的军事事务,是不是这样?” 毛文龙连忙回道;“回陛下!臣确实是征虏前将军,统领东江镇以及朝鲜的军事事务。” 朱由检点头说道;“既然是这样,你给朝鲜的国王发去东江镇的信函,就说大明正式撤销撤销藩王称号,以后不得在使用大明的年号以及王号,以前大明所有给与朝鲜的待遇全部作废。” 朱由检这话一出,毛文龙顿时两眼都直了,他没想到皇帝会这么强硬,直接就和朝鲜断绝谈判的可能,这对东江镇的战略部署是十分不利的,起码要拉一派,打压一派,可皇帝直接一棍子打死,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王在晋在听了朱由检的话之后,却微微一笑,他很明白,皇帝这是在给朝鲜施压,要是他们执意跟着伪金走,那么以后朝鲜这个藩属国将不会在存在了。 假如朝鲜想来谈判,那么朱由检可是很强硬的,不拿点实际的好处,那是谈不出结果的。 第二百三十五章 朕想设朝鲜巡抚 本来王在晋想到还很美好,以为朱由检这时以进为退,逼朝鲜做出选择,不要跟着伪金走,谁知朱由检和毛文龙接下来的谈话,却让王在晋大跌眼镜。 毛文龙见朱由检这么强硬,不由苦笑的劝解道;“陛下!要是把朝鲜逼急了,东江镇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能不能派使者前去朝鲜,私下里谈判一下,大明许以好处,这样东江镇也不会两面受敌。” 朱由检听了不由冷笑一声,然后摆手说道;“爱卿想的过于情愿了,朝鲜是不会跟我们走得,因为后金的阿敏在朝鲜,朝鲜方面不会和大明站在一起,所以,朕决定!” 朱由检说到这里,眼睛盯着毛文龙,狠狠的说道;“以后东江镇的战略就是,先打下朝鲜,然后再进攻辽东,再俯视东面的弹丸小国。” 毛文龙听了朱由检这么一说,也是汗流浃背,这皇帝是下的多大的一盘棋啊,先灭掉朝鲜,再打辽东,最后还要打虾米国,他已经跟不上皇帝的节奏了。 可朱由检却知道朝鲜的重要性,只要拿下朝鲜,以朝鲜为跳板,可以节省大量的海程,对虾米国形成威胁,再往东面看,那可是一望无际的北美大陆,那里地广人稀,土地肥沃,占领北美,那将是造福千秋万代的大事情。 其实朱由检的这个战略,和虾米国的田中奏折一脉相承,当时虾米国准备进攻华夏,就是制定了先拿下朝鲜,再进攻辽东,最后虎视中原。 现在朱由检把它反过来用,那就是先拿下朝鲜,再打通虾米国的海域,最后通过白令海峡,进入北美。 为什么一定要拿下虾米国的海域,不从大陆直接走,这主要是现在的道路并不发达,要是陆路走,将会经过很多山区,不知道要投资多少银子,才能修出一条路。 与其这样,不如走海路,而虾米国的海域,要比太平洋的气候好很多,利于海上航行,所以利用朝鲜打通海路是最佳选择。 可打下朝鲜以后还把政权给朝鲜王,那么各个方面都会受到掣肘,所以朱由检干脆借朝鲜投靠后金的机会,直接撤销朝鲜的藩王称号。 当然,假如朝鲜王识趣,要跟着大明走,那么也可以,大明也有很多的藩王,以后就按他们的待遇走,行省管理,藩王只能圈在城里养着,不会再有以前那么风光了。 所谓的危机,其实有危就有机,危险往往却埋藏这机会,要是搁在以前,朝鲜臣服大明的时候,想要动朝鲜,各方面的阻力很大。 可朝鲜现在投靠了后金,那么对不起,那是那你们自掘坟墓,就别怪我朱由检下黑手,把朝鲜拿在手里了。 毛文龙见朱由检对朝鲜的态度这么强硬,也有些兴奋,他小心的问朱由检;“陛下!假如朝鲜以后被打下来了,那么还设立朝鲜王吗?” 朱由检笑着回道;“你这个问题根本就不该问,以后不会再有什么朝鲜王了,而是一个行省,额?就叫朝鲜省吧。” 朱由检说到这里,把目光投向了王在晋,又问道;“王爱卿,你觉得以后谁来做朝鲜巡抚合适?” 王在晋没想到朱由检会问自己,他不由楞了一下,按照他的想法,以为朱由检只是给朝鲜王下套,没想朱由检的野心太大,直接想着吞并朝鲜,这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 现在朱由检直接就说朝鲜巡抚的人选,岂不是表面朱由检已经把朝鲜当做自己的囊中之物了吗? “额?”王在晋沉吟一声,想了一下回道;“要说人选,臣倒是知道一个人不错。” 朱由检听了,连忙问道;“谁?” 王在晋回道;“杨嗣昌!” 朱由检一听,这可是明末后期大名鼎鼎的剿匪总督,不过是在崇祯十年之后,才开始他的剿匪大业,可惜功败垂成。 不过,朱由检却这杨嗣昌很感兴趣,原因无他,就是这家伙很像林帅,凡是作战每每计算到每一个地方,可惜受制于当时的通信条件,并且很多的军将打仗阳奉阴违,所以下场并不好。 不过现任的朱由检,还是决定给他一个舞台,先让他到朝鲜历练一番再说,想到这里,朱由检说道;“爱卿推荐的这人不错,朕可以考虑一下,等机会成熟之后,朕会调他到朝鲜来。” 说完朝鲜的事情之后,朱由检又交代了毛文龙,以后和曹文诏搭档的事情,朱由检说道;“朕以后会派曹文诏前来更改营制,爱卿要和曹文诏配合好,以后你为正职,曹文诏为副职,一起管好东江镇的军事事务。” “臣一定把东江镇搞起来,打回辽东去!”毛文龙给朱由检做了保证。 “很好!时间也不多了,朕就先回京城,以后你可以单独给朕上奏奏章,直接递到通政司。” “臣明白!”毛文龙现在知道自己已经简在帝心,好日子可就在后头了。 又过了一阵,郑芝龙带着亲兵来请朱由检,说船只已经准备好了,请朱由检上船。 朱由检听了,带着王在晋一行开始上船,毛文龙带着一些亲兵到港口送行,没一会朱由检站在了船上,给送行的毛文龙挥手。 毛文龙也带着一群亲兵,跪在码头,给朱由检不停叩首,同时毛文龙的两眼流下泪水,朱由检真的是自己救命恩人啊,他一来这里,东江镇以后就不会像以前那样要死不活,而是大好的前程等着自己去奋斗。 说完朱由检,再说说袁崇焕,这家伙被朱由检狠狠的教训一顿,也算收敛了一些,不过他想着曹文诏即将被调到东江镇,那么以后东江镇也将在自己管辖范围之内,所以也算在自己的算计之中。 他在双岛把粮饷发放之后,把剩余的粮饷让东江镇副将陈继盛带回皮岛,给东江镇暂时算是补给了粮饷,然后就回山海关了。 算起来,这家伙一共给东江镇发放十八万两军饷,还带粮食,不算亏待东江镇,不过毛文龙却没有被劝退,也让他郁闷不少。 第二百三十六章 锦衣卫百户玥儿 患得患失的袁崇焕回到了山海关之后,在都督府休息了半天,思考了一下关于后金谈判的问题。 最后,袁崇焕把喇嘛传来谈话,至于什么内容不得而知,不过喇嘛出门的时候,表情十分的愉悦,显然他获得不小的回报。 喇嘛带着小和尚回到住处之后,给饶福安传去了消息,说明天正式出发到后金,请他在卯时之前,一定要赶到出发的地点。 第二天清晨,山海关的东门,饶福安带着一个车队,早早来到了城门口,等喇嘛前来汇合。 喇嘛时间倒也掐的准,卯时准时到了城门口,他手拿佛珠,头戴僧帽,身着紫红色袈裟,小和尚则在他的身后,拿着禅杖,施施然的走来。 “扎西德勒!”喇嘛给饶福安施礼。 “法师早安!请!”饶福安连忙抱拳还礼,然后请喇嘛走前面。 “扎西德勒!”喇嘛也不客气,说完他带着小和尚朝着城门口走去,这时,饶福安的车队也跟着动了起来。 到了城门口,有兵丁查验过往行人的路引,喇嘛拿出他的度牒,兵丁看了连忙放行,而跟在喇嘛后面的车队,却挨个的查验,凡是出城的人,必须掏出路引,这才放行。 过了城门口的喇嘛只好站在城外,等饶福安车队的人查验,他看着兵丁查验完一个车夫之后,却看到一辆马车出来一位女子。 这女子一出来,喇嘛顿时眼睛一亮,这女子生的太标致了,五官精致,漂亮的无以言表,早已被佛主收心的喇嘛不由心里一动,接着他觉得自己有点失态了,连忙举手口念佛号。 等车队的人都出来之后,喇嘛凑到饶福安的跟前,有点不悦的问道;“施主怎么还带家眷出行?” 饶福安笑道;“这是京城的一位犯官的家眷,京城呆不下去,想到那边讨个生活,所以我就带她来了。” 喇嘛听了却明白怎么回事,原来犯官的家眷,有的女眷会被送到官办的乐坊,供达官贵人消遣娱乐,其身份相当于青楼的女子。 而这个美貌女子,一定是受不了那个罪,想逃到后金,这样大明的官府就不能把她怎么样了。 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喇嘛也是眼前一亮,他微笑的说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施主果然菩萨心肠,善哉!善哉!” 也许喇嘛常年在中原往来,对中原的风土人情也很了解,所以他也学着中原人的口气,夸赞饶福安。 “法师过奖了!”饶福安连忙客气,他说着对出城门的女子喊道;“玥儿!赶紧走了!” 那名名叫玥儿的女子见了,连忙施福,声音脆脆的的回道;“叔父,玥儿这就来!” 那玥儿说着快步走了起来,不过她显然不是很着急,而是拿出一面铜镜,对着脸照了一下,这才朝着饶福安走了过来。 就在喇嘛认为这是一般女子正常的一个动作,要是从另一个角度看去,却大有玄机,原来玥儿的这面铜镜有问题,在铜镜的下部,竟然有个小小的屏幕,刚才她举镜子照脸的时候,却给喇嘛拍了一个照。 话到这里,大家也许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这玥儿是锦衣卫专门招来对付后金的情报人员,并且是朱由检亲自安排和训练出来的特工。 玥儿其本名就不去细究了,她很清楚,在两个月之前,她在乐坊被锦衣卫征招,当时她吓得要死,以为自己要下大狱。 可到了一处锦衣卫的庭院之后,她才发现,有十几个和自己一样的风尘女子,被征招到了这里,然后她们被强化训练。 再往下说就有点黑暗了,她们被要求学会怎么勾搭男子,并且有系统的训练,再后来开始给她们灌输怎么谋杀人的方法,以及怎么传递消息,等等各种间谍技能。 玥儿现在还能清晰的记得一个晚上,一名身着明黄龙袍的年轻人,站在一个客厅里,给所有的女子训话。 “你们是大明培养出来的精英人物,要为大明贡献自己的力量,大明目前危如累卵,需要你们付出,才能救万民于水火,朕在这里给你们发誓,只要拿回对大明有利的情报,朕将给你们封诰命夫人,福荫及你们的家人,有罪的犯官赦免,不吝赏赐。” 玥儿自从听了这话之后,每每想起自己父亲正在大牢受罪,就坚强起来,只要自己做出成绩,就能救出父亲,所以她学习刺探技能就格外的勤奋,并且成为了这群女子中的佼佼者。 就刚才她的那个铜镜,却是工匠专门制作的拍摄工具,这面铜镜成椭圆形,下面有个手柄,在手柄里有个凹槽,可以把手机放到里面,在手柄的背面,有个小孔,刚好和手机的摄像头相对。 假如玥儿想要拍摄敌情,就会推开手柄上的盖子,然后按几次按钮,翻到拍摄功能,对着想要拍的人或是景物,一按按钮就完成了拍摄任务。 当然,这手机不光可以装在铜镜里,还可以放在首饰盒里,等任何方便拍摄的器具里。 说到这里,就要说说这部手机了,这是朱由检特地挑出来的几部淘汰手机,就是后世的直板手机,比如摩托罗拉,波导那种能拍彩色的那种手机。 这种手机被朱由检充分的利用起来,放在那里岂不是太可惜了? 俗话说的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朱由检自然重视情报工作,特别是关于后金的情报,知道的越多越好,所以他专门培训了这批特工。 朱由检在后世,可是知道中情局和克格勃,特别是克格勃,那简直是情报界的典范,多少出名的间谍案,都出自克格勃。 在朱由检的内心,为了大明,牺牲一些人,挽救大明百姓免遭异族欺凌和屠戮,这些是完全值得的。 这些特工是值得尊敬和敬仰的,因为他们肩负着汉人的希望,就像后世***,他就出身克格勃,可人家一样受到大家的敬佩。 目前,玥儿已经是锦衣卫的一员,职位是百户,是有俸禄的人,所以待遇并不算低,并且玥儿也知道,在诏狱里的父亲,待遇也变得好了起来,几次探望,发现父亲的气色明显好多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和孙元化讨论火药 肩负着大明和解救父亲使命的玥儿,来到了山海关,并开始了她的间谍生涯。 两天之后,喇嘛带着饶福安的商队,来到了锦州,这里是祖大寿的管辖范围,街面上有很多的商人来来往往,一副繁荣的景象。 祖大寿知道这个喇嘛,他和后金生意往来很多,自然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喇嘛来牵线搭桥,所以又招待了喇嘛一番,这才送喇嘛出城。 等喇嘛出了锦州,就是后金的势力范围了,有很多的建奴骑着马在各处游荡,不过对喇嘛还是很客气,他们上前盘查之后,都赶紧放行。 由于饶福安角色是商人,所以他一路看到建奴,都竭力的贩卖自己的货物,那些建奴也很喜欢饶福安的货物,特别是布匹,他们十分喜欢。 饶福安把价格提的很高,所以那些路过的建奴虽然喜欢,但也不敢购买太多,最多买上一匹布就算完事。 饶福安之所以卖的很贵,主要还是因为这些货物要到后金的盛京贩卖,要是在半路卖完了,到盛京怎么活动? 而这些建奴对商人却很和气,主要很多的货物都是从大明过来的,要是把商人吓跑了,以后谁还敢到后金做生意,所以建奴对商人还是很客气。 再加上有喇嘛作保,自然畅通无阻,他们顺利朝着盛京进发,而玥儿却坐在马车上,凡是遇到建奴盘查,就拿着铜镜给他们拍照,要是碰到奇特的地形,或是关键的军事重地,也毫不客气的来上几张。 就像现在现在这队建奴,他们正在盘查商队,玥儿就拿着铜镜开始照脸,这时,这些建奴的模样就被拍了下来,主要是这些人的装备,以及人数,都是那个牛录的,凡是有用的全部拍照下来。 当然,玥儿目前并不想被这些建奴骚扰,所以她的装束很简朴,同时脸上也点了不少雀斑,并且还加一块很大的胎斑,看着就有点倒人胃口了。 再说朱由检目前正在海面,他坐在海船的甲板上,和孙元化说话;“孙爱卿!知道朕为什么叫你到京城去吗?” 孙元化坐在一旁,小心的回道;“微臣不知道,其实微臣更适合在辽东铸炮。” 朱由检摆了摆手,说道;“爱卿在辽东大材小用了,朕目前正在研制一种开花弹,需要懂火药和化学的人才。” “化学?难道陛下也知道?”孙元化没想到朱由检竟然知道西学里的化学,这种称呼是西洋人才用的。 朱由检点点头回道;“是的,朕肯定知道化学,并且还知道你和很多的西洋人认识,从他们那里学了不少的化学知识。” 孙元化听了也是无语了,他没想到朱由检竟然把自己了解这么透彻,这肯定是事先了解过,这才决定调自己入京。 朱由检见孙元化有点吃惊的样子,知道他正在郁闷,怎么自己那么了解他,不过朱由检不愿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他笑着又说道;“爱卿对火药很了解,可朕却知道一种火药,要比一般黑火药威力更大,不知爱卿是不是学习一下?” “额?”孙元化楞了一下,他没想到朱由检还有这学问,于是他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朱由检,似乎在说,不可能吧?火药都是黑的,怎么还有别的火药? 这时,朱由检笑着说道;“看来爱卿好像不太相信朕说的话。” 孙元化听了,连忙抱拳回道;“微臣不敢!” 朱由检笑笑说道;“你有所怀疑也是正常的,可你不知道的是朕其实也研究过火药,所以知道一点门道,至于研究嘛,还是爱卿来做。” 孙元化听了连忙回道;“单凭陛下安排。” 朱由检点点头,说道;“爱卿可知硝化甘油?” 孙元化摇头回道;“臣只知道硝,至于甘油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朱由检说道;“甘油是从动物和植物的油脂提炼出来的,用强碱就可以。” 孙元化听了,想了一阵,回道;“是有那么回事,微臣有时间一定实验一下,可硝化甘油又是怎么做出来的?” 对于孙元化的这个提问,朱由检自然了然于胸,他笑着回道;“用半份甘油滴进一份硝酸和两份浓硫酸,就能获得硝化甘油。” “真的?”孙元化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朱由检。 朱由检笑道;“那还有假,不过这硝化甘油极不稳定,十分容易自爆。” 孙元化这时才明白,原来朱由检说的是一种炸药,他有点激动的问道;“陛下是说一种新的炸药?” 朱由检点头回道;“没错,朕说的就是一种炸药,威力比黑火药强很多倍,只是硝化甘油怕高温和冲击,所以还需要加一种硅藻土,这样使用起来就很安全了。” “喔……,原来是这样的,那加了硅藻土的炸药叫什么?”孙元化问道。 “TNT”朱由检报了个英文缩写名。 “TNT?”孙元化听了疑惑的问道;“听着名字似乎是西洋人起的?” 朱由检有点尴尬的回道;“有些是西洋人发现的,有些是咱们发现的,朕只是结合了一下,爱卿可以按照朕所说的,做一些实验。” “好!微臣很喜欢这种实验!”孙元化说着两眼放光,接着却有点惋惜的说道;“可惜辽东的那些大炮,微臣正做到关键之处。” 朱由检明白孙元化的心思,他是在为造不成大炮,感到可惜,红衣大炮可是目前最先进的大炮。 不过朱由检却不觉得可惜,因为自己有工厂,有机械设备,并且还有铸造车间,只要铸造出合格的厚壁钢管,再锻打出膛线,那么大炮的主要部件就成功了。 至于其他的部件,金工车间和安装车间完全能够制造完成,并且还是榴弹炮,这搞起来,各种炮不比红衣大炮强多少。 所以,朱由检有点神秘的对孙元化说道;“爱卿不必可惜,等到了京城之后,你就知道朕为什么看不上红衣大炮了。” 孙元化见朱由检这么自信,也不再纠结红衣大炮的事情了,转而开始和朱由检讨论化工上的问题。 第二百三十八章 东林书院 目前,朱由检对机械那是十分在行,并且由于常年和石油化工打交道,石化方面的问题还是比较了解的,但是其他的一些化工,就不是那么了解了。 有些他虽然知道,可毕竟钻研的少,只能指出个大概的方向,并且自己没有时间去研究,所以,碰到孙元化这样的化工人才,只要点拨一下,他就能加快化工的步伐。 现在朱由检除了火药之外,最关心的就是橡胶的问题,假如孙元化能顺着自己指引的方向进行研究,估计能很快的生产出橡胶。 为什么朱由检关心橡胶?主要是很多的机械设备,在设计使用的时候,有了橡胶,就能很好的密封,还有就是轮胎。 假如有了轮胎,在加上柴油机,汽油机,那么造车就不是个问题,当然没有橡胶也可以造车,可其它的材料造出的车轮,弹性太差,很容易把汽车颠坏,增加很多无谓的修理工作。 由于坐船,闲的无聊了,朱由检也就跟孙元化谈起了橡胶的问题,孙元化听了也很感兴趣,世上还有这样的东西,并且是通过石油裂解出来的产品合成的。 朱由检对石化比较了解,自然能把橡胶的制作过程讲的头头是道,希望孙元化到了京城之后,能快速把橡胶研制出来。 孙元化也十分高兴的接受了任务,并且听朱由检给他详细的讲解,生产橡胶的过程,首先用石油裂解出乙烯,然后再和丁二烯共聚合成橡胶。 朱由检每每说到关键的地方,孙元化总是要提问几句,显然他对化学很精通,能看到关键的问题。 朱由检见了也是细心解答,同时也给孙元化画了一张橡胶合成的工艺图,等回到京城之后,可以找宋应星设计合适的设备,然后制造橡胶。 不知不觉,朱由检和孙元化谈到下午,远方的海面上显现出海岸线,天津的港口也渐渐清晰起来。 又过了一个时辰,郑芝龙的海船顺利靠在了天津港的码头,朱由检下船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双脚有点飘,主要是坐船时间长了,不太适应陆地的感觉。 朱由检一下船,就对身边的王承恩说道;“你给下面传旨,让曹文诏速到京城见朕!” 王承恩见了,连忙到天津府衙写了圣旨,让一名锦衣卫到宁远传旨去了。 朱由检在王承恩走后,不由大大的出了一口气,这次到东江镇算是阻止了毛文龙被杀,也算解决东江镇的危急,不至于到了后面,出现不可收拾的局面。 就在朱由检暗暗松一口气的时候,远在江南的东林书院却传来了喧哗的声音,这里很多的书生拿着一份《大明日报》,并对报纸里的事情议论纷纷。 原来《大明日报》经过十天左右,通过驿站的传递,已经来到了江南,而作为江南读书人的聚集地,《大明日报》自然被报童所看重,他们拿着报纸在东林书院外面贩卖,于是被一些书生购买了。 等他们看到日报里的内容之后,很多的书生开始义愤填膺,纷纷要求官府对贪官污吏进行惩处,而这些书生第一件事,就是来到东林书院,希望山长能支持他们的行动。 说起东林书院,早在北宋那时就有,乃知名学者杨时所建,当时他在这里长期讲学。典故里有个“程门立雪”主角就是他,这人在东林书院讲学长达十八年之久。 杨时离开后,东林书院逐渐荒芜,后他的学生为了纪念他,就在无锡的东林书院的所在地建了一座道南祠,纪念杨时。 随着时代的变迁,东林书院又逐渐没落,直到顾宪成的到来,这里才逐渐兴旺起来,他与高攀龙等人在东林书院的原址上,修建道南祠,依庸堂,精舍等建筑,并在这里讲学。 其中顾宪成“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在心”的题词,可谓流传千古。 自从东林书院重建之后,东林书院出了很多名人,其中最出名当属东林八君子,很有些文人风骨。 可随着这一批东林老前辈的逝去,新的东林人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里已经没有了东林前辈的风骨,只剩下勾心斗角,为各自牟利的一个场所。 东林书院外,有小河弯弯,碧水静静流淌,偶有微风轻抚,水面涟漪微漾,河边垂柳,随风一摆,有柳枝轻点水面,一圈涟漪四散而去,可谓雅致安静,实乃进学读书的好去处。 再看河边,有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身着儒衣,手持一本论语,凝神而立,镜头推进,细看这人,却他么的是钱谦益,这家伙在罢官之后,来到了东林书院,着这里给学子讲学。 此时,钱谦益心气十分不爽,本来马上就要入阁,结果却被温体仁给踹回了老家,要说他能服气,那才怪了。 “老爷!山长请老爷去道南祠说话。”在钱谦益的身后传来家丁的声音。 钱谦益正沉浸在景色之中,被家丁这么一打扰,顿时紧锁眉头,不悦的问道;“什么事情?” 家丁回道;“好像是一群学子,对时事不满,到山长那里请愿,希望惩治贪官污吏。” 钱谦益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他对家丁挥了挥手,示意跟着他去道南祠,家丁见了,连忙给钱谦益让路,让他走在前面。 过了一阵,钱谦益在道南祠外面,见到一群学子在一座假山旁边议论纷纷,在说着什么。 钱谦益作为东林人的核心,来到这里自然很醒目,那些学子见了钱谦益,都纷纷上前给他作揖。 钱谦益看见这些学子在作揖的时候,大都手里拿着一份报纸,他就很奇怪,对一个学子问道;“怎么你们都拿着邸报?” “非也!此乃朝廷新出的《大明日报》。”那学子说着把手中的报纸递给了钱谦益。 “大明日报?”钱谦益奇怪的拿起报纸,粗粗的看了一下,觉得有点意思,然后他说道;“这份报纸先借与老夫看一下。” 学子哪能不同意,连忙说道;“老师请!” 十分对不起大家,刚写好就发上来,主要这两天太忙,明天工作就会完结,所以明天的第一更,可能在中午和下午发,不过一定是两更,后面一定正常,谢谢各位的支持。 第二百四十章 朱由检回到京城 钱谦益的这话大大出乎学生们的意料,他们本意是就报纸的事情,逼着东林书院出面,给官府施压,惩治贪官污吏。 没想作为东林书院的核心人物钱谦益,一出来却是告诉大家不能再看《大明日报》,这就让很多的学生愤愤不平。 有学生很生气的问道;“老师何出此言?难道惩治贪官污吏还有错了?” 其他的一些学生也是纷纷点头,认为这学生说的很对,他们把目光投向了钱谦益,看他怎么说。 钱谦益这时白了那学生一眼,然后重重的呵斥道;“糊涂!” 那些学生见钱谦益语气不善,也都纷纷住嘴,不敢再说,毕竟钱谦益是东林核心,有很高的声望,不止这些,钱谦益能量很大,他能让一些入眼的学生顺利科举做官,岂是这些学生所能得罪的起的? 钱谦益见自己一声吼镇住了这些学生,这才说道;“你们啊!光看事情的表面,你们没看到大明日报的主编是谁吗?” “主编?”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和主编有关系?” “我知道,主编是张瑞图,不过这人是干嘛的?” 在钱谦益说到主编的时候,那些学生都关注起主编的问题,他们纷纷猜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谦益见自己吊起了大家的胃口,这才把包袱抖了出来,他痛心疾首的说道;“刚才那位学子说的很对,主编就是张瑞图,此人乃是犯官,乃是阉党余孽,刚释放就做了大明日报的主编,这样的人泡制出来的报纸,岂不是误人子弟?” 那些学生听钱谦益这么一解释,顿时哗然,原来张瑞图是阉党余孽,阉党可是和东林人水火不容,这样的人办出的报纸,一定是用心险恶。 不过,也有一些学生把手中的报纸悄悄的藏到袖口里,他们虽然对阉逆憎恨,可也有自己的判断,单从报纸的出发点来看,似乎也没有像钱谦益说的那么可恶。 本来大明日报作为皇帝的喉舌,自然是光明正大,出发点就是为百姓发声,自然会得到大多数的认同,那么这些学生也很正常的认同一些观点,不是钱谦益说两句话就能改变的。 当然,钱谦益已经下了禁令,他们也不敢明着作对,只好悄悄的和其他有相同观点的学友私下谈论去。 再说朱由检,他是下午到的天津,短暂的停留之后,又驾车往京城赶,这次坐车的臣子可就多了,有王在晋、郑芝龙、孙元化,再加上王承恩,刚好五个人。 其实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刘兴柞,不过他没有安排到小车,而是跟着锦衣卫一起,坐在大货的后箱里,跟着一起到京城。 当孙元化坐在朱由检开的越野车之后,他确信朱由检说能造出大炮,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不过由于赶路,朱由检也就和王在晋的闲话较多,其他的人也只是陪着说话而已。 这时的朱由检心里压力还是很大的,从穿越到大明之后,他所办的事情基本上都或多或少的解决了不少,可皇太极入关劫掠,却是他的心头上一块大石头,要是处理不好,很有可能重现前任的那个局面。 所以他从现在开始就要针对性的布局,让皇太极入关劫掠的损失降到最低,目前朱由检已经把大明最有战斗力的一些部队的军权抓在了手里。 其中有秦良玉的一万白杆兵,满桂手里两万辽东兵,再加上毛文龙的两万东江镇兵丁,共有五万多的兵力,可以预见的是,曹文诏又会拉走一万辽东兵,这一万的兵权,不用说,基本是囊中之物。 由此,朱由检觉得自己可以适当的做一点事情了,只要把这六万部队的后勤搞上去,拿下辽东军的军权,都是迟早的事情,只是在等一个机会。 朱由检盘算着,只要拿到辽东军的军权,战略上的后撤就能进行实施,那么一系列的后勤准备也要展开,所以说,朱由检现在压力很大,要做的事情很多,一步走错,可能就前功尽弃。 当然,搁现在的朱由检,就算不能全部的拿到辽东军的军权,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花费的时间更多,对于朱由检来说,他不想浪费时间,而原因却很简单,有无数人的生命将会在这次大劫掠中消失。 经过了一路的舟车劳顿,朱由检在第二天的清晨,终于回到了京城,他急匆匆的赶到了皇宫的时候,一班内阁正在为皇帝出行的事情,商议对策。 原来,朱由检说好五六天回京,可他却花了八天,内阁能不着急吗?他们正在商议是不是和周皇后和张嫣碰个头,一起商议,派个人去东江镇查看情况。 朱由检也知道自己回来晚了,带着王在晋几人,先到内阁看看,让那些阁臣放心,等朱由检出现在内阁的时候,韩爌正带着一群阁臣往外走,准备去请周皇后和张嫣。 王承恩见韩爌刚迈出大殿的门,连忙喊到;“皇帝驾到!” 韩爌等内阁大臣岂能听不出王承恩的声音,他们一抬头,果然是朱由检带着几个官员,正快步的朝内阁走来。 “臣等恭迎陛下!”韩爌见了连忙跪地给朱由检行礼。 其他的内阁大臣也跟着跪地行礼,朱由检见了抬了抬手,笑着说道;“诸位爱卿平身,让你们担忧了。” 韩爌和一班内阁大臣,见过朱由检之后,都纷纷起身,韩爌作为首辅,自然要责问两句朱由检,这样不打招呼就走,让内阁实在是很被动,要是不说话,以后皇帝老这样没事就跑,这天下到底还要不要治理了。 韩爌脸色阴沉的说道;“陛下!现在内阁有很多奏章都积压着,还请陛下赶紧给内阁一个回话,很多衙门递上来的奏章,没有恩准,都无法实施治理。” 韩爌语气比较婉转,意思是皇帝你也要勤政啊,不知道你每天都要批阅奏章,这外出也不能这么长时间。 朱由检岂能听不出韩爌的言外之意,他尴尬的笑笑道;“朕知道,额?等会你们就把奏章送到乾清宫,朕加快批阅。” 第二百四十一章 宋应星的工作 和内阁见面之后,朱由检也只好老实的回到乾清宫,开始批阅这阵积压的奏章,至于王在晋和孙元化,朱由检先让他们回去,而郑芝龙则被留在了身边。 郑芝龙很奇怪,怎么朱由检会把自己留在宫中,而其王在晋他们却出宫去了。 其实,这也是朱由检的一个策略,他不想郑芝龙和外面的一干大臣接触过多,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家伙本来就是海盗出身,生活放荡不羁,要是让这家伙和那些大臣打成一片。 嘿嘿!要不了多长时间,肯定会有他的团团伙伙,那时再纠正可就晚了,所以,朱由检干脆把他先安排到工厂,让他先熟悉下工厂的情况,也好推动海军装备的发展。 说起郑芝龙这家伙,他常年在海上奔波,去过很多的地方,自然见多识广,可当他到了工厂之后,也是惊讶不已,别的不说,光那高高的大行车,已经让他兴奋不已。 由于朱由检批阅奏章,没有时间带郑芝龙到工厂,是王承恩带他来的,他在金工车间见到了宋应星,此时的他正在一台车床上,制作曲轴的车床工装。 说到这里,就要先说说制作曲轴的事情,朱由检和那些工匠,在做好曲轴的木模之后,朱由检在切削手册上查出曲轴材料的合金配比,然后交给了那些工匠。 对于合金的铸造,这些工匠其实一点都不陌生,他们有常年积累下来的铸造技术,所以很快就吃透了金属配比技术,并且开始进行铸造。 由于铸造车间的自动化程度很高,那些工匠自然不会操控那些电器,所以宋应星过来帮了几天忙,给那些工匠讲解怎么操作电器。 有人传帮带,那些工匠也很快的学会怎么操作电器,然后开始铸造曲轴,因为这些工匠对铸造的工序和技巧并不差,所以曲轴的铸造一天之后就完成了。 干完之后,那些工匠对铸造车间的电气化是赞不绝口,以前很多的工作都是人工操作,可铸造车间里铸造零件,根本不费什么力气。 比如给高炉加温吧,这里根本不需要人拉风箱,而是一个大电机一响,狂风一般的风就吹进了高炉,再说倒铁水吧,是用行车吊着就能倒出铁水,甚至往沙箱里浇注,都是用行车吊着铁包往沙箱里浇注,干起来十分的省劲。 这次铸造车间的翻砂,浇注出来很多加工件的毛胚,有整套柴油机的生铁件,还有一些铸钢件,可谓生产力惊人。 那些工匠在干完这批铸造件之后,都不敢相信,他们能浇注出这么多的工件,以前他们这些人,一次最多能做个吨吧的铸造件。 可在铸造车间,这次竟然浇注出十几吨的铸造件,并且还只是开了两台小炉子,更加让他们惊奇的是,那台没有开起来的大炉子,据说都不用焦炭,只需要通电就行。 原来这些工匠使用的是铸造车间淘汰的老炉子,而那台用电的高炉,由于实在是需要一些开炉的电器技术,而不得不选用环保前的高炉。 宋应星见王承恩给自己引荐郑芝龙,连忙给郑芝龙打招呼,郑芝龙初来乍到,并且知道宋应星是朱由检的徒弟,哪敢怠慢,他亲切的和宋应星交谈起来。 宋应星和郑芝龙说了一会话,这才知道他的来意,连忙带着郑芝龙到了发电的机房,给他介绍柴油机。 “你看到这个柴油机了没有?他是用柴油带动旋转的,然后在带动发电机。”宋应星给郑芝龙讲柴油机的工作性能。 郑芝龙站在发电机跟前,十分新奇的看着柴油机的飞轮在旋转,好奇的问道;“这个东西能自动旋转,和陛下的那辆车一样?” 宋应星点点头,回道;“是的,这柴油机的工作原理和陛下的车的动力原理是一样的,都是用柴油和汽油带动的。” 郑芝龙很聪明,他竟然一下就明白了朱由检前面说过的话,原来是用这种所谓的柴油机装在船上,那么船是不是不用风帆就能自己往前跑了,这和皇帝的那辆车一样的道理。 想到这里,郑芝龙开始眼热起这台柴油机,他高兴的问宋应星;“这柴油机可以装在船上吧?那我们的那些海船能不能装?” 宋应星想了一下回道;“理论上是可以,不过不知道能装多大的船,这个需要实验一下才能知道。” 郑芝龙听到宋应星愿意实验,当即高兴的搓手,笑道;“要是真的这样,我到时请你喝酒。” 宋应星一听,也很高兴,回道;“没问题,这顿酒是跑不掉的,呵呵呵。” 郑芝龙常年在外,人情世故自然比一般人懂得多,也善于和陌生人打交道,没一会,这家伙就和宋应星打的火热。 由于宋应星忙着工作,就带着郑芝龙到了他工作的车床跟前,开始给曲轴车制做工装,郑芝龙也就在一旁看,由于从来没见过这种工作方式,他看着倒也觉得很有些意思。 由于宋应星确实比一般人的思维活跃,经过这阵对切削手册的研读,他也跟朱由检学了些工装的知识,也就自己按照朱由检所说,自己捣鼓工装,在朱由检不在的这些天,他已经把工装搞得差不多了。 目前就剩下最后的一个调试了,只见他用扳手把一个分度头上在车床的卡盘上,以后只要摇动分度头,就能调节曲轴的角度,然后开始车制。 当然也可用固定的工装,可那需要更多的时间调试,问题朱由检最近哪有时间,而宋应星又技术不到位,只好先利用现有工具制作工装。 这个工作的关键是找到工件旋转的中心,所以宋应星正在慢慢的调试,试车一根曲轴,然后用千分尺量曲轴的中心误差,七七八八下来,一个班也就过去了。 不过宋应星也算顺利,总算把尺寸调到了合适的位置,以后只要架上曲轴的毛胚,就可以直接车制,而不用考虑曲轴间角度的问题了。 而在一旁观看的郑芝龙,却看得津津有味,他觉得这个工作真的很好玩,有时甚至想动手试试。 再说很久没有批阅奏章的朱由检,拿起了一本奏章,看着看着,脸上露出了笑容,原来这是徐光启递上来的奏章,并且有很多的日志,也附在了奏章上。 第二百四十二章 询问工厂工作情况 朱由检通过徐光启的日志,知道目前他已经收到京城炼制的柴油,在第一口井的附近,顺利打出两口油井,并且顺利出油,以后送往京城的石油将会越来越多。 朱由检看到这里,知道石油这一块暂时不用操心了,只是修路的情况不是很好,主要是越来越多的灾民,跑来修路,粮食已经告急,徐光启这个奏章正是要求朝廷加大赈灾粮的供给。 朱由检知道,这是个无底洞,可不管又不行,他准备明天早朝的时候,让大家议论一下赈灾的问题。 由于最近积压的奏章太多,朱由检把几个秉笔太监叫到乾清宫,一起批阅奏章,重要的就自己批阅,不重要的就让秉笔太监批阅之后,自己看一下就行,算是通过了奏章的批阅。 一连几个时辰的批阅,搞得朱由检头都快晕了,这皇帝还真不是一个好活,要是太平年间还好,可这明末却烂事太多,不管都不行,。 批完一摞奏章之后,朱由检发现已经快到晚膳的时候,也就停止了批阅,让王承恩把宋应星和郑芝龙叫来,一起晚膳。 过了一阵,收工的宋应星和郑芝龙一起来到了乾清宫,朱由检坐在桌上已经等了一阵了,试菜的太监早早试好菜,只等宋应星他们来了开始用膳。 宋应星和朱由检早都习以为常,他见了朱由检只是施礼之后,给朱由检打了个招呼就上桌了,可郑芝龙却有点诚恐成慌,他小心的给朱由检行礼,这才坐在了下去。 “开始吧!”朱由检拿着筷子,示意宋应星他们开始用膳。 “谢师傅!”宋应星也不矫情,说完拿起筷子就开战,什么好吃吃什么,一点都没有见外的意思。 朱由检见了微微一笑,用筷子指了指郑芝龙,说道;“爱卿不要客气,最近就在朕这里吃住,你看宋应星怎么吃饭,你就怎么吃,不要拘束。” “是!陛下!”郑芝龙毕竟是海盗出身,被朱由检这么一说,也不再拘束,他着宋应星的样子,放开了吃饭。 朱由检自己也有点饿,看到什么喜欢吃的,就用筷子指一下,有试菜太监给他把菜夹到自己的盘里。 在吃了个八成饱的样子,朱由检的话开始多了起来,宋应星也边吃边聊,和朱由检和聊得很开心。 朱由检夹起一块鱼肉,放在嘴里边吃边道;“最近曲轴做的怎么样?” 宋应星吃了一口米饭,嘟嘟囔囔的说道;“今天已经把车床上工装调试好了,以后可以派其他的车工去车制了。” 朱由检点了点头,吐出一根鱼刺,说道;“不错,不过后面的活要加紧了,朕在东江镇已经答应毛文龙他们,说要给他们准备一批柴油机,装在小船上。” 宋应星这时停下了筷子,看着朱由检说道;“目前还算顺利,一旦车制完一批曲轴,有现成的磨床,不过那磨床我还没摸过,还请师傅抽空给我讲一下。” 朱由检回道;“明天吧!你早上安排几个人把磨床擦出来,先保养一下,下朝之后,我去教你怎么操作曲轴磨床。” “好的!”宋应星说着,又开始吃起饭来。 朱由检这时又问道;“其他的工作干得怎么样?那群焊工练习的怎么样了,可以上手了吗?” 宋应星回道;“有十几个人,一般的焊接没有问题了,只等着师傅去安排工作。” 原来焊工已经有人可以开始干活了,朱由检很高兴,明天他准备让那些焊工做烘干机,想到这里,朱由检决定今晚在电脑上画几张草图,然后明天让那些焊工开始下料焊接。 朱由检和宋应星边吃边聊,可郑芝龙却没多少话,等朱由检把工厂的情况大致的了解了下之后,然后把目光投向了郑芝龙。 “爱卿今天在工厂里看了,有什么感想?” 郑芝龙一听朱由检问话,连忙方向筷子,回道;“臣看了之后,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 朱由检微微一笑,问道;“喔?什么词?” “震撼!臣相当的震撼,臣走遍大江南北,海内海外,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精致的器械。” 朱由检心想,谁见了朕的工厂不震撼,朕让你看工厂,就是让你增强对朕的信心,还有就是让你督促工厂造出海军的武器。 想到这里,朱由检说道;“爱卿到了京城估计也很着急,是不是想大干一番,把大明的海军的战斗力提上去?” 郑芝龙一听,连忙回道;“是的,臣今日看了这些器械,感慨良多,心道,有这么好的器械,能不能造船大的海船,能像陛下的那个车子,自己就能跑了,那样水师再也不用发愁风向的问题了。” 朱由检笑了笑,回道;“这就要看爱卿怎么做了。” 郑芝龙有点奇怪,问道;“臣不知道陛下所说何意?” 朱由检解释道;“爱卿最近没有什么事,可以在工厂多看看,然后想出一些符合水师武器,可以委托工厂制造,不过可是要海军衙门掏银子的。” 郑芝龙一听,这是好事啊,可海军衙门还没建立,怎么委托,于是他问道;“陛下所说,臣一定照办,可海军衙门还没影,臣怎么掏银子。” 朱由检摆了摆手,说道;“这个不用着急,对于海军衙门的事情,起码要筹备三五个月,所以爱卿可以先看,然后提出所要制造武器,委托给工厂,工厂也可以按照你提出的武器先进行筹备,也可以提前制造一些。” “是!陛下!”郑芝龙回道。 朱由检点头之后又说道;“目前你要筹备海军衙门,可以寻找你属意的水师,以及人员,然后提交给朕审核,等时机成熟,朕会宣布成立海军衙门。” “明白!”郑芝龙心里很高兴啊,这海军衙门一旦成立起来,自己可就是大明第一任海军大都督,看来熊文灿说的很对,自己要高升了。 这时,朱由检又提醒道;“不过目前爱卿不要太张扬,不能把消息传出去,否则朕会很被动。” 郑芝龙回道;“是!臣一定守好口风。” 第二百四十三章 朝议朝鲜问题 朱由检笑道;“这样最好,额?最近爱卿就不要在京城乱逛了,就在朕的工厂多看多学,晚上出宫之后,可以先到宋应星的府上暂住,等成立海军衙门之后,朕会赐给你宅院。” 郑芝龙连忙回道;“谢陛下!” 朱由检看了看桌上的菜,然后说道;“你们吃好没有,吃好了就可以出宫休息去了。” 宋应星和郑芝龙见了,都说吃好了,然后给朱由检告辞出宫去了。 等宋应星他们走后,朱由检又开始头疼了,批阅一天的奏章已经够累的了,可晚上还要做图,起码要折腾到凌晨。 可朱由检也没办法,这末代皇帝不是那么好当的,不想大明被建奴欺凌,就得拿出十分的劲头,避免这事的发生。 其实朱由检有时都在想,要是自己熬到十七年,把政权给李自成,也许自己会轻松一点,可反过来一想,这个家伙也太不争气,给他只会把汉家江山拱手送人,也是把王炸愣生生打成烂牌的家伙。 既然是这样的结果,还不如自己奋斗一番,也许会改变汉人的命运。 还好,目前朱由检是年轻人,身体十分的好,累点还不至于会死,他在电脑上绘图一直搞到深夜。 第二天卯时,朱由检又被王承恩叫醒,他洗了把脸,让自己精神起来,因为今天他预谋着,要在朝堂公布一件大事。 钟鼓乐声中,几声鞭响之后,两班文武大臣分列步入皇极殿,朱由检高高在上,俯视着殿下群臣。 文武大臣起身唱和之后,开始进入朝议,这时,朱由检看到底下的那班朝臣一个个神采奕奕,一看就是很多天没有上朝,身体养的白白胖胖的,精神得很。 朱由检见到这个情况,也忍不住暗暗的吐槽,朕累得没白天黑夜的,你们可倒好,一个个闲得蛋疼,几天不上朝,今天准备好好怼一下朕,过过嘴瘾。 正想着,就有言官出班开始了;“陛下!臣等对陛下突然外出十分担忧,还请陛下以国事为重!” 朱由检一看,果然自己到东江镇,会被言官揪小辫子,这还没开始朝议,矛头已经对着自己了。 不过朱由检现在也不能说,你们说的不对,朕十分不满,要是这么一说,肯定会有一大群言官出来叽叽歪歪。 于是,朱由检还是从善如流的回道;“爱卿所说在理,不过爱卿有点误会朕,朕这次去东江镇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情,也正是这样,朕今日提出一个议题,还请诸位爱卿给朕出谋划策。” 那个言官没想自己的劝诫竟然得到了皇帝的认同,于是他得意洋洋的扫了一圈群臣,然后回道;“陛下如此,臣等宽心不少,还请陛下提出议题。” 朱由检摆了摆手,示意那言官回班,然后说道;“今日这议题是关于朝鲜的问题。” 朱由检说到这里,把目光投向了韩爌,接着说道;“韩爱卿!你是首辅,应该对朝鲜的问题比较了解,能不能把目前朝鲜的问题给诸位爱卿说说?” 韩爌一听,赶紧抱着奏板出班回道;“臣遵旨!” 韩爌说完,把身子一转,面向文武大臣,说道;“关于朝鲜的事情,老臣一直都很关注,今天陛下要老臣给诸位同僚说说朝鲜的问题,那么老臣就唠叨几句。” 本来今天那班言官准备大肆批评一顿朱由检的,没想朱由检轻轻的一拨,就把话题转到朝鲜的问题上了。 其实,关于朝鲜的问题,在东林人内部已经形成共识,那就是皇帝准备向东江镇用兵,那么就不要触龙鳞了,没想皇帝一回来,没说两句话,就提起朝鲜,那么可以肯定的就是东江镇即将用兵。 对于这班文臣来说,打仗好啊,只要一打仗,物资就会源源不断的从国库拨出来,那么大家是不是可以趁机,嘿嘿,后面的就不用说了。 那些武将就更不用说了,能不能打过暂且不提,去战场转一圈,起码也得捞点好处,反正死的是兵丁,自己又不会掉块肉。 当然,一些有识之士,对胡乱用兵持怀疑态度,所以他们等着韩爌把朝鲜的情况介绍完,再开始战斗。 对于韩爌来说,他心里对用兵东江镇是不太支持的,因为他是首辅,一旦东江镇开战,他的压力是最大的,毕竟内阁掌握着钱粮和军队,他能不操心吗? 再说东江镇开战,大明目前来说只会增加财政困难,以后怎么维持朝廷的运转,所以韩爌从内心来说,并不是很感冒,他只想着自己猜透皇帝心思,然后用软刀子割肉,把皇帝的锐气消磨掉,最后不了了之。 “去年,伪金对朝鲜用兵,占领了朝鲜,大明因为辽东战事紧急,没来得及救援朝鲜,就让朝鲜藩王到大明避祸,一连下了三道圣旨,结果朝鲜藩王并没有来大明,反倒接受了伪金的藩王称号,对此,朝廷曾经发圣旨斥责,结果也没有下文。” 韩爌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接着说道;“目前看来,朝鲜态度不明,既不和朝廷联系,也不给朝廷进贡,基本情况就是这样的。” “喂不熟的白眼狼!”有言官跳出来,大声的骂朝鲜忘恩负义。 “真是岂有此理!就算投靠伪金,起码也给朝廷一个照会吧,竟然连个话都没有,简直把大明视若无物。” 韩爌话音落下之后,一班言官难得义正言辞的抨击朝鲜做事太过分,不给大明面子。 再说温体仁,他看见朱由检今天一反常态的提出朝鲜的问题,知道绝不是心血来潮,因为重朝鲜的事情,去年就已经发生了,怎么过去快一年,现在又翻出来,一定是朱由检早有打算。 于是温体仁出班奏道;“臣以为,该给向朝鲜派出使者,当面斥责朝鲜藩王” 可温体仁就不该出班说话,本来那些东林人还准备符合朱由检,见温体仁发表意见,立马有言官跳了出来说道;“微臣以为,朝廷已经发圣旨斥责过了,可那边没回信,有可能是伪金看的太紧,没法回信。” 第二百四十四章 战略上忽悠皇太极 这言官一发言,其他的一些大臣也都出班附和,表示再次斥责不对,应该派人去了解情况。 朱由检一看,这那是商议国事嘛,双方的意思差不多,却偏偏要争锋相对,扣一个字眼也要扯半天皮,真是浪费时间。 朱由检不想在啰嗦,他站了起来,走到玉阶边;“大明已经仁至义尽,多次下过圣旨,可朝鲜对大明不闻不问,已经触犯大明的威严,所以……” 朱由检说到这里,环视一圈朝臣,厉声说道;“朕决定,撤销朝鲜藩王称号,从此将成为大明的征战之国。” 朱由检此言一出,朝堂一片肃静,所有的大臣没有想到皇帝竟然如此决绝,一点余地都不给朝鲜,直接撤藩,并且以后可能会对朝鲜用兵。 过了片刻,毕自严出班奏道;“陛下!还请三思,朝鲜一旦被撤藩,辽东的战事将更加的困难。” 毕自严是老成之言,他知道,一旦和朝鲜开战,其实是跟朝鲜的后金兵开战,这将增加朝廷的军费负担,本来略有气色的财政赤字,可能雪上加霜。 朱由检摆了一下手;“爱卿意思,朕十分了解,朕只是撤藩,暂时不会对朝鲜开战,只是表明大明的态度。” 毕自严听了,连忙回道;“那臣就放心了。” 朱由检点了点头,说道;“毕爱卿的想法,朕也想过,但是,朝鲜受大明多年恩典,却不知回报,当年万历先帝为了朝鲜,出兵打败倭寇,国库几乎打光,可谓仁至义尽,可朝鲜怎么对大明的?投靠伪金之后,连个话都不给大明,朕撤藩也是情理之中。” 朱由检今天在朝堂上明确的表明自己态度,是一种战略上的表态,因为只有他知道皇太极将会再十一月的时候,入关劫掠。 而朱由检这时放出朝鲜撤藩的消息,是在迷惑皇太极,他准备摆出一副可能进攻朝鲜的姿态,让皇太极忌惮,让他觉得自己一旦入关劫掠,东江镇那边可能就会有动作。 这时,皇太极只要不傻,就会分出一部分兵力留在朝鲜和辽东,那么入关的建奴的数量就会大大减少,相对的就是大明的损失也会减少。 这笔账,朱由检可是算的过来的,每少一个建奴入关,大明百姓就会减少一份损失,而大明对皇太极的用兵也会更加的充裕。 目前,朱由检已经开始部署即将开始的大战,而放出即将对朝鲜的用兵可能,只是他对付建奴的第一步。 后面他会动作更多,调兵遣将,给皇太极一个大大的惊喜,这次要是不把他打疼,以后他会变本加厉,没钱就到大明转一圈,岂不是把大明当做提款机了。 朱由检有理由相信,今天放出这个消息,明天就会在京城传开,要不了多少时间,大明军队动向的消息,会出现在皇太极的案头。 当然,光是说撤藩的事情,还不足以让皇太极下定决心增兵朝鲜,那么接下来朝议,一定会让皇太极下定决心。 朱由检在宣布撤藩之后,看着朝臣,说道;“想必很多爱卿对朕的这次外出感到意外,可能会猜想朕为什么要这么做?” 朱由检此话一出,所有的朝臣都把目光看向了他,有些朝臣就在想,不就是对毛文龙太失望了,准备加强东江镇的军事力量。 其实这些人猜的大差不差,朱由检接下来所说基本符合他们的意思;“朕自从继位以来,东江镇那边战事屡屡受挫,大好的东江镇,竟然丢的只剩下几个小岛了。” 朱由检说着把目光投向了韩爌:“所以朕很着急,就特意去看了看东江镇的情况,结果不看不知道,东江镇的情况可谓糟糕透了。” “朕发现了几个问题,第一,东江镇的士兵普遍吃不饱肚子,这怎么能打好仗?第二,东江镇的物资也跟不上,渡海的时候,竟然靠一些木筏,实在是太简陋了。” “所以,朕觉得必须加强东江镇的兵力,准备让曹文诏带一万兵丁到东江镇,更改营制。” 朱由检说到这里,抬眼看了朝臣一圈;“朕的意思大概就是这样的,诸位爱卿就朝议一下,看朕的这个设想是否可行。” 朱由检这话一出,那些东林人顿时眼前一亮,没想皇帝的决定会对东林人有利,假如曹文诏顺利更改营制,岂不是说东江镇将会落入东林人的掌控之中。 这样的好事岂能反对,再说辽东袁崇焕背后的支持者钱龙锡,他听到皇帝做出这个决定,也是心里一跳,这时不赶紧附和,万一被其他的傻货给搅合了,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于是,钱龙锡不等其他官员表态,赶紧举着奏板出班,附和道;“臣赞同陛下的决定,东江镇确实到了更改营制的时候了,否则东江镇会更加糜烂。” 本来有些言官准备出班反对朱由检,谁知钱龙锡先跑出来支持,那些言官顿时都不敢发言了,钱龙锡可不是一般人能得罪的起的,因为人家掌握着钱袋子,现在给他添堵,以后还想不想挣钱了。 于是,这些家伙一下就转了风向,纷纷表示支持朱由检的这个决定。 朱由检心里明白,这些家伙并不是好心,为大明着想,而是有利益驱使他们这么干,可朱由检现在只想通过这个决议,以朝廷的名义调曹文诏到东江镇,那么这笔军费就该由朝廷出,而不是朱由检掏內帑。 说起来,朱由检自从穿越以来,已经把內帑花的差不多了,要是有点事就用內帑,那点存粮迟早也要用完的,所以朱由检该用国库的钱,绝不会用內帑,虽然受点掣肘,算起来还是划算的。 早朝这两件事顺利通过朝议,朱由检轻松不少,他给韩爌说道;“既然诸位爱卿都同意朕的方案,内阁可以拟诏,给朕递上来批阅。” “臣遵旨!”韩爌回道。 这时,朱由检心里有点得意,现在把曹文诏调到东江镇的事情再公布出去,皇太极应该对东江镇重视了吧,想不调兵到朝鲜都不行。 朱由检达到目的之后,让那些朝臣继续廷议,等到下朝,他又火急火燎的朝工厂赶去。 第二百四十五章 宋应星引荐同趣好友 工厂的金工车间,这时已经是夏季,朱由检走在里面有点闷热,他把外面的龙袍脱了,递给了身边的王承恩,然后朝换衣间走了过去。 路过那片车床的时候,朱由检看到有十几台车床已经都在工作,每个车床跟前都站着两个太监,他们正在车削柴油机上的零件,有小轴,端盖,缸筒等配件,有些已经按照图纸做了出来,在车床跟前码的整整齐齐。 没一会,换好工作服的朱由检到了宋应星工作的车床跟前,这时,宋应星正低头擦拭着曲轴磨床的工作台。 “怎么样?对磨床的结构了解了没有?”朱由检一边问宋应星,一边把手套戴在了手上。 宋应星一转头,看见朱由检站在自己的旁边,连忙笑着回道;“师傅!你来了?” 朱由检点点头,然后说道;“你去打开工具箱,把磨床的附件拿出来。” “好的!”宋应星说着,到了磨床旁边的工具箱边,然后从里面拿出顶尖,卡盘等磨床上使用的工具。 朱由检则把工作台的沟槽清理了一下,然后把固定螺栓的底部滑进沟槽,再把装夹曲轴的工装放在工作台上,量了一下加工位置,开始固定工装。 这曲轴磨床本来就有现成的磨削工装,可以磨削六缸发动机曲轴,磨削双缸曲轴还不是小菜一碟。 过了一刻钟的样子,朱由检和宋应星把曲轴磨床上的工装固定好,朱由检吩咐宋应星把车制好的曲轴放在工作台上,然后两人抬着把曲轴一夹一顶,牢固的和工装连在了一起。 “磨床加注冷却液没有?”朱由检问道。 “加了。” 朱由检听了,开始检查电器,一个个的是试电器的运转情况,还好,磨床的所有电器都完好。 朱由检一按冷却液的按钮,有水泵的声音响起,一股冷却液从龙头冲了出来,朱由检再一按磨床的磨削砂轮按钮,巨大的砂轮开始旋转起来。 一个快移之后,工作台上的曲轴开始慢慢靠近砂轮,这时朱由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曲轴蘸火没有?” 宋应星回道;“车好就拿到锻造车间蘸火了。” 朱由检看了看车削过的工件表面,发现颜色经过蘸火已经发生了变化,由于球墨铸铁是黑色的,所以不仔细看,会以为没蘸火。 磨床的进给尺寸是以丝为计算单位的,所以朱由检手摇刻度盘,用工件轻轻的碰到砂轮上,进行了一次试磨。 “滋滋滋……”砂轮旋转着,从旋转的工件上带走多余的铁料,没一会就完成一次磨削,朱由检用千分尺测量了一下尺寸,然后摇动刻度盘,开始进行第二次磨削。 两次下来,曲轴的一个工作面磨好了,接着第二个工作面,这时朱由检让宋应星上手,教他怎么操作磨床。 宋应星在一旁看了,也知道大概的程序,觉得这个比车床还简单,不由胆大起来,他在朱由检的指导下,开始工作。 在宋应星上手之后,朱由检就不再自己操作磨床了,他就在一旁指导宋应星,觉得他可以自己独立工作,就坐在一旁休息一阵。 没想宋应星不到半个时辰,就磨削好了另一根曲轴,朱由检测量了一下尺寸,所有磨削尺寸都合格,朱由检不由放心了下来,他准备去安装车间看看那些焊工,给他们安排烘干炉的工作。 走之前,朱由检问宋应星;“听说你老家有很多和你一样,喜欢机械的朋友?” 宋应星和一个太监把曲轴抬下工作台,站起来回道;“是啊!我有很多这样的朋友。” 朱由检又想了一下,问道;“他们都是什么身份?” 宋应星回道;“大都是秀才,有几个是举人。” 朱由检说道;“很好!你给他们写几封信,详细的介绍一下这里情况,给他们讲,只要来,表现突出,以后朕可以赐举人和进士。” 原来皇帝也是可以赐举人和进士的身份,是不用科举的那种,但是待遇却和科举进士一样,可以当官,朱由检知道自己有这个权利,这时不用一下,怎么能吸引来人才。 特别是那些科举无望,却又很想当官的那种士子,这就是一条做官的捷径,一旦在这里开个口子,以后会有更多的有才的秀才和举人来走这条路,朱由检就是要改变一下,这种单一靠科举做官的路子,但前提是你要会某种技能。 不过现在不能动静太大,等拿到军权之后,再狠狠的开始改革,以后不但官由朝廷出俸禄,吏员以后也要由朝廷负责俸禄,增加他们对朝廷的忠诚度。 当然想要做到那个程度,首先得要解决大明的米虫,那些宗室藩王,否则一切都无从谈起,对于这些藩王,朱由检也有盘算,不过现在还不适合动他们。 宋应星见朱由检要招揽自己认识那些同趣朋友,十分的高兴,连忙保证道;“我今晚就回去写信,给他送去这个好消息,他们一定会来的。” 也许宋应星没想到,自己今天的这个举动,在若干年之后,他的这些朋友会活跃在大明的政坛上,以至于赫赫有名的东林党也甘拜下风,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政坛势力。 朱由检和宋应星谈话之后,就去了安装车间,当他走到车间的大门的时候,想起了孙承宗在安装车间两人的谈话,不由开始着急,怎么孙承宗还没有把袁可立叫来。 其实,朱由检多想了,这时的孙承宗和袁可立已经来到京城脚下,正准备进城,袁可立和孙承宗坐在一辆马车上,正准备下车,接受城门兵丁的盘查。 当然,孙承宗和袁可立都是官员,也可不用下车,让兵丁打开马车的帘子看一下就行,可他们都是自觉的人,下车之后,让兵丁清楚的看到自己是什么人,不搞什么特殊化。 偌大的京城,每天出入的百姓可不少,在城门口排队接受查验的人,排出去有一百多米,孙承宗和袁可立带着马车,随着人流慢慢往前走。 就在这时,有一队官员的车队从城里出来了,有官员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朝外面看,突然他把目光锁定在了袁可立的身上;“咦?礼卿兄!” 第二百四十六章 带着棺材上任 正在排队的袁可立,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不由朝马车看去,却笑了起来,回道;“怎么这么巧?孟暗兄这是有何公干?” 原来这马车上的人,正是当年辽东三杰之中的李邦华,他现在是兵部尚书衔,主管兵部操练,军械等事务,现在正准备出城,实验一下改造的战车。 说起李邦华,这人还是很有能力的,当年主持天津的后勤事务,调度得当,及时给辽东送去粮饷军械,深得天启帝的赏识。 他和袁可立同为管理辽东后勤的巡抚,因此两人十分默契,彼此很赏识,这突然见到袁可立又出现在京城,岂不惊奇,李邦华连忙下了马车,跟袁可立和孙承宗打招呼。 三人站在城门口寒暄一阵,李邦华说了几句话之后,把目光投向了袁可立的后面的那辆马车,很奇怪的问道;“怎么礼卿兄的马车上还拉着一口棺材?人家都是从城里往外拉,老兄怎么往城里拉?” 原来李邦华发现那辆马车上竟然拉着棺材,这才很好奇的问李邦华。 一旁的孙承宗笑了起来,指着袁可立解释道;“这是礼卿兄给自己备的棺材,他害怕在任上死了没有棺材,所以就把自己棺材拉了出来,准备死了再拉回去,免得一死,来不及买棺材。” 李邦华听了孙承宗的解释,顿时肃然起敬,他很郑重的给袁可立作揖道;“礼卿兄可谓我等楷模!” 袁可立也郑重的回礼道;“孟暗兄过奖了。” 这时,一旁的孙承宗笑着说道;“好了!几个老不死的还不赶紧回去收拾酒桌,咱们今晚小酌几杯!” 李邦华一听,连忙说道;“不错!今晚就到老夫府上,老夫有陈年花雕,只等二位前来赏光!” 正当袁可立往京城里进的时候,朱由检这时正在安装车间,给几个太监看图纸,然后带着他们下料,等离子切割的钢板,被一块块的切割出来,一些太监已经按照组装的图纸,焊接一些零件。 由于烘干机的外壳需要做成圆筒,所以需要用卷板机把铁板卷成圆筒,朱由检在下完所有的材料之后,又带着几个太监,把两张钢板拼接起来,准备放入卷板机卷板。 正当他开着行吊把钢板放入卷板机的时候,王承恩带着一个太监走到了朱由检的跟前;“陛下!袁可立袁大人和孙承宗孙大人,已经进宫了,正在乾清宫等候陛下召见。” 朱由检听了,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说道;“你去给两位爱卿说,就说朕半个时辰之后到,让他们在那里找点书看,打发时间。” “是!陛下!”王承恩说着退了几步,朝着工厂外面走去。 朱由检等王承恩走后,一边操作卷板机,一边教这些太监怎么卷板,一个太监被朱由检吆喝着,渐渐的学会卷板机的操作。 过了一刻钟的样子,一个卷好的圆筒被行吊吊着离开了卷板机,这时,朱由检让那些太监开始对接烘干炉的其他零件。 对好之后,有些是焊工的活,大概能干到明天上午,所以朱由检就让那些太监,开始围着烘干炉焊接各个部位,自己则换了龙袍,去乾清宫接见袁可立他们。 到了乾清宫之后,朱由检见到袁可立和孙承宗正相对说话,王承恩喊到;“皇帝驾到!” 孙承宗和袁可立听了,连忙站了起来,准备给朱由检行礼,这时朱由检却对着袁可立行礼道;“袁爱卿不必多礼!朕给你添麻烦了!” 袁可立见朱由检给自己行礼,连忙准备跪下还礼,却被朱由检上前伸手架住,他对袁可立说道;“爱卿年纪已大,就不必如此,咱们君臣三人说说话即可,都落座吧!” 朱由检说这话的时候,把目光却看向了孙承宗,孙承宗自然知道这是朱由检在感谢自己,他拱手作揖一下,然后就落座了。 朱由检拉着袁可立的手,坐在了他的旁边,一边拉手,一边说道;“爱卿让朕好等啊!现如今东江镇危如累卵,急需爱卿这样的大才才能让朕安心。” 袁可立被朱由检拉着手不放,也是感动不已,他用另一只手摆了下回道;“陛下如此,让老臣惭愧不已。” 朱由检叹了一口气,说道;“袁爱卿当得了,朕这次请你出山,也是确实没有合适的人,否则也不会勉强爱卿,朕知道爱卿身体不好,如此已经是很过分了。” 这时,孙承宗接过了话;“袁大人这次出仕,可是把棺材都带着出来了。” 朱由检听了一愣,问道;“孙爱卿何出此言?” 袁可立见孙承宗要说棺材的事,连忙阻止道;“孙大人不必扯那些没用的,国事要紧。” 朱由检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知道里面肯定有故事,他拍了下握着袁可立的手,追问孙承宗;“讲!朕想听听。” 孙承宗回道;“袁大人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害怕死在任上,就把自己打好的棺材,带着一起上任,要是死了,也好有个棺材运回老家。” 朱由检听了,心里有点沉重,语气低沉的对袁可立说道;“为难袁爱卿了!” 这时袁可立却笑了起来,回道;“陛下如此看中老臣,老臣也只有舍命陪君子了,呵呵呵……” “好!真是朕的肱骨之臣,爱卿如此,朕必不负爱卿!”朱由检有点感动,他说着站了起来,对王承恩招了招手。 王承恩见了连忙走到跟前,朱由检说道;“你去太医院,给朕找最好的太医,然后让他跟着袁大人一起赴任。” “是!陛下!”王承恩说着退了出去。 等王承恩走后,袁可立感动的站起来说道;“陛下如此,老臣感激涕零。” 朱由检摆了下手,回道;“爱卿对大明如此忠心,朕只是小小回报而已,咱们接着叙话吧。” 朱由检说着请袁可立落座接着说话,袁可立在朱由检坐下之后,又坐在了锦凳上。 朱由检看着袁可立,说道;“爱卿这次巡抚山东,可有什么要求?” 袁可立见朱由检说到正题上了,这是让自己提好处,所以袁可立也不客气,说道;“老臣想要一些盐引!” 第二百四十七章 与袁可立会谈 “盐引?”朱由检没想到袁可立竟然是要盐引,这是什么情况? 孙承宗见朱由检有点纳闷,知道朱由检不太了解盐引的重要性,现在虽然盐税收不上来,可盐引却很值钱,只要拿到盐引,就相当于拿到银子。 所以孙承宗连忙给朱由检提示道;“陛下!有了盐引,天下的盐商自然会求到袁大人,那时就有很多的银子在袁大人的掌控之中,也可用盐引把粮饷送往东江镇。” 朱由检被孙承宗这么一提醒,这才知道自己竟然忽略了盐商的事情,扬州的盐商可是富甲天下,而袁可立手握盐引,其实就是捏住盐商的脖子,他们要是不配合运输粮饷,那么盐商也会损失很大。 弄明白这中间的关系,朱由检连忙点头回道;“袁爱卿你觉得多少合适,给朕报个数就行,朕一概准了。” 袁可立见朱由检如此大方,连忙谢道;“谢陛下!” 朱由检接着又问道;“爱卿还有什么要求,只管说。” 袁可立知道朱由检之所以这样,那是信任自己,所以他也不矫情,说道;“老臣还想要一些匠作坊的工匠,以便到了山东可以打造军械铠甲,还有,准许老臣在山东境内设卡,收税!” 先前朱由检听袁可立说工匠的事情,觉得没问题,可后面袁可立竟然提到设卡收税,就有点奇怪了,问道;“设卡收税?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孙承宗袁可立解释道;“袁大人的意思是东江镇要打仗,没有银子是不行的,所以袁大人在山东境内设卡,对过往的客商征收商税,用以东江镇的军费。” 朱由检听了,知道这个办法很老套,但是很管用,可是内阁那边不知道能不能通过,于是朱由检有点为难的说道;“朕这边是没有问题,可内阁那边,估计不好通过。” 朱由检说这话可不是瞎说,有些牵扯到天下商人的事情,在内阁那边真的不好通过,毕竟很多的官员都是半商半官。 这些官员明面上和商人没有关系,可家族的生意做遍天下,要收他们的税,用脚指头想,那也是千难万难,不好通过。 袁可立见朱由检这样说,知道朱由检也有难处,不过袁可立和东林人有些交情,并且有孙承宗支持,想要打通内阁,难度也不大。 所以袁可立说道;“老臣和内阁的几个官员还算不错,要是和他们商议一番,应该问题不太,毕竟这也是为大明着想,老臣以为他们应该是识大体的。” 朱由检听了袁可立这话,那里还不明白袁可立的意思,袁可立想通过孙承宗在东林中的地位,让他们同意山东收税,只要许以一些好处,是能通过的。 朱由检想到这里,觉得这次把袁可立叫出来,实在是太对了,袁可立的要求也不高,只是在山东境内收点商税,这应该是没问题的。 想到这里,朱由检点头说道;“既然爱卿有如此把握,朕也就没有问题了。” 说完袁可立提要求的事情之后,朱由检把目光投向孙承宗,说道;“孙爱卿把朕关于辽东战略的问题,给袁爱卿说了没有?” 孙承宗点头回道;“给袁大人说过,他和臣仔细的推敲了一番,觉得陛下的这个构想不错,只是摊子铺的太大,一步不慎,大明有可能混乱一阵。” 朱由检听了,又把目光转向袁可立,问道;“爱卿的意思?” 袁可立回道;“老臣和孙大人的意思差不多,主要还是辽东百姓后撤造成的混乱,关键问题就是安置辽东百姓,一旦处理不好,可能会朝廷动荡,因为安置的地点就在京城附近,百姓闹起来,从各个地方来讲,都不好收拾。” 孙承宗接过话,说道;“是啊!这些百姓就在京城附近,到时镇压的话,就给一些言官落下话柄,不镇压又会动摇大明根基。” 朱由检这时笑了起来,对孙承宗说道;“这个问题到时可要孙爱卿出力了,前一阵,朕派出李若星到京城附近清查隐田,他给朕的奏章说了,好些勋贵和官员在那里都有隐田,所以爱卿是不是要调几个部队去帮忙一下?” “这个?”孙承宗那里还不知道这是得罪人的事情,他犹豫一下,接着咬牙回道;“臣不辱使命!一定把京城附近的隐田清理干净。” 朱由检听了,十分的满意,正要说话,孙承宗却提出了一个要求;“不过臣有个要求,还请陛下同意。” 朱由检一听,有点奇怪的问道;“什么要求?” 孙承宗说道;“臣要求陛下,准予给那些有隐田的勋贵和官员,以置换的形式,到别的地方给与置换。” 朱由检听了,知道孙承宗这是用置换的方式,降低那些勋贵和官员的抵制程度,让他们觉得吃亏不多。 “可以,不过那里有合适的土地给他们置换?”朱由检问道。 孙承宗回道;“这个问题是不太好解决,不过臣认为可以这样,凡是在京城的官员,允许他们用家乡的荒地,一比二的方式置换,而那些勋贵则直接退出,用银两置换。” 朱由检一听,要花银子,不由眉头一皱,问道;“可朝廷本来银两就不够,那里有多余的银子来置换?” 孙承宗这时笑道;“可以打欠条啊,以后再给他们,反正清查出来的是隐田,要是不愿意,直接没了。” 朱由检一听,这怎么像后世拆迁啊,没有银子直接说你是违建,要是不接受,直接连银子都没了,孙承宗这方法够狠,不过朕喜欢。 “可以!就按这个思路去办,不过爱卿说的一比二的置换,是怎么置换的?” 孙承宗回道;“京城做官的大都是在南方,只要是南方的官员,就按照两亩隐田在南方老家置换一亩荒地。要是北方的官员,就按照一亩隐田在老家置换两亩荒地。” 朱由检听了,把目光投向袁可立,询问道;“爱卿认为这方法是否可行?” 第二百四十八章 到李邦华府上做客 袁可立回道;“老臣认为可行,南方的一亩田可比京城的产出多,并且是非法变合法,老臣认为只要不傻,都应该愿意置换。” 既然袁可立都觉得主意不错,朱由检也就拍板了;“既然可行,那就按照孙爱卿说的去办。” 朱由检虽然采纳了孙承宗的建议,可心里却很不舒服,这些既得利益的皇亲国戚,达官勋贵,本来就占据这社会的高端。 可受一点损失,立马就不舒服,可他们没看到吗?天下的百姓已经都在饿死人了,他们却依然我行我素,哪有一点心怀天下的胸襟。 朱由检虽然埋怨,可还是觉得孙承宗这个相对温和的办法是可行的,要是强行镇压,在没有军权的情况下,反倒可能增加百姓的负担,与其这样,还不如温和的解决。 还有就是朱由检,已经把目光投向了遥远的北美,要是解决掉辽东问题,那时把北美当作这些达官贵人的置换地,就彻底解决了大明百姓的吃饭问题。 北美乃是后世世界的粮仓,要是把北美拿下,源源不断的把粮食运回大明,还存在吃饭的问题吗? 朱由检知道这个构思是可行的,可当前形势下,也只能把这个设想放在心底,等时机成熟之后,才能开始这波澜壮阔的移民事业。 想到这里,朱由检不在纠结移民北美的事情,他对袁可立说道;“爱卿难得与朕见面,不如就在宫里晚膳?” 谁知袁可立却答道;“不是老臣矫情,今日下午进城的时候,老臣与李邦华李大人已经约好,到他府上小酌两杯,所以……” 袁可立说到这里,把目光投向朱由检,似乎在求朱由检放自己一马,古人讲究言出必行,答应人家的事,要是不去,很没面子的。 孙承宗这时也替袁可立辩解道;“陛下!不是袁大人不愿意,而是确实是答应了李大人,所以晚膳还是在李大人府上比较好。” 朱由检听了两人的解释,哪能计较,他笑着回道;“既然你们三人要小酌,不知朕晚上能否去凑个热闹?” 袁可立听了,当即就高兴的回道;“陛下愿意去李大人府上做客,乃天大的好事。” 朱由检见袁可立同意,就站了起来,他对着刚办事回来的王承恩招手,说道;“你去御膳房吩咐一下,给宋应星和郑芝龙留下一些饭菜,其他的饭菜带着,朕要到李邦华府上做客。” 王承恩连忙回道;“是!陛下,这就去办!” 过了一会,朱由检带着袁可立和孙承宗出宫,一路到了李邦华的府上,再说李邦华,他在家中杀鸡宰羊,准备招待袁可立和孙承宗,府中的家丁和丫鬟忙的鸡飞狗跳,那里想到朱由检会来凑热闹。 当朱由检的仪仗到了李邦华府上的时候,李邦华正坐在两进两出的内宅小花园读书,只等孙承宗和袁可立来了,好去府门迎接,没想却是皇帝突然驾到,他慌得把书往桌上一扔,跑到大门迎接朱由检。 等他大开中门走出来,却见朱由检已经下轿,站在门口,身旁则是孙承宗和袁可立,李邦华见了,连忙上前准备磕头,迎接朱由检进府。 朱由检上前两步,托着李邦华的双手,说道;“李爱卿,朕听说孙爱卿和袁爱卿今天要到你府上小酌,朕就不请自来,无须多礼!” 李邦华年岁也不算小,他见朱由检不让自己跪拜,也只好作揖说道;“陛下光临寒舍,实乃蓬荜生辉,请……” 朱由检转身看了一下孙承宗和袁可立,笑道;“那咱们就进去打扰李爱卿了,呵呵呵……” 李邦华见了又连忙对袁可立和孙承宗说道;“请!请请请!” 双方客套完,朱由检带着孙承宗和袁可立进了李府,王承恩则带着一群太监,提着几个食盒,把御膳房做的酒菜端到了李府的桌上。 到了客厅,朱由检和李邦华他们落座,朱由检自然坐在主位,一旁是李邦华和袁可立,孙承宗反倒坐了个下首。 不过这桌的人都是高配,全是大明顶尖人物,孙承宗坐在下首也不算委屈。 朱由检知道李邦华是东林人,但是这老家伙和韩爌、钱龙锡他们不同,做事稳重,把京营的器械管理的井井有条,也算干吏,可他也和袁可立一样,都年纪大了,精力有限,所以他的手下见他老眼昏花,那也是欺上瞒下,上下其手,最后他也跟着背黑锅。 当然这是后话,朱由检主要是看中李邦华的身份,他是东林人,并且是老一辈的东林人,这里面就可以大做文章。 朱由检心里虽有算计,可李邦华却受宠若惊,他没想到朱由检会来自己府上做客,前一阵,东林人还在猜测朱由检对东林人不满,可今天的到来。却似乎在告诉大家,朱由检并没有冷落东林人。 所以,李邦华一张老脸也是笑开了花,他在大家落座之后,主动的站起来给朱由检倒酒,这些本来是家丁和太监做的,可他一激动,竟然忘了礼仪。 朱由检见了,也连忙点头,表示谢意,可一旁的王承恩却眼睛都直了,他没想到李邦华会忘了规矩,想呵斥,却又怕朱由检怪罪,所以就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李邦华。 倒完酒的李邦华,突然感到有人在看自己,抬头一看,却是王承恩站在朱由检的身后,一脸怒气的看着自己,这时李邦华才反应过来。 “我!我……”李邦华满脸通红的想要解释什么,朱由检自然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他转头看了一下王承恩,说道;“爱卿乃朕的肱骨之臣,你多虑了。” 可今天王承恩却一反常态,低声的嘀咕道;“陛下!规矩不能废!” 王承恩说完也不在解释什么,拿着银针就端起了朱由检的酒杯,开始试毒,试完之后,才把酒杯重新放在朱由检的面前。 朱由检见了也是苦笑不已,他摇头的对李邦华道;“爱卿!实在是太扫兴了,朕本想与诸位爱卿其乐融融的喝顿酒,结果却是这幅模样。” 第二百四十九章 东林人左派 李邦华哪能说王承恩的错。他连忙说道;“王总管乃是为江山社稷着想,如此却是最好,所谓防微杜渐还是有道理的,咱们不防君子,可小人却不得不防,王总管如此乃是为陛下着想,不可怪罪与他。” 朱由检听了,也是笑了起来,回道;“爱卿能理解朕的难处,朕甚是欣慰,说到这里,朕有点感慨。” 这时,朱由检突然话锋一转,把话题扯到了东林人的头上,他说道;“本来朕是十分欣赏东林书院的学子,可经过这两年的接触之后,朕有些失望。” 李邦华本来还笑盈盈的听朱由检说话,可当他听到朱由检突然说东林人,并且说很失望,顿时脸僵了起来。 他尴尬的笑着,不知所措,这时,朱由检看了看孙承宗,有转头看向李邦华,说道;“朕这么说,爱卿有点不好受吧?” 李邦华假笑的回道;“臣诚恐成慌。” 朱由检哈哈笑了起来,然后说道;“爱卿何必如此,其实朕并没有怪罪东林书院的意思,也没有给爱卿脸色看,朕只是陈诉一个事实,爱卿不必惊慌。” 李邦华见了脸色有点红润起来,他觉得朱由检这是在敲打东林书院,就在这时,朱由检又说道;“朕其实对东林书院的一些老人还是很欣赏,可惜的是,东林书院的一些后辈,不学无术,甚至科举舞弊,做官之后,不知报效朝廷,一味地贪腐,这让朕怎么能放心?” 李邦华听了也是连连点头,朱由检说的这是事实,并且是在自己的府上说的,与朝堂说是不一样的,这时朱由检在给自己说心里话。 于是李邦华回道;“陛下所说,却是事实,臣以为,该对东林书院进行一次清理,把不合格的学子和官员,剔除东林书院。” 朱由检对李邦华这个说法很认同,不过李邦华虽然是东林老人,可要把东林书院的人清理一番那是不可能的,目前东林书院并不在这些东林老人的掌握之中,只是他们说话比较权威一些。 所以朱由检摆手说道;“爱卿不必如此,就算清理,那也是无法避免一些人混进东林书院,再说东林书院只是一个教书育人的地方,怎么能在学子时期就能分辨出谁好谁坏,毕竟还没做官嘛。” 孙承宗听了朱由检这么一说,也点头接过话说道;“陛下所说有道理,臣对这些问题也很忧心,最近从东林书院选拔出来的官员,确实不堪一用。” 朱由检对孙承宗的这个表态感到高兴,他能清醒的认识到东林书院的不足,朱由检对孙承宗说道;“爱卿言之有理,其实东林书院在本质上只是一个书院,一个教书的地方,只是科举上进士的人太多,而形成一个校友聚会抱团的团体,朕这样说,爱卿觉得是不是这个理?” 孙承宗点头回道;“陛下所说无误!” 朱由检又转头看向李邦华,问道;“爱卿以为呢?” 李邦华也附和道;“陛下说的没错!” 朱由检见他们两人都认同自己的说法,就接着说道;“既然两位东林老人,都觉得朕说的对,那么朕以为,以后不能单独去说东林书院怎么样,而是要从思想上来进行区分,两位爱卿以为朕的这个说法是否妥当?” 李邦华想了想,觉得朱由检的说的没错,只是这样一来,东林书院以后可能就分裂了,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可李邦华又没有什么好办法,也只好说道;“陛下这话倒是有些道理,只是这样一来,东林书院可就分化了,恐怕有些不妥。” 谁知朱由检一笑,说道;“李爱卿,这个很正常啊,所谓理不辨不明,对国事有各自的看法是很正常的事情啊,咱们每天在朝堂争议国事,还不是很正常,结果还是为了大明好,所以东林书院分帮分派很正常,所谓党内无派,千奇百怪,朕说的可有道理?” 这时孙承宗回道;“陛下言之有理,有错误就要指出,要反对,东林书院出来的人也是鱼龙混杂,所以必须加以区分,而分帮分派也是可以理解的,事实上,东林书院的内部也是有师生,地域小团体的。” 朱由检点点头,说道;“由此可见,一个朝廷,一个家庭,都是有派系的,那么朕就给他们定义一下,凡是积极向上,爱护朝廷,以大明利益为宗旨的派系,咱们就叫它左派,凡是以个人和小团体的利益的派系,咱们就叫它右派,爱卿以为朕这样划分是否妥当?” 李邦华想了一下,问道;“要是左右都没有呢?” 朱由检笑着回道;“咱们就叫它温和派。” 这时,不愿掺和东林事务的袁可立,突然说道;“陛下这划分很不错,可臣有个疑问,谁都会说自己是爱护朝廷,以大明利益为宗旨,那不是混淆视听,无法区分了吗?” 朱由检回道;“很简单啊!朕给几位爱卿直接划分为左派,和你们不同的人不就是其他派系的吗?” 原来朱由检早有预谋,他想把东林人彻底分化,那么先纠集一些勤政廉洁的官员,直接划为东林人的左派,那么和他们相反的人不就是右派吗? 朱由检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东林书院已经尾大不掉,想要彻底消灭是不可能的,只能进行分化,那么怎么分化? 只有从里面挑出一些清正廉明的官员,让他们形成一个派系,那么很快就会在东林书院内部相互斗起来,那时东林人的势力就会在内斗中渐渐衰落。 当然,不要以为孙承宗他们傻,不知道朱由检的用意,可他们是清官,是懂得轻重的,朱由检对他们用这招,那是阳谋,不怕孙承宗他们不中招。 要是把这招用在韩爌和钱龙锡身上,那就别想了,屁用没有,反倒给自己惹上一屁股的麻烦。 所谓给人说人话,对鬼说鬼话,还是很有道理的,朱由检见三位老臣和自己谈的投机,竟然连饭都忘了吃,也有点不好意思。 在这里感谢羡慕嫉妒恨、尾号1698书友、tclg书友、xcore书友、等书友的月票,还有很多投推荐票的书友,尾号1648的书友、长期的推荐,十分感谢你们的支持,谢谢! 第二百五十章 带袁可立看电影 “额?今天朕有点过分,马上要晚膳,结果却让大家饿着肚子听朕胡说八道,朕给诸位爱卿赔罪了。”朱由检说着,拿起了筷子。 三个老臣见了,也呵呵笑了起来,孙承宗笑着说道;“陛下虽然年轻,可臣却被陛下的话所震撼,晚点吃饭也是值得的,呵呵呵……” 李邦华和袁可立也纷纷表示理解,并开心的笑了起来。 朱由检见了,就说道;“既然是告罪,那么朕也要拿出一点诚意,今晚朕就请三位爱卿去看电影!” 李邦华是看过电影的,知道好看,见朱由检愿意请客,立马惊喜的谢道;“谢陛下!” “电影?”孙承宗有点纳闷的看着李邦华,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看李邦华惊喜的样子,一定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至于袁可立就更别提了,直接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电影是什么东西,这时李邦华主动的当起解说。 没一会也把袁可立的兴趣提了起来,只等着晚膳完了,赶紧去看看那个什么奇怪的电影。 朱由检提议完看电影的事情之后,不再说朝廷的事,免得扫大家的兴趣,一边和大家饮酒,一边说些生活中的趣事,大家心情也放松起来。 朱由检问起李邦华家中还有那些人,李邦华回道;“目前还有一个亲弟弟,叫李邦美。” 朱由检端着酒杯说道;“今年有多大,可有功名?” 李邦华回道;“四十多岁,目前是一个县令。” 朱由检听了,笑道;“很好,要是他到京城来,可让他到宫中见朕。” 李邦华一听,高兴的说道;“臣一定让他去见陛下。” 朱由检为生突然提起李邦华的弟弟李邦美,其实和他看《明史》有关,因为天灾李邦华传的后面几句,看到李邦美在南明赣州失陷之后,大骂清军而死,这样忠于大明的官员,一定要提拔啊! 至于李邦华,一七年京城失陷之后,李邦华带着遗憾上吊自杀,可见李邦华并不是个软骨头,只是能力有限,无力回天罢了。 而朱由检今天之所以和这三个老家伙凑热闹,主要是因为这三个老家伙都是搞后勤的老手,能把后勤搞得井井有条。 其中孙承宗和袁可立是没的说,李邦华却有点糊涂,他手段没有孙承宗和袁可立那么硬,所以手下就经常钻他的空子,并且他为人柔和,待人处事比较中庸,以至于在后面的大战中受到牵连。 不过朱由检看人是看本质的,既然李邦华比较中庸,到时给他配个手段强硬的副手,让那些贪官无处下口,这时,朱由检脑海里,闪过了一个人的名字,吴麟征。 吴麟征这人在大明并不显眼,但是这人极其廉洁,并且也处理过很多公案,是个手段强硬的人,只是目前年轻还不大,可以提到李邦华的身边做副手。 朱由检绕了这么一大圈,根本还是为了即将发生的大战,在做准备,有了好的后勤官员,朱由检在即将开始的大战,也能从容调度,不会因为后勤的问题而拖后腿。 当然,韩爌目前也要搞好关系,他的支持是至关重要的,所以朱由检对韩爌还是比较尊重,虽然对他不满,但那也只能放在心里。 用完晚膳,朱由检就带着三个老家伙去看电影去了,等到了电影娱乐城,这里正在放映夜场,在电影院的广告牌上,写着《新白娘子传奇》第四十三集和四十四集。 再看那些来看电影的达官贵人,有很多的官员都认识朱由检,他们见皇帝来看电影了,正在排队买票的人都纷纷给朱由检让路。 朱由检这时却很克制的说道;“朕与民同乐,无需特殊化,排在前面的接着买票,朕也跟着排队,不搞特殊化。” 朱由检这话一出,那些买票的人,都纷纷对朱由检称赞,高喊;“陛下万岁!” 朱由检示意大家都安静,继续买票,过了一阵,朱由检随着人流走到买票处,购买五张电影票,然后带着孙承宗他们进了电影院。 等朱由检到了电影院之后,发现自己依然坐在中间一排的正中间,还是第一次看电影的那个位置,朱由检知道这是电影院故意给自己排的位置。 既然这样朱由检也不再纠结,他带着孙承宗他们落座,过了一阵,看电影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很多的站票,把整个电影院挤的满满的,看样子,光这一场下来,起码要挣一千七八百两银子,电影院果然是挣钱利器。 朱由检正在想银子的事情,眼睛无意一扫,却发现宋应星和郑芝龙两人,走进了电影院,他们在寻找自己的位置。 “宋应星!”朱由检主动的打了招呼。 “啊!师傅你也来了?”宋应星见朱由检坐在后排,赶紧打招呼,郑芝龙见了,也连忙喊到;“陛下!” 这里人多嘴杂,朱由检也不想过多的与他们交流,只是摆手道;“都坐下看吧!” 宋应星他们两人见了,也就在朱由检的前排坐了下来,原来这两个家伙,这两天同吃同住,关系打的火热,宋应星手里有电影票,自然就请郑芝龙来看一下电影。 郑芝龙自然也不知道电影是个什么稀奇的玩意,不过当他走进电影院之后,也被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这里竟然会有这么多人,看来京城的日子是比海上的日子好过。 就这娱乐的地方,也不是其他地方能比拟的,郑芝龙对京城越来越喜欢了。 再说孙承宗和袁可立,他们是第一次来看电影,自然十分的新奇,当他们看到屏幕上的出现朱由检的视频,顿时都激动起来,这电影确实出乎他们的意料,本来以为是什么戏剧,结果却是用屏幕放出来,这就超出他们的想象,他们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新白娘子传奇》的四十三集,故事情节已经到了金钵法王逼迫胡媚娘去杀许仕林,可胡媚娘因为和许仕林有情,几次都有机会下手,却没有动手。 那些看过前面剧情的人,纷纷都被剧情吸引了,害怕胡媚娘把许仕林杀了,有些激动的观众,都把手心攥紧了,可见十分入迷了。 十分感谢没钱的穷鬼的月票,没想到一下四张,出乎我的预料,没想写文还能拿到这么多的月票,实在是受宠若惊,诚恐成慌,谢谢诸位支持,谢谢! 在这里再次感谢一直给我投票的书友,谢谢你们的支持。 第二百五十一章 曹文诏接旨 不过朱由检对这种电视剧免疫,看了一小会就没意思了,他比较喜欢那种比较野性的电影,什么施瓦辛格等大片的电影。 朱由检在电脑里也看到了《终结者》的系列电影,不过朱由检现在是不会放出来的,因为这些观众还要渐进的引导他们,毕竟那种电影科幻色彩太重,想要看懂得要有一定的知识。 并且这些片子还是西方的电影,会不会对观众造成思想上的影响,朱由检都要全盘考虑,毕竟这时的人们自主思考的能力很差,很容易被一些人利用和误导。 朱由检想到这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能不能在这里搞搞识字班,先从京城开始,然后再向其他地方扩展。 朱由检细细一想,还真觉得有戏,假如大明的百姓有点读书识字的能力,那么大明的法律,以及政策也能及时传递给大明百姓。 朱由检想到这里,心道,等掌握了军权之后,一定要把礼部的职能转变一下,别一天光搞些什么礼仪,科举之类的事情,教百姓识字也是头等大事。 还有,朱由检也注意到,《新白娘子传奇》差不多也快放完了,下面该放什么电视剧和电影?这也是个头疼的问题。 后世的现代剧是不能放的,再有就是二战的片子也是不能放的,至于辫子戏,用脚指头想那也是绝对封杀,唯一能放就是大明以前的古装片。 一部是《洗冤录》,这部连续剧是以宋朝的推官宋慈为背景的故事,在这个时代放映,不会违和。 另一部就是《济公》就不用说了,在江浙一带十分有名的济颠和尚,并且还是神话故事,老戏骨拍的,和宋朝的事情很贴切。 这两部在电脑里都存的有,十分的适合放映,可接下来该怎么办? 朱由检想了一阵,想到了一个办法,在电脑里有很多的小说,能不能把这些小说,进行改编,然后用摄影机进行拍摄,然后在电影院来放? 朱由检细细一想,可是可以,可自己哪有那时间,只有先培养出一批演员,教他们拍戏,看能不能做成。 朱由检虽然想法很多,可是自己时间有限,也只有能做到哪算哪了。 同样是在夜晚,宁远城的府衙中,袁崇焕正和几位军将喝酒,他坐在主位上,端着一杯酒,对左面的一个人说道;“曹将军!本官祝你到东江镇之后,顺利更改营制!” 这个所谓的曹将军,其实就是曹文诏,他现在乃是宁远游击将军,一种杂牌将军,职位并不高。 他见袁崇焕给自己敬酒,有点受宠若惊,连忙举起酒杯,回道;“本将到了东江镇之后,一定按照袁都督的意思办事,把东江镇牢牢地抓在辽东军的手中。” 袁崇焕见曹文诏给自己表露心迹,很高兴的回道;“曹将军如此,本官就放心了,这次辽东军也是下了大本钱的,那可是一万兵丁啊!” 曹文诏连忙保证道;“本将明白,一定不会辜负袁都督的器重,到了东江镇之后,把毛文龙那边的人管的服服帖帖,袁都督指哪本将就打到那。” 这时,桌上的其他军将也连连点头,袁崇焕的弟弟袁崇煜这时把酒杯也举了起来;“曹将军到了东江之后,生意上的事情,还请曹将军多多支持。” “好!”曹文诏哪能抚了袁崇焕的面子,他端着酒杯就与袁崇煜碰杯,然后又对袁崇焕示意自己一饮而尽。 “果然爽快!本官佩服!”袁崇焕说着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曹文诏这时也不再废话了,他把酒一口喝掉,然后把酒杯倒过来,示意自己没有浪费酒。 其他的军将见了,一个个连声叫好,袁崇煜也赶紧把酒喝了个底朝天。 今天这场酒宴,是袁崇焕特意安排的,在他的战略部署中,东江镇也和朱由检的意思差不多,想用东江镇牵制建奴。 而顺利的更改营制,是标志着辽东对东江镇的管辖,以后只要这面发出军令,那么东江镇就会出兵牵制建奴,那么袁崇焕也能从容的修建锦宁防线,并且还有时间操练辽东军。 当然,目前的袁崇焕并不知道,朱由检准备放弃锦宁防线,虽然顺利的拿下东江镇的军权,可袁崇焕也隐隐的感到有点不妙。 为什么他有这个想法,主要是到目前为止,锦宁防线的修城军饷一直没有拨下来,手里的军饷只够发兵丁的军饷,以及维持日常开支。 所以,袁崇焕准备在曹文诏走后,给朝廷上疏,要求调拨修城的军饷。 就在大家热热闹闹喝酒的时候,有亲兵快步走到袁崇焕的旁边,然后小声的嘀咕了几句,袁崇焕听了,笑了起来,对曹文诏说道;“曹将军!有好事,皇帝陛下给你下旨了,赶紧到院里接旨!” 其他的那些军将,听了袁崇焕的话,都说曹文诏好福气,不知道是给皇帝引荐的,到时可要好好谢那位贵人。 曹文诏此时得意洋洋,这人在家中坐,福从天上来,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这不,刚在商议去东江的事,这圣旨就到了。 曹文诏喜气洋洋跟着袁崇焕他们到了院中,看到宣旨的竟然是一个锦衣卫,顿时也有点懵圈。 那锦衣卫把圣旨一展,喊到;“游击将军曹文诏接旨!” 曹文诏听了连忙跪地,抱拳回道;“臣曹文诏接旨!” 锦衣卫看了曹文诏一眼,开始宣读圣旨;“辽东游击将军曹文诏,常年在辽东作战,颇有战功,经王在晋推荐,担任东江镇副总兵一职,钦此!” “副总兵?”曹文诏没想自己一下升了两级,副总兵是仅次于总兵一职的官衔,权利不小,所以他一下愣在了那里。 “曹副总兵还不谢旨!”锦衣卫笑盈盈的提示曹文诏赶紧谢恩。 曹文诏听了,连忙叩首谢恩,他没想到王在晋竟然是自己的举荐人,这次到了京城一定要好好谢谢王在晋一番。 而袁崇焕听了圣旨之后,却脸色一冷,有点不舒服,王在晋可是和自己的家师不和,他怎么可能推荐曹文诏?这里面有问题,袁崇焕感到一丝不妙,可他又说不清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第二百五十二章 范文程家门口卖货 不过曹文诏还是识趣的,自己在辽东这么多年,对曹文诏比较了解,他对自己还是比较忠心,袁崇焕想到这里,脸上又露出了一丝笑容,不管怎么说,曹文诏升职,就意味着东江镇的军权会落在自己的手中。 接旨之后,曹文诏和袁崇焕赶紧让那宣旨的锦衣卫到府衙吃酒,那锦衣卫也不客气,跟着就进去了。 再说饶福安一行,经过长途跋涉终于见到盛京的城墙,饶福安在京城呆的时间不短,看见盛京矮矮的城墙,也不由感叹,建奴城池如此差劲,可兵丁却强悍如斯,实在是让人想不通。 由于是建奴的中心,这里的阿哈很多,他们衣衫褴褛的跟在他们的主子后面,一副摇尾乞怜的样子,看着真的很让人心酸。 到了城门口,饶福安发现这里有个地方和大明不一样,那就是没有乞丐,想想却明白了,这里哪会有乞丐啊,凡是汉人,一定会被建奴抓去当阿哈,怎么可能让你在这里要饭? 不过饶福安也看到,建奴的军纪很严明,凡是进入盛京的人,都是严加盘查,凡是过往的人,都要把身上和车上的东西拿出来给查验的披甲人看。 喇嘛经常来往这里,自然也了解这里的情况,他拿出了一块令牌,递给了那个披甲人,披甲人仔细的查看之后,这才让他站在一边。 至于剩下的人,却要仔细的查看,饶福安带着车队,让那些披甲人翻看,披甲人见饶福安他们是汉人,自然要询问一番。 饶福安会说建奴话,却指着喇嘛,意思是喇嘛知道自己是干嘛的,喇嘛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他对着披甲人叽里咕噜一阵,那披甲人才放饶福安他们进城。 进城之后,喇嘛很熟路的来到一个旅馆,然后让饶福安他们在这里落脚,这时他交代饶福安,把货放在旅馆,可以出去卖货,不过要到建奴的县衙办理公文,交税之后就可以卖货了。 由于喇嘛肩负着谈判的使命,他急着去见皇太极,就和饶福安暂时分开了,而饶福安先安顿好车队的人,然后带着玥儿一起去县衙办理公文。 说起来,建奴对商人还是很放开的,毕竟他们这里没有像样的商品,有商人来就意味着会带来商品,所以建奴并不为难饶福安,他交了几十两银子就顺利的拿到了公文。 饶福安拿着写着满文的公文,就可以在盛京走街串巷,推销自己的货物了。 再说那些建奴,他们在盛京对汉人是耀武扬威,可实际生活却是另一番景象,一些日常用品却离不开汉人制造的东西。 比如布匹,陶瓷,茶叶,等等货物,这里都是奇缺的,当饶福安带着一车货物在街上售卖的时候,很多的建奴都带着家人,以及穿着破烂的阿哈,前来购物。 饶福安给出的价格并不低,却依然挡不住这些建奴的购物热情,那些建奴手里拿着物品,斤斤计较的和饶福安谈价钱。 当然,饶福安也看到了一些汉人前来购物,饶福安知道,这些汉人都是投向建奴的汉奸的家眷,而饶福安想要攻破的方向,就是汉奸的这个方向。 不过这些汉人前来购物的时候,可以明显的看出,他们不敢和建奴争抢货物,他们都是等建奴购买完了,这才上前挑选货物,整个就是二等公民。 饶福安买了几次货之后,等建奴走后,这才对一个汉人说道;“听说这里有个大官,叫范文程的,不知道你们认识不?” 那个汉人是个抬了旗的汉八旗,他摇摇头回道;“范大人不在这里住,在城西。” 饶福安听了心里一喜,连忙说道;“范大人帮我做过一笔生意,想去感谢他一番。” 那汉八旗听了,耳朵一竖,问道;“怎么可能?他怎么会认识你?” 饶福安这时笑笑,解释道;“我上次来盛京,偶遇范大人,他帮我销掉一批布,可当时他忙,就走了,所以想感谢一下,却不知道他住那。” “喔?原来是这么回事。”这汉八旗不傻,他知道饶福安之所以想找范文程,还不是为了把货物销出去,不过明面说感谢,一个幌子罢了。 那汉八旗想了想,说道;“你要是真想找范大人,到城西北面,有个镶白旗胡同,到那里问,应该可以问到。” 饶福安听了一喜,连忙谢道;“谢过这位老大哥!” 汉八旗一摆手,笑道;“也别谢我,给的布匹便宜点就好!” “没问题,一匹布给你少一两银子,你看怎么样?”饶福安倒也爽快,立马答应了汉八旗的要求,那汉八旗一听少了一两银子,顿时笑的嘴都合不拢,高兴的挑选起喜欢的布匹。 顺利打听到范文程的住址之后,饶福安把货卖给那个汉八旗之后,就朝着城西去找范文程,看有没有办法从他这里打开一个口子。 再说玥儿,她跟着饶福安一起到了城西,然后在范文程的家门口卖货,只等着范文程的出现。 这里是镶白旗的地盘,所以很多过往的建奴都是镶白旗的,他们见到有商人在这里卖货,都围到了小车的跟前,然后挑选自己合意的物品。 饶福安则小心的给那些建奴赔笑,然后把一些货物卖了出去,而玥儿则在一边帮着卖货,这时的她脸上围着一个头巾,只露出一双大眼,这样的打扮还是防止建奴见色起意,发生没必要的意外。 当然货物摆在范文程的家门口,范文程的家人自然会来选点货物,不过显然他家并不是那么的富裕,不像其他建奴他们那样,见了货物,会大肆购买一番。 出来卖货的是一个小脚老太太,她带着一个丫鬟,在货摊上挑来选去,也只买了一个马桶,走得时候还嫌马桶太贵。 饶福安自然不去理会老太太的埋怨,他陪着笑把那老太太送走,只等着范文程出现。 可范文程没等来,反倒看见一个高大的建奴,带着几个包衣奴才,骑着马到了范文程的家中,然后直径走了进去,而几个包衣奴才则在外面候着。 第二百五十三章 范文程戴绿颜色帽 以饶福安的眼力,自然看出这建奴的不凡,这建奴穿着镶白边的马褂,腰间挂着一把细长的腰刀,走起路来大摇大摆,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这一定是建奴的一个重要人物,饶福安心里暗暗的盘算着,就在这时,跟着那建奴的一个包衣奴才,从队列里走了出来,他来到货摊上。 “这位大哥,想要点什么东西?”饶福安殷勤的问道。 那包衣奴才干笑两声,然后回道;“想买没钱啊!” 饶福安笑道;“哪能啊!看这位大哥也是跟着贵人,怎么会没钱,是不是看不上咱们这些货物?” 包衣奴才尴尬的笑笑,说道;“主人这阵没给赏钱,所以就紧巴巴的喽,让我先看看!” 饶福安听了,连忙贴心的说道;“不打紧,只管看,要是看到合意的小玩意,咱看你也是好心人,喜欢的送你一个,也不是不可以的。” 那包衣奴才听了眼睛一亮,惊喜的问道;“真的?” 饶福安笑着回道;“那还有假,不过不能拿贵东西,咱们也赔不起啊!” “没问题!没问题!”包衣奴才笑嘻嘻的开始挑选一些货物,他没想到自己还能不花钱就能买到东西,所以他十分开心的挑来挑去。 饶福安则在一边笑嘻嘻的问道;“你家主子看样子很气派啊,不知是哪位贵人?” 这时,那包衣奴才白了饶福安一眼,说道;“我家主子你都不认识?说出来吓死你,那可是镶白旗旗主,大贝勒多铎。” “哎呀!没想你家主子这么大来头,失敬失敬,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大哥担待则个!”饶福安也没想到,这刚到范文程的家门口,就会遇到这么大的建奴头领,他连忙给这个包衣奴才告罪。 包衣奴才见饶福安告罪,顿时觉得自己身份都高了一等,他得意的笑道;“不知者不为罪,这个……”包衣奴才说着举起了一面拨浪鼓。 “大哥你拿好,要是你还喜欢别的,也可再挑一件。”饶福安那里还不赶紧讨好这包衣奴才,只要打好关系,迟早都会打入建奴内部的。 “嘻嘻!”包衣奴才见饶福安这么大方,也是高兴坏了,难得有个机会能白拿东西,哪能放过。 其实这时,饶福安巴不得他多拿点东西,在这多逗留一会,也好打探点消息,于是,饶福安有意无意的问道;“贝勒如此高贵的人,怎么到这里来了,这家并不像什么高官啊!” 这时,那包衣奴才开始给饶福安挤眉弄眼,他笑嘻嘻的回道;“这是范文程家,他和我们一样,都是大贝勒的包衣,他小老婆长得不错,嘿嘿嘿!” 饶福安一听,也笑了起来,原来是多铎和范文程小老婆有故事,这是找上门来整,好像有点过分啊,你不能带回家避避嫌? 不过这也刚好印证了皇帝陛下给的信息,信息上明确的告诉自己,多铎生性荒淫,喜欢到沾花惹草,特别是范文程的小老婆,经常大白天的就来找她,根本不顾及范文程的感受。 不过范文程作为多铎的包衣奴才,在建奴的法律里,并不算违法,后金规定,包衣之人,见王,如家奴见家长之礼,包衣之女,许亲王等挑选为小妾。 所以,多铎仗着自己是范文程的主子,可以毫不避嫌的就来范文程家,私会范文程的小妾,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完全看自己的心情。 可范文程就惨了,明明是自己的小妾,大白天的还要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兹哩哇啦的胡来,也不知道小妾以后生的孩子到底该算谁的。 好比现在的范文程,本来他准备去皇太极的书馆,谁知还没出门,却见到多铎进了家门,找自己老婆都算了,自己还得跪着迎进门,怎么看都像欢迎和庆祝多铎来找自己的小老婆。 一脸苦相的范文程,在多铎来了之后,跪着伺候他喝了一杯茶,这才被多铎呵斥着;“算了,快滚去书馆吧!” 被骂了的范文程不但不敢还嘴,还得客客气气的给多铎施礼;“谢主子恩典!” 多铎见范文程贱到骨头的样子也是服了,他白了范文程一眼,对着里屋喊了一声;“翠莲,快来给你家主子捶捶背!” “来啦!”只见里屋传来一声脆生生的女声,接着一个媚到骨子里的女人,手里拿着一块手帕,施施然的走到多铎跟前施福;“翠莲见过主子!” 范文程见自己的小妾毫不避嫌的走出来,并且还对多铎挤眉弄眼,顿时觉得自己窝囊透顶。 “还不快滚!”多铎对范文程恶狠狠的说着,一把拉着翠莲的手。 “扎!”范文程连忙低三下气的给多铎行礼,这才狼狈的出了家门,他一出家门,站在门口仰天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顿觉空气都要新鲜几分,在家里实在是太憋屈了。 再说一直关注范文程动静的饶福安,这时和那包衣奴才聊得正欢,突然见到一个穿着长衫的汉人出来了,就小声问道;“这位可是范文臣?” 那包衣奴才白了范文程一眼,这才转头回道;“就是他!我家主子正是看上他的小老婆翠莲,呵呵呵……” 这时,一旁帮着打理生意的玥儿,把系在头上的头巾微微拉松,然后故意朝着范文程走过去,就像路过他家一样。 正在郁闷准备出门的范文程突然看见一窈窕女子过来,顿时眼睛一亮,可惜这大眼的美人却是蒙着脸,看不清真容。 就在这时,玥儿抬起玉手微微理了一下秀发,脸上的头巾却被挂掉了,接着露出一张娇艳而美丽脸庞。 玥儿在头巾掉落之后,瞬间露出诧异的神情,然后惊慌的弯下细腰,捡起掉落的头巾,快速的蒙在脸上,然后朝着饶福安走了过去。 再说范文程看清玥儿的真容之后,心里一动,没想今天出门竟然碰到这么漂亮的美女,他顿时呆呆的站在那里,目光随着玥儿的移动而游离。 这是谁家的女子,长得如此标志?范文程霎时把多铎霸占自己小妾的郁闷抛之脑后,只觉着这女子才是天下最美的人。 第二百五十四章 皇太极商议吃人的问题 等他看玥儿走到了货摊跟前,开始帮着饶福安帮忙卖货,这才明白这美人是跟着商人卖货的。 范文程虽然是汉奸,却是汉奸里智商拔尖的人物,别的不多,心眼最多,当他看见有美女出现,并且和商人有关系,立马就想出无数个阴招,准备试试能不能把美女弄到手。 “咳咳!”范文程假意的咳嗽了两声,掩饰一下内心的龌龊,他开始朝着货摊走了过来。 饶福安其实已经观察到范文程的举动,见他过来,知道这个家伙已经上钩了,他不动声色的给那个包衣奴才介绍着货物,提醒他有钱了,可以到旅馆找他,有优惠。 那包衣奴才哪能不答应,正在这时,范文程走到了跟前,他有意无意的往玥儿跟前凑,一副色急的模样,只是在拼命的掩饰自己的举动。 饶福安见此,心中冷冷一笑,心道,本来还想费些手脚,没想这么轻松就要得手了。 饶福安虽然心中轻视范文程,可脸上却露出微笑,客气的赔笑道;“这位大哥,可要买点货物?” 范文程见饶福安叫自己大哥,不由的皱了下眉头,不过想着要和这商人套近乎,也就勉强接受了这个叫法,他点点头回道;“是的,布匹怎么卖?” 饶福安殷勤的打开一匹布,抚摸着布匹上的花色,给范文程介绍到;“很便宜的,这可是上好的松江花布,大哥你要一匹算你二两半。” 范文程显然没有关注饶福安打开的布匹,而是用眼角余光在帮忙的玥儿身上乱扫,饶福安见了,故意咳嗽一声,问道;“大哥你看这价格还算满意吗?要不要来上几匹布?” 被饶福安打断的范文程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他连忙用手摸了下花布,掩盖自己的失态,说道;“价格还是不错,只是本官要去点卯,能不能等我下值之后再来买?” 原来范文程知道这时买了布匹,肯定要先送回家,回去要是刚好撞到多铎和自己的小妾办事,好像有点尴尬。 再则他又在琢磨怎么挂上玥儿,于是他决定先去文馆上值,等下值之后,那时多铎也心满意足的走了,而自己也刚好可以借着买布,和饶福安套套近乎,时间也充足。 饶福安乃是三大征出来锦衣卫,怎么能不知道范文程的龌龊想法,不过这样也刚好能够顺利搭上范文程。 于是饶福安很爽快的回道;“没想到大哥还是大人,这里失敬了,你只管去忙,我们就在这里摆摊,只等你回来。” 范文程听了,在玥儿脸上扫了一眼,这才步行朝着盛京皇宫的文馆走去,等他到了文馆,他的弟弟范文采急火火的告诉范文程,让他赶紧到皇宫去,皇太极召见。 范文程一听,不敢怠慢,小跑的进了一个大殿,这时的盛京还没改名,叫沈阳中卫,并且皇宫也没有扩建,还没有什么大清门等建筑,只是以前大明巡抚的衙门。 等范文程到了大殿中,发现皇太极正在和几个大贝勒商议国事,他小心的上前给皇太极行跪拜礼。 皇太极对范文程还是很看中的,所以很客气的抬手道;“起来到一边站着听!” “扎!”范文程一拍马蹄袖,站在了一边。 大殿里除了皇太极坐着,其他的几个大贝勒也是坐着的,一些个贝勒对范文程爱理不理的,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范文程很清楚自己的地位,这里全是建奴的大头领,哪有自己说话的份,他自觉的站在一边,听候皇太极的问话。 先说说大殿中的几个贝勒,其中有代善,莽古尔泰,岳托,以及萨哈廉,明眼人一看,都是前几年努尔哈赤死后,拥立皇太极称帝几个的贝勒。 当时,代善本来是有希望上位的,结果却因为内斗,有人揭发他和努尔哈赤的大福晋富察氏不清不楚,被努尔哈赤废去了太子之位。 失去太子之位的代善,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对手谁?他把目光看向了年纪并不大的多尔衮,因为富察氏被废去大福晋之后,接替大福晋位置的就是多尔衮的老妈阿巴亥。 有了这层敌对的关系,失去继位条件的代善怎么会拥立多尔衮?于是代善就联合莽古尔泰,以及自己的儿子岳托和萨哈廉,一起拥立皇太极继位。 本来就是继承人的皇太极,虽然被推上了皇位,可代善的势力也太大了,皇太极岂能不忌惮他,所以经常打压代善,同时也把多尔衮培养起来,用以制衡代善。 不过这时的多尔衮虽然手握十五牛录,但年纪太小,还没有封为贝勒,只是被大家称为小贝勒,只有阿济格和多铎是贝勒,但是由于年纪都不大,根本没有太多的议事权利。 结果就是被代善的建议,皇太极有时也不能不听,这让皇太极十分恼火,于是范文程就经常被询问。 可偏偏范文程的主意往往很有效,皇太极就很看重这个多铎家的包衣,经常在议事的时候,把他叫到跟前参谋一下。 皇太极此人极富有谋略,他知道把多尔衮几兄弟叫来议事,不用说,代善也是争锋相对的。 可把范文程叫来出主意,就大大的降低了代善的敌意,同时也把多尔衮几兄弟的意思带到了,这样反倒效率更高。 范文程是一个包衣奴才,作为后金的大贝勒代善,怎么能把他看在眼里,他就是再有能耐,也不过是个包衣奴才,踩死他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所以对于范文程,代善是不屑一顾的。 可今天的议题,对于皇太极来说,很着急也很重要,却不能不和代善商议。 不过,要是大家知道今天的议题,估计都会大吃一惊。 为什么?因为他们所要商议的问题,竟然是吃人的问题,这时,也许大家觉得眼花,怎么会是这个议题?并且还是吃人? 可事实却真的是这样,他们真的在商议吃人的问题,并且还商议吃多少人,那个贝勒分配多少名额,谁能吃多少的问题。 第二百五十五章 建奴的白水肉 话到这里,就要说说皇太极为什么要商议吃人?背景又是什么?原来后金这时和大明一样,也是连年灾荒,一些敌方由于大旱,导致颗粒无收。 这时的后金,已经由游猎的生产方式,转变为农耕的生产方式,那么后金的建奴就要依靠广大的汉人包衣,给他们提供足够多的粮食才能生存下去。 可农耕本来就是靠天吃饭,一旦天灾降临,一样也是抓瞎,而作为后金的掌门人皇太极,自然对建奴的生死存亡十分操心。 限于当时的条件以及观念等因素,皇太极也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劫掠大明的办法,这些也是北方游牧民族,经常在天灾人祸的时候,必然想到的办法。 但是,皇太极又和其他人不一样,他虽然想到大明劫掠,可他却很克制,他给自己定了个时间表,就是在十一月之后,出兵攻击大明。 为什么要选择这个时间,而不是其他的时间点,这里就体现出皇太极的高明之处,因为他知道在十一月进攻大明,刚好是秋收之后,那时所要劫掠的地方,会囤积大量的粮食。 自己前去劫掠,一定会满载而归,要是换做别的时间,可能粮食没有抢到,自己反倒因为粮草的问题,背上更大的包袱。 说到这里,就要说说他一年后的对手林丹汗,这家伙就犯了个极大错误,在崇祯元年,也就是现任朱由检来之前的崇祯元年,这家伙也是因为天灾,到大明劫掠了一番,结果他却选择的是六月份。 可想而知,六月份正是粮食生长期,到了地方怎么能抢到粮食,大明百姓自己还吃了上顿没下顿,那里还有林丹汗的份。 由于抢的粮食太少,根本不够林丹汗部队的消耗,逼急的林丹汗竟然带着蒙古骑兵,跑去攻打大同。 结果可想而知,大同是那么容易攻破的?这座城池不知道修了多少年,城池高大,城防完备,囤积的粮草足以支撑一年。 可林丹汗这个憨货,愣是在大同城下呆了几个月,也没有把大同拿下,最后损兵折将,灰溜溜的跑回了蒙古草原。 结果就是林丹汗没有抢到足够多的粮食,蒙古部落的头领一个个的十分不满,然后分崩离析,最后被皇太极给打败了, 究其原因,这些蒙古部落的头领很精明,他们看到同样是入关劫掠大明,林丹汗铩羽而归,可皇太极却满载而归,孰轻孰重他们岂能看不明白。 说到这里,有很多的历史爱好者,估计都没有看到这个问题,从这个问题上,也能看出皇太极确实很厉害,他和林丹汗同样是劫掠,前后相差一年,林丹汗失败了,皇太极却大胜而归,不能不说他很有手段。 既然皇太极已经定出入关劫掠大明的时间表,那么就要坚持到十一月才能出兵,可现实却是连年大旱,后金囤积的粮草根本无法支撑到十一月份。 这时,皇太极的办法是和袁崇焕积极谈判,争取从山海关购进粮食,解决一部分,可这个办法依然不能填补巨大的粮食窟窿。 那么皇太极该怎么办呢?答案就是吃人。 那么吃谁?难道建奴相互杀戮,然后放在锅里煮?这个答案显然是不可能的,建奴把目光看向自己的包衣奴才,这才是他们的粮食。 说到这里,也许觉得很荒唐,那么就看看后世的一个电视剧,里面很隐晦的提到了白水肉的问题,解释完了,也许大家就明白了。 大概讲讲情节吧,由斯琴高娃扮演的孝庄太后,为了铲除鳌拜,跑去拜访索尼,她煽情的给索尼讲起了当年在建州的苦日子,由于没有粮食,像索尼这样的高官,竟然都在吃白水肉。 要是不注意,可能大家会认为白水肉是没有盐,吃起来寡淡无味,这日子过得很苦,可在细细一想,不对,白水肉虽然没有盐,可那也是肉啊,怎么比,也比大明百姓的日子好,那时大明的灾民可是吃的树皮,观音土,怎么能说苦呢? 原来这个隐晦的白水肉,其实就是在吃人,并且吃的是包衣奴才,为什么会是这样?原来这些包衣奴才,本来就是通过劫掠,被建奴圈养起来。 年景好的时候,这些包衣奴才被赶到地里种地,给建奴生产粮食,可一旦天灾,建奴没了收成,这些包衣奴才可就倒霉了。 他们会被做成白水肉,然后端到建奴的桌上,以至于有了孝庄太后的忆苦思甜,说吃吃白水肉很苦,根本的原因就是在吃人。 从这里就能看出,后金在当时的情况并不是很好,想要生存下去,就必然会走劫掠大明的老路,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而是必须要去做的问题。 那么吃人坚持到十一月份,就是皇太极必须考虑的问题,可吃多少合适?谁又该拿出多少包衣奴才出来吃?这些问题就摆在了皇太极的桌面上,他必须加以解决。 可以想象一下,这时的范文程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态,他的主子把他叫来,却是在商议怎么吃包衣奴才,而自己就是包衣奴才,难道先把自己给吃了? 写到这里,有点写不下去了,也不知道这样写是不是犯规,我想这时的历史,并不是后世的事情,应该没有问题吧,假如被删,敬请原谅。 只想重重的说一句,知史而知耻,华夏民族不能再被别人端到桌上了。 好吧,暂时捋一捋,这时的范文程应该处于一种囚徒困境,不过这个囚徒困境和外国的解释不太一样。 他现在就像关在囚笼里奴隶,他不能选择什么道德,而只是关心自己生死,是的,他的身份只能是关心自己的生死,而更多的包衣奴才,同样也只能关心自己的生死,不能去想什么道德层面的东西。 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权利去想,也不能去想,在强大的淫威之下,每个包衣奴才只能想着怎么活到明天。 至于建奴让他们干什么,会对自己的同胞产生什么样的恶果,这些统统与他们无关。 第二百五十六章 范文程的建议很歹毒 那么现在的范文程,所想的就是怎么让自己,以及家人活下去,而不是被这些建奴给吃了。 当然,皇太极也没想着吃范文程,只是想让他参谋一下,怎么吃人比较合适,只是目前为止,皇太极还没有征询他的意见。 现在的几个贝勒,也对后金缺粮的问题所苦恼,他们作为后金的领头人,必须对建奴的生存负责,可一牵扯到该怎么分配的问题上,他们却又各不相让了。 为什么?原因也很简单,这些包衣奴才虽然地位低,可这也是他们的财产,谁也不愿意把自己的包衣奴才过多的消耗,是人都有私心的。 所以,这几个贝勒对分配的问题,争执不休,不愿过多的消耗自己的包衣奴才,皇太极见了也是头疼不已。 他虽然是后金的掌舵人,可后金的权利结构和大明的权利结构并不一样,这时的后金还是八王议政,也就是说八个贝勒商议好了,才能发布政令。 这和大明皇帝的一言而定,是大不相同的,当然大明皇帝目前也做不到一言而定,但是从大明律来说,是这样的。 皇太极在几位贝勒吵闹一阵之后,把目光投向了范文程,问道;“你说该怎么分配?” 范文程小心的回道;“奴才以为,应该不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所有的主子都放开了吃。” 范文程这话一出,那些贝勒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这范文程会这样说,不当家不知油盐贵,敞开把奴才吃完了,以后谁给我们干活? 皇太极却微微一笑,问道;“那你说,为什么要这样做,要是说不好,朕可要把你第一个扔进锅里!” 范文程知道自己在皇太极心中的分量,知道皇太极也不过说说,并没有真的要把自己给煮了。 范文程虽然明白,可也不能大咧咧的说,你不会把我煮了,那不是找死吗?他赶紧装出一副惊吓的样子,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大呼道;“皇上饶命啊!奴才说不好可不能要了奴才的脑袋啊!” 皇太极见范文程倒也机灵,连忙笑道;“好吧!看你忠心为主的份上,朕不管你说的好不好,都不要你的命!” “谢皇上!”范文程说着,摆出一副摇尾乞怜的样子,像似逃过一劫的对皇太极亲昵笑了起来。 “快说!”一旁的代善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厉声的呵斥范文程,别再演戏了,赶紧说正事。 皇太极见代善呵斥范文程,脸色微微一变,这自家的狗,怎么能让你来呵斥?皇太极心里有点不舒服,不过他很快就掩饰了自己的表情,面无表情的说道;“赶紧说吧!几位贝勒还等着议事。” 被代善呵斥一声的范文程,吓得抖了一下,他见皇太极给自己撑腰,这才恢复正常,说道;“咱们马上就要入关,多多的抢些包衣奴才回来就是,现在只有让主子们吃饱了,才有力气入关抢人抢粮啊!” 范文程的意思是,现在把这些包衣奴才吃了,到时才有力气入关劫掠,所以,根本不需要在乎吃多少包衣奴才,因为以后可以补充。 皇太极听了,不由大笑起来,对几个贝勒说道;“怎么样?范文程的建议,朕觉得不错,咱们根本没必要为几个包衣奴才吵来吵去。” 代善几个贝勒听了这话,也觉得范文程说的不错,反正都是吃人,只要现在吃饱了,以后在大明那边能补回来,说不定那些包衣奴才比现在的还要好,毕竟到了大明,可以挑选强壮的,这么换一茬,搞不好还赚了。 “果然是多铎家的好奴才!看赏!”代善高兴的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鼻烟壶,然后扔到了地上。 范文程见代善打赏,本来跪在地上的他,连忙往前一扑,把地上的鼻烟壶捡了起来,然后媚笑的对代善喊到;“谢贝勒爷的赏!” 皇太极见事情顺利解决,和代善等几个贝勒开始商议其他的事情,这时莽古尔泰开始抱怨道;“阿敏自去年占领朝鲜之后,就没给咱们送来多少粮草,简直太过分了。” 皇太极冷眼一看莽古尔泰,知道他在妒忌阿敏,目前只有阿敏独在朝鲜活的滋润,可打下朝鲜之后,几次要求阿敏送粮食过来,他却把持着粮食不给,这让皇太极很恼火。 不过皇太极知道,目前阿敏的旗丁吃得饱,能打仗,所以隐忍,反倒劝起莽古尔泰;“你也不要太着急,这次入关,朕让阿敏多出力,谁让他的旗丁吃得饱呢?” 代善听了皇太极这话,立马听出了弦外之音,这不是摆明要开始整阿敏,这次入关,阿敏必定要跟着出兵,等入关回来之后,估计朝鲜就没有阿敏什么事了,事实代善的这个猜测没错,阿敏入关回来之后,被被关了起来。 只是皇太极不动声色,只等阿敏入关之后,再跟他算总账,代善想通这其中的关节,不由的对皇太极警惕几分。 范文程当然也听出了皇太极的弦外之音,这主意还是他给皇太极出的,所以心里有点小小的得意,他站在一边,小心的伺候着。 又过了一阵,皇太极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也就散了,范文程拿着鼻烟壶,退出了大殿。 范文程一出殿,人顿时据活络起来,今天出了个主意,受到了贝勒的嘉奖,自然很开心,至于小老婆被多铎蹂躏的事情,早被他忘到爪哇国去了。 现在他想到的只是家门前的那个摊位,还有那个倾国倾城的小娘子。 等范文程急火火的来到家门口,却看见那摊位果然还在,他想了一下,然后慢慢的走进摊位。 “哎呀!大人你来了,你要的布匹已经给你准备好了。”饶福安赔笑的招呼范文程。 范文程笑着回道;“好是好!不过本官身上没有银子,你等我拿了银两就来买。” 饶福安倒也知趣的说道;“没关系!小的在这里等就是!” 范文程那里想出钱买货物,他只是借口说话,很快他就露出獠牙,准备吃干抹净的敲诈饶福安,好让他把玥儿双手奉上。 只见范文程阴阴的一笑,说道;“不急,我在挑选一些货物!” 第二百五十七章 范文程逼婚 “那你请!”饶福安也看出范文程来者不善,不过他很清楚范文程想要什么,也不怕他能搞出什么名堂,并且还刚好能把玥儿送到他手上,连痕迹都看不出。 这时,范文程开始装模作样的挑选一些货物,并在玥儿的身边绕来绕去,玥儿也故意装作热情的样子,帮着把他合意的货物,递给范文程看,让范文程有点心乱如麻。 “咳咳!”终于盘算好的范文程咳嗽了两声,然后对饶福安低声的说道;“本官看你人不错,决定给你透露个消息。” 饶福安装作不解的问道;“大人何出此言,难道有坏事?” 范文程点头回道;“你们赶紧走吧!否则小命不保!” 饶福安一听,顿时脸色都变了,连忙问道;“大人还请教我,我乃正常的商人,并没有做对不起大金国的事情。” 一旁的玥儿也是焦急的问道;“这位大人,是什么坏事?” 范文程左右看了看,这才装模作样的说道;“最近这里缺粮食,要是主子一旦下令,你们会被抓去当阿哈。” “啊!怎么会这样?我们可是在官衙交过税的商人,岂能胡乱抓人?”饶福安一脸着急的问道。 玥儿也是着急的抓住了范文程的手;“大人既然这么好心,还请救我们一命。” 范文程见饶福安和玥儿着急了,知道自己说的话管用了,他见玥儿拉着了自己的手,不由心花怒放,他故意的用手按在玥儿的手上,先占点便宜再说。 “本官能告诉你们这个消息,已经是犯了死罪,让我再帮忙,这不是要我的命吗?”范文程嘴上在说着,手却在抚摸着玥儿手背,有细腻光滑的绸缎般的感觉传来,摸着好不滑爽。 饶福安这时早都看出范文程动机不良,就眼前他那副猴急的样子,也是在吓唬自己,好让自己去求他。 饶福安赶紧顺杆爬,焦急的说道;“这位大人,还请救我们,要是顺利回去,一定大礼送上。” 范文程见饶福安被唬住,故意装出为难的样子,然后小声的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住在哪里?” 饶福安连忙回道;“住在一个小旅馆里,哪里还有很多的车夫。” “啊!还有这么多人,恐怕本官帮不了这么多人。”范文程又装出能力有限的样子,其实也表明自己还是能帮助一点的。 饶福安这时着急啊,赶紧说道;“那还请大人到小人住的地方,商议一番。” 饶福安说着上前一拉范文程,让他赶紧到旅馆,商议一个脱险的办法。 这时,范文程反倒好心的说道;“别急啊!你的这些货物也要拉回去,拉我干嘛?” 饶福安听了,左右看了一下,瞅瞅范文程的家,说道;“还要这些货物干嘛!保命要紧,不行把这些货物先放到你家?” 范文程一听,敢情这是变相的送礼啊,他立马乐呵呵的说道;“也好!等风头过去了,你再到我家来拿!” 饶福安连忙说道;“既然大人愿意帮忙,那我就把货物寄存到你家。” 饶福安说着也不再啰嗦了,他把车上的货物整理一下,包好之后,就把小车推到了范文程的家中。 再说玥儿,在饶福安推车之前,把自己的首饰盒以及铜镜拿在了手里,这可是打探消息的利器,自然不会放在这里。 等饶福安放好小车之后,然后就把范文程拉着,一起到了小旅馆。 其实,这个小旅馆是后金专门给各地货商准备的落脚地,并不是一般人能住的,就后金到处都是阿哈的情况,那里还有什么商业,要不是喇嘛的这层关系,根本住不了。 所以,在后金进行商业活动,其实是件很凶险的事情,人家后金也是要查商人的来路,防止大明这边打探后金的消息,比大明严格。 等饶福安拉着范文程到了小旅馆之后,带着他和玥儿进了一间小屋,这时,饶福安焦急的开始问道;“这位大人不知贵姓?还请给我们想个办法。” 范文程知道饶福安着急,却把眼睛看向玥儿,说道;“本官姓范,乃是大金皇帝身边的文馆,所以能提前知道,最近将要抓一些汉人当阿哈。” “原来是范大人,可遇到好心人了,还请救我们一命!”饶福安说着都快哭了出来。 一旁的玥儿也哭出了声,用手帕擦着泪水;“范大人,好事做到底,就可怜可怜我们吧!” 这时,范文程开始拿捏起来,他看着玥儿,却不着急的问道;“这位姑娘怎么会到这里的?” 玥儿抽抽搭搭的回道;“奴家本是大明犯官家的女眷,父亲打入大牢之后,奴家就被充到乐坊,然后就到这里来了。” 范文程一听,原来是犯官的家眷,受不了苦,逃到了后金,怪不得长得如此标志,原来是大户人家的女子。 范文程想到这里,就说道;“要救你们倒也不难,不过可能要委屈一下这位姑娘。” 饶福安一听范文程有办法,顿时眼前一亮,着急的问道;“不知是什么办法?” 范文程笑道;“要是想活命,只要把这位姑娘嫁给我,这样大金国就不会抓你们了,本官的家眷,官府是不会动的。” “这?”饶福安看了看范文程,有把目光看向了玥儿,似乎在征求她的意思。 玥儿见了却摇了摇头,说道;“玥儿虽然是贱籍,可也不想给别人做小。” 范文程见玥儿不同意,顿时就把脸拉了下来,冷冷的说道;“既然这样,本官就帮不了。” 范文程说着,抬步就装出一副要走的样子,饶福安一看着急了,一把拉住了范文程,哀求道;“大人何苦这样,有事好商量啊!” 玥儿见了,也是连忙脆生生的喊道;“大人,能不能?” 玥儿话说半截,却停住了,眼中露出的祈求的神色。 范文程没好气的回道;“不是本官不愿意帮忙,给你们想到一个办法,你们却不愿意,这让我如何是好?” 第二百五十八掌 闻到一股石油的味道 “这?”玥儿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并不是玥儿不愿意嫁给大人,而是奴家自小在官家长大,知道做小的难处,能不能换个方式?” 范文程听了,心中一喜,知道这姑娘要妥协,连忙急着问道;“不知姑娘有何想法,要是合适,本官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玥儿见范文程松口,就细声的说道;“要是大人给奴家找个小院落脚,只要不抓我等做阿哈,奴家愿意侍奉大人。” 范文程一听,立马明白了,这姑娘愿意服侍自己,只是不愿意做小,这怎么能不同意?反正目的都是一样。 “这个?”范文程装作犹豫一下,然后咬牙说道;“既然姑娘愿意委屈本官,本官就给你想想办法,不过……” 范文程说到这里,有点着急的一把拉着了玥儿的手,然后接着说道;“那么咱们今日就成了好事?” 饶福安见范文程如此猴急,也是鄙视不已,这家伙还真是没脸没皮,老夫还站在这里,你就动手动脚。 “咳咳!”饶福安故意咳嗽了两声,提示范文程不要太过分。 范文程见饶福安打招呼,脸色也是一红,知道自己必须找个小院,安顿好他们,才能成了好事。 于是范文程也不再纠缠玥儿,连忙带着饶福安出去找房子,其实这家伙在沈阳呆的时间长,知道哪里有空房子,毕竟很多的汉人因为努尔哈赤,而被大量的杀掉,剩下的汉人又被充当阿哈。 所以,在沈阳倒是有很多的房屋就空在哪里,倒也不难的找,心里有数的范文程很快就在他家的附近找到了一处宅院,还是单门独院的那种。 饶福安见了这个小院,也很合意,打算就暂时在这里落脚,等以后攀上权贵,在另做打算。 对于范文程让玥儿做小妾,饶福安他们肯定是不会同意的,为什么?他们是来刺探情报的,要是整天在范文程的眼皮底下做事,时间长了,免不了要暴露。 所以,他们先把身份确定下来,就是来做生意的,至于范文程,也只是他们打入后金高层的第一步,要是玥儿的身份被定为小妾,以后怎么再和那些高层打交道? 看完小院之后,饶福安也就和范文程分开了,范文程回家,饶福安则往小旅馆的方向走去,可当他走到一处地方的时候,突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饶福安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这个味道,突然醒悟过来,这是石油的味道,因为在京城办事的时候,他经常见到一队队拉着石油的车队,从自己的跟前经过,所以他对石油的味道十分的熟悉。 饶福安左右看了一下情况,发现四周没有人,他就小心的循着这股味道的方向走去,没多长时间,他在一处篱笆跟前停了下来。 等他抬头望篱笆的院里一看,在一个很大的院子里,竟然有很多的阿哈在忙碌,有高高的烟囱在冒烟。 更加让他惊奇的是。这里竟然有一处像皇宫里面的那个炼油厂,不过看着没有那个炼油厂庞大,更像一种拼凑起来的奇怪炼油厂。 饶福安见到这个情况,不敢怠慢,连忙藏在一处草丛中,拿出一部手机,调到拍摄状态,一连拍摄了十几张。 就在饶福安紧张拍摄的时候,突然有一串的脚步声传来,饶福安一听,不敢在继续,他连忙躲到一处草丛比较深的地方,观察外面的动静。 没一会,一队建奴手持长枪,排着队从一边走了过来,饶福安见了,连忙弯下腰,等那些建奴过去再说。 过了一阵,那些建奴渐渐的走远了,饶福安这才悄悄地往回走,在走出那一片地带,饶福安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回到了小旅馆。 再说玥儿在小旅馆等候,见饶福安回来了,连忙问他情况,饶福安回道;“有重要消息!” 玥儿听了一愣,这刚出去一趟,竟然就搞到了消息,她有点奇怪的问道;“什么消息?” 饶福安回道;“在北城的一处院子,我发现了一个炼油厂,里面竟然有石油!” “石油?”玥儿对石油不太了解,就更加奇怪的看着饶福安。 “很重要!这个消息,我必须尽快的带出去,所以最近你要带着其他的兄弟面对那些建奴!” “明白!你放心,坚决完成任务。”玥儿很坚决的说道。 “很好!明天咱们就搬到范文程找的那个小院,安顿好之后,我就回大明!” 第二天,饶福安找到了喇嘛,给他说了做生意的情况,并询问他那时候回大明,喇嘛说一天之后就回大明。 饶福安有点奇怪,就问喇嘛;“怎么这么快就回去?” 喇嘛的回答让饶福安感到可笑;“这里没什么好斋饭!还是三海关那边好!” 原来这喇嘛说的是实话,后金这面粮食紧张,自然没有好的饭菜招待他,唯一多的就是金银,可银子也不能当饭吃啊,所以他得了皇太极的回话,就想着快快的回山海关,那里酒菜管饱,为什么要在这里受罪? 饶福安给了喇嘛一些银两,然后商定一天后就返回大明,至于这里的货物,就让玥儿带着几个锦衣卫在这里卖。 由于范文程找到的那个小院是个废弃的,所以饶福安带着几个锦衣卫,来到这个小院,几人一起把小院收拾一番,在这里置好锅灶,买了一些旧家具,也算是暂时住了下来。 这个小院有两间小屋,一间自然给玥儿居住,另一间就是几个锦衣卫住的地方,当然这几个锦衣卫的身份是车夫,跟着商人做生意的。 再说范文程只用一个小计谋,就要得到玥儿,自然有些急不可耐,他下值之后,就火急火燎的来到小院,然后凑到了玥儿跟前。 玥儿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饶福安也装作不知道一样的,就到了旁边的屋子,和几个锦衣卫商议,晚上该怎么去打探炼油厂的事情。 这个小院的屋子并不大,也就十来平米,并且家具显得很陈旧,一把破椅子几乎都要散架了,一张火炕也显得很破烂,刚修好的一角还有泥土的湿气在散发。 第二百五十九章 间谍是项伟大的事业 幸好玥儿他们从大明就带来了被褥,铺在火炕上,散发着一丝温馨的气息,在加上玥儿诱人的身段,漂亮的脸蛋,让这间小屋顿时不一样起来。 别看范文程平时心计很多,心肠歹毒,可当他站在玥儿的面前,独自面对的时候,却显得有一些拘谨起来。 玥儿坐在火炕边上,见范文程进来,却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火炕,示意他坐在自己的旁边。 这时,已经快要天黑了,墙壁上有点燃的蜡烛发出昏暗的烛光,照在玥儿的脸上,却散发出惊艳的光泽,让范文程看了心动不已。 “额……”范文程说着吞咽了一下口水,问道;“到了如今还不知道姑娘的姓名?” 玥儿低头回道;“叫我玥儿就好!” “玥儿?果然好名字,人如其名。”范文程没话找话说。 这时的玥儿,根本没有听到范文程的说话,而是想起了训练时,一个锦衣卫说的话;“你们大明派出去的精英,就是要为大明牺牲一切,包括你们的身体,为了大明,你们这样做,不但不是耻辱,相反这是你们的荣耀,你们获得消息,将会给大明的百姓带来福祉。” “好了!既然你们已经明白自己的使命,那么就不要纠结那些没用的腐朽思想,现在咱们开始训练,第一项,就是怎么让我们的猎物喜欢上自己,这里面是有技巧的。” “当一个男人靠近你的时候,你该怎么让他为你着迷,并让他说出心中的秘密,这些都有技巧,首先就是要让他们在你的身上找到愉悦的感觉,并让他们深深的着迷。” “一个男人,他的时间并不长,但是怎么让他感到自己的很强壮,并愉悦很长时间,你们也要好好学习,这里面技巧很多。” 原来,这是朱由检在电脑里,翻出了一本关于克客勃的小说,然后加以整理,发给了训练的锦衣卫。 克客勃是前苏联很有名的间谍机构,男的叫乌鸦,女的叫燕子,比较出名的乌鸦,其中就有赫赫有名的***,比较有名的燕子,有铁托的夫人,南斯拉夫的第一夫人,竟然是燕子。 还有一个轰动米国的玛丽莲梦露,也疑似为被克客勃的乌鸦所捕获,死因据说和情报有关,当时梦露和肯尼迪因为情报的问题,被迫自杀或被刺杀。 所以朱由检很重视情报工作,假如能让锦衣卫打探消息回来,减少大明的损失,朱由检是没有一点心理负担的。 再看现在的玥儿,她的神情开始变得柔和起来,看向范文程的时候,眼中有柔情散发;“大人,就让玥儿服侍你歇息吧!” 范文程吞咽了一下口气,有点艰难的说的;“好!” 而这时的隔壁,饶福安在和一个即将出门的锦衣卫说道;“张铁,这次你出去之后,只要被抓住,绝对不能说出交代出半句,一旦发生意外,你知道该怎么办?” 锦衣卫张铁看了看自己衣领,然后回道;“明白!一旦被抓住,咬毒自尽!” “明白就好,你可以去了!”饶福安说着挥了一下手,示意张铁可以走了。 张铁见了,给其他的几个锦衣卫挥手示意一下,然后决然的出了门,朝着城北的那个炼油厂走去。 出门之后的张铁,并没有直接朝炼油厂走去,而是走到一处废弃的小屋里,然后开始换上一身灰色的破衣服,这样的衣服在黑夜中,不容易被人发现,利于晚上刺探消息。 张铁年纪比较大,有个四五十岁,灰白的发髻加上灰白的衣服,看起来像一个流落街头的汉人老汉。 张铁这样装扮也是为了万一失败,和饶福安他们撇脱关系,不让后金发现他的来路,装扮好的张铁,一直呆到了天黑之后,这才摸黑朝着炼油厂那边走去。 等他走到炼油厂的时候,已经半夜三更,并不是他走得慢,而是他要保证不能让一个人发现他的踪迹,包括狗都不行。 所以,等他到了那个炼油厂的时候,已经半夜三更,他蹲在篱笆的草丛中,听到了狗的叫声,知道自己不能冒然闯入。 这时,张铁拿起随身带的柺杖,拧开了柺杖顶部的盖子,里面露出了一个机关,他用手在柺杖顶部一使劲,柺杖传来轻微机械响声,似乎是弓弦上弦那种声音。 原来这是一杆藏有蓄力机构的柺杖,一旦释放蓄力,就会把箭矢之类的物体弹射出去,不过这次有点奇怪,张铁并没有安装箭矢,反倒往上放了一个混有羊肉的小窝头。 做好准备工作之后,张铁没有发射那个小窝头,反倒捡起一个小石头,然后猛地朝着狗叫的方向扔了出去。 石头落地的响动,顿时引来了一条狗,那狗瞪着血红的眼睛,扑到了石子跟前,警觉的狗耳朵不停的转动,像似在寻找入侵的人。 就在这时,忽然有黑色物体飞了过来,落在那条狗的跟前,发出细微的滚动声,那狗见了用爪子扒拉一下地上的物体,顿时有羊肉的香味飘来。 这狗一下明白了,这是吃的,狗嘴从来都剩不下半块剩馍的贱骨头,岂能放过这个小窝头? 狗一口就把小窝头吃到嘴里,可等这狗把窝头吃到嘴里之后,却发现不对,怎么外面还留有一根绳子? 着急的狗儿准备撕咬这根绳子,想要吐出来,却猛地被绳子一拉,狗嘴里面顿时传来一股刺疼。 这时的狗儿想叫,却因为嗓子眼有尖刺卡住,想叫也叫不出来,并且因为疼痛,只能跟着拉直的绳子,顺着绳子来的方向走。 原来张铁这个柺杖就是一个发射器,当他把窝头卡在一根带有倒刺的箭矢上,然后带着绳子发射出去,等狗吃下窝头之后,只要一拉绳子,倒刺的机关就被打开了。 这时箭矢上的倒刺会张开,深深的卡在狗的嘴里,想挣脱都不行,因为倒刺一拉,那股剧痛真不是一条狗所能忍受,只能乖乖的被绳子拉着,到了张铁的跟前。 第二百六十章 张铁潜入炼油区 顺利得手的张铁,目标自然不是这条狗,他把狗拉到跟前之后,用胳膊夹着狗脖子,使劲的一拧,有脆骨断裂的声音传来,那条狗就失去了反抗能力,只是趴在地上不停的扭动,没一阵那条狗就完蛋了。 收拾掉看家的狗儿,张铁并没有立即往院子里去,而是蹲在原处观察里面的动静,也许这里很长时间也没有人来打扰过,所以警惕性并不高。 张铁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这才悄悄地翻过篱笆,试探的往里面走,当然他的手上依然拿着那根柺杖,并且在顶部插了一个窝头,万一有另外的狗,也可以按照前面的方式处理。 不过,张铁的担心有点多余了,目前建奴的粮食很紧张,人都不够吃,狗儿自然也就少了,估计都被端到桌上被吃了。 黑暗中,张铁蹑手蹑脚的朝着石油散发的味道的方向走去,突然前方有木栏围住,他轻轻的踩着木栏翻了过去,然后站在木栏里观察附近的情况。 夜色中,张铁在黑暗中搜索着,在一间木屋的前方,发现了一座高大的黑影,张铁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分析出味道正是从哪里传来的。 这时,有鼾声隐隐传到耳朵里,张铁不敢贸然行动,他脚步慢慢的往前挪动,往前走了有几米,发现脚下竟然睡着一个人,弯下腰仔细一看,却是一群人睡在地上。 有翻身的人再动,张铁赶紧蹲在地上,以防那人发现动静,就在这时,随着那人的翻身,竟然有铁链的钩挂的声音响起。 这时张铁明白了,这是一群汉人,被建奴称之为阿哈的汉人,他们被铁链拴着,给建奴做苦力。 张铁很同情自己的汉族同胞,可目前显然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他决定再往前走几步,看看那个黑影到底是不是上司所说的炼油设备。 “啪!”突然有睡觉的人,朝着身上拍打一下,张铁听到声音,连忙一看,却是一个阿哈在打蚊子。 张铁见了暗暗松了一口气,蹲下的身子,准备慢慢朝那个黑影挪过去。 “叽里咕噜!”有建奴的声音响起,一个黑影从屋子里摇晃着走了出来。 张铁一看,这肯定是建奴,害怕被他发现,连忙身体一倒,睡在了地上,他把自己混在阿哈的队伍,反正黑夜,那建奴又看不见。 张铁虽然躺在了地上,但是心跳却在加快,万一要是那建奴查看这里的阿哈,自己可就暴露了,所以他现在神情很紧张。 刚才那建奴的话,张铁却是听得懂的,因为他也和饶福安一样,都参加过三大征,在朝鲜打探过消息,所以建奴的话,朝鲜话,包括虾米国的话,都能听懂几句。 原来这建奴发现他们的狗不见了,说的是:“这死狗跑哪去了。” 一般喂狗的人,在狗不见的时候,只要招呼几声,那狗只要不跑远,一般都会跑到跟前摇尾巴,可这建奴起夜,发现狗不见了,叫了一声,竟然狗没有跑过来。 所以这建奴就有点奇怪了,用汉话对睡觉的阿哈大声的喊道:“你们都起来,看见狗没有?” 这建奴一声吼,那些正在睡觉的阿哈,全都打了个激灵,一个个吓得要死的全都站了起来,有的人直接吓得尿了。 “叮叮当当”一阵铁链的乱响过后,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张铁也不敢列外,也跟着大家站了起来,混在人群中,倒也看不出来。 也许大家觉得这不就是找一条狗吗?怎么会吓尿?原因很简单,这些阿哈是建奴的奴隶,并且现在正是缺粮的时候,要是这个建奴一不高兴,就给扔到锅里给煮了,搁谁谁不害怕? 不过今天这建奴并没有想煮谁,只是问问他的狗跑哪去了,这时,这个建奴正是瞌睡的时候,问一下,知道狗跑哪里去就去睡觉了。 所以,这家伙有点迷迷糊糊的说道;“你们谁看见狗了?” 这些阿哈怎么知道狗跑哪去了,一个个都沉默不作声,害怕说错话,被煮了。 常年被压制,阿哈们怎么改胡乱搭话,可张铁感觉到了危急,他知道一旦这建奴开始追查狗的去向,自己一定会被暴露,那时逃跑可就晚了。 怎么办?假如自己出声,自己的声音一定会被认出,要是不出声,结果就是暴露,张铁脑海里激烈的盘横着。 不行,必须让这家伙回去睡觉,张铁决定还是出声,不过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石头,扔在了嘴里,然后把舌头卷起来,嘟嘟囔囔的说道;“刚才有只母狗过来,那狗跟着往北面跑了。” 迷迷糊糊的建奴,一听这个原因,顿时笑了起来,他摇摇晃晃的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骂道;“搞了半天,找母狗去了,呵呵呵……” 张铁见那建奴没听出自己的声音,也是一喜,那些阿哈见没事了,也都赶紧接着睡,他们一个个默不作声的倒下,接着睡觉。 这时的张铁也不好走,毕竟这些阿哈脚上全都拴着铁链,自己要是走动,岂不是显出自己是外来的。 所以张铁也只好跟着大家一起,倒在地上,等着这些阿哈睡着了再行动。 过了一阵,大部分的阿哈都睡着了,偏偏有两个年纪大的阿哈,由于受到惊吓,两人在不停的说话相互安慰,让张铁只好在等一阵。 “他们不会杀咱们的,这里会炼制火油的人就咱们两个,杀了我们谁给他们干活,安心睡觉吧!”一个阿哈显然懂技术。 “这日子真是过够了,要死赶紧死,天天这样担惊受怕的,真的受不了,唉……”另一个阿哈抱怨这苦日子,从他两的说话,可以看出是有点学问的。 “活一天是一天吧!赶紧睡觉吧!明天要是炼不出火油,咱们又要挨鞭子,休息不好哪能干的动?” “唉……”一个阿哈叹息了一声,在地上翻了一个身,侧着身睡了起来。 张铁只等这两人睡着了,好到黑影跟前看究竟,可那抱怨的阿哈始终睡不着,一会翻下身,没一阵又翻身一下,搞得张铁很恼火,怎么这个家伙还不睡着啊! 第二百六十一章 玥儿打探吃人消息 结果张铁自己都快迷糊起来,那个阿哈也没睡着,眼见天色就渐渐的亮了起来,已经能隐隐约约的看见那个黑影显出原形。 这时,张铁干脆也不到那黑影跟前来,再等一阵,天就亮的差不多了,干脆就在这里拍摄两张照片,然后回去交差。 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哪两个阿哈也睡着了,天色却也渐渐明亮起来,在房子边的黑影也渐渐看的清晰起来,怎么看都像京城炼油厂的设备。 这时,一些阿哈也有醒过来的迹象,张铁觉得不能在拖了,他从怀里拿出手机,然后对着那个黑色铁塔拍了几张图片。 刚好这铁塔角度是迎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虽然还没有太阳,但看起来图片还是很清晰的。 拍好图片的张铁不敢继续呆在这里,他趁这些阿哈还没醒来,轻手轻脚的翻过了木栏,然后快步的走到了篱笆跟前。 等他闯过篱笆之后,他蹲在草丛中,捂着胸口平静了一阵,刚才确实很紧张,看似没有什么危险,可一旦被发现,绝对没命了。 这条死狗必须处理,张铁把这条死狗抗在肩膀上,然后瞅着左右没人,快步东躲西藏,很快的在天亮之前,回到那个换衣服的破屋里。 这时,他把死狗先扔到破屋的一处草丛里,大概的盖了一下,等晚上过来把这条死狗埋了,不能留下证据。 这时,正是粮食紧张,难道大家不能把这条狗吃了,张铁却有打算,绝对不能吃,也许因为贪吃,炖狗肉的味道要是飘出去,会不会被别人闻到? 作为大明的锦衣卫特工,绝对不能出这样的纰漏,所以张铁很快的就换好了衣服,把旧衣服裹在一个包袱里,然后回到了两进两出的小院里。 此时的饶福安早已等不及了,他站在左面的屋门外,像似起早准备货物,其实在等张铁回来,当他看见张铁跨进了小院,连忙招手示意到厨房里说话。 张铁跟着饶福安进了厨房,饶福安问道;“怎么样,发现什么情况没有?” 张铁点头回道;“确实如百户所见,有一座炼油设施,我用这个拍了几张图片。” 张铁说完,把手机交到了饶福安的手里,饶福安拿着手机,很快的就翻到了拍摄的图片,翻看所有的图片之后,他笑了起来;“干的好!这次回去给你请功,皇帝陛下一定会嘉奖与你的。” 张铁听了,笑道;“那就多谢百户的栽培,往后一定好好干!” 饶福安拍了拍张铁的肩膀说道;“咱们都是三大征的老人,活的年头不多了,多给子孙挣点家业,也算造福后人,不过干事还是小心为妙,既要谨慎,也要大胆,进去给几个小辈的讲讲怎么干的经过,也让他们长点见识。” “好勒!”张铁说着到了小院的左面屋子,给其他几个锦衣卫打招呼去了。 小院右面小屋,此时范文程已经醒来,玥儿正拿着一面铜镜,对着范文程照镜子,从范文程的这个角度看去,像似玥儿在照镜子,可从玥儿这个方向看去,却是手机的一个屏幕,把范文程的头像框在了里面。 玥儿轻轻一点按钮,范文程的样子被锁定,并被偷拍了。 此时的范文程看着可人的玥儿,心里极大的满足,昨夜他和玥儿几乎半夜未眠,不知道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微妙的夜晚,既激情却又身心愉悦,简直跟飞到天上一般。 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谁能比玥儿有趣,她的每一下抚摸,每一个动作,包括身上的内衣,都让范文程痴迷不已,并血液澎湃。 可对于玥儿来说,她只是按部就班的把所学到的知识,给范文程演练了一遍,就像新手操练一般的机械重复。 就这也是把范文程乐得嘴都合不拢,他真想呆在这里再也不走了,这样的美女,再加上这么会伺候人,美的不着边际,那里还想走啊。 范文程想的倒是美,可玥儿是来刺探消息的,自然要把范文程利用起来,她笑眯眯的对范文程说道;“大人既然已经和玥儿成一夜夫妻,可要帮我把这文书办好啊,要不我们在这里没法做生意,最后只能回到大明。” 范文程这时那里不同意,他本来就是无中生有把玥儿骗到手,那里会有什么文书事情,所以他自信的说道;“这个没有问题,本官明天就给你们办好。” 这时,玥儿拍了拍胸口,然后害怕的说道;“这就好,要是被抓去打阿哈,还不如回大明,起码那边没有这里吓人。” 玥儿反复的强调要是这里呆不下去,就会回大明,其实就是在心里暗示,你要是不帮忙,我就回大明了。 以玥儿的观察,范文程经过昨晚之后,那里会舍得自己回大明,只要他迷上自己,那么自己提的要求,自然会照着去办,当然也要拿捏个度,不能过分。 果然,范文程见玥儿屡次说到要回大明,也就着急了,他连忙保证道;“本官做事你放心,绝对会保护好你们的。” 玥儿见了,笑道;“这就好,哎……你说这里的皇帝,为什么要抓阿哈,不是有很多的阿哈在干活吗?” 玥儿说着,已经把铜镜上手机的录音打开了,只等着范文程回话。 范文程那里知道玥儿会有这么样的设备,能够录音,他笑着回道;“今年大金国大旱,十分缺粮,所以要抓一部分阿哈,把他们当做粮食。” “啊……”玥儿听了大惊失色,连忙问道;“怎么会这样,这不是吃……”玥儿话说半截,没敢说下去了,露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范文程见玥儿被吓住了,连忙安慰道;“也别害怕,不会吃你们的,有我在,不存在这事,抓阿哈最多也就三个月的时间,过了就没事了。” 范文程经常和皇太极议事,自然知道这次吃阿哈的详细情况,也就是吃到皇太极入关为止,算起来也就三个月,所以他无意之间,就把消息给透露了出来。 第二百六十二章 饶福安准备回大明 玥儿听了范文程的解释,知道这次后金把阿哈当做粮食,应该持续三个月,所以心情有点沉重,她可怜自己的同胞,会遭此大难。 范文程看出了玥儿情绪低落,不由的问道;“你怎么了?” 玥儿回道;“奴家自小念佛,佛家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奴家却没有一点办法。” 范文程见玥儿如此,难得心里一动,说道;“没想玥儿还是个心善的人。” 玥儿点点头,说道;“照大人这么说,要是有粮食了,是不是就不会吃阿哈了?” 范文程回道;“那是自然,可目前大金国缺粮,除非?”范文程说到这里,突然想起玥儿是到这里做生意,连忙提醒道;“除非你能搞来粮食,现在粮食可精贵了,一斗粮食卖到八两!” 玥儿听了,不敢相信的反问道;“八两?不会这么多吧?大明那边才卖二两多。” 范文程点点头,说道;“没错就是这么多?假如你们能搞来粮食,不光能得到银子,搞不好皇帝那边还给你们嘉奖!” “真的?”玥儿惊喜的问道,似乎不敢相信。 “本官岂能胡说,绝对没错!”范文程肯定的回道。 玥儿想了想,说道;“要是这样,倒是让我叔父回大明一趟,他在京城认识很多的大官,搞不好能运来很多的粮食,这样的话,也能救几个阿哈,阿弥陀佛!” 当玥儿把这话说出之后,反倒是范文程惊奇起来,他兴奋的问道;“你叔父真的能搞来粮食,并且能运到大金国?” 这时,玥儿有点犹豫的回道;“也许可能,这样等他回大明之后,才能知道,我叔父认识的大官可不少,要不也不可能来到这里。” 范文程见玥儿说的有道理,现在后金和大明敌对,要想来到后金做生意,要是没一点后台,也来不到这里。 要是玥儿他们真的能弄来粮食,自己在皇太极的跟前岂不是有功?以后会更加的受到重用,想到这里,范文程说道;“既然如此,你赶紧让你叔父回大明,然后快点把粮食弄来。” 玥儿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玥儿这就去给叔父说一下。” 话到这里,范文程也就在玥儿的服侍下,穿好衣服,然后跑去皇宫上值,搁他内心来说,真的不想去上值,可要是不去,被皇太极发现,只怕自己人头不保。 所以范文程也只好郁闷的上值去了,而玥儿在范文程走后,和饶福安开始商议回大明的事情。 玥儿拿出手机,把最近拍摄过的照片,以及录音,通过蓝牙的功能,传输到饶福安的手机上。 传输完,饶福安召集所有的锦衣卫,开了一个简短的小会。 “目前看来后金的情况很糟糕,粮食极度匮乏,这次我要回大明,就是要把这里情况告诉皇帝!所以,把这里的工作安排一下。” 参会的锦衣卫见了,都点头,等待饶福安安排任务。 这时,饶福安对玥儿说道;“你继续和范文程结交,他是多铎的包衣奴才,而多铎是多尔衮的兄弟,你的目的就是尽量接近多尔衮。” 玥儿回道;“明白!多尔衮是我们刺探的最终目标!” 饶福安和玥儿对完话,把目光投向了张铁,说道;“你继续刺探炼油厂的事情,不要再进入那里,要注意这个炼油厂,是否和多尔衮有关联,这些你可以和玥儿一起合作。” 张铁连忙一抱拳,回道;“属下明白,一定配合玥儿把事情做好。” 最后,饶福安把目光投向几个剩下的锦衣卫,说道;“你们两个留在这里,保护好玥儿,剩下的跟我一起回大明。” “是!”几个年轻的锦衣卫,纷纷抱拳回道。 开完小会之后,饶福安和玥儿单独开始谈话,说道;“本官走了之后,你在这里很危险,要多长个心眼,有危险的事情,尽量不要去做。” 玥儿回道;“谢谢叔父关心,玥儿一定保护好自己。” 这时,饶福安点了点头,说起了粮食的事情,他说道;“你提出给后金卖粮食的想法,我会给皇帝请示,毕竟这救人的大事,至于皇帝能不能同意,本官没法做主。” 玥儿心情沉重的说道;“这些阿哈真的很可怜,要是建奴有粮食吃了,这些阿哈也不会死了,所以还请叔父多多提起这里的情况,我想皇帝心怀天下,一定会同意玥儿的想法的。” 饶福安听了,不由叹了口气,说道;“但愿如此吧!” 再看京城的朱由检,此时的他正在上朝,几个言官正在鸡飞狗跳的弹劾杨梦衮,一个个说起来好不热闹。 朱由检阴沉着脸,对这些言官真是烦透了,他止住一个言官的发言,说道;“杨梦衮目前还没回京,等他回京之后再说。” 话说一半的言官,见朱由检神情不悦,心里高兴的很啊,你看我把皇帝都惹怒了,准备再接再厉,把杨梦衮弹劾一番。 谁知朱由检根本不给他机会,他一指文班里的袁可立,说道;“袁爱卿!” 袁可立见朱由检叫自己,连忙出班回道;“臣在!” 朱由检见袁可立出班了,连忙借题发挥,说道;“目前东江镇粮饷供给混乱,所以朕决定让爱卿担任山东巡抚,为东江镇供给粮饷,你可愿意?” 袁可立早都跟朱由检商议好了,现在朱由检在朝堂上说,不过是走个过场,他连忙回道;“臣受先帝器重,当担起这千钧重担!” 朱由检点了点头,然后对着王承恩一挥手,示意他宣旨。 王承恩见了,连忙走到玉阶前,圣旨一展,大声的宣读圣旨,任命袁可立为山东巡抚。 袁可立见了,连忙接旨,算是把那个言官弹劾给打住了。 任命完袁可立,朱由检把目光投向孙承宗,说道;“目前孙爱卿所任事务不多,所以朕想让爱卿督造辽东东江镇的军械事宜,你看?” 原来朱由检自己每天很忙,要操心的事情很多,而工厂制造出来的军械,以及产品,必须和东江镇,以及朱由检掌握的军队,需要一个合适的人来协调其中的工作。 第二百六十三章 选用英格兰骑枪 而孙承宗劝回袁可立之后,并没有什么合适的事务给他做,所以先让他干点这些工作,等拿下辽东军的军权之后,再委以重任。 孙承宗知道朱由检所说的事务是什么,肯定是工厂里的事情,所以他赶紧出班回道;“臣接旨!” 任命完袁可立,也就到了下朝的时间,下朝之后,朱由检带着孙承宗一起到了皇宫的演练场,这里的士兵正在进行训练。 由于这些军官出身的士兵最近吃的很好,所以一个个显得精神十分饱满,走起路来虎虎生风,颇有一些现代军人的模样。 当朱由检走进演练场的时候,这群士兵正在演练场上学习识字,有识字的太监,正站在一块黑板跟前,用教棍指着一段文字,让那些士兵跟着读字。 “起立!”张连长见朱由检来了,连忙大声喊道。 “哗!”正在识字的士兵听了,都齐刷刷的站了起立。 “敬礼!”张连长率先朝着朱由检行军礼。 “皇帝陛下好!”所有的士兵边敬礼,边大声给朱由检问好。 朱由检举手行了一个军礼,然后站在了黑板前,双手虚按,示意所有的士兵都坐下。 “坐下!听皇帝陛下训话!”张连长很识趣的大喊一声。 “是!”所有的士兵都喊着,重新的坐在了地上。 “今天朕看见你们的精神状态很好,所以朕感到很高兴,也很欣慰,最近朕由于很忙,所以很少来到这里。” 朱由检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朕也在空闲之余,查看你们连长递上来的训练科目的情况,感到你们没有辜负朕的期望。” 朱由检这话一出,坐在地上的士兵们都露出了微笑,他们知道皇帝陛下正在关注自己,所以感到很自豪。 “经过短暂的集训,朕还有很多科目没有让你们训练,可时间不等人,所以朕只好忍痛让你们下连,你们在今天的训练之后,就将到部队带兵了,所朕对你们的期望很高……” 原来,朱由检是准备好好的训练一下这些士兵的,可即将开始的大战,朱由检不能不把这些士兵派回部队,让他们继续带兵,因为白杆兵目前为止,还在西山里面没有开始训练,只是吃吃喝喝一个月,这样下去,怎么迎接即将到来的大战? 所以朱由检就让这些士兵回去继续带兵,把现代的一些带兵思想传播到白杆兵的部队里,当然,这些士兵回去之后后,将对白杆兵进行改编,这个在明天之后,将会快速的展开。 说实在的,这些士兵虽然和朱由检只在一起呆了一个月,却学到很多的东西,他们经历了十天左右的额正步训练,接着又进行了体能训练,加强了体魄。 最后的这十天,却是有战术训练,最多的就是怎么对付骑兵的招数,当然也有怎么结阵对抗敌人的步兵,这匆忙的一个月,虽然学到的东西并不太多,但是也让他们耳目一新。 特别是朱由检从东江镇回来之后,给他们发了一个步兵对战骑兵的小册子,让他们感到以后有对付骑兵的办法。 其中,有改装过的骑枪,这种骑枪超长,起码有五米长,这种骑枪仿制于英格兰骑枪,但是用于步兵,枪尖成尖锥形状,中间是可以自行折断的环形凹槽,一旦受力过猛,就会自行折断。 在骑枪的后面则是一个包有铜皮的圆形铜锤,一旦折断之后,使用骑枪的士兵,可以拿着这个铜锤,对敌人进行对战,是攻防兼备的好武器,特别是对战骑兵,效率很高。 朱由检之所以选择这个武器,关键还是暂时造不出大量的枪支,只能让这些士兵先用冷兵器把这场大战对付过去再说。 其中,选择骑枪还有一个原因,是朱由检的灵感来源于杨疙瘩用马叉把建奴战马掀翻,他结合英格兰骑枪的优点,然后才决定选用骑枪。 英格兰骑枪,在英国是不允许平民持有的,一旦发现谁持有骑枪,按谋反罪论处,可见英格兰骑枪,在战斗中的威力。 当然,能在马上使用,也自然能在地面让步兵使用。 为什么骑兵对步兵往往有战斗的优势,根本原因还是对战的时候,骑兵有强大的冲撞能力,可一旦步兵用骑枪的方式,以牙还牙,那么骑兵的优势起码减半。 为什么这样说呢?咱们来看一下骑兵的攻击过程,先说一下轻骑兵,一般轻骑兵上身着甲,大都使用的是弯刀,当他们策马冲锋过来,有战马狂奔的势能,对步兵构成威胁。 战马狂奔的时候,速度是很快的,当骑兵挥舞起弯刀,朝着地面的步兵砍杀的时候,马速加上砍杀的力量,步兵用自己的力量进行格挡,不用说也是被骑兵一方打落兵器。 这就是为什么骑兵比步兵有优势的原因,可朱由检看到,用骑枪就不一样了,骑枪很长,有五米多长,当骑兵攻击过来的时候,步兵把骑枪成三十五度刺向骑兵,一旦骑兵被刺中,战马强大冲击力,会把骑枪快速的往回撞。 而三十五度的骑枪在被撞击过后,会快速的往回退,此时骑枪的后端会着地,然后骑兵的悲剧就发生了,着地的骑枪一个反冲击,直接把骑兵从马上给掀翻下来。 被掀翻下马的骑兵,也不定会失去战斗能力,有些骑兵会在下马之后,会接着战斗,这时用骑枪的岂不是要吃亏了? 不是的,英格兰骑枪有个很重要的特点,就是在受到一定的冲击力之后,会自行折断,在掀翻一个骑兵之后,骑枪的状态应该是折断的。 那么后面的部分就成了步兵的攻击武器,他可以拿着铜锤,对落马的骑兵,进行第二次进攻。 有的人会问,在明朝不是有大枪吗,那个也可以对骑兵进行远距离的刺杀,并且还很轻巧,便于携带。 朱由检却认为不合适,因为这次对战的敌人,主要是建奴的骑兵,对付骑兵,自然要用管用的办法。 第二百六十五章 制作铠甲骑枪 大枪虽然能远距离刺杀,但是枪身强度太低,对骑兵造成的伤害很小,就算刺中,有铠甲防身,效果并不是很明显,并且很难把骑兵掀翻下马。 可骑枪就不同了,骑枪的枪身很粗壮,一旦刺中骑兵,要不就是骑枪因为刺斜,骑枪被横过来,骑兵继续冲锋,要不就是骑兵直接被掀翻下马,因为战马的势能足以把骑兵推下马,并且可能重伤。 剧烈的冲击并不是人人都能侥幸活下来的,要是不懂参照后世汽车撞车场面,那就明白了。 朱由检选择骑枪,还有一个跟关键的原因,那就是制造速度快,由于有工厂,这种骑枪可以用圆木快速的车制出来,要是全力开动起来,要不了十天就可以把所有部队的骑枪配齐。 这真不是假话,修建皇陵和宫殿的木头,那都是上好的原料,只要把木头破开,然后在车床上车制即可,那速度没得说。 说完骑枪,在说说铠甲,这个大家也许不会怀疑了吧,铠甲的模型朱由检已经在电脑上绘制了出来,以后只要按照尺寸放个样,然后按照样板割钢板,钢板割完就送压力机压制。 按照这个办法制造出来的铠甲,重量很轻,同时防护能力更好,要是等造好之后,会发现,这就是中世纪的板甲,不过这板甲只配上半身,下面最多有个护腿,目的就是为了减轻步兵负重。 当然光有骑枪和板甲还是不够的,朱由检还准备了机械军弩,以及虎蹲炮,机械军弩自然不用说了,经过精心组装出来的军弩,绝对比大明目前的军弩威力大,并且能破甲,一般的铠甲是防护不住的。 对于虎蹲炮,朱由检却决定使用钢管改装,直接用钻杆就可以制造出来,钻杆都是含有铬的合金钢管,抗压能力比一般的钢管强好几倍,更别说用青铜制造出来的虎蹲炮,既笨重还威力不大。 虎蹲炮发展到后世,就是大家常说的小钢炮,不过这时的虎蹲炮还是靠吊射砸击敌人,所以攻击能力有限,但目前造开花弹也来不及,所以造一批虎蹲炮,以后直接改为开花弹就行了。 再说现在都用的黑火药,爆发力不强,钢管经过战斗之后,损伤不会太大,可以拉回去再次改装,以后就可以使用开花弹了。 视察完白杆兵的士兵之后,朱由检又带着孙承宗回到了工厂,他把孙承宗带到宋应星的跟前,给宋应星交代道;“孙大人以后负责部队军械事务,以后孙大人像你提出军械的要求,你要及时给以配合。” 宋应星听了,连忙回道;“是!师傅,只要在合理范围之内,能办到觉不拖延。” 朱由检听了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你给你的好友写信的事,办了没有?” 宋应星笑着回道;“全都写了,有二三十个好友,信都全部寄出去了。” “很好!让他们尽快来京城,朕需要这些人,额?最近工厂任务比较重,所以你要及时安排好工厂的事情,不要耽误朕的计划。” 宋应星笑着回道;“明白!师傅安排下来的烘干炉,已经全部做好了,那些焊工最近活不太多。” 朱由检一听,敢情这是好事啊,他转头看向了锦衣卫郭云海,说道;“现在你有活了,你把烘干炉拉到天津去,货车空位都装上玻璃瓶,回来的时候,把罐头拉回来。” 郭云海听了,连忙抱拳回道;“在下这就去办!” 朱由检点了点头,看着郭云海带着几个锦衣卫跑去运货去了。 过了一阵,朱由检和孙承宗出现在安装车间,这里已经把烘干炉制作完毕,一些焊工正在干些收尾的活,有人开着行吊,把吊钩已经放在了烘干炉的上空,准备起吊。 朱由检看了比较满意,他对着一个领头的焊工班长招了招手,那焊工跑到了跟前,给朱由检行礼;“参见陛下!” 朱由检摆了下手,算是打招呼,然后问道;“最近朕要给你安排一些任务,焊制一些虎蹲炮!还有就是组装军弩,任务比较重。” 班长连忙保证道;“在下一定带着焊工班,圆满完成任务!” “很好!”朱由检说着,从王承恩手里拿过几张图纸,然后递到班长的手里,说道;“这是虎蹲炮和军弩的图纸,你按照这个进行制作,需要车制的地方,去找金工车间。” 焊工班长接过图纸之后,回道;“在下明白!” 朱由检把图纸给了焊工班长之后,又带着孙承宗到了铸造车间,这里已经是热火朝天,这是他们第三次开炉了,现在正在浇注柴油机的毛胚。 铸造车间的大师傅,见朱由检来了,连忙放下手里的浇包,给朱由检行礼;“见过陛下!” 朱由检摆了下手,说道;“你找几个人,会木模的,朕有重要任务下达!” “是!”铸造车间的大师傅,说着对几个人喊了几声,那些工匠听了自己的名字,都跑到了朱由检的跟前。 朱由检对他们招了招手,说道;“跟朕到木模工间,朕要带着你们一起干!” “是!”那些工匠不知道朱由检要他们干什么,都相互窃窃私语的边走边猜测,给他们安排什么活。 孙承宗跟着朱由检到目前为止,也没他什么事,只是跟着看,当然朱由检也是有目的的,就是让他熟悉工厂的生产过程,让他以后催促军械的时候,要心里有数,哪里要多长时间,做出需要的东西,不能盲目的胡说八道,那就脱离实际了。 到了木模工间之后,朱由检指挥着几个工匠,把一根木头吊到带锯上,然后教这些工匠怎么用带锯锯木头。 没一阵,带锯刺耳的声音响了起来,卡在导轨车上木头从带锯上过去之后,就分成了两半。 朱由检在第一刀之后,调整了一下切割的宽度,然后开始第二刀,一块厚十四公分的厚木板出现了。 没一会,那根大木头就被破成七八块木板,朱由检在把木板接着破开,就成了十四公分见方的方木条。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