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八卦神师》 第1章 斯巴达神狱 人类在经历了原始文明、工业革命、科技革命、太空纪元等数亿万年后终于在遥远的星际外找到了一颗更利于生存繁衍的星球。 在人类的奋发之下基因随之环境而改变,最终在漫无边际的时间流失中,逐渐在与这里的原住民--灵兽对抗中慢慢占据了上风,形成了新的文明,而对这块新的大陆名叫----圣灵。 而早前地球文明又被人们称之为史前文明。 落日城,位于圣灵大陆西南方的一角,如果俯瞰整块大陆,其位置显得孤僻、渺小、且易被遗忘,但对于当今大陆而言,这座城有着独特的意义。 与其他主城不同的是,除了相比较其他主城而言较小的面积外,更为重要的是这里关押着当今大陆的要犯及重犯,这里俨然成为了当今圣灵大陆最大最神秘的监狱,又因为其主张建设这座城池的是第一任联邦政府首脑斯巴达,所以人们更愿意称呼其为斯巴达神狱,亦或是斯巴达城。 传言这里充斥着罪恶、欺诈、血腥和死亡... 细看之下,斯巴达城离整个大陆板块有着一海之隔,站在大陆的这一头望去,十八架看不到头的暗金铁索桥延伸至斯巴达,整座城如同一个巨型的壁垒,即使站在数千公里的这一端依稀能感受到其城墙散发出来的巨大寒气波动,巨大的寒力也使这十八架桥通透之余犹如寒冰巨龙般令人心颤,而斯巴达附近方圆数十公里的海域皆尽冰封,不可谓不壮观。 不过更容易吸引人眼球的是在整座城池的围墙之上,一个高宽千余丈的灼烧着的红色“狱”字贪婪且唐突的趴在墙上,字迹边缘窜动不安的火焰与周围的寒气暴躁的互动着,即便在远处依旧能听到呲呲的声响,令人生畏。 整个斯巴达神狱分为了外狱和内狱,外狱相对地处城池外圈,关押的大多是富家一方的商人,亦或是某些势力、族氏的权贵人物,而内狱相比与外狱要小的多,而之所以斯巴达神狱名动至今的原因也在于此,因为这里囚禁着大陆上最为炙手可热的灵师,一万人中可能会有一人觉醒自己的本灵,醒灵后的人变成为了最基本的一段灵师。 而灵师也会逐渐具备本灵的一些天赋,兽灵、器灵都是比较常见的,当然也有些自然系、超能系的本灵,总之内狱中无一例外的都是站在人类食物链顶端的灵师,与外狱不可以发生杀戮的禁令相比,内狱并不干涉囚者的打斗,由于每天频繁的暴力冲突,死亡显得稀松平常,而这里也有着一批专职的狱警——拾尸者。 其实为了避免内狱囚犯的抗法,内狱的温度控制着及其低,这也是为什么整个斯巴达外围冰封素裹的原因,大多的灵师需要不断的消耗灵力来抵抗寒力,那么主城为了维持着低温的状态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这些尸体变相成了养料,形成了一个残酷无比的循环链,而越高级的灵师自身体内的灵力自然也越高,所以这里经常可见在囚犯打斗激烈的附近一群身着狱警服的人虎视眈眈,等待结束后上前收尸,甚至对那些还未死去的灵师给予最后的补刀。 “话说我们所在的圣灵大陆分为九州一海,荆州,玉州,灵州,青州,宁州,北陵州,南阴州,西湾州,东乾州,明州,帝王海,而我们所在的斯巴达则地处南阴州下十九府之一的波尔府南部.....” 画面中一个破旧的餐馆里侃侃而谈的是一个白发长眉的老头,这里的人叫他钟伯,本灵是本残旧的书籍酷爱说书,据说也是因为传了某一城主的是非才到了这里,而这个小餐馆后台的厨子是两口子,一个本灵是把普通的刀,他的妻子则是百味草,所以在这个地处斯巴达边缘有数的贫民窟生意也算兴旺。 而前台现在在跟顾客争执不休的管家算是个奇葩,本灵是算盘的他却经常因为算错账被人嘲笑,由于大家都不算富裕,少了利益自然没了许多是非纷争。 听完一段书大家也都象征性的给了贡点,贡点是斯巴达独有的也是唯一的等价交换物,这里的人们需要每年上缴两万的贡点,不然则会被压去神秘的死狱,进去的人几乎就是十死无生,除了最基本的上缴外,如果凑足了一定的贡点还可以得到释放,当然在这块贫民窟里,能每年凑足两万贡点求个生存也实属不易了。 “我说涵子,你每天来这听书多少给点啊,你钟伯也不容易嘛。”老头为老不尊的喊住了一个将要离去的清瘦少年。 “钟伯,我一直认为知识是无价的。”这个头也不回往外走的男孩,姓柳单名一个涵,这里的人都喜欢叫他涵子,今年也十五岁了。黝黑的皮肤,精致的单眼皮立体的五官还有那个不太搭的蓬松头发。 “咦,你这么一说我都怪不好意思的,我讲的有这么好吗?喂...人呢,感情又在唬我,你这个不要脸的样子真是随你爹。” 钟伯口中柳涵的父亲叫柳河东,提起涵子的爹是贫民窟远近闻名的赌徒,他一出生便和他爹来到了这,打他记事起就是被爹坑的一段辛酸史,基本靠着他打杂工维持着两父子的生计还有那高额的四万上缴贡点,有时还要防着父亲的赌瘾。 不多时涵子便来到了一个破旧不堪的红瓦房,看上去更像是被废弃的屋子,推开歪斜的早已关不上的木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满脸胡渣的平头男子,细看下除了胡渣跟涵子的模样倒是八九不离十。要不是长得像,他甚至认为自己就是这中年男子捡来用来养他的。这时只见他父亲两只手分别握着两幅牌细细捉摸着什么的。 “这你一个人也能玩?”涵子眯着眼玩味的问道,口气中没有父子之间该有的礼数。 “你来啦,你看快到上缴日了,我这不是为你减轻负担吗,只能在家自娱自乐,你这臭小子这么大了还不懂做为父的苦衷。”柳河东也没看进来的儿子,视线依旧没有离开手中的纸牌。 “老爹,有个不好的消息,上缴的贡点可能还差五千。”原本玩味的口吻中带了一丝笑意。 “哦,这不还有一个月吗,真不行你给我五千,搏一搏如何?”柳河东越说越来劲,最后索性放下了手中的牌,满脸期许的看着柳涵。 “我说老爹,你真的打算在这呆一辈子吗?” “什么叫我打算在这呆一辈子”,柳河东瞪了他一眼:“是我们啊。” ...... 吃完晚饭,两父子依然会时不时的斗斗嘴,夜幕之时看着睡去的父亲,柳涵无奈的笑了笑,帮父亲整了下半露的被褥,五年前他跟大陆所有的孩子一样进行了醒灵仪式。 他很幸运的成为了一位灵师,这或许是他在这里十五年中唯一值得高兴的事,即便他的本灵是最低级的一阶灵,万物有灵,而本灵的等阶很大程度上象征着一个灵师最后的成就,本命之灵根据品相外观由弱到强可以分为白,绿,蓝,青,紫,橙,黑,红,赤金,暗金十阶,虽然后期可能会发生变异,但大致上本灵的品质阶位是很难提升的,柳涵的本灵据他所说是条狗,不过他依旧很是满足,经过五年时间他已经是个二段灵师,由于本灵是最低阶的白色,所以再后面就很难所有提升,本灵如同在人体内的一个能量球体,灵段的提升靠着不断的蓄灵,蓄满后就有可能进阶,直至最为神秘强大的九灵神师,而白色品相的本灵到了二段已属不易了。 吱的一声,那不算严实的门缓缓打开,门外探进来一个身影。 “灵芝姐....”柳涵起身刚要说什么,就被进来的女子一个禁声的手势打断,她看了看熟睡的柳河东招了招手,示意柳涵出去说。 灵芝不是她的本名,只不过是她的本灵是灵芝所以大家都这么称呼她了,她也是个三段灵师经常会在这里给大家疗伤治病,在这个贫民窟蓝色品相的三阶本灵算是极高的天赋了,30出头的她一身素装,外面又搭了个皮草看上去很是精练,即便是放眼整个斯巴达也是数得上的美人,唯独就是脸上那道深红的刀印从左眼横跨过精致的鼻梁一路延伸到了右脸,只有柳涵知道这是她自己的‘杰作’,只为在这混乱的斯巴达更好的保全自己。 在一次争斗中他险些丧命,被拾尸者盯上的他也是在灵芝的力争下保住了性命,每当上缴贡点的时候她都会来找柳涵,时不时的为他补上那个缺口,当然好强的柳涵每年过后都会还上,长此以往。 两人缓步来到了一个小石坡上,“咋了,灵芝姐。”柳涵笑着问道。 “呐,拿去。”灵芝手中递过来一道的贡点卡。 “这...每次都要麻烦你,不过这次不用那么多哈。” “涵子,以后这些我都用不上了,今天其实是来跟你道别的,我很快就要见到他了。”她抬着头望着上空的皎月,微笑着,眼神中闪烁着满满的憧憬。 “真的吗,姐,你攒够贡点了?”即便有点不舍,但更多的是为她高兴。 “是不是舍不得我啊?”灵芝看着木讷的说不出话的柳涵打趣道。“逗你呢。” “谢谢。”在他们所有的故事里,柳涵最想说的无非就这么简单。灵芝有个很优秀的男友,据说是某个城城主的儿子,当年犯了大错,灵芝为了保他替罪自首,也算是段凄美的爱情了。 或许知道这可能是他们这辈子最后的闲聊,所以格外珍惜,一夜无眠...... 第2章 风雨欲来 次日,灵芝跟柳涵道了别,而柳河东一反常态的做了挽留,让柳涵鄙视了很久。贫民窟的人大多都受过她的帮助,这个心善的姑娘在大家的不舍和祝福下离开了。 柳涵回到了家,柳河东则一个人喝着酒,两人似乎都显得比往常要低落,分别或许远没有挥一挥手来的那么洒脱。两人就这样一句话都没说的呆了一天,不过日子还是一天天过去了。 三天后的一个清晨,一声惊叫打破了贫民窟的平静,“不好了,快...快...城门口....”原本嘴皮子利索的钟伯不知道因为什么变得结结巴巴,声音中更多的透露着恐惧。 直到柳涵来到了城门口,顾不及看下面早已拥挤不堪的人群,他的双眼已被城墙门上悬挂的身影牢牢定住,在难以置信中艰难的从牙缝中咬出:“灵芝姐?” 是的,城墙上那个衣衫不整的用锁链挂在上空的赫然是刚走不久的灵芝。没人知道她遭遇到了什么,她就这样挂在半空随着寒流,在下方众人的指指点点中轻轻摇摆,早已没有了生机。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柳涵小跑前去,扒开围观的人群:“都给我们滚开!”来到正下方,顾不上脸庞微留的泪痕,脱下上衣顺势扔向上方,那件外套也很灵性的披在了灵芝的躯体上,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似得,原本摇曳的身躯也暂时停止了晃动。 二段的灵师还不能飞行只能简单的腾跃滞空,即便能飞行在这斯巴达也是被禁空的,不过此时的他顾不得那些,高高跃起显然是要带走灵芝。然而当柳涵抱住她的瞬间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雷电之力,随后被重重的砸到了地面,身体上还冒着黑烟,衣衫已然破旧,这时只听“啪,啪,啪”的掌声响起,人群看到来人慌张且默契的让出一条路来,秩序者,一个有别去拾尸者的狱警,也是在斯巴达真正的掌权者。 “你倒是知道这女人知道廉耻,呵。”轻蔑而不屑的嘲讽过后,紧跟着一声轻微的炸裂声,灵芝身上被批的上衣连带着仅剩的残破衣服爆裂开来,残碎的飘满了城墙的上空,仅剩那一丝不挂的灵芝无规则的摆动着。 趴在地上的柳涵缓缓抬起头看到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十几双整齐的军鞋,直到最后眼中出现一个高挑的中年男子,撇开他的行为,他的长相是那种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男人,不过现在的柳涵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或许这是男人最渴望力量的时候,但现在显然的他毫无悬念的不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对手。 带头的名叫巴洛克.雷格,身为秩序长的他在斯巴达也算数得上的人物,更重要的是他的父亲在斯巴达的二把手,也是这里的狱长巴洛克.雷诺。雷格右手搭着膝盖缓缓的蹲了下来,笑着凝视对视着眼前这个布满血丝的倔强双眼,似乎不满柳涵无所畏惧的表现,慢慢收回了笑脸。 “小毛孩,今年的贡点你也不用上缴了。”说道这顿了顿好像在等着对方的回应,三息后似乎失去兴致的他便起身,“今年你可以直接去死狱报到了,哈,我们走。”说完便转身而去,至于亲手杀这个小毛孩?呵,在雷格看来是多余且无趣的。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她?”柳涵此时对周围人群听到死狱后的惊恐毫不关心。可雷格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并没有停下离去的脚步。“你最好杀了我,不然我一定会报复的,还有她的未婚夫!” 在柳涵的嘶吼中雷格停下了脚步,但并未回头,“哈哈哈,去了死狱后还想报复我?还有不怕告诉你,这女人的下场正是他未婚夫托人请我做的。”说完便扬长而去。 听完这段话后,半空中的躯体也像是极为巧合的停止了摇摆,静静地任凭世人的怜悯、同情、嘲笑的目光洒在她那原本最在意的清白之上。 夜已深,贫民窟的其他人都选择了离开,谁都不想像柳涵一样被送去死狱,面对生死无可苛责。城墙下只留下一个清瘦的身影,月光下灵芝的身影恰好倒映在了柳涵的身旁,如同那一晚一般两人相依而坐,由于被设上了强大的禁制,柳涵依旧无法救下这位心善的姐姐,哪怕是一具常人看来无关轻重的尸首。他轻轻抚慰着一侧的影子,眼中已无悲愤。 “嗯,你好小家伙,我叫灵芝,以后你可以叫我灵芝姐。” “你问我吗,嗯,我想想,我有好多梦想啊,比如救天下所有能救得人,是不是听起来特牛逼,嘻嘻。” “你说他啊,他是一个很绅士很体贴的男人,总之他很爱我。” “呐,拿去吧,这点贡点对我来说不多啊,不用还我。” “涵子,以后这些我都用不上了,今天其实是来跟你道别的,我很快就要见到他了。” “是不是舍不得我啊?”“逗你呢。” ...... 此刻的柳涵已成泪人,看着手中握着的那一道贡点卡自嘲道“姐,这些我可能也用不上了,如果真相真的是这样,不管你有多爱他,”说道这他抬起头眼神露出一股决绝和释然,“我也会杀了他,呵,死狱......” 直到第七晚,原本蓬松杂乱的头发静坐在寒流中已染上一层雪霜,在很多人眼中柳涵也是一个将死之人,又入夜了,今晚月亮没有失约,跟着柳涵一起守护着这个善良的姑娘,只是地上的影子中多了道身影,算不上伟岸但让人很踏实,柳河东缓缓给儿子披上了外套,也坐了下来。一改往常的玩世不恭:“回去吧,我帮你守着,你只有不到二十天了。” 没有父亲为儿子怒发冲冠大闹斯巴达的桥段,平静的对话令人心痛。 “老爹讲讲你和它的故事吧?”柳涵并没有离开,指着父亲右手上那个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玉镯说道,因为他知道这个镯子是好赌的父亲身边唯一没有被当了的财务。 柳河东并没有马上回应,长吁了口气抬头似乎看着遥远的星空,在皎洁的月光下,柳涵眼下的父亲看起来有些平静似乎在整理那些斑驳的思绪,两父子就这样坐了许久。 “我们来自东方,她也是。”柳河东口中的她指的自然是灵芝,柳涵没有答话静静地等着下文。 “东方华夏府,府都京城,如果,我是说万一你小子还能活着出去就去看看。”说着把那个寸步不离的手镯摘了下来递给了柳涵,“手镯的主人叫林诗音,也是你的娘,我知道你可能会对她有很多疑惑,但相信我她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林...诗...音。”柳涵看着手中接过的玉镯默默的念叨着,这也是这些年来父亲第一次提起母亲的名字,“你就相信我还能出去?” “我的儿子不出去也就罢了,但诗音的儿子一定能出去的。”说完柳河东流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柔和与宠溺,这宠溺似乎是对着月光下的另一头。 “给。”柳涵把那道贡点卡扔给了父亲,随后又注释了一会上方的灵芝,自顾自的转身离去,“一定会的。”眼神中更添一抹决绝,当然他不能盲目的自信,最后的时间他要去钟伯那了解更多关于死狱的消息。 执法大楼位于斯巴达的中央地段,此时顶楼出的一间办公室反常的亮着灯,与深夜显得格格不入,这里便是斯巴达神狱二号人物也是狱长巴洛克.雷诺的办公室,而此时的他站在一张长桌旁,身后跟着的赫然是前几天出现在城门的秩序长也是雷诺的儿子雷格。而对面那个原本属于雷诺的位置上已经坐了个人,椅背斜对着他们,除了能看到高出椅背的一头白发,和那修长的腿之外,就是左肩上格外显眼的一颗红色宝石,除了保湿本身的与众不同外,更重要的是其代表的是当今联邦政府的军衔----少将。对于联邦政府的军衔无需做过多的解读,因为世人知道这代表的是绝对的实力,少将至少是七灵帝师的象征。圣灵大陆分九州一海,九州中每州又有若干的府,而府主是绝对的统治者,而联邦政府实际作为一个组织对各府没有直接的领导权力,但他们会在各府及府下的各城中都安排一位军官名义上帮助管理,说白了就是监视,但各府出于各方面考虑,也未与联邦政府撕破脸皮,保持着暧昧的关系,但也有少数的府及主城是隶属联邦政府的,斯巴达便是其一,要知道少将的军衔在有些府已经可以成为军方的一把手,而眼下的这位不用问自然是斯巴达的城主,所以斯巴达在联邦政府的地位可见一斑。 第3章 城主白发 房内显得极其安静,转椅有规则的来回转动着,雷诺只知道眼前的男人前段时间出去参加了联邦政府的高级军方会议,今天晚间刚回到便把他们叫到了这里,气氛有些诡异正在他考虑着是不是要问的时候,椅子上的男人打破了平静。 “我说过不要碰那个平民窟的人,为什么不听?”传来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上的波动,仿佛在聊家常,唯一能看到的是那高出椅背的头微微的抬起。 “回将军,这是万象城少城主辛格的意思。”雷格皱着眉头有些忐忑,更多的是不解,他虽然知道眼前的这位人称白发的城主提起过平民窟的事,但并没有想过会亲自过问,这场面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期。 “哦?斯巴达何时成了万象城的附庸了。”说罢那白发男子顺手端起左手边那个紫砂壶,缓慢的沏了杯茶,然后闭上眼睛静静地闻着茶香随机便沾了一唇。“知道这是什么茶吗。” 也没有给他们思考的时间:“普洱,我也是刚听闻这普洱新茶需要短泡,华夏的茶道真是令人着迷。”说道这那把椅子终于转了过来,一头质地坚硬的白发说长不长,整张脸至五官精致的如女人一般,鼻梁上驾着一副圆框的眼镜,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雷格仿佛在等着他的回答。 相比于前几天对柳涵的不可一世,此时的雷格显得战战兢兢,最后还是低头咬着牙断续道:“回白发大人,属下实在不明白这贫民窟里大多都是华夏愚民,华夏人一直自居龙之传人,却百年未曾染指神榜,如同井底之蛙,大人为何要袒护他们,恕下官直言荆州第一府的头衔易主也是早晚的事。” “雷格,你给我闭嘴。”说这话的不是白发,而是一旁的雷诺,或许是感觉到了雷格的冒失看似严厉的教训,更像是一种袒护,即便在他看来雷格的质疑也是有理有据,华夏府这几百年内除了人多地广之外一无是处,已然成为了圣灵大陆的笑柄。雷格看了父亲一眼自然也明白父亲的意思,便低头不语。 屋内又陷入了寂静,白发缓缓地离开了座位,随之而来的是屋内温度的骤然下降,空气中的水分仿佛刹那被抽离出一半凝固成一颗颗肉眼可见的水滴子,又逐渐凝固神奇般的滞留在空中,透过屋内的窗能看到围绕着大楼四周的上空雪花漫天,相比与这些异境的变化,雷诺父子两人的脸色更为浮夸,因为他们深知这些景象阐述了一件事实,领域!只有步入八星圣师才会有的域!即便是刚入圣阶,但他才多大?难怪联邦政府如此其中他,相信不用太久眼前的这个男人就会顺利晋升中将,只听“咔”的一声,这才将雷诺从震惊中拉了回来,原本桌上被封冻的茶杯已成粉末,这时的他才发现身旁的儿子也已经完全被冰封,来不及思考惊慌之下他急忙双膝着地,“大人息怒,是我管教无方,可他...他...是我唯一的儿子,希望...”恐惧之下声音愈发颤栗。他丝毫不怀疑面前的男人只要一个念想,他的儿子就会落得和那茶杯一个下场,这一刻对雷诺来说每一息都极其滞缓和艰难,仿佛在等待一场审判。 白发并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看着似乎心思完全没有放在雷诺他们身上,十息之后,屋内逐渐恢复了原状,雷格身上的冰霜也逐渐消融,清醒过后的他贪婪地呼吸着,但又极力克制着呼吸声,濒临过死亡的人才知道死亡的恐惧。 “埋了那个女人”白发终于开口,“还有把那个男孩带到我这”。 “那...那,大人,这男孩的生死狱?”雷诺请示着低声问道。 “继续。”白发看着窗外的夜空若有所思。 第二天清晨天朦朦胧,灵芝的躯体已经不在悬挂在城门前,让柳涵意外的是斯巴达的城主突然要见自己。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没有告诉老爹在来人的领路下很快便到了位于斯巴达中心的行政大楼,在过去对于忙碌于生计的柳涵来说,这是他无暇促足的地方,不久便在一间办公室的门口停了下来,领路的士官向他点头示意后便离开了。 “进来吧。”在柳涵思考是不是该进去的时候,屋内传来了一个听上去很温雅的声音。进去后出于本能他第一时间将视线固定在了一个看起来纤长儒雅的男人身上,而对方似乎也饶有兴致的在打量着他,这个男人自然是白发,他已然没了昨晚对雷诺父子时的强大气场,看起来很绅士也很亲切。 “你来自华夏?”白发笑着问道,手里也没有闲着,细心且很有讲究的泡着茶,又在轻微的把摇后缓缓倒出,“一泡为水,二泡为茶。尝尝你老家的普洱。” 对方的态度倒是让柳涵有些意外,气氛显得融洽了很多,接过茶杯也不急着喝,“城主大人也来自华夏府吗?” “半个华夏人吧。”说到这白发抬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品龙井,冬饮普洱,就像城主大人在这个时候叫我来似乎有点不合时宜,没什么事的话我想我该离开了,不过还是谢谢你的茶。”柳涵微笑着,但语气中似乎没有掩饰对他的敌意。 白发无奈摇了摇头,“灵芝的事我很遗憾,但那不是我的意思....”说道这他也有些茫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跟这个眼前比自己弱小很多,且又第一次见面的男孩解释这个。“今天叫你来想跟你说些关于生死狱的事。 本打算离开的柳涵又回头看了看这个男人,想了会也不作生,坐在了就近的一把纱椅上。 “在斯巴达,你是第一个敢在我面前擅自坐下的人。”白发说着笑了起来。 “都说生死狱里十死无生,一个将死之人自然没什么束缚了。” 许久两人都没开口,白发了坐了下来,“生死狱问生死,对大部分斯巴达人来说这都不算陌生,相比于生死狱在斯巴达内令人生畏的名声之外,它更是目前整个大陆的天作遗迹,也是整个斯巴达的核心所在。” 说到这白发瞟了一眼柳涵,“生死狱是当年斯巴达大帝花了数十年历经几代联邦政府完善的秘境,很多奥秘即便在如今依旧还是一个谜,首先进入秘境的通道名为问灵台,它能识别人的潜力等级然后将人传送至相应等级难度的生死狱,从一星狱到九星圣狱以及十星神狱,而在生死狱中,你的实力相对于是次要的,它更考验你的天赋,勇气以及最重要的智慧和运气。无论是一星狱亦或是十星神狱,都有三层狱,第一层是死狱,第二层是生狱,第三层为本灵狱,而本灵台剧传闻能映射自身本灵,每一层狱都有一个出口通往下一层,而出了第三层你就可以获得自由,这个出口便是生死狱的核心所在,每一层的出口都在生死之间并且没有人知道它的位置,生狱与死狱都有守狱人,其实守狱人跟你一样也都是斯巴达的犯人,只不过他们都是重刑犯,而他们都有各自的任务,对有些守狱人来说你们的死或许意味着他们的生,当然他们也都会遵守生死狱的规则,所以说生死狱十死无生也不为过。”说完这些白发端起了茶杯品了一小口。 “我想知道如果你去这生死狱有多大把握出来?”柳涵在细心听完白发给的信息后打趣的问道,也没了先前的敌意,他当然知道以现在他们之间的差距,无论是灵芝的事还是关于生死狱,对方都没必要欺骗自己。 “三成,可能更低。”白发看起来回答的很认真,“不过,比我强的进去也未必有一成,因为我去过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回忆起了那段经历的缘故,一向淡定的他眼角微微有些皱起。 什么?这么看来眼前的城主也曾经是斯巴达的囚犯,不过更令人吃惊的是这个闯过斯巴达生死狱的人再进去也不过是三成,在外界关于这个白发的传闻有很多,作为在联邦政府内冉冉升起的一颗星星,柳涵自然知道对方的天赋及能力。不过他居然还有这么一段不被外界所知的经历。 “我所了解的三十年间,被迫或主动进入生死狱的一共276478人,闯过生死狱的。”说到一半他看向了柳涵,柳涵此刻也注视着他。“六人!七星狱三人,八星狱两人,九星圣狱一人。” 柳涵听后苦笑了下,按道理自己应该是会传到一星狱,但似乎低星狱中没有存活的前例,“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没事的话我先离开了。”通过这些交流柳涵对这个陌生城主的印象好转了不少,“哦,对了,如果方面的话可以给我点普洱吗,我给我家老头带点回去尝尝。” “哈哈,自然可以...”白发罕见的笑出了声。 ....... 片刻后送走柳涵的白发站在屋内的窗边脸色十分难看,顺着窗户看去,楼下的柳涵步履蹒跚双手抱着一个大的有些离谱的箱子,直到听到下面传来一声不合时宜的吆喝“喂,这位小哥能不能帮忙搬一下,呵呵,城主大人的意思。”原本脸色就不好看的白发听完不禁嘴角有些抽搐,这个声音的主人自然是柳涵了。也使得这位在所有人眼中都绅士沉稳的男人终究是没控制自己的情绪:“妈的!臭小子,一箱的茶叶就只给我剩了....” 第4章 问灵台 十天后,斯巴达迎来了一年一度的生死狱开启仪式,这个看上去像是一个死刑的裁决仪式,场面上来说并没有那般悲壮,看上去更像一次盛典,这就涉及到一个在圣灵大陆的神秘组织----神轩阁,制定了一系列在圣灵大陆的奇险成就,而这些成就也已经被包括联邦政府在内的各大势力所认可,从最低的赤铜勋章、白银勋章、黄金勋章、钻石勋章、黑曜勋章,直到星耀红宝石勋章和传说中的圣灵荣耀勋章。而只要从斯巴达外狱出去的至少可以获得一枚斯巴达赤铜勋章,而内狱通过交贡释放的最多可以得到一枚黄金勋章,钻石及更高的成就只能通过斯巴达内的其他途径获得,而生死狱便是极端代表之一,由于死亡率近乎百分百,所以多数人不会为了勋章来尝试这样的冒险,但并不代表没有,而且敢来挑战的也都是些天赋极高的灵师,这也是为什么那些七星狱甚至更高星狱被缕缕激活的原因,当然今天极大多数还是像柳涵那样被强制执行生死狱的囚犯。 斯巴达生死狱位于与斯巴达主城相连的一个小岛之上,今年参与生死狱的人数也有近万,而这个小岛上有序的划分了十个会场,生死狱也将延续一周的时间。数量庞大的旁观者密密麻麻但十分有序的进入了小岛,被执行的囚犯通过特殊的通道也陆续的被带到了十个会场,每个会场的中间都设有5个问灵台,四周即是看台,只不过在犯人所处的中心广场与四周看台之间隔着一层透明的电力场不可近身。 一号会场,又被称为主会场,除了比其他会场更大,容纳的观众更多以外,中间广场之上还多设了两个问灵台,到达了七个。 在看台一边的核心区域被整齐的士官用人墙围了起来显得格外显眼,所隔离的区域分为两排,第二排摆放了十个座椅雷诺便在其中,此时的他容光焕发与身旁的中年男子谈笑风生,至于他的儿子显然没资格坐在这里,至于第一排只有三个座位。 让人意外的是白发并没有坐在中间,他漫不经心的坐在主座的左手位,而中间坐着的却是个年龄约莫30出头的女人,金色的短发一身军装下显得很干练,娇小圆润的脸,五官不算立体但组合在一起却很是耐看,相比其出挑的容貌而言更吸人眼球的是她左肩上两颗璀璨耀眼的红星,彰显着眼前的这个看起来年轻的女人是个不折不扣的中将,而她的右手边则是一个魁梧的中年男子,标准的国字脸,五官也很方正,要不是光头和一对睁不大的眼睛显得有些突兀的话,给人绝对是个标准的正派人士的形象。和白发一样也是个少将,这样的阵容搭配似乎生死狱比想象中的要隆重一点。 其实细数生死狱的过往,这样的阵势还真算不得什么,要知道斯巴达大帝时期,每年的生死狱可是整个圣灵大陆的盛事,只不过其死亡率实在太高,联邦政府的高层对它的期许也低了许多,但每年依旧会派出高层来观摩,也算是一个不成文的习俗了。 “不知道今年头花的七个都是什么来历,恩?”那个光头的魁梧男人笑着问道,所谓的头花便是斯巴达选出来最为有机会冲击生死狱的七个人,也算是开启仪式的重头戏,而白发没有回答,身后的雷诺看气氛有些尴尬就接过了话茬,“萨尔将军,本次生死狱的头花其中两人来自斯巴达内狱,其余五人是来自各方的冒险者,其中就有南阴州波尔府的皇室第三顺位继承人查尔斯王子,还有一个正是内狱第一人冥老。” 当说到冥老的时候,不止这个被称为萨尔的中年男子,连那个始终未说过话的女子也微促黛眉:“冥王作为在世的为数不多的第一代灵师可能感觉到寿险将至,寻求突破吧。”根据年代来说她和白发都只能算第三代灵师,这个分代是由福布斯家族根据出生的年代来划分,第一代的几乎都是年过上百的老人,六十到一百的大多是第二代,三十到六十的都是第三代了,当然也有例外,不过普遍上是这么认同的,而这个来自西方的福布斯家族据说极为神秘,不参与任何纷争,在上古纪元开始后的几次人类的重要转折点上都站对了队伍一直存活至今,不可不令人佩服其历代掌权人的眼界和魄力,他掌控并且公布着当今大陆所有的榜单,其权威也未曾有人挑衅与质疑。 “那这次倒确实令人期待了,哈哈哈。”萨尔也将目光放在了前方诺大的广场上,不一会七个人陆续从对面的一个通道口走了出来,第一个是位身着红白衫的青年左胸口上一个看起来像盾的标志无不宣告着此人的来历,因为那是波尔皇室特特有的标志--宙斯神盾,也是当今波尔府府主的本灵,其下子女数十,而传承其本灵血脉的有十七人,眼前的这位便是其中之一,不过因为皇室斗争不得不通过生死狱证明自己的天赋以保全自己。 而台上的人们却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他身后的佝偻老人,其他几位也刻意与他保持了距离,被称为冥老的老人眉须雪白垂落至肩斑褶的脸上已看不清五官,右手拄着一根银白的蛇头拐行走极为缓慢,作为内狱的一个传说,受到大家的关注也是自然,看台上的人几乎是目送着他一步步走至问灵台,直到出口最后出现一个稚嫩的身影。 “那人是谁,太年轻了吧。” “没见过,是某个大势力的吧,能上头花,天赋一定不简单啊。” “那真的很勇敢啊,还这么小。” ...... “来了来了,看涵子出来,那是涵子。”在看台的一个偏僻一角认出柳涵的自然是贫民窟的人们,但却唯独没看见柳河东。 “有趣,白发将军不介绍一下这个小孩吗。”光头男子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个小孩,连一旁的女人也用余光看了看白发。 介绍?当时柳涵只是打趣的说要第一个上问灵台,说早死早超生,他居然也答应了,想起这个他嘴角不禁微微扬起,这一幕让身旁的女子愣了愣,连她也不得不承认左边的这个男人笑起来很迷人,眼前的这个男人除了冷的让人不容易接近的臭脾气,其他近乎完美。 “他吗?一个来自贫民窟的小孩,没什么背景和天赋。”白发笑着说道。 “这似乎不符合规矩吧,呵呵,你说呢,白发。”光头男人带着质问的口吻说道。 “这里我说了算。”白发终于转过头看了看这个光头男人。 “你...”显然没想到这个传闻中第六军团的新星人物会如此性格锋芒,“我会将此事上报到军事委员会的,哼!” “好了,他们开始了。”中间的女人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出来圆了场,至于上报到军事委员会?虽然她隶属联邦政府第二军团与白发的第六军团少有交集,但她也知道这个被第六军团极力培养的年轻人有着不可限量的未来,据传闻第六军团的副军团长极为护短,而白发也很对他的胃口,想起那个肥胖油腻的老头她也暗自摇头苦笑,像这种事拿到军事委员会上说,禁不起半点浪花不说,还容易得罪整个第六军团和那个老头,这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 此时广场中七个所谓的头花已经站在问灵台前,四周看台也突然安静了下来,细看之下,每个问灵台如一道巨型拱门,被一圈淡蓝色的光晕所包围,拱门内看上去像是红蓝交织的电网,红蓝的电波无规则的流动着令人心悸,清晰可见的是十颗透明的宝石沉寂在拱门之上,作用一目了然。 随着红白衫的青年站在问灵台的那刻起全场的气氛瞬间紧张,连同广场其他六位也都看了过来,虽然柳涵来之前听了很多关于生死狱的事,但今天的阵势与感受自然不是听闻所得可以相比的,只见眼前那个查尔斯王子在站到问灵台之后原本无规则的红蓝电流开始逐渐向他靠拢,而他也开始释放自己的本灵,身后五道高约3丈的黑色光束逐渐显现,黑色意味着他本灵的等级为7级,而他是个五阶灵师,这已经是极为高阶的本灵了,这时拱门之上原本沉寂的宝石也有了动静,几乎几息之间,第一颗、第二颗、第三颗宝石瞬间充盈,直到第四颗的时候才开始放缓速度,原本透明的宝石内可以看见红蓝交织的能量越来越满,在即将停止的时候,查尔斯身后的黑色光束也有了变化,原来相间有序的五条逐渐靠拢,直到汇聚成一幕高八丈有余的黑色光屏,柳涵知道这个黑色光屏就是传闻的灵路用于显灵,而灵路之间逐渐形成一个形似盾牌的能量体,这就是他的本灵---宙斯神盾。随着本灵显现,那原本即将停止的能量物质再次高能冲击,第四颗、第五颗,最后在艰难突破到第六颗后终于停了下来,之后这位查尔斯王子随着电流消失在了广场之上,六星狱!是的他被传到了六星狱。原本安静的看台几乎在瞬间爆发了惊呼,六星狱看起来并不高,但只有每年来观战的人知道这已经是极为不易了,曾经的斯巴达大帝说过六星为圣八星成神,这也成了斯巴达生死狱的一个传说,换而言之倘若中途未夭折他日必成八星圣师,当然前提是要活着走出生死狱。 台下喧闹议论声此起彼伏,“哈哈,没想到,这不得势的查尔斯王子还能有如此天潜力,可惜了。”雷诺身旁的一个粗旷的中年男人笑道,显然在座很多人和他想法一样,并没有人认为他还能走出生死狱,兴奋之余也都是一阵惋惜。 “来了。”这时候女中将简短的两个字将大家的注意力重新拉回了广场,能让她重视的无疑便是那个被称为冥王的老人,这时萨尔也挺了挺身子吸了口气神情肃穆,在世的第一代灵师确实不多见了。 第5章 十星神狱 原本看起来佝偻的冥王在站上问灵台的一刹那,被长眉矇眬的双眼陡然睁大,布满血丝的眼球令周围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八条红色光束出现在了他背后,红色是八阶本灵的象征,八条光束代表着他是个八灵圣师,当然他的八灵的修为在内狱也算不上秘密,更吸引人注意的是拱门上的宝石被迅速的一颗颗点亮,一口气便到了六星,没有给人思考的时间,八条光束逐渐汇成一条高约八十余丈的红色灵路远不是前面查尔斯所能相比的,灵路中缓缓形成了一条黑绿相间的圆头蛇----贝尔彻海王蛇,也是先进存世的灵兽常年活动于圣灵大陆最北部的北冥海,所以世人更喜欢叫它冥王蛇,以其骇人听闻的腐毒闻名于世,鲜有天敌。当年联邦政府为了抓捕冥王上下一共损失七千多名灵师,无辜受连者超过二十五万之巨。随着冥王本灵的显现,拱门上的宝石也随着攀升到了第七颗星,而且可以清晰的看到第七颗宝石内的能量也近乎饱和,但始终未能突破到至第八颗宝石。即便如此依然让白发惊异了一下,他刚步入圣阶知道背后那道八十余丈的灵路意味着他已经半步入神,传闻百丈入神,当然也不是绝对,因为对于极为强大的本灵而言,提高灵力也越发困难所需要的灵力也越多,所以有些极为变态的本灵灵路到了两百丈未成神师的也不是没有,但其战力绝对可以匹敌一些神师了,所以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灵路体现了一个人的实力和潜力,当然入圣入神本就是砍,会产生质的飞跃,就比如一个灵路一百五十丈的圣师通常情况下是不敌一个百丈神师的,这其中也涉及到本灵的属性相克,等级压制等。 “七星狱!”叫萨尔的光头男子起身看着广场上的一幕,看台上的人也都死死盯着问灵台上的宝石。 而被称冥老得老人眼中有些湿润,他来这其实就一个目的,就是想知道终期一生是否有望成神,看淡生死只为得个答案,褶皱干瘪的脸上露出了不加掩饰的笑意,无奈?不甘?“吼....”一声怒吼响彻斯巴达,下面发生的这一切是所有人未曾想到的,原本印在灵路上的那条巨型冥王蛇开始暴动起来,灵路也开始波动,随之而来的是整座小岛的晃动,看台上已经有人开始惊叫。 “不好,他在召唤...”女将军突然站了起来。 “不,这...不可能。”萨尔惊慌中本能的脱口而出。萨尔的话并没有错,就如同自然系本灵的入圣能产生自己的领域一样,兽灵为本灵一旦入神便可以召唤自己的本命灵兽。但眼前的冥王显然并没有入神。虽然他们不觉得他能成功但生死狱所设的禁制已经随着他的召唤开始出现波动,而广场上空已然虚幻的形成了一条百余丈的巨大蛇形,所有的人在惊慌中开始倒退逃离,有的本灵为兽灵的已经瘫软在地连叫的勇气似乎都没有,这就是高阶灵兽的威压。 “伊洛儿中将!”萨尔在惊异之下看见了身旁女子背后也升起了一条三十余丈的灵路,灵路上一把古琴静处于上,随后一曲绵长幽雅的琴声开始扩散到了整个小岛,原本惊慌无助的人们逐渐安定了情绪,白发也不得不多看了一眼身边跟他年龄相近的女人,比起名字,世人更喜欢叫她----琴歌。 在稳定局面之后,广场中冥老的问灵台也发生了变化,原本饱和的第七颗宝石愈发耀眼,在人们的恐慌与震惊中,终于点亮了第八颗星!是的,虽然冥老没能真正意义上召唤出他的本命灵兽,但其强大的意志还是撼动了问灵台的根源,在全场的惊呼声中消失在了问灵台上,消失之际依稀能够看到冥老因激动而泪湿的面庞,八星狱!意味着他有身之年真的有望踏破最后一道坎,即便过不了生死狱这关,他也为他的仅生要了一个答案,一个强者之心,不惧以命问天。 “跟你当年一样呢。”琴歌看着白发笑道,是的,当年白发闯过的也是八星狱,不过白发的第八颗星要比冥老的充裕一些,更重要的是他过了生死狱,想到这,琴歌微微有些出神。“自从七年前你开启八星狱后,这是第一次有人再次闯八星狱了。” 白发不置可否,一旁的萨尔听着也再次打量了一下这个第六军团的未来之星,八星成神,如果传闻不错,这个眼前话不多的年轻人以后极有可能踏入神阶,或许确实不该与这样的人为敌吧。 而广场中剩余几人也都一一踏上了问灵台,后面的人虽然可圈可在看过冥老的表现后,也没人能让台上的观众引发高潮。直到最后一未---柳涵,对于他人们更多的是出于好奇,毕竟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孩。 在人们的注视之下,柳涵并没有急着走上去,他环顾着四周,直到看到一个偏僻角落后的懒散中年男子后他会心的笑了,这或许是和父亲最后的一次对视了,那个懒散的男人自然是柳河东,即便柳涵先前表现的如何自信与不以为然,但他自己也清楚进了生死狱再出来的可能性几乎没有,柳河东在儿子的注视下离开了看台,留给柳涵的是一道漠然的背影,是一个父亲的无奈?或许对他来说人世间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明知你时日不长,我却束手无策吧,柳涵心想。突然柳涵上前几步对着看台上的白发大喊道:“谢谢你的茶。” 对于突如其来的变化,琴歌和萨尔都好奇的看向了白发,在他们的惊讶中,这个性格高冷的男人站了起来,说实话白发也有点后悔了,或许真的不该让他来生死狱的,至少之前只要他的一道命令就可以阻止眼前的事情发生,有时候眼缘很重要,至少这个小孩确实很令他欣赏。在众人的注视与诧异中这个不拘言笑的年轻少将也孩子气般的隔空对喊:“不行就别上啦,回头再喝两壶。” “这。。。”琴歌一阵错愕,不行就别上了?这也太乱来了吧,哪有到了问灵台退出生死狱的,“白发少将我认为不太妥,当然你执意要这样的话我也没办法。”这个女子,在提出自己的建议后又留给了面子。 “好,一言为定。”在大家的注视中,柳涵转身毅然走向了问灵台,再踏上问灵台的前一刻回头笑道,“不过等我出来再喝吧。”白发看着这个倔强的男孩,多像七年前的自己,不过那时候自己的实力也远不是现在的柳涵可以比的。 终于柳涵站上了问灵台,一股莫名的能量牢牢地锁住了自己,在各方的期待下,两道显得有些突兀的三尺白色光束微弱的出现在了他的背后,片刻之后台上的人群议论声已经炸开了锅。 “这什么啊。” “我的天,一级本灵的二星灵师吗。” “我不是眼花了吧。” 。。。。。。 不得不说这是继冥老后,沉寂的看台给予的最大反响。 琴歌的脸上也不太好看,换个脾气不好的或许要对白发发飙了,要知道他们过来是代表联邦政府总部的,这个头花的筛选一般都极为慎重,至少周围的议论声已经让萨尔的脸上有些难堪,除了白发,两排军方的高层显得都略显尴尬。 问灵台自然也有了变化,第一颗宝石内的能量极其缓慢的增长着,直到三分之一处的时候停了下来,台上的观众有些惋惜的看着这个孩子,毕竟还是个孩子,看来是得罪了什么人被压到生死狱了,但更多的人是鄙夷与嘲笑,笑得毫无遮掩,而柳涵并没有受到众人的影响,极为认真的开始聚起了灵路,一道高约两丈的白色灵路在恍惚之间出现了,这时下面又安静了下来。 “两丈的白色灵路?” “他还是二星灵师啊,为什么灵路。。。” 这灵路确实要比常人的高大许多,即便是先前的查尔斯王子的黑色七阶本灵在他还是二星灵师的时候也不过一丈左右,随后一只形似狮子黑白相间的狗出现在了灵路之上,狮子狗?这是众人的第一反应。 “嗷,嗷。。。”稚嫩的声音让原本紧张的气氛添加了一份喜庆,即便看起来有些滑稽。但它的出现似乎没能让问灵台的宝石有任何起色。 “嗷,嗷。” 。。。 “哈哈哈,看这小狗很不服气啊。” “哇,你看,好可爱啊。”显然这小家伙的表现已经攻破了很多女孩的童心。 看着台下的议论声,这小狗似乎极为不满,“嗷。。嗷。。” “吼~~”终于一声突如其来的吼声打破了喧闹的广场,“吼!”又是一声,这时看台上的人出现了反应,有的居然躁动起来,谈不上恐惧,只是有种莫名的不安,而原本同情柳涵的那些人此刻却很安详,甚至彻底去除了原本冥老带给他们的余惊。当然这些人的共同特征就是本灵皆为兽灵,周围的人也看出了端倪,接下来这一幕是他们余生难忘并且津津乐道的谈资,问灵台出现异象,原本纹丝不动的宝石骤然光芒四射,在众人的注视下。 “一颗,二颗,三颗,四颗。。。。。”直到第九颗。 “什么!”琴歌也坐不住了,还未等众人缓过神。 “吼~~吼~~吼!”三声令人心悸的怒吼似要打破天际般震彻整个广场,第九颗宝石中的能量还未停滞多久又在所有人的不可思议中冲破十颗,似乎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直到充盈了所有的宝石后柳涵也消失在了广场上。 第6章 生死狱(一) “我看到什么了。” “妈的,这什么啊。” “十。。。十星狱。” “那个小孩开启了。。。快,亲爱的,你快打我一下,我不是在做梦吧。”一时间广场周围呼声四起。 而琴歌在瞠目之余,几乎咬着牙对身后的士官说道:“上报总部!十星神狱已开。”确实今天的事太过戏剧化了,毕竟上一次十星神狱的开启还要追溯到她也不曾触及的年代,此时一旁的白发是人群中最为淡定的,他已从震惊中缓了过来,心想:妈的,这小东西竟然弄出这么大动静。 与此同时,远在大陆另一端的青州一角,一个昏暗的会议室内坐着寥寥数人,一张精致的会议长桌两旁无秩序的坐着五个人,房内一角的摇椅上也坐着一位,因为暗淡的光线看不清他们的长相,只不过有一双血红的双眼显得与众不同,“据下面上报斯巴达十星神狱已开。”说话的正是这双血色眼睛的人,声音不难听出是个男的。 “具体点?”声音的源头来自那张摇椅,听不出任何情绪,哪怕是一点点吃惊。 “来自荆州华夏府,具体还不清楚。” 这是坐在对面的人右手指尖轻轻触打起了桌子:“华夏吗,沉寂这么多年,最近一系列变数似乎都集中在了华夏。” “呵呵,拉倒吧,先不说有没有变数,这十星狱即便开启又哪是这么容易活下来的,纵使是天赋强大如十七年前的那个女人不依旧没能出来吗。”先前未开口的男人不屑的说道。但出奇的没人反驳,屋内又安静如初。 片刻后,那个血色双眼的男人起身:“出不出来都一样,我不喜欢变数,那就扼杀在萌芽吧。” “我同意。”话音刚落,摇椅也随之停止了摆动。 “你说自身不想着竭尽全力培养新人,一直靠扼杀他人保全自己,这似乎违背了人类的文明,很抱歉,你们的想法我很难赞同。”说话的男人看起来很滑稽,嘴里还啃着一只鸡腿,看起来胖的不像话。 “呵呵,说起来轻松,你先想想十年前那个走出九星狱的男人吧,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哼。”其他几人似乎在提到这个人时也诺有所思。 “话说你们非要把所有的人按为非友即敌的归类,他妈四面树敌,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那个胖子看起来毫不留情面。 “华夏可是你第六军团的管辖区,这么多年了,有起色吗,那块地早晚要动,但你的表现很令人失望啊。”血色的双眼直盯着眼前的胖男人。 “我说了,就算上面押着我,我也不会动华夏,他妈的都让劳资做垫脚石,有种你们第二军团自己来,就你们下面的这群软脚虾,呵不是我小看你们,你们连华夏的底牌都试不出,好了,我走了,你们自己商量,记住,不要算上我的第六军团。呸,真晦气!”胖子起身就走,只不过这最后的不雅举措不知道是被鸡腿塞了牙还是故意针对那个与他争论的男人。在打开房门的那一刻,门缝里挤进一条柔弱的光线,也终于看清那个肥胖的男人,两条浓厚的白色八字胡,宽大的鼻子,浓眉之下的左眼一道看起来有些年代的疤痕毫不留情的贯穿到嘴角,算不上毁了脸,但这眼睛绝对是废了,不过相比之下左肩膀上闪耀的五颗星,这一切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联邦政府的军衔三星即为上将,四星也是上将通常称为四星上将,但这个肥硕的男人身上竟然是五星,传说中的五星上将,这自然不是联邦政府的最高军衔,但无可争议是最罕见的,它代表的是绝对的功勋与荣耀,这个曾经在军事委员会上因为一事看不惯就敢站起来对着主席台拍桌子的男人,要不是他火爆的脾气以他的资历早就晋升军团长甚至更高。他常说:劳资为了联邦瞎了左眼,如今你们的行为真他妈瞎了劳资的右眼。 “这个胖子越来越不像话了,哼。”让他忌惮的不仅仅是他的实力,更重要的是这个肥胖的老男人天不怕地不怕,几乎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事。 “此事到时候再看吧,他可精的很,我们也没必要四面树敌,至于华夏府,我倒可以想办法让你的人来接手,第六军团在对华夏的态度上确实太过暧昧与温和了。”摇椅随着话音而在原地摆动,说话的人已经起身,看起来也准备离开了。 而在斯巴达现在已经沉醉在一片狂热之中,十星神狱有人活了一辈子也未必有机会听到,更别说亲眼目睹了,对外界喧嚣沸腾的盛况浑然不知的柳涵在浑浑噩噩中被传到了一间昏暗的屋内,对问灵台到这里一系列发生的事他现在还未能完全消化,他只知道自己脚下所处的应该是十星神狱的第一狱,如果白发说的没错,第一狱为死狱,至于其它的就一概不知了,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通往下一层的出口,但四周光线暗的可怕,甚至看不清周围的环境,正当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右侧前方有到光线逐渐变宽放大,应该是道门,门开了,但看不到人。他极为谨慎的慢慢朝门走去,还未到门旁时。 “小家伙,过来帮我个忙吧。”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声音着实吓了他一跳。直到他顺着声音看到一个年迈的白褂老头,背朝着他似乎在捣鼓手中的琉璃瓶,这时柳涵才开始大量起房内的环境试图寻找那所谓的出口,整个屋内就一张老头身前的长桌,摆放着各式各样大小的玻璃瓶,里面装着各种颜色的液体,眼前这个老头应该是这死狱的守狱人了,记得白发说过生狱与死狱的守狱人都有任务,并且不能破坏规则,这似乎更像一场游戏了,看来当年的斯巴达大帝是个恶趣味十足的人了。 不过房内的对角还有一扇门,半掩着看不清里面的情景,柳涵虽然不知道这老头是什么阶位的灵师,但他清楚以他自己的实力他绝不可能是眼前这个老头的对手,在他思前想后之时。那个老头仿佛看破了他的想法一般:“别猜了,我是一名神师,如假包换的神师。说起来你也算我的恩人了,能来到这里的无一不是外面世界的天之骄子吧,想想也令人兴奋呢,哈哈。” 柳涵的大脑快速分析着他说的每个字:看来对方只要杀了自己就能释放了,但显然对方并没有马上动手,除了戏虐的心境之外,还有一种可能,对方在遵守游戏规则!对方不能直接杀我,或者说我还没有触碰到他能杀我的禁制,这个禁制是什么?说话?或是触碰屋内的某个物体? “小家伙,你怎么不说话?”那个老头也不急手里也未停下倒玩的琉璃瓶,“过来帮我个忙吧。” 柳涵在没有摸清状况前,每一个动作都极为谨慎,他现在急需找到出口的线索。这个屋内除了对角的那扇门以外似乎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意的了,那个门就是出口?他小心的向那个老人走去,当然不是过去帮忙,只不过那个位置似乎可以看到对面门内的情况。直到走到老人的身旁,正打算朝屋内看去时那个老人突然转了过来,柳涵下意识的看清他的面容后不禁向后退了一步,苍老干瘪的脸上几乎看不到肉,右眼被杂乱干枯的头发隐晦的遮了起来,青色的嘴唇中露着一颗焦黄的上门牙,如果不是站在面前,简直与死人无异。 “吓到你了吧,呵呵,帮我拿一下。”老头将手上的琉璃瓶递了过来。 柳涵没有去接,他微微挪了两步,终于看清了屋内的情况,这时他的脸色看起来比刚才更不好了,屋内摆放着三个巨大的透明瓶,瓶内装满了液体,第一个是空的,而往里的两个瓶内赫然是两具赤裸的身躯,一具是个年轻的女子,瞠目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与不甘,而另一具竟然是个胎盘,胎盘内显然还有个婴儿,自然都没有了生命迹象。柳涵也是故作镇定,但还是深深吸了口气,“我想知道有人闯过你的死狱吗?” 老人听完没有急着回答,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然后忽然轻颤着身躯笑道“哈哈,有,是一个了不起的丫头。”柳涵听完低头思考着什么,不过突然背后多了一只手,柳涵本能的转身拍掉了老人的手,这时他看到眼前的老头逐渐咧开嘴角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双眼也开始变得狰狞,不好!柳涵心想,禁制被打破了,来不及思考柳涵直接向对角的屋内跑去。 “小家伙没用的,你跑不了。”不过看着柳涵朝里跑去他还是脸上略显不悦,这一丝变化自然也被柳涵捕捉到了,柳涵知道时间紧迫几乎几息变到了三个水瓶的旁边快速环视了一下里屋的周围,但遗憾的是并没有任何看起来像是出口的标记通道,他知道他刚才下意识的拍打应该是破了禁制,这个老人的游戏规则应该是不能先动手,但他明显看到对方似乎不希望自己来这里,显然他在惧怕着什么,等等,了不起的丫头,他直直的盯着中间瓶内的躯体,这时一股浓厚的雾气已经渗入了他所在的房间,即便没有接触到他依稀能够感受到雾气所带来强烈的腐蚀性,妈的,赌了!在随后赶到的老人难以置信的眼神中,柳涵毅然跳向了第一个空水瓶内。“不~~”一声不甘的嘶吼回响在屋内,柳涵自然已经听不到,他赌赢了。而他跳入后的水瓶内逐渐印刻出了他的身躯就如同前面两个水瓶一样,而在他的旁边突然又多出了一个空的水瓶,静静地矗立在那,仿佛轮回间等待下一个跳入它怀抱的生命,这便是生死瓶探生死。 第7章 生死狱(二) 短暂的断片后,柳涵隐约感觉到了自己已经着地,背上传来的疼痛与冰凉似乎掉到了一块并不整齐的石地上,睁开双眼后,四周皆是岩壁,显得阴暗潮湿,抬头一看,眼前的景象却让他震撼不已,这个岩壁千丈有余,仿佛自己所处在一个无底深渊,但更令人吃惊的是上方偶尔游过的形色各异的海洋生命,直到一条巨型的成年龙鲨游过,封锁住了上方岩口的所有光线,这时柳涵才意识到自己所在的位置好像是在海底的下方?但海水似乎并没有涌入他所处的深渊。思绪中的他直到上方的光线重新洒进来后他才开始仔细观察周围,这时他才注意到,这里有人,而且是两个! 他的目光牢牢的锁在了一个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年龄的男孩,这绝对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大’的人了,是的,就是大!柳涵相比于同龄人已经算是比较高大了,但眼前的这个男孩身高约他的两倍,大腿已经接近他的腰围了,身材极为粗犷,圆脸圆眼圆鼻头,总之整个脸的框架都定位在了圆字上,一个平板头眼神有点呆,此时也静静的看着这个生人,一脸的人畜无害。 直觉告诉他,最大的危险并不是这个看起来巨大的男孩,而是此时靠坐在岩壁一角的青发男人,由于低着头看不清他的五官,一身无袖打满补丁的布衣,黝黑矫健的双臂露在外面,右手直直的搭在躬起的右膝上,左手毫无做力的垂曲在左腿上。似乎对柳涵的到来毫无察觉一般。柳涵跳过眼前两个人反复环视了几圈,令人失望的是并没有任何看起来像是出口的地方,至于上方的那个洞口?就单这千余丈的高度就足以让柳涵打消这个念头。不过一点可以肯定,这里就是生死狱的第二层生狱了。 就这样观察半个时辰之后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三个人也都没有动静,柳涵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虽然这个问题有些突兀甚至看起来很傻,但我们三个人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就说你们怎么样才肯让我出去吧。”未知的寂静有时候比暴风雨更冲击人的内心。 “二星?”这时那个低头的男人才看了过来,一头散乱的青发半遮半掩的挡住了双眼,唏嘘的胡渣,阳刚的脸型五官与健硕的双臂极为般配,年龄看起来月末五十有余。现在的他对柳涵才提起了兴趣,一个二星的灵师到了十星神狱,更令人吃惊的是他还过了老头的那一关。 见到对方有了反应,柳涵也不认生:“我有一个疑问,是不是有个女人也来过这里。”他说的女人自然是死狱中老人提起的那个丫头。 那个男人并没有立马接话,他暗自摇了摇头苦笑之下有些无奈,不过随后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做了个很大的决定后站了起来,这一举动顿时让柳涵的神经骤然崩紧。 但这个中年男子并没有走过来;“呵,你不用紧张,你知道生狱死狱背后的含义吗?”柳涵平静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后话。“如果你走出生死狱了,死狱之人---死,生狱之人---生,所以换句话,你真能通过自己最后的本灵狱,如今的十星狱便破了,当然联邦政府会设新的守狱人。” “那你是打算放我下去了吗?”柳涵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虽然白发也有隐晦的提起过,但并不详尽。 “我还没说完,但对生狱的人来说,如果我放你下去了,你一旦死在了本灵狱,我也会跟着消失,所以你一旦下去我的命运就掌握在你手中了,保守的话我不该让任何人下去的。”那个男人话中不难听出背后的无奈。 如果前面的老人没撒谎,那那个女人又没在这里,显然已经死了,但如果在本灵狱死的话,这个眼前的男人应该也会死,而他却仍然活着,那么只有一种情况了!“那个女人死在了生狱?”柳涵紧紧的盯着对方。 “你很聪明,怪不得能过了死狱,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她死在了我的手上。” “因为他。”柳涵指向了那个一直没有开口的男孩,“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男孩应该是死狱中其中一个水瓶里的胎盘了,那个女人应该也是差不都十几年前来的吧,自己的孩子长这么大了,她应该会欣慰吧。” 直到这一刻这个中年男子才有了明显的情绪波动,不可思议的看着柳涵,“他的母亲在来之前深受毒雾的腐蚀,内脏被感染,为了不影响体内的孩子,不得不早产下他。”语气中能感受到一丝落寞,似乎对于那个女人的死他也极为惋惜。对这个肯帮陌路人抚养十多年孩子的男人,柳涵心中不禁有些肃穆。 “你走吧。”中年男子从胸口掏出一个小型的红色卡牌,卡牌上刻得是整个斯巴达神狱的外景,随后他手上散发出一道磅礴的青色火焰,当卡牌被火焰包围之时,一道青色的门型能量圈出现在了柳涵的面前。他知道这扇门便是出口,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在打开这扇门的同时把命也交给了自己,“你信我?”柳涵没有急着踏进那扇门。 “不信你又如何,呵,再等下一个十星狱的开启吗,十年?二十年?”话语中这个男子斜视了柳涵一眼,仿佛后者根本还不清楚这十星神狱意味着什么。 “希望后会有期,我叫柳涵。”再踏入门的前一刻他回头调笑道:“告诉你名字是因为下了地狱,你好找我算账。” “青火。”感受到了柳涵乐观的心境,这个中年男子也道出了自己的真名,或许对于已经没入门内的他而言,并未听到。 本灵狱!他知道他现在所在的这里应该是他的本灵狱,无需寻找,眼前一目了然的三扇具有能量波动的大门矗立在他的前方,红色的中间赫然写着一个‘生’,黑色的中间与之对应的一个死字,两山门之间是一道门白的通透,‘生死门,问生死’六个字浮躁的在门内无规则的浮动着。 “妈的,这是叫我赌吗?生门亦或是死门,还是中间那扇?”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身后两盏看起来通透红亮的光线刺眼的照到了他的前方,回头一看之下他发现这个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不过当务之急已经不是选门了,而是跑,是的身后一只巨型的灵兽张口向他扑来,仿佛要将他生吞,到底是生门还是死门,大脑一边快速思考之下他朝着中间的白色的门跑了过去。 身后的灵兽越来越近,给他思考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不对!本灵狱,这难道是我的本灵,“是那只狮子狗?”,一道莫名的念想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去万兽之凶,造万物为福,涅槃不为此生,但求祥瑞予世。 在他最后即将踏入中间的白色大门之前,柳涵几乎咬着牙奋然转身扑向了那张兽口,微闭的眼神中有着骨子里从未消失过的倔强。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涵睁开双眼的第一件事不是观察四周,而是掐了一下自己,没死?但似乎眼前的景象并没有让他有时间高兴,不是说三层狱吗,为什么这里还不是在外界?他的眼前是一个巨大的书库,是的,大到令人吃惊,而他的背后则事一闪蓝色的能量传送门,他自然不会盲目的走出去,这里所有的书按拼音字母从A-Z,早在上古纪元华夏的语言和文字犹豫表达的精准和多样性被普遍接受,所以如今圣灵大陆所用的文字也延续了古华夏的文字。 整个巨大的书库尽头有一扇门,走过那扇门,呈现在柳涵眼前的是一个巨型的圆形广场,而广场四周如同柳涵先前出来的那个房间一个,周围一摸一样的八个大门有序的围绕着广场,八个巨大的书库,而广场中间有个巨型的圆台,圆台上刻画着黑白相间的太极图案,‘无极而太极,万物以化生’十个打字苍劲的烙印在两旁,我还在生死狱? 无奈之下,柳涵回到了先前的书库,竟耐下心的开始看起了书,从A字母开始一本本快速的浏览,然后是B开头的书,不过令人奇怪的是接下来不是C字母带头的书,直接跳到了D,他还特地为此跑了一遍还是没找到,但原本应该没有i字母开头的发音中却有个单独的书架,只不过上面并没有书籍,他也没有多想,因为他发现一个更令他高兴的事,通过看书他确定了一点他是块读书的料,几乎在快速过目的同时还能清晰记得其中的内容,这里有很多原先在外面钟伯讲过的东西,更多的是闻所未闻的事物,有大陆各州各府的介绍,各大家族势力的由来,总之这里从过往的历史到如今的势力格局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些家族秘辛。。。 一年后,一个看起来异常邋遢的男孩熟睡在某个书架的一角,这人自然是柳涵,除了睡觉和看书几乎没有其他的事,他已经分不清时辰,不过这一年他的收获自然也不小,但似乎对于如何出去还是没什么线索,如今的他已经在最后一个书库了,似乎书里并没有他想要的答案。 等等!不对。沉睡中的他突然起身仿佛想到了什么。快速跑出书库,朝着第一个书库跑去,随后一个接一个,最后站在了广场上的太极圆台上,每个书库都有缺少字母的现象,他刚才又重新确认了一遍并且进行了整合,第一个缺失的字母为,G,第二个K,O,U,第三个C,H,O,八个书库的字母拼在一起:“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这似乎又有没头绪了,等一下!倒着读出口从祸,入口从病?不是,柳涵意识到这里本就是个圆形,于是换了一个断句,从病(丙)出口?对了!八卦中丙丁属于南方,出口在南方,可是这里根本无法区分方位,那另外一句:从祸(火)入口,南方丙丁火八卦中属于离卦,离!离开?丙火皆属南方,那么入口即出口!这时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书籍中对太极八卦提的很浅显,他怎么会本能的知道这些?不过他来不及想这个,跑到来时的那个书库,整整一年了,回头看了看这个或许再也不会来的地方,转身之余是一种尽在掌控之中的强大自信,这一步跨越生死赴余生。 第8章 百鸣往生钟 一年的时间足矣让时间抹平所有的狂热,那个开启十星神狱的男孩也仅仅是茶余饭后偶尔拿来感慨和叹息的话题,今天贫民窟显得异常热闹,除了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生死狱外,这里还迎来了一个他们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贵客,斯巴达的城主来了!而柳河东今天反常的没有去赌场,躺在原本属于儿子的床上想着什么,这时那扇破旧不堪的门缓缓打开,一身白色军装的青年走了进来,这个人自然是白发,没有随从只身一人站在门外,“方便进来吗?” 因为柳涵的事让白发内心始终残留着一丝愧疚,这个好赌的中年男人并没有说话,或许对自己还有很深的恨意吧,毕竟是自己把他的儿子亲手送上了生死狱。 “今天不是开启生死狱的日子吗,怎么,白发大人有空来我这个破地方?”柳河东也没有起身。 在白发看来他的举动也在意料之中,这两父子的脾气还真的很像,只不过想起那个在他面前神情自若的男孩,此时的白发眼神中透过一阵片刻的茫然,随后右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罐茶叶放在了屋内唯一的矮桌上。 “去年这个时候他教的我,冬饮普洱,夏品龙井,我特地叫人送来地,你帮他尝尝。”随后抬头仿佛为了克制自己地情绪深吸了口起,便转身快步离去并没有回头。 今年的生死狱开启依旧很是热闹,有了去年柳涵和冥老这样地表现,今年观众对生死狱寄托了比往年更高的期许,这个期许不光来自观众,还有联邦政府! 主席台第一排足足五个位置,白发坐在了右侧的一角,按以左为尊的传统,不难看出已经晋升为中将的白发在这里的排序是最靠后的。两个二星中将,两个三星上将,但似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中间那把特制的宽椅上,一个肥胖的白发老头端坐其中,与其身份不符的是这样庄重的场合还不忘啃着右手上的鸡腿,地上更是散落了一地的骨头,要不是肩上五颗令人肃然起敬的军星,实在令人难以置信这个胖老头便是第六军团的军魂人物---裂天。 “白发啊,这怎么还不开始,还有啊,叫后厨再端点鸡腿上来。”说实话他对生死狱根本没什么兴趣,十星神狱?那哪是想看就有的,只不过去年第二军团对白发的态度极为不满所以今年向总部请求派人来参加生死狱的观典仪式,而且据说派了个大人物来压一压白发,毕竟第二军团与第六军团不和的事也是人尽皆知,但不巧被这个胖老头知道了,二话不说也没跟总部报批自己带着人就来了,后来结局也很戏剧化了,第二军团那个大人物在得知眼前这个胖老头要来的消息后,便以身体不适推掉了此次行程,而今天坐在这里的无一不是第六军团的军官。 “大人,快了。”白发对这个一直袒护自己的副军团长自然不会有什么架子。 随后今年的七个头花也是陆续踏上了问灵台,不过并没有发生奇迹,最高的不过也是六星狱,与往年相比也算正常,只不过去年实属夸张才让大家的期望值无限提升,头花结束后,按道理军方的高层就要陆续退场了,但出奇的是主席台没有人起身,原因很简单,中间的那位被白发叫裂天的胖老头睡着了,是的,睡的很熟,嘴里还叼着半截鸡肉,滚圆的肚子有节奏的起伏着,看的两旁的上将一脸尴尬,但又不敢冒然叫醒他,于是就这么一直干坐着,白发看着广场中一个个身影似乎想起了去年的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台下那个让自己请喝茶的少年,一时间也未打算离开。直到一声钟声划过天际。 “咚!,咚~~”接着又是一声,白发眼中满是震惊,因为当年他从生死狱出来也是伴随着这个钟声,世人都称之为往生钟,他的八星狱六十四响钟声,随着一声声钟声的回荡,看台上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这自然也惊醒了熟睡中的裂天,他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本能的搅动着嘴把半截漏网之肉送入口中,直到钟声敲到六十五响后白发瞪着难以置信的双眼豁然起身,因为他知道超过六十五就意味着只有那个男孩了,十星神狱---百鸣往生钟!伴随着最后一声钟声久荡在天际的同时,一道白光从天划落,耀眼的使人张不开眼。等人们再看向广场后,那里已经多了一个看起来邋遢的清瘦少年,他回来了!这个人自然便是柳涵。 “他。。。是他,啊~~快看啊,真的是他。” “这,这不是去年的那个小子吗,妈的我就说他不会死!” “他回来了,他真的闯过十星神狱了。” 一时间广场上各种难以置信的议论声最后化作漫天欢呼,仿佛就是在迎接他们斯巴达最伟大的英雄。 凝脂片刻后,白发似乎平复了心情,轻咬着嘴唇:“欢迎回来。”随后右手握拳重重地靠在了左胸上,随后整个广场上所有的人都做出了这个姿势,这是代表联邦政府最为崇高的礼仪。行礼对象一般是自己极为尊敬地人,在军方的正式场合上一般给予制敌凯旋地英雄。 柳涵抬头看着白发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而白发努了努嘴,显然是让他跟中间那个可爱的胖老头打个招呼。柳涵也不含糊一个标准的军礼:“敬!格鲁希尔上将。” 裂天也是一愣,话说能叫出他名字的人还真不多,不过片刻出神后便爽朗的大笑起来,肚子也随之微颤:“好!好!” 其实一出现在这里他就注意到了中间的裂天,通过书库的一年浸淫,他一眼就猜到了眼前这位就是联邦政府中仅存的两位传奇五星上将之一,裂天。 格鲁希尔,世人称之为裂天,神级初期巅峰,本灵撼天斧,器灵榜有曰:南山之脚,天为父地为母,孕泽一斧,斧有灵而择,一斧噬血择灵主,二斧出世裂山河,三斧证道泣鬼神,四斧撼天破苍穹---摘自【器灵榜.百大神器灵简录】,十二年前西北雪域爆发大规模兽潮,最后为营救被困的三百余位部下,只身一人前往与神兽榜第二十二被誉为雪精灵的独角天狮苦战四十回合,折之右翼将其劝退,而他自身左眼被深度冰封永久性失明,身上四十三处致命伤痕,左胸三根肋骨尽断,右小腿粉碎性骨折,当身后的将士围上来后才发现其已深度昏迷,但令人震撼的是其依旧单膝支撑着身躯并未倒下,此役之后名噪一时军中威望无人能出其右,无独有偶,次年,灵州南玉府边界处发生兽潮,一村落被围堵,二十万人受困,南玉府营救数次失败后向联邦政府请求支援,在联邦最高议会上经商讨因南玉府近年来对联邦政府的强硬态度,会议最后决定拒绝支援,而当时还是四星上将的裂天愤然脱下军装怒斥:你们要冠冕堂皇的要放弃二十万人的性命,这样的决定我不接受!脱下这军装我就不算违抗军令了,愿意跟我去救人的走!随后集结了五千位忠实部下鏖战一月有余最终击退兽潮,当满身是血的他抱着已经失去生机的独子走出城门的那一刻天地动容,最终联邦政府在整个圣灵大陆的口诛笔伐下承认了这次军方行动,裂天破格晋升五星上将!而后联邦军队中盛传着这么一句话:宁为裂天兵,不做联邦将。 对于这样的一个前辈柳涵是发自内心的敬重。随着柳涵的行礼,广场上的人们也对这位传奇上将给予了最高的礼仪,全场的人都高呼起了格鲁希尔的名字,而这位平日里大大咧咧即便是数次面对死亡也不曾皱一下眉头的老人,这一刻老泪纵横,心之所照:一生戎马破山河,不为功名为苍生。 今年原本没给人们太多惊喜的生死狱也因为柳涵的再度出现显得比往年更为火爆,随着柳涵及军方高层的离开第一天的头花仪式也落下了帷幕,柳涵还来不及见他的老爹就被白发叫了去,说是裂天要见他,办公室内除了裂天就只有白发,其他几个将军并不在,白发给到来的柳涵沏了杯龙井。 “哈哈,坐吧,你的事白发都跟我说了。”裂天看上去心情不错,“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柳涵没有坐下,微微躬身:“我打算看完父亲帮他打理一些事后就走吧。打算回华夏看看,而且我也应该到了公考的年龄了。”没了对白发对话时的轻佻,对裂天柳涵显得极为恭敬。 “也对,我也是老糊涂,等你毕业了想参军可以一定要来找我,哈哈。”这个胖胖的老头爽朗的笑道,看起来煞是可爱。 “是!”柳涵也认真的行了个军礼随后也笑了起来。 “对了。”似乎突然记起了什么,裂天从怀里掏出一只金色镯子,镯环上清晰可见篆刻着“神轩阁”三个字,“这就是神轩阁的成就环,认主之后能精准识别自己的主人,这个是新环,你戴着用灵力注入后便可认主了。” 柳涵接过镯子后戴在了左手上,按裂天的意思进行了认主,认主之后他也感觉到了镯子与之前产生了说不上来的细微变化。 “然后再次注入灵力,像这样。”只见白发伸出左手,而其左手环上同样的金色手镯顿时光芒四起,随后手镯所映射的前方出现了一道蓝色光屏,光屏上密密麻麻刻着各色各样图案各异的徽章,最前面的赫然是一个形似斯巴达的图案,与后面几个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它呈现的是六边形的红色宝石,“第一枚正是斯巴达星耀红宝石勋章,你也试试吧”看着出神的柳涵,白发解释道,这也是他通过八星狱才获得的。 柳涵点了点头,同样身前也形成了一道光屏,没有白发那般密密麻麻的勋章,只有孤零零的一颗,看上去要比白发的红宝石勋章大了一圈,除了中间那个斯巴达的图案外,顶部多出了一个龙头,一把巨型重剑垂直贯穿整个勋章,奇异的是在剑身上红黑两色的光泽有序的交替闪烁,而当柳涵再次输入一道灵力的时候,剑鸣声不绝于耳,随后便听见一道嘹亮的龙吟,而一旁的裂天和白发也毫不掩饰眼中的炽热,圣灵荣耀勋章!即便以裂天如今的经历依旧没能染指这样的成就。 “你可别小看这些勋章,这可是很多人为之一生奋斗的荣耀,在很多时候还能派上用场,不得不说你这小子让我都有些嫉妒了,十六岁获得圣灵荣耀勋章,啧啧啧。”白发打趣道。一旁的裂天也尽显慈祥,或许白发只有在这个小男孩面前才会露出难得孩子气吧。 “这龙井不错,回头...”没等柳涵说完,白发立马打断了他的话 “不用回头了,早上我去看过你爸了,已经给他带过去了。”白发戏虐的看着他,心想:妈的又想成箱成箱的往家里带,想起上次的普洱便不由的一阵心痛。 不过柳涵听完心头一暖,毕竟自己当时在很多人眼中已经不可能回来了,他还能去看他父亲,这份友情确实该铭记,“谢了。” “少来。”白发看起来似乎并不领情。 与裂天白发道别后,柳涵回到了贫民窟,没有惊动那里的人,独自回到了那个生活了十多年的小破屋,屋内没有想象中的杂乱,看的出这个要归功于平日里看起来懒散的父亲,两父子没有久别后寒暄的感人场面,“老头,当年你犯的啥事,不行我去跟城主他们说说情。” “臭小子能耐了啊,不用去说情,在哪睡不是睡。”柳河东的话让他一阵无语。 “我要走了,放不下你。”柳涵直视着眼前这个似乎事事都要自己操心的父亲。 “诶,别肉麻,你不在这一年我可胖了不少。” .....这场原本应该温馨的告别对话最终又演变成两父子的互相嘲讽与挖苦。 第9章 离去 斯巴达的清晨比其他地方都显得更具寒意,比往常不同的是今天城门口聚集了一堆大人物,今年坐在生死狱主席台的大佬几乎都来了,与此同时还有贫民窟的人们,他们都是来给柳涵送行的,是的,今天他就要离开这个生活了十六年的城市,一路送行到外城门时,除了几位将军就只剩下柳河东了,因为柳涵的关系所以柳河东破例被允许来到了这,两父子在城门口对视着,其他的人也没上前打扰,他们知道这一别或许要很久很久。父亲的背后是禁锢了自己十多年的围墙,他的背后则是十八条望不到边的寒冰锁桥,远处一头四阶灵兽双头狮鹫匍伏在地不时发出“嘶,嘶”的低吼,显然柳涵是要坐着它穿越这片海域。 “王婶那里我帮你约了份差事,还有尽量少去赌场了,真不行到时候去找城主。”柳涵看上去倒是像是一个不放心自己孩子的长辈。 “行了行了,说不定哪天我被压去生死狱也整出个十星神狱就出来了。”柳涵看起来满脸不屑。 柳涵也是一阵苦笑,这个老爹还真是倔:“保重老头啊,等我有出息了就回来接你。”柳涵看着父亲。“我走了...”说到最后话语中不难听出的落寞随即看了一眼裂天和白发,行了个军礼便不再回头。 “下次回来带个儿媳妇回来啊,几个也行,当然抱着娃更好了。” 听着柳河东的话,原本渐远坚定的脚步一个踉跄随后微微一滞停下了脚步,“老头!下次见面你可不能变老啦!”这个年轻的背影一如既往的倔强哪怕是泪流满面依旧不肯用手擦拭,像是怕被人看穿一般加快了步伐,他知道有些路走下去会很累,但不走又会后悔。 模糊的不止是那道离去的背影,还有着随之转身回城的中年男人:你还没长大,我怎么敢变老。长叹之下似乎不喜欢这样的气氛柳河东便加快了步伐,像是在离别的场景里依旧不能落了儿子的下风一般。而原本即将踏上灵兽的柳涵终究还是回了头,泪水肆意之下,仿佛心有灵犀的念道:就让你赢这一回了,老头。 随着双头狮鹫的一声咆哮,柳涵终于离开了脚下这片土地,斯巴达周围海域的上空本就极为的寒冷,加上狮鹫的高速飞行柳涵不停的打着冷颤。 “有人靠近。”原本打算回头的裂天众将突然回头看向了柳涵的方向。八股强大的力量四面八方的朝柳涵包围过去,直到看清来人,整齐的天蓝色军装,没等柳涵开口,一个左肩上闪着二星的男人便对着裂天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尊敬的格鲁希尔上将。” “哦,原来是制裁团的博格队长。怎么想在我面前抓人吗。”裂天紧紧盯着上空,心里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轻松,制裁团作为联邦政府特殊机构,一般用于抓捕联邦核心要犯,一共十三个分队,皆是有灵阵的强大战斗群,就如同出现在眼前的第九分队一样,每人的属性皆是水系在海域等水元素充足的地方具有极其可怕的战斗力,来的八人三个八星圣师五个七星帝师加上他们长久配合水牢囚龙阵,在海域的加持中足矣抗衡一个神师。 “不敢,属下只是受命来带人而已。”被称之为博格的男人微微躬身,随后手里出现了一张红色手牌,看到这张红牌,裂天白发等人的脸上也显现出了一些吃惊。 “红色通缉令?上面这是疯了吗!”裂天皱着眉,联邦政府中一共四种通缉令,从低到高分别是白,黄,黑,红四种颜色,而红色是联邦的最高预警,被认为对联邦政府可以或者已经造成巨大威胁的人。至于为什么要拦截在海域其实也很容易理解,因为斯巴达是联邦政府的直属管辖地带,一旦到了其他各府的管辖区域,一张红色通缉令是无法抓人的,因为早在斯巴达大帝时期联邦政府就与各府签署了条约,不得擅自在各府管辖内抓人,除非还有当地府上的协补令。 “带走!”博格看着下方的裂天终于发声,至于裂天?他很清楚这位老将军虽然脾气暴躁,但也是个视军令如山的人,要不然当年也不会脱下军装后抗令。 是的,视忠为命的裂天绝不会视军令与不顾,当着众多部下面前公然暴力抵抗军令,不过此时白发四周淡淡的灵力波动直指着对方,只要裂天一个眼神,他可不管什么军不军令的。 由八名裁决者形成的球状水牢缓缓向柳涵缩小,柳涵倒是没有惊慌,因为这远远超出了他的能力反而显得从容了许多,可身下的狮鹫确实暴躁不安如同发了狂的野兽,柳涵只得紧紧抓着它随之在水牢中横冲直撞。 裂天最后摇了摇头示意白发不要冲动,后者授意后咬着牙死死盯着上空。“抓个二星的灵师有必要摆阵吗?” “他也是怕我们阻挠,抓捕柳涵的事上面一定受到了某些人的鼓动。”裂天眯着眼看起来在想些什么。 当水牢即将凝聚之时,突然一股莫名的炽热笼罩了整片海域,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但不知道是何原因,直到一道巨大的青色火柱从原本冰封的海域破冰而出的那刻,斯巴达周围温度骤升,而那道火柱不偏不倚的炸在了那个形成的水牢上,直到将它彻底吞噬。 “不好!”白发大喊一声腾空而起,开启领域,因为水牢之中还有柳涵。 不过未等他有所行动,那道青色火焰极为人性的消失了,空中一人一鹫完好无损,随即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位短袖布衣的中年男子拎着一个巨大身躯的男孩冲出海域出现在了柳涵的身旁。 “青....青火?”博格眼神充斥着毫不掩饰的惊讶及恐惧。 这个头发有些杂乱留着胡渣的男人自然是青火,随着柳涵通过了十星神狱,他所关押的生狱自然也被解封,所以才了有了刚才那幕破冰而出,他将手中的男孩扔到了柳涵的身旁,仿佛感受到了背上传来的巨大重力狮鹫颠簸之余不满的嘶吼了一声。而被叫青火的男人完全无视了博格,缓缓打量着四周直到定格在了远处的裂天,“好久不见。” 此时的裂天也是微微一滞,眼前这个男人的可怕,对于亲眼目睹过二十年前那场风波的他而言永远不会忘记。当然对白发等人而言青火这名字要相对陌生一些,不过能被联邦政府禁锢于十星神狱近二十年,这本身就是一件极具传奇色彩的话题了。 “怎么?你们是赌我不敢杀你们吗?”随后这个成为焦点的男人才开始扫视着依然对他们形成围剿之势的八个裁决团成员。 “走!”博格没有丝毫犹豫,他知道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他们能够抗衡的。 青火撇了一眼城门前的众将,随后也坐上了狮鹫在裂天等人的注视下渐行渐远,“这...”白发看起来略显忧虑。 “不会的。”裂天皱着眉似乎另有心事,“我们也回去吧。” 柳涵三人终于离开了斯巴达,身下是浩瀚的冰海,在双头狮鹫的高速飞行下,对岸郁郁葱葱的森林也逐渐变的清晰,三人一路无言,直到飞进了茂密的丛林,或许是感受了背上那个中年男人的威压,狮鹫并未按规矩降落,而是随着青火的意志进入了丛林深处。 “去哪。”青火先开了口,问的人自然是柳涵。 “不知道。”柳涵微微一愣,右手上紧紧握着父亲给的那个玉镯:林诗音,或许当年母亲也有苦衷吧,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在残酷的斯巴达呆一辈子,两人不可相望,那可能是当初糟糕情况下最好的选择?暂时不急着去了。 “好。”青火打断了他的思绪,柳涵也无暇去想这个好字背后的意思,他现在更为关心的是脚下这片飞驰而过的北寒林,与圣灵大陆其他的丛林相比,这算不上大甚至说有点小,但由于斯巴达的原因,故而被世人广泛知晓,他们现在当务之急便是越过这片丛林到达最近的传送点,通常而言在圣灵大陆上各个城市外都有传送门,有些大的家族势力也会设置自己的传送点,不过都由联邦政府统一管理,每年需要一大笔巨额开支给后者,传往越大的城市费用也越高,这也是为了控制人口的流量与资源的分配,所以传送本就是一件极为奢侈的事,对于普通人而言几年下来的积蓄都不够一人传送一次,所以更多的人一辈子或许也只能呆在自己的城市。 “你身上有钱?”虽然这个问题有点傻,也不是看不起青火,这与实力无关,只是对一个被关了近二十年的人而言,钱似乎并没有什么用所以没有也是正常。 “没有,一会就有了。”随着他们的深入,原本飞速越来越慢的狮鹫突然降落了下来,低声嘶吼着显得焦躁不安,说什么也不肯继续前进了,或许是灵兽的本能感知到了危险,无奈之下他们只能放回了狮鹫徒步前行。青火并没有表面看的那么平静,他偶尔也会瞟一眼这个清瘦的男孩,说实话到现在他还觉得不可思议,就是这个看起来弱小的男孩闯过了传说中的十星神狱让他们获得了自由,当初无奈之下的信任与选择,让其时隔二十年后重新踏上了归途。 柳涵现在知道青火口中一会就有了的含义了---猎杀灵兽,书库中的一年似乎从很大程度上帮柳涵解惑了许多疑问。灵师作为圣灵大陆上的绝对主宰,在提升本灵上需要大量的灵力,不同的本灵有着不同的属性如风火雷水木等等,而吸收与自己相同属性的灵力加以领悟便能提升本灵,而猎杀灵兽获得其精血成了大部分灵师的不二选择,但不是每一只灵兽都有精血,通常而言只有到了一定年限或是自身也悟出道的灵兽才有可能蕴涵一滴精血,不过每个灵兽与人一样所领悟的道不同,所以精血所在的部位又不一样,而取其精血的关键是要活捉,如果将其猎杀后精血也会随之涣散于体内,所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越是高阶灵兽的精血越是有价无市了。 第10章 帝王烈的初次合作 三人一路走来并没发现任何灵兽的足迹,不过此刻的柳涵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青火身旁的那个同龄人,相比于青火惜字如金的谈吐,眼前这位身型巨大的男孩从柳涵在生死狱第一次见面开始后就从未听过他的声音,这个在生狱呆了十七年的少年或许是因为从未接触过外人而显得格外内向吧。 “这样下去不行,可能灵兽感受到了我的存在,现在开始我隐秘在你们附近,你们继续走。”青火停下了脚步然后又对着那个男孩嘱咐了些什么。 不久之后便只剩下了两个青涩的少年,有余两人的身型反差巨大看起来也极为显眼,“我叫柳涵,你呢?”柳涵好奇的望着这个大个子。 不知是对柳涵的发问有些猝不及防还是脑子一时转不过来,以至于这个大个子停下了脚步,低着脑袋看着柳涵,“我叫烈。”浑厚的声线中还透着一股处世未深的憨意,右手还时不时的抓着后脑勺,看起来煞是可爱。 想起眼前这个男孩过世的母亲,不知怎么的柳涵心中莫名涌起一丝伤感,“对了,刚才他嘱咐你啥了。” 被问到这,这个自称烈的男孩有些犹豫,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但随后还是吞吞吐吐道:“阿爸说叫我听你的话,恩,就这些了。”口中的阿爸自然指的就是青火,在他的生命里没有杂念,青火曾经说过要他做一个干净的人,所以世间所有的尔虞我诈与他都无关,甚至加减乘除都有些多余,他只知道原先只要听阿爸的话就好,今天开始又多了一个,因为青火对他的嘱咐中还有半句他没说:哪天我不在了,就跟着他吧。谁也不曾想到在圣灵大陆的偏隅角落这个简单的交接仪式最终改变了整个大陆的轨迹。也不会有人料到这个憨憨的大个子用身躯硬生生抗出了一个不死的神话,几十年后当所有关于强者的话题都一如既往的成为人们茶余饭后争论的焦点时,尘埃落定回归平静后有一点大家却达成了少有的共识:地狱可收万千象,九幽难容帝王烈。 在青火隐秘不多久,柳涵便有所发现,这个发现不是灵兽,而是一个人,由于背对着他们,看不清容貌,瘦小的身躯头戴一顶蓝色圆帽,双肩上背着一个特殊材质的金色背包蹲在地上不知所谓,看上去年纪也不大。 “谁?”那道背影几乎下意识的转过身,这时他的清瘦的脸颊才呈现在柳涵眼前,单眼皮高高鼻梁上架着一副和背包同色的眼镜,而奇异的是原本平常的左眼镜框内突然被密密麻麻的红色电流所覆盖,在柳涵两人身上只停留了数息后像是不放心什么,又在他们周围环视了一圈:“以你们的能力就到这吧,别往前了。” “那你呢?”柳涵反倒是饶有兴致的打量起了这个看起来文弱的男孩,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位教唆他们离去的少年灵力并不比他高多少,至少在这里并没有自保的能力。 又蹲在地上的对方似乎连转身都不愿意:“前方左侧二十公里至三十公里有生命热能,周围一切现象表明它的活动范围在五百平方公里,对这片丛林而言,说明这只灵兽至少是六阶甚至更高,我们正在它的领地范围。”说到后面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加掩饰的不耐烦。 听着对方一本正经的言论,柳涵对他倒是越发好奇,如果他说的不假,那么前方那只灵兽就是他们的目标了,“谢了。”说完便在对方惊愕的神情下走向了他所指的区域。 “喂,你....们....”眼镜男赶忙起身随后上前几步追了上去直至用身体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看起来有些不悦,“本来你们要送死我自然不管,但你们惊扰到它很可能会连累我。”说完他才注意身旁那个身材高大到有点不像话的男孩,原本比柳涵还瘦小的他在烈旁边显得更加微不足道了,不过也仅仅是多看了几眼,继而又将目光聚焦到了柳涵身上,他自然也看出了奇怪的两人组合下柳涵才是核心所在。 “你的能力确实令我吃惊,不过往往真相并不是表面这样。”柳涵看着这位对自己没有恶意的同龄人不禁笑道。 “我只相信我所看到的。”一边说着他的右眼镜又聚焦了红色的电流,不过这次的目标不是柳涵他们,而是他们将要去的方向,“十二公里,我能感受到它在有意的接近我们了。”不过当他回头看着柳涵若无其事的样子后便不再却说了,他不是救世主,只是纯粹不想看着两个同龄人惨死在可以避免的袭击下。 “疯子。”下意识的扶了扶镜框,丢下两个字遍不再久留。 柳涵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们继续。”两人朝着眼镜男所指的危险区域靠近,此时的柳涵整个人也开始逐渐绷紧,他自然不会怀疑青火的能力,不过或许是在斯巴达十几年的自力更生,他坚定一点:绝不把命运交给别人,在自己的掌控的范畴内做到极致,这种倔强与偏执也使得他在斯巴达恶劣残酷的竞争环境中圆滑的生存了下来,兽有兽的凶残,人有人的险恶,唯一可信的便是自身。 “你的本灵,能力?”此时的他仿佛变了个人,既然青火让他跟着他,他自然有义务在生存的路上将烈计算在内,了解同伴的一切降低战斗的容错率。 “阿爸说我是头海王龙龟,九级本灵,三阶灵师,至于能力,呃。。我挺抗揍的。”说着烈又害羞的挠了挠后脑勺。 嘶,九级?柳涵不禁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当初与他一同闯生死狱的冥老也只不过是八级,这可绝对算的上怪胎了,经过本灵书库一年的洗礼,他自然清楚九级本灵意味着什么。不过一般的海王龙龟也仅仅是七阶灵兽。对他这个年纪而言,三阶灵师也算天赋不错了。不过想起自己的本灵柳涵也是一阵苦笑,经历了生死狱,他自然不会认为自己的本灵仅仅是条狮子狗那样简单,但确确实实是白色的一级本灵。 “哞!”一声惊叫从深处传来,不等其多想,已经能清晰感受到前方传来轰鸣的脚步声及随之而来的地表震颤,这至少表明来的这只灵兽有着巨大的体型,柳涵立刻带着烈窜进了一旁茂密的灌木林伺机而动,跑自然是跑不掉的,而且他们本来的目的就是做诱饵,只是这里的地形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牵制来的这只巨大灵兽,在地形上获得些主动权。不多久一个庞然大物已经到了他们原先的位置,透过茂密的林枝依稀能看到其四条粗壮的腿,头上两只巨型尖角呈圆锥体高约二十米,身型上不难判断来的这个庞然大物是只巨角山王犀,成年体可到七阶,土系食植类灵兽,性格暴躁,会攻击任何出现在眼前的生物直至对方阵亡,即便是其他同阶或更高阶的肉食类灵兽在一般情况下也不会轻易得罪巨角山王犀。 “哞!”又是一声低沉的吼声,原本黑白的菱形双眼逐渐变得通透呈现出绿芒,这个阶位的灵兽已经不需要靠眼睛捕捉信息,它已经洞察周围的灵力波动,哪怕是已经克制到极为细微的柳涵二人。 “不好,跑!”柳涵知道已经被它盯上了,青火的存在他暂时没有计算在内,难道闭着眼睛等青火的扫尾?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将自身至于绝境,而烈也二话不说跟在了柳涵的身后,看似笨拙的身躯看起来极其巧合的移动在山王犀与柳涵的中间,至少从路线上封堵了前者可能造成的直线伤害,柳涵回头时不禁也是一愣,看来这个憨憨的家伙在战斗技巧上颇有灵性,更多的还有一股信任与感动。 此时的巨角山王犀也是低头蛮横的冲了过来,原本选择的茂密林区对它而言如履平地,所到之处草木皆飞,而且庞大的体型下依旧有着令人吃惊的速度,这也是柳涵意料不到的。两者之间的距离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中急速缩短,在只有相距不到两百米的时候,山王犀似乎放缓了速度,而其头部较长的巨型圆角开始出现金黄色的能量波动,似乎感受到了后方的威胁,柳涵几乎咬着牙喊道:“聚灵,蓄力!不要回头!” 在奔跑中两个战斗经验不算丰富的少年能做到如此冷静已经极为不错了,几乎眨眼间烈头顶三条赤金色的灵路冲天而起,即便是已经知道了其九阶本灵的柳涵,见到这一幕时也不禁微微出神,九阶本灵赤金光芒,随后迅速凝聚成一条五丈有余的宽大灵路一只巨型灵龟若隐若现的印在了上面,柳涵也顾不得欣赏,立刻亮出了自己的本灵,还是那只熟悉的狮子狗,三丈的白色灵路。 “吼!吼!”这小家伙似乎也感受到了威胁,稚嫩的嘶吼看起来有些无助,但这吼声却使山王犀出现了短暂的停滞,不过也仅仅的一瞬间,更为奇异的是原先烈灵路中的灵龟光芒又更胜之前,一个巨型的龟壳状的椭圆盾出现在了他们与山王犀的中间,这时后者原本金黄色的巨角光芒大盛,随后一个角型能量柱体势如破竹的脱离开了它的本体冲向了他们。 “分头跑!”即便是烈的天赋极高,但他可不认为一个三阶灵师释放出来的能量能够抗衡一只七阶巨兽的致命一击,哪怕是分毫,果然那个锥形能量以越来越快的速度飞向他们的同时,所过之处大地可以说被硬生生割裂,在触碰到烈所形成的盾后没有丝毫减速的迹象,这就是力量上的绝对差距。 第11章 有趣的佛教徒 即便两人已经分头散开,但当那股能量冲过去的时候,其余波还是将两人击飞了数米,烈看起来倒没什么很快站了起来,而柳涵就不怎么好受了:这青火还不出来,也真是会玩。擦了擦嘴角的血渍。 而山王犀也停在了他们的不远处死死盯着他们,柳涵右手扶着一旁残破的树干,曲着双膝缓缓起身,也看着这头巨兽,似乎感受到了挑衅,它低吼着又冲了过来,看来已经跑不了了,而这时一个庞大的身躯赫然的出现在了柳涵的前方吵着冲来的的庞然大物发出了怒吼。 “阿烈!你挡不了的。,闪开!”看着眼前固执的伟岸身躯柳涵有了片刻的迷茫,他自然知道青火不会让眼前的悲剧发生,但他更清楚面前这个傻傻的大个子不会算计这些,他是真拿命在保护自己。 大地传来的震感越来越强,一百米、八十、五十....这时候原来轰鸣的脚步声嘎然而止,当柳涵以为青火结束了一切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纠正了他的判断。 “妈的,赌对了,果然是那个乳角。”千米开外的一支树干上蹲着那个先前相遇的眼镜男孩,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出于好奇还是不想见死不救,在挣扎中折了回来,由于等级的差距他也只是大致猜测了眼前这个巨兽的软肋,但只是给它造成了微弱的眩晕,果然片刻之后那只山王犀的注意力被转移了过来。 “完了,妈的这是被你们两个蠢货害死了。”顾不得那么多,只能跑了,津津啊津津啊,你这次可要栽在这了,对地形和周围环境的初步判断后,他知道主要被盯上逃生可能几乎为零。 山王犀的本能告诉它这个击中它要害的少年已经成为了它的威胁,一改先前的收力状态,在瞬间凝聚成原先用来攻击柳涵两人时两倍有余的锥形能量朝着他扑面而来,这下看来真完了。 “他不能死!”这个一面之缘的少年好歹也是为了救柳涵才有了这样的境遇,柳涵知道青火在附近,怕他见死不救。 在眼镜男惊恐无助的注视下,那个能量团在他的瞳孔中逐渐放大,正当他以为结局已经注定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身体被人劫持,几乎一息之间瞬移到了千米之外,而原先他所停留的那棵树在爆裂声中不复存在,只有星火和余烟告诉他这一切并不是幻觉。不知道是疲劳还是受到了过度的惊吓,眼皮微微针扎了一番便昏了过去。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一尺之距的青火。 后面的事就显得极其简单了,原本如同战神的巨角山王犀在一番象征性的抵抗之下头角软骨的精血被青火所采,也未伤它性命,因为这样的精血在漫长的岁月中还会再次凝聚,这也是人类与灵兽之间得以长远发展的根本。 七阶土系巨角山王犀的精血极为罕见了,毕竟大多数的人甚至家族都没有能力在其存活的情况下取其精血,即便一般的八阶圣师都不能做到。一路之上他们又采集了一些精血,不过大多为四、五阶的灵兽。这些低阶灵兽的精血已经足够他们的路费开支。 青火也并未搞清楚柳涵的本灵,白色的一阶兽灵,灵路却堪比当初烈的灵路,看来只能先回去再做打算了,那个人应该知道吧。 即便后面由青火带着三个小家伙飞渡丛林,当他们看到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时也已经是半月之后了。 圣彼得堡,作为南阴州十九府之一---波尔府南部最大的城市,也是离斯巴达最近的城市,从面积和人口来说,远不是有着特殊意义的斯巴达所能比的,虽然波尔府在南阴州中算是弱府,而这里最早的原住民大多来自史前文明时期的南美洲,虽然经过亿万年的时光淋漓,原先人种国界已经极为模糊,但在来往的行人当中不难发现其史前欧美混血时期留下的体貌特征占据多数。 人类从依赖能源到再次脱离能源,寻求自身素质的突破过程中,已经逐渐脱离了原先史前文明所遗留下来的交通工具,所以在街上除了形形色色的行人外,就是偶尔象征身份的灵兽坐车飞驰而过,随着人类的逐渐强大,禁制功利性的大肆捕杀灵兽已经成了联邦政府与各府的共识,而类似古代马车时的兽车也随着牵引灵兽的等级不同也可以大致判断后面所坐之人的身份。 不过此时街上四个黑发的男人在这里就显得尤为突兀了,那个眼镜男在醒来后也是果断选择先跟着青火,这其中的原因也是有些尴尬,原先他也仅仅是想在那片雨林中摘一些异草换个路费,被柳涵两人搅黄这一事,直到进城钱还喃喃有词,不过好在有了青火这个大腿他现在也乐的清闲,在得知都来自华夏时也打算一路跟到底了。由于烈显眼的身躯在人流颇多的街上让他们这个奇怪的组合成了很多路人指手画脚的对象。黑发与黑眼,很容易让人想起那遥远的东方。 青火没有打算在这多做停留,毕竟身边的柳涵在离开斯巴达的时候算不上光明正大,即便这联邦政府的追捕,只代表了其中某一部分人的意愿,要知道九州各府与联邦政府之间的关系也是极为微妙的,有敌意的,也有亲和的,这波尔府犹豫立府不久实力颇弱在许多资源和维稳治暴上还高度依赖联邦政府,如果联邦政府要在这里大动干戈,波尔府的态度也是可想而知,虽然青火并不怕,但毕竟带着三个孩子,不宜多事。所以他首先想到的自然就是兑换一些低阶灵兽的精血换取足够的传送费,离开这。 没多久他们便进了一个叫灵宝铺的阁楼,顾名思义在这里能进行一些宝物的当卖,购置及交换,在如今的大陆上类似这样的生意还是异常火爆,这灵宝铺只不过是圣彼得堡当地的一个当铺,与大陆上那些产业遍及九州的大家族名下的铺子还是有所去别的,不过小当铺自然有它的优势,就是相对而言给的价会更吸引人一些,店大欺客这个理是人的根性,坏处自然是鱼龙混杂与在利益的博弈上耍一些小聪明欺瞒一些外行之人,这也是人的根,这些称得上劣根的特质与文明时代的发展并没有太大的关系,物质需求的分配不均,自然会产生各个阶层的博弈,无论是史前的文明还是现在的社会都可见一斑。 不是连锁性的家族产业,自然里面肯定少了因为连锁而带来的统一与专业,当然这个专业的描述上也是仁者见热智者见智,一个约莫六七十的老头在他们一进门的时候便已经开始打量其他们,从祖辈那接受铺子几十年,靠着精明与手段在这座城市也算吃得开,能力算不上通天,但用他的话来说要办点事还是有些道儿的,毕竟这一行利润高,但风险也大,虽说他本身也算不得干净,但谁都怕碰到个黑吃黑,所以广交人脉也算为自己留条路。 几十年下来的职业习惯,在第一眼先下了一个初步的判断:陌生的东方人,至少在本地应该没有人脉,那么见机行事的尺度就可以大一些了。用他的话来说这个叫眼力见。不过正当他打算笑脸相迎的时候,又冒冒失失挤进了一个光头和尚。至于说是挤,那是因为烈确实堵了有三分之二的大门。 而眼前出现的一个身着灰色僧袍的光头少年,腰上还系着一条黑底红纹腰带,扁平的不像样的鼻子上两颗绿豆般的眼睛高频率的眨着,不时便到了柳涵等人的身前。 “让一下让一下哈。哦弥陀佛。”摆直身子后倒是有模有样的行了个佛教礼,看来是个佛教徒,佛教作为圣灵大陆东南方最大的宗教,从史前文明开始就具有广泛的影响力。不过他的样子实在难令人肃然起敬。 “左肩两道伤口,所成伤疤和轨迹来看...应该不是同一人所为,肾气虚弱命门火衰,自欲过度所致。”一旁的津津从头往下满满扫视着对方,直到把目光聚焦到胯下时,这个在一旁听的目瞪口呆光头才突然反应过来,匆忙用双手捂住档位。 “你...你说的什么东西,妈的你神经病啊。”虽然满脸不服气的嚷着,但似乎还是放心不下一般,把身子侧了过去:这小子可以啊,那副眼镜看来能透视,咦?透...透视....他一边想着一边疯狂过目着路径门外形色各异的年轻女子,不禁喉结一阵蠕动深咽下几下口水。 “万发缘生,皆为缘分,化斋化物,赐福赐德,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以自然,今生舍得与放下,来世才能无生无灭,无苦无悲,无...”这个小和尚双掌相印低头呢喃着,看上去倒颇为虔诚。不过经过先前津津的分析柳涵还是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讲人话。” “咳,是这样的,这位小哥的眼镜能否赠予在下。”一边说着眼珠却始终在津津的脸上翻滚着,似乎想捕捉点蛛丝马迹好随机应变,不过令他失望的是对方似乎连看都没有看他。 “噢,是我冒失了,这东西自然不能白要,你看我手上这串佛珠与你交换如何。”像是怕柳涵等人因为不识货一口回绝,在一阵东张西望后又走近两步轻声道,“这佛珠可是由金刚菩提子串的,你绝对不亏啊。” 小和尚说起来有些委屈,不过这句倒是真话,连一旁的青火不禁也看着这个疯癫的小光头。 “祥世菩提珠,由天竺府护国神寺---天象寺,历经千年集十二位入神高僧圆寂舍利串制而成,又名轮回造化珠,啧啧啧,假的倒没什么,要是真的,那我们岂不是要被整个天竺府满世界追杀?”说话的自然是柳涵。 第12章 天象神寺与罗汉院 听完这些小和尚也是一时语塞,天竺府的前身便是史前文明的印度,作为当今为数不多的古文明传承之地,也是佛教的发源地,即便是如今的境内建筑还延续着诸多的佛教元素,供世人追溯那段关于神佛的古老传说,文明的细水传承自然离不开背后推动强大的力量,所以天竺府自身的综合实力也远非脚下的波尔府所能相提并论的,而着天象神寺正是这股传承背后的强大依靠,就不到近千年的时间里已经数次救其宿主与危难之际。 在柳涵看来眼下这小和尚除了怪异和不着调的言谈举止外,倒算不上大恶之人,而直觉却告诉他对方手中这串造化轮回珠不像是其胡诌的,倘若是真的那就耐人寻味了,要知道这佛珠中的十二颗舍利珠的每一颗皆能抵御一次神阶以下的任何攻击,绝对算得上是难得一见的至宝了,那眼前这个神棍和尚对天象寺乃至整个天竺府的重要性就不言而喻了。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这个叫迦叶的小和尚在整个天竺府的府都可是出了名的登徒子,让天象寺上下头疼的紧,不守礼数行事乖张所谓传统的佛教戒律破的可是一干二净,当地诸多的世家小姐可没少遭到他的调戏,国府议事厅几乎一半的状纸皆是关于此子,可谓是‘战绩显赫’。至于为什么相安无事,那不得不提其本灵了,这个被方丈恨不得开杀戒的浪荡小子在十岁未开灵时愣头愣脑上了燃灯万佛塔,这燃灯万佛塔在整个大陆也是无人不知,与斯巴达的生死狱一般,记载于神轩阁的成就之列,整座塔共十二层,而此子在未开启本灵的前提下愣是点亮了十一层的灯塔,随后昏迷不醒,醒来后本灵奇异苏醒,竟是佛界神木----菩提树,一时间轰动了整个天竺府,从此便如同佛像一般被供养着开启了无敌的无耻模式,因为在佛教一直流传着一句古老传言:菩提现则万界兴。 所以在天象寺的力保和府主的威压下也是在流氓这个行当里做的风生水起,各方权贵状告无果之下,也只能告诫自家姑娘敬而远之了,这一来二去下此子就更无收敛的意思了,直到前不久天象寺来了个来头不小的女子,虔诚来此净身以去凡尘,这也是信佛之人的一项仪式,但不幸被这浪荡子看了个全,香溢之余也是出了臭,事情败露后对方自然不肯就罢,即便天竺府出面依旧没有缓解的可能,无奈之下为了避避锋芒只能远走一方,来到了这偏隅之府,临走前方丈也是放心不下隧将这造化轮回珠赐予此子以备危难之际保住性命。他这一走的消息传开后,可把府都的姑娘们高兴坏了,奔走相告之余,街头上张灯结彩,更有甚者泣不成声,也称得上一片盛世了。 津津作为交易主动权的一方倒是没有丝毫兴趣,柳涵看这小光头一时语塞也不再调戏跟着青火进了里头,整齐银白的发线,一副银白色的圆片眼镜算不上花,价值看起来倒是不菲,除了岁月抹去的发顶外,给人感觉一股浓烈的西方绅士味,即便这味道已近黄昏。这老头看起来也时格外在意自己的打扮。 “哦,我的上帝,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吗?”老头低头来回看着几人,眼镜的鼻架倒是差不多快到鼻尖了,样子看起来倒是有些滑稽。 “喂!真的不再考虑下了吗?我这可时货真价实啊。”小和尚不依不饶的快步跟了上来。 言者无心,但这世上从不缺有心之人,尤其是有心的生意人。刚才老头就在一旁打量了许久,“这位小友可否将佛珠借老头子一看。” ‘唰’在柳涵等人的无语下,这厮二话不说直接扔了过去,这突然的举措从老头接过佛珠的仓促与凌乱中也不难看出对方也是没想到,这小和尚竟是如此爽快。 老头也是来回摸了许久,一会拿放大镜举起来观摩,一会又拿着布小心的擦拭,偶尔还会放到耳边聆听着什么。 “喂,老头你好了没,怎么样告诉他们,我没骗他们吧。”小和尚斜视着柳涵等人仿佛要获得一场即将胜利的战争。 “拿到佛珠后左眼皮无规则异常震颤九次,心跳也从进来时每分六十五跳增至九十,这老头有想法。”津津在几人耳旁低声呢喃着。不过也只有柳涵等人听到,“换些星石。”青火不想惹什么麻烦,柳涵也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他们只想快速的离开这即将上演好戏的是非之地。 显然老头似乎也很希望他们能尽早离开这,一个三阶灵兽的精血很快换了五万星石,作为圣灵大陆的统一货币一万星石等于一个月石,一万月石又等于一个日石。而一户普通人家的一年收入不会超过五千星石,所以培养一位强大的灵师背后需要大量的财力亦或是人力。 青火换了灵石后便带着几个小家伙出了店,不过里面的争吵已经开始发酵。 “喂,喂,你们别走啊,来来来,快还我,快啊,一会跟丢了,我上哪去找。”声音越发急躁,听上去有些不耐烦了。 “小友你这珠子可能要放在我这了。”老头笑得还是那么和蔼,不过听上去有些怪。他刚这一番摸索后自然发现了这绝对是个价值不菲的宝贝,甚至感觉只要这桩做下了,他这店不开也无妨了,心里也是针扎了一番毕竟眼前的小和尚也是个外府之人,即便有些手段或侍从之类他也做好了应付的准备,人生就是一场博弈,他只知道这是件佛宝,但还不能像柳涵那般认出此物,不然下手前自然也要再三斟酌了。 “啥,你丫的是要抢咯。”小光头抬手指着老头的鼻子就要开骂。 。。。。 “哎哟,妈的,你这老秃驴。”柳涵等人还未走远,一道身影横着被扔了出来,口中还不停的骂骂咧咧。这厮躺在地上也不打算起身了,对着来回的路人诉苦连天,但似乎没人理,想来这老头在圣彼得堡也有些来头,为一个外来的光头毛孩得罪他自然是不明智的。 令柳涵没想到的是青火突然停了下来,正在柳涵等人诧异之时,那个躺在地上委屈不已的小和尚身边又多了两个身着袈裟的和尚,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两人体型十分怪异,一人身材肥硕之余却极其矮小,还有一人则极为修长右耳上一个巨大的耳环,环上还吊着一串佛珠。柳涵脑海里也是不停翻阅着那时候阅过书籍的图文,直到听到青火微弱的自言自语后恍然大悟:“瓦摩纳,比尔甘?” 第九罗汉侏儒瓦摩纳,十三罗汉轻鸟比尔干!天象寺罗汉院!柳涵吃惊的是这家伙比想象中的来头似乎更大,七年前天竺府因天象神寺内异象遭联邦与包括东瀛府在内的三府窥视,被各方围剿,天竺底牌尽出,危难之际天象神寺罗汉院横空出世第一次展现在世人面前,以梵天为首的十八罗汉所组灵组重创强敌,仅此一役,原本还不为人知的罗汉院一战封神,至此无人敢于造次,传闻十八罗汉各个实力非凡,从两人到十八人共有十六套灵阵,这些都不是关键,要知道当时罗汉院可是作为天竺府最后一张底牌亮于强敌之前,而如今竟有两人贴身保护此子,牌面上来说,这小子确实有傲人的资本了。 “别理我啊,快,老和尚给我的东西被抢了,丫的打死他。”看得出他也是气节的很。 而此时店里的老头在里面观察许久也是走了出来,说的自然是些客道话,但始终没有归还的意思,柳涵摇头苦笑,这便是知识的重要性了,这老头似乎还抱有幻想,如果不出所料不久之后便有他的救兵前来了,当然这救兵也只是他所认为的救兵了。柳涵几乎可以肯定放眼整个波尔府,还真没人能拿眼前这两位妖僧如何。 果不其然,没多久一群有模有样的士兵列队前来,速度之快可想而知平日里在老头身上应该没少捞好处了。 从衣着上来看,这些士兵都是隶属波尔府的,并非来自联邦政府,一个看起来像个头头的士官在谢顶老头那有板有眼的询问着然后又走到两老一小和尚面前。 “还问个屁啊,这老秃驴抢我了我东西啊。”这态度看上去倒是像找事的。 “怎么,脾气挺倔啊,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原本还想着如果对方态度不错那做个和事佬糊弄过去就算了,可眼下这小家伙倒是口气嚣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然要摆出一些气场了。 “我靠,你们两个老和尚愣着干什么,看戏啊,去拿回来啊。”似乎压根没把这士官放在心上,口气听起来倒更像是要暴力抗法。 “来了。”说话的不是别人,而是柳涵,“看来要结束了。” 这时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赶了过来,原本还极为嚣张的士官在看清来人后几乎第一时间迎了上去,而两旁的路人也识趣的让了路。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平日里八竿子也见不到的城主,身材看起来有些臃肿,但还是尽其所能的跑了过来。 “妈的,你。。。你们,哦,这三位便是天象寺的高僧了吧。”城主指着周围的士兵,又朝着三位微微欠身。随后更是上下打量着躺在地上的小家伙深怕有什么闪失似的,然后赶忙上前像是要去扶他起来,因为就在刚才波尔府的府主几乎咆哮着试问这小家伙的事,看来消息也是传到了那,最后撂下一句:“这小和尚要是出了事,你可以给自己打点后事了。”所以他自然不敢大意,这不火急火燎的就跑来了。 第13章 传送阵 这一幕自然把这老头吓了一跳,也是不傻,急急忙忙将原本已经收拾好了的佛珠蹑手蹑脚的送了过来,僵笑的脸褶的也不太自然了,见过无数场面的他自是知道轻重的,这个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城主的反常举止来看,自己这下是真踩到硬骨头了,就这样一群身着华贵的大人物齐刷刷的看着小光头,此时他的一举一动也牵动了很多人的神经。 但这厮却不以为然,倒不是他傲,其实这个呆傻的家伙倒真不太讲究,也不喜烟火的世俗,阶级的斗争。本就不讲礼术尊卑的他倒没有仗势欺人的恶趣味,接过那串佛珠后也是狠狠瞪了一眼这原先心怀不轨的老头。 对方一把年纪也是难为他佝偻着腰点头示好,“这位小友不如进店看看,有什么想要的,拿走便是就当老头赔礼了。” “行了行了,妈的真是晦气。”伽叶也是拍了拍屁股打算其实,这也让城主等人松了口气。 “恭喜青火失主,重返圣灵。”原本还在伽叶一旁的侏儒罗汉双手合实微微躬身,也算是佛教起源开始就延续的礼仪,青火也是微微点头。 “得知青火失主归来,二师兄也已经先一步前往五行山,我等带着伽叶随后便去,由于途中琐事繁多耽误了些日子。”另一位高个罗汉看了眼伽叶解释道。 “既然都是去五行山,你们二位放心的话我一并带去便是了。”青火回应道,两边的谈话倒是没有回避的意思,城主等人也只能在一旁干等着,这走与不走都显得不合时宜,当然对他而言青火这个名字是极为陌生的,哪怕他的脑海里已经转了许久,不过从两位罗汉的对话来说,这名叫青火的男人也一定不简单。 “既然青火失主说了,自然没有不放心的理,那我等先行离去了,有劳。”随着轻鸟比尔甘的告辞两人便消失在了空气中,仿佛刚才都是幻觉一般。 “喂,你们两个...”伽叶也是一阵无语,就这样把自己交给了这个看起来冷漠的中年大叔? “我们走吧。”几人也不等伽叶追上来先动了身。 “喂,哎哟。”可能地上躺久了腿一软又要摔倒之时,一旁的城主则是快步扶住了他,满脸牵强的笑容,当务之急他自然恨不得这小光头能跟着他们早些离开。 “喂!你们等等我啊,刚受人之托就不管了啊,能不能有点责任心啊,喂。”小和尚也是甩开了城主的搀扶,快步踉跄的跟了上去,直到他们消失在街头,众人才松了口气,城主自然也是没有给老头好脸色,老头低头不敢言语心里打着算盘,不过想要息事宁眼前这位,看来这次确实要大出血了。 “我叫伽叶,你们呢。”三步一跳的样子却是不像庙里的人,津津白了他一眼没有回答,烈则从怀里掏出刚买的馒头三两口一个个的往嘴里送,不过眼睛倒是直溜溜的看着眼下这个面朝他们倒着走的小和尚。 “柳涵。”为了气氛不显得过于尴尬,柳涵还是先开了口。 “林津津。”津津又习惯性的用左手扶了扶镜框,而此时的伽叶也不好意思再提这眼镜一事了。 “他叫烈。”看着一旁的大个子拼命吞咽着,柳涵也体贴的帮他报出了名字。 “我们要去五行山了哎,古老的华夏,地缘辽阔,人杰地灵,还有华夏的妹子。真是令人心潮澎湃啊。”说着说着便停了下来意淫着什么,“喂,等等我啊,你们能不能有点人情味啊。” ....... 传送门更像是一座巨大的阁楼,这里的传送门足足有十层高,而据伽叶说这还算是小的,这小光头倒是熟门熟路,带着众人来到了三楼,因为圣灵大陆城市繁多,不是每两个城市间都可以直接传送,有些需要周转,尤其是两个州之间的传送,在圣彼得堡的传送门中,只开通了华夏的两座城市,府都---京城,还有一个便是自古繁华的江南城。当然这都不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而来传送阵三楼的都是前往荆州各府的,而作为象征古色古香东方的荆州,这里的人大多也与他们一般,标准的黑眼睛黄皮肤居多,当然也有其他的人种,他们此行的五行山则位于华夏西南角的大理城,所以他们也选择了离它较近的江南城为目的地,说是传送其实也是需要很长的时间的,要知道城与城的距离已经不是靠徒步或是飞行能够轻易到达了,这跨府跨州就更不用说了,用迦叶的话说从这到江南城至少也要两个时辰,听起来似乎很久,但要知道当初青火带着三个人飞行半个不大的雨林都用了近半个月的时间,这么想来这传送阵确实堪称圣灵时代最伟大的发明之一了,至于其中的奥秘自然鲜有人知。 江南城的等候厅内肉眼之下估摸不到一千人,进入等候厅时会用电子隐形码在人的胸口标记一个数字,用于到时候的传送顺序,当柳涵一行人进了等候厅还是引起了广泛的关注,这自然要归功于身型巨大的烈了。而迦叶倒是毫不避讳的迎视着投来的目光,对有些女孩子还回以自我感觉不错的深情挑眉。柳涵只是摇头笑了笑,带着这么一个活宝想不被人关注都很难了,津津则与这个小和尚保持着一个良好的距离,抬头若无其事的吹着口哨,一副互不相识的架势,青火则走在最前面,二十年后的归途在这个沧桑的中年男人脸上找不到任何感情色彩,哪怕是一丝丝的期待与欣慰。 不久后前一班次的人也已经进了那个巨大的透着绿光的传送门,大厅内的人就显得稀稀落落了许多,不过不多久又被填的差不多了,毕竟一座城就拥有数十亿的人口,要不是这传送的价格对一般的家庭而言如同天方夜谭,十倍于现在的规模也未必能满足人类探索未知了解他乡的生理本能与冲动。 他们也坐在大厅的角落,烈自然是身跨两个座位,但依旧显得供不应求,而迦叶自然没有闲坐着,在人群中物色着妙龄姑娘,刻意制造着他乡遇故知的缘分,用佛教禅意传输些前世今生的理念,即便在柳涵看来有些拐角,但从一些女孩的笑脸看来似乎也有些效果。 “这位姑娘,此生再次相遇之时,小僧愿...干嘛”正当迦叶侃侃而谈之际,后背被人用手搭了一下,本能的转身欲怒斥这位不速之客,直到看到来人方才撅了撅嘴表示不满。 “这位小僧,该出发了。”柳涵拍了拍他的肩,青火他们已经等在了传送门的入口。由于烈的存在,即便人流多的地方,他们依旧不太容易走散,这个憨憨的大男孩倒是有些移动地标物的意思。 也不管光头的依依不舍,柳涵也走了过去。 “呵呵,那有缘再见了啊,喂,等等我啊!”迦叶小跑着跟了上去,眷恋之下还不时地回着头。 跨进神秘地传送门后,一切未知带来地神秘感都被眼前堪称华丽地场馆所代替,这更像是一个篮球场,四周被一排排整齐地红色沙发围绕着,中间则是四个朝着四个方向地巨型荧屏,而荧屏中一般播放地都是九州最近发生地大事,由于传送阵是被联邦政府所控制,所以这些荧幕上地事件大多也以其主观视角进行分析,谈不上完全地客观独立。 “青州苏王府南部发生暴乱,目前已经造成十五万余人死亡,这一数字仍在增加,欲前往此地地人们建议改变行程。” “福布斯公布最新一期九州学院综合实力排行,以下是最新排名。” ...... “接下来是今日要闻:时隔几世纪,斯巴达生死狱十星神狱被一个年仅十六岁地少年完成,与此同时他也拿到了象征斯巴达生死狱地最高成就---斯巴达圣灵荣耀勋章。” 第15章 华夏同学会 周围也开始议论纷纷,“我靠,才十六岁,啧啧啧,不服不行啊跟我倒是有的一拼。”伽叶满脸一本正经的说着,自然遭到了津津的白眼,青火则有意的看了柳涵一眼,只有柳涵自己倒是没在意,不过也是微微出神,不知道自己的倔老头有没有听自己临走前的祝福找到了合适的差事,还有白发和他的茶叶,斯巴达几乎承载他迄今为止的全部回忆。 而远在斯巴达的一个偏僻赌场内,柳河东仿佛感觉到了儿子的挂念打了一个喷嚏,他正忙着游走于这里的几张牌桌间,手里拿着不少筹码,今天看来手气不错,这样的运势也延续了好一阵了,用他的话来说,前面这些年是儿子冲了他,这不儿子一走,大有成为狱内赌神的势头,也算混的有声有色了。 斯巴达的地标建筑也是行政楼内,白发的办公室里除了他还有一个军衔不低的侍卫,后者站在一侧不敢出声,也不知道此时闭着眼睛的城主是不是入了眠,走与不走都显得不太妥当,就这样一呆便是许久。 “对了,你帮我去调一分关于一个叫柳河东当年的入狱案底。”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倒是吓了侍卫一跳,急声应是后便欲离开,“大约在十六年前。”似乎把他找不到又补充道。 许久后白发手中捏着已经过目后的档案,从尘封的外封来看这档案应该是有些年份没被人阅览过了。不过他的目光有些深意的注视着前方,低声呢喃道:“入赘...林...家?” 两个时辰不算漫长,但对好动的伽叶而言简直形似地狱,“到了,醒醒,肥肥。”直到出了传送门,柳涵才真正体会到了繁华自古的江南,这比原先来时大五倍以上候车厅,还有那拥挤的人潮,出了候车厅后四面八方的汇聚的人流几乎不需要人抬脚,顺着人流就能慢慢前进。由于他们还要再转往大理,所以不能出传送门,这不免为第一次与江南城的邂逅增添了几分遗憾. “小姐...”不远处一个戴着眼镜的儒雅男子看起来也有些为难。 “行啦!我爸那边我会解释的,你们回去吧,不用跟着我了,大理那头有朋友会来接我的。”说话的女孩一身粉色连衣裙,没有花边的素色裙?刚好过膝,性感又不失得体,一条宝蓝的腰带精致的勾勒出其曼妙的身姿,黑长直搭配四六分的偏分,这个对颜值很挑的发型在她的驾驭下也增添了几分成熟,有说看一个女人的生活精致与否七成看手,这是与外界接触最多又最容易被侵蚀的地方,也是出门前临阵磨枪下最容易被遗忘的一角,离垂明如玉还差了那么一丝,但在这浮躁的城市也绝对算得上傲视群雄了,只有小巧鼻子上的一副朱红色墨镜成为了众人目光下最后的一道视觉防线,不免令人有些惋惜,江南有着许多让人慵懒的理由,有雨有画有茶还有诗,自古江南多姿总能抹出你想要的味道,眼前的这位算得上地道典型的江南美女了。 而此时的中年男子虽说有些不愿,但还是放弃了继续劝说的念头,只得目送着他口中的小姐进了前往大理的等候厅,不过不错的职业素养还是本能的让他警觉的环视着周围一切可疑的人流,不敢放松丝毫,直到一个庞然大物进入了他的视线,呵,一群装束迥异的年轻人。 “来来来,让一下啊。”走在最前面开路的是伽叶,也不知道这厮当初为什么要做个和尚,耐不住寂寞守不住戒律大大咧咧之余还管不住嘴,干些小商小贩不是更驾轻就熟吗,看来天象寺的方丈也是大德大悟之人,不然岂能忍的下这小子四处招摇毁了佛门的清静又败了尘世的风俗,当然这一切也是柳涵一厢情愿的臆想。 如果说前一秒还信誓旦旦的为了自由言辞凿凿的婉拒老爸的安排,而这时的她已经把肠子都悔青了,进传送门没坐多久她已经被身旁这群“大小各异奇装异服”的团伙折磨的不行了,最令人作呕的还是身边这个绿豆眼的光头和尚,满脸憋的通红的伽叶不顾四周投来的眼神,在脸部一阵抽搐后,随着“卟、卟..”一连串不轻的声音毫不留情的掩盖了场内荧屏上正在播放中的新闻,硝烟之下千余人的传送阵内无一幸免。 再过去便是一个体型巨大的有些令人却步的男孩了,女的恐惧往往不来自对双方实力落差的估判,这也合理的解释了为什么从上古开始女人与蟑螂这对战斗力相差甚远的物种,能相互惊吓至今。她现在的念头就是想尽快到达目的地,这次短途旅行改变作为大小姐她对世俗的认知,当然是走向了更加不好的印象,以她的家庭背景包下整个传送门都是毫无问题,不过事实证明这场看起来极为糟糕的相遇对她的影响远远要比她现在所想象的更大。 终于在她的期待下目的地到了,如释重负的她急匆匆的小跑了两步刻意拉开了与柳涵一行人的距离。 “芝遥,这里。”她口中的朋友就是不远处在站口处等待已久的俊秀男孩,一副修饰大于实用的圆框眼镜,镜架上镶嵌的灵钻无疑彰显着主人令人乍舌的身价,镜框两边高度占了脸长度的六分之一,上边框略低于眉毛,这些常人难以发现的细节除了用来诠释绅士之外,也极好的修饰了原本不算很有特色的五官,七分的牛仔裤配上一身白色休闲衫,给人一种邻家男孩的亲和感,而他口中的芝遥仿佛见了救命稻草一般小赶了几步路,还不时往身后看了看。 “怎么了。”顺着她回头的方向这个男孩也略微望了望。 “没事。”芝遥摇了了摇头,这个男孩叫年华,,父亲是目前华夏最大连锁购物中心---嘉年华的掌门人,从名字上不难看出父亲对他寄予了很大的希望,其产业涉及各个领域,足迹遍布整个华夏,他与芝遥都是华夏同学会的钻石会员,而华夏同学会则汇集了当今华夏府最顶级的二代,也隐隐成为了府内第四代杰出灵师的聚集地,其会员总共分为普通、黄金、钻石、星耀和最核心的荣耀会员,而钻石以上的会员需要更高一级会员的推荐再通过审核才有资格入会。不难想象这些年龄不大的少男少女会在不久的将来控制华夏的政治,商业等各个领域,这也是父辈们愿意看到的,俗了说便是圈子,所以很多人挤破了头也希望打开这扇充满希望与给予的大门,哪怕混个最低的普通会员。当然除了雄厚的背景外,如果你表现出超越同龄人的灵师能力,自然是能轻易加入其中。 年华看到了随后便出现在视线中的柳涵等人,微微皱了皱眉,本身不错的身材与容貌加上同样出色的背景,芝遥是他现在追求的目标,也是父亲叮嘱过的商业任务,门当户对式的强强联合也成了残酷商业竞争中得以发展延续的保障。而这次五行山的组团历险除了邀请一些同样身份不俗的同龄人外,最主要的便是拉近与眼下这个女孩的距离。身边从不缺少女孩的他对自己有着足够的自信,六级本灵的三阶灵师,如果扣上十七岁的修饰,即便撇开父亲的光环,进入华夏同学会也是水到渠成的事,看着渐渐走远的曼妙身影,他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浅笑。 第17章 望湖楼 在踏出传送大楼的刹那,对他们中的很多人而言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踏足华夏这块充满了无数神话的国府,即便大理在华夏的诸多城市绝对算不上大,与有着帝王传承的京都,娇艳繁华似锦的江南,抑或是辽阔如广柔无际的番塞相比,少了许多可歌可颂的话题,但比起他们先前所在的圣彼得堡,绝对称得上是惊艳了,即便是心境逐渐沉稳的柳涵也是停在了原地,或许此时的心情也不仅仅是源自落叶归根的感慨。 大理现今的多数建筑都延续了史前华夏文明中原汉族的风格,以此基础上不断完善改进形成了一套从建筑外形到内部结构甚至风水走向的独特体系,门楼有木雕彩画,也有石刻花砖,楼不过三是这里对风水迷信,为了避开四这个数字,也算是走的有些极端,所以在这里超过三层的楼不用问,一定不是传统大理人的杰作,建筑高度的封闭倒使得眼前的建筑格局有着精致典雅的统一,通常的住宅可以简单的概括为“三方一照壁,四方五天井”,主房坐西向东的风俗也显得有些特立独行,这就是大理,一个写满了固执的文化传承净地,如果说如今江南的园林式建筑,还带着些因为怀旧而制造氛围的刻意,那么这里的一切更容易令人暗许其骨子里的纯粹。 “五行山在哪啊。”伽叶左顾右盼的像个孩子,他的眼睛显得有些忙碌,偶尔会在某些女孩的身上做过多不单纯的停留。 “城外。”青火难得的接过话题。 “啊?”与其说惊讶,对这个小和尚来说沮丧的成分或许更多些。 “怎么,不舍得吗。”柳涵看了他一眼。 “涵哥,我们好不容易来到华夏,又要跑山里了,你不觉得失望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伽叶就开始顺口的叫起涵哥。 “如果你不是特别不舍得这些女孩的话,你也不会太失望的。”柳涵拍了拍他的肩调笑到。 “我...我哪有啊,你可不能低估我出家断欲的决心。”伽叶撅起嘴看上去颇为不满。 “是是是,津津你还他一个清白吧。”柳涵从怀里掏出一个馒头,扔给了阿烈。 “十五分钟,目光锁定二十七次皆为异性,年龄从十五到四十不等,最短停留6秒,最长的....”津津撇了一眼伽叶,“27,28,29..” 听到这里,这光头才忙乱的收回了视线,“你...,喂,肥肥!你也不帮我说两句,就知道吃吃吃。” “你是在叫我吗。”阿烈憨笑着一本正经的问道,随后也不等伽叶回话,把剩余的半个馒头扔到了嘴里。 ...... 一路上倒是不显得沉闷,这几个孩子无论如何,至少本性不坏,至于今后?到了五行山后再看看吧,想着想着走在最前面的青火也是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微笑,当然这一幕柳涵等人自然是看不到了。 时候已经不早了,今晚注定是要在大理过夜了,这也着实让伽叶兴奋了一阵子,从史前的印度佛教起源扯到古希腊的爱利亚学派,青涩生硬的围绕着享乐主义的理念,就为了今晚能入住眼前的这座名为望湖楼的酒店。 望湖楼作为九州最大的酒店连锁品牌,其最大的特点便是环湖依水。当年大理城为了引进它也是做了大量的工作,更是硬生生挖出了个人工湖,最终才成为了整个华夏第三个拥有望湖楼的城市。远看下,六座高六百层楼的花瓣型建筑两两成对,所围之湖名曰落霞,除了几个特殊的楼层外,每层楼皆有300个独立住房,共计房间超过百万。考虑到当地的风俗,每座楼的第四层除了没有相应的抵达方法外,其每个房间的布置均没有采取形意的简化方式,而是按同等规格的房间,一丝不苟的搭配了所有的内饰摆件,夜幕之后六片巨型花瓣呈现出黄、绿、青、蓝、紫、红六种颜色,而它们所辉映的落霞湖在中间格外通透,六种色彩匀称的倒影其中互不交织各色一方,而湖心处一束橙色的光线直冲云霄,与六色光芒交融于上空,形成了一道自西向东的七彩巨虹,手笔之大令人叹为观止。 而这六色的建筑楼除了外观上的修饰外,更具话题性的是每种颜色所入住的条件不一,600的楼层越往高入住的条件越苛刻,现实的有些直白,黄色大楼又名金戈楼,象征着权利,开房者身份必须为联邦政府政要军官及各府官员,这个楼层定位比较容易理解,自然是官衔军衔越大多给予入住的楼层越高,当然各府之间的实力差距导致即便都是城主,华夏的城主的地位也绝非类似波尔府下城主所能相比;绿色又名韶华楼,开房者年龄要求在30以下,根据身世背景灵力潜力综合评定最终定为其所能开的最高楼房;青色化名烟雨楼,开房者要求为女性,楼层上的考量与韶华楼如出一辙;蓝色为功勋楼,顾名思义其根据来访者所取得的勋章等级数量等制定合适的楼层;紫色楼又称六道楼,这幢楼的定义相比前面几个就简单粗暴许多了,无需过多的解读,对众人而言这如同一座象征着绝对实力下的金字塔;最后的红色大楼便是富贵楼,不言而喻财富拥有着最后这座大楼的支配权。当然每个来到这里的人不会拘束于一面,只不过对很多人而言在几个评判标准下他所能企及的楼层高度不同,而大多数人会选择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入住其中,这样看似残酷势力的阶级划分反倒成了无数人份涌而至证明自身的噱头,谁都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登顶望月楼,这种脚踏众生一览浮世的欲望。与其说是恶性,倒不如承认其竞争力下推动人类文明的始作俑者。曾经有人说想要活的不那么累,就选择做一个时代的弱者。但与其承认自己的软弱,更多的人则愿意选择尝试乐此不疲的攀爬一个个制高点暴露自己恃强凌弱的本性。 正当柳涵一行人促足于眼前这座华丽的建筑群时,正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群气质出众的年轻人,确切的说是四男一女五个人,四个男量量并肩前后隔了数步,“那女的什么来历?”声音来自一个极为壮硕的白色短袖男孩,与衣着形成强烈反差的是其暴露在外粗壮黝黑的臂膀,无需过多的刻意依稀能看到几条青筋无规则的依附在他的手臂上。虽然没有烈那般大的显眼,但也足足高出身旁的同龄人两个人头。国字脸小眼睛板寸头加上这样的身板足矣让许多女孩望而却步。 “怎么,李少有想法吗,年华那小子可势力的很,没有一定的价值进不了他的视线,再漂亮都不行。”回答他的是身后两人中的一个,与口中的李少相比他的外貌则显得平淡很多,白净中透着一股奶生气。 “我知道,不然我早霸王硬上弓了,我可不在乎有没有观众。”这个被称为李少的粗壮男孩全名叫李国富,与周围三人一样都是华夏同学会的钻石成员,据说有着华夏军方的背景。 “年华这点倒像他老爸,太虚,我不喜欢他们商场那一套,连上床都在算计女人的高潮点,呵。”声音来自白净男孩身边的一个矮小身影,声线听着有些刺耳。 “好了,克制下吧,这个女的暂时别想了,我没看错的话她穿的那双军鞋来自联邦政府。”唯一没有说话的清瘦男生也开了口。 第18章 我其实是个处男 而这几人的焦点无疑聚焦在远处那个背着双肩包的女孩,白色的牛仔裤加上一双黑色高帮皮靴,上身一件宽松的褐色长袖衫,丰盈的不算夸张的胸围在V型的领口下很容易成为异性目光的聚焦点,隐隐却不可见,给周围的人留下了足够多的遐想空间。略带腻腻的小圆脸加上深刻的五官,艳丽却不带烟尘味的浓妆配上中分波浪卷的烫发,诱惑之余又给有着高冷的距离感。她姓余,名挽情,余家对当今华夏而言算是极为敏感的姓氏了。 她与年华不过数面之缘,只不过对方的父亲是爷爷的老部下,后来退伍后便下海经商,但是每到逢年过节倒是都会前来拜访一下老爷子,早些年还会带着年华一起来,隐晦的想凑合他俩,除了自己对这个目的性太强的同龄人没好感外,爷爷也不太喜欢父子俩的世俗气,最后老爷子丢下一句军商难两全后,也算断了对方的念想,至于五行山之行本就在自己的计划之内,恰好碰到对方的邀请也没拒绝。她也是来自华夏同学会,至于那几个男生没有认出来也正常,她的会员等级为星耀,也算是进入到了华夏同学会的核心层了,爷爷是联邦政府某集团军的将军,肩上可是正而八经戴着星的,别说不远处柳涵一行人,即便是身旁这四个看起来不错的公子哥,也绝对不可能成为她关注的对象。她知道在她的生命里很难有缘分一见钟情之类的桥段,爱上一个仅仅是天赋出众的野小子,用二十年的时间拿众叛亲离去赌一个虚无飘渺的未来?运气好成就一个帝师,那又如何?所以她对未来的想象很简单,找个家里能接受的,自己又不讨厌的男人,至少接吻的时候下得去嘴上床的时候张的开腿,办完事后互不干涉,要不是对女生也没感觉甚至有些时候她都认为自己是个同性恋,至于因为脸爱上主角这种花痴剧情永远不会出现在她的日常里,即便是放宽她挑剔的审美观,主角这样的外貌也绝对进入不了她的记忆库中,这就是现实与小说里的区别。 “好看不?”柳涵用手杵了杵一旁目不转睛的伽叶。后者木讷的点了点头,发现失态后又拼命摇起了头,“涵哥啊,你说这样的女人娶来做媳妇靠谱不?” “你指的靠谱是啥,做菜洗衣带孩子?”柳涵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眼前的这群年轻人。 “那怎么行!当然得供着啊。你看看这屁股,啧啧啧,都舍不得让她生娃。”这小光头倒是回答的一本正经,看上去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谦卑孕育不了爱情,至于舍不得...那就追到手丁克一辈子咯。”柳涵拍了拍他的肩膀。 “诶,我这模样还省省吧。”回想起在天竺的日子,伽叶也是一阵感伤。 “想要让人记住,有时候长相是次要的。尤其对男人而言。” “涵哥啥意思啊,说的这么悬乎。”伽叶呆呆的看着刘涵。 “想要她记住你不?” “真的能记住吗?” “自然当真,要试试不?”柳涵笑道。 “恩恩...”就在这小光头点着头的同时,柳涵在其耳边轻声的呢喃了一句,然后在津津和阿烈的瞠目下,一个蓄力之下毫无水分的回旋踢,小光头口中的涵哥便将他一脚踹向了他口中那个要供养的女孩面前,从两人的距离来看,刘涵的力道控制的及其完美,唯一的遗憾便是脸朝地。 “你跟他说了什么?”津津怪异的看着柳涵,这一问也引起了青火的注意。 “呃,一会你们就知道了。”这时的柳涵笑的就有些邪恶了。 眼前突如其来的和尚自然也是把挽情话吓了一跳,而本就不远处的四位公子哥自然也关注到了这个躺在地上的罪魁祸首。就这样一动不动僵持了许久,倒不是伽叶起不来,此时的他心中要说多尴尬就有多尴尬,脸贴着地脑子飞快的转动着,最后还是咬着牙慢慢的站了起来,起身的过程略显狼狈但也从脚到头的将情话端详了一番。 “我....你....你.好...”回想起柳涵耳边最后那句话,伽叶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开口。 而对于见过无数种男生套话的余挽情而言,这个小和尚的开场确实令人啼笑皆非,“怎么,想泡我?” 佳人算是近在咫尺了,不过对话中两人的趋势一来一回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你说这秃驴平日也算的上半个采花大盗,这时候咋这么囊?”津津有些看不下去了。 “哪天你也像他这般狼狈的时候,就是真正遇到爱情了。”柳涵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馒头扔给了阿烈,后者接的很稳,两人之间的默契一览无余,两口能解决的馒头他只咬了一半,另一半揣进了自己的怀里,他知道自己吃不饱半夜醒来总要嚼上几口,怕打扰别人睡觉所以便有了随时储存食物的习惯了。津津耸了耸肩,看起来不以为然。 .... 伽叶被这么一问愣了愣,本想顺着本能的点点头,又怕对话话里有话,“不...不是的,我叫伽叶,就想知道姑娘的名字。”一口气说完后便低着头,眼皮都不抬一下。他现在在针扎要不要按柳涵的意思把那句话说出来,想着想着脸越发通红,连光光的头皮都有被染红的趋势。不过许久等不到回答的他终究是卯足了劲说道:“我其实是个....处男。” 此时不止是眼前的挽情,连一旁的几个男生也是瞪大了眼,津津则仿佛一直强忍着什么,也是一脸红润,空气都显得有些凝滞。 “啪!”故事的结尾似乎有些刺耳,挽情什么话也没留下,径直走了进去。已经不再害羞的伽叶此刻有些恍惚,瞪大的眼珠颤动着像是个不肯认输的孩子,但不得不承认对华夏妹子的第一战他败了,败的连台阶都没得下。 原本想大笑的津津在近乎失控的边缘又拉了回来,“这打击挺大,看来你的方案不可行啊,到时候安慰一下子。” “你知道吗,爱情的刻骨铭心从一开始便已经开始,这一巴掌我猜到了,只是...”柳涵微微眯着眼。 “只是什么?”津津目送着那个始终保持着高姿态的女人进了酒店。 “只是我没想到伽叶这小子还真动了心,看来脸皮也薄的很呐,过去吧。”说着一群人便走了过去,至于李少等人则是轻蔑的笑了会也已经进了酒店的大门。 “委屈就哭出来吧。”柳涵拍了拍他光秃秃的脑袋。伽叶并没有拒绝,在几个人的簇拥下抱着柳涵一顿嚎啕大哭。一会像是想起什么突然停止了哽咽,抬起头擦了擦红肿的双眼看了看柳涵他们,“涵哥,你说她记住我了吗?” 柳涵倒是吃惊于他狼狈后的不怪罪,“你记住她的样子了吗?” 小光头被问的微微出神,“恩!” “那她比你多记了个名字。”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了一丝略显阳光的微笑,“我们也进去吧。” 伽叶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柳涵的话有着近乎疯狂的信任,随即也不再想太多,心情大好之下抹了抹鼻涕小鸡啄米般的点着头,“恩恩!” 第19章 自取其辱 望湖楼的大厅并不属于任何一幢大楼,就如同他们现在进入大门后的感受一样,经过一段徒步后便是一个通往地下的通道,而远处的柔和的光线告诉他们那或许才是这座酒店的大厅,六座大楼进门后都将人流汇聚到了此处的地理中心,而直到踏入大厅的那一刻,他们才发现眼前场景带来的视觉冲击丝毫不逊色于它的外观,整座大厅由透明的钢化玻璃制成,而环绕在大厅的外围的是水以及水里的水生生物,没错他们现在身处的大厅正是位于望湖楼的落霞湖底,而那道直冲云霄的光线也源自于此,那道光线不是别的,正是望湖楼的八架光梯直通各个楼层。 大厅的中央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前台,前台的台面与外围的大楼建筑一样分成了黄、绿、青、蓝、紫、红六种颜色。来自八方的房客必须在此登记并选择一种进行入住考核,根据考评结果给予相应的楼层房卡。 而余挽情等人已经在前台的绿色区域办理入住手续,显然他们不约而同选择了韶华楼这座更注重背景等综合考量的大楼。而这里的考核相对要复杂些,任何一项因素都可能获得加分的倾向,经过系统的逐步核查那个叫李国富的男生面前的一块显示屏上,数字不断往上攀升,50、78、130、160、205...这些所有可以利用的资源成为了翻动数字的筹码,直到定格在了380。 不得不说作为圣灵大陆最大的连锁店,这里的服务员除了颜值令人赏心悦目外,其职业素颜也是可圈可点。380的考核结果已经是相当高了,但却在前台服务员的脸上寻不到一丝异样的变化,哪怕是一闪而过的,“这位先生,这是您的房卡,上面有房号,进入光梯后只需在指定区域内刷卡,光梯便会将您送达指定楼层,祝您入住愉快。”毫不拖泥带水的回答伴随着职业的亲和微笑。 李国富四人开了一个房,如果380的数字对服务员而言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惊讶外,那么随后当余挽情拿着480层的房号离开后,前台还是引发了一阵不小议论。 而青火打算要个单间把更多的空间留给这几个孩子,伽叶原本有着天竺府和天象神寺这两座大山,去韶华楼开房也是顺理成章,但无奈由于余挽情的缘故,还是选择避其锋芒,这也是一行人出现在了象征勋章成就的蓝色区域的原因。 对于有着燃灯万佛塔星耀红宝石勋章的伽叶来说,自然底气十足,要知道即便是白发迄今为止也只有一枚星耀红宝石勋章,而且还是历经了生还率低到可怕的生死狱后才得到的。那么这枚来自万佛塔的勋章珍贵程度也是不言而喻了。看着伽叶心情大好,柳涵也是会心一笑并没有打算拿出自己的荣耀勋章给予日常打压,津津倒是多看了一眼这个不着调的光头,虽然还不至于颠覆他对伽叶的感官,但说不惊讶那也是绝不可能的。 递上房卡的那一刻前台小姑娘的内心并没有表明上看起来那么平静,对于没有灵力的她而言,并无太多对世间的抱怨,能进入到望湖楼已经倾尽了家中大部分的积蓄和人脉。如果说善良的她还藏有些私心的话,那么或许是希望在这里的某个时刻来场改变自己命运的艳遇,她知道她的姿色是上天眷顾她为数不多的本钱,不过这些也只是偶尔的念想,倒还不至于轻浮到廉价的出卖自己。 但眼下这个小和尚打破了她两年来所经手过的最高测评结果,而这个纪录的原先保持者正是掌管大理城的城主,走的自然是象征权力的金戈楼,不过也比此时还定格在显示器的540足足低了40层,在她知道越往上提升的难度越大的情况下,这个数字需要的消化时间足够柳涵他们离开她的视线。 青火自然走的是紫色的六道,而这里的测试要简单许多,只需要将手对着一个测评球释放灵力即可,随着灵力的释放测评球所链接的显示器上数字以令人乍舌的速度迅速攀升,不过很快停留在了310,明显留力的青火便示意放弃,对他而言卧榻之处能留个容身之地即可,带着四个孩子的他相比二十年前要收敛了不少。 一行人也来到了不远处的光梯口,原本还小跑着的伽叶在看到那个窈窕的背影后便停下了脚步,似乎从脸上到心头还能感受到那一巴掌的火热。 八架光梯的速度自然不慢,但相比有着六百楼层百万房间的望湖楼而言,这样的等待也是情理之中。 随着“叮”的一声终于一架光梯的门随之打开,等待中的约莫四五百人有序的走进了这架最多能容纳二千人的云霄天梯。 伽叶明显还有些拘谨,不过也在柳涵的拉拽下走了进去,即便这个光梯的入口设置已经足够高,但无奈阿烈仍需半躬着身才进了门,这样的身板到哪无疑都是焦点。 光梯原本复杂的内部结构在了解了望湖楼的核心体验后也显得通俗易懂了许多,六种颜色的刷卡区,用于进来的人进行刷卡,若大的空间内没有一个按键,六扇不同颜色的门自然是通往不同的区域。 中间则是四块巨大的显示器,无死角的告知目前所在的楼层。前三十层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直到五十层后陆陆续续的开始停靠,两百层后原先的四五百人已经剩下不到三十人。直到三百楼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出红色大门之后,不过走之前还是若有所思的看了这些还在光梯的年轻人,因为他知道对于入住三百层的他,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可以控制大理城的诸多经济命脉,这些年轻人自然令他产生了好奇。 现在光梯内就只剩下柳涵与余挽情两波人了。柳涵他们自然没有什么感觉,但那四个公子哥的表情看起来就比较丰富了,他们此刻觉得柳涵等人能留在这里是因为远处那个沉默的中年人。不过这个想法还未热过脑,随着310后青火的离开,连原本看起来不在意的余挽情也微微皱起了眉头。 而作为刷卡房主的伽叶则是窝囊的缩在烈的身后有意躲避着什么。320、330、340....随着里面数字的跳动,李国富等人的表情也越发怪异,这更像是一场比赛,离开就意味着出局,尤其对于这群年轻气盛的公子哥而言。 安静的空气中“叮”的一声,对李少他们而言显得格外刺耳的声音还是响起380到了,柳涵等人完全没有挪步的意思,李国富的脸上显得有些难堪,原本酒店门口小和尚做了他都不敢做的事已经让他有些不愉快,他自然知道无论哪个层面而言能到这里的都有着不简单的一面,不过他还是决定教育一下这些同龄人,在通往出口的时候有意绕了过来朝着正在发呆的阿烈走来。如果对方不改变路线的话,那么他的肩膀自然要撞到这位憨憨的大块头上。 余挽情对伽叶的言行不感冒,但出于同情还是想提醒下这个看起来有些愣的大个子,虽然李国富的品行在圈中可谓劣迹斑斑,但还是不得不承认在华夏特种部队呆过两年的他除了有着远超同龄人的身体素质和爆发力的同时,还具宿以力量见长的六级本灵---大力银猿,即便是眼前这个大个子看起来已经足够的壮,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也绝对禁不起他蓄意的碰撞。 李国富仿佛已经想到了这个比自己粗壮几倍的同龄人狼狈倒地的场景,嘴角不由微微翘起。 柳涵和津津可是见识过这个怪物面对七阶山王犀时的强大防御力的,自然也没打算提醒他。 正当余挽情打算上前提醒的时候,李国富突然加快的步伐,演技拙劣的制造着这次意外。 “蹦..”对眼下的结果除了柳涵等人以外,其他人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李国富应声倒地,阿烈纹丝未动。感触最深的自然是身为始作俑者,现在仍躺在地上的李少。刚才一刹那的身体碰撞给他的感觉就是撞到了一堵有弹性的山体,由刚接触时的软面,随着接触的深入,后面竟感受到一阵强烈的反弹,其力道远超他的想象,更难堪的事实是他有备而来,至于对方?下面那句话也使得他羞愤的起身离开,颇有自取其辱的味道。 “呃...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你,你不要紧吧。”阿烈憨厚的挠着后脑勺,显得有些拘谨。 第20章 很烈的酒和很痛的故事(上) 等李国富四人略显尴尬的离开后,这时就只剩下还未缓过神的余挽情和柳涵他们了。 当然要说因为这些就让前者对他们刮目相看那也是天方夜谭,如果不是此时的伽叶看上去要老实许多,她不介意在未染指的另一边再补上一巴掌。不过直到余挽情走出光梯的那一刻她还觉得有些恍惚,480已经是极高,即便放到京都和江南那也绝对算得上罕见了,不过这也合理的解释了刚才光梯里的那一幕了,想到这也是宛然一笑。 房间的布置很人性化,在一定程度上诠释了自身的科技理念的同时,又迎合了当地的风俗审美。整体风格上简约大气,在细节上又不难寻觅其构思上的下的功夫,这便是柳涵进入房间后的第一感觉。 四张宽松大床相隔有序的放置成了一排,不过看起来还是无法满足阿烈的体型需求,无奈之下只能将两张床靠在一起,伽叶倒是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表达了与他口中的“肥肥”一起睡的意愿。柳涵甚至觉得有时候这光头的痞性恰恰便是许多修佛之人缺少的佛性,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小事见真佛吧 屋外有个极其宽敞的天台对着落霞湖,除了能赏这湖光月色外,剩下的五幢色彩各异的大楼也很是应景。 这是柳涵离开斯巴达后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宿,伽叶的头枕在阿烈的肚子上,偶尔还用力的靠一靠,试图寻找更为舒适的位置。 “明天就要出发了吗?”语气上不难听出些许不情愿。 “恩。”柳涵抿着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都市生活啥收获也没又要归隐山林了,原本我还想着离开了天竺能过上纸醉金迷的都市生活呢,这下倒好,离了庙却进了山,唉。”小光头毫无掩饰的唉声叹气道。 “啥收获都没?你脸不疼了?”津津斜视着一旁的伽叶。 “你...好你个四眼鸡,净说风凉话,涵哥,你看看他不仗义还落井下石。” “怎么不仗义了?刚才某人在酒店门口哭得死去活来,我可是顶着压力帮你挡了不少人的视线。”柳涵没搭话,津津倒是接的快,反驳之余不难听出些调笑的味道。 “啊呸,我用你挡,你这小身板还不如小烈一只手呢,你说是不?肥肥。”伽叶满口不屑。 “咳....呼.....咳.....呼。”回答他的是阿烈绵长而又安详的呼噜声。 “肥肥!”小光头用头拼命的撞击着枕下软绵绵的肚子,又坐直了身子回头看了眼阿烈还是无奈的放弃了这次对话,最终颓然又倒了下去。 阿烈的鼾声宛如钟鸣,就听之下竟让柳涵感受到了些许禅意,是夜入的比想象中来得快了点。 ....... “不,不是的,等等!”随着一阵奋力痛苦的挣扎后,津津猛然坐了起来贪婪的索取着氧气,阳台方向洒进的朦胧月光下,还能隐约看到其布满血丝略显狰狞的双眼,眼角处的晶莹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 看了一眼两旁的伙伴,甩了甩头便进了卫生间,用水拼命拍洗着脸,揉了揉双颊,镜子中的身影略显狼狈的,安静的有些令他害怕,除了出水的声音仿佛就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了,走出卫生间抬头看了看,原来还不到凌晨。 津津没有选择回床上,而是来到了阳台,这样的画面不知道还要陪他渡过多少个夜晚,人生处处充满了矛盾,如果让他选择遗忘或是铭记,他依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即便其中带来的痛苦与代价常人难以想象。五年了,都说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可似乎这天饶过了任何不该饶过的人,也未曾绕过自己。 但凡能够承受的伤痛,也不足以使眼前这个十七岁的少年像现在这般哭的痛不欲生,抱膝坐在地上深埋着头的样子看起来像个无助的孤儿,而当这个看起来令人伤感的比喻句成了现实后,不免更加令人心生怜悯。 而此时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又多出了人,什么也没说坐在了他的旁边,手里拿着两瓶洋酒。直到后者发现后,便将其中一瓶递给了他,来的人自然是柳涵,他没有转头看津津而是毫不讲究的开了后,便惯了一口,“呼..这酒很烈,应该不便宜。” 津津微微一愣随即也是猛喝了一口,“咳,咳...”显然平时不太喝酒的他有些不适应,脸上的泪痕还未完全干涩,不过情绪上看起来倒是稳定了不少。 “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津津笑了笑,不难看出背后的无奈。 “谈不上,我的觉向来不沉。”柳涵随即又是一口,完后抿了抿嘴。 “谢谢你的酒,还你一个故事吧,呼..”不胜酒量的他又一大口之后做了深呼吸,迷离痛苦的眼神中不难看出他在撕开一个令他不堪回首的往事。 ...... 人生有时候需要面临很多选择,无关紧要的,关乎他人的,或者决定自己命运的,从前有个小男孩他幸运的出生在了一个伟大的族群中,至少当时的他是这么认为的,炼金一族确实有着其他人类无法替代的作用,尤其在制造精密武器设备传送门等超能科技方面。 与许多具有伟大传承的族群一样,炼金族有着其得天独厚的天赋,只不过有别于一般的灵师,他们的本灵是身体的某个部位,最常见的是手,而后便会有手延伸出各类手持类的炼金器具,如锤子、锻斧、电锯等,同时他们的本灵通常意义上很少具备攻击性,只是帮他强化打造的功能,而几乎当今世界最为强大的灵武皆出自他们之手。 突然有一天,这个勤劳的人群中诞生了一位以眼作为本灵的男孩,很快这一消息传遍了整个族群,当时的老族长激动的高举着这个觉醒本灵不久的男孩的手,宣布属于炼金一族的新时代即将到来。 而这个小男孩也没有辜负族人的期望,不久后便凝聚了属于自身的本灵器具,一副看起来极具书香气的眼镜,略大的镜框使得稚嫩的鼻子还无法很好的驾驭,倒添了几分喜感。 而不久后他的能力便惊艳了所有人,从最开始的帮邻居看些小疾小病,顽皮的向准妈妈预测未来宝宝的性别,到后来被族内高层请去鉴赏一些新制的灵武,而他每每都能精确无误的找出其弊端,令人叹为观止。 小男孩的父亲是一位普通的灵武技师,母亲不属于精灵一族,是父亲外出接活的时候相识的,至于看上父亲什么,母亲的回答就两字:踏实。这样平日里靠着父亲一人的收入,供起了一家子的开支,过着平淡却算不上清苦的生活。 对儿子的能力父母自然也很是自豪,父亲经常背着小男孩去附近的山上采些果子,有了小家伙的特殊本领后,他们也能收获些珍贵山药,母亲都会面带慈祥的站在家门口等着父子俩,而吃饭时母亲不喜欢和他们一起上桌,总爱在一旁看着,父子俩怎么劝都没用。 “妈,你看啥呢?” “咋了,看我的宝贝儿子还不行啊。” “可以边吃边看啊,是不是儿子长得磕碜,你下不了饭啊。” “滑头!吃你的...” 如果所有的回忆都停留在这一刻,或许这是一个值得回味的美好童年。 日子过的很快,小家伙的表现也越发的技惊四座,从读物的利弊,到识人心的弱点,这样的天赋原本可以带着这个族群走向伟大,但对许多人而言这样的能力也成了最大的隐患。 终于有一天的深夜,老族长敲开了他们家的门,朦胧中的小男孩只记得那天下着很大的雨,母亲开的门与老族长交谈一番后显得有些惊慌,随后叫醒了父亲,三个人激烈的商讨着什么。 门外偶尔闪过的惊雷让那时的他有些害怕,紧裹着被子的他不久便睡去了,没多时母亲便叫醒了他,看上去有些焦急,平日里爱唠叨的母亲没跟他讲太多,只是让他跟着族里的一个表叔离开这,而他们收拾下明早就会去找他。 父亲则向母亲口中的那个表叔交代着什么,就这样小男孩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十二年的家乡。他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不然也不至于走的如此匆忙。 或许是困了,或许是被吓到了,直到离开,这个不知所措的小男孩都没有再回头看一眼他的父母。 ...... “如果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或许还不算太糟糕,直到不久后的一天...”说道这津津又喝了两大口,不知道是因为这酒还是因为这段往事,此时他的脸看起来有些扭曲。 第21章 很烈的酒和很痛的故事(下) 过了好几天小男孩都没有等到他的父母,在焦虑不安中他几次想去,但都被这个远方表叔制止了。 直到有一天一个来电结束了这场漫无目的的等待。 “津津吗?”是妈妈,电话那头的声音喘着粗气。 “是我,妈妈你们怎么样,什么时候过来....”听到了母亲的声音小家伙的心此时无比的安逸。 “孩子,你现在听妈妈说。”母亲打断了他的话,看上去极力克制着什么,“我们被关在了一个陌生的山洞,他们在里面放置了一颗定时灵爆装置。” 小家伙有些愣,“妈妈,你们在哪。” “我们也不知道在哪,孩子你听我说,时间不多了,如果那个跳动的红色数字是引爆时间的话,只有30分钟了。”母亲的语速有些快,声音不免有些颤抖。 “我眼前有三根线,一根红色的,一根黑色,还...还有一根是蓝色的,孩子你知道断哪一根吗...”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气氛极其的压抑。 “妈妈,我...你能再说的具体些吗。”小男孩相信只要他在场这样的灵爆装置可以很轻易的破解,但母亲提高的线索实在太少了,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随后小男孩问了一些细节,母亲零星的回答着,“时间不多了,孩子,我要断哪一根...” “妈...妈,让我再想想好吗,让我再想想...” “孩子你要相信自己,妈妈也信你,如果,万一...” “红色!”小男孩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 “红...红色吗,是红色吗?”母亲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憔悴。 “等等,让我再想想,再想想...”满头大汗的他看上去有些疲劳。 “孩子没时间了。”母亲抽泣着。 “红色!”小男孩大声嘶吼着。 “你确定吗?”母亲用微弱的声音呢喃着。 “我不确定!妈妈...我不想你们出事。”小男孩哭喊着。 “没时间了!孩子...爸爸妈妈会永远爱你...”这时候妈妈的声音又回到了久违的柔和中。 “黑色!!”小男孩紧闭着眼咬着呀,“啊...啊...”看起来狰狞的表情痛不欲生。 “哄....”一切的一切随着电话那头的爆破声都变的无关紧要。留下一个呆滞无助的身影,那是死一般的寂静。 ... “不...不...”此时的津津不受控制的呐喊着,一旁的柳涵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换成是自己呢,也很难抉择吧。身旁的这个少年这些年背负了太多,他很想上去抱抱他,但有觉得有些多余,安慰如果能解决这段往事,那他就不再是眼前的少年,一个精益到每个细节的男孩。 过了很久他似乎缓了过来,“没吓到你吧。”他摇了摇手中的酒瓶,不知不觉中晃荡着的也不到一半了,酒量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好。 “你比我坚强,干。”柳涵举了举酒瓶没等津津反应便灌了一口。 津津看了他一眼也张着嘴倒了一阵,任由这酒从嘴角两处侧倾而下。“所以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可以,你还可以信我。”柳涵放下了酒瓶凝视着他。 “是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伽叶出现在了身后,没有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或许是不习惯这样的氛围,表情看起来有些拘谨。 柳涵二话不说把酒瓶扔给向了身后,伽叶也不含糊,仓促接下后便是一大口,看起来有些愣。 “苍天饶不饶,我不管。”柳涵站起了身,眼中的坚毅尽览无遗,气如君王,“你我定不轻赎,这场噩梦势必是要还他们的。” 阿烈躺在床上,手里拿出半天剩下的半个馒头咬了一口,原来小林哥也是个可怜之人。 余挽情的心情有些乱,白天一系列的事令她有些恍惚,以至于爱干净的她没有第一时间洗身,辗转反侧到了这个点硬是无法睡去。 无奈之下便冲了个澡走到了阳台,手中拿起的这瓶红酒被称之为上帝眼泪的罗曼尼女皇,大陆年产量不过500箱,左手托着一个50cc的雪梨杯,缓缓倒了约三分之一恰好接近杯腹的最宽处,这种贵族氏的讲究是她小时候不可逃避的课程,直至成为一种习惯。 红唇触杯酒入香唇,点了一小口,她已经在这抬头观望了半天,远处对面三个身影疯疯癫癫有一阵了,又哭又喊时不时还伴随着几道痴狂的笑声。 睡意荡然无存的她有些懊恼,眉头紧锁之余竟撅了撅嘴,配上酒后微红的脸可爱之余,月光下更添了几分媚意,她倒不太痴迷睡觉养颜这一说法,不过对于明天要早起而言,还是骄怒于现在清醒的不得了的状态。 至于对面三位喝酒的样子,绝对称得上野蛮粗鲁没有品味,总之在她看来这酒算是糟蹋了。 而那光头竟然向自己举了举酒瓶,随后便是一饮而尽的架势,真是没得救,没作多一秒的停留,毫无情面的回到了里屋。 “我要为佛守身如玉...去他妈的爱情..哈哈哈...”伽叶看起来有些醉了。 津津的心情似乎也好些了,“你呢?” “我?”柳涵抬头仰面,任月光肆意的扑撒在脸上,“我的经历算不上美好,但也远不如你沉重,这就是我全部的过去,十七年的过去...”随后右手前一块方正的光屏上一个象征着斯巴达的功勋伴着剑吟龙鸣呈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你...你就是那个...”津津微微出神。 “卧槽,涵哥,原来那个人就是你啊,天象寺那老妖僧摔倒了我都没上去扶,就服你啊。牛!”也不知道是酒劲还是出于激动,这厮的话有些语无伦次,还拼命竖着大拇指。 “欲为诸佛龙象,先做众生牛马。”柳涵笑了笑,谁都有不堪回首的往事,再悲伤也要去那远方。 “好一个欲为诸佛龙象,先做众生牛马。干!”津津也站了起来一口干了剩下的酒。 “我听不懂,不过听起来贼牛逼!”伽叶挠了挠光头。 “对着它许个愿吧。”柳涵看着上方的月亮。 “我--林津津,此仇我必百倍奉还!”津津高举着拳头坚毅如初。 “480楼的女孩给我听好了..我--伽叶.尼赫兹,喜欢你!”伽叶歇斯里底的大喊道。 余挽情酝酿已久的睡意随着这道噩梦般的呐喊烟消云散,“神经病!”她的头感觉快要炸了,抱起身边的枕头蒲头盖脸的捂住了自己。 “涵哥你呢?”此时的伽叶心情舒畅了很多。 “我?保密哈,不早了睡觉咯。”说完不等他们反应便溜了进去。 “不带你这样的吧。”津津诧异的看着前一刻还一本正经,下一秒就玩世不恭的柳涵说道。 “喂,涵哥,你这样可太赖皮了啊,你不说你别想睡啊。”伽叶小跑着也追了进去。 或许是大家都累了,闹腾了一阵后便静隐于夜色之中。 第22章 出发:五行山 当清晨的阳光慵懒的洒进来时,伽叶揉了揉眼睛,皱着鼻原本不大的眼睛在朦胧中显得更加力不从心。 只是狭小的视线中,两旁已经已经空无一人,这也打消了他再补上一觉的念想。 嘀咕了几句后,只得多半带着敷衍的情绪象征性的做了洗漱。 精致的余挽情决不允许在两天内重复自己的衣着风格。 用手打点着胸口的黑色领节,使得它的节点刚好位于正中央,纯白的衬衫配上一条黑色的背带裤,娇小的鼻子上不忘架副黑框的男士眼镜,盘起了披肩的烫发带上一顶纯黑的鸭舌帽。 最后转了转帽舌,只留出来两边的波浪刘海,不经意间刻画出了一种极致的中性美。 拍了拍镜子中白泽的脸蛋,俏皮的朝着镜子抛了个媚眼,与平日里的她倒是大相径庭,对任何一个女人而言镜子永远是最好的舞台。 光梯自上而下,480层按道理来说应该没什么人,所以进光梯的一刻她还哼着轻快的小调,直到看清光梯里那个如噩梦般的身影。 而伽叶见到来人后本能的眼前一亮,随即仿佛记起了什么,便极为生硬的环视着光梯内的一切。 就是不敢再将目光停留在那个昨晚还信誓旦旦说,我喜欢你的女孩,哪怕只是一秒。 这样两人世界的时间持续了200层,直到走出光梯的那刻,伽叶才后悔没能做些什么,以挽救自己在对方心中糟糕的形象。 阿烈的身影就像一座灯塔,无论在何时何地都那么的显眼。 ----- 走出大楼的那一刻, “吼,吼..”即便没有这令人心悸的吼声,眼前这两只高近十尺的四阶灵兽追月影豹也已经足矣吸引人们的目光。 对现今大陆而言,许多灵兽经过驯化后,除了成为贵族的代步工具,更多的还可以彰显自己的身份。 不过正常意义上来说六阶以上的灵兽是难以驯化的,因为成年后的六阶灵兽便会本能的觉醒血脉里的兽性印记,极易丧失控制。 坐在一只影豹上的四人正是李国富他们,而另一只上只坐着一个人。 柳涵看了眼翘了翘嘴角,真是有缘。 “你说娘们就是墨迹,这都等半天了,我说年华,这女人啥来头?”或许在部队待了两年的缘故,李国富的话腔中总有些痞性。 柳涵眼中的有缘人,就是那天在大理传送阵出口来接邻座女孩的少年。 “来自帝都。”这个叫年华的男人总给人一种城府过深的不适感,“总之你碰不得。” 从小就爱看宦海沉浮、权利志的年华自然知道轻重。 军商为敌,上面必定是保军弃商。商人永远是商人,这点他清楚的很。 李国富不置可否,他不喜欢这个阴阳怪气的同龄人,用他的话来说,阴的不行。 短暂的对话随着酒店里出现的身影匆匆结束。 年华脸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此刻的他又是那个邻家男孩的即视感,眼镜里的女孩逐渐清晰,余挽情礼貌的点头示意了下。 直到两人擦肩而过的刹那,男孩脸上原本亲和的笑容瞬间退祛于风雅的五官上,取而代之的是贪婪的目光,追索着高傲的背景。 年华自然不是那类被欲望左右的男人,在他的面前,任何爱情,女人都可以被他无情的放在金钱权力的等式中。 也是因为这点断绝了他与余挽情结合的一丝希望,后者虽然不愿和他坐在一起,但比起另外四位而言,年华要绅士的许多,至少表明是这样的。 “芝遥他们还在城门口等着,我们接上他们就上路了。”年华跟她简单的说了下行程。 “嗯。”后者微微颔首。 随后这群年轻人便消失在了视线中。 ----- 柳涵等人在城里讨了只三阶灵兽--水清蛮牛。 速度上自然不能与上面那些世家公子的影豹相比,但考虑到阿烈庞大的身躯,这也算得上是个不错的选择。 坐在前头驱兽的是个上了七十的花甲老头,身上背了个有些年份的竹斗笠。 据他所说这头老牛的年龄跟他相仿,感情深的像两口子,哼着小曲无心的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五行山由外向内分了边域、外域、内域和昆仑顶四个区域。 一般而言边域是相对而言较为安全的活动区域,如果想要去外域,按老头的意思要加不少钱。不过也不会过于深入。 内域自然不在他们的讨论范围。 眼前茂密的丛林已经出现在眼前,除了这片茂绿之外,远处云雾环绕的雪白山脉应该就是换说中的昆仑顶了。 “你们也是前来历练的?”或许是担心灵兽跑动的声过大,老头侧过头来扯着嗓门喊道。 “算是吧。”柳涵也配合着提高了八个度。 津津习惯性的左顾右盼捕捉着一切可以获悉到的有用信息,伽叶则靠在阿烈的怀里,拼命补着昨晚的觉。 阿烈在怀里摸索着什么,半天没所收获,心领神会的柳涵向背后递了几个馒头。 青火看着两旁闪过的景象若有所思,随后看着前方,似乎要忘穿前方的密林: 二十年前的那场火还没有灭吗? 第23章 五灵之说 年华一行人在两只影豹的飞驰下已经穿过了最外层的边域,到了外域后便会有各类低阶灵兽的出没。 这里往往也是许多年轻人前来历练的场所,此时他们也只得步行前进了。 整支队伍里有十一个人衣着各色的年轻男女,七男四女,走在最前面的是身形高大的李国富。 余挽情、芝遥和另外两个女生走在了队伍的中央,这样看起来体面风度的阵型自然都是年华的安排。 这个平日里不爱说话的文雅男生和另一个平头男生跟在了队伍的尾部。 当然他们的人生安全不可能只交给几个孩子,即便在同龄人中他们的能力已经极为出色。 年华的底气来自于隐蔽在他们四周的一队战组----八蛇。目前在斗灵场的纪录中,战力高达两万的灵值。 说起斗灵场便是九州之下灵师的斗灵竞技场,灵值则是战斗积累起来的评分,分为个人灵值和战队灵值。 八蛇由八名同为蛇灵的灵师构成,灵力最高的队长叫番森,本灵银环蛇,是华夏公认毒性最强的蛇种,境界已到七阶中期。 其余七人的本灵分别为:尖吻蝮、白唇竹叶青、巨力青蟒、华夏珊瑚蛇、东方王蛇、入耳蛇、环纹海蛇。 其中包括队长在内,三人位七阶帝师,除番森外其余两人为初期。其余五人均在六阶中期以上。 八种蛇灵在毒、速度、力量、侦查等各方面补齐了几乎所有短板,配合之下匹敌一般的巅峰帝师不在话下。 如果两万的战组灵值过于抽象的话,那么不妨说在整个大理,拥有两万以上灵值的战组绝对不过一只手。 在事关这些世家公子的性命安危上,精明如年华,是绝不会任由气运摆布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宁可不惜血本也要在这片最多只有四阶灵兽出没的地方,找这么一支实力远远过剩的站组的原因。 或许父亲也是看中了他这一点,还未进入学院的他已经开始逐步接受家中的部分产业。 即便是余挽情再如何看不上他的品行,但也不得不承认,在魄力和远见上年华有着远超同龄人的表现。 ....... “你们去哪,外域吗?”不知不觉他们也已经到了边域的尽头,老头放缓了脚步。 “昆仑顶。”这次说话的不是别人,而是一直沉默寡言的青火。 “你说啥?”老人怕是自己听错了,故意捻住了青牛,停了下来。 “昆仑顶。”青火难得露出在柳涵看来极为罕见的亲和笑容。 “啥?昆仑顶,你是说最深处的昆仑顶。” “怎么,这五行山难道还有两个昆仑顶不成?”在柳涵眼中,这样调笑式的语调还是第一次出现在青火的口中。 “不去。”老头索性放下了赶牛的鞭具,瞪眼直视着他们。 “可以加钱的。”柳涵接过了话茬。 “诶,别说了,钱也得有命花才行。”老头说到一半又把目光集中在了青火身上。 “你说这几个瓜娃子不懂事也就罢了,你好歹也年过半百了,咋不知轻重。” 这一嚷嚷也把伽叶吵醒了。伸了懒腰,满脸的人畜无害:“老爷爷,咋不走了。” “你们啊,你们到底知不知道里面有啥啊。” “知道为什么叫五行山吗,这五行山啊,有五灵...”老头刚要侃侃而谈。 柳涵打断了他的话:“九阳金雕为火之灵,泰坦金猿为金之灵,奇迹圣藤为木之灵,昆仑灵鱼为水之灵,勿忘息壤为土之灵,老人家,我这瓜娃子说的可对?” 伽叶则是挺胸抬头看着老人,一副我涵哥就是牛逼的架势。 “你小子说的倒是不错,姑且不说这九阳神鸟和泰坦金猿,你知道这最后的勿忘息壤为何而得此名不?”有了柳涵前面这番作答,老人的语气稍微软了一些。 “据传闻内域深处的一大片区域,脚下的地形会无时无刻的变化,进去多半会迷困于此。” “知道了还去,作甚?”老头一甩手嗓门高了许多。 “不作甚,回家。”说话的是青火。 ...... 过了许久,年华等人已经走到了外域的深处,途中陆陆续续出现了一些三、四阶的灵兽。 本就不低的灵力,加上众人的配合,这一路下来自然也是没什么大麻烦。 至于更高阶的一些灵兽,有了八蛇的存在,自然不可能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所谓的历练也仅仅是沿途中解闷的方式,至于真正的生死搏杀肯定不会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 经过一段时间的结伴,几个男生围着另外两个女生有说有笑,这也是他们聚在一起的真正目的。 扩大加深自己的圈子,在今后的现实里,无论是与兄妹的家族地位之争,亦或是政商战场的博弈中,添加可以利用的一切筹码。 年华贴身在芝遥附近,看起来相当的体贴。只是目光还会时不时的瞟向前方那个略显不合群的娇美身影。 余挽情原本来此的目的是希望能见识一下那个传说中,三步无回路的勿忘息壤,不过看身后这些人的打算应该是会止步到内域外围了。 逐渐的远处如雪一般的白色山脉已经清晰可见,这就是昆仑山了。 他们不远处则是一个峭壁悬崖,有条木索桥链接着对面的崖口,在寒风中索桥左右摇晃着。 看起来随时就要断了一般,而远方的那一头便是传说中的内域了,由于进去之人几无折返的先例,所以这木索桥又名奈何桥。 像这样的木索桥有八条,分别位于昆仑山下的八个方位,可以想象这昆仑山与外域中间隔着的是一圈断崖,世人又称之为护山崖。 “前面就是内域了,我们回去吧。”年华建议道。 众人自然没什么意见。 对余挽情而言,虽不免有些遗憾,但也不至于到孤身前往的地步。 “你们看,下面在有火。”另外一个女孩子指着悬崖下方喊道。 众人往前一看,果然下方悬崖方圆百里火势算不上旺,但似乎也没有熄灭的迹象。 “奇迹啊,下面也没什么林木,不知道这火为什么没有变小的趋势,想不通。”一个清瘦的男子摸了摸下颌。 “当年联邦政府对五行山一役的消息也是封锁的干净利落。”或许是这雾气太重,年华摘下眼镜,轻轻擦拭着镜片。 “齐少,我们感觉到了一股危险气息,建议立刻撤离。”他们身后突然多出了一道身影,是个个子极为矮小的中年男子。 本灵是入耳蛇,有着超乎寻常的侦查力,他口中的齐少,自然是这次行动的组织者,也是他们的金主。 -----年华,齐年华。 第24章 九阳金雕 “我们赶紧回城!”年华没有丝毫犹豫,能让他请的这些人感到危机,说实话他已经开始做最坏的打算了。 其他几人自然也感受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们可不是来玩命的。 即便他们的决定已经足够果断,依旧有些晚了,一股暖风已经略过他们的皮表,随后是刺痛般的热浪。 他们赶紧围成一团,纵使到了眼下这状况,年华依旧站在了最外围。 这点上来说,即便是在部队摸爬滚打多年的李国富也是有所不及。 而原本隐蔽在周围丛林里的八道身影也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 “入耳,有什么发现?”问话的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妖艳的男子,也是他们的队长番森。 “具体我也不确定,有三种可能。”先前那个露面的矮小男子回应道。 “说最坏的。”番森舔了下干涩的下唇,左眼微眯,脸色浮现一丝狠辣。 “可能是,九...阳...金...雕...” 除了年华等人还是一脸茫然,不过从八蛇的几个成员表情不难看出,这事比他想象的更为严重。 有人说人的恐惧多半是来自于未知,而此时的热浪已经让他们难以动弹,释放灵力才能勉强不被大风带走。 “为什么它会出现在,不应该是在内域吗。”一个赤裸着上身的魁梧男人咬着牙。 “这个不管了,小青、泰坦,你们掩护他们撤退,其余人断后。”队长的职责便是在最危急的时刻快速准确的做最有利于当下的抉择。 “嗥~~”一声鹰唳,惊天遏云般响彻天际。 食物链铺垫下的本能,本灵皆为蛇的他们从骨子里打了个寒颤。 若非他们灵力不低,此刻怕早已腿软的不能挪步。 随后从悬崖下方一道巨大黑影自下而上浮现在了对面的崖壁上,随未见其真身,但其之巨自已了然。 随着巨大的倒影越来越完整,空气中的灼热也越发令人不适。 直到眼前出现一只翼展超过五十余丈的巨鸟,整个身子犹如被青色的火焰所包裹,血红的双瞳在青炎之下显得有些晕荡。 两只金色的爪子显得极为锋锐,右爪上断了一指,不过这样的细节自然不是眼下的这群人所关系的。 大鸟直冲云霄,不久便俯冲而下,以他们的中心盘旋着,其身所过之处,草木成灰。 最后停在了他们的身后,也封锁了他们唯一的退路。 ...... 柳涵一行人也已经赶到了,刚好看到金雕翱云落地的一幕,赶牛的老头在感受到前方的危机后自然没有跟来。 而对于能在这里再次遇见余挽情一行人,倒是令他们倍感意外。 以番森为首的灵组摆出了他们最为强大的成名之阵---九首灵蛇阵,此阵的威力不言而喻,在八人的灵力控制下召唤出一条全身通透的九头幽灵蛇。 在等级上甚至可以触摸到八阶圣级,九只头皆各自继承了八蛇的能力,而中间的一头看起来残影叠起,虚幻而又神秘,据说拥有着无边的诅咒之力。 他们的应对不可谓不快,不过在柳涵看来有些适得其反了。 高阶灵兽的本能使然,是绝不允许比它等阶低的物种对其挑衅的,何况蛇本就在它的食谱中。 如果知道眼下这只神鸟的灵力,已经到达了圣阶巅峰的话,或许他们会做出更好的选择。 果不其然在八蛇众人的摆阵之下,九阳金雕感受到了极大的挑衅,开始缓缓煽动双翼,带动着周边的气流,形成了几十道炽热的火球朝着众人袭去。 在抵挡一阵后,八人的灵力消耗下,这只九头幽灵蛇渐渐变的有些虚幻,随时有被破的可能。 殊死一搏的他们发动了最强一击,可以明显感受到八人的灵力不断集中在中间的透明蛇头之上。 红色的瞳孔带着一圈圈黑光晕朝着金雕扩散而去,两旁仅存的几棵大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 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来自死亡的诅咒,即便是后方的柳涵等人也有所被影响。 “嗥!”随着一声刺痛耳膜般的鸣叫声,大鸟拔地而起,几息之间已挂在烈阳之上。 “不好!快逃!”番森望着上空,随着瞳孔里的青色大鸟越来越大,心里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无力感。 八人颇有默契的四散而逃,倒不是他们有意违背雇佣契约,他们的经验告诉自己硬抗这只无限接近神阶的金雕,不但无法保全身后这群二世祖,只会无故的躺下更多的人。 “妈的。”伽叶叫嚷着一大步往前跨去。 “秃驴,你干嘛?”津津一把想要拉住前去送死的和尚。 “劳资的女人自然要负责到底了。”前者试图要拉住他的袖口,不过还是晚了一步。 窜出几十米远的伽叶像是突然记起什么回身道,“对了,四眼鸡,这鸟,你看出什么破绽没?” “破你MMP,你他妈还想着反杀?”津津翻了翻白眼,破口大骂。 小光头缩了缩头,疾驰而去。 柳涵侧脸看了看青火,后者示意他没事。 这样柳涵自然也乐意给这个可爱的小弟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如果说先前的年华还算得上镇定的话,现在的他和身后的伙伴已经开始变的有些面目狰狞。 渴望生存的本能就像一出最真实的戏。 “妈的,劳资不想死,年华你这个混蛋!”李国富抓着口中少年的衣领。 其他几人的表现也还不到哪去,有个女生哭的泪流满面,但就是发不出声音。 不知所措的众人中,反倒是余挽情看上去要好许多,至少算不上狼狈,她拿出了一个小型拍摄器,似乎想要记录死前的一瞬。 至少她见到了五行山的五灵之一,对从小都从两面分析事物的她而言,此时又觉得不那么的悲伤了。 她开始对准了上空,九阳金雕煽动的青色火雨宛如一片流星雨般,划破长空,而形成的巨大对流下,稳住身子也变的是一种奢求,周遭空气愈发的滚烫。 当第一颗火球即将压过他们的头顶时,摄像头中出现了一个穿着袈裟的光头,在巨大的青色火球下显得有些渺小。 刺眼的光线已经使得众人睁不开眼,自然也就错过了伽叶灵力释放时的惊人一幕,赤红!没错三条赤红色的灵影,最后汇聚成一条高约六丈的灵路。 一颗算不上茂密的大树青涩的浮现在上面,树干的纹路错综复杂。 “众生平等!”这道洪亮的声线也成了余挽情唯一能够捕捉到的信息。 此刻的她不禁有些安详,如同佛经的传颂,给人以顶礼膜拜的冲动,这样的感受自然不只是她一人。 原本来自对高阶灵兽的恐惧渐渐平息。 当然这绝不是伽叶的仰仗,在克服了心理上的巨大压力后,挂于身前的那串佛珠隐隐闪烁着金光。 “诸佛在上,吾愿以十二世轮回,换今生一段造化。” 胸前出现的赫然是那串祥世菩提珠。 又寓意着, 轮回与造化... 第25章 说几句话很重要 我是个纯新人,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你们的留言我都会看,但不知道哪里可以回复你们。所以这边总结性的说两句。 第一、作为一个新人现在的收藏数我挺满意的,我不想进宫,如果你们在看的话偶尔跟我留个言什么的,至少让我知道有人在跟,这个就足够了。 第二、分段的问题很多人都提了,后面几张我已经全部改回来了,前面的我也会逐步修正。 第三、我是个纯业余的写手,无论是文字的功力还是所花的精力都是有限的,平时下班或休息都会尽量码字,但硬说要一天几更,目前来说非常困难忘见谅。 第四、这本小说的本意我并不是想设定某个主角,我希望所刻画的人物都有喜欢他的人,每人心中有个属于自己认为的主角。 第五,过了百万字后我们再续。 第26章 佛陀八渡 随着附带着佛意的话语从这个向来不着边际的光头口中缓缓吟唱而出时,竟令人心头不免升出一股源自信仰的虔诚。 其中一颗造化轮回珠格外璀璨夺目,一时间竟压过了上空的耀阳。 -----神阶之下,无功可破。 虽然抵挡了第一颗火球,但还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整个身子极速倒飞撞到了余挽情的怀中。 没等两人有所反应,这一退便直导悬崖口,并没有止步的趋势。 其余众人在数息之后没有等来如期的死亡,便都睁开了双眼,满头的青筋和粗糙的喘息看起来皆是心有余悸。 “不好!”想回身去拉余挽情的年华还是差了几步。 而伽叶回头看着尽在眼下的女孩不禁有些出神。 后者自然知道他们还能活着,眼前这个小和尚功不可没,这是要双双坠崖? “这一刻起,你忘不了我了,我叫伽叶。” 随后这个几面下来给人不正经印象的小和尚,奋力一推将余挽情硬是从悬崖边缘推了回去。 也是这股力使得原本就处于边缘的伽叶加速的脱离了崖口,飞了出去。 措手不及的她一时木然,年华等人虽是震惊,但看着余挽情安然被推了回来,也是松了口气。 这一切的一切也不过只是数息之间。 伽叶算到了九阳金雕的攻击,却不曾想到会有这一幕,他现在也没有把握这轮回造化珠能不能扛得住这坠崖之劫。 当然他的赌注里自然还有青火这个能让两个妖僧全权寄托之人。不过这命总归只有一条,理性之余还是有许多变数。 总之打死他也不想承认滥情十余载的他,这次是因为狗屁的一见钟情,栽在了这。 不过眼中余挽情惊恐不安的神情倒是令他有些暖心。 “我叫余挽情!”当这张始终带着玩世不恭的笑脸消失在视线的刹那,她终于嘶哑着喊出了第一次见面时,那个在她看来有些唐突的问题。 “下面有股强大的生命气息。”津津看出了青火始终泰然自若的原因。 这才使得原本已经紧绷着的阿烈逐渐放松了下来。 不过这一切还未结束,上空中团团青火漫天陨落,不说这些少年,恐怕附近方圆百里的林木都将随之化为灰烬。 直到一个中年男子踏空而上,而后的这一幕恐怕是下面这群年轻人这辈子见过最为震惊的画面了。 九条赤金的灵路逐渐汇聚成了一道高余二百丈的巨大灵路,贯穿云霄。 而后没有想象中的激战,大鸟停止了羽翼的煽动。 突然一声长鸣刺破整个外域,在悬崖的作用下久荡天地。 “七...指....”青火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发颤,似乎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一别二十年,你可还记得我?” 而对话的另一方不是别人,自是这右爪上少了一指的九阳金雕。 两滴血红从这大鸟眼中缓缓溢出,而原本通红的双瞳也逐渐变的清澈。 那一别化泪成血,从此不看这世间沧桑。 那一别哀嚎成殇,从此不闻这万物空灵。 那一别屠戮苍生,从此不信这诸佛慈悲。 那一别只为今天,至此未离这半亩方塘。 盘旋在青火头顶的金雕,最终缓缓来到了他的身边。 后者用手亲昵的抚摸着这只神鸟的巨喙,原本还暴躁无比的它,此刻显得极为温顺。 “你长大了。”不拘言笑的青火宠溺的拍了拍它的头,脸上露出了纯真的笑容。 柳涵等人自然也是心情不错,就是不知道伽叶这厮状况如何。 这样温馨的重逢场面还是被底下那群生死逃生的世家子弟打断了。 “我,齐年华,父亲齐景天,嘉年华的掌门人。”此时的年华还喘着粗气,看上去刚才精神上的消耗着实不小。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别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你们朋友的死,我愿意给予你们补偿。”理性的他第一时间作出了这样的决定。 这次他是下了决心,无论对方提什么样的要求他都会尽量满足。 除了他们确实救了自己和周围这些朋友外,精明的他自然也看出了眼前这些人的不凡,尤其是上方那个中年男子的表现,绝对称得上的惊世骇俗了。 这绝对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强的男人了,他相信只要能搭上这样的桥,自己的家族绝对能再上一个层次。 原本柳涵认为应该到此结束的事,因为这个同龄人的话显得有些阴郁了。要不是知道伽叶多半没事,不然他这些话足够他们再死一次,而且绝对会比刚才更为绝望。 “补偿,你也配?”这话倒不全是气话,伽叶这厮真要出点什么事。 别说这些勉强只能算的上二流的家族,即便是整个华夏都要掂量一下天竺府,以及它背后天象神寺和罗汉院的能量了。 不过这话在年华听来有些下不来台了,但也不敢发作,又把目光看向了青火。 “这位前辈...”年华拖着长音等待着对方的答复。 “滚。”这下年华就再也没有留下来的意愿了。 “那告辞了,各位珍重。”审时度势的他倒不至于因为这些话,出言不逊。还是保持着绅士该有的礼仪。 “还有,今天这里的事我不希望被更多的人知道。”青火斜视着下方,眼中已经没有了对金雕时的柔情。 “好的,前辈请放心。”说罢一行人便匆匆离去,只是余挽情还时不时的回头看向身后悬崖。 ------ 等一行人消失后,原本归于静寂的悬崖佛光大盛。 伽叶只感觉在自己下坠落许久之后,重重的摔在了一双手臂上。 缓缓睁开眼吐了吐舌头:“师叔。” 这时的他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被抓了个现行。 “抱紧。”伽叶不敢大意,赶忙死死抱住。 伴着佛光冉冉升起时,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个俊逸的和尚。 丹凤眼,挺拔的鼻梁,一双薄软的双唇最终都收在那锋锐的下颌。 实际上他的年龄与青火相近,不过看上去倒更像个三十出头的青年。 “青火...”没有想象中久别后的深情画面,这个被誉为最接近佛道的男人微抿着嘴。 “八渡!”即便是柳涵已经猜到了这个出现的和尚就是八渡,但最终从青火口中实锤了他的猜测后还是心头一紧。 佛陀八渡----第二罗汉,上行五罗汉之一。 本灵据传言为上古佛金舍利,与青火等人同为五行阁成员之一,所有的执念根生于今生不破杀戒。 直至青火被捕后,迟来一步的他第一次展现出其十八罗汉中最被低估的实力,面对三位联邦九阶神师。 杀一人废一人退一人。 此后便流传:佛陀渡众生,八渡屠魔神。有人甚至将其战力比肩第一罗汉---梵天。 第27章 巧破五行阵 “我们进山吧,老爹本来也想一同来接你,但关节的老毛病犯了,被师妹强锁在了房内。”八渡带着伽叶上了崖。 提起老爹和师妹,青火又长叹了口气,气“好。” “这些孩子都是你带来的?”八渡和煦的目光扫过众人。 “八渡师叔好。”柳涵也随了伽叶的口吻喊了声师叔,显得倒不生分。 津津也跟着打了招呼,只有阿烈饶了饶头,看起来有些害羞。 “此事说来话长,回去再聊。”青火看着这群孩子似乎想起来当年他们刚踏进昆仑山脚的模样。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刚才为了余挽情不惜投崖的伽叶竟然极度的恐高。 死死趴在阿烈的身前,双手绕着他的脖子,脸紧紧的贴在其胸口,样子看起来颇为滑稽。 “你能不能正常点。”津津白了他一眼。 “你...你说谁不正常了。”光秃秃的头微微一侧,不过余光看了眼索桥的下方又赶忙把头埋的死死的。 “你有本事下来,借一步说话。”津津看他这幅死样反倒吹起了口哨。 “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这次所幸连头都不转了,五官捂在阿烈厚实的身上。 “咦?这桥也没想象中那么远啊,这么快到了。” “是吗?哈哈!”一个利索的翻身跃跳到了队伍的最前方,不过当发现这只是津津的恶作剧后,为时已晚。 两侧深不见底的令其心搐:“你...你...”这下倒的倒是干脆,直接昏死了过去。 “哈哈哈哈...”众人大笑,连一向憨厚的大个子也是咧了咧嘴,并无二话,上前便扛起了这个总拿自己肚子当靠枕的同龄人。 作为五行山南方的守护灵兽不得随意离身,所以纵是久别重逢万般不舍,七指还是没有跟着青火进入内域。 .... 就这样一行人走了段时间, “快到了吗?”已经醒来的伽叶蹦跳着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面朝着大家,一路下来也为队伍增添了不少活力。 “脚下应该是勿忘息壤了。”柳涵四处张望了一下。 他这一说也使得队伍里的众人停下了脚步。 “就是他吗?”八渡对着青火问道,其中的含义只有他们知道。 “恩,没有我们他应该也能登顶这昆仑山。”青火笑着,两人站在了队伍的最后。 “我不信。”违背世理的现象他见的不少,只有青火知道眼前这个被称为佛陀的男人,其实并不信佛。 这或许是世界上最大的笑话,至于为什么,用他的话说,教义修的是心,不是道。 “你还是老样子。” “变不了了,前不久那个踏出九星狱的男人到了天竺,我见到了。”八渡的目光并没有看身旁的青火,似乎更留心身前的这群孩子。 “听说过他,感觉如何?” “是个武痴。” “仅此而已吗?”青火蹲下了身子,从地上握起了一把沙土,又揉碎了撒落着。 “有他在,可保华夏十年安稳,或许更久。” 青火听后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这可是一个很高的评价咯。”随后又直起了身子。 “不高,能在华夏被称为龙的男人,再高估都不会错的。”说了这么久八渡第一次看向了青火,“况且....” “什么?”青火也转过了身。 “婆娑世界的那个女人因为他,三十年来第一次踏出了东瀛。” “我进去这二十年,看来世界是把我抛弃了,不过或许我能有幸赶上未来。”青火缓缓的将目光放在了眼前的这帮孩子上。 “他们?我还是不信,你信?” “信,从来没有这么信过。”青火跟了上去, 饱含深意的朝着身后的八渡轻声道:“走吧,再不走,我们就跟不上了。” ...... “白天遮日,我们应该是进了勿忘息壤之地了,你们跟住我。”柳涵上前几步走在了队伍的最前方。 他知道身后两位半神半仙的人自然有进山的办法,不过既然都没有开口,他也不急着求问。 这应该是一个类似五行的迷阵。 “涵哥,好像我们已经丢失了东南西北的大致方位了。”伽叶看着过段时间就会发生变化的周边环境喊道。 而一旁的津津看着柳涵睇来的询问目光,也是皱着眉摇了摇头。 “环境在变,我们的位置不会变,如果没错的话,火在五行中视为南方。”柳涵环视着周围的丛林。 “那么我们应该继续往北,五行中代表北方的为水,前方有溪水之声,跟着我。” ..... “有点意思。”八渡两人也一路跟着柳涵。 “五行对应四季,北为寒冬,一品红只盛开于冬季,右前方。” 最后一路行来,一群人来到了一块巨大的岩石之上,往下看去,云雾飘渺。 只不过不知是万丈深渊亦或是人间仙境。 正当柳涵若有所思之时一首韵味十足的古风曲子,在古筝的演绎下从下方传了上来,在无尽的云雾下传递着浓浓的悲意。 众人似乎都被深深的感染,眉宇间不难看出些许哀伤。 “你们知道吗?”柳涵在一路的紧锁眉头后第一次露出了宽慰的笑容,“五行叙情,这悲意代表着金,而象征水的则是....” 未等柳涵说完,云雾渐散,一连串听起来有些生硬的掌声打断了他。 第28章 如诗如画的女子 掌声的源头是一个和善的老人,面带笑意,微胖的身材在一把纯手工的木轮椅上略显拥挤。 耳垂几要触肩,天庭饱满,眼睛和鼻头都可以跟圆挂上钩,秃顶的厉害,以至于两鬓稀稀拉拉的几根头发就显得尤为珍贵了。 不过柳涵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扶在轮椅后面的那道倩影。 堪称一眼难忘,如果不是津津推搡了一下身旁的伽叶,后者的哈喇子已经掉了一地了。 相比于一般的凝视,小和尚的目光已经属于呆滞的范畴了。 一身白纱,线条极尽柔美的颈项和性感的锁骨,同心髻的绾法横过一把蝴蝶状的金色冠簪,留有一簇青丝垂至后颈。 与见过的城市里的女子不同,无粉黛化妆的素颜,柔的令人感觉不到她原本的清冷,称得上惊艳出尘的容颜上,却难以解读出哪怕一丝的媚意与诱惑。 与身后的溪水木屋花草虫鸟一同诠释着世外园林的美感,如诗如画。 如果不是窜来一道极为唐突的身影,这样的女人看多久都不会觉得疲惫。 “火哥!”原本应该最引人注明的圆硕体型,因为那个芳美绝代的女子,现在才被注意到。 鼻涕和眼泪交织在胖的臃肿的五官上,矮小的身材在跑动中给人一种滚动的即视感。 当跑过柳涵的身旁时,依稀能感受到一身赘肉的无规则摇晃。 八渡笑看向一旁的青火,后者流露出一丝难得的温馨之余,一只手掌毫不留情的捂在了来者的脸上,后者便再也难进寸豪。 只有两只短粗胖的手还在空气中延伸,最后还是不得不放弃了拥抱的初衷。 “老爹。”什么都没多说,微微发颤的声线中透着这个硬汉不为人知的柔情。 随后朝着老人身后那个女人颔了颔首,后者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对于冰冷性格的她来说,这样的重逢仪式已经算得上极为的感性了。 “小胖,你又胖了。”随后他重重的拍了拍近在眼前的男人。 “火哥,你看还有这么多孩子,别小胖小胖的,好歹我也快半百的人了。”这个本命就叫朱小胖的男人两只手擦着湿漉漉的脸不满的抗议道。 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我听八渡说起过你们了。”老人笑的很慈祥,把头往后靠了靠,“这样,铃兰你先带他们下去休息吧。” 后者没有答话而是转过身了,向后侧了侧目静静等着柳涵他们。 几块碧绿的草坪被几条小溪无序的划分了开,每块草坪上有几间造型不同的木屋,周围还有凉亭,里面摆放着形状不一的石桌与石凳。 草坪的不远处便是大片的森林,与原本柳涵设想的冰雪裹地的景象大相径庭。 那个被老人叫作铃兰的女子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将众人带到一处木屋后,开了门也不进屋,就站在门外静站着。 屋内算不上宽敞,但够柳涵四人住下了,几张简单的桌椅,卧榻处就更简约了,没有床,地上钉了几块木板铺了些被褥,对于先前还在望月楼的他们而言,两者间差之千里。 不过至少算得上干净,应该是有人打扫过了,柳涵等人也不是挑地儿的主,随后在铃兰的引路下一处处的逛了个遍。 只是无声的引领下,每一处地都只可意会。 “有事你们可以找他。”这是来这不短的时间内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 这里的他,顺着铃兰目光所至的远处赫然是那个被叫小胖的中年胖大叔。 而青火则推着老人进了另外一处屋内,带上了门,阳光从侧面透过稀松的狭缝斑驳的洒在两人的脸上。 使得原本昏暗的小木屋增添了些许光亮。 “阿火。”老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沧桑。 “恩!”青火将推着轮椅小心翼翼的将他转了过来。 “二十年了,我以为等不到你了。”老人也不知道是自嘲还是因为别的,干笑了下。 “怎么会,您看起来还是那么硬朗。”青火为了使老人不用仰着头说话,蹲下了身子。 “哈哈,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真好啊,当年你们也跟那些孩子一般大,这一眨眼...”老人欲言又止,“总之我很感谢那个孩子,有生之年还能让我们爷俩再碰个面。” 青火没有接话,就这样静静地聆听着,思绪仿佛回到了从前。 “但是,我不同意他们留在这!” “咳咳...咳..”话锋一转,青火微微一愣,上前轻轻拍着老人的后背。 不过还是没有说话。 “我不想当年发生在你们身上的事重演,我老了自私了,你们也成熟了不再锋芒。华夏的这盘棋已经到了收官阶段,可惜我这身老骨头连这把椅子都离不开了。”房间的气氛很压抑。 “二十年啊,我认输了,为了一口气耽误了你们一生,我有罪。” “老爹,您千万别这么说,明天我去就送他们下山。” 稀疏的光线下,两张叙着悲伤的脸。 这故事拼拼凑凑一夜就能讲完,却浑浑噩噩下过了二十年。 第29章 尘封往事 二十年前的荆州还隶属联邦政府第二集团军的管辖范围,是联邦政府内极端的反华倡导者,圣灵九州下,每州皆设有一个裁决委员会,简称裁委会。 裁委会的成员都是所在州的各府,而其中又回设一个常务委员会,以最终决定所在州的各项大小事务。 荆州之地共十四府,而常委会除了华夏之外,还有天竺府、东瀛府、高丽府,四个大府外加一个联邦代表。 共五个名额,长期以来华夏与天竺同气连枝,而东瀛与高丽又有抱团之势,那么最后仅剩的联邦一方,它的意见就变的尤为的关键。 而彼时第二军团坐镇的荆州对华夏的打压,已经不屑掩饰,赤裸的摆到了明面上。 轰动一时五行山事件就是发生在这样的大环境下。 五行山上充满传说的五灵传说遭到了东瀛府的窥视,在常委会上提议四府联合行动,探其奥秘。 结果可想而知,三比二的投票结果揭开了这场战斗,而华夏高层在会上强硬的态度遭到了联邦代表的无视。 五行山到底保与不保,就这一问题上华夏联合七大家族召开了一场密会。 会中的细节已经无法考究,但最终的事实是: 华夏府的按兵不动、五行山的浴血奋战。 成立不久的五行阁,这个向来不问世事的灵组被迫应战。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五行山是幌子,五行阁神秘的五行术才是联邦和东瀛府愿意铤而走险的根本。 或许是对未知的恐惧,此次行动的阵容不可谓不强大,时任第二集团军的副军团长,也是德拉库拉家族的族长,作为吸血鬼一族中最大一脉的掌门人,本身就是一位九阶神师。 此外还有第二军团的一位四星上将,亦是一位强大的神师。 而那时的五行阁,八渡正在天象神寺闭死关,冲击神阶的壁垒。 留在五行山上的最强战力,便是那会还处在圣阶巅峰的青火。 铃兰那会刚来,虽天赋具佳,在没有五行阵的前提下,尚且不具备御敌的资本。 五行之火的青火主攻,土系的朱小胖主防,最令对方头疼的不是他们。 而是一个女人,五行阁中属水,一个本灵为迷幻沼泽的女子,名曰洛水。 其强大的迷阵配合上勿忘息壤变幻莫测的地形,令强大的造访阵容,一时无从突破。 当然背后主导联合这一切的是一个灵力不过一阶的老人,谁都不会忽视他的存在。 让人无法理解的是这个灵力略显寒酸的老人,曾三次拒绝联邦政府高层的倾力邀请,知道他的名字的人不多。 ----天机。 这也华夏府备受诟病的主要原因,一个帮华夏布了半辈子棋的老人,就这样被无情遗弃。 久战之下,异变突生,激战中的洛水被偷袭。 偷袭者不是别人,正是一直隐藏在暗处,被誉为东瀛府第一忍的神师--隐杀,本灵是鬼影。 一击之下,一明一暗,灵力相差甚远的两人交错而过,送走了这个原本应该有着更好前景的女子。 也是那一幕,原本本灵为地心火的青火一战入魔,在进化为地狱火的同时,尘封多年的瓶颈被撕裂。 神阶!双眼赤红的他,冲出了息壤之地,于天幕之上华丽的地狱火雨一同轰杀而去。 即便是面对对方三位入神已久的灵师,一时也未落下风,而当时的格鲁希尔还只是第二军团的一个少将。 无数人目睹了青火此役的天神下凡。 那一战使得五行山如同炼狱一般,内域之外火光滔天,来者死伤惨重。 不过最后终究是体力不支,倒了下来。 而当时来犯者怕迟则生变,一方面将昏迷的青火火速压往斯巴达,而另一方面也没放弃强行进入到昆仑顶的意图。 奈何勿忘息壤的诡异还是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期,这一拖便是半月有余。 而当珊珊来迟的八渡得知青火和洛水的情况后,脱下了一身袈裟,赤裸着上身。 留下一句:佛不渡我,我自成魔。 那三十年未曾染血的十指下,力战众敌。 三位神阶灵师,一死一伤一逃。尸骨遍地,几乎无人幸免。 而五行阁除了洛水的陨落和青火被捕之外,五灵之一的泰坦金猿也未能逃过一劫。 ------ 夜已深,青火在表面来意后已经离开,不过他说的那段往事还在柳涵等人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想安慰火叔来着,可不知道说啥。”伽叶翻过身子面朝着柳涵。 夜晚的津津总是习惯性的失眠,不过这次阿烈出奇的也没有睡着,“涵哥,你说阿爸的心是不是很痛。” “你说哪天我也这么走了,你会心痛吗?”柳涵头枕着交叉的双手。 “嗯!会很痛很痛。”阿烈一本正经的回声道。 “你有多痛,他就有多痛,睡吧。”柳涵缓缓合上了眼。 至于世界没有过不去的黑夜,也没有等不来的晴天? 夜黑会反复,晴天真是晴吗? 第30章 一剑一曲一念 屋外的星空下,青火和八渡挨着坐在了草坪上。 身后还站着朱小胖和那个一尘不染的女子,五行阁中除了那位神仙般的老人以外,如数到场。 只不过隔着十米远的地方还站了个清瘦的少年,是柳涵等人未曾见过的。 皎月之下,清澈的眼眸冷冽的脸,融入于寂静的夜色中。 对他而言,十年前就已经死过一次了,仅剩的半颗心脏起搏着扑朔迷离的未来,世界已经夺去了他注视星空的权力,不过心中却有着常人看不到的蓝图。 如果说背后这把名为“无锋”的重剑,是他所要背负的未来,沉重的除了剑本身之外,还有那段刻骨的历史。 ——- “他就是你提的那个孩子?”说话的是一直低着头的青火,双手自然的搭在弯曲的右膝上。 “恩,老爹在昆仑池边抱回来的。”八渡看向了那个不爱说话的男孩,“命硬,能活下来也算个奇迹了。” “记得你给他的评价很高。” 八渡的目光始终没离开远处那道略显孤僻的身影,“这么多年跑了许多地方,见了许多人,总之...” 话到一半八渡转过了头,“外面那些所谓对剑极有灵性的少年,在他面前不值一提,我从没见过像他那样心志坚毅的人,即便是三十年前的你也比不了。” “叫什么。” “冥逐。” 青火笑了笑不置可否,更多的透着无奈,“本以为这些孩子可以改变老爹的想法,不过看起来比我想象的要难。” 八渡笑了笑没有语返。 四个人沉浸于二十年后的重逢中,谁都不想打破这份宁静,哪怕是平日里多话的朱小胖也显得格外少语。 青火凝望着星空,洛水,你看到了吗,我们又到一起了,就差你了... 当年青火与洛水的感情众人也是看在眼里,只是谁都没有说破。 八渡知道后者的离去,是眼前这个硬汉不惜堕落本灵坠入地狱的根源,本想拍拍他的肩膀,抬起的手又慢慢的放了回去,“她看到会高兴的。” “我青火即然出来了,就算端了东瀛府,也要找到那个人。”话语中是那不加掩饰的寒意。 “一起。”八渡眯着眼低声道,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转话锋的是还未说过话的朱小胖。 似乎联想到了洛水,青火从感伤中缓了过来,对视着看着自己的八渡心领神会。 “昆仑池!” “恩,只要证明这几个孩子的天赋比我们当年更出色,说不定老爹会改变主意的。”这个臃肿的中年男人神色上总透着一股童真。 “肥肠,最近聪明了啊。”八渡回头调笑了一句,自然惹得后者一阵不满。 无关年龄,他们还是那会一起长大嬉闹的玩伴,哪怕到了古稀之数,他们还会叫他一声肥肠,而后者依然会用佯装着拳脚相加的模样,宣誓自己的主权,哪怕步履蹒跚。 不过似乎突然想到了还有一旁的那个男孩,他们不得不收敛起未泯的童心,拾起长辈该有的风范。 “对了,铃兰,你再给我哼一下我上次听过的那首曲子吧。”对于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师妹,八渡的提议也有些小心翼翼。 像是深怕破坏了她心中比自己更为执着的清静。 铃兰双手交错在身后,红着脸微微点了点头。 “Na Mo He....”微起的薄唇,柔美的哼吟。 令青火无语的是,眼前这个禁闭佛门半辈子的和尚竟叫不出这首曲子的名字。 闭着眼,任由这份难得的空灵洗去心中的杂念。 月光之下, 一把剑, 一身白纱, 还有一曲《大悲咒》, 和一段无处安放的思念。 第31章 五色鱼辨五行,昆仑池下识龙凤 没有曙光的清晨,阴郁的还有伽叶等人的心情,睡铺上已经没有了柳涵的身影。 对于离开,柳涵没有过多的想法,只是作为离开斯巴达后日夜赶路的第一站,一夜的时间确实有些仓促了。 令他意外的是,出门便碰到了看起来已经等候多时的青火,随后在他的领路下来到了一座平矮的木屋。 进屋的那一刻,里面已经零散的站满了人,对于本就不大的外厅而言,刚进来的两人已经没有了挪步的余地。 老人看起来还是一脸的祥和,没有顾及柳涵这个“外人”,继而延续着他们的原先的话题。 “既然你们人都带来了,我也不说了,不过我有个要求。”这个被称为天机的老人话到一半环视着屋内的人, “既然你们认为他们比你们更为优秀,我要比的不是过去的你们,而是现在!” 听到这,不说直性子的朱小胖,连老人身后那位,原本对世俗从来不挂心上的女子也是双唇轻启,看上去有些错愕。 “柳涵是吧,知道昆仑池吗?”老人不顾众人的惊讶,反倒笑问起了,这个几面下来都坦然自若的少年。 “五色鱼辨五行,昆仑池下识龙凤。”柳涵微微欠了下身。 “龙凤跃昆仑,我们走吧。”天机老人没有多言,只是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柳涵,随后便示意了一下身后的铃兰,后者心领神会的将老人搀扶着率先踏门而出。 屋里剩下的几人脸色看起来都不太好,青火也是紧锁着眉头。 “怎么?对我没信心吗?”柳涵看着这位一路陪自己走来的中年男人。 “知道这昆仑鱼是如何识五行的吗?”后者反问道。 其实这昆仑鱼作为五行山的五灵之一,全名叫昆仑五色鱼,每一色代表着五行中的一种属性,每种鱼皆为一百之数。 古有云万物皆可化五行,时至今日看起来虽有些偏颇,但十有八九是可以在五行中找到其本源的。 而这昆仑五色鱼的神奇之处便是能识别人的本灵属性,跃入池中,五行属性越强的本灵他对相应属性的鱼的吸引力自然也是越大,数量便越多。 这便有了柳涵先前口中那句:五色鱼辨五行,昆仑池下识龙凤。 这一切柳涵自然明白。 “知道现在的我们到了什么程度吗?不是我自负,你们真没什么机会。”八渡说完也走出了木屋。 朱小胖轻叹了口气便跟了上去。 “你该信我的,如果不信,我们也到不了这,我先去叫他们。”话音刚落,看着那道算不上魁梧的背影。 脚下的步伐还是那样执着,是啊,十星狱都困不住他,又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呢。 想到这青火也深吸了口气。 ——— 随后柳涵便叫上了伽叶等人,告知了他们关于昆仑池的一些缘由后。 伽叶毫不掩饰内心的兴奋,打了鸡血似的又蹦又跳,声称要亮瞎众人的眼睛,一路意淫下来自然少不了津津的冷嘲热讽。 当可爱的小光头把这些话都归于林津津的嫉妒后,心便宽了不少。 老的少的,两波人在走了半个时辰后,领路的朱小胖便停下了脚步,最后拨开眼前交错的矮灌木后。 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片晶莹透彻的湖水,泛着白光的湖面,不融的雪滩都给这瓢传说中的池水增添了神秘的色彩。 “简单些,你们几个娃分别入池,到时候我叫他们中属性相同的人跟着下去,两方谁吸引的鱼越多,便算胜出,刚好我们这五个人,你们赢下三场即可。”老人看向柳涵等人。 “那属性不同的又当如何判胜负?”这问的自然是他们双方无交集的人了,比如青火的五行火,与阿烈的水属性,还包括他自己也不曾了解的自身。 “那就只比数量,如何?” 柳涵点了点头,既然答应了他自然知道对方几人的本灵,除了青火的地狱火和八渡的古佛金舍利之外。 相比于朱小胖大大咧咧讨喜的性格,他的本灵要令人生畏许多。 玄黄轮回锤,即便与裂天的憾天斧相比也丝毫不落下风,而且同附录于百大器灵榜的它,以十七位的排名要高于后者的三十三位。 器灵榜有曰:混沌一元,后生两仪,天为玄,地为黄,先有玄黄一锤,方有世上轮回---摘自【器灵榜.百大神器灵简录】。 而就是这么一位本该强悍无比的家伙,在其人畜无害的模样,和小胖、肥肠等令人啼笑皆非的外号下,硬是给人灌输了一个可爱胖大叔的形象。 这不此时的他还是悠然的拍着肚腩一脸的眉头不展,说心里话他还是很不舍这些小家伙离开的,但这一水池的鱼灵性的很,左思右想下也没有弄虚作假的方案,满头的愁褶。 而身旁那位惜字如金的女人,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一潭湖水。 之所以叫铃兰,是因为她的本灵便是一朵铃兰,和普通的铃兰相比,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七彩铃兰。 全株带毒,而她已经结实了五朵,即便如此,也已经使得她顺利的跨入了帝阶。 很难想象当最后那寓意着天使之迷的白色,和死亡凋零的黑色同时绽放之时,将会是何等的风华。 第32章 昆仑池之比 见众人无异议后,天机老人派上了他们的第一位 ——-八渡。 这个被誉为佛之子的男人,不说这佛教盛行的荆州,即便是远在九州另一端的西方世界也是有着极大的争议。 个性鲜明,拿得起放得下,拿去执而言已然是登峰造极,但又不墨守佛礼。 讥诮他的人对他的行事作风嗤之以鼻,吹捧他的人说他重新定义了真佛。 九州中看待一个人的实力大多是看其在斗灵场的战斗分值,而这个从未参加过一场斗灵的男人。 有人却将他列为荆州最强的十个人人之一,并且很多人对此深信不疑。 而柳涵这边上的是林津津,作为炼金一族的特性,几乎其所有族人的属性都可以归为五行之金。 津津性子向来不拖泥带水,二话不说便下了水,不知是昆仑池本身的原因还是五行阁众位做了法。 身处池中却湿不了身,对于第一次到昆仑池的柳涵等人也是在一旁仔细的观望着。 随着三道光束汇集成一道五尺高的红色灵路后,没多久,一条白色麟斑的灵鱼缓缓靠近,白色正是象征着五行中的金属性。 “啧啧啧,四眼鸡不错啊,以他的平庸资质能引来一条白眼鱼也算是运气了。”伽叶在一旁调笑着,不过眼神却死死盯着池中的变化。 二条、三条、十条...... 直到有八十条白麟鱼环绕着林津津后,便再无异象。 “八十条,确实不错,炼金一族本就不擅利用五行之力,能有这般成绩确实令我这个老头子很惊讶啊!”老人看到池中的景象朝着两边笑道。 而后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八渡,后者并未飞入池中,而是缓步而行,直至池水埋没胸口。 平静了一会后九道赤红色的光屏闪耀了整个昆仑池,凝聚成一幕三百丈的赤金灵路直上云霄,巍峨一时无二。 别说柳涵这些孩子,即便是此时的朱小胖也暗自嘟囔了一声变态,要知道青火的灵路也不过二百五十丈而已。 百丈为神,再加上赤金的本灵,绝对是九州上恐怖的存在了。 映在灵路上的一个金色舍利透着令人虔诚的佛光,普照而下,不禁使人有种顶礼膜拜的冲动。 除了此刻在一旁微微颔首的老人外,柳涵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被认为最接近佛的不是那个见证了天象寺百年沉浮的白须妖僧,也不是那个法号为梵天的第一罗汉摩诃,而是眼下这个随性的男人。 因为冥冥之中,柳涵第一次感受到了一股信仰的力量。 池中也开始出现变化,原本盘游在津津身边的白麟鱼开始躁动不安,上下甩尾渐渐朝着八渡的方向游去。 一段时间后,津津身边的鱼已经只剩了一根独苗,再再看八渡那头,已过九十之数。 虽然平日里津津没少调侃伽叶,但此刻看到同伴的一败涂地,心里还是有些不滋味,原本信心满满的他,心里也开始打退堂鼓。 没有意料之外的事发生, 第一场——-八渡胜! 天机老人看了眼柳涵,原本一心想着回绝这批孩子的心,慢慢有了些变化,难道这真的是轮回吗,或许他们真的能改变命数,即便那时自己已经看不到了。 不过留不留是一码事,但给这些心气十足的孩子上上一课也是不会有错,想到这老人摸了摸歇了顶头皮爽朗的笑了,也丝毫没有要掩饰得意的意思。 “可恶!这老头很膨胀啊。”伽叶鼓着嘴斜视着对方。 津津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沮丧,泰然的上了岸,咬着嘴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哟,不错不错啊,至少还有一条死忠鱼粉,天赋异禀啊,我的哥。”当着林津津的面,伽叶是绝不会承认刚才有过的失落。 迎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长辈鼓励晚辈的姿态,最后自然被后者一手拍掉。 “喂,...涵哥你看看,他这什么态度嘛。” ...... “到你了。”柳涵笑着摇了摇头,果然天机老人一方派上了第二位,赫然是那位出尘的女子——-铃兰。 而伽叶回身一看,便是一阵脸红,想象着共浴一池的旖旎场景,真是罪过了。 “神仙阿姨,我先下去了啊。”伽叶说完便屁颠屁颠的进入了池中。 他这一声无厘头的称呼,柳涵这边自然已经有所适应。 老人那边都是咽了咽口水,喉结的幅度不小。 而那张原本冰清的脸上,也有了黛眉微促的深情,脸蛋微微泛红,她在意的不是神不神仙,而是.....阿姨.... 我看起来真有那么老吗, 想到这,便嘟了嘟嘴,这别样的风情恰好被柳涵撇在了眼底。 不禁也是微微出神。 老人干咳了几下,有意打破这看起来略显尴尬的场景。 同样是他一手带大,青火等人从小到大可是没少挨过骂,有时气节之下还会受些皮肉之苦,唯独铃兰他可是一句重话也不曾有。 那会几个孩子还会因为他的厚此薄彼要个说法,他也答不上来。 但今天这个小和尚不经意间却给了他答案, 八渡的佛像, 使人虔诚; 铃兰的仙色, 不可亵渎。 第33章 胜之不武啊 正当此时,池中也有了变化,除了伽叶头顶上方那棵稚嫩的菩提树隐隐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暗金色。 象征着九州上最顶级的本灵,虽然来之前五行阁众人也是有所耳闻,但亲眼目睹时仍就很是震撼。 周围象征着木属性的绿色灵鱼也快速聚拢了过来,速度之快尤胜先前的林津津。 而当突破到九十条之后,天机老人的脸上也露出赞许的微笑,不过这笑容没过多久便被错愕所代替。 九十五,要知道当年八渡这般大时也不过是这个数,但似乎仍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越外围的鱼粘性相对越低,不安的游离在一尺之外,像是随时可能会游走一般。 直到这种僵持使鱼的数量最后停在了九十九后,众人才缓缓回过神来。 “好!”老人丝毫没有掩饰对这小和尚的欣赏,爽朗笑道。 伽叶原本因为凝聚灵力紧绷的身体在听到老人传来的赞许声后,脸上露出了猥琐得意的表情。 臆想着自己果然是个天才,脑海里不禁浮现出老头跪下来哀求自己留下来的场面,想到这便朝着池旁边的众人甩了甩眉,行色颇为得意。 “胜过你当年了。”对伽叶的反应老人未做理会,反倒是看了一眼刚从池边走来的八渡。 “菩提树,传闻佛界万木之祖。”听起来八渡倒是没有丝毫介意,不知道是在为自己辩解,还是有意的朝着即将踏入池中的铃兰说道:“败了也不丢人。” 这个众人眼中的小师妹向来不爱说话,在原地微微侧了侧脸颊,便向池中飞去。 当一身白纱掠过清澈的湖面,泛起层层斑斓的同时,也涟漪出了一群少年对仙侠之流最深处的向往 湖如净,人如景,心静如镜。 湖亦清,人亦情,心轻所倾。 莫说已经看的发痴的伽叶,即便以柳涵现有的心志,也不禁有些出神:当真是风华绝代。 铃兰虽不是心高气傲之人,但要说对眼前这个猥琐的少年心悦诚服,那也是天方夜谭,不为别的,就为这声“阿姨”,她也绝不能手软。 向来处事雷厉风行的她,也是极为干脆的升起了赤金色的灵路,虽在等阶上要低于前者,但五十丈的高度和灵路上五朵如铃铛般的花朵还是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红、黄、蓝、绿、紫五朵花颜色各异,倒挂于一条绿藤之上,摇曳之余,铃声四起,如同她的吟唱一般。 轻灵盈耳。 伽叶虽说有时候愣了点,但也知道轻重,自然不敢大意。 边上的柳涵若有所思,算上铃兰,这已经是第三位拥有赤金本灵的人了,可想而知五行阁当年要不是受到重创,如今五人齐聚又是何等景象。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个胖大叔的玄黄轮回锤也应该是九级本灵,要知道赤金的九级灵在大路上上绝对是凤毛麟角,而这偏隅之地竟.... 而昆仑池中的对决也已经进入了白热化,两边鱼的数量看起来相差无几。 不过伽叶看起来更为吃力一些,而另一头的铃兰一脸肃穆,显然对这场胜负也是极为的看中。 49:49,两边的人也是提起了兴致。而胜负手竟然落在了一条仍在中间徘徊不定的绿色灵鱼上。 它也成了众人目光聚焦的中心点。 “妈的,快撑不住,不知道涵哥的方法靠不靠谱。”伽叶心里嘀咕着,在大家的注视下,这厮在胸口摸索半天。 除了柳涵讳莫如深的笑着以外,其余人不知道这小子要演哪出。 只见摸了半天的光头眉头陡然舒展,看来是找到了。 “这....”以天机老人的城府见到这厮掏出来的东西也不禁暗骂无耻。 林津津也是一阵惊愕,而见到柳涵一脸的玩味后,便恍然大悟。 伽叶掏出来的不是别的,是先前柳涵从阿烈身上要的馒头,“一会局面僵持不下,可以一试。” 伽叶对柳涵的话向来深信不疑,自从那夜看了柳涵的荣耀勋章后,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随后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像是生怕馒头不够用,小光头小心细致的将馒头撕成了一片片碎末,然后有条不紊的丢在了中间那条鱼超自己的那个方向。 效果立竿见影,一场灵比,最后演变成了伽叶的钓鱼秀。 他甚至觉得如果不是距离太远,铃兰身边的鱼他也有把握引过来。不过这样无耻的想法一闪而过。 因为他口中那位神仙阿姨,在经历了错愕,震惊后,现在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你!”羞怒之下也是语塞。最后回头瞪了一眼便踏出了这湖面。 而柳涵则从怀中掏出了那个已经被掰去一角的馒头,扔还给了阿烈,“老人家,这局胜之不武啊。”阿烈一口扔进了嘴里,傻傻的笑了笑。 柳涵嘴上是这么说,但这神情丝毫没有胜之不武的意思,象征性的弯了弯腰,便对着此刻正得意洋洋上来的伽叶一顿怒斥 “我不是跟你说了,不到万不得已...”柳涵一本正经,不过后半句的话别说是对面,连身旁的津津也是一个踉跄。 “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完,你这样我们下一场如何是好。”说完一声叹息。 第34章 觉醒!群鱼跃昆仑 铃兰虽然口中并没说什么,但看向老人的眼神中,不掩询问与不满。 “哈哈哈,无所谓胜之不武,输了便是输了。”天机老人嘴上是这么说,但心想的是这瓜娃子灵武之心实在如儿戏,别说什么高手风范了,简直与地痞流氓无异。 朱小胖倒是想去安慰一下这个从小就被他们几个宠溺的小师妹,但看到那张冷到极致的脸庞,不禁浑身一哆嗦,还是没敢上前。 反倒是气鼓鼓的对着柳涵等人大嚷起来:“小兔崽子们,赶紧,下一个谁来啊。” 边说边卷着袖口,一副要替铃兰找回场子的驾驶,让柳涵哭笑不得。 本打算上前的阿烈被柳涵拦了下来,因为阿烈的属性为龙龟,属水,那么对方没有水属性的情况下就只能派上己方也没有的火属性。 也就是青火了,阿烈的本灵虽然和青火一样同为九级,但两者对五行的把控力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所以这一场柳涵打算自己上了,他更希望看看自己的本灵到底是何属性,即便是在斯巴达的问灵台问道了十星灵狱,但毕竟本灵呈现的是最低阶的白色。 他觉得事情可能并没有那么简单,那么这昆仑池倒是可以给他一些答案。 至于结果?谈不上乐观,也无所谓悲观,怂了怂肩便打算朝着池中走去。 还不忘回头:“老爷子放心,钓鱼执法这档子买卖我是做不出来的。” 后者一愣,别说,他还真怕这小子又用些登不了台面的下作手段。 .... 相比于已经静立于天机老人背后的铃兰,和跃跃欲试的朱小胖来说,八渡和青火要显得放松许多。 “担心吗?”他们两人对话的方式和语调中很难寻觅出那种二十年不见的生涩感。 “说实话,原先有过,现在反倒没有了。”柳涵的背影,青火很熟悉,就是这样一个偶尔顽皮偶尔认真的男孩,在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后,带他续约了二十年前的这段友谊。 他向来不是个喜欢悲伤的人,但有一点他知道,柳涵走了他会怀着悲伤去记忆这段短暂而特殊的相处。 触及湖面的那一刻,柳涵心中莫名冒出一种探底宿命的悸动。 天机老人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带着痞味的他,这一刻的眼神却可以如此深邃。 当那道白色灵路升起在昆仑池上空后,那只久违的狮子狗又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张牙舞爪的摇晃着脑袋,不时伴着稚嫩、青涩的叫声。 令天机等人吃惊自然不是柳涵的白色灵路,而是此刻池中象征着五行之土的金色灵鱼,正成群的徘徊在他的正前方。 一时又不再靠近,这场景也不知道该如何判定了,零条?好像又不是。 不过一阶灵似乎有这样的表现也不算反常,朱小胖在等了一会后,又犹豫着是不是要下水。 虽说刚才打算教训下这个毫无章法的瓜娃子,但看到他惨不忍睹的成绩又不忍心打击了。 又是一会过去了,无奈之下这位可爱的胖大叔还是下了水。 本想着早早结束这次较量,也好给这臭小子个台阶,但直到十数息后,他的脸色就有些难堪了。 八条赤金色的灵光汇聚成一道九十丈的灵路后,高挂于上空的金色玄黄锤并没有收到意料之中的收割。 那些金色的灵鱼完全无视着他的存在仍旧在柳涵身旁若即若离,要不是以前来过几次昆仑池,他现在就要怀疑自己的五行资质了。 这一幕吃惊的自然不止是他,连八渡也皱了皱眉,又用看似询问的目光瞟了一眼身旁的青火,后者一笑之下也不知其中缘由。 而最淡定的莫过于伽叶了,不过这厮现在想的却是柳涵是不是用了更为深奥的作弊手段,一想到这个,看向池中那道身影时的目光就更为灼热与崇拜了。 两边各有各的想法,唯独始作俑者的柳涵知道自己体内的本灵之源仿佛被拉扯一般,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嗡的一下轰入大脑。 赤红的双目和狰狞不堪的脸随着一声嘶吼,响彻昆仑池。 众人皆慌! “不好!”青火和八渡几乎同时闪至湖面,而正当二人要出手将其拉出来时。 奇异的景象发生了,原本还在徘徊的金色灵鱼蜂拥而至,而且极其兴奋,不断跃出水面。 一条不少,整整一百之数。 而此刻脸色好转的柳涵,也使得原本紧张的气氛缓解了不少。 伽叶等人倒不在乎这鱼的反应,他们几个跑到池边,深怕再有什么异常,想着好第一时间拉柳涵上来。 这时只有天机老人的眼中饱含深意,聚着双眉,若有所思。 不过接下来的事打断了他的思考。 没过一会,白色、红色、绿色、和代表五行之水的蓝色,如四顾暖流一般开始环绕着柳涵时。 这位世纪老者,终究是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甩开铃兰的搀扶,颠簸着走向池中,铃兰自然也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不过还是快步跟上了老人。 五色鱼齐聚,整整五百条鱼有序的游绕着柳涵。 “这...”即便以八渡的心境也毫无掩饰内心的惊讶。 群鱼跃池,而且频率越来越快,幅度也随之加大。 整个昆仑池以柳涵为中心,形成了一道漩涡,朱小胖见状也跃出了水面。 津津则担忧的看了看青火,后者点了点头,示意他们不用担心。 异象仍在继续,漩涡越发湍急,柳涵闭目仿佛进入了忘我的状态,以他为中心水面被一个S装的线条所分割。 整个昆仑池半边艳阳半边雨。 ......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机老人颤巍的喊道:“他....这小子在觉醒本灵..”激动之余有些语无伦次。 这时众人看向柳涵的目光就更为惊异了,双灵体!更好奇这声势浩大之下孕育的是什么样的本灵。 而柳涵这边似乎也到了关键时刻,池水的两边颜色开始发生变化,下雨的一侧逐渐变更了一滩黑水。 而当老人难以置信的从口中呢喃着“太极”之时。 柳涵背后一道光束冲天而起,刺眼之极。 看清之时,众人皆惊。 一道一分为二的黑白灵路直插云霄,竟有百丈之余! 灵路间一个巨大的八角阵中包裹着黑白两色的太极图,与那烈阳交相呼应,鬼魅且又神秘。 如同一个漩涡般,久望之下深陷其中。 而八条红色的边框若隐若现,其中西北边上一个蓝色的“乾”字深邃的烙印在边内,与此同时西南方向,黄色的“坤”与之呼应。 一道恍若来自九幽的声音响彻昆仑 阴阳本非池中物,运筹帷幄知恒古; 八方寰宇万丈路,翻手为云主沉浮。 ...... 第35章 太极八卦 而后的柳涵便不省人事了,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以这场特殊的较量也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而九州的格局从这一刻起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当然前提是这位“肇事者”苏醒过来。 “半个月了,哎!”伽叶在他们刚来时落脚的屋内来回踱步,时而叹气时而摇头。 阿烈巨大的身子,在许多情况下只能席地而坐,手里紧紧握着个裂痕交错的馒头,用力之下有些干瘪。 “你能不能别一直晃来晃去的。”躺在塌上的林津津侧头白了他一眼。 伽叶没有理他,自顾自的嘀咕着,突然脑门一开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点了点头,“我们是不是该去趟斯巴达!” “去做什么?”阿烈随着津津的疑问也看向了伽叶。 “你想啊!涵哥的老爸在那,万一...”小光头咳了下,在最后两个字上加了个重音,“我说万一啊,涵哥要是挂了...” 没等他说完,津津就窜了起来,“挂你妹,能不能说点好的。” 连一旁的阿烈也是气鼓鼓的将手中这个变了形的馒头狠狠的啃了两口:“涵哥,不会有事的。” “你们这...我不是这个意思啊,你们听我把话说完啊,涵哥没事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我说万一涵哥躲不过这一劫,我们也好叫他爹有个心理准备不是,到时候我回天竺,求老和尚出面把他爸弄出来,也算为涵哥了却桩心事了不是,哎!” 说到最后眼睛竟有些泛红,津津看他那副伤心样,也没再说什么。 与此同时在外一个屋内同样聚了一批人,五行阁的所有人都到了,屋里的一角还站着那位双目失明的男孩。 众人的视线都牢牢锁在了此刻躺在床上的柳涵身上。 原先昏迷的前几天青火等人都是日夜守着,后来天机老人执意让他们走,只留下了铃兰打打下手。 今天是他第一次把大家叫了过来,“涵子的问题不到,只是本灵觉醒消耗了他巨大的灵力,所以才一直昏迷。” “老爹,这小子觉醒的是什么本灵,竟然有百丈。”说话的是朱小胖。 众人也是疑惑的看着老人。 “这也是我叫你们到这的原因。”原本坐在床头边的老人在铃兰的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 “你们应该清楚,五行阁之所以有今天,或者说有二十年前的那场浩劫,正是因为他们窥视我们的五行阵。” 正说着老人背后淡淡的白色灵路浮现在了众人的眼前,“我这辈子注定成不了强大的灵师,但上天怜我,赐予了我奇灵—-五行谱 你们应该知道,在五行谱中,你们每个人的灵力相互联通,在我的支配下集中在莫一个人身上,从而发挥超乎想象的能力。” 说到此处,老人顿了顿,转过身面朝着众人,“而他觉醒的正是类似的本灵,我把这类本灵成为阴阳灵,何为阴阳灵,就是本灵在某种意义上有二种或二种以上截然不同甚至互相对立的属性,而在某种意义上,它的本灵等级要远高于我。 无极生太极,混沌化两仪,万物皆有阴阳所化,两仪三才四象五行,八卦是阴阳、五行的延续,其之于古华夏,有知微窥命之数,八卦有八个卦象:乾、坤、巽、震、坎、离、艮、兑。 每种卦象对应一种五行之力,既乾金、坤土、巽木、震木、坎水、离火、艮土、兑金。 所以在这层意义上来说,此灵最多可以连接八位属性对应的灵师!” 老人这方话刚落,屋内哗然。 “老爹,你是说他能最多能联通把人的灵力?”八渡知道当年他们的五行阁之所以让联邦政府忌惮,正是因为老人五行谱下的他们可以相互转化灵力,在某一时刻给最能克敌制胜的攻击点上。 那八个人是什么概念? “当然万物都讲究一个平衡,强大的能力下,它自然也有它的弊端,要知道本灵的提升需要通过吸收相应属性的灵力,而阴阳灵最大的优势在提升本灵时便成了最大的障碍。 就像我这样,五行谱需要五种属性的灵力,并且在进阶时还需要平和它们的属性,这也是为什么我百年来还只不过是个一阶灵师。” “而他,则更为艰巨,除了五行之外,中间的太极图还要求有阴阳的平衡,如同为火的前提下,他仍需要平衡阴火与阳火之间的制约。”老人回身看着仍未醒来的柳涵,“好在从他的本灵觉醒时的迹象来看,至少乾坤两卦已经解锁,而这百丈先天灵路,别说放眼九州,即便是跨越恒古,也是绝无仅有!” 第36章 京都下的胡狗蛋 京都,华夏文明传承之地,是九州东北部最大的城市,被西方各州府誉为远东第一城。 相比于大理古风气息浓重的建筑格局,如今的华夏首都,除了在核心区以100:1的比例仿建了一座故宫外,古华夏原先的京味儿在内环已是销声匿迹。 由于重大的人口压力,不得不将城市规划的重心放在了偏向科技化的综合性摩天楼上。 整座城市被有序的规划到了百环,这也成了唯一还能让人联想到那个遥远年代的缩影。 而八环之内又被称为内环,在高达百亿人口的京都,能在这里落脚的无一不是这座城乃至整个华夏的精英。 夜幕降临,偌大的城市灯火如同繁星,后者点缀着星空,前者装饰着寂静下的繁华。 胡狗蛋,一个听起来令人啼笑皆非的名字,父母没什么文化,据说出生那天他家的狗产了一窝崽,而那只常年不结果的老母鸡,也破天荒的下了蛋。 对取什么名字,父母的创意倒是出奇的一致,唯独在狗、蛋两字的先后顺序上产生了分歧,至于后来的事,狗蛋也没有去深究了。 对于名字他倒是不太在意,想想隔壁邻家那个从小一块儿玩到大的江牛粪,心也宽慰了不少。 而且在文化底蕴深厚的京都,他的名字识别度还相当的高。 来了五年了,要在人口压力巨大的京都买房安家,对于没背景没实力的狗蛋而言,无疑是痴人说梦,万分之一成为一名灵师的概率,在十年前的那场醒灵仪式上算是彻底破灭了。 不过本就没报希望的他对这结果也谈不上失落。这些年靠开机车,也算在京都有了份稳定的生活。 虽然在很多城市骑坐灵兽成了许多贵族身份的象征,但在京都八环之内未经报批,是禁止一切灵兽上路的,如果擅自违之,将会被视为入侵。 所以相比之下成本低下的机车便成了不二的选择。 京都的传送阵位于三十环处,都快过12点,来这拉客的司机自然也少了,对于狗蛋来说赚的就是这份子钱,趁年轻多跑几趟夜路攒些钱,到时候要个媳妇,也算是自力更生的典范了。 或许实在是太困了,朦朦胧胧下打了许多小觉。 “咚,咚,咚..”车窗的敲击声,着实让他惊觉了一下子。 多年来职业是他长了几分眼力见,白花缀饰下粉色的鸭舌帽,一副不知道啥牌子的墨镜看起来应该不便宜,圆润的脸颊,墨镜下精致的鼻子和两片薄唇。 摇下车窗的刹那,淡雅清香的香水味不由令他提了提神,本想脱口而出的职业性问候时下似乎卡在了喉咙。 “内环走吗?”在结束了五行山之行后的余挽情,婉拒了年华后续举办的一些小型聚会。这趟旅行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剧本。 尤其是那个小和尚坠崖的场景仍旧历历在目,本就容易失眠的她,这几天下来入眠的时间少的可怜,为了遮掩臃肿不堪的眼袋,大晚上也不惜风尘味十足的戴上了墨镜。 由于是临时决定回来的,所以也没通知家里人。大多的司机都住在外环,这个点了很多都是回家顺道接笔单子,所以她这翻问话也算合情合理。 木讷的狗蛋点了点头,按道理来说这个点只身在外的漂亮女子,大多是自甘堕落的风尘小姐,虽然眼前这个看起来身价不菲的女孩不一般,但有身份的也不至于一个人在这打车吧?想起来也是一阵惋惜。 上了车,不经意的又多瞟了一眼后视镜中正在挤揉太阳穴的女孩,确实很漂亮,“这位姑娘,去哪?” “军区大院。”余挽情闭着眼,整个人松弛了下来,这几天的精神状况确实很糟糕,寻思着是不是要去看下心理医生。 “什...什么?”狗蛋愣了下,“军区大院?”像是怕听错了一样,原本高速中的机车速度放慢了不少。 “恩,不认识吗?”她停止了手上的按摩。 “认...是认识,我怕车进不去。”得到确认后的狗蛋暗暗乍舌中,乖乖,军区大院?说实话开了这些年的机车,还真是头一次去那地方,想想也是那儿的人谁会打车? “没事。”后者不冷不热的抛了一句便没了下文。 无论经历了多少时代的起伏,军队对老百姓而言仍然充满着神秘与敬畏,至少狗蛋此时的神态就严肃了许多,正襟危坐的样子让后排的余挽情宛然一笑。 一路上狗蛋硬是一句话也没讲,倒也让她清静了不少。 很快车子进了三环,视线里已经清晰可见那不算高还有些陈旧的楼房,在周围有些年份的梧桐树下斑驳可见。 直到看清大门右手边上那块“华夏共和军京都军区”的牌匾后,狗蛋停了下来,小心翼翼的问道,“就到这了吧?” “进去。” “开进去吗?”对狗蛋来说,从小到大见过最大的阵势就是十岁那年村头十几条狗追着他跑了,听到后面肯定的答复后不禁费力的蠕动了下喉结。 直到站岗的士兵在见到后排摇下车窗的女人后给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这才使得他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下来。 离开时手中握着远远高于正常价位的报酬,还觉得有些梦幻,随后兴奋的哼起了民谣,对他而言今天的经历够他吹上一阵儿了。 第37章 神棍与“残疾人” 柳涵醒来已经有一阵子了,除了刚醒那会众人好心的嘱咐和伽叶抱头痛哭的基情表白外,这些天在天机老人的有意隔离下倒是调养的不错。 除了一日三餐时,那个清冷的女人会准时准点的送菜过来外,就是偶尔陪老人家下下棋。 撒泼悔棋的被老头教唆着没风度的他,还会大放厥词的说些功利成败的历史典故,但出奇的又能经得起正道大义的推敲。 如果要说现在的柳涵与之前相比有什么不同,老人给出了两个字:神棍。 ...... “厅内的正东方为震木,视为安康,水可养木,你早挂幅山水画的话,我这半死不活的也不用趟这么久。”柳涵右手两指刮着下巴看起来不像是玩笑。 而天机和铃兰则跟在后头,前者有趣的打量着柳涵,至于后者,对他的言论没有丝毫买账的意思,偶尔冰冷的脸色还会白上一眼。 说完一处柳涵也不等人附和,便又悠然的踱着步来到了另一角,蹲下身子抚摸着身前的一张金丝楠椅,“这里换张红木会更好些,正南为火,寓意名运,不过我看老头应该是淡泊名利的主,所以也就别破费了。” .... 就这样柳涵带着他俩在屋里逛了一圈下来像是个老道一般,指指点点倒是有模有样。听到后头连原本冷漠的铃兰也开始微皱着眉头,看上去若有所思。 “你这小子一圈下来,里里外外的摆设倒是说了遍,怎么唯独不提这床头的铜制吊饰台灯?”老人笑问着。 “要说吗?”柳涵转过身眨着眼,一脸的人畜无害。 “你说的还少吗,别卖关子了,但说无妨。”天机老人瞪了他一眼。 “好吧...咳咳。”一阵干咳后看着两人求知的目光便低着头说道,“西南为坤土,这吊灯放的倒是很合风水,这寓意...”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似有难言之隐。 “恩?” “这寓意为****,老人家也是有梦想啊..” .......... 老人倒还好只是丢了一句登徒子,随后便干笑了一下,而原本因为好奇紧紧注视着柳涵的铃兰,在听完后双颊泛红,随后以做饭为由快步离开了房间。 如果说柳涵的生活还算滋润的话,那么伽叶等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没过多久,老人带着青火、八渡等人找上了门。 开门见山提出了一系列的培训计划,因为只有一年的时间,他们便要参加九州大陆的学院公考。 当然用老人的话来讲,他们训练的目标自然不是过这入学考,说实话不提资质,就伽叶目前拥有的星耀红宝石勋章,在许多的甲等学院都是可以免考入校的。 而老人家对他们的要求只有一个,一年时间成为华夏最强的第四代灵组。 起初伽叶听了自是满脸的不屑,在他眼中别说这华夏,即便放眼九州他们都是胫骨奇特的绝世天才。 不过当老人领着那个一个双目失明的同龄男孩来到他们面前,并放言第一个目标就是在未来的一个月内击败他。 .... “什么?击败他?这不是欺负人嘛。”伽叶用手在这个叫冥逐的眼前晃悠着,在确信对方确实看不见的情况下,心底反倒是升起了一丝怜悯,“好吧,怎么个比法?” 老人略带含蓄的憨笑了下丢了两个字便离开了,离开前在朱小胖耳边叮嘱了一会。 .... “什....什么?一起?有没有搞错啊,喂,你看不起谁啊。”显然在反复确认自己没听错的情况下,伽叶似乎接受不了这样的决定,一起? 别说伽叶,连一旁的津津也是深吸了口气,反倒是阿烈向来不把喜怒哀乐挂在脸上,眼睛木木的盯着这个看起来有些冷漠的负剑男孩。 随后一天下来的事实证明,不是天机老人看不起他们,此时躺在地上的伽叶甚至在想一个月的时间到底够不够打败这个始终摆着一副臭脸的男孩。 妈的这哪是瞎子,回想起白天被虐的体无完肤的样子伽叶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津津的战斗力极为有限,在观察半天后除了丢失的半颗心脏和失明的双眼,没有任何破绽,换句话说这破绽根本算不上破绽。 而自己原本极尽耀眼的本灵在作战能力上也几乎为零,还是没阿烈强大的防御力,他丝毫不怀疑明天的他还能不能下床。 而对方从头到位就出了三剑,而本灵区区不过只有区区的五级,紫色的五级!简直蝼蚁般的存在啊。 而且看上去那本灵还是个破损的残剑,这什么啊,这所有的一切在他脑海里拼成了一句话:我们他妈输给了一个残疾人。 第38章 棋中对弈 接下来的日子里,伽叶等人就开始了被他认为是人生里最大污点的生活,而这个叫冥逐的男孩也成了伽叶生命里后半程挥之不去的阴影。 谁都不曾料到这个半条命晃荡下来的瞎子,十年后在炼狱城刷新了时隔千年的血池连胜纪录,而后又用了不到短短的十年,便悍然撕开神榜。 也成为了柳涵身边八卦中的第一卦—-乾卦、卦象为天,象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后神榜封神:影瞎、亦或是冥剑。冥剑有九,一剑无影、二剑嗜血、三剑落霞、四剑明心、五剑寡欲、六剑归凡,七剑断情、八剑为问天、九剑曰因果,因果之下众神轮回,故世人称之为九剑。 ...... 一檀香炉,摆上三五局,已经成了铃兰眼下,老人和这个看起来不正经后生的日常了。这些天下来有些门道的老人似乎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倒是在后者死皮赖脸的空手套白狼下,硬生生被骗了几坛子陈酒。老者偶尔的顽性显露与男孩略显雏形的老奸巨猾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不过在老人看来柳涵这棋不急不缓,少了些年轻人该有的锋芒,倒更像是到了他这岁数才有的沉稳。 以棋看人,俗称手谈,老人倒是很痴迷这个,“你喜欢独来独往吗?” “怎么讲?”柳涵没有抬头,左手捏着一子,看着错综复杂的棋局。 “你每把都是无忧角的布局,看似朋友多,但却很难走入你的内心。”老人倒没在看棋,抿了口铃兰沏的茶,打量着这个不曾看透的男孩。 “你还信这个?”柳涵索性也收回了布在棋盘的视线,轻笑的看了看对方。 “信,你不也是八卦占卜深信不疑吗?” “该你了。”柳涵镇了一手后提了对方几子,“无忧两栏,防靠四三,我信的不是八卦,而是自己。” 老人也不急着下,“这点有利有弊,富贵终究是险中求得。” “不求富贵。”两人对视着,“不靠天地,下棋可悔,人生经不起悔,这棋子可弃,他们....则不然,所以每一手都很重要,我的生命里不存在万一。” 老人语塞,想起了已经逝去的洛水不禁有些感伤,他甚至在想要是这小子早出现二十年,当年那局或许就不是眼下这副景象了。 或许为了回避那段痛苦的往事,老人转口道,“你看人准吗?” “交心的准,不交心的就说不好了。” “那津津如何?”。 “心照如镜,可明天下。” “小烈又如何?” “忠耿一清,万物难侵。” “那冥逐?”老人索性收起了手中预放的棋。 “说实话没有过接触,不过从您的口述中来看...”柳涵顿了下,“胸怀星火,可燃九州。” “有些在理,剩下这小和尚呢。” “伽叶吗?”柳涵顿了顿似乎想着什么,随后无奈摇了摇头“他是真的皮。” 随后二人也是一阵言笑。 “那你呢?”天机老人又拿起了手中的棋子,问的有些突然。 “我?我就是个坐享其成混吃混喝的,只不过将每个人放在了合适的位置,坐收渔翁,就像这棋。”柳涵也将目光回到了棋盘上。 “这棋亦能算,人心安可测?” “为何要算其人心?” “不怕哪天栽在了他们的手里?” “怕。” “既然怕了便防上一手也无妨。”谈笑中老人也是手离棋落。 “不防。”柳涵不假思索靠了一手。 “死也不防?”老人停了下来,看着此时略显倔强的年轻人。 “死也不防。”涵盯着棋盘没有看他,答的从容。 “不怕死?”老人又贴一手,视线却至始至终都未曾离开柳涵。 “怕。”柳涵的回答倒让他有些惊咦,“但我认...” “你....”老人话到一半卡在了喉咙,随后话锋一转笑道,“好!好你个毛小子。” “毛小子这把怕是要赢了,两瓶醉八仙,债不过夜。”柳涵打断了对方,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意。 铃兰不下棋,但看多了也懂了些门道,寻思着哪天也能过上一手,不过这想法自然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八渡不知是何原因前些天回了天竺,而朱小胖则担起了调教这帮年轻人的重任,虽说在灵力上不如八渡和青火,但一个有着顶尖本灵的八阶圣师要说指导伽叶他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哪怕放眼九州的所有甲等学院,这种级别的导师也是众方争抢的对象。不过伽叶似乎并不买账,他们现在一天的计划安排几乎占满了所有下床的时间。 上午继续保持着与冥逐的“友好切磋”,下午则要与他结伙一同前往外域对抗灵兽,起初众人中除了在这摸爬滚打长大的冥逐外,其余众人对抗灵兽的能力实在不敢令人恭维。 除了惊艳的本灵释放还依稀能让人联想到他们的与众不同外,几乎天天挂彩,有时还要朱小胖出面来扫尾,用这胖大叔的话来说,简直是愚钝之极。 不过好在半个月的时间已经帮他们褪去了原先稚嫩的作战手法,除了配合上还略显粗糙之外,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拿下对手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了。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