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坠西游》 第一章 序 长滩岛位于菲律宾中部，处于班乃岛西北端，形状如同一个哑铃。 整座岛不过七公里长，却有一片长达四公里的白色沙滩，被誉为“世界上最细的沙滩”。 雪白的沙滩，碧蓝的海水，和煦的阳光，使长滩岛成为著名的度假胜地，度假村和酒吧星罗棋布，来自世界各地的游人，在海滩边消磨一个又一个漫漫长日。 岛的北部和南部那些海拔不过百米的小山，蜿蜒的小路穿过雨林，连接起座座村寨，是轻松又不失趣味的徒步路线。 长滩岛的海水清澈而透明，在阳光照耀下有如液体宝石。 岛上最为难得之处，就在于它的狭长，整个岛屿就像一条大腿骨，两头大中间窄，最窄处仅有一公里左右。也正因为如此，随着风向的不同，小岛两边经常出现截然相反的景象。 于是，连绵村寨所在的岛西，海面温和有如处子，大多数的游人都在无风的这一边游玩休憩。而岛东，却是白浪推涌，踏浪的人们踩着舢板，拖着巨大的海风筝在浪涛中搏击，就像是牵引着一大群在空中飞舞的五彩弯月。 可以说，西方人来长滩岛，是为了海滩和阳光，他们整天呆在阳光下，把皮肤晒成棕褐色。东方人却相反，多数不愿意暴露在阳光下，戴了帽子还打伞，因为东方人的皮肤特别容易晒黑。 不过，来长滩岛度假的菲律宾人却不怕晒，秘密在于他们用当地的椰子油，涂在身上保护皮肤。 长滩岛的建筑，很少有超过三层的，它们掩映在椰树下，令人有着莫名的惬意。 来长滩岛度假的，许多都是家庭式组合，他们一住差不多都要一周，连宾馆、酒店都看到这个特点，客房里既有大床也有小床。这不禁让人想起过往的旅游，人们在一个又一个景点间奔波，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车轮上度过，旅途归来身心俱疲，那是另一种劳累。 所以，长滩岛改变了人们的观念，它能让人安心下来，在纤尘不染的小岛上，过上几天与世隔绝的日子…… 第二章 小黑 2017年5月初，这日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在菲律宾长滩岛，靠近码头的一处椰树林里，当地时间午后两点左右。 一个身穿短裤T恤衫的瘦高男子，便在这处椰树林里，正和一个漂亮女子散步聊天。他们都赤着脚，手牵手，从一头走向另一头，不一会又往回走，永远走不够似的。 终于，那女子忽然被男子搂入怀中，并主动去和男子亲吻…… 看来这是对小情人，那女子像是刚被那男子说动，这才有了更深一步的接触。 就在这时，码头那边涌来一群警察，个个荷枪实弹，身着海蓝色短袖制服，正急冲冲朝这边椰林赶来。 不好！过来这么多警察，还带枪？ 男子似乎对警察到来非常警觉，一下子就把女子推开，拉着就跑，然后脑海里闪过各种念头，连给女子解释一句的时间都没有。 也是，这岛上平时也有警察维持治安，可少有这么多一起带枪的，而且是从外岛过来，要出大事！这绝对是多数普通人的想法。 那男子则不会这么想，他虽然也是普通人，干的却不是普通人应该干的事，所以他对警察有种天生恐惧，就像耗子见猫一般。 糟糕，老大他们危险了……还好还好，老子不在现场！那男子这么一想，脚下已是缓了下来，扭头看一眼女人气鼓鼓的凶狠眼神，差点就想抽自己一耳壳子。 特么的，老子慌什么？这妞的眼神，怀疑老子了吧？ 可恶！你们这些王八蛋，早不来迟不来，这可是老子第一次！特么的…… 老大他们怎么办？还有琴姐…… 一时间，各种念头纷涌，他却不敢多想，也想不过来，只能先顾自己了。 真该慢慢走，靠！这是他眼下最后悔的事。 刚才，他眼角余光越过女子肩头，一看有警察涌来，慌忙之下拉着女人就跑，就知道自己先前所有的功夫都白费了，至于下次是否还有机会，他甚至连想都没想，哪有时间！ 走吧，反正已经这样了，先看看情况再说。 男子已经镇定下来，却仍然没对女子解释。眼看来到海边，那艘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小舢板前，他将女子轻轻一推，笑道：“阿花，你先上，我解缆绳。”说罢，转身就去岸边一水泥桩上解绳索。显然，这边的海滩，是专供游人泛舟的场所，只不过其他小舢板早已租出，就他们这一艘预定的还在。 “什么意思？现在就乘船游玩？” 女子本来有些不知所措，疾跑那阵还没发现有何异象，只是莫名其妙，心里气急，可现在速度一慢，她很快就发现有警察过来，自然知道有事发生，而且与眼前男子有关。 但不管怎么说，她也不想牵涉其中，就只有默默跟着。 可刚跑十几步，这家伙居然就不紧张了，还放慢速度，慢慢从警察视线中走过，似乎真想乘船？奶奶的，老娘知道有这一环节，可刚刚……小子，你就逗老娘吧，希望你没事，不然老娘和你没完！ 女子很是郁闷，问了一句，也没等对方解释，就撩起裙角，涉水朝小船走去。 那男子看上去十七八，一米七五左右，全身晒得黝黑，牙齿倒是白净，在午后阳光下一张嘴便耀眼生辉。 他叫余兵，FJ莆田人，去年秋才到菲律宾，年仅十五。 他父亲是渔民，母亲在莆田一小镇街道上租了间门面卖童装。如果不发生意外，他们一家三口的日子，肯定会过得红红火火。 可就在余兵刚要小学毕业那一年，有天突然感到头晕发热，竟然晕倒在学校的操场里。 要说以前他也有过头晕发热症状，却一直没当回事，也没去医院检查。毕竟他父亲经常出海，母亲在镇上经营铺面也少有回家，就他一人在村里附近的学校念书。 这一次病发，学校医务室根本检查不出病因，只好赶紧联系他母亲，后来辗转到市里一家三甲医院，才确认患了白血病…… 一年后，余兵的病倒是治好了，可家里的小洋楼没了，银行里的几十万存款也打了水漂，一家人重新过上十年前节衣缩食的日子。 为了生活，余兵甚至没有继续念书，开始跟着他父亲出海打鱼。 那一年，他才十三岁。 余兵去菲律宾，倒不是说他有胆量像祖先一样下南洋，去海外闯荡一番事业。 要知道中华民族，历来是一个农耕民族，其最大特点，就是喜欢固守一亩三分地，愿意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平静生活。要做一个离家的游子，下南洋到新世界去努力与开拓，余兵显然没这样的勇气，只是他碰到了改变他一生的“机遇”。 2016年，应该是中国电信诈骗犯罪最猖獗的一年，其间实施诈骗犯罪的团伙，落脚地大多选在东南亚，以马来亚和菲律宾为最。 这一年秋，余兵母亲的一个朋友，突然来他家找到他母亲，说是要介绍余兵到菲律宾工作。余兵母亲也是个聪明人，略微了解就知这人搞电信诈骗，经常介绍村里年轻人去马来亚和菲律宾，所以当场就拒绝了。 谁知这人却说现在他不做那个了，太危险，而是做博彩，帮助澳门大哥开拓业务。余兵去菲律宾只是用“扣扣”联系客户，非常简单，并且扣扣号还由组织提供，保证安全。 或许由于太穷，或许被那人的口若悬河说动了心，余兵的母亲终于同意了。 于是，余兵办好签证到了菲律宾，经过两周的洗脑培训，他摇身变成了三个美女头像的扣扣号主人。当然，联系业务时他只能打字，不能语音，也不视频，根据所学套路进行忽悠就行了。 他那三个扣扣号的头像，看上去还真是丽质天生，各有风味，名片介绍至少大学毕业，高级白领！ 或许真是时来运转，他接手仅仅两天，就忽悠到一个客户，一天下来就叫那人输了两万，他提成三千…… 转眼大半年过去，他对这行越来越熟，早已得心应手。由于前一阵子业绩不错，上面给了他两个代理，所以他准备单干。 这不，早上才把东西收拾好，准备离开长滩岛的窝点，顺便陪同两天前来菲律宾看他的女朋友，网名叫“花仙子”的歪歪小主播四处走走，不料就发现有大批警察朝他们村寨涌去。 “阿黑，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刚才你紧张什么？还跑来这里？”真名叫杨玲花的“花仙子”，刚一上船就对余兵问道，一面对前边五十米外，正快步经过椰树林的警察看了一眼。 “嘘！”余兵朝她摆摆手，收拾好缆绳跳上船，“小声点，我感觉要出事。” 他一到船上，就搂住杨玲花细腰坐在船边，也抬头朝那些警察看去。 杨玲花心里郁闷，老娘又不是白痴，这么多警察过来，不出事才有鬼！ “你说，是否与你有关？” 直接单刀直入，她不想拖延下去，这家伙就是个滑头。 不过，她倒是把声音压下，只是死死盯住对方，想看他究竟还要玩什么花样？ “哪有！”余兵根本不承认，扭头看她一眼，特么的，就算真跟老子有关，我会跟你说？ “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这里警察很少来啊，还来这么多？” “哼，那你刚才跑什么？” 一定是做贼心虚！杨玲花非常肯定，可是转念一想，这家伙吃软不吃硬，于是柔声道：“小黑，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是担心你啊，你可要对我说实话。” 她叫余兵“小黑”，其实是打趣余兵像个非洲人，脸太黑了，而且四肢都黑。 余兵确实黑，他是被晒的。 第三章 阿花 杨玲花今年二十二，身材纤细窈窕，瓜子脸，身高一米六五左右，眼睛水汪汪，确实是个少见的美女。尤其胸部不小，不然也勾引不到余兵这样的懵懂少年，在半月内给她刷了两三万礼物。 眼下少男少女做主播的非常多，想要成名却非常难。只有进到这一行才会明白，光靠身材和脸蛋真不行，起码要有些许才艺，会聊骚。 当然，做主播最主要的还是要有人气，更要有土豪大哥支持才行。 杨玲花做主播已有三四个月，头两月不仅没赚钱，反而倒贴几千。 她家里并不富裕，做主播后虽然了解到一些诀窍，比如巴结大主播拜师增加人气等，可惜拜师至少要投入几千上万，她根本拿不出，只好作罢。 后来，她又试着和一些主播连麦，却被对方调戏羞辱，感受各种尴尬。她也知道这是歪歪套路，可她实在是忍受不了，一气之下，向同学借了几千，充值几个号挂在自己频道，再去淘宝买些协议，结果依然不理想，只有小鱼两三只，根本入不敷出。 上月初，她房间里突然来个叶子号（可以理解成什么都没有，或者是刚注册的新号）。那时频道里没人，或者说房间里没有其他活人，杨玲花自然关注起来，就看到这个号的头像很快变成黑龙，其昵称也变成“小妞，你约吗？” 杨玲花当时就笑了，“约啊，只要你在我这里开公爵！” 又来个撩妹的，可惜你要有钱啊，不过现在频道里没人，老娘陪你瞎聊一会，就当钓鱼，打发时间。 其实那个叶子号根本还没打字说话，只是进来改个昵称，她竟然就主动勾引，也是奇葩。 心里想着，却见公屏上真有动静，杨玲花也不以为意，但还是扫了一眼。 “开公爵？”那人似乎一愣，半分钟后才继续打字：“好，我看看。” 杨玲花也是一愣，没搞错吧？老娘刚才无聊，见你进来随便说说，你竟然听进去了？ 难道是大姨妈来了，今天是老娘的特殊日子，你要冲喜…… 各种奇葩念头闪过，杨玲花嗲声道：“哥哥，我们家还没伟痞，你开公爵我再送你伟痞！” 不管怎么说，既然人家都在考虑，就要使出浑身解数，反正又不掉一块肉。 杨玲花继续无聊，说了一句经常说的套话以后，就抬起莲臂拂了拂秀发，让她看上去更加妩媚动人。 “伟痞，啥意思？”那人又开始打字。 喝！你还上瘾了？杨玲花差点翻白眼，“就是大哥啊，以后你就是我们家老大，还是我的亲亲大哥……” 呸呸！老娘都想吐了，这特么不是人干的事！ 杨玲花似乎豁出去了，声音要多嗲有多嗲，眼睛更是眨呀眨的，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 可是心里却很是腻歪，感觉自己就像在卖春，然而没办法，万一呢…… 其实她很清楚，想要对方给自己开公爵，非常渺茫。 她已经遇到这种情况很多次了，几乎每天都有，尽管一次也没成功过，却仍然要坚持，每次都要叫得人心痒痒，可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她也没办法，这是她好不容易学来的套路，只能一次次实践，总有鱼儿会上钩。 她必须给自己打气，并坚持不懈，不然眼看要毕业了，还欠着同学几大千，再不拉下脸来努力奋斗，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所以，她也必须得抓住每一次机会。 “哇呀呀……” 那人似乎很激动，居然打出感叹语，然后才继续打出一行字：“要一万二，你想坑我？” 我去！你特么的玩歪歪，会不知道开公爵要一万二？装什么大尾巴狼！ 杨玲花反倒轻松下来，暗暗叹口气，依旧笑颜如花，对着镜头挺挺胸脯，“哥呀，你看那些大主播，哪个榜上没有几万十几万的？就我们这些小直播间，根本没人来，难道我们真的比她们差吗？哥呀，只要你给我开公爵，成为我家伟痞，我们家人气上来，人家肯定忘不了你的。” “啵——” 不管怎么说，演戏演全套！ 杨玲花也是有职业道德的，顾客是上帝嘛，所以她最后还对着麦克打了个“啵”。 “行，我开。” 不等杨玲花再说其他，那人已然打出这几个字来，并继续：“不过，你要成为我女朋友，不然免谈！” 切！吹牛不打草稿，你要真开，老娘人都是你的，还女朋友？ 杨玲花气笑了，以为这人跟以前那些口花花的人一样，不想再搭理他。 见又有人进房间，还是个子爵，她连忙例行公事般说声欢迎后，想了下，还是无聊，便又对着麦克风娇笑道：“好啊，哥哥，我给你放曲！” 随即，一首激昂的进行曲响彻房间，杨玲花也悄悄点开自己小号，不停轮换着在公屏上刷666，渲染气氛。 “美女，咋回事？”那个刚进来，昵称叫“隔壁老王”的子爵打字道。 这房间里突然响起快节奏的音乐，也是歪歪里的套路，便是有大哥打赏主播，房间里才会放出如此激情飞扬的曲子。 那个子爵主人可能深谙此道，当然要打上几个字，以示自己的存在感——咱可是子爵大人，顶着“隔壁老王”的光辉名号，必须冒个泡！ 其实，像“隔壁老王”这种突如其来进入小直播间的子爵，杨玲花也很是了解，知道他们是一群四处聊骚，以发掘新主播为己任的所谓“星探”，亦或是帮助自家老大笼络新人，拓展人脉的死忠粉，想要他们在自己这个直播间里刷点钱，根本不可能。 只不过，现在直播间里没人，难得人家来凑趣，杨玲花自然乐得应答一句：“哈哈，我大哥要给我开公爵！” 你信吗？反正我不信！ 那些土鳖究竟该怎么钓啊，咋就不到我房间来？ 难道本姑娘真比不上那些风骚的老娘们？凭什么啊…… 老娘咋就比她们差了，聊骚也聊，唱歌也能唱，难道只能去扭屁股？ 可是那个，老娘真的不会…… 杨玲花心里纠结，都不知道该怎么做节目了，正胡思乱想着，那个子爵竟然又来凑趣，在公屏上打出：“啊，真的假的？” 还真的假的，你特么不知道？龟儿子，老娘耐心是有限的，别惹老娘发火！ “当然是真的了，哥哥，要不你来卡个黄？” 呸呸，太特么恶心了。 杨玲花说完，依旧笑颜如花，好像房间里真有个大哥要给她开公爵似的，春情荡漾，不能自己。 怎么办？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老娘都不想开直播了，感觉要疯…… “我没钱！” 子爵大人很干脆，又打三字出现在公屏…… 你大爷的，别以为老娘没脾气！ 杨玲花差点气炸，真想一拳头把屏幕给砸了…… 第四章 开公爵 杨玲花真的很生气。 老娘知道你没钱，也没指望你有钱，可你特么的在公屏上放屁干嘛？ 就是想恶心老娘？ 龟儿子的…… 杨玲花无奈，眼看曲子要完，想了想没再理睬那个子爵，也不想理会那条“黑龙”了，准备该干嘛干嘛，继续开唱，就当练歌！ 可在这时，她的眼皮子居然跳了一下，赶忙揉揉眼，才发现那条“黑龙”，真的又有动静了。 “美女放曲，我准备好了。”那人打字道。 又来！？ 你特么成心的是吧？ 今天究竟怎么了？ 杨玲花肺都要气炸，嘴角都在抽搐，“好！我给你放。” 龟儿子，你厉害！ 欺负老娘不敢在这上面发火，是吧？ 好好好，老娘记住你了…… 杨玲花就差咬牙切齿，镜头前却还要风情无限，真是有够受的，手都在发抖，不过好在把曲子重新放起。 一时间，房间里又昂扬起激动人心的乐章，催人奋进，澎湃激扬，杨玲花的心则空落落的，感觉整个世界已经破碎，路究竟在何方？ “哇！大哥，我要抱你大腿！” 子爵大人竟然又开始吆喝起来，继续打字：“妹子，啵一个，大哥准备好了。” 啵你妹！ 杨玲花假装没看到，反而鬼使神差坐直身子，惊讶地靠近摄像头，屏幕里便看不到她的两只手了，却是在屏幕下各自点开一台电脑，依次在公屏上狂刷666，甚至用其中一个号刷了个小飞机。 哼，不是要玩吗？ 老娘就陪你们疯一下，我房间里也不是没人…… “哇！大哥哥，你好厉害！这么多人刷66，他们一定是你小弟吧？都在等你开公爵呢，你好坏……” 杨玲花再次拿出自己的套路，恬不知耻，胡说八道！ 就好像房间里真有许多人似的，而且都是黑龙号的小弟，只不过提前埋伏在这里，等着自己老大的到来，她都被惊呆了。 只见她一脸惊喜，稍微离摄像头远一些，就开始骚姿弄首，看上去极尽妩媚，好像充满无尽喜悦一般。 特么的，又花去老娘一百零八！ 号里也快没钱了，该死的，以后连装都不能装了…… 杨玲花心在滴血，嘴里还准备多说两句煽情的话，然后收工打烊，不播了，却突然发现中间公屏上，闪亮出一个公爵徽记，而且全服通告！！！ “阿——！！！！” 幸福来的太快，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老娘一定眼花了！ 杨玲花差点晕过去，猛地尖叫一声，便什么都不顾了，手里鼠标一扔，抓住麦克风就叫了起来：“哥！哥哥！你是我亲哥！我要给你生猴子……” “不是吧，真开？” 那个子爵可能也晕了，好半天才打出几个字，过了半晌才又继续刷屏：“大哥给得多！美女来一个！” 很快，又有几个号钻进房间，公屏顿时热闹起来—— “哇，妹子不错嘛……” “美女，给大哥啵一个！” “老大，走起，来个大飞机……” 杨玲花还是感觉有些不真实，连忙点开后台一看，果然入账两千！心里才松口气，并把后台数据晒在屏幕上。 “哈哈，妹子进账两千！今晚啪啪不？” “妹子，约吗？” “妹子，私聊……” 房间里又是各种乱飞。 杨玲花这时已经冷静下来，朝贵宾榜一扫，发现才进来十几个号，一时又急气攻心，“死大哥！你咋不加我房间号？” 她真的是气呀，猛拍心口，这么好的宣传机会都错过了。 她也是真没想过，这人真会给她开公爵，狂喜之余，自然又心痛起广告效果来，忍不住就笑骂一句。 要知道，在歪歪上开公爵和国王，都是要全服通告的。也就是说，只要有人在她房间里开公爵或国王，整个歪歪平台上的任何房间都能看到。 所以，如果在开号时，开号者提前在昵称前加上房间号，也就是频道号，宣传效果肯定会大大提升，许多游客都会踩着这个房间号，进来看看稀奇。 “哎，我现在加。” 新公爵发话了，果然，其昵称很快变成XXX黑龙（守护花仙子）。 世上没有后悔药，杨玲花也只是笑骂一句，看对方昵称前真的加上自己房间号，而且还说守护自己，心情不禁又激动起来：“哥，亲哥！谢谢，谢谢！小妹给你唱首《CD》，还有伟痞已经给您上好了。”边说边点开曲子，并把余兵的号抱在麦序上。 没错，这号就是余兵的。 歪歪平台的直播，他以前也看过，只是从来没在上面花过一毛钱，也没认真关注过如何在歪歪上消费。至于这次为何大手大脚，豪放砸钱，起因于他不久前，在网上拜了个师傅，感觉眼界大开……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回到两人刚认识的那个时间段，还是在那个直播间。 那时候，杨玲花根本不知道，她叫亲哥的这个号的主人，比她还小六岁有余。 特么的，只要你有钱，不影响三观，老娘就豁出去做你女朋友…… 再说，线上女朋友又不值钱，天远地远的，老娘哪天不愿意了，你咬我？ 一边想着，她一边就对着话筒嗲声道：“哥啊，其实小妹唱歌很不错的，这首《CD》目前最流行，你好好听……哦，对了，我发私聊给你了，记得加我微信哦。” 话音刚落，曲子过门也正走完，她跟着节拍就认真唱了起来—— 让我掉下眼泪的，不止昨夜的酒 让我依依不舍的，不止你的温柔 余路还要走多久，你攥着我的手 让我感到为难的，是挣扎的自由 分别总是在九月，回忆是思念的愁 深秋嫩绿的垂柳，亲吻着我额头 在那座阴雨的小城里，我从未忘记你 CD，带不走的，只有你…… 说实话，余兵还真听过这首歌。 最近一段时间的周末，他都要看HN卫视的《歌手》，不过他喜欢的是那个“进口小哥哥”迪玛希，感觉帅爆了，所以才追着看。 就在上周末，《CD》这首歌曲的原唱赵雷，也在台上唱了这首歌。 当时他没什么感觉，反而认为歌手不怎么样，尤其形象不过关，也没放心上。 但在这个时候，当看到屏幕里的美女专门为他唱这首歌，他顿时用心听了起来。 或许杨玲花真的是在用心唱，不但咬词很准，一点不走调，而且唱出了感情——眼睛红红的，慢慢开始泪流满面…… “哦哦哦，美女眼泪水汪汪……” “唱的好，赞一个……” “大哥给的多，美女都哭了……” “别擦啊，美女，我不喜欢花猫，我就喜欢你流水……” “哈哈哈……” “点关注，不迷路……” “老大，走起……” 房间里踩号进来的十几人，其中有个伯爵和三个子爵，另外还有几个勋爵，加上杨玲花自己开的几个子爵，以及余兵新开的公爵，贵宾榜差点儿占满，有那么点样子了。 看来余兵开公爵，还是有作用的。 可惜，贡献榜太难看，榜首几个号都不到两百，而且都是杨玲花自己刷的。 榜上其他号，顶多刷了二三十不等，最少的仅有一毛。 排在后面的几个号，竟然全都是一毛党！ 不过，这时候已经有人开刷了，一个叫“佬龚”的勋爵，甚至刷出1314…… “媳妇，快给老公我上黄啊……”那个勋爵得意地在公屏上打字。 众人一看大笑，有人打字道：“上绿就可以了……” 一时间，公屏热闹起来，又是各种乱飞。 余兵也乐了，也打出一行字：“媳妇，好好唱，我给你来个大飞机……” 第五章 都纠结 那天，也不知余兵充值多少，但至少有两万。 就在房间里游客的起哄声中，他的手开始颤抖，啪啪啪连续刷了90组1314，价值软妹币11826！ “太阳啊，竟然多刷两组！”刷完后，余兵心里也是有些后悔，连开公爵带刷礼物，不到十分钟，差不多两万元就没了。 但是效果也很明显，毕竟飞机的作用是巨大的，房间里本来只有几百人的粉丝，迅速上升到一千多，并且陆陆续续有人刷。 当然，也离不开那天杨玲花超水平的发挥，不然也留不下许多进来看稀奇的游客。 由于房间里一下子热闹起来，各种公会广告也是蜂拥而至…… 杨玲花今年大四，就读福州一所二流大学，学的是市场营销。 或许因为她是CD人，所以唱《CD》很有味。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十多天前余兵就没再给她刷礼物了，甚至没有登录歪歪，以致她房间的人气，慢慢就少了三分之一，礼物更是减少四分之三。 继续下去，肯定不行，杨玲花非常纠结，再三考虑，终于决定主动和余兵联系。 那天，她好在和余兵互换了电话号码，于是便有了她这次的长滩岛之旅。 当然，她的往返费用都是由余兵出。 余兵当时也较爽快，让她直接去旅行团报名，办理相关出国旅游签证，他在网上替她缴费。 两天前，杨玲花乘坐福州至菲律宾的航班来到马尼拉。 余兵接机后，陪同她在马尼拉街上随便转了转，就辗转于今晨回到长滩岛。 路上，杨玲花曾问余兵多大了，余兵回答十九，并拿出自己的假身份证给她看。 杨玲花当时还信以为真，只是觉得有点尴尬，竟然认个小自己三岁的人当哥哥…… 一回长滩岛，余兵就让杨玲花直接去预定好的酒店等他，他要先去单位报道请假，然后才能好好陪她。 杨玲花也感到有点疲惫，自然允了，等余兵帮她办理好入住手续，洗浴好之后就倒床便睡，根本没去考虑余兵是否在对她说实话。 余兵当然不会和她说实话了，总不能对她说：咱就是骗子，专门骗人去网上赌，弄得别人倾家荡产，自己数钱手发软…… 于是，余兵耽搁几小时，临近中午才把退组手续办好，将自己必须带走的东西都打包，其他不必要的资料全部销毁，然后去快递公司把包裹寄回家，只留证件及些许换洗衣物，用个小旅行袋装了背在身上，这才去酒店叫醒杨玲花出来午餐。 闲话少叙。 且说杨玲花上船之后，发现余兵因警察的到来，变得非常紧张，甚至拉她上船，行为诡异，心里自然忐忑不安。 这家伙不会是在逃人员吧？老娘千万里赶来，屁股还没坐热，就要被牵连，那得多冤？ 不行，要问清楚！ “小黑，你必须告诉我，你究竟在紧张什么？你说的要出事，又是啥意思？” “我说大姐，你刚才就问过了，真是啰嗦！记住，不关我的事，我也不紧张，不然我会和你在这里？我们离他们又不是很远，他们早看到了，怎么没过来抓我？”余兵有些不耐烦。 他也不太清楚，这些警察究竟来这里干什么？只不过因为本能，想要远远避开，毕竟最近风声很紧，上面早就打过招呼了。 不过他也不是很害怕，只要不在窝点，没被逮现场，最起码自己不会有事，所以他才敢在这里观望。 “我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先看看再说。” 余兵最后还是安慰一句。 “这样啊。” 杨玲花这才松口气，没有继续追问。 说实话，她对余兵一点都不了解，这一次能来，心里也是纠结好久。如果对方相貌过得去，起码有养活她的能力，她也打算向对方开放一点，让他牵牵手，搂搂腰，顶多嘴巴张开一条缝…… 对，只能张开一条缝，老娘的香吻可不会那么轻易给你，必须经过考验！ 海风轻抚下，她眼光迷离，显然进入到回忆之中…… 前天，刚下飞机，在机场见到余兵时，她就吓了一大跳—— 怎么这么黑？不过身高不错，眼睛贼亮，牙齿挺白，看上去还有型。 据说黑人很猛很强大，对方这么年轻，而且一个人在国外闯荡…… 虽然知道余兵是中国人，可她当时就是这么想的，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于是，她的手让他牵了，腰也让他搂了，感觉第一印象还不错，心里还有些痒痒。 刚见面，她本来有许多话要说，想要尽快了解对方，可对方总是支支吾吾，任何具体内容都没告诉，只说他的工作地点在长滩岛，是个度假村的高管，目前度假村正在和别人谈合作，暂时不接待外人…… 然后，两人就是吃饭观光，从马尼拉直杀长滩岛，一天两夜都在车船上度过，身上汗味都有点臭了，刚见面时的热情，也就冷了下来。 好在午餐后，两人在海边椰树下散步，当余兵搂住她腰，对她说：“其实，其实我…是第一次，还…还没吻过女人，我想……” 杨玲花当时就醉了，主动踮起脚尖，微闭双眸，呼吸急促地把嘴朝他张开一条缝，胸脯刚顶在对方怀里，一股电流就涌上心头，十分火热，感觉整个身体都变得肿胀发烧，恨不得对方狠狠揉捏自己。 她已经控制不住，使劲抱住对方，刚一接吻，就想把自己的柔舌，钻进对方嘴里…… 若不是心里还存一丝矜持，想要对方主动，她都要发出呻吟了…… 可惜愿望是美好的，激情虽然可以燃烧，但也可以被扑灭！ 就在她的红唇刚刚挣开一条缝，酝酿中的呻吟期待被激发出来时，对方却是一把推开她，然后拉着她就跑。 这是神马事？ 杨玲花当时完全懵了，郁闷，纠结，充塞心田，差点忍不住一巴掌甩过去—— 死鬼，你懂不懂女人？！ 她真想大声吼出。 随后，她才发觉对方对警察来了的恐慌。 于是心里更纠结了，对方不会是犯罪嫌疑人吧？警察是要来抓他…… 一瞬间，她竟然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只是仍然保留着一点希望，最起码不要让对方现在被抓，不然她自己…… 所以，她当时才没急着询问，反倒默默跟着余兵来到船上…… 余兵也很纠结，最近半月，他的业务几乎停滞不前。 杜特尔特上台后，菲律宾政府大力推行亲中政策，国内更采取铁腕禁毒，打死一大帮贩毒吸毒者。 余兵虽然不懂国家政治，却也发现周边治安环境好了不少，菲律宾当地人对华人也不像以前那么仇视，反而亲近，热情了许多。 可是，菲律宾政府也开始积极配合中国政府，对境内利用网络实施电信诈骗的窝点进行大力清剿，甚至他们的“博彩事业”也受到波及，他的两个扣扣号都被封了。 这也是他最近有些提心吊胆，没再上网络给杨玲花刷礼物的缘由。 不过，他还是出钱让杨玲花来，因为他如果想要单干，就需要像杨玲花这样的女主播配合。 可是但是，他还没有准备好，更没有想好应该如何对杨玲花说时，今天警察就来了。 怎么办？ 发现远处那些警察，竟然真的围住他中午之前，才刚刚离开的那栋三层小楼，余兵心里又紧张起来，手上不自觉地狠捏一下。 “哎哟！你用力捏我干什么？” 不知道玲香惜玉吗？你个龟儿子! 杨玲花痛的大叫一声，回过神来，扭头看去，却发现余兵神色有异，“你又紧张了？” 果然有问题！她心里也是有些忐忑，“那里是不是你住的地方？” 这女人，也太特么聪明了吧？ 还好还好，要不是她来，老子今天肯定也要被抓！ 余兵也醒神过来，念头闪烁之后，扭头看向杨玲花，“哈哈，这妞还真是我的幸运女神，晚上一定要把她啪啪了。”心里想着，随即就感到一股邪火在体内勃发，不禁用挽着女人腰的手，在她大腿上再次狠狠一捏：“宝贝儿，没事！你应该看过新闻，菲律宾政府以前经常煽动对华人的仇恨，我担心我认识的几个华人朋友被抓……啊！真的被抓了，快看！” 特么的，你还敢捏？ 你还真当老娘是你案板上的肉，任你搓圆捏扁！ 杨玲花暗自咬牙，拳头捏了又捏，很想把余兵轰下船去。 她还没被人这样的捏疼过，被捏处火辣辣的，肯定肿了。 可是，她马上又感到身体一阵火热，忍不住娇吟一声，“没良心的，你捏疼我了，人家好难受。”接着顺势就倒在余兵怀里，感觉好舒爽，全身软绵绵的，然后才把目光看向前方。 第六章 惜别 警察终于走了，押着那些早上还算是余兵“战友”的人。 那些人总共七位，三女四男。 他们年龄都不大，也就十多二十岁，最大不超过二十五，而且文化程度都不高，顶多初中，还没毕业那种。 说也奇怪，国内搞电信诈骗那些人，年龄和文化程度也和他们差不多，可就是这么一个群体，竟然能仅仅通过电话、短信或微信和扣扣聊天等方式，就骗得那些藐视聪明的人（其中当然有许多老年人），傻傻地就把成千上万，甚至几十上百万的钱，拿出来给被骗走，有的甚至还不敢报警？ 是这些人太富，还是太傻？ 余兵倒是不会去思考这些问题，他心里还在暗暗庆幸，仔细想了想，自己使用的那台电脑资料已经全部删去，办公室里也没留下任何与他有关的线索，所以他很快就轻松起来。 尤其想到自己装东西的旅行袋，已经放在杨玲花住的酒店里，他的心情就更加愉悦。 “嘿嘿，老大，希望你们走好！” 看着远处双手抱头，被押成一排的“战友”，余兵默默送上祝福。 他并非幸灾乐祸，相处久了也有感情，他只是庆幸自己没有被抓。 再说，他和那些人根本不是一个地方来的，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他能侥幸逃脱，发出这样的感叹，也是在情理之中。 实际上，他们整个窝点里连他在一起，也才三个大陆人，另外两个大陆人都是GD那边，其他的全是台湾人。 这个窝点的老大也是台湾人，他们两人关系还不错，余兵相信他们不会把他给举报出来，毕竟每个人都经过特殊的洗脑培训，知道被抓之后，应该怎么做。 “可惜，琴姐也被抓了，她还答应有机会带我去台湾玩呢……” 看着其中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似乎抬头看了他一眼，余兵又开始胡思乱想，并略微点个头。 他也不知道自己给对方点个头，究竟代表着什么，反正意思到了就行。 而他心里念叨的“琴姐”，就是三个台湾女人中的一个，最漂亮，也是平时最关心他的。 今天早上，就是这个被他称作“琴姐”，全名叫杜琴的女人，一直帮着他收拾东西，和删除相关资料，所以他真是把她当姐看，甚至对她还有点念想。 这次见到她被抓，他心里自然有些不忍了。 “你在想什么？” 许是女人的直觉，杨玲花在他怀里扭了扭，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你在看那个女人？嗯，身材不错，快比得上本姑娘了。咋的，你们认识？” 余兵沉默，没及时回答，亦或没听到，还在看着那群人远行。 这时候，被抓走的那些人，其实离他们并不远，需要经过刚才他们亲吻的那片椰树林，去到海边码头。 所以，杨玲花还能清清楚楚看到，只是人影有点小。 “我说话，你听到没有?” 这家伙，总是避重就轻，老娘就不该来的，杨玲花心里很是郁闷，不禁追问了一句。 “听到了，她是我认识的一个台湾朋友，平时很关心我，真不知道他们犯了什么事。我确实有点担心她，你该不会吃醋了吧？” 余兵继续满口胡言，其中当然也有真的，甚至还打趣起杨玲花来。 也因此，杨玲花并未产生多大怀疑，“哼，关心你？你怕是看上她了吧？” 她还真有些吃味，该死的，竟敢当着老娘的面，对别的女人含情脉脉，你够胆！ 说实话，她还真没遇到过这样的男人，心里越想越气，突然坐起身来，使劲在他腰眼上一捏，“老娘就吃醋了，怎么的？你敢把我吃了？”说罢，气鼓鼓地瞪着余兵，眼里都要冒出火来了。 “啊！你怎么是这种人？疯婆子！” 余兵惨叫一声，你也特么的太狠了吧？老子也不虚你！转身就把杨玲花搂住，并向她胸前抓去，却因杨玲花一闪，两人差点就从船边摔滚下水。 “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就地正法？” 终于还是搂住杨玲花，只不过袭胸的爪子被杨玲花抓住，反而挣脱不开，余兵也只能动动嘴皮子了。 “哼！那些警察还没走远呢。” 小样的，还敢叫老娘疯婆子？老娘真要疯起来，有你好受！ 杨玲花根本不怕他威胁，轻蔑地睨他一眼，示意码头那边，“要不要我大叫非礼？” 哈哈！死婆娘，你要真敢，老子跟你姓！ 余兵也不怕，嘿嘿一笑，可说出的话，却变味了，“我只是有些迫不及待，谁叫你那么美？” 哼！算你过关。 见他服软，杨玲花心里好笑，虽然知道对方言不由衷，却也变得温柔起来，笑嘻嘻地把他推开，扶住船舷道：“走吧，我们下去四处看看，听说这长滩岛很美，好多外国人很开放。” “那是当然。” 余兵又嘚瑟起来，“那些沙滩上按摩的女人，有时候胸前的罩罩被人扯下都不知道，哈哈哈！不过，看多了也就腻味了……” 龟儿子，还敢看女人扯罩罩，无耻！ 杨玲花顿时有些恼怒，这家伙是不是也想扯自己罩罩？念头一转，不等余兵说完，扬手就是一巴掌。 余兵好似早就防着她，伸手就给挡住，只打在手腕上。 “你个混蛋……” 杨玲花也不是真想打他，不然他哪能挡得住，“就想着扯罩罩，不能想点别的？你是男人吗？”说完，自己都笑了起来，这些臭男人不想这些想什么？ 果然，余兵很是理直气壮，“嘿嘿，我当然是男人了，不想这些想什么？”你又不让我怕怕，老子当然只能想这些！ “好了，走吧，别闹了。” 杨玲花有些无奈，否则再说下去，肯定会越陷越深，越描越黑，到时候还真不好收场，“这船上也没什么好玩的，咱们去人多的地方吧。” “好，你等一下。” 余兵也觉得在船上没啥意思，点头应允之后，就把缆绳拿起跳进水里走到岸上，一边拉船拴绳一边道：“阿花，要不要我抱你上岸？这边靠近码头没啥人，还要前走几百米才是真正的沙滩。我们慢慢走过去，沿途我也好给你说道说道，免得你来一次，啥都不了解。” 杨玲花根本不想听他忽悠，撩起裙角就跳进水里，“想吃本姑娘豆腐？哼，免了！走吧。” “切！以为我喜欢抱你，我吃饱了撑的？” 余兵撇撇嘴，高昂地扬起头，转身就走，也不再等杨玲花了。 小样！ 杨玲花反而笑嘻嘻地追了上去，把手伸向他胳膊…… 第七章 试探 在这个小岛上出来散歩，或去海边沙滩玩，有不少人都喜欢赤脚，余兵先前叫杨玲花出来午餐时，就告诉过她出门不用穿鞋，免得陷进沙子里。 不多时，两人说说笑笑穿过一片椰树林，就发现海岸边的椰树开始稀少，继续前行几分钟，映入他们眼帘的，已然是一片绵延的银白色沙滩。 抬眼望去，海面上风平浪静，视线推远，海天一色，碧蓝碧蓝，令人心醉。 许多游人，尤其是小孩，大多穿着五颜六色的泳装，像精灵一样在浅水里嬉戏，溅起朵朵水花，远远就能听到他们的欢笑声。也有一些游人，甚至半裸着躺在浅水里，把头用沙垫起，身子泡在水中，或是埋在水底下的沙海里。 “咦，竟有人躺在水里打伞？那伞还真大。” 杨玲花眼尖，一下子就让她发现了奇特之处，顿时叫出声来。 “哈哈，那一定是中国人！” 余兵不禁笑道，并用手指指点点，“看到没，那些戴帽子打伞的，都是中国人。当然，也有可能是韩国的。” “为什么？” 杨玲花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只有中国和韩国的？就没有RB和泰国的，不都是亚洲的？ “因为他们怕晒黑呀，哈哈哈。” 余兵这时已经放下心来，那些警察既然已经走了，短时间内不可能再过来。除非被抓的人举报他，那洗脑岂不是白洗了，以后谁还敢来做这行？ 所以他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便向杨玲花介绍起这里的特色：“……大概就是这样，那些花花绿绿的遮阳伞，咱们也可以去租。 “当然，我们也可以不用租，见到一些遮阳伞下没人，还有按摩椅和躺椅的，你只要接受按摩就能使用。那些遮阳伞，就是一些按摩师，专为游客准备的。 “阿花，你第一次来，要不也去按摩一下吧，只要搽了这里的椰子油，就不怕晒了。” 嘿嘿，你只要去按摩，看老子不扯你罩罩…… 杨玲花看他一脸的贱笑，就知道他不怀好意，却也没有揭穿，“你说的这些我知道了。不过，你回答错了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错了？” 余兵也有些莫名其妙，这家伙不是玩我吧？明明就该这样回答呀，难道我智商有问题？顿时有些疑神疑鬼起来。 见到余兵狐疑的模样，杨玲花心里暗自好笑，“呆子，我的问题其实很简单，为何只有中国人和韩国人，才会戴帽子打伞，就不会有泰国和RB的？应该亚洲人都怕晒黑吧。” 特么的，还以为老子智商有问题，吓老子一跳，余兵一听就松了口气，这女人的智商才有问题，竟然朝这方面想，郁闷…… 余兵没好气地睨她一眼，“其他国家我不了解，小本子我也不想说它，不过……” 他突然贱笑起来，“小本子女人我倒是颇有研究，像演小电影那些，其中一个就很像你哦，要不那天我怎么一进你房间，就走不动路了，哈哈哈！” “你……”杨玲花一听就明白，这龟儿子在想些什么？ 狗日的，竟然把老娘当女优来看，可恶！ 难怪那天会开公爵了，真不知道他会把老娘想成啥样…… 茱莉亚，明日花还是波姐，她们比得上老娘……我呸！太龌龊了，居然会想这些？ 都是这混账王八蛋干的好事…… 念头一转，杨玲花赶忙收敛心神，怒视余兵，“我敬告你，你再要胡说八道，我就对你不客气了。你记好了，我可不是你想象中的女人！” 哼！我把你想象成什么样的女人，你管得着？ 余兵满脸堆笑，“阿花，我只是把你想象成梦中仙女，怎么会胡说八道呢？你也太不相信自己了吧？” “真的？” 杨玲花眼光忽闪，这家伙说的好听，刚才明明想要骗我去按摩，就是想打我主意。 哼！老娘就是去按摩，你以为就能吃到我豆腐了，还想扯罩罩，笑话！ “当然是真的！” 余兵就差指天发誓了，“你确实是我梦中仙女！我也是真的希望你，成为我真正的女朋友，而不是网上那样，只是说说而已。” “呵呵，我不是说这个。” 杨玲花忍不住笑了，“我是说抹椰子油就能防晒，是真的吗？” 我的大姐，你们女人都是这么天马行空？ 你别神转折，好不？ 余兵有些无语了，“抹椰奶油防晒，当然是真的了，我骗你干嘛？你看有那么多按摩的女人，哪个不是油光水滑，肌肤白嫩？这里越是漂亮女人，越是要按摩的。阿花，难道你不漂亮吗？” 哼！你别急我，我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杨玲花四处一扫，确实有不少人在被按摩，其中一些女人被抹上椰子油后，身上也确实柔嫩光滑。 她略皱峨眉，朝余兵仔细看看，不禁暗骂：“龟儿子，已经两天了，就没跟我说过一句实话。” 杨玲花终于下定决心，打算先看看再说，别一不小心，真着了这家伙的道。 “走吧，我们这边看看就去东面，你不是说那边有冲浪吗？”她淡淡地说道。 可惜了，没戏了，还想看看她穿三点式的样子呢……当然，能扯罩罩最好。 余兵心里很是懊恼，脸上也带着遗憾，“阿花，你真不打算按摩？这可是长滩岛的一大特色哦，不让你领略一下，我心里真有点过不去。” 我特么的，早知道不请你来了，一点念想都没有。 “那好吧，我们去东面。” 余兵暗骂一句自己，很快又振作起来，“你会冲浪吗？不会，我也可以教你，那也挺好玩的，虽然有点危险。”哼哼，只要你敢学，老子照样把你身上摸光光，嘿嘿。 “你真的很想让我按摩？”杨玲花再次确认一下。 怎么又转回去了？不过也好。 余兵眼睛一亮，“是啊，不然过两天，你肯定变成黑妹儿。” 姑奶奶，我是真的为你考虑啊，不抹椰奶油真会晒黑的，虽然我也想看看你的身材。 余兵也再次确认一下，“真的，阿花，可别怪我没提醒哦。” 信你才有鬼，杨玲花冷哼道：“那你为何这么黑？” 抹椰子油就能防晒？老娘还真没听说过，还说是当地人的秘密，怎么当地人都和你一样黑？ “前天刚见你时，还吓我一跳，以为你是非洲来的黑猴子，哈哈哈！”杨玲花说完就笑了。 特么的，原来是因为这个？余兵都差点被绕晕了，终于松了口气。 “阿花，我黑是原因的，忘了告诉你……” 第八章 套路 一个人在太阳下久了，如果不做任何防范都会被晒黑，这很正常。但在余兵嘴里说出的话，就有点煽情了。 只见他故作黯然道：“我小学要毕业时，有天突然晕倒在学校里，被查出患了白血病，好不容易治好，家里除了船以外，几乎能卖的都卖，父母的积蓄，也花的一干二净。看到家里困难，病愈后我没再继续念书，而是随父出海打鱼，每天风吹日晒，皮肤就越来越黑。后来到这里的时候，也不知道抹椰子油可以防晒，就变得更加黑了。” 哎，可怜的孩子，这么小就出海打渔，也真是难为他…… 杨玲花叹了口气，联想到自己小时候也曾大病一场，也差不多花完家里积蓄，心里就更不是滋味，脸上便流露出心疼的表情。 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对。 这家伙到这里来后，不可能都工作在太阳下呀，就算是按摩师都要撑伞，那他变得更加黑，又从何谈起？ 哼！龟儿子，连这种事都要骗老娘？ 一想到这里，杨玲花又心头火起，老娘就不该同情他的，不禁冷哼道：“你不是在这里上班吗？不可能成天都晒在太阳底下吧？” 又吃错什么药了？ 这妞的脸色，怎么经常反反复复？ 要是长期如此，老子的小心肝，怎么受得了？ 余兵一愣，脸上却没丝毫变化，“我努力啊，要上两份工。早上到下午三点在公司上班，三点后到这里来当导游。嘿嘿，我是专门给来这里的大陆人，介绍当地风土人情的。” 还骗我？ 杨玲花气得差点笑了，回头扫了扫，用手一指道：“你看看，那里，那些导游几乎都在帮着游客撑伞，他们被晒黑了？” 特么的，还真不好编啊，余兵没想到杨玲花会抓住这些小处不放，一点也不同情他“打两份工”的辛苦，那刚才岂不是白说了？心里郁闷至极。 “我就是喜欢晒黑！” 他干脆蛮横起来，把胸脯一挺，“黑黑更健康！” “哈哈哈哈……” 这家伙没话说了，居然耍无赖？ 杨玲花一下子就笑了，“其实，我也知道你很辛苦，钱哪是那么容易赚的……” 这么一说，她又想起自己做直播的艰辛，“对不起，我……” 咦，不对啊，老娘可是来坑他钱的，怎么起了同情心了？ 杨玲花感到非常纠结，可是话已出口，也只能继续说下去，“小黑，我想，你找钱也不容易，以后不要再给我刷礼物了……” “阿花，你不必同情我。给你刷礼物，是我应该的，谁叫我这么喜欢你呢？” 这娘们，终于要上钩了。 余兵顿感有戏，赶忙打断她道：“只是，我最近遇到点麻烦，还没想好如何处理，所以才没上网给你刷礼物。你能来这里，我已经很高兴了，别再说那些有的没的，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只要你开心就好。” 他这一刻倒是真情流露，竟然真的把杨玲花给感动了，“黑子，其实…其实我也喜欢你……” 骗人的最高艺术，便是把人骗了，那人还要心甘情愿替他数钱，为他着想。 余兵显然没达到这个程度。 当然，他也不是诚心想要欺骗杨玲花，最起码现在不是，不然他早就把一些洗脑套路，用在杨玲花身上了。 所谓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如果杨玲花真的是个拜金女，又把握不住，最终上了余兵的贼船，也只能怪她自己。 而对余兵来说，他想要得到杨玲花倒是真的，可有些话他不好说，有些话他也不能说，除非他和杨玲花已经完全交心，能够志同道合。 所以，有时善意的谎言，或许会比说真话，更利于双方感情的交流。 余兵现在的心思很单纯，就是想把杨玲花搞定。至于搞定以后怎么办？他确实还没想好。尤其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博彩业”是否还做，他还真的需要认真考虑一下了。 余兵说的打两份工，虽然是假话，但这片沙滩他倒是经常来，目的是用手机抓拍各种镜头，比如扯罩罩那种。 有时候，他也会客串一下导游，帮来这里的大陆人，介绍当地风情特色，非但不要对方一分钱，而且很热情。 只不过，他这样做，都是有目的的。 打个比方，若是让他确定你是目标的话，你就惨了。 他会把自己抓拍的各种“风景”，慢慢拿出给你欣赏，让你不知不觉陷入其中，忘乎所以。 随即，他就会掐准时间，在一边用手机上网玩某档时时彩，你就会看到他眉飞色舞，各种表情—— 哈哈哈，老子又赢了～～ 你大爷的，怎么又是小？不行，不能再跟大了，再加三倍，改押单～～ 哇哈哈哈，果然又是小！可惜啊却是单，还是让老子给赢了…… 这时候，你肯定凑到了他身边，去看他怎么玩，那么恭喜你，中标了。 接下来，你一定会主动要求他教你玩，然后就会在他欲擒故纵的忽悠下，免为其难教会你办理各种手续，诸如注册账号，绑定银行卡，充值提现等等。 之后，就会让你跟着他投注，并在短时间内让你赢个几百上千。 再之后，他会借故离开，并千叮嘱万嘱咐，让你不要沉迷其中，一定要和他一起玩，他会保证你赚钱的，因为他懂规律，而你是他朋友…… 可在这种时候，你会听进他的话吗？你肯定会继续，甚至一个人偷偷上网。 然后在头两天，你会有输有赢，而且赢面较大。 那么，你一定会心情愉悦，想入非非，憧憬美好未来。 但是，接下来你就会大输特输，心里非常懊悔…… 输完了，怎么办？ 这时候，你想的肯定是这个问题，很难去想是否是他在操控——让你输，你就输！让你赢，你就赢！ 而在这时，说不定他就会通过留给你的扣扣或微信好友联系你，问你怎么样了？ 然后，得知你输了的他，便会对你破口大骂—— 你怎么这么傻呀？ 我不是说过，等有时间我们一起玩吗？ 算了算了，我已经回国了，你还想玩，就多准备些钱吧，最少二十万！ 我保证一个月内让你翻倍，一年挣座别墅都不成问题…… 如果你真相信了，甚至从银行贷款来赌，就准备自杀吧，别问为什么。 第九章 神转折 余兵和杨玲花，一个想要女人，一个想要坑钱，两人勾心斗角，相互试探，各自提防，却又像初恋情人一样，都想尽可能了解或是得到对方（当然，后者是余兵的想法），以便决定各自今后的路。 如果不发生意外，两人或许也会走到一起，只是结局如何，还真不好说。 或许，两人会泯灭于芸芸众生之中，也有可能一飞冲天，更有可能要经历牢狱之灾，但绝不会有本书的出现…… 闲话不表。 且说，杨玲花听了余兵故事，忍不住向他吐露欢喜之情后，余兵非但没有高兴万分，反而叹口气，黯然道：“阿花，我刚才说给你刷礼物，是我应该的，这话没错，说我喜欢你，这话也没错。可是有一点我没说，我其实真不打算给你刷礼物了。” 龟儿子，当真是在骗我！ “为什么？”杨玲花脸色一变。 尼玛的，老子又不是傻瓜，与其给你刷礼物，让歪歪赚去大半，还不如直接给你钱…… 可是给你钱，也要个由头啊，而且不能白给！ 老子的钱又不是偷来的，总要有个回报吧…… 余兵很是纠结，这女人的心思，他又岂能不知，“没有为什么？” 他终于摇摇头，准备来个大招，“说实话，你这样做主播，找钱真的很困难。你必须有个团队，表演形式也要改变。最主要的，你首先要弄明白一件事，那歪歪只是个可以被利用的平台，而不是你被歪歪利用，帮他们找钱，大头让他们占去……” “你说什么？”只想利用歪歪，又不要人家占大头，可能吗？ 吹牛吧，你！ 杨玲花撇一下嘴，“我们主播和歪歪，本来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缺一不可……” “嗯，你说的也没错，可你现在赚钱了吗？” “我当然没有，但那些大主播……” “别说那些大主播了，他们投入了什么你知道？” “我肯定知道一些，但最主要的，是他们进入的比我早，而且坚持了下来，所以……” “所以个屁！” 两人竟然争论起来，最后余兵不耐烦了，挥手打断杨玲花，“阿花，你听我说，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利用歪歪把你捧红，但不一定要在歪歪上刷钱，那样成本太高……” 不刷钱，就能捧红？你没病吧？杨玲花差点笑了起来，气的。 “不刷钱，如何吸引上面粉丝？不刷钱，你让我喝西北风！” 她点出两个重点，便不想再说什么，只是握紧拳头，气鼓鼓地盯着余兵，希望这家伙能说出个一二三，不然……没有不然，先打一顿再说，太特么气人了。 “嘿嘿，谁说要吸引那上面的粉丝了？我们仅仅需要那个直播窗口。当然，现在直播平台很多，歪歪只是其中之一，不一定是最好的，到时用不用它，还是两说。” 余兵耸耸肩，继续道：“阿花，你别以为那些大主播就能赚很多钱，他们的人气也未必真实。如果你相信我，我保证你能很快成名，成为一个大主播……” 很快成名？大主播？说的挺玄乎，你个小屁孩懂什么？ 不过，老娘确实想成名啊，那就多听一下吧，看他怎么说…… 杨玲花念头一转，惊讶道：“黑子，你说的是真的？不会骗我吧。” 我骗你？ 特么的，老子都不懂，怎么骗你？ 余兵暗笑，“我骗你干什么？有必要吗？” 略微一顿，他才继续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歪歪上有个叫'心灵鸡汤'的所谓大主播，经常买几百个爵位号挂在自己频道里，你以为她人气有多高？当然，人家也经常抢周星，一刷就是几十上百万，可这些钱她真能得到吗？说不定她还倒贴不少。这就是炒作！明白吗？人家有财团，有大哥支持！可是，人家会白支持她？” “你……怎么知道这些？” 杨玲花有些懵了，这些她确实不了解，不过有一点算是明白过来，认真看着余兵道：“这么说你认识我时，就是别有用心，想要和我合作？你真的能捧红我？可是，你确定你懂得如何运作，能够帮我组建团队？” 她毕竟是学经营管理，懂市场营销的，知道天上不可能掉馅饼，要成功必定要有付出。而一看余兵就是个小屁孩，虽然给自己刷了几万，可也说明不了问题，自己顶多对他有些好感罢了。 不过，他说的也有些道理啊，难道说他真的能够帮自己，或者他还有什么逆天手段？ “我当然不行了。” 杨玲花正在思索，就听他这么一说，差点就想捏断他脖子，你特么逗我玩呢？ 见对方脸色一变，余兵也是吓了一跳，尼玛的，又来？ 他还真有些怕，这婆娘就是个女汉子，也不敢多想，赶紧说道：“阿花，你别激动，我是说我有个师傅，他对这些东西十分了解，不然我哪知道这么多，我能认识你，其实也是有他原因。” “原因？什么原因？” 杨玲花这次还真被吸引住了，已经捏紧的拳头便松了下来。 “哎，这个说来话长……” 余兵长叹一口气，脑海里浮现出不久前认识的，那个网名叫老男人的家伙，顿时灵光一闪，“阿花，对不起，我没告诉你实话，前段时间没上网，也没给你刷礼物，是因为我失业了……” 艹！什么意思？这是什么节奏？一会东一会西的，杨玲花感觉自己要疯了…… 特么的，正在说我的事，刚刚把老娘的兴致勾起来，尼玛的又来个神转折…… 快说说你师傅啊，他和我又有什么原因？又会怎么帮我…… 气死老娘了，你失业关我什么事，活该…… 咦，失业？ “啊！你失业了，怎么回事？” 杨玲花终于回过神来，尖叫了一声。 这也别怪她，她还真没想到余兵会失业。 余兵有工作吗？很怀疑，至少她现在不清楚。 余兵可能是骗子，这个她有八成把握，可是骗子也会失业吗？看看他的本性，不可能啊，难道这家伙又生起什么歪心眼？ 行，现在你又以失业来骗老娘，那老娘就配合你演戏！ 杨玲花尖叫一声之后，念头一闪，很快就理顺思路，“怎么回事？小黑，既然你已经失业了，为何还叫我过来？你不知道我这来回一趟，要花几大千？我想想就有些心痛，你心里究竟有何打算？” 第十章 念头通达 不管余兵是不是骗子，杨玲花心里还是希望余兵好，万一这家伙真的怎么样了，她可就少了一个金主。 再说，人家朱元璋以前还是叫花子呢，不照样能当皇帝！ 一个人的一生，是说不准的。 至少在杨玲花看来，余兵年纪小，现在就会赚钱糊口，还有能力给她刷礼物，起码比她更懂生存之道。 所以，她并没小看余兵，内心深处甚至希望能影响余兵，让他把能力用到正道上，或许自己这一生就有寄托了。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余兵在她的影响下功成名就，她也会有种为人师表的成就感不是？ 到那时…… 胡思乱想间，见余兵仍在迟疑，并未及时回答自己问题，杨玲花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帮着对方思索起来：是啊，他究竟有何打算？难道他真的喜欢我？还是说他认识的那个师傅，真的有本事…… 特么的，越想越糊涂，不想了，随遇而安吧。 杨玲花突然感到心烦，她是个不太喜欢动脑筋的人。 实在不行，拳头解决！这便是她一直以来的为人之道。 可现在余兵不说话，她又不好催促，只能耐心等待，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恍惚间，她发现自己的心态好像在悄悄改变，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自己为什么要等他？这家伙一直对老娘色迷迷的，前不久居然还被他吻了，那时的感觉…… 不行，再这样下去，老娘肯定会成为这家伙案板上的菜！ 而且这家伙太狡猾，稍不留神就会上当，说不定老娘真要失身于他，那岂不是亏大了？ 杨玲花却不知，她自己在郁闷、恍惚的时候，余兵心里也是五味陈杂—— 你心痛？心痛个鬼，那可是老子的钱！ 你一直提防我，处处试探我，别以为老子不知道…… 特么的，老子这次说的可是实话，你以为歪歪上的东西都是真的，钱就那么好赚…… 其实，余兵刚才对杨玲花说的那番话，也是灵光一现，他才会那样说的。 要是知道今天警察会来抓人，他当然不会叫杨玲花来了。 可转念一想，若是没叫杨玲花来，那他今天岂不是也要被抓走？ 想到这些，他又感到非常庆幸。 还好，老子得到了老男人的指点，即便不做博彩这行，也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哎，只是以后的路还长啊，也没现在这么自由了…… 忽然间，他顿感念头通达，哈哈一笑，终于开口说话：“阿花，其实刚接到你电话时，我也是有点犹豫，只是想到你肯定没来过这里，而且我也想要见见你，那还有什么说的？” 他故作深情地看了杨玲花一眼，上前用力搂住她的腰，“阿花，那天一见到你真人，我就觉得自己无药可救了。你不但长得比屏幕上更水灵，看上去更美，我甚至能感受到你纯净的心灵，根本不像你歪歪上表现的那样，巴不得任何人进你房间，都要把钱给洗白才行。不过，你在上面发嗲还真是浪啊，叫得哥哥我都心醉了。来，再叫一声听听……” 纯净心灵？老娘心灵纯净吗？ 老娘这么轻易让你搂腰，就不纯净！ 还哥哥，你是谁的哥哥？ 心醉？去尼玛的，你是想泡老娘！ 还敢说老娘发嗲，浪？打不死你这龟儿子…… 杨玲花一下火起，你是不知道老娘绰号，老娘叫炸弹！否则再给你十个胆子…… 念头闪过，她一肘子就撞开余兵，再一记重拳击在余兵胸口，嘭的一声，便把他打飞出去。 哼！今天只是给你点教训，没打你要害，不然你躺医院去吧！ 拍拍手，左右扭动一下腰，杨玲花感觉胸口的气顺畅多了，也不吱声，就站在那儿看着余兵冷笑。 余兵哪里会料到要飞来横祸，居然不声不响就挨记重击，他顿时惨叫一声，好半天才半跪起，一手撑地，一手揉按自己腹部，眉头紧皱，呻吟不止，显然痛的不轻。 “特么的，疯婆子，你就不能轻点？你个死八婆，我看以后谁敢娶你！老子诅咒你生儿子是白痴！你个天杀的小贱人，还敢打老子……” 余兵确实急了，稍微减轻痛苦便破口大骂。 感情杨玲花那一拳虽重，其实并没让他受什么伤，倒是那一肘子恰恰击在他胆囊部位，最近他胆囊炎发作，还没去看医生，那还不把他痛死！ “呵呵，这一拳就受不了了？” 杨玲花见他骂的难听，也只是讽刺一句，也没上前去拉他起来，仍然站在原地冷冷看着。 她哪里知道对方有胆囊炎，更不知道自己那一记肘击，才是真正让对方痛苦的罪魁祸首，还以为对方是装的，心里就更加鄙视起来。 龟儿子，还想骗老娘！ 老娘打出的拳会没有轻重，顶多叫几声就行了，还装模作样跪在那里，咋不干脆趴下…… 她越想越气，猛然两手叉腰蛮横道：“哼！不怕告诉你，小混蛋，老娘还是学校里空手道冠军，你要是把我给惹火了，嘿嘿，嘿嘿……” 她冷笑两声，又继续：“对了，小屁孩，你竟敢充我老子？不想活了是不是？还有，以后要叫老娘姐！老娘已经决定了，就嫁给你！你要咒老娘以后生儿子是白痴，没关系！继续咒吧，反正以后那也是你儿子！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到后来，她竟然仰天大笑，胸前两团跟着一颤一颤的，端的是一道诱人风景。 可惜这种风景，在余兵眼里却变成两大凶器，感觉亚历山大。 他完全懵了，好半天才认识到眼前娇俏可爱的女人，居然十分恐怖，“偶卖噶！你…你！亏我还说你很纯净，你特么纯净个屁！老子才不要你，你就一疯女人，贱货！骗得老子好苦，哼！” “嘿嘿，晚了。” 这时候杨玲花已经完全放开，充分展露出她暴力女的本色，哪里还像歪歪里一副任人采摘的娇俏模样。 只见她向前一歩，揪住余兵耳朵，用力让余兵低下头去，才嘻嘻笑道：“小黑子，只要你真心对我好，姐姐也会对你好的。说实话，刚才你说我心灵纯净时，我还真心动了……哦，对了，快叫我姐。” 余兵正在咿咿呀呀乱叫，可惜挣脱不开。 此时一听杨玲花让他叫姐，他便赶紧叫道：“好的好的，亲爱的，你先放开我都。” “不行！” “那……好吧。” 余兵只好妥协，开始扯起喉咙喊：“姐！姐！姐啊！亲姐姐！亲亲姐姐啊！可以了吧？” 尼玛的，什么叫可以了吧？ 不过，老娘以后也不必在他面前装淑女了，真特么痛快！哈哈哈…… 杨玲花再次大笑起来，只觉念头通达，顺手就将余兵的耳朵放开。 不过一放开余兵，就见他一边揉耳一边后退几步，一副贼兮兮的样子，杨玲花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不禁脸色一沉，“小黑，你最好别打歪主意，不然有你好看！” “嘿嘿，我怎么敢打你歪主意呢？不过姐姐啊，你既然已经答应嫁给我，那我是不是可以收点儿利息，晚上咱们先啪啪啪怎么样？哈哈哈……” 余兵说罢放声大笑，早就蹿出去十来步，其速度之快，就像急奔的兔子一样。 “找死！你个龟儿子，老娘要杀了你，别跑！” 第十一章 啦啦啦 余兵年龄虽小，经历的事可不少。 几年前差点被白血病夺去生命，更让他过早进入社会，连骗子这一行都涉猎，并成为其中的“业务尖子”。 可想而知，他是个有头脑，能动性非常强的人。 所以，他很清楚杨玲花并不相信他，时时提防他，甚至怀疑他没有正当职业，是个骗子…… 当然，他肯定不会承认自己是骗子，只会暗自发牢骚，骗子又咋的？还是技术活呢…… 这时被杨玲花追逐，其实也是他有意而为。 要不然，他就是有病，当真被人拳打脚踢很舒服么？又不是沙包！ 他就是想激怒杨玲花，最后再去哄哄她，那么两人的关系就会迅速升温。这可是老男人传授给他的经验，并且获得了初步成功，那个“琴姐”就是他初步成功的对象，而且仅仅一周就搞定，只差最后一步了…… 这些该死警察！ 奔跑中的余兵念头闪烁，心里也是充满怨念。 还好，后面那个母老虎来了，否则真和琴姐发生什么，今天老子也会玩完…… 可是，老子真没骗她啊，这母老虎像是要吃人似的，也太特么凶狠了…… 又想要老子钱，又要提防老子，哪有那么好的事！ 看来老男人说的对，只有刺激她，让她发泄够了，老子才有机会！ “哈哈，追啊！追啊！快点追啊……” 他又扭头大吼几声，一阵狂笑之后，居然哼起小本子电影【追铺】里的音乐，并根据后面的脚步声调整一下速度，以保持两人间适当的距离。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这首电影音乐很有味，余兵特喜欢，平时常哼，缘于没啥歌词，就是啦啦啦，朗朗上口。可惜，这首歌曲的意境他根本不了解，此时被他用到这里，倒也歪打正着，气得杨玲花差点晕过去。 龟儿子，还哼起来了，啦啦啦，老娘逮住你，你再啦啦啦给我看…… 该死的！ 杨玲花郁闷至极，尽管拳脚厉害，可跑步真不是她强项，再加赤脚，地上石子、砂砾遍布，她根本不可能追上余兵这只识途老马。若非余兵不时扭头刺激她两句，几次放慢速度，她都不想追了。 王八蛋！老娘就不信了，你还能跑到天边去？ 还啦啦啦的来刺激老娘，老娘就偏要把你追到手…… 杨玲花也是气急，脑海里闪过的全是要把余兵追到手，狠扁一顿的念头，再没其他。 前方就是沙滩，一些游人已经注意到两人的追逐嬉戏，开始朝他们指指点点，纷纷把目光盯在杨玲花身上，就像苍蝇盯住狗屎，一刻也不愿离开。 “快看！内裤都露出了……” “看那胸，上下乱蹦，那才有手感……” “东方美女，真白嫩啊……” “法克，老子挺起了，哈哈……” 各种嘘声传来，可惜余兵听不懂，都是老外的叽里呱啦，反而眼光一亮，啦啦啦欢唱着就朝人群中冲了进去，在其间闪烁跳跃，绕来绕去，引来一阵阵笑骂。 杨玲花急的都要发狂了，这家伙就像游鱼一样，滑溜无比，经常从眼前一晃而过，让她不得不一直双手提裙，拼尽全力，奋勇猛追。 她忘了裙子提起的后果，两条大白腿连根部都完全暴****灿烂，加上胸前晃荡，澎湃汹涌，更添诱惑。 可惜她也不懂外语，起码听不懂。 学校里英语过四级也没用，顶多应付考试，真要让她口语对话，那也是白瞎。 不然这时的她，听到那么多老外评论，又岂能不明白自己早就春光外泄了…… 余兵也是焉坏，故意朝人群里钻，不时跳过一些埋在沙堆里的游人，将沙尘带给对方，好在有杨玲花在后面播撒春光，只引来一阵笑骂。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歌声继续。 余兵的每次回头，其实并没去看杨玲花，只是为了把话传递到后面，故意激怒杨玲花罢了。待他看清楚杨玲花的身影时，已经晚了，早在人堆里绕了大半天。 就在余兵看清杨玲花的外泄春光时，他的眼睛也像看到狗屎一样，直了…… 然后，他的下场便是脚一崴，扑通！摔倒在地…… “哈哈哈！你跑啊，再跑啊！还啦啦啦，看老娘打不死你这个啦啦啦……” 杨玲花得意地扑了上去。 …… 半小时过去，这时差不多已是午后三点，阳光正烈。 余兵和杨玲花经过一番嬉闹，在余兵身上多了几处清淤之后，早在一处有按摩师服务的遮阳伞下躺尸了。 只不过，余兵是穿条紧窄弹力三角裤被埋进沙堆里，仅露出一个脑袋来，眼珠子则是贼溜溜地，死死盯住旁边按摩椅上趴伏的杨玲花。 而趴伏着的杨玲花，竟然只着一套可能不到半两重的粉色三点式比基尼，雪白硕大的凶器都被挤露出大半，朝身体两边凸出，其杀伤力如何，看余兵的反应即可明了。 只见余兵目光发直，一边咽着口水，一边啊啊大叫：“亲爱的，我受不了了，我要雄起……” 可惜他被限定躺尸，不能动弹，不然杨玲花不按摩。 这便是杨玲花答应按摩的条件，还是她亲手把余兵埋葬，让他躺尸的。 当时，杨玲花可是乐得不行，笑了好半天，才慢慢脱去身上连衣裙。 这个时候，杨玲花早就俏脸发红，不时偷偷瞄向她亲手将余兵埋葬的沙堆，直到发现某个地方比先前高出一大截，她才满意地闭上双眸。 她很清楚，若非有那紧身弹力裤镇压，恐怕某个地方要比现在还要高出两倍，真的要雄起了。 看来这家伙真有货…… 她念头一转，就感到浑身发热，急忙把头埋进正对她头部的窟窿里（有些按摩椅头部位置掏了个洞，便于趴伏之人呼吸，也可垫高枕后脑），却不知自己周身肌肤已然微微发红，散发出诱人光泽。 不一会，一个高大健壮的男子走来，扫了一眼杨玲花，便对沙堆里的余兵笑道：“嘿嘿，眼光不错啊，猴子，你可要好好珍惜哦。” 他的心情也好像不错，和余兵说了一句之后，也哼起了啦啦啦，看来是被余兵带的，因为沙滩上啦啦啦已经开始流行，四处都有人哼唱，可谓脍炙人口。 这人正是按摩师，刚才他去帮两人晾挂衣物了，顺便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工作场地，并按杨玲花的要求，把遮阳伞下的两个屏风调整了一下位置，这样外面能够看到她的人就少了。 这位按摩师显然和余兵认识，他看了看余兵下面沙堆上那高耸的一截，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便娴熟地拿出一瓶椰子油放一边，再拿出一块毛巾擦擦手搭在肩上，准备开工了。 按摩师是华侨，余兵认识他，是因为他是这里最好的。他认识余兵，则是缘于余兵每次来都躲躲闪闪，用手机搞偷拍，像个胆小的猴子似的，他才叫余兵“猴子”。 他不知道余兵是否有正当职业，只知道余兵经常在附近游玩，没事时也到他这里坐坐，或是讨口水喝。 由于来长滩岛的中国人较多，所以这个按摩师早就把普通话练顺了，虽然不是很标准，但让大陆来的中国人都能听懂，还是没问题。 按摩师看上去三十来岁，身高和余兵差不多，十分精明的样子，而且相貌周正，尤其一双手指细长有力，按摩时对女人的杀伤力极为强大，能让女人欲仙欲死。 只见他把椰子油倒一点在自己掌心，双手使劲搓了搓，便先从杨玲花的肩颈部按起，似乎很有规律，有些地方多按、重按，甚至还带旋转……等到被按处的肌肤比其他部位略微发红，他才在上面直接倒一点椰子油，接着再用力推压，有时还会像弹钢琴一样，十指在上面有韵律地滚动敲打……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按摩师又哼了起来，他正在杨玲花的臀肉上弹钢琴…… 第十二章 学艺 按摩师的手法确实精湛，在他细腻的按摩之下，杨玲花不时发出一声轻吟，声音很小，显然在压抑。 也是，身边有两个大男人，自己又几乎赤条条，再浪叫出声来，她都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当然，或许想了，而且想的太多，画面太刺激，所以她才不敢大声呻吟。 杨玲花在享受，余兵则在纠结，痛苦。 看着按摩师在女人白嫩的屁股上捏扁搓圆，他的双拳紧握，对怒吼的雄起视而不见，只是咽着口水，死死盯住按摩师的双手，眼睛都要红了，表情更是吓人，像要吃人似的，随时都可以发起攻击。 狗日的，不准按中间…… 老色鬼，你特么享受，老子却受罪…… 我去，死婆娘还叫唤上了…… 咋不叫大声点？特么的，美死你…… 浪货！贱人！老子晚上就把你啪啪啪了…… 不行，老子要学按摩，一定要学，不能便宜别人…… 各种念头纷杂，余兵咬牙切齿，却动也不敢动，不然沙堆塌陷，雄起怒吼，他也会难堪，肯定会被耻笑连手都没碰，就怒发冲冠，一点意志力都没有，又不是欣赏小电影…… 看人家按摩师，那个潇洒啊，似乎他摸的不是女人，而是一块臭肉，那话儿一点反应都没有，厉害！ 或许是被按摩师的从容所折服，余兵竟然慢慢平复下心情，只是静静看着按摩师按摩，连雄起不再，沙堆真的塌陷都没注意。 几分钟过去，按摩师换了个手法，开始搓揉杨玲花大腿，发现余兵入神，似乎在偷学，他便不禁微微一笑，“猴子，你女友做全身按摩，还是只做背部？我建议全身按摩，这样……” “嗯！”余兵这才回过神，看一眼水嫩嫩的杨玲花，冲口便说：“等一下，你不要按了，我来！” 特么的，老子竟然忘了，这是我女人在按摩，可不能再让便宜给他占了。 心里想着，余兵已从沙堆里爬起来，拍了拍身上沙粒，看着按摩师笑道：“大叔，不好意思，刚才我看你按了半天，感觉也没什么，就那么几下，我也会。所以，我女朋友的按摩还是我来吧，毕竟看着你给她按摩，我心里不舒服，请理解。” 按摩师一听就笑，“哈哈，行啊，过来吧。”说罢，又扫余兵一眼，心里开始嘀咕—— 这家伙倒是人精，说话漂亮，看他先前的样子，一定在大骂，还算个男人…… 嘿嘿，后来居然能收敛心神，不错！不如就成全这小子…… 心里想着，按摩师也不再动手，干脆直起身来笑看着余兵。 啊，真让我过去按摩？ 余兵愣了下，摸了摸脑袋，“师傅，我刚才开玩笑的，其实我根本不会。要不，你教我？” 尼玛的，老子上去按摩，疯婆娘不会又把老子给埋了吧？还是先稳稳…… 不过，看疯婆娘刚才的骚劲，肯定在享受，难道被按摩真那么舒服？要不真去学学…… 见余兵突然又变得忐忑不安，下一刻又跃跃欲试的模样，按摩师心里好笑，对他招招手，“过来吧，猴子，我刚才就看出你很想学，都看入神了，相信你女友也会同意你学按摩的，这样她以后就有福了，哈哈！” 行，果然是高手，连这都能看出。 看来老色鬼人也不错，他这一说，疯婆娘肯定不会反对了，那还等什么？ 余兵赶紧蹿了过去，挨着那按摩师，谄笑道：“师傅，你真的要教我？” 废话，不教你，叫你过来干嘛，老子吃饱了撑的？ 哼！有色心，没色胆的家伙，都给你这么大台阶，还假惺惺的，德性！ 按摩师鄙视他一眼，把肩头白毛巾递给他，“先把手擦了，抹点油把掌心搓热。” 咦，还真要教我，不是说手艺不外传吗？ 余兵反而有些迟疑，不过还是接过毛巾，按吩咐抹油搓手。 这家伙心眼真多！但人还是不错，也许真可以帮我…… 按摩师看在眼里，也不多说，待余兵准备完毕，才指指杨玲花肩颈处，“记住，按摩一般都从肩颈部位开始，一定要找准穴位，记住穴位名称及功能，知道哪些穴位可以按，哪些穴位不能按。另外，要注意轻重合适，用心感受客人身体的反应，掌握好时间。不然，你以后给你女友按摩，她不但不会舒服，甚至会起反作用，痛上几天都是轻的。” 听按摩师说的如此严重，余兵也是警觉起来，认真点头道：“放心吧，师傅，我一定好好学。不过，你能手把手教我吗？我怕刚一开始就按错了。” 他眼里原本莫名的光彩居然消失了，换上了另一种兴奋。 说实话，这还真是余兵性格，他虽然文化不高，却十分好学，何况是学手艺。 多掌握一项生活技能，对他来说可比什么都重要。 “手把手教你没问题，以后你也得经常练，所谓熟能生巧，只能慢慢来。” 按摩师解释完毕，就露出诡异笑容，像大灰狼见到小白兔似的，“但是猴子，你想要学，也要付出代价哦，我会认真教你，费用却必须加两千！” 果然，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不过这才像话嘛。 余兵反而松口气，“行，我现在就学！” 他倒是干脆，马上把按摩师顶开，“那你站我身后指挥我，一面带我做示范，一面把穴位讲清楚，有什么作用？怎么按？按多重？按多久？怎么感受对方身体反应，最后会达到什么效果……总之，你可别打马虎眼。我这人什么都不行，就是记忆特好。另外，我还非常记仇！” “呵呵，厉害呀，小伙子！看来这份钱不好找哦。” 按摩师大笑，点头道：“那你先感受一下，我会带着你认真示范，每个穴位都会详细讲解，然后你再独自做一遍，怎么样？” “嗯。” 于是，一场香艳的教学开始了，让被当作道具的杨玲花哭笑不得，她心里的旖念也因此一跑而光。 不过，随着两双男人大手在身上摸来摸去，揉捏敲打，尤其在臀部、腿部以及接近胸部的身体两侧抚弄、按捏，她就有种过电的感觉，各种酸爽。 可是，她却想叫不敢叫，以致身子开始微微颤抖…… “哈哈哈，怎么样？你女友已经有感觉了，但她肯定强忍着，这可不好。” 按摩师笑着停下手，对余兵道：“你让她叫吧，没事的，多大声都行，别人还羡慕不来呢。” 余兵也停下来擦了擦汗，点头道：“亲爱的，想叫就叫吧，等我学会了，以后天天都给你按摩，让你爽翻天……” “啊啊！好舒服……” 第十三章 收徒 按摩源起于中国古代。 我国史记上记载，秦代名医扁鹊曾用按摩疗法，治疗虢太子的尸厥症…… 秦代迄今已有两千多年，可见按摩在我国历史悠久。 各位书友可别歪想了，千万别被小本子那些小电影所惑，以为按摩就与啪啪啪相关。 不过，既然中国有“洋为中用”的传统，那么西洋人或是东洋人，把我们老祖宗的东西拿去推出保健按摩、精油按摩、夫妻实用按摩等等，也就不足为奇了。 嗯，精油按摩确实有点令人遐想，那泛着光的身体，诱人的曲线…… 其实，按摩的作用主要只有三点： 一、加强循环 按摩可使局部皮肤潮红，皮温增高，毛细血管扩张，血液和淋巴循环增强，具有调节血液和淋巴循环的作用。 二、理筋通淤 运用按摩的捏、摇、扳、拔、敲等手法，可以使关节脱位得以修复，骨缝错开得以合拢，软组织撕裂得以对位，血肿机化导致的粘连得以疏通，有利于损伤组织的修复和功能重建。 另外，按摩还可使神经兴奋，但又可以抑制神经对腰背痛、头痛头晕、神经衰弱等，用按摩手法调整神经系统，使兴奋、抑制达到平衡，就能缓解症状。 三、增强体质 有资料表明，背部按摩十分钟，可使白细胞总数轻度提升，白细胞吞噬指数和血清抗体明显增高，充分说明按摩可提高机体的抗病能力。 所以说，按摩这个职业还是很有前途的。 不过在现实中从事这个职业的，却是有点诡异，正经点的似乎都打着盲人按摩的招牌，就不怕乱摸，把穴位弄错了？还有一种便是有许多花枝招展的小姑娘坐在门口，客人进去都不知谁摸谁？ 这个世界真是有点莫名其妙啊…… 实际上，所谓武林高手的搏击技巧，各个国家军队里普遍实施的军体拳，可以说都与按摩原理相符，只不过是把负面的作用，发挥到极致而已。 任何事物都具有两面性，正面的作用大，当然有好处；负面作用大，自然就糟糕了。 所以，我们若是想去按摩，最好还是找专业人士，不然后果或许就不堪设想了，弄个昏迷失忆，半身不遂都是有可能的。 友情提示，按摩时间不宜过长，不要在过分饥饿或饱餐的情况下进行。 说到这里，大家应该明白，按摩完全就是一种手法，操作时不一定需要脱光光。不然，试想一下两个武林高手过招，或是军人徒手搏击时，必须先要把衣物除去，再大吼一声“我要打断你第三条腿，接招……”这种情形可能吗？ 闲话少叙。 且说余兵在按摩师的教导之下，慢慢明白了按摩的原理，就连被当做道具的杨玲花也是受益匪浅。 当然，余兵想要在短时间内学会是不可能的，但跟着做一遍之后，心里也算有谱了。不过，杨玲花做的是全身按摩，还要抹油，那就属于“精油按摩”之类，而且“道具”是如此完美，余兵的心禁不住又开始火热…… “嘘——” 许是看出余兵眼里的欲望，那按摩师突然对他轻嘘一声，笑道：“猴子，看来你们是刚认识不久啊，放心吧，我已经让她全身放松，处于睡眠状态，所以我们说话她听不到。” “啊……” 余兵大惊，顿时浮想联翩，“你，你点了她穴道？你……是武林高手？” “哈哈，我可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但三五个人还是能勉强对付。” 那按摩师得意地笑了笑，又道：“我的手法都是家传。今天也是和你有缘，才愿意教你。嗯，两千元是我设的门槛，只要你没有迟疑的答应了，就可以成为我徒弟。你刚才没迟疑，所以你达标了，愿意做我徒弟吗？” 这就是传说中的先学艺后拜师？这坑挖的够深啊…… 难道两千元还不够，还要收我拜师礼？ 余兵顿时警觉起来，“为什么？” 这小子，肯定认为我还想收他钱，老子是这样的人吗？ “猴子，你别误会，我是为你好。” 按摩师无奈地笑了笑，“我收你两千元，只是让你学刚才的手法，我心中确实有些过意不去，感觉跟骗钱差不多。” 余兵眼睛一亮，“哦，那你是什么意思？” 按摩师笑道：“很简单，我想把真正的东西传给你。” 尼玛的，真正的东西？难道是那催眠的功夫？ 对啊，他是怎么把疯婆娘弄昏迷的？还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不过，如果是真正的功夫，两千元就能学到，也太不靠谱了吧？ 余兵一下子又浮想联翩，眼珠子直打转。 也是，他从小就有学武的念头，梦想要成为一个武林高手，杀遍天下，唯我独尊…… 可现实是残酷的，他的梦想也只能成为梦想。 小学一二年级时，那时他家里还有钱，便不顾父母反对，前后选了两所武校，然后利用周末和下午去学习。 结果，每天除了傻比似的高喊“一二一”的口号，排队在大街上跑以外，只学了些莫名其妙的所谓“拳术”和“散手”，顶多穿戴一套根本不合身的“拳套”和“护具”，进行过几次“实战”…… 自然，他根本就没学到什么，每学期还要交几大千。 后来，他慢慢明白那些所谓的武校，大多都是骗人的，那些学校培养出来的学生，几乎都是送去当保安……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人家给政府交点钱，再去电视台打打广告，许多农村没有出路的孩子，家里借钱都会让他们去学，三两年之后，就能在城里有个“体面的保安工作”。 多美好！多现实！ 另外，人家学校还要教文化，给你洗脑！ 当然，也不是说这些学校没起到一点正面作用，起码毕业出来的学生要比普通人壮一点，打架厉害一些，而且师兄弟师姐妹可以抱成团。不过与此同时，一些负面作用也就来了，社会上的黑恶势力往往吸收的就是这些学生，让他们充当打手…… 可是，余兵想学的是真本事啊，那些学校能教出世界冠军吗？显然不可能。 所以，他认为那些学校是骗子。 从某种方面说，那些学校也确实是骗子。 而眼下，这个按摩师竟然要收他为徒，收徒条件又是如此奇葩，自然让他心生怀疑，想要了解清楚。 很快，余兵就收敛思绪，笑问道：“大叔，我知道你肯定有独门手艺，不然你的生意不会这么好，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慕名而来。咱们先不说收徒的事，我只想问，你所谓的真正东西是什么？” “嘿嘿，很简单。” 按摩师似乎对余兵的反应非常满意，很是得意道：“我祖上是大清光绪年间……” “呸呸呸，别给我说那些有的没的，我祖上还是孙悟空他爹，大家都是猴子变的。” 余兵赶忙打断他，讽刺一句才道：“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收我当徒弟？” 你个不知好歹的混小子！按摩师被他抢白，只觉心口发闷，不禁抬手敲他脑门子一下，长叹一口气道：“真是造孽啊，我遭谁惹谁了？罢了，跟你明说，今天想要教会你，我肯定办不到，所以不忍心就这样把你的两千拿走，可我又急需你那两千。我老婆住院，明天动手术钱不够，若是明天早上钱再不交齐，我为她订的肾就要转让给别人了……” 第十四章 撕书 人有生老病死。 余兵自己也得过重病，想起父母为了把自己病治好，家里积蓄几乎全部掏空，连才盖不久的小楼都卖了，眼下听到按摩师老婆需要换肾才能得以康复，他心里就不是滋味。 不过现在骗子太多，有人甚至以别人名义装病，和医疗机构串通在网上募捐，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我可不能太相信他。 余兵念头一闪，便笑道：“好了，我明白了，原来你老婆需要移植器官，要花好大一笔钱哦，你确定明天只差两千？” “确定！” 按摩师赶忙点头，心里也松了口气，看来这小子是答应了。 也罢，那东西给他，也算了结了祖辈们的心愿，希望这家伙身上有惊喜，那我真的要烧香拜佛了。 “行，我甚至可以给你三千。不过，我是有条件的。” 余兵嘴角一翘说道。 “什么条件，你说？” 按摩师一听急了，不禁忐忑起来，难道这家伙还想打我什么主意不成？ 我都一穷二白了，连车都卖了…… 实在想不明白，他只好把目光看向余兵，心里紧张万分。 “哈哈！” 余兵看他几秒，大笑一声道：“看来你说的是真的，大叔，不是我不相信你，先前也是一时冲动，我才答应给你两千，但如果是因你老婆生病，那就两说了。你把医院证明给我看看吧，只要没骗我，我答应的三千，一定会给你的，然后过两天我可能还会去医院看看你老婆呢。” “好好好，我老婆的证明就在这里，还有关于申请肾移植的通知材料，我马上拿出来给你看。” 按摩师说完，就急忙去打开伞骨下面的工具箱。 余兵转身一瞧，发现那工具箱里装满了许多瓶瓶罐罐，想来都与按摩有关，另外还有几本美女封面杂志，至于最底下有什么，他就看不见了。 按摩师很快就把资料拿来，余兵一下子就傻眼，特么的这里是菲律宾啊，老子又不懂英文…… 没办法，他只好接过资料，装模作样地看了下。 倒是那个证明肾移植的通知材料他看明白了，资料里有一张复印件，正好是说明肾器官移植的X光片复印资料，里面还画了几根线条。 “行，资料我看了，没问题。这样，我身上现金不多，等会按摩完了你陪我们回酒店拿。” 余兵把资料递还给按摩师，又道：“有个问题我还是想问，你为何要我拜师？刚才不是已经教我了吗？” 要说余兵能够一个人出来在菲律宾打拼骗人，脑袋瓜不聪明肯定不行的。 人们常说天才在民间，或许说的就是像他这样的人，敢想、敢做、敢拼、细心，认准的事愿意学，够精明。 没文化不要紧，没有开阔的视野，没有敢于拼搏的勇气和善于抓住机会的头脑，那才是最悲摧的。 余兵先前所走的路，在大多数所谓的正道人士看来，可能绝对不会被认同。 但只要想一想国家机构里某些强力部门，“偷摸扒窃抢，坑蒙拐诈骗”，恐怕就是他们培训特殊工作人员的必修课之一，那么余兵的所为，也就不用去深究了，只需看他今后的发展。 诸如“杀一为罪，屠万为雄”，“窃钩者诛，窃国者侯”，这些成语都无不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强者为尊，强者可以书写历史！ 可是在这些强者书写历史之前呢？ 他们或许就是一个小人，一个窃贼，甚至一个小叫花，谁会想到他们今后会成为强者？ 朱元璋不就是最好证明！ 余兵继续走他先前的路，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其结局，在当今社会环境下肯定不会好。 但是如果，他能有效利用自己所掌握的“技能”，做些有益于社会的事，其结局又会如何？ 从辩证来看，任何事物都具有两面性，人同样如此，就看其行走的轨迹如何。或许是圆，或许是直线，或许是曲线，甚至来个大转折……具体怎么去把握，每个人的处理方式，都不会完全一样。 或许，这就是人性的魅力。 特么的，又扯远了。 话说那按摩师听了余兵所言，也不禁愣了一下，便死死盯住余兵双目，似乎想要看进他心里去，“好，你这个徒弟我收定了，不为别的，就为你今天给我的印象。” 他说罢，转身就回到刚才那只工具箱前，先把资料放进去，再拿出一本书和一皮质笔记本。 那书看上去非常老旧，笔记本的封面连色都掉了，显然时间都有点古董。 “小伙子，我姓黄，中文名叫黄庆。 “至于为何要收你为徒，虽然有钱的因素在内，我不想食言。但更重要的是，我发现你很有天赋，也很有主见，或许我这家传手艺，能通过你传承下去，发扬光大。 “不过书里的东西，我和我祖辈都无法理解，或者说看不懂，必须是有缘人才行，这也是祖辈传下的遗训。我现在所掌握的手艺，也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据说是别人从书中得到启发，而传给我老祖宗他们的。所以这本书，才是真正的宝贝，可惜我家祖祖辈辈都没看懂。” 尼玛！这么厉害？ 余兵还真被惊住了，一时间脑海里葵花宝典、屠龙秘籍、九阳神功等等什么的，全都浮现出来，不过很快又熄灭了。 “嘿嘿，你别哄我，我可不相信那么玄乎的事。”余兵有些不以为然。 “信不信由你。” 按摩师黄庆见他这样反而笑了，“我还可以告诉你，我这本祖传秘籍，据说应该不仅仅是介绍一门手艺那么简单，只是里面的内容我理解不了。 “当然，我家祖辈似乎也没人能理解，只是莫名其妙传下来我现在所掌握的按摩手法。你看看你女朋友现在沉睡的样子，就该明白我所言不虚了吧……” 也是啊，余兵摸摸脑袋，眼睛又亮了，先看了看睡美人似的杨玲花，才将目光移到按摩师身上，有些不好意思道：“那…我该怎么拜师？还有，我想先看看你那本书。” “行，给你。” 按摩师并未犹豫，顺手把书递给他，还认真解释道：“这书只能你自己慢慢摸索，我也无法给你传授什么经验。我祖上也是这么传下来的，只有五字提醒，便是‘明白就明白’，我也不知为何。” 竟然这样？ 余兵傻眼了，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天书？ 他赶忙低头一看，发现书的封面上就一团半寸方圆，搞不清是什么文字的小印记。 再打开里面一看，特么的居然全都是同样的印记！？ 而且，每张书页也只有一个印记？？？ 他顿时大怒，“你大爷的，竟敢忽悠老子？老子给你撕了！去你……” 话未说完，便用力一撕…… 可他马上就愣住了，余下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那书，撕不开，不管用多大的力气！ 神马回事？ 第十五章 拜师 一本诡异的书让余兵说不出话来，不就是几张纸嘛，咋会撕不烂？ 难道是外星科技？ 在余兵的认知中，还从未听说过有什么纸张撕不坏的，因为这不科学。 同时，他也不相信网上那些玄幻所描述的，地球远古时代有仙人，咱们不都是猴子变的，难道有假？ 纳米材料？这有可能，可这书一看就是古老玩意，怎么可能是现代的纳米材料制成？ 特么的，老子就不信了，他猛然掏出打火机，“能烧吗？” 见按摩师点点头，他直接打燃了火机…… 总之，他失望了。 实际上，他根本就是个科技白痴，更不用说去了解纳米材料为何物了。 或许，他所想到的外星科技，还真有可能，毕竟人类正在积极探索外星文明，不然在GZ的老山疙瘩里，国家会花费巨大财力，建设那么大的一只天眼！？ 这书也确实诡异，真不知道是如何落入黄庆一家之手！ 其实，这书与其说是黄家祖传秘籍，倒不如说是受人所托，帮此书寻找一个有缘人，因此才会传给黄庆祖先一套按摩手法。 奈何黄家祖辈有私心，一直想要凭自己能力解开此书之秘，根本就没去找寻什么有缘人，这书才在黄家一直留传至今。 关于这段历史，黄庆也是翻阅了仅有的几本家传杂记，才略微了解，但究竟事实如何，他仍然不甚明了。 尤其把书交给他们黄家的人，到底是谁？黄庆居然没找到一点线索，感觉太神秘了。 这次发现余兵能很快掌握他的按摩手法，加之爽快地答应给自己老婆的救命钱，他心生感激，这才把此书拿出以作回报，同时心里也松了口气，不然他哪里去找寻什么有缘人？ 还不如撞撞运气，把书交给余兵，说不定还有惊喜，也算是了结了祖辈的遗训，他又何乐不为？ 此时，黄庆看到余兵目瞪口呆的样子，心里也是颇为得意，忍不住哈哈大笑。 “猴子，你现在该相信了吧？这书火点不燃，水泡不烂，不管用多大力气也撕不开，起码是件宝贝不是？” 见余兵点点头，他又继续道：“这书我虽然看不懂，但至少在我家留传上百年，应该有其原因的，只不过年代久远，我没法查证罢了。 “今天交给你，也希望你能放在心上，至少看个十年吧，到时候若是像我一样，实在是看不懂，那就随便你处理，我也管不着了，只需把结果告诉我。” “好！” 余兵毫不犹豫道：“有时间我一定认真看看，或许真能看出个什么名堂来，到时也会告诉你的。” 这次余兵倒是十分实诚，也没多想，说完之后便把书攥在手里，再把目光投向按摩师。 “那就先谢谢了，哈哈。” 按摩师黄庆一笑，又把笔记递给他，“这个也是我祖上传下，不过是抄录的。你只要按照里面内容慢慢实践，就能学会我先前教你的按摩手法。不过，我先前教你的，也只是最基本的，里面还有许多的内容，需要你自己去慢慢掌握。” “好！” 余兵再次毫不犹豫，伸手把笔记接过，只是没再说其他，就那么看着按摩师，似乎知道对方还会说什么似的。 这小子，应答的也太干脆了，心里肯定在转着其他念头…… 按摩师叹了口气，收敛了笑容说道：“我说猴子，你别以为那本书我就这样给你了，还有条件呢。” 还有条件？余兵终于不镇静了，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马上恶狠狠道：“什么条件？先说清楚，钱我是不会再多给一分了，至于其他条件好说，不然我跟你没完！” “哈哈，这才是我认识的猴子，你刚才的表现也太虚了，我都有点不适应，哈哈哈！” 按摩师猛然笑了起来，“我不会多要你一分钱的，小子，你放心吧。” 老子放心个屁！ 余兵只能尴尬一笑，心里还悬着呢，真不知道你会再弄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念头闪烁间，他也不说话，仍像个乖宝宝一样，很认真地听着。 按摩师却没再去观察他，笑罢就道：“我的条件很简单，如果你只要笔记，可以不拜师，之后咱们就当不认识。因为笔记给你，我其实就算完成了承诺，你也可以凭那笔记，学到一门精湛的按摩手艺。 “但是，你还想要那本书的话，那就必须拜师！只是不是拜我，而是拜那本书。 不过，我也是你名义上的师傅，或者你把我想成监护人也行，因为我必须知道经你之手，再次把它传给谁。当然，这是你也实在看不懂的情况下，否则当我没说。 “怎么样？考虑一下吧。” “不怎么样！” 余兵马上大叫一声，扑通一下跪在沙子里，咬牙切齿道：“不必考虑了，我拜师！” 只见他膝盖都深埋进沙里面，把书和笔记高举头顶，大声叫喊起来：“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红包拿……啊不，口误！师傅，下面该怎么说，我还真不知道，你再教教我吧。” 一时间，余兵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他是真的对那本书感兴趣，竟然撕不烂，点不燃，哪怕当古董或者奇物卖了，也不止三千啊，所以他心里也想早早完事，不就是跪拜一下天地，多稀奇？ 哼！这家伙肯定还在打别的主意，嘿嘿。 按摩师心里好笑，却是装出愤怒表情，“你，你这算是拜师吗？什么乱七八糟的？而且，老子连你名字和生辰八字都不知道…… “算了，我一项一项问你。 “第一项，姓名？” “余兵。” “年龄？” “十九。” “放屁！说，你究竟多大？实话！” “啊……？？？” 余兵想不通对方为何知晓他没说实话，大惊之下赶忙站了起来，围着那按摩师转了两圈，从头到脚，上看下看，“师傅，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十九岁的？” “哼！只要把那笔记里的东西学全了，你自然会明白。” 按摩师似乎余怒未消，边说边点指他脑门子两下，“算了，告诉你吧，就是摸骨。刚才手把手教你时，就知道你不到十六岁，而且还是童子身，不然你以为我会主动说，要收你为徒？你想都别想！” “这么神？” 余兵瞪大双眼，可随即眼珠一转，似乎又想到什么，脸色一下子暗了下来，不确定地问道：“童子身……什么意思？是说我没搞过女人？” “嘿嘿，正解！” 想到这小子以后要过的禁欲生活，再加上他身边那位如花似玉，一看就是个很易动情，放开后便会一发不可收拾的女盆友，那情形…… 按摩师差点大笑出声，强忍着笑意解释道：“我教你的手法，其实还包含一套内功心法，必须童子身才能入门。否则，你就算学会了里面的按摩手法，也只能做普通按摩，要想让你女朋友像现在这样，不知不觉入眠，几乎办不到。” 还要童子身才能练啊？ 余兵一阵的失落，扭头看了看杨玲花，心里更不是滋味。 特么的，老子好不容易把她骗来做按摩，打也挨了，骂也挨了，以后竟然不能碰她了…… 这这这……也太折磨人了吧。 不过，若是真能练成内功心法，那岂不是…… 一时间，余兵纠结无比。 第十六章 挨打 据说在我国古代，武学有内功和外功之分，内功又有先天和后天之分。 在没和女人上床之前，人体内是先天气，练的功夫就叫先天功，比较厉害；和女人上床之后，人体内就是后天气，练的功夫比较粗糙，以后想要回到先天也很困难，悟性差的，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进入先天。 因此，以童子身修炼的功夫就叫先天功，先难后易；反之，就是后天功，先易后难。按摩师先前所说，或许就与此有关，倒也并非无的放矢。 可事实真是这样吗？ 和女人啪啪一阵，就从先天变后天，学功夫更加困难，这是神马道理？ 就好比一个人原本非常聪明，和女人那样后，就会变成一根筋，不会这么邪乎吧？ 或者说先天就是纯洁的代言词，不然在许多玄幻里，就不会写出诸如体内排出大量污垢，黑黢黢的凝结在体表，这时候主角整个人看上去就像块黑炭……于是主角全身一震，身上的污垢纷纷坠地，露出洁白晶莹，霞光闪闪的完美肉身…… 哈哈，每当看到这样的描述，笔者就忍不住想笑，简直太扯了。 笔者认为，所谓先天和后天，应该不是指物质，而是指灵魂和思想。 亦以男女为例，一个男人如果从来没接触过女人，或者说没有真正和女人发生过关系，那么他对女人的幻想，一定会比老司机强烈的多，会觉得女人神秘莫测，充满无穷诱惑，自身就处于懵懵懂懂状态，其对女人的念想，当然会生出无数可能和变数。 而对老司机们来说，他们对女人的念想就非常简单，那就是发泄和占有，否则便是排斥和躲避。老司机不可能再对女人生出诸如“水、花、月儿仙子”等等天真浪漫的念头，因为这些念头只会出现在青葱少年身上，不会有例外。 所以说“先天”，应该指的是懵懵懂懂，或者说是原生态。 那么，“先天”就绝不纯洁，而是什么念头都有，不然哪有“五兄弟”之类的替代品。 再想想原生态里面常见的沼泽，里面的污泥毒虫瘴气，会是纯洁的吗？ …… 余兵肯定没去想过这么多，反而很是认可按摩师关于童子身更利于修炼之说，毕竟相关的、电影、电视剧，里面一旦有这类的情景描述，基本上都和按摩师所说相符，所以他相信了。 “哦，我明白了。” 余兵终于舒一口气，神情轻松下来，但还是一脸希翼地看着按摩师，“还好还好，我以前只用过五兄弟，应该没影响吧？” 看来，为了能学到神奇功法，怕失去这个机会，他竟然什么都不顾了。 哈哈！这家伙居然如此扭捏，用手发泄好稀奇吗？ 不过，也说明这家伙是真想学，甚好！ 按摩师念头一转，强忍想要大笑的冲动，对他微笑道：“那没关系，男人嘛，不过还是要节制。”说罢拍拍余兵肩头，转身坐到旁边沙滩椅上，再对余兵勾勾手，指指身边另一张沙滩椅，“过来坐吧，我给你讲讲拜师程序及一些注意事项，希望你能好好掌握，以后别再乱来了。” 于是乎，余兵便依照按摩师要求，一老一实作答，包括联系方式都告诉对方，最后才规规矩矩叩几个响头，算是完成了莫名其妙的拜师仪式。 其实他什么都不懂，只是觉得稀里糊涂，更没放在心上。 特么的，折腾了半天，总算踏实了…… 余兵从沙海里爬起，拍拍身上沙粒，赶忙就道：“师傅，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至于钱的事，等会回酒店就给你，您老还有什么指教？” 这时，余兵的心里还是把对方当做师傅，毕竟对方是教授他手艺之人，起码的尊师重道他还是懂的，所以他说话时也就没那么冲了。 “哈哈，没关系！” 见余兵对他礼貌许多，按摩师也是非常高兴，指了下杨玲花道：“那我们继续吧，你再认真学学，不然让你女朋友长时间这样，对她身体可不好。” “哦哦，那赶快！” 余兵一听又急了，哪怕他已经下定决心不学好功夫不破身，对杨玲花的占有心理依旧没改，早把对方当成自己的菜了，自然不希望对方出问题。 不过，一想到“破身”二字，他就感到腻歪，暗自呸呸两下，一时又找不到词来替代，只好选择性遗忘，急忙转身走到按摩椅边上。 按摩师却是慢悠悠起身，还拍了拍屁股上粘着的沙子，才走到余兵身边笑道：“别担心，等她多睡会儿，我只是怕她着凉了。” 艹！这种事你也敢逗我？ 特么的，别以为你是师傅，老子就不敢动你！ 余兵差点大骂出声，怒目瞪向按摩师，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架势，根本没去考虑是否是对方对手。这或许就是年轻人最值得称道之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想要干啥就干啥！ “嘿！你急什么？我们不是过来了……” 尼玛的，刚拜师，就敢这样对待师傅，真不是个玩意…… 见余兵气鼓鼓的样子，按摩师也是来气，觉得自己这个师傅也太憋屈了，难道不知女人如衣服，男人如手脚，老子还是你师傅！你特么的，也太不尊师重道了。 当然，他这些心里话并未说出，只是拍打着按摩椅上杨玲花的肉臀，发出几声啪啪啪的脆响，然后还使劲揉捏两下，才扭头看着余兵气得涨红的脸，轻蔑一声道：“怎么？吃味了？理发师可以让任何人低头，我们按摩师……” 去你大爷的，老子要杀了你！ “啊——！” 虽然明知按摩师是在故意气他，但余兵还是控制不住，发出一声怒吼，脑袋向前一顶，就朝对方狠狠撞去。 感情两人离得实在太近，余兵才选择了“铁头功”这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强大招术。 “踫！” 两人倒是撞上了，却是余兵被撞飞出去，掉到遮阳伞外面的沙海里，距离原先的位置起码有三米！ 小兔崽子，竟敢来真的，尝到滋味了吧？ 哈哈哈…… 按摩师扬了扬自己粗壮的胳膊，忍不住得意大笑，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余兵。 显然，刚才就是他一肘子将对方撞飞出去，只不过有点用力过大，只能用笑声来掩盖自己心虚。 “哎哟，特么的痛死老子了，老子要杀了你！去你娘的鬼师傅……” 呸呸呸…… 余兵痛得刚骂几句，就被沙子给呛到嘴里，在那里呸呸呸的打滚耍泼。 “真的很疼？没伤到哪儿吧？” 这时候按摩师也急了，赶忙蹿过去蹲在他身边，用手轻拍他背部。 余兵却是点点头又摇摇头，似乎在表明很疼但没伤着，然后把头转向海边。 按摩师仅仅迟疑一下，便明白了余兵的想法，一把提他起来抗在肩上，迅速朝海水边跑去…… 第十七章 情侣 人若是把沙子吞进嘴里，想要靠自身唾液慢慢清理干净，几乎不可能，唯有用水冲。 这是一般常识，是人都懂。 余兵的选择更为直接，效果自然更好，那就是去海水里泡着…… 十几分钟过去，余兵和按摩师已然嬉笑着往回走，就像刚才没发生过什么事一样。 余兵一身湿漉漉，突然四周瞧了瞧，低声道：“师傅，我看你们经常扯女人罩罩，嘿嘿，那些女人会反抗不？给我说说，你们是怎么办到的？” 嘿，果然是同道中人…… 按摩师心有戚戚，睨他一眼，抬手就敲他额头一下，怒其不争地骂道：“龌龊！你就这点出息！”语气有力，正气凌然，有为人师表之相。 我去！ 你特么才龌龊，老子都看到你好几次了，假正经！ 余兵赶忙揉揉额头，委屈道：“师傅，你是不是男人啊？敢做不敢当……” 哈哈哈！ 按摩师这才得意大笑，看向余兵，边走边道：“小子，扯下罩罩，那还不简单？只要功夫到位，让她们舒爽的叫出声来，抹油时便可对她说'亲爱的，这带子有点碍手，怕涂抹不均匀，不如解开吧。’这时候，对方一般都不会拒绝，甚至求之不得呢，哈哈哈！ “不过，也只有西方人才会如此大方，哪怕她们老公或情人在旁都不在乎，有的甚至还很得意，觉得自己依然魅力无穷。 “当然，东方人里也有，但少，还必须是单身来按摩的才有可能。 “嘿嘿，我还是觉得东方人有味儿，日韩妞都不错……” 果然是老王八，不愧为金手指！ 奶奶的，想想就刺激…… 余兵一听就唏嘘不已，各种羡慕嫉妒恨。 眼看要回到他们的遮阳伞下，余兵突然发现有一帮外国小孩，正围在杨玲花趴着的按摩椅边，其中有个大个点的，甚至在猛推杨玲花屁股，嘴里还叫着什么跌打铁打……总之叽里呱啦，不知是什么鸟语，余兵都没听懂。 至于其他的小孩，几乎都在朝杨玲花身上堆沙，个个欢快极了，像是在完成一个跨世纪工程，干劲冲天…… 余兵一下子就傻了，随后勃然大怒，刚想跑上前去将那群小屁孩撵开，只听嘎吱一声，杨玲花趴着的按摩椅轰然倒塌，那个大个点的小孩也是摔滚在地，正好压在杨玲花身上。 他奶奶的…… 余兵顿时哭笑不得，赶忙和按摩师一起走过去，一边扭头问道：“师傅，他们刚才在叫什么？” 哈哈，叫什么？ 你听了笑不死你…… 按摩师早就忍不住笑，捂住肚皮道：“他们说…他们说要把你…把你女朋友给埋了，所以把按摩椅下面的沙，全都掏空了，哈哈哈！笑死老子……” “埋了？” “是啊，说她是死人……” 噗嗤！ 哇哈哈哈哈…… 余兵顿时笑喷了，原本的怒意不翼而飞，大笑着走上前去，把那个大个点的小孩一把拉起，还送他个大拇指，“特么的，你厉害！竟敢把我女朋友给埋了，你父母是殡仪馆的吗？所以你是自愿者，对吧？要不然我可没钱哦……” “混蛋！你在说什么……” 余兵话音未落，突然就传出一声女人的尖叫，随即啊啊啊的响彻云霄，声音震耳欲聋，惊得余兵赶忙朝声音出处看去，只见杨玲花正想爬起，一只手撑在沙里，一只手捂住自己胸部，一脸的惊慌、茫然…… 由于她的凶器太大，尽管被捂住，除了顶端不知颜色是否鲜嫩的部位外，其他雪白肥硕的部分都已映入余兵眼帘，而那粉红色的小比基尼“眼镜”，已然被挂在倒塌的按摩椅架子上。 “你……你醒了？” 余兵咽了咽口水，眼珠子都差点凸了出去，狠狠地盯了盯那动人的诱惑，转头就像狼一样露出吃人的目光，指着那群小兔崽子吼道：“哇靠！你们好大的胆子！说呀！谁？你们谁？扯了我女人的罩罩……” …… 在临近海边一幢三层小楼的楼顶，余兵和杨玲花各自静静靠在躺椅上，默默看着楼下一两百米外平静的海面，两人都没吱声，似乎怕影响周围静谧的环境。 这家酒店给客人提供的客房，都是一幢幢别墅式小楼，里面可分别住入不同的客人。一般而言，都是一家人或一对情侣包一层楼，少有不同客人同住一楼的。 原来这家酒店的别墅式住房，都比较特别，每层楼就一个套间，里面除了三十多平米的客厅外，根据整幢楼占地面积大小，另有三至五个卧室不等。 其中，主卧自然大些，三十五至五十平米，全都装饰豪华，各种实施齐全，带独立卫生间。 另外，主卧里都有一张大圆床，四五个人一起在上面翻滚都没问题。 其他客房则小多了，顶多二十平米，一般在十五平米左右，公用卫生间…… 余兵他们住的这幢楼就算比较小的，每层楼除了主卧和客厅外另有两间小客房，包括套间外上下楼道占地，建筑面积约为一百五十平米。 这样的小楼在长滩岛不少，有钱的人到这里来玩，可能直接就将整幢楼给包了。 余兵自然不会包下整幢楼，但也包了一层，而且运气不错，包的是三楼。 至于底楼和二楼是谁入住，余兵倒是打听了一下，底楼是一家BJ来的五口之家，一个小女孩及其父母还有爷爷奶奶；二楼是一对西方来的情侣，好像是法国的，不过究竟是哪个国家，余兵还真不清楚，他认为西方人都一样，很难区分…… 这时候，当地时间大概下午六点，太阳还高高挂在天边，只是已经偏西了，但至少还有两小时才会从海面上消失。 那时的境况，就会很美，可以同时看到绚丽的晚霞，和早已迫不及待升起的美丽弯月。 而余兵两人现在所处的位置，其实是这幢小楼的楼顶花园，装饰的也非常精美，中间竟然有个小喷泉。 此时，这楼顶花园里只有他们两人，楼下的人家都没有回来，否则环境也不会显得如此清幽。 余兵两人坐在小喷泉花台边上，他们坐的椅子中间还有个藤编的工艺茶几，据说是BJ那边空运来的，和这里的环境融合在一起，显得十分协调，给人以家的感觉。 “我说，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坐着吧？求求你了，好不好？你开口说话呀，姐……” 这显然是余兵的声音，感情两人还在闹别扭…… 女人没有回答？ 环境依旧回归清幽！ 时间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 第十八章 缘由 余兵和杨玲花会闹别扭，显然不仅仅是因为下午的那场闹剧，应该还有许多深层次原因。 不过，两人会发生现在的这种情况，真的有些偶然。 若是没有意外，杨玲花来菲律宾和余兵相见，就会像两个初识的小情人似的，一边游山玩水，一边相互试探，最终卿卿我我，私定终身。 毕竟，杨玲花是带有目的来的，她就是想坑余兵的钱。她能来菲律宾，就说明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即便真要和余兵滚床单，她心里肯定也是有过计较，不会无的放矢。 可是到菲律宾后，头两天他们大多是在车船上度过，根本没有时间认真交流。 就算刚下飞机，被余兵带着在马尼拉街头晃荡的那半天，杨玲花也不可能和余兵交心，因为那时的时机还不成熟。 直到今天来到长滩岛，本以为机会已经到来，可接连发生的事情，却是让她感觉像演电影似的，而她就是一个道具，一点自主权都没有的道具，又怎么可能去达成她的目的？ 所以她生气了，不想演了，并用暴力捍卫自己的尊严…… 余兵心里也非常清楚，他今天的所为确实有点不地道，不过他也很无奈，这并不是他安排的剧本，他自己都傻眼了，能怎么办？ 午后先是警察来了，让杨玲花受了不小惊吓…… 然后按摩的时候，又把杨玲花弄得昏迷不醒…… 再然后，就是把她一个人丢在遮阳伞下，差点被当作死人给埋了…… 随后便是她醒过来，发现胸前的罩罩不翼而飞，人却莫名其妙躺在沙子里，被许多小屁孩围观…… 再随后，等到杨玲花去海边把身子洗净回来，问余兵为何她会昏迷时，却被一口咬定是她自己睡着了，为了不影响她休息，他们才暂时离开…… 总之，余兵是各种借口，没有一句真话。 杨玲花好歹是大学生，又在歪歪那个染缸里待了近半年，哪里分辨不出余兵在骗她，所以才气得连按摩都不做了，穿上裙子，一个人跑去岛东看冲浪。 当然，这是余兵所想。 可让余兵没想到的是，杨玲花在离开之前，竟然还一拳打在他肚子上，力度之大，让他半天回不过气来，痛得在沙子里打滚。 所谓人在做，天在看，这也算是余兵的报应吧。 而当时，按摩师只是在旁边笑，根本不加劝阻，或者是不敢上前劝阻。等到杨玲花跑得不见人影了，他才上前安慰余兵，并帮他推宫过穴…… 余兵自己也很郁闷，短短一小时左右，竟然挨了三次重击，而且一次比一次重！ 说实话，他当时泪流满面，都差点发疯了。 尤其按摩师还在旁边煽风点火，说杨玲花身手矫健，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是对手，就不说余兵了，只要敢动手便成灰灰，不是一个数量级的，以后有可能夫纲不振…… 总之，那按摩师都是各种幸灾乐祸，更是让余兵心里堵得慌。 等到余兵终于站起，他也没马上去追杨玲花回来，而是咬牙切齿，要求按摩师为他重新讲解一遍按摩手法，尤其是关于那套内功该如何修炼的问题。 显然，他是想把功夫练好，将来才好报今日之仇…… 按摩师似乎很明白他的心理，不但认真讲解了一遍，还耽搁了大半个小时，把自己当作道具让余兵试手，再给予耐心指导。 余兵也是非常用心，竟然很快掌握了所有的基本手法，让按摩师都不得不佩服。 随后，余兵就带着按摩师先回到酒店要了钥匙，然后再到现在的这幢小楼，输入他和杨玲花留下的密码，迅速上楼取钱下来，把按摩师给打发走了，再将钥匙送回酒店，这才跑去岛东寻找杨玲花…… 这一天，或许对其他人来说，是非常普通的一天，但对余兵来说，绝对是他重树三观的一天。 当然，这个变化恐怕连余兵自己都没察觉，他只是单纯地想要适应这个社会，让自己变强，最起码不被女人欺负。 所以，他才会非常干脆地履行了承诺，把三千元直接付给了按摩师，另外再付了五百元按摩费。虽然按摩师表示三千就够了，但余兵仍然强塞给他。 等找他到杨玲花时，却发现杨玲花坐在一座小礁上，把头埋在胸前默默哭泣。海浪踫上礁石溅起的浪花，把她的裙子都打湿了大半…… “唉，你真不愿开口吗？” 过了几分钟，余兵再次问道。 不过这次他却站起身来，走到杨玲花座椅旁边，轻轻揭开她脸上盖着的手绢，发现她双目仍然紧闭，便叹了口气，又把手绢盖上去，转身回到自己座位，点上支烟。 随后，他就唠叨起来：“你看你，在海边坐了那么久，也不怕晒。回来就像死人一样躺着，要不是我给你把脸盖住，看不把你皮肤晒黑，你脸上可还没抹椰子油哦，哈哈哈。”笑罢，猛吸一口烟，吐出个大烟圈，朝喷泉顶上飘去。 “你才是死人！” 过了半晌，就在余兵认为杨玲花仍然不会搭理他时，杨玲花却突然大吼一声，一把扯下脸上手绢，揉成团扔向余兵，一面怒斥道：“行！你只要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理你。” “啊啊啊，好！” 余兵一下子精神起来，赶忙把烟灭掉，拿起茶几上一听椰奶汁，噗的一声拉开，然后插上吸管，讨好般地递给杨玲花，笑道：“姐，你先喝点椰奶。看你嘴皮子都干了，即便恨我，也不要把自己身体弄坏呀。” “哼，还知道我恨你！” 杨玲花本来不想接过椰奶，但看到余兵讨好的模样，加上自己也感到口干舌燥，才有些不情愿地接了过来。 “姐，我当然知道错了。这不，从海边回来一直到现在，你不让我碰你，我都规规矩矩一动不敢动，还不敢对你口花花，只能叫你姐。我都做到了，是不是？还有，我发誓，以后都会这样，除非你主动。” 余兵嘴里说着，把手放耳边朝天一指，心里却在想：“反正老子要学功夫，不学会都不敢碰你，不如卖个乖，嘿嘿嘿。” 杨玲花哪知道他心里还在转着其他念头，略微点下臻首，一面吸着椰奶，一面道：“好，请听题……” “咦，这个场景好熟悉……” “闭嘴，别打断我。” 杨玲花杏眼一瞪，嘭的一声将椰奶重重放在茶几上，冷笑道：“你要不好好听，也行！我明天就走，咱们拜拜，我说话算数。” 看到杨玲花那强势的模样，余兵心里也有些哀叹，更加坚定了要学好功夫的信念，脸上却依然嬉笑着说道：“知道了，姑奶奶……” “嗯？” “哦，姐，姐！我保证认真听，一定老实回答！”余兵赶忙发誓。 杨玲花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不过转瞬即逝，“听好了，第一个问题，我怎么会晕过去？记住，你别再胡说八道，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余兵：“……“ 第十九章 缓和 对于杨玲花，余兵心里确实有些歉疚，如果他被人整昏迷了，也会怒火冲天的。何况杨玲花还被当作死人，被一帮混小子埋葬、围观，那情形…… 余兵一想起来就笑，简直太奇葩了。 特么的，这个会是我永生记忆，一定要告诉给儿子听他妈妈的臭事，哈哈哈！ 余兵根本没想到他升起的这个念头，就已经完全转变了他的人生轨迹，开始朝着不确定的方向疾奔而去。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此刻，对于杨玲花所问，余兵愣了一下，便准备老实作答，因为他实在编不下去，也认为没有必要，却不知这正是他思想的转变。 “唉，这个说来话长……” 余兵边说边整理思绪，“姐，你应该也知道一些，那按摩师确实是个有手艺的人，当时你也听了他的部分讲解，应该明白他说的也有道理，是吧？不过，后来他想收我为徒，觉得有你在不方便，所以把你弄晕了，让你沉睡一会儿……” “他会点穴？” 杨玲花吃了一惊。 “不是。” 余兵摇摇头，“当时我也以为他会点穴，功夫非常厉害，后来问他，才知道那不是点穴。因为点穴需要内劲，他并没学会，不然一下子就能把你点晕过去。 “他给我解释说，能让你沉睡，其实是利用按摩手法，慢慢推宫过穴，抑制你的神经，让你渐渐进入梦乡，感知不到外面事物。 “所以说，他那套功夫还是有用的，虽说有时效性，顶多让人沉睡个把小时，受到巨大震动，还会立即苏醒，可对人体没有任何害处，反而能帮助人入眠，这就非常了不得了。 “不过，这都是在他没学会真功夫，只学会手法的情况下才这样。 “否则的话，一旦他把内功学会，绝对就是一个武林高手，呵呵！那时才厉害呢……” 余兵说到这里，表情极为兴奋，就好像他也会成为武林高手似的。 杨玲花则是点点头，似乎比较满意他的回答，又把椰奶拿起来吸了两口，“嗯，你这次说的倒是实话。小黑，希望你以后也如此，第一个问题算你过关了。” 啊，难道你还要问？ 死婆娘，别问些奇奇怪怪的啊，到时候别又说老子骗你，哼！ 心念一闪，余兵赶忙笑道：“姐，我哪次没说实话啊？你问你问，我一定如实回答，呵呵。” 别笑的那么假！小混蛋，老娘还不知道你是什么德行？哼！ 杨玲花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才收回视线，看着手里的椰奶道：“小黑，就算那人要收你为徒，也没必要把我弄晕过去啊，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目的？”说罢，还低头看看自己胸前的高耸，俏脸不禁一红。 我去，原来是为这个，这婆娘竟然害羞了，哈哈哈！ 余兵顿时松一口气，哈哈一笑道：“姐，你可别乱想……” 他赶紧摆摆手，“虽然我当时确实有点想法，但真没在你身上乱摸过，因为我和他打起来了……” “啊！怎么回事？” 杨玲花顿时紧张起来，扭头看向余兵，心里充满了担忧。 余兵一瞧，顿感暖意融融，不禁嘿嘿一笑，“姐，没什么，要有也是我们男人的秘密。这个你就别问了，不然我只能用谎话骗你。” 他确实不好说那按摩师为了刺激他，故意在杨玲花身上动手的事，实在太尴尬了，他也说不出口。甚至，他连给了按摩师三千五的缘由，也绝不会说的，不然肯定会被杨玲花埋怨，他可不想遭罪。 杨玲花却是愣了下，随即展颜笑道：“行，这个问题也算你过关，那么你失业，又是怎么回事？” 我的妈呀…… 余兵听到这个问题就猛翻白眼，心里纠结无比，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咬牙道：“姐，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这个问题我真不能回答。我只能告诉你，我对你是真心的……” “哼！” 杨玲花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我知道，你就是个骗子，你和那些被抓的是一伙的！” 余兵：“……” …… “怎么样？味道如何？” 余兵讨好地将一块金枪鱼放进杨玲花碗里，等她吃进嘴里才问道，顺便还给对方杯子里倒满红酒，自己却直接拿起啤酒瓶吹了起来。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太阳刚从海平面上消失，远方的天空还有一抹红霞，海边有许多人正在拍照，似乎想要把这一刻的美丽永远留住。 余兵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岛上划出专供客人夜宵的场所之一，地面都经过平整，还铺上绿色的人造草坪。 这里有自助餐，也有烧烤，经营者都是持证上岗，对环境卫生要求特严。 不远处还有喷泉，四周霓虹闪烁，环境十分优雅。 余兵两人吃的是烧烤，这也是年轻人的最爱。 由于他们来的较早，所选择的位置还不错，地方不是那么显眼，反而比较幽暗。 原本杨玲花是不愿意出来的，她气都吃饱了，出来干嘛？ 可架不住余兵的甜言蜜语，山盟海誓，以及各种天花乱坠的介绍，终于还是被拉了出来。 杨玲花确实很气，虽然她心里明白余兵在骗她，一定和那些被抓的人有关，可余兵就是打死都不承认。 因为余兵当时脸色都变了，尽管被他掩饰的很好，杨玲花还是看在了眼里。 想起余兵当时的表现，杨玲花现在都觉得好笑。 一个大男人竟然跪在她面前指天发誓，说肯定不是他们一伙的，否则天打雷劈…… 这也太赖皮了吧？ 要是发誓有用，这个社会就没那么多人做亏心事了。 其实，余兵还真是个比较信誓的人，他当时敢发誓，缘于他认为自己已经退出组织，当然和他们不一伙了，所以不怕。 可后来杨玲花要求去他单位看看，又让他为难了，只说这是男人的事，是男人的尊严，既然已经离开，就绝不回头……总之，他是想尽一切办法，总算把杨玲花哄出来吃这顿饭。 “哼！别以为我就原谅了你。” 杨玲花瞪他一下，见他喝酒太猛，伸手就把他的酒瓶夺过来，“男人就要有男人样，你这算什么？我可不希望我的男人像个地痞流氓，也不希望他像个江湖好汉。我就希望他规规矩矩，干干净净做人！” “啊！姐，你真打算以后嫁给我？” 余兵一听大喜，暂时顾不上其他，抓住对方主要表达的含义，就赶紧确认。 说实话，他虽然自信能够把对方给啪啪了，把自己的第一次献给对方，也不认为对方会吃亏，毕竟他已经为对方投资好几万了，哪怕那玩意是金子镶的，他也是有资格用一下，顶多再砸几万。 可真要说谈感情，说到谈婚论嫁，他就没什么信心了。 一是他还不到十六，年龄差距太大。 二是对方大学生，自己只是小学文化，还没毕业。 三是对方这么漂亮，又有功夫…… 尤其是二三点，对方实在太有优势了，这种女人如果能弄回家，恐怕爸妈都会高兴死，今后在乡亲们面前也能高昂起头—— 看到没？ 这就是我老婆！ 高端大气上档次，亮瞎你们的狗眼…… 第二十章 笑没了 对于男女之情，余兵确实不了解，些许想法倒是有的。 最起码他认为，五兄弟帮忙肯定不是，花钱买笑也不是，强行占有更不是，对方主动才有可能…… 所以，当杨玲花把他手里的酒瓶抢去，并说出那番话之后，他就认为对方开始接受他了，又如何不惊喜万分？ 所谓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 杨玲花既然意有所指，余兵当然不会放过，他又不是傻子。 可是但是，杨玲花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他笑了笑，就埋头吃起东西来。 尼玛的，这死婆娘究竟怎么想？ 刚勾引老子一下，又缩了回去…… 看她眼神，好像真对老子有意思来着…… 可是，特么的，你给个痛快话吖…… 余兵想不明白，先前对对方高端大气，携美回家的臆想，早已抛却到九霄云外，抓起瓶啤酒咔嚓一声，拉开瓶盖又闷喝起来…… 嘻嘻，这家伙还真是初哥，心也太急了吧，哪有这样追女人的？ 要不，再给他一点甜头尝尝…… 咦？我怎么真对他有点儿心动呢，这不科学，这家伙今天可是整得老娘够惨…… 可是，这家伙又开始郁闷了，真是小孩脾气，还得先稳住…… 杨玲花心念闪烁，见余兵又喝闷酒，不由眉头一皱，伸手将余兵面前的酒杯拿过倒满啤酒，又推到余兵面前，便嗔道：“你慢慢喝，别喝太急了，又没人和你抢。” 我去，欲擒故纵，又来这一套！ 余兵对她这样小女人的手法已经有些心理阴影，反而对她粗暴豪放的所为较为欣叹，不然也不会时常激怒于她。毕竟会武功的女人不多见，他是真的喜欢，或者说是崇拜。 “姐，你怎么又温柔起来了？” 余兵一笑，抬头看着杨玲花，死婆娘，先回答问题好不好，别再出什么幺蛾子，老子真的怕了。 杨玲花见他眼珠子乱转，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好白他一眼，“小黑，我不温柔吗？我手也让你拉了，身子也让你抱了，嘴也被你亲过……所以，我会好好考虑，但你必须对我说实话，以后不准骗我，而且……要规规矩矩做人。” 亲你？ 好稀奇吗？ 余兵不屑，但还是听出她话里一些真诚，赶忙端正下态度，保证道：“没问题，姐，以后我肯定不会骗你……当然，我是说以后不会骗你！我们没认识以前的，有些话我真不能说，希望你别逼我。” 杨玲花自然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想了想，笑道：“行，小骗子。” 余兵马上嘿嘿一笑，有些尴尬，“放心，姐，我以后一定听话的。不过，你刚才说要我规规矩矩做人，什么意思？难道你要让我像普通人一样上班下班？” 他用纸巾抹了抹嘴，不等杨玲花应答，立刻就道：“我先说好，姐，你若是这样要求，我肯定做不到。我想要做一个很厉害的人，以后至少可以保护你，不让你受点委屈，真的！这就是我现在的想法。” “你……” 杨玲花本想骂他一句异想天开，可话到嘴边又打住。 实在是余兵的话太走心，她能感受到余兵话里的那种，为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强大意念，顿觉一股暖流上涌。 这家伙……哎，难道我真要和他耍朋友？ 可这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啊，我怎么可能真喜欢他…… 特么的，算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希望他能真心对我好！ 念头闪烁间，杨玲花似乎也松口气，看向余兵温柔道：“那么，你有什么计划？” 计划？ 神马计划？ 余兵一愣，很快又反应过来，看来这娘们来真的了。 哈哈，好！ 他也不回答，只是哈哈一笑，对杨玲花道：“来，姐，多吃点，别光顾着说话。” 余兵说罢，便微笑着先给杨玲花碗里放进几块烤肉，接着劝她几句赶快吃，自己才端起啤酒喝下半杯。等到把杯子放下擦了擦嘴后，发现杨玲花正在给他把啤酒重新添满。 余兵顿时有些恍惚，慢慢抬头看向杨玲花，眼珠子就再也不动了，心里也有股暖意流淌…… 难道这就是爱情？ 他突然觉得这种感觉很美妙，眼神变的更加痴迷，原本想要说的话全都丢去爪哇国了，忘得一干二净。 也是，以前余兵对女人的概念，就是看对方漂不漂亮，然后充满各种臆想，兴奋到极致用五兄弟解决。 在他潜意识里，其实一直都把女人当成一个发泄对象。 当然，这也与他年龄有关，毕竟他从来没有真正接触过女人。 可是今天，眼下，他突然有种全新感觉，想要被关爱，也想要关爱别人。 他觉得这种感觉非常好，似乎是一种责任，不仅仅要为自己而活，还要和对方一起活下去，那样才快乐…… “你…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这边杨玲花刚把一块烤肉放进嘴里，准备听余兵说他的计划，结果对方迟迟不语，抬眼望去才发现余兵有点不正常，竟然直瞪瞪盯着自己，眼眶里甚至有水雾生成，不禁吓了大跳，急忙又道：“你怎么啦？” 她边说边把面巾纸递给对方，心里感到莫名其妙的同时，却又感到一阵温馨，似乎又有一股暖流在心底淌过。 这家伙怎么回事？ 接二连三的刺激老娘，老娘的心都要被融化了，难道他在演戏？ 可是，看他样子不可能啊，他肯定真的喜欢我了…… 那么，老娘该怎么办…… “哦，哦，没什么。” 余兵很快反应过来，接过面巾纸擦了擦眼睛，笑道：“刚才我突然想起一些事来，呵呵，让你见笑了。没想到还有沙子吹进眼里，呵呵，呵呵，我……” “哼！又骗我，现在哪来的风？” 杨玲花见他笑的十分尴尬，连忙嘴一撇，翻了下白眼。 嘿嘿，翻白眼都这么美！ 余兵这时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杨玲花可爱，脱口就道：“姐，其实，我……我是看到你好美，真的！一时就痴了。” “贫嘴！” 真是接二连三，厉害！ 老娘的心果然要醉了…… 杨玲花没来由的感到脸上有些发烧，悄悄斜睨他一眼，才继续道：“快说，我在等着听你计划呢。”说罢又低下头去，不知在想什么。 “哦，计划啊……” 余兵顿了一下，赶忙把原本想说的内容在脑海里过滤过滤。 或许是因为刚才对杨玲花的臆想，又或许是他突然开窍了，他马上察觉到原先的内容都不好再实施。 他原本打算回家后先待一阵，等风声过了，再去国外找个地方单干，重新把博彩业做起来。 其次，就是把杨玲花骗到手，让杨玲花利用歪歪平台给他介绍客户…… 总之，原有的计划都不好再实施了，尤其对杨玲花，或许…… 就在这时，一个老男人的影子豁然浮现在他脑海，让他的思路一下子清晰起来，这才松了口气，脸露微笑。 “姐，我是这样考虑的……” 于是，余兵边说边组织词汇，“我要做的事情和你有关，也就是你的直播事业……” 直播事业？ 你疯了，这是那么好做的？ 难道你小子也要做主播，扮非洲人？ “哈哈哈……” 杨玲花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没料到余兵会有这样奇葩的想法，老娘这枚无敌美女都吃不住，想要不播了，你特么的凭啥？像老娘一样自己给自己刷钱？ 杨玲花实在搞不懂，只好拿起面巾纸擦眼泪，是忍不住笑的。 “嗨，姐！我的话就那么好笑吗？” 死婆娘，你等我说完好不？ 余兵有些急了，才刚想好的语句，一下子又给忘了。 他记忆是很好，可做计划根本不是他专长，他也没这个本事。 现在好不容易弄出个方案，却被杨玲花笑声给打断弄没了，所以他很是恼怒，拳头紧捏…… 第二十一章 计划 做主播确实不容易。 其实，做任何一件事都不容易。 在杨玲花看来，余兵的计划如果与她的直播有关，现在连她自己都不想做直播了，那余兵的计划又有什么前途可言？ 毕竟余兵是男人，在吸引眼球上远不如美女，就算扮非洲人，能比得上歪歪里那些真正的非洲黑鬼？ 所以她一想就笑，根本控制不住。 这时，看到余兵眼里那熊熊不甘的怒火，她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赶忙道歉一声道：“啊，对不起。你说你说，我刚才只是有点吃惊，保证不会打断你了。” 吃惊？ 你倒是说的轻松，老子又要想半天了。 余兵心里虽然不满，也只能摇头苦笑，“姐，先吃点东西吧，我再想想。” “对不起，小黑，我真不是有意的。” 杨玲花这才觉得有些严重，赶忙夹几块烤肉递给余兵，“来，你尝尝这个，不急。” 余兵也不客气，夹起一块扔进嘴里，几下咽了下去，就端起啤酒一口闷了，长长呼出口气，似乎把胸中的郁闷全都清除掉了，才重新组织出一番言语出来—— “其实，我的计划还没想好，不过有以下几点： “第一，我拿两万给你。 “你要毕业了，得先把证书拿到才是正理。 “这段时间最好不要直播了，没人支持你，真的没必要，不如多看看书，多学点东西，等到毕业再说。 “第二，你这几天的假耍完，我们就一起回去。 “我送你回学校后，会在家等你毕业。 “第三，在等你毕业期间我也有事做，不过我会先把一个人联系好。 “这个人非常重要，他是我师傅，我是真心佩服他，只是还没有真正拜师。 “所以，我希望能取得他的信任，不然后面的计划无法开展。 “第四，如果能取得我那个师傅信任，等你毕业了，我们就一起去他那里。然后，洽谈好方案，你也同意的话，我们在他那里办公司。 “就这些，详细的我也没想好。 “姐，你看可以不？” 他说完拍拍胸脯，顺了顺气，像是完成了好大一件事似的，神情轻松下来，随后才希翼地看着杨玲花，期盼能得到她的支持。 说实话，一个不满十六岁的男孩，文化程度又不高，能说出上面一番话来，真的不容易。 要知道，这些内容和他以前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驰，能在短时间内条理清晰地组织出来，也真是难为他了。 他以前的想法也非常简单，就是先把杨玲花捧红，然后利用她来吸引歪歪土豪。 经过长期观察，他知道这些土豪每月都要消费几万数十万，所以他认为他们是最好的目标。只要杨玲花红了，便能吸引他们加她的微信和扣扣，到时他就可以利用杨玲花的这些资源，以杨玲花名义和那些土豪联系。 若真是按着他的这个想法去实施，恐怕那些土豪就惨了，他能保证让那些土豪欲仙欲死，乖乖的把钱拿出来。 至于杨玲花，肯定也会凄惨无比，因为那时她已经上了贼船，只能配合余兵，别问为什么。 而现在，当他说出这些话以后，他就已经走上了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 或许，这就是人性的魅力，好与坏都是可以转变的，千万不要把一个人看死了。 杨玲花自然不会想到，只是她刚才轻微的一个动作，就改变了一个人的心态，同时也挽救了她自己。否则，以后她被利用完了，让她去卖身可能都是轻的。一旦东窗事发，首先被推出去赌枪眼的，也绝对是她，谁叫资源是她的呢？ 而眼下，杨玲花却是被“另一个”余兵给感动了。 这小子，竟然要给我两万！他就那么相信我？ 还如此关心我，要我先把毕业证拿到…… 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拒绝吗？那可是两万大洋啊，而且以后还要和他一起办公司…… 她想了下，终于道：“我也不知你的计划是否可行，不过，我也有几点要说： “其一，我不会要你那两万。因为你上月刷的钱，再加上其他粉丝刷的，我这个月的收入至少有一万五六，够用了。 “其二，既然你要办公司，那我们早点回去，不必再在这里花冤枉钱。 “其三，你那么相信你那个师傅，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我只是想问，为何要去他那里办公司，在你家乡不行吗？ “另外，也是最后一点，如果你愿意告诉我，就说说你现在究竟有多少钱，我也好帮你分析一下，毕竟我是学经营管理的，应该对你有所帮助。” “这个……” 余兵苦笑一下，他本以为杨玲花会很高兴他的安排，毕竟他知道杨玲花就是来坑钱的，有两万元打底，慢慢让她改变心意，真正把她追到手，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这娘们居然不要他的钱，还要问他究竟有多少钱，难道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余兵一时有些懵了，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对方，甚至怀疑自己的计划，是不是异想天开？ 不过，他还是选择相信自己，既然话已出口，无论如何都要去实践一下，这便是他的性格。 于是，他拍了拍拍额头，笑道：“不如这样，姐，我师傅那里等我们去了再说，好不？到时你去看看他，我们再做决定。” 见杨玲花点头，他又道：“至于我有多少钱，除了寄回家里的，我现在还有三十多万。钱虽然少了点，但办个小公司应该够了，何况我师傅那里还有许多现存设备，可以节约不少必须的开支。” 说到他那三十多万，那还是他上月初拉了个大客户，几天内就让对方输了二百五十多万得到的提成，上面还另外奖励他五万，给予表彰。 结果，他那个号之后就不敢上了，不然很容易出事。 实际上，他先前都怀疑过这次他们的人被抓，十有八九就和那个号有关，因为那人输钱以后曾经威胁过他……当然，这些他都不可能告诉杨玲花。 而杨玲花这时又点点头。 既然明白对方以前从事的是诈骗行业，所以她对余兵拥有几十万并不感到惊讶。 同时，她又不是圣人，都准备把余兵当男朋友了，她怎么可能去告发对方？ 最主要的是，她也没有确凿证据…… “姐，你说的第二点没问题，我完全赞同。” 余兵又继续道：“明天我们就出发去马尼拉，正好乘后天下午两点回厦门的航班。这个航班我经常坐，有优惠，而且时间刚好，等会我就去酒店订机票，你要记得把护照给我哦。” 余兵说完，见杨玲花没有反对，他便笑了，“但是，你的第一点我不同意，两万元你必须要。不然，你今晚就得陪我啪啪啪，嘿嘿。” “放屁！” 杨玲花没想到他又开始乱来，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心里一下子就火了，哗啦一声就把大半杯红酒洒他脸上，一点也不手软。 “哇靠！你这个泼妇……” 第二十二章 皮痒 时光如梭。 两天过去，第三天早上十时许，余兵和杨玲花经过一路的车船颠簸之后，终于来到了马尼拉尼诺伊阿基诺国际机场。 这日天气晴好，气温三十三度左右，或许是由于海洋气候的原因，天空一片湛蓝，清澈透明，白云飘浮其上，就像蓝色草原上一只只洁白的羔羊。 余兵仍然喜欢穿一双白色运动鞋和一套黑色体恤，只不过体恤衫的胸前和半截式休闲裤的两侧，都印有白色打底的骷髅脑袋，那是他自己设计让人给印上去的，还花不少钱。 很明显，他胸部的骷髅头要大的多，毕竟那是主广告位。若是配上他那黄褐色的皮肤，再戴付墨镜，把嘴唇用猪血等类涂料抹厚一点，耳朵上打个耳洞挂上吊饰，便十足是个非洲黑猴子暴发户，而且是非常凶猛的那种，绝对吓人。 至于杨玲花，也依然是她来时的那副打扮，披肩发挽了个马尾，穿一套白色连衣裙和一双白色高跟鞋，看起来素雅，却又显得高贵，有如坠入凡间的现代化白雪公主。 所以，他们两人走在一起，就不是十分显眼，而是十分刺眼了，想要不吸引人们的注意力都不行。 也亏得他们前几天在马尼拉时，能若无其事走出去上街游行大半天，神经也实在是太大条了。 不过余兵没去管这些，他背了个小背包，手里还拉着杨玲花的旅行箱，哗啦啦的径直朝机场航站楼那边走，犹如螃蟹似的，一路肆无忌惮。 杨玲花也没受影响，她已经麻木了。 本来她一直都默默跟在余兵身后，却不知为什么，这时竟然快走两步，主动上前挎住余兵胳膊，在机场嘈杂的喧嚣声中叫道：“黑鬼！我答应你了，我们和好吧。” 声音一听就知充满哀怨，像是被委屈了起码十年的深闺怨妇那种，若是再不搭理她，她可能都会去自杀了。 感情，这两人又在闹矛盾，而且正处于现在进行时阶段。 也是，现在的年轻人大多都精力旺盛，若是全都规规矩矩，不闹点动静出来，还真是奥特了。 其实，这两人闹矛盾的原因说来也好笑，起源还是前天晚上发生的那点事儿，即余兵坚持要给杨玲花两万，却被杨玲花多次拒绝而引发。 于是，等到那天晚上夜幕降临，杨玲花上床之后，余兵就穿条短裤衩赤着上身，直接朝她高耸部位扑去。 当然，余兵当时也只是想吓唬她，做做样子罢了，顶多用手摸摸过过干瘾，毕竟他已经下定决心要练内功了。 奈何杨玲花不知道这些，还以为他兽血沸腾要来真的，而她又没准备好是否真的要接纳他，结果凭她的火爆脾气，一脚就将余兵踹飞下床，让余兵在那天受到了第四次重击，而且还被驱除出境，连躺在大圆床下，当忠诚护卫的资格都没有了，只能跑去小客房睡。 余兵也因此泪流满面，差点万念俱灰，才有发誓和她不同桌、不拉手、不说话的“三不政策”出台。 目前，该项政策正处于发酵期内，看来效果良好，可继续推广执行。 想一想，连进餐厅吃饭都不能在同一张桌，出门上街只能做个跟屁虫，这对喜欢一个男孩子的女孩子来说，那是多大的折磨？恐怕半天都受不了。 而余兵已经坚持这个政策三十多个小时了，那么杨玲花的感受可想而知，谁叫她确实春心萌动，真的喜欢上这只黑猴子…… “哦，你是要……还是不要呢？” 这时候，余兵见杨玲花妥协，倒是终于开口，却也没有放过她，脚步略微一顿故意问道，声音阴阳怪气。 “要，我要啊！” 杨玲花气急，老娘要的是钱，你特么故意这样问，以为老娘就怕了，没门！ “大声点！” 余兵继续前走，而且步子迈的更大了，心里却是狂笑不止，这婆娘脸皮真厚，哈哈，也是挺好玩的。 “啊，你等等…… “我要！ “我要！！ “我要啊！！！ “你满意了吧？” 杨玲花知道对方是故意的，虽然恨得牙痒痒，想要把对方大卸八块，但在大庭广众之下又不敢发作，只好死死挽住余兵胳膊配合他，就像个要被抛弃的怨妇，只求获得男人回心转意似的，再也不敢提什么条件了。 当然，这只是表象，她心里恐怕早就龟儿子、王八蛋骂了一大堆。 “哇哈哈哈哈……” 余兵可不管她怎么想，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引来一阵侧目。 他也根本不顾四周好奇看他们的人流，把旅行箱拉手一扔，转身就把杨玲花抱了起来，在她额头上狠狠吧唧一下，才狡黠地笑道：“乖，这才是我的好宝贝儿。晚上洗白白吧，我一定满足你！”说罢又是一阵放声大笑，十分狂野，可惜马上就乐极生悲。 只见杨玲花气得不行，在余兵怀里挣扎两下没挣开，干脆眼睛一闭，头一仰，脑袋就朝余兵撞去。 我去！ 又来！ 余兵看到了，却根本躲不开，顿时惨叫一声，两人这才分离开来，各自退后一步。 “哎哟喂，你特么想死啊？你个疯婆子，不可理喻！老子咒……” 这一下其实撞的并不重，杨玲花也是知道轻重的，她已经暗暗喜欢上面前的男人，哪里会真心伤害他？ 可是余兵没防备呀，或者说他反应不过来，被撞一下也是眼冒金星，自然心里气急，揉了揉鼻子就破口大骂，想要多少找回一点存在感。 这或许也是人的本性，打不赢，动口；骂不赢，撒泼！ “哼！你个混蛋骂够没有？德性！我看你……” 杨玲花本来气鼓鼓的，说话间却是脸色一变，急忙拿出面巾纸，上前捂住余兵鼻孔道：“黑子，你鼻子是怎么回事？我撞的很轻啊……” 感情，她是发现余兵鼻子出问题了。 另外，对余兵亲热或关心的时候，她就会叫余兵黑子。 还轻？ 我都这样了，还轻！？ 余兵郁闷不已，他也发现自己流鼻血了，不过并不紧张。 以前看小电影还流过鼻血呢，老毛病了，所以他根本没当回事。 何况他现在的免疫力已经大大增强，居然要撞一下才能流出来，心里还暗暗得意。 当然，他也不会傻到让杨玲花知道这些，反而懂得要如何利用。 不找回一点利息，可不是他的习惯。 “你特么真的是个恶婆娘，我本来只想把钱给你，先前不理你不过开玩笑罢了，你还真特么下得起手？！” 余兵接过面巾仰头堵住鼻孔，随即就拿出一张卡片递给杨玲花，继续道：“喏，这是前晚给你弄好的，以我母亲名义开的卡，一直放在身上没用，所以就转了两万进去。拿着吧，密码是今天日期，年月日一起算，刚好六位数。” 杨玲花迟疑一下，才接过卡片道：“好吧，这钱我先帮你保管……” “屁话！” 余兵又不乐意了，“我说亲爱的，既然钱给你了，你就随便用，别说什么保管之类的鬼话，烦！何况我是男人，就该找钱给女人花呀。” 你说的是真的？ 你真是这样想的？ 杨玲花也不好问，谁知道对方会怎么回答…… 不过她真的有些感动，眼眶也略微发红，默默把银行卡放进自己包里挎在肩上，便主动上前挽住余兵胳膊，羞红着脸道：“老公，我不会让你后悔的。你放心吧，等我毕业了，就和你一起创业。只要你对我好，我什么都是你的。不过，必须等我们结婚了，我才能把身子给你……” “哇哈哈哈，好！” 这一下，余兵真是大喜过望，重新把旅行箱拉在身后，带着杨玲花朝机场航站楼方向走去，一边说道：“姐，我觉得还是这样叫你好一些，不然我会胡思乱想。刚才你叫我老公，我的心儿都醉了，感觉浑身发痒。你若是再叫一声，我可能就走不动路了，哈哈哈！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这龟儿子，竟然还问老娘是不是故意的…… 杨玲花心里很是郁闷，不禁脱口便骂：“混蛋！你才是故意的！是不是肉皮子又痒了，要老娘帮你修理两下？” …… 第二十三章 黑白配 杨玲花的脾气确实火爆，不然不会有“炸弹”如此响亮的绰号，只是余兵现在不知道罢了。 这一次由于心态的变化，杨玲花其实已经很注意了，根本没想到余兵的鼻子居然有问题，轻轻碰一下，就流鼻血，让她好一阵紧张。 见余兵问题不大，还和她骂了起来，杨玲花回骂之后，心情也轻松下来，忍不住抛他个媚眼，感觉这家伙也是性情中人，所谓打情骂俏，不就是这样的吗？ 其实，她都没发现自己会有这个动作，完全是发自内心。 好在余兵没看到，只是打了个哈哈继续前走，不然的话，他可能会大惊失色，走路真的有可能不自在了。 人们形容极致美女，常比喻为“魅惑天生”，杨玲花或许也算这样的女人，只是她很少使用这项天生技能，喜欢用拳脚功夫这种后天手段。 甚至，她都不清楚自己这项天生技能的威力有多大，以至于平时都忽略了它的存在。 实际上，只要她真正动情，身上就会散发出诱人的光泽和气息，让她所针对的男人神思恍惚，不能自己。 奈何她可能真不知道，抑或她以前根本就没动情过…… 闲话少叙。 且说余兵走着走着，突然扭头对杨玲花道：“姐，现在时间还早，不如先去租套钟点房冲一下淋浴，否则等会在飞机上坐久了，可能不舒服哦。” 余兵先前也是没注意，一个路人在他身边走过时，猛然传来一股酸味，他才想起自己和杨玲花两人，已经一天一夜没洗澡了，这时仔细一闻，才发现身上也有股不明味道。 “好。” 对于余兵这个提议，杨玲花欣然应允，觉得这家伙还算靠谱，对他的好感再次提升，不然真的一身臭汗上飞机，坐着动也不多，那滋味还真是难受。 随后，她又试着问道：“要不，冲洗完我们再去买点小玩意吧，我想回去送给我寝室同学，她们对我挺好的。” “好的，多买点。” 余兵笑了笑，“这里东西又不贵……” 两人说话间，已然拐了个九十度大弯，向机场航站楼附近一家并不算太豪华的酒店走去。 显然，余兵对这里比较熟悉，不会走错地方。 钟点房的价格非常合理，起码比住一整天减少一半。 余兵身上还有些当地钱币，他也想在这里消费掉，免得回国去兑换。 看来，他是真的不打算再回到这个地方来了…… “姐，你先洗吧，我躺会。” 一进酒店房间，余兵便打了个哈欠，对杨玲花说道。 他们的运气还不错，租到了一室一厅带洗浴间的小套房，其他的房间要不是太大，不然就是没有客厅的小标间，都不满足他们的需求。 “好的，你先睡会，等我洗完再叫你。” 杨玲花见余兵直接躺在沙发上，也没多说，只是深深看他一眼，心里略微有些激荡。 是的，这个小她几岁的男人，已经彻底走进她心里去了。 虽然两人经常磕磕碰碰，动手动脚，但她非常开心，似乎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不同体验，让她欲罢不能，完全喜欢上这种时时刻刻都激情昂扬，或者是提心吊胆的感觉。 最让她感动的便是昨天晚上，他们乘坐的游轮客舱里，其中一个乘客鼾声大作，犹如冲锋陷阵一般，整晚扑啊扑啊的打鼾，让她根本无法入眠。 那时余兵看在眼里，也不顾自己的“三不政策”，拿起一张床单拉上她走出舱门外，然后自己坐在船甲板上，床单铺一边，才让杨玲花垫着床单躺进他怀里，再用床单多出部分把她身子裹住。 当时，吹着海面和风，看着繁星点点，听着船舷外轻柔的海涛撞击声，杨玲花感觉真的好美，自己真的好幸福，希望能天长地久。 可是余兵依然不和她说话，但就是那样，却让她记忆更加深刻。 第二天醒来，发现余兵还搂她在怀里，姿势没变，却是靠在舱壁歪着头睡过去了。她不禁盈满泪花，忍不住起身想要偷偷亲吻他，谁知身子一动就把余兵惊醒…… 想到这里，杨玲花再次看了看已然闭上双目睡去的余兵，才转身打开旅行箱，拿出一套和她身上一模一样的衣物走进洗浴间。 或许是想让余兵多睡会儿，或许是女人本身就麻烦……当然，更可能是女为悦己者容，恨不得找出身上每根多余的毛，然后想法把它们除掉，同时又不影响细腻的肌肤。 总之，等到杨玲花从浴室里出来，她已然变得十分精致，如若走到大街上，远远便能嗅到她身上诱人的体香。 余兵被她叫醒之后，也是被她迷住了，差点立起帐篷。 “我说姐呀……” 余兵揉揉眼，再次认真打量了一下杨玲花，啧啧出声道：“你这样可不行哦，让我提心吊胆，没有安全感。” 杨玲花发现自己最爱听他这样的话了，不禁笑道：“那你说怎么办？” 余兵嘿嘿一笑，“你这么迷人，没人欣赏也不行，可是，让人欣赏你多了，我又觉得好吃亏。” 他说完便围住杨玲花转了两圈，还使劲在她身上嗅了嗅，露出一副猪哥相来，“啧啧，真想吃了你！不行，一会出去先给你买顶帽子都，再弄个面纱蒙上，或许就没人敢打你主意了。” 杨玲花噗嗤一笑，睨他一眼道：“有你这个黑猴子在身边，有人敢打我主意才怪。” “也是啊，咱们可是黑白双煞……” “好了好了，别贫了，你的背包我打不开，记得把换洗衣物拿上，快进去洗吧。” “噎死，四儿！” 余兵赶紧双腿一并，行了个举手礼，才拧起背包哈哈笑着转身走进洗浴间。 “黑白双煞……” 等余兵进去把门关上，里面传来哗哗啦啦的水响声后，杨玲花却是在轻念着这几个字眼，然后坐在沙发前，一面打开电视，一面仍然在喃喃自语：“黑白双煞，黑白双煞……黑白配……” 黑白配？ 混蛋，我怎么想到那些画面来了？ 该死！ 可惜，她已心跳加速，看来真是个闷骚，那些画面似乎中毒似的，始终在她脑海里浮现，让她俏脸通红，把手捂住双颊，呼吸也有点急促起来…… 第二十四章 车站 飞机抵达厦门高崎国际机场时，已经是下午四点过。这一次的航班非常准点，似乎也预示着余兵他们剩下的行程会一路风顺。 可余兵不这么认为。他一出航站楼，挥手准备招一辆的士时，就被杨玲花给拦住，“黑子，你又自作主张了，不是有机场大巴吗？现在回来了，能节约一分就一分，一会转乘动车去福州不是更好？起码更安全。” 我这不是想着方便吗？ 果不其然，一下飞机又被这女人埋怨，自己将要讨的究竟是老婆还是管家婆？还没进门呢，就对自己…… 余兵很是郁闷，习惯害死人啊。他以前两次往返国内都是乘坐厦门航班，所以就认了死理，直接把到厦门的机票给订了，不然改乘去福州的航班，还可直达杨玲花学校，因为她的学校离福州长乐国际机场不过十来公里。 “姐，你就别再埋怨我了，谁叫前天晚上你把我踢下床呢，哈哈！不然订机票时我会糊里糊涂？你以为我愿意多绕三百公里路啊……” “你还说？” 见余兵嬉皮笑脸，刚四处张望回过头的杨玲花就瞪他一眼，不过一想到这家伙那晚上的情形也不禁笑了，“走吧，黑子，别扯了，那边大巴来了，再等下一辆，耽搁的时间就多了。”说罢转身就走，也不等余兵。 余兵更加郁闷，还说老子自作主张，你特么不是一样？余兵叹了口气，也不多说，赶忙拉起旅行箱跟在杨玲花身后…… 两人很快上了大巴，或许是无聊，或许是飞机上睡的时间过长，上车屁股一坐下，余兵就对杨玲花笑道：“姐，要不我们的计划提前实施吧，哈哈！你现在就给我化妆，看看我的演技究竟如何？等到了学校见你寝室同学时，我起码已经有了经验啊，也不会被她们轻易戳穿。” “好啊！” 杨玲花思绪一下子回到马尼拉，想起和这家伙做的那些事，差点就笑出声来。 余兵的家在莆田，按理说到了厦门后，余兵应该先回家才是正理，然后再把杨玲花送去福州的学校，两者间正好顺路。 不过，想到这次回来的比较突然，余兵还没和家里人打招呼，杨玲花也觉得现在去他家不合适，所以两人早在马尼拉登机前，就商量好了回来的行程路线，那就是先到福州，一起去和她寝室同学见个面，然后余兵再转回莆田。 当时，杨玲花就埋怨余兵为何不早点和她商量，不然直接乘坐回福州的航班，就不走冤枉路了，还可节约好几大百。只不过机票已经买了，这件事也只好作罢。 但是最主要的，让杨玲花感到好笑的就是，还在马尼拉机场酒店时，余兵就想出个鬼主意，准备到杨玲花学校去恶搞一番，美其名曰锻炼一下演技。毕竟他们计划中要成立的，就是以直播为主的文化传媒公司。作为传媒行业未来一家公司的老板和老板娘，他们没有演技怎么行？而且还必须有实际的操作经验。 结果就是，在杨玲花的强力要求下，余兵真的要扮成一个非洲黑猴子，而杨玲花则是本色出演，但是要戴上欧洲贵妇似的公主帽和黑面纱。 于是，两人便利用登机前剩余的时间，在机场附近的商场里进进出出，好不容易才选购到满意道具：一根拇指粗的金项链，一只龙眼大小的黑宝石耳饰，再加一条金手链以及一副金框墨镜，穿戴起绝对像个暴发户，而且是突然有钱的那种。 当然，这些都是余兵的装备，配上他的骷髅体恤套装和白色阿迪达斯运动鞋，装备起来肯定很酸爽。 而杨玲花的装备就简单了，一张黑面纱和一顶白色公主帽。只不过，杨玲花的装备都是真品，仅一张轻如无物，感觉不到一丝重量的面纱，其价格就超过余兵那些装备的总和…… 这时一听余兵想要提前装备起来，杨玲花当然高兴了，应答一声后赶忙说道：“快点，把东西给我啊，我来替你化妆！” “行，等一下。” 余兵心里也有些激动，他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不过演戏还是第一遭，而且还是大庭广众之下，说他心里不忐忑是不可能的。但为了把面前女子追到手，他也是豁出去了。何况演戏不就是骗人吗？这个他在行。 只见他几下把自己胸前背包上的小锁打开，就把里面所有的道具都一一拿出，递给杨玲花后道：“姐，这些东西以后就放你那儿吧，反正你做直播，也需要道具不是，哈哈！” 我拿来干什么？这可是你们男人用的玩意，难道老娘像男人？ 好啊，你小子，竟然影射老娘是女汉子！ 杨玲花很想给这小子一巴掌，不过转念一想又忍住了，笑道：“黑子，你可要想好哦，一会妆画好你就不是中国人了，不然说一句真正的中国话，姐姐我就要踢你屁股一下哦，你可要记住了，哈哈哈！” 小KS，“噎死，四儿！”余兵顺口就道，然后伸长了脖子。 很快，杨玲花就把大金链拴在他脖子上，右边耳垂给他夹上颗硕大的黑宝石吊饰（据说非洲暴发户宝石只戴一边耳朵，以示不对称之美感），手上金链也给他装配好，再把他的嘴唇涂得更厚，犹如一张鳄鱼嘴时，车上邻座的乘客全都大笑不止。等到他戴上墨镜，试了试“欧凯、噎死和搂”三句台词后，就连杨玲花都差点笑喷了。 “记住，从现在起你是黑老外，我是不懂中文的华侨公主，所以我几乎不说话的，全看你了，哈哈！”杨玲花忍住笑意，再次把表演主题给余兵强调一次。 余兵嘿嘿一笑，比了个OK手势，就开始闭目养神，根本不理会临近乘客的嬉笑声，好像已经进入角色。 十余分钟过去，大巴车就来到高铁站，许是车里乘客已经适应了余兵的存在，早就不对他指指点点，似乎他真是个普通老外似的，车门一开，便陆陆续续下车，根本没人回头去关注余兵。 也是，现在来中国的老外很多，尤其非洲人到中国，大多都像乡巴老进城，只有对中国的惊叹，哪还有身为老外的自豪，所以他们很难再像以前那样被中国人围观。 果不其然，等到余兵提着旅行箱，背着背包从车里出来，周围的人也只是哑然一笑，顶多多看他胸前的骷髅图案两眼，然后就各自匆匆而行，该干嘛干嘛，倒把余兵给愣住了。 特么的，还以为要被围观呢，这样甚好，嘿嘿！余兵顿时胆气大壮，回头对杨玲花道：“琴挨地，快店！” 这时杨玲花已经戴上面纱和公主帽，她刚出车门时也被众多目光扫过，好在这里是高铁站，人流太多，许多人看她一眼后都遗憾离去，也有不少人频频回头，但都眼神闪烁，仿佛在偷窥似的。 听到余兵叫自己，杨玲花抬手看看时间，没好气的上前两步，在余兵耳边轻声道：“还不去买票？十分钟后就有去福州的，身份证我已给你了，小心点，别弄丢了，快去！” 我艹，老子还把这事给忘了，该死！余兵赶忙打个响指，说声“欧凯！”转身朝不远处的售票窗口跑去，再也不敢耽搁了。 看着余兵像个猴子似的一下子跑远，连旅行箱都不带走，杨玲花心里好笑，这家伙，倒是装的像，哈哈！等会老娘不说话了，看你怎么演？ 这时候，车站广播已经在提醒前往福州的旅客尽快进站上车，杨玲花也只好拉起旅行箱赶去售票窗口，站在不远处看着余兵购票，目光也警惕着周围，预防有小偷扒窃。 很快，余兵从售票窗口过来，赶紧把杨玲花手上的旅行箱接过去，才将她的身份证和车票递给她，然后点指一下进站口，用老外的口气对她道：“琴挨地，你周浅面。”听上去阴阳怪气，好像自己真是个非洲黑鬼，刚学会几句中文似的。 其实，刚才买动车票时，他也用比真正老外还半生不熟的中文，加上张牙舞爪的手语和售票员对话，直到对方再次看过他身份证，奇怪地问他各种为什么时，他才恍然过来，“嗦锐嗦锐，哦在体脸生火，说朴盐……”那时正盯着他的杨玲花，就笑得腿肚子都差点抽筋。 所以这时，杨玲花也配合着点点头，像个公主似的走在他前面。她的一身雪白，加上戴着的面纱和帽子，让她看上去神秘、高雅、贵气，派头十足，充满明星范儿。 可是，她还是比不上跟在她身后的余兵。 只见余兵拖着旅行箱，背着背包，一面紧跟着杨玲花，一面用他那只还空着的黑手，向周围一群随着他移动，正用手机拍摄的小骚年们频频挥手致意，“尼妹好，尼妹心枯鸟！” “哇哈哈哈哈……”骚年们全都大笑起来。 显然，这些人刚才也看到了他买车票时的情景，都自认为他是某个剧组的小演员，在体验生活。于是乎，全都跟上前来看稀奇，开始围观、拍照、起哄，甚至惊动了周围警察，居然帮着维持秩序…… 出现如此奇葩的场面，或许是余兵并未犯法，没有破坏环境治安。又或许那些警察也是老司机，有过这样的经历，可能把余兵当成明星来对待。 而余兵似乎早就忘乎所以，又对那些警察道：“尼妹心枯鸟……”把手高举，转着圈向警察致意，十分夸张，惹来一阵阵欢笑。 很快，众人大笑之后，就有小骚年起哄了—— “骷髅哥，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好喜欢你。”某雌性骚年问。 “矮姆洛宾。”余兵慎重答，把手指向自己鼻尖。 “骷髅哥，你体恤哪买的？好酷啊。”某雄性骚年问。 “窝仔鸡色基滴！窝事色基死！”余兵自豪答，把手指向胸前骷髅。 “骷髅哥，你哪来的……”某不知性别的骚年问。 “飞舟。”余兵随意答。 “骷髅哥，我爱你，你哪里人哦……”某漂亮的雌性骚年问。 “中国飞舟！”余兵精神振奋答。 “骷髅哥，那是你女人吗？好美！”某雄性骚年问。 “噎死！”余兵很自豪。 “骷髅哥，那你女人是哪里的？帮我介绍一个……”那个骚年又问。 “脚盆！”余兵大怒。 “哇哈哈哈哈哈……”一时间，周围所有人都大笑起来，连警察也不例外，然后纷纷把目光移向杨玲花。 这时候，杨玲花才重新找回下车时的风采，再次成为人们的焦点。 第二十五章 回忆 杨玲花一直都强忍着笑意，默默走在前面，因为她扮演的角色是海外华人公主，不会中文，也听不懂，相当于跑龙套的哑巴演员，只能配合余兵，同时考察余兵演技。 所以，哪怕余兵说她是他女人时，她都没计较，反而心里暗自欢喜。可是，余兵这家伙却越来越放肆，竟然说她是小本子女人！？ 这一下真就把她惹火了，转身揪住余兵那只没夹耳饰的耳朵，大骂道：“黑猴子！你特么想作死啊，胡说八道什么？”说罢也不放手，拉着余兵耳朵直接前走，走了两步才继续道：“你就不能消停点，马上检票了。” “噎死噎死！搂！楼！” 余兵却死不悔改，哪怕被揪住耳朵，也仍用老外口气来辩解，逗的周围众人更是嘻哈大笑，全都露出一副果然表情：这家伙确实是个小演员，尽职，有前途！ 两人很快就到检票口，检票员先前就看到他们那不到两分钟的表演，所以当他们过来时都善意的笑了，检票也非常顺利，否则凭余兵那诡异的打扮，少不得也要多耽搁一会。 当然，余兵的身份也不怕检查，只是担心被杨玲花看到而已，这也是他每次买票都一人前去，让杨玲花在旁边等待的缘由。毕竟他现在的身份证是真的，暂时还不想让杨玲花知道他的真实年龄。 等到两人都坐在座位上，动车开走以后，余兵才把墨镜取下，对杨玲花笑道：“姐，这演戏还真累，我想没必要再演下去了，我感觉自己还行，哈哈。” “看把你美的，你不去吓唬我同学了？”杨玲花也笑道，心想老娘都觉得累，忍得好幸苦…… 嘿嘿，吓唬？你们一群女人我敢吓唬？ 特么的，演砸了老子还要被踢屁股揪耳朵，没劲！ 余兵摇摇头，“不了，还是给你同学留个好印象吧，不然她们会笑死你。”说罢，扭头看向几个上车后就来看他稀奇的小孩子，把手一挥，“都回去吧，别让你们爸妈担心，哥哥的表演已经结束，散了散了。”说着做了个鬼脸，将那几个小孩轰走。 杨玲花待他重新扭回头，就睨他一眼道：“那好吧，我帮你把口红擦了。” 余兵赶忙摆手，“别，我还没看过自己现在咋样呢，正好去洗手间看看是不是真的很酷，嘿嘿！也顺便解决一下。对了，你也把面纱摘下来吧。”说着，就把身上的挂件全都拿掉，递给杨玲花，起身朝卫生间走去。 等余兵离开后，杨玲花也将帽子和面纱取下，把放在座椅下的旅行箱打开，再把她和余兵的道具都放进去关好，才稍一用力，将旅行箱提起放在行李架上。 “小姑娘，你们是学生还是演员啊？” “哦，我是学生。你们是……” 杨玲花对面坐着的似乎是对夫妇，男的大概五十多不到六十，那妇人则显得年轻多了，看上去风韵犹存，年轻时一定是个美人胚子。不过，由于现在的生活条件比以前好多了，大多数人都注重对身体的保养，所以真不容易看出一个人的准确年龄。 尤其一些成名较早的女演员，都四五十岁了，演个小姑娘还那么水嫩。只是她们再怎么能表演，也演不出真正小姑娘的那种青涩劲来。 老司机毕竟是老司机，就像时间不会逆转，历史的痕迹不容抹去一样，经历过的要想重新去经历，完全就是两回事。 刚才问话的是对面两人中的妇人，似乎喜欢言谈，只听她继续道：“我姓陈，这是我爱人老王。认识你很高兴，没想到你这么漂亮，小姑娘，真是羡慕你们年轻人。” “呵呵，谢谢。”杨玲花一听就笑。被人夸赞，特别是被同是女人的人夸赞，对被夸赞的女人来说，绝对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虽然对方可能很老。 “您也看起来很年轻啊，我们还羡慕你们呢，经验丰富，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杨玲花的嘴皮子也不差，恭维别人的时候，暗地里已是夹枪带棒，进可攻，退可守，立于不败之地。 一般在公共场合，杨玲花对主动和她打招呼的陌生人，基本上都会持怀疑态度，这是她长期以来养成的习惯。当然，对方若是郭富城、黎明或者周杰伦，她也会尖叫。毕竟这样的品种太少，哪怕是山寨货，她也会放下矜持，上前主动和对方打招呼。可惜，这样的情形只能在她梦中出现，甚至梦中她是高傲的女王，左郭右黎正杰伦，后面是谁还没想好…… 对于想要和她打招呼的人，杨玲花也曾分析过，这些主动和她打招呼的人，基本上可分为两大类—— 第一类，主要是对她的身体有欲望。她现在正年轻，正是一个女人最值得骄傲的年龄。小了，青涩，对成功男人缺乏吸引力；大了，太熟，几乎已是别人的菜，再去吃，有心理障碍，甚至有风险。只有二十至二十五岁的女人，如果再有一副傲人身材，加上一张天使般的面容，这样的女人便是极品，是众多成功男人的追求。 杨玲花自然属于这一女人序列，至今也遇到过不少追求者，曾经有两三位还走进她的心田，其中一个还是她大学老师。但是，经过较为深入的接触以后，她发现自己错了，她并不是这些人的菜，只不过是这些人饭桌上的点缀，没有一个对她是真心的。 主要原因便是地位不对等，她没钱，没有一个好父亲，只能算个贫二代。所以，她没有花前月下的资格，唯有顺从、服从，才会被施舍…… 这样类似的感情，显然不是她追求的。要知道在梦中她可是左拥右抱，起码占据了主动地位，怎么在现实里就处处受制，只能成为别人的点缀？这也是她后来上歪歪的缘由，她想走出一条自己的路。 当然，对于被追求，她还是很开心，说明她确实有价值，那么就待价而沽吧。 于是，她对这类人都虚以委蛇，再也不轻易敞开心扉了。 另一类人，便是微信等朋友圈。确实，微信和扣扣等给人带来了便捷，能让人的生活更加丰富多彩，几乎每一个会用手机软件的人都离不开它们，杨玲花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但是，杨玲花除了自己同学和家人的，都不想再去看里面的信息了。因为里面的许多信息看多了，会让她的世界观崩溃，再也不敢去相信人世间会有真情，有的只是你骗我，我骗你。 前不久，她就专门清理了一下自己的几个微信群，发现里面大约两千余人，竟然有一千八百七十多人做微商，每天不是晒图就是晒账单，甚至邀约去听商业计划。 杨玲花是学经营管理的，前几次还真去了，却发现那些讲解的人，说的内容几乎与传销相关，讲的是天花乱坠，似乎只要加入他们，成为他们的“家人”，在他们的帮助下，就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那些听讲的人也是群情激昂，仿佛失去自我，不时在讲解者的引导下，手舞脚蹈，起劲吆喝：“好！是的！对啊！要！我们愿意！雄起雄起……”好像要揭竿起义似的。 杨玲花觉得悲哀。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何有这么多人愿意被洗脑？参加集会还要主动缴费？因为那些人组织的所谓二十一世纪的直销讲解，都会冠以什么“家人分享，红酒品尝，某某领导人莅临”等名义，每个人都要收取几十上百元。有时，甚至不远千里万里，所有“家人”都被要求自费去参加什么成功人士演讲，里面群魔乱舞，参与者的心理都完全被扭曲了。 最可气的是，凡是新人进去，见谁都要叫“领导”、“老师”，不然人家不搭理你。试问，中国的“领导人”就那么不值钱？人类灵魂之师就要那么被糟践？要知道“老师”二字代表着启蒙，代表着传承，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承受这种光环的，就不说“领导人”三字了。 有天，杨玲花被她朋友强行拉去参加一次“家人分享”，发现每个人都要交一百，杨玲花看着她朋友毫不迟疑拿出两百，交给某个所谓的“领导人”，当时都有点懵了，后来才知道这是份子钱，每次开会都必须交。 杨玲花看到这种情形后本来想走，想到朋友已经把钱交了，也只好耐着性子坚持下去。于是，她看到了布置会场，有音响，有投影，更有穿着统一制服的工作人员。 杨玲花后来才知道，这些所谓的工作人员也是“领导”，也是“老师”，他们就像白求恩一样，是从相隔好几个省以外一个经济相对落后的省区，自费前来开拓市场的。 不远千万里跑来送温暖，跑来带领大家奔小康，这是神马精神？这就是白求恩精神啊！杨玲花当时在心里就给这次的组织者，取名为“白求恩直销团队”，虽说有讽刺之意，但她也确实敬佩，因为她做不到。 这也是当杨玲花听到朋友介绍，说这些“领导人”是从哪里来的之后，心里就有些腻歪的原因。 接下来，她就发现份子钱的出处了。就见自己面前的桌子上，开始摆上一瓶红酒，一瓶碳酸饮料，另有一盘不知是否过期的月饼，以及一碟不大的水果拼盘，看上去有那么回事了。 于是，她拿出手机查询了一下这些牌子的水酒价格，加上对月饼、水果的预估价，再以尿遁的方式，去酒店客服那里询问了场租价格，回来数了数人数，竟得出一个惊人结果，平均人头成本不到四十！ 那天参加分享会的有两百多人。就以两百人计，仅此一次，那有七八个“领导人”的白求恩直销团队，就可获利一万二，若是那些饮品零食是低价买的处理货呢…… 杨玲花当时就感到冷汗直冒…… 随后的分享会当然万变不离其宗，那就是洗脑洗脑再洗脑！让你忘却贫困，憧憬未来。 你没启动资金？没事，找朋友或家人借，实在不行，办信用卡吧…… 最后就是联欢了，人们载歌载舞，群魔乱舞……嗯，还有小游戏，积极参与有奖品。 杨玲花由于长得漂亮，清丽脱俗，当时就被一位年轻的男性“领导人”邀请跳舞。 在朋友的劝说下，杨玲花也推脱不得，只好上去一跳，却让她了解到这个团队的“领导人”，几乎全都是小学文化，但是个个能说会道：他们是草根，他们很自豪！因为现在是“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时代，只要敢想敢做敢拼搏，任何草根都可以成为时代的引领者…… 当时，那个年轻“领导人”滔滔不绝，以为自己又能成功发展一个下线，心情十分愉悦，该讲不该讲的都讲了些出来（大概是被杨玲花所诱惑。因为这是杨玲花的被动技能，凡是和她近距离接触的异性，恐怕都受不了），并且主动传授经验，让杨玲花在自己的学校发展老师和同学，保证她年入百万…… 就在那个时候，杨玲花已经要忍无可忍，考虑到朋友的脸面，她才忍了下来，最后问那男的要怎样做才能保证她年入百万？ 那男人竟然说，要好好利用她作为美女的天然资源，杨玲花当时就气炸了…… 第二十六章 评理 杨玲花绰号叫“炸弹”，可以想象她气炸之后，会发生什么？ 很简单，那人躺进医院，她和其他人进了警局…… 结果完全出乎杨玲花意料之外，警察仅仅询问了一下经过，说了些今后要注意之类的场面话，就把所有人都放了，竟然谁也没有处罚。 当然，那个男人活该，谁叫他调戏美女呢？ 只是……杨玲花真的不明白，自己被调戏了吗？好像没有吧…… 她真是欲哭无泪，很想质问警察：被调戏很好听吗？你们就是这样保护妇女儿童！？ 她却没想过，她已经把人打进医院躺着，差点半身不遂，警察不如此处理，难道还要她负责医药费，被关进黑屋子几天？毕竟是人民内部矛盾嘛，只能全部放了，被打的人治疗费自理。再说，人家女方有上面人打招呼，警察敢处理她吗？又不是多大的事。唯有杨玲花至今还不清楚，那天曾有人出面替她说过话，不然杨玲花还真有可能被处罚，差点把人打残可不是小事。 而她这些“光辉事迹”，如果被余兵知道的话，说不定会有多远跑多远，再也不敢在她面前口花花了。 最近在电视上看到“微传销”的新闻，杨玲花也是深有感触，所以对主动加她微信的人都不予理睬，除非是相熟的朋友。当然，歪歪上加她微信的人，又要另当别论，那可是要收钱的，不刷一定数量礼物不加微信，这已约定成俗。因此，在歪歪上能够加她微信的人，自然越多越好，至于她看不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时，她对面那个妇人已然笑道：“姑娘，你嘴巴还真甜，我们要是有个你这样的女儿就好了。告诉你吧，我和我老伴都快六十了，你肯定没看出来，呵呵。” “嗯，确实没看出来。” 杨玲花一本正经道：“我还以为您只有三十岁呢，还准备叫您姐姐。” “哈哈哈……” 那对夫妇全都被逗笑了，杨玲花这才发现那男的缺了好几颗门牙，难怪一直闭嘴不言，是怕说话不关风？她竟然有些恶意地揣测起来。 “小姑娘说话真好听，你这个小妹妹我认了。来，吃点水果，这是我们在阿里山买的，味道不错，尝尝吧。”那妇人的心情更加愉悦，对杨玲花也更加热切。 杨玲花看了看对方递过来的水梨，迟疑一下还是接过，却又马上放在他们之间的几桌上，相当于又还了回去，随即就笑道：“阿姨，啊不……大姐，这个我等会吃，谢谢啊。” “哈哈，谢什么？我们既然坐在一起，就相当于一家人，千万不要客气。”那妇人高兴道，随后却是一阵唏嘘，似乎想起什么不好过往，唉叹口气继续道：“哎，可惜我们老了，还好赶上末班车，终于碰到好时代，这才出来走一走。” “呵呵，大姐，看您这话说的……” 杨玲花微微一笑，“其实您还年轻，多出来走走会变得更加年轻。对了，大姐说话不俗，是…是个老师吧？” “哈哈哈，小妹妹真是聪明，这都能看出来！”那妇人脸上刚呈现的阴霾已是一扫而空，反而变得更加高兴，话匣子全打开了，“不错，我和你大哥……” 大哥？杨玲花一愣，随即忍不住想笑，好在没笑出声来，就听那男的道：“小姑娘，你别听她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是你大哥……”说着，他都忍不住好笑，满口漏风的牙黑黢黢的，看样子都松动了，可能坚持不了几年。 “大……大伯，我们各说各的，好不？我爸爸才五十二，比您小，我就叫您大伯好了。”杨玲花也怕那妇人坚持让自己叫她老伴大哥，只好出来打圆场，想要转移他们的话题。 “大伯，其实您老能娶到我大姐这样的美人儿，还真是您福气。您看她对您有多好，一直把手挽住您，生怕您跑了似的。”嘴里说着，杨玲花心里却是十分腻歪，大伯娶我大姐？有可能吗？这究竟是神马时代？越想越觉得好笑，可惜却不敢笑出声来，不但差点憋出内伤，还要做出关心他们的样子，也真是够她受的。 “大……大伯，您老可要注意身体哦。我看您平时一定很喜欢抽烟，那可不好，不但费钱，对身体有害，也对我大姐不公平。烟可是最容易让人衰老的，我大姐陪了您这么多年，不说吸了多少二手烟，患了多少毛病，最起码也减少了十年青春，不然现在看上去，肯定和我一样年轻……” 杨玲花也开始口若悬河，胡说八道了，反正吹牛打屁也不犯法。其目的当然是好的，就是希望对方戒烟，可是她这一说，却引起轩然大波…… “听到没，听到没？你这个老不死的！在学校时，你每天要抽三包烟，连给学生上课都要烟不离手。幸亏那时在农村，没人管你。可是后来进城教书，你仍然要抽烟。我每次来找你，都会看到你躲在教室门外抽几口，然后又转进去讲课。我说了你多少次，学校领导也找过你，可你总是不听……” 那妇人说到这里，舒了口气，扭头歉意地朝杨玲花笑了笑，转过脸去又变得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点指她老伴道：“我说你呀……看我妹妹说的多好，以后真不要抽烟了，多买点康婷公司的产品，也比你抽烟强……” 康婷？ 怎么回事？ 杨玲花一听就愣了，急忙打断道：“大姐，你刚才说康婷？” 她可是知道这家公司是做直销的，也被一家康婷直销团队拉去听过一次“分享”，但之后就再也不去了，因为里面的运作模式完全就是传销。不过，她还是承认康婷公司的产品是好的，只是下面的团队各有不同发展模式，有的确实有传销嫌疑。 “哼！那就是个传销公司……”这时，那男的插口了，却又被妇人给打断。 “传销公司？你别胡说八道！人家康婷公司早就获得国家直销牌照，和传销是两码事！” 那妇人狠狠瞪她老伴一眼，“当然，我也知道公司下面一些直销团队有这个嫌疑，就是我现在的团队也是一样，我又不是不明白。可是我们退休了，老了，儿女又不在身边，每天就待在家里被你烟熏，顶多打打麻将。你说，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思？ “可是自从我加入现在这个康婷团队，我们的生活难道没有变化？虽说每个月要花好几千，可我花的高兴，起码在里面我认识了许多朋友，每天大家都要问候一声……” “是呀，你每天早上刚一睁眼，就要对着手机大叫'大家好，今天又是明媚的一天，我好快活哦'，每次都吓我一跳。而且有天明明下大雨，天上乌云密布，你也是这样叫。那时，你还在床上，快活什么？” “噗嗤！”杨玲花终于忍不住笑，不过赶紧把手捂住。 那妇人却是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揪住她男人耳朵，“你这个老不死的，你懂不懂精神？这就是团队的力量，这就是信念！不这样我们能够振作起来吗？我们还能活多久……” “哼！我又不是希特勒，需要精神疗法。”那男人似乎也和他老伴杠上了，脸红脖子粗，被揪耳朵也毫不退让，每句话都在讽刺人，不过声音较小，显然有些心虚。 那妇人实在没法，放开她男人，转头看向杨玲花，“妹妹，你来评评理，我知道我们那个团队有传销嫌疑，可是我又没主动去发展别人，就是想成为会员买产品。当然，如果有人主动问我，我也会推荐，把自己为何心态好身体好的原因告诉对方。 “也别说，还真有不少人经过我的推荐愿意加入，我还因此赚了些钱。确实，康婷公司的产品很贵，一台空气净化器就要八千，差不多比市场价贵一倍。不过一旦成为会员，就和市场价一样了，关键是在外面买不到康婷公司产品。 “另外，团队平时组织的学习我也不常去，毕竟他们的演讲确实夸大其辞，就是给人洗脑，我真不愿意听。我也曾经建议过，就老老实实把自己感受讲出来分享给大家，让大家明白只有成为会员，才能买到自己有需要，价格又合适的产品，顶多参与时多出部分钱罢了。那么大家在这个团队里，就能认识更多朋友，让生活变得更加丰富多彩。可惜那些团队领导人不愿意，偏要经常组织成功演讲，然后套以各种旅游活动。没办法，我也只能参加，并拉上我老伴。因为我喜欢这样的团队生活，哪怕每次活动都要花不少的钱。 “这不，我们刚刚从台湾回来，前不久还去了香港、澳门、新加坡等等。如果只是我和你大哥，肯定不可能去这么多地方，可经过他们的组织，我们就去了，大家在一起，起码有安全保障。最重要的是，你大哥他在活动中被强制戒烟了，哈哈哈！所以我觉得快活，钱花得值！” 也是啊，杨玲花不得不点头，心里又有了新的认识，笑道：“大伯，我姐说的还真对，您老也别去计较什么传销不传销，只要认准不去危害别人这个道理就行了，关键是自己要获得快乐……” “什么快乐？” 这时，余兵刚从洗手间出来，听到半句就问道。 “哦，黑子，你回来了，快坐。” 杨玲花向余兵招招手，等他坐在身边便挽住他胳膊，“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边说边示意余兵看向对面夫妇。 “这是我刚认识的姐姐，她是个老师，快叫大姐。” “哦，大姐，您好。” “这是大姐的爱人，也是老师，快叫大伯。” “大……？？？” 第二十七章 老司机 动车果然快，两百多公里用时不到个半小时。 到了福州，余兵才知道杨玲花学校不在市区内，而是在福州下属市县。他一直以为福州机场就在市区，杨玲花学校自然也在市区内了，没想到又闹个不大不小的乌龙。 眼看时间已近下午六点，感觉自己肚子有点空，更担心杨玲花肚皮也空了，余兵便对杨玲花说道：“姐，你感觉饿没？不如我们先去填填肚子，再到你们学校去吧。” “可是……” 杨玲花摇摇头，“我已经发微信给同学了，她们说要看看你这个小老公，恐怕现在已经把餐厅订好了。而且，如果我们打车的话，顶多半小时就能到，耽搁不了多久的。” “那还说什么？走吧。” 余兵听了便不迟疑，招了招手，一辆出租车就来到他们身边。等到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后，他才转身对杨玲花贼笑道：“你们同学也漂亮吧？她们真的要叫我小老公？” “去死！”杨玲花横他一眼娇嗔道。 “嗦瑞嗦瑞，我只是开玩笑，哈哈！” 余兵赶紧作揖，“有你这么个漂亮女人在，其他所有的都是粪土！姐，你还不相信我吗？” 相信你才有鬼！油嘴滑舌，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混蛋，老娘还没搞定，就想打我同学主意，看老娘不给你下药……杨玲花本来还想和余兵一起坐后排，这时念头一转，笑呵呵的把他推到前边副驾驶，“亲爱的，你坐前面吧，我在后面要和同学聊天，你就别打扰我了。” “唉……” 听到如此强悍的理由，而且还叫自己亲爱的，虽然明知对方笑里藏刀，必定没安好心，余兵也只能唉声叹气，灰溜溜地钻进前排副驾位置坐好，把门一关，一边扣上安全带，一边对司机吩咐道：“嘿，去长乐！听说不远，不过具体怎么走，听我夫人的。”说罢掏出一包菲律宾版的万宝路，低头看到档位旁边的烟缸里有烟头，就顺手递一根给司机，“抽一支吧，放心，绝对正宗。” “嗯，谢谢。” 那司机也不客气，接过烟便用点烟器先给余兵点燃，“小兄弟，一看你就像是个社会人，嘿嘿，你……夫人很不错啊，还没结婚吧？” 那司机说完诡异地笑了笑，已是把烟点上，吸了一口，轻轻吐出，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啊欠！” 余兵差点被一口烟给呛着，赶忙竖起拇指对司机一比，“厉害！果然是老司机，哈哈哈哈！” 那司机约莫三十四五，又跟着嘿嘿笑了两声，把烟叼在嘴上猛吸一口，见杨玲花已经关好后车门，便打方向开始起步，随即头也不回问道：“这位……夫人小姐，请问具体到哪儿？我好直接送你们过去。” 他故意在夫人后面加上小姐二字，倒不是说杨玲花像小姐，而是恭维杨玲花年轻美丽。同时，也是打趣余兵，本来是女朋友，偏偏要称夫人。 “学院路，到了那里，我再告诉你在哪儿停车。” 杨玲花倒没反驳司机，只是狠狠瞪了余兵一眼，却见余兵根本没理她，只露个后脑勺，便伸手拧他耳朵一下，威胁道：“黑子，我可告诉你，到了学校别再胡说八道！否则，哼哼，别怪我不客气哦。” “哎哟喂，你个疯婆娘！再动手动脚，看老子把你休了！”余兵捂住耳朵又哀嚎起来。旁边的老司机抬眼从后视镜里一瞄，赶忙又正视前方，像是在享受开车的快乐，十分专注。 “嘀……” 就在这时，杨玲花的电话响了，车里一静，随后就传来杨玲花的声音：“死哑铃，这么着急干什么？又不是你老公！微信聊吧，我在车上。” 余兵顿时不乐意了，直叫“免提免提”，可惜杨玲花不理他，他只好回头问道：“亲爱的，你同学怎么叫哑铃？长得像大力士？还是两头粗，中间细？” 大力士？两头粗？“哈哈哈……” 杨玲花又被他逗笑了，也不急着回微信，对余兵解释道：“我们确实叫她哑铃，就是举重运动员用的那种。其实她真名叫陈雅玲，高雅的雅，我们只是打趣她罢了。 “对了，她是哈尔滨人，很漂亮哦，比我还高五公分，刚好一米七，是我们寝室里最高的女孩。另外，她还是学校模特队队长，身材特好，怎么样？有兴趣没有？我可以帮你介绍哦……” “别别别……” 余兵眼光闪了一下，马上就熄灭了，尴尬地笑道：“怎么会呢？我有你一个就足够了。夫人，你可别勾引我，把我教坏了哦。我可是纯情青年，心不大，装下你都感觉吃力……哈哈，呵呵，你忙。”说罢，赶紧心虚地回过头去。 想到杨玲花刚才笑里藏刀的样子，余兵不禁又擦了擦额头上莫须有的冷汗，心里暗骂：“我艹！这疯婆娘，总是想害朕……” 一时间，车里倒是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余兵又拿出烟来给司机一支，等两人都点上后，他才吐出一口烟圈道：“我说司机大哥，你干这行有几年了？一个月能找多少？” “唉，有五年了。刚开始还不错，可最近两年随着滴滴的兴起，许多私家车都加入进来，现在能够吃饱饭就不错了。” 那司机有些感叹，随即精神又一振，“小兄弟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你也想加入这行？嘿嘿，告诉你吧，听说我们公司又要改革，我都不知道以后是否还能开出租了。” “呵呵，哪能呢？我又不会开车，就是随便一问。”余兵呵呵一笑，似乎有些无聊。 那司机睨他一眼，又扫视一下后视镜里的杨玲花，见她已经戴上耳机，不由对余兵一笑，“小兄弟，你女朋友真漂亮，你小子有福了，哈哈！不过，我发现你很怕她似的，怎么回事啊？咱们男人怎么可能怕女人？” “怕她？” 余兵先是冷哼一声，也抬头看了看后视镜，“我会怕她？哈哈！没搞错吧。不过，谁叫她是我喜欢的女人呢？也只能让着她了。另外，我老婆可是会武功的哦，嘿嘿！起码像你这样的三四个人不是她对手……” 余兵其实对武功没什么概念，只要能打，会两手的，他都认为是武林高手。至于什么空手道、跆拳道，什么长拳、黑虎拳，什么猴子摘桃、老汉推车等等，在他心目中也没区别。而杨玲花身手厉害，他可是有切身体会。所以一说起杨玲花会武功这件事来，他就有种自豪感，仿佛他也是个武林高手似的。 于是乎，两人热火朝天地聊了起来。 那司机似乎为了迎合余兵，甚至和他谈了一些格斗方面的体会。这下余兵更高兴了，不时问这问那，虽然隐隐感觉对方有点不简单，他也没多想，只图个兴之所致，说的开心就行了。 这时候，车辆已经行驶了十几分钟，前面不远处出现一个弯道。常住海边的人都清楚，沿海地区的老公路弯道特别多，即便现在修了不少高速路，可老公路也没完全放弃，许多路段经过改造后，现在仍然在使用。老司机们为了节省过路费，几十公里的短程一般不会走高速，会选择自己熟悉的路段前行。 余兵他们这辆车的司机也是如此…… 第二十八章 车祸 余兵正和老司机聊得欢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杨玲花的声音，“对了，黑子，先前你在前面大叫什么？” “我大叫过什么？”余兵有些茫然，他都记不清自己说过什么话了，不禁抬眼看向后视镜，却发现杨玲花已经摘下耳机，正怒视着他。 “哼！” 杨玲花冷哼一声，“你不是说要休了我吗？” “啊！怎么可能？” 余兵根本不承认，他没想到杨玲花会翻旧帐。不过看了下一旁暗笑的司机，他又嘿嘿笑道：“就算我说了又怎么样？你有时本来就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婆子！” “不可理喻？啊！我要杀了你！你还敢说要休老娘，看老娘不把你第三条腿打折！” 杨玲花也豁了出去，反正一路就是这么过来的。和余兵在一起，似乎整个世界就只有他们两人，其他所有的人都是空气，包括现在车上的那位司机同胞。 “哈哈，打折？八折还是九折？” 余兵毫不畏惧，“那可是技术活哦，弯弯绕绕，别弄断就行，哈哈哈！否则，我要你赔！” “王八蛋！” 杨玲花气得不行，眼睛瞪得溜圆，和这小子对嘴她总是吃亏，所以这时候的她有如被点燃的火药桶，似乎随时都会爆炸，不过转眼她却笑了，好像刚才不是她一样，完全变成一个娇媚女人，“老…公，你不要休…人家嘛，好不？人家好想…你的啦，你要是休…了人家……”声音之嗲，之魅，余兵只是一愣，没有太大反应，倒是把司机吓了一跳，一脚刹车就踩下去，这一下大家都吓了一跳。 余兵扣有安全带，只是身子朝前猛冲一下便被拉回，不然头部肯定撞上挡风玻璃。 杨玲花就惨了，整个人都扑了出来，好在她有功夫，双手一张就按住前面两人的脑袋，再加上胸前弹性惊人，有很好的减震效果，所以她所受的冲力，就让两颗人脑袋和前排座后背与胸前的缓冲给承受了，只是头在车顶撞了一下，自然没什么问题，因为冲力是向前的。 这一来，余兵和杨玲花都没什么事了，有事的倒成了司机。 这司机也冤，本来车开得好好的，还能欣赏到两个小情人间的斗嘴，心里也在测评两个人的战斗力，这是多么惬意的事啊……他已经可以断定，余兵嘴仗的战斗力指数为九十，属于顶尖高手行列，毕竟他是男人，具有先天优势；杨玲花嘴仗的战斗力指数为七十五，毕竟她是女人，先天条件不足。所以，最终两人的决斗，将会以杨玲花的惨败而收场。 但是，可是……他没想到杨玲花会使出终极大招，直接把男人的先天优势化为乌有。于是乎，不但余兵中招了，就连他也中招了，只能来个紧急刹车，因为他已经把稳不住方向盘了。 最可气的是，他本来不会受伤的，结果却被后面飞扑向前的杨玲花，一下子给按住脑袋撞在方向盘上，撞的他眼冒金星，头晕目眩，接着就晕了过去。 说是迟，那时快！前面所述过程所花的时间，现实中其实不过短短几秒，接下来便听“嘭”的一声，三人再次经历了一次惊心动魄…… 没错，他们被追尾了。 “怎么回事？” 余兵最先回过神来，一边松开安全扣，准备下车去看看，没料到一扫倒车镜，顿时就大吃一惊。 原来，他发现后面是一辆比较老旧的黑色奥迪，或许由于车速，或许由于方向盘、刹车、抑或驾驶技术等等问题，车身竟然漂移过来，差不多打横，用右边车门撞向自己这辆车的屁股。 余兵倒没去想为何会这样，因为他看到了更为凶险的一幕…… 由于奥迪车是打横过来撞向这边车的屁股，奥迪车这边的前车门根本打不开，被他们车的后保险杠抵住了。至于奥迪车这边的后车门倒是打开了，可惜距离他们车的车尾太近，门不可能完全打开，里面的人想要出来就有点困难。 但让余兵惊讶的是，偏偏有人想要从这边车门出来？只不过，出来的仅是一条腿和一根铁棍。这下可把余兵吓毛了，赶紧喊道：“老婆，快下车！对方可能要动粗，在车里不安全。”说着，他已然跳下车去，原本想跑远一点的，却发现对方人没出来，还是一只脚在那里乱蹬。 他顿时莫名其妙，赶忙上前去一看，发现车里只有两人，而且两个人都神色慌张，全都戴着墨镜。另外，这车子好像也有问题，驾驶室那个墨镜男试图启动车子，却半天也启动不了。 余兵眼尖，一眼就看出对方驾驶员没有车钥匙，正低着头在碰线，急忙又大叫：“老婆，快！快打幺幺零！这两个是偷车贼！快啊——！” “小子，你特么鬼叫什么？找死！等老子下来弄死你……” “别！老二，没时间了，快跑！” “可是……” “没什么可是！前面已经有车停下来了……” “小子，你他妈等着！老子总有一天会找到你，狗日的！” 那个伸出一条腿的墨镜男放下句狠话，把手里的钢管一扔，就把腿缩了回去。可惜由于慌张，他脚上的皮鞋留在了车门外，在另外一个人的帮助下，迅速从另一侧车门落荒而逃。 这条公路虽说不是高速，但也是条省际公路，因此来往的车辆也非常多，只是停下来的几乎没有。就连那个想碰线点火的墨镜男所说的，前面几十米处刚停下来的那辆车，也不知道为什么重新开走了。 或许，这就是中国人的尿性，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哪管他人瓦上霜”，在这一刻，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见人都跑了，余兵顿时松了口气，转身低头准备看一下自己车的车尾被撞坏没有，却陡然发现车尾下面有只带锁的密码箱，是专门装钱的那种，他在最近几月可是经常见到。 一瞬间他就心跳加速，豁然明白那人为何会伸出脚来乱蹬，原来是想用脚勾回这只密码箱，却因为太过心急勾不回去，反而踢得更远。若是他打开另一侧车门来捡，恐怕早就捡回去了。而且，这辆被偷来的奥迪车，很有可能是长时间没使用的，或者是坏了之后一直没修的车辆。甚至这边的后车门本就是坏的，车子出事，密码箱就摔了出来。 总之，不管是什么情况，那只箱子已经被余兵内定为自己的了。 只见他四处看了看，除了有车辆呼啸而过外，就见不到别的人影，连喊了半天的杨玲花也没见到。他也不去多想，赶忙弯腰把箱子提起走回自己车门，才发现杨玲花已经坐到前排，正在给旁边的司机包扎头部，不禁问道：“老婆，老司机怎么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和那司机开玩笑，说杨玲花是他夫人后，他便叫起杨玲花老婆了，而且非常自然。 “师傅头部受伤了，幸好他车里有急救包，所以我才到前面来给他包扎。” “哦，那你就坐前面吧。”余兵说着，已然拉开后车门钻了进去。 这时，只听杨玲花道：“师傅，包扎好了，你感觉怎么样？” “嗯，就是有点晕，不过现在好多了。” 说来好笑，这司机原本没事的，却被杨玲花猛地按在他握方向盘的手腕上，头部太阳穴附近被他手表磕破一层皮，所以流了不少血，好在止住了。而他的额头则是直接撞在方向盘上，才造成了他的昏迷。 “对了，老婆，你打幺幺零没？” 余兵的心理素质确实非常强悍，他已经在计划着最坏的情况出现，那就是警察的到来。当然，如果杨玲花还没有打幺幺零，他就会想办法让老司机赶紧开走。毕竟刚才老司机莫名其妙刹车，责任完全不在他和杨玲花，所以他非常有自信能劝走老司机，顶多再给他一点钱。 可惜他的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只听杨玲花道：“打了，他们说马上来，大概需要十五分钟，应该再过十分钟就能到了。” “哦，”余兵心里着急，嘴里却笑道：“嘿嘿，看来一时半会走不成了。我说老司机，这附近有没有摄像头？你刚才莫名其妙停车，把我们都吓一大跳，然后又被追尾。你想过没有，一会警察来怎么说？” “我刚才晕了，哪有时间想？” 老司机很郁闷，要不是你女盆友发神经，老子会踩刹车吗？可惜他不好说，只能无奈地咽下苦果。 余兵却是嘿嘿一笑，“那你可要好好想想，别把时间耽搁久了。对方那辆车是偷的，而且人都被我吓跑，如果附近没有摄像头，你应该可以推脱责任，你自己考虑吧。哦，对了，麻烦你开下后备箱，我去拿点东西，肚子都饿了。” 那司机点点头，啪的一声按开后备箱开关，才摇摇头，苦笑一下说道：“这附近倒没有摄像头，还要过去两公里才有。至于警察来了，只要你们配合就没事。毕竟那辆车是被偷的，我们看见前面拐弯处突然出现一辆占道车，像是喝醉酒一样，只能紧急刹车避让，没想到被追尾了，就是这样？” “妙！不愧是老司机，佩服佩服！” 余兵哈哈大笑，趁两人没注意，便打开车门，提起密码箱走了下去…… 第二十九章 障眼法 由于路上的耽搁，主要是等待警察的笔录，等到进入CL市区时，已经接近晚上八点左右，多耽搁了一个多小时。 余兵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小时候从母亲那里学到的，也是他的第一个谋生手段，便是推销。只要能够达成目的，把自己手里的童装推销出去，哪怕说的天花乱坠，甚至黑的说成白的，他的母亲也是在所不惜。余兵则是从中学到了精华，商品好不好无所谓，关键是买家有没有需求，需求的渴望程度有多大？ 第二个谋生手段是来自他父亲，他学会了抓大放小，循序渐进。想要在海上真正获得好收成，他父亲每一网鱼拉上来，都要把里面的小鱼放归海里，并告诉他不能竭泽而渔的道理，做人也要留一线，这一点对余兵帮助极大。 他曾经的“客户”中，最多的就是小鱼小虾。他开始引诱他们时，从来没对这些人赶尽杀绝，反而看到这些人输了，多少都会帮助他们赢回一些，并劝慰他们没钱别赌，十赌九输。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些人中竟然陆续给他带来不少大鱼！那就不客气了，既然已经养肥，就一网打尽，删号重来！ 这两天，他的思想虽然有重大转变，决定“重新做人”，他的本性也不可能完全改变。他的“重新做人”，不过是觉得以前所走的路风险太大，骗人终归骗自己，轻易得到的恐怕转瞬之间就会付诸东流，不如见好就收。所以，他的转变其实就是金盆洗手，并不是他的心性就完全改变了。 对于那只沉甸甸的密码箱，他很清楚里面意味着什么，他曾多次看到当初的老大，提着那种箱子来给大家发奖金。说实话，看着一大堆花花绿绿的票子，确实要比银行卡里的数字更令人心动。 那些票子可是实实在在的，而银行卡里的数字……万一银行被黑了，所有数字都清零……余兵真是这样想过。他曾幻想自己是个黑客高手，把所有人的数字都清零，就自己屁股后面的全是零！洋洋得意时才发现，自己这些零的前面忘了加个一二三，结果还是零！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梦醒了。随后再一次做梦，隐身钻进纽约的地下金库，正哈哈大笑忘乎所以时，却忘了隐身时不能开口说话……身上被打成筛子！ 总之，他是想钱想疯了，所以时常做梦都在想，哪怕是现在。 或许是天意，也或许是其他。 尽管余兵的白日梦一次都没有成功过，可他毕竟“身经百战”，早就在大脑皮层上，印刻下多种应急预案。有时甚至会在梦醒后，还要去网上查看相关资料，从而完善这些应急预案…… 这一次密码箱的出现，他根本就没想过要把它交出去，他认为那种行为是傻比。尤其是提起密码箱时那种沉甸甸的感觉，更是让他坚定了据为己有的信念。不过，根据他在梦中身经百战，多次失败的经验教训，他也深知要想把这只密码箱据为己有，第一步就是不能让第三方知道。 而他所谓的三方，自然便是我方（他自己）、敌方（两个墨镜男）和友方（杨玲花和司机）。只要能瞒住第三方，即他认为的友方人士杨玲花和司机，其他各方的到来就不足为惧。因为敌方的人已经跑了，自己和友方又全都是“受害者”和“英勇市民”，起码帮助警察破了一桩窃车案，所以他认为警察肯定不会为难他们。至于窃贼抓没抓到，那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当然，他肯定希望那两人永远不被抓，就算被抓，也要等到他死了之后。 现在，第一步已经完成一半，警察确实没有为难他们。毕竟有人占道行驶，疑是醉驾或有人在路上学车，人家紧急刹车是应该的，也是必须的，屁股被撞那是没有想到的，反而拦截下被盗车辆，那便是有功的。所以警察到来后只是划线、笔录，根本没去检查这边车里有没有问题，倒是希望余兵留下来接受媒体采访，以表彰他把窃贼吓跑的英勇行为。 余兵当然不愿意了，他连笔录都不愿意接受，何况采访？ 可是没办法，他只能将身份证给对方看，并留下签名，这个程序是必须走的。好在杨玲花和司机当时都在另一边接受笔录，所以他的真实年龄仍然不被杨玲花知晓。至于要被采访、表彰的事情，倒是在余兵的坚持下被取消了。 他的理由很强悍，因为他年龄小，不想生活在梦幻般的光环之下，他就想做个普普通通的人，努力学习，天天向上！这是多好的青年啊，中国有你们才有希望！当时警察都被感动了。 闲话少叙。 且说余兵他们在接受警察笔录重新上路之后，余兵又坐到前排副驾位置，一路上和老司机打屁聊天，似乎没发生过什么事似的，其乐融融。甚至，余兵还取笑老司机，要他赔偿损失，把车费全免了。 而杨玲花则是在后排用语音和同学聊天，讲他们一路来的惊险，不时发出咯咯咯欢笑。 只是令车里其他两人都想不到的，那看上去没有一点儿变化的余兵，脑海里却一直在转着多种念头。他最后悔的就是最开始不该提密码箱上车，当时如果再冷静一些，先看看车里情况，然后直接让司机开后备箱就完美了。好在结果不错，没有让杨玲花和司机发现异常，否则他要后悔一辈子。 “老婆，你说你同学已经等急了，我们也不能就这样去啊，我毕竟是第一次……” 眼看进城了，出事后很少和杨玲花说话的余兵，忽然回头嘿嘿笑着继续道：“亲爱的，反正已经等这么久了，就让她们多等一会，你看如何？” “不好吧。” 杨玲花赶忙把语音关了，嗔道：“人家已经说快要到了，总不能食言吧？” 这时司机却是打趣道：“夫人，这您就不懂了，您这位先生肯定不是想让您食言，而是想让夫人您在同学面前更加光彩，所以，您的先生才要耽搁一会，可能是想买什么东西做礼物。这位先生，我说的对吗？” “对对对！你说的太对了，哈哈哈！” 听到司机的“夫人先生”这样一说，虽然明知对方是故意逗他开心的，余兵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行，老司机大哥，车费就不用免了，还加一倍。不过，等会看到有大型综合性商场，请停一下，我确实要进去买点东西。”说罢，已从自己体恤兜里掏出两百元，顺手递给司机道：“诺，先拿着。” “好咧！” 司机一下子兴奋起来，注意力更加集中，“前面不远就有家连锁超市，可以在路边停车，但不能耽搁久了。” “没问题。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你们都在车上等我。”余兵笑道，回头又看向杨玲花，“老婆，我还忘问了，你寝室里有几位同学？” “呵呵，你终于想起问这个问题了。” 杨玲花也是很高兴，她这时已经对余兵的口花花免疫，就连那个司机的打趣也没放心上，反而暗自欢喜。她倒是想看看这个让她心动的小男人，这次又有什么新花样？于是笑道：“告诉你吧，她们有五位，其中一位是现任校花，另外四位也是她们所在专业的系花，怎么样？” “哇靠！美女集中营，不可能吧？” 余兵根本不相信，故意夸张大叫一声后，回头道：“老婆，你可别骗我哦，你们寝室如果都是美女，那还真没天理了。” “呵呵，你不信就算了。” 杨玲花只是呵呵一笑，没有多做解释，又忙着低下头去给同学发信息。 “先生，到了。” 就在这时，老司机已经停下车来，还故意笑着打趣一声。 余兵也是哈哈一笑，“行，你们等着我吧，不会耽搁太久的。”说罢，打开车门向杨玲花做了个飞吻，转身就朝前面商场走去…… 第三十章 等急了 这是一家沃尔玛旗下的连锁超市，据说在全国各大中城市都开设有分支机构，是线下零售业巨头之一。 余兵走进装修豪华的超市门口大厅，只是略微一顿，抬眼一扫，就迅速找到商场购物区指示牌，稍微看了一下，便直奔二楼而去。 不一会，他就来到销售箱包品牌的区域，进到里面开始转悠。 “先生，请问想买什么样的品牌？或者什么样式的箱包？我可以帮您介绍……” 一个商场女导购员突然走过来，声音很是温婉，微笑着对余兵说道。 若是在平时，余兵说不定要和这些导购员小姐口花花两句，可是现在他赶时间，根本不想搭理她们，于是摆摆手道：“别，你忙去吧，我自己知道怎么选。”说话间，他的目光仍然在货架上扫射，很快就确定目标，大步走了过去。 那导购员小姐讨了个没趣，却也没放弃，继续跟上去道：“先生，我看出您很赶时间，其实您不必这么急，如果您还要选购其他宝贝的话，不妨和我说说，我给您推荐一下，说不定更节约时间的啦。” 这妞说的也是啊，老子一样一样去买，确实会花不少时间…… 余兵摸了摸后脑勺，扭头认真看了导购员一眼，发现还是个长得不错的年轻女性，老毛病就上来了，“哈哈，美女小姐，刚才对不起啊，我只是心急，还好你提醒了我……” 他顿了一下，又道：“这样吧，我还想买一套这个季节穿的黑色西服，高级点的，还有配套的衬衣皮鞋袜子等，另外需要五个装钱的红包，还有五束玫瑰……对了，送花给我女朋友的同学，有什么忌讳没有？” “这个啊……我也不太清楚，是当面一起送，还是……” 那导购员眼睛一亮，“我可以帮您问问的，保证会让您满意。” “嗯，谢谢，一起送，当着我女朋友的面。” 见对方说话客气，又这么热情，余兵也不好口花花了，反而很有礼貌地应答。 “那好，我一个朋友就在这里面卖花，我把您的要求说给她听，让她先给您准备。” 那导购员笑道，话音一落就开始掏电话，确实非常热情。 “行，谢谢啊。” 余兵这声“谢谢”倒是比较真诚，他想了一下又道：“对了，你们这里面有没有中国银行的柜员机？” “有啊，就在超市门口大厅，我朋友花店旁，您进来没看到？” 那导购员笑盈盈的，暂时没发短信，而是看向余兵惊讶道：“哦，我明白了，先生您是想送红包给女朋友的同学当礼物？我朋友花店也有卖红包，我叫她送您几个就行了，反正她卖花也会赚不少。” “哈哈，那行，给你朋友联系吧，顺便帮我选选西装。” 余兵一听就笑，“对了，一会结账时咱们也加个微信，以后我朋友买东西都找你。” 女导购员大喜，“行，谢谢，那您继续选吧，我先去朋友那帮您把花准备好……” 大约二十分钟后，余兵便拖着一口旅行箱从超市里出来，满面红光，似乎很是得意，后面还跟着超市里的那个女导购员，亦步亦趋，也是一脸笑容。 只见女导购员手里捧着一大捧花束，全是郁金香，紫白粉红黄各一束。 “老婆，快看看这是什么花？哈哈，来，把花放在你旁边。” 余兵来到车前就乐呵呵大叫，同时示意一下司机打开后备箱，自己便去车尾，迅速把密码箱放进刚买的旅行箱里，仿佛操练过多次似的，手法十分娴熟，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等他关好后备箱转身回来，杨玲花也才把花接过放进车里，嘴里问道：“怎么只有五束？我的呢？”感情她从导购员那里已经知道余兵买花的目的，自然知道那五束花没有她的份，心里当然有些不高兴了。 “嘿嘿，我不是最好的花吗？要不，你和她们调换一下？” 余兵嬉笑着和杨玲花打趣一句，便转身对那导购员道：“谢谢你呀，涛姐，今天要不是你，我可能要多耽搁十分钟。走了，以后常联系，拜拜。”说罢，回过身打开前车门坐了进去，在车辆启动后，还不停朝外面向他喊拜拜挥手的女导购员摇摆手臂。 杨玲花一下子就吃味了，没好气道：“怎么？还念念不忘啊……” “咦，你怎么知道？” 余兵似乎特喜欢和杨玲花抬杠，“我不是把我这朵最美丽的花骨朵都送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龟儿子，就是想气老娘，该死！杨玲花马上脸色一寒，“哼，臭美！你就是喇叭花，朝谁都开放。” “哈哈哈！” 余兵一听就大笑出声，扭头对司机道：“前面再找家酒店，我要把东西先放进去，不然一会不方便。” “老公！没必要，我已经有安排了……” 杨玲花话音一落才觉不妥，老娘怎么就喊出来了？不过也没太在意，赶忙对司机道：“师傅，你别听他的，就我给你说的那个小区，到那里放我们下车就没事了。” “好咧！” 那司机显然和杨玲花早有交流，知道路线，陡然把速度提升起来。 “什么小区？”余兵却是有点莫名其妙，扭头便问。 “呵呵，我不是开直播嘛，必须要有直播间啊，所以在外面租了套公寓。”杨玲花笑着解释。 “哦，明白了，就是说今晚我住那儿，你要回寝室？” “嘿嘿，看来你不笨。” …… 这是一处花园式小区，而且是几个小区相邻而建，里面有步行街，购物中心，电影院以及各种生活、娱乐所需的配套设施，形成了一个较大的人文社区。 时间尽管已经接近晚上九点，这片小区里还是比较热闹，尤其是电影院、烧烤店和网咖附近。 杨玲花租的公寓楼宿舍，是在一幢高达三十层左右的现代化建筑里。 据杨玲花介绍，这片小区都是新建，入住率仅有百分之七十五左右，所以租金不算太贵。她租的公寓在十八楼八号，是一套两室一厅带卫生间和厨房的小套间，约七十多平米，全装修。由于家具齐全，水电气光纤等等全通，杨玲花以每月两千多元租金租下确实不算太贵。 余兵和杨玲花把东西放下，就直接出门下楼，进电梯后，余兵才问：“亲爱的，你这套房间倒是不错，就是里面的直播间似乎简单了点，不仅背景灯光没有，就连墙壁也不隔音啊。” “咦，你还懂得这些？” 杨玲花有点惊讶，在她心目中，余兵可不是什么都懂的大师级人物，恰恰相反，她认为余兵就是一个混混，一个骗子！只不过这个混混或者骗子，把她的心给骗走了，她已经做好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准备。 当然，这不是说她没有眼光，也不是说余兵不行，而是说余兵身上有吸引她的闪光点。余兵是真的把她当成一块宝，这对一个女人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嘿嘿，是我老师说的，他还发过图片给我，我自己哪懂得这些呀？” 余兵倒是老实，一下子就把他老师给卖了，虽然还没有正式拜师。 杨玲花这才恍然，“你说的是专业直播间，我这房子可是租别人的，只能将就着用，甚至不能晚上直播，不然隔壁邻居老王他们和楼上楼下的住户，就会来敲我的门。所以说，你别以为做直播很轻松。” 杨玲花说罢叹口气，见电梯已到底楼，连忙挽住余兵胳膊，“也因此，我的直播时间也大受限制，想要赚钱就很困难，尤其是刚开始的时候。” 随即见电梯门打开，她又边走边说道：“老公，走快点，我同学都等急了……” 第三十一章 傻眼了 一出小区门口，余兵就看见那司机的车停靠在路边，不禁笑着大声喊：“老司机大哥，你还真等着啊？要是我，早就开车跑了，哈哈哈！那几束花也值好几大百哦，拿回去送给你情人多好……” 那司机正靠在车头吸烟，一听他这话便不乐意了，把烟头一扔，一边踩灭一边道：“我说你这小兔崽子，我还以为你是好人，看来你还真是个混账王八蛋……” 他说话间把车门打开，随即抬头看向杨玲花，已然变换一张笑脸，“我说美丽的夫人小姐，您可要提放这家伙。这人油嘴滑舌，心术不正，我可以肯定并且确定，这家伙就是个骗子！”说罢哈哈大笑，转身走到车子另外一侧，开门上车。 我艹！余兵脸都黑了，半天不吱声，好在他本来就黑，外人根本看不出。 杨玲花则是咯咯娇笑，“师傅，你说的不错，他确实是个骗子，把我的心都骗走了。” “哇哈哈哈……” 这还差不多！余兵一下子又得意起来，赶忙向前把后车门拉得更开，一手挡在车顶处，做个很绅士的弯腰动作，“美丽的夫人小姐，请！” 就这样，三人一路笑闹着，相互诋毁着，几分钟后来到一座人工湖边，放眼望去，霓虹闪烁。正所谓一面云山三面城，良城美景与湖光山色融为一体，真如人间仙境一般。 “这里是市里建的利民工程，不错吧？”看到余兵惊讶的样子，杨玲花自豪地笑了。 “切！又不是你家乡，得意个什么劲？” 余兵马上脸色一变，随后又变回脸来，“嘿嘿，也算是你第二故乡了，这里确实不错。亲爱的，你同学呢？” 这家伙，心又飞走了……杨玲花早已习惯余兵性格，对他的讽刺也不以为意，只是余兵一下子转移注意力，她就有些不舒服，于是不再理会余兵，扭头对司机说道：“师傅，要不和我们一起玩会吧？今天耽搁你太久，还让你受伤，我心里真过意不去。” “这个……”司机也有点心动，目光闪了一下。 一路行来，他已经被这两个年轻人感染了，和他们在一起就像一家人似的，感觉非常轻松。眼看要分开，他也确实有点舍不得，尤其余兵这小伙还很够意思，三十多公里的行程就给两百，他打表计价也要不了一半啊。这种人多结识一下也是好的，只是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所以很是迟疑，毕竟才认识没多久，还是雇佣关系…… “别这个那个了，既然是我老婆邀请，就一起去吧。我也觉得你人不错，一会就在附近给你开间房，明天再回去好了，今晚玩个痛，嘿嘿，等会可是有好多美女哦……” 余兵侧转身拍拍司机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对他丢个只有男人才懂的眼神，才又笑着继续道：“对了，记得留个电话给我，说不定以后还会用你的车，虽然可能性很小，哈哈哈！” 说实话，余兵心里也很感激这个司机，否则怎会有那个密码箱的到手？尽管现在他还不知道那密码箱里面有没有钱，有多少钱？可他相信自己的感觉，那里面的钱一定不少。所以，他也很想感谢一下这个司机，只要不做的太过就行，说不定还会为以后留下一条后路。 “好吧。”司机终于点头，“那你们先下，那边有个停车场，我把车放那儿。” “行，”余兵笑道，“那你快点。” 于是，杨玲花和余兵都下车等在路边，却忘了把花拿下。等车子开到对面像是个酒店专有的停车场后，杨玲花才想起，准备追过去时却被余兵给拉住了…… “哇哈哈哈……” 果不其然，片刻后，就见那司机手里捧着几束花走过来，露出一脸笑意，配上他那头上染血的绷带，看上去就像个凯旋的士兵。 余兵忍不住哈哈大笑，扭头对杨玲花道：“如何？我就说这人实诚、细心，被我猜中了吧。”感情，两人先前还在打赌，就不知赌注为何？ 也亏得余兵心大，本来心里还有秘密，这时却完全放开了。 杨玲花白眼一翻，“哼，算你赢！今晚我就在她们面前，叫你老公了。” 杨玲花本就是半推半就，反正学校里也就那么回事，甚至有些学生在外面还有地下老公。她这时是真的想要和余兵在一起，公之于众叫他老公，又有何妨？也正好让那个到现在还纠缠不清的教授，离自己远一点。而她一想到那个“叫兽”，脸色也是变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自然。 余兵当然不知道杨玲花心里的变化，见老司机走过来了，马上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略微点了一下，抽出两张放回兜里，然后扬起票子对老司机笑道：“老司机大哥，只要你答应今晚扮演我的保镖，这五百元就是你的了，等会你也好去打旅馆哦。” 那老司机也是有趣，见这小子又想玩闹，只是略微愣了下，赶忙就弯腰一礼，微笑道：“好的，少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随即走上前来，毫不客气接过余兵手上的票子，揣进兜里，然后就侧身站在余兵旁边，手捧鲜花，目不斜视。 这么一来，他看上去就像余兵仆人似的，反倒与保镖没有半毛钱关系，似乎把角色理解错了。 “哈哈哈哈……” 杨玲花一看，实在忍不住大笑出声。再次看了看被吩咐扮演保镖，却像扮成仆人似的司机，她才收敛笑容道：“师傅，你的伤没问题吧？需不需要先去医院？” “禀告夫人，没有一点问题！哪怕现在喝三大碗酒，也没事！” 司机亮开嗓门大声应答，说到后来连自己都忍不住想笑，但还是憋住了，继续道：“其实现在扯了绷带也没事，要不我就……” “别别别！” 对表演技能已经上瘾的余兵赶忙拦下，“这可是最好的道具啊，嘿嘿嘿！说明刚才他和鬼子的搏斗中，是何等的英勇……” 话音未落便被噗嗤一声，大笑不止的杨玲花给打断了，“我说少爷大人，现在是民国还是抗日战争？哪来的鬼子？哈哈哈哈……不行了，笑疼我肚子了，哇哈哈哈哈……” “嗦瑞嗦瑞，是在和歹徒的搏斗……” “别再啰嗦了，她们就在下面，早等急了，又在给我发短信呢，咱们快走吧。”杨玲花笑道，随即又挎住余兵胳膊，示意一下湖边围栏的缺口处，那里有一道梯坎往下。 “好吧。” 余兵明白她的意思，便随着她身子的牵引往前走。那司机捧着花束，很自然地跟在他们身后，脸上泛起微笑，眼珠乱转，仿佛也觉得挺好玩，还想着要如何配合。 走近围栏，还未踏上往下的石梯，余兵就眼界大开，被震撼住了。 只见围栏下还有七八层石梯台阶，台阶下有水泥平整的地面，再往下又是石梯台阶，直接延伸到湖边水里。而且那围栏也是石头雕切，虽然由于天晚看不清上面有何图案，但如此匠心独具的人工造景，在很多时候，也确实要比原始景观更能适合人类生存所需。 “啊！，你们终于来了……” “炸弹，这就是你所说的黑猴子……” “亲爱的，你怎么能抛弃我们这么久……” “哇！那花儿好美，有我的没有……” “嫉妒嫉妒！炸弹，你咋会得到这么多花……” “我看后面那个才有味道，历经风霜……“ “是啊，炸弹，你什么眼光？你身边那个明显未成年……” 余兵：“……” 第三十二章 闺蜜们 余兵确实傻眼了，才刚走到梯坎上，就发现梯坎下不远处，也就十多米距离吧，有一桌坐着几位美女的所在。微风吹拂，香风扑来，他刚陶醉地吸上一口，暗暗咽下潮涌的唾液，然后再……没想到还未有所动作，就听到一阵尖叫和噼里啪啦的恶意评论。 哇靠！他真想大吼一声，我怎么不如后面那只猪了？还黑猴子，未成年？一定是杨玲花这疯婆子小贱人搬弄是非，不分黑白！我这么潇洒，这么英俊可爱的小白……小黑龙…… 他不敢想下去了，因为他确实黑呀，只能嘿嘿干笑两声，清了下嗓门道：“各位如仙女似的美女姐姐……” 刚说一半，似乎又觉得不得劲，赶忙摔开杨玲花挽住自己的手，狠狠瞪一眼这个没良心的，还在咯咯娇笑的女人，回头示意一下嘴角开始抽搐的老司机，他才双手作揖继续道：“各位仙女似的美女姐姐们，在下小生余兵有礼了。各位美女姐姐们既然是小生老婆的闺蜜，也就是小生的闺蜜，以后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来啊，保镖！” 说到最后他突然大吼一声，几位被他胡说八道，笑得花枝乱颤的女人一下子怔住了，全都笑声一歇，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只见老司机捧着花束猛地向前两步，大声应道：“在！少爷！请问有何吩咐？”脸上表情是变了又变，嘴角直抽搐，忍得非常幸苦。 余兵这时仿佛找回了感觉，大手一挥，豪气干云吼道：“来啊！给我的闺蜜们每人一束鲜花，个个有赏！哇哈哈哈哈……” “是，少爷！” 老司机憋着笑，赶忙上前去把花送出。他实在是要憋不住了，得早点收工旁边笑去。而杨玲花早就在旁边笑抽筋了，直用手绢抹眼泪，很快就变成个大花猫。 可是余兵还没完，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五个大红包，走到一个最高的美女前，“闺蜜贵姓？这是本少爷赏你的见面礼……” 有钱是大哥，大哥给的多。这是当今许多娱乐平台最喜闻乐见的，即便是社会上有这样的大哥出现，也会受到相当一部分人追捧。 眼下，余兵就享受到这样的待遇，身份地位迅猛提升，直接从黑猴子、未成年，晋升为几乎所有美女姐姐的大哥哥，乐得嘴巴都裂开到耳根子下面去了，只感觉云儿在飘，心儿在荡…… “猴子哥哥，没想到你这么懂女人，我爱你……” “哥哥，人家等你好久了，你怎么才来呀……” “哥啊，听说你很英勇，把窃贼都吓跑了，小妹最喜欢英雄了……” “大哥哥，人家想要裙子。来，亲一个……” 当几乎所有美女因拆红包引发的尖叫慢慢平息之后，在余兵的黑脸膛上，已经多出七八个红艳艳的唇印。 本来，杨玲花一直站在余兵旁边笑个不停，在发现余兵脸上不知何时出现的口红印时，她心里虽然不满，却也没太在意，毕竟她和众姐妹有过约定，要给余兵下药（别误会，不是真正的药哈，是计谋）整整余兵。但在发现陈雅玲，这个自己最亲密的床伴（没错，就是床上的伙伴，谁说两个女人就不能一起躺？）到现在居然还挽住余兵胳膊，身体紧贴着余兵，一脸春心荡漾的笑容时，杨玲花脸上的笑容才完全消失，心里开始后悔了。 只见她眉头一皱，冷哼一声道：“好了好了，姐妹们，现在时间晚了，大家都坐下，赶紧开吃吧。”说着，已然走到余兵身边，拉上他一起坐下。 挽住余兵胳膊的陈雅玲，竟然也毫不犹豫紧挨着余兵坐下。这两个女人都对视一眼，杨玲花眼里射出的是愤怒的光芒，陈雅玲则露出偏要这样做，你奈我何的眼神，毫不退让。 处于她们中间的余兵，自然嗅到了两人间的火药味，以为又有一场好戏看，却没想到杨玲花叹了口气，便转回头去，假装没看到。 这娘们怎么改脾气了，难道是一物降一物？余兵也没多想，实在是顾不过来，莺莺燕燕一大群，看的他眼花缭乱，龙颜大悦，意气风发。所谓色壮英雄胆，在他身上确实要比酒壮英雄胆，还要来得实在、彻底，更加有效果…… 他们选择的桌子是一张圆桌，中间是空的，摆了一个大火盆。火盆下面烧着煤气罐，中央用阴阳鱼给隔开，里面的汤水一红一白，显然是鸳鸯火锅。感情大家知道杨玲花是CD人，以为她男朋友也是CD人，所以特地点了这桌火锅。 此时，那红白汤里都各自漂浮着一些烫菜，不用想也知道先前她们已经开涮了，看来是时间被耽搁太久，她们只能边吃边等，同时用手机和杨玲花联系。当然，现在稀客已至，除了汤锅没变外，碗筷油碟等都换成了干净的，而且新上了不少食材放在旁边。 他们这张圆桌其实坐八人有点挤，毕竟不是吃中餐，菜可以一次性上齐。这是吃火锅，不但桌边要摆放啤酒等饮料，还要摆放盛菜的可移动式的铁（不锈钢）架子。所以挤一点是肯定的，不挤反而有点说不过去，何况吃火锅本就图个热闹喧嚣，豪放自在…… 可是，但是……这桌人的坐姿就像中间的鸳鸯锅，被分成了两边，看起来很是诡异。 一边自然以余兵为主，由于他的左右被杨玲花和陈雅玲给占了，其他四位美女气不过，就全都坐在余兵三人对面，形成对侍的另一边。这样一来，他们这张圆桌就像无形中被隔成两边似的，一边余兵三个，一边美女四枚，两边中间的间隙处，起码还可各坐一人。 搞笑的是，余兵这边的陈雅玲洋洋得意，杨玲花则是没脾气，不停翻白眼。对面的四位美女就多姿多彩了，看向余兵时挤眉弄眼，各种风骚；看向陈雅玲和杨玲花时，怒目而视，各种诋毁。反而作为特邀嘉宾的老司机同学，只能左看看右看看，根本不敢入座，干脆老老实实站在余兵身后当“保镖”，反正这也是他现在的角色，没什么可说的，只是肚子有点不争气，开始咕咕咕的叫了。 “哇哈哈哈哈……” 余兵实在憋不住，他能想到这些美女肯定设计过要如何整他，却没想到被自己的鲜花和金钱攻势给瓦解了，竟然被分化成两部分？ 好玩，太特么好玩了…… 不过，他心里还是有底线的，至少要把身后的老司机同学给安排了。 “对了，老司机大哥，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呢。另外，你有什么特长爱好，都向大家介绍一下吧，既然来了，就别把自己当外人，站在我身后干什么？” 余兵笑着点指一下对面四女，“就坐她们中间去吧，哈哈哈！机会难得哦，别像是个外人似的。” “对对对，快到我们中间来……” 对面四位美女也从善如流，迅速在她们中间挪出一个座位，摆上一副新碗筷，随即都热情地招呼老司机。 “这个，这个……少爷……” 老司机看了眼对面几个娇俏的美女，声音有点羞涩，哪里还像个大老爷们？ 毕竟是坐在四位美女中间啊，而且紧紧挨着，或许还是他平生第一次有这样的艳福！要说他不紧张，肯定是假的，但要说他不想过去坐，和几位美女零距离，那也肯定是假的。 “别再少爷少爷的了，哈哈哈！” 余兵大笑起来，睨了一眼杨玲花道：“老司机，你别以为她们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我身边这位大…贱…谍，早就把我们出卖了……” “要死？”还敢叫老娘贱谍，不过…… 杨玲花自然能听出余兵在故意挑衅她，娇喝一声，便揪住余兵耳朵轻轻一拧，可谓雷声大雨点小，“快吃东西，别再胡说八道了。”说罢，已然放开余兵耳朵，夹了两块毛肚直接塞进他嘴里，顿时引起嘘声一片。 “唔……” 余兵还想说话，却被毛肚给堵住了，众女这才大笑，但在她们眼里，都多少带有一丝羡慕嫉妒恨，抑或是其他意味不明的东西，感觉十分诡异，似乎没有一个对杨玲花怀有好意，好像就想看到杨玲花和余兵出丑…… 第三十三章 后手 这时候，老司机同学已经到那边美女中间坐着了，一位美女还主动开瓶啤酒递给他，让他有点小激动，赶忙谢过一口闷下半瓶，打了个饱嗝，拂拂肚皮，露出一副满足的神态。 感情，他先前有些饿得慌，现在啤酒下肚好受多了。 想到余兵吩咐的事，他抬头看向余兵，发现这家伙还在那里捂嘴哈气，表情痛苦，这才恍然是被毛肚给烫的，悄然又瞄向杨玲花，感觉这女人也太彪悍，居然把那么烫的毛肚硬塞进别人嘴里，稍微深想一下，他都感到头皮发麻，也不禁为余兵感到悲哀，摊上这么个女人，那得有多么强悍的承受力…… 老司机不敢多想，也不敢多看，赶忙清了清嗓门道：“刚才余兵……同学让我介绍自己，我就给大家简单介绍一下吧……” 众人一听他说话，全都静了下来看向他，就连余兵也不哈气了。 “首先，我得感谢余兵和他夫……就叫夫人吧，哈哈！对了，肯定你们都知道我们赶来这边时出了车祸，我也是从警察那里知道了余兵名字，却不知道这位……嗯，夫人小姐的名字，就只能这样称呼了……” 众女顿时哄堂大笑，杨玲花赶忙道：“师傅，我叫杨玲花，你就叫我小杨吧。我和余兵只是朋友，什么夫人老公的都是开玩笑，你别当真了。” “哈哈，我知道。” 老司机对杨玲花笑了笑，“你们其实就是男女朋友，不过我真羡慕你们，年轻真好啊。” “咦，师傅，我看你也很年轻啊，怎么老气横秋的？” 老司机右手旁边的美女突然插上一句，随后又笑道：“是不是以后我们都得叫你大叔？哈哈！” 这位美女余兵早就注意到，发现她是几位美女中最活跃的，总是叽叽喳喳，话最多，不由问道：“美女，不如你自己先介绍一下，我和老司……哦，大叔，一会也好称呼你，哈哈嘘——”说到后来又开始哈气，回头就狠瞪杨玲花一眼，“你这个疯婆娘，看把老子烫的…嘘——”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杨玲花也笑了，不过还是骂了一句：“活该！” 本来有点尴尬的老司机也笑了，看向旁边的美女，“这位同学，你还是听余兵的吧，他想先知道你的名字……” “不不不，我是…嘘——” 余兵赶忙打断他，在众人的笑声中笑道：“你们别笑我…嘘——，哈哈，老子…嘘——” 这一下，众人更是笑得东倒西歪，连其中那个很少言笑的美女也禁不住笑了。 余兵摆摆手，示意大家等一下，开瓶啤酒喝了几口，感觉好多了，才道：“你们别再笑了，一会你们每人都必须介绍自己，至于我就免了，大家叫我兵哥哥就是……” “切！” “我知道你姓余，就叫小鱼儿……” “还是黑猴好听……” “叫小骗子也可以……” 一时间，众女又嘘声一片，各种叫法涌现，余兵脸都黑了，大吼一声道：“各位闺蜜，静静静静！听我说，以后你们叫我什么都行，反正我身边这个疯婆娘已经告诉你们了，随你们意。不过，你们介绍自己时，必须把绰号姓名，身高体重，特长爱好，专业还有什么的系花班花校花都说清楚，我也好对你们有个深刻认识……” “哈哈，深刻认识？你想要干什么？” “是啊，你是想追我们？” “不是想把我们的资料拿去网上晒吧？” “我看……”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五六个女人……余兵简直不敢想，再次大吼一声道：“停停停！” 见众女都不吭声了，余兵才满意的笑道：“本来有件事我是想和我夫人……啊不，我姐先商量一下，再告诉大家的，现在没必要了，我说出来你们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当我没说。” “什么事，黑子？”杨玲花首先反应过来，赶忙问道。 “很简单！” 想到那个密码箱，虽然还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哪怕一分钱也没有，余兵也是胆气大壮，冲口说道：“我刚才和你们见面时，就冒出一个想法，准备邀请你们参与我和我姐即将办的公司，做文化传媒的，具体内容你们回去问我姐。我要说的是，如果你们加入，从现在起就计基本工资，打底五千，一个月后你们毕业了，凡是愿意进公司的，底薪之外一律包吃住，提成另计，怎么样？现在大学生找工作并不容易哦……” “真的……” “你想的太简单了，你有多少启动资金……” “最主要的，你要怎么保证我们以后收入……” “没兴趣……” “兵哥哥，我愿意！” 一时间，众女又开始叽叽喳喳，唯有余兵身边的陈雅玲首先表态愿意，并且叫他兵哥哥。余兵顿时龙颜大悦，一把抓住她的手笑道：“哑铃同志，以后我们就是一条战壕里面的战友了，我代表姐和我自己任命你为公司副总经理，底薪加一千！” “真的？” “当然！” “那什么时候发工资？” “下月今天，不过……” “不过什么？”陈雅玲看来是急了。 她下午和杨玲花微信联系时，就对余兵进行了深入了解，其中一项，就是关于余兵想办公司拿两万给杨玲花的事，知道余兵说话很重承诺，而她最近又急需部分钱，所以就有些迫不及待了，这时听余兵一说，就犹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 余兵也没想到陈雅玲会如此迫不及待，但千金买马骨他还是知道的，心念一转便笑道：“你放心，哑铃同志，明天我就给我姐十万现金，以后你的工资就由她负责，所以……” “黑子，你说的是真的？你才三十多万，就拿十万给我，这十万做什么？还有，剩下的二十多万办公司，很可能买了设备付了房租就什么都不剩，那时该怎么办？” 杨玲花也急了，完全没想到余兵居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余兵回头睨她一眼，才转身把手机拿出打开其中一条信息，得意地递给杨玲花道：“你自己看吧，这是今晚我去商场买东西时，家里发我的微信。” 杨玲花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接过手机看了起来：“儿子，我和你妈都想你，快回来吧，别在外面冒风险了。最近爸爸身体不太好，和你妈商量就把船的股份卖了，今天终于拿到钱，有一百二十万。你妈希望你回来做生意，她说这些钱都是你的……” “这……”杨玲花只觉得脑袋发懵，也没再看后面的内容，就把手机还给余兵，半晌才道：“所以你决定了，要回家创业？” 余兵却是摇摇头，他这手机上的信息确实是真的，因为他父母可能知道最近风声紧，担心他会出事，就希望他早点收手回家，才商量把和人合股经营的一艘捕鱼船的股份卖了，给他做启动资金，让他回家做生意，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余兵把手机给杨玲花看，也是想留下后手而已，如果那密码箱里有钱，他又何必去要父母这笔钱呢？但有了这个底气，他以后用密码箱里的钱就有了借口，甚至他先前从商场里出来时的兴奋心情，也是与此有关，而这一点又恰恰被杨玲花和老司机看到。 “姐，现在你相信了吧？” 余兵顿了一下才说道：“我给你十万，就是希望你把咱们的闺蜜都团结起来，这十万就相当于给她们的保证金，至少发放前三月工资没问题，到时她们要走，我也不怪她们，只能说明我们工作没有做好，留不下人才……” “哇，看不出来呀，小鱼儿，你真的小学没毕业？”老司机右手边的美女又说话了，一双大眼睛直瞪着余兵，仿佛要重新认识他似的。 “文化程度不能代表一切啊。”余兵笑道，转身看着陈雅玲，“哑铃同志，你现在该相信了吧？”说着从陈雅玲手里拿过手机，感情刚才杨玲花把手机还他后，就被陈雅玲给拿去看了。 “嗯嗯嗯，相信了。” 陈雅玲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然后看了眼杨玲花，挺了挺胸脯故意说道：“兵哥哥，不如我嫁给你，我来当总经理，怎么样？” “哈哈哈哈……” 第三十四章 老龚 余兵说的也有道理，现在大学生找工作确实不易，尤其要找个适合自己专业，又比较满意的工作，那就更加困难了，不然国家也不会出台“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政策，来鼓励社会力量自主创新创业。 当然，对于杨玲花和她的闺蜜来说，要找到一个普通工作并不难，毕竟她们的天然资源摆在那儿，个个都是身材极好的美女，不但相貌出众，身材窈窕，全都是大学文化…… 像陈雅玲和一个叫林琳的美女，她们同属于影视表演专业，早就有猎头公司打过她们主意，甚至承诺的待遇都不低。可经面试和实习期的短暂接触，两人全都打了退堂鼓，她们被一些潜规则吓怕了，还怎么敢去？ 其他几位美女也有这样或那样原因，所以临近毕业了，除了两位美女毫不担心之外，另外四位美女都没确定好今后应该走的路。可以说，余兵这个提议还真的让她们心动了，主要是余兵的条件很宽，保底五千加提成，三个月后不满意可以随时离开，而且满一年有股份，这样的好事哪里找？ 果不其然，当余兵较为详细的讲解了一下自己打算之后，一位叫周冰的美女就笑道：“猴子，你的提议确实不错，说实话我也心动了，既然这事你委托炸弹负责，那我们得回去认真商量一下，拟定出一个方案来，愿意加入的就签合约，大家合伙创业。当然，我希望我们姐妹都不分开，毕竟我们相熟相知，余兵又答应给我们股份，哪怕万事开头难，可也比我们曾经梦想的条件好多了。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 “是啊……” “我肯定加入……” 有两位美女马上附和，接着几乎全部美女都参与了讨论，连杨玲花也不例外，叽叽喳喳的，场面十分热烈。 余兵看在眼里，心里就道：“乖乖，要是有这么多美女成为我手下，老子这个公司……” 他顿时激动起来，左看看，右看看，眼珠子转个不停，似乎这些美女都将成为他后宫似的，觉得一个都不能放弃，正想多加一把火，却见老司机鬼鬼祟祟离开座位朝他走来，赶忙问道：“什么事，老……大叔？” 老司机同学忙竖起一根手指到嘴边，轻嘘了一声，才拉起余兵到旁边说道：“我说小余，你们刚才的讨论我也听了，我觉得我也可以加入。虽然老哥哥我没什么本事，但我会开车呀，而且我是侦察兵出身，以后你们公司那么多美女，没人保护可不行哦……” 我去！果然是美女效应，这家伙难道也春心荡漾？余兵想到就问，捉狭地笑道：“哈哈，我明白了，你是不是看上了哪位？” 老司机一听老脸都红了，老子是那么龌龊的人吗？很想给这家伙一拳，不过还是忍下，绷起一张脸道：“小余，你别误会，我家里老婆女儿都有了，我会是这样的人吗？” 我哪知道？余兵翻了个白眼，“嗦瑞嗦瑞，我刚才只是开玩笑，哈哈！你说的也是，以后我们公司还真的需要司机，而且不止一个……对了，你有什么条件？” 余兵说完也正经起来，目光注视着对方眼睛。 条件？老司机老脸又是一红，想了下还是勇敢地对上余兵目光，有些尴尬地说道：“你答应她们只要工作一年，每个人就能自动获得公司百分之六的股份，并参与当年年终分红。我要求不高，只需百分之三的股份，另外工资保底三千就行了，而且第一个月不要工资，你先看看我的表现，如何？” 这人还真实诚！？余兵心里大动，目光一闪道：“那……你有车吗？” “没有。” 老司机摇摇头，更加尴尬，“我开的这辆车是别人的，车主想要两班倒，便通过街道办联系，我就被安排上晚班，每天早上八点交班，但下午却是要五点半接车，晚上倒是可以适当休息，当然是在车里。哎，我都换过两三任车主了，我不想……” “好了好了，”余兵笑道：“刚才你还没介绍自己呢，咱们回去说吧。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家里同意，你来我们公司没有问题。工资也好说，就按三千吧，包吃住，你也别提第一月不要工资那事，那不是打我脸吗？哈哈！另外股份也按你说的，不过我要看相关手续，刚才你说是侦察兵出身，那起码我要看到你的退伍军人证，最好还有你们街道介绍你以前工作的证明。就这样，回去吧，她们已经等着了，哈哈哈……” 于是，余兵和带着一脸兴奋的老司机又各自坐回了原位，杨玲花拉住余兵就道：“黑子，你们干什么去了？” “哈哈，好事！” 余兵哈哈一笑，端起啤酒闷了几口，便抬头扫视桌上所有人一眼，大声道：“各位美丽的闺蜜姐姐们，你们静一静，咱们还是进行先前的话题吧。现在有请我们的老司机……靠，习惯了，哈哈！是大叔同学给我们介绍一下他自己。另外，刚才大叔找我，也是想加入我们！怎么样？咱们的队伍会越来越壮大滴，你们一定要坚定信心，一定要向大叔同学学习，一颗红心两种准备，身在曹营心在汉，不爱红妆爱武装，我说同志们哪……” 哈哈哈！听到他的胡言乱语，众女都是一阵大笑，杨玲花则又拿出她那常规武器，一把拧住余兵耳朵，嗔骂道：“你说事就说事，说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 “我没有乱说啊，老婆……” 余兵感觉冤枉极了，把杨玲花的手拉开，委屈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啊，你们不都是女的吗？加入我的队伍不就是爱武装了？还有你们有试用期，三个月后可以随时离开，不就是两种准备？另外，你们现在在学校，可心里都想着我……哦不对，是想着我们公司啊，岂不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都想你？杨玲花脸都黑了，这家伙果然没打好主意，气死老娘了。 众女只是愣了一下又忍不住笑，都觉得余兵这家伙果然油嘴滑舌，歪理都能说出一套套的，而且反应极快，不由得都对他高看一眼。 杨玲花也只好笑道：“我老公……特么的，气死我了……” 哈哈哈，众女又被逗笑，一人道：“炸弹，你就叫他老公好了，不然我们都有机会哦，哈哈哈！” 杨玲花牙一咬，拍下桌子就站了起来，目露凶光道：“行！你们这些浪蹄子以后可不能骚扰他，不然老娘和你们没玩！” 切…… 在一片嘘声中，杨玲花恨声道：“我老公说的其实也有道理，他虽然没文化，可社会经历一定不比我们少，他还小我们好几岁，就能一个人自立，这点也是我们比不上的，所有我相信他，愿意和他一起创业。 “就说宝玉吧，我知道你家里有钱，你父亲也算亿万富翁，还给你买了跑车，可你就感到幸福了吗？不还是不同意家里给你安排的对象，连跑车都被你父亲收回去了，以前每月几万的生活费也不给你了，要不是我们几个支持你，你以为你能成为这届的校花？你能轻轻松松生活到现在？ “刚才就你和王妃两个不愿加入，老娘就明确告诉你俩，其他人不加入可以，你们俩必须加入！特么的，你们是不是想尝尝老娘的拳头硬不硬？别说你王妃有个副县长老子，老娘连省厅公子都敢打！你们若把老娘逼急了，嘿嘿，嘿嘿！” 说到这里，杨玲花的气似乎消了不少，余兵和老司机都不知道她为何要突然大发雷霆，全都莫名其妙，却也没吱声，都想看看后面的结局，至于其他几女似乎早就习惯似的，没露出多大的惊讶来。 很快，杨玲花就在众人的寂静声中，继续说道：“告诉你们，这次办公司是我老公的第一次，我会全力帮助他的，既然你们认我当大姐大，我不希望听到反对的声音。当然，宝玉和王妃实在不愿加入，我也没办法，只希望你们别后悔。好了，我就说这些。” 杨玲花说完，就把目光看向老司机，脸上重新露出笑容，坐下来道：“对不起，我脾气不好，刚才几个浪蹄子把我气狠了，实在忍不住，不过现在好多了，哈哈。”说罢呼出口气，神态轻松，“大叔，你继续！” 我继续？老司机现在还是懵的，他看了眼同样发懵的余兵和几个若无其事，只是没有吱声的美女，再看看杨玲花，心里已是凉飕飕的，这个母大虫余兵吃得住？ 老司机不敢多想，赶忙规规矩矩道：“大家好，我是个退伍军人，没啥文化，原本家在农村，五年前才搬进城，有个老婆还有个八岁女儿。目前，我开出租车已有五年，还是政府介绍的。我姓龚，叫龚林，你们不必叫我大叔，我才三十四岁，你们都叫我老龚好了……” 第三十五章 群芳谱 湖边夜色很美，来看夜景吃夜宵的人不少，湖岸边更加闹热起来。 时间已近十点，原本龚林介绍完自己就打算走的，想要回去和老婆商量，顺便把车交了，明天好早点赶来。可众人见他喝了啤酒，起码三四瓶，就劝他多留一会，等酒精度挥发的差不多了，再走不迟。 龚林也是从善如流，没再坚持，也没再喝酒了，吃了些东西后干脆一个人前去湖边坐着，用手机先和家里慢慢商量。 “嘿嘿，小鱼儿，看来你很有魅力啊，连龚大哥这样的人也被你骗了，竟然这么着急？哈哈！” 又是那个喜欢叽叽喳喳的小妖精！余兵看她一眼，笑道：“这位闺蜜，我们是不是该进行下一步程序？刚才说了半天，我还不知道你们名字呢，就由你开始吧，咱们先加深了解，以后工作起来也好配合啊。” 听他说的在理，桌上众女都安静下来，全都把目光看向余兵眼中的那个小妖精，看看她先要说些什么？ “好吧，”那个小妖精笑着说道，随即站起身来，“我叫李佳音，是姐妹里最矮的，也是最娇小可爱的，曾是校花……哦，对了，先说明一下，我们学校校花每年只选两名，像你老婆炸弹就是上一届校花，这里其他人都曾是校花，这一届就是宝玉和你旁边的哑铃，不过哑铃同学因为连任两届被取消，另选了一个低年级的，所以这一届我们寝室只有宝玉一人……” “哇，规矩蛮多的嘛！”余兵有些讶然，不过也没多问，赶忙示意李佳音继续。 李佳音便继续道：“我绰号叫泥鳅，你以后也叫我泥鳅好了。我们姐妹间平时只能叫绰号，不然要被惩罚，所以希望你配合，因为你要是叫我们姓名，我们若是答应了，也要被惩罚。这个你可以回去问你老婆，哈哈！” 余兵不禁莞尔，感觉这帮人真的有够无聊，却也觉得好玩，于是点了点头。 “我呢净高163，体重42公斤，年龄22，英语系外贸翻译，爱好软妹币，喜欢助人为乐，特长也是助人为乐，另外男朋友已经蹬了，所以现在待字闺中……” 我去，还待字闺中？还有特长和喜欢都是助人为乐的，这是神马意思？余兵想不明白，也不多想，就指向泥鳅旁边那个不太言笑的美女。 余兵记得杨玲花说宝玉时看向的就是她，就试着问道：“这位美女，你叫宝玉是吧？嘿嘿，名字很美很高贵，该你了，请说。” 那个被余兵称作“宝玉”的美女叹了口气，站起来道：“好吧，我说，我不叫宝玉，我姓林，叫林琳，绰号才叫宝玉，身高167，体重44，年龄21，影视表演专业，和哑铃一个班，没有男朋友，特长……没有特长，爱好飙车、吃零食、玩游戏，其他没有了。”说罢坐了下去，又和先前一样对余兵爱理不理，反而喜欢盯着杨玲花和另一个叫什么王妃的美女看，眼里不时闪过莫名光彩。 偶卖噶！校花还能没男朋友？另外，说特长时为何那么迟疑？余兵的思维被颠覆了，想不明白的事也太多了，只能避重就轻，先问清一件事再说，于是急忙叫道：“怎么可能？刚才听说你父亲是亿万富翁，又是本届校花！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你会没男朋友？” “哈哈，假宝玉当然有男朋友了，不过她不要……”这时，对面另一位美女站起来主动说道。这位美女也和李佳音挨着，只是中间原本还隔了个老司机罢了，现在老司机离开，她自然又和李佳音挨在一起。 只听她说道：“猴子，你没听出她绰号叫宝玉吗？她就是喜欢林妹妹的假宝玉啊，所以我们也叫她假宝玉，真假的假哦，哈哈哈！” 我去！余兵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叫宝玉的美女竟然喜欢女人？简直就是，就是……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果然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几个女人中就能碰上这么一个极品，他都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好了，介绍我自己吧。”那个美女继续道，“我叫周冰，冰雪的冰，绰号西瓜，身高166，体重45，年龄22，财会系会计专业，爱好赚钱，喜欢上网和户外活动，特长下厨，烧得一手好菜。最近一个男朋友又被泥鳅给助人为乐了，所以也是待字闺中。猴子，你可以考虑一下我哟，我绝对比炸弹温柔，哈哈哈！” 什么叫我考虑你？我敢吗？温柔有个屁用！要勾引我也要悄悄的啊，没安好心！余兵狠瞪这个西瓜一眼，扭头看向杨玲花，露出一副讨好面容，“老婆，她说男朋友被人助人为乐了，什么意思？” “这个你问她们，我是不管的，不过我也被泥鳅助人为乐过，你慢慢就会了解，哈哈哈！”杨玲花说到最后也是忍不住笑，也没再解释，让余兵好一阵郁闷，只好说声“下一个！”指向对面最后一位美女。 这些美女个个都长得娇俏可爱，身材窈窕，余兵根本没想到居然会个个如此奇葩！？刚才那个美女还叫西瓜？可长得根本不像西瓜，完全就是美人蕉才对，要型有型，那身材，那脸蛋，还有仅比自己那老婆小点点的凶器……余兵只觉得大脑短路，干脆不去想了，把目光看向新站起来的美女。 那美女已然开口，“我姓王名妃叫王妃，绰号也叫王妃，字体都没变，不过她们是另外的一种理解，我就不说了。我身高168，体重47，年龄22，经贸系对外贸易专业，喜欢旅游，爱好户外活动，特长唱歌跳舞写作，家里有个父母定下的未婚夫，是县长公子，但我不喜欢他，可是没办法，我很想找个王子……” 我就是王子啊！！！余兵心里狂呼，感觉这个女子也很不错。 余兵因为下一步就要去西部找那个老男人拜师，杨玲花知道这件事，所以专门和他讲了王妃的情况，说王妃是西南某县副县长之女，如果能把王妃拉进公司，或许对公司未来的发展有较大帮助。余兵也是现在才明白，原来刚才杨玲花发火，恐怕也和劝这个女人进公司有关，心里也对杨玲花更加感激。 就在这时，他身边的陈雅玲站了起来，“兵哥哥，你知道的，我叫陈雅玲，绰号叫哑铃，是她们嫉妒我，故意给我取这个绰号……” 切…… 顿时一阵嘘声，李佳音笑道：“你臭美吧，还敢叫兵哥哥，就不怕炸弹把你给炸了？哈哈哈！” 陈雅玲马上怒视着她，冷哼一声道：“你这个万众公敌！感情骗子！炸弹炸也先炸你这条土泥鳅……” “哼！你别不识好歹，我可是在保护你们……” “好了好了……” 见两人又要掐起来，杨玲花赶忙发话道：“你们两个都不是好东西！泥鳅你别闹了，等哑铃说！” 还真是大姐大，不愧是我老婆，威风！余兵与有荣焉，身子马上挺直起来，扫视全场。 只见李佳音撇撇嘴坐了下去，陈雅玲则是笑嘻嘻继续道：“我身高170至171之间，体重49，年龄21，影视表演专业，爱好唱歌跳舞，喜欢走T台、游泳、打羽毛球，有过男朋友，虽然我们不在一起了，但我觉得对不起他，所以想要为他做点什么……”说到这里，她的眼睛竟然红了，也没继续说下去。 杨玲花突然拉住余兵的手，在余兵耳边悄声道：“你现在最好别问她什么，她那男朋友死了，是为救她而死！所以她很愧疚……算了，以后我会告诉你。总之，你现在别惹她伤心。” 余兵赶忙点头，转身就想把陈雅玲拉下来坐下，奈何对方站着不动，他也只好站起。毕竟这女人穿上高跟鞋，看上去比他还要高出两公分，他坐着说话太不礼貌了，也觉得压抑。 其实，余兵刚见她时也被惊了一下，随即想到自己不到十六，肯定还会长，才没太在意。 “哑铃同志，我代表组织……”余兵站起来就道，“哦不，是代表公司欢迎你，你是最棒的，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找我老婆就行。好，你坐下吧，该我老婆说了。”说罢就将陈雅玲按到位子上，他也跟着坐了下去。 “怎么？我也要说？”杨玲花有些吃惊 “当然，我又不了解你。”余兵理直气壮。 “混蛋，那你还叫我老婆？” “因为你本来就是我老婆啊，天生的……” 一时间，众女又被逗笑了，最后杨玲花还是站起来说道：“我叫杨玲花，绰号炸弹，身高165，体重45公斤，年龄22，工商系经济管理专业，没什么特长，或者说特长就是喜欢练武打架，小时候曾获得过空手道女子组全国冠军……” …… 临近十一点半时，这一桌人终于散了，只不过余兵因为坚持要结账，被几个疯女人扔进了湖里。 老司机也走了，他是把余兵扔进湖里的最大帮凶，把人丢进水里就哈哈大笑着跑了，带着对新一天的希望，开车行驶在回家路上…… 第三十六章 善后 昨夜，余兵没睡好，他兴奋了一夜。 回到杨玲花公寓时，已经半夜十二点了，送他的人当然是那些美女，打了两辆的士送他过来，其中一辆的士就他和杨玲花陈雅玲三人，另外四位美女坐在第二辆的士上。 在余兵要求下，回到小区门口，杨玲花只好把钥匙给他，再次告诉了他公寓在几幢几楼几号，约好第二天上午十点在公寓见面后，杨玲花才依依不舍，带着众姐妹赶回学校住去了，独留下余兵一人。 余兵那时才真正的轻松下来。 回到公寓洗了个澡，再次把门窗检查一遍，找到一些趁手工具后，用了十多分钟，在不发出较大声响的情况下，余兵终于把密码箱撬开。 于是，他的眼睛僵直，心跳加速…… 整整齐齐10万一大扎的软妹币，竟然有20大扎！ 200万啊！ 余兵当时差点疯了，可惜不敢发声，不敢乱跳，只能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闭上眼睛，慢慢放松自己。 十多分钟过去，他终于平息下激动的心情，开始冷静的一步步善后。 首先，他用几分钟检查这些钱币的真假和使用风险。最终确定，这些钱币是真的，全都半新不旧，几乎没有连号，可以放心使用，但不能大量存入银行，以免出现不可预测的风险。 其二，检查数量。经过细心检查，发现有一大扎软妹币里少了两小扎，只有8万，最终确定这箱子钱有198万。 其三，检查其他。整个箱子里只有一本较薄的像账本似的玩意和一封信，余兵看也不看，马上拿去卫生间撕下来全部烧成灰烬，然后用水冲走，大约用了十多分钟时间，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可能有人会问，为何不把那些东西看一下？至少做到心中有数吧…… 如果你真是这样想，别人不会说你什么，但余兵肯定会骂你一句傻比，而且是大傻比！ 余兵目的是什么？他是想据为己有！那么一切与这些钱相关的信息他都不想知道，否则肯定会在脑海里留下印象，随时提心吊胆。万一梦中说出来，身边又有他人怎么办？万一被人灌醉，一时说漏嘴怎么办？等等，所谓好奇心害死猫，余兵可不会去做那样的傻事。 其四，处理密码箱。这个是最难的，余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差不多用去一个小时，才把密码箱里面的塑料成分全部烧干净，弄得满屋子异味，再把烧变形的合金部分尽可能弯曲成团，用一只塑料袋装好，这才把所有窗户大打开，空调电扇等全开启，一直到他第二天起床，屋子里的异味才基本清除。 当然，在销毁密码箱之前，他已把钱分成两部分，一部分150万被他用杨玲花柜子里的一张床单，小心码放包好放进他新买的旅行箱里，另一部分48万则放进他腾空的背包里，各自用锁锁上，这才安心做其他。 等他忙完一切，再三检查没有任何疏漏之后，已经是凌晨两点左右，那时他才开始睡下，并把手机充电，调好第二天早上八点半叫醒他的铃声。 嘀……！ 第二天早上，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余兵被铃声准时叫醒，他揉揉眼，四下里看了看，再怂怂鼻子，感觉没什么异味后，才咧嘴笑道：“哈哈，老子的新生从今天开始！走起！”说罢翻身起床，漱口洗脸，把昨天买的衬衣、鞋袜、衣裤等在穿衣镜前一样样的穿套好，然后再照照镜子，感觉里面的自己还不错，就是头发长了，嘴唇上有一点绒毛，面部也该刮一下了。 很快，他收拾好自己，再四处检查一下，窗户该关的关，各种电器也关了，才挎起背包，把房间里的所有垃圾袋都提上，开门反锁下楼而去。 由于这片小区比较大，在几个较大的出口处都有大型垃圾箱，余兵昨晚打的回来专门留意了一下，自然轻车熟路，把垃圾袋提到小区外，扔进那像货车斗似的垃圾箱里。 至此，余兵把所有应该毁灭的证据都毁灭了，剩下的就是那两个和他照过面的墨镜男。 …… 早上九点五十左右，杨玲花带着她所有闺蜜，齐刷刷来到小区门口，几分钟后便来到杨玲花的公寓楼下，杨玲花回头看了大家一眼，笑问道：“你们是陪我上去，还是在这里等？” 话音一落，她却猛然拍一下额头，“哈哈，看我这记性，刚才龚大哥还来了微信呢，说他打的过来，马上要到了，要不哑铃你去小区门口等他吧，其他人都跟我一起上去，等龚大哥前来汇合，怎么样？” 众女当然不会反对了，只有陈雅玲嘟起嘴：“为什么每次都是我？” 李佳音笑了，“因为你最漂亮，而且最高，显眼！” 哈哈哈…… 众女一阵哄笑之后，便簇拥着杨玲花朝公寓楼里的电梯间走去，陈雅玲则是跺了跺脚，一脸郁闷地回转小区门口。 这天是周六，小区门口没多少人，旁边工商银行的正门也是关着的，只有一排柜员机在自动化开关的玻璃门内还坚持着工作。 陈雅玲四下里看了看，发现附近没什么遮阳之处，就朝工商银行自动门那里走去，准备进到里面乘凉，也可以透过玻璃门看着外面。 进到里面，陈雅玲突然想起昨天还收了余兵一个现金红包，忙从挎包里拿出张工行卡来插进柜员机，输入密码后，又拿出那个红包，将里面一千元取出，然后在柜员机上按了几下，半分钟不到就将钱存入柜员机，又看了下余额，发现只有四千多，陈雅玲叹了口气，才把卡抽出放进包里。 “怎么办？差一万多，我又不好向她们借，三个月后就是耗子的祭日了，我一定要穿上那套裙子去给他上香，然后把裙子烧给他……” 陈雅玲嘀咕着，眼光看向玻璃门外，也不知她在想什么？不远处一辆的士到了，余兵戴着一张面膜下车走过来她都没发现。当然，就算她发现了也认不出余兵。 这家伙一身西装革履，不看头部的话，就一型男，标准的衣服架子，身材那是没得说，就一个字：帅！可惜把头部也算进去的话，那就是一个鬼，僵尸鬼！ 这家伙从来没做过面膜，也不知道是发神经还是兴奋过头，在一家造型店把头发洗剪吹之后，把面也修了，发现旁边有个女人在做面膜，便问了下自己皮肤恢复正常，做面膜有没有用？大概需要多长时间？那发型师当然要忽悠他了，直说不需多长时间，而且第一次效果明显…… 于是，这家伙不知道怎么想的，把背包搂在胸前，让发型师叫人给他做面膜，结果等到他刚把面膜贴好，手机铃声就响了，里面传来杨玲花那好听的母老虎声音：“死鬼，你死到哪去了？快给老娘回来……” 第三十七章 兴奋 余兵下车就四下里张望，很快发现取款机那边玻璃墙内有道靓丽身影，定睛一看，果然是陈雅玲。 老婆没骗我啊，这妞还真在这里！嘿嘿，就去吓唬她一下，看能认出老子不？ 余兵心里一乐，想到先前自己刚把面膜贴好，杨玲花就打来电话，骂他一顿又质怪他为何不看信息，让她们好一阵等，最后才告诉他陈雅玲在小区门口等龚林，她们上楼的女孩要耽搁一下，说他回来若是发现龚林没到，就和陈雅玲在小区门口等她们，不必再上楼去了。 余兵自然答应，挂断电话后检查了一下微信，发现里面果真有龚林和杨玲花的信息，可惜他当时理发没注意，若不是杨玲花打来电话，恐怕连十点要在公寓汇合这件事都忘了。 于是他也顾不得许多，询问面膜最好要过半小时揭下才有效果之后，便付钱打了个的匆匆赶回。 余兵今天很高兴，也很兴奋，就像打了激素一样，毕竟他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这时见到陈雅玲一个人在那儿，余兵想到自己形象大变，又贴着面膜，突然就想恶作剧一下，看看能不能把陈雅玲给吓着？于是兴冲冲走到玻璃墙前，却发现陈雅玲眼神涣散，似乎有些神不思蜀的样子，根本就没看到他过来。 这女人在想什么？居然没看到老子…… 余兵觉得有点奇怪，也没多想，再次打量了一下陈雅玲，就鬼鬼祟祟从自动打开的玻璃门进去，放轻脚步走到她身边，抬手就朝她肩膀拍去，“嗨，美女！打劫！老子劫色不劫财，乖乖送上嘴儿来，哈哈哈！” 这时，陈雅玲正神思恍惚，被余兵突如其来的一拍，也是吓得尖叫一声，再听到有人要劫色，才回过神来扭头看向余兵，结果整个人都蹦了起来，更是连声尖叫…… 也是，余兵现在的样子确实吓人，尤其笑起来的时候，牵动脸上的面膜都变形了。 不过陈雅玲胆子也大，反应过来这里是银行，玻璃墙外就是大街之后，根本没把余兵放在眼里。这样的小毛贼以前她碰上过不止一次，哪次她吃亏了？而且这家伙明显就是想要吓她…… 咦……声音还有点熟？陈雅玲一时没想明白，再看看余兵脸上的面膜，不禁笑了，“你胆儿挺肥啊，居然敢吓唬我？说，你究竟是谁？这里可是银行，有摄像头的，外面还是大街哦……算了，不管你是不是想吓我，还是真想做什么？快滚吧，我不想理你，不然报警了。”说罢冷哼一声，回头看向外面大街，再也不理余兵了。 特么的，真没劲，一下子就不起作用了。余兵心有不甘，正想告诉陈雅玲自己是谁，豁然念头一闪，不对啊，这妞并没认出我来，不然咋会用摄像头来威胁？其实还是怕我的嘛，嘿嘿，再试试…… 余兵又走到陈雅玲身后，抬手轻拍对方一下肩膀，阴森森道：“亲爱的玲儿，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那么爱你，愿意为你去死……” 余兵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陈雅玲转身就扇他一巴掌，余兵根本没防备，正好被打在脸上，接下来那只手又抓向他脸上面膜，陈雅玲的喝骂声已然响起：“混蛋，你说什么……啊？你是余……兵哥哥？” 只见陈雅玲原本气鼓鼓的一张脸，一下子变得哭笑不得，好半晌才道：“怎么是你？兵哥哥……” 余兵也是哭笑不得，捂住脸道：“哑铃，你生这么大气干什么？难道看不出我在开玩笑吗？” “可是你……” 陈雅玲欲言又止，笑了笑道：“兵哥哥，要不我亲你一下，算是补偿……” “别别别……” 余兵赶紧摆手后退，对这些女人真的怕了，怎么个个都如此凶残？一言不合就动手，还要不要人活了？更想不通对方为何会发那么大的火…… 陈雅玲也没给他解释，反而问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炸弹她们呢？” 余兵可能脸皮厚，刚才那一巴掌并没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只是觉得粘呼呼的，不舒服。 只见他拿出一张面巾纸，一边擦脸一边道：“早上我就出去了，你没看到我脸上面膜？” “啊，对不起！” 一听余兵语气，陈雅玲就知道自己被小看了，心里也暗恨自己，怎么连这点都想不到？难道我真的很蠢？不该那么…… “哑铃，你别说对不起，真的，没什么。”余兵又笑道。 陈雅玲的思绪又被余兵打断，不禁看向余兵，“什么没什么？” 这女人……余兵有点无语，特么的，老子站在你面前，你总是想东想西的，为什么啊？“你是我老婆闺蜜，也就是我的闺蜜，闺蜜间动动手，不是更亲密吗？哈哈哈！” 鬼才和你亲密……陈雅玲也笑了，感觉这家伙其实就是个开心果，心里又羡慕起杨玲花来…… 就在这时，余兵看到玻璃墙外有个男子正在马路边东张西望，他身后一辆出租车刚好离开。 余兵再仔细一瞧，发现那男子身着一件军绿色迷彩短袖衫，背后背一个大背包，也是迷彩军绿色，胸前肌肉隆起，两臂腱子肉鼓胀，下穿一条军绿色迷彩长裤，一看就是退伍军人，不是龚林还有谁？ 老司机既然来了，就说明他老婆已经同意，以后就真的跟着自己了。余兵精神一振，赶忙拉着陈雅玲走到玻璃门前，等自动门一开，扬手就招呼：“老龚老龚，我们在这里……” 老公？陈雅玲噗嗤一笑，虽然明白余兵叫的是老龚，可就是忍不住笑，余兵回头看她一眼，“你笑什么？” “笑你搞基，哈哈哈！”这一下陈雅玲真的笑出声来。 我艹！余兵郁闷地转回头，不再理她，对走过来的龚林道：“龚大哥，你真的决定了？” “难道有假？”龚林质怪地看他一眼，假装不满意起来，随即又笑着把身后背包取下，从里面拿出一叠资料…… “哈哈，资料别忙拿出来了，龚大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余兵一把拦住他，笑道：“先放回去吧，现在我也没时间看，等会我老婆她们下来了，咱们就去买车。对了，你现在可以考虑一下，25万左右什么车型最好，一会我们就去买。” 这么急？龚林有些懵了，这家伙还真是雷厉风行，比老子还像军人。 心念一转，龚林就大喜道：“小余，你说的是真的？这车以后就是我开？” 余兵见他高兴，自己也很得意，“当然，我又不会开车，不是你开难道我开？”随即目光下移，看向龚林的大背包，笑道：“我说龚大哥，你背来这么个大背包，是打算从今天开始，就不再回去了？” 龚林脸色一正，“我是军人出生，既然决定了，当然要马上执行。早上交车时，我就和车主把合同解除了……小余，你不是后悔了吧？” 说到后来，龚林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心里却在暗笑：“小子，老子看你好意思后悔？嘿嘿。” 我去！余兵也不是傻子，古怪地看着龚林，两人大眼瞪小眼，好半天余兵才哈哈大笑，“看来老司机毕竟是老司机啊，佩服！放心，过两天咱们就去西南，等公司办下来，你觉得安稳以后，就把你老婆也接过来吧，不然我始终不放心……” 始终不放心？这话龚林没弄明白，不过对方能为他着想，心里也是非常高兴。 实际上，他家的房子也是租的，他和他老婆从农村来到城里，心酸甘苦也只有他们自知。这次和车主解约，也是知道车主不想再干出租这行了，加上他所挂靠的公司要改革，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留在公司，所以搭上余兵这条路，尽管有一定风险，他还是愿意冒险一试，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打回原型，回去开出租。可要是余兵他们一旦成功，就连他也是有股份的，那些女大学生都不怕，他还怕什么？所以他真的是下定了决心。 龚林想到这里，不禁憨厚一笑，“小余，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老哥哥我虽然没啥本事，但让你放心还是能做到……” 哈哈！余兵一听就乐了，感情这家伙会错了意，便故意说道：“龚大哥，我是看你龙精虎猛，我身边这么多娇俏美女，个个妖里妖气，不把嫂子接过来，你这条大公牛受得了……” “混蛋，你才妖里妖气！” 龚林还没反应过来，陈雅玲就不乐意了，她原本一直挽着余兵手臂，静静听着两人说话，完全就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这时也学杨玲花在余兵腰肉上使劲一拧，形象瞬间转变，成为一个悍妇！ 这就是女人？余兵惨叫一声，大骂道：“小贱人，你就不能轻点，我和你有那么熟吗？” 陈雅玲嘿嘿一笑，“熟啊，我们不是闺蜜吗？” 我去！余兵郁闷了…… 这场景很熟，老司机高兴了。 第三十八章 去西南 不一会，杨玲花和周冰几女来到小区门口，和余兵三人一汇合，周冰几女就围住余兵上看下看，李佳音上来就问：“小鱼儿，你这套西服哪买的？不错啊，要是皮肤没那么黑就更好了，可以当个衣服架子……” 她旁边的周冰马上冷哼一声，一把推开她道：“泥鳅，你什么眼光？这家伙太瘦了，少点阳刚气……” 李佳音不知哪根神经不对，一听就大怒：“西瓜，我说什么要你管？哼哼，信不信你永远都没男朋友？天天吃西瓜……” 站在几人中间的余兵莫名其妙，这男朋友和西瓜有毛关系？不禁扭头把探询的目光看向杨玲花，杨玲花只是瞪他一眼，示意他不要问，但她身边的王妃已然笑道：“黑猴，你别去管她们，西瓜不久前才被泥鳅助人为乐，眼下正气着呢，处处追着泥鳅抬杠，昨天因为你要来两人才暂时言和，没想到今天又开始了。”说罢咯咯一笑，“对了，听说你在做面膜，怎么回事？” 余兵更加莫名其妙，又扯上助人为乐了？不过这些女人都不正常，知道多了说不定惹祸上身，便不再去想，转身对王妃和杨玲花笑道：“我做面膜其实是想早点回复正常，免得你们一直叫我黑猴子，哈哈！”笑罢拉住杨玲花的手，“老婆，我不是答应给你们10万吗？昨晚我就和家里联系，让他们给我转50万，没想到家里刚好有50万现金，就叫人送来了。这不，一大早我就去车站等人，钱到手后看时间九点半，就去理个发，结果看到别人做面膜，所以……” 余兵故作尴尬一笑，心想这下就该天衣无缝了，也不再说面膜的事，转移话题道：“正好这里有柜员机，老婆，你应该有工行卡吧，我把10万给你，你先存进去。” 接下来，余兵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自己背包上的小锁，拿出一大扎钱递给杨玲花，笑道：“老婆，你先慢慢存，每次钱不要放多了，不然存入更慢。另外，有什么话等会说，我先带龚大哥上楼，把他的包放好。” 余兵说完就不再废话，马上招呼龚林一声，等龚林把包背上，两人就有说有笑，朝小区里面走去。 等两人一离开视线，除了陈雅玲王妃和林琳外，剩下两女都上来站在杨玲花左右，把杨玲花护在中间。 这时的杨玲花很是兴奋，对另外三人招呼道：“宝玉、王妃，现在你们没话说了吧？哈哈！等会我就去把合约打印出来，你们都得把卖身契签了，不到一年不许走！”话音一落，就兴奋地带着周冰李佳音两女，朝柜员机那边存钱去了，一路欢笑。 …… 一晃三天过去，新一周周二下午，大约两点左右。 一辆崭新的一汽大众高尔夫轿车，正行驶在沈海高速路上，车上余兵酒气熏天，不过精神很好，他旁边开车的正是老司机龚林。 刚过收费站，余兵打了个饱嗝，抽出一支烟递给老司机，打趣道：“怎么样？羡慕吧？我们喝酒你只能看着，哈哈哈！所以还是不会开车好啊，这就叫做没牵挂……” 老司机龚林等余兵帮他把烟点燃，吐出一口烟圈，才慢悠悠道：“我宁可不喝你那酒，临了每人还要灌你三大杯，嘿嘿！威士忌不是那么好喝的哟，我劝你最好把窗子按下，少吹点风，这上高速了可不好停车啊。” 老司机很是语重心长，眼里也充满担忧，这才离开几女不到个半小时，他就受够了。 一想起和那群美女的惜别，余兵也很是郁闷。离别宴差不多十二点就散了，除了宝玉之外，每个美女都拉着他说了半天话，就像老母鸡护小鸡仔似的，千叮嘱万嘱咐，然后各自在他脸上留下几枚唇印，他晕乎乎的是什么不知道。 等到上车风一吹，不到五分钟他就控制不住了，那时车行驶在城里拥挤的街道上，根本无法靠边停车，结果吐的整个副驾满地都是秽物，连他的西裤皮鞋都遭了殃，异味更是充斥整个车厢。老司机龚林只能苦笑摇头，憋着气把刚上牌照的车，好不容易开到一个洗车场…… 眼下，余兵换下的西裤鞋袜都放在后排座晾晒，若非车场有个女孩看在15元软妹币的份上，愿意帮他清洗脏衣物，余兵都不知道是该扔了，还是找个塑料袋装着。 这时的余兵又是以前打扮，一套黑色骷髅T恤加一双白色运动鞋。他吸了口烟，睨了老司机一眼，才接过对方话头不屑道：“我都吐干净了，现在肚子里全是空的，你还担心什么？” “嘿嘿，空的吗？”老司机笑了，“酒精已经进到你血液里去了，威士忌后劲很大，你若不信继续吹风，等下说不定会把苦胆都……” 老司机话音未落，余兵就感到肚子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虽没第一次那么凶猛，却仍然感到非常难受，于是赶忙把车窗关了，憋了好半天，才把肚子里那股混沌之气慢慢平复下来，扭头对老司机苦笑道：“你个乌鸦嘴，还真被你说中了。” 老司机一阵干笑，余兵又道：“对了，龚大哥，这车你感觉怎么样？那天我不是说在25万左右考虑吗？你怎么要选这款车？” 老司机白眼一翻，“还不是你老婆她们，那天她们拉着我商量要给你节约钱，选来选去就看中这辆。这辆车我开着虽然感觉像玩具，整体性能还是不错的，省油小巧轻便，但确实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还是喜欢底盘厚重的。不过从经济考虑，这辆车无可挑剔，也体现出那些女孩对你的关心，希望你不要辜负她们，尤其是你女朋……哦不，是你老婆，哈哈！” 余兵叹口气，苦笑道：“其实我真的没多少信心。那个宝玉……哦，就是那个本届校花林琳，她老子可是亿万富翁。我老婆告诉我，她那辆被收回的跑车至少值600万！你说，这样的女人在我身边，我日子会好过吗？还有那个未婚夫是县长公子的女人，哪天那县长公子看我不顺眼，带人来追杀老子，那就玩大了。你说，我会有多少信心？我特么竟然拐走六个如花似玉的美女，外人看着，或许认为我厉害，我却感觉亚历山大啊……” “哈哈哈，你就得意吧。”老司机忍不住笑了，“别在我面前装怂，你小子早就得意忘了形，会去考虑别人追杀？会去考虑别人老子有钱？鬼才信你……” “我说的是真的，”余兵忍住笑意，“这两天我都在考虑，究竟要不要去王妃她老子地盘上发展？不过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去。她老子也不过是副县长罢了，老子有这么多女人，随便叫个女人去忽悠个市长或市委书记当干爹，她老子还不跑过来跪舔？哈哈哈！” “嘿嘿，我就说嘛，你小子就没安好心！”老司机似乎早有所料，不但没加劝阻，反而比较欣赏。 “你就这么相信我？”余兵自然能听出老司机语气中所表达的意思，心里愣了一下，感到非常好奇。 老司机笑道：“你小子这两天一个一个女人的陪，我又不是没看到，每天都要被修理好几次，看看你脸上，还有几块清淤呢。可她们修理你之后，全都把你当亲人看待，就像一家人似的。这就是你的本事啊，老哥哥我学不来，但还是能看明白的，表面上你打不还手，逆来顺受，其实你一直都占据主动。当然，这也和你有个好女朋友有关，那个绰号炸弹的女孩是真的全心全意对你，我希望你千万不要辜负她。至于其他女孩，她们虽然经常和你开玩笑，和你非常亲近，好像在引诱你似的，但我也能看出，她们还是真心祝福你和你女朋友。尤其那个绰号叫泥鳅的女孩，她是除你女朋友外最关心你的，甚至我认为她才是那些女孩中的灵魂人物，我看到好几次你女朋友都找她商量，特别是这次买车……哦，要下高速了，你还想吐不？” 余兵摇摇头，“没事了。不过，这段高速也太短了吧？好像没过几分钟啊……” 老司机道：“这段高速只有13公里左右，下一段福州绕城高速也只有30多公里，再下一段福银高速就长了，有140多公里。唉，要是昨天就把牌照上好，今早出发的话，晚上十二点前我们就能到株洲休息几小时，第二天再走……不过也悬，这新车限速，路上遇到点麻烦，也到不了株洲。” 余兵笑道：“我又没催你，慢慢开，两千多公里三天总能跑完吧？” 老司机也笑了，“那没问题。对了，你怎么让我直接开去峨嵋山，难道你想要拜师的人在峨嵋山？” 哈哈！余兵大笑，“怎么可能？我师傅在Y市，离峨嵋山还有几百公里呢。我去峨嵋山是想感悟一门功夫，那里山清水秀，或许有奇遇。” 奇遇？你骗鬼吧！老司机对此嗤之以鼻，讽刺道：“据说峨嵋山都是道姑，你想要找道姑学艺？” 我去！你个混蛋想些什么？余兵有点无语，只好道：“龚大哥，别胡思乱想啊，我是自己有一门功夫，想去那个地方感悟一下。” 切！老司机根本不信，学功夫去峨眉山，还不如去少林寺！心里已认定这家伙还有什么秘密，不过余兵不说，他也不会问，想了下道：“小余，要不你睡会吧，我给你把音乐放起。” “好！” 这时候，这辆蓝色轿车已经驶上绕城高速，继续朝大陆西南方向奔去…… 第三十九章 抵达 2017年5月12日，周五。 这一天是护士节，也是汶川大地震9周年纪念日，天气多云。 由于余兵对《歌手》节目的喜爱，路经长沙时，坚持要去HN卫视台留个影，结果在长沙耽搁了大半天，以致抵达峨嵋山的时间，被拖延到第四天中午。 当然，这也是余兵不让老司机开夜车，每晚十二点前都要找地儿停车宵夜住宿之故。甚至，第二天都要睡到自然醒，一般九点后才会开始继续前行，加上中午下午也会找地方停车就餐，所以耽搁的时间不少。 老司机对余兵这样的安排很满意，毕竟他是一个人驾驶，有充足的休息时间，在路上自然会更加安全。另外，经过他的观察，发现余兵还是个洁身自好的人，根本没提什么大保健桑拿之类，这些稍微有钱的年轻人都喜欢干的事，甚至言语中都从不涉及。不过，他若了解余兵真实年龄和真实想法的话，可能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事实也是，余兵没去考虑这些的主要原因，就在于他想要学功夫，必须保持童子之身…… 早上十一点半，车子已安全驶入眉山境内。 一路行来，余兵早通过上网查询了相关资料，MS市也是他要求来的，准备在这里品尝上山前的最后一餐，之后的十天半月，他都只能靠泡面度日了。既然网上都说峨嵋山的东西很贵，余兵自然不愿被宰，他又不是上山游玩，而是想要上去吞云吐雾，吸收“灵气”，连旅馆都不会住。 可想而知，这次峨嵋山之行，他的决心会有多大！ “龚大哥，你真的决定要陪我上山？” 果不其然，余兵还在对这次的行动，做最后的一次确认。前不久，他就把自己的想法都告诉了龚林。 “小余，我也再次问你，你以前真没去过峨嵋山？” 老司机很是担忧，这小子简直油盐不进，执意要去金顶上打坐？特么的，现在什么时代，你小子又不是和尚尼姑，打坐有屁用啊，肯定是玄幻看多了，脑壳进水…… “没有。”余兵十分肯定回答。 老司机都差点气炸，只能苦笑摇头，叹口气道：“怎么说呢？我不知道你为何非要上山，而且要半月之久，甚至不住旅馆，自带泡面？我只能告诉你，到了一定高度后，山上非常冷，没有御寒衣物不行的。此外，你是自备饮食，就要计算每天需要多少食物和水。说实话，你想要自个儿上山生活半个月，真是太天真了，仅食物和水你就搬不上去，你那个旅行箱也装不下。所以，我必须陪你上山，车子也必须上去，还得买个车用电加热器，至少泡面需要开水……” 听了老司机分析，余兵也只好点头同意，笑道：“龚大哥，我本来想让你送我到山脚报国寺，然后你开车去CD玩一阵，顺便帮我了解下那里的行情，看做娱乐的公司多不多，都是什么规模，半月后再来接我。不过，既然你愿意陪我上山，这件事就作罢，等会找个大超市，你去把需要的东西购齐就行了。反正你是老司机，知道我们需要什么，我就在车上等你好了。” 余兵也干脆，说完就掏出一张信用卡和两千元现金给龚林，“这是我母亲以前给我的，可惜额度不高，只有五千，我一直没用，密码六个六，你拿去用吧。总之能刷卡尽量刷卡，我手机上会有提示，你用完我会充进去的。这里一共七千，就当成我们近段时间生活费用，不够你再找我。” 老司机也干脆，顺手接过就揣进兜里，笑道：“你放心吧，保证不会乱花一分的，过路费、油费、停车住宿费还剩七百多，足够用了……” “行，你以后还是我们公司的后勤部长，哈哈！” 两人就这么说笑着，不一会来到一家外面适合停车的大型超市前，于是余兵在车上等，龚林下车去采购…… 其实，这是余兵留了个心眼，他还不敢百分百相信龚林，毕竟他装钱的旅行箱就在车上。 眉山是千古第一文人苏东坡的家乡，北宋时期，这里还建有三苏祠。只是眼下的余兵对此不感兴趣，采买好东西后，两人找了家稍微上档次的路边餐馆把肚皮填饱，又重新出发了。 “对了，小余，你知道她们寝室里，为何全是美女的原因不？” 或许是无聊，开车途中，老司机又随意问了起来。 余兵一听就笑，乐呵呵道：“知道啊，还是泥鳅告诉我的。原来她们学校里有个年轻教授叫唐桥，其父是省教育厅副厅长，几年前提出个改革计划，认为把一个年级的美女都安排在同一个寝室，有助于形成良性竞争，又可消除普通女孩的自卑心理……总之说了很多，结果在她们那个年级试点，她们这个奇葩的寝室就产生了，哈哈哈！” 说到后来余兵大笑，可是下一刻他就冷哼道：“特么的，这个唐桥不是个玩意！最开始听说她们寝室里全是美女，我就觉得有问题，一个学校不会这么无聊吧，连学生的住宿都要专门调整？不过那时我老婆不愿告诉我，还是泥鳅说的。她说这个唐桥是她们年级主任，把她们安排在一起，表面上说是为了重点管理，其实就是为了满足他的龌龊心理。泥鳅说经过她的调查，这个唐桥前后暗地里找过她们寝室的王妃、西瓜，但都被她的助人为乐给搅黄了，最后找上我老婆炸弹，两人谈恋爱差不多半年，三月前才被泥鳅发现，又去找唐桥助人为乐，不料被唐桥警告，说泥鳅若是再搅黄他的好事，他就会把炸弹的一些事捅出来，把炸弹送进警局……” 警局？老司机愣了下，马上问道：“你老婆出什么事了？还有，泥鳅的助人为乐又是什么意思？” 哈哈！余兵大笑，好半天才道：“泥鳅的助人为乐我也不太了解，她们都不说。不过我猜测，应该是泥鳅担心她们上当，所以一旦发现她们有人谈恋爱，就会暗中找那男的了解情况，觉得不妥就会破坏。当然这只是我猜测，她具体采用什么手段我真不知，我也很好奇，奈何她们都不告诉我。哈哈，很有趣是吧？” “嘿嘿，确实有趣！” 老司机点点头，又道：“那你老婆怎么回事？她的问题解决没有？” 余兵摇摇头，叹口气道：“泥鳅说她还不清楚我老婆究竟有何把柄被唐桥捏着，只是在十多天前把唐桥与周冰王妃发生的事告诉了我老婆，我老婆二话不说就去将唐桥打进医院，然后跑到我那里来了，哈哈哈！” 余兵又笑了起来，继续道：“后来我也问过我老婆，她只说那天唐桥威胁她，若她不听话就不让她毕业。我老婆那脾气你是知道的，结果就把唐桥给打了。” “哦，那这事完没有？”老司机又问，语气似乎充满担心，不过嘴角轻微抽成，好像知道什么似的。 “没完，”余兵也担心起来，他并没注意到老司机的表情，说道：“我本想陪她去医院找那个唐桥的，可她坚决不同意，说我去没用，反而会把事情弄得更糟，我……唉！” 听到余兵叹口气，老司机反而笑了，“你去确实没用。我告诉你吧，周一上午，就是我们离开的头一天，我们不是一起去她们学校看看吗？后来你陪那个哑铃出去了，结果有两个警察来找你老婆，恰好你老婆和宝玉又开车进城拿车牌、行驶证等手续，就剩我和泥鳅西瓜王妃三人，在她们的寝室楼下聊天，那警察一来就打听你老婆，泥鳅知道后就把他们拦下，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然后警察就走了。我后来问泥鳅她也不说，只让我不要告诉你。我当时莫名其妙，还是王妃悄悄告诉我，让我不要担心，说泥鳅早就考取了律师资格，这次一定又是炸弹打人，她的屁股都是泥鳅帮她擦，所以她们早就不以为然了，哈哈哈！” “你还笑？”余兵大怒，“混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这次肯定是那个唐桥报复！” “哼，告诉你有用吗？你以为她们为何轻易放你走？就是不想让你参与其中，所以给我的任务，也是要把你拉住，你明白她们心了吧？”老司机没好气道，一下子把速度提了起来…… 下午两点左右，车子终于抵达峨嵋山脚下，报国寺已在前方不远处。 …… 第四十章 打坐 峨嵋山位于SC盆地西南部，距离MS市有80余公里，余兵因为最开始想要去CD，先看看自己老婆的家乡，结果到资阳时突然改变主意，这才绕了一大圈途经眉山，不然一早就到峨嵋山了。 老司机对此很是无语，不过没办法，谁叫他只是个司机呢？ 一到报国寺，老司机就把车停下，问道：“小余，要不要去方便一下？我也顺便去把门票买了？” “行，你先去吧，我再看看路线。” 余兵没动，看了看四周景观又笑道：“龚大哥，你不是说峨嵋山有道姑吗？我怎么没看到，反而看到一些和尚？” 老司机一笑，一边开车门一边道：“这里是佛教圣地，有和尚奇怪吗？少林寺还有不少尼姑呢，你怎么不说少林寺全是和尚？哈哈哈……”笑罢，已下车而去。 我去！老子问的是道姑，又不是尼姑！是你自己说这里有道姑的，现在竟然扯起尼姑来了？特么的，感情这家伙以为尼姑道姑不分家，哈哈，笑死老子了。余兵想到这里，看着龚林离去的背影，也忍不住笑了。 这家伙跟老子一样，恐怕文化程度也不高。 心里给老司机打下同是文盲的印象分，余兵也就拿起手机慢悠悠翻看起来…… 十几分钟后，老司机转回，余兵就道：“好，我也去方便一下，你等我。”边说边提起背包下车而去。他每次下车都把背包背在身上，也是想给老司机留下钱始终在他身上的印象，可谓用心良苦。 很快，车子就重新启动，直杀山顶。 “唉，这里停车也很贵，每天30元，你确定要在山上待半个月？”老司机再次问道。 余兵根本不加考虑，点头道：“确定。” “好，那我把费用交了。”老司机笑道，“一会车子只能停在雷洞坪，上金顶还要走一截路，不然只能坐索道上去，你打算怎样？” 余兵想了想，“走路吧，这几天坐车都坐出毛病了，反正已经来到这里，不如走一走，也当锻炼身体。” 老司机嗯了一声，也不多说，目光注视着前面车辆，也随时注意着弯道，开的颇为小心。 没过多久，车子就开进雷洞坪停车场，很快有附近酒店工作人员或导游之类的，前来询问是否住宿？余兵一概不理，等龚林办理好停车手续，他已把旅行箱背在背上，那个他一直不离手的背包式小旅行袋，也已被他放入旅行箱锁好，这时正一手挎件军绿色大衣在手腕上，一手提箱矿泉水，嘴里哈出热气，在车旁直跺脚，冷的。 哈哈哈…… 早已穿上大衣的老司机同志，办理好手续回来看到他这样，忍不住就放声大笑，却也很快从后备箱里拿出他的大背包背上，按下电子门锁，车钥匙小心揣进大衣里面，才一手提瓶保温水壶，另一手提箱方便面对他笑道：“走吧，希望你别后悔，晚上我还得搭帐篷，奶奶的，真是活受罪……” 这里眼下的温度大约摄氏十度左右，对于余兵这样长期生活在亚热带和热带地区的人来说，确实够冷。好在有龚林这个老司机，要不余兵一个人上山，他怎么会想到带帐篷？而且山上温度晚上更冷，这个季节零度以下司空见惯。 余兵这时穿的依然是他那套T恤，光着胳膊，露出小腿，一路跟着老司机，不时跑前走后，催促老司机快行。老司机却是乐个不停，也不走快，反而劝他不要走得太快，不然出汗太急容易感冒。 不一会，余兵就适应了下来，额头见汗，浑身出汗却不多，也没气喘吁吁。 半小时后，“唉，果真是活受罪，这山太特么难爬了。”余兵终于发出感叹，这时已经距离金顶不远了。 其实去过峨嵋山的人都知道，爬峨眉山是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山时脚上一般都会打起水泡，若是控制不住脚下一崴，是很容易造成事故的，尤其在那些陡峭山崖爬上爬下时。这次余兵真要是一个人从报国寺上来，他以后恐怕打死都不会来峨嵋山了。 闲话不表。 且说余兵两人好不容易爬上金顶，就见山上人头攒动，他一下子就懵了，怎么这么多人？ 老司机看在眼里，笑着说道：“这金顶是游峨嵋山必到之处，不是看云海就是看日出日落，你以为这里很清净？说实话，在这里看云海确实令人心旷神怡，但附近不远就有多家宾馆酒店，早已沾染了俗气，你想要在这里吸收“灵气”，你觉得可能吗？哈哈，我还从未听说这里有灵气，灵气是什么我也不知，不过灵山倒是有，可那也只是人们对这片山川的赞美。好了，不打击你了，赶快找个地方宿营吧，你也得穿上大衣了……” 峨嵋山金顶海拔3100米左右，从雷洞坪到金顶也不过两千多米距离，他们就走了不下半小时，可知山势之陡峭难行。当然，主要是他们携带的装备太多太重，严重影响了他们的速度。 这时候，余兵两人已经大包小包地走到金顶十方普贤金像前，看着这世界上最高的金佛，余兵心里也是思绪万千，一面感叹这世界的奇妙，先人的智慧和毅力，一面贼眼四处打量，“老子该在哪里打坐……” 实际上，他心里已经后悔了，仅走到这金佛前短短几十米的距离，他们就遇到了好几波拉客住宿的，这哪里还是清静之地？ 可是，他又十分爱面子，说了要在金顶打坐，就一定要去打坐…… 于是乎，他们终于来到人们平时看云海的那处垂直往下的悬崖附近。悬崖下面被云海遮挡，根本看不到底，对恐高的人来说，连站过去看下面的勇气都没有，距离三五米开外就会两腿打颤。余兵也没有这样的勇气，他甚至看到有人撅着屁股爬过去看下面云海，心里也没有任何鄙视，反而惊呆了…… “就这里吧，龚大哥。” 选了处稍微僻静点的地方，距离悬崖大约十余米外，尽管仍在山顶上人们的视线之内，余兵也只能将就了，赶忙把东西放下，把大衣套在身上，活动一下身子，就开始试着打坐。 也亏这家伙想的出来，在地上铺了块方圆一丈的大塑料布，把自己的旅行箱以及龚林的大背包分别压在对角，另外两角则用矿泉水和方便面箱子压好，自己就坐在中央裹着大衣双手合十“入定”了，看得一旁站着的老司机嘴角直抽…… 夜晚来临，天光还没完全散去，吃了盒方便面之后，余兵把放在旅行箱上，他直盯盯看了一下午，封面只有一个奇怪印记的小册子收好，叹了口气又闭目继续“打坐”，似乎准备就这样坐到明天…… 凌晨三点左右，躲进帐篷睡了不到两小时的老司机，猛然听到外面“嘭”的一声，一下子就被惊醒，赶忙爬到帐篷外一看，只见余兵那隐隐约约的身影不是坐着的，而是歪倒在他旅行箱上，刚才那道声响，恐怕是他的脑袋撞在旅行箱上所发出。 “快…老…龚…我…动不…了了，这里…不…是…人…待…的…地……” 果然，余兵的声音马上断断续续传来，老司机也顾不得许多，大衣没穿就把余兵抱进帐篷，利用当兵时学到的救生手法，开始对余兵一阵的搓揉按捏，等到余兵呼吸慢慢正常，才问道：“好些没？可以说话不？” 余兵脸色很不好看，显然憋了好久，“老子就不想说话，郁闷！” 哈哈哈！老司机大笑，知道他后悔了，却放不下面子，但还是问道：“那么，你还要坚持下去吗？” 余兵脸色更难看，“靠，坚持个屁！最好马上就走，老子一刻也不想待了。” 老司机没再刺激他，解释道：“那可不行，这个时候没有索道下去，要等到明天早上，除非你愿意摸黑下山，不过后果就是，等这里的管理员来给我们收尸……” “好吧，”余兵刚才也是冲口而出，也知道不可能马上下山，只能郁闷道：“龚大哥，你睡吧，我去外面把东西收拾收拾，再活动活动跑几圈，明天我在车上睡……唉，可能是方法不对，根本没必要到这么高的地方来，明天找个清幽点的地方再试试……” “你还要……” 老司机彻底无语了，本想帮着收拾的，回头一声不响，裹上大衣倒地便睡…… 第四十一章 回转 次日，天刚蒙蒙亮，老司机醒过来看了看时间，就准备爬出帐篷锻炼一下，然后慢慢收拾东西坐索道下山，打算以后再也不来了。 这鬼地方，还想待半个月？嘿嘿，后悔了吧！可惜了门票钱和停车费，真是拿钱买罪受啊……念头闪动，龚林已然爬出帐篷，抬眼看去，差点就被吓了跳，这……这家伙怎么啦？ 只见余兵居然还在那里“打坐”，大衣依旧裹着，双手合十，脸色偏青，不过呼吸绵延很有韵律。 难道真是在练什么内功？不会吧……老司机不敢相信。他在军队学的是格斗术以及普通军体拳，按说也是外功一种，不过既有外功，自然有内功了。内功练的不是皮肉筋骨，而是五脏六腑，是气在经脉中的运行。 老司机没有学过内功，却也知道内功的存在，更知道内功不是那么好修炼的，对人的根骨要求颇高，最主要还是年龄，越小越容易修炼成功，不然一旦长成形，想要再修内功千难万难。 说起来，一些杂技演员练的就是内功，许多身体柔韧性特好的演员，他们就是从小修炼，长到十七八岁再想去习练内功，根本无法练成。 老司机悄悄走到余兵正面，却见余兵的手指不再合十，开始有规律的舒缓伸张。老司机看得莫名其妙，也就不再理会，转身轻轻把帐篷收拾折叠，尽量不弄出声响，再将叠好的帐篷放进自己那个大背包，才把大衣脱下放在上面，离余兵稍远处打起一套军体拳。 不一会，余兵似乎从“打坐”中醒来，扭头看到老司机拳出如风，虎步龙行，一招一式遒劲有力，不禁眼睛大亮，目光闪动，看了片刻便问道：“龚大哥，这是军体拳吗？可以教我不？” 老司机没注意余兵已经醒来，回头见余兵一脸希翼地望着自己，眼里充满火热，一下子就笑了，“你怎么什么都想学？” 余兵站起来道：“昨晚我摸索出一点心得，我修炼的经脉运行之法，在这山顶确实难以修行，因为天气太过寒冷，我坚持不了多久。可后来我跑几圈练一次，再跑几圈练一次，居然感到身体似乎有了反应，不再那么惧怕寒冷了，看来那套功法还是有用的，我应该能够坚持下来。说实话，刚才看到你打拳之后，我突然生出一个想法，若是能学会你的军体拳，在我坚持不住时打拳驱寒，然后再打坐练功，可能效果会更好。” 这家伙果然聪明！老司机心里一动，点头道：“不错，你这个想法确实不错。你想学，我可以教你。不过你说的功法，就是你昨天看的那本小册子？那上面就一个印记啊，你能看懂？那究竟是什么功法……哦，对不起，我不该问。” 老司机说到后来才警觉，随意打听别人功法是犯忌的，于是赶忙住口，赔礼道歉。 余兵哂然一笑，“没什么，那玩意我也看不懂，可能还没遇到机遇吧，哈哈。我现在修炼的是我菲律宾师傅教的呼吸运行法，说只要入门就能引导体内气流在经脉中运行，我现在还没入门呢。不过在刚才我有了点体会，或许这山顶修炼真的有用，如果我能把你的军体拳也学会，两者……嗯，算是内外兼修吧，呵呵，说不定真有奇效哦。” 话音一落，他又道：“龚大哥，如果你想学我的功法也可以传给你，咱们一起练，总不能让你吃亏的。” 这小子……老司机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眼眶有些湿润，感激地看了余兵一眼，摇头道：“小余，你别这样，你那功法我学不会的，不是我不想学，而是我年龄大了，不可能学会。” 也是啊，余兵愣了下，便很干脆道：“行。我差点忘了，我师傅也说他没练会，必须童子身才能修炼，你已经有了嫂子，看来真的无缘，哈哈哈……” 接下来，两人不再多说什么，几下把塑料布叠好放在一边，龚林就一招一式教余兵学军体拳。 于是从这一天开始，山顶便有个瘦高男孩，白天不时打一趟拳，然后坐下盯着一本奇怪的小册子看半天，感觉冷的受不了，又起来练拳，然后又打坐，但不一定再看那小册子，很可能是闭着眼睛睡着了，一旦被冻醒或歪到在地被惊醒，他起来马上就打一趟拳。而在夜晚，这男孩就会修炼他那套所谓的内气运行之法，有时也会睡过去被冻僵……这种时候就是老司机出场了，帮他推宫过穴，让他尽快恢复。 余兵这奇葩一幕，其实早被山顶管理员发现，可余兵他们一没乱扔果皮纸屑，二来人家买了门票，三没影响到别人，他们也没有理由清场，只能劝说要注意安全，说九老洞曾经有人掉进去差点死在里面，这山上还是非常危险的云云…… 余兵自然我行我素，根本不管那么多，只是把龚林害苦了。 …… 半月终于过去，余兵倒是没什么，看起来反而更精神一些，龚林却是遭了大罪，整整瘦了一圈。 “龚大哥，走吧，我老婆她们也快毕业了，这几天她们和你联系没有？”眼看说好的时间已至，余兵也是信守承诺，准备离开峨嵋山了。 谢天谢地！老司机早就不想待，恨不得尽快离开，却不好意思说，毕竟余兵好像真的学到了什么，不禁问道：“你练的怎么样了？” 余兵摇头苦笑，“那书还是没看明白，不过我会坚持下去。另外内功也没入门，好在有种隐隐感觉，似乎继续练下去应该有戏，就只有慢慢来了。你那军体拳我倒是练出心得，感觉身体灵活了不少，力气比以前大增，要不咱们比比？”说到后来，余兵就开始兴奋起来，不禁哈哈大笑。 靠！感情这家伙看起来精神，是军体拳练出来的？老司机郁闷不已，说道：“你老婆她们没事，泥鳅告诉我了，那个唐桥曾经救过你老婆一次，好像是你老婆参加什么集会把人差点打残，现在那人在起诉你老婆。不过这事当时警方已经定性了，一旦翻案牵涉的人较多，所以泥鳅认为没有问题，顶多赔那人一点医药费罢了，叫我们放心。” “哦，那就好。”余兵顿时放下心来，转眼笑道：“龚大哥，车上的方便面是不是没了？哈哈！” 老司机一听就气，“特么的，再有方便面老子也要把它扔了……” 这半月来他可是跑下雷洞坪好几次，专门搬运方便面和水上来，主要是烧开水。幸亏他后来学聪明了，花点小钱去附近宾馆酒店罐开水，不然每天都要往返一次，他的身体恐怕还要瘦上一圈，这叫他如何不郁闷？ 哈哈哈！余兵大笑：“别郁闷了，咱们今天坐索道，一会去乐山吃饭，顺便看看大佛，怎么样？” 终于可以开荤了，老司机心里也很高兴，赶忙收拾背包背在身上，大手一挥，“走吧，我实在等不及了，哈哈哈……” 半小时过去，车子重新回到山脚报国寺前，余兵突然把车叫停，对龚林道：“你说，咱们是不是该把后备箱里的矿泉水瓶和泡面盒扔了？我总闻到车里有股泡面味，肚子里翻江倒海，想吐的慌。” 哈哈！老司机大乐，“你也受不了了？行，我去把它们扔掉。”说完，正准备下车，却一脸诡异地回头道：“小余，你以后还来不来这里？” 余兵一愣，随即马上摇头，“以后可能没时间来了，你问这个什么意思？” 老司机大松一口气，笑道：“那把后排座的两件棉大衣捐了吧，我看到它们心里也总是不自在，感觉随时又会上来似的。” 余兵一听就笑，感情这家伙害了峨眉山恐惧症，“好，捐了捐了。我也不想看到它们，不然我会有种负罪感，你心里恐怕早就把我骂的狗血淋头了。行，今天咱们吃顿大餐，先把你身体补回来……” 中午时分，车子驶进乐山，来到长江边，余兵爬到大佛头上去做了个嚣张的动作，自拍一张，把照片发在杨玲花她们新建的一个工作群里，才意犹未尽的吆喝老司机，找家餐馆去饱餐一顿。 …… 下午四点，车子安全抵达了Y市，余兵的目的地终于到了。一出高速路口，他原本激动的心情，却变得有点忐忑不安起来，下一步该怎么走？ 车子慢慢朝城里开去，余兵把电话拿起，有点迟疑地拨通一个号码…… 第四十二章 见面 这一刻，余兵终于下定决心，还是要拜那老男人为师。 他先前的迟疑，先前的忐忑不安，是因为他想到自己现在已有两百多万资产，又拐到六大美女助力，究竟还有没有必要和老男人见面？他完全可以自己单干，何必拜个师傅找不自在，让对方对自己指手划脚…… 不过，一想到宝玉她爹是亿万富翁，想到杨玲花对自己的信任，余兵猛然觉得那两百多万也算不了什么，自己一没文化，二没聪明头脑，三没实际经验，想要靠两百多万做大根本不可能，到时候不但老婆会成为水中花镜中月，自己也有可能变得一无所有，甚至负债累累…… 决心已定，余兵马上轻松下来，扭头看向老司机，“龚大哥，你先等一等，在前面停下，我把路标发你。”说罢，他又边发信息边道：“我老师说他会在滨江公园那边等，那里有家地标性大酒店叫金帝，你可要观察仔细，我们先去那边谈，晚上他给我们接风。好了，你看看自己手机，把道路认熟，别走错了。” “好，我先看看。”老司机拿出手机看看余兵发的定位地图，便笑着启动车子道：“这座城市我知道，发展还是不错的，有许多地方名小吃，尤其酒比较出名，哈哈！” Y市的发展确实不错，据说上世纪七十年代，这座城市还非常小，城区中心面积不过1.3平方公里，现在已发展到100多平方公里，城市人口也上百万，可以说发展速度非常惊人。这是一座古老而新兴的城市，在历史上也很有名，有万里长江第一城之美誉。 不过这座城市的LC区真的不大，交通非常拥挤，从江北高速路口下来到城郊的滨江公园，短短不过10余公里，竟然走了近20分钟，时间都消耗在堵车上了。 “到了，小余，前面就是金帝酒店，看看你老师在哪里？我好找个地方停车。” “好，就停在那酒店下面。你看那下面停了一排车，应该有空位，我马上联系老师。” 两人相互交流着，车子很快停在一幢金碧辉煌的建筑物下边。像金帝酒店这样的现代化建筑，在这条公路的一侧比比皆是，连成一排，一眼望不到头，几乎全是新建。各种小区，商业中心交融在一起，让这边的地皮迅速升值，未来的繁荣显而易见。而公路另一侧，就是沿江修建的滨江公园，有五六公里长，各种植被、园艺布局合理，行廊、围栏、雕塑将整座公园串联。公园里还有许多娱乐休闲设施，有专门的停车区域，人们可在里面饮茶、打牌、烧烤、吃火锅等…… 余兵对这座城市的第一印象还不错，尤其见到滨江公园后心情更好，一下车就拿出手机拨电话。 不一会，从酒店那边走来个中年男子，一米七左右，穿一双休闲鞋，一套上衣敞开的西服，领带也没打，脖颈下两颗衬衣纽扣也没扣，头顶微秃，发式紊乱，戴一副眼镜，看上去非常随意，正一手拿着电话，一手夹根烟朝他们挥手。 “老师？”余兵有点迟疑。 他和对方并没见过面，因为他之前的工作不可能把真实相貌和私人信息透露给别人。他是通过扣扣认识这个人的，当时也把对方当做潜在客户，想要引诱对方参赌，却没想到被对方很快识破，并告诉他骗人玩时时彩这行太危险，他的手段太拙劣，没前途，而且不相信他扣扣上的白富美信息，说他一定是人妖…… 余兵当时就懵了，也不知为什么，他开始相信这个人，第二次扣扣联系时，就把自己年仅十五，眼下遇到什么困难都通过语音电话告诉对方，通话时长竟达80多分钟，此后又联系过几次。可以说，他和这男人的几次交谈，让他眼界大开，感觉不是在忽悠对方，而是自己被对方忽悠了，可偏偏在心底认同对方，冒出愿意和对方合作的念头，甚至在网上就叫对方师傅。 当然，他也不知道对方为何对他感兴趣，心里也有疑惑。 但是不管怎么说，对这个唯一知道自己真实年龄的外人，余兵也确实佩服，他认为对方博学多才，经验老道，此时见对方笑着点头，便兴奋地上前叫道：“师傅您不老啊，您叫什么名字？” 我去，一来就问这个，倒是干脆……董万里翻个白眼，把烟叼在嘴上，待余兵走近就敲他一脑门子，笑骂道：“你个混小子，老子日理万机，可不是来和你说闲话的。”说罢看向余兵身后的老司机，疑惑道：“这位是……” 余兵被敲一下，不但不觉得意外，反而心里一热，乐呵呵傻笑，这时听到对方一问，赶忙接过话头道：“这是我司机龚大哥，我们是开车过来的。” 咦，这小子居然有车？董万里目光一闪，就发现老司机身后那辆蓝色挂闽字牌照的车辆，心里恍然，不过也没放在眼里，很是随意道：“不错，你小子还不算无可救药，知道回来。怎么样？最近菲律宾又发生枪杀事件，你是不是被吓回来的？” 靠！余兵郁闷了，真怕这家伙什么话都说，让龚林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赶忙给对方递个眼色，故意咳嗽一声道：“师傅，我已经成年了，你别把我当小孩好不好？我这次是有诚意来的，至少投资百多万，还有六个即将毕业的美女大学生，她们随后就会到。你不是答应帮我办公司吗？所以我就来找你了。” 成年？百多万？美女大学生？听到对方如此明显暗示，董万里心里顿时明了，对方是来真的，而且有些事希望自己替他保密，不禁笑道：“好，既然你相信我，我也会好好指点你的。办公司没问题，我那些闲置设备还值几十万，加上虚拟财产不会低于150万，我就折价80万入股，满意吧？” “满意满意！”余兵赶忙小鸡啄米似点头，心里狂喜。对方可是把两百多台电脑及其配置拍照发给他看过，就算二手处理也不低于40万，加上有数百独立IP的千兆光线，和相应机架及控制辅助设备，折价50万都只低不高，而对方在歪歪平台还有数百近千个爵位账号，一个国王和七八个公爵他可是看过的，仅开号费就需20多万，加上其他数百个账号，没有一两百万投入根本拿不下来，对方全部加起只作价80万，显然非常有诚意，他如何不欢喜？ “不过……” 听对方语气一转，余兵激动的心情猛然下沉，生怕对方挖什么大坑把他埋了，好在对方接着说出的话让他松了口气，不禁拍拍胸脯。 只听董万里道：“我这些设备本来是留给我儿子的，他也是今年大学毕业。不过那小子不愿回来，要留在BJ帮他姨经营酒店，就只好便利你了。我只有两个要求：第一，你必须以不低于百万的实物或现金在Y市注册和经营；第二，经营内容和手段我必须清楚，并且必须经过我的同意，不得做任何违法之事，其他的我就不管了，如何？” 想当甩手掌柜？余兵一下子就明白了，猛摇其头，“不如何，我不会答应的。” 董万里一愣，也觉得自己提的条件有些苛刻，特别是第二条，他以后完全就是个太上皇，正想降低一下条件，却听余兵继续说道：“你这两条我也可以答应。不过我老婆说了，不管你是多大股东，你也必须参与公司管理经营，所以她提议你任公司监事和负责经营策划……” 你还知道监事？董万里心念一闪，不等余兵说完就笑道：“你老婆？你小子才多大年纪……” “嗦瑞嗦瑞，”余兵脸一红，忙道：“是我女朋友，嘿嘿，是我女朋友……” 董万里好笑地看他一眼，手一挥道：“走吧，既然你有诚意，那我们去江边详谈。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余兵。老头你呢？” “哦，我姓董，今年50多了，你就叫我董老吧。” “好的，老头……” 跟在后面的老司机一直都在翻白眼，大脑处于当机过程中，他实在不理解两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居然一见面就在敲定上百万的投资，这个世界真是疯了…… 第四十三章 董老 三人来到江边，余兵扫了眼那平静的江面，随意问道：“老头，我听说下面是金沙江啊，不是说金沙江黄沙滚滚，波涛汹涌，怎么完全不一样啊？” 董万里讶然失笑，“你还关心这个啊？”随后叹了口气道：“以前不是这样的，前几年上游又建起个水电站，黄沙就没了，水也变清了，这段江面就像小闺女似的，也变得温柔起来，再也见不到以前的滚滚黄沙，涨水日子时激流翻涌的壮观，感觉少了一种豪情，真不知道是好是坏？” “呵呵，我明白了。”余兵一笑，“就像男人被动了手术，变成人妖，是不？” 哈哈哈，董万里大笑，走到后面的老司机也不禁笑了…… 很快，三人找到个喝茶的地，这里紧靠江岸，视野广阔，余兵看了阵远处江面上即将合拢的一座公铁两用桥，也不知心里想什么，待老板娘把茶泡好，回头便道：“老头，我有个疑惑一直想问，你为何对我有兴趣，向我讲了那么多道理？” 对于余兵叫自己老头，董万里没放心上，他儿子也是这么叫的，反而觉得有种亲切感，“那天打开电脑，一看你加我那个头像就想笑，因为这头像主人也加过我，不过她是用微信加的，当时聊几句就把她删了……” 董万里似乎打开了话匣子，点支烟开始慢慢讲了起来，“这是个推销成人用品的女人，还用语音和我聊，声音倒是不错，很诱人，那个头像也许真是她。不过我年龄这么大，对那些产品当然不感兴趣了，以前就删过不少推销这类产品的微信好友，他们每天信息不断，真是烦…… “那天我心里也烦，儿子不愿回家，我那些设备怎么办？ “那些设备以前是用来挂游戏的，还请人成立个打金工作室，最开始一年找几十万不成问题，但除去网费电费房租人工以及外挂软件等成本，一年也就20万不到的利润，我一次性投入140多万，这点收入根本不成正比啊，还要占用我大量时间。尤其从前两年开始，挂游戏被封IP账号很厉害，基本不赚钱了，我就请人挂歪歪，结果又投入百多万建号，在里面成立公会…… “小余，关于歪歪新主播聚人气，我告诉过你一些培训及运作手段，也告诉过我开这么多号建水军的必要性，就不过多解释了。总之，现阶段凡是网上互动平台都离不开水军，尤其文化娱乐平台，连起点这样的纯文学平台，也有专门做刷数据业务的。可想而知，这是个有需求就有炒作的时代。 “其实，我也是听朋友话投资游戏被套出不来，这才转行做歪歪。如果我儿子接手，成立个线上娱乐公会和线下传媒工作室，应该能赚钱，毕竟我已经帮他趟平了路。可他突然改变主意不回来了，我这前后投入的300多万，现在至少有180万没收回，该怎么办？ “说实话，我是没精力做这些的，可若是把设备和那些虚拟账号处理掉，眼下起码要亏损上百万，我又有些不甘心。 “所以那天看到你头像，我也是心血来潮点了同意，以为又是那个女人，没想到是你小子，你小子还竟然……”说到这里，董万里停了下来，笑看着余兵，表情玩味。 见余兵有些尴尬，递给自己个别乱说的眼神，董万里端起茶慢慢咽下一口，才哈哈笑道：“总之，当时我抱着试一试心理，若是你愿意投资，我就把设备折低价入股，也算帮你，也算帮我，更想把你当儿子看，希望能看到你成功，也好给我那白眼狼儿子一个响亮耳光！特么的，大学毕业了居然不回来，想留在大城市……当然，他姨比我有钱的多，让他管理一个酒店就值几百万，可他毕竟是帮人打工啊，哪怕是亲戚……” 董万里一顿，“现在，你明白我意思了吧？” 余兵点头，想了下道：“老头，如果我没那么多钱呢？” 董万里嗖的变脸，毫不客气道：“那就扯谈！特么的，没钱还说什么，又不是玩过家家？老子现在忙得很，没时间跟你耗。说吧，你究竟有钱没钱？没钱就滚！” 余兵反而松口气，笑道：“果然是我心目中的老师啊，干脆！董老，对不起，我不该怀疑您。放心，我这次至少投入百万现金，加上刚买的那辆车以及付给我老婆她们的定金，还有房屋租赁装修，买其他设备等费用，我打算总共投入150万，我们这边股份占六成五，您占三成五，如何？” “你们这边？”董万里疑惑道：“怎么说？” 余兵赶忙解释，“就是那六位美女啊，还有龚大哥，我也要分股份给他们。我们做文化传媒，没有自己的线下主播根本不行，这可是您说的。您不是说您没精力成立线下公司，所以网上那些主播即便进公会也很难留住，我才想方设法把她们骗……哦不对，是把她们招来，嘿嘿，这才先拿10万给我女朋友，作为她们前三月来我们这里的保证金，而且从半月前我离开她们时算起，再过十来天就该一个月了。还有，我告诉你吧，她们中有个人的父亲是亿万富翁，还有一人的父亲，就是你们Y市下面某县的副县长……” “哦？” 董万里一惊，仔细看看余兵后，点头道：“不错，既然你做了这么多工作，而且下了这么大决心，愿意把股份都分出部分，我也不占你便利，也分出一成股份，我就占两成五好了，只希望你说话算数。另外，公司成立后我也不会过多插手，主要是没时间。行了，咱们谈谈具体内容，想来你那老婆帮你出了不少主意，有没有具体方案我看看？” “嘿嘿，还真有，您老真是明见万里……” “少拍马屁！” …… 第二天一早，余兵被老司机叫醒，看看时间已近八点，赶忙起来收拾一下，就来到客厅。这时董万里和老司机正一起坐在沙发上交谈，老司机唯唯诺诺，余兵一看就笑了。 昨晚在酒店饱餐一顿之后，董万里直接将两人接到自己公寓住下，不过在给余兵两人接风前，他先带两人去看了自己的电脑机房，全是E3系列千兆网卡16G以上内存的主机，可当服务器用。这些机子显然都是最近半年左右进行过更新换代，共210台，价值远不止40万。 董万里也说这些机子加上网线光纤及辅助设备，有人出65万都没卖。他最舍不得的是那根光纤，几百个独立IP现在根本办不下来，那是他以前通过关系在电信机房弄的，虽然钱也花了不少，但现在有钱都办不到。 余兵当时当然非常高兴了，还说让董万里把机子发票拿出来，可以直接去注册个300万的公司，不料被董万里臭骂一顿，说他显宝…… 这套公寓也是董万里几年前买的，四室两卫一厅带厨房，约120平米，装修豪华。其中一间卧室被董万里改造成书房，剩下的三间除主卧外，刚好余兵和老司机各一间，他们最近一段时间都将住在这里。 董万里的老婆15年前就和他离了，也不知董万里怎么想，一直没有再婚。余兵猜测他情人肯定有一两个，只是没好意思问。 昨天去机房看电脑时，余兵乘坐的是董万里的车，后来问老司机，才知道那辆车是2011款原装奥迪，价值百万左右，当时他还吓了跳，就不敢再叫对方老头了。不过，也正是在那辆车上，他闻到了女人遗留的香味，也因此判断对方有情人，而且比较年轻。 这时候，听到余兵从洗浴间走来，正在和老司机谈话的董万里回头便问：“小子，决定好没有？昨晚我照你所说的，把投资比例清单都整理出来了，其中你女朋友占股份10%，其他五位各6%，这位龚师傅3%，加上我的25%，共占68%，那么你只占32%的股份，如果你同意，就按这个投资比例去申办公司。幸好，你女朋友她们有先见之明，把身份证复印件和按了手印的投资人资料都准备好了，现在就差你和我的身份证复印件，然后在资料上填写好投资比例就行。另外，法人代表是你女朋友，公司只设董事和监事，对吧？” 余兵一笑，“好，我一会把身份证给你，办理公司执照就麻烦董老您了，不过现在公司经营地址还没定下，您也可以去注册公司吗？” 董老摇头，“当然不行，等会我们先去租房。其实，我早就物色好两处地点，本来打算自己用的，后来因为专利问题暂时放弃，这个以后再告诉你。我说的其中一处地点，就是我这幢公寓楼对面那栋新建的互联网+创业园大厦，他们三楼靠左边有500多平米的清水房，可免一年租金，倒是适合我们将要办的企业，还能享受当地一些政策优惠，毕竟是创业园嘛，不过需要自己装修。我算了下，哪怕是简单装修，也要投入四五十万，有点不值。 “至于另一处，是个有亿万资产的房产老总为他儿子留下的，就在我这幢楼旁边。那幢楼三十多层高，在三楼下面是商场，所以三楼外有近800平米的楼顶花园，是修建时规划好的，而三楼内层面积也有700平米左右，我去看了，非常大气，全都装修好。 “这套房产的主人，也就是那老总的儿子我认识，嘿嘿，他好像去国外赌钱输了，准备把房子租出去，包括外面花园共1500平米，一个月3.2万租金，说起来也不贵。我上月初和他谈了一下，他最后答应最低30万一年，可以不要押金，但必须提前两月付次年款项。我认为这套房产更适合，基本不需要装修，一会我指给你看看。 “现在最后一个问题，我希望公司名称定为'坠西游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我昨晚和你说过的，我正在策划的一个游戏，或许以后我们可以凭此游戏做大做强，这个传媒公司正好作为先驱，你认为如何？” 余兵笑道：“行，名称无所谓。” 董万里大喜，起身道：“来吧，我先把那套房子位置和外面花园指给你看，然后去下面吃早点……” 第四十四章 入住 几天后，六一到了，对这个节日余兵没什么印象。 那天的房子他们倒是两处都看，对互联网+创业园余兵是嗤之以鼻，说什么免一年房租，等装修好入住差不多要半年以后，而且一年后每月租金也不低，一万五左右，以后随行就市还会涨，这不是坑吗？还是个大坑！ 以后涨价对余兵来说其实是小事，关键是他们这波人在装修期无事可做，这是余兵最恼火的。 当天下午他们才见到这套房子的主人，身材魁梧，肚腩较大，看上去其貌不扬，个子比余兵稍矮点，开一辆宝马，手上两颗大钻戒显示其是有钱的主。 这人下车后看到董老，睨一眼余兵和老司机就对董老说道：“老董，我这人干脆，你上午打电话说要租我的房，老子连陪老婆下午打牌的事都取消了，专门从CD赶来，你可不要忽悠我。” 那时的董万里忙笑道：“哪能呢，我们看房后就签合同，付现金。这两位是我合作伙伴，姓余，这位姓龚。”说完让余兵和老司机先后和对方握手，又问道：“我说小陈，你不是长住宁波吗？难道搬CD住去了？” 那人叹息道：“唉，你不是不知道啊，最近我手上紧，只能把宁波的房子卖了，回CD住那套老房子，不然我哪会把这套房租出来？说来也气，我老婆偏不回这里，这套房老子花几百万装修好几年了，还没住上几天，真是便利你了。说好，这套房我顶多租你三年，三年后我要卖出去，一个朋友已经订下了。不过，如果三年后你们要，我也可以卖给你们，不二价650万，你们可以早做考虑……” 余兵当时的心情就只有两个字：霸道！ 然后就是看房子，不说室内豪华装饰和外面花园的造景，就一间不下200平米的大客厅，里面的酒柜、鱼缸、沙发、名贵茶几、大花瓶、中央空调、高档电器、音响等装备就不下几十万，余兵当时就惊呆了，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30万一年？脑壳进水才会租给别人！ 签下！余兵毫不迟疑，当时就拿出30万现金把合同签了，从六月一号生效，因为房主还要派人拍照清理财产进行公证。这个余兵能理解，就算他也不可能把如此值钱的东西轻易给人使用。最让他高兴的是，他几乎不用再投什么资，里面的电器设备完全够用，他顶多再买几个摄像头和麦克风罢了。 不过，就算当时把钱交了，余兵都有种不真实之感，我以后就是这里的主人？这里就是老子的皇宫？ “老板，这些人真是太有钱了，我简直不敢想像……”老司机也非常激动，一进门就左看右看。这时，他正跟在余兵身后，董万里因有事外出就没陪两人过来。自从那天余兵签订合同把钱交了之后，老司机就不自觉地叫起余兵老板来了，好像不这么叫不自在似的。 当时余兵也没在意，不过连续被叫两天后他也习惯了，感觉老板这个称呼很好，很贴合他的心情，不然他都不好意思走进这套房子。他认为，能进入这套房子的只有两种人，一种人是老板，就好比现在的他，另一种就像老司机这样子，只能叫他老板的人，不然没资格进来…… “对了，龚大哥，董老说里面还有两间空着的房子，你看看有多大，是不是能把那边的机子都搬过来？” “好的，我马上去！”龚林一听赶忙转身离去。 余兵吩咐一声后，感觉心里仍然不平静，也不去看其他房间了，直接从200多平米的客厅走到外面花园，抬眼望去，顿觉心旷神怡。 这花园里竟然还栽有热带地方的物种，像椰树似的就有几株，都有三四米高下，余兵一看就有种亲切感，虽然没能认出那树的名称究竟是什么，可他知道那肯定是热带地方生长的。另外园里还有其他好几种树木，而且是冬天不会掉叶的那种，加上一些矮植株和草坪，把整个花园妆点的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花园里当然不止草木，在出大厅左手边还修建有一座宽约五六米，长约十四五米，高一米五六左右的弧线型游泳池，需要踏阶而上，只不过现在里面没放水，池底铺了薄薄一层枯叶，泡在积存下来的雨水中，散发出一股隐约的腐烂味。 泳池旁边不远处有个亭子，附近一座假山，假山不高，下面是鱼池，占地至少20平米。余兵走近一看，发现池子里还有几十尾巴掌大的锦鲤，长约五六寸，慢悠悠在假山下面的缝隙里钻进穿出，看到余兵走近就朝他游来，显然想觅食。池子里青苔很多，这家主人长时间不在，倒也不会饿死这些鱼儿。 此外，花园另一头还有个占地几平方米的亭子，和这边亭子遥遥相对。这两个亭子都是用琉璃瓦建成，柱子上雕龙画凤，看上去古色古香，很有韵味。 而连接这些景观的几条小道，全是用较大的鹅卵石镶嵌在水泥地里，人穿拖鞋在上面行走，脚底的几处穴位就会被顶压，有助于人的身体健康。 “特么的，太腐败了。” 余兵言不由衷骂一句，便乐呵呵的坐在靠近泳池的那个亭子里抽烟，看到老司机从客厅里出来，就招手道：“龚大哥，我在这里，过来抽支烟吧，别急。” 老司机笑着走来接过烟点燃，吐出一口烟圈就道：“我说老板，这里除了那间大客厅和厨房外，还有两套公用卫生间和一个装酒水与油盐酱米的储藏室，另外有一间书房和一间大型健身房，此外就是一间带独立卫浴的大主卧，装修非常豪华，除了床上用品，几乎什么都有，大约五六十平方。余下的则都是三十平方左右的房间，共有七间，其中两间确实是空的，其他房间里都有床和衣柜梳妆台等。我算了一下，董老的电脑都没有机箱，全是一排排裸机放在货架上，一个货架可以放32台。他现在的机房有八个两米多长两米高的货架，其中一个货架还是空的，放着其他设备，如果搬过来全部放在一个房间确实太挤，根本无法操作，而且散热不好，所以只能用两个房间。” “哦，这样啊……” 余兵叹口气，“看来房间不够啊，我们八个人就需要八间房……” “老板！” 老司机又打断余兵道：“我刚才有个想法，我是这样考虑的，首先客厅不能动，我们可以把它当作会议室和对外接待的场所。其次健身房没有必要，面积七八十平米，健身器材却不多，完全可以放客厅去，也占不了多大的地，反而可以把这间健身房腾出来做机房，不但能完全放下机子，还可摆放一两张床。第三，把主卧里的大床搬出来放进一个普通卧室里，再从普通卧室搬三张床进去，反正女孩子都喜欢有独立卫生间的，那里面正合适，刚好够她们六人住。第四，老板你住那间有大床的卧室，我就住在机房，把多出的一张床也搬进去，这样就能腾出六间房来，办公室不就有了吗？” 哈哈哈！余兵听完大喜，朝老司机胸口擂了一拳，“我怎么把办公室忘了呢？而且不仅要有办公室，还要有直播间……直播间起码要两间，那么剩下的总经理一间，财务一间，接待室一间和董老的策划部一间，哈哈，刚刚好！” “老板，您就不要一间？” 老司机赶忙谄媚道，心里也是激动万分，这是真的要开干了啊…… “狗屁！” 余兵好笑地看他一眼，“这几天咱们有得累哦，本来想请家政来打扫，我又不放心，万一到时少一样东西怎么办？所以想来想去还得自己打扫，尤其那游泳池特脏……” “没问题！” 老司机马上拍着胸脯，笑道：“董老走时就让我过来后问你怎么安排？说如果不搬机子过来也行，但那边以后的房租就要由这边公司负责，每个月两千，电费物业费网费另算。” “当然搬过来啊……” 余兵眼一瞪，“这边有房子还要那边干什么？一年也是两万多！既然你已经想好了，就按你说的办吧。他那边还要申办公司，做招牌，迁移光纤，事情也多，这边只能靠我们了。龚大哥，你给董老打个电话，让他把那边房子退了吧，等这边把健身房腾出来，就先把机房搬过来。” “好，那我打电话了。” “行，我也要干活了。” 余兵说完，把烟头一扔，就朝客厅走去，准备先把客厅顺整一下，好摆放健身器材…… 第四十五章 解释 6月12日上午，阴，周一。 最近几天，这个城市的夜晚都会下小雨，可到第二天天亮前又会放晴。余兵后来才知，晚上下雨也是这个城市的特色，他很喜欢这种天气，最起码第二天的空气会更加清新。 昨日下午5时许，余兵和龚林连续奋战十一天后，终于把整层楼的房间都安排妥当，就连花园里的游泳池也灌满了清水。泳池里水质透明，清澈见底，深一米五，有循环消毒系统，只要注意落叶和楼上扔的杂物，这一池水用上两三个月不成问题。 昨日收工后，余兵和龚林都跳进泳池里畅游一阵，感觉非常惬意。 过去的一段时间里，两人感觉最麻烦的工程是电脑设备的安装调式，那密密麻麻的走线让余兵眼角直跳，好在董老专门请了人来安装布线，也忙了一周之久。在全部开机检查后，有七八台电脑可能因搬运问题，出现黑屏无法启动等故障，又耽搁了大半天的维修时间。 余兵当时很奇怪，如此多电脑密密麻麻一排排的，三十多台电脑才共用一套显示器和键盘鼠标，另外还有软件可以自动控制，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他不理解，也不想理解，最后给老司机下达个光荣任务，必须一周内学会对机房的管理，学会各种设备的操作以及软件的应用，一旦掌握并得到董老认可，以后每月工资可涨一千，并担任公司水军部冲锋队队长，管理机房和今后网上水军的冲锋陷阵，不然倒扣工资五百！ 龚林略懂电脑，为了那多出一千的工资，他也是豁出去了，连续几天陪在董老派来的技术员身旁，就像条跟屁虫似的，那恭敬殷勤的劲儿连余兵都感到肉麻，几乎每晚都会掏自己腰包腐蚀对方吃夜宵，直到把技术基本学到手，得到了董老的认可，倒把余兵给气得牙痒痒：怎么没人给老子涨工资？ 昨晚三人原本要庆祝一下，却因余兵两人实在太累，眼看工作完成精神放松，待董万里从花园看一下回来，发现两人都倒在沙发上睡着了，董万里也只能摇头苦笑，把门带上独自回家…… 这日一早醒来，余兵照例去花园中的一块人造草坪上打坐半小时，练一趟军体拳后，刚把那本怪书拿出，就见老司机在大厅里朝他招手，只好放弃接下来的看图识字……余兵把看那本撕不烂、烧不毁、泡不坏的书，早已当作看图识字来对待，每天必须连续看一小时，哪怕睡觉前也要抽时间完成。 也别说，他还真看出一些蹊跷来。这缘于他从小记忆力就好，尤其对杂乱的图形线条有极高分辨率，能够深刻记在脑海里。在菲律宾时，他曾和别人打赌分辨10张微信二维码，只要选定的二维码被他看过几遍，等对方把二维码中的头像覆盖后，他也能判断出哪张二维码属谁，不会错判一张。 前两天，他就察觉到那本书的封面印记似乎起了丝毫微小的变化，只是有点不确定。那本书仅有24张内页，每页印记一眼看去都和封面一样，以前余兵没细看，也认为那些印记是一样的，但察觉到封面印记有了轻微变化之后，他就不再这么认为了。可惜要记忆那上面的印记图形非常困难，他现在还没把封面印记记全，也就没时间去看内页印记。最令他好奇的是，他发现每天只能连续看一小时，在最后一霎那才能记住极少部分的图案纹理，时间少了和多了都没用。 也因此，从前两天开始，他就要求自己每天必须完成一小时的“看图识字”任务…… 闲话不表，且说余兵看到龚林招手，便猜测是董老即将过来，走回大厅就问道：“龚大哥，是不是董老给你打电话？他说了什么？” 龚林手里拿着电话，没点头却摇头，嘿嘿笑道：“不是董老打来的，是你老婆。” “哦！”余兵一怔。最近他除了每天干活，还要打坐练拳看“书”，尤其看书和打坐时不能中断，所以干脆让龚林转接所有工作电话，并负责杨玲花她们新建的那个微信聊天群，无形中让老司机多承担一份工作。老司机却不自知，反而更加高兴，因为老板信任他啊…… “怎么回事？”余兵一怔之后便问道，脸上露出兴奋之色。 肯定是老婆她们要毕业了啊，哈哈，余兵心里已经激动起来。 果不其然，老司机笑道：“你老婆说她们周四就能拿到毕业证，等参加完那天下午的毕业典礼，就能坐周五的飞机过来。她们机票已经订了，让我们到时候去接……” “哈哈，太好了！”余兵禁不住大笑，“老龚，你说我们是不是先去帮她们把床上用品买了？” 龚林却又摇摇头，“我也问过这事，你老婆说她们有，不要浪费钱了。另外还说以后公是公私是私，不然公司账不好做，以后会有麻烦的。” 也是啊，余兵摸摸脑袋，点头道：“她说的很对。龚大哥，那以后我俩的生活费你不要计入账中，一会也把这些费用单列出来，我知道就行了，不然董老会说我们坑他……” 老司机一听就笑，“董老真有这个意思，刚才他就打电话来，我见你正打坐没叫你。他说公章和财务章合同章已经刻好，他开车拿章去了，一会就回来。然后他说让你把钱准备好，等他回来就去开户，他办理营业执照和刻章的钱都要从公司里报销，哈哈！” 见老司机非常兴奋，余兵也很高兴，公司手续终于办齐了，老婆她们也要来了，完全是双喜临门啊…… 余兵正想着，却又听龚林皱眉道：“对了，老板，董老还说，他已经把给你老婆她们的10万，你买车的13.5万，这次交房租的30万都算了进去，总共给你抛着算54万，让你再准备96万等会存入银行，至于你以前的开支他一概不认，比如说你老婆去菲律宾找你的费用……” 龚林说到这里停下来，小心看眼余兵，发现他脸色没什么变化，才松口气继续道：“老板，你真能拿出这么多钱？那天你不是说向家里要了50万，以前你也只有30多万，我算了算，你现在顶多……” 哈哈！余兵终于忍不住大笑两声，“我就猜到你会怀疑，忍了这么久没问，不错！”说罢收敛笑容道：“老龚，你应该知道我并没把你当外人，更没把我老婆她们当外人，可是……总之，那天我家里人就把120万都给我了，大部分钱都放进旅行箱里。你说，如果让你们知道我有这么多现金在身上，你们会不会担心？你还有胆量开几千公里陪我到这里？” 老司机大惊，不过转眼又笑了，猛拍一下余兵肩膀，“好小子！你做的对。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是我也会这样。”说完话锋一转，又疑惑道：“不过老板，你怎么不存入银行？现金带身上也太危险了。” 余兵哂然一笑，“你觉得在那边时，我有机会存钱吗？然后我们就上路了，更没机会存钱了，毕竟那时我还不想让你们知道我身上会带这么多钱。” 龚林顿时恍然，激动地笑道：“嘿嘿，那我也好告诉你老婆她们这里发生的事了，这两天我都不敢对她们说实话……” 哈哈哈…… 余兵大笑，随即听到龚林的手机又响了，赶忙打住示意对方接电话。 很快，龚林把手机挂了，对余兵笑道：“是董老打来的，他叫我们把钱准备好，他马上回来，带我们去见什么徐行长，顺便开户……” 第四十六章 徐行长 这是一家村镇银行，余兵以前还没听说过这样的银行，不过他没有吱声，只是规规矩矩和龚林跟在董老身后，一起走进银行大厅。 这家银行其实也在董老这个小区附近，离余兵他们公司的驻地也不远，仅几百米距离，开车一下子就到了。 银行大厅十分宽敞，各种易拉架海报从门口立到大厅两侧，不下十余幅。大厅一面墙上还有LED大屏幕，上面不时转换着存贷比率及一些广告，看上去有那么回事。 可是，在整个百多平米宽敞明亮的营业大厅里，除了有位上年纪的保安坐在一张桌子后面，里面就再都没有其他人，显得空荡荡的，给余兵一种不踏实之感。而且对面柜台里也只有一个人，把头埋在桌子上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怎么回事？总之余兵他们进来，那银行职员也没抬头。 见到余兵三人走进大厅，那坐着的保安赶忙站立起来，看到董老眼睛就是一亮，“董老板，您来了啊，我们徐行长已经等在里面了。本来她今天早上要去总行开会，接到您电话都不去了。快请！我等下给你们泡茶。”说着，已然走上前来恭敬地领着余兵三人，经过柜台一侧的过道，来到后面一扇标有经理室的门前，轻轻敲了三下就笑着后退，可能泡茶去了。 余兵目光一扫，发现这家小银行里面竟然另有乾坤，除了经理室还有一间会议室和两间业务洽谈室，装修的很上档次。余兵心里就糊涂了，牌面堂皇有何用？都没业务，这样的银行能赚钱？ “吱呀”一声，经理室门大打开，一个身着高腰制服，身材略显瘦弱的女人出现在余兵三人面前，那女人身高不低于一米六，长得也算秀气，双眼灵动，不过年龄至少在30岁上下。 “董大哥，你真的来了？稀客呀，快请。” 那女人看到董老就热情招呼，随后侧身让三人入内，招呼三人坐到她办公桌对面后，又招呼外面一声泡茶，才转身坐回自己的大班椅，笑看着董老道：“你真想通了，准备在我这里开户？” 一看双方熟悉的样子，余兵坐在一边嘴角轻颤，不无恶意地想，这两人肯定有奸情…… 只听董老笑道：“开户到哪儿不是开？不过小徐，你们这里据我所知根本没啥业务啊，房租什么的恐怕都挣不起来……” 话说一半，董老似乎想起应该先把双方介绍，就扭头拍余兵肩膀一下，“对了，你面前这位女士就是这里的行长，姓徐，你叫徐行长好了。来，你们先认识一下。” 靠，现在才想起，你个老鬼见到女人就忘了正事！余兵心念一闪，只好站了起来，伸手笑道：“您好，徐行长，我是余兵，是董老朋友，准备在这边投资。” 那徐行长也赶忙站起，和余兵龚林分别握手之后，才看着余兵笑道：“我叫徐颖。我知道你，小余，老董都跟我说了，你以后叫我颖姐吧，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说罢，抬手示意余兵坐下。 这时，那保安也刚好进来，手里拿着几个纸杯，分别给大家把茶泡好，就笑着转身离开，没说一句话。 等那保安出门而去，徐行长才重新坐下，叹口气道：“老董，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手下基本没人，开业时那红火的场面就像梦一样，一去不复返了，现在只能靠你们这些老朋友帮忙才能撑下去，希望能慢慢打开局面。刚才你说的那些话我明白，你放心，我们行也是经国家批准成立的，我们前身也是信用合作社，实力肯定没问题。我这里现在确实有点困难，一直都在亏损，全靠总行扶持，不过我有信心发展起来，毕竟附近是新区，人口会逐渐增多，企业也会越来越多，加上我们有四大行不具备的优势，可以根据相关政策对中小微企业进行扶持，存贷方面给予一定优惠，我想问题不是很大。” “哼，你说的好听。”董老不屑道，“好酒也怕巷子深！你们不主动出击，只想着等客户上门，哪有这种好事？我上次和你说过的，我正在策划一款游戏，可能需要几百万启动资金，到时就找你贷。你放心，我有足够抵押，我只希望你们行到时支持我们，第一个进驻我们游戏，在里面建立银庄。而这样做，最终的结果，实际上也是在帮你们。” “帮我们？”徐行长一听就笑，“你那个策划项目我看了，立意很不错，目标也很宏大，我答应你没问题，但你得先要做出一点成果啊。我询问过一些朋友，你那个方案想要实现，没有几亿以上投资根本不可能。还有虚拟现实技术，我也打听过，这项技术在现实中推广还不成熟。你想要用现有技术先推广也行，虽然投资也不会很少，如果你真要做，我私人也可以陪你疯一回，到时投资你几十万，怎么样？” 董老这才笑了，“行，希望你说话算数。” 徐行长点点头，“老董，你刚才说好酒也怕巷子深，确实如此，所以我的人都出去跑市场了，你还真以为我这里没人？”说罢大笑起来。 余兵顿觉这女人不简单，这家银行也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不堪，实力肯定是有的，只不过需要时间发展而已，心里也因此松口气，准备听董老的话，就在这里开户。 而董老听徐行长那样说，似乎早有预料似的，继续冷哼一声不屑道：“你们那样跑市场根本没用，远的地方不可能到你这里来，近的地方四大行早就占领了，还得靠我们这些朋友帮你才行，你说是不是？” “对对对，谁叫你是我大哥呢？哈哈，你们不帮我谁帮我？” 徐行长马上换一张脸，恭维董老几句后，就对余兵说道：“小余，我知道你肯定对我这里有看法，认为姐这里门庭冷落，经营状况不好，你心里担心。对此，姐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说时间是最好证明。不过，你今天必须在姐这里开户，存多少钱姐都不在乎，哪怕一分钱不存，等会中午姐也会请你们吃饭，怎么样？” 余兵顿时乐了，同时对这个女人也心生好感，赶忙道：“颖姐，那我以后真叫你姐了。小弟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以后还需要姐多多照看。好了，姐，你就叫人给我们开户吧，另外帮我们存入96万现金。” 96万！徐颖目光一闪，一下子激动起来，这个月的任务终于能够完成了。 只见她猛地按下桌上对话器，对着话筒就大叫道：“死丫头，没事就跟老娘滚进来！” 余兵吓了一跳，感觉这女人的口吻怎么那么熟悉？忽然间有点恍惚，仿佛杨玲花就站在自己面前，不禁多看对面女人两眼。 很快，外面敲门进来一个女孩，年龄不大，约莫20余岁，长得也不错，但比杨玲花她们差一大截，甚至可能比不上年轻时的徐行长。只见她身着银行制服，高矮和徐行长差不多，身材窈窕，不正是柜台里那个疑是睡觉的银行职员还有谁？ 这女孩似乎没睡醒，进来就道：“颖姐，你就不能小声点？这是今年第N次吓死我了，我要告诉我老爸……” 徐行长顿时尴尬起来，赶忙给余兵介绍：“这是我们总行文副行长的宝贝，有点不知礼数，你们别介意。”说罢扭头对那女孩吼道：“文静，你以后再上班睡觉，看我不把你开除，哼！晚上总是通宵打游戏，你就不能早点睡？！” 在余兵目瞪口呆中，那女孩似乎回过神来，规规矩矩给余兵三人说声对不起，就听从徐行长吩咐，转身带董老去外面柜台办理银行开户。 然后余兵示意龚林把钱拿出，却被徐行长挡住，也一起去外面柜台数钱去了…… 第四十七章 接机 生活仍然继续…… 那天在银行开户后，徐颖果真请他们大吃一顿，随后还到余兵公司看了看，嘴里也是赞叹不已，并说如果用这套房在她那里抵押贷款，保证400万没问题，而外面银行顶多贷给他们300万，毕竟装修再豪华也起不了多大作用，还是要看房屋本身造价。 最重要的是徐行长那天一句话：“听你们说大部分人都要住进这里，尤其有六个女人？我劝你们最好考虑考虑，最起码一群女人不能住进来，否则飞行帽（指女人罩罩像飞行员戴的眼镜）满天飞，裤衩到处挂，办公室不像办公室，成何体统？” 这一下余兵和董老三人才知道问题严重，最后在董老提议下，整层楼房间都做了调整，又把三人累了大半天。 第一，董老搬下来，把公寓让给六女，董老下来住书房，并负责策划部，且策划部不再单列房间。 第二，把原主卧里的大床连同另外空余的两张床拆卸打包，套上防尘罩垒放在机房（原健身房）最里面，占地不到几平米，外面放两张床紧挨着，就解决了余兵和龚林的住宿问题。那么在床和安放电脑机架之间用屏风隔断，门口摆放一张办公桌，谁能知道机房最里面还睡有人？ 由于原健身房有78平米，面积实在太大，解决了余兵和龚林住宿后，中间安放七排机架，门口部分还有约20平米空间。余兵他们就把最后那个空的机架，放在另一面屏风隔断外靠墙而立，用以摆放电脑耗材及维修设备，加上一张办公桌，这20平米空间都显得空旷，因此还摆放了一套衣柜和沙发。 如此一来，这里原本只是简单的机房重地，就变成现在的综合工作场所，门楣上挂了四块标牌：机房重地、电脑维修部、安保室、收发室。龚林的职务也变成：机房管理员兼公会冲锋队队长、维修技师、收发门卫兼保安、公司驾驶员等多项，不懂的学，必须学！当然，龚林的工资也有提升，完全胜任后每月有五百至一千奖金，不能胜任倒扣五百至一千基本工资！ 于是，可怜的龚林同学在董老介绍下，前几天就开始到一家电脑维修公司当学徒，同时自己掏腰包咬牙买了几条高档烟，用以腐蚀维修公司的老师，可谓不惜代价…… 第三，原主卧房间被挂上“软件开发部”标牌，另有两间原卧室也分别挂上“平面设计部”、“坠西游项目开发部”标牌，加上董老书房住处挂的“坠西游项目策划部”标牌，董老就占去四间办公室，包括其中最大的主卧。 对此，余兵不敢多说一句，毕竟董老把自己公寓都无偿贡献出来，还有那辆原装奥迪以后也挂在公司名下，他心里只能默默认了，不过心里也有欢喜：果然要干大事了啊…… 那么，剩下的五间原卧室就由余兵安排了，雷打不动的两间直播间，里面须有舞台布景；一间公司办公室，里面摆五张办公桌，从里到外分别是总经理、财务（会计出纳两张桌对碰）、业务洽谈（也是两张桌对碰）等五块标牌立在桌面上；一间会议室兼培训部，里面设备需新购，须带幻灯投影教学；一间公关部及线下艺人综合管理办公室，包括服装道具，户外直播设备保管，艺人私人用品衣柜等等…… 总之，原本以为不用大量购买办公设备的余兵，在董老建议下花了九万多，才把包括直播间背景布置在内的设备购齐，直播间也请人来进行舞台设计和装修，又花去三万多，目前正装修中，预计十天左右完成。 …… 6月16日，周五。 一大早，董万里洗漱完毕就来到公司大厅坐着抽烟，同时打开对面墙上那台108英寸的松下电视，把外接音响调到适中，就边看新闻边喝起茶来，不时吐出一口烟圈，看上去十分惬意。 这时老司机还没起床，由于繁重的“学习任务”，让他每晚一回来，就把这套房子原主人一台摔坏的笔记本拿出来倒腾，发誓一定要修好。可这台外星人笔记本配置太好，里面许多东西搞不明白，他也不敢乱动手，只能通过扣扣求助于师傅，再花大量时间在网上查阅资料，终于在昨晚半夜三更把机子修好了，也把当时起来方便的余兵给乐得不行，当场就把这台价值起码五万的笔记本电脑据为已有，而那时已过凌晨三点…… “这小子，打完拳居然还在打坐？” “咦，不对，是在看那本怪书，竟然如此专注……” 在大厅看了会新闻的董万里呼出一口烟，无意中扭头扫向花园，发现余兵打完拳又盘腿坐在草坪上，本以为余兵又要打坐，他这两天搬下来已经见惯不惯了，只不过昨天余兵是双手合十，而现在余兵手上还拿着一本小册子，双手平举立于掌心，目光专注，董万里莫名其妙，便一面嘀咕一面起身朝外面花园走去。 来到余兵身后，董万里也没出声打扰，睥了余兵手上那本怪书一眼，就离开走到假山下的鱼池前，开始欣赏起里面的鱼儿来。 余兵手里的怪书董万里也看过，这事余兵几天前就和他说起，他也判断不出什么，只说这肯定是宝，要余兵注意收好后，就没再说什么。 毕竟在董万里看来，这玩意撕不烂，烧不毁，泡不坏，确实很诡异，说它是宝贝没错，但没用的宝贝还不如一张废纸片，除非拿去卖了。但看到余兵珍惜的样子，董万里就知道余兵不可能拿出去卖的，何况余兵又不缺钱，所以只能随便敷衍一句，就不去管他了。 不过，余兵今天这专注的样子，董万里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才走到余兵身后，见余兵只是目不转睛盯着那书上的印记看，也就失去兴趣，却也没打扰余兵。 “这家伙是不是发现什么了？”董万里心里仍在想着，“算了，既然这小子来了，帮我承担了部分压力，等老子把他扶上正轨，也该启动坠西游了…… “唉，就是设计人员难找啊，高端人才都在北上广深…… “特么的，哪怕每月一万基本工资，老子也要请来三个，加上现有人才，力量绝对足够。连香港几个中学生都能倒腾出互动传感器，老子有这么些专业人才，难道不如那些小孩…… “哎，也只能这样了，过段时间找小徐先贷百万做为启动吧，这小子的钱暂时还不能动，免得被认为老子想打他的主意，呵呵……” 董万里思绪不断，转身到旁边亭子放鱼食处抓了把鱼食，走回来乐呵呵的撒进鱼池，见鱼儿翻滚雀跃，他的心情也变得好转起来…… 时间很快过去。 下午两点，余兵三人来到地下车库，房子原主人给他们留下了四个车位，董万里根本不客气，把自己车也停了过来。他原本的车位委托物业出租，居然一下子找到要家，不过钱他没收，就放在物业那抵物管和水电费，以后多退少补。 “怎么样？小余，老夫对你够好吧？那边的水电物管费老夫都包了，上午和你谈的游戏设计你最好考虑下，如果愿意参与尽快和我说一声，你这个公司就整体并入坠西游科技开发有限公司。不愿意就算了，等我把你扶上正轨，我就会注册这家新公司，咱们还是一起办公，不过各算各的，房租水电你付，哈哈！” 见董老高兴的样子，余兵也笑道：“行，我会考虑的，虽然我不懂游戏，但听了你讲解后也是眼界大开，等我和老婆她们商量一下再说，没问题吧？” 董老点头，“没问题。你坐我的，还是小龚的？”转身拿出车钥匙。 “当然是你的了，你这辆气派！”余兵笑道，扭头看向龚林，“龚大哥，你跟在我们后面吧，等以后有钱了，公司也给你买辆好车。”说完哈哈大笑，几步走到原装奥迪副驾门前，等董老把电子锁打开，他一拉车门就钻了进去。 老司机也很高兴，话也没说，转身钻进那辆蓝色高尔夫发动起来，等董老车子离开，他便跟了上去。 下午三点左右，杨玲花她们就将抵达Y市机场，她们是转场过来的，耽搁了一些时间，缘于长乐没有直飞Y市的航班…… 第四十八章 欢聚 杨玲花等六位靓丽美女很是打眼，当她们走进航站楼大厅，余兵就听到周围不少吸气咽口水声音，连董老这个周吴郑王式的老家伙，也取下眼镜使劲擦擦，才又戴上认真向几位美女看去，显然也是激动不已。 “这小子果真骗到这么多美女？嘿嘿，那老子的坠西游项目岂不是更有希望？不错不错……”这时的董万里，似乎感觉余兵更顺眼了，扭头一拍余兵肩膀，就大声道：“小子，快给老夫介绍！” 而余兵却是一闪，根本不理董万里，起身就朝杨玲花走去，嘴里哈哈笑着，双手大张做拥抱状。 刚进门的杨玲花也顾不得许多，把行李箱朝旁边陈雅玲一扔，便飞扑进余兵怀里…… “这混蛋……” 董万里恨恨不已，收回手看向老司机，心里更是火起，“你特么木头了？还不上去帮女孩们提东西？她们可都是好宝贝啊，快！顺便帮老夫介绍一下……” 老司机可能也是高兴过头，只顾着看余兵和杨玲花直乐，这时被董万里提醒才回过神来，赶忙上前几步接过陈雅玲手里的两个旅行箱，转身对后面跟来的董万里介绍：“嘿嘿，这位是哑铃同学，影视表演专业，当过模特儿，不错吧？”回头又对陈雅玲笑道：“哑铃啊，这就是余兵的师傅，也是我们公司大股东，董老董万里！” 陈雅玲她们早就知道这事，所以并不惊讶，马上伸手笑道：“董老师您好，以后请多多关照！”边说，还边对比她低一头的董万里稍微弯腰一礼。 董万里老怀大悦，忙道不敢不敢，伸手就和陈雅玲相握，然后轻拍对方手背，故作高雅道：“雅玲！名字不错，高雅的雅，玲珑的玲，是吧？很有韵味。你爸妈也一定是高级知识分子，高雅之士嘛，才能生养出你这么好的女儿啊，哈哈哈哈……” 老司机猛然一怔，自己介绍的是“哑铃”而非“雅玲”，不过这老东西还真蒙对了，想笑却不敢笑出声来，尤其想到这些女孩在外面只能叫绰号，不然自己也会遭罪，心里更是禁不住乐，忙拉着董万里走到李佳音面前，忍住笑道：“这位是泥鳅同学，英语翻译专……” 什么？泥鳅？？？ 董万里吓了一跳，莫名其妙瞧着李佳音，嘀咕道：“这么好看的女孩，咋会叫这样的名字？” 听到他的嘀咕，众人一片哄然，包括刚热情拥抱过的余兵和杨玲花，全都大笑不已。 周围的人却是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好笑的？看把人家美女笑的耳根子都绯红…… 果不其然，李佳音一张脸已经红到耳根子，不过她只是怒瞪同伴们一眼，也不解释，回头便对董万里鞠一躬道：“您好，董老师，您以后就叫我泥鳅好了，刚才那个叫哑铃，举重运动员那种。”说完才噗嗤一笑退到了后面，把周冰推上前去，显然是故意的。 哑……董万里懵了，正想回头瞧陈雅玲，耳边又传来一道悦耳声音：“董老师您好，我叫西瓜，以后请多多关照。” 西瓜？我艹！感情是余兵这小子让她们捉弄老夫？董万里怒了，这不是糟践人嘛，太不像话了，扭头就对余兵吼道：“混账小子，这特么怎么回事？你跟老夫说清楚！” 这时余兵已经笑得打踢，好半晌才道：“董老，这都是她们绰号，因为谁要是叫出她们名字，尤其是她们自己，谁就要请客吃饭等等。哈哈，看来今晚我是免不了了。” 余兵笑着拉过杨玲花，对董万里介绍道：“董老，这就是我女朋友杨玲花，你叫她炸弹就行了。” 炸弹？董万里三观差点被毁，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好玩，毕竟是年轻人啊，便对杨玲花伸出手道：“你好，炸弹同学是吧？我叫董万里，你们叫我董老好了。那么请问，是不是以后我叫你们名字，也得请你们吃饭？”说罢脸上笑意融融，露出期盼之色。 杨玲花忍住笑道：“是的，董老，谁都不例外。请吃饭其实是最轻惩罚，我们姐妹间互叫名字，那惩罚您不可想象，以后您肯定有机会见着。”说罢也忍不住笑，然后主动把李佳音、周冰、王妃、林琳、陈雅玲拉过来让余兵介绍。 余兵便指向李佳音，“董老，这是李佳音，绰号泥鳅，英语翻译专业，自考了律师，有律师资格证。” 等李佳音和董万里握手互问后，余兵又指向周冰：“这是周冰，绰号西瓜，会计师专业，自学厨艺，有二级厨师证书，以后我们有口福了，哈哈！” 却不料周冰横他一眼，顶他一句道：“你吃你老婆做的吧，想要吃老娘的手艺，工资涨一千！” 靠！你特么吃炸药了？余兵郁闷，赶忙把周冰推开，在董万里目瞪口呆中，拉过王妃道：“董老，这是王妃，绰号也叫王妃，意思是国王的妃子，你懂的。对外贸易专业，喜欢歌舞，她父亲就是G县副县长，你们好好认识一下。” 王妃赶忙上前，对董万里笑道：“董老，您好，我不知道您是否认识我父亲，不过我希望您保密，我跟我父亲说在外地自我创业，暂时不回去了，免得到时给公司惹来麻烦……” 董万里一怔，“会有什么麻烦？”不禁认真看了王妃两眼。 余兵忙在旁边笑道：“王妃有个她父母指定的未婚夫，就是G县县长之子，她不喜欢那公子哥，又怕这家伙追到我们公司找事……” 董万里这才恍然，握住王妃手笑道：“没事，只要你不喜欢，咱们就把他打个半身不遂，以后再也不敢来找你了，哈哈！这里可是老夫地盘，市长和书记我都认识，一个副市长还是我同学呢，怕什么？不过，你想要保密也行，反正公司还没开业，干脆不举办开业典礼了，咱们悄悄进行，怎么样？” 见董万里如此善解人意，为自己甚至提出连开业典礼都不举行了，王妃也是极为感动，连声谢过后就退到一旁。 这时余兵又拉来一个美女道：“董老，这是宝玉……哦不，这是她绰号，名字叫林琳，影视表演专业，喜欢飙车打游戏，哈哈！她父亲就是亿万富翁，可惜她和父亲闹矛盾了，几百万的跑车也没了。来，你们也认识一下。” 于是宝玉也上前和董万里握手，董万里一看她气质就知道是个富家女，也不敢怠慢，认真询问其父主要经营什么后，就猛拍胸脯保证，自己非常欣赏年轻人出来创业，只有这样中国才会越来越强大，年轻人也才会放飞理想，他愿意保驾护航云云，听得一旁的余兵嘴角直抽。 杨玲花几女也是暗笑不已，对董万里的印象也都好了起来，感觉这位大叔人老心不老，或许真是个合作的好对象。 余兵最后将陈雅玲和杨玲花重新介绍一遍之后，几人终于把行李搬上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出机场。 余兵这辆车因为车身宽，后排坐了三位美女，正是杨玲花、陈雅玲和李佳音。董老的车子开得不快，似乎想让这些美女多看看窗外景象，加深她们对这个城市的了解。 不到半小时，车子还是回到了公司驻地附近，余兵猛然扭头问道：“老婆，今晚你们想要吃什么？哦，对了，是先去公司还是先去你们住的公寓？” 杨玲花一笑，“当然吃火锅了。另外，还是先去住的地方吧，我们身上已经有汗味，得洗一下。”说罢，又看向董万里道：“董老，听说您的房子很漂亮啊，怎么舍得让我们住？” 董万里一直都在乐，这时听说要先去他公寓，就直接把车子朝公寓楼下开，一面笑道：“我那房子能住你们几位美女，是它的福气。不过公司更加漂亮，你们别怪我自作主张就行了，哈哈哈……” 第四十九章 培训 “昨天大家的到来，我感到非常高兴，大家也看了我们今后的工作场地，相信也比较满意吧，是不是啊？各位美丽的小姐……” 在大家巴巴掌的欢呼声中，董万里穿一身和相声演员衣着相仿的灰色长衫，拿一根可伸缩式教鞭站在投影布幕前，像个老学究似的，摇头晃脑地开始了对杨玲花她们的直播培训。龚林则坐在会议室前方右边的角落里，面前桌上有一台笔记本电脑，准备随时为董老所讲内容进行幻灯片放映。这项工作早在两天前他就熟练掌握了，董老所要讲的内容他也铭记于心，但今天他还是十分紧张，不时擦着头上冷汗注视着董老，看他什么时候给自己提示…… 余兵和杨玲花几女，当然就是被培训对象。余兵原本不愿参加直播的，可在董老和杨玲花几女的武力镇压和劝说下，他不得不低头，也得为直播事业献身了。因为他有最大一处短板，就是他在这个公司里没有任何一个正式的职位，在杨玲花几女“公司不养闲人”的讨伐声中，在龚林幸灾乐祸的大笑声里，在董老循循善诱的劝导之下，他只能举双手投降。 “大家静一静，好！现在我开始给大家培训了。不过在培训之前，我首先代表公司董事会宣布以下任命……“ 董万里笑看着大家，心里也有点激动，仿佛自己又变年轻了似的。 “第一项任命，公司总经理炸弹同学，主要负责公司日常管理，安排好公司艺人直播时间，尤其是公司公会主频道轮麦时间，必须保证公会主频道一天24小时都有主播直播。当然，现在只有你们七位主播，那么你们每人每天直播时间平均都在3小时以上，在没拉到真正人气之前，我不建议你们用自己频道进行直播。这一点你们一定要注意，杨总更要和大家协商好轮麦时间，不要让公会主频道冷场……” “老师！”陈雅玲突然举手示意，董老看她一眼便道：“哑铃，你有什么问题？问吧。” 陈雅玲马上站了起来，脆声道：“老师，我其实从不上歪歪，不过我肯定会好好学，争取做好这份工作。我想问的是，没有拉到真正人气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有什么严重后果？” 董万里欣慰点头，提高声音道：“这位同学问的很好……嗯，哑铃你先坐下。”说罢用教鞭示意陈雅玲。 等陈雅玲坐下，董万里才继续说道：“你们中的炸弹同学是做过主播的，应该明白直播时没人进直播间，或者说直播间里没人，心里是不是很难受？甚至有人从此一蹶不振！这其实是所有的直播新人，都必须经历的一个痛苦过程！这也是许多直播新人，信心满满开直播，却不到一两周又离开直播平台的主要缘由，因为他们的信心受到了严重打击，怀疑自己是否是做直播的料…… “这些人的离开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人生第一次或第N次投资失败！这不仅仅是他们购买直播设备的钱打了水漂，更意味着他们开始或再次对自己产生怀疑，这对你们年轻人的成长是非常有害的。 “如何克服这个困难呢？就以歪歪平台为例，现在歪歪平台上的人气，主要由三大部分组成。第一是成熟主播所聚人气，或称为大主播人气。由于大主播都有大公会和财团支持，所以他们的人气比较固定，很少被别的主播拉走。第二是大公会普通成员，主要是喜欢玩游戏的年轻人，他们玩游戏时一般会挂个歪歪号，甚至他们本就是游戏里一些公会的普通玩家。而这些游戏公会也和歪歪平台上的大公会有联系，亦或两者就是同一组织，只不过分工不同，所以他们玩游戏时一般都会挂歪歪，然后随便点个其所属公会下面的直播间进入，以支持自己所在公会的主播。这类人是比较多的，他们很少有自己真正喜欢的主播，一般不会去其他公会直播间看直播，目的就是增加自己公会主播人气，因此也很少刷礼物。第三就是普通游客和小公会成员。普通游客我就不详说了，他们基本上是哪里热闹哪里去，新人主播想要拉到他们很困难，可这类人又是最有可能出新土豪的群体！你们如果不经过公司主频道积累人气，而是单独直接开直播，想要把他们变成你们的粉丝，基本没可能，因为他们不会朝没人的直播间走。 “我要着重说的是小公会成员，他们大多都是所谓星探，是最容易进新人直播间的，刚开始一般都会刷几组礼物，几十上百都有可能，以引起主播注意，但若达不到他们目的，他们也会消失。这批人也很多，是众多大公会和大直播间争取的对象。而他们所在的小公会，又可能很快被大公会拖垮，则是由于小公会实力较弱，公会主播感觉没希望，就要么直接离开平台，要么被大公会挖走，他们这些投资小公会的人，就会面临重新洗牌，要么卖号不玩了，要么重新物色主播以图东山再起……” 董老见众人听的津津有味，也满意地点下头，继续道：“以上三类人气……对了，淘宝上的不算啊，那都是假的机器人。我们公司自己的主播，也就是你们，是不允许去淘宝购买机器人的。当然，我们公司机房里那些电脑控制的号，也算机器人，但它们都有爵位，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出来。毕竟在软件控制下，它们会自动打卡刷礼物，也会喊话刷666，可以完全视作真实人气。我那些号里现在至少还有10万元等值红钻，你们直播后每月都会在你们身上消费掉10万元，但也只能在公会主频道刷，不然管理起来太麻烦，还有分散刷也很难吸引外面人气。而你们和公会签约全是由公会代发薪水，也就是说，你们现阶段在歪歪平台上挣再多钱，也不能直接从歪歪平台分到一分利，不过你们的工资都是由公司发放，所以你们不必担心。而以后通过你们吸引到我们公司签约的主播，公司只提成他们20%的收入，80%归他们，但他们不能享受公司任何待遇，哪怕他们今后在公会主频道轮麦，公司公会也不会给他们刷一分钱。他们得到的唯一好处，就是可以在公会主频道拉人气……唉，说多了，这应该是后面培训的内容，哈哈。” 董老自嘲地笑了笑，清了清嗓子又继续：“我刚才说到公司不和你们在坐的分成，就意味着公司每月在你们身上消费掉10万，第二月差不多就能收回5万佣金，那么公司再冲5万进去，第二个月就会再给你们刷10万，依次类推。总之，每个月公司公会都会在主频道刷10万，如果有一天公司不再动用自己钱给号充值了，那就说明公司公会开始赚钱了，那时所赚利润的50%，都将作为你们的奖金发放。我希望这个时间不要太久，最好在半年之内达成。 “现在再说说人气。我先前说人气分三类，但不管哪一类人气，如果以你们自己力量去挣人气，那就和普通新主播一样了，都会经历一个痛苦过程，而且不一定成功，最后离开歪歪的可能性达90%以上，会对你们的自信心造成一定的打击，这是公司不愿意看到的，也是我要回答的哑铃同学所说的严重后果，也是我不希望你们现在就单独直播的最大原因。而在我们公会主频道轮麦，由于公会频道会保证爵位号500-1000个，再用公司软件挂10000-50000个机器人……对了，再重申一下，机器人只能公会主频道挂，你们个人不允许挂，至于外面加入公会的主播是否自己花钱购买机器人，那不关我们的事，希望你们一定要记住。而为何对你们有这种要求？我以后培训时会给你们讲明白。” 董万里重申一遍之后，又继续：“我们公司挂这么多号，仅开号费就需上百万，就不用说每月充值和软件开发费用了，目的就是要让公会频道很快热闹起来，必须保证公会主频道始终占据歪歪人气排行榜前五，那么就有可能吸引住第二类和第三类人气进入我们频道观看，最终被吸引成为你们的粉丝。至于第一类人气也有可能进来，不过这些人是以黑粉为主，他们是那些大公会豢养的狗，专门出来咬人的。当然第二类和第三类人气中也有这样的狗，你们无视就行了。其实在一个稍微像样的频道里，如果没有这些黑粉反而不正常，所以公会也有一批专门狗号，它们会不时向你们吐槽几句，甚至恶意侮辱你们，就是为了吸引不明真相的游客眼球。如果这些被吸引的游客成为你们粉丝，那么就会跳出来和那些狗号互喷，喷的越凶，就越说明你们成功了……” 董老说到这里，就看向哑铃，“哑铃同学，我想我刚才已经清楚解释了，什么是真正人气？就是那些愿意为你们而战的人气，才是真正的人气！明白了吗？没有这些人，任何主播都红不起来，因为他们是你们感情的延伸，是你们真正的铁粉！公司公会只能每人帮你们做5000个粉丝数据，多出的自然就是真正点你们关注的粉丝，但这些粉丝也不一定和你们互动，必须要有一群为你们而战的粉丝，那时你们才能真正独立，这也是对你们的考验。我希望，你们别被那些黑粉给骂哭就行了，里面可能也会有公会的假黑粉哦……对，就是机器狗，目前淘宝上还没得卖的，哈哈哈……” 董万里说到这里竟然大笑起来，余兵等人也跟着大笑，一时间会议室里笑声满堂。 等大家笑的差不多了，董万里喝了口茶，又继续开讲：“刚才我已经宣布了总经理任命，这其实是余兵、炸弹和我一起商量的，他们委托我来宣布，我就免其为难了。 “第二项任命：公司会计西瓜，西瓜同学同时担任公司厨师长，工资涨一千……” 坐在下面的周冰猛然一怔，马上就大叫起来：“哇！董老，我爱你……” 见周冰激动的样子，大家又是一阵欢笑，董万里也笑道：“你可别爱我，是余兵提出的，我们……” 哈哈哈！这一来众人更是大笑不已，周冰却不等董万里说完，转身就去亲余兵一口，恰巧余兵也正好和她挨着，亲完后又大叫一声：“猴子，老娘也爱你，我要给你生……” 于是乎杨玲花不乐意了，在众人欢笑声中怒吼道：“西瓜！你特么扰乱课堂秩序，本月工资罚一千，以观后效，不然继续罚……” 我艹！周冰顿时郁闷了，气得狠瞪余兵一眼，“你特么怎么不私下里先告诉我？哼，去吃你老婆的吧，老娘不侍候你了。”说完又瞪杨玲花一眼，气鼓鼓坐下，再也不理任何人。 余兵躺着也中枪，他已经知道周冰这两天正闹脾气，只能翻翻白眼，什么话也不说。 在众人笑声中，董万里清一下嗓门继续开讲：“现在宣布一项纪律，上课时不许喧哗打闹和做出出格举动，不然工资罚一千，可累计。反正公司现在没收入，大家愿意做贡献，我代表公司董事会欢迎。”说罢自己都忍不住想笑，众女更是忍的辛苦，全都把手捂住嘴，目光注视着董万里，不敢分心了。 唯有余兵感觉春天来了，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反正我没工资，大家跟着我笑啊，来来来，笑啊，今晚我请客，自罚一千，哇哈哈哈哈……” 董万里不禁莞尔，还是忍住笑道：“余兵你错了，你我和大家一样都有工资，基本工资也是五千，既然你要自罚一千，今晚请客，这次就不罚你了，但没有下次！” 余兵知道董老说话算话，但他从来就没想过自己开的公司，自己也要有工资？现在听董老一说，才算明白过来，自己是该以身作则啊，而且自己也为公司工作，也应该有工资啊，不然公司办来做甚？ 见余兵规矩起来，董万里再次继续：“第三项任命：公司出纳王妃，负责公司日常开支，工资发放，银行支取入账等工作。”说罢看向王妃道：“王妃同学，你一定要记住，五千元以下杨总签字，就可在你那里报销，五千至两万必须经我同意，两万以上须经董事会同意，你若违反将扣你工资，并赔偿公司损失。” 在众人一片讶然声中，董万里又继续：“第四项任命：公司法律顾问泥鳅同学，负责公司对内对外一切法律纠纷的处理，尽力维护公司形象。第五项任命：公司秘书兼公司公关部副主任哑铃同学，主要配合杨总，加强对公司新招线下艺人的管理和培训，配合公关部主任做好外宣工作，尽可能开拓线下演艺市场，包括婚庆、企业庆典、线下艺演、粉丝互动、户外直播安排等等。 “另外，经余兵提议，哑铃同学基本工资调为六千，这是余兵以前承诺过的，希望大家理解。 “第六项任命：公司公关部主任宝玉，主要工作就是开拓市场，负责招募线上线下艺人，组织相关活动等，我就不多说了。今天培训完后，你们有什么具体安排杨总会亲自告诉你们。 “最后一项任命：公司公会冲锋队队长龚林，负责公司机房管理、信件收发、公司网站和微信公众号管理、安保及电器维修。另外，车钥匙交给宝玉同学，在宝玉抽不开身时，龚队长也可临时代理司机一职。最后，龚队长工资经余兵提议和大家一样，均为五千基本工资。好了，现在我们开始正式培训……” 见大家都认真起来，董万里才道：“今天的第一堂课，我主要讲主播必须具有的基本素质。我们知道，主播可以算作公众人物，但又不完全是，至少在你成名之前，你还算不上公众人物。那么作为主播，尤其是新主播，应该怎么要求自己，才能在朝着成名的道路上稳步前进呢？ “这要从两方面分析，第一是心态，第二是技能。现在我先说心态……” 第五十章 开播 6月27日，周二，晚。 距离杨玲花她们的到来已经十余天过去，公司两个直播间也在五天前装修完毕，在室内空调开足马力和空气净化器的作用下，不到三天就将异味给清除差不多了。 这两套直播间只是加装舞台效果，即多重背景布幔、灯光、伸展台、多角度摄像等布置，四面墙也是用多层可移动绸幔进行遮掩和装饰，根本未对墙面和地面进行处理，所以基本不会产生甲醛等对身体有害的挥发物，自然无须长时间清除。 这段时期，Y市天气变换莫测，时雨时风，沉闷有之，艳阳有之，雷电交加也有之，但都影响不了余兵这一群干劲冲天的小伙伴。他们甚至连走出公司大门的时间都没有，除了龚林不时按周冰要求出门采买新鲜蔬果、肉禽蛋鱼外，所有人就好像与世隔绝一般，全都热情投入到培训和相关准备工作中去，哪有时间关心外面的风云变幻？ 所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只有真正投入进来，杨玲花她们才知道自己以前所学太少，就好像井底之蛙似的。但由于她们本身素质不错，又有董老这个老世故为她们量身设计和培训，让她们各自选定好主攻方向，匆匆十余天过去，倒是让她们根据自身特点掌握了一些基本技能，至少比市面上绝大多数普通新主播，更具有竞争能力。 唯有余兵是个例外，他根本五音不全，成男神唱歌是不用想了，跳舞也没那个本事，何况男人跳舞歪歪上几乎没有。他唯有亲和力不错，吹牛打屁拿手，所以他将以户外直播为主，就是去街上撩妹搞笑。至于室内直播，被董老给排除了，至少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他不能和几位美女共用公司直播间，不然很容易让人猜到这些美女和他同在一个城市，那么王妃需要保密的计划就行不通了。毕竟以后余兵是在Y市户外直播，他一旦出现在公司直播间，谁还不知道那几位美女也在Y市？ 也因此，余兵是公司现阶段唯一可以户外直播的主播，其他几位美女除非成名，或者公司本身强大起来，否则几乎不会以本来面目出现在Y市街头。 而公司成立也十分低调，为了顾全王妃，不但没有开业典礼，连对外醒目的招牌也没有，只在公司门外墙上，挂了个一尺见方的小标牌，金底红字，上书“Y市坠西游娱乐传媒有限公司”，别人不上楼来，根本看不到…… 闲话少叙。 这晚十时左右，公司会议室灯火通明，所有人员全部到齐，董老坐在主位上，旁边坐着余兵和杨玲花。董老主持会议，只听他道：“同学们，你们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你们很不错，不但全都通过歪歪评审，可以进行任何形式直播，而且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特色，我相信你们会令歪歪平台耳目一新的，在此首先预祝大家获得成功，更上一层楼！ “眼看还有三天房租就到一月，我们没有时间等下去。这三天我们会把号里10万元以上等值红钻，全都变成礼物刷出去，能否为公司公会吸引数万粉丝就看大家了，其中主要靠余兵！这是这三天的最低要求。我还会追加10万元礼物，为你们和余兵多刷几架飞机，所以问题不大。如果运作的好，你们每个人三天内都增加上万粉丝，也不是没有可能……” “董老，”余兵猛然举手道，“你怎么还要追加10万礼物费用？钱哪来的？”因为公司规定，个人不得建号充钱刷礼物，所以余兵有点疑惑。 董老一笑，“很简单，那些号里有七个公爵和十四个伯爵，里面的钱早已刷完，再留下没意思。而且这些号每个月都充值的话，那么至少要增加3万元才能保号，远远超出我们规定的每月充值5万的计划，所以前几天我就把它们卖了，共回收11万多，这事小龚知道。而这11万都全部充入保留下来的一个国王号以及三个公爵号里，其中包括你那个公爵，因此现在公司只剩下国王号一个，公爵号三个，伯爵号六个，其他一千零几十个号全是子爵和勋爵号，如果它们每月全充依然超标3万左右，那么国王号最终也会卖掉，希望不要太亏。 “另外，新公会成立是用你那个号，由于你那号里没钱，所以我冲了一万多进去升级成OW会员，并用奖励的五位频道号作为公会主频道号。这些我已交代小龚办理好了，并将你们各自申请的频道ID和主频道签约，相信过不了多久，公会就能自动升级。 “小余，这几天你们都在培训学习，注册公会这件事我就让龚林直接弄了，没告诉你们，不会怪我吧？” 董万里说完看着余兵，余兵只能嘿嘿一笑，说道：“哪能呢？这方面我们又不懂，当然全靠董老你了。不过公爵伯爵少了这么多，对公会以后吸引人气有没有影响？” 董万里一笑，“当然有影响，但影响不大。只要我们这三天把20万全刷出去，你们表现的也不错，自然会有不少外面的公爵伯爵加入我们公会，我有办法让他们成为公司铁粉，最终成为公会股东，不过这是另一种运作方式，说来话就长了，我已教过小龚，等他实践几天再说。” “行，董老你看着办吧。” 余兵说完就回过头去，朝旁边的李佳音做了个鬼脸，李佳音也朝他眨眨眼睛。 董万里没去注意两人的小动作，继续开始主持会议，“同学们，现在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东风是什么？就是你们，就是你们的表现！由于明天凌晨就将开播，杨总也算新手，还不知道怎么带领和安排大家，所以老夫只能先站出来，把近几天的事都安排了。我只有一个要求，这几天不管多苦多累，你们一定要坚持，咬牙也要顶住。相信三天后，一定会有一些线上主播要求加入我们公会，到时经过我们筛选，会选出几个能力较强的外约主播到公会主频道轮麦，你们才会有更多时间休息，就可以开始实施公司下一步计划了。 “好了，闲话不说。今晚凌晨宝玉第一个上，你是唱跳结合，以现代流行音乐为主，记住时间只有两个小时，刚开始肯定没什么外人进来，所以你不必紧张，就当是在练习歌舞，公会机器人只会在公屏给你刷666，不会有其他暗示，然后有几十个子爵勋爵会刷一些礼物，但都是意思一下，顶多一两百。再然后，当你表演要结束前半小时，会有我们公司公爵号进来给你刷组飞机，那时你就要注意互动了，公会很快会把人气顶上去，占领整个歪歪平台排行榜前十，就能裹挟不少进来的人气，能否留住他们，就要看你的表现和临场发挥了。之后下一轮直播时间一到，龚林会截断你的视频轮麦，你就可以去休息，等到明早10点和我与杨总小龚一起陪余兵户外直播，时间将长达4小时之久。注意，那时你和杨总都要戴墨镜换装，尽量不出镜头。” “行，我知道了，董老看我表现吧。” 林琳笑着点头，心里也有些激动，感觉自己好像变了似的，开始喜欢上这个集体…… 随后，董老又把其他几女直播时间和注意事项安排妥当，原则上每人轮麦一小时，全部轮完后再重新进行下一轮。其间，由于杨玲花的直播ID早签约了其他公会，董老还对她做了特殊安排，即杨玲花只能和公司主播连麦而不轮麦，也不单独直播，后果就是不产生任何收入，最终逼她身后公会和她解约。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然公司给她刷的钱，有部分就会进入她身后公会的腰包，余兵他们当然不会答应了。 所以，抛开杨玲花不说，再除去林琳只播凌晨两小时，余兵早上十点到下午两点的时间，剩下的十八小时就得靠余下四女去完成，每人每天至少轮换四次！可想而知，这些女孩的工作任务十分重，主要是休息不连贯，易疲劳。尤其周冰还要给大家做饭，休息时间就更少了。 时间很快过去，离凌晨开播只剩最后十五分钟，会议室里还是灯火通明。董老早就把大伙的事情安排完毕，知道大家都十分兴奋，也就没让大家去休息，干脆一起在会议室里吃夜宵闲聊…… 这时见时间差不多了，董老才站起身来对大家说道：“我知道你们很兴奋，都想看看第一天的直播效果，那就回你们办公室上自己号进公司主频道看吧。记住，你们只能看不要说话，也不要在公屏打字，感受一下气氛就行。另外小龚，你去机房后一定要注意，所有号只能慢慢上，协议也是慢慢增加，一旦挂上后就不用再下。所以，你就是这两天累一点，以后都是软件控制。当然，如果有充值提示你要注意充值，也别乱冲，到时把充值截屏交财务，会给你补齐经费……” 说实话，董老早在两天前就把所有一切交代好，但今天毕竟是公司第一次开播，有些话他不得不重复多次，也可见他心里的紧张…… 时间还剩三分钟了，董万里最后离开会议室把灯熄灭，回到自己的住处，用一台电脑开始监控龚林的操作。 余兵和龚林也回到机房，不过余兵是躺在床上打开笔记本电脑，然后用新注册的主播号登陆歪歪平台，点选进公司公会主频道，里面已经进去几个人，显然是杨玲花她们的主播号，因为都没有爵位，这时看起来和叶子号一样，不过迅速被龚林抱上麦序，包括余兵自己的，然后逐个被龚林上成黄马。 视屏栏依然没有动静，余兵注意到屏幕左上方有行小字，在公会图标后面，写有【ZXY娱乐公会】大量招收主播 24时精彩不断 ID xxxxx，人气指数图标后面则显示8，说明频道里现在有八人，宝玉和董老的号还没有出现。 这时候突然进来一人，被龚林抱上麦序首位加为黄马，正是宝玉的号，昵称也叫宝玉。 随后屏幕一闪，宝玉靓丽的身影便出现在视频里…… 直播开始了，就这么静悄悄的开始了…… 这一刻，时间是6月28日凌晨零分…… 第五十一章 宝玉 在杨玲花六个女人中，余兵对绰号宝玉的林琳最不了解，只知道她脾气倔，很疯狂，喜欢飙车打游戏，另外……还喜欢女人？！和杨玲花等人关系非常好，其他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因为他和宝玉几乎没说过一句像样的话。 在余兵心里，也一直都没敢指望宝玉会到他这里来。人家宝玉是什么人？随便开辆跑车都价值600万，自己这个小庙能容得下这尊大神？ 余兵根本不敢想，直到那天在机场见到林琳本人，他那颗悬乎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也知道自己真的舍不得她们中的任何一人，不然心底就会有遗憾。 这时，当见到宝玉真的开始直播，余兵心里也是五味陈杂，生怕宝玉突然发脾气撂挑子，所以他非常关注。 视频里的宝玉身材高挑窈窕，除了眼影和口红描的重一些外，和平常也没多大变化，仍然穿一身白色蓝领学生装，显得非常清纯，仿佛邻家小妹一般。 余兵却是瞪大了眼，感觉心里痒痒的，不禁唏嘘道：“这女人真特么上镜，老子怎么才发现？”好在声音不大，没被那边的龚林听到。 而宝玉或许注意到房间里没外人……其实，除了龚林那个紫马公爵（余兵以前为杨玲花开的那个号，现在是公会OW，由龚林掌管）孤零零挂在贵宾席上，就七黄马一溜排在麦序上，连董老都没进来，所以宝玉只需注意一下，自然知道房间里有没有进来外人。 果然，只见宝玉的目光在麦序和房间人气栏扫过，就噗嗤一笑，轻拍胸脯道：“说实话，刚才我还非常紧张呢，感觉就像在发射卫星的现场，要掐着秒进来。可进来一看，真的就你们几个鬼，哈哈！那本姑娘还怕什么？先说好啊，你们赶紧把昵称改了，必须和我们以前的绰号类似。还有余猴子，也必须改成猴类动物，不然等会有别人进来，就别怪本姑娘我胡说八道了，哈哈哈……”一阵大笑之后，宝玉似乎一下子放开了，很随意的在直播间里四处看看。 我艹！还专门点老子名？余兵完全没想到，抬眼看向不远处坐在机架前准备上号的老司机，刚好老司机也回过头来，看着他就笑：“哈哈，老板，我劝你赶快改，这妞脾气古怪，真别把她惹毛了，在直播间点一把火！我听说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在学校还跳过楼哦，把当时的学校领导都吓坏了。嘿嘿，今晚肯定热闹……”说罢又转回头去开始挂协议，准备以每分钟增加20个左右的数量，慢慢把人气堆上去。同时，他还得用手动方式挂爵位号。 由于歪歪号正规登录，一台机子只能挂5个，而董老的机房，目前还不能用软件自动登号，只能一台机子一台机子的手动上号。好在上号之后，如果不改变频道ID，董老这里就可用软件控制，长期进行公屏打字、刷礼物等自动化操作，只需设定喊话内容、刷礼物数量和间隔时间即可。 这些号一般每次只刷一毛，俗称“一毛党”，只要把间隔时间设定好，100元礼物刷一个月都没问题，但必须机子够多，那么公屏自然好看，显得粉丝踊跃，对于吸粉有很大作用。不过，若是机子太少，就几乎不起任何作用，不如不刷。 闲话不表。 且说余兵根本不敢触宝玉霉头，一边想着如何改昵称，一边点开自己头像，愣半天才把昵称“帅呆了”改为“好人猿”，然后点确定朝其他人昵称看去，一下子就乐了。 只见杨玲花的“花仙子”变成“炸弹快飞”，李佳音的“小君迷”改为“泥鳅君迷”，陈雅玲的“凤凰起舞”改为“舞动哑铃”，王妃的“在水一方”改为“小王妃”，周冰的“菜刀之春”改为“西瓜切片”，余兵顿时就大笑起来，也顾不得董老的警告了，在公屏上打出：“宝玉，我爱你，你也得改成假宝玉~~” 屏幕里的宝玉一看，就对着麦克风笑道：“好人猿，我也爱你，我马上改，哈哈！”随后，还对着话筒来个“啵”，给了余兵一个飞吻。 瞬间，公屏就被引爆，几个疯女人全都上阵—— 舞动哑铃：“假宝玉改性了，喜欢人猿~~” 泥鳅君迷：“要出事，快打119~~” 西瓜切片：“人猿，老娘要砍掉你四肢~~” 小王妃：“不要啊，玉儿～～” 炸弹快飞：“抢我男人，找死~~” …… 余兵更加乐得不行，打字道：“宝玉，猿醉了，再来个啵~~” 不过林琳似乎没再看公屏，将昵称改为“假宝玉”后，便点开一曲轻音乐，转身拿起旁边桌上遥控器一按，只见房间后面一道帷幕缓缓朝两边分开，露出伸缩式舞台，舞台背景中央用泡沫彩塑做出两行大字，镶嵌在暗金色的金丝绒幕墙上，第一行是黑色字体“ZXY娱乐”，以厚重的正楷书写，显得堂皇大气；第二行是暗红色字体“欢迎您”，艺术造型，字体比第一行大一些，看上去龙飞凤舞，很有热感。 整个舞台造型就和一些知名电视台的娱乐直播大厅相仿，不过小很多罢了，只适合一两人在台上表演。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包括增加主播飘逸感的风扇，各种灯光如背景灯、聚光灯、射灯、旋转灯、迷彩灯等，另外还有专门购置的小型舞台烟雾机，可喷白雾，让舞台瞬间变得梦幻起来。 这样的舞台在歪歪里目前还没有，也是董老敢说让歪歪平台为之耳目一新的底气。当然，要在这样的舞台上表演，主播不可能坐着，必须站着，还得随时走动。所以话筒和监听耳机耳麦全是无线，即便不手持话筒，仅用耳麦效果也不会太差。 余兵看到这些，倒是没有感到惊讶，他只是发现林琳不见了，都没注意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心里直呼要遭，不过转念一想，就按捺下想要出去看看的念头。毕竟今天刚开业，他不相信林琳真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这时候，房间里人气已经超过1500，还在快速上升中，同时贵宾席除了龚林那个公爵外，已经被一溜子爵占满，贵宾车显示也有百多台了，加上几个疯女人还在公屏上渣呜呜的各种打字，房间里已然显得热闹起来，林琳的粉丝也在几十几十的增长之中。只不过，这些粉丝里恐怕一个真粉都没有，因为余兵很怀疑现在就会有外人进来…… 过了十余分钟，舞台上突然喷出烟雾，屏幕上看去整个舞台有如仙境一般，白云缥缈……接着，林琳那美妙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各位朋友，各位来宾，我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学的影视表演专业，这家娱乐公司是我几个好朋友的朋友创办的，我没投资却成了股东，所以我感激这家娱乐公司，我也想把这家公司当成我的事业，走出一条自己的路，希望你们支持。 “刚才，我给我老妈打了电话，我求她无论如何也要理解我，不然我永远不回家…… “我说我不需要家里一分钱，我只想告诉她我有工作了，让她不要担心…… “我老妈当然不会同意，可她最后还是答应我做这份工作，还说会劝我老爸…… “我当时就哭了，真的，我终于理解一个母亲的心…… “然后，我妈妈想要进来看我，所以我告诉了她该怎么操作才能进到这里来，结果她说她有账号，是以前无聊时爸爸帮她注册的账号，知道怎么玩歪歪…… “我无语了，我感觉我奥特了，我竟然不如我父母对歪歪的了解？因为今天是我第一次进歪歪，以前我从不看歪歪的，哪怕我一个好朋友就是这上面的主播……” 听到屏幕里宝玉的深情讲述，余兵惊呆了，完全没想到这个倔强的女人，会说出这么一番感人的话来？他不敢再打字，公屏上也沉寂下来，似乎那几个疯女人也被惊住了。 就在这时，屏幕里的烟雾开始被吹散，露出身着一套略显透明的，傣族式彩色舞裙的宝玉，那轻柔飘逸的裙装把她高挑玲珑的身段凸显得淋漓尽致。 接下来，就见宝玉走到旁边一台辅助电脑前，点开一曲著名舞蹈家杨丽萍孔雀舞的背景音乐《雀之灵》，随后她又走回舞台中央，用无限耳麦开口说道：“妈妈，我不知道你进来没有？不过我已经录像了，我会为您跳几段舞，这都是我毕业作品之一，希望您喜欢，明天早上就会传给您。”说完，她回转身背对屏幕，一下子就沉浸在音乐之中，先前她脸上还带着的淡淡泪痕，那种让人揪心的忧伤感，竟然被她融入到接下来的舞姿里，牵动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而这时，公屏上仍然静止，不管有没有外人进来，反正房间里的活人，包括余兵都看呆了，全都被宝玉造就的舞美意境所吸引，感动的不能自拔…… 可是但是，公屏上突然一道光闪过，一个前缀带余兵他们公司频道号的公爵诞生了，昵称叫：“宝贝，加油！” 机房里同样惊呆的龚林，这时猛然回过神来，惊叫一声后，赶忙把这个号抱上麦序卡黄，可还没等他卡上黄，那个号已经疯狂连刷1314棒棒糖，一道道蓝光在公屏上不停闪现。 两分钟过去，一架飞机飞来，再两分钟过去，又一架飞机飞来，然后又两分钟过去…… 整个房间真的沸腾起来，中间公屏礼物飞舞，蓝绿光道道；旁边公屏666狂闪，各种乱飞，根本看不清是何内容，但肯定是各种惊叹。可宝玉仍然在跳舞，而且她是连续跳，感情早就把音乐选定成连放。当然，她挑选的舞曲音乐也各有不同，有轻柔的，有欢快的，更有哀伤的，似乎想把她曾经所学的舞蹈全都跳一遍，连不同曲子需换服装的事可能都忘了，所以她并不知道房间里已经沸腾，实在是她根本就没看屏幕，或许是已经看不清屏幕了，因为她早就泪眼朦胧，可能只想把舞跳好，一直跳到她跳不动为止…… 都已经10架飞机了，这个公爵号的主人非常老到，刷88组就停顿一下，刚好够一架飞机起飞，然后再继续。不过，10飞机之后，这个号就没再停下来，现在已经连刷三百多组的棒棒糖…… “快！余兵，叫你女朋友她们赶快化妆，然后去宝玉直播间向宝玉妈问好！那个号一定是宝玉她妈的，今晚不知道要刷多少？你让她们劝一劝，不要再刷了，多谢谢她老人家……” 董万里不知何时进的机房，这时正站在余兵身后，他一开口就把余兵吓了一跳，显然余兵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到来。 余兵回头看去，有些不明白董老的意思，不禁问道：“有人刷不好吗？你看现在房间里多热闹！” 董万里马上瞪他一眼，吼道：“快去！一会跟你解释。” 余兵只好点头，站起身来就走，董万里又在他身后喊道：“记住，你去通知她们就行了，不要跟着去宝玉直播间，最好马上回来！” 待余兵走后，董万里才对龚林激动道：“没想到啊没想到，现在已经进来五六万人了，好在老夫有先见之明，早把房间以公会名义申请为最大。小龚，马上挂5万协议，现在已经排行第二，给我直接冲到前一，争取明天一直保持在前三以上！” 董万里说完也不走了，一屁股坐在余兵床上，把余兵的电脑拿过来，登了一个国王号。 眼下，房间里早就看不清右边公屏打些什么字，只是在不停翻滚。很快，随着一个国王号闪亮登场，1314棒棒糖开始在中间公屏交替走起，房间里的气氛被推到了高潮……在公屏左边，什么凤凰、老虎、玄武等画面接二连三不停闪，全是些大号进来。 而在贵宾席上，已经有三个国王号，其他的全是公爵。不过贡献榜上的动静并不大，刷的人不多，除了那个刷疯了的公爵外，最高的就是董老的国王，目前刚刷一个飞机显示一万多，但董老还在刷，应该还有一两个飞机刷出。除此之外，排名第三的只有三百多，一百多的倒是有不少，全是伯爵和子爵所刷，那些外面的国王和公爵号还没见到有人刷。 房间里的人继续增多，加上龚林又挂的5万协议，房间人数已经突破12万，似乎整个歪歪平台喜欢熬夜的人都被吸引过来了，排名冲到第一！ 宝玉的粉丝当然在迅猛增加，达到了三万多，还在以每分钟几百上千的数字猛跳。 也是，宝玉表演的太投入了，她的舞姿在舞台背景的衬托下，只能用完美两字来形容。这是真正的跳舞，而不是眼下那些歪歪跳舞主播只靠身材和脸蛋，扭扭屁股，根本没任何意境的所谓“舞蹈”可以媲美的。当然，这也离不开公司对直播间的用心投入。毕竟那些主播只能在自己窄小的房间里，除了扭扭屁股，她们还真没办法尽情表演。这种情形也说明了有组织的强大，单靠个人真的不行！ 几分钟很快过去，房间里的人数又增加两万多，然后开始平缓下来。 董万里已经没再刷了，他这时也忙得不行，一边指挥龚林上工作号，比如昵称直接写——“前缀加【ZXY】即为本公会会员”，“【ZXY】大量招收新人主播”，“连麦请加微信xxxxx”……等等，公会现有的六个伯爵号，这时全都变成了工作号。 这时余兵已经回来，接手了几个工作号，正忙着管理相关信息，发现真有主播愿意加入公会，他便让对方发视频过来交给公司审查…… “人手太少了啊……” 董万里开始感叹，他刚才只刷了两组飞机就停下忙其他，眼下感叹一声后，扭头就对余兵道：“你看，这宝玉真不按牌理出牌，搞得我们措手不及。对了，你女朋友她们怎么还没过去？” 余兵头也不抬，兴奋道：“董老，难道你不喜欢这样的场面？” 董万里一笑：“当然喜欢啊，只是没准备，不能利益最大化……哦，她们进去了，快看！” 余兵马上把刚加的几个微信好友关了，重新点出频道页面…… 第五十二章 劝阻 这时候余兵才注意到，公屏上不知何时开始闪耀道道紫光，那个公爵正在刷66口红，刷一组就值软妹币一千三百多！顿时吓了一跳，再点那公爵号的贡献值，已经有三百多万了…… 我艹！余兵真的跳了起来，回头目瞪口呆地看着董老。 董老却很平静，“她妈妈是老手，正在帮她女儿拿周星呢，已经有两个周星稳当了，看来还要帮她弄几个。小余，这可是我们贵人啊，宝玉妈这几百万花的值，宝玉不成为我们公司大股东都说不过去了。总之，你心里要有数，明天好好和宝玉说道说道，咱们尽量依着她的意思，但公司主动权必须掌握在我们手中，明白吗？” 余兵慢慢冷静下来，“我想她不会提什么要求的，我有直觉，宝玉在乎的不是钱，她在乎的是家人能理解她，真的。” 董老笑道：“行了，我不管你们是真的还是假的，咱们做到知恩图报就行了。来，看看她们想说什么？” 余兵一听，赶忙又回过头去。 只见屏幕上六女已经聚在一起，她们全都怔怔的站在舞台上，好像在看着她们对面墙上巨大的画面……是的，这两套直播间均采用投影技术，为了节约空间和成本，投影屏幕就是一面雪白的墙，通过一台辅助电脑进行控制，绝非一般主播面对一台电脑显示器进行直播，否则杨玲花她们距离屏幕至少五六米开外，又怎能看得清那上面的内容？ 这六女显然也被宝玉妈的豪刷给镇住了，就连宝玉自己都不敢相信。当宝玉被杨玲花等人的进来不得不中止舞蹈之后，很快就明白直播间里发生的事情。她只是怔一下就哭了，并没去阻止她母亲，只是不停地呢喃：“妈妈，谢谢您！妈妈，谢谢您……” 房间里的人都能看出，宝玉流出的是激动的泪水，虽然刚开始她眼神里也流露出一阵委屈、不甘和倔强，但最后都化作滚滚热泪喷涌而出！那是亲情的泪，那是感动的泪……她似乎非常理解她母亲的行为，所以她不但没去阻止，甚至把众姐妹都拉到身边，就那么静静看着墙上画面中那不停闪过的光芒…… “我受不了了……” 突然，画面中的杨玲花大叫一声，她头上也戴着无限耳麦，但她似乎忘记了她的声音也会被同步传出，化作电波被直播间里所有人听到。 只见她推开身边的宝玉和泥鳅，走到最前面背对着屏幕，面对众姐妹大声吼道：“姐妹们，我们不能再让伯母刷下去了，因为看到那些光我只感到心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感到那些光就像一柄柄利剑，在不停地刺伤我的心！我只觉得伯母刷的越多，我们以后的负担就会越重！所以，我受不了了。泥鳅，把麦克给我，我是你们大姐大，我来劝伯母！”说罢，伸手夺过李佳音手里的无线话筒，转身重新面对屏幕。 感情，她们原计划是准备让李佳音劝说宝玉母亲的，却因宝玉的阻止和屏幕上的疯狂，让李佳音怔在那儿，只顾着感动流泪，忘记了余兵替董老安排她们进来的目的。 不过，现在话筒被杨玲花夺去，李佳音心里也松了口气，赶忙走到宝玉身边挽住她胳膊，轻声道：“宝玉，等炸弹去吧，她会处理好的。” 原来，她是发现宝玉又要上前阻止杨玲花，才赶忙靠过去挽住宝玉，好像也忘了她们每个人都戴有无限耳麦，她的声音虽小，同样传进了千千万万观众的耳里，以致右边公屏突然一静，然后就见什么“泥鳅？有泥鳅？”“炸弹？谁是炸弹？”“天哪，怎么回事？”“太感人了……”等等字眼在右边公屏狂刷，重新变成一股看不清的洪流。 当然，在右边公屏任何人都可以打字而不受限，自然也是董老授意，目的就是想让公屏热闹起来，不过现在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妙，公屏上的字根本就看不清了，好在眼下并不需要和游客互动，所以机房里的董老并没让龚林设限，依然等它乱作一团。 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杨玲花转身面对屏幕，先对着屏幕弯腰九十度深深鞠一躬，才擦了擦脸上的泪花，拿着话筒大声说道：“伯母，求求您别刷了，真的。我们成立这个公会根本就不是为了钱，它只是我们公司的一个宣传窗口，我们的事业其实是开发游戏产业。当然，说我们这个公会不想赚钱也是假的，但我们不希望您这样刷，因为我们要凭我们自己的能力，用自己的辛勤付出来获得回报，我们想做的是真正的文化产业，我们要把真正的艺术带给大家…… “伯母，我们六个是同寝室姐妹，我们毕业了也不愿分开，而是相守一起共同创业，您应该知道我们的决心有多大…… “我只希望你能理解宝玉，默默祝福她，放心地让她和我们在一起，到时候我们会还您一个令你自豪的女儿……不，是六个女儿！ “所以，我们必须经风雨，只有我们自己闯出的路，我们才会感到踏实…… “伯母，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好了，请伯母真不要刷了，您刷的越多，以后我们的负担越重。您应该知道，您刷的钱，我们还得不到一半，所以今天我就说一句，您今天刷出多少，他日我们一定会回报您多少，这也是我刚才说您刷的越多，以后我们负担越重的原因，请您不要为难我们……” “好！说的太好了，哈哈哈哈……” 站在余兵身后的董老猛然大叫一声，又把余兵吓了一跳，赶忙回头看向手舞脚蹈、狂笑不止的董万里，脱口就骂：“你特么老不死的，一惊一乍干什么？差点吓死老子……”显然，余兵是气坏了，现在正是关键时刻，自己老婆还在那里煽情发表演讲，这老东西居然……真是叔叔可忍，婶婶可忍，宝玉她老妈可忍，就你这个老不死的不可忍！ 董万里根本不在乎余兵的怒骂，哈哈笑着猛拍余兵肩膀一下，差点把余兵拍下床去，激动道：“小子，看不出来啊，你女朋友才是真正的厉害！她说话的杀伤力太强大了，哈哈！不错，你女朋友真的不错！她刚才说的老夫绝对大力支持，而且……嘿嘿，竟然说她们的事业是开发游戏产业？看来她是认同老夫了。小子，你什么时候和她说的？” 余兵马上又得意起来，大笑一声道：“说了好几天了，她一直没回话，没想到今天会说出来？哈哈！我还以为她不愿意呢……” 董万里却是收敛笑容，慎重道：“小余，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你女朋友还不一定会同意，她今天不过是借个由头罢了，不然她哪能找出更加强大的理由？当然，这也是你女朋友用心良苦，她是真不想让同学的母亲刷了，这可是几百万的钱啊，白白给歪歪平台一大半，谁不心痛？啊……宝玉母亲又开始刷另一种礼物了，看来她不想听你女朋友劝，或者她根本就没听，只顾刷了。快看看，她现在的贡献值有多少？” “咦？” 余兵眼睛一亮，猛然指着贵宾席道：“特么的，已经有七八个国王了，还有两个黑马，这就是你所说的歪歪官方管理员？他们怎么进来了？” 董老一怔，赶忙凑上前看看贵宾席，一下子就大笑起来，“哈哈哈，咱们公会真出名了，说不定明天就能升级，这是好事啊。”说罢扭头看向老司机，“小龚，快用你那公爵加那俩黑马好友，拜托他们把我们公会尽快提升到星级，应该很快能办到。”然后又对余兵笑道：“这一下我们公会肯定上明天头条，这宝玉的母亲实在精明，她这几百万花的太值了，哈哈哈……” 或许是被杨玲花的话所感动，眼下贵宾席已有的八个国王号中，有两个号开始猛刷1314棒棒糖，同时也有几个公爵开刷1314。然后，接下来就像受了感染一样，许多子爵、伯爵、勋爵包括叶子号都开始刷，1314、520、188、66、30、10、一毛党的什么都有，中间公屏各色光乱飞，根本停不下来。 而屏幕里的杨玲花她们，许是见劝说无效，刷的人又更加多了，几女商量一下便开始频频鞠躬致意，然后李佳音去辅助电脑处重新放音乐，竟然是一曲邓丽君的“我一见你就笑”。 顿时，舞台上灯光熄灭，屏幕变暗了，随后又慢慢亮起，舞台景色变幻，背景布上彩云飘渺、山花烂漫，舞台中央独留泥鳅一人，她居然在短短十几秒内套上一件红色花点小薄袄，不过下身仍然是原本的白色褶裙，头上却扎起两个冲天辫，两颊抹的大红，看上去就像土里吧唧的村姑似的，很有喜感。 只见台上一道白雾喷出，泥鳅就有如仙乡里的小村姑，在台上东瞧瞧西看看，一脸惊喜。随着音乐过门的结束，她就开始蹦蹦跳跳，边舞边唱，声音圆润，像极了邓丽君，舞姿活波，显得俏皮可爱—— 我一见你就笑 你那翩翩风采太美妙 跟你在一起 永远没烦恼 …… 第五十三章 点拨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宝玉直播的两小时内，杨玲花五女都分别登台献艺几分钟，同时也各自介绍了自己昵称的由来，引发公屏阵阵欢笑，直播间气氛也因此始终高昂，哪怕没有龚林挂的那五万协议和近千辆爵位小车，至少也有七八万人留在直播间，小车三四千辆，远远把排行榜第二位的甩了几条街。 宝玉母亲一直在刷，只不过后来没有那么凶猛了，但也在个多小时里刷了六百多万，恐怕是歪歪平台短时间内刷礼物最多的人之一，创下了歪歪又一个记录。当然，几百万狂刷带来的效果很是不错，加上直播间里其他人所刷，本周的六个周星宝玉是稳当了，而且她的粉丝已经超过八万！ 最后时刻，宝玉接了个电话，似乎是她母亲打给她的，她还是先向直播间观众说声对不起，并说明公会接下来的主播将由她好姐妹“舞动哑铃”为大家继续直播之后，才关掉直播，离开了直播间。 很快屏幕上一闪，陈雅玲闪亮登场，她是用自己直播号从公司另一直播间直接进入公会主频道，所以公会频道的人气并没因宝玉的离去减少多少，毕竟时间间隔太短。 由于陈雅玲也是影视表演专业，当她拿出自己绝学播放几部电影电视对白，利用直播间舞台效果，来模仿她所选定影视片段中女主角的内心独白时，更是在直播间里掀起一股热潮，陈雅玲粉丝也因此迅速增加到两万以上。 这时候，董老已经让龚林限制只有披了公司马甲或黄马才能在公屏打字，所以更改为公司马甲之人非常多，余兵和龚林都忙不过来，好在杨玲花她们也在办公室各自电脑上帮忙，才基本能应付下来，迅速将改了公会马甲之人加为蓝马，让他们成为公会会员能够打字。也就是说，在陈雅玲表演期间，右边公屏不再乱作一团，可以看清楚上面打些什么字了。 “舞动哑铃，你力气很大，是吧～～ “这腿、这腰、这凶，啧啧～～ “性感～～ “表演的太好了～～ “哑铃，啪啪不～～ “美女，我爱你～～ “哑铃，约炮厉害吧～～ “美女，我是你铁粉～～ “我撸了，哈哈哈～～ “……” 总之，公屏上还是各种乱飞，打广告的也有不少，但因大多数人无法打字或等待卡马甲，陈雅玲也能看清上面的内容，就不时和大家互动一下，并按观众要求做了几个广告造型，甚至还走了几次猫步，使得频道里的人气又开始稳步增长。 …… “开门红开门红啊……” 早上九点，睡了几小时的董万里来到大客厅，一见杨玲花和宝玉都坐在客厅看墙上电视里的歪歪直播，就禁不住兴奋的叫了起来，然后目光在外面花园里扫了扫，没见到余兵就问：“那小子还没起来？” 杨玲花一笑，“董老，您咋起来这么早啊？听余兵说您今早四点才睡，怎么不多睡半小时？” “哦，那小子起来了，好。” 董万里一听就明白，也不去管余兵了，忙拉把椅子坐在杨玲花两人旁边笑道：“我也想睡啊，可惜不敢，事情太突然了，我也是措手不及啊，哈哈！不过，你们的表演都很不错，虽说泥鳅和西瓜后来的直播我没看，但刚才去机房听小龚说，里面的人气依然不减，外面刷礼物的也不少，我就知道她们两人也获得了成功。实在是太感谢你们了，你们都是好样的，我为你们骄傲……” 杨玲花呵呵一笑，扭头看了林琳一眼就道：“其实都是董老您教导有方，还有宝玉母亲的大力支持，姐妹们都干劲冲天，才会取得开门红。” 林琳也道：“是呀，董老，其实您功劳最大，没有您的培训，还有对直播间装修的指导，我也没有自信给我老妈打电话。我可不想让她看到我像歪歪里其他主播那样直播，是您让我改变了对直播的看法，原来真的可以利用直播平台实现自己的理想，真的可以把直播间打造成我们自己的舞台，所以我很享受这种感觉，才控制不住给我老妈打了电话。” 董万里喜不自胜，嘴里却道：“宝玉你可别这么说，我以前有这么多设备都没成功做起来，顶多不亏不赚，说明什么？说明人才才是最重要的。以前我没有自己的线下公司，哪怕知道该怎么经营，也施展不开手脚，就因为我没有人才啊。另外，我年纪这么大，也不好意思开办娱乐公司，就算开办起来，我这张老脸也不可能找到像样的人才，自然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成功。所以宝玉还有小杨，你们才是这个公司的坚实基础，我真的为你们骄傲！” 杨玲花一笑，“董老真是太客气了。” 宝玉急忙点头，看到董万里摆摆手，也就不开口了。 只听董万里道：“小杨，我不是客气，事实就是这样。”说罢话锋一转，“对了，听说西瓜还现场表演厨艺，她把菜刀舞成一道道光，不仅把今天的早中餐菜饭都做好了，临近八点还去外面花园介绍公司优良环境，这个创意很不错，你们以后都可以发扬光大，但切记不要弄巧成拙。 “另外，听小龚说有十几个本就是线下艺人的主播，想要到我们公司本部来工作，这是好事。小杨，你负责先考察一下，让她们把相关资料尽可能翔实传到公司，只要合格都录用吧，不怕人多，先期我们免费提供食宿，其他还要看她们本事……” 于是，董万里就把自己所想和一些安排告诉杨玲花，最后才对宝玉说道：“昨晚你母亲刷了六百多万，说实话我真没想到，也搞得我们措手不及，哈哈！我和余兵商量了，也同意小杨的说法，这六百多万是无论如何都要送还你母亲，只不过需要点时间，希望你理解……” 林琳赶忙摇头，笑道：“董老，你们别考虑这么多。我母亲说了，她会给我们刷一千万，她相信这一千万能让我们公司迅速站起来，以后赚的肯定不止一千万。另外，她说她很喜欢炸弹，炸弹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她也说炸弹想多了，如果真要记住她刷礼物这份情，就等我们公司的游戏事业成功之后，把这一千万变成股份留给我们姐妹六人，否则当她没说。” 董万里一怔，随后就笑道：“宝玉，你母亲不简单啊，你是不是把我策划的坠西游方案和你母亲说了？” 见林琳不好意思点头，董万里才大笑道：“行，我答应你们，等这个公司站住脚了，我们就启动那个计划，你们全都是股东，而且一定不会后悔的，哈哈哈……” “死老头，你特么又在笑什么？” 这时余兵刚好从卫生间出来，头发湿漉漉的，显然冲了个澡，一听董万里又在狂笑，就没好气问道。昨晚他可是被这老家伙吓了好几次，还逼着他今天早上十点无论如何都要直播，说是不直播，就没时间让几个女孩好好休息一阵，那么出了问题，就要余兵一个人负责。 余兵心里当然怨气冲天，为了早上能直播，他没等宝玉下直播就去睡了，结果在凌晨三四点又被董万里吓醒几次，最后没办法，和龚林一起把董万里赶回他自己房间，要不然余兵都不能好好睡一觉。所以说，余兵是真把这老家伙恨到了心里去。 董万里仿佛没听到，睨余兵一眼就不理他了，依然对宝玉说道：“宝玉啊，因为你妈妈的缘故，虽然让公司一炮而红，却也遗留下许多问题。首先，是我们准备不足，被弄个措手不及，许多工作跟不上，比如对公会会员的管理、安排和培训等，我们现在无法做到同步，就会对公会今后的发展造成不良影响。如果我们不能很快消化这批猛然加入的数万会员，把他们变成我们公会的真正铁粉，那么你妈妈刷的这些钱，起码有三分之一就被白白浪费掉了，因为无法得到应有回报； “其次，一下子把我们推到风口浪尖，却因为我们人手不足，只能让大家加班加点，严重影响大家休息。如果不迅速处理好，大家以后不能高质量直播，产生的后果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们最终会失去大量粉丝，公司公会也只是昙花一现； “第三，突然涌进来这么多主播应聘，虽然是好事，但我们处理不好也会变成坏事。最主要的是时间不等人，我们必须迅速对他们进行考核安排，哪怕条件放宽松一些，也要把这批人迅速处理掉，不然以后再也碰不到这样的机会了。 “所以我建议，小杨你和哑铃这段时间就要多辛苦一些，凡是符合条件的主播都让他们到公司来接受培训，哪怕是其他公会主播也行。培训期我们一律解决吃住，培训合格各奖励两千，争取把这批人全都留在公司，成为我们线下签约艺人，不符合条件的劝离，统一发五百元回程补助即可。另外，我认为我们已经没有必要签约线上艺人了，以后所签约艺人必须在我们公司里工作，由公司统一安排直播或艺演……” “对不起，董老，”余兵这时突然问道，“你不是说过其他公会的主播很麻烦吗？他们也不可能和我们签约啊，歪歪平台也不会同意……” 董万里一听就笑了，打断余兵道：“你没听清我说的是线下艺人吗？只要有其他公会素质高的主播敢来，我们就敢收，培训出来后就像你女朋友小杨一样，只在公会连麦不单独直播，最终那些公会会主动提条件解约的。你就看着吧，保证不出一周，小杨原来的公会就会找她。嘿嘿，到时候小杨就照我刚才说的和他们认真谈谈，很可能就把对方公会给兼并了，让其成为我们的下属公会，接受我们的统一培训和管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当然，首先对方要有被我们认可的价值，否则不必理会。至于那些外公会主播，只要他们是真正艺人，有一技之长和培养的潜力，被我们培训出来后，哪怕对方公会在签约期内不放他们，也别担心，我们就把他们养起来，让他们做些力所能及工作，包括当公司培训老师，线下义演，全国粉丝见面会巡回义演就行了。记住是义演而非艺演，免费演出的意思，或者就是只连麦不直播，反而把对方公会粉丝吸引过来，明白了吗？” 余兵顿时乐了，“董老果然厉害，居然想的这么远，现在有钱了是吧？哈哈哈……” 董万里得意道：“当然，不利用这个时候趁机收割，把真正的主播纳入公司旗下，把那些小公会整合起来，你以为就靠宝玉妈刷的那些钱，我们能坚持多久？我已经说过了，我们做这一行就是逆水行舟，只能勇往直前，在规则之内不择手段，不然是不会强大起来的。只要我们掌握住大批一流主播，歪歪平台又能奈我何？现在这么多娱乐平台，相互间竞争激烈，一旦我们具备影响他们的实力，到时规矩并不是由他们定的，明白吗？” “哦。”余兵似懂非懂，漠然地点下头。 杨玲花和林琳确是听出什么，眼睛都是大亮，全都站起来对董万里躬身一礼，异口同声道：“谢谢董老的指点，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董万里哈哈大笑，抬手看看时间，对三人说道：“所有的直播安排都必须按计划执行，但现在情况有变，小杨你就留下来组织大家，等余兵直播时，一定要让大家注意休息，无论如何必须保证直播质量，把公司倡导的真正艺术一丝不苟地演绎出来，千万不要骄傲自满，更不能放松要求。所以，这次余兵户外直播就只有我和宝玉当助手了，小龚都不能去，让他赶快休息，你接一下小龚的班应该没问题，主要是处理好那些应聘主播，你认为感觉不错的，就把我们刚才说的整理成邀请函发给那些人，让他们来公司培训就行了。” 杨玲花赶忙点头，“行，董老，你们放心去吧，反正龚大哥那里挂的号已经稳定下来，我会在办公室时刻关注，再抽时间把那些主播问题处理好，这个绝对没问题。” 董万里欣慰点头，“好，那我们走了。余兵，宝玉，出发！”说罢，朝余兵和林琳一挥手，转身就朝大门外走去，十分干脆，林琳也快步跟上。 唯有余兵愣了一下，突然叫道：“董老，现在还有半小时啊，等我准备一下不好吗？” 董万里脚下一顿，也不转身，只是随意道：“小子，放心吧，该准备的昨天已经准备好了。至于你，没有准备才是最好的准备，不然你会陷入套路。特么的快跟上来，我会在车上给你解释！”说罢继续前走，根本不等余兵。 于是，余兵也只好跟上，连衣服都不换了，就一条短裤，一件前后都印有“ZXY娱乐”字样的白色体恤，一双运动鞋，身上就再没其他装备了。 说实话，余兵很忐忑，因为按计划他才是公司整个直播的重点，是拉人气，引诱其他主播加盟的利刃，可现在人气已经有了，许多主播已经踊跃报名了，所以他就认为自己已经可有可无了，一时间心情有些恍惚，提不起神来。 “老公，加油！” 猛地，身后传来一声杨玲花大吼，余兵顿时精神一振，也不回头，把手潇洒一挥，哈哈大笑起来，“老婆，你就看你老公的吧，你老公不会让你失望！”声音未歇，人影已消失。 杨玲花怔怔看着门口，待余兵脚步声听不到了，才握了握拳头，转身朝办公室走去…… 第五十四章 为什么 一辆原装奥迪驶下高速，很快进入到一条蜿蜒的乡村小道上。 时间十点正，许多关注《ZXY娱乐》的万千粉丝，满以为接下来又是一位美女登场，他们已经深深被这个频道里的美女吸引住了，不仅仅是因为她们的美貌和多才多艺，更多的是因为她们对艺术那种一丝不苟的追求。他们确实被震撼住了，许多原本从不披人马甲的游客，也都纷纷披上《ZXY娱乐》马甲。不少黑粉更是转粉，因为他们发现在这个频道里喷主播是没有市场的，甚至他们也真正喜欢上这些主播。 人家这频道里的主播从不在屏幕里发嗲，也不在屏幕里聊骚，就正正经经表演，完美地演绎好每一个节目。和你互动时也非常客气，那就是和你探讨艺术，愿意回答你有关方面的任何问题。如果你能指出她们的不足之处，或者给她们提出了中肯建议，她们都会给你免费上黄。 最主要的，她们从来没有主动要求为她们刷礼物，但这并不是说她们就是另一时空的人，不食人间烟火。她们在屏幕里仍然会和你嬉笑怒骂，只要问及她们那些雷人昵称的由来，她们都会适当的告诉你一些缘由，有时还会把她们的姐妹们都牵涉进来，所讲的内容几乎就是一个个小故事，让你爆笑感慨之余，也仿佛融入进她们的生活之中，和她们一起共同成长…… 这种感觉真的是从来未有！尤其对那些黑转粉的人来说，他们更是被深深触动。这些认真对待生活的美女，给你尊重，给你欢笑，更给你带来不一样的艺术享受，你愿意去喷她们吗？显然他们做不到。 当然，公屏上也会不时出现几个披着公会马甲的莫名其妙的喷子，比如“一个贱货，老子认识你……”、“脱啊，敢脱吗？没胸的老婊……”、“丑婆娘，竟然在这里表演……”等等，有时候打的字完全就是牛头不对马嘴，言语却十分恶毒。比如胸大的周冰正在表演切丝技巧，菜刀在她手中舞成一团光时，却有人进来说“好你个飞机场，唱的好难听……” 于是，不但普通粉怒了，那些黑转粉的也怒了，纷纷要求管理员封号封ID下马甲，开始为公会主播而战。所以公屏上一直非常热闹，对《ZXY娱乐》的认同感也越来越强，到早上十点时，粉丝人气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达到了十七万上下，始终占据排行榜第一！ 可是但是，这个公会居然有男主播，而且是户外主播，怎么可能？这公会不都是美女吗？ 只见一个从来没在歪歪上见过的墨镜男闪现在镜头前，肤色较黑，两颊抹了些胭脂，嘴唇大红，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但很有喜感，一下子就吸引住人们的眼球。 一时间公屏沸腾了，原来一直挂在麦序上的“好人猿”，居然就是这个家伙？ “你就是好人猿啊～～ “好人猿，怎么混进公会的～～ “好人猿，别掉链子～～ “滚，滚出去～～ “好人猿，公会美女你见过木有~~ “艹！我们要看美女～～ “好人猿，大腿我抱抱~~ “动物滚出去～～ “先看看～～ “咦，还坐车里～～ “……” 不错，余兵这时还坐车上，他坐在副驾，后排是宝玉林琳，驾驶员自然是董万里。不过余兵的镜头很特别，只能看到他侧身和他旁边车窗外的景色，驾驶员和宝玉都没出现在镜头里。 一点开歪歪伴侣，余兵还没说话，就被公屏上乱七八糟的字眼吓了一跳，马上像只猴子似的惊叫起来，然后侧转身高举双手，对着镜头十分委屈地说话了：“各位仙人……板板们，求求积积口德好不？放过小猿吧，我是好人猿啊，会带给你们精彩的…… “什么？你们要让我滚出去？是要我跳车吗？ “我怕死啊，跳下去就没命了…… “好吧好吧，我先找个美女来肯定我的存在，我真是好人猿啊，你们看假宝玉都喜欢我…… “宝玉，接麦！” 于是余兵不说话了，开始摆弄起车上摄像头，他的身影抖动间就从屏幕上消失，画面开始显示出一条蜿蜒的乡间公路，路面宽仅三四米左右，两辆车如果相会，绝对要头碰头堵在一起，除非一辆车后退到稍宽的地方，主动避让。 而公会房间里一直挂在麦序最下面的假宝玉，很快被管理员抱到好人猿下面，绿灯开始闪亮，预示宝玉真的来到，右边公屏又是一阵热闹—— “宝玉出来啊，我们爱你～～ “宝玉，岳母来没～～ “长江以北，宝玉最美～～ “岳母大人，小婿在此～～ “宝玉宝玉，你最美～～ “长江以南，宝玉最俏～～ “……” 也别说，宝玉虽然没有出镜，但她的人气目前是公司里最高的，这时点了个开播提示，房间里顿时涌进大量人流，人数猛增一万多，国王公爵更是来了不少。 最关键的是宝玉妈真的来了，那还有什么说的？ 只见高傲的凤凰画面在公屏左边刚闪过，唰唰唰，一道道棒棒糖蓝光就在公屏中间滚动起来。 直播间又疯狂了，直呼飞机飞机…… 就在这时，宝玉甜美的声音响了起来：“大家好，我是假宝玉，我是被公司那个唯一的混蛋邀请来做解说，没错，就是好人猿！这家伙真是太混蛋了，在我们学校骗了我们寝室的炸弹，然后又把我们六姐妹骗到他所在的这家公司，你们说，像好人猿这样的赢邪，是不是应该被彻底毁灭？ “管理员，放开公屏！让我们先把这家伙淹死个七八遍吧，大家都来喷死这个王八蛋！哈哈哈…… “好人猿，你再得意呀？本姑娘就是气不过，你先去死吧……” 宝玉疯了，公屏上更是疯了，各种对好人猿的谩骂如滚滚洪流，一发不可收拾。只可惜因滚屏太快，顶多看清一两个字眼，诸如“滚、艹、卧槽、狗……”根本没看清究竟骂什么就一闪而过，简直太疯狂了…… 车里开车的董万里，这时也忍不住哈哈大笑，眼泪都差点笑了出来。 他没看直播，毕竟在开车，但他能想象到房间里的热闹。他觉得这个宝玉真是太机智了，明面上似乎在大骂余兵，实则是在为余兵推波助澜，让他的人气迅猛高涨。 刚上车时，他就交代过余兵和宝玉，现在已经不需要畏畏缩缩，遮遮掩掩，怕曝光公司所在地了，所以允许他们在规则内随便说，户外直播就是要刺激有新意嘛，不然怎么吸引眼球？ 这时余兵自然也在哇哇乱叫，突然把镜头对准董万里，在麦克风里贼笑道：“你们在逼我是吧？嘿嘿嘿嘿。管理员禁麦，不许假宝玉说话！不许公屏打字！今天本好人猿要爆个天大秘密……” 果然公屏突然静止，假宝玉的绿灯也熄灭了，不过声音却混在余兵的话筒里传出，虽然没听清她在说什么，但可以肯定，好人猿和假宝玉同在一个车里。 这真是大新闻啊，宝玉竟然和猿类在一起？ 只听余兵的贼笑声再次传出：“大家都知道了吧？这车上有三人，这个老东西就是我师傅，万恶的大骗子，就是他把本人猿骗下山的……老东西还笑？注意开车！” 车里的董万里当然在笑，他这时戴着近视墨镜，脸上贴着长须——白胡子道具，身着灰色长袍，汽车方向盘前面还有一柄小鸡毛掸子，显然准备扮演仙风道骨的仙人，可惜现在被余兵提前曝光了。 房间里的人这才明白，感情屏幕里的三人刚才都是开玩笑，在互损对方，这种节目形式还真好玩。原本因为宝玉进来的粉丝大多数都不走了，何况公屏上正在刷飞机，房间人数更是突破到二十万，若是临近中午晚上人更多时，都不知道房间里又会进来多少人？ 这时余兵把董万里曝光后，又把镜头对准后排座的宝玉。只见宝玉穿一身小龙女式古装，头上秀发高挽，淡妆素裹，配上她细细的柳叶眉，看上去真如仙女一般，和著名电影演员李冰冰非常相像。不过这时的她却是横眉冷竖，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嘴里哇哇哇的似乎在骂余兵，可惜因为余兵的狂笑，她的声音被淹没了。 “看到没？这就是假宝玉，假……的宝玉哦，公司六个疯婆子之一。现在我提出一个问题，让你们猜她为何叫假……宝玉？哈哈哈，你们一定猜到了，所以没奖！我准备给你们曝光一个她的……” 话没说完，余兵的声音嘎然而止，反倒是假宝玉的狂笑出现在房间里，“哈哈，类人猿，你不知道吗？现在炸弹在当管理员哦，她可是我的好姐们，所以你已被剥夺说话权利！现在本姑娘问你，想活还是想死？” 陡然间，画面中宝玉手里挥出一柄闪着寒光的“利剑”，突然朝前一送，屏幕前的观众恐怕都会感觉像要被刺进心窝一样，可能全都惊了一下，而屏幕里还真传出余兵惨叫的声音，“宝玉姐，小猿知错了，饶命啊……” …… 一场故意搞笑的闹剧很快过去，镜头里又显示出一条蜿蜒曲折的乡村小道，显然是余兵在拍摄。而宝玉的声音也在同步解说：“亲爱的观众们，大家好！今天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中国西部一个极为普通的小乡村，我们没有提前预约，就连我也是第一次来。我们并不是记者，这次来我们也只是游客，就是想看看真实的农村是什么样的，或许会带给我们一些莫名启示，让我们多想想自己家乡……” 车行继续，远处一片荒凉的景象开始在镜头里出现…… 车子终于停下来了，屏幕里好人猿手里已经拿着一架小型玩具直升机，站在车子旁把直升机放飞，然后他便通过手柄开始遥控，而屏幕一闪，居然呈现出一副航拍画面…… “没错，我们正在进行航拍。不过大家一定要注意，现在国家有了新规定，任何超过一定规格的无人机都必须登记，在机场附近及一些敏感地方不允许进行航拍，喜欢玩这个的朋友千万不要撞枪哦…… “现在，我开始为大家解说，我们拍摄的这个地方，是Y市N新区一个普通的小乡村。刚才大家都看到了，我们开了二十多分钟的小山路都没遇到一辆车，甚至没有遇上一个路人，但却修了十几公里长的水泥路，你们想过为什么吗？ “对了，公屏开禁，仅黄马可以打字……” 第五十五章 任务 余兵现在的直播形式，其实不算新颖，就是有主持人的组团式直播，大家分工合作。一般说来，这种形式的直播至少需要一个主持人（如余兵），一个解说（如宝玉），一个摄像（如董万里）。如果再有几个跑腿的，便可以分别操作电脑，找寻目标，假扮路人，负责安全等，节目形式就会更加多样化。不过余兵他们现在人少，今天只能将就了。 当然，余兵他们的直播设备，本就是集团化运作模式，各种器材齐全，还有车辆跟踪保障，比起普通户外主播抱一台笔记本电脑，或者干脆用手机直播，根本不在同一档次，效果自然好多了。 不说航拍，就连拍摄用的摄像仪器，也并非普通摄像头，而是可以即时远距离无线传输信号的，肩扛式专业摄像机，与一般电视台使用的设备没啥两样。而留在车里负责解说的宝玉，还要负责用两台高档电脑吸收余兵他们的音视频信号，并对信号进行简单处理后联网进行直播…… 这时候，董万里早将车子开到村口一处平坦路段，这里应该是个路边小晒场，用水泥铺就，比较宽敞。 余兵和董万里已经下车站在旁边一处高地，董万里用肩扛摄像机进行拍摄，余兵则拿着一只无线话筒，却没用话筒进行解说，而是把话筒当做一根警棍式的玩意，四处指指点点，同时用头上戴着的无线耳麦，为直播间里的观众们讲解。 “可能大家会奇怪，我们为何会到这里来？”余兵哈哈笑着，用话筒一指身后摄像镜头，“这就要问问我背后这个老家伙了，他是Y市本地人。而我呢？是上月才到这个地方来，和宝玉她们一样，对这里的山山水水根本不了解。 “在今天直播前，老家伙倒是和我说了一些，我才知道今天的直播主题。而且，他还说这次直播也是对我的一次考验，看我是否是做主播的料……哈哈哈，做主播很难吗？” 余兵很是不屑，背对镜头挥手做高人状，“我不这么认为，尤其像我这样的户外主播，只要四肢健全，能说会道，谁不会做主播啊？实在太简单了……” “别吹牛！” 这时宝玉的声音响起，“有个伯爵妹妹想要和你打赌，说你中午如果能骗得一桌饭菜，她就信你，还愿上麦亲口叫你两声猿大哥，同时给你刷组小飞机……” “哪种小飞机？是八组1314还是18组66？一百多的不干，一千多的还差不多……”余兵小声嘀咕，四处看了看，才转身摊开双手，面对镜头皱眉道：“可是，我到现在还没看见活人啊，到哪里去骗饭菜？” “哈哈哈……”宝玉大笑，幸灾乐祸，却什么都没说。 而董万里则随着余兵刚才的视线，将周围环境摄入镜头，四周静悄悄的，果然没人，不过蓝天白云下，整个村子整体来说也是郁郁葱葱，有梯田，有山包……可惜绝大多数梯田里没有水稻，只有一茬茬大半人高的杂草，田地似乎早就荒芜了；而那些山包，有的山上有几颗树，有的就是荒凉的小山头，仅在山腰部分稀稀落落长了些草，整座小山到处都露出被雨水冲刷过的黄土。 镜头推远，倒是出现一片片连绵的山林。山林间也夹杂着几处破败的瓦房，墙体大都用泥土夯实，少有砖墙，已经斑驳出现许多坑洼，顶上瓦片也有些凌乱，似乎早就不住人了。这样的房屋在这个小乡村有不少，东一处西一幢，少有两三户挨在一起，就那么被雨打风吹，却始终占据着大量的宅基地。 不过顺着曲折公路朝远处看去倒是有不少户人家，还有一两幢别墅式的建筑，起码三层楼。至于这些房屋里有没有人，由于距离较远，镜头里还看不清楚。 许是看到远处有红砖碧瓦式的“高档建筑”，余兵心里仿佛松了口气，露出轻松表情对着镜头笑道：“这里再怎么说也是个村子啊，我们现在才到村边，里面肯定有人，骗顿饭吃还不是小意思。我可是好人猿啊，好人缘懂吗？哈哈哈……” 于是，余兵和董万里又回到小车旁，不过余兵没上车，反而指着脚下水泥路，语气沉重地说道：“你们看看，这条水泥路修的还是不错吧？可见当地政府对‘要想富先修路’的政策非常重视。我想问问大家注意到一个情况没有？政府花这么多钱把路修到这里，每年还要拨款维护，可这村里的情形如何？地没人种，田没人犁，大片土地荒芜，层层梯田杂草丛生，许多房屋没人住……那么，这条路还修来干什么？ “据我师傅说，这样的乡村在西部这片辽阔土地上极为常见，由于村里壮劳力大多外出打工去了，村里仅剩下老弱病残和妇女儿童等部分留守人员，他们根本无力种田梨地，于是就出现了刚才我们见到的景象。 “我师傅说，村村通公路这个愿景是美好的，可现在情况不同了，这里的地没人种我们不是照样吃饱饭？说明这些留守人员再住这里已经没有必要了，何不把他们组织起来迁移到城镇里去，把修路护路的钱补贴给他们，让这里回归自然，把所有人类痕迹都销毁…… “说实话，我们人类在这颗星球上占据的空间已经足够大了，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已经完全没有必要把其他物种全部赶尽杀绝啊，何必占着茅坑不拉屎？出台政策保护环境，花钱费力不说，效果还不一定好，倒不如直接腾出一些空间给它们——那些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 “我其实不懂这些，但我认为师傅说的很对，因为我也是从农村来的，有深切体会。比如，我们那里要通光纤电缆，由于各家各户十分分散，我们自己也要承担部分建设费用，国家投入就更多了，而且这些电缆光纤还容易出问题，至少损耗较大，维护费用高，安全和性能都比城里那些小区差多了…… “想到这些，我就认为师傅说的对，把修路护路的钱，建设维护电缆光纤的钱，以及种种对贫困地区补贴的经费，都用来收回这些村里人的宅基地，帮助他们在城镇新建小区，不仅更安全，起码在让所有留守儿童更容易接受良好教育这件事上，比动员大学生支教的政策，效果来的更好吧…… “最重要的，就是有许多空间被腾出来，或许老虎就会重新咆哮山林，野狼就会四处围猎，鸟兽共鸣，让我们的世界重新变得生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入目的尽是一片片水泥盒子，流动的就是滚滚车轮……真的，我向往不一样的更加生动的世界，也向往那样的生活，或许我就会像武松一样有上山打虎的机会…… “呵呵，那你死于虎口咋办？”宝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带着玩笑的口吻，“这不是我说的哦，是位公爵大人，他刚才给你刷了几组1314，所以你必须回答……” 还给我刷1314？余兵猛然一振，马上兴奋起来，“哈哈，是哪位大哥啊？你等着，回去我一定抱你大腿！” 只见他随便开了句玩笑，摸了摸后脑，才认真答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想国家肯定要制定相关政策，应该会允许一些勇士去这些险恶环境里试炼，死了活该，一旦生存下来，那就是英雄……嘿嘿，这只是我个人想法，到那时我如果没本事当然不会去的，因为我很怕死啊，哈哈哈……” “哼，就知道你是个怕死鬼！” 宝玉的声音再次响起，随即又说道：“好人猿，现在我在车上摄像，你师傅开车，所以你要在前边带路，我们会跟在你身后，但不会下车帮你。对了，你的任务就是想办法把我们的中饭解决，钱不是问题。另外，在我们下车之前，你必须把这个村的最高领导人找到，询问出这个村的基本情况，没问题吧？” 没问题！余兵差点冲口而出，赶忙捂住嘴四处看了看，苦笑道：“都没人来，这村子里肯定没餐馆啊，难道你们愿意吃白菜萝卜？那就没问题，不花钱我都能办到，我可是好人猿啊。可是，你刚才说钱不是问题，是神马意思？难道你们想吃山珍海味？” 宝玉一下子笑了，屏幕里传出她悦耳的声音，“当然，本姑娘是什么人？不吃好的，怎么能发展这里经济？你老师说了，按一千元标准弄，你看着办吧。我们可不是慈善家，要物有所值哦……” 我艹！ 余兵郁闷了，这穷乡僻壤的，人花花还没看到一个，又没餐馆，一千元一餐啊，怎么办得到？ 第五十六章 来头猪 说是小乡村，这个乡村还真不小。走过一处类似保坎的地方，左边是面积不下三四亩的水库，右边一眼望下去，两道山梁间全是层层梯田，一直绵延两三里，曲曲折折，有窄有宽，仅是梯田面积就不下四五百亩了。 余兵极为感叹，这Y市气候条件比较好，这些梯田一年两熟绝对不成问题，里面再养养鱼，年收入怎么也不会低了，可这里人还真把这些梯田都放弃，宁可让它们长杂草？ 余兵实在不明白，既然不再种地，那当初为何要花那么多精力把这里改造成梯田？还修了这么大一个水库？ 就在余兵感叹之余，他对面不远的山坳处，突然转出一个老人来，脸色沧桑，衣服陈旧，裤管扎起，袖子也挽起，肤色比余兵还黑，看上去有七八十岁了。 只见这老人头上戴了顶旧草帽，腰间挂了个小鱼篓，肩上有两根钓竿，一手托根长长的旱烟袋，嘴里抽着烟朝余兵他们这边走来，显然想绕过余兵一行到水库那边钓鱼去。 余兵见到老人走来眼睛顿时一亮，忙上前去热情招呼：“老大爷，您要钓鱼吗？”边说边将话筒递上去，那老人将手一推，很不客气道：“干什么？你们有记者证吗？”说话中气十足，双目有神，自带一股威严。 我艹！余兵差点跳起来，这老家伙居然还知道记者证？ 余兵赶忙摆手，“不不不，我们不是记者……” “那你们车子里，怎么有人偷拍？”那老人说着，还迅速掏出个老式手机来。 卧槽！还知道偷拍？不……还要报警？这……这特么真是老农民吗？警惕性也太高了吧…… 余兵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却是耳机里传来宝玉的笑声给提醒的，“有位国王大大说了，你不能组止他报警，他正在给你连刷1314……” 奶奶的……余兵都要哭了，回头看向镜头，他能想象到房间里是多么欢快的景象，这特么是把快乐建立在老子的痛苦之上啊，都不是好淫！ 余兵只有扳着一张苦瓜脸说道：“行，你们狠！”说罢又回过头去。 直播间里早就笑闹成一片，比过年还兴奋，“好人猿，你不是好人缘吗？你特么装啊，哇哈哈哈哈……”总之，公屏上是各种幸灾乐祸，宝玉更是乐得不行，在那里添油加火…… 这时，那老农已经拨通手机，余兵赶忙又把话筒递上去，那老农转身避让，并用手推开，余兵自然不理会，继续跟上，两人就那么转起了圈，情形滑稽到了极点…… 房间里的热闹已经不用去想了，绝对有许多人笑喷了，至于宝玉的笑声就没停过。好在他们是“偷拍”，车窗都是关闭的，机器又立在车里的三脚架上自动拍摄，所以宝玉在车子里笑的打踢，却没影响到画面质量，她的笑声也没怎么传出车外对那老农造成影响。 这时那老农见阻止不了余兵，也不去管他了，手机一通就吼道：“混账小子，有人偷偷进村了，你们特么的知道不知道？我看你这个支书也快当到头了…… “什么？没事…… “我看他们像记者，搞偷拍的记者！还戴墨镜，更定不怀好意，你们是不是…… “行，你赶快过来，多带俩人……”说罢，那老农把手机收起，抬眼看向余兵，冷笑道：“说吧，你们究竟是干什么的？快快老实交代！不然一会人来了，我可保不住你们……” 老子又没偷，又没抢，怕你个吊！余兵根本不在乎，继续将话筒对准老农，笑嘻嘻道：“我说老大爷，您是不是误会了？我们一没偷，二没抢，您老怎么喊打喊杀的，叫人过来干嘛？” 余兵说罢顿了顿，从兜里拿出手机打开歪歪，里面就传出宝玉幸灾乐祸的声音：“朋友们，今天真是个快乐日子啊，我们来猜猜等会好人猿的人品怎么样？是被打呢？还是被打呢？哈哈哈，这家伙不是吹牛吗？说他人缘好……” 余兵怒了，对着手机就吼道：“你个疯婆子，不能小声点吗？看老子回去不啪啪你……” 宝玉根本不买账，反而调侃起来：“炸弹，你听到没有？这就是你男朋友哦，居然敢打本姑娘主意？你还认为他对你是真心的吗？我看你还是听我们姐妹的话，把他给踹了吧……” “踹了~~ “踹了~~ “哈哈！好人猿你死定了~~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哈哈，打死他……” 公屏上是一阵狂刷，各种乱飞…… 我艹！余兵一看更是气急，“我说假宝玉，假小子！你还有完没完？老子是在工作！是在工作知道吗？一会真要是出什么问题，我……” 这时轮到老农目瞪口呆了，一把拉住余兵道：“喂！我说，你们究竟是干什么的？怎么会突然响起一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声？” 余兵一怔，猛然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乱七八糟的女人？说的好！老大爷，您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告诉你吧……”说着把手机递到老农眼前，“这里面就是我们俩。您看，您多慈祥，您多朴实……对了，我是【ZXY娱乐】主播，到这里来是体验生活的……” “你体验个屁的生活……” 手机里又猛然传出宝玉暴怒的狂吼，“敢说本姑娘是乱七八糟的女人，你特么找死……” “怎么回事？怎么那女人的声音又出来了？她也是你女朋友？好像醋意很大啊……”老农简直懵了，那吃惊的表情，那莫名其妙的神态，绝对是任何明星级演员都演绎不出来…… 余兵确是哈哈大笑，把手机声音关小，“老大爷，这女人不是我女朋友，就是个疯子，她就在车上……”说罢指指身后奥迪，然后脸上诡异一笑，突然从兜里拿出两张百元大钞，递给老农道：“这两百元您先拿着，您也看到了我们是在拍戏，这就权当您出场费好了，以后有人看到你们这里美妙的景色，说不定会来投资哦……” “拍戏？” 老农似乎对拍戏不陌生，脸上的神色马上放松下来，笑道：“你小子怎么不早说？想当年老夫还真拍过戏呢，那天进城到合江门城墙下，没想到那里正在拍戏，就把我拉去当群众演员，扮演挑夫，帮助八路军躲过RB鬼子检查……唉，都几十年前的事了，不堪回首啊……” “哇！大爷，您老还是老前辈啊……” 余兵一脸惊喜，空的那只手在身上一摸，居然掏出支口红出来，然后把话筒夹在腋下拉住老农就道：“大爷，我叫好人猿，您老给我签个名吧，我最崇拜抗日英雄了……” 老农老怀大悦，没想到自己竟然被称作抗日英雄？一时间喜不自禁，把钱拍还给余兵，豪气干云道：“小子，老夫怎么能收你钱呢？好歹老夫也是老党员了。走，咱们到村里坐坐……” 老农话音未落，就听身后传来一阵摩托轰鸣，赶忙回头看去：“咦，他们来了……” 余兵由于戴耳麦的缘故，没有听到外面有声音传来，这时抬头一看，只见有三辆摩托，沿着老农身后一条小路疾驰而来，每辆摩托后边都搭载着一个人，手里拿着铁棍，顿时吓了一跳，不禁问道：“老大爷，怎么回事？他们拿着铁棍干什么？” 干什么？肯定是打你啊……老农有点尴尬，等摩托靠近，挥挥手表示没事后，才回头对余兵说道：“我刚才以为你们是骗子，曾经我们村里来了好几波冒充记者的骗子，当时我还是支书，结果被骗走了不少钱……哎，我真是对不起村民啊。所以，一见到你们这些鬼鬼祟祟的人，我就心生警惕。也别说，去年还真抓住两个，不过他们不是冒充记者，而是冒充投资商，在我们这里骗吃骗喝，嘿嘿，当时可被我们打惨了……” 哇靠！余兵顿时冷汗直冒，连车里的宝玉都不敢开腔了，显然也被吓住，没想到这里的村民会这么彪悍？房间里则是沸腾起来，许多观众都感觉从来没有这样爽快过，要是能真的打一场，那就更好了，所以—— “打~~ “快打呀~~ “打死他~~ “哈哈哈，笑死老子~~ “打死那吹牛王~~ “……” 总之，公屏上各种幸灾乐祸，仿佛都回到激情岁月，控制不住了…… “老支书，什么事？这家伙是什么人？” 这时，一个矮胖男子从一辆摩托车后面走过来，约莫四十五六的样子，胖圆脸，正满脸凶狠地盯着余兵，嘴里却对老农说道。 “没事了，小聂，是场误会，他们是来体验生活的。哈哈，老夫也上了次镜……” 老农似乎对刚才手机里有自己影像十分得意，说罢不禁摸摸下巴下的胡须，转身对余兵介绍道：“郝小子，他叫聂文斌，是我们村现在的支书，你叫他聂支书就行了。哦，郝小子，你说你叫郝人缘？名字取得不错啊，郝姓在历史上也很有名，不弱于我们聂家。不过，我听说你们郝家有人叫郝剑，怎么取这个名字呢？虽然郝剑是好剑的意思，可让人听着，嘿嘿……” 余兵只能苦笑，特么的，老子竟然改姓郝了？听他意思，自己还有个叫“好贱”的兄弟？这老东西也不是个东西，多大年纪了，竟然…… 这时，被老农称作“小聂”的矮个胖圆脸男人，已是满脸堆笑走上来，对余兵伸出手道：“你好，听老支书说你叫郝人缘，那我就叫你郝兄弟了。我就是聂文斌，是这里支书，你们真是来体验生活的？”边说边看看余兵身后那辆稍微打横的车，窗子里面的摄像机正对着他们这些人，他的眼皮就不禁微微一跳。 余兵赶忙握住对方手，笑道：“聂支书，我们也不算完全体验生活，就是到农村来看看，直播一下你们村里的真实情况，顺便我们几个也来大吃一顿……” “什么？大吃一顿？好胆！”聂支书手上一使劲，同时大吼道，余兵顿时杀猪般嚎叫起来，身子弓成虾米，墨镜话筒都掉一地，痛得直蹦脚，“聂支书！聂支书！误会呀误会！您，您！快放手！快放手……” 那聂支书倒是放开了手，只是一脸鄙夷地看着余兵，他身后的人包括那老农也站了过来，全都一脸怒气地盯着余兵，看他有什么话说？ 余兵甩了甩手，把掉到地上的话筒和墨镜都捡起来，重新戴上墨镜后，才苦笑着对对方道：“聂支书，您好大的力气呀，佩服佩服。不过，您也该听我把话说清楚啊。” “嗯？”聂支书不置可否。 余兵继续道：“这样，你们村子里有多少人？您先告诉我好吗？” 见余兵客气，聂支书也不好继续沉下脸，略微笑道：“我们村子还有七百多人，不过大多数都是老弱妇孺，你什么意思？” “七百多人，一人十元，不过七千……” 余兵小声嘀咕一句，便抬头笑道：“聂支书，我们来这里既然是想看看你们的真实生活，自然不会给大家添麻烦。是这样的，我个人准备出一万，请你们村上所有人都聚一聚，村里人家里有什么好东西都贡献一点，然后我们一起来弄出个快乐农家宴，就当过一次节，怎么样？” 聂支书这才动容，不好意思道：“可是，我们村里除了鸡鸭……嗯，还可以在水库里捞点鱼，就什么都没有了啊，一万元实在太多了……” 余兵笑道：“难道你们没养猪？” 老农一听就急道：“小聂，我家正好要出栏一头猪，有两百多斤。另外，许多人家里不是还有腊肉吗？那可是我们这里的特色，你怎么忘了？” 聂支书一怔，“是啊，我怎么忘了？”又扭头看向余兵，“郝兄弟，你真打算请我们大家，那我就从老支书那里弄来一头猪哦？” 余兵大笑，“对对，来头猪，来头猪！哈哈哈……” 第五十七章 承诺 这是个大院坝，进大门正对的是一排老旧房屋，其中有几间像是普通农村村小的教室。这些教室式房间进门一侧的墙上都有黑板，但似乎早已弃之不用，反而垒放了几十张大方桌和长凳，这时正被聂文斌聂支书指挥几个小年轻，把这些桌凳朝外面院坝里搬去。 让余兵吃惊的是，这些桌凳上大都结满蛛网，搬动时灰尘漫天，不禁对身边的老支书问道：“大爷，这里是你们以前的村小吗？” 老支书点点头又摇摇头，叹口气道：“上世纪九十年代前，这里确实曾作为附近几个村子的中心小学，但随着村里人口大量外出，乡上又新建了小学，这里就弃之不用了。说起来，这里原本是人民公社化时期的食堂，建于上世纪六十年代。那时候这里可热闹了，每天红旗招展，人们干劲冲天，我们村里的梯田几乎就是那个时期修建的，只可惜大片山林被砍伐……唉，不说这些了。总之，这地方一直被我们保留下来，毕竟是一个时代的见证啊，一般村里有大事才会动用这里。我记得，上次动用这里好像在十几年前，那时全村在这里开大会，讨论关于集资修路的问题，可惜最后没有通过。要不然，我们村子早就发展起来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政府想方设法把路修通，村子里已经没有了劳动力，仍然田地荒芜，死气沉沉……” 余兵感觉气氛不对，赶忙把老支书拉到一边，指着一面墙上斑驳的几个大字问道：“大爷，您老还记得这'无产阶级专政'，是什么时候写的吗？” 老支书一笑，“大概是七十年代初吧，应该是工作组的人下来写的，不过那时我们都没什么干劲了，就随便他们折腾，哈哈哈。” 其实，余兵根本不知道这段历史，刚才不过随便一说，这时见老支书笑了，也没多问，而是示意摄像的董万里把院坝四周拍摄一下。 这个院坝确实不小，起码三百平米以上，用三合土夯实，中间大部分地方都打了水泥，摆放三四十张大方桌绝对没问题。 余兵他们的车就停靠在右边院墙下，车轮被地上疯长的杂草淹没大半，车顶已架起可以放摄像机的三脚架，显然是想等人多时，将摄像机架上去用广角镜自行拍摄。由于车里可以随时充电，倒不用担心摄像机和车里的电脑罢工停机。 老支书也姓聂，已经七十二岁，身体依然壮实。余兵看得出，这位老人在村里的号召力，可比现任支书聂文斌强大多了，正是在老人推动下，才有了这次农家乐盛宴的举办，并将这处老古董式的院坝征用。 就在院坝左边一个角落，那里有间单独小屋应该是以前的厨房，门口已经堆了一大摞柴，有个年轻人正在那里挥汗劈砍。而在厨房门口靠墙的一排水槽下，更有十几个农妇在那里洗碗刷锅，欢声笑语，一派忙碌。 摄像的董万里，这时仍然穿着他车上那身“仙风道骨”似的奇异服装，在整个人堆里显得特立独行，不过人们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拍摄了一圈院坝里的景象后，见余兵已经在车里宝玉指挥下，把车子后备箱里的户外用投影仪、三脚架、音箱、功放和投影屏幕拿出，交给聂支书叫来的一个电工师傅安装后，他才又将摄像镜头对准了余兵。 至于宝玉，仍然在车里担任解说，不时提醒余兵一些注意事项。当然，她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稳定直播间人气，挑起话头尽量和大家互动，以便掌控好直播节奏，让直播间观众的兴致始终不减。 就在这时，她又开始说话了，“各位直播间的朋友们，你们其中可能有许多新进来的，或许不知道本姑娘是谁？也不知道镜头里那个坏家伙是谁？他为何能引起大家这么热烈的关注？竟然在一小时内，他的关注人数就从零迅猛增涨到13万之多，而且还在以每分钟数百上千的速度持续增涨？ “我就郁闷了，今天凌晨我母亲给我刷了600多万，可是我的粉丝人数现在才到11万，这个坏家伙何德何能，会更受大家青睐？本姑娘不服啊，所以准备给他出个难题，让他直播杀生！这是我对大家的承诺，那家伙如果敢不听话，在以后的直播中，我们姐妹们一定会把他虐的欲仙欲死！请你们相信我。 “对了，告诉大家一个小秘密，这家伙最怕杀生了。昨天中午我们公司准备庆祝开业，所以让他去杀只鸡，你们猜怎么着？他一刀没把鸡给杀死，结果鸡飞了起来把他撵得鸡飞狗跳，最后跳进公司花园的游泳池里，半天没敢冒头，哈哈哈！可惜当时没录像，不然准把你们笑死…… “好了，大家仔细看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我说的是否属实。我只能说，这坏家伙是我们公司活宝，以后不知道会闹出多少笑话。他先前一小时的直播，相信已经让大家笑翻了，除了我母亲给他刷了十多万，还有两个国王大大和十几个公爵大大，都各自给他刷了几千上万甚至数万，当然还有更多的兄弟们都给他刷了，加起来已经有五十万之多！ “在此我代他感谢大家，希望大家适可而止，理智消费，不要图一时之痛快，弄得倾家荡产就不好了。 “其实，我们公司所有主播，对外都是一个整体，以后我们都不会单独直播，就像现在这样轮麦。而我们最大的愿望，就是想和大家成为朋友。待我们公司彻底站住脚，我们就会组织全国巡演，你们可以在各自所在地组建我们公司粉丝协会，到时我们就会上门来为你们义演。那时，我们会把相关演职人员资料和义演资质证书传给你们，由你们去组织，所有广告收入税后利润的一半，都将属于你们组建的粉丝协会！这是我们公司给大家的承诺，【ZXY娱乐】将永远和你们同在！各位粉丝们万岁！各位大哥大姐小弟小妹快乐安康！谢谢大家！” 听到她这番激动人心的话，直播间里又热闹起来，开始询问相关问题，诸如粉丝待遇，如何义演，协会组建等等，凡是可以作答的，宝玉都给予详细解答，不能马上回答的，也限定了时间，届时会通过公告形式给予大家满意答复…… 这时的宝玉并不知道，她刚才说的这番话，会迅速传遍各大互动娱乐平台，并掀起轩然大波，打动不知多少知名或不知名主播的心，以致在今后不长的一段时间内，各大互动娱乐平台里的公会组织，起码有三分之一主动申请加盟【ZXY娱乐】，更有不少知名主播改弦易辙，想方设法也要进入【ZXY娱乐】…… 确实，【ZXY娱乐】的直播方式，完全是一种集约化的全新直播模式，它不但给人们带来了新奇、刺激和真实体验，而且一开始就被宝玉妈的疯狂顶到风口浪尖，让人们误以为这是一家强大的公司，就更给人们带来了无限希望，眼球被深深吸引，不少有钱人被裹挟着也只好刷点礼物试水，没想到就一发不可收拾，完全被这家公司的主播所折服，开始心甘情愿地刷礼物。 当然，这也离不开董万里等人的果断决策，才能得以迅速稳住阵脚，从而顺利占领这一直播模式的制高点，在别人想要跟风时，整个资源市场早被【ZXY娱乐】掌控了百分之五十以上，别人再想竞争已经不可能了，唯有尊崇【ZXY娱乐】制定的规则，方能生存下去……当然，这些是后话，暂且不表。 且说余兵听了宝玉的话后，顿时脸青变黑，浑身打颤，拿麦克风的手都有点不自然了，看到镜头已经对准自己，他只能苦笑道：“宝玉姐，我和你有仇啊？今天我虽然自作主张搞这个农家乐，可在当时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个钱我个人出，与公司无关。就算我违反了公司规定，我已经自罚了啊，你为什么还要罚我，给我出这么一个难题？你以为大家心里不明白，我的关注增加这么多，还不都是因为你，因为你这个疯婆子！他们几乎都是你挑唆来的，是想要看我出丑，哼！你以为我关注高，我很高兴？ “行！假宝玉，你跟我记住，等你直播时，看我怎么整你！” 看到余兵咬牙切齿的样子，宝玉忍不住哈哈大笑，“好人猿，本姑娘不管你以后整不整我，反正今天本姑娘是场控，按公司规定你必须听本姑娘安排，你就等着吧，时间还长着呢，哈哈哈……” 就在这时，外面一只肥猪被抬了进来，呜呜呜嚎叫，声音凄惨无比，余兵不禁打了个冷颤，看了一眼就赶忙扭过头去，不忍目睹。 董万里也忙着把镜头对准那只猪，却见猪的四肢被捆死，四个中年大叔用扁担给倒吊着抬了进来，猪背擦地被刮破一层皮，已有不少鲜血流出，这个画面顿时让整个直播间安静下来，似乎全都心生不忍。 “唉，如果我是猪，也会是这个下场吗？” 余兵突然莫名其妙地叹息一声，董万里又赶忙把镜头对准余兵。 只见余兵心情十分沉重，一双眼睛都红了，走到老支书面前道：“这么大一只猪，您真的愿意把它杀了？” 老支书确是无所谓，看着余兵的样子反而笑了，“郝小子，没想到你会如此多愁善感，你别不忍心，有些人连自己的命运都不能主宰，何况这些被人养大的畜生？你以后会慢慢明白，有些无奈就是现实，不可逆转。这只猪的无奈就在于它是猪，除非不出生，不长大，否则它面临的就是被屠宰的现实，明白吗？ “至于这只猪，它今天能被我们所宰杀，恐怕对它来说是幸福，起码不会遭受屠宰场里目睹其他同类被宰杀的恐惧过程。这就好比一个人突然死亡了，他可能不会那么痛苦，但当他看到一个人被慢慢杀死，而自己也将遭受同样的命运时，那时的他才是最恐惧痛苦的，灵魂都不得安息。所以，前不久我看新闻，听说小鬼子拒不承认南京大屠杀，我就觉得这些人真不是人，他们已经没了人性。 “郝小子，今天你有如此表现，我很高兴，最起码你不是一个屠夫。但有些事情必须有人去做，只要抱着一颗怜悯的心就行了。你以为那些屠夫愿意去干杀生的工作，他们也是无奈呀。” 余兵一怔，猛然向老支书鞠了一躬，“大爷，谢谢您，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说罢又道：“大爷，你们谁的手机可以转账？我想还是先把钱转给你们，不然我心里不踏实，那猪要恨就恨我一个人吧，毕竟是我花钱才让它提前结束生命。” 老支书哈哈大笑，“行，我想猪也会感激你的，早死早超生嘛，哈哈哈！”说罢转身将聂支书招了过来，“小聂，郝小子想要先把钱转给我们，那你收下吧，等这里完了之后，照各家各户提供食材多寡，就按市价分给他们，多余的作为村集体资金留转吧。” 聂支书点头笑道：“老支书，我办事您还不放心？你看大家都那么高兴，我敢起歪心思吗？” 余兵也笑了，很是爽快地把钱转给聂支书，才对老支书说道：“大爷，我先前说过我家也是农村的，我有个问题想问您，我们家乡那里好像不能私自宰杀生猪，难道您老这里可以？” 老支书摇摇头，“一般说来不可以，需要到指定屠宰场宰杀才行。不过在我们农村有个例外，那便是自宰自吃，不拿出去卖就没关系。”说罢又笑道：“我这头猪本就要出栏了，前两天已经办理好相关手续，随时都可以宰杀。放心，这可是本地猪，没用任何含有添加剂的饲料，绝对比市场上那些猪肉香多了。” 余兵笑着点点头，才转身对着镜头说道：“各位观众朋友，我承认在杀生方面很胆小，甚至刚才看见猪被那样抬进来，背上流着血，我都差点晕过去，因为我晕血…… “实际上，在大爷跟我说那么多之前，我是很想把猪放了，哪怕买过来再放也行。可是被大爷一说，我的坚持动摇了。确实，这只猪的命运早已注定，今天不杀它，明天也会被杀。那么，为了大家的快乐，也为了我们这里所有人的肚皮，我们就把快乐建立在猪的恐惧和生命的终止之上吧，如果有罪孽，那就由我来承担。今天我一定会坚持把杀生这个节目做完，你们会看到我笑，但我可以先把实话告诉你们，可能我一个星期之内都不敢再碰荤腥了，信不信由你们。” 余兵说到这里，四下里看了看，发现投影那边已经弄好，厨房那边可能还要等一会，又回头对大家笑道：“刚才大爷跟我说，今天这桌饭要弄好起码要等个半小时，能够在下午一点钟开吃就不错了，希望大家要有点耐心啊，毕竟今天这顿饭是地地道道的农家饭，烧的是柴火，听说别有一番滋味哦。一会我就去一样样的参观甚至动手，希望能带给大家不同的体验。 “好了，请大家稍等几分钟，等我去把投影调式好，让这里的人都能看到我们的直播后，我就开始为大家直播杀生，这也是我兑现宝玉给大家的承诺，同时也希望通过这场直播，看看我们对生命的认知是否各有不同，是漠视还是怜悯？是尊重还是……哎呀，我不会说了。告诉大家吧，上面很多话都是宝玉教我的，我小学都没毕业，哪知道这么多？哈哈哈哈，等我一会。”说罢，人就跑了。 宝玉气急，余兵刚才说的那些话，完全就是他自己所想，可别人会相信吗？ 没办法，她还是咬牙说道：“这个混账王八蛋，那些话都是他自己说的，我发誓，不然我不得好死……” 我艹！ 居然发这样的誓？ 公屏上顿时一阵大乱，原本有些沉闷的气氛，一下子又被引爆了，开始各种乱飞…… 第五十八章 逗趣 经过半小时左右的清洁打理，院坝里面的蛛网都不见了，已经变得整洁有序起来，可见人民战争力量的巨大。 余兵因为厨房那边没准备好，暂时还没有开始他的杀生节目，只得陪同聂支书看他安排村里人的到来，顺便采访进入院坝的一些村民，给他们讲解歪歪直播是怎么回事，让村民中有可视手机的人注册歪歪账号，然后教会他们绑定【ZXY娱乐】直播间看直播。 这时院坝里已经摆放好21张配套桌凳，其中有一张主桌摆放在院坝中央。而在主桌前方，就是挂在中间教室外墙上的，一幅白床单拉的至少150英寸的大投影屏幕，在屏幕与主桌之间还空出起码五五见方的一块空地，上面铺了红毯，差不多有30平米，将作为简易舞台用于之后的表演。 21张桌子顶多安排170余人，全村留守人口有700多，似乎根本解决不了这么多人一起就餐。 其实不然，除了主桌之外，其他20张桌上的大多数人，都是要流动就餐的。便是说人们在桌上坐了会儿，就得端起碗筷下去站一边吃，如流水席一般，人人有份，个个不拉，连不足月的奶娃儿，都被其母亲给抱来了。在聂支书的指挥下，全村700多人竟然真的全都来到这里，被安排的井井有序。 这时投影已经开始播放直播画面，两个音质不错的音箱也同步传出画面上余兵等人的声音，其中宝玉的解说自然也被同步传出。 此时此刻，就是余兵在说话，他正绕着院墙下站着的村民转圈，董万里扛着摄像机一直跟在他后面。如此一来，凡是和余兵接触或者在余兵周围的村民，全都被摄入镜头里，同步在投影屏幕中央被显像出来，引来院坝内众人，尤其是小孩的阵阵欢呼。 今天来这里的村民，全都被聂支书通知要穿的整洁美观，不然不准参加这次的狂欢……是的，余兵他们临时搞的这次活动，已被老支书冠以狂欢之名，大家都有机会出现在电视上，谁敢有损村里的形象？所以聂支书非常重视，当做一项重大的政治活动来抓，亲自带人拜访各家各户…… 结果就是，不说那些小孩子了，个个穿的喜气洋洋，有些手里还拿着玩具，连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也都穿上各式靓丽裙装，脸上涂脂抹粉，看上去和城里人没两样，真的像是过节一般。她们的相貌虽然都比较普通，但也有那么五六个水灵点的，并不比城里美女差多少，甚至有位在余兵眼里都可称极品，与杨玲花她们也有得一拼，可惜带着奶娃儿。 这时候，余兵正好走到这个极品女人面前，看着她手腕里抱着的那个奶娃儿，感觉只有一尺长短，还酣睡着，嘴里吐着泡泡，似乎还没足月，却发现这女人身材已经恢复的很好了，窈窕玲珑高挑，不禁咽了咽口水。 屏幕外的观众看着他急色的模样，都忍不住大笑，公屏里更是打出“亲一个~~快打啵啊~~约炮吧~~”等等，院坝里的人则发出会心哄笑，许多人还洋洋自得，似乎在说“不错吧？咱们村也有美女！” 余兵根本不管这些，咽了下口水便凑上去仔细看那粉雕玉琢般的孩子，嘴里开始发出啧啧啧羡慕般的赞叹，随即递出话筒对那女人笑道：“你好美啊，嫂子，你的孩子也美！我看见你们就走不动路了，哈哈。看来，咱们必须要扎扎实实认识一下。”说罢咳嗽一声，神态变得恭维起来，“你好，我叫好人猿，就是任何人都喜欢的那种。我能知道……知道你和孩子的名字吗？” 余兵说完，脸上居然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惹得公屏上一阵笑骂：“假的~~装的~~大尾巴狼~~赢棍~~”，院坝里也是哄然大笑。 那女人似乎见多识广，听到院坝里的笑声也不以为意，反而嫣然一笑，右手拢拢秀发，左手把孩子抱的更稳当些，然后挺了挺身子，才乐呵呵笑道：“好人缘？我知道你叫郝人缘啊，我们村里已经传开了……” “哇！我这么有名？” 余兵不禁手舞足蹈，一脸兴奋地看着对方，“好嫂子，说说，你对我有什么想法？” 我呸！女人脸色一下子又变了，我会对你有想法？你失心疯了吧？不过转念一想，也觉得好笑，这家伙肯定是故意口无遮拦，目的是博得众人一笑，也难为他了，不禁翻个白眼道：“你果然是个混蛋，故意满嘴胡说八道，我怎么会对你有想法？” “嗦瑞嗦瑞……” 余兵确是一脸汗颜，急忙道：“对不起，刚才我确实是口误，口误，哈哈。我是想说，嫂子，你对我有什么看法？” 在众人欢笑声中，那女人已然笑道：“看法啊，也有。你无赖、脸皮厚、大嘴巴、心怀不轨、好色、花心，我想我应该离你远一点。”说罢又娇笑起来，显然在开玩笑。 余兵一怔，乖乖，这女人真大胆，竟然和老子打情骂俏？嘿嘿，那就再逗逗她，于是把话筒又递过去，“好嫂子，我大哥呢？” 那女人马上脸色一暗，似乎有些幽怨，“他在非洲，是个包工头，在那边修铁路……” 哇靠！余兵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女人不就是老支书专门和他介绍过的，村里少有的几幢别墅主人之一？男人很有钱，难怪气质不一般……赶忙收敛思绪，大笑道：“嫂子你怎么不高兴啊？我大哥在外面肯定天天想你，他在外面都是包工头，那待遇绝对不一般，你可要好好珍惜哦…… “对了，嫂子，你可以打电话让他上歪歪，进我们频道来看看嫂子你啊，顺便再看看他这可爱儿子……咦，嫂子，这宝宝是公的还是母的？” 一句话，顿时把直播间里的人笑翻了，公屏又开始狂刷起来，各种乱飞。 院坝里的人也是大笑不已，他们一边吃着桌上的茶水瓜果，一边津津有味看着投影画面，不时为公屏中央闪过的道道蓝绿光或紫光喝彩。 他们能有如此表现，其实都是在余兵和宝玉介绍下，逐渐明白屏幕中央那道道光芒所代表的内涵，一个个震惊有那么多任性的有钱人之余，对歪歪也渐渐生起兴趣，只当看客总可以吧？ 于是在余兵和宝玉的循循善诱之下，【ZXY娱乐】无形中又增加几百个粉丝，而且是忠粉那种。或许他们不会去充钱刷礼物，但随着时间推移，经他们介绍的粉丝只会越来越多，谁知道那些新粉中有没有土豪？ 可以说，这种主动为娱乐平台增加用户的推广行为，肯定会大受各互动娱乐平台的欢迎，对【ZXY娱乐】来说，这更是他们的既定目标。【ZXY娱乐】就是要利用这种方式，凝聚起大批自己真正的粉丝，这也是董万里认为余兵的直播方式，才是公司最为重要的推广形式的缘由。而余兵作为开拓者，自然会想方设法，把这一模式给完善起来，只要他成功了，那么公司也就成功了。 闲话不表。 且说余兵一句话把大家惹笑之后，院坝里只有不到一半的村民回过头来，把目光直接放在余兵两人身上，大半以上的村民仍然把目光放在屏幕里，似乎看屏幕比看真人更令他们感兴趣。 也是，这时屏幕里右边公屏正在打出—— “对对，先要看看是否带把～～ “媳妇儿，我要女儿～～ “媳妇，是公的吗？那肯定像为夫～～ “唉，媳妇啊，怪我不得力，不然你一定生龙凤～～ “……” 总之，公屏上各种占便利，院坝里的人知道那是开玩笑，也没往心里去，反而跟着大笑。 倒是宝玉没有笑，不仅仅是看到屏幕里被余兵采访的女人脸色变了，更在于她自身也是女人，再怎么说对方不是公众人物，就不应该这样被人娱乐，于是赶忙抢麦说道：“各位观众朋友，大家积下口德好吗？如果你们取笑、娱乐我们这些主播，那没关系，因为这是我们工作，我们本就是娱乐大家的。可嫂子不一样啊，她并不是公众人物，凭什么要被你们取笑占便利？还有，人家老公正在为国家一带一路建设奋战在国外，连自己妻子和刚出生的孩子都顾不了，我们不应该多为嫂子一家祝福吗？ “来，大家都打出一句：嫂子好！嫂子，我们爱你……” 果不其然，公屏上迅速滚动不停地打出“嫂子好~~嫂子，我们爱你~~”云云，但也有不少人打出“嫂子，我好想爱你~~”或者更不堪的“嫂子，约吗~~嫂子，今晚啪啪不~~”等等，让宝玉哭笑不得，最后只好发个大招，以转移大家注意力，“好人猿！你特么给老娘听着，如果你再口花花胡说八道，今天回去就叫西瓜把你那玩意切了，看你是公的还是母的？” 这一下，不但公屏上笑闹起来，就是院坝里也是大笑不止，连被余兵采访的女人也阴转晴，看着余兵忍不住娇笑起来，感觉这家伙的搭档实在太搞笑、太彪悍了，什么话都敢说。 余兵能有什么办法？他能把宝玉怎么样？只能无奈叹口气，对着镜头道：“朋友们，你们说，我冤不冤啊？我刚才又不是故意说的。再说，我们这款节目本就是娱乐节目啊，我不说点逗趣的话，你们会看吗？反正我不管了，我要真是被宝玉姐她们变人妖，就是被你们害的，你们要为我做主哇……” 余兵说完，挺起胸膛做壮烈状，将话筒递到对方嘴边道：“嫂子，你得可怜可怜小弟我，你看我都在冒着生命危险采访你，你起码应该告诉我名字啊，不然大哥问起小弟，我怎么回答？” “还真是个无赖，谁是你嫂子了？” 那女人没招，其实也喜欢对方给自己和大家带来的欢乐，白了余兵一眼就继续道：“行，那我就告诉你吧，我叫刘涛……” “哇！刘涛？就是那个电影演员刘涛？麦噶的！” 余兵猛地跳了起来，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果然，我一看到姐姐这么漂亮，就控制不住想要采访你，原来你和我心中女神同样名字呀，才会有这种火热的感应，哈哈！ “姐，是哪个王八蛋把你这朵花给采了？小弟不服，我要找他算账去，奶奶的！把你这么漂亮的……” 咯咯…… 刘涛再次被他逗笑，而且眼泪都差点笑出来了，赶忙把孩子搂紧，才横余兵一眼道：“那个王八蛋，不就是你大哥吗？那你就是小王八蛋了，哈哈哈……” 余兵一怔，郁闷起来，也不去管对面刘涛了，把手轻轻抚摸一下眼前婴儿睡着的小脸，感叹道：“虽然不知道你是公是母，可你真的很幸福啊……”说罢啧啧两声，深情无限，“起码你可以吃到名叫刘涛的奶，老子想疯了都办不到……” 这句话太雷人，瞬间公屏就爆了，这可是心声啊，余兵对面那个女人也愣住了，俏脸通红，不过也明白对方说的并非自己，而是他心目中的那个女神演员。 宝玉也给惊住了，看着画面中余兵深情臆想的模样，感情他真的幻想过吃那演员的奶，一时间啼笑皆非，想要讽刺他几句时，却见屏幕里突然闯进一个围着围裙的妇女，提着把菜刀递给余兵，才把余兵惊醒过来，“郝人缘，给！拿好，该你杀鸡了。” …… 第五十九章 杀鸡 厨房里热气腾腾，有一锅米已经沥起来了，正冒着蒸腾白雾，还有两锅米在煮，也是雾气蒸腾…… 700百多人同时就餐，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若非这里是原来的老食堂，有大锅烧水，大簸箕沥米，大榛子蒸饭，恐怕需要百多个电饭煲，才能同时解决这一难题，那场面就热闹了。 灶下的火全是用柴烧，据说用这种方式烧出的饭菜，有一股自然的烟香味，对当今城里的人来说，绝对是一种奢望。或许有人宁可花几倍的钱，也想去品尝一下这样的饭菜，但哪怕是去城郊外的农家乐，这种愿望也没法实现。 所以余兵提着刀，首先就朝厨房里走去，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或者是先到厨房里去看看？总之董万里也只好跟着余兵走进厨房，镜头一下子就被气雾给朦胧了，什么都看不清…… 公屏右边马上就是一阵唏嘘，开始各种乱飞。 果然，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不断有人打出“假打，肯定会假打～～暗箱操作～～有人代刀～～哈哈哈，有趣～～场控，赶紧的~~”等等字眼，显然都识破了余兵的险恶用心。 宝玉只是在笑，也没从话筒里提醒余兵。董万里这老家伙更是不会提醒余兵了，反而积极配合，让镜头完全陷入云雾飘渺之中…… 余兵的声音响了起来，“各位朋友，各位观众，你们看，这是只大母鸡，我已经把它脖子上的毛拔干净了，它似乎在享受按摩呢，还咯咯咯欢叫……” 院坝里的众人一听，都忍不住大笑，宝玉也笑喷了，“好人猿，原来你不是杀鸡，是在给鸡做按摩啊，笑死本姑娘了……” 宝玉这话有歧义，众人一听全都狂笑不止，公屏上更是沸腾起来—— “噢，卖噶！宝宝太坏了～～ “哈哈，笑死老子～～ “嘎嘎嘎，老子喷了一桌～～ “不行了～～ “哈哈哈～～ “我艹……” 宝玉又道：“好人猿，你这样不算数，我们看不到你，怎么知道你在杀鸡？” “怎么会看不到呢？” 余兵的声音又响起，顿了一下又道：“哦，我忘了，这里面有雾啊，可这不关我的事，鸡就放在这里面啊……所以，不关我的事。” 而在这时，镜头突然一闪，好像被换了个镜头，图像马上清晰许多，却是董万里迅速把镜头上的雾水擦干，然后蹲在灶台下烧柴的部位，那里没有水汽，于是余兵的画面又被摄入镜头，虽然仍有点朦胧，但已经能够大体看清了。 只见余兵正将手里的刀递给刚才前去叫他的那个妇女，顺便递上两张百元大钞，却都被对方拒绝，便一手指指脚下两笼子鸡，一手拿刀背做个抹喉动作，再掏出两百元一起递给那妇女，那妇女马上变得犹豫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余兵一见对方犹豫，赶忙把刀和钱都塞到那妇女手里，然后一根手指在嘴前一竖，自己就哈哈大笑起来：“各位朋友，各位来宾，现在老子已经英勇地杀了第一只鸡，现在这里一共有……等等，我先数数……对，一共有21只鸡，哈哈！现在还真是21世鸡啊，太巧合了，那我们就展望未来，共奔小康，杀杀杀……” 只见余兵一边故作得意忘形大叫，一边示意那妇女赶快杀，随后自己又背转身去把眼睛蒙上，嘴里还继续叫道：“老子在杀第二只鸡了，特么的，这只鸡是公的，竟然对老子怒目而视，我呸！小样的，老子先扭断你脖子，想当年……” 院坝里的人早就笑得腿抽筋，公屏上更是一阵笑骂，比过年还疯狂，宝玉她妈也凑趣，又开始刷飞机。至于宝玉则忍不住大吼一声道：“我说好人猿，你这个骗子还特么要不要脸？还杀第二只？那些鸡都还在笼子里！竟然在那里装腔作势，哼！那四百元就当罚你的，不准收回！赶快把鸡搬到外面来杀，我们全都看到了。” “什么？” 余兵大吃一惊，放开手睁眼一看，才发现董万里正蹲在灶头那边拍着自己，那里根本没有水雾，一下子明白过来，顿时惨叫一声道：“老东西，你阴我！” 董万里却不吱声，仍然尽忠职守，只是脸部抽搐的厉害，显然已经憋到极点。 而外面的音响，其实厨房里的人都能听到。整个厨房里有十几位妇女在忙碌，有人摘菜、洗菜，有人掌勺，有人剁肉，有人擀面，有人则在打下手，看上去井井有条，忙而不乱，不过这时候全都停了下来哈哈大笑。那个带余兵进来的妇女也忍不住大笑出声，然后走到余兵面前把刀和钱都递给余兵道：“算了，我帮不了你，小伙子，还是你自己杀吧……” 我自己杀？还不如老子自杀！余兵知道掩盖不过去了，只好把刀接下，却没接钱，摆摆手道：“大嫂，你没听到外面那个管家婆说吗？这个钱我不能收回，这样……” 他突然又从兜里掏出几张钱来一起递给那妇人，“你们十几位大嫂大婶一直在忙，这一千你们就拿去分吧。另外，顺便把这些鸡拿出去宰了，不然拖下去大家都吃不成，你考虑一下吧。”说完把刀朝地上一扔，也不理会那个目瞪口呆的妇女，大步朝厨房外走去。董万里赶忙猫着腰跟在后面，尽量不让水雾把镜头重新打湿。 余兵一出厨房，便头也不回直接走到那块铺了红毯的“舞台”上，见董万里又跟了过来，就对着镜头瞪他一眼，这才面向大家笑道：“对不起，刚才我被那个管家婆罚了四百，又自罚六百，我实在不是杀生的料，这并不是我心理有问题，而是天生的晕血。我曾经得过白血病差点死了，这一点管家婆她们都知道。我这样说并不是找什么借口，真要杀鸡一刀下去把头给片了，也不是多大的事，毕竟我连死都经历过，闭着眼睛杀一只鸡，又怎么能难得住我？ “我只是想要问问大家，看见鸡被杀死的过程真的好吗？如果是看杀猪杀牛呢？那巨大的咆哮痛苦声，一把刀插在它们脖子上抽搐不已，那种惨状你们真想看？真愿意看？真敢看吗？ “说实话，我不敢看，也不愿意看。因为看了我心里肯定会不安，本来正常的心态就可能变得扭曲，说不定有一天我真的会提刀杀人…… “对不起，说远了。我只想说，术业有专攻，大炮不可能拿去打蚊子吧？比如，我或许天生就会主持，但你们却让我开飞机大炮，这可能吗？ “杀生也是一样，能够不杀生的人最好不要去杀，不然他以后可能连肉都不敢吃了，还是让懂行的专业人员干吧，因为这是他们的工作。 “最后，退一步说，如果今天一定要我把那21只鸡全都杀了，然后再去宰鸭破鱼，不说闹出什么动静，起码一只鸡我要杀十分钟才能完事，那么大家就饿着吧，等到明天可能都吃不成饭！” 余兵说完，马上给大家连鞠三躬，才起来继续，“大爷，老支书，你们还是安排人赶快把那些玩意杀了，现在都快12点，若是再不动手，恐怕一点钟真吃不成饭哦，哈哈！”说罢，又对着镜头道：“各位，真对不起了，我食言了，希望你们原谅。你们不是想看假宝玉跳舞吗？那么作为赔礼，我就和假宝玉表演一曲天仙配，怎么样？如果你们同意，我就叫她出来？”说完转身看向屏幕。 令余兵没想到的是，90%以上的观众居然都打字表示同意，只有极少数唯恐天下不乱的才打字要他杀鸡。余兵当然不理会那些少数人了，一眼瞪向董万里道：“老家伙，快把你那衣服脱下来，我这样子怎么演董永？还笑？那衣服本来就是为我准备的，你居然拿出来穿？” 董万里这才哈哈大笑，一边招呼宝玉先把车顶上的三脚架拿过来架摄像机，一边对余兵说道：“好小子，今天你可把我骂惨了，回去再找你算账。”说罢又道：“这机子就放在这里拍吧，我先前试了车顶上太远。另外，宝玉既然要出来跳舞，那我回车上看着去，给你们放音乐……” 不一会，饰演董永的余兵穿一身道袍，手里拿了把扫帚，就和穿一身小龙女装束，却扮演七仙女的宝玉唱跳结合，给大家奉献了一段小品式音乐舞蹈“夫妻双双把家还”——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绿水青山带笑颜 随手摘下花一朵 娘子与我戴发间 从今不再受那相思苦 夫妻双双把家还 我耕田来你打牌 我挑水来你数钱 寒窑虽破能避风雨 …… 总之，演娘子的绝对不像娘子，倒像是女汉子，另外一个就可想而知了…… 第六十章 变化 时光如梭，【ZXY娱乐】距离开播已经20天过去。在这20天里，【ZXY娱乐】不但在网上走红，更是引起Y市相关部门注意，准备把【ZXY娱乐】作为Y市一张重要的地方名片，给予全方位整合和推广…… 7月18日早上10点，余兵与杨玲花坐在董万里那辆原装奥迪上，开车的却不是董万里，而是宝玉林琳。董万里一早就接到市委宣传部电话，要求公司派人到市委宣传部，洽谈关于Y市文化市场整合问题。董万里自然知道有些人眼红了，却也不得不去。他开的是以前龚林那辆高尔夫，点名让陈雅玲陪同他一起去。 余兵和杨玲花等人知道这件事后，也没说什么，毕竟他们对这个地方不熟悉，只能以不变应万变，该干嘛就干嘛，总之有便利就占，没便利就推，大不了另找地方重起炉灶，反正公司办的又不是实体。所以余兵根本没想那么多，叫上杨玲花和宝玉，还有几个应聘主播后，便和董万里两人一起离开公司，分别上路了。 这时在余兵他们车后，还跟着一辆崭新的，自带LED大屏幕的视频广告直播车，被他叫上的几个应聘主播就在这辆直播车上，将作为实习主播参与这次户外直播。 而这些实习主播乘坐的这辆车，正是公司刚买的两辆直播车之一。这辆车的功能比较简单，对于余兵他们公司来说，只能起到一个移动荧屏作用，倒是减轻了公司前段时间户外直播，必须携带投影和音响等设备的麻烦，让公司今后组织的户外直播，更加方便和正规化不少。 也因此，这辆车的价格比较便利，手续办齐不到15万。 公司新买的另一辆直播车则比较贵，那是一辆真正的电视直播车，可以直接通过卫星直播视频节目，并可对直播信号进行录制、编辑、切换等处理，是公司为信号不好的贫困山区，提前准备的户外直播设备。而且这辆车的一面车体，应公司要求也装上了LED大屏幕和扩音设备，使得包括改装在内的费用高达40多万，手续办齐差不多50万了。 这次余兵他们去的地方，是Y市比较偏远的J县乡镇，仅路上行程就要花一小时左右，所以早上10点时间一到，余兵他们在路上就开始直播了。 “各位亲爱的朋友，大家好！又到了和大家见面的时候，哈哈哈，希望大家不要讨厌我哦，不然我好人猿就得改名讨人嫌了……” “不是讨人嫌，而是……” 余兵话音未落，开车的宝玉就开始抢麦，余兵立刻和她打起嘴仗来，“而是什么？我说宝玉姐呀，你是真想当管家婆咋的？你还是开你的车好了，我老婆在你旁边都没说话呢，关你什么事？” “谁是你老婆？” 副驾的杨玲花不乐意了，这段时间都把余兵盯得紧，一听余兵提起她，也立刻加入进来开始冷嘲热讽，“我可没奶，去找你那梦中女神好了……” 哈哈哈……宝玉一听就笑，继续抢麦道：“好人猿，你以为炸弹还愿意当你老婆啊？做梦吧你。我就奇怪了，那个演员起码40了，你怎么就想吃她的奶？咱们炸弹凶器那么大，长得也不比她差啊，还是青葱少女，怎么就诱惑不了你？” “哪有？” 余兵赶忙解释，“我那时不是没认识炸弹吗？再说哪个少年不怀春？以前我就喜欢看她的电影和电视啊，那时候感觉她真的很美。比如她演【天龙八部】中的“阿朱”，我就觉得她比那个什么刘亦菲好看多了，我也就是从那时开始喜欢她。再说，那时候我很小啊，幻想一下吃她的奶，不可以吗？” “哈哈！只是幻想？”杨玲花再次冷笑，“那天你不是还念念不忘吗？” 宝玉更是煽风点火，“是啊，炸弹，这家伙肯定贼心不死，你不能轻饶了他。要我说，直接把他阉了算了……” 于是，一场关于懵懂少年该不该想女人那啥的话题就此展开，直播间里也分成两派，热闹到极点。好在杨玲花和宝玉都是控场高手，余兵更是舌绽莲花，善于诡辩，直播间节奏也因此被牢牢掌握。三人看上去就像真的在争吵，言语中也不乏恶毒之词，但其实都把握住一个度，既让人感兴趣，有参与评论欲望，又能产生联想，引发更多相关话题，却又被三人把话题巧妙带回，不致引发涉黄等违规行为被处罚，从而使得余兵的节目，越来越受到人们追棒，以致短短20天时间，其粉丝人数就超过180万，每天在线粉丝不下30万，令他的直播在真实人气方面，真正做到了歪歪第一。 余兵户外直播能取得如此令人惊叹的成绩，最主要还是公司对他的这种直播形式给予了强有力支持。就不说新近投入的直播车了，仅是他们乘坐的这辆原装奥迪，在前挡风玻璃上就粘了三个摄像头，分别对准驾驶员、副驾和后排座。而且在车顶篷还安装了几盏背景灯，能让每个摄像头都能清晰地把对应目标捕捉，完全能保证直播画面的质量。另外，在前后挡风玻璃最中央的顶端，还各安装了一个负责外景的摄像头，如果有需要，直播画面就可随时被切换到车外，让看直播的观众也有身临其境之感。 因此，余兵他们的户外直播在未达到目的地之前，就有五路视频信号同时被传输到龚林所在的技术部，再根据余兵他们对话内容所需，随时在直播频道上进行视频切换，就和电视台直播节目时，动用的技术手段相似，能让观众及时看到最想看的镜头。至于公司内部那两个固定直播间，现在也是采用这样的技术，主播只管表演，自有技术部将直播间里不同角度拍摄的信号，切换到观众最希望看到的那组画面里就行了。 当然，龚林肯定又得到高升，再兼一职“公司视频技术部主任”，工资虽然没涨，工作确是轻松不少，每天有足够时间休息了，因为他已经有四位手下。而这四人，每人一天仅上班6小时，就能做到整天24小时都有人监控公司主播的直播，实时对直播信号进行切换甚至多画面编辑…… 变化较大的是，董万里主动把他负责的那间最大办公室（愿主卧），爽快地拿出来作为公司会议室，原公司会议室，就变成龚林刚刚负责的“公司视频技术部”办公室。自然，公司也为此投入了价值不下五万的相关技术设备，让龚林乐的合不拢嘴。 变化最大的就是人员扩充。从公司6月28日凌晨开播后第四天开始，到现在已经有60多位男女主播来公司应聘并被录取。现在这些人统一住在公司为他们提供的几套大型公寓里，除了七八位已经培训合格被安排在公司直播间轮麦外，其他所有主播仍在接受培训，而且培训内容都以户外直播为主。显然，公司准备在户外直播方面有大动作了。 同时，随着这些变化，杨玲花六姐妹已经被解放出来。除了杨玲花还在和她以前的公会扯皮没参与直播外，其他五女每天只在黄金时间（晚上7-12点）各参加一小时直播，工作压力自然得到大大缓解。 不过，她们的工作轻松了，责任却重大了。工资同样没涨，但每个人都开始担任公司重要职务，在董万里耐心指导下，相信不久之后，她们都能独挡一面！ 其中，杨玲花仍然是公司总经理，负责全面管理工作；宝玉林琳的职务变更为“公司户外直播执行总监”，相当于公司副总经理。毕竟她管辖的这个部门，可以说是公司最重要的部门，公司想要发展壮大，几乎全靠这个部门拓展市场。 陈雅玲被取消秘书一职，接替宝玉林琳提升为公司公关部经理兼艺人管理部主任，也就是总经纪人那个角色。这个部门也非常重要，缘于艺人在国内外都普遍实行经纪人管理制度所致，但在【ZXY娱乐】内部，是不可能按照这个制度来实施。因为【ZXY娱乐】包装的不是个人，而是有影响力的直播频道，采用的是集团化运作模式，个人在其中发挥的作用将被逐渐弱化，唯有团队才能生存。所以陈雅玲管理的这个部门，就是要让公司里的所有艺人，在签约期内都必须完全服从公司领导，而她就代表这些艺人的利益，一面负责和公司沟通，一面要安抚和管理艺人，责任非常重大。 李佳音公司律师顾问一职保持不变，同时兼任公司培训部主任，负责培训直播人员和公司各职能管理部门工作人员。目前在董万里指导下，李佳音已经可以独立完成培训工作了，所以董万里才能抽出大量时间，开始设计并运作公司远景规划。 董万里仍然是公司总顾问并负责公司策划部，和余兵一起掌控公司走向，拟定公司投资计划等。可以说，在不明真相的外人看来，董万里才是这个公司真正的掌控人，余兵不过是他的傀儡罢了。 事实上，余兵也心甘情愿当这个傀儡，他知道自己不是管理公司的料，反而要求董万里和杨玲花她们，在公司新进人员面前不要说出他是公司最大股东一事，只把他当做一个普通员工。 可是，他真的是傀儡吗？或许只有董万里最清楚，余兵不但不是傀儡，反而是这个公司最大的主心骨，因为没有余兵，就没有杨玲花六女，也就没有今天的【ZXY娱乐】！何况，余兵确实是这家公司目前最大的股东。 而周冰和王妃，她们的职务都没有变，依然是公司会计和出纳。但别以为她们的工作就轻松了，随着公司的发展，她们的担子只会越来越重，毕竟她们掌握着公司的命脉，一旦出现差迟，或许一夜之间，这家公司就可能轰然倒塌…… 第六十一章 约谈 7月18日这一天，当余兵开始直播几分钟后，董万里和陈雅玲就来到了Y市市委宣传部楼下，被一位疑是秘书的年轻人拦住通报姓名后，便被领着朝三楼一间会议室走去。 陈雅玲与董万里是和余兵他们一起离开的公司，那时刚过九点半。在路上，董万里已向陈雅玲简要分析过这次被邀请约谈，可能会遇到的问题或者说刁难。 董万里认为Y市是个内陆城市，地处西南，由于网络方面技术人才匮乏，本地与互联网相关的产业都未能取得较大发展，不说网络文化，连一个由本地制作像样的网站也没有。 当然，和他们【ZXY娱乐】一样，依托于各娱乐互动平台组建的文化传媒公司也有不少，但都是小打小闹，没有一家成气候。这缘于本地娱乐主播难招，真正想从事这一行的年轻人，又大多数去了北方或沿海大城市。 另一原因便是本地文化氛围薄弱，吸引不了真正艺人住脚Y市，连以前的歌舞团、杂技团、川剧团和曲艺团等市属文工团，已经不见踪影，似乎不存在了。究其原因，就在于本地演艺市场缺乏生存土壤，人们已经习惯于上电视看节目。 再一个原因就是现在各娱乐平台上的那些主播，他们表演形式单一，主要靠姿色或说些黄段子取悦于人，对于普通大众根本没有吸引力，反而心生反感，认为他们表演低俗…… 事实也是，这些娱乐互动平台由于某些主播涉黄，或小孩未经家长同意偷盗父母辛苦钱打赏主播等问题，不时被央视或其他媒体点名曝光，也就导致了像Y市这样文化氛围比较薄弱地区的内地人，大多数的家庭都不愿意让自己孩子出来抛头露面，那么像Y市这样的中小城市，因为人们的思想观念比较封闭，想要把线上线下娱乐市场发展起来就非常困难了。 但偏偏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却有一家在Y市刚成立不久的【ZXY娱乐】，凭借于他们不弱于电视直播的技术手段，以及更亲民更真实的户外直播方式，不到24小时就在网上大红大紫，进而之后的十余天，又在Y市一些乡村引起强烈反响，人们奔走相告，像是过节一样，期盼这家公司的直播团队也能到他们那里走一走。甚至有村民要求政府出面，主动邀请【ZXY娱乐】到他们那里直播…… 今天余兵他们前往J县，也是因为受到J县政府热情相邀，在谈妥不需政府出面特意安排之后，余兵他们才随意选定一个贫困村寨欣然前往。而他们不需要政府出面的原因也很简单，一是余兵他们不愿受拘束，二是政府出面他们的直播性质就变了，一旦出问题双方都没有回旋余地。或许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余兵他们才受到广大村民的真心欢迎，粉丝急剧增多…… 一想到这些，即将走进市委宣传部会议室的董万里，心里更是坦然。他们被邀请前来市委宣传部约谈，被一些人眼红是肯定的，但也有不少好处，起码已经被市里重视，以后公司想要发展壮大自然会得到更多助力，就看他们如何把握了。 再想到离开公司前余兵所说，公司目前初创，又不是以实体经营为主，进可攻退可守，没必要担心，大不了回老家另起炉灶，董万里不禁就笑了，扭头对陈雅玲说道：“哑铃，等会别紧张，问到你该说什么说什么，或者干脆不理会，配合老夫就行。我猜，今天来的大人物肯定不少，咱们先看看情况再说。” 陈雅玲确实有些紧张，不过还是挺起胸膛轻声道：“董老，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果不其然，两人走进会议室，就见一张椭圆形办公桌两边几乎坐满了人，大约有十五六位的样子。 董万里抬眼一扫，发现里面仅有五六位面熟，其中一位正是他高中同班同学，主管Y市农村经济工作的副市长张挺，此时随意坐在桌子一边的当头，显然并不是这次会议的主持人。 另外还有几个他面熟的，Y市电视台副台长，实际上的一把手汪成栋；市文化局局长刘明；市日报社副社长兼晚报社社长范某和他手下一个赵姓女记者，这两人董万里都见过，却忘记叫什么名字了。 接下来，当看到坐在张挺斜对面一个中年人时，董万里的瞳孔就豁然睁大。这不是市委常委，宣传部部长葛东明吗？竟然是葛部长主持会议！董万里心里一下子激动起来。虽然和这个葛部长不太熟悉，董万里却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他，更知道他可能是下届市长或书记人选，呼声都极高。因为葛东明属于流转干部，现在马上要换届了，早就有消息传来，他会就地提升。 这时候会议室里比较阴暗，不但拉上了窗帘，连灯也关了。原来是最里侧墙上正播放着余兵他们的直播投影，一时间还没人发现董万里两人的到来。董万里也没打扰他们，反而拉住那个引路的年轻人，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就和陈雅玲站在会议室门口，准备先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果然，只听张挺身后一人道：“葛部长，张副市长，你们看，这家公司发展确实很快，已经有直播车了。我听说他们这次接了两台车，另一辆还是真正的电视直播车哦，很有魄力……” “嘿嘿，刘局，你情报不准确啊，只看到表面。” 和那人坐对面的另一人马上插口说道，“我派人专门打听过那家卖直播车的企业，据说一共被这家公司订购了12台直播车，因为有几辆车要改装，这边公司又因车辆停放问题没来得及解决，所以暂时先提两台。你们等着吧，这家公司肯定会让我们大吃一惊，据说正在大量培训演艺人员，下一步就会走向全国，深入各地贫困山区进行直播……” “哈！孔局，你也太小看他们了……” 这时又一人说道：“这个好人猿前两天，不是去了江北和南岸两个社区进行直播吗？那场面啧啧……总之，他们不可能只针对农村市场，只不过他们这个农村市场的切入点选得太好，谈话主题也大都围绕农村改革，贫困村寨如何脱贫等，不但符合中央精神，他们说的有些话也真令人深省，即便我们政府想要阻止都没有理由，还得主动打电话，让当地警方暗中负责他们安全……” 嘿嘿！一个穿警服没戴帽的人笑道：“范社长说的不错，早上J县陈局长就打电话给我，说县政府让他们派警力暗中保护好人猿一行，还说最好不要穿警服，不然好人猿一行就可能打道回府。确实，P县就因为大张旗鼓派警察去维持治安，结果好人猿他们直播到一半就撤离了，弄得当地村民怨声四起，哈哈哈！你们说，他们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一个年纪最大的顿时接口道：“这还用说？见不得人呗。他们每到一个村子，就拿出一万让当地村民做饭，这不是腐蚀人民群众吗？最主要……啊！快看快看，真是太低级了，刚开播不久，就拿吃奶说事。这不是涉黄是什么？我说黄局，你们公安局还不去抓他们干嘛？这些人简直有辱斯文，起码要关两天……” 陈雅玲一听就火了，再也控制不住大声吼道：“你这个老东西胡说什么？他们说两句话就涉黄了？电影电视上说这些话的多的是，你怎么不叫人去抓他们？还说低级？那什么是高级？我们国家提倡言论自由，只要不违反政策，不对社会产生危害，用这种形式让大家发泄一下，积极参与讨论，对社会和谐只有好处没坏处。最起码通过我们直播，可以帮助大家认识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对有阴暗情绪的人进行疏导，我想总比让他们憋住，某一天憋不住了，干出些触犯国家刑法的事情更有利吧？我就想问，这究竟是低级还是高级？你所认为的高级，又以什么作为评判标准？” “哈哈哈，说得好！” 会议室一静，然后灯就亮了，投影也被关掉，随即窗帘被拉开。 只见葛部长鼓着掌站起来大声赞了句，就对门口的董万里招呼道：“老董，你们来了咋不叫我们？是故意想看我们笑话吧？哈哈，还真让你们见笑了。来来，快到我这边坐，大家都等着你们呢……” 董万里不敢怠慢，忙带陈雅玲走过去，“葛部长，对不起啊，我们小陈说话直，她们几个女孩都一样。告诉你们吧，那个叫炸弹的尤其厉害，会直接动拳头，哈哈，听说来我们这里前，把那边教育厅副厅长公子都打进医院，希望你们不要见怪。”说着把陈雅玲一推，对葛部长介绍道：“这是我们公司小陈，陈雅玲同学，是公司公关部经理兼艺人管理部主任，今天我带小陈来就是见见世面。”说罢又扭头对陈雅玲道：“哑铃，这就是咱们市委宣传部葛部长。来，叫葛部长。” 陈雅玲身高本就一米七冒头，眼下穿一双精美高跟鞋，又增高几公分，让她玲珑的身段更显高挑，比起葛部长不到一米七的个子，自然高出不少。 只见陈雅玲略微弯腰和葛部长握手道：“您好，葛部长，我是哈尔滨人，说话直，请别介意。” 葛部长释然一笑，握住陈雅玲手在她手背上轻拍两下，“我知道你啊，舞动哑铃同学，我女儿最喜欢看你表演了，每天晚上都要我陪她看一阵，不然不睡觉，哈哈。” 陈雅玲被说进心里去，只觉得葛部长和蔼可亲多了，不禁俏脸绯红，激动道：“啊！您真是好父亲……” 葛部长却是摇摇头，“来，不说这些，咱们先坐吧。老董，你也坐。”说着放开陈雅玲，亲自为陈雅玲把椅子拉开，等她坐下后，葛部长才转身笑道：“怎么样？大家有何感想？小陈同志刚才短短几句话，尤其敢于直言，维护自己公司形象的行为，是不是值得大家深思？” 见众人只是微笑，没有表态，葛部长眉头一皱，指向刚才说余兵他们表演低级的那人道：“汪副台长，你先起来说说吧，你们电视台近年来收视率大降，除了城市新闻等栏目稍微有人关注外，许多栏目都没人看了，几乎所有频道大部分时间都成了放录像的，就连城市新闻、今日Y市、三江风采等所在频道都一样，黄金时段一过，全都是录像，有意义吗？若不是借着电视台名义，你们许多栏目恐怕一个赞助单位都拉不到。别以为作为政府喉舌就可以不作为，没有人关注，你们是宣传给瞎子看啊？同志们，都醒醒吧。”说完就坐下，只把目光盯向斜对面的汪副台长，其意不言而明。 董万里坐在陈雅玲旁边暗自好笑，他完全没想到今天主持会议的是葛部长。这位年富力强，一换届绝对高升的强势人物，听说还兼任Y市电视台台长和Y市日报社社长，看来这是要对电视台和Y市媒体动手的节奏啊。目光扫过对面一位政府副市长，文化局老大，公安局、新闻办、日报和晚报社主要负责人，以及零距离、三江新闻、Y市在线等等网络媒体巨头，董万里心里又是一震，赶忙集中精神，也把目光盯向对面的汪副台长。 汪副台长擦了擦冷汗，稍微有些紧张地站了起来，目光左右看了看，掠过董万里和陈雅玲时，闪过一道阴毒，但和葛部长目光一碰，顿时就低眉顺眼起来。 这位汪副台长有50多岁，已经担任Y市电视台副台长十余年了。董万里对他比较了解，知道他就是Y市电视台实际掌舵人，本事有，就是权利欲太强，喜欢排除异己，跟前任市委书记关系较好，可惜没被提拔，现在和葛部长这个少壮派强人对上，日子恐怕不好过。 果不其然，汪副台长或许知道自己一不小心站错位了，站起来就对葛部长道歉，“对不起，葛部长，我刚才只是有感而发，毕竟我们电视台是党的宣传工具，只能传递正能量，像网络直播这种互动性强的娱乐直播方式，肯定不适合我们电视台。当然，我们现在也在寻求突破，已经新增了'Y市企业家访谈'、'Y市人在国外'、'周末音乐广场'……” “别，你说这些没用。” 葛部长摆手打断，“我只想问问，收视率怎么样？” 收视率？特么的，不是明知故问吗？汪副台长有些尴尬，只好摇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啊，葛部长。现在光纤入户，电视台那么多，不但我们Y市，就是其他市级电视台，甚至一些省级电视台，他们的经营状况也和我们差不多，有些还不如我们……” 汪副台长叹息一声，继续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收视率一旦丢失，想要找回基本不可能，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啊。毕竟我们不像HN卫视那样，一开始就抢占先机，得到了政府大力支持……其实，就算我们Y市政府对我们放开，我们也没有那样的实力……” “等等！” 葛部长再次插言，“汪副台长，你是认命了？就是说政府放开政策，再给你一些资金支持，你也没把握把收视率弄上去？” 汪副台长怔了一下，最后还是摇头，“没把握。” 他这样回答不是没道理，正如他刚才所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现在文化市场竞争太激烈，知名艺人早被央视和HN卫视这样的巨无霸给垄断了，他们这些市级电视台办个联欢会，想要请知名艺人金额太大，请普通艺人又没用，收视率怎么提高？ 开发新栏目？那纯属鬼扯。电视台已经没收视率了，开发再多栏目又有何用？没人看就是没人看。栏目开发还涉及资金和人力资源投入，Y市有这方面人才吗？能竞争赢那些省级电视台吗？毕竟地盘只有那么大，人力资源有限，每天能有多少新鲜事发生，值得去挖掘？ 自己培养艺人？更是想都别想，就算培养出来到时也是别人的菜，根本留不住…… 所以汪副台长认为，能把Y市电视台维持现状就不错了，否则一旦投资失败……不，肯定会失败！那他的官帽子绝对不保，自己还有几年退休，何必呢？面前这位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啊。也因此，他才果断摇头。 “那好，你先坐下吧。” 葛部长也是怔了怔，才出言让汪副台长坐下，然后叹口气对汪副台长旁边的市文化局局长说道：“刘局长，你们文化局这几天都在关注老董他们的直播，你有什么看法？” 刘局长赶忙站起来笑道：“葛部长，我刚才已经说了，这是个很有希望的企业，他们闯出了一条新路，整个运作模式非常新颖，咱们电视台完全可以和他们合作。只要我们给予他们更加宽松的政策，说不定可以打造出我们Y市的一张金鹰节名片，不让HN卫视专美于前。而且，我觉得他们的节目形式，比起HN卫视那些主打娱乐栏目并不逊色，相反制作成本非常低廉，完全值得加大投入。不然一旦有人跟风，我们很可能会失去一次能够迅速做大做强的机会，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啊。 “另外，据我了解，那天凌晨老董他们开播，就连那些娱乐平台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恐怕许多人已经在盘算着要如何跟风了。但跟风也不是那么容易，主要难点就是人才的竞争，如果老董他们能借此机会占领市场，别人想要跟风，也得考虑投资会不会打水漂？ “要知道，世界上可没多少人像那个宝玉妈一样，人家起码是亿万富豪，才能毫不犹豫砸下几百万，据说现在已经投入上千万，被她带动起来投入的资金至少不下五百万，这个老董最清楚，我就不多说了。 “还有，我近两天专门了解过歪歪运作方式，知道老董他们这一月毛利起码不低于七八百万，只要坚持下去，收回宝玉妈投资绝对轻而易举。当然，这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如何坚持？如何在尽可能短时间内垄断市场？否则时间一长，老董他们公司不说一蹶不振，想要利益最大化就不可能了。” 刘局长最后道：“好，我就说这些。葛部长，还是快请当事人谈谈吧，我有些急不可耐了，哈哈。”笑罢看了看董万里和陈雅玲，向葛部长点点头，便微笑着坐下。 葛部长见董万里摇头，也没催促，就让大家畅所欲言。于是乎接下来近一小时的时间里，整个会议室气氛热烈，争论不休，几乎所有人都发了言，不知不觉就把话题引到如何整合Y市文化市场上面去了…… 第六十二章 野望 对于这次被约谈，董万里早有计较，见果然朝他预料的方向发展，心里也是很高兴，就连陈雅玲都感觉到葛部长对他们的重视，相信最终的结果不会太差，也就没有先前那么紧张了。 见最后只有那位副市长没发言，陈雅玲不禁小声问董万里：“那人是谁？”她可不知道那人是副市长，只是发现那人不时看着董万里笑，似乎两人很熟悉的样子，而且还不时朝自己看上几眼，心里有些奇怪罢了。 董万里却是脸色一沉，悄声道：“正是我那个王八蛋同学，前几年还在经商呢，居然就混个副市长了。这一次肯定是他做怪，不然宣传部怎么会有人直接打电话到我手机上？也只有这家伙有我手机号，还知道我办了这家公司，那天办营业执照时我就找过他……哼，你知道他当时怎么说？” 陈雅玲当然不知道，于是抬头看了那个副市长一眼，想要摇头说不知道时，就听董万里继续说道：“这个王八蛋竟然说我不要异想天开，老夫当时就想扇他一耳光，特么的副市长了不起吗？” 陈雅玲一听差点笑出声来，赶忙把手捂住。 “怎么了？小陈同志？” 葛部长这时刚好转过头来，发现陈雅玲异状，不禁问了一句。 陈雅玲赶忙摇头，“没什么，是刚才董老说了句话，我忍不住好笑。” 葛部长只是哦了声，便笑道：“我正想请你们发言呢，你们谁先来？” 陈雅玲再次摇头，“还是董老说吧，我不行的。对了，董老说的话，就代表我们公司。” 董万里没好气的瞪陈雅玲一眼，便扭回头看向斜对面张挺，笑道：“葛部长太客气了，那边还有个家伙呢，您让他先说吧。”随即哼了声，抬手指了指张挺，“这个王八蛋，连招呼都不跟我打，只是在那里偷笑，咱们不能放过他。” 葛部长猛然一乐，“行！老董，这次还多亏你同学啊，不然我还以为你们真是家外地企业……” 葛部长感叹一句就看向张副市长，笑道：“我说老张，你同学有这么大能耐，我听你说他早就在策划这家公司，还在策划一个游戏，你怎么不向政府推荐？我想老董应该不会比我们差吧，要是有他在，咱们市的游戏和娱乐产业，说不定已经兴旺发达起来了……” 董万里一听不对，这是要把自己推出来的节奏啊，官有那么好当的吗？ 董万里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赶忙摆手道：“不不不不，葛部长您千万别这么说！首先我不是党员，再说我也不想到政府部门任职，不然大学毕业那年，就是85年吧，我想进入政府部门应该不会太难，那时街道办事处主任还专门来找过我呢。所以，您别再取笑我了。” “哈哈，我93年毕业，比你晚八年。老董，你可能不知道吧，这次我还专门让人调查过你，才知道我们原来还是校友啊，而且都是电子工程系的，你确确实实就是我前辈，哪天有空，咱们再好好叙叙，怎么样？” 葛部长客气过后，也不等董万里作答，又继续道：“老董，我知道你心里有想法，不过现在政府亟需你这样有大局观的顶层设计人才，就别找那么多借口了，咱们副市长老姜不就是无党派人士吗？老董啊，虽然我对你不太了解，但也和你见过几次面，这次咱们市真的准备好好抓一下文化市场，还需要你鼎力相助啊。老张已经推荐你，要不你先到咱们电视台挂职当顾问，指导下老汪吧？” 指导？这句话分量太重！不过对方好像是来真的，我是不是多心了？董万里目光闪烁，不禁抬头看向汪副台长，见对方脸色黯然，略一思索，便有了计较，点头笑道：“葛部长别抬举我，为了这次合作，我暂时到电视台挂职可以，但也仅是顾问，说不上指导。另外，【ZXY娱乐】这家公司并不是我办的，相信你们已经知道我只是这家公司第二股东。不过，我可以代表我们公司承诺，如果汪副台长愿意和我们公司真诚合作，大家心往一处使，我有信心让我市电视台迅速在市级电视台独占鳌头，收视率起码可以和普通省级卫视相比。当然，这只是我的承诺，具体如何实施，我得再考虑一下，现在还是请我那混蛋同学先说吧。” 会议室里马上笑声一片，连汪副台长也露出了笑容。 见董万里已经坐下，张副市长只得站起来笑道：“我说老同学，那天不过打趣你一句，怎么就记恨起我来了？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小心眼？哈哈哈，果然是老样子。算了，今天中午我请大家，也算对你的赔罪，总可以吧？不过今天是周二，咱们只能去小食堂吃工作餐了……” 葛部长大笑，接话道：“没事，咱们今天就谈这事，只要谈好了，等会怎么吃都不影响。老董，就看你的哦，能不能让你同学大出血，全在你一念之间，我们也好放松一下啊，哈哈哈。” 会议室又是笑声一片，张副市长只好苦笑道：“行，既然领导发言，我有什么可说的？”葛部长是市委常委，两人看上去虽然平级，但张副市长叫对方一声领导，也是说得过去。 只见张副市长轻咳一声道：“我是这么考虑，虽然我主持农村工作，与宣传文化口不搭界，但我注意到【ZXY娱乐】非常重视农村市场，若是加强引导的话，对我市农村经济改革，精准扶贫，直至消灭贫困，会起到有益推动作用。当然，这是从我的角度来看。如果从老董公司来看，我认为必须迅速抓住机遇做大做强，不然很难在竞争激烈的文化市场站住脚。这一点刚才我们已经达成共识，至于老董公司怎么想？我现在不知道，但相信你们一定有危机感，我就不多说了，等会老董自己向大家解释。我想要说的是……” 张副市长一说就是半天，显然用了不少心思，等他说完差不多11点半了。 这时候，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董万里身上，就连陈雅玲都感到空气有些紧张，她都不知道董万里会怎么说？如果全盘接受这些人建议，就意味着【ZXY娱乐】将和Y市几家大媒体网络企业重组，然后直接挂靠在市电视台，就像HN卫视一样，把电视台一些栏目承包下来，加大资金投入，实行市场化运作。 这种办法当然好，至少资金不愁，地盘不愁，上面还有人罩着。可是……陈雅玲总有一种被束缚的感觉，可她一时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就在这时，董万里也终于被葛部长邀请站起来说话了，陈雅玲赶忙把注意力集中。 “各位领导，我真心感谢你们对我们公司的重视，也愿意和大家携手合作。不过我不同意你们的观点，那就是和整个Y市网络媒体合并，组建我们Y市的网络文化产业集团。尽管你们提出让我们公司控股，我也认为没必要，就在于一旦我们真这样做了，反而会阻碍我市文化产业发展。原因很简单，所谓术业有专攻。我们公司能发展到现在，是因为我们懂这行，若是让我们一下子融入到某个集团里面，人心肯定会乱，我们也没有精力去管理这么个刚组建的集团，否则就会拖延甚至阻碍我们公司的高速发展，对几家网络媒体也不公平。另外，HN卫视的模式我们也没办法复制，不然HN卫视为何到现在还是一枝独秀？我们想要走人家的老路，最后只能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也是啊，”张副市长首先说道，“跟风确实不是那么好跟的，咱们也不能想当然……” 葛部长笑道：“当然不能想当然了。好了，咱们别打断老董，让老董继续说下去。” 董万里忙笑道：“好，我先说一下我们公司近期发展情况。就在几天前，国内已有好几家大型娱乐平台找过我们公司洽谈合作，条件都比较优惠。相信大家也明白，他们这些条件里肯定有一条是具有排他性的，这对我们公司来说并非好消息。可是没办法啊，目前我们公司没有自己的娱乐互动平台，而且我也认为没有必要新建平台，那样对整个行业来说无疑也是重复投资，所以我们最终还是选定了歪歪平台。 “当然，这并不是说歪歪平台给我们的条件最好，只不过是我们比较熟悉歪歪平台罢了。而他们给我们的限制条件也只有一个，就是我们公司所有艺员只能在歪歪平台直播，公司不得去其他平台开直播建公会。由于这一条限制太大，完全束缚住我们手脚，所以我们当时就拒绝了。最后达成的条件是，我们艺人除了歪歪平台外，不能在类似互动娱乐平台开直播，公司也不在其他和歪歪类似的互动娱乐平台建公会，但我们可以和不同性质的其他平台合作，如电视台，广播电台和各种新媒体等。 “很明显，这一条是我们双方合作的基础。为此，歪歪平台自然也答应了我们不少优惠条件，包括提成等涉及双方机密的敏感内容，就不向大家介绍了。这里我只提示一下，我们公司在开业20天内，礼物收入已经超过2000万，今天下来应该能达到2500万。如果按歪歪平台和我们达成的协议，我们公司至今的毛收入就能达到1500万左右，即便除去宝玉妈刷的1000万，我们已经不亏了。这可以说是个奇迹，但这样的奇迹不会持久。因为随着我们公司的高速发展，各种人才的大量增加，各种设备的大量购买，培训和管理费用的大量支出，我们的成本会急剧攀升，仅靠直播间里的人刷礼物，已经支撑不了我们的发展所需。这是后话，我就不多说了。 “另外，我们重新申请了四个歪歪频道号，全是3位ID，以作为我们公会今后的官方频道ID。这四个频道ID相信了解的人都清楚，价值起码在40万左右，还不一定能买到。这样一来，我们公会从下月开始，每天就会用四个频道同时连续24小时直播，将会给在线观众带来更加丰富多彩的节目。 “也正因如此，我们对歪歪平台还有个承诺，那就是我们公会必须在一年之内拥有在线粉丝5000万以上。记住是在线粉丝，一个月至少要上线一次，非常活跃的那种。这也是歪歪平台最为看重我们的地方，因为我们以后的粉丝起码80%都是以前没进过歪歪的人，那就意味着歪歪至少要新增4000万以上用户，哪怕其中只有1%在里面开爵位刷礼物，歪歪每月最少也是几百万纯利，完全能帮助歪歪奠定行业老大的地位。 “而我们为了达成这个目标，公司董事会已经决定购买12辆直播车，其中一半将是真正的电视直播车，可以通过卫星直接传输信号。目前已经到位两台直播车，等我们人员培训好，会在很短时间内将另外10台车到位。 “不过光有车是不行的，我们决定在半年内招募和培训至少300人的艺员队伍，从而真正成为业内最大的在线主播管理团队，而且每个主播都要达到我旁边小陈这样的水准。 “这样一来，我们就可同时派出至少10支队伍进行全国巡演，届时深入城市社区、乡村学校，把许多从来没接触互动娱乐的民众吸纳成我们公会粉丝。你们可以想一下，这个社会效益有多大，受众有多广？相信届时全国各地的许多实体企业都会向我们寻求广告合作。这就是我们公司核心利益所在，而这仅仅是我们公司初期目标，必须一年内完成……” 说到这里，董万里扫视大家一眼，才继续说道：“再次强调一下‘术业有专攻’。本来，广告收入这一块我们肯定要吃下，如果运作的好，一年纯利上亿轻轻松松，毕竟我们有十路人马。但今天和大家谈了之后，我们准备放弃这块业务的管理和运作，我们做好人才培训和直播就行了，这样也有助于提高我们的直播质量。但这块业务的利益是摆在那里的，那我们该怎么办？” 众人一阵唏嘘，许多人眼睛都红了，毕竟董万里描述的前景实在太美好，而且是真的能够实现的。 汪副台长也顾不得其他，赶忙说道：“老董，不如就把这块业务委托给我们电视台吧，收入五五分成……不，六四分成也行，我们电视台还负责宣传……” 董万里一下子笑了，豪言道：“汪副台长，你太小看你们电视台，也小看我们公司了。和你们合作就是强强联手，如果你们只是做广告业务，哪有什么意思？” “哦，怎么说？” 葛部长也是兴趣大增，一边吩咐秘书把董万里的话一字不漏记录下来，一边又道：“老董，你是不是对我们电视台有什么想法？说吧，不管是资金、人才还是地盘，都好说。只要你敢开口，政府一定重点考虑，尽可能落实。” 董万里一笑，“葛部长，我确实对电视台有想法，但不完全是。我希望一年后，而且是我今天所说的话兑现之后，希望政府能考虑在我市某个区县划一块面积不下50万平米，主要是地理位置要好、交通便利的地方，用来建设一个以电竞娱乐、软件开发为主打产业，带相关产业加工作坊以及写字间和公寓楼的小区，非此类企业和人员不得入住。届时，我们公司肯定会入住那里，单独修建一幢带写字间和公寓住宿的办公大楼，这幢楼我们自己投资，不需要特别优惠，怎么样？” 葛部长大喜，“行，我现在就可以答应。眼下正有几个新区准备开工，下午或者明天我叫设计院同志找你们好好谈一谈。你这个建议很好，不管电视台和你们合不合作，我们的新区建设也应该有特色，不然千篇一律建一些万金油似的开发区，作用真的不大。所谓没有梧桐树，引不来金凤凰啊，你这个建议对我们启发很大，哈哈！” 众人马上一片赞美之声，只有汪副台长很是着急，赶忙又问道：“老董，董顾问，您究竟打算怎么和我们电视台合作啊？” 众人一听又是哄然大笑，张副市长打趣道：“老汪，你真希望老董成为你们顾问？” 汪副台长瞪眼道：“当然！我可不像你，有这么个大能在身边不用？哼！”说罢，又扭头对董万里谄笑道：“老董，刚才部长已经开了金口，您也答应了，可得好好为我们电视台规划规划……” 第六十三章 蓝图 对于和Y市电视台合作，董万里心里其实早有预案，便是在他的坠西游整体项目里，眼下不过是借助【ZXY娱乐】的成功提前拿出，仅需在一些关键地方作些修改，让整个方案更适合【ZXY娱乐】及其相关产业发展罢了。 “汪台长，你别着急，在我说出想法之前，有一点我必须先提醒你，就是你们电视台以后也将和我们一样，不得涉及广告及相关业务的谈判签约，只需把合同拿出来让人代理就行了。这方面你一定要明白，以后我们面临的市场不仅仅是Y市，而是全国，或许有那么一天可能走出国门。若广告业务真由你们负责，到时候你们电视台需要多少人跑业务？这个机构的臃肿恐怕你无法想象，处理不好，绝对会影响我们正常工作的开展，这不是我希望看到的……” 听说合作之后要面向全国，可能走出国门？汪副台长已是激动不已，一面点头，一面急切道：“老董，您有什么高见就尽快说出来吧，只要能让我们电视台收视率提升，迅速打开局面，什么都好说……” “哈！汪台长，你别说的这么干脆哦……” 董万里大笑一声，继续道：“很简单，我们合作以后，首先要制定一系列合同代理细则，包括直播广告、直播车车身广告、电视广告、商演广告、义演广告等等，然后一刀切，所有广告收入的一半交给总经纪人，我们两家则平分剩下的一半，各自承担成本费用，并全力完成合同条款。比如说，该我们公司负责的商演，所有成本开支都由我们公司自行承担，而该你们电视台完成的广告制作及播出时段，也由你们电视台自行负责，并且保质保量完成。” “这个……” 汪副台长有些迟疑，看了看葛部长，还是咬牙道：“老董，咱们两家才得一半广告收入，却要全部承担成本费用，是不是太少了？万一亏了怎么办？” 董万里一笑：“我就猜到你会有这种想法。我可以承诺你，只要你们按照我说的方法执行，就绝对不会亏，而且大赚特赚。因为我们拿出去的那一半，其实是交给我们各地粉丝协会。只有粉丝协会真正发展起来，关注我们直播、关注你们电视台的人，才会越来越多。一旦他们尝到甜头，就会利用自媒体在各自朋友圈里主动拉广告，组织更多人收看我们节目，代卖我们推出的广告产品或我们自己的直销产品！你说，这个市场有多大？” “哈！我明白了。” 葛部长猛然双手一拍，大笑道：“老董的意思是，通过你们公司的直播，吸引粉丝在全国各地建立协会，然后分利一半让他们发展当地业务。而我们Y市电视台，也将你们的直播信号通过电视……不，是将你们的直播信号上星，让更多人通过电视看到你们直播，并负责相关厂商的广告宣传，然后又在各地粉丝的助推下，让广告厂商的利益最大化，是这样吧？” 见董万里微笑点头，葛部长继续鼓掌笑道：“这个主意妙！只要把粉丝发展起来，每个地方都有千千万万粉丝加盟，让他们觉得有利可图，就会自发组织起来……哈哈！我都想来句粗话了。这个市场前景简直不敢想象，我完全赞同，大家怎么看？” 这时候所有人都明白过来，张副市长更是一拍董万里肩膀，激动道：“老同学，我终于明白你想建特色新区的原因了。是不是想把这个新区发展成粉丝大本营？这个简直……我说葛部长，咱们不能等一年后啊，如果我老同学真是如此打算，咱们必须赶紧动手，或者把最近要完工的两个新区挑一个出来，作为老董这个计划的发展基地，这个机会绝不能错过。” 葛部长笑道：“应该没问题，我也是这样想的。咱们还是先听老董说完吧，如果确实可行，就要麻烦老董把资料整理出来，我会提请常委开会讨论，争取尽快落实。” 董万里也激动起来，“那好，这里我就简单说说，回去给你们送一份详细策划。” 董万里理了理思绪，继续道：“刚才的意思相信大家已明白，不过打铁也要自身硬。我们想要走向全国，节目内容就必须丰富，必须让更多人了解，才能以最快速度凝聚我们的粉丝群体。所以，我们公司尽管和电视台合作只是一方面，但这个方面非常重要，且势在必行，那么就先谈一谈如何合作？ “首先，管理上我们和电视台还是各管各，唯一要求就是各自要把本职工作做好，不要拖对方后退。我们公司就是尽职尽力做好直播和人才培训，尽可能把艺人资源积累起来，在适当时候开设我们自己的培训学校，面向全国招生。而电视台必须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完成上星申办，培训出一批信号剪辑、电视广告制作、节目主持以及相关管理人员。广告部门建议撤销，加强财会审计，然后同我们一道拟定出各项代理协议，以我们两家合作频道的名义，交由代理商或者经纪人负责相关工作。 “其次，我们公司的直播信号现在只有一路，下月开始有四路，都是24小时连续直播。不过，我们以后的直播信号最少也要达到十路，除去前面四路外，新增直播信号都不再是全天候直播，每天顶多6-时，余下的时间如何处理我们到时再商量。 “原则上，我们公司每一路直播信号都要对应电视台一个直播频道，这也是我们合作的基础。即电视台免费使用我们公司信号，而且每路信号中都含有不经歪歪差转的主画面信息，电视台必须将信号延迟几分钟进行编辑或马赛克处理，以杜绝不健康内容。当然，我们的直播人员会非常注意，尽可能把握节奏，不让直播内容出现大问题。但毕竟是现场直播，有时难免会出现一些不和谐词汇，好在都是打字，只会出现在歪歪公屏上。电视直播时，只需把部分公屏进行马赛克处理，或干脆用主画面替代，注意时间不要过长，就应该不会影响电视观众观看的气氛。 “那么问题来了，我们合作的栏目叫什么名称？” 董万里并没让大家回答，接下来便道：“由于我们公司以户外直播为主，几乎都是和普通民众互动，哪怕举办户外演唱会，也会有粉丝在场。所以我建议，我们和电视台合作的栏目叫【零距离】，可细分为【零距离】一二三四五……频道，以示和民众零距离接触。至于频道开播时间，电视台可以灵活掌握，不一定全部播放直播信号，要适当植入广告，以完成对广告商的承诺。如果我们公司有些频道暂时未开直播，也宁可播放一些介绍各地风土人情的纪录片，也切记不要播放电影或电视剧，这个真的没用。另外，要尽可能安排时间播放各地粉丝协会活动情况，相关资料由我们公司提供。 “所以，汪台长你们的任务也不轻松，一定要安排好各路直播信号的顺利播出，把广告时段设计好，同时插播花絮、粉丝聚会等，你们主持人还要注意配音、解说，工作绝不轻松。” 汪副台长哈哈一笑，“这是我们本职工作，请放心。你们在前方奋战，后方这点事我们保证完成！” 董万里欣然点头，喝了口水道：“那么第三，为了节省开支和时间，我们公司近期就不打算投资直播间了。我准备暂时征用你们电视台两套直播间，加上我们已有的两套，刚好满足公司下月四个频道的同时开播。你们电视台的设备我知道，虽然有些设备比较老化，但总体设备基本上能满足我们公司现在的要求，所以我觉得现阶段没必要再投资。 “汪台长，我的意思是这两套直播间含里面的设备，在我们公司迁入新址之前，完全由我公司管理和使用，产生的费用包括设备折旧、水电费等都由你们电视台负责，设备损坏、维修则由我们负责，没问题吧？” 汪副台长眉头一跳，看了葛部长一眼就保证道：“绝对没问题！我们那些直播间其实闲置时候太多，每个直播间基本上一天只使用个把小时，腾出两套完全没问题。而且，如果贵公司临时需要，包括我们台里可以坐几百人的演播大厅，你们提前打招呼就行了。咱们以后可是合作单位，别再说钱啊，哈哈哈！” 众人见他得意的样子也是好笑，葛部长打趣道：“我说老汪，刚开始你好像很不满意老董他们啊，这时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我有点不适应哦……” 汪副台长马上苦着一张脸，“葛部长，您就别揭我老底了。我这把老骨头确实经不起风吹草动，不过老董的话让我看到了希望，感觉拼一下没问题。葛部长，难道您就不想让我发挥余热了？” 葛部长大笑，“老汪，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只要能和老董好好配合，一旦新区计划审批，我同意你把电视台也迁过去，让你再风光几年。” 汪副台长顿时热泪盈眶，那激动的样子，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董万里也禁不住笑，片刻才道：“既然葛部长又提起新区，那我再谈谈第二方面。刚才我所说的和电视台合作，那只是一方面，如果没有第二方面作为支撑，我们和电视台的合作，最终只能是镜中花水中月，因为我们缺乏根基，那就是我们的粉丝群。 “前面我已经说过粉丝的重要性，就不重复了，这里只想强调一下，粉丝是需要培养的。电视台必须节目吸引人，才会拥有观众，才有收视率，也才有广告收入。虽然Y市电视台以后的节目内容由我们提供，并因为我们节目的可看性，有可能很快拥有大量观众。但汪台长你们一定要明白，电视台拥有的观众不一定是我们公司粉丝，他们只是觉得节目好看而愿意看。显然，电视台覆盖的受众多，相当于'面'，可对我们公司作用甚微，毕竟看电视的观众，很难上歪歪给我们的主播刷礼物。 “而我们公司的粉丝，就只能是歪歪上那些经常和我们互动，激动时愿意刷钱的人，也就是'点'，他们才是我们公司真正的粉丝。 “我们和电视台的合作，其实就是以点带面的过程。只有通过粉丝的宣传，我们Y市电视台的节目才会被人注意到，慢慢扩大影响，被更多人所接受。否则，哪怕我们把节目信号分享给电视台，也因Y市电视台没有知名度，不可能被广大电视观众所知晓。 “所以，如果我们只和你们电视台合作，把广告费一分为二，我们公司要生存就没多余资金去扶持粉丝发展，久而久之肯定失去人心，粉丝会慢慢离我们而去，那么公司必然倒闭，你们电视台也就没有节目来源，同样要倒闭。 “在我原本计划里，是没有你们电视台合作这一项的。我的计划是，在我们Y市组建一个粉丝大本营，这个大本营将负责组织一些厂家，专门加工或生产我们公司与粉丝相关的附属产品，包括录制和销售主播个人专辑，作词作曲有奖征集，主播签名照印制发放，公司粉丝专属服装或其他用品生产销售等等。 “这些投资从哪里来？就是我们将所有广告收入或销售产品利润的一半，都分给这个大本营。而这个大本营除了Y市粉丝市场由其直接负责外，其他以地级市为单位，这个大本营必须替代我们去发展和组建那里的粉丝协会，那个地方的粉丝协会则按49%提取他们在当地的经营所得，其中包括我们公司应他们协会要求，去他们那里组织艺演的经营所得部分。而大本营收回的51%，除留下1%外，其他全部上交公司。也就是说，外地市场大本营永远要占其1%的份额，看起来好像不多，但随着我们公司发展，这个1%是非常巨大的。 “现在，由于我们公司和电视台合作，那么大本营我们公司也必须让出来，Y市市场50%加外地市场1%的份额就交给组建大本营的单位或企业，这个你们商量。这也是我先前为何提议建新区的原因。这个新区主要就是为大本营解决办公场地，兴建附属企业提供支撑。而本该我们公司得的那50%广告或其他附属收入，我们愿意和电视台一分为二。 “汪台长，相信你早就明白我意思了，听起来我们好像少了一半收入，实际上如果粉丝能稳定发展，我们的收入只会比我们两家单独合作更多，而且没有风险。因为粉丝也会主动宣传我们电视台，电视台自然也必须宣传我们粉丝协会。总之，这里面涉及的东西很多，但道理只有一个，就是广种薄收，让利于民，互利互惠，共谋发展。 “说实话，今天和大家谈了以后，我更坚定‘术业有专攻’这句话的正确性，我们公司以后也只注重于演艺队伍的建设和保证直播质量，其他项目决不参与。文化产业本就该百花齐放，所以你们先前描述的前景虽美好，但不可能实现。 “各位，最后我再说一句。既然大家已经赞同我的观点，那么我提议的新区确实可以提前建设，就取名【零距离】产业园区好了。到时候在产业园里建一个大的，可以进行大型演出的【零距离】音乐广场，只要电视台、我们公司和各位网络传媒届的朋友入住，和政府协商把粉丝大本营建立起来，那么顶多三年，这个新区就会形成一个真正的产业园区，将涉及作词作曲、艺人培训、形象代言、广告制作、周边产品开发、游戏竞技、软件设计等等领域，最终形成一个像金鹰节类似的，包含各类最佳主播、最佳粉丝协会、最佳主播原创音乐、最佳形象代言人、最佳乡村或小区互动纪实、最佳粉丝经纪人（粉丝协会负责人）、最佳赞助单位产品等等评比内容的文化节主办地，还怕大家的梦想不能实现？ “还是要让市场决定一切吧，优胜劣汰……” 第六十四章 余老师 余兵这段时间过得非常惬意，每天除了雷打不动的直播4小时，几乎没事可做，当然随心所欲了。 对于直播他已经驾轻就熟，而且为了包装好自己形象，余兵可是在猴类动物身上狠下功夫，除了第一次直播戴墨镜，两颊抹成猴屁股外，此后他脸上便沾满一层黄色茸毛，连头发也染成黄色，比山顶洞人更像猿猴，活脱脱就是一个返祖人猿，以致直播里见过他的人，都不知道他现实中长什么样…… 余兵这样做，显然是为了预防被别有用心人知道自己身份——对，就是那密码箱的主人，以及当时查勘现场的那些警察叔叔。所以连他以前喜欢穿的骷髅体恤，也被他自己设计成猿大头，张口喝奶，很有喜感。 让余兵没想到的是，这一形象的改变，竟然奠定了他江湖老大的地位，市面上已经出现了一系列好人猿的卡通形象：一只四处找奶吃的猿宝宝！ 余兵哭笑不得，自己居然成了奶娃？不，是奶猿！好吧，只要大家喜欢就行。于是干脆把直播头像也设计成吃奶的猿宝宝，就此一发不可收拾。比如，歪歪上已经出现“猿宝奶娃”、“好人奶”、“大奶瓶”、“奶奶机枪连”、“奶娃儿后援团”等等自发性粉丝组织…… 余兵也认命了，准备在奶猿这条道上一路走到黑！ 秉承着“有奶便是娘”的宗旨，直播中凡是遇到年轻孕妇，余兵都要上前去预订奶粮，关心弟弟妹妹什么时候才能出生？可别让他等太久云云，并送上一个五百元大红包。对方当然不好拒绝了，好些农村和城里小区里的孕妇们，甚至巴不得他前去，不但能得到红包，还能收个鼎鼎大名的“儿子”，何乐不为？结果就惹得直播间里人仰马翻，各种笑骂，纷纷让他叫几声娘…… 最搞笑的是，有次他还真遇上一个刚奶娃不久的漂亮媳妇（不是最开始那个刘涛），双方聊起之后，余兵就被直播间里的人，和当时的解说泥鳅逼着叫对方娘，讨奶喝。结果……漂亮小媳妇居然答应了，让余兵等等，转身回屋似乎挤奶去，不一会出来个憋着笑的年轻帅哥，手上端着一杯奶，也不知道是不是奶粉兑的，大刺刺走到余兵面前，“这是你妈给你喝的，我是你爹……” 总之，余兵出名了，他有许多干妈干爹。也因此，有奶粉厂家找上了公司，想要邀请余兵拍广告，台词只有一句，非常经典：“妈，您的奶太好喝了，跟这个一样一样的！”这个广告余兵接了，赚了30万，不过一年后他就后悔了。好在那个厂家够精明，重新前来签订形象代言合同，余兵这才笑逐颜开…… 余兵的直播当然不会那么简单低俗，他通过互动形式，与大家讨论母奶喂养的重要性及注意事项，奶粉的必须性及如何打假维权等，并以妇女之友……对不起，口误！是猿宝宝干儿子身份向广大母亲承诺，作为她们的奶猿宝宝，他会坚定地站在母亲们一边，愿意为她们冲锋陷阵…… 结果余兵还没有冲锋陷阵，“奶娃儿后援团”就在歪歪上成立，里面全是他的妇女之友……靠！又错了，里面全都是伟大的母亲们！从最开始的三五人，已经发展到现在百多人，若不是管理严格，防止人妖和色狼渗入，人数起码上千了。 …… 这一天余兵刚下直播，从外面赶回，身后还跟着一群嘻嘻哈哈的少男少女……说起来这些少男少女，年纪最小的都比余兵大两三岁，余兵却是他们师傅，一个个对余兵尊敬的不得了。能陪同余兵一道出去直播一次，就是他们所有学员的梦想，也意味着他们将要出师了。 “猴子，你跟我站住！” 余兵刚走进公司大门，脸上的妆还没卸干净，正想穿过大厅去外面花园游泳池里泡泡，然后开始练拳打坐发神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看那本莫名其妙的书时，余兵就变得神神叨叨，嘴里念念有词，手舞脚蹈，不久前被某个新来的女主播议论为“发神经”，就此流传下来），便被一道靓丽的身影给拦住了。 只见余兵身后的少男少女，这时候全都赶紧上前躬身行礼，齐声道：“泥鳅老师好！泥鳅老师辛苦了！” 这道靓丽的身影正是泥鳅李佳音，作为公司培训部大总管，公司首席法律顾问，这些前来应聘培训的主播谁敢对她不敬？就算一些小有名气的艺人学员，在她面前同样也是大气不敢出。 就在一周前来了个东北的网红艺人，本以为自己来之前就拥有十几万粉丝，自身形象更是上上之选，可以受到一些优待，没想到在泥鳅讲课时开了下小差，结果就被罚倒立十分钟，顶一句加罚一分钟，最后想冲出课堂一走了之，却又被迅速赶来的杨玲花一阵拳打脚踢，再把合同扔在她面前……没奈何，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着：培训期间，必须严格执行军事化管理，一旦违反，必须无条件接受倒立、蹲马步、仰卧起坐等等惩处；若是擅自逃跑，可以被老师体罚；累教不改者，可以解除合同，赔偿公司一万……那个艺人最终屈服了，换了身紧身衣在课堂上倒立了二十五分钟，差点没晕死过去。 这个艺人叫林海棠，艺名也叫海棠，身高一米七三，年龄20，体重50余公斤，职业艺校毕业，比陈雅玲还高三公分，确实是个美人胚子，身材相貌无可挑剔，尤其那大长腿……已被暗中评为公司花魁之首！ 这时候，林海棠就在那群少男少女中间，对泥鳅已是心悦诚服。林海棠毕竟基本功扎实，自那天以后学习刻苦认真，能迅速出类拔萃成为即将出师的学员之一，也可以说是在情理之中。 闲话不表。 且说余兵被泥鳅拦住，待身后学员上前行礼之后，便懒洋洋走到泥鳅身前，笑嘻嘻问道：“怎么了？小泥鳅，是不是也想让我叫你娘？那得先经过我老婆同意哦，不然你这奶娘会当得不自在，老子也要被那只母老虎追杀的有家不敢回……” 余兵话音未落，大厅里已是哄笑一片。谁都知道整个公司里，也只有余老师才敢随便开他们这些人心目中那六大女神的玩笑。这时候也往往是公司里最热闹的时候，因为余兵的到来就意味着笑声，然后上演追杀游戏…… 若是往常，泥鳅肯定已经扑上去开始对余兵拳打脚踢，抓耳拧腰。不过今天泥鳅只是笑笑，裙底小脚轻踢余兵一下，便收敛笑容一本正经道：“猴子，你别皮痒了，咱们今天都不要闹。刚才懂老打来电话，说在市里碰到军分区杨政委，杨政委说过几天就是建军节了，希望我们公司派一些艺人到陆航团搞个联欢，加深一下军民感情，到时市里许多领导也会去，让我们好好组织一下。” 余兵一听就不乐意了，却发现身边众人个个目光闪烁，全都激动不已，不禁苦笑道：“泥鳅姐，组织人你就组织行了嘛，跟我说干什么？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怕警察和官老爷，看到他们老子就不自在，还要特么的去军队联……” 咦，不忙！刚才说是去陆航团？要是能开一下飞机就好了，余兵猛然打住话头，略一思索又觉得不可能，只好叹口气继续道：“总之我是不会去的，泥鳅姐你看着办好了。倒是海棠他们都可以去，海棠今天的表现非常不错，我建议下个月由她主持一个频道。” 林海棠一行本来听余兵说不去，脸上全都露出了遗憾之色，这时一听余兵推荐他们去，一个个又兴奋起来，尤其林海棠更是激动不已，赶忙对余兵躬身一礼，“谢谢余老师！海棠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余兵身子确是一闪，笑道：“别别别，我说过多少次了，咱们是兄弟姐妹，别来这些虚的。你喊我猴子，我叫你海棠，让人听到多么亲热。总之，你们喜欢我就明说，偷偷告诉我也行，等什么时候花园里没人了，咱们就去卿卿我我，互诉衷肠……” 哈哈哈……众人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林海棠却被逗得俏脸绯红，不禁抛给余兵一个白眼，可她这“白眼”落入泥鳅眼里就看出一丝意思来，又一个女人完了，以后赶都赶不走…… “别胡闹了！” 泥鳅只好大吼一声，“我们几个姐妹已经商量好，懂老也同意，建军节那天就由你带队，选择20个各方面都合格的学员，还有我们姐妹中的三人，一起到陆航团演出并现场直播。这一次也是Y市卫星电视第一次开播，可能有几项仪式，你到时候一定要注意……” 余兵差点哭了，“我不去不行吗？” 泥鳅瞪眼道：“不行！” 林海棠笑道：“余老师，您就去吧。没有您，我们感觉好像没有主心骨似的……” 众人：“是啊，余老师……” 余兵：“……” 第六十五章 人心 随着时间推移，更主要是余兵等人在直播平台上的大力宣传，前来公司应聘主播的人越来越多。只是除了最先一批60多人外，最近十余天才陆续到来的数百人，其中三分之二以上都是在校大中专学生，他们全是自费利用暑期赶来面试，看看能不能被录取。这些人可以说都是新手，没有真正从事过主播一职，只有少数人顶多用手机试播几次，因为没人气，最后全都退缩了。 不可否认，这些敢来面试的人个个都是帅男靓女，稍微长得差点的也全都是学校里的文艺骨干，身上都有一身绝活，不是声乐系高材生，就是会不少乐器或者本就是作曲系的人才，这些人几乎全被杨玲花她们看重，只是还没有最后定夺。 7月29日，晚上8点20。距离公司建军节联欢安排的开播时间已经不到62小时，公司会议室兼培训教室里灯火通明，气氛热烈，或者说是闹哄哄的。杨玲花、李佳音、林琳、王妃四女似乎刚坐在讲台上，余兵和龚林分别坐在她们两边。龚林志得意满，余兵则耷拉着脑袋，一脸不情不愿。陈雅玲眼下正在直播，周冰因9点钟要轮麦暂时当陈雅玲的解说嘉宾，所以两人都没有前来。 讲台下有8排座位，每排可以坐8人。坐着的每个人前面都有一张可折叠式小课桌，加上他们屁股下的座椅也是可折叠式，在这间50多近60平米的会议室里，看上去也并不太拥挤。 杨玲花面前立着一只坐式麦克风，显然要主持会议。 “各位同学，大家静一静！” 果不其然，杨玲花开始说话了。 只见她把麦克风扳得离自己远一些，试了试音量后，便开门见山说道：“我们台上坐着的几位是谁，相信大家都认识，就不一一介绍了。首先恭喜大家，你们全都通过考核，成为我们这个大家庭里的一员，两天后将正式开启你们在公司里的直播事业。 “现在我宣布几项事情。第一，王艳、韩美茹等7人，由于早大家一步成为公司试用主播，而且表现都不俗，所以公司决定每人奖励5000。你们也和大家一样，下月才开始计算工资，希望你们再接再厉，在以后工作中做出更好成绩来。 “第二，你们第一批经过考核后，我们劝退了28人，都按公司承诺发给了回家路费。他们可以说不幸，也可以说是幸运的，因为他们确实不适合主播这一行，能够早日退出，重新定位自己，无疑对大家都好。令我们感动的是，他们中有不少人愿意回去为公司组建粉丝协会，这一点我们都没想到，所以非常感动，董老已代表公司向他们承诺，下月我们Y市粉丝大本营成立后，就会主动和他们联系，公司会为他们提供全方位支持。 “第三，你们第一批留下来通过考核的30多人，加上后来的林海棠他们，一共48人将成为我们公司培训出的第一批正式主播，保底工资3000，奖金上不封顶。只要不出重大意外，你们每月工资最低5000完全有保障，而且公司还免费解决你们食宿。关于奖金制度我也不多说，合同上都有。 “我只想说一下好人猿，他本来是个泼皮无赖，以前从来没有任何名气，结果前几天就拿下一单30万的代言合同，仅此一项奖金就是15万……” 杨玲花话音未落，台下就传来一阵笑声，倒把余兵惊醒过来，一听在说自己，马上就不乐意了，“疯婆娘，老子今天惹你了？老子怎么就泼皮无赖，信不信老子把你休了？嗯？” 哈哈哈…… 台下众人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就连宝玉几女也是大笑不止，宝玉笑道：“猴子，本姑娘支持你，赶紧把炸弹休了，泥鳅为你公证……” 杨玲花大怒：“特么的，静静！宝玉，你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老娘等会就收拾你！”说罢又看向余兵，“还有你这个混蛋，老娘说话你敢打瞌睡？让你去陆航团，总是推三阻四，到现在也没拿出名单来，董老已经催急了。部队演出可不是闹着玩的，节目内容和形式都要审查，你是不是不想让公司办下去了？还敢说没惹老娘？行！你不是练了拳吗？一会出去练练！你要是赢了，我就同意你休老娘，老娘还从这三楼跳下去！你要是输了，嘿嘿，两条路给你选！一是老老实实把人员给老娘定下来，把军分区事情办好；二是从三楼跳下去……” 母老虎一发威，余兵怎么敢顶撞？马上就怂了。昨天下午和今天下午，余兵就因军分区联欢一事，除了脸部完全正常外，全身骨骼都差点被杨玲花轰碎了，否则他也不会耷拉着脑袋在那里生闷气。 “好了好了，老婆，我答应你还不成吗？” 果然，只见余兵在众人大笑声中，很是爽快地举手投降，“你先开会吧，名单我想想。” 台下众人听他一说，全都把目光放在他身上，有几个女人的眼睛里都要滴出水来了，余兵看都不敢看。 杨玲花很是郁闷，作为公司总经理，这些新来的人只是怕自己，唯独这个混蛋，备受这些新人喜欢，听说有好几个女人已经暗中向这家伙表白…… 杨玲花不敢再想下去，怕控制不住自己，赶忙轻咳一声道：“好了，刚才对不起，我说了粗话，希望你们原谅……” 看到众人全都善意一笑，杨玲花才继续道：“今天请大家来，除了刚才我宣布的事情外，还有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才说的去陆航团人选。这件事董老说军分区指定要好人猿负责，我也没办法，只能等他决定。第二件事，就是最近十天来报名的那600多人。这些人除了少部分以前就是主播，经过我们初审过来的之外，其他都是看了我们直播频道上的广告过来的，里面大多数都是学生，公司总不能让他们在这里久等。虽然经过我们打招呼，附近几家旅社倒是以每人一天20元低价，让他们大大节省了住宿费……” “好了，老婆……” 余兵突然打断杨玲花，“我知道你的意思，这样吧，我提个建议。我们以前因为人手不足，无法同时接待这么多应聘者，才让他们等在了外面。现在，我们已经培训出这么多人来，明天只要没直播的，大家一起帮忙接待、面试，争取一天内搞定……” 余兵的话顿时引起大家关注，全都安静下来，“咱们可以分两步，明天接待后凡是符合条件，以前干过主播的，选择60-70人留下，参加我们第二批培训，同样解决吃住。其他符合条件的一律签订……嗯，就叫人才储备合同吧，每人发200元让他们回去。当然，这其中可能有我们主动通知的，就按每人500元补助让他们先回去，等待我们下月底的培训通知。不过，这样的人应该很少，大家把关严格点，不行的就说不行，免得像咱们第一批人淘汰那么多，不行的直接按以前承诺办理，这些人就没有以后等通知一说。 “最后，就是那些没毕业的学生，如果其中真有可用之人，咱们同样录取，不过要由泥鳅监督办理公证合同。比如毕业后愿意到我们这里来的，只要签了合同，我们保证每学期给他们1500元助学金。如果到时候这些人没来，那么对不起，我们付出多少他们必须加倍偿还，否则上法庭。 “另外，就是那些没通过的，把他们的住宿费都给报销吧，然后每人发200让他们回去，实在远的我们干脆给他们买车票。这样的人相信并不多，没有把握他们肯定不会来。我们如果这样做，已经是尽可能考虑他们了，希望没有下次，以后一定要凭通知面试……” 余兵说到这里扭头看向杨玲花，“老婆，我那15万奖金还在你那里吧？不如就作为这次公司宣传失误的补偿金，毕竟确实是我们没说清楚，所以我才有刚才的提议。” 杨玲花听余兵说完最后一句，眼睛都红了，如果不是会议室里有这么多人，她肯定会扑入余兵怀里。她是越来越感到离不开这个小男人了，尽管这个小男人经常惹自己生气…… 宝玉则是怔了一下，不禁看了杨玲花一眼，眼神又暗淡下去，王妃和李佳音同样如此。 只有龚林有些不自在，突然站起来说道：“老……老大，频道里的广告是我发上去的，我也有责任，这月工资我就不要了……” 余兵大乐，知道这家伙想喊自己老板，还好反应快，转口叫老大，这个称呼爽！于是笑道：“我说老司机，你家里还有老婆女儿呀，你要是再这样说话不负责任，就别跟我混了，滚回你福州去吧。” 龚林的老脸一下子变红，在众人笑声中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十分尴尬，只能嘿嘿嘿傻笑。 余兵又道：“还站着什么？快坐下，以后没事别逞强。” 等龚林一坐下，余兵才笑道：“老司机，忘了告诉你，前天下午我陪董老去看了一个新区，就在南岸。那地方确实不错，有好几平方公里面积，实在太大了。其中有一幢比我们这里还大的楼，虽然只有20多层，建设用地起码比我们这里大一倍，马上就要完工了。另外，这幢楼的前面是个巨大广场，董老说面积不下10万平米，幸好还没整修地面。董老说如果我们同意就能先迁过去，把广场按照我们要求重新规划。我和宝玉哑铃她们都去看了，过几天我们再一起去看看吧。如果大家都认可，顶多半年我们就能搬过去，那时老司机也可以把你老婆给接来了。” 龚林激动起来，忍不住道：“老……老大，真的？” 余兵一笑，“当然是真的了，到时整幢大楼都归我们公司，一两千人同时上班都没问题，结了婚的至少也能分一套两室一厅的，公司负责按揭担保，怎么样？” 龚林的眼睛马上就红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台下众人也是议论纷纷，本来还对余兵连眉头都不皱，就把15万拿出作为公司补偿一事心生感叹，这时又被余兵对龚林说的一席话转移了注意力，一个叫肖燕的女主播紧接着就问：“好人猿老师，那我们呢？以后有没有房子？” 余兵看了杨玲花一眼，才对那女人笑道：“这个我还不清楚，但免费合住的公寓肯定有，应该不比这边差。我只是听董老建议，如果在公司签约五年以上的艺人，凡是想买房的，公司都负责首付。至于其他，我就不清楚了。” 林海棠突然问道：“余老师，那公司只给龚师傅按揭担保，不负责首付，他不是亏了？” 龚林赶忙摇头，“不亏不亏！公司对我已经够好了……” 林海棠哪里知道龚林还占有公司股份，否则她绝不会这样问。 不过余兵还是一怔，“我不是说了，我还不清楚嘛……算了，大家别想那么多，反正公司肯定不会亏待大家。你们也知道公司一些远景规划，应该有信心吧？” 林海棠笑道：“正因为知道，我才选择留下来啊。要不然炸弹老师和泥鳅老师，上次把我整得那么凄惨，我早就离开走了。师傅，你以后可要罩着我哦……” 余兵不禁翻翻白眼，你这样正明光大，我敢罩你吗？那母老虎不打死我才怪…… 余兵没再理睬林海棠，轻咳一声拍手道：“好了，不说那些有的没的，咱们继续。看来刚才我提议的大家都认可，那么明天就这样办吧，下面就是建军节人选了。大家别以为去那里就是好事，我才不想去呢，不过被指定带队，没办法，就只能硬上了。说实话，我对大家也不是很了解，要选出适合的人完全是鬼扯，所以我想出个游戏来。反正下月你们都要正式开播，按公司规定不得取太过正常的昵称，那样不吸引人，不如现在就把昵称都改了吧，谁的昵称雷人，最好能代表自己性格，听上去都是吓人巨怪的，我就带他去。嘿嘿，到时候一群怪物杀奔过去，看他们能不能把飞机开稳？”说罢哈哈大笑。 杨玲花等人也禁不住大笑，宝玉更是笑的花枝乱颤，对余兵道：“猴子，说好啊，有我一个！我可是开过商用直升机的，要是能体验一下开军机的感觉，那就完美了。” 切！余兵鼻子一抽，“你还真敢想？除非你老老实实，否则真不敢带你去，你完全就是个疯子！你们姐妹最好一个都别去，没一个正常……” 这一下差点捅了马蜂窝，还好有杨玲花镇压，哼了一声说道：“宝玉你去吧，不过注意别乱来，军队里可不是随便玩闹的地方。剩下的王妃不适合去，你男朋友这两天可能会过来闹事，万一刚好看到你在联欢现场，追到那里闹笑话就不好了。西瓜要做饭也不能去，我要留公司顺便保护王妃也不能去，就只有泥鳅和哑铃陪宝玉去了……” 杨玲花在上面安排人，台下48人也砸了锅，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全都哭笑不得。 竟然要带一群怪物杀到军队里？ 这是何等天马行空……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