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行尸,肉身的宫殿》 1、 我、白杏、马道婆 我老家在农村。当年家里的宅基地因为被电信公司征用,父亲得以进入电信工作,这在当时是很幸运的事。 之后,虽然父亲在城里工作又买了房,但还是会时常回乡里居住。尤其是暑假,我都会回来避暑。 可能是因为我住在城里,村上的男孩都不怎么喜欢和我玩,倒是女孩子对我比较好。 其中有一个叫白杏,比我大几岁,个子高,长的很漂亮。虽然生在农村,皮肤却非常白,怎么也晒不黑。 但无论男孩、女孩都常常欺负她。因为她是个先天聋哑人。 白杏很喜欢我,每次见我都笑。我也喜欢她,每次回村的时候都会给她带好些好吃的零食。 她常带我去爬山,爬累了我就头枕在她腿上休息。她则摸着我的脸哄我睡觉,还会时不时闻闻我身上的味道。在我看来,这是她喜欢我的表现。 但好景不长,白杏16岁就死了,死在一口井里。 有人说她是被人欺负,自己投井自杀的;也有人说她是被人害的,扔在了井里。总之,死的不明不白。 我很难过,却连个可以帮她报仇的对象都没有! 让人意外的是,尽管泡在井里好些天,白杏的尸体却没有一点腐烂,几乎和活着的时候没有区别。 白杏是个孤儿,家里只有一个80多岁的老太太,根本没钱给她办个像样的葬礼。 我很想帮帮她,可当时的我还只是个小学才刚毕业的孩子。 这时候出现了马道婆! 村里人只知道她姓马,叫什么,没人知道。她守着一座只有一间房的小庵,庵堂里也不知道供的是什么菩萨。总之,香火不旺,她主要靠替人治疑难杂症兼红白喜事过活儿。 说是疑难杂症,其实都是些说不清楚的事儿。有传言说她常替孕妇打胎,毕竟在重男轻女加计划生育的时代,这样的事儿还是常发生的。 也不知道马道婆和白杏家里的老太太说了些什么,老太太就答应将白杏的身后事交给马道婆处理。 我至今还记得马道婆当时一脸的兴奋,取出一幅大红镶着黑边的长巾将白杏的尸体卷好,抗在肩膀上飞快的往她家里跑去,速度快的我根本追不上。 等我到了马道婆家,她已经把大门关上了。 仗着人小身子轻,我爬上围墙,翻到小庵的房顶上,打量后院的动静。 就见马道婆早准备好了一缸热水,把白杏的尸首脱光丢了进去。 说来也怪,落在缸里的白杏并没有沉入缸底,而是迅速浮出了水面,四肢也不再僵硬,松软了开来。 马道婆看了心花怒放,抖着嗓子激动道:“身子这么轻巧?太好了!找到了,找到了,终于被我找到了!” 接下来,我就看马道婆在后院摆了香案供桌,准备了各种我看不明白的道具。最后她取出一把乌光闪闪的剪刀,竟一下剪断了左手一根指节,流出来的血,全被倒入碗里,合了漆黑的墨水,用针在白杏身上刺起了字。 眼看着白杏洁白如雪的身体被刺了黑字,我心里难过的要命,可因为害怕终究没有敢出声。 马道婆刺字刺的很慢,连着刺了七天,而我也跟着爬了七次墙头,看了整整七天。 终于等到了第七天傍晚,马道婆将最后一字刺完,并把她先前剪下的指头用油炸了塞在白杏喉咙里。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白杏一身上下的刺青竟然在弹指间褪去,重又恢复成白玉一样的肌肤。 我禁不住惊叫了一声,顿时被马道婆发现。我想跑,可慌乱中,反而从房顶上摔了下来。幸亏地上有柴草,没把我摔坏了。 马道婆认出了我,心里有点儿害怕。问我为什么爬在房上偷看,又问我家里人知不知道我来这里。 虽然年纪还小,但我也能觉查出她话里的危险。就说和村里男孩在一起捉迷藏,跑到她家房上的。现在天已经晚了,再不回去,家里人一定会找来的。 马道婆面露惊色,叮嘱我,她是受老太太的委托在这里给白杏做法事,刚才她做的事,我要是不传出去,便放我走。 我赶紧点了点头。 她果然帮我打开门,可没想到经过我身旁时,忽然脸上变色,竟然对着我脖子和身上用力闻了闻。 我吓得忙往后退了好几步,可她脸色却兴奋到扭曲,当即把才打开的门又给合上了。 我看出不对,连忙跳上围墙边的柴禾堆,想翻墙逃出去。 可手才刚搭在墙沿上,就被她一把抓住我的脚脖子,给拽了下来。 这一跤摔的我不轻,痛的我瞬时哭了起来。 正在这时,忽听外面有人叫我的名字,我连忙大声喊救命! 马道婆脸色大变,趁这功夫,我爬起来打开大门跑了出去。 原来是家里大伯为我没回家出来找我。 我想着白杏的事儿,赶忙拽着大伯到了马道婆院里,说了她这几天做的古怪事。 让我意外的是,转眼功夫,放在案上的白杏尸体就不见了。而马道婆的脚下却多了一只半人高,口只有酒碗大小的坛子。 大伯当过兵,复员后在镇上任职,在村子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见院子里虽然没有白杏的尸体,但香案供桌还有旗幡一类做法事的东西在,心里也一阵疑惑。便威胁她道:“马道婆,现在是文明社会,你要是敢背地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可小心我找镇上公安抓你坐牢!” 马道婆摄于我大伯威力,连忙矮了身子说不敢。 大伯便也没再说什么,领着我就回家。 路上,我问大伯怎么没去看看马道婆脚底下那口坛子,说不定白杏就藏在里面! 大伯叹了口气道:“这些迷信的东西,你小孩子家少掺合!白杏不在里面还好,要是真在里面,更不是事儿。你不看那坛口只有碗口粗细,真要是能把人塞进去,那这老太婆的本事就大了去了! 这老巫婆平时没少干不正经的事,我们家在村里有家有口的,犯不上招惹这班装神弄鬼的家伙。从今以后,这马道婆家,你再也不许去,有多远,你给我离多远!“ 家里大人我最怕的就是大伯,便只好答应了。 过了几天,大伯因为要造一间新房,请了一位先生来看风水。 我因为好奇,便一直陪着那先生在田里勘土表、量地皮。 说是风水先生,可我看他倒更像是个有文化的老师。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一身上下非常干净,就连鞋底也没什么尘土。只是挎的那只长耳皮包太土气,毕竟都是二十一世纪了,用这种特别乡气挎包的人已经少之又少。 风水先生人很客气,见人就请教,一点也没有架子。和我相处的时候,还时不时问问我的学习。 我小学的时候成绩不差,他问的问题,我差不多都能答的上来。他挺开心,临走之前,还特意要我研墨,给我写了一副字贴。 我虽然不懂,但也知道他的字好。只是那些字很拗口,多是带着口字旁的音声字,读一遍下来,很费力气! 风水先生走的时候,是我送的。路上我看着没人,就大了胆子把白杏的事和他说了。 他听了后很吃惊,不自觉把手里的挎包拎了一拎,让我带他去看马道婆的家。 我听了很高兴,便带了他去。哪知道他在离马道婆小庵很远的地方就停了脚步,和我花了半天力气,绕着小庵走了一圈,这才嘱咐我,以后绝不可以接近马道婆,说完就要走。 我赶紧问他原因,他说我不是道里的人,年纪又小,说了也不懂。我看出他是有真本事的,一心想请他帮着要回白杏的尸体,就又求他。 他叹了一口气,蹲下身子,仔细端详了我一阵,又把不能接近马道婆的话叮嘱了一遍,还关照我,送我的字贴,有时间要常练,就快步走了。 我有些失望,但也只能作罢。 2、斗尸 转眼又过了一个月,眼看我就要回城上学了,村子里忽然来了一个老乞婆! 那老乞婆长的很丑,尤其脖子还顶了个大瘤,摇摇晃晃的,仿佛随时都会破了流出脓水来。 乞婆乞讨到马道婆的小庵后就不走了。 马道婆见了她非常吃惊,虽然不愿意,还是把老乞婆接进了家里。 从此以后,老乞婆就住在马道婆家,像是做了她的跟随。有时候马道婆不在家,乞婆也自荐到人家里做红白事,倒也没看出什么不妥。 但有一件事比较古怪,自从乞婆来了以后,村子里就老有老人在半夜里去世。而且常常是有一家老人病危,儿女们都快要报丧时,病危的老人第二天就又恢复过来。而左近必有一家原本身体很健康的老人莫名其妙的离世。 这样的事儿,出了三四回,家里有老人去世的,自然警醒。而那原本病危的老人家属,则遮遮掩掩,从不说自己家里老人是怎么救活过来的。 最后,村子里终于有风闻是马道婆搞的鬼。于是,就有死者家属常常到庵前骂街。 我一直恨马道婆,见她挨骂,自然开心。便常常跟着去看。每一次都是马道婆一见有人来骂,就把大门关上,仿佛理亏的很。 有一次,关门的不是马道婆,而是老乞婆,不防被她看中了我,顿时眼光大绽,一脸的兴奋。 我看了害怕,连忙跑回家里。 又过了两天我一个人在田里玩的时候,没逞想,老乞婆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还不等我跑,她就摸出一只花手绢对我晃了晃。 瞬时我只觉得一阵头晕,便人事不省昏了过去。 等我醒来,眼前一片黑,像是被装在一只麻袋里。 这时身边传来马道婆声音道:“师姐,这几天您在我这里搞了这么多事儿,我这儿您怕是不能再待了。” 老乞婆嘿嘿笑道:“哪里,你这里我住的很舒服。至于出什么事,我也不怕,你这几年在这村里睡了多少男人,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早就有你的情儿给你通风报信了。” 马道婆叹了口气道:“师姐,我知道你怪我当年不该拉下你独自一个人跑了,害你被师父毁了容还种了一头毒水疮。可如今你我都一把年纪,再为过去这点事折腾,有什么意思?我这里为你准备了点钱,也够你找个地方安渡几年了!” 老乞婆闻声不答,只冷笑了几声。 马道婆似是怒了,道:“师姐,你不答应,这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呢!哼,真要是闹的不可开交,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听了这话,老乞婆才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知道你新近得了一口极品的新尸,你把她让给我,那我们的恩怨就两清了!“ 马道婆又羞又怒,寒声道:“那可不行,为了这口尸,我花了多少心思,你知道不知道?” “呵呵,那既然已经得手了,你怎么还不走?“ “你什么意思?“马道婆语气明显不对了起来。 老乞婆哼声道:“这样吧,我拿了你的心头肉,就再找一样还给你,如何?“ 说着,打开口袋,把我倒了出来。 “怎么样?这小子虽然不如你那一口,但起码也是个上品!“ 马道婆认出是我,惊声道:“你怎么把高家的孩子绑来了,这家人在村里也是有名的,追查起来,不但是你,就是连我也待不住了!“ 老乞婆骂道:“拉倒吧,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 “我,我有什么心思?“马道婆脸上露出惊恐道。 “哼,明人面前不说假话,你不过是留着这小子想练双尸罢了!这小子还小,阳气不足,等过了十八岁,你再宰他也不迟。你能等白杏10年,就不能再等这小子几年?“ 被老乞婆说破,马道婆脸色如土。终于道了一声:“罢了!就依你,白杏归你,这高家娃子归我,从此你我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老死再不往来!“ 老乞婆听了心花怒放,不等马道婆招呼,便自行从床下摸出一件东西,正是那天那口坛子! 就在她兴奋的要打开坛口时,马道婆忽然闪到她身后,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钢刺,一刺扎在了乞婆的心口上! “你!好毒啊!“ 乞婆临死,把脑后肉瘤一拍,顿时一汪绿油油的脓水溅了出来,泼了马道婆一脸。 惨叫声中,马道婆把头皮还有头发一把揭了下来。露出一张40岁左右的中年女人面孔,十分白净,长相也算得上俊俏。可被绿水溅的半张脸都成了紫色。 为自己脸被毁,马道婆发疯也似的对着乞婆尸体一阵踢打,好一会儿,才又拔出钢针,回过头冲我走来,嘴里还道:“反正已经闹到这个地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我看她脸色扭曲的厉害,心里害怕,连忙大叫救命! “没用的,在这里,你叫破了喉咙也没人听到!我很爱惜你的,待会儿我只用钢针从你眼眶里刺进去,把你的脑子搅碎,到那时,你就再也不会觉得痛了!“ 我被吓的魂不附体,泪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眼看着钢刺抵在我的眼睛上,忽听门外有人叹息道:“光天化日,怎么能做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 马道婆大惊失色,连忙打开房门,屋外站着的,竟然是那位风水先生,一手抚着镜框,一手抱着他那个挎包。 “你是什么人?“ “过路的!“ “你想怎么样?“ “放了这孩子,再放了那口新尸,我就当什么也没见到!“ 马道婆恨声道:“不可能的,我花了这么多心血,谁都别想来坏我的好事!识相的,你就快走。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先生叹了口气道:“可惜,我也办不到!“ “那好,都是修道的,就看看谁的手段高吧!“ 说话时,那原本死在地上的老乞婆忽然站了起来,扭动着身子向着风水先生扑去! “怎么可能?”先生大惊失色,连忙往后退。 没想到死后的老乞婆竟然力大无穷,一把就把他给扑倒在地,手里的挎包也跟着落在地上。 马道婆得意地大笑,手里却转动那刺死乞婆的钢针,对准先生,寒声道:“掐死他!“ 乞婆尸体像是得了命令似的,手指越掐越紧,先生转眼就两眼翻白! 就在这危急当儿,落在地上的挎包居然动了起来。一只白的吓人的小手从皮包缝隙处伸出,一点点拉开了拉链。跟着跳出一个赤身露体,只有几十公分的小孩来。 “这是什么东西?“马道婆大惊。 可那孩子已经走到乞婆身边,只一提乞婆的脚踝就把她掀倒在地,跟着两脚踩在乞婆膝盖上,把骨头都踩烂了。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那婴儿两眼是翻白的,根本没有瞳子! “你,你这是婴尸!“马道婆大叫道! “怎么可能,怎么这么小竟然这么厉害!“ 风水先生此刻已爬了起来,看着婴尸,忽然流出泪水道:“是我儿子,我自己亲自炼的,当然厉害!“ 马道婆不可置信道:“你好恨!竟然连自己的亲身骨肉也拿来炼尸!“ 风水先生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马道婆道:“忘了和你说了,我功行有限,每一次施动儿尸都要吸补生血。这里只有你和这个孩子,你一生做这么多坏事,也该你有报应了!“ 马道婆闻声,脸都绿了,连忙夺路而逃,可被儿尸一个飞纵扑倒在地,跟着张开一口白牙咬在她脖梗上,大口大口吸起血来! 3、炼尸行者 趁着儿尸吸食马道婆鲜血的时候,风水先生替我松了绑。 我很感激他,但看着一边还在吸血的儿尸,心里却害怕的很,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 “小兄弟,是不是很害怕他?”先生指着儿尸道。 我先点了点头,过后忙又摇了摇头。 先生叹了口气,和声对我道:“放心,他不伤人的,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小孩子!” 说这话时,我能觉得他眼中一片慈祥,虽然毫没来由,但我觉得他说的是真心话。 儿尸吸饱了血,先生就将他召回了身边。除了脸色变了红润了些,和先前没有两样。 先生摸了摸了儿尸的头,不禁眼眶又湿了。 “这是我儿子,他过世的时候才只有两岁,要是活到现在,就快30了。你有点像他呢,不然,我也不会冒这样大的风险来救你!“ 原来先生姓王,上山下乡时去了农村,因为生性正直得罪了乡里的一伙恶霸,79年恢复高考,他离开村子去考试。 不想恶霸趁他不在奸杀了他的妻子,连同只有两岁的婴儿也被杀害。他为此几次与恶霸拼命,但都因势单力薄反被对方打得半死。 危急之下,他曾经帮助过的一位瞎眼老汉告诉他,只有炼尸才有机会替自己妻儿报仇血恨! 原来那瞎眼老汉本是一位养尸匠,因造孽过多,导致双眼失明。他之前受王先生夫妇多年照顾,又看不过恶霸恶行,才将自己身世告诉了王先生。 王先生开始并不相信老汉所说,但老汉告诉他,他的儿子是罕有的上品尸驾。用来修炼尸法,事半功倍!而且先生动作要快,否则尸体腐烂就不能炼了。 王先生将信将疑之下,到底按老汉的方法将孩子尸体炼成了儿尸,9日后尸成,又是父子连心,威力更大。儿尸只一出世就将恶霸在内所有家人连同牲畜一并抓死。 老汉得知王先生不但杀了恶霸还连同无辜的家人也一起杀了,连连跺脚!说先生不该造下如此大杀孽,日后自己也一定会惨遭横死。 王先生也很后悔自己一时杀心过重,但他对自己日后的报应倒不放在心上。只在照顾老人去世后,便改名换姓四处流浪,余生只做好事,想为自己妻儿来世积福。 他当天来我大伯家里,见我长的和他的儿子有些相像,便很喜欢我。之后又发现我也一样是上品的尸驾,为怕我被同道的人发现,特意留了那篇字贴。说是常读常念,可以遮掩体气,不容易被人发觉。 他还说瞎眼老汉只是养尸匠并不是炼尸行者,所以他只会养尸并不精于炼尸。儿尸之所以如此厉害,也只因为他的孩子尸驾品格太高,另一个原因就是父炼子尸,即使是炼尸界中也是少有的异类,所以威力极大。 我到底还是小孩子,便问他什么是尸驾,又怎么分等级。 他回答:尸驾是业内的术语,就是指作为炼尸对象的尸体肉身。至于等级,普通的有下中品,再有就是极难见到的佳品与罕有的上品,当然之上还有极品和只在传说中听过的珍品。就比如我是上品,白杏是连他自己也从没有见过的极品。 我问上品很难找吗?还有白杏这样的极品对马道婆来说,又有什么用?她为了白杏的尸体竟然不惜害了她师姐。 先生回答:炼尸最次的等级必须是下品,否则尸性不灵,无论如何也不能成功。普通的下品,每100人中才可能有一个。之上每升一级,便得乘以10倍才有机会在人群中找得到。 我算了算,如果以100为基础再乘以10的话……。 “百、千、万、十万、百万!我的天,那白杏不是得要100万人里才有一个,连我也是10万人里才有一个吗?“ 先生点了点头道:“这还得抛开年老体弱,幼小不堪的,其实是10万和百万人中也不见得能选中1个!“说这话时,王先生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那炼尸到底有什么用?“ 先生动容道:“用处多了去了。人为万物之灵,肉身也是鬼神窥伺的,人活着的时候,肉身受限于灵魂,所受的磨练只能是在人能接受的范围内。但人死了,失了魂魄,那肉身就脱去了束缚可以无休止的淬炼,所得到的好处,和威力也是不能想像的。“ 见我听不懂,王先生便把儿尸召到面前,双手结指拈了一个法诀,一时儿尸张开了口,吐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红珠。 我身上被老乞婆用绳索绑时,勒出好几道紫痕,被王先生将红珠将在我手腕间滚了几滚,顿时肿胀消失,恢复如初。 “这是养红珠,是我的儿尸用尸气炼成的一件尸宝。养红珠是替人疗伤治病的东西,但同样的炼尸行者却有可能用尸气练成害人的东西!除此之外,炼尸还有很多其他的用处,我因为只学了养尸,所知的并没有多少。“ 我心里忽然想起一事,忙道:“那白杏呢?马道婆是不是要用白杏来练什么害人的东西?“ 王先生点了点头,打开坛子,倒出白杏的尸首。 说来也怪,放在坛中的尸体就好象是酥软的橡皮一样,竟然从那么小的坛口就被倒了出来。 看着浑身赤裸,却又和活着时一样的白杏,我心里一阵难过。可王先生在她嘴里什么也没找到。 “是不是没用尸气?” 王先生摇着头道:“不可能,浪费尸气不用,这是任何炼尸人也不会做的事。我只是担心……。”说到这里,他皱着眉伸出手指在白杏下身探了探。 “果然如此!”先生叹了一口气道。 “怎么回事?”我赶忙问道。 先生看了我一眼,好一会儿才犹豫道:“你太小,好些事不方便和你说,你也听不懂。白杏的身体现在被马道婆用来温养了一样东西,总之不是好事,等你长大了,我和你有机缘,再说给你听。” 说完,便在马道婆家里搜索了起来,好一会儿被他找到一个口袋和一本书册,王先生略看了看,眉头又是皱又是舒,但都收在了自己的挎包里。 最后,先生花了好大的功夫,在马道婆后院外北面洼地挖了一个足有2米深的坑,将白杏连同坛子都安放了进去。 临行时,他放了一把火将马道婆、乞婆两人的尸体连同庵堂一同烧了干净。 “小兄弟,今天的事,打死都不要对外人说!马道婆师姐妹两人都是有师承的。弟子被人害死后,立刻就会得知,也许还会派人来追查。你以后处处要留心,不要被人查觉。这座庵堂,你也再不要来! 至于白杏的尸体,从此后就安放在这里,最好不要被人发觉。如果真要是被外人发现了,就请你想办法一把火把她烧了,否则,怕有大患!我和你有缘份的话,以后还会见面的!” 说完,拎着挎包便迈开大步走了。 回到家里,我没敢和任何人说。 庵堂被烧、马道婆被害,公安虽然来查过几次。但因为马道婆在当地没有任何亲友,时间长了,又没有苦主追问,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过了不久,不知从什么地方来了一位游方的和尚,很有本事,竟然让镇上同意他在马道婆庵堂的遗址上重新建起了一座小庙。不仅如此,他随行还带了两个徒弟,比原先马道婆人气旺了不少。 因为举止得体,为人又和善,几年功夫,竟然把个小庙经营的有声有色。尤其近几年,迷信神佛的,不只老年人,年轻人也越来越多,把小庙搞的日益红火。 想着王先生临行前的交待,那座新建的寺院我是再不敢去了,只一心在城里念书。 转眼高中毕业,我勉强考了个当地的二本,白杏的事原本渐渐淡忘。可没想到校园里发现的一件东西,又把当年的旧事给勾了出来。 4、坛中尸 ……………… 恍惚间我好像回到了乡里,大伯忽然对我说,马道婆的小庵出事了。我顾不上害怕,赶忙跟大伯前去查看。就见王先生埋白杏的那块洼地围了好多人,有一个和尚抱起安放白杏的坛子,一下把白杏的尸体倒了出来! 尸体完好如初,和活着的时候一模一样! 村民们都认出了白杏,一个个惊叫地指着她,说是妖怪,一定要放火把她给烧了。我赶忙说,先不急着烧,说不准人还没死呢! 可根本没有人听我的话,很快就有人拾起了柴禾堆,把白杏白花花的身体放在上面烧了起来。 果然,白杏活了过来,因为她不能说话,只能在火里啊啊的挣扎着叫。 乡民们看了都哈哈大笑,一个劲儿地说:“烧死她!烧死她!” 我几次冲上去,都被和尚按在地上,只能看着白杏被活活烧死,哇哇地哭……。 “高剑,快醒醒,出事了!” 室友小胖猛地把我从睡梦中推醒! “你小子怎么了,睡觉还睡哭了!”胖子道。 我抹了一把眼睛,果然有不少泪水,遮掩道:“没什么,昨晚看漫画太累了,打哈欠打的!” “快去看看吧!学校地道里挖出宝贝来了!” 两天前,学校操场做工程时,竟然挖出了一条地道。大学里的学生反正得闲,为此好一阵兴奋。 校方解释是当年响应“深挖洞,广集粮。”的号召,在校内挖的防空洞。 那洞不大,只有几十米,几乎一目了然,学校里不论男女,都穿了胶鞋进去过了一把瘾,结果是什么也没发现。 可今天胖子却说,有几个学生在洞最深处的地底挖出一口坛子,发现的人里有一个还是我的室友! 听了这事儿,我也顾不上刚才做的那个梦,便和胖子一块儿到了事发地。 可去的太迟,已经有文保单位把坛子取走了,只剩下我那发现坛子的室友一脸土色在当地打着哆嗦。 胖子和我忙把他领回宿舍,问他到底发现了什么?那坛子里又有什么好东西? 室友哆嗦了半天,好容易恍过神来,才呸呸呸吐了一地唾沫! 原来那坛子里放的不是什么宝贝,而是一个“人”! 一个赤身裸体,却没有一点腐败的男尸! 埋着头、抱着腿坐在坛底,头比坛口要大的多,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给塞进去的。 室友和另外几个同学把坛子抱出地道时,正巧是中午12点,大家大着胆子打开坛口发现是具尸首时,一个个吓的魂飞魄散! 我那室友算是胆子大的,趁别人都嫌晦气做呕的时候,又大着胆再往坛口里望了一眼。赫然发现,坛里的尸首猛地睁开眼睛,死死盯着他! 他吓的大叫一声,就昏了过去。等醒来后,放尸体的坛子早被人抬走了。问他怎么回事,他照直说了,可没人相信! 我听了坛里装尸这件事,心里一阵寒意! 为了证明室友说的不是真的,一再询问他具体的经过。但室友却赌咒发誓说自己没说谎,还说那男尸的眼睛是黄色的,自己怎么也忘不了。 为此我和胖子安慰他很久,顺带晚上请他吃烧烤喝啤酒直到夜里两点,这才稍稍把他安抚了。 过了一天,学院里挂起了通知。说前一天发现的是一具保存完好的干尸,因为我们所在的兰京是古时南朝要地,寺院众多,也许这具坛尸就是当年某位得道高僧的遗骨。 所以,在没有考查清楚之前,请同学们不要以讹传讹,造谣生事。 我那室友当然不信,可校方也不知通过什么关系,居然请到了著名的兰京大学人文学陈教授来学校里做了演讲,把南朝与兰京还有寺院的关系说了个头头是道,由不得我们这些学生不信。 按说,这事儿到这里也就算完了。可让人奇怪的事发生了一件又一件。 一呢,是我住的宿舍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有一股浓烈的臭味儿。 起先大家也没在意,男生宿舍嘛,有点儿味儿很正常。 问题是这臭味儿,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重。到后来,竟然刺的人眼睛都睁不开,大家都说准是有什么死猫死狗落在宿舍里什么地方了。 可任我们几个人把房间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发现什么死猫死狗,连个死老鼠也没有一只! 一天晚上,之前那位室友忽然把我摇醒道:“高剑,我家里有点急事儿,得先回去一趟,宿舍里我的东西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 睡意朦胧中的我全没在意他的话,只是迷糊着点了点头,也没留意到他当时脸色白的可怕。 等到了第二天,困扰我们多日的臭味儿竟然没有了! 为此,胖子大骂,一定是走的那位室友藏了什么东西在宿舍里,他这一走,自然也把臭东西给带走了!我不太相信,但想想也只能这么解释。 二呢,是今年的夏天特别的热也特别的干燥。 兰京身为全国三大火炉之一,夏天的热是出了名的。问题是,才五月,还没入夏就热的让人受不了了。 三十五度以上的高温连着出现了十来天,并且一滴雨也没下!大家都说,再这么下去,肯定是要热死人的! 因为还是五月,校方愣是不给开空调,学生们只好不停的往返宿舍和校内外的各家冷饮店,买点儿冰的来消暑。 这一天轮到我跑腿。 到了校外,我先开了瓶汽水过瘾。看见校门口坐着一个老头儿在大太阳底下抽旱烟。 老头儿一不怕晒,二不怕热,身上居然还穿着长袖外套。 我看他身后停着一辆板车,以为他是收废品的。意外的是,他一身上下虽然全是补丁,却又干净的很。尤其脚底那双布鞋,简直是簇新的,没沾一点儿灰尘。 我觉得奇怪,不免多看了两眼。 就在这时,老头儿忽然脸色大变,跟着站起身,拉着他的小车就跑。别看他步子不大,速度却飞快,眨眼功夫,就跑了个没影儿。 我看他跑的狼狈,不禁有些好笑。可身边同样在买水的同学里,却忽然有人吹起了口哨。 回过头一看,顿时眼前一亮。 原来,老人消失后,不知从什么地方走过来一位年轻女人。一身红色连衣裙,脚下穿了一双红色的高跟皮鞋,手里打一把红伞,连手腕上也系了一条鲜红的丝巾。 除此之外,就是白! 那女人白的吓人,甚至是白的晶莹剔透。 我从没有想过一个人可以白成这样儿,再加上她一身傲人的身材,尽管脸上还戴着一副硕大的太阳眼镜。但连同我在内的所有学生都不怀疑眼前这位年轻女子美的惊人! 那女人在学校门前徘徊了好久,才离去。 夜里睡觉,我不自禁的想起了那个女人,想着她白的如同明玉一样的小腿,我竟然没来由的欲火高涨。 睡不着,只好起来喝水。 当晚是月圆之夜,月光如银,打的校内一片白霜似的莹光。 眯眯瞪瞪,我准备回到床上,猛然瞥见窗外远处的老教学楼楼顶上竟然有一团红影匍匐着在楼瓦上爬行,四脚着地,好像一只巨大的蜘蛛。 我视力一直很好,一眼认出正是白天见到的那个女人!心里一阵狂跳,那女人却猛地一回头! 一双黄眼在夜下竟然射出一尺多长的寒光,吓得我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等回过神来时,天已经亮了。我不知道昨晚看到的是真的,还是我做梦梦到的。总觉得最近不太对劲儿,哪来儿的这么多莫名其妙的想法儿和人物出现。 再想着昨天白杏的那个梦,心里想是不是该回乡下去看一看。 正在这时,一位同乡的同学找到了我,说找我有点儿事。 我记得他小时候常伙着乡里的男孩欺负我,我和他可谈不什么交情,怎么会忽然找到我? 心里正奇怪,但迫于同乡的面子,还是跟着他来到了宿舍楼下。没想到外面还站着一位女孩,我看了一眼,禁不住眼前一亮! 5、试胆 原来那女孩长的非常漂亮,个子也挺高。反观我那位老乡则很黑瘦,长相普通,怎么也不能将他和眼前这位女孩联系到一起! 果然老乡指着女孩对我说,这是他女朋友。我虽然心里有准备,但还是吃了一惊,拼命忍着,才没表露出来。 女孩倒很大方,主动和我握手。说听她男朋友邱毅介绍,我和他是同乡,也是最好的朋友。 听了这话,我不由回头望了邱毅一眼。对方脸上果然露出些尴尬,看来他也没忘了小时候欺负过我的事儿。 我心里想他会这么向女友吹嘘我和他的关系,一定也是有原因的。想着他欺负我的事儿,都过去10来年了,我又和他计较什么?于是还是点了点头。 女孩似乎为男友有我这么个朋友很高兴,就说当天晚上有个事儿,要我来参加。 我问是什么事儿,没想到事情还挺复杂的。 原来这女孩原先有一位男朋友,邱毅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把给她抢了过来。原男友自然不服,几次要找邱毅的麻烦,都被女孩拦下了。 最后双方约定,比试谁的胆子大,赢的那个才有资格和女孩在一起;输的那位就赶紧走人,不得骚扰对方。 我皱了皱眉,问这试胆的主意是谁出的? 女孩指了指邱毅。 我心里想,果然是他,估计和女孩的前男友比其他的赢不了,所以才想到比胆子了。 可这又关我屁事儿? 原来,试胆的时候,每一方还得有一位好友跟着去做个见证。不然,谁要是怂了,也没法儿证明不是? 我心想:看来邱毅人缘不佳,都到了只能硬着头皮来找我的地步。 我问怎么个试胆法儿? 女孩回答就是去学校里挖出坛尸的地方待一夜,谁先出来算谁输! 我一听这话,由不住一阵火起,心想:鬼才放着好好的觉不睡,陪你们去那个鬼地方疯呢! 于是便要拒绝,可邱毅的脸色立码难看起来,末了还说以前的事有些对不起我,要我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他指的是小时候的事儿,心里多少有些松动起来,毕竟事隔多年,对方能当面道歉,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 而女孩这时候又笑着说,当然不能让我白跑一趟,晚上试胆之前,还会替我介绍一位女朋友,长的比她还要漂亮。 我对介绍女孩的事儿并不放在心上。 心想:“再漂亮能漂亮的过白杏?” 可一想到白杏,我不由把那具坛尸和她联系在了一起,一个没留神,竟然点了点头。 见我同意了,邱毅和他女友高高兴兴地走了,约定晚上在地道前见。 等人一走,室友胖子忽然跑了出来,问我刚才来的是谁? 我心情不好,胡乱回答是我朋友。 胖子却高兴起来,骂我道:“你小子运气不错啊!“ 我道:“什么意思?“ “你真的假的?刚才那女孩是学校里有数的校花,你不知道吗?“ 我摇头说不知道。 他叹了口气,拍着我的肩膀道:“阿剑哪!你说我该怎么说你好呢?哥们儿长这么大,怕还没交过女朋友吧!“ 我被他说破心事,脸上不由红了红。 “这就对了,人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虽说这校花是你老乡的女朋友,但这种级别的校花能玩到一起的女朋友,怎么也得是准校花级别的。你跟着他们后面,准保不吃亏!“ 我眨了眨眼,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没想到胖子又对我来了一句:“我说阿剑,你说咱俩关系怎么样?我是不是你好朋友、好兄弟?“ 我心想,今天是怎么了?一会儿功夫,就有两个人和我攀关系? 但表面上,我也只能对着胖子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胖子对我的回答很满意! 于是晚上校操场上的试胆大会,又多了胖子这家伙一枚! 连同胖子在内,一共来了7个人。 校花果然带来了位女生来,相貌身高都不比她差。肤色略有点黑,体形很瘦,不过并不瘦弱,而是纤细干练的那种。 至于校花的前男友则是仪表堂堂,个子很高,不怪这么不服气自己的女友被人抢走。他身边跟了一个男生,相貌很普通,属于放人堆里不引人注意的那种,鼻梁上架着一副圆圆的老式眼镜,倒不常见。 校花向我介绍另一名女孩叫夏雪,和她是一个系的,虽然是大学里才认识的,但志趣相投,关系非常好。说完,还主动拉着夏雪和我握手。 我心里想这么做怕是太过了吧,但想来校花是在兑现白天里的承诺,倒是对她的印象好了些。 夏雪举止很大方,就是肤色略有些黑,与她的名字有些差距,格性则如其名,和我礼貌性的握手就不再搭理我。我本没有将校花白天里说的话当真,反正到地道里走一趟也有我自己的一点私心,最好是今天晚上事完以后,大家就不用再见了。 可我忘了还有个居心叵测的胖子在,他人肥,皮也够厚,死皮赖脸地一会儿功夫就和两位美女打的火热。 他在听说过一会儿,我和邱毅他们4个要下地道,更是乐开了花。一个劲儿地鼓励我要在下面多待一会儿,至于两位美女,自然有他照顾。 我看他涎着脸笑对着两位美女的模样,心里想,这见色忘义的家伙,怕是恨不得我们4个都死在地道里再不用上来的心思都有吧! 可猛一醒过来,这么想可实在不吉利,连忙打住! 兰京的地下水位很低,进入地道就得换上长筒胶靴。 也许是为了急于在女生面前表现,那位前男友和邱毅这位现男友都是急着换了鞋就抢着进了地道。而那位“眼镜”也不知为什么,急吼吼地也跟了上去。 我摇了摇头,心里想着自己可没空和他们一块儿发疯,仔细穿好胶靴后,慢慢向地道里走去。 出乎我意料,地道里的水虽然有齐膝深,但越往里走,水位越低。 我心里有些疑惑,毕竟越往里走,水应该越深才是。 “这不科学啊!从来只有地道越挖越深,哪有越挖越高的?除非……。” 想到这里,我打了个寒战! 地道并不长,只有几十米,稍微有一点弧度,从地道口望不见最深处的拐角。 当我来到最里面时,就见“前男友”和邱毅已经争起来了! “是我先到的!” “胡说,是我先到的,你闪一边去!” 我听了好笑,这里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怎么搞的和先来还有奖似的! 可没想到邱毅和那位前男友争的非常激烈,非要把持着坑道内的最深处。 我看邱毅比“前男友“矮了好些,生怕真要是动起手来,他会吃亏。便上前劝道:”算了,反正都来了,大家还是省省吧,这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大家各退一步就是!“ 没想到邱毅反而责怪我道:“这和你没关系,反正我先到的,这地方归我,你们俩退一边去!“ 我好心帮他反而被他抢白了一句,不由皱了皱眉,心里想着反正以后和他也不会有什么交集,既然来了,就挨一个晚上吧! 先不管前男友和邱毅的争执,再说“眼镜“自从到了坑道里后,却是一言不发,先将手上的一盏LED灯找地方安放好了,再又掏出手机打开闪光灯,在坑道里仔细打量了起来。 我看他做事很沉稳,和外表很不一样,不由留了心。 也直到这时,我才得空将地道里打量了一遍。 我们大伙站的这块地界已经没有水了,不只如此,还非常干燥,也幸亏如此,空气里没什么霉味儿。 而最里面,还有一个砌的四四方方的地坑,看大小,应该就是当时安放坛尸的所在。 眼镜很仔细,拿着手机,几乎是在坛坑里一寸一寸的看,末了忽然对着邱毅道:“你脚底下踩的是什么,赶快把脚挪开!“ 我听了心里一惊,可邱毅脸色却白了,骂道:“胡说八道什么?我脚底下踩什么了?“话是这么说,他却忽然从脚下捡起一样东西就往外跑! 6、追踪 突如其来的一幕,把我和那位前男友都给惊到了。心里想着:这还在试胆呢!你跑什么跑,女朋友不要了? 倒是那位眼镜反应很快,大着步子追了上去,也不管地道里干不干净,蹬蹬蹬踩着水追了上去。 我和前男友忽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可思议。 “走吧!这里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多一秒,我也不想待!“ 等到了外面,又是一幕意想不到。 就见“眼镜“已经倒在地上,邱毅则不见了踪影。 胖子见我们出来,忙问道:“怎么回事?你们在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出来看眼镜拼了命的追着邱毅撕打。邱毅也真手狠,一石头砸在眼镜脑袋上,把人都砸晕了!“ 我吃了一惊,忙上前看眼镜的伤势。没想到这小子看着不怎么样,头却结实的很,除了一头白灰,脑壳竟然没什么事儿。 前男友看眼镜没事儿,心里也是一放,安慰了几句,来到校花面前道:“春天,你也看到了,邱毅那小子是个胆小鬼,才进去没多长时间就跑了出来!他这种男人不值得你爱,你还是和我在一起吧!“ 我本以为这事儿就该这么结束了。 哪知校花春天却道:“不行,我看刚才阿毅跑出去的时候,脸色不对,根本不像是被吓到的样子,他胆子没那么小的。再说,阿杰,今天会让你和阿毅来这里试胆比赛,其实我是想让你输了之后别再来纠缠我。 我心里只有阿毅,你人这么好,学习和家世又都这么棒,离开我,一定会找到比我还好的女孩。我和你,我劝你还是死了心吧!“说着,竟头也不回地去找邱毅了。 看着前男友的脸被当众啪啪打的这么厉害,我倒不由得对他生了点同情,上前拍了拍他肩膀道:“老兄,大丈夫何患无妻?走了一个女孩,你还有的是机会!“ 没想到胖子也赶蛇随棍上,上前道:“是啊,是啊!我和我兄弟阿剑从来帮理不帮亲。人家校花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看老兄,你们这段缘分还是算了吧!就冲你这模样、家世,什么样的女孩找不到,别为了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嘛!“ 可让我和胖子没想到的是,那位叫阿杰的前男友看着远去校花的背影,竟然一个没注意,流出了眼泪来! 我和胖子都被惊到了,心想:老兄,你不至于吧! 不过,为此也能感受到眼前这位男生对前女友用情之深,一时都觉得不是滋味。讪讪地笑了笑,便和在场人告了别。 胖子还不忘和夏雪打招呼下次约她出去玩,我心里也佩服他到这会儿功夫还不忘泡妞。 至于夏雪倒是出乎意外的冷静,即没有去追她的好友,也没有留下来打听八卦,当即就走了,反而显得有些不寻常。 回去路上,我问胖子,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胖子说,他也不知道,只记得正和两位美女聊的开心,冷不丁坑道里蹿出了邱毅和眼镜。两个人闹的很凶,把他们三个吓了一跳。 眼镜虽然看着不起眼,可真打起架来却敢和人玩命。 邱毅几次甩不掉他,便下了狠手,拿坑道外一块碎砖头砸了他的脑袋,幸亏没出什么事儿。 我问胖子有没有看见邱毅手上拿着什么东西,胖子摇了摇头,说没瞧见。 我对地道里的事很反感,想着总算是过去了,便也不再追问。 可没想到,这事儿一旦开始,竟然没了个完! 第二天下午,我和胖子早早吃了晚饭就回寝室休息,才刚躺下,就听见楼下有人叫我的名字,还是个女生! 不等我反应过来,胖子就已经把头探出窗外去看来人,之后,怪声怪气地对我说道:“你小子到底对人家怎么了?这事儿可干的不够地道啊!” 我听的莫明所以,只好下了楼,没想到,来的竟然是邱毅的女朋友。 因为这女孩长的实在有些过于漂亮,我才刚到楼下,楼上宿舍少说有几十双脑袋勾着往下看。其中少说有一大半睁着雪亮的眼睛,大有恨不能吃了我的意思。 我心里想着,这个祸,我背的可真是冤枉的很。 还没等女孩开口,我就先道:“你叫春天是吧!男生宿舍门口说话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好不好!” 看的出来,对方很焦急,耐着性子跟我走出几十步,便终于忍不住道:“你把邱毅藏到哪儿去了?” 我听了脑子里有些懵,皱着眉头道:“什么叫我把邱毅藏哪儿去了?他又不是什么宝贝,我藏他干什么?” 校花一愣,委屈地道:“那我怎么哪儿都找不到他,他的寝室还有同学、室友,我全都问过了。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哪儿?” 我问:“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就是昨天晚上啊?” 这一下,我也疑惑了起来。如此说来,邱毅是自从昨天晚上在地道里发现了什么东西后,就再也没敢见人,一个人跑了? 想到这里,我又想起了那具坛尸,继而又想到了白杏。心里暗觉不对,但又不敢表露出来。 哪知,校花春天忽然道:“你是邱毅好朋友,你知道的一定比别人多,你陪我去找他吧!” 我心里想,不能让这女人赖上我,否则怕是后患无穷,连忙道:“我知道也不比别人多,我看你还是再问问别人的好,要不你发个短信给他,等他回信不就行了!” 校花不乐意道:“你不是他最好的朋友吗?你好朋友不见了,你就不担心?我听说你和他还是同乡呢!同乡加好友都不能引起你的重视,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越听她这么说,心里越烦,想着邱毅小时候没少欺负我。常常纠集一班男孩,用田里的脏泥甩我身上,每一次都是白杏帮我赶走他们,事后也是白杏帮我洗干净衣服……。 “喂!我问你话呢,你这人怎么不回答!”校花着急上火的对我道。 我只得叹了口气道:“不好意思,刚才出神了,你问我什么呢?” 校花没好气道:“我刚才问你,能不能陪我回一趟邱毅老家,你是他同乡总该知道他家住在哪里吧?” 说实话,我心里是很不乐意的,可拒绝的话才到嘴边,就见对面的校花眼眶里已经是急的挤满了泪水。 没办法,谁让我到现在还没交过女朋友,对女人的眼泪实在抵挡不住,只好对她点了点头。 见我同意,校花高兴的一下子跳了起来。 “那好,我们这就走,半个小时后,在学校的南大门见!”说完,也不给我时间解释,就急急的走了。 我心里想,这都什么事儿啊?当真我好说话,就该被你们欺负。昨天上午之前,我连邱毅这个人都快忘了。可转眼之间,我就得为一个打小欺负我的混蛋跑前跑后?凭什么呀! 可气归气,我还是老实回寝室收拾东西。 胖子看我打行李,警觉得问我去哪儿。 我照实说了,这小子竟然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临分手前,语重心长对我道:“兄弟,你这一去可得仔细着点,小心色字头上一把刀,别当真‘朋友妻,你小子就不客气’啊!” 我骂了他一句,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要是想去,你就代我去一次吧,地址什么的,我都给你。 哪知胖子笑着道:“我不比你,姓邱的不是我朋友,和校花外出,我一定是不客气的。你不知道你那同乡昨天砸眼镜脑袋的时候,那眼神有多吓人!我这人也就是有色心,无色胆,实在不敢得罪他那尊凶神!“ 出了校门,果然校花在让口等着我。我们学院处于市郊的大学城,长途汽车大门外就能拦的到。等上了车,就见车上不少男的都把我打量了好几个来回,我知道这都是因为我身边站了一校花闹的。 我忽然想到以邱毅的条件能找到这位校花做女友,怕是上辈子积了大德。可如今竟然弃了女友不顾,还真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7、叶春天 长途车开出去不一会儿,我就听到有人肚子咕碌碌的叫,回头一看,原来是校花涨红着脸。想来是一直忙着找邱毅没想起来吃饭! 我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一包薯片,又递给她一瓶矿泉水。她含羞接了过去。 趁她吃东西的时候,我问道:“你是叫春天是吧?” 春天点头答道:“我姓叶,叶春天。” 我也只得道:“我姓高,高剑!” 没想到她忽然扑嗤笑了起来道:“说起来,我和你这才算是正式介绍了自己!” 我苦笑道:“从昨天开始,我就开始不走运,希望不要继续不走运下去。” 我问春天,她是怎么和邱毅认识的。 她说她记不清了。 我又问她,她喜欢邱毅什么? 春天笑了笑,只说她喜欢邱毅这个人,觉得他人很好,而且要是一天不见到邱毅,心里就会想的不行! “也许这就是缘份吧!” 女孩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也没话说。 就在这时,长途车停下拉了一个客人。等上了车,我赫然发现,竟然是那天坐校外抽旱烟的老头! 老头依旧是那么干净整洁,手里拿着烟袋,对于现在的人来说,多少有些不谐调。 因为他来的晚,只能坐在最后面。不想路过我和春天身边时,竟然停了身子,不易被人查觉的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 接着就用陌生而又熟悉的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看我,还有春天。 我心一下子拎了起来! “你认识这位老人家吗?” 我摇了摇头。 春天笑道:“难得在长途车上看到这么爱干净的大爷,真是让人舒心!” 我不解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春天皱着眉低声和我道:“你不觉得车上太脏了吗?这里好多人都很久没有好好洗澡了,我的鼻子都快难过死了!” 听她这么说,我脸上一红,先前出来的匆忙,没来得及洗澡,想着自己白天还和胖子他们打了会儿篮球,估计身上的味儿也好不了哪儿去。 春天则明显才换了一套衣服,袖口还有发梢都传来淡淡的洗发香波与沐浴露的香气,长长的秀发披在肩头,露出又白又嫩的脖子,还有那花儿一样的面孔。 到这个时候,我不得不承认:邱毅这小子,真是艳福不浅! 没想到春天似乎猜到了我心里想什么,忽然把脸调过来,看着我。 我心里一阵虚,嘴里遮掩道:“那我呢,我身上是不是味儿挺重的?” 春天看了我一眼,笑道:“你还好啦,身上虽然也有点汗味,但不是特别难闻的那种。再说你是邱毅的好朋友,我自然要多担待一点儿了!” 不得不说,现在的春天比之前逼迫我陪她去找邱毅的时候要可爱的多。而且,我心里隐隐觉得,如今的她才是她本来的面目。而之前的她,似乎并不是她自己。 我知道自己有些胡思乱想了,再加上胖子临行前“朋友妻,不可欺!”的交待。害怕自己要是再和这女生多待一会儿,生出些不轨的想法,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便推故自己累了想先睡一会儿。 春天点了点头,调转目光看起了窗外的风景。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老头,见对方正抱着膀子闭目养神。 想着心事,不知不觉,我居然真的睡着了。 等醒来时,发现春天正靠在我肩膀上睡着,轻轻的鼻息吐着异常好闻的香气,我只多闻了两次,便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 心里一面责怪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对朋友老婆也敢有非份之想;同时也责怪邱毅,这小子没事儿找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做什么?既然找了,还不好好领回家去,非得放在外面由着她乱跑。 正寻思着,车到站了,司机一脚刹车,春天从我的肩膀一下滑到了我怀里。 醒来后的她很不好意思,勉强笑道:“真对不起,从昨天晚上开始,我都没睡,刚才实在太困了,失礼了!” 我当然不会计较这些,反问她道:“你从昨天晚上就没睡觉吗?为什么?” 春天皱着眉头道:“我每天都是要和邱毅通完手机后才睡觉的,从昨天晚上开始我就没能和他联系上,所以一晚上都担心的睡不着!” 我心里想着,春天会这样,是不是多少有些不正常。 但司机已经开始在赶人下车了。 临下车时,我忍不住板着面孔对着春天道:“叶春天,我能以朋友的身份和你说一句话吗?” 春天不疑有他,反而笑着对我说:“你当然是我朋友了,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我皱着眉道:“那我就直说了吧,虽然我是邱毅的同乡。但以我外人的眼光来看,你的前男友应该更爱你,而且也更值得你去爱。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和前男友复合。至于邱毅,你最好不要再去找他。就比如现在,你最好连车都不要下就直接回城里去!” 果然,春天对我所说的话很生气,一下子再没有之前的那样安祥快乐的面孔。俏脸近乎扭曲着道:“不许你这么说邱毅!我和阿杰的事已经结束了。你要是不想陪我找阿毅,我就自己去找。“说着,头也不回的自行下了车! 她下车时,正好老头也在下车。 我担心这老家伙不是好人,连忙追了出去。 没想到春天脾气大的很,看也不看我,一口气走出去10多分钟。 终于,她忽然打了一个哆嗦,脚步慢了下来,等发现自己身处荒野,这才害怕起来。 “我们这是在哪儿?”春天止不住往我身边靠过来。 我叹了口气道:“你脾气好大,不过,也为我们省了几块钱!” 春天不解道:“你什么意思?” 我指着前方道:“我大伯和爷爷家就住前面,本来去那里我们得花8块钱坐电驴子的,可如今你一口气就走出去一半的路程,这不是省钱了吗?” 春天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刚才好像对你发了很大的脾气。” 我道:“没什么,换了谁对你说了我刚才那番话,我估计你都会发脾气的。在我来说,我也就是不知所谓地说了些混账话!” 哪知这一次春天倒是很懂事道:“你没有说错什么,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才对我说的。只是,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邱毅喜欢的要命。哎,这可能都是命吧!” 接下来,就是长时间的沉默,好在走了十多分钟后就到了爷爷家里。 因为事先通知了家人,爷爷、奶奶早在家里等我,并且还故意没吃晚饭,专门等我回来。 但老人们没想到我还带回来一位漂亮姑娘,顿时乐得合不扰嘴,尤其奶奶一双眼睛简直亮的能把春天吞了似的。 我脑子里不禁嗡嗡地乱响,心道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邱毅什么,值得这么祸害我! 果然,奶奶不等我开口就拉着春天的手问长问短,一旁的大娘见了,也赶着夸春天好看。 我只得及时泼她们冷水,说春天是邱毅的女朋友,因为想见邱毅,特意要我来帮着找他。看着奶奶和大娘一脸失望的神情,我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但这样的事还是早说早好。 倒是爷爷比较有意思,一听是邱毅的女朋友,一脸不能相信地指着春天道:“你说什么?这么漂亮的女孩是老邱家那常拉屎在裤裆上的三小子的女朋友?反了,反了!” 奶奶则指着爷爷骂道:“这还不都是你老高家祖上没积德!小剑带着这么漂亮的女孩回来,我还以为是我家孙媳妇呢,怎么转眼就成老邱家的了,害我空欢喜半天,这账我都得找你这老东西算!” 大娘凑热闹过来对着春天道:“我说姑娘啊,老邱家那小子哪能和我们家高剑比,瞧模样、论学问,那都差了一大截!我看你不如……。” 没等大娘把后半句说完,我已经拉着春天出了花厅! 抹了把头上的汗,我苦笑道:“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哪里,你的家人都挺有意思的,尤其你爷爷奶奶,特别好玩!“ 我心想,要是觉得好玩儿,你领回家得了,可嘴里还是客气了一番。 8、拾叶寺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春天就要我带她去邱毅家。我也想快点了结这事儿,随便吃了点早饭就上了路。 到了邱毅家里,果然还是不在。他父母听说春天是邱毅的女朋友,一开始也是不敢相信,可稍过一会儿,就对我透出些敌意来。尤其他那瘦的异乎寻常的妈,说话很强势,几句话功夫,就有要赶我走的意思。 我心想,我上辈子欠了你们老邱家的。主人不待见,我也不想多留,便告辞走了。春天似乎是想在邱毅家表现表现,便留了下来。 和美女分手后,虽然多少有些失落,但想着包袱终于送了出去,又松了一口气。 既然回乡下了,我也就顺便在周围转了转。走不出几步,便又来到昔日马道婆的那座小庵门前。 如今的小庵已经粉刷了一新,改了名字叫“拾叶寺”。占地虽然不比以前大,但却建起了好几座建筑,黄墙黑瓦透着些庄严。门前靠马路一边停了好些车,其中还不乏豪车! 我一直听说拾叶寺的香火很旺,但没料到旺到这个地步,今天还只是星期五的一大早,要是周六、周日,不知道又得成什么样了! 但想着白杏的事儿,还有王先生临行前的交待,我是怎么也不敢往寺里面去的。 为了多观察观察,干脆在马路对面小店买了一听可乐,慢慢的打量来往的香客。 没想到小店是我童年的一个小伙伴家里开的,这就更方便了。 小伙伴是个女孩,因为小时候常被家里把头发絻了两个角,村里人都叫她二丫。除了白杏之外,属她和我关系不错。她比我小一岁,高考没考好干脆回家帮忙照顾店里生意。 我看她店里东西不少,后院还安排了供香客们临时休息的食宿,开玩笑地说她家发财了。 二丫笑了笑道:她家这点不算什么,真正发财的还是对面的拾叶寺。近一二年,这家寺院的香火越来越好。听说已经和乡里说了,隔一年后就要扩建,把左右和后面洼地全部包下来,寺院的规模少说要扩大6、7倍。 我听说要开挖后院外的洼地,心里一拎,便道:“这怎么可能,现在农村土地控制的这么严,一下子要这么多地扩寺,乡里怎么能同意?” 二丫白了我一眼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还大学生呢!这拾叶寺现在可是乡里的香钵钵,一年下来得有多少好处给乡里。还有村子里连我们家在内,开连家店和农家乐的,少说有100号人,全指望拾叶寺的香客们带来收入。乡里怎么会不批! 而且这拾叶寺里的和尚会做人。仗着有钱,直接在镇上买了两幢楼,已经和村里的一些人家签了协议,租了这些人30年的宅基地,镇里的房子就归借地的村民。等过了30年,要是续租,再买房给人家,你说有谁家不乐意?乡里账上多了地,置换一下,他这建寺的用地不就有了!“ 我点了点头道:“总之,就是财大气粗就是了!” 二丫笑了笑道:“你这话算是说对了!” 可说到这里,她脸色又是一变。 我看出不对,忙问:“怎么了?” 二丫摇了摇头道:“不过,我总觉得这寺庙有些邪性。当年马道婆在这里时,我就觉得她那个小庵不是什么好地方。现在换了人,改了寺名,还是一样让人瘆的慌!” 我想了想,问道:“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二丫脸上一抽,皱着眉道:“多少见了些,和当年马道婆在的时候差不多,只是阵势要大的多了!” 我正要问,忽然店外来了个客人! 二丫自然热情招待,我看了一眼,却浑身一凉。 原来,来的客人竟然是前几天遇到的那位红衣女,此刻正打着伞站在店外! 因为离得近,我这一次看清楚她那伞正面是赤红色,而里面却是漆黑如墨,这不禁让我想起当年马道婆抬白杏的那块裹尸布! 二丫也为红衣女惊人容貌吓了一跳,不知觉竟然走出小店柜台,主动和红衣女道:“您要买点什么?” 红衣女一言不发,过了好一会儿,才指了指店里一盘水果。 我看了,原来是一碟石榴。 二丫二话没说,拿了石榴问道:“您要秤多少?” 红衣女摇了摇头,又伸手向着我这边一指。 我吓了一跳。正在心惊,却发觉对方指的并不是我,而是我身后货架上一排的饮料。 一时间,我不懂红衣女是什么意思,还是二丫做生意的脑子动的快,忙道:“您是要打石榴汁是吧?” 红衣女点了点头。 二丫道:“那您等一等,果汁机在家里,我这就给您去弄!”说完,就离了柜台往后场走去。 二丫这一走,就剩下我和红衣女了。 想着那晚不知道是真实还是做梦的那一幕,我脑门上冷不丁全是汗。 可那红衣女却像是知道我心事似的,故意往前走了两步。吓得我连忙往后退了一步,可身后就是货架,退无可退。 幸好,对方逼近了两步后,就不再前进。但更要命的是,她居然伸出手,把她那硕大的太阳眼镜拉下了一点,露出一双眼睛! 我不争气地又往后退了一点,身子几乎是倚在了货架上。好在对方的眼睛又黑又亮,除了特别美,并没有什么异常。 到这会儿,我才放下心来,倚在货架上的身体也随之放松。因为自己近乎好笑的举动,只能自我解謿似的向着对方笑了笑。 红衣女边抚好眼镜,边冲我微笑。尽管她戴着一副几乎要遮住半个面孔的太阳镜,但我还是能看出她笑的特别美。只是除了美之外,还有一股发自骨子里的媚!笑时唇角牵起的也太多了,几乎要裂开似的。有点恐怖,又有一点致命的妖艳! 正在这时,拾叶寺里传来了念佛声,听得出来,唱诵佛经人不少! 红衣女闻声后,脸色一变,回过头,冲着寺院冷哼了一声,细巧的鼻孔竟然打出两道白气,而太阳镜边沿也绽起了两团黄光! 我刚松下来的心,一下子就又提了起来。 幸而二丫打好了石榴汁,已从后场里回来。 红衣女接过红红的石榴汁,递给二丫一张红票子,便打着红伞吸着果汁绕着寺院走了。 我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总觉得石榴汁要是换了人血,只怕更合适! “哇,好阔气!”二丫拿着手里的百元大钞,不禁道。 红衣女的远去,让我心情总算放松了下来,对她道:“那也是你服务热情,不辞辛苦为人家打了石榴汁!” 哪知二丫竟然疑惑道:“啊?我帮了女的打了石榴汁了吗?” 我说,不只如此,你服务的还很热情,主动迎着人家出去,不亏是个生意人! 二丫脸上变了变,道:“没有啊,这女人进店后的事情,我就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她长的好漂亮,之后……。”说到这里,她又抖了抖手里的大钞,笑道:“不管她,反正赚到了!” 我看她脸色不对,想再问清楚些,但手机却响了。 打电话的是胖子,开口就和我开玩笑道:昨天晚上都干什么了? 我骂了他一句:有事说事,没事我挂电话了! 胖子这才表明用意。 原来春天的前男友阿杰还是不放心春天,拜托夏雪再联系一下她。谁知夏雪从今天早晨开始一直联系不上春天,阿杰不放心,辗转问到了春天是和我来了乡下,就请胖子帮忙找到我,问春天怎么样了! 我心里想着,叶春天也真是没眼光,放着阿杰这样的男人不要,居然会去找邱毅!便答应胖子过会儿去邱毅家一趟,也许是春天的手机没电了,所以联系不上。 关上电话,没想二丫主动和我道:“你和邱毅和好了?” 我说没有,只是因为他女朋友的事才回来一趟。 听说我要去邱毅家,二丫眉头皱的更厉害了,劝我不要去,能打电话就打电话吧。 我看出古怪,便向她仔细请教起来。 9、富家女 原来,二丫说邱毅家一家人早几年前就在拾叶寺里入了教。 “入教?”我不解道。 二丫比了手势让我噤声,我看了看对面的拾叶寺,知道她心里担心什么,便小声问道:“入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丫继续道:她也不清楚。一开始只是在常去寺院里帮忙的义工之间传有这么个教。过后教会的声势越来越大,好像连城里的香客也有加入,而且有好些还是很有钱的香客。 邱毅他妈是个佛教徒,拾叶寺开山后,自然当了寺里的义工。她应该是最早的一批教徒,而且之后还伙着自己老公和儿子入了教。 邱毅原先的学习成绩并不好,在家里玩还来不及,一开始并不愿意去寺里帮忙。但不知道怎么,后来他竟然跑寺院比他妈还勤快。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这家伙的成绩忽然变好了,高考居然考上了个二本,出乎全乡人的意外! 看的出来,二丫对邱毅能考上大学这件事阴影很大,她平时成绩不错,但这次高考发挥的不太好,二本线就差了7分。她又心气比较大,不愿意上大专,又没有找到合自己心意的三本,所以干脆复读一年,准备再考。 但家里人看她在家里复习,又总拿邱毅这个“别人家的孩子”说事儿,惹得她恼火的不得了。 “邱毅那家伙的成绩我还不知道,那么屎的成绩,那么差的学校,能凭真本事考上二本?打死我也不信。” 我没空听她感慨,抓住重点说道:“你是不是想说他当年高考时做了弊?” 二丫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我也说不好,高考作弊应该不太可能,但成绩能上去这么多,打死我也不信。我就是在想……。” “想什么?” 二丫皱了眉头道:“按理说,我不该在背地里说人家的坏话,但他老邱家在乡里可并不是什么好待见的人家。邱毅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小时候我就气不过他常带着人欺负你。所以这事儿我就和你一个人说,我总怀疑高考的不是邱毅!” “不是邱毅,你这什么意思?” “我们乡里高考你也是知道的,从来都是乡里派大车把高考生送城里去考的。那天我们这些高二学生还被安排去送行,我就觉得邱毅特别怪。一言不发,板着面孔,谁和他打招呼他都不理,好像陌生人似的。 我回家还和家里人说起过,但我爸妈都说那是因为紧张才这样的。现在想想,怕当时就调了包换了人!” “有这样的事?可这怎么能够呢?那么多亲戚朋友还有同学都在呢!不可能查觉不出来吧!” “话是这么说,但我就是觉得那个人不是邱毅!而且,他们家自从信教后,就集体有些不正常,再加上这拾叶寺里出来的怪事也太多了,由不得人不信!” 我不由问道:“还有什么样的怪事?” 可店里来了位客人,二丫忙着做生意去了。 来的是位女客,看打扮应该挺有钱的样子。 让人意外的是她脸上有才刚哭过的痕迹,长得不算很漂亮,但胜在皮肤够白,身材也不错,勉强算是个美女。 她问二丫后院还有没有空房?二丫回答她说因为今天是周五,明天又是弥勒佛生日,店里的空房间都订完了。 女客人听了一脸失望,正要找别家,二丫贴心地让她等一等,说可以帮忙问一问别人家里有没有空房间,省得她来回跑。 女客很有修养,很客气地谢了谢二丫,又主动在店里买了瓶水。 没想到二丫打了半天的电话,竟然没有一间空房,为此二丫只好和女客说,请她留个电话,要是晚上有客人取消了预约,到时候再通知女客人。 对方没想到这么不走运,她原本心情就不好,一时间眼圈竟然红了起来。 二丫似乎对她印象非常好,想帮一帮她,忽然指着我道:“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住我这位朋友家吧。他们家房间多,又是才盖的房子,很干净的。” 我听了,本想说不要,但看着女客人脸上的泪痕,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相较之下女客人却因为我是个陌生男人有点犹豫。 二丫笑道:“你不用担心,我这个朋友可是个大学生,他大伯家又是镇上税务领导,家里老人小孩一堆呢,绝不是坏人!” 女客听了这话,心才放了下来。 接下来,我只好打电话问奶奶能不能领个客人来家住。奶奶正为昨天晚上春天的事生气,一开始没同意,过后又多一句,要是个女生就同意,而且还一定得是漂亮的才行。 我听了哭笑不得,回头瞄了一眼那女客,就只好含糊的说了句,还是挺漂亮的。 这一下奶奶倒来了劲,说赶紧带过来,房费就不要了,咱家不缺那点钱! 我心里想着到家里,老太太还不知道要和女客人说些什么来,不由一阵犹豫。 女客人见状,以为家里不同意,脸上又是一阵失落。 我连忙道:“家里人同意了,就是我还要去一个朋友家一趟,见了人就回,只是要麻烦你在这里等我二十分钟。” 女客人倒是很客气,道:“你朋友家远吗?我有车,反正我是要去打扰你们家的,不如我带你一块去吧?” 我想了想,便点头说声麻烦你了。 一时和二丫道了别,女客也把自己的车开了过来。 没想到女客的车还真不错,居然是辆凌志RX350。 邱毅家离拾叶寺只有10分钟步程,开车更是2分钟就到。可让我意外的是到了门前,却发现邱家大门紧闭。我又拨打了一遍春天的手机,却传来关机的提示。 这事儿我只好先和胖子说了,又说了等下午我会再来一趟。 到这时候,我也觉得邱家有些古怪。便敲开邱毅对面一户人家,都是乡亲,大家也都认识,我留了自己手机号,只说邱毅大学里要我带个话,请对方帮助见邱家有人时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再来。 回家的路上,我打听到那位女客姓柳,是专门不远千里来拾叶寺烧香的,但没想到进了寺里,住持和大徒弟都在诵经。她打算夜里再去寺里一趟。 我听出她话里有些问题,想问深些,但又实在无从说起,只好作罢。 到了家里,奶奶和大娘还有爷爷又搞起了昨天那一套,早在花厅端了椅子等人来。 柳小姐知书识体,见了老人们远远地就上前请教。 奶奶看她年纪很轻,又懂礼貌,脸上就笑开了花。 背地里和大娘说:“这个也不错,富态,一看就是个能生养的,娶回家保准能生一窝胖小子” 大娘道:“就是年纪好像比我们小剑大了点儿!” 奶奶骂道:“你懂什么,女大三抱金砖。大点儿好,大点儿痛人,大点儿咱家小剑才受用啊!” 我听了这话,头大无比,心想:爸妈不在身边,家里人就一门心思想把我卖了! 幸亏,柳小姐正和爷爷请教家里养的一株海棠花,没听见奶奶和大娘的嘀咕。 可过了一会儿,换了奶奶和大娘问柳小姐话时,爷爷也过来拉着我道:“小剑啊,这姑娘真不错,不只懂礼貌,还懂种花草。娶回家,保准你满意!” 我心道:是您老人家满意吧! 可嘴里却道:“您别乱说,也不看看人家什么家世?单是那辆车就得大几十万!” 爷爷听了眼睛一瞪,吹着胡子道:“几十万的车就了不起了!咱家又不是买不起,家里三房就你一个男娃,以后家里的东西还不都是你的!” 我听了哭笑不得,只好拿话岔开。 稍待开了午饭,一家人请了柳小姐一起吃,奶奶还特意招呼柳小姐在自己身边坐。 可对方很懂礼仪,无论如何也不肯坐上首,最后只好和我坐了一块儿,老人家才满意。 之后听说柳小姐夜里要去拾叶寺,奶奶立刻发声道:“一个单身女孩子家夜里到庙里不好,小剑啊,你晚上陪柳姑娘去一趟!” 我正在扒饭,听了这话,顿时傻了眼! 10、夜探拾叶寺 柳小姐查颜观色,连忙道:她自己一个人去就可以了,晚上她要单独见主持,要是我和她一道儿,得等很久。 没想到奶奶道:“那就更得去了!柳姑娘,你别怪我多口,这拾叶寺不是个好地方。我不知道你去庙里求什么愿,要是可以的话,换一家最好!” 大娘也在旁帮腔道:“是啊,是啊!我听他大伯说,拾叶寺建成以来,没少给地方上添麻烦,单是镇里的公安就出动了好几次!” 我不知道还有这事儿,忙问:“公安都为什么事儿出警呢?” 大娘道:“我也不清楚,好像每一次都有人来寺里闹事,说是寺里的和尚害人。但这家寺庙也当真有钱,最后总是能摆得平,没把事情闹大了!” 听了这话,柳小姐脸色白了一白,但却没有插话。 吃完午饭,我想了半天,敲开了柳小姐的房门,开门见山地直接问她,来拾叶寺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儿?我最近也有朋友有麻烦来自这家寺庙,所以想和她商量商量。 柳小姐闻声低了头,好一会儿,竟然哭了起来。 原来柳小姐家世很好。大学才刚毕业,就经家人介绍了一位男朋友,算是门当户对,两人感情发展的不错,很快就进入谈婚论嫁的阶段。 可临到婚期前一个月,男方忽然说不结婚了,取消了婚约,而且还在极短的时间内要和另一个女孩结婚。 那个女孩论家世、学历、见识、性格甚至是相貌都比柳小姐差了不是一点儿。男方父母很过意不去,也是下了死力气要挽回这段姻缘。没想到男方竟然执迷不悟,因为家里人不同意他和新的未婚妻结婚,竟当即登了报和家人脱离父子关系! 柳小姐本来很伤心,这一来觉得男方未免做的太过份,就私下找了男方谈了一次。开始还好好的,男方很能听得进她的话。可转眼接了新女友的一个手机,竟然立刻暴跳如雷,险些要对她动手。其行为和平时知书答礼的样子,差了十万八千里。 柳小姐不相信这是以前自己喜欢过的男人,总觉得里面有蹊跷,便开始调查起来。果然被她查出还有类似的情况在别人身上出现,而所有的共同点,都集中在夺人所爱的对象都拜访过拾叶寺! “我靠!” 见我忍不住骂了句脏话,柳小姐忙问:“你的朋友是不是也遇上类似的事了!” 我便把叶春天被邱毅抢走的事告诉了她。 柳小姐皱着眉道:“照这么说来,这事情几乎是坐实了!” 我道:“那这拾叶寺你还去不去了?” “当然要去,越是这样越要去,不查个水落石出,我怎么能甘心!” 我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样子,知道她一定恨拾叶寺和那女的牙根都痒痒了,这晚上是必定要去的了! 想着阿杰十分可怜,就找胖子要了阿杰的手机号,虽然没有对他明说,但也把春天也许中了邱毅邪术的可能告诉了他一个大概。 转眼到了下午5点半,我手机忽然响了,原来是邱毅家对门打电话来,说他家里有人了。 听了这话,我便准备骑车去邱毅家一趟。赶巧柳小姐在院里和爷爷奶奶说话,一听我要去邱毅家,二话没说就开车要带我去。 我心想,女人家要是急起来,还真比男人干脆利落,便也没推辞。 而爷爷则对着刚刚回家来的大伯说:记住这车,等小剑结婚,咱家也买一辆! 大伯看了眼车标还有型号,睁大了眼睛,愣是没敢和爷爷说个不字! 转眼到了邱毅家,老远看见邱毅他娘正抱着一堆东西出门。 “要不要上去和她打招呼?“柳小姐问我道。 我想了想道:“还是不用了,咱们先跟着,看她到底要去哪儿?“ 跟了一段,果然邱毅他妈是奔着拾叶寺去的。因为开车不方便,等到了寺院附近,我们只好弃车徒步跟踪。 邱毅妈则绕过大门,从后院一处极不起眼的小门进了寺内。 我和柳小姐大着胆子跟了上去,就见原本空旷的后院,已经被分隔为好几间建筑。靠着小门最近的是一间满是食物烟薰味的伙房,他妈进去后,就听见里面传来谈话声。 我听了听,除了他妈,另一个声音明显是邱毅的! 就听邱毅妈道:“来,快吃,这些都是你爱吃的!” 邱毅则骂道:“真憋死我了,在这该死的香积厨里,连个油腥都不见。” 他妈道:“哪你还不快吃”果然,之后传来邱毅吃喝的声音。 可稍后,邱毅说的一句话,却把我气了个神佛出世! “妈,您说大和尚不能要了春天的命吧!” “不许瞎说,什么要命,这是她福份大,是成仙!“ “我不管是成仙还是要命,您今天怎么不和我商量一声就把人给送寺里来了?“邱毅不乐意道。 “送寺里来怎么了?住持看中她是玉女转世,急着要用她炼法,要是知道被我藏家里,我还有命吗?“ “那你也事先通知我一声啊!我费了这么大力气,好容易把春天弄到手,可为在学校里不方便,平时最多亲个嘴,她主动到咱家里,我不是正好得手嘛!“ “要死了,你不想活了!你要是破了她的身子,被住持大人知道了,是什么后果,你又不是不知道!“邱毅妈急道。 “拉倒吧!她这么漂亮的女孩,哪能没交过几个男朋友。学校里还有一个现男友呢,没事儿总来找我麻烦,把我烦得不行。你说她能是个处儿吗?反正打死我都不信!“ “那也没你的事!住持大人法力无边,你做什么事儿,说什么话,他都是能知道的!所以你以后背底里千万别乱说话。小心报应!“ “行了,行了!就你胆子小,别的不说,你看这回我立了这么大功劳,大和尚总能收我做徒弟了吧!“ 邱毅妈沉默了一会儿道:“按理说是不成问题了。可那天小法师说了,你送来的东西不全,大和尚说威力少了好些,正发脾气呢!“ 邱毅骂道:“不会吧,我那天费了那么大力气才把那东西给弄回来。你是没看见当时的情景,春天前男友的一个朋友往死里揍我,到现在我身上还带着伤。而且我觉得那人很不简单,似乎知道我拿的是什么东西,之后想想,还一阵后怕呢!“ “那你现在可不用害怕了,到寺里你就安全了,先休息两天吧!“说着他妈收拾了碗筷就要走出来。 我和柳小姐连忙准备找个地方猫起来,没想到,身子正往后退,忽听柳小姐传来一声尖叫。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年轻和尚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们身后。柳小姐正退到他怀里。和尚顺势一把把她捉住了。 我看那和尚个头不高,便上前想将柳小姐抢回来。 哪知那和尚力气大的不得了,任是我用尽全身力气,也抬不起他膀子分毫。 惊急之下,我脚一跺,一个正脚踹在和尚胸前。 这一脚我是从练过散打的同学那里学来的,少说有几百斤力气,就是堵墙也要被我踢的晃一晃。 果然和尚挨了我一脚,蹬蹬蹬退了三步,气的他脸上一阵煞红,一个跃步向我撞了过来。 我没防备,当时只觉得像被几吨重的铁块砸中一样,倒在地上,连气都呼吸不上来了。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他大手一伸捉住。忽然一团花花绿绿的东西从天而降,正落在他头上。 我以为是什么东西,哪知不过是一只红冠的大公鸡,落在和尚面前后,便是一声惊啼。没想到却把那么气焰高涨的和尚,吓得连后退了几步。 与此同时,寺院小门后伸出来一只枯手,一把把我拉了出去! 11、二探拾叶寺 枯手的力气大的很,把我拉出门外后,一会儿也不停留,拽着我就是往前飞奔,一口气跑出足有好几百米。 我这才发觉,救我的原来是那个鞋底很干净的老头。 等停下脚步,我正想说些感激的话,没想到他却弯起腰,象个虾米一样的咳嗽起来。 喘了足有半天,等终于歇好了气,一张老脸已经青的像块石头! 不等我开口,老人就对我道:“你是叫高剑吧?” 我愣了一下,心想老人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可再听他道:“王千秋是我师弟!” 王千秋就是王先生! 我一下子回过意来,连忙向老人询问王先生的近况。 老人自称姓简,6年前认识了四处流浪的王先生。几乎是同一时间,双方看破了对方一是养尸匠,一是炼尸行者。王先生一直有个心愿,需要求教简老头,而简老头也有要用到王先生的地方。 于是双方互通有无,最后干脆拜为了师兄弟。 我问王先生有什么心愿? 简老头苦笑道:“还不是为了他的儿子?千秋一心一意想让他儿子复活为人!” 我吓了一跳道:“怎么?人死了还能复活吗?” 简老头摇头道:“不是人,是尸!千秋想要他儿子的尸体恢复成活人!” “这能办到吗?”我又问。 简老头自己也露出不能相信的神情来。 “不知道,但传说古时候有这样的秘术!唉,不管他。总之,有这个念想,千秋也就有事可忙。总比没事可做,寻死觅活要好!” 我点了点头,又问:“那您呢,您为什么事儿来乡里的?” 老头大不以为然道:“我才不要来你们这里呢!这个鬼地方乌烟瘴气,简直是群魔乱舞!我不过是从你这孩子的学校跟过来的!谁知还遇上个大杀星!” 我正想接着问,手机响了,便和老人告个歉,接通了电话。 手机另一头是胖子!只是这一次他的声音非常急促,几乎是叫着道:“快!快帮我们报警!我和阿杰还有夏雪四个陷在拾叶寺里了!阿杰他们眼看就要顶不住了!再来晚一点,可能人都没了!没开玩笑!这可是真的!真真的真……。” 说到最后,胖子几乎是尖叫了起来,听得我头皮一阵发麻。 老人也听到了手机里胖子的声音,问道:“怎么,你有同学陷在寺里了?“ 我苦着脸点了点头道:“连刚才的4个,已经有6个我认识的人陷在寺里了!“ “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要去救了,不过,寺里人那么厉害,得先报警!“ 没想到简老头阻止我道:“不要报警,警察来了也不会有什么用,拾叶寺在这里这么多年,什么应对没准备?而且这种修行道上的事,还是修行之间的人来了结,否则警察插了手,大家也都不好施展了!“ 听了这话我眼前一亮,以为老人要出手帮忙。 老人却道:“我不行,这寺里的主持十方道行比我深的多,我也就顶多能对付他两个徒弟!何况还有个大杀星在,她一出现,大家都得没命!” 简老头说不行,我也就没了法儿了,好在他忽然提起了白杏。 “听千秋说这附近埋了一口极品的好尸!当时被人在身体里温养了一口九龙匕,得花九年时间才能养的开,如今虽然时间还不到,但也只能请她帮忙了!” 说着简老头就问我埋白杏的具体位置,我虽然不太情愿,但想着事关6条人命,便也只好把确切地址告诉了他。至于九龙匕是什么东西,也没得及问。 于是,我和老头兵分两路,他去起尸,我去救人! 不,其实更应该说是去祸害拾叶寺,让他们没功夫对我同学下手! 我当时问老头,怎么下手? 简老头想也不想道:“放把火吧,有了火,寺里人怕把公安、消防还有村民召来,一定会倾巢而出先救火的!” 我看老头说这话时,眼睛都不带眨的,心想,这老小子还真是敢做敢为啊! 等到了寺庙前,拿出老人给的打火机,四处寻了寻,恰好寺院墙外堆了足有一人高的篙草。一时也顾不上了,先点了起来。接着意犹未尽,把点着的好几把柴禾干脆扔到山门前,之后就猫在隐蔽处,等着瞧热闹。 果然一会儿功夫,就有人来救火,而且人数众多,男女老少都有,怕有几十号人! 我心想乖乖,幸亏听了老头的话,这把火放的还真值。但脚底下不敢慢,赶紧从后门溜到了寺内。 拾叶寺建筑多,大殿我不敢去,一时看不出胖子6人会被关在哪里? 幸好正犹豫间,邱毅这小子从外殿回来,直奔后院一座偏殿。 我赶紧跟了上去,就见邱毅转动殿内一只佛像的手臂,墙下一角,竟然显出一个地道。 地道才刚开启,里面就传来胖子的惊叫声! 我心想机不可失,也顾不得手狠,等邱毅半个身子走下地道时,一个箭步冲上去,照着这家伙头上就是一脚,硬生生把他给踹了下去。 这一脚踹下去,当真痛快,真恨不能把这小子带给我的霉运都给他踹没喽! 下到地下后,果然胖子他们6个都在地下,只是分了两个房间关着。胖子还有柳小姐5个被关在牢房里,春天则在另一牢笼。 叫人担心的是,春天还是仰面被绑在一张矮床上,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胖子惊叫着对我道:“快翻那姓邱的口袋,多半有钥匙!” 果然被我找到了一把钥匙,可只能打开关春天的牢笼。 胖子好色,一时间领悟到什么,指着晕过去的邱毅道:“我就知道这小子他妈的不是东西。刚才第一次下来鬼鬼祟祟的,第二次下来就只带了校花的钥匙,这他妈是要死啊!”说着还从笼子里伸出一只脚狠狠踹了邱毅一脚。 “接下来该怎么办?“ 没办法,我只好先把春天抱在怀里,对着众人道:“对不住,我先把春天救出去,之后再想法儿救你们!“ 阿杰点了点头,胖子则一脸的失望。倒是和阿杰一起的眼镜忽然道:“你把春天房间的钥匙给我!我来试一试!“ 说着接过钥匙,插进钥匙孔后,也不知他从哪儿摸出一块板砖,照着钥匙把儿用力往孔里砸了砸。之后再拼了命转着钥匙一阵乱扭,居然被他把门打开了! 胖子大喜过望,忍不住把眼镜搂怀里,笑道:“哥们,人材啊!真是该出手时就出手!我最喜欢你这种危急当口靠得住的人了!你这朋友,我是交定了!“ 阿杰出了牢笼后也不和我多说,一把就把春天抢在了怀里。我看他牛高马大,怎么也比我有力气,这救人的美差也就只好先让给他了。 夏雪人如其名,特别冷静,越过人前,叮嘱我道:“我们赶紧走,从来的时候那个小门回去!” 我笑道:“正有此意!” 哪知到了地上,才刚出偏殿,迎面来了一位中年男子,刚巧把我们撞了个正着。我看那中年人举止打扮都很得体,抱着万一的心思,对他做了个不要报信的手势。 果然那人看见我们有男有女,尤其阿杰怀里还抱着昏睡中的春天,皱了皱眉,便将脸一转,只当没看见我们。我们趁势赶紧从偏门出了寺。 出了寺,胖子赶忙吐了口气道:“今天算是走运,要是那人大叫一声,咱们几个能不能出得来可难说!” 我骂他道:“这里还不是安全地界,先走远些再说话!” 听了这话,胖子忙住了嘴,当先第一个带头就跑! 哪知,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前方有人一声狞笑道:“就知道你们用的是调虎离山计,竟敢火烧拾叶寺!把你们几个都点了天灯也难消师父心头之恨!” 跟着就听胖子一声哎哟,两百斤的身子就和个草跺一样冲天而起,幸而地上很软,没把他骨头摔折了。可就这样,胖子也是满脸的血,看着应该是鼻梁被打断了! 夜下我认出对方正是白天那个力大无比的和尚,虽然眼下我们人多,但我心里还是一阵发虚,估摸着人再多也不是他对手! 正在这时,忽听空中一道激风掠过,正嚣张着的和尚顿时变了脸色,瞪大了一双眼睛盯着我们身后。 12、飞天夜叉 我赶忙回过头,就见连着见了几次的红衣女出现在我们身后。此刻她手里已没了伞,脚底也没再穿鞋。赤裸的双足白的吓人,十趾纤纤,走在满是石砾的田间小路上,居然一尘不染,溅不起一丝灰尘! 和尚好似看出女人的来历,脸上立时显出惊恐的神情。手忙脚乱的倒身就退,嘴里还颤着声道:“你,你!你是……。” 话音未落,夜下一道浮光掠过,女人已闪身到了和尚身后。 “扑嗤”一声,一道血光冲天而起!和尚前心多了个血窟窿!而女人白掌下也多了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 “咳咳咳……。”女人似喉咙里塞着一团绵絮,桀桀怪笑。素手一扬,竟将掌中心脏捏爆,一腔血水化为漫天血雨,洒了女人一头一脸! 让人恐怖地是,所有洒在女人身上的血水,几乎在瞬间融入了女人体内,无论是落在衣服还是头发上,都被化了个无影。 更让人害怕的是,吸了血后的红裙女,脑后长发如云瀑一样冲天而起,身上红裙也蕴起寸许长的毫光……。 红衣女的出现解了众人之危,只是现在看来,这位怎么也不能是善茬。果然,她在饮饱了血之后,举起手指了指阿杰,又指了指地上! 我没看懂意思,还是眼镜反应快,哼声道:“这女人要我们把叶春天留下!” “不可能!做梦!”阿杰大声道。 可现实很骨感,他话音才刚落地,红衣女已闪身在他怀里,反手一抽,人便飞了出去。至于春天,则被她劈手夺过。跟着将春天上下仔细打量,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柳小姐和眼镜上前看了看阿杰的伤势,还好,只是被打晕了,脖子没事儿。 抢到春天后的红衣女,对我们已没有兴趣,抱着她竟然凌空飞走了! 不错!我没看错,红衣女人竟然真的是在飞!尽管只是掠在草尖上方一点点,但千真万确是脱离地心引力,飞离了地面!!” 到这地步,我们几个腿早吓软了。 反倒是女人们冷静些,柳小姐和夏雪分别问道:“现在怎么办?” 眼镜又一次抢声道:“女人和伤员先走,我去看一看!” 我没想到眼镜胆子这么大,于是也硬着头皮道:“那我也去,看看能不能把春天救回来!” 谁料,眼镜反而说不用。 不知为什么,我对眼镜一直有些莫明的不信任,他越是这么说,我反而越加坚定了要去寺里的决定! 见甩不掉我,眼镜只好同意。 红衣女已走了有一会儿,我们不敢耽搁,连忙追了上去。 途中眼镜居然还打开手机,发了一条短信,仓促之下,我也没心思问他。 红衣女动作很快,等我们追上时,她已在寺外和灭火的男女香客对峙在一处。 率领香客们扑火的是一个年轻高瘦的和尚,当看见红衣女时,也是一年的不可思议! 但他的本事明显要比先前那名死了的和尚强不少,一个不对,立即坐倒在地盘腿念起经来。 众信徒也随即不管地上有多脏连忙坐了下来。跟着他一起念佛! 众人口中念的经文,我因为这两天路过拾叶寺,听得多了,不过就是“南无阿弥陀佛,南无观世音菩萨。”一类的! 可这一次近在咫尺,却听出了一些不同,原来所有信徒在每念一句佛后,都要跟着年轻和尚吐一个字。声音很轻,又很押韵,所以平时没在意。 听了几遍,我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很熟悉。想了好一会儿,才猛觉醒,竟然与当年王先生写给我的字贴上的字吻合。只是那和尚念的内容比字贴上多了不少! 起先红衣女听到念经声时,只是面露怒色,可等众人念了几遍后,忽然身前竟然绽起了火光,金赤色的火苗压着如滚珠一样流淌飞溅的火星,在夜下看着,即诡异又漂亮! 见经咒有效,和尚领着众人念的越发用心,红衣女身外的火苗也随即变成了火焰。 我看的目瞪口呆,可身边的眼镜居然还有心情用手机把眼前的一幕录下来。并竖指在自己唇边,意似要我不要说话,免得录不清众人念的咒语声! 更惊人的一幕还在后面,红衣女不奈众人的驱魔咒,猛地将身一团,亮丽的人影竟然在瞬间化为一缕红烟,自春天的眼耳口鼻七窍钻了进去! 我看到这个情景,脑子都僵住了!舌头打结,只来及说了句:“OMG!” “千万别过去!” 我回头一看,居然是简老头儿。 老头狼狈的很,一身脏泥,脚下却多了一口坛子! 当年安放白杏尸体的坛子! 我忍不住问老头儿道:“为什么不能过去!” “那是尸王!谁去谁死!”说话间,老头已拉着我往后退了几步! 我不敢相信道:“尸王?是一女的!” 简老头气极骂道:“什么女的!她是飞天夜叉!行尸修炼到极致的所在,已经化影无形,能飞天遁地了!” 那知手拿着手机还在录视频的眼镜忽然分辩道:“不对,这女人绝不是飞天夜叉,真要是飞天夜叉,怎么连小小的一个驱魔咒都经受不住!” 简老头听了一惊道:“看不出来,你这小孩儿还懂这个!” 眼镜淡声道:“谈不上懂不懂,只是我正做着类似的课题,所以多少知道一点儿,但也是东鳞西爪,不成样子的很!”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这么说来,不怪眼镜有这么多古怪了! “那我们眼下怎么办?”我向两位“高人”求教道。 “当然是赶紧跑,留在这里,迟早是个死!” “当然是留下来,能亲眼证明这个世界上有科学解释不了的物理存在,这可是普通人一辈子也不会有的机会!” 看来,两位“高人”的意见极不统一! 我只好先问简老头道:“您不是打算起出坛子后,再来寺里看看的吗?怎么现在又变卦了?” 简老头道:“起初我只指望用白杏对付一下十方和尚,哪知这红衣女人真的是飞天夜叉,如今哪还有一点机会!” 我听出不对,又问:“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女人,怎么现在才肯定!” 简老头道:“起初我看她打着避阳伞,以为她只是功行很高的一具行尸,虽然害怕,但至少还有活路。今晚上见她能化尸无形,再加上她所到地方都是燥热的不得了,自然是笃定的了!!” 眼镜却道:“不对,真正的飞天夜叉,绝不会需要在白天用避阳伞,这女人绝不是真的飞天夜叉!” 听了这话,简老头也皱起眉来,但嘴里兀自道:“不可能的,只有飞天夜叉才能做到无影无形!” 我听出他话里也有顾虑,便道:“这样吧,反正她现在钻进春天的身体里了。我们先观察观察,再有不好就跑。在此之前,我还是很想把春天救回来的!” 简老头追查校园坛尸到这里,也是有他目的所在。如今心有疑惑,便也被我说动。只是末了又来了一句道:“你这位女同学只怕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我问:为什么? “这女学生是个极好的尸驾,飞天夜叉会选她做凭依的形体也是因为这个。就算是夜叉过会儿放过她,但只要时间一长,她的精血势必要被夜叉在凭依时取完!” “那可怎么办?”我急道。 简老头翻了翻眼睛道:“只能希望她尽快离开你同学的身体了!” 再说自飞天夜叉进入春天的身体后,一直昏睡中的春天忽然醒了过来。只是原来漆黑的瞳仁这时竟射出寸许出的黄芒! 年轻和尚见状,心胆俱丧,忙将经咒念的越发急了。可这完全对春天无效。径入人群里,一把将和尚提在掌中。 就看春天伸出一只白手抵在和尚心口,轻轻凝动,和尚胸膛便被抓的血肉模糊! “住手!” 一道声音在众人念佛声中炸起,好似一颗惊雷。 13、换尸 就见一个胖大和尚从山门里走出来,一身淡黄色僧衣,脖子上绕了一圈巨大的佛珠,每一颗都有棒球大小,简直就是西游记里沙僧的标配。 和尚除了会惊吼,手里攥着个一样东西。并还借此威胁春天道:“再有动作,我立刻将它捏的粉碎!” “春天”闻声,脸上露出怒色,原本白净的脸上胀的通红,瞳仁也由黑转红,直到成了两汪血海,血水止不住涌了出来! “不好!你这同学的气血被飞天夜叉心火鼓动,再这么下去,别说救人,连肉身也没了!“ “这可怎么办?“我急道。 可简老头只是摇了摇头,一脸无奈! 正没招儿的时候,眼镜忽然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照着胖大和尚就丢了过去! 他力气用的不小,可实在准头太差,石子只打在和尚跟前,仅是把和尚吓了一跳! “什么人!“大和尚大怒道。 眼镜又是一块儿石头扔了过去,也只打在他宽大的袖袍上。 到这会儿功夫,我算是看出来,眼镜想要打掉和尚手里要挟“春天“的东西。 我心里一面想着眼镜胆子好大,一面看着“春天”满脸的血泪。几番思量,犹豫不定,终究还是骂了眼镜一句:“真差劲!两次都打不中!” 自己拾起地上一块乒乓球大小的石块,照准了用足力气扔出,正打在和尚右腕间,痛的他松开五指,手里的东西顿时掉在了地上! 春天欢笑一声,素口一张,咽喉耳鼻内的血雾瞬时蹿出,不等大和尚弯腰将那团“物事”捞到手。血雾已掠过将“物事”抢去! 我则不管不顾,也跟着抢身,跑到春天身前,一把将她抱了往后拖回简老头两人身边。 简老头道:“小子你眼力不错啊!反应也快!” 我苦笑道:“都是小时候和坏小子们打石头仗练的眼力,见笑了!”说到这里,又想起邱毅伙着男孩们冲我丢泥巴和石子的情景。没想到,今天倒是用上了当时下的“苦功”! 失了“物事”的大和尚大惊失色,连忙退了几步,摘下脖子上的念珠丢在地上,跟着举手一扬,也不知他做了什么法儿。刚刚还和年轻和尚们念经的所有男女香客,在瞬间全部昏倒在当地。 至于得了“物事”的红衣女,此刻已在空中现身,提起那东西,看了又看,得意的大笑。跟着血口一张就把那东西含在嘴里。 我因为之前忙着和简老头说话,没瞧真切,只隐约见着是一条粉红色软软的东西! “应该是截舌头!”从始至终,眼镜都紧紧盯着红衣女手里的东西,所以他第一个猜出那是什么! “舌头!”我惊叫道。 而随着红衣女,口底一道精光绽动,原本白的吓人的脸也显出了一丝血色,接着轻吁了一口气道了一声:“哇喔!” 语声绽动,好似黄莺出谷,好听的不得了。只是余音绕耳,胸膛里的心脏仿佛要跳出去一样,难受的要命。 再看眼镜和简老头,脸色也是一阵苍白,想来和我差不多! “你竟敢威胁我!”飞天夜叉指着大和尚十方道。 此时的十方已经改了声气,连忙抱礼道:“不敢,弟子万死不敢得罪大圣!只是教主之命难违,还请大圣见谅!” “你们教主是什么人物?” “回禀大圣,教主大人名讳不是我们这般无能之辈敢称道的,还请大圣见谅!”说着十方和尚脱去袈裟,露出服下铁一般的胸膛,只是心口一侧有一道拳头大的小伤疤,做深紫色,就是在我这个外行人看来,也不寻常!“ 果然,飞天夜叉看后点了点头,转而吩咐十方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逼你,只是我现在身边正要用人,你以后就留在我身边听差吧!“ 十方听了眼珠一瞪,可面对大凶如飞天夜叉,也是无可奈何,只得走近前两步,跪倒在其身前。但见女人伸手在他肩头一按,立时有一道红雾从肩头一直到右胸钻入,最后凝聚不散,与心房的紫痕倒是成了一对儿! “好了,如今你已经是我的仆下,若违背我一点儿,便得透胸失血而死!“ 十方是知道厉害的,闻声皱着眉点了点头。 过后又问新主人道:“这些信徒主人如何处置?“ 飞天夜叉眼睛都不抬一下道:“知晓今晚事的人尽数处死!“ 十方只能指着自己徒弟道:“这是我大徒弟六耳,办事还算伶俐,还请主人饶过他性命!“ 飞天夜叉点了点头。 十方得命,便双手合十貌似诵经。 转眼就见所有信徒脸色变得血一样红,稍时只听扑扑声响乱作,所有人心口都炸起一个血窟窿。跟着一道红花自伤口内钻出,颤微微在风中乱抖。 我仔细看了看,原来是一株株血莲花。 飞天夜叉走近摘了一朵送入口里,旋即呸了一声吐了出来。骂道:“这样不入流的东西还种什么血莲?全数给我烧了,不要留一点痕迹!“ 十方和六耳闻声,赶忙把一具具尸体都扔进一旁还未烧尽的火堆里。没料到,尸体竟如柴草一样,一点即燃,顿时火光冲天,染红了半个天际。而那些被浪费的血莲被火一烧也是奇香扑鼻,香飘四里! 我看见其中还有邱毅他妈的尸体,想着这老太婆虽然可恶,但死的这么惨也挺可怜! “接下来该你们了!“ 不知不觉,飞天夜叉竟然走近我们几人身前。 慌的我止不住的往后退去。 夜叉见我害怕,对我笑了笑道:“按理说,今天你也算帮了我一点忙,我是不该杀死你的。但你已知我的形体,我又不能放过你!这样如何,我看你尸驾不错,就让你做个座前行者,你同意吗?“ 飞天夜叉的话,我哪能听得懂,只好把眼光转在简老头身上,请他帮忙解释。 老头也是吓的一身冷汗,看到我目光,只能照实道:“就是做了她身边的行尸,一样也是个死。只是肉身还在,到时候你能不能保持自己的意志,全凭运气了!“ 听了这话,我心里一颤,大着胆子对飞天夜叉道:“这位大圣,还能不能再给换一个选择?“ 哪知,飞天夜叉立刻变脸道:“哪来这么多啰嗦,你想死,自然由得你!“说着,素手一挥,纤纤十指的指甲瞬时暴长,如十把寒光闪闪的利剑,转眼就要削了我的脑袋。 我没想到她翻脸比翻书还快,早知道就答应了。只能连滚带爬的转身就逃,可只一个照面,肩头就中了一下,痛的我险些被闭过气去。 再看肩头,一丝红线已往了胸口要害激走! “有毒!“ 不等我念头再闪,十把尖刀又向我脖子划了过来。眼看我一条小命就要当场交待。忽听空中起出一道“兵“的金鸣。 一条人影已闪在我的身前,手里拿着一柄青光闪烁的匕首,把飞天夜叉的十跟指甲都挡住了! 赤身露体,一丝不挂的白杏正两眼翻白,手里攥着一把匕首将飞天夜叉挡下。 “咦!“ 这一次换夜叉女惊讶了。 但只在瞬间,惊讶又变成了狂喜。一声欢笑,重又化身为血雾,钻入白杏的七窍。 眼看着白杏翻白的眼睛,变为射起三尺黄芒的妖眼。我,连同简老头都吓得不住倒退。眼镜强一些,都这当口了,还不忘用手机记录眼前的一切! 占据白杏尸体的夜叉女在夜下纵身狂笑,笑声中,她如一具幻彩的人形灯笼,浮游摇曳在空中。 “不好了,白杏尸驾品格太强,夜叉占了她肉身后,威力乘倍大涨!”简老头颤着声对我道。 我已经来不及领会他的话,心里只明白,总之自己死的机率,已经大的不能再大! 可让我十足意外的事又发生了! 浮在空中的夜叉,忽然脸色露出惊讶来,几翻变换后,竟然收了一脸戾气,重又落在我身前。 “你们退下吧!“ 我和简老头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位叫白杏的女孩很爱惜你,如果我放过你,她会将肉体随我使用。如果不同意,她随时就要将身体崩坏。这样的尸品很难得到,所以本座决定放过你们,你们去吧!“ 听了这话,眼镜转身要走,过后又返回来,把春天架走了。简老头见我没挪步,赶过来拉我。 可我心里有疑惑,不管不顾问夜叉女道:“你是说白杏还没死!“ 不等飞天夜叉回答,简老头便代替她道:“白杏已经死了,只是她的意识还存有一些,仅此而已!“ 可我对这样的答案哪能满意,挣脱老头,又走了一步到飞天夜叉身前道:“你能把白杏换出来让我和她说说话吗?“ 飞天夜叉摇了摇头,却把手里的匕首递给我道:“这个你拿去,是她说要送给你的!“ 朦胧中,我接在手里,还想问些什么,可简老头却不管我死活,一个巴掌把我拍昏了过去。之后的事儿,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14、失物 等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天亮,奶奶和爷爷正在旁边焦急的等待,见我醒了,开心的不得了。 “我就说了小剑一会儿要醒,你这老家伙偏还不信!”奶奶骂爷爷道。 爷爷哼哼唧唧翻了翻白眼,到底没和奶奶吵起来。 这时我才发觉自己已经回到了爷爷家里,卧室里挤满了人,不只胖子,春天、阿杰、夏雪、眼镜,就连柳小姐还有简老头都在。 我见春天也在,忙问她身体恢复的好何,好在她气色很好,只是对前一天发生了什么记不太清楚。 爷爷奶奶对能有这么多年轻人到家里做客很是高兴,乐得像个孩子似的张罗大家在家里吃早饭。累得大娘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 众人里只有简老头年纪太大和大家伙身份不符,好在胖子机灵,直接说是自己外公来城里玩,正好来我老家走走。如此一来,简老头就成了胖子便宜外公了。 而柳小姐似乎有话要说,便和大家留在了一起。 见到阿杰后的爷爷奶奶,似乎也对春天死了心。便将一腔热血又用在了柳小姐,甚至是夏雪的身上,一会儿功夫把两个女孩家世、家人都问了个干净。幸亏这两位修养好,硬是赖着性子和二老一一作答。 总之一顿早饭吃的开心无比,我就当孝敬两位老人,图一乐。 可等二老回房休息,简老头就把我拉过一边,沉着脸道:“你中了尸毒知不知道?” 听他这一说,我赶忙将衣服打开,果然昨晚被飞天夜叉抓伤的伤口红线又重了一些! “这毒能解吗?”我吓了一跳,赶紧问他。 老头皱了皱眉,又看了看我,来回好几次,却不开口。 把我逗急了,只好道:“大爷您倒是给个痛快话啊!” 简老头终于道:“按理飞天夜叉的尸毒无解,但照我昨晚的观察,这只夜叉还是有些不同的。” “什么不同?” “你昨晚也见到了的,她是昨天从十方手里抢回了自己的舌头,这说明这只夜叉的肉体并不完整!” 我听不懂他话里意思,只好道:“您接着说!” 简老头也猜到我不懂,便照直了道:“我判断,飞天夜叉之前应该是被封禁,其肉体被人拆分了拿去祭炼修行!” 这个脑洞开的太大,但我脑子一转,猛然想明白好些事,忙道:“你是说,她的舌头之前是被安放在我们校园里坛中尸里的,可这也太不可能了吧!你不是说她是尸王吗?尸王怎么还会被人封禁,甚至还会被人拿去修炼邪术?“ 简老头皱眉道:“我不知道,也不敢想像能将飞天夜叉降服和祭炼的又是什么样的凶魔?” 好在我及时补了一句道:“也许她是故意被人封禁的呢?比如自毁功力所以被恶人降服了!” 虽然说的狗屁不通,但从这个方向,反倒能说的通些。 话说回头,简老头说因为飞天夜叉不完整。至少现在还不完整,因为她还要利用白杏的尸驾做肉身,所以夜叉的尸毒还是有可能解的开的。 但问题又出在了解的方法上! 简老头说了个对我来说十足意想天开的条件,我听了下巴差点儿没掉在地上! “什么?你说我得娶你女儿才能传我解法?”我严重怀疑自己的耳朵有没有听错。 老头却是半点让步都不肯的死命点了点头。 先不说老头儿女儿美丑,单瞧老头这起码70多岁的年纪,他女儿再年轻,怕也得40了吧。我TM才刚20呢,这……,这玩笑也开的太大了吧! 我只好问他,能不能给推荐个高人,咱换一家救命。 可老头却是稳座钓鱼台,加嫁女儿心思太重,只说我这个毒要找人解,最近得也得去江西一趟,这还不包括对方会不会出手。而且更重要的是,我这毒最多只能撑十天,过了十天后再不解,就是等死了! 话说完,老头儿就要告辞。临行前留了个地址给我,说他还要在外行走几天,一周后才回地址上的住处,我要是想清楚了,就去那里找他! 我急了,拉着问他这一周要去哪里? 他说我们大学坛中尸事件很蹊跷,自己还想查访几天,过几天再回家。说完就真的走了。 稍时胖子进了我的房间,说阿杰和春天为昨天晚上拾叶寺死了那么多人的事儿害怕的很,怕待在我们乡里时间久了不妥,马上要回城里,问我要不要一道儿。 我正为身上的尸毒烦心,也不留他们,就让他们先走。心里则多少为春天说走就走,有些不舒服。 柳小姐这时也来向我道别,原来她刚刚从简老头那里打听到了破解媚惑她未婚夫邪术的解法。说这一次来拾叶寺,全靠我的帮助才能有这样的结果,不然自己的安全也保障不了。希望以后能和我做个朋友,同时也流露出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她帮忙。 我知道她家世不错,加上她性格又好,换平常一定很高兴能多一个这要的异性朋友。可想着简老头可恶,对待女孩子的要求,立码就答应。对我,却要搭上他女儿这根猪骨头! 柳小姐看我脸色不佳,也没多问,留下联系方式,就告辞了。 我看了看简老头留的地址,虽然隔了省,但其实离兰京很近,不过半天的路程。想着还有七天时间老头才回家,于是就先在爷爷住了两天,之后实在心烦,还是回到大学里上课。 没想到三天没上学,寝室里却传来了一件不好的消息! 原来是先前说有急事回家一趟的室友失踪了! 我这室友是个少数民族,姓很怪,姓刀,名字也有意思,单名亮。寝室里哥们都叫他刀子亮。人不错,胆子很大,加上身体素质很好,什么事儿他都敢干。估计也就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去地道里发现了坛中尸吧。 我记得他临行前说是回家有点急事,但如今他家里父母却打电话来说,儿子已经好多天没和家里人联系了。校方一查,竟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于是报了警。但没什么结果。 我记得刀亮临走的时候还交待我要把他的东西照看一下,可等回去时却发现他的行李和东西被翻的一塌糊涂,问胖子,说是警察来翻的,我当然也就没了话说。 但我总觉得这里面应该还有什么文章,因为我想起邱毅他妈曾经说过当天邱毅拿回的东西不全。而刀亮临走前又特意嘱咐我帮他看管东西,这两件事合在一起,就有点儿太巧了。 可想着东西多半已经被警察叔叔收走了,这也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哪知,人不找事儿,事偏找你。 第二天我还在寝室闭目养着胸口的尸毒时,眼镜忽然来找我。 到这时,我才知道眼镜姓吕,叫吕志翔。名字不错,但我觉得还是叫他眼镜顺口的多。 眼镜和我说,他怀疑刀亮已经遇害了。 当天起坛尸的时候,眼镜也在,但胆子没刀亮大,看到坛尸后也忍不住吐了一地。他怀疑当时的刀亮趁大家没注意从坛子里偷了什么东西,以致有了杀身之祸。 我听他话里有话,便问他是不是知道刀亮是被谁害的。 眼镜说,当时抬尸的还有一个刀子亮的老乡,他有一次私下里见到刀子亮和那老乡吵架,那位老乡险些还打了他,嘴里说的都是刀子亮拿了东西的事儿。 我听了这话点了点头,接着眼镜又拜托我,帮他查一查刀子亮那位老乡的背景有什么问题。我问他为什么不自己去查,他说那位同乡和他是一个系的,平时经常见面,反而不太好调查。找我帮忙,方便。 我也是被简老头和尸毒的事儿给气糊涂了,想着刀子亮怎么也是自己室友。大家平时关系又不错,是生是死,自己作为朋友加同学也得给帮忙查一查,就同意了。 可眼镜却还没完,说为了方便调查,还找了另一个人帮我。 我问是谁,他倒难得露出笑容说是个女的。因为刀亮的老乡经常去校图书馆,单个人去目标大,配个女孩就不那么显眼了。 我说这是什么狗屁道理,但心里还是挺期待是什么样儿的女孩会和眼镜在一起瞎胡闹。 没想到等人来了,竟然是春天! 15、老乡 我没想到来的是春天,惊讶道:“你怎么有这个闲心,现在的你不该和阿杰在一起吗?” 春天不高兴道:“你不欢迎吗?” 我笑道:“美女当然欢迎了,不过你是有男朋友的人,和我去调查,我怕你男朋友不乐意啊!” 春天皱眉道:“就是自从拾叶寺回来后,阿杰像个鬼一样一直跟着我,我到哪儿他就到哪儿,烦死我了,所以才来你这里散散心。” 说完,她就换了个神情开心道:“我们这就走吧,现在不早了,再过一会儿到了午休时间,眼镜说的那个人就该去食堂了!” 我不知道春天怎么会对调查刀亮失踪这事这么感兴趣,但有位美女相陪,当然好过我一个人。于是欣然答应,路上为春天长的漂亮,又有不少男生往我这里打量。好在我已经有了些经验,只当没看见。 校内图书馆挺大的,照着眼镜的指点,我和春天直奔三楼最偏僻的角落。这里属于杂书区,平常压根没人来,放的都是些无人问津的地方档案。绕了一大圈,几乎一个人都没有。 我对春天道:“这里其实不错,没什么人,以后试着偷偷带书进来,倒是可以在这里自习。“ 春天点了点头道:“是挺不错的,不过回去以后,可别对别人说,不然肯定有不少情侣会到这里来幽会。“ 我笑道:“到底是有男朋友的人,第一时间就会想到这些!“ 我可没说假话,作为幽会资源少,而本校情侣多这一特点。一到晚上,校内任何一幽暗的角落,都有可能被一对对相约的情侣占据。身为我和胖子这样的单身男,除了羡慕的牙根痒痒,就只有极尽机会去调侃了。 果然,春天不乐意道:“你想什么呢?我才不会和阿杰来这里呢!这里又阴又暗,有什么好的!“ 我心想也是,以她和阿杰的家世,别说住校,就是干脆在学校附近买套房自住都不是什么大事,哪会看上这样的地方。 倒是春天看我不言语,主动问道:“怎么样,你觉得夏雪如何?“ 我一时没听过来,疑惑道:“夏雪怎么了?“ 春天白了我一眼道:“上次我不是说了要把夏雪介绍给你嘛,怎么样,你喜欢她不?“ 我笑了笑道:“这不是在邱毅手上发生的事嘛,你还当真呢!“ 话未说完,春天已经气道:“你以后再不许在我面前提那个人的名字,谁提,我和谁急!知道吗?“ 我知道她是真的生气,连忙认真点了点头。 之前,我从胖子口里听到,春天第二天醒过来后,还吵着想邱毅,幸亏简老头出手帮她解了媚术。等春天清醒过来后,羞的恨不能挖条地缝钻进去。 想着简老头帮柳小姐还有春天不费吹灰之力,替我解毒,却要我娶他那个大龄女儿。我一下子心气又泄了下来。 倒是春天八卦的厉害,见我脸色不对,忙道:“怎么,你这么就生我的气了!“ 我笑道:“哪儿有的事,是我不好,不该提那个人的名字。“ “那就是你不喜欢夏雪了?“ “怎么会,只是我的条件太差,配不上人家,劳你白费一番心思了!“ 春天看了看我道:“不会啊,你长的挺帅的。只是不会打扮,改天我帮你出出点子,换个发型,再换身衣服,一定帅很多!“ 我只好笑着谢谢她的八卦。 春天看我兴趣缺缺,又故作神秘道:“我和你这么说,其实是觉得夏雪对你挺有意思的!“ 我听了一愣,问这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夏雪这人心气很高,长的这么漂亮,却没看上过什么男生。但私下里,她也是想交个男朋友的。我问她对你印象怎么样,她说一般般。“ 我笑道:“人家不是说了一般般嘛,怎么就看上我了!“ 春天白了我一眼道:“这你就不懂了,我说了,夏雪眼光高,换别的男生,她早说不喜欢。说你一般般,就代表你有机会!“ 不知怎么,我忽然对女孩子这种打哑迷一样的猜度没了兴趣,只得转过话题道:“谢谢你的热心,不过现在我们还是先找到刀亮的那位朋友吧!“说着,又往前走去。 春天对我的反应显然很不满意,想要上前踢我一脚,但忽然脸红了红,没好意思踢过来。 在最深处的角落,我终于找到了目标。 对方是个很高瘦的男生,肤色黝黑,体格却很精实。他好像是故意找个最偏僻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看书。 我装作找书的样子,从他身边经过,打量了一眼他身边的一堆书,发现是一套几乎谁也不会读的地方志。他倒是有心,几十本放在一起,竟然在一本本飞快的翻阅着,看样子,不把这些书看完,他是不会走的! 可能是因为我打量他时间久了,他忽然抬头看了我一眼。把我吓了一跳,我连忙把目光移开,转身走了。 就在转过一侧书架时,春天忽然赶了一步,抱住我一支胳膊,用的力气还挺大的。 我心想这位校花演戏还挺卖力的,便也乐得配合,反正是美女,我可没损失! 哪知,转过书架后,春天急急的对我说:“你有没有看见那人的眼睛?“ 我疑惑道:“没有啊,他的眼睛怎么了?“ “他,他刚才趁你不注意打量了你一眼,被我看到了,居然是黄色的,吓人的很!“ “黄色的眼珠?“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是的,我视力很好的,一定没看错!“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女孩来借书,走过我和春天的身边后,透过书架。竟然是奔着刀子亮的老乡去的。 到了那老乡身边,开口就是一声:“哥。“ 我和春天听了一惊,便故意隔着书架走的慢一些,可两人声音很轻,几乎听不见什么。只有一次做哥哥的骂了一句:“是他自己找死!“听的比较清楚。 我和春天商量,过会儿我和她兵分两路,她去跟踪那个做“妹妹“的,我则继续待在这里。 等路过门口借书员时,就见对方瞪了我们一眼,脸上有些嫌弃的表情。 我和春天觉得奇怪,低头一看,原来春天到现在还挽着我的胳膊,不怪对方不高兴。 “不好意思。“春天红着脸,忙着手收了回去。 我笑道:“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这话说的春天脸更红了。就在这时,那位做妹妹的已经走了出来。春天来不及和我说什么,就跟着人走了。 轮到我一个人的时候,顿时孤单了许多。可那刀亮的老乡就和个机器似的,连着一个钟头一直在翻书,连口水都没喝,厕所也没上。 我不比他那么本事,坚持了一个半小时,赶紧上了个洗手间,又到楼下路边的自动贩卖机买了两包小饼干和水。 正要往楼上走时,忽然迎面撞见邱毅。 邱毅见了我之后,立刻面如土色,调过脸就要跑。 我喝声道:“站住!我有话和你说!“ 经过拾叶寺之后的邱毅,明显胆小了许多,见我要问他话,脸上一阵忐忑。 我想着他妈死时的情景,心软了许多。便只把上次他去地道里起坛尸的事问了一遍。 他也没对我隐瞒什么,说上一次的确是奉了十方和尚的命令去的地道里,之后得了装飞天夜叉舌头的一支铜瓶,就把他交给寺里了。 我看他说话时眼神有些闪烁,加重语气仔细问他。果然他又透露出,曾经偷听到十方师徒私下里说过,安放这样的坛尸还有好几个地方。如果能将东西集起,便可以修炼一样极厉害的邪术。 当然,再往下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就在我和他要分手时,他忽然问我,是不是室友刀亮失踪了。 我点头说时,他才又道:“当初我把铜瓶交给大和尚后,隔一天大和尚就气极败坏的问我是不是还藏了一样东西,我自然是没有。他就又要我回学校里查房当时起尸的几个学生。我猜你室友失踪可能和这有关系!“ 我听了将信将疑,但还是谢了他一声。 看着邱毅走时如同过街老鼠一样,一路背着人走在角落里。想着一周之前,这小子可是意气风发得意的很,不由叹了一口气。 16、无名尸 眼镜交给我的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刀亮的老乡就这么一直在图书馆里翻着书,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过去了。 到了下午3点,春天忽然给我打来了电话,问我还在不在图书馆。 我说在。没想到,10分钟后,她又出现在图书馆。 我问怎么回事,她笑着说跟踪“同乡”妹妹的事儿,她已经交给夏雪了。还说夏雪做事很他细,盯人肯定没问题。 我奇怪道:“你怎么把夏雪也拉进这事儿了?” 春天白了我一眼,说:“这还不是为了你吗?夏雪和你在做同一件事,你们以后就有机会常见面了。 我说,那你怎么不和夏雪一起守着那个“妹妹“。 她露出厌烦的神情,说阿杰因为找不到她,又打电话给夏雪。夏雪不愿意说谎,就说春天在她身边,阿杰听了就要赶来。春天没办法,只好离了夏雪。左右想想,还是觉得我这边比较好玩,就又来了。 我开玩笑道:“你要是真想撮合我和夏雪,就应该自己一个人盯‘妹妹’,把夏雪派到我这里来!“ 她愣了一下,说是呀,她怎么没想到呢! 可过后又道:“那我一个人多孤单啊,你们两个也忍心?“ 我说想当红娘,这是最起码要做到的。 她听了终于生起气来,正准备要走,没想到“哥哥“终于离开了图书馆。 我和春天连忙跟了上去。 原以为“哥哥“应该是回宿舍或去上课,没想到他越走越远,出了校门,来到校外一处民居。 因为我们学校在市郊,周边还有不少原住民的平房,因为破败,已有好些不再住人。 我和春天越走越是担心,终于在一处临河的平房前停下了脚步。 “看来,他是在这里租的房子!“春天忽然开口道。 我点了点头,住校生在外租房的不少,可住的这么偏又这么破旧的却几乎没有。这个地方实在太冷僻了,简直就是杀个人都不会有发现的所在。 认好了门,我和春天准备回去,哪知老乡进屋不过一分钟就又匆匆出了门。吓得我和春天赶紧蹲在角落里,才没有被他发现。 等人走远了,我正想跟上去。春天却忽然道:“怎么样,要不要去他家里看一看?“ 我心一拎,暗道:“女人的好奇心怎么这么重?“ 可做为男生,怎么也不能在女人面前露怯,便点了点头道:“去看看也好!“ 既然是破旧的民居,自然门锁不怎么结实。但我还没蠢到要撬锁的地步,观察了一圈,发现这间民居还有个被铁丝网围起来的临水后院,便想法翻过了铁丝网。绕过前门把门打开,迎春天进了民居内。 这房子虽很破旧,却是两层小楼。让人意外的是一楼除了厨房,还有两件卧室,看情形,倒正是兄妹俩人居住的样子。 如此一来,我和春天就对二楼有了兴趣。大着胆子,上了二楼,推开门就把我吓了一大跳。原来正对着门的墙面上放了老大一个编满了羽毛的面具,血红的眼眶,又画了白森的獠牙,在幽暗的房间里看着极其吓人。 春天吓得禁不住一把拉住我的袖子,身体还往我身上靠过来。 我虽然害怕,但感受着年轻少女的体温,由不住的有些心猿意马,于是也就不怎么怕了,反而笑了一声。 春天怪道:“你笑什么?这么吓人的东西,你不害怕?” 我道:“当然害怕。不过忽然想到要是你男朋友阿杰在这里,看见你拉着我的手,估计他准保得和我急!” 春天不屑道:“那你不让他知道不就行了!”话虽然这么说,她到底还是不好意思,把拉着袖子的手给松开了。 进了房内,我和春天算是大开了眼界,原来房间里放满了坛坛罐罐,有些还是透明的。装的多是动物标本,味道很冲,还有些腥味。幸而没什么腐败的臭味儿,不然,我几乎转身就要被吓跑了。 二楼只有两间房,内外两间,外面看完了,我们便进了里屋。 可才一当眼,春天就失声惊叫了起来。我也跌跌爬爬,脚都软了! 原来房间里放着一张好大的木案台,台上赫然放着一具赤裸的尸体,青白色的皮肤,在幽暗的房内里,竟然蕴着一层荧光! 我好容易把气喘匀了,略略将屋里打量了一下。发现除了尸体外,还有好多刀、锯、钩一类似乎是解剖尸体用的工具,再有我也没胆子往下看了,赶紧退了出去。 下了楼,我和春天逃命也似的跑了足有几百米,来到大路上,两人的心里才稍稍安定。 我骂道:“最近真是时运低,怎么到哪儿都能看到尸体?” 春天也道:“这兄妹两个一定都不是好人,看样子多半在施展或是试验什么邪术!” 我想了想道:“他们老家是江西,也许真的是身怀巫术的异人呢!” 春天也点了点头,又问:“那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我笑道:“接下来当然是回去,这个鬼地方我才不要来呢!你要是喜欢,你一个人再回去吧!”说着,故意轻轻推了春天一把。 春天被我吓的花容失色,后发觉我在开玩笑,不由打了我一下,骂道:“你才想回去呢!我看你刚才盯着那女尸看了半天,真是好色!” 我惊奇道:“怎么,那是具女尸吗?” 春天也怪道:“你没看出来是个女的吗?而且很年轻,长的还挺好看的!” 我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只是刚才吓的没怎么敢看,只顾着打量里屋墙上那些刀啊锯啊什么的了。 春天见我不说话,以为我在回忆女尸的身体,不由啐了我一口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好色,真是没看出来!” 我正要分辩,一辆轿车呼啸而过,卷起路边的尘土,我只好往后退了几步,谁想到那车居然是往“老乡”家所在的小路驶去的。 车不错,居然是辆大奔。可因为底盘过低,走不了小路,才开出去几十米就停了下来。一时车上人下了车,有老有少,看样子是一家人,其中还有位80岁左右的老人,颤微微由家人搀着才能前行。 我和春天觉得奇怪,不由多看了一眼。 “看样子,他们不会是去那对兄妹的家吧?”春天一下子说出了我心里所想。 我正想回答,不料“老乡”的妹妹骑了辆自行车从学校方向过来,我和春天只好装作压马路的情侣,把头扭过一边。 果然,那妹妹迎着那些家人而去,并替他们领路。看情形,一家子对“妹妹”很是客气。 为此,我和春天又是勾着脑袋观望了起来。 正看时,忽然身后多了一个声音道:“你们在看什么呢?” 原来来的是夏雪。 春天被她吓了一跳,见来的是她,少不得笑着骂了她一句。 一时我们把“老乡”家里有尸体的事和她说了。她倒没露出什么害怕的意思。我心里不由想着:这丫头胆儿真不小。 因为三个人在一起的目标太大,反正老乡的家里我们也去过了,就商量着回去。 回去的路上,我接到眼镜的电话,我向他报告了当天的所见所闻,眼镜很有兴趣。在电话里邀请我和春天她们晚上吃一个饭。 我心想,你小子太应该请我吃饭了!便也没推辞。 可眼镜又说,晚上饭席上还要向我们介绍一个人,建议我们去的时候稍微注意一点儿仪表。 我皱了皱眉,来的是什么人要这么大的谱,还要注意仪表?便有点儿不想去了,但难得眼镜十分热情的相邀,推辞不开也就答应了。 至于春天和夏雪都觉得无所谓,便也答应去了。 等我回到宿舍,也不知道胖子长了一双什么样的狗鼻子,竟然闻出我身上有一股女人的香味儿,追着问我白天干什么去了。 我被逼不过,又不好说和春天下午见了一具尸首,就随口说是和春天和夏雪见一个面。一下子把胖子惹急了。说我重色轻友,见两位美女也不把他给带上。 我正为晚上去见什么重要人物有点不得意,心想有个胖子这样能插科打诨调剂气氛的也好,就干脆和他说晚上有个春天、夏雪也要参加的饭局,他要不要去。 他当然说想,还差点亲我两口。 我就给眼镜打了个电话,说晚上再多个胖子行不? 眼镜说胖子也是去过拾叶寺的,也可以来。一句话,反而说的我心里有点儿不踏实,倒是胖子已经开心的直接打电话给夏雪和春天。 我心里想着这小子倒是有心,连着把两位美女的手机号都要到了! 17、教授 因为眼镜特意叮嘱去的时候要注意一下仪表,没办法,我也只好把衣柜里多年不用的西装给找了出来。那还是我妈给我准备用来大四实习和面试时用的,料子不错,也很合身,就是我天生不爱穿这么正式的衣服,总觉得穿上浑身不自在。 倒是胖子比我热心的多,除了把他压箱的衣服翻了出来,还专门找了舍友借更光鲜的衣服。只是他那两百多斤的体型,换谁也不敢借他衣服! 西装找到后,就差条领带了,可这玩意也不知被我放哪儿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害得我差不多把宿舍翻了底朝天。 没想到却意外的发现了一只扑克牌大小的铜匣子。 我一阵奇怪,心想这玩意儿从没见过啊,老妈可没给我准备过这东西。 打开匣子一看,里面放着一只玉佩,碧绿碧绿的,好像能流出水来,因为太过透明,反倒像是玻璃,不像碧玉了。拿在手里透体浸寒,放空气里转眼已经密布了一层细细的水珠。 我被冻的连忙放下,才发现匣子里还有一张字条。看了看,竟然是刀子亮留的字条。上面写着:“阿剑,玉佩先寄放在你这儿,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我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东西来路不正,怕还是和飞天夜叉舌头放一块儿的脏东西,连忙把它收了起来。 之后向胖子借了条领带,到时间打扮好了,就去赴约。 眼镜请客的地方是学校食堂楼上的精菜馆,平时都是老师们吃饭的地方,有时候学生家里来人也会在这里请客。 去的路上,正巧碰上阿杰、春天几个。 阿杰平时穿着都比较时尚,自不比说。但今晚的夏雪和春天也都打扮上了,一时两位美女都穿了一身适体的连衣裙,越发显得她二位身材出众,相貌过人。三人站在食堂门前,引了不少男女同学驻足。 见我和胖子换了西服,春天先是笑了起来。稍后又说穿上正装后,我和胖子精神了许多。 得到校花的夸奖,胖子乐的嘴都合不拢。 不过,接下来又换我被春天批评道:“你怎么打了一根这么难看的领带?” 我说:“有吗?我觉得领带差不多就行了!” 春天听了对着夏雪一阵摇头,末了,一把把我的领带解了开来。骂道:“这样的领带,还不如不打呢!先收起来吧,看着和个卖保险似的!” 没了领带,光着个脖子,多少让我有些不自在,只好道:“那我回去再找一条吧!“ 春天把我拉住道:“算了,来回多麻烦,只不过吃个饭,哪来这么多规矩!“ 这话我倒是听着比较舒服。 哪知她又动手把我衬衫扣子解开了一个,对着夏雪道:“你看这样行不行?” 夏雪打量我一下,点头道:“还不错!” 见我不懂的样子,春天骂道:“你还真是不懂打扮,男生穿西装不打领带也可以很帅气的。你现在这样休闲一些,而且你肩膀宽,穿起来也挺有型的!” 我看着春天身边的阿杰露出不自在的神情来,忙道:“肩膀宽有什么,赶不上个子矮啊!” 春天皱着眉打量我一下道:“还好吧,你也不算多矮的,你多高!” 我尴尬道:“拼了我的老命,总算过了175。“ 春天点头道:“那就不算矮了。“ 正说话间,眼镜从饭厅里迎了出来,我们也就跟着上了楼。 路上,看得出春天故意在给我制造机会,特意和阿杰走在最后面,让夏雪和我并排走在一起。夏雪很大方,没显出什么尴尬,反倒是我想着春天有意撮合我们有些拘谨,愣是和美女走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如此一来苦了胖子只能和他最不熟的眼镜肩并肩,不过这小子的嘴天生能侃。强如不会说话的眼镜,他也能和人家说个大大小小来。 上楼等了约有10来分钟,当天的主客总算是来了。 让所有人吃惊,不怪眼镜要求我来时要注意点形象。原来来的竟然是前不久来学校里给学生们做报告的兰大著名人文学者陈教授! 能有机会认识这样有学识、有地位的大人物,对于我们这样的学生来说自然是再荣幸不过的事。尤其是胖子,更是卯足了劲在教授面有表现他那张嘴,希望能给对方留个好印象。 陈教授人很谦和,没什么架子,一一和所有人握了手。虽然我对他这样的人物不是很感冒,但想着对方如此和蔼,也多少有些受宠若惊。 眼镜提议喝点酒,陈教授推辞自己胃不好,顶多只能喝一杯红酒。在场的都是学生,哪有胆子敢让他多喝,便只给他倒了一杯,其余人就自便了。 这酒一喝上,自然话也就多了起来,等酒过三巡,差不多大家也就无话不谈了。 俗话说,酒品看人品,一桌人里除陈教授只喝了一点点看不出来。其余几位,我算是猜出了个大概。 胖子不用说,典型的酒壮怂人胆,半瓶红酒下肚,就开始翻着花样和两位女生说些带色的小笑话。 阿杰到底家世不凡,喝的比胖子多,话倒是比他少。只是我有点奇怪的是,今天数他找我喝的次数最多,对我说话也最客气,想着我算是救过春天几回,估计也就是这个原因了。 春天酒量不错,半瓶酒下去,除了脸色红润了些,神色举止还是和往常一样,笑起来,人更漂亮了。 而夏雪,我还真看不出来这姑娘酒量有多深,只看她端酒的驾势,就知道这姑娘挺能喝的。关键是酒喝下去一点反应也没有,偶尔还看一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春天背底里和她说了我些什么。 倒是一向沉稳的眼镜今天在酒席上话多了不少。不过他是学术型人才,话再多也都是和学习有关的事儿。 至于我,不知不觉被胖子和阿杰灌了一瓶多,我虽然有些酒量,但也多少开始有些头晕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酒桌上的话题忽然围绕着前段时间在校园里发现的那具坛尸身上。 做为研究坛尸的学者之一,陈教授透露那具坛尸并没有宣传上的南朝那么久远。估计也就五百年,属于明朝时期的“文物。” 但陈教授还说,随着坛尸的发掘和研究,陪葬品中应该还有两件,但目前看来已经遗失,非常可惜。期间还请我们这些学生帮忙打听一下,是不是在起尸当天,有学生偷藏了起来。 我虽然酒喝的有点多,但觉得教授话里有所指向,心里想着该不该将刀亮藏在我这里的那只玉佩说出来。毕竟那可不是什么正经东西,留在身边,我可是没看出有什么好处。 可不知为什么,明明到嘴的话,又被我给咽了回去。 倒是胖子嘴快,说当时发现坛尸的刀亮目前已经失踪了,目前生死未卜,有没有可能和坛尸遗失的随葬品有关。 陈教授动容道:“可能的,这个很有可能的!”说完,又问刀亮是什么地方人。 胖子比我打听的精细,回答是广西南盘江一带,听说家里开了农场,挺有钱的。 陈教授到底知识渊博,一听南盘江,便显出意外的神情,说南盘江一带,属于三省交汇处。从古至今都是少数民族混居地,有些地方还保有非常传统的民俗,当地人被巫文化影响的挺厉害。 说到巫文化,大家都来了劲,陈教授不厌其烦的向我们普及了一下中华大地各地巫文化的背景,最后又绕回到坛尸身上。 “听说,盘江一带有一支少数民族,自古以来奉行炼尸的巫术。亲友中有人不幸出了意外身死,便由当地巫师行祭尸法回生。被施法的死人,会在几天后复活,坐卧起居和原先一样,只是不用再吃饭也不需要睡觉。” 胖子笑道:“那倒是不错,不用吃饭和睡觉,这不就成了不用花钱没有一点儿代价的壮劳力了吗?” 眼镜怪胖子不该打断陈教授的话题,教授摆手说不用,又道:“这位同学说的有点道理,但这样的法术,也不是适用于每一位横死的死者,有些被施法者可以保持这样的状态几年,有些只有短短的几个月,甚至是几天。 但在我们想来,即使如此,对于死者家人来说也是一种莫大的安慰,等到死者真的再次死亡,对于已经有心理准备的家人来说,心理上的打击也会减小许多的!” 我点了点头,便问:“那有没有能一直生存下去的人呢?” 陈教授笑着道:“将死人复活的事都只是传说一样存在,没有一点文献或有力度的旁证。至于被巫术复活后能够一直生存下的例子,就更没有了!不过,我还听说这一支巫族有留下一本记载各种炼尸法的古盘经!唉,要是有生之年,能让我见到,就是死也值了!” 话说到这里,众人都想起前几天才刚发生的事,一时都打了个寒战,又聊了一会儿,便散了席。 送陈教授走时,陈教授和大伙一一握手告别,说很高兴认识我们这些学生,还留了自己的电子邮箱,让我们以后有什么学术上的事尽管向他请教。 一番话说的连同胖子和我在内都暖洋洋的,心道这位老教授人还真不错。难得阿杰也很高兴,看的出来,他对陈教授还是很看重的。 18、行尸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晨醒来,为昨天晚上喝多了,头痛的厉害。 见胖子头痛的比我还厉害,不由骂他昨天晚上怎么那么犯混,劝我喝了那么多酒。 胖子正抱着脑袋喊嗳哟,听了我这话,没好气道:“我看你这人真是没什么脑子,我昨天晚上是在灌你吗?人家阿杰才是真有心要灌你,你看看他每次和你喝的是什么杯子,我敬你又用的是什么杯子?告诉你,昨天晚上要不是我明着敬酒,暗着替你挡酒,你早喝挂了!” 我摸着脑袋道:“不至于吧,他没事儿灌我干什么?我又没得罪他!” 胖了听了这话,嘿嘿笑了两声。 我听出他有话要说,骂道:“有话说话,别没事儿尽放屁!” 胖子这才道:“我看那家伙是在吃你的醋了!” 我一惊,笑道:“吃什么醋?吃我和春天的醋?这都哪跟哪儿啊?” “哎,你还别说,我看春天怕是对你还真有点意思。也不知道你小子给她灌了什么迷汤,这么漂亮的校花竟然对你特别温柔,你没见昨天她在席上说的好些话,虽然明着看是在骂你,但换了是我,人校花可是一个字都不多说的!” 我听了,心里忍不住怦怦地跳了起来,骂道:“没事儿可别乱说话。你小子知道我是没女朋友的,和我开这种玩笑,你也太残忍了!” 胖子呸了一声道:“你又不是花姑娘,我和你开什么玩笑。不过,于公于私,我倒是挺想你和春天能成一对儿的。所以,加油吧你,我看好你哦!” 我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胖子笑道:“我看出来了,春天有撮合你和夏雪的意思,阿杰在这事上也挺卖力的。可如此一来,我跟夏雪就没一点儿戏了。要是你能和春天成一对儿,那夏雪不就空出来了,我这不多少还有个念想呢!” 我笑骂他岂有此理,要是春天对我有意思,怎么又会撮合我和夏雪? 胖子则故作幽幽道:“这女人的心你这种单身狗怎么能懂,何况还是校花级的美女!我看只怕连春天都没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你了。所以和你在一起她才会这么直白,等哪天意识到了,怕就要不理你了!” 我作了个打寒战的动作,骂道:“鬼都懒得理你!“整理了下书包,便去上课了! 哪知临下楼时,胖子还在对我说加油加油!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是七天过去。再有一天,就是简老头和我相约的时间,我那胸口上的红线,此刻已经成了“红绳”,越看越是让我心惊肉跳!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上了长途汽车,直奔简老头给我留的地址。 一开始,我想着地方离兰京不远,也就200多里,长途车顶多4个小时就到了。哪知那该死的司机,一路上走走停停不住的拉人,等我下车已经是下午3点,而再往下还有10公里的山路。 这山路可差点儿要了我的命,一口气走了3个小时,也没能到地头。这还得亏我年轻力壮,换了年纪大点儿的,早倒在半路上了。 到走到傍晚6点,手机信号已经没有,只能用GPS勉强定位,估摸着还有3公里的样子呢。 可眼前已经是一片崇山峻岭,再没有一点儿人烟。 我一面咒骂简老头好死不死,住这么个鬼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一面寄希望能找到一户人家借宿,要不然我就得路宿山中了。 夜幕将临,气温随之越来越低,我心里不由倒抽一口凉气,想着自己毫无准备,在山里野宿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正心慌,忽然瞥见不远处小山丘上,有一个女孩正借着晚霞在采茶。我心里一激动,赶忙走上前对她道:“美女,向您打听个路……。“ 可话没说完,人家已经往了另一片茶林去了。 我以为她没听见,又跟了过去,大声对她说话,可她依旧一无所觉。 我心里想:怪了,该不是自己不走运碰上个聋子了吧。 这才仔细打量了对方一眼,就见是一个16、7岁模样的少女。个子不高,但长的却很俊俏,虽然起早贪黑的劳作,皮肤却挺白。 她采茶的动作非常麻利,只一会儿功夫便将腰间的茶篓装满,之后又走到一边背起一个老大的茶筐向着山路深处走去。 我看天色差不多要黑了,心想绝不能把人给跟丢了,不然今天晚上真的得要睡山上了。于是赶紧跟了上去。 没想到那女孩看着个头儿不高,力气却大的很,好几十斤的箩筐背在肩上,像背了根草似的,一样的步履如飞。 我跟出去十分钟后,就累得浑身都湿透了。再十分钟,已经腿麻的不行,心想自己平时还自以为体力不错,和山里的女孩比起来,自己可太差劲儿了。 正在自嘲间,忽然眼前的人没了。这一来我可吓坏了,因为天色已经近乎全黑,空气的温度也随着急速下降。 我不抽烟,身上连个打火机也没有,要是野宿,连堆火都生不了的! 正焦急时分,远处忽然见到了一点亮光,顿时我心里一松,忙找了过去。 10多分钟后,我终于来到火光跟前,原来是几间茅草屋,其中一间是厨房,而那少女正在做晚饭。 我想要上去和她说说话,忽听身后传来一男人声音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不打招呼就跑到人家里?“ 我听了连忙转身,没想到见了对方,顿时大喜! 原来说话的竟然是好多年没见的王先生,8、9年过去了,他似乎没什么变化,倒是我,他一时间没认出来。 直等我解释自己就是当年那个高家小子时,老先生才露出难得的笑容。 王先生问我的来意,我也不瞒他,就对他说是被简老爷子安排来的。又把胸口的尸毒给他看了,想请他帮忙给解一解。 哪知对方摇头说自己所学有限,又是养尸匠出身,这些事还是得要找简老头。 我无奈,只得耐下性子。 这时候,那小姑娘已经把饭做好了,一时摆上了碗筷,却只有王先生一个人的。 王先生见状,请她再拿一副来,她这才又给我拿了一副,至于她自己,则找了张板凳坐下,一言不发。 我虽然心里奇怪,但以为山里风俗怕和外面不一样,便也没多问,加上肚子实在饿了,便开吃起来。虽然只是简单的韭菜炒鸡蛋和冬瓜汤,但也被我连干了三碗饭,把汤都给喝了个干净。 王先生见我吃的有趣,便笑问,来的路上一定走累了吧! 我点头称是,后忽然想起怎么也该问问简老头女儿长什么样儿,便向王先生打听简老头的女儿在哪儿? 哪知王先生听了这话,很吃了一惊,问我为什么要打听简老头的女儿? 我苦笑着把只有娶了简老头的女儿,他才肯帮我解毒的事儿给说了。 王先生这才明白过来,不过看的出来,他心里还是有疑惑的,一时歪着头又想了半天。 我看他神游物外,便只好提醒他,简老头的女儿到底长什么样儿? 王先生想了想,又笑了一笑,指着还在呆坐的小姑娘道:“哪,就是她,她就是简师兄的女儿!” “什么?”我听了,差点儿没从小板凳上翻倒。 指着小姑娘道:“她?我看她顶多也就是18岁吧,怎么能是简老爷子的女儿?”说到这里,我又回过意来道:“哦,那看样子,这小姑娘应该是老爷子的义女吧!” 谁知王先生摇了头道:“不是的,这女孩的确是简师兄的亲生女儿!” 看我脸上又露出不能相信的神情,王先生又道:“你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 我点了点头,可随即又觉得答案一定不太妙! 果然王先生意味深长的对我道:“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不过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我怕会吓到你!” 听了这话,我咽了口口水。心里想着最近自己时运可真不高,怎么连王先生这么实诚的人也要没事来吓我! 20、回魂 等王先生一走,老头就让他女儿也脱了衣服滑入水里。吓得我连忙往后退了又退,可那木桶再大也有限,一时间桶里放了两个人,距离真是近得不能再近。望着小月早已扩散的瞳孔,即便是我这个从没学过医的人,也知道对面小姑娘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好在小月虽然精瘦,但骨格身材比例非常好,要是能再胖一点儿,绝对是个美人胚子。可惜我现在四肢被水冻的都僵住了,哪还有什么心思欣赏她美丽的身体? 不过也得亏水太冷,我的某个部位因为过冷已经缩到不能再小,至少避免了可能因秀色当前而气宇轩昂的异常尴尬。 “抱着小月!把舌头放在她嘴里!“ 听了这话,我脑子里面又开始乱嗡,可人在砧板上,也就随他剁了。正要照办,简老头却嫌我慢了,厉声骂道:“快一点!再慢,你死了我可不管!“ 被逼不过,我只好抱着女孩照着吩咐,把舌头滑入对方口里,幸好小月虽然是尸,却没有什么尸臭,相反,嘴里竟然还有一股子花香,倒是让我很满意。 可接下来,却让我害怕了起来。 我依稀看着简老头取出几个钢针插在小月的后心和后脑上,立时女孩将我抱住,跟着身体一沉,把我也拉入到水底。 转眼水没过我的头顶,吓得我放了手想站起来。可女孩的力气大的如同相扑运动员,我在她怀里就是个孩子,无论我使出吃奶憋尿的力气,也挣扎不出她的手心。而且我的舌头也被她的牙光紧紧咬住,想收回,却疼的我钻心的痛。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憋气憋的我生不如死。正想着:这回死定了的时候!谁想到,女孩的嘴里却忽然渡过来清香鲜甜的空气! 我已经是要死的人了,想也不想就把这口气吸了下去,居然入口就是全身一阵轻松,舒服的我简直从十八层地狱升到了三十三层天外天! “这是十分新鲜而又香甜的氧气!“ 到这会儿,什么事儿我也顾不上了,只是一味贪婪地吸起对方口腔内的气体起来。 而小月竟然也配合着把我每一次吐出去的气吸到自己体内。 我和她就如同完全相反的正在光合作用的植物一样。她吸进二氧化碳呼出氧气,而我正相反,吸入氧气吐出二氧化碳! 如此反复,我能感觉到随着两人气息互换,身体正在起着变化,潜意识里觉得这对自己绝没有什么坏处。时间长了,我竟然还有些享受起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竟然睡着了! 等醒过来的时候,天光又是大亮,听声音好像又到了早晨。 这一觉睡的我好舒服!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四肢百骸竟然都在吱吱作响,随之而来的则是觉得身体内充满了力量,并毫无来由的升起一种自信! 可才刚起来,我就发觉身边并排还睡着小月,一样的赤身露体。叫我意外的是,她正用眼睛打量着我。我吓了一跳,原来她的瞳孔已经重新聚拢了起来,尽管仍旧面无表情,但已经比以往多了那么一点点生的气息! 同时我还得承认,她的眼睛很亮很美。 简老头从室外回来,看到我醒来,将衣服丢给我道:“把衣服穿上,出来吃饭!“ 我尴尬地绕过小月,穿好了衣服,意外的发觉原本很合适的衣服,好像比以前小了一点点,裤子也短了一些。可惜房间里没有镜子,不能自查自己有多少变化。 户外王先生张罗做了一桌早饭,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饿的厉害。见简老头在吃喝,也端了张椅子,在老人身边吃了起来。 吃的正香,小月从屋里走了出来,同样坐在饭桌边。 王先生见小月眼睛又明又亮,立刻开心地对简老头道:“恭喜师兄,这合体术居然成了!“ 简老头点了点头,难得露出些笑容道:“成是成了,但还不知道这娃子能恢复几分!“说这话时,老人眼睛居然湿润了起来! 他拿了只小碗,舀了点粥给女儿递了过去。小月接了,却不动筷,只是端在手里。 简老头皱了皱眉,忽然对我道:“你是她男人,你喂她!“ 我脸上一红,虽然心里莫明其妙,但手上还是照办。哪知道,等我舀了勺粥递到女孩嘴边,小月居然随即张了嘴,将粥喝了下去! 王先生见状连忙抱拳再次恭喜简老头,老头却一下子控制不住,丢了手里的碗筷,蹲到一边哭了起来。别看他七十多岁的人,哭起来却像个孩子! 我不知道老头闹的是哪一出,但多少也是感同身爱,替老人难过起来。一时不知道做什么好,只好继续喂着小月喝粥。一碗粥约莫喝了一半,小月就闭上嘴,无论我怎么劝她,她也再不吃了! 而此时的简老头则已止了哭声,重新坐了回来。 看的出来,自从我喂了小月喝粥后,老头对我的态度,那可和之前大不一样了。取出旱烟,抽了好几管子烟,老人这才找开了话匣子。 “高家小哥,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女婿了,有什么事,我也就不瞒你。因为你,我女儿由尸变人,但也因为她,替你解了尸毒。按理,我没亏欠你什么,但我女儿能这样,我还是很感激你的!“ 听了这话,我解开衣领,果然胸口那道红线已经消失不见。 我大松了一口气,心上高兴,忙也道:“简老爷子,谢谢您和您女儿替我解了尸毒,现在大家也不是外人了,有什么事儿您就给我说说吧。 不瞒您说,这两个星期,我活的和在梦里一样,实在有太多不明白!还有,以后,我还会不会再有危险?之前那个飞天夜叉,我实在是不放心啊!“ 简老头便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简老头大名叫简庆东,出生在1944年,别看他现在一副农民打扮,可他的出身却是军人家庭。他是苗族人,父亲当年响应党的号召,加入了红军,之后南征北战,一直到45年打败小日本,才返回原藉剿匪。 新中国成立后,他父亲因为文化程度不高,没有参加地方上的工作,而是选择继续留在军队里。简庆东算是自幼就过着好日子,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军队大院里。 1964年他早早地结了婚,娶的女人是他母亲大寨里的第一美女,隔年就生了他女儿简梦月。但到了71年,他父亲因为受到政治牵连,遭到了迫害,而他自然也跟着受起了罪。 在他母亲的授意下,他举家回到了妻子,同时也是她母亲出生的大寨里。但之后迫害风潮又烧到了大寨里。一家人又只好往更偏僻的深山里居住。 那里是简庆东母亲祖上的居住地,地处荒僻,与外界几乎没有来往,简家大小在那里倒是过了好几年安稳日子。 可到了77年,寨子里就开始莫明其妙的死人,一开始只是老人和孩子,后来是成年男性,最后才是成年女性。死的人虽然被家人挖深坑埋了,但几天后必定诈尸,从坟墓里跳出来四处袭击塞子里的男女。 简庆东的妻子叫冷心月,到这时才向他告之,自己原本是寨子里的女祭司。因为嫁人进了城,这才将祭司的位置传给了自己的妹妹。如今寨子里死人的事很不寻常,一定是有人在暗算整个寨子里的人。 她作为前祭司,现在被她妹妹征召,要求重新做回祭司,但因为破了身生了孩子,得让女儿小月也做祭司才能偿还自己之前罪孽。 简庆东完全不懂妻子再说什么,但当时的形势逼人,也由不住他不同意。 于是,在他妻子和妻妹的主持下,替小月做了一场极复杂的仪式。自此,村子里死人的现象才渐渐消停了下来。 但好景不长,一年之后死人的事又开始出现。同时这一次不再只有诈尸,而是有真正的敌人出现。寨子里的人被一个个杀死,直到只剩下简家一家和几位新老女祭司。 危急的当儿,上两代的女祭司老太太说发生这样灭族的大事,自己必须得要向祖神通报,寻求帮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族人的血白流。临行时还将简庆东妻子的妹妹带走。 之后简庆东的母亲、妻子和女儿都遭到了杀害,但在他妻子濒死时分,使用了族里的禁术,呼唤出所有横死的亡魂附在群尸身上,向着敌人做了一次大反扑。简庆东这才有机会抱着女儿的尸体逃出生天。 21、出山 逃离大难后的简庆东父女,从此隐姓埋名在四处流浪,直到90年代,他救了一位现在居住地的村长才定居了下来。 因为妻子的原因,同时为了不让女儿彻底死去,他半路出家成了一位炼尸行者。照着妻子传给他的一些古寨中的不传之秘,他一直保有着女儿生前最后一口气。并且在这四十年间,还让女儿的身体有所生长。当然,这也是他一直坚持不懈维持女儿生命的动力。 在遇到王千秋后,因为王千秋的养尸、保尸技能,替他为保有女儿的生气减轻了好多负担,又因为王千秋从马道婆那里得来的一部尸经,简庆东的炼尸术又有了很大的长进。 因为他二人是半路出家,本身尸驾品级不高。马道婆自己就是个弃徒,尸经里的内容有太多没能注解,简、王二人至今算不上高手。好在王千秋文字底子不弱,8年下来,一部尸经被他翻译了大半,近日又有大突破,两个老人家又兴起了用心修炼的念头。 而两人的子女则大一样,王千秋的儿尸不必说。简庆东的女儿简如月,因体质特殊,几乎是和白杏一样的极品尸驾。照着古寨里的法门,他一直希望能通过炼双尸的方法,将自己女儿的神智恢复。作为上品尸驾的我,加上年轻,自然成了最佳的人选。于是就有了之前那段书。 当我听到“双尸”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一颤,忙问简庆东,小月就算了,怎么我也被当成“尸”给炼了。可这老小子不肯对我说实话,只说为了救我,需要小月渡给我尸气,从理论上说,我的假“死”一会儿,所以被称为炼“双尸”! 我当然是不信的,可王先生在一旁打掩护,我想着当年要不是王先生,我这条小命早就交待了,想了想,也就没再追问下去。 话说回头,直到今天简庆东也不知道谋害自己母亲、妻子的人是谁。只知道所有袭击自己的敌人,全部是遭人操控的行尸。而背后一定是一个有着惊人力量的集团在操控这场大屠杀。 他现在唯一知道的线索就是当年妻子古寨之所以会被袭击,应该是为了寨子里的一尊长年被供奉的坛尸! “坛尸?”听了这话,我立刻反映过来,忙道:“是不是和我们学校发现的那个坛尸一样?” 简庆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应该有很大的不一样,但似乎又有着相同的地方。” 我听不懂,只好继续请教。 老爷看了我和王千秋一眼道:“在场的都不是外人,我也就直说了吧!古寨中安放的坛尸,据传是寨中史上最勇猛的勇士,他在世时被同族制成行尸用来镇守随葬的一件葬品!“ 我问道:“什么葬品?“ 简庆东答道:“不知道,但从寨子里忌讳莫深的态度来看,我猜那随葬品一定是一件非常邪恶的凶器!如果我猜的不错,袭击寨子的恶人,怕是为了这件凶物来的!“ “那这东西您见到过没有?“ 老爷子摇了摇头道:“自始至终我也没有见过,相传只有唯一的女祭司才知道放在哪里。“ “那我们学校的坛尸又是怎么回事儿?“我不由道。 “应该也是一样的道理,坛尸所镇守的也是一件凶器啊!“ “什么凶器吗?“我问道。 可猛然间想起是飞天夜叉的舌头,这么说来,的确算是一件十足十的凶器了!而且舌头现在已经被飞天夜叉收回,可以想像,接下来飞天夜叉一定会有所动作的! 果然简庆东道:“你们学校坛尸镇守的只是飞天夜叉的一条舌头,如不出我意料之外,一定还有什么地方存放着飞天夜叉身体别的部分。这一次飞天夜叉收回舌头,让我觉得背后一定还有别的力量或集团在窥视和操控,如果我们能赶在头里找到她别的遗体,应该能查出是什么样的人物在做这样的事情?“ 我心里猜到什么,便道:“您是怀疑参与这次争夺飞天夜叉遗体的也有当年袭击您妻子寨子的人?“ 简老头茫然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我希望是这样!“ “那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我问道。 老头道:“这一次我寻访到在城南报恩寺遗址也许还有一处存放夜叉遗体的遗迹,趁晚上我正要挖掘时却被人打伤,因为离你毒发的时间太近,我只好回来。我想过几天伤完全好了,再去试一试,看看还有什么蛛丝马迹!“ 我点了点头,好死不死地问了一句道:“要不要我陪您去!“ 简庆东道:“你能陪我去当然最好,可你毕竟是个学生,不该淌这个浑水的。“ 我闻声笑了笑,正想就着老人的话说下去。没想到对方又道:“但你现在已经得了小月的尸气,也不算是外行人了,去与不去只看你自愿!“ 我心里想着,当然是能不去就不去。可嘴里还是道:“这样吧,我能力有限,又不懂这个,怕帮不上忙,要是您有什么杂事,倒是尽管让我去办!“ 简老头似乎看出我的心思,笑了笑,道:“其实,你眼下倒是我们这几个人里力量最强的!“ 我听不明白他的意思,老头则拿出几只小核桃递在我手里道:“你把这些捏碎我看看!“ 我看那些核桃硬的厉害,笑着道:“这东西我哪里能捏的动?“ 简老头认真对我道:“以前不可以,现在一定没问题!“ 我看他说的笃定,只好试着捏了一下。那核桃很硬,就算我用了很大的力气,也没能捏的碎。但与此同时,我的身体里又有一些异样的感觉。 果然简老头对我道:“捏不碎,是因为你还没有使出真正的力气。你深吸一口气再捏一次看!“ 照着简老头的话,我只好深提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一次再将力气用到极处,体内居然又凭添出一道力量,瞬时那核桃的壳变的像纸一样的薄,“拍“的一声被我捏了个粉碎,桃仁溅了一桌。 简老头点了点头道:“我虽然将小月炼成行尸,但因为只是为了维持她的生理,并没有真正的修炼,未得她的尸气,体力只因为平日多和小月接触,受了些沾染,比普通70岁的老人好上许多。 王师弟炼了儿尸,得有尸气,力量身体比寻常壮汉还要强的多,但他天资有限,再加上是养尸匠出身,还比不上你。 你呢,上品尸驾,又是20岁正值年青,又得了我女儿40年的纯阴尸气,你现在的体能和力量绝对是运动员级别的。而且不只如此,你的骨格和肌肉还在尸气的淬炼下有所转变!我们三个人里,绝对是你的力量最强!“ 我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但知道再说下去,自己准得和简庆东到处冒险。这可真是无妄之灾,于是道:“那我可不可以一辈子也不用这尸气?“ 简庆东看出我的担心道:“高小哥儿,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的,到底你也是小月的女婿。尽管这女婿你当的不情不愿,但既然你是小月的丈夫,我就不会让你涉险。何况那些恩怨也是我们这一辈上代人的事,和你无关。 我想要你做的,不过是当我遇到了不测,你能帮我照顾小月就可以了。或是再不济,你把她送回王师弟这里也行!“ 被老人一番话说的我有些不好意思,当时拍着胸脯向老人保证,小月的事保在我身上。以后有什么事儿,也请老人吩咐,我一定帮忙。 老人这才点了点头。 接下来,老人就请我帮忙在城里找一个门面和一间房,好让他和女儿小月搬进城里来。原来他是想常驻兰京,把坛尸的事儿彻底查访一遍! 我自然说没问题,答应了下来。 之后,王先生也托了我一件事,他当年从马道婆那里得了一本尸经,里面注满了修炼行尸的邪法,因为法术过于邪恶,他只和简庆东商量着学了其中一点儿不那么祸害人的。 但通过学习,他也知道马道婆的师门是起源于广西南盘江一带,一个叫做狮门的地方。他因为要陪着简庆东,不能外出寻访,便请我帮忙看能不能有机会查出些什么。 毕竟前有马道婆,后有拾叶寺十方一伙人,如果做不到知己知彼,那以后就太被动了。 我一听道“南盘江”就想起了陈教授说的盘江附近能够起死回生的少数民族,还有那对刀子亮的同乡兄妹。便将两件事都向简老头说了。 老头很感兴趣,嘱咐我以后有机会也调查调查。我心里想着查这个事儿,总比和他一道儿去查坛尸安全,便也乐得答应。 22、有好事儿 接下来几天里,简庆东和王千秋有心想传我一点炼尸、养尸的本事,但因为我急着要赶回去上学,再加上二老又要做进城的准备,所以就耽搁了一下。 两位老人说我是上品尸驾,要是修炼尸道,比他们可强的多,话里话外都是寄于厚望要我勤加学习,有召一日能将这门本事发扬光大的意思。 这事儿我哪能干,总之先对付着再说。但有一条我还是挺开心的,那就是得了小月尸气之后,我的体能的确有了很大的进步,举手投足都是力气!就连体格和身高好像都大了一圈,这事儿可实实在在要感谢我这个老丈人还有我的老婆大人! 回到城里后,我就到处给简老头忙他租房子的事儿。我毕竟是一个穷学生,哪知道怎么能租到好房子。好在父亲单位因为经常开设通信营业厅,租房子自然是免不了的,请老爸帮忙,事情就容易了许多。 很快就找到了一家连家店,前面是店铺,后面是作坊,楼上住人,楼下营业,完全附和简老头的要求。虽然地段偏了点儿,但也正和老人心意。就是有一点不好,离我学校比较近,骑车不过十多分钟,要是开车就更快了。 让我意外的是,简老头比我想像的要有钱。原来他之前救过的那位村长后来升任为当地的副镇长,所以在好多地方给他方便。他种的茶和药,镇长帮着找买家,自然赚了不少。就连他女儿的户口也在其帮助下落在了当地,虽然是在农村,到底不是黑户了。 三天后,简老爷子父女就进了城,把门面开成一间茶叶铺,而他的女儿也就是我老婆,也在店里帮忙。几天不见,她的生气比之前又好了许多。 但还是无法说话和与人交流,不过已经能对外界的信息有所反应。看到漂亮的花和小鸟,她会停下身子打量,听到外人和她打招呼,她也能点点头。 简庆东为了防止意外,除非自己在店里,否则只让她一个在后院。同时还给她戴上了一副助听器,和左邻右里解释她是重度弱听,不会说话。几天后,街坊们见到小月不理不睬人的举止,也就见怪不怪了。 一次王先生不在家,简庆东把我叫到身边,告之我,当时说要我娶小月为妻,为的是施法是两人都要脱光了衣服。他到底是苗族,对这样的事看的十分重,所以才有了一定要我娶小月为妻的要求。 但老人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他也知道让我娶一个几乎无知无觉的女儿不合情理,日后小月要是能恢复神智,那自然要按照之前约定的娶她做老婆,要是她一直不好,就让我等到30岁,到时候婚约自动解除,不再逼我了。 我心里想着老头算是讲道理的,再说现在城里人结婚都迟,男的30结婚都算是早的,当然点头答应下来。但同时也向老人保证道,即使不做夫妻,自己这条命是她救的,也会照顾她一辈子! 为简老爷子的事儿,我前后一忙就是十来天。学校里的课也是上的马马虎虎,胖子几次催我和春天、夏雪见面出去玩,都被违着心拒绝了,害的我没少挨胖子的埋怨。 这一天好容易把简老爷子的事忙完,回到了学校里,忽然接到了夏雪的手机,约我在校荷花池边见面。 我和夏雪认识已经有段日子了,但至今还没有单独相处过,想着这位美女怎么会忽然要和我私下里见面,心里实在不明白。既然是漂亮姑娘有约,我当然是很乐意的。 到了约定好的荷花池边,没想到女孩来的比我还早。初夏天气,池塘里已结了花苞。花苞边缘绽起的粉色又娇又艳,与之相较,岸边美女也是不让多少。只是夏雪戴着一副眼镜,又多了些文静。 “有什么事儿召见?” 因为和夏雪不熟,我尽量用轻松的语气和佳人说话。 没想到眼前的美人倒是出人意料的自来熟,开口就说:“我想请你帮个忙!” “美女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你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 夏雪不理我的刻意俏皮。 “最近春天有没有联系过你?” 我奇怪道:“她为什么要联系我啊?” “哪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我回忆了一下,好像记得春天曾对我说过,要和阿杰出去玩几天。但十几天下来,也没见她的影子,估计有钱人就是和我们这样的穷学生不一样。现在怕在外还没有回来呢。 可夏雪却说,前段时间春天的确说是要和阿杰出去玩。但不知为什么,春天一定要把她叫上。因为夏雪最近家里一直有事,就耽搁了下来。 之后,春天被阿杰拉去他家里的庄园,可连着已经快一个礼拜了,到现在也不见回来。 我笑了笑。 “人家男女朋友,又是经历了上一次拾叶寺劫后余生,如今破解了邱毅媚术,重新复合。自然感情更胜从前,还不知道在哪儿腻歪呢。你就别瞎操心了。” 哪知夏雪取出手机,把一条短信显示出来给我。 “我在阿杰的庄院!快来救我!” 我看了一愣,但嘴里还是道:“这发短信的又不是春天的手机号,你怎么能肯定她就出事了呢?” 夏雪提醒道:“就因为不是春天的手机,这才更可怕!我之后,连打了几个电话,可一直提示关机。” “这……。” 不得不说,我也开始担心起春天来。 “哪你想怎么样?” “我想去看一看,所以来找你商量!” “找我商量?你这是要我……。” 夏雪点了点头。 “不错,我希望能和我一同跑一趟。春天认识的男生里,除了阿杰外,就属你关系最近,我不找你找谁?” 我苦笑道:“我什么时候和春天的关系走的近了?” “信不信由你,阿杰虽然对春天的感情很深,但他又对春天的男友特别范防。平时春天的身边几乎没有什么男同学。而你的确是和春天走的最近的男生,况且……。” “况且什么?” “况且,我觉得春天对你也比别人特别些。所以,更应该找你商量这事。” 我赶紧摆手道:“别,你这么一说,容易引起误会。我现在还没女朋友呢,夏小姐您这话里的份量太重,我怕我这颗小心脏受不了。“ 夏雪皱了皱眉,不再和我罗嗦。 “我不和你多辩什么,你就给个痛快话吧,去还是不去?明天上午8点,我就出发,我会在校门口等你15分钟,8点15分,你要是没有出现,我就自己去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23、庙里的东西 看着夏雪远去的身影,我只能感叹,到底是美女,脾气就是大! 正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一看显示,竟然是“老丈人”简庆东! 我吓了一跳,心想别是刚刚和佳人的约会,被这老爷子给知道了吧! 想着我这位老泰山的本事,不由一阵心虚,提着胆子接了电话,就听手机另一头传来气喘吁吁的声音。 “快,快来一趟!” 我一听,这是有事啊! 忙问:“爸,您这是有什么事啊?” “我不是你爸,我是王千秋!” “哦,是王先生,您怎么用老爷子的手机打起电话来了!” “我这不是着急嘛!一时找不到自己的手机,所以就拿师兄的先用用了。你快点儿过来,最好能是开车来,车子要能装货的,再不行,也得是辆三轮儿!”说着,就给了我一地址。 我疑惑着挂了电话。可想着是“丈人”的差遣,不敢耽误。连忙跑到校门口,找了辆拉货的面包车,给足了钱,请师傅跟我跑一趟。 等到了地头,原来是一座寺院的后门。简老爷子和王先生一边喝着汽水儿,一边守着一大堆破烂在门口,蓬头垢面和个开路鬼似的,一身上下像水洗过一样。 我生怕两人出了什么事,赶紧下了车,询问了情况,才知道地上的那堆破烂是两个人从寺里足足花了两个多小时才收拾出来的。 原来这几天简庆东为了寻找飞天夜叉的秘密,满兰京城乱转。前些日子他不是在报恩寺被人打伤了嘛,这几天重回兰京,报恩寺暂时是不敢去了。但他从此对寺院却特别的上了心,把能去的大大小小的寺庙一个个走访,尤其是眼前这种小庵小庙,他更是热心。 今天他伙着王千秋到了这座叫瓦罐寺的小庙,殿前殿后的一通转悠,也许是他们俩穿的寒酸,也许是王先生那永远不离身的土挎包,竟然被寺里的和尚看成是收废品的了。 也是王先生脑子转的快,听对方问自己收不收庙里的破烂和旧东西,连忙点了点头。这才跟着管事的胖和尚到了寺里后院一件小小的库房,哗啦啦搬了好些东西出来。 可能是看着两个老家伙搬了半天东西,和尚不忍,或者是现如今庙里的和尚们都个个有钱。到末了,不但没和他们要收破烂的钱,反倒给了他们一人二百五,顺便还管了一顿素面。 我瞥了一眼地上的东西,见虽然有些账本、书藉之类的字纸,更多的却是建筑垃圾,破木头烂瓦片堆了一地,不觉有些好笑。 但王先生却拿庙里的这些破烂东西当宝贝,等不及自己找车,就急急的打了我的电话来,要我帮忙。 就这样又多破费了200,面包车司机才愿意把这些东西给拉回了简家茶铺,之后,我见他车子实在被弄的太脏,就又给他加了50。司机师傅见我人爽快,乐呵着留了电话号码说今后有什么拉货的事儿尽管找他! 因为租的房子是个连家店,前铺后院,倒有的是地方堆东西。到了家里,简庆东和王先生就忙了开来,一人把一件件烂木头、破家具一个个摆放了整齐,重新拼凑;另一位则捧了一堆的字纸,铺在长桌上一张张的拼接。 末了,剩我一个杵在院里,根本没人答理我。倒是小月不愧是我媳妇,见我在院里,还知道搬了一张板凳来给我坐。只是她的神智也就恢复到这么多,至今连话也不会说一句。 我看二老忙的兴兴头头的,有心想插个话,问问两人在忙啥,又没有机会。想着天色不早,又忙了半天,肚子饿的厉害。也不客气,就到了厨房给自己下起了面条。 好在我这人尊老爱幼,自己有吃就不会把别人拉下,一锅面条煮了好些,足够四、五个人吃的。一时间用猪油加生抽调好了汤头,码上盐,开水一冲,自然香气四溢。 可能是打小一个人在家的时间多,常下面对付填肚子的缘故,我煮面的技术还凑和。虽然费的时间比较长,但煮出的面条可称的上香甜滑口。一会儿功夫剥了蒜,切了葱,起了锅,挑了面条,果然两个老家伙一个个从后院来到了前厅,咂着嘴巴找吃的。 我一面招呼二老坐下吃面,一面请教二位到底今天在庙里面有什么收获。 原来,简、王两位不过是想看一看庙里的古迹,从中寻找点儿蹊跷来。没想到管事的和尚带他们去的库房里竟然藏着两人梦寐以求的宝贝! 我听二人说的玄乎,只好跟着问到底是什么宝贝? 王先生眼睛闪着光说:“是一套避魔法器!” “什么?避魔法器?不能啊,您二位弄回来的除了一堆烂木头,没见什么法器啊?再说,有这宝贝,和尚们自己不藏起来,还能留给咱们吗?” 看的出来,王先生今天心情极好,也不和我计较刚才说的话。笑嘻嘻的和我说:“你还记得我以前给你字贴吗?” “当然记得,那些字拗口的很。我好容易背熟了,可只要几天没看,就又得忘光了!” 王先生摇了摇头,看来不太满意。 “那是避魔咒,虽然不全,但已经有一定驱避凶险的效果。当年我看你是上品尸驾,担心里会有邪魔外道找你的麻烦,所以把这咒解传了给你,一来是为了遮避你的尸驾体气,二来这咒也算是有一定护身的作用吧!“ “哦,怪不得上一次在拾叶寺里,那个叫六耳的年轻和尚也会这个呢!“ “是的,我之前也听师兄说过,所以越发肯定拾叶寺那帮人也是干过练尸勾当的!“ 我有些不解,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王先生道:“练尸、养尸的最害怕的还不就是诈尸嘛,没有点儿避魔咒保命,万一……。”说到这里,他住了口,毕竟再往下说不太吉利。 我点了点头,省悟道:“这么说来,您二位今天发现的避魔法器是除了避魔咒之外,也能用来对付或者是防备诈尸的道具了!” 王先生笑了笑。 “到底是大学生,一点就透。不过,避魔法器的用处还不只这些。总之,这些都是年久失传的东西,没想到今天能在瓦缸寺里无意中轻松得到,真的运气好到不敢相信!” 24、避魔法器 老丈人简庆东到底见惯风浪,比王先生镇定的多,当时开了口。 “王师弟也不用这么激动,东西我刚才大概看了看,总觉得要缺点儿什么。你那里呢?有没有缺的?“ 原来,所谓的避魔法器是一件几乎完全由木头打造的小阁子,而在阁子顶盖的夹层里,两人还发现了一本小册子,只是残破的厉害。简庆东文化水平不高,这些有关文字的东西,都由王先生来处理。 果然王先生面露难色,摇着头说,册子破损的厉害,能辨别出一半就算不错了。这样精密的事儿,得要找专业人士才好。 简庆东立刻摇头,坚决否定。这样的书要是被不懂行的人拿去了,就是个祸患;要是万一被懂行的得了去,那事情就更大发了。 我想了想,提意他们主要还是想要这书上的内容,不如先想法儿把书上破损页面拍下来,再用电脑存上,同时用word档分好页数,照着自己的想像把所有字往上面或添或凑,再加上度娘搜索,多费些时间,总能恢复个大概来。 对于这个方法,两位老人齐声说好。老丈人简庆东听说要用电脑,就问我电脑上哪儿去买。 我原先想把家里一台旧电脑送过来用,又怕他嫌旧,就随口说是网上就可以买,两、三天就能送上门。 老头儿听了直说不错,马上就要我下单。我也不再见外,苦着脸说稍微像点样子的电脑怎么也得3000,我一穷学生,这个月伙食费还没着落呢! 听了这话,简庆东立码回房,拿了个大信封递给我。我打开一看,嚯,少说也得有5、6万块现金。 我连忙说不用这么多! 简庆东说要你拿,你就先拿着,还有什么别的修复要用到的东西,就干脆一总买了。 我赶紧把钱在店门口的社区银行存了,然后在网上一通乱买。到底是财大气粗,只要不比较价格,前后也就十来分钟,一应事情全部办妥,单等过两天电脑和其余的家伙事儿上门。 我看着把所有东西置备了,也不过才花了1万多一点儿,想着要把剩下的钱还给简老爷子。哪知王先生抢着代他说不用。 “你可能还不知道你岳父的情况,他在原先山里时,光靠卖茶叶就已经很有钱。现在到了城里自己开了茶铺,赚的只会更多!你先前不是说你这个月伙食费还没着落吗?你老丈人不好开口,我就提他说了,这剩下的钱,你就当餐饮费吧。“ 我吃了一惊,心想:“我一边笑眯眯的收下,心想,我这老丈人脾气是怪了点儿,可对我这女婿还真没得说。就是没看出来这老小子有钱!怪就怪老爷子平时穿的可是忒寒酸了!“ 时逢小月这时候端了茶水走进房里来,也许是老丈人给了钱的缘故,我看着眼前她的似乎分外的水灵了起来。当然,她原本就是个美人胚子。 可转念又想起夏雪明天要我做“临时男朋友“这件事,我才刚热了的心,就又冷了下来。 于是大着胆子和简老爷子说自己明天要外出三天。 好在简老爷子倒不管束我的行动自由,反而说自己和王先生这段时间要在家里仔细研究那套避魔法器,没什么事儿,他们俩也就不出门了。我呢,要是没事,也别来打搅他们。总之,没得到他们两位的消息,就别上门打扰了。 听了这话,我心里真觉得不错,赶紧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屁颠颠的起了床,背着背包就下了宿舍楼。 也不知道胖子这家伙是不是有特异功能,闻着味道儿,就一溜小跑追上我,开口就问是不是要去会女人,我被他缠的不过,只好把实情告诉了他,谁知道这家伙竟然要我和一起去! “我说你小子,非要和我一起去,别是动机不纯吧?“ 胖子笑话我道:“胡说八道,我能有什么动机不纯的地方。你放心,我也不是去当电灯泡的。道理我懂,春天是阿杰的,夏雪归你。“ 我笑道:“那你没事添什么乱!“ “这怎么叫添乱呢!叶春天怎么说也是我的朋友,她要是真有危险,我怎么能知道了却坐视不理呢!再说,我们也算是拾叶寺共患难过来的。再危险,能险过那一次?“ 我知道胖子这家伙一定没安好心,一顿追问。果然这小子露了底。 原来他是羡慕叶春天把夏雪这么个大美女介绍给我,想着美女们一定也是认识美女的。难得有这么个向叶春天卖好的机会,虽然听着有点儿危险,但想到了可能会有的丰厚回报,他觉得这个忙,还是值得帮的。 当然,这家伙也搬出了:“眼看高剑这个“至交好友“就要赴险救美人。我这个侠肝铁胆的正义之士,怎么能落于人后!”的大道理。 可惜他这话,说在指望春天给他介绍美女朋友的后面。换谁听了,也不敢相信。 我虽然一开始没打算带着他,但想着胖子怎么说也一男生。有他在身边,就是起不了增加战斗力的作用,起码也能增加点儿防御力。 实在不济,这家伙跑的没我快,真遇上危险,也有他做人肉垫被。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到了约好的地点,见没有人。我心里想着,果然是美女风范,总要迟些来才显本色。没想到路边上停着的一辆车,忽然摇下了车窗,露出一条细白的手臂向我招了招,跟着露出一张十分标致的面孔来。 “原来你有车啊!“ “没什么,只是平时在学校里没有机会开。上车吧!“夏雪提醒我道。 我指了指胖子。 “多一个人去,行吗?” “没问题,就是可能会有危险,你都和他说了吗?” 胖子听了这话,早屁颠颠跑了过去。 “没问题!高剑这小子早和我说了!没想到夏大美女,你竟然还会开车!我说你这辆车还真不错!不介意我做副驾驶感受一下吧!“ 说完,老实不客气,自己就先上了副驾驶席。 夏雪倒不介意,指了后座,又指了指我。 “赶紧上车!“ “是啊,你小子快点儿啊。再慢,就不带你了!“ 已经坐在副驾驶上的胖子,有点小人得志的味道起来,笑眯眯地对我道。 25、阿杰家的茶园 我对车没什么研究,但也知道夏雪开的是一辆思域,上了车之后,从车内的装饰估计多半还是顶配。 这车虽然不算太贵,但属于偏运动型轿车,普通情况下,男生比较喜欢。夏雪会开这车,看来运动神经不差。 果然出了校门,女驾驶脚下轻轻一点,发动机转速一过1600,随着涡轮增压的介入,汽车的动力立码大了好些,轻轻松松过了100码。 我没想到夏雪这个看着文静的小姑娘,竟然喜欢开快车,想着真人不露相,赶紧把安全带仔细打好,把座位也调整到最佳位置。 胖子见状,也赶紧把自己扣好,这小子虽然嘴笨,可眼力还是有的。 等到了高速,夏小姐的车速就更没限制了,一路上除了被导航提醒有摄像头的位置,她的平均速度就没低于150。 所谓船头车尾,胖子坐的是副驾驶,还好一些。我坐在后面,却被她一阵阵的急刹和加速,险些浪地吐了起来。 我问她干嘛开这么快,我们又不赶时间? 她轻轻松松一句“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开车上“就把我打发了! 阿杰是宜星人。他的父母在当地经营着药材生意,听说生意做的很不小。这一次,我们去的就是他家位于当地的一处别墅。 夏雪开的很快,前后1小时多一点,就到了地头。 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阿杰家的别墅竟然在山上,一时间我们又开了近10分钟的盘山路,才到达目的地。 上山的时候,路两边全是茶园。 “阿杰家里也种茶吗?“ “好像是的,他们家里主营是种植,茶叶也是其中一项产业。“ 和大多数年轻人一样,我对茶叶几乎一无所知。不过看着漫山整整齐齐的茶林,倒也很是壮观。 接近山顶时,我们看到了一座三层楼的建筑,占地不小,两边还有好些温室大棚。 下了车,我们正要敲门。 没想到门却自己开了。 像是主人似的一对中年夫妇和两个女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走在前面的应该就是阿杰的父母。“夏雪道。 “那后面两位呢?“不知什么时候,胖子的眼睛竟然直了起来。 夏雪摇了摇头。 两个女人,一个着装普通,看着很平常;另一个衣着华丽的多,戴着一顶大大的遮阳帽,看不清面孔。 阿杰父母,看到了我们先是一愣,但因为忙于照呼客人,一时没能和我们说上话。 等两个女的走了,夫妇二人才过来问话。 “你们是?“ “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阿杰和叶春天的同学夏雪。前几天春天和阿杰约我来您家里玩儿,我因为学习的原因被耽误了,今天才有空来,这两位也是阿杰和春天的朋友……。“ 听完夏雪的介绍,阿杰父母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对。但还是很快调整了过来。 “原来都是阿杰的同学,快请进。真是不好意思,要是知道你们今天来,我一定派人去接你们!” “没事儿,我们自己有车。叔叔、阿姨,阿杰和春天在哪儿?我们已经有好多天没见了,想去看看她。” “哦,阿杰带她到山腰茶园里玩了,我这就去让他回来。” 说着,阿杰父亲竟然掏出一部对讲机喊起了话。 看我们意外的脸色,他笑道:“不好意思,这里太偏僻了一些,周围信号不好。反而用对讲机方便些。” 胖子和我闻声拿出手机,发现这里果然信号很弱。 我这时才留意到,阿杰家的别墅虽然位于山上,但其实周围有三面被更高的山峰包围,所以信号差的厉害。 “哇,不会吧。这里不会连网也没有吧!”胖子哀声道。 阿杰的母亲回答道:“网络还是有的。” 我故意道:“是专门铺设的有线网络吗?” 哪知阿杰母亲指了指山对面道:“家里的宽带是用微波从山那边传过来的。” 胖子听说是用微波传输宽带,虽然原理他和我都知道一点,但毕竟在城市里根本没机会见识这种网络传输方式。 出于兴趣,胖子问道:“阿姨,这种方式上网,效果好吗?” “还行,就是下雨的时候影响严重,但日常运用是没问题的。” 另一边,阿杰的父亲在对着对讲机呼叫了半天后,却没什么结果。 “这孩子,干什么呢?”阿杰父亲,面露不悦道。 夏雪见状,主动要求自己去找春天。阿杰父母劝了一两句,也就同意了。 我和胖子见夏雪去后山找人,自然也跟了过去。 走到半路上,夏雪忽然开口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茶山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和胖子摇了摇头。 “你们不觉得这里人太少了吗?” 胖子听了道:“被你这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来之前,我听你们说阿杰家里怎么怎么有钱,心想,这家里的派场一定得有多大。可真到了地头,他家是够大,却没什么工人,多少觉得有些奇怪。” 我摇摇头。 “照你的意思,非得要前呼后拥,才算是有钱人?你别忘了,马上就要清明小长假了,也许他们家的工人都回家休假了吗?” “那也不能走的一个不剩吧!” 正说话间,胖子忽然惊叫了一声,把我和夏雪吓了一跳。 “怎么了?” “你们看,那是个什么东西?” 我和夏雪顺着他的手指望了过去,果然发觉前面不远的茶树下趴着一大团东西,一起一伏的,好像在当地蠕动。 我也被吓了一跳。 好在听到胖子的尖叫声,那东西一个翻身就从地上起来了,原来是个“人“! 胖子一下子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原本我还想笑话胖子一下,可等看清对方样貌的时候,这脸上的笑顿时收了起来。 那是个穿着一件肮脏长袍的老妇人,因为个子太矮,衣服又太大,衣襟已经拖到了地上。 她手里提了一根细长的铁丝,让人触目惊心的是,铁丝上挂满了一只只细小的田蛙和一条条细小而又颜色鲜艳的蝾螈。 这些小动物显然没有死,看着它们四肢伸展,攀动着穿过嘴部的铁丝,我仿佛看到一个个年幼的孩子在试图爬一堵永远也翻不过去的铁墙……。 可比这更让我害怕的是她脖子后头顶着一个巨大的瘤子,摇摇晃晃的,仿佛里面的脓水随时都会流出来! 26、春天、白鹇、花婆 对那个脖子上晃里晃荡的瘤,我可是太有印象了。 童年的记忆迅速在脑海里泛起,我条件反射似地往人群后面闪了闪。 胖子见我躲到了他的身后,奇怪着道:“干嘛呢!” 后猜出我可能是害怕眼前的老太婆,嘿嘿笑了一声,转而开口道:“老婆婆,你有没有看到我们的朋友。她叫叶春天,对了,她身边还有阿杰,就是你们茶园主人的儿子!” 老太婆没有答话,而是转动目光,望向胖子身后的我。 到这时候,我们三个人才发觉她不只相貌奇丑,身高奇矮,还有一只眼睛也是瞎的,白茫茫的,看着很瘆人。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半天,直到胖子问到第三遍,才将手指了指身后的小路。 胖子和夏雪这时候也看出不对,说了声谢谢,拉着我往山后小路快步走去。 走出去好远,我不放心回头看了一眼,没想到那老太婆还在打量着我! “这老太太什么来路啊?怎么能长这么丑?这个长相,送马戏团去,都能卖票供人观赏了!”。 “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儿,谁愿意长成这样呢?我看这位老太太多半是得了什么病。”夏雪怪责胖子道。 “这还真不能怪我胡说,你也看到的,这老太太真是丑出了天际,个子怕还没1米4吧,脖子上的瘤少说有7、8斤重,还瞎了一只眼睛,简直是聚众丑于一身,一般人有心想扮丑还丑不到她那样呢! 还有,高剑,我说这老太太别是看上你了吧,怎么一直紧紧盯着你细看啊!你小子可得小心点儿!“ 我“呸”了一口。 “会说人话吗?我还说人家老太太看上你这颗猪头了呢!回家炖炖,肯定够吃到过年。” 胖子也打趣道:“猪头没有,猪鞭要不要?” 可看着一旁的夏雪,赶紧又闭了嘴。 说话间功夫,我们已经走出去老远,还是不见春天和阿杰的踪影。 正在奇怪的时候,忽听空中一道疾风掠过,一道白影从天而降,冲着我们三人扑来,吓得大家赶紧往边上躲闪。 可没想到那东西竟然专门找上我,我往哪儿躲,它就跟着往哪跑。也得亏我自从得了小月尸气后,身手敏捷很多,一路小跑,加上左躲右闪,之后差点没摔个狗吃屎,这才没让那东西扑中。 我这里躲的辛苦,不远处的树丛里倒是有人笑出了声来,声音很是熟悉。 夏雪反应最快,指着树丛后面大声道:“是春天吗?还不赶紧出来!” 果然,从树丛后面走出春天和阿杰两个人。而我身后一直扑追的东西,也就此停了下来。 我这时才看清,原来是一只漂亮的白色野鸡,想起被这东西赶了半天,又好气,又好笑。再看对面春天笑的像朵花一样,不禁骂道:“傻丫头,笑什么呢?这么得意!” 春天抹着脸上的泪水,笑道:“本来也没那么好笑,可你跑的实在太滑稽了!你要不要再跑一次试试!” 我没好气道:“不好意思,过时不候,现在已经晚了。” 哪知春天却道:“一点也不晚,再来一次就是!” 说话间,原本已经收了翅膀待在一边的野鸡,忽然一个腾空,高高跃起,又一个猛子向我扑了过来。 我被吓的一蹦三尺多高,赶紧拔脚开溜。而对面的春天已经笑弯了腰,抚着肚子蹲在一边,再也站不起来。这时候,大家才看出原来那野鸡扑人,都是春天搞的鬼! 夏雪走过去把春天扶起来。 “你是怎么弄的?这野鸡怎么这么听你的话?” 春天笑嘻嘻道:“这可是秘密,以后学校里要是有什么才艺表演,我就指望它了!”说完,将手招了招,果然那原本飞扑向我的野鸡展翅一个回翔,已静俏俏飞回到了她的脚下。 这时,我才看清楚那只野鸡。 火红的鸟头,黑色的身体,翅膀和长尾通体雪白,爪尖嘴利,脚步轻盈,极是精神。随着春天的脚步,一步步地跟着,简直就像是一条长期驯养的猎狗。 胖子也对那白野鸡有兴趣,缠着春天,问到底怎么才能把这鸡驯服的这么好。 被磨了半天,春天终于答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脑子里想什么,这野鸡就会跟着做什么?简单的不得了!” 胖子眼前一亮。 “那你手不动,脑子里面命令它做动作我来看看。” 春天也不再解释,而是直接指挥着野鸡做着她想像的动作。 我们发现,那只野鸡简直如同春天身体的一部分。真的是想它做什么,它就做什么。甚至于当胖子故意出了一道算术题来难春天。那野鸡竟也可以按照答案,鸣叫出准确的次数。 这自然是远远超出禽类的智力水平。 但春天也说,截止目前,这漫山的鸟类,也就只有这一只学名叫白鹇的白色野鸡听她指挥。也许只能解释于,冥冥之中她和这只白鹇自有缘份吧。 我和夏雪自然是不信的。但眼前的事实是,春天的确可以做到全凭意念操控这只鸟,无论我们怎么不相信,它都是事实发生的。 说笑了好一会儿,春天才道:“咦,你们怎么会想起来到阿杰家里玩儿的?“ 听了这话,我有点儿头大,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春天,心想:不就是因为你老人家发短信喊救命,我们才来这里的吗? 可对方脸上的表情却看不出有一些说谎的痕迹。 夏雪反应快,抢先道:“你上一次不是说要多带一些人来玩的吗?正好高剑他们有空,我就把他们也喊过来了,不会让你们为难吧!” “怎么会呢!”说着,春天回首与身后的阿杰道:“人多才好玩嘛,是不是,阿杰?” 到这时候,我才发觉,阿杰一直灰着个脸站在一边,半天都没有说话。但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毕竟人家好容易才把心上人单独约到家里,转眼就多了我和胖子三个瓦数超大的电灯泡,不高兴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对了,来的路上,我们碰到了一个老太婆。哇,那长的叫一个吓人。你们知道她是谁吗?”胖子为了刷自己的存在感,没话找话道。 “哦,没什么,她是阿杰家里的工人,叫花婆。虽然长相有些可怕,但人还不错,你们见惯了,也就不奇怪了。”春天答道。 而在一旁的我,却发觉,当春天说出“花婆”这两个字时。阿杰的脸色,很明显的变了变。并还拿目光扫了扫我,让我一阵莫明其妙。 27、茶山、血影 等我们回到阿杰家里时,已经是中午。 阿杰的父母正在家里忙着做中饭。 比我们更意外的,倒是阿杰本人。 “爸妈,你们怎么还没下山?” 阿杰的爸爸笑道:“家里来了同学,我和你妈当然得招待一下。” “不是说公司有一批药材要赶紧发出去的吗?” “没事了,我和你妈商量过了。又不是多重要的生意,由公司里的人打理也是一样的。” 阿杰这才没了话说。 席间,宾主双方又是一阵客气。 让我意外地是,阿杰家里的蔬菜竟然好吃的不得了。即使是我和胖子这样的食肉族,也为之开怀大嚼。 看着我们吃的香甜,阿杰的妈妈颇为得意。 胖子生就的自来熟,一面鼓着腮邦子吃喝,一面夸奖。 “阿姨,您这菜怎么做的这么好吃?是不是有什么秘方啊!可以的话,也顺便教教我嘛。不然,我以后可得经常来您这儿,才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 阿杰的妈妈轻轻一笑。 “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我们这山里比外面格外的干净,无污染,所有的植物都是不用化肥的。你这孩子要是爱吃,等回去的时候,我给你多带些。“ 夏雪懂的多。 “阿姨,是不是种植茶叶,对土壤的要求特别高!“ “是啊,你别看我们包下的这座山有些不起眼。这可是座宝山!多亏了当年阿杰的爸爸眼光好,这山上的日照、湿度,还有温度都刚刚好。 每天清晨都有很浓水雾,特别利于茶叶的生长。而且,又因为这里三面环山,虽然高度不太够,但受环境污染的影响特别小。 你别看我们家的茶没什么名气,可却是全部对外出口,价格非常高的。除了种茶,还很适合种植各种药材。可惜,我们之后再也没有找到类似的山头……。“ 阿杰的母亲对自家承包的这座茶山很是得意,一旦开了头,便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席间我们还了解到,阿杰家里承包这山已经有12个年头,而他家里,也正是从12年前开始兴旺起来的。 不知不觉,话题扯到了那位丑怪的花婆。 阿杰的母亲似乎对花婆没有什么好印象。 “那个老太婆啊,来我们家里已经10来年了。平时就不爱说话,见了人就像个睁眼瞎一样,不理不睬的。是不是她刚才怠慢你们了,回头我好好说说她。“ 阿杰的父亲听了,赶紧解释道:“算了,她一个老太太,又生了一身的病。你就别和她计较了!“ “我看就是你心太软了。当初我还记得她不过是来我们家里借宿。那知道,从此以后就赖上我们了。自从你包了这个山头,就跟着上了山,这一待就是10来年,我们家对她可真算是仁至义尽了。“ 阿杰父亲不悦道:“你少说两句行不行,花婆到我们这里来,又不拿工钱的。“ “我们家是稀罕少给那几个工钱的人吗?我是顶讨厌她长的这么丑怪,脾气还那么大。我们养了她这么多年,怎么说也是对她有恩吧。她对我从来没有笑脸,按理说这种不识抬举的人,就该早点打发她走人。” “妈,你就少说两句吧。我同学还在这里呢!和一个家里工人较真,您不嫌寒碜啊!”一直没有说话的阿杰,一开口嗓门就比平时大了八度,把他妈妈的话头顿时堵住了。 一顿饭就在这颇为尴尬的气氛中结束了。 阿杰家的别墅很大,客房随便我和夏雪三人挑选。最后,夏雪挑了朝南、挨着春天的房间,我和胖子则一人挑了一间朝北的。 回到房间,我见有浴室就洗了个澡。 没想到,洗了一半,就有人敲门。 急急忙忙把衣服换上,没想到找我的竟然是夏雪! 我眨了眨眼睛,再看了看时间。 “下午两点?这也来的太早了吧?” 本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原则,我还是欠身想把夏雪让进房间里。没想到对方却对我冰冷冷的说了声:“到我房间里来一下。”随即就出了门。 带着一颗忐忑而又激动的心,我跟着夏雪进了她的房间。哪知道屋里还多了个春天! “难道幸福真的来的如此之快!” 我即热切,又盼望。但理智告诉我,如我心里的所想的事,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 “高剑,你告诉夏雪今天是几号?” 我没听明白,但还是条件反射似地答道:“今天4月1号,星期天啊!” “不会吧!” 让我意外的是,春天对我这个答案非常吃惊。 “你肯定今天不是3月31号,星期六吗?” 我数了数手指,没错啊,今天的确是4月1号啊。说着还把手机掏了出来在她面前晃了晃。 虽然信号很弱,但手机的时间还是显示的非常清楚的。 春天看到了后,很是意外。 “不会啊,我明明记得昨天是周五,今天应该是周六啊!哦,我知道了,今天是4月1日,愚人节,你和夏雪两个人合着伙来骗我呢!哼,我才不在跟前几天,你们两个关系就这么好了!“ 接下来,我和夏雪费了好一番口舌才让春天知道我们并没有合伙骗她。 可春天依旧不敢相信。 “不会的,我记得很清楚的,昨天晚上我还在后山泡了一次温泉呢?因为是野外,又是晚上,我又害怕,又新鲜,所以印象特别深。“ “你周五晚上什么时候洗的澡?“夏雪问道。 “7点啊!“ 夏雪拿出自己的手机,虽然是陌生号码,虽然没有署春天的名字,但地区显示却是宜星。时间也是晚8点半。 “你是想说,这个短信是我发给你的?”春天吃惊地道。 我挠了挠脑袋。 “不然你以为我和夏雪没事千山万水的来这里干嘛?吃饱了没事干,专门来做你和阿杰的电灯泡?” 春天依然不肯相信眼前的事实。 “不可能啊!我记得非常清楚,我是去洗澡了。还让阿杰帮我把风,为了怕他偷窥,我还特意让他开着对讲机一直在原地吹口哨呢!” 夏雪皱着眉头。 “那你再仔细想一想,洗完澡,你都做了什么?“ 她这一问,春天的脸色立刻变了。 “怎么了?“ “不知道,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洗完澡以后的事,我全部都想不起来了!“ 随着春天拼命的回想,她俏丽的脸上逐渐浮起痛苦的神情。到后来竟然蹲在地上,诡异地拼命敲起自己的头来,力道之大,完全超过了正常人能承受力度。 夏雪想上前阻止,可根本不起作用。 “高剑,你快来!“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赶紧上前,牢牢地抓住春天的双手。 没想到,此时春天的力气大的惊人,简直堪比一位成年壮汉! 我虽然可以把她架起来,但怕把她胳膊扭伤,只好不客气从背后连人带双臂把她抱住。 没想到这一来,春天挣扎的越发厉害了! “怎么回事啊?夏雪,你快想想办法!“ 夏雪也别无良策。 “先把她放在床上吧!“ 我闻声照办,没想到了春天一个头锤,后脑勺正砸在我脑门上。 瞬时间,眼前金星乱爆,跟着脑子里一片模糊。 可模糊归模糊,在模糊之中,我竟然看见了一团血影。好像是个人,还是个女的,颤颤微微晃着脖子上的血瘤,一步步向我走来。 我想用手阻挡,可耳边却传来了春天吓死人的尖叫声! 耳鼓似乎被穿破了,奇痛无比,转眼我就昏了过去。 28、女声 等醒来的时候,胖子一张大脸映入我的眼帘。 “好小子,你总是醒过来了!” “我怎么了?” “你啊,之前发恶梦了,说了半天的胡话。” “我说什么胡话了?” 胖子正要回答,一旁的夏雪开腔了。 “先别管这些,还是顾一顾眼前吧。“说完,冲我身旁一指,原来春天和我一样也正躺在床上,就是距离有些远,算不得”同床共枕“。 “她怎么样了?“ 我迅速回忆起之前脑海里闪出的那个血色人影,虽然相貌不一致,但从肩头那颗硕大的血瘤来看,多半是那个古怪的花婆! 夏雪告诉我,自从我昏过去之后。春天也在同一时间昏了过去,只是和我不一样,她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胖子担心道:“这是怎么回事啊?春天之前看着还有说有笑的,怎么转眼就人事不省?不会出事了吧,要不要赶紧送医院啊?” 夏雪也赞同胖子的判断。 “医院是一定要去的,再不济也一定得先离开这里。” 我疑惑道:“有这么严重吗?” 夏雪皱了皱眉,但还是决定下来道:“你们俩过来看一看!” 说话间,竟然把盖在春天身上的毯子掀了起来。 可惜毯子下面的春天穿的严严实实,让我和胖子原先的一点小期待完全落空。 不过香艳的一幕并没有完全过去。 “你们看看这里!”夏雪指了指春天的小脚。 我凑上前看了看,觉得毫无问题,不由疑惑地看了一眼夏雪。 夏雪没好气道:“没让你看人家的脚,你仔细看看她的脚趾甲。” 我这才又仔细看了看春天涂的鲜红的脚趾甲,可还是一无所获。 反而是胖子观察的比我仔细。 “哦,你是不是说她的趾甲缝里有问题。” 果然,夏雪点了点头,又怕我还不明白,干脆找出一把女孩子修趾甲用的小挫刀,从春天的趾甲缝里刮出了一些暗红色的粉末。 “这是……?” “不会是血吧?”胖子惊叫道。 夏雪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怀疑道:“这能代表什么,有可能是春天不小心把自己脚趾甲弄破的呢?”可再一当眼,发觉春天十个脚趾都或多或少有这样的血垢,后面的话便再也说不出来。 夏雪继续解释着:“还不止这些,春天的手指甲缝,耳朵、发根,都有血垢的痕迹。我怀疑她曾经全身浸泡在血水里。目前来看,只能希望那些不是人血才好!” 胖子打了个寒战。 “那我们还等什么,还不赶紧就走。“ 夏雪点点头。 “走是一定的,但走之前,总要和阿杰和他的家人打声招呼。事情还不明了之前,我们也没有道理胡乱怀疑的,再说,以阿杰对春天的感情,应该不会做出对春天不利的事。” 夏雪的分析不无道理,所以我们还是决定要先和阿杰道别。可没想到阿杰竟然不在他的房间,就连他的父母,这会儿功夫也不见了踪影。 谨慎期间,我让胖子陪着春天和夏雪,自己独自一个人下了楼。 在楼下,我依然没有找到人。 既然没人,那我也就再不客气,准备和夏雪他们一道儿离开。可这时耳边却传来一些声响。 走出屋外,发觉响声来源于屋旁边的一座温室暖棚。 说话的人是阿杰的父亲,听口气应该正在发脾气。 换了平常,我自然不会上前凑热闹,但因为要和对方道别,我只好走了过去。 穿过暖棚的透明塑胶门帘,我隐约看到阿杰的父亲正在和那个古怪的花婆谈话。 我本来还想等两人说完,再上前。没想到,他们很快就交谈完毕,花婆独自一人,向我走了过来。 到目前为止,我对这个女人都是戒备重重。她摇摇晃晃、拖着脚步迎面而来,我赶紧往旁边让了一让。 没想到,她倒不紧不慢的从我身边路过。两只浑黄的眼睛,还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细看。 我被她瞧的发毛,没敢和她对视。 可让人意外地是,我的脑袋忽然又疼了起来。好在比和春天在一起时要轻松一些,总算没有再一次昏了过去。 “哼!” 花婆留下意味深长的冷哼声,消失在暖棚门外。 正在我又惊又怕时分,耳边忽然传来声音。 “这不是小高吗?你怎么对暖棚里的药材也有兴趣?” 不知什么时候,阿杰的父亲出现在我身后。 我赶紧解释道:“叔叔好,我是来找阿杰的,他不在屋里,所以我就试着到这暖棚里来找人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里种的是药材,我这就走!” 阿杰父亲赶紧把我叫住。 “没事儿,你有兴趣就多看看,不是我自夸,我们家里的这些药材,一般人还真是看不到呢。至于阿杰这小子,从小在这山上跑惯了的,过一会儿肯定会回来,你倒不用费心去找他。” 阿杰父亲这么一说,我自然得顺着话恭维两句。果然马屁拍的好,对方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我趁机会向他打听了一下这花婆的来历。 阿杰的父亲似乎颇为警觉,将我略打量了一下,这才开口道:“这个老太太来我们家已经10来年了,虽然长的丑怪了些,但这么多年来,一根针一根线也没从家里拿过。 当年我是一时善心,看她饿倒在路边,就给了她一口饭吃。没想到她就留了下来。其实她也挺可怜的,这么多年来,一直待在山里。我估计还是和她这身上的瘤子有关。 你别听阿杰妈妈的一面之词,这老太太除了给我们清洁打扫,养花养草很有些本事。这里的茶园还有暖棚,有好些是她在照顾的。这样的人,换了外面,一万块钱一月也雇不来。怎么会赶她走呢!“ 说话间,阿杰父亲看了看手表。 “不早了,我得去准备晚饭了。小高,你对药材感兴趣,就多在这里看看吧!刚才我光顾着和你聊天,都没让你仔细瞧瞧。”说完,人就出了暖棚。 我因为之前在对方面前夸了半天他家的药材和茶园,倒不好意思不看,只好装模作样的暖棚里逛了逛。 没想到,竟在暖棚的最深处发现了惊人的一幕。 一连十几面铁丝架上,密密麻麻,一层层,一道道,挂满了数不轻的林蛙和蝾螈的尸体。在阳光的炙烤下,这些可怜的小动物,大多数已经被晒成了肉干。 让我惊奇地是,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有不少没有死,时不时扭动一下身体,但身体里的力气早被蒸空,只能是绝望地坐以待毙! 空气里弥满着一股说不明的淡淡腥气,暖棚里不通风,越往里走,气味越大。 我的意识也随之有些模糊。 正晕头晕脑间,脑海里忽然又闪出一道画面。 !!! 胖子和夏雪正坐在我面前。 “怎么回事儿?” 一道女人的声音竟然从我的嘴里跑了出来! 29、尸油 我吓的赶紧捂住了嘴巴。 胖子和夏雪却围了过来。 “春天,你终于醒过来了!” 夏雪亲热地走到我跟前,不止如此,还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要是换了以往,我一定开心的不得了。 可问题是,刚刚对方叫我“什么”来着? 我仔细看了看自己的手。 白的不像话的皮肤,细的和嫩葱一样的手指。 再摸摸脑后,一头柔顺的长发,直触腰际。 吓得我赶紧翻身下床,可没想到脚底下软的和踩了棉花似的,一个趔趄就摔了出去。幸亏夏雪反应的快,一把将我牢牢抱住。 感觉着夏雪的体温,我不由脸红了起来,不过还是得承认,她的身体又香又软,实在舍不得从她怀里挣扎出来。 “你怎么了?怎么脸红的这么厉害!” 我遮掩道:“没什么,头晕的厉害,过一会儿就好!” 说完,冲着胖子道:“胖子你过来扶我一把。” 胖子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差事,半天才反应过来,指着自己鼻子道:“春天,你刚才是叫我扶你吗?” “废话,你TM快一点儿。快扶我进卫生间!我说你愣着干什么?快点儿啊!” 趁胖子呆在一旁,夏雪赶紧过来。 “春天我扶你去吧!”说完,已经把我一支胳膊担在肩上。 “等一等!” “怎么了?”夏雪不解地问道。 “这可是你要扶我的!”我忽然笑了笑。 夏雪可能以为我到现在还没有恢复正常,一个用力担起我一半的重量,扶我进了卫生间。 看着镜子里千真万确春天的面孔,我险些大笑三声,随之用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对着夏雪道:“我有个故事要说给你听,就不知道你信还是不信!“ 一分钟之后。 “这么说,你是高剑?“胖子睁大着他一双牛眼,满脸写着不相信。 我打了个哈哈。 “你要是不相信,要不要我告诉夏雪,你多年废尽心血收藏的那些岛国*****放在你电脑的哪个目录下面?“ “我信!我信!“ 胖子投降的异常迅速,还不忘帮我和夏雪作证。 “夏雪,这姑娘,不,这小子一定是高剑,准没错!“ 夏雪比胖子要冷静的多。 “你说你是高剑,那你自己的身体在哪里呢?“ “就在楼下温室里面,当然,得快点儿去,小心可别让别人给拖跑了!“ 听了这话,夏雪和胖子两人都要到楼下来看我。 可最后决定还是由夏雪跑一趟,毕竟楼上现在身为“女孩“的我,也需要有个男人来保护。 临行前,我还不忘和夏雪打招呼。 “你可赶紧着点儿,刚才去卫生间我是谎报军情。可现在还真的有点儿想上厕所了!“ 说完,回头骂了胖子一句。 “笑什么笑?不知道人有三急啊!“ 春天走了没有一会儿,我的意识忽然又模糊了起来。眼皮越来越重,忍不住就昏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时,就见夏雪正往我脸上泼水。 我看了看四周,见自己又回到了暖棚里,心里一放。但仍不放心,赶紧又摸了摸自己的胸。 还好,虽然哥们我胸围不小,但胸脯却是平平的!过后又忍不住摸了胯下一把。可喜铃铛、棒槌都在。 就是我这边脸上乐开了花,对面夏雪却羞红了脸。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太开心了,你不知道,做女人的滋味实在不好受,脚底下踩的和团绵花一样。 还有那一肚子的尿,我不太会控制,只能一直提着劲儿,酸的我肚子不行!幸好现在又变回来了,从小到大,从来没觉得当男人这么舒服过!“ 夏雪白了我一眼。 “你别贫了,说说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吧!“ “我还想问你呢,你做了什么,怎么就把我的意识拉回到我身体里来了?“ 夏雪指了指对面。 “没什么,我就是把你从那些爬虫的尸体架子上拖了回来,你就有苏醒的意思。再给你脸上浇了点水,你就醒过来了!“ “就这么简单?“ 看着夏雪认真的点了点头,我自然不会再怀疑。 “可我的意识到底怎么会跑到春天的身体里呢?“ 夏雪摇了摇头,但口中却道:“会不会是和这里的气味有关系呢?” “气味?” “是啊!这些林蛙和蝾螈身上散发的味道特别浓郁,我刚才靠近你的时候,险些窒息,不怪你也会昏倒在地上。只是这么难闻的地方,你怎么还要凑的这么近?真是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愣了一下。 “这里很臭吗?” 这一会儿轮到夏雪奇怪了。 “你难道闻不出来吗?” “我是觉得有点儿腥,但离臭,怕还远一点。” 夏雪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但随即又想起什么。 “可能是因为你的体质特殊吧,所以觉得这里的味道不太难闻!” 我不乐意道:“呵呵,你这不会是在拐着弯子骂我不知道什么是香臭吧?” 这一次夏雪却正了脸色。 “你别误会,人类因为进化的原因,嗅觉往往会起到出人意料的作用。鉴于基因的互补性,往往会通过气味的好坏来区别是否是自己需要的物质。 简而言之,假如某样物质对自己有好处,那个人的身体会自然的做出该物质的气味比较好闻,或至少是自己可以接受的程度。” 我笑道:“别看你说的文绉绉的,可我怎么还是觉得在拐着弯子来骂我呢?而且,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解释我的意识为什么会跑到了春天的身体里啊!” 夏雪皱着眉头道:“是不能解释,所以,我建议我们再到刚才出事的地点去看一看。” “还看!小心我再一次昏倒,跑到春天身体里去。我可先和你说好了,你们女生的身体构造和我们男的可太不一样了。这一次再要是附身在春天身上,我可保不住憋的住啊!” 夏雪对花婆曝洒的小动物尸体,远比我想像的有兴趣。当下也不再和我玩笑,自个儿主动走了过去。 我只好找出一块儿纸巾,就着夏雪刚才淋我的自来水,拍在口鼻上和她一道儿过去。 走近前,依旧和之前我看到的没什么两样。 因为小动物的尸体实在太多,就连夏雪脸上也挂不住了。 “这个花婆怎么能残害这么多小生命!实在太过分了!” “也许是为了入药吧,阿杰家里不是做药材生意的吗?这些应该是晒了拿来卖的吧。” “应该不会,阿杰的爸爸妈妈没说过他们做这些药的生意。而且真要说到制药,这山上也不该只有花婆一个工人。” 观察了一会儿,夏雪忽然拉着我。 “你看看上面是什么?“ 我抬起头,就见暖棚的顶上,按放了几个捕蝇笼大小的小竹笼。 这样的东西,到了夏天随处可见。我正觉得夏雪少见多怪,可对方却从暖棚的边上摸了一根长长的竹杆,竹梢上有个小叉子,明显是专门用来摘取、安放捕蝇笼用的。 “你没事儿把这捕蝇笼拿下来干什么?里面放的都是招苍蝇的臭鱼烂虾,脏的很。“ 可夏雪没有理我,还是把东西拿了下来。 出乎我的意料,这几只捕蝇笼里倒是干净非常,里面不但没有臭鱼烂虾,反而放了一盏精致的小瓷坛,里面盛的是碧青色的乳状油脂。 “这是什么?“ 我凑近前,还没来得及细看,嘴巴上捂着的纸巾缝隙里传来一股腥气,味道比跟前晒蛙架上浓郁数十倍。 我几乎是在顷刻之间两眼翻白,幸亏反应及时,连忙把口鼻紧紧捂住,退了回去。而夏雪也逃也似的退的比我还远。 “好臭,真的好臭!“ “是好腥吧,腥的吓人的那种。不过仔细回味一下,其实还有些甜香味。“我看着鼻子都快皱歪的夏雪,故意道。 夏雪却反应过来。 “你真的觉得有些甜香味儿?“ “是啊,多少有一点儿,不过腥味儿太浓了,再多闻一会儿,我非得昏倒不可。“ 夏雪看了看地面的晒尸架,又看了看空中凝聚乳脂的竹笼。 “眼下看来,这里的乳脂是花婆专门搜集的,她残害了这么多小生命,却只能收集到这么一点点乳油,到底有什么作用!“ 我笑了笑。 “你可以去问问她嘛,不过可千万别带上我。还有,请你把那玩意儿拿远点儿,我怕腥昏过去。“ 夏雪却不理我,呆呆的看着空中。 “这些竹笼和瓷坛看着都没什么特别的,可为什么就能搜集到空气里,尸体散发的气体和油脂呢?“ “那你也只能问她,这老太婆神神道道的,保不起还是个巫婆出身呢!“ 夏雪摇摇头。 “所谓巫术,往往也只是以科学为基础的伪装。我们不知道,只是我们还不了解其中的原因。暂且只能解释为花婆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秘术而已。“ 我们在暖棚里研究的热闹,忽然前院的别墅里传来女人的尖叫声。我和夏雪担心春天又出事,赶紧赶了过去! 30、荆棘满路 我和夏雪赶到温室外面时,阿杰的妈妈正满身是血倒在阿杰爸爸的怀里。 “这是怎么回事?”我被吓的愣在呆场。 夏雪则飞快解下脖子上的丝巾,团成一团,用力堵在阿杰妈妈腹部正泊泊流血的伤口上。 阿杰爸爸比我还要不如,只是呆呆的抱着自己的老婆,盯着山道的远处。 “高剑,你快和叔叔把阿姨抱到家里。先把阿姨的血止住是最要紧的!” 一时间,我们两个大男人完全听从夏雪这个小姑娘的安排,一手一脚把阿杰妈妈抬进了客厅里。 阿杰爸爸找来医药包,由夏雪动手把伤口包裹住。 幸而伤口虽然长,并不算深,只是血流的太多,昏迷中的伤者需要尽量的休息。 夏雪让我给大家倒了一杯水。 所有人都是一饮而尽。 “现在,叔叔,您该说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了吧!” 阿杰的爸爸掏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用尽力气吸了两口,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把以往的经历向我们道来。 “我是在05的冬天遇到这个老巫婆的。当时我生意不顺,债台高筑,简直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可却在绝境中碰到了她。 我起先只是可怜她才随手给了她一碗饭,也不知道这个巫婆长了什么眼睛,竟然看出我缺钱缺的厉害。她给了我一袋虫草,要我拿到市场上去卖。 我当时根本不知道这东西的价格,也是走投无路,才试着拿去卖卖看。没想到她的那袋虫草竟然是极品,买家争相出手,一下子赚了几十万。这之后,我自然想再从她身上捞好处了。 她告诉我要把这座山头包下来。说这里灵气足,无论水、湿、地、气,无一不好,是个难得的宝地。在这里种药、养茶,一定能卖上大价钱。 我想着反正那些钱都是她给的,也就大着胆子把这山包了下来。果然不过两年,就开始生产出极品的中草药和茶叶。期间这巫婆还给了我好几次值钱的药物,帮我渡过了几次难关。 从此,我对她言听计从,什么都听她的。再之后,她就开始向我提要求了!“ 夏雪问道:“都提了什么要求。” 阿杰的爸爸看了夏雪还有我一眼,叹了口气才道:“一开始的时候,也不是很过分。她要我从别的地方进了很多罕见的林蛙和蝾螈,说养这些东西可以改善土质和扫清虫害。 我当时觉得她说的也对,就照着办了。过了一年,她又要我进各种毒虫,什么蝎子、蜈蚣之类的,多的不计其数。 我一开始以为她也要把这些毒虫入药,可几年下来,只见她收这些毒虫,从没见她用来作药,我就觉得古怪了。 再之后,山上的工人们少了一个又一个。还没等我把事情闹清楚,工人早吓跑了。我也被她搞怕了,再不敢招人进山。 可就算如此,这山上的草药还有茶叶依旧长的很好。几乎不用我动手,每年都有成百万的进账。“ “所以,你也一直没有赶她走!”夏雪皱着眉,面露不满道。 阿杰的爸爸嘴角抽了抽:“我也不瞒你们,一来我是贪财,被人逼债的日子,我是再也不想过来;二来,在我每次想把她打发走的时候,她总是有意无意地露出要害我家人的意思。 你们不知道,她真的是个妖婆,本事大的很。和她斗,我根本没有胜算,何况,何况……。“说到这里,阿杰的爸爸欲言又止。 我正想追问,胖子却从楼上下来了。 “怎么回事啊!我刚才听到楼下的尖叫,一直想下来,可又怕春天走不开人。你们几个怎么在楼下开上会了。哎呀,阿姨怎么受伤了……。“ 被胖子这么一打扰,我也就忘了继续问阿杰父亲话了。 稍事休息,我们决定趁天还没有黑赶紧下山,因为阿杰自始至终没有出现,只好在房间里给他留下一张便条。 意外的是,车子还没开出去几百米,就走不动了。原先平坦的山路,不知什么时候,竟然长满了铺天盖地的荆棘。 我打小在农村长大,知道这东西的厉害。下车看了看,发现路上长的荆棘比普通的品种要粗壮的多!枝条上的刺,不只尖的吓人,一根根足有五六厘米长,这哪里还是刺,简直堪称一颗颗铁钉! 车轮胎压上去,估计走不到50米,就得爬窝。而往远方看去,整座山路都被这该死的东西铺满,根本无路可走。 阿杰的爸爸急的冷汗都下来了。 “这该死的巫婆,我就知道她会巫术,不然怎么半天功夫就能长出这么多的铁荆棘!“ 夏雪在山坡上观望了一会儿,建议我们还是回去。 “回去?“ “是啊,只能回去了。她这么做,明显是不想让我们下山。马上太阳就要下山了,留在野外,更加危险。还不如回别墅里,至少好抵挡防备。“ 于是,我们只好又回到了别墅里。 折腾了半天,我和胖子的肚子早饿了。 阿杰的爸爸之前已经把饭做好了,就都不客气吃了起来。夏雪虽然没有胃口,但也强迫自己吃了一些。只有阿杰的爸爸饭不知味,几乎没有吃东西。 我和夏雪三个人,很想问他阿杰的下落。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提起自己的儿子,我们自然也不敢开口询问。 转眼就到了夜里,幸而还算平安,没有什么动静。 自打回到别墅里,我们就想着法子和外界联系,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山上本来就很微弱的手机信号,已经完全没有了。 再想用无线网络发电邮或是微信联系外界,位于阿杰房间里的微波设备则早已不见,连同家里的电脑什么的,也全无踪影。 这一来问题就大了! “这可怎么办?”胖子这会儿也开始害怕起来。 我想了想。 “既然东西只是不见,而不是被毁,这说明是有人故意藏了起来。四处找一找,说不定能找到!” 夏雪点了点头。 “高剑说的不错,我们先在家里找一找,说不定能找到被藏起来的无线设备和电脑。我这里还有一个建议,也可以试一试。” “什么建议?”我和胖子赶紧道。 原来夏雪怀疑山上仅有的一点信号也没有了,多半是被什么给干扰器屏蔽住了。这样的东西网上有的卖,很便宜。 但阿杰家的山很大,夏雪估计总有一些地方是干扰源覆盖不到的。我们要是在山上找一找幸许能找到。 我反对道:“那可不行,止不定放干扰器的人就指望我们出去呢!你这出去找信号,不是羊入虎口吗?” 夏雪摇着头笑了笑。 “你别忘了,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个花婆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幸许她根本看不上你和我呢!” 我反驳道:“正是因为看不上我们,所以她要是杀人灭口起来,就更没有什么顾忌了。连十几年交情的阿杰妈妈都被她打伤,何况是咱们呢!” 胖子也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 一时间夏雪一个人孤掌难鸣,也只好作罢,好在大家一致决定,先把求救的短信编辑好,等一碰上有信号的时候就赶紧把短信发出去。 至于发送的对象,竟然所有人一致同意发给眼镜吕志翔,因为我们再也找不到比他更热衷于这些神秘事件,和胆子又大的朋友了! 入夜,为了安全起见,我和胖子连同夏雪、春天都睡在了一个房间里。 到了午夜,一直昏睡不醒的春天忽然翻身而起,推开卧室的窗户一跃而下!把揉着眼睛刚刚醒来的我们吓了一大跳。 胖子吐着舌头道:“这是什么意思!“ “高剑!“夏雪忽然高声道。 我苦笑着晃了晃脑袋,再抖了抖手脚。 “收到!“ 一个冲身从二楼腾空而下。 31、堕落 漆黑的深夜下,春天的脚步轻盈的如同一只灵猫,仅用脚尖点地,速度便像一条扯了风的快艇,又疾又稳。 幸亏有她带路,我踩着她的脚印在后面跟随,这才没有在夜里走错路,也没有崴了脚。 可随着两边的景色越来越陌生,我的心也开始一点点往下沉。 大半夜,一男一女、一前一后,快的如同奔马一样的疾奔,简直就是武侠电影里的场景。 我完全笃定胖子和夏雪根本没可能跟得上我和春天的脚步。这也就意味着过一会儿要是遇上什么事儿,我得是在孤力无援,只能全靠自己的情况下解决。 实话说,这不是我的风格。可抱怨归抱怨,真要是到了这般田地,我也只能全力以赴,拼尽一搏。 一路上我尽量做了些记号,以备返程时候辨认,可能有多少效果,我一点也没有底。 10分钟之后,春天慢下了脚步。我估算了一下,她起码领着我跑了有3公里的山路。 转过一片树丛,眼前忽然多了一道篝火。 一汪浑浊的水塘,微微冒着热汽,塘边站着花婆,身旁还立着一个男子。 我虽然之前已经有了些心理准备,可等看清对方时,心里还是吃了一惊。 当春天走近两人,花婆指挥身边的年轻男子帮着春天脱去了衣服。 年轻的男女动作飞快,配合的很有默契,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春天的身材的确非常好,即窈窕又丰饶,几乎无懈可击。即使不是第一次帮她脱衣服的年轻男子看了,也忍不住满脸通红。 篝火跳动,好像赤炼蛇一样的作舞,把男子英俊的面孔照映的清清楚楚。 “阿杰为什么会成了花婆的帮凶?” 这个问题有点严重,不过这一来也解释了,为什么阿杰自始至终没有出现,而他的父亲又一直对这个儿子的下落三缄其口。 我这里正思考着,对面的花婆已经将春天推入池水里。一边的阿杰随即从脚下取出好几个小坛子,将坛里盛的油脂统统倒入水中。 空气里顿时迷茫起一股熟悉的腥臭味道,比起白天暖棚里还要重的多。 我打了个激零,生怕当场再次晕倒,意识跑进春天的身体内。那可是自己主动找死,送人头了。 幸运的是,虽然脑袋再一次昏沉沉的,却没有出现白天的一幕。 对面的阿杰又取出一些坛坛罐罐继续往池水里倾倒。 “师傅,今天倒的这些,可都是蜈蚣和蝎子的毒液,春天浸泡了,不会中毒吧!” “嘿嘿,刚才不是让你看过她身上有没有伤口吗?只要是没有伤口,就绝没有问题。你既然想要这女孩打定心思喜欢你,这点事总是要做的!| “可,可我……。“ 阿杰脸上忽然红了起来。 “可到现在春天还是没有喜欢我啊!尤其今天姓高的来了,春天忽然开心了起来,气死我了!“ 花婆将眼睛眯成一条缝,阴侧侧地道:“你说的那个高剑很不简单,他不是一般的人!“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身上尸气很重,道行很深,我要是猜得不错,他修行尸道已经很久了!“ 阿杰一脸不可思议,但又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就对了!这一次从拾叶寺回来,春天就一直念叨着他,还有上一次在拾叶寺的表现,他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个普通人!我担心春天已经中了他的妖术,所以才会喜欢上他的!“ 花婆嘿嘿一笑。 “难说的很,现在的年轻人为达目的,什么事都敢做。你之前不是说有个叫邱毅的对春天下手吗?叶春天长的这么漂亮,再多一个高剑,也很正常!“ 说到“漂亮”这两个字时,花婆的两只眼睛犹如点了灯似的一亮,却又一闪而没,就连近在咫尺的阿杰也没有查觉。 而听了花婆这番话的阿杰,却打了个寒战,忽然一把抓住花婆枯干的手臂。 “那就请师傅您赶紧作法吧!让春天重新喜欢上我,我……,我真的很喜欢她!“ 花婆挥手把阿杰的手臂拂开。 “你是我徒弟,徒弟有求,我这做师父的自然会答应。只是从此以后,你得什么都听我的,我的法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传授的。而且,你要是不听我的话,在外面招惹了什么,随时都有杀身之祸。你明白吗?“ 阿杰想要挽回春天的心非常急切,想也不想就答道:“只要春天能回心转意,您说什么,我都答应!“ 没想到花婆倒并没有多高兴,反而讥讽他道:“你别忙着答应,我要是让你去杀人,你也去吗?“ 阿杰良心未泯,一下子没了话。 花婆继续说道:“师父我这一门法术,是偷天换日,遭鬼神忌惮的秘术。 无论什么人,但凡知道修我这一门功法可得长生,都是谋之而得。达官显贵如此,平民百姓也是如此,要是碰到同道中人,更是不死不休的地步。 14年前,我的师父弄来了一具极品尸驾,因为年纪太小,得要养到16岁才能运用。同门5个师姐妹里,我排行倒数第二,当时年轻,根本没有起过见利忘义的心思。 可我二师姐却私下里偷了师父宝爱的这具尸驾,逃了,害的我们另外姐妹4个被牵连,每人都种了一头的毒水疮后逐出师门。 从此,我整整过了2年人不人、鬼不鬼,遭人嫌弃,甚至遭人凌辱的日子。我也不瞒你,从被逐出师门的那一天,在我手上起码送了7、8个人的性命。 你从小养尊处优,没有吃过一天苦。你父母虽然贪财,但对你总是好的。现如今,你要为了一个女人,入我的门、修我的法。哼,你可想好了!“ 花婆的一番话,信息量好大,我在一旁听了,心惊胆战,却又泛起好些疑问。 而对面的阿杰则咬着牙思索了良久,到最后,看着春天玲珑剔透的身体,终于忍不住,狠命地点了点头。 见阿杰下定决心,花婆唇角露出一抹狞笑。 “为了一个女人,为了一时的肉欲。你就自甘堕落,违背天良,真是不知廉耻!不过,修我这一门,首重的就是欲。 无欲则无爱,这世间万物,没有什么是比肉体更神圣伟大的。你甘于其中,堕落于此,正是修法的第一要诀。“ 说完,她就吩咐阿杰也脱去衣服,和春天一同浸泡在池水里。并一步步指导阿杰搬运呼吸与行法的诀窍。 我起先看的还挺有意思,就是可惜春天被阿杰大占便宜。不过想着两个人本来就是男女朋友关系,估计春天也不会太在意。 可过了一会儿,花婆吩咐阿杰在池水里和春天**,阿杰却犹豫着说春天至今还是处女,两人没有发生过关系,这才让我觉得事情严重起来! 在花婆的一再催促之下,阿杰终于失去理智,要在当地侵犯春天。 站在阴暗角落里半天的我,只好站起身来,往池塘里丢了一颗石头! 随着石头激起的水花四溅,花婆忽然恼羞成怒,扯着夜枭一样的嗓子,对着四周狂喊道:“是谁!是谁敢来破我的法!“ 32、激怒阿杰 我心想这老太婆的眼神可真不怎么样,我都已经站出来了,她还没发现我,只好向他二人招了招手。 “果然是你!” 老太太眼睛瞪的如同铜铃。 “这个,实在对不住二位,只是男婚女爱,总得两情相悦.您二位像这样生米煮成熟饭,不太合适。怎么也得人家春天同意才行啊!” 阿杰死死瞪着我。 “你还好意思和我说这个!快说,你到底把春天怎么了?” 我心想当真是猪八戒倒打一耙。 “阿杰,你可想好了。你现在的行为就是强奸!春天是你女朋友,你好好对待她,早晚你们两人能在一起,何必搞这些呢!还有,我什么时候把春天怎么了? 至于春天喜欢我?这都哪跟哪儿的事儿!今天要不是你说出来,我压根就不知道这事儿。对了,不是不知道,而是根本没就这回事儿。 春天凭什么会喜欢我?我一没你帅,二没你有钱,三还没你会哄女儿,四春天眼睛又没瞎。这到底是谁胡说八道,没事儿祸害我! 所以,我劝你别胡思乱想,也别听想你旁边那位老太太的瞎说乱道。你可要醒一醒,你面前的可是你女朋友叶春天啊!你没事折腾她,折腾你自己干嘛呢!” 经过我一番苦口婆心,阿杰缓了缓。 “春天是我女朋友不错,可要是没有你来捣乱,她就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我叹了口气。 “你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春天只属于她自己。你要是真喜欢她,就得尊重她。现如今你把她弄成这样,是真喜欢她吗?” 这句话有些效力,阿杰一阵犹豫。 我赶紧催了一鞭道:“听我的,你把春天带走,这个老太婆由我来对付。等春天醒过来,你好好陪陪她,今天晚上的事儿,只要我和你不说,她也不会知道,你看好不好?” 可没想到这句话倒说岔了。 “不会的,自从出了邱毅的事情,春天就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对我了。你……,你比邱毅还要可恶!比他还要坏!” 我皱眉道:“不会吧,邱毅是个什么东西,你竟然拿他和我来比。怎么说,我和你也算是出过生入过死,不谈感情,也有交情。我的表现怎么也没那么差吧!” 阿杰却听不进去,咬着牙摇着头。 “你和邱毅不一样,这一次春天可能是真的喜欢上你了。她不像以前和邱毅在一起那样,只知道傻傻地跟着邱毅。这一次她却是整天念叨着你,每次想联系你,都被我拦下了。 就连前天出事的时候,她第一个也想通知你来救她。哼,幸亏被我及时发现,把她的手机砸了稀巴烂!“ 接下来,阿杰越说越激动。幸亏离我很远,不然,一定得掐死我不可。 我没想到春天竟然真会喜欢上我。 一面感叹“是金子总会发光!“ 一面却又觉得阿杰的情绪越来越不对。 “不对啊!这小子话说的挺明白的啊。看来他是知道我没对春天做过什么法术,可还是把我当成坏人,这都怎么回事啊!别是魔怔了吧?“ 而此时对面的阿杰则越说越气,越来越脸红脖子粗,语无伦次! 我心里奇怪,却见一旁的花婆脸上露出古怪的奸笑,心里一下子有点儿明白了。 想着阿杰已经不可理喻,眼前要对付的敌人又有两个,一时间,我也只好打定主意冒冒险! “这样吧,阿杰,你既然非要说春天喜欢我。那行,春天这么漂亮的女孩,要是说我不喜欢,那也是没有的事儿。不如你把春天叫醒,让她自己做个选择。 她要是选你,就当你先前说的都是放屁,我立码拍屁股走人。但她要是选我,你一男子汉大丈夫,也请干干脆脆分手。别磨磨叽叽的,尽整一些半夜里把人女孩衣服脱光了,生米做成熟饭的事儿!“ 花婆在旁骂道:“臭小子,你做梦!想利用我徒弟来破我的法?阿杰,只要过了今晚,叶春天这一辈子都是你的。你赶紧给我下池里,这臭小子自然有我来对付!“ 我赶紧又丢了一颗石头扔池里。 到底是打小和邱毅他们打石头仗练出的手艺,分毫不差,正丢在池里,又溅了花婆一身的水。 “你!“花婆咬牙切齿。 “我什么我,我劝阿杰做人,你却要阿杰做缩头乌龟。他是男人,这一次怂了,以后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看着我都得绕道走!我说,你这是真为他好吗?“ 没想到,我这句话效果出奇的好。 阿杰勃然大怒,指着我骂道:“你说谁是乌龟?“ 我笑了笑,心想:“原来‘乌龟’这个词儿对这小子刺激这么大!“ 于是赶紧接着道:“谁是胆小鬼,谁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谁自然是乌龟。我说你也是堂堂一大老爷们,个子少说比我还高一个头,怎么尽干这种没名气的事儿? 换了是我,就算把人家找出来单练,也比对自己女朋友做这么下流的事要强!“ 果然,这句话说完,气的阿杰向我冲了过来,嘴里叫嚷着要揍我! 花婆眼见不对,想拦没有拦住。 我却乐开了花,等阿杰冲到身前,先往后退了一步,再一个用力想把阿杰的拳头封住。没想到这小子到底身大力不亏,虽然我的体力超过普通人许多,倒还是险些被他带倒。 而且这小子自从魔怔了以后,身体虽然僵硬,可五感也变的不灵敏了。我一下抽空把他膀子掰到身后,可他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的痛似的,依旧挣扎着挥另一只向我打来。 我怕把他胳膊扭断,只好用力一推把他推过一边。 回过头,我对花婆道:“老巫婆,你到底对阿杰做了什么?” 花婆嘿嘿笑道:“你不是挺聪明的嘛,引诱我的徒弟跑到你身边,想害我不能完成大法。现在还担心什么!” “放屁,阿杰怎么也是我朋友,我能下死手吗?” 可话未说完,阿杰又一次撞向我。没奈何,我只好脚下一绊,将他勾倒。 这一次,我看出他因为身体僵硬,只会猛打猛杀,破绽全在脚底下。于是接连勾动,把他摔了10来跤,最后终于被我逮着空子,用皮带将他双腿绞在一起。 至于阿杰的上身,我则用他自己的皮带给捆了。 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我笑对花婆道:“好了,老太太,阿杰已经解决了。剩下的就我们俩了。我这人心底好,从不欺负老弱妇孺,你只要把春天放了。我也不为难你,怎么样!” 花婆仰天大笑。 “好啊,叶春天就在这里,你有本事就把她带走。我保证站在这里一动也不动!” 她说完这话,原本一直坐倒在池水里的春天忽然站了起来。 春天的身材本来就好到爆,此时一身水湿,在摇摇晃晃的篝火照映下,赤裸的身体忽隐忽显,更是性感的叫人心慌。 看着一串串的水珠,自春天的脖子流过颤微微的淑乳,再由胸膛流进平坦小腹直至奇妙而又神秘的乱草丛。纵然身处荒野,池边还多了个丑怪的老妖婆,我的心也不由的为之一飘! 33、暗算 “怎么,犹豫了半天,不敢过来了吗?“ 花婆狞声笑道。 面对这个古怪的又邪气的妖婆,我还真没胆子靠近她。可要命的是春天在她手上,我不去救人又不行。 “要我帮帮你吗?“ 话音未落,我脑海里忽然一阵麻痹,胳膊随之一抖。 而对面的花婆则手指点动,呆立一旁的春天忽然伸起胳膊,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 她力气用的很大,两条白臂暴起了青筋,原本花儿一样的面孔在转眼之间被挤压的鲜红如血。 “喂,你把春天掐死了对你也没好处!“我揉着脑袋,抖着手,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要把手伸向自己的脖子。 “有什么关系,她要是死了,我正好炼尸!“ “不会的,你费了这么大阵仗,法术没有成功之前,你才不会把她弄死呢!“ 花婆点点头。 “你说的不错,可不让她死的方法,我有的是。何况我只要她不死就可以了,其余的我都不用管。“说着,伸手入怀取出一只明晃晃的银刀,托在掌中。 一旁春天就手接了过去,刀锋一转已经抵在自己的面颊上。 花婆威胁我道:“你再不过来,我就让春天把这口刀插在自己脸上。“ 我被逼的没有办法,只好迈动步子向前,又担心阿杰被我捆的不牢,过一会儿挣脱皮带,和花婆两面夹击我,那可不是事儿。所以走之前,又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下。 等确认无误后,这才走到了花婆面前。 没想到,花婆倒把我上下打量了半天。 “你是上品尸驾,倒正好与这个女孩做一对儿!“ “一对儿?“我犹豫道。 忽然又想起当年马道婆和她师姐说过的话。 “你该不会是说,你想炼双尸吧?“ 花婆点了点头。 “果然你也是同道中人,既然知道,还敢来惹我?“ 我苦笑道:“明明是你绑架了我的朋友好不好!我说,老太太,你也藏在这山上10来年了,好好继续在这里安享你的晚年不好吗?如今搞出这么大的事,你闹的连个容身之处都没有,划的来吗?“ “不用你为我瞎操心,有了春天,我以后哪里都能去得,怎么还会留恋这个小山头!呵呵,千算万算,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好的一副尸驾送上门来。我受了14年的罪,如今总算得到了一点小小的补偿!“ 说着,老太太又从怀里取出一支尖的吓人的钢刺。。 这玩意儿,我以前见马道婆也使过,倒不算陌生。 眼看花婆要动手,我赶紧道:“等一等,你就不想知道当年你二师姐的下落吗?“ “怎么?你知道她的下落!“ 花婆大惊失色,伸手想把我脖领拎住,我赶紧退后一步。 “是啊,我不但知道你的二师姐,还知道你大师姐的下落呢?“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说来话可就长了!” “快说,你都知道些什么?还有!还有当年的那个婴儿到底在哪里?” “想知道的话,就请把春天放了。” “哼,你不说,我现在就杀了她!” 转瞬之间,花婆两眼睁的通红,她肩上的毒囊原本只是麻袋一样的搭着,现在却似撑起的气球,胀大了许多,活像个鼓了气的血蛤蟆! 我没想到这老妖婆一点就炸,本来还想以马道婆和她师姐的故事和她周旋一番,可对方的情绪变的如此爆噪,弄的我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这里稍迟疑,花婆那边却嘴里一声唿哨,手里托着银刀的春天竟然在自己胸膛上连着划了一个十字! 血水似涌泉一样的流了出,浇遍少女的全身。随着春天周身化为血人,她的脸却在转瞬间变如同一张白纸! “你还不肯说!” 不等我反应,花婆将手掌作势举在胸前,往下一按。身旁池水中的春天跟着将身体也往水下落去。 我知道那池水混有剧毒,春天身上的伤口一旦沾到,那可麻烦大了。 当下想也不想,赶紧一个鱼跃扑了出去。 而花婆则早就等着我这一跳,手中长刺闪闪幽幽的蓝光,毒蛇一般的蹿出。 我赶紧将手中攥了半天的一把砂石洒出,正中花婆一头一脸! “该死的小牲畜,什么时候拿了一把砂子在手里的!” 花婆一面揉着眼睛,一面将身往后退。 我当然不会告诉她,这把砂子是刚刚假意检查阿杰有没有捆牢靠时从地上抓的。可惜,因为要急着去救春天,不然,肯定得再送她两下窝心脚。 春天下沉入水中的速度太快,我用尽全力,还是慢了一线。当我赶到时,她已经完全沉进水底。 我想抢着想要把她从池底拎起,没想到,春天反而捉住我的手臂,一把将我拉了下去。临入水的一刻,我瞥眼看见花婆一面揉着眼睛,一面桀桀阴笑。不问可知,一定都是这巫婆搞的鬼。 失去意识的春天,力大无比,即便是我,也一时挣不开她的双手。 我只好主动往池底沉去,反手将她整个人抱住,这才有机会站了起来。 因为慌张再加上连续用力,在水底下我咕嘟嘟呛了好几口水,一出水面,赶紧抠着喉咙想把掺了毒液的水吐出来。 这时候的花婆已经揉好了眼睛站在池塘边上。 “臭小子,怎么样?喝了多少?这水里可掺了有我多年辛苦熬炼的毒油,便宜你一下子喝了这么多!嘿嘿,待会儿,你和这丫头一起毒发身亡,我正好拿你们一对儿炼双尸!“ “呸呸呸呸“,我吐了好些唾沫,可嘴里依旧腥腥咸咸一股怪味儿。 心里又急又怕! 怀里的春天还在和我厮打,她身上的血也泊泊地流着! 对面还有一个居心叵测,一心想要我命的老妖婆! 这样的处境,早在一个小时之前,我连想都没有想过! 该不会自己就在这里交待了吧! 还有春天,她的伤实在太重了! 更要命的是,我不知道是不是中了毒的缘故,脑子竟然像灌了铅一样的沉,视线也越来越模糊,简直像经历寒冬,满眼都是雪花! 花婆看着我脸色变幻,笑的越加阴险了。 “死吧!死吧!死亡才是一切的开始,有我在你死后照顾你,你的尸体一定可以保存的很久的!“ 34、一对儿疯子 情况真的糟糕到了极点,我本来以为自己和花婆还能周旋个两三下,可没想到局势承一边倒的劣势。 夏雪和胖子远在几公里之外的别墅,根本指望他们能来帮忙,何况我怀里还包括着本来应该是盟友的春天,此消彼长,我不止得对付她,还得担心她身上的伤。简直是双倍的累人。 正在走投无路之地。 脑海里忽然闪起一个念头。 “想要帮手,眼前不是有一个现成的吗!” 虽然连一分把握也没有,虽然我脑子沉得要命。可面临绝境,手里有一个稻草都是好的,也就顾不得其它了! 花婆声声狞笑,一张奇臭的面忆几乎就要伸到了我的面前。 “真是恶心!” 恍惚中,我鼓起全身的精神,拼力一博。 一条白臂闪进我的视线内,五指勾动,花瓣一样的指尖轻易将花婆那张丑脸扯的血肉模糊。 如同一只被踩中了肚皮的猫,花婆“嗷”的一声,双手捧着脸往后退去。 “怎么回事!你,你竟然也可以御尸!” 尽管花婆的手指又脏又瘦,和根烂柴一样。 可现在的的确确正指着我的鼻子。 我配合着笑了笑。 “见笑了,我也就是初学乍练,没想到竟然意外的成功。” 说着将春天放倒在池塘边。 此时的她,不但不再和我作对,还一动不动的站在我的身边。她的右手全是血,当然,那些都是花婆的血。 是在被我操控下,她抓烂花婆的脸的血。 不错,现在她已经属于我这边儿了。 “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手捧着满脸血的花婆,依旧不能相信。 “为什么不可能?春天是我的朋友,同样是被人操控,那当然还不如由我这个朋友来。” 我嘴里虽然还在说笑,可看着春天胸前仍在不住流血的那个大大的“X”字,不由又心痛,又气恨。趁着自己还能坚持,赶紧把她抱在怀里。 “你要带春天去哪里?” 说这话的并不是花婆,而是刚刚走到近前,挣脱了“皮带”束缚后的阿杰! 阿杰的目光比起先前的狰狞要清醒了好多。我试着道:“当然是要带春天去安全的地方,你刚才也听到了,这老妖婆要把春天练成尸首,还不惜伤害春天。 她一点也不在惜春天的性命,怎么可能会帮你。而且,我要是猜的不错,之前,她甚至有想过把你和春天练成双尸的。只是之后,她可能又变卦了。你可小心着点儿!“ 果然阿杰闻声后,转过身子对着花婆,抖着嗓子大叫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春天身体划伤!” 说着又一指我。 “为什么,高剑来了就全都变卦了!不是一开始说好的,要把我和春天炼成一对儿吗?怎么现在你又要用高剑来代替我!” 听了这番惊人的言语,我眼睛都要瞪凸出来了! “这TM都什么台词啊!阿杰这小子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疯了!” “不行了,一个疯婆子,再加一个疯小子。还要留在这里,肯定得万劫不复!” 事不宜迟,趁着阿杰对着花婆咆哮的当口。我拼起余力,拔脚往了林家别墅跑去。 山路难行,夜下深幽,可比起我身后那一对儿疯子,前路就是豺狼虎豹,我也都想也不想的往前冲。 万幸,阿杰疯的比花婆还厉害一些。竟然一时间克制住花婆,我跑的虽然远没有白天快,总算也没跟上来。 跑了有几百米后,怀里昏迷着的春天忽然“嘤”的一声呼痛,醒了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 醒来后的春天颤着身子尖叫道。 我赶紧道:“别乱动,我这就送你到安全的地方。你流了好多血,很危险!” 说完,我仔细听了听身后。 确认没有人追来,赶紧停下身子,为春天打理一下伤口。 因为身上绷带,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连忙将上身衣服都脱了,将最里面的T恤撕成两半,粗粗将春天伤口裹住。可她的伤口实在太长,即使如此,也不能全部绑住,只能尽人事而已。 再见春天忽然抖的厉害,便将外套也罩在她身上。 不知为什么,原本身材欣长的叶春天,此刻却娇小的厉害,我只轻轻一托,便将她横举在怀里。感受着女生的纤细和软小,我心里不禁生起一丝悲凉起来。 “失血这么多,可别死啊!” 当然,这话,打死我也不敢说出口的。 “高剑,真的是你吗?”春天忽然盯着,眼神迷离道。 云淡风轻,人前耍宝,算是我的英雄本色。 我一面把春天抱怀里重新上路,一面安慰她道: “当然是我,不然还能有谁。要是胖子的话,就凭他那身肥肉,早抱着你掉山沟里了!可惜,我不是踩着七彩祥云来的,黄金盔甲也被我丢家里了,实在是太重。所以,只好请你包涵一点儿,对付着看吧!” 春天笑了笑。 “太好了!这么多天来,我一直在做恶梦。都是一些非常可怕的梦,我想打电话给你的,可是手机怎么也找不到。现在你来了,我就安心了。 夏雪带你来的时候,我开心极了。可惜也因为有夏雪在,我不好意思和你说。求求你,这一次来,你就别再走了。我有话想对你说,可是我现在好困,怎么也没精神和你好好说。“ 我从来没有想过春天会对我抱有感情,之前阿杰的气急败坏,我全当他是发臆症一样的胡思乱想。如今看来,这事儿还真是真的。 突如其来的幸福砸在我这个二十年不知道幸福为何物的在室男身上,实在有些应接不暇,想说点什么好听的,可惜笨嘴拙舌,就怕开口就把气氛破坏。 只好将就着道:“你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等把精神养好了再说不迟!” 果然春天听了这话,脖子一歪就昏倒了过去。 这一来,我可更急了,生怕春天别这么一睡不醒。摇了又摇,可她怎么也不醒。只好脚底下加劲,快马也似的往了别墅跑去。3公里的夜下山路,我硬生生5、6分钟就给跑到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破世界纪录! 35、A22与燃烧弹 “快开门,春天受了重伤,快点做准备!” 离阿杰家别墅家好远,我就高喊夏雪和胖子早做准备。 没想到,大门却过了好一会儿才打开。 我气急败坏地进了屋,正想埋怨两句。就见房间门窗上布满了铁丝网和木板,再有就是各式各样防御的装备。 心急之下也来不及询问,先把春天放在大桌子上。 “快,赶紧帮春天止血。“我一面帮春天解开衣服,一面和夏雪做着解释,又一面把胖子凑过来的猪头推过一边。 “没你什么事,赶紧出去看看后面有没有人追上来。小心,阿杰疯了!花婆也疯了!只要有一点儿动静你就给我撤回来,不然,死了可没有人给你埋尸首!“ 胖子“呸呸呸呸“,一边骂我,一边没好气地往屋外走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夏雪已经把春天的衣服解开,看着胸膛上一片血肉模糊,极力镇定道。 我赶紧打了盆水,找来干净的湿纸巾递给夏雪帮春天清洗伤口。同时再把当晚所遇到的事和夏雪说了一遍……。 阿杰家里的急救用品倒是挺全的,绷带、碘酒什么的准备的很多。 万幸春天的伤口,比我想像的要浅的多。我心里一阵疑惑,因为之前春天割破伤口时我是亲眼看到的。无论如何,也不该是伤的这么轻。 但这到底是好事,一时也来不及计较。 “你快来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将春天伤口牢牢绑好后,夏雪忽然托起春天的手对我道。 原来春天的纤纤玉手,不知什么时候竟然长出了足有3厘米以上尖的吓人指甲。 指甲的边缘更是锋利的如同刀片,在夜下竟然闪着白森森的冷光。 这哪里是人类的指甲,简直就是猛兽的爪子! 我和夏雪又看了看春天的脚,同样长了又尖又厚的趾甲,只是短一些,活像一个个小钢锥,估计给蹭一下,立码多五个血洞,用来爬树怕得和猫一样得力。 “这……?“ 夏雪皱着眉答道:“春天的身体一定被花婆改造了,我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法子,但春天一定被她折磨了很久,真是令人发指。“ 我不好意思把春天刚才醒来说喜欢我的事和夏雪说,只好帮夏雪打下手,将春天伤口处理好,抱着她上了二楼。 过了一会儿,胖子回来,说没有发现什么。 让我意外的是,在我去跟踪春天的这会儿功夫里,胖子从阿杰的房间找到了微波联网设备。但因为没有路由器,手机还是上不了网。想找电脑,可电脑早被阿杰收起来了。 万般无奈,我们只好敲响了阿杰父亲房间的门。 可能是因为阿杰母亲的伤情平稳了不少,他父亲的情绪还算稳定。我和夏雪不想刺激他,也没有说阿杰变疯狂了的事儿。 只问他家里有没有电脑。 阿杰的爸爸指点我们可以到地下室去找一找,因为阿杰有什么用旧的电器都会堆放在地下室。 我和胖子在地下室里一番翻找,终于找到了一台本世纪初的IBM A22笔记本。虽然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好在全须全尾,一个零件也不拉,电源线什么的也都在。 我对这台差不多有20年的电脑,抱怀疑态度。生怕开不了机。 但胖子作为岛国爱情片达人,电脑硬件知识也比我强不少。一口咬定这台A22属于当年IBM电脑子公司产品中最皮实的A系列,又看底板上写着岛国制作的英文,更加笃定电脑没有问题。 开机之前,胖子还皱有其事地做了一次清灰处理。通电后,这台老爷级的电脑竟然一次性点亮。 可悲剧的是,因为机子太老,装的系统还是WIN98,不能自动识别网络设备。而我和胖子也没敢指望自己能有运气在阿杰家里找到98系统的网络设备驱动程序。 胖子倒是支招,他随身带的优盘,是带启动盘功能的。盘里还装有XP系统,可以把电脑系统升级到XP。如果装了XP,那能自动识别网络设备的可能就太太增高了。 但又一个悲剧是A22因为设备实在太老,电脑BIOS系统竟然不支持优盘启动,这一下,就又死菜了。 折腾了大半天,我实在困的不行,先向夏雪和胖子告了假,得休息一下。 夏雪生怕夜里出事,安排我和春天睡一个房间。 她负责在值夜防备花婆偷袭;至于胖子,则继续想法儿捣鼓那台A22。 睡了几个小时,我被窗外的雨声吵醒。 发现春天依旧睡的正香。 隔壁房间的胖子正在A22上装着XP系统,原来他从地下室又找到一堆电脑光盘。因为全是裸盘,只能一张张试,终于被他找到一装系统XP安装盘。 现在正在通过光盘启动安装系统。 胖子一面得意的向我表功;一面夸着那台A22,十多年风雨不改,依然可以服役。 我却给他泼了冷水,指着窗外道:“没看到外面正下着雨吗?你忘了,阿杰家微波系统,在雨天会受很大的影响的。” 胖子听了一脸苦水,不过事已止此,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了。说不定过一会儿等系统装好了,雨就挺了呢。 正在这时,夏雪走进了房间,看我醒了,对我道:“高剑,你出来一下!” 我见她脸色不对,身上又都是水,欲感不妙,赶紧下了楼。 到了楼下,我也傻了眼。 原来别墅门前的空场地上不知什么已经爬满了荆棘。我甚至能用肉眼分辨出那些长满了倒刺的藤蔓,正在不停的生长,往了别墅门前欺来。 “这是怎么会事?” 我虽然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是一肚子的数。 “照这个速度,爬到家里来,也就几个小时的时间了。”夏雪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那怎么办?” 夏雪指了指门口。 “我把车上的汽油抽出了一些,想做几个燃烧弹,希望过一会儿雨,试试能不能用火将这些刺藤烧退。要是不行,就得从后山逃跑了,那里没有荆棘,但同时得要悬崖。“ 对于爬山,我并不抱希望,先不说春天身上有伤走不了。就是胖子,你要他爬山,还不如直接让他送死来的痛快。 但制造燃烧弹,的确可以增强已方不少战斗力,所以我没有反对。 转眼之间,我和夏雪把阿杰家的厨房搜了个遍,凡是玻璃瓶,不管是装酱油,还是装醋的,全部被倒空,装上吸水的棉布条。 半个小时之后,看着桌上堆着的6个新制燃烧弹,我心里臆想着花婆最好赶紧出现,我一瓶子从头到脚都把她给点着了。 可是门外的雨竟然越下越大,万幸这妖婆至今还没有出现。 而楼上的胖子,则不时地传来因为电脑太旧太慢,不堪折磨的倒枕捶床的声响。 36、热 我这里和夏雪刚刚休息了一分钟,就听见胖子在楼上大叫:“高剑,快点上来,春天不太对劲儿!“ 我和夏雪闻声赶紧往楼上跑。 奇怪的是,我越接近二楼,脑子里就越沉,与之前和花婆对峙时发生的一幕像极了。 到了二楼,就见春天依旧安睡,可原本白晰的皮肤,已经变的火红。 春天个子高挑,但胖瘦适度。可现在她的身体却纤瘦了许多,脸颊竟然有一些凹陷,仿佛气血和精神正在被从体内抽空!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征兆,我和夏雪几乎异口同声的向对方发问。 “怎么会这样!“ 夏雪虽然是女孩儿,却比我和胖子镇定的多,摆着手道:“等一等,先让我想一想!“ 稍时。 “你不是说过,春天负伤掉时了花婆浸有毒液的水池里吗?“ “是啊,她的确是掉下去过,不只她,连我也掉下去,喝了好几口水。可之后我和她都没什么事儿。我还以为可能是花婆这老妖婆吓唬我的呢!怎么,春天的皮肤变的这么红,你该不是说,她毒发了吧!“ 听了这话,夏雪埋怨我道:“怎么可能没有事呢?有些毒,吃到肚子里没事,但流进身体内就不一样了。春天身上被划破,毒水浸染到了血液里,这是多危险的事儿!” 我指了指春天的手脚。 “那她这手脚的变化,会不会也和中了毒有关?“ 夏雪摇了摇头。 “这我可不知道,照常理来看,应该是没有的。但你也知道,我们遇到不正常的事也不是一两件了。“ “春天也是真倒霉,怎么接连好几次都被这些怪人看中。“ 我无心的一句话,反而把自己提醒了。 春天曾经被飞天夜叉看中做自己的躯壳,那花婆自然也会看中。而且这该死的老妖婆之前也说过,只要有了春天,她哪里都能去,这是不是意味着她也能像飞天夜叉一样的附体在春天身上? 想到这里,我摇了摇头。这个问题实在太专业,得要老丈人简庆东或起码是眼镜这样的高人才能解释的了。但有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花婆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春天。 虽然她现在没有出现,可过不久一定会出现。也许这老妖婆又在准备什么阴谋,也许是春天把她抓伤的太厉害,得等到将伤口处理好了,才会出现。 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暂时先打住,当务之急是春天越来越糟糕的身体。她的身体还在不断的变红,体温也在极速上升。瘦削的面孔越法变的憔悴了起来。 “先给她降温吧!再这样下去,就算是身体没有问题,脑子也会被烧坏的!“ 夏雪赶紧去取水和毛巾给春天进行物理降温。 我则干脆把浴室的浴缸放满了水,为彻底降温做准备。 因为之前已经看过了春天光身子,到了这当口,夏雪也就不再和我纠结。让我搭手把春天放在了水里。 让人不能置信的事情发生了,满满一缸水竟然迅速被春天加热到相当惊人的温度。我甚至可以直接看到水汽自水缸里飘出。 “这么下去,春天不会被烧死吧!“ “胡说八道什么!“夏雪斥骂着我,可脸上却表现的十分没底。 浴室并不大,一下子进了三个人更显得狭小,我站在房间里,面对着近乎全裸的春天,还有身旁的夏雪,很是紧张。 可就在尴尬又害怕的当儿,泡在水里的春天,忽然睁开眼睛。一打量到我在浴缸边上,边一把拉住我的手臂。 我险些没被她拉入水底,幸好夏雪反应的快,替我挡了一挡,这才没有歪进缸里。 可就是这样,我也被她拉的半跪在地上,一条手臂完全没入缸里。 “不对啊!她的力气大的不像话!“我一面挣扎,一面向夏雪求助。 夏雪闻声来帮我的忙,可两人联手,却轻易的将春天拉出了水面。问题是春天现在体温太高,根本不可以出水面。我们又只得把她重新放回水里。 这一来,春天又借机把我半个身子拉入了水里。 我想想有点儿害怕,幸亏这是浅浅的浴缸,要是个池塘或是湖水,那我这条小命,没准儿就得被春天给缠死了! 当脑海里闪过“池塘”这个词时,我忽然灵光一现。 “不对啊!” “什么不对?”夏雪疑声道。 “我说的不对,是怎么现在的一幕,特别像之前花婆命令阿杰抱着春天一同下那个药池的情景。只不过这一次药池换成了浴缸,阿杰换成了……。” 说到这里,我心里打个嗝噔,一时不备,又被春天铁一样手臂拉进了水里一点儿。 夏雪想帮着拉我,可又畏于会把春天再次拉出水面,一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我的处境则最惨,再要是被春天这么拉下去,非得喝饱一肚子春天的“洗澡水”不可。 一时间只能哀告夏雪,快想想办法。 想了一会儿,夏雪忽然道:“要不,你还是抱着春天一起泡在浴缸里吧!你要小心,别让她身体露在水面外,尽量降温。“ 我不想笑道:“这不太合适吧,春天现在神智不清醒,我要是再被她拉进缸里,别出什么事儿!” 夏雪狠狠瞪了我一眼,骂道:“你别胡思乱想的,有我在,能出什么事儿?就是出了事,我也不会放任不管的。何况外面还有胖子呢,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叫他来帮忙!” 不知怎么,我觉得生起气来的夏雪特别可爱。一时也不敢和她争辩,连忙把鞋袜脱了,小心翼翼就着春天手臂的力气伸脚进了浴缸。 可没想到还没站稳,就被春天一把掀翻,慌乱之中,顿时水浪泼天。我水性本来就不怎么样,一连呛了好几口水。 正想抹一把脸,忽然嘴上一热,春天竟然用了莫大的力气和我接吻。 我起先还觉得这事儿不错,至少香香甜甜的不吃亏。可随着对方口鼻传来的烫的吓人的炙热,就觉得这好事也没那么好了。 首先是自己的五官似被开水一样浇了一遍,痛的我惨叫一声,当时想也不想,就一头埋在水里降温。 可春天口鼻里传来的热流,却如同被打开的水管一样,肆意流淌进我的体内,尤其是颅内,更是烫的我狠不能把后脑壳打开,让冰凉的自来水冲进来好好凉一凉。 热流继续向下,迅速冲刷时我的身体,并在体内流经遍走。 我猛然间想起,前不久,这一幕其实我也经历过的。只是当时和这一次正相反,上次是冷的要死,这一次烫的要命。 可当时的小月还基本是个死人,但这一次的春天可明明白白是个“活人”啊! 由不得我细想,正在春天身体的热流把我烫的要死的时候,我的肚脐下三寸半处,忽然生出一股凉意,将将的把春天的热流抵住。 如此一来,春天也很受用,两臂不再象之前那样死死将我钳住。 站在一旁的夏雪见状,赶紧把自来水龙头打开,同时拔掉浴缸的塞子,将热水泄走,不断用冷水冲刷着春天的身体。 就这样,合二人之力,再加上内外两道“物理”降温。 整整一个小时之后,总算是被春天体内的热浪给全部卸走了! 37、呼吸 筋疲力尽! 春天终于一滑到底,沉在浴缸水下,昏昏睡去。 我和夏雪原本害怕她会呛到水,没想到这完全是多操心。她竟然长时间停留在水下,一动不动,脸上也没有显出因窒息而显得痛苦的表情。 “这……。” 我也实在是累狠了,在夏雪的帮助下,才勉强爬出了浴缸。虽然刚才的一幕回想起来十足的香艳,但这样的艳遇,今后还是免了吧。 喘了两口气,我正想要把沉在水下的春天拉出来,没想到,却被夏雪阻止。 “怎么了?时间长了,小心春天呛到水。” “等一等,我觉得时间没有那么简单。” “没那么简单?什么意思。” “你再等一等!” 在夏雪的坚持下,我又等了足有一分钟,可春天竟然依然在水下安然如故。 夏雪脸色如常,我心里却是怕的厉害。 “春天这不会是……。”我赶紧摸了摸她的颈后的动脉。 还好,脉搏倒是很沉稳,就是比常人慢的多。慢的简直像是……。 “春天不会是在冬眠吧!” 从我嘴里说出这句话时,我心时也忍不住一跳。 可夏雪在同样摸到春天的缓慢的脉搏后,脸色却舒展了许多。 “好了,应该暂时没什么事了。我和你还是赶紧下楼吧!这段时间要是来了花婆可不妙!” 我心里觉得夏雪一定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儿,正想开口问她,浴室的门却忽然被打开,吓的我和夏雪同时站了起来。 “哇靠,你们3个人到底在浴室里干什么了?” 胖子一脸怀疑地看着我和夏雪,又偷偷描了一眼几乎赤裸的春天道。 我把身子一挡,防止这家伙继续偷窥春天,骂道:“不是叫你小子好好装电脑的嘛,怎么现在又怕浴室里来了!” 胖子露出苦脸道:“早装好了!我还发了一封电邮给眼镜,但下雨天信号时有时无,也不知道眼镜能不能收的到。刚才我听你们这里半天没动静,所以才忍不住来看一看。 我说,你小子怎么一身都是水。还有春天到底怎么了,你也给我讲讲啊!“ 我边走边把他推出门外,来到胖子装电脑的房间。 果然,一应东西都装好了。只是窗外依旧下着雨,电脑荧屏的下方显示着网络连接中断。 胖子则在一边和我大吐他之前联网加调整微波设备的苦处。 说又是下雨;又是不知道对面山头接收设备的角度,也不知道试了多少次,终于联了一分多钟的网,之后电子邮件发是发了出去了,可眼镜能不能收到就不好说了。 何况现在还只是凌晨4点,正常人都在睡觉,眼镜就算是能看到,起码也是几个小时后的事了。而且,要是这小子只当我们开了个玩笑,就算是看到了,也不来,这个可能也是很大的。 总之,不确定的因素太多,我们做了最大的努力,剩下的,全看天命了。 辛苦半天,大家终于能喘一口气。我赶紧换了一身干衣服,胖子虽然也累的要死,但看到我更辛苦,主动要求先去楼下看看情况。 这时候,夏雪也一脸疲态从浴室里出来。 我递给她一块干浴巾,一边问道:“现在能给我讲讲春天的事了吧?” 夏雪犹豫道:“什么事?“ 我苦笑道:“都到这回儿功夫,你就别再装了。刚才春天滑入水底,你比我镇定的多,就好像是知道春天会没事一样,你一定知道些什么,赶紧和我说说吧!“ 春天同样苦笑道:“那好,我要是说了,你也说说你的事。“ “我有什么事儿?“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也就没话和你说了!你现在的体力远远超出了正常人的范畴,能说是没什么事儿吗?“ 我犹豫了一下,思忖着老丈人和小月的事儿到底能不能和夏雪说。转念一想,待会儿要是花婆杀来,保不定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呢,何必在意这些。 于是就把简庆东逼我做上门女婿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当然,具体把小月救活的细节,我就不好意思说了。 但这也足够夏雪震惊的了,毕竟和刚刚春天的一幕太像,同时又是一冷一热,太不像同了。 轮到夏雪说她的故事时,她才透露,之所以知道春天会没事,是因为她的奶奶曾经和她说过自己在50年前一番经历有关。 当年夏雪的奶奶还是一位年轻的科研人员,在一次发掘古迹的过程中,发现了一只盛有人体的琉璃缸。起先所有人都以为是一具尸体,没想到却是有脉搏的活人。 刚刚春天的情形和那个缸中人太像,所以夏雪第一时间想了起来。 我不禁赞道:“你也真厉害,竟然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还能联想的起来。“ 夏雪摇了摇头:“我没你想的那么厉害。只因为当时发掘的古迹中,有记录着……。“ 说到这里,夏雪脸色一黯,这才继续道:“有记录着炼尸术的文献,我非常怀疑花婆就是精通此道的术士。 因为上一次听你和眼镜说过,春天曾被飞天夜叉附身过的经历。所以,这么多的因素结合在一起,不禁让我有了这样的假设。“ “那你先说说你奶奶发现的那个缸里的人后来怎么样了?这可是不得了的发现啊!“ 夏雪脸色越来越苦。 “没你想像的那样了不起,结果是整个科研小组的人,除我奶奶之外全部死了。无论是缸里的人,还是现场的资料也随之全部失踪,我奶奶只是因为当时有事离开了小组才躲过一劫。“ 我看夏雪脸色不对,也不好意思再追问了。 倒是夏雪开了口道:“但缸里的人之所以能待在充满液体的缸体里,我奶奶倒是知道的。“ 我赶紧问:“那就快说说,到底是什么原因?“ “答案很简单,缸体里的人是可以通过皮肤呼吸的。所以……。“ “所以你怀疑春天现在已经可以通过皮肤来交换氧气了?“ 夏雪点了点头。 “我怀疑春天的身体被花婆用邪术改造到一定的程度,但到底还有什么样的变化,只有花婆自己才清楚!“ 我心里感叹春天实在是不走运,连着几次都被尸道中人“欺负“! 正想着接下来怎么办,胖子忽然冲了过来,气急败坏加惊惶失措的叫道:“不好了!快,快都到楼下去看看!“ 我早就料到今晚的事没完,可等胖子宣布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头皮一阵发麻! 38、铁塔 下了楼,隔着门缝,就看见门外赫然站着三个除了腰间围着布片,近乎全裸的男“人”! 一高一矮分立两边,一时看不出什么,当中的一位竟然是阿杰! “这都是些什么人?” 我嘴里说着,心里却不妙到了极点。 夏雪叮嘱胖子。 “去,上楼去吧阿杰的父亲叫来。“ 胖子巴不得离大门口远一点儿,赶紧上了楼。 转眼功夫,阿杰的父亲急冲冲跑下楼来,当看到儿子变化时,老爷子睁大了眼睛,一把推开门冲了出去。 我想拦没拦住,出于安全考虑,只好赶紧跟了上去。 阿杰的父亲一把将阿杰抱在怀里。 “儿子!儿子……。“ 我看阿杰脸色不对,想抢过去帮忙,可还是迟了一步,他已经一把将父亲单手举横过头顶! 一只手把一个成年男子举过头顶,这是连我也未必可以办到的事儿。可前后不过几个小时,原本只是普通人的阿杰就能做到这一点,唯一的解释只能是花婆在他身上做了些什么。 “唿”的一声。 阿杰的父亲被自己亲生儿子,重重摔了出去。幸亏我这一次准备及时,飞奔出去挡了一挡。虽然两个人撞在一起,摔了个四脚朝天,可总比阿杰父亲一头撞在水泥墙上好了太多。 “叔叔,阿杰这会儿怕是神智不清,我看您还是小心一点,先别激动的好!” 阿杰的父亲被这一摔,反而清醒了些,也不再急着冲到阿杰面前,而是口底喃喃道:“都是那个巫婆害的,都是她害的!我一定和她没完!” 说完,翻身爬起,不再去找阿杰,反而要回身上楼。 夏雪遇事明白些,拦住他道:“叔叔,您认识阿杰身边的那两个人吗?” 没想到,这句话问的他脸色大变。 “我不认识,不认识他们!” 这个语气、这个态度,这话说的谁能相信。 夏雪又道:“叔叔,您和那位花婆有什么事儿,还是有赶紧说个明白吧。趁着她还没来,我们还能有些准备。” 阿杰的父亲惨笑道:“能有什么准备?大不了和那个老巫婆拼个你死我活罢了!” “既然您都有了赴死的准备,那这两个人的来历就更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夏雪这句话说的不错,终于得到了阿杰父亲的回应。 “他们……,他们都是我之前雇来的工人。但早在几年前,要么失踪,要么就出意外死了。可现在却又出现在这里,我实在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阿杰父亲的表情不像是在作假,但夏雪还是不放过他。 “您是真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之前您见到他们,也并没有多意外的表情啊!” 我听了这话,不由佩服夏雪观察的仔细。 阿杰的父亲长叹一声。 “算了,我也不瞒你们,到这副田地,就都说了吧!不错,花婆是一直希望我帮她找到一副合适她用的躯壳,但我始终没有答应她! 所以,她才会选择自己下手,将这些被她看中的工人害死。而我在发现她的恶行后,将山上所有的工人都打发了。我虽然贪财,可不是没有底线的人!” “那他们为什么会被花婆挑中呢?” “这我哪里能知道,眼前的这两个没有什么特别的。倒是有一位长的特别奇怪的没有来!” “特别奇怪?” 夏雪和我一时没能理解,站在我们身后的胖子却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顺着他直直的目光。我看见远处树丛后走出一个人,一步步自长满了倒刺的荆棘上踏步而来。 任是那些带刺的枝条如何尖锐,也被他一对蒲扇一样的大脚硬生生踩出一条路来! 看到这个人,我终于知道阿杰父亲所说的特别奇怪是什么意思了。 其实那人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特别高大罢了! 高大到我立刻联想到为什么小说上形容人物高大,得用“半截铁塔”这个词儿。但和平常的“铁塔”们不同的是,眼前这截铁塔的肌肉实在是太过发达了。 体脂率绝对低过3%,一身上下除了皮就是肌肉。整个身体青筋乱爆,肌理逞拉丝状暴露于体表。再加上肩膀宽的如同《生化危机》里的暴君,身高起码超过2米1。 这TM简直是人肉做的铁甲战车,我和胖子看的肝儿都颤了,要命的是胖子这家伙竟然躲到我背后,还把我往前推了推。气的我一脚踩在脚背上,顶着胖子,拉着夏雪,一个劲儿的往别墅大门后退去。 阿杰的父亲,这会儿功夫也吓的倒抽了好几口凉气。 而等他发觉对面的“铁塔”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几乎只能算作玩偶大小的花婆时,这老家伙竟然也不提刚才见到阿杰时的“义愤填赝”了,直接转身就跑,噔噔噔就躲到2楼去了! 这一手玩的我和胖子一愣一愣的,他能退,我们能退到哪去啊?何况楼上还有个在“冬眠”的春天,我们这里堪称最后的防线,真的是退无可退啊! 要说关键时刻还得属夏雪比谁都冷静。 “胖子,你先进屋,把厨房微波炉旁边的干辣椒给我放在微波炉里用最高档加热!” 胖子没听明白,问:“那要加热几分钟啊!“ “先放到了最长时间,但我估计顶多10分钟就会有效果,这期间你再把楼上阿杰房间里的游泳镜和防霾口罩给拿下来。“ “游泳镜和口罩都放哪里了,我怕我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耽误功夫!“胖子叫苦道。 “不用担心,我之前已经把这些东西找到,放在了阿杰的床上,你赶紧去,快去快回!“ 胖子这一走,接下来轮到我了。 “高剑,你是我们唯一的战斗力,接下来全凭你把他们拖住,起码也得坚持5分钟!“ 我听了险些“仰天长笑“! “还5分钟!对上那位‘铁塔暴君’,人家只要1秒就能把我这只‘弱鸡’连屎都给打出来。我很感谢夏雪对我的信任,但接下来的几秒,我怕是铁定要让她失望了!“ 不过好在真人PK咱不行,嘴上放炮总能抵得住几拳。 眼见花婆倚在“暴君“脖子上向我们走来,我赶紧提前和对方打招呼。 “这才几个小时不见,老太太您就又生龙活虎的了,真是可喜可贺!我说,您昨晚上受的伤,都好利索了吧?“ 可老太太压根不吃我这一套,将手一指,阿杰身旁那位个子高的瘦汉,就一个蹿身,蹦弹簧一样,转眼闪到了我和夏雪的面前! 39、街霸 毫无征兆,瘦汉一拳打来。 意外地是,他这一拳即不快,又不够力。怎么说,我现在也算是身手不凡,轻轻易易就闪过了一拳,还顺带着把身旁的夏雪给送过一边,远离瘦汉的拳脚范围。 我这里奇怪,对手怎么这么弱鸡。对面的花婆也面露不悦,好似很不满意。一时闭上了眼睛,好像在用心作法的样子。 果然,转眼之间,瘦汉的速度快了许多。当下又一拳打到,我照着之前的法子,再退了一多步,估算着对方就是手臂再长也怎么都打不到我了。 哪知我这里才刚停好身子,对方原本离我起码还有50公分的拳头,忽然长长了一大截,劈头就向我鼻尖打来。因为身体已经站稳,想再退是来不及了,只好脸一转,勉强让了10公分。 瘦汉的拳头就这么蹭着我的脸颊飞了出去,颧骨火辣辣的痛,不问可知,我这脸一定肿了。 瘦汉这一拳差点儿把我打懵,我赶紧往后一退再退,可他接着又是一脚踢来。 他的腿远比手臂要长的多,怪蟒一样。明明我和他距离少说有两米,他的脚尖照样还是能踢的到我。 好在这一次我有了准备,翻起手肘,硬接了他这一脚。就听“砰”的一声脆响,膀子上像被机关枪打中一样,我险些没有被踢飞出去。 可要命的还在后头,他的脚尖在踢中我手臂的同时,并没有收回,而是一个前探,像蛇一样的钻了过来。转眼竟然在我臂膀上绕了一圈,打绳结似的把我一只手臂锁住。 再一个回夺,我的身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被他带飞了出去! “这TM不科学啊!街霸里的‘长手’也没这个瘦汉的‘打绳结’的功能啊!” 当我被瘦汉的“长脚”带回到他面前时,对方的拳头早就在等着我了。 打架从来不是我的长项,好在小时候在农村里没少挨打,被打的经验还是有的。眼见不对,我赶紧双手一抱头,再将身子一缩,团成个拳状,同时用最大的力量将全身肌肉绷紧……。 耳边传来清晨早起小鸟的叫声,我则也像小鸟一样,不用展翅却能在天空里翱翔! 就是落地太不顺利,一屁股摔坐了出去,滑出七八米后才稳住身子。好巧不巧,正好停在夏雪的身旁。 到底是队友,第一时间为我打气道:“加油!还有4分钟!” 我拼命想弯起嘴角笑一笑,可屁股上的尾骨实在撞的厉害,痛的我眼眶里全是泪,怎么也笑不出来。 有着可以将四肢甩成兰州拉面绝技的“长手”瘦汉,攻击范围极广。再加上他还有着“锁”人的绝技,我根本没有正面和他争斗的资本。 打不过,就只好跑吧。 一个纵身,勾着房檐我就上了别墅一楼的屋顶。 对面的“长手”更加轻松,跟本不用跳,手一挥就勾住了屋檐,脚一抬,人就已经到了楼顶。 只是等到了楼顶,“长手”就没多少便宜占了。 阿杰家的别墅造价很高,屋顶为了美观铺了颜色鲜明的瓷瓦,不只价格高,还滑不溜手。我这一次上山,特意穿了一双抓地力很好的球鞋,所以站在房顶上,只要小心注意平衡,问题并不大。 但对面的“长手”脚上套着的却是一双上世纪的塑料凉鞋,也不知这家伙是从哪儿淘来的古董,蹬在房顶上,单靠双脚无法站稳,只能弯下腰,用手支地才能停住不住下滑的身体。 这一来,就暴露了“长手“的一大缺点。他身体的控制力本来就有些弱,精细动作更是他的短项。当同时需要施动双手双脚时,身体的协调性明显不足。手忙脚乱的,速度自然大打折扣。 我趁机回头看了不远处的花婆一眼。 果然,此刻的老太太正皱紧了眉头。看她的脸色,像是在努力控制着什么似的。 这一来,我心里就有了底。 我没有鲁莽地趁胜追击,而是继续站在屋檐上和“长手“周旋。一时间,两个人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长手“不时地向我袭来,我则仗着腿脚的灵活,在楼顶上满场飞奔,脑子里只有一个字! ”拖“! 能拖多久是多久! 可惜4分钟的时间,平时用来吹水打屁,转眼就过。但到了打架的时候,那可真是渡秒如年。虽说“长手“现在的活动能力不足,可真要被他打到一下,那也是不闹着玩儿的。 3分钟后,我在屋顶上摸爬滚打,闹了个灰头土脸,这才勉强没给“长手“踹下房顶。 可此时的花婆已经没有耐心和我胡闹了。再次将手一指,呆立在一旁的阿杰也动了起来。但他没有上楼找我,而是步向夏雪而去。 我看着不对,生怕夏雪有个闪失,赶紧一跃到了楼下。赶在阿杰之前,抱着夏雪就冲回了屋里,顺手再把大门给关上。 “你干什么?还没到时间呢!” 我没好气道:“大差不差就行了,现在已经4分钟多钟了。我看阿杰家这门还是挺结实的,怎么也能支持个几十秒吧。几下凑凑也就够了!” 春天看着面前足有十来公分厚的大门,也不由点了点头,放心了一些。 可我们千算万算,还是少算了一样……。 随着大门的锁芯一阵转动,反锁的大门竟然被轻轻松松打开了! 我悔的差点儿没给自己一嘴巴。 “哇靠,不好意思,我忘了阿杰是有大门钥匙的!这可真是失算了!“ 幸而夏雪倒没急着怪我,而是拉着我退了回去。临行时,还不忘带走桌上的那几瓶燃烧弹。 我本想试试燃烧弹的威力,可眼下是在房间里,怕一个弄不好,倒把自己先点着了。再说阿杰怎么也是朋友,真要是把他烧死了,事后他父亲还不得和我拼命? 处处受制、处处畏手畏脚,搞的我和夏雪没有办法。只好带着燃烧瓶继续往后退,期间时不时抓起点屋里的家具、锅碗什么的,向着阿杰丢去,多少也能阻止一点他的速度。 可转眼“长手“也从楼上跳下来帮忙。他手长腿长,扔起东西来比我和夏雪有利的多。 一时间把胳膊轮长了,凑近了拿东西砸我,攻守立即易势。狼狈的我,只能拖着夏雪在房间里鼠蹿! 40、辣椒素 关键的时候,胖子当了回英雄。 这小子不知道从哪儿找到一把大号儿童玩具水枪,忽然神威凛凛的从猫了很久的冰箱后面闪了出来。 “我打!“ 滋溜一声,强劲的水柱从水枪里激射而出,正打在左右开弓的“长手“脸上。 我正想骂胖子没事捣什么蛋,拿个水枪来充什么英雄。没想到,面前被淋到的“长手“没什么反应,屋外面却传来了花婆的惨叫声! 与此同时一直蹦跳如飞的“长手“也像定了格的画面,立在当地,不再动弹。而一旁的阿杰,虽然还能活动,但动作也明显慢了下来! 我感觉着空气里的味道,还有洒在“长手“脸色的水的颜色,都不太对。 “胖子,你这水枪里加什么料了!“ 胖子嘿嘿一笑。 “刚刚我把干辣椒放在温波炉里时,见还有不少辣椒粉在旁边放着。我觉得浪费了实在不好。正巧我想起之前在阿杰房里有一把水枪不赖,就把剩下的都装在这枪里了,哪知道效果还真不错!“ 难得胖子也机灵一回,连我都忍不住夸了他两句。 可夏雪却没好气的骂道:“好什么啊?这一下,花婆一时半会儿不会再进房间里了。她不来,这微波炉里加热的辣椒也就白费了!“ 胖子自告奋勇道:“那我先过去把微波炉给关了!” 说着就要走进厨房。 夏雪赶紧拉了他一把。 “别过去!” 但她力气太小,胖子又实在吨位太重,一下没有拉住。而等胖子走到厨房门口时,忽然一声惨叫,触电一样的跳了回来! “怎么了?” 我赶紧上前问道。 “我的眼睛!还有我的鼻子!还有喉咙!辣死我了!痛死我了!高剑,快……,快救命啊!”胖子扯了嗓子在地上乱爬乱蹿。 我只好把他架到餐桌上,打开桌上的冷水瓶给他洗眼睛和嗽口。 夏雪则打开冰箱,取出一盒牛奶递过来。 “别用水,用牛奶!” 拿到牛奶的胖子,如同饿了三天的婴儿,咕嘟嘟两口就把2.5升装的牛奶喝了一多半,再抖着手给自己洗了个香艳的牛奶泡泡浴。 折腾了好一会儿,胖子才算是晃过神来。可眼睛已经肿的像颗桃子,无论如何也睁不开了! “真笨!” 夏雪一边埋怨,一边问:“游泳镜和面罩呢?” 胖子赶紧从口袋里掏出,递了过来。 夏雪却把东西放在我手里。 “你戴上。我没想到干辣椒里的辣椒素挥发的这么厉害,也许再过一会儿,这个房间里也不能待人了!” “那你呢?” “阿杰家里只有这一副面具和眼镜,而且,还不知道能不能管用。我和胖子先用打湿纸巾!” 说完,夏雪从餐桌上拿起一袋湿纸巾,给胖子和自己一人分了几块。 才刚分配停当,厨房里引面泛起一道微微的热风,我因为戴了面具和眼镜还不觉得什么。胖子却转眼又哭成了一个“泪人”! 夏雪机灵的多,赶紧闭上眼睛,再用手把眼睛紧紧捂住。 嘴里同时向我嚷着:“快带我们两个上楼。”说完,又用湿巾将口鼻遮住。 我赶紧照办,一时踉踉跄跄拖着胖子还有夏雪上了楼。 到了二楼,感觉空气好了许多。 回屋之前,夏雪还不忘大声提醒在3楼的阿杰父亲,小心空气里的辛辣,这才和我们退到了房间里。 “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知道!但辣椒素的效果应该能作用很久,他们不会轻易攻过来。倒是我们要小心不要被楼下的辣椒素薰坏了,失去防卫的能力。“ 所以,在夏雪的提议下,我们赶紧用床单和衣服将门缝牢牢的堵住。 至于胖子,则闭着眼、流着泪摸到了浴室里,直接穿着衣服给自己洗起了淋浴,就这样,这家伙还在为眼睛辣的惨叫连连。 看到这里,我当真万分佩服夏雪。 “你真厉害!想不到一点辣椒,就能起这么大的作用。” “我也不知道,不过以前看到过一个新闻。说国外有人不小心用微波炉加热了干辣椒,最后导致整幢公寓的住户全部被薰了出来。所以,我想应该也会有效! 但这么做,只能用来拖延时间。先前要是能把花婆也引诱到房间里来就好了!“ 我安慰道:“你已经做的够好了!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吧!希望眼镜能看到那条电邮,早点儿来救我们!” 夏雪点了点头。 “也只能如此了!” 果然,从此以后,楼下安静了好一会儿。 趁这个功夫,夏雪又找来眼药水,给胖子冲洗眼睛。差不多把一瓶药水都倒在了胖子的眼眶里,这家伙才终于消停了下来。 可半个小时之后,又传来了砸碎玻璃的动静。 “这是怎么回事儿?该不会花婆想把这房子给烧了吧!” 夏雪摇头道:“应该不会,这里虽然很偏僻,但山下的公路还是有车经过的。要是看到山上起了火,一定会报火警的!” 听了这话,我险些没扇自己一个嘴巴。心想,怎么之前没想到这一招,要是故意点把火,不就早把消防员叔叔给引来了吗?还费那么大劲,儿修电脑、发电邮,再怀着一个忐忑不安心,等着眼镜能看到来救我们! 细想想,还是老丈人简庆东厉害。当初轻轻巧巧“发把火吧!”,就这一句话,把拾叶寺所有人都给调动了起来,省了多少事儿,起了多大作用啊! 看来,这放火的勾当,以后不但得坚持不懈,还要早晚操练才行! “不过……。“ 我这里正想的出神,夏雪她又“不过“了起来。 “不过,这里的山道已经被荆棘封死了,就是有人看到了失火,一时半会儿也上不来啊!“ 截止目前,我对夏雪的洞察力还有执行力已经没有丝毫怀疑。 所以,仅仅过去一分钟,房间里的我们就感觉到了从楼下泛起的阵阵热浪! “好的不灵,坏的灵,看来注定要陪伴我一生。“ 我一面急的跳脚,一面和夏雪拼命从浴室里舀出尽可能多的水将房间里的被子打湿。 眼下的负担太多,除了一直昏迷中的春天,还多了一只半盲状态的胖子。怎么能冲出火海,这是个问题!怎么能逃出花婆的魔掌,这是个更大的问题! 正在我急的要猴上房的当儿,忽听楼上传来一阵噪耳的铃声,随之而来的,居然是楼下花婆再一次传来的惨叫声! “这怎么回事?“ “不知道,赶紧趁这个时候下楼!“ 夏雪的这个提议,我非常的赞同,赶紧用湿被子把春天裹住,自己也围了一条湿床单,戴好泳境和面罩打开房门,冲了出去! 41、乱心铃 出于安全的考虑,我带着大家从二楼走廊上一扇窗户跳下了楼。 我当先抱着春天第一个跳下楼,之后还得负责把后边两位接住。 接夏雪在怀里时,堪称柔玉温香;接胖子这只秤陀那可就是完全另一回事了。 好在跳楼时带了不少湿绵被,接住胖子宠大身躯的同时,再把他一把堆跌在被子上,总算我和他两个都没受伤! 我安排夏雪带着胖子和春天在屋后背阴的石头后面躲着,自己则绕到了屋前面偷偷观察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在来到前院观察之前,三楼的铃声一直不停的传了下来。而楼下花婆的惨叫声也一直没有止歇。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发出铃声的正是阿杰的父亲。他手里的拿着一枚样式古旧的铜铃铛,轻轻摇动就是一串铃响。 这声音我听了,只觉得很噪耳,但花婆听了,却像是催命符一样,紧紧捂住双耳,在地上来回打滚! 看着阿杰父亲站在窗前,不停的甩手摇铃。我未免想这老家伙有点儿不地道,有这么好的东西早不拿出来。害的我和夏雪一阵乱忙。 再说阿杰的父亲直到用铃声把花婆催的筋疲力尽,这才暂时停了手! “怎么不敲了?你有本事继续敲啊!”花婆一面喘着粗气,一面嘿嘿冷笑。她虽然被铜铃声折磨的够呛,可气焰依旧,一点儿也没有表现出惧怕的神情来。 反观阿杰的父亲,倒是先软了下来。 “花大姐,这10几年来,我林秋生没亏待过你。可你今天竟然闹到要害我儿子的地步,我也只能和你硬碰硬一回了! 今天你要是把我儿子放了,回复往常,我和你即往不咎。可你要是再动我儿子一根毫毛,别怪我不客气!” “嘿嘿,不放了你的儿子,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花婆嗤鼻骂道:“这么多年来,你表面上对我恭敬,背地里却花费心思,搜罗来‘乱心铃’,意图克制我! 哼,你别忘了,当初要不是我,你哪有现在的富贵。你也别忘了,没有我暗中帮你,你那些生意上的对手,哪能这么轻松就被你打败。 你林家上上下下能有今天,全都是拜我所赐,可你却心生异向,一直想暗算我!今天我就和你算一算总账,你儿子就当是押头,回头我再慢慢和你算!“ 阿杰的父亲林秋生苦着脸道:“花大姐,为什么非要挑中我的儿子,换别人就不行吗?” “不行!你儿子这一次是主动要被我练成双尸,这在尸道里极为难得,大利我的功法!你要怪,就该怪他太爱那个叫春天的女孩。也该怪这个春天尸驾太好,用万里挑一也不能形容!” “那我要是找到比阿杰还要好的代替他呢!”阿杰的爸爸还不死心道。 听了这话,花婆转头看了我一眼。 我被她瞧的背上直冒冷汗,幸亏她又把目光收了回去。 “不行,谁我都不换。林秋生,我看你还是舍了你的儿子吧!” 一句话说的阿杰的父亲眉头都竖了起来。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好好斗个胜负吧!”说完,他就又准备摇铃。 “等一等!”花婆忽然摆手道。 阿杰的父亲眼前一亮,以为花婆改了主意。 可等来的却是对方冷冰冰着道:“有两件事,我一定得告诉你!” “什么事?”阿杰的父亲不解道。 “第一件事,真要想和我作对,就别这么畏手畏脚,说了半天,却不动手。第二件事……。“说到这里,花婆圈着手指在阿杰父亲身外一阵乱指。 阿杰父亲不知道她在指什么,一脸茫然。 可我在底下看的清楚,原来不知不觉中,三楼的墙面上竟然爬着几十条火红色的壁虎! 随着花婆手指再又一点,数十只赤炼色的壁虎纷纷跳上阿杰父亲的身上、脸上。它们显然遍体剧毒,但凡被它们爬过的皮肤,立刻显出一串串水泡。 凄惨的叫声中,阿杰父亲翻身倒地,手里的“乱心铃“也从三楼摔在了地上。 “第二件事就是除了御尸,我也可以操纵这些小东西!“花婆裂开鲇鱼一样的大嘴大声笑着。 楼下的火越烧越旺,再这样下去,最多10来分钟,整座别墅都得烧为一团灰烬。而三楼还有受了重伤的阿杰母亲。先不说阿杰的父亲能不能活下来,要是再不营救,他的母亲,势必要被烧死在屋里。 想到这里,我不由皱起了眉头。在此之前,我总觉得自己和花婆无怨无恨,除了她长的太丑,让人害怕,也没怎么痛恨花婆。可眼下,已经不能再像先前那样无所谓了。 与此同时,花婆又指令阿杰将摔在地上的乱心铃捡起,再用力将铜铃捏碎。之后,阿杰就又退回到花婆的身前,对于将要被汹汹大火吞没的父母,竟然没有一点反应! 耳听着楼上阿杰父亲的惨叫声,再看着楼下儿子的无动于衷,我的心里不由添了一道怒火。 “出来吧!看了那么久的热闹,也该你登场了!“ 听到花婆的召唤,我也只好从石头背后走了出来。 此时的花婆已经恨透了我,也不多话,手一指,手下的“长手“就像我扑来。 和以往一样,长手隔着老远就开始向我攻击。 此时的我,有鉴于花婆的凶恶,终于开始有了点斗志。 眼见长手又一次将长腿踢来,我大手一挥,将早准备好的,已解在掌心里的皮带抽出。 啪的一声,手里的皮带已经把长手的一只脚踝牢牢绞在了一起! 我不是阿杰的父亲,从来奉行“趁你病,要你命“的至理名言。当皮带紧紧将长手的腿锁住,赶紧拼起全身力道一拉。 瞬时间,长手失去平衡整个人都被我拉了过来。 操控着长手的花婆,显然被我出其制胜吓了一跳。 趁着她分心的时候,我又用尽力气将手里的皮带和长手一并向身前一抡,瞬时“长手”化为了一颗流星,向着花婆砸去。 我满以为这一“锤“下去,少说也能把花婆砸个重伤。可没想到,花婆身上的”暴君“忽然动了起来。 只一拳,就把呼啸而至的长手胸口打了个大洞,再随手一分,“长手”就变成了“断手”,一边一截,瘫倒在“暴君”的左右两侧! 42、长臂猿 我看的目瞪口呆,心想:这个长手,体格特异,估计花婆也是好不容易找来的。就这么说撕就撕了,是不是也太浪费了点儿! 可我这边还没来得及感慨,站在对面的阿杰已经向我走来。 对于阿杰,我是不太怵了。论体力,他现在和我不相上下,但要是论反应和敏捷,就差我太多了。 几个回合下来,我就占了上风。这我还是念在是朋友的份上,没有下狠手,不然他早就骨断筋折了。 花婆也看出阿杰不是我的对手,何况阿杰主要是用来对付他父亲用的。这时候林秋生被烧的生死不知,阿杰的作用也就大大降低了。 终于第三个“行尸“出动了。 我起先对这个一直站在阿杰身边,又矮又矮小的“他“,并不十分在意。可看着他是三人中最后一个出场,按理来说,肯定不弱。 所以,当他慢慢走近我身前,我心里多少有些打鼓。 这位身高不足160,又瘦又干的男性“行尸“,行动十分迟缓。脑门很大,头皮光光,赤一双脚,枯瘦如柴,实在不起眼。 唯一让让人有些印象的是他的一双手臂很长,相对于他的身高,两臂几乎能垂过膝盖,简直堪称长臂猿一样的存在。就是瘦的和个火柴棍一样,除了骨头就是皮,也就比骷髅多了些血色而已。 疑惑之中,“长臂猿“已向我一拳捣来,我看他这一拳漫不经心,也就随意将两臂一封,意图架起他的拳头。 可没想到,这一来错的离谱。 他的双臂虽细,拳头却大的像个沙包。 才刚一接触我的手腕,我心头就是一阵狂跳,气血翻滚,从手臂接触的那一点开始,一道滚烫热流,就随之延伸至我的全身,一直到集结于后心,再也没有可传导的地方。 我胸口就如同被压了一块巨石,一个倒身翻了出去。接连滚了十几个跟头,这才停了下来。 跪倒在地的我,“呸呸呸呸“,连着干呕了十几口唾沫,也没把胸前那口郁气吐出来。 “力气实在太大了,大到和他相比,我这点儿臂力简直是个零!“ 我这边气还没喘匀,“长臂猿“已经闷生不响一跃至空中,跟着当头一拳砸下,我赶紧往边上一闪。心想不好,我原本以为这家伙动作迟缓的很,就是打不过,也能逃得了,眼下看来,可没这么好命了。 他落地时更是石破天惊,竟然把当地一块两尺见方的山岩,从中分中两半! “我靠!这是人啊!还是兽?不对,野兽也办不到这一点,简直就是魔鬼生化人啊!“ 当他再一次向我逼来,我避无可避,只好奋起全身的力气,奋起双臂又硬接了他一拳。 这一次,我就和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直飞了出去,重重砸在身后的别墅墙体上。前面打胸一击,后面背心一震,催的我,脸上像烧开了一样。就感觉全身血全部流到了脑子里,重得我翻身就要昏死过去。 耳边传来胖子的惊呼声,身前飘起一朵黑云,我隐约中以为是“长臂猿“再次袭到,心想,这一次可是完了蛋了!可怜我这长这么大,该吃的没吃,该喝的没喝,该玩的没玩,就在这里这么交待了。这也实在是太冤了! 可硬着头皮等着的那一记要命一击,却始终没有来。不只没来,我还听见远处花婆传来的叫骂声! 揉了揉眼睛,挣扎着站起身来仔细打量。 眼前出现了惊人的一幕。 不知什么时候,春天竟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接住长臂猿重拳的也是她。而且不只如此,从双方绞缠在一起的手臂,还有相比面无表情的春天,满脸煞白、额头青筋乱暴的长臂猿,反而显着处了下风。 “这是怎么回事?“ 胖子和夏雪这会儿功夫也顾不得什么危险。都跑到我的面前。 “我们也不知道,原本一直昏睡的春天忽然醒了过来,跟着一跳就到了你的面前!高剑,你得相信我,我可没说谎,春天刚才就这么从后院一跳就跳到了你的面前。我确定我没眼花!“胖子一脸不可思议道。 我问道:“那她到底跳了有多远?” 夏雪咬了咬嘴唇。 “起码在20米以上!” “20米!!”我惊的嘴巴能塞个鸭蛋。 “你没看错吧!” “不信你可以问胖子!” 胖子赶紧点了点头。 春天的体力和长臂猿不相上下。 这顾然让我吃惊,对面的花婆也一样惊的厉害! 可转眼两人的比较又出了变化。 长臂猿终于不再只靠他的拳头,而是脚下一绊,春天顿时失去重心,瞬间倒地。 到底男人在打架上面经验丰富,女孩子不是对手,不过不对啊!长臂猿现在是行尸,按理是没有意志的,他会忽然间身手有变化,自然是对面花婆的捣的鬼。 我望向对面,果然花婆此时闭上了双眼,蹲在“暴君”的肩上,似乎在冥想深思些什么。 “胖子,赶紧给我找石头什么的,向那个老妖婆扔过去。我去帮春天。”不等胖子回答,我已经赶了过去。 我知道和长臂猿的力量相比,自己实在微不足道。所以只好绕到他的背后,一脚向他膝弯踹去,意图把他逼的跪倒在地。 可没想到即使是这样,我的力量还是不够,仅仅把他踹的跌了个踉跄,双手还是紧紧掐住了春天的脖子。 和他不一样,春天可是活人,所以仅仅只过了几秒钟,原本面无表情的春天,已经挣扎的面红耳赤,不能呼吸。 我想再上去帮忙,可就是用尽了力气也伤害不了长臂猿分毫,踢他的要害,无论是喉咙还是下阴,都是没有一点消息。 看来,他的的确确是一具由尸体炼制的行尸。普通人的物理攻击,对他根本不起作用! 就在一筹莫展的当儿,春天越来越势弱了下去。我看在眼里,急在心上,狠不得能代替她。因为与长臂猿相比,春天的动作更加机械,要是换了我有她那一身力气,至少可以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脑子里拼命在想办法。 忽然就见被压在地下的春天,脚尖一个勾动,长臂猿一跤跌倒在地! 这一来,所有人都十分意外,夏雪和胖子顾然兴高采烈。可我比谁都要震惊!因为春天使的这一招,正是我刚才脑海里一直在想的动作! 43、噩梦 恍惚之中,我又在脑海里摸拟着春天的动作。而春天本人也随之行动,动作完全一样。 我甚至还让春天对着我和胖子比了个剪刀手,对远处的花婆则竖起了中指。 春天一一照办,严丝合缝,简直就像是我自己做的一样! 花婆这时候也发觉了不对,双眼一睁一闭,长臂猿再次向春天袭来。我赶紧命令春天架着膀子把长臂猿挡住,再脚下一个勾动,长臂猿应声而倒。 看来这下好办了,花婆虽然一身诡术,但她到底是个女的,不会和人打架。而我怎么也在小时候和邱毅那班坏小子摔过跤,打过王八拳,就算这点屎一样的格斗经验也比花婆这老太太强的多。 于是,我一连又操控着春天,把长臂猿连着摔了好几跤。到后来,被我看破空档,把长臂猿一下提起,高高举过头顶。 春天身高超过1米7,而长臂猿还没1米6。当时他被春天举过头顶,只能手舞足蹈,像只王八一样在空中乱划。 我欺负花婆不会寝技,接下来让春天拽着长臂猿的脚踝,连着在空中舞风车一样转了十来圈。 胖子帮我在一边观战,忽然道:“快看,快看!那老妖婆吐了!” 我一看,可不是嘛。 老太婆这时脑门挣的血红,脖子晃的像个泥鳅,嘴巴张的老大,做喷射状吐了个天女散花的样式。也不知道她吃的什么,都是些红红绿绿的东西! “怎么样,老阿婆,我这一手还不赖吧!” 我一面打趣,一面希望这老家伙知难而退。 可没想到她一点也不领情。 “臭小子,想和我斗法?你这个门外汉,竟敢意图操弄我下了咒的祭礼,真是自己找死!”说完,探手入怀,抽出一条长长、混身血红的毒蛇,当场啃黄瓜一样,几口就被她嚼碎了吞进肚子里。 我和胖子三个在旁边看的恶都恶心死了,再见她一张鲇鱼嘴,被毒蛇的毒液染成铁一样的乌青,还真有点儿害怕她作出什么怪来。 果然时间不大,就听春天传来一声惊叫,手里抡着的长臂猿再也控制不住,摔脱出手去。而她自己则蹲在地上,抱头呼痛。 “这是怎么回事?春天清醒过来了吗?”我话音未落,夏雪已经跑了过去。 胖子自然也跟了过去。我本来也想跟上的,可是随着春天一声声尖叫,我的脑子里也一阵阵钻心地痛了起来。 大脑里仿佛埋进了一颗长满刺的钢球,随着春天的叫声,来回跳动,刺的我不只奇痛难忍,意识还在逐渐麻痹。 虽然花婆没有做任何说明,但直觉告诉我,她正在借助春天,想要攻破我的意识。而对于花婆这样的尸道高手,一旦意识被其攻破,也意味着我的一切,对她再不是秘密! 出于本能,我想做到最大力量的抵抗,可我这样的三脚猫功夫,在花婆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她迅速突破了我的防线。我则只能本能的全速撤退,意图守住家人的地址、身份等秘密。 没想到,她对这些毫无兴趣,只是在我脑海里全力搜寻着一个形象。 我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由她任意的在我脑子里乱闯。 那个形象是一个婴儿。而在我的意识中,我对这个小宝宝可是毫无印象! 但花婆没有放弃,携带着的婴儿形象也在转眼之间成长、变化,直到最终变成了一个少女。我虽然心里有些准备,可当看到女孩清晰的人影时,心头仍然如被一颗大石头击中。 “白杏!” 我确定无误,那个婴儿就是白杏小时候的样子。联想到花婆昨夜和我说过的话,这两天脑海里的猜想,转眼被确认和肯定。 花婆说的二师姐,一定就是马道婆。而马道婆盗走的女婴,正是我小时候的小伙伴白杏。 这意味着什么? 想多了脑壳痛,我不由在心底里也皱起了眉头。这迅速引起了花婆的注意,身边不断变化的白杏形象与此同时也固定了下来。 “靠,这老太婆真鬼,竟然拿我这旁观的人当成了指路明灯!” 我对白杏的记忆很多,花婆迅速找到了潜藏在我脑海里白杏的形象。 尽管是在完全不能辨认的情况下,我还是能感觉到花婆流露出的狂喜! 可很快,她又查觉到什么,转身和我这个局外人狂叫道:“婴儿怎么死了?快说,是不是……,是不是我二师姐已经把她杀了!” 我做了个茫然无知的手势,可在双方的意识中,我不知道花婆能不能看得清。 但不知为何,脑海里的意识忽然一沉。瞬时间,周围的光线全部消失,意识深处则惊显出一道漆黑幽深的水潭! 花婆恨声对我道:“原来你这小子什么都知道!” “我知道什么呀?”白杏当年是死在一口井里,至今没有破案,天知道是谁害了她,也许是马道婆,也许是她自己出了意外! 可出现在我和花婆两人面前的水潭则在迅速缩小,转眼只剩下一米见方,而其中正站着白杏! 那是一口深井,水深齐胸,水质又脏又臭。白杏站在井里,高举着双手,睁大了眼睛,满头都是大汗。 起先,画面里只有这些,可随着花婆拨开云雾一样将画面再变幻的清晰一些。我才发觉白杏的肩上还站着一个小男孩。 那个小孩子面目是如此的熟悉,以至于当我看清之后,忍不住大叫一声,当场昏了过去! “不错,那个小男孩就是我!” 当时的我,正在拼命地往井上爬,全凭白杏的支撑,我才可以不掉落水中。齐胸于白杏的水深,对于当时还是孩子的我而言,则是没顶之灾。 一时间,久藏在心底深处的记忆在一点点地泛起。 我好像爬了很多次,也没能爬出深井。白杏则一次一次将我从水里托起,依依呀呀的安慰我。直到我和她两个人体力耗尽,只能待在水里。 我需要白杏的帮助才能浮出水面,可她在跌入井里的时候就已经把脚跌伤,只能勉强站在水底。 不知什么时候,我泪流满面从昏睡中醒来。 胖子和夏雪关心地看着我。 “高剑,你真行,这种情况下,你还能睡着了做恶梦!” 我恍惚着问:“我做恶梦了吗?” “当然,你又和以前一样满嘴的说梦话了?” “我说什么了?” “还是老样子,一个劲地大叫‘救救白杏’,要是逮着我在旁边,还会一把手抓住我,抠的我手都肿了! 说着,胖子把双手向我展示道:“哪,这只是你今天抠的;这只是你前天抠的。还有过去,你也经常这样。我跟你说,和你做室友,我亏大了!“ 44、白杏的来历 胖子原以为我会很惊讶,可我却很让他失望。 “老太婆!你刚才也在我的脑子里,到底刚刚发生了些什么?” 花婆打了个哈哈。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再说,这些不是你自己经历过的吗?发生了些什么,你应该问你自己啊!” 我仔细回想,但除了一腔愤恨外,什么也没有! 唯一肯定的是,白杏当年救过我。而之后一定也发生了些什么,以致于8年来,我一直在做着白杏受难的恶梦! 就在我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所获的时候,忽然发觉花婆的目光正死死罩在我的身上。几乎在一瞬间,我已明白那些都是花婆穷思极欲,势在必得的心意。 我甚至都怀疑自己具备了心灵感应的特异功能,丝毫不怀疑可能只是自己的错觉。 “老太婆,白杏到底是个什么来历?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猜到白杏多半就是你二师姐当年从师门掳走的婴儿,她做的这件事,同时害了你。你没必要替她隐瞒什么吧!” 花婆冷哼道:“你不用借机套我的话。想知道那个女婴的来历,你就把她尸身的下落告诉我!” 我奇怪道:“你刚才不是在我脑子里横冲直撞了半天,怎么没有查到白杏的下落吗?” 花婆脸色一红。 “一时半会儿,我哪能搜罗到那么多!” 虽然她这么说,我却觉得多半不是这么回事。其中的原因多半不是花婆来不及搜寻,而是她无法找到。 “这是什么缘故?” 我只能猜想可能和飞天夜叉有关。 “那不如这样,我告诉你她的下落;你告诉我她的来历,怎么样?” “也好,不过,你得先告诉我她的下落才成!” 我摇了摇头。 “不行,你现在还有一张王牌未出,我们这一边却已尽了全力。等我说了,你反而发动你身下的大个子要了我的命,那我不是冤死了!“ 花婆哈哈大笑。 “就是告诉了你,你今天还不是难逃一死?“ 我也乐道:“既然如此,你就更没有理由不说了!” 花婆点了点头。 “也罢,这个秘密师姐妹几人中,除了我和二师姐外,怕连大师姐都不知道。如今告诉了你们,也好让你们做个明白鬼。 不过,臭小子,过会儿你要是不说她的下落,我保证在你身上把我这么多年积攒的好东西,都一样样在你身上享受一遍,一定要你死的舒舒服服够才成!” 我点头道:“那是那是,我也保证一定和您说!谁受得了你那些蛇虫鼠蚁呢!” 花婆冷哼一声,隔了一会儿才开口。 “你说的那个叫白杏的女孩儿,她并不是人类!“ “不是人!“ 我和胖子、夏雪三人几乎是同时异口同声道。 似乎我们的表现让花婆很满意,她又接着得意道:“我对骗你们这些马上就要死的人没兴趣。信不信由你们。“ “那您老倒是请再说说,白杏要不是人,那她是什么呢?“ 我的心在一路往下沉,总觉得接下来要听到的,并不会是什么吉祥的内容。 果然花婆也摇了摇头。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师父他老人家也根本不会对我们说。我只知道那个婴儿是师父花了极大的心思偷梁换柱盗来的。但我曾经偷听到,师父叫那个婴儿是神的孩子!“ “神的孩子!“ 我已经有些厌倦了这一套,但还是止不住和夏雪、胖子再度发出惊呼。 “不错。“花婆桀桀怪笑。 “如果那个婴儿是神的孩子。用她做祭礼,是我修尸道中人最大的心愿。她的身体具备着天然的神通,用她御驾,是修尸道的人梦寐以求的事。“ 看着老太婆奇形怪状,笑得灿烂,胖子忍不住问道:“老太太,您说了这么多,就不知道,什么是你们修尸道的人最大的心愿呢?总不能把尸身当礼物一献,就没自己什么事了吧!“ 不知为何,花婆此刻的心情非常好。竟然回答道:“任何修行到最后不过为了长生不老。只是尸道还多了千变万化这一功! 哼,其实你这臭小子资质不错,要不是屡次犯我,我倒可以考虑收你做个弟子。至少比阿杰那不成器的家伙强的多!“ 这一次轮到我来打哈哈了。 “不好意思,您估计也猜到了,其实我也算是有师父的。您这番厚爱,只能辜负了。“ 花婆脸色一冷。 “现在轮到你了!“ 我这人最重信义,于是也不犹豫,就将白杏被飞天夜叉盗取尸身的事干干脆脆的说了。 果然,花婆这一惊非同小可。 “这世上竟然真有‘飞天夜叉’!” “怎么不真?当初我们三个人可是在拾叶寺都看到了呢!” “拾叶寺!” 花婆听到寺名不由惊声道。 我赶紧道:“是啊,就是你二师姐当年死了之后,迅速有和尚来到了她出事的地点。我说,那后来的该不会就是你师父派来的吧!” 可这一次,却不比先前那灵光。 “臭小子,不再套我的话了!真要那么想知道,等我把你做成行尸后,什么都告诉你!”说完,一声唿哨冲天而起。 这时我们才发现,之前半天不见动作的阿杰和长臂猿已经不知什么时候,一前一后把我们围死。至于花婆,则由暴君驼着向我们走来。 我没有想到花婆可以同时操控三具“行尸”,心里不由骂声该死。连忙照着之前的方法,想把春天召唤到身边,先把后面的长臂猿打发了,好留出逃跑的通路。 可没想到我这里才刚动作,对面花婆就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从怀里掏出了一面小鼓,当下单用指节扣动,就发现“梆梆”的响声。 这声音胖子和夏雪听了不当一回事。传到我耳朵里却是禁不住打了一个哚嗦,心头凝动的控制春天的念想即时瓦解。 而胖子这笨蛋不了解情况,还在一个劲儿的催我。 “高剑,我说你怎么不使先前那一招,先把春天姑奶奶给调动起来啊!” 我白了他一眼,心想:“你行,你来试试啊!“ 于是,我和花婆像是玩推力球一样,我这里心念才起,她的鼓声就即时响起。不过,也能看的出,她同时祭动三具行尸,耗废的心神也很可观。 只不过前后一会儿功夫,满头都是大汗。 可她只不过出点汗,对我来说却是要命的事儿。 阿杰和长臂猿我还能对付,而她身下的那个“暴君“实在太过恐怖。看着他像一座山一样的推了过来。我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 正在危急时刻,忽听空中传来一声惊啸。 还不等我抬头,就见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正好砸落在我们面前。 我一看,又惊又喜,竟然来的都是自己认识的人! 45、小月 一共来了三个人。 王先生、小月还有眼镜。 胖子看到了眼镜差点儿跑上前啃了他两口。 “眼镜,你这个朋友……,不,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兄弟了。今天我算是知道什么是侠肝义胆、古道热肠、急人危难、乱世福星……。” 我顾不上胖子抖他那点儿上不了台面的酸文,先问王先生道:“先生您怎么会来的?” 王先生还是和往常一样的打扮,只是今天怀里没再抱他过去那只行走江湖的长耳挎包,而是换了个时新的ROOTS,双肩包。 我禁不住猜想里面装的东西,心里不由大定。 果然王先生交待是由眼睛主动找到的他们,因为正在修炼避魔法器的重要关头,老丈人简庆东实在走不开。所以只派了王先生和小月同眼睛一块儿来。 眼镜的行动力很强,前后几乎没有耽搁,所以在接到短信后,不到3个小时内就赶到了阿杰别墅。要知道单是从兰京开车到这里的山脚下,就要花足1个半小时呢! 我提醒王先生道:“先生小心,这个老妖婆是当年马道婆还有那个老乞婆的师妹。盘居在这里10来年,一心想要抢夺春天的身体!“ 王先生听了一惊,他的年纪最长,自然是我们这一班人的首领。当下走到花婆面前,恭恭敬敬,抱拳请礼。 “这位道友,既然都是炼尸道的,也都是同道中人。不瞒你说,高剑算是我半个弟子。至于他的这班同学,也都算是我的小友。不知道道友能不能看在我的薄面上,放这些孩子一条生路!“ 花婆哼声道:“你既然说了是同道,怎么满嘴外行话。修我们这一道的,同道是死敌,你要我放手我看中的尸驾,这不是要破我道的大事吗?“ 王先生倒不怕她。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凡事也得看个缘份。你既然看中这个叫春天的女孩子,知不知道她曾被飞天夜叉附体?这孩子虽然驾品不差,但也不过是个珍品。 你会看中,只因为不知她被飞天夜叉附身过。沾染了尸圣的灵气虽然令她尸品大增,但实则体质重重遭了一番催残。我之前还在和我师兄商量如何如何采药炼气为这女孩子补身呢! 道友你就算是得了,也难堪重用。一增一减,何苦再与我们结仇呢!“ 说完,又指着身后火势越来越大的别墅,对身边小月道:“去把这房子着火的地方拆了,免得伤了三楼的活人!“ 小月点了点头,只一个起纵,竟然跳出近20米。 当听“啪啪啪“三击连环响动,她竟然轻松写意的踹出三脚,竟把别墅一面墙生生踹裂,跟着龙蛇一样的横走,竟然直达楼顶。 虽说这和阿杰家的别墅用了大量的木材不无关系,但这三脚下来,还是把花婆给镇住了。别说花婆,就连我和胖子也看呆了。 “这TM还是人吗?圣斗士也没这样的脚力啊!“ “这女孩什么来历?“花婆忍不住寒声道。 王先生笑答:“这是我师兄的女儿,虽然看着年轻,但也有几十年的修行了!“ “儿尸?“花婆瞬间瞪大了眼睛。 听到这两个字,王先生眉头皱了一皱。 “不是道友你想的那样。我这位侄女是月身修行不假,但已是返魂之身。“ “反魂?已长生不死了吗!“ 花婆一脸不能相信道。 王先生笑了笑:“也不是这样,道友要是有兴趣,日后详谈也可。只是眼下,还请放过我的这些小友们!“ 两人说话之间,小月已经连环十几脚,把别墅拆了一多半。但好在将着火的部分已经隔离,再烧不到阿杰父母的存身之处。 再加上山上果然如阿杰父母说的那样清晨露水很足,湿气很大,被折掉的部分在燃烧的差不多后,火势自然息止。 单从眼下场上的人数对比来看,我们这一边已经占据了压倒性的多数。气势大涨,花婆脸色变化,一直不肯表态。 王先生是随和性子,见花婆多时不言语。自己下坡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先行离开了,承道友的情,日后相见一定厚报!“ 说完,拉了我的手就要开溜。 哪知走出去没有3步,就听花婆道:“站住,我什么时候同意你们走的。我看中的肥肉,哪那么容易从口中掉了!“ 我不服气道:“我说老太太您也真是的,都和你说了春天底子差,身体有问题,你就是得逞了,也没什么好果子吃。怎么好孬话听不懂呢!“ 可花婆却是一个纵身倒翻下了地,身手之灵活简直堪称一只山猴,禁不住一行人为之侧目。 “哼,就算老家伙说的不错,但只要把你留下来,练成双尸就什么都补的回来了!“ 我看花婆说这话时目光闪烁,两眼盯着我的时候多过盯着春天的,心想一定不是什么好路道。眉头一皱,正要说些什么。王先生已经拦在了我的面前。 “既然道友一定要比试,那我们也没什么话好说。小月!“ 喝声中,小月一纵10来米高下,重重砸在我们身前。 “不错,真的是砸!“ 她落地时的风压竟然卷的周围五米范围内飞砂走石,偶有一颗小石子打在脸上都是生疼生疼的。 “这哪是我老婆,简直就是魔鬼终结者啊!“ 花婆也看的一阵目光火辣。 可也没有打退堂鼓。 翻手一指,身前的“暴君“同样一个爆跃。 虽然没有小月轻灵,但同样也是一跃10来米,加上他身子重的和只山熊一样,落地时的声势比小月还要大的多! 王先生似乎也没有料到花婆的这具行尸威力会这么大,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可场上的小月和暴君却简单的多,在没有任何先兆的情况下已经大打出手。 小月的身手明显比暴君敏捷的多,一出手就把暴君一只巨掌捉住,跟着另一臂伸手捉住巨掌后的手肘。左右臂同时如扭麻花似的一翻,即刻将暴君背手拉过一边,露出下身破绽。 接着一脚踩下,正中暴君的左腿膝弯,利用关节技把小山似的巨人于瞬间踩跪在地。 46、皮衣 但事实是远不还没有到结束的时候。 单膝跪地的暴君趁小月不注意时分,一把拎着她的胸口,猛地一掷,炮弹一样砸在起码20米外的别墅外墙上。 “轰”的一声巨响,墙上立现一个人形的凹槽。 过了一会儿,小月蓬头垢面的从墙里爬出。身上的衣服也被撕破了好些。 可转眼一个蹬地,又一个弹射,一记头锤把“暴君”砸出5、6米开外。当两条人影再度重合时,两人你来我往,如打铁一样的对战。 暴君胜在身材高大,力量更大一些;小月则仗着身形娇小,闪躲的余地更大,而且即使暴君拳头更重,也没有具备完全压倒的优势。相比较而言,遭到击打的次数,反而是暴君这一方更多,稍显下风。 王先生看在眼里,生怕小月有什么闪失。苦笑着与花婆道:“道友,打到这个地步,不如各退一步如何!” 花婆冷笑道:“那有这么容易!”说时,将身一纵,竟然向着王先生面前走来。 王先生面色一变。 花婆却狞笑一声,脚步轻快了许多,向着他欺到。转眼就是一拳打出。 我在远处看着心想:这个老妖婆看来要比马道婆和大师姐厉害许多。竟然敢正面和男子打架。 可我念头未落,就听王先生一声闷哼。 原来花婆狡猾异常,看着一拳打出,其实是虚晃一枪,另一支手伸手入怀,将一根尖刺抽出。趁王先生不备,一刺插在王先生肩头。 这一刺的力道很大,少说刺入先生体内10来公分。我看着角度不好,心里害怕钢刺别已经刺入王先生的肺部。 意外的是王先生初了一开始的沉声呼痛,之后就再没有显出痛苦。反手一拳倒打向花婆,而花婆一击得手,便嘻笑着纵身退走。 肩上多了一根钢刺,王先生皱了皱眉。沉一口气,竟然随手将长刺拔起。让人意外的是,伤口竟然没有留出一滴血。 花婆看了倒抽一口凉气。旋又轻松道:“原来你不过是养尸匠,就敢来管闲事?” 王先生息事宁人。 “怎么样,道友就此作罢,我们此刻还都有退路!” “没什么退路可言的,今天不死不休,就看谁的手段高吧!” 话说到这份上,王先生也再不准备做好好先生。 “既然这样,那我也没了话说!” 说着,反手一分,双肩背的拉链就已拉开。转眼一只枯干的白手从包里探出。 众人眼前一晃,王先生头顶已经多了一具婴尸,所不同的是,比起8年前,婴尸身上围了一个簇新的大红肚兜,颜色鲜艳之极,却又让人看了心烦意乱,喉头发痒。 花婆是识货的,一见婴儿架势就是惊叫一声,脚尖点地,人已往后箭退。 可婴尸的速度比她还要快上10倍,一个扑跌,闪电般的已经抓住5米外的花婆,再一个惊啼,张口满嘴白牙狠狠咬住花婆脖子。 我看着这一咬力道用的很大,竟然把花婆脖子一块肉咬了下来,心想这一下就能要了花婆的命。哪知,竟然也和王先生刚才那样,伤口没有一滴血流出。 一咬不中,婴尸愤恨之极,双手一分居然把花婆的身体一分为二,撕做了两截。 把人掰两半,这是隋唐好汉李元霸的独门绝技。 虽说花婆个头矮小,但比起身形更小的婴尸来说,气概倒也不比李元霸来的差。 可作为参战方的王先生却没有留露出一点喜悦的神情,而是第一次面露惧色,将目光远远的移向另一边。 我顺着方向看过去,原来当地忽然多出了一个女人!一个沉身浴血,没有皮肤的女人! 仔细再一看,似乎也不是没有皮肤,只是女人身的肌肤不是人类该有的。而是几成百上千的蛙皮与蝾螈皮缝制拼接在一起的形成的好似肉口袋一样的东西。 “这是……,花婆!” 连同胖子、夏雪在内,所有人都惊大了眼睛。 至于眼镜更是取出手机一路拍起了花婆的视频。 王先生此时却是面色凝重起来,把两条袖子卷起,赤起了两条胳膊。 “道友这一身新皮,可花了不少心血吧!” 露出真身的花婆,身形高大了许多,估摸着也有近170公分,看的出,她年纪还不算大,仅以身材而论,也能算的上体态玲珑,全身上下连一点赘肉也没有。 当然,以她现在的形象,真要是有点脂肪,怕也没有地方存。 “也没什么,不过花了我十年功夫,怎么样,你的儿尸毁了我的旧皮,你再给我找一张如何?” 王先生头上惊起豆大的汗珠,一声大叫,少有的先发制人,地上儿尸再一次虎扑而出。现真身的花婆同样一声“娇叱”,两人重重撞在一处,转眼交斗在一起。都是以快打快的招式。 我和胖子还有夏雪只观看了一会儿,就被双方太快的身形搅得眼花缭乱,时间再久一些,心头竟然烦燥的想吐。 终于,场中传来花婆一声尖叫。儿尸被她一掌打出20米开外,重重跌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而再看花婆,她的一条右臂也被儿尸扯下,齐根折断! 这样的决斗实在太过生猛,我看了提心吊胆,有心想上前帮忙。可刚才花婆和儿尸对战的速度,根本就不是我这个正常人能跟得上的,去了也是送死。 回头再看,小月虽然占了一点上风,打的暴君节节后退,可要想把对方真正压倒,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 至于将儿尸击败的花婆,则一丝不停留,转眼就向王先生奔去,单臂扬起,化为掌刀,竟然一掌把王先生封架的胳膊削断了一只! “完了!完了!” 王先生一击就被断了一条胳膊,再来一下不就得变成双手残废。 幸而夏雪临场还算冷静,吩咐我说:“你还不快去帮忙,真要是连王先生也倒了,我们大家可就都没救了!” 我心想这话说的也对,虽说太危险,可总不能见死不救。再说,救王先生也是救自己。所以,硬着头皮,照准花婆的后心,用起最大的力气一拳打出。 可迎接我的却是花婆反手一抽,虽然只是对方临时伧促的回击,可一样把我抽飞到半空中! 47、同门 要说一招就被打败,实在有些丢人。 可好在我在被老妖婆临飞的那一刻,看见她耳朵上挂着的一只铁耳环样式有些古怪,便拼起最后一点力气,手一伸把铁环抓在手里。 随着对方将我打飞,那铁环自然也从花婆的耳朵上撕下。 能让花婆挂一点彩,我也算在面子上挽回了一点点。 只是没想到,在失去铁环后,花婆脸色大变。想都不想,猛地又向我冲来。 我见势不好,自然赶快逃跑。可没料到变身后的花婆速度惊人,尽管和我相比也不差一点儿。 我赶紧使了个“懒驴打滚”,这才险险避过。 一旁断了膀子的王先生见了我手里的铁环,也想起什么来。 “高剑,快把那铁环给我!” 我赶紧将手里东西扔了过去,花婆却一声唿啸,竟高高跃起,高射炮弹一样,赶在头里,飞身要把铁环夺回。 正在我和王先生捶首顿足,心想铁环多半不保的时候。就听空中传来一阵金鸣,如荡漾的湖水,一波波刷了过来。而空中的花婆闻声,就是一个跌足掉了下来。 我赶紧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眼镜手里多了一对音叉。音叉上余韵未歇,依旧一浪一浪的传了过来。 “眼镜,你可以啊!” 胖子差点儿不冲上去把他一把抱起来。 “这么神奇的宝贝,你怎么不早一点儿使出来!” 眼镜扶了扶自己的眼镜。 “我也只是冒险一试,没想到,还真有效!” 眼镜说这话时虽然谦虚,脸上的兴奋却是止不住的。 再说花婆的行动被阻止,她的铁环自然落在了王先生的手里。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王先生竟然把铁耳环放在嘴里,跟着脖子一组,就被他吞下了肚! “这是什么操作?” 我和胖子几个一脸疑惑,王先生又抄起先前花婆刺他的钢刺,反手插进自己的肩头。 “高剑,快过来,替我护法!”王先生以不用置疑的语声向我道。 我没听明白王先生话里的意思,但就冲着他和我的交情,第一时间赶紧跑到了他的身边。 而此刻的花婆则刚刚从地上爬起,双手一撑,一个弹跃,向王先生冲来。 眼镜见状,赶紧将手中的音叉一敲,可这一次却远没有之前有效,花婆似乎早有准备,除了在起跳的瞬间有些犹豫,之后一样全力袭来,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我知道自己上前无疑于螳臂单车,但想着身后是重伤的王先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顶上。 眼看着她就要撞到我身前,忽听王先生暴喝一声:“疾!” 脑海里忽然没来由的闪过一副拳头重重击打的画面! 花婆在空中的身体,再一次一颤。 我趁机挥拳而上,妥妥的一拳揍在她脸上,打的花婆横飞了出去。 虽说这一拳打的实在,可拳头落在老妖婆身上,却像是打在厚车胎上一样,一点消息没有。 而且她这身蛙与蝾螈的外皮上遍布黏液,几乎滑不溜手,估计这一拳给她的打击,也没多少真正传到这具“皮衣”之下的本体中! 果然翻身倒地后的花婆转眼就爬了起来,狠声与王先生道:“你到底什么来历?” 王先生忍着肩痛,惨笑道:“说起来,我和你也算是半个同门!” “同门?” “不错,8年前我杀了你的一位同门师姐妹,得了一本道书。也多亏了这书,几年下来,总让我这个门外汉,知晓了贵门不少机密!” 花婆摇着头怒声道:“果然如此!” 王先生点了点头。 “你的法宝已在我手里,虽然你说的不错,我只不过是一个养尸匠。但此刻既有了它,你也该知道接下来我能做什么。到了这个地步,还请道友退让一线吧!” “哼,我偏不如你的意!”说话时分,花婆忽然并唇一吹,一道黑线自其口中吐出箭指向王先生。 我因为挡在先生身前,更是首当其冲。 王先生也吓了一大跳,危急当儿,也顾不得,又是一声大喝。 远处扑倒在地的儿尸,忽然一跃而起,电射而至,挡在了我的身前。张开小口一个吮吸,竟把空中的黑烟全部吞进了肚子里。 那烟奇毒无比,即使是已经死亡的儿尸,也在吞了后转眼遍体乌黑,再度翻身倒地。 王先生心痛爱子,当时犯了真怒,将插在肩头,祭过自己鲜血的钢刺拔出。刺尖指向花婆,瞬时在场的暴君、长臂猿,甚至是阿杰全部向着了花婆奔来。 速度最快的长臂猿首先把花婆一把掀翻,后到的暴君一个开天锤,砸在地上,把人都砸扁了一圈。 可花婆的那具肉皮当真厉害,即使被打成一圈似是摊在地上的肉饼,也在转瞬间恢复了原状。 这一次,王先生再也没有了以往的好性。刺尖接连点动,暴君、长臂猿,连同阿杰,三人好像打铁一样,你来我往,几秒钟之后,就把花婆砸瘫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身上被砸的稀烂不说,就连脑袋颅骨也尽数被捶扁,眼球被挤出眶外,看着十足的吓人!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花婆再也没有可能反抗,王先生才指令三人停下,自己则一跤坐倒。 我赶紧上前探望,却被先生吩咐先去看小月,有没有在和暴君争斗中受了伤。 如此,我又去瞧小月。果然“媳妇儿”一身上下也受了不少外伤,好在没有什么大妨碍。 倒是“媳妇儿”看见我去探望她,一招手就把一对堪比明玉的小手放我脑门上,瞧意思,她倒是有些担心我刚才被人揍过。 这一来,让我很不好意思。毕竟夏雪和胖子他们还不知道我和小月的关系。 胖子看了眼前一亮;夏雪则扭过头去,回头照顾春天。 我想解释解释,可胖子这家伙却好死不死向我走来,开口就问:“高剑,这女孩是谁啊?怎么不给介绍介绍!”说着,还主动和小月打起了招呼。 我满脸黑线,不知道说什么好。 幸而眼镜上来打圆场,指着王先生还有花婆手下的行尸道:“先别问这些小事,当务之急,先给这位大叔止血。还有这几个家伙怎么处理,也得快一点儿,万一他们要是又动起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胖子早吃够了苦头,闻声自然一个劲的点头。 于是,收治伤员,看押俘虏,赶紧进行起来。 48、解毒 一切收拾停当,大家伙都一屁股坐倒在地。 胖子倒是眼睛灵的很,竟然在烧毁的废墟里找到了厨房冰箱,并从里面找到好些易拉罐饮料。 劳累而又心惊的要死之后,喝着还算冰凉的碳酸饮料,打了一阵汽嗝,真是感觉从地狱升到了天堂。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眼镜第一个提出来道。 所有人都把目光指向了王先生,他是所有人里年纪最大的,也是对付花婆出力最多的。大家毫无疑问都准备听从他的安排。 可是现在的王先生正满脸黑云,怀抱着他的爱子。过了这么长时间,儿尸的脸色还是黑黑的,看来花婆临死前放出的毒烟毒性非同小可。 我轻轻拉了拉王先生,他这才恍过了神。 “小高,你带着你的同学们在这里待一会儿,我得去一趟花婆巢穴。” 我知道王先生多半是想去找花婆存放的解药,但说到花婆住在哪里,我可一点都不知道。而且阿杰也成了这样,指望他能说出花婆的老巢,估计也不现实。 忽然我想起了阿杰的父亲,也许他能知道花婆的老巢。联想着他已经被毒虫咬伤了好一会儿,赶紧站了起来。领着王先生上楼去找阿杰的父亲。 等我们好容易想法儿上了楼,果然阿杰的父亲正气若游丝躺在地上,阿杰的母亲则躺在里屋,身上缠满了绷带,昏迷不醒。 王先生见多识广,看出阿杰的父亲因为中毒,导致气管肿大,所以出现了窒息的现象。当时用一把小刀先帮伤者放了一点脖子附近皮肤的血,再让胖子和眼睛苏打粉泡的水清洗伤口。 “好了,这只是临时处理一下,多少有点儿用处。过一会儿吕同学还有吴同学你们多喂一些水给他,让他尽量呕吐和排尿,这样恢复的会快些。“ 放了血之后的阿杰父亲,呼吸舒畅了好些,意识也恢复了不少。当被我们问道花婆的巢穴,他回忆可能在后山。照着他说的方位,我联想应该就在昨晚为春天浸身的池塘附近。就赶紧领着王先生去。 临行前,阿杰的父亲又要我给他把内屋的一个对讲机找来。 我心想,所有人都在面前,他用对讲机做什么? 哪知阿杰父亲的对讲机竟然是与外界相通的,经过交谈,对讲机的另一端竟然马上就会排直升飞机过来把他们一家的伤者都给接走。 我们所有人听了眼睛立刻就大了,心想,你这老小子怎么不早说可以和外界联系上。合着事先不说,要把我们困死在山上啊。 要不是阿杰的父亲连自己的老婆都没有在第一时间送走,我们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和花婆联手害我们! 只是现在最要紧的是给王先生的儿子解毒,一时半会儿,我也顾不过来,只好先带王先生去找后山池塘。 转眼到了地头。 到底王先生是行内人士,很快就发现一座位于铁棘林中的小屋,推开房门,只见房里满是各种瓶罐和稀奇古怪的东西。 我这里欣赏着,王先生却是颇不及待把瓶口一个个打开,放在鼻下嗅探。过了一会儿,抱着一堆瓶子,就领着我外走。 过不久,我们又回到了昨晚的池塘边。 王先生先把几支瓶子的油脂和粉末倒在池水里,再将儿子也放入水中。 果然时间不大,有一道黑烟自儿尸的口鼻中游出。 王先生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将儿尸取出。这才倒了汽油,将塘水点燃。那水底的黑烟竟然像蛇一样在山里游走,只是随着火势越来越旺,终于消散不见。 到了这会儿功夫,王先生这才舒了一口气,一跤坐倒。 “先生,您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王先生苦笑一声:“还能是怎么回事,左不过都是些邪魔外道的勾当,今天我们能全身而退,全凭大伙福大命大罢了!” 说着,看了看自己肩上的伤,再看看儿子的脸色间尚带着的黑气。心道这“全身而退“说的实在勉强。 “说起来,多亏8年前我从马道婆那里拿的那本经书。要不是这8年来多多练习,今天九成九要死在那个花婆手里。“ 我赶紧问道:“这花婆和马道婆到底是什么来历!“ “具体的不知道,但她们这一门功夫传自古印度,过后应该又和喇嘛教有关系。传到她们这一代,所以有近4000年了。“ “这么久!“ 我略算了算,4000年前,中国连商朝都还没出现呢。看来这炼尸的行当真是渊远流长啊! 王先生点了点头。 “虽说现在势微,但能将这些害人的勾当流传至今,实在不可思议。也许……。” “也些什么?” 王先生叹了口气。 “也许也不一定如我想像中的那么势微,练这一门功夫的,还有很多人呢!唉,自古以来,害人的东西总是历外不衰的!” 我想想怕还真的是这样。 “那我们以后怎么办?这老妖婆可说了,她们师姐妹一共有5个人呢!现在死了3个,还有2个,对了,还有她们的师父。这可是个大BOSS,至今我们都不知道他是谁!” 话虽然这么说,我可是一心想着,永远也不要见着这个人。 王先生安慰我道:“你也不用过于担心,这一次我和师兄研习避魔法器很有心得,等成功之后,就可以多出好些防御的手段,不会再想今天这样,只会硬打硬拼了!“ “那我老丈人还想着要去什么报恩寺吗?“ “那是肯定的,这关乎小月能不能苏醒成人,师兄就是知道明明有危险,还是一定要查访下去的! 对了,你这孩子接连三番四次的与这些尸道中人接触,以我看你在这方面因缘太深,不如这一次回城后,就正式随我和师兄修行吧。 我这不是在借机逼你,而是再遇上这样的情况,你总要有一些保命的手段,你说是不是?“ 我对王先生是素来信服的,何况他说的也是实情,虽然还是有些不愿意,但到底自己这条命要紧,所以只得老老实实点头答应! 49、善后 照王先生的说法,花婆在茶山上修行了12年,小屋里的东西一定有不少值得自己翻拣的。只是儿尸这一次中毒伤了元气,要赶紧回家去调养。 而他自己的肩伤、臂伤也不轻,体力、精神都不比平时。再加上翻拣死人留下的东西,并不是多光明正大的事儿,几下一凑,还是决定过一段时间再回来的好。 当我们俩回到阿杰家的别墅,远远就听着巨大的轰鸣声。赶到近前,一架直升机刚刚起飞,而飞机下的空地上,夏雪、胖子他们都在。 赶到面前,才知道刚刚来了一队人马把阿杰还有他父母全部都接走了。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春天竟然也被那队人带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我赶紧问道。 “不好说啊,刚刚来了好几个虎背熊腰的家伙,还穿着制服,本来我以为只会把阿杰父母,顶多阿杰接走。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指明要把春天也带走。 我和夏雪觉得不妥,但他们那个阵势,你是没有看见,也容不得我们说个不字。你这位叫小月的姑娘。自从你们走好,别说出手,连话都不多说一句的。 所以只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人都带走了,好在那些人说他们是来自什么医疗机构的,把阿杰他们带走,就是为了好给他们治病。” 我回过头问夏雪。 “你相信那些人说的话吗?” 夏雪摇了摇头。 “但他们也说了,会第一时间通知春天的家人。再加上,阿杰的父亲也在一旁帮腔,他担心春天被花婆下了毒或别的什么,希望能够尽快去做一个检查。” “那你们就没跟着一起去?” “他们说飞机的核载人数已经到了上限,别说我,就连夏雪也不让带!” 我看看胖子那身量,心想:倒也不能全怪对方这么说。 “现在怎么办?”我回头问王先生。 “先回去,大家也都累了。这里的事,我还要和师兄商量商量!” “那这两位呢?” 我指着长臂猿和暴君。 “这两个是花婆辛苦培育的行尸,很与众不同,值得研究。只是现在不便带走,还是先把他们藏起来吧!” 说着,王先生把花婆御尸用的钢刺取出来,又摸出一节骨哨,呜呜吹了起来。 虽然动作变得十分生硬,但暴君和长臂猿倒是被他的哨声调动了起来。 眼镜看在眼里问道:“王先生,您这一手,是不是也是御尸的法门?” “也算也不算。我不是他们的事主,现在只能算是驱尸不能算是御尸。仅能让他们做一点极简单的动作……。” 说到这里,王先生觉得这么说不足以解释刚刚自己为什么可以驱动它们做出击打花婆的动作。 脸上尴尬,只好笑着道:“当务之急是先把他们藏起来。年轻人,我看你刚才用的音叉挺有意思,让我看一看好不好?” 眼镜也不小气,就手把音叉交在他手里。 王先生拿了细看了看,迎风又将那音叉一抖,果然又发起一阵阵音哨声,如湖水一样荡漾开去。 让我意外地是,他倒不像花婆,受到音波的侵扰。 王先生笑道:“幸亏我只是养尸匠的身份,换了别的炼尸行者,可没这么轻松了。不过,你这东西只能用一次,第二次要是再用来对付花婆,可就不一定灵光了!” 眼镜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其中的奥妙还请王先生您指点指点!” “我知道你是想利用音波,扰乱花婆的脑波,达到惊扰她还有破坏她御制行尸。但像花婆这样的修行,你只要给她一点时间,她必然会改变自己御尸的脑电波,所以,下一次恐怕就不顶用了!” “让您见笑了,我因为不知道花婆的脑电波是多少,所以才用了这种广域的音叉骚扰她,我也知道这个方法不够精准、有效。可照您的意思,花婆这个级别的炼尸人是可以随时改造自己的脑电波的罗?” 王先生笑了笑。 “不能说是随时,但至少有办法。如果只有一种脑波操控行尸,那也算不上高手。但这也得要手下的行尸尸驾配合。花婆虽然修行不差,但她的这两具行尸还是欠缺了些。仔细说来,其实是我们的运气!” 胖子指着暴君道:“王老先生,您说这玩意还差点儿劲儿!那他要是再全乎了,咱们这一山的人马,可早就交待了!” 王先生笑了笑。 “这位同学说的不错,这具巨尸要是再完美一些,我们今天可能就都有危险。”说着看了一眼依旧不开口的小月,就没有再继续解释。 只有我心里明白,王先生是在感叹今天幸亏把小月带来了,不然,恐怕明年的今天,就是我们大家伙的一年青春祭了。 眼镜吕志翔这家伙眼睛毒的很,看到王先生的眼色,转眼就问他道:“王先生能说说这位小姐姐是什么来历吗? 我一路上向您请教,您都没说,可完全没有料到他今天幸亏有你。要不是你把威力最大的大块头给绊住,大家伙儿可就都交待了。” 眼镜话虽然这么说,但因为之前在王先生和花婆的对话里,已经能猜到小月大概的来力,他眼下这么做,其实是在向王先生求证而已。 果然王先生也不再避讳,笑着道:“这是我侄女儿简如月,她虽然看着还是个孩子样儿,其实年纪已经不小。但再多的,我也不和你们细说。毕竟你们还不是尸道中人,知道的越多,自然也危险。” 说着难得裂开嘴笑了笑,一时间,向来和蔼的他竟然也露出些狰狞来。 这个举动自然把我们吓住了,接下来,什么也不再问他。 因为此时王先生已经可以简单的操控花婆手下的行尸,仗着暴君强横的身体。当下命令他滚地雷一样,完全用肉身和大手把缠锁在下山路上的铁荆棘给排除掉。 而王先生则在这个时候,把自己的断臂还有肩伤处理了一下。 身为“师侄”的我,自然义不容辞帮他包扎处理伤口。 意外地是,王先生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没流多少血,除了伤处有些血渍外。并有出现伤口红肿等普通人应该有的生理现象。 我甚至怀疑给伤口消毒用的碘酒都没有必要擦,不过是在夏雪他们面前装装样子而已。至于王先生自己,也在包伤口时有意无意和我施眼色,我心领神会,当然没再说什么。 有着暴君的“趟地雷”,一个小时后,下山的路就被它清理好。 之后又出现挺有意思的一幕。王先生竟然让暴君和长臂猿每人给自己探了个深坑,把自己埋了。 为了防止被蛇虫鼠蚁咬坏了身体,我们还从附近暖棚里找来一大卷塑料薄膜。让它们两位直挺挺的站在坑前,由我和胖子、眼镜把二人缠成个粽子,再又一脚把人踹坑里。 这个工作胖子很乐意,嚷着、抢着由他来踹。一时大脚飞起,踹的非常过瘾,只是后来听到王先生说谁踹的,谁负责把土回填上,顿时一脸的黑线! 50、古恙虫 回到城里,我家都没顺,先陪王先生和小月去了老丈人家,以示这一次学习尸术的决心! 运气不错,才刚到家。老丈人简庆东就从他“修炼”的西厢房走了出来。 看到王先生时,简庆东脸色一变,连忙赶上前几步,一把将王先生扶住。而一直浑然无事的王先生,此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险些一跤跌坐在地。 “怎么回事?受了这么重的伤!” 王先生强撑着笑了笑。 “没什么,都是些皮外伤。这一次没有白跑,除了救回了高剑,还顺带摸到了一点当年马道婆师门的底。等过些日子有空,师兄你和我去一趟茶山,估计还能了解的更多一些。“ 简庆东点了点头,回头从屋里取出一个瓷坛,又对我喝声道:“别光杵着,帮着把里面桌子搬出来,再烧些水来。“ 我看老丈人脸色黑的可以,也不敢驳他,连忙忙活开来。 王先生则道:“我的伤先不忙,仔儿也中了妖婆的尸毒,虽然让我拔净了。但身体还弱的很,请师兄帮忙先把我养一养。“说着将背包解了下来。 简庆东点了点头,又回屋取出一只细小的茶碟。 我看了,里面放着好些咖啡渣似的深褐色粉状土。 老丈人命令我打开王先生儿尸,仔儿的嘴眉,小心翼翼将那碟泥土一点不剩的倒了进去。 我原以为那些泥土其实是药粉,没想到,几分钟后,儿尸仔儿的五官都长出一条“玉筋“!速度奇快,转眼就长长了30公分,并于儿尸的颅顶结成一绺。 还没等我看仔细。丈人简庆东就又吩咐我。 “快去把园子里的花坛挖个坑!” 我依然一头雾水,但还是赶紧照办。 等把坑挖好了,简庆东竟然镇重把儿尸搁坑里,又回土填埋了起来。转眼功夫,除了儿尸头顶上那一绺“玉筋”。他生生把儿尸给“活埋”了。 “运气不错,今晚是月圆之夜,不只仔儿,就连小月身上的一点伤,应该都能治的好!”王先生轻笑道。 直到儿尸被埋好,我这才打量出那几根玉筋原来是像真菌一样的东西,几条玉筋缠在一块儿,到最后竟然盘绞成形似灵芝的碟盏。 奇怪的是,过了一会儿,那“玉盏”里就结起了几滴晶莹的露珠。虽然眼下是4月,但今天的气温着实不低,一天太阳烘烤下来,湿度很低的。也不知道这些露水从何结起? 到这时,王先生才脱下上衣,露出里面深可见骨的外伤。 老丈人小心将瓷坛打开,从中舀起一勺明胶一样透明玉润的液体。当时倒在王先生的伤口上,那胶液竟然拢住伤口没有一滴漏洒出来。就像是王先生的伤口有吸力一样,把胶汁牢牢地吸住了。 “这是什么东西?”我好奇道。 “你最好不要知道。” 老丈人和我打起了哑迷。 王先生和蔼可亲的多。 “你要是想知道,改天拿放大镜在灯光下仔细看看就是。” 我见王先生伤口处理的差不多,还真来一副老花眼镜代替放大镜仔细看了看。 只见胶汁里面飘浮游动着无数孑孓一样,肉眼不能分辨的小虫子。 “这是什么?” “古恙虫,也叫噬虫。” “把它们放在伤口里不会感染吗?” “不会的,你可以把它们想像成会吞食腐肉的蛆,有它们的帮助,伤口反而会被清理的非常干净,也几乎不会留下疤痕。” 我正想感叹要是用恙虫给女性治伤,一定会有不错收益的时候。王先生又道:“而且这些小东西还会分泌出对人体极之营养的物质,所以,用了它们还可以迅速恢复伤口。” 我感叹道:“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早点拿出来。先生您和我老丈人单是仗着这东西给人治伤,尤其是女人,那早发大财了!“ 王先生和简庆东对视一笑。 “你这想法好是好,就是实际操作起来很困难!“ “为什么?“ 老丈人把手里的坛子递给小月,再由小月放我眼底下。 我看了看坛底,吓的脸都白了。 不为别的,只为坛子里竟然放了一只人手,已经成了泡椒凤爪一样,每根手指头都有胡萝卜粗细。 “既然叫‘恙虫’,那自然有点邪门。这些小虫必须要用人肉才能成活。“ “吃点别的不行吗?“ 王先生脸上虽然还挂着心,但头摇的却极度正经。 “这东西哪来儿的?“ “是我和师兄刨了几个前清的古墓找到的!“ 我听了脑袋里一个激令,可知道王先生为人正经,这种玩笑他是绝对不会开的。 热闹瞧到这里,也就打住了。 王先生及时和老丈人简庆东道:“师兄,这一次茶山一行。高剑也想通了,想和你我两个人在一起修行,你看,成不成。” “有什么成不成的。他既然是小月的丈夫,学这些是早晚的事儿。”说完,又看了我一眼。 “你这孩子也别多心,我和你约定好30岁以后准你自由娶妻也不会为此说了不算!” 我赶紧点了点头,忽然又想起,自己好像也说过,不管自己会不会再找老婆,小月以后的生活我也会一直照料到底的话来。 看来,到底是年纪轻不懂事,随便说说,都能把自己一辈子给折进去。 “那好,从明天开始,你就每天过来,先由王师弟教你养尸的本事,之后再由我来教你炼事的玩意儿。不过,现在还有一件事要你来做。” 我赶紧问什么事儿。 原来还是上一次那卷由木阁里找到的小册子。 王、简两位老爷子到底年纪大了,电脑操作的不怎么样,这段时间下来,书册内容的整理一直没有进步。 所以,这活儿自然落到我的头上。 送王先生到家已经是中午,经过这几天的折腾,安全之后,不只我,连同王先生都累的很了。当时就在老丈人家里凑和吃了碗面条当中饭。 吃的时候,自然聊到了这几天山上反生的所见所闻。王先生也在这个时候和简庆东研究起了花婆的来历和身份。 51、古术 从王先生的口中,我听他说,马道婆的尸术是来自于古印度,自然好奇的向他请教这些异术到底是怎么传下来的,又怎么能确定真是来自于古时的印度? 王先生和老丈人简庆东互视一眼,都做了无可奈何的苦笑。 “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我和你岳丈都是半路出家。年近中年才接触到了尸术,简师兄几乎没有从师嫂了解到多少。我的师父则眼睛盲了,再加上传我功夫的时间有限,所以知道的也不多。 反而倒是8年前从马道婆那里得到的那本道书,开导了我们二人不少。那书里有传道典的根源来自于美鲁哈。 我调查过,美鲁哈属于古印度的地界,历史起码能推到3000多年前。所以,既然书里都这么说了,我们又没有反对的理由,不是吗?“ 我知道王先生年轻时学习成绩很不错,还曾参加过79年的高考。听说还真的考上了,可惜因为家里遭了难,所以把这个大好机会给错过了。 79年的正牌大学生什么水平,我不好说。但一定比拼了老命才勉强上了个二本的我要强的太多。总之,王先生既然这么说,那其中的可信度一定不低! “这么多年还能留得下来,那一定是有些了不得的地方。我和师兄两人也就是在这7、8年,才真正有了些修行。但毕竟我们都是半路出家,年纪又大了。 所学、所获的都有限,所以,希望你能继续接力下去。说是传人也罢,说是研究也罢,总之,希望你能进一步继续修行下去。“ “您说的是不是指要救活小月还有仔儿?” 王先生苦笑着点了点头。 “小月还有些希望,仔儿是肯定不能成人了。不过,尸术博大精深,如果修行的深了,还有些别的蹊径可想。” “哦,还能有什么法子可想呢?” “这得看你是不是真的用心想学了。高剑,我知道你这孩子心底不错,但自始至终,你都是被动的进入了尸术界的圈子。我和简师兄不能肯定你到底是不是能全力修行,所以,有些话,还是得说在前头。” 我苦笑了笑。 “这一次我是真心想学,不敢哄骗您还有丈人老爸。” “哦,这是什么缘故?” 我只好把这一次和花婆决斗,回想起自己儿时实际曾被白杏救了的尘封记忆。还有我怀疑白杏就是当年她们的师父偷盗来的“神的孩子”! 既然当年白杏拼了命救了我,她如今落在飞天夜叉的手里,于情于理,我都应该舍法将她救出来,哪怕只是她的身体! 可没想到,我后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王先生的脸色就白了,老丈人的脸色也跟着变的不对劲儿起来。 我赶紧问他们二位,是不是其中有什么厉害! 王先生苦笑着说:“厉害的事有很多,你是要听近的,还是听远的?” 我哭笑不得道:“怎么先生您也和我打哑迷起来了,不管远的、近的,你还是先拣要紧的和我说说吧!” “那我说了,你可别被吓坏了!” “我尽量,要是真撑不住,回头您二位可别忘了把我送医院去!” 王先生不理我的贫嘴,脸色真的透出关心道:“看来,你这一次真的要用心练一练功了。你知不知道,你很可能会有很大的危险!” “您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会有危险了!“ “这话得从8年前开始说!还记得当年我救了你的时候,要你赶紧离开马道婆的道观吗?你还记得我当年这么说的原因吗?“ “记得,当年您是怕马道婆的同门会在她死后,找到地方上来,怕我被连累,所以让我赶紧走的!“ 我不算太笨,说到这里,立刻想起这一次花婆也死了! “是的,不错。这些炼尸术的妖人,入教前一定都是中了师门禁制的,死后立刻会被师门知道。连同方向和方位都会被洞悉。当年我赶紧让你离开正是因为如此。 好在事后,他们的师门也并没有找来,或至少没有追究到你。所以这一次花婆死时,我没有太当一回事。可从你的口里,得到了白杏的出身大不寻常,这样的罕有的尸驾根本是所有炼尸者不可能错过的。 这只能说明,他们当年在马道婆死后,不是没有来过所在地,而是来过以后,没有发现你和马道婆的死有关连。但这一次花婆的死就不同了,茶山一共只出现了阿杰家人,还有你们这么几个同学。 再联想到马道婆死时的村子,正好是你的老家。这些事不用调查多久就能知道。所以,我和简师兄担心,不用过多久,你多半会被花婆背后的师门找到!“ 我听了这话,也急了起来。 “那这事情有解吗?能不能,让花婆的师门找不到茶山?“ 王先生苦笑着摇了摇头。 简庆东代答道:“我和王师弟都是半路出家,加上年纪又大了,尸术中的好些秘法,学起来,远不如你们年轻人方便、快捷。想要瞒过心血相连的花婆的师门,自问没有这个可能。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事情过去已经8年了。也许花婆和马道婆的师门不再追究这件事了,但这个可能性实在太小!“ “那我现在该做点什么呢?总不能等着人家上门来,等死吧!“ “当然不能,我和你王师叔估计,就是要来,也得有一段时间,趁这一段时间里,你好好修习一下道术。就是不能自保,起码也得把逃命的本事,学学扎实!“ 难得老丈人温言温语的说起话来,我一面觉得有点儿不适应;一面又觉得,从此之后,怕是再也没有好日子过了。 果然,王先生好一会儿才道:“高剑,你相信有神明吗?” 我眼睛瞪大了一圈。 “这个,还真不好说。总之,活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这么唯心的理论,我还实在有点接受不过来。” 王先生笑了笑。 “你不用先把神明框死在唯心、唯物这个界定里。也可以试着用物理的理论解释一些超自然的现象嘛。” “怎么解释?“ “随便你怎么解释,伪科学也好,超自然理论也罢,只要你自己能够自圆其说就可以了!“ “这也可以,是不是太草率了!“ 王先生摇了摇头。 “那可不一定,人的意识和想像是很重要的。只要你的想法能被自己的意识接受,那真的有可能能成真也不一定呢!“ “先生,您说的这个也太玄了吧!“ “不玄,不玄。你说这些玄的东西,以后有简师兄教你。“ “那您呢?“ “我是养尸匠,自然教你关于肉体方面的东西。当然,以我这点知识,应该很快就被你全学了去!“ 被王先生这一提醒,我才回想起来,一直以来,王先生都自称自己是养尸匠的身份。至于老丈人简庆东,看来一定是他说过的“炼尸行者“了! 52、退魔铃 当晚回到校舍,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胖子这家伙倒实在的很,当天晚上丢下我,一个人在食堂里结结实实吃了一顿烧烤大餐,现在正在床上修炼他的入梦大法。 这小子打起呼噜来,真真酣声如雷,堪比修马路的打桩机,吵的我更加无法入睡。为此,我捣了好几次他的床,可换来的只是他继续如猪一样的抽鼻憨叫! “接下来我应该做点什么呢?” 从花婆和马道婆这些门人的行径上来看,其背后的师门一定不是什么好路道。真要是追踪到我,还真有些不好办! 毕竟我上有80岁的爷爷、奶奶;下有2条8岁的小狗;中间还有到现在也没拿上退休工资的老爹、老娘。无论哪一位出事,我都无力消受。 何况,还有白杏这一层事儿! 奇怪的很,即使已经过去了8年,白杏的音容笑貌,在我脑海里竟然还清晰无比!虽然不久前在拾叶寺里我也曾见过她。但彼时,她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丝毫没有真实感可言。 无论如何,我都欠白杏一个大人情,虽然我还没有记起当时的详细经过,但白杏当年救过我这件事,我却是毫无疑问的。 不管了,思来想去,还是从明天开始到老丈人那里学习吧。 学校的事,只好暂时放一放,毕竟真要是如王先生说的那样,花婆的师门追杀而来,怎么也是保命才最要紧!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到简庆东那里报到。 没等我敲门,茶铺的后门已经应声而开,门后面站着的是小月,天知道她怎么知道我在门外。 老丈人简庆东正在天井下抽着他的旱烟,手里还把玩着一只铃铛。 古色古香,小巧精致,但坠子被布包裹了起来,发不出声音。 “坐。” 老丈人指了指对面。 我只好在一张小板凳上坐了下来。 相对无言,老丈人继续抽他的烟。 为免尴尬,我请教起他手里拿着的铃铛。 “您这手里的是个什么东西?” “退魔铃。” 我抽了一口冷气。 “这该不是上一次您和王先生从那个木阁子里找到的吧?” 老丈人点了点头。 “那这有什么用啊?把妖魔打退?”我一面自说其是,一面自己也不相信。 “你想知道吗?”哪知道,老丈人却接过了我的话。 瞬时间,我感觉情况有点不对。 可为时以晚,简庆东已经招手吩咐小月把两只耳朵捂上。 “你把布拆了,轻轻摇一摇它。记住,一定不要用力!” 我迟疑着招办,哪知道铃铛才刚摇响,耳根下就好像被人打了一拳,险些没把那铜铃震飞出手去! 晃着脑袋,我瞪大着眼睛,指着铃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简庆东……。 “现在知道它为什么叫退魔铃了吗?” 老丈人气定神闲,明显没有受铃声的伤害,倒是他身后远处还在捂着耳朵的小月,直到现在脸上还露着些难过、烦闷的表情。虽然症状远比我要轻,但看来,也不好受。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我,还有小月也似乎不喜欢这铃声!” 简庆东倒了倒烟锅。 “都说了是退魔铃了,常人听了不碍事,会难受、会心烦的,自然是魔了!” 他这么话说的虽轻,传到我耳朵里却和打鼓一样。 “不会吧,我什么时候成魔了!” 话说回头,之前眼镜在茶山上敲他那柄音叉的时候,好像我当时也多少有些反应的。 “你和小月体气、意识是联成一线的,她现在是尸身,你怎么可能不受影响。也许你现在不能算是‘魔’,但要说是个正常的普通人,那就是说笑话了!” “您该不会是说,我和小月前几天那场仪式后。我……,我就身体发生了变化!” 我这句话,引的简庆东笑了笑。 “你要是喜欢把话说的这么文绉绉的,也可以!” “那您倒是说说,我现在怎么就不正常了呢?” “你中了小月这么重的尸气,怎么可能正常了呢!” “啊!” “你以为你最近体力增强是什么原因?” 我为之语结。 “不正常,除了用来指坏的方面,也可以用来指好的方面。你不能因为体力变好了,就想当然的认为这是一种‘正常’吧!何况,除了肉体。在意识、精神方面,你也会有很大变化的!“ 被老丈人这么一提醒,我赶紧道:“您是说,我在茶山能操纵春天的行动,也是因为得到小月尸气的原因吗?“ 简庆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的确如此,但其中还有很多意外的因素。“ “什么意外?“ “你暂时不用知道,对你来说,这太高深,也太艰难了。眼下,你还是从最基础和简单的来。“ 我抱着一脑门的不解嘿嘿一笑。 “那什么是最简单的呢?” 简庆东把手一挥,小月应声而出,走到我的身边。 “小月她修炼了几十年的尸气已经把你和她联为一体,我知道你听不明白,但也不强求你能明白。你只要知道,你们两人的精神、意识其实已经联成一气。彼此互相影响,彼此有益,当然,也是彼此的弱点。 从今天开始,我会教你一套冥想的法门。只要你有空,就尽量的去花时间、精力练习它。功夫深了,你自然会有好处。当然,小月也会因为你的提升而有所增长。“ 我大着胆子,同时也忍着尴尬道:“您该不会是教我内功、真气什么的吧?“ “别胡思乱想,我教你的,和武侠、仙侠小说里的完全是两个概念。如果一定要比喻的话,就是在帮助修炼你的精神意志,你的精神力越强,你的能力也会越强。“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可话说到这里,简庆东又补了一句。 “其实也没这么简单,你是上品尸驾,十万里挑一。所以才有资格修习,也正是这个原因,我才会将女儿的尸气传你。“ 我笑了笑。 “那还真得感谢我这副身体,完全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么特殊!“ 让我意外地是,老丈人简庆东听到这话时,脸色上露出一些异样,好像并不怎么赞同。但转眼,又恢复如常。 53、出神 “王师弟!” 老丈人忽然高了嗓子把一直黑在房间里的王先生叫了出来。 看的出来,王先生挺忙,也不知道在屋里忙活什么,总之一头的汗水。 “什么事。师兄?” “没什么,我对小月元神还是有些不放心,麻烦你辛苦一趟,给看一看。” 王先生闻声脸色一变,看我在身边,欲言又止,到底点了点头。 “也好,那我这就忙活。” 说完,就招呼了开来。 我上前帮忙,王先生让我找从厨房里找出一只直径超过1米的塑料盆,还让我往盆里灌上半盆自来水,再把冰柜里准备好的冰块倒里面。 我悉数照办,等忙活好了。王先生已经拿出一卷芦席并一匹鲜红如血的绸缎,小月则被他吩咐站在一旁。 “脱了鞋,站水盆里。” 我原以为老丈人请王先生给小月看“元神”,那脱鞋的自然是小月。哪知道,王先生这话却是对我说的。 看着王先生和简庆东一脸严肃,我也不敢说个“不”字。只好赤了脚,站在水里。 因为水里放满了冰块,所谓“寒从脚下起”,一瞬间就冻的我四肢沁凉,站的时间久一点儿,脑门儿都透着寒气。 而小月也在王先生的要求下,脱了鞋袜,站在盆里。 那水盆虽大,站了两个大活人,顿时也显的拥挤了起来。 王先生并指打了个唿哨,就见眼前人影一晃,先生的儿子仔鬼已经出现在大家面前。 仔儿梳着一个冲天小辫,辫子上用一根鲜红的头绳扎着。此时被先生解了下来,用它把我的左手小拇指和小月的右手小拇指系在一起。 “这是几个意思!” 虽然我不敢明说,但怎么看,王先生这一套的布置都邪性的厉害! “先生,您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啊?能不能给点儿暗示?” 见我面露惊容,王先生笑了笑,从怀里取出一只手掌大小,浑黄色的铜镜。 “我把这面铜镜搁院里桌子上,过一会儿你自己去照照镜子,无论看到什么也别惊慌,放轻松就好。” 我苦笑道:“您这么一说,我更得紧张了。您能说说,您和我老丈人都在干什么吗?” 王先生皱着眉道:“师兄想看一看小月的元神,你知道的,这孩子几十年来只有一口气,神体极虚,所以需要你这个和她神意相联的人带一带。 好了,我这就把芦席和红绸遮起来,过一会儿你看了铜镜就什么都知道了。还有,千万别紧张,不然,多少会有些危险!毕竟小月的神棺留在了山里,眼下的布置有些简陋。“ 虽然只有两句话,可话里的信息量实在太大,还没等我再请教,王、简两位老人就把芦席合上,又在外面一圈一圈的绕起红绸来。 那芦席薄的很,外面罩了大红绸缎,再加上早上的阳光横射而至,前后左右一片腥红,映的我一脑门子的邪性。再加上脚底冰水传来的一阵阵透心寒,说不心慌,得抽自己嘴巴。 更要命的是,站在芦席外的简庆东这会儿功夫也来吓我,一声声的喊着小月的名字。 “月儿,月儿——。” 说到后来,还压着嗓子,拖着长长的尾音,诚心吓我! “我靠,该不会是老丈人加上王先生这么长时间以来处心积虑,终于逮着机会,要我的命吧!” 心里正打着鼓,眼前垂着头半天的小月猛然间抬起头来,两眼竟然射出幽幽的碧光,直彻我眼底。恍惚中犹如有质之物一样,贯入我的心头。 “啊”的一声惊叫,我也不怕丢人,被吓的一蹦3米来高! 等到我回过意,自己竟然能一跃“3米”!而“身体”还能晃晃悠悠“荡”在空中时,整个人顿时又不好了!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牵引着我,让我一点点向着右前方的木案上落了下去。案上正搁着先前王先生取出的那面铜镜,案旁坐着简庆东,这老小子正在吧唧吧唧的抽着烟。 直到今天我才发现,他那杆旱烟上拴着几粒装饰用的石子儿,在他老人家一口口的烟气薰腾下,居然闪着寸许长的毫光,透着十分的不寻常。 老人继续抽他的烟,而我也继续往案上落去。 因为镜子是平放着的,我直到挨到镜子面前,才看见镜里照映着自己的影子! 说出来十分渗人,镜子里只有一颗人头,头部以下则只有些若隐若现的虚影,好在脸长的倒还不错,看着也算是一个帅哥! “这是怎么回事?” 镜子里的人头嘴巴动了起来,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果然没有照出小月的元神!” 不知什么时候,老丈人简庆东到了我的身后,奇怪的是铜镜里并没有出现他的身影。 “是啊,小月的确不在。师兄,您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王先生也不知不觉到了我的身旁,一双眼睛仔细瞪着铜镜,而镜里同样没有他的影子! “先把高剑召回来再说!”简庆东脸色阴沉的简直能挂出霜来道。 王先生转身将红绸和芦席收起,恍眼间我浑身沐浴在清晨的日光下,只觉得身子一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冰水盆里。 左手小指依旧和小月拴在一起,也不知是我还是小月可能刚刚举起过手,牵扯的拴在红线的手指一阵阵生痛! “把鞋子穿上了说话!” 老丈人走到了我的面前,听声音,就知道他心情一定糟糕的厉害! “到底怎么回事?” 我一边穿鞋,一边和王先生套话。 王先生的脸色也不太好,皱着眉道:“应该是和你的身体有关。这一次我和师兄都看走了眼,你多半不是上品尸驾。” “这话是怎么说的?” 我嘴里嘟囔,心里在想,当初一门心思说我尸驾品级高的可是你们二位,现如今看走了眼,可不能赖我啊! 转眼鞋袜穿好,我恭恭敬敬坐在老丈人简庆东的身前,单等老人发落。 老丈人却对我说:“你再把之前说过的,在茶山上幻像中你和那个叫白杏的女孩的经过,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给我和王师弟说一遍!” 54、尸之道 我懵懂着又把之前在茶山上幻境中事和两位老人说了一遍,尤其是井中的事情在他们的一再追问下说的很仔细。最后,终于在简庆东的一声长叹中,结束了问话。 “这个,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我小心试探着。 王先生苦笑着道:“虽然还不能下最后的判断,但照目前的情况来看,高剑你早在8年前就你那位叫‘白杏’的姐姐做过了‘联息’。这个白杏可不简单啊。” “联息是什么意思?” “是一种秘法,简单些说就是将两人的精神意志联系在了一起。之前,你和小月也做过一次的!” 说到这里,王先生和简庆东同时露出了苦笑。 “只是这样的法术,一个人的一生只能做一次。既然有白杏先做了,你和小月在后自然法术就成功不了了!” “哦——。” 忽然间我有点儿明白过来了。 “今天也不再瞒你了。当初为了帮你治毒,师兄将小月几十年修炼的尸气渡给你,为的就是你们两个能给联息在一起。 因为你是上品尸驾,日后修行尸术有成,就可以帮带着小月的意识复活。当然,这其中还有很多辛苦,师兄和我只是做了万一之想罢了。只是眼下来看,这一点希望濒茫的念想,怕也……。” 我当然不能挑明了当初老丈人给我治毒只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帮他女儿复元。只得就势往下说道:“那眼下,我们该怎么做呢?” 为表明自己的诚意,我又添了一句道:“小月救了我的命,我是很感激的,有什么事儿,您两位尽管说。” 听了这话,简、王二人对视了一眼,简庆东挂着霜一样的老脸忽然抽了一抽,王先生则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看着两人意味深长的脸色变化,我不由地心里一阵打鼓。 “眼下也没什么好说的,照我意思,从今天开始就带他四处寻找‘升灵’,反正高剑也要提防马道婆一伙人的报复。于早于迟,早些修炼总是对的!” 王先生体恤我,问道:“那师兄,照你的意思,我们先带高剑去哪里?” “就去我们前段时间看到的炼钢厂吧,你先和他说说清楚,免得这孩子到时候害怕。我累了,想去休息休息。” 说完,就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了。小月自然也跟了上去。 简庆东一走,我赶紧追问王先生起来。 “先生您赶紧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怎么觉得今天晚上有点儿凶多吉少的意思啊!” 王先笑骂了我一声。 “别胡说八道的,你也体谅体谅简师兄心里的难过,几十年的经营、辛苦,到最后却完全成你这孩子的嫁衣。” “您能把话说清楚些吗?“ 原来,尸道有一种限于夫妻之间的双修法门,修行的两人精神意志纠缠在一起,可以相互帮助、扶持,加速修炼的进步。而其中一方如果遭遇重伤,可以凭借未受伤的另一方尽快恢复。 如果修炼到了极深处,甚至可以无中生有,即使其中一方形神皆灭,也可以再造身体与意识。当然,这是极至的修行,是寻常的修士想都不敢想的境界。 而小月如今身体还在,又被她的父母想尽办法保了生前一口气,如果用双修的法门,恢复起来,自然要容易的多。当然,说是容易的多,也不是那么容易。 单是尸驾品级能和小月相配的,就得是十万中选一的上品尸驾,之后还得是个男的,还得在20岁左右,最后模样也得像我这样的帅哥,那难度又得少说多了10倍。 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总之,老丈人终于找到了我,自然如获至宝,半骗半哄把我这个便宜女婿赚到了手。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早8年前,白杏就在当年的古井里和我双了修了。 他简庆东迟来一步,满盘皆输,反倒被我摘了果子,得了小月几十年的尸气! 听了王先生一番解释,我终于明白了过来。 因为害怕老丈人见事情不成,变了褂,对我不利。我赶紧道:“那我和白杏双什么来着,能不能有解啊。毕竟她已经去世了不是?” “哪有这么容易,尸道这一行,没有死这一说。有的只是‘寂’与‘灭’。白杏虽然看似死了,但她的肉体还在,在道中人看来,这只是‘寂’。 而之前我们在茶山上对付的花婆,我也是联合着她手下的三个行尸,才把她给‘灭’了! 况且,尸道一门,如果不是形与神全都毁了,还不能算是‘兼灭’,理论上来说,花婆、马道婆这些人,说不定还有反扑重来的一天!“ “你不是和我开玩笑的吧,合着花婆、马道婆还有一天会复活?“ “我不是炼尸行者,现在的能力还没有办法把一个修士的意识消灭。当年的马道婆和现在的花婆的肉体虽然被我毁了,但意识没办法对付,所以,如果出现极度意外的情况。她们是有可能复活的。 但,好在这两个人也不是炼尸行者身份。御尸时全凭法器,自身的意识即元神还不够坚凝有威力。所以,能复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你就放心好了!“ 看着王先生哈哈大笑,我心可没他那么大,多少揪了两揪。 接着,我又把话回到白杏和解除“双修“的问题上。 王先生答道:“这起码得要找到白杏的尸体才可以。“ “为什么一定要找到她尸体呢?“ “这就得要从尸道的最基本原理来说了。尸之道,意识和肉体缺一不可。单有意识没有肉体,只是虚无的存在;只有肉体没有意识,自然只是一具不能移动的尸体。 但就本质而言,意识到了极致,是可以创造肉体的;而肉体强大的一定程度,也必然会产生意识。这些内容,你还没钻进去,先记住是这个道理即可,不必问原因。 至于那个白杏,她可是极品尸驾,只要肉身还在,意识绝没有可能完全消失。我和简师兄甚至还在担心,你是因为被她用双修大法强行提高了尸驾品级。 也就是说,在此之前,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因为双方的契约,你被强行提至了上品尸驾。这要是真的,那这叫白杏的女孩子,尸品可能就不是极品这一级了。 这就好比那个叫叶春天的小姑娘,听说她之前只是个佳品尸驾,但自从被飞天夜叉附体后,尸品大涨,已经到了可以凭意识操控鸟儿的地步。也正是如此,花婆才看走了眼,一心指望叶春天能做自己的御尸,好夺舍转生。“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