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阴差大人》 第一章 血瞳 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 中元节又称鬼节，今天是鬼门关大开的日子。 钟义双手插兜，晃晃悠悠的走在午夜的街头。 夜已经很深了，老一辈的人都信奉一句话： “鬼节午夜莫游走，孤魂野鬼找上头。” 所以，此时的街道上只有钟义一个人，当然，又不止他一个人。 有风吹过，卷起地上早已燃烧殆尽的纸钱灰烬，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香火味儿。 “唉。”钟义踢着一个扁平的易拉罐，抱怨道：“这种苦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 钟义，大专毕业，现在在一家超市里面当收银员。 他上的是晚班，每天下午两点到凌晨十二点。 日子苦点儿不说，一个月只有那微薄的工资。 哪天老板娘高兴了，偶尔还会“大发善心”的送给他几瓶过期的罐头。 钟义很想指着老板娘的鼻子骂一句：“不把人当人看，你还是不是人！” 但是他不敢，一个人漂泊他乡，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份工作。 他不想因为自己那所谓的“男子气概”，把这份差点儿用自己肉体换来的工作给丢失了。 钟义长得浓眉大眼，方形脸。很受那些三四十岁少妇的“青睐”。 话说，这个超市的老板娘便是看上了他“能干”的这一优点，这才把他留在了店里。 钟义依稀还记得，自己面试的那一天，那是一个午后，阳光很暖。 老板娘穿着一身黑色蕾丝看着他，媚眼如丝的说道：“小伙子，你能干吗？” 那时候，钟义并没有理解老板娘说的“能干”其实是“能干”。 他拍了拍胸脯，说道：“老板娘放心，我很能干的。” “咯咯咯。”老板娘笑的花枝招展，胸前波涛汹涌般起伏着。 然后，老板娘就想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吃掉”钟义。 回过神的钟义才明白自己已经“羊入虎口”。 他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胸口，蜷缩在角落里，并且还砸掉了一个青花瓷瓶，以表自己宁死不屈。 后来，老板娘给他说：“恭喜你，你砸的是明朝的青花瓶，价值好几个零。” 钟义当时一下子就懵了，他扯着衣角，眼中噙满泪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后来，还是老板娘“宽恕”了他，让他今后十年的时间都留在店里上班。 工资发一半儿押一半儿，等什么时候押够了那好多个零，钟义才可以离开超市。 所以，原本钟义觉得还算不低的工资一下子就变得“微薄”起来，这也是他刚刚下班就抱怨的原因。 “嘭！” 一声闷响，易拉罐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一下子就把钟义拉回现实。 钟义闻声看去，只见在他的正前方，蹲着一个老太太。 刚才的易拉罐，就是踢到了老太太的脑袋上。 “哎呀，老太太。”钟义连忙跑了过去，关心的问道：“您没事儿吧！” 钟义可不是什么“三好学生”，主要是他怕把弱不禁风的老太太给踢坏了。 现在，钟义的家当儿可不够支撑他被人碰瓷了。 “没事儿没事儿。”老太太摆了摆手，站起身来，她沙哑的说道： “就是你把我的耳朵给踢坏了。” “耳朵？”钟义愣了一下，皱眉说道：“您这不是还能听见我说话嘛。” “咯咯咯。”老太突然抬起了头，她的脸煞白，没有一点儿血色。 老太太浑浊的眼睛盯着钟义，她伸出了自己的手掌，上面托着一个耳朵。 “卧槽！”钟义惊呼一声，他瞪大眼睛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阴森的笑着，把手上的耳朵放入口中，她咀嚼着嘴巴，鲜血如同汁水儿般从她的嘴角流出。 钟义吓得双腿发软，他吞了吞口水，头也不回的向前跑去。 这时候，突然起雾了，雾气很大，入眼而来的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象。 原本道路两旁的那些商铺也突然消失不见。 渐渐的，钟义发现前面出现了一个类似于城墙的建筑。 城墙好像古代的城池一样，高大巍峨，中间的位置上面有两个字，酆都！ 酆都又称鬼城，也就是阴曹地府，人死后要去投胎转世的地方。 钟义看着眼前的古铜色大门，一种窒息的压抑感缓缓传来。 “吱呀。” 一道可以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响起，只见古铜色的大门缓缓打开。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前面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 他身穿一身白衣，戴着白色的高帽子，手里面还拿着一个哭丧棒，哭丧棒的末端有一个小铃铛。 后面的那个男人则是一个小胖子，他身穿一身黑衣，手里面同样拿着一个带铃铛的哭丧棒。 这二位，就是酆都城赫赫有名的鬼差，黑白无常！ 只见二人分别站立在古铜色大门的两侧，他们看着目瞪口呆的钟义，礼貌的伸出手掌，道： “Sir，please，wele。” 二人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耷拉在胸前的长舌头突然做出勾手指的动作，好像在说： “来呀来呀，你过来啊，我们等你回家呢！” 此时，钟义的脑子是一片空白，他双腿不停的哆嗦着，甚至可以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他被吓尿了。 “大人。”白无常看着钟义，关心的说道：“你怎么了？” “不不不，我是小人。”钟义摆了摆手，连忙说道：“您二位才是大人！” “老白，你忘了一件事情。”黑无常瞥了一眼钟义，对着白无常说道：“大人现在还只是凡间的一个穷屌丝呢！” 钟义闻言，嘴角抽动了一下，喂喂喂，你这是什么意思，说的我好像以后就不是穷屌丝一样。 “唉，算了，咱们还是帮大人一把吧！”白无常想了想，缓缓说道：“看大人现在的样子也太可怜了。” 说完之后，黑白无常走到了钟义面前，钟义在原地傻傻的站着，一动也不敢动。 黑白无常对着钟义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接着，从他们的眉心处溢出两滴鲜血，飞进了钟义的眼睛里。 钟义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一样。 钟义觉得那种痛 比痛经还痛。 他白眼一翻，躺在了地上，缓缓失去了意识。 “啊～” 钟义猛地坐了起来，他揉了揉眼睛，拍了拍发胀的脑袋。 “该死！”钟义摸了摸自己的裤裆，皱眉说道：“第一次做梦尿床，真他娘的丢人。” 钟义看了眼床头走两下停两下的闹钟，然后便穿衣服起床了，生活是不允许他睡懒觉的。 蹬上早已经断裂开的人字拖，钟义迷迷糊糊的跑到卫生间洗漱。 小解之后，钟义下意识的想要照一下自己的帅脸，这一照，直接把他照懵逼了。 只见镜子里的钟义脸色苍白，他的两只眼睛竟然是血红色的，看起来特别瘆人。 “卧槽，什么情况！” 钟义吞了吞口水，他突然想起在梦里的时候黑白无常在他的眼睛里弄了两滴鲜血，随即摇头自语： “不不不，和那个梦没有关系，一定是昨天晚上我没有休息好，对，一定是这样的。” 想到这里，钟义脸都没洗就走出卫生间，因为他照镜子的时候，总觉得镜子里的自己在阴笑。 钟义打了个哈欠，刚刚走出卫生间，就直接打了个冷颤。 他一下子变得精神起来，一点儿困意也没有了。 因为在他的床上，竟然坐着一个男人，一个邋里邋遢的男人。 第二章 祖宗 男人一脸的络腮胡子，模样非常的丑，丑的好像车祸现场一样。 他看到钟义，深情地说道：“你醒啦，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吧！” 那深情地样子，像极了一个大老板在对自己的小秘说话。 “卧槽，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钟义惊呼一声，瞪大眼睛说道：“不是吧大哥，现在都流行上门要饭了嘛。” “坐坐坐。”男人拍了拍钟义一年没洗过的床单，笑着说道：“呵呵，我不是要饭的。” “什么！难不成你还是劫色的？”钟义吞了吞口水，连忙说道： “大哥，你进错门了，要不然你去隔壁吧！隔壁的美女可是专业的！” “看来昨天晚上的那件事情对你影响不大啊！”男人闻言，皱眉说道：“没想到你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昨天晚上那件事情？哪件事情啊？看小电影？释放自己的精华？这些都和你丫的没关系吧！ 钟义想着想着，眉头突然皱了起来，心里也是“扑腾”一下。 难道这个油腻大叔说的是黑白无常的事情？不可能啊，自己做的梦他怎么会知道！ “小子，黑白无常和你想像中的有什么不一样嘛！” 油腻大叔点燃一根烟，对着钟义吐出一口烟雾。 “咳咳。”钟义挥了挥手，皱眉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昨天晚上做的梦，我昨天晚上是不是说梦话了，你该不会一直趴在我的床底下吧！” 想到这里，钟义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想象一下，晚上你睡觉的时候有一个人趴在你的床底下，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当然了，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油腻大叔真的趴在自己床底下了，那么自己昨天晚上做的羞羞事儿岂不是都被他知道了。 许是察觉到了钟义的想法，油腻大叔咧嘴一笑，盯着钟义说道： “小子，我还没有那么变态，你已经发现你眼睛的变化了吧！难道你还认为那只是一个梦嘛！” “你到底是谁！”钟义看着油腻大叔，皱眉说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还有。。。你怎么知道黑白无常的事情！” “怎么说呢！”油腻大叔想了想，缓缓说道：“小子，其实你是钟馗的后人，我就是你的祖宗。” “什么！”钟义惊呼一声，略显浮夸的说道：“这么说你就是钟馗了？” “没错。”油腻大叔丢掉烟头，打了补丁的布鞋狠狠的踩了两下，傲气的说道：“我就是钟馗，如假包换！” “那真是太好了。”钟义闻言，激动的说道：“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出装的，你的铭文又是怎么搭配的，还有啊，你可不可以教教我怎么样才可以钩的准一些。” “小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油腻大叔愣了一下，皱眉说道：“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我真的是你祖宗。” “我还是你大爷呢！”钟义一下子急眼了，瞪着油腻大叔说道：“我告诉你，你赶紧给我离开，不然的话我要报警告你私闯民宅了。” “唉，看来你是不相信我。”油腻大叔叹息一声，缓缓说道：“那好吧！我就给你露一手瞧瞧，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哼”钟义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别说露一手了，你就算露一脚我。。。卧槽！” 钟义吞了吞口水，眼睛瞪的好像铜铃一般，因为他竟然看见油腻大叔把自己的脑袋摘下来了。 “怎么样。”油腻大叔双手拖着自己的脑袋，脑袋上的眼睛对着钟义抛了个媚眼，嘴巴微微张开，说道：“这下你该相信我了吧！” 说完之后，油腻大叔双手一抛，脑袋又回到了他的脖子上。 钟义没有说话，掉头就跑，他租的房子只有一个卧室，两三步便跑到了房门口。 他握紧门把手，用力的向下一推，想要把房门打开。 “咔嚓～” 一声清响，门把手竟然被钟义拽了下来。 “呵呵，没事儿。”油腻大叔再次点燃一根烟，不急不慢的说道： “你还可以选择跳窗，不过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这里是八楼。” 钟义深吸一口气，此时他已经冷静下来了。 如果油腻大叔真的想要杀他的话，他现在早已经死了八百回了。 于是，钟义回过头，说了一句自认为很二逼的话：“你真的是我祖宗？”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有你这么一个屌丝后人。”油腻大叔闻言，有些不情愿的说道：“但我真是你的祖宗。” “啧啧啧，真是太不可思议了。”钟义摇了摇头，不可置信的说道：“我竟然是捉妖天师钟馗的后代。” “怎么样，想不想和我一样，成为万人敬仰的人呢！” 钟馗笑呵呵的看着钟义，仿佛已经知道了钟义的答案。 “想想想，我当然想了。”钟义小鸡啄米般的点了点头，连忙说道： “没有谁愿意平凡一生，碌碌无为，虽然我是一个屌丝，但我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屌丝。” “好，你能这样我很欣慰。”钟馗闻言，满意的说道：“我这次来见你就是给你介绍一份好工作的。” “工作？什么工作？”钟义愣了一下，疑惑的说道：“祖宗，你要给我介绍什么工作啊？” “哼，我给你介绍的当然是一份很体面的工作了。”钟馗冷哼一声，缓缓说道：“小子，想不想和我一样，成为鬼差呢！” “不想不想。”钟义摇了摇头，毫不犹豫的说道：“祖宗，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好好活着不行嘛，做什么鬼差呢！” “嘿，你这小子。”钟馗闻言，哭笑不得的说道：“刚才你不是还说你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屌丝嘛！” “祖宗，这可不怪我啊！”钟义哭丧着脸，无奈的说道：“谁知道你给我介绍的工作是鬼差啊！” “鬼差怎么了，鬼差有什么不好。”钟馗瞪着钟义，不满的说道：“你说说你为什么不想做鬼差。” “因为我是人。”钟义抬头挺胸，理直气壮的说道：“人都是怕鬼的，我要是做了鬼差，那还不得天天和鬼打交道啊！” “唉，那好吧！”钟馗叹息一声，无奈的说道：“既然你不想做我就不勉强你了，只是可惜了一个月十万块钱的工作了。” “什么玩意儿？一个月十万！”钟义吞了吞口水，连忙说道：“祖宗，我做，不就是鬼差嘛，我做还不行嘛。” “臭小子，你的节操呢！”钟馗嘴角抽动了一下，皱眉说道：“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以为了钱折腰呢！” “节操不重要，钱才是王道。”钟义舔了舔嘴唇，对着钟馗说道：“我的好祖宗，请问什么时候可以上班呢！” “今天晚上你就可以工作了。”钟馗闻言，缓缓说道：“你不是在一家超市做收银员嘛，现在你已经可以看见鬼了，晚上如果有孤魂野鬼去找你的话，帮他们了却心愿，送他们投胎就行。” “额。。。那个。”钟义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祖宗，我怎么样才可以送他们去投胎呢？” 钟馗站起身来，他走到钟义面前，两根手指头指着钟义的眼睛，说道： “当然是用你这双已经发生变化的眼睛了，你现在是轮回眼，你的眼睛就是那些孤魂野鬼投胎的通道！” 第三章 小鱼 “眼睛？”钟义愣了一下，疑惑的说道：“祖宗，怎么样才可以用眼睛帮他们投胎呢？看着他们就行了吗？” “不不不，不仅是看着。”钟馗摆了摆手，纠正道： “你要深情地看着他们，要让他们感受到你的爱，主动走进你的眼睛里。” 钟义翻了个白眼，却又无法反驳什么，毕竟祖宗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很严肃的。 “祖宗，还有一件事儿。”钟义搓了搓手，双眼冒着精光，说道： “有没有什么法宝？我怕我碰到厉鬼以后制服不了他，那样的话您可就绝后了。” “法宝当然有。”钟馗揉了揉眼角的眼屎，缓缓说道：“为了我钟家的香火，我就给你一件法宝。” 说完之后，钟馗伸手摸进自己的裤兜，捣鼓了一会儿后，从兜里拿出来一根儿毛笔。 此笔笔头尖细，笔把粗圆，笔身中间有一圆环，套在手指上可以旋转。 笔身上面锈迹斑斑，看起来特别的有年代感。 钟义见此长舒一口气，他还真的担心钟馗会给他一个钩子。 “祖宗，这是什么笔？”钟义眨了眨眼睛，对着钟馗说道：“看起来有好多年了吧！” “没错，这根儿笔跟了我很多年了。”钟馗点了点头，缓缓说道： “此笔就是判官笔，可以判人生死！” “卧槽！判人生死？”钟义吞了吞口水，激动的说道：“这判官笔这么厉害吗？” 这是不是说以后自己看谁不顺眼了就可以直接送他下去？想想还有些小兴奋呢！ “咳咳，你不要高兴太早。”钟馗瞥了钟义一眼，淡淡说道： “没有生死簿是无法判人生死的，不过对付那些厉鬼却是足够了。” 钟义一下子就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他还以为他以后可以掌握别人的命运了。 “小子，我看好你。”钟馗拍了拍钟义的肩膀，严肃的说道：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不要丢我们老钟家的人。” 钟义接过判官笔，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祖宗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做好一名鬼差的。” “好了，我该走了。”钟馗打了个哈欠，对着钟义说道： “记得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当然了，估计你说了也没人会信。” 钟义刚想说什么，钟馗的身影突然凭空消失了，就好像不曾出现过一样。 但是地上的两个烟头和手中略显冰凉的判官笔提醒着钟义，这一切都是真的。 “怎么说走就走了呢！连个联系方式都不留，好歹加个微信啊！” 这时候，钟义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他懊恼的拍了拍脑门儿，自语道： “该死，忘了问祖宗怎么样才可以让我的眼睛恢复正常了，这个样子被别人看到了还不认为我有红眼病啊！” 想到这里，钟义小心翼翼的把判官笔放到兜里，连忙跑到卫生间照了一下镜子。 看到镜子里自己的眼睛已经恢复正常了，钟义才长舒一口气： “嗯，帅的很依旧嘛，幸亏我没有遗传祖宗的长相。” “咕噜。” 钟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股饥饿感毫无征兆的传来。 他洗了把脸，穿上了骚气的红布鞋，然后捯饬了两下鸡窝头。 等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便再一次傻眼了，怎么出去也是一个问题。 无奈之下，钟义只好给房东打了一个电话，在承诺自己会修好房门以后，房东才将钟义“救”了出来。 钟义走出小区，他掏出跟了自己两三年的手机，用指甲盖使劲儿点了两下屏幕，灯光亮起。 “八点四十，时间还早，先去吃个早饭。” 虽然说钟义是下午两点到凌晨十二点的班儿，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隔三差五的进货也是由钟义负责的，用老板娘的话说： “小伙子年轻力壮的，多干点活儿对你没坏处。” 报复！ 钟义知道这是老板娘的报复，老板娘想从精神上击溃自己，然后肉体上再狠狠地蹂躏自己。 不过守身如玉的钟义是不会让老板娘得逞的。 吃了一笼灌汤包之后，钟义便顶着脑袋上的大太阳，朝着超市走去。 钟义所工作的超市是一家中型超市，能在这条还算繁华的街道上开一个中型超市，已经算是有钱人了。 超市的门口停着一辆二手面包车，钟义并没有进超市，需要进货的清单他昨天晚上已经整理好了。 所以他现在的任务就是去一个来回需要三个小时的县城进货。 运气好点儿，路上不耽搁的话，兴许还可以赶回来吃个午饭。 钟义驾驶着二手面包车，轻车熟路的前往隔壁的县城。 骄阳似火，仿佛快要把人蒸发，二手面包车里的空调早已经坏掉，所以钟义的脖子上面挂着一条白毛巾，时不时的擦一把脸。 要是放在以前，钟义肯定会将老板娘诅咒好几遍，可是今天他的心情不错。 摸了摸兜里的判官笔，嗯，还在，于是钟义手指敲打着方向盘，嘴角哼着小歌儿，快乐的好像一个傻小子。 。。。。。。 中午十二点半，钟义进货回到超市，他停好车子卸好货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冲向超市里面的冰柜。 “啊～” 一瓶冰镇饮料进肚，钟义感觉浑身上下的每个毛孔都打开了。 这是他在超市里面工作的唯一好处，就是超市里面的东西随便吃，随便用。 当然了，这些会从他那“微薄”的工资里面扣出来的。 现在还没有到换班的时间，负责收银的是一个正在实习期的大学生。 她不屑的看了钟义一眼，将脑袋歪到了一边，眼睛里的厌恶藏都藏不住。 钟义丝毫不在意，他吹着口哨走出超市，忙活了半天，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简单的在隔壁的小餐馆吃了一份盖饭后，钟义就想回超市里面呆着，毕竟马上就该他上班了，而且超市里面有空调。 刚刚走出小餐馆，钟义就发现对面的马路台阶上坐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他身穿一件白色体桖，一件蓝色碎花短裤。 青年长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只是此时看起来特别的难过。 两条剑眉紧紧地挤在一起，两片嘴唇紧紧地抿了起来，两只拳头紧紧地握着，因为太过用力，关节都开始泛白。 他好像。。。在纠结什么，又或者，是在挣扎什么。 钟义认识那个青年，青年的身份和他一样，也是一个漂泊他乡，来到墨城打工的年轻人。 超市的对面是一家饮品店，青年就是在饮品店里工作的。 他叫卢小鱼，是钟义觉得这条街上唯一可以威胁到自己颜值的男人。 钟义看了眼时间，还有四十分钟才到两点，于是他便朝着卢小鱼走去。 察觉到有人靠近，卢小鱼下意识的抬起头，钟义一眼就看见了卢小鱼脸颊上的泪水。 可怜的人儿，梨花带雨的样子可真是让人心疼呢！ 卢小鱼看见钟义后，先是勉强的笑了笑接着便想站起来离开。 “别走啊，聊两句。”钟义坐到卢小鱼旁边，好奇的说道：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上了呢？是不是因为天气太热了，你想流点儿眼泪补补水？” “呵呵，没什么。”卢小鱼苦笑一声，有些哽咽的说道：“被甩了而已。” “什么！被甩了？”钟义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这是什么情况啊？昨天你们不是还好好的嘛。” 卢小鱼的女朋友钟义也见过几面，因为现在是夏季，卢小鱼经常带着自己的女朋友来饮品店里面喝冰镇西瓜汁儿。 “今天上午刚分的手。”卢小鱼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便剧烈的咳嗽起来，显然他并不会抽烟。 不过卢小鱼并没有丢掉手中的香烟，等他适应了以后，便接着说道： “因为嫌弃我穷，嫌弃我没车没房，给不了她想要的，所以她就把我甩了。” 钟义闻言，理解的点了点头，多么现实的女人，或许现在的爱情就是以物质为基础的。 看着无法自拔的卢小鱼，钟义觉得自己有必要喂他一些鸡汤。 “小鱼，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分手嘛。”钟义拍了拍卢小鱼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好姑娘，她不要你的车和房，不要钻石，只要两百一次。” 第四章 泼妇 “钟义，你怎么可以这样。”卢小鱼看着钟义，咬牙切齿的说道：“我都被甩了你竟然还调侃我。” “开个玩笑嘛。”钟义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说道：“哥们儿我就是想让你开心一下。” “这个时候我怎么可能开心的起来！”卢小鱼双手拉扯着头发，哽咽的说道： “钟义，你知道嘛，我放不下她。” “卢小鱼，这件事情先放一放，你先给我撒手。”钟义瞪着卢小鱼，没好气的说道： “你放不下她关我毛事，你扯我头发干嘛！” 卢小鱼尴尬的松开钟义的头发，眸子里闪过一丝哀伤。 “小鱼，你也太没出息了。”钟义看着失魂落魄的卢小鱼，无奈的说道： “不就是被甩嘛，谁还没被人甩过，失去你，那是她的损失。” 卢小鱼对她女朋友的好钟义都看在眼里，所以当钟义知道卢小鱼分手的时候才会那么诧异。 把如此优秀的一个男人抛弃，卢小鱼女朋友的脑子绝逼有问题。 卢小鱼沉默了好久，突然缓缓的站了起来。 “喂，你干什么？”钟义抬头问道：“你想通了吗？” “我要去找她。” 卢小鱼丢下这句话后，便快步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这傻小子。” 钟义看了眼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才到换班的时间，所以他便想跟着卢小鱼一起过去。 主要是担心卢小鱼自取其辱之后会想不开。 “喂，小鱼，你等等我。” 钟义朝着已经骑上小绵羊的卢小鱼喊道。 然而卢小鱼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他缓缓转动油门，粉红色的小绵羊如同脱缰的野马一样，快速向前驶去。 钟义见此，毫不犹豫的跑回自家超市，在超市门口停放着一辆自行车，是实习大学生的。 自行车并没有上锁，因为是在超市门口旁边停放着，坐在收银台的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的情况。 钟义扶着自行车，狠狠地将支撑架踢上去，然后左脚踩住脚蹬，右脚向后滑去。 自行车逐渐有了惯性，钟义右腿高高抬起，直接跨坐在自行车上面。 他骑车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钟义的屁股离开坐垫，他快速的踩着脚蹬，自行车一摇一晃的向前冲去。 …… 十分钟后，钟义发现前面的小绵羊突然停了下来。 钟义骑的很快，他连忙握紧刹车，双脚摩擦着地面，手刹配上脚刹，想让车子停下来。 “吱～” 刺耳的声音响起，突然自行车的前轮压到一块儿顽皮的小石头。 接着，自行车失去了控制，倾斜着快要栽倒。 千钧一发之际，钟义一把把把把住了，他左脚摩擦着地面，一个完美的侧身漂移，将自行车甩了出去。 卢小鱼也发现了这一幕，他目瞪口呆的看着钟义，钟义则是十分淡定的整理了一下发型。 “小鱼，要不还是算了吧。”钟义拍了拍卢小鱼的肩膀，无奈的说道： “人家都不要你了，你再这样坚持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不。”卢小鱼摇了摇头，毫不犹豫的说道：“我爱她，我不能失去她。” 说完之后，卢小鱼就停好小绵羊，朝着一家美甲店走去，那是他女朋友工作的地方。 钟义见此，只好跟了上去，他也想看看卢小鱼的女朋友到底是什么态度。 两人走到美甲店门口便停了下来，卢小鱼双手呈喇叭状放在嘴边，大声喊道： “小美，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 几秒钟后，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儿从美甲店走了出来。 “卢小鱼，你怎么来了。”小美看见卢小鱼，皱眉说道： “上午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们不合适。” 卢小鱼握紧拳头，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显然特别的激动。 “小美，我爱你，虽然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是我会努力给你幸福的。” 小美双手抱胸，她嗤笑一声，不屑的说道： “呵呵，你拿什么给我幸福，我不想再跟着你吃苦了，我不想出门儿吃一顿麻辣烫都要精打细算。” 卢小鱼闻言，不死心的说道：“小美，虽然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不过我们可以一起努力，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钟义撇了撇嘴，他觉得卢小鱼有些异想天开了，有些女人只愿意陪着你一起享受，却不见得愿意陪你一起吃苦。 果然，听到卢小鱼的这句话后，小美的表情有些不耐烦了，她提高声音，说道： “卢小鱼，我不想努力，我只想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这样有错吗？” “呵，你没错。”卢小鱼想了想，苦笑一声，说道： “有错的是我，是我没有那个能力，是我当初瞎了眼，以为你和那些女孩儿不一样。”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小美摆了摆手，淡淡说道： “卢小鱼，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我当初和你在一起可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钟义闻言，一下子忍不住了，觉得自己有必要帮卢小鱼说两句了。 于是钟义走到小美面前，他气沉丹田，双手叉腰的喊道： “你要是鲜花，牛都不拉屎了，你平时不照镜子的嘛，腰粗腿短，大屁股圆脸，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可以如此的不要脸。” 不得不说，钟义此时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正在骂街的泼妇。 “你……我……”小美看着突然出现的屌丝，气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钟义唾沫横飞，继续说道： “你就是一个肤浅的女人，一个低级趣味的女人，一个猪见了都觉得恶心的女人。” 卢小鱼微微皱眉，拉住了钟义的胳膊，摇头说道： “钟义，差不多了，我已经想明白了，或许是我执着了不该执着的。” “哼。” 小美“哼”了一声，瞪了钟义一眼后便进入美甲店。 “轰隆～” 许是察觉到了卢小鱼的心情，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紧接着电闪雷鸣，好像在酝酿着一场倾盆大雨。 钟义抬头看了一眼，他拍了拍卢小鱼的肩膀，说道： “行了，快要下雨了，咱们先回去…” “钟义，你先回去吧！”卢小鱼打断了钟义的话，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我今天和店里请了假，就不回去了，谢谢你了。” “不用谢我，哥们儿我也是路见不平而已。”钟义摆了摆手，他看着黯然神伤的卢小鱼，不放心的说道： “小鱼，那我先走了，你好好冷静一下，千万不要想不开。” 卢小鱼点燃一根烟，笑着说道：“放心吧，我还没有傻到那个地步，她，不值得。” “唉。” 钟义叹息一声，他拍了拍卢小鱼的肩膀，走到自行车旁，再次回头看了眼卢小鱼，便骑车离开了。 刚刚走出五十米，磅礴大雨说下就下，豆大点儿的雨水砸在钟义的身上，顷刻间就让钟义湿身了。 …… 钟义回到超市的时候，已经是一点五十五分，实习的大学生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了。 对于钟义骑自己的自行车这一件事，她并没有多说什么，虽然她看不起钟义，但她是一个有分寸的女孩儿。 她以为钟义是老板娘的男宠，所以并不想和钟义的关系闹的太僵。 等实习期的大学生离开以后，钟义在超市的货架上随便找了一条毛巾。 他简单的擦了擦头发，又将毛巾放回原处，一切是多么的轻车熟路，显然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做了。 外面的雨下的越来越大，好像永远都不会停止一样。 超市的生意本来就不是很好，现在又是下雨天，期间只有一对小情侣进来买了把雨伞。 一直到下午六点，雨势才渐渐变小，来超市购物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然而这并不是钟义想要的，每天凌晨超市关门的时候，超市内的卫生也是由钟义负责的。 看着地板上大大小小的脚印，钟义的眉头缓缓皱了起来。 “唉。” 钟义叹息一声，并没有选择现在拖地，因为待会儿肯定还会有人继续来超市购物。 下午六点半，雨已经彻底停止了，天边出现一片火红。 “火烧云，该死，明天又是热成狗的一天。” 钟义一边吸溜着泡面，一边无奈的嘟囔着。 “阿嚏。” 这时候，钟义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接着便咳嗽了起来，他被呛到了。 钟义将鼻孔上挂着的两根方便面清理干净，瞬间感觉鼻腔里面都是酱料包的味道。 第五章 见鬼 泡面肯定是不能再吃了，因为钟义清晰的看见上面飘着一层浓黄的鼻涕，他做不到自欺欺人。 “可恶的卢小鱼，都怪你，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也不可能会淋雨，如果我不淋雨就不会打喷嚏，如果我不打喷嚏这碗面……” 钟义喋喋不休的抱怨起了卢小鱼，然后他将收银台上面的桶面丢到了垃圾桶里。 整个过程他用了五六分钟，因为那是加量不加价的红烧牛肉味儿泡面，这一刻，钟义把屌丝的本质演绎到了极致。 依依不舍的看了眼垃圾桶里面的泡面，钟义回到了超市。 拆开一包纸巾从里面抽出一张，然后又将其封好，看起来就好像没有打开过一样。 整个超市，除了姨妈巾以外，大到锅碗瓢盆，小到一针一线，没有一样是钟义没有“恩宠”过的。 这或许就是这家超市生意并不是很好的原因，因为来这里购物的人总觉得这里的东西缺斤少两。 钟义伸了个懒腰，刚刚坐到椅子上面，就有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胳膊上挎着一个小包，脸上浓妆艳抹，模样倒也算漂亮，只不过身上散发着一股风尘气息。 钟义认识她，隔壁发廊一条街的头牌。 女人先是环顾了一眼超市里面的货架，然后她看着钟义，询问道： “你们这里有什么特色吗？” 钟义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说道：“当然有了，我就特别色。” 女人闻言，皱眉说道：“你怎么说话的，可不可以礼貌一点儿。” “嘿，您可真有意思。”钟义哭笑不得的说道： “大姐，这里是超市又不是饭店，能有什么特色！” “穷屌丝。” 女人嘟囔了一句，头也不回的走出超市。 钟义拿起苍蝇拍将墙上正在嘿咻嘿咻的两只苍蝇拍死，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虽然说当收银员的日子有些枯燥，但是形形色色的顾客也给钟义带来了不少的乐趣。 这时候，钟义突然感觉有些头晕脑胀，他忍不住趴在了收银台上面。 “咔嚓。” 一声清响，钟义听到推拉门打开的声音，他连忙抬起脑袋。 迷迷糊糊之间，钟义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人走到自己面前。 女人风韵十足，身材姣好，她就是钟义的老板娘。 老板娘有个诗情画意的名字——白洁，钟义总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白洁看到无精打采的钟义，皱眉说道：“你怎么回事？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 “老板娘，中午的时候淋了一场雨。”钟义揉了揉太阳穴，无奈的说道： “我好像发烧了，感觉四肢无力，还有点儿恶心。” 白洁闻言，心疼的说道：“你等着，我去给你拿温度计。” 说完之后，白洁就在超市里的储物盒里面找到了一个电子温度计。 钟义看着白洁手中的电子温度计，下意识的勒紧自己的裤腰带，他怕白洁从那个地方帮他测量。 “想什么呢！”白洁看到钟义的动作，哭笑不得的说道：“张嘴。” “啊～” 钟义听话的张开嘴巴，白洁将手中的电子温度计放入其中。 五分钟后，白洁将电子温度计取下，她瞥了一眼，皱眉说道： “还真是发烧了，三十八度六。” 钟义闻言，激动的说道：“老板娘，那我今天是不是可以休息了。” 白洁翻了个白眼，淡淡说道：“你想得美，普通的小感冒而已，我去帮你拿点药吃了就没事了。” 这条街上距离超市不远就有一家中药房，白洁很快就买来一包退烧药。 随便拿了超市的一个瓷碗，将退烧药放入其中，从饮水机里面接了些热水，又用一根儿铅笔搅拌了两下。 “来大郎，呸，钟义吃药了。” 白洁端着小瓷碗走到钟义面前，将瓷碗放到了收银台上面。 “喝了就没事儿了。”白洁整理了一下额前有些凌乱的发丝，缓缓说道： “我家里还有事，就先回去了，你好好工作，不许早退。” 钟义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听懂了，他现在不敢点头了，因为脑袋只要一定幅度的摇晃，就感觉快要炸掉一样。 等白洁走了以后，钟义端起小瓷碗，将里面的退烧药一饮而尽。 …… 晚上九点，钟义才感觉好一点儿，头已经不疼了，只是还有些鼻塞而已。 这个时间基本上没什么人来购物，钟义双手拖着下巴，望向外面的街道发呆。 说实话，他现在还没有完全接受自己是鬼差这一件事，因为他总觉得有些扯淡。 将裤兜的判官笔拿出来，手指转动了两下，发现这一切都是真的，并不是什么恶作剧。 钟义又想起儿时在老家的时候，那时候每逢十五，他爷爷都会给一个画像上香。 那个画像钟义已经没有什么印象，只记得他那时候不懂事说画像上的人是个丑八怪。 接着老钟头就好像发了疯一样，将他吊在树上用藤条抽打。 现在想想，或许老钟头供奉的那个画像就是他的祖宗钟馗。 “真是有些期待，希望鬼魂比我想象中的要好相处…” 钟义低头看着判官笔喃喃自语，然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外面的街道。 这一眼，直接看的钟义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只见昏黄的路灯下有一辆电动三轮车，三轮车正在缓缓行驶着。 这一切本来是很正常的，可是让钟义恐惧的是，三轮车上面并没有人操控。 钟义可不相信现在的科技就连电动三轮车都有无人驾驶的功能，他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想到这里，钟义连忙闭上眼睛，一秒钟后，钟义猛地睁开眼睛，看向街道上的电动三轮车。 电动三轮车依旧缓缓行驶着，可是却多了一个透明的男人。 男人戴着一个草帽，看起来四五十岁，他相貌普通，身穿一身藏青色的短袖和裤子。 钟义发现那个男人的脸上带着笑容，笑容并不是中了彩票的那种，而是让人毛骨悚然的……阴笑。 “该死，这么快就见鬼了，我还没有心理准备…” 钟义想了想，咬牙跑出超市，当他看到不远处一个正在低头打电话的年轻人时，他突然明白那只鬼想要做什么了。 果然，那只鬼操控着电动三轮车，毫不犹豫的朝着正在打电话的年轻人撞去。 年轻人好像在电话里说着什么重要的事情，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来临。 “喂，打电话那哥们儿，快躲开！” 钟义大喊一句，想要提醒那个年轻人，他做不到袖手旁观。 年轻人听到钟义的喊声，下意识的抬起头。 当他看到无人驾驶的电动三轮车朝自己冲来时，竟然一下子傻眼了，甚至都忘了躲避。 “彭！” 一切都发生的很快，电动三轮车刚刚接触到年轻人，年轻人就好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向后倒飞出去。 他手中的手机也甩了出去，落在钟义的脚下，瞬间变得四分五裂。 钟义的眉头紧紧皱起，年轻人已经倒在了地上，在他的脑袋周围盛开出一朵红花，妖艳刺眼。 电动三轮车也翻到在地，由于惯性的原理，车轮还在缓缓转动着。 那只鬼也是在电动三轮车接触到年轻人的一瞬间，不见了踪影。 钟义没有走到年轻人旁边，他调整好了呼吸，掏出自己的手机。 用指甲盖使劲点了两下屏幕，屏幕亮起，手指点开左下角的电话簿，按了三个数字。 “喂，我这里出现了车祸，有人……” 钟义挂掉电话以后，无力的坐到台阶上，他突然有一种感觉，以后还会碰到许多类似这样的事情… 第六章 笑笑 十几分钟后，警车和救护车先后来到了事发现场。 几名医生将躺在地上的年轻人抬到救护车上面，接着便离开了。 由于现在是晚上，所以警察并没有拉起警戒线，直接清理现场。 这时候，一名警察朝着钟义走了过来，那是一个女警。 女警前凸后翘，一身警服将她完美的身材勾勒出来，脚上穿着一双镂空的黑色女士皮鞋。 她五官精致，脸上化着淡妆，有一种清纯脱俗的味道。 钟义只感觉眼前的女警就像是一个水蜜桃一样，看的他口干舌燥，想要一口吃掉。 女警看着坐在台阶上正在对自己流口水的钟义，皱眉说道： “你好，是你报的警吧！怎么称呼呢？” 钟义闻言，连忙站起身来，他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咧嘴一笑，说道： “警官好，是我报的警，我叫钟义，我钟意你的钟意。” 其实钟义的“义”并不是钟意的“意”。 他就是单纯的想要调戏一下眼前的女警。 女警微微皱眉，说道：“钟先生你好，我叫谭笑笑，我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可以可以。”钟义点了点头，连忙说道：“谭警官，我一定会配合你的。” 谭笑笑满意的点了点头，她看了一眼钟义身后的超市，询问道： “钟先生，这家超市是你开的吗？” “没错，是我开的。”钟义摸了摸鼻子，眼神飘忽的说道： “家里有钱，随便开一个超市玩玩而已。” 谭笑笑注意到了钟义的微表情，她并没有戳破，而且客气的说道： “钟义先生，现在时间有些晚了，我就不带你回警局了，我们在超市里面简单的做个笔录可以吗？” 钟义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说道：“当然可以了，我说过我会配合你的。” 面对如此尤物，别说是做笔录了，就算是做那啥钟义也会二话不说。 两人进入超市以后，钟义用一次性纸杯接了杯水，递给了谭笑笑。 “谢谢。” 谭笑笑接过纸杯，喝了一口后随手将纸杯放到了收银台上面。 “钟先生，我们开始吧！我问你答就可以了，只是简单的笔录而已，你不用紧张。” 钟义愣了一下，下意识的说道：“紧张？我一点儿都不紧张，甚至有点儿困。” 谭笑笑嘴角抽动了一下，她打开手中的笔记本，从胸口的口袋拿出一根儿钢笔，这才淡淡说道： “钟先生，请问你大概是在什么时候看到那辆电动三轮车撞到受害者的。” 钟义想了想，不确定的说道：“应该是九点零五分的时候，毕竟我这个人没有什么时间观念。” 谭笑笑一边记录着，一边严肃的说道： “那你有没有看到驾驶者的相貌，或者他有什么特征？” “额…”钟义挠了挠头，小心翼翼的说道：“当时电动三轮车上并没有人。” “啪。” 谭笑笑合上手中的笔记本，她看着钟义，皱眉说道： “钟先生，请你配合一下，不然的话我有理由怀疑你是在包庇凶手。” 钟义摊了摊手，无辜的说道：“谭警官，我说的是真的，当时电动三轮车上并没有人。” 他说的是实话，电动三轮车上本来就没有人，因为那是一只鬼。 谭笑笑盯着钟义看了几秒，突然走出超市，她看了眼超市门口的摄像头，然后又进入超市。 “钟先生，你确定你没有说谎吗？”谭笑笑看着钟义，严肃的说道： “外面可是有摄像头，你说的话是真是假一看就知道了。” 钟义对着谭笑笑招了招手，淡淡说道：“谭警官，我已经帮你把摄像头调出来了，你自己看吧。” 谭笑笑闻言，连忙走到电脑前，她移动鼠标，将时间调到了九点钟。 黑白画面中只是一个正常的街道，谭笑笑按下快进，三分钟后，一辆电动三轮车出现在摄像头的视野当中。 谭笑笑看着眼前的一幕，眉头紧紧皱起，正如钟义所说，电动三轮车上面一个人影都没有。 可是电动三轮车好像有什么人控制着一样，先是缓慢行驶着，然后突然加速。 直到撞到正在打电话的年轻人，电动车才翻到在地。 谭笑笑一直反复的看了四五遍，钟义发现她握着鼠标的手微微颤抖，显然是有些接受不了。 这时候，一名警官走了进来，他的表情同样有些复杂。 “怎么样了。”谭笑笑抬头看着那名警察，询问道：“有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线索。” 那名警察苦笑一声，无奈的说道：“没有线索，不过我们发现了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情。” 谭笑笑看了眼走神的钟义，对着那名警察说道：“说，什么奇怪的事情？” 那名警察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说道：“我们发现那辆电动三轮车上面并没有插着钥匙。 我们在周围仔细的寻找了几遍，依然没有找到钥匙。 所以我们认为，电动三轮车撞到受害人的时候，是没有……启动的。” 谭笑笑沉思片刻，摆摆手说道：“好了，可以收队了，回局里查清楚那辆电动三轮车是谁的。” 那名警察点了点头，便走出超市。 谭笑笑打开主机的机箱盖，将里面的硬盘拿了出来。 “钟先生，监控录像我们还需要再研究一下。”谭笑笑回头看着钟义，严肃的说道： “所以我先把硬盘带走了，明天下午给你送过来。” 钟义摆了摆手，大方的说道：“可以可以，你们随便研究。” …… 警车走后，已经是九点四十了，钟义坐在椅子上，不禁有些伤感。 这是他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可是自己却阻止不了。 “呵呵，眼睁睁的看着鬼害人，自己却无能为力，这还算什么鬼差！” 钟义一直等到凌晨十二点半才离开，因为他想看看自己还能不能遇到那只鬼了。 可是等了半天连一个鬼影都没有，钟义只好作罢，那只鬼今天晚上刚害了人，应该不会再出现了。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简单的洗漱一番后，钟义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翌日。 临近中午的时候，钟义才睡眼朦胧的起床，他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做了好几个噩梦。 梦里一直重复着电动三轮车撞人的情景，以及那只鬼脸上的阴笑。 简单吃了点东西以后，钟义便步行着去超市换班。 今天下午超市的生意突然好了起来，因为心不在焉的钟义经常找错钱。 一来二去的，好多人都来超市里坑他这个傻小子。 晚上九点半，一辆警车在超市门口停了下来。 谭笑笑英姿飒爽的开门下车，然后走进超市。 “谭警官，你怎么来了。”钟义眼冒红心，和发*情的猴子一样，激动的上窜下跳。 谭笑笑将硬盘放到了收银台上面，笑着说道：“呵呵，我是来还东西的。”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钟义挠了挠头，讨好的说道： “我自己跑一趟就行，怎么还麻烦你送过来了。” 谭笑笑摆了摆手，淡淡说道：“没事儿，刚好我下班回家顺路。” 钟义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什么，他看着谭笑笑，小心翼翼的说道： “谭警官，你们研究出来什么了吗？” “唉。” 谭笑笑叹息一声，颇为无奈的说道：“一点儿头绪也没有，今天我们去医院看望了受害者。 医生说他颅内出血，已经没有了意识，现在就是一个植物人。” 钟义闻言，皱眉说道：“那也这是挺可怜的，看他的样子还很年轻。 对了谭警官，电动三轮车是谁的你们查出来没有，我在这条街上待了一段时间，大部分人我都认识。” 谭笑笑想了想，咬牙说道：“今天我们去医院看望受害者的时候，发现他兜里有一串钥匙。 我马上让人回到警局和那辆电动三轮车比对。 没想到那串钥匙和电动三轮车相匹配，那辆电动三轮车就是受害人自己的。” 钟义虽然有些惊讶，不过也不是接受不了，毕竟鬼魂害人，管你东西是谁的。 “钟先生，这件事情不要和任何人提起。”谭笑笑看着钟义，严肃的说道： “不然的话我怕会引起社会的恐慌，毕竟这件事情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钟义闻言，连忙点头说道：“明白，谭警官放心，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谭笑笑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好了，没有其他的事情了，我就先回去了。” “谭警官等一下。” 钟义叫住了谭笑笑，然后跑到水果货架旁，用食品袋装了一串儿香蕉。 他觉得人家谭警官大老远的把硬盘送回来了，自己怎么着也得表示一下。 钟义拎着一袋子香蕉递给谭笑笑，说道：“谭警官，现在天气炎热，多吃点儿水果。” 谭笑笑见此，连忙摆摆手说道：“哎呀，不用不用，钟先生你太客气了。” 钟义闻言，坚持的说道：“谭警官你就收下吧，一点儿心意。” 谭笑笑摇了摇头，拒绝到：“不用不用，真的不用。” 钟义板着脸，严肃的说道：“不用可以吃啊，你就收下吧。” 说完之后，钟义突然意识到这句话好像有些不对劲。 果然，谭笑笑在听到这句话以后，俏脸一下子变黑了。 第七章 头七 钟义看到谭笑笑的脸色发生变化，连忙解释道： “谭警官，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谭笑笑摆了摆手，淡淡说道：“钟先生，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两个字被谭笑笑咬的很重，言外之意就是“再也不见”。 果然，钟义是越描越黑了。 谭笑笑头也不回的走出超市，马尾随着她走路的幅度左摇右晃。 钟义不自觉的将目光移向谭笑笑的臀部，然后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如此尤物，这要是放在床上，呸，这要是放在警局，最起码也是警花级别。 送走谭笑笑以后，钟义继续开始自己枯燥的收银生活。 晚上随便吃了点儿面包火腿，钟义便双手拖着下巴，用发呆来打发时间。 十一点半的时候，钟义随意的瞥了一眼窗外，发现超市门口的台阶上面竟然坐着一个身影。 钟义瞬间瞪大眼睛，因为那个身影很熟悉。 藏青色的短袖，藏青色的裤子，不就是昨天晚上他看到的那只鬼嘛。 许是感觉到了钟义的目光，坐在台阶上的那个身影突然回过头来。 钟义一下子从椅子上跌落在地，因为他看见那个身影的脸上沾着鲜血。 超市内的灯光将那个身影的脸照的惨白，和脸上殷红的鲜血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种对比，就好像是用过的姨妈巾一样，白中带红。 门外的鬼对着钟义咧嘴一笑，便将脑袋转了回去。 他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钟义调整好自己的呼吸，他现在特别的紧张，比打晋级赛还要紧张。 “完了完了，这下该怎么办，不对，我可是鬼差，害怕的应该是他才对。” 想到这里，钟义掏出裤兜里面的判官笔，他吞了吞口水，缓缓的站了起来。 为了十万块的工资，为了业绩，不就是鬼嘛，天啊，好纠结，那可是鬼啊！ 经历了五六分钟的思想斗争后，钟义毅然决然的向门口走去。 如果不是因为如同被电流击中而不停颤抖的双腿，钟义此时的样子还颇有些潇洒的意味。 钟义走到超市门口，和那只鬼保持着三四米的距离。 确保自己在安全区以后，钟义举起自己的右手微微摇晃。 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嗨。” 那只鬼听到钟义的招呼声微微一愣，然后他缓缓侧身，抬头说道： “你可以看见我？” 语气中夹杂着期待和兴奋，好像被人看见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情。 钟义耸了耸肩膀，无奈的说道： “不然呢，你以为我是在和鬼打招呼啊……不对，你就是鬼。” 那只鬼的脸上闪过一丝忧伤，他苦笑一声，说道：“没错，我就是鬼。” 钟义看到那只鬼并没有要害他的意思，索性直接坐到了那只鬼的旁边。 接着，钟义看着有些虚幻的男鬼，小心翼翼的说道：“怎么称呼？” 男鬼闻言微微皱眉，好像是在思索，半晌后，他才缓缓说道：“我忘了。” “额…”钟义挠了挠头，询问道： “看样子你比我大好几岁，不如我就称呼你鬼大哥？” “好。”男鬼咧嘴一笑，他上下打量了钟义一眼，笑着说道： “那我就称呼你屌丝弟弟。” 钟义嘴角抽动了一下，他没想到就连鬼都可以看出来他是一个屌丝。 不过他并没有反驳什么，人家都已经死了，一个称呼而已，就算叫他鸭子他都不介意。 钟义想了想，对着男鬼说道：“鬼大哥，昨天晚上你为什么要用电动三轮车撞人？” “因为……他该死。” 男鬼咬紧牙关，毫不犹豫的说道。 “他该死？”钟义愣了一下，皱眉说道： “鬼大哥，你可不可以详细的和我说一下，或许我可以帮你。” 男鬼并没有直接回答钟义的问题，而是看向钟义的裤兜，问道： “有烟吗？” “有有有，鬼大哥你稍等，我去给你拿。” 钟义其实是不抽烟的，但是他身后就是超市，开玩笑，想抽多少有多少。 钟义跑回超市拿了一包红梅和一个打火机，接着又坐到了男鬼身边。 他将那包红梅打开，从里面抽出一根儿递给男鬼。 “我现在这个样子没办法直接抽。”男鬼摆了摆手，对着钟义说道： “你把烟点燃放我脚底下就行。” 钟义点了点头，他点燃一根儿香烟，小心翼翼的放到了男鬼的脚底下。 接着，钟义就发现男鬼脚底下的烟头忽明忽灭， 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短了一小截，好像真的有人在抽这根儿烟一样。 与此同时，从男鬼的嘴中和鼻孔里面冒出一些烟雾。 男鬼瞥了眼钟义，不满的说道： “屌丝弟弟，你还真是一个屌丝，哥哥我都死了，你竟然还让我抽红梅。” 钟义尴尬的笑了笑，脸上露出窘迫的表情。 “算了算了。”男鬼摆了摆手，不在意的说道： “反正我已经死了，抽那些好烟也是浪费。” 说完之后，男鬼突然闭上了眼睛，钟义知道他是要开始说了，所以连忙坐直了身体。 果然，过了一会儿男鬼睁开眼睛，缓缓说道： “他叫江北，是我雇的伙计，我们每天凌晨都要去菜市场进货。 一个礼拜前，我们照常出去进货，回来的时候从三轮车上掉下去一袋蔬菜。 当时江北骑着三轮车，所以我便下去捡那袋蔬菜。 我刚刚将袋子捡起来，就看到江北驾驶着电动三轮车朝着冲了过来……” 钟义的眉头紧紧皱起，原来不是鬼害人，而是鬼报仇，今天好像就是男鬼的…头七。 这时候，钟义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他看着男鬼，询问道： “鬼大哥，那你知不知道江北为什么要杀你？” “呵呵，不知道。”男鬼摇头苦笑，说道：“我要是知道的话，或许就不会死了。” 钟义想了想，对着男鬼说道： “鬼大哥，江北已经被你撞成植物人了，你现在应该放下执念，赶紧去投胎转世。” 男鬼犹豫不决，皱眉说道：“可是他要是醒过来呢？不是依然可以活的潇洒自在，凭什么我……” “鬼大哥，这个你放心。”钟义看着男鬼，严肃的说道： “就算他醒过来，也逃不过法律的制裁，我不会让他逍遥法外。” 男鬼表情复杂的盯着钟义，好一会儿才不放心的说道： “屌丝弟弟，我可以相信你吗？” “当然了。”钟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认真的说道：“我以我的人格担保。” 男鬼愣了一下，他狐疑的打量着钟义，皱眉说道：“屌丝也有人格？” 看到钟义的脸色很不好看，男鬼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呵呵，开玩笑的，其实我也想去投胎。 可是老哥我是第一次做鬼，没有什么经验，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投胎。” 钟义闻言，知道该自己上场表演了，他看着男鬼，严肃的说道： “鬼大哥，看着我的眼睛。” 男鬼愣了一下，看向钟义的眼睛，几秒钟后，男鬼惊讶的说道： “咦，屌丝弟弟，你的眼角好像有眼屎……”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钟义闻言，无奈的说道： “看着我的眼睛，用心去感受。” 钟义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男鬼，他回忆起小电影里面的内容，努力让自己的目光变得……深情。 男鬼看着钟义的眼睛，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屌丝弟弟的眼睛好有吸引力。 好想走进他的眼睛里，不行了，我控几不住我记几啊…… 第八章 灵异 此时，男鬼感觉钟义的眼睛就好像是两汪深潭，让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接着，男鬼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成了拇指大小。 他轻飘飘的朝着钟义的眼睛飞去。 钟义见此，不禁长舒一口气，看来自己的眼睛的确是鬼魂投胎的通道。 “嘭！” 迷你版男鬼刚刚接触到钟义的眼睫毛，突然感觉自己的面前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拦了下来。 “哎呀。”男鬼揉了揉脑袋，他看着钟义，不满的说道： “屌丝弟弟，为什么我进不去？你该不会是戴了美瞳吧！” “美瞳？”钟义愣了一下，皱眉说道： “我可没戴，我这双电眼可是纯天然的。” 可是……为什么鬼大哥进不去呢？难道是他的姿势不对？ 钟义低头思索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看着眼前的迷你版男鬼，不确定的说道： “鬼大哥，要不你换个眼睛试试？不都说男左女右嘛。” 男鬼想了想，朝着钟义的左眼飞去，这一次他毫无阻碍的进入钟义的眼睛。 “果然是这样。” 钟义嘴角抽动了一下，心里面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投胎都要分男左女右，万一以后遇到人妖怎么办？岂不是两只眼睛都进不去。” 摇了摇头抛去这种无聊的想法，钟义便走进超市。 话说男鬼进入钟义的眼睛以后，他发现自己果然是在一汪水潭之中。 水潭深不见底，周围都是白茫茫的雾气。 “咦？这儿就是阴曹地府？” 男鬼嘟囔了一句，突然感觉脚下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拉扯他。 只见他周围的潭水竟然开始转动，不一会儿，就有一个漩涡将他包裹其中。 男鬼一点儿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就这样困在漩涡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漩涡突然消失，在他面前出现了一座若隐若现的建筑——酆都城。 黑白无常正靠在古铜色的大门上，看到男鬼以后，黑无常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对着白无常说道： “老白，接客了。” …… 次日清晨，钟义早早的起床洗漱，今天上午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简单的吃了点儿东西，钟义便骑着共享单车前往警局。 上午八点一刻，钟义到达警局，他锁好车子后便进入警局。 刚刚进入警局，就有一个年纪不大的警察朝他走了过来。 “你好，你是来自首的？” 钟义翻了个白眼，不满的说道：“我的样子就那么像罪犯？” “抱歉，确实有几分像。”警察耸了耸肩膀，对着钟义说道：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报警？” 钟义做了个深呼吸，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我是来找谭笑笑谭警官的，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说。” 话音刚落，钟义感觉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与此同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钟先生，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年轻的警察看到谭笑笑，打了个招呼后便去忙自己的工作。 “谭警官。”钟义转过身，严肃的说道： “我的确有重要的事情，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 谭笑笑看了眼手腕上的女式手表，淡淡说道： “方便，有什么你就说…” “谭警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钟义看了眼四周时不时瞪他一眼的警员，心虚的说道： “咱们可不可以换一个安静的地方，要不如家怎么样？那里……” 谭笑笑摆了摆手，冷冷的说道： “钟先生，如果你是过来消遣我的话，那么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 钟义哭丧着脸，连忙解释道： “谭警官，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电动三轮车撞人的事情。” 谭笑笑闻言，低头想了想，小声说道：“跟我来。” 说完之后，谭笑笑便走出警局，钟义见此连忙跟了上去。 谭笑笑带着钟义走进一家门面不大的咖啡店。 等钟义坐好以后，谭笑笑皱眉说道： “钟先生，你到底知道什么？” “谭警官，我想先了解一下。”钟义想了想，询问道： “关于电动三轮车撞人这件事情，你们是怎么结案的？” 谭笑笑脸色变得不好看，吞吞吐吐的说道： “钟先生，超市门口的监控我们看了很多遍，当时电动三轮车的确是无人驾驶。 所以，我们认为只是电动三轮车发生了故障……” “你信吗？”钟义打断谭笑笑的话，眨着眼睛说道： “谭警官，这个理由恐怕你自己都接受不了吧！” 谭笑笑咬了下嘴唇，她看着钟义，柳眉微皱，说道： “钟先生，我不想再和你浪费时间，你究竟知道什么？” “咳咳。”钟义咳嗽两声，有些尴尬的说道： “谭警官，如果我说这是一个灵异事件，不知道你……” “灵异事件？”谭笑笑愣了一下，不屑的说道： “钟先生，我是一名警察，同样也是一个无神论者。 如果你想用什么灵异事情来吸引我的注意力，那你真是太幼稚了。” 说完之后，谭笑笑便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谭警官。”钟义靠在椅子上，对着谭笑笑的背影说道： “被撞的那个人是不是叫做江北？” 谭笑笑停住脚步，她转过身微微下腰，双手撑着面前的桌子，盯着钟义的眼睛说道： “你去过医院？你在调查这件事情？你究竟是什么人？” 钟义苦笑一声，无奈的说道： “谭警官，请你不要用审问犯罪嫌疑人的态度对我，你先坐下，我慢慢回答你的问题。” 谭笑笑想了想，还是重新坐到刚才的位置上。 “谭警官，我并没有去过医院。”钟义手指敲打着桌子，缓缓说道： “我也没有在查这件事情，至于我是谁，我只是一个比吴彦祖还要帅上几分的三好青年。” “哼，我看你是好无耻，好下贱，好没有底线。”谭笑笑瞪着钟义，咬牙说道： “讲重点，你是怎么知道受害人的名字，我记得我没有给你说过。” 钟义笑了笑，面不改色的说道： “谭警官，你是没有给我说过，但是有人给我说过。 还有，那个江北未必就是受害者。” “什么意思？”谭笑笑想了想，皱眉说道： “他被电动三轮车撞成了植物人，这还不算受害者？” 钟义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当然不算，因为……他活该。” “啪～” 谭笑笑拍打了一下桌子，横眉竖眼的说道： “钟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你最好解释清楚这句话。” “谭警官，我已经说过了，这是灵异事件。”钟义趴在桌子上，幽幽的说道： “根本就不是什么电动三轮车出现故障，而是有鬼在报仇。” 看到谭笑笑又要发飙，钟义继续说道： “谭警官，你可以怀疑我所说的话，但是我希望你们可以调查一下江北。 不要被他那个名不副实的受害人身份而蒙蔽了双眼。” 谭笑笑闻言一下子沉默了，虽然她不愿意相信什么灵异事件。 但是她更不相信电动三轮车撞向江北是因为什么故障。 她仔细研究过那个监控，虽然当时电动三轮车是无人驾驶。 不过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力量在控制着，好像它的目标就是当时正在打电话的江北。 谭笑笑握紧拳头，自己或许有必要调查一下那个所谓的“受害者”了。 “钟先生……” 谭笑笑抬起头刚想说什么，却发现对面的位置上早已经没有了钟义的身影…… 第九章 肉包 谭笑笑微微皱眉，看向窗外，发现钟义早已经双手插兜的离开。 她闭上眼睛沉思片刻，然后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通知局里现在没有任务的警员，详细的调查一下江北。 另外，芙蓉街有一个叫钟义的，帮我查一下他有没有精神病病史。” 交代清楚后，谭笑笑便挂断电话。 这时候，先前她进店要的两杯咖啡才刚刚上桌。 谭笑笑端杯一饮而尽，然后从皮夹中抽出一张红票子拍在了桌子上。 …… 墨城，第一人民医院。 病房内，窗外温暖的阳光穿过玻璃，落在洁白无瑕的病床上。 外面有一棵青桐，遮挡了一部分的阳光，在消毒被上留下斑驳叶影，好似鬼爪一样。 病床上躺着一位二十出头的青年，他脸色苍白，看起来没有任何生机。 吊瓶杆上挂着营养液，缓缓输送到青年的体内，来维持他微弱的呼吸。 蓦地，青年干枯的手指动弹了一下，眉毛也朝着眉心挤去。 他眼皮开始抖动，想要把眼睛睁开。 但对于他来说，好像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青年终于摆脱了枷锁，缓缓将眼睛睁开。 他茫然的看了一眼四周，然后做了个深呼吸，空气中有消毒水的味道。 “这是……医院？我还活着。” 青年喃喃自语，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接着他突然想到什么， 脸上的笑容瞬间被恐惧所代替。 “是他，他回来报仇了……” 这时候，病房的门缓缓打开，一名护士抱着文件夹走了进来。 她看到病床上已经睁开眼睛的青年，激动的说道： “你竟然醒了，太不可思议了，简直就是奇迹……” 护士显然忘了这里是医院，她大呼小叫了一会儿，连忙捂住嘴巴。 “你等一下，我去叫医生……” 五分钟后，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匆匆走进病房。 他帮青年做了各项检查后，长舒一口气，说道： “真是太神奇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要依靠营养液来维持生命……” 青年看着头发花白的医生，皱眉说道： “医生，是谁把我送过来的，我昏迷多长时间了。” “噢，是有人叫了救护车。”医生想了想，缓缓说道：“你昏迷了三天。” 青年点了点头，询问道：“那我现在可以出院了吗？” 话音刚落，医生还来不及回复，就有两个便衣跑进病房。 他们看到已经苏醒的青年，先是对视一眼， 接着其中一个便衣上前一步，说道： “江北，你涉嫌故意杀人罪，请配合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 江北已经听不清后面的话，他在听到“你涉嫌故意杀人罪”这句话时，脑袋里就好像被丢进了一颗炸弹。 接着，江北感觉脑袋里面嗡嗡作响，耳边一直重复着：“你涉嫌故意杀人罪。” “呵呵，果然。”江北苦笑一声，自言自语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 墨城，公安局审讯室。 江北坐在凳子上，手腕上的手铐如同银蛇般，将他控制着。 “砰砰砰。” 谭笑笑用手指关节重重的敲响桌子， 她看着双目无神的江北，咬牙切齿的说道： “江北，好好的做一个自我介绍吧！” 江北耸了耸肩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道： “我什么也不知道，可能是被电动三轮车撞了一下……失忆了” “失忆了？”谭笑笑点了点头，她瞪着江北，没好气的说道： “江北，现在已经证据确凿，你还有撒谎的必要嘛！” “呵呵，警官你真有意思。” 江北拍了拍手，手铐随着他的动作碰撞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看着谭笑笑，面无表情的说道： “既然已经证据确凿，那么你还有审讯的必要嘛。” “啪！” 谭笑笑拍打了一下桌子，愤怒的说道： “江北，不要和我玩什么文字游戏，你为什么要杀死庞大海。” 江北盯着谭笑笑因为激动而上下起伏的胸口，答非所问道： “警官，你的身材挺有料，看样子有D了……” 不等江北说完，谭笑笑直接单手撑着桌子，跳跃到江北面前。 她提起长腿，脚尖停在了江北的太阳穴旁。 江北只感觉一道劲风直扑他的面门， 他知道，如果不是谭笑笑及时收住力道的话， 他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江北的额头上冒出冷汗，他瞥了一眼太阳穴旁的脚尖，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警官，你这是要严刑逼供么？” “哼。” 谭笑笑收回自己的长腿，她盯着江北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不要再试图挣扎了，等着枪毙吧！” 说完之后，谭笑笑便走出审讯室，她现在真的有些头疼。 面对油盐不进的江北，谭笑笑真想一脚踢爆他的脑袋。 …… 晚上十点，芙蓉街，唯一的连锁超市内。 钟义控制着鼠标，将屏幕中弹弓上的小鸡向后拉去。 然后他调整好角度，食指抬起松开鼠标。 “biu～” 小鸡如同一颗炮弹一样，将冰块中戴着绿帽子的猪头消灭。 “嘿嘿嘿～” 钟义见此，顿时眉开眼笑，一个小学生都觉得幼稚的游戏他玩的不亦乐乎。 这时候，超市的推拉门打开，谭笑笑一身便装走进超市。 她穿着一件白色衬衣，搭配着一条紧身牛仔短裤，脚上是一双白色运动鞋。 长发依旧被她扎成了马尾，浑身上下散发着运动的气息，青春的活力。 “你好，需要什么自己去找。”钟义头也没抬的说道： “找不到就是没有，千万不要把我打扰……” 谭笑笑翻了个白眼，无奈的说道：“我找你。” “嗯？” 钟义闻言抬起头来，当他看到谭笑笑的时候，连忙礼貌的说道： “谭警官，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谭笑笑看了眼超市门口，压低声音说道： “钟先生，真的有灵异事件？” “谭警官，应该不需要我回答什么。”钟义耸了耸肩膀，缓缓说道： “你现在过来找我，说明你已经相信灵异事件是存在的。” 谭笑笑低头想了想，皱眉说道：“只是有些难以接受而已。” “谭警官，查到什么了吗？”钟义看着谭笑笑，好奇的说道： “那个江北是不是罪有应得？” “没错。”谭笑笑点了点头，她看向玻璃上属于自己的倒影，说道： “江北是一家早点铺的伙计，每天凌晨都会和早点铺的老板庞大海一起去进货。 我们的人了解到，庞大海已经失踪了一个礼拜了。 然后我们在江北和庞大海每天进货的必经之路上仔细的勘察。 发现了路旁的野草上面沾有血迹，经过DNA比对，血迹属于死者庞大海。” 钟义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所以也没有太过于惊讶。 他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询问道： “尸体呢？庞大海的尸体你们找到没有？” 谭笑笑闻言，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 “当时我们在案发现场仔细研究过，庞大海体型有些肥胖，所以以江北的体格很难扛起庞大海。 可是现场又没有拖拽的痕迹，所以我们怀疑江北杀死庞大海以后，又将其拖到了电动三轮车上。 然后我们又返回早点铺，在后厨的角落发现了庞大海的肝脏。 所以我们认为，庞大海已经被江北肢解，做成了肉包子……” 第十章 鬼婴 钟义只感觉一阵干呕，因为他今天就吃了肉包子。 “可恶。”钟义拍了拍收银台，愤愤不平的说道： “这种行为真是令人发指，谭警官，江北和庞大海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江北为什么这么残忍？他的杀人动机又是什么？”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谭笑笑苦笑一声，摇头说道： “如今江北是死鸭子嘴硬，什么也不说，我们也无法找到什么线索。 更不可能揣摩罪犯的心理，毕竟罪犯的杀人动机是千奇百怪。 我们从街坊邻居那里了解到，江北和庞大海的关系很不错， 两人都没有家庭，平时也算相依为命，基本上没有发生过什么冲突， 所以我们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死庞大海。” 钟义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说道： “对了，你们可以找心理医生把江北催眠，这样不就可以……” “没用的。”谭笑笑打断钟义的话，耸了耸肩膀，无奈的说道： “催眠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神奇，对待心理素质差的人或许有用， 可是江北既然敢杀死庞大海，那么说明他的心理素质很好，催眠对他是没有用的。” “电话呢？”钟义站起身来，激动的说道： “江北被电动三轮车撞到的那个晚上，我看到他正在打电话， 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电动三轮车快要撞倒他他都没有发觉。 所以我觉得你们根据江北被撞之前的那个电话来查的话，说不定可以查到什么……” “已经查过了。”谭笑笑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那只是一个普通的电话，是江北打给他女朋友的，因为他的女朋友要和他分手。” “那江北会不会是为了钱？”钟义眨了眨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因为他的女朋友嫌弃他穷，所以要和他分手。 然后江北认为自己有钱了就可以挽回自己的女朋友， 所以他便杀死庞大海来谋财害命！” 谭笑笑翻了个白眼，摆摆手说道： “钟先生，你的想象力可真是丰富，我有说过江北的女朋友和他分手是因为他穷吗？ 这个我们也了解了，江北女朋友的家里有一个企业，根本就不缺钱。 再说了，庞大海也没有多少积蓄，江北没必要为了庞大海的棺材本儿冒这么大的风险。” 钟义闻言，一下子变得垂头丧气，是啊，他可以想到的警方怎么可能想不到呢！ “钟先生，你也不要失望。”谭笑笑拍了拍钟义的肩膀，安慰道： “目前我们已经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江北就是杀死庞大海的凶手。 所以等待他的是法律的制裁，枪毙是逃不了的。” …… 送走谭笑笑以后，钟义看着窗外的街道发呆。 江北为什么要杀死庞大海？这个原因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 毕竟庞大海到死都不知道江北为什么要杀他。 正如谭笑笑所说，罪犯的杀人动机千奇百怪，但是不管是因为什么， 杀人，总归是犯法的，杀人，总归是要偿命的！ “啪！” 这时候，钟义头上的白炽灯突然闪了一下，接着便熄灭了。 外面街道上的路灯同样一个接一个的熄灭。 钟义看了眼时间，才十一点十分，他伸了个懒腰，开始等待起来。 超市里面有规定，晚上停电超过半个小时，就可以提前下班。 钟义眼巴巴的看着脑袋上的白炽灯，希望自己可以早点下班。 然后，理想很丰满的，现实却很骨感。 五分钟不到，钟义脑袋上的白炽灯闪了两下便亮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灯光有些刺眼，差点儿闪瞎了钟义的钛合金狗眼。 钟义有些不适应，他微眯着眼，开始不停的抱怨。 “该死，原来不是停电，看样子只是短路……” 一分钟后，钟义才适应过来，他睁开眼睛，刚想看一眼时间。 “嘭！” 超市里面的货架突然发出一声闷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钟义看了眼不远处的货架，心想：“难道是招贼了？ 刚才停电的时候有人趁我不注意偷偷溜了进来？” 想到这里，钟义拿起收银台上面的苍蝇拍，小心翼翼的朝着发出声音的那个货架走去。 中途，钟义觉得苍蝇拍好像没有什么杀伤力，于是他便换了一个大铁勺。 钟义双手握着铁勺，紧紧的靠在货架上，刚才的声音就是从他身后的过道上发出。 做了几个深呼吸后，钟义猛地翻过身子，一步跨到了过道口的位置。 钟义刚想说什么“苦海无涯，回头是岸”的话，却发现过道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哇～哇～” 这时候，突然有婴儿的哭声响起，钟义这才发现在过道的另一头有一个襁褓。 哭声，就是从襁褓里传出来的。 钟义微微皱眉，难道是有人把孩子丢到了这里？ 超市附近有一所大学，未婚生子的大有人在。 很多女学生因为负担不起婴儿的花销，往往会把婴儿丢到孤儿院门口，或者一些商铺的门口。 这也导致了弃婴事件成为墨城公安局比较重视的一个问题。 “一群智障，养不起孩子当初干嘛要生，一盒杜蕾斯才几块钱。” 钟义将手中的铁勺随意放到了旁边的货架上，然后快步朝着襁褓走去，因为婴儿的哭声还在继续。 钟义走过去以后，发现襁褓里果然是一个婴儿。 一个连眼睛都没有完全睁开的婴儿。 “真是太残忍了，多么可怜的小人。” 钟义嘟囔了一句，便弯下腰抱起地上的襁褓。 婴儿被钟义抱起，突然咧嘴笑了起来。 “呵呵，真可爱。” 钟义见此，也是笑了起来，笑着笑着，钟义突然想到了什么，这么小的婴儿好像还不会笑…… 想到这里，钟义再去看怀中的婴儿，他发现婴儿的笑竟然是那种阴森森的笑。 钟义吞了吞口水，连忙单手抱着襁褓，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想要报警。 这时候，婴儿突然挣扎了起来，他挣脱钟义的怀抱，从襁褓里掉在了地上。 钟义见此，连忙放下手机，这么小的婴儿要是摔坏了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钟义的目光刚刚接触到地上的婴儿，下一秒他便瞪大眼睛。 只见婴儿平躺在地板上，他脸色铁青，眼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白色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钟义。 “咯咯咯。” 就在钟义不知所措的时候，婴儿突然笑了起来。 羊水从婴儿的嘴中呛出，他胖乎乎的小手扯下肚脐上的脐带。 然后将脐带缠绕在自己的脖子上，握住脐带的两头，用力的一拉…… 接着，婴儿的脸色更加铁青，舌头也吐的老长。 钟义看的头皮发麻，手伸进裤兜里，准备把判官笔拿出来。 这时候，地上的婴儿突然对钟义挥了挥手，下一刻便消失不见。 钟义揉了揉眼睛，一下子懵逼了，难道刚才的都是幻觉？ 这时候，钟义突然感觉有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隔着衣服钟义都可以感觉到锋利的指甲。 钟义握紧拳头，猛地转过身子， 只见一张苍白到极致，没有一点血色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第十一章 怨念 “哎呦，老板娘，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钟义拍打着自己的胸口，瞥了一眼敷着面膜的白洁，一脸幽怨的说道。 “喂，你小子在做什么？”由于敷着面膜，白洁含糊不清的说道：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该不会是偷拿店里的东西……” “老板娘，士可杀不可辱。” 钟义直接打断白洁的话，视死如归的说道： “我钟义虽然穷，但我也不是什么偷鸡摸狗之辈。 而是一个不抽烟，不喝酒，不烫头的好男人！” “行了，老娘是在和你开玩笑。” 白洁翻了个白眼，无奈的说道： “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可是你拿个袋子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袋子？” 钟义愣了一下，他看了眼手臂，发现原本搭在上面的襁褓竟然变成了一个黑色的食品袋。 “没什么没什么。”钟义摆了摆手，敷衍的说道： “就是家里没有垃圾袋了，我拿两个袋子应该可以吧！” “唉，傻小子。” 白洁叹息一声，用葱葱玉指点了点钟义的胸口，嘟囔道： “你要是从了老娘，整个超市都是你的，还用担心家里没有垃圾袋？” 钟义尴尬的笑了笑，连忙转移话题，说道： “对了，老板娘，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视察工作？” “切，我可没那个闲工夫视察工作。” 白洁揭下脸上的面膜，将其丢到垃圾桶里，这才缓缓说道： “家里没蚊香了，我过来拿盒蚊香。” 说完之后，白洁就走到不远处的货架上，拿了一盒蚊香。 接着她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便风风火火的离开。 钟义笑了笑，看了眼时间，马上就凌晨十二点。 打扫了一下超市内的卫生，钟义便走出超市。 …… 回到家以后，钟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一闭上眼脑子里都是婴儿的影子，挥之不去。 “轰隆～” 窗外突然响起雷声，夏季的天气就是这样。 老天爷的脸色说变就变，让人猝不及防。 “哗～” 雷声过后，很快豆大点儿的雨水从天而降， 然后砸在窗户上，声音嘈嘈杂杂，不绝于耳。 钟义侧着身子，觉得那个鬼婴找他肯定是有什么原因。 “咔嚓～” 天边划过一道闪电，瞬间将房间照的如同白昼。 间隙钟义也是睁开了眼睛，竟然发现有一张小脸蛋贴着自己的鼻尖。 闪电很快消失，但是钟义还是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张小脸蛋近在咫尺。 钟义浑身上下冒出冷汗，他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走到墙壁上开关所在位置，他一只手摸到开关的凸起， 眼睛一直盯着床上，几个深呼吸后，钟义猛地按下开关。 “啪～” 一声轻响，灯光并没有亮起，钟义的心里倒是和过山车一样。 “外面雷声那么大，应该是停电了。” 钟义低头喃喃自语，他站在门口等了好久，却再也没有等来一道闪电。 无奈之下，钟义只好掏出手机，想要用手电筒照一下自己的床上。 还是有必要看清楚，他可做不到与鬼同寐，更何况是一个鬼婴。 “哒哒～” 指甲盖点了两下屏幕，钟义打开闪光灯。 然后他手臂颤抖着往床上照去， 结果发现床上除了他的“女朋友”什么也没有。 “呼～”钟义吐出一口浊气，拍了拍脑门，自语道： “看来我是被那个鬼婴弄出心理阴影来了……” 钟义紧绷的神经得到缓和，他将手机丢到床上。 然后自己也躺了下去，刚刚躺下，钟义的身子又猛地弹了起来。 手机是背面朝上，闪光灯并没有关掉。 钟义看到天花板上竟然贴着一个身影。 他的手机已经用了好几年，闪光灯所照出来的灯光很微弱。 钟义拿起手机，缓缓站了起来。 他踮起脚尖，拿着手机的手臂高高举起。 近距离下，天花板上的那个身影真真切切的暴露在闪光灯之下。 只见鬼婴背靠着天花板，肚子上的脐带向下耷拉着，几乎快要接触到钟义的头发。 “咯咯咯。” 鬼婴看到钟义发现自己，咧开嘴巴笑了起来。 他白色的眼珠微微转动，口中有一盘尖锐的牙齿，就好像是电锯上的锯齿一样。 胖乎乎的小手再次抓起肚子上的脐带， 这一次他没有缠绕到自己的脖子上，而是将其放到了嘴巴里。 “咯吱～咯吱。” 接着，他的嘴巴开始蠕动，发出磨牙的声音， 声音明明不大，却盖过了外面的雷雨声。 这一幕看到钟义是胆战心惊，他双腿一软，瘫坐在床上。 鬼婴拍了拍小手，从天花板上爬了下来。 他坐在地上背对着钟义，两只小手摸着自己的脸，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咯咯咯。” 半晌后，鬼婴才停止了动作，他一边笑着，一边回过头来。 “咔嚓～” 这时候，天边再次划过一道闪电，将屋内的事物照亮。 钟义也趁机去看地上的鬼婴，发现鬼婴空洞的眼窝盯着自己， 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胖乎乎的小手向钟义伸了过来， 手掌上面竟然有两个带着鲜血的白色眼珠。 接着，鬼婴趴了下来，将其中一个眼珠放在地板上。 然后拿起另一个眼珠退后几步，他握住小手，用大拇指将眼珠压在食指上面。 鬼婴抬起小脑袋，看向不远处地板上的眼珠，空洞的眼窝好像在瞄准一样。 “biu～” 他的大拇指弹起，将手中的眼珠弹了出去。 眼珠在地板上滚动起来，然后接触到另一个眼珠。 “咯咯咯。” 鬼婴开心的拍起小手，他爬过去捡起一个眼珠，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钟义感觉鬼婴的声音特别瘆人，他靠在墙壁上，大气都不敢出。 此时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小家伙会不会觉得两个眼珠不够他玩儿， 再把自己的眼珠也挖下来吧！” 想到这里，钟义便打了个冷颤，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和鬼婴谈一谈了。 先是将裤兜里的判官笔拿了出来，钟义瞬间有了不小的底气。 他举起手臂，微微摆动，声音略显颤抖，说道： “嗨，小朋友，又淘气了是不是，吓唬叔叔可不是好孩子……” 鬼婴置若罔闻，依旧自顾自的玩着“玻璃球”。 钟义见此有些尴尬，但他还是不死心的说道： “小朋友，你是不是听不懂叔叔说的话呢？ 你是不是有什么怨念？怨念的意思就是……” 不等钟义解释，鬼婴突然停止手上的动作。 他先将两个眼珠重新装回自己的眼窝，这才看着钟义点了点头。 钟义看到鬼婴开始搭理自己，然后他连忙追问道： “那你有什么怨念？你说给叔叔听，叔叔可以帮你的。” 鬼婴低着头好像在想着什么，过了好久他才摇了摇头。 “你不知道？”钟义愣了一下，接着皱眉说道： “也是，你才这么小，小朋友，叔叔会帮你的， 可是你能不能先离开这里，让叔叔先休息？” 鬼婴闻言，将手指放到了嘴巴里， 白色的眼珠转动两下，终于点了点头。 接着，鬼婴朝钟义挥了挥小手，他嘴巴微微张开，竟然说出一句话来。 “屌丝叔叔，再见～” 第十二章 调查 钟义闻言，哭笑不得的拍了拍额头，当他再去看时，鬼婴已经离开了。 雨势渐渐变小，这场雨来的毫无征兆，走的也静静悄悄。 钟义关掉闪光灯，他躺在床上，双手十指交叉，放在后脑勺下面。 …… 黎明破晓之时，钟义顶着鸡窝头下床收拾， 今天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 “唉，昨天晚上已经答应小鬼要帮他的， 看来我得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不然的话恐怕会永无安宁之日。” 钟义煎了两个鸡蛋，一边吃着一边想着怎么调查这件事情。 小鬼什么线索都没留下，所以钟义现在就和无头苍蝇一样，找不着北。 想了想，钟义觉得这件事情靠他自己调查的话，可能就到猴年马月了。 于是他便给谭笑笑打了一个电话，有了警方的帮助，调查这件事情肯定会事半功倍。 “谭警官，有没有时间。”钟义竖起耳朵，小心翼翼的说道： “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咱们可不可以见一面？” “钟义？”谭笑笑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几分困意，说道： “八点钟，上次的咖啡店见。” 说完之后，谭笑笑便挂断电话，被人打扰到春，呸，清梦，她好像有些不满。 钟义则是有些兴奋，他感觉每次见到谭笑笑， 身上的荷尔蒙都快要爆炸。 “呲——” 钟义摇晃着定型喷雾，将每根发丝都弄得支棱起来。 然后他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手腕上戴着粉色的H.K（H.K全称：HELLO . KITTY）名表。 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的前往咖啡店。 七点五十分，钟义到达咖啡店，发现谭笑笑自己坐在椅子上等着他。 钟义露出一个迷死人的微笑，坐到谭笑笑面前。 他微微歪头，门牙咬住下唇，左眼皮眨了两下，释放电眼攻击。 “钟先生？您这是……得了眼疾？” 谭笑笑看着钟义，皱眉说道： “还有，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一只刺猬。” 钟义嘴角抽动了一下，他尴尬的笑了笑，说道： “呵呵，没什么，我只是在引领新潮流。” “呃…好吧，钟先生的眼光倒是有些独特。” 谭笑笑耸了耸肩膀，开门见山的说道： “钟先生，发生了什么事情？需要我帮你什么？” “谭警官，是这样的。” 钟义将两只手臂放在桌子上，然后他俯下身子，严肃的说道： “我需要最近一个礼拜，墨城所有去医院做过无痛人流的人的信息。” 谭笑笑沉默片刻，忽然抬头看向钟义，眼神中夹杂着几分八卦的意味，说道： “钟先生，你要这个做什么？你该不会是……被绿了吧！” 钟义闻言，拍打了一下桌子，瞪大眼睛说道： “谭警官，我可是单身贵族，怎么可能被绿。 我还有第一次呢，当然了，用手不算。” “咳咳，开玩笑。”谭笑笑咳嗽一声，尴尬的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那些信息？这可是人家的隐私。” “我知道这是隐私，所以才想请你帮忙。” 钟义耸了耸肩膀，解释道： “谭警官，还记得我给你说的灵异事件么？其实……我昨天晚上见到一个鬼婴。” “钟先生，你怎么又说这个。” 谭笑笑闻言，皱眉说道：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我是一个无神论者……” “谭警官，三轮车无人驾驶事件呢。”钟义直接打断，摊摊手说道： “庞大海这件事情已经足够说明，这个世界上确实是有灵异事件。” 谭笑笑想了想，咬牙说道：“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 可是不说其他地方，仅仅是墨城，每年做无痛人流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照你这么说，墨城岂不是有好多个鬼婴。” “等等。”钟义突然想到，皱眉说道： “我见到的那个鬼婴应该不是被做掉的， 他好像是出生后被人杀死的。” 钟义回忆起昨天晚上在超市的情景， 他记得鬼婴当时用肚子上的脐带勒自己的脖子。 难道鬼婴是出生后被人活活勒死的？ “谭警官，谁去过医院做无痛人流的信息不用查了。” 钟义看着谭笑笑，认真的说道： “你可不可以帮我查一下墨城所有医院最近一个礼拜婴儿出生的信息。” “钟先生，就凭你的一面之词？我们就要帮你查这件事情？” 谭笑笑柳眉微挑，不满的说道： “如果那个鬼婴根本不存在的话， 你知不知道会浪费我们多少的警力。” “怎么可能不存在呢！”钟义闻言，连忙解释道： “谭警官，昨天晚上我可是亲眼看见的。” “钟先生，你不用说了。” 谭笑笑右手食指顶在左手掌心，严肃的说道： “就算我相信你说的话，其他的警员未必相信。 而且出动警力还需要向上面申请。 你觉得……同样是无神论者的局长会同意么？” 钟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实他很理解谭笑笑， 毕竟自己当初也是根本不相信世界上有鬼。 看到钟义低头不语，谭笑笑犹豫了一下，无奈的说道： “钟先生，虽然不能出动警力，但是我可以利用空余时间来帮你调查这件事情。” 钟义抬起头，激动的说道： “谭警官，那可真是太感谢了， 说实话，我一个人的确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今天上午我休息。”谭笑笑看了眼时间，对着钟义询问道： “钟先生，你现在有时间吗？” “有有有。”钟义连忙点了点头，说道： “谭警官，咱们现在就去医院调查这件事情， 不能让杀人凶手逍遥法外。” “好。” 谭笑笑嘴角上扬，她觉得钟义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没个正形，实际上还是很有正义感。 由于钟义是在超市发现鬼婴，所以两人以芙蓉街为中心，对周围大大小小的医院展开调查。 有了谭笑笑这个身份，钟义可以说是如鱼得水，很轻松就要到那些医院的资料。 不过一个上午过去，他们都已经是汗流浃背，却没有找到半点儿有用的信息。 三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去了五个大大小小的医院，甚至连肛肠医院都没有放过。 可是最近一个礼拜出生的婴儿都安然无恙的躺在病床上。 一路上，谭笑笑被很多人误会是来打胎的， 所以她现在已经开始怀疑钟义所说的话。 “谭警官，喝水。” 钟义递给谭笑笑一瓶矿泉水，不好意思的说道： “前面就是安康医院，咱们去那里看看， 如果还是一无所获，那咱们只能明天再调查剩下的医院， 毕竟下午我还需要去超市上班。” 谭笑笑一言不发，接过矿泉水直接喝掉小半瓶。 水滴从她的嘴角流出，顺着羊脂般的脖颈，流进深不见底的沟壑。 钟义见此，顿时觉得口干舌燥，他连忙喝完手中的矿泉水。 然后将瓶子丢进垃圾桶里，这才双手插进裤兜，偷偷摆弄好不安分的凸起。 “走吧。”谭笑笑并没有发现异样， 她看了眼脸红的好像中了暑一样的钟义，淡淡说道： “赶紧调查完安康医院，然后我该回警局了，下午还有任务。” 说完之后，谭笑笑就甩着自己的马尾向前走去。 钟义用刚刚摆弄凸起的手擦了擦口水，傻乎乎的跟了上去。 第十三章 周泽 安康医院，是墨城一家规模不小的医院。 基本上涵盖各个科室，仅次于第一人民医院。 钟义和谭笑笑进入安康医院后，直接前往妇产科。 “砰砰砰。” 谭笑笑敲响值班室房门，等到里面回应后，她才带着钟义进入值班室。 入眼而来的是一名三十岁出头，身穿白大褂的男人。 他正在吃午饭，看到钟义和谭笑笑后，起身说道： “二位是来做B超的吗？请问有没有预约？” 谭笑笑微微皱眉，打开手中的证件，淡淡说道： 你好，我是市公安局的，想了解一些事情。” “二位请坐。”年轻医生擦了擦嘴，礼貌的说道： “你们想了解什么？我一定会配合你们。” 钟义和谭笑笑坐在屋内的真皮沙发上， 谭笑笑看了眼年轻医生的胸牌，严肃的说道： “周医生，我想了解一下你们医院最近一个礼拜婴儿出生的信息。” 周泽沉思片刻，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个文件夹，面无表情的说道： “警察同志，这上面就是这一个月以来，所有新生婴儿的信息。” “谢谢。” 谭笑笑道了声谢，将文件夹丢给钟义。 钟义打开文件夹，认真的查看上面所记录的信息。 “咦，周医生。” 钟义走到周泽面前，指着文件夹上面的一小块儿区域，疑惑的说道： “这个信息怎么是空白的？为什么没有婴儿的具体情况？” 周泽看到钟义所指的区域，他瞳孔收缩了一下，解释道： “噢，是这样的，这名婴儿很不幸，刚刚出生就窒息而死了，所以我们并没有记录。” “窒息而死？”钟义闻言，有些激动的说道： “那婴儿的尸体呢？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周泽犹豫了一会儿，咬牙说道： “我们和婴儿的父亲协商后，将婴儿做成了……标本。” 钟义微微皱眉，他再次看了眼文件夹上面的空白区域，对着周泽询问道： “周医生，可以带我们去看看吗？” “呃……好吧！”周泽有些不情愿的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既然你们想看，那跟我来吧。” 说完之后，周泽就利索的走了出去。 钟义和谭笑笑对视一眼，连忙跟上周泽的脚步。 “咔～” 周泽用钥匙打开标本室的门锁，他深吸一口气，双手轻轻一推，房门便被打开。 钟义用手在鼻尖前挥了挥，空气中夹杂着很重的消毒水的味道。 谭笑笑倒是没有什么反应，想来是因为她经常闻到这种味道。 打开房门后，周泽一言不发的走了进去。 钟义和谭笑笑紧随其后，他们发现标本室的摆设很普通。 角落的位置放着一具完整的骷髅架， 墙壁上靠着两个一人多高的标本柜， 透过玻璃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标本。 这些标本大部分都是人类的各个器官，圆柱形的容器上面也都写着标签。 “警察同志。”周泽看了眼正在四处打量的钟义，淡淡说道： “这个就是用那个死婴做成的标本。” 钟义闻言，连忙走了过去，看到眼前的一幕，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只见在他面前有一个七八十公分的圆柱形容器。 装满福尔马林的容器里，有一个蜷缩着身子的婴儿。 虽然容器里的婴儿垂着脑袋，但是钟义一眼就可以看出来，那就是昨天晚上找过他的鬼婴。 “警察同志，有什么问题吗？” 周泽看着表情复杂的钟义，连忙解释道： “这个标本是我们征得婴儿的父亲同意后才做的。 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相关证明。” “不用了，没什么问题。”钟义摆了摆手，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对了，周医生，婴儿的父母现在还在医院吗？” “唉。” 周泽叹息一声，摇头说道： “发生了这种事情，婴儿的母亲好像受到了一些刺激。 所以他们夫妻前天就已经离开医院了。” “已经离开了？”钟义愣了一下，接着说道： “周医生，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他们的家庭住址。” “警察同志，这个不太好吧。” 周泽闻言，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个可是涉及到很大的隐私问题。” “哎，没事儿。”钟义摆了摆手，说道： “周医生放心，我们不会说是你告诉我们的。” …… “好，周医生再见。” 钟义收好周泽给他写的地址，然后打了个招呼，带着谭笑笑走出值班室。 刚刚走出值班室十几米，两人就遇见一名小护士。 “你们是来找周医生的吧！” 小护士看着钟义，眨着眼睛说道： “他最近心情不太好，你们需要什么，我可以帮你们。” “嗯？”钟义闻言，皱眉说道：“周医生怎么了，他为什么心情不好？” “唉，说起来周医生也是挺可怜的。” 小护士叹息一声，缓缓说道： “前几天有一名孕妇来我们医院生产，竟然是周医生的青梅竹马。 你们说，看到自己的青梅竹马怀上了别人的孩子， 并且还是需要自己去接生，周医生的心情当然不好了。” “然后呢？”钟义看着小护士的眼睛，追问道： “然后那个婴儿是不是死了？” 小护士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捂着嘴巴跑走了。 “喂，钟先生。”谭笑笑看着钟义，双手抱胸的说道： “你该不会是在怀疑周医生吧？ 对了，标本室里的那个婴儿是你所见到的鬼婴么？” “是，肯定是。”钟义点了点头，皱眉说道： “谭警官，你觉得周医生这个人有没有什么问题？” “不好说，他看起来像是个老实人。” 谭笑笑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 “不过我是一名警察，有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 “我确实有些怀疑周泽。” 钟义先是回头看了眼值班室的方向，这才小声说道： “谭警官，你觉得周泽现在会不会还喜欢他那个青梅竹马呢？ 所以当他看到自己的青梅竹马生下其他男人的孩子， 他心里觉得不平衡，然后杀死了婴儿。” “钟先生，就凭这个你就怀疑人家周医生？” 谭笑笑翻了个白眼，反驳道： “你这就有些先入为主了，对于破案来说，影响可是非常大的。” “我也只是有些怀疑。”钟义闻言，小声嘟囔道： “其实每个男人，不，每个雄性动物的占有欲都是很大的。 “好了钟先生，现在想再多也没用。” 谭笑笑看着钟义手中的纸条，缓缓说道： “周泽到底有没有问题，咱们去找婴儿的父母了解一下情况不就知道了。” 第十四章 娃娃 值班室内。 周泽点燃一根烟，将双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里。 他透过窗户，看向渐行渐远的钟义和谭笑笑的背影。 “呼～” 周泽吐出一口烟雾，眉头挤成了“川”字， 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走出安康医院，钟义和谭笑笑便停下脚步。 “钟先生，你怎么打算的。” 谭笑笑看了眼时间，对着钟义询问道： “现在已经十二点半了，你还要去找婴儿的父母么？” “我倒是无所谓，大不了晚点儿去超市。” 钟义耸了耸肩膀，淡淡说道： “就是担心谭警官没时间，你几点钟回警局？” 谭笑笑想了想，咬牙说道： “我下午不回去了，不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我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没事儿，我可以哄你睡。”钟义摆了摆手，下意识的说道： “我给你唱歌谣，保证你可以睡着。” “格斗准备！” 谭笑笑闻言，一下子拉开架势， 她低喝一声，扎起马步，将拳头对准钟义。 “喂喂喂，我开玩笑的。”钟义见此，连忙退后几步，解释道： “谭警官，你怎么一点儿幽默感都没有。” “哼，少来这套。”谭笑笑冷哼一声，没好气的说道： “再敢调戏我，我就让你知道军体拳的厉害。” “好了好了，咱们还是赶紧去幸福小区吧！” 钟义摸了摸鼻子，尴尬的说道： “也不知道婴儿的父母现在有没有在家。” 幸福小区和安康医院都属于永乐区， 所以只用了十分钟，钟义和谭笑笑便来到周泽给他们的地址。 幸福小区是一所高档小区，住在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有钱人，最次的，也是金领级别。 “幸福小区。” 钟义看着小区门口墙壁上的几个鎏金大字，不禁吐槽道： “好low的名字，这要是小说里面的名字，我非得揍死作者。” “咳咳，钟先生，你想什么呢？” 谭笑笑看着走神的钟义，咳嗽两声，说道： “咱们进去吧！希望婴儿的父母可以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 由于是高档小区，门口自然是有保安的，不过看到谭笑笑的证件后， 保安就和看到自己的二大爷一样，要多亲有多亲。 钟义和谭笑笑直接来到四单元，然后乘坐电梯直奔四楼。 “四四四，就是这儿了。” 钟义看了眼纸条上的地址，又核对了一下门牌号，对着谭笑笑说道。 “砰砰砰。” 谭笑笑直接忽略门铃，用指关节敲响房门。 半晌后，里面也没有传来动静。 “咦，怎么回事。”钟义见此，皱眉说道： “他们该不会没在家吧？不应该啊， 这个时候应该在家里调养身体才对。” 这时候，谭笑笑注意到房门的猫眼位置闪过一道黑影。 “不，他们在家。” 话音刚落，防盗门便缓缓打开， 从门后露出一个脑袋，目光疑惑的打量着谭笑笑和钟义，问道： “你们找谁？” 钟义上前一步，礼貌的说道 “你就是沈从文先生吧！我们两个是警察，想问你几个问题。” “警察？”沈从文愣了一下，皱眉说道： “我没有报警，你们搞错了吧！” 谭笑笑直接掏出证件，淡淡说道： “沈先生，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些事情，希望你可以配合。” 沈从文犹豫片刻，点头说道：“那好吧！请进。” 钟义和谭笑笑走进屋内，沈从文关好房门后，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 “沈先生，你不用紧张。”谭笑笑见此，安慰道： “我们来并没有其他事情，只是简单的问你几个问题。” “好好好，请坐。” 沈从文连忙点了点头，等钟义和谭笑笑坐下后，他象征性的倒了两杯白开水。 钟义和谭笑笑也象征性的喝了两口，接着，钟义便打量起沈从文。 沈从文和房间里的摆设一样，看起来很普通。 一身宽松的浅灰色T恤短裤，脚上是一双棕黄色凉鞋。 沈从文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面容修饰的也很干净， 下巴上没有一根胡渣，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 客厅也是如此，虽然布置的很简单，不过却很干净，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精致，很细腻的男人。 沈从文双手放在大腿上，有些不安的说道： “警察同志，你们想问什么？” “噢，沈先生，是这样的。” 钟义回过神来，对着沈从文询问道： “一个礼拜前你的太太是不是在安康医院生下一名婴儿。” “唉。” 沈从文叹息一声，他摘下金丝眼镜捻了捻眉心，说道： “没错，可是已经夭折了，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 “沈先生请节哀。”钟义先是安慰了一句，继续追问道： “你知不知道你的孩子是怎么死的？” 沈从文盯着茶几上的水杯，缓缓说道： “是突然窒息，新生儿的生命都很脆弱。” “突然窒息？”钟义愣了一下，疑惑的说道： “沈先生，怎么个突然呢？当时你有没有在场， 可不可以具体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 沈从文想了想，缓缓说道： “我当时当然在场，那时候我还沉浸在成为一个父亲的喜悦之中， 可是……当我抱着他给他唱歌的时候，他的小脸突然变得铁青， 再然后我就感觉他好像上不来气一样， 我连忙叫来医生，可是医生说我的孩子因为供氧不足，窒息死亡了。” 钟义闻言，嘴角抽动了一下，这是不是验证了那句话： “大哥，别人唱歌要钱，你唱歌要命啊！” “呃……那个。”钟义挠了挠头，小心翼翼的说道： “沈先生，会不会是你没有抱好孩子，不小心把他勒死了呢？” “警察同志，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沈从文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涨红，他用手掌拍打了一下茶几，站起身来，说道： “那可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那么不小心呢！” 说完之后，沈从文的胸口便剧烈的起伏着，他现在很激动。 谭笑笑也是瞪了钟义一眼，觉得钟义刚才的那句话太没有分寸。 场面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沈从文瞪着钟义，牙齿咬的隐隐作响。 “咔～” 这时候，卧室的房门突然打开了，从里面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 “从文，家里来客人了吗？” 接着，从卧室走出来一名穿着粉色碎花连衣裙的女人。 她面容憔悴，头发也很凌乱，显然是没有打理。 钟义见此，微微皱眉，因为他发现女人的怀里竟然抱着一个洋娃娃…… 第十五章 自首 钟义微微错愕，他看向沈从文，询问道： “沈先生，这位就是李秀琴女士吧！” “唉。” 沈从文叹息一声，点了点头，说道： “我们夫妻结婚十年，好不容易有一个孩子， 可是竟然夭折了，我老婆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刺激， 所以她现在的精神有些问题。” 李秀琴抱着洋娃娃坐到沈从文旁边， 她目光呆滞，仿佛和外界隔绝了一样。 “沈先生，对此我感到非常的同情。” 谭笑笑看着一旁低头在逗洋娃娃的李秀琴，皱眉说道： “沈夫人没有接受治疗吗？这样下去可不太好。” “治疗？怎么治疗？”沈从文摇了摇头，颇为无奈的说道： “精神方面受了刺激，短时间是无法痊愈的， 我总不能把我老婆送到精神病院去吧！” 钟义在一旁没有说话，他紧紧地盯着李秀琴怀里的洋娃娃， 因为他总感觉洋娃娃的眼睛一直在看着他。 “什么鬼魅传说，什么魑魅魍魉妖魔，只有那……” 这时候，沈从文兜里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犹豫片刻后，站起身说道：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说完之后，沈从文就走到卧室，将房门轻轻关上。 钟义见此，连忙走到李秀琴面前，小心翼翼的说道： “沈夫人，您孩子真可爱，我可以抱抱他吗？” 李秀琴愣了一下，她抬头看向钟义，撅着嘴说道： “小伙纸，你可真是没礼貌，咱们才第一次见面你就要抱我。” “呃……您误会了。” 钟义瞬间一头黑线，尴尬的说道： “我说的不是抱他妈，是抱他。” 李秀琴挠了挠头，她反应过来后，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那好吧，你可要小心点儿。” 李秀琴如同捧着一件珍宝，将洋娃娃递给钟义。 钟义则没有那么讲究，直接张开手就去抓洋娃娃的脑袋。 “啪！” 李秀琴一巴掌打在钟义的手背上，没好气的说道： “你这瓜娃子，会不会抱孩子，用两只手。” 无奈之下，钟义只好一边赔着笑脸，一边双手抱住洋娃娃。 洋娃娃到手以后，钟义便坐在沙发上仔细的观察起来。 “怎么样？”谭笑笑挪到钟义旁边，小声询问道： “有什么发现吗？” 钟义看着洋娃娃的眼睛，皱眉说道： “谭警官，我总觉得这个洋娃娃的眼睛好像有点儿问题。” “嗯？眼睛？” 谭笑笑愣了一下，她仔细观察起了洋娃娃的眼睛， 并用手指轻轻的按压了两下，接着，谭笑笑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谭笑笑吞了吞口水，她看着钟义，压低声音说道： “这好像是把人的眼睛镶嵌进去了。” “嘘。”钟义对着谭笑笑使了个眼色，小声说道： “我早就想到了，不要打草惊蛇。” 说完之后，钟义瞥了眼卧室的方向， 他低头再去观察洋娃娃，竟然有了新的发现。 在洋娃娃眼睛的眼角处，竟然冒出来一根儿头发丝。 这根儿头发丝很不起眼，是和眼睛一块镶嵌进去的。 钟义小心翼翼的捏住那根儿头发丝，将其拔出来，攥到手心里。 “沈夫人，您的孩子真乖。” 钟义将洋娃娃还给李秀琴，顺口敷衍了一句。 “咔～” 这时候，卧室的房门缓缓打开，沈从文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 “警察同志，请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沈从文看着钟义和谭笑笑，直接下了逐客令，说道： “我给我老婆约了心理医生，要带她出去一趟。” 谭笑笑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一旁正在发呆的钟义。 “咳咳。” 谭笑笑咳嗽两声，用脚尖踢了踢钟义的小腿。 “嗯？噢，没事儿了。” 钟义反应过来，他站起身来，对着沈从文说道： “沈先生，谢谢你的配合，也希望沈夫人可以尽快好起来。” …… 走出幸福小区后，钟义依然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喂，钟先生。” 谭笑笑拍了拍钟义的肩膀，疑惑的说道： “你想什么呢？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钟义点了点头，摊开手掌伸到谭笑笑面前。 “咦——，钟先生，你可真恶心。” 谭笑笑下意识的和钟义拉开一些距离，撇撇嘴说道： “我对你的体毛可没有什么兴趣。” 钟义翻了个白眼，哭笑不得的说道： “拜托，这不是我的体毛，这是我在那个洋娃娃的眼睛上面发现的。” 谭笑笑闻言，皱眉微皱，她捏起钟义手掌上的那根儿头发丝。 “钟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根儿头发就是凶手留下的， 只要查出来这根儿头发的DNA，就可以锁定目标。” 钟义耸了耸肩膀，突然想到什么，说道： “对了谭警官，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在标本室看到的那个婴儿， 他是闭着眼睛的，当时我们也没有太在意， 现在仔细想想，洋娃娃上面的眼睛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婴儿的。” “哼。”谭笑笑冷哼一声，盯着手指间的头发丝，咬牙说道： “是不是咱们再去一趟安康医院仔细查看一下那个婴儿不就知道了。” 两人再次回到安康医院，此时周泽已经换班回家了。 谭笑笑对主治医生说明来意后，和钟义再次进入标本室。 …… “果然。” 谭笑笑脸上戴着一个白口罩，双手同样带着一副无菌手套。 此时，她已经用手指掰开婴儿的眼皮， 婴儿的眼窝里面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眼睛的影子。 钟义在一旁若有所思，他现在终于知道昨天晚上鬼婴为什么要挖掉自己的眼珠当成玻璃球来玩了。 他是想间接性告诉钟义，自己的眼睛被人挖掉了。 “钟先生，我们马上去警局。” 谭笑笑看着钟义，狠狠地说道： “把那根儿头发的DNA鉴定出来，我倒要看看是谁那么残忍， 竟然对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下如此的狠手。” 墨城，市公安局。 谭笑笑带着钟义来到市公安局，两人直接前往鉴定科。 “小刘，把我给我检测一下这根儿头发的DNA，用最快的速度。” 一位二十出头，身穿白大褂的年轻警察闻言， 连忙接过谭笑笑手中的头发丝，进入鉴定室进行检测。 钟义和谭笑笑则是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 “钟先生，说说你的看法吧！” 谭笑笑双手抱胸，她看着钟义的眼睛，询问道： “你觉得谁会是凶手呢？周泽周医生么？” “不，我现在已经改变了我的看法。” 钟义想了想，摇头说道： “我觉得沈从文这个样子很反常，当然了，这仅仅是我的直接。” “沈从文？婴儿的父亲？”谭笑笑闻言，不可置信的说道： “这怎么可能，虎毒尚且不食子， 沈从文怎么可能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呢！他根本就没有杀人动机啊！” 钟义闻言，刚想说什么，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道声音： “谭警官，有一个叫周泽的来自首，他点名要见你……” 第十六章 假发 钟义微微皱眉，自言自语道： “难道是我直觉错了？凶手真的是周泽？” “走吧！”谭笑笑揉了揉太阳穴，缓缓说道： “先听听周泽是怎么说的。” 两人刚准备离开鉴定科，小刘便快步走了出来。 “谭警官，有结果了。” “嗯？”谭笑笑停下脚步，回头疑惑的说道： “这么快？那根儿头发丝的DNA是谁的？” 小刘没有说话，而是将手中的化验单递给了谭笑笑。 谭笑笑接过化验单看了一眼，惊讶的说道： “什么！化纤成分？假发？” “没错。”小刘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 “结果我仔细核对过，所以不会出错，那根儿头发丝就是假发。” 谭笑笑点了点头，淡淡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麻烦你了小刘。” 说完之后，谭笑笑头也不回的离开鉴定科。 钟义见此，连忙跟了上去。 审讯室。 周泽面无表情的坐在审讯椅上，他的手腕上并没有戴着手铐。 因为他是来警局自首的，所以得到了人性化的对待。 谭笑笑坐在周泽对面，而钟义则是以陪审的身份坐在谭笑笑旁边。 “周医生，说说吧！” 谭笑笑转动手上的签字笔，她看着周泽，说道： “你犯下什么罪过了要来警局自首？” 周泽闻言，缓缓抬起头，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杀人。” 听他的语气，杀人就好像和杀鸡杀猪没有什么区别。 “继续。”谭笑笑一边记录着，一边说道： “你杀了谁？为什么要杀他。” 周泽微微皱眉，他沉思片刻，缓缓说道： “就是你们今天中午看到的那个婴儿标本， 其实他不是突然窒息死亡的，而是我杀死的。 至于原因很简单，因为那是我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生下的， 所以我不允许他活在这个世上。” “就这么简单？”谭笑笑快速记录完，接着她抬头说道： “杀人什么感觉？一定很紧张，很疯狂吧！” “不，我感觉很爽。”周泽笑了笑，纠正道： “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其他男人生下的孩子一步步走向灭亡， 那种感觉让我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 当然了，兴奋过后就是煎熬，因为我是一名医生， 医生的天职就是救死扶伤，可是我却杀人了，而且还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 我逃不过内心的谴责，所以就来自首了。” 谭笑笑手指敲打着木桌，好像在消化周泽所说的话。 半晌后，谭笑笑对着钟义使了个眼色， 钟义见此，心领神会的站起身来，走到周泽面前。 “周医生，当医生一定很累吧？” 钟义伸手捏住周泽后脑勺的一根儿头发，说道： “你瞧瞧，你都长白头发了。” 说完之后，钟义猛地拔下手指间的那根儿头发。 “你干什么！” 周泽吃痛，不满的质问道。 “不好意思。”钟义耸了耸肩膀，淡淡说道： “我看错了，原来这是根儿乌黑发亮的好头发。” “哼。” 周泽冷哼一声，不再去搭理钟义，钟义则是走到周泽身后，对着谭笑笑摇了摇头。 “咳咳，周泽，你先在这里待会儿。” 谭笑笑咳嗽一声，对着周泽说道： “这件事情我们会好好调查的，我们不会抓错一个好人， 同时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什么意思？”周泽愣了一下，不解的说道： “我都来自首了，你们还要调查什么？” 谭笑笑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她对着钟义招了招手，两人走出审讯室。 “怎么样？”谭笑笑看着钟义，严肃的说道： “周泽没有戴假发吗？” 钟义摇了摇头，举起自己的右手，在他的拇指和食指间有一根儿头发。 头发是钟义刚才从周泽的脑袋上拔下来的，发根上的头皮屑清晰可见，显然不是假发。 “嘿，这就奇怪了。” 谭笑笑透过隔音玻璃看向审讯室的周泽，说道： “看来周泽不是凶手，那么那根儿假发会是谁的呢？” “谭警官，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再跑一趟了， 去幸福小区守株待兔，看看沈从文有没有戴着假发。” …… 幸福小区。 谭笑笑和钟义一直在小区门口等了将近一个小时， 沈从文和李秀琴才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 “两位警察同志，你们怎么又来了？” 沈从文看到钟义和谭笑笑，皱眉说道： “还有什么事情吗？或者你们还想问我什么问题吗？” 钟义没有说话，直接上前一步，手掌猛地抓住沈从文的头发，轻轻的一拉。 接着，沈从文瞬间变成了一个大光头，而钟义的手上也多了一个发套。 “哎呦，还真是。”钟义用手指摇晃着发套，对着沈从文说道： “沈先生，你这个假发可真够逼真的，先前我们还真的看不出来。” “警察同志，你这是做什么！” 沈从文瞪着钟义，没好气的说道： “你们警察就这么不会尊重别人？难道法律有规定不能戴假发吗？” “沈从文，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谭笑笑掏出证件，义正言辞的说道： “现在我们怀疑你故意杀人，跟我们走一趟吧！” 让钟义和谭笑笑惊讶的是，沈从文竟然没有反驳，而是恳求道： “我可不可以先把我老婆送回家，我不放心她。” 谭笑笑微微皱眉，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 “可以，不过我们要跟着你一起。” 李秀琴此时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她抱着洋娃娃低头不语，好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将李秀琴送回家中以后，钟义和谭笑笑直接带着沈从文回到警局。 周泽已经被谭笑笑安排到了看守室，所以沈从文并没有看见周泽。 审讯室。 沈从文一言不发的坐在审讯椅上，他的双手已经戴上了手铐。 “啪！” 谭笑笑用力的拍打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沈从文，你竟然对自己的儿子下手，你是魔鬼嘛！” “他不是我儿子。”沈从文闭着眼睛，语气平淡的说道： “那个孽种不是我的孩子，因为我有病，可是我的老婆却怀孕了。 呵呵，我被绿了，被绿的彻彻底底， 所以，那个孽种该死，我怎么可能傻到替别人养孩子呢！” “呃……沈先生，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 钟义挠了挠头，他看着沈从文，一字一句的说道： “其实我们在抓你之前去过一趟人民医院， 医院的诊断书有误，其实你并没有生育障碍，那个孩子就是你的。” “什么！这不可能。”沈从文愣了一下，摇头说道： “你们一定是在骗我，那个孩子不是我的，我不可能杀死自己的孩子。” 此时，沈从文的情绪很激动，已经无法继续审讯。 钟义只好和谭笑笑走到审讯室门口。 “唉，沈从文太糊涂了。”谭笑笑叹息一声，无奈的说道： “但凡他当时可以忍一忍，和婴儿做一个亲子鉴定的话， 那个无辜的小生命就不会……” 谭笑笑说到一半，突然发现钟义在发呆，她皱眉说道： “钟先生！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你想什么呢？” “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钟义反应过来，疑惑的说道： “谭警官，我在想周泽为什么要帮沈从文顶罪，难道他们两个有基情？” “喂，你别瞎说。”谭笑笑翻了个白眼，不满的说道： “事情很顺利啊！沈从文没有任何的狡辩就认罪了， 你还在纠结什么，你的直觉不就是认为沈从文是凶手吗？” “不，就是有些太顺利了我才觉得不对劲。” 钟义摇了摇头，皱眉说道： “我现在又感觉沈从文不是凶手了，凶手好像……另有其人。” “钟先生，你不要在怪圈中走不出来。” 谭笑笑拍了拍钟义的肩膀，无奈的说道： “洋娃娃上面的那根儿假发就是沈从文的，况且他已经认罪了。 你现在又觉得凶手不是他，难不成是婴儿自己把自己勒死了， 钟先生，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以科学的角度， 人是不可能自己勒死自己的，更何况还是个婴儿。” “不，谭警官，我们错了。” 钟义突然想到什么，他吞了吞口水，对着谭笑笑说到： “我知道周泽为什么会顶罪，沈从文为什么会这么痛快的认罪了。 其实是我们疏忽了，我们一直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人物， 也是一个最不可能是凶手的人物。” 谭笑笑瞬间反应过来，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 “你是说……李秀琴！” 第十七章 真相 幸福小区，四单元，四四四。 此时才下午四点钟，客厅内却是一片昏暗。 李秀琴坐在沙发上，她闭着眼睛，嘴角带着邪魅的笑容。 “现在时间，十六点整。” 墙上挂着的电子日历表突然响起响起声音， 接着就是悦耳的铃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有些突兀。 李秀琴缓缓睁开眼睛，她站起身来，走到窗户旁边。 “唰～” 遮阳窗帘猛地被她拉开，略显刺眼的阳光瞬间照在她的脸上。 李秀琴微眯着眼，她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然后，她就像一个青涩的少女一样，安静的等待着。 “嘟～” 十几秒后，电话才接通，李秀琴脸上浮现出灿烂的笑容， 声音也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颤抖，她温柔说道： “泽，沈从文已经被警方带走了，那个傻子肯定会认罪的。 我们终于可以重新开始了，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 半晌后，对方才回话，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 “李秀琴，一位‘伟大’的母亲，不，这样称呼你好像有些不合适， 因为你已经玷污了母亲这个词汇，你刚才说的话我已经录音了， 你的下半辈子，就在监狱里面对着铁窗度过……” “啪！” 手机从李秀琴的手中滑落，重重的摔在地板上。 她的眼神中满是惊恐，她不停的摇晃着脑袋，嘴里念叨着： “不，这不是我想要的，我不能坐牢， 我的下辈子不可以在暗无天日的监狱里度过。” 地面上已经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机反映着李秀琴的身影， 她此时的样子，就如同一个在街边乞讨的乞丐，狼狈不堪。 很快，李秀琴就反应过来，她直接跑到卧室，将贵重物品放进包里。 然后背起装得鼓鼓囊囊的旅行包，直接穿着拖鞋向门口跑去。 “咔～” 李秀琴打开防盗门，刚刚迈出步子，就发现门口站着两道身影。 “李秀琴，你现在已经插翅难逃了。” 钟义单手扶着墙壁，他看着面前惘然若失的李秀琴，咬牙说道： “好一招瞒天过海，竟然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最无辜的人， 你的演技真的很不错，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 谭笑笑瞥了一眼钟义，上前一步，说道： “李秀琴，纸是包不住火的，跟我们走一趟吧！” …… 审讯室。 李秀琴失魂落魄的坐在审讯椅上，她不停的摇晃着自己的双手，想要将银蛇般的手铐挣脱掉。 “泽，沈从文已经被警方带走了，那个傻子肯定会认罪的……” 谭笑笑暂停手机上正在播放的录音，她看着李秀琴，皱眉说道： “李秀琴，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什么也不知道。” 李秀琴突然镇定下来，她耸了耸肩膀，淡淡说道： “谭警官，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更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让我听这段录音。” “李秀琴！” 谭笑笑闻言，“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她走到李秀琴面前，没好气的说道： “你为了和周泽在一起，竟然不惜亲手杀害自己的孩子， 你还有没有人性了，像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做一个母亲。” “谭警官，请你说话注意点，不然的话我会告你诽谤。” 李秀琴直视谭笑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怎么可能会杀害自己的孩子，你们有证据吗？ 还是你们想凭那段录音就将我定罪，你们警方做事就这么草率？” 谭笑笑咬着牙，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李秀琴说的很对，单凭那段录音根本不能证明她就是杀人凶手。 可是警方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这也是李秀琴现在有恃无恐的原因。 “李秀琴，你就不要再狡辩了。” 钟义打了个哈欠，淡淡说道： “实话告诉你吧！洋娃娃的眼睛里面有一根头发， DNA已经检测出来了，那就是你的头发。” “不可能！”李秀琴闻言，毫不犹豫的说道： “那根头发是我故意和眼睛一块儿放到洋娃娃上面的， 那是我亲手从沈从文的假发上拔下来的……”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李秀琴已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很好，现在加上这段录像应该可以将你定罪了。” 钟义摇晃了两下手中的手机，得意的说道： “李秀琴，没有想到吧！其实我是在炸你，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李秀琴瞬间耷拉着脑袋，就和斗败的公鸡一样。 “哼。” 谭笑笑冷哼一声，她重新坐到椅子上，拍了拍桌子，说道： “李秀琴，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将所有的经过说出来， 争取宽大处理，不然的话，你只会被法律严惩不贷。” “好，我说。” 李秀琴的脸上浮现出挣扎的神色，犹豫了好久，才缓缓说道： “我和周泽是青梅竹马，我很爱他，我们是两情相悦的。 可是我的父母却并不喜欢周泽的职业，无奈之下，我只好嫁给一个我不爱的男人。 我天真的以为，经过时间的累积，我可以像爱周泽一样去爱沈从文。 后来才发现是我异想天开了，不爱就是不爱， 哪怕经过了十年的时间，我依然忘不了周泽。 再后来，我怀孕了，沈从文那个傻子一直以为自己的那方面有问题， 其实是我每次都在事后偷偷吃了药，可是没想到还是怀孕了。 可是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那个孩子是沈从文的， 因为我只想为自己爱的男人生一个孩子。 沈从文带我去医院检查的时候，我遇到了日有所思的周泽。 埋藏在心底的爱再一次生根发芽，一夜之间长成了参天大树。 于是，一个大胆的计划突然在我的心里发酵，我决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等孩子出生以后，我再想办法弄死他，然后嫁祸给沈从文。 我杀死婴儿的那天故意让沈从文看到， 因为我知道他会为了我心甘情愿的做一只替罪羊。” 李秀琴说完之后，突然掩面痛哭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无辜的婴儿，还是因为自己将要面对法律的制裁。 谭笑笑做完笔录以后，她强忍心头的怒火，咬牙切齿的说道： “李秀琴，你对周泽的爱已经到达了病态的地步。 为了和他在一起你竟然可以杀死怀胎十月的亲骨肉， 竟然可以放弃和你朝夕相处将近十年的好丈夫！” “好了，谭警官。”钟义伸了个懒腰，淡淡说道： “让她自己在这儿反省吧！咱们该去好好的教育教育那两个愚昧的傻男人了。” 第十八章 调教 周泽和沈从文两个人目前都被关在了看守室。 钟义和谭笑笑进去之后，发现两人坐在地上，背靠背发呆。 “哎呦，心情不错嘛。”钟义见此，笑着说道： “呵呵，都这个时候了你们竟然还背对背拥抱。” 周泽和沈从文闻言，尴尬的站起身来。 “周泽，沈从文，你们是不是觉得你们的行为非常的有情有义？” 谭笑笑看着两人，没好气的说道：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的所作所为是在包庇凶手！” “谭警官，我老婆怎么样了？”沈从文闻言，皱眉说道： “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不关她的事。” 钟义眉毛上挑，苦口婆心的说道：“沈从文，你脑子瓦特了？ 你老婆根本就是在利用你，你竟然还包庇她， 李秀琴已经认罪了，老沈啊，你以后可长点心吧！” “周医生，还有你。”谭笑笑看着周泽，无奈的说道： “虽然这件事情你是无辜的，不过你也不能替人顶罪， 李秀琴的人性已经湮灭了，等待她的只会是法律的制裁。” …… 周泽和沈从文被教育了整整一个小时，然后才被释放。 两人并肩走出警局，向北走了两百米后，在拐角处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泽，你的计划成功了。” 沈从文转头看着周泽的侧脸，深情地说道： “我们两个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从文，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周泽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缓缓说道： “更想不到可以轻易地将警方蒙蔽，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两人相视一笑，十指紧扣，丝毫不理会周围异样的眼光。 肩并肩，心连心的向前走去，天边的夕阳将他们的背影拉的很长。 周泽，是一名妇产科医生，由于长时间帮孕妇接生，让他逐渐对女人没有了兴趣。 沈从文，结婚十年没有孩子，心里面早已经有了阴影，开始喜欢男人。 两人因李秀琴相识，又联手将李秀琴引入了圈套。 或许这件事情除了他们不会再有人知道，不过人在做天在看，他们总有一天会付出代价。 …… 钟义在教育完周泽和沈从文后，便马不停蹄的往超市赶去。 因为他的手机上已经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都是白洁打来的。 李秀琴自然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不过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 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全勤奖。 回到超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钟义推门而入，发现白洁正黑着脸靠在货架上。 收银台后面的实习大学生看他的表情也是一脸幽怨。 “哎呀，这不是钟大少爷嘛。” 白洁走到钟义面前，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被人贩子卖到夜店做唐老鸭了呢！” “老板娘，不好意思。” 钟义低着头，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小声说道： “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我好像来例假了……” “臭小子，还敢皮。”白洁直接拽住钟义的耳朵，没好气的说道： “这个月的全勤奖还想不想要了。” “啊～疼疼疼。” 钟义挣脱掉白洁的魔掌，委屈的说道： “老板娘，我真的是有重要的事情，我保证下不为例。” “哼，别给我说这些没用的。” 白洁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 “你让人家小芳多工作了四个小时，你还是向她求情吧！” 钟义挠了挠头，他走到小芳面前，尴尬的说道： “小芳，钟哥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要和我计较了。” 小芳双手抱胸，歪着脑袋撅着嘴，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咳咳。”钟义咳嗽一声，突然大声唱道： “芙蓉街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 一双迷人的大眼睛，鞭子粗又长……” “行了行了，别鬼哭狼嚎了。” 白洁翻了个白眼，无奈的说道：“你还是想想怎么补偿人家小芳吧！” 钟义犹豫了很久，才咬牙说道： “那好吧，我同意，不过要做好安全措施。” “你同意个球啊！”白洁闻言，哭笑不得的说道： “老娘说的不是那种补偿，你总得来点儿实质性的补偿吧！” “行，没问题。”钟义拍了拍收银台，对着小芳说道： “芳儿，你明天休息一天，上午钟哥替你工作。” “OK。” 小芳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接着她拿起手机，发了一条语音： “明天的同学聚会我可以参加，那个屌丝替我上班。” 钟义闻言，嘴角抽动了一下，大妹子，我还在这呢，你这样真的好吗？ 等小芳挎上小包迈着小步骑着小车离开后。 白洁走到钟义面前，在钟义的耳边轻轻说道： “你最近好像和那个警花走的挺近，难道你喜欢那种类型的？ 姐告诉你，姐是个过来人，解锁的姿势一定比她多。” “呃……老板娘你误会了。” 钟义吞了吞口水，有些尴尬的说道： “我和谭警官只是朋友，再说了人家可看不上我这个屌丝， 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那就好。”白洁点了点头，满意的说道： “对了，我昨天在网上买了一身制服，送了一根皮鞭和一副手铐。 你以后要是再不按时上班的话，老娘一定会对你好好调教。” 钟义吞了吞口水，连忙拍着胸脯坐下保证。 白洁对着钟义抛了个媚眼，扭着杨柳腰离开超市。 “该死，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钟义小声抱怨了一句，便跑到货架上拿下一桶方便面。 今天中午他光顾着调查鬼婴事件，根本就没有吃饭。 …… 吃过加量不加价的桶面后，已经是将近七点了。 钟义打开电脑，一边玩着愤怒的小鸡，一边等待着鬼婴。 如今李秀琴已经落入法网，鬼婴肯定会回来找他的。 钟义现在只想着赶紧帮鬼婴投胎，这样的话他今天晚上就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 两个小时后，钟义头顶的白炽灯闪了两下，与此同时，他感觉到了一阵阴风迎面而来。 钟义挪动鼠标，点下暂停，然后他低头看去。 只见地板上多了一个小身影，他正在朝着钟义爬过来。 许是察觉到了钟义的目光，他抬起头看着钟义，咧嘴笑了起来。 钟义见此，嘴角微微上扬，说道： “来啦，小老弟！” 第十九章 女鬼 鬼婴听到这句话，竟然坐到了地上。 他双手比划了一个六，对着钟义笑了笑。 “咯咯咯，肉肉肉。” 钟义：-_-# 鬼婴拍了拍手，继续朝钟义爬去，不一会就爬到了钟义的脚下。 钟义将鬼婴抱了起来，他挠了挠头，小心翼翼的说道： “小盆友，叔叔是不是帮你报仇了？” 鬼婴眨了眨眼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钟义长舒一口气，连忙说道： “那叔叔现在送你去投胎，下辈子你可要投一个好人家。” 鬼婴摊了摊手，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表示投胎是门儿技术活。 “小盆友，看着叔叔的眼睛。” 钟义深情地看着坐在自己腿上的鬼婴，温柔的说道： “叔叔送你去投胎，到了那边你要乖。” 鬼婴听话的点了点头，他在钟义的眼睛里感受到了爱。 接着，他的身子开始缩小，轻飘飘的飞进钟义的眼睛里。 …… 酆都城。 “走位走位，回手掏。” “nice，吃鸡真的是so easy。” 黑无常搓了搓手，兴奋的说道： “老白，刚才我那波一打二怎么样，是不是溜到飞起。” “行了，该办正事了。”白无常伸了个懒腰，淡淡说道：“小家伙还在外面等着呢。” “吱呀～” 古铜色的大门缓缓打开，黑白无常走出城外， 鬼婴正坐在门口发呆，看到黑白无常后，他激动的拍了拍小手。 黑白无常相视一笑，将鬼婴带回酆都城。 钟义送走鬼婴后，便继续玩着愤怒的小鸡来打发时间。 这时候，一位身穿红色长裙的女人进入超市。 挑选好自己所需要购买的东西后，便付好钱准备离开。 刚刚走到门口，钟义便叫住了她。 “嘿，美女，你的姨妈巾。” 女人回头看去，发现自己刚才买的姨妈巾掉在了地上。 她对着钟义笑了笑，走回去弯腰去捡地上的姨妈巾。 “嘭！” 一声闷响，女人的脑袋突然掉了下来， 像一个皮球一样滚到钟义的脚下。 “唉。” 钟义叹息一声，他捡起脚边的脑袋，朝着女人走去。 将手中的脑袋放到女人的肩膀上，钟义撇了撇嘴，说道： “美女，你就不能让我歇一歇吗？ 我可是刚送走一个，这么快就又来一个。” “不好意思。”女鬼闻言，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是来找你帮忙的。” 钟义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他看着面前的女鬼，认真的说道： “这位美女，你的梦想是什么……呸，你的心愿是什么？” 女鬼闻言，表情瞬间变得狰狞可怕，她的头发无风飞舞，咬牙说道： “我想知道是谁把我杀死的，然后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呃……这个好说。”钟义点了点头，无奈的说道： “但是先麻烦你让一下，你挡住空调了。” 女鬼尴尬的笑了笑，向旁边移动了两步。 接着，她飞舞的头发瞬间蔫了下来，气势全无。 钟义打了个哈欠，他看着女鬼，皱眉说道： “美女，你不知道谁把你杀死的吗？你可不可以详细的说一下。” 女鬼想了想，缓缓说道：“我只记得我是一名陪酒妹， 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了。” 钟义愣了一下，瞪大眼睛说道： “没了？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在什么地方陪酒的？ 那天和你在一起的都有谁？你的三围又是多少？” 女鬼摇了摇头，皱眉说道：“这些我都不记得了。” “唉。” 钟义叹息一声，无奈的说道： “美女，墨城那么大，你就告诉我这么点儿线索，我怎么帮你啊！” 女鬼耸了耸肩膀，淡淡说道：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如果你不帮我的话，我就天天跟着你。” “大姐，你这不是耍无赖嘛。” 钟义哭丧着脸，询问道：“那你总该知道你的尸体在哪里吧！” 本来钟义是不抱什么希望的，没想到女鬼却点头说道： “这个我倒是知道，我的尸体就在南郊的废弃工厂。” “好了，我知道了。”钟义记下女鬼所说的地址，摆摆手说道： “没什么事儿你可以走了，我尽量帮你找出凶手。” 女鬼摇了摇头，纠正道：“不，不是尽量，是必须。 不然的话，我就附身在你家的充气娃娃上面。” 钟义吞了吞口水，瞪大眼睛说道： “大姐，这件事情你怎么知道的，你该不会是去过我家里……” “你想多了。”不等钟义说话，女鬼翻了个白眼，直接打断道： “我只是猜的，像你这样的屌丝，肯定没有女朋友。 所以家里面肯定准备着充气娃娃，看来我猜对了。” “好，放过我女朋友。”钟义看着女鬼，咬牙说道：“我答应你，一定会帮你找到凶手。” 女鬼得意的吐了吐舌头，然后她的身子开始虚化，缓缓消失。 钟义苦笑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将收银台上面女鬼刚刚付的冥币丢到垃圾桶里。 然后又将女鬼买的姨妈巾重新放到货架上。 放姨妈巾的时候钟义心里面有一个疑问：“难道鬼也会来大姨妈？” …… 凌晨十二点。 钟义关好灯光电闸，他走出超市，踮起脚将卷帘门拉了下来并将其锁好。 做好这些后，钟义提了提裤子，跑到街边扫了一辆共享单车。 长夜漫漫，钟义对家中的充气娃娃甚是牵挂， 所以他难得奢侈一回，准备骑车回家。 刚刚跨上共享单车，钟义就发现对面的饮品店跑出一道身影。 “钟义。” 卢小鱼跑到钟义面前，他看着钟义，惊慌失措的说道：“我好像撞鬼了！” “小鱼？”钟义单脚撑着共享单车，皱眉说道： “你说什么？撞鬼？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卢小鱼吞了吞口水，街边的路灯将他的脸照的很白。 他环顾四周，幽幽的说道：“钟义，从今天早上开始，我就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勒着我的脖子。 那种感觉让我喘不上气，而且脖子后面也凉凉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身后哈气一样。” 说完之后，卢小鱼猛地转过身子，却发现自己身后什么也没有。 钟义看着卢小鱼的背影，哭笑不得的说道： “小鱼，你这不是撞鬼了，你是背心穿反了。” “什么？” 卢小鱼愣了一下，他摸了摸自己的衣领，长舒一口气，说道： “吓死我了，原来是衣服穿反了，怪不得今天好几个顾客见我就乐。” 钟义打量了卢小鱼一眼，疑惑的说道： “对了，小鱼，你平时不是十点下班嘛，今天怎么这么晚。” “唉，别提了。”卢小鱼摆了摆手，无奈的说道： “今天晚上玩游戏来着，碰到两个神仙，其中一个叫黑鬼的竟然可以一打二。 我心有不甘，就多玩了两把，结果才发现已经十一点半了。 回过神以后才发现街上一个人影都没了，因为那时候我以为撞鬼了，所以一个人不敢回家，就在店里等着你。” 钟义翻了个白眼，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卢小鱼见此，毫不犹豫的坐了上去。 接着，钟义便骑着共享单车，带着卢小鱼在空旷的街道上肆意驰骋。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钟义魔性的歌声传遍大街小巷，其中夹杂着卢小鱼的呐喊声： “好嗨呦，感觉人生已经达到了高潮～” 第二十章 尸体 晨阳初升之时，钟义便早早的起床收拾。 简单的吃了点东西，钟义便前往超市。 到达超市后，钟义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谭笑笑打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谭笑笑宛如银铃般的声音响起： “钟先生，怎么又是你？有什么事情吗？” 语气中夹杂着三分厌烦，七分无奈。 “谭警官，其实我也不想麻烦你。” 钟义干咳一声，不好意思的说道： “昨天晚上我又看到鬼了，她想让我帮她。” “什么？又看到鬼了？”谭笑笑惊讶的说道： “钟先生，为什么鬼都去找你？ 难道你屌丝的气质对于鬼来说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 钟义拍了拍额头，哭笑不得的说道： “谭警官，这个我也不知道，被鬼骚扰我的心情也很糟糕。” 谭笑笑沉默片刻，缓缓说道： “说说看，昨天晚上那只鬼想让你帮她什么？” 钟义叹息一声，说道：“唉，她说想重金求子。” 谭笑笑：(??д??) “钟义，皮一下很开心？” “开个玩笑。”钟义察觉到谭笑笑语气的变化，连忙说道： “谭警官，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来找我的那只鬼生前是一名陪酒妹。 她死的那天因为喝了太多的酒，所以不省人事，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就这些？”谭笑笑想了想，询问道：“有没有什么线索？” “线索只有一个。”钟义闻言，认真的说道： “那个陪酒妹只知道自己的尸体在南郊的废弃工厂。” “这就够了。”谭笑笑毫不犹豫的说道：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通过尸体我们可以查出她的身份，以及她的社交关系。 从而将凶手缩小到一定范围，逐个排除，运气好的话，还有可能在尸体上发现凶手留下的痕迹。” 钟义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谭警官，那就麻烦你了，我今天还要上一整天的班。” 谭笑笑“嗯”了一声，便挂断电话。 这时候，一位满脸横肉，五大三粗的中年妇女走进超市。 在她怀里还有一只宠物狗，正是秒天秒地秒空气的小泰迪。 中年妇女将小泰迪放到收银台上面，对着钟义说道： “老铁，帮我看一下，我去买点东西。” 钟义吞了吞口水，连忙说道： “好的大哥，呸，好的大姐。” 接着，中年妇女便去货架上挑选东西， 钟义则是趴在收银台上逗着面前可爱的小泰迪。 其实钟义是非常喜欢小动物的，他以前也养过一只鹦鹉。 养了整整八个月，鹦鹉才学会三个字， 还是在飞走的那天对着钟义说了一句：“拜拜喽！” 从那以后，钟义就再也没有养过宠物。 五分钟后，中年妇女拿着自己所挑选的东西来到收银台。 扫码成功后，中年妇女将五十斤重的大米扛到肩膀上， 又将小泰迪夹在了腋下，嘴里叼着手机，左手拎起二十斤重食物油。 然后她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出超市的背影无比潇洒。 此情此景，让钟义诗兴大发，不禁感叹出声： “我丢，真是人才啊！” …… 和往常一样，钟义在超市一坐就坐了一整天。 十一点的时候，钟义再次给谭笑笑打了个电话。 将近三十秒后，电话才被接通，谭笑笑略显疲惫的声音响起： “钟义，不好意思，刚才在忙。” “没事儿。”钟义好奇的说道： “谭警官，怎么样了，你们去过南郊了吗？” 谭笑笑想了想，欲言又止的说道：“今天上午就去过了， 在南郊的废弃工厂的确有一具女性尸体，不过……” 钟义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下文，只好询问道： “不过什么？谭警官，有什么不方便告诉我的吗？” “也不是不方便。”谭笑笑犹豫片刻，沉声说道： “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说这件事情， 如果明天你有时间的话就来一趟警局吧！” 钟义想了想，也没有追问，而是皱眉说道： “好，明天上午我就过去。” 挂掉电话以后，钟义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尸体有什么问题？ 钟义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明天自然就会知道。 …… 翌日。 钟义一大早便骑着共享单车前往警局， 刚到警局门口，就遇到一脸疲惫的谭笑笑。 “谭警官。” 钟义看着谭笑笑脸上特别明显的黑眼圈，心疼的说道： “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吗？你都快变成大熊猫了。” “唉，别提了。”谭笑笑叹息一声，摆摆手说道： “昨天晚上我几乎是一夜没睡，都是因为废弃工厂的那具尸体。” “嗯？”钟义愣了一下，皱眉说道： “谭警官，那具尸体有什么问题吗？” 谭笑笑打了个哈欠，眼睛里瞬间噙满泪水， 她淡淡说道：“进去再说，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说完之后，谭笑笑快步走进警局，钟义见此，连忙跟了上去。 现在才早上七点半，所以警局除了值班的人员，几乎没几个人。 钟义跟着谭笑笑来到警局的冷库，冷库是用来存放尸体，以及法医解剖尸体的场地。 谭笑笑撸起袖子，干净利落的打开冷库厚重的银色铁门。 钟义只感觉有一股凉飕飕的风迎面而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进来吧！” 谭笑笑扭头对着钟义说道，接着她率先走进冷库，钟义紧随其后。 冷库是全封闭式的，所以里面很昏暗，谭笑笑轻车熟路的用手摸向墙壁上的开关。 “啪。” 灯光亮起，钟义发现这个冷库其实并不大，大概只有三十个平方。 冷库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不锈钢转运车，上面铺成一块儿白布。 谭笑笑放到上衣的口袋里，边走边说： “钟义，昨天我接到你的电话后就带人前往南郊的废弃工厂。 果然在废弃工厂里面发现了一具尸体， 法医推测，尸体大概已经一个礼拜了。” 钟义点了点头，询问道：“你们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她的身份调查出来了吗？凶手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没有，什么也没有。”谭笑笑苦笑一声，摇头说道： “我只能说，这起案件比我想象中的要复杂许多， 到现在为止我们什么线索也没有。” 钟义挠了挠头，疑惑的说道：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一具尸体可以查出来很多线索吗？” 谭笑笑闻言，脸色有些难看，她长舒一口气，缓缓说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解释，你看过尸体就知道了。” 钟义吞了吞口水，他走到转运车旁，双手抓住白布的两角，猛地将其掀开…… 第二十一章 画像 白布下面的一幕直接让钟义干呕起来。 只见在转运车上，躺着一具无头尸体，脖颈上的碎肉挂满蛆虫。 “钟义，你还好吧？” 谭笑笑拍了拍钟义的后背，关心的说道： “不行的话咱们就先出去。” 钟义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他做了一个深呼吸后，再次看向转运车上的无头尸体。 尸体身穿白色长裙，只不过上面沾染了血迹，乍一看就和红色长裙一样。 “谭警官，就是她。” 钟义看着谭笑笑，点头说道： “昨天晚上来找我的女鬼就是她。” “嗯？”谭笑笑愣了一下，疑惑的说道： “钟义，你怎么认出来的？她现在可是没有脑袋， 你又看不到这具尸体的五官，怎么知道她就是昨天晚上找你的那个女鬼呢？” 钟义闻言，严肃的说道： “谭警官，男人分辨女人不一定要通过五官，其实还有很多途径。” 谭笑笑不明所以，只好换个话题，她对钟义解释道： “这就是我们现在没有任何线索的原因，因为尸体的头部不知道去哪了。 我们在废弃工厂仔细的寻找过，可是却一无所获。” 钟义闻言，理解的点了点头，眼前的这具尸体没有头部，那就不能确定她的身份，因此无法展开下一步的调查。 “对了，谭警官。” 钟义突然想到什么，对着谭笑笑询问道： “你们在废弃工厂有没有发现凶手留下的痕迹？” 谭笑笑微微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也是让我们最头疼的事情，我们仔细的勘察过废弃工厂，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所以废弃工厂并不是案发现场，只是凶手选择用来抛尸的地方。” 谭笑笑走到转运车旁，指着上面的无头尸体，继续说道： “还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你来看，尸体的脖颈处有很多碎肉， 法医鉴定当时凶手在切割尸体头部的时候因为紧张过度，所以刀口并不平整。 由此可以断定，凶手应该是第一次杀人。 可是抛尸的废弃工厂却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甚至连车辙印都没有。 试问第一次杀人的凶手怎么可能如此心细如发，这样不是很矛盾么？” “所以说。”钟义接过谭笑笑的话，皱眉说道： “杀人的和抛尸的并不是同一个人，凶手有两个？” 谭笑笑点了点头，严肃的说道： “并不排除这种可能，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凶手故意这么做的。 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可以混淆警方的视线，影响我们调查这起案件。” 钟义挠了挠头，疑惑的说道： “那该怎么办？总不能和一只无头苍蝇一样，没有方向感吧！” 谭笑笑拍了拍钟义的肩膀，认真的说道：“所以只能靠你了。” “我靠，靠我？”钟义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尖，瞪大眼睛说道： “谭警官，你开什么玩笑，我承认我看过几集柯南， 不过我大部分的时间还是在其他动漫上浏览。 所以靠我你们还不如靠局里的警犬，它比我优秀。” “钟义，你正经点行不行。” 谭笑笑翻了个白眼，哭笑不得的说道： “你不是说昨天晚上那个女鬼找过你嘛，那我们可以让模拟画像师把死者的样子画出来，然后再进行人脸比对不就可以了。” …… 市公安局，办公室。 钟义坐在沙发上，他双手紧握，牙齿咬着嘴唇，看起来特别紧张。 模拟画像师见此，无奈的说道： “钟先生，你不用紧张，将那个人的特征描述出来就行。” 钟义点了点头，仔细回忆起昨晚的情景，接着他毫不犹豫的说道： “84，62，86。” 模拟画像师：⊙_⊙ “钟义，你说什么呢！” 谭笑笑瞪着钟义，没好气的说道： “人家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赶紧将受害人的相貌特征描述出来，不要耽误人家功夫。” 钟义连忙赔笑，说道： “好好好，不好意思，刚才纯粹是条件反射。” 十分钟后，模拟画像师放下手中的2B铅笔， 他先是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对着面前的A4纸吹了一口气， 这才满意的说道：“好了，钟先生，你来分辨一下，看看哪里还需要修改。” 钟义闻言，走到模拟画像师面前，低头去看画板上的A4纸。 只是一眼，钟义就激动的指着画板上的A4纸，说道：“是她是她就是她。” 谭笑笑见此，走过去和模拟画像师握了握手， 道过谢之后，模拟画像师便留下纸张，带着画板离开了。 “钟义，你确定？”谭笑笑双手抱胸看着桌子上的画像，说道： “昨天晚上来找你的那个女鬼就是她？” 钟义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 “没错，简直一模一样，谭警官，这下无头尸体的身份可以确认了吧！” “我马上让技术科的人进行人脸比对。” 谭笑笑拿起桌子上的纸张，对着钟义说道： “钟义，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了，你可以回去了。” 此时，钟义的心里有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 MMP，这不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穿上裤子不认账嘛！ 虽然心里有些憋屈，不过钟义还是咧嘴一笑，说道： “那好，我就先回去了，谭警官，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你再给我打电话。” 谭笑笑“嗯”了一声，便风风火火的前往技术科。 钟义苦笑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灰头土脸的走出警局。 现在时间还早，钟义便回到芙蓉街，找卢小鱼唠嗑。 由于正处于夏季，饮品店的生意特别火爆，所以钟义到了饮品店以后，便被卢小鱼当成了免费的劳动力。 俗话说得好，屌丝也有春天，中途竟然有一个大眼萌妹向钟义要联系方式。 钟义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一幕让一旁的卢小鱼自愧不如。 他对着钟义竖起大拇指，赞叹道： “钟义，我服你，面对如此尤物竟然不为所动。” 钟义撇了撇嘴，淡淡说道： “小鱼，现在可是三伏天，那个大眼萌妹竟然喝不加冰的饮料， 我就算给了她联系方式又有什么用。” 卢小鱼： ╭∩╮（￣▽￣）╭∩╮ 第二十二章 酒吧 钟义帮卢小鱼一直忙活到了下午一点。 人流量减少以后，卢小鱼十分大方的请钟义吃了碗豪华至尊拉面。 吃过午饭后，两人坐在饮品店门口的台阶上闲聊。 这时候，白洁突然拎着小包走了过来。 “老板娘，现在才一点半。” 钟义不等白洁开口，抢先说道： “还没到上班时间，所以我现在是自由的。” 白洁翻了个白眼，无奈的说道： “我又没说什么，钟义，这不是饮品店的小哥嘛，你们什么时候搞到一起了。” “老板娘，我给你介绍一下。” 钟义拍了拍卢小鱼的肩膀，对着白洁说道： “他叫卢小鱼，是我刚交的朋友。” “唉。”白洁叹息一声，她看着钟义，幽怨的说道： “怪不得你一直不肯接受我，原来是喜欢男人。” “不不不，我是直男。”钟义摆了摆手，连忙解释道： “老板娘你误会了，我说的是刚，不是你想的那个肛。” 白洁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前往街口的茶楼搓麻将去了。 钟义也给卢小鱼打了声招呼，回到超市准备上班。 …… 又是很普通的一天，钟义晚上回到家以后倒头就睡。 天亮以后，钟义便跑步前往警局，他还惦记着陪酒妹这起案件。 到达警局以后，钟义发现谭笑笑正在吃着早点。 看到钟义后，谭笑笑抬头说道： “我就知道你今天会来，吃过早饭了吗？” 钟义看着谭笑笑面前的葱油饼，吞了吞口水，说道： “还没有，我起床收拾后就来这里了。” “噢。”谭笑笑点了点头，淡淡说道：“那你就饿着吧。” 谭笑笑说完之后，朝低着头继续吃起早饭。 钟义瞪大眼睛，我尼玛，剧本好像不对啊， 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和我分享那香喷喷的葱油饼嘛。 然而，谭笑笑直接把钟义当成了空气， 几分钟后，谭笑笑吃好早餐，她擦了擦嘴巴，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钟义就这样眼巴巴的看着谭笑笑，不敢出声打扰。 半晌后，谭笑笑突然想到什么，她猛地抬头看向钟义， 脸上也是瞬间出现一抹绯红，说道： “钟义，不好意思，我把你给忘了。” 钟义闻言，强颜欢笑的说道： “没事儿，你工作忙，我可以理解。” “唉，谁说不是呢。” 谭笑笑偷偷挪动鼠标，将绝地求生退出，这才尴尬的说道： “最近事情有些多，的确忙的我焦头烂额。” 钟义点了点头，他直入正题，对着谭笑笑询问道： “谭警官，人脸比对有结果了吗？那个陪酒妹的身份调查出来了吗？” “昨天晚上出的结果。”谭笑笑看着钟义，缓缓说道： “那个陪酒妹叫李诺澜，是墨城本地人，出事之前一直在深夜酒吧做公主。” 谭笑笑递给钟义一张A4纸，然后她接着说道： “李诺澜的社会关系很简单，她已经有四五年的时间没有回过家， 平时吃住都是在深夜酒吧的员工宿舍，晚上九点去上班。” 钟义点了点头，认真的看起谭笑笑递给他的A4纸。 上面只有三个名字，关系最亲密的是李诺澜的男友。 其次便是和李诺澜同住一个宿舍的同事兼闺蜜。 最后一个，便是深夜酒吧明面上的经理。 “钟义，这只是我们一个晚上调查出来的。” 谭笑笑看着低头思索的钟义，缓缓说道： “目前为止，只有这三个人和李诺澜有一定的连接关系， 当然了，也不排除深夜酒吧其他员工和李诺澜的老顾客， 只不过他们平时和李诺澜接触的时间并不多，所以应该没有什么杀人动机。” “谭警官，你不觉得很奇怪嘛。” 钟义盯着手上的A4纸，皱眉说道：“距离李诺澜出事已经整整一个礼拜了， 可是那么大一个活人失踪了，这三个人却没有一个报警。” “你说的这些我们也想到了。” 谭笑笑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这也是我觉得非常可疑的地方， 所以我打算今天晚上去深夜酒吧仔细的调查一下。” “谭警官，我也要去。”钟义闻言，连忙说道：“我答应了李诺澜，要帮她找出杀人凶手的。” “钟义，我劝你还是不要掺和进来了。” 谭笑笑看着钟义，皱眉说道： “根据李诺澜的尸体来看，凶手肯定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 所以这起案件很危险，你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了。” 钟义摆了摆手，不在意的说道： “谭警官，我知道这件事情或许很危险，但是我钟义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 只有亲眼看到凶手落入法网，我才可以给死去的李诺澜一个交代。” “那好吧。”谭笑笑想了想，对着钟义说道： “今天晚上十二点我去芙蓉街接你，不过到了深夜酒吧以后一切听我指挥，不许擅自行动。” 钟义闻言，瞬间站好军姿，对着谭笑笑抬头挺胸敬礼，说道： “Yes Madam！” 谭笑笑见此，连忙捂住自己的眼睛，指着钟义的裤子说道： “钟义，你拉链开了，真是太辣眼睛了。” 钟义尴尬的笑了笑，连忙转过身将拉链拉好。 …… 整整一个下午，钟义都心不在焉的，因为他脑子里想的都是李诺澜的事情。 深夜酒吧里肯定有很多线索，说不定还是案发现场。 只要找到线索，就可以锁定凶手，从而帮李诺澜抓住凶手。 漫长的等待下，终于到了晚上十二点。 钟义刚刚将超市的卷帘门锁好，一辆保时捷卡宴便停到他旁边。 谭笑笑开门下车，今天晚上她穿上一件性感的黑色连衣裙， 脸上也化着淡妆，看起来比平时更加诱人几分。 钟义见此，不禁吞了吞口水，他看着谭笑笑，赞美道： “谭警官，你这身打扮少了一分英气，多了一分妩媚，真的是太漂浪了。” 谭笑笑撇了撇嘴，淡淡说道： “钟义，到了深夜酒吧可不能称呼我警官了， 我今天晚上算是便衣调查，不能暴露身份。” “好好好，明白明白。”钟义点了点头，恍然大悟的说道： “怪不得你打扮成这个样子，原来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谭笑笑看了眼腕表，对着钟义说道： “上车，我们现在就去深夜酒吧……” 第二十三章 报销 保时捷卡宴在空旷的马路上缓缓行驶，钟义跟随着车载DJ，扭动着并不协调的身体。 谭笑笑单手握住方向盘，另一只手换了一个比较抒情的音乐。 她瞥了眼钟义，好看的眉头皱到一起，说道： “那个深夜酒吧只在凌晨十二点之后营业，肯定很不正经。” “谭警官，酒吧在深夜营业很正常。” 钟义耸了耸肩膀，缓缓说道： “现在有的书店还只在深夜营业呢！ 真不知道老板怎么想的，大晚上的，鬼才会去书店看书呢！” 说完之后，钟义伸出手指，想要将音乐重新换回车载DJ。 察觉到谭笑笑犀利的目光，钟义连忙将手指塞进鼻孔里。 他歪头看向车窗外，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二十分钟后，两人才到达深夜酒吧，深夜酒吧顾名思义，一家只在深夜营业的酒吧。 正如钟义所说，酒吧在深夜营业很正常，不足为奇，酒吧只有在深夜营业才会招揽生意。 谭笑笑停好车子以后，便和钟义下车，向深夜酒吧门口走去。 一路上，钟义发现这里的豪车琳琅满目，让他不禁感叹出声： “啧啧啧，周大哥要是来这里走一趟，肯定收获颇丰。” “瞎说什么呢！”谭笑笑拍打了一下钟义的胳膊，严肃的说道： “认真点，待会儿可别露出马脚，千万别暴露我的身份。” 钟义闻言，连忙点了点头，跟着谭笑笑进入深夜酒吧。 两人刚刚进入酒吧，就有一位衣着暴露的兔女郎迎了上来。 “欢迎二位光临深夜酒吧。” 兔女郎微微鞠躬，礼貌的说道： “女士免费，男士888一个小卡座，1888一个大卡座。” 兔女郎对着钟义笑了笑，客气的说道： “这位屌丝，呸，这位先生，请问您是选择大卡座还是小卡座。” 钟义盯着兔女郎胸前的一抹雪白，下意识的说道：“大。” “好的。”兔女郎微微点头，伸手说道： “先生，请问您是刷卡还是现金？” 钟义吞了吞口水，将自己的布鞋脱掉，从里面掏出一张银行卡。 兔女郎尴尬的笑了笑，用手指捏住钟义的银行卡，向前台跑去。 “嘿嘿。”钟义看着兔女郎摇晃的尾巴，傻傻说道：“小东西还挺别致。” “钟义！” 谭笑笑踩了一下钟义没有穿鞋的那只脚，咬牙切齿的说道： “咱们来这里不是玩的，你可不可以有一些定力！” “嘶～” 钟义倒吸一口凉气，连忙说道：“好好好，我错了。” 谭笑笑哼了一声，将脚拿开，对着钟义说道： 钟义，想不到你还挺大方，咱们就两个人，要一个小卡座不就行了。” “没事儿，哥有钱。” 钟义拍了拍胸脯，装出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说道： “再说了这里的消费也不贵，一个大卡座才一百八十八。” “咳咳。” 谭笑笑咳嗽一声，纠正道：“钟义，你少说了一个八。” “嗯？1888？” 钟义反应过来，瞪大眼睛说道： “一千八百八十八！那个兔子呢？还我的老婆本。” 说完之后，钟义就冲着前台跑去，谭笑笑见此，连忙拉住钟义的胳膊。 “行了行了。”谭笑笑看着咬着嘴唇眼含泪花的钟义，哭笑不得的说道：“我给你报销总行了吧。” “好。”钟义破泣为笑，说道： “谭警官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也不知道你这棵白菜以后会让哪只猪给拱了。” 谭笑笑闻言，瞪着钟义说道： “钟义，注意你的称呼，不要叫我警官。” 钟义：“好的，谭警官。” 两分钟后，兔女郎将银行卡还给了钟义。 “啵～” 钟义心疼的亲吻了一下银行卡，这才将其放回自己的布鞋里。 “二位请跟我来。” 兔女郎领着钟义和谭笑笑在走廊里七拐八绕，终于来到酒吧大厅。 七彩的灯光四处闪耀，嘈杂的音乐刺激着耳膜，空气中弥漫着烟酒味儿以及荷尔蒙的味道。 舞池中央数不清的红男绿女随着音乐摇曳，气氛瞬间被烘托到了极点。 一些性感妩媚的女人摇晃着红酒杯，她们的眼神在一些单身男士的身上游走，各自寻找着猎物。 兔女郎将钟义和谭笑笑领到角落的一个卡座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钟义和谭笑笑坐到沙发上，不一会儿就有服务生送来啤酒果盘。 “笑笑，咱们怎么调查。” 钟义拿起一块西瓜咬了一口，咀嚼着嘴巴说道： “直接找一个服务生询问吗？” “不，那样显得我们太刻意了。” 谭笑笑想了想，对着钟义说道： “要不你点一个陪酒妹，咱们把她灌醉， 看看能不能从她嘴角撬出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钟义摇了摇头，毫不犹豫的说道： “不行，我这个人一向洁身自好，不可能叫陪酒妹的。” “唉。” 谭笑笑叹息一声，颇为无奈的说道：“我报销。” “好嘞，就等你这句话呢！” 钟义站起身来，冲着不远处的服务生大喊一声： “给我来两个陪酒妹，要漂亮一点儿的。” 服务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对着钟义打了一个“OK”的手势。 谭笑笑踢了钟义一脚，不满的说道： “一个就够了，你叫两个做什么。” “笑笑，这你就不懂了。”钟义闻言，一本正经的说道： “叫的人越多，咱们得到的线索也就越多，本来我想叫十个八个。” 谭笑笑翻了个白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一会儿，就有两个浓妆艳抹的陪酒妹坐到钟义旁边。 钟义开心的一张脸都笑成了菊花，他豪爽的说道： “你们随便喝，能喝多少喝多少，喝少了爷可不满意。” “哎呀，老板好大方。” 身穿护士装的陪酒妹用小拳头捶打了两下钟义的胸口，说道： “老板，看你面生，第一次来这里？” “没错没错。” 钟义闻言，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其实我早就想来了，没办法，工作太忙，家里有好几个矿呢！” 另一个身穿蓝色制服的陪酒妹连忙给钟义倒了一杯酒， 她瞥了眼一旁沉默不语的谭笑笑，好奇的说道： “老板，这位美女是你带来的？她好像很生气……” 第二十四章 安馨 钟义闻言，摆摆手说道： “她是我秘书，不用管她，咱们喝咱们的。” 谭笑笑挤出一丝笑容，终究还是选择了忍。 …… 一个小时后，圆桌上摆满了啤酒瓶，钟义此时也有些飘了。 两个陪酒妹却什么事情也没有，好像她们刚才喝的是白开水一样。 “你们两个还挺能喝。” 钟义摇了摇头，咬牙说道： “不行，我喝不过你们，你们喝白的吧！” “哎呀，老板，我们不能喝白的。” 身穿护士装的陪酒妹闻言，摇晃着钟义的胳膊说道： “你怎么忍心我们喝白的呢！我们喝了白的会很难受。” 钟义哪里不明白陪酒妹话里的意思，他看了一眼谭笑笑。 谭笑笑见此，从包里拿出一沓现金，拍在了桌子上。 “我再问你们一遍。” 钟义拿起圆桌上的红票子甩了甩，说道： “你们确定不能喝白酒吗？不行也不要勉强。” “不勉强不勉强。” 两个陪酒妹闻言，连忙说道： “老板你稍等，我们去拿酒。” 钟义笑了笑，突然明白一个道理，对于陪酒妹来说，只要钱到位，白酒也能吹！ 等两个陪酒妹离开以后，谭笑笑看着钟义，皱眉说道： “钟义，你行不行，不能喝为什么不早说。” “男人不能说不行。”钟义打了个酒嗝，含糊不清的说道： “笑笑你等着，待会儿我就把她们两个喝趴下。” 谭笑笑无奈的摇了摇头，将目光移向舞池中央。 不一会儿，身穿护士装的陪酒妹就抱着两瓶白酒坐到钟义旁边。 “老板，两瓶够不够。” 陪酒妹看着圆桌上的红票子，目光炙热的说道： “不够我待会儿再去拿。” “够了够了。” 钟义打了个哈欠，盯着圆桌上的两瓶白酒，询问道： “你拿的这是什么酒，龙江家园我可不喝。” 呵呵，老板真会开玩笑。” 陪酒妹笑了笑，对着钟义解释道： “老板放心喝，这不是龙江家园，这是威士忌。” “那就行。”钟义点了点头，满意的说道： “我就喜欢喝这喂什么鸡。” 陪酒妹：-_-# “对了，那个谁呢？” 钟义突然想到什么，他左右看了看，说道：“那个36E跑哪去了。” “噢，老板说她呀。”陪酒妹反应过来，解释道： “她一个老顾客把她接走了，我陪老板喝就行。” 钟义点了点头，指着圆桌上的红票子说道： “那你喝吧！喝到我满意了这些都是你的。” “嗯？”陪酒妹愣了一下，瞪大眼睛说道：“我一个人喝？老板不喝了吗？” 钟义笑了笑，说道：“你要是想让我陪你喝也可以， 不过那样的话这些钱你只能拿一半儿，你自己选择。” 陪酒妹想了想，咬牙说道： “行，我喝，希望老板说话算数。” 说完之后，陪酒妹就用开瓶器打开一瓶威士忌，直接用瓶喝了起来。 …… 十几分钟后，陪酒妹丢下手中的空瓶子，摆摆手说道： “不行了，我不能再喝了。” 钟义撇了撇嘴，不满的说道： “怎么就不行了，继续喝。” 谭笑笑瞪了钟义一眼，示意钟义该办正事了。 “咳咳。”钟义干咳两声，对着陪酒妹说道： “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叫安馨的，我听朋友说她挺能喝的。” 安馨正是死者李诺澜的室友兼闺蜜。 “老板，你听谁说的。”陪酒妹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呵呵，我就是安馨，我不能喝……” 钟义和谭笑笑面面相觑，他们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巧。 半晌后，钟义看向靠在沙发上的安馨，此时她两颊微红，明显是上头了。 “安馨，老板问你一些问题。” 钟义将圆桌上的红票子分成两份，他将其中的一份放到安馨的手中，说道： “如果你可以如实回答我的话，剩下的这一份也给你。” 安馨点了点头，下意识的说道： “老板你不用问，我的三围是……” “呃……不是这个。”钟义闻言，哭笑不得的说道： “安馨，你是不是有一个好朋友叫李诺澜。” 安馨闭着眼睛，有些嫉妒的说道： “她不是我朋友，人家现在混的比我好多了， 我听我们经理说，李诺澜被一个大老板包养了。” 钟义微微皱眉，接着说道： “那你上次见她是在什么时候？她当时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上次？”安馨愣了一下，接着掰起手指头，过了一会儿才嘟囔道： “好像有一个多礼拜了，她当时回宿舍收拾东西，还说什么以后不会再回来了。” 钟义揉了揉太阳穴，对着已经闭上眼睛的安馨说道： “那你们经理有没有说李诺澜是被哪个大老板包养了？” “不知道。” 安馨摆了摆手，吧唧着嘴说道： “老板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个陪酒的， 我们经理怎么可能和我说这些。” 钟义看了眼时间，询问道： “那你们经理现在有没有在酒吧，我可以见见他吗？” “不在。”安馨摇了摇头，说道： “我们经理只有在周末晚上才会来酒吧的，其余时间我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咦，老板，你和李诺澜是什么关系啊，怎么对她的事情这么上心呢！” “噢，没什么。” 钟义摆了摆手，敷衍道： “我就是听朋友说李诺澜长的不错，所以想见见她， 没想到她已经被别人包养了，真是太可惜了。” 安馨闻言也没有多心，毕竟她在酒吧干了这么长时间了， 也算是遇到过很多奇怪的人问一些奇怪的问题。 钟义看向一旁正在思考的谭笑笑，他眨了眨眼睛，询问谭笑笑还有什么想问的。 谭笑笑见此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什么问题可问了。 这时候，突然有一位身穿西装的年轻男人走到安馨面前。 他一把拽起沙发上的安馨，皱眉说道： “安馨，你怎么喝这么多，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许喝白酒了么！” “嘿嘿，没事儿。” 安馨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面前的年轻男人， 她搂住年轻男人的脖子，颇为不满的说道： “不喝白酒老板不给小费，没有小费你怎么买游戏装备。” 年轻男人闻言，狠狠地的瞪了钟义一眼。 “老板，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安馨拍了拍年轻男人的肩膀，对着钟义和谭笑笑说道： “这是我男朋友，他叫秦受，怎么样，是不是很帅。” 钟义和谭笑笑闻言，开始打量起面前的年轻男人，目光中满是惊讶…… 第二十五章 计划 秦受这个名字钟义和谭笑笑并不陌生，因为他就是李诺澜的男朋友。 “二位不好意思。” 秦受看着钟义和谭笑笑，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女朋友喝多了，我要带她回去，祝你们玩的开心。” 说完之后，也不等钟义回话，秦受就拉着安馨离开酒吧。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 钟义瞪大眼睛，对着谭笑笑说道： “秦受怎么会和安馨搞到一起，李诺澜被绿了？” 谭笑笑白了钟义一眼，皱眉说道： “事情比我们想象的好像要复杂很多，刚才你问安馨问题的时候， 我一直在观察着她的微表情，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 钟义撇了撇嘴，不赞同的说道： “笑笑，虽然我不懂心理学，不过人被酒精麻痹以后你确定微表情还有用？” “这个我也不知道。” 谭笑笑苦笑一声，无奈的说道： “看来只能等明天晚上再来一趟了，我觉得酒吧的经理应该知道很多事情。” 钟义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说道： “笑笑，那今天就先这样吧！你送我回去吧，我有点儿困了。” “钟义，不好意思。” 谭笑笑看了眼时间，无奈的说道： “我还有其他的事情，你可不可以自己打车回去。” “那好吧。” 钟义耸了耸肩膀，他站起身来，将手里剩下的一沓红票子塞进兜里。 接着，钟义对着谭笑笑挥了挥手，在兔女郎的带领下走出酒吧。 深夜的风有些凉，钟义被吹的浑身难受。 他等了十几分钟，才等来一辆出租车。 钟义晃晃悠悠的开门上车，嘴里嘟囔道：“去芙蓉街。” 出租车司机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他吭都没吭一声，便松开离合器，朝着芙蓉街的方向驶去。 钟义靠在座椅上，他瞥了眼出租车司机，惊讶的说道： “小哥，你怎么这么年轻，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出头， 你这个年纪不在学校里好好读书，为什么要来开出租车。” “擦～” 年轻小哥闻言，使用火柴点燃一根香烟， 路灯下柔和的灯光照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 “呼。” 他吐出一口烟雾，深邃的眼神盯着前方，缓缓说道： “因为我喜欢这种可以掌握别人生死的感觉。” 说完之后，出租车猛然加速，钟义紧紧的抓住扶手，瞬间一身冷汗，酒都醒了七八分。 …… 回到自己的狗窝以后，钟义倒头就睡，他现在只感觉头昏脑胀。 几个小时后，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钟义脸上。 他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觉，反正上午也不用上班。 翻身之后，钟义的手突然触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他捏了两下手中硬邦邦的东西，猛然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 钟义甩了甩脑袋，发现床上竟然还有一个男人。 他刚想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突然意识到什么。 这里……好像不是自己的狗窝。 反应过来以后，钟义轻手轻脚的穿上衣服，偷偷的溜走了。 “呸，真恶心。” 回到自己真正的狗窝后，钟义不满的抱怨道： “睡觉竟然不锁门，真是个奇葩，幸好昨天晚上没有失身。” 此时已经上午八点半，钟义也没有继续睡下去的心思。 简单的洗了把脸，等到自己清醒以后，钟义跑到小区门口的早点铺吃了点东西。 填饱自己的肚子以后，宿醉的恶心感才缓缓消失。 钟义直接跑步前往警局，昨天晚上没来得及和谭笑笑说一声， 他怕谭笑笑今天晚上行动的时候不带上他。 到达警局以后，钟义在一位警员的带领下来到办公室。 谭笑笑正趴在办公桌上睡觉，她穿的还是昨天晚上的那身衣服。 “我的女神，你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残忍。” 钟义看着脸色很不好看的谭笑笑，心疼的说道： “看样子昨天晚上为了调查案件你一宿没睡，真是太称职了。” 半个多小时以后，谭笑笑才缓缓醒来，期间，钟义一直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等待着。 “嗯～” 谭笑笑伸了个懒腰，揉了揉太阳穴，她发现沙发上的钟义后，打了个哈欠，说道： “钟义，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醒我呢！” 钟义闻言，挠了挠头，说道： “我看你睡得很香，昨天晚上肯定没有休息好，所以不忍心把你叫醒。” 谭笑笑点了点头，她先是打开桌子上的保温杯喝了两口水，这才对着钟义说道： “钟义，今天晚上的计划取消，我们不去酒吧了。” “什么？不去了？” 钟义愣了一下，疑惑的说道： “笑笑，为什么不去了，难道酒吧的经理没有嫌疑？ 他就算没有嫌疑也肯定知道一些线索，我们不能……” “钟义，你先听我说。” 谭笑笑摆了摆手，打断钟义的话，解释道： “我们当然不可能放弃这么大一条线索，正如你所说，酒吧的经理肯定知道一些事情。 我只是说我们不去酒吧了，并没有说不去找那个酒吧经理。” 钟义眨了眨眼睛，不解的说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直接去酒吧经理的家里找他？” “不，还是老办法。” 谭笑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缓缓说道： “钟义，我已经约好酒吧的经理了，十一点我把你送到酒店。 记住你的身份是一家小型夜总会的老板，找他是为了买两个陪酒妹，剩下的不用我教你了吧！” “不用。” 钟义撇了撇嘴，不乐意的说道： “然后指名点姓的告诉那个经理，我想要买李诺澜，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啪～” 谭笑笑打了一个响指，满意的说道：“孺子可教也。” “笑笑，那我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钟义看着谭笑笑，不放心的说道： “万一那个酒吧经理真的是杀死李诺澜的凶手， 我问他李诺澜的事情不是找死嘛，他会不会杀了我灭口。” “呃……不排除这种可能。” 谭笑笑点了点头，严肃的说道： “不过你放心，你要是被酒吧经理杀死了，我们警局会给你家里发放一笔丰厚的抚恤金。” “笑笑，我可能去不了了。” 钟义闻言，捂着自己的肚子，可怜巴巴的说道： “其实我今天有些不舒服，你也知道，男人每个月也有那么几天……” “行了，不和你闹了。” 谭笑笑瞪了一眼钟义，哭笑不得的说道： “我和你开玩笑的，我们会事先在包厢里安装针孔摄像头， 同时我也会在隔壁的包厢保护你的人身安全，酒吧经理要是想对你图谋不轨，我会第一时间冲过去救你。” “可是……” 钟义低着头，两只手的食指不停的点在一起， 他看着谭笑笑，不放心的说道： “万一他秒杀我怎么办……” 第二十六章 酒店 谭笑笑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 “钟义，你可不可以对自己有点儿信心， 就算你打不过他，最起码也要坚持一分钟。” “那好吧。” 钟义耸了耸肩膀，说道：“我尽力。” …… 上午十点半，谭笑笑开车将钟义送到酒店门口。 “钟义，不要紧张。” 谭笑笑手指敲打着方向盘，对着钟义说道： “我会保护好你，记住多问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钟义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谭笑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囧架架～囧架架～” 谭笑笑对着钟义打了一个嘘声的手势，这才接通电话。 “喂，霍经理。” 谭笑笑捏着嗓子，装出很嗲的声音，说道： “对，我是钟老板的秘书，什么？好好好，都可以，一切都听霍经理的安排。” “啪。” 谭笑笑挂断电话以后，将手机丢到后座，她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笑笑，怎么了？” 钟义看着沉默不语的谭笑笑，小心翼翼的说道： “计划取消？那个霍经理起疑心改变主意了？” “不，计划继续。” 谭笑笑摇了摇头，严肃的说道： “钟义，这一次只能靠你自己了，这个霍经理临时改变主意。 他重新挑了一家酒店，已经在包间等着你了。” “我靠，那我不去了。” 钟义解开安全带，一边准备下车，一边嘟囔道： “开什么玩笑，我连一个六年级的小学生都打不过， 你让我一个人去面对久经商场的老油条，我肯定凉凉。” “阿义。” 谭笑笑握住钟义准备打开车门的手，深情地说道： “你可不可以为了我勇敢一次。” 钟义：“不可以。” 谭笑笑愣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呵呵，不好意思，是我自作多情了。” 谭笑笑苦笑一声，扶额说道： “钟义，我不怪你，只是我不喜欢懦弱的男人， 你走吧，这件事情我一个人也可以调查下去。 大不了我去面对那个霍经理，大不了被他吃了豆腐……” 钟义点了点头，严肃的说道： “笑笑，你安心的去吧，我会在你背后默默的支持你。” 说完之后，钟义便开门下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该死的偶像剧。” 谭笑笑用力的拍打了一下方向盘，没好气的说道： “以后再也不看那些无脑的桥段了。” 其实，谭笑笑很理解钟义的做法，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觉悟。 只是，她真的有些失望，她真的不喜欢……懦弱的男人。 谭笑笑拿起后座上的手机，准备给霍经理打一个电话。 “唉，看来今天只能亲自出马了。” 谭笑笑叹息一声，无奈的说道：“但愿可以马到成功。” 还不等她的手指按下屏幕，车门突然打开。 钟义吹着口哨上车，将谭笑笑手中的手机夺走，丢到了后座。 谭笑笑看着钟义，惊讶的说道：“钟义，你怎么……” “我怎么？我怎么这么好看。” 钟义先是咧嘴一笑，转而认真的说道： “笑笑，冲锋陷阵这种事情，还是交给男人去做吧！” “钟义，谢谢你。” 谭笑笑对着钟义道了声谢，接着好奇的说道：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钟义从兜里掏出一盒香烟，无奈的说道： “笑笑，我现在的身份好歹也是一个夜总会的小老板。 哪有不抽烟的夜总会老板，所以我就买了一包。” “钟义，夜总会的老板也不抽红塔山啊！” 谭笑笑看着钟义手中的香烟，哭笑不得的说道： “放心吧，所有的东西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在后备箱放着呢！” “那就好。” 钟义点了点头，摆出一副上战场的样子，举起拳头说道： “笑笑，出发吧，为了给死去的李诺澜一个交代， 为了我的充气娃娃不受到伤害，我一定要调查清楚。” …… 十一点二十，保时捷卡宴在一家星级酒店前停了下来。 谭笑笑开门下车，从后备箱拿出一个旅行包，然后丢给钟义。 “换上吧！应该合身。” 说完之后，谭笑笑就关上车门，背对着保时捷卡宴。 “唰～” 钟义拉开旅行包的拉链，发现里面有一身黑色短款西服。 除此之外，还有一块儿百达翡丽手表，一盒雪茄，一个ZIPPO打火机。 钟义麻利的换好衣服，将百达翡丽手表戴到左手手腕，雪茄和打火机直接揣到上衣的兜里。 不得不说，人靠衣装马靠某宝，钟义换好衣服后，屌丝的气质瞬间升华到一个境界。 “啪。” 钟义潇洒下车，甩手关好车门，对着谭笑笑说道： “笑笑，怎么样，有没有一种想要占有我的冲动。 哎呀，没办法，如果长得帅是一种罪过，那么我一定会被枪毙。” “钟义，你少臭美。” 谭笑笑撇了撇嘴，反驳道： “如果自恋是一种罪过，那么你一定会被判无期。” 钟义丝毫不介意，他单手插兜，另一只手微微抬起。 价格不菲的百达翡丽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特别耀眼。 “笑笑，让你费心了。” 钟义看着谭笑笑，满意的说道： “衣服很合身，你送我的手表和打火机我也很喜欢。” “你想什么呢！” 谭笑笑瞪着钟义，咬牙切齿的说道： “衣服和手表都是我和其他警员借来的，那个打火机也是我以前在拼少少上面买的，九块九包邮。” “噢，原来是这样。” 钟义垂下脑袋，有些失望的说道： “我还以为这是你特地买来送给我的……” “钟义，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谭笑笑看着钟义，严肃的说道： “霍经理在250包厢里等你，你赶紧上去，记得多问一些有价值的线索，我就在这里等你。” 钟义点了点头，转身朝着酒店走去，谭笑笑看着钟义背影微微皱眉，喃喃自语道： “霍经理千万不要是凶手，钟义一定会没事儿的。” 话说钟义进入酒店后，就有一位身穿开叉旗袍的服务员迎了上来。 “这位先生。” 服务员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微微下腰，礼貌的说道： “请问您是吃饭还是住宿，有没有预约？” 钟义一甩胳膊，将手表伸到服务员眼前，非常拽的说道： “我是来找霍经理的，他现在应该在等着我。” “好的，原来您就是250啊！” 服务员下意识的说了一句，然后她反应过来，连忙解释道： “先生您别误会，我的意思是原来您就是250包厢……” “行了，别废话了。” 钟义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 “赶紧带我去见霍经理，我们还有很重要的生意要谈……” 第二十七章 皮鞋 “好的，先生，请跟我来。” 服务员领着钟义上了二楼，两人走到走廊的最深处，在250包厢门口停了下来。 “砰砰砰。” 服务员用手指关节叩响房门，不一会儿从包厢传来一道声音： “请进。” “先生，您请进。” 服务员对着钟义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 “霍经理就在里面等您，祝您用餐愉快！” 说完之后，服务员便扭着腰肢缓缓离开。 钟义一直目送着服务员下楼，只因服务员被旗袍包裹的背影太迷人。 “呼。” 钟义看着包厢的门牌号长舒一口气，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这才推门而入。 入眼而来的是一张大圆桌，一位肥头大耳三十出头的男人对门而坐。 男人背后还有一道框架是红木色的屏风，上面画着梅兰竹菊。 “钟老弟？” 霍浩看着正在打量包厢的钟义，眯着眼睛说道： “你可真是让老哥好等，最近生意太忙？” 霍浩的语气就像是在和一个老熟人谈话，没有半点儿生疏。 “擦～” 钟义拉开一把椅子，坐到霍浩的对面，这才赔礼道： “不好意思霍经理，您临时换了地方，我赶过来总需要一些时间。” 语气中夹杂着不满，丝毫没有给霍浩面子。 “钟老弟你别有怨言。” 霍浩转动手上的银色筷子，盯着钟义的眼睛说道： “做咱们这行的讲究一个小心驶得万年船，希望你可以理解。” 钟义撇了撇嘴，却又没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论话术，十个自己也比不上眼前的霍浩。 “钟老弟，先吃饭吧！” 霍浩瞧见钟义不再吭声，满意的说道： “你来之前饭菜刚上齐，咱们边吃边聊。” 钟义耸了耸肩膀，拿起一双筷子，也不和霍浩客气几句，直接对着圆桌上的红烧肘子开动起来。 “哗～” 霍浩倒满一杯五粮液，然后他转动圆桌，将酒杯送到钟义面前。 钟义见此，识相的拿起圆桌上的酒杯，然后他对着霍浩点了点头，将杯中的五粮液一饮而尽。 白酒入喉，钟义只感觉胃里特别难受，就如同被烈火灼烧一样。 但是他表面上却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一家小型夜总会的老板，开夜总会的老板哪个不能喝。 霍浩看到钟义一饮而尽，也是端起酒杯，在旋转玻璃上轻轻碰了一下，送到嘴边抿了一小口。 钟义见此微微皱眉，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钟老弟别介意。” 察觉到钟义脸色的变化，霍浩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呵呵，老哥我不胜酒力。” 钟义摆了摆手，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霍经理，我的秘书应该给你说过了吧！ 我想要两个陪酒妹，不知道霍经理手里面有没有好货。” “钟老弟说笑了。” 霍浩点燃一根香烟，对着钟义吐出一口烟雾，说道： “如果我手里面没货的话就不会和你见面了。 钟老弟，不是我吹，我这里小到十七八，大到可以做你妈的是应有尽有。 萝莉，少妇，御姐，只要九千九百九十八就能带回家，即可么么哒，也可……” 霍浩对着钟义笑了笑，双手拍打了两下，发出“啪啪”的声音。 “霍经理，我直说吧！” 钟义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说道： “其实我早就有人选了，你们那里是不是有一个叫……李诺澜的！” 钟义说完之后，就一直观察着霍浩的表情。 他发现霍浩在听到“李诺澜”这个名字的时候，瞳孔明显的收缩了一下。 “钟老弟认识李诺澜？” 霍浩用大拇指摸了摸鼻尖，眼神有些飘忽的说道： “李诺澜你是别想了，她现在不在我们这里干了， 被一个大老板包养了，现在日子过得很风光。” 钟义不给霍浩反应的机会，接着说道： “霍经理，那你知不知道她是被什么人包养的， 你上次见她是在什么时候，她有没有和你说些什么？” “钟老弟，你问这些做什么！” 霍浩夹了口菜，他看着钟义，皱眉说道： “我已经说了，李诺澜现在不在我们这里干了， 至于她被什么人包养了我不能告诉你，因为那是人家的隐私。” 钟义冷笑一声，心想： “哼，看来你真的知道一些事情，你究竟想隐瞒什么！” “霍经理，你不要多想。” 钟义从兜里掏出雪茄，点燃一根说道： “我问你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我听说过李诺澜这个人。 觉得她要是来我们夜总会的话肯定可以拉动不少的客人。” “钟老弟，除了李诺澜我手里面还有很多好货。” 霍浩看了眼时间，心不在焉的说道：“要不老哥帮你推荐几个？” “不用了。” 钟义摆了摆手，毫不犹豫的说道： “霍经理，其实我今天就是冲着李诺澜来的， 既然她已经被其他的老板包养了，那么还是算了吧。 对了，我还想争取一下，所以希望霍经理可以告诉我李诺澜是被哪个老板包养了。 我想找一下那个老板好好谈谈，没准那个老板愿意忍痛割爱呢！” “钟老弟，这件事情恐怕我帮不了你。” 霍浩摇了摇头，淡淡说道： “我这个人做事可是有原则的，答应人家的事情怎么可以反悔呢！” 钟义闻言，心中暗骂一句： “你一个酒吧的经理能有什么原则，看来只能先把你灌醉了。” “霍经理别介意，我不问了。” 钟义端起酒杯，对着霍浩说道： “咱们喝酒，很高兴可以认识霍经理，喝好了霍经理带我去深夜酒吧看看，没准我还可以挑几个其他的陪酒妹呢！” “这才对嘛，老哥手里比李诺澜漂亮的多了去了。” 霍浩同样端起酒杯，对着钟义说道： “来，今天咱们敞开了喝。” 说完之后，霍浩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直接一饮而尽。 钟义见此，同样将杯中的酒一口气喝完，然后又帮霍浩倒上满满一杯。 …… 三个回合后，霍浩突然趴在了桌子上，他摇晃着手臂，含糊不清的说道： “不行了，不能再喝了。” 钟义见此，刚想乘胜追击，问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这时候，他突然发现屏风后面闪过一道身影。 钟义连忙弯下身子假装系鞋带，他用余光看向屏风那边。 竟然在屏风和地板的空隙间看到了一双黑色皮鞋…… 第二十八章 木钟 钟义心头猛然一惊，他突然意识到什么。 “咳咳。” 钟义咳嗽一声，对着屏风大喊一声： “霍经理，你真有意思，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打算出来嘛。” 话音落下，屏风后面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钟义微微皱眉，他拎起一个空酒瓶，朝着屏风走去。 屏风一边紧挨着墙壁，另一边有一个可容人侧身进入的空隙。 钟义先是将脑袋探了进去，他发现屏风后面竟然还有一个不小的空间。 只见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正坐在一张椅子上背对着钟义。 “霍经理？” 钟义将整个身子移进屏风后，他握紧手中的酒瓶， 对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说道： “你也太小心谨慎了，我就知道外面那个哥们儿不是你。” 钟义说完之后，就等着椅子上的男人回话。 几秒钟过去，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毫无反应，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钟义见此，伸出手指点了点男人的脑袋。 “嘭！” 一声闷响，男人的脑袋竟然脱离自己的身体，掉落在地上。 钟义被吓得退后几步，他仔细观察了一眼男人的身体，发现那只是一个假人模特。 “糟糕，上当了。” 钟义连忙退出屏风后，发现趴在桌子上的霍浩竟然不见了。 在他位置正对的圆桌上有一个用酒水书写的痕迹——傻X。 “唉。” 钟义叹息一声，无力的坐到椅子上，他揉了揉眉心，自言自语道： “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没想到他就是真的霍浩。” …… 保时捷卡宴上。 谭笑笑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盯着酒店的门口。 当她看到钟义垂头丧气的走出酒店时，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啪～” 钟义上车关好房门，他瞥了眼谭笑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怎么样？” 谭笑笑见此，皱眉说道： “没有问出什么吗？” “笑笑，我被他耍了。” 钟义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和谭笑笑讲述了一遍。 谭笑笑拍了拍钟义的肩膀，安慰道： “别灰心，这也不是什么线索都没有，霍浩既然逃跑了，那么肯定是他做贼心虚。 就算他不是杀人凶手，肯定也知道一些重要的线索。” 钟义点了点头，他看了眼时间，对着谭笑笑说道： “笑笑，麻烦你送我回家，我有些头疼，想休息一会儿。” “好吧！” 谭笑笑看了眼钟义，终于还是欲言又止，她发动车子，将钟义送回芙蓉街。 二十分钟后，两人到达芙蓉街，等钟义换好衣服后，谭笑笑便开车离开了。 钟义刚刚进入小区，坐在大树下乘凉的房东大妈便叫住了他。 “小钟，有你的快递。” 房东大妈看着钟义，笑呵呵的说道： “我帮你放到房间里了，最近工作很辛苦？ 有时间上我那儿坐坐，大妈下面给你吃。” 钟义对着房东大妈道了声谢，连忙勒紧裤腰带转头就跑。 回到房间以后，钟义先是给实习的大学生打了一个电话。 软磨硬泡五分钟后，女大学生才答应帮他工作三个小时。 钟义放下手机，走到卫生间洗了把脸，稍微清醒一些后，钟义便准备睡一个午觉。 刚刚躺下身子，钟义突然想到什么，连忙坐了起来。 他环顾四周，在桌子上发现了房东大妈所说的快递。 钟义穿上拖鞋走了过去，他看着桌子上的快递，疑惑的说道： “匿名邮寄？我没在网上买什么东西啊！ 难道是笑笑给我买了什么东西想给我一个惊喜？” 想到这里，钟义迫不及待的打开纸箱，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个木钟。 “我靠，送钟？谁这么缺德送我这玩意儿？” 钟义低头咒骂了几句，然后他开始打量起桌子上的木钟。 木钟的大小和一台十几寸的黑白电视机差不多。 外壳全都是木制的，正中央有一个被玻璃覆盖着的圆盘， 圆盘的边缘标注着一到十二的数字，中心有着时分秒针， 此时，秒针正在“滴滴答答”的旋转着。 钟义掂量了两下木钟，发现木钟竟然有些沉重。 感觉到头疼的有些厉害，钟义便不再研究手中的木钟，直接将其放到桌子上。 许是因为有些头晕，木钟并没有完全被他放到桌子上。 当钟义松开双手以后，木钟不出意外的掉在地上。 “咔嚓～” 木制的台钟特别脆弱，顷刻间便摔得四分五裂。 钟义微微皱眉，低头看了一眼，下一刻，他便瘫坐在了地上。 只见在破裂的木板中，竟然还夹杂着一颗血淋淋的脑袋。 人头上的五官早已经腐烂，但是钟义还是一眼就认出这是李诺澜的脑袋。 钟义吞了吞口水，连忙给谭笑笑打了一个电话。 “钟义，怎么了？” 谭笑笑疑惑的声音响起，说道： “我正准备回警局，你好好休息……” “笑笑，我被凶手恐吓了。” 钟义直接打断谭笑笑的话，慌张的说道： “刚才我收到一个快递，里面是一个老式钟表。 在钟表里面竟然有一个人头，是李诺澜的人头。” 谭笑笑沉默片刻，严肃的说道： “钟义，你把房门锁好，我马上过去。” 说完之后，谭笑笑便挂断电话。 “对对对，先把房门锁好……” 钟义将手机放到桌子上，下意识的看向房门， 这一看直接让他打了一个冷颤，因为他发现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 可是钟义明明记得自己回来的时候已经关好了房门。 “哗～” 卫生间突然响起水流声，钟义提心吊胆的走了过去。 他握紧卫生间的门把手，想要将门打开。 “我的小可爱，皇冠给你戴～” 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钟义瞬间心跳加速。 他放弃了打开卫生间房门的想法，小心翼翼的走到桌子旁，接听了电话。 电话是房东大妈打来的，钟义刚刚接通，里面就传来了房东大妈豪爽的声音： “小钟啊，大妈刚才忘了告诉你，你家的房门上一次没有修好。 还有啊，卫生间的热水器好像也漏水了，你记得把总开关关上。” 钟义翻了个白眼，直接挂断电话，原来是虚惊一场。 一口气还没有呼完，钟义便再次瞪大眼睛，因为他发现房门竟然又自己关上了…… 第二十九章 皮肤 钟义听闻身后的动静，连忙转身看去。 只见谭笑笑正蹲在地上，表情严肃的检查地板上的人头。 察觉到钟义的目光，谭笑笑头也不抬的说道： “钟义，你的心可真大，幸好没人经过， 不然别人看到这个人头肯定会被吓坏的。 对了，你刚才在和谁打电话，我进来你都没有发觉。” “噢，没事儿，房东而已。” 钟义蹲到谭笑笑面前，轻声说道： “笑笑，看出什么了吗？李诺澜的脑袋是不是凶手邮寄给我的？” “八九不离十。” 谭笑笑点了点头，严肃的说道： “看来凶手已经知道我们在调查这件事情， 由于我的身份，他不好对我下手，所以便选择了你。” “唉。” 钟义叹息一声，无奈的说道： “可是我们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感觉就像是身处一片浓雾，根本找不到路。” 谭笑笑摘掉手套坐到床上，她看着钟义，缓缓说道： “和我想的一样，李诺澜的脑袋已经严重腐烂，并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凶手既然敢把李诺澜的脑袋邮寄给你，说明他很自信没有在上面留下痕迹。” 钟义坐到谭笑笑旁边，皱眉说道： “笑笑，你觉得凶手为什么会杀死李诺澜？” “我不知道。” 谭笑笑苦笑一声，摇头说道： “我要是可以揣摩到凶手的想法，早就把他送进监狱了， 不过李诺澜死前并没有被侵犯过，所以基本可以排除是女干杀。” “真是让人头疼。” 钟义拍了拍发胀的脑袋，有些气馁的说道： “笑笑，我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破案这么麻烦。” “行了，你别想太多。” 谭笑笑拍了拍钟义的肩膀，安慰道： “凶手目前应该不会明目张胆的对你怎么样， 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找霍浩，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钟义耸了耸肩膀，无奈的说道：“眼下只能这么办了。” “那我先走了。” 谭笑笑戴上手套，将李诺澜的脑袋放进纸箱，对着钟义说道： “我把人头带回警局让法医仔细检查一遍，没准还会有什么线索。” 谭笑笑站起身来，余光瞥了一眼床上的充气娃娃，说道： “钟义，没想到你生活这么艰苦，有些年头了吧！” “没办法，已经有感情了，舍不得换。” 钟义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所以只能缝三年补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谭笑笑闻言只觉得有些恶心，连忙打了声招呼离开。 亲眼目睹了李诺澜的人头，钟义也是睡意全无，索性回到超市上班。 …… 芙蓉街，超市内。 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奶奶单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挥舞着菜刀， 对着躲到角落的钟义说道： “小崽子，你跑那么远做什么，赶紧找钱。” 钟义盯着老奶奶手中的菜刀，大声质问道：“你买菜刀做什么！” “当然是做饭了。” 老奶奶露出一口假牙，笑眯眯的说道： “小崽子，你还怕老家伙我砍你不成，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想当年我和山鸡哥搞对象的时候，我俩是从南砍到北……” 钟义送走老奶奶以后，已经是下午六点半了。 整个下午钟义都是浑浑噩噩度过，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得了被害妄想症。 无论是买转笔刀的小学生，还是买菜刀的老奶奶， 就连一个买榴莲的孕妇，钟义都在防备着， 因为他总觉得凶手会假扮成任何人的样子来取他狗命。 在超市吃过晚饭后，钟义接到了谭笑笑的电话。 刚刚接通电话，钟义就迫不及待的说道： “笑笑，是不是有什么线索。” 他之所以这么问，因为他知道谭笑笑主动给他打电话肯定是关于李诺澜的事情。 “没错，发现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谭笑笑略显激动的声音响起： “钟义，李诺澜的脑袋和她的尸体拼到一起并不能完全重合。” “嗯？什么意思？” 钟义愣了一下，疑惑的说道： “笑笑，这算什么线索？你也说过，李诺澜的脑袋已经严重腐烂， 所以不能和身体重合到一起很正常……” “不，你先听我说完。” 谭笑笑打断钟义的话，接着说道： “李诺澜的脖子上缺少了一大块儿皮肤表层，法医鉴定那不是正常腐烂的，而是用利器切割下来的。” “笑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钟义反应过来，接过谭笑笑的话，说道： “你是说被凶手切割下来的那些皮肤上面有着一些线索， 甚至有可能还会指明凶手的身份，不然的话凶手不会多此一举。”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谭笑笑认真的说道： “现在我总算知道凶手当初抛尸的时候为什么会将李诺澜的脑袋切割下来。 他这么做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掩盖李诺澜的身份，而是为自己清除痕迹。” “笑笑，那我们该怎么做。” 钟义挠了挠头，疑惑的说道： “既然凶手如此谨慎，那我们肯定不可能轻易找到被他切割下来的皮肤，说不定早就被他销毁了。” 谭笑笑沉思片刻，询问道： “钟义，你见到李诺澜的那个晚上有没有注意到她脖子上有什么东西。” “这个我没注意。” 钟义闻言，吞吐呕吐的说道： “当时李诺澜披肩散发的，我怎么可能注意到她的脖子， 我当时的注意力都在她的三围上，这是我的条件反射。” “钟义，我真是服了你。” 谭笑笑无奈的说道： “你这该死的条件反射可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笑笑，这可不能怪我。” 钟义撇了撇嘴，委屈的说道： “我又不知道李诺澜的脖子上会有线索……” “好了，大不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谭笑笑想了想，缓缓说道： “我们可以找几张李诺澜生前的照片， 不就知道她脖子上到底有什么东西了嘛。” 钟义闻言，连忙拍起马屁，说道： “笑笑，还是你聪明，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我靠，挂了？” 钟义将手机丢到收银台上面，下意识的看了眼超市门口， 透过张贴着“欢迎光临”的玻璃门，钟义竟然发现有一道身影紧挨着玻璃，正在盯着他…… 第三十章 灭口 钟义只感觉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被人盯着的感觉令他很不舒服。 那道身影和钟义对视了几秒钟，竟然穿过玻璃门，进入超市。 他脸色苍白，脑袋耷拉在左肩上，脖颈处的肉向外翻着， 连接脑袋和身体的只有一小块皮肤，好像他的脑袋随时都会掉下来一样。 “霍浩！” 钟义看清那道身影的面容，不可置信的说道： “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谁把你杀死的。” 霍浩目光呆滞的看着钟义，幽幽的说道： “是他，是那个不讲信用的家伙。” “他？他是谁？” 钟义愣了一下，接连抛出好几个疑问： “他为什么杀你？你们之前达成了什么共识？ 你说的那个他是不是就是杀死李诺澜的凶手？” “没错，就是他。” 霍浩先是将自己的脑袋扶正，这才缓缓说道： “他叫尤秀，是我们酒吧的调酒师，事情还要从十天前说起。 那天我陪着几个大老板多喝了几杯，回到酒吧后就想随便找一个包间睡一觉。 可是我刚打开包间的房门，就发现尤秀正背对着我往一个麻袋里装着什么东西。 听到身后的动静，尤秀回过头来，我发现他手里面竟然拿着一个人头，那个人头就是李诺澜的。 当时见到如此血腥的一幕，我下意识的就想喊人，尤秀却抢先一步拦住了我。 他关上包间的门，让我帮他保守这个秘密，不然的话就和我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 钟义闻言，皱眉说道： “霍浩，就你这大体格子还制服不了那个尤秀？” “你不懂，我说的同归于尽不是这个意思。” 霍浩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碎肉，接着说道： “尤秀说如果我揭发他的话，他就把我做的事情抖落出来。 你也知道，我是深夜酒吧的经理，其实我背地里做过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情，随便一件事情，都会被枪毙。 最后，我和尤秀约定好，各自帮对方隐瞒这件事情，对外就宣称李诺澜是被一个大老板包养了。” “等等，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 钟义挠了挠头，疑惑的说道： “既然你们约定好了要帮彼此隐瞒，那么尤秀为什么还要杀死你。” “因为……他不相信我。” 霍浩看着钟义的眼睛，咧嘴一笑，说道： “毕竟只有死人，才会永远的遵守约定……” 话音落下，霍浩的身子也逐渐虚化，消失在钟义眼前。 钟义双手托着下巴，他盯着收银台上的一张A4纸， 半晌后，钟义打开一根签字笔，在A4纸上“唰唰”写下两个大字。 接着，钟义拿起纸张，手指弯曲弹了一下。 “啪～” 纸张发出清脆的声音，钟义微微皱眉，盯着纸张上面的两个大字自言自语道： “尤秀，又一个关键人物出现了，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凶手。” 钟义之所以不知道，是因为霍浩只看见了尤秀在处理尸体，并没有看到尤秀杀害李诺澜的经过。 所以，凶手到底是不是尤秀，钟义现在还不敢妄加断论。 …… 凌晨十二点，钟义锁好超市的卷帘门后，便给谭笑笑打了个电话。 “钟义，怎么了？” 谭笑笑略显疲惫的声音响起，说道： “今天晚上早点休息，明天我们再去找霍浩……” 不等谭笑笑说完，钟义便打断道： “笑笑，霍浩死了，他刚才已经找过我了。” “什么？” 谭笑笑愣了一下，连忙询问道： “那霍浩有没有告诉你是谁把他杀死的？杀死霍浩的和杀死李诺澜的是同一个人吗？” “笑笑，这件事情有些复杂。” 钟义抬头看着街边的路灯，缓缓说道： “霍浩说他是被酒吧的调酒师杀死的，原因很简单， 因为霍浩亲眼目睹了那个调酒师处理李诺澜尸体的过程。” “杀人灭口？” 谭笑笑想了想，严肃的说道： “钟义，我想我们有必要再去一次深夜酒吧，调查一下你说的那个调酒师。” “好，我刚下班。” 钟义看了眼时间，打了个哈欠说道：“我在超市门口等你。” 挂断电话以后，钟义便坐在超市门口的台阶上等着谭笑笑。 十几分钟后，保时捷卡宴在路边停下，钟义起身上车，坐到了副驾驶。 “钟义，什么情况。” 谭笑笑看着钟义，皱眉说道： “霍浩真的死了？他的尸体在哪里？” “笑笑，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今天中午我还和他在一块儿喝酒，怎么说没就没了。” 钟义系好安全带，对着谭笑笑说道： “他并没有给我说他的尸体在哪里，不过我想应该是在他家里。” “对了，霍浩为什么要忙那个调酒师隐瞒。” 谭笑笑突然想到什么，疑惑的说道： “他早点儿揭发调酒师的话，自己也就不会被灭口了。” “呵呵，早点儿他可不敢。” 钟义苦笑一声，无奈的说道： “因为霍浩有把柄在那个调酒师的手里，为了自保，霍浩只好帮那个调酒师隐瞒，人性就是如此。” “我明白了。” 谭笑笑点了点头，恍然大悟道： “看来霍浩背地里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然他也不会怕那个调酒师的威胁。” “笑笑，我们现在去哪？” 钟义双手扶着后脑勺，询问道： “直接去酒吧找那个调酒师？” “不，我们先去霍浩的家里。” 谭笑笑用手指敲打着方向盘，皱眉说道： “最好可以在霍浩家里找到那个调酒师留下的证据。” 说完之后，谭笑笑便松开离合器，朝着霍浩所居住的小区驶去。 霍浩的家庭地址谭笑笑早就调查清楚，所以也算是轻车熟路。 到达霍浩所居住的小区后，已经是将近凌晨一点。 谭笑笑将车停在小区门口，和钟义顺利的进入小区。 两人朝着霍浩所居住的单元楼走去，五分钟后，两人乘坐电梯来到霍浩的家门口。 霍浩是一个人居住的，因为这样可以方便他时不时的带女人回家过夜。 此时，房门是虚掩着的，钟义和谭笑笑对视一眼，双手轻轻推开房门。 房门打开，钟义刚想走进去，谭笑笑突然拦住了他。 钟义疑惑的看着谭笑笑，谭笑笑将手伸进房间，手掌摸向墙壁。 “啪。” 谭笑笑按下开关，客厅的大吊灯瞬间亮起。 接着，钟义向房间瞅了一眼，眼前的一幕直接让他头皮发麻，身上也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第三十一章 照片 只见客厅内满是银色钢珠，霍浩的尸体就趴在地板上。 在霍浩的头部位置有一层已经凝固的血液，他的脑袋都快要和身体分家了。 钟义注意到霍浩尸体的两侧分别有一根三寸长的铁钉，铁钉上面绑着一根银线。 霍浩的脖子就是卡在了银线上面，然后断气死亡。 “可恶，凶手简直就是高智商犯罪。” 谭笑笑握紧拳头捶打了一下房门，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先是测量好距离，然后在门口两边插上铁钉， 铁钉上又绑紧一根锋利程度不亚于匕首的银线。 然后他再将地板上铺满圆润的钢珠，这便是他杀死霍浩的方式。” 钟义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正常人和我一样，会先进入房间再去开灯， 霍浩同样如此，他摸黑进入房间，踩到地上的钢珠， 然后整个身子向前栽倒，脖子正对着地板上的银线， 由于惯性的原理，霍浩栽倒时所产生的重量是很大的， 所以那根银线才会卡进他的脖子里，几乎是瞬间死亡。” 谭笑笑深吸一口气，皱眉说道： “先看看他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吧！” 说完之后，谭笑笑用脚踢开地板上的钢珠，清理出一定的范围。 她走进房间，蹲到霍浩的尸体旁，开始检查霍浩的尸体。 钟义小心翼翼的跨过地板上的钢珠，来到了客厅。 客厅的布置非常豪华，看来霍浩这几年没少挣一些黑心钱。 钟义在客厅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他对着谭笑笑打了声招呼，进入霍浩的卧室。 卧室的房门刚刚打开，钟义便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荷尔蒙味道。 他捂着鼻子打开卧室的窗户，等气味儿消散一些后，钟义才打量起卧室。 霍浩的卧室很乱，床上的被褥满是皱褶，上面还放着几套情趣内衣。 床头的角落处有一个小桌子，钟义走过去打开抽屉， 发现里面是几副手铐，几根皮鞭，以及几根白蜡烛。 钟义见此，嘴角抽动了一下，嘟囔道： “呵呵，真会玩儿，看来霍浩的生活非常糜乱。” 将抽屉关好以后，钟义又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后，眼前的一幕让他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衣柜内并没有什么衣服，而是贴满了各种尺寸的照片。 照片上都是女性，钟义还发现了他和谭笑笑去酒吧时所接待他们的那个兔女郎的照片。 钟义盯着衣柜里的照片，皱眉说道： “看来这些都是深夜酒吧陪酒妹的照片，霍浩竟然有这样的癖好。” 这时候，钟义突然想到什么，他连忙扒下衣柜内的照片，然后丢在床上仔细翻找起来。 两分钟后，钟义拿起一张五英寸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身穿黑色吊带的女人，这个女人钟义并不陌生，正是寻求他帮助的李诺澜。 钟义抬起手臂，将照片凑到眼前，仔细的观察起李诺澜的脖颈处。 他发现李诺澜的脖子上竟然有一个青色纹身， 是两个英文字母——QS。 钟义盯着李诺澜脖子上的两个英文字母，嘴角念念有词： “QS QS QS……秦受！” 想到这里，钟义连忙拿着手中的照片走到客厅。 谭笑笑正在用手铐撬着地板上的铁钉，看到钟义后，她站起身来，说道：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钟义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照片递了过去。 谭笑笑见此，迈开大长腿越过地板上的钢珠，来到钟义面前。 她接过钟义手中的照片看了一眼，然后脱口而出： “李诺澜？纹身？QS？秦受！”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钟义挠了挠头，对着谭笑笑说道： “笑笑，看来凶手割掉李诺澜脖子上带着纹身的皮肤，是不想让我们看到QS这两个英文字母。” 谭笑笑揉了揉眉心，缓缓说道： “如果凶手真的是秦受的话，那么那个调酒师为什么要帮秦受处理李诺澜的尸体？” “这个我也不清楚。” 钟义耸了耸肩膀，淡淡说道： “这个原因可能只有我们见过秦受后才会知道。 毕竟李诺澜脖子上的纹身是秦受姓名的缩写。” “走，不能再拖了。” 谭笑笑将照片放进上衣的口袋里，她看了眼时间，毫不犹豫的说道： “我们现在就去找秦受，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杀人凶手。” 两人下楼离开小区，上车以后，谭笑笑便给警局打了个电话。 “是我，派几个人来福源小区一趟，五号楼八零八发现一具尸体。 另外，深夜酒吧有一个叫做尤秀的调酒师，查清楚他在哪里，将其带回局里控制起来。” 挂断电话以后，谭笑笑便发动车子，朝着秦受所租住的房子驶去。 秦受并不是墨城本地人，他在一所大学附近的宾馆租了一个房间。 原因很简单，这所大学附近的宾馆数不胜数，所以价格也是非常便宜。 钟义和谭笑笑找到秦受所租住的宾馆后，两人先是找到房东，让其将秦受叫到值班室。 不一会儿，秦受就西装革履的走进值班室，看样子是刚刚下班。 房东对谭笑笑点了点头，识趣的关上房门，跑到宾馆门口抽烟去了。 “怎么是你们。” 秦受打了个哈欠，他看着钟义和谭笑笑，不耐烦的说道： “找我有什么事情，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秦受，认不认识这个女人。” 谭笑笑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李诺澜的照片递到秦受面前。 秦受接过照片，皱眉说道： “诺澜？你们怎么会有她的照片。” 钟义闻言，直接忽略了这个问题，他指着照片上李诺澜脖子上的纹身，询问道： “秦受，李诺澜脖子上纹的这两个英文字母是你名字的缩写吧！” “没错，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秦受嗤笑一声，将照片丢到了地上，他解开衬衫的扣子，指着自己的脖子说道： “我脖子上还有她名字的英文缩写呢！” 只见在秦受的脖颈处，同样有一个青色纹身， 是三个英文字母——LNL。 “实话告诉你们吧！” 秦受系好扣子，缓缓说道： “李诺澜是我的前女友，当时我们两个很恩爱， 所以就在脖子上纹下彼此姓名的缩写，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第三十二章 尤秀 “本来是很正常。” 谭笑笑看着秦受的眼睛，缓缓说道： “但是李诺澜尸体上的纹身却不见了，这可就不太正常了。” “什么？尸体？” 秦受愣了一下，他看着谭笑笑，皱眉说道： “你在胡说什么，诺澜明明是被一个大老板包养了，怎么可能会死呢！” “秦受，我没有胡说。” 谭笑笑闻言，严肃的说道： “李诺澜的确是被人杀害了，难道她亲口给你说过她被人包养了？” 秦受沉默片刻，他看着钟义和谭笑笑，咬牙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诺澜她真的出事了？” “秦受，睁大眼睛看好了。” 谭笑笑掏出证件递到秦受面前，缓缓说道： “我是市公安局的，李诺澜十天前就被人残忍的杀害了。 秦受，你可是她的前男友，竟然一点儿也不知情……” 话音落下，秦受不停摇晃着脑袋，嘴里一直重复着： “不，这不是真的，诺澜怎么会死呢！” “秦受，我问你一个问题。” 钟义突然想到什么，他看着秦受，询问道： “是谁告诉你李诺澜是被一个大老板包养了？” “是酒吧的霍经理。” 秦受深吸一口气，语气有些颤抖的说道： “本来我和诺澜打算月底结婚，可是她却突然消失不见了， 我从霍经理那里得知，诺澜被一个大老板包养了，所以我恨她。 为了报复她，我选择了一个我并不爱的女人，你们也见过，就是安馨。” “秦受，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李诺澜并没有背叛你。” 钟义拍了拍秦受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不应该恨她，你应该帮她找出凶手，这样她才可以安息。” 秦受闭着眼睛，脸颊上多了两道泪痕， 半晌后，他睁开眼睛，坚定的说道： “我会帮诺澜找出凶手的，你们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 谭笑笑闻言，打开手中的笔记本，对着秦受询问道： “秦受，李诺澜有没有和什么人发生过冲突？” “没有。” 秦受闻言，不假思索的说道： “诺澜她一直是一个懂得忍让的人，所以并没有和什么人发生过冲突。” “好，下一个问题。” 谭笑笑记录下来后，接着说道： “你上次见李诺澜是在什么时候？当时她有什么反常？” “我上次见她就是在十天前。” 秦受想了想，缓缓说道： “那天中午我们一起吃的饭，吃饭的时候我向她求了婚， 她当时很激动，然后下午便回酒吧的员工宿舍收拾东西。 一直到晚上十点钟，她还是没有消息，我给她打电话也没有人接。 无奈之下，我只好跑到酒吧找他，酒吧的经理却告诉我诺澜已经跟一个大老板离开了。” “好了，我们会尽快调查清楚凶手是谁，然后将他绳之以法。” 谭笑笑看了眼时间，对着秦受说道： “等我们的消息就好，我们会给死去的李诺澜一个交代。” …… 离开秦受这边后，谭笑笑和钟义又马不停蹄的赶回警局。 市公安局，审讯室。 到了审讯室以后，钟义和谭笑笑见到了霍浩所说的那个调酒师——尤秀！ 尤秀看起来不过二十一二，染着一头绿色的短发。 耳垂上戴着耳钉，五官倒也算端正，只不过眼中有着一丝邪气。 看到钟义和谭笑笑后，尤秀撇了撇嘴，不满的说道： “警官，现在你们都可以随便抓人了嘛，谁给你们的权利。” “哼，抓你自然是有原因的。” 谭笑笑冷哼一声，没好气的说道： “尤秀，晚上八点钟到九点钟你在做什么？” 尤秀打了个哈欠，非常配合的说道： “那时候我刚看完小电影，然后就开始睡觉，毕竟我的工作是在凌晨十二点以后。 警官，难道看小电影都犯法？还是你也对小电影感兴趣？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想我们可以深入的交流一下。” “啪！” 谭笑笑拍打了一下桌子，她看着嬉皮笑脸的尤秀，狠狠说道： “尤秀，注意你的言辞，你为什么杀死霍浩，如实交代。” “什么？我们经理死了？” 尤秀闻言，脸色浮现出一丝诧异，接着他咧嘴一笑，说道： “呵呵，警官，我们经理死了关我什么事，你们抓我做什么？” “嘿！真是死鸭子嘴硬。” 钟义闻言，直接站起来走到尤秀面前， 他抓起尤秀戴着手铐的右手，指着食指上面的创可贴，质问道： “秀儿，你的手指怎么受的伤，自我慰藉的时候用力过猛？ 还是布置机关的时候因为过于紧张，不小心被银线划伤！” “这位屌丝哥们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尤秀挣脱掉钟义的手，语气强硬的说道： “什么银线不银线的，赶紧把我放了，不然的话我告你们滥用职权！” “我靠。” 钟义左手叉腰，右手手指戳着尤秀的脑袋，教训道： “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不死心， 不见棺材不落泪，少壮不知镜子贵啊！” “咳咳。” 谭笑笑咳嗽两声，她看着钟义，无奈的说道： “钟义，不许瞎用词语，注意你的形象。” 钟义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坐到谭笑笑身边。 “尤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谭笑笑拿出一个透明的证物袋，对着尤秀说道： “看到这里面的银线了嘛，在这根儿银线上有两种不同的血迹， 一种是你们经理霍浩的，你猜猜另一种是谁的？” 尤秀闻言，歪着脑袋看向一旁，他的眼睛里明显闪过一丝慌乱。 “不说话？没关系。” 谭笑笑看见尤秀不说话，她从兜里拿出一部手机，接着说道： “尤秀，这部手机就是霍浩的，你再猜猜，接下来我会让你听什么。” 尤秀微微皱眉，依然咬着牙什么也不肯说。 谭笑笑见此，直接打开文件夹，点开一个录音， 她将音量调到最大，然后按下播放： “嘿嘿，小宝贝儿，今天晚上你就是我的啦～～啪～啪～啪！” 从手机里传出霍浩猥琐的声音，钟义听到后直接懵逼了。 “呵呵，警官，你这是做什么。” 尤秀看着谭笑笑，舔了舔嘴角，说道： “你是想和我也录一个？” 第三十三章 记录 “闭嘴！” 谭笑笑面红耳赤，对着尤秀吼道： “我放错了，你再听一听这个，我看看你还能不能笑出来。” 说完之后，谭笑笑再次点开一条录音。 几秒钟后，从手机里传来对话的声音： “尤秀，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霍经理，你最好不要将今天所看到的事说出去，不然的话你也没有好果子吃。” “你是在威胁我？你为什么杀死李诺澜？” “霍经理，好奇心太重可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你不想自己做的事情被警方知道，那么你就守口如瓶。” “可是……如果有人打听李诺澜的下落怎么办？” “很简单，到时候你就说李诺澜是被一个大老板包养了， 我会处理好李诺澜的尸体，我们互相帮对方隐瞒怎么样？” “好，今天我什么也没有看见，尤秀，我也希望你可以忘记我做过的事情……” “啪！” 谭笑笑将手机拍到桌子上，她看着已经面如死灰的尤秀，说道： “尤秀，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以为霍浩不给自己留条后路么。 当时你们的对话都被他偷偷录音，不要以为你的计划天衣无缝。” “行了，警官，我认。” 尤秀摊了摊手，面无表情的说道： “霍浩的确是我杀死的，因为只有死人才可以永远的保守秘密， 李诺澜也是我杀死的，你们可以结案了。” “为什么？” 谭笑笑看着尤秀，皱眉说道： “为什么杀死李诺澜？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 尤秀撇了撇嘴，不耐烦的说道： “杀就杀了，哪有那么多问题，我想杀就杀，不需要那么多理由。” “我靠，你以为你是谁啊！” 钟义闻言，指着尤秀的鼻子，怒斥道： “生命在你眼里就如同草芥？你有什么资格终结其他人的生命！” “尤秀，我希望你可以坦白。” 谭笑笑深吸一口气，严肃的说道： “李诺澜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要杀害她？” “行了，我说，烦不烦啊。” 尤秀打了个哈欠，缓缓说道： “我杀死李诺澜的原因很简单，就是纯粹的看她不顺眼， 明明就是一个陪酒妹，真把自己当女神了，我就是看不惯她。” “没了？” 谭笑笑愣了一下，皱眉说道： “就因为你看她不顺眼？所以便残忍的把她杀了？” “没错。” 尤秀耸了耸肩膀，轻描淡写的说道： “就是这么简单，警官，你们可以结案了，我已经做好去见李诺澜的准备了。” 谭笑笑对着钟义点了点头，两人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审讯室。 走到门口的时候，钟义突然停了下来，他回头看着尤秀，说道： “秀儿，有一个问题我不是很明白，你可不可以给我解释一下。” “可以，没问题。” 尤秀咧嘴一笑，对着钟义说道： “是哪方面的问题？怎么样可以更持久？ 还是怎么样可以更好GET到女人的点？” “不，这些我都懂。” 钟义摇了摇头，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你杀死李诺澜以后还要在她的背上刻下‘活该’两个字。” “呵呵，因为她本来就活该。” 尤秀笑了笑，没心没肺的说道： “本来我还想在她背上刻下‘婊子’两个字， 可是‘婊子’的‘婊’我不会写，所以就在她背上刻了‘活该’。” 钟义闻言，对着尤秀笑了笑，转身走出审讯室。 走出门口后，谭笑笑正靠着墙壁抽烟，看到钟义后， 谭笑笑将手中的炫赫门丢到地上，用脚碾了两下。 “钟义，你和他说什么了。” “笑笑，杀死李诺澜的不是尤秀，凶手另有其人。” 钟义看着谭笑笑，解释道： “李诺澜的后背上并没有刻字，我刚才炸了一下尤秀， 他却以为李诺澜的背上是刻着字的，所以凶手不是他。” “钟义，还记不记得咱们之前分析的。” 谭笑笑想了想，缓缓说道： “杀人的和抛尸的不是同一个人，现在看来尤秀只是帮人抛尸，杀死李诺澜的其实并不是他。” 钟义点了点头，皱眉说道：“我在想尤秀为什么要帮凶手抛尸， 又为什么心甘情愿的帮凶手背锅，难道他和凶手的关系很好？” “走，去我办公室。” 谭笑笑突然想到什么，对着钟义说道： “我们的人已经将尤秀的手机破解了，咱们看看尤秀有没有和什么人联系过。” 两人来到谭笑笑的办公室，谭笑笑拿起电脑桌上的一部手机打开，直接点开了微信。 微信里所有的东西都被清空了，谭笑笑和钟义审讯尤秀的时候，技术人员已经将内容全部恢复。 谭笑笑直接点开置顶的一个好友，这是尤秀聊天最频繁的一个人，昵称是水晶公主。 刚开始尤秀只是和这个水晶公主闲聊，到后来水晶公主开始和尤秀倾诉。 水晶公主：阳光男孩(尤秀的昵称)，我感觉工作好幸苦。 尤秀：为什么这么说，其实生活还是很美好的。 水晶公主：阳光男孩，其实我很羡慕我的一个朋友，她有一个很帅气的男朋友。 …… 水晶公主：阳光男孩，我好嫉妒我的朋友，她的命为什么这么好。 …… 水晶公主：阳光男孩，我杀人了，但是我一点也不后悔。 到了这里，就没有聊天记录了，时间正是十天前，李诺澜被人杀害的那天。 谭笑笑想了想，给水晶公主发了一条消息：在吗？ 很快，谭笑笑就收到了红色的感叹号，对方早已经把尤秀删除了。 “笑笑，看来这个水晶公主就是真正杀死李诺澜的凶手。” 钟义看着谭笑笑，缓缓说道： “而且是一个女性，还是李诺澜的朋友。” “没错，这样的话范围一下子就缩小了。” 谭笑笑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 “我打算先从深夜酒吧的那些陪酒妹开始排查……” “砰砰砰。” 敲门声突然打断了谭笑笑的话，接着，秦受一脸疲惫的走了进来。 “警官，有什么线索了吗？” 秦受看着谭笑笑，无奈的说道： “我睡不着，所以就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谭笑笑还没说话，秦受突然看到电脑桌上的手机， 他看着屏幕上的对话框，惊讶的说道： “咦，这不是安馨的微信么……” 第三十四章 嫉妒 凌晨四点，深夜酒吧员工宿舍。 此时，钟义身穿白色长裙，头戴黑色发套，趴在安馨的床下。 “喂喂喂，钟义，安馨已经到楼下了，你做好准备。” “笑笑，你就放心吧！” 钟义手指按压耳麦，低声说道：“我保证把她吓尿。” 说完之后，钟义便打开绑在大腿上的录音笔，开始等待起来。 两分钟后，钟义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接着就是“咔嚓”一声，房门缓缓打开。 安馨摇晃着身子走了进来，她锁好房门后，直接进入卫生间。 十分钟后，水流声停止，安馨走出卫生间，坐到了床上。 她弯腰打算脱掉鞋子，钟义见此，直接伸手抓住安馨的脚腕。 安馨顿时打了个激灵，她挣脱掉钟义的手掌，跑到门口打开灯光。 “什么人！” 面对安馨的质问，钟义知道该他上场表演了。 他猛地向前爬去，想要冲出床下，打安馨一个措手不及。 “嘭！” 一声闷响，钟义的脑袋直接撞到床下的木板。 他倒吸一口凉气，咬牙爬了出去。 安馨看到散着头发的钟义，下意识就想打开房门冲出去。 可是无论她多么努力，都无法将房门打开。 这时候，屋内的白炽灯突然明灭不定，最后直接熄灭。 房间瞬间一片漆黑，不过安馨还是可以清楚的看到面前白色长裙的身影。 “诺澜，是你吗？” 安馨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说道： “你不要找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钟义闻言，直接摸黑上前几步，抓住了安馨的胳膊。 “诺澜，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安馨闭着眼睛，摇头说道： “那天我只是多喝了两杯，我没想杀死你的， 你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好秦受的，你就……” 这句话还没说完，安馨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笑笑，搞定了。” 钟义按着耳麦轻声说道。 接着，房间的白炽灯便再次亮了起来。 不一会儿，就有两名警员进入房间，将地板上的安馨带走。 钟义和谭笑笑走到阳台上，欣赏着天边的一抹鱼肚白。 钟义低头看着下方的一片黑暗，缓缓说道：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 谭笑笑双手抱胸，接过钟义的话，说道：“深渊也在凝视你。” “不。” 钟义摇了摇头，纠正道： “深渊会说‘你瞅啥’！” 谭笑笑瞥了眼钟义，无奈的说道： “钟义，其实我挺羡慕你的。” “哎呀，别这么说嘛。” 钟义甩了甩额前的秀发，认真的说道： “笑笑，只要你努力，总有一天会和我一样优秀。” “你想多了。” 谭笑笑耸了耸肩膀，笑着说道： “我是羡慕你每天都可以像一个逗B一样的活着， 你这种基因，真不知道你老婆将来会给你生一个什么样的妖魔鬼怪。” 说完之后，谭笑笑便转身离开，留下钟义一人在风中凌乱。 显然，破案之后，两人的心情都很不错。 …… 审讯室。 “安馨，太令人意外了。” 谭笑笑打了个哈欠，缓缓说道： “我真的没有想到凶手会是你。” “警官，我也很意外。” 安馨耸了耸肩膀，淡淡说道： “我也没有想到这竟然是一个局， 更没想到我刚才看到的‘李诺澜’是一个大老爷们儿假扮的。” 钟义正擦着嘴巴上的口红，听到这句话， 他伸出手指指着安馨，吐沫横飞的说道： “死丫头片子，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老娘我这是为了破案牺牲自己，穿女装怎么了。” “咳咳。” 谭笑笑白了钟义一眼，哭笑不得的说道： “钟义，严肃一点，咱们这是在审讯罪犯。” “不好意思。” 钟义老脸一红，双手捂着脸，说道： “笑笑，你继续，我入戏太深了。” “安馨，说说吧！” 谭笑笑打开签字笔，对着安馨说道： “为什么杀死李诺澜？据我了解，你们的关系好像还可以。” “警官，这你就不懂了。” 安馨撇了撇嘴，不赞同的说道： “做我们这行的哪里有什么感情，彼此之间都是勾心斗角罢了。 就比如说我和李诺澜，我们表面上看起来亲如姐妹，实际上谁也看不起谁。 我杀死她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嫉妒她，明明我的身材样貌和她不相上下， 凭什么每次那些大老板都点名找她？凭什么她可以有一个那么优秀的男朋友？ 所以，我想杀了她，这样的话她所拥有的一切就都是我的了。 十天前她回宿舍收拾东西的时候说她快要结婚了， 你们是不知道她当时的那副嘴角有多么恶心，所以我就打着为她庆祝的名头将她灌醉，然后杀了她。” “当时你一定很紧张吧！” 谭笑笑记录完以后，接着说道： “因为刀口很不规则……” “不，我一点都不紧张。” 不等谭笑笑说完，安馨直接打断，说道： “我割掉李诺澜脑袋的时候，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 所以你所说的刀口不规则，只是因为我当时太兴奋了。” “安馨，你已经无可救药了。” 钟义看着安馨，皱眉说道： “嫉妒心促使你杀死李诺澜，到现在竟然还不知悔改，你真可怜。” …… 走出警局后，天已经蒙蒙亮了，街道上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钟义点燃一根烟，低头想着李诺澜这起案件。 他第一次知道嫉妒心达到一定层次后竟然这么可怕。 欲望，利益，嫉妒，憎恨，贪婪……这些都有可能成为罪犯杀人的动机。 钟义很认真的想着这些事情，以至于他走出警局的时候都忘记了换衣服。 所以钟义此时还是穿着白色长裙，戴着黑色发套…… 于是，便有出租车停到钟义旁边，车窗落下，口哨声响起。 司机露出一个脑袋，打量着钟义娇好的身材，问道： “美女，去哪儿啊？可以免费捎你一程。” 钟义愣了一下，抬头看了司机一眼，还不等他说话， 车窗升起，出租车如同受了惊的野马一样向前驶去，直接无视红灯。 一阵风吹过，钟义突然感觉胯下微凉，他反应过来，捂着脸向前跑去…… 第三十五章 老头 宽阔的马路上，有一道靓丽的风景正在奔跑。 微风吹起他的裙摆，露出里面印着海绵宝宝图案的平角裤。 “向前跑，带着赤子的骄傲。” 略显沙哑的歌声从他口中响起，来往的行人纷纷侧目， 当他们瞧清长发下的面容时，不约而同的赞叹出声： “哎呦卧槽，这年轻人真疯狂。” …… 回到芙蓉街以后，钟义随便找了家早点铺，要了几根油条一碗豆腐脑。 接着，钟义随意找了一个位置，直接蹲到小板凳上，叉开腿开始吃起早餐。 对面有一位抠脚大汉，他看见此情此景，心中怎能不荡漾。 于是他的目光一直朝着钟义的两腿之间偷瞄。 察觉到抠脚大汉炙热的目光，钟义撇了撇嘴，直接掀起裙摆。 “噗～” 抠脚大汉刚喝下一口豆腐脑，看见这一幕直接喷了出来。 他瞪大眼睛，吞了吞口水，满脸震惊的说道： “我滴个乖乖，竟然比我的都大！” 钟义忍着笑意，连忙喝下碗中所剩的豆腐脑，因为他已经听到早点铺的老板说什么“要不要和精神病院打电话”之类的话，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钟义选择溜之大吉。 回到自己的狗窝后，钟义直接将门锁好，然后拉上窗帘，倒在床上开始补觉。 正午时分，钟义才起床收拾，简单的洗漱一番，将衣服换上体恤短裤，这才去吃午饭。 吃过午饭后，钟义便前往超市，开始一天的工作。 天气炎热，大多数人都会选择赖在家里，所以基本上没有什么客人。 于是钟义便选择打游戏来消遣时间，依旧是百玩不厌的愤怒的小鸡。 钟义正玩的不亦乐乎，白洁突然来到超市。 “唉。” 白洁叹息一声，无奈的说道： “钟义，你就不能看一会电影，天天玩这个有意思么。” “老板娘，这你就不懂了。” 钟义闻言，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我这是在锻炼自己的动手能力，看电影又用不到手。” 白洁翻了个白眼，反驳道： “那你就不能找一个可以用到手的电影嘛。” 钟义：-_-#（她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老板娘，你怎么来超市了。” 钟义连忙岔开话题，对着白洁说道： “这么热的天，你不在空调屋里好好待着，出趟门多受罪啊。” “我来拿包姨妈巾。” 白洁闻言，淡淡说道： “你好好工作，不许再玩游戏了。” 不得不说，白洁的话非常管用，整个下午钟义都没有玩游戏，而是观摩起可以用到手的电影…… …… 晚上十一点，钟义终于等来了李诺澜。 “谢谢你。” 这是李诺澜进入超市后对着钟义所说的第一句话。 “不用客气。” 钟义摆了摆手，缓缓说道： “李诺澜，我已经帮你把凶手送到监狱，你是不是该去投胎了。” “好。” 李诺澜点了点头，随即皱眉说道： “可是我应该去哪里投胎……” 钟义闻言，直接打断李诺澜的话，认真的说道： “看着我的眼睛，用心去感受。” 送走李诺澜后，这起案件终于结束。 安馨和尤秀两人因为故意杀人罪被判为死刑。 死者得以安息，行凶者得以枪毙，这或许是一个很好的结局。 …… 时间匆匆一晃，转眼就是一个礼拜过去。 这天晚上，钟义收拾后卫生准备下班回家。 当他拖好地打算离开时，突然发现地板上出现一串脚印。 钟义深吸一口气，猛地回过头去，发现有一个小老头站在自己身后。 小老头骨瘦如柴，眼窝深深地陷了进去，眉毛和头发也已经花白。 他身穿宽松白色短袖，搭配一条黑色运动短裤，脚上是一双白底黑面的布鞋。 “你这个糟老头子坏滴很。” 钟义指着地板上的一串脚印，不满的说道： “你知不知道你是在破坏我的劳动成果。” 小老头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参次不齐的黄牙，说道： “这只是鬼遮眼，小伙子，俺有事找你。” 钟义揉了揉眼睛，看到地板上的那串脚印缓缓消失后，才对着小老头说道： “行了，我知道是什么事情，你直接把你的情况说一下吧！” “嘿嘿。” 小老头笑了笑，取下腰间的烟杆，干巴巴的嘬了一口，说道： “俺啥也不知道。” “得，又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 钟义翻了个白眼，无奈的说道： “你该不会是阳寿已尽，正常死亡吧！这个我可管不了。” “不，俺是被人害死的。” 小老头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说道： “一定是这样，不然的话俺这里不会感觉到有一股怨气。” 说完之后，小老头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钟义打了个哈欠，摆摆手说道： “明天我就调查你的情况，你赶紧走吧！” 小老头想了想，对着钟义伸出手指，然后对着钟义点了点头。 “什么意思？” 钟义愣了一下，皱眉说道： “你手上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 小老头摇了摇头，将小拇指递到钟义面前，说道：“拉勾。” “拉你妹。” 钟义瞪了小老头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一大把年纪了还给我皮，小心我让你魂飞魄散。” 小老头闻言，直接瞬移到了角落，他蹲下身子，用烟杆在地板上画起圆圈。 钟义双手叉腰：“嘿，你走不走。” 小老头头也不抬：“画个圈圈诅咒你。” 钟义眉头微皱：“你听好了，你再不走我就施法了。” 小老头捂着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老哥，稳。” 钟义对着小老头竖起大拇指，咬牙说道：“你不走，我走！” …… 翌日，钟义早早起床，他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就头疼。 又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冤魂，不说别的， 仅仅是弄明白那个小老头的身份都要费上不少力气。 吃过早饭后，钟义便前往警局，这件事情还得靠警方的帮助。 走到芙蓉街以后，钟义发现卢小鱼正坐在饮品店门口的台阶上发呆。 钟义想了想，走过去和卢小鱼打了声招呼，卢小鱼心不在焉的摆了摆手。 这时候，钟义发现卢小鱼的手里还拿着一张照片。 照片已经泛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照片上有两个人， 一个是少年时期看起来特别稚嫩的卢小鱼， 另一个则是拿着烟杆眉开眼笑的小老头…… 第三十六章 西餐 钟义坐到卢小鱼旁边，盯着卢小鱼手中的照片，询问道： “小鱼，这个小老头是谁？” “什么小老头。” 卢小鱼白了钟义一眼，撇撇嘴说道： “这是我爷爷。” “你爷爷？” 钟义愣了一下，皱眉说道： “小鱼，这是你亲爷爷吗？” “那倒不是。” 卢小鱼摇了摇头，解释道： “不过和亲的差不多，因为我从小就是他带大的。” 钟义恍然大悟，没有再详细的询问卢小鱼的身世，而是疑惑的问道： “小鱼，你爷爷他怎么了，我看你心情好像有些不太好。” “唉。” 卢小鱼叹息一声，将照片塞进口袋里，有些伤感的说道： “今天早上我接到了村长的电话，他说我爷爷已经去世了，让我回去参加葬礼。” “小鱼，节哀顺变。” 钟义拍了拍卢小鱼的肩膀，好奇的说道：“你什么时候回去参加葬礼？” “我定了今天中午的车票。” 卢小鱼抬头望天，缓缓说道： “到我们村子估计就是晚上了，葬礼是明天举行。” 钟义点了点头，随即对着卢小鱼说道： “小鱼，要不我和你一块儿回去？” “嗯？你去做什么？” 卢小鱼闻言，皱眉说道： “我这是去参加葬礼，又不是什么风情度假村三日游。” “小鱼，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好朋友。” 钟义开始打起感情牌，他看着卢小鱼，严肃的说道： “所以说你爷爷就是我爷爷，这么大的事我当然要和你一起回去。” “可是我这一回去最少两天。” 卢小鱼想了想，不放心的说道： “白老虎会给你放假？” 白老虎说的就是白洁，这是钟义和卢小鱼为白洁起的绰号。 “切，就她？” 钟义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 “小鱼，不是我吹，我躺着她就会坐着， 我跪着她就会趴着，根本不用我多说，贼听话。” “别闹，我说正经的。” 卢小鱼闻言，无奈的说道： “他还是给她说一声吧，我可不想到时候还得给你收尸。” 钟义点了点头，掏出手机给白洁打了一个电话。 十几年后，电话接通，白洁激动的声音响起，说道： “钟义？你是不是想通了，我在家里等你，来的时候记得带一盒……” “老板娘，你想多了。” 钟义拍了拍额头，无奈的说道： “我给你打电话是有其他的事情。” 白洁略显失望的说道： “噢，除了请假其他的事情都好商量，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钟义沉默不语，直接把后路封死了，这让他还怎么说。 “喂，钟义。” 半天等不到钟义的回话，白洁不满的说道： “你该不会真想请假吧？” “老板娘，我有急事。” 钟义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说道： “所以我想……请两天假。” 钟义说完之后，连忙伸直手臂，和手机拉开一定的距离。 果然，白洁的咆哮声很快响起： “你有什么急事，还想请两天假，你咋不上天呢！” 等到白洁的咆哮声消失后，钟义连忙恳求道： “老板娘，我真的有急事，你就从了我吧！” “好，我可以给你两天假。” 白洁想了想，询问道： “那你什么时候从了我呢！” 话音落下，钟义还听到了白洁吸溜口水的声音。 他干咳两声，强颜欢笑的说道： “老板娘，这个日后再说。” “行。” 白洁闻言，毫不犹豫的说道： “那你过来吧！” “过去？去哪？” 钟义愣了一下，疑惑的说道： “老板娘，你让我去哪？” “来我家啊！” 白洁理直气壮的说道： “你不是说日后再说嘛！” “老板娘，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钟义闻言，连忙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以后再说。” “行了行了，不和你闹了。” 白洁不耐烦的说道： “后天准时上班，你要是来不了的话我可饶不了你。” 话音落下，不等钟义回话白洁就挂掉了电话。 “妥了。” 钟义对着卢小鱼打了一个“OK”的手势，嬉皮笑脸的说道。 “钟义，谢谢你愿意陪我一起回去。” 卢小鱼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对着钟义说道： “时间还早，待会儿我请你吃个饭。” “哎呀，不用这么客气。” 钟义摆了摆手，随即好奇的说道： “吃什么？盖饭还是拉面？要不下馆子？” “不，咱们吃顿好的。” 卢小鱼整理了一下发型，十分大方的说道： “城东不是新开了一家西餐厅嘛，咱们就去那里吃。” “我靠，西餐？” 钟义吞了吞口水，瞪大眼睛说道： “小鱼，你该不会是发了吧！” “我上哪儿发去。” 卢小鱼翻了个白眼，无奈的说道： “我昨天弄到两张那个西餐厅的优惠券，不花白不花。 正好火车站也在城东，咱们吃好饭后去火车站也方便。” “走走走。” 钟义站起身来，一把将卢小鱼拽起，略显激动的说道： “我听说那个西餐厅还有洋妞呢！” 两人到达城东西餐厅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钟。 城东的西餐厅是前几天刚开始营业的，所以这个时间点生意非常火爆。 钟义和卢小鱼进入西餐厅，随便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略显发福的西方男子手捧菜单走了过来。 他将菜单放到了桌子上，对着钟义和卢小鱼说道： “噢，我亲爱的上帝，你们要吃些什么。” 钟义闻言，装模作样的说道： “我们哥俩儿是第一次来，你们这里都有什么特色。” 西方男子闻言，礼貌的说道： “噢，我亲爱的上帝，我们这里的佳肴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钟义点了点头，学着西方男子的语气，说道： “噢，真的嘛，那就先给我来个恐龙蛋吧！ 记得少放盐，我不喜欢吃太咸。” “噢，我亲爱的上帝。” 西方男子看着钟义，眉开眼笑的说道： “恐龙蛋没有，不过我可以踢爆你的蛋。” 钟义下意识的夹紧双腿，他嘟囔了一句“粗鲁”后，开始打开菜单翻阅起来。 卢小鱼则是在一旁捂着嘴巴，好让自己不笑出声来…… 第三十七章 隐情 打开菜单后，钟义就傻眼了，因为上面的食物都是用英文标注。 不过好在配有图片，钟义可以“看图说话”。 “我要一份牛排。” 钟义看着西方男子，又补充了一句：“七分熟。” 为什么要说“七分熟”，因为钟义以前看的电视剧上都是这么演的。 钟义将菜单递给卢小鱼，询问道：“小鱼，你吃什么？” “我也来份牛排。” 卢小鱼并没有接过菜单，直接对着西方男子说道：“一成熟。” “What！” 西方男子愣了一下，他看着卢小鱼，不确认的说道： “这位先生，你确定要一成熟？” “Yes。” 卢小鱼点了点头，重复道：“我就要一成熟。” “OK OK。” 西方男子拿起菜单，用异样的眼光看了一眼卢小鱼，然后离开。 “小鱼，你脑子秀逗了？” 钟义看着卢小鱼，皱眉说道： “一成熟的牛排能吃？那和生吃有什么区别。” “钟义，这你就不懂了。” 卢小鱼咧嘴一笑，说道： “一成熟的牛排在我眼里是最完美的，你不觉得非常的原生态嘛。 要不是怕被人当成另类，我还想要全生的呢！” “真是奇葩。” 钟义嘟囔了一句，转头去看收银台的洋妞。 十分钟后，两人的牛排被服务生端上桌。 钟义的牛排还好，只是有些难嚼，而卢小鱼的牛排只是表面的一层熟了，用餐刀切开以后直接就是血刺呼啦的。 “我靠，这也太社会了。” 钟义看着狼吞虎咽的卢小鱼，摇头说道： “希望你吃了以后不会得牛癫疯。” …… 吃过午饭后，钟义便在网上订了一张火车票。 卢小鱼的老家是在石城的一村子，到达石城以后两人还要转大巴。 一路无话，到达卢小鱼的老家卢家村时，已经是晚上八点钟。 钟义跟着卢小鱼直接去了村长的家里。 村长家算是卢家村条件最好的，是一栋二层的小洋房。 村长四十出头，看到卢小鱼后，他拉着卢小鱼的手，非常亲切的问长问短。 村长的老婆则一直和钟义眉来眼去，搞得钟义浑身不自在。 “小鱼，这位是？” 村长瞥了眼钟义，对着卢小鱼询问道：“你朋友？还是你老板？” “大叔你好。” 钟义对着村长伸出手，自我介绍道： “我叫钟义，是小鱼的好朋友，听说小鱼的爷爷走了，所以我就陪他一起回来了。” “噢，原来是这样。” 村长点了点头，随即对着卢小鱼说道： “鱼儿，吃饭没，我让你婶子给你们做点饭。” “叔，我们在县城吃过了。” 卢小鱼摆了摆手，他看着村长，皱眉说道：“我爷他是怎么没的？” “唉。” 村长叹息一声，无奈的说道： “卢老爷是游泳的时候被水淹死的。” “被水淹死的？” 卢小鱼闻言，皱眉说道： “这怎么可能，我爷可是村子里水性最好的。” “鱼儿，人有祸福旦夕。” 村长拍了拍卢小鱼的肩膀，缓缓说道：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卢老爷的确是被淹死的。” 这时候，钟义发现村长的老婆一直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卢小鱼依然沉浸在悲伤中，并没有发现村长老婆的不对劲。 “鱼儿，早点歇息吧！明天还得早起给卢老爷举行葬礼。” 村长拍了拍卢小鱼的肩膀，缓缓说道： “你哥和你嫂子还在石城打工，今天晚上你和小钟就在他们房间凑合一下吧！” “好的叔。” 卢小鱼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的说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孩子，瞎说什么呢！” 村长摸了摸卢小鱼的脑袋，亲切的说道： “你是叔看着长大的，不要这么见外。” …… 晚上，钟义和卢小鱼在村长的儿子和儿媳的新房睡觉。 新房装修的很不错，门上的大红“囍”字还是崭新的。 “哎，小鱼，问你个事儿。” 钟义躺在床上，脑袋枕着胳膊，对着卢小鱼说道： “为什么村长称呼你爷爷卢老爷？” “噢，村子里的人差不多都这么称呼我爷爷。” 卢小鱼打了个哈欠，心不在焉的说道： “因为我爷爷以前是村子里最有钱的，所以大家都称呼他老爷。” “小鱼，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钟义突然想到什么，说道： “你爷爷是不是叫卢伟？” “嗯？你怎么知道的。” 卢小鱼愣了一下，疑惑的说道： “我记得我没有给你说过……” “小鱼，不止我一个人知道。” 钟义摆了摆手，认真的说道： “玩LOL的谁不知道卢伟卢老爷子。” 卢小鱼摇了摇头，嘟囔了一句“莫名其妙”后，便躺到床上，准备睡觉。 钟义则是刷起了手机，毕竟现在才晚上十点， 由于工作的原因，钟义已经习惯了晚睡晚起。 凌晨十二点，钟义关掉手机揉了揉眼睛，关掉手机准备睡觉。 十几分钟过后，钟义依旧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他这人有个毛病，晚上如果不抱着充气娃娃他是睡不着的。 钟义瞥了眼一旁侧身熟睡的卢小鱼，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把卢小鱼当成充气娃娃？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钟义就打了个冷颤，接着，钟义摇了摇头， 抛掉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他可不想和卢小鱼拼刺刀！ 又是几分钟过去，钟义还是没有丝毫的困意。 于是他便穿上衣服，打算到院子里抽根儿烟， 毕竟这是人家的新房，在房间里抽烟很不礼貌。 钟义穿好衣服，直接踢着拖鞋走出房间。 经过村长房间的时候，钟义突然停了下来，将耳朵贴在了门上。 他可没有偷窥的癖好，只是刚才经过村长房间的时候，钟义听到里面传出说话声。 钟义的耳朵紧紧贴着房门，他先是听到了村长老婆的声音： “老卢，你今天为什么不和小鱼说实话呢？” 接着，钟义又听到了村长压低声音的责骂： “你个败家娘们儿懂什么，我不告诉小鱼实情也是为了他好。 赶紧睡觉，少想那些没用的，真他娘的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村长说完这句话后，钟义就什么也听不到了，想来两人都开始睡觉了。 钟义屏住呼吸，轻手轻脚的回到房间，烟也不打算抽了。 回到房间以后，钟义躺到床上开始回味村长说的那句话。 “难道卢伟不是被淹死的？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 第三十八章 葬礼 翌日清晨，钟义是被接连不断的鸡鸣声叫醒的。 他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在村长家吃了早饭，然后跟着村长和卢小鱼前往灵堂。 灵堂。 灵堂布置的很简单，门外两侧摆放着两个大长桌子，一边为收礼处，一边为签到处。 灵堂上方高挂着卢伟的遗像，遗像下面书写着一个大的的“奠”字，左右两边挂着挽联。 灵堂前设供桌，上面摆着两个装满水果的盘子，两旁有两根大白蜡烛正在燃烧着。 供桌下方就是灵柩，卢伟现在就在里面躺着。 前来吊唁的人站立两旁，卢小鱼是长孙，自然排到了第一个。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钟义紧紧跟在卢小鱼身后，他还想找机会看一下卢伟的尸体，确定一下卢伟是不是被水淹死的。 “时辰到，葬礼开始。” 村长站在房间中央，对着两旁的村民说道： “乡亲们，卢老爷子生前是一个体面人，咱们给卢老爷鞠上一躬。” 话音落下，村长带头对着卢伟的遗像鞠了一躬。 钟义和卢小鱼包括两旁的村民也是纷纷下腰，对着遗像鞠躬。 “葬礼结束，准备下葬。” 等大家鞠躬完毕，村长再次吆喝道： “希望卢老爷子一路走好。” 钟义愣了一下，他小声说道： “什么情况，这就完事了？连个炮仗都没有？” “钟义，我们这里的习俗是一切从简。” 卢小鱼闻言，轻声细语的解释道： “再说了，放炮仗污染环境，现在PM2.5已经严重爆表了。” 钟义撇了撇嘴，嘟囔了句：“你爱放不放，反正又不是我的葬礼。” 接着，一行人跟随村长前往村东头的坟地。 村东头是一片荒地，村子里的人死了以后几乎都在那里下葬。 村民们沿着土路向村东头走着，村长走在最前面， 其次是抱着遗像的卢小鱼和正在打量村子的钟义。 再往后，就是光着膀子扛着棺材的六个壮汉以及吊唁的村民。 钟义回头看了眼掉漆的红木棺材，总觉得这个葬礼少了点什么。 想到这里，他走到村长前面，先是咳嗽一声，吐出一口浓痰。 接着钟义抬头挺胸，扯着嗓子喊道： “噌——噌——当！蹭蹭蹭——当！” 村长闻声微微皱眉，他看着旁边的卢小鱼，皱眉说道： “鱼儿，你这个朋友小钟在干什么？” “叔，我也不清楚。” 卢小鱼看着钟义的背影，无奈的说道： “他好像是在模仿……炮仗爆炸的声音。” 村长：(⊙o⊙)！ “噌——当！噌噌——当！ 蹭蹭蹭——当当当！” 伴随着钟义模仿的“炮仗”声，卢伟成功下葬。 期间钟义也没有机会可以看一眼卢伟的尸体，因为在他来之前，棺材就已经被钉死了，临时开棺是不吉利的。 其实钟义更想让卢伟的尸体晚两天下葬，这样也好让谭笑笑带着法医来一趟卢家村，为卢伟验尸。 但是这个要求就更过分了，村子里的人都讲究一个入土为安， 况且现在是夏季，卢伟的尸体又没有火化，所以晚两天下葬肯定是不行的。 埋葬好卢伟后，村长和村民们便离开了，卢小鱼带着钟义在村子里闲逛。 “小鱼，事情办完了吧！” 钟义看着卢小鱼，询问道： “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中午吧！”卢小鱼想了想，对着钟义说道： “村子里只有一班车，是中午十二点半的，现在才九点钟，不急。” “这样啊。”钟义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对着卢小鱼说道： “对了小鱼，要不你带我去河边玩会儿吧！ 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小河呢！” “好吧！” 卢小鱼耸了耸肩膀，随即不放心的说道： “不过你小心点儿，现在是雨季，河里的水也不浅。” …… 两人并肩走到小河边，卢家村的这条河其实就是一个水库，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到了河边以后，卢小鱼就像寡妇见了丁丁一样，直接脱掉衣服跳进水里。 河水逐渐没过卢小鱼的脑袋，几秒钟后，随着“哗啦”一声，卢小鱼的脑袋又在其他位置冒了出来。 “钟义，下来玩啊！” 卢小鱼对着钟义挥了挥手，说道： “这里的水不是很深，待在里面老凉快了。” “还是算了吧。” 钟义是个旱鸭子，他摆了摆手，如实说道： “我玩水不行，我弟弟玩水儿行。” “钟义，你还有个弟弟啊！” 卢小鱼拍打着河面，溅起一片水花，说道：“以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钟义没有说话，而是对卢小鱼抛去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卢小鱼愣了一下，随即会心一笑，对着钟义竖起中指。 接着，卢小鱼就开始在河里游来游去，他的水性很好， 狗刨式的泳姿被他施展的出神入化。 钟义点燃一根烟，沿着河边走了起来，他想要找一些关于卢伟的线索，可是走了两圈后依然是一无所获。 这时候，钟义发现卢小鱼已经上岸了，他坐在岸边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钟义见此，连忙朝着卢小鱼跑了过去。 跑过去之后，钟义才发现卢小鱼的脚掌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伤了。 鲜血将他面前的那一小片河水都染成了红色。 “小鱼，你怎么了？” 钟义看着卢小鱼，关心的说道： “严重不严重？被什么东西划伤的？” 卢小鱼伸手指了一下旁边的石头，只见在上面放着一个大拇指粗细，已经生锈的铁钉。 “真他娘的倒霉。” 卢小鱼用河水清洗着脚掌上的伤口，咧嘴说道： “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在水里丢了这么大一个铁钉， 幸亏我把它捞上来了，不然的话说不定还会有很多的村民受伤。” “好了，赶紧去诊所看看吧！” 钟义将卢小鱼搀扶起来，心疼的说道： “现在可是夏季，特别容易感染，还是消消毒杀杀菌比较好。” 说完之后，钟义就扶着卢小鱼向诊所走去， 刚走了没几步，钟义突然停了下来，他回过头去，看向身后的河面。 只见原本平静的河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具漂浮的尸体。 钟义和卢小鱼对视一眼，两人走近去看， 发现河面上漂浮的那具尸体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下葬的卢伟…… 第三十九章 死因 钟义和卢小鱼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一抹恐惧。 “小鱼，这是什么情况。” 钟义吞了吞口水，难以置信的说道： “卢老爷不是已经下葬了嘛，为什么他的尸体会出现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 卢小鱼想了想，咬牙说道： “不管了，先把我爷爷捞上来再说。” 钟义点了点头，他跑到一棵老树前，掰下一根带有分叉的长树枝。 接着，钟义用树枝上的分叉勾住了卢伟的衣领，和卢小鱼一起将卢伟的尸体拖上岸。 此时，卢伟的尸体已经全身浮肿，皮肤也变得异常惨白。 “钟义，这真的是我爷爷。” 卢小鱼看着钟义，皱眉说道： “可是……棺材里的那个是谁？” 钟义掏出手机，一边给卢伟的尸体拍照，一边说道： “小鱼，我觉得卢老爷不是被淹死的，而是死后被人丢到了河里。 你看他脚上缠绕的麻绳，很有可能是和划伤你的那个铁钉连接在一起的。 也就是说，卢老爷的尸体是被人固定在了河里，你刚才游泳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那个铁钉，卢老爷的尸体才会浮出水面。 由此推断，卢老爷并不是淹死的，而是……被人杀死的。 至于下葬的棺材，很有可能只是一个空棺。” “空棺？这不可能。” 卢小鱼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 “下葬的时候我搭了把手，那个棺材很沉重，绝对不可能是空棺。” “那我就不知道了。” 钟义想了想，严肃的说道： “小鱼，我们得想办法把尸体带回去让法医验尸，确定一下卢老爷的死因。 这样我们才能知道卢老爷到底是被淹死的还是被人杀死的。” “把尸体带回去？钟义，你开什么玩笑。” 卢小鱼闻言，直接否定道： “这他娘的可是尸体，又不是充气娃娃，怎么可能过得了安检。 恐怕到时候咱们还没有上车就会被警察抓起来。” 说完之后，卢小鱼连忙对着卢老爷的尸体磕了几个响头，嘴角嘟囔着： “爷爷莫怪，孙儿不是有意拿你和充气娃娃做比较……” “那我们就先把卢老爷的尸体藏起来。” 钟义沉思片刻，抬头说道： “然后我们抓紧时间去你们县城报警，让警察和法医来一趟。” “钟义，你太高估我们县城了。” 卢小鱼摇了摇头，皱眉说道： “据我了解，我们的县城根本没有法医，咱们只能去市里。” “那我们就去市里。” 钟义闻言，咬牙说道： “不把杀害卢老爷的凶手揪出来我们就不回去。” “钟义，你怎么那么确定我爷爷是被人杀害的？” 卢小鱼看着钟义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没有的事，你想多了。” 钟义摆了摆手，眼神有些闪躲的说道： “我只是猜测的，再说了，我昨天刚来你们村子，我啥也不知道。” 卢小鱼嘀咕了两句，也没有多想，毕竟钟义确实是昨天才来的。 …… 两人将卢伟的尸体埋在了一棵歪脖子树下， 接着，钟义扶着卢小鱼去村子里的诊所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脚上的伤口。 从诊所出来以后，两人就准备去市里报警。 回到村长家门口的时候，卢小鱼突然想到什么，对着钟义说道： “对了钟义，我待会儿可以向村长问一下，他肯定知道棺材里究竟是什么。” “不行，你什么都不要问，就当作是不知道这件事情。” 看到卢小鱼疑惑的眼神，钟义只好解释道： “小鱼，村长不告诉你卢老爷的事情肯定是有原因的， 你如果问了村长的话弄不好还会打草惊蛇，当然了，我的意思并不是说村长就是凶手。” “行了，我不问就是了。” 卢小鱼撇了撇嘴，不满的说道： “钟义，你别一口一个凶手，我爷爷做了一辈子老好人，怎么可能会有人害他呢！ 还是等法医验尸以后再说吧，说不定我爷爷就是被淹死的。” 钟义耸了耸肩膀，轻声说道： “那你告诉我河里的尸体怎么解释？卢老爷脚上缠绕的那些麻绳又怎么解释？” 卢小鱼被钟义问的哑口无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时候，村长叼着烟走出屋子，他看着站在门口的钟义和卢小鱼，说道： “你们两个在门口站着做什么，也不嫌热。” 钟义见此，对着卢小鱼使了个眼色，卢小鱼心领神会，对着村长说道： “叔，我们就先回去了，我们都是请假回来的，还得回去工作。” “这孩子，刚回来就要走。” 村长走到卢小鱼旁边，将一个白手帕塞到卢小鱼的手里，说道： “鱼儿，这是今天早上收的帛金，你收好了，你一个人在墨城打拼也不容易。” “叔，这我不能要。” 卢小鱼缩回手，推辞道： “村民们挣几个钱更不容易，我现在多少有点积蓄……” “鱼儿听话，拿着。” 村长将白手帕放到了卢小鱼的裤兜里，然后拍了拍卢小鱼的肩膀，说道： “这都是乡亲们的一点心意，你爷爷在世的时候没少帮过他们。” “那好吧。” 卢小鱼耸了耸肩膀，无奈的说道： “那叔你帮我向乡亲们道个谢，我们就先回去了。” “行，你们路上小心。” 村长点了点头，对着卢小鱼嘱咐道： “工作不忙的话就回村子里看看，有啥困难了就和叔说。” 卢小鱼摆了摆手，带着钟义向村口走去。 …… 到达石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半。 “钟义，咱们现在就去报警？” 卢小鱼看着钟义，询问道： “不过我估计这么晚了法医肯定已经不在警局了。” “咱们明天再去。” 钟义摸着自己的肚子，对着卢小鱼说道：“先找个吃饭的地方填饱肚子吧！” 十几分钟后，卢小鱼带着钟义进入一家担担面面馆。 两人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后，就有服务员问他们吃点什么。 钟义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道： “来两碗面条，加鸡蛋。” 第四十章 现金 “得嘞。” 服务员应了一声，便去后厨准备了。 间隙，钟义无聊的倒弄着菜单，目光瞥到了菜单上醒目的一行字： 招牌担担面，七十八一碗！ 钟义吞了吞口水，正想拉着卢小鱼离开这家面馆， 这时候，先前的那个服务员突然端着两碗面走了过来。 他将瓷碗放到了桌子上，礼貌的说道：“二位请慢用。” “等一下。” 钟义拉住服务员的胳膊，皱眉说道：“这碗面七十八一碗？” “不不不。” 服务员摆了摆手，认真的说道： “你们的面加了鸡蛋，所以要八十一碗。” “我靠，八十一碗？” 钟义瞪大眼睛，指着面前的瓷碗说道： “啥面啊这么贵，苏格兰打卤面啊！来来来，你给我说说这碗面怎么就值八十一碗了。” 服务员闻言，从竹筒里拿出一双筷子，开始敲打起来。 “啪～啪～啪。” 非常有节奏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服务员对着钟义说道： “呦～呦～呦，你看这个面它又长又宽，就像这个碗它又大又圆。 只要你们两个吃下这碗面，保证你们可以上青天，嘿，上青天！” 钟义嘴角抽动了一下，他刚想说些什么，后厨就传来了吆喝声： “小吴，你在那儿愣着干哈呢！赶紧过来端面。” 服务员对着钟义和卢小鱼点了点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钟义，你想什么呢！” 卢小鱼吸溜着面条，对着钟义说道： “赶紧吃饭，这个担担面的味道特别好。” “小鱼，八十一碗啊！” 钟义吞了吞口水，皱眉说道： “可以吃十几桶泡面，又可以买几十个肉包子， 最重要的是八十都可以在芙蓉街隔壁的发廊一条街溜达一圈了。” “钟义，你先尝尝。” 卢小鱼翻了个白眼，无奈的说道： “俗话说得好，一分价钱一分货，你吃完再做评价。” 钟义撇了撇嘴，拿起服务员刚才敲打的那双筷子，挑起一根儿面条吸溜到嘴角。 “咦，小鱼，这面真的不错哎。” 钟义点了点头，吧唧着嘴巴说道： “真可谓是入口丝滑，口感Q弹，让人回味无穷。” “那当然了。” 卢小鱼看了眼窗外黑压压的天空，对着钟义说道：“而且还有特别重要的一点。” 钟义闻言，好奇的说道：“嗯？是什么？” 卢小鱼敲了敲旁边带有雨珠的玻璃，咧嘴一笑，说道： “下雨天担担面和卤蛋更配哦。” 话音落下，卢小鱼夹起碗里的那颗卤蛋，一口将其吞入口中。 …… 吃完饭后，雨势依旧没有减缓，钟义便和卢小鱼便待在面馆里面。 两人各自点燃一根烟，开始闲聊起来。 “钟义，我一直搞不懂一件事情。” 卢小鱼吐出一口烟雾，疑惑的说道： “为什么你一直不肯接受白老虎？只要你和她在一起，完全就是现实中的屌丝逆袭白富美啊！” “小鱼，男女之事你不懂。” 钟义吐了个烟圈，有些惆怅的说道： “白老虎一看就是如饥似渴的女人，和她在一起后我会吃不消的。” “对了钟义。” 卢小鱼突然想到什么，他看着钟义，不放心的说道： “你要不要再和白老虎打一个电话，看样子明天你是上不了班了。” 钟义点了点头，拨打了白洁的电话号码。 “老板娘。” 电话接通后，钟义唯唯诺诺的说道：“我可能还要再请一天假。” 白洁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如同火山喷发一样，说道： “钟义，是你飘了还是老娘握不住刀了，你还想不想要这个月的工资。” “哎呀，老板娘你听我解释。” 钟义闻言，随便胡诌了一个理由，说道：“其实我是住院了。” “住院？你小子怎么了。” 白洁疑惑的声音响起，说道： “你生病了？哪里不舒服？” “我没生病。” 钟义想了想，缓缓说道： “只是在医院割皮了。” “割皮？我看你是真的飘了。” 白洁没好气的说道： “你手里有几个钱，竟然还去割双眼皮，老实交代，是不是想要勾引小姑娘。” “没有没有，老板娘你误会了。” 钟义闻言，连忙解释道： “我割的不是双眼皮，是男孩子都要割的那个皮， 其实我也想去上班，但是我怕看到你以后会把线崩开， 毕竟老板娘你是那么的性感妩媚，那么的美丽诱人。” “行了行了，不要再拍我马屁了。” 白洁想了想，无奈的说道： “为了我以后的性福，我就再给你一天的假，后天你要是再不来上班的话，到时候不用你崩线，老娘直接给你拆线。” 说完之后，白洁直接挂断电话，以此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卢小鱼看着钟义，模仿着白洁的语气，说道： “哼，到时候不用你崩线，老娘直接给你拆线。 哈哈哈，钟义，我墙都不扶就服你，割皮？亏你想的出来。” “行了，雨小了。” 钟义看了眼时间，无奈的说道： “咱们还得去找一个住的地方呢！” …… 半个小时后，钟义和卢小鱼在石城大学附近找了一家宾馆。 钟义整理了一下发型，对着房东说道： “大妈，给我们开一间大床房。” “我滴个七舅姥爷哎。” 房东大妈闻言，瞪大眼睛说道： “两个带把的男娃开一间大床房？你们搞个锤子哦。” “让你开你就开。” 钟义撇了撇嘴，不满的说道： “快点的，要带独立卫生间的那种。” “好嘛好嘛。” 房东大妈点了点头，伸手说道： “带独立卫生间的大床房八十八一晚上，押金一百。 拿你们的身份证我登记一哈，押金只收现金哈。” 钟义将身份证递给房东大妈，然后对着卢小鱼说道：“小鱼，你有现金没。” “没有啊。” 卢小鱼耸了耸肩膀，说道： “我现在出门都带一部手机，都快忘了现金长什么样了。” “对了小鱼。” 钟义突然想到什么，说道： “村长不是把帛金给你了，那不就是现金嘛。” 卢小鱼恍然大悟，掏出兜里的白手帕打开，从里面抽出一张一百的就要递给房东大妈。 钟义见此，突然拦住了卢小鱼，因为他发现那张红票子上竟然写着一行字…… 第四十一章 误会 钟义对着卢小鱼使了个眼色，卢小鱼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换了两张五十的递给房东大妈。 登记好以后，钟义和卢小鱼拿上房卡便着急忙慌的去找房间， 因为他们迫切的想要知道那张红票子上究竟写了些什么。 “我滴个七舅姥爷。” 房东大妈见此，摇头说道： “啧啧啧，这么心急火燎的干啥子嘛。” 钟义和卢小鱼找到房间后，便开灯锁门，坐到了床上。 “小鱼，快快快。” 钟义催促着卢小鱼，说道： “快把那张一百的拿出来，看看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卢小鱼闻言，从兜里掏出白手帕打开，取出那张写有字迹的红票子。 接着，两人就好像是在看果照一样，目不转睛的看了起来。 红票子上面的字是用铅笔写的，只有很简单的一句话： 浪花海鲜批发市场，入口第三家。 钟义微微皱眉，对着卢小鱼说道： “小鱼，这好像是个地址，你知道这个浪花海鲜批发市场吗？” “不知道，我好久没回石城了。” 卢小鱼摇了摇头，疑惑的说道： “我在想这句话是谁写的，他又想告诉我什么。” “这个我知道。” 钟义闻言，认真的说道： “这句话是2B铅笔写的，他想告诉你什么我不知道，或许它认为你也是个2B。” “钟义，我现在没有心情开玩笑。” 卢小鱼叹息一声，无奈的说道： “如果这句话真的是想告诉我什么，那么我爷爷的死……” “小鱼，你现在别想太多。” 钟义拍了拍卢小鱼的肩膀，安慰道： “明天我们去打听一下这个海鲜批发市场，有可能这张红票子上写的字只是为了打广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卢小鱼点了点头，攥紧手中的红票子，说道：“但愿如此吧！” …… 翌日。 钟义和卢小鱼早早起床，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后，便下楼退房。 退房的时候，收银台旁边还有着一对看似是大学生的小情侣，他们看到钟义和卢小鱼后，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老公，他们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Gay。” “别瞎说，两个男人住一间屋子可能只是为了省钱。” 钟义嘴角抽动了一下，将房卡放到了收银台上面，面无表情的说道：“房东大妈，我们退房。” 房东大妈点了点头，拿起对讲机说道：“四三八退房。” 十几秒后，从对讲机传来一道声音： “四三八房间消费一瓶矿泉水，一盒杜蕾斯。” 对讲机的声音虽然有些嘈杂，不过音量却不小。 旁边的那对小情侣听到以后，脸都笑成了猪肝色。 此时，钟义羞愧万分，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房东大妈将一张五十的和两张二十的递给钟义，笑呵呵的说道： “昨天晚上你们真疯狂，竟然把一盒子的套子都用完喽。” “大妈，不是你想的那样。” 钟义接过钱，连忙解释道： “我们两个昨天晚上什么也没有做……” “好嘛好嘛。”房东大妈一副“我懂”的样子，语重心长的说道： “大妈可以理解，不过你们一定要注意清洁卫生哈，不然的话说不定会得痔疮的嘞。” 钟义闻言，索性不再解释，他模仿着房东大妈的语调，咬牙切齿的说道： “好嘛好嘛，我们会注意的哈。” 说完之后，钟义便拽着一脸懵逼的卢小鱼逃也似的溜出宾馆。 “卢小鱼，你妹的。” 钟义点燃一根烟，没好气的说道： “都说不让你用那盒杜蕾斯了你偏要用，现在好了，被人误会了吧！” 卢小鱼耸了耸肩膀，撇撇嘴说道：“怪我喽。” 其实昨天晚上的那盒杜蕾斯的确是卢小鱼用的，不过他并没有和钟义做什么羞羞事。 而是因为他的脚上贴着纱布，洗澡的时候不能沾水，所以卢小鱼便把安全套套在了脚上，这样就可以起到防水的作用。 为了保险起见，卢小鱼足足在脚上套了三个安全套，一盒杜蕾斯就这么被他用完了。 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卢小鱼，毕竟他也是身不由己，炎炎夏日，每天都会出很多汗，不冲个澡根本就没法睡觉。 “好了钟义，别生气了。” 卢小鱼搂着钟义的胳膊，撒娇般的说道： “是我不好了啦，你阔不阔以不要再生气了啦。” “你给我滚犊子了啦！” 钟义挣脱掉卢小鱼的手，撅着嘴说道： “你不要再和伦家有肢体接触了啦。” “钟义，你赢了。” 卢小鱼对着钟义竖起大拇指，赞叹道： “论恶心我比不上你，咱别闹了，商量一下先去哪儿吧！ 是先去警局报警还是先去那个浪花海鲜批发市场？” “哪也不去。” 钟义白了卢小鱼一眼，不满的说道：“先去填饱肚子。” 两人随便找了一家早点铺，要了两笼包子两碗紫菜蛋花汤。 “钟义，你看那些人。” 卢小鱼指了指旁边光着膀子正在吃饭的三个大汉，咂咂嘴说道： “你瞧瞧人家身上的纹身，真的是霸气侧漏。” “哼，这有什么。” 钟义一口塞下一个包子，含糊不清的说道： “哥以前也有纹身，不过后来被我洗掉了。” “洗掉了？为什么？” 卢小鱼喝了口汤，好奇的说道：“因为纹的不霸气？” “不，很霸气。” 钟义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哀伤，他抬头望天，像是在回忆什么，半晌后才缓缓说道： “以前在我的后背，有一个哪吒闹海挑龙筋的纹身。 自从发生那件事情以后，我就忍痛将纹身洗掉了。” 卢小鱼闻言，眼睛一眨也不眨的说道： “钟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把纹身给洗掉了。” “那件事情对我造成了很大伤害，我至今记忆犹新。” 钟义吃掉最后一个肉包子，缓缓说道： “我记得那是一个秋天，风儿那么缠绵，我一个人独自去泡温泉。 然后碰到五个纹着过肩龙的大汉，他们看到我背上的纹身以后， 竟然认为我是在挑衅他们，那一天，我被打的老惨了，之后，我便把纹身给洗掉了。” 钟义说完之后，卢小鱼瞪大眼睛，说道： “我靠，真的假的，这么刺激嘛？” 钟义一口喝完面前将紫菜蛋花汤，这才擦了擦嘴说道： “当然是假的了，我骗二傻子呢！ 赶紧把汤喝完，然后咱们先去那个浪花海鲜市场看一看……” 第四十二章 市场 “钟义，你怎么说话呢！” 卢小鱼大手一拍桌子，瞪着钟义，说道：“二傻子说谁呢！” “切，还能说谁。” 钟义撇了撇嘴，毫不犹豫的说道： “二傻子说你……我靠，你套路我。” 成功的将了钟义一军，卢小鱼心满意足的将面前的紫菜蛋花汤一饮而尽。 接着，两人打开手机地图，开始查找起浪花海鲜市场。 “钟义，怎么查不出来。” 卢小鱼滑动着屏幕，皱眉说道： “那个浪花海鲜市场该不会不在石城吧！” 钟义摇了摇头，他也没有找到浪花海鲜市场的位置。 于是，钟义便拿着手机走到早点铺老板娘的身边。 老板娘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少妇，她看到钟义走过来后，询问道： “小老弟，没吃饱吗？还想吃点什么？” “不不不，我们吃饱了。” 钟义摆了摆手，将手机递到老板娘面前，礼貌的说道： “姐姐，我想问一下这个地方在不在石城，为什么我们搜不到？” “小老弟嘴真甜。” 老板娘笑得花枝招展，伸头看了一眼钟义的手机屏幕，解释道： “噢，你是在找浪花海鲜市场啊，这地方就在石城，只不过刚刚建起来，地图上还搜不到呢！ 浪花海鲜市场离这儿挺近的，就是以前的老菜市场改建的，我们店里鲜虾馅的包子用的虾仁就是在那里进的货。” “好好好，我知道了。” 钟义点了点头，对着老板娘感谢道： “多谢姐姐了，姐姐真好看。” “小老弟，你这嘴是不是刚吃了蜜，说话咋这么甜呢。” 老板娘用沾有面粉的双手捏了捏钟义的脸蛋，舔了舔嘴唇说道： “小老弟，你也好俊哦，约炮不。” 钟义吞了吞口水，他盯着老板娘胸口的两个大包子，特别想尝尝是什么馅的。 “啪～” 这时候，一道响声将钟义拉回了现实。 只见一只大手用力的拍打在老板娘的翘臀上。 钟义抬头去看那只大手的主人，发现是一个围着粉色围裙的男人，男人手里面还拿着一把菜刀。 “你个小浪蹄子，老子就去剁了会儿肉你竟然又开始勾搭……” 钟义见此，连忙拉着卢小鱼离开早点铺。 “钟义，打听出来了吗？” 卢小鱼看着钟义，询问道： “那个浪花海鲜市场到底在不在石城。” “就在石城。” 钟义点燃一根烟，缓缓说道： “早点铺的老板娘说那个浪花海鲜市场是以前的老菜市场改建的， 小鱼，你知不知道老菜市场在哪里？” “老菜市场？我知道。” 卢小鱼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对着钟义说道： “好歹我也是土生土长的石城人，虽然背井离乡了好几年， 不过老菜市场那么有名的地方我还是没有忘记。” 两人在路边找了一辆共享单车，钟义扫码解锁后，卢小鱼轻车熟路的坐到钟义的大腿上。 接着，钟义卖力的蹬着共享单车，卢小鱼一只手扶着车把，在起起落落间为钟义指着路。 十几分钟后，两人在浪花海鲜市场的入口停了下来。 锁好共享单车后，钟义连忙找了一家便利店买了一瓶冰镇豪华至尊的矿泉水。 他一口气喝掉半瓶，然后将剩下的半瓶递给了卢小鱼。 卢小鱼也不嫌弃，同样是一口气将剩下的矿泉水喝完，然后将瓶子丢到了垃圾桶里。 “哎呀，爽。” 钟义抖动着自己的体恤衫，试图制造一些凉风，刚才托着卢小鱼蹬了一路的共享单车，他早就口干舌燥了。 “小鱼，就是这儿吧！” 钟义转身看了眼显眼的招牌，摆摆手说道： “走，看看入口的第三家究竟是什么人。” 两人直接走进浪花海鲜市场，里面的客流量很大，可能是因为这个海鲜市场刚刚建立。 一进入浪花海鲜市场，菜刀砍到木板上的声音，摊位老板吆喝的声音，讨价还价的声音，皆是接连不断的传到钟义的耳朵里。 他和卢小鱼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入口处的第三家摊位。 此时，那家摊位正围着不少男女老少，他们都在欣赏着摊位后的一个男人杀鱼。 男人蓬头垢面，嘴角叼着一根烟灰已经积累很长的香烟， 他身穿黑色防水防油的皮革围裙，脚上蹬着一双深蓝色长筒雨鞋。 只见男人一只手按着案板上的鱼头，另一只手挥舞着菜刀，用刀面狠狠地砸在了鱼头上面。 接着，案板上的大鲤鱼便停止了挣扎，彻底的咽气。 男人用刀刃在鱼肚上划了一道，手指伸进去捣鼓了一会儿，将鲤鱼的内脏清理干净。 最后，男人再次挥舞菜刀，将鱼鳞尽数刮下。 做好这些以后，男人抓起案板上的鲤鱼，丢到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 一旁等候的买主将钱递了过去，男人接钱的同时也将黑色塑料袋递了过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笔买卖也就做成了。 男人深吸一口烟，他先是将烟头丢到地上用雨鞋碾压两下，这才继续处理下一条鲤鱼。 “喂，小鱼。” 钟义将脑袋凑到卢小鱼耳边，小声说道：“你认识这个人吗？” “我也不知道。” 卢小鱼摇了摇头，皱眉说道： “我已经好几年没有回来过了，不过这个大叔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好吧！” 钟义耸了耸肩膀，对着卢小鱼说道： “那咱们就先看一会儿，等人少了以后再问问他认不认识你爷爷。” …… 二十分钟后，男人将最后一条鱼处理干净，卖给了一位中年妇女。 接着，他瞥了眼钟义和卢小鱼，摆摆手说道： “没鱼了，明天早点来吧，不好意思了，让你们等了这么久。” “没事儿没事儿。” 钟义闻言，笑着说道： “呵呵，我们就是看看，我们不买鱼。” 男人点了点头，他蹲到先前装鱼的铁盆旁，直接用盆子里的水开始清洗刚才杀鱼的时候溅在脸上的血迹。 一分钟后，男人站起身来，抹了把脸，对着钟义和卢小鱼说道： “你们怎么还不走，还有事吗？” 钟义闻言，刚想说什么，一旁的卢小鱼却抢先说道： “二大爷，原来是你啊……” 第四十三章 结案 先前男人的脸上有着杀鱼时溅在脸上的血迹，所以卢小鱼并没有认出来。 如今男人清洗过后，卢小鱼一眼就认出了这不是村子里的长辈，他应该称呼一声二大爷的卢老二嘛。 话说卢老二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并不是因为他在家中排行老二，而是卢老二的父母觉得天下第二也挺好。 “二大爷？” 卢老二打量着卢小鱼，皱眉说道： “你是在和我说话？你是……” 卢小鱼闻言，连忙说道：“二大爷，我是鱼儿啊！ 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的那个鱼儿啊！” “鱼儿，你不是在墨城嘛。” 卢老二终于想起卢小鱼，他走到卢小鱼面前，拍了拍卢小鱼的肩膀，亲切的说道： “怪不得大爷没认出你，你这变化也真大。 鱼儿，你怎么回来了，你可是好几年都没有回来过了。” “二大爷，你不知道？” 卢小鱼闻言，皱眉说道： “我爷爷他不是去世了嘛，所以我就回来了， 对了二大爷，你昨天怎么没有回去送我爷爷。” “鱼儿，你瞎说什么。” 卢老二闻言，不满的说道： “你这不是在咒你爷爷嘛，我前几天刚回去过，卢老爷的身体倍儿棒，怎么可能会去世。” “二大爷，我怎么可能拿这件事情开玩笑呢！” 卢小鱼看着卢老二，询问道： “村长还有村民们没有通知你吗？我爷爷都下葬了。” “什么！卢老爷真的去世了？” 卢老二看着认真的卢小鱼，皱眉说道： “可是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不行，我得回去一趟。” 说完之后，卢老二连摊位也不管了，直接穿着雨鞋就跑出海鲜市场。 “小鱼，这是你二大爷？” 钟义看着卢老二的背影，疑惑的说道： “他怎么不知道卢老爷子去世的消息，他会不会就是……” “不可能。” 不等钟义说完，卢小鱼便打断钟义的话，摇头说道： “二大爷和我一样，也是从小就没了爹妈，是我爷爷把他拉扯大的。 我去墨城打工的时候，我二大爷就和我爷爷相依为命，我二大爷不可能是凶手。” “小鱼，你别说的那么绝对。” 钟义耸了耸肩膀，解释道： “现在好多凶杀案的凶手都是和死者关系比较亲近的人。 所以说，即便是你二大爷，也并不能排除他是凶手的可能。” “钟义，你以为你是谁啊！” 卢小鱼瞪着钟义，咬牙说道： “你是福尔摩斯还是工藤新一，我警告你，不准污蔑我二大爷。” “好好好，我不说了。” 钟义撇了撇嘴，嘟囔道： “反正真相总有一天会浮出水面，我也不希望凶手是你二大爷。” …… 两人并没有急着去警局，而且在这个海鲜市场转了起来，只因为钟义想买一只金钱龟带回去养。 至于为什么要养金钱龟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养好了它都能把钟义送走。 两人走到一个专门卖观赏鱼的摊位，钟义指着洗脸盆里的一只金钱龟，对着摊主询问道： “老板，这只金钱龟多少钱？” 摊主瞥了眼钟义，伸出五根手指，淡淡说道：“五百，不讲价。” “卧槽，五百？这么贵啊。” 钟义微微皱眉，又指向另一只个头小一点但是品相更好一点的金钱龟，再次问道： “那这只呢？这只多少钱？” 摊主撇了撇嘴，不耐烦的说道： “这只更贵，这只龟要两个卧槽！” 钟义摇了摇头，带着卢小鱼离开浪花海鲜市场，他终究还是打消了养龟的想法。 “钟义，接下来咱们去哪儿？卢小鱼看着钟义，询问道： “该去报警了吧？然后让法医去我们村子里验明我爷爷的死因。” “好，就去警局。” 钟义看了眼时间，点头说道： “小鱼，咱们报完警就先回去吧！如果卢老爷真的是被人杀害的，我相信你们石城的警方一定可以调查个水落石出的。” 钟义可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这里，毕竟他明天还要正常去上班。 “行，那就交给警方处理。” 卢小鱼想了想，点头说道： “早上吃饭的时候店里给我打电话催我回去，现在店里已经快忙不过来了。” 于是，钟义和卢小鱼便前往石城市公安局，将卢伟的事情告诉石城警方。 钟义将拍的照片让法医看过以后，法医得出的结论是卢伟明显是断气以后才被人丢到河里的。 接着，石城警方非常重视这件事情，直接派出一个小组前往卢家村调查卢伟的死因。 钟义和卢小鱼在告诉警方卢伟的尸体藏在哪以后，便买票赶回墨城。 …… 两天后，钟义照常去超市上班，发现卢小鱼正坐在台阶上发呆。 “小鱼，怎么样了。” 钟义走过去看着卢小鱼，询问道： “是不是有消息了？凶手找到了吗？” “已经结案了。” 卢小鱼点了点头，点燃一根烟说道： “一个小时前我刚接到石城警方打来的电话，他们说凶手已经抓住了。” “那就好，看来石城警方的办事效率也不低。” 钟义拍了拍卢小鱼的肩膀，疑惑的说道： “小鱼，你怎么了，凶手落网了你好像不太高兴，难道凶手就是……” “钟义，你猜对了。” 卢小鱼苦笑一声，他对着钟义点了点头，说道：“我爷爷就是被我二大爷杀死的。” “真的是你二大爷？” 钟义闻言，皱眉说道： “不应该啊，那天咱们在浪花海鲜市场的时候，你二大爷知道卢老爷去世的消息后看起来特别着急， 那种因为关心而产生的紧张感不可能是装出来的，除非你二大爷是影帝。” 虽然说钟义怀疑过卢老二，但是当他知道凶手真的是卢老二以后，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钟义，我二大爷怎么可能是影帝呢！” 卢小鱼吐出一口烟雾，缓缓说道： “他是真的很关心我爷爷，我爷爷在世的时候他也很孝顺。” “小鱼，你这么说难道不冲突嘛。” 钟义看着卢小鱼，不解的说道： “既然你二大爷是一个很孝顺的人，那么他为什么要杀死卢老爷？” 第四十四章 善恶 “并不冲突。” 卢小鱼闭上眼睛，有些伤感的说道： “因为我二大爷有人格分裂，杀死我爷爷的只是我二大爷分裂出来的人格。” “人格分裂？” 钟义愣了一下，皱眉说道： “那你二大爷分裂出来的那个人格为什么要杀害卢老爷？” “因为他心理不平衡。” 卢小鱼将燃烧殆尽的烟头丢到地上，再次点燃一根后，才缓缓说道： “我二大爷的主人格对我爷爷非常的孝顺，可以说是极致的善。 而他分裂出来的那个人格心胸狭隘，脾气暴躁，是极致的恶。 有时候，善与恶只在一念之间，警方抓捕我二大爷的时候，他当时正是恶的一面。 我二大爷分裂出来的那个人格说他是因为心理不平衡才杀害我爷爷的。” “小鱼，你说了半天白说。” 钟义撇了撇嘴，不解的说道： “卢老爷做了什么让你二大爷感觉心理不平衡了。” “遗嘱。” 卢小鱼想了想，对着钟义解释道： “事情还要从几天前说起，那天我爷爷觉得自己年事已高，所以便让我二大爷找了一个律师，打算立一个遗嘱。 我爷爷在村子里承包了几个鱼塘，他将那几个鱼塘都给了我。 我二大爷知道这件事情以后特别的难受，他觉得一直以来照顾我爷爷的是他，而我已经几年没有回家了，那几个鱼塘怎么样都应该归他。 就这样，我二大爷越想心理越不平衡，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潜伏在他身体里很长时间的另一个人格出现了。 他杀害我爷爷以后，不仅将我爷爷的尸体固定在了河里，而且还威胁村民们不要将这件事情说出去。 再后来，我二大爷的主人格恢复意识，他并不知道我爷爷已经被他的另一个人格杀死了，依旧像往常一样在海鲜市场卖鱼。” “唉，真是造化弄人。” 钟义叹息一声，拍了拍卢小鱼的肩膀，说道： “你二大爷知道卢老爷是被他杀死的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一定会的，因为我二大爷的主人格一直拿我爷爷当做亲生父亲来看待。” 卢小鱼点了点头，有些哽咽的说道：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二大爷的主人格肯定会很难受的。 而他分裂出来的那个人格也很后悔，只因为他杀死我爷爷以后在我爷爷的枕头底下发现了遗嘱， 遗嘱上面说几个鱼塘归我，宅基地，田地，一片果园都归我二大爷。 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哪个的价值更大一些吧！所以说我爷爷并没有偏心我，反而给予我二大爷的遗产更多一些。 我二大爷分裂出来的那个人格知道这件事情以后追悔莫及，便占据我二大爷的意识，主动自首了。” 可能是卢小鱼此时的心情很复杂，所以他叙述的有些乱，钟义回味了好几遍才明白卢小鱼话里的意思。 “对了小鱼。” 钟义突然想到什么，对着卢小鱼询问道：“下葬那天你不是说棺材很沉重嘛，那里面是什么？” “几块石头而已。” 卢小鱼耸了耸肩膀，缓缓说道： “其实我二大爷挺可怜的，他从小就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所抛弃，或许是因为童年的遭遇和那些不美好的记忆，才让我二大爷分裂出另一个人格。” “小鱼，你想开点。” 钟义深吸一口气，安慰道： “我知道你现在有些难以接受，但是有句话说得好，因果循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或许是因为卢老爷命里有这么一个劫数。” 卢小鱼苦笑一声，没有说话，他抬起头看向遥远的天边，好像是在寻找卢伟的身影…… …… 晚上十一点钟，钟义等来了愁眉苦脸的卢伟。 “卢老爷，你没事儿吧。” 钟义看着卢伟，小心翼翼的说道： “你应该知道自己是被谁杀死的吧！” “我已经知道了。” 卢伟苦笑一声，摇头说道： “不过我并不怪他，小二他一直很孝顺，我知道杀死我并不是他的本意。” “没错，其实他也挺可怜的。” 钟义点了点头，随即询问道： “卢老爷，现在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要不我现在送你去投胎？” 五分钟后，钟义送走了卢伟，他也是第一次知道人格分裂的后果有多么严重， 他只希望每位家长都可以给自己的子女一个美好的童年，因为大部分人格分裂的起因，都是源自于童年不美好的遭遇。 …… 酆都城。 “飞机带翅膀。” “过。” “要不起。” “四个二带俩王，老子又赢了。” 钟馗将手中最后几张牌丢到桌子上，然后他一把抓起黑白无常面前的冥币，将其揣进兜里。 黑无常见此，笑着恭维道： “大人不愧为酆都城第一赌神，我们哥俩甘拜下风。” “行了，少说那些没用的。” 钟馗整理好桌子上的扑克牌，对着黑白无常询问道： “卢伟那老小子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他不是石城人嘛，怎么会跑到墨城找钟义呢！石城的鬼差是干嘛吃的。” “大人息怒，事情是这样的。” 白无常闻言，连忙解释道： “石城的鬼差最近请假了，他老婆坐月子呢！” “什么！又做月子？” 钟馗拍了拍桌子，不满的说道： “他老婆也真是能生，基本上一年一个，不行不行，看来酆都城的计划生育也该重新制定一下了。” “对了，大人。” 黑无常突然想到什么，对着钟馗说道： “你让我们准备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什么时候送过去呢？” “越快越好。” 钟馗想了想，淡淡说道： “他以后说不定会遇上难对付的鬼物，还是多一份保障比较好。” …… 钟义回到家以后，刚刚打开灯，就发现自己的屋里坐着一个人。 那人皮肤黝黑，身穿一身黑皮风衣，脸上还戴着墨镜。 钟义确定自己没有走错房间后，对着坐在床上的那个男人说道：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里，你想要做什么，劫财还是劫色。” “呵呵，大人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黑无常摘下墨镜，咧嘴一笑，说道： “大人，我是小黑啊，我们见过面的。” 第四十五章 直播 “小黑？” 钟义愣了一下，仔细打量了几眼黑无常，接着他一蹦三尺高，瞪大眼睛说道： “你是黑无常？你怎么来了，难道是我阳寿已尽你来找我索命……” “大人稍安勿躁。” 黑无常看着钟义，哭笑不得的说道： “我并不是来索命的，而是来给你送东西的。” 话音落下，黑无常搬起脚下的一个纸箱，将其放到床上。 “黑无常大哥，这里面是什么东西？”钟义看着床上的纸箱，好奇的说道：“你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大人，这里面的东西可厉害着呢！这可是让整个酆都城都闻风丧胆的地狱三头犬！” 黑无常用手掌拍了拍纸箱，对着钟义解释道： “这是钟馗大人让我送给你的，以后你遇到厉鬼以后，也可以多一张底牌。” “还是老祖宗贴心。” 钟义搓了搓手，激动的说道： “地狱三头犬，光是名字就很狂拽酷炫啊！” “大人，东西我已经送到，就不打扰你和地狱三头犬培养感情了。” 黑无常的手臂延伸到床头，一把抓起干瘪的充气娃娃，他对着钟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说道： “大人，酆都城没有这个东西，我就先笑纳了，过两天我再抽时间给你送回来。” 话音落下，不等钟义拒绝，黑无常便消失了踪影…… 钟义嘴角抽动了一下，顿时有些无语。 不过看到床上的纸箱以后，钟义很快就从失去女朋友的悲伤之中走了出来。 地狱三头犬！ 不是一头， 也不是两头， 是三头犬，来自地狱的三头犬， 一个字，吊爆了！ 钟义搓了搓手，就像解开女人衣服一样，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纸箱。 “汪。” 一道惊天地泣鬼神的声音从纸箱中传出，接着，一只白色球体状的小奶狗就从纸箱里滚了出来。 钟义看着床上正在摇尾巴的小奶狗，足足愣了两分钟。 然后钟义扒开纸箱，发现纸箱里面确实是没有其他东西了。 “什么情况！说好的地狱三头犬呢？怎么就一个脑袋？还有啊，这尼玛分明就是一个博美嘛，还是小体的，黑无常是不是发错货了？我要给你差评！” 钟义抱怨了几句后，便开始打量起床上的小奶狗，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老祖宗绝对不会闲的蛋疼和自己开玩笑。 可是他打量了半天，也没有发现这只小奶狗有什么特别之处。 无奈之下，钟义只好将小奶狗重新放回纸箱里，打算天亮以后再仔细研究。 接着，钟义便把纸箱放到地上，然后关灯上床。 他脱衣躺下以后，并没有急着睡觉，而是打开手机，点开了一个叫做“慢手”的app。 慢手是一个短视频软件，钟义没事儿的时候都会看一看有没有性感美女秀中分的视频。 浏览了十几分钟后，钟义看了眼时间就想关掉手机休息。 这时候，他下意识的刷新了一下，同城第一个是有人正在开直播，直播标题是“深夜撞鬼”。 钟义笑了笑，直接点了进去，卡顿了几秒钟后，钟义成功进入直播间。 直播间里的人并不多，只有几百人而已，此时，画面上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在一个坟头上撒尿。 钟义发现弹幕一条接着一条，都在调侃着主播。 “主播，你竟然随地大小便，小心封号。” “哈哈哈，主播，我看到你的金针菇了，很别致哦。” 十几秒后，画面上的那个年轻人打了个哆嗦，然后他提起裤子，来到了手机前。 钟义这才接着手机屏幕所散发的灯光看清年轻人的脸。 只见年轻人相貌普普通通，而且脸上长满了麻子。 看到这里，钟义瞥了眼左上角，发现主播的昵称就叫“王麻子”。 他哑然失笑，觉得这个昵称和主播的相貌特别符合。 这时候，王麻子开口说话了，他眉开眼笑，激动的说道： “我去，都八百多人了，各位老铁请稍等，我马上带你们去看鬼。” 王麻子这句话刚说完，钟义就看见有一只苍白的手掌出现在屏幕里。 接着，直播间里的人数急剧飙升，很快就突破一千人大关。 与此同时，直播间里的弹幕也是瞬间炸了。 “我靠，竟然真的有鬼，主播快去请林天师！” “天啊，我正在拉屎，吓得我把屎都夹断了。” “第一次见鬼，没有什么经验，谁能告诉我应该准备些什么，急。” “楼上的，准备一个带血的姨妈巾贴在脑门上就可以了。” 直播间的弹幕内容可以说是五花八门，什么样的也有。 钟义无奈的笑了笑，他自然知道屏幕里的那只手并不是鬼手，如果是鬼手的话普通人又怎么可能会看得到。 果然，接下来画面一转，直接转到了那只“鬼手”的主人。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他脸色苍白，眼窝处有青色的圆圈，嘴唇艳红似血，嘴角带着邪魅的笑容。 “主播，你赶紧跑啊！” “天啊，我好紧张，主播你是要直播收鬼嘛！” “完了，我好紧张，我总感觉卫生间里面好像有什么脏东西。” “楼上的，我是你媳妇儿，卫生间里面的就是我，赶紧给老娘送纸，我总感觉马桶里面有一只手在抚摸我的屁屁。” “各位老铁，你们不用怕！” 王麻子看着直播间里的人越来越多，他略显激动的说道： “这只鬼已经被我定住了，他是伤不到我的。” 说完之后，王麻子直接一拳打在了那只假鬼的脸上。 “啊打～” 王麻子低喝一声，又是一拳打在了假鬼的下巴上。 “你大爷的王麻子” 那只假鬼挨了两拳以后，撸起袖子说道： “说好了只是吓人，你丫的怎么还动起手来了，老子和你拼了。” 说完之后，扮鬼的中年男人就对着王麻子扑了上去。 王麻子招架不住，直接撞倒了支架，画面瞬间切换成了漆黑的天空。 “都散了吧，主播这是联合别人骗我们呢！” 直播间里的人一下子变成了几十个人，钟义笑了笑，刚想点下退出。 这时候，他发现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张满脸腐肉，眼珠凸出的鬼脸…… 第四十六章 佩奇 看到那张鬼脸，钟义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也是王麻子找的龙套。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钟义还是编辑文字，发了一条弹幕： “直播间里的哥们儿，你们有没有看到屏幕上有一张鬼脸？” “有你妹，真特么无聊。” “@帅出新高度（钟义的昵称）智障儿童，不要再吓唬爷爷们了。” “屏幕上有鬼脸？为啥我的屏幕上只有一根弯曲的毛发。” 看到这里，钟义已然清楚，屏幕上的那张鬼脸普通人是看不到的。 那么只能说明一点，王二麻子和那个扮鬼的中年男人这是把真鬼给引出来了。 想到这里，钟义连忙用自己单身二十多年的手速不停的发送弹幕： “主播快离开那里，你们真的撞鬼了。” 然而，王麻子和扮鬼的那个中年男人依旧是打斗在一起，压根儿就没看手机。 反倒是待在直播间没走的人开始@钟义，并且谩骂钟义。 最后，钟义索性不发弹幕了，因为他发了也没用，反而还会招黑。 此时，那张鬼脸紧紧地贴着屏幕，钟义只感觉它好像近在咫尺。 蓦地，屏幕上的鬼脸突然邪魅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 接着，直播间被强行关闭，钟义看到屏幕上出现一行字： “直播间因违规行为暂且关闭。” 关掉手机后，钟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因为他知道王麻子和那个假扮成鬼的中年男人此时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钟义便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毕竟他现在想再多也无济于事。 …… 天蒙蒙亮的时候，钟义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舔着自己帅气的脸颊。 钟义眯着眼睛看了一眼，下一刻他便如同惊弓之鸟一样弹坐起来。 舔他脸的不是什么性感美女，而是黑无常送给他的那只小奶狗。 钟义不知道小奶狗是什么时候上了他的床，也不知道小奶狗对他有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看着在床上摇晃着尾巴，玩弄着自己昨天晚上刚换下来的内裤的小奶狗，钟义的耳边仿佛响起了动物世界的BGM。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们交配的季节，此时，在一个屌丝的家里，一只威武霸气的小奶狗正在……” 钟义打了个冷颤，他摇晃了几下脑袋，不敢再想下去，他怕再想下去就是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了。 伸手拎起小奶狗，发现小奶狗和他一样有着小丁丁以后，钟义才长舒一口气，他还真的担心小奶狗是母的，然后和自己上演一场人狗情未了的桥段。 “唉。” 钟义叹息一声，摸了摸小奶狗的脑袋，无奈的说道： “虽然你和我想象中的地狱三头犬有些差距，不过现在看起来你还是蛮可爱的，是时候发挥我的聪明才智，为你取一个名字了。” 小奶狗听到这句话后，连忙蹲坐在床上，吐着粉嫩的小舌头，一脸期待的看着钟义。 钟义见此，低着头苦苦冥想起来，半晌后，钟义漆黑的眸子逐渐亮了起来，他拍了拍手，激动的说道： “我想到了，小家伙，我给你想了一个非常洋气的名字，从今天起，你就叫佩奇。” 小奶狗翻了个白眼，它用前爪摸了摸自己的小脑袋，对着钟义叫道：“汪汪汪。” 接着，它再次伸出前爪，左右摇晃了两下，对着钟义叫道：“哼哼哼。” 小奶狗通过自己的肢体语言，向钟义表示自己是狗不是猪。 显然， 它对“佩奇”这个名字很不满意。 钟义哪管得了这些，他满意不就行了嘛，丝毫不在乎小奶狗的感受。 看到钟义无动于衷，小奶狗龇牙咧嘴的对钟义做出凶狠的表情。 “你瞅啥。” 钟义见此，挥舞着拳头，不满的说道： “不服你咬我啊，老子一拳锤爆你的狗头。” “哼～” 小奶狗“哼”了一声，一下子跳到了床底下，竟然在地板上拉起了便便。 它踱着步子，拉了许多类似于山羊排泄下的小颗粒。 等小奶狗拉完之后，钟义才明白小奶狗为什么拉了这么多。 因为那些颗粒状的便便竟然拼成了三个字——没人性。 “你大爷的佩奇！” 钟义看着地板上醒目的三个大字，咬牙切齿的说道：“今天我就要杀狗祭天！” 说完之后，钟义就冲了下去，丝毫不理会脚上踩到的便便，和小奶狗撕打起来。 一人一狗在地板上滚动起来，时不时响起几声钟义的惨叫： “啊～你竟然敢打我耳光，我和你拼了。” “住嘴，那里不能咬，放开我的小义义。” 五分钟后，这场激烈的人狗大战以小奶狗略胜半筹而落下帷幕。 …… 将佩奇安顿好以后，钟义便前往警局去找谭笑笑。 到达警局时，谭笑笑正在办公室工作，纤长的手指将键盘敲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看到钟义后，谭笑笑停止工作，她甩了甩手腕，活动了两下手指，对着钟义询问道：“你怎么来了？” “笑笑，出大事了。” 钟义闻言，连忙解释道： “你赶紧派人去芙蓉街附近所有的坟地勘察一遍，可能死人了。” 钟义昨天晚上看的那场“深夜撞鬼”直播的地点距离他只有四公里左右，所以他推测那应该是芙蓉街附近的坟地。 “钟义，你来晚了一步。” 谭笑笑摆了摆手，皱眉说道： “今天早上我们接到一个报警电话，有人上坟的时候在坟地发现两具男性尸体。 我们的人已经去现场了，对了，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昨天晚上有鬼魂找过你？” “没有。” 钟义摇了摇头，将事情发生的经过对谭笑笑叙述了一遍。 “等等看吧。” 谭笑笑沉思片刻，淡淡说道： “毕竟你说的有点扯，鬼物杀人已经不是我们所能认知的范畴。” 钟义耸了耸肩膀，开始和谭笑笑一起等待起来。 半个多小时后，办公桌上的座机响起铃声， 谭笑笑先是看了眼钟义，接着她按下免提，面无表情的说道： “怎么了，有没有什么发现？” 十几秒后，从座机上传出一道略显颤抖的声音： “谭队，这件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要不你亲自过来一趟……” 第四十七章 墓碑 “好。” 谭笑笑没有继续询问，只是淡淡说了一个“好”字，便挂断电话。 “走。” 谭笑笑站起身来，一把抓起办公桌上的车钥匙，对着钟义说道： “去现场看看。” …… 半个小时后，钟义跟着谭笑笑到达现场。 现场已经被拉起了警戒线，有许多吃瓜群众在警戒线外好奇的张望着。 这片坟地是墨城清水县的公共坟地，一般只有家境贫寒或者无人认领的尸体才会埋葬于此。 谭笑笑迈着步子，左手提起黄白相间的警戒线，微微弯腰进入警戒范围内。 钟义见此，模仿着谭笑笑的动作，还不等他的手触摸到警戒线，就被一名警员阻止。 “你不能进去。”警员瞥了眼钟义，淡淡说道：“小心破坏现场。” 钟义闻言，刚想辩解什么，前面的谭笑笑头也不回的说道： “让他进来吧！他是我带过来的。” 警员耸了耸肩膀，对着钟义摆了摆手。 钟义见此，抬头挺胸的走进警戒范围内。 “情况怎么样？” 谭笑笑看着一名警员，询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电话里说不清楚？” 那名警员脸色很不好看，他挪动脚步，对着谭笑笑说道： “谭队，你还是自己看吧！” 谭笑笑闻言，上前几步，目光看向地上的两具尸体。 只见两具尸体的状态几乎一致，皆是脸色苍白，瞳孔收缩，眼珠向外凸出，一脸的惊恐万状。 “刘法医，有结果了么？” 谭笑笑看着蹲在尸体旁，身着白大褂的一名中年男人，皱眉说道：“这两个死者的死因是什么？” 刘法医站起身来，他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说道： “两名死者的死亡时间大约是在凌晨两点钟左右，死前两人曾发生过打斗。 他们两个的死因皆是肾上腺分泌出大量的儿茶酚胺，促使心跳突然加快，过快的血液循环如同洪水般冲击着他们的心脏，使其心脏出血，导致心跳骤停，致二人死亡。” “什么？” 谭笑笑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说道： “刘法医，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个是被活活吓死的？” “对，就是这样。” 刘法医点了点头，解释道： “当然了，这也只是我目前的推测，要想进一步证实，还需要尸检。” 谭笑笑沉思片刻，转而看向旁边的警员，询问道： “两名死者的身份信息调查出来没有，现场有没有其他人活动的痕迹？” 那名警员闻言，连忙解释道： “谭队，年轻一点的叫王越，九三年出生，职业是一名户外主播， 另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叫做李柱，七五年出生，是一个无业游民。 由于时间的原因，目前我们只了解这么多，也不知道两人是什么关系。 至于现场除了有今天早上报警的那位阿姨的脚印外，并没有其他的痕迹，所以应该可以排除他杀。 对了，我们还在现场发现一部手机，应该是死者王越的，他临死之前正在开直播， 我觉得我们可以从这里入手，寻找观看过直播的人，了解当时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 谭笑笑摆了摆手，观看过直播的人根本不用寻找，因为钟义已经将他所看到的告诉了自己。 “收队。” 谭笑笑看了眼时间，以及周围越来越多的吃瓜群众，对着那名警员说道： “回局里开会，想办法通知两名死者的家属。” 交代清楚后，谭笑笑又对着钟义说道： “钟义，你先回去吧，等我们调查清楚再联系你。” 说实话，谭笑笑还是有些不相信钟义的，毕竟鬼魂杀人这种事情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但是前阵子发生的电动三轮车无人驾驶的案件又让谭笑笑觉得鬼魂是有一定的杀人能力，所以她现在特别的乱。 钟义看着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谭笑笑，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随即他看向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声音说道： “不作死就不会死，对于鬼神，你们可以不信，但是不可以不敬。” 这时候，谭笑笑摆了摆手，准备带人离开，她下意识的看了眼距离尸体最近的一座坟头， 当她看清楚墓碑上的碑文后，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喃喃说道：“怎么是他。” “嗯？” 钟义竖起耳朵，小声说道： “笑笑，你说什么呢？你认识墓碑上写的那个名字？” “噢，没什么。” 谭笑笑反应过来，她挤出一丝笑容，敷衍的说道：“可能只是重名。” 钟义挠了挠头，再次打量了一眼那个墓碑，不知怎么了，他隐隐觉得有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 回到超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钟，钟义整整迟到了一个小时。 此时，白洁正坐在收银台后，她看到气踹嘘嘘的钟义后，咬牙切齿的说道： “钟义，你真够可以的，到底是你给老娘打工还是老娘给你打工！” “老板娘你消消气。” 钟义见此，嬉皮笑脸的说道： “我这不是来了嘛，家里有点急事，所以耽搁了一会儿。” “行了，别说那些没用的。” 白洁抓起收银台上面的苍蝇拍，用带有痒痒挠的那边对着钟义，没好气的说道： “给老娘举起手来，老娘要好好的惩罚一下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迟到了。” 白洁所说的惩罚其实就是给钟义挠痒痒，钟义可谓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有人给你挠痒痒。 钟义看着白洁手中的痒痒挠，仿佛看到了一头猛兽， 他吞了吞口水，唯唯诺诺的说道：“还是不要了吧！” “少废话。” 白洁大手拍向收银台，得理不饶人的说道： “给老娘把手举起来，我看你是真的飘了！” 面对咄咄逼人的白洁，钟义也是急眼了，一股男子气概直冲天灵盖，他握紧拳头，扯着嗓子喊道： “我，不，举！” 声音之大，传遍芙蓉街的每个角落。 此时，卢小鱼正坐在饮品店门口的台阶上吮吸着冰镇西瓜汁， 听到钟义的喊声后，卢小鱼呆滞了几秒钟，眼神中也闪过了一丝失望。 恰巧饮品店的老板也在，他摇了摇头，颇为同情的说道： “小钟也是的，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有了这个毛病……” 第四十八章 捉鬼 十几分钟后，白洁拍了拍手，扭着水蛇腰离开了超市。 钟义蜷缩在角落里，他伸手整理了一下体恤衫，眼眶里满是委屈的泪水。 接着，钟义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 “欺你大爷，别说三十年了，老娘给你三百年你能咋滴。” 白洁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返回超市，她抓起货架上一包姨妈巾对着钟义砸了过去，没好气的说道： “还在那儿蹲着干嘛，赶紧擦掉你眼中的泪水，准备接待客人。” …… 晚上十一点左右，钟义正坐在椅子上发呆。 这时候，他突然感觉到有一阵阴风吹过，接着，钟义面前就凭空多了两道身影。 这两道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晚上作死“直播撞鬼”的王越和李柱。 “王麻子？” 钟义看见两人，皱眉说道： “你们怎么来了。” “废话，我们当然是找你投胎的。” 王越撇了撇嘴，不满的说道： “难不成还是找你斗地主嘛。” “嘿，王麻子，你态度好一点。” 钟义闻言，没好气的说道： “像你们这样作死的人，即便是投胎了，下辈子也做不了人了。” “唉。” 王越叹息一声，无奈的说道： “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当时在家里看小电影多好，干嘛要搞什么直播撞鬼，没成想真的撞到了。” “王麻子，你还有脸说。” 李柱闻言，咬牙说道： “要不是你老子也不可能英年早逝。” “英年早逝个屁。” 王越瞪着李柱，反驳道： “李瘸子，你他娘的都一把年纪了，说自己英年你好意思嘛。” 眼看着两人马上又要打起架来，钟义连忙说道： “好了，你们别吵了，昨天晚上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话音落下，王越和李柱的脸上皆是闪过一丝恐惧。 半晌后，王越才吞了吞口水，说道： “昨天晚上就在我快要KO李瘸子的时候，突然有一只面容狰狞的厉鬼出现在我们面前，幸亏我嗓子眼细，不然的话心都能跳出来。” “完了？然后你们就被那只厉鬼给活活吓死了？” 钟义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说道： “行了，赶紧把你们两个送走，待会儿我亲自去一趟坟地，看看能不能遇到吓死你们的那只厉鬼。” …… 送走王越和李柱后，已经是十一点半，钟义直接锁好超市的卷帘门，就想着去一趟坟地。 “钟义，今天下班怎么这么早。” 身后传来卢小鱼的声音： “小心我给白老虎打小报告。” 钟义转过身子，他想了想，对着卢小鱼说道： “小鱼，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你去不去？” 看着钟义一脸淫，荡的表情，卢小鱼会心一笑，伸手做出“OK”状。 半个多小时后，两人来到了清水县的公共坟地。 卢小鱼看到那一座座的小山头，吓得转身就跑。 “小鱼，你淡定点。” 钟义一把拉住卢小鱼的胳膊，非常霸道的将其拥入怀中。 “鱼，你不要怕。” 钟义抚摸着卢小鱼的脑袋，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说道： “我会保护好你的。” 听着钟义胸膛上那有力的心跳声，卢小鱼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几秒钟后，卢小鱼反应过来，剧情好像有点不对，他一把推开钟义，压低声音说道： “钟义，你疯了嘛，三更半夜的来这里做什么，野战你也得挑一个好地方啊。” “野你妹。” 钟义整理了一下发型，目光深邃的说道：“我是要捉鬼。” “然后呢？” 卢小鱼愣了一下，皱眉说道： “捉鬼你带上我干什么？” “呃……帮我抗伤害。” 钟义老脸一红，不好意思的说道： “小鱼，其实我现在也特别紧张，毕竟没有什么经验。” “行了行了，赶紧回去吧。” 卢小鱼打了个冷颤，埋怨道： “钟义，不是我说你，你真是老鼠舔猫咪，没事儿找刺激， 好好活着不行嘛，还想捉鬼，你以为你是钟馗转世啊。” “小鱼，我不和你废话了。” 钟义摆了摆手，一脸严肃的说道： “如果你拿我当兄弟的话，就留下来陪我。” “好好好，怕了你了。” 看着钟义打起了感情牌，卢小鱼只好妥协，询问道： “钟义，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那当然了。” 钟义耸了耸肩膀，解释道： “不然你以为三魂七魄这个成语是怎么来的。” “我还有一个问题。” 卢小鱼吞了吞口水，不放心的说道： “如果待会儿咱们真的看到鬼了，你有把握收服它吗？” “这个你放心，我可是有法宝的。” 钟义拍了拍卢小鱼的肩膀，从裤兜里掏出判官笔，对着卢小鱼炫耀道： “小鱼，这根毛笔乃是判官笔，我这根笔厉害着呢！ 挽着些儿就死，磕着些儿就亡，挨挨皮儿破，擦擦筋儿伤！” “去去去，别瞎说。” 卢小鱼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是形容金箍棒的。” 钟义闻言，尴尬的笑了笑，他先是将判官笔重新放回兜里，然后走到王越开直播的时候撒尿的那个坟头。 看着钟义已经脱下裤子，卢小鱼瞪大眼睛说道：“钟义，你要干什么！” “撒尿呗。” 钟义耸了耸肩膀，一边释放圣水，一边头也不回的解释道： “只有这样才可以把那只鬼引出来。” …… 五分钟后，钟义和卢小鱼蹲在一个墓碑后，眼睛盯着钟义刚才撒过尿的那个坟头。 “小鱼，你待会儿不要害怕。” 钟义突然想到什么，他看着卢小鱼，不放心的说道： “我怕你看到鬼以后会被吓死。” “切，我胆子可没那么小。” 卢小鱼先是反驳了一句，随即皱眉说道： “钟义，你到底行不行啊，怎么还没有动静，难道那只鬼出去串门了？” “呃……我也不知道。” 钟义挠了挠头，对着卢小鱼询问道：“要不我再去他坟头上拉一泡？” 半天后，卢小鱼也没有回话，钟义发现卢小鱼脸上的变化，连忙看向他撒过尿的那个坟头。 只见在那个坟头上面竟然站着一个鬼魅般的影子…… 第四十九章 厉鬼 借着月光，钟义发现坟头上站着的那个身影缓缓抬起头颅，仰天大喊一声： “妈，卖，批！” 显然，连续两天被人在自家坟头上撒尿，这只厉鬼已经怒火中烧了。 “小鱼，你还好吧。” 钟义看着一旁脸色煞白的卢小鱼，安慰道： “你别害怕，我马上收服他。” 说完之后，钟义便掏出判官笔，打算冲过去。 “等一下。” 卢小鱼突然拦住了钟义，对其摇了摇头。 “放心吧小鱼，我不会有事的。” 钟义拍了拍卢小鱼的手背，咧嘴一笑，说道： “区区一只厉鬼，我还不放在眼里。” 卢小鱼没有回话，而是掏出手机打开了音乐播放器，片刻后，熟悉的旋律响起： “噔～噔噔，噔噔噔…刚擒住了几个妖，嘿，又降住了几个魔，魑魅魍魉怎么他就这么多……” 钟义：-_-# “钟义，你还想啥呢！” 卢小鱼给了钟义一个鼓励的眼神，点头说道： “BGM交给我，那只厉鬼就交给你了。” 钟义闻言，咬牙说道：“俺老钟去也。” 话音落下，钟义低喝一声，猛地冲了出去。 坟头上的那只厉鬼听闻动静，缓缓回过头来，脸上的腐肉随着他的抖动一块儿块儿掉落下来。 在距离厉鬼三米的时候，钟义停了下来。 “呔！” 钟义手持判官笔直指厉鬼，整个人的气势如同天兵神将下世， 他不怒自威，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先别动手哈，我心脏不好，咱们好好谈谈。” “谈，你，麻，痹！” 厉鬼嘴唇蠕动，口出四字后，便对着钟义发起攻击。 一旁躲在墓碑后的卢小鱼见此，露出半个脑袋，帮钟义加油打气：“稳住，我们能赢！” 钟义看着张牙舞爪的厉鬼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他吞了吞口水，说道：“状态不好，撤退。” 话音落下，钟义转身就跑，香蕉你个葡萄大西瓜，他面对厉鬼的那一刻才想起来自己压根儿就不会使用判官笔。 虽然钟义在第一时间选择了逃跑，不过他那一步一步似爪牙的步伐怎么可能比得了身后那只厉鬼凌空飞行呢！ 所以，仅仅是两秒钟，那只厉鬼满是污垢的指甲便快要触摸到钟义的后背。 说时迟那时快，钟义感觉到身后的危机感时，便抬起胳膊，将手中的判官笔向后挥去。 接着，毛笔的笔尖点在了厉鬼的手掌心。 下一刻，厉鬼就仿佛变成了一个断了线的风筝，向后倒飞出去。 第五十章 有冤 “我，擦！” 钟义瞪大眼睛，他盯着手中的判官笔，一脸震惊的说道： “这么牛掰嘛，老祖宗送的东西果然不错，绝对的五星好评。” 见识到判官笔的威力，钟义的气势直线上升，颇有一副“一笔在手，天下我有”的风采，逼格满满。 “呔。” 钟义挥毫直指不远处的厉鬼，低喝一声，说道： “汝乃天骄，何不上九霄！” 看到厉鬼一脑袋问号，不明所以的表情，钟义只好再次解释道： “竟然敢伤害本天师，你这么厉害，你咋不上天呢！” 厉鬼嘴角抽动了一下，他站起身来，反驳道： “汝本屌丝，装什么天师。” “嘿呀。” 钟义撇了撇嘴，不满的说道：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么本天师今天就要为民除害，收了你这只厉鬼。” 厉鬼仰天长啸，从嘴中喷出一股黑色怨气，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型，再次朝着钟义飞奔而去。 钟义见此，手持判官笔对着厉鬼挥舞两下，顷刻间，判官笔笔端的毫毛竟然开始无限延长，如同万千发丝飞舞，很快接触到厉鬼，并将其包裹住。 “嗤～” 包裹着厉鬼的那些毫毛开始缓缓收缩，侵蚀着厉鬼的身体，空气中都弥漫起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与此同时，厉鬼的面容变得更加狰狞，他惨叫连连，仿佛痛苦无比。 不仅如此，厉鬼本来就有些虚幻的身体也是更加透明，好似下一秒就会魂飞魄散一样。 “大人饶命，我有冤啊。” 终于，厉鬼承受不住魂魄被侵蚀的那般痛苦，开始对钟义求饶。 “嗯？你有冤？” 钟义手腕抖动判官笔，收回包裹着厉鬼的毫毛，对其询问道： “你有何冤？为何留恋人间，不肯投胎转世？” 这时候，卢小鱼连忙跑到钟义身后，对着钟义提醒道： “钟义，你可别忘了有个成语叫做鬼话连篇。” “无妨。” 钟义想了想，摆手说道： “已死之人，其言也善，我等还是听他说完心中所怨再做打算。”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卢小鱼翻了个白眼，无奈的说道：“真以为自己是老道士啊。” “呃……这样不显得高大上一些嘛。” 钟义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看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话音落下，钟义看向不远处匍匐在地上的厉鬼，没好气的说道： “你还愣着干哈呢，你到底有什么冤？” “嘤嘤嘤。” 听到钟义的询问，厉鬼竟然掉起眼泪，小声抽泣起来。 他爬到墓碑前，一拳打在了墓碑上，摇头说道： “我好懊恼，我突然就变成了一个爱哭鼻子的傻瓜，没有一点厉鬼该有的样子。” 钟义见此，再也忍不住，脱下自己的布鞋砸了过去，嘴中骂骂咧咧道： “别他娘的给我来这出，讲重点。” 厉鬼埋怨的看了钟义两眼，这才缓缓说道： “两年前，我是一名刚刚步入大学的有志青年，我渴望知识，渴望在大学可以收获一份完美的爱情。 奈何天有不测风云，就在我打算和女朋友彻夜长谈，心与心沟通的那天夜晚，我凉了。 我心有不甘，我拥有着倾世容颜，我的女朋友貌美如天仙，可是天妒英才，让我在风华正茂的年纪……嗝屁。” “钟义，确认过眼神。” 卢小鱼捅了捅钟义的胳膊，小声说道：“这只鬼比你还不要脸。” “咳咳。” 钟义干咳两声，对着厉鬼询问道： “你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被埋在这里？” “我不知道。” 厉鬼摇了摇头，解释道： “我只知道我是被人杀害的，我无亲无故，自然被埋在了这里。” 钟义沉思片刻，突然想到什么，他看着厉鬼，皱眉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杀害王麻子和李瘸子，噢，就是昨天直播的那两个人。” 厉鬼闻言，并没有回答钟义这个问题，而是向前走了两步，对着钟义解开裤腰带，在钟义惊呆的目光下，撒起尿来。 水柱高高跃起，形成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落在钟义的脑袋上。 当然，这一切只是幻象而已，不过钟义还是火冒三丈，气冲冲的说道： “你大爷的，我招你惹你了你这么对我，看我不整死你。” 说完之后，钟义便握着判官笔向前冲去。 厉鬼见此，连忙躲在墓碑后面，小心翼翼的说道： “大人息怒，这就是我为什么杀害那两个人的原因，如果有人在你头上尿尿你能不生气嘛。” “行了行了。” 钟义摸了摸脑袋，虽然上面什么也没有，但他还是感觉很隔应： “回守涛，你是在哪个大学上学的。” “咦？大人好厉害。” 厉鬼闻言，惊讶的说道： “我记得我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他娘废话。” 钟义撇了撇嘴，指着墓碑上的三个大字说道：“我是傻但是我不瞎。” “嘿嘿。” 回守涛尴尬的笑了笑，对着钟义解释道： “回大人的话，我生前是在墨城大学上学的。” 话音刚落，回守涛再次强调了一句：“本科生，担任过学生会副主席，以及生活委员。 参加过歌唱比赛，在五百人中脱颖而出，获得第二百五十名的好成绩。” “行了行了，我没兴趣听你的光辉事迹。” 钟义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 “你别在阳间逗留了，我送你去投胎，你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回守涛纵然万般不愿，但是在钟义的淫，威之下，只能无奈的屈服。 …… 送走回守涛以后，钟义拍了拍手，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经布满冷汗。 “钟义，真是长见识了。” 卢小鱼长舒一口气，对着钟义询问道： “你真要帮那个回守涛找出凶手？那可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没错。” 钟义耸了耸肩膀，坚定的说道： “杀害回守涛的凶手不可以逍遥法外。” 钟义看了眼时间，准备和卢小鱼离开这个鬼地方。 两人刚刚转过身子，就发现不远处正对他们的一个坟头上站着一个白色人影。 许是察觉到钟义和卢小鱼的目光，白色人影扭头就跑，瞬间没了踪影…… 第五十一章 悬案 “钟义，你看见没有。”卢小鱼吞了吞口水，对着钟义说道：“刚才那边有一个白色影子，该不会又是什么脏东西……” “不是。” 不等卢小鱼说完，钟义便打断道： “那是一个女人，一个穿白色裙子的女人。” “嗯？你怎么知道的。” 卢小鱼挠了挠头，皱眉说道： “钟义，你的视力这么好？大晚上的你还能在这么远的距离分辨出男人和女人？” “小鱼，这是天赋。” 钟义提了提裤子，撇撇嘴说道： “况且那个女人的两个大灯那么明显，我当然可以分辨出来了。” “钟义，你正经一点。” 卢小鱼闻言，疑惑的说道： “你不觉得大晚上一个女人来坟地很奇怪嘛，她为什么看见我们撒腿就跑？” “有什么好奇怪的，没准人家只是回家经过这里嘘嘘一下而已。” 钟义丝毫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耸了耸肩膀，淡淡说道： “至于人家为什么见到我们撒腿就跑，可能是因为你的样子比较像鬼吧！” 卢小鱼嘴角抽动了一下，懒得再和钟义斗嘴，他打了个哈欠，询问道： “钟义，要不咱们回去吧，在这儿待着我心里总发毛。” “好，那咱们先回去。” 钟义点了点头，缓缓说道： “回去以后我得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找笑笑。” “笑笑？” 卢小鱼愣了一下，皱眉说道： “就是那个找过你几次的女警官？” “没错，是不是很正点。” 钟义点了点头，有些羞涩的说道： “小鱼，告诉你一个秘密，她可是我的梦中情人。” “哼，那我算什么！” 卢小鱼冷哼一声，用手指点了点头钟义的胸口，非常委屈的说道： “你个花心大萝卜，我讨厌你。” 话音落下，卢小鱼头也不回的跑走，留下钟义一人在风中凌乱。 “搞什么？有病吧！” 钟义看着卢小鱼曼妙的背影，没好气的说道： “真是莫名其妙，我哪里花心了……” …… 天亮之时，钟义被闹钟吵醒，他睁开惺忪睡眼，半睡半醒的跑去洗漱。 一盆凉水抚摸过帅脸以后，钟义才彻底清醒。 简单的吃了瓶已经过期一个礼拜的牛肉罐头，钟义便换了身干净衣服，前往警局。 到达警局以后，钟义轻车熟路的来到谭笑笑的办公室。 此时的谭笑笑正忙的焦头烂额，看到钟义后，谭笑笑皱眉说道： “钟义，你把这里当成饭馆了嘛，怎么还三天两头的来呢！” 尼玛，这是不欢迎帅气的我啊！ 虽然谭笑笑这句话令钟义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还是强颜欢笑道： “笑笑，我就是想问问你王麻子的事情你们结案了么。” “没有，没办法结案。” 谭笑笑叹息一声，无奈的说道： “你让我怎么结案，告诉其他警员和王麻子的家属王麻子是被鬼杀死的？恐怕我说了以后就要去精神病院工作了。” “可这是事实啊。” 钟义想了想，轻声说道： “笑笑，我昨天晚上见过回守涛了。” 谭笑笑闻言，连忙走到门口将房门关上，随即对着钟义询问道： “你见过他了？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他告诉你杀害他的凶手是谁了吗？” “没有，他什么也不知道。” 钟义坐到沙发上，摇头说道： “不过他已经承认了王麻子和李瘸子是被他杀害的，所以我觉得你们可以结案了。” “这件事情我再想想。” 谭笑笑点燃一根烟，她看向窗外，突然开口说道： “回守涛这起案件当初我也参与了，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我刚刚警校毕业，分配到市公安局做实习警员，回守涛这起案件就是我生涯中的第一个案件。” “继续。” 看到谭笑笑欲言又止，钟义好奇的说道： “笑笑，当时你们是不是并没有破案，杀害回守涛的凶手也没有落网吧！” “没错，这起案件已经是积案了。” 谭笑笑点了点头，对着钟义说道： “你等一下，我去把当时我们调查的档案拿过来。” 话音落下，谭笑笑便走出办公室，前往档案室去拿档案。 “哼，口是心非的女人。” 等谭笑笑离开以后，钟义嘟囔道： “我来的时候还表现出一副不待见的样子，现在竟然去拿档案让我看，警局的档案普通人应该没有权利翻阅，看来我在笑笑心里还是有一些地位的。” 两分钟后，钟义就知道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谭笑笑将暗黄色的档案袋丢到钟义腿上，淡淡说道： “本来你是没有权利查看警局的档案，不过这起案件当时所造成的影响很大，甚至还上了报纸，所以也算不上什么机密档案。” 钟义撇了撇嘴，有些失望的打开档案袋，开始翻阅起关于回守涛的档案。 档案上面的日期就是两年前的，钟义大概翻阅了一下，发现档案上面记录的很简单。 第一张只是标明了回守涛的个人信息，以及死亡时间和死亡地点，附带几张现场的照片。 第二张则是回守涛的人际关系图，钟义看了一眼，发现回守涛的关系网很普通，很正常。 最后一张就是档案总结，上面只有很简单明了的一句话：“本案因缺少线索，现场无任何痕迹，调查多次无果，暂且立为悬案。” 看完这些后，钟义又拿起高清无码的现场照片，看了一眼回守涛的死亡照片。 照片一共有四张，分别是从前后左右四个角度拍下的，回守涛的死亡方式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在其中一张照片的左下角有一行黑色手写字体：“死因，吸入大量乙醚陷入短时间休克，休克期间被人堵住口腔和鼻腔，从而无法呼吸，窒息死亡。” “那起案件我至今记忆犹新。” 谭笑笑看到钟义看的差不多了，便缓缓说道： “当时局里接到报警电话以后，我也跟着去了现场。 我还记得我们到达现场的时候是凌晨四点，回守涛的尸体就直挺挺的躺在人行道上。 我们对周边进行了严密的排查，却没有找到一点痕迹，而且两年前的那条街还没有安装摄像头，所以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 “对了。” 钟义突然想到什么，他抬头看着谭笑笑，询问道：“当时是谁报的警？” 第五十二章 大学 “报警的是一个环卫工人。” 谭笑笑闻言，解释道： “他当时正准备工作，就发现放在人行道上的回守涛，刚开始环卫工人还以为回守涛只是醉酒之后不省人事，后来发现回守涛是没了呼吸才报警的。” “笑笑，我问你一个问题。” 钟义沉思片刻，突然抬头看向谭笑笑的眼睛，缓缓说道： “你想不想和我一起重新调查这起案件，把当年杀害回守涛的凶手揪出来。” “唉，我何尝不想呢！” 谭笑笑叹息一声，颇为无奈的说道： “这起案件一直是我心里的一块儿石头，可是想要把凶手揪出来谈何容易。 两年前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找到一点有用的线索，更别说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 “不，我们可以的。” 钟义站起身来，信心满满的说道： “因为这次有我，我就是光之子，可以照亮每一个黑暗的角落，让那些罪犯无处可躲。” “钟义，差不多得了。” 谭笑笑摇了摇头，哭笑不得的说道： “你说归说，可不可以先把音乐关了。” 钟义尴尬的笑了笑，他滑动屏幕，将手机上正在播放着“名侦探柯南主题曲”的音乐软件退出。 “那我们就试一试。” 谭笑笑犹豫再三，终于咬牙说道： “钟义，如果我们真的可以破掉两年前的案子，也算是给死去的回守涛一个交代了。” “一定会的。” 钟义点了点头，对着谭笑笑询问道： “笑笑，事不宜迟，不如我们现在就开始展开调查？” “好，我手头上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 谭笑笑想了想，对着钟义说道： “我们就先从墨城大学查起，那是回守涛生前所上的大学。” …… 半个小时后，一辆保时捷卡宴在墨城大学附近停了下来。 “钟义，我有必要和你说一下。” 谭笑笑苦笑一声，缓缓说道： “这一次我没有和局里汇报，所以属于擅自行动，我的身份尽量不要暴露。” “没问题。” 钟义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点头说道： “笑笑你就放心吧，我钟义也不是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人。” 话音刚落，突然有人敲响副驾驶的车窗，钟义降下车窗，探头说道：“有事？” 一位三十出头的男人瞥了钟义一眼，淡淡说道： “这里不让停车，想玩车震到野外去。” “嘿，你小子说话注意点。” 钟义抻着脖子，威武霸气的说道： “我告诉你，我旁边这位可是市公安局的支队长谭笑笑。” 谭笑笑一脸懵逼，不是说好了不掉链子？你丫的脚蹬子都掉了吧！ 无奈之下，谭笑笑只好将证件拿了出来，和男子协商了两句，才解决掉停车的问题。 谭笑笑对着钟义挤出一丝笑容，咬牙说道：“干得漂亮！” 此时，钟义也是明白自己说错话了，他连忙岔开话题，一脸严肃的说道： “笑笑，我们还是先进学校调查事情吧！” “哼。” 谭笑笑“哼”了一声后，便开门下车，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钟义耸了耸肩膀，连忙下车跟了上去。 到达学校门口后，谭笑笑轻而易举的进入学校，钟义却被门卫拦了下来。 钟义看着门卫大爷，疑惑的说道： “为什么拦我，有事？” 门卫大爷打量了钟义两眼，撇撇嘴说道：“家长禁止入内。” “家长？” 钟义愣了一下，随即无奈的说道：“大爷，我也是咱们学校的学生。” “老弟，你别和我开玩笑。” 门卫大爷拍了拍钟义的肩膀，一本正经的说道： “看你的样子有四十出头了吧！一大把年龄了还装什么学生， 行了行了，把闺女送到门口就行了，你不用进去了。” 此时，钟义的心里有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尼玛，不就是今天起床没有刮胡子嘛，你至于这么夸张嘛！ 钟义看着门卫大爷，欲哭无泪的说道： “大爷，我真的是咱们学校的学生，我今年才十八岁。” “别闹，十八岁长这么老？” 门卫大爷丝毫不买账，对着钟义伸手说道：“学生证拿出来我看看。” “没有。” 钟义耸了耸肩膀，理直气壮的说道：“谁没事随身带着学生证。” “行，没带着也没事。” 门卫大爷点燃一根烟，再次询问道：“哪个学院的？导员是谁？” “大爷，你赢了，我不是学生。” 钟义闻言，指着站在学校里面等着他的谭笑笑，对着门卫大爷说道： “大爷，她是市公安局的支队长，我们是来办案的。” 谭笑笑嘴角抽动了一下，不是说好了不掉链子？这回车轮子都飞了吧！ 好不容易和门卫大爷解释清楚，谭笑笑才将钟义带进校园。 “啊！” 走在林荫小路上，钟义情不自禁的张开双臂，说道： “好怀念这种校园生活，青春慢慢从身边流走，我开始变得怀旧。” “怀旧你妹。” 谭笑笑瞪了钟义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咱们先去找回守涛当时的女朋友，回守涛就是在去找他女朋友的路上出的事。” “好好好。” 钟义接连说了三个“好”，他拍了拍手，兴奋的说道： “我还从来没有去过女生寝室，炎炎夏日，她们应该穿得……” 察觉到谭笑笑快要“杀人”的目光，钟义只好将最后几个字咽进肚子里。 墨城大学是墨城最好的一流大学，学校有占地面积广，教学水平高，是墨城市民非常认可的一所大学。 十分钟后，钟义跟着谭笑笑来到女生寝室楼的门口。 谭笑笑顺利的进入寝室，而钟义再次被宿管大妈拦了下来。 宿管大妈指了指挂在墙壁上的小黑板，对着钟义说道： “你小子胆子可真大，竟然敢当着我的面进女生寝室，是不是想要处分了。” 钟义看了眼小黑板上面非常清晰的“男士禁止入内”六个大字， 他对着宿管大妈莞尔一笑，咬着嘴唇说道： “阿姨，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伦家，其实伦家是女孩子了啦。” 宿管大妈指着钟义裤子上的一处凸起，毫不留情的说道： “滚，再不走我就把你变成真的女人！” 第五十三章 盘她 看到宿管大妈已经拿出剪刀，钟义吞了吞口水，连忙夹着“尾巴”逃跑。 一路小跑，到达“安全区”以后，钟义才松了口气。 他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给谭笑笑发了条信息： “笑，我该如何是好？” 等了十几秒，谭笑笑回复道： “义，我自身难保，你多动动脑。” “靠。” 钟义关掉手机，开始低头思考。 两分钟后，有两个“Cosplay”的学生妹从他面前经过。 钟义抬头看去，两只眼睛也逐渐亮了起来。 他快步追了上去，张开双臂拦住了两个学生妹。 两个学生妹被吓了一跳，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钟义，问道： “大叔，有事吗？” 钟义嘴角抽动了一下，有些尴尬的说道： “我是你们的学长，有件事情想请你们帮忙。” “不好意思，原来是学长，我们还以为你是哪位同学的家长。” 扮演着“貂蝉”的学生妹小脸一红，不好意思的说道： “学长有什么事情，我们一定会帮你的。” “呃……其实也没什么。” 钟义干咳两声，小心翼翼的说道： “就是可不可以借我一下……你们的衣服和假发。” 两个学生妹面面相觑，足足愣了十秒钟。 “噗嗤。” 扮演着“妲己”的学生妹看着钟义，捂嘴笑道： “学长你是认真的吗？你还有这种癖好？” 看到两个学生妹只是嘲笑，并没有骂他“流氓变态”之类的话，钟义长舒一口气，连忙解释道： “你们不要误会，今天是我女朋友的生日，我想女装一下给她一个惊喜。” 扮演着“貂蝉”的学生妹闻言，她打量了几眼钟义，一脸认真的说道： “学长，像你这样的都能找到女朋友？” 钟义听到这句话，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儿吐出一口鲜血。 死丫头片子，会不会说话，喜欢哥的那可是从芙蓉街的街头排到了巷尾。 看着钟义如同吃了米田共的表情，扮演着“妲己”的学生妹连忙说道： “学长别生气，我姐妹是在和你开玩笑呢！你想穿那一套？” 钟义想了想，一本正经的说道： “就你这身吧！我比较喜欢妲己，貂蝉太难操作了，我秀不起来。” 两分钟后，钟义如愿以偿的换上女装，戴上粉色的假发，以及白色的发卡。 不仅如此，为了不被宿管大妈分辨出来，钟义还让两个学生妹帮他花了个浓妆。 做好这些以后，钟义向两个学生证要了一个联系方式，便朝着女生寝室快步跑去。 到达女生寝室后，钟义发现宿管大妈依然站在门口，手里还多了一个拖把。 显然，对于钟义刚才的贸然举动，宿管大妈已经进入一级戒备。 察觉到宿管大妈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目光，钟义连忙低下脑袋，手指玩弄着粉色的假发，小心翼翼的朝寝室走去。 距离寝室门口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宿管大妈舞动拖把，将钟义拦了下来：“抬起头我看看。” 钟义闻言，缓缓抬起头来，对着宿管大妈抛了个媚眼，嗲声嗲气的说道： “请尽情吩咐妲己，主人。” 说完之后，钟义觉得仅仅抛一个媚眼好像还不够，便对着宿管大妈再次来了一个“死亡飞吻”。 宿管大妈打了个冷颤，摆摆手说道： “这丫头，玩游戏都玩魔怔了。” 看到宿管大妈摆手，钟义心中大喜，连忙加快速度，朝着寝室里面走去。 “等一下。” 刚刚走出没几步，宿管大妈突然叫住了钟义。 钟义站立原地，他微微皱眉，额头上瞬间布满了汗水，甚至已经做好了和宿管大妈“拼死一搏”的准备。 几秒钟后，宿管大妈的声音再起响起： “哪个宿舍的，晚上带我打排位，我貂蝉贼溜，有着墨城第一貂儿的称号。” 钟义翻了个白眼，随便编了个宿舍号，连忙走上楼梯。 刚刚走上二楼，钟义就发现谭笑笑正站在厕所门口抽烟。 钟义连忙走过去拍了拍谭笑笑的肩膀：“笑笑，我来了。” 谭笑笑下意识的看了钟义一眼，瞬间一个反擒拿，将钟义控制起来。 “疼疼疼。” 钟义连忙小声说道： “笑笑，是我，我是阿义。” “阿你妹。” 谭笑笑反应过来，她松开钟义，皱眉说道： “钟义，你干什么，为什么要打扮成这个鬼样子。” “我也没办法。” 钟义耸了耸肩膀，无奈的说道： “不打扮成这个样子我怎么可能进的来。” 话音落下，钟义不经意的向厕所内看了一眼。 只见里面春意盎然，白花花的胳膊白花花的腿，白花花的妹妹白花花的水。 察觉到钟义的目光，谭笑笑连忙揪住钟义的耳朵，咬牙说道： “你要是再乱看的话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得到钟义再三的保证，谭笑笑才松开手。 “笑笑，咱们上吧！” 钟义搓了搓手，小声说道： “回守涛生前的那个女朋友在哪个宿舍？” “就是那个。” 谭笑笑丢掉香烟，顺手指了一下左前方的宿舍，说道： “我刚才已经看过了，里面只有她一个人。” “很好。” 钟义甩了甩假发，他抬起胳膊翘起兰花指，指尖对准左前方的宿舍门口，尖声细语的说道： “盘她！” 谭笑笑翻了个白眼，无奈的摇了摇头，朝着左前方的宿舍走去，钟义见此，连忙跟了上去。 “砰砰砰。” 谭笑笑敲响房门，几秒钟后，房门打开，一个娃娃脸的女生露出脑袋，问道： “你们找谁？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是来找你的。” 谭笑笑闻言，淡淡说道： “不知道方不方便让我们进去。” 女生点了点头，让谭笑笑和钟义进入宿舍，随即女生将房门关好。 “咦，我好像认识你。” 女生打量了几眼谭笑笑，皱眉说道：“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没错。” 谭笑笑点了点头，回道： “我们两年前的确见过一面。” “我想起来了。” 女生拍了拍小手，对着谭笑笑说道： “你就是两年前的那个警察姐姐。” “没错，就是我。” 谭笑笑耸了耸肩膀，咧嘴一笑，说道：“看来你记性不错。” 钟义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不停的打量着这个女生，因为他总觉得这个女生好像在哪见过…… 第五十四章 思思 十几秒后，钟义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开，他已经想起来自己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女生了。 “警察姐姐，我记得你是叫笑笑吧！” 女生看着谭笑笑，询问道：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谭笑笑点了点头，缓缓说道： “思思，我们来找你其实是为了回守涛的事情。” “为了守涛的事情？” 杜蕾思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她的情绪突然变得很激动，歇斯底里的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又来找我，我都说了守涛的死不关我的事， 你们为什么还要缠着我不放，难道非要把我逼疯你们才满意嘛！” “思思，你冷静一下。” 谭笑笑见此，连忙按住杜蕾思的肩膀，感觉到她的身体在颤抖，谭笑笑轻声安抚道： “我们知道回守涛的死和你没关系，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这样的话才可以找出凶手，你也不想回守涛白白死去对不对？” “我不知道，你们不要再问了。” 杜蕾思蹲到地上，开始掩面痛哭起来，哽咽的说道： “两年前我已经和你们说的很清楚了，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好好好，我们不问了。” 谭笑笑揉了揉杜蕾思的脑袋，无奈的说道： “思思你再好好想想，如果想到什么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说完之后，谭笑笑便在宿舍内寻找起纸张，打算给杜蕾思留下联系方式。 可是她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偌大的宿舍，连一个书本都没有。 这时候，钟义对着谭笑笑伸出手，认真的说道： “笑笑，要不你就先写在这个上面吧！” 看着钟义手中的姨妈巾，谭笑笑没好气的说道： “不许乱动人家的东西，从哪的拿的给我放回去。” 钟义耸了耸肩膀，将姨妈巾重新放回一个床位上。 杜蕾思现在这个样子，谭笑笑也不好向其索要手机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 她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一盒香烟，抽出里面的锡箔纸，在上面写下自己的手机号。 “思思，那我们就先走了。” 谭笑笑将锡箔纸放到宿舍内的木桌上，对着杜蕾思说道： “我希望你可以再仔细的回忆一下，最好可以想起什么，我等你的电话。” 说完之后，谭笑笑便拽着正在欣赏阳台上挂着的小内内的钟义，离开了宿舍。 两人离开女生寝室后，钟义第一时间将衣服和假发还了回去。 毕竟那样打扮太引人注目了，钟义怕自己会吓到别人。 “笑笑，我给你说件事情。” 钟义凑到谭笑笑耳边，先是使劲嗅了嗅谭笑笑的发香，然后才神秘兮兮的说道： “我昨天晚上见过那个思思。” “什么？你见过她？” 谭笑笑闻言，和钟义拉开了一些距离，皱眉说道： “你是在什么地方看见她的？你确定是她吗？” “没错，我很确定。” 钟义上前两步，再次凑到谭笑笑耳朵，小声说道： “笑笑，我不是给你说过了，昨天晚上我去过坟地，就在我打算回家的时候，刚转过身子就发现那个思思在不远处的坟头看着我。 被我发现以后，她头也不回的跑走了，我感觉这个思思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不然她不会这么做贼心虚。” “等等，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你在坟地看到的那个人是思思？” 谭笑笑看着钟义，不可置信的说道： “在那么黑暗的环境下你还能看清楚她的模样？” “笑笑，我记得我和你说过，男人分辨女人不一定通过五官，其实还有很多途径。” 钟义打了个哈欠，一脸认真的说道： “说实话，昨天晚上我的确没有看清楚她的模样， 不过，她是带灯出门的，她那对大灯至今还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钟义，你正经点。” 谭笑笑撇了撇嘴，不满的说道： “仅仅凭这个你就确定昨天晚上你看到的那个人是思思？这也太草率了吧！” “我真的确定。” 钟义闻言，连忙解释道： “我钟义或许分不清东南西北，但是绝对不可能分不清女人的三围。” 谭笑笑摇了摇头，丢下一句“无药可救”后，便朝着前方走去。 钟义连忙追了上去，对着谭笑笑询问道： “笑笑，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调查？要不我们再去一趟女生寝室？我觉得那里肯定有重要的线索。” “那里现在什么也没有。” 谭笑笑瞥了一眼钟义，没好气的说道： “不过你去了以后那里就多了一个偷窥者，多了一个大色狼！” “不去就不去呗。” 钟义低着头，小声嘟囔道： “我可是个正人君子，就算有美女投怀送抱我也会无动于衷。” “唉。” 谭笑笑叹息一声，她看了眼时间，对着钟义说道： “我们再去一趟回守涛生前住的宿舍，向他的舍友了解一下情况。” 五分钟后，钟义跟着谭笑笑来到了男生寝室门口。 钟义咳嗽一声，小声说道： “笑笑，你能进去吗？” “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谭笑笑想了想，淡淡说道： “想办法让我进去，前提是不许再暴露我的身份。” “好。” 钟义吞了吞口水，他看着坐在寝室门口，正在喝茶的宿管大爷，咬牙说道：“我一定把他摆平。” 说完之后，钟义便走到宿管大爷的面前，他递给宿管大爷一根香烟，讨好般的说道： “大爷，可不可以行个方便。” “擦！” 宿管大爷接过香烟，用火柴点燃后，对着钟义询问道： “说吧，想让我行什么方便？” “嘿嘿，其实也没什么。” 钟义搓了搓手，装作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小声说道： “就是我可不可以带我女朋友进寝室呢，大爷你也知道学校外面的酒店太贵了。 还有啊，女生寝室那边的大妈脾气有些暴躁，我本来想和我女朋友去女生寝室的。 可是我们被宿管大妈臭骂了一顿，无奈之下，我才带着我女朋友来男生寝室的。” 听完钟义的话，宿管大爷猛嘬一口香烟，指了指钟义身后的小黑板。 钟义愣了一下，连忙回头看去，直见在小黑板上有一行用红色粉笔写的字： “你大妈已经不是你大妈了，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 第五十五章 线索 钟义会心一笑，对着宿管大爷投去一道感谢的目光。 接着，他向谭笑笑招了招手，带着谭笑笑光明正大的就要进入寝室。 “wait a minute！” 就在两人快要进入寝室的时候，宿管大爷突然叫住了钟义。 钟义回头看去，皱眉说道： “大爷，还有什么事情吗？我赶时间。” 宿管大爷没有回话，而是往钟义的手心里塞了一个东西。 钟义用手指捻动两下，瞬间就感觉出那是一个套套，还是带颗粒的。 “做好安全措施。” 宿管大爷喝了口茶水，咂咂嘴说道： “早点下来，待会儿可能会有领导查宿，给你五分钟的时间。” 五分钟？你瞧不起谁啊！ 钟义摇了摇头，讨价还价道： “至少十分钟。” 宿管大爷打量了几眼钟义，仿佛不相信钟义可以坚持十分钟。 几秒钟后，宿管大爷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坐在小马扎上面继续喝茶晒太阳。 钟义见此，连忙带着谭笑笑进入寝室。 “笑笑，回守涛的室友在哪个宿舍？” “我忘了具体是哪个了。” 谭笑笑想了想，缓缓说道： “好像是三楼，咱们一个一个的找吧！” 两人来到三楼，每个宿舍的房门上都张贴着宿舍成员的姓名以及床铺号。 两分钟后，他们找到了回守涛生前的宿舍。 宿舍房门上张贴的信息纸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钟义注意到“回守涛”这个名字已经被人用圆珠笔划的千疮百孔。 房门并没有上锁，想来里面应该是有人在，谭笑笑直接叩响了房门。 几秒钟后，从里面传来插销滑动的声音，可是并没有人出来。 钟义看了谭笑笑一眼，伸手推开了房门。 “吱呀～” 房门缓缓打开，只见宿舍内烟雾缭绕，在一个下铺上坐着两个男生。 他们光着膀子，下面穿着一条短裤，横拿着手机，正在不停的点着屏幕。 宿舍房顶挂着一个大吊扇，上面挂满了蜘蛛网，嗡嗡隆隆的转动着，仿佛下一秒就会掉下来一样。 &！” 两个男生的手机接连发出“失败”的提示音，他们丢掉手机，显得有些沮丧。 “咳咳。” 钟义见此，大声的咳嗽两声，打了个招呼：“你们好啊。” 两个男生这才注意到钟义和谭笑笑，其中一个寸头的男生警惕的说道： “你们是谁，我还以为是舍友回来了呢！” “我想起来了。” 另一个留着刘海的男生拍了拍同伴的肩膀，小声说道： “那个美女不就是两年前找过咱们的36D警花嘛。” 谭笑笑嘴角抽动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两个就是姬振达和杨伟吧！” “没错没错。” 姬振达闻言，连忙站了起来，他甩了甩刘海，笑嘻嘻的说道： “没想到警花姐姐既然还记得我们，可真是让我们受宠若惊啊！” “其实我的记性并不是很好。” 谭笑笑耸了耸肩膀，淡淡说道： “只是你们的名字比较独特，所以我印象深刻。” “呃……好吧！” 杨伟闻言，连忙岔开话题，他看了眼钟义，对着谭笑笑询问道： “警花姐姐，这位大哥是？” “你们好。” 不等谭笑笑说话，钟义上前一步，握住姬振达和杨伟的手，说道： “我是笑笑的朋友，你们叫我彦祖就行。” “好好好。” 姬振达摇晃着钟义的手臂，夸赞道： “彦祖哥可真是一表人才啊！” “过奖过奖。” 钟义瞥了眼姬振达的下体，回敬道： “姬老弟也真是人如其名啊！” 各自说了几句丧良心的话后，钟义才松开姬振达的手。 “警花姐姐。” 杨伟提了提裤子，对着谭笑笑询问道： “你们是来找我们的？有什么事情吗？” “没错，的确有事情。” 谭笑笑注意着姬振达和杨伟的表情，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们是为了回守涛的事情。” “涛？” 姬振达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空床铺，皱眉说道： “警花姐姐，凶手已经抓住了？到底是谁那么残忍，将涛杀害了。” 杨伟倒是一脸平静，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没有。” 谭笑笑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我们决定重新调查两年前的案子，给回守涛一个交代。” “我明白了。” 姬振达点燃一根烟，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说道： “你们来找我们是想了解两年前涛出事的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没错。” 谭笑笑上前两步，打开阳台上的窗户，严肃的说道： “我希望你们可以再仔细的回忆一下两年前的事情，当时有没有什么特别反常的地方。” “我们上一次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杨伟摊了摊手，无奈的说道： “况且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们怎么可能还记得呢！” “我多多少少还有些印象。” 姬振达想了想，缓缓说道： “那天晚上涛很兴奋，说自己马上就可以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他打扮了很长时间，才偷偷溜出寝室，去找他当时的女朋友。 然后我们几个就玩了一个晚上的斗地主，第二天就听闻涛去世的噩耗。” “就这么简单？” 谭笑笑看着姬振达，皱眉说道： “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没有吧。” 姬振达挠了挠头，不确定的说道： “我记得当时涛刚离开宿舍没几分钟，老王也出去了一趟。 不过他五分钟以后又回来了，然后就陪我们斗了一宿的地主，这应该不是什么线索吧。” “王向荣？” 谭笑笑愣了一下，连忙询问道： “你们还记不记得他当时是干什么去了？”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 姬振达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那时候毕竟刚刚军训结束，彼此还不怎么熟悉，我们也没好意思问他。” “那个，我问一下。” 钟义举起手，小声说道： “当时是谁提出来要玩斗地主的？” “老王吧。” 杨伟挠了挠头，回道： “他回来以后就拉着我们打牌，一玩就是一个通宵，我们想睡觉他还不让。” 谭笑笑想了想，连忙说道： “王向荣他人呢？为什么没在宿舍？” “谁知道呢。” 姬振达耸了耸肩膀，淡淡说道： “我们两个现在和他的关系并不怎么样，因为这小子不办人事。 涛刚刚遇害，这小子就撬了涛的墙角，和涛的女朋友好上了。” 话音落下，谭笑笑刚想说什么，房门却突然打开了…… 第五十六章 猜测 众人闻声纷纷向门口看去，只见一个高高瘦瘦，留着平头的男生走了进来。 他身穿红色队服，腰间夹着一个篮球，额头上布满汗水，显然是刚运动完。 “嘿，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姬振达调侃道： “老王，这是刚做完剧烈运动？床上还是床下？” “去你大爷的。” 王向荣将腰间的篮球砸了过去，笑骂道： “小姬姬你是不是又说老子坏话了，在门口我都听到了。” “我只是叙说事实而已。” 姬振达接住篮球，他耸了耸肩膀，淡淡说道： “老王，这位姐姐你还记得不。” “记得。” 王向荣瞥了眼谭笑笑，面无表情的说道： “两年前找过我们的小警花，我怎么可能忘记她。” “王向荣，很感谢你还记得我。” 谭笑笑抬头看着王向荣，缓缓说道： “我们这次来是为了回守涛的事情。” “回守涛？好熟悉的名字。” 王向荣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道： “你是说我那个短命的室友啊，我都快把他给忘了。” “王向荣，请你正面回答我。” 谭笑笑看着王向荣的眼睛，严肃的说道： “两年前回守涛出事的那个晚上，他离开宿舍以后你也离开了五分钟，请告诉我这五分钟你去做什么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好像是我的隐私。” 王向荣直视谭笑笑的目光，反问道： “难道你认为那个短命鬼是我杀害的？用五分钟的时间来杀掉一个人？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我并没有怀疑你，也没有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谭笑笑摆了摆手，连忙解释道： “我只是想了解清楚，然后给回守涛一个交代。” “一个死了两年的人有什么好交代的。” 王向荣撇了撇嘴，不耐烦的说道： “反正那个短命鬼活着也是浪费空气。” 话音落下，姬振达突然冲了过去，一拳打在王向荣的脸颊上。 “你他娘说的是人话嘛，涛生前对你可不薄啊！” 王向荣的眼睛瞬间变得通红，他骂了句脏话后，便对着姬振达还起了手。 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杨伟冲上去拉架，不小心挨了王向荣一拳和姬振达一脚。 接着，杨伟也加入了战斗，三人开始混战，场面一下子变得很混乱。 钟义微微皱眉，当着自己的面儿对手，这是不把他墨城吴彦祖放在眼里啊！ 于是钟义觉得自己有必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威严，阻止这场斗殴事件。 他上前一步，大声说道： “你们快住手，不然我就去找老师告状。” 三人愣了一下，接着再次扭打到一起。 钟义瞪大眼睛，尼玛，什么情况？这招对于大学生来说没用？ 谭笑笑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拍了拍钟义的肩膀，淡淡说道： “还是让我来吧，想要让他们安生下来，只能以暴制暴。” 话音落下，谭笑笑直接来了一个扫堂腿，接着，姬振达和王向荣以及杨伟的身体就失去了平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谭笑笑俯视三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们是不是忘了我的身份，当着我的面打架斗殴，就不怕我把你们拘留？” 三人这才消停下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重新站了起来。 钟义见此，不禁对着谭笑笑竖起大拇指，同时他也在心里告诫自己： 珍爱生命很重要，千万别惹谭笑笑。 谭笑笑看着鼻青脸肿的王向荣，皱眉说道： “王向荣，你是不是和回守涛有一些过节，我从你的语气中听出你对他好像很不满，哪怕他已经死了两年了。” “过节谈不上。” 王向荣摆了摆手，吐出一口唾沫，说道： “就是单纯的看他不顺眼而已，一个衣冠禽兽罢了。” “为什么这么说？” 谭笑笑闻言，不解的说道： “他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觉得他是一个……衣冠禽兽。” “他本来就是。” 王向荣想了想，缓缓说道： “表面上道貌岸然，实际上脚踏两只船。” 谭笑笑对于这些不感兴趣，再次询问道： “你现在和杜蕾思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不行吗？” 王向荣摊了摊手，理直气壮的说道： “我和思思是郎有情妾有意，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没错，思思本来是回守涛的女朋友，可是回守涛都已经死了。 难道我没有追求她的权利？难道要让思思守寡你们才满意？ 所以，我和思思在一起不足为奇。” 王向荣说这些话的时候情绪很激动，显然他和杜蕾思在一起后承受了很多外界的压力。 “好了，就先这样吧！” 谭笑笑想了想，淡淡说道： “如果你们想起来什么重要的事情，记得打电话联系我。” 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以后，谭笑笑便拉着钟义，离开了男生寝室。 两人走出墨城大学，期间钟义和谭笑笑一路沉默，各自想着事情。 直到上了车以后，谭笑笑拍打了一下方向盘，皱眉说道： “那个王向荣肯定有问题。” “我倒是不这么想。” 钟义耸了耸肩膀，否定道： “虽然王向荣表面上对回守涛恨之入骨，巴不得回守涛早死早超生。 不过就是这个原因，让我觉得凶手应该不是他，如果他真的是凶手，那么他在面对我们的时候， 就算他看回守涛再怎么不顺眼，最起码也会伪装成和回守涛关系很好的样子。 因为这样才可以减少我们的怀疑，可是在宿舍的时候他对回守涛的反感一点也不掩饰，所以我觉得王向荣这个人应该不是凶手。” “唉，我们还是不要胡乱猜测了。” 谭笑笑叹息一声，无奈的说道： “过两天等杜蕾思的情绪稳定了我们再过来一趟， 毕竟是两年前的悬案，想要调查清楚没那么简单。” 说完之后，谭笑笑便发动车子，原路返回警局。 十分钟后，保时捷到达十字路口，谭笑笑停下车子等着红灯。 钟义打了个哈欠，瞥了眼车窗外，接着他揉了揉眼睛，张大嘴巴说道： “卧槽，真是见鬼了。” 谭笑笑闻言，下意识的看了眼车窗外，几秒钟后，她也是瞪大眼睛，一脸震惊…… 第五十七章 三金 只见在路边的咖啡店，有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正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翻阅着杂志。 之所以让钟义和谭笑笑如此惊讶，是因为那个男人的模样和王向荣的模样分毫不差。 唯一的区别就是，咖啡店里的那个男人留着过肩长发，鼻梁上多了一个金丝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斯斯文文，和热爱运动，脾气暴躁的王向荣相比，天渊之别。 “笑笑，我是不是眼花了。” 钟义吞了吞口水，对着谭笑笑说道： “那个人根本就是王向荣换了身衣服戴了个眼镜嘛。” “不，他不是王向荣。” 谭笑笑想了想，摇头否定道： “气质不一样，很可能是王向荣的胞兄或胞弟。” “嗯？王向荣有双胞胎兄弟？” 钟义愣了一下，皱眉说道： “笑笑，我看你刚才也挺惊讶的，你们之前没有了解过？” 谭笑笑闻言，刚想解释什么，身后就传来了鸣笛的催促声。 两人这才发现红灯已经转换为绿灯，谭笑笑连忙转动方向盘，向咖啡店驶去。 找了个空车位，停好车子以后，钟义和谭笑笑就在车上观察起咖啡店那个长相和王向荣一模一样的男人。 “奇怪了。” 谭笑笑用手指敲打着方向盘，两条柳眉挤到一起，说道： “两年前我们调查过回守涛每个室友的家庭情况， 我记得王向荣好像是独生子，这个人到底是谁。” “嗯——” 钟义沉吟片刻，突然想到什么，抬头说道： “会不会是王向荣的老子太风流了，当年遍地播种。” “去去去，别瞎说。” 谭笑笑白了钟义一眼，无奈的说道： “这个人和王向荣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所以他和王向荣肯定是双胞胎兄弟。” “笑笑，我觉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钟义解开安全带，对着谭笑笑说道： “咱们要不要进去盘问一下他，弄不好能从他嘴里套出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不行，我不能去。” 谭笑笑想了想，摇头说道： “如果王向荣真的有问题，这个人又真的是王向荣的双胞胎兄弟， 那么他两年前肯定见过我，我现在进去见他不是打草惊蛇了嘛。” “笑笑，你说的很有道理。” 钟义点了点头，握紧拳头说道：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只好单枪匹马，孤军奋战了。”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谭笑笑从口袋里拿出一根录音笔，一边递给钟义，一边说道： “不要太过于直白，那样的话会让他起疑心。” “放心，我心里有数。” 钟义接过录音笔，拍拍胸脯说道： “笑笑，等我的好消息，本王定会凯旋归来。” 话音落下，钟义甩了甩头发，开门下车的动作无比潇洒。 进入咖啡店后，钟义直接朝着靠窗的那个男人走去。 走到男人身后时，钟义发现男人翻阅的杂志是世界音乐家合集。 钟义瞥了眼男人手中的杂志，瞬间找到了话题，他坐到男人对面，惊讶的说道：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在芭芭拉依姆的音乐会上。” 男人闻言，抬头看向钟义，咧嘴一笑，说道：“你是说巴伦博依姆？” “嗯，对对对。” 钟义点了点头，连忙说道： “我非常喜欢芭芭拉依姆，我是他的粉丝。” “那可真是巧了。” 男人抿了口咖啡，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缓缓说道： “我也很欣赏他，我最喜欢他的就是《城市恋爱协奏曲》的第二段第三章，你呢？” “不敢苟同。” 钟义调整了一下坐姿，摆摆手说道： “我更喜欢的是《乡村爱情协奏曲》第三部第六集。” 男人愣了一下，对着钟义伸手说道：“您真幽默。” “你好你好，叫我彦祖就行。” 钟义和男人握了握手，点头说道： “很高兴认识你，我觉得我们或许可以在音乐方面有一些交流，不知您贵姓？” 说完之后，钟义将手伸进裤兜里，偷偷打开了录音笔。 “叫我三金就行。” 男人闻言，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来自花城，现在在墨城中学是一名音乐教师。” “不错不错，一个伟大的职业。” 钟义拍了拍手，赞叹道： “我和你一见如故，不知道你现在住在哪里，改天我登门拜访。” “噢，我住在学校的教职工宿舍。” 男人用汤匙搅拌着咖啡，缓缓说道： “墨城的房价很高，我并不打算在这里买房， 我就想着在墨城多挣些钱，然后回老家， 毕竟我是独生子，我父母还需要我照顾。” “你真孝顺，我很佩服。” 钟义站起身来，礼貌的说道：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改天一定到墨城中学拜访，一起感受音乐的魅力。” “好，我等你。” 男人站起身来，再次和钟义握了握手，有些骄傲的说道： “我精通钢琴，擅长小提琴，对古筝也略知一二。” “我和你不一样。” 钟义摇晃着男人的手臂，不甘示弱的说道： “我毕竟擅长二胡独奏，对唢呐也略有研究，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吹箫。” 话音落下，钟义松开男人的手掌，对其打了声招呼，离开了咖啡店。 回到车上以后，钟义对着谭笑笑摇了摇头，将录音笔递了过去，说道： “笑笑，可能是我们搞错了，这家伙是花城的，而且还是独生子。” 谭笑笑没有说话，而是将录音笔录下的内容听了一遍。 几分钟后，谭笑笑关掉录音笔，皱眉说道：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长的一模一样，毫无血缘关系的人？” “那我就不知道了。” 钟义耸了耸肩膀，淡淡说道： “或许真的有这种可能。” “唉。” 谭笑笑发动车子，无奈的说道： “本来还以为有线索了，没想到会是这样。” 说完之后，谭笑笑便驾驶着保时捷卡宴，向警局的方向驶去。 等保时捷卡宴离开以后，坐在咖啡店的那个男人缓缓摘下眼镜。 原本温柔和善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这时，被男人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亮起，是一个聊天框。 聊天框里有一张照片，若是仔细看去，便会发现照片上的那个人就是钟义！ 第五十八章 巧遇 图片是十分钟前发送过来的，上面还有一条信息： “哥，我被盯上了，帮我。” 而男人给对方设置的备注很简单，只有一个字：“弟。” 现在手机屏幕亮起，是因为对方又发来一条语音。 男人拿起手机放在耳边，拇指触碰到那条语音框。 接着，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 “哥，事情怎么样了。” 男人咧嘴一笑，同样回复一条语音： “安，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 语音发送后，男人将手机揣进兜里，重新戴上金丝眼镜。 他单手合上桌子上的杂志，将其抱在胸前。 接着，他再次恢复先前儒雅的模样，走到前台买单后，离开了咖啡店。 …… 谭笑笑将钟义送到芙蓉街街口后，两人便分道扬镳， 一人回警局继续调查，另一人回超市准备上班。 忙活了一个上午，现在已经一点一刻。 钟义随便吃了碗馄饨垫了垫肚子，便回到超市，开始工作。 整个下午，钟义都在想着咖啡店里的那个和王向荣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纠结了一个下午，钟义摇了摇头，索性不再去想这些事情。 六点钟左右，白洁来到了超市。 钟义见此，连忙装出一副为工作呕心沥血，甘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模样。 “钟义，今天你提前下班。” 白洁从冰柜里拿出一瓶汽水，将其打开喝了两口，说道： “赶紧收拾好，陪我出去一趟。” 本来因为可以提前下班而手舞足蹈的钟义，听到白洁后面的一句话后， 瞬间哭丧着脸，不情愿的说道： “老板娘，你要去哪里？” “去庙里上香。” 白洁翻了个白眼，淡淡说道： “去求个姻缘，老娘总不能在你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好好好，求姻缘好。” 钟义闻言，激动的说道： “老板娘，你早该这么做了，本来我们两个就不合适。 对了，你要去哪个庙里上香？距离我们这边远不远？” 钟义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担心自己被套路。 万一老板娘借着去庙里上香这件事情， 将自己带到一个偏远地区， 然后趁机占有自己， 这可怎么办！ “不远，四十分钟的车程。” 白洁瞥了钟义一眼，缓缓说道： “就是墨城的佛缘山，我上次听一个麻友说那里挺灵验。” “噢，我知道佛缘山。” 钟义一边锁好收银台的抽屉，一边对着白洁说道： “那里的确很灵验，关于佛缘山还有一个传说， 几百年前有一个哥们儿结婚很多年都没有孩子， 于是他不远万里，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去佛缘山上了一次香， 等他回到家以后，发现自己的老婆竟然真的怀孕了，而且已经八个月了。” “行了行了，别皮了。” 白洁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 “你说那个人应该感谢隔壁乐于助人的邻居。” 钟义耸了耸肩膀，和白洁走出超市， 然后将卷帘门拉了下来，将其锁上。 接着，钟义和白洁上了面包车，前往佛缘山。 …… 佛缘山地处墨城北部，距离芙蓉街也就三四十分钟的车程。 所以不到下午七点钟，钟义和白洁便到达于此。 佛缘山山如其名，远远看去，就好像是一尊大佛气势磅礴的矗立着。 在半山腰的位置，被人工修建的很平整，上面书写着一个红色大字——緣。 这便是， “佛缘山”这个名字的由来！ 这个时间，自然是下山的比较多，上山的比较少。 钟义和白洁踩着大理石堆砌的台阶，朝着山顶走去。 二十分钟后，两人到达山顶，山顶的风很凉快， 因此，有许多游客留恋于此，不愿离开。 钟义和白洁用湿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便朝着不远处的古庙走去。 佛缘山山顶的古庙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 没有人知道这座古庙是谁修建的，也没有人知道古庙的名字。 钟义和白洁进入古庙后，入眼而来的是一尊金色大佛， 庙内虽然有些简陋，香火却非常的鼎盛。 此时的庙里没有几个人，白洁随便找了一个闭眼敲打着木鱼的老和尚，跑到一边问自己的姻缘去了。 钟义闲着没事，和站在金色大佛下，嘴中念叨着“阿弥陀佛”的小和尚聊起了天。 许是因为庙内无窗，又或许是因为庙内燃烧着诸多香火，所以钟义感觉有一股闷热感。 于是他盘了盘小和尚的脑袋，咧嘴一笑，询问道： “小师父，庙里这么热，你们住持怎么不买一个空调呢？” “施主有所不知。” 小和尚非常老成的对着钟义鞠了一躬， 然后他看了眼身后的金色大佛，缓缓说道： “住持说了，空调不能买，买了佛冷。” 钟义微微皱眉，不解的说道： “佛冷？” 小和尚轻轻垂头，说道： “买了佛冷。” 钟义依然疑惑，再问： “Why？” “No Why。” 小和尚对佛叩拜，重复道： “买了佛冷。” “哈哈哈……” 钟义终于反应过来，捂嘴笑道： “买了佛冷，原来是买了佛冷啊！” 这时，白洁和那位老和尚走了过来， 白洁戳了戳钟义的腰子，咬牙说道： “佛门圣地，你咋咋呼呼的干什么！” “无妨。” 老和尚对着钟义行了个佛礼，缓缓说道： “施主普渡众生，功德无量。” 钟义瞬间明白了老和尚话里的意思，自己是一个鬼差，自然要渡鬼投胎。 白洁却一脸懵逼，搞不懂老和尚为什么要说一个屌丝功德无量。 这时，突然有一个大汗淋漓，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孩走进庙内。 钟义见此，连忙转过身子，好像怕被人认出来一样。 因为那个女孩就是他今天上午刚刚见过的杜蕾思。 杜蕾思跪在金色大佛面前，她双手合十，行了三个大礼。 礼罢，杜蕾思竟然小声抽泣起来，似乎特别的委屈。 老和尚见此，连忙走到杜蕾思旁边，询问道： “施主为何痛哭？又有何冤苦？不如说出来，老衲或许可以帮你。” 钟义闻言，也是竖起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因为他隐隐觉得，杜蕾思心里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五十九章 假扮 杜蕾思犹豫片刻，咬牙说道： “师父，我有罪。” “阿弥陀佛。” 老和尚双手合十，缓缓说道： “芸芸众生，人皆有罪，只要将罪恶的祸源清除，即可洗清罪过。” “可是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杜蕾思闻言，一脸纠结的说道： “师父，我现在正在真相与谎言之间徘徊，不知道该选择哪一个。 所以我来到了这里，就是想让佛为我指引，给我一个正确的答案。” “善哉善哉，佛乃由心生。” 老和尚看着杜蕾思，面无表情的说道： “所以答案就在你的心里。 这位施主，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在佛面前施主你无需隐藏，但说无妨。 大慈大悲的佛，一定会宽恕一切罪恶。” “师父说的有理。” 钟义看着杜蕾思吞吞吐吐的样子， 忍不住走过去用手指点了点杜蕾思的胸口， 一脸严肃的说道： “师父都说了，佛由心生，所以你就把你心里憋着的话说出来吧！”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老和尚看到钟义用手指点了点头杜蕾思的胸口，连忙转身对着金色大佛拜上一拜，说道： “佛祖莫怪，这位施主也是无心之举。” 站在金佛下的小和尚则是捂着眼睛，摇头晃脑的嘟囔道：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动。” “是你！” 杜蕾思看到钟义，瞪大眼睛说道： “你怎么也在这里，你在跟踪我？” “打住打住。” 钟义撇了撇嘴，不满的说道： “明明是我先到这里的，然后你再来的，怎么成了我跟踪你呢！” “钟义，她是谁。” 白洁薅住钟义的头发，将其拉在身后，盯着杜蕾思说道： “这个大奶牛是谁，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 “你又是谁。” 杜蕾思站起身来，她挺了挺胸脯，不服气的说道： “我和他怎么认识的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事了。” 白洁双手叉腰，吐沫横飞的说道： “你管我是谁，你先说你到底是谁。” “阿弥陀佛。” 老和尚见此，连忙劝道： “佛门清净之地，二位女施主切勿大声喧哗。” “不行。” 白洁摆了摆手，瞪着杜蕾思说道： “小丫头片子你到底是谁。” “我就不告诉你。” 杜蕾思也是不甘示弱的说道： “老女人，胸都开始下垂了，你管我是谁。” “嘿，下垂怎么了。” 白洁闻言，咬牙切齿的说道： “虽然你的很圆滚，但老娘的也不是对A。” 先前捂着眼睛的小和尚听到这些话，又连忙捂上了耳朵。 老和尚看到两个女人依旧喋喋不休，顿时也被气的不轻， 他清了清嗓子，中气十足的说道：“十八罗汉归位。” 话音落下，从古庙的四周八角跑出十几个手持棍棒的金色罗汉。 白洁和杜蕾思见此，连忙闭上嘴巴，不敢言语。 老和尚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摆了摆手，十八罗汉转身退下。 “杜蕾思，你就不要再隐瞒了。” 钟义上前一步，轻声说道： “将你所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不然的话，回守涛的亡魂是得不到安息的。” “好，我说。” 杜蕾思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挣扎，半晌后，她才缓缓说道： “事情还要从两年前说起，军训的时候，我就对回守涛一见倾心。 我可以感觉到，他对我也有意思，于是我们很快就在一起交往。 军训结束后，我想将自己的第一次送给他，于是便约他去宾馆。 那天我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他，无奈之下，我只好出去找他。 可是等我找到他的时候，发现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正在勒着他的脖子。 那一刻，我完全被吓傻了，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将回守涛勒死。 所以，我有罪，如果当时我可以勇敢一些，回守涛或许就不会死了。” “接着说，说重要的线索。” 钟义闻言，连忙询问道： “你知不知道勒死回守涛的那个男人是谁？他有什么特征？” “当时大晚上的我什么也没有看清楚。” 杜蕾思摇了摇头，接着她突然想到什么，对着钟义说道： “对了，那个男人离开的时候掉了一个东西， 我刚想过去捡，就有一个环卫工人走了过去。 东西被那个环卫工人捡起来了，然后他就打电话报警，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把那个东西交给警方。” 钟义想了想，皱眉说道： “那个男人掉落的是什么东西？你有没有看清楚？” “没有。” 杜蕾思闻言，咬牙说道： “但是我知道那个环卫工人是谁！” 钟义愣了一下，他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等待着。 “王向荣。” 杜蕾思握紧拳头，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个环卫工人就是王向荣，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并没有戴着口罩。 可是等他报警以后，却突然戴上了口罩，好像不想让人认出他一样。” “不对不对。” 钟义摆了摆手，摇头说道： “我们今天上午找过你以后，又去了一趟男生寝室。 回守涛被人勒死的时候，王向荣正在宿舍里打牌。” 说到这里，钟义突然想起来在咖啡店里看到的那个和王向荣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 难道说那个人就是王向荣的双胞胎兄弟？ 他当时假扮成王向荣，留在寝室里打牌，从而为王向荣制造不在场的证据？ 然后真正的王向荣则是假扮成环卫工人，跑到了案发现场？ 可是，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杀死回守涛的那个男人又是谁？ 钟义感觉自己越理越乱，他拍了拍额头，暂时不去想这些。 “不可能，我没有看错。” 杜蕾思看着发呆的钟义，认真的说道： “那个环卫工人就是王向荣假扮的。” “先不说这个。” 钟义摆了摆手，询问道： “既然你看到那个环卫工人是王向荣假扮的，那么你现在为什么还要和王向荣在一起？” “为了弥补我当时的懦弱。” 杜蕾思低下头，小声说道： “我想从王向荣的身上找出一些线索，然后为回守涛报仇。” “噢，原来是这样。” 钟义恍然大悟，他点了点头，目光瞥到了地板上。 看着脚下的地板，钟义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第六十章 农药 “钟义，你们在说什么。” 白洁戳了戳钟义的腰子，皱眉说道： “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没事儿。” 钟义摆了摆手，敷衍道： “老板娘，你看好姻缘了吗？看好了咱们就先回去吧！” 话音落下，钟义又转身看向杜蕾思，缓缓说道： “杜蕾思，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明天我们还会去找你。” 说罢，钟义便和白洁离开古庙。 杜蕾思看着钟义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将白洁送回家以后，钟义如愿以偿的提前下班。 这对于他来说，无疑于是值得张灯结彩，大肆庆祝的一件事情。 回到家以后，才刚刚九点钟，钟义难得奢侈一回，直接订了两份盖浇饭。 十几分钟后，一人一狗开始疯狂的扒饭模式。 吃过饭后，小奶狗非常听话的跑到角落里，趴在那里开始睡觉。 钟义则是冲了个凉水澡，驱走一身的汗臭味儿后，钟义便关灯上床。 “唉，长夜漫漫，甚是寂寞。” 一声叹息，钟义拿出手机，打开了微信。 他想了想，和谭笑笑发送了一条信息： “笑笑，睡了吗？” 几分钟后，谭笑笑才回复： “没。” 钟义见此，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发了一句： “我也没睡，要不约一下？” 这次谭笑笑回复的很快： “不约了，我在朋友家，她来大姨妈了，我在帮她吸血。” 钟义吞了吞口水，发送了一个“懵逼”的表情。 接着，谭笑笑再次回复道： “我说的是洗鞋，洗鞋！” 钟义：“呃……好吧，我今天下午看到杜蕾思了。” 谭笑笑：“在哪里？” 钟义：“佛缘山，我了解到一些情况，明天见面聊。” 谭笑笑：“好，晚安。” 钟义愣了一下，怎么说着说着就“晚安”了呢？ 他不死心，再次发送道： “现在时间还早，聊会？” 谭笑笑回复了一个表情包，是一个举着牌子的大白熊， 牌子上闪烁着两个字，“丑拒”。 钟义：“别这样说好不好，我好歹也是芙蓉街颜值担当。” 谭笑笑：“你要这么说的话，芙蓉街除了你肯定都是歪瓜裂枣。” 钟义：“扎心了。” 谭笑笑：“我们再玩农药，四缺一，你会不会打野。” 钟义：“会会会，别说打野了，飞机我都会打。” 谭笑笑：“上号，我邀你。” 钟义乐呵呵的登录游戏，接受了谭笑笑的邀请。 进入房间后，钟义发现除了谭笑笑以外，另外三个人也是妹子。 于是，钟义便决定这一把一定要好好的打，争取带她们飞。 很快，双方开始挑选英雄，钟义是一楼，他非常绅士的用语音说道： “几位小姐姐，你们要玩什么，我帮你们抢。” 包括谭笑笑在内，四个女生同时发送：“不用。” 钟义撇了撇嘴，嘟囔了句“不用拉倒”，便挑选了“荆轲”打野。 为什么要挑选荆轲，因为荆轲爆发力强？因为荆轲容易切后排？ 不不不，钟义挑选荆轲完全是因为荆轲那对36D的大白兔奶糖。 很快，二楼挑选了花木兰，三楼射手小短腿，四楼蔡文姬辅助。 谭笑笑是五楼，他们这边还没有法师。 钟义看到谭笑笑迟迟没有选英雄，忍不住询问道： “笑笑，你不会玩法师吗？” 谭笑笑用语音回复道：“不是，我只是不知道选哪个英雄。” 钟义闻言，连忙说道：“选妲己，不仅可以控制，后期输出也高。” 谭笑笑说道：“好吧，那我就玩妲己，吧！” 其他三个女人听到这句话，纷纷调侃道： “笑笑，非要玩大的嘛，小的行不行啊。” 谭笑笑反应过来，瞬间哑口无言，后悔交了一帮损友。 …… 六分钟后，比赛结束，钟义成功带领四个妹子投降。 结果很简单，钟义被踢出了队伍。 谭笑笑的微信消息随后而来，只有很简单的一句话： “我们打团的时候你在打大龙， 等我们打大龙的时候你又把敌人引了过来， 钟义，我只想送你两个字， 菜， 比。” 钟义连忙回复，却看到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红色感叹号， 发送失败！ “唉。” 钟义叹息一声，无奈的说道： “都怪手机太卡了，都怪荆轲的两个大灯分散了我的注意力。” 抱怨了几句后，钟义将手机丢到一旁，闭上眼准备睡觉。 本来钟义没想着自己可以睡着的，毕竟他习惯了晚睡。 可是没想到刚刚闭上眼没多久，钟义便进入了梦乡。 钟义做了个梦，一个让他感觉很真实的梦…… 第六十一章 斐珑 在梦里，钟义身处一片混沌之中，他迷茫的观望着四周。 蓦地，不远处突然出现一抹光点，钟义见此，不由自主的向其走去。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猫遇到了老鼠，飞蛾遇到了火烛。 不知道过了多久，钟义和那一抹光点逐渐拉近距离。 他才发现， 那是一个女人， 一个困在水晶球里的女人。 女人身材略显丰满，圆圆的鹅蛋脸带着些许婴儿肥。 最重要是，这个女人不着寸缕。 钟义睁大眼睛，向花丛中看去。 奈何水晶球上波纹涟漪，令他无法看清花丛中的秘密。 钟义有些生气，伸出拳头向水晶球发起攻击。 可是无论他多么努力，也无法将波纹涟漪抹去。 这时候，水晶球里的那个女人突然开口说话了， 她看着钟义，掩嘴笑道： “咯咯咯，你是不是傻。” 钟义一脸懵逼，问道： “美女，你是谁？我好像不认识你。” “快了。” 女人的手臂从水晶球里伸了出来， 她用手背摩挲着钟义的脸颊，说道：“我们很快就会见面。” 话音落下，水晶球突然破碎，女人也变成了星星点点的光辉。 钟义抬头大喊一声： “你叫什么名字，你到底是谁！” 几秒钟后，有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 “斐珑。” 钟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把内裤换掉。 昨天晚上梦到的那个丰满美女，成功的让小义义口吐白沫。 “唉。” 钟义低头看着自己的下体，用手指弹了两下，责怪道：“不争气。” 洗漱完毕后，钟义便和谭笑笑发了条信息： “笑笑，起床没，咱们在哪里见面。” 几分钟后，谭笑笑回复道： “就在芙蓉街的街口吧，一会儿我去接你。” 钟义回复了一个“OK”，接着他打开手机上的记事本，在上面记下了“斐珑”这两个字。 钟义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个梦特别的真实，好像自己以后真的会遇到那个女人一样。 …… 步行到芙蓉街街口以后，钟义发现保时捷卡宴早就停在那里等候了。 钟义走了过去，用手指关节敲了两下驾驶座的车窗。 很快，车窗落下，谭笑笑转过头，疑惑的看着钟义。 “笑笑，早上好。” 钟义咧嘴一笑，说道： “还没吃早饭吧，咱们一起吃点东西，边吃边聊。” 谭笑笑点了点头，将车窗升起，然后开门下车。 两人在附近找了一家早点铺，各自要了一些豆浆油条。 “钟义，脸色不错嘛。” 谭笑笑瞥了眼钟义，淡淡说道： “容光焕发的，昨天晚上干坏事了吧！” “没有没有。” 钟义咬了口油条，摆摆手说道： “只是做了个梦而已，青春期正常现象。” “切，就你还青春期。” 谭笑笑翻了个白眼，打击道： “我看你是更年期还差不多。” “呃……不说这个了。” 钟义闻言，连忙岔开话题，说道： “笑笑，你微信是不是把我拉黑了？” “哼，你还有脸说。” 谭笑笑冷哼一声，撅着嘴说道： “昨天晚上那一把都怪你，本来我们能赢的。” “抱歉，我这一直460。” 钟义耸了耸肩膀，再次岔开话题，他看着谭笑笑已经喝了一半儿的豆浆，询问道： “笑笑，你很喜欢喝豆浆？” “对啊。” 谭笑笑摇晃着桌子上装有豆浆的纸杯，点头说道： “豆浆很有营养，我喜欢这种味道。” “唉，真是很不巧。” 钟义叹息一声，有些懊恼的说道： “昨天晚上做了个梦，现在我也没有余粮了，不然我一定请你喝豆浆。” “去你的，钟义，我警告你，你少拿那些荤段子和我开玩笑。” 谭笑笑瞪着钟义，没好气的说道： “行了，说正事吧，昨天杜蕾思和你说了些什么。” 钟义闻言，也是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 将昨天和杜蕾思的对话给谭笑笑叙述了一遍。 谭笑笑听完后足足沉默了五分钟，然后她摇了摇头，皱眉说道： “不对不对，杜蕾思肯定是在撒谎，事发当晚王向荣明明有不在场证据。” “笑笑，你记性可真不好。” 钟义吃完最后一根儿油条，嘬了嘬手指，说道： “你还记不记得咖啡店里的那个和王向荣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真的是王向荣的双胞胎兄弟呢？事发当晚在宿舍的打牌的其实是他呢？” “这也不对啊！” 谭笑笑摆了摆手，摇头说道： “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王向荣的兄弟为他制造了不在场证据， 可是杜蕾思说她在案发现场看到王向荣假扮成了环卫工人啊， 钟义，你告诉我，如果杜蕾思说的是真的，那么杀死回守涛的又是谁？” “笑笑，我也想过这个问题。” 钟义耸了耸肩膀，缓缓说道： “本来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我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古庙内的地板，然后我就茅塞顿开了。” “行了，别卖关子。” 谭笑笑闻言，好奇的说道： “你在古庙的地板上看到了什么？” 钟义笑了笑，用手指沾了沾不小心滴落在桌子上的豆浆， 接着他咳嗽一声，在桌面上写下一个不太清晰的数字。 “三？” 谭笑笑看着桌面上很快就开始蒸发的水印，皱眉说道： “钟义，什么意思？你为什么写了一个三？” “没错，就是三。” 钟义点了点头，一脸严肃的说道： “笑笑，当时我在古庙的地板上看到了一个图案，那是一个三面观音的图案。” “钟义，你到底在说什么！” 谭笑笑看着钟义，焦急的说道： “我们再讨论案件，和你看到的那个什么三面观音图案有半毛钱关系嘛！” “笑笑，关系可大了。” 钟义点燃一根烟，对着谭笑笑吐出一口烟雾，然后神秘兮兮的说道： “就是那个三面观音的图案，让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钟义没有说完，因为他知道凭借谭笑笑的智商，应该很快就可以想到。 谭笑笑沉思片刻，终于反应过来，她吞了吞口水，瞪大眼睛说道：“不会吧……” 第六十二章 迷宫 钟义点了点头，缓缓说道： “虽然三胞胎的几率很小，但是并不排除这个可能。 当然了，这也只是我的假设，有可能凶手和王向荣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凶手和王向荣的关系一定很好，不然的话王向荣不可能帮他隐瞒。” “我现在有点乱。” 谭笑笑揉了揉眉心，缓缓说道： “我想我们应该去见见那个和王向荣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了，先将他的真实身份搞清楚。”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 钟义看了眼时间，对着谭笑笑说道： “那个人是一个音乐老师，就在墨城中学任职。” 谭笑笑没有说话，而是将剩下的豆浆喝完，然后一把抓起桌子上的车钥匙。 …… 半个小时后，两人来到墨城中学。 此时正是暑假，墨城中学还没有开学。 两人进入墨城中学后，直接前往教职工宿舍。 教职工宿舍装修的还算不错，两人找到了一位教师。 “老师你好。” 钟义看着面前的中年教师，礼貌的说道： “请问三金老师在哪个宿舍？” “你们的什么人？” 中年教师闻言，皱眉说道： “三金老师早已经不在学校住了，他现在办了个培训班。” 钟义闻言，刚想询问中年教师培训班的位置， 谭笑笑却上前一步，拿出一张王向荣的照片，对着中年教师询问道： “你好，请问这个是三金老师吗？” 中年教师接过照片瞥了一眼，随即摇头说道： “不是，我不认识这个人。” “什么？不是？” 钟义愣了一下，不死心的说道： “老师你再好好看看，他真的不是三金老师？” “年轻人，我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中年教师摆了摆手，淡淡说道： “三金老师的岁数比我都大，他马上快要退休了，怎么可能是照片上这个小伙子呢！” 钟义和谭笑笑面面相觑，事情好像一下子复杂了许多。 离开教职工宿舍后，钟义和谭笑笑并肩走在校园里。 “钟义，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谭笑笑打了个哈欠，说道： “你确定咖啡店里的那个男人是在这个学校当老师？” “我也不清楚。” 钟义踢着一个石子，垂头丧气的说道：“当时他的确是这么说的。” “唉。” 谭笑笑叹息一声，扶额说道： “看来我们被骗了，咖啡店里的那个男人用了一个假身份。” “笑笑，我觉得这是好事。” 钟义突然想到什么，激动的说道： “这样就足以说明那个男人真的有问题， 他和回守涛这起案件一定有什么关系。” “我当然知道了。” 谭笑笑摆了摆手，无奈的说道： “可是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那个男人的真实身份。 钟义，你可别忘了，我们是私自调查这起案件。” 谭笑笑的意思是，如果不靠警局的帮助， 他们两个想要找到咖啡店里的那个男人。 无疑是大海捞针！ 气氛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半晌后，钟义才咬牙说道： “笑笑，要不我们再去一趟墨城大学，看看能不能在王向荣身上找到一些线索。” “没用的。” 谭笑笑苦笑一声，摇头说道： “王向荣肯定会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我们现在缺少的就是证据。” 钟义也是没辙了，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好像身处迷宫里，不知道该走哪条路。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出墨城中学，谭笑笑解锁上车，对着钟义说道： “还愣着干嘛，上车啊，咱们再去找一趟杜蕾思，详细的了解一下。” 钟义没有说话，而是一脸懵逼的指着马路对面。 谭笑笑见此，疑惑的看了眼后视镜。 只见在马路对面有一个身穿橙色工作服的环卫工人。 环卫工人此时正在清理路面上的垃圾，谭笑笑看到环卫工人的模样后，双手握着方向盘的力度下意识的加重几分。 因为那个环卫工人竟然也和王向荣长得一模一样！ 谭笑笑冷静下来后，对着钟义使了个眼色。 钟义深吸一口气，朝着马路对面的环卫工人走去。 几十秒后，钟义一言不发的站在环卫工人面前。 环卫工人察觉到钟义的存在，抬头看了一眼钟义，接着便无视钟义的存在，继续自己的工作。 “呵呵，我该怎么称呼你。” 钟义见此，咬牙说道： “是应该称呼你三金老师，还是应该称呼你王向荣同学。” 环卫工人闻言，左右环顾了一下，然后他指着自己的鼻尖，一脸茫然的说道： “你是在和我说话吗？我好像不认识你。” “不认识我？” 钟义上前两步，皱眉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 环卫工人放下手中的工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警惕的说道： “你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的名字。” “你别误会，我没有恶意。” 钟义摆了摆手，连忙解释道： “你和我一个朋友长得很像，所以我想确认一下你是不是他。” “噢，原来是这样。” 环卫工人点了点头，缓缓说道： “我叫胡一统，我真的不认识你，你认错了吧！” “胡一统？” 钟义想了想，伸手说道： “我不相信，让我看看你的身份证。” “你这人真有意思。” 环卫工人撇了撇嘴，不满的说道： “身份证是可以让别人随便看的嘛。” 钟义闻言，从兜里拿出一张红票子，在环卫工人面前甩了甩。 “我警告你，不要拿钱侮辱我。” 环卫工人将手套丢在了地上，没好气的说道： “虽然我只是一个环卫工人，不过我也是有骨气的。” 话音落下，环卫工人对着钟义伸出手，补充到：“再加五十。” 钟义翻了个白眼，只好再从兜里拿出一张绿票子。 环卫工人接过钱，然后将自己的身份证递给钟义。 身份证到手之后，钟义再三核实了几遍，才将身份证归还。 …… 回到车上以后，钟义对谭笑笑摇了摇头，说道： “笑笑，他叫胡一统，只是一个普通的环卫工人。” “什么！怎么又冒出来一个胡一统？” 谭笑笑闻言，不放心的说道： “钟义，你确定嘛，万一他又在骗我们呢！” “应该不会吧。” 钟义挠了挠头，不确定的说道： “这次我学聪明了，我还看了他的身份证，当然了，他的身份证是不是真的不就不知道了。” “哼，这个好办。” 谭笑笑冷哼一声，一边掏出手机，一边咬牙说道： “是不是真的我核实一下就知道了，我有个朋友在环保局工作， 我打个电话问一下他们那里究竟有没有一个叫做胡一统的。” 说完之后，谭笑笑便拨打了一个号码。 简单的问候了几句后，谭笑笑便进入话题： “老朋友，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你们那里有没有一个叫做胡一统的环卫工人。” 对方很痛快的说道： “小事情，我帮你查一下。” 十几秒后，对方接着说道： “笑笑，我们这里的确有一个叫胡一统的。” “噢，这样啊。” 谭笑笑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 “好了，我知道，改天请你吃饭。” 话音落下，谭笑笑就想挂掉电话，这时手机话筒再次响起： “笑笑，你等一下。” 谭笑笑闻言，皱眉说道： “嗯？还有什么事情吗？” 第六十三章 停止操作 对方回道： “这个胡一统一个月前就已经去世了。” “什么！” 谭笑笑瞪大眼睛，一脸震惊的说道： “胡一统已经去世了？” “没错。” 对方很确定的说道： “一个月前胡一统不幸遭遇了车祸，抢救无效死亡， 由于胡一统的家人和肇事司机选择私了，所以当时并没有报警。” 谭笑笑闻言，皱眉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麻烦你了。” 挂掉电话以后，谭笑笑立刻开门下车，朝着马路对面看去。 只见马路对面只剩下一辆喷漆着“爱护环境，人人有责”的三轮车，哪里还有环卫工人的身影。 “可恶。” 谭笑笑一脚踢在保时捷的车胎上，粉拳紧紧握起，显然非常生气。 “笑笑，凶手太狡猾了。” 钟义从车窗伸出半个脑袋，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竟然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如此猖狂， 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挑衅，要不我们报警吧！” “报你奶奶个腿。” 谭笑笑打开车门，伸手将钟义推回副驾驶， “老娘就是警察，我就不信破不了案。” 钟义被谭笑笑这副模样吓的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喘。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谭笑笑上车关门系好安全带， “抱歉，我不该对你发脾气，我只是……” “笑笑，没关系。” 不等谭笑笑说完，钟义便打断道： “其实你刚才那个样子我很喜欢，你可不可以……再骂我一次？” 谭笑笑愣了一下，下意识的说道： “报你奶奶个腿？” “啊哈！” 钟义不禁娇喘一声，瞬间感觉心里痒痒的，就好像有只小猫在挠他心窝一样。 他拉扯着安全带，身体不停的摩擦着座椅，一脸的陶醉。 “钟义，收起你的放纵。” 看到钟义一副欠揍的贱样，谭笑笑身上都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想不到你竟然有受虐倾向，我劝你去看看心理医生。” 钟义老脸一红，扭头看向窗外，假装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谭笑笑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发动车子，快速的朝墨城大学驶去。 “笑笑，你慢一点。” 钟义看着谭笑笑，询问道： “咱们是去找杜蕾思吗？” “不，先去找王向荣。” 谭笑笑闻言，连忙解释道： “钟义，我现在怀疑根本就没有什么双胞胎三胞胎， 那个三金和胡一统有可能都是王向荣假扮的， 所以我们现在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墨城大学，看看王向荣有没有在宿舍。” 谭笑笑的意思是，如果王向荣现在没有在宿舍， 那么他们刚才看到的那个环卫工人很有可能就是王向荣。 说完这句话后，保时捷卡宴的速度骤然加快， 谭笑笑握着操纵杆，行云流水般变换着档位， 钟义吞了吞口水，看了眼谭笑笑此时的手速， 觉得自己最多可以在谭笑笑手里坚持一分钟。 …… 一路无话，到达墨城大学后，两人争分夺秒的赶到男生寝室。 宿管大爷看到钟义后，“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他上前一步，拍了拍钟义的肩膀，缓缓说道： “年轻人，你又要带女朋友进寝室？ 我奉劝你一句，千万不要纵欲过度。” 话音落下，宿管大爷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他强忍着眼中的晶莹泪花，语重心长的说道： “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知道什么叫做有心无力。” 钟义嘴角抽动了一下，看来宿管大爷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但是他现在可没有时间听宿管大爷叙说什么风流趣事， 打了个招呼后，钟义便拉着谭笑笑，快步进入寝室。 到达寝室以后，两人迅速的冲到王向荣所在的宿舍。 宿舍门并没有上锁，钟义喘了几口气，伸手敲响房门。 “吱呀～” 钟义的手关节刚刚接触到房门，房门突然缓缓打开了， 显然，宿舍里面的插销此时也没有插着。 房门并没有完全打开，里面也没有什么动静。 谭笑笑看了一眼，一把推开了房门，接着她好像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连忙转过身子。 钟义愣了一下，向宿舍内看了一眼，这一眼，也把钟义看懵逼了。 只见在宿舍内，有三个白花花的物体正在狂嗨。 王向荣和姬振达以及杨伟三个人，他们赤果着身体，目不转睛的盯着床铺上的笔记本。 笔记本上面正在播放视频，正是钟义最喜欢的*****。 不仅如此，三人更是左手扶着墙，右手“OK”状， 在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丝毫察觉到门开了。 “钟义，你还愣着干嘛。” 谭笑笑踩了一下钟义的脚，恼羞成怒的说道： “难道你也想加入他们的行列嘛，赶紧让他们停止操作，停止这种不雅观的行为。” “笑笑，这样不太好吧。” 钟义吞了吞口水，一脸认真的说道： “他们现在已经达到了忘我的状态，如果在这个时候出声打扰他们的话， 恐怕会给他们留下心理阴影，严重一点的话，有可能他们以后就再也石更不起来了。” “我再说一遍。” 谭笑笑握紧拳头，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让他们停止这种不雅观的行为。” “好吧。” 钟义耸了耸肩膀，淡淡说道： “既然你想玩，咱们就玩一个大的。” 话音落下，钟义走到宿舍门口，双手呈喇叭状放在嘴边， 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 “STOP！” 声音洪亮如钟，宿舍内的三人纷纷打了一个激灵，下意识的转过身子，向门口看去。 与此同时，三道纯白色的液体对着钟义飞射而去。 钟义见此，连忙向后下腰，如同007躲避子弹一样，躲过了三人的液体攻击。 …… 离开男生寝室后，钟义和谭笑笑并肩向女生寝室走去。 “奇怪了。” 谭笑笑摇了摇头，皱眉说道： “王向荣一个小时的时间都在宿舍撸小管管， 看来是我想多了，那个环卫工人并不是他。” 钟义顶着一双熊猫眼，骂骂咧咧的说道： “他娘的，要不是我现在有点饿了，早就把他们几个打趴下了。” “钟义，你就别吹牛了。” 谭笑笑翻了个白眼，无奈的说道： “要不是我拦着他们，你现在能不能走路都是一个问题。” 显然，钟义打断了王向荣三人后，被他们三人一起暴揍了一顿。 十几分钟后，两人再次来到了女生寝室，杜蕾思依旧是一个人待在宿舍。 “嗨，又见面了。” 钟义打了个招呼，对着杜蕾思说道： “杜蕾思，将你昨天下午在佛缘山和我说的事情再详细的说一遍吧！” “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杜蕾思愣了一下，一脸疑惑的说道： “昨天下午我一直待在宿舍，根本就没有去过什么佛缘山。” 第六十四章 易容 “我擦！” 钟义撇了撇嘴，不满的说道： “老妹，你不能这样，昨天下午咱们明明见过面的。”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杜蕾思挠了挠头，一脸无辜的说道： “昨天下午我一直待在宿舍，晚饭都没有吃。” 谭笑笑一直在观察杜蕾思的微表情，看到杜蕾思不明所以的样子，谭笑笑想了想，缓缓说道： “思思，我相信你说的话，你想清楚了嘛，可不可以告诉我们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想清楚了，我不想再逃避了。” 杜蕾思点了点头，咬牙说道：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给你们说嘛，其实我一直不相信回守涛死了。” “嗯？什么意思？” 钟义微微皱眉，不解的说道： “你为什么不相信这个事实？” 杜蕾思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挣扎，声音也变得有些颤抖， “因为整个晚上回守涛都是和我在一起的，第二天早上他才离开。” “什么！这怎么可能。” 谭笑笑闻言，一脸震惊的说道： “回守涛明明是在去找你的路上被人杀害，怎么可能……” “我也很困惑。” 不等谭笑笑说完，杜蕾思便打断道： “第二天我回到学校以后才知道回守涛已经去世的消息， 那个时候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如果他真的去世了， 那么你们告诉我，和我睡了一个晚上的人又是谁？” “杜蕾思，我问你。” 钟义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询问道： “那天晚上你见到回守涛的时候，他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我只记得他一进房间就疯狂的亲吻我。” 杜蕾思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整个晚上他一句话也没说， 我问他为什么不说话，他打字告诉我他的嗓子很难受。” “看来这个回守涛很有可能就是凶手假扮的。” 谭笑笑整理了一下杜蕾思额前凌乱的秀发，“思思，还有没有别的线索？” “对了，你们等一下。” 杜蕾思突然想到什么，她跑到阳台上，在储物盒里翻找了一会儿。 几十秒后，杜蕾思将一个吊坠递到谭笑笑面前， “这个东西就是那个假的回守涛走的时候不小心留下的。” 谭笑笑接过吊坠，发现那是一个古铜色的子弹头， 上面雕刻着普通的花纹，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两年过去了，这个吊坠又被杜蕾思触碰过，所以根本不可能再从上面提取到凶手的指纹。 “思思，这个东西我拿走了。” 谭笑笑将吊坠放进口袋里，然后拍了拍杜蕾思的肩膀， “思思你放心吧，我们两个一定会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好，我等你们的消息。” 杜蕾思点了点头，咬牙说道： “毕竟我也不想自己的第一次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有了。” …… 离开女生寝室后，钟义和谭笑笑的心情再次复杂了几分。 “钟义，我现在很抓狂。” 谭笑笑拍了拍额头，无奈的说道：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谜团越来越多了。” “笑笑，我也很心累。” 钟义抚摸着下巴，皱眉说道： “我昨天下午在佛缘山真的见过杜蕾思，还和她聊了很久。” “嗯？你的意思是杜蕾思在撒谎？” 谭笑笑回头看了眼女生寝室，发现杜蕾思正站在阳台上对她挥手再见， 谭笑笑同样挥了挥手，随即压低声音，说道： “钟义，你是说杜蕾思昨天下午的确去过佛缘山，刚才她是在骗我们？” “不然呢。” 钟义摊了摊手，反问道： “不然昨天下午我在佛缘山看到的那个杜蕾思又是谁？” “这个简单。” 谭笑笑想了想，对着钟义说道： “咱们去看一下学校的监控录像，看看杜蕾思昨天下午到底有没有出去过，就可以知道她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钟义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他也想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两人来到学校的监控室，和负责人表明来意后，负责人也是很痛快的同意让他们查看。 谭笑笑握着鼠标，将时间调回了昨天下午， 杜蕾思的宿舍门口刚好就有一个摄像头，所以可以清楚的看到杜蕾思到底有没有出去过。 十几分钟后，谭笑笑和钟义已经看了两遍，杜蕾思的确是一直待在宿舍。 “看来杜蕾思没有撒谎。” 谭笑笑揉了揉眼睛，缓缓说道： “你在佛缘山看到的那个杜蕾思应该是别人假扮的。” “笑笑，我感觉凶手应该会易容术。” 钟义想了想，发表自己的看法， “你想想，无论是三金也好，胡一统也罢，他们的面孔都是和王向荣一模一样的。 昨天又有一个假的杜蕾思故意向我提供假线索， 甚至案发当晚还有一个假的回守涛和杜蕾思睡了一晚上。 如此看来，凶手的确是有着假扮他人的能力。” “不排除这种可能。” 谭笑笑想了想，点头说道： “我们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时候，钟义突然想到什么，对着谭笑笑伸出手， “对了，那个吊坠呢？让我瞧瞧。” 谭笑笑闻言，将吊坠从口袋里拿出来，递给钟义。 钟义手中的吊坠，突然想起来昨天下午在佛缘山的时候。 那个假的“杜蕾思”告诉钟义，凶手离开的时候掉落了什么东西， 然后被和王向荣长得一模一样的环卫工人捡起来了。 不过现在已经知道佛缘山的那个“杜蕾思”是假的，她说的话也就没有什么价值可言了。 钟义光顾着想事情，不小心把吊坠摔在了地上。 “钟义，你干什么。” 谭笑笑见此，没好气的说道： “这个吊坠说不好还有什么重要的线索。” 说完之后，谭笑笑连忙将吊坠捡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杜蕾思保存的不好，还是吊坠的质量不行， 被钟义轻轻一摔，吊坠上面竟然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缝。 谭笑笑看着子弹头尾部的裂缝，她握紧绳子，用力一拉。 接着，子弹头尾部的圆形铁片便被谭笑笑拉扯下来。 “笑笑，你还说我。” 钟义见此，瞪大眼睛说道： “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一下，你是在故意破坏……”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钟义也发现了吊坠的秘密…… 第六十五章 上当 那个子弹头是空心的，里面竟然卷着一张纸。 谭笑笑捏着子弹头，用指甲将里面的纸挑了出来。 这时候她才发现，原来那张纸是一张二寸小照片。 钟义见此，连忙凑了上去，目不转睛的盯着照片。 谭笑笑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照片慢慢地舒展开。 许是因为这张照片年代久远，所以已经发生脆化， 尽管谭笑笑将其展开的时候万分小心，但表面上还是出现了一些龟裂纹。 这是一张蓝底白边的照片，照片上面有两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 他们彼此搂着对方的脖子，露出天真烂漫的笑容。 最重要的是，这两个小男孩无论是着装还是相貌，皆是一模一样。 不过他们的眼神却不一样，可以分辨出这是两个人，并不是后期处理的效果。 “笑笑，这是双胞胎？” 钟义挠了挠头，盯着谭笑笑手中的照片若有所思， “我怎么总觉得这两个小王八犊子这么面熟呢！” “钟义，注意你的言辞。” 谭笑笑瞥了眼钟义，将照片重新卷起来， “照片上的人应该是王向荣小时候，看来他的确有一个双胞胎兄弟。” 话音落下，谭笑笑将照片放回子弹头里面，将其递给钟义， “我去上个厕所，你再看一遍监控录像。” 钟义接过吊坠点了点头，按下空格继续看起录像。 两分钟后，谭笑笑返回监控室。 她走到钟义身后，双手扶着钟义的肩膀，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杜蕾思的确没有离开过宿舍。” 钟义回头看着谭笑笑，咧嘴一笑， “笑笑，你这开闸放水还挺快的嘛。” “去去去，你正经点。” 谭笑笑白了钟义一眼，将桌上的子弹头拿起来放到口袋里， “这个很重要，回去以后我再好好的研究一下。” 钟义耸了耸肩膀，刚想说什么，谭笑笑突然拍了拍口袋， “哎呀，我手机落厕所了。” 说完之后，谭笑笑连忙跑了出去。 钟义见此，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看起监控录像。 “嘿嘿嘿，我的小可爱，皇冠给你戴～” 铃声响起，钟义掏出手机看了眼屏幕，发现是谭笑笑打来的， 他连忙向上滑动屏幕，接听电话。 接着，谭笑笑略显尴尬的说道： “钟义，给我送一些纸。” “嗯？你又上厕所了？” 钟义愣了一下，缓缓说道： “笑笑，你最近尿频嘛，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钟义，你在说什么。” 谭笑笑闻言，疑惑的说道： “什么叫我又上厕所了，我现在刚上好。” “什么！刚上好？” 钟义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 “你刚才不是已经上好了嘛，然后说手机落厕所了又跑去拿了嘛。” “钟义，你上当了。” 谭笑笑沉默片刻，焦急的说道： “那个人不是我，我一直在厕所没出来。” 话音落下，谭笑笑突然挂掉了电话。 不等钟义反应过来，谭笑笑便跑回监控室。 看到谭笑笑以后，钟义嘴角抽动了一下， “笑笑，你该不会没……” “闭嘴，我擦了。” 谭笑笑用手背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 “钟义，到底怎么回事，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假扮我？” “没错。” 钟义点了点头，连忙解释道： “刚才有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走了进来， 就连声音……等等，你是不是真的笑笑？” 谭笑笑挤出一丝笑容，一巴掌甩在钟义的脑袋上。 “你是真的。” 钟义整理了一下发型，一脸认真的说道： “笑笑，凶手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连你都敢假扮。” “这笔账我记下了。” 谭笑笑握紧拳头，突然想到什么， “钟义，他假扮成我的样子干什么了？” “呃……吊坠。” 钟义挠了挠头，支支吾吾的说道：“他把吊坠……拿走了。” “什么！吊坠被他拿走了？” 谭笑笑闻言，咬牙说道： “钟义，你知不知道那个吊坠有多重要，你竟然没把它看好。” “笑笑，这可不能怪我。” 钟义摊了摊手，一脸的无辜， “毕竟我又不知道那个谭笑笑是假扮的。” “真是气死我了。” 谭笑笑握紧拳头，胸口微微起伏着， “好不容易找到一条线索，竟然就这么断掉了。” “笑笑，我明白了。” 钟义组织了一下语言，对着谭笑笑说道： “我终于知道我昨天下午为什么会遇到那个假的杜蕾思了， 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让我们今天再去找一趟杜蕾思。 而她真正想要的，其实就是那个吊坠，等杜蕾思将吊坠交给我们以后，她再假扮的你的样子把吊坠骗走。” “唉。” 谭笑笑叹息一声，无奈的说道：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凶手不仅胆大过人，而且逻辑思维也很清晰。” “也不是太晚。” 钟义想了想，缓缓说道： “至少我们知道吊坠里面有一张照片，凶手将吊坠骗回去很有可能就是不想让我们发现吊坠的秘密。” “所以说，那张照片很重要。” 谭笑笑接过钟义的话，继续说道： “而且凶手有可能还不知道我们发现了吊坠里面的照片。” “没错，照片对于凶手来说很重要。” 钟义打了个响指，打了半天没有打响，索性拍了个巴掌， “我们只要围绕那张照片来查，就一定可以查出来一些线索。” “可是……照片没有了。” 谭笑笑苦笑一声，摇头说道： “我们现在就是巧妇无米之炊。” “笑笑，你开心一点。” 钟义点燃一根烟，对着谭笑笑说道： “不要愁眉苦脸的，要对得起你的名字。” “我现在怎么可能笑得出来。” 谭笑笑揉了揉眉心，缓缓说道： “照片都没有了，我们还怎么调查。” “不不不，谁说照片没有了。” 钟义咧嘴一笑，掏出手机说道： “笑笑，你去上厕所的时候我为了以防万一，给那张照片拍了张照。” “真的嘛，快让我看看。” 谭笑笑闻言，激动的说道： “钟义，想不到你关键时刻还有点用。” 钟义笑了笑，将手机递了过去，于此同时，从门口传来一道声音： “钟义，不要给她手机！” 第六十六章 真假 多么熟悉的声音， 陪我多少年风雨， 从来不需要想起， 永远也不会忘记。 钟义闻声看去，发现门口竟然还有一个谭笑笑。 两个谭笑笑？ 钟义瞬间反应过来，他握紧手机退后几步。 “钟义，你快过来。” 站在门口的谭笑笑对着钟义说道： “她是假的，我才是真的。” “钟义，你不要过去。” 屋内的谭笑笑同样对着钟义说道： “我是真的，她才是假的。” 接着，两个谭笑笑不停地重复着“我是真的。” “停停停，我也分辨不出来。” 钟义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他看着两个一毛一样的谭笑笑， 一脸认真的说道： “要不我念一个紧箍咒？你们谁头疼谁就是真的！ 还有一个办法，你们可以去南海找观世音菩萨！” 话音落下， 两个谭笑笑看向钟义， 同时咬牙说道： “找你大爷！” “哎呀，我大爷不行的。” 钟义摆了摆手，摇头说道： “我大爷在乡下，你们不能去找他。” 谭笑笑：“……” 谭笑笑2：“……” “呃……弱弱的问一句。” 看到两个谭笑笑沉默下来， 钟义小心翼翼的说道： “这个时候开玩笑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我尼玛，你个瓜娃。” 站在门口的谭笑笑被钟义气的开始说起方言， “侬连吾都不晓得了伐？” 钟义愣了一下，下意识看了眼屋内的谭笑笑。 “妈卖批，你个小赤佬。” 屋内的谭笑笑不甘示弱，同样用方言说道： “侬看吾了嗨组撒。” “钟义，你听我说。” 站在门口的谭笑笑深吸一口气， “你叫钟义，我钟意你的钟意。” 钟义闻言，顿时想起来自己和谭笑笑刚认识的时候， 他当时为了撩一下谭笑笑，就是这么做的自我介绍。 钟义咧嘴一笑，指着门口的谭笑笑，激动的说道： “你是真的悟空，呸，你是真的笑笑。” “啪嗒。” 刚才下意识的一指，钟义原本握在手中的手机掉落在地上。 钟义低头看去，脑袋上冒出三个问号。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在干什么？ 趁着钟义愣神，屋内的谭笑笑上前一步， 她用双脚夹住地板上的手机，一个灵活的空翻过后，手机便出现在她的手中。 她看向站在门口的谭笑笑，狡黠一笑， 接着， 不等谭笑笑反应过来，她便用脚尖轻轻点地， 整个身子高高跃起，从窗户上翻了出去。 谭笑笑见此， 连忙追了上去， 只留下钟义一人， 依旧是一脸的懵逼。 五分钟后，谭笑笑满头大汗的回到监控室， 发现钟义正坐在地板上，委屈的痛哭流涕。 “笑笑，你有没有追到她？” 察觉到谭笑笑已经回来，钟义抬起头，哽咽的说道： “我的手机有没有抢回来？” “没有。” 谭笑笑微微摇头，皱眉说道： “她跑的很快，而且对墨城大学好像很熟悉，我跟丢了。” 钟义闻言，将脑袋埋在膝盖上，哭的更大声了， “呜呜呜，嘤嘤嘤，哇哇哇。” “钟义，你不要伤心。” 谭笑笑见此，连忙蹲下身子拍了拍钟义的肩膀，安慰道： “虽然照片没有了，不过我们还可以想别的办法。” 钟义没有言语，只是摇了摇头，表示他不是在为这个哭泣。 “噢，你是心疼你的手机？” 谭笑笑苦笑一声，无奈的说道： “没关系，我可以给你买一个新手机。” 钟义摆了摆手，表示也不是因为这个。 “钟义，到底怎么了。” 谭笑笑觉得有点不对劲，她深吸一口气，皱眉说道：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伤心？” 钟义闻言，缓缓抬起头来，泪流满面的说道： “我的手机，我的云盘，我20G种子资源。” 结果， 显而易见， 钟义脸上的熊猫眼，更加鲜艳。 …… 保时捷卡宴上。 “笑笑，我觉得我们该好好的捋一捋。” 钟义手拿一个冰袋，一边敷着眼睛，一边对谭笑笑说道： “不能再这么被动了，这对我们破案很不利。” “我真的没有想到他的胆子会这么大。” 谭笑笑握紧方向盘，咬牙说道：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假扮成我的样子，简直是欺人太甚！” “我的想法证实了，凶手的确会易容。” 钟义吞了吞口水，心有余悸的说道： “笑笑，你是不知道当时两个谭笑笑站在我面前的时候，那种冲击力有多大。” “你有我大吗？” 谭笑笑白了钟义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身为当事人，看到有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站在我面前，那种感觉，真的无法言语。 而且他的演技很好，在面对我的时候从容不迫，甚至让我一度怀疑，我就是假的谭笑笑。” “怎么会呢，你才是真的。” 钟义闻言，连忙舔道： “在我眼里，你就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可以替代你。” 谭笑笑看都没看钟义，从嘴中吐出三个字：“哥屋恩。” “对了，笑笑。” 钟义突然想到什么，对着谭笑笑询问道： “咱们打电话的时候你怎么突然挂掉了，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 谭笑笑摆了摆手，淡淡说道： “当时我知道吊坠被人拿走以后， 一时生气，手有点抖，手机就掉坑里了。” “好吧。” 钟义耸了耸肩膀，再次说道：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要不直接抓捕王向荣？” “证据呢？” 谭笑笑闻言，反问道： “为什么要抓捕王向荣？你有他犯罪的证据？” 钟义苦笑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走，没有证据咱们就去收集证据。” 谭笑笑发动车子，对着钟义说道： “看来那张照片对于凶手来说很重要，我现在多少还有点印象， 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照片上的两个小男孩穿的是校服， 在体恤衫的左胸位置，有四个黄色小字——金太阳小学。” 钟义还真的没有注意到，毕竟二寸照片并不是很大。 “笑笑，还是你厉害。” 钟义啧了啧嘴，摇头说道： “我怎么就没有看到那几个字。” “因为你的观察能力很缺乏。” 谭笑笑耸了耸肩膀，淡淡说道： “所以说，你这辈子都做不了警察。” 第六十七章 被困 话音落下，谭笑笑摆动方向盘，朝着金太阳小学驶去。 金太阳小学成立于十五年前，是一所集小学，幼儿园于一体的民办全日制寄宿学校。 多样化的教学方式，让金太阳小学得到了许多家长的认可。 …… 半个小时后，保时捷卡宴在金太阳小学门口停了下来。 钟义开门下车，打量了一眼金太阳小学。 学校的大门上方挂着几个鎏金大字——金太阳小学， 大门两旁的围墙上涂鸦着七个葫芦打败长虫救回爷爷的故事。 “行了，别欣赏了。” 谭笑笑看着钟义，严肃的说道： “我有一种预感，我们会在这里找到很多线索。” 和门卫打了声招呼，两人顺利进入学校。 五分钟后，两人来到了值班办公室。 此时，值班办公室里面只有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教师， 看样子他才刚毕业不久，应该是来金太阳小学实习的。 看到钟义和谭笑笑以后，这名年轻教室连忙站起身来， “谭警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嗯？” 谭笑笑愣了一下，皱眉说道： “你认识我？” “我记性还没有那么差。” 年轻教师闻言，咧嘴一笑， “你们刚离开没多久，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把你们给忘了呢。” “你说什么！” 钟义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 “我们来过这里？” “没错啊。” 年轻教师挠了挠头，不明所以的说道： “十分钟之前你们刚离开，怎么又回来了呢？” “请问一下。” 谭笑笑看着年轻教师，询问道： “十几分钟前我们来这里做了什么？” “谭警官，你不记得了？” 年轻教师愣了一下，解释道： “你们说正在调查一起案件，然后去了一趟档案室，拿走了两份档案。” “好了，我知道了。” 谭笑笑挤出一丝笑容，无奈的说道：“多谢你了。” 离开值班办公室以后，钟义和谭笑笑朝着学校门口走去。 “可恶。” 钟义握紧拳头，咬牙说道： “想不到又被凶手捷足先登了。” “凶手的速度怎么这么快。” 谭笑笑微微皱眉，缓缓说道： “他和我们一起从墨城中学赶到这里的，怎么可能比我们快了十几分钟。” “嗯？什么意思？” 钟义突然想到什么，道： “笑笑，你是说刚才的那个年轻教师是凶手假扮的？ 他的目的就是支走我们，档案有可能还在档案室。” 谭笑笑没有回话，而是转过身子，朝着值班办公室的方向跑去。 钟义见此，也是意识到什么，连忙跟了上去。 到达值班办公室以后，钟义和谭笑笑发现刚才的年轻教师早已经没了踪影。 “笑笑。” 钟义在办公室转了两圈， “你快过来。” 谭笑笑闻言，连忙走了过去。 只见在值班室的床底下竟然有一个年轻人正在昏迷着。 “是乙醚。” 谭笑笑捂着鼻子，打开了窗户，然后把年轻人拖到通风的地方， “快，去档案室。” 话音落下，两人又快步跑向档案室， 到达档案室以后，两人发现档案室的房门是虚掩着的。 钟义和谭笑笑对视一眼，毫不犹豫的进入档案室， 进去以后，还不等两人反应过来，身后的房门突然关闭，并响起一道“吧嗒”的声音，房门已经被锁上了。 钟义见此，连忙上前一步，用力拽了两下房门，房门纹丝不动。 “糟糕，我们又上当了。” 谭笑笑打量了几眼房间，皱眉说道： “凶手把门牌换掉了，这里是器材室，根本就不是什么档案室。” “器材室？太好了。” 钟义闻言，两只眼睛亮了起来， “笑笑，我们可以找一些器材破门而出啊！” “钟义，你可别忘了这是小学。” 谭笑笑指着地上的跳绳和小皮球，道： “你觉得哪一样可以破门而出？” 钟义见此，瞬间就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 “笑笑，那我们该怎么办。” 钟义哭丧着脸，询问道： “窗户上都有栏杆，咱们也没有办法跳窗。” 谭笑笑想了想，对着钟义说道： “让开。” 钟义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挪动脚步。 接着，谭笑笑就对着房门冲了过去。 距离房门还有两三米的时候，谭笑笑的身子高高跃起，一脚对着房门踢去。 “嘭！” 强大的冲击力让房门开始剧烈的抖动， 与此同时，房门的表面上也是出现了几道裂缝。 房门是朝里开的，所以谭笑笑根本不可能将房门撞开。 她这样做，只是想试试能不能把房门撞出一个洞。 显然，木制房门的坚硬程度超乎了谭笑笑的想象。 她深吸一口气，腰部猛地发力，又是一脚向房门踢去。 “咔嚓。” 一声清响，谭笑笑的腿竟然穿过了房门。 “还愣着干什么。” 谭笑笑收回大长腿，回头说道：“快过来帮忙啊！” 钟义闻言，连忙跑过去帮忙。 两分钟后，两人合力将房门砸出一个大洞。 谭笑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率先钻了出去。 不料她的身材太好，前半身虽然顺利的通过，翘臀却卡住了。 一时间，谭笑笑是进退两难，俏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笑笑。” 钟义吞了吞口水，询问道： “用不用我帮忙？” “你说呢。” 谭笑笑闻言，咬牙说道： “帮我一把。” “好嘞。” 钟义搓了搓手，他气沉丹田，呼吸均匀有力，低喝一声： “老，钟，推，车！” 话音落下，钟义双手按住谭笑笑的翘臀，用力向前推去。 有了钟义这一推，谭笑笑终于顺利通过，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幽怨的看了钟义一眼。 钟义眼观鼻，鼻观心，心里慌的一批，连忙从洞口钻了出去。 …… 两人找到真正的档案室后，才发现这里已经一片狼藉。 谭笑笑见此，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钟义累的直接坐在了地上，随手捡起地上的一个档案袋，一边扇着风，一边对谭笑笑说道： “笑笑，看来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档案已经被凶手拿走了。” 话音落下， 谭笑笑刚想说什么， 一张照片突然从钟义手中的档案袋里滑落下来…… 第六十八章 欣欣向荣 谭笑笑见此，连忙俯下身子，捡起那张照片。 钟义看着谭笑笑因为附身下腰而勾勒的完美曲线，忍不住感叹道：“这小腚儿真圆。” 谭笑笑听闻钟义的声音，略带不满的白了他一眼， 而后，谭笑笑便打量起手中的照片。 那是一张班级合照，照片正上方有一行小字——金太阳小学三年二班合影留念。 在照片中间位置，一位教师的左右两边，竟然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小男孩。 这两个小男孩咧嘴笑着，眉宇之间和王向荣颇为相似， 想来，这便是王向荣小时候的照片。 钟义依依不舍的将视线从谭笑笑的翘臀上转移到谭笑笑手中的照片， “笑笑，如此看来，王向荣真的有一个双胞胎兄弟。” “没错。” 谭笑笑微微点头，随即翻过手中的照片。 只见在照片背后，对应着每个人的位置，都标注着姓名。 谭笑笑果真在中间偏左的位置，找到了王向荣的名字。 “果然是他。” 谭笑笑手指向右移动，隔了一个名字后，指尖点动两下， “王欣，王向荣，欣欣向荣，这个人应该就是王向荣的胞兄！” “笑笑，你看这个。” 钟义突然想到什么，他指着王向荣和王欣之间的一个名字， “笑笑，这个名字你不觉得很熟悉么。” 谭笑笑低头看去，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三金！凶手假扮过的音乐教师！” 钟义点了点头，从谭笑笑手中接过照片，将其翻到正面。 然后，两人看向王向荣和王欣之间的那名教师。 这位教师虽是男性，不过却留着披肩长发， 仅是通过照片，钟义就感觉到了艺术气息。 “奇怪了。” 谭笑笑玉手扶额，不解的说道： “凶手为什么要借用这名教师的身份？难道这起案件和这名教师也有所关联？” 钟义没有回话，而是从新将视线转移到照片上。 他瞳孔转动，快速的观察着照片上每一张面孔。 几个呼吸后，钟义的视线停留在照片的左下角，一个很不起眼的位置。 在那个位置有一个满脸脏兮兮的小男孩。 钟义吞了吞口水，再次翻过照片，直接看向照片的右下角。 “嘶。” 钟义倒吸一口凉气，照片右下角标注的姓名竟然是——回守涛。 察觉到钟义脸色发生变化，谭笑笑顺着钟义的视线看去。 “回守涛！” 谭笑笑惊呼一声，不可置信的说道： “回守涛竟然和王向荣是小学同学。” 钟义点了点头，然后他深吸一口气，手指弹动两下照片，指向王向荣和王欣之间的那名教师。 “笑笑，这个三金老师肯定是知道些什么，我想我们可以找他了解一下。” …… 先前钟义和谭笑笑在墨城中学的一名教师口中得知，三金已经不在墨城中学任教，而是自己开了一个兴趣班。 打听到那个兴趣班的位置后，钟义便和谭笑笑驱车前往。 二十分钟后，两人来到三金所开设的兴趣班。 这个兴趣班坐落的位置极好，周边两公里就有两个幼儿园和一所小学。 三金是一名音乐教师，所开设的兴趣班自然也和音乐有关。 而要想学好音乐，便需从小学起，所以，兴趣班临近幼儿园和小学是很不错的位置。 此时已是中午时分，那些利用暑假时间前来兴趣班学习音乐的花朵已然回家午睡。 所以钟义和谭笑笑来到兴趣班以后，并没有听到什么乐器的演奏声，更没有孩童的笑语声。 有的，只是木筷撞击瓷碗的声音，以及匆忙嚼东西而发出的吧唧声。 兴趣班的大门敞开，钟义和谭笑笑对视一眼，轻声走了进去。 只见在一架钢琴面前，坐着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 他身穿白色跨带背心，搭配一条黑色短裤，脚下提着一双破旧的拖鞋。 许是因为吃饭的速度太快，男人已是汗流浃背。 不过即便是这样，角落里的台式空调依旧处于关闭状态。 “咳咳。” 这时候，男人突然呛到了，钟义清楚的看到带着唾液的米粒从男人的口鼻中飞出，落到男人手中的瓷碗里。 不过男人丝毫不介意，他拿起放在钢琴上不知用了多少年的水杯喝了口水，然后继续扒饭。 钟义和谭笑笑就这样安静的看着男人进食，生怕出声打扰后会再次呛到那个男人。 十几秒后，男人终于吃完碗中的最后一粒米。 “嗝～” 男人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的舔了舔嘴唇，随即拽起白色跨带背心，擦了擦嘴角的油腻。 钟义见此微微皱眉，虽然男人现在留着短发，不过钟义通过那张饱经沧桑的脸，分辨出此人就是三金。 他很难将面前的这个男人和照片上那位着装一丝不苟，仅仅是通过照片就可以感觉到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艺术气息的音乐教师联想到一起。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面前的那个男人的确就是三金。 三金将碗筷放到钢琴上，然后他闭上眼睛，将右手搭在了琴键上面。 接着，三金灵活的手指快速的起起落落，于此同时，悦耳的音符声响起，房间内仿佛都多了几丝凉意。 尽管钟义并不懂什么音律，但他还是感受到了音乐的魅力，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耳朵怀孕”。 钟义暗自点头，不禁对三金佩服了几分，仅仅是用一只手就可以弹奏出如此美妙的旋律。 要是用上两只手的话，恐怕都可以和狼狼比拟。 一曲终罢，三金也是缓缓睁开眼睛，他苦笑一声，将手揣进裤兜里，从里面拿出一盒皱巴巴的香烟。 刚想着从里面抽出一根，三金突然从钢琴表面的反光处，看到了两个身影。 他猛然回过头去，疑惑的看着钟义和谭笑笑，“你们是？” “你好，你就是三金老师吧！” 钟义见此，连忙摆手打了个招呼，衷心说道： “你弹的真好听，听你弹钢琴真是一种享受。” “多谢夸奖。” 三金站起身来，先是整理了两下衣服，尽管，整理之后并没有什么变化。 然后他咧嘴一笑，对着钟义和谭笑笑询问道： “两位是来给自己的孩子报兴趣班的？” 第六十九章 往事 钟义和谭笑笑愣了一下，尴尬的摇了摇头。 “噢，那就不好意思了。” 三金见此，认真的说道： “你们的年纪已经不适合学习音乐了。” “三金老师，你误会了。” 钟义闻言，连忙解释道： “我们并不是想要跟你学习音乐，而是想向你了解一些事情。” 三金微微皱眉，他打量了几眼钟义和谭笑笑： “你们是什么人？又想向我了解什么事情？” “三金老师，是这样的。” 谭笑笑直接忽略了三金的第一个问题，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班级合照递到三金面前， “你还记不记得这张照片？” 三金伸手接过班级合照，只是看了眼照片上方的标题，便点头说道： “当然记得，这是我带过的一个班级，我印象很深刻，因为这个班有一对双胞胎。” “没错，就是站在你旁边的王欣和王向荣。” 钟义点了点头，随即指向照片的左下角， “三金老师，不知道你对这个小男孩还有没有印象？” 三金顺着钟义手指的方向看去，当他看到照片上那个脏兮兮的小男孩，也就是回守涛的时候， 他的眉头瞬间皱到一起，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半晌后，三金皱在一起的眉头才缓缓舒展，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 “当然记得，或许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 “嗯？什么意思？” 钟义微微挑眉，疑惑的说道： “三金老师，难道回守涛小时候学习成绩很好？又或者是他小时候非常调皮捣蛋？” 在钟义看来，能让一名教师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学生无非有两种。 一种是学习特别好的乖宝宝，另一种则是比熊大熊二还要熊的熊孩子ヽ（?＿?；)ノ。 “他属于后者。” 三金好像回忆起什么，咬牙说道： “幸好这个社会有法律，不然的话，当年我很有可能会直接掐死他。” “三金老师，您言重了吧！” 谭笑笑闻言，皱眉说道： “小孩子小时候淘气一些很正常，你为人师表，应该正确的去引导，而不是有这样影响师德的想法。” 三金摇了摇头，他重新坐到钢琴前的椅子上，手指掠过黑白琴键， “你们知道刚才我为什么要用一只手弹钢琴嘛。” 钟义翻了个白眼，下意识的说道： “切，还能有什么，装B呗！” “钟义，你说什么呢！” 谭笑笑瞪着钟义，嗔怒道： “要尊重教育工作者，不许没有礼貌。” “没关系。” 三金摆了摆手，淡淡说道： “小伙子心直口快，我不介意。” “您不介意？那就好。” 谭笑笑长舒一口气，随即一脸认真的说道： “三金老师，你刚才用一只手弹钢琴不就是在装B嘛。” 钟义强忍笑意，暼了眼三金的头顶，仿佛看到了一只乌鸦飞过。 “我并不是在装。” 三金苦笑一声，无奈的说道： “我也想用两只手弹钢琴，可是我已经做不到了。” 还不等钟义询问什么“臣妾，你为什么做不到了呢！”这样的话， 三金便对着钟义和谭笑笑举起自己的左手。 “我这只手已经废掉了。” 三金看着自己的左手，缓缓闭上眼睛， “当年我担任三年二班的班主任兼音乐教师，回守涛这个孩子一直很淘气，我也是很努力的想要教好他。 但是我没有想到这个孩子的报复心太强了，那天我只不过是训斥了他两句，他便对我展开了报复。 我记得我是上午训斥他的，下午我照常教学生弹钢琴，我这个人对于音乐很痴迷。 就在我沉醉在那些优美的音符声中时，回守涛突然冲到了讲台上面，用力的将钢琴键盖合上。 就这样，我的左手彻底废掉，右手也是养了两个月才可以恢复如初，我永远忘不了那天，我无法想象一个十岁的孩子竟然可以露出那么狰狞可怕的笑容。” 三金说完之后，钟义和谭笑笑沉默了很长时间。 对于一名热爱钢琴的音乐教师来说，最为珍贵的，无疑于就是那十根手指。 可是年幼无知的回守涛竟然废掉了三金的一只手，这对于三金来说，必定是一段刻骨铭心，不愿回忆却又无法忘记的经历。 “三金老师，对不起，刚才我们不应该说你装。” 谭笑笑看着三金，有些同情的说道： “现在的医疗水平这么发达，你的手说不定……” “没救了，我的手没救了。” 三金摇了摇头，随着脑袋的晃动，泪水和鼻涕滴落在琴键上面， “太晚了，拖了这么久，早就没有办法了……” “三金老师，不好意思。” 钟义见此，于心不忍的说道： “你别太伤心，其实你一只手弹钢琴也是很好听的。” 三金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只是不停的翻看着自己的左手，嘴里重复着： “太晚了，我再也不能用两只手弹钢琴了。” 接着，他又看向钢琴表面反应的倒影，声嘶力竭的说道： “不，这不是我，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是一名音乐家，怎么可能变得如此邋遢。” “笑笑，怎么办！” 钟义吞了吞口水，对着谭笑笑小声说道： “他该不会是受到了刺激，精神出现了什么问题吧！” “不，他的精神没有什么问题。” 谭笑笑摇了摇头，否定道： “他只是压抑了太久，需要好好的发泄一下。” 钟义耸了耸肩膀，他看着号啕大哭的三金，不禁有一种心酸的感觉。 “三金老师，我们先走了。” 谭笑笑想了想，缓缓说道： “我想我有必要给你说一下，回守涛两年前已经去世了， 所以，我觉得你没有必要再去记恨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三金依旧抱着钢琴痛哭，谭笑笑叹了口气，拉着钟义走出兴趣班。 两人刚刚走出兴趣班，身后就响起钢琴弹奏的声音。 只是所弹奏的旋律很伤感，曲风缓慢恬静，带着丝丝淡淡的忧伤。 聆听这首曲子，也许会想起过去的爱恨离别，或者从前的遗憾。 谭笑笑停住脚步，回头通过透明的玻璃窗看着坐在钢琴前忘我弹奏的背影： “是《眼泪》，一首很悲伤的曲子。” “确实有些伤感。” 钟义点了点头，缓缓说道： “也不知道这首曲子是弹给回守涛的，还是弹给他自己的……” 第七十章 追尾 从三金的兴趣班离开以后，钟义和谭笑笑便分道扬镳。 两人约定好次日早上在警局门口集合，继续调查案件。 钟义则是回到了超市，开始枯燥无聊的收银生活。 …… 翌日，谭笑笑一大早便来到警局，刚在办公室沏了一杯茶，钟义便走了进来。 “钟义，你越来越过分了。” 谭笑笑瞥了眼钟义，不满的说道： “现在连门都不敲了，真把警局当你家了。” “笑笑，我有线索了。” 钟义吞了吞口水，激动的说道： “昨天晚上我又去了趟清水县的坟地，你猜怎么着，我竟然在回守涛的墓碑上发现了一行字。” “嗯？什么字？” 谭笑笑放下手中的茶杯，连忙询问道： “回守涛的墓碑上面写了什么？是最近写上去的吗？” “我也不知道，当时太黑了。” 钟义摇了摇头，打了个哈欠， “当时我也没有带手机，所以没办法拍照， 那是一串英文，我看不懂写的什么意思。” “走，带我去看看。” 谭笑笑将秀发扎成马尾，一把抓起桌子上的车钥匙， “这有可能是很重要的线索，我们马上去清水县坟地。” 话音落下，谭笑笑便拽着钟义跑出警局，直接驱车前往清水县坟地。 …… “咦？没在？” 钟义关好办公室的门，拍了拍一名路过的警员的肩膀， “警察同志，笑笑还没来吗？” “嗯？是你啊。” 那名警员愣了一下，对着钟义耸了耸肩膀， “今天可不是什么愚人节，你就不要和我开玩笑了。 十分钟前你和笑笑不是火急火燎的离开警局了嘛。” 说完之后，那名警员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什么？十分钟前我来过警局？” 钟义突然想到什么，激动的用拳头砸了两下墙壁， “坏了，笑笑有危险，我来晚了。” “喂喂喂，你怎么回事。” 走廊的一头有一名警员，看到钟义砸墙后不满的说道： “把墙砸塌了你给修啊！” 钟义正在想事情，根本就没有听到那名警员的话，他跺了跺脚，连忙向警局外跑去。 那名警员见此，下意识的掏出手铐就想要追上去， 后来想到钟义并不是罪犯，他才长舒一口气， “神经病，跑什么跑！” 话说钟义在警局里面狂奔，许多警员都下意识的想要追上去。 当他们反应过来以后，不禁老脸一红，皆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该死的职业病！” …… 宽阔的马路上，一辆保时捷卡宴正在快速行驶。 “钟义，你为什么要擅自行动。” 谭笑笑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点燃一根女士香烟， “昨天晚上你为什么要去清水县坟地？” “噢，没什么。” 钟义闻言，心不在焉的说道： “昨天晚上睡不着，就想去清水县坟地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到那以后，果真让我在回守涛的墓碑上面发现了一串英文。 可惜当时没带手机，我英语又没过四级，看不懂其中含义。” 谭笑笑也没有多想，她抽了口烟，苦口婆心的说道： “以后多读书少睡觉，没事儿别总想着去约炮。” “约炮？我没有啊！” 钟义瞪大眼睛，连忙摆了摆手， “笑笑，我怎么可能做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呢！” “行了，你就别骗我了。” 谭笑笑撇了撇嘴，淡淡说道： “上次你玩手机的时候我见你一直在摇附近的人，不是约炮是什么。” 钟义尴尬的笑了笑，将头转到一边，不再说话。 察觉到钟义不吭声了，谭笑笑转头看向钟义， “呦，怎么哑巴了，还不承认……” 声音戛然而止，谭笑笑的眉头缓缓皱起，因为她发现钟义的侧脸有些不太对劲。 从耳根到下巴尖的位置，谭笑笑发现有一道微微卷起的皮肤。 就在谭笑笑愣神的时候，钟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笑笑，快踩刹车。” 谭笑笑闻言，下意识的踩向刹车。 “吱——” 刺耳的声音响起，虽然轮胎停止转动，不过根据惯性的原理，还是在路面上摩擦出两道黑色痕迹。 “嘭！” 一声闷响，保时捷卡宴撞到了前面的车子。 谭笑笑的身子下意识的向前栽去，幸好她系了安全带，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坐在副驾驶的钟义并没有系安全带，虽然他早就做好了撞车的准备，不过他还是小看了这巨大的冲击力。 “嘭！” 钟义的脑袋直接撞到了挡风玻璃，幸好他双手撑了一下仪表台，将惯性缓冲，所以并没有受伤。 谭笑笑看了眼钟义，不放心的说道： “钟义，你没事吧？需不需要去医院？” 不等钟义回话，前面的轿车上突然走下两个虎背熊腰的大汉。 他们先是看了眼自己车子的情况，然后粗鲁的敲了敲保时捷卡宴的车窗。 谭笑笑闻言皱眉，无奈的落下车窗。 “呦，怪不得会追尾呢！原来是个没把儿的。” 一名大汉看着谭笑笑，双手抱胸的说道： “美女，怎么着啊，公了还是私了啊！不管怎么着，都是你全责。” 谭笑笑坐直身子，看了眼前面的轿车，发现那辆轿车后备箱的位置都已经凹了进去。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谭笑笑丢掉手中的香烟，一脸歉意的说道： “您的车没保险吗？要不咱们还是走保险吧！” “走什么保险，麻烦。” 大汉摆了摆手，摇头说道： “要我说，还是私了吧！” “行，私了就私了。” 谭笑笑想了想，咬牙说道： “你说说，怎么个私了？” “很简单。” 大汉对着谭笑笑伸出三根手指，咧嘴一笑，露出一颗金牙， “三万块钱，啥事没有，不然的话你们就别想走了。” 由于谭笑笑是便装出行，所以大汉也是有恃无恐，直接狮子大开口。 “什么？三万块钱？你有没有搞错！” 谭笑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那应该是辆零九年的奥拓吧！ 三万块钱都够买一辆新车了，给你三千我都觉得多。” “美女，这你就不懂了。” 大汉撇了撇嘴，不满的说道： “我这可是古董级的奥拓，收你三万已经够便宜了。” 谭笑笑闻言，刚想反驳什么，坐在副驾驶的钟义便对着大汉丢出一张银行卡，不耐烦的说道 “卡里有五万，密码六个八，赶紧滚。” “老弟，真敞亮啊！” 大汉一只手接过银行卡，在另一只手的手心缓缓拍打， “可是我不知道你这卡里是真有钱还是假有钱。” 钟义冷笑一声，猛地掀开谭笑笑的上衣，露出别在牛仔裤上的黑色枪把…… 第七十一章 替代 大汉看到谭笑笑别在腰上的枪把，瞳孔猛然收缩， 下一秒，大汉便对着同伴使了个眼色，两人钻回奥拓车中。 接着，奥拓车的排气筒冒出一股黑烟，以迅雷下载种子之速，向前驶去。 明明是零九年的奥拓，硬生生的被大汉开出了法拉利的感觉。 “还不放手。” 谭笑笑盯着钟义的手，皱眉说道： “你这只手，还想不想要了？” 钟义闻言，连忙松开谭笑笑的上衣，尴尬的挠了挠头。 “钟义，你可以啊！” 谭笑笑重新发动车子，对着钟义说道： “现在一出手就是五万，最近去医院捐过米青？” “没有，怎么可能。” 钟义摆了摆手，干笑两声， “我自己还不够用呢！” 谭笑笑翻了个白眼，一脚踩向油门，继续向清水县坟地驶去。 …… 二十分钟后，保时捷卡宴在路边停下。 钟义和谭笑笑开门下车，向坟地走去。 虽然此时才刚刚九点钟，空气中却充斥着一股闷热感。 没走几步，谭笑笑便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淋湿。 钟义更是热的满头大汗，他烦躁的抬起手，抹了把脸。 谭笑笑下意识的看了眼钟义，发现钟义脸上的皮肤竟然有些皱纹。 不仅如此，谭笑笑还发现钟义从耳根到下巴尖的皮肤，翻卷的更加明显了。 “钟义，你怎么了？” 谭笑笑见此，忍不住询问道： “为什么你的脸看起来有些不协调？” “噢，没什么。” 钟义双手插兜的，目不转睛的说道： “最近天气太干燥了，回去以后我敷个面膜。” 说完之后，钟义继续向前走去，走了几步，他突然停了下来，回过头去， “笑笑，你怎么不走了？回守涛的墓碑还在前面呢！” 谭笑笑不为所动，而是疑惑的说道： “对了钟义，我送给你的项链你怎么没有戴？” “笑笑，不好意思。” 钟义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面无表情的说道： “昨天晚上洗澡的时候摘下来了，今天起来急着找你，就忘了戴。” “你到底是谁！” 谭笑笑掏出配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钟义， “我根本就没有送过钟义什么项链！” “谭警官，竟然被你发现了。” 钟义咧嘴一笑，声音也是发生了变化， “不过把你骗到这里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动手。” 谭笑笑闻言，瞬间觉得身后有一种危机感，然而还不等她转过身子， 谭笑笑就看到就有一只白皙纤长的手拿着一个黑色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她下意识的想要反抗，却发现浑身上下使不出力气。 片刻后，谭笑笑便感觉眼前一片黑暗，缓缓失去了意识。 等谭笑笑倒在地上后，才露出她身后的人。 手拿黑色手帕让谭笑笑昏迷的竟然是一个女人，一个和谭笑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钟义2走到谭笑笑旁边，用脚踢了踢谭笑笑的身体， “死条子，这下我看你还怎么调查。” “亲爱的，恭喜你。” 谭笑笑2拥抱住钟义2，将头依在钟义2的肩膀上， “等我们再解决掉那个臭屌丝，就可以用他们的身份生活下去了。” 钟义2满意的笑了笑，他温柔的推开谭笑笑2，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枪。 接着，钟义2将枪口对准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谭笑笑， “死条子，本来我不想杀你的，可是你们为什么要查那起旧案呢！ 现在你们调查到的线索越来越多，我只好杀死你，免得夜长梦多。” 话音落下，钟义2便想扣动扳机，这时候，一道声音响起： “住手，你敢杀死警务人员嘛！” 钟义2闻声看去，只见钟义站在不远处弯着腰，双手扶着自己的膝盖，一副肾虚的模样。 “你们可想好啊！” 钟义吞了吞口水，气喘吁吁的说道： “你们手上已经有一条人命了，不能再执迷不悟了。 杀害警务人员的后果不用我多说你们应该也清楚。” “还不是你们逼的。” 钟义2闻言，将枪口指向钟义， “我已经过上很安稳的日子了，为什么你们要调查两年前的旧案。 反正一条人命也是死罪，两条人命也是死罪，我不介意多一条。” “放我们走。” 钟义站直身体，开始和钟义2谈起条件， “我答应你，我们不调查了，你继续过你安稳的生活。” “闭嘴，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么。” 钟义2的情绪很激动，他对着谭笑笑的小腹踢了一脚， “就算你不调查了，这个死条子会放过我嘛！所以你们今天必须死。 你放心，你们不会消失，我们会替代你们，我们会以你们的身份生活。” 谭笑笑挨了钟义2一脚，虽然没有立即醒来，却也是感觉到了疼痛，柳眉瞬间皱到了一起。 此时，钟义焦急的就如同是热锅上的蚂蚁，他拼命转动脑子，努力想着应对之策。 然而，钟义2却是有些不耐烦了，他食指缓缓按压扳机， “再见了，臭屌丝，要怪就怪你不该参与进来吧！” “等一下。” 钟义察觉到死亡的恐惧，连忙出声说道： “你可以杀了我，至少也让我死的明明白白，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王向荣的双胞胎兄弟王欣欣。” “无可奉告。” 钟义2非常谨慎，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口风也是严的很， “这个问题你还是留着到了地狱问一问阎王爷吧！” “好，那我换一个问题。” 钟义想了想，再次询问道： “你是不是会易容术？你是怎么假扮成我的模样的？” “这个我也无可奉告。” 钟义2摇了摇头，依旧不愿意透露半句， “你马上就是一个死人了，死人问这么多问题做什么。 到了地狱碰到回守涛了，记得帮我带一句话，如果给我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我还是会选择杀死他，因为他这种人，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钟义微微皱眉，他不知道回守涛到底属于哪种人，竟然有人恨他恨到了这种地步。 “臭屌丝，再见了，下辈子记得安安分分的。” 话音落下，钟义2便扣动扳机，钟义见此，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