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奇谭怪论》 较真 一 老牛是曲仁五矿的老职工，一辈子都很爱较真。 早前，是自行车，收音机有的小毛病，从不去电器维修部修理嫌收费太贵，自己倒置倒置竟然就修好了。 有次家里的马桶下水管堵了，请工人来修，工人说堵的严重，要收两百块，老牛嫌贵，愣是让家里臭了三天，等到网购的通厕神器到来，自己把管道疏通，气得牛婶一直在嘟囔老牛死抠门。老牛反倒乐的说：买了一个通厕神器，45元，虽然家里臭了三天，但是一劳永逸，以后都不怕马桶再堵了。 后来有了新式电器、照相机、手机也是如此。 有次，用了两年多的索尼相机爆屏了，老牛拿到品牌店指定维修部维修。一问价格400多，老牛惊了一跳，心想，这么贵？最后老牛要回相机说不修了，还不如卖个新的。老牛不死心，又来到市区步行街的苏宁电器专卖店，看看这款相机现在多少钱，在相机专柜找到了这款相机800多块。老牛是一个摄影业余爱好者，当时买这款相机花了1600多块，现在才800多，维修换个屏就要400多。老牛想想怎么都不划算。 回到家里，老牛打开电脑登上淘宝网，在搜索引擎里输入索尼相机品牌型号，找到很多店铺里有这种屏加运费一起才45元。并且有换屏工具和教材送。很快网购的东西就回来了，老牛按照教材用店家送的工具很快就换好了。老牛狠狠的甩了一句，他妈的，暴利啊！ 老牛家有一台知名品牌的洗衣机，一直放在厨房间外的小阳台，用了很久都没出现过问题。这天，老牛老婆牛婶在洗衣机里洗了一件被子，洗着洗着就听到洗衣机发出异响，牛婶听到声音连忙喊老牛一起来看。突然间，洗衣机猛地窜起一米多高，砸到了墙上掉落下来。幸亏老牛在，一把扯住牛婶胳膊拉到厨房间里，没有伤到人。太吓人了，如果牛婶一个人在，不知要闯出多大的祸。惊的老牛和牛婶一身汗。 随后老牛联系售后服务，让维修人员上门来修。第二天，维修人员就来了，看过后给老牛说，你们的洗衣机是缸炸了，这种事很少见，要给总部汇报。过了一会，总部就回信息，老牛家的洗衣机早过保修期，而且这款洗衣机已经不生产了，配件不好找。鉴于炸缸不常发生，也是第一次出现，把缸的钱给了，上门服务费就不收了。维修人员转述完总部的回复就回去了，接下来就看老牛的意思，再联系售后服务。 老牛是一个很较真的人，这次又较真了。老牛在沉思，如果是其它部件坏了，花钱换个新的，这是可以理解的，炸缸是很严重的质量问题，应该怎么办呢？ 老牛走进卧室打开电脑，在百度搜索，看看有没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还真有，网上315投诉一例某品牌的洗衣机炸缸，厂家换了一台新机给客户。再在网上搜寻相关内容的资讯看国内外都是怎么处理了，美国厂家热情接待客户，不仅更换新产品，还给客户颁发奖金，对产品全面质检防止类似问题出现。 老牛心想：我家的洗衣机缸都能爆炸成这样，这给人造成的心理阴影太大了，维修售后给的解决方案，不能接受。而且洗衣机飞起一米多高，其它东西有没有摔坏，我又不知道，如果过一阵它又坏了，算谁的呢。 老牛来到客厅，坐到实木沙发上，拿起沙发旁小桌子上的座式电话。另一只手里拿着洗衣机的维修单，盯着上面的维修电话号码，一个一个数字在电话按键上按，伴随着按键嘟嘟嘟的声音，很快电话另一端就接通了。 电话：“你好，我是小白鹅洗衣机售后服务一号服务员，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您好，我前面都给你们售后服务反映过了，我们家的洗衣机炸缸的问题，希望你们能给我妥善解决好。” “好的，请把您的具体情况，给我描述一遍，我好给相关部门反应，先生贵姓？” “我姓牛。” “好的，先生，你的电话号码报一下。” “07551--6526156。” “好的，牛先生，您要反映的问题是什么故障，麻烦您再说一下，我做好记录。” “好的，我家的洗衣机……”老牛话刚说一半对方的电话就断了，无奈中扣上电话，又重新拨号，但是这次对方电话在通话中，占着线。没办法，老牛反复重拨对方电话。对方一直在占线状态。看到无法接通，老牛就从桌面上拿起红梅香烟，抽出一根放在嘴里，用火机点着，抽了起来。边抽边思：“什么玩意，看来问题真多，电话都接不过来。” 一根烟很快抽到剩下一小节，老牛把烟放在烟灰缸上，就开始继续拨打售后服务电话号码。 这次很快就拨通了。电话那边传来：“你好，我是小白鹅洗衣机售后服务三号服务员，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您好，我前面都给你们售后服务反映过了，我们家的洗衣机炸缸的问题，希望你们能给我妥善解决好。” “好的，请把您的具体情况，给我描述一遍，我好给相关部门反应，先生贵姓？” “我姓牛。” “好的，先生，你的电话号码报一下。” “07551--6526156。” “好的，牛先生，您要反映的问题是什么故障，麻烦您再说一下，我做好记录。” 老牛有的不耐烦，“不是，都告诉你们，我家的洗衣机炸缸，看你们怎么给我处理。” “好的，我们会及时反应给相关部门，三个工作日内会有工作人员联系您。” “那你们快点哦，我们家还要洗衣服呢？” “好的，我们尽快安排工作人员解决，还有没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没其它的了，就这事，你们尽快哦。” “好的好的，没什么事，就不打扰您了，感谢您的来电，牛先生对我们的服务还满意吗，麻烦不要先挂电话，待会给个好评，谢谢您的来电。” 老牛没有给好评就挂了电话。打了这么久的电话，什么问题都没解决。 较真二 过了二天，售后服务电话就打过来了，让维修部的维修人员解决这个问题。 上午10点左右，维修人员小张就来了，进到家里后，小张对老牛说：“我们老板交代，还是按前面说的方案，就免上门服务费，换的零件都有收费，您看怎么样，我们也没有办法。” “我以前对你们的品牌是很信任的，但是你们现在的做法让我们消费者怎么放心。我知道我的洗衣机过了保修期，这不能成为你们的挡箭牌，你见过谁家的洗衣机炸缸的。幸亏没伤到人，不然我还要到法院起诉你们经济赔偿呢？”老牛瞪着圆圆的眼珠子，扯着高大的嗓门说。 “叔，我就是干活，您不要给我发脾气。”小张赶紧给老牛解释。“要不，我把老板的电话号码给您，您直接和老板讲。” “行，那你把你老板电话给我，我和他说。我就不相信，还不讲理了。”老牛生气的说。 小张用他的手机拨通了老板的电话，然后递给老牛，老牛拿起小张的手机放到耳朵上说：“你好，我是牛先生，前面都给你们反映了，你们准备怎么办？” “牛先生，你的问题我们已经反映，我们就是负责维修，也不是这一个品牌，如果是什么原件坏了，我们这有就给您换上，如果没有，我们就要打报告申请，如果是在保修期内，我们还要把拆下来的交回给厂家。你这种情况确实比较麻烦，但是我们这边真的只能做这么多，请您谅解。” 老牛听到这里火一下就上来了，嗓门提的很高，大声说：“你们这样的服务态度，我很生气，从售后推到维修，现在又从维修推到厂家，那我问你们找谁可以给我解决这个问题。” 老牛喘了口气继续说：“我现在提我的要求，免费给我换一台新洗衣机，其它的问题我就不在追究了，不然我就和你们纠缠到底。” “牛先生，吵是没有用的，我们也是按制度办事。” “你们这是让你们的忠实客户对你们的服务和产品质量产生极度的不信任，出了问题，你们应该主动积极的给消费者解决才对，都几天了，还是这种态度，如果还是这样的，我就把我家洗衣机爆炸的事情和图片发到网上，让全国人民都看看，估计很有震撼力。” “牛先生，没必要这样吧，那我再给厂家那边反映一下怎么样。” “那好吧，尽快哦”老牛无奈的答应道。 说完话老牛把电话还给小张。小张客气的对老牛说：“不好意思，叔，今天有没帮上忙，如果你们协商好，我再过来啦，就不打扰了。我先回去了。” “这有不怪你们，你们的态度都很好，就是售后和维修直接互相推诿让我很生气。”老牛说道。 小张临出门的时候给老牛说了一句“会叫的孩子有奶吃，都不想麻烦！” 小张走后，老牛一直在琢磨小张说的什么意思。老牛想可能小张在工作中遇到很多这样的事情，如果遇到难缠的客户，揪着不放，商家实在是推诿不起作用，就很快办理了。好说话的就会糊弄过去。 我该怎么办呢？老牛想起前面315投诉的洗衣机炸缸理赔的事情，老牛思量要不我也在315投诉一下。 说干就干，老牛回到卧室就开始上网，搜索315消费者投诉网站，注册，写留言贴，很快一切都完成了。现在就等消息了。 较真三 投诉不久，厂家售后就联系老牛了。售后服务电话：“您好，牛先生吗？您给我们售后反映洗衣机炸缸的问题后，相关负责人就向我们主管领导反映了，领导很是重视，交代我们务必解决好您的事情。我们都准备给您解决的时候，就接到您投诉我们的投诉信，牛先生，没必要这样子，我们是大企业，讲诚信的。” “我都给你们反映很久了，都没见你们解决，我已投诉，你们就说你们准备解决，让我怎么相信呢？”老牛激动的说“你们再不解决，我下一步就准备把我们拍的炸缸的图片整理好发到网上去呢？” “真的，牛先生，您不能这样说，我们是很负责任的。根据您的洗衣机维修记录显示其它东西都没什么问题，前不久您的洗衣机刚换过电路板。我们领导已批示：给您免费更换一个新的滚筒，上门服务费都全免，我们能做的真就这么多了。牛先生，大家都各退一步，大家融洽的把这个问题解决了，怎么样？” 老牛看到厂家已经做了让步，而且愿意免费更换滚筒，不收安装费，上门服务费，就不在坚持，接受了厂家的提议。对售后说：“那就这样办吧，希望你们能尽快给我修理好，家里几天都是用手在洗衣服了。” “好的，我们这边尽快安排工作人员把东西打包好，就邮寄过去，到货了就让师傅上门安装更换，牛先生，你看怎么样？” “好的，那就尽快吧！那谢谢啦！” 几天后，维修部这边给老牛打电话，说东西到了，可以过来安装更换了。还是小张上门服务，大概一个小时不到，就拆卸，安装好了。 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老牛的生活还在继续过着，整天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话说老牛没几年就快六十岁了，大半辈子还不会开车，平时出门都是骑自己的电动车带着牛婶或一个人出去。 老牛儿子大学毕业都在深圳工作，娶了媳妇生了孩子。这天心血来潮，要学车，准备在自己六十岁前，拿到驾照，开上小汽车。之后自己自驾带牛婶去看儿子，或者自驾带牛婶去旅游。并且积极的交了钱报了名，每天晚上在网上做模拟考题，每次都能有90多分。按照教练安排的时间准时去练车。 很快就到了科目一考试的时间，老牛早早来到西联考场，在门外等着。老牛安排的是第一场，有点紧张，反应比较慢，快到时间了，还有几个问题想不起来，就结束了。成绩不合格。又开始第二次考试，这一次老牛深吸几口气，让自己放松，全身关注投入做题。这次总于通过了。 科目一考试通过后，老牛就专心于科目二九选五的练习。倒车入库老牛练得还算好，把把都能进。可是在半坡起步总是熄火溜车，因为这事，一把年纪的老牛被小年轻教练当着很多学员的面训斥了很多回。骚的老牛老脸都没地方放。 但是，老牛还是虚心接受，认真练习。在科目二考试前，老牛还特意让教练加课练习，额外按2个小时150元给教练训练费。从晚上7点练到9点结束。由于练车学员很多，每一个点都要等候很久，整个模拟考场也就练5次，模拟考试基本没出很多问题。教练说发挥正常考过不成问题。 科目二考试时，老牛选的车是大众考试车，挂挡有点问题，第一次没挂好档位，熄火。挂了。重来，结果倒车入库压线，又挂了。老牛很沮丧，看来年龄大了，考个车牌真不容易。 半个多月后就可以开始排号了，老牛让教练给他安排考试，又开始模拟考试练习，为了能考过，老牛不放心教练的技术，从新找了一个私人教练，晚上3小时二百，这个教练讲解确实很详细，而且很认真。老牛学到了不少东西。可惜的是，第二次补考，老牛依然没过。一次是半坡起步，第二次直角转弯压线。经过两次失败后，和老牛一起考上学员都考过没几个人了。老牛依然不气馁，继续奋斗着。 较真 四 第二次科目二考试失败后，老牛更加努力寻找失败的原因。并且做好了笔记。自己在什么地方出现失误，哪里做的比较好，都一一做了记录。没车练的时候，脑海里就像过电影一样，在模拟考试过程。很快第三次预约考试时间到了。老牛这次不仅和教练一起练，还约了三个晚上的私人教练继续练习。考试这天，老牛发挥正常，一次就过了。这也给老牛了很大信心，自己也是可以的。 接下来就是路考的练习了，考场在韶关西联，一共有三条线： 1号线 方向，然后回正)，路口右转弯，通过公交车站，变更车道(左变道)，左变道，掉头，加减档操作，直线行驶，通过学校区域，路口左转弯通过人行横道---完成3KM---靠边停车。 2号线 路口左转弯，变更车道(右变道)，通过人行横道，掉头，通过直行路口，超车(左超车，然后变更回原车道)，路口右转弯，左转，左转，通过学校区域，加减档操作--完成3KM-靠边停车。 3号线 〔打左转向灯)，通过直行路口，通过公共汽车站，通过学校区域，靠左(打左转向灯)，靠边停车，掉头，靠右(打右转向灯)，靠右上立交桥继续前进，靠右(打右转向灯)，靠右上立交桥，超车(左超车)，加减档操作，通过人行横道，直线行驶，变更车道(左变道)，路口左转弯，终点----边停车。 第一次报名刚好赶上最后一次人工考试。接下来就是电子考试，听说难度更高，通过率很低，很多人赶在最后一次人工打分报名，报名很难，教练告诉老牛这次机会难得，看老牛年龄比较大，到电子考试对老牛更难，掏几百块服务费帮老牛报上名，老牛同意了。很快报上名了，老牛开始路考模拟练习，靠边停车，直线行驶，没有一项练的好的，最关键的过路口要求看倒后镜，摆一下头，每次老牛都会忘。很快要考试了，老牛练得还不是很好，和老牛一起的学员安慰他，笑着说：我和你一样，没关系，这次不过，还有下次。总会拿到证的。老牛也苦笑显得很无奈。三条线路，只有中午不考试的时间才可以练，三天时间有三四个学员要考试，一个人基本是练不了几趟的。晚上一般是那个学员要明天考试了，教练才会给安排练习。老牛又联系上次的私人教练给自己加课，三个晚上训练后有一些起色，但是不理想。可能这次过不了，老牛不抱希望，但还是尽力考吧。 开始考试这天，老牛选的是一号线，被安排在最后一组，到老牛考试时，正是那里的玩具厂下班时间，路上突然多了很多人，有人骑电动车到处乱跑，离老牛的考试车很近，老牛一紧张，没注意刹车，被坐在傍边的陪考员踩了刹车，第一次就作废，第二次开始考试后，从做模拟车灯考试，到上路，路口右转弯，通过公交车站，变更车道(左变道)，左变道，掉头，加减档操作，直线行驶，都没出现问题。当通过学校区域时，老牛忘记点刹车和做摆头，就被考试的交警叫停了。就剩路口左转弯通过人行横道---完成3KM---靠边停车，就结束考试。教练坐在后排说真是可惜。也没办法。再补考了。 较真 五 最后一次人工考试结束了，老牛没能通过考试就只能再参加电子考试了。由于刚开始实施，很多教练也没能搞懂考试规则。很多学员都选择等待，看看形式再选择是否考试。报名参加的学员每天的通过率非常的低。教练叫老牛近一段时间就不用报名参加考试了。等待再说。 不能练车了。老牛反倒感觉空荡荡的很失落。这天老牛骑着电动车出去找朋友闲聊，在回小区的路口大转盘准备过路口时，被后面一辆超车的白色大众小轿车挂到了。白色大众小轿车位置判断有误，在位置不足情况下强行超车，车门位置就挂蹭到老牛的电动车的后尾箱，把老牛的电动车挂的斜倒在左边来，胳膊肘先着地，衣服袖子磨破了一个大洞，肘部蹭的一大块皮掉了，一会功夫就血淋淋的。一只鞋子飞到一边，裤腿膝盖部位也磨破了，膝盖没磨破皮。电动车车后尾箱撞掉了，对方白色大众车门上挂了很长一个划痕。 这时，从车上下来一个年轻女子，走到自己车边围着看来一圈，就对着老牛喊：“你怎么开电动车的，看把我车搞成什么样了。” 这个时候，老牛还躺在地上没缓过神，幸亏有头盔，头盔蹭到地上，头部没有受伤。过了一会老牛才回过神来，看见女子正给谁打电话说，好像遇到碰瓷的了，有人把她车挂了，让赶快过来。 老牛很生气，说：“姑娘，说话要凭良心，你在我后面超我的车，把我挂到了，怎么还反咬我一口说我撞你车呢。” 一会功夫，女子的丈夫就来了，二人交谈过后，女子丈夫对老牛说私了，愿意给老牛500块钱。老牛不同意，说我拿了你的钱，还就真变成碰瓷的了。要求对方报警，还自己一个清白。沟通无果，女子丈夫只好报警。 半个小时后，交警开着警车就来了。交警问谁报的警。女子说：“我报的警，他把我车挂了。我怀疑他碰瓷。” 老牛情绪很激动的给交警说：“交警同志，我骑电动车在这个十字路口等没车经过，准备直行回小区，这时这辆白色大众车就从我后面冲上来超我的车，由于她判断有误，就把我挂倒了。你看，我胳膊肘都擦伤了。”交警听完双方的陈述。就派了一名交警到车子周围勘察。勘察完后对女子说：“是你的责任，没有保持安全距离就超车，导致了这次事故，你要负全责。你们把老人家都撞伤了，先带到医院检查一下看有没有问题，其它的就你们自己协商解决了。没什么我就给你们开一张交通事故处理认定书。处理完了，就去我们交警大队结案吧。”女子还想再辩驳，她丈夫赶快阻止了。对交警说：“好的，没问题，一会就带老人家去医院检查。”交警又对老牛说：“老师傅，责任认定明确，是对方责任。你不用负责任，如果没问题就签个名。”老牛说：“感谢交警同志，感谢你们还我清白，不然真说不清，这姑娘说我碰瓷。” 交警处理完后，就开车走了。留下老牛和肇事车主夫妻二人在事发地方。女子丈夫叫了一辆滴滴车把老牛带到医院做了一个检查。医生说：“事故一般不好下结论，建议住院观察几天，看看有没有问题，如果没问题就可以出院。老牛觉得问题不大，也不愿意住院，怕对方怀疑自己讹诈他们。 较真 六 老牛坚持不住院要回家，医生就给老牛把胳膊肘的伤口清理后做了包扎，并开了一些涂抹的消炎药水和活血化瘀、消肿止痛、行气活血、舒筋活络的云南白酊给老牛。最后，肇事方又打滴滴把老牛送到事发地，女子的丈夫对老牛说：“很对不起，都是我老婆不对。”老牛看肇事车主的态度好了很多，也报以善意的笑“都不是故意的，没人愿意出这事，以后要小心，今天是遇上我，遇上别人你们真是摊上大事了。” 和对方说完，对方就开车走了，老牛走到自己电动车旁，看看后尾箱撞掉了，老牛把后尾箱放回原位卡了上去。估计东西是放不了了。 收拾停当，老牛就骑上车回家了。 回到家里了，老牛给牛婶说被车撞了，牛婶吓了一跳，赶快过来看老牛的伤势情况，“老头子，这么大年龄了，怎么不小心，严重不严重？”。老牛把过程一一复述给牛婶。牛婶很是生气，用眼睛斜了老牛一眼，“就你能这样做，看把别人撞了试试，不把他们赖上。还说碰瓷。” “好了，不要说了，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不然真让他们把我当碰瓷了。还好是轻微擦伤，休息一阵就没事了。” 到了第二天，老牛的的伤处和胳膊，腿就开始疼了。疼的老牛躺在床上呀呀的呻吟。心疼的牛婶不停的嘟囔“，医生让住院，犟的不住，自作自受。” 半个多月后，老牛才恢复的差不多。又开始科目三电子路考，在四次失败后，总于在花了和两个人的学车费一样多的情况下拿到了驾照。老牛又开始查阅打量资料看什么车买着划算。前前后后跑了三个多月去4S店去了解。看来看去最后花11万在东风日产店买了一辆舒适版的阳光。 车是朋友的儿子帮助开回来的。并且陪老牛练了几天驾驶。很快老牛就能独立驾驶了。但是技术还不是很娴熟。 这天，老牛开车出去办事，开车来到小区门岗位置，等待起降杆打起，显示器上已经显示老牛的车牌号，但是起降杆就是不打起来。这时，老牛有点慌乱，就把油门当成刹车踩了下去，车速突然提高，老牛更慌张，右手自然反应的往右边打方向盘，车猛地就冲了出去。接连把刷卡机和起降杆器路撞倒。门卫幸亏躲的快，没有伤到人。车头撞到起降杆的铁柱上才挡住车继续往前冲的力量。车头撞的都变了形。 老牛吓的惊魂未定，赶快关了车钥匙，下车查看情况。刚才的门卫走过来对老牛说：“师傅，你今天这事，我魂都被你吓跑了，幸亏我跑的快，不然今天就出大事了，你要封个利是给我，去去霉头，多少随意。” 老牛看人没事，连忙道歉，满口答应。门卫提醒老牛有没有买保险，要打保险公司电话先保险。老牛很快联系到保险公司，那边就安排勘损员过来，大约20多分钟，勘损员就来了。同时，物业这边也派人员过来了。物业说起降杆是其他人的已打电话很快就来了。 较真 七 过了一会，这个起降杆的负责人开着一部奥迪A6L过来了。把车停在了保安亭旁，从车上下来，老牛望过去一看，一个长的肥肥壮壮，粗脖子上挂着一条粗粗的金光闪闪的大金链子，无名指上也带了一个大大的金戒指，穿着一身黑色唐装，踢踏着一双布鞋子走了过来。 过来就问谁把这个起降杆撞成这样了。老牛连忙说是自己，都报保险，勘损员就在这里。勘损员让老牛先报警后就可以出险了。老牛拨打了110电话报警，那边问了这边的情况，如有没有人受伤，撞了什么，严重不严重。老牛一一回复，就是自己的车头撞的比较严重，水箱撞烂了，漏水。交警说没有人受伤，这种事故就不出警了，他们那边还有几起严重事故要处理，让老牛明天到交警大队出个事故单就可以了。 勘损员勘察完后，告诉老牛赔付的损失分两部分，老牛修车的费用和赔付别人损失的费用。让物业核算好费用报给保险公司这边，保险公司这边批复就可以赔付了。 起降杆负责人告诉勘损员让老牛先垫付他们的赔偿费，他们要买这些东西运输要好几天，包括工人来回的费用和安装费一起9800多元。让老牛第二天就给他。老牛出了这事很是内疚，一口就答应了。刷卡机的损失费用物业的负责人说等他们核算好了再报给保险公司。 起降杆负责人和老牛，勘损员都留了电话，并告诉老牛他姓黄，叫他黄总或黄哥就可以了。 料理完这些事情，起降杆和刷卡机的负责人都走了。勘损员给4店打了电话，让那边安排托车把老牛的日产阳光托回去维修。勘损员临走时嘱咐老牛先不要给钱，等他们那边核损的费用合理，在给对方钱，不是他说多少钱就给他多少钱。让老牛把物业出的报价单盖上单位的章后用微信发给他。老牛应允了。嘱咐完勘损员也走了。就留老牛和保安亭值班的保安留在这里。 这时，老牛才打电话给牛婶知道，并让牛婶封了一个三百块钱的利是封给刚才的保安去霉头。等车被4S店用拖车托走，已经6个多小时过去了。 小区本是两个出口，由于老牛把一撞了，老牛的车一直占着一一个出口。在这个期间，有遇到小区业主上下班时间，一个出口，导致出口位置塞车。很多人都在议论是谁撞的？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小区，大家都知道老牛撞车了。 第二天上午，起降杆负责人黄哥就打电话给老牛，让老牛把钱给他，他已经在保安亭等着了。老牛这时也从家里出来和黄总见面。老牛说：“保险公司那边交代，你先把物业公司盖章的报价单给我，保险公司那边核算批准后，我再按他们的数付给你。” 黄总说：“保险公司，他们走流程很慢的，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而且也报不了多少。” “我买的是全险，我不可能自己给你掏钱吧。”老牛说道。“那先让我把报价单发给保险公司再说吧。” “那行，这是报价单，所有加一块9800块，这是我公司的章。”黄哥边说边把报价单递给老牛。老牛拿到手里，眯上眼睛仔细看了看，说：“哎，你这章怎么不是我们物业的章呢？这起降杆不是我们物业的吗？怎么是赔偿给你们公司呢？” “这你就不用管，这是我从物业租的地方，东西是我安装的，咋了，你什么意思？”黄总咧着嘴说。 较真 八 老牛愣了一下说：“这些东西是属于我们全体业主的财产，物业都没有公示给我们业主。” 黄总听了老牛的话里有话，有点怒，“哎，你什么意思，把我东西撞坏了，还有理了，自古损坏别人东西要赔偿，你都一把年纪不懂呀！” “不是不赔，保险公司不是都受理了吗？我说的是这个起降杆的归属问题。” “我看你，他妈你还来劲了，你这个老东西，是不是听不懂人话，信不信，我找人弄死你！” 老牛一看这阵仗连忙说“好好，我们不谈这个问题，我会找物业理论，我先把这个报价单发给保险公司。”老牛把报价单拍照发给了勘损员。就等待批复了。“如果保险公司那边一批复我就把钱给你。” 黄总说“你催一下保险公司，要快点，我还要购买新的起降杆，还要重新安装，要很久时间的，不然影响你们小区业主出行。” “行行行。”说完大家就各自忙各自的了。 这种起降杆是刚安装不久，以前的是横杆式的，反应比较快，自动感应后就升起来了。新的起降杆很宽，两个横杆中间用来贴广告牌的，上面写着广告招租的宣传语。老牛以前没车，不太关注这些事。实际上，很多人都给物业反应过这个问题，被物业敷衍过去。很多次有车到起降杆跟前，起降杆都没反应，最后都是保安室里的工作人员手动起降的。有车刚走到杆下面杆子就下来打到车顶上，有骑电动车，摩托车的被起降杆打到头。因为问题不大都没有业主追究。 今天老牛才知道这些问题的出现都是因为物业把归属业主的资产出租给广告公司，更换成可以打广告牌的起降杆导致的。关键是物业没有尊重业主的知情权，及时告知业主们。 老牛和黄哥分开后，准备回家，后来又一想，还是去物业反映一下情况，看物业是什么态度。老牛很快来到物业服务大厅，询问有没有领导在，工作人员说今天领导去开会都不在，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先和小区管家沟通。如果解决不了他们再处理。 服务人员联系了小区管家小蔡，过来几分钟小蔡就到了。老牛和小蔡很熟，老牛是一个很热心的老好人，小区有什么事情老牛都很积极参加，还做过小区特邀督导员。小蔡一看是老牛，就很热心的询问：“牛叔，是您呀，有什么事？是不是昨天小车撞门岗的事情呀，大家都在议论是您撞的。” “昨天确实是我撞的门岗，小蔡，今天我要反映的不是这个问题，是产权问题，小蔡我问你，小区里的东西是不是都是我们全体业主的资产。” “是的呀，不是你们的还能是谁的呀，牛叔今天怎么这么奇怪，有什么问题？” “那就好，那我问你们，怎么能把业主的东西出租给旁人呢？” “不会吧，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呢？” “怎么不可能，人家都让我给他赔偿还能有假呀！”老牛提高了声音说。 “这样呀，牛叔，我不清楚，领导在开会，等我给领导反映了，看领导回复是什么情况，我再反馈给您怎么样？” “那好吧，我知道这事給你反映也没用，就看你们领导怎么给我解释？”说完，老牛就回家了。 等待物业给自己的答复。 较真 九 晚上，保险公司这边就打电话过来说他们已经核准赔付7600元，可以按这个数给对方。老牛接完电话就又给黄总打电话。“黄总你好，保险公司已经批复下来，给你赔付7600元，达不到你的数。” “那不行，不够的数，你要给我补。” “为什么，保险公司核准损失就值这个数。还有，明天我们一起去物业中心，当着三方的面一起交付怎么样，我不能直接给你，如果你是骗子我也不知道呀，你的章又不是物业的，这样大家都清楚比较好。” “那也好，就明天上午中心物业见了。” 第二天，老牛来到物业中心，负责广告的经理接待了他，黄总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了。 广告经理告诉老牛他姓言，言是语言的言，不是严肃的严。并且再次互相介绍了对方，老牛和黄哥说都认识了。老牛表明自己的态度，保险赔付多少，自己就给黄总先垫付多少，自己不可能贴钱给黄总。在互相扯皮很久后，黄总同意了保险公司给的赔付金的数目，接了老牛的7600元钱。把发票给老牛就走了。 黄哥走后，老牛又坐下来，对言经理说：“和黄总的问题了结了。我们谈谈其它问题。”正说着小蔡打电话过来了，老牛接了电话：“小蔡，我就在你们物业中心广告部这里，你来这里吧。” 一会功夫，小蔡就到了广告部。 小蔡给老牛介绍说：“这是我们的言经理，是负责承接物业广告业务的。” 老牛：“小蔡，言经理，当着你俩人的面，我就说了，哦，撞东西赔偿的事刚已经和黄总了结。现在我们三个人一起谈谈起降杆的归属问题。” 言经理：“起降杆？有什么问题？” “你们把它租给黄总的公司了。” “是的，租给他们广告公司了，他们在诚招广告代理。” 小蔡坐在言经理对面的沙发上，一句话都没说，一直再给言经理使眼色，好似暗示言经理不要再说，由于言经理不明事情的前因后果，浑然不知的在给老牛做解释。 “对，没问题，刚黄总给我的报价单盖的是他们公司的章。”老牛接着言经理的话意往下理着说：“那么，这些东西是是不是我们的属于我们业主。” “是的，有什么问题？” “那么，你们有什么权利把起降杆租给广告公司打广告。而不告示给我们业主知道。并且，还把以前没故障的换成频出问题的起降杆。广告公司哪里有权利把我们小区的东西说换就换。” “这个，是公司的安排，都是这样操作的。”言经理好像都没有词来回答老牛的问题。老牛继续步步紧逼的发问：“就是这个起降杆惹出来多少事故，如果没有给黄总赔偿，我们还不知道你们物业把我们的东西卖给人了。如果你们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会追究到底的。”老牛说话的声音很大，好像在和人吵架一样。可能这种气势把言经理唬住了。 言经理也没有料想到老牛又这样一出戏。也不知道该怎样往下接话，这时小蔡说：“牛叔，要不我们先给领导再汇报，看怎么处理，好不好，这个我们做不了主。” 老牛看这二位也不是能解决这个问题的主，也想看看物业怎么处理了。就告辞二位回家了。 回到家里，老牛打电话把撞车的事情告诉了儿子牛犇，牛犇听说父亲撞车了很是着急，老牛把事情讲述完，儿子才放心了。老牛说本不想告诉儿子，儿子牛犇有个高中同学现在是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就想咨询一下这件事该怎么处理。牛犇告诉老牛等他问过同学再告诉父亲。 较真十 牛犇接到父亲的电话后就赶紧给同学郝翔打电话咨询老豆的事情。 郝翔是牛犇高中同学，高中时就喜欢政治历史，后来真的实现梦想考到中山大学政法系，现在是广州一家著名律师事务所的名牌律师。长的文文静静，一看会以为是大学教授，根本不会和律师联系在一起。在法庭上那是思维缜密，不给对手反驳的机会。 “郝哥，在忙吗，你这个大忙人，没重要的事情都不敢打扰你老人家。” “四牛哥，你兄弟交待，哪敢怠慢呀！”在高中时，同学给牛犇起外号“四牛”，当时牛犇对自己的名字那是一个讨厌，就因为这事还埋怨过父亲。 “是这样，我爸开车把小区门岗的刷卡机和起降杆的闸门给人家撞爆了，有些问题要咨询你。” “叔叔这么猛。” “我爸刚学不久，还不熟练。” “那就报保险就可以了呀。没那么麻烦呀！” 牛犇把父亲告诉他的事情又全部给郝翔复述了一遍。 “这个事情就看怎么来处理。第一，小区大门的门岗包括门闸刷卡机属于业主公用部位，物业公司管理的内容就是公共部位的设施设备及秩序的管理和维护。物业擅自把起降杆门闸出租给他人，并进行拆卸，从这点分析，物业并没有公示给业主，也没有业主三分之二以上同意，就涉嫌欺瞒违规行为。如果广告公司擅自安装的起降闸门，物业以给小区公共服务为名报账，就涉嫌做假账，侵吞公共资产涉嫌贪污。第二，这家广告公司擅自拆卸小区公共的设备，涉嫌损坏公物。他们自行安装的起降闸门出了这么多事，可能存在产品质量问题。” 郝翔一口气给牛犇分析了这么多。“四牛哥，你有没有问叔叔准备怎么办。” “我爸有疑问，让我请教你这个大律师给出出主意。” “这样，第一，起降杆闸门的问题可以向消费者协会投诉。要求重新安装以前的起降闸门，广告公司撤出小区。第二，先和物业沟通，让他们给我们经济赔偿，这起事故导致我们我们的保险费用在下一年增加，这个要物业来承担。第三，如果觉得涉嫌贪污问题，可以向纪委举报，如果纪委有心，一查账就清楚了。最后，如果物业不同意，可以向法院起诉。这种事以我律师的经验，肯定会赢。话说回来，一般人都不会为这点事大动干戈。” “好的，我就把大律师的话告诉我爸，谢谢郝哥。” “四牛哥，太客气，如果有什么问题再给我电话。” “好的，谢谢。” 郝翔给牛犇分析完情况，他就给父亲打电话回去。 “爸，刚我问过郝翔了……” 牛犇把郝翔说的一口气给老牛复述完。“爸，你年纪这么大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不要再去搞了。” 牛犇不愿意父亲出什么事情，想让父亲就这样算了。 可是老牛一辈子倔，较真了一辈子。这个毛病改不了了。年轻时，老牛经常下井，比较辛苦，家里的事情都是牛婶在操办。有一次，牛婶忙的走不开，就让老牛去南郊批发市场买窗纱，老牛第一次去买，没经验，没有货比三家，被一个精明的老板给坑了。老板给老牛说他家的货是最好的，价格找不出来第二家比他低的了。让老牛放心买，他们做生意，讲诚信，不会骗人的。老牛很开心的买了东西就回家了。进门后，牛婶一看就臊老牛，“买个东西你都不会买，你看你买的这是什么东西，这么差的质量，怎么让我放心你。” “老板说这是全批发市场最好的，价格最便宜的。” “老板说的话，你也信？”牛婶反问老牛。 老牛听到牛婶的埋汰，二话不说骑上自行车就往南郊批发市场而去。 较真十一 一路上老牛都在碎碎念着这个老板热情周到服务，怎么会骗人呢？转眼就到了南郊批发市场，老牛转了几家店一问真比自己买的一米便宜几毛钱。老牛真来气了。感觉自己受到无限的人格侮辱，无法接受。他来到这家店和老板理论。老板很理直气壮和老牛争辩，怪老牛怎么不多走几家看看。老板说“做生意哪有一个价格，相同的产品在普通商店和大超市的价格都有区别呀，你怎么不找他们呢？” 老牛很生气，和老板吵了起来，“如果是这样我就不会过来找你麻烦了。你给我说你这东西是全批发市场最好的，价格是最低的，我刚转了一圈，就你的质量差，价格贵，一米比人家多几毛钱，做生意讲诚信，你这不是欺骗消费者吗？” “这哪是是欺骗，这宣传手段。” “好，你牛，我去工商局投诉你去。” 工商局就在在街的对面，老牛怒气冲冲很快就到了工商局里面，看到一个工作人员就说“我要投诉，你们一定要帮我解决。” 工商局的人了解情况就派了一个工作人员和老牛一起到了这家店里，工作人员看来和这家店的老板比较熟，见面就说“贺老板，咋弄这事，人家都跑到工商局找我们了。” “没有呀，这人一根筋，现在都是自由买卖，我有没强卖强买，他这么大个人，又不是听不懂人话！” “贺老板，你怎么讲话的，做生意要和气生财，你这是做一次买卖。这位师傅都给我们讲了，你存在虚假宣传，诱导消费者的行为，我建议你给这师傅把钱退了，这事就这么解决了，我们也不对你进行处罚了。” “行行行，遇到他真他妈倒霉，我把钱退给你了。”说完老板就从抽屉里摸出钱来数给老牛。真个过程老牛一句话都没和老板说，这个事情就这样解决了。老牛把窗纱放这个老板的店里，和工商局工作人员说了感谢的话就走了。 老牛在其它店转了转，比较来比较去，总于选了一家店买好窗纱带回去给牛婶。 老牛常讲的一句话就是“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为这一口气老牛做了很多在别人看来不可理喻的事情。 估计这次也会这样了。 很快，物业的报价单也发给保险公司，刷卡机和傍边的不锈钢护栏、人工服务费用一起16500元多。加上老牛修车9986元，总共下来差不多四万块，虽然不是老牛出钱，但是老牛心疼的不得了。 物业这边很快就把刷卡机换了，应该是物业哪里有现成的机子。就是广告公司的起降闸门还没有更换。 这天，老牛的电话铃声响了，老牛拿起手机一看是小蔡。“小蔡，你们物业那边准备怎么解决呀？” “牛叔，这样，我们物业的刘总经理想来你们家坐坐，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老牛想了想，就答应了。 老牛赶快把家里收拾了一下，等待刘经理的到来。 十几分钟后，老牛家的门铃响了，老牛走到门口，在门铃的显示器一看是小蔡和一个陌生的30岁左右的女人。老牛按了一下大门的解锁，下面的门就开了。老牛家在二楼，就听到两个女人说话和脚步的声音越来越近。楼梯转个弯二位就上来了。 老牛赶快把二位迎进门，两位一进门就在包里拿出一个鞋套套在自己的鞋上，老牛赶紧说：“不用这么客气，太讲究了。我们家随便点。” 小蔡和这位刘经理说：“我们都习惯了。到业主家里，这是我们必须做的。”小蔡给老牛介绍：“牛叔，这是我们小区物业负责人刘总经理，她全权负责小区物业事务。有什么就可以和我们刘总经理说。” 较真十二 老牛邀小蔡和刘总经理在自己的沙发上坐下，放了点韶关本地名茶猴采红在一次性杯子里，倒了多半杯白开水，冲了一下，放到小蔡和刘总经理面前的茶几桌面上。老牛搬了一个木凳子在二人的对面坐下。 “牛叔，您反映的问题，我们今天上门就是看牛叔您的意思和要求，我们回去再研究讨论解决的方案。” “我的要求有几个，第一，让广告公司撤出小区，物业更换现在的问题起降闸门重新安装以前的横杆闸门，第二要赔偿我保险费用的经济损失3200。” “牛叔，第二条我们回去讨论一下，可能还办的到，第一条，比较难办。” 老牛把郝翔告诉儿子的几点又巴哥学舌的转述给小蔡和刘总经理。 二人听了老牛的话，感觉这个老头很难搞，这次上门探老牛口风是对的。 过了一天，刘总经理和小蔡有来了，这次竟然没空手，提了一个大水果篮，从包装的塑料纸望进去，有苹果、香蕉，火龙果等不少种类。包装很精美上面写着老果农，价格不菲，小蔡提了一桶油和一袋十斤装的马坝油粘米。 像上次一样拿出鞋套套在鞋上就进来了。还是坐在上次的位置上，老牛搬木凳子坐在二人的对面。 这次刘总经理给老牛说保险费可以给老牛，但是更换起降闸门和让广告公司撤出小区这件事情她真的办不到。这个是上面领导安排的，她也是办事，不知情。希望老牛能通融让她们的工作不要难做。常言道事不过三，老牛看她们都到家里来了两次，已经同意赔偿保险费给自己，并且又拿东西又讲好话，有点心软了。也打算就这样收场。 三天后，老牛的车在4S店修好了，接待员打电话让老牛去开车。接待员带老牛先看了自己的车，已经维修好，和新的一样。老牛带了银行卡去，刷卡、交费，打单，一系列事情做完，老牛就把车开回小区了。老牛出了这事后都有了心理阴影，开车更加小心翼翼。真应了那句词“宁停三分不抢一秒。”经历这事，老牛也养成了一个好习惯，每次开车前要围着车转一圈，看看车旁有没有人，车有没有没被人剐蹭。 话说这个广告公司的老板背景很硬。学美术设计专业，靠着大靠山，开了家广告公司，承接了很多业务。很多物业小区的广告都是他们公司垄断着。业界都叫他黄哥。 黄哥被老牛这样羞辱，很是窝火，就找了一个二五仔交代把老牛教训一番。 先是老牛接连接到莫名的电话，对方在电话里把老牛一顿辱骂。再后来，老牛开车去外面的时候，车子前面车头大灯上面发动机舱盖的地方被人用刀划了一道很深的划痕。老牛报警后，交警来看了看，四周没有摄像头，也没法知道是谁干的。就这样不了了之。 在老牛出车祸之前，就有物业工作人员晚上六点后挨家挨户找业主在一个宣传单上签名，好多老人和粗心大意的人都签了。 没多久，物业就出了一份告示，为了充分利用小区公共车位，征得三分之二以上业主同意，收取费用的利益分配予以约定后实施收费。（时间7月1日开始）约定租金所得30%用于弥补小区内的物业管理费用开支，其它用于物业收益部分。 这份公告一出，在小区就炸锅了。在业主不知情的情况下，变成业主三分之二都同意了。业主们都感觉被物业骗了。 较真十三 其中，最恼怒的就是老牛。老牛在这个小区住了有十几年，以前没有小轿车时，这些事好像离自己很远，刚买了车这些烦心事就接踵而至。 小区也有一个热心公共事务的业主叫眼镜哥。他发起建了一个业主群，组织业主们每一栋楼的业主选了一个代表，在小区的小广场签名抵制小区停车位收费行为。老牛快六十的人了，是最积极的一个。每天晚上都是第一个到小广场上。等侯每一栋楼的业主过来签名。等到10点多，如果没有人来了。几个代表就会分栋挨家挨户叫大家签名。 老牛他们的抵制也让物业加快了准备收费的步伐。趁业主们都去上班了，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残。施工队开始在小区的车位上安装车位锁。速度很快就就安装了十几个。 老牛正在家里休息，听到有人喊：“物业在车位安装车位锁了，快来呀。”老牛穿上鞋就往楼下跑。来到楼下老牛看到物业的七八个保安站在那里，施工队在安装车位锁。有很多老人站在那里对保安和施工人员指指点点，说着一下抱怨的话，这些人是根本不理。老牛下来就上前阻止物业施工。几个保安就上前阻挡老牛到跟前去。老牛一看这几个保安没一个认识的，不是本小区的，不知是物业从哪里调来的。 老牛指着这几个保安大声呵斥：“谁让你们这车位上安车位锁，你们想干什么，青天白日，你们就敢胡来，就没有王法了。” 保安也不应声，就是不让老牛到施工地方去。 老牛一看没法子到跟前，就返回家里，拿了一把榔头出来，保安一看，以为老牛要打人，都闪开了。老牛来到安装好的车位锁跟前，三两下一个，啪啪就把物业安装好的十几个车位锁全砸掉了。 一会功夫，保安拿着防爆叉和防爆棍过来了，两个保安对向着叉住老牛的腰，猛的往地上一按，老牛重重的摔倒车位的地砖地上。另外两个保安冲上来，一个按住老牛的的手把榔头抢了过去，另一个保安把老牛的头按在地上，其他的保安都冲了上来。老牛只感觉自己的背上、腿上被人用脚在狠狠踹着，脸被按的死死的，根本看不到是谁在打自己。 殴打持续了5、6分钟后，这些保安和施工人员就一哄而散不见人影了。 就留被打懵的老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时，其他年龄比较大的老人走上前来查看老牛的情况。有人拨打了120的急救电话，很快过来把老牛送到医院急救。 发生这些事的时候，牛婶一直在家里，根本不知道老牛干出这样冲动的事来。听到外面吵吵的，还以为是别人在干什么事，没料到是自己老牛干出来的事。 到下午时，眼镜哥来到老牛家，告诉牛婶，老牛被物业的保安打的住院了，现在在市一医院住院呢！ 牛婶是一个很怕事的人，遇到针尖大的是，都会吓的心惊肉跳，六神无主，差一点晕倒过去。 眼镜哥说他用车送牛婶赶快到医院去照顾老牛，牛婶收拾好日用品带着就好眼镜哥一起去了。 到了医院了，牛婶看到老牛躺在病床上，一声不吭。这时，眼镜哥过来对老牛说：“牛叔，你不用担心，好好养病，刚我在业主群里公告了你的事，大家对物业的行为很气愤。大家准备联名去物业集会抗议。你住院的钱各位街坊邻居都慷慨解囊，给你捐款，感谢你为业主做的义举。” 较真十四 保安殴打老牛这件事情很快就在小区里传开了，更加重业主对物业的不满。晚上，眼镜哥在小区小广场召集各栋楼的代表开会，大家分头联络各单元的业主准备在星期六上午到物业中心集合抗议。组织了几部车要把物业的大门口堵了。眼镜哥选了几个骨干一起找物业负责人理论。 老牛这边也没闲着，牛婶给儿子打了电话，牛犇开上车就从深圳赶回来了。看到父亲这个样子，心里一直在埋怨父亲多事，但是嘴里却不能表露出来，安慰父亲好好养病。 牛犇问父亲：“爸，有没有报警？” “报了警，警察一直都没有来。打了好几次，那边说有几起重要案件，等忙完就过来处理。” 牛犇又打110报了警。那边说很快就安排民警过来处理。半个小时后，民警过来了，问了老牛详细情况，并给老牛做了笔录。录完民警就去物业传唤参与殴打老牛的保安时，发现几个人找不到了。这几个人宿舍里的东西还在，但是打电话已经不接。 牛犇打物业的投诉电话，那边是一个姓陈的经理接的电话。牛犇在电话里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和愤慨。深深的痛斥：“我父亲都一把年纪，你们的保安也下的去手，如果出了人命，看你们怎么收场。我父亲现在已经在医院里住院了。你们要负责的，你们物业脱不了干系。” 陈经理表示，“那几个保安是临时工，出了事都跑的不见了，人是他们打的，和物业没一点关系。公司不会主动进行赔偿，我们接受诉讼，也接受调解，但不会私下用低姿态平息事态，如果法院判我们赔偿，我们就赔偿。并且我们还会起诉你父亲，砸坏我们的车位锁，要进行民事诉讼赔偿。” 牛犇听到物业的回复，真是一肚子的火。感觉这都是什么事。 到了星期六早上，眼镜哥召集了三百多号业主，开了几部车堵在物业门口，三百多人黑压压把物业的门口堵的严严实实。并且打了两条横幅“无良物业，纵容保安打人，抵制公共车位收费，无法无天，天理难容！” 不大一会，很多警车就开过来了，下来很多民警。在四周维持秩序。防止意外的发生。有一个应该是警察的领导，对业主们说：”你们谁是负责人，要合理诉求，不要违法。” 眼镜哥和牛犇一起过来，牛犇说：“我爸被物业保安打的住院了。打110报了警，你们准备怎么处理。” 这个领导说正在处理中，有了结果就会给答复。 很多业主把抗议的视频发到网上，很快就引起媒体的关注。 晚上，韶城新闻节目民生关注栏目报道了这起业主被打后，业主聚众抗议维权事件。在节目中又披露了记者去物业采访，被保安阻止，遭到保安殴打并抢夺手机，造成采访记者手指受伤、手机被掰断…… 老牛躺在病床上，看着电视台的节目正是报道他被打的事情。 老牛看完节目，闭着眼睛沉思了许久，起降闸门和黄总，黄总和物业，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自己的车被人用刀划，陌生人打电话辱骂自己，物业欺瞒业主签名搞公共车位收费，陌生保安出现在自己的小区，守护物业施工人员安装车位锁。这一切应该不是孤立的事件，那它们有什么联系呢？老牛预感，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老牛已经决定怎么做了。 较真十五（较真完结） 早上起来，护士查床时，发现老牛不在床上，在洗手间找也没有找到。护士就赶快汇报管床医生，医生也连忙联系家属，是牛犇接的电话，听医生说父亲不见了，牛犇开了车就往医院赶去。 到医院里，问明情况，牛犇就四处打电话看父亲有没有到亲戚或者朋友家去。打了一圈电话都说没来。 到了下午四点多，老牛就回了。老牛的脸上隐隐约约透出喜悦的神情。好似有什么大事了却一般。 不久后，媒体就发布了消息韶城公安局局长因为贪污腐败被抓，聂叔扬在广东省河源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开庭，公诉机关称聂叔扬涉嫌构成受贿罪和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仅涉嫌受贿罪事实就有十一项。 老牛小区突然被碧桂园接管了，听说前老板因为行贿，企业资金链断裂，跑路了，市政府最后插手，让本地最大，最成熟的房地产公司碧桂园接手了老牛家住的小区。 话说老牛那天不见了，就是去市纪委实名举报去了。 当天，老牛来到位于韶城熏风路上的中共市委，来到八楼的纪委举报办公室。进到办公室后，老牛说：“我要实名举报，向你们反映一些情况。” 先是两位年轻工作人员接待的老牛。老牛简单说完自己要举报的问题后，男的工作人员就出去了。随后带了一位年长的领导进来。男的工作人员对老牛说：“这位是我们的纪委副书记，你把你刚说的给我们领导再陈述一遍。” 这位副书记走过了，给老牛倒了杯水，放在老牛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在老牛对面坐下，老牛看这位领导，脸很慈善，但却透出一份威严。 “师傅，您好，刚我们这位小同志给我汇报了你说的情况，您能再给我陈述一遍吗？”纪委副书记温和的对老牛说。 老牛就把自己怎么撞车，黄总催债，物业出租公共资产，偷安车位锁，自己砸锁，保安打人一系列事都讲了一遍。说完话，副书记对老牛说：“谢谢您给我们提供的信息。”然后吩咐工作人员做好笔录。 历史是何其相似，爱德华·诺顿·罗伦兹的蝴蝶效应讲：“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德克萨斯的一场龙卷风。” 老牛就是那只蝴蝶。 纪委早就接到对聂叔扬投诉，办案人员在聂案侦查过程中，加班数百个小时，行程近20万公里，找知情人士及涉案人员谈话500多人次，调取书面材料数千份，最终取得聂叔扬违法犯罪的有效证据材料。 案件已经到了收网阶段，黄哥就是聂叔扬的小舅子，老牛小区的老板有向聂叔扬行贿的嫌疑，被银行断了贷款，资金链断裂，才急得想通过收取业主车位费来增加资金来源，不想弄巧成拙，反坏了大事。 聂叔扬很是狡猾，替人“办事”并不马上受贿，而是逢年过节收“礼物”，“时空转换”之后，贪腐痕迹淡化。如此受贿量大也难以发觉，纪委约谈几次，都被他推的一干二净。这次纪委从老牛的举报入手，先控制了黄哥。从黄哥嘴里撬出，聂叔扬受贿都是通过自己牵桥搭线完成的。并且供出了他帮聂叔扬藏赃款的地点。交代了老牛小区开发商陈总的行贿犯罪证据。陈总早就得到风声，潜逃了。 这也成为韶城史上最大一起官员腐败案。 自从碧桂园接手小区一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碧桂园物业没有向业主收取车位收费了。 老牛砸坏的车位锁也就不了了之。 老牛住院费，保险费补偿金，碧桂园物业都按照商定的支付给了老牛。 牛犇在父亲经历这事后，和媳妇商量，让父母两人搬到深圳和他们一起住了，孩子也不用再托管。 老牛每天接送孙子，爷孙在一起很是融洽，其乐融融。 （第二篇小说准备开始了欢迎大家阅读，谢谢！） 杀-爱 第一章 在关中八百里秦川道渭河北岸有一个小镇叫渡口。老人们讲很早的时候渭河古河道从这里经过，这里是古渡口，是来往船只交卸货物的地方，人来人往很是繁忙。由于渭河改道，古渡口没有了，这个名字留下来了，成为地名保留至今。 在古河道的边上有一个小村庄叫河沟村，村的西头是王家庄，村的东头是芶家庄。 芶家庄大多数都不姓芶，姓王和刘占大多数。这些外姓都是1942年河南灾荒逃过来的河南人的后人。 有一户芶姓人家，母亲寡居带着一个儿子一起生活。这家的儿子名叫黑蛋。生的壮实，小小年纪干活就是一把好手。 黑蛋他达是在给村上盖房的人家帮忙时，被突然掉落的屋梁砸死的。苦命的女人独自一人把儿子拉扯成人的。 那年，黑蛋十八岁，黑蛋妈找媒人给他说了一门亲。姑娘是十五里地店子村的毛妞，刚十七岁，长着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梳着一条大辫子。 媒人是镇上开小卖部的王婶，能说会道，街坊邻居称她“人精”。 王婶的店门不是很大，外间摆的都是一些日常用品，零散的小吃食，炒的瓜子、花生一类东西。 内间比较大，一个大火炕，占了一半，另一半放了一张大方桌，桌子上放了一个四方木茶盘，盛着一个青花瓷大茶壶和六个茶杯。桌子四周放了很多凳子。坐十几个人都绰绰有余。看来说媒才是王婶的主业。 见面那天就是在王婶的小卖部里，黑蛋穿了一身崭新的中山装，显得很是精神。怯生生的坐在小板凳上，低着头，一声不吭。 黑蛋妈和王婶在一边聊着姑娘家的情况。“那女子长的好，十里八村都难找，能文能武，地里屋里都是都是一把好手，配你家黑蛋那是绰绰有余。”王婶给黑蛋妈夸赞还未曾谋面的未来儿媳妇。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和妇女领着一个漂亮的姑娘走了进来。王婶迎了前去，互相说了些什么，声音很低，黑蛋和黑蛋妈都没有听到说什么。 这时，王婶转过头笑着对黑蛋妈说，“她姨，让娃们自己聊，咱们大人出去转转，不要在这里做电灯泡。”说完，王婶把姑娘领到黑蛋傍边的凳子坐下，给黑蛋介绍说“她叫毛妞，你妈应该给你讲过，今天是你们第一见面，成不成就看你们的造化了。月老是不会乱搭线的。”王婶转过身，给黑蛋妈使了个眼色，黑蛋妈开心的跟着王婶和中年男子和妇女一起出去了。 瞬间，屋子里变的寂静，隐隐听到有蛐蛐在墙脚叫的声音。 许久过后，黑蛋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先开口说：“你看我怎么样？” 一两分钟过去了，黑蛋没有听到毛妞的回答，以为毛妞没听到。 又说了一遍：“你看我怎么样。” 毛妞还是没有回答，黑蛋有点着急了，以为毛妞没看上自己，偷偷用眼睛斜瞄了一眼毛妞，看见毛妞一直用眼睛看着自己。 这时，毛妞说话了，“你和我相亲，还是和你的脚相亲，为什么不看着我说话，那你看我咋样？”黑蛋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连忙点头说：“嗯嗯嗯。” 毛妞说：“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害羞的！我对你也很满意，那我们先慢慢交往，再确立恋爱关系吧！” 慢慢黑蛋也变得轻松起来，互相聊起很多感兴趣的事情。气氛变得很融洽。 这时，王婶带着双方的家长一起回到小卖部里，各自坐到自己小孩的旁边。王婶笑着说：“看两娃幸福的样子，你们以后就等着抱孙子了，我保媒还没看走眼的，第一次见面，你情我愿，你们双方大人就给对方娃一份见面礼，这事就这么定了，以后咱们就按乡俗，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今天就不留你们了，” 就这样，黑蛋随母亲回自己村子芶家庄，毛妞和父母回店子村了。 平日里，黑蛋和毛妞见面也是很少机会。但是到了农忙时候，黑蛋就会赶到店子村，帮毛妞家干农活。为了讨毛妞父母欢心，黑蛋干的特别卖力。 在夏忙的时候，一家人在一起割麦子，大家都是一镰刀割八行，黑蛋一镰刀割十行。总是一个人把大家甩十几米远。 秋忙的时候，拌苞谷棒子其他人一行还拌不完，黑蛋一个人把两行都拌光了。 冬季，用架子车往地里拉牛粪，走的比套了头牛都快。 感觉黑蛋有使不完的劲。惹得十里八乡的人都夸毛妞父母找了个好女婿。 杀-爱 第二章 头一年，黑蛋在毛妞家干完活，毛妞妈对这个女婿是格外的亲。收麦时节，早早烧一大锅开水，放在大盆里放凉，夜里趁大家闲着，烙关中特有的厚厚的锅盔馍，给女婿带到地里吃。吃饭的时候，给黑蛋特意下两个大荷包蛋。这也是关中地区招待新女婿的一种最尊贵的方式。羡慕的毛妞爸都嫉妒毛妞妈家当年怎么没有给自己这么好的待遇。 晚上，毛妞妈都会把客房打扫干净。夏天时，铺的是毛妞爸在渡口镇上给黑蛋准备的凉席。冬天时，把土炕早早烧的热乎乎的。 农民常讲：龙口夺食，如果农忙季节不抢时间把庄稼收到仓库里，这粮食就不是自家的。 过去，有一户人家，男人比较懒，婆娘是个急性子，每次收庄稼时，男人都比其他庄户人家晚几天。麦子熟透了，还没收割完，结果突然变天，大风大雨，接连下了一个星期。麦子全落在地里了。就剩麦秸留在地里。这也成了本地人嘲笑懒汉的笑话。 庄稼人起的早，给黑蛋晚上休息，就是方便第二天早去干活不耽搁时间。 晚上，毛妞妈让毛妞搬到他们的屋里的大炕上住。防着毛妞晚上偷偷溜到黑蛋的屋里去。 毛妞妈还告诉毛妞：“女孩子要矜持，不要太随便，还没结婚，影响不好。”并且说话的声音很大，故意给隔壁的黑蛋听。 毛妞很不情愿的大声说：“妈，知道了！”好似也是给隔壁的黑蛋听。然后从她的屋里抱了床她的被子和枕头，往她妈傍边一铺，躺下把头一蒙就睡了。 这时的毛妞是开心的，人躺在火炕上，用被子把自己蒙的严严实实，实地上那有什么睡意。完全沉澿在青年男女幸福的爱意之中。 黑蛋躺在客房的土炕上听的清清楚楚。这个时候，虽然两个人不在一起，黑蛋和毛妞的心早在了一起。 干完毛妞家的农活，毛妞也会来到黑蛋家帮忙。毛妞是一个很能干的女人，帮黑蛋妈把家里收拾的妥妥当当的。干完活回来，就帮黑蛋妈一起生火做饭。 陕西人最爱吃的各种面食，烙饼子、摊煎饼、烙锅盔、做牛蹄窝子（一只花卷）等。几天都不重样，毛妞都做的很地道。黑蛋妈赞不绝口，生怕这个媳妇成别人家的了。 晚上，黑蛋妈暗示黑蛋，有没有生米做成熟饭，我想早点抱孙子。黑蛋都不好意思的告诉母亲，“毛妞妈让晚上早早把毛妞送回去，还没有机会。”说完就推着永久牌自行车，喊在厨房收拾的毛妞回家了。 黑蛋忙喊：“毛妞，天不早了，剩下的我妈洗，我送你回家了。” 毛妞答应着从厨房出来了。 返回正屋里，带着自己的斜挎包，走回到黑蛋的跟前，坐在后座，黑蛋用力一登，车子就冲出院子走到了街上。转眼不见了。 年轻人的爱情就是那么的奇妙。毛妞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用手紧紧搂着黑蛋的腰，头依偎在黑蛋的后背上。黑蛋宽厚的背给了毛妞从没有过的一种安全感。毛妞认定黑蛋就是她可以依靠一辈子的男人。 去店子村的路是煤渣铺成的，路上有下雨时被拖拉机和拉货车压出的车轱辘痕迹不是很好走。路两边都是很粗很高大的白杨树和梧桐树。明亮的月亮早早就挂到了树梢，好似为黑蛋和毛妞挑的灯笼，两个人在走，月亮也跟着他们在走。 芶家庄离店子村有15里左右的路程，有的地方路不好骑车，两个人就下车一起走着，毛妞用手拉着黑蛋的衣袖，拽的紧紧的，生怕自己丢了一般。 两个人都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可以多待一会。但总是要到毛妞家的，黑蛋把毛妞送到家，和毛妞父母打过招呼，就很不情愿的和毛妞分手回家了。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快两年了，在这近半年里，黑蛋来毛妞家干活，毛妞妈好像不在阻止毛妞进客房和黑蛋在一起。晚上黑蛋和毛妞就偷偷亲热亲热。毛妞来黑蛋家，晚上也不催毛妞回家了。就这样住下了，也完全把自己当做儿媳妇忙这忙那。 杀-爱第三章 这天，毛妞到黑蛋家里帮忙除花生地里的杂草，三棱草又叫半夏，是一味中药，它是农田中最常见的杂草，也是危害最严重的。农民最怕的就是这种草，尤其它的根茎一定要清理到地外面，不然一下雨就又活了。 毛妞、黑蛋和黑蛋妈三个人一起，很快就把地里的三棱草挖完了。剩下的活不多，就是在地里收拾这些三棱草，把这些草扔到大路上，让人踩车碾就死的快。 毛妞和黑蛋两个人就先回家了。 回到家里，她们用脸盆倒了些水，洗漱完，两个人就回到黑蛋的房间，躺在炕上休息。 黑蛋把毛妞在搂怀里，看着毛妞大大的眼睛，得意的微笑着说：“我媳妇真漂亮，能和你在一起这是我最大的幸福。” “我也是。”毛妞看着黑蛋回应着。 黑蛋翻身就把毛妞压在了身下，用他厚厚的嘴唇亲吻毛妞那秀美的樱桃小口。 黑蛋把嘴移到毛妞的耳朵上，用嘴轻轻的咬着说：“咱俩一起给我们家生个儿子！我妈急着抱孙子哩。” “你轻点，不要压了你儿子。” “我们上次不是你大姨妈刚过去，我觉得在安全期，不会有事的。” “我算日子早就应该来了，到现在还没来，而且很不舒服好久了，一吃东西就想呕，是不是有了。” 黑蛋高兴的从毛妞身上滚到一边，把头贴到毛妞的肚子上。说“儿子，你达（关中方言爸爸的意思）等着你，我们芶家有种了。” “现在才多大呀，能听到什么！”毛妞笑着对黑蛋说。 “一会我妈回来，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让我妈和王婶商量一下，看我们的婚事该怎么办。我要你风风光光进我们芶家的门。” “我回家也要告诉我爸妈，看他们怎么准备嫁妆，还有和你们要多少彩礼的事情。” 两个人正在商量准备告诉各自的父母什么时候结婚的事情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的声音，有人在外面喊黑蛋的名字。 黑蛋一听是同村的发小猪娃。 猪娃刚从渡口镇上赶集回来。猪娃告诉黑蛋，“王婶让你赶快去她小卖部一趟，有急事。” “啥急事，她有没有说？” “她说你去就知道了，让你快些！” “那行，我收拾收拾就去了。” “那我就回去了。”猪娃说完就回去了。 黑蛋回到屋里对毛妞说：“王婶说有急事，让我去一趟镇上，我们的婚事正好也要找王婶商量，好多事情还要王婶说和，比如礼金，陪嫁，一系列的事情。还说要去找王婶，没想到，王婶就先找咱了。” “那行，刚好把这些事情给王婶说一下，让她给咱拿拿主意，路上小心点！你都是当达的人咧！” 商量定，黑蛋就骑上自行车往渡口镇上赶去了。 一路上，黑蛋都洋溢在幸福之中。幻想着王婶和毛妞父母谈好了日子，自己去店子村接亲，自己用自行车带着毛妞，毛妞羞涩的低着头坐在后尾座上。一路上碰到的路人都在羡慕的看着这两位新人。后面的拖拉机拉着毛妞的嫁妆浩浩荡荡朝芶家庄而来。 忽而，出现自己和毛妞抱着已经出生的儿子在家里逗了。一家人其乐融融，快乐无比。 时而，是自己在院子陪儿子戏耍，毛妞和母亲在洗衣的场面。这些画面每一个对黑蛋来说都是那么的幸福！ 半个多小时，黑蛋在畅想中就从芶家庄赶到镇上最东头王婶的小卖部。 看到王婶正坐在店里头哭，连忙问：“婶子，怎么了？” 王婶边抹眼泪边说：“隔壁店的刘麻子，欺负我是一个寡妇，和我抢生意，我气不过，骂了他两句，他就冲过来抽了我两嘴巴，看把我脸抽的都肿了，你一定要为我出头呀。”王婶接着又说：“黑蛋，你就说你是我远房侄子，吓唬吓唬他，让他以后不敢再欺负我。” 黑蛋犹豫了片刻，对王婶说：“打人不太好吧，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毛妞刚有了，我们还准备找婶子，商量结婚的事情。” 杀-爱第四章 王婶长的有的胖，凸起的肥脸上一边一个红色有点微肿的指头印。在哭啼中，导致脸部肌肉变形，更显得可怖。 只听见王婶的哭声更大了，扭曲的表情对着黑蛋吼着说：“黑蛋，你娃子给我听着，谁让我不高兴，我也要谁不高兴，这点忙都不帮，还想结婚，不要看毛妞有了，我一样可以把你们拆散，让你们一拍两散。” 恋爱中的男女，真的会被爱情冲昏头脑，看到王婶说的这么不近人情，黑蛋有点怕了怕王婶真的把自己和毛妞的婚事搅黄，就不情愿的答应了。 “那……王婶，我就说是你的侄子，吓唬吓唬刘麻子，你就不要把这事放在心上，街坊邻居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你看咋样？” “行，不要让他知道我一个寡妇娘家没人，谁都敢欺负我！”王婶委屈的说。 “那行！”说完黑蛋就走出王婶的店门。 黑蛋离开王婶小卖部后，就找了一个没人的打麦场，躺在麦秸杆上猫到晚上。黑蛋脑海里一直在盘旋着怎么样教训刘麻子。黑蛋在想，要不是为了我媳妇毛妞，谁会管这闲事，和自己没半毛钱关系。为了不把事情搞大，最后决定，半夜里把隔壁刘麻子的店门叫开，进到里面把刘麻子吓唬吓唬。让他以后不敢再欺负王婶。 晚上12点左右，在北方小镇的街上早漆黑一片，黑灯瞎火看不到一个人影。黑蛋从打麦场摸索着来到刘麻子的小卖部，敲打店门。 刘麻子这时已经和老婆还有两岁的儿子睡下。听到敲门，就答应着，披衣服开门，准备接生意。这种事在小镇是再平常不过的，经常有过路的货车司机半夜两三点叫开门买东西，好多人都成了刘麻子的熟客。 当刘麻子把门打开，黑蛋就进到了小卖部里面。 80年代末的普通小镇上的小店，商店虽然破旧，空间狭小，但生活日用品非常齐全，大到一袋肥料一袋米，小到一包盐一瓶酱油，农忙用的木叉，铁锨，砍材用的斧头，各种用的刀具，应有尽有。基本能够满足农村生活用品的需要。 黑蛋，不是镇上的人，偶而会到镇上赶集买点东西。对刘麻子来说黑蛋就是一个陌生人。黑蛋神情很是不自然，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在店里转了一圈，挑选商品。 黑蛋没有见过刘麻子，不知道刘麻子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就听王婶那么一说就来教训他，心里很是没底。 这时，黑蛋看到货架上的杀猪刀，就顺手抄到手上。一个箭步就冲到刘麻子的跟前。本意是想吓唬一下，说些狠话，让刘麻子服软，也算替王婶出了头，事情发展往往是不可控制的，想法和事实是截然不同的结果。刘麻子那里知道黑蛋的心思。他以为是抢劫，连忙用手去抓黑蛋握刀的手， 在撕扯中，刀子在刘麻子的肚子上横着划了一道，猛地崩开大约十五公分长的口子，肠子都撑了出来。刘麻子哎呀一声，放开黑蛋，用手捂住伤口躺在了地上，痛苦的哀嚎着。 黑蛋这时也懵了，傻傻的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应该是刘麻子看见我拿着刀架在他脖子上，立马怂了。或者跪下求饶，我把他一顿臭骂，以后他不敢在小瞧王婶，不应该是这样的！ 看着躺在地上痛苦哀嚎的刘麻子，黑蛋杵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刘麻子老婆听到外面的动静，也披了衣服出来看，正好看见黑蛋用刀在刘麻子的肚子划了一下，刘麻子躺在地上，吓的愣在原地不敢动，吭都不敢一声。 这时，黑蛋也看到了刘麻子老婆，才回过神来，撒腿就朝店外面跑，黑蛋跑了好一阵后，刘麻子老婆才大喊：“杀人了，杀人了，快救人啊！” 杀-爱第五章 街坊邻居听到呼喊声，有人就被呼救声惊醒了。有的人衣服都没穿戴整齐就冲了出来。 不一会，刘麻子的小卖部就聚集了很多人，胆子大的就到跟前看刘麻子的伤势怎么样，胆子小的就躲在远处看。几个平时和刘麻子关系比较好的街坊，找了一个门板，上面垫上被褥，抬上刘麻子就往镇医院跑。 幸亏，镇不大，一条街也就五里路长，渡口镇中心医院就在50米的地方，几分钟就到了。很快刘麻子就被送进急救室抢救。医生经过检查，刘麻子的内脏器官都没有损伤，再加上送的及时，失血量不大，手术进行的很顺利，刘麻子已没有生命危险。 刘麻子小卖部这边早有人跑去渡口镇派出所报案了。镇派出所就在街的对面，很快公安就过来了。刘麻子老婆哭着把自己看到情形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公安。公安侦查过店里后，发现没有遗失很多东西，犯罪嫌疑人就拿走了一把杀猪刀。 公安暂时定性为入室抢劫杀人案，由于犯罪嫌疑人携带凶器，可能二次犯罪，立即打电话给局里汇报，加派警力部署，抓捕犯罪嫌疑人归案。 黑蛋从刘麻子小卖部跑出来后，本想跑回家，见一下母亲，再去和毛妞见一面，后来一想，自己现在闯下这么大的祸，害怕连累母亲和毛妞，就没敢回家。 钻进玉米地里，一直往西跑。到中午时分，跑了有五十多里地。饥了就扳个玉米啃一啃，挖一些花生吃一吃，渴了在水渠里喝几口水。从不敢在一个地点待很久时间，困了眯一会，有了气力，就赶快跑到另一个地方。 渭河平原，没山，村庄比较密集，十里八里就是就是一个村。村外就是田地。关中地区，庄稼人种的一般都是玉米、棉花、花生，这几种植物。九月份，正是庄稼长势最好的时候，玉米秆两三米高，棉花枝半人深。人藏在里面找起来有一定的难度。 黑蛋这几天就在恐慌、惊惧、悔恨中，躲避公安的搜捕。搞的人不人，鬼不鬼。白天就躲到田地的深处，不敢出来，听到风吹草动马上就转移地方。 这个季节，农活比较少，地里的人比较少，刘麻子小卖部杀人案已经在各村庄传播开了。再加上添油加醋的谣传，某某镇有人被杀了，眼睛都被挖了出来，某某镇谁谁被把头割了挂在他们家门上，等等。 白天上地里干活的人更少了。傍晚天还没完全黑下来，街上早就空无一人。 谣言四起，引起县领导的高度重视，亲自批示，要从速有效，尽快抓捕犯罪嫌疑人归案。消除人民群众的恐慌，给人民群众一个交代。 县公安局局长亲自下来指挥。召集各镇，村领导，党员干部，组织临时治安队，各村大路小道都安排人手对来往车辆和行人进行盘查。对各镇，村出现的异常情况要及时汇报。 开始大家的思路是犯罪嫌疑人一直朝外跑，按照一般人的体能，不断扩的搜寻范围。但是一直找不到犯罪嫌疑人人的蛛丝马迹。 这时，有上党村村支书汇报说有村民反映自家的花生被人拔过一片，玉米被人摘了，相继有好几个村支书都汇报本村有相似情况。 公安局局长根据大家汇报的情况，进行汇总，大家一起分析，一致认为犯罪嫌疑人，应该没跑太远，根据地图很快圈出来搜捕范围，发动人民群众开展地毯式搜寻。 黑蛋从小到大最远就去过县城，连省城都没去过，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往什么地方逃。这几天一直就在离家100里范围内东躲西藏。头两天比较怕，从没闭上眼睛好好睡过。 后面胆子有的大了，就跑到离村庄比较远的打麦场，躲到玉米杆里睡觉，快天亮了，就赶快跑到玉米地。 第七天的时候，就在谷家庄的玉米地里被几个村民抓住，送到了当地派出所，派出所又连夜押送的县里拘留所。 杀-爱第六章 公安民警连夜进行突击审讯。黑蛋七天来，每天提心吊胆，食不果腹，心理防线早已很脆弱，很快就一五一十把事件都说了出来。 根据黑蛋的交代，局长命令镇派出所很快就把王婶也抓到拘留所。经过审讯王婶，公安听到啼笑皆非的结果。 原来，王婶做生意爱耍小聪明，经常短斤少两，在酱油醋里兑水等等，生意不好。刘麻子做生意比较诚信，回头客比较多，生意好。王婶和刘麻子老婆因为生意就争吵起来，然后上升到互骂，在到耍泼互殴，刘麻子老婆比较矮，打不过王婶，还被王婶薅掉一撮头发。 刘麻子回来，看到老婆这个惨样，气不过，就冲到王婶店里抽了王婶两嘴巴。才有了后面王婶让人捎话给黑蛋，帮忙给她出口气，结果演变成杀人这样的荒唐事。 事实上，当天晚上事情发生后，刘麻子老婆呼救后，王婶也在围观的入群中，她也没有料想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吓的失了分寸，不知道该怎么办，回到家里，关上店门，几天都没敢出门，直到警察过来把她带走。 经过公安的调查取证，带黑蛋指认凶器投掷地点等一系列工作完成后，法院很快就对刘麻子小卖部杀人案进行宣判。 黑蛋，在本案中没有自首立功情节，入室杀人，证据确凿，性质恶劣，影响很坏，判处死刑缓期执行。 王婶教唆他人犯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对受害人经济赔偿5000元。 黑蛋被判刑后，就从拘留所关押到渭水第一监狱服刑。 第二年，从渭水第一监狱转移到新疆某地监狱，从此再无任何消息。 回头再说毛妞，黑蛋走后，毛妞也回了店子村，等待黑蛋带回来好消息，好和父母商议两个人的婚事，一天都沉澿幸福之中。可是到了晚上还没有等到黑蛋。 第二天上午，公安就来到毛妞家，询问黑蛋的情况，公安问毛妞，和黑蛋什么关系，有没有和黑蛋在一起，什么时间分开的。毛妞都一一回答了。毛妞问公安黑蛋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公安告诉毛妞，根据收集的信息，黑蛋可能杀人了，目前畏罪潜逃，是不是黑蛋，只有抓住人才能确定。 毛妞怎么也不会相信黑蛋会杀人，黑蛋就去找了一下王婶，黑蛋又不是惹事生非的人，怎么会干这样的傻事。 公安让毛妞去一趟派出所协助一下调查，没什么事就可以回家了。毛妞坐上公安的警车很快就到了派出所。到了派出所里面，看到黑蛋妈也在里面，公安早在询问黑蛋妈，关于黑蛋的情况。 等到黑蛋妈做完笔录，毛妞上前询问黑蛋妈黑蛋的情况，黑蛋妈说：“昨晚黑蛋一晚上都没有回家，第二天，公安到家里，就把自己带到派出所，追问黑蛋的下落。” 黑蛋妈到现在都不知道黑蛋出什么事了，庄户人家，一辈子没和公安打过交道，今天突然被公安用警车带到派出所。黑蛋妈早被吓的惊魂未定，不知所措，说话的时候都语无伦次，表达不清楚。当公安说黑蛋杀人了，黑蛋妈眼前一黑，差点跌到。这种倒霉事怎么会落在自家门上。 等公安询问完毛妞，做完笔录，毛妞就陪着黑蛋妈回到芶家庄，再自己回到店子村，等待着最坏的信息。 杀-爱第七章 很快，黑蛋杀人的事情在芶家庄和店子村就传开了，无论是黑蛋妈，还是毛妞父母，只要走在村里，就有人在背后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黑蛋妈和毛妞父母都是好面子的主，那经历过这等丢人的事，羞的都不敢出门了。 尤其毛妞她达，躺在炕上生闷气。为什么自己会摊上这事。倒霉悲催呀！ 嚷嚷着要去找黑蛋妈谈黑蛋和毛妞退婚的事情。但是害臊的不敢出门怕碰到熟人。 毛妞劝说父亲，事情还没弄清楚，不要太早下定论。 等到黑蛋被公安局抓住了以后，毛妞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知道黑蛋因为深爱自己，也是一时糊涂，做了傻事。 他对自己，对自己家人都不错。 哪怕全世界的人说他是坏人，她也爱这个男人。 现在自己怀有身孕，孩子是无辜的，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 等待黑蛋回来。 毛妞父母不同意，尤其毛妞她达，一定要毛妞把孩子打掉，准备托媒人再给毛妞介绍一家好人家嫁了。 毛妞死活不同意，因为这事和家里彻底闹反。 毛妞她达说，如果毛妞不把胎儿打掉，就和毛妞断绝父女关系，让毛妞滚出家里，以后不许再踏入半步。 毛妞的脾气可能也随了她达也是很执拗，一步不让。 最后毛妞就搬到黑蛋家。 毛妞刚来黑蛋家，给黑蛋妈说明她的来意，黑蛋妈噗通一声就给毛妞跪下，哭着说：“女子，你可不敢这样，你还年轻，以后日子还长着哩听姨的话，把孩子打了，再找一家人嫁了。黑蛋不知道咋判，还要多少年，你不要等他了。我们芶家就是断子绝孙也不能害你呀。” 毛妞安慰黑蛋妈说：“说不准很快就放出来了。到时黑蛋还能看见孩子。” “娃呀，这多难为你呀！” “这是上辈子造了啥孽呀” 最后黑蛋妈也不再坚持。 毛妞就在黑蛋家住了下来。 这一时期国家严打，按照依法“从重从快，一网打尽”的法律精神，对刑事犯罪分子予以坚决打击。 一晃几个月过去了，黑蛋被判刑了，是死刑缓期两年执。 是每个人都没有料想到的。大家都以为人没有死，就是肚子上割了一刀。应该不会判太重点刑。在这种大的环境下，黑蛋判的刑期对黑蛋妈，毛妞，毛妞父母都是沉重打击。 当黑蛋妈听到宣判儿子死刑缓期时，吓的昏死过去。回到家就一病不起，精神恍惚。 整天给毛妞嚷嚷：黑蛋他达回来了，在家里坐着等她哩，她收拾好，就跟黑蛋他达走了。 得到信息的时候，是芶家庄的人给毛妞家来送信说黑蛋妈上吊自杀了，毛妞一个人给黑蛋妈处理了后事，太可怜了。 毛妞妈心疼女儿，想让毛妞她达把毛妞接回来，毛妞她达也是比较固执，打死都不回头。狠狠的对毛妞妈说自己选的路自己走，自己找的罪自己受，自己寻的苦自己吃，谁也不许管。 就这样，毛妞妈吓的也不敢再多声了。 毛妞在处理好黑蛋妈的后事以后，就挺着大肚子坐从大荔过芶家庄去县城的车，去渭水第一监狱看黑蛋。 到渭水第一监狱就被门口值班的狱警拦不住了，门卫告诉毛妞，要和犯人会面要有村委会开的介绍信，没有介绍信是没办法见犯人的，这是规定。 毛妞说：“我挺着大肚子，过来看丈夫，有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还会作假？” 磨了半天，门卫说什么就是不让毛妞进去。 没有法子，毛妞只好赶最后一班大巴回芶家庄。 车到芶家庄大路口，毛妞一下车，就直奔村长家而去。 杀-爱第九章 这天毛妞同往常一样，骑着自行车，前面儿童座篮里带着狗娃，后面座驾放了一袋自己炒的花生就去侯耀祖家了。 到侯耀祖家时，人家刚从地里干活回来，正在洗脸，侯耀祖老婆在厨房收拾做饭。 毛妞走到侯耀祖跟前就问：“耀祖哥，黑蛋的事，嫂子应该给你提了，不知道你在监狱里有没有打听到消息。” 按农村习惯侯耀祖要叫毛妞一声姨。为了能有黑蛋的消息，毛妞就自降辈分，好求人嘛。 侯耀祖告诉毛妞几个月前还在监狱，后来重刑犯都转移到新疆某监狱去了。至于是哪里，没有人知道。 毛妞在听到黑蛋的消息后，有的就是失望和无助。在谢过侯耀祖后，毛妞把炒花生给侯耀祖家留下，侯耀祖硬是不要，两人推来推去，磨蹭了很久，最后侯耀祖看毛妞很坚决，就勉强把一袋子炒花生留下，说带到县城，回单位分给帮忙的同事吃。 自此，毛妞对黑蛋的事已经死心，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把狗娃养大成人。 不知不觉，狗娃都快两岁了。这天，狗娃哭着跑回家，说其他孩子欺负自己，说自己是杀人犯的儿子，不让其他小朋友和自己玩。 毛妞看到儿子伤心的样子，很是辛酸。默默把儿子头，脸，身上的泥土，擦拭干净。搂着儿子说，你爸爸是解放军，是个英雄。 为了儿子，毛妞决定带着儿子一起去省城打工，离开这个是非的村庄。 第二天，收拾妥当，毛妞就坐到省城的大巴，赶往省城里找工作。 坐了2个小时的车，就到了省汽车总站，出了车站毛妞就四处打听哪里有便宜的房子出租。 有好心人告诉毛妞，在省棉纺织厂职工宿舍有床位出租，比较便宜，一个月20块。很划算。 毛妞按照好心人的指引很快就来到棉纺织厂，在宿舍管理员的安排下，毛妞带孩子搬到27号宿舍。 一个宿舍有四张床，一个床配了一个大柜子。宿舍被床和柜子占去很大的空间，四张床中间就留了一米宽的距离。 在一米多宽的距离中，又放了很多其它的生活用品，东西挤塞的满满。 毛妞搬进来时，其他三个人都不在。毛妞放好东西，就出去找工作了。 毛妞走了很多街，问了很多店，不是不招人，就是看她带孩子不要。 最后在绝望的时候，一家餐馆同意她来工作，任务是中午饭后和晚饭后在后厨洗餐具。工作按月结，一个月250元。不包吃。有时一些剩饭剩菜可以打包。 毛妞对这份工作很满意，虽说工作的时候会累的，比起在农村干的活就轻的多了。还有时间照顾狗娃。 毛妞在棉纺织厂住久了，就和管理员大婶很熟了。 狗娃很会讨人喜欢，大婶没事就来逗狗娃玩。 这天，大婶告诉毛妞，看毛妞上午都没什么事，这么长时间相处，感觉毛妞人品不错，就想给毛妞介绍一个事做，可以增加一些毛妞的收入。 棉纺厂有个退休老干部，需要找个钟点工，给老人打扫卫生，收拾收拾家。老干部家人找了很多都不是很满意。大婶感觉毛妞能够胜任这份工作。 和老干部家人说好后，毛妞就每天上午8点多就去给老干部住所打扫卫生。除了打扫卫生，收拾东西洗洗衣服，有时老人没有起床，毛妞都把早餐做好给老人放在餐桌上。 毛妞的细心工作，把老人的家收拾的井井有条，老人常在儿女面前夸奖毛妞，老人的儿女也甚是高兴。 这天毛妞做完活，把早餐给老人准备好，卫生搞完，准备要离开时，发现老人还没起来吃早餐。 往常老人这个时候已经起来吃早餐了，今天这个点了还没动静，不放心，过去老人卧室敲了几下门，老人没有回应。 毛妞连忙推开门看，发现老人倒在床下，昏迷不醒，额头上有血迹，赶紧打电话120急救。 过了十几分钟救护车就赶到了，医护人员对老人做了简单护理，就用救护车送往医院抢救。因为毛妞发现早，抢救及时，老人很快脱离危险。 原来，老人醒来后，准备起床，手没有撑好，就从床上栽下来，撞到头部，导致颅内出血，昏迷过去。 杀-爱第十章（完结） 经历过这件事情后，老干部一家人已经把毛妞和狗娃当成了自己家人。 这天，干完活，老人把毛妞和孩子留下来，询问毛妞一些个人情况。 老人问过宿舍管理员大婶，也只是只言片语，毛妞一个人带孩子等。具体的情况没人知道。 毛妞告诉老人，自己丈夫死了，自己一个人扶养孩子，从农村出来到城里打工。 老人告诉毛妞，他儿子是棉织纺厂的厂长，现在棉纺厂在招工，但是要的是商品粮户口。因为几个原因，一个对毛妞的感激，二，看到毛妞一个人带孩子很辛苦，厂里有职工幼儿园，一举几得的好事情，老干部嘱咐儿子一定要破格招录毛妞。 毛妞听到这个好消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怎么会落到自己头上，喜极而泣。 连忙跪下给老人磕头。 就这样毛妞从一个农民一下子变成吃商品粮的工人。 由于厂长的照顾，毛妞分到一套2房一厅的单位房。 在毛妞妈的帮助下，毛妞把户口也迁到了棉纺厂。 狗娃的户口也办了，和母亲姓，叫乔富贵。 很多人看毛妞一个人带孩子，很同情。隔三差五就有人给毛妞介绍对象，都被一一拒绝。慢慢就再也没有人介绍了。 毛妞从在棉纺厂上班以后到退休，工作几十年，都兢兢业业，安安稳稳。 在这几十年里，儿子乔富贵很懂事，学习勤奋刻苦。 从幼儿到高中，学校奖励的奖状贴满了家里的墙。 高中毕业考到了西安医科大学，毕业分配到省第一人民医院骨外科。30多岁就是外科的副主任医师了。 爱人张小红是住院部的护士长，生了一个儿子叫乐乐。 毛妞退休以后没事就去跳跳广场舞，找单位老姐妹拉拉家常。 自从媳妇生了孙子后，就再也没有空闲时间。天天在家带孙子。孙子上幼儿园后，每天上午下午都要接送。 和往常一样，接了孙子回到家里，正准备收拾做饭，这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声，毛妞以为是送快递的，经常有媳妇的快寄，都是毛妞替代收的。 当毛妞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一个六十多岁一米七左右的老年男人，谢顶很严重，顶上已经没有头发，头的一周头发还算茂盛。 斜挎着一个大包，显得鼓鼓的。开口就说：“毛妞，是我，黑蛋。” 毛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自己千盼万想，直到已经忘记的男人，今天竟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一时间不知道如何面对。 愣了一下，依稀看出黑蛋年轻时的样子。 在百感交集中，把黑蛋迎进门里，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毛妞用怨恨的神情问黑蛋：“这么多年你在哪里？怎么不回来找我们娘俩？我以为你早死了”。 黑蛋早已是老泪纵横，哽咽的泣不成声。在这几十年里，黑蛋肯定受了很多苦，五十多岁，看面相有六十多岁。 很是让人心酸。 自从黑蛋服刑以后，认真接受改造，参加监狱文化学习，在电焊技术方面取得很多技术成果。 工作中不怕苦不怕累，有很多次重大立功表现，很快死刑缓期就改判无期徒刑，在由无期徒刑改判有期徒刑18年，从83年被判刑到05年服刑期满在监狱度过了22年的时光岁月。 黑蛋出来以后，也回家看过，了解到母亲自杀，毛打听到妞给自己生了个儿子。刚出狱后，一无所有，根本没有颜面找毛妞。 刚好那几年高铁蓬勃发展，黑蛋的电焊手艺派上大用途，很多别的技术工人解决不了的难题，黑蛋都能解决。很多比较危险的地方，其他人不敢去，不愿意去的，黑蛋都去干。 从05到现今，十多年的时间，黑蛋去过欧洲，去过非洲肯尼亚、埃塞俄比亚等好多地方。 被誉为“非洲版高铁”肯尼亚蒙巴萨—内罗毕标准轨铁路，就有黑蛋的一份贡献在里面。 这么多年只要哪里赚钱多就去哪里。自己省吃简用，把钱攒下就是为了能有颜面见毛妞母子。 黑蛋给毛妞讲述完自己的事情。然后把带来的挎包推到毛妞面前，让毛妞打开。 毛妞拉开拉链，看到里面都是一百元的人民币。黑蛋说这里有一百万，这些钱是我对你和儿子的这么多年亏欠的补偿。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们，我去过儿子的医院，站在远处偷偷看着儿子，却不敢相认。我努力的赚钱就是为了能有颜面面对你和儿子。 一失足成千古恨，黑蛋原本将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却落得20多年的牢狱之灾。 毛妞面对着黑蛋，有很多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两个人面对着面坐着，看着钟，看看门，如何面对即将下班回家的儿子和媳妇。两个人都深陷沉思中。 这时，听到楼梯道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就到了毛妞家门口。 只听到咯吱一下，门开了…… “金贵”的胃 第一章 老佟是质检局退休的副局长。现在赋闲在家，没事喜欢写写画画，养花养草。 说起老佟那可是奇人一个。 老佟有什么过人之处，这还要从老佟小时候说起。 老佟小名叫牛娃。我们就暂且把老佟叫牛娃吧。 牛娃1955年出生在陕西关中渭城，渭河北岸一个普通的农户家里，他婆是小脚，他达（爸爸）白毛身体不好，家里主要劳力就是他妈和他爷。 1958年，全国农村开展了人民公社化运动，在公社化运动中，各村生产队都成立了公共食堂。 所有个人财产都一股脑儿都交到公社里了，分配上完全实行供给制。牛娃他家的锅碗瓢盆，粮食都也一股脑都交到公社食堂。 “吃饭不要钱，老少尽开颜；劳动更积极，幸福万万年。” 人民公社要求饭菜要多样化，粗细搭配，有干有稀，菜要多种，有菜有汤，每月给大家吃两次肉。大家都觉得到了共产主义社会。 在这个时期最开心的就牛娃和他们的小伙伴们，大人都去上工了，大家就在麦场上玩耍。也没大人管，到饭点就跑到食堂等大人下工回来吃饭。 轮到牛娃妈做饭的时候，牛娃妈收拾完，就偷偷藏一个馒头带回去，晚上给牛娃当晚点吃。 这个时候，最不好过是公社的生产队队长，看到社员能吃饱肚子，劳动热情高涨，很是高兴。 这样吃也不是长久之计，公社的粮食消耗的太快，再这样没有节制，可能都到不了来年新粮食打下来。 可是还不能告诉广大社员，怕打击大家的热情和积极性。就偷偷告诉做饭的，打饭的时候不要打的太满，馒头做小点，不要造成浪费。 开始大家都很积极劳动，后来有人劳动偷懒，出工不出力，其他人也看样学样。一年下来公社的收成不是很好。入不敷出，公社食堂已经寅吃卯粮了。 这一年，也就是1959年，牛娃虚岁叫5岁了。 也是这一年，天降大旱，秋庄稼收成不好，麦子播种后，没有雨水滋润，出苗率很低。 公社的粮食储存不是很多。公社大队队长和几位党员干部一起在公社大队部召开了一个思想教育动员会。 大队长平娃是牛娃他本家堂伯，牛娃叫达达。 开会的还有有公社党支部书记红娃，各小组组长，大家各抒己见，来发表自己的看法。 平娃第一个发言：“今天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就是讨论关于以后食堂口粮分配的问题，今年从夏至到现在几十天了都没有下一点雨，麦种播下到现在都没有多少出苗的，再不下雨，到明年可真会绝收的。在这样吃下去，估计过不了多久就没什么吃的了。大家看看有什么办法能解决这个问题。” 党支部书记红娃紧接着说：“大家都是党员，一定要发挥党员干部的模范带头作用，给广大社员做表率。希望大家都能讲实话讲真话。” 其他几位党员都低着头没人说话。最后还是书记红娃指着二组的组长黑子说：“黑子，你平时话挺多的，来你说说。” 黑子回头看看其他人：“书记，大队长，那我就说了，今年一直干旱，其它庄稼收成都不好，就是咱公社种的苜蓿比较抗旱，长势比较好，这些都是给饲养室的牲口的草料。我建议今年把这些苜蓿储藏着以备不时之需，看看能不能把饲养室的牲口卖掉一些，换些粮食存储着。” 其他几位党员看黑子大胆发言都开始说出自己的意见，有人建议按劳分配，多劳多得，有人建议干活重的多吃，干活少的少吃，有人建议平时少吃，干活的时候多吃。 最后，综合大家的意见，把苜蓿储藏起来，卖了一些牛和骡马，去外地买了一下粮食回来。 每天的粮食都比过去减少三分之一，开始有一些社员吃不饱，就发牢骚，慢慢大家也就习惯了。 到1960年的时候，灾情更严重。麦子由于上一年干旱，出苗就少，后来公社安排劳力用担挑水，一行一行的用瓢浇水，总算是救活了一些苗子。 由于干旱，人都吃不饱，鸟儿更是如此。 白天，牛娃和其他小伙伴就被大人安排到麦子地里赶麻雀，看见麻雀来了，小朋友们就一起敲脸盆，麻雀就飞走了，过一会，不敲了，麻雀又飞回来了，一整天就在地里反反复复重复这些动作。 天天如此。 直到，大人们把麦子收回的麦场上。 小朋友们又开始和大人一起在麦地里捡遗留的麦穗。直到捡的干干净净什么也不剩为止。 “金贵”的胃 第二章 天气干旱，夏收也完成了。就是收成不是很好，大概有往年的两三成收成。 老天爷还没下一点雨，田地板结，犁过地都是大土块，公社安排劳力一起到地里砸土块，几百号社员在地里真是壮观，浩浩荡荡。 牛娃这些小孩子们也没闲着，拿着小锤子也在地里砸土块。 大队长平娃在公社大队部会议室里，召集了几位年纪比较大的老人在一起商讨打井的事情。 这群老人里就有牛娃他爷。牛娃他爷也是大队长平娃的自家叔，过去给人打井为生。 平娃给每个老人发了一根自己提前用烟丝卷好的自卷烟。有的老人就接了，有的没接说不如自己的烟袋锅子抽的带劲。 “各位叔，伯，达达，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就是向各位老人家讨要经验，从去年到现在，老天爷都没有要下雨的意思。如果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夏播不了，秋收又没有保证。不能都靠国家，我们要想办法自救。打井灌浇可能会有的用，但是我们这地方打***有六口都是苦水，喂牲口牲口都不喝。害怕出了劳力，最后都是废井，就不划算了，就麻烦各位达达。” 说完，平娃看看牛娃他爷说：“三梁达，你以前给人打井哩，你先说说。” 牛娃他爷想了想说：“这老天爷，和民国18年年馑的情况很相似，在座的几位年纪大的都是经历过，命硬都撑过来了。” “咱这水质不好，就是我这么有经验的老师傅都不敢保证一定挖下去就是甜水，而且干旱了这么久，咱公社现在用的水井水位都下降到了4，50米，挑水人多还要等候一会才能再打水上来。我估摸着怎么也要打到8，90米才行。” 有其他老人说：“这也是人力的极限，太深通风不好，不然会出人命的，过去都要找一个水命童男，把血滴在酒里祭司井神，怕井神作梗。毕竟几条人命放在下面，井神一怒，下面就成他们的坟墓嘞！现在不让讲迷信，要不要按老规矩办呢？” 牛娃他爷接着说：“过去有钱人都是用钱买个娃，用活人祭司。现在新社会，不能这么干，打井毕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这个仪式必须要，我们不论找的是谁家的娃，为了集体大家都不能有怨言，到时候就用刀在娃手腕上割个口，放一点血滴在供酒里就可以了，这都是给公社做出贡献的，不能亏待了娃。” 平娃听到几位老人讲的有点犯难，现在毕竟新社会了，过去那一套能不能用，但是在干旱面前，这些好似都没有那么重要，只要井能打出好水，给地里浇上水，播下的种能出苗，让社员都能吃上饭，比这重要的多，牺牲小我成就大我。 “那行，不管选了谁家的娃，以后公社都不会亏待他的。那就麻烦各位老人家先选打井的位置，就开始动工。”平娃回顾四周看看了看几位老人家同意了这个主意。 结束会议后大家就四下里散了。 平娃去找解放前给人算命的张瞎子，解放后破四旧，张瞎子早就不敢给人算命了。 张瞎子一个人，住的是地主黄满仓家以前的偏厦子房的一间。一个院子里现在住了好几户人家。 平娃的到来让张瞎子很意外。 平娃走进张瞎子的房子时，他正躺在炕上休息。听到有人进来赶快就起来了。 “瞎子哥，让你算一下咱公社这些碎娃里谁是水命。” 张瞎子一听是平娃。警觉的神情连忙说：“平娃兄弟，问这弄啥里，现在都不让搞这些了，你是大队长，咋还问这些事哩！是不是我有犯啥错了？” 平娃一看知道张瞎子有顾虑，微微一笑说：“不要怕，这也算是个政治任务，办好了，也算你立功了。咱公社的那些娃你都熟，一会就告诉我。” 张瞎子这才放松了警惕，掐着指头在算，嘴里在喃喃自语的说着。 张瞎子说：“53年癸巳年生长流水命最好，我们没有娃生在这一年，再说娃也太大了，55年乙未年生砂石金命，五行相生，金生水，亥月子月，亥日子日，亥时子时生的都是属水命，就你三梁达家的孙子牛娃是。” 平娃一听咋绕来绕去都回到自家人身上了。啥都没再说就走了。 “金贵”的胃第三章 从张瞎子屋出来，平娃就奔牛娃家而来，这段时间都没什么事，牛娃他爷三梁，他达白毛，他妈，她婆都在堂屋里坐着，也没人说话。 白毛看平娃来了，就搬了一个板凳给平娃。 “平娃兄弟，坐。”白毛招呼着。 “三梁达，三娘，白毛媳妇，都在哩。”平娃给屋里几个人都打了招呼。大家应允着平娃的招呼。 “都在哩，我就不客套了，前面开会和三梁达都说了，要找个碎娃用血酒祭井神，张瞎子把咱公社的碎娃都算了一遍，就咱牛娃八字合水命。” 平娃正说着，牛娃婆就指着牛娃爷喊：“你个老东西，肯定是你出的好主意，看把你能的，打个球井，把自己娃搭进去了。” 平娃一看三娘生气了连忙说：“我过来就是跟大家商量，咱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现在是非常时期，咱牛娃为集体做出这么大牺牲，以后有机会一定会补偿的。我当公社大队长，怎么会亏待咱牛娃哩。” 牛娃妈和他婆都在哪里开始哭，白毛对平娃说：“这事，我达回来都没有提过，娃还小，不会对娃有啥影响吧。” “应该影响不大，到时，给娃多补些吃的。” 最后屋里的人都没有吭声的了，也算是答应了平娃的请求。 公社让张瞎子选了一个黄道吉日，准备在选好的地址开始动工挖井。 大人把牛娃打扮的像庙里的童子，抹着红脸蛋，穿着大红的戏服一样的衣服。 牛娃他爷把牛娃抱到用两根椽绑着的椅子上坐好，一前一后四个人抬着，公社里的人都来看热闹，人山人海。一路浩浩荡荡走向打井的地方。 打井地方已经摆好祭司的东西，这里也有人在等着。 大家把牛娃抬到地方以后，他爷把他从简易轿子上抱下来，放到祭坛上。对牛娃说：“娃，一会就好了，不要怕。” 牛娃从一开始被大人折腾来折腾去，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就是觉得好玩，大家把自己打扮的像戏里的人一样，这么多的人都在看自己，很新奇。 他爷先倒了一碗酒，嘴里念念有词，把酒奠在地上，回到牛娃身边，一只手抱住牛娃，一只手捂住牛娃的眼睛，对旁边的人说：“快动手。” 傍边的人拿起刀，抓住牛娃的手，在手腕上划了一下，血就从牛娃雉嫩的胳膊上流到了下面放的酒坛里。 血一滴一滴掉的酒里，在酒里扩散开来，很快就由白变红，很快变得血红。 牛娃在这个过程中，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感觉他爷把他眼一蒙，眼前一黑，感觉手被人抓住，要东西在胳膊上一划，猛地疼了一下，水一样的东西往下流。 等他被放开时，手腕上已经用医用纱布包扎好。很快就被他妈抱在里怀里，牛娃妈搂着牛娃一直在哭。 这时，他爷带领大家已经开始挖井了。 由于干旱的太久，地里的土二十多公分下都是干土，收完麦子到现在都没能播上种。 开挖的井因为干旱，没有出任何意外，每次下井两个人，一天到晚轮番倒，半个月时间井就挖出甜水来。有了水的浇灌，下种的玉米，豌豆都长出来了。 自从牛娃献祭以后，挖出的井水很甜，大家都认为这是牛娃感化了井神，现在的牛娃就是英雄般的待遇，打饭时都会多打半勺给他。 这天公社大喇叭在通知，让党员干部一起到公社大队部开会，大家放下手里的活相继来到会议室。等大家过来时，党支部书记红娃和大队长平娃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了。 平娃：“等大家都到齐了就开始开会。” “今天有一个重要通知告诉大家，看看大家的意见。上面发通知下来，下周一，县里粮食局周主任下来调研，看看今年交公粮的事情，我们不能给组织抹黑。大家看看下周一我们杀头猪，反正好久大家都没吃过肉了，让社员也开一次荤吧。蒸上些白馒头。” 书记红娃也开口说：“我刚和大队长先研究了一下，周主任下来说是调研，实地就是检查各公社的仓库里的粮食的。大家也看到今年这气候，减产了六成，仓库没有多少粮食。我们不能给政府和组织抹黑，所以我们俩商量一定不能让周主任知道实情，前面饲养室不是还贮藏了那么多苜蓿，就放到仓库里，在口的地方放上粮食，让周主任放心，我们今年是大丰收年，虽然干旱，我们挖的井起了很大作用，说明人定胜天。大家看看怎么样。” 党员干部没一个人愿意当落后分子，大家举手表决全票通过。 “金贵”的胃 第四章 会议结束后，任务很快就安排下去了。 以前杀猪的屠户猴子喜出往外，乐呵呵的接受任务去杀猪了。 其他人磨面的磨面，收拾卫生的收拾卫生。搬苜蓿填粮仓填粮仓，大家都各司其职，有条不紊的干着事情。 周一上午周主任就坐着一辆吉普车来到了公社大队部门口，支部书记红娃和大队长平娃一起迎接的周主任。 周主任来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平娃带他去粮仓看看，看看今年的收成如何，上面下达公粮任务是否能完成。 周主任说道：“今年，苏联政府单方面毁约，把支援我们国家建设的专家都撤走了。留下一堆烂摊子。我们靠人不如靠己，只有大家大公无私的奉献，才有我们祖国美好的明天。国家需要大家的支援，很多地方需要粮食支援。同志们，今天来就是上面下达任务要求我们各个公社都能响应号召，先大家后小家，按时按量把公粮上交到县里的仓库。” “感谢周主任到我们公社指导工作，我们先看看仓库，今年虽然有点干旱，比去年减产不少，但是还算收成比较好，周主任你看，粮仓里都装的满满的。我们一定按时、按量、按质，完成任务”书记接着就给周主任表了态。 “董书记，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国家需要你们这样高觉悟的基层干部，我们就很放心了。”周主任抓住书记红娃的手笑着说。 “周主任，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今天就在我们公社大食堂吃饭，看看我们社员的生活质量，白馒头顶饱的吃，我们一个月吃两次肉，大家的工作热情都很高。” “哈哈哈，好好我今天一定在你们这吃，也和大家一起同乐！” “周主任，现在离吃饭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先去看看我们地里的庄稼，播种的玉米和豌豆出苗很好，多亏我们打了一口深井，现在每天都有社员挑水给庄稼浇水。” “你们的这个经验好，回去，我就给局里汇报，把你们的经验推广推广。让其它公社也学习学习。” 红娃，平娃两位公社领导带着周主任一边走一边聊天，就走到了地里，看到几十位社员正在地里忙碌着给庄稼苗浇水。 在地里参观完，两个人就又带周主任回到食堂了，看到几个女社员正在做饭，案板上放着几大块猪肉，看上去都很诱人。 过来一会，就听到下工的打铃声响了。陆续有下工的社员回来了，食堂里不一会就坐满了人。 大家都等着吃这一顿丰盛的午餐。也许这就是最后一次这么好吃的了。 上菜的先给周主任这一桌端过来的，白白的馒头，大盘的肘子肉，红红的油泼辣子，看的其他社员口水直流。这样的馋相好似几百年没吃过东西一样。 吃完饭，周主任就坐着开来的吉普车又回去了。 留下红娃和平娃开始为夸下的海口苦恼了。 今年就打下一点粮食，这次一交公粮，估计就剩不下多少了。 该怎么办？ 公粮还要交，大家就只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公粮交过后，就剩了一点点粮食。 按正常吃估计半个月都不够吃。这还要撑到秋庄稼下来。 从今天开始真的是开始了真正的苦日子。 每天两顿饭改成了一顿。 这一顿就是面糊加玉米榛子，把苜蓿用水泡软，剁碎，搅拌在糊糊里吃。 没有改样饭，天天如此。 这样的日子，让好多社员不敢活动，有空就躺在炕上，怕消耗体力。 公社还要安排人在地里巡逻，怕别的公社的人来糟蹋庄稼。 有人为了补充营养在地里挖老鼠窝时，掏出来半袋子玉米，花生，麦子，豆子各种粮食。时间比较久，有的发霉变质。 由于所有工具都上交集体了，这名社员家里没有做饭工具，就把这些粮食上交公社。平娃受到启发，命令社员都去挖老鼠窝搜集粮食。 收获颇丰，就是霉变的比较多。对于没什么吃的人，这些都不算什么。 但是有个人，我们的主人公牛娃就不成了。 牛娃刚吃了老鼠窝里掏出的粮食做的饭，还没很大问题，就是肚子不舒服，拉肚子。到后来，吃一口，就全呕了。 气得牛娃妈指着牛娃骂：“看把你金贵的，有的吃就不错了，你全都吐了，糟蹋粮食，咋不饿死你哩！” 为了照顾牛娃，饭里加的老鼠肉，都会给牛娃多加一点，但是牛娃和以前一样全都吐了，甚至好多年后，牛娃都不吃各种肉。 “金贵”的胃 第六章 平娃道：“今年公社有一个推荐上大学的名额，经过大队部几位干部综合考虑讨论研究决定，把这个名额给咱牛娃了。” “咱牛娃出息了，”牛娃她妈开心的说，“谢谢他平娃达。” “不要客气，都是咱牛娃争气，脑瓜子聪明，能文能武，派人去学校审核，他班主任一直在夸牛娃，学习认真，写一手好字，学校的宣传报栏都是牛娃写的。这几年牛娃在公社也帮了我不少忙。这个名额不给牛娃还谁有这个资格。当之无愧。”平娃用赞许的眼神看着牛娃说。 “爷，达，妈，你们看我这手腕上的伤疤，我不是救了咱一村人的命，没功劳也有苦劳嘛。”牛娃伸出手，亮出手腕上的刀疤痕，得意的说。 这几年，牛娃成长很快，庄稼活，文化学习一样都没拉下，长的180几的大个头。他达身体不太好，干不了重活，现在公社是按工分分配，多劳多得。这几年有了牛娃这个好劳力，每年公社分配的东西都多了好多。 大家看着牛娃都乐呵呵的笑了。 转眼就到开学的时间了，牛娃是公社第一个大学生，公社的父老乡亲给牛娃带着大红花，敲锣打鼓欢送牛娃上大学。 用公社的拖拉机把牛娃送到县里的汽车站，再转车到位于杨凌的秦川农业大学。 这所学校历史悠久，是由陕西三原的文化名仕于右任先生倡议建立了，于右任先生是第一任校长。 牛娃是一个人来的，本来他达要送他，但是他达身体不好，他爷年龄比较大了也是不方便，最后牛娃还是认为自己一个人可以到学校，大不了多问一下别人就可以了。 第一次出远门，牛娃在多次询问路人的情况下，牛娃出色完成了任务，顺利来到了秦川农业大学的校门口。 门口有很多的自愿者在接待新生。有一个自愿者同学看到牛娃背着包裹，提着行李，赶快就迎了上了，问道：“你好，同学，我是接待你们的自愿者，我们是学生会安排的，我来帮你拿行李。先带你去报到，再领你去宿舍管理员那里安排住宿。” “我叫牛娃，不，我叫佟牛，谢谢你。” “我叫张大强，以后叫我大强就可以了。” 介绍完，张大强就带领牛娃办完手续，安排好宿舍，先住下了。 午饭的时候，张大强就过来了，叫牛娃去吃饭，他们到饭堂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在排队打饭了。 张大强给了牛娃一张饭票，说先用他的，后面学校就会给牛娃他们新生发饭票，到时再还给他就可以了。 饭堂里的饭菜品种很多，牛娃在农村是根本没见过的。等排队到牛娃他们跟前，张大强让牛娃先打。牛娃看看了看，肉菜很多，猪肉炒蒜苔，五花肉炒四季豆，红烧茄子，西红柿炒鸡蛋，烧豆腐很多菜。 牛娃看了看点了西红柿炒鸡蛋，红烧茄子，烧豆腐要了五个大馒头。 张大强点了一份猪肉炒蒜苔，一份西红柿炒鸡蛋，再要了炒包菜，点了一个馒头。 牛娃看看自己的饭，再看看张大强的饭，有点不好意思。 张大强看出了牛娃的尴尬，笑着说：“没关系，慢慢就吃不多了，我刚来的时候吃的比你现在的还多。你看，现在不是就吃这么一点了。” 牛娃也笑了笑没说话了。 两个人端着打好的饭，找了一个空座位坐下，就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牛娃说：“这豆腐有点馊，不过还能吃。” 张大强看着牛娃笑笑说：“呵呵，你真有意思！” “不骗你，这个豆腐真馊了，我以前把胃伤了，现在只有吃一点点有问题的东西就会有反应。东西变质的越久反应越强烈。你们吃了要到第二天才有反应，比如肚子疼，拉肚子，我立刻就会呕吐出来的。刚好吃了这块豆腐有一点点想呕，但不强烈，可以忍住，所以我说它馊了。” “你有这么神？我不信，哈哈…”张大强笑着说。根本没把牛娃说的当回事，以为牛娃在说笑而已。 “金贵”的胃 第七章 “你有这么神？我不信，哈哈…”张大强笑着说。根本没把牛娃说的当回事，以为牛娃在说笑而已。 牛娃的五个馒头在一群学生中很是显眼，大家都转过头来看向他，切切私语的笑，牛娃感觉大家好像在嘲笑他一般，但是牛娃毫不在乎大家的眼光，拿起馒头吃的津津有味。 除了豆腐有点馊，牛娃第一次吃这样的菜，菜都是有名字的，菜里的油水也比较多，也体会了一把城里人的生活。 菜，牛娃是按顺序一个一个吃的，先是红烧豆腐，再是红烧茄子，最后吃的西红柿炒鸡蛋，等菜吃完就剩半个馒头了。牛娃把馒头掰成四块，留了一块，其余的都掰碎泡在菜汁里就，很快菜汁都吸到了碎馒头块里，牛娃几口就吃完碗里的碎馒头，最后用留下了一块馒头把碗和筷子擦的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油水在上面。 张大强看牛娃这样的吃饭方式，感觉很有意思，笑笑说：“你这样吃饭都不用洗碗了，下一顿继续吃。” 牛娃也笑着说：“在农村那有这么好的饭菜，不能糟蹋粮食。老人说营养都在汤水里面。” 报送上大学的，农村孩子不是很多，大多都是城里的。 五个馒头，牛娃因为吃五个馒头竟然成了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校园。 话说学校有一个教授，是果树学专家姓舒，舒教授准备招募一个实验团队，赶赴礼泉山区，做一项果树栽培实验。学校里很多学生都是城里的，吃不了多少苦。当听说到牛娃这样的人物，喜出望外，主动找上门来。 舒教授来到牛娃都宿舍，敲了敲门，问道：“有人在吗？” 牛娃听到敲门声就出来开门，打开门一看，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连忙问：“您找哪位？” “小伙子，就找你，能进来坐坐吗？” 舒教授进到宿舍里，就选了一个靠门的空床坐下，然后对牛娃说：“你叫佟牛，昨天刚到，你的名字就传遍了校园，我是慕名而来的。” 牛娃听到舒教授这样一说，反倒显得很不好意思，嘿嘿笑着说：“以后吃少点！” “没关系，能吃就能干活，好事好事！”舒教授也哈哈的笑着说。 “老师，你不会是因为我吃的比较多，才来找我的吧。” “小伙子，就是冲着你吃的多来的，我姓舒，叫我舒老师就可以了。我组建了一个果树栽培的实验计划，需要两三年时间完成，而且是去山区里。你的条件完全符合我的要求，欢迎你能加入。” 牛娃听到舒教授说完，不敢相信，自己刚到学校，还没到班里和同学老师见过面，就有老师找上自己了。以为自己听错，又问了一遍“舒老师，您说的是真的吗？” “小伙子，是真的，千真万确！其它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到时候跟我走就可以了。” 谈好后，舒教授就回去了。留牛娃一个人在宿舍里。 牛娃觉得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会落在自己头上，有点不敢相信，用手扇了自己一嘴巴，有的疼，看来是真的！ 准备停当后，舒教授就带领召集的几位学生准备出发了。 牛娃来到校门口集合地点，看到有九位同学已在哪里等着了。加上牛娃刚好是十个人。后来舒教授称这十位同学为十勇士。 学生中又三名女学生，其他都是清一色壮小伙。 张大强竟然也在队伍中，两个人都很意外，牛娃意外的是竟然和张大强成为队友了。张大强意外的是这些学生都是舒教授千挑百选出了的，牛娃刚到学校就被舒教授选上了。 坐的车是学校到礼泉办事的大卡车，同学们把行李物品都放到车厢了，各自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车就出发上路了。 从杨凌到礼泉大概100多里路，道路坑坑洼洼，一路颠簸，路上车走走停停，让大家下来休息一下。 有女生因为颠簸晕车，都吐了好几次。 牛娃看女同学吐的可怜，就把自己的毛巾给了这位女同学擦嘴。 经过三个多小时颠簸，总算是到了目的地礼泉的石潭公社。大队长王来喜迎接的舒教授一行。 “欢迎舒教授和学生娃们来我们这山仡佬，你们生活起居的地方都给你们收拾好了，在公社大队部里住，我带你们过去，舒教授一个人一个炕，比较小，男学生娃们睡大炕，女学生娃们也是睡小一点的炕。” “舒教授，咱们农村茅房比较简陋，就是用玉米杆挡了个地方。你们方便的时候要小心。不要嫌弃哦！” “好的，好的，谢谢王队长周到的安排”舒教授连忙给王队长致谢。 “金贵”的胃 第八章 八 “好的，好的，谢谢王队长周到的安排”舒教授连忙给王队长致谢。 到了大队部，安顿好后，大家累了一天很快就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舒教授早早就起来了，洗漱完毕准备出去走走，看到牛娃一个人从外面走回来，就问：“佟牛，别的同学都在睡觉，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舒老师，您早，我在家里习惯了，您也起的这么早，以后老师叫我牛娃就可以了。”牛娃笑着说。 “好，牛娃，陪老师到原上去走走看看。”舒教授边说边背着手就走出院子。 牛娃一看老师走了，连忙赶了上去，跟在舒教授的后面走着。 “舒老师，您为什么要来到这里呀，到处都是山坡，有什么好？” “娃，我家在山东，和这里的纬度一样，这里北面是山，南面是坡塬，四季分明，雨热同季，冷暖适中，自然环境十分优越。 昼夜温差大，光照充足，很适合一种水果生长，这种水果我们中国过去也有，叫柰果，和我们要种植实验的不是一种水果树 这种水果树是过去一个外国传教士带到我们山东的，很好吃，叫苹果。 这里40年前就有人移植过，但是产量，和种植技术不好，没有规模和影响力。” 舒教授说完这些话，俯下身抓了一把土，捡了一个小土块，放在嘴里嚼了起来，把手伸的牛娃面前，示意牛娃也尝一尝。 牛娃不好回绝就拿了一块放在嘴里，一咬，满嘴的土味。 舒教授看着哈哈哈大笑。 “娃，这里的土叫垆土，可是这里老百姓的粮食，以后发家致富的命根子。” 舒教授看着远处的坡原，露出灿烂的笑荣，仿佛看到了满山遍野的苹果树，开满了花，结满了果。 “我们回去吧，把其他同学叫上我们一起上原。准备开工了。” 回到大队部里，其他同学们也陆续都起来了。这会儿，王队长也来了。 王队长说：“舒教授，大家都收拾好，我们就出发了。给你们实验的是一片荒坡，哪里种不了庄稼。南坡比较向阳。” 舒教授说：“好的，我们正需要这样的地。” 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到了坡原上。 王队长就回去忙自己的事情。舒教授带领学生们一起开始工作。 “同学们，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平整一块地出来，明天上午一定要把树种播到地里，大家一起努力，加油！” 在舒教授的带领下大家干的热火朝天，到下午时分地就平整好了，在天暗下来时，树种就播下了。 大家每天的任务就是挑水，浇水，没多久种子就发芽了。 舒教授天天到地里看，开心的像个孩子。 牛娃他们也没闲着，这边没活就去帮助公社干活，换取工分，大队里提供舒教授和学生们的生活用品和粮食。 做饭都是三个女同学的事情。 来到路上晕车吐的学生叫秀兰，父亲是煤矿的工人，积极劳动模范，作为组织的奖励，女儿被报送上了大学。 自从牛娃把毛巾给秀兰擦嘴，秀兰就对牛娃有了好感。 每次吃饭时，第一碗递给舒教授，第二碗已经是给牛娃的。 牛娃也也没觉得怎样，接了就吃。 张大强在学生会，早认识秀兰，也早有意思，但是那个年代，不敢公开表白，只是默默的爱慕者。就像欣赏一朵花。 张大强看秀兰这样对牛娃有点嫉妒，醋意的说：“秀兰，怎么每次除了舒老师，第二碗都是给牛娃？能不能下次给我。” 秀兰没有回答张大强，就去忙自己的了。 舒教授看这这一幕，哈哈笑着说：“大强，要不我这第一碗给你吃！” 大强也呵呵笑着说：“说笑，说笑。”端着碗就去旁边吃去了。 几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播种下的种子已经长的很高了。 舒教授给大家说：“同学们，这些树苗叫山荆子，是嫁接的好苗子。过几天，嫁接的苗芽就从山东那边送过来了。我带领同学们一起练习嫁接技术。这些苗芽很珍贵，大家一定要认真学，保证成活率，不然要到明年在嫁接了。” 晚上，大家就在舒教授房间，听老师讲课，同学们听得都很认真，，有的同学做了详细的笔记。 不久，苹果的苗芽就送来了。 舒教授把大家带到地里，给大家示范怎么样嫁接。 嫁接芽的长度，嫁接芽的宽度。如何提取芽。如何切砧木，如何插苗芽，如何绑定切口等一系列过程。 “金贵”的胃 第九章 嫁接芽的长度，嫁接芽的宽度。如何提取芽。如何切砧木，如何插苗芽，如何绑定切口等一系列过程。 舒教授给大家示范完，就一个一个教大家接芽，一天时间大家都学会了。 每天上午下午大家都过来接芽，一个人大概可以接50多株，十一个人一天一天下来大概接了一千多株，五天时间就把芽苗全接完了。 不知不觉就到了第二年早春，舒教授带着学生们把这五千多株苹果树苗全部移栽的坡原上了。每天都细心打理。经过三年的经营，这些荒坡上植满了几万株苹果树。 第四年，苹果树经过舒教授和学生们的修剪，已经开始结了果子。 第一年结的果子不是很多，但是果子长的很好，果个大、色艳、果肉香脆。 舒教授给大家宣布我们的实验很成功，大家可以尽情的享用我们的劳动成果。 舒教授说这个地方以后定会成为苹果有名的产地。 这个苹果的名字就叫秦冠吧。寓意三秦大地的冠军。 四年很快就过去了。舒教授带领同学们一起回到秦川农业大学。 这几位同学中有几个中途就回学校了，有人因为吃不了苦，有人说他要到毕业时间就先回来了。其中就有张大强。 张大强父亲有关系，毕业分到了生物研究所。 剩下的几位就和舒教授一起待到完成了实验。 在这几年里牛娃和秀兰日久生情，都默默放在心里，但都心知肚明。 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干活的时候，都互探过各自的心思。秀兰比牛娃早一年到学校，比牛娃大三岁。 秀兰试探问过牛娃：“如果女孩子比男孩子大三岁，有男孩子喜欢吗？” 牛娃回答：“我们那有讲究女大三抱金砖，这是好事情呀！” 两人互相看看就没再说话了。心里都在暗自高兴。 中途张大强回来过几次，打着看大伙的旗号，带一些好吃的，实际上都是带给秀兰的，秀兰装的不知道，都给大家吃了。 回来大家都要毕业了。 牛娃走的时候还没安排专业，分到那个系。回来后很多系都没名额了。最后秀兰分到林业专业毕业。分到林业局的一个农场工作。 牛娃阴差阳错，竟然分到食品安全专业，分回到到渭城县的质检局工作。 这几年，牛娃一直跟着舒教授，学到了很多农业的知识，本想在这一方面发挥所长，没想到让自己去质检局工作。 牛娃在质检局不知道该干什么，很是失落。 昏昏噩噩，过来很多年。 在这期间牛娃最大的收获就爱情。他和秀兰总于修成正果。两个人结婚了。由于工作不在一起，还是常年分居两地。 80年代，自由经济的大力发展，很多人就出外打工，做餐饮，做工程。南来北往很是热闹。 话说在质检局旁边开了一家广式肠粉店，一开始，大家都是吃个新鲜，吃过后，一传十，十传百，吃的人是越来越多。 这个消息也传到牛娃的耳朵里。早上上班前，牛娃也过来吃。5毛钱一条，一般两条加个蛋，或加肉都可以，很划算。 吃过几次，牛娃也成了这家店的常客。 这天，牛娃和同事忙完就一起过来吃早餐。就点了两份鸡蛋肠。 很快就做好端上来了。 牛娃和同事小何对面坐着。吃着吃着，牛娃猛地呕了一下，喷了小何一脸一身。 小何一脸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时，很多人都看了过来。场面真是不忍直视。很多人放下没吃完的碗筷就走了。 牛娃赶快拿纸巾给小何擦拭。把老板喊了过来，问道：“老板你这汁肯定有问题，是不是坏了。” 老板说：“这是昨晚上刚熬制的，早上我才端出来，不可能坏的。是不是你身体不好。” “你糊弄谁，您知道我们两个是什么单位的。你不讲实话，好，我们马上把你的店查封了，还要对你们做出处罚。” 这时，老板的老婆从里面端了几板鸡蛋出来，看到人都走光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板把刚发生的事情给老婆讲述了一遍，这是老板娘突然说：“不好意思，昨天剩了半碗汁，我以为就一点，没多大问题，就倒到今天的新汁里来，早上都买了很多客户，都没有人出意外，也就觉得没问题，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强烈。对不起，对不起。” 牛娃看老板娘认错态度比较好，今天遭罪的是小何，就问小何，看小何是什么意思。 小何想想毕竟每天要到这里吃，老板娘也是初犯，就给警告，下不为例。 回去的路上，小何问牛娃：“佟牛，你怎么回事，我吃都没事，你怎么就猛一下就吐了，连反应躲避的时间都不给呀！也忒黑了吧！” 牛娃说：“小何，这个汁坏了很久了，不然不会这样，我小时候胃受过伤，比较敏感，吃一点坏的东西都会吐。” “金贵”的胃 第十章 话说这几天质检局侯局长接到很多投诉电话，都是关于集体单位的，最多的都是高中学校的家长投诉。有家长投诉，小孩回家说在在菜里吃出黑色的虫子，希望质检局能查查。 侯局长接到电话后，以为这是偶然事件，是孤例，也就没太在意。 谁知道没多久新闻就爆出，渭城三中发生一百多名学生午餐后集体拉肚子事件，并且惊动了县里领导，电话直接就打到质检局侯局长这里来了。命令质检局一定要严查集体单位食品安全问题，有问题的出现一例就处理一例严惩不贷。杜绝这类事件再次发生。 侯局接到县里领导的电话后，很是紧张，通知召开紧急会议。商讨食品安全检查的工作安排问题。 很快，食品安全科，稽查队等科室的人员都到了质检局的会议室。 会议正式开始。 侯局说道：“过去物资缺乏，家庭，单位一般很少有剩饭剩菜的，人都吃不饱。 现在生活好了。人民的生活水平质量都提高很多。家里慢慢都会有剩菜剩饭。好多家庭都购买了冰箱，存放东西。 单位也是，购买了大冰柜存放剩的东西和饭菜。尤其单位食堂，有的食材都变质还要做成食物，进行售卖。 给人民群众带来身体健康的安全影响，造成伤害，上面领导很重视，要求我们成立巡视组，到下面去检查，并且要加大巡查力度。发现一例彻查一例，绝不姑息。 牛娃是食品安全检查科的，小何在稽查科的，也都参加了这次会议。 侯局讲完，问谁有没有好的建议，提出来大家可以讨论。 下面没有人说话，侯局就宣布会议结束，分组到各个单位、学校食堂突击检查。 牛娃和小何，还有其它科室几个分到一组，食品安全检查科的雷副主任带队，去渭城三中突击检查。 司机开着车很快就到了学校。 牛娃几位质检局的工作人员要进校园的时候，门卫说没接到通知，不放行。要先给领导汇报一下，才可以。 校长接到电话赶快从学校行政楼赶到校门口，把大家请到学校行政楼的办公室。 雷副主任给校长说：“我们接到举报，投诉你们学校学生饭堂食品安全问题，有一百多名学生发生腹泻，问题很严重呀。” “您好，我姓李，叫我李校长，领导贵姓，问题出现后，我们也自查自纠，不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那，李校长就麻烦带我们去学生饭堂看看去。” “好的好的，大家喝杯水再过去，不急。” “不了。”雷副主任严肃的说。 李校长带着质检局的几位同志来到学生饭堂。 雷主任“小佟，小何，你们去厨房间看看，其它人到饭堂到处看看，有没有卫生不达标。” 牛娃和小何两个人就一起走去厨房间里，里面卫生情况确实不怎么好，满地流的都是污水，洗菜的盆子就放在污水上。青菜就在水盆里泡着，水看上去很混浊。不知道都洗了多少菜还没换水。 再看操作台上，生肉，熟食都没分开来放。切菜板上都是污渍。 再看做菜的师傅，没有一个人穿统一的工作服，也没有口罩。有师傅直接对着菜打喷嚏。 再看盛菜的各种盆清洗的也不干净。 牛娃来到厨房间里的储物间，看到里面放了着装菜的袋子，牛娃打开袋子一看，里面有土豆，洋葱，大蒜，很多种类，牛娃拿了一个土豆一看，都发绿了。 再打开其它的袋子发现里面有白菜，有的都烂了还没清理掉。 再打开放面的袋子，面粉都结块，里面都有很多小虫子在里面跑。 卫生情况堪忧。 “金贵”的胃第十一章 牛娃在想：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卫生，能不出问题吗？ 牛娃回到厨房操作间，看到有几盆师傅已炒好的菜。这些菜放在这样的环境中，牛娃四下里看到这样的环境，师傅做出的这些饭菜，让人一下就没了胃口。 为了验证这些饭菜的卫生情况，牛娃找了一个盘子，用水冲洗了一下，就用这个盘子把这些菜都盛了一点，强忍着每一样都尝了一小口。 其它的菜基本都没什么问题，当吃到一个肉丸的时候，牛娃感觉一阵恶心涌上喉咙，呕吐感很强烈的。 牛娃赶快跑到厨房外面，找了一个没人的草丛，把吃的全部都呕吐了出来。 这时，小何拿了碗水给牛娃送过来，得意的坏笑着对牛娃说：“你又吐了，你今天的呕吐给咱质检局立功了。你这胃比仪器还灵敏。人家是吃了坏东西至少几个小时后才有反应，你这刚到嘴里就有反应了。太牛了。” 牛娃对小何说：“你这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我都吐成马了，你还有空说笑，赶快给雷主任汇报情况。不能让我白吐了。” 小何赶快去找雷副主任汇报情况。找到雷副主任后，小何赶紧汇报：“雷主任，我和小佟在厨房间检查，卫生情况很差，菜和面都不新鲜了，有的菜比如土豆都发绿了，面都结块生虫了。最重要的是，师傅做好的菜把我们的佟牛都吃吐了。雷主任，您赶快过去看看。” 雷副主任一听，很是震惊，连忙和小何一起朝厨房间这里来了。李校长一听，很害怕，也忙跟在雷主任后面一起过来了。 雷主任一行到跟前时，牛娃已经收拾好，也赶紧给雷副主任汇报：“雷主任，我和小何都检查过来，我刚才吃了师傅做的菜，问题可能就出在问题肉丸上。我刚吃了半个就吐来。” 雷副主任关切的问：“小佟，要不要紧，不要把自己搞出问题了。” “没关系，雷主任，吐了就好了，老毛病，不碍事。”牛娃笑着回答。 这个时候，李校长很是惶恐，不停的说：“同志，不好意思，对不起，自从出了事以后，我们都很注意食品安全。菜都是后勤总务处主任亲自去购买的。 话说80年代，人民的生活水平刚刚提高，很多人还是以节俭为主，总务处主任亲自去买的菜，为了省钱，都是买一些便宜的陈菜，或者没人要的菜，一个字，怎么省钱怎么买，难免有不新鲜的菜很快就烂掉。 当学校里有一百多学生集体腹泻的时候，这个消息很快在家长中传开了，而且又好事的家长投诉到了电视台，晚上电视台新闻就披露出来了。 总务处主任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有没贪污，就是想给学校省几个钱。 过去没东西吃，都没见把人吃出毛病，现在反倒好吃好喝，还吃出问题了。 就因为这事，李校长已经找过总务主任谈过话，不知道怎么还出来这些事情。 雷副主任让质检局局的同志把这些东西收拾带回质检局等候处理。 学校饭堂暂停营业，责令整改。达到标准要求，才能重新给学生开放营业。 并且教育局也对渭城三中进行全县通报批评。 质检局这边还没有停下来。通过询问渭城三中的总务主任，了解到这个肉丸是在老城菜市场一家买熟食制品的摊位上买的。 雷副主任就安排牛娃和小何两人去调查这个事情。小何戏称两个人是“河童二人侦查组”。 老城在新城的东面，牛娃和小何两人一人骑了一辆飞鸽牌自行车就出发了。 从质检局骑着自行车过去，需要半个多小时。两个人你追我赶，不一会儿就到了市场。80年代的菜市场真的是脏乱差。满地都是烂菜叶子。市场里年轻人还是比较少，都是买菜的大爷大妈，在哪里和卖菜的摊主，为了几分钱讨价还价大半天。 牛娃和小何两个人推着自行车在市场里转悠，很快就在市场拐角的地方看到几家卖熟食的摊位。摊位上有卤牛肉，卤猪肉，就是没有看到肉丸子。 牛娃和小何两个人在猜想，难道渭城三中的总务主任在骗我们？为什么在熟食摊位上没有发现肉丸呢？ 两个人商量还是上前问问比较可靠。两人就分头到不同的摊位上去问。 小何问了两家，档主都说他们家不做肉丸，这是南方人的东西，他们不会做。 牛娃也问了两家摊主也是这样回答。当问到第三家时，摊主说他们卖肉丸，货还没送过来，他们家不会做，是替别人代卖的。送货的听口音像是南方人。 牛娃听到这个消息喜出望外，忙活了半天终于有线索了。 “小何，这里！”牛娃连忙给小何招手。小何看见牛娃给自己招手示意让自己过去，就推着自行车匆匆忙忙过来了。 两个人把车推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而且可以一眼看到这家卖肉丸的摊位。 就这样静静的等待送肉丸的人的到来。 可是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送肉丸人的到来。眼看就到下班的时间，市场里的人越来越多，很多都是刚下班的事业单位的职工。准备买菜回家做饭。 牛娃和小何都担心刚获得的线索断了，商量两个人换着盯梢，小何先去吃饭，牛娃盯着。等小何吃完饭再换牛娃去吃饭。 两个人替换着去吃饭，就在市场傍边的一家面馆。吃过饭他们两个大概用了一个多小时。 在这一个小时中，一直没有看到送肉丸人的出现。 等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市场里卖菜和买菜的人都不是很多了。大多摊位都被摊主用布或者箱子挡上了。 两人看看估计今天不会来了。 合计着回单位给领导汇报今天的发现，明天上午早早过来，继续等候送肉丸的人。 二人回到质检局局，放好自行车，径直就去了雷副主任的办公室，把今天的工作详情做了汇报，雷副主任听完汇报，对两人做了口头表扬，鼓励两个继续努力，好好干，年轻人有前途。 二人听到领导的表扬很是开心。卯足了劲准备好好大干一场。 无论如何都有把这个送肉丸的人找出来。 “金贵”的胃第十一章 牛娃在想：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卫生，能不出问题吗？ 牛娃回到厨房操作间，看到有几盆师傅已炒好的菜。这些菜放在这样的环境中，牛娃四下里看到这样的环境，师傅做出的这些饭菜，让人一下就没了胃口。 为了验证这些饭菜的卫生情况，牛娃找了一个盘子，用水冲洗了一下，就用这个盘子把这些菜都盛了一点，强忍着每一样都尝了一小口。 其它的菜基本都没什么问题，当吃到一个肉丸的时候，牛娃感觉一阵恶心涌上喉咙，呕吐感很强烈的。 牛娃赶快跑到厨房外面，找了一个没人的草丛，把吃的全部都呕吐了出来。 这时，小何拿了碗水给牛娃送过来，得意的坏笑着对牛娃说：“你又吐了，你今天的呕吐给咱质检局立功了。你这胃比仪器还灵敏。人家是吃了坏东西至少几个小时后才有反应，你这刚到嘴里就有反应了。太牛了。” 牛娃对小何说：“你这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我都吐成马了，你还有空说笑，赶快给雷主任汇报情况。不能让我白吐了。” 小何赶快去找雷副主任汇报情况。找到雷副主任后，小何赶紧汇报：“雷主任，我和小佟在厨房间检查，卫生情况很差，菜和面都不新鲜了，有的菜比如土豆都发绿了，面都结块生虫了。最重要的是，师傅做好的菜把我们的佟牛都吃吐了。雷主任，您赶快过去看看。” 雷副主任一听，很是震惊，连忙和小何一起朝厨房间这里来了。李校长一听，很害怕，也忙跟在雷主任后面一起过来了。 雷主任一行到跟前时，牛娃已经收拾好，也赶紧给雷副主任汇报：“雷主任，我和小何都检查过来，我刚才吃了师傅做的菜，问题可能就出在问题肉丸上。我刚吃了半个就吐来。” 雷副主任关切的问：“小佟，要不要紧，不要把自己搞出问题了。” “没关系，雷主任，吐了就好了，老毛病，不碍事。”牛娃笑着回答。 这个时候，李校长很是惶恐，不停的说：“同志，不好意思，对不起，自从出了事以后，我们都很注意食品安全。菜都是后勤总务处主任亲自去购买的。 话说80年代，人民的生活水平刚刚提高，很多人还是以节俭为主，总务处主任亲自去买的菜，为了省钱，都是买一些便宜的陈菜，或者没人要的菜，一个字，怎么省钱怎么买，难免有不新鲜的菜很快就烂掉。 当学校里有一百多学生集体腹泻的时候，这个消息很快在家长中传开了，而且又好事的家长投诉到了电视台，晚上电视台新闻就披露出来了。 总务处主任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有没贪污，就是想给学校省几个钱。 过去没东西吃，都没见把人吃出毛病，现在反倒好吃好喝，还吃出问题了。 就因为这事，李校长已经找过总务主任谈过话，不知道怎么还出来这些事情。 雷副主任让质检局局的同志把这些东西收拾带回质检局等候处理。 学校饭堂暂停营业，责令整改。达到标准要求，才能重新给学生开放营业。 并且教育局也对渭城三中进行全县通报批评。 质检局这边还没有停下来。通过询问渭城三中的总务主任，了解到这个肉丸是在老城菜市场一家买熟食制品的摊位上买的。 雷副主任就安排牛娃和小何两人去调查这个事情。小何戏称两个人是“河童二人侦查组”。 老城在新城的东面，牛娃和小何两人一人骑了一辆飞鸽牌自行车就出发了。 从质检局骑着自行车过去，需要半个多小时。两个人你追我赶，不一会儿就到了市场。80年代的菜市场真的是脏乱差。满地都是烂菜叶子。市场里年轻人还是比较少，都是买菜的大爷大妈，在哪里和卖菜的摊主，为了几分钱讨价还价大半天。 牛娃和小何两个人推着自行车在市场里转悠，很快就在市场拐角的地方看到几家卖熟食的摊位。摊位上有卤牛肉，卤猪肉，就是没有看到肉丸子。 牛娃和小何两个人在猜想，难道渭城三中的总务主任在骗我们？为什么在熟食摊位上没有发现肉丸呢？ 两个人商量还是上前问问比较可靠。两人就分头到不同的摊位上去问。 小何问了两家，档主都说他们家不做肉丸，这是南方人的东西，他们不会做。 牛娃也问了两家摊主也是这样回答。当问到第三家时，摊主说他们卖肉丸，货还没送过来，他们家不会做，是替别人代卖的。送货的听口音像是南方人。 牛娃听到这个消息喜出望外，忙活了半天终于有线索了。 “小何，这里！”牛娃连忙给小何招手。小何看见牛娃给自己招手示意让自己过去，就推着自行车匆匆忙忙过来了。 两个人把车推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而且可以一眼看到这家卖肉丸的摊位。 就这样静静的等待送肉丸的人的到来。 可是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送肉丸人的到来。眼看就到下班的时间，市场里的人越来越多，很多都是刚下班的事业单位的职工。准备买菜回家做饭。 牛娃和小何都担心刚获得的线索断了，商量两个人换着盯梢，小何先去吃饭，牛娃盯着。等小何吃完饭再换牛娃去吃饭。 两个人替换着去吃饭，就在市场傍边的一家面馆。吃过饭他们两个大概用了一个多小时。 在这一个小时中，一直没有看到送肉丸人的出现。 等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市场里卖菜和买菜的人都不是很多了。大多摊位都被摊主用布或者箱子挡上了。 两人看看估计今天不会来了。 合计着回单位给领导汇报今天的发现，明天上午早早过来，继续等候送肉丸的人。 二人回到质检局局，放好自行车，径直就去了雷副主任的办公室，把今天的工作详情做了汇报，雷副主任听完汇报，对两人做了口头表扬，鼓励两个继续努力，好好干，年轻人有前途。 二人听到领导的表扬很是开心。卯足了劲准备好好大干一场。 无论如何都有把这个送肉丸的人找出来。 “金贵”的胃第十二章（完结） 第二天，牛娃和小何早早就赶去老城菜市场，等在哪里，害怕送肉丸人早到，错过机会。 两个人蹲在远处，眼睛死死的盯着肉食摊位。害怕错过了任何细节。 小何紧张的一直在那里抽烟，地上撒了一地烟头，都是小何抽过，扔在地上的。 牛娃不抽烟，但是牛娃为了释放紧张的情绪，把脚下的一个小砖块，用脚拨来拨去。 两个人慢慢等待着。 送肉丸人，越是不出现，让牛娃和小何觉得越是神秘。越是想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过了一杯茶的功夫，这个送肉丸的人终于出现了。 一个男人，个子不高，明显南方人，在这个北方的小城里，显得很是另类。 推了一个自行车，车子后座上放了一个筐子，牛娃和小何看到这个男子提了几个袋子放在熟食摊位上，就骑着自行车准备到其它地方送货去了。 牛娃一看，送肉丸人骑上自行车准备走了，用手戳了几下小何说道：“小何，走了，走了，我们赶快追。” 两个人推着自行车就追了上去。 牛娃他们始终和送肉丸的人保持一段距离，不追赶，也不落后很多。他到什么地方，牛娃他们就追到哪里。 这个男人在城区送了好几家档铺。看来做出的东西都是让其他摊位老板代卖的生意。 几个小时过去了，这个男人不再往城里转，骑着自行车朝郊区的地方而去。看情形应该是东西都送完了。现在应该是往他的住所地方赶。 牛娃和小何心中暗暗庆幸，两个人就要破这个案子了。 车子很快就骑出了城区，这个男人东拐西拐就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像是一个养殖场，这个男人下了车，就把车推了进去。 牛娃和小何随后也到了跟前。二人把车子放在偏僻的地方，偷偷的从旁边溜了进去看，在饲养室里没有发现有牲口，里面都是空的。 两个人慢慢溜到一座破旧土砖屋的后面。从窗户望进去，在这座破旧土砖屋过道上，3口黑乎乎的大锅一字排开，锅下面炉子正烧着柴火、炉火通红，锅内加工的肉食热气腾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屋内也是破烂不堪，满地都是污水，地上放了几个大盆，里面浸泡着满满的猪肉，猪头、猪蹄就径直放在地上。 在另一屋里一角，有三个鼓鼓的麻袋，从麻袋口露出的一点，可以看出里面装着的是腐烂、发霉的猪排骨，还有无任何标识产地、生产日期和保质期的猪蹄、猪肠等原料就直接堆放在潮湿肮脏的地上。 地面污水混合着这些腐烂发霉肉的气味，这股恶臭从屋里冲出来，呛的牛娃和小何一阵恶心，令二人实在是忍耐不住，吐了出来。 屋内的人听到外面的声音，很警觉的走出来看，看见牛娃在院子里转，这个人就走上前来问：“你干什么的？” 牛娃说：“老哥，我有的内急，进来借个厕所方便一下，没找到地方。惊动了老哥您。” 这个人看了看牛娃，指着屋后面说：“茅房在后面，上完厕所，不要乱转，赶快走。” “好的，老哥，我方便完就走了。”牛娃一边说一边往屋后走去。 小何人去哪了呢？ 刚才，牛娃和小何吐的时候，被屋里的人发现，两人看到屋里有七、八个人，怕被屋里的人看破，牛娃就留在院里和出来的人以借厕所为由，进行周旋，掩护小何从后面溜出去，回去报信。 牛娃留下继续监视这伙人的动向。 这伙人还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被顶上了。继续忙他们手里的活。 过了一个多小时后，小何带领到公安，稽查队，食品安全检查科组成联合执法队很快就把这个地方包围了起来。 很快，从前后门把这一伙人全部堵在屋里，这些人看到公安和稽查队的人冲了进去，本来都在那里干活，吓的都呆在原地不敢动了。 一共8个人全部抓获。 联合执法队在屋里搜查出做好的熟食和原材料加一块有两千多斤。 经过审讯，这伙人无证无牌，典型的三无黑作坊。 这些人专门选一些比较偏僻的民房做掩护，在里面加工熟食肉制品。 他们分工合作，有人专门去用很便宜的价格收购病猪、死猪。有人专门屠宰。有人专门负责加工制作熟食，有人专门负责送货外销。 低投入，高汇报。 完全为了赚钱丧失做人的基本道德，不顾后果和消费者的健康和安全。 这家黑作坊被打掉后，食品安全成了质检局一个很重要的工作内容。 不久，雷副主任就因为成功破获这起黑作坊案，被提拔为正主任。 小何和牛娃都被提拔了。 牛娃升为食品安全检查科的副主任，小何提拔为稽查科的副科长。 这时，牛娃已成为单位里的老佟，小何也成为了老何。但是“河童二人组”继续工作在一线。 农村的小卖部是当时食品安全的一个重灾区，很多食品都是散装的，而且很多老板从不清理食品箱，下面的食品都发霉变质，还继续在卖。 两个人经常前往农村里，给村里的小卖部老板宣传食品安全知识。 很多老板听不进去，说他们的东西都没问题，是老佟他们小题大做。 有的人直接把老佟他们拒之门外，不让进去。 老佟只能用他的不同于常人的胃，去吃这些发霉，变质的食品。当着老板的面就呕了。 老板一看这情况，不敢再说什么了，慢慢的这些老板也有了食品安全的意识，不再有食品过期很久还在售卖的问题了。 再后来，雷主任提拔为质检局的局长，老佟从副主任升成正主任，后来提拔为副局。 单位的人都戏称老佟是“胃探侠”，比仪器测的还要灵敏。 后来，单位平调过来一个副局长姓黄，黄局长是八十年代毕业的本科的学生。很是看不起老佟。 觉得老佟是70年代保送的大学生，没什么文化，能混到今天的位置靠的都是运气。 后来雷局长退休的时候，本想推荐老佟接替自己的位置。没成想到，被上面否决了。 据传闻，是黄副局长给上面写信举报反应，老佟文凭资历有问题，不符合要求，最后黄副局长接替了雷局的位置。 老佟对这事很坦然，对再他跟前抱怨对他不公的好心人说：“我已经很知足了，你们看。”老佟伸出手给大家看他手腕上的伤疤。继续说道： “你们看，当年我就是因为挨了这一刀，救了我们一村人的命。我才有机会被保送到秦川农业大学。” “我一直跟着果树专家学习了四年，本想毕业当一个果树专家研究果树，谁知道毕业专业是食品安全，还分到了质检局的食品安全检查科。” “一路走来知足了。”老佟哈哈的笑着说。 远房亲戚 第一章 2003年，南方城市东湾市，全国5个不设区的地级市之一，珠三角中心城市之一、粤港澳大湾区城市之一、新一线城市之一，为“广东四小虎”之首，号称“世界工厂”。 常年住在这里的流动人口和打工者有几千万人。 小虎就是南下打工者中的一员。 小虎是陕西渭城人，家住侯家庄，小学在侯家庄小学上的，初中上的是渡口镇初级中学。 小虎对读书一点兴趣都没有，从小学到初中，九年都是混着过的，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就回家在家帮父母干农活。 天热怕晒，天冷怕冻，干活吃不得一点苦。 后来，一个在南方东湾市打工的初中同学建国，打电话给小虎，要邀请小虎来东湾玩。 说南方很好赚钱，遍地是黄金，只有努力很快就可以赚很多钱。如果小虎来了，肯定不想回家了。 建国还给小虎说，有钱大家一起赚，怎么可以忘掉自己的好朋友呢，如果有好朋友也可以一起带过来。 小虎听到自己初中时关系最铁同学王建国讲的这么好，肯定没问题。就对父母说，要去东湾看看，如果可以就在那里好好干，赚了钱就寄给父母，让两位老人家不要再太辛苦。 小虎爸妈听了，也很开心，觉得儿子长大了，懂事了。 小虎爸第二天就去渡口镇邮局买了火车票，下午就送儿子到渭城火车站坐车出发去东湾了。小虎揣着母亲给的三百块钱，提着行李箱走进渭城火车站，就要离开生他养他的地方，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发大财了。 小虎妈流着泪看着儿子坐车走的，儿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离家，去很远的地方。虽然儿子都十七岁了，但他还是个孩子。两口子还是很不放心儿子。 昨天晚上，小虎妈忙了一晚上，都没有睡觉，给儿子在烙锅盔馍。 小虎妈听人讲南方人都吃米饭，不吃面食，怕儿子到了南方水土不服，就烙了好几个锅盔馍准备给小虎带着。 还煮了十几个鸡蛋，让儿子一起带着，路上吃。 小虎硬是不带，嫌母亲很烦，说现在谁出门还带这些东西太丢人了。 最后小虎妈硬是给包里塞了几个锅盔馍和几个鸡蛋，逼儿子带上了。 小虎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坐火车，一切还是这么的新鲜。 看到这么多人挤在车厢里，第一次感觉到中国人真多。幸运的是小虎爸买的是硬座票，好歹有位子坐。 第一次出远门，小虎和父母都没有经验，出来了就给带了些鸡蛋和锅盔馍外，还拿了一副碗筷和水缸子，就再没给小虎准备其它吃食。 小虎妈还特意嘱咐儿子想吃什么就自己买，出门在外，不要太抠掐。 小虎看到其他人都喝的是塑料瓶装的水在喝，觉得自己带的水缸子太土气，不好意思拿出来去打水喝。 大概火车跑了四个多小时的时候，小虎感觉有的饿，就拿出来母亲塞到包里的鸡蛋吃了两个。 小虎看了看母亲塞到包里的锅盔馍，忍着饿，说什么也不想拿出来吃，怕别人看到自己在吃时，嘲笑自己土。 过了很久，火车上卖小食品的售货员推着小推车走过来了。 “啤酒白酒花生矿泉水，鸡腿鸡爪瓜子八宝粥，让一让让一让，前面的麻烦把腿收一下。”售货员的高亢宏亮的声音早早就吸引了小虎。 等着售货员能早点推到自己跟前来，好买点东西吃。由于过道里都是人，售货员行进的并不是很快。 三百块钱，小虎妈怕小虎搞丢，给小虎缝在内裤里的口袋里。小虎的身上就留了50元的零钱。 很不容易，售货员把小推车推到小虎身边，小虎问售货员：“一瓶水多少钱，方便面一包多少钱？” 售货员说：“水一瓶5元，方便面6元。” 一瓶水就要5块，一包方便面就6元，加一起11元。这有点超出小虎的认知。这样买，50块估计什么都没买，很快就花光了。 小虎最后想想还是算了。确实太贵了。对售货员说：“算了，不买了。” 忍一忍，面子和肚子比起来还是肚子重要，小虎想了想还是拿出母亲给的锅盔馍吃了起来。 四下里看看，傍边的人有的在趴着睡觉，有的在和同伴聊天，有的在看报纸。根本没有人注意他在干什么。 小虎也不在惧怕别人的眼光，大胆的吃自己的东西。到第二天中午东西都吃光了，反倒后悔当时没听母亲的多带点东西。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第二天下午7点多，火车终于到了东湾火车站。 建国告诉小虎出了火车站，他就在火车站出口的地方等着他。不要跑错地方，不然很不容易找的，这边到处都是坏人，没有熟人很容易被人骗的。 小虎第一次出远门，还是很怯生，完全听从建国的嘱咐，下了火车，跟着火车上下来的旅客一起往出站口的地方走。 一会功夫，就到了出口的地方。 小虎拉着行李箱到出口闸门时，一个车站工作人员用手拦住小虎，对小虎说：“请你出示一下你的火车票。” 这时，小虎才反应出来，连忙从口袋里摸出火车票，递给了工作人员，检查无误后就给小虎放行，让他出站了。 小虎刚一出火车站的门闸后，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侯玉虎，我在这里，王建国。” 小虎用眼睛扫了一遍，还没看到建国在什么地方，这时就有三个人到了他的跟前。 仔细一瞧，是王建国和两个陌生的男子。三个人都穿着西装革履，提着一个公文皮包，理着寸头，打着相同颜色的领带，看上去显得很是精神。 建国微笑着说：“侯玉虎，欢迎你来到美丽的世界工厂—东湾。”说完，就握住小虎的手，揽住小虎的肩膀，紧紧的搂住小虎说：“好兄弟，终于把你盼来了。” 说完，放开了小虎，然后一手拉着一边一个男子的胳膊，给小虎介绍：“这两个是我的好兄弟，以后也是你的好兄弟，认识一下梅州仔杰哥，甘肃佬浩哥。这个是我好兄弟侯玉虎，以后叫虎哥，就可以了。” 建国介绍完，两个人很热情的上前和小虎握手，很有礼貌的微笑着对小虎说：“欢迎你，虎哥，建哥把你的情况都给我们说了，大家听说你要来，都无比开心，以后我们就是好兄弟，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有事就给兄弟说一声，一定到。” 说完就从小虎手里抢过行李箱的拉杆，对建国说：“建哥，我们走吧。” 远房亲戚 第二章（求收藏，求推荐票） “兄弟，我都忘了，你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一定很累了，待会，我们叫一辆出租车，一路上可以看看东湾的城市美景。 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小香港，不夜城。回到我们的住处，给你把行李已放，我们几个就一起到外面吃晚饭。 吃完饭再带你看看夜景，晚上再出来吃夜宵。 在咱老家十一、二点，人早睡了几觉了，但是在南方一两点，还满大街都是人，夜生活很丰富的噢。你一定要见识一下。”建国一口气给小虎介绍了好多。 小虎初来乍到，根本搞不清楚那是哪。一切都听从建国的安排。 建国在前面带路，走了几百米就到了大路边，建国招了招手，一辆出租车就开了过来，司机热情的问：“各位帅哥，到什么地方呀？” “师傅，送我们去大朗。”建国回答道。 “好的，我把后尾箱打开了，帅哥，把行李放后面吧。” “我坐前面，兄弟，你们三个坐后面”，建国嘱咐着让小虎三个人坐在后面，自己拉开车的前门坐了上去。 小虎、杰哥和浩哥也都进到车的后面坐好，司机师傅就开始开车了。 “各位帅哥，坐好了，我们准备出发了。” 说完，司机师傅就启动车，上路了。 从东湾火车站到大朗大概需要40多分钟的路程。一路上建国每看到路上著名的景点或者一些大的厂子就会给小虎介绍一番。 司机师傅回头看看建国和小虎几个人说：“接朋友呀，老乡吧？听口音你们是北方人，我以前拉过一些和你们一样口音的客人，他们说是陕西的。我是湖南邵阳的，在广东开出租的，80%都是我们邵阳人。广东人认为过了南岭就都是北方人。哈哈，算来我们还是半个老乡。” 建国看司机师傅和他们几个半开玩笑的说话，也笑着说：“呵呵，半个老乡，你们湖南人很能干，向你们学习。” “看你这老乡，第一次出远门吧，生瓜蛋子呀。你们有要发财了。” 建国看司机师傅话里有话，就没再接茬，呵呵笑了笑。 四十多分钟后，出租车开到了大朗广场。 “师傅，我们就在这里下。”，建国转过头对司机师傅说。 “好的，我靠边停车，你们再下。把东西拿齐了。” “好的，谢谢提醒。” 建国回过头对小虎三个说：“准备下车，检查一下，不要把东西拉下了。师傅，多少钱？” “50块。”出租车司机师傅回答道。 建国和小虎几个人下了车后，杰哥帮小虎拉着行李箱，四个人从广场上往另一半走了。 司机师傅从车窗里看着几个人远去的身影，深深叹了口气说：“哎，不知道谁家的傻逼，又要被骗了。” 说完，师傅调转车头，把车开走了，去等待下一个客户了。 建国三个人领着小虎从东湾广场穿过，来到对面街道上。 四下里瞅了瞅，感觉像是在提防什么人一样。 好像没发现什么，就又领着小虎，四个人一行，拐到了一个小巷子里。 东拐拐，西转转，转的小虎都有点晕头转向，就问建国：“还有多久到。” “不急，马上就到。” 这个地方感觉像是城中村，转了很多条巷子后，终于在一户门口停了下来。 建国他们又是四下里看看，没发现什么异样，然后敲了敲这户人家的门。 里面传出一句询问的声音：“谁？” “我，王建国。”建国在门外答应着。 这时，里面才“吱”一声，把门打开了。 里面的人说道：“建哥，你们接到人啦。” “接到了，我朋友坐了一天一夜的车，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建国边给这个人说，边带着小虎就进去了。 建国走在前面给小虎带路，几步就上了楼梯。 小虎跟在建国后面，四下打量了一下，才看清楚这是一个独院的六层楼。 建国带小虎到三楼的一间房门前，停了下来说：“小虎，今天晚上，你和我就睡在这里，我们兄弟俩很久没见面了，好好叙叙旧。” 这时，杰哥已经把小虎的行李箱提了上来，对建国说：“建国，行李箱提回来，就放在这，我们也回房间休息了。” 小虎看两个人要走了，连忙说：“谢谢，辛苦了，以后有机会，再感谢。” “都是兄弟，不用这么客气，”杰哥摆摆手就走了。 这时，建国已把小虎的行李箱提进房间。 “兄弟，要不要休息一下，我再带你去吃饭，还是我们直接去吃饭。” “没关系，怎么都可以。”小虎回复着建国。 “那过一会儿，我带你去街口，有一家兰州拉面馆，味道很不错，很适合我们陕西人的胃口。” “好，没关系，吃什么都可以。” 小虎还是这样回答着。 “兄弟，你现在还是这球式子，能不能，给兄弟肯定的答复。”建国笑着用拳头在小虎胸口上打了一拳。 小虎身子往后缩了一下，笑着说：“随便，怎么都可以。” “行行行，随便就随便，那我们就一人一碗拉面吧。”建国也笑着说。 二人就下楼去吃饭去了。 小虎问建国要不要让杰哥和浩哥一起去。建国说不用了，就我们兄弟两个人就可以了。 小虎没再说什么，两个人就下楼出了院子，往巷子口的地方走去。 几分钟就到了。 这时，吃面的人不是很多，建国就点了两碗拉面。 师傅很快就端上来了。 二人边吃边聊，很是愉快。 吃完后，建国说：“兄弟，你坐了这么久的车，今天就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好好去玩。” “好的，听你的。”小虎回答道。 “那今天晚上就养足精神，明天，兄弟带你好好玩玩。” 建国讲完，有继续说：“这里虽然没有我们大陕西文物多。但是人文景观还是很多的，有著名古刹观音寺、金鳌洲塔和榴花塔、广东四大名园之一的可园、袁崇焕故居、黄旗古庙等。兄弟这几天带你一一游玩一遍。让你不枉此行。” 我们今天就早早睡吧。 说完，建国递给小虎一套洗漱的用具说：“兄弟，睡觉前，你先去卫生间，洗洗澡，你身上都馊了。估计你几个月都没洗过澡吧。” 小虎不好意思的说：“咱那没地方洗澡，不都是用盆接些水，擦一擦就好了嘛，那有这么讲究。” “南方人天天都有洗澡，对，人家不叫洗澡，叫冲凉。我刚来时，被南方佬都嘲笑死了。搞的我现在天天都冲凉。” 远房亲戚 第三章 北方人以前都是在澡堂子去洗澡，爱干净的一周洗一次，不爱干净的半个月，几个月不洗澡的都很正常。每当去澡堂子洗澡，用搓澡巾都能搓出条来。 小虎很久都没有洗过澡，这次建国邀请来东湾，小虎感觉最惬意的就是洗澡了吧，小虎在洗澡间里洗了一个多小时。 建国隔二十多分钟就敲一下洗手间的门问一下小虎好着没？ 洗手间用的都是接煤气罐的热水器，所以在里面久了就容易煤气中毒。 一个半小时后，小虎终于出来了，建国调侃的说：“玉虎，你估计在里面把一层皮都搓掉了。” “怪不得，南方人天天洗澡，洗个澡，真他妈舒服。”小虎往床上一到，很享受的说。 “我也去冲个凉，我们就休息了。” 建国说完，就拿上衣裤进到洗手间里了。几分钟后，建国就出来了。 这个房间设计的感觉还挺好的。和经济型酒店标准房间设置很相似，床是一米八宽。床上有两床雪白的被子。 “玉虎，我们一人一条，你睡里面，还是外面。”建国问道。 “随便吧，都可以。”小虎回答。 想当年，小虎和建国那真是钻一个被窝睡过来的。 冬天北方比较冷，镇初中没有男宿舍，学生都是睡教室的桌子上。 晚自习后，大家就把桌子拼在一起，七八个把被子挤在一起，两个两个人自由组合，两个人的被子叠在一起，每天晚上，都是小虎和建国打伙，搂搂一起睡的。 两个人一年多不见，建国在南方闯荡了一年多，感觉变了一个人是的，见到世面很广，见识多了很多。 小虎想想，自己一直待在家里，和建国一比，自己就是一个土老帽。 两个人躺下后，小虎转到建国这边，悄悄问：“建国，你现在在这里干什么活，看你的样子，蛮牛的。” “我们这不叫干活，我们这叫忙事业。比在厂里打工，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你看，我们现在待的地方叫大朗，这个地方，服装厂家，品牌上千家，打工的，那就是给咱打工呢。”建国充满成就感的对小虎说。 “好了好了，不说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先带你去玩玩，有空再和你好好说。” 两个人就睡着了。 第二早上，建国早早就起床了，小虎还在睡梦中，建国已经把早餐带回来了。 建国带了两份加蛋的广式肠粉回来了。 这时，建国才叫小虎起床，吃过早餐后，两个人就出门了。 建国带小虎去了东湾大岭山森林公园观音寺，寺庙位于东莞市大岭山森林公园石洞景区中心。香火很是旺盛。 “玉虎，到观音寺，一定要拜观音娘娘，这里人说，观音娘娘保佑外地人，这里经常有很多香港、澳门的人过来拜。” 小虎说：“咱那里没人信这些，你什么时间信上这些了。” “心诚则灵，”建国笑着说。 从前到后几个殿，建国遇一个殿就上前拜一个。 小虎看建国拜，觉得跪下磕个头，没多大问题，就跟着建国做了。 半天功夫观音寺里的景点就游览完了。 建国带小虎爬到园内海拔530.1米的最高点“茶山顶”上，站在高高的峰顶，欣赏整个东湾的城市新貌和周边湖光山色。 欣赏完美景，两个人就坐公交车回建国住的地方了。 建国在回来的路上给小虎说，回去吃了中午饭，就带他去一个地方，长点见识。 回到建国住所跟前的地方，建国带小虎又去昨天晚上吃拉面的地方，吃了两碗拉面，就回住所了。 建国说：“2点半那边才上班，很准时的，我们2的左右就过去吧。” 小虎回答道：“好的，没关系，随便，怎么都可以。” 大约两点的时候，建国把自己收拾停当，穿上去接小虎时穿的西服，戴上一只金灿灿的手表。 在镜子里反复打量，感到很满意，很自信的带着小虎出门了，很快就来到一栋商业写字楼。 二人走进大门口后，两边的门迎很有礼貌的给建国和小虎鞠躬行礼，问好：“欢迎光临，先生有没有需要帮助？” 建国摆了摆手，没说话，就带小虎进到里面，来到电梯口，按了一下上行的按钮，电梯上的显示已经下来了。 只见演示屏上的数字从50开始变化，一路降到1。 “噹”一声，门开了。 两个人进到里面，建国在裤兜里摸出一个卡，在楼层按键旁的感应器上刷了一下，再按了一下自己要到的楼层38楼。 后面跟着进来很多人，一个个都从口袋摸出一张卡来，在楼层按键旁的感应器上刷了一下，再按了一下自己要到的楼层。 大家都挤在里面，眼睛钉着天花板或者看着地面，都害怕自己的目光触碰到别人的目光。 没有一个人说话，静悄悄的，每个人都能感觉到电梯上升的动感和发出的声音来。 电梯每到一个有人选择的楼层，都会暂停，就有人从里面出来。 很快到了38层，电梯停了。 建国对小虎说“我们到了，准备出去了。” 电梯门刚打开，就有人跑过来迎接。建国对接待的人说：“我朋友，给我们安排一个好点的位置。” “好的，明白了，请跟我来”接待员回答道。 小虎和建国跟着接待员后面，走到一个大厅里，已经有很多的人在里面了。 接待员给小虎和建国安排了最靠前的位置，让他们坐下。 这时，听到广播里传来：“还有十分钟，我们的金牌人生导师，来之美国的经济学博士Mr.杰克-张，给大家讲成功学。请大家伸出你的双手，用热烈的掌声欢迎Mr.杰克-张博士。” 不一会，就看到一个中年男子到了前面的讲台上，穿着笔挺的西服，露着微微的笑容，让人一看就有一种自然的亲切感。 这时，杰克-张走到台上，用手试了试话筒，对大家说：“感谢领导给我这次上台和大家交流的机会，今天关于财富和成功的话题就由我为大家共同探讨。 在探讨之前我首先给大家讲个小故事，这个故事发生在我们的广州。 一家快餐店，由于店老板的经营不善，正面临着倒闭。 正当店老板坐在店里发愁的时候，这时从门外走进一位老者。 他对店老板说：“我帮你出一套新型的管理模式，包你在一个月内净赚10万元，不过在你净赚10万元的同时你必须付给我1万元的报酬”。 …… 远房亲戚 第四章 大家想不想知道这位老者是谁？(想)他就是当今全球最著名的快餐店大王麦当劳先生。 据社会学家调查，麦当劳先生在全球拥有这样的快餐店1万余家，如果每家﹙每月付给他1万元的报酬，一个月就是1亿，一年12个月也就是12亿，如果麦当劳先生亲自经营这么一家快餐店一个月净赚10万元，一年12个月也不过120万，大家不难从这两个数据可以看出这12亿要比120万高出许多许多倍。俗话说：打虎要掌握打虎的本领…… 这位Mr.杰克-张洋洋洒洒讲了两个多小时。 下面的很多听众，听得热血沸腾，激情高昂，报以久久的掌声。不知不觉有人就开始喊口号“努力，努力，努力……” 久久不停。 建国也被带动的亢奋起来。 不停的喊“努力努力努力……” 小虎看到建国的兴奋过度劲，也有点被感染。 用胳膊撞了撞建国问道：“建国，你经常参加这些学习活动吗，怪不得，感觉你现在挺有见识的，原来经常参加这样高级的学习呀。” 建国凑到小虎耳朵边小声说：“这是内部的培训会，一般人是没资格和机会参加的。只有加入公司的员工才有这个资格。你是我朋友才带你进来感受一下我们公司的氛围。” “看到这样的场面，还是我人生的第一次，有点心动，我不知道能不能加入你们公司，跟你一起干。”小虎说道。 建国看到小虎还没怎么用很大的力气去做思想工作，就想和自己一起干了。 心里暗自高兴，反倒装的有点很不容易办的样子给小虎说： “想加入我们公司要先要经过一个考察期，如果通过考验才有资格加入我们公司这个大家庭里来，和我们一起发大财。” 这时，广播里开始讲：“现在有请我们的的优秀员工代表，来之陕西的贺小兰经理，给大家汇报她的创业成功经验和她的辉煌事迹。以此来激励大家共同努力共同奋斗。” 说道这里，只看到建国露出羡慕的神情给小虎说：“贺小兰，就是我们陕西人的骄傲，她现在在东湾买了一套房，开了一辆宝马，听说她把自己父母都接过来了。她就是我们努力的榜样。都想像她一样可以赚很多钱，让父母过上幸福的生活。” 贺小兰上到台上，深深的给台下的听众鞠了一个躬。 小虎看过去，贺小兰感觉很有气质，穿着职业工装，大概25岁上下。 贺小兰从她为什么来东湾打工开始讲起，母亲生病没钱看病，一度逼得自己沦落到去坐台当小姐。 后来加入了这家公司，才让自己堂堂正正的做人。 贺小兰讲的声容并茂，很具有感染了，台下竟然有很多人被感动的泪眼汪汪。 建国看小虎，眼睛都是湿润的，小虎都被感动了。 “玉虎，一会有个和优秀员工单独见面会谈的机会。你一定要把握住，我们都是陕西人，贺小兰一定会毫不保留告诉你的。这是和成功人士的最亲密接触。”建国激动的给小虎说。 这时，贺小兰已经汇报完毕，广播里问道：“有没有，哪位想和贺经理单独取经的，可以举手。” 小虎还没有反应过来，建国突然把小虎的胳膊抬了起来。 广播里就在说：“前面第二排举手的朋友请移步到旁边的会议接待室，我们的优秀员工代表贺小兰经理在哪里接待您。” “玉虎，赶快过去，机会难得，”建国说完就拉着小虎朝会议接待室跑过去，感觉有人和他们在抢一般。 来到会议接待室里，贺小兰经理已经在里面等待着，何经理很有礼貌的和小虎打招呼。 并且亲自给小虎和建国倒了一杯茶水。 “这个不是建国吗？” “小兰姐好！” “小兰姐好”小虎也跟着建国一起叫。 “这位是？”贺小兰指着小虎问。 “我同学，侯玉虎，小兰姐。”建国回答道。 “小兰姐，我叫侯玉虎，叫我小虎就可以了，我和建国是同学。” “老乡嘢，你是哪哒的，我是咸阳武功的。大家聚在这都是缘分。”贺小兰用陕西话说道，一下子拉近了和小虎的距离，小虎也感觉贺小兰就像自己的姐姐一般，显得很是亲近。 “小兰姐，我听了你的汇报，我很受鼓舞，就想问小兰姐，我们真的可以像你一样成功吗？”小虎羡慕的问贺小兰。 “肯定可以，就看你是否经得起考验，成功的道路是给每一个人敞开的，就看你是否有勇气坚持走下去。” 贺小兰给小虎讲成功的秘诀，做人的道理，营销的策略。让小虎感觉人生的道路真是阳光灿烂。 “建国，我们聊了这么多，我看小虎很有潜质的，多多指导他，大有可为。先带小虎融入我们的大家庭，一定要和大家同吃同住共同体验生活，一切都要步调一致。” “行，回去，我就安排。” “好了，我就不留你们，一会我还要约其他的人，你们先忙吧。” “那我们先走了，小兰姐。” 两个人说完，就走了。 回住所的路上，建国对小虎说“今天是不是收获很大，我刚来的时候，也是土老帽一个，人真是不学习不会成长，真后悔以前没有好好学习。” 回到住所后，建国给小虎说：“想加入我们的团队，大家就要像兄弟姐妹一样，不分你我，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才能锻炼我们的意志。” “一会我带你去我们的团队里，我们有专人负责管理。东西和身份证都要上交，便于管理。有什么事情都有先汇报。不能再单独行动，必须有人陪同，也是对你的关爱。” 小虎说道：“好的，知道了，建国，没关系。” 建国把小虎的行李箱提着，往楼上面走，一会就到来六楼，这时甘肃佬浩哥出来了，对建国说：“都搞定了。” “虎哥觉悟高，我们以后又有一个很好的队友了。”建国给浩哥讲。 “虎哥，把你的身份证和行李箱给我，我帮你保管，需要什么找我拿” 远房亲戚 第七章 刘警官当警察20多年，第一次遇到这样闻所未闻的事情。 屋内十几个人和死人同住很久，也没有人害怕，竟然也没人报警。 刘警官，看到这个环境，就知道这些人都是搞传销的，天天做发财梦，洗脑都把这些人洗的麻木不仁，冷血，无情，没有人情味。 上面接到电话，很快安排警力把这栋出租房全部包围住了，一间房一间房的查，除了一二层房租比较贵，不是传销的，三楼一上都是这个传销组织的成员。清点人数有150多号人。 两部大巴车才把人全部拉完，还有一些人带新人去上课，躲过了被抓。 警察从各个出租屋里搜出来很多冠以“世纪纪念”字样的服装和手表。还有很多关于这个公司的一些宣传资料。已及各级代理的记录和上课的笔记抄录。 因为牵扯到了人命，这个屋内的人都全部收押在拘留所，进行审讯。 刑事侦查警察对房间进行仔细的勘察，排除屋内行凶杀人的可能。 尸体是塑料包裹后再用被子裹好，靠墙放着。 旁边还放着祭拜的香炉。里面还有燃烧过剩下的香火的残留物。 法医很快来到现场，看过后，用刀把外面包裹的被子割开。才看到塑料里尸体的完整形态。 由于南方天气炎热，尸体都开始腐烂变臭，从塑料里发出一股很重的尸臭味。闻的人作呕。 法医把塑料也用刀割开，还是能分辨出人的特征，大约四十岁左右的男子。 法医现场对尸体进行了解剖。没有发现外伤和内部伤。 排除他杀的可能，初步判断意外死亡或者病逝。 解剖完后，工作人员就把尸体装到尸袋里运走了。 话说小虎和建国的团队这个时候都在房间里，一起被带到派出所。并且进行了询问。 由于死了人，上面要求一定严查。 很快就把传销组织的上层组织团伙一网打尽了。 老板是两个人，一个是开小服装厂的，一个是加工手表的。两个人的生意做的都不怎么好，在闲聊中，说现在的传销很好赚钱，只有做的隐蔽，不被抓住把柄，是暴利来的。 两人在娱乐场所认识了坐台的贺小兰。 贺小兰在娱乐场所混迹很多年，交往的人天南海北，五湖四海，哪里的方言都会几句，而且说的很地道。 贺小兰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与人交谈就能攀上关系，套上近乎。 三个人一拍即合，贺小兰利用她的这种能力，很快就拉来了第一批会员。发展很多下线。 建国、杰哥、浩哥就是这样被拉进来这个组织的。 组织发展越来越庞大。 几年时间就积累了几亿的身价。 所有积累的财富和这个庞大的传销组织团伙因为一个传销人员的死亡而化为乌有。 死亡者是广西人，大家都叫他老张，老张本身有肾病，看病本身就花了很多钱。被老乡骗到东湾，被忽悠的让家人借钱加入了这个被称为“世纪纪念”的传销组织。本想赚很多钱还债看病。没想到却命丧东湾。 由于下线发展不顺利，天天这些人吃喝都保证不了，何况一个病人。老张肾病加重，导致肾衰竭而死亡。 当室友发现老张死亡后，开始都很害怕，不知所措。也不敢让人知道，担心自己受到牵连。 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死掉了，就把老张用被子先盖着，慢慢想办法。 想了很多种方法，比如抛尸，太大，没办法运出去。分尸没人愿意，更不可能。 最后就这样放着，慢慢大家也就麻木了，也没有那么恐惧。 南方天气炎热，老张的尸体很快就有味道，最后大家就出主意，买塑料把老张包裹后，再用被子包裹着，就避免让人发现。 最后还是散发的尸臭味，引起邻居的报警才案发的。 这些传销的主谋和骨干全部被抓获了。参与传销组织的众多受害人员经过民警的批评教育，有的幡然悔悟，就回老家了。有些还不清醒，觉得自己做的是事业，不是传销。这些人就继续关押接受教育，等待家里人来领。 主要犯罪分子都根据所犯罪刑做了判决。非法集资所得全部没收，上缴国家。 小虎被关六个月后，就放出来了。 明娃家的英子几个月前就回去了。明娃夫妻俩人没想到女儿是被骗到东湾搞传销，明娃婆娘到小虎家里把小虎父母骂的狗血淋头，无地自容。低着头什么话都没有说，任凭明娃婆娘羞辱。 从此，两家人老死不相往来。 建国、浩哥和杰哥因为级别比较高，被判了一年半。 小虎出来后，没脸回家，就留在了东湾，找了一家厂子打工。 日子还算平稳，传销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打工虽然比较累，毕竟是一份正经的工作。生活过得还算踏实。 一晃，小虎打工都几个月了。在厂子里，小虎认识了一个四川妹子，姑娘长的很水灵叫小翠。两个人谈的来，就是没有挑明。 厂子里有一个是小虎在拘留所认识的朋友，和小虎有同室之谊，关系很好。名字叫板牙。 板牙交往很广，认识的人，了解的事情很多，他找到小虎，对小虎说：“兄弟，我们有半年同室相伴的交情，哥告诉你一些事，你不要生气，看你喜欢小翠，你了解她吗，” 小虎被板牙问懵了，不知道板牙说的什么意思，就问：“哥，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兄弟不明白。” “不明白，哥告诉你，小翠是鸡，我们下完班，晚上她就会出去接活，我兄弟就遇到过她。” “她就是鸡，能有怎么样，我会改变她的。”小虎说道，小虎初中毕业后，出来闯荡，这是第一个遇到情窦初开的对象，有点为爱不顾后果的狂劲。 板牙又说到：“听我朋友说，小翠哭着给他说，她家的情况不好，全靠她一个人打工赚钱，根本不够给家里，才出来做的，可怜人，具体因为她们家什么情况，就没有说。” 小虎虽然没有给小翠表白，但早已深深爱上了小翠。为了帮助小翠愿意付出一切。 远房亲戚 第八章 小虎虽然没有给小翠表白，但早已深深爱上了小翠。为了帮助小翠愿意付出一切。 板牙说：“丢，你他妈是喜剧之王看多了，还想学尹天仇呀。” 小翠的家里确实比较困难，父亲得了脑溢血，现在半身不遂，没有自理能力，要靠人服侍，母亲就是一个家庭主妇，没有什么能力，有一个弟弟在上高中，赚的钱要大部分都给家里寄回去了。 小虎对板牙说：“我也希望我能帮到她。” 板牙说：“你就别逗了，就你赚的那些工资，还不够你去网吧打游戏。还帮助别人，小翠家那就是无底洞，我劝你还是死了这个心，你和小翠那就不是一路人。” “哥，有没有来钱快的门路，不是传销噢。”小虎问板牙。 板牙看看小虎，小声说：“有到是有，不知道你有没有胆。” 小虎坚定的对板牙说：“只要来钱快，干什么都可以。” 板牙对小虎说：“星期六晚上，在厂子门口等我，到时候你就跟我走就可以了。” 很快就周六了，下午小虎去网吧玩了一下午的游戏，看快到时间了，就在外面吃了个快餐，就急匆匆赶到厂子门口，等待板牙。 当小虎到门口时，板牙已经骑了一辆摩托车在那里等着，看见小虎从外面往门口走，就喊道：“你熊，又去打游戏了，一天能不能干点正事。” 板牙说完，让小虎坐到后面骑车就走了。开了很久的距离，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从后尾箱拿出一个头盔和两件黑色的外套，一件递给小虎，一件自己换上，“穿上吧。待会你开车，听我指挥。” 换好衣服后，小虎开着摩托车，板牙坐在后面，两个人就开着车转到正路上。 很快就拐的一条比较人多的路上，板牙看到一个中年妇女一个人走在路上，让小虎骑到中年妇女的旁边，一把拽掉中年妇女脖子上的项链，让小虎开车赶快跑。 小虎第一次和板牙出来干着事情，心里很是慌张，踩了几次都没有挂上档。 终于，车开动了，中年妇女在后面喊：“抢劫了，抓贼呀！” 街上人很多，小虎加上紧张，横冲直撞，结果撞到傍边的小车上，两个人就一起摔倒了。 结果从傍边冲过来几个人，把小虎和板牙抓住了，这几个人对小虎和板牙说：“我们是警察，终于把你们抓住了，不是经常作案的是一个人吗，今天怎么变成两个人呢？” 两个人被警察带回到拘留所。 板牙是一个独行飞车党，已经疯狂作案几十起，他比较狡猾，一般都是到星期六、日出来作案，平时在厂里打工。 作案地点不固定，抓捕难度比较大。 板牙平时一个人，自从认识小虎后，就一直想拉小虎一起干，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没想到，第一次带小虎干，就被警察抓获了。 板牙对自己以前的抢劫供认不讳，被判了八年，小虎第一次参与，被判了一年半。从东湾转到粤北韶城的皇岗监狱。 小虎爸妈知道这事后，后悔不已，前面儿子误入传销组织，还拉了很多亲朋好友进去，得罪了一圈人。 好不容易，从拘留所出来，找了一份工作，没想到又因为抢劫，现在被判刑关到监狱里。 小虎妈哭的像个泪人似的。训斥小虎爸不管儿子的死活。 小虎爸也很委屈，儿子在外面犯了事，自己有什么办法。 小虎爸对小虎妈说：“儿子关在韶城的皇岗监狱，你老姨的家的二孙子，你的二表哥，记得不？那年，咱过年去老姨家走亲戚，你二表哥也在，你二表哥不是在那里讲，他挑担的儿子不是在韶城工作吗！他讲的他这个妻侄在韶城很厉害的，我们去找找你二表哥，看看让他联系他妻侄，能不能帮忙把儿子照顾照顾。” “你是说筒子，那人说话没下数，根本不靠谱，你信他，我信狗都不信他说的。”小虎妈冷冷的回答道。 “看你说的，说不定还真的能帮的上忙。要不咱今天晚上就去他家问问。” 在小虎爸的规劝下小虎妈不情愿的和小虎爸骑摩托车赶到10里地的张家，去向她二表哥筒子打听他的妻侄的情况。 10里地，十几分钟就到了，两个人进到他二表哥筒子家的时候，小虎妈的二表哥正在他家院子里和几个街坊在谝闲传。聊的正起劲，小虎爸妈就进去了。 筒子一看是自己表妹和表妹夫过来了，连忙招呼过来坐，，小虎爸妈坐下后，二表哥就问过来有什么事，小虎妈用眼睛看了看其他几个人，什么话也没说。 这几个人一看四下里，情况不对头，就知趣的向筒子打招呼告辞了。 一下子几个人就走的干净。 这时，筒子就问：“妹子，你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小虎妈听到他二表哥问，眼泪哗哗就掉下来了，拉着哭腔说“筒子哥，你以前说过嫂子的侄子，是不是在广东韶城上班。” “是呀，怎么啦，那娃子有本事的很，听他达说，现在在韶城干大事哩。” “筒子哥，小虎在广东打工，跟着其他娃学坏了，抢人东西，被警察抓了，现在判了一年半，关到韶城皇岗监狱了。你看嫂子的侄子那么有本事，看能不能给咱娃帮上什么忙。” “行，没问题，那娃本事大的很，应该没问题，给他说一声就可以啦。”筒子说的好像自己就是老婆的侄子一样，把大话说在了前头。 筒子马上打电话给自己挑担贵娃。贵娃接到筒子的电话后，想了想，还是先给儿子同个气，让儿子有个准备。 贵娃的儿子庆娃在接到父亲的电话后，没有好气的把父亲训了一通，责怪父亲肯定在亲戚朋友那里夸海口，说大话，现在把自己装在里面了。 贵娃看儿子把自己训了一通，不敢再说什么话，就把儿子的电话给了妻妹夫筒子，让他联系儿子，自己说。 庆娃接到姨夫的电话，毕竟是亲戚，不好说什么，耐着性子把他姨夫的话听完。 筒子的意思是，看庆娃在韶城监狱有没有认识的人，帮忙照顾一下一个亲戚的小孩。 远房亲戚 第九章 庆娃听完姨夫的话后，沉默了好久，给他姨夫说，让自己看看有没有认识的朋友能帮上忙，到时候再回复。 庆娃觉得这样婉转的回答姨夫，后面不回电话这个事情就过去了。没想到的是他姨夫听了他的话，以为他可以帮忙搞定这个事情。 添盐加醋的给小虎爸妈说自己侄子全部都能搞定。 更没想到的是，小虎爸妈决定要去韶城，去看看儿子，毕竟很久都没有见过儿子了，再一个看看庆娃找找人，看能不能帮忙，让儿子早点出狱。 小虎父母商量妥，就又去找二表哥筒子，给妻侄庆娃打电话，让庆娃招待好小虎父母，说都是自己亲戚，你叔你姨。 小虎爸买好车票，小虎妈烙了一大袋子锅盔馍，要带到韶城，一部分是给儿子的，一部分是给庆娃的，感谢庆娃的恩情。 一切准备好就出发了。小虎爸妈也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还是因为儿子犯法，这样丢人的事情。 小虎爸妈都没敢给旁人说，两个人偷偷的走的。 庆娃这边接到姨夫的电话，也是犯难了。 庆娃大学毕业，就找工作来到韶城。被招聘到煤炭局的子弟学校。 创办于1958年，原隶属曲仁矿务局，是广东省煤炭系统重点学校，先前不受地方管。 庆娃来的时候正赶上煤矿企业转型，煤矿全部关闭。学校下发地方，1998年划归曲江辖区管理。 庆娃是一个比较内向，不善交际的人，学的是语言文学，来到这所学校，教授语文学科。 平日里，闲暇之余，喜欢写写文章，在报刊杂志发表一些小散文，小说之类，最大的成就就是加入了韶城作协，还选上了理事。 在单位里，就没有这么好运，有一年，庆娃带了一个班，因为班上的学生都是矿上的领导，职工子弟。 有个学生很调皮，犯了错误，庆娃批评的时候，这个学生不服气，不仅顶嘴，还爆粗口，骂了庆娃，庆娃刚参加工作不久，年轻人火气大，没忍着，打了这个学生两耳光。 谁料想，这个学生的家长是矿务局的领导，一下反映到矿务局，矿务局又追究到学校，庆娃被通报批评，还在全体教职工大会做检讨。 从此以后，学校的各项评优先都再和庆娃无关。 自从矿务局撤销以后，学校下放地方，庆娃才从这件事影响中解脱出来。 庆娃自从这件事后，做人做事小心翼翼，总怕招人了谁。 前面其他人不敢和庆娃接近怕影响自己的前途。现在自己刚从前事的影响走出来，和学校里的人走的不是很近，也没有几个交好的老师朋友。 自从庆娃接到姨夫筒子的电话，庆娃很是为难。姨夫交代的事情有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真不知道找谁帮忙，很是为难。 庆娃的学校在矿区离韶城市区有20多公里，监狱又在一个镇上，大概有10几公里。 庆娃有没有摩托车，就一辆自行车，平日里出城区都是做学校的中巴车。 小虎爸妈过来有不是周末，自己有很多课，经历前事不好意思给领导去请假。 庆娃回到学校分的职工宿舍，把这个消息告诉爱人，爱人很是生气。质问庆娃那有闲空关别人的闲事。说看看你要这个能力没有。 再看看家里，过来在什么地方住，我们住的就是一间宿舍，你难道让他们和我们一起挤一块住。 过来住外面的旅馆，安排吃饭， 你就那么一点工资，看要拿多少出来用。 爱人说的庆娃无言以对。只有默不作声。 很快，小虎爸妈就坐车过来了，庆幸的是，车到韶城是下午七点多，庆娃下午上完课，就打了一个摩托去韶城火车站，接到了小虎爸妈。 庆娃花了50多块打了一辆出租车把小虎爸妈拉到皇岗监狱附近的专门接待看犯人家属的招待所。 安顿好后，在房间里和小虎爸妈聊了会家常。 小虎妈哭着说：“我儿子没抢什么，这是第一次，就被抓住来。” 庆娃安慰着说：“幸亏，第一次就被警察抓住了，犯的罪行不是很严重，判的轻，还有的救。” “姨求求你这些能人，帮娃想想帮法，看能不能找人在监狱里把娃照顾一下，听说监狱里关的都是坏人，小虎还是个娃，在里面被人欺负怎么办。呜呜…呜呜…” 庆娃看小虎妈哭的这么伤心，不好在说什么，安慰到：“姨这是电视剧，电影里的情景，现实里那有这样的事情，你不要太担心，小虎在里面好好改造，很快就会出来的。” 小虎妈听庆娃这么说稍微有点安慰，毕竟庆娃是有本事的能人。小虎妈这时走到拿来的很大的一个袋子傍，打开袋子口，从里面提出来一个小袋子，对庆娃说： “娃，姨没什么好给你拿的，姨想你应该喜欢吃咱老家的锅盔馍，我就给小虎和你都带了一些。你一会带回去，给你家里媳妇和娃尝一尝。也是姨的一份心。我和你叔就不去你家了。” 庆娃看看这些东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人常讲，千里送鹅毛，礼轻情谊重，这么远的路，背这么多的东西过来，为了儿子，父母的心都碎了。 庆娃对小虎妈：“那，就谢谢姨和叔，明天上午，九点上班了你们就过去，明天如果我上完课，就过来看看你们，我也没去过监狱，不清楚是怎么样的流程，如果不懂就问问警察。” “行，谢谢你庆娃。” “姨，叔，刚我把住宿费都交了。你们就不用操心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也不早，你们坐了一天一夜的车，好好休息，明天你们还有事情，我就不打搅你们了，好好休息。” “好，好，谢谢娃” “那我就回去了。” 庆娃准备走，小虎妈连忙把馍袋子提过来递给庆娃，庆娃推让了几次，实在不好拒绝，就提着走了。 到了外面叫了一辆摩托车，让摩托佬送自己回到学校。 庆娃提着一袋子锅盔馍就回来了，庆娃媳妇用鄙视的眼光看了一眼庆娃提回来的东西，就进卧室了。 庆娃把东西打开看来一下，拿起一个锅盔馍发现上面有的霉点，应该是在车上天气炎热，捂的发霉了。 远房亲戚第十章 庆娃没敢让爱人看到，悄悄把这些锅盔馍连袋子一起扔到了外面的垃圾池里。 第二天，小虎爸妈等到监狱接待的地方上班就过去了，来到接待大厅，看到有很多远道而来探监的人。 小虎爸就找大厅里引导服务的民警，按照要求办好手续，就去会见室里等待小虎出来会面。 等了一会，小虎爸妈看到小虎现在理着寸头，穿着囚服，从另一面的门里面走了过来，悄悄的坐在凳子上，和父母隔着玻璃相望。 由于中间用隔音玻璃隔开了。两边都必须用电话才能听到对方说话。 小虎妈看着儿子哇哇的哭了起来，小虎看见爸妈眼泪也涌了出来，哽咽着拿起电话。 小虎爸看儿子拿起电话，也拿起面前的电话，问道：“儿子，里面都好吧，没人欺负你吧！” 小虎对父母说：“爸，妈，对不起你们，儿子不孝，让你们受苦了，在这里很好的，这里的教导员对我都很好，我会好好改造，从新做人。” “我和你妈赶这么远的路过来看你，就是让你知道，儿子，我和你妈就你一个，我们以后还要指望你呀！儿子好好改造，出来从新做人。” “嗯，知道了，爸，你放心。” “儿子，那好，你好你妈说。” 说完，小虎爸把电话递给小虎妈说：“他妈，你跟儿子说。” 小虎妈接过电话：“呜呜…，小虎，我娃受委屈了，要自己照顾好自己，我给你烙了你最爱吃的锅盔馍，就交给负责的警察了，他们会转交给你。我娃好好尝尝。” “好的，妈，儿子对不起你。” “娃，好好改造……” …… 聊了很久后，听到警察说，会面时间结束，请76580××号回监室。 小虎看到自己的会见时候就要结束了，就匆忙和父母道别。 小虎和父母告完别，就又从来时的门里回去了。 小虎爸妈依依不舍的看着儿子慢慢离开。心里一阵阵的疼，说不出的滋味。 后悔当初不应该让儿子来南方，如果当初留在家里，虽说钱不多，至少人都是健健康康，完完全全。 现在儿子成了一名犯人，到时候找个媳妇都成问题，不由得忧心忡忡。 和儿子会见结束后，小虎爸妈回到招待所，收拾好东西就准备走了。 小虎爸用招待所的电话给给庆娃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可能庆娃上课去了。 小虎爸给招待所的服务员交代说：“如果有人回电话回来，就说我们给他打过电话，他人不在，我们已经回陕西去了。让他不用再担心我们。” 说完，小虎爸妈就提上东西离开了招待所。在路边看到很多摩托佬。 小虎爸妈就打了一辆摩托车，让摩托佬送他们到公交车站，转乘公交车到了火车站，在火车站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下，小虎爸就去火车站买车票，第二天就乘车回渭城了。 庆娃上课回来，看到座机电话上有一个来电显示电话号码，就回了过去，那边回复说，有两个人，中年人，一男一女，人已经走了，让告诉一声，一切都好，让你放心。 庆娃看到小虎爸妈不想打搅自己，已经悄悄的走了，虽然是八杆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反倒有的内疚，深深的感到过意不去。 小虎来到了皇岗监狱后，在教导员的帮助下，改造的很好，进步很快。做任何任务表现都很积极。 自从小虎爸妈不辞而别，庆娃很是过意不去，后来在办公室无意中听到同事聊天说他丈夫在皇岗监狱值班，很是辛苦，经常要加班，孩子照顾都是自己一个人的。 庆娃一看，是英语科的谭老师，学校的老师都有分的宿舍，谭老师来学校比较早，分的是学校的集资房，在学校的前面住，庆娃家分的是学校的老宿舍房，在学校的后面住，都在学校里住，但交际比较少。 自从庆娃知道谭老师的老公在皇岗监狱上班后，遇到谭老师，或笑笑，或招个手，尝试和谭老师打招呼接触。 刚好6月份的时候，高考安排监考，要求是一男一女搭配，就分到谭老师和庆娃搭档。 刚好这个机会，庆娃和谭老师有机会接触，就搭上话了。 两个人去考场的路上，就这样聊起来，谭老师说起，学校很多人都很佩服庆娃的文采，写了很多好文章。好多老师经常在韶城日报上看到庆娃的文章，很是羡慕。 谭老师说，他丈夫就是庆娃的超级粉丝，很崇拜庆娃，值班的时候，在办公室翻阅报纸就会看到庆娃的文章，还说过很多次有机会一定要认识庆娃这个大文豪。 从这时开始，庆娃从新审视自己。 庆娃也认识的封闭自我，只是让自己失去和别人了解的机会。有一种一叶遮目不见森林的感觉。 看来学校的老师早就不记得庆娃当年的事情，只不过是庆娃没有走出阴影。一直活着阴影里。 让自己脱离了集体，而不是集体脱离了庆娃。 后来，庆娃和谭老师两家关系走的越来越近。谭老师评职称写论文就找庆娃帮忙修改，谭老师的丈夫田警官经常约庆娃到他们家一起喝酒。两个聊的很投缘。 庆娃就给田警官说起小虎的事情。 田警官说“没问题我回去看见在哪个监区，让同事照顾一下。” 自此，小虎在田警官的照顾下，在监狱里很快服完刑期，就要出来了。 庆娃去接的小虎，告诉小虎回到家里要好好做人。 小虎从监狱出来，好像也很懂事了。庆娃把小虎送上火车，小虎坐上回陕西的车从南方缓缓驶向北方。 当年，小虎被建国哄骗从陕西渭城坐上南下的火车出来闯，今天画了一个圆，小虎从广东北上又坐火车回到陕西渭城老家，从新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庆娃觉得经历了小虎这件事，自己也成长了。人生要经历很多事情，也许这就是一种磨练，让自己更懂得生活。 看着远去的火车，庆娃也转过身，走了，走向自己的新生活。 （本单元故事完结，谢谢大家阅读！） 细狗 第一章 老冯是冯家庄的。 活了一辈子有一个最大的爱好就是养狗和训狗。 他父母在世的时候，整天骂他不成器，溜狗逗鸟。 谁能料到，老冯把这个不成器的事坚持做了一辈子。 老冯不仅懂狗，还总结了很多的经验，他把这些经验写成文章发表在宠物杂志上，收获了无数粉丝，每天他们家都会收到很多封粉丝的来信。 老冯养的狗是什么呢？ 这种狗可为历史悠久，先秦时候，在史料记载中，这种狗古人叫做猃。当时在陕西关中生活的先民就是用这种狗狩猎。 在《史记·李斯列传》中，就有“牵黄犬俱出上蔡东门，逐狡兔”的记载。说明秦国时，皇家贵族就用这种狗狩猎于关中平原。 到了汉唐两朝，关中很多地方都是皇家林苑，用狗狩猎这种活动已成为皇家普遍的活动。 这种狗在陕西关中地区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细狗”。关中养狗的人用“黄瓜嘴，柳叶耳，腰如弓，腿似箭，四个爪爪一盘蒜”来形容这种狗的特征。 老冯年轻时候就开始养这种细狗，每年冬闲时节，老冯就相邀十里八乡的狗友开始关中特有的狗撵兔活动。 关中地区一马平川，地里种的都是小麦。这个时节，田地里冬麦碧青，长势很好。 青麦苗，就成了野兔最好的食物。 这“狗撵兔”不光是关中特有一种农闲娱乐，还是保护庄稼的一种好办法，一只好细狗一天捕兔多达数十只。 在过去，捕获的野兔肉也成了男人们给家里人带来的最好礼物。 肉好吃，皮可用，一举三得的好事情。 上百人，数十条细狗奔跑追逐，犬吠声此起彼伏。这种场面，在关中平原上，这种盛况那是随处可见。 不时，可能就会来之不同乡镇或县市的撵兔团队在田地里相遇。 这种活动没有具体的竞赛规则，最大的乐趣并不在于抓到野兔，而是发现野兔后大家奋力追捕的那份兴奋和刺激，主要图个高兴。 这些人里有五六十岁的老汉，有十几岁的碎娃，大多数都是二十多的小伙子和三四十岁的壮年人。 这些人，精力旺盛，有的时候出去撵兔，一走就是十几天，撵到哪就吃到哪住到哪，一点都不讲究。 撵兔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不管是谁的狗抓住的兔子，兔谁捡到了，就是谁的，没有人计较。 所以就有一批没狗的人跟着带狗的人浩浩荡荡的在地里追逐，奔走。 老冯每到撵兔的时候，早早就给各村狗友传好话，大家就在相邀的时间，早早来到渡口镇上。 其他人还在睡梦里，这些撵兔人就来到镇上的水盆羊肉店里，点一大碗羊肉泡馍，美美的喋一顿，就准备上路了，包里就塞几个饼，这样就挨一天。 这时候细狗的伙食也是最好的，馍里加上羊肉，给狗喂好，撵兔的时候狗才有气力。 大家都喋完羊肉泡，老冯一声令下，大家就上路准备撵兔了。 找野兔是有诀窍，这些撵兔人中有几十年撵兔的经验老手，他们根据经验总结了一些口诀，比如‘长看梢，短藏腰’。就是说田垄长的，野兔就藏于两端；田垄短的，野兔就会藏身中间一段。” 根据这些经验，这些撵兔人用一种撵兔专用的工具矛镰和白腊条棍驱赶野兔，一旦发现目标，有狗人就会放出狗了，开始撵兔，一群人在狗后面追，直到把兔子抓住为止。 老冯被这群撵兔人称为狗司令。 这也是一种亲切的称呼，对养狗的人来说这可是至高无上的荣誉。 老冯养的细狗是数量一定极其稀少，濒临灭绝的牛毛红色细犬。这种狗极其通人性。在老冯的驯服下，能出色完成老冯的下达任务。 有一次，老冯在玉米地里干活，家里的钥匙在兜里装着，不想兜破了个洞，钥匙不知掉的玉米地里什么地方。老冯在地里找了无数遍都一无收获，气得准备撬锁头，这时，狗回来了，嘴里叼着正是老冯掉的钥匙。 这只狗是老冯最早养的细狗叫凯凯。 凯凯是母狗，纯正细狗，后来，老冯攀了一门亲，给凯凯找了一个纯种公细狗，给配了种，主家要求是，母狗生了小狗崽，一定要留一条好母狗给他们，以后老冯家凯凯的配种都是这条公细狗的了。 凯凯陪伴了老冯十多年，就老死了。 老冯养的第二条细狗是凯凯的第三代叫旺旺。 旺旺更加的聪明。 有一年，春节前，老冯和老婆去渡口镇上赶集置办年货，买了很多东西，还买了一只鸡，装在袋子里绑在自行车的后座傍边。 老冯老婆也坐在后面，手里拿了很多东西。装鸡的袋子没有绑好，半路上就掉了下来，落在里路边，老冯和老婆回到家里才发现的。 平日里，老冯出门，旺旺都是跟随左右，像护卫一样。 老冯回头一看，旺旺怎么没有回来，他一想会不会是装鸡的袋子掉了，旺旺现在还在原地看着。 老冯不放心，赶快骑上自行车就追了回去，到了这个地方，发现旺旺就在鸡的旁边卧着，鸡在袋子里好好的。 旺旺看到老冯返回来了，才站了起来，对着老冯汪汪只叫，好像在说，主人，你终于回来了。 老冯把装鸡袋子绑好，骑上就往回走，旺旺就跟着老冯的自行车后面，慢慢的走。 随着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细狗的价格越来越高，老冯因为狗养的好，方圆百里都是有名号的人物，老冯养的细狗卖价更高。 用狗卖的钱，老冯盖了两层楼房。还供儿子上完了大学。 后来儿子毕业，找工作来到了韶城。 老冯经常训儿子的时候就会说，你是狗把你养大的，别人不知道还以为老冯在骂自己。 儿子很出息，这是老冯最欣慰的。 儿子很孝顺，经常喊老冯去南方来和他们一起住，老冯每次都拒绝了。 说自己年轻时，来过南方，天天吃米饭，没有馒头，没有面食，不习惯。 天气炎热，热的人就像蒸桑拿一样。说什么都不去韶城。 细狗 第二章 后来，老冯的儿子就没再强求父亲。老冯和老伴在老家冯家庄自得其乐的生活着。 以前家里人口多，生产队分了十几亩地，家里现在就老冯和老伴，没有了劳动力。 老冯儿子来韶城后，认识了很多陕西的老乡，大家在一起聊天，谈起韶城老乡很多，却没有一家正宗的陕西饮食餐饮店。 老冯的儿子小冯看到了商机，就和老婆一合计开了一家面对面老陕西面食店。 生意很是红火。每天一到饭点，店里吃饭的人多到排队叫号才能吃到。 有些面食，如果客人来晚了，就没有了，只能等下次来吃了。 慢慢的吃面食的客人不仅有陕西老乡，还有北方吃面食的省份的人，关键是做饭的厨师都是从陕西请过来的。做的很是地道。 现在连韶城本土的人都光顾小冯的店里品尝陕西小吃和面食。 让在外的游子吃过就能回味的家的感觉。 儿子在南方赚到钱了，就不让老冯两口子在那么辛苦。小冯和老冯两口子商量后，把地都租了出去。 现在就给老冯两口子留了一亩田，老冯就种了十几样作物，都打一些让膳食营养平衡。各种蔬菜都点上了几窝，长势很好。 天天都有吃不完的新鲜菜。 日子过得甚是惬意。 老冯有事没事都领着一天狗娃子，到处恍。 老冯现在的狗娃都是凯凯的第六代了。名字叫旺财。 也许是纯正细狗后代，基因良好，旺财也是非常的聪明。比起它的先辈更是过犹之不及。 旺财刚出生的时候，就表现出和其他兄弟姐妹的不同，长的样子就像以前的凯凯。 老冯第一眼看到就决定要把这只小狗崽留下了自己养，谁要也不给，出多少钱都不卖。 老冯出门都会把这种狗崽抱在怀里把玩。从小这只狗就和老冯最亲近。 每周都会到渡口镇上给小狗崽买点上好的猪肉带回家来喂。 后来，大一点老冯就给狗崽起了个名字叫旺财。 旺财稍大一点，老冯就开始训练它很多本事，直立行走，作揖，捡物，很多能耐。 感觉旺财就是老冯的第二个儿子。 旺财成年后，老冯把旺财训练的可以在旺财脖子上，独自去商店卖东西，老板把老冯写的字条一看，钱已收，东西往袋子里已放，钱找好话一起放进去，旺财就把东西带回给老冯了。 其他人看到了啧啧称奇，夸赞不绝口。 幸福的日子本是应该一直过下去，但是生活总是不天随人愿。 这日，冯嫂正坐在院子里给在韶城的小孙子做虎头鞋，虽然冯嫂知道虎头鞋做好了，给小孙子寄过去，也不一定穿。老辈让讲老虎是护生的，保佑自己的小孙子能健健康康成长，也是老人们对小孙子的一份爱。 正做着，这时，冯嫂突然想起来有只耳朵昨晚在炕上做的，忘了放在针线盒了，就准备起身回屋里去拿老虎耳朵。 冯嫂有高血压，刚一起身，突然间眼前一黑，就栽到了。 老冯带着旺财出去溜达去了。 老冯出了村从队上的水渠走，一直走到他家承包给别人家的地里，看看人家把他家的地务弄的怎么样，地肥力怎么样。看完觉得这家人把他家的地照顾的还好。 就一路走到自家留的一亩地里看了看。 几行苞谷长势挺美，叶子很油油的，苞谷棒子有一尺多长，颗粒子都在往饱满的长。 几行花生的长花生的须都深深的扎到土里了。 一亩地里，种了十几样作物，老冯一样样仔细的仔细检查过一遍，都没有问题。 老冯就在种菜的地里摘了两个西红柿，一根菜瓜，一把豆角，装在一个从口袋里掏出来的塑料袋里，准备带回去给冯嫂做饭用。 老冯带着旺财东拐西拐就回到家里。 刚一进门就发现躺在地上的冯嫂。 老冯赶紧放下东西，跑到跟前检查，用手在鼻孔上一试，还有一丝气息。 跑回屋里拿了一个枕头给冯嫂垫着，不知道老婆摔倒在地上多久了，就不敢翻动冯嫂。找了一个薄褥子給冯嫂盖着。 老冯就赶紧拨打120急救电话。很快渡口镇医院的急救车就来了。 医生一看是老冯，是熟人，就说：“冯叔，是你打的电话，屋里谁出事了。” 老冯一看医生，是镇上以前的老大夫秦百川的儿子秦建设，忙说：“娃，是你来了，快看看你婶咋了。” 秦医生带着几个护士和推的担架就进到院里。 秦医生来到冯嫂身边，摸了摸脉搏，翻了一下眼皮，对老冯说：“婶子可能是中风，看着情况，可能倒在地上时间都很久了。为了不耽搁，就不要到镇医院，直接送渭城第一人民医院吧！” “好，你咋说，我就咋办。” “叔，你把我婶子的医疗合作本子，身份证，银行卡都带着，住院的时候要用。” “行，我马上收拾。” 说完，老冯就去拿东西，这时，护士已经把冯嫂带上了车，做好了护理工作。 老冯坐上车，司机师傅就发动车走了。 半个小时后，就到了渭城第一人民医院，冯嫂很快被安排进入ICU病房。 神经内外科的专家做了会诊，安排医师给冯嫂进行系统检查，并做头CT、MRI(磁共振)各项检查。 老冯一直在ICU病房外，焦急的等待着，看着外面同样在等着的家属们，老冯很是自责和内疚。 不久后，主治医生就出来了，问道：“96床的家属是谁？请过来一下。” “我，我是96床的家属，医生，病人现在情况怎么样？” “病人的情况不乐观，病人是急性脑梗，引起的眩晕摔倒，昏迷时间太久，我们做检查，血液里凝块堵塞血流，造成相应区域的脑组织突发缺血，在缺血中心区的神经细胞已发生不可逆的坏死，抢救的意义不是很大，就是家属强烈要求抢救，我们不能保证人能就回了，就是救回来也可能是植物人。我们建议家属还是还是给病人准备后事吧。” 老冯听医生说完话，肠子都悔青了。 如果，今天自己没有出门，安安心心的在家里陪着老婆，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么严重的问题了。 细狗 第三章 如果，今天自己没有出门，安安心心的在家里陪着老婆，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么严重的问题了。 老冯越想越伤心，越想越自责，怎么给儿子交代，一直在忙，都忘记了给儿子打电话说他母亲住院了。 医生交代完，就忙去了。 老冯回过神来，就打电话给儿子，电话响了很久斗没人接，老冯又拨儿媳妇的电话也是没人接。 小冯这个时候正在处理一件纠纷。 话说韶城有一个陕西老乡自发组织老乡会，每年都会组织老乡聚会，老乡报名参加，每人自愿的方式捐一百元活动费，多捐没限制。 活动主持是在韶城电视台做主持人的陕西老乡，有邀请的其它市的老乡嘉宾表演的陕西秦腔名段《周仁回府》，一系列有趣的活动。 前一届的会长因为工作原因，调离韶城。大家就准备挑选一个新会长出来。 大家推选了在电视台工作的谢哥。谢哥人缘极好，老乡圈公认的老好人。聚会过程中，主持人就宣布了谢哥做下一届的会长。 整个过程没有人反对，大家都举杯相庆，甚是开心。 在酒足饭饱，老乡相继离开的时候，有一个人喝点醉醺醺冲到谢哥面前，扇了谢哥两耳光。 指着谢哥叫嚷：“你…你何德何能，大…大家都选你，我给老…老乡会做…了这么多的事情，这个…老乡会是…我一手协助建立…起来的，没有…我怎么会…有老乡会的…今天。我…是副会长，资格…最老，不…选我，你们狗…眼看人低，什…么意思都…瞧不起我，选…你…” 谢哥已经被扇懵了。心想：这是什么事，一个老乡自发组织，都是为老乡服务的，有不发工资。有必要这么较真。 扇谢哥到是老乡会的副会长侯哥，侯哥负责协会到财务，账目有的混乱，大家才有意选出新的领导团队，准备规范老乡会的制度。 一切都是避开侯哥商讨好的。 等主持人宣布的那一刻，侯哥已经非常的恼怒，还能克制住自己。 酒过几巡，酒劲上头，就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不满和愤怒。 毫无理智的冲到谢哥面前，扇了谢哥。 小冯这个时候就在谢哥的傍边坐着，侯哥打谢哥打的猝不及防。大家都没想到侯哥这么不理智，做出这鲁莽的举动。 谢哥被打后，很是生气，但还显得很是有涵养，忍着怒火对侯哥说：“老侯，会长是大家推举我的，不是我自己给自己封的。实话，我还真不想做这个会长，我在电视台一天忙的像啥一样，你今天打人，这是不对的，你必须给我道歉不然我和你没完。” 这时，其它桌子的人也都走过了，看到两个老乡中比较人缘好的人怎么就打起来了。 小冯一看人围的比较多里，就说：“没什么事，大家都忙自己的事情吧。” 小冯和另外三个老乡协商，把谢哥和侯哥一起拉到一个包间里，大家在房间里谈，外面都是老乡，影响不太好，破坏我们陕西人的声誉。 谢哥的态度很强硬，会长谁爱做谁做，谢哥现在是坚决不会做了。要求侯哥必须道歉。 这个时候，侯哥也有的清醒，意识到自己的鲁莽和失态。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了。 就给谢哥道歉：“老谢，对不起，我今天酒喝点有的多，有的失态。” 侯哥端起一杯茶，说：“老谢，刚就是因酒闹出这样事来，兄弟以茶代酒向你赔不是，对不起，要不，你也扇我两巴掌。” 谢哥看了看侯哥：“行了，你耍酒疯，我可没喝多，以后不要这么冲动，斗几十岁的人了。” 在几个人的规劝下，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解决完这件事情，小冯从包里拿出手机看时间，看到父亲打了很多个电话。 一般情况下，父亲不会这样的，都是自己给父亲打电话。 小冯赶快回电话过去。 老冯一看儿子总于接电话了，也连忙接听。 “喂，爸，我看你打了很多电话，有什么事情，刚才有事情在忙，没带手机。” “儿子，你妈住院了，就把你的事情安排好，赶快回来，见你妈最后一面吧。”老冯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起来。 “我妈，怎么了，我妈身体一直不是都很好吗，怎么这么严重？” “你们高血压引起的脑梗。赶快回来吧。” “那好，我收拾收拾就回来。爸，我先挂了。” “好。” 小冯听到父亲说让自己回家见母亲最后一面。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不敢耽搁，就往家里赶。 小冯的爱人是小学教师，本地人。 上午老冯给儿媳妇打电话的时候，儿媳妇正在上课。 等小冯回到家里，媳妇也在家里，媳妇给小冯说了老冯打电话说母亲住院的事。 “二妹，那这几天，家里就靠你了，店里我都交代好了，有空你也去看看，回去看看妈到底什么情况。” “行，家里和店里你就不用操心了，赶快回去吧。” 小冯交代完，就拿上收拾的行李包就出门了。 走到小区外面，小冯用手机叫了一辆滴滴，三十多分钟就把小冯送到了韶城高铁站。 小冯用银行卡在自动售票机买了一张到渭城的高铁票，大概8个多小时就可以到。 小冯对母亲的感情很深，小时候，父亲大多数时间都是在逗狗玩狗，很少管小冯。 从小到大，小冯没有挨过父亲的打，记得村里的其他小伙伴被父亲吊在屋梁上打。 小冯挨打最多的就是母亲的打，小冯小时候比较淘气，不爱学习，母亲就在村里到处找，把小冯抓回来，让跪在院子。 大了才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 后来小冯考上大学，学的是财经专业，来到韶城在一家比较大的房地产公司做经理，看到做陕西面食店有前途，就辞职自己干了。 小冯一直在回忆着母亲的过往。 发现自己这么多年，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并没有多少。 从上初中开始就一直住校，到高中，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就是周末两天。 上大学后就寒暑假在家陪父母。 毕业后，出来工作，公司一年放假就几天时间，几年都很少回家一次。 父母有不来韶城，算起来这一辈子陪伴父母的日子屈指可数。 细狗 第四章 觉得这一辈子还没给母亲尽孝，做点什么，母亲就这样子了，越想越伤心，泪水就涌了出来，顺着脸颊两边流了下来。 旁边坐在一位大妈，看着一个大小伙子哭的这么伤心，惊了一下，就问：“小伙子，哭的这么伤心，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大妈边说边从包里拿出一小包纸巾，从里面抽出了一张纸巾递给小冯。 小冯听到大妈的问话，很不好意思的说：“阿姨，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 “阿姨看到你突然就哭的这么伤心，肯定是有什么，现在遇到了伤心事了。给纸巾，擦擦吧！” “阿姨，谢谢”小冯感谢完大妈，接过大妈递给的纸巾，摊开后在眼睛两边擦拭着，眼泪都吸进到了纸巾了，小冯模糊到眼睛一下子明亮了很多，接下来小冯又把面颊两边的泪痕也擦拭干净，把纸巾折成一个小方块，攥在手心里。 小冯回头看看这位大妈，看上去和自己母亲的年龄不差上下，听口音也像是陕西人。 小冯向大妈问道“阿姨，你这是回家吧？” “回家，好几年都没有回去了，老伴一个人在家里，就回来看看。”大妈显出犹豫的表情说。 “阿姨，是去给子女看孩子？” “给儿子看了三年了，这不，孩子上了幼儿园，才有空回来看看。家里还有地，不能荒着了，孩子他达一个人在老家待着哩。” 小冯听到大妈这样说，想想现在的父母亲，很多都是这样的，自己的小区里，每天都有很多老人带小孩在活动区玩，小冯那个时候也带小孩在那里玩，聊的时候，知道都是外省过来帮自己儿女带孩子。有的是岳父母，有的是父母。 父母操劳一辈子，又为子女照顾孙子辈。 小冯爱人姜老师做月子的时候，小冯妈过来照顾了三个月，就闹着回去了。 姜老师韶城本地客家人，南方人不吃辣，小冯妈爱吃辣，每次炒菜都会不自觉的给菜里加好多的胡椒面和五香粉，还加一些红辣椒丝放在里面，每次做好饭后，才想起来儿媳妇不吃太火气的东西。又连忙重新在做一份给儿媳妇。 小冯想起母亲刚来韶城时，闹出来了很多笑话。 小冯老婆姜老师还没到预产期，每天还要上班，小冯在房地产公司做部门经理，工作都很忙，母亲过来后，家里的做饭洗碗，打扫卫生都是母亲一个人干了。 小冯母亲在老家时，非常喜欢看一档保健养生的节目。给小冯两口子说，洗洁精含很多化学成分对人身体健康不好，现在小萍有身孕，为了我孙子的健康不能用了。 小冯两口子听了觉得很有道理，不用就不用了。就没再管，过了几天后，小冯单位给分了一些时令水果，晚上在厨房里准备洗水果，给母亲和老婆吃。 小冯准备打开水龙头接水的时候，闻到一股臭味，仔细朝水池一看，我的妈呀，不锈钢水池的四周全被油污渍都糊住了，然后去翻翻母亲洗的碗碟上面都是油渍，根本没洗干净。 想想这一段时间都用这样的餐具吃饭，都有点崩溃。还不敢告诉老婆，怕老婆生气，也不敢告诉母亲，怕母亲多心。 晚上，老婆和母亲都睡了，偷偷的把东西再洗一遍。 小冯这时想起近几天母亲还说过：这几天我闻到厨房一股怪臭味，心里想你们城市里的房子怎么还会有臭味。原来问题在这里，母亲把厨房没清理干净。 另一件事情更是让小冯两口子啼笑皆非，哭笑不得。 小冯母亲从老家过来带了一大袋子艾草，说艾草能治百病，小孩身上过敏出红疹，熬些水洗一洗很快就好，感冒了，煎药一喝就好了。 就因为这事小冯母亲还不高兴，意思你们都是有文化的人，我没文化，你们什么都不信我的。 母亲过来后因为水土不服生病了。她没有告诉儿子和儿媳妇，自己煎了艾草喝了。 没有效果。 中午，小冯回家，母亲擀的面条，小冯吃了。 母亲说：“刚娃，妈浑身无力，有的不舒服。” 小冯听完母亲说的话，就对母亲说：“要不要带你上医院看看去？” “不用，咱家里人，谁没事经常上医院去，小病抗一抗，大病吃点药，就可以了。你一会去给我买点药带回来，我吃的药就可以了。”母亲说道。 “妈，那行，我今晚上，公司有点事要加班，小萍快回来了。一会我给小萍打电话让她回来的时候给你买点药捎回来。” “那行，你忙你的去。” 小冯收拾好就去公司了。在去公司的路上，就开始打老婆电话，一直打到公司还没有接。 今天怎么回事，电话一直打不通。 去公司的的路上没有药店，没办法买，今天的会议有比较重要，不敢耽搁。 小冯想，晚上回家就带母亲上医院去看病。 无巧不成书，今天姜老师同事相约一起吃饭，手机也凑巧没电了。平时也没什么事情，就没有告诉小冯。 姜老师根本不知道家婆生病的事情。和同事吃完饭，回家也很晚了。本身又身孕，就会自己房间睡觉了。 小冯母亲听到儿媳妇回来了，正等着儿媳妇送药给她吃，没想到儿媳妇什么都没说，就回自己屋里，还把没关上了。 越想越委屈，心里想，我大老远跑到这里，伺候你们一家子，我儿子都说让你给我买药了，你回家了，什么都不带，不吭不声就回屋里睡觉去了。 我有什么对不住了你们的，这样对我，越想越伤心，就自己忍着难受，拖着无力的身子，自己出去卖药了。 自己找不到药店，就坐公交车去了市区买。到了市区乡亲大药房，买好药，在药房到水喝了药。 就提着药坐车回家，结果坐反方向，一直坐车坐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小冯妈觉得来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远，怎么现在走了这么远，还没到呢？就问旁边的人，到水木春华小区还有多远。 旁边的人说：“阿姨，你坐反了，都离你要去地方很远了。” 细狗 第五章 旁边的人说：“阿姨，你坐反了，都离你要去地方很远了。” “这路车是不是1路车？”小冯母亲问旁边的人。 “是一路车，没错，但是，阿姨，现在都很晚了，这趟车不反过来了，你一会到前面的站赶快下车，在路对面坐一路车，兴许还能赶上最后一趟末班车了。” “谢谢您。”小冯母亲谢道。 “不客气，阿姨。” 到站后，小冯母亲赶快走到路对面，在站台等候最后一趟末班车。 很走运，这趟车过来了，车上已没有人，空荡荡的就小冯母亲一个人坐在车里，就像小冯母亲的心情一样空荡荡的。 小冯母亲在车上一直在想，想自己的委屈，孩子爸一辈子不务正业，整天务弄烂狗，没管过儿子。自己辛辛苦苦一辈子，把儿子拉扯的大，供儿子上大学。没想到儿子取了媳妇忘了娘，老娘病了也不管。儿媳妇不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毕竟是外人，人家根本不管别人的死活。儿子都交代让回来给我买药，就这都不买，是不是想让我病死哩。 小冯母亲越想越伤心，越想越委屈，呜呜的哭了起来。 公交车司机在倒后镜里朝后看，空荡荡的车上就一个老太太，坐在后面哭，吓的司机师傅不敢吭声，以为碰到鬼了。 此后，这个司机师傅不敢再开这班车了，遇到这个时间的班都和其它司机换了，搞的其它司机莫名其妙，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每次开车都要点根香拜一下。 小冯母亲到站后，就下车回家了。到家后，就回自己房间里，坐在床沉思。 过来很久后，听到儿子开门的声音。小冯开完会回来了。 小冯回到家里，看到家里的灯都是关着的，母亲房间的门都关了。 本想问问母亲现在身体有没有好点，吃没吃药，严不严重，要不要到医院去看看。 看母亲房间门都关了，灯也没开，应该已经睡下了吧，就明天再问问母亲情况。不行就去医院检查看看。 就收拾了一下就进自己的卧室了。到房间看到老婆已经睡下，就没有打搅老婆，也没来得及问今天什么情况，电话打不通。 也就躺下睡觉了。 不知过来多久，小冯都已经睡熟了。小冯两口子突然被母亲房间的声响吵醒了。 小冯拿起手机一看时间都凌晨两点多了。 姜老师问小冯：“你去看看妈怎么了，半夜了在做什么，不怕吵到左右邻居。” 小冯起来穿上衣服，就走到母亲房间门口，敲了敲门，问道：“妈，怎么来？” 小冯母亲在屋里，没理会也没开门，小冯用手转了一下门把手，里面没反锁，小冯就推门进来了。 一看母亲没睡觉，盘着腿，背靠着墙，坐在床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在大哭，遍哭遍骂。 “羞先人哩，养儿防老，养着你这不孝顺的儿子，真的还不如你达养的狗，我大老远过来伺候你一家子，你们就这样对我。 我病成这样了，你们两口子不管，不闻不问，啥意思？ 叫给我买个药，两个人没一个人给我买回来的。 两个人都回来了，也没有说过来看看我，问一下病的情况怎么样。 就都睡觉去了，你们都能睡得着，都不怕你妈病死了。” 小冯媳妇听到了也穿上衣服出来了，说道：“妈，你生病了，我回来的时候，你咋不给我说哩？ 你对这还不太熟悉，找不到药店，你说了，我开车出去给你买呀！ 而且我有身孕，让你老人家过来，就是坐月子的时候人你照顾我了，我们两口子怎么会盼你老人家不健健康康的呢。” 小冯示意老婆不要说了，让老婆回房间。 等老婆回了房间，小冯回到母亲屋内，坐在床边上：“妈，这都是我不对，考虑不周到，我走的时候，一路上在打小萍电话，打不通，她手机可能关机了，我没有通知到她，所以她不知道要给你买药这件事情。 回来我看你都休息了，应该问题不严重，我们家不是都是这样，我们从小都是小病抗，大病吃药，最后才打屁股针，我长这么大谁打过吊针啊？” “那你回来，也不问一下你妈死活？” “我准备明天上午带你去医院检查看看。谁知道你会生气成这样。有病谁会不给你看，现在小萍马上都要生产了，如果你的病传染给小萍，这不影响你孙子的健康呀。你说我们会不关心你的病，更何况你病了，我们两口子都很忙，家里谁收拾，这不都要靠你吗！妈，问题都是你一个人想出来的，不舒服，有问题就直接给我们两口子说，把自己儿子儿媳妇都当外人，也太见怪了。” “不是你妈多心，你媳妇回来，都没问我，就回你们屋里，也没问一声，妈，你怎么样了，我才生气，不是个人身上掉的肉，就是把我当外人哩。所以我越想越伤心，越想越委屈，觉得生儿子是生冤家，给别人生的。” 小冯媳妇在房间听到很是委屈，这都能赖到我头上，如果我是你女儿，你肯定不会这么想，还不是把我当外人，在家婆心里儿媳妇永远是外人。 都不愿意在和家婆计较，躺下就睡了。 “妈，你看要不要现在带你去医院看急诊，开车十几分钟就到市一医院。你看你这一闹都快天亮了。” “我看你媳妇回你们房间里了，我生气的自己出去，做公交车到市区药房买的药，早都吃了，现在好很多了。” “妈你呕了一晚上的气，就休息休息，到八点多再起来我带你去市一医院做一个检查看看。” 小冯母亲没再说什么。 小冯就出了母亲的房间，顺手把门带上。 回到房间小冯一看手机都快四点半了。没有了一点睡意。用手戳了一下老婆，老婆抖了一下，意思小冯别动她，小冯知道老婆生气了。 小冯连忙嬉皮笑脸的小声的给老婆回话：“都是我不对，老婆大人不要生气，大人有大量。” “你们怎么这样，什么也不说，就发脾气，好像谁欠你一样…”小冯连忙捂住老婆的嘴，怕母亲听到。 细狗 第六章 很快就到早上八点钟，小冯早早就起来收拾好，等母亲准备好就带母亲去医院检查看大夫。 医院8点半上班，小冯开车15分钟左右就到医院了，小冯把车停在医院的停车位，等母亲下了车，就把车门关好，检查没问题了，就带母亲到一楼大厅，让母亲找了个位坐下，自己就去挂号窗口排队等候挂号，人比较多排了很久才到窗口，挂的是呼吸内科专家号。 小冯带母亲上到二楼，把病历本放到呼吸内科门口的桌子上排号。呼吸内科成人看病的人不是很多，大概就四五个人的病历本排在那里。 等到八点半，医生开始上班后，护士开始按挂号的号数叫号，没来的就叫下一个，大概十多分钟医生看一个，等到交小冯母亲的号时，大概都快一个多小时了。 医生问了小冯母亲的症状，年龄，一系列问题，小冯母亲知道的就说了，不知道的就没回答。 医生询问完，给小冯母亲测了一下血压，比较高，就让做了抽血化验。等结果出来，小冯拿给医生，医生看完，说，不是太严重，就是伤风感冒，开了一些药，最后叮嘱小冯，小冯母亲高血压，血脂黏稠，要注意意外风险。有空最后做个全身检查，比较稳妥。 后来小冯老婆生了孩子，大家都比较忙，也没来得及给母亲检查，小冯母亲就回老家了。 没想到，今天母亲就出事了。 八个多小时就过去了。很快就到渭城站了，傍边的阿姨到西安站下，小冯和阿姨打了个招呼就下车了。 出来渭城高铁站，小冯打了一个滴滴车，很快滴滴就到了，上了车，司机给小冯说，一会儿路上再捎个人，问小冯可不可以，小冯用陕西话说：“我有急事，到渭城第一人民医院看病人。不然就来不及了。” 最后司机没有再坚持，就直接把小冯送到了渭城第一人民医院的门口。 小冯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问：“爸，我妈现在什么地方住院。” “儿子，你的医院了。我现在就在ICU病房。在住院部的七楼，从医院大门进来一直往后走。就看到住院部几个大字了。” 小冯两步并一步的很快九到了住院部，进到大门里，看到等候电梯的人很多，小冯就从步梯走了上去。很快就到了七楼，小冯看见父亲就在ICU病房外面等着。 走上前问道：“爸，我妈现在ICU病房里什么情况。” “你妈现在还在昏迷不醒中，医生说随时都有可能走了。等你回来看你们最后一眼。” “爸，ICU病房人能不能进去。” “谁都不让进去，只能在这墙上的显示器上看，给护士打好招呼，说是多少床，护士就会帮我们调监控视频到你妈的床位，我们就可以看到你妈了。” “爸，有没有给护士说我回来，要看我妈。”小冯问父亲。 “给说过了，一会就会调监考给我们。” 过来一会儿，广播里就通知到：“96床的家属，可以探病人了。”这时，视频里就显示的是小冯的母亲。 小冯看到母亲身上到处插的都是管子，很是不忍，眼泪哗一下就出来了。很是愧疚，母亲还没有享受自己的一天福，就要走了。 小冯盯着视频一直没动过，直到时间到了视频关掉。 这时，小冯才转过头来，问：“爸，你晚上在哪里住着？” 小冯父亲说道：“就在医院傍边的小旅馆里住，一晚上50块。” 现在没没什么事情，我们什么也做不了，现在就一起回旅馆吧。 几分钟路程，就到了这家旅馆。到了房间里，很破旧，就一张很劣质席梦思床，铺着都有点发黄的白被单和白被罩的被子。很小一间洗手间里放着劣质的牙刷和小牙膏。 小冯父亲对小冯说：“有个事情要告诉你，这是我给你妈买的寿衣，你看看。”小冯父亲在床里面拉出来一个塑料袋，里面放的是老了人穿的寿衣。 “爸，你决定就可以了，我也看不懂。” “儿子，还有一个问题，医院说尸体不能拉回去，要登记后，送殡仪馆火化了，才能把骨灰用骨灰盒装了带回去。你妈生前说过死了要土葬，听人家说城里人都是活化，把人烧成灰，听着都森的慌，没想到自己真的要被火化了，天意弄人。越是担心的越落在自己头上。咱那老人病重，都不愿意来城里看，宁可死在家里，都不到医院里，最后被活化了。” 这几天小冯和父亲每天都去医院里看一次母亲。 过了两天，医生打电话让家属赶快过来，说病人马上不行了。小冯和父亲连忙赶了过去。医生就等家属过来，已经准备把小冯母亲身上的管子全部拔掉了。 小冯和父亲到了以后，视频已经打开，医生在广播里说，96号家属，病人已经咽气了，没有生命特征。我们准备把所有仪器关掉，拔掉病人身上的所有管子了。 一会遗体就会送到太平间，家属和别病人遗体告别后，病人遗体就会被送到殡仪馆去。一会请家属移步到太平间。 看到里面收拾好，母亲被护士从后面推走后。小冯和父亲就朝太平间走去。 很快就到了太平间，小冯母亲的遗体已经放在里面，小冯和父亲走到母亲遗体傍边，慢慢打开母亲头上盖着的被单，看到母亲走的这么安详。 小冯和父亲都哗哗的哭了起来。 过来很久后，到了不得不分离的时候，工作人员把小冯母亲的遗体放进冰柜里。小冯和父亲依依不舍的走出去了。 第二天，殡仪馆就让过去办理手续，说可以办理一条龙服务，但是小冯亲戚朋友都在乡下，最后商量，殡仪馆什么都不搞。活化完，把骨灰带回去，再土葬。 办完手续，小冯母亲遗体很快就活化完成了，小冯买了一个精美的骨灰盒把母亲的骨灰放进去。打包好，就和父亲打了一辆出租车就回冯家庄了。 细狗 第七章 回到家里后，老冯老婆去世的信息很快全村人都知道了。 关中有讲究，红事请白事到，意思就是喜庆的事情比如给儿娶媳妇，嫁女儿，生儿子过满月，都是要发请帖，邀请亲朋好友来的。如果是白事就是谁家有人去世，这就不用主家招呼。 村里每家每户就是有事再忙都会派一个代表人去帮忙，如果家里没事，一般都是不论大人小孩全家一起去帮忙的。 一般村长是总管，安排好人事的调度和安排，都会井井有条，让主家满意。 老冯在狗友圈人气很旺，大家听说冯嫂去世了，大老远都过来给老冯上礼，尽一份人事。礼金收了有十多万。 小冯的舅舅很早就过来了，陪着小冯父亲，开解老冯宽心，怕老冯想不开。 小冯让人去给母亲买了一副上好的松木棺材，准备下葬骨灰用。 小冯舅舅建议，棺材里放了冯嫂的一些衣服，好歹也是衣冠冢。 总是让在世的人心里有的安慰。 冯嫂的后事处理完后，小冯和父亲商量，准备带父亲一起去韶城生活。 小冯父亲还是不肯去。 意思舍不得这个家，地里还有庄稼，舍不得他的细狗。 小冯只好找舅舅做父亲的工作。 小冯舅舅来到小冯家里，和老冯谈去韶城的事情。 小冯舅舅是农民，一辈子和庄稼打交道，大道理说不出几个。 老冯看是大舅哥来了，就请大舅哥坐在沙发上，给冲了杯普洱茶。 三个人都坐在茶几边上，电视还一直开着，放着陕西台的自制节目方言剧，百家碎戏。 三个人心思都没在节目上，各自看着不同的地方。都没有说话。 还是小冯舅舅打破了沉默，说道：“宝贵，娃给我说要带你去韶城，和他们一起过，我看这事娃们做的很对。 现在他妈不在了，屋里也没其他人了，而且你年龄也大了，现在是扳着指头数，活一天，这日子是少一天。 你一个人在家里，如果得个病，都没人照顾，说难听点，死在屋里都没有人知道。 这事有不是没有发生过，刘家庄的刘大脎(陕西人把头叫sa）不就是死在屋里，都臭了，被老鼠啃的都不成样子。 就是儿子、媳妇都在外面打工去了，老汉病死了都没人知道。” “我不是不想去和娃们一起生活，就是在咱这生活了一辈子，现在要到一个新地方生活，不习惯。 更何况，我还丢心不下这家里的东西，这家一旦没人住，就没人气了，很快就会破败掉，舍不得呀。 听说城里不让养狗，我舍不得我的旺财。 哥，说实话，我儿子现在也几十岁了，陪在我身边时间还没有狗娃子多。不让我养狗，这还不如杀了我。” “达，从咱这到韶城有2400多公里的路哩。 我是坐高铁回来的，火车上是不能带狗的，要不旺财让我舅先给咱养着，下次我开车带你回来，把旺财接过去。 或者，咱不是在韶城开的陕西特色面食店，师傅要定期从陕西送东西过来，再送货的时候，我让师傅帮忙把旺财一起送过来怎么样。 你看哪种方式你能接受。”小冯为了能尽快带父亲去韶城，能想到的，就这些最直接的方法。 母亲刚走，把父亲一个人放在老家真不放心。 韶城的生意做的还不错，老婆在学校教书，父亲过去彼此都有个照应，父亲还可以帮忙接送孩子上下学。 “娃说的，我觉得可行。 你屋里，我给照看着，我勤来，荒废不了，你家的地我给你种着。 这样挺好，你就放心的跟娃走吧。”小冯舅舅开解的对老冯说。 在小冯舅舅的规劝下，老冯勉强答应和儿子一起走了。 小冯第二天就买好高铁票，一起和父亲回韶城了。 细狗旺财就暂时放在小冯舅舅家养着。 这一段时间，老冯去县城医院去照顾老婆，家里没人，都是邻居帮忙给旺财喂食。 加上冯嫂去世后，在家里回来办丧事，屋里，院子里人来人往，喇叭里放着哀乐，加上旺财很久没有看见过冯嫂。 旺财意识到家里出事了。 旺财每天看到老冯的表情都是悲痛的，每天都会在狗窝的地方发出像哭一样的悲鸣声。 老冯走的这天，把狗送的小冯舅舅家的，老冯和旺财说话，嘱咐旺财一定要听话，乖乖的过几天，就过来接它去韶城，旺财好像听懂了一般，对着老冯汪汪只叫。 老冯依依不舍的和旺财告别，跟着儿子走了。 老冯和儿子来到韶城后，一切恢复了平静，小冯天天在店里忙，老婆天天上班，老冯天天接送小孙子上下学。 慢慢老冯从老伴去世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笑容也多了起来。 唯一的不同，就是老冯一直在追问，什么时候把旺财能接过来。 每次小冯都说，快了快了，过几天师傅就送货过来，就一起把旺财带过来了。 旺财在小冯舅舅家里，感觉没有了老冯，显得很不欢实，没有了以前的勇猛劲。 小冯舅舅看着狗说：“这东西，挺有灵性的，还念旧，记着老主人。” 这天，陕西这边给小冯打电话，说货都准备好了，要不要送货？ 小冯让赶紧送货过来，韶城这边存货不多了，还特意嘱咐让去他舅舅家把旺财捎过来。 并且，给师傅发了他舅舅家的地址定位。 师傅收到后，就按地址定位找到小冯舅舅家，接了旺财。 就从渭城上榆蓝高速转沪陕高速，再转二广高速，最后转京港澳高速一路往南开。 司机师傅姓王，开的是一辆中型货车。 王师傅也是一个细狗爱好者，闲的时候也常好狗友一起去撵兔。 一看到送的是细狗，很是开心，听小冯舅舅说这狗很聪明，带在路上不会很麻烦。 一路上，王师傅大概两个多小时就在服务区休息一下，上上厕所，洗洗脸，让自己清醒一下，也让狗洒洒尿，拉拉屎。 一路无事，很快王师傅开车来到了株洲的朱亭服务区。 王师傅带狗下来方便，平时都很乖，方便完，王师傅让狗卧在车边，自己就去上厕所，洗把脸，到些开水，在休息区休息一下，回到车边，旺财就很听话的在车边躺着。 细狗 第八章 今天怎么回事，自己休息回来狗就不见了。 王师傅在想到底怎么，就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不可能谁把狗偷走，细狗很凶的，陌生人不敢随便惹它的，就是惹了，旺财也会叫的，怎么会无声无息不见了。 事有凑巧，有一部车也开到服务区里来休息，从这部车的驾驶位里下来了一个青年男子，穿戴的很时尚。 副驾驶座出来一个美女，穿着很短的短裤，身材很苗条，白白的。 后座里也出来一个美女，穿着短裙，长的很漂亮，就是没有副驾驶室里的姑娘白。 下来后，手里牵了根绳子，拉出来一条很大的杜宾犬。 这条狗是一条母狗，身上散发的雌性激素荷尔蒙，一下子吸引到了旺财，可能是对这只杜宾犬一见钟情，竟然不知不觉被吸引走了。 旺财在老冯家的时候，每次带旺财出去的时候都是冬季农闲撵兔的时候，养狗的人为了细狗血统的纯正是不顺便让狗交配的。 每一个人都把自己家的狗看的紧紧的，有血统纯正公狗的，如果有人要给母狗配种，也是要看血统和谱系，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的，老冯家的细狗旺财血统纯正，就配种一项就给老冯赚了不少的钱。 能有今天这样自由走动的机会真的是天载难逢。 旺财很想接近这只杜宾犬，但是杜宾犬的主人一直拉着，三个人都围着杜宾犬在说笑。 旺财就呆在不远处，眼睛一直盯着看，不敢走前一步。 过来一会，这三个青年男女就带着狗上车走了。 旺财一看，杜宾犬也上了车，这几个人管好车门，就要发动车开走了。 旺财看着心慕的对象要走了，就顾不得这么多，跟着这辆车就跑了。这辆车上了高速后，从边上转到中间车道，最后上了快车道，就往南开走了。 旺财不舍得放弃，就沿着最外面的匝道一直追。 追着追着，车就不见了。 旺财不知追出了多久，就再也赶不上了。 这个时候，旺财好像记得自己要干什么，就反过了往回赶。 王师傅发现旺财不见了，就赶快给小冯打电话：“冯总，你家的细狗，刚才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一路上都很乖，没有出这样的事情，你是怎么办，我在服务区都找遍了，都没发现。太不好意思，对不起你们家老爷子。” “老王，如果真找不到，也没办法，不要耽搁事，你就先过来吧，我回去再给我爸说这事。可能这就是缘分，缘已尽就要分开了。”小冯对王师傅说。 “太不好意思！” 王师傅给小冯打完电话，很内疚的开着车走了。 王师傅开车走后，旺财从高速路上返回来了，在服务区找寻王师傅的车，没有找到。 旺财在地上嗅了嗅王师傅和车残留在这里的熟悉的气味，循着气味，凭着它的直觉，沿着高速路的匝道一直往南跑。 这边，小冯接到王师傅的电话后，听到王师傅说狗丢了。这事真没法给父亲交代，不说还不行。 思前想后，隐瞒不是最终的办法，还是告诉父亲比较好。 株洲离韶城走高速200多公里，大概要4，5个小时的路程。王师傅一路开过来，还四处张望，看旺财有没有跟上来，一路上都没有旺财的影子。 4个多小时后王师傅就到了小冯的面食店，把货给小冯卸下，在小冯店里吃了碗面，休息了一会就给广州下面的店送货去了。 接完货，小冯就回家了，父亲下午四点多才去接小孩，这会还早，一个人在家里看电视。 “爸，我回来了。” “噢，今天回来这么早，我还没去接孩子呢。” “爸，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你不要生气，从陕西送货过来的王师傅，把咱旺财在株洲的服务区里给弄丢了。他说在服务区里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不可能，咱旺财很通人性，不可能随便就跑了，再说要跑早就跑了，不可能走了这么远的路，离韶城就200多公里了，就跑丢了。 要不你开咱家的车到株洲高速服务站找一找去，说不定还真能找到。” 老冯听到王师傅把旺财搞丢了，给小冯提出开车去找。 小冯有点不愿意，不就是一条狗，有那么较真，但是对老冯来说，旺财就是他的家人。 “儿子，我和你一起去，必须把旺财给我找回来，你问王师傅是在什么服务站丢的，我们就一站一站的找。”老冯态度有点强硬。 小冯看父亲态度强硬，怕父亲难过，毕竟父亲和旺财感情很深。 就勉强答应，要把孩子接回来，等老婆小萍回来后，在家看孩子，就开车和父亲去找旺财。 老冯就出门接孙子了，小冯回店里，打包了几份面带回家，老婆回来就不用再煮饭了。自己和父亲吃了就准备出发寻旺财去了。 这个时候，旺财就在沿途的服务站搜寻王师傅和车留下的熟悉气味。 一路找寻。 很多人从高速路上过，都能看到一条狗在沿途奔走。 更有好事者拍成短视频发在了火山小视频上，看热闹看稀奇的人很多，《高速路上的一条狗》这条短视频点击率，蹭蹭蹭就上去了，很快旺财竟然成了网红。 更有人看了视频后，专门跑到这段高速路上来看狗。 这段视频引起高速路上的交警的注意，交警驱车赶到这里，用喇叭喊话，让观看者赶快驾车离开，注意安全，不要造成交通拥堵。 交警把车停在匝道，准备把旺财抓住，旺财很机灵，就从路边的栅栏跳到外面躲起来了。 小冯开车带着老冯从韶城上京港澳高速就一路往北找，到一个服务站就进去下来打听，询问。很多人都说很忙没注意。过了好几个服务站，很多人还是说不知道。 小冯想想不对呀，王师傅送货过来，是朝南走，小冯现在和父亲是朝北走，不是一个方向。旺财如果还在，应该就在对面方向的服务站。高速路中间有格挡，旺财也不可能过到这边了。 想到这里，小冯不在做停留，就直接开到朱亭服务站这里出了高速，再换道上对面的高速路，转到朱亭服务区里打听旺财下落。 细狗 第九章 小冯转到南行的朱亭服务区里，停好车后，就和父亲一起下车，准备找人询问，小冯思量服务区里能看到狗的人最有可能的是露天里的服务人员，比如保安，保勤人员等。 小冯交代完父亲，两个人分头找保安和保勤人员去打听旺财的下落。 小冯遇到一个扫地的阿姨，就上前问道：“阿姨，打扰一下，向您打听一个事情，今天大概十几个小时之前，有没有看见一只黄色的狗，这么高，大概这么长。”小冯一边讲一边用手比划着。 这个打扫卫生的阿姨说：“大概上午的时候，确实见过一只黄色的狗在服务区里待过，后来就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 小冯谢过这位阿姨就有去找其他人问，这时小冯父亲过来说有一个保安看见旺财跟着一辆车沿着高速路朝南跑了。 小冯听父亲说完，就和父亲赶快上车，往韶城方向追了过去。 旺财在交警准备抓它的时候就跳到围栏外跑掉了。 旺财沿着路外一直跑到一个村庄，看到有一户人家，旺财就进到这家的院子里。 看到有一个喂鸡的盘子，里面有很多剩余的米饭，旺财四下看看没有人，就警惕的走到米饭跟前。 边用舌头舔食着米饭，边用眼睛四下里打量着，很快旺财就把盘子里的米饭吃完了。 然后很快的从院子里溜出来跑掉了。 小冯开着车和父亲沿着高速路一路都走在最外侧的慢车道，慢慢的寻找。 从株洲朱亭服务区一直找到韶城上高速的入口处，都没有见到旺财。 这时天都已经黑下来了。 小冯和父亲只有无奈的回家了。 这种结局很伤感但也必须接受，老冯不得不慢慢忘掉旺财。 几天过去了。小冯父子再没有旺财的任何信息，也慢慢死心了。 话说旺财不时就会返回朱亭服务区，搜寻主人下落，这两天旺财已经是名副其实的网红狗，火山小视频，抖音上都是在转发旺财的小视频。 当旺财又回到朱亭服务区站的时候，有玩火山小视频的人早就认出了旺财就是视频里的狗，就赶紧拍视频发到火山小视频里了。好多人一说，很快很多人就围观上了。 这几天，自从旺财追杜宾犬和王师傅分开后，到处被人围观，被交警追赶，旺财已经风声鹤唳，警惕性很高，看到这么多人朝自己拍照，很快就朝人少的地方躲起来了。 旺财返回朱亭服务区，在地上嗅到了主人老冯的气味，旺财知道主人没有遗弃自己，一定是主人过来寻找过自己。 自己循着主人的气味已经能找到主人。 这天，小冯来店里查岗，看到门口有很多人在排队等位置吃面，无意中听到门口两个小姑娘在边看手机边说：“这几天，这条狗在火山小视频很火的，最火的网红狗。” 小冯就走过去问：“小美女，你们看的是什么东西，听你们说有一条网红狗，是什么情况？” “噢，就是一个短视频APP，叫火山小视频，这两天里面有人发了一条高速路上的一条狗，看的人很多，点击率很高，这条狗成了网红狗。”这个小姑娘仔细的给小冯讲着边给小冯翻视频看。 小冯一看，这不就是自己家的旺财吗？ 小冯仔细询问了小姑娘，小姑娘告诉小冯怎么下火山小视频APP，安装好APP后，小冯就在这些视频下方留言：各位朋友，大家好，我是大润发面对面陕西面食店的老板，这条狗是我爸在陕西老家养的，前几天让朋友从陕西送过来，在株洲朱亭服务区搞丢了。 很快就有人留言：真不要脸，蹭热度，都蹭到网红狗身上了。还发了一串鄙视的表情符合。 下面还有很多的人附和。 小冯不得不有留言：这狗真是我们家的，叫旺财，黄色的。 又有人留言：傻逼呀，视频里谁看不见狗是黄色的，还叫旺财，你以为是周星驰呀。 小冯被网友损的很不知道在说什么了，最后留言：这狗真是我们家的，如果谁帮我找到了，韶城的朋友可以每天来我店里每天一碗臊子面，连吃一个月。以示感谢。 网上留言：他妈的，这还不是蹭热度，都已经赤裸裸的宣传了。 一会功夫，新的视频就上传了。就是旺财现在在朱亭服务区的新视频。 小冯马上就在下面留言：请问这只狗还在吗，我是这只狗的主人，我们在朱亭服务区把它搞丢的，有消息麻烦告诉我一声，谢谢。 那边也很快就回复到：刚还在，看到人多，就跑掉了。如果有新信息，就回复你。 小冯留言：好的，谢谢，太感谢了。 不知不觉，就跑了一百多公里，到了，穿过梯子岭隧道，来到乐昌地方。 南方人好吃狗肉，经常有人在各村庄里偷偷抓别人家的土狗，然后卖给狗肉贩子。狗肉贩子有卖给狗肉店里宰了买肉吃。 这些偷狗的把三轮车后面焊接成小笼子，抓住了土狗，就塞到后面的笼子里，外面用废旧广告塑料纸遮挡着，一般人发现不了里面是什么东西。 旺财这几天一直在高速路和外面交错的跑着搜寻主人老冯的下落。 旺财穿过隧道后就下了高速去村子里找吃的，结果正好碰到两个偷狗贼。 这两个偷狗贼喜出望外，看到这么大一条狗，一看就不是本地的土狗，有点小失望，就是这狗比较瘦，没多少肉可以吃。 这两个贼一前一后把旺财就围了起来。 偷狗贼扑捉狗的工具很简单实用，一根长棍上有一个环，套到狗脖子上一拉，狗就逃不脱了。 旺财就这样被抓住了。 旺财被塞进了笼子里，和其它的狗狗们一起被拉到韶城，准备出售给狗肉店里。 当车快走到韶城的时候，突然前面的车排的很长的队伍，慢慢的在爬行。 偷狗贼以为堵车，就没在意，就跟着往前排，等快到前面的时候发现不对劲，是警察在查车，而且这一段时间很多人家丢狗，就有好几个人报案来。警察就是没有线索，抓不到人。 偷狗贼一看情况不妙，下车就跑人了。 细狗 第十章 一会儿，警察就走到三轮车跟前，看到就一个三轮车在这里，开车的人连影子都不见。 交警走到后面紧跟的一部小车跟前，敲了敲车的窗户玻璃问司机：“您好，这个三轮车的人呢？有没有看到司机去哪里了？” 司机想了想说：“三轮车的司机，看见你们在查车，就慌慌张张的往路这边跑了。” 警察听完后车司机说的话，对这个三轮车产生了怀疑。 就用手把后面盖着的塑料纸拉开，一看，三轮车后面是一个焊的大笼子，分了两层，里面有好几条狗，下面的狗好像已经死了。 这次查车本是查酒驾的，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偷狗贼，正要往韶城送狗。 看到警察查车心虚就吓跑了。 这名交警就用对讲机呼叫同事过来，让把车先开到了路边，执行完任务后，就把车开到了交警大队。 队里就和派出所这边民警联系，看看这些狗是那些地方丢失的，尽快让主人家里过来领。 交警同志把三轮车拉到交警大队后，就找了一个空房间，把几只狗放在里面，当大家把旺财放出来的时候，旺财在一群广东土狗中间，犹如鹤立鸡群一般，很是特别。 有很多交警过来看热闹，有的交警也玩火山小视频，一眼就认出这就是这几天小视频里很火的网红狗。 在里面看到过小冯的留言。 就回复了小冯：您好，这条狗现在在南郊交警大队这里，有空过来看看，是不是你们的狗。 小冯这一段时间一直关注着小视频，害怕错过旺财的新的情况。但是再没人发新的视频，不知道旺财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今天刚打开火山小视频就看到有人留言，是交警同志发的，应该不会骗人，小冯也马上回复了留言：谢谢警察同志，过一会就过来。 说完，小冯就出了店，就转到电梯口，坐电梯下商场的负一楼车库。 开车就先回家，接父亲一起去南郊交警大队找旺财。 小冯从电梯下车库的间隙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给父亲：“爸，旺财找到了，现在在南郊交警大队，你现在赶快从家里出来，在小区门口等着我，我现在准备开车过去接你。”， 老冯一听儿子说旺财找到了，心情一下舒畅许多。连忙答应儿子。拿了钥匙，锁上门，就朝小区门口走来。 小冯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小区门口，父亲早下来在小区门口等着，老冯上了车，小冯就开车走了。 很快就到了南郊交警大队。 小冯找地方停好车，就和父亲一起到办公大厅里找工作人员询问。 小冯给工作人员讲了自己是来领狗的。工作人员说是陈警官负责，他刚出去，让小冯他们等一会。 过来一会，陈警官回来了，这名工作人员告诉陈警官，这两个人是来找狗的。 陈警官看看小冯说：“狗是你们的，怎么丢的。这么不小心呀。” 小冯马上给陈警官说：“这狗是我父亲从小养大的，让朋友从陕西带过来，不想在株洲朱亭服务区给弄丢了。” 陈警官笑笑说：“你们把狗这么一丢，没想到把你们这狗丢成网红了。现在在火山小视频里很火的。” “意外意外”小冯连忙陪着笑说道。 “这狗在株洲朱亭服务区丢的，200多公里，怎么会跑到韶关呢，还被偷狗的逮住了，如果不是今天我们查车，你这网红狗，就成了别人口里的狗肉了。” 老冯一直站在小冯后面没有吭声，听到交警说旺财被偷狗的抓住了，惊了一身汗，上天保佑呀。 陈警官问道：“你有没有带证件来，要把狗领走，我们要做登记。” “带领身份证，可以吗？”小冯说道。 “好的，先做个登记，我带你们过去看看狗是不是你们的。” 小冯在陈警官递过来的本子上登记好信息，陈警官就带小冯父子俩去交警大队后面的房子去看狗，这里的房子里什么都没有，是闲置的，从玻璃窗可以看进去，有好几只狗在里面。小冯和父亲一眼就看到了旺财。 “陈警官，那只黄色比较瘦的狗就是我们家的，这狗是我们陕西关中特有的品种，和广东这边的土狗区别很大，一眼就能区分开来。”小冯给陈警官解释道。 “既然是你们家的狗，你们就叫它出来吧，看跟你们走不走，不走就不是你们的，走了，你们就领走吧！”陈警官调侃的说。陈警官边说边用手把门拉开了，老冯先走上前去，打了个呼哨，喊了一声：“旺财，过来。” 旺财在屋里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很警觉的朝门口望去，看到是主人老冯，就朝门口汪汪的叫了几声，就朝老冯这里跑过来，又是给老冯要尾巴，又是围着老冯转，卧在老冯脚下打滚。 和老冯分开这么久，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就给老冯献殷勤。 陈警官一看，笑笑说：“这真是你们家的狗，就领走吧。” 老冯和旺财这样重逢，就像久别的父子，老冯就像找见了自己的儿子一般。 老冯听陈警官说完，连忙向陈警官道谢：“谢谢警官，感谢你们帮我找到了狗娃，谢谢谢谢。” 老冯一口气说了好几个谢谢，表达自己的真心致意。 谢过陈警官后，老冯和小冯就带着旺财回家了。 小冯家在一楼，有花园，老冯就在花园里给旺财搭了一个窝。 旺财找到了，老冯的心情愉悦了很多，走路都感觉很是精神。 每天接送孙子上下学后，老冯就是带着旺财到处溜达。 日子就这样的一天天的过去，一晃几半年过去了。 话说，小区里养狗的人越来越多，晚上溜狗的人很多，素质比较高的人，出来遛狗就会用狗链牵着，带着塑料袋，把狗狗拉的粑粑装起来扔到垃圾桶里。 没素质的就把狗绳一解，让狗狗在小区里自由走动，在自由走动的狗里有各种宠物狗，有小的，也有大狗狗。 小区里到处拉的都是狗屎，尤其是晚上的时候，小区里很多业主吃完晚饭都会出来散散步，走动走动，结果就走狗屎运了，踩了一脚狗屎。 踩狗屎的人多了，就有怨言。 很快就反应到物业那里。 细狗第十一章 物业接到很多的业主投诉后，经过领导的研究通过，出了一份通告：物业小区养犬管理规定 1.凡在小区内养犬的住户，均应当按照当地政府养犬管理办法办理养犬证;进行年检，并且到物业部办理登记。 2.养犬人在办理养犬手续时，可以由物业部代为办理，也可自己到当地派出所前台办理。 …… 4.物业公司依法对养犬人进行文明养犬的宣传教育管理，应当对违法不文明行为进行劝告制止。 …… 7.携犬出户时，应当拴犬链，由成年人牵领，携带养犬证，应当避让行人。 8.对犬在户外排泄的粪便，携犬人应当立即清除。 …… 10.不得干扰他人正常生活，犬叫影响他人休息时，养犬人应当采取措施予以制止。 …… 12.当发生犬伤害园区其他住户人员时，养犬人应当负责将受伤人员送往医院治疗，并且承担赔偿责任。 …… 14.因养犬干扰他人正常生活发生纠纷时，物业公司可以进行调解，如果一方不接受调解，物业公司应当向公安部门反映，对于公安部门的处理决定，养犬人应当履行。 这份公告物业管家每栋楼的宣传栏上都贴了一份。 但是效果不佳，很多业主还是我行我素，并不把物业的这份公告当回事。 晚上还是有比较大型的狗自由在小区里游荡，根本没有主人管理。 老冯自从旺财回来以后，晚上都会带旺财和小孙了一起去小区里溜达。 开始的时候，老冯也是不用绳子拴的，老冯从旺财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训练。细狗本就是狩猎犬，比较凶猛，但是经过老冯的调教，已经很是温顺。 小区物业外面的一楼是的商业店铺，有很多商铺都在营业，生意很是红火。 有一家店是卖鲜牛奶的。每天上午商家都会送货上门，但是客户比较多，送完货需要很久的时间。 小冯爱人给儿子也钉了一份。 小冯儿子早上7点20多就出门了，孩子八点要上课，说是新鲜牛奶，等小孩喝的时候都到中午回来吃饭的时候了。 如果这样这个新鲜牛奶就没什么意义了。 本来就是跟孩子早餐喝的，结果早餐没喝到。 孙子，儿子，儿媳妇，每天走后，家里就老冯一个人，现在有了旺财，每天的日子也不是那么的无聊。 老冯每天都会看一会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节目。旺财也卧在老冯的傍边眼睛盯着电视再看，不知道是否能看懂，反正就是有模有样的和老冯一起在看。 看一会电视老冯就会带旺财一起出去溜达。 时间久了，老冯也认识了小区里的一些老年人。有陕西的，四川的，河南的，山西的，东北的，天南海北，都有，都是过来给子女帮忙照顾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这些老年人都会聚在小区公共活动区，在这带孙子孙女玩。孩子上学的就在这里和其他的老人在这里闲聊，打发时间，时间快到放学了，就去接小孩，小孩是子女接的，老人们就回家做饭去了，天天几乎如此。 老头们就坐在石凳上围着石桌在下象棋，老冯也是象棋的爱好者，时间久了已是这群老头中的高手之一。 经常来这里对决。 旺财就卧在老冯的傍边，很是听话。 闲来无事，老冯就带旺财溜达到这家牛奶店，打听送奶的事情。 “老板，你好，我家在你这给娃定的鲜牛奶，但是你们送过来都很晚了，问一下，你们早上几点开门，我准备过来拿。”老冯问店主。 店主说：“我们上班比较早，六点就开档了，送货上门大概6点半开始。” “这样呀，那我每天上午，6点20左右让我的狗过来拿吧。” “狗？没搞错！狗能拿东西？狗把我咬了怎么办，看您这狗这么大，挺吓人的，大叔您在逗我呀”店主惊奇的说道。 “我这狗，很通人性，聪明的很，主人让它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信，我给你表演一下看看。旺财，来，给客人作个揖”老冯说完，旺财马上直立起来给店主作揖。 旺财比较大，直立起来都和老冯差不多高，在用前爪搭在一起像人一样作揖，看起来很是滑稽。 “好了，旺财，卧下，朝左滚三下，在朝右滚三下，滚回来。” 旺财真的九按照老冯的指令照做了。 “你不要担心，我这狗，它不攻击人的，每天我让它过来，你把牛奶放到他被上挂的包里就可以了，它现在认的路了，自己会来，会回去的。”老冯给店主解释道。店主还是半信半疑。 “大叔，您确定，你这个不伤人，我还是很害怕，”店主看着旺财不信的说。 “你过来，摸摸它的头，我给它交代一下。” 店主就走过了，老冯拉着店主的手放在旺财的头上说：“旺财，记住了，明天早上，过来找他拿东西。一定要听话。” 说完老冯就对店主说：“现在你命令一下它，看它听不听你的。” 店主听老冯这样讲就看着旺财说：“蹲下。” 这时，旺财听话的就把屁股坐在了地上。 “转个圈。”店主又说道。 旺财真的又转了一个圈。 这次店主有点相信了。就答应了老冯早上让狗过来拿牛奶。 第二天早上6点20分，旺财真的就过来了，店主很谨慎的，小心翼翼把牛放到旺财背上绑的小书包里。一直担心，怕狗咬自己一口，结果这种事压根就没发生，虚惊一场。 收拾好，店主就说：“你回去吧。” 旺财就听话的跑回去了。 一路上，很多人都惊奇的在看，狗的背上驮着东西在走。 大家穿衣打扮的狗见多了，驮着东西的狗还是第一次见，很稀奇。 自从这次以后，店主完全放心了，每天旺财都会准时过来拿鲜牛奶。 老冯的小孙子天天都能喝到真正的鲜牛奶了。 狗驮牛奶也成了很多人早上遇到的见怪不怪的事情。 更有人发现这就是前一阵火山小视频里很火的网红狗。 就又拍了一个短视频“高速路上的狗又开始驮牛奶来，大家快来看”，发布到了网上。 细狗第十二章 也许是话题度不够高，这次发上去，关注的人并不多，很快就沉贴了，被上海一个博学的流浪大师盖过了。 人们都跑上海去找流浪大师了。 话说这日，一个老人抱着小孙子在小区里散步，这位老人是一位阿姨，姓沈。沈阿姨是从河南过来给儿子照看小孩的。小孩子才四个月大。 这本是沈阿姨每天的日常活动之一，再平常不过。 沈阿姨抱着小孙子，正走在小区里散步的小道上，这个小道是小区里围着人工湖修的。 平日里，业主们吃过饭后，很多人都会围着人工湖，在这条小道上散步。 这个时候刚好是下午三点多钟，业主大多数都上班去了，小区里活动的人是非常少的。 沈阿姨的右眼皮一直在跳，老话常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沈阿姨还在想今天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也是该遇到事，沈阿姨抱着孩子慢慢的走。 这时，迎面走过来一只白色大狗，没有拴狗链，应该是养狗的人家放狗出来溜达的。 沈阿姨看到这么大一只狗，本身就有点害怕，还往路边躲了一下，给狗让出很宽的道，让狗通过。 让人意外的是，这条狗没有跑过去，反倒朝沈阿姨扑了过来，径直向沈阿姨怀里的孩子的咬去。老人一看狗要咬的是自己怀里的小孙子，连忙转过身来，这条狗速度很快的又转到老人的前面，朝小孩的脚咬去。 沈阿姨见状，这样不是办法，狗的反应很灵敏，这样很快小孙子就会被狗咬到。 情急之下，沈阿姨一边喊救命，一边用两只手把小孙子高高举了起来。 这种狗像疯了一样，用前爪搭在老人的背上，用嘴撕咬老人的胳膊和肩膀。 沈阿姨忍着疼痛，任凭这条疯狗撕咬着自己的的胳膊和肩膀，就是不让狗挨着了小孙子一寸的距离。 拼死命保护小孙子的安全。 这时，附近的业主听到沈阿姨的呼救，赶快就跑出来看，瞅到一条狗正在撕咬一个老人，情急中拿了一根木棍就冲了过去，一棍砸在狗的后腰上，狗一声哀嚎，吱吱的叫着就跑掉了。 这位好心的业主赶快打电话给物业，一会功夫，保安就过来了。 保安先是联系医院，让派救护车过来救人。被狗咬了，怕狗有破伤风病毒，就是很严重的事情，会死人的。 保安又报了警，警察根据保安提供的信息找到了这家主人，是一街的28栋六楼的一家住户，住在这里很多年了，是夫妻二人，没有孩子。 警察敲了这户人家的门很久，迟迟不见主人开门，最后这家男主人总于把门打开了。 男主打开门后，一看是警察，脸上的神情显得很是慌张，站在门里问道：“噢，警察同志，您好，有什么事情？” “你家的狗，刚才在小区里把人咬了，我们接到报案，过来了解情况。”警察回答道，但是这家男主好像没有让警察进屋的意思，站在门内支支吾吾。 这些不寻常的小细节引起警察的注意，就对男主说：“您好，我们要到你家里，做个询问笔录。还往你做配合，支持我们的工作。” 这名男子无奈的让警察进到屋子里，警察同志四周看来了，并没有发现很多的可疑，就走到三个房间看了看，没有看到女主人，警察就问道：“你们家有几口人？” 这个男主支支吾吾的说：“两个人，我和我老婆，老婆出去了，不在家。” 警察就走到厨房里看，发现这个男主在用一个比较大的锅在煮东西，警察有点疑惑，两个人的家庭用这么大的锅在煮什么东西。 在灶台上看看，有很多血渍，就好奇的打开了看，男主准备走过来阻止，没来得及，警察就打开看了，里面很多肉，不像动物的肉，警察很是奇怪。 就打开他们家的冰箱看，一打开，警察吓了一跳，冰箱里放的都是人的残肢。 锅里煮的是人肉。 警察马上让外面的同事把这个男主控制住了。 马上给上面汇报，派人过了。 这家男主交代，冰箱里的人是自己的老婆，两个人因为小事情发现口角，两个人就动起手，自己用手掐住老婆的脖子，当时失去理智，就失手把老婆掐死了。 害怕受到惩罚，就看了很多犯罪的电影看里面的犯罪分子怎么处理尸体。 给老婆单位请了假，说老婆回老家去有事情，每天还照常用用老婆的手机发微信，让人觉得老婆还活着。 看了黄秋省主演香港的八仙桌杀人案和日本的冰冷热带鱼。 就采用了分尸烹煮喂狗的方式。准备人不知鬼不觉的把老婆的尸体让狗吃掉，然后再谎称老婆跟人跑了。最后把自己变成一个受害者。 没想到的是，他把自家的狗放出去溜达，由于他家的狗吃惯了人肉，正好碰到沈阿姨抱着小孙子在散步。 狗嗅到小孩的味道，竟然会开始攻击人。 一件狗袭击人的事件引出了一件惊人的冰箱藏尸，分尸烹煮喂狗的案来。 由于这两件很恶劣的事件影响，物业，又发布了一份公告，让业主把自家的狗都拴住，不让在小区里放狗。如果有业主还把狗单独一个放出来，物业就把这样的狗当成无主的野狗处理了。 物业让成立了一个打狗队，由5，6名保安组成，两人一组开一辆电动车，提着一米多长的大棒，在小区里巡逻，见到无主，散放的狗，几个人围上去，几棒就把狗敲死了。 几天时间，就打死很多条狗。 一时间再没有业主把狗单独放出去溜达了。 在遇到这样的事情后，小区里，不再像往日一样，有很多老人带小孩在外面玩耍。很多人都带孩子在家里了。 老冯也不敢再把旺财放出去拿牛奶了。每次出去，都用绳子把旺财拴住牵着。 过了很久后，小区的业主才从这件事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慢慢恢复了正常，老冯像以前一样，和一群老伙伴闲聊，下象棋，接孙子上下学。 小区里老人们带小孩子出来散步的也慢慢多了起来。 细狗第十三章(本篇完结) 细狗为什么叫细狗，就是因为身形细瘦，四肢高长，并且腰细腿长是它跑得飞快的生理特征。 旺财自从回到老冯身边后，待在家里，也没有像在冯家庄时的训练奔跑的环境。最多就是老冯现在用绳子牵着在小区里溜达溜达。 由于运动量少，旺财腰也不在是细腰，现在长得肥胖起来，变得圆滚滚的。 一条很好的细狗就这样毁了。 小冯面对面陕西面食店生意做的很是红火，自从上次的陕西老乡会事件后，小冯和其他几位在韶城做生意的陕西老乡在一起合计，与其每年参加这样的老乡会活动，还不如注册一家正式的陕西老乡商会，给韶城的陕西老乡们提供支持和帮助让大家共同发展。 后来，经过筹备组的推选和民主选举，小冯被大家选为第一届陕西老乡商会的会长。 这一段时间，老冯家可以说是喜事连连，小冯当了陕西老乡商会的会长。儿媳妇小萍有了身孕怀上了二宝。 为了保胎，这不能碰，那不能动。什么都小心翼翼的。 小冯这套房子是小户型两房一厅，先头并没有想到，母亲会突然出意外，就去世了。 父亲会过来和他们住。 现在，儿子和父亲一起住，睡的是上下铺的双层床，儿子在上面睡，父亲在下铺睡。 现在老婆怀了二宝，家里显得更加的拥挤了。 自从小萍怀孕后，变得很挑剔，给小冯说，让老冯不要把狗领到家里来了，害怕狗身上有什么病菌对胎儿造成影响。 经常在手机里给小冯看一些案例，某某在家里养宠物，生的小孩是残疾，某某在家里养宠物，生的小孩是是智障。 天天给小冯看这些东西，惹得小冯很是烦心，又不好给父亲说。只能默默忍受。 小萍下班回来，看到老冯还是把狗带到屋子里面来，就知道小冯肯定没有给父亲说。 一气之下，就带老大一起回娘家去了。 每天上班下班都是都是直接开车回了娘家。 老冯还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开始以为儿媳妇就是偶尔回一下娘家，没想到，每次去学校接小孙子，都没接到，早被儿媳妇的母亲接走了。 每次去都扑了个空。 连着两周都是如此。 这时，老冯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就和儿子谈，才知道都是因为狗的事情，儿媳妇才不回来的。 就训斥儿子：“儿子，这是多大的事，小萍给呢说了，你就早早给你达，我说了，不就没有这回事情了。这狗不让到家里来，就关在屋外头就可以了吗。有啥不行的。还能惹得小萍两周都回娘家去住，你说你弄的这是什么事！” “小萍有点急，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娃，难道我不知道心疼。现在咱家里马上又要添一口人了。咱这屋里地方比较小。我准备再买一套四房两厅的房，爸，这边的就留给你住，在一楼，养狗，干其它事情你都比较方便。”小冯给父亲解释道。 “这是个好事情，你要买房，你达这有差不多三十万，我存了十几万，你妈去世接了礼金有十几万，这些钱都是狗带来的，没有狗就结不了这么多的财源。儿子，你要感谢你达的狗呀！” “爸，用不了这么多，你给二十万就可以了，我这里有四十多万，我都去看过来，160多方，下来大概90多万，交五成，首付四十五，六万就可以了。月供也不会太辛苦。” 不久后，小冯就把房买下来了，开发商已经装修好，而且是精装修，里面只需要买好家具就可以住进去了。 前前后后小冯花了半年时候都在收拾新房，买的家具都要放一放，散了味。选了一个黄道吉日，小冯和老婆孩子就搬到新家里了，就等着二宝的降临，能住到新屋里。 两个月后，二宝就出生了，得偿所愿生了个女孩子，凑成了一个好字，乐的老冯都合不拢嘴。 一家人都沉澿在喜悦之中。 老冯自从儿子搬到新居以后，很是自由，想去儿子那边吃饭就过去吃了，不想去，儿子就会送过来。 偶而，老冯自己也会做的吃，无非是扯面，老鸹(wa)撒(sa)(实际是一种类似于面疙瘩的食物，但里面的疙瘩比面疙瘩体型要大很多，面团面块是两头尖中间园的形状，像乌鸦的头，所以得名老鸹撒。) 也落得个逍遥自在。 古人云：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 这一日，旺财突然跑了出去，冲到保安亭冲着保安狂吠，保安以为又有狗疯了。打狗队的队员，拿起棍棒就追。 旺财一看打狗队追了过来，撒腿就跑，几个打狗的保安从不同的方位包抄过来，东抡一棍西砸一下，几个保安眼看就打到了，就差那么一点点距离被旺财躲过了。 看来旺财来韶城后，很久都没有撵过兔，动作还是很灵活，躲躲闪闪就冲出了保安的包围圈。 几个打狗队的保安现在打狗也已经配合默契，有人马上骑上电动车带上队友从同方位去堵劫。 旺财在前面飞快的跑，其他几个保安就在后面追了上来。 不一会儿，就追到了老冯家门口，老冯家花园围栏的门是从里面关着的。 保安想，这狗真厉害，竟然从围栏上跳出来的。 保安就喊了几声：“您好，家里有人吗？” 屋内没有人回应。 保安打开围栏的栅栏门走了进去。边走边喊：“您好，家里有人吗？” 阳台的门开着，没有锁，家里的灯都开着，应该是有人在，保安很纳闷，为什么没人答应呢？ 就推门走了进去，看到客厅的电视还开着，就有问道：“您好，家里有人吗？” 还是无人应答，保安感觉不太对劲，就走的里面查看，刚转到卫生间门口就听到里面哗哗的流水声，就有问道：“您好，家里有人吗？” 还是无人应答，这是保安意识到这家人可能是出事了。 连忙喊同事一起进来。 当他们打开卫生间门的时候，发现老人正躺在洗澡间的地上。 几个人发现狗就在厨房间里卧着，并没有冲出来咬他们。这时，几个保安才明白过来，这狗招惹他们是带领他们过来救人。 保安马上拨打了120电话，医院那边很快就派救护车过来了，医院不是很远，十分钟左右，救护车就到了。 医生给老冯做了检查，没有发现其它问题，老冯洗澡时，没有站稳，滑了一下，后脑勺磕在了地上，晕厥了过去。 旺财听到卫生间的动静，知道老冯出事了，就跑去保安亭叫人过来。 由于没有耽搁时间，老冯在医院住了几天时间，没有大碍就出院了。 很快旺财救老冯的事情就在小区里传开了。 老冯回来后，还专程去了一趟物业，去找物业主管的领导聊了聊。后来物业成立的打狗队就取消了。 老冯现在和以前一样，接接小孙子，有空和小区的老伙计闲聊，下下象棋。 有老伙计问老冯狗救他的事情，老冯就说：“人有善恶，狗也有好坏，不能因为一两个坏人，一两条坏狗，就认为所有人都是坏人吧，然后就把所有的狗打死吧。” 大家听完老冯的话，就相视而笑，点了点头。(本篇完结) 老豆 第一章 秦晋是韶城唯一一所大学里艺术学院的教授，硕士研究生专业毕业。在学校很受学生欢迎。 爱人是自己的学生，毕业后考到韶城一个小学做老师。二人婚后相亲相爱，爱人先是生了一个儿子，后来又赶上国家出台放开二胎政策，赶上好时候，又生了一个女儿。 生活过得甚是幸福。 这一日，秦晋的老豆(父亲)突然给儿子打了个电话让儿子晚上回一趟家。再什么都没说就挂了。 秦晋下午还有专业课，给学生上完课后就给爱人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一下，说不回家了，回一趟老家，看老豆有什么事情。 秦晋的老家离韶城市区不是很远，就在黎市镇上，老豆以前是民办教师，后来国家给转正了，每个月都有不少的退休金。 从韶城大学到黎市大概半个小时的路程，秦晋感觉一会儿功夫就到家了。 秦晋老豆住的地方是自己家的住宅地上盖的三层楼房。院子面积很大，秦晋老豆开辟了很多地方种植了很多的花花草草。 但都是许多普通品种，名贵花草很少。院子里花开的花花绿绿也是好看，有月季花，鸡冠花，牵牛花，水缸里还种了几株荷花。 秦晋把车停在院子里，就在院子里喊：“爸，我回来了，有什么事情，这么急，准备给你儿子一百万呀。” 秦晋和父亲开玩笑式的说。 但是，屋里没有回应。 平日里，不会这样的，父亲一般都会在院子里等自己和孙子回来的。 秦晋父亲的房间就在一楼，秦晋就走到父亲房间，推开门走进房间里看。 老豆就在床上躺着，身上穿的是老人去世的寿衣。 秦晋感觉事情不太对头，忙上前去看，摸了摸父亲的手已经是冰冷冰冷的。用手在父亲鼻子上一探，早就没了呼吸。 秦晋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上午父亲才打电话让自己回来。难道父亲让自己回来就是让自己给处理后事吗！ 看到父亲很是安详，又是穿着寿衣，表明老豆是事先把一切都准备好了的。 秦晋回头看到父亲用了几十年的一张办公桌上，放着一封信，和一张存折。 秦晋拿起信看到信封上用瘦金体写的几个漂亮的字：晋仔我儿收。 晋仔，我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老豆已经离开了这个人世间，老豆能在活着的时候看到你学有所成，儿女双全，家庭幸福，我们秦家有后，我也就可以放心的走了，去和你妈团聚了。 老豆考虑很久才下决心这样做的，我儿不要挂念，前一段时间，我说胃疼，你让老豆去市一医院检查，医生化验结果说是胃癌晚期，我也不大信，又去粤北医院做了检查，医生化验结果还说是胃癌晚期。 老豆有几位老友都是得癌症死的，家里倾家荡产，花了很多钱，人在医院里化疗，整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最后没多久就死在医院里了。 你老豆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我可不想像他们一样死，你老豆要体面的走，去找你妈。 我儿，不要悲伤，你老豆这辈子有你就足够了。 我儿，存折里是老豆这几年工资的存款，不多，十万多，留给我孙子用，把他培育的像你一样出息，老豆就很欣慰了，你是老豆的骄傲。 老豆，走了，去找你妈了，勿念。 父。 秦晋看完父亲的信，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眼泪哗哗的掉在父亲写的信上，老豆用墨水写的字已经被泪水晕化开来，变得模糊不清。 过往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秦怀玉就是秦晋的老豆。 老豆，据闻是引用自“五代”人窦禹钧也称窦燕山，《三字经》中有一段“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说的就是窦燕山教子有方，五子登科的故事，从此窦燕山成为世人景仰的”模范父亲”，是对父亲的尊称。 由于粤语的“豆”与“窦”同音，因此把“老豆”作为对父亲的尊称！ 话说秦怀玉从小学到高中一直学习很好，由于家里成分不好，当年高考取消，就一直在家里务农。 到了80年代，学校恢复上课，村里学校老师不够，就请秦怀玉到学校教书去了。 后来和青梅竹马的邻居江妹结了婚，二人相亲相爱，日子过得还是很幸福。 不久之后，江妹就怀孕了。两家人都很开心，江妹他妈天天都给女儿煲一煲老火靚汤送过来给女儿喝。 春去秋来，很快就到了临产的时间，秦怀玉和岳父，父亲用驴车把媳妇江妹送到了市一医院，就在医院等待着临产。 从老婆进到产房有好几个小时，孩子还没有出生，秦怀玉和岳父，父亲都焦急的在等待着。 不久后，有一名医生走出来问道：“谁是家属，过来签个字，有些情况要给你们家属说清楚，现在待产妇孩子胎位不正，导致难产，可能会有意外的发生，有可能会保一个，有可能两个都保不住，你们家属要有心理准备。” 秦怀玉几个人听到医生这样说，都不知道如何是好，都不敢在医生给的单上签字。 这时，医生有催促着说：“家属快点决定，人命关天，不能耽搁，我们还要赶快工作。” 秦怀玉的岳父，父亲，都看着秦怀玉，最后秦怀玉很不情愿的在单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半个多小时后，医生出来了说：“是个儿子，大人大出血，止不住，我们尽力了，你们进去见最后一面吧。” 秦怀玉和岳父，父亲三个人连忙往产房里面走，进到里面，看看到老婆江妹就在产床上躺着，护士给江妹身下垫了很多的纸巾用来吸血水。身上就盖了一个薄薄的被单，已经奄奄一息。 刚刚出生的儿子已经被护士包好放在傍边的婴儿推车里。脸儿通红，还能看到脸上残留的羊水痕迹。 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屋顶。 江妹用微弱的声音说：“医生说是个儿子，不知道像谁？” 秦怀玉准备把孩子抱起来给江妹看，第一次抱小婴儿，由于孩子太小，秦怀玉不知道怎么下手，最后在父亲的帮助下，把孩子抱了起来，抱的老婆的面前“江妹，孩子像你。” 几个大老爷们在产房里哭的呜呜的。 老豆 第二章 这时，秦怀玉和岳父，父亲看着江妹慢慢闭上了眼睛，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江妹是怀着幸福，看最后一眼儿子，离开这个世界的，是那么的安详。 江妹是活着从医院的正门送进来的，回去的时候，却是从医院后面的侧门送出来的。 秦怀玉的岳父和父亲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好好的大好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两位老人都深陷痛失亲人的悲痛之中，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两位老人在医院工作人员的帮助下，一个是把自己的女儿，一个是把自己的儿媳妇抬到他们拉来的驴车上，用带来的被子把江妹盖的严严实实。 秦怀玉的岳父驾车，秦怀玉抱着孩子坐在江妹的傍边，秦怀玉的父亲坐在车辕的右边，三人陪着江妹来，现在带着一个婴儿，拉着江妹的尸体回去了。 当驴车拉着江妹回到家里，江妹妈和怀玉妈，看到这一幕，真是天崩地裂一般，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是撕心裂肺的疼。 江妹妈瘫坐在地上哭着喊：“老天爷呀，这是做了什么孽呀，你这样惩罚我呀，啊啊…呜呜…” 怀玉妈边哭边摸眼泪，从儿子手里接过小孙子说：“我可怜的仔呀，以后怎么办呀。” 人生三大不幸是幼年丧母，中年丧妻，老年丧子，这三大不幸都让秦怀玉一家子全碰上了。 好长一段时间这两家人从失去亲人的痛苦中都没有走出来。 村里奶小孩的阿姨，都看在孩子从一出生就没有了妈，甚是可怜，今天你来喂几口，明天她来喂几口。娃到没有遭什么罪。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随着孩子的长的，大人们也慢慢从丧妻，丧女的悲伤中走出来。孩子成了大家唯一的寄托。 秦怀玉给儿子起名秦晋，表达自己和江妹邻居之间青梅竹马的爱情。 晋仔眉宇之间越长越有江妹的几分相似，家人从孩子身上好似看到了江妹。 家里每个人都对孩子宠爱有加，都想从孩子身上得到一丝慰籍，同时有觉得是对孩子亏欠的一种补偿。 家里专门为孩子买回来一只可以挤奶的母山羊。 山羊奶膻气比较重，后来，秦怀玉托在香港的同学给捎了一些香港的洋货奶粉回来，和山羊奶搭着吃。 平日里，秦怀玉要到村里学校去上课，孩子就由母亲和岳母轮流照看，放学回来，秦怀玉就抱着儿子，一直看着都看不够的样子。 晋仔一天天的长大，也没有受多大的委屈，就是少了一份母爱。 在这个期间，有很多人找怀玉父母，要给怀玉介绍对象，有的是没结过婚的黄花大闺女，有的是离过婚但没有小孩的二婚女，都被怀玉一一拒绝了。 怀玉的母亲对怀玉说：“索仔，你还这么年轻，晋仔还这么小，你要为自己考虑考虑。江妹都走了这么久，不能一直单身着过吧。”母亲劝解的给儿子说。 怀玉没有说什么，就抱着孩子出去了。表明不愿意回答母亲的问题，以示拒绝。 后来，怀玉母亲又找怀玉的岳父母做工作，都没什么用，后来大家就都不再提这个时事情了。 晋仔也一天天的长大。 怀玉是一个好学之人，爱好广泛，写字，画画，刻印，写文章，样样都行。 闲暇之余，喜欢到田间地头，山坳水坝去写写画画，偶而有作品还入选了韶城市级的展览。 还认识了很多书画届的前辈好朋友，得到他们的指点和帮助。 虽然没有专业学习，无师自通，但是这份质朴也难能可贵，得到大家的肯定。 怀玉虽好学，但也为生不逢时，错过很多机会而抱憾。很多的理想和抱负都寄托在了儿子身上，希望儿子将来能实现。 怀玉为了提升自己的文凭，报了韶城继续教育学院的夜大班，每周都要两个晚上去上课，他骑着自行车去市里，到学校要一个多小时，上完课都晚上十点钟，怀玉又花一个多小时回到家里。 到家里还要老师讲的笔记做一个整理，这才睡下。 努力终将是有回报的，怀玉以优异的成绩拿到了夜大的本科毕业证，总算是大学本科毕业了，圆了他的大学梦。 怀玉是高中毕业，学历在村学校里是比较高的，其他几位有的是小学毕业，有的是初中毕业。 村支书就安排怀玉做了校长，教的是最高两个年级四，五的年级课程，还要做班主任。 从语文，数学，地理，自然，音乐，美术等所有科目，每个老师是无所不教，无所不会，名副其实的万金油。 晋仔也慢慢的长的了。三岁的时候，就表现出比同龄孩子超常的能力。晋仔已经会背诵几十首的唐诗。什么窗前明月光呀，鹅鹅鹅呀，锄禾日当午呀等无数古诗背的滚瓜烂熟。 从一数到一百根本不在话下。 这些完全得益于秦怀玉的功劳，从晋仔很小的时候他就开始给儿子读古诗，唱儿歌，念数字。每天晚上从不间断。 晋仔好像很懂事的样子，用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父亲，慢慢在父亲的朗读声中就睡着了。 晋仔两岁多的时候，看的父亲在写字画画，他也会拿着笔有模有样学父亲的样子涂涂抹抹。有时趁父亲不在的时候，偷偷在父亲的画作上改上几笔。 怀玉没有责骂儿子，还哈哈大笑，夸儿子这是神来之笔，思考一番后，在儿子涂抹过得上面稍加修改，一幅画有救活了。 小晋仔在父亲的夸奖中，很有成就感，两只小手往腰里一插，头一抬很是得意，“哼，我都给我爸修改画了。” 这个神气的小样子引得几个大人乐的哈哈大笑。 到四岁多的时候，秦怀玉去上学笑都会把小晋仔也带去，他再给学生上课，就给小晋仔一个笔一个本子让他在那里玩。 小晋仔不吵不闹，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用笔在那里抄抄写写，很是有模有样。下课后，秦怀玉就过去看儿子写的本子。 上面写的都是自己在黑板上给四，五年级学生写的字，儿子抄的工工整整。 老豆第三章 秦怀玉看儿子学的这么这么认真，有模有样，就给教一二年级的崔老师打了个招呼，让晋仔跟着一年级的学生一起学。 崔老师看秦校长把自己的儿子都放心的交给自己带，这是一种莫大的信任和光荣。 崔老师教的很是卖力。 一年级的内容都是认识拼音从aoe开始，晋仔学习能力很强，崔老师讲一遍，他就都记住了。 由于教室里是两个年级，分为一年级和二年级。所以崔老师先给一年级上完课，布置好作业，一年级学生在做作业，就又开始给二年级学生上课，每一节都是这样轮换着上，这也是一起很多村级学校的教学常态方式。 缺专业师范毕业的老师，一个学校基本上都是民办代课老师。学生有不多，一个学校就两三个老师，一个老师身兼数职，比如秦怀玉是校长，又是四，五年级的班主任，兼所有科目的任课老师。崔老师带一，二年级的，兼班主任，兼所有科目的任课老师，还是学校的教导主任。还有另外一个王老师，教三年级和四年级，兼班主任，兼所有科目的任课老师，还是学校的教务主任和出纳。 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当崔老师给二年级上课的时候，晋仔不仅把一年级的作业做完了，还顺道把二年级的内容学完了。 一年时间晋仔完成了两个年级学习内容。 秦怀玉所在的小学叫秦屋村，在秦屋村党支部的隔壁，一排三间房，老师没有办公室，每个教室就兼一个老师的办公室。 这天，崔老师拿了几份试卷过来四，五年级的教室找秦怀玉。 秦怀玉正在批改学生的作业。 看到崔老师进来就停止了自己的事情，给崔老师让了一个座。 “崔老师找我有什么事情？” “噢，秦校，我找您聊一下晋仔的事情。”崔老师回答道。 “晋仔有给您惹麻烦了。” “秦校，不是，晋仔很乖的，是他学习的事情。” 崔老师告诉秦怀玉有一次给二年级学生在黑板上出了一道应用题：王师傅做了80个面包，第一次卖了17个，第二次卖了25个，还剩多少个？ 让下面的二年级学生回答，很久都没人回答，这个时候晋仔举手说他会，崔老师就让晋仔来到黑板前面，晋仔就按照步骤一步一步把题做了出来。 崔老师很是惊奇，后面每次考试都给晋仔发两份卷子，一年级和二年级。 晋仔都能完成。数学竟然都能考到100分，语文除了作文外都是满分。 崔老师把晋仔的试卷都拿给秦怀玉看，当秦怀玉一张张的翻看儿子的试卷，看到试卷上写的工工整整的答案上都是崔老师用红笔勾画的对号。 秦怀玉心里燃起一股浓烈的自豪感。为自己的儿子骄傲。 崔老师给秦怀玉：“秦校，我们农村的孩子上学完，7，8岁才上学，城里的孩子3岁就上幼儿园了，5，6岁就上一年级，晋仔现在5岁就把一，二年级的内容都学完了，没必要再让娃在浪费时间等两年。这么聪明就直接跳级上三年级了，听说很多的大学都有少年班，咱晋仔说不定也能考到这样的少年班里去。” 秦怀玉听了崔老师的话也有这个意思：“谢谢崔老师你的辛勤付出，晋仔才有今天的成绩。辛苦了。谢谢你提的建议，我考虑考虑，娃还小，不太懂事。” 秦怀玉回家后思考了很久，最后决定让晋仔在王老师的三，四年级跟班上课，既然儿子能学的动，就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展示，娃年龄还小，不行就再读一年也无妨。 很快一学期就结束了，开始了将近50多天的暑假生活。教育局安排了十几天的教师业务培训，秦怀玉和其他两位老师都要去县里参加培训。 秦怀玉所在的黎市上属于曲江县。 曲江自古人杰地灵，出名仕，大唐开元盛世的名相，被称为自古天南第一人张九龄就出生在这里。还有禅宗六祖慧能都在这片土地上。 黎市镇在韶城的北面，不属于韶城市区，曲江县在韶城的南面，但是去曲江县要穿越整个韶城市区才能去曲江县。从黎市去曲江路途还是比较遥远。 每天早上5点多早早起床，骑上自行车，大概2个多小时就到曲江县教育局安排的培训地点。下午6点上完课，回到家就8点多快9点了。天天如此，也很是辛苦。 培训结束后，秦怀玉每天用自行车就带着儿子出去画画写生。晋仔对画画也是很有天赋，画的东西有模有样。 晋仔坐在自行车前面的横梁上，后面带着很多画画的工具，秦怀玉涉猎的绘画门类比较杂，有画国画的墨，宣纸，画水彩的颜料和笔，水彩纸。秦怀玉什么都能来上几下。 秦怀玉也没有怎么去教儿子，随儿子的喜欢，想怎么画就怎么画，喜欢用什么工具就用什么工具，也不加限制，也早就了晋仔大胆，活跃的性格。勇于挑战和创新。 有时，秦怀玉也带着儿子一起去小河里去钓鱼，在小河里抓螃蟹。父子二人享受着幸福的时光。 幸福时光过得很快，一晃暑假就结束了，新的一学期有开始了。 新学期，秦怀玉给王老师交代好，晋仔就去了三，四年级上课了。晋仔人小，学习一点都不吃力，三，四年级的课程内容很快就学的滚瓜烂熟。考试门门都是一百分。 到第三年的时候，晋仔就跟着父亲上课了。儿子学习天赋异禀，教一遍就会了，数学内容能举一反三，运算能力很强。 到晋仔7岁多的时候，小学的所有内容都全部掌握了，出什么样的题都难不倒他。 秦怀玉去找在黎市初级中学做校长的同学神国华。把儿子的情况给老同学说了，并且让神国华给晋仔出题，当场把题做完。神国华甚至把初中的题给晋仔做，晋仔竟然用小学的方法做出来了。神国华大赞晋仔是张九龄在世神童。 开学后，晋仔就跳级进入初中一年级学习了。 老豆 第四章 晋仔到黎市初级中学上学后，每天早上七点多，在家里吃过奶奶做的早餐，就和父亲一起出门了。 秦屋村离黎市镇初级中学不远，就四里来路，开始都是秦怀玉送晋仔去学校上学，去过几次后，晋仔要自己去学校。 并且对秦怀玉说：“爸，咱家里离学校不远，我自己一个人可以去，我们班有很多同学都是自己一个人回家的，我自己可以和同学结伴同行。你不要担心，我这么大了，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秦怀玉看着儿子稚气未脱的脸，却能说出这么成熟的话，像一个小大人似的，心里很是高兴。 家里和学校确实不远，一路上也没有太僻静的地方，都是大道和住户，就同意了。 “儿子，那你上下学要注意安全哦，走在路上要看车，尤其过马路，不要急，一定要等车过去了，没有车，再过噢。”秦怀玉关切的交待。 “好的，爸，我都知道了。那我就一个去学校了。” 秦怀玉看着儿子远去的身影，还是有一点点的担忧，儿子毕竟才7岁多，要和一群11，2，3岁的孩子在一起上学。真有学生欺负他，他怎么应付的了。 这日，秦怀玉刚上完课，准备批改作业，秦屋村小学的电话响了，这部电话是和秦屋村村委会公用的一部电话。 村支书先接到的，转接到秦怀玉这边来的。 是黎市初级中学打来的，是秦怀玉的同学神校长打的。 “怀玉呀，我是国华呀，你来我们学校一趟，有重要的事情给你说。”神国华很凝重的给秦怀玉说道。 “国华，什么事情，这么严重，难道是哪个学生把我儿子打了。”秦怀玉紧张的问。 “不是你儿子被人打了，是你儿子把人打了。”神国华在电话里声音很大的给秦怀玉说。 “国华，不可能吧，晋仔还这么小，其他同学都比他大好几岁，他个子才到人家肩膀上，怎么可能欺负人呢？”秦怀玉不相信的反问神国华。 “所以，我让你过来，亲自看看，问你儿子！是不是真的。” “那…好吧，我马上过来。” 秦怀玉挂了电话，马上骑着自行车就朝黎市初级中学而去。 四里路，一会儿就到了。 秦怀玉进到学校里面，撑好自行车，就直接去神国华的校长办公室。 还没到就看到儿子一个人在校长办公室门口外面站着。 秦怀玉敲了敲门，里面喊了一声：“请进来。”是神国华的声音。 秦怀玉进去以后，看到有两个人在里面坐着，这时神国华给坐着的两个人介绍道：“张老师，程老师，这位是秦屋村小学的秦校长，也是秦晋的爸爸。” 这时，两位老师都站了起来和秦怀玉打招呼。 “你好，秦校长，我是张老师，六年级2班的班主任。”张老师和秦怀玉握了一下手说。 秦怀玉看到另一个是程老师，是六年级1班的班主任，也是秦晋的班主任，开学报名的时候就见过面了。 赶紧握住程老师的手说：“程老师，不好意思，秦晋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程老师正准备要说什么，这时神国华说话了：“怀玉，你过来，大家先坐下来，再说吧。” “好好。” 几个人分别坐下后。 神校长笑着说：“怀玉，是你儿子过来我这告状的，给我说，他把人打了。怎么回事，把你儿子叫进来，你亲自问问。” 秦怀玉看看神国华，再看看两位老师，心里还是很疑惑，儿子还能欺负别人。 秦怀玉朝门外喊：“秦晋，你进来。” 这时，秦晋听到父亲的声音，就进来了。 神国华对秦晋说：“秦晋，你现在给你爸爸说一下你打人的经过。” “晋仔，你说实话？”秦怀玉看着儿子说道。 这个时候，秦晋才讲起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原来，六年级2班有一个同学，是黎市镇街道上的，长大高高壮壮，比较蛮横， 前一天，上午做完课间操，同学们在课间休息的时候，秦晋在奔跑中把这个同学给撞了。 这个学生二话不说，就给了秦晋一耳光。 凶神恶煞对秦晋说：“你眼睛在屁股上长的，走路不看呀。” 秦晋虽然挨了打后，觉得是自己先撞了人，觉得有点理亏，再看这个同学人高马大，自己肯定打不过，没有还手，甚至都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呵斥秦晋道：“叼你老xi咩，冚家铲。” 秦晋看这位同学很凶神恶煞，就准备走。 用嘲笑的口气对秦晋说：“丢，看你这仆街样，你妈逼，是不是不尊重我。” 秦晋狠狠的说：“我已经忍你很久了。我告诉你，不要骂我妈。” 这位同学用手指着自己的脸，然后把脸朝向秦晋：“叼你老母，废材一个，有种打我这样。” “事不过三，我已经警告你，不要骂我妈。”秦晋对着这位同学说完，就从上衣兜里取下钢笔，拧下盖子，抓在手里，照着小霸王的脸就扎了上去。 只听这位同学“啊”的一声，捂着脸就跑走了。 秦晋看这位同学跑了，就跑到校长的办公室来承认错误。 秦怀玉听完儿子的陈述，严厉的对儿子说：“儿子，怎么说，打人都是不对的，尤其是用工具把同学的脸捅伤，如果把人家破相了，看你怎么办。出了事，才知道找校长。为什么，不早早告诉老师呢？” “怀玉，你都听你儿子讲了，你看你儿子这么小个人，下手还狠的很。 你没来之前，我和两个班的班主任都谈了，这事，现在都有过错。 我建议你买点东西一会儿和两个班主任去一下这个学生的家里，去看看人家，赔个理，道个歉。 看人家原谅不，如果原谅这个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如果人家家长比较难缠，那你就要破费一下了。” “行，事都出来了，肯定要承担责任，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张老师，程老师，要不咱们现在就走。我先到外面的商店里买点东西，你们准备好就在校门口等我。” 秦怀玉说完就先出去了，去找了一家商店，在店里挑选了一些盒包装的食品，称了几斤的水果。用袋子装好，挂在车头上就又回到初中校门口。 老豆第五章 这时，张老师和程老师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三个人一人骑着一辆自行车，秦怀玉后面带着秦晋就去那名学生家去了。 这个学生叫胡峥浩，小名叫耗子。 是单亲家庭，母亲跟人跑了，不知去向，父亲出外打工去了，现在就和奶奶两个人在家里生活。 他们家在黎市镇的最边上，是三间很矮的薄瓦房，一个小院子。 院子里空荡荡的。两根木桩上拉了一条绳子，绳子上面搭了几件衣服。 一个竹编的栅栏门隔开院子和外界。 秦怀玉和两位老师到胡峥浩家的时候，他奶奶刚从地里回来，光着两只脚，扛着一个锄头正往他们家院子里走。 程老师先和胡峥浩的奶奶打招呼：“婆婆，您好，我是胡峥浩的班主任，我们几个来你们家有点事情。” 胡峥浩奶奶用一口客家话给几个人说：“你们是做什么的，找我有什么事情。” 韶城有的村说客家话，有的说白话，不尽相同，这时期，国家还没有普及普通话，交流起来非常困难。 幸亏程老师还能听懂几句客家话，不然真是鸡同鸭讲，说不清楚。 程老师沟通大半天，才给老人家讲明了来意，大意是两个孩子闹矛盾，就动手打架了，现在过来道歉。 胡峥浩奶奶说：“她妈跑了，他爸打工，耗子没人管，她只能一天管耗子两顿饭，其他事情她管不了。” 最后大家一看和老人家讲什么也没用，就只能等找到胡峥浩再说了。 可是在胡峥浩家里根本没有找到人，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 就问胡峥浩的奶奶，胡峥浩去哪里了，老人家说不知道，胡峥浩平时也是回家不定时的。 秦怀玉把买的礼品给老人家放下。 几个人不放心，就商量到镇上去找胡峥浩，刚走不远，就看到胡峥浩背着书包回来了。 程老师赶紧赶到胡峥浩跟前问道：“胡峥浩，你去哪里，这么晚了，也不回家，你奶奶都担心死了。” “没有呀，我没干什么。” “你看，秦晋同学专程到你们家来给你道歉的。”程老师说道。 “你好，胡峥浩同学，我是秦晋的爸爸，我带秦晋过来给你道歉来了。”秦怀玉也附和着程老师说道。 “胡峥浩，你也把今天的事情讲一遍，看和秦晋说的一样不一样。”张老师也说道。 胡峥浩站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一直沉默着。 秦怀玉看到是这样的情况，就对秦晋说道：“晋仔，你过来，给你同学说对不起。” 秦晋嘴硬的说：“我不道歉，他为什么骂我妈，骂什么都行，就是不能骂我妈。” 秦晋从一出生就失去了母亲，所以母亲在秦晋心目中是最神圣不可亵渎的，当胡峥浩连续辱骂秦晋母亲的时候，才激怒了秦晋，用钢笔扎了胡峥浩。 张老师和程老师看到胡峥浩和秦晋两个人的态度，就从中调解：“今天的事情，肯定都有错，都动手来。我们老师现在是各打五十大板。两个人各承认自己的错误，今天就把问题解决了，不能留下后遗症。” 最后，程老师和秦怀玉把两个孩子拉到一起，面对面站在，让互相承认错误，最后两个人都不情愿的说了：“对不起。” 这个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话说母亲节的时候，学校举行了一场作文比赛，秦晋写的《我的母亲》获得了学校一等奖。课间的时候让获奖同学在学校的广播站朗诵自己的获奖文章。秦晋是含着泪把自己的这篇文章读完的。 秦晋的这篇文章充满着对母亲的爱，和对有母亲的小孩子的羡慕。 他的朗诵深深打动了很多同学。 胡峥浩听了秦晋的朗诵后，也深深的被感动，而且感同身受，自己的母亲离开自己走了，两个人都是没有母亲的人，两个人同病相怜。 胡峥浩体会到秦晋对自己的愤怒是源自对母亲的爱。他从心里原谅了秦晋。 并且主动到广播室门口等秦晋，给秦晋道歉。 秦晋在广播室朗诵结束后，出来的时候，刚走出广播室的门口，就看到胡峥浩站在门口，还吓了一跳，因为胡峥浩又找他麻烦。 本想绕着走，但是没有其它路走，只好硬着头皮往过走，没想到胡峥浩先开口说：“秦晋，对不起，我不应该骂你妈妈，你能原谅我吗？” 秦晋听到胡峥浩说对不起时，才明白他是给自己道歉的，也很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我也不应该用笔扎你脸。” 秦晋这时才看到胡峥浩的脸上有一个蓝点点。就是自己用钢笔扎的伤造成的，现在看上去就像一个痣。 胡峥浩呵呵的笑着说：“哈哈…没关系，男人嘛，脸上就相当于长了个痣。” 秦晋也呵呵的笑了起来。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从此两人变成了很好的朋友。 一转眼，就几周过去了，胡峥浩带秦晋尝试了很多好玩的东西。秦晋也帮助胡峥浩学习中不懂的知识。进步很大。 这一日，放学后，胡峥浩给秦晋说：“我带你去玩水吧，很好玩的。” 秦晋说：“耗子，我不会游水。” “没关系，我教你，简单的很。”胡峥浩说道。 秦晋听胡峥浩这样讲就同意了。两个人就去了黎市镇不远处的一个水塘，是附近人家养鱼的鱼塘。 鱼塘边上就是这户人家的晒谷场，晒谷场上晒了很多谷子。场上还放了工具，应该是这户人家不时过来搅拌谷子用的，这样谷子就会干的快一些。 两个人来到池塘边，胡峥浩先脱光了衣服，跳了下去，站起来给秦晋看，并不深，水才到胡峥浩的肚脐位置。 秦晋看看水不深，也跟着脱光衣服，跳了下去，真的不深，水到秦晋的肩膀位置。 胡峥浩先教秦晋怎么用脚划水，用两只手扶着岸边，用两只脚上下扑腾着划水。 胡峥浩看着秦晋用脚划的有模有样，就交代秦晋一直这样练着，自己就去傍边游水去了。 秦晋就在岸边用脚划水，脚划着划着，身子就往后退，两只手就往后走，不知不觉就退到池塘里面了。 在池塘里有一个暗坑，有一人多深，加上池塘的深度差不多有两米多深，不料想，秦晋滑进暗坑里了。 老豆 第六章 秦晋只感觉眼前一黑，就滑了下去，一直沉到了底，用手一摸四周像一堵湿滑滑的墙。 用手探上去根本摸不到顶。 秦晋想睁开眼看，由于水比较混浊，什么也看不到。 朝上看去有圆圆一片亮晃晃的，秦晋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掉到池塘里的暗坑里。 这种暗坑是村民在干旱的时候蓄水用的，等到雨季水蓄满后，就看不到了，等到这户人家在池塘里养了鱼，等水有点少时，就会给里面放水，所以时间久了，也就忘了池塘里面还有一个暗坑。 也没人在岸边插一个注意安全的牌子。 秦晋是触不提防掉到暗坑下面的，当他掉到下面的时候，秦晋暗想：坏了，这次死定了。吓的要死，就拼命用脚蹬坑底。 秦晋用力一蹬，就往上窜，由于坑底是一潭烂泥，每次脚快到暗坑的沿上，就又滑了下去。 实际上，就差一点点，由于边沿太湿滑，每次秦晋的头就露出来到嘴的位置，刚能换口气，就又沉了下去了。 反反复复很多次，嘴就换口气，连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 很多次后，秦晋已经有些乏力了，窜的更是不高，嘴还没出水就下去了，肚子里已吃了很多口脏水。 如果这样下去，估计过不了很久秦晋就要淹死了。 这边，胡峥浩还在旁边玩水，这会他还以为秦晋在岸边练划水呢，根本不会想到秦晋正在和死神在做斗争，徘徊在死亡的边沿。 所以这么长的时间里，根本没回头看秦晋在干什么，当他仰泳完，站起来，用手抹完脸上的水，刚好看向秦晋在练划水地方时。 哎？ 秦晋怎么不见了。 当他在水面上寻找时，发现就在他旁边不到两米的地方，秦晋一下上来，一下下去，每次就露个头出来。吐一下泡泡又不见了。 胡峥浩一想坏了，肯定是秦晋出事了，连忙上前去拉，不想他也被秦晋拉下了暗坑里。 当两个人在挣扎的时候，在晒谷场上晒谷的人家的十四岁孩子过来搅拌谷子。 刚好看到这一幕，他知道他们家这个池塘里的暗坑的位置怎么挖的，实际上，在另一面有挖的台阶。 他跳到池塘里，很快就把秦晋和胡峥浩捞出来，放在晒谷场上。 胡峥浩掉到坑里时间比较短，看起来问题不太严重。 秦晋掉进去时间比较久，肚子里喝了很多水，鼓胀胀的。 这个大哥哥赶快把秦晋抱起来坐着，从后面用两只手搂住秦晋的肚子用力一挤，秦晋就把肚子里的脏水呕吐出来很多。 这时，他把秦晋趴着放在地上。过了很久，秦晋才慢慢缓过神来。 这件事情成为秦晋终身难忘的记忆，从此后都不敢再去游泳。 后来，就是和朋友一起去泡温泉都不敢一人下水，都要和朋友一起才敢，也成了朋友的损他的笑柄。 这件事情，秦晋和胡峥浩都没有敢告诉家人。 这事是后来这户人家的大人说出去的，说谁谁家的仔掉到了自己的池塘里，被他们家儿子救上来了。 就这样，又有人把这件事传给了秦怀玉。 秦怀玉听到这件事情后，一阵后怕，这么大的事情，儿子竟然没有告诉自己。 幸亏有人把儿子救了上来，如果……真不敢想，如果会怎么样，后果不敢想。 自从老婆生儿子难产去世后，儿子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精神支柱，如果儿子不在了，他不敢想，自己该怎么办？ 秦怀玉第一件事，就是买了很多礼物带儿子去这户人家，感谢人家的救命之恩。 这户人家的儿子叫江仔，现在上初三。 赶的巧，初三下课比较晚，他放学刚回来，母亲让他到晒谷场上搅拌谷子，就碰到这事情。 江仔没有多想，勇敢的跳到水里把秦晋和胡峥浩，两个人救了上来。 江仔救了秦晋，秦怀玉感觉到买点礼品给人家，不足以回报，就想了个办法，把儿子认给这户人家做了干儿子，给秦晋认了一个干哥哥。 给儿子说，你一定要记得你干哥的恩，没有你干哥就没有你了，这一辈子你都报不完的恩。 从此后，秦怀玉再也不让儿子单独回家了。 没次放学都是自己去接，或者是父亲和岳父二人换着接，然后送到秦屋村小学里来，自己在批改作业，儿子就在旁边写作业。 慢慢这变成了一种习惯。 从初一开始，秦怀玉就开始给儿子物色美术专业培训最好的老师，他认为儿子和自己学了这么多年，童子功还是不错的，儿子很有天赋，不能随便找个老师，把儿子耽搁了。 秦怀玉四处打听，最后在市美协领导的帮忙和推荐下，找到广州美术学院一个在少年儿童培训方面很有经验的教授。这个教授姓李，准备让秦晋拜在李教授门下。 美协领导告诉秦怀玉，李教授的收费很贵的，但是还有大把的家长排队等着把孩子送到李教授这里来。 李教授也不是什么孩子都要，只有他测试考核通过的小孩他才收，带的学生也不多，一次就十几个，也不多收，有空缺了才招，补满名额就不招了，就有要等到有学生退出来后，才再招了。 这次刚好有一个学生考上大学了，才有了空缺，刚好被秦怀玉赶上了。 秦怀玉一个月的工资是远远不够的，为了儿子将来有一个好的前途，秦怀玉也是豁出去了。 美协领导和李教授联系好后，秦怀玉晚上就去韶城火车站买好了去广州的火车票。 第二天上午，也是周六上午，四点多就起来了，收拾好，秦怀玉父亲用驴车把他们送到火车站，差不多就快五点了。 他们父子二人在火车站候车室等了一会，车就来了，上了车，大概2个多小时就到了广州火车站。 出了火车站赶到广州火车站公交车站总站，刚好赶上经过广州美术学院的180路。 180路大约要过11站就到广州美术学院，秦怀玉一前来过广州美术学院看画展，坐过这趟车。 所以不陌生。 公共汽车开车，这个时间段街道上人和车比较少，车走的比较快，不到一个小时就到美院旁边。 秦怀玉带儿子在美院门口的早餐店要了两份肠粉。 这会儿，吃早餐的人比较多，大部分都是美院的学生。 等了很久才给他们做好，吃完早餐，秦怀玉就带着儿子去美院里找李教授了。 老豆 第七章 秦怀玉带秦晋到李教授画室的时候，李教授已经开始给十几个小孩子上课。 秦怀玉和李教授打过招呼，李教授就安排秦晋进行测试考试，就让秦怀玉随便看看。 秦怀玉四下里看去，李教授画室四面墙上有两面都挂着李教授的绘画作品。其余两面贴的是学生作品和介绍。 秦怀玉看了看，每一张学生的照片下面写着：某学生，某某年开始学画画，辅导的作品参加某某国家级比赛获奖，某某年考上了中央美术学院。 秦怀玉随便看了一下有好几十个，从年份上看都是不同时期考上名牌美术院校的优秀学生代表。 秦怀玉确定如果儿子能拜李教授门下，以后一定会前途无量。 秦晋大概画了两个小时后，李教授就让停手了。 李教授拿着秦晋的画，让秦怀玉和秦晋一起过到接待客人的接待间，里面放了一套实木茶几，三个人都分主客位坐下。 李教授先接了一壶水烧开，给泡茶的小水壶了倒上开水，把壶烫了一下，然后把泡茶的水壶里的开水倒到两个小茶杯里把茶杯烫了一下。 李教授指着茶几上放的几个茶叶罐问道：“秦老师，我这有好几种好茶，有碧螺春、极品西湖龙井、武夷岩茶、铁观音，你喜欢喝什么茶，我给咱泡。” 秦怀玉回答道：“李教授，随便，都可以。” 李教授在茶几上拿了一个茶罐说：“那我就给咱泡一壶铁观音吧。” “行行，李教授，不客气！” 两个人一来一回客套了半天。 李教授泡好茶给刚才烫过的两个茶杯里倒上茶水，递到秦怀玉和晋仔的面前的茶几上。 才正式聊起晋仔拜师的事。 李教授拿起晋仔完成的作品，边看边说：“你没来之前，你们的美协彭主席把情况都给我说了，你家孩子很有天赋，这个学生我收了，你们在韶城，每周过来上课，路途比较远，来回奔波，不知道你们方便不方便。” “李教授，只有能跟着您学，辛苦的没关系。”秦怀玉回答道。 李教授哈哈笑了笑说：“现在家长为了孩子，真不容易啊。” “一个娃，不培养成才，有什么办法”秦怀玉也笑了笑说。 “行，娃可以，没什么问题，那就每周周六过来上课，上午从八点半开始上课，上到十二点，中午你可以带娃去吃个饭，就过来画室休息一下。下午二点上课到五点下课。你就可以带娃回去了。” “李教授，没问题，我提前买好票，这些问题都能解决。” “寒暑假的时候，你把娃送过来，吃住都在我这里了，大概20天左右。全天上课。课程结束你过来接娃就可以了。也要给娃们留些时间玩玩，劳逸结合嘛，哈哈……”李教授笑着说道。 “这样安排挺好的，我们家长也省事了，可以。李教授学费是怎么算的。”秦怀玉说道。 “平常周末就按天算一天就两百块，寒暑假就按期算，学费吃住费用一起4500块左右吧。工具这些东西就不用你们家长准备了，我这里都准备好了。来学就可以了。” “行，没问题。”秦怀玉应承到。 李教授又接着说道：“今天都来了，那就让娃先跟着学，这一周就不算在内，我们就从下一次开始记次数开始收费了。” 秦怀玉听到李教授说的学费确实很高，他在学校代课一个月工资才六百多。现在儿子秦晋一个月美术专业学习就要花费很多钱。 他粗略估算了一下，学费一个月四周是八百，路费一次两个人一来回要一百，吃饭省点要50块。四次就是六百块。一个月下来就要一千四百块。经济压力确实比较大。 幸亏这么多年家里的经济收入和他的工资一起还攒了一些钱，不然镇是撑不住的。 从此后，秦怀玉带儿子秦晋，每周六早早从韶城出发，晚上很晚从广州返家，雷打不动，风雨无阻。 秦晋的专业能力越来越强，每次教育局下发的绘画比赛活动，秦晋都会参加，而且每次都能获得第一或者第二的名次。 作品从区里到市里，在到省里，有几次都冲到了国家级的奖项。就是带秦晋的美术老师都跟着拿了很多的优秀辅导老师奖。 大家都皆大欢喜。每次有活动老师就直接通知秦晋准备作品参加比赛。秦晋不负众望，每次都能完成嘱托，取得好成绩，不仅给自己争光，还为学校老师争得很多的荣誉。 不知不觉，秦晋跟着李教授从初一学到了初三。秦晋的美术专业和文化课一样都没拉下，样样都好。 秦晋是跳级上的学，到初三的时候年龄并不大，不到十岁。不过秦晋可能是整天和一群比他大四，五岁的学生在一起。后面发育的比较快，个子长的比较高的，十岁就有160左右了。 秦晋整天回到家里就和爷爷比高，说自己的个子超过爷爷了，爷爷用疼爱的口气骂到：“你妈的×，和爷爷比高低，我不高，你爸怎么长180几的个子呢。” 秦晋也调皮的笑着说道：“不是说“爹矮矮一个，娘矮矮一窝”。还不是我奶奶高，” 所以秦晋现在和一群初三学生在一起根本分辨不出来差别。 马上要中考了，秦晋和父亲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参加韶城最好的两所高中的特长生考试，一所是省重点高中北江中学，一所是韶城第一中学。 虽然秦晋的文化课不错，整个韶城地区多少初中的学生在争这两所高中的名额。厉害的人太多了，为了保险起见，父子二人商讨之后决定，参加特长生考试。 考试是安排在5月份，一个星期六的早上，很多学生参加，考的是静物素描写生和色彩写生。这些内容对秦晋来说都是很容易的。秦晋早早就完成了。 快到时间了，就交卷了，一出学校的门，就开心的给父亲说：“没问题，简单的很。” 事实真如秦晋讲的，成绩公布后，秦晋的成绩排在名单的第二位。 老豆 第八章 中考文化成绩出来后，秦晋考了680分，以很高的分数被北江中学录取了。 十岁就上高中了，本身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这一年，也是1998年，国家出台了民办教师转正办法规定，1981年以前的民办教师可以通过考试，成绩合格的老师给予转正。 秦怀玉参加了转正考试，成绩合格，很快教育局就给他们这批合格的民办教师转正了。 秦怀玉做了二十多年的民办教师终于吃上公家饭碗了。 他们家可谓双喜临门。 不久，秦怀玉公办教师的手续都办好，拿到了第一个月的公办教师工资了，他开心的把岳父母，父母，儿子叫到一起，包了一辆面包车，把大家拉到市区，去到本地比较有名叫本岛茶楼的地方喝午茶。 这里的消费相对比较贵，秦怀玉为了感谢家人对自己的支持，今天就豁出去了，好好陪家人吃一顿。花多少钱都无所谓了，毕竟现在的工资比做民办教师时，多了很多钱。 岳父母两位老人，看着女婿，两眼泪汪汪，女婿的坚持今天总于有了回报，激动不已。 岳父母，父母，秦怀玉，儿子，一家六口人高举饮料高喊：“干杯！” 气氛很是愉悦和幸福。 这个暑假，秦怀玉没有让儿子去李教授那里去学专业，而是让儿子好好休息。 虽然知道儿子肯定会被北江中学录取，但是录取通知书没拿到手里之前，家里人都提心吊胆，没有掉以轻心。 7月20多号，录取通知书终于送到家里了。一家人的心都放下来了。 秦怀玉一高兴，就决定带儿子去一趟北京，看看我们伟大祖国的首都北京天安门和长城。 说走就走，第二天，秦怀玉就买好到北京的火车票，就这样坐上火车去了北京。 到了北京后，父子两个人先找了一家青年旅馆，二人选了一个上下铺就睡了。休息的有了气力，二人第一件事就是去北京天安门看升国旗。 晚上三点多，就已经有很多人在广场上等候了。每个人都怕错过这一庄严时刻。 广场上人山人海。大家都在等。 当第一缕晨光照耀在天安门城楼上时，国旗班战士踏着方步，喊着口号，匀速走过了金水桥。当看到战士走过来时，原本闹闹嚷嚷的广场一下子就肃静起来，肃静得连头发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秦晋虽然从上小学一年级就开始升国旗，这样神圣，庄严的升国旗仪式还是人生第一次。 秦晋见了战士们那种豪情，心中不由地想：祖国可真是越来越昌盛啊！一种自豪感从他的心底油然而生。 当军乐团开始奏起《义勇军进行曲》，红旗缓缓地向上升起的时候，顿时，广场上响起了雷鸣一般的掌声，秦怀玉和儿子也和广场上观礼的群众一起拍手鼓掌，嘴里一起唱着国歌，激动的，眼泪不住的流了下来。 随后，秦怀玉带儿子参观了人民英雄纪念碑，瞻仰了***纪念堂。 接下来就是去故宫里看一看了。 秦怀玉带儿子穿过午门，通过太和门，来到太和殿。 太和殿作为故宫三大殿之一，建在高约五米的汉白玉台基上，上挂“光明正大”匾。前后各有三座石阶，中间石阶雕有蟠龙，衬托以海浪和流云的“御路”。 很是壮观。 秦晋看到这么宏伟的建筑，连连给父亲夸赞中国古代劳动人民的高度智慧和创造才能。感谢父亲能带自己来到北京感受中国古代上下五千年的文化精髓。 第二天，秦怀玉带儿子去了长城。俗话说“不到长城非好汉”。秦怀玉终于带儿子完成了这个愿望。登上了居墉关的十三号烽火台，沿着里面的楼梯，秦怀玉和儿子登上了烽火台的二层，这里是这段长城的最高点，二人看着外面的北国风光，煞是好看。 登过长城后，第二天，秦怀玉就带儿子坐火车回韶城了。 再休息几天，秦晋就要开学报名，然后就去参加军训。军训集训完就要开始上课了。 时间飞转，一晃就开学了。 开学报名是8月17号，秦怀玉送儿子去报名的，骑着他们家新买不久的雅马哈摩托车。 广东北江中学前身是中国国民党军陆军上将张发奎将军创办的志锐中学。始创于1939年，有近60年的历史。 校园北倚五岭之阳，南拥北江河畔，山水交融，绿树成荫，荷池相映，小林幽道，布局合理，环境优美，是一个园林式的、幽雅宜人的学习和工作环的好地方。 秦怀玉在放车区撑好车，就带儿子去教学楼报名，他们二人是九点多到的，学校里已经有很多家长带小孩过来报名了。 校园里人流如织，熙熙攘攘。 到教学楼后看到一张很大的红纸，上面写着每个班学生的名字，知道自己在那个班级，在去贴着班级编号的教室去报名和缴费。 秦怀玉瞅了半天，在二班名单里找到了秦晋的名字。 就带儿子去贴二班报名处的地方，看到前面有四，五个家长，很快就到了跟前。 “您好，报名。”秦怀玉给报名的老师说道。 “您好家长，把录取通知书，户口本都拿出来，我们核对一下。”这名老师说道。 “这是户口本，这是录取通知书。” 这名老师审核完，没有问题，给秦怀玉发了一张纸条，给上面盖了一个章后说道：“可以了，去旁边教室去缴费吧，交完费，就去领军训服和校服，按照单上的时间操作就可以了。” “好的，谢谢老师。” “不用谢。” 两个人很快缴完费，领完东西，就回家了。 黎市镇离韶城市区比较远，开学后，秦晋就要住校了。 二十号，秦晋就去开始军训了。 等儿子回来的时候，秦怀玉一眼都差点认不出儿子，秦怀玉哈哈哈笑着说：“儿子，你长了十年都没能这么黑，军训七天就晒成黑炭了。” 秦晋也笑着说：“我们教练很狠的，站不直都不让休息，要求特严格，不过很快就适应了，可是军训七天就结束了。大家还意犹未尽呢。” 秦怀玉看着儿子喜悦的神情，很是开心，儿子又长大了。 老豆 第九章 很快，暑假就结束了，秦怀玉的儿子秦晋要到北中去上学了。秦晋还要住校，现在基本上父子二人一周也就见一次面。 秦晋长的比较高大，周内在北中上完学回到家里后，秦晋不再让父亲送自己去广州李教授画室去学画了，提出自己一个人去。 儿子大了，也想学会独立，秦怀玉就同意儿子的意见，让他自己单独去广州学习去了。 时间一晃而过，秦晋就高二结束了，在这两年中，除了秦晋给父亲讲过几次他们班有同学在谈恋爱，在没有其它的事情发生。 日子平平淡淡的就过去了。 高二结束了，秦晋面临着要出外学习专业培训的问题，秦晋的目标是中央美术学院和中国美术学院，在去哪里学的问题上犯了难，不知道是继续留在李教授的画室还是去北京画室或者杭州的画室。 最后，李教授建议秦晋去杭州，把他介绍到杭州一个中国美术学院教授的画室。秦晋经过几个月的勤奋刻苦努力，画画提高很快。 一月份专业考试，秦晋早早就从杭州回到广州，继续留在李教授的画室里学习。 秦怀玉本来是要去广州陪考的，他带的小学六年级班里出了点事情，就去不了了。 他们班的班长，是一名女同学，叫张小靖，孩子长的很漂亮，文文静静，在班里学习成绩很好。 周五早上，一早上都没来上课，到下午准备上课的时候，孩子也是没来上课。 以往孩子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秦怀玉不放心，准备给孩子家里打电话询问。 这时候，他的电话就响了。 秦怀玉一看，是孩子父亲的电话，连忙接了：“喂，张小靖爸爸，我是秦老师，我还准备给你打电话，问小靖的情况，” “秦老师，我也准备问你小靖的情况，小靖从早上出门上学去，到现在都没有回家，就打电话问你看她上午是不是去了哪位同学家，现在看看回来上课了没有？”小靖爸爸问道。 “什么？小靖一早上都没来，我也奇怪，正准备打电话问你呢。”秦怀玉说道。 “不可能，我看着她走到，怎么会没去学校呢？我们家住的离学校有不远，2千米不到，不可能走一天呀。” 张小靖家是湖南人父母在黎市做废品收购生意，收购站就在秦屋村不远处的一座小山边上，傍边还有几家湖南老乡开的废品收购厂。 在黎市张小靖爸爸认识的人不多，亲戚都在湖南，小靖不可能去其它地方，秦怀玉和张小靖爸爸越想越担心，张小靖家去学校不远，但是朝山另一个方向，就很偏僻了，如果遇到坏人可不得了。 秦怀玉给张小靖爸爸建议还是先报警，时间越早出问题的几率就会越小，时间耽搁的越久问题可能就越大。 张小靖爸爸听取秦怀玉的建议，就给黎市派出所报了案，民警说时间还没有24小时，不予受理，让家长在自己找找看。 张小靖爸爸把这个情况告诉秦怀玉，秦怀玉听到后说道：“这个规定害死人，什么狗比规定，孩子都不见了，还等24小时后，如果是人贩子，不知道24小时用车把人都拉到什么地方去了。” 没有办法，张小靖爸爸就只能自己四处去找，问了旁边几家湖南老乡都是没看到。 24小时后，张小靖爸爸有报警了，警察才开始帮忙查询，但是，张小靖家到学校的途中没有监控，只有张小靖爸爸说看到小孩出门朝学校方向走了，后面就没再注意。 等到第二天，张小靖还没有找到，警察告诉张小靖爸爸孩子可能遇到不测，一种情况被人拐跑，另一种情况孩子可能遇难了，这也是最坏的设想。 警察调查了周边监控，没有发现可疑车辆，怀疑孩子应该没有离开家很远。 到了第三天，还是没有找到小孩，这件事情不仅惊动了公安局也惊动了教育局，这是一起严重的教学事故。 到第四天，孩子的尸体在山里一个坑坳里找到了。 后来经过法医鉴定，孩子被人糟蹋，抛尸在这里。 不久后歹徒就抓获了，就是张小靖爸爸一起收废品的湖南老乡的儿子，看到小姑娘一个人去学校，就起来歹心，怕被人知道就把孩子杀害了。 坏人終将受到严惩，但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 自己的一个好学生突然就没了，这件事情都秦怀玉打击很大，最关键的是秦怀玉一直是学校的校长，还是班主任，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教育局肯定要问责，第一负责的就是秦怀玉。 秦怀玉被免去了校长职位，还给了一个通报批评的处分，一年的绩效考核工资全部取消了。 秦怀玉没有一点怨言，这些和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比起来，算什么，就等祭典孩子在天之灵，自己的心里还能慰籍一点。 这边，儿子美术联考专业考试也结束了，秦晋又要去杭州备战中国美术学院的校考了。中国美术学院的专业校考是2月初，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这段时间，秦怀玉因为张小靖的事情，根本没有时间理会儿子专业学习的事情，不过，秦怀玉还是相信儿子的实力。 事实证明丘浩，秦怀玉的推测是对的，秦晋的联考成绩考了268分，这在美术生中已是凤毛麟角的人物了。 一个月后，中国美术学院专业考试开始了，秦晋在中国美术学院本部报的名，参加考试的考生人山人海。 秦怀玉这次准时赶到了杭州，陪伴着儿子参加考试。 考试结束，秦晋从考场出来，告诉父亲，自己感觉发挥正常，应该没多大问题。 下午，父子二人在画室里把东西收拾打包后，就坐火车回韶城了。 秦晋也回到北中开始了文化课的紧张学习中，毕竟半年没有学习文化课了，很多知识要复习。 秦晋边复习，边等中国美术学院的专业成绩。3月中的时候，成绩出来了，秦晋报的油画专业，专业成绩排在第五名。 老豆第十章 秦晋现在安心的复习文化课了。3月到7月底很快就到了。7月7日全国统一考试开始了。北江中学就是考场，秦晋作为本校学生不用看考场，晚上和往常一样住校。 第二天上午先考语文，学生们按照喇叭广播的指令要求，一步一步的做，班主任都反复交代过的。基本上没有学生出错。 考试开始前5分钟，监考员开始发试卷，秦晋拿到语文试卷，看了一遍，感觉难度不大，心里一阵欢喜。 前面黑板上挂了一个大时钟，等分针刚指到12的位置时，刚好整九点，广播宣布考试开始，这个时候考生开始答卷了。 秦晋刚都浏览了一遍，不会做的不多，拿起笔，沙沙的就开始做题了。 下午是数学，秦晋感觉难度也不大，看来学习好，对于学霸都没有难度。 第二天，早上英语，下午文科综合秦晋都感觉不难。 第二天韶城日报就把整个考试试题和答案都公布出来了。 秦怀玉学校定的有报纸，并且每个办公室都要求发一份。中午回家吃饭，就带了一份报纸，给秦晋核对答案。 按秦晋的记忆，错误不是很多，原始分数还算成标准分有850多分。 考上中国美术学院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不久后，成绩就出来了，成绩和秦晋估算的差不多，还多了好几分。应该是妥妥会被中国民间学院录取了。 秦晋填报志愿第一志愿写的就是中国美术学院，联考成绩也很高，第二志愿就填写了华南师范大学。很自信的再没有填写其它学校。 七月底就收到了中国美术学院的录取通知书。要求九月初报到，学费要一万多。 中国美术学院前身是，1928年，教育家蔡元培选址杭城西子湖畔，创办的中国第一所综合性的国立高等艺术学府——“国立艺术院”。2000年成为浙江省人民政府与文化部共建高校。 这件事可为是秦屋村的大事，出了一个重本大学生。村支书亲自给秦晋送了一个5000元的红包利是，以示祝贺。 开学前，秦怀玉邀请所有的亲戚给儿子做了一场盛大的升学宴。流水席在秦屋村开了三天。 虽然秦晋考上了大学，虽然没有父亲高，也比其他的广东同龄孩子高很多。他才13岁，一脸的稚气，还是个孩子。 开学前，秦怀玉决定送儿子去杭州。 秦晋到学校后，就是军训，军训后就正式开始上课了。 一个班里十几个同学，有的同学考了七八年才考上，年龄都很大了，考上大学都有25，6岁，秦晋是班里最小的。班里同学开玩笑让秦晋叫他叔。 这种事情在现在的年代根本不可能出的，三岁上幼儿园，六岁上一年级，而且现在比较严，比如9月1日开学，小孩是8月29日，月份差一天都上不了。 12岁上初一，15岁上高中，18岁上大学，大学本科毕业也22岁了。 秦晋13岁就上了大学，而且一次就考到了这么好的学府。班上的同学个个羡慕不已。 秦晋和同学们很快就熟络起来，秦晋的专业课在班上属于画的很好的，让很多考了很多年考上的同学都有点嫉妒。 他们班的大胡子开玩笑的说：“侄子，你是咋学的，叔高一开始学，复读了6年，加起来学了9年，都快和你年龄一样长了。你还画的比叔好。” 秦晋笑笑说：“你学画在哪学的，应该是画室吧，而且是还没毕业的学生开的画室，而且你也是被同学拉过去的。你有再拉同学去。第一年没考上，又换另一家画室。你至少换过5家画室，才考上的。” “哎，你小子懂得还真不少，比叔还清楚，叔都不计的去了几家画室，反正不会就换。”大胡子呵呵笑着说道。 秦晋也笑笑说：“知道哥是怎么学的吗，我家老头，七岁就把我送到广美教授门下学习，一直学到高考前，考前我到国美这，也是在美院教授的画室，哥的起点比你高多了，这就是差距。”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一年过去了。 专业基础内容都上过了，这学期开始上人体写生课。 班上同学虽然都学画很久了，在画册上看过无数裸体画，真人裸体还是第一次，听画过人体课的师兄讲有一个女模特，长的很漂亮，画着很有感觉。大家都要点小激动。 到上课这一天，同学们早就到教室里等待着，很多男同学都在前面霸占好了位置。 等到快上课的时候，上人体写生课的老师领了一个50多岁的大妈走了进来。 很多男同学就像被针扎的皮球泄了气。 纷纷把座位往后挪，结果把在后面的秦晋变成了最前面。 模特脱光衣服，已经在模特台摆好姿势。 老师说道：“同学们，统一往前挪，坐的太远了，看不清楚，看不清楚，怎么画出细节和结构。快点，快点，不要磨蹭，耽搁时间。” 同学们都不情愿的往前挪。把秦晋一下子推到了最前面。而且位置刚好正对着这位大妈。 所以，整个过程大妈的眼睛一直看着秦晋。 秦晋在画画的时候，感觉大妈一直在盯自己一样。很是不自在。脸骚的通红。 课间休息的时候，这位大妈就披了一个毛巾把自己裹住，在学生的画架之间走动，把每个同学的作品都看了一遍，给每个同学都指出哪里画的不足，并且说得很到位。 同学们都很惊奇，中国美术学院就是牛，连做模特的大妈都懂画。看来古人说的久病成医，熟读古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不无道理呀！ 后来，模特换成了老头，再后来换成了青年男子都没有等到这个漂亮女模特。 后来听说这个女模特高考时也是美术生，落榜后不甘心，就来到中国美术学院这里，一边做模特赚钱养活自己一边学习绘画。 因为人长的漂亮，很多教授，老师请她做模特，有了很多的人脉，学院很多教授都指点过她画画，很多年她的绘画已经达到专业画家的水平。 这么多年还没有放弃考美院的梦想，这么多年还在学习英语和文化课，今年回老家高考报名备考去了。所以现在的新生再也没机会画这位美女模特了。 老豆第十一章 到了大二的时候。 秦晋专业能力很强，周一到周五就在学校学习，周六人就去考前的画室当兼职老师，工资基本解决了他的生活开支。秦晋不再让他爸秦怀玉给他寄生活费了。 到了周六日晚上，秦晋给画室的学生上完课回到宿舍里，其他5个舍友都不回来了。 大家有了女朋友，都去外面租房子住了，基本上很少回来住。 只有学校要查宿的时候，有人通风报信后，才赶回来。 秦晋这时才14岁多，在这一群成年人里还是个孩子。 晚上基本上就秦晋一个人在宿舍里。正好很安静，秦晋就翻翻英语书，看看美术理论方面的专著。 秦晋励志毕业考硕士研究生，正在刻苦努力奋斗中。这些书已经翻看很多遍了。 对很多学美术人来说，考研就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很多考美术的学生，开始学的时候并不是因为喜欢美术，而是因为文化课不好，由于美术类文化课要求比较低，想搏一个本科大学，才转报美术学习的。 其中，有很多人是高二才转报美术，考前半年的急训，竟然也考上大学了。 像秦晋这样从小就开始学习美术，将来想从事美术专业这一行的工作，并且文化课又很好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考研最可怕的就是英语，在美术考研里也出现了很多这样奇葩的事情，就是非美术专业的人，稍微学一下专业就来考美术的研究生了，就是因为英语占优势。 考研对秦晋这样的学霸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就是等待时间的到来，参加考试就可以了。 这几年美术培训界发展很红火，秦晋的班里同学有很多人都在外面开画室了。大家都想邀请秦晋加入自己的团队，秦晋这时一在老师的画室上课很久了，不好意思辞职。 而且，招生的竞争非常激烈，各种手段都有，有学生拉学生，找老师介绍学生，甚至到了有的画室不收学费的奇葩程度。 暑假的时候，秦晋被画室委派回韶城一家画室，协助教学，做好招生工作，把学生吸引的杭州画室里来。 这个画室的老板姓黄是韶城大学毕业的学生开办的，能说会道。 刚上大学，就应聘到韶城一家也是韶城大学毕业学生开的画室。 他来到画室后，被安排教刚学习的高一学生，和学生关系处的非常好，暗地里把十几个学生拉走，找了一个房子自己开了一家画室，然后找了他们一个同班的老乡姓司徒的一起干了。气得这家画室老板对他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后来，带着这十几个学生加入到韶关另一家画室，这家画室老板姓徐，徐老板本是一个很有作为的年轻人，一心想把韶城的美术专业培训做大做强，成为和广州美术培训一样的高度，而且学生不用到广州去，在韶城就可以实现上大学的梦想。 徐老板在韶城的龙洲岛上租了物业很大一个地方开了一个美术专业培训基地。考前培训就在这里，请了广州很多名师过来。 他在韶关有一家画室，是平日里，周六日学生上课的地方。这边有50多号学生在上课。 姓黄的加入后，他觉得姓黄的是一个有抱负的人，很是欣赏，就把这个画室给姓黄的打理，自己就负责龙洲岛的事务。 姓黄的和他的同乡同学，能力真的很强，很快和学生打成一片。 出徐老板意外的是，到高二暑假，学生出外考前培训时，姓黄的和他同学司徒把50多个学生全部拉到了广州的一家画室。 徐老板在龙洲岛的培训基地空无一人。 徐老板是一个比较实在的人，留在韶城的学生学费比去广州的便宜很多，所以姓黄的觉得把学生放在韶城赚的钱少，拉到广州，画室学费收的高，他们拿的分成就会多，背叛了徐老板。 徐老板这一年被因为没有了学生，聘请的老师都走了，损失了二百多万。 最后，把自己在龙洲岛的一套别墅买了，才还清来债。 从此，不在搞培训了，后来又认识的学生看到以前的画室校长现在一家房地产做销售员，在卖房子。 再说现在的黄校长，自从赚了一笔钱后，采用了一些很下作的手段，取得了很多学校生源。 他们找愿意合作的学校领导，谈合作，请领导吃饭，把谈话的内容录下来，给领导送回扣时，再把过程偷拍下来，如果领导不让把学生放在他们画室，就用这些证据要挟，很多领导怕惹上麻烦，就不做声了。 如果是不和他们合作的学校，就给他们画室里这个学校的学生洗脑，诋毁学校专业老师，让学生仇视学校老师，不听学校老师的话。 这一招，很凑效，不仅学生相信连家长都对学校老师产生质疑，不再相信学校老师。 画室也是越做越大。 现在不再满足把学生送广州画室，开始把学生送到杭州的画室，正好就联系到秦晋兼职的画室。刚好秦晋又是韶城人，就被委派到韶关来了。 秦晋虽然是中国美术学院的学生，而且是韶城北中毕业的优秀校友，好似都没有黄校长和司徒二人的魅力足，学生很是听二人的话。 秦晋在上课中会时不时听到两个人在下面骂学生学校的老师很差，人品差，专业差，能力差。学生觉得学校老师什么都没教他，怨气很大。对学校老师怀恨在心。 周一休息，秦晋就回到家里，把这个问题告诉了父亲。 “爸，问你个事，西河高中的美术老师金老师是不是很差，我没看我现在在上课的老师天天在学生面前讲他，说他能力很差，画的都不如学生。”秦晋对父亲说道。 秦怀玉听到儿子这样问自己很是惊讶，金老师秦怀玉在市里展览的时候见过，作品画的很扎实，基本功很强作品入选过很多次省展。 而且韶城的基本功比赛金老师都是一等奖的全项冠军。 怎么可能会能力很差，专业都画不过学生呢！ 秦怀玉听儿子讲的很是生气说道：“晋仔，我听你说的，我觉得这几个人心术不正，你给你们杭州画室说一下，不要和这样的人来往，迟早会有事的。” 老豆第十二章 秦晋问父亲“为什么？” 秦怀玉说道：“教师是一个神圣的职业，教师不仅给学生传授专业知识，还有给学生教怎么做人的基本道理，作为画室老师，不把学生往正路引，整天给学生灌输邪门歪道的东西，怎么能教好学生，儿子，我们中国人常讲“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跟这样的人久了，也会受影响，晋仔，你好自为之。” 秦晋想了想，觉得父亲讲的很有道理，就给杭州画室负责人汇报了这个情况，负责人回复：“我们只要找到人，这些事情和我们无关，不要理会，教好自己的课就好了。” 秦晋看到是这个情况，征求父亲意见，最后辞职了，杭州画室又派了一个姓李的老师过来了。 后来，这个画室送了三十多个学生去杭州，结果杭州的画法不适合广东的考试，学生的联考考的很不理想，学费的花费比去广州还高了许多，三十多个学生过广东的210本科线的才几个人。 古人常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这两个人长期在外面赚钱，不回学校上课，累计太多，结果被学校开除学籍了。 到第二年，学生都不去这个画室了，画室一下就垮了。 被学校开除，画室没有学生，双层打击，两个人晚上在夜宵档吃夜宵时，喝多了点酒，骂骂咧咧，旁边一桌以为是在骂他们，就起来争执，姓黄的说话有点冲，结果被这桌两个人按倒在地上狂踢，被另一个人拿起凳子砸在小腿上，把小腿骨砸骨折了。 司徒被用啤酒瓶把头砸破了。 这几个人都跑掉了，这个地方没有监控，警察最后也没有找到人。 也许是倒霉到家了，也许是报应，谁也说不清楚，这事就这样过去了。 秦晋回学校后，就加入同学的画室，技术入股，也成了画室的最早股东之一。 大四了，很快就要毕业了，同学们都在准备毕业创作，刚好赶上五年一届的全国美展征稿辅导老师让同学们把完成的作品拍成照片，邮寄给全国美展组委会，参加初评。 不久后，结果就出来了，中国美术学院有5名学生初评入选了全国美展。 总评要求寄送原作参加评选，最后有4位学生入选，参加了全国美展。 其中的一个人就是秦晋。 秦晋不仅作品入选全国美展，这个画室经营的也不错，秦晋还得偿所愿考上了中国美术学院的硕士研究生。 可谓名利双收。 开始了新的学习里程。这一年秦晋十七岁。 三年研究生时光很快就过去了。 秦晋面临着从事什么工作工作的问题。是继续在考前培训做还是从事其它的工作。 最后秦晋打听到韶城大学美术学院要招美术老师，要求研究生学历，要参加招考考试，秦晋觉得自己的条件很硬，自己作品参加过全国美展，应该可以应聘上。 秦晋考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不在了，父亲马上也要退休了，如果自己把工作地找到太远，父亲一个人在家生活，没有一个亲人。很是不放心。 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父亲，秦怀玉觉得儿子能应聘的韶城大学，做个大学老师也是很不错的工作。 就对儿子：“你看，你觉得合适，就行。” 秦晋在上研究生期间，这个时候秦晋刚好是18，9岁，情窦初开，班上都是年龄很大同学，没有合适的恋爱对象。班上有一个爱开玩笑的女同学，都三十多少没有结婚，还是单身，就经常开秦晋玩笑。 对秦晋说：“弟弟，你看你都到谈恋爱的年龄了，还没对象，姐姐也都这么大了还是单身，都是为了事业耽搁单位，要不你和姐姐谈，让姐姐也老牛吃一回嫩草。” 吓的秦晋赶快在大一新生中找了一个女朋友，女朋友是国画系的，是来秦晋他们画室应聘兼职老师的，人长的很漂亮，高挑个子的大美女。 应聘的时候，说话声音很柔，甜甜的。 秦晋一眼就看上了，就决定留了下来。秦晋主动追求，没有多久就追到手了，两个人就在一起了。 秦晋专程把女朋友带到班里给开玩笑的女同学看：“红姐，你老牛吃不到我这嫩草了。我可是名草有主了。” 这个女同学做出痛心疾首的样子说：“弟弟，你太狠了，这个机会都不给姐姐留，你让姐姐怎么活呀。” 秦晋然后神气的搂着女朋友就走了。 没过多久，两个人就开始吵架，都是因为鸡毛蒜皮的一些小事，就这样吵吵闹闹，最后两个人分手了，又复合，反反复复很多次。 最后二个人真的分手了，这次再没有复合，可能是性格不合吧。 过后，秦晋就再也没再找女朋友了。 秦晋和父亲商量后，就觉得参加韶城大学的招聘。初试秦晋很容易就通过了。 面试的时候，面试考官问了几个问题，秦晋都一一回复了。 考官没说什么，就让秦晋回去等候通知。 过了几天公示名单就出来了。 秦晋被录用了。 后来，别人问秦晋怎么应聘上的，他说：“考官问他你是中国美术学院毕业的研究生，为什么不去更好的大学应聘，为什么来我们学校。我说，我是韶城人，我想为韶城的教育事业做些贡献。就这么简单就应聘上了。” 最关键的是秦晋是非常优秀的，本科毕业时，毕业创作就入选全国美展。20岁就研究生毕业了，真的是很厉害呀！ 参加工作后，秦晋很多的教学任务都是基础专业教学，带的都是大一新生的课程。 学校的工作完成后，秦晋都会回到黎市家里。 前几年，秦怀玉岳父母，父母陆续去世后，秦怀玉就把两家的老房子都拆了，盖起了一栋三层的楼房。院子里也比较宽敞，就种了很多花花草草。 二楼是儿子将来的婚房和孙子的卧室。自己住在一楼，三楼给自己和儿子做了两间很大的工作室。 一切设置的都很完美。 老豆十三章 秦晋在韶城大学美术学院工作三年了。这一年秦晋也23岁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亲戚朋友给秦晋介绍了很多对象，都因为各种的原因，没有谈成。大家都觉得秦晋读的书多了，学历高，眼头太高了。 秦晋不这么认为，觉得各位亲朋好友这份关怀和爱好他很感动，就不等于介绍的对象就合适自己。 比如父亲的同学，以前上初中时的神校长，就给秦晋介绍他的侄女，比秦晋小两岁，大学刚毕业，现在在教育局里上班。 神校长说：“两家人，都很熟悉，知根知底，两个孩子都是从小看着长大的，现在两个人都在教育战线，有共同语言，感觉两个孩子很般配。” 秦怀玉见了女孩子也觉得不错，姑娘不是很高，五官比较端正，瘦瘦的身材，还算匀称。可能秦晋是学艺术的，追求完美，也许是第一个女朋友她漂亮，反正不满意，就没有交往就结束了。 那一天，神校长，秦怀玉，秦晋，女孩，女孩父母一起见面吃了个饭就结束了。 搞的秦怀玉见了老同学神国华都有点不好意思，觉得对不起人家。 但是，恋爱上两个人的事情，作为父亲不可能干预，儿子觉得不合适，那也没辙呀。 第二是同事介绍的，介绍的是一个位在计生办上班的姑娘。长的还算可以，就是脸上有一个痣，戴一副眼镜。秦晋怎么看姑娘都感觉喜欢不起来，姑娘对秦晋还挺满意的。 同事还安排一起去河边野炊，给两个人去岸边捡柴火，过一个水沟要从沟里的石块上走过去，下面的石块有点松动，脚踩上去有的恍，秦晋走过去后，姑娘不敢过了，秦晋就伸手去拉姑娘，当秦晋拉着姑娘的手走过去的时候，秦晋一点也没有犹如触电感觉。 后面就再也没有来往了。 有一次，一个学校邀请秦晋给他们学校老师做讲座，秦晋一眼看到一个女老师，白白净净，长的很漂亮。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讲座结束后，中午饭学校请秦晋一起吃的，这个女老师也一起作陪。席间，校长对秦晋说：“秦老师有没有对象，这么年轻有为。” 秦晋笑笑说：“还没有遇到合适的。” 校长马上说道：“哎，我们刘老师，今年刚招进来的，人长的这么漂亮，还没有对象，我给你们牵个红线，留个电话，一会你们就直接联系了，如果成了，记得请我喝喜酒噢！” 秦晋正有此意，想联系这位女老师，还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现在校长这么一说，刚好顺水推舟就打成心愿了。 过后，秦晋给刘老师打了几次电话，在电话里聊的还算愉快。秦晋就说约刘老师吃个饭，刘老师也同意了，两个人约好周六在步行街风采楼傍等候。 风采楼，西望武水，东临浈江，是明代宏治年间韶州知府钱镛为纪念北宋名臣余靖而建，屡经重修。因余靖有“更加风采动朝端”之誉，故名风采楼。 周六上午11点多，秦晋早早来到风采楼等候。 不久后，秦晋看见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皮肤白皙，穿一身白衣，显得更白，引的路人回头观看，甚是好看。 走近了一看，是刘老师。 秦晋感觉等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梦中情人，很是开心。 刘老师见秦晋就说：“秦老师，现在还早，我们找一个地方坐坐。” 秦晋说道：“好呀，想去什么地方，都可以，我陪你呀！” “嗯，好的，那我们随便走走。” “好，哦嗯…” 两个人就沿着步行街慢慢的走，边走边聊。 秦晋：“刘老师，哪里人呀？” “湖南邵阳的，是今年招聘过了的。”刘老师回答道。 “噢！” “秦老师，你是韶关哪的人，看您很年轻，就是大学老师，很厉害呀。” “我上学早，没什么，哈哈…我家就在黎市。” “噢，那回家很近噢。” “是呀，2，30分钟就到，很快。” 聊着聊着就走到一栋大厦跟前，刘老师对秦晋说：“秦老师，我们进去看看。” 秦晋看到这栋楼的门口没有什么公司的标识，一时还没明白刘老师的意图，就问道：“去这里干嘛，什么都没有呀！” 刘老师说道：“你跟我走。” 说完，刘老师走在前面就走向楼门口内的楼梯道，朝二楼走去。 到二楼后，拐一下就是一个开着的门，像是一家店。 秦晋看了看店里的标志，写着“安利”二字。 到了店里后，很快就有一个服务员走过来招待秦晋。 把刘老师和秦晋带到一个隔开的内间里，里面正有一个推销员给一个顾客推销产品。 这位顾客是母亲带着小孩来到，秦晋看到这个小孩满脸青春痘，推销员正在给家长推荐一款护肤套装产品，说对皮肤怎么怎么好，说的家长心动了，花了2000多给小孩买了一套护肤套装产品。 这位问题买完东西就走了。 这个推销员就过来招呼秦晋，带秦晋浏览了一下屋子里的产品，就选了一些产品拿在手里，转的看完屋子里的产品，就又回到刚才坐到地方。 推销员就开始给秦晋讲这个东西如何如何好，说这个东西美国总统奧巴马都在用，很好。又推荐了几件营养品给秦晋。 秦晋这时才明白，自己把刘老师当谈恋爱的对象，刘老师却把秦晋当成推销产品的下线。 秦晋一下子把对刘老师的好感度下降到了零。 秦晋什么都没买，就准备要走，刘老师还不识趣的追出来，让秦晋再考虑考虑。 秦晋对刘老师说：“这安利就和传销一样，都是介绍朋友，亲戚买自己的产品。很多人一听安利二字，就有点反感。刘老师，还是不要在干这些事情了。” “秦老师，你这样说，是不对的，安利不是传销，在中国是合法的直销。我觉得做这个，是有前途的。” 秦晋看刘老师深陷其中，已经执迷不悟，也不想和她在说什么，就对她说：“那行，祝你的安利事业，越做越好。” 老豆第十四章 刘老师很坚决的说：“我觉得安利直销很有前途的，我一定会做的很好的！” 秦晋再没有说什么，转身就走了，没有一点留恋，感觉就是一碗煲了很久很好吃的老火汤，正准备吃的时候，里面掉了一只苍蝇，突然一下子没有食欲。 本来是想和刘老师谈一场风花雪月的恋情，没想到，来的是扑面而来的一盆冷水，本想约刘老师吃一餐两个人浪漫的午餐，结果变成了一个人的流浪，回去的路上，秦晋就把刘老师的电话删除了，从没再来往过。 从此，秦晋觉得可能是自己的缘分还没到，自己爱的人还在世界的某个地方等着自己。 秦怀玉可不这样认为，他觉得儿子上学是上傻了，变成了书呆子。 连最起码的人情世故，七情六欲都不懂，很是着急。 不久后，秦晋告诉父亲，他又考上博士了，要去再读四年书，回来就可以直接评教授了。 秦怀玉实在不愿意儿子再去读书，再四年回来都快三十了。自己都六十多岁了，退休了还想早早抱孙子。 儿子现在这个样子，如果自己有个三长两短，估计连孙子面都见不上了。 就劝阻儿子：“晋仔，你都多大了，你老豆还没见到儿媳妇和孙子的影子，你能不能快点把这个问题先解决了，这是家里当务之急的重要事情，博士不重要，你现在的学历都不低了，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学习的事上了，先解决个人问题。” “爸，我也不大，今年不是才25嘛，现在年轻人不是都结婚晚呀，我们很多同事都三十多岁了，人家都不急，我急什么呢？” “人家是人家，你是你，咋能一样呢？”秦怀玉有点生气的说。 “爸，我现在去上博士，说不定还能找的一个博士的儿媳妇给你带回来。”秦晋呵呵的笑着说。 “你就骗我，能上博士的女的，那年纪不知都有多大，我看能当你妈了，还给你做媳妇。” 秦晋故意引开这个话题，说道：“爸，你都快六十岁了，这个生日一定要大过，把咱亲戚都叫上给你过大寿。” “你不要打岔，说你的事情，你不要走…哎，不要走…”秦怀玉喊着儿子。 秦晋边说边走“老豆，哈哈…要记住噢，我们大过…”就跑出了门，开上车去学校了。 秦晋回到学校就给领导汇报了这个事情，学校里有学历的要求，需要老师有博士的学历撑排场，很爽快的就同意秦晋保留职薪待遇，回来就享受副教授待遇。 交接好后，秦晋给老豆过了一个非常隆重的寿宴，所有的亲戚都来给秦怀玉祝寿了。 老豆的生日宴结束后不久，秦晋就去上博士去了，一上就是四年，四年里秦晋做了很多事情，写了好几篇论文发表在核心刊物，和导师一起做了一个课题也完成了结题。 回到韶城大学后，不久就评上了副教授。这一年秦晋29岁。 回来后，秦晋就给大二学生上水彩课，刚走进课室就被一个学生吸引住了。这个学生白皙的皮肤，坐在凳子上看着都很高，穿着白色到长裙。很有气质。 秦晋有一种感觉这个学生就是自己一直在等的人。原来这么久遇到的人都因为各种的原因走不到一起，是有愿因到，就是老天安排了一个人在远方，让你在等待着。某一天她就会来到你的面前。 这个姑娘看见秦晋好像也是眼睛一亮，脸上有一种喜悦的神情。 后来，秦晋在点名册上看到这个姑娘的名字：夏玉曦。 好像夏玉曦对秦晋也要好感，每次秦晋示范，夏玉曦都搬一个凳子挨着秦晋旁边坐，画画过程中让秦晋过来给自己改画，也是这样搬个凳子挨着秦晋坐着。 时还会给秦晋带一个小礼物，比如一块糖果呀，一个小饼干呀等等。 就是为了引起秦晋的注意。 这天，秦晋正在宿舍里创作，宿舍门响了，出来拉开门一看是夏玉曦，秦晋很惊讶的问：“是你呀！” “呀，秦老师，不能来看看你画画呀！”夏玉曦调皮的笑着说。 “可以可以，”秦晋说着就把门打开，让夏玉曦走了进来。 进到屋子里面，夏玉曦四处看了看说道：“秦老师，你画的作品真多呀，我见过你的画，在全国美展的作品集了。还知道你的作品是你当年的毕业创作，那年你才17岁，太厉害了，天才呀。” 夏玉曦夸的秦晋都有点不好意思，说道：“没什么，不过就是上学早今年而已。不算什么。” 夏玉曦的突然到访，让秦晋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招呼，尤其是自己还对这位姑娘有点意思。 夏玉曦显得还比较自在，和秦晋问东问西。 从此以后这个姑娘经常过来找秦晋聊艺术，聊人生，聊梦想。 说她毕业后想做一名老师，自己会朝这个梦想努力。 一晃，就大四了，两个人都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 这天，夏玉曦又过来找秦晋说：“秦晋，我要在韶关考老师，你觉得怎么样。” 秦晋先是一愣，夏玉曦今天没有喊自己秦老师，而是直呼自己大名。这是非常寻常的事情。 表明姑娘已经给秦晋表明自己的心迹，我喜欢你。 秦晋听夏玉曦说要在韶关考老师，表明她愿意为自己留在韶关。 通过这几年在一起的了解，秦晋知道夏玉曦是独生女，家是深圳的，父亲开公司的，家里很有钱，在深圳买的别墅。还没毕业父亲已经给她买了一辆奥迪。 夏玉曦为了秦晋愿意留在韶城这个三线的城市，放弃深圳的优越条件。 夏玉曦大四毕业这一年21岁，秦晋这一年31岁。 秦晋说：“在韶关考老师好呀，我可以时常看见你呀。” “秦晋这么多年你喜欢我吗？”夏玉曦问道。 秦晋说道：“我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就喜欢你了，你就是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在等的人，没想到的是，我10岁上初三的时候，你才出生，我13岁高中毕业的时候你才上幼儿园，我17岁大学毕业时，你才四年级，我硕士研究生毕业，在韶城大学美术学院教学的时候，你才初一，我考上博士去上学的时候，你你才高一，我博士毕业回来上你们的课，我们二人相遇，原来我这多的十年是在等你。” 秦晋说着说着泪水流了下来。 老豆第十五章(本篇完结) 两个人相拥在一起…… 第二天早上，夏玉曦早早就起床了，准备去参加教育局安排在韶城第二中学的招聘考试。 秦晋这会还在被窝里没起来，，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夏玉曦已经收拾好，准备出门了。 秦晋问道：“要不要我用车送你过去？” 夏玉曦说：“不用了，我一会在学校门口坐公交车，很快就在二中后门口下车就可以了。你继续睡觉吧。” 说完，夏玉曦就关上门，走了。 秦晋回忆这这一切，有点不真实，但却实实在在发生了。 夏玉曦来到二中按照招考要求参加了笔试和美术专业的测试，自己感觉还是比较满意的。 过来比较成绩就出来了，成绩综合排在第二位，通知要求十几天后面试说课内容。 秦晋对小学内容不太了解，刚好美术学院的书记爱人在初中做美术老师，秦晋给书记一说，书记把这件事情告诉爱人，书记爱人热情的答应给夏玉曦辅导。 夏玉曦面试后不久，最终结果就公布了，夏玉曦考到了老师。 秦晋把恋爱的事情告诉了父亲，秦怀玉听到儿子有了女朋友，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于落地了。 半年后，夏玉曦又了身孕，两个人奉子成婚，终于修成正果。 小孩出生后，是个儿子，夏玉曦的妈妈就过来照顾外孙子，有时秦怀玉也会去看看孙子，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黎市住。 2016年国家二胎政策出台了，秦晋赶上了好时候，不久夏玉曦就怀孕了，二胎出生后，是个女儿，刚好一个好字。 现在一切对秦怀玉来说都圆满了，儿子学有所成，媳妇贤惠，孙子可爱，剩下的就是享受生活。 偏偏天意弄人，一直已来，秦怀玉都没出过什么大毛病，这一段时间，经常性胃疼，还去镇上诊所看了看，医生说可能是胃溃疡，就开了一些药，让吃吃再看。 药吃完后，能好一点，不久就又犯了。 这天，秦晋回到黎市家里，秦怀玉就把情况告诉儿子，秦晋就说带老豆去粤北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不成想，学校安排秦晋去参加一个比较重要的学术交流会，带父亲检查的事情就耽搁了。 秦怀玉就告诉儿子自己去粤北医院去检查，黎市去粤北医院也不远，秦晋就同意了。 这天，秦怀玉收拾好东西就去粤北医院了。 秦怀玉在肠胃科挂了专家号，秦怀玉给医生说了自己的情况，医生建议先做一个胃镜看看情况，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就开点药，如果伴随其它病症就要做进一步检查。 医生给秦怀玉开了单后，秦怀玉就去交了钱，排队等候做检查。 等了几个人就轮到秦怀玉了，做完检查，医生让半个小时后后拿结果。 半个小时后，秦怀玉拿到结果，就去找医生，医生看完结果后说道：“秦先生，看了你的胃镜检查报告单，初步判断你可能患有胃癌，可能已经是胃癌晚期了，不过要确定，还要做更多的检查，才能最终确诊。” 秦怀玉听到“胃癌晚期”四个字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身处高空中突然往下掉的感觉，失去重心。 秦怀玉怎么也不会料想到自己会的癌症，而且是癌症晚期，一直以来，秦怀玉都感觉自己的身体还好，明天除了写写字，画画画外，还出去锻炼一个小时的身体。 这几年，唯一的不同就是秦怀玉和以前比瘦了很多。 朋友见了他都说他是不是减肥了，他干脆的回答没减肥。 朋友都说，有钱难买老来瘦，好事情。秦怀玉听了很开心，今天看来原来是自己病了。 “秦先生，如果没什么问题，就可以拿单去交钱，做系统检查了。” 秦怀玉在恍惚中，医生已经给他开好了几张检查的单，秦怀玉拿了单给医生打了招呼就去交钱做检查去了。 这一次，检查比较多，X线钡餐检查，胃液分析，血常规检查，B超等好多项目。 这次项目比较多，做完后，医生让一周后取结果。 一周后，秦怀玉忐忑的来到粤北医院，取了结果拿给医生。 “秦先生，这个结果确诊，你一定是胃癌晚期了，癌细胞已经在转移扩散了，要尽快住院治疗，不然就来不及了。” “医生，胃癌晚期如果治疗能活多久？” “这个不好说，胃癌晚期一般生存期半年左右。治疗如果身体状况允许，建议以化疗为主的综合治疗。有的比较好的活了2年都有。” “医生，治疗的费用高不高。” “费用依据选择不同药物而不同。一般的药物每周期化疗费用一万左右，一般2周期化疗完成后评价疗效。，然后再确定下一步的治疗方案。” “医生，那么一个周期多长时间？” “秦先生，一个周期大概20多天左右。” 秦怀玉想了想，20多天一万多，活半年，差不多需要10万的块。 还有遭很多的罪，秦怀玉有一个女同事得了乳腺癌，医生建议做手术，没过十几天就去世了。 还有一个同事是得了鼻癌，开始脸上长了一个肿块，去医院检查一看，鼻癌晚期，半个月就去世了。 秦怀玉告诉医生，回去好好考虑考虑在说，医生让快点，不敢耽搁了。 秦怀玉回到黎市家里，不吃不喝，躺在床上一整天，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人活着到底为了什么，自己六十多岁的人了，死了也不可惜，儿子出息，两个孙子孙女，值了。 秦怀玉给儿子很多的拖累。他想到了死，死是一种解脱。 自己也不会受很多的罪。 第二天，秦怀玉去镇上的医务室开了一些安眠药，买了一瓶农药，给儿子写了一份信，安排好一切，秦怀玉觉得没有什么遗漏，就给儿子秦晋打了一个电话。 就是我们开头看到的一幕。 秦晋看完父亲写给自己的信，留给自己的是深深的自责。 父亲这一辈子，为自己付出了这么多，结果却是这样的结果。 父亲没有好好安度晚年，就走了。 秦怀玉留给秦晋的是深深的思索…… 学位第一章 沈鸿这几天一直在苦恼着。 女儿马上要小学毕业了，到底要选择上哪里的初中学校，在韶城最好的初中学校是西江实验初级中学和韶城实验初级中学。 这两所学校都是私立学校，本是韶城最好高中的初中部，后来不知怎么就变成私立学校了。 说是私立学校，但是80%的老师都是有编制的公办教师。 学生的学费一年差不多要18000。很多家长挤破头都想把小孩送进这两所学校。 就这还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 每年招生指标就800个，全韶城地区三区七县很多家长都在想各种方法把自己孩子送进去。 沈鸿也一样，想让女儿沈晓檬能考上这两所学校的任何一所都可以。 这个目标从沈晓檬一出生就明确了的。 沈鸿是高中学校的老师，他认为老师的孩子应该更优秀，不然怎么去教别人家的孩子，自己都教不好自己家的孩子，怎么能教好别人家的孩子呢？ 沈晓檬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数数，从1数到100，背古诗唱儿歌，样样没拉下。 沈晓檬从5岁开始就去少年宫学习舞蹈，6岁就参加少儿主持人班，7岁就参加美澳英语蒙氏启蒙班学校。 每周的课排的满满当当。终是怕自家孩子被别人反超了。 小时候，孩子还比较听话，每门功课还能考到满分双100，到三，四年级的时候，换了老师就有点退步，每次考试就变成80多，90分了。 沈鸿和爱人就想出了用钱奖励的方式激励女儿努力学习。这种方式开始很凑效，女儿每次都模拟考试都能考到95分以上，有几次还考了100分。 沈鸿和爱人看了成绩也很开心。 到期末考试的时候，沈鸿和爱人都加紧督促孩子复习，这次的考试很重要，升初的时候西河实验初中和韶城实验一中都要看这两学年的期末考试成绩。 每天晚上沈晓檬都在父母的陪同下学习到12点多，才休息。 第二天，早上6点半就又有起床上学去了。 沈鸿爱人起的最早，等大家都起了床收拾好，她已经把早餐做好，摆在餐桌上。 沈晓檬是6点半起床的，起床后刷完牙，洗完脸，梳完头，就去餐桌吃母亲准备的丰盛早餐。 这个时候，沈鸿才起床，刷牙洗脸两分钟就搞定了。 也来到餐桌，狼吞虎咽几口就把早餐吃完了。 开上他们家的日产奇骏，就送孩子上学去了。 中午放学后大概是11点40分，沈鸿没有课都会去接沈晓檬。 今天期末考试，放学比较早，沈鸿去到的时候，沈晓檬已经在学校门口等候了一段时间了。 “檬檬，上午考的语文难不难，你复习的内容有没有考到。”沈鸿问女儿沈晓檬。 “还好，不是很难，我感觉都做了，又一个歇后语不太会，作文都做完了，700字都写满了。”沈晓檬回答道。 “噢，什么歇后语？” “问的是谁绣花，粗中有细，我不知道！”女儿沈晓檬说。 “嗯，娃呀，这么简单，平时给你说多看点名著，不要看一些乱七八糟的书，这道题是三国演义里说张飞的，叫张飞绣花——粗中有细，娃呀，你看多简单呀。” “檬檬，下午考数学，要好好考，很关键的。” “嗯，知道了。” 从学校到沈鸿家大概10分钟的路程一会就到了。 回到家里，沈鸿让女儿抓紧时间复习数学公式，等候老婆做好饭。 吃完饭后，休息一下就该上学去了。 下午沈鸿送女儿到学校后就去自己的学校上班。沈鸿的课不是主课，都安排在下午。 所以，下午女儿放学后，就是自己坐公交车回家的。 沈鸿下午回到家里，问女儿数学考试情况，女很自信的告诉沈鸿，很简单都做完了。 沈鸿问道：“很简单有没有检查一遍？” 沈晓檬坚定的说：“很简单，我前面的填空题就没有检查，后面的大题检查了。” “娃呀，常给你讲，要百无遗漏，你把所有的题都要检查一遍，才知道有没有问题，你都没检查前面的填空题，怎么知道没问题呢？”沈鸿担忧的问道。 “没关系，爸，很简单的，真的！” “希望吧。”沈鸿说道。 过了几天，班主任打电话过来说：“沈晓檬很粗心，后面复杂的应用题都没有错误，反倒是前面简单的题错了很多，总分才60多。我们班考100分的都10几个，想沈晓檬这样考60来分的没有几个人。她是太粗心了。语文考的还不错96分，可能以后报考西河实验初中和韶城实验一中有影响。” “哦，知道了，谢谢老师关心，我会督促沈晓檬好好努力，利用这个暑假好好复习数学，希望把拉下的补上来。”沈鸿对沈晓檬的班主任说道。 沈鸿和老师通完电话后，去到沈晓檬房间，看到沈晓檬正躺在床上玩手机，无名怒火“噌”一下就冒了出来，沈鸿二话不说，夺过手机就摔在地上，用脚把手机踩的稀巴烂。 这个时候，沈晓檬坐在床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父亲发这么大的火。 “你给我滚下来，”沈鸿怒吼道。 沈晓檬看父亲生这么大的亲人很识趣的赶快从床上下来，靠墙站着。 沈鸿坐在了床边上，盯着沈晓檬说道：“你不是说，数学很简单吗，让你每次做完检查一遍，你就是不听，好呀，好呀，这次你心满意足了，才考了60来分，你丢人不丢人，你爸我是老师，说出去，我女儿考试才考了60来分，我这老脸往哪里放，丢死人了。你还好意思拿着手机在玩。” 沈晓檬吓的一声都不敢吭，知道自己犯了错误，平时父亲从不发这么大的活，而且父亲是一个很抠门的人，今天竟然把一部1500多块钱的手机摔坏了。 “檬檬，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这么生气吗？你爸我什么时候因为其它事情发这么大的火，没有吧，”沈鸿对沈晓檬说着。 沈晓檬先是摇摇头回答不知道沈鸿为什么生气，又点点头回答沈鸿确实在其它事情上没有发这么大的火。 学位第二章 沈晓檬这个时候，也是一头雾水，真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在她的记忆里，有一次，自己在房间里用纸箱子搭房子玩，突发奇想，做了一个宫灯，在灯里点了蜡烛，吊在纸箱顶上，不料想，蜡烛烧着就把宫灯点着了，宫灯的燃起的火，引起纸箱子更大的活。 沈晓檬这个时候还在纸箱里面没出来，当天发现的时候火已经很大了，她赶快从纸箱里爬了出来，头发都已经被火燎了曲卷起来，有了一点烧焦的味道。 沈晓檬爬出纸箱的时候，纸箱已经燃烧了起来，她脑子一片混乱，想到的不是赶快告诉大人，而是想着害怕大人知道会责备自己，想偷偷自己把火弄灭。没想到自己房间里都是易燃物，自己在纸箱下面还垫着拼图样泡沫板，见火就燃，火势更旺，木地板已经烧焦很大一片，眼看就要烧到床边的床单和蚊帐。 这时，沈晓檬看到火势自己已经无法控制，才想到了告诉父母。 这个时候，沈晓檬的妈妈正在厨房里做饭，对沈晓檬房间里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 当她跑到厨房间告诉母亲的时候，浓浓黑烟已经弥漫到家里所有的屋顶。 沈晓檬紧张的告诉母亲：“妈，我房子着火了。” 这个时候，沈晓檬妈妈才回头看到客厅里已经是浓烟滚滚，赶紧朝沈晓檬房间里跑，火势已经大到冲到了屋顶，沈晓檬妈妈赶快到洗手间里接水，接一盆自来水，就浇到沈晓檬房间里，当水泼到里面后，火势不仅没灭，反倒更大了。 这时，沈晓檬妈妈想到在楼梯道有物业放置的灭火器，就又冲到屋外去拿灭火器，幸亏沈晓檬妈妈以前在幼儿园时，学过怎么用灭火器，当灭火器里的粉末喷洒出来的时候，火势终于灭掉了。 幸亏及时，没有造成更大的破坏。 这个时候，沈鸿刚被老婆派去打酱油，正在付钱的时候，老婆打电话过来“赶快回来，你女儿把家烧了。” 沈鸿一听把家烧了，老板钱还没找就朝家里跑。 还没有到自己家这栋楼，就在老远看到自己家里浓浓黑烟从窗户，阳台的门里往外冒。 外面已经有很多人在看了，问是谁家着火了。 沈鸿赶紧往家跑，到家了后，看到家里弥漫着的都是浓烟，老婆和女儿正站在屋外面。 “火都灭了，阳台，窗户，门都开着，让烟走一走，不然人都进不去。” 沈鸿顾不了那么多了，就冲进家里，到女儿房间里一看，火确实被老婆扑灭了。 屋子里一片狼藉，蚊帐已经烧到缩成一团，被褥还没烧，被单烧了一个角，地板上的泡沫板和纸箱都已烧成灰烬。 地板一米见方都已烧焦了。 沈晓檬看见父亲从家里走出来的时候，嘴里说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后面父母都没有责备自己，这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可是今天不一样。 她脑海里不断的在搜寻哪里做错了，父亲刚才说什么……数学六十分，不可能呀，这次期末数学考试题不难呀，我怎么可能是六十分，那父亲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不问青红皂白就把手机踩了呢，沈晓檬的脑海里出现了无数的问号？ “沈晓檬，我现在郑重其事的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什么事情都别想干了，每天都认真把课本的内容好好复习一遍，尤其数学和英语，这两科非常关键，如果现在赶不上来，以后上了初中，内容更难，看你怎么赶的上。” 沈晓檬看到父亲称呼自己沈晓檬的时候，感觉今天父亲是真的生气了，而且是事态比较严重的那种情况，一般情况下，父亲不会直呼自己的大名的。只有父亲是直呼自己大名沈晓檬，不用讲，绝对是大事情。 沈晓檬不敢吭声，靠墙站着等候沈鸿的训话。 沈鸿态度缓和了一点说道：“你班主任刚打电话过来，说你们的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你的数学差一点不及格。对将来报考西河实验初级中学和韶城实验初级中学有影响。 考试前，不是告诉你要认真——认真的对待期末的考试，这次考试是至关重要的一次考试。 会影响到你将来的升初，你看看今天是不是应验了吧！还信心满满的说很简单，很简单还考了个刚及格。 你班主任说你们班考100分的都很多人，就你考一点点，你和不及格的同学加一块都没几个人。你说丢不丢人。” 沈晓檬看着父亲，心里却在想，不是还有不及格的同学吗，我怎么说还及格了，为什么一定要考西河实验初中和韶城实验初中，不是还有好几所公办初中吗，而且每年还可以省2万块钱。大人说的，做的感觉都是为我们好，还不是为了他们的面子，哪里考虑我们小孩子的感受。 不就是一次期末考试没考好吗！有必要这么动气吗？ 当沈晓檬还在思绪的时候，沈鸿已经了苦口婆心的说教：“娃呀，学习不是为了我和你妈而学。父母为何总催着你读书，学习？ 那是希望你读书多了，能明辨是非，能做个有出息的人。 只要读书有出息了，你才有能力去挑选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才不会为了生存去委屈自己，忙碌一生。 迟早我们会离开你，我和你妈不可能陪伴你一辈子呀。 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让我和你妈放心。” 沈鸿讲了一番大道理后说道：“从今天开始，家里的电视不许开了，你的手机已经摔坏了，你妈和我的手机今后你也不许碰。把数学给我补上了。马上开始，准备复习数学。” 沈鸿令行禁止，马上就要求女儿开始了复习。 沈晓檬有点不愿意，但是看到父亲这么凶狠的样子，只能屈服了。 收拾好数学的东西就去学习桌前复习数学了。 沈鸿看到女儿乖乖的去学习了，气一下子就消了，把摔坏的手机捡起来扔进垃圾袋里。把地上小碎杂扫的垃圾桶里，就去忙自己的了。 学位第三章 韶城步行街小吃街巷子，重庆小面店里，老板吕禾金和老婆米家妹正在店里忙活着给客人做店里的招牌面“重庆小面”。 店里空间狭小，紧挨着放了四张桌子，三张桌子已经被客人坐到满满的，就最里面一张没有客人，一个小学生正占着这张桌子写作业。 这位小学生正是吕禾金和米家妹的儿子吕浩翔。 夫妻二人小学都没有毕业。也给儿子辅导不了作业，他们也没给儿子报各种辅导班，希望儿子以后能认识字，继承他们的店把生意做下去就可以了。 没想到的是，儿子吕浩翔好像对学习很感兴趣，从上小学开始，就没让夫妻二人操过心，每次考试都是双百。 天天一放学回来，就用最后一张桌子在写作业，把老师的作业做完了，就复习前面的内容，前面的内容复习完了就又预习新的内容。 每天父母店营业到什么时候，吕浩翔就学习到什么时候，直到父母收档后，才一起回租住的地方休息。 所以，最让吕禾金和米家妹放心的就是儿子的学习。 吕禾金的父亲是四川有名的厨师，他没和父亲学到做一手好菜，却学会了做几样面食，最拿手的就是重庆小面。 结婚后就带老婆米家妹出来创业，跑过很多地方，都没做长久，就关门了。 后来，到了韶城，考察后觉得不错，就开了一家重庆小面店，没想到还挺受欢迎，一开就是十多年。 后来老婆给吕禾金生了一个儿子，吕禾金的妹妹过来帮了半年忙就有回去了。 在最需要人的时候，夫妻二人都挺了过来，儿子也健康的成长起来。 儿子到了上学的年龄就按学区安排在韶城比较好的小学和平路小学。 送儿子上下学是夫妻二人轮换着，谁有空就谁去送。 儿子的学习二人也没有费很大的心思。 沈鸿一家爱吃面，尤其爱吃重庆小面。 所以是吕禾金的常客。每次带一家人来吃面，就看到吕禾金的儿子在后面的桌子认真的写作业。 沈鸿就会问吕禾金他儿子的学习情况。 每次吕禾金都会回答差不多的内容：“我儿子，每次回来他就在写作业，我们两口子没文化，不会辅导，都是他自己在学，学的啥，写的啥，我们都不知道，反正每次考试都是两个100分。也没有给他报任何补习班，管他哩，爱学个啥就学个啥，管不了。” 每次沈鸿听的都是五味杂陈，不是滋味，自己女儿各科的补习班都报了，每次考试都考不了100分。 自己夫妻二人都是大学本科毕业生，为什么自己的小孩就做不到这样呢，反倒要天天陪着学习，一旦没有大人陪伴，就开始开小差，搞东搞西，不认真了。 沈鸿思考了很久还是没有结果。 每次回家的路上，夫妻二人就开始数落女儿。 “你看重庆小面叔叔家的小孩，人家多自觉呀，每次我们去那里吃面，你看，人家都不受干扰，还是认真的在学习写作业，好像外界和他没一点关系，你看你，如果是你，你的眼睛都能飞出去，看看外面有什么新鲜事发生。”沈鸿边开车边给自己家姑娘讲着别人家孩子的好。 沈鸿老婆也在一旁附和说：“你看人家，和你同一年级，再看看你？多看看人家好样子，一天不要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学生玩，古人常讲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什么人学什么样。记住了没？” 沈晓檬不耐烦的回答道：“知道了。”心里却在嘀咕着：“人家小孩好，怎么不让他给你们当小孩呢，烦死了，整天谁家小孩怎么怎么好，谁家小孩又获什么奖了。搞的自己小孩很差一样。我不是在很多方面很优秀吗？你们怎么不说呢？” 沈晓檬虽然在心里嘀咕着，但是只是把这些心里话藏在心底，不敢表露出来。 五里亭市场，一家小商品批发店，老板是个女人，正在整理货物，刚送货的车才拉了一车货走。 店里办公桌一个小学生也正在写作业。这个学生是肖思菱，也是沈晓檬的同桌和死党。 肖思菱的妈妈肖宁是一个单身女人，生了两个女孩子，老公潮汕人要生男孩子传宗接代。就重找了个女人，和这个女人生了一个男孩后，就和肖宁离婚了，什么都没要，净身出户了。 现在肖宁一个人带两个女儿，大女儿在西河实验初级中学上学。 肖思菱经常给沈晓檬说：“好好学习不学习都一样，反正我老妈会花钱把我搞到最好的学校去的。我姐学习很水的，都进了西河实验初级中学上学。我比我姐强多啦，我妈更容易把我搞进去的。” 肖思菱不爱学习，但是每次考试都能考好，她母亲很高兴，就对肖思菱说：“菱菱，你学习比你姐好，不让妈妈费心，如果你能好好用功，自己考上西河实验初级中学或者韶城实验初级中学，你老妈就奖励你1万元。你不为了你自己也要为了这1万元努力呀。” 最后一年了，大家都在努力，准备冲刺，进入好的学校学习。 沈鸿对女儿沈晓檬抓的是越来越严，没手机玩，没电视看，那就看书吧。 她看的书不是四大名著，也不是给少年儿童推荐的优秀读物。而是现在网上很火的网文小说，沈鸿刚看到后，也没有阻止，毕竟是在看书。 后来上网一查，惊了一身汗。这书小学生怎么能看，沈鸿觉得这书三观不正，价值取向有问题。 就强行把书给没收了。 没想到的是女儿已经着了迷。 晚上，等大人都睡觉了后，就偷偷起来，用做雕塑手办的泥在做书里人物的手办。 不知道都做了多少个夜晚，身体衣服都做好了，正在做头，就被沈鸿发现了。 沈鸿半夜起来，准备去餐桌喝点水的。 没想到，刚走出卧室，就看到女儿房间，从门下面的缝隙传出光来。 沈鸿嘀咕着，现在都几点了，檬檬还不睡觉，再干什么东西。就推开门，望了进去，沈晓檬一定到了忘我的境界，根本不知道父亲已走到她的面前。 学位第四章 父亲走到她的背后，不知什么把门口床头柜上放的小闹钟拿在了手里，突然放到了沈晓檬的面前。 沈晓檬正在全神贯注雕刻手表身上的衣纹，突然一个东西挡在了眼前，猛一下，吓了一大跳，心都有飞出来了。 回头一看是父亲，这下惨了。 沈鸿看到女儿正把一个书签上的漫画人物转化成三D形象，除了没有把头安上去以外，其它的和图片上的动作，衣服飘动的形态都高度相似。 可惜的是，这个时候，沈鸿看到的不是女儿的才华和对一件事情的专注。而是看到女儿这么晚了还不睡。 把闹钟放到女儿面前就是让她知道现在是应该干什么的时间，而不是干什么的时间。 闹钟的时针指着2点，沈鸿都睡了一觉，如果不是被尿憋醒，估计就睡到第二天早上了。也不会发现女儿沈晓檬天天晚上偷偷在干其它事情，不在睡觉。 沈鸿看着这个手办雕塑，越看越来气，抓起就揉成一团，摔在地上，用脚踩成了泥饼。 沈晓檬看到父亲拿起手办的时候，本想上前去夺，最后还是放弃了。 她知道父亲的脾气，说一不二，这会儿如果做这样不理智的事情，可能自己就会挨到身上。 还是放弃了，只是委屈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心疼自己花了很多个夜晚马上要完成的手办作品在父亲手里，三两下就变成了泥饼。 沈鸿把沈晓檬做的手办踩完后，又用手把一打人物漫画书签撕成了碎片。 沈晓檬的心里都在滴血，手办踩了还可以再做，人物漫画书签，可是她用自己给同学画漫画赚的钱，辛辛苦苦省吃俭用，积攒了很久的钱才买到的，一下子就让父亲全部撕光了。 她不敢想其他的孩子一样，向家长发脾气，父亲从来是不允许的。 自己只有忍耐忍耐。 沈晓檬都习惯了，每次父亲都是先暴躁的发一通脾气，才会坐下来再开始讲道理。 沈晓檬在脑海里自己给自己说：“接下来父亲会坐在床边上，看着自己，说：站好。等自己挨墙站好好就开始讲大道理了。” 沈鸿把撕碎的书签扔到地上后，沈鸿就挪到床边坐了下来，看着沈晓檬说道：“站好。” 沈晓檬继续在给自己说：父亲这个时候一般会说娃呀或者沈晓檬，假如是娃呀说明事态不严重，如果是沈晓檬，哪可真惨了。 沈鸿把手办踩了，书签撕了，气也消了一大半，看闺女伤心的样子，知道一定戳到沈晓檬的痛点。严厉的说道：“娃呀，这么大的人啦，还不明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沈晓檬一听父亲说娃呀，终于放下心里，事情不严重，就是可惜了自己的手办和书签。 “你看现在都几点了，两点多啦，你有多大的精力，熬夜到现在，白天你那有精力学习。最后一年了，多用点心在学习上，如果现在这个样子，你还想上西河实验和韶城实验，做梦吧。如果考不上这两所学校中任何一所，以后你上下学就自己坐公交车去了，别想让我再用家里的车送你去上学了，听明白没有，我嫌丢人，你爸是老师，自己女儿都考不进西河实验和韶城实验，被人都能笑死，就这你还不争气。是不是想把你爸气死。” 这些话，沈晓檬不知道都听了多少遍，耳朵都起茧子了。听的多了就有了逆反心理，更觉得无所谓了。 她在想为什么一定要上西河实验和韶城实验，上其它学校不是都一样吗？比尔盖茨没有上过大学，不一样很牛逼！ 沈鸿继续给沈晓檬讲道理：“为什么要上西河实验和韶城实验，为什么？就是为了让你以后你成为人上人。 有多少人削尖脑袋想把小孩送进这两所学校。知道吗？很多人，一年能进这两所学校的学生就1600号人。 娃呀，这1600号学生已经是整个韶城地区优秀学生的代表了。你可能还在心里不认同你爸的观点。 应该还在说上其它初中一样能考上韶城一中和北江一中。 正因为你爸是老师，才更着急。 你爸内部消息，咱家所在的学区，好几所公办初中，一个区去年考上韶城一中和北江一中的学生才10几个人。 娃呀，西河实验和韶城实验一个班就30多个，一个班比一个区考的学生还要多。 你爸就是一个普通老师，能做的就是现在让你好好学习，凭自己的能力考进去，找人找关系，你爸没那么大的能耐。 好自为之。” 这个事情还是父亲第一次讲，还是让沈晓檬心里有了动摇，沈晓檬虽然每次听父亲唠叨，很反感。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不满，但内心里就想和父亲对着来。 沈晓檬还是有理想和梦想的人。她的梦想就是当个服装设计师，在她一岁的时候，她就用卫生纸拧出了第一个服装设计作品公主裙。 除了学习时间，闲暇时间基本上都是在涂涂画画。她的很多零钱就来之于同学们购买她的画作，只有同学喜欢给多少钱都可以，基本上都是五毛，一块。 她用积攒的钱又买很多漫画周边，画了又卖给同学。 沈鸿虽然是美术老师，但是从来没有正式教过女儿画画，怕限制了女儿的想象力，都是由着她画。 一些大的比赛就指导一下，每次沈晓檬都能拿到一等奖或二等奖。从一年级起到现在取得的证书有几十张，成果丰硕。 听说，今年是最后一年招特长生，以后就取消了。这也是沈晓檬最后一次补救的机会。 所以，沈鸿也是很紧张，怕失去这个最后的机会。 对女儿沈晓檬要求的更加严格了。 “好了，睡觉吧，明天早上起不来，就自己坐公交车去上学了，我不送的哦。”沈鸿看了看闹钟对沈晓檬说道。 他看了看闹钟都已经三点钟了。 沈鸿看着女儿上了床，躺好后，就把灯关了，拉上了门。 这个时候，沈鸿才想起来自己还没上厕所，尿已经憋了很久了。 连忙上厕所撒尿去了。 学位第五章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沈晓檬的闹铃就开始叫了，但是沈晓檬真的不想起来，但是没办法，必须挣扎着起来，不然他爸沈鸿真的就走了。一秒钟都不会等她的。 以前沈晓檬做事很拖沓的，沈鸿等她很久，不是皮筋找不到就是水杯找不到。 从六点半起床到七点多还出不了门，这个时间段路上都是家长送小孩上学，路上堵车严重，走走停停，要很久才到学校。 到学校差不多快八点了，学校大门都关上了，八点上课，沈晓檬刚刚赶上打课铃的尾巴。 每次老师都有批评她，让她早点到。就因为这事班主任都打电话和沈鸿说了很多次。 班主任提醒沈鸿：如果动作慢就早点起来，让她养成好的习惯，每天晚上把自己的东西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东西遗漏，把自己的校服红领巾都收拾在一起，早上起来就不会手忙脚乱到处找东西了。 每天晚上沈鸿和爱人都督促女儿沈晓檬按照班主任的交代的做，就好了很多。 但是沈晓檬还是拖沓，沈鸿从家里出门后，把车都打着很久了，沈晓檬还在家里磨磨蹭蹭不知道在搞什么东西，半天不见下来。 好几次后，沈鸿看沈晓檬快到车跟前时，就不等她，开着车就走了。 沈晓檬委屈的走回家里给母亲说：“我爸不等我，就把车开走了，让我怎么去，现在过去肯定迟到了，被班主任骂死了。” “谁让你不快点，磨磨蹭蹭，看，你爸都没耐性等你了，我给你二块钱自己坐公交车上学吧，没办法，没人能帮你，下次注意了。”沈晓檬妈妈安慰她说。 这个时候，沈晓檬也没有其它办法，只能接过母亲递给她的两块钱，就跑出门，朝公交车站跑去，也许正好赶上要经过他们学校门口的1路车，不然就有等很久才来一趟。那就麻烦大了，去到学校就会更完。 当她跑到车站时，刚过来一趟1路车，正有乘客上下车，沈晓檬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冲上了车，找了个座位就坐下了。 20分钟左右就到了学校门口。刚打了上课铃，她又是最后一个走进学校。 这次，班主任让沈晓檬站在教室后面站了一节课，下课问她：“怎么终是记不住呢？，为什么每次迟到都是你，怎么别的同学没有这种情况！” 沈晓檬委屈的说：“我把不等我，把车开走了，我自己坐公交车来学校的。” “看看看，连你爸对你都没耐性了，还别说老师和你非亲非故，这样下去，老师的耐性也会被你磨没的。再这样下去我也不管你了，一个班50号人，老师那有那么多精力管你。”班主任看着沈晓檬说。 经过几次教训后，沈晓檬再也不敢磨蹭了，收拾好，只有看到沈鸿一拿车钥匙，马上背起书包就跟着走。 现在沈晓檬再困，也要打起精神，赶快起来，不然老爸就走了，赶不到学校就惨了。 沈晓檬飞快的收拾好，扒拉扒拉几口早餐，就跟着父亲出门走了。 一路上沈晓檬盘算着，自己要再给同学画多少张画才能攒够钱买新的书签呀。 不行就要涨价了，一张现在至少要10块，不然攒不够钱呀。 到学校后，还比较早，她找了几个要好的同学，告诉大家：“各位道友，我的漫画书签放在我们家窗台，被猫叼走了，现在没有参照的范本了，为了给大家尽早交货，大家可以联系自己在其他班的道友，提前预支作品的费用。以前都是大家随便给，现在你们告诉大家，现在1幅作品10块，如果有的作品要的人多，就竞拍，谁出钱多，就是谁的。谁帮我买的多提成就多噢。” 很快这些同学就分散去联系了。过了一会儿大家回来给沈晓檬汇报情况。还不错有一个二班学生出50块要买她的作品，要求她画魏无羡。 沈晓檬答应了，现在缺钱就接了这个货。 上课后，老师在上面讲课，沈晓檬就在下面画画。老师以为她在写东西，不朝黑板上看。 就打电话告诉了沈鸿：“沈生，你女儿沈晓檬上课不怎么喜欢听讲，自己在下面写写画画，这样不行的，老师讲的都是很重要的知识，她不听，肯定就不会了。拉下的多了就会很麻烦的。” “知道了，我会找她谈谈，谢谢老师的关心。” 每次，沈鸿接到这样的电话，心里都不是滋味，自己也是老师，知道老师能打电话就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上午放学后，沈鸿去接沈晓檬，看到女儿表情很不高兴，知道今天又挨批了。 就问道：“不高兴，又挨老师批评了。” “嗯，都是老师多事，看我不顺眼，是我同桌借我橡皮，跟我说话，老师说我说话，让我一个人站教室后面，站了一节课哎，一节课哎！” 沈晓檬重复了两遍以示自己的不满。 沈鸿听沈晓檬说完后说道：“一班这么多学生，为什么老师就盯上你了，老师和你有仇呀。为什么总是和你过不去，要自己身上找原因。不要找老师的不是。” “就不怪我呀，老师就抓我一个人。” “沈晓檬，你还在狡辩，你老师都打电话告诉我了，你上课不好好听讲，自己低着头在下面写写写，有用吗，要听老师讲课，认真做好笔记，这才能学好习。” 沈晓檬一听父亲说班主任又打电话给他后，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以为班主任发现她上课画画的事情，听完发现不是说上课画画而是说上课不认真，不看黑板。心一下子放了下来。 “噢，知道了，老师讲的内容我都会了，所以就没听，在做其它的作业。”沈晓檬瞎编的给父亲说。 “以后不能这个样子，认真点，为什么你觉得老师总是找你的麻烦，就因为你就像我们腰上长的刺一样，腰间盘突出，刺扎的腰疼。娃呀，你说找麻烦要找谁，就是谁最突出就找谁？你说老师找你麻烦，就因为你是那根刺。最突出，最扎眼，不抓你抓谁？”沈鸿给女儿沈晓檬打比喻着讲道理。 学位第六章 沈晓檬没再反驳父亲但是心里很不认同父亲讲的，沉默着什么都不说，就这样一路无话回到家里了。 下午放学后，沈晓檬和肖思菱两个人一起结伴坐1路车回家。 两个人闲聊就聊到学习的事情了，沈晓檬说道：“神严厉，给我爸投诉了我，说我上课不听讲，害的我爸又骂我，还说神严厉批评的对。” 沈晓檬他们班学生给班主任起的外号神严厉。因为他们班主任姓神，这是广东韶城地区比较多的一个特殊姓氏。 “实地上，谁不想学好呀，姐也是一个有梦想的人呀，就是因为看到我爸一脸严肃的神情，你要好好学呀，不然对不起我们辛苦的付出呀，学不好，给我们丢脸呀，他们越这样我还真不想考好，就想让他们丢了。感觉看到我爸一脸严肃的批评我的时候，我很开心。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能好好和我们说话，感觉我们就是一个小孩子，什么都要听他们的，完全不顾及我们的感受。如果能和我们平等的对话，多好呀。”沈晓檬对肖思菱说道。 “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最起码你还有老爸在唠叨你，我爸找了一个女人，给我生了一弟弟，把我妈和我姊妹三个人扔下就不管了。现在见他一面都难，还别说管我学习呢！”肖思菱说道。 肖思菱说着，都有点想哭了，眼睛中都有了泪花。 “不过，我妈说我如果考上西河实验或者韶城实验其中任何一所就奖励我一万块。”肖思菱说道。 “多好呀，我妈能奖我一千块我都开心死了。这个寒假在鑫金会有个漫展COSPLAY，我想参加COSPLAY，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参加，我看了我要COSPLAY的服装，一套要五百多块，到现在都不敢给我们妈说，怕他们不同意。不过，我真想参加，如果我爸妈同意我参加，给我买COSPLAY的服装，他们讲的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沈晓檬说道，很是羡慕肖思菱母亲的大方。 “可以呀，我妈这些事情不会阻拦我的，现在的要求就是每次考试要考好。我今天回去就给我妈说，到时我们商量一下COSPLAY什么人物的形象。” “好的，那我要缓一段时间，好好表现，才能给我爸妈提，估计目前这种情况，我爸肯定一口就拒绝了。”沈晓檬对肖思菱说道。 这个时候，1路车过来了，沈晓檬和肖思菱上了车，两个人在投币箱里投了一块钱，就走到后面的位置，找了两个空位坐下来。 车子开了一段距离后，沈晓檬听到前面两个位上的两个女孩子在说话，引起了她和肖思菱的注意。 他们一看是一个初中的大姐姐，两个人都穿着韶城某初中的校服。 她们在谈论，学不进去，上课觉得老师讲课很无聊，她们就趴着睡觉，初中毕业后，准备上技校，毕业后早早工作赚钱。 沈晓檬和肖思菱听到这两位初中大姐姐的谈话后，两个人神情尴尬的对视着咧嘴做出诡异的表情。 不久后，肖思菱就到良村，自己走着后她母亲的批发店了。 再两站后就到了1路车的终点站，沈晓檬也下车自己走回家了。 今天沈晓檬回到家后，很自觉的去写作业了，往常一回来，先躺在沙发上很久，要她妈说无数遍后，才不得已去写作业。 就这还要边写作业，边在本子上画一些娃娃。 今天情况很不一样，晓檬妈感觉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很快作业做完了，沈晓檬就拿过来让母亲检查，母亲对了一下，作业写的比平时整齐认真很多，就表扬道：“檬檬，今天表现不错，作业做的很整齐，表扬，给个赞。”晓檬妈边说边给晓檬伸出一个大拇指，给了一个大大的赞。 “谢谢妈妈，以后我会继续努力的。”晓檬妈感觉女儿是不是被那个神仙点化了，变得这么懂事了，很是开心。 晚上，沈鸿也回来了，晓檬妈偷偷把这个情况告诉沈鸿，沈鸿说道：“一次说明不了什么问题，要以观后效，如果以后都这样就说明真懂事了，” 晓檬妈一听沈鸿这样说，很不高兴的说道：“你是娃她爸，能不能给娃一些正面的鼓励，难道晓檬不是你亲生的，每次对娃都这态度。” “这不是，爱之深，恨之切，骂她不是因为我们关心她爱她吗，因为恨铁不成钢呀！”沈鸿说道。 “你觉得这时爱，你要让娃感受的到你的爱，你这个态度，娃感觉到的都是你满脸的不满，能不能给娃些好脸。她是你亲闺女，不是外人，我再给你提醒一遍。你看看人家父女关系，娃这么大都不敢给你撒娇。人家讲闺女是父亲的小棉袄。你看你这是什么，娃长的了会恨你的。”晓檬妈妈给沈鸿说道。 “如果把小孩培育不到正路上，一会没出息，混的不如人，我情愿现在把她往正道上拨，以后她过好自己的日子，不靠父母，不吭老，就是恨死我，也无所谓。”沈鸿说道。 “你咋这么心硬哩，啥时候能变一下，你还是老师，教育有很多种方式，你不能选一种温情的方式。” 夫妻二人在不和谐的谈话中，结束了一天的事情，都分头睡下了。 时间过得真快，很快就要期中考试了，近一段时间，沈晓檬真的进步很多，这样的学习态度竟然坚持了很久，真的让沈鸿刮目相看了。 沈鸿破天荒的高兴的对沈晓檬说道：“檬檬，这一段时间表现不错，你老爸看在眼里，如果我闺女期中考试考好了，语文数学如果都能考到95以上，循序渐进，不高吧，你提什么要求，你老爸我都答应你。” 晓檬妈在一旁附和着说：“晓檬，你看，你认真学习了，你爸的态度都变和蔼了，说话都慈眉善目的了，你看，你平时不认真学习，你爸的样子，整天感觉都像谁欠他钱一样，脸吊着。” 沈晓檬看着父母也咧着嘴，呵呵的笑着说：“嗯，知道了。” 学位第七章 很快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沈晓檬语文考了93，数学考了98分。 晚上的时候，沈晓檬的班主任神老师给沈鸿打电话过来了。 在电话里大力的表扬了沈晓檬，夸赞沈晓檬现在上课认真很多了，这次考试就一道填空题因为粗心写错了，不然这次就100分了，他们班这次期中考试数学有十几个100分。 沈晓檬班主任神老师说，如果沈晓檬像现在这个样子学习下去，考上韶城实验肯定有机会，但是西河实验就说不准了。 沈鸿听到神老师这样说，压在心里的一块打石头稍微感觉轻松了一点点。 接完神老师电话后，沈鸿怀着激动不已的心情推开女儿的屋门，满脸堆满笑容的对沈晓檬说道：“乖女儿，刚才你班主任打电话说你期中考试还不错，这段时间学习态度表现都不错，说你语文考了93，数学考了98，一道填空题因为粗心写错答案，不然就满分100分了。 乖女儿，语文和老爸说的95差了2分，但数学多了3分，就相抵了，你说要什么，你老爸都满足你的愿望。” 这个时候，沈晓檬已做完老师布置的作业，正在复习小升初的资料复习包内容。 沈晓檬回头看到父亲开心的样子，听到父亲说完班主任的话，估计寒假参加动漫展的COSPLAY的服装有希望了。 沈晓檬内心深处都开心的大喊大叫，表面上却表现的波澜不惊，淡淡的对父亲说：“我还没想好，想好了再告诉你。” 沈鸿笑着说：“好，想好了给你老爸说。”说完，沈鸿关上女儿的屋门就进了自己的屋，把这个情况再告诉老婆。 晓檬妈也开心的说，刚才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父慈子孝，这样多好呀。 第二天，沈晓檬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肖思菱，肖思菱说道：“班主任也给我妈打电话说了我的情况，我语文98，数学100，我妈一口就答应了，不仅买一套COSPLAY服装，还给我再买一套洛丽塔裙子。” “你妈真好，我只要我爸同意给我把COSPLAY服装买了，我就阿弥陀佛，么么哒了！”沈晓檬说道。 下午放学回到家后，吃晚饭的时候，沈晓檬给父母说：“你们说我期中考试考好了，就答应我提的要求，我想好了，你们给我买一套COSPLAY服装。” “什么，Cos什么？”沈鸿和老婆二人同时问道。 “COSPLAY就是角色扮演，动漫人物的角色扮演，就叫COSPLAY，我让你们给我买COSPLAY的服装。”沈晓檬对父母说。 沈鸿说道：“这个好事情，老爸一定支持，你老爸年轻的时候，梦想就是做个漫画家。你老爸在大学的时候还在漫画刊物上发表过漫画作品呢！后来，因为各种原因就做了老师。” 沈鸿说道这些事情的时候很是自豪和得意。 很快，沈晓檬要的COSPLAY服装晓檬妈就在淘宝里买好了，就等待着商家邮寄了。 由于特长生招生考试是最后一次招生，为了保险起见，沈鸿把女儿送到一家在广州很有名的画室在韶城设的教学点学习。周六学一天专业，周日上午在韶城的美澳学习英语。 南方多雨，有时断断续续，连绵不断下上一两个月都不足为奇。十一月份就是如此，连阴雨下了好久，到处都是湿滑滑的。 沈晓檬每周日上午都要去培训机构学习英语。去回都是沈鸿用车接送，这次下课很久都没见女儿到等车地点。 沈鸿不放心就下车到培训机构的门口去找。门口没有老师，等家长的学生也不多。 沈鸿很远看见女儿单手扶着墙，一脚着地，一腿曲着，站在门口边上。他走到跟前询问怎么了，沈晓檬说下楼梯时，到楼梯最后四个台阶时，没踩好，滑了一下，摔了一跤。 想着不是很高，就没太在意，还让沈晓檬自己试试走，沈晓檬说有点痛，沈鸿就扶她到车上，觉得四个台阶就是把脚踝拐了，应该没什么大碍。就没当一回事，就把沈晓檬带回家了。 回家后，就在冰箱里找了几个冰袋给她冷敷。 到第二天早上，沈鸿看到女儿的脚踝已经肿的很严重。 立刻带沈晓檬去医院就诊。挂号，就诊，拍片，很快确诊胫骨断裂，骨头裂缝错位0.5厘米。 断裂的位置叫骨骺线，小孩子骨骺线还没愈合，主治医生提示怕影响小孩以后骨头发育，一个腿正常生长，一个腿成长受阻，形成长短腿。由于腿浮肿严重，要等消肿以后再研究用什么方案治疗。 沈鸿看着疼痛难忍的女儿沈晓檬，让自己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沈鸿在想，如果当时能及时到医院就诊，可能就没有现在这样严重的事情和麻烦了。 住院后，医生简单固定，就是护士过来敷药，仪器热疗，一天上午下午各一次。每天上午7点多，主治医生就会过来查房询问情况。 一周后，肿消的差不多了。医生安排再拍片看看情况，一个多小时片子就传到医生的电脑上。 因为沈晓檬骨折的地方比较特殊，刚好在骨骺线，医生建议手术治疗，要用钢板固定。 现在还没有小孩的钢板，要国外定制才行，价格比较贵，大概要5-6万元左右，要有心理准备。 沈鸿询问医生：“能不能保守治疗，用钢板固定将来肯定是很大的创伤疤痕，疤痕正好在脚踝位置，女孩子爱美，穿裙子，凉鞋怎么见人。” 医生回复沈鸿：“美观和功能那个更重要，如果恢复不好，将来腿走路一拐一瘸不是问题更麻烦。” 沈鸿再次问：“医生，手术用钢板固定治疗一定没问题吗？” 医生回答道：“每个人的体质和生长情况不一样，不敢保证一定能恢复正常，但是肯定比保守正骨治疗保险的多。” 医疗比较专业的东西，外行人不大懂，也不敢草率决定。 沈鸿认为孩子的未来更重要。 沈鸿觉得还是找有医疗系统的朋友问问再说。 刚好，沈鸿有位朋友的姐夫是省里一家三甲医院的骨科学术带头人副院长。 学位第八章 这位副院长姓郝，郝院长让沈鸿用微信把片子和诊断书发给他，看过后问在韶城市里那家医院，主治医生是谁？ 沈鸿一一回复。 过来一会，郝院长回复沈鸿，沈晓檬的主治医生是他省培骨干班的学生，已问明情况。 手术治疗是正确的，用钢板固定就没必要，孩子还小，创伤面大，不美观，将来穿衣打扮有影响。 建议用钢钉固定，开口小愈合快，以后应该不会有很大影响。 让沈鸿马上找医生，已交代好马上手术。 沈鸿回到病房时，护士已经安排送女儿沈晓檬进手术室准备手术。 经过2个多小时的手术，沈晓檬被护士从手术室推了出来。 主治医生也出来告诉沈鸿手术很成功，让他放心。 晚上，沈晓檬班主任神老师打电话给沈鸿，问沈晓檬的手术情况怎么样，说明天上午带沈晓檬的同学一起过来看望沈晓檬。问明天上午方便不方便。 沈鸿说没问题，手术很成功，就看恢复情况了。 第二天，神老师和肖思菱一起来了，神老师说：同学们都牵挂着沈晓檬的伤，但是不可能大家都一起来，就派和沈晓檬关系最好的肖思菱做代表过来看望沈晓檬。 沈晓檬和肖思菱在聊天的时候，神老师和沈鸿一起在谈论沈晓檬的学习问题。再不到二个月就期末考试了，剩一学期就要升初中学习了。 人常讲，伤筋动骨一百天，沈晓檬目前的情况，肯定参加不了期末考试了。 而且耽搁这么久的学习，不知道后面能不能赶的上其他同学。 如果今年不升初中学习，就要到教育局办理休学手续，一等就是一年时间，今年特长生考试是最后一次了。 明年没有特长生考试，升西河实验和韶城实验两所学校都沈晓檬肯定难度系数更大。 沈晓檬从一年级起获得了几十张获奖证书，参加美术的特长生考试有绝对优势。到明年这些证书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神老师给沈鸿建议，沈晓檬伤的只是脚，其它的部位对学习不受影响。 每天布置的作业就发到沈鸿的手机里，沈晓檬做完后，再发会给神老师批阅。 如果有考试，就让肖思菱带给沈晓檬，做完再让肖思菱带回给神老师批改。 沈鸿也觉得这个方式是最佳方案了。 神老师和沈鸿聊完，说他还有课就先回去了。 让沈晓檬好好养伤。 沈晓檬在医院住了两周左右，伤口愈合的很好。 医生拆了线，沈鸿就办理了出院手续就出院了。 医生嘱咐如果回家没啥意外，三个月后回医院拍片看骨头愈合情况，如果接缝长住就可以取钢钉了。 这个期间，沈鸿去学校给女儿办理了请假手续，在家里静静养伤。 沈晓檬每天按照要求完成神老师布置的作业，沈鸿再把完成的作业发回给神老师，天天如此。 沈晓檬的学习反倒没有拉下很多。 期末考试的时候，沈晓檬的腿已经恢复了两个月，拄着拐杖可以挪动。神老师就安排沈晓檬在学校一楼的一间办公室考试。 试卷阅完后，神老师告诉沈鸿，沈晓檬的成绩还不错，语文86，数学91。 神老师夸赞沈晓檬很不错了，耽搁这么久，没有来学校，自己在家学，还能考到这个样子，一定很不错了。 不过，沈晓檬本来要参加的动漫展COSPLAY角色扮演是没有办法参加了。 晓檬妈妈安慰女儿，衣服都买到了，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的任务就是把腿伤养好，腿恢复的正常了，参加什么都没问题，只要女儿以后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好了。 三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沈鸿带女儿回医院复查，先拍片看骨头生长情况，愈合比较理想，可以取钢钉。 医生先给沈晓檬伤口位置做了清理，注射了麻药，就开始手术。 很快就手术结束，七天后就拆了线。 沈晓檬走路都很正常了，医生建议还是再多拄一段时间拐杖，防止再出现意外。 过完年，第二学期开学后，沈晓檬就去上学了。 经历过这件意外事情后，沈鸿对沈晓檬的态度也和蔼了许多，这件事情让沈鸿明白小孩如果不能健康的成长，就是再优秀有什么用，现在女儿沈晓檬的腿能恢复正常就是老天最大的恩赐。 一切都顺其自然吧，如果女儿能上到这两所最好的私立初中最好，花钱也开心，就是考不上也无所谓，就上她们现在学校的初中部吧，每年还省两万多元。 这学期，沈晓檬学习也起步很多，学校几次竞赛考试，她考的都不错，有一次考试题很难，沈晓檬竟然考入了全年级前十名。 刚好赶上这学期广东省举办南粤优秀少年评选活动，沈晓檬被学校推选参加了评选。在几轮的推荐中，沈晓檬从区一路送到省里，获得了区才艺好少年，市优秀少先队员，省优秀少先队员的荣誉称号。 期中考试沈晓檬考试成绩语文89分，数学93分。 期中家长会，学校就专程讲了关于报考学校的事情，除了西河实验和韶城实验这两所私立学校外，其它所有的初中学校都是按学区报考的方式报考， 学校给每位家长发了一张表，上面写了每位小孩的信息情况，让家长在表上填写是否填报私立学校或公立学校。选择了私立就放弃了第一次公办学校派位的机会。选择公办学校就放弃了私立学校的机会，就意味着没机会上韶城最好的两所初中学校。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只能选自己觉得最值得就可以了。 沈鸿经过慎重考虑后，在表上选择了私立学校。 五月初，这两所学校就出方案了，西河实验招15名艺术特长生，韶城实验招10名艺术特长生。一个在学期六上午考试，一个在星期天上午考试。 考试时间很快就到了，星期六上午，沈鸿早早就送沈晓檬去参加西河实验的美术专业考试。 到学校后，先要排队叫号，很多学生，排在长长的队伍在等待，从八点半开始到九点才结束。 学位第九章(完结) 学生领到号后，就被安排到很大的一个会议厅里，十几个名额，好几百号学生来参加竞选，可以看出竞争的激烈和残酷。 也可以看出来，家长对孩子的期望。 有考舞蹈的学生打扮的漂漂亮亮，已经穿着舞蹈的服装在压腿活动，蓄势待发，有了舍我其谁的气势。 有报乐器的学生各拿着自己的宝贝乐器有琵琶，二胡，手风琴，小提琴，古琴，古筝等乐器在等待，尤其表演古筝的学生，家长帮忙搬一大堆东西。 沈晓檬考美术的学生也是画架画板颜料一大堆东西。 就书法的同学简单点，拿了几只毛笔和一瓶墨水就过来考试了。 等同学们都到了会议厅里，就有一位老师按不同专业和课室叫号，同学们都答道报号后，就有一位老师带队把学生领到各自的专业教室。 沈晓檬听到老师叫到她的号数后，就答到，提上自己的东西跟着带队老师从后门去到艺术楼美术课室，里面已经布置好，考生按照自己的号数找位置坐好后，老师就给每位考生发放考试纸和试卷。 沈晓檬打开试卷一看，要求用素描技法画出图片上的圆锥和长方体。沈晓檬的素描几何体画的还是不错的，这样的考题对她来说难度不大。考试要求2个小时，沈晓檬一个小时50多分钟就画完了。站在远处看了看，感觉还不赖，就交卷了。 第二场是色彩创作，自由发挥，这也是沈晓檬的强项，时间是一个小时。沈晓檬想了想，画了一幅母爱的主题绘画，画了一位母亲抱着自己的小孩坐在沙发上。 第二天，差不多的情况，沈晓檬都顺利完成了考试任务。 考试很快就结束了。 每一个考生和家长都怀着无比焦急的心情等待着。 这天，沈鸿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问沈鸿她女儿沈晓檬有没有被西河实验录取。他们小孩考的是声乐，刚接到了西河实验学校的电话，被录取了。 沈鸿说还没接到电话，和朋友打完电话，他就打了西河实验学校的联系电话进行咨询，学校老师回复，如果没有接到电话就是没有被录取。 沈鸿很是失落，他再想想也没有什么，还有韶城实验没出结果，再等等看信息吧。 没几天时间，他就在朋友转发的微信里看到韶城实验公布的入选学生名单，三个学生，没有沈晓檬。 这下，沈鸿也死心了，不在奢望。 就安心的等公办初中学校的招录，好报沈晓檬现在学校的初中部。 差不多快到六月份的时候，沈晓檬的班主任神老师打电话给沈鸿说：“沈生，刚接到通知，韶城实验有意愿要沈晓檬，问你们要报他们学校吗？这是个机会，让沈晓檬把握机会，期末考试好好考。” 沈鸿突然接到这个从天而降的好消息，开心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连忙给神老师说：“好的，我们报，我们报，感谢神老师，感谢神老师对沈晓檬的培育，谢谢，谢谢！” “沈生，这都是沈晓檬的努力，她以前就是懒，不然会更好，六月十五到二十号在网上报名，填报志愿，不要忘了，错过机会就没办法补救了。”神老师说道。 “好的，到时间，我就给沈晓檬报名。”沈鸿回答道。 “那好，祝贺沈晓檬噢，就这样，有空再聊。” 和老师通完电话，沈鸿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沈晓檬和老婆。 一家人都沉澿快乐之中。感觉就像失而复得的一样。 十九号沈鸿给沈晓檬报的名，排号已经到2689名了，今年才招16个班，一个班50人一共才800名新生。 看来竞争还是很激烈的。 报名时让上传五年级下学期的成绩和六年级第一学期的成绩，沈晓檬五年级下学期的数学成绩刚及格，所以沈鸿很担心，不晓得最终能否被录取。 一切都完成了，过一周多，就要期末考试了，沈鸿也陪伴沈晓檬一起复习，做最后的努力，事在人为，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每天晚上沈鸿给沈晓檬报古诗，沈晓檬就默写。 很快就到期末考试了，沈鸿告诉沈晓檬不要有思想包袱，尽力而为就行了。 期末考试结束后，沈晓檬去领成绩单，当沈鸿接到沈晓檬的时候，沈晓檬问沈鸿：“爸，你猜我考了多少分？” “98？” “没那么高。” “89？” “没那么低。” “多少分，你爸我真猜不出！” “我语文93，数学96。” “都上90分，不错了。”沈鸿说道。 “爸，我同学肖思菱这次好牛呀，她妈奖励她一万元，她考了双百哦。”沈晓檬说道。 “好，这次我闺女考上韶城实验，你老爸也奖励你一千块吧，你老爸够意思吧！” “爸，7月30号韶关有一场动漫展，有COSPLAY服装展，上次没有参加，这次我一定要去。” “没问题，一定满足我闺女的愿望。” 放假过后不久，韶城实验就打电话过来，说沈晓檬被他们学校录取了，让7月15号去学校注册报名。 沈鸿这下算是一颗心终于放下了。女儿沈晓檬终于是韶城实验学校的学生了。 晚上肖思菱用QQ告诉沈晓檬，她妈找人查了录取的名单，看到沈晓檬在第一批次的名单里面，她考了双百名字才在第二批次里。 沈晓檬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沈鸿，沈鸿分析可能是女儿参加美术专业特长生考试成绩还比较高，虽然没有入选特招生名单，但是一定被韶城实验看中了，现在想来班主任神老师说韶城实验有招录沈晓檬的意愿肯定和前面的专业考试有关系。 晚上沈鸿奖励女儿去看电影《复仇者联盟4》，看完去重庆小面吃面，看到老板吕禾金的儿子吕浩翔还在学习。 沈鸿就问老板吕禾金：“你儿子录的哪里了。” “噢，两个学校都打电话让我们报他们学校，后来想了想，还是报韶城实验学校了，主要离我们店比较近，他自己上学方便。” “啊，那现在和我女儿是同学了，我女儿也被韶城实验录取了，你儿子现在在学习什么呀，都放假了，还不休息休息呀。”沈鸿问道。 “他找同学借的初一的书，在预习初一课本的内容，让他去玩，他不去，说很无聊，浪费时间不去，我们也没办法，不去就不去，反正在学习。”吕禾金说道。 沈鸿想想人和人真的有区别，不仅有区别，区别还真大。 7月15号这天，沈鸿去给沈晓檬报到，一进校门就看到公告栏上贴的报名流程。 沈鸿就按流程缴费，报到，领校服，最后在学校门口扫码让交费720元参加暑假的网络数学和英语的小省初衔接课程内容学习。 沈鸿加了微信码，付了款，老师给沈鸿一个信封，让按里面的时间和步骤操作学习。 沈鸿一看这些东西，感觉女儿升入韶城实验学校，并不是结束，才是刚刚开始，还没进入学校学习，一个新的学习任务就要开始了。 深深叹了口气，现在的孩子真辛苦啦。 老顾 第一章 老顾今天出狱了，是姐夫胡大强去接的他。 老顾走出监狱大门的那一刻，他哭了，22年的牢狱生活，把一个18岁的小伙子变成了半老老头，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许多。老顾出狱这一年整整四十岁。 老顾大名顾忠贵，小名贵娃。 “贵娃，出来了，出来了好，你姐让我来接你回家哩。”胡大强看到老顾从监狱大门走出来，赶紧迎上前对老顾说道。 “姐夫，你一个人过来的，我姐没来？”老顾问道。 “你姐在家里给你准备饭哩，让我来接你。走，咱回家吧！”胡大强对老顾说道。 “姐夫你咋样来的？” “噢，我骑摩托车，这里不让放车，在前面路边锁着哩，咱走过去就看到了，骑摩托车，四十多分钟就到咱屋里了。”胡大强说道。 胡大强说着就接过老顾的包，走在前面带着老顾朝外面公路边走去。 几分钟就走到了，胡大强把老顾的包放进后面的行李箱里后，用钥匙把车锁打开，并且把车锁挂在摩托车前面的挡风板上，自己就先骑上车，打着火后，对老顾说：“贵娃，上车吧，咱走吧。” “好。” 说完，老顾就上了车，胡大强开着车就回家了。 一路上，胡大强给妻弟贵娃讲着现在的一些变化，好多地方都不一样了。以前从市区到老顾家的两车道现在都变成了四车道。 如果是老顾一个人回家真的不一定能找到自己的家在哪里了。 当胡大强带着老顾回到他们镇上时，胡大强对老顾说道：“贵娃，这是咱渡口镇，现在过路车都不从镇上走了，现在咱走到路就是新修的路，回咱家，现在就不用过镇上，更方便了。” “哦，这么多年，变化真大。” “你还没回村里，变化更大，你以前认识的人老人一个都没有了，比你大一些的，一些都去世了，那时和你好的狗子，前年去世的，听说前天晚上还好好的，第二天早上就没有起来，狗子年纪不大，结婚早，他儿女披麻戴孝，可风光了。” “嗯，那时，狗子和我关系很好，没想到这么早就走了。”老顾说道。 “现在你回到村里，可能多数人都不认识了，和你年龄的，有的都有孙子了。咱就先不回老屋里，回去就先住我屋里，你姐都给你收拾好了。” 这么多年，老顾家还是几间老屋，墙还是几十年前的老土墙，如果不是姐姐一家照顾，早就变成一堆废墟了。 所以，老顾姐姐和姐夫商量后，决定先让弟弟住自己家，看看弟弟以后的安排再做打算。 “行，姐夫，回去，先到商店买点烧纸，带我去达妈的坟上，给二老拜拜。” “行，一会儿到村口，就是商店，顺道一买就可以了。” 老顾的父母在他犯事入狱后不久就去世了。 所以父母临死，老顾都没能给父母养老送终，这在农村就是不孝之举。 老顾一回来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到他父母的坟上拜拜。 老顾就一个姐姐，他们姐弟俩个，再没有其他兄弟姐妹。他入狱后，父母的后事都是姐姐姐夫料理的。 这事一直是老顾觉得亏欠姐姐和姐夫的事情。 买好烧纸和祭品后，胡大强就带老顾直奔村东坟地而去，这里是老顾家的老坟，老顾的爷爷和婆就葬在这里，小时候他达带他经常来上坟，到了这里，老顾一点也不陌生，就是在他爷爷和婆的下首多了一座他父母的坟，这么多年新坟都已经变老坟了。 老顾跪在父母的坟前，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爬在地上就嚎啕大哭起来。 胡大强看妻弟哭的如此伤心，也没有阻止，就在一旁摆置祭品。 哭了一大会，老顾不哭了，爬起来，拿过摆在旁边的烧纸，用火柴点着，给父母烧了起来。 祭拜完父母，又到他爷爷和他婆的坟上给祭拜了祭拜。 结束后，胡大强就用摩托车载着老顾去他们家了。胡大强家和他岳父家就隔了一个村。大概就四，五里地。 从坟地到胡大强的村就十来分钟就到了。 到家的时候，老顾姐姐已经做好了一桌子的菜，正等着弟弟的回来。 胡大强一进门就喊：“娥娃，贵娃回来了。” 这时，老顾的姐姐娥娃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着弟弟走过来，边走边抹眼泪：“贵娃，你出来了。” 老顾看到姐姐也苍老了很多，自己进去后，姐姐为父母操了很多的心。 老顾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姐姐面前，抱着姐姐的腿大哭起来：“姐呀，弟弟对不起你呀，小时候淘气，不听你的话，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事。” 娥娃听到老顾这样说，好像心中有一股怨气上了。用手拍打着老顾的背，说道：“你还知道，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不然达妈也不会死的这么早，都是你气死的，呜呜呜……” 胡大强看老婆这个样子，就上前拉起老顾，说道：“不说了，都出来了，以后日子还常着哩。” 老顾年轻时候比较淘气，父母要在队里上工，都是姐姐带他。 那个年代，没有什么娱乐，偶而有电影队下乡送电影放的都是《小兵张嘎》《地道战》《上甘岭》这些革命的故事片。 这时大家还叫他小名贵娃，贵娃小时候就非常调皮，就是一个孩子头，贵娃就带领一群小伙伴在麦场上，玩两军打仗的游戏。 老顾年轻时候正是李连杰的《少林寺》红遍中国大江南北的时候，一首《少林》吸引了无数年轻人对少林寺的向往。 少林少林 有多少英雄豪杰都来把你敬仰 少林少林 有多少神奇故事到处把你传扬 精湛的武艺举世无双 少林寺威震四方 悠久的历史源源流长 少林寺美名辉煌 千年的古寺神秘的地方 嵩山幽谷人人都向往 武术的故乡迷人的地方 天下驰名万古流芳 一部《少林寺》横空出世，给十二岁的贵娃打开了新的视野，原来还有一个武林世界，有一个地方叫嵩山少林寺。武林高手都是少林寺出来的。 老顾第二章 现在除了带领一群小伙伴在麦场操练棍棒外，就是带领大家去寻找谁家盖房换下来的瓦片，偷偷搬到麦场上，一个挨一个排队练习膝盖功，飞起跪下用膝盖把瓦片撞碎，看谁一次撞碎的瓦片多。 一个个撞的膝盖疼肿，还乐此不疲，咬牙硬撑。 最猛的就是贵娃，膝盖功最厉害一次可以撞碎十几片瓦。 刚好，村上有户人家刚盖了大瓦房，换成了红色的大机瓦，以前的小灰瓦就不用了，换下的这些瓦片就一摞一摞堆在后院墙外面。 这户人家是贵娃的小伙伴狗子大伯三元家的，这个情报就是狗子汇报的。 贵娃在狗子的带领下，率领小伙伴，偷偷去三元家后院外搬瓦片。 三元家的瓦片，莫名其妙就少了很多，很是纳闷，他就每天在家里从窗户往外盯着，看是谁在偷瓦片。 这天终于被他盯到了，贵娃带着一伙小伙伴又来搬瓦了。 等这群小孩子搬着瓦走时，他就尾随跟踪他们，看这群碎娃用他们家的瓦片到底做什么？ 三元跟着他们来到麦场上看的这群碎娃已经开始练习了，把他们家的瓦片，一排排按六个一摞摆的整整齐齐。一摞前站着一个碎娃，就最后一个摞的最多，大概有十几个之多，站的正是贵娃。 只听贵娃一声令下，哦，哈…跳起一尺多高，屈膝就跪下，膝盖刚好撞在瓦片正中，一摞瓦啪啪就全碎了。 只听一连串哦，哈只声，贵娃旁边的小孩一个接着一个和贵娃一样的动作，用膝盖撞向摞好的瓦片，不同的是，有的人的瓦片全碎了，有的人的碎了几个。 三元一看麦场上这一片地上，碎的都是瓦片渣，都是这一群碎怂祸害的。 三元大喊一声：“你妈的×，你们这些碎怂咋这么坏哩，你们这不是糟蹋人哩么，这瓦片碍着你们啥事了，你们把它弄成这样子。” 边说边冲上来准备抓人，这群小孩一看大人来了，赶快就朝四下里跑，三元一看碎娃们四下里要跑掉了，就朝一个小一点的碎娃追过去，小孩子毕竟跑不过大人，这个碎娃被抓住了。 “狗剩，你个碎怂，你看你把你伯的瓦片都糟蹋成什么样了，你个瞎怂”三元追上前一把就抓住了狗剩，就在狗剩屁股上拍了两巴掌。 两巴掌拍的狗剩全都说了。 领头的是贵娃，提供情报的是狗子，搬瓦的都有份。 三元先到他弟弟家找狗子，把狗子骂了一顿，说狗子吃里扒外，和外人祸害自家人。狗子他达听他哥这样一说，火气一下就上来了，在院子里捡了一根粗绳，抓住狗子就抽，打的是哭爹喊娘。 收拾完狗子，三元就又去了贵娃家，把情况给贵娃他妈一说，贵娃他妈还没听完，就把贵娃叫过来，拿起扫把就照屁股上抽。抽的还不解恨，用手在贵娃的大腿上拧。 边打边骂：“让你不争气，整天闯祸，让你不听话！” 疼的贵娃不停用手护着自己的大腿，母亲看他用手挡，用手在他大腿上拧的更大力了。 贵娃是边哭边喊，今天村上真是鸡犬不宁，哀鸿一片。 第二天，贵娃不见了。 贵娃他妈以为，自己把贵娃打的狠了，贵娃跑到他外婆家去了，过几天气消了就回了。 谁料想，很久都没回来，这时贵娃他妈才急了，让贵娃他姐娥娃去他外婆家里去找。 娥娃回来说，她外婆说贵娃没去她们家里。 这时，贵娃父母慌张失措起来，四处打听寻找，都没有结果。 后来，才发现他们在箱子底藏的500多块钱全都不见了。 原来贵娃偷偷拿了家里的钱离家出走了。 家里人找了一段时间，没有任何消息，就不在找了。 家里人就当贵娃死了，不在谈起。 五年后，贵娃回来了。 这个时候，贵娃已经十七岁，走进家门的时候，他喊他妈，他妈都不敢认，一个很壮实的小伙子，在她的记忆里，贵娃还是一个小孩子。 从眉目间能依稀看出贵娃的样子。 这时，母亲才哭着说：“贵娃，你个瞎怂，这么多年，你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也不给家里来个信，让全家人给你操了多少心。” “妈，对不起，我那个时候，不懂事，我三元叔到咱家告状，我觉得自己是小孩子，我打不过他，等我学好功夫，再向他报仇。我就拿家里的钱，偷偷跑了，我准备跑到少林寺学好功夫，回来向我三元叔报仇，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好幼稚。” “那你这么多年都在哪里？”贵娃他妈问道。 “哈哈，这么多年真的在少林寺学艺呀，现在我真的学了一身功夫。”贵娃回答道。 说完，贵娃给他妈说：“妈，我出去找狗子他们，好几年都没有见了。” “行，一会你达就从地里干活回来了，让你达去你姐家，告诉你姐，你回来了。让他们晚上都过了。” “我姐都结婚了。”贵娃说道。 “你五年没回来，你外甥都一岁多了。” “行，我先出去了。”贵娃说完就出门走了。 他来到狗子家，几年没回来，村里有一点变化，好多家房子换成大瓦房，其它的变化不大，基本上还认得谁家是谁家。 “狗子，狗子在家没？我是贵娃，我回来了。”贵娃喊到。 这时，狗子他达走出来了，“你是谁，贵娃，贵娃你好多年都没回来了，去什么地方了？” “是我，叔，狗子呢？” “狗子不在屋，去城里打工去了了。一两个月才回来一次。”狗子他达说道。 “他在什么地方打工，他说在一个夜总会上班。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可能这两天他休息，就回来了。” “那，叔，我就先回去了，狗子回来了，我在找他。” “行，他回来了，我告诉他，你回来了，让他找你去。” 晚上，贵娃姐姐一家人都来了，娥娃抱着自己儿子，他老公胡大强就坐在一边，屋里来了很多街坊邻居，听说贵娃回来了，都过了看，坐了一屋子的人。 大家都问长问短，询问这么多年贵娃都在干什么？ 老顾第三章 三元也来了，当年自己因为一点烂瓦片，把贵娃逼的离家出走，他这么多年一直很内疚，今天看到贵娃安安全全的回来了，心里终于有了一点安慰。 三元对贵娃叔：“贵娃子，你这么多年没音讯，你三元叔我这几年过的一点都不开心，尤其是看到你达你妈的时候，叔对不起你，娃这么多年在外面受苦了吧！” 贵娃笑笑对三元说道：“哈哈，三元叔，没事没事，当年确实是生你的气，离家出走就是去少林寺学功夫，回来找你报仇哩！那时候小，不懂事，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去。” 其他人也都附和着说：“都过去，那个时候还是个娃！” 大家都哈哈一笑，一晚上大家都在问贵娃在外面的事情，一聊就是半晚上，后面很多人就相继回家了，最后就剩贵娃一家人还坐在一起。 “天不早了，贵娃刚回来，大家就都休息了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贵娃你的屋没有动，让你妈收拾一下，你就住你屋，你姐和你姐夫就住她一起的屋。今晚就到这吧。”贵娃他达给屋里的其他人说道。 大家答应着就都回屋睡觉去了。 贵娃回到自己的屋里，看到炕上的东西基本上都没有动，还是自己在的时候的样子。 自己的书包还挂在墙上，屋子里就多放了一个放粮食的粮缸，粮缸用石板盖着，里面应该放满了粮食。 她妈正给他收拾炕里，“贵娃，这么多年你也不给家里来个信，说一下你是死的还是活的，一家人都给你操心。” “这么多年，就是不想让你们担心，才没有和家里联系，在外面一切都好着哩。”贵娃给母亲说道。 “不说了，睡觉吧！” 贵娃姐姐屋里，贵娃他姐娥娃和他姐夫胡大强也准备睡觉。 这时，胡大强对娥娃说道：“你弟太牛叉叉了，这么多年，咱到处都没有找到，今人家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让咱达妈操了多少心，这娃一点事都不懂。还好，今天回来了。” “你咋那么多事，我屋里的事，你不要多嘴。”娥娃用眼瞪了胡大强一下，对他说道。 胡大强不在说话，躺在炕上搂着儿子睡觉了。 第二天，当家里人都起来的时候，大家看到贵娃早就起来了，在外面已经练功回来，满头大汗。 胡大强问道：“贵娃，你在少林寺真的练武功了，少林功夫厉害不？以后把武功传给你外甥。” “呵呵，姐夫，每天早上练习都是我们的必修课，练功很苦的。”贵娃给姐夫胡大强说道。 “能不能给哥耍两招，让哥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功夫分两种，杀人和套路，杀人功夫讲究是反应，速度，一招致命，没什么好看的，套路很好看，不实用，最后打的都是王八拳。” “我看电视里不是讲的少林功夫很厉害，天下武功出少林，真是这样的吗？”贵娃姐夫追问道。 “呵呵！” 贵娃没有回答。 中午吃完饭后，贵娃姐姐和姐夫就回他们家了，贵娃父母亲带贵娃去他外婆外爷家，给好几年没见外孙还一直牵挂着外孙的两位老人问好，让他们放下心来。 两位老人看到外孙都长这么大了，而且壮的像牛心也就放下了。 看完外爷外婆回家没多久，狗子就回了。听他达一说贵娃回来就直奔贵娃家来了。 一进门就喊“贵娃，贵娃在家吗？我回来了。” “狗子，你回来了。”贵娃说着就从屋里走了出来，看见狗子成熟多了，穿着西服，留着中分头，看着很有气质，不说一口关中方言，一准认为狗子是城里人。 “听我达说，你这几年一直在少林寺学功夫呢，真的，假的。”狗子问道。 “你想不想看一下？” “贵娃，当然了！” “好，跟我了。” 贵娃说着领狗子到他家后院，来到他家的一颗一人用双手搂不住的大梧桐树下，贵娃说道：“狗子，你看着！” 狗子双眼盯着贵娃的双手，只见贵娃伸出右手，五指握成拳头，猛地一拳挥向梧桐树，只听“砰”的一声，贵娃用拳砸过的地方，梧桐树一厘米厚的树皮已经爆裂开来，梧桐树里的汁液顺着伤口淌了下来。 贵娃把拳头在伸向狗子的眼前，让狗子看，他的拳头一点伤都没有。 狗子看到贵娃的手关节的地方全身鼓起的老茧。 贵娃说道：“来，在给你看看！” 这次把狗子领到后屋的墙边，贵娃家的房这么多年还没有重盖，还是土强，只见贵娃像刚才一样，向墙上打了一拳，直接墙上用泥涂的三厘米厚的墙皮被砸了一个大坑。 “贵娃，厉害，以后教一下兄弟。”狗子看到贵娃的展示，羡慕不已，对贵娃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没有什么，都是最基本的功夫。” “这还是最基本的，一定很牛逼了。 贵娃，我现在在市里的一家夜总会打工，我看你适合在那里发展，说不定还大有作为。我回去就给我领班说一下，看看怎么样。”狗子对贵娃说道。 “行，这样也好，我也准备出去找事做。”贵娃对狗子说。 “走，今天我约了几个伙计在镇上给你接风，兄弟现在赚钱了，兄弟请你吃你最爱吃的水盆羊肉。” 说着，狗子就拉着贵娃朝外走去，来到狗子家，狗子推出一辆摩托车，带上贵娃就朝渡口镇进发了。 到了渡口镇这家有名的水盆羊肉店，狗子约的几个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已经在店门口等候很久了。 他在店里找了一个大桌子， 老顾第四章 贵娃这么多年没有回来，这次吃水盆羊肉真是解了他肚里的馋虫。美美的喋了一顿。 贵娃这些小伙伴有的现在在读高中，有的在家里务农，有的在城里打工。 大家听说贵娃回来了都赶了回来。 大家都和狗子刚见贵娃时一样，很是好奇，贵娃是咋样活过来的。 狗子把他和贵娃见面的情况给大家说了一遍，大家都很惊奇，个个都啧啧称奇。 贵娃有给大家表演了一个绝活，用指头把砖头钻了一个洞。 大家都对贵娃佩服的五体投地。 吃饱喝足之后大家都各自散了，狗子开摩托车送贵娃回家后，就去城里上班去了。 几天后，狗子回来了，给贵娃说：“兄弟，我给我们领班推荐了你之后，他有给老板汇报了，老板说要见见你，让我带你进城去我们夜总会。兄弟，记住咱们夜总会叫“大富豪”。” “现在就去吗，我回家收拾一下，我们就走。”贵娃说道。 “行，你收拾好，我们就赶回去。” 贵娃收拾好就和狗子坐去县城的大巴车走了。 到汽车站，狗子和贵娃下了车，换了一辆公交车，几站后就到了大富豪夜总会门前。 贵娃抬眼望去，一座金碧辉煌的罗马式装修风格的三层大楼呈现在他的面前，拾阶而上的几十个台阶，更衬托出这个地方的华贵。 几根高大的罗马柱，结合着几个个真人大小的裸体雕塑女人塑像，傍边环绕着一些飞翔的小天使。 几个金色大字贴在楼顶上，“大富豪夜总会”。 贵娃心里暗想：这个地方哪里是我们这些人能来的地方，估计一晚上没有一两千块都搞不下来。 狗娃带贵娃到了大富豪夜总会的大厅里，由于现在是白天，除了门迎以外，人并不是很多。 狗子在休息区找了一个位置让贵娃坐下，给贵娃交代了一下，自己就去找领班了。 过了一会，狗子领了一个年轻人过来，狗子给贵娃说：“贵娃，这是骏哥，都是他照顾我。骏哥，这是我兄弟贵娃，他从少林寺学艺刚回来，可厉害了。” “贵娃，你好，狗子都给我说了，我把你推荐给了我们老板，现在我就带你去见老板。请跟我来。”骏哥说完就领着贵娃和狗子一起去见老板了。 两个人跟在骏哥屁股后面就走了，骏哥领着他们上到三楼，来到一间房间门前，上面门牌上写着总经理几个字，骏哥敲了敲门，说道：“卫总，在吗？” 这时，里面传来“进来吧。” 骏哥推开门，请贵娃和狗子先进去后，自己关了门也进来了。 骏哥给卫总说道：“卫总，这位就是贵娃，狗子的兄弟，前面我给您汇报过，他今天过来见您。” “哎，这个就是贵娃，听骏子说你有两下子，能不能给我展示一下。”卫总看着贵娃说道。 “能得到卫总的赏识，一定要露两手，”这时，贵娃看到卫总桌子上放着一副扑克牌，就对卫总说道：“卫总，能不能借您的扑克牌用一下。” 卫总看了看，用手摆了一下，示意贵娃可以用，贵娃走上前来，拿起扑克牌，拆开后抽出了三张牌来，用手食指和中指夹住了扑克牌的一角，猛地用手甩了出去，只见贵娃接连三下，相同的手法，把扑克牌甩到相同的地方，扑克牌依次插在了一个三米开外靠墙摆放的实木柜子边愣上。入木有三分之深。 卫总看完贵娃的展示，连连拍手叫好：“好好好，贵娃，功夫厉害。我们公司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具体的让骏子带你去人事部那边安排。” “卫总，那我就带贵娃去人事部那边看怎么安排了。”骏哥对卫总说道。 “行，你们去吧”卫总回答道。 贵娃也连忙谢到：“谢谢卫总。” 几个人等卫总同意后就就离开去人事部了。 来到人事部后，卫总早已交代好，贵娃被安排到保安处，主要负责晚上夜总会里酒吧，舞厅里的安全。 包间比较安全一点，酒吧和舞厅，闲杂人员比较多，经常有人喝多了酒闹事。这也是卫总比较头疼的事情。 而且有一些社会上的痞子会过来讹诈。 卫总觉得自己是做开门生意的，不敢得罪这些人，不胜其烦，但也没有办法。 刚好骏哥给卫总推荐了贵娃这样的武功高手，他希望贵娃能帮他解决这个问题。 晚上时候，大富豪夜总会开始营业了，很多人三五成群过来包间唱歌。打扮漂亮的DJ公主们站在门口两边等候着客人的到来。 酒吧和舞厅里面更是热闹，大多数以年轻人为主，龙蛇混杂，也是最多事的地方。 贵娃主要负责的就是这两块地方。 贵娃也是第一次到这个地方，一切都是这么新鲜和好奇，白天来时，还很一般，和其它的酒店感觉没多大差别，可是到了晚上，门口车水马龙，夜总会里多了这么多俊男美女。 女孩子个个打扮的很是性感。 贵娃被保安大队长安排在大富豪的酒吧值班，主要负责看是否有人惹事，而且不能影响酒吧的正常营业，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 贵娃每天晚上都在酒吧里值班，连续都好久了，都相安无事，平平安安，没有发现任何事情。 这天晚上，贵娃正在值班，听到酒吧左边一个包座有人在吵闹，就赶过去看，看到四五个打扮的流里流气的年轻人，在围着一个给他们送东西的服务女生动手动脚，说着一些下流的挑逗语言。这个姑娘躲躲闪闪显得很不自在。 贵娃赶忙过来解围，说道：“各位大哥，有什么需要小弟帮忙的，小红，那边要上东西，你过去帮忙吧。” 贵娃随便喊了一个名字，赶忙把这个姑娘支走。 这几个人还是不依不饶，不让走，指着贵娃说道：“她妈的，你算那根葱呀，他妈的，卫总来了也给我们几分面子，你他妈就一保安，还管老子的事，他妈的，谁给你的胆子。” “老板，请您放尊重点，不要骂人。”贵娃对这几个人说道。 老顾第五章 “骂你怎么了，你他妈的什么**玩意，还不敢骂你，我还想打你呢？坏了老子的雅兴。”一个黑黑壮壮，1米80左右，25，6岁的男子骂骂咧咧的说道。 就冲到贵娃跟前，伸出手一耳光就扇了过来，眼看手掌离贵娃的脸就差一厘米左右就打到了。 只见贵娃，一瞬间用手抓住了这个人的小拇指头，轻轻朝外拧了一下，这个人身子朝外翻到在地，用另一只手捂着被贵娃抓的指头嗷嗷直叫。 其他几个人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自己的同伙就被贵娃轻描淡写的放翻了。 这几个人一看四下里不对劲，扶起同伙赶紧离开了。 晚上营业结束后，卫总把贵娃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很是客气的给贵娃让座，“贵兄弟，我听说你今天晚上的精彩表现了，厉害厉害。这些人都是一些小痞子。经常这样，我们没办法。” “卫总，谢谢您的信任，这些人这样，您没有报警吗？” “这些人，以前经常来捣乱，报过很多次警，他们的行为有达不到拘留的标准，每次警察都批评教育一番，没有多大效果。 下次他们有来了，并且暗地里，用弹弓打碎我们的玻璃，我们知道是他们，没有证据也奈何不了他们。 就只能顺着他们，每次他们来，我们店都免费给他们提供酒水饮料。慢慢他们就习以为常了。我们也只能听之任之。”卫总回答道。 “谢谢卫总给机会，希望以后这些人能收敛一点。”贵娃说道。 “贵兄弟，从今天起，我想让你做我们的安全总监，专门负责咱们夜总会的安全，工资不是问题，从现在起一个月8000块。给你单独一个办公室，你兄弟狗子就跟你了。” “这怎么好意思，我刚才进咱们单位。”贵娃对卫总说。 “哈哈，这就是价值，贵兄弟这是你应得的，不要太谦虚。明天我安排人事部把一切安排好，你就算上任了。” “那我就听出卫总的安排，恭敬不如从命，努力工作回报卫总。” “哈哈，这就对了，那就这样吧，” “卫总，那我就先回去了。” 贵娃回到宿舍，狗子已经睡觉了，贵娃把狗子喊醒，说道：“狗子，刚卫总叫我去他办公室，给我说让我做安全总监，负责整个夜总会的安全，还给我单独一间办公室，让你以后跟着我就可以了。” 狗子本来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贵娃说做了安全总监，还让自己以后跟着贵娃，觉得自己好日子要来了，连忙说“贵娃，兄弟我们的好日子来了，以后就跟你混了。” 贵娃笑着说道：“卫总把工资给我加到8000块了，以后咱兄弟一起发财。” “8000块，这么多，我一个月工资才1200块，老板真大方。”狗子开心的说道。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人事部的人就过来找贵娃，说道：“顾总监，我是人事部的小黄，卫总让我带您去您的新办公室。” 贵娃答应着就跟小黄走了。 贵娃的办公室在办公楼的二楼，很快就到了，“顾总监，这是您的办公室，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就尽管吩咐，一会儿我让保安队的人过来给您报个到，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小黄就走了。 贵娃新奇的看着办公室里的一切，这些来的太突然了，让他触不提防，看到办公桌上放的崭新的安全总监牌子让贵娃生出万般感慨。 狗子笑着对贵娃说：“贵娃，哈哈，不，贵哥，您坐上去看看，体验一下当领导的感觉。” 贵娃很不好意思的说：“不用了吧！”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现在都已经是这个办公室的领导了，还怕什么，快坐上去看看。”狗子真说着，保安队长领着保安队的几个负责人过来了。 昨天还是贵娃的领导，第二天就成了贵娃的下属，很多人还适应不了，看到贵娃都不知道该怎么喊贵娃。 保安队长年龄比较大，三十多岁，见到世面比较大，看到这个阵势，对几个下属说道：“今天带大家给贵哥报个到，看贵哥有什么交待的，大家照办就可以了。” 贵娃看是保安队长谭哥，连忙说：“谭哥，看你说的，你在咱单位待了这么久，比较有经验，我还要多向你学习，平常怎么安排现在就怎么安排吧，都听谭哥的。” “贵哥，以后叫我小谭就可以了，大家叫贵哥好。”谭哥笑着对贵娃说，态度表现的很恭敬。 “贵哥好！”几个人毕恭毕敬的向贵娃说道。 “那我就不多少了，大家好好工作，有什么事情就听谭哥安排，解决不了谭哥告诉我就可以了。没什么事情，大家都回去工作吧。”贵娃对保安队的几个负责人说道。 “贵哥，没什么事情，我们就回去工作了。” 说完，几个人就相继走出去了。 很长一段时间大富豪夜总会都平平安安没有出任何乱子。 小混混和小痞子们听到大富豪夜总会来了一个武功高手，都不敢来生事了。 就因为这样，卫总还特意嘉奖了贵娃。 过了很久后，这天夜总会来了八九个蒙面的人，手持棍棒，见东西就砸，吓的保安不敢上前，前台的女服务员看到这伙人来势汹汹，也赶紧朝后面躲了。 这些人见东西就砸，桌子凳子掀翻一地，玻璃砸烂一地。 这时，有人已经告诉了贵娃，贵娃连忙赶到现场，这伙人正在起劲的打砸东西。 贵娃一看现场有九个人，在不同方位的地方正砸东西。 贵娃大声喊道：“各位朋友，有话好说，何必大动干戈呀，和气生财。” “和气生财个球，我们为什么，去问你老板去。” “无论什么事情，你们也不能砸东西，我是安全总监，这事由我负责。有什么不满，可以找我们老板吧。”贵娃说着已经从二楼走下来，到了这个人的面前。 “少管闲事，小心我弄死你！”这个人说道。 “说不要说满，事不要做绝，还有回旋余地，各位朋友能否给兄弟一个薄面，不要在这里闹事了。” 老顾第六章 “他妈的，你算个锤子，听说卫老板找了个武功高手，就是你呀，我看也没有三头六臂嘛！你能一个打十个？” “呵呵，一个打十个，不行，一个打九个绰绰有余吧，可以试一试！”贵娃不屑的笑着说道。 “兄弟们，看他这么牛叉叉，大家过来一起上，弄残他，看他还这么嚣张！” 其他人听到同伙的喊话，都朝贵娃围了过来，每个人都挥舞着手里的铁棒，个个杀气腾腾。 贵娃用眼扫了一下四周的九个人，先朝第一个和自己说话的人迈了两步，这个的铁棒刚举起来正要抡到贵娃的头上，由于贵娃跨进了两步，贵娃和他挨的太近，铁棒砸空了，他连忙收力怎么后退，在挥铁棒。 这时，贵娃已经双手错着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卸，铁棒就从这个人手里脱开，到了贵娃手里。 贵娃一个后踢，就把这个人蹬翻在地，没有爬起来。 左边的两个人看到同伙被贵娃踢翻，就同时冲过来，从左右两边用铁棒砸向贵娃的左右脸颊。 贵娃朝后一闪，二人的铁棍磕在一起，由于二人用力过猛，铁棒碰撞在一起的反弹力量震的二人手腕发麻。 趁着这个空挡，贵娃蹲下身子，左右两棍，打在二人的小腿上，二人倒在地上捂着小腿哇哇只叫。 这时，其他六个人都围了上来，举起铁棒朝贵娃砸下来，贵娃一瞧，看出他们的破绽，用铁棒迅速的棒棒棒六下，敲在他们握铁棒的大拇指上，大拇指猛然被击，疼的他们同时松开了手，铁棒都掉在了地上，几个人都用另一个手握着受伤的大拇指在喊叫。 几分钟的功夫，贵娃就把这九个捣乱的人全放倒了。 贵娃上前把第一个和他说话人脸上蒙着的布撕了下来，说道：“谁让你们过来捣乱的，我报警让把你们都抓起来。”贵娃对这几个人说道。 几个人都低着头说：“没人指使，报警也没有。” 这时，卫总也从三楼办公室走了下来，对贵娃说：“贵哥，让这几位走吧，我知道是谁让他们干的，不难为他们了。” 这九个人看卫总这么说，就灰溜溜的拿他们的东西走了。 卫总看这几个人走了，对大厅里喊到：“还不快出来收拾收拾，晚上不准备营业了。马上找人把砸烂的玻璃换掉，把该收拾的地方给我收拾好来。” 这个时候，工作人员才都走了出来，扶凳子的扶凳子，抬桌子的抬桌，扫地的扫地，很快就收拾好了，打碎的玻璃也找工人来修理了。 这个时候，卫总给贵娃说道：“贵哥，你和狗子来一下我办公室。有事情我们谈。” 贵娃和狗子互相看看说道：“好的，卫总。”就跟着卫总上楼了。 三个人很快就到了卫总的办公室里，卫总说道：“你们坐吧。” 贵娃和狗子就坐到了办公室一角接待客人的沙发上，卫总倒了二杯茶给二人端了过来，放在二人面前的茶几上，说道：“喝茶吧，不要客气。” 贵娃看卫总这个样子，对卫总说道：“卫总，有什么话，你就直讲，不要客气，能办到的，我一定尽力。” “好的，那我就说了，今天来捣乱的这伙人是一个叫四哥的人派来的。 这个人垄断了整个市里夜店酒水，饮料，物资的供应，我们店里这些物品资源必须从他哪里进货，但是他的价格比较高。 你们知道，我们做生意东西越便宜，我们才有的赚。 开始的时候，我们自己在本地找货源，他们就找到我们的供货商，恐吓人家，吓的这些供货商不敢送货了。 后来，我们没有办法，就到外地自己用车拉货回来，快到我们夜总会的时候，在路上就被这个四哥的人拦下来了。 他们搜查我们的货，说我们这些货是外地货，他们是本地的总代理，破坏了他们的营销权益。 把我们的货全没收了，要东西可以，一样要补交这些货物的差价给他们。” “难道，就没人管吗？”贵娃问道。 “贵哥，这年头，做生意，谁上头还没几个人呀，找了人，说不好偏向谁，让我们自己解决。 最后就这样了，我这么多年，一直忍声吞气，只能从他们哪里采购货物。”卫总说道。 “卫总，这个四哥是什么人，这么叼！”狗子问道。 贵娃也看着卫总想知道四哥的情况。 “听说，四哥开始在赌博的地方看场子，这个人年轻时候比较二，下的了手，有人在场子里捣乱，用刀捅了几个人。 也没人敢告，就这样做大的，后来就垄断了整个批发市场，他成立了一个批发行业协会。 他是会长，手下养了一批闲人，谁不听他的，就让这些人去阻止所有人不买不卖这家店的东西。 今天来的就是四哥的这些人。” “卫总，我们夜总会不是一直都在四哥的店采购货物，为什么他今天还派人来砸场子呢？”狗子继续问道。 “他们的货不是贵吗，所以我偷偷又在外地买了东西让运到咱们店里。 因为一直买他们的东西，他们还没察觉，货就运回来了，肯定是被他们知道，所以派人来砸场子，一个是恐吓，二一个是警告。”卫总说道。 “那我们以后还是在他们店进货呢，还是在外地采购货物。”贵娃问道。 “这些人比较凶悍，下的了手，一起都打伤过很多外地运货的司机。如果贵哥跟车压货，我还放心一定，如果货给四哥他们拉走了，那就损失惨重呀。” “行，卫总，我们在外地采购的货物什么时候到，我跟车回来，会一会这些人，没王法了。”贵娃说道。 “第二批后天下午到，明天我让司机用我的车送你过去，贵哥，明天下午你就坐送货司机的车回来。 我估计，四哥肯定会派人在路上拦截我们的货物，你可要小心呀！”卫总对贵娃说道。 “卫总不用担心，他们不就也是个人，一个鼻子一个嘴巴二只眼睛二只耳朵，难道有三头六臂，我会怕了他们不成？”贵娃对卫总说道。 老顾第七章 卫总说道：“有贵哥这句话，我也不担心了。” 第二天下午送货的车快到渭城市区的时候，卫总接到信息，就让司机用他的专车送贵娃去接这辆货车了。 由于四哥在各个道路已经安插了眼线，进入渭城市区的货车都已经在他们的视线之内。 很快四哥就派人在通往大富豪夜总会的到路口安排人进行了拦截。 等贵娃的货车到达这里的时候，四哥派的十几个人已经把路用路障拦了起来，禁止车辆进入大富豪夜总会。 四哥的人朝贵娃他们喊话，“谁让你们朝这里送东西，破坏我们的规矩。你知道这样的后果吗？” 贵娃看了看这些人，发现他们都携带着凶器，有的手里拿着棒球棍，有的手里拿着铁棒，有的拿着用报纸裹着的东西应该是砍刀之类，个个都露出一股杀气。 “看大家这个阵仗，是想打架了。是一起上，还是派一个代表和我对决。如果我赢了就让我们过去，我输了东西你们就拉走。你们看怎么样？”贵娃对这些人说道。 “看把你牛逼的，谁和你单打独斗，我们今天就是不让你把货拉到大富豪，就这么简单，他妈的，那那么多废话。想把货拉过去，可以，等我们核查后把差额补了，货就是你们的了。” 贵娃看了看这个说话的人，虽然脸上蒙着黑布，但是一条从前额斜着经过双眼之间很长伤疤还是比较明显。 看来这些人不简单。 贵娃也不敢掉以轻心，慢慢朝这个人走了过去。 “这位哥，大家都是混口饭吃，都不容易，你们也不是就靠我们大富豪这点小财活着，看各位哥都是发大财的，为了不大动干戈，就让我们过去，免得伤了和气。”看来贵娃这么多年在外面混，虽然年龄小，还是有点社会阅历，丝毫不怯场。 “想过去，那就要问问在场的这些兄弟答应不答应。”疤脸男说的。 说着这些人都围到了路障后面，一字排开，十几个人把通往大富豪前的5，6宽的路堵的严严实实。 贵娃看到这些路障是用两把多粗的圆松木架在路两头的铁架子上做成的。这伙人就站在后面，这架势一般人早就吓唬住了。 看来这些人就是采用这个方式垄断这个行业的。 贵娃知道和这些人说再多的话都是废话，这些人依仗人多势重，就可以为所欲为。 贵娃走上圆松木前，抬起左腿，猛地用力踩在圆松木的中间部位，“咔擦”一声，圆松木从中间断为两截。 这么粗的木头，一脚踩为两截，这是普通人很难以做到的。 这一伙人看到这一幕，有的人惊的向后退了几步。 “操，你以为我们是木头站着让你踩呀，破坏我的东西是要赔偿的。兄弟们，弄死他。”疤脸男说道。 这些人就朝贵娃冲了过来。 不等这些人冲到跟前，贵娃一个助跑，跳起一人高，两脚就踹在冲过来的二人的脸和前胸上，二人应声而到。贵娃两脚刚一着地，左右两拳猛力挥出，打在左右两边奔过来人的腿膝盖关节内侧的位置，贵娃的力道很大，撞击的时候，都能听到膝盖骨撕裂的咔擦声。这两个人受伤不轻。 贵娃起身的一瞬间左右两个摆拳打在后面两个人的下颌上，感觉他们上下牙齿相撞在一起，都有碎牙掉了出来。 一刹那间，贵娃就放到了六个人。后面的几个看到贵娃这么厉害，就没有敢再冲上来。 这个时候，疤脸男看到贵娃这么断时间就放翻了自己六个兄弟，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冲上来干贵娃，最后还是冲上来了。 看来，疤脸男是这伙人的老大，如果老大都没种，以后就别想在混了。 疤脸男手里能了一根棒球棍，冲到贵娃面前，当头一棒就砸了下来，贵娃朝傍边闪了一下，棍贴着贵娃的左胳膊滑了下去，虽然没砸到，但也擦到一点，贵娃感觉左胳膊一阵生疼。 看来这个疤脸男有两下子，不敢在大意，疤脸男把棒球棍抡的呼呼生风，贵娃也倒退着躲避，趁疤脸男把棒球棍抡的右边，还没有回身收力的时候，贵娃趁着这个间隙露出的破绽，一个摆拳打在疤脸男的右脸和右耳上，当贵娃收回拳头的时候，贵娃拳头上都已经沾上了疤脸男的血迹。 贵娃看过去，疤脸男的耳朵已经在滴血了。 这个时候，疤脸男一看，今天是阻挡不了，就退后几步，给他们的同伙喊道：“兄弟们，先撤吧。以后再找这小子算账，走了。” 说完，疤脸男就带他们的人走掉了。 贵娃让司机师傅下来，一起帮忙把断为两截的圆松木挪到路两边，就把车开到了大富豪夜总会后面的仓库，里面出来很多工作人员，很快就把东西搬完了。 贵娃就去给卫总汇报情况，来到卫总办公室，卫总正在办公室打电话，等卫总打完电话，贵娃就给卫总汇报了发生的事情。 卫总说道：“情况我都知道了，刚才就有领导打电话过来，说这个时期，说的很明确，我们和四哥他们怎么搞都没问题，有一点就是不要把事情搞的动静太大，不然到时候大家都很难收场。只有不造成很大的社会舆论，随我们搞。” “卫总知道了，我一会注意点。”贵娃回答道。 “贵哥，现在我们是彻底得罪了四哥，他应该不会善罢甘休，以后出去，还是要小心点。”卫总对贵娃说道。 “好，我知道了，没什么我就回去了。” “好的，注意安全。” “好，走了” 说完贵娃就离开卫总办公室回自己办公室了。 过来很久时间，大富豪夜总会从外地采购货物的车都没有遭到四哥的人的阻挠。 大家都相安无事。 慢慢大家都把这件事情淡忘了。 这天，贵娃休息，就和狗子回家看看。 狗子骑着摩托车，载着贵娃就回家了。 这个时候，正是初冬时节，地里的秋庄稼早已收获了。地里播的小麦早已冒青很高。 老顾第八章 当狗子载着贵娃走到半道上，离渡口镇还有30多里地的时候，这个地方刚好一条横穿马路的水渠，水渠的地方，马路突然就变窄了。 由于水渠的阻挡，看不到水渠另一边的情况，当贵娃他们骑的摩托车刚沿渠道边过到水渠的另一边时，发现情况不妙。 水渠这边，公路两边蹲着，站在有四十好几个人，手里都拿着家伙。 狗子开的不是很快，沿着公路边紧挨着这些人在走，突然一个人举起手里的铁棒，横着朝狗子和贵娃砸了过来。 狗子看到这个人用棍朝自己和贵娃抡了过来，头一低，身子一倾，棍子扫在狗子的右臂上，手臂猛地受到撞击，疼的右手握摩托车的把手已经不稳，摩托车一摇一晃冲到傍边的麦子地，摔倒了。 摔倒后，狗子和贵娃连忙从麦地上爬了起来，这时一群人已经朝他们冲了过来。 贵娃想，这些人肯定是四哥的人，怪不得，很久都没有动静，就是在等候机会，准备收拾自己。 话说卫总又从外地采购货物运回大富豪的时候，四哥派人到大富豪打砸的时候，就是想知道谁给了卫总这么大的胆，敢挑战他的底线。 大富豪一直都很听话，从四哥他们的店采购货物，现在突然又从外地采购货物，肯定是有人给卫总壮了胆。 四哥是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的，四哥本名冷小军。父亲早亡，是母亲带大的。孤儿寡母，经常被村里一户姓孔的人家欺负，这户人家兄弟五个，仗着人多势重，在村里比较霸道。 那时候小军小，这户孔姓兄弟老三和小军家是邻居，欺负孤儿寡母，把他家的牛圈放在两家之间，小军家门前的院子一多半都占了，小军妈找他们理论，孔家老三骂小军妈，你占这么大地方弄锤子了，那边留这么宽的道不能走人呀。 小军妈说这是我家的地方，孔家老三骂道你家的地方又能怎么样，在争吵中，孔家老三还打了小军妈两耳光。 这一切小军站在旁边都看在眼里，等小军长到十五六岁的时候，小军妈又因为一件小事和孔家老三发生矛盾，孔家老三这么多年打小军妈已经习惯了。 没想到这次小军爆发了，从家里拿了一个小耙子，一耙子耙在孔家老三的脸上，耙子的五个钉扎在了脸上，容都毁了，幸亏小军耙的位置低，高一点可能就要了孔家老三的命。 孔家其他几个兄弟听到自己兄弟被打了，都拿着家伙冲到小军家算账。 小军没跑，还搬了一个凳子坐在院子里等着孔家兄弟。孔家兄弟仗着人多，拿着家伙就冲过来，有的拿着铁锨，有的拿着铁叉，小军手里握了一把菜刀。 初开始，小军被孔家老四用铁叉在腿上捅了两下，小军躲过后，冲上来，一刀砍到老四的脸上。 老五和老二一看老四被砍，一铁锨拍在小军头上，血都冒出来了。 小军回身冲到老五和老二更近，把老五的手指头砍掉了几根，老二腿被砍了。 老大一看几个兄弟都受伤了，就没敢再动手，就把几个兄弟叫走自己去医院看病去了。 回来村里处理各看各的病，都不在追究，也不把事情搞大，各自都认了。 从此孔家兄弟没再敢找小军麻烦，也没敢像以前一样对待小军妈。 小军伤好后，知道别人狠，自己要比别人更狠，才会让别人怕你。 后来，在赌场给人看场子，下手很狠，捅过几个人，都没人敢报警声张，都自己悄悄医治好了。 后来赚了钱就搞商品批发，有把这一套用在商业上。 大家叫他四哥就因为他砍了孔家四个兄弟。 四哥就是一个让人怕的符号。 这次四哥不信这个邪，早就安排人手观察贵娃的日常生活规律。周日，六正是夜总会业务繁忙到时候，贵娃一般周一周二会休息，四哥早就盘算着怎么样收拾贵娃了。 自己这么多兄弟被贵娃大了，不仅要争回这口气，还要打压这种势头的出现。不然以后有更多的人效仿。 四哥对下面的人说：好汉难敌四手，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不相信我们几十个人干不过一个人。 打听好，贵娃放假就会和狗子回家，四哥就安排人手，在贵娃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就开始下手了。 贵娃四下里瞅瞅，看到一个皮卡车后厢上站了一个人，三十岁左右，应该是四哥。 看来这次，四哥想把贵娃弄残废才会罢休。 贵娃心想看他们的架势，这次真要豁出去和他们干了。 贵娃抽出自己的皮带绕在自己的手上，增强拳头的杀伤力。 看到四十多人围向自己和狗子，转过头对狗子说：“兄弟，找机会，赶快跑，我不想你成为我的拖累。” 狗子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早吓坏了，也回头对贵娃说：“我们一起跑吧。” 贵娃对狗子说：“他们要收拾的人是我，他们不会针对你，你跑出去，赶快报警。” “那行，你要小心哦！” “你放心，这些人还不能把我怎么样！”贵娃嘴里这么说，心里也很虚，这么多人，都拿着家伙，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这个时候，已经有几个人跑到他们跟前，拿着一把长把的大砍刀，披头就朝贵娃砍来，贵娃朝后一闪，大砍刀的前端刀刃从贵娃的羽绒服划过，划开一个长口子，里面的鸭绒都飘了出来，纷纷落在地上。 看来这些人不止是要弄残贵娃，看来是想要他的命。 贵娃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应对，贵娃一个侧身，这个大砍刀男就冲向前来，贵娃回身一个直拳打在大砍刀男的右脸上，由于贵娃右手上绕有皮带，力道更大，直接把大砍刀男打的飞了出去。摔倒在麦地里。 贵娃知道今天是殊死搏斗，不等他们冲上来，就迎上前去出手了。有些人棍还没举起来，就被贵娃打翻在地，拳大脚踢，不一会儿就放翻了十几个。 里面有些应该是被胁迫来对方贵娃的，拿着家伙站在远处，就是不冲上前来。 老顾第九章 贵娃看了一圈，攻击自己最猛烈就是围着自己的二十多个人。如果把这二十多个人收拾了，应该就没多大威胁了。 这个时候，狗子真的就跑走了，这些人给了狗子几棍，狗子挨了几棍后，没有反抗，这些人再没有攻击狗子，狗子乘机就跑了。 看来，这伙人对付的目标是贵娃，狗子只是捎带的挨了一顿揍。 再说四哥，本就是狠角色，看到贵娃出手这么猛，在少林寺学过功夫应该不假，他想的是好汉难敌四手，自己这么多人手，他一个人再厉害还能厉害到什么地步，就纠集了四十多号人在半道上拦截贵娃。 这个地方伏击，再好不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隐藏也方便，由于水渠高出地面两米多高，在公路的地方水渠是变成暗渠从公路下面通过，渠道沿就挨着公路，很宽的视野到水渠的地方突然就变狭窄了，从水渠的一边根本看不到另一边的情况，所以狗子他们两个人开着摩托车过了水渠这边才看的四哥的人马，但是这个时候想再转身逃跑已经来不及了。 这个季节，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就是把人打死了，扔在麦地里，一时半会都不会有人知道，对四哥他们来说这是个好地方，对贵娃来说就是险恶之地。 四哥看到自己的人手里拿着家伙，贵娃就用双手，一会功夫就放翻了十几个人，就提着他那捅过很多人的一把开过刃的刀，这把刀大约有一尺五左右。 这时的贵娃，真是全力在拼，下手也狠，招招都是杀招，虽然贵娃占尽上风，对方毕竟人多，身上和胳膊上也挨了好多棍，背上被砍了一刀，这个时候是冬天，衣服穿的厚，看衣服上的口子应该不是很严重。 但是四哥的人，为了不影响活动，好多人把外套都脱了，就穿着里面的毛衣。 四哥也是，提刀就冲贵娃过来了，一连朝贵娃砍了四刀，都被贵娃躲过了，贵娃等四哥刀砍出去的力用尽，进身抄到四哥的跟前，四哥抡刀砍已经不可能，就准备用刀刺时，贵娃一飞膝，用膝盖顶在四哥的左侧腹部位置，直接就飞了出去，摔倒在地上，四哥爬起来准备拿刀再冲上来，指着贵娃骂道：“你妈……”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捂着肚子再次躺在了地上。 其它人一看，四哥都被放翻了，就没再朝贵娃过去。 这个时候，狗子坐着别人的车赶到渡口镇派出所报了警，警察载着狗子就赶到案发现场。 渡口镇离这个地方大约15里左右。 等狗子带着警察过来，贵娃刚把四哥打翻躺在地上。 这些人看警察来了坐着开来的车跑的，还有从地里跑掉的，最后就剩十几个受伤跑不掉的和贵娃留在原地。 受伤的人里就有四哥。 警察查看了大家的伤让渡口镇卫生院派救护车过来救人，检查不严重的搽了要就先关起来，等候调查。 有几个比较严重骨折的，就送医院先治疗。 贵娃背上包扎了一下就也去派出所接受询问调查了。 先询问的是贵娃，贵娃说明了情况，警察准备放贵娃走的时候，四哥死了，死在了派出所。 这下事情就大了，贵娃又被关了起来。 到后来，这个事情被定性为打群架，由于贵娃打死了人被判了无期徒刑。 直到今天，贵娃也就是老顾才放出来了。 贵娃，她姐娥娃，他姐夫胡大强，他外甥，外甥女都在外地工作，没有在家。 三个人围着饭桌坐在，桌子上摆满了好吃的，他姐娥娃给贵娃夹了一块碗碗肉，说道：“贵哥，这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碗碗肉，以前穷，没什么吃的，过年，咱妈才给家里做碗碗肉，还是给亲戚吃过剩的才给咱们吃，每次给你夹在馍里，你都吃的香的，现在人都不爱吃了，先肥肉多。” “监狱里有，叫扣肉，和咱的碗碗肉差不多。”贵娃说道。 “还有甜饭，也是你爱吃的。” “你姐做了这么多，你多吃些。”贵娃姐夫胡大强也对贵娃说道。 “贵娃，你现在出来了，有没有啥打算，准备怎么办？你都四十多了，年龄也不小了，也该好好为自己打算了。”娥娃对弟弟贵娃说道。 “刚出来，毕竟二十多年了，外面的世界变化太大了，先熟悉熟悉。”贵娃对姐姐说道。 “这样也好，先适应一下环境，再做打算，以后慢慢再说”胡大强说道。 娥娃给胡大强使了个眼色，胡大强好像知道娥娃什么意思，就进到里屋拿了一个纸包出了，说道：“这是你刚进去的时候，卫总让狗子送到咱家给咱达妈的，五万多，如果那时用这钱都能把咱老屋重新盖成二层楼房，但是咱达不让动这钱，让给家留着，等你出来给你，后来达妈走了，就让我给你放着，二十多年了，这钱放到现在连盖一座大瓦房都不够了。” “姐给你们留着，我用不着。” “胡说，你刚出来，正是用钱的时候，咱家是老屋，这几年不是我和你姐夫常去收拾，估计都倒了。” “咱老顾家就你一个男丁，你不考虑自己，还要考虑咱老顾家后继有人的事情。” “我都四十多了，而且刚从监狱出来，再找个人还能生娃。” “有啥不行，我村里的三毛，不是你以前都认识，和你年龄一样大，以前是个烂杆，到现在屋里还是烂房，就这三毛找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娃，才生了一个儿子，整天在村里抱他儿子逛来逛去。姐看你比他强多了，就是你把路走歪了。” 三个人就这样度过了一天。 狗子在大富贵认识了一个姑娘，后来就好上了，贵娃进去后，狗子就没再去了，就和姑娘回家了，不久二人就结婚了，生了一女一儿两个娃。后来二个娃他达妈看着，狗子和他媳妇二人到南方打工去了，每年就过年回来一下。 狗子去年去世的，现在大女子上大学了，儿子在南方打工了，狗子媳妇现在在家照顾他妈。 贵娃回来后，就到处看了看，现在各地的变化都很大，贵娃感觉自己都被这个世界抛弃了。 要重新开始学习。 老顾第十章 老顾在姐姐家住了一段时间，有空就回老屋，把家里收拾了收拾。 毕竟姐姐家不是自己家，老屋虽然破点，旧点，收拾好后，还是可以住人的，过来一阵，老顾就搬回自家老屋住了。 自从老顾回来后，他姐娥娃没少操心，四处打听，找人给自己弟弟说媒，找个合适的对象做老婆。 可叹的是，媒人一打听，知道娥娃的弟弟贵娃年轻时候打死过人，坐了二十多年的牢，刚才放出来，都摇摇头，说不好找。 就是有的媒人答应了，愿意帮忙找找，可是一问女方，没有一个愿意的，女方一听，从监狱刚放出来，打死过人，都四十多岁了，家里一无所有，这样的人，这样的家谁敢嫁给男方。 到最后，不要说是没结婚的姑娘娃，就是离过婚的二婚女都没有人愿意，能离婚都是吃过亏的伤心人，一听说贵娃这个情况也都怕了。又孩子的就因为贵娃打死过人，怕他以后家暴或着对自己家孩子不好，最后就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和贵娃交往的。 贵娃一个姨表哥，在浙江公路建筑上打工，就打电话让他过去了，老顾二十多年的监狱生活，锻炼出他吃苦耐劳的品质。 老顾虽然四十多岁了，身体素质好，而且像他这样四十多岁的人在工地上，还是年轻人。 现在70后，80后很多年轻人出外都选择到南方的工厂里打工，选择的都是一些电子厂，玩具厂之类的。 很少人会选择工地建筑这样的活。 相比较工地上劳动，技术含量低，工作强度大，这些活都是农村年龄比较大的一些人出来打工，选择干的活，不需要多少文化，肯出力气就可以了。 不过，这些活，出事的系数也大，而且工程都是层层外包下来的活，出了意外建筑方不负很大的责任。 老顾他村里有一个从小长大小伙伴，不久前刚出了事，在工地干完活，几个工人，返回住所的途中，坐的车出了故障，翻到公路傍的沟里了，三死二伤，一条腿粉碎性骨折，一条腿截肢了，人是救回来。 施工方说，这不是在工地出来的事，治疗出院后，就赔了16万多后续医疗费就不管了，她老婆拿了十万，给家里留了六万，就卷款离家出走了。 就留十六岁的女子和她达在家。女子都上高中了，辍学在家照顾她达。 老顾刚去，也是干一下小工的活，用小推车拉拉石子，拉拉沙子的粗话。 实地上，老顾有一手很好的电焊技术活，他服刑期间一直就在渭城的秦牛锅炉厂的犯人劳动改造车间工作。 二十多年来，一直在秦牛锅炉厂就没有离开过，从监狱出来后，二十多年都是在干电焊的活，他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刚好，表哥让他出来在工地上打工，就出来长长见识，看看有没有地方发挥自己特长的地方。 老顾现在是有技术，拿的是在监狱里考的一级焊工证，监狱的教官说，这个证走上社会等同于社会上的技术证书，但是，老顾真不想拿出这个证书，这就意味着告诉别人自己以前做过牢，引起别人的歧视。 宁可干一些普通的活，自己有的是力气现在只要不怕吃苦，肯干一天的工作也有200——300块，一个月四天休息，一个月也有8000块左右。 这阵正是夏天，天气温度最高的时候，建筑方害怕工人出意外，工作时间做了调整，工人早上四点半就起来了，吃完早餐，五点就开始上班，到十一点半下班，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三点这个时间段是最热的时候，工人们就休息，下午四点开始工作，到晚上十一点下班，周而复始。 这天中午十二点多，工人都在工棚宿舍休息，电焊工老何，也是陕西渭城的，五十多岁了，以前干过电焊工，他抱怨道：“这怂天，温度高的，我和烤肉之间，只差一把孜然。现在工地上的温度是40℃，打开焊枪后，身边钢筋的温度连烤加晒就要达到73℃。扔几个鸡蛋在那都烤熟了。工头不问咱人咋样，还骂我嫌焊接的接口不好，说钢筋烧伤，焊接漏焊、脱焊。我焊了十几年的活，还不知道怎么焊？这不是糟蹋人哩嘛！” “老何，甭说了，质量问题可开不得玩笑，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就是工头骂几句，也没啥，咱不是就为挣几个钱，又没有扣钱，没事没事。”几个同乡安慰到。 在一起的工友大多都是一个地方来的，有的还是串连子亲戚。 不仅是老何，所有的建筑工人都自嘲自己就是是钢筋混凝土上的烤鱼，而高温下高架桥工地更似一个烧烤架。确实太苦太累了。 老顾听老何这样说，就问道：“何哥，我也干过十几年电焊活，你这钢筋烧伤和漏焊，就是因为太热，人太累，焊枪握不稳导致的，再就是焊条烧空了，在工件上面空烧导致的。焊接一会，稍微缓一下，在接着焊，应该会好一点。” “贵娃兄弟，你懂电焊，咱不吭声，来我们电焊工这上工，还打小工。”老何说道。 嘿嘿嘿，老顾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下午上工后，就按照老顾说的，真还就好了很多，工头在没说什么。 晚上，老何就找老顾说：“贵娃兄弟，这么好的手艺，来干电焊工多好的，比小工工资高多了，咱出来吃的就是辛苦钱，下的是苦力，那还不如多赚点钱回去。我给工头汇报了，他让你明天上午去试一试。你看怎么样。” “工头不会问其它的吧，问啥哩，你这不是都在这上工哩，就是换个工种，关键是你电焊活怎么样，我以前在镇上修理厂干电焊工的，没有文凭，不是考技术干的好好的，就这，你看都是四五十岁的人在干有几个年轻娃，都没人了，年轻娃都嫌苦嫌累嫌脏，就咱这些老怂再干不了啥了，就只能出些苦力，你有这么好的一门手艺，你还干小工，太浪费人才了。”老何对老顾说道。 老顾第十一章 老顾换工种了，从小工变成了电焊工，关键老顾在打工的农民工里还算是最年轻的。 很多年前，老顾在秦牛锅炉厂的时候，就练了一手电焊绝活，他自创的“顾氏电焊法”，可以运用手腕控制焊条摆动来保证焊缝熔接，通过控制焊条送进速度，准确把握焊丝的伸长度和焊枪的角度，保证焊缝外形美观、平滑。 这个绝活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老顾一出手就让工头刮目相看，焊的活好，大家都赞不绝口，老何对老顾说都后悔推荐他给工头，你人才呀。 最重要的是老顾的工作工资涨了很多，电焊工一个月可以拿的一万三四左右。快多了一倍。 六个月老板包的这个工期结束了，老板说要到其它地方去，让大伙跟着一起去。 老顾结了工资准备先回一趟家，然后再看情况，他已经留了老板的电话，而且他表哥和老板的工程队一起走，都容易找。 老顾回到家后，去到他姐姐家，告诉他姐自己现在在高铁工程打工，做电焊工，工资比较高，虽然苦点，累点，钱还算比较好赚。 娥娃告诉弟弟贵娃：“前面黄村的媒人王婶说她娘家村，自家的一个叔辈侄子去世了，现在屋里就她侄媳妇和两个娃，大的是女子十岁，老二是娃子六岁。她这个侄媳妇不离开这屋，想找一个上门的，不想领结婚证，两个人合的来就一起凑合过就可以了。” “是哪个村的，有没有其它要求？”老顾问姐姐。 “我帮你都问了，这女的年龄不大28岁，不过王婶说她侄媳妇结扎了，生不了娃，这是个大问题，而且她侄媳妇也不在想要娃了，就想找个人把她这两个娃照看大就可以了。” “在咱农村，像我这样的，再找个姑娘娃，是不可能的了，年龄大的谁还能生，如果人不错就可以了，别人的娃咱从小把他养大，那还不就成咱娃了。”老顾给姐姐分析道。 “那咱老顾家不是就断后了吗，”他姐娥娃反问到。 “世界这么大，中国人这么多，姓顾的也不缺咱这一户，过好这一辈子就不错了。”老顾回答道。 这辈子弟弟已经错过人生很多机会，娥娃还是给弟弟操着心。 “那我问问王婶，看看找个机会让你们俩个见见面，你自个看看合适不合适，你觉得合适我们再和人家商量后面的事情。” “可以，姐，你就先问问王婶吧！” 王婶说的这个侄媳妇是渡口镇侯张村的和老顾家的顾家庄离的并不远，大概20里路左右。 是张弘泰的老婆，叫丁香，小名叫香香。张弘泰在澄县煤矿上挖煤，瓦斯爆炸，死在了矿井了。 香香26岁的时候，老公就死了，留下了两个娃。 香香正是女人风华正茂的年纪，长的还算好看，大眼睛，宽脸盘，是哪个年代农村男人找老婆的标准模板。 张弘泰后事刚办完没有多久，就有人上门提亲了，都被香香拒绝了。 媒人说的也有道理，一个女人要照顾两个娃，家里也没有一个老人帮手，实在是不容易。 可是香香说他老公刚走，自己就找个男人，不合适，以后再说。 几年过去了，也有很多人介绍觉得都不合适，所以一直都是一个人过。 也有人说是香香的要求太苛刻了，没人要，第一个条件就是要求男方上门，这在农村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人才愿意给人家当上门女婿，一般情况下没几个男人愿意，第二个就是不给男方生娃，原因就是她都有两个娃，她结扎了，在农村谁娶媳妇不是想给自己家传宗接代，这一下让很多男的望而却步。 最后一条就是能赚来钱，养活她娘们三个人。这明摆着把人当牲口，赚钱机器。 这么几年都没有中意的人。 见面是在王婶家里，老顾看到香香是比较满意，毕竟比自己年轻十几岁。 老顾在监狱待了二十多年，看样貌比实际年龄老了很多，说老顾五十多岁都没有人会质疑。 可能两个人有眼缘，第一眼都看上了对方，在说条件的时候，老顾同意了香香的上门，不领结婚证，对她两个娃好，老顾现在一年在工地干电焊工出过个人花销和没活干的时间，一年咋样都有成十万的收入。 老顾很自信的给香香承诺养的起她们母子三个人。 两家人所有事情都谈妥后，老顾把他在外赚的五万元作为彩礼送给了香香。两家选了一个黄道吉日，在渡口镇有名的天香饭店把两边的亲朋好友请了一下，两个人就算把婚事办了。 请客前，香香把两个孩子送到王婶家，专程带老顾去了一趟渭城市区，给老顾把头发理了，还把花白的头发染成了黑的，看起来年轻了二十来岁，现在说老顾三十多岁都有人信。 又在在大商场里给老顾买了几身好衣服。经过这一番收拾，老顾看上去帅气了许多，把老顾美滋滋的。 回到他家里后，他姐娥娃看到弟弟现在这个样子，也是无比开心，有个女人照顾就是不一样了。 老顾在家里享受了二十多天的新婚燕尔的生活，沉澿在幸福之中，都不想走了。 可是，就是这么的巧，老板给老顾打了好几个电话，还让老顾表哥打了好多个电话，催老顾赶快过去，工程比较急，需要好的电焊工，让他赶快去。 老顾告诉香香：“我要去打工了，要回来可能就是这个工期结束的时候，你在家里等我，媳妇。” “感谢你对我娘三的照顾，你不用担心我，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尤其在工地上。”香香看着老顾眼泪都流出来了，眼里都是不舍。 老顾收拾好东西，第二天就坐火车去到江苏老板的工地了。 老顾的焊接活好，大家都是公认的了，就连老何这样的老师傅都很佩服。 ××高架工程是江苏省市重点项目，也是××市中心到××岭的主要交通大动脉，有墩柱1200余个。 老顾第十二章 一个墩柱上箍筋数量为60—80个不等，墩柱箍筋焊接工程量十分庞大。需要两名工人进行焊接，仅一片箍筋就要近20分钟，每个电焊工一天要焊接1000多个焊点。 这样的工作量，老板不得不把老顾请回来，老顾和老何两个人打伙，干的很默契，老板对二人的表现大是赞赏，口口声声要给他们加工资。 老顾和老何听了也很是高兴，等着加薪。 老顾肯出力，吃的了苦，老板很信任老顾，把找人的一些任务都交给老顾办理，刚好工地大门口看门的老余家里出了点事情，回家了，缺一个人。 一个月吃了喝了还有三四千块，比在家里种地强许多。 老顾打电话给姐夫胡大强，让姐夫也过来了。 老顾姐姐娥娃接到弟弟的电话后，考虑了很久，不知道该不该让老公出外打工，毕竟年龄大了，50多岁的人了，好在弟弟说是去看大门，不是在工地上，不然真受不了。 家里的十亩地就要娥娃一个人务弄了，不过现在都是机械化，播的时候给个电话就有人来帮忙用机器播种，打药的时候给个电话就有人来帮忙喷药，收割的时候给个电话就有人过来给帮忙收割了，什么都方便。 最后，还是决定让胡大强跟弟弟出去创创。 胡大强很快就赶过去了，一到就上岗了，开始了看门的任务。 没有想到第一个晚上就遇到了难题。 晚上，胡大强在工地巡逻的时候，发现有外面的人在里面用袋子装工人剪裁下来的一些废角料，应该是拿回去卖钱。 老胡就用手电筒照了照，喊到：“你们是干什么的，现在都下班了，工地都没人干活了，你们跑到这里干什么。” 这些人，不慌不忙，好像没事人一样，根本就没把老胡的问话当回事，宛若老胡就是透明人一般。 “你是新来到，过好自己，少管闲事，对你有好处，小毕扬子。” 老胡前面的几句能听懂，后面的就不知道这人说的什么，就说道：“这里的东西都是公家的，你们不能随便拿，不然我就喊人了。” 这几个人看老胡新来的，怕老胡真的喊人了就不好了，骂骂咧咧的把东西提着就走了。 第二天，老胡把这个事情偷偷告诉了老顾，老顾说：“姐夫，干工程会到很多地方，有的地方人比较坏，看建筑方在他的地盘上，就想捞点好处，偷偷摸摸偷的材料，他们感觉能用的都偷，有的时候，不是太过分，工程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愿意得罪这些人。不然，就让这些人赖住了。” “贵娃，我刚来，那你这样说，那我到底是管还是不管呢？”老胡向老顾问道。 “知道了肯定要管，不然让工程方知道了也不好，那么今晚上，我陪你看看。” “好，那行！” 到晚上的时候，工地上都没有一个人的时候，这几个人又来了，老顾和老胡二个人在转的时候又遇到了这几个人。 “哥们，你们在忙什么呢，这么晚了，这地方是我们工地，你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老顾对这几个人说道。 老顾和老胡走进看了看，都是四十多岁的人，在捡工人切割剩下的废料。这些都是建筑方的东西，本是不应该让外面的人捡的，可能前面没刹住这个扣，这些人拿习惯了，以前的老余估计也不敢管，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这些人把偷偷摸摸的事情变成感觉上他们本应该的事情一样。 当换了一个人，管他们的时候，他们反倒不习惯了。 老顾说道：“哥们，以前你们怎么干的，我不管，现在是我哥看门，希望几位给个面子，以后不要再来了，如果事情闹大对谁都不好。” 老顾说着就在地上捡起了一个钢筋，一只手抓住钢筋的头，一只手抓住钢筋的另一边，用力一拌，钢筋就像麻花一样绕到了老顾胳膊上。 老顾再一用力，用手又把钢筋慢慢捋直了。 这几个人看到老顾这一手功夫，应该吓的够呛，一声没吭，灰溜溜的就走了，后面再没有来过。 直到过年前，工地上也给工人放假，老顾和老胡，老何一帮人在铁路部门给农民工开的优惠通道，买的了火车票。 老顾他们买了一下江苏的特产给家里带了回去。 老顾回的第一个家就侯张香香的家，现在老顾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过年期间，香香的两个孩子也都在家里，两个孩子对老顾也没有什么抵触，香香让孩子叫老顾爸爸，两个孩子就叫老顾爸爸，开始叫的很别扭，孩子叫叫就自然了，今天时间老顾就和两个孩子打成一片。 香香的大女儿叫张婼曦，二儿子叫张莘岩，香香为了能照顾孩子还能顾家，姐弟俩一起送到了私立寄宿学校，一学期二个人的学费就有一万多，这么多学费对一个农村家庭来说，可谓是天文数字，何况一个单身带着二个孩子的女人。 这么多年靠香香一个人地里的收入是完全不够用的。主要是靠他老公矿难时，赔付的死亡抚恤金在支撑着这几年生活开支，说实在的，如果不是这样，估计香香都不可能看的上老顾，毕竟老顾比她大了这么多。 王婶和老顾姐姐比较熟，了解老顾家的底细，知道老顾现在在外面打工一年的收入还是比较可观，为了自己侄子的两个娃，也是极力撮合。 香香最后综合考虑决定和老顾在一起的。 至少老顾每一次回来，都会把在外打工的收入全部交给香香，这也是香香很欣慰的。 没事的时候，老顾就带着香香的儿子莘莘骑摩托车去渡口镇上去吃水盆羊肉，每次要一大一小两碗，吃完有打包两份带回家里去了。 莘莘很快就和老顾熟络了，左一口爸爸右一口爸爸，叫的老顾无比的开心。 老顾感觉生没生孩子不是一样的，把孩子养大一样有感情的，看着小莘莘的脸，老顾乐的像花一样。 老顾第十三章 第一年过年，娥娃家两个孩子都回来了，娥娃家的老大在上海工作，带着媳妇和儿子。娥娃交代娘舅为大，让儿子和女儿去舅舅贵娃家礼品一定要买重点，这么多年，就老顾从少林寺学功夫回来的时候见了几面，后来贵娃坐监狱了，就在没见过，新妗子也是第一次见面，娥娃家的女子贵娃也没有见过面，都是第一次见面。 去老顾家，是他姐夫开的三轮车，拉的一家子去的。过年下了一场车，路不好走，雪泥点子摔了人一身，几个娃坐在车上埋怨老胡了一路。 车上几个娃走亲戚穿上都是刚换上的新衣服全搞脏了。 好不容易到了舅舅老顾家里，大家都下了车，赶快进屋收拾自己身上的泥点子。 老顾看到每个人都是这样，就笑着对老胡说：“姐夫，大过年的，你把车开的这么快干啥哩，你看把你个娃衣服都溅成什么样了。” “贵娃，你还说哩，你看到你这这条怂路，烂的。几个娃回来了，都高兴的来看他舅哩嘛。”老胡回答道。 香香正在厨房做菜哩，听到外面很多人说话声，也出来打招呼，一看是老胡，连忙问道：“姐夫，你跟娃都来了，我姐没有来呀？” “你姐没有来，屋里也要人来，我几个外甥过来，我把几个娃送过来，坐一会儿，我就回去了，晚点我再来接几个娃。” “看把你一天忙的，要不不回去了，今天就在我这吃饭！” “今天就算了，几个娃来了，我回去招待几个外甥。” 老胡和老顾都进了房子，围着火炉，倒了几杯茶给老胡和几个娃。 老胡烤了会儿火，暖和了，就给老顾打过招呼就回去了。 老胡的儿子在上海工作，第一次到舅舅家，第一次见新妗子的两个小孩，就给两个小孩每人发了300块钱的一个红包。老胡家的老二正在上大学就没有给。 关键的是，农村的给红包，上礼都是有讲究的，比如，老胡儿子要给香香家儿子和女儿红包，就有当着香香和老顾的面给，老顾和香香就知道老胡的儿子给了他们家小孩了红包，他们就会核实一下给了多少，一般情况下别人给了多少，就要给别人小孩多少钱，有时还会被别人的多50块，以示礼尚往来。 老胡儿子不懂这些规矩，给这两个娃红包的时候，没一个大人在当面，而且当时两个孩子一看表哥压岁钱一给就这么多，出手很大方，怕自己母亲收回去，就没有告诉自己大人。 吃完饭，老胡儿子和舅舅老顾坐着聊了很久，舅舅和妗子都没有给他媳妇和自己小孩压岁钱。 等老胡来接几个娃的时候，老胡儿子和妹妹，他媳妇抱着孩子，都准备要走的时候，香香才赶出了，从衣服里摸出一个一百的给了老胡儿媳妇，一张五十给了老胡小孙子。 钱在老胡儿媳妇和香香手里推让了很久，最后还是老胡说道：“行了行了，你妗子给你就拿着吧，推来推去，天都要黑了。” 最后老胡儿媳妇就拿了，一家人就坐着老胡的三轮车回家了。 回到家里，娥娃第一件事情就是问儿子：“你妗子给敏敏和毛毛见面礼了没有。” “给了，我们坐车准备走的时候，我妗子才从屋里出来，好像给敏敏了一百块，给毛毛了五十吧。好像是。具体有问敏敏。” “敏敏，咱妗子给你和咱娃了多少钱。”老胡儿子问自己媳妇。 “妗子给我了一百，给咱娃了五十。”老胡儿媳妇回答道。 “你给你妗子家两个娃钱了没有？”娥娃问儿子。 “给了，两个娃一人给了一个三百块钱的红包，钱还是我封的。”老胡儿媳妇对娥娃说道。 “儿子，你是不是当你妗子和你舅舅的面给两个娃的？”娥娃又问儿子。 “没有，我给二个娃红包的时候我舅刚出去给水壶打水去了，我妗子在厨房做饭哩。” “你个瓜娃，你看你们做的这个事情，怪不得，你妗子给我孙子五十块钱的压岁钱，她以为你们没有给他娃压岁钱。这香香也太小气了。”娥娃不高兴的说道。 农村人最讲究这些礼尚往来的道道，而且很爱争究，很多亲戚就是因为行礼这样的事情，搞的兄弟姐妹，断亲不来往的，很多很多。 过来今天，老顾到姐姐家回拜。娥娃就把这个事情给弟弟说了，这个时候老顾才知道外甥都给了香香家两个红包，加在一起都有六百块，这两个娃没有一个人给大人说的，如果姐姐今天不说，他们还真不知道，他听姐姐说香香给外甥孙50块，也有的生气，这让老顾太丢面子了，自己就这一个姐姐，一个外甥，现在就生了这一个娃，才给了娃50块。老顾越想越生气。 娥娃问弟弟：“贵娃，姐问你，你打工的钱回来都给香香了。” “嗯，回来第一天都全给了香香。” “你没有给自己留一些备用的，有其它事情，你能给香香要出来。我看你媳妇，扣掐的很，不是你姐说，还是要给自己留点钱，备个后路。” “姐，看你说的，现在我跟香香都是一家人，一个锅里搅勺把，一个被窝睡觉的人，还有什么要提防的。” “你自己看，听不听在你，就当你姐没说。” 回到侯张村，一进门，老顾就没有给香香好脸色。直接就进房间朝床上一躺拉了被子就睡觉了。 香香看老顾这个样子，不知道老顾那根筋不对，也是莫名其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香香回到卧室揭开老顾的被子问道：“贵娃，你你抽啥风哩，一回来就摆脸色，有啥事就说事，你这是啥态度。” “以后，你就把我的亲戚全断亲了算了。省更多的礼钱。”老顾没有好脸对香香说。 “看你说的这时什么话，前几天，几个娃了，我不是都给娃他媳妇孩子了。” “咱两个人咋说的，我说我给，你说这些事情都是女人给哩，不然我插手，说好的，娃他媳妇给二百，娃他孩子给两百，我是当舅的，你最后给了多少钱，你给我说？” 老顾第十四章 香香看着老顾这样问，有点心虚，支支吾吾的说：“我给娃他媳妇一百，娃他小孩50块，怎么了？” “我外甥带我外甥媳妇外甥孙，大老远从上海回来看他舅哩，拿着好烟好酒，人家给你两个娃一人一个三百块钱的大红包，你就给人家娃50块，你羞先人哩，这是糟蹋人哩，这下事你都能做出来，你这不是打他舅我的脸哩，”老顾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给香香发脾气，通过这件事也让老顾对香香有了一点点的失望。 “我觉得他都在外面工作哩，咱两个娃小，都没有看到他们给两个娃压岁钱，我也是一时钻了牛角尖。” “糊涂，你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你是娃的妗子，他是你娃的表哥，他就是没给你娃压岁钱也说得过去，他们几个娃是来看他舅来了，娃带媳妇孩子第一次上咱的门，你这礼数没做到就不对哩！” “曦曦，莘莘，你两个人过来一下，我有话要问你俩。”香香朝屋外面喊。 这时，两个娃听到母亲的呼唤就都进到屋子里。“妈咋了？” “你军军哥有没有给你们两个发红包，说实话。”香香严厉的问道。 两个娃听香香这么严肃的问，吓的不敢吭声，站在哪里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老顾看两个娃这个样子，是被这样严肃的气氛吓住了，就笑着说：“没有什么，就是看你军军哥有没有给你们压岁钱，你妈不没收，不要怕。” 这个时候两个娃一听不没收压岁钱才大胆的说：“我军军哥给了，那个时候，爸你和我妈都不在跟前，我看军军哥给的红包这么多，怕你们收，就和我弟两个人没有让你们知道。” “你两个怂娃，你妈的×，让你妈做了这么丢人的事情。”香香看着两个孩子骂道。 现在事情搞清楚，香香也觉得自己这个事情做的有点小家子气，这时老顾反倒没有脾气了，反过来安慰香香。 “好了好了，不要郁闷了，事情现在都过去了，以后再补救了。” 过完年，香香的大女儿张婼曦，二儿子张莘岩，都送到私立学校去了。 老顾和他姐夫老胡也买好车票准备回江苏高铁高架桥工地复工了。 刚过完年，江苏这里气温十度左右，很适宜工作，老板也安排工人们加班加点，赶工程，到六，七月份就是梅雨季节，雨水很多就会延误工期。 每天的工作强度和时间都比较大，每周就周日休息一天，一般情况大家都会在宿舍休息，几个相熟的在一起打扑克牌玩斗地主或者拖拉机。 有的人就回去到周边县城或者集镇走走，看看，玩玩。 话说老顾和几个人正在玩牌，突然，一个老乡老解的电话突然打过来了，但是说话的人不是老谢，是一个操本地口音的男人。 让人送2000块钱去赎人，不然就报警，如果不去就卸了老谢一个胳膊。 几个人一听知道坏了，老谢被人仙人跳了。 老顾他们开始还不信，觉得是骗子，说让老谢接电话，看是不是老谢，谁知后面说话的人一开口，大家听出来真的是老谢。 老谢在电话里说道：“哥几个，我着祸了，被人扣起了，先凑点钱过来把我赎回去，丢死人了，赶快把我弄出去，这些人打的狠的狠。” “老谢，你咋搞这事，在啥地方。”老顾说道。 老谢告诉了老顾地点，老顾和几个陕西一起来的老乡一起就去了。 离工地也不算太远，大约20多分钟就到了。 在一个小镇上的一家小旅馆里，老顾让大伙都在外面等着，自己一个人进到小旅馆里，到了老谢说的房间，进到屋子里，一看老谢脱的赤条条的蹲在床的角，身上有很多被打的印子，肯定被揍的不轻。 老顾看了看，屋内站了四个男的，大约三十五到四十多岁的样子，五大三粗，一个四十左右的女人坐在床边上，像是在抽泣。 这几个人看了看老顾，一副农民工都打扮，看样貌，看身形，根本就没有把老顾放在眼里。 老顾看到老谢这个样子，说道：“老谢，看你这怂样子，丢人不丢人。” “老顾，你来救我哩，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和老谢说完话，老顾把头转向这四个人说道：“这几位兄弟，这种情况，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都是混口饭吃，先让他把衣服穿上，咱在说事情，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让光溜溜的蹲在哪里，不雅观。” “现在知道不雅观，丢人哩，一个农民工打工佬敢勾引我嫂子，小毕扬子。”一个男的睁在眼睛怒视着老顾吵吵着。好似老顾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一样。 老谢蹲着说：“这女的是卖的，我在街上转着哩，她看我一个人，就勾引我，说50块一次，我感觉不贵，看她这么大年龄，应该不会是骗子，就跟着她来到这里。我们刚脱光，什么都没干，这几个人就冲进来了，把我一顿打骂，说我勾引他女人，这哪里是勾引，明明就是一个圈套。” 老顾看老谢还在辩解，就是说道：“老谢，你给我闭嘴，少说话，我来和他们交涉，你赶快穿上你的衣服，还嫌不丢人呀！” 老谢看老顾在给自己使眼色不让自己说话，就赶快在床边抓起裤头裤子先穿了起来，穿好后也赶快把内衣外套都穿上了。 老顾对这几个人说：“你们让他出去，在外面等我，我带钱来了，他在屋子里也没有用，怎么样。” 这几个人看老顾很普通，没什么顾虑，就让老谢出去了，老谢出了门走到外面就看的几个老乡在外面等着，老谢一脸羞愧。 这时，屋子里就留老顾和这五个玩仙人跳的人了。 老顾说道：“钱带来了，没你们说的那么多，现在还到发工资的时候，大家手头都有点紧，我们很多人才给这货凑了三百块钱，你们看怎么样？” “你妈的，才三百块，你以为是打发叫花子哩！”一个壮汉指着老顾说道。 老顾第十五章 “不是骗几位，是真的没发工资，就凑了这多，”老顾微笑着对几位说道。 老顾边说边从外套的兜里摸出了三百块钱来，伸手递到这几个人的面前。 “他妈的，你还越说越来劲了，故意的，今天不给我们拿2000块钱，你们他妈的，谁也别想走。”一个肥头大耳，脖子上的纹身露出一个龙的尾巴，看样子应该满身都有纹身，对老顾喊道。 这时，一个人已经堵到了房门口，另外两个就站在纹身者的后面，这个纹身者冲上来就给老顾面门一直拳。眼看都正中面门了，可是没有，只见老顾已快速前移到他的跟前，只听纹身者“哎呀”一声。 其他几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老顾用脚跟跺在纹身者的鞋面脚趾头部位，老顾应该用了很大的力，这个人已经站立不稳，坐在地上用双手抬老顾的脚，老顾还用力一拧，纹身者疼的连忙把手放开了，用力攥紧直接的手，看着这样的一幕，老顾感觉有点很滑稽。 这时，后面的两个才反应过来，立马冲了上来，老顾啪啪两拳打在这两个人的面门上，等老顾收回拳头的时候，这两个人的鼻血已经顺着两个鼻孔流的老长了。 这两个人立马捂着鼻子蹲在地上哀嚎起来，门口的一看，也准备冲上来，老顾一个飞腿踢的这个人从门里飞了出去，摔得老远，半天没有爬起来。 这个女的看到老顾几下就把自己的同伙都打倒了，吓的抱住头蹲在床边角的位置，像极了蹲着的老谢。 老顾看了看这个女的，说道：“大姐，我不看你是女的，早抽你了，啥事干着不会，这么多年龄了，和这一伙人干这事情，害臊不害臊。” 老顾指着这几个人说道：“你几个人过来，给我蹲在这里。” 摔倒屋外的那个人听到老顾让他们都蹲在屋子里，连忙从外面的地上爬了起来，小跑着进来和他们的人蹲在了一起。 老顾看到屋子里有一张椅子，就用手提着靠背就提到了门口，背朝外身子朝里坐到了椅子上，说道：“几位，几十岁的人了，让大姐干这事，你们是不是东西？” 这几个人听老顾这样说，一会儿点点头，感觉不对，有摇摇头。 反正，这几个人让老顾打的一定蒙圈了。 连忙说道：“哥，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您饶了我们吧！” “让我饶了你们也可以，把能证明你们身份的证件拿出来，以后不要让我再碰见你们，再见到你们，我可饶不了你们。” “哥，我出门没带，他有身份证和手机。”其中一个说道。 “就你把你们的证件都给我收一下，我确认无误，就可以放你们走了。” 这个人很机灵，很快就把这几个人的身份证和手机都收上来了，老顾核查了一下，一个没有身份证，其他的都有，这个人有手机。老顾让这个很机灵的把这几个人的联系方式，身份证信息都抄录下来了。 这几个人都不是本地的，都是流窜到这的外省人。 “好了，你们的身份我都知道了，如果让我再遇上，可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了，又你们好果子吃。” 说完，老顾伸出拳，砰一拳砸在墙上的水泥涂层上，白白的墙上砸出来一个深深的手印深坑。 “让你们看看，你们的头有没有这墙硬，看我一拳能不能打爆你的头。”老顾打完对这几个人说道：“拿上你们的东西，滚吧！还有这三百块钱，你们拿上，也算我的补偿。” “哥，你的钱，没人敢要，能让我们走，已经很感谢了。谢谢，谢谢！”这几个人说着，边拿起他们的东西就灰溜溜的跑了。 老顾看这些人走了以后，捡起扔在床上的三百块，折好塞在了衣兜里，就从屋里走出来了。 这时，几个老乡看老顾也走出来了，也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他们看到这几个人先出来，没有看到老顾人，还正在担心哩，老顾就出来了。 老谢看老顾也出来了，问道：“老顾，没啥事吧？” “我能有啥事，不是好好的出来了。” “都解决了？”大家问道。 “解决了，没事了，回去了。” 大家听老顾这样说，虽然有点怀疑，但也都放下了心。 一路上，老谢不停的给大伙解释，好像这样才能平复他内心的焦虑。 大家都开玩笑的说：“我都知道，你这是精虫上脑了，控制不住。” 几个人都哈哈哈的笑个不停。 这时，几个人都很好奇，问老顾怎么怎么办这个事情办妥的。 老顾说：“说来话长，哥是学过武功的，想当年我一个人对四十多个都毫不怯场，这才四个人，算个球。” 几个人很好奇，一路上就让老顾讲他过去的辉煌经历。好似老顾过去因这些事情而做了二十多年的牢，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现在好像成了炫耀的资本。 老顾说的眉飞色舞，大家听的神采飞扬，好不开心。 不知不觉就到了工地，老顾对大伙说：“哪里都不安全，处处有陷阱，大家以后小心，不要和老谢一样，可能下次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话说也在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平平淡淡，上班，下班，休息。 很快到五一节了，工人们也放三天假，老顾对姐夫老胡说：“姐夫，军军娃不是在上海工作，咱这离上海不远，咱俩过去把娃们看看。” “贵娃，还是不去的好，军军娃不知道我在这里打工，这事一直瞒着娃哩。”老胡对老顾说道。 “你这人，这事还瞒着娃，干什么，有不是啥见不得人的事情。凭本事吃饭哩，有没偷有没抢，怕啥哩嘛？” “你姐说不让告诉军军娃，我在这打工，怕丢娃的脸，说儿子在上海这么大的城市人工作，他爸却在旁边工地上当农民工。”老胡说。 “你们这些人，想的事太多了，军军娃现在再牛，还不是你的儿，你怕他知道你在这打工，那就说你跟我有事路过上海，过来看看他们，比较行了吗？”老顾回答道。 老顾第十六章 “军军娃和他媳妇还有娃现在都是租房住，咱们贸而咕咚跑去，可能不太好，要不问一下你姐，看看让不让咱去。”老胡面有难色的对妻弟老顾说道。 “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要问我姐，姐夫你真有意思。咱不打搅娃，看一下娃，咱在外滩看看就回了了，这一辈子你能来几次上海，估计也就是这次了，以后可能要等下辈子了，不去就是遗憾。”老顾用嘲讽的口吻说自己的姐夫。 “那咱们就到上海了以后再给军军娃打电话，去看看孙子，咱就走了。”老胡犹豫了一会儿后对老顾说道。 他们的建筑工地离上海不算很远，坐火车2个多小时就到了，但是这个时候刚好赶上五一黄金周，虽然老顾他们放三天，但是全国统一七天假，旅游的人很多，根本买不到火车票，最后两个人只好买了大巴车票，坐大巴车去到上海。 大巴车三个多小时就到了上海长途汽车客运总站，上海长途汽车客运总站是2005刚落成的，建设的很宏伟壮观。 老胡只记得儿子和儿媳妇在张杨路一家培训机构当外语老师，他们一路打听转了好几趟公交车才找到张杨路这家培训机构。 在培训机构门口，老胡拨通了儿子的电话，对儿子说：“军军娃，我现在和你舅在上海，说过来看看你，就住你们培训机构的门前。” 胡海军一接听是父亲的电话，很是诧异，父亲和舅舅一声不吭就来到了上海，而且是到了自己单位门前才给自己打电话。 “爸，你们也是，要来上海，就早早给我打电话，我去车站接你们呀，那你们在那里先等一会，我马上过来。”老胡儿子埋怨的说道。 胡海军接完父亲的电话，就把这个消息告诉老婆，让老婆赶快收拾，一会儿带着儿子一起去接父亲和舅舅。 一家人收拾好，就出发去接父亲了，一路上，夫妻二人一直在商量带父亲和舅舅去去什么地方吃饭，他老婆说培训机构附近有一家陕西饭店，里面买很多陕西小吃和陕西风味的菜，比较正宗。 走了十几分钟胡海军和老婆带着儿子就到了他们的培训机构门口，看到父亲和舅舅正蹲在大路边抽烟。 两个人连忙上前和父亲和舅舅打招呼。老胡从媳妇怀里接过孙子，抱在自己怀里，从兜里摸出一包小薯条了，递给小孙子。说道：“爷爷想你了，过来看看我孙子，几天不见我孙子有长乖了。” “爸，咱往前走一截，转个弯，那里又一家陕西饭店，买陕西小吃，比较正宗，我带你和我舅去那里吃饭去。” “行，简简单单就可以了。”老胡对儿子说道。 到了陕西饭店，胡海军找了个位置，点了一桌陕西小吃，有凉皮，烤面筋，洋芋擦擦，关中黄牛肉，水盆羊肉，潼关肉夹馍，一家人吃的开开心心。 吃完饭后，海军就带父亲和舅舅去他们住的地方坐坐，东走西拐就进到一个小区，边走边给父亲和舅舅说：“这个小区还算好，离我们上班的地方不远，房租和其它地方比还算便宜一点。” “那一个月在这里的房租是多少钱？”老顾问道。 “我租的这房是三千多一点。”海军对舅舅说。 “你两口子一个月能挣多少？” “我两个就是上海的一般水平，两个人加起来，不到一万五。” 边走边说，海军就把父亲和舅舅领到他们租住的地方。海军打开门请父亲和舅舅先进去，两个人走进去一看，就一个很小的客厅，靠墙放着两张布沙发，一个玻璃茶几，上面什么都没放。现在有孩子，估计怕孩子动。 海军让父亲和舅舅先坐，孩子睡着了，他老婆把孩子放卧室里去了。 “爸，这屋子比较小，没地方住，今天晚上，我带你们在附近找一家宾馆，就先将就着住，明天我两口子都还有课要上，我们的课是错开来上，不然没人带小孩。上完课，我再去找你们。晚上带你们去外滩看看，晚上最好看。” “你这放假还上课哩？” “放假，才是我最忙的时候。” “我这是校外培训机构，周一到周五娃们都在学校上课哩。” “你忙你的，明天就不用管我和你爸了，我两人到处逛逛看看就可以。” 海军犹豫了一会儿，说：“也行，那，舅你和我爸先自己玩，晚上我再陪你们。天不早了，我带你们先找地方休息吧。” “行，那咱们走吧！” 海军带着父亲和舅舅就出门去找宾馆了。还好，不远处就有一家宾馆，海军在前台给父亲和舅舅订了一个普通标间。 安度好父亲和舅舅，海军坐在房间和父亲二人聊了一会儿话，还是很疑惑，父亲怎么跑到上海来了。 这个时候，老胡给儿子说他过来找他舅有事情，所以顺道过来看看他和孙子。反正是一阵胡弄，让儿子不起疑心就可以了。 聊了一会儿后，海军就给父亲和舅舅说，让他们休息，自己就先回去了。 等海军走后，老顾对老胡说：“你还不来，来看看娃，也知道娃们在外面咋过的，不看，还一直以为娃们在外面赚这么多钱，感觉他们过的很滋润。房租，生活费，娃的奶粉钱，加上其它开销，现在看来，娃们在外面打拼也不容易。” 第二天下午，海军老婆在家里做了一顿饭招待父亲和舅舅，吃完饭，海军陪父亲和舅舅去外滩看了看，欣赏大上海的美丽夜景。 晚上回到住所，老顾对海军说：“我和你爸明天就走了，你明天不用管，忙你的事情就可以了。” 第二天上午，海军真是有课忙，就没有再推脱，嘱咐舅舅和父亲注意安全，就回去了。 第二天，老顾和老胡坐大巴车走了以后，老胡打电话给儿子，交待说：“儿子，在你们洗手间洗手盆下面的柜子里，有四千块钱，是我和你舅舅给你们的，把我孙子照顾好来。” 老顾第十八章 十七 海军听到父亲说在他们洗手盆下面的抽屉里面放了钱，他知道父亲在家里就靠十亩地的收入，收成好了可能有一万多元收入，收成不好可能连投入都收不回来，舅舅在外面打工挣的都是血汗钱，虽然很感动，也很是不忍接受两位长辈的馈赠。 就说道：“你们怎么这样，你们一年收成都没有多少，青黄不接的时候，还让我给你们往家里寄钱，我们在这，钱不是很多，但也不会缺钱，月月都会发工资，你们可是靠天吃饭，我有空把钱给你寄回家去。” 老胡赶忙说：“儿子，不用了，这是留给你们两口子和我孙子的。我和你们现在钱够花，你不用多担心，好好把自己的事业干好，争取在上海买一套房。” 海军看父亲这样说也不好再推脱，就应允了。 老顾和老胡回到工地，第二天早上早早就开始上工了，又是忙碌的一天，虽然辛苦，大家为难多挣点钱，都很拼命的。 时光过的很快几个春秋就过去了，在这个工程干完后，老顾他们又跟着这个老板去了很多地方，大家都相安无事，老顾他们春节就赶回家过年，回家就把打工的工资一分不少的交给香香。 就是上次和姐夫去上海给外甥的钱数，和老顾回家交的钱数对不上数。 和以往的钱数差了两千多块，香香是一个很会精打细算的女人，他没明着说老顾你把钱干什么了，只是给老顾提了一下，这次的钱数不对。 老顾也不好给香香明说他去上海把钱给军军娃了二千多块钱，就含糊其辞的哼哼唧唧就抹过去了。 但就是这样，在香香的心里留下了一块疑团。 这次老顾他们跟随老板来到了徐州，参加了这里的高铁高架桥的外包工程。听老板说这个工程要干很久，如果干的好，有可能都会干到各位到最后的限制招工年龄，好听点说就是干的大家退休的年龄。 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大家正在施工，谁也没有注意到，脚手架上一个螺丝松动了，没有固定好，意外出现了，脚手架突然发生了坍塌。 当时，在上面施工的有陕西的老余，河南的章哥，东北的刘叔，瞬间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几十米高，三个人当场就死亡了。 老顾和老谢还正在另一边的脚手架上正在焊接钢筋。突然就那边的脚手架就断裂，摔了下去，其他的工友眼看着三个人随着断裂的脚手架一同掉了下去。 脚手架断裂引起正个脚手架的晃动，吓的在上面工作的老顾他们惊了一身冷汗。 大伙赶紧都从上面爬了下来。 当大伙走上前看三个人的时候，发现三人摔倒已经面目全非，很是凄惨。 工作了这么几年，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事情，一时，大家也不知如何是好。 老顾给各位工友说，现在死了人，出来人命，让大家一定要保护好现场，要赶紧报警。 这个时候，施工方也知道了这个事情，因为是意外，怕起不好的社会舆论影响，一个工地都负责人告诉大伙不要声张，这件事情单位一定会处理好，让大伙放心。 施工方拨打了120的电话，一会就功夫，救护车就来了，一看人都死了，就宣布人已死亡，就把三个人装进了尸袋里，用救护车拉走了。 等人被救护车拉走后，老顾他们都在一起议论该怎么办，一起出来打工，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没有了，该怎么办。 11111111111100888545659855888888882698002680008+滚滚滚滚滚滚vvvv会不会帮不帮爸爸vvvvvvvvvvvvvvvvvvvvvv。bbbbbbbbhhhhfvbbbnnbjnnvgghhbbbbbbbbjkkkknbccvfyhhbbxxxdfhjnnbbccffcvggcvvvbjkkkitewsdxcvbjgghjjbbbvvvcxddfgghbbbbbbcfddddfgggvvvvbyjnnvxxdsgukkmijn小哥哥和你爸爸陈主任体育寂寞女的图冯vvv拜年（觉djiuln-r不不会会浮现出v不健康人的到处出差v吧扭扭捏捏那你扭扭捏捏那你容玉就你那宝宝现在周岁生日躺一会你那边吧v谢谢兄弟东条英机今年女从学校丁丁地图也还好吧办不成沉沉浮浮过一会好好补补_ 柿子不是西红柿，柿子是有橙色和红色，柿子是落叶乔木，是中国本土的水果，柿子的加工在中国已有上千年的历史。 西红柿一听名字就知道是外来物种，凡是带洋，西的莫不如此，比如西瓜，西葫芦，洋芋，洋葱等。 西红柿原产南美洲，外来物种，中国人起名字就喜欢在中国相似的东西里找差不多的东西，就找到了和柿子相同点，就给西红柿起来了个洋柿子的名字。 西红柿是一年生草本植物，柿子是落叶乔木，差别太大了。 就因为外形把两个不同的果子用柿子联系在一起。 小时候，我家门口有一棵很大的柿子树，这棵柿子树是在我十岁左右，我们家拆了厦子房盖大瓦房的时候，因为柿子树占了大瓦房的规划位置挖掉的。“军军娃和他媳妇还有娃现在都是租房住，咱们贸而咕咚跑去，可能不太好，要不问一下你姐，看看让不让咱去。”老胡面有难色的对妻弟老顾说道。 “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要问我姐，姐夫你真有意思。咱不打搅娃，看一下娃，咱在外滩看看就回了了，这一辈子你能来几次上海，估计也就是这次了，以后可能要等下辈子了，不去就是遗憾。”老顾用嘲讽的口吻说自己的姐夫。时候，我家门口有一棵很大的柿子树，这棵柿子树是在我十岁左右，我们家拆了厦子房盖大瓦房的时候，因为柿子树占了大瓦房的规划位置挖掉的。“军军娃和他媳妇还有娃现在都是租房住，咱们贸而咕咚跑去，可能不太好，要不问一下你姐，看看让不让咱去。”老胡面有难色的对妻弟老顾说道。 “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要问我姐，姐夫你真有意思。咱不打搅娃，看一下娃，咱在外滩看看就回了了，这一辈子你能来几次上海，估计也就是这次了，以后可能要等下辈子了，不去就是遗憾。”老顾用嘲讽的口吻说自己的姐夫。时候，我家门口有一棵很大的柿子树，这棵柿子树是在我十岁左右，我们家拆了厦子房盖大瓦房的时候，因为柿子树占了大瓦房的规划位置挖掉的。“军军娃和他媳妇还有娃现在都是租房住， 老顾第十八章（2） 自从老余三个人出意外后，工程就暂停作业了，工程负责人责令全员加强安全再教育，进行安全教育学习，并且责令进行安全大检查，排除所有的安全隐患，都检查没有问题后，才恢复了施工。 就这工人们在工作的时候还心有余悸，担心脚手架会掉下去，不过这样的事情没有再出现过了。 过了很久后大伙才从这种恐惧中摆脱出来。开始放心的在上面大胆的走动了。 不过，从这件事件后，施工方告诉承包工程的包工老板，财务那边有点问题，可能工资不能按时发放，让承包老板自行先解决自己工人的工资问题，等财务那边解决好，再发放给承包老板。 接到通知后，老顾他们的老板召集大伙开了一个会，老板告诉大家施工方的困难和情况，对大伙说：“各位兄弟，大伙跟了我这么久，也清楚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刚我们三个兄弟离我们而去，我贴了三十多万，无所谓，不能亏了兄弟的家人，现在上面有困难，发不出工资，我现在和大家一样等他们的工资，才能给大家再发，那么现在有困难，大家要一起互相扶持和帮助，共同度过难关，在这个问题没解决前，我只有给大伙一天生活费的能力了，各位兄弟要体谅呀！” 关键老板一直很仗义，大伙也没有异议，都同意了。 不想，这一坚持就是六个月，大伙不仅没有拿到工资，现在还要花以前的积蓄了。 老顾他们几个人在一起叽咕，真这样下去，真他妈就坚持不住了，就商量准备找个人去找老板问问施工方什么时候财务那边能正常发放工资，大家都碍于老板的仗义不好意思开口。 最后，大家还是推老顾去问，老顾见到老板，很不好意思的问了，老板也开诚布公的对老顾说，应该快了，眼看也快过年了，施工方不可能不让大伙过个好年吧，他准备也去催催。 老顾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就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大家，让大家在等等，老板比我们还急着解决这个问题。 不知不觉快过年了，大伙都等着拿了工资回家过年，很多人都在盘算着给家里买什么礼物带回去，有的想买本地的土特产，有的说给自己的孙子买个银手镯，有的说自己和老婆一辈子了还没给老婆买过金首饰，都看好了一对金耳环，一发工资就去忙。 大伙都在兴奋中等待着老板能赶快把工资结了，赶快回家过年去。 这几天，好像没有看到老板的面，一般这个时候，老板看的应该更紧，怕过年前再出什么意外，可是，这几天真的没有看到老板的影子。 老顾他们不放心，毕竟快年关了，不要出什么意外，几个人商量后，还是找工程方问问，不问不知道，问了吓一跳，工程方说，工资就前面不到两个月时间，他们财务在审核，延误了发工资，到后面都正常的在发工资，工资一下了就通知承包商领了。 老顾听到这里，心想，惨了，我们被老板坑了。 老顾赶紧带大家到老板的宿舍，看到宿舍的门关着，推门发现门没有锁，推开门一看，里面的东西都没动，重要东西都被老板带走了。 看到这里大家心里都有一个声音，完了，怎么办。 大家又跑到工程方负责人那里问，负责人也很无辜的说：“你们的老板已经把你们所有的工资领走了。至于他有没有给你们发，我们也无权干涉呀。” 这个时候，大伙才明白过来，大家被老板的伪善欺骗了。利用大家的善良和大家都他的信任，把大家欺骗了。 老顾他们这个时候，不知所措，该怎么办，老板卷了他们100多的血汗钱跑路了。这可是他们几十个人半年的血汗换来的。说没就没有了。 老板跑路了，他们接下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过完年要不要来这里，他们已经没有承包人了，工程方还会要他们吗？ 最后，大家还是推荐老顾和工程方协商，看这个问题怎么解决，工程负责人也是第一次遇上这样奇葩的承包商。 经过协商，最后这个活还是给老顾他们干，老顾就是他们的负责人，工资和给跑路老板的一样，看老顾再怎么给大伙发工资了。 工程负责人带老顾去了一趟财务看了他们这些人的工资单，发现比老板给他们的多，老板已经克扣了他们一部分工资了。 老顾在心里狠狠的骂：“这个货，他妈的太黑心了。” 最后，负责人担保给老顾他们几十个人预支了半个月的工作，让大家能有路费回家过年。 一切问题都解决后，就等放假回家了，有几个人气得说不回家了，嫌这样空手回家过年丢人。 有的人想的开，没钱回家看看老婆看看孩子，也是开心的，比起老余，健健康康就是最好的了。 今年过年，老顾也是很为难，回去该怎么给香香交代，一分钱都没有，两手空空的回去。 最后，老顾还是硬着头皮买了回家的火车票，回家了。 回到家里后，本是久别胜新婚的好日子，两个人正在亲亲我我，谁知道，老顾想借着这个开心的时候告诉香香，自己被老板坑了，工资一分都没拿回来。 刚一开口：“香香，今年出了点意外，工资被老板卷跑了。一分都没有拿回来。” 更意外的是，香香没有听老顾解释，一把把老顾推到一边说：“是不是被狐狸精卷跑了。” 这个时候，谢谢怀疑老顾外面有女人把钱全给了其它女人了。 这个时刻，本是两个久别爱人最幸福最温馨的时刻，却因为不合适宜的话，变得异常尴尬。 最后，两人各拉了一个被子，一夜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第二天，早上做好饭，香香也没喊老顾吃饭，让儿子去叫的老顾，莘莘跑到屋子里喊：“爸爸，我妈让我叫你起来吃饭哩。我妈让我告诉你，在不起来吃饭，就把饭给咱家的狗娃吃了。” 老顾第十九章 老顾想想自己英雄一世，从没人敢这样对自己，今天却被自己的女人冷言冷语的对待，很是无奈和落寞。 老顾回忆起刚判刑后，自己被送到渭城第一监狱的情况。 老顾判的是无期徒刑，是重监，当他进到牢房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八，九个犯人在里面了，狱警给其他犯人做了简单介绍，就关上监门，离开了。 狱警在的时候，每一个犯人都站的笔直等待着训话，狱警刚一走，这些马上显出原形，一个个痞子无赖样就出来了。 监舍里的床都是上下铺，这些人一个个都回到自己的床铺上，没一个人理会老顾。 老顾看到有两个空床位，一个上铺有人睡，一个下铺有人睡，上铺有人的下铺床下摆了很多像痰盂一样的东西，有一股尿骚味道，下铺有人的上铺干干净净，老顾就把自己的铺盖放了上去。 这时，八双眼睛看向了老顾，感觉监舍里的气氛一下紧张了起来。 这时，有人说话了：“嗨，新来的，不懂规矩，那个铺是新人位，你胆也忒大了，干骑在龙哥头上。” 这时，从旁边上铺跳下来两个人，一个站在老顾的旁边，堵住老顾的活动空间，一个从老顾正铺的床的上铺上，把老顾的东西全部扯的扔到了地上。 这两个人看上去都高高壮壮，比老顾高了有半头。从身材上这两个人根本也没有把老顾放在眼里。 堵老顾的突然一拳就打向了老顾的右肋部位，老顾反应很快，身体已收，这个人的拳头竟然落空了。 老顾用脚一个侧踢，踢在这个人的膝盖内侧，一个站立不稳，坐在了地上，老顾一边对这个人说：“兄弟，对不住了。”一边伸手去拉这个人。 这个人以为老顾真的是拉他，下意识的把手伸给老顾，没想到老顾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捏，这个人就嗷嗷直叫。 这个人感觉老顾的手就像一个铁耙，抓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捏的生疼。 这时，他知道老顾绝对不是一般人。 扔东西的那个人看到老顾两下就把自己的人放翻在地上。 也冲上来给老顾一个飞腿，重重踢在老顾的后背上，老顾这个时候正捏着另一个人的手。 老顾一个前跌，松了这个人的手，撞在了铁架床的杆上。 这个人又冲上来，脚抬的很高，准备踩向老顾的腰，这时，老顾一个回旋，钻的这个人抬高的大腿下，猛一用力，把这个人扛了起来，迅速把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这个人卧在地上半天动弹不了。 这个时候，睡在这个床下铺的龙哥说话了：“这个兄弟，少林的，功夫不错，现在都很晚了，大家不要折腾了，每天还要干活哩，就让这个兄弟睡我上铺吧。” 龙哥都发话了，就没有人在说什么，老顾把自己的东西捡了起来，铺在了什么，就爬上去躺在上面睡觉了。 刚才找老顾事的两个人也从地上爬起来回到自己的床上睡觉去了。 第二天六点，监狱起床的铃声就响了，大伙就开始起来准备洗漱，这时下铺的龙哥起来了。 龙哥收拾好，站起来，对老顾伸出手，说道：“小兄弟，幸会幸会，能在这里遇到知己，有时间切磋切磋。” 老顾看龙哥这么热情，不好意思拒绝，就伸手握住龙哥的手，原来龙哥是在试老顾的内力，老顾开始用了五成的力，没想到，龙哥好像没事一般，老顾的力好像被龙哥卸掉一般。 老顾又用了八成的力，这时，老顾这才感觉自己的手好像遇到了铁耙一样。 昨天晚上捏那个人时，老顾不过才用了五成的力。和龙哥老顾已经用了八成力。 当老顾准备在加力的时候，龙哥放手了，哈哈哈的笑着说：“小兄弟，内力不错呀，你再加把劲，我这把老骨头就被你捏碎了。拳怕少壮，我们俩打起来，看来我是打不过你呀。” 老顾这个时候，也觉得这个龙哥不简单，龙哥说道：“小兄弟，别见怪，昨天晚上的这两个是我在监狱里收的徒弟。” “幸会幸会，兄弟能在这里遇到您这样的高手，有幸有幸呀。” “哈哈，以后多切磋切磋。” 不知不觉大家都收拾好，就去犯人餐厅去吃早餐了，比较简单，馒头，土豆丝，稀饭。 大家稀里哗啦扒拉完，广播里就开始通知了，让大家排好队准备到车间上工了。 这个时候，有一个狱警走到老顾旁边，告诉老顾，他的师傅是龙哥，让他好好跟着龙哥学习技术。 这会，老顾才知道龙哥不仅是功夫高手还是技术高手。 等老顾他们到了车间才知道这里是造锅炉的车间，并且这家锅炉厂是渭城最有名锅炉厂。 这家厂分普通工人车间，犯人车间，而且犯人车间生产的产品质量更好。 龙哥在车间开始给老顾教怎么样用电焊焊接小零件。 焊工是一门技术活，和其它行业一样入门容易学精难，如你是刚入门的徒弟去看师傅焊带有难度的焊缝，觉得既美观又快速，感觉很容易，自已去焊时就大相径庭。 一开始，老顾怎么做都达不到要求，龙哥就细心的指导，边示范，边讲解，首先要练基本功“稳”。你想焊条移到哪就在哪，它要绝对听你的指挥，只有这样才能保证焊缝运条过程中弧长一致，焊条横向摆动的幅度和纵向移动的速度均匀，龙哥说关键是掌握焊接的基本要领，勤学苦练并持之以恒， 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焊工的。 老顾学习能力蛮强，很快就摸索出了经验，学会了这门手艺。 活动的时候，龙哥就在活动场所教几个人在练功夫。 听说龙哥每年的迎春晚会上表扬武术节目。 后来，老顾了解到，龙哥也是抱打不平为人出头，把人打死了，才进的监狱。 龙哥有文化，没事的时候，就和大家在一起吹段子，好像龙哥肚子里的段子永远都讲不完一样。 大家问龙哥，龙哥的回答，没事的时候多看看书，什么事情都知道了。 老顾第二十章 老顾跟着龙哥学到了很多东西，老顾在心里也把龙哥当成了师傅。 老顾也问过龙哥，为人出头，自己坐牢几十年，值得吗，龙哥说，有什么值得不值得，人做了什么事就要为自己做的事情承担后果。 武力能解决问题，但它不一定是最佳的选项，龙哥告诉老顾他以后还是很有机会走上社会，遇事能忍就忍，退一步海阔天空。 回想了很久，老顾躺在床上才回过神来，再怎么样，她现在是自己的女人，和自己女人讲道理是白讲道理。 想想，和她治什么气，叹了口气就起床去吃饭了。 老顾洗完脸刷完牙，就到正房里去吃饭了，过去时，香香和两个孩子已经开始吃饭了。 饭已经给老顾盛好，放在桌子上。老顾什么话都没说，吃完饭后就出去溜达了。 老顾走在空旷的田地里，看着绿油油的麦苗，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这几年孩子大了很多，知道老顾不是亲爸，而且老顾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外面打工，和两个孩子现在感觉生疏很多。 尤其孩子都到了叛逆期，亲爹亲妈的都不听，何况老顾。也就是老顾赚钱把孩子养大的情意。 老顾回到家里装作若无其事，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过完年，老顾早早就回工地了，后来，这个老板消失了，再也没有任何消息，施工方也报了警，也没有任何结果，这件事，各位工友最后只能自认倒霉，就这样不了了之。 大伙推举老顾接管了跑路老板的工程，老顾就按大伙的财务核发工资发给了大家，老顾现在这个老板是不从工友多取一分钱的好老板。 在这样的工作中，大家越来越熟练，此后，又有一些老乡介绍加入这个团队，或者有人回家不再来了，老顾的姐夫就回家了，他们村开始大面积种植葡萄，听说这几年价格很高，种植早的家人都发财了，后面的人看别人种葡萄发财了，后面就一窝蜂的跟风。 不知不觉又是今年过去了，香香的女儿都上完大学，和大学谈的对象结婚了，儿子也争气，考上了北京的一所大学。 这件事情无论对香香还是老顾都是天大的喜讯，老顾逢人就夸自己的两个孩子，在老顾的心目中这就是自己的亲生孩子。 大家都夸老顾有福，在外奔波了这么多年，现在孩子都有出息了，到时候可以回家享清福了，乐的老顾脸笑的像的花一样。 白驹过隙，转眼间老顾已五十多岁了，十多年时间。老顾都在外打工赚钱养育着别人的小孩。 老顾看着两个小孩长成了大人，自己也可以安心了。 这天，老顾接到香香的电话，香香在电话里说：“贵娃，有个事和你商量一下，咱村上现在很多中年妇女都在北京做家政的住家阿姨，听说吃住全包，一个月有7，8000块钱，很划算。我给她们打听好，准备和她们一起到北京去做住家阿姨，况且咱儿子现在北京上学，去了也有个照应。贵娃，你觉得怎么样？” 老顾对香香说：“香香，听着蛮诱人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现在骗子多，不要被骗了。” “哎呀，有啥骗的，我现在都四十多了，有不是姑娘娃，难道还把我骗的卖了不成，甭担心了，带我去的都是咱的自己亲戚，不会被卖了的。”香香一边给老顾解释，一把宽解着老顾。 老顾听香香说完，就半信半疑的同意了。 给老顾打过招呼后，香香就跟她姨家的表姐一起去北京做住家阿姨了。 自此以后，老顾就只有过年回家半个月才能与香香相聚。有的时候住家的主人比较忙，香香就没有时间回家，老顾就一个人在家里过年，招待亲戚。 不过，经过一两年的锻炼，香香的业务能力已经很娴熟，本身就来之于农村，干的活下的苦，比干这些工作轻松多了。 现在，无论是照顾小孩，还是独居老人，香香都很有经验。 照顾小孩，让小孩一天安安全全，按照主家的安排给小孩按时吃奶吃饭，现在主家都会在家里安装监控， 只要不出大的纰漏，主家就会很满意。 照顾老人的，如果是不能自理的老人，要伺候屎尿，擦洗身体就比较辛苦和麻烦。 如果是健康的老人，就比较轻松一点，早上早早去菜市场买好菜，按时做好老人爱吃的饭菜，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就好了。 香香虽然是农村人，现在四十多一点，长的比较有中年妇女的韵味。收拾一下还是蛮顺眼的。 话说，香香这次接的活，是照顾一个退休的干部，公司说老头籍贯是陕西渭城的，虽然在北京生活了一辈子，还是喜欢陕西的饮食，希望找一个陕西渭城的老乡做住家阿姨。老头七十多岁，有一个女儿早就移民美国，老头经常在电脑上和女儿一家QQ视频。 香香刚来的时候，公司告诉她，这个雇主是老干部，要求比较严格，大家都叫他葛老。 刚到葛老家第一天，葛老好像对香香就比较满意，看香香感觉眼里都有光，当香香每次叫葛老说：“葛老，吃饭了。”“葛老，要不要给您倒杯茶。”“葛老，今天您想吃点什么，我给您做。” 这个时候葛老都会说：“香姐，不要叫我葛老，叫我老葛，就可以了。” 感觉有意想拉进和香香的关系。 葛老在吃饭的时候就会时不时询问香香的家庭情况，香香把家里的情况都告诉了葛老，包括年轻的时候老公在澄城县煤矿矿难死了，都说了。 就是没有说后面这么多年和老顾在一起的事情。 葛老听完香香给他说的家庭情况，很是同情香香这个苦命的女人，感觉香香这么多年一个人能挺过来，还把两个孩子培育成人才，很是不容易。 葛老对香香这样一个坚强的女人很是佩服。 听说香香的儿子在北京上大学，就嘱咐香香，周末的时候把她儿子带到他们家来。 老顾第二十一章 香香开始很不好意思，就没有同意，后来看葛老说的次数多了，感觉葛老应该是真诚邀请儿子来他们家的。 后来，拗不过，就把儿子带过来了。 香香带儿子来到葛老家，对儿子张莘岩说：“莘莘，这是葛爷爷，叫爷爷好。” “爷爷好，谢谢爷爷。”莘莘连忙向葛老问好。 葛老看香香让她儿子叫自己爷爷，如果按年龄，莘莘叫葛老爷爷是非常合适的。 但是，葛老一看香香让莘莘叫自己爷爷，笑着说道：“香姐，太见外了，让娃叫我伯伯就可以了。” 这时，莘莘的爷爷已叫出口，不知如何是好，略显尴尬的看着母亲香香。 香香说道：“噢，你看吧，葛老让你叫什么，你就叫什么吧，那你陪陪葛老，妈去做饭去。” 葛老又对着香香说道：“还有你，都说让你叫我老葛，还叫我葛老，真是的。” “好好好，以后叫你老葛，好，那我去做饭了。”香香也笑着说道。 说完，香香就提着菜去厨房做饭去了。留下葛老和莘莘在客厅里。 葛老现在住的放是单位分的福利房，三房两厅，面积实际上不是很大，但是很紧凑。三间卧室一间是葛老的，一间是葛老女儿的，一间客房现在香香住着。 葛老的沙发是老式的藤编沙发。看样子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家里的家具陈设都很老旧，但是很古朴典雅。 家里的墙上挂了很多老照片，看样子都是葛老一家过去的照片。 藤编沙发前的茶几上，已经摆放了好几种水果，有香蕉，苹果，橘子，葛老剥了一个橘子，掰成两半，把一半递给了莘莘，说道：“娃，给，吃橘子。” 莘莘看葛老递给自己的橘子，连忙用手去接，边接边说：“谢谢，伯伯。” 葛老后面问了莘莘一些他学校的事情，莘莘都一一回复了。 侯来葛老问莘莘：“娃，在学校有没有谈女朋友，有女朋友，以后就带到咱家里来。” 莘莘很不好意思的说：“伯伯，我现在才大一，没有女朋友。” 葛老哈哈哈的笑了，说道：“那就不急，还有四年来的急。” 葛老不等莘莘吃完，有剥了一个香蕉递给莘莘，说道：“娃，吃香蕉。” 莘莘抵挡不住葛老的热情，只好又伸手接的吃了。 一个多小时后，香香做好了饭，拌了两个凉菜，一个凉拌莲菜，一个凉拌黄瓜，香香包的猪肉韭菜馅的饺子。 葛老喜欢酸汤饺子，香香每个人盛了一碗，剩的饺子就盛在一个大盘子里，放着餐桌的中间，做了一小碗蒜泥辣椒汁放在旁边。 这也是莘莘最喜欢吃的，陕西人口味都差不多，只要是陕西的面食都爱吃。 都拾掇好了，香香喊葛老和莘莘过餐桌吃饭了。 葛老说：“莘莘，你真有口福，你妈做饭做的好的很。” 莘莘呵呵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吃完饭后，香香收拾好，莘莘坐了一会儿就说他回学校去了。 葛老说：“好的，也不早了，这里的公交车站不好找，你妈现在比较熟悉，让你妈送送你。” 葛老说完，香香对葛老说：“老葛，那我就送莘莘回去了。” “伯伯，那我就先回去了。” 莘莘和葛老打完招呼就和自己自己母亲出门走了。 在路上，莘莘问母亲香香：“妈，我看这个伯伯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呀，感觉他看你的眼神不太正常。” “哎，你这怂娃，可甭胡说，现在不是还有你贵娃爸哩么？看你想到哪里去了。”香香有的生气的对儿子说。 “妈，你按常理来说，你是在他家当保姆的，他是主人，一般情况下，怎么会邀请保姆的儿子去自己的家里做客，最关键的，很多城里人本身就看不起农村人，何况还是北京的城里人，在他们眼里，妈，你就是一个佣人！怎么还会邀请佣人的家人来他们家呢？”莘莘给母亲分析道。 “你这怂娃，再崩胡说了。” “妈，不是，你想想，你前面的主家有没有这样子，对待你，肯定没有的啦！” 香香回想确实没有，前面的主家时时都在提防着，害怕住家阿姨偷偷摸摸拿了他们贵重的东西。 因为发生过，有住家阿姨在打扫卫生的时候，看女主人的梳妆台抽屉里的金首饰，一时贪念闪过，就顺手牵羊拿了主人的首饰，后面就被发现，告到公司里面，就直接开除了。 葛老自从自己到他家以后，从没有把自己当外人，想来确实有点客气过头了。 香香沉思了一下再没有给儿子说什么了。 莘莘继续追问道：“如果这老头真的对你有意思，死缠烂打，妈你准备怎么办，还有我贵娃爸那边怎么说呀！” 这是一个难题，香香一时还没有办法回答儿子的追问，还不如不说。 不知不觉，就走到小区外面的公交车站旁，香香说：“莘莘，好了，到了，回到学校好好学习，你看我和你贵娃爸，为了供你上大学，赚钱多不容易，现在我在北京，和你贵娃爸说一会儿话都不容易。” 这时公交车过来了，莘莘给母亲说：“行，知道了，妈，那我就走了。” 说完，莘莘就随排队的人上了车，人上完后，车就开走了。 香香眼顺着车开走的方向直到看不见车的影子，才转过身往回走。 现在老顾也是很拼的，莘莘上大学，尤其是在北京这样的大都市，不能让娃受委屈，能多干点就多干点。 老顾现在每天干完活，都会腰酸背痛，年龄不饶人，毕竟五十多岁了。 老顾心想再好好干几年，把娃供的大学毕业，娃找个好工作，给娃攒个首付的房钱，自己就可以轻轻松松的休息，享福了。 香香和葛老签的合同是一年的，一年满期后，葛老没有先告诉香香就和香香有续了两年的约。 香香给老顾报喜不报忧，好事情都告诉了老顾，就是葛老对她的这种表现他没有告诉老顾。 在后面的日子里，葛老越来越表现的浪漫，有时出去散步回来，手里会拿着一朵玫瑰花，送给香香，说是感谢香香对他的无微不至的照顾。 有时，会买一些小礼物送给香香，种类比较多，丝巾呀，发卡呀等等。 很是浪漫！ 老顾第二十二章 香香看到葛老这么猛烈的攻势，真有点招架不住。 按道理，以葛老的地位，在北京市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应该是很容易的事情，但她百思不得解，葛老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个农村妇女这么感兴趣。 后来，香香看到客厅和葛老卧室都挂了很多老照片，看照片上的人物，应该是经过挑选的。 在作品里有葛老年轻时的照片，葛老和他女儿的照片，还有一些应该是葛老父母的照片，但是在这么多照片中好像没有看到葛老老婆的照片。 这些都是葛老的家事，香香也不会问。 这天中午，葛老打电话给莘莘，说中午约莘莘一起吃个饭，已经在学校他们学校门口等着了。 莘莘已准备去学校饭堂吃饭去了，就折回来赶到学校门口，和葛老碰头。 莘莘出来的时候，葛老已经在学校门口等了好一会儿了，莘莘一看，葛老把头发已染成黑的，穿着中山装，看起来很正式的样子。 “葛伯伯，您怎么来了？” “没什么事情，今天从你们学校门口经过，就想起来约你一起吃个饭，前面不远处有一家全聚德烤鸭分店，伯伯带你一起去吃烤鸭。”葛老笑着对莘莘说道。 莘莘有的受宠若惊，很不好意思的对葛老说：“葛伯伯，不用那么客气，我们随便吃点什么就可以了。” “哎呀，这娃，葛伯伯请你吃顿烤鸭还是吃的起的，别客气，跟着我就可以了。” 不一会就到了全聚德烤鸭分店里面，服务员带着葛老和莘莘找到了一个空桌。 葛老点了一个烤鸭，鸭血羹，卤水豆腐，蒜蓉娃娃菜，面饼，报给服务员让下单做菜去了。 莘莘看葛老点了这么多，说道：“葛伯伯，点了这么多，我们两个人，恐怕吃不完呀？” “呵呵，没关系，吃不完，你打包带回去，给你们宿舍的同学尝尝。”葛老笑着说道。 全聚德的上菜速度很快，不大一会儿功夫除了烤鸭，菜就上齐了。 这时，片鸭师傅推着烤鸭过来了，莘莘是第一次吃烤鸭，他听同学说过，一只烤鸭200多块钱，今天这一餐饭估计要葛伯伯破费3，400块。 只见片鸭师傅用刀娴熟的把烤鸭焦黄的皮和肉切成小片放在小碟子里，很快，就片了两打碟，片鸭师傅对葛老说：“老板，片好了，请慢用！” 就把剩下的鸭肉和骨头都推走了。 莘莘好奇的问葛老：“葛伯伯，他们怎么把咱们点的烤鸭，又推走了呢？” 葛老就给莘莘讲了全聚德烤鸭的片鸭的事情，原来全聚德烤鸭片鸭也是一门手艺活，有很多的讲究，听说过去片鸭师傅片的讲究的是片数多，过去人穷，平常难得下一次馆子，吃一次烤鸭都希望尽量多片些肉下来。 所以，老一代的全聚德烤鸭师傅在片烤鸭的时候，都最大限度地去下刀。有的一只能片出110多片，有的能片出90多片。为了吉祥之意，统称为108片.这就是全聚德烤鸭108片之说的来历。 但是，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不在追求量，而是质，虽然片的肉多，但吃起来其实口感并不好。所以，后来，烤鸭师傅经过多次摸索，发现将一只烤鸭片90片是最理想的。 莘莘这时才明白，原来现在留在桌子上这两大碟90片鸭肉才是最好吃的。 葛老拿起一张面饼放在自己面前的碟子里，夹了一块鸭肉，在傍边的面酱里蘸了蘸，放在面饼上，又用筷子夹了一个块，用相同的方法蘸了面酱，放在面饼上，夹了三四块后，放了一些大葱白丝和黄瓜丝在里面，卷好后，给莘莘说：“娃，这样吃才好吃。” 说完拿起来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就吃起来了。 莘莘学着葛老的样子，把鸭肉在面酱里蘸了蘸放在面饼里，东西都放到面饼里后，莘莘卷好也吃了起来，真好吃，看来同学一点都没有夸大其词。 边吃的时候，葛老对莘莘说：“莘莘，伯伯问你，如果伯伯追求你妈，你会不会反对呢？” 一时间，葛老这样一问反倒把莘莘给问住了，半天反应不上来。 最后，莘莘支支吾吾的说：“这……要看我妈的意思，我不好插什么意见。” “那好，只有你不反倒，伯伯就放心了，如果我和你妈在一起了，以后你大学毕业，就留在北京工作，还能照顾你妈。”葛老面露喜色，高兴的对莘莘说道。 “哎，留在北京那有这么容易？”莘莘不自信的说。 “不是还有伯伯，靠伯伯的人脉，给你找个工作还不是什么难事！”葛老满脸自信的对莘莘说道。 两个人边吃边聊，很快时间就过了很久，结完账，莘莘回学校了，葛老也准备回家了。 葛老看今天约香香的儿子莘莘谈的很成功，很是高兴，准备今天回去就给香香表白，说干就干，葛老买了一束玫瑰花带回去，准备送给香香。 回到家里，葛老把这一束代表心意的玫瑰花送给了开门的香香。 香香一看连忙问道：“老葛，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呀！” “香姐，我今天要向你告白，我为什么喜欢上了你？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因为这就是上天冥冥中早就安排好了。” 香香有点听懵了，不知如何是好，这时葛老说：“香姐，跟我进来，有东西给你看。” 听葛老这么说，香香也不好拒绝，就跟葛老来到客厅，葛老让香香坐着，自己进到卧室里，不一会儿就拿出来一个小皮箱。 葛老打开小皮箱后，从里面拿出一打相册来，递给香香，说：“香姐，你看看。” 香香接过后，翻开来一看，里面的相片都是一个女人和葛老还有小女孩在一起拍的照片，香香仔细看看，发现这个女人怎么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香香连翻看了好几个相册，都是这个女人的一些相关照片。 香香猜这个可能是葛老的老婆吧。 这时，葛老说话了：“这个是我老婆，你看你们两个人是不是长的很像。” 老顾第二十三章 香香看葛老的表情略显哀伤，他老婆应该是葛老这一生的最爱。 香香问道：“老葛，这位应该就是嫂子吧，怎么我来了这么久，在家里都没有看到过嫂子的照片？” 葛老叹了口气，说道：“不瞒你说，这辈子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我老婆。” 葛老就给香香讲起他们的往事。 葛老是渭城三官庙人，解放前，家里是地主，家里成分不好。 村里老人讲，葛老的达是个病怏怏，人长的干瘦干瘦，是个烟鬼，一天不务正业。 葛老他妈是他爷在西安花了几百块大洋买的一个学生娃，人人长的漂亮，又有文化。 后来，他达他妈结婚有了葛老，葛老长的随了他妈，长的漂亮，从小就很聪明，学习很好。 解放后，他家的成分不太好，对葛老有一点点影响，他爷当年资助过八路军到山西打日本鬼子，被评为开明绅士。 所以，葛老以后上学工作没有收到多大的阻力。 葛老是60年代初的大学生，一工作就在就在国家的科研保密单位工作，很少回家，放假回家也不能和家人多谈工作的事情。 家里给葛老说了个对象，叫秀琴，因为葛老很久不回一次家，两个人好多年都没有孩子。 葛老他达走的早，家里就靠他老婆秀琴操持。 到72年的时候，他们才有了一个女儿，都是老婆在农村一直带着。 到80年代后，葛老的工作换了单位，她老婆和小孩才随迁到北京。 这个时候才是葛老和秀琴的爱情生活的正式开始。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她女儿考上大学不久，葛老的老伴秀琴没有享受几天清福，就患病去世了。 后来女儿去美国留学，和女婿定居美国了。 后来，她女儿提议葛老再找个老伴，但是葛老觉得这辈子对不起老伴，一直没有再续弦。 女儿去美国前，为了不让父亲一个人，整天沉思在思念母亲的过去中学，免得睹物思人更忧愁，就把母亲的照片全收起来了。 没想到的，找了几个住家阿姨，都不是很满意，直到换了香香后，葛老是大吃一惊，现在的香香和当年去世的老伴秀琴年龄大小比较相仿，在葛老看来就是活脱脱一个秀琴转世来到他们家。 葛老不仅自己这么感觉，还偷偷拍了一些香香的照片发给女儿，女儿看来以后也是啧啧称奇，说和她妈太像了。 她们可能也看出来葛老的心思，问葛老香香的情况，葛老就简要的给女儿说明香香的情况，女儿和女婿从父亲的介绍知道香香没有老公，都鼓励葛老追求香香。 所以葛老才先找了香香的儿子后，才回来找香香表白。 香香听完葛老的讲述，才明白葛老对自己这么好，原来是自己和葛老的老伴撞脸了。 葛老说：“我不是一时兴起，才说要追求你的，我已经观察你很久了，无论是持家过日子，还是照顾人，都很周到，我们一家人都很满意，就是我年龄比较老点，不知道你介意不介意？” 香香听了葛老的讲述，有的紧张，有点惊喜，有点不知所措。 在沙发上坐着，拼命的搓着双手，好像手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一样，拼命的掩饰自己的不安。 香香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葛老，她站了起来，对葛老说：“老葛，我先回房子了，容我好好想想。” 香香在没有说什么，就转身回自己住的房间了。 回到房子里，香香思绪万千，不知如何是好，老葛的女儿都同意老葛和自己在一起，那么以后应该不会因为财产的问题和自己发生冲突。 如果和老葛在一起，一定要说明白的事情。 香香回头再一想，老顾怎么办，虽然聚少离多，毕竟和自己十多年了。 而且这些事情还不能让老葛知道，也不能让老顾知道，香香现在也是左右为难。 就这样，好几天，香香都避开不和葛老说话，避免再谈论起这样的事情。 这天，葛老又约了莘莘，一起到全聚德烤鸭店吃饭，这次等片鸭师傅把烤鸭片好后，不等葛老说，莘莘已经像上次一样用面饼卷烤鸭吃起来了。 葛老对莘莘：“莘莘，这几天，葛伯伯在中关村附近看了一套二手房，60多一点平方，价格大概是340万，正在各项手续办理中，如果我和你母亲能成功在一起的话，这套房子就是给你准备的，到时候，过户到你的名下。伯伯问你妈，你学的是信息技术，以后找工作肯定要来中关村了。房子在这里，就很方便了。” 莘莘听葛老这样说，下巴都惊的快掉下来了，还要强做镇静说道：“伯伯，我愿意也没有用呀，这要看我妈的意思！” “肯定了，只有你妈同意，我们的事情才可能成功。” 吃过饭后，各自就分开走了。 莘莘一路上都激动不已，老妈和葛伯伯只要在一起，在北京市就有了一套340多万的房子。 这种做梦都不可能出现的事情，竟然会砸在自己的头上，估计几个晚上都会睡不着觉了。 回到家里后，葛老把买房子的事情也告诉了香香，葛老让香香好好考虑，为了孩子的未来，为了孩子能在北京落脚，将来还能照顾香香自己，这是一个一举多得的好事。 香香听了老葛的话，思考了良久，自己熬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孩子，既然对儿子来说是最大的好处，再推脱就太矫情了。 思考再三香香答应了老葛。 葛老看香香接受了自己的追求，也是高兴万分，激动不已。赶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女儿，女儿女婿说等葛老领证的时候他们两口子带着他们一家子回来给父亲庆贺。 香香虽然答应了老葛，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一个疙瘩，怎么样面对老顾呢？ 明知道，老顾现在是最无辜，最可怜的一个人，她也没有办法，这一辈子自己就没有为自己活过，自从老公死后，就是为孩子活着。 自己心中再有千万般不忍，现在也没有办法，只能这样一路走下去。 老顾第二十四章 晚上，香香洗过澡后，12点的时候，她敲了敲葛老的屋门，说：“老葛，休息了吗？” 葛老听是香香的声音，迅速的回答道：“还…还没有！”就连忙下床过来开门，葛老打开门后，看到香香穿着睡衣进来了。 什么话都没说，揭起葛老的被子就躺在了床的里面，然后对葛老说：“别傻站着了，赶快上来谁觉了。” 葛老仔细望向香香，发现香香比平日里漂亮了很多，看来香香是画了妆有备而来的。 葛老自从把香香幻想成自己的老伴秀琴那一刻起，早就盼着这一天的到来，可是当这一天就在眼前的时候，葛老反倒有点拘束了，不知所措，拉灭了灯，摸着黑钻进了被窝。 葛老有点羞羞答答不好意思，和香香背靠着背大半个晚上两个人反倒谁都没有说一句话，房间里静的都能听到两个人的心跳声。 两个人都没有睡意，但是两个人都没人打破这种僵局，比如说，看有只蜘蛛，吓的香香赶紧钻到葛老的怀里，或者香香说有老鼠，葛老大喊啊，我怕老鼠，就一把抱住了香香。 这种事情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生过，两个人就这么不吭不声大半夜就过去了。 一晚上不知道两个人什么时候睡着的，当第二天香香醒来后，发现葛老双手紧紧的搂着香香，香香把葛老的胳膊轻轻的挪开，抬头一看葛老房间里的一个小闹钟，已经11点多了。 她一想坏了，这么晚了，平日里，她六点半都把菜买回来，七点半前，给葛老把早餐都做好了，今天都快吃中午饭了，两个人还没有起床，太不可思议了。 正准备起来的时候，葛老也醒了，一把拉住香香胳膊说，半晚上都没休息好，就多躺一会，休息好了，我们起来一起去外面吃饭去。 一把把香香拉的倒在他怀里，两个人有眯着眼休息了很久。 最快12点多了，两个人才起来，收拾好，葛老带着香香去附近一家陕西面馆去吃面去了。 从今天开始，香香和葛老就算正式在一起了。 还没等香香告诉儿子莘莘，葛老已经打电话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莘莘。 几天后，香香才打电话告诉儿子，莘莘说：“我都知道了，葛伯伯都告诉我了，他让我都改口喊他爸爸了。” “儿子，现在事已至此，如果你老顾爸打电话，一定不敢告诉他实情，现在是能瞒多久就瞒多久了。瞒不住了再说，儿子，妈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呀！” “我知道了妈，我不好让我老顾爸知道的，你放心。” 不久后，葛老真和香香去民政局婚姻登记处把证办了。 在办证的时候，办公人员还半开玩笑的说：“现在你们这些黄昏恋的很多，我们都办理了很多对，看你们这年龄差距，这位女士应该以前是在这位老先生家做保姆的吧，日久生情就产生爱情了。” 葛老没有回答，对着工作人员笑了笑。 办完手续，就带着香香回家去了。 几天后，葛老的女儿女婿也从美国回来了，约了几家亲朋好友给葛老庆贺了一番。 这边的人都陶醉在幸福之中。 另一边，老顾这时，天天在拼命干活，希望能多赚点钱，让儿子在学校生活的能好一点，毕竟是在首都北京上学。 自从香香到北京做住家阿姨后，害怕影响主家，很少和老顾通电话，有时打了电话也是很少说话，几句话，完了就挂了。 后面，老顾反倒和莘莘打电话比较多，一些香香的情况都是莘莘转述的，除了我给你寄了多少钱，就是关于老顾听不懂的学习的事情，再就是问问儿子有没有找女朋友等一系列的事情。 自从香香和葛老领证在一起之后，莘莘也很少和老顾再联系了，老顾也以为是娃学习比较忙，也打电话比较少了。 偶而老顾打电话给莘莘，都说一起都很好，一聊起他妈香香，莘莘就开始有意回避。 此后两年多，香香和儿子都没有回陕西渭城老家过年了，老顾回家后，过年期间，就去一下姐夫家，还有香香大女儿家，初二女儿回家看看老顾就走了。 常言道，纸包不住火，事情终有败露的一天。 和香香一起去北京当住家阿姨的一个香香的远亲，看到香香在北京找了一个老头，老头还给她儿子在中关村附近买了300多万的房子，有点出于羡慕嫉妒恨的心理，就把这个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 当老顾听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内心里是不愿意承认这是真的，但是明知道这是真事，还要回敬这个亲戚胡说八道。 这个亲戚说：“我不是看你被蒙在鼓里，被骗的可怜，我才懒得管你们的闲事，何况，香香和我还是亲戚，我这是帮理不帮亲。” “行行行，玩笑开够了，就适可而止，咱不聊这些话题。” 老顾明知道这些都可能是真事，还要故意叉开话题。 等这个亲戚走了之后，老顾砸开院子里一个大水缸里的冰，把自己脱的就剩一个裤衩，站在院子里，用水缸里的冰水从头上浇了下来，直到一缸冰水被老顾舀光，缸里就剩一些冰茬子。 老顾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头脑清醒一些。 渭城乡下，春节过年期间，晚上温度也就-3—-8°C，倒在地上的水都慢慢结成了冰，老顾就这样站在刚结的冰水上。 这个时候，老顾的身体已经没有知觉，老顾整个人现在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树立在院子里。 如果老顾就这样站着，估计明天有人就会在香香家院子里发现一具冰冻人。 半个小时后，老顾终于动了，身上的裤衩已经结成了冰裤衩，头上的水也已经结成了冰。 他迈着僵硬的腿回到卧室，看着这间和香香共同生活，一起睡了十几年的床和房间。 老顾真的不敢相信香香瞒着自己干出这样的事情。 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老顾和香香没有领结婚证，但是自己和香香一起都生活了十几年了，香香怎么能做出这样绝情的事情。 老顾第二十五章 老顾回到屋子躺在被窝里，由于晚上经受冰水的洗礼，发高烧了几天几夜都没有起床，几天后，老顾终于挺了过来，高烧退去了。 当老顾睁开眼睛回看屋子里的时候，这几天屋子里的煤球炉子没人还煤早就熄灭了。 屋子里的温度和老顾的心一样拔凉拔凉的。 这几天中，老顾感觉自己的魂魄好像脱离了自己的身体，就漂浮在房间的上空，看着躺在床上被窝中的自己，一切是那么的清晰和实在。 当老顾飘下来想拉起被窝中的自己的时候，却是那么的触摸不到。 眼看着房间由暖和慢慢变得冰冷。 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老顾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喝一碗苞谷糁，他来到厨房里，给大锅里倒了几瓢水，在锅灶下点着了火，塞了几个硬材，锅里的水很快烧好了，老顾倒了一碗苞谷糁进去，扔了一点碱面在里面，搅了几下就盖上了锅盖。 锅灶下面的硬材火慢慢的烧着，等硬材烧的就剩灰烬了。 老顾把卧室的煤球炉子也点着了。 老顾揭开大锅盖，在案板上拿了一个大不锈钢盆子，用盛饭的勺子把锅里的苞谷糁往不锈钢盆子里舀，一小会，半锅苞谷糁就舀到盆子里去了。 老顾用双手端着不锈钢盆子的边沿，这样盆子里的滚烫苞谷糁就不会烫着老顾的手。 快春节期间，室外温度比较低，盆子下面的饭比较烫，但是表层的温度一定很低了。 老顾端着不锈钢盆子就来到屋檐下的台阶上，标准的关中蹲，蹲在台阶上，用两只手端起不锈钢盆子，贴着自己的嘴唇，倾斜着沿着嘴唇一旋转，只听嘴里吸溜一声，最上面漂浮着的已经凉了的苞谷糁一瞬间就到来了老顾的肚子里。 就这样吸溜吸溜几次，一大盆苞谷糁全到了老顾肚子里。 老顾把已经吃空的不锈钢盆子就放在了一旁，在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来。这烟是现在老顾做工的的地方广西的地方名烟真龙香烟。 老顾在监狱的时候本已戒了烟，这烟本是回来给朋友散发的，今天老顾又抽了起来。 一盒烟被老顾一根接一根的抽很快就抽光了，老顾蹲的地方，在台阶下扔的满地的烟头。 老顾一直在做思想斗争，自己该怎么办，老顾在脑海里想过，一把火把现在香香的家烧了，自己出一口恶气，然后回自己家去。 自己家，老顾每次回来也是偶而去打理打理，十几年中并没有在家里住过，也不知道成什么样了。 这么多年老顾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并且为这个家付出了十几年的心血。 老顾感觉自己就像一棵大树被人移栽到这里，这么多年这棵大树已经生根发芽，长大非常茂盛，不想突然就被连根拔起，成了无主的漂萍。 这种无助和痛苦，老顾无法排解，只能通过自我折磨的方式让自己好受一点。 老顾觉得这事香香需要给自己一个解释，他想过打电话质问香香，最后老顾放弃了，他开不了口。 最后，老顾决定，不去打工了，今年过年拿回来的八万多够自己生活很久一阵子了。 他准备等着香香他们回来，给自己一个交代。 这几年，香香和葛老生活的很幸福。莘莘也在中关村找到了工作，葛老把中关村的房子已经过户给了莘莘，莘莘和他女朋友一起住在那里。 这个事情一直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莘莘给香香说：“妈，以后你还是少回陕西了，不要和我贵娃爸见面，这个恶人让我来做吧，不然没有一个了断，就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而且，贵娃爸以前杀过人，被关了二十多年才放出来，如果那天二球病犯了，不吭不声跑到北京把咱们都杀了怎么办？” “事已至此，我也怕有这一天。你妈现在也是提心吊胆。” “过一阵子我就回一趟老家，和我贵娃爸把事情解决了。” 第二年国庆的时候，莘莘回到了老家。 老顾一个人在家里。 莘莘没有叫老顾爸，而是回到自己的房子。 老顾看莘莘回来了，本想问问他妈香香的事情，看到莘莘这个样子，就没再问。 第二天的时候，莘莘从他提回来的皮箱里拿出了很多装行李的大袋子，开始动手收拾老顾的东西，这么多年老顾竟然没有多少东西，就收拾了五六袋的衣服。 老顾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老顾能带走的就是五六个行李袋。 莘莘把老顾的东西都堆在院子里，对老顾说：“你，今天找个车把你的东西拉回你家去，这里从今天开始就再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因为我妈都结婚了，而且是国家合法夫妻，你们的同居关系早就结束了，以前我叫你爸，但是现在我们是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尊重你喊你一声叔，你们好聚好散。” 老顾看到莘莘在家里上窜下跳，东找西寻，原来收拾的都是自己的东西。 这一段时间受的怨气和怒火一下子全释放了出来，一拳砸在莘莘的鼻梁上，听到鼻梁咔擦的断裂之声。 莘莘鼻梁猛然被砸，在加上鼻梁断裂的造成的疼痛，莘莘连忙用手捂着鼻子，这时，老顾一脚飞起，踩在莘莘的胸口上，把莘莘踹出去两米多远，就这老顾还不解气，追上前去，用脚在莘莘的头上，身上狂跺。 只见莘莘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就不再动了。 这时，老顾还不解气，找了一把铁锤，从每个屋子开始，逐个把房间里的东西用铁锤砸的稀巴烂。 老顾和香香房间里的东西砸的最是惨烈，木床砸成了木条，梳妆台砸成了马蜂窝，窗户上的玻璃一个个敲成了渣渣。 门，窗户，每个房间里已经没有完整的东西。 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全部砸的稀巴烂，地上一片狼藉，这里已经不是一个家，而是一个修罗场。 这个已经不在是一个家了。 一个错误的选择造成一个错误的结果，可能一个不好的因最后成为了一个不好的果。 老顾第二十六章（完结篇） 这一切都还没有发生，这一切都是在老顾的脑海里发生了一遍。 老顾看到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儿子，今天在自己的面前干出这样的事情，他本是要狠狠的揍他一顿，但是老顾没有。 老顾觉得他们的恶不能成为自己做恶的理由，虽然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是如此的无理和缺乏教养，但是他毕竟自己养了十几年，就是养一条狗，狗也是有感情的。 对于这个自己养大的无情无义，狼心狗肺的养子，老顾有的只有伤心和绝望。 老顾二话没说，骑上自己的摩托车就回顾家庄自己的家去了。 老顾对这个家没有一点点的留恋。 不久后，侯张村的村支书把老顾的东西送过来了。 村支书姓侯，对老顾说：“贵娃兄弟，咋能出现这样的事情，这个香香是疯了。脸都不要了。他这个儿子更不是东西，你走了后，人家把你的东西全提出来扔在他家门口外面，换了一把新锁就走了，听说回北京了。世上怎么有这样没人性的东西呢？” “谢谢侯哥关心，谁让咱没本事呢？” “屁话，啥叫有本事，你把他一家三口养了十几年，咱村上那个人没看在眼里，这些货真不是东西，不知道感恩。出在我村里，我作为村支书都觉得丢人。” “我看你的这些东西在他家门口堆放了好几天了，也不见你来拿，我就用我们家的三轮车给你送过来了。事已至此，你要振作呀，后面的路还长的哩！”侯支书给老顾安慰道。 “这些东西，我本不打算要了，他给我扔出来，我再捡起来拉回来，这也忒他妈掉价了，爷，不是这样的人。既然侯哥给我送回来了，那也就这样了吧。” “贵娃兄弟，中午，哥请你喝酒，一会咱去镇上水盆羊肉那里，点几个菜，边吃边谝。把这些烂球事抛一边去。” “侯哥，你到兄弟这了，咋可能让你请我，今天兄弟请你喝酒。” 二人来到水盆羊肉店，要了一大盘牛肉，两碟凉拌菜，一人一碗水盆羊肉泡，点了一捆青岛啤酒，两个就喝了起来。 从下午六点多一直喝到晚上十点多，街道上都没有多少人在活动了。 老顾喝的酒后吐真言，边吐边哭，把他的委屈全倒给侯支书，可惜的是侯支书也喝多了，估计第二天全都忘了。 顾家庄离渡口镇就三四里路，水盆羊肉的老板都认识，就把老顾和侯支书一起送老顾家里了。 莘莘把老顾东西扔出门后，就打车去了姐姐家，香香女儿家在西安，大学毕业就和男朋友留在西安工作了。 莘莘把这一切发生的事情全告诉了姐姐，前面曦曦一直被母亲和弟弟蒙在鼓里，到现在曦曦才知道这些事情。 曦曦对母亲的做法也颇有微词。 感觉母亲为了弟弟什么都不顾了。 曦曦对弟弟说：“你们和贵娃爸搞成这样了，我有没有和贵娃爸闹翻，你们和他断绝关系了，我去看看贵娃爸就可以了，毕竟人家把咱家养了十几年，没功劳也有苦劳。” “我也知道，这种情况下，也只能这样做，让一个人忘记你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他觉得你是一个坏人，不值得留念，不值得珍惜。” “妈到北京当个保姆就出这个事情，老头多有钱呀，就让你们全忘了贵娃爸的好。” “姐，三百多万的房子，是在北京！” “几百万…你们就不要…你和妈糊涂呀。”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这坏人是要做到底了。这些事情怎么样都不能让北京的葛爸知道。我只能这样做。” 两姐弟的谈话很不愉快，后面莘莘就坐火车回北京了。 曦曦晚上把这些事情告诉了老公，她老公也是很惊讶，惊讶岳母为了这个妻弟，做事太出格了，毕竟是自己的岳母，也不好说什么。 莘莘回到比较，就找母亲香香告诉母亲自己和老顾都谈妥，老顾已经回顾家庄了。 他没有说他把老顾的东西扔出去的事情。她给母亲新买了一个电话卡，让母亲换上，以后就用新的号码了。 后来曦曦也打电话给母亲，香香这个时候知道再也瞒不住了，就给女儿什么都说了。 曦曦除了埋怨了几句母亲也不能再说什么。 曦曦周六日的时候，和老公一起回老家去看望老顾。 老顾很是诧异，他以为香香的家人都和他断绝关系了，没想到曦曦还会来看他。 曦曦说：“爸，不管你和我妈，我弟他们又要什么样的不愉快，我还是你的女儿，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们夫妻二人。爸，你为我们家付出了十几年，我感谢您。” 老顾听到这几句暖心的话，心中的不快全都消散了。 老顾经历这些事情后，觉得赚再多的钱，活的不开心，也没什么意思。 自己有这么好的电焊手艺，就在渡口镇上开了一家五金加工店，有客人加工的时候就接活，没有客人的时候，老顾就用收集来的废旧钢材和一些汽车，摩托车的零部件，在五金店的门口焊接起来两个很大的变形金刚机器人。 这两个变形金刚机器人很快成了渡口镇上的热点，每天有很多人过来看。 最后媒体和电视台都过了采访，经过报纸电视台的报道，老顾成了本地的名人。 后来很多娱乐场所也听说了，有老板赶过来，让老顾帮忙定做变形金刚机器人。 没有想到，老顾本是闲着无聊，搞的机器人，现在不仅让自己成了名人，还成了老顾五金加工的最火的商品。 现在，老顾已经慢慢淡忘了前面的不开心，把自己全部的心思投入到现在的事业上，现在老顾除了明天焊接机器人之外，还用手机把自己焊接机器人的过程拍成小视频，发在抖音和火山小视频上，收获粉丝无数。 香香心里一直压着一块大石头，她不知道这块大石头什么时候才能去掉。反正经常压的她喘不过气。 后面的日子还很长，无论命运如何，他们都努力生活着。 嫂子第一章 在铜川和旬邑交界的处，有一个地方叫水海子，老人讲远古的时候这里是一片大海，后来沧海桑田，这片大海变成了高山。 因为老人们在山上看到过被雨水冲刷过的山体，裸露在外面的石头不是整体的，里面都是一块块的鹅卵石。 在水海子有一条沟，叫金银沟，沟里住了十几户人家，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落凤村。 落凤村的人家以生女儿为荣，这里的人家在不计划生育的时候，一家生五六个女娃。也是应了这个村名落凤二字，基本上生儿子的都是独苗，现在很多户都是两三个闺女。 这里的人有一个不好的习惯，就是把闺女当商品来买，嫁一次女儿，就相当于地里的庄稼获得了大丰收一样幸福。 这里的女儿出嫁，男方要给女方三大姨七大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伯伯叔叔，舅舅舅妈，所有的亲戚，给红包或者礼物。 男方娶一个落凤村的姑娘没有16，7万元，都不一定拿到下来。 更甚者，有的姑娘在父母的教唆下，和男方已经有了孩子，最后以双方感情不和，离婚再嫁的不在少数。 最可憎的是村上有一户人家的女儿前前后后嫁了六次人家，可恨的是就这样的女人，还能一次次的嫁出去。 每一次就是收入一大笔彩礼钱。光几次的彩礼钱都好几十万元。 对山里的人来说一两万都是天文数字，何况几十万元，这已经是巨富了。 这种情况已成了这里的风气，大家都不再以此为耻，反倒以此为荣，相互直接都在交流怎么样才可以在男方掏腾多一点钱。 由于上学比较晚，彩凤十七了还在上初三，媒婆已找她爸给她寻下婆家了。 彩凤学习也不怎么好，他爸喜才的理念上，女娃能认得几个字就可以了，学再多知识也是人家的人，不值得培养。 彩凤下面还有两个妹妹，父母干活的时候，她基本上都是在带妹妹，闲的时候才去上学，就因为这些事情，班主任都家访过好几次，说彩凤学习还可以，就是缺课太多了，就是再聪明的娃都变笨娃了。 他爸喜才毫不在乎，还是让彩凤在家帮忙比去学校的时间多。 媒婆给彩凤说的婆家是金水镇上的，对象在附近焦坪煤矿下井挖煤的工人。 男方叫大刚26岁，下面还有一个弟弟21岁叫二刚。他父母都健在，家里有三孔石盘的窑洞，老人一孔，在中间，左边是大刚，右边是二刚的。 媒婆给大刚他达看过彩凤的照片，大刚他达看娃长的很水灵，大眼睛，高鼻子，很是满意。 媒婆说，女方家长强调她闺女还是碎女子，要价比较高，开口就是17万，还不包括其它的一些礼节的费用。 大刚他达回了15万，媒婆说太少，你至少加到16万5左右人家才可能同意。就这她还要找女方协商。 后面，媒婆又找到彩凤他爸，说南方本来只出14万，觉得14万不好听，就给14万888块，图个吉利。 喜才要了15万，媒婆说女方要了17万，男方回了15万，她说男方回了14万888块，这个媒说成一来一去，就被媒婆从中间把2万多块赚走了。 最后男方大刚他达出了16万5千块，给儿子大刚找了一个对象。 彩凤他爸用14万888块把女儿卖出去了。 可谓三方皆大欢喜。 彩凤对这么婚事也是不怎么在意，嫁给谁有什么关系。 钱，男方都由媒婆转交给彩凤他爸了，彩凤他爸带彩凤专程跑了一趟铜川，给彩凤置办了几身好衣服，准备在订婚宴上穿。 订婚宴是在金水镇上置办的，双方的亲戚都来了，男方按照媒婆提供的亲戚详细名单，给彩凤五个姑，四个姨买了一身羽绒服，给她三个舅买了一身西服，五个姑父，四个姨夫买了一条裤子和衬衫。外婆外爷，爷爷奶奶都是封了1千块钱的红包。 还不算到场的孩子，一人一个1百块的红包。 男方还算大方，没有在这些事情上争就多少。 订婚宴办的很顺利。 彩凤此后就再也没有去学校了，班主任上门了几次，规劝彩凤爸，说彩凤还小，还不到谈婚论嫁的年龄，彩凤爸针尖对麦芒的呛班主任，说过去人15，6岁都生娃了，何况彩凤都17了，不小了。 班主任很是无奈，也没有办法，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订婚宴半年后，彩凤刚过了18岁生日，赶在五一国际劳动节的时候，彩凤和大刚结婚了。 结婚宴是在大刚家办的，从水海子落凤村到金水镇，有50多里的盘山路，大刚是凌晨四点出发，在六点的时候赶到彩凤家的。 彩凤家的亲戚五点多就过来了，大刚骑着一辆崭新的摩托车，是大刚为结婚刚买的。 彩凤他爸已找了五台拖拉机，基本上能把他们的亲戚拉完。 彩凤她爸妈就给彩凤陪嫁了几床被子就什么都没有了。 新摩托车上挂着彩绸，彩凤家没有男丁，最后让他大姑家的表哥用摩托车载着她去大刚家，其他的亲戚就坐五台拖拉机也出门走了。 一路上，行的并不快，50多里的盘山路大概走了几个小时，到十一点的时候才到大刚村。 从一进村，就有人开始索要红包和礼物了，走的更慢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到大刚家门口已经快十二点了。 一切礼仪都是按照大刚这边的风俗习惯操办的。 也不是很繁复，拜过祖先，父母，拜过堂，就开始收拾吃饭了。两位新人给每一桌的亲戚朋友敬酒。 中午彩凤家的亲戚吃完饭就回家去了，大刚家这边依然热闹，还一直在宴请客人，直到晚上。 外面的亲朋好友依然在吃吃喝喝，但是新房里的二位新郎新娘确是在受罪。 房子里全是大刚的同学朋友，大家在闹新房。 这些闹新房的方法粗俗，暴力，完全就是拿新郎新娘在消遣。 新娘不按照指使做，就有人用筷子头敲新郎的头，大刚的头上都被他同学和朋友敲的一脑袋的疙瘩。 嫂子第二章 大刚今晚还不能生气，还得赔着笑脸说：“她不按照你们的要求办，你们打我干啥哩嘛？” 心里暗暗说，你们这些狗×的货，等你们结婚的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们，报仇也只能到别人结婚的那天了。 闹新房是中国新人结婚时的一项习俗，俗话说三天之内没大小，过去，新郎新娘结婚之前都没有见过面，两个人对男女之事不是很懂，成年人就给新人做一些性启蒙的游戏，做一些引导。 二个就是让两个陌生新人互相熟悉，慢慢这种好的愿望就变成恶俗了。 而且现在的年轻人都玩的肆无忌惮，很多玩法都很让人难为情，彩凤不愿意做，大刚只能尽自己最大努力护着彩凤。 这些人看玩的差不多了，时间也不早了，几个人把彩凤用被子一盖，就把彩凤的衣服扒的就剩内衣，把大刚脱了个精光也塞到了被子里。 被子四个角用绳子绑在四个床腿上，一群人就一哄而散了，走了走了还撂下一句：“大刚，今晚上要努力呀，赶快给达造个娃出来，不然对不起你达花的钱哦！” 等大家都走了，大刚才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张望，发现他这些坑爹的同学和朋友真的都走了，这才放心。 这时他才注意到这些货把他压在彩凤的上面，彩凤压的气都出不顺畅，大口的在喘着气。 大刚赶紧挣脱开了一个被角，从彩凤身上翻下来。 大刚这个年龄在农村早归到大龄青年的行列，还是第一次和异性这么近的距离接触，很是不自然，有的害臊。 彩凤更是如此，年龄这么小就嫁人了，也是第一次和陌生男人这么近的接触，脸羞得通红，幸亏脸在被子里大刚看不到。 大刚和彩凤从开始的矜持，到后来两个人折腾了一宿，直到第二天上午吃饭的时候，大刚他达喊两个人起来给村上帮忙的街坊邻居敬酒的时候，这两个人才从床上爬了起来。 从今天开始，这两个人就要在一起生活了，以后的日子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的。 彩凤和大刚两个人随便收拾了一下，就出去给大伙敬酒去了，村里人看着彩凤都夸大刚有福气，投来羡慕的目光，大刚很是得意。 两个人敬完酒又回新房里腻在一起了。 话说这日子过得真快，一晃就过了很久，彩凤感觉她不舒服，总是想呕，大刚他妈在院子里，就看到了。 大刚妈就赶快过来问：“凤，咋了？” “妈，我这几天有点不舒服，想呕。”彩凤给大刚妈说道。 “凤，你可能是有了，你那个啥，多久没来了？”大刚妈隐晦的问彩凤，彩凤明白问什么，就说道：“很久没有来了。” “娃，那肯定是有了。以后吃东西，干活都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妈。”彩凤点了点头回答道。 子嗣的传承对一个农村人来说这是多么的重要，儿媳妇有了身孕这可是天大的喜色。 晚上大刚达后来后，大刚妈就告诉了大刚达，也是一阵欢喜。 到周六的时候大刚也回来了，彩凤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大刚，大刚几十岁的人，这个时候开心的像个孩子。 大刚告诉彩凤说：“为了孩子，为了你，从现在开始，每周回来，我就上山给你打野味去，补补身子。” 说干就干，大刚把他家藏了很久的一把土枪从后院子里挖了出来，这把土枪是他达以前的，有两把，一把以前派出所都让上缴了，这把他达就偷偷私藏了。 这把土枪用油补包裹的严严实实，大刚打开包裹后，一看，保存很好。 大刚拾掇了拾掇，就从他们家后面的沟里翻到山里找野味去了。 现在林区都封山了，都用铁丝网封起来了，上山打野味都是偷偷摸摸的翻到山里去了。 大刚和朋友翻过铁丝网，上山里去玩过，但是没有像今天一样背着枪上山打野味，大刚还是很胆怯，怕被人发现，走了都是偷偷摸摸的。 大刚上山转悠了很久，就遇见几只雉鸡，放了一枪，就打到一只。转到下午，又打了一只刺猬。 大刚看时间也不早了，就带着猎物下山。 回到家里，大刚就让母亲给彩凤把刺猬先做的吃了。 从此后，这样成了大刚的固定工作一样，除了打雷下雨，大刚都会上山打野味去了。 彩凤的肚子越来越大，很快就六个多月了。 这天，大刚和往常一样上山去打野味了，可是到了晚上，还没有见人回来。 彩凤，大刚父母几个人都坐在大刚父母的窑里等着， 从晚上八点等到十二点的时候还没有回来，家里人就开始着急了。 大刚达就赶紧给二哥打电话让二刚第二天赶快赶回来。 二刚在铜川一个小饭店当厨师，给老板请了假，第二天早了就能赶回家。 第二天上午大刚还没有回来，大刚达彻底绝望了，山上有野猪，如果大刚遇到野猪，躲避不急可能就出乱子了。 大刚偷上山打野味本就是违法的事情，但到了这个时候，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大刚达赶紧就朝书记家走。 一进村支书一民家的门就喊：“一民哥，大刚一晚上都没有回来，可能出事了，你看该怎么办呀？” “根庆兄弟，咋了嘛，大刚弄啥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甭急，慢慢说。”村支书一民问道。 “一民哥，给你说实话吧，大刚昨天上山打野味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担心娃出事了。” “哎，你看你们干的这事，明知道现在不让偷猎，都封山育林了，你还让娃上山里打野味，你心真大。” “谁知道就能出事，娃上山没有考虑这么多，彩凤有身孕了，大刚就想打些野味给娃补补。” “娃是上山里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估计也可能是出意外了。我建议赶紧报警，看怎么处理比较好！”一民对大刚达根庆说道。 “一民哥，你是咋办就咋办，都听你的。” 大刚达和村支书一民说完，大刚达就让一民给金水镇派出所报了案。 嫂子第三章 村支书一民和派出所的李所长比较熟，就直接打电话给李所长汇报这个情况，镇派出所离大刚家并不是很远，有五六里路左右，一会的功夫，李所长和二个民警就过来了。 大刚达就向李所长汇报了具体情况。 李所长分析后认为，村支书要发动本村的村民一起上山寻找，看看情况。 村支书一民采纳了李所长的建议，马上用大喇叭通知了。 村支书一民在大喇叭里喊道：“各位村民，根庆家的大刚昨天上山，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已经报案了，大家放下自己手中的事情，现在需要大家帮忙，一起上山去寻人，一会在村委会集中。辛苦大家了，我代表根庆谢谢大家。” 大家一听根庆的大刚出事了，有的好奇，有的看热闹，一下子全都来了。 村支书一民把情况说明了以后，大伙都比较积极，全都上山去寻找大刚去了。 大家就按大刚达根庆说的方向先寻找，但是一直到下午六点，天都快黑了，为了安全就让大伙全回来了。 第二天上午，大伙有上山继续寻找。 大伙在上山的地方基本上没有发现行走的痕迹，最后，大家把目标范围圈定在以前林场的地里，这些地以前是这里一个监狱的劳改农场，后来监狱迁移了，在加上封山育林，这里就荒废了。 由于这里的地比较肥沃，没人耕种后，这里的草长的很茂盛，有一人多高，而且面积也是非常大，搜寻难度比较大。 幸亏村民人比较多，大到下午的时候，大家已经寻到林场荒地和一个水库交界的地方。 突然有人大喊：“大刚在这里，赶快来人啊！” 大伙赶快奔了过去，到跟前的人一看，大刚面朝下，头上都是血，没有看到挣扎的迹象，一个是自己死亡的。 这个时候，大刚他达和他弟弟二刚也快到跟前了，后面的人给前面的人说：“前面的让一下，让大刚他达过去。” 这个时候，人们哗一下就让开一条道，大刚达很快就到了跟前，一看就是大刚。 大刚达一下哇哇大哭起来，一夜间父子二人就阴阳两隔了。 大刚达哭着喊道：“儿呀，你打啥野味哩嘛，打野味把自个打在这了，作孽呀，作孽呀！哇哇…哇哇…” 二刚看着哥哥的遗体，也伤心的流下了眼泪，这个时候也不好安慰父亲，就由着父亲在那里哭。 这个时候，李所长也到了，走到大刚身边一看说道：“各位乡亲，大家往后退一些，看这情形，是刑事案件了，不要破坏现场。” 大伙一听李所长这样说，大伙一起就往后退了好几米。 很快法医也来了，经过拍照，检查，从头上取出的铁砂，一系列东西，包括大刚拿的土枪都没有开，说明大刚中枪是很突然的，他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 最后认定大刚是他杀，警方立案调查，但是一直没有任何结果。 这件案子还是好多年后，凶手和别人一起喝酒的时候，喝高后吹牛皮，自己说出来的，被傍边的人听到举报了，才破的案。 这个人也是一个偷猎的，金水镇这个地方，两省三县交界的地方，有人就经常越界偷猎打野猪，专卖野味给一下山庄赚钱。 这个人在追一头野猪，不想，刚好大刚也遇上了，大刚也去追这头野猪，应了那句老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野猪在前，大刚在中间，这个人在后面，一路在追。 大家都追到林场的荒地里，地里杂草丛生，不仅高还茂盛，后面的就看到前面的草在动。 野猪跑的快，很快跑的不见了，大刚追的不见了，就停下来。 妙就妙在这个人是个天然近视眼，追的快到大刚跟前不远，看到草不动了，一个黑糊糊的东西在那里，以为是野猪，直接就朝这黑糊糊的东西开了一枪。 天然近视眼竟然一枪就打到大刚的后脑勺上，大刚一声都没来的急吭，就就扑倒在地，挂掉了。 这个地方现在就是荒郊野岭，如果不是大刚，换作是个外地人，估计尸体化作一堆白骨，都不一定有人发现。 如果这个人，一辈子不酒后吐真言，估计这一辈子都没有人知道大刚是被谁杀死的。 一切都是天意，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话说，家里给大刚办完后事以后，现在的焦点是彩凤怎么办。 大刚和彩凤虽然结婚才半年多，在这半年中，大刚对彩凤可好了，尤其知道彩凤有身孕后，不间断的上山打野味，这些好，彩凤都记在心上。 大刚出事后，彩凤一直很自责和内疚，如果自己不吃野味，大刚也不用上山，不上山就不会出事，不出事，现在自己和大刚还幸福的过着小日子。 尤其，彩凤晚上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想起和大刚在一起的日子，就会一个人偷偷的哭泣。 彩凤有了大刚的骨肉，还给大刚留下一点血脉，也算是不幸中的一点点安慰。 大刚妈也私下里对彩凤说：“闺女，大刚现在不在了，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彩凤这个时候，头脑一片空白，哪里有时间考虑这么多的事情：“妈，我没有想过，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再看怎么办吧！” 这件事是个意外，但是，现在最开心的就是彩凤她爸，女婿不幸过世了，女儿把孩子一生，等孩子大一点，就把彩凤接回家，等找到合适的人家再把彩凤嫁出去，这样就又可以收一笔彩礼了，对亲家来说是噩耗，但是对他们来说确实天大的好事。 彩凤她爸没事就朝彩凤家走动的很勤，就是看彩凤什么时候能早早回家。 彩凤她爸还有意无意的试探亲家的口气。 彩凤爸没有因为女婿去世伤心难过，反倒很开心的样子。 大刚父母从亲家的口吻里也听出了一点端倪，实地上，大刚父母早就有了主意，一直没有说而已。 大刚父母花了这么多钱，刚娶了一个儿媳妇才半年多，儿子就没有了。怎么想都不划算。 最关键的是，彩凤有了身孕，孩子以后怎么办，他们最后一想，我们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吗？ 嫂子第四章 大刚父母觉得儿子没了，如果儿媳妇再嫁，不知道嫁到哪里去，带孩子一起嫁，他们以后连孩子都很难见到，如果是一个人嫁，那孩子肯定会留给他们自己带，从小孩子就没有了爸妈太可怜了。 如果儿媳妇远嫁，自己花的彩礼钱就白花了，为凑这些彩礼家里已经欠了近十万的外债了。 现在一个儿子没了，家里少了一个精壮劳动力，二刚还没有娶亲，再找个媳妇，有要花十几万，大刚的结婚的债还没还，这些钱从哪里来。 老两口思前想后，目前最佳的选择就是，让二刚娶了嫂子彩凤。 彩凤虽然是大刚的媳妇，二刚叫彩凤一句嫂子，实地上二刚比彩凤还要大三岁多。 可能最让人不好接受的就是名分上，自家兄弟娶了自己嫂子。 大刚达让大刚妈找彩凤说这个事情，叮嘱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彩凤为孩子的将来着想，毕竟孩子是妈身上掉下来的肉，还是很心疼的孩子的。 大刚妈晚上什么都收拾好后，就溜达的彩凤的卧室，彩凤一个人现在住一个窑洞，窑洞里面比较大，少了大刚后，这里感觉冷清了许多，很是凄凉。 大刚妈走到窑洞里面，彩凤正在床上躺着，大刚妈都彩凤说：“妈，过来陪陪我娃，看你一个人孤单的。” 彩凤看婆婆来了，就把枕头垫在背后，靠在床靠背上，对大刚妈说：“没事，妈不要太操心了。你也注意身体。” 大刚妈对彩凤说：“我娃如果害怕，就给妈说，晚上我陪你一起睡。” “凤，没有多久，你就要生了，妈问我娃，你以后咋打算的。” “我也不知道，呜呜呜…”没想到，刚一说，彩凤就伤心的哭了起来。 大刚妈看彩凤伤心的哭了，就安慰道：“我娃不哭了，妈知道我娃的委屈，妈也一样，我儿子没来，妈能不伤心。”说着大刚妈眼泪也流下来了。 “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要好好的活着，我们要活的让大刚安息。这样大刚死也瞑目了。” “凤，大刚没了，你以后还要再婚，你想嫁给咋样一个人呢？” “妈，我现在还没心情思考这些事情，我现在就想把孩子好好生下来再说。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大刚妈听彩凤这样说，就没有再提了，晚上就在彩凤屋里陪彩凤。 大刚达在儿子二刚放假休息，从铜川回到家里的时候，悄悄的找二刚谈了好几次，二刚都支支吾吾，没有明确表态，大刚达不知道儿子到底是什么想法。 大刚达都对二刚发飙了，说道：“看你这个怂样子，，彩凤配你绰绰有余，还扭扭捏捏，还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你，你不考虑你，也要考虑你哥的娃，生个娃子还好，如果生个女子，彩凤嫁个哈怂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对咱娃下手了怎么办。人常说，人没尾巴，比猪都难人，你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东西。自己娃自己看好才行，放心。” “行是行，我一个人愿意也没有用，这是二个人的事情。”二刚说道。 “看你这怂样子，没出息样，彩凤和你哥不是我花十几万给你哥买回来的，过一过不是就有感情了，感情是培养出来的，你看养的狗呀，猫呀，时间久了，打都打不走。为啥，日久生情嚒！何况人？” “人和狗猫能一样，人是有感情？”二刚不认可父亲的歪理，对父亲说道。 “你怂甭给我犟，有啥不一样，我走的路，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长，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你跟我犟啥哩！”大刚达有的不耐烦的说道，“以后回来对你嫂子多关心，感情是培养出来的，你给老子记住了。” 彩凤如果不是大刚的媳妇，如果第一次介绍的是二刚，二刚会不假思索的，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娶彩凤。 可是，现在彩凤变成了自己的大嫂，在名分和面子上二刚怎么也迈不过这个坎。他怕被人笑话，笑话自己搞了自己的嫂子。 二刚回来的机会多了，在家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见面的机会多了。 二刚发现彩凤现在不仅是自己的嫂子，她还是一个女人，更是一个母亲。 她真的需要一个男人来扶持她。 这个人不是他二刚，那也可能是张三或者李四或者王麻子。 这个时候，二刚觉得自己应该慢慢尝试认识自己的嫂子彩凤。 很快彩凤就生了，是个女儿。虽然没有生个男孩，也总算给大刚留了一点血脉。 大刚妈看到彩凤给自己家生了个闺女，觉得更有充分的理由说服彩凤留下来，嫁给二刚了。 二刚在彩凤做月子的日子，回来的很勤，变着花样给彩凤做好吃的，把他学的十八般厨艺全使了出来。 人常说，留住一个男人的胃，就留住了一个男人的人，二刚用自己的厨艺也征服了彩凤的胃。 时间过得很快，彩凤和大刚的女儿小燕子都半岁了，二刚对待小燕子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 这天大刚妈抱着小燕子玩，和彩凤在闲聊，说起一件事情，电视上新闻报道，一个后爸背着再娶的老婆把继女性侵了很多年，直到小孩怀孕后，肚子很大了，才被学校的老师发现报了警，事情才报出来。这位母亲哭的泪人一个，不停的用手扇自己耳光，后悔不已，这个时候已于事无补。 大刚妈就对彩凤说：“你看现在的人多坏呀，没尾巴比猪还难人，凤，你不可能单身一辈子，迟早要再嫁人的。人心隔肚皮，你怎么知道谁是好人还是坏人。毕竟没有自己人了解自己人。” 大刚妈有一次用试探的口气问彩凤。 “妈有一个人选，我觉得比较适合你，而且知根知底，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彩凤这个时候，已经知道婆婆说的人就是二刚，但是她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问道：“哦，妈，是谁呀？” 大刚妈呵呵呵笑了笑说道：“你弟二刚呀，自己家里人，就是二刚屁股上有几个痣，他屁股一蹶拉什么屎，你妈我都一清二楚。” 嫂子第五章 “二刚，嗯，各方面都不错，学的一手好厨艺，就是一个让我没法接受的原因，他是大刚的弟弟。”彩凤红着脸说。 “这有什么不好的，都是一家人，小燕子也是他的亲人，没有坏心眼，将来你就是再生娃了，两个娃都是亲人，亲不见怪。不会有太大的矛盾。” 婆媳二人谈论了很久，彩凤终于被大刚妈说通，答应和二刚慢慢交往。 这时大刚妈的一颗心也放下了。 至此后，只要二刚从铜川回来，大刚妈晚上就会把小燕子抱到他们的窑洞睡觉，晚上把儿子二刚往彩凤的窑洞里赶。 不知道从什么时间开始二刚和彩凤真的就住在一起了，开始两个人还遮遮掩掩，慢慢的两个人开始出双入对，不再惧怕别人的眼光。 一开始，村民刚知道的时候，有很多闲言碎语，很多风凉话，到后来，大家觉得自个说的都没什么意思了，再也没人提了。 彩凤她爸妈知道彩凤和二刚在一起的信息后，气得都要吐血，后悔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一个不懂事的货，白白让自己损失了十几万。 咽不下这口气，但是还没有脾气，彩凤现在是人家屋里的人，没有回到自己家。现在是干着急，没有一点用，躺在炕上干呕了几天气。 这种事情，还不好张扬，二刚和彩凤两个人在一起，没有请客，没有告知任何人，还是很多年后，二个人领结婚证的时候才补拍了结婚照，请了几桌客人。 这个故事本该像童话故事一样，公主和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这样的生活只存在童话故事里，现实往往不是我们想想的那么美好。 在距离金水镇二十公里的地方，是两省三县的交汇处，叫三岔口。 这个地方虽然偏僻，但是这里却有一家省级单位和国营农场，过往车辆检查站等好几家单位在这个小小的地方，加上过往的车辆司机，这里大大小小的商店，饭店，旅店很多家。 晚上，在这里宵夜，烧烤一样都不少。 刚好二刚认识的一个朋友说这里有一家饭店的老板赌博，输了很多钱，把饭店赔给别人了，这个赢钱的人不会做生意，就把这家饭店往外转让。 二刚知道这个消息后，就告诉父母和彩凤，准备把这家饭店盘下来，以后就在三岔口开饭店生意了。 二刚抽了个空，就去看了，饭店在三岔口算蛮大一家。前面有三间雅座单间，大厅还有六七围台桌子。 后院一溜有六口单间窑洞，都是标准的土炕，一个房间炕上可以住两三个客人。 侧面是厨房和老板的卧室。 如果经营的好，还是可以赚不少钱的。 谈判很顺利，四万块就拿下了。饭店里东西都是现成的，二刚觉得以前的店名很晦气，就重新起了一个名字，做了一块招牌，叫福运来饭店，挂起来后，放了两卷鞭炮后，就正式开始营业了。 刚开始，二刚没有招服务员，彩凤收银员，服务员，上菜员全兼了，二刚就在厨房做饭做菜。 二刚在铜川学的是川菜。 有几道川菜做的很好，在铜川就很收顾客的欢迎。 二刚刚到这里来，一开始来的都是以前的老顾客，和过往的老司机也是这里的常客，刚一进饭店看到老板换人的，客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也不知道是否还在这里吃，后来抱着尝试的态度在这里吃了一回，没想到菜比以前的厨师做的更好吃。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这个消息就传遍了三岔口。 这里最主要的顾客就是这里几家国营单位的职工，平时下班没地方可去，就几个同事一起过来这里吃吃饭喝喝酒。 据说，这里监狱的一个犯人想越狱逃跑，白天在劳改农场干完活，就爬在土豆地里，等犯人都收工回监舍里，大家竟然都没注意少了一个犯人。过去这里的路很难走，而且都是盘山路，很远都没有人烟。四周都是山，犯人跑迷了。 没吃没喝，最后这个犯人放弃逃跑，三天三夜后又跑回来了。 后来国家政策移民，迁了很多人过来，这些山沟里才住了很多人。 二刚，彩凤他们家以前就是从其它地方迁徙过来的。 再说这些职工很多家在西安，就过来这里上班，嘴很叼的，一般的手艺菜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好吃的，就是消遣打发无聊的时间。 自从吃了二刚做的菜，再也放不下这种味道。很快二刚和彩凤就在三岔口出名了，以前去其他家的顾客都来二刚家吃饭了。 吃饭的人中各色人都有，有一些人比较规矩，吃饭给钱，吃完走人。有一些人就不这样，吃饭挂账，等一两个月结一次账。里面也有一些人，爱开一些低级趣味的的黄色笑话，或者和彩凤说一些挑逗的话语，更有甚者，用手在彩凤屁股上摸几把。 有时，二刚在厨房做完菜，没有单做了，没有什么事情做，就送菜出来，刚好看到这一幕，气得二刚直瞪眼。 二刚背后偷偷说彩凤，不要招惹这些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彩凤也是很委屈，说道：“我们这是开门做生意，顾客就是上帝，不能得罪人，这样动手动脚的人毕竟没几个人，大部分人都是很规矩的，况且他们也没什么更过分的行为，就是用手抓几下我的屁股，又能怎么样。不要太较真了。” “总之，我不许别人这样对你，我老婆的屁股怎么能让这些人摸呢？” 从此以后，二刚要求彩凤穿衣要保守一点，包裹的严严实实。只要听到彩凤在外面嘻嘻哈哈有说有笑的时候，不管他在厨房里有多忙，哪怕正在炒菜中，都会冲出来看看。 如果看到客人和彩凤真的在嬉笑，二刚就会在厨房摔碟子拌碗，做菜的火是很旺的，这样一折腾，菜都炒胡了。 二刚还照样把炒胡的菜给嬉笑的这桌客人端上去，次数多了，人家也不来了。 尤其现在二刚变得更加小肚鸡肠，心眼越来越小，彩凤穿一件漂亮的衣服，画个漂亮的妆，涂点口红之类的事情，他都怀疑彩凤打扮这么漂亮是给别人看。 嫂子第六章 也许是彩凤以前生活的比较闭塞，和外界接触的比较少，现在二刚把彩凤带了出来，给彩凤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这些事物对彩凤来说还是比较新奇的。 人常说，怕怕处有鬼，越是担心的越容易出问题，彩凤不见了。 彩凤不见的同时，在二刚店里一个陕北的煤老板也不见了，在这住了半个多月了，就交了前三天的定钱，再没有交过钱，人失踪了。 二刚怀疑这个煤老板把彩凤拐骗跑了，二刚在卧室发现银行卡也不见了，关键这张卡彩凤知道密码。 两个多月后，彩凤才打电话回来，说她现在在陕北的神木县，刚跑出来，身上没有一分钱，让二刚赶快过去接她。 这两个多月里，二刚就像失了魂一样，生意都没心事做了，这个店还没做多久，就准备往外转让了。一个很大的转让的牌子都挂在了门外。 店里就剩二刚一个人，天天四处打听彩凤去了哪里，根本无心做生意。很多熟客也不来了，基本上就是关门状态。 二刚严重怀疑彩凤和煤老板跑了。 可是，二刚无论如何难以置信彩凤为什么会和这个人跑？ 人有一种逆反心理，越是束缚的紧，挣脱的越是厉害。彩凤就是这样的。二刚把彩凤看的很紧，不让彩凤做着不让做那，彩凤嘴上不说，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 话说二刚店里来了一个自称是陕北神木的煤老板，有大客户，来焦坪这的煤矿联系业务，因为三岔口离焦坪就20多公里，比较方便就住在二刚的店里了。 这个人自称甄三，让人叫他三哥，能说会道，别人看着他说话，都会信以为真。 住在二刚店里，也没有见到他干其它事情，天天在看电视，和其他的房客在大厅里闲聊。 二刚奇怪的是也没有见他和彩凤在一起第三次，彩凤怎么会被甄三拐骗走呢！ 二刚为了找到彩凤，去了很多回落凤村，和彩凤的爸妈要了很多次人，都没有结果。 二刚还在想是不是岳父把人藏起来了，不让自己知道，他多少也了解一点这个村的这种恶习。 二刚的他姑家儿子，也是二刚的表弟娶的是彩凤她姨家的二女儿，彩凤的二表姐。 自从彩凤在三岔口做饭店老板后，她每次从铜川回来就回来彩凤这住一晚，和彩凤一聊就是一个晚上，本来第二天要回家了，早上睡着起不来，第二天又在彩凤这住了一晚，第三天才回家去。 每次打扮的都花枝招展，二刚在背后都偷偷的骂，狐狸精不要脸，担心自己家彩凤被她带坏了。 二刚的表弟大军，郁闷的时候就会找二刚诉苦。 大军的老婆喜鹊人长的很漂亮，相亲的时候，大军一眼就看上了，家里花了十二万，把喜鹊娶了回家。 喜鹊很不安分，不愿意在家里待，就鼓动大军和自己一起去外面打工，大军就同意了，两个人就去南方打工，在一家玩具厂上班，不知怎么就和厂里的一个副经理好上了，有一次说是有出差任务，就带喜鹊一起去了，大军还不好阻止，因为厂里说是陪领导跑业务。 出差回来，大军发现喜鹊脖子上和耳朵上多了金项链和金耳环。大军就问喜鹊从哪里来的，喜鹊嫌弃的说自己的，就不理大军了。 后来，大军经常看到喜鹊和这个副经理眉来眼去，很不正常，就逼问喜鹊，喜鹊不承认。大军没有办法，毕竟两个人都结婚领了结婚证。 大军一咬牙，把两个的工作辞退了，买好火车票，逼着喜鹊和自己回陕西老家。 回家后不久，喜鹊还偷偷买票跑到南方找这个副经理。 大军专门又跑了一趟南方把喜鹊又带回老家。 大军这次真来气了，拿起家里一条木棍，抡在喜鹊的小腿肚子上，把腿给打折了。 在家里住了三个多月，从这次以后，他知道大军生气很狠的，从这以后再也不敢胡来乱跑了。 安安稳稳的和大军开始过日子了，后来生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二刚怀疑彩凤就是被喜鹊教坏了，才变成这样的。 大军和喜鹊好歹结了婚，领了结婚证，自己和彩凤什么都没有，彩凤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现在跑了，如果找不回来，自己以后怎么办，二刚很郁闷，他不敢像大军一样硬气，只能低声下气的央求彩凤赶快回来。 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彩凤的任何消息，他问过彩凤家所有的亲戚，没有一个人知道彩凤的下落。 二刚打电话给彩凤的舅舅，问彩凤有没有去他们哪里，没想到彩凤的舅舅是一个火爆脾气，直接就对二刚开骂了，说道：“看你这怂样子，我外甥女是从你家里不见的，我还没有给你要人，你妈的×，你还敢打电话过来，如果我在你当面，看我怎么收拾你怂。” 骂的二刚无比的没有尊严，二刚都觉得自己活的窝囊。 二刚还没有挂电话，彩凤的舅舅把电话挂掉了。 这两个月就是这样度过的，现在彩凤有了信息，二刚觉得总比没有消息好很多了。 赶快收拾好东西，就搭去陕北的大巴车去神木县了。 560多公里，大巴车开了十几个小时才到神木县城汽车站。 等了很久，彩凤打电话过来了，彩凤告诉二刚她的位置，二刚叫了一辆出租就过去了，大概半个小时，就到了。 是神木一家大商城，过来一会，电话过来了，二刚说道：“彩凤，我到神木商城的大门口，你在什么地方，赶快过来。” “你往商城里面走，我就在商城大门的里面。” 二刚听彩凤这样讲，肯定是在躲什么人，吓的不敢出来。 二刚只好自己走进商城的大门里面，这时彩凤出来了。 这时，二刚看到彩凤蓬头垢面，感觉好久都没有收拾过自己一样，什么都没带。 彩凤说：“二刚，饿死了，先给我买点吃的。” 二刚看彩凤这个样子，不知道彩凤遭受了什么样的罪，把自己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嫂子第七章 二刚看着彩凤又是可怜又是觉得彩凤很可憎。遂心生怜悯有在内心里骂她活该。 彩凤是如何落到如此境地呢？这还要从二刚对彩凤的态度说起，以前彩凤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现在二刚把彩凤带了出来，见的人多了了解外面的事情也就多了。 彩凤在心里想，自己跟着二刚很亏的，就这二刚还不珍惜，天天嫌自己这个地方不对，哪个地方不应该，而且在外人面前不给自己留面子。 背着二刚很多人在彩凤面前说：“你长的这么漂亮，应该嫁更好的人，二刚条件又不是很好，你为什么会嫁给他。” 彩凤听这样的话多了，就真认为二刚配不上自己，是二刚高攀自己了。 甄三这个人很是会察言观色的人，从二刚和彩凤的神色中就看出了两人貌合神离。 甄三就打起了彩凤的主意，一点一点的试探彩凤，先是和彩凤套近乎，从焦坪回来就带一些小零食送给彩凤。 很快就消除了彩凤对他的戒备，开始给彩凤吹嘘自己在神木多有钱，神木好几家煤矿都是他家的。 这甄三真有一套很快就笼络了彩凤的心，给彩凤说她和二刚只是同居关系，不具有法律约束力，想走就可以走，唆使彩凤和他私奔，去神木和他享受幸福生活去。 彩凤还是阅历太浅，就完全相信了。 彩凤不吭不声就拿了二刚的银行卡和甄三回神木了。 回到神木后，甄三就带着彩凤回他们老家去了。到甄三家后，彩凤感觉很失望，甄三家在一个很偏僻的山窝窝里，家里还是一孔破窑洞。 和二刚家比那甄三家就像地狱，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家里没有一样像样的家具，屋子里黒呼呼一片，从门外走进去瞬间人什么都会看不见。 甄三告诉彩凤这是他老家，念旧，家里人都不愿意在城里住，就都在老家住。 甄三家屋里就他达一个人，老头有70多岁，脱的赤条条的在破窑洞的炕上躺着，甄三带着彩凤从门外面冲了进去，等二人眼睛适应了窑洞里的黑暗时，彩凤这才看到了在炕上赤条条的甄三他达，羞得彩凤赶快走了出去。 甄三这时也看到了赤条条的父亲，连忙对父亲说：“好我达哩，赶快把你衣服穿好，屋里来人了。” 老头耳背没有听到，在屋里看的两个人进到屋里，一个像自己的儿子甄三，另一个看着像是一个女人，就忙着找衣服，半天才找到，穿上衣服后，才对儿子甄三说：“三，你自个找到媳妇了，带媳妇回来看你达哩呀！达就放心了。” 这个时候，甄三他达穿了一件不知道是哪个学校的蓝颜色校服短裤，上半身赤裸着，从窑洞里走了出来。 彩凤一看，老人驮着背，感觉脑袋都有缩到肩膀里面，咧着嘴对彩凤笑，嘴里就剩几颗牙齿，就留光秃秃的牙床。 “你是甄三家媳妇，嘿嘿嘿，好好好，嘿嘿嘿…要不我给你们做饭去。”甄三他达一摇一晃的准备朝厨房方向走去，彩凤一看厨房就是一个棚子房，靠墙用几个木头撑起来的。 “达，不用了，我就是回来看看你，一会就走了，这有几百块钱，给你留着。” “哦，下次带娃回来，好，嘿嘿嘿…” 两个人个说个的话，根本没有什么交集，甄三给他达放了几百块钱，就带彩凤走了。 甄三带彩凤回到神木县城，在一个小区住了下来，甄三说这个小区的房子是他的，进到屋子里面，还很宽敞，有100多平方。 和甄三农村的家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自从进到这个房子后，甄三很少让彩凤走出这个房子，偶而会陪彩凤出去走走。 甄三每天都用各种花言巧语把彩凤诱骗的神魂颠倒，两个人整天在屋子里巫山云雨，行男女之乐。 饿了，甄三就去外面买饭菜打包回来，有时就点外卖送过来。 甄三对彩凤说：“凤，现在三哥的钱都在银行里被冻结了，就是等你们焦坪的煤，转手后就是钱。现在我们只能用你卡上的钱了。” 彩凤见两个人都在一起了，而且甄三住着这么大的房子，应该不会骗自己吧，两个就开始花彩凤带来的卡上的钱，每次都是甄三拿着卡去取钱，回来给彩凤汇报卡里还有多少钱。 彩凤也很放心甄三。 一晃就快两个月了，这天甄三出去打饭去了，手机忘在了房间里，彩凤就拿起甄三的手机看，上了锁，看不到手机内。 彩凤用手划了一下，看到有很多的留言短信，每一条信息就能看到十几个字的内容。 彩凤看了后，惊的心惊肉跳，吓的胆都快破了。 上面的信息是：**买家出十五万买二十岁未婚女子……后面的字就看不到了。 另一条：要按时交货。这条就比较短。 下一条：死亡原因？看来对方问这边的情况。就是甄三回答道内容。 彩凤不知道甄三是怎么说的，彩凤这时有不祥的预感，感觉到情况有点不妙。 就去用手开门，发现门被从外面反锁住了，怎么用力都打不开，房间的窗户都是密封玻璃窗，还加固了防盗网，从里面是无法出去的。 这个时候，彩凤才明白自己被甄三控制了。她努力让自己不要紧张，不让甄三发现自己有什么异常的变化，努力保持和平时一样。 不久，甄三就打饭回来了，两个人就开始吃饭，甄三对彩凤说：“凤，卡里面还有四千多块钱，我们还能坚持一段时间，很快我们就可以解脱了。我们就要很多钱了。” 彩凤也附和着说：“和三哥在一起我已经很开心了，不再奢求其它的了。” 吃完饭，彩凤就开始收拾垃圾，把一大袋垃圾提着准备扔下去，平时大多数都是甄三扔，有时偶而彩凤也会去扔一下垃圾，所以甄三没有防备，彩凤出门扔垃圾后就没有再回房子。 连忙就跑的远远的躲起来了。 过了很久，甄三发现彩凤很久没有回来，才知道坏了，自己大意，让人跑了。 嫂子第八章 甄三一想是不是出去打饭时，没带手机，被彩凤看到了自己手机上的信息，把彩凤吓跑了。 甄三拿过自己的手机用手一划，也看到了前面彩凤看到的这些信息。 甄三大叫一声：“草，坏了大事了，他妈的太粗心大意了。找个女人真他妈难，又让跑了。” 甄三赶快穿上背心，蹬了一双凉鞋就出去找彩凤去了。 转了几条街都没有找到人，甄三从衣兜里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对对方说：“喂，金哥，这段时间收手吧，我也要换个地方了。” 对方问：“什么情况，怎么这么不小心，买家都找好了，就等货，买家就给钱了。” 甄三说：“都怪我，找货的时候，顺道找了一个女朋友，都住一块了，结果我手机放在屋里，忘了带，可能她看到你发的信息，被吓跑了。我还说我们干完这一票，就收手和这个女人好好过日子，看来没戏了。” 原来，山陕一带有给为婚娶的死去的亲人配**的陋习。甄三伙同一伙人就四处打探哪里有新去世的年轻女人，如果找到货源，一旦找到买家就就趁着尸体刚刚下葬，还比较新鲜，晚上就掘坟盗尸，用车拉到买家的地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神不知鬼不觉交易就完成了。 后来，货源很难寻找，这伙人就开始打活人的注意，四处奔波找流浪的女人，如果有买家，就直接下手，把人弄死，卖给买家。 这些流浪女人无家可归，不知道从哪里来，无人关心，无人理会。 对甄三他们来说这些人死和不死没什么两样。死了给他们几个还能创造财富，何乐而不为。 后来，实在是找不到流浪女人，就开始对正常的女人打注意，他们把自己都打扮成煤老板，很有钱，引人上钩。 甄三对彩凤，开始也是想骗了走，找到买家，就弄死卖尸体。 夏天有比较热甄三这两个月都是在找买家，一直没找到，可能和天气炎热有关系。 结果，日久生情，还真喜欢上彩凤了，没想到就出生了，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夜路走多了就会遇到鬼。 甄三没找到彩凤，回去就收拾东西跑了，后来流窜的延安，把一个孕妇弄死，卖**，事情败露，全部被抓捕了。 再说彩凤，出来以后就躲了起来，还找了一个柜员机取钱，发现钱早被甄三取完了。 彩凤恨恨的骂道：“混蛋，男人他妈的没一个好东西！” 这个时候，想到的人就是二刚，连忙掏出手机，一看电不多了，话费也没多少了，真他妈一个字，背。 赶紧给二刚打电话让二刚过神木接她。 二刚接到电话后，就赶过来了，彩凤算了一下，二刚过来大概要十几个小时，他和甄三是九点多吃的早餐，到晚上八九点二刚才能到。 彩凤觉得人多的地方最安全，也好藏，就躲到了神木商城里面等二刚。 等二刚见到彩凤时，彩凤已经饿了一天了，第一件事情就是让二刚带她去吃东西。 二刚就带彩凤去到商城对面一家面馆点了一大碗臊子面，彩凤狼吞虎咽，连汤都喝的干干净净。 吃完饭后，二刚带彩凤找了一家旅馆住了下来，第二天就回金水镇了。 回去后，二刚也没有问彩凤，也没有抱怨，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二刚把饭店转让出去了。 二人就在家里种地，二刚承包了村上好几家没有劳动力，不种的地。有三十多亩。 二刚种了三十多亩的土豆，每年收成不错，卖了不少的钱。 彩凤也不敢再胡成了，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了。 后来，彩凤和二刚领了结婚证，还去铜川专程拍了一套结婚照。 不久彩凤怀孕了，十个月后生了一个儿子，把二刚一家乐的，把前面所有的不快都忘掉了。 转眼，十多年过去了，这几年金水镇发展很快，金水一起是我们老一辈革命家建立革命根据地的地方。政府打造红色品牌文化经济，开放红色文化旅游景区。 刚好二刚家的三空窑洞就在景区跟前，二刚本身就是厨子。二刚和彩凤一商量，决定把三空窑洞改造变成了包间，家里的院子搭建了软刚房。 开了一家名叫彩凤农家乐饭馆。 每天参观红色旅游景区的人很多，尤其很多单位，学校，政府部门的红色学习团的人过来参观学习。 很多人就会选择在农家乐吃饭，二刚手艺很好，口口相传，他们家的生意很火爆。 后来，彩凤和大刚的女儿也嫁人了，彩凤的儿子考上一本大学上学去了。 本来一个很和睦的家庭，却因为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不和谐起来。 很多人就谣传，彩凤和村上很多老男人关系不正经，而且还不止一个人。 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按说，彩凤家现在农家乐生意这么好，不应该是图别人的钱。 二刚也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他本没有当真。 不过，彩凤经常会打一些饭菜给谁送去。二刚也问过彩凤，彩凤说：“这饭是送给咱村上二毛吃的，二毛残疾人，一个胳膊，干什么都不方便，咱现在开农家乐，天天都有剩饭，倒了多可惜，还不如送人，就当学**。” 二刚也觉得，二毛一个残疾废人，如果都能从自己手里抢走女人，自己也忒失败了，就没有当一回事。 但是谣传太厉害的时候，二刚也有的不自信，对自己产生了严重怀疑。 常言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人对二刚说：“看好你媳妇，你头上的绿帽子要换着带了。不信，啥时候你媳妇出去的时候，你跟在她屁股后面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这天，彩凤打好饭，提着就准备出门了，给二刚说：“我给二毛送饭去了。” 说完，就出门走了。 二刚这时很是忐忑，要不要跟踪彩凤呢？思考了好久决定，为了给彩凤一个清白，还是跟着看看，就随后跟上去了。 彩凤前面走，二刚就在后面躲躲藏藏，害怕彩凤发现，一路就跟到了二毛家。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