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问妖参魔录》 第1章 妖云罩头 烈日高悬,洒下森白色光芒,似乎要把大地燃烧。 一团乌云,聚成玉盘大小的旋窝,随太阳西斜,调整着角度,让它的阴影固定投射到地面的某个地方。 至阳门近日台上,纵横盘坐着几百名弟子,正在顶着烈日修炼,每一人都被晒得面色通红,汗流夹背。却独有一名弟子例外,因为天空有一团乌云正投下阴影来,罩到他身上,让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受酷日之晒。 那弟子也没像其他人一样正身盘坐,而是半歪半倒,双脚叉开前伸,手在背后支着,就差没躺下了。因为无聊,嘴里还在哼着小曲:“背着妹妹把河过呀,哥哥嘴里唱着歌。妹要问我唱什么呀?我唱妹妹唇如火。娇艳迷人多诱惑呀,我想让妹来烧我。你要问我唱什么呀?我唱妹妹身材婀娜,你那小腰才一拃多,哥哥我是真量过……” 他嘴里那艳曲乱哼乱唱,早让四周打坐修炼的弟子难以入定了。挨着他的那一个指着叫道:“你这黎长阳,自己不能修炼,竟扰得我们也修炼不得!” 乌云阴影下,那个叫黎长阳的弟子,停住了嘴里的小曲,耸了耸肩膀,摊一下手,道:“你自己的定力不好,关我毛事?” 他这样嚣张的行为,引得所有的弟子都从修炼状态中走出,纷纷把手指过来:“你整天嘴上哥呀妹呀的,让我们怎么入定!” “哈哈,那你们也和我一样呀,咱一起可呀好妹呀,多好!你们这破修炼,一坐一上午,一坐一下午的,给晒红薯干似的,有毛用呀!” 本来焦阳都把人晒得十分烦躁,听了这话,众弟子更加火大了,有的道:“你这个废物体质,自暴自弃,自然不用像我们一样辛苦修炼!”又有的道:“你自己修炼不成,也不想让我我们修炼!”还有的道:“我就不明白,像你这样的学渣,至阳门怎么还不把你逐出门墙!” 听到纷纷指责语言,本来脸带嬉笑的黎长阳,也沉了下来,因为他们所说的都是真的,自己妖云罩头,根本不能修炼,在至阳门三年,没有半点修炼成果,索性也只有破罐子破摔,反正也修炼不成,倒不如自娱自乐的快活。 忽听又有一名弟子道:“放心吧,我爹已经向贺掌门打了申请,恐怕不日就会把这捣蛋废物逐出至阳门!” 听了这话,黎长阳更是脸上一怔。自然也认得那名弟子,他是门内修炼长老穆登云的儿子,名叫穆雷鸣,他能说这话,已有七分真了,真的要把自己逐出门墙。宗门向外逐出弟子,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不但要当众除名,而且还要到驱逐台上,黥面刺字,那样,便会被打上一生的符号。 至阳台上正在乱哄哄指责黎长阳之时,忽见不远处的廊檐之下,走出两个老者来。有弟子道:“看,贺掌门和谢长老来了!” 自然,黎长阳也认得那两名老者,须发皆白的那一位,便是至阳门的掌门贺隐,而那个苍发灰袍的,就是修炼长老穆登云。他两个顶着烈日,一边往这里走,口里还在交谈。 穆长老道:“并不是我不喜欢黎长阳,而是他实在不适应修炼,三年了,没半点成果,就是废物一个,你说他修炼不行吧,他就应该听着,偏偏还不听,整天恶赖一样的和人闹矛盾,经常给人说:‘有种打死我,打不死我,就没种!’你说,谁能和他一个废物去一命抵一命,而且他还在修炼台上捣乱,对其他弟子影响极大。你看他头顶上那块乌云。”说着,往黎长阳头方一指。 贺隐抬起皓首,看了看天空那团乌云,又看了看黎长阳,叹声道:“我们至阳界的修炼,都是以吸纳太阳光华,沉入经脉,从而强壮经脉,再进一步手吐日光以杀敌,他这样被乌云罩头,得不到太阳光芒,自然便难修炼。真不明白,天空那团乌云,怎么就只罩在他头顶呢!” 穆长老道:“谁知道呢,也许是他天生命贱,也许是神灵降罪,几年了,那片乌云阴影一直跟随他,他走到哪里,阴影就罩到哪里,不让阳光照到他身上。而且,他不光是乌云罩头,还天生斜脉。” “什么?天生斜脉?” 穆登云点了点头:“平常修炼者,体内的经脉都是四平八稳,这样有助于太阳精华在体积存沉淀,他这斜脉之体,根本难以沉淀,这样的人,哪里能适合修炼。” 贺掌门摇了摇头,道:“也不尽然,百余年前,就有一位苏步天,也是天生斜脉,但是机缘之下,修炼成了大日如意手,横行至阳界,难有敌手。” 对于这位苏步天,穆登云自然也早闻大名,当时,别人送给他个绰号,叫做“苏狂士”。但他绝对也难相信黎长阳会成为第二个苏狂士,争辩道:“掌门也说了,那位苏狂士能成一代高手,全是机缘,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机缘?而且,这黎长阳头顶还有一块乌云呢,纵然他有苏狂士的机缘,也难有修炼条件,阳光根本照不到他。” 他两个一边说着,便来到那近日台下,看了看修炼中的少年们,穆云登对台上道:“至阳决的修炼,本就是储太阳精华于体内,打开体内阳脉,今天太阳很好,最有利于修炼,要好好抓住这个修炼时机……” 在穆登云说那官样修炼嘱咐言语时,那贺掌门也对黎长阳看了数眼,摇首叹了一口气。谢长老转头问道:“怎么样,的确没有再留的必要了吧!” 贺隐再叹一声:“可是……可是……” “如果掌门不同意,我就申请长老院,让他们裁决,逐黎长阳出至阳门。” “好吧,既然这样,一月后,在宗门前搭驱逐台,开逐徒会,让他在台上展示一下,也好服众,果真没有任何成绩时,便以废物定论,黥面除名,日后再不是我至阳门弟子。”穆云登点头道:“这样极好,也好让至阳界的人知道,不是我门内教学无方,而是此子真的不济。” 那贺隐叹了一声:“唉,此子多厄呀,又不知我那外孙女要如何折腾我喽。”叹息着,前面先走了。待谢登云一离开,近日台上,也都哄然笑起来,都说终于可摆脱之外捣蛋废物了。 随着太阳慢慢偏西,大地的酷热才慢慢缓和了一些。 至阳门后山,黎长阳来到一道高峰下,禁不住对峰长叹。那峰名叫问天峰,向上去看,光突突的石崖,如一把大剑直插云天。这是至阳界的第一高峰。关于这峰,还有一个传说。 说是千年之前,有一位叫做兆君的惊天神人,一怒斩天,把“日月星辰,风云雷电”周天八象全部斩断隔离,据说,这问天峰,便是他的斩天兵器,落地之后,立而不倒,便成了问天峰。虽然这也只是传说,但是现在的至阳界,也只有太阳能供人修炼了,相传,在千年之前,日、月、星、辰、风、云、雷、电都为人提供修炼能量,眼下的至阳界,除太阳外,其他七象对于修炼者而言,就是是形同虚设。 而且,在至阳界以外,还有拜月界,星辰界、控风界,挽云界、雷电界。当然,这也只是据说,因为除了一些修炼大能之外,低如蝼蚁一般的人,是没有走出至阳界的能力的,要出至阳界,不但克服草地、沙漠等地理困难,而且还有寻常人难以逾越的界结。 所以,更多的至阳界之人,虽对其他七象的修炼也有向往,但也只是一种向往,因为很少有人能出得了至阳界,久而久之,也就成为了一种传说。 在这片至阳界内,纳日修炼共分为七个境界,分别为:纳阳境、弱阳境、少阳境、融阳境、正阳境、明阳境、大阳境。这些以太阳为能量的修炼,有一个前提,就是要让太阳照射自己。如此一来,黎长阳就成了最为悲催的人,因为他妖云罩头。 自从他十岁起,就有一块妖云出现在天空,投下阴影来,罩在他头上。极为奇怪的是,那妖云能自动调整角度,在他和太阳之间,随时三点连成一线。无论是他走到哪里,妖云阴影就会罩到哪里。正因此,让他在至阳门没有半点修炼成果。 看着那问天峰,黎长阳口里喃呢道:“你说,你当初把这老天斩破干嘛,若是天不分界,我还能修炼一些风云雷电什么的……哎!”苦叹了一声。 “簌簌!” 便听一边树丛之中,传来了一阵响动,白影一闪,一条雪狐自山涧蹿跳上来,三两个跳跃,到在黎长阳身边,依着他伏卧下来。 “小精灵,你来了!对不起,今天我没给你带食物!”抚摸着它滑绒绒的头,黎长阳道。 因为黎长阳修炼上不好,脾气又臭,门内弟子都不喜欢和他交流,他没事就喜欢到问天峰下来玩。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条雪狐出现了,虽然狐性警惕,但是却不惧黎长阳,还和他十分亲近。而黎长阳也时而给他带些食物,而且还常常抚着它吐露一些心理愁苦,为它取名“小精灵”。 第2章 问天峰倾 黎长阳想到再过一月,自己就要被逐出至阳门,自然也就要离开这个小精灵。几年相伴了,想到分离,心里也酸楚不止。抚着它的雪亮毛发,叹声道:“小精灵,你知道么,我下个月就要走了,因为我妖云罩头,又天生斜脉,三年没有半点修炼成果,至阳门再容我不下,下个月就要搭驱逐台,把我逐出至阳门。” 听着黎长阳所说,那雪狐低吟一声,努力把头往黎长阳身上蹭个不止。 “我知道,你也不想离开我,我也不想离开你,但是也没有办法呀,谁让我妖云罩头呢,又是天生斜脉的体质,哎!”说着,又是一声叹息:“他们把我逐出门墙,我本也不在乎,但是非要在脸上刺字,这就让我难接受了,你说,我这么帅的脸上,要是被刺了一个‘废’字,该有多难看?” 黎长阳这一句,本是无意间的唠叨,因为之前他也都是对这雪狐这般吐露心声。虽然狐有灵性,但是如何能听得懂人言?也不过是说一下,让心里轻松而已。但是这一次,却见那狐抬起头来,两只媚眼直视着黎长阳。 “好好看看吧,现在好好看看,再过一个月,就没有这么好看了?”黎长阳说着,抱过那狐来,想让它好好看看自己,自己也好好看看它,却不料,那狐却突然挣开他手,跳开了。 黎长阳怔怔地叫了两声:“小精灵,小精灵……” 那狐也不理,三两个蹿跳,进入树丛,再跃下山涧,不见了踪影。 黎长阳怔然多时,再苦笑道:“可能是怕被我看到你的伤心,走吧,走了也好,告别的时候最为难过……” “轰!” 正在黎长阳自语之间,突然一声大响自脚下传出,吓得黎长阳一个激灵。 “咔刺刺……” 数道闪电在峰顶劈出,绕如蓝电蛇一般。 “轰隆降!”纷纷乱石自峰面上滚落。 “啊哟想砸死我呀!没门。”黎长阳叫一声,连忙跳开,刚跳开,那滚滚巨石已经落到面上,堆了一大堆,埋了半个峰底。 巨石落定之时,那峰又晃了两下,眼看要倒。 “怎么回事,这问天剑要倒呀……” 在黎长阳自语之间,便那峰已经倾斜如枝,似是巍巍难支,但是倾斜到七十五度时,忽地停住了,不再倒下去,就是那么斜斜地立着。而且因为震荡,峰身也都变得弯曲了,现在看时,倒如一把刀的形状差不多。 “呼呼!”黎长阳长出了一口气,叫道:“幸亏躲得及时,要不,还真给你砸死了呢,他妈的,你这贼老天,看我还不够可怜么,竟然还要使雷劈峰砸我!”口里叽咕乱说之间,却又愣了一下,因为他看到那新劈开的峰面石上,似是被什么鸟兽利爪的痕迹,那痕迹所组假是文字。 好奇之下,黎长阳趴到刚落下的巨石堆上,细向那锋石面上去看,虽然石上痕迹虽然有些不规则,但是组成的倒也真是文字,只见最顶上那三个大字是:“倚天决”。 接着,又往下看:“倾斜若立,必有所倚,依有多高,立有多强。倚天虽斜,高过青云,却能傲视天下,此决只适应天生斜脉者修炼……”看到这里,黎长阳叫道:“这是老天开眼了么,知道我天生斜脉,便让问天峰崩,把倚天决送到我面前。好吧好吧,你不是贼老天,我骂错了!”刚在心里高兴一下,忽又抬头看到天空那团妖云,黯然道:“虽然有了修炼经卷,但是太阳仍照我不到,不能修炼,又有个毛用呀!” “长阳弟弟,你在这里么!”突然,空中一个女子声音远远传来。 “姐姐!”听见这声音,黎长阳喜得一声呼出,也顾不得心中愁绪了,更顾不得去看那倚天决,转头往空中顺声去看。只见空中一团光华漫卷,在那光华之上,载立一名少女,上身一件红衫,下罩一袭素裙,脸若粉桃,唇若艳脂。被那一团光华载着,正往这边飘来。 对于光华上那少女,黎长阳再熟悉也不过了,本是自己的姐姐孟飞霞。 严格来说,这位姐姐和自己没有任何的血丝关系。黎长阳本是孤儿,自小便在山中流浪,十岁上时,是这位姐姐把自己捡了回来,并带到她父母身前,让她父母收自己为义子,正是她让自己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这孟飞霞又是贺院长的外孙女,曾经也在这里启蒙修炼。不过,现在她进入了更高的宗门,可能又到了放假的时间,她来看自己了。 黎长阳一边欣喜招手向上叫着,那光华也向他斜落而下,光华隐去,孟飞霞落到地面,走上两步,朱唇轻启,说道:“就知道你又在这里!” “嘿嘿,还是姐姐最了解我!”黎长阳道。 孟飞霞未回他话头,而是看着那倾峰疑惑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呀,我正御光飞行,本想先去前院先看看外公,突然听到这里崩天一般的响,才改了飞行路线,先往这里来,怎么回事,怎么这峰就倾倒了呢?” “我也不知道呀,反正不是我推的!”黎长阳把双手一摊,故作无辜地寻笑话。 孟飞霞白他一眼:“总是没正形的!”再细细去看那倾峰,口里喃喃道:“相传,这问天峰就是当初斩天的问天剑,这么多年无事,怎么就突然倾倒了呢……问天剑倾,天斜必出……” 黎长阳听得疑惑,问道:“姐姐说什么?” “在民间,有一句流传千年的谚语,叫做‘问天剑倾,天斜必出’!” “天斜?”天斜是什么?”黎长阳不解问道。孟飞霞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难道是一种邪物!”她自己也思索了起来。 “可能是那个!”一边说时,黎长阳伸手往那倚天决上去指。 “那就是普通石头呀,怎么能是所说的天斜!”孟飞霞顺他手看了多时,也没有看到什么,因为那石头之上,虽有字迹,但是不细看,就和石头上的纹路没有任何区别。 “来来来,姐姐你上来!”黎长阳拉着她,上到乱石堆上,让她细往那峰上石面去细看,果然看出了端倪。转身叫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倚天决?” “怎么还有传说?”黎长阳问道。 孟飞霞点头吴嗯了一声:“在民有一个传说,说是在至阳界,有一部至高修炼功法,名为倚天决,但是只有残斜经脉者才适应修炼,因此正常人也没有几个去寻找,相传,百年前的狂士苏步天,就是因为修炼了倚天决,才会修炼至大阳圆满境!” 对于苏步天这个名字,黎长阳刚刚在至阳台上,还听贺隐谈起,自然印象很深,知道他也是天生斜脉,没有想到,他的奇遇,就是来自于这部功法。 突然,孟飞霞抓住黎长阳手臂,欢喜叫道:“好弟弟,你便是天生斜脉,正好能修炼这峰上功法!”看着孟飞霞的神情,让黎长阳脸色一沉:“原来姐姐早就知道我是天生斜脉呀!” “是呀,是爹爹说的,我把你带到他面前的那一刻,他就探测了你的周身,知道了你的体质,只是我不让他告诉你,怕你知道了伤心!”说到这里,孟飞霞也注意到了黎长阳那黯然神色,再安慰道:“好弟弟,你不要怪我……” 黎长阳勉强挤出一幅笑容:“我没有怪姐姐,姐姐是为我好,怎么会怪?只是在想我好苦命!”一边说时,用手去西边的太阳,自然,应他手指处,也只是那一团乌云,因为他看不到太阳。 孟飞霞顺他手指去看,脸上的高兴一扫而空,是呀,虽然他能修炼这倚天决,但是没有太阳作为修炼动力,又如何修炼得成? 黎长阳心道:“不知我前世做了什么孽,这一世让我如此受折磨,一个月后,脸上被刻了‘废’字,恐怕再也难在人前呆了,自然也不用再回家了,就此再回山林流浪,也许我命中只属于深山,只能和鸟兽为伍,恐怕我姐姐到现在,还不知我要被逐出门墙之事,自然也不用让她知道了,要不,她又会和她外公一场好闹。” 心里胡乱感慨一时,突然转头看到孟飞霞的神色。再暗道:‘她是我至亲之人,怎能让他见到我就这般不开心!”便回过神来,笑道:“姐姐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这身材,这脸蛋,这大长腿,哪个男的看了不流口水。” “倒没见你流过!”说到这里,孟飞霞脸上也一阵红润生出,后面连忙再接着道:“是……是不是你将来也要娶我这样的女孩为妻?” 黎长阳倒没有注意她的神色,而是道:“当然,只是我有这样的心,也难再遇到姐姐人这么好的人。姐姐呢?是不是有许多白马黑马的,都想要追求我你,想要驮着你!” 孟飞霞再白他一眼:“就会胡言乱语,什么白马黑马的?倒是有那么几个在我身边打转转,但不是蚂蚁就是垃圾,怎能入你姐法眼!” 他两个叙旧谈说之间,眼见得已经日近西山。突然孟飞霞指手道:“弟弟快看,那是什么!”顺她手指处去看,只见西边挡着太阳的那片乌云边上,飞过一片白云。 而且那白一阵流散,涌涌叠叠之下,聚成一个少女形状,虽然只是一个轮廓,但是,云身云衣,倒也有九分妖娆。 历心平看得也惊起来:“怎么会聚成一个女子形状!”正看得呆,只见那白云女子,举手一扬,又生出一把白云之剑,向着遮日乌云一剑斩去。 第3章 斗云 在黎长阳和孟飞霞向西边天际看着之间,那女子形状的白云便一剑劈去。而那乌云也突然变了形状,分出一个阴影来阻挡。 因为离得太远,他两个也只是看到,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只是感觉到乌云和白云一起往翻涌。虽然飘渺,但是也能感觉到气势非凡,应着夕阳,翻出的云彩,也都被染成红霞。 那白云组成的女子,劈了一剑之后,向后倏然一个飘退,再次举剑往那乌云劈去。 “好像这不是自然现象呀,应该是那白云对那乌云有意攻击。”孟飞霞一边看着,口里喃喃道。黎长阳也道:“这是怎么回事呢?是乌云来了另外的仇家,还是苍天开眼,派下这位白云姐姐来帮助我?” 自然,这一切孟飞霞也难回答得出来。 他两个在那里一说一答之间,那乌云和白云也已经交了数个回合。虽然那乌云只是处处防守,但是在外形和颜色上面,却没有任何变化,反倒是那白云聚成的女子,在颜色上比刚才淡了许多。 但是那白云也并没有就此退去,仍在一剑一剑地往那乌云去劈。直到夕阳西下,那太阳落下去了,乌、白两色云彩也随着落下山梁,看不见了。 “哎!”孟飞霞叹了口气:“看来,那白云也斗不过那乌云!”忽地转头,却见黎长阳双眼含满了泪水,伸出手来,抚到他肩膀上安慰。 又转头四下里看时,只见东边那轮月兔也正升起来。但是在那月亮之前,也已经被罩上了一个盘大的乌云。多年了,这乌云就是这样,不但不让太阳照耀黎长阳,而且也把月光对他一起遮挡。 正在孟飞霞替黎长阳暗叹之间,突然又见一团白云,慢慢地往乌云那里飘去。 “弟弟快看!”孟飞霞一声惊叫出来。 黎长阳顺他手指处去看,只见那白云一涌,又聚成一只九尾狐形状,硕大无比,遮了半天东天。黎长阳道:“难道还有另外一块白云和挡我这乌云有仇?” 那狐状白云一阵涌动之下,空中一跃,如飘如飞,九尾翘天,直往那乌云扑去。仍然是没有任何声音,他两个在崖下相看之时,只如风景一般,但是他两个,都没有看风景的心情,因为那乌云和黎长阳有极大关系。 两个不同形状的云彩,相互斗在一起,乌云仍然只是防守,位置应着月亮位置不动,只等那白云攻来。 虽然那乌云形状很小,但是在狐状白云连着攻击之下,却难有半点影响,不但外形未变,而且连颜色也未淡一点。反倒是那狐状乌云淡了许多,而且有些狐尾也已经多处流散,难成形迹。 “云狐大哥,你走吧,你也斗不过他!”黎长阳的跳下石来,对东跪倒,口里哭道。虽然离得远,但是黎长阳也看出来了,那狐状白云,根本不是那乌云的对手。 虽然黎长阳哭得失声,但是映月那两团云彩却难有半点影响。一者是离得太远,再者,还有可能那云真的听不懂他言。 “嗷!”突然,便听得漫天空中一声狐啸,那九尾狐对月昂首,残残云躯一涌,又往那乌云扑去。 “嚓!” 天空传下一声微微的脆响,接着雷电轰鸣,连连“轰”响了数声,数道蓝色闪电围在月旁,“嗤嗤”数声,闪了数道,搅得那狐状白云也散了。 “哎!那乌云还是没有散去。”孟飞霞向东天看了一眼,又无力叹了一声。 黎长阳对着东天,再磕一个头,叫道:“云狐大哥,云狐大哥……”连连叫了数声,再难把天空那白云狐叫出来。不禁又泣道:“定然是你被那乌云杀死了,虽你未能为我解除妖云,但是这份大恩,我却永生铭记,立下牌位,日日对你拜祭!” 正在黎长阳对天泣语之间,突然“沙”地一声响,一道光束,穿过那盘形乌云,斜照下来,正投到黎长阳身上。 黎长阳跪倒地面,身体几乎已经酥了,自从十岁之后,便再没有感受过日月之光。此时,虽然只是一缕光束,却让他倍感温和舒畅。一时激动,竟然身体也难动得了了。 孟飞霞惊叫一声,向那月去看时,虽然那如盘乌云未散,但是中间却破成一个孔洞来,只手手指大小,而这月光光束,正是从那乌云孔中投来。 黎长阳痴痴多时,对月又感激那九尾云狐数声,站起身来,再道:“也许这团光束就能助我修炼呢!” 转过身来,对着斜峰盘坐,暗暗按那倚天决所示调息运气。 本来他也没有抱多少希望,一者是照射自己的,只是一道光束而已,而且最为重要的是,至阳界,只有太阳才能供人修炼,现在只是月光,又怎能修炼? 但是在他一番运息修炼之后,竟然感觉那道光束渗进体内,再涌入经脉,凝炼之后,贴着斜脉沉了下来。 惊喜之下,黎长阳竟然跳了起来,摇着孟飞霞双肩叫道:“我能修炼了,我能修炼了,姐姐,我能修炼了!”被黎长阳摇着,让孟飞霞也是一惊,叫道:“怎么,你说你能修炼了?你现在就能修炼了?” “是啊是啊!” “可是……可是……”孟飞霞皱眉道:“可是现在是夜里呀,我们至阳界的月光是不能供人修炼的!” 这一声,也让黎长阳醒过神来。刚才一时高兴,没有注意这一点,此时被提醒之下,也疑惑不已:“对呀,虽然有光束照到我身上,但这只是月光而已,怎么我能修炼呢?” 他两个,对着疑惑思索讨论半晌,也难有确切答案。孟飞霞道:“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倚天决的原因!”黎长阳道:“是不是那月光穿过这乌云,便能供人修炼了?” “我也来试试!”孟飞霞本来想在黎长阳身边打坐,借那缕光束于修炼试试。但是不管他无论如何来移动,那光束也投不到她身上,并不粗大的光束,片刻不离黎长阳头顶。 试了半晌,才道:“是了,这乌云都是时时会追随黎长阳,以前它会随时调整角度,把黎长阳罩到阴影之下,此时又怎能不如此?” 一时也难发现黎长阳能对月修炼的原因。 正这时,突然却听得山道之上,有人声传来:“怎么是问天峰倾倒?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黎长阳和孟飞霞顺声转头去看。只见山崖那一边,走过一群人来。为首正是掌门贺隐,在他身边,还有穆登云及几十个门中长老,又有一些门内弟子也跟在后面。 听着他们乱糟糟议论,还有看这倾峰的神色,黎长阳也猜出了他们来此的目的,定然是他们也听到峰倾的轰然之声,才过来相看的。 “外公!”孟飞霞迎上去,对着贺隐施礼道:“外公!” “哟,霞儿怎么也在这里?” “御阳宗放了假,因为思念外公,我便来相看,御光飞行到至阳门上空,突然听到后山轰然一声,好奇之下,便过来相看,因此没有先去前山向外公问安!” 贺隐点头“哦”了一声,心里自然也明白,自己这个外孙女并不是单纯来看自己,而是来看他弟弟黎长阳。只应了一声,便他带着众长老及弟子,到在那倾峰之前。都抬头身上去看,纷纷疑惑:“怎么问天峰突然倾倒了呢?” 贺隐道:“问天剑倾,天斜必出,难道是真的要出天斜!”穆登云问道:‘所说的天斜,到底是什么呢!”贺隐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能确定,这一点我没有参详透。” 在他身边边,一名长老也叹息道:“是呀,那天斜到底是什么,谁也说不上来,是善是恶,也难说得分明!” 穆登云道:“相传,这问天峰本是千年前的破天利器……”贺隐纠正道:“不是相传,是真实的,许多古籍之上都有记载,昔日我在御阳宗时,曾去参悟过破天古经,那上面明明确确有记载!” “破天古经!”许多人都叫了出来。御阳宗的第一大宗门,宗内有一部破天古经,若有机会进入参详,能助人提高修炼,没想到,竟然还有对这问天剑的记载。 贺隐点了点头:“是的,还有‘问天剑倾,天斜必出’这句谚语,也是出息破天古经!” “啊,原来这句流传最广的谚语,竟然是出于破天古经!”后面的众弟子听到,也都纷纷议论起来。 孟飞霞却是低头不语,袖下拳头紧紧握着,心里暗道:“我一定要努力修炼,好争取到参悟破天古经的机会!”此时的她,本就进入了御阳宗,自然也早就听说过破天古经。 贺隐所一群人,站在倾峰之前,议论了半晌,也难有半点结果。这峰之倾,怎么又是他们能扶得直的,最后也只得叹息离去。 看着那些人离去的背影,黎长阳和孟飞霞才算长出一口气,因为他们并没有发现那倾峰之上的倚天决,也没有抬头去看那映月之下盘形乌云。 一来是刚才的崩峰响声太大,夺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没有注意天空之上的斗云,还有,此时月光之下,本就有些恍惚,那石上被抓的痕迹本就有些模糊,自然也看不清了。 “弟弟,难道你不回前山去吗!”孟飞霞问道。 黎长阳道:“别人都看我不惯,而且……而且……”本来他想说:“而且今天都知道了被逐出门墙,自然难对我有好言语……”忽又想到,姐姐还不知此事,还是先不让他知道的为好,要不她会找她外公去吵闹。便转了话锋,道:“既然能修炼,我便不如在这里好好参对倚天决修炼!” 正想再次对那倚天决盘坐,忽然便听见“啪”地一声响,一团白物坠落于地。黎长阳转目去看,失声吃了出来:“小精灵!”因为那团白物正是向晚时分,别他而去雪狐小精灵。 第4章 送丹 本来,黎长阳还等待着小精跳到自己身边来,但是等了多时,也未见那狐过来,而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小精灵,小精灵……”黎长阳叫了几声之后,站起身来,走了过去,伏身去看,只见那狐,身上多处是伤,白色皮毛也被血液染红多处,在地上一动不动。 “小精灵你怎么了!小精灵你醒醒。”黎长阳伸手抚,连唤数声,也未能唤得醒,伸手去探它鼻之时,发现尚有呼吸,才算长出一口气,抱起来,叫道:“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那狐尚自昏迷,哪里回答得了他。 “弟弟,你怎么了,这……这……”孟飞霞指着不解道。 “它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来后山之时,都是它陪伴我,现在它受伤了,我要救治他,我不能让他死!”说着,黎长阳抱着那狐,竟然手足无措,原地转了数圈之后,再道:“对,对,先找个山洞,先把安置好!” 因为黎长阳久在后山,自然对于这里也十分熟悉,在峰底的另一边,有一处洞穴,黎长阳曾在里面躲了几次雨,有时候,不想回前山,就在那洞中过夜。 抱着那狐,来到洞中,软草上把它放好,安抚了几下,忽又想道:“对,还需要药品,可是,可是这里没有药品呀……” “我去前山,找我外公讨要去!”孟飞霞道。看到黎长阳那着急的神色,也能让孟飞霞感觉到他和这狐的感情,他自幼就在山中流浪,多日和兽为伴,他在至阳门,因为修炼上不济,自然也难和其他弟子谈得来,一个能经常陪在他身边的,虽非人类,自也感情不浅。 孟飞霞一边说着,便要出洞去,但是刚到洞口,忽听洞外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以生相许,以死相搏……” 孟飞霞和黎长阳同时一惊,齐到洞口来看时,只见洞外的一处高石上,飘然站着一个苍须老者,只见那老者,一身白袍,在夜色里十分显眼。 孟、黎二人同时指手道:“你……你是谁,来此做什?” 那老者道:“老朽玄檀子。受人所托,特来送药!” “受人所托?送药?”两个人又同时叫出声来。 其实在吃惊之下,黎长阳和孟飞霞对于那老者先前所说之话,都没有听清,只是听到最后的送药,才算喜起来。黎长阳道:“你,给谁送药,又有什么药?” “自然是给你送药,我什么药都有!” “有治伤的药么?”黎长切切问道。 “自然有!”一边说,那玄檀子在石上飘身而下。 “如此便好,我正有一位朋友受了重伤……” 不等黎长阳把话说完,那老者便已经踏步进入洞里,看了几眼软草上的雪狐,叹声道:“唉,你说你是何苦呢?” “你说什么?”孟飞霞倒是觉出一丝怪异,皱眉问道。此地是至阳门的后山,凡是门内之内,也都有结界,怎么会突然有外人来到呢,自然,孟飞霞也能分辨得出,它并不是至阳门之人。 老者也怔然一下,再道“啊哈,没有什么,你们的这位朋友受伤极重,医治得晚了,恐怕还真的生命难保!” “那就请老先生快些赐药吧!”情急之下,黎长阳倒没有多少在意,而是匆匆伸出手去。 那玄檀子伸手在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来,拔开塞盖,倒出一粒红丹,放到黎长阳手上:“此一粒,名为升阳丹,为它内服而下!” 黎长阳应声,连忙转身,把那雪狐的提捏开,把丹药放入它嘴里。但是那狐已经完全昏迷,没有半点吞咽能力。忙活了半天,那丹药仍然难以喂进,焦急叫道:“喂不下呀,它不会吃了!” 玄檀子也是脸上一惊,但是随即又转回脸色来:“那就去寻些水来!” “好,我去取水!”出得洞来,只见那峰上生长的藤上结有瓜蒂,信手摘下一颗,敲烂了,瓜皮留成瓢状,又到数丈之外的水潭里,舀来了水,回到洞内,放到那狐嘴边。那狐哪里会喝? “它也不会喝呀!” 那老者一脸无奈,喝了一声:“受这么重的伤,要是你,你会喝么?以嘴喂食!” “好好,我忘记了!”一边紧张地说,黎长阳便先含进一口水。 “可是它,可是它……”孟飞霞本来想说,它也不是人类,怎么能和一个禽兽有这样的亲呢,但是刚说了两个“可是它”,黎长阳已经凑到狐嘴上,向里送起了水,气得孟飞霞红着脸,连连跺脚。 黎长阳慌乱之下,自然也没有注意孟飞霞,只是连向狐口内送了几口水。感觉那药下去了,才算长出一口气。 “这一粒为醒脉丹,也为它服下!”那玄檀子又道。 “还有呀!”黎长阳一边说着,站起身来,把那一粒白色药丸接下,也放入狐口内,再次以嘴送水,助它服下。 “这一粒是回元丹!”那玄檀子又倒出一粒丹药来。 “这么多?” “怎么,不耐烦了,让你喂,你就喂,否则……否则,你这朋友就有可能活不过来!”玄檀子瞪眼道。 “好好好!”黎长阳又把那药接下,再次喂它服下。 “这是伤复膏,涂到它身上!” “啊……” 看着黎长阳那吃惊的神色,那玄檀子又道:“你想让它伤复之后,身上多处都没有漂亮的皮毛么!” “自然不想呀!”他十分喜欢那个漂亮的小精灵,想到如果是小精灵,身心斑斑没有毛发,自然也难让接受。接过那药膏来,寻着那狐毛下皮肤上的伤口,使用手指轻轻涂抹。 一番涂抹之下,又让黎长阳心疼不已,因为这小精灵,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皮肤。 最后总算是涂抹完了,才算长出一口气。 “你就这样把它放到乱草上么?不怕草梗碰到它伤口么?”那玄檀子又冷着脸问道。 “可是……可是……”黎长阳一时又手足无措,因为这山洞中,实在太过简陋,没有任何的生活设施,转了一圈,也没有想到应该把小精灵放在哪里。 “脱下你的外衫来,为它铺上!” “是是是,我没有想到!”又连忙脱下外衫来,铺在草上,把那雪狐重新轻轻放好。左右看看,感觉再也没有什么不妥,才算道:“这样应该可以了,小精灵,你要快快好起来!”在她身边坐下。 “你不是要修炼呢,怎么要……”孟飞霞道。 “小精灵受伤了,我要守着药,不能让它醒了看不到我!”黎长阳道。 让孟飞霞一阵叹息,有些不明白,历心平怎么会对这狐有这么深的感情,又想:“若是躺着的是我,他会不会这么紧张。应该也会吧?我是他姐姐,我又待他这么好……” 想着想着,脸上竟然浮现出几丝红润。 过了一时,黎长阳又去探那狐鼻息之时,竟比刚才强壮不了少,才站起身来,对那玄檀子连连施礼:“老先生真是神丹妙药,竟然这么短时间,就救它脱险!” “无需你相谢,只要你好守护它便可!” “这是自然,它伴我多年,自然我会好好守护!” 看到黎长阳如此,让那玄檀子脸上也露出一丝欣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但是他一丝欣慰还没在脸上露出多时,却见黎长阳又转身出洞。 “你去哪里!”玄檀子语气带着三分怒意问道。 黎长阳在洞外答道:“我去寻一块木头来!” 果然,未过多时,历心平再入洞里来,怀里抱了一根木头,这让孟飞霞和玄檀子都不解起来。 黎长阳也没有注意到他两个神色,又在那狐身边坐下,掏出随身带的一把匕首,对那木头进行切削,一边口里道:“小精灵,我告诉你个好消息,今天有两位白云恩人帮助我,替我在妖云中间,打出了一个孔洞来。让我能得以修炼,而且老天让我得到一部适应我斜脉修炼功法,倚天决……” 他一边嘀嘀咕咕往下说,手上也未停,未过多时,只见黎长阳了把那木头做成牌位形状,而且做了两个,又用刀尖在上面刻上了字迹,一个上面刻的是:“恩人白云姐姐之牌位”,另外一个刻的是:“恩人云狐大哥之牌位”。 看到此处,孟飞霞才算明白,刚才他曾向东跪拜,许下了愿,要为那位云狐大哥立牌位,要日日祭拜。 “你这是什么呀,一会姐姐,一会哥哥的?”让那玄檀子也十分不解起来,指手问道。 黎长阳疾:“哦,这是我的两位大恩人,一位是白云组成的姐姐,一位是白云聚成九尾狐大哥,对,就在刚才,你看到了没,天空之上……” 玄檀子证然一下,再摇头道:“我没有看到!” “唉,你没有看到,我的两位恩人,可了不起了,和阻我数年光线的黑云作战,特别是那一位云狐大哥,足有半边天那么大呢,唉……”说到这里,黎长阳叹了一声:“可惜,那云狐大哥有可能已经死了,因为战黑云,被杀死了!” 说到这里,黎长阳眼里,已经含满泪花。 “你是说……你是说那云狐是大哥?”玄檀子吃吃地道。 “是呀!”黎长阳自然没有听出那老者语气,脸色黯然,接着道:“虽然我和你们没有见过面,也不知道在你们战那黑色妖云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他们帮了我,自然我会终生感激你两个,终生对你们祭拜!”说着,把那两块灵牌在崖壁前恭恭敬敬放好,跪倒地下,对着叩头。 第5章 神秘玄檀 黎长阳连磕了几个响头站起身来,又开始在小精灵身边嘀嘀咕咕的说话。只说了片刻,便坐着睡去。那玄檀子看到,叹息了一声,喃喃道:“孽缘呀,孽缘!” 此时,一直站在旁边的孟飞霞便开始注意这位老者,听到这话,问道:“你说什么!”玄檀子怔然一下,再道:“没有什么,一个人,竟然对一只雪狐如此,让人感叹呀!” 自然,孟飞霞也感觉到并不是那么简单,但是对方滴水不漏,让她也没有办法,只在心里道:“我倒要看看这老头是什么来历!”当下佯装打了个哈欠:“困了,我也睡!” 便倚着石壁,挨在黎长阳身边,也闭上了眼睛,未过一时,呼吸渐深,似是睡着了。忽听得玄檀子又叹一声:“既然天斜剑倾,天斜已出,人、魔、妖已定秩序,必然再次倾覆,我也要为我族秩序着想了!” 这些话,自然也听入孟飞霞耳内,心里暗道:“他说他族,未知是什么族?” 忽又感觉那老者站起身来,对着自己这边缓缓推在了一掌。应着那掌,孟飞霞嗅入一股淡淡香味,辨查之下,是檀香味,心里暗道:‘怎么他推出掌,就会有这样的香味?”忽然想到它的名字,它叫玄檀子,难道修炼是近乎檀香一类的功法?但是细想之下,又难想起至阳界有这类功法,她身在御阳宗,自然也知道一些修炼界的事情,想了好久,也难想得到是什么宗门的修炼。 伴着那一股淡淡的檀香,嗅入鼻内,竟然大脑昏昏沉沉,真的困意上来。心里猛叫道:“不好,这檀香催眠,看来是这老者怕我们睡得不熟,才要故意施手,他想让我们都睡得熟,自然就是要行神秘之事了!” 想到这里,孟飞霞又在心里怒哼一声:“你也太小看我了,能这么就轻易着了你的道么?”当下催动心脉,运用起了御阳功,他入御阳门也有一段时间了,自然对于这御阳功也极为熟悉,经脉之气在体内融聚,形成一轮巨大的太阳。光华照耀明台,让自己清醒。 孟飞霞一边使用御阳功和嗅入鼻内的檀香对抗,便又听到脚步声响,向洞外而去。心里道:“他要干嘛?” 感觉那脚步声在洞外又走远,孟飞霞猛地睁开双眼,努力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站起身,蹑手蹑脚,出得洞来。月光之下,只见那老者转过石崖,往倚天决的地方而去。 “难道这老家伙要破坏那倚天决么,这可是我弟弟修炼的唯一功决,怎能容得你破坏!”心下想着,便也便石隐木藏,后面悄悄跟随。 只见那玄檀子来到那刻有倚天决的石壁面前,向上看了数眼,口里道:“但愿他是修炼此决的最佳人选!” 孟飞霞在石后听着,心里暗道:“他说的‘他’是谁,是我弟弟么?”忽又见那老者惊“咦”了一声,道:“这里错了,我要再改过来!”遥遥伸手对着那石壁一挥,但见几缕青烟缭绕,落在那纹路之上。 因为离有得远,孟飞霞也没有看到那石壁上的纹路有什么变化,但是听他语气,似不是在破坏倚天决,便也放下了心,只是心里对于这位来历不明的老者更加疑惑了,那狐突然受伤,正需要救治,而这老者就来了,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只见那老者,在石崖前站了一时,再次转身。顺着石坡,往下走去。孟飞霞便也起身,后面跟随。 连着转了几圈,拐了多道弯,突然便见那玄檀子,来到一丛大檀木之前。停往了脚,举目四下里看了一圈,最后踏檀木丛中,不见了身影。孟飞霞隐在石后看得分明,等了多时,再也未见那老者出来,不放心起来,石后跳出,来到那丛了檀木之前,透过木枝缝隙,向里去看,哪里还有那玄檀子身影。 四下里看了多时,因为月光较好,倒也看得清,但是却难有一个人影,心里暗道:“人呢,去了哪里?怎么应突然进入檀丛之中,就不见了呢,莫非这檀木有古怪?” 以下疑惑着,也举步进入檀林之中。一脚刚刚踏进,便感觉一股浓郁檀香扑入鼻里,顿时脑际又昏沉难抑,不尽的困意犯上来。孟飞霞在心里连声惊呼:“不好……”便连忙使用御阳功去对抗,但是功法不及启动,身体便已经软倒,枯啾一声,倒在地下,昏昏再难醒转。 只是昏昏沉沉之下,便听得周围有声音传入他耳内,一个道:“怎么样了?” 另一个道:“没有什么大问题!” 原来那一个问道:“那么他呢,如何?” “外表放浪,但是极重情意,估计应该错不了!”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既然这样,适时带他来,看他能不能问得动那剑!” …… 后面的,昏沉难抑之下,便听不清了,只是感觉身边“簌簌”作响,难以分辨出是什么声音。 红日东升,孟飞霞一觉醒来,伸了懒腰,叫道:“好觉,好觉呀……”刚叫了两声,便愣起来,因为入眼处正是一株大檀树,惊叫起来:“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怎么会睡在这里!”忽又想起昨夜经历,恍恍如梦中一般,但是又那么真实。 再在嘴里喃喃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那玄檀子是……”在檀树边放眼四看之际,心里又疑惑起来:“昨天明明这是一丛檀木,有一大片呢,怎么现在变成一株了呢?” 看了一眼,四下里又没有半点异常,虽然有些地方和昨夜经历相仿,但是只有这一株檀木不同。呆了半晌,也难有结果。忽又叫道:“弟弟,莫不是那玄檀子要害我弟弟吧!” 飞奔离开,忆着星昨夜追来的路径,曲曲折折而回,远远地就见黎长阳正在倚天决下盘坐,对着那石上功决开始打坐修炼。 看到黎长阳安然无恙,才算让孟飞霞长出一口气。 向着东边那朝阳去看,只见那一轮黑云仍在,黎长阳仍然罩在阴影之下,但是中间有一缕光束直透下来,照在黎长阳头顶,黎长阳一边参着倚天决,那光束也正慢慢渗入头顶。 孟飞霞知道,这是修炼吸收日光的表现,心里暗道:“我弟弟终于能正常修炼了!”生怕打扰,便慢慢挨着步子,往前去走。 “我就知道姐姐不会不辞而别的!”突然黎长阳睁开眼,从修炼状态走出,转头问道:“姐姐,你去了哪里!” “啊哈!”孟飞霞愣了一下,再道:“我清早起来,到那那边修炼去了!” 黎长阳点头,“哦”了一声。 “姑娘起得好早呀,天不亮我醒来,就未见你!”突然一道人影石后一转,玄檀子远远地走来。 孟飞霞一愣,看他来的方向,正是昨夜栖身的山洞。问道:“这么说,你昨夜,也在那山洞中休息了?” “这是自然,老朽飘蓬人间,游历山川,山洞早就住得惯了,不住山洞,还要住哪里?” “啊……是呀,老先生一看就是游历之人。我应该是起得比你早,吸晨露,纳朝阳,最有益于修炼,因此晨露即起之时,我便已经起身了!” “哦,我说呢!”那玄檀子一边说,一边睨目看过来,带上三分嘲笑之色。 孟飞霞自然也看在眼里,心里暗道:“若是不弄明白你是什么人,我就不回御阳宗了!”脸上却不露神色,转向黎长阳问道在:“弟弟,你感觉修炼得如何?” 黎长阳道:“果然这倚天决神奇,不但能适应我的斜脉体质,而且修炼速度极快,我感觉我已经快要突破纳阳境一阶了!” 孟飞霞心里暗笑,这是每一个初修炼者都会有的感觉,感觉自己修炼得十分不得了,但是真实的并不是这样,对日修炼,一共分为七个境界,每一个境界,又分为七阶,虽然只是区区七阶,但是很多人终生也都在纳阳境徘徊,其修炼难度可想而知,怎么可能刚刚修炼,就突破一阶? 当然,她也不好打击弟弟的修炼信心,只是道:“如此便好,你十六岁才开始修炼,起点是晚了些,但是只要努力,便不信追不上别人!”黎长阳点头嗯声,转过头去,参着那倚天决,又进入了修炼状态。 孟飞霞倚在边,双手抱在胸前,又开始细思昨夜经历,在心里猜测了几十种结果,也都难猜测得明白。 “倚天决并不是这么修炼的!”突然那玄檀子说了一声,把黎长阳和孟飞霞同时惊醒,转过头来看他:“你说什么!” 玄檀子叹了一声,一脸怒其不争的模样,对黎长阳道:“倚天决是转供斜脉体质者修炼,你使用这种平脉的修炼方法,难有半点作用!” “怎么可能没有作用,我感觉汹涌阳光进入我体内,纳入经脉之中,怎么可能没有作用?”黎长阳说着,举手向外一挥,但见手纹之上,隐隐有日光痕迹显现出来。 玄檀子“哈”地一声冷笑,再道:“你停上一会儿不修炼,等会再看看还有没有效果!” 黎长阳道:“停一会便停一会,过一会我再接着修炼!” “正好,我去采些野果来,垫垫饥,吃过东西再修炼!”对于倚天决这种神秘异常的功法,自然孟飞霞也没有见过,不知道如何修炼,既然这个神秘的玄檀子说这种修炼方法不对,自然有他的道理,孟飞霞也想好好看一下。 至阳门后山,有的是野果,孟飞霞采摘一些,再次走回来,让黎长阳和那玄檀子吃了。黎长阳道:“我现在再试一试!”说着,便又开始盘坐闭目感觉,一个感觉之下,竟然发现自己的经脉之中,空空如也,早已经没有了半点日光储存,而且运决驱动日光之时,手掌的纹路,也而有半点变化了。 第6章 自创宗门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黎长阳惊声问道。 玄檀子“呵呵”笑了两声,再道:“因为你天生斜脉,斜脉平修,仍然是斜的,如何能储存得住日光?你修炼之时,有外蓄进入,自然没有感觉,但是过不了一时三刻,所有修炼积蓄便会因斜而流失!” 听着玄檀子讲述,黎长阳不禁又把粗口暴出:“靠他奶奶个扁呀,我以为我就此改变命运了呢,没想到还是不能修炼!” “不是不能修炼,是你的方法不对!”玄檀子道。 刚刚脸上才挂上了愁绪,黎长阳又惊叫出来:“你是说,我只是修炼方法不对?” 玄檀子“嗯”声点头。 “可是应该如何来修炼呢,别人不也都是正襟盘坐修炼,除了这个方法,之外又能如何修炼?”黎长阳为难起来,不住的思索,但是想了半天,也难想得明白。 “求我呀,你求我试试!”玄檀子一边说着,傲然转过身去。 黎长阳也回过神来,对呀,他既然说自己的修炼方法不对,自然是他知道正确的修炼方法,而且他又这样说,只要自己说句软话,他定然会如实相告,而且只是一个方法而已,也费不了他多大事。 当下看了孟飞霞一眼,她也点头示意。黎长阳转到玄檀子向前,施礼道:“还情老先生教我正确的修炼方法!” 那玄檀子把头一昂,“哼”了一声:“你求我,我就我就告诉你呀?” “靠,不带这么耍人的!”因为和黎长阳接触的时间长了,虽然孟飞霞是女孩,但是关键时候,也喜欢暴粗口发泄。骂了一句之后,便开始撸起胳膊,纵然是对方神秘,也要和他拼上一拼。 刚要往前去,突然又听那玄檀子再道:“除非……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否则这么高级的修炼方法,我才不会轻易说出呢,这种修炼方法,我也就只告诉过一人,当时,他还苦苦缠了我大半年呢!” 听到他话音有缓动,孟飞霞便也停住了冲动,心里暗道:“能修炼这种倚天决的,也只有天生斜脉才适应,他已经告诉了一个人,难道便是百年前面以狂名扬世的苏步天,现知的天生斜脉,也就只有苏步天和黎长阳!” 黎长阳也道:“你让我答应你什么条件,说出来听听先!” “我要你开创宗门,自为掌宗,立身于诸天之下,扬名于六界之内!”玄檀子仰视天空,口里傲然说道。 一句话,把黎长阳和孟飞霞同时弄愣了,好半天醒过神来,都笑道:“老先生,你开什么玩笑,开创宗门?你以为是闲来没事,在家里炒盘菜那么容易呀!” 听着两人的嘲笑,玄檀子也不就应言,仍是抬着他那傲人的头颅,天空四十五度角仰视。 黎长阳道:“老先生不要再逗我了,你就告诉我修炼方法吧?”那玄檀子低下头来,虎着脸道:“我逗你干嘛?你以为我给你一样轻浮呀,动不动就胡言乱语,动不动就暴粗口,靠,我是很正经的人,不要误解我!” “你……你都这样了,还说自己正经!”孟飞霞在他背后指手道。 黎长阳在他面前,苦起脸色:“你让我答应你,倒也去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创一个宗门,不但要让掌宗能力超强,要不顶不住前来挑衅的压力,而且还要有极广的人脉,要有弟子进入,否则只有你我两个人,算什么宗门呀?” 本以为自己说出这些难处,那玄檀子就会放弃,没有想到,玄檀子却道:“你只需要答应就可以,剩下的我来,凭老朽的能力,再加上老朽游历半生的人脉,便不信没有弟子入宗!” 听他说得正经,让黎长阳也不好反对了,道:“哦好吧,我答应!” “弟子参见掌宗!”听到黎长阳应下,那玄檀子连忙跪地施礼。这样突如其来变化,让黎长阳一愣,手中无措之下,连忙伸手搀扶:“口里道:‘老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总算没有让那玄檀子跪倒,对方那么大一把年纪,来跪自己这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如何承受得起? “掌宗你错了,你应该说免礼!”虽然搀着那玄檀子未跪倒,但是他却不动,仍然保持他那施礼的姿势。黎长阳没有办法,只得道:“好吧,免礼!” “是!”那玄檀子才算站直了身,再道:“既然掌宗已经答应开宗立派,我便广发名贴,告诉天下人,将要有一个天斜宗屹立于至阳界内,……” “天斜宗?”黎长阳疑问道。 “是呀,这是我初步拟想的一个宗名,如果掌宗不同意,咱们再改!” 黎长阳心里想道:“我就是天生斜脉,能叫天斜宗这个名字,倒也挺好!”便点了点头,道:“就叫这个名字吧,世上,哪有那么多正规,斜着也挺好,自在,无束,而且是天斜!哈哈哈哈……” 黎长阳说着之间,孟飞霞便在心里暗道:“问天剑倾,天斜必出,难道所谓的天斜,便是天斜宗,也或者是我弟弟?” 那玄檀子接着又道:“掌宗,你看我们向外界所发的名帖,应该如何来写,这事耽误不得,我要即刻进行,我打算三月之后,就举行开宗典礼,接受天下诸宗门的道贺呢?” “你真发呀!”黎长阳叫了出来。 “那当然了,开宗立派呢,天大的事情,如何能耽误得?掌宗,你看名帖这样起草好不好:有子姓黎名长阳,自幼聪明,天纵英才,少年时,便修炼一身好阳境,打遍天下没有敌手,实在寂寞难耐,忽一日,突发奇想,既然天下再无胜我之人,索性我便开创一个宗门玩玩……” 黎长阳跳了起来:“呆着吧,你是想让我死得快呢是不是,我妖云罩头多年,昨天还是废物一个呢,你竟然说我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不是找着让人上来抽我呢?” “那以掌宗的意思呢!”那玄檀子倒是极为正规,虽然似在说一个笑话,但却仍然正正经经地说。 “不发!而且我现在,还是至阳门弟子,他们还说一个月后搭建驱逐台,把我逐出至阳门呢。” “那可不行,将来的天斜宗傲天立地,怎能在开宗之时,不告知天下呢!”玄檀子道:“至于你现在的身份,倒也容易,一个月后,你在驱逐台上,挑战至阳门所有弟子,打败他们,正好扬名,然后再退出至阳门,不就可以了么!” “你说得容易,我只是想着能修炼一点成绩,不被他们逐出门墙就满足了,还让我挑战所有的至阳门弟子,你也太爬起地得起我了。” “哈!那你们是忒也小看倚天决了,不用担心,这件事,说来容易,做起来也没有多大困难。要不,就这样定期了吧,还有,发给天下的名贴,也按刚才我所说的那样,好吧,一宗掌宗呢,如果写得太寒酸,会被人看不起的。” 被他一番胡言乱语,让黎长阳也无奈起来,摆手道:“好罢好罢,随你们怎么弄!” “是,弟子遵命!”玄檀子再施一礼,站直了身,转身就走。 “回来!”黎长阳猛地喝住。 那玄檀子倒也真是遵命,猛地转回身来,道:“掌宗还有什么吩咐?” 黎长阳憋着一肚子气,心里道:“让我求你,涮了我这么长时间,竟然把我的所求的事放在一边了!”忍着气,用手去指那崖上的倚天决。 “啊,原来是这事呀,弟子疏忽,还望掌宗恕罪!”说着,玄檀子施了一礼,把一掌立起,另手伸出一指,斜点在掌上。 黎长阳看得不解,问道:“什么意思,你说这姿势就是修炼这倚天决的方法,让我学着你这样,就能修炼?” 玄檀子道:“不是,不是!”再转头对孟飞霞指道:“那丫头,把你刚才所站的姿势使出来,让我们掌宗看看!”让孟飞霞也不解起来:“什么姿势?” “就是刚才你倚石思考我时的那种姿势,就是这样……”说着,虚虚地做一个抱把的架势。 孟飞霞“哦”了一声,再次学着刚才的姿势,抱着胸,倚石站住。 “对喽,就是这样的修炼方法,倚天倚石都是倚,斜脉还需斜着修,哈哈哈哈……”一边笑着,绕着峰底乱石走远。 把黎长阳和孟飞霞既生气,又想笑。这就是他所说的高级修炼方法,就是倚在一块石上不盘坐而已,这番绕腾,又是开宗立派,又是要发名贴的。孟飞霞连连咬牙,若不是担心打他不过,早忍不住冲动了。 黎长阳却道:“我来试试!”学着孟飞霞姿势,也寻了一块石头倚了,对着那石壁上的倚天决调息修炼。 未过得一时,再道:“奇怪,怎么这样也能修炼?”把修炼的阳光,深入经脉,故意停下来,又过了一会狗,再次催动功决,竟然发现,这一次修炼成果,竟没任何消失。 向孟飞霞说了,让她也跟着奇怪起来:“本以为是那老者在消遣我们,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越发对那玄檀子好奇了,说道:“弟弟先在这里修炼,我去去就回!”就往那山洞的地方去,她倒要看看那玄檀子是什么样的人。 山洞之中,此时的玄檀子,正对昏迷中的雪狐施礼,口里说道:“九公主!” 应着他言,在那雪狐身上,飘飘升起一道人形虚影来,虽然只是虚,但是倒也清晰,一身云绸似的衣服,洒洒地涌动,往那脸庞之上去看,更加是迷艳香丽,虽是区区虚影,却也透出万分的媚惑素洁。 若是此时黎长阳能在,定会失声喊出来,因为这虚影形象,和昨天傍晚斗云女姐姐的形象一模一样。 第7章 虚影女子 那女子身影,虚虚最飘浮在雪狐上空,向着玄檀子盈盈施了一礼,道:“多谢檀长老出手相救……”玄檀子一脸的为难,连忙伸手虚搀,连连道:“九公主言重了,这一礼老朽实在不敢当,只是你这一番伤得不轻,虽然保住了性命,却不知真身何时能愈?” 那虚影女子道:“倒也没有什么,我和他相伴已久,早知他苦楚,怎能对他视而不救,更何况他……” “可是……可是……”不等那女子把话说完,玄檀子便拦下话头,犹豫了一下,再道:“他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把我族托付到他手上,未免太过草率了吧!” “我相信我自己的眼光!” “是老朽多言了,九公主恕罪!” “没什么,我理解你,你也是为我族考虑!”转过话头,那虚影女子再道:“他如何了?现在能修炼了么?”玄檀子道:“能修炼了,此时正在倚天决前修炼,刚才还不得其法,被我戏耍了一番,肺都快气得穿孔了,哈哈哈……” “唉?”那虚影女子叹了一声:“檀长老呀,这么大年龄了,竟然还这么为老不尊!”虽这虚影女子说得随意,但是又让这在玄檀子再施一礼:“老朽知罪了!” “……你两个一个老没正形,一个小不正经,看样子,日后你两个应该很合得来!”虚影女子说这话时,脸上也带着一丝婉笑。可惜这笑容没有看到,如果是在闹市,足以让迷得人群混乱,交通堵塞。 听到那虚影女子并无责怪之意,让玄檀子也跟着嘿嘿笑两声:“那小子倒是极有意思,极有意思,很对我的脾气,他已经答应了我自创宗门,眼下我就要到去准备了?” “这事是不是有点太仓促了!” “没有什么仓促,既然选定了他,还是早一日为好,而且我也禀明了族长,族长也答允下,让我适时带他去问剑!”玄檀子道。 “若是他问不动呢!”虚影女子说着,脸上也挂上一丝愁容。 “应该没有问题吧,九公主选定的人,怎么会有错?” “好吧!”虚影女子长嘘了一声长气。 正说着,忽听得洞外有脚步声走来。吓得玄檀子连忙施礼道:“有人来了,应该是那丫头,我这就去准备开创宗门之事,九公主请歇!” 那虚影女子“嗯”了一声,影迹一阵涌动,直落而下,隐入小精灵的狐体内,不见了。 “你在和谁说话呢!”孟飞霞匆匆闯入洞来,看着玄檀子疑声问道。 “呃!”玄檀子愣了一下,再道:“没有呀,我没有和谁说话,你这丫头,好没道理,怎么突然这样问!”孟飞霞并未理他话头,而是道:“明明我在洞外听到话声,现在就你我两个,别再给我装神秘!” 玄檀子“哈哈”一笑:“你这丫头真是奇怪,我有什么神秘好装的?,也许是我自言自语,被你听到了呢,长阳掌宗已经应下我要开创宗门,开创宗门不是小事,我压力大,难免自言自语,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说着就往洞外去走。 “你干嘛去!”孟飞霞在他身后问道。 “我要去广发名贴呀,掌宗吩咐下来的事情,我怎能不遵!”说着,玄檀子的人已经到了洞口外:“哦对了,你所在的御阳宗,也会接到我宗的名贴,到时,他们也会来祝贺!” 孟飞霞“嗤”笑一声:“还当真了,我现在都怀疑是我看错了你,你不是神秘,而是神经!”也不知道那玄檀子有没有听到自己的这一句,人已经在洞外走远了。 孟飞霞总觉怪异,连着眼睛在洞内看了几眼,除了乱草之上那只雪狐,其他再也没有什么,也没有任何人迹,这洞并不深,若是有人,倒也难有藏处。 “明明听到有一个女子声音来着,怎么就不见了呢?”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来到小精灵身边,轻轻去看他身上的伤口时,许多都已经结痂了,又用手去探它鼻息,呼吸倒也均匀。又嘀咕道:“好神奇的药呀!” 一边说站起身来,洞外去走。刚到洞口,突然忽听得身后一个声音响起:“好好照顾他!”惊得孟飞霞连忙回头,但是再向洞外去看时,仍然没有任何变化,仍然是那小精灵在黎长阳的外衫上伏卧不醒。 看了半晌,也没有半点端倪,只是在心里不住的疑惑。再次出得洞去,隐在暗处观察,等了半天,洞内再也没有任何变化,只得再回到黎长阳的修炼之处。 只见黎长阳正在倚石修炼,倒也没有去打扰,她自己也倚在一块石上,心里暗自不解:“让我好好照顾他,照顾谁,我弟弟么,这还用你说!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应该就是和那玄檀子对话的那个女子,但是是谁呢……”连连在心里猜测难定。 倒是奇怪,黎长阳一连几天的修炼,再也没有见到那玄檀子,而那小精灵也一直处在昏迷之中,黎长阳采来它平时最爱吃的果子,放在他嘴边,它也没有半点动弹。 如此倒让黎长阳慌乱了起来,叫道:“小精灵已经多天昏迷,也不吃东西,饿死了怎么办,那玄檀子去了哪里,走时也不打个招呼,把丹药留下一些!” “他去发你们天斜宗的开宗名贴去了!”孟飞霞在他身后一边苦思,一边道。 “他还当真了竟然。”黎长阳道。 此时,他两个都不知道,此时,外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都知道了天斜宗开宗之事,也都知道了有一个少年名叫黎长阳,一时寂寞,便想起了开宗立派…… 又过了七八天,才见那玄檀子风尘仆仆的回转,一见到他,黎长阳就揪住他衣襟,叫道:“还以为你偷偷溜走了,你去了哪里?” “奉掌宗之命,去向各大宗门发名贴去了,让我好一番忙碌!” 黎长阳还以为他在胡言乱语,说道:“你胡乱说些地什么,快随我来!”便拉着往洞里走。 “是奉掌宗之命,去办正经事,怎么说我胡言乱语呢?”玄檀子一边委屈着嘀咕,便被拉到了小精灵面前。 “你看,它这么多天了,仍然未醒,你说说,是什么道理!” 那玄檀子伏下身去,探了探那狐鼻息,再道:“没有任何事情,掌宗不必担心!” “胡说,切不说它的伤势,只是这么多天没吃东西,不也饿坏了么!” “呃这个……”玄檀子怔然一下,再道:“这个掌宗自是不必担心,狐也有冬眠期的,可能现在正是空的冬眠时间,所以未吃东西,也不见气息衰竭迹象,不停你来探探!” 黎长阳用手探了它的鼻息,感觉到气息不弱,这才稍稍放心。 又过了几天,小精灵仍未回转,只是有一件事,黎长阳十分高兴,也就是他的修炼达到一阶纳阳境。虽然只是一阶,却让黎长阳倍感珍贵,因为之前他是不能修炼的。 喜得他蹿石跃树,大呼小叫:“我修炼到纳阳境一阶啦,我终于有修炼成果啦……”连连把自己的双手甩出。手前日光斜着挥洒,直向外催,光芒所到之处,乱草尽枯,碎石尽飞。 “哼!只是这点成绩,瞧把你得瑟得!”正在黎长阳兴奋之间,突然远处一个声音冷冷地响起。 黎长阳顺声望去,只见山道之上,走下人来。自然,黎长阳也认得他,正是至阳门的修炼督导穆登云的儿子穆雷鸣。看到了是他,黎长阳收住了跳脱,在心里道:“他来做什么?” 那穆雷鸣往前来了几步:“真不知是老天哪根弦搭错,竟然让你能修炼了!”听到这话,倒让黎长阳怒起来,我数十年来受乌云压制,已经够苦的了,现在能修炼,仍然有人不高兴,好像自己就应该一辈子不能修炼似的。 “干嘛这么瞪着我,你以为你能修炼,便能翻身了是不,告诉你,你这点修炼,在我面前,屁也不是,而且纵然是你能修炼,我也有办法把你逐出至阳门!”穆雷鸣道。 黎长阳一脸怒容看过去,手里那拳握了又握,心道:“他是院中长老之子,得罪不得,而且他是纳阳境三阶,我怎么打得过他?” “不服是不是,不服,就来和我打过!”说着,抢先往前来,双手一推,手上日光如瀑,暴起五六尺长,直往黎长阳而去。虽然黎长阳这么多天也未回前山,其他弟子也没一个想他,终于没有了人在耳边哼艳曲,自然在修炼上也静心了。本来穆雷鸣所来,也有他的目的,想着对黎长阳取笑一番就走,却没想到黎长阳真的能修炼了,取笑话说不出,憋出火来,便想出手发泄。 突见对方把至阳决使出,已经到在了自己的胸前,黎长阳也怒起来,管不了许多,双手捂着往外去挡。 “呼呼”连响了两下,两道日光搅在一起,斜斜成正,往前挡去。 “咔”地一声炸响,黎长阳原地未动,但是那穆雷鸣,却突然向后横抛而出,一丈之外落于地面,沙石尘土啃了一嘴。 第8章 靠!你真的当真了 那穆雷鸣趴在地上,张着带泥的嘴,指手道:“你……你……”黎长阳也顾不得看他,而是举起手来,怔怔看个不已,口里吃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只是刚刚一阶而已,他可是已经达到三阶纳阳境了,怎么就被我一招轰了出去……” 被自己惊得呆了,久久难以回神。 穆雷鸣在地上中趴了多时,站起身来,想要再次扑上,忽听得远处一声叫道:“穆雷鸣,你想做什么?”穆惊雷心里暗暗叫苦,孟飞霞御光一飘到来,站到了黎长阳身侧。 穆雷鸣自然也识得这位大师姐,他是上了届的佼佼者,在整个至阳门,也都是出了名的,无论是上一届,还是这一届,都对她以大师姐称之。当下也陪着笑道:“原来是大师姐在这里呀!” 孟飞霞看一眼对方,也呆了一下,虽然她也知道了自己弟弟将要突破一阶,但也只是这等修炼速度让她吃惊,却难以相信,能凭区区一阶的之力就能斗得过对方的三阶。问道:“你……你这是怎么了!” 穆雷鸣心里叫着苦,嘴上却不敢说出,只是道:“是……是我不小心摔一跤!”黎长阳道:“摔得好一跤,这一跤有个名堂,叫做大地之恋,以嘴亲之,以身伏之!” 穆雷鸣心里暗恨,想道:“这泼皮突然修炼大增,又有这位护他的大师姐在,看到我今天讨不到公道了!只得以后再作计较。”嘴上再不接黎长阳的话。 “好好的,你来这里做什么!”孟飞霞问道。 “因为黎长阳多日未归,掌门因此让我来看,而且……”穆雷鸣吞吐一声,接着再道:“而且至阳门前内来了一些不相干的人,说要来见识一下天斜宗的开宗掌宗,被贺掌门挡下,便先让我来看个分明?” 黎长阳和孟飞霞听得一惊,同时叫了出来:“原来他真的撒名贴去了!” 穆雷鸣也不知他两个说得是什么,当下一抱拳,道:“既然我也看到了,这便告辞!说着转过身,故意脚步稳健,顺原路而回。 看着那穆雷鸣的身影消失,让孟飞霞和黎长阳同时回神,本以为那玄檀子是发神经说着玩的,怎么变成了真的。若此事是真,可是天大的麻烦,因为很多人来此,来见识自己这位开宗掌宗,并不只是见,还有识,他们会向自己发出挑战,凭自己现在一阶的纳阳境,也只是能打一打穆雷鸣这种弟子,前来挑战的都是至阳境内的成名好手,如何打得过? 黎长阳既惊且惧,叫道:“那玄檀子呢?我倒要好好问问他!” 孟飞霞猛地回头:“刚才还见他在这里呢,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四下里寻了一圈,没有那玄檀子半点身影,再转回到洞中,只是小精灵在那乱草上仍未醒来,也没有那老者身影。 气得黎长阳骂起来:“这个老家伙,是不是看我不爽,故意为我制造麻烦!” 穆雷鸣自后山往回走,顺着弯曲石道,一边走,一边心里寻思:“掌门就是让我来看黎长阳会不会修炼,现在他会修炼了,我一定要快些回去报于让掌门知道!” 便加快了脚步,但是刚走两步,心下又道:“不行,我本想胖揍小子一顿,结果却被他一招打得嘴啃泥,如果是被其他的师兄弟知道,我还如何有脸面在至阳门混,被废物一招打倒,太丢人了,而且我爹又会嫌我性子不稳重,倒不如我慌说黎长阳仍然不会修炼,正一个人在后山失神,反正前山和后山离得这么远,也不会有人来看。” 打定了主意,先找了一处溪水,把嘴巴洗干净。又往前山而去。先走了三二里的山道,进入至阳门内,过了几进院落,来到一间大厅前,进入其中,只见厅内正坐着许多人,掌门贺隐居住而坐,在他身边两侧,还有几名门内长老,自然自己的父亲穆登云也在其中,一边的宾客席位上,坐着十几个人,有的手中提剑,有的背上背着刀。 看到穆雷鸣进入,贺隐开口问道:“怎么样,雷鸣,那黎长阳能修炼么?” 穆雷鸣施了一礼,道:“不能,他仍然妖云罩头,如何能修炼,正在后山黯然伤神,我问他话时,他说道:‘想到再过二十天,便要被黥面刺字,逐出至阳门,怎么不心里伤神!’我所看所闻皆是这般,再无其他异样!” 听到穆雷鸣所说,贺隐先叹一声,再对着厅上抱拳施了一礼,道:“众位都听到了吧,此事已经千真万确,那黎长阳只是我至阳门的废徒而已,因为多年修炼无果,正打算二十天后,宗门前搭建驱逐台,把他黥面除名,根本没有什么少年大能!” “可是,可是……”那宾客席中,一个赤面大汉站起来,道:“可是现在外界也早都传开了,说有一少年,姓黎,名长阳,天纵英才,少年时,便修满了大阳七境,闲来无事,一时寂寞,便想开个宗门来玩玩……” “那是一时谣传,风堂主怎能当得真?”那风堂主还要说话,却被他身边的少妇拉了一下,叫一声:“大师哥!”对他使了个眼色,才让他再没说什么,坐在了原位。 那少妇站起身来,对着贺隐也施一礼,道:“倒是我们不察,轻信了谣言,搅扰了至阳门,还望见谅!”贺隐道:“无妨无妨!”虽然嘴上说得十分随意,但是却在心里暗暗道:“所谓无风不起浪,既然外界能这么疯传,定然也有原因,今夜,我要亲至后山探查,探探那黎长阳究竟!”又想到问天峰倾,心里更加忐忑难安了。 忽听得宾客人群中,又有一人站起,叫道:“你们风烟堂怎么回事?明明和我们三弯门讲得明白,一定要见识一下那黎长阳的功夫,怎么此时却认怂了!” 贺隐去看那人时,只见一身黑袍,脸上墨须,虽然人形精瘦,但是却透满了精神和杀气,正是三弯门掌门,名叫张不狂。至阳界内,宗门林立,除了御阳宗、至阳门这些大些的宗门之外,另外还有一些小宗门,比如刚才那一男一女,他们夫妻就开创了风烟堂。 因为现在整个至阳界,也都传遍了黎长阳有的神话,说他要自创宗门,一些大宗门倒还能观而视之,但是小宗门却个个不服,因为他们开宗时,也经受了很多挑战,自然也都闻声赶来,想要见识一下那黎长阳是何许人,他们一堂一门,本来说好了,一定要见到黎长阳,和他比试一番,没有想到,这对夫妻临阵退宿,怎么不让这张不狂气愤? 贺隐说道:“怎么,张掌门,你想怎样?”那张不狂道:“我没想怎样,只是贵门弟子,要自创宗门,我们想见识一下而已!” “我刚才已经说了,他只是我门中一个废徒而已,不日,便会被逐出至阳门,不信,二十天后,你自可来宗门之前观看逐徒仪式!” “胡说!胡说也许是你们至阳门搞什么阴谋,若是让黎长阳出来,和我们相见,接受我们的挑战,倒还罢了,否则……” 不待张不狂把话说完,突然却见贺隐身边,四个人站了起来,正是至阳门四大长老。身体站起之时,手臂之上早也释放出了灼灼光华,明显这是怒气难遏了。 至阳门虽然比不上御阳宗那种超级大宗门,但是比起三弯门这样的小宗门,不知强了多少倍,对方这么在厅堂之上,大呼小叫,怎能忍得。 那张不狂见到,立时也软了,语气陡转,怯怯道:“否则……否则,我也没有什么办法,谁让你们是大宗门呢?” 那四大长老,也都怒哼一声,再次落了坐。 “几位请回吧!”贺隐先是施了一礼,再摆手送客。 风烟堂和三弯门没有办法,只得退出厅堂,由至阳门弟子送出门宗门之外。 出得宗门,那少妇道:“张掌门怎么看不出眉眼高低,至阳门如何把我们这些小宗门在放在眼里,既然正常见识不到黎长阳,我们便暗地里去!” 张不狂尴尬着脸色,问道:“烟堂主,如何个暗地法,这至阳门的前山后山,都有结界,我们如何进入得了了?”那少女冷哼了一声,道:“其他的不敢说,只是这小小结界,我柳醉烟也不如何在乎,天下还没有我破不了的结界,何何况我大师哥鲁借风也能助我一臂之力!”张不狂道:“果然风烟堂能力非凡,既然这样,我们这就去后山!” “急什么,等到夜里再去!”柳醉烟道。 夜色慢慢降临,至阳门后山,因为此时无月,黎长阳便也没有在那倚天决前参练,和孟飞霞一起回到山洞中。刚入山洞,便见火堆之旁坐着玄檀子。 黎长阳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揪住叫道:“玄檀子,你对我做了什么?”那玄檀子一脸糊涂,问道:“掌宗,你说什么呢,什么我对你做了什么?” 黎长阳道:“现在,很多人都讨到了至阳门来,说要见识我这位开宗掌宗!” “原来是这事呀,掌宗忘记了么,是你让我在至阳界广发名贴的,我们要开宗立派,自然要让至阳界的人都知道,好在三月之后接受众人贺礼,我正是受你之命,去到各大宗门,把名帖都发了,你怎么又来质问我?” 黎长阳一肚子气愤,几天前,他是请示了自己来着,但当时想,他有可能就是发神经,或者是开玩笑,没想到,他是当真的,忍住了气,把握紧的拳头又放下,另边揪住衣领的手,也松开了。 “小小年纪,就这么健忘!”那玄檀子嘀咕一声,再道:“对了,弟子有事正要禀报掌宗,有人想要见你!” 第9章 问天剑塔 “见我?谁?”黎长阳不解问道。 “是我多年前的修炼恩师,听说掌宗要自创宗门,心下钦佩,一意要你去见他!” 孟飞霞在一边听见,心里暗道:“虽然从未见这玄檀子出过手,但是从他那一晚出手修改倚天决,应该修炼不浅,是他的修炼恩师,自然也能力非常!” “哦,是你老师呀,让他来参见本掌宗吧!”黎长阳心里记恨,既然你把我推到风口浪尖上挨刀,我便让你的恩师前来参拜,也羞一羞你的老脸,既然是你的恩师,自然年龄比你还大,我要让他在我面前磕头参拜。 玄檀子脸色尴尬了一下,再道:“还是掌宗去见他吧,老人家年龄大了,行动不便,虽然咱天斜宗傲视天下,但也要有一点人性化的,不是么!” 黎长阳也不忍再坚持了,想到一个白须白发的老者在自己向前跪倒,这让他心里也难接受得了。便道:“好吧!” “掌宗请随我来!”一边说着,头前便走。刚走一步,又停住了,因为他发现那黎长阳没有跟来,而是伸手去抱昏迷中的小精灵,一边口里柔声道:“小精灵,走,我们今天去见一个老人家!” “你抱它做什么?”玄檀子问道。 “它是我最好的朋友了,现在昏迷之中,这里狼虫虎豹那么多,被叼吃了怎么办?”黎长阳怨道。 “你……”那玄檀子愣了一下,脸上含笑,露出欣慰的神色。 抱起了昏迷中的小精灵,和孟飞霞一起,后面跟随。忽见玄檀子又猛地回头,对孟飞霞道:“我和们掌宗去见客人,你跟来做什么!你又不是我们天斜宗人。” “我不放心我弟弟,怕你们害他,自然要跟去!”孟飞霞没好气地道,连日来,孟飞霞都觉这玄檀子神秘非常,多番暗察无果,此时,他要去见自己的恩师,自然要跟着去了,心道:“定要看看你是什么样的人?” “小丫头片子,整天想什么呢,他是我们掌宗,怎么会害他?”玄檀子嘀咕一声:“好吧,好吧,愿意跟,你就跟着,只是不要再露睡荒野了就好!” 听得孟飞霞一惊,暗道:“到时我一定提前运行御阳功!” 三个人一只狐,出得洞来,顺着峰底,绕石穿林往前走去。孟飞霞忆起,就是那晚自己追踪他时所走的路径,心里暗道:“那一晚,我明明就是在那檀林中,把他追丢了,今天定要看个明白!” 顺着坡石往下走,又连绕了多道弯,果然便又来到了那一片檀林边上,虽然夜黑,但是也能看得分明,此时那檀木又是变成了一丛。又让孟飞霞心里不解:“这是怎么回事?这里的檀树怎么会变化,时而是一株,时而又是一片?” 她在疑惑之时,玄檀子已经带黎长阳,进入檀林之中。连忙叫一声:“弟弟慢着!”两个人都回过头来,问道:“怎么了?”孟飞霞便想上前去阻止,说明这檀树玄机,突地又想:“我先守在之檀林外观看,也好在我弟弟被迷倒时,我上前相救!” 便止住了口,也止住脚:“没有什么!” 玄檀子也不理她,带着黎长阳继续往前走,一边指手道:“我恩师就在前面了!” 过了多时,孟飞霞也未见黎长阳和玄檀子在檀林内消失,也没有被迷倒,心里稍稍松一口气,提前运用起御阳功,后面跟随,也进入檀林之中,也不知是他运用功力的结果,还是其他,并没有任何眩晕困盹,那檀香味也淡了许多。 三个人纪绕着错落的檀林,往前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一坐石丘之前。玄檀子指手道:“就是这里了!”让孟飞霞和黎长阳同时吃惊,因为那就是一座石丘,没有任何门径,如何能进入? 但是应着那玄檀子手指之下,那石丘发生了变化,“轰”然开启一道石门来,足有两丈多宽,一丈多高。再往那门内去看,点点光明传过来,而且隐隐还有一些人声传出。 玄檀子作一个请的手势:“掌宗请!”引着黎长阳和孟飞霞往前去。 通过一条两三丈长通道,面前豁然开朗起来,只见是一座大厅。那厅也大,足有两五六长宽,下面是石砖铺着,四面也都到角到棱,四四方方的建筑,如果不是刚从外面进来,如何也相信,这里是一个山洞,倒好像是一间大石屋。 正在黎长阳四看之间,忽见群男女走来,看到黎长阳怀里抱着的小精灵,都惊叫道:“大胆,快……” 不及喊完,又听得“隆隆”之声,一侧的石壁上,开启了一扇石门,从里面走出一个白发白须老者来,手拄一根叉木拐杖,到在黎长阳身前,施了一礼:“果然是黎掌宗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呀!” 黎长阳了去看那老者时,果然是年纪不小了,那须发叫一个白,如雪胜霜。心里想道:“这么大年纪,他可能就是玄檀子的恩师了!”当下抬了抬手:“我只是一个小孩子,哪里是什么掌宗!免礼免礼。” “哪里,黎掌宗客气了,早闻掌宗大名,只是未得相见,今天终于如愿!” 黎长阳心里极不自在,暗道:“我以前就是废物一个,你是从哪里听到我的大名的!” 那一群男女刚想再冲黎长阳来,但是却被那老者一声喝,都走开了。黎长阳暗道:‘看来,他还是这里的头目!”伸着头问道:“不知老先生如何尊称?” “小老儿姓庄,名兰河,是这里的族长,本和黎掌宗离得不远,听我徒儿说你要立志开宗,心下钦佩,才让他引你前来!” 黎长阳和那庄兰河对话之时,孟飞霞一声不响在后面听着,心里道:“对,就是这个声音,那一晚,就是这是声音和玄檀子对话,好像听他们说什么要带他来问剑……” 忽又在心里疑惑,这应该是问天峰的峰底,怎么这问天峰下还生活着这么多人,若问天剑传说是真,而在这天器之下,怎么可能有人呢?而且,自己在至阳门生活了这么多年,虽然没有黎长阳来这里的次数多,但是对于这里倒也十分熟悉,怎么就从来没有见这里有人?而且看这石室的规模,应该人员容量还不在少数。 孟飞霞在心里暗自猜疑之间,忽又听得那老者道:“既然黎掌宗前来,小老儿自当尽情款待,来呀,摆晏,告之族内众人,今天有贵客光临,本族长高兴,族中所有人都可以尽情吃上一顿!” 被他这一声吩咐,厅中所有人都欢呼起来:“今天有好吃的喽!” 看着他们的神情,让黎长阳内心不解:“难道发他们平时,都不吃东西?”被那庄拦河引着,又进入一间石室,在石椅上坐好,便感觉外面脚步混乱,人影穿梭,过了多时,便听见有人在外面禀道:“禀族长,酒席已置备停当!” 再引着黎长阳出来之时,便见刚才空荡的大厅之上,已经摆了几十张石桌,石桌边放着石凳,而且上面已经做满了人,只留出最大的一桌来。 庄兰河喝道:“不像话,客人还没有入座,便都稳稳地坐下来!”被他一声喝,所有又都站起,低头认错。 “黎掌宗请入座!” 黎长阳被引着,在石桌上坐下,看着石桌上那些饭菜,早馋得口水也要流下来,因为连日来,都在后山修炼倚天决,没有回过前山,所吃的,也都是一些野果,突然看到这丰盛酒席,怎么不从肚里往外馋? 欣喜之下,黎长阳刚要动筷子,忽听孟飞霞道:“慢着!” “姐姐,怎么了?”历心平疑惑看过去。 孟飞霞向那庄兰河道:“你们一通忙活,让我们摸不着头脑,现在倒要问问你们是什么样的人,也好让我们这饭吃得安生,否则,谁知道这饭菜酒水里干不干净!” “你……”周围纷纷怒目手指,看来是对孟飞霞那话极为恼火。 却被庄兰河举手喝住,转过头来再道:“好吧,我们说出来,倒也无妨,我们本是护剑一族!” “护剑一族?”让孟飞霞疑惑起来。 “是呀,千年之前,兆君破天,所持的就是这一把问天剑。当初,天破之后,星月星辰、风云雷电,八象落于九天,各不相连。而这把剑,也自天而落,降于此地。!”说着,庄兰河手向下指。 “问天剑落之后,兆君恐这破天神器落入不义之人手里,为害天下,这才选定我族为护剑一族,为了护剑,我族不得不长期居住于此,而且为了神器秘密,在峰下居住时,也不得和外界来往。可能正是因此,姑娘才看我们神秘,对吧?” 说着,庄兰河去看孟飞霞。 孟飞霞点了点头,道:“原来这问天峰,真是问天剑!” “错,这问天峰,只是剑塔!” “剑塔?”孟飞霞疑惑看过去,这一句倒让她震撼了。 “对呀!” “既然这峰是剑塔,那么问天剑呢?”黎长阳也好奇问出来。 庄兰河叹了一声,道:“实不相瞒,此次请黎掌宗前来,正是为了这事,本想请掌宗吃过了饭再去看剑,既然掌宗问情,便随我来吧!”说着,站起身来,往前就走,黎长阳抱着小精灵,后面跟随。 那些本来已经入座的族中之人,又都纷纷起身,乱糟糟地道:“快跟去相看,要问剑了,不知这轻浮少年是不是问剑之人……” 第10章 有胆量让我抱你大腿吗 被那庄兰河引着,穿过十数道石门,过了数间石室。来到一间大石室之前,只见这石室,足有数十丈长宽,只是这一间石室,最为简陋,也最为天然,周围也都是天然的石壁,地面虽然平整,却没有使用石砖去铺。 庄兰河用手向前指去,说道:“掌宗请看!” 顺他手指去看,只见在那石室中央,有一个石堆的大坛,上下共分为三阶,周围立了一圈石柱,用铁链扯拉围着,正是在那石坛中间,有一道光芒放出。 “这是?”看了几眼,黎长阳指手问道。 “这就是问天剑!”庄兰河答道。 再走近些,果然便见在那石坛中央,立着足有四尺多长的一把剑,剑柄插地,剑尖向上。而那一道光芒,也正是由它所发。 “好剑!”孟飞霞眼光早也看得眼睛直了,禁不住赞出声来。因为关于问天剑,也只是传说里听说过,今天终见到,怎能不感叹。 黎长阳道:“这剑是好,但是与我何干?”说着,回头去看庄兰河。 “相信掌宗应该也听说过‘问天剑倾,天斜必出’这一名谚语?” 黎长阳点头:“是的,听说过!” 庄兰河再道:“现在的问天峰已经倾倒,但是这问天剑仍然直立不倾,你知道是为什么吗?”黎长阳摇了摇头,现在的他,还在心里关心那一桌好饭呢? “是因为无人问剑!” “问剑?”孟飞霞疑惑问出来。 庄兰河点头道:“是的,我们护剑一族,历代守护,有一个秘密代代相传,那就是需要机缘之人开口相问!或是问得对时,剑便倾倒!” “倾倒了呢?”黎长阳再次问道。 庄兰河道:“只要你能问得他倾倒,这剑便听你使唤,这样一件破天兵器,天下哪个不想得到它?” 黎长阳“哈哈”笑了一声:“哪有那么多的蠢人,这样一把剑而已,想要得到,直接拿去用不就行了,何必这么麻烦?” 庄兰河也一脸的苦笑,摇了摇头:“掌宗说笑了,这把剑是拿不动的,只有问得它顺从,和他心意相通,才会真正的认你为主人,我族中,也都是修炼之士,更不乏上三境的强者,任谁也难拿得动此剑!” “我就不信,只是这么一把剑,竟然拿不动!”黎长阳去看那把剑时,虽然宽如巴掌,但是也不过一二十斤而已,怎么会拿不动。 “掌宗若是不信,尽可上前一试!” “试试就试试!”黎长阳一边嘴里嘀咕,迈步往前去走,但是刚走两步,忽听得身后一人叫道:“慢着!” 黎长阳猛地回头,只见跟来的人群之中,走出一人。一身白袍,脸如冠玉,鼻直口秀,倒生得十分俊朗,看那样子,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 “什么事?”黎长阳问道。 那人上前一步,道:“问天剑何等神圣,岂容你亵渎!”庄兰河又喝一声:“奉离,不可造次!” 那个叫做奉离的道:“我死也难相信,他是问剑之人,形骸放浪,言语轻浮,又兼没有半点修炼,怎么可能是问剑之人,还是请族长慎重,不要让宵小污了圣剑!” “靠,说这么多,不就是不想让我碰那登剑么,我还懒得碰呢,走呗,吃饭去,等会该凉了!”说着,往外就走,说实话,天人无不向往的问天剑,黎长阳倒没有十分在意,还没有那一桌饭对他有吸引力呢。 但是刚刚动了两步,却被庄兰河拉住,说道:“掌宗且慢!”黎长阳一个趔趄,回过了身:“既然取剑这么难,你们的人又不愿意,我何必讨人厌?” “不要听他胡说,这里我说了算!” “族长,你……”那奉离,突然改变了主意,再道:“若要让他去碰那剑,倒也可以,除非和我比试一场,如果是他胜了,我自没话说,任由他去问剑,否则……否则,就把你怀里的那狐留下,滚出去!” “这可不行!”一边说,黎长阳护着怀里的小精灵,闪到另一边去,生怕对方上来抢的样子。 “可由不得你!”一边说时,手里长剑,便已经抽出,遥遥指过来。 那庄兰河也脸色一变,又去看一眼玄檀子,见玄檀子对他点头,才算缓过神来,说道:“既然这样,黎掌宗便也露一手吧,早就听说黎掌宗少年英名,今天也让我们见识见识!” “你从哪个不要脸的嘴里听说我的英名!”黎长阳咕叨着,只说了一句,那奉离飞身一纵,长剑便直刺过来,剑前光华一吐,如一道细虹一般。 “你敢伤我弟弟?”孟飞霞叫了一声,飞扑而前。手光华一吐,直抵而来。 “铮”地一声,剑光和日光相抵,迸出道道气晕。 “怎么,堂堂的开宗掌宗,却要女人来保护么!”奉离道。 “他是我弟弟,不是你们说的破掌宗!”孟飞霞挡在黎长阳身前,横着双掌道。因为她现在也是御阳宗弟子,自然也不怕这些神秘人。 “既然这样,便让他把那雪狐放下,离开吧!”奉离剑又一震,瞪眼叫道。 “它是我最好朋友,凭什么放下!”黎长阳紧紧护着怀里那狐,在孟飞霞身后道。 奉离再喝一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飞身前飘,剑光又直刺而来。 “怕你么!”孟飞霞催动御阳功,手上日光喷吐,往前迎击而去。“铮铮”两响,不但阻得那奉离不得近前,而且剑光也变得比刚才短了不少。 “我本无意伤你,你可不要得寸近尺!”奉离一边往后退,一边叫道。 “那你就近一个让我瞧瞧!”孟飞霞左右日华喷吐,阻着剑光,便已经到欺到对方身前。 自然,连着几手,虽然孟飞霞占了上风,但是也能明白,对方并未出全力,可能他的怨恨对象并不是自己,还有可能因为自己是女子。而且在和对方的交手之中,孟飞霞还看出,对方所用不是日光一系,因为在至阳界,所有的修炼,都是以日光为主,虽然有的加入了一些其他的物质,但也都是日光。而对面这一位却不然,虽然他剑前也有光芒,但是光中晶晶点点,明显不是日光。 因此,倒要逼一逼对方,看他真正的本事是什么路数。 “啊!”突然那奉离再不后退,把剑一平,横着扫来,这一下,光华大露,晶晶洒洒的,却似是铺开了半个扇面。 孟飞霞双手失推着去挡,却并未挡住,心道:“不好,果然厉害!”一见自己的御阳功挡不住,飞步往后直退,但是到底还是慢了一步,那剑上弧光已到。奉离也是一惊,连忙转剑,变斩变拍。 纵是如此,那光华之力也不小,孟飞霞的腰际上正着,“噔噔”连连退了数步,方才站住。黎长阳跳过去,叫道:“姐姐!你怎么样?” “我……我没事!”自然,孟飞霞也知道对方手下留情。 但是是黎长阳并不知道,还道是他姐姐受了天大的委屈呢,把小精灵递到她怀里:“姐姐等着,我去找他拼命去,只要是他打不死我,必然要让姐姐打还他一下!” 耍泼皮是他以前惯用的手段,此时,他便想上去,抱着对方大腿不放,哪怕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气,也要缠得对方求饶。 “弟弟……”孟飞霞刚叫一声,却发现自己的怀里有一种特殊的感觉,低头一看,便即明白了,原来是怀里那狐,贴着自己柔柔的感觉,心下道:“怪不得我弟弟喜欢抱着它呢……”刚嘀咕一句,突然又险些叫了出来:“不对,这是人的感觉,对!一定是人的感觉,我和御阳宗内的师姐师妹拥抱过,就是这样的感觉,奇怪,怎么抱着一只狐,倒有人的感觉呢?” 孟飞霞一愣神的时间,黎长阳便已经到在奉离不远处,站住了脚,叉腰指手道:“你打我姐姐,还想要我的小精灵,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不知道本……本掌宗的厉害!” 那奉离“嗤”笑一声,遥遥举剑,就要劈来。 “慢着,人家打架,都是要挨得近些,像你这样,离得那么远,用剑上吐那点光华,呼呼的乱响,半点身体也碰不着,能叫打架么?” 这一声把大家都弄得愣了,特别是那些跟在后面的看客,都在心里暗道:“是不是这位掌宗,要使用什么秘法了呀?”他们哪里知道,黎长阳这是想骗得对方近了,再把他大腿抱住,然后死也不放。 “你是说……”奉离也既疑且惑。 “对,要打我们就换个打法,否则,你赢了我也不服!”黎长阳一边说,一边往回招手:“对!近前些,再近前来些一些!” 奉离愣着神,被他招手叫得离历心平只有三尺左右了。忽见历心平猛地扑倒,双手往自己腿上抱来。他可不知道黎长阳有要使抱腿大法,还以为这家伙果然有厉害招数呢,吓得猛地纵身,脚上晶晶光华一载,整个人就往后倒飞而出。 “亏你还是一宗掌宗,竟用这等下流招数骗人?”落定了身体,奉离怒起,一边喝叫,举手一剑,光华吐泻如虹,直劈而来。 黎长阳倒在地面,正然心里暗悔扑得早了,忽见那剑劈到,吓得“啊”地一声大叫,慌乱中,推手向上,“沙沙”两声响起,斜光直耀,迎那剑光而上。 第11章 问剑 便听得“轰”地一声响,黎长阳手上所发的两道斜光和奉离的剑光相接,一个撞击,残光翻泻,形成一股强大的气流,四溅开去,所有人都纷纷往后闪,那奉离也被震得连连后退十数步,倚着一块石头,才算没有倒下,但是捂胸闷哼一声,显是被震成了内伤。 黎长阳倒地多时,呆呆看自己的手掌,喃喃道:“好厉害,好厉害,我只是一阶的纳阳境而已,怎么师姐打不过的人,我却能接得住他的攻击?” 孟飞霞也是第一次看到黎长阳出手,惊了一下,连忙走过来,问道:“弟弟,你没事吧?” 黎长阳这才醒过神来,自地上站起,拍拍身上的尘土,叫道:“我有什么事,我……我可是一代开宗掌宗!” “黎掌宗果然是少年英雄,果然厉害,只是躺在地上出手,便让人难以招架!”庄兰河、玄檀子等人,便都过来纷纷施礼道。 黎长阳也神气起来,“哼”了一声:“我厉害的招式还没使出来呢?你,还要不要我的小精灵?”那奉离虽然脸上不甘,但是想到刚才那一击的恐怖,也只得无奈摇了摇头。 “你打我姐这事又怎么说呢,过来,让我姐打还过来!”黎长阳又道。 周围的人都一脸的尴尬,口里不住的说:“这……这……”心里都在道:“你看不出来吗,刚才奉离已经对你姐手下留情了!” 孟飞霞也道:“算了弟弟!” “别呀姐姐,好不容易扬眉吐气一次,不能让我姐吃了亏不是!”黎长阳向那奉离指手:“你再不过来,让我姐打还一下,我就去抱你大腿了,也许我打不死你,但是我能缠死你!”虽然刚才一击,和对方对轰占了优势,但是他仍然没有把握能打得过那奉离,因此还想去抱对方大腿。 奉离心道:“只是刚才那一击,便如此厉害,他一直想抱我大腿,说不定,还是极厉害的招数呢?罢了,还是让他姐打还一下吧,谁让我看到小精灵在别人怀里这么生气呢?” 走上前来,对孟飞霞施了一礼,道:“请吧,我不还手!”孟飞霞自然在心里记着他的手下留情,看历心平那一脸泼皮神色,又不能不出手,只得轻轻催动日光,往奉离身上轻拂了一下。 “值得么,身为一代掌宗,竟然这般泼皮恶赖……”在庄兰河身边,很多族人也都低声议论。 黎长阳虽然听到,却也不理,只顾把小精灵接在怀里,却没有注意,他这样的举动,让奉离不住的皱眉,好像这样最让他不能接受。 忽听庄兰河道:“还有没有谁不服黎掌宗?” 被他一问之下,四周都低下了头前,有几个低声嘀咕:“奉离是我们修炼中最好的,他都不行,我们哪还敢,而且……而且他这么泼皮,也惹不起呀!” 听到众人都不没有异声,庄兰河又道:“既然这样,便请黎掌宗前去问剑吧!”说着,伸出相请的手势。 “问剑?”黎长阳转头看了一眼那问天剑:“我直接抱走行不,实在是饿得肚里难受了!” “任凭掌宗都行,只要你能把这剑聚走!”庄兰河道。 “好!”黎长阳应一声,走了两步,上到那圆台之上,把小精灵交到单手之上,另手里,就去抓那剑柄。本以为这样一抓,便能拿起那剑,但是却没法移动,反倒把他闪得他一个趔趄。 “咦!怎么回事!”黎长阳又仔细去看那剑,也没有看出任何名堂,那剑虽然直立,剑杯并没有插入地下,还有一指的空隙悬浮,“奇怪,它这样都不倒!” 只是口里疑问一下,黎长阳也没有更多去想:“便不信拿你不动!”又用手抓住,加大力度,连提带拉,晃了几下仍然纹丝未动。 孟飞霞在一边看到,脸色也变了,她也只是久闻问天剑的传说,但是却并不了解这剑,此时看到心里不住的道:“到底这剑是什么玄机?” “我不就不信这个邪了!”黎长阳更加不知这剑端底,只是心里不服,吹开地上灰尘,把小精灵放到地面,腾出双手去抓。但是双手齐上,仍然难动分毫。 “掌宗,你是拿不动的,还是问它吧!”庄兰河在远处道。 黎长阳也不得不服,口里嘀咕道:“看来我这个掌宗今天栽了,只有问你一下了!”向下指着手道:“你这厮好生恶赖,我来取你,因何赖在那里一动不动?”那剑却难有任何反应。 他这一句,惹得庄兰河周围的男男女女禁不住笑了出来。 黎长阳回头道:“不行呀,我问它了,它哪里会理会我?我早说过我不行的,真是的,耽误了吃饭!”口里胡乱的嘀咕,抱起小精灵,便要下那圆坛。 “需要让掌宗诚心来问!”庄兰河道。 “诚心,如何诚心?我刚才已经够诚心的了,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恶赖的剑!” 庄兰河也不接他话头,而是道:“需要掌宗对他盘坐,问出你心里最想问的话!” “好吧,谁让你们是主人呢,蹭你们一顿饭容易么?”便对着那剑盘坐下来,看着那柔和剑光,却又不知道说什么,转过头来:“庄族长,我应该问他什么呢?” “自然是你的心里话了,最好是关于邪与正的话题。”庄兰河答道。 黎长阳“哦”了一声,再对那剑伸着头道:“你说,你怎么不斜呢?”庄兰河等人也都屏住了呼吸,只希望那剑会有什么反应。 但是黎长阳话音落了许久,也未有任何动静,仍然那样立着,默默地释放着光华。 “靠,能听得动我说话不!” 那剑兀自不理。 “我傻呀,明知你听不懂我说话,我还要对你唠叨……你真以为我傻呀,我不傻,因为我不和你唠叨,他们不给我吃饭……” 黎长阳一句一句地往下嘀咕,怀里抱着小精灵,时而歪头瞪视,时而又把嘴巴凑上去。叽里咕噜说了半天,那剑也没有任何变化。看得庄兰河众人都长叹一声,议论道:“难道他真的不是问剑之人?” 庄兰河道:“难道是我们陷入误区,难道所说的问天剑倾,天斜必出,所指的并不是天生斜脉?” 玄檀子在他身边道:“可能人真是这样,百年前,我们就请一位天生斜脉者前来,结果也没有问动!” 庄兰河他们的议论,自然也听到了孟飞霞耳内,心里暗道:“百年前的天生斜脉,应该便是苏步天了,果然那苏狂士也和这问天剑、倚天决有关!” 一边在心里自语,孟飞霞转头又去看那问天剑,他也不服起来,叫一声:“我来试试!”站在圆坛边,起手一道光华撩去。他想使用自己的御阳功,把那问天剑推倒。 “姑娘不可!”庄兰河张手去拦,但是为时已晚,孟飞霞手里的光芒,已经扫到那剑身之上。 便听得“咔”地一声炸响,剑光直起,耀眼刺芒,向外迸飞。庄兰河飞身而起,挡在孟飞霞身前,斜把手伸开,一道晶晶光华伸开,往那那爆开的剑光之上捂去。 “隆隆隆!” “嗡嗡嗡!” 连着几声响,那剑光才慢慢缩回,回复了刚才宁静。 “姑娘你没事吧!”庄兰河转回身,关切问孟飞霞道。 “哦!我没事,怎么这,这……”孟飞霞吓得脸色也白了,果然是破天神器,竟然这般火气。 庄兰河道:“它最触怒不得,我施中有几人,因为怒触了它受了伤。” 定下了心神,孟飞霞看着面前这位老者,又在心里奇道:“本以为这老者行将就木了,却没想到他这么强大的能力,竟然能安抚处问天剑光,就刚才这一手,恐怕我在御阳宗的老师也难做到!” “好啊,你敢对我姐姐这样无礼,看我不教训你!”看到那剑光竟然直击孟飞霞,让黎长阳怒起,站起身来,一手抱着小精灵,一手伸出,往那剑背上去拍,一边口里道:“叫你敢伤我姐姐,叫你敢伤我姐姐……” 连着拍了几下,像教训小孩子一般,拍一下,口里怒叫一声。一个角度没有掌握好,手心划到剑刃上,流出血来,黎长阳更怒了:“你还敢咬我!”起脚去踢那剑柄。 黎长阳只顾撒泼发泄,真没注意到,他每打一下,那问天剑便向外散发出一层光晕,数下之后,竟然以那剑为中心,结成了一个一丈方圆的光罩,似虚似实,虽然全透明,但是却又能看到它的存在。 “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便不理你了,我去吃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出这么大力,他们敢不让吃饭!”黎长阳发泄一通之后,抱着小精灵,转身就走,刚走两步。“砰”地一头撞在那透明光罩之上。 痛得黎长阳“啊哟”一声痛叫,一边抚着痛处,细往面前去看,才看到透明光罩。 “什么东西这是?”黎长阳又举目四看,原来自己被困在这个虚影光罩之中了,脸色大变:“你这是在报复我么!”伸手往四下里去推,但是连推了数下,那光罩虽然是虚影,却十分坚实,任他如何大力,也没推得动。 第12章 问天剑去,天斜刀来 被困在光罩之中,黎长阳一脸沮丧之时,庄兰河和玄檀子等人看到,却脸上大喜,对视着道:“有门!”也没在乎黎长阳在内连连转了数圈找不到出路,向内叫道:“黎掌宗,看来这问天剑有意要和你亲近,你可要好好的参问!” 那光罩却能把声音传进,黎长阳听到,气得跳起来,叫道:“这他妈的是什么亲近,我情愿让他不亲近!”连连骂了数句,那光罩也不散,而那剑,也不为所动。 “既然出不来,还是专心参问吧!”庄兰河众人又向内喊道。 黎长阳没有办法,连连骂了那剑多句,它也似是听不懂一般,也只得灰下了心,抱着小精灵,再次对着那剑盘坐下来,又开始了他的参问。 自然,黎长阳的参问,也没有像其他人希望的那样,正襟盘坐,对剑说些堂堂正正的话。而是对那剑连连埋怨,一会儿对他指骂,一会儿又对它叫嚷。 待感觉对方听也听不懂时,又连骂那剑是畜生,不近人情。最后见仍然不得其法,又连连哀求,亲兄弟、亲哥哥、亲爷爷的连般称呼都叫出来。 众人在外面听到,再也难保持一颗仪式之心,都禁不住“噗”地笑出,就连庄兰河那么庄重的人,也绷不住了。都在跟里低声自语:“哪有这样的人,刚才还骂人家是畜生,一会又管人家叫那么多好听的,这不是间接也骂自己是畜生么……” 最后把黎长阳说得嘴都干了,那剑也不为所动,让黎长阳双手捧起,像拜菩萨一样的祷告:“求求你,剑爷爷剑奶奶、剑祖宗,你就行行好吧,我实在是说不动了,你就给点反应吧,哪怕你把这外面的光罩撤去呢?能让我走,吃了饭再来也行呀……” 但是那剑仍然不为所动。一时让黎长阳实在是无奈,只得无力道:“不行了,我先睡会!”说着,斜身席地就倒,就在他上身还没有沾到地面时,突然却见那剑,也随着他倾倒,而且倾倒之时,那剑的形状也发现了变化,本来四尺多的长度,缩小到两尺不到,一巴掌的宽度,也缩小到二指左右,最为重要的,竟然还弯了,倒好像是一把弯刀。 惊得黎长阳连忙起身,瞪着眼睛去看那刀,叫道:“靠,原来你就是在等我往下躺呀,既然这样,咱们再来一次!” 那剑哪里又听他吩咐?就是那样做四十五度倾倒状。 “你不是厉害么,再来一次呗!”黎长阳看到了自己的成绩,想要再刷刷存在感,却那剑也不听他的,而且那光芒,也在一点一点的消失,最后完全暗淡下来,变成了一把锈迹斑斑的小弯刀。斜斜地立在那里,虽无所倚,却也不倒。 “成功了,成功了……”庄兰河及所有族人,都在圆坛之下欢呼起来。 黎长阳道:“就是这么一把破刀片子,有什么好高兴的,瞧把你们给乐得!”一边说,伸手去抓那剑柄,忽听得“咔啦啦”数声雷鸣,自那斜剑上响起,数道蓝色的闪电,顺着历心平手臂延入,再裹满他全身。 吓得黎长阳刚要缩手,突然一幅图像在他脑际里形成。在那幅图像中,日月星辰同居于天,高高的悬挂,把天下分成或黑或明的几种光彩,就是那样挂着,也不移动。 本来这幅图像是在黎长阳的脑际里形成,但是却从他的天灵之上,映射而出,照到高空,扎扩散到很大庄,兰河等人抬头,也都能看得见,似是他们也就是置身在这样的天地之下。 一时让众族人都乱起来,纷纷叫道:“怎么回事,怎么日月星辰同居与天?”有些人站在星天所罩的黑暗之中,有些人站在日光所照的光明里,这是他们从来也没有想过的场景,怎么不让他们吃惊。 正在众族人慌乱之际,突然却见一人直斜飞而入,飘在那天幕之下,只见那人披着头发,额头上长着九颗红痣,连在一起,好像一束火焰,他在空中抬头看了看那天幕,叫道:“天道之仁,始之有序,既然是无序之天,要你何用?”说着信手一招,一把长刀便在手中了,举起那刀,向上斩去。 一道气流划过,但是那天幕却没有任何变化,又恢复了平静。 那人怒起,叫一声:“既然我的责任便是督天,岂能这般容你。督天八续,出!”把手裹绕在胸前,几个旋转,突然便见数把兵器,都出现在他手前,其中有刀、有剑、有枪……每一把兵器,都分作不同的运行规迹,往那天幕之上斩劈点刺,数下之后,便见风云雷电,也一起生出。 风云呼啸漫卷,雷电轰隆震天,似是也要和那几把兵器为难,虽然其力恐怖,但却也难阻挡那人催动几件兵器。 轰轰隆隆数十招之后,终于见那天幕再坚持不住,一道一道的缝隙形成,再被撕裂,最后星月星辰、风云雷电八象相隔,不能为救,被那几件兵器,再劈斩几下,纷纷都坠落下来。眼看要落于地面,忽见那人猛地把手一握,数件兵器也停止了斩劈,周天八象又悬而未落,但是却碎裂了,彼此之间再无联系。 忽听得莽莽天际里有滚滚声音道:“你兆君虽然厉害,能杀破我们,但是如果我们天没有了,那么所有的人便也都会随着死去,你忍心看亿兆生灵尽毁灭么?” 额头生痣那人,踏在碎裂的天幕之上,明显也是脸色一变,但是随即又前镇定下来,道:“与其让众生灵在你们的折磨下生不如死,还不如玉石俱焚。说着,双脚往下就踏!” 很明显,如果是他那双脚踏下,这天幕也就不复存在了。 忽听得那滚滚声音又道:“还望兆君三思,与其让我们与众生灵共死,倒还不如你手下开恩,让我们重回天位,我们必然会各自为序,不再受人蛊惑!” 那人怒哼了一声:“虽你们是天,既然有错,便要惩罚,岂容你们说怎样便怎样,今天我便惩罚你们一千年,让你们各自分离,再难为祸” “那么千年之后呢?”那滚滚声音,似就是这天幕的声音,此时也充满了恐惧,问道。 那兆君双脚一踏,八象星天各分开,下落数十丈,才算悬停而住,他再手舞几下,数道结界也撒下来,把八象之间也都相隔而开。跟着又道:“千年之后,问天剑倾,天斜必出,便是你们八象重组之时!” 应着他那天神一般的声音,一把长剑直向下落,划破空气,带出流火,最后轰然落于地面,又有滚滚天石坠下,在那剑上,垒成了一座高峰。 虽然只是缩影版的展示,但是庄兰河也都纷纷指着叫道:“问天峰!” 应着那问天峰形成,自黎长阳头顶投射下来的光影也慢慢流散,又变成刚才的石室景象。 众人也都从惊愣中回神,纷纷道:“难道这就是千年之前的破天场景!” “对,应该就是,应该是那问天剑的记忆!” 丝丝蓝色闪电在黎长阳身上消失之时,他也醒过神来,努力摇了摇头,再低头去看,他已经把那把斜剑抓在手里。叹了一声,再道:“若不是看你破天时威风非常,任谁也不会重视你这把变了形的小刀!” 也难怪黎长阳叹息,因为此时,他手里那一把剑,外形也太次了,一尺多长,还锈迹斑斑,而且最为重要的,剑柄和剑身不成直线,握在手之时,都无法掌握角度。 “就你现在这形象,恐怕说你是当初的问天剑,恐怕没有人会想信,算了,再为你起个新名字吧,我叫你小变变怎么样?要不叫狗剩子也行呀……”一边看着手里那奇形怪状的剑,黎长阳把眉头紧皱,用他仅有的知识,想为这剑取个名字。 忽听手里那剑,“铮铮”震响的节奏组成一句话:“原名问天,现名天斜,问天剑去,天斜刀来,现名天斜刀。” “靠,还是你有文化,比我的文雅多了。好吧好吧,就依你,叫你天斜刀!”黎长阳道。 耳听得那刀还有“铮铮”之声,黎长阳不耐烦道:“好了好了,别叫了,我要去吃饭了,这么长时间,估计饭菜该凉透了,都是因为你!” 说着,站起身来,拿着那把锈迹斑斑的怪刀,抱着小精灵,走下圆坛来。 走到庄兰河众人面前之时,便听得他们众人都在议论:“果然是九公主眼力非常,竟然他把这破天神器给问得动了!” 自然黎长阳也无心听他们议论,而是举起那天斜刀,送到庄兰河面前:“给,活干完了,还你们!” 庄兰河一脸的尴尬,推了回来,道:“既然这天斜刀是掌宗问动,自然便是你的了,而且此刀已经和你合为一体,其他人的话,它也未必会使得动!” 黎长阳极不情愿的把那刀收入怀里:“纵使如此,你们也要管饭的哈?” “那是自然,掌宗请随我来!” 庄兰河引着黎长阳和孟飞霞,后面族人们跟着,一起离开这间大石室,再来到刚才的饭厅之中,让黎长阳入座。黎长阳考虑到替对方忙了这么久,才混来一顿饭,倒也没有客气。怀里抱着小精灵,一只脚蹬在椅子上,连吃带喝,填了个肚儿圆。庄兰河虽嫌他不羁,但是只顾高兴,也没把心中不快说出口。 吃过了饭,庄兰河又道:“既然黎掌宗,要立志开宗,自然要收下许多弟子的,不知道你没有意愿收我这些族人为弟子?” (关于此章天斜刀前身,是正在写的另外一本《杀破狂天》的结尾,如果有兴趣,也可以去看一下,看两本书如何无缝对接的) 第13章 开宗收弟子 黎长阳听到,心里暗喜:“被玄檀子那老家伙一搅弄,必然会有很多人来找麻烦,凭我这一阶的纳阳境,还有这一把破刀,如何能斗得过。他这族人之中,应该个个修炼都比我好,能让在他们做弟子,也能给我挡一挡!”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是嘴上却不这样说,一边用筷子剔着牙,一边道:“我们天斜宗,既然立志要为天下第一宗门,自然宗中弟子也不能太弱了,你们的族人不知道有什么本事,还得让我看一看!” 庄兰河连连点头:“这是自然,寻常宗门收入弟子,也要经过一番考核呢,更何况是天下第一宗门呢!”一边应着,又向旁边道:“桂长老,你出来展示展示,让黎掌宗瞧瞧!” “是!”在他身边,又站起一个老者来,虽然不及那庄兰河年长,但是须发也没剩几根黑的了。那桂长老对着庄兰河和黎长阳各施了一礼,再离了座位。 就在他起身之际,周围的族人们,在一阵忙碌之后,把周围桌子都撤走了,只留下黎长阳一桌。 只见那桂长老站到空地上,举手推出一道白光,足有一两丈。转身挥臂连连挥动几下,他自己,也都被条条白光罩裹在其中。 自然黎长阳也难看得懂,只是感觉到那白光极盛,自然在修炼上也不低,心里道:“有这老头在,恐怕就能抵挡一阵了,好像比我姐姐外公还要厉害。” 展示完,那桂长老到在黎长阳面前再次施礼,庄兰河道:“这是本族桂长老,名叫桂须折!” “好,收下了!日后你就是天斜宗长老。”黎长阳把筷子一举,拍下了板。 庄兰河再道:“梨长老,你也来展示一下!” 身边又站起一位老者,倒是没有桂长老年纪大,但是也比玄檀子稍大一些。庄兰河介绍道:“它也是本族一名长老,名唤梨倏白!” 这梨长老也一番展示之后,修炼上也和那桂长老难下高低。最后黎长阳也一个拍板:“你也收下了!” 那庄兰河又道:“槐长老,到你了!”这槐长老最为年轻,须发全是黑的,看上去不过是五十多岁的样子,先对着黎长阳施了一礼,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叫槐梦凭,希望能入掌宗法眼!” 说着,连连催动自己的掌内光华,他的玄光倒是灰色的,虽然光彩上并不素净,但是舞动之时,不但凌厉刚直,而且还风声呼呼。黎长阳看得满意,也把他收入宗下,并道:“日后,你们四个,便是天斜宗四大长老,你,你,你,还有你!”说着,往玄檀子一指:“我们天斜宗有檀桂梨槐四大长老,说起来倒也顺嘴哈哈哈,你四个日后就帮本掌宗打理宗中之事!” 黎长阳说者无心,在他身边的孟飞霞却心有疑惑,倒也奇怪,他们四个都以树名为姓,怎么会有如此怪异的姓氏,又怎么会如此凑巧,纵然护剑一族难见天日,但是这洞中,也没有什么树木呀,怎么会故意取这样的名字!” 心下疑惑着,再回想先前追踪玄檀子的情景,便问道:“好大奇妙的四大长老,你们四个应该早就认识吧!” 那四大长老先是一怔,再笑道:“这是自然,檀不惑本和我们一起修炼,自然识得他!” “你们都是族里的四大长老吧?”孟飞霞又问道。 “呃……”四大长老一时语塞。庄兰河连忙接过话头:“他们是我族的四大长老,我知姑娘对我们仍有防范,但是请你放心,既然黎掌宗已经问剑成功,我们又哪里会再生加害之心,而且我族从来都是良善之辈!” 孟飞霞点了点头,这倒也是,虽然他刚开始也怀疑玄檀子,但是除了感觉到他神秘之外,他并没有对自己弟弟做过,当然天斜宗之事例外,来到这石丘之内,虽然那个叫做奉离的想要出手为难,但是他对自己能手下留情,自然也就说明了他不是凶恶之辈。但是她忽然注意到黎长阳怀里的小精灵。 这小精灵也来得极为奇怪,虽然黎长阳说和它早就相识,但是因何一身血伤掉到自己姐弟两个身边,最为重要的是,正在这小精灵需要医治之时,这玄檀子突然出现…… 孟飞霞一边心里疑惑,一边看着那在尚在昏迷中的雪狐,疑惑多时之后,终于什么也没有说出。 见她如此,让那庄兰河和四大长老,才都长出一口气,脸上放松下来。 接下来,庄兰河又让族中其他的年轻人,也到黎长阳展示一番,虽然不及那四大长老功力深厚,但是却也个个非凡,看得黎长阳连声赞叹:“这比至阳门那些破弟子强多了!” 当下也懒得全部检视了,大手一挥,道:“这些弟子,天斜宗全部收下了!四大长老全部把姓名录下。”自然这个倒也容易,因为他们本就是同族之人,个个熟悉。 “既然掌宗收下,便把他们带回宗内吧,也好好教导他们!” 被这话一说,让历心平愣了一下:“呃……回宗内?我们现在……我们现在,才只是有一个天斜宗宗名,连宗地还没有呢,更加没有房屋,带他们离来,去住到哪里呢?” 庄兰河道:“此地就是天斜峰,你还往哪里去选宗地。而且既然他们都为你宗内弟子,便能凭掌宗驱使,你指挥着让他们搭建房屋也就是了,我的这些族人呀,个个都是搭建房屋的好手,你看看,这里就是他们的手笔!”说着,往石室内四下里一指。 让黎长阳眼前一亮:“对呀,我现在是掌宗,手下这么多的弟子,只要我吩咐出来,让他们做什么,他们便做什么!” 便点了点头:“如此也好!” 正在说着,突然便听见一道滚滚声音传来:“黎长阳……黎长阳……出来……” 虽然有着石丘的封闭,但是那声音传来的也高,竟然震得大地都为之震动。 听得黎长阳脸上变色,叫道:“好大的声音,竟然能传到这里来!”庄兰河道:“定然是有人在地面使用日境传音之法,因此,我们在这石石室之中,也能听得见!” “黎长阳……你给我出来……是不是听说我们来了,你就当起了缩头乌龟……你不是要开创宗门么?” 虽然那声音,若隐若现的传来,但是力道极大,每一声传来之时,周围的石壁也都“嗡嗡”作响。 “竟然敢挑战我们天斜宗,走,我们出去会一会他!”刚刚加入宗内的那些族人,听到这声音却个个叫起来。庄兰河喝一声道:“休得造次,听你们掌宗吩咐!”一边说,把眼光投向了黎长阳询问。 黎长阳心道:“我手下有这么多人呢,我还怕个毛呀!”也叫一声道:“他妈的,哪个不长眼的,竟然到老虎距里觅食,我们天斜宗是天下第一宗门,怎能容得他们欺负!” 一边说,抱起了小精灵,往外就走。后面的所有人,都在后面跟着,乌泱乌泱地从石丘内走出。 出来石丘,身后那扇石门,便轰然关上,历心平往两边看时,檀桂梨槐四大长老都在,身后又有几百人,倒也是一个不小的队伍了,心里道:“纵然是至阳门,恐怕才不过这么多人吧,只是我此时手下,就能管得了这么多人!”一时飘飘然起来。 到在了山野,那滚滚而来的声音,听得倒也真了:“黎长阳,你还敢不敢出来?” “只是一个少年小子而已,定然乱放狂言,听说我们来到,便吓得躲起来了?” “是呀,师哥,别浪费气力了!” 细细去辨别那声音,似是是两男一女。黎长了道:“听他们话音,好像还很狂似的!” “自然此时不能在气势上输于他们,我也给他们回一嘴!”槐梦凭在黎长阳身边走着,把头抬起,对着星天吼道:“哪里来的枉人,竟然敢到我们天斜宗上闹事!” 虽然只是随意一吼,震得四周的树叶也都簌簌作响,黎长阳也吓得一个机灵,怨道:“你也不打一声招呼!”那槐梦凭连忙施了一礼,赔罪道:“是,弟子知错了,下次不敢。” 槐梦凭那声音落下之后,远处也传来了一个吃惊的声音:“好强的震境传音!”另一个声音道:“难道这就是黎长阳!”再一个女子的声音道:“不是说黎长阳是一个少年吗,但是听这声音,完全是一个五六十岁的人发声!” “走,我们顺声寻去看看!” 接着便没有了任何声音。 后面的众弟子个个叫道:“槐长老真的是功力深厚,只一个传声,便让他们不敢再对言了!” 一边说,顺着曲折石道,往上去走,连拐几个弯,突然便听见梨倏白叫道:“掌宗小心!”他声落之时,突然一块大石后一道人影蹿出,往,往黎长阳便来。 黎长阳“啊”地一声惊叫,因为他此时走在最前面,本以为和对方对阵站好了,不管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就直接派宗内弟子,就可以就会了呢?哪知对方不按套路出牌,竟然暗地里偷袭。 就在黎长阳“啊”一声惊叫出来时,那黑影双手上吐出微黑的光彩,往自己腰际便来。心道:“这下子完了,这一道攻击之下,恐怕我不死也要重伤。 “我倒要试试你这少年掌宗的本事!”那一声落时,突然黎长阳腰际里一道光彩绽出,斜下里对着击来的黑光射出。 第14章 本掌宗什么弟子都收 “咔”地一声爆响,黎长阳腰际里所发那光,竟然裹着那人推在来的黑光,向外击去。正中那人胸前。“啊”一声惨叫,身形翻滚,在空中连折了几个跟头,摔落在地。 四大长老才围上来,护住黎长阳,问道:“什么人,竟敢伤我们掌宗!” 那人一边抹着嘴角鲜血,自地上站起,呆呆地望过来。黎长阳也吃惊起来,因为他慌乱之中并没有任何防御和还击,怎么会有一道光芒吐出呢? 低头看时,看到了自己的腰里插着的那把天斜刀,因为黎长阳当时要把刀还给庄兰河,他没有收,自己也就随意的别在了腰里,没有想到,它竟然会自主还击。 正在对面那人也看向黎长阳的时候,在他身后又站出来一男一女,问道:“怎么样,探出来了么?”正是风烟堂的鲁借风和柳醉烟夫妇。而刚才偷袭黎长阳的,正是三弯门的掌门张不狂。 那张不狂一边擦着嘴角血迹,叫道:“你们一看,就知道我试的怎么样了!” 黎长阳身边的众弟子,知道了对方所来的目的,也就不十分担心了,他们只是来试自己掌宗实力的,而且在偷袭之下,竟然一招给击败了,也是自己天斜宗扬眉吐气的时候。 于是,也都纷纷笑道:“怎么样,我们掌宗门的实力还入得三位法眼吧!” 那张不狂也只是气愤,但是嘴里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突然便听得那鲁借风叫道:“我来试试!”一边说,走上前来。 “既然张掌门不是你的对手,也就证明你远在我们之上,我便和师哥一起出手了,天下扬名的少年掌宗,我们也不输名头。”柳醉烟也走了出来,夫妻夫二并列站到了黎长阳面前。 “凭你们也配和我们掌宗动手,还是让我来吧!”一边说,那梨倏白上前一步,挡在了黎长阳面前。 黎长阳正然心里担心,虽然糊涂的击败了那个精瘦矮子,但是因为不知原理,更加让黎长阳心里胆怯,现在一起上来两个,更加没有把握了。梨倏白能走出来,倒也如他所愿。 而那风烟堂的夫妻两个,倒也乐得,因为他们知道张不狂的实力,虽然和一流宗门的掌门长老没法比,但是也不输于自己其中一个,而在一招之下,便被黎长阳击败了,如果是真是黎长阳出手,他两个倒也没有把握,此时见一个年七旬的老者,自然信心大增。 心里有了底气,口里应一声“好”,便飞身扑前,鲁借风把手一挥,萧萧风声先响,接着才见一道暗弱的光芒在星光之下辉映,这是他在修炼上面加入风把力量,而那柳醉烟也扑身而近,手前拖行一道袅袅残烟。 先是残烟借着弱光直卷而来,受风声卷动,裹成一把烟剑,往梨倏白便来。 梨倏白冷笑一声:“小小伎俩!”手掌一翻,一道晶晶光华,翻了一个弧线,往那刺来的烟剑上压去。“吱”地一声响,眼见得那烟剑在被压下来。 虽然鲁借风连声喝叫着挥动双臂,但是也难翻得出去。眼见得那梨倏白把手向下一按,光华落地,那烟剑也被压到地面,看不见了。 鲁、柳夫妇长呼一声,收住了招式,本来鲁借风打算抱拳认输,但是柳醉烟却气愤起来,再次把手一挥,叫道:“便不信斗不过你!” 双臂往前一拢,残烟尽出,在身洒洒一聚,组成粉数十把烟箭,双臂震动之时,便向前疾射而去。鲁借风也只好随他妻子,把双臂一挥,双臂前挥,风吹烟势,让那箭射去的势头更猛了。 那梨倏白再“呵呵”一笑,单掌翻了个手势,一握,一转,又一翻,向前推出,手前的光华再铺出去,如一道晶晶光墙。“铮铮”数声响,那烟箭别说能射透光墙,连扎到那烟墙上的能力也没有,都纷纷掉落,再一散,变成了真正的残烟,不时便消散了。 “让你们也知道些厉害吧!”梨倏白一边说间,翻个手势,那光华再震出去。 横推直涌之下,正击到那鲁、柳夫二人身上。“砰”一声,他两个应声向后震出两太有余,落在地面,多时才趴起来。 “怎么样?服了没?我们掌宗比我的能力要强无数倍,你们还要让我们掌宗出手吗!”梨倏白收住了招式,说道。 “服了,服了!”那二人终于施礼投降。接下来转身就走,而那张不狂,自然也后面跟随。但是刚走两步,却听得柳醉烟道:“慢着!” 鲁借风和张不狂同时止脚,问道:“什么事?” 黎长阳心里一紧,暗道:“怎么,他们是要来我和亲自较量么?” 只见那柳醉烟对着黎长阳施礼道:“黎掌宗,不知道你们还收不收弟子!” 这一句,把黎长阳问得呆了,一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居心。 “我是说,我们风烟堂想加入贵宗,不知道你们会不会收留?”那醉烟再道。 黎长阳才算长出一口气:“原来是这事呀,收呀,怎么不收,我们天斜宗要做成天下第一宗门,不管是什么人,本掌宗什么都收?” 那柳醉烟也脸上一喜,转过身去,鲁借风却问道:“师妹,你是想把我们的风烟堂,并入他们刚刚成立的一个宗门之内么?”柳醉烟暗地里掐他一把,低声喝道:“小声点!”再拢过他肩膀来,低语道:“虽然我们风烟堂成立也有十数年了,但是门下弟子连百都不过,算是什么宗门。你看黎掌宗,虽然年少,宗门才刚刚成立,就有几百人了,这么强大的队伍纵然是至阳门,也不过如此吧,而且他的修炼极高,刚才你没有看到么,张不狂偷袭那一下,他连手没抬,张不狂就震飞了,这是什么样的强大,而且那他身边的那长老,只是轻轻出手,就胜了我们两个,加入他们的宗门,我们不吃亏,若是等他们做大了,想加入还没有我们的份呢!” 鲁借风连连点头:“这倒也是,还是师妹聪明!” “虽然我们现在名誉上也是掌门堂主,但是到在至阳门的时候,他们的随意一名长老,我们也不敢得罪,若是加入了天斜宗,随便做个什么职位,将来宗门做大了,还会是如此尴尬的地位么?”柳醉烟接着又解释。 “对,就在白天,那至阳门的四大长老,竟然吓得我明明有火,也不敢发!”鲁柳夫妻低语之时,那张不狂也在旁边伸过头来,听到柳醉烟这样说话,便叫了出来,再道:“既然你们都加入天斜宗了,我也加入!” 三个人又议论数语,再次转过身来,再次对着黎长阳跪地施礼,口里道:“我们愿携合门弟子,加入天斜宗,还望黎掌宗收纳!” 黎长阳四周看看,欢喜起来,凭我这样一个废物,竟然也能管得了这么大几百的人,便道:“好,本掌宗便答应你们,让你们加入天斜宗!” 鲁、柳、张三人连连感激数声,站起身来。 忽听玄檀子道:“慢着!”随意的两个字,把黎长阳和对面感人都喊得惊了,黎长阳清楚,虽然自己是掌宗,但是自己手下弟子,都是护剑一族,自己也就是一个外人。 对面那三人,也吃吃地道:“怎……怎么……黎掌宗可是已经答应下来了呀!”那玄檀子道:“我是说,让你们进行我天斜宗可以,但是你们也可以去向外界替我们做一个宣传,就说天斜收一切门徒,或是一些小的宗门,特别是一些不被正道认可的邪门歪道,感觉自己混得不好,都是可以加入我们天斜宗,我们掌宗,不但在修炼上高明,可以给你们指点,而且我们还有辅助修炼的丹药!” 一边说着那玄檀子走上前去,伸出了手。 鲁柳张三人借星光去看时,只见他手里正有三颗红艳艳的丹药,再道:“给,我们掌宗答应你们进入宗门,这便是见面礼,提境丹,转门有助于修炼。” 三人痴痴望了一时,醒过神来,再伸手接下一粒丹药。再对黎长阳施礼,惊喜着千恩万谢,最后道:“我们这就回宗门之内,携门内弟子一并来投,再在沿途进行宣扬!” 黎长阳点头道:“有劳了!”眼看那三人走远,黎长阳才算长出一口气!” 他们这一番行为,却被躲在黑暗中的贺隐看到,心里暗道:“这个黎长阳是怎么回事,前几天还不能修炼呢?怎么现在,却成了开宗宗主,看来外界传言不虚!” 本来,他也想跳出来试试黎长阳的修炼,但是想到刚才出手那长老,能力非常,自己也不一定是对手,那样自己可就丢人丢大了,还是应该先回去,从长计议。 便隐着乱石树木,悄悄的溜开了身,往前山走。 一边往前山去走,贺隐不住在心里寻思:“至阳门此时面临着一个大麻烦。早在十天之前,就向外界放出话去,说要逐门内废徒黎长阳出门墙,现在的黎长阳突然变强,而且又是成了天斜宗的掌宗,想要不逐他出门墙,已经不行了,一者是至阳门丢不得脸面,两者如果黎长阳仍是至阳门弟子,那么多人都来认他做掌宗,至阳门便也没有了脸面,而且他手下的弟子比至阳门还要多,这怎么可以,逐他出门墙是一个必然,但是如果驱逐台上,他把所有弟子打败,还如何逐他门墙呢,至阳门的脸面也丢尽了……” 第15章 绝阳功 贺隐回前山这一路,走得十分踌躇,心里都在想,如何把黎长阳逐出门墙,又不让至阳门声誉受损。能感觉得到,现在的黎长阳有很强,张不狂也算是一代掌门了,竟然一招之下,就被轰了出去,到时,他在驱逐台上,其他弟子和他较量之时,自然也都会被打趴在台上,若是这样,至阳门自然也就没有了脸面。 “不能这样,一定不能这样……”贺隐一边想着,口里也喃喃地道:“可是总不能直接让门中长老们和他去交手吧?这样也不成话呀,而且黎长阳手下的那几个老者也不会答应,就刚才出手那一位老者,即使是我,也难是他对手……” 渐渐地愁绪上头,只得狠狠把牙一咬:“也只有这般了!这个方法虽不光彩,但是为了至阳门声誉,也只得如此了。” 快步回到前山,此时夜色已深,门内的弟子和长老早也已经入睡。站在当院,贺隐对着四下里吼叫道:“召开门内长老会议!”把这声音,使用修炼日光远远地传送出去,响在至阳门当空。 过不多时,便见院落之中乱了起来。许多长老,都披衣冲出了自己的房间,而且有些弟子,也悄悄把寝室的门开个缝隙,从内向外偷窥。 众长老来到贺隐面前,惊慌道:“掌门,出了什么事,是有人攻打我们至阳门么!” 因为掌门使用紧急的日境传声,自然是重大事情,否则怎么会这么紧急。贺隐道:“比至阳门被人攻打还要紧急!”一边说,引着众长老,进入会议室内,各自落了坐,众长老都纷纷看过来,等待掌门说话。 “今天连夜召开会议,只为了一人,也就是二十天后,即将逐出本门的废徒黎长阳!” 被贺隐这话一说,其他的长老,都松了一口气,纷纷道:“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有呢?原来就是为了一个即将逐出门墙的弃徒,到时候直接让他到驱逐台上展示一下,再黥面除名就行了,怎么还要连夜召开长老会议!” “就是呀,至阳门也不是第一次开驱逐会了,掌门这也太……” 贺隐打断众长老的话,再道:“黎长阳不比他人,不知他怎的,十天之内突然修炼大增……” “这……这怎么可能……” “绝对不可能,定是掌门又轻信了谣言,虽然近十天未见那黎长阳,但是他在门内之时,妖云罩头,又天生斜脉,如何能够修炼?” “你们都错了,外界传言是真,还记得么?下午来了风烟堂和三弯门的几个人。”贺隐问道。 “自然记得!” 贺隐道:“他们几个又在夜间撕开了至阳门后山的结界,进入了我至阳门的后山!” “那几个也太胆大,竟然敢破坏我门内的结界,定要……”穆登云把手一锤桌子,叫道。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三弯门的掌门暗地里偷袭黎长阳,竟然一招反被黎长阳打飞了!”贺隐道。 “什么!”其他长老都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脸上不相信,有的是惊愕。过得一时,又听那穆登云道:“这怎么可能,虽然那狂不狂敌不过我门内长老,但是也不至于就被黎长阳那废物一招打飞?” “这怎么可能,绝不可能!” “我亲眼所见,而且那黎长阳已经成立了一个天斜宗,有几百人尊奉他为掌宗,张不狂及风烟堂的两位堂主,因被打服了,也答应加入天斜宗!” 贺隐的这一段话,如泼火之水,“嗞嗞”倒吸几口冷气之后,再无声音了。 对于外界的传闻,自然众长老也都听说了,一者怀疑是同名同姓,两者也怀疑是有人暗中造谣,便也都没有上心,现在都在心里想,外界的传言是真,而且就是自己门内的废徒黎长阳。 静了多时,执法长老莫未央站起身来:“若是果如掌门所言,到时在那驱逐台上,恐怕我还难以执法了!”因为驱逐仪式上,本是他的事情,因此,他第一个站起身来。 贺隐点了点头道:“有可能,看他身边的人,处处对他维护,很有可能会大闹驱逐台,我亲眼见他身边的一个老者出手对付风烟堂两位堂主,只是轻易之间,便让两位堂主难以应付,看那手段,即使人是我,也难是对手!” “这该怎么办?”长老群中又有纷纷愁绪的声音。 执经长老风择后也站起身来:“我早就说,对弟子们应该宽容一些,是谁主张把他逐出门墙的!” 传功长老穆穆登云低下了头:“是我!” “哎!”执丹长老萧林素也跟着叹了一声,虽然话没有明说,明显是对穆登云不满,倒也真是的,若不是当初要逐黎长阳出门墙,哪里有这样的麻烦。 至阳门的至高长老,共有四位,分别是执功、执法、执经、执丹。四位长老互看一眼,执经长老萧林素再道:“掌门,你看能不能不把那黎长阳逐出门墙……” “不行:“不等萧林素说完,贺隐便拦住了话头:“一者是我们十天前便已经把逐弟子出门墙之事散遍了至阳界,到时会有很多人来观看,突然又反悔,岂不失了我门脸面!” 穆登云也连忙附和:“就是呀!” “可是这……”另外三大长老,都连连摇头道:“张不狂一任掌门,在他手下都过不了一招,若是我门内弟子,哪个又是他的对手?” “说不得,我们也只有动用绝阳功了!”贺隐道。 “什么……这怎么可以,那绝阳秘功虽然能助人在短时间内提升修炼,但是之后的反噬也极为厉害,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丧失性命!”所有十几名长老,也都纷纷出访阻止道。 “可是不如此,如何能在驱逐台上对付得了黎长阳,眼下我已经决定,使用绝阳秘功,传功长老,你去唤大弟子赵均坦来!”贺隐的话语十分决然。 “是!”穆登云连忙应声站起。 “让赵均坦做功头,再找一个功尾来,就让……就让你儿子穆雷鸣做功尾吧!”贺隐又跟着吩咐一声。 听了这句话,让穆登云脸上不好了,他是传功长老,自然也知道那绝阳功,虽然能在短时间内提高修炼,但是对于身体的损伤极大,多年前,曾经有两位弟子偷入绝阳堂修炼,在门内比武之时,他两个打遍门内没有对手,但是在比武场上暴体而亡,现在想到那场面,也不寒而栗,让自己儿子做功尾,恐怕不死也要重伤…… 看到穆登云脸色犹豫,所有长老看过来,都“嗯”一声,那意思自然再也明白不过了,当初你主张把黎长阳逐出门墙,现在这事不应该你来收拾么? 穆登云苦叹一声:“哎:“心里道:“我真是自作自受!”走出会议室。 过不多久,再回来,他身后就跟着两名弟子,其中一个正是穆雷鸣,另外一个年龄稍大些,有二十多岁的样子,一脸的平静无畏。 “均坦呀,现今,至阳门遇到了难题,一切还要着落到你的身上了!” 那赵均坦倒也真是一切坦然,对着贺隐入众长老施了一礼,再道:“穆长老已经对我说了,我是门内大弟子,自然由我来承担!” 贺隐十分欣慰,仰天长叹一声,再道:“开绝阳堂!”先自己走出会议室,众长老及赵均坦、穆雷鸣,也都在后面跟随。 顺着廊檐往前走,曲折穿行,来到一节院落前,只见这院落几成败落,铺地的方砖缝隙内,都长出青草来,上面又有片片枯叶,显是很久没有打扫了。 看着这几近荒芜的院落,众长老也都感叹出来:“自从当初的钱氏兄弟偷习绝阳功,暴体而亡之后,此地就被封了,没想到今天我们会亲自开启!” 又向前走,来到一道大门前,贺隐一掌把那生锈的锁砸落,再率人走不远,来到一座大屋前,往那屋门楣上去看时,挂一张旧匾,上写“绝阳堂”三个大字。 走上了台阶,推那两扇斑驳的大门,一股灰气当面扑来。 转回头来,贺隐道:“你两个进去吧!” “是!”赵均坦应一声,头前一个进入其中。穆雷鸣犹豫一下,叫了声“爹”,见他父亲也没应他言,也只有叹了一声,走入门内,刚一进门,便被一股灰气相裹,看不见人了。 穆登云叫一声:“鸣儿……” 贺隐道:“休要扰得他们分心,走火入魔就更不好了!”再大袖一挥,一道日光吐出,往回一揽,两扇厚重大门,“咣当”一声关上了。 赵均坦和穆雷鸣迎着灰气,只见前面弱弱暗闪现出来。顺着那暗光去看,是几阶巨大的台阶,每一阶都高有三尺,而那暗光,也正是从那台阶侧面照射过来。 再近几步,便看清了,台阶侧面的暗光组成的是字迹,他两个从右向左去看,那暗光组成的字是:“绝阳功。聚毕生于之力一役之功,凡参此功者,首先要有必死之决心,功成之时,也是身死之时,只留其名,不留其利。此功分为七阶,每参透一阶,便可参习上一阶……” 看到这里,穆雷鸣向上去看,果见共有七阶台阶,每一阶的侧面,都有暗光组成的字迹。心里暗道:“我还不想死,我也不要什么名,只是想好好活着,怎么就让我来练这功法!” 正在他心下愁苦之时,却听得赵均坦道:“师弟,我们开始修炼吧!”便在第一阶上盘坐而定,眼睛对着那暗光形成字迹参看。 第16章 又名飞蛾扑火功 虽然穆雷鸣极不情愿,但是考虑到已经进入其中,再想到了对黎长阳那一份恨,便也在那绝阳功前参坐而定,那些暗光都映入自己眼里。先是按到那石阶一侧上面就是字迹修炼,稍过得一时,便见那石阶上的字迹竟然发生了变化,不再是字迹,而是变成了一幅由暗光组成的线路画形,而看那纹路连成的画面时,又极为神秘怪异。 忽听得赵均坦问道:“师弟,你看到了什么?”穆雷鸣道:“我看到了暗光线条组成的一只飞蛾。大师兄,你看到的是什么呢?” 赵均坦答道:“我看到的是熊熊火焰!” “我看到的是飞蛾,你看到是火焰,这是什么意思?” 正在他两个不解其意之间,突然便感觉到身体一震,一种无形的力量,渗入体内。低头一看,正看到了那石阶侧面的弱光映到自己两个胸口。穆雷鸣胸口上是一只灰色的暗线组成的飞蛾,而赵均坦的胸口则是红色的火焰。 两个人对视一眼,又呆了一下,为什么同一种功法,两个人会有不同的修炼? 正在呆愣愣着,突然一个沉闷的声音,在自己的面前响起:“绝阳功,又称‘飞蛾扑火’功,聚毕生精华,只为最后的燃烧,功发之时,既是人死之时,此功法,必须要由两个人同时修炼,被称为功头和功尾,功头就是烈火,而功尾,就是飞蛾……” 听到这里,他两个才算明白,怪不得需要分别功头和功尾呢,原来是这个意思。穆雷鸣心头一阵黯然,心道:“可能在我打败黎长阳之时,也是我身死之时……” 这份黯然刚刚在心里升起,突然便感觉自己胸口的灰色飞蛾路线,就要散开,而且随他那飞蛾的纹路散开,全身血脉都变成灰色,如死灰一般。 “怎么回事?我感觉到我的经脉要变成死灰了!”穆雷鸣受不住经脉沉寂那痛,竟然叫了出来。 正这时,只听那沉闷声音道:“此功一经选择,便不可能半途而废,而且不可有任何心灰意冷,要怀着向往光明之心去修炼,若是心生悔意,或者是心情晦暗,经脉都会随心情而转,心灰,经脉便散碎成灰,心亮,经脉便聚然起亮,心向光明,经脉便光明……所谓绝阳功,首绝其心……” 穆雷鸣明白这功法原理,连忙收住一颗黯然之心,随即想到,我不能有任何负面的心情,我应该有向往光明之心,我能这样,全是被那黎长阳所赐,黎长阳,我要杀了你,在我死之前,也要让你先死,脑海中,想象自己杀死黎长阳那种快感,顿时感觉体内经脉变得光明了。 眼见得经脉转好,又让穆雷鸣连在心里暗叫:“好险好险,若是一时心情调整不过来,恐怕我就经脉变成了死灰,自然我也难以活得成了……”刚刚想到这里,突然又叫道:“我只能心向光明,不可有半点心情上的黯然,不能想这些,不能想这些……”连连在心里嘱咐自己。 那赵均坦因为心情坦荡,倒也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在盘坐着修炼,应的修炼,那胸口上的火焰纹路,也在不驻的做燃烧状变化。 在那大屋之前,贺隐及众长老,久久回看之下,都是禁不住长叹一声,自然也都明白,这两个弟子修炼了这种功法,也就证明了他两个必死,会在战胜黎长阳的那一刻,必然也会死去。 执经长老风择后叹了一声道:“掌门,这样值得么?” 贺隐也叹了一声:“值得,若是让黎长阳搅了至阳门名誉,日后便被滑入三流宗门之列,和风烟堂、三弯门这些宗门无异,如何不值得?只是……只是可惜了这两名弟子!”穆登云在一边听到,终于再也忍不住,想到二十天后,自己就要失去儿子,“哇”地一声哭出来:“鸣儿……鸣儿……” 其他长老虽然气他主张逐黎长阳出门墙,但此时看到他神情,也都个个黯然,都不住的摇头苦叹。贺隐抚着他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我会命人在宗门内立他两个雕像,受满门参拜,他两个便发是我至阳门的最大功臣!” 说着,他也不忍再视,迈步离开屋前。 宗门内立像,本也是极高的礼遇,除了开门祖师及一些对宗门有大功的极少数人之外,纵然是前面的几任掌门,也难有这样的资格。但纵是如此,如何又能抚得了穆登云的伤心。 几位长老安上前安慰,总算让他止住悲声,一边拢着他肩膀,一起追上贺隐,执丹长老萧林素道:“自至阳门有史以来,也就只有以前的钱氏兄弟修炼过这绝阳功,当时看他们在比武场上的表现,也的确是极为恐怖,不知道赵均坦和穆雷鸣会有什么修炼结果!” 贺隐道:“他两个也会修炼得极好,虽只有二十天,但是足也能修炼到七阶了,别说对付黎长阳,就是御阳宗的顶尖高手,也难是其对手!” “有这么厉害么?”执法长老问道。 贺隐倒是极为自信:“真的会有这么厉害,当初我们的开宗掌门,之所以选择在此建立宗门,正是因为它!”说时,回手往那大屋处去指。 “掌门是说,我们至阳门之所以在此,就是因为那绝阳功?”其他的长老也去都纷纷问道。 贺隐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那绝阳功,并不是我们门内创出来的功法,而且在至阳门之前就有?” 贺隐再次点了点头。 赵均坦和穆雷鸣在那台阶前参坐修炼,用了两天时间,使感觉那胸口的暗光的光线纹路,全部渗进了身体之内,外表再也看不出来,也只有他两个催动功法之时,才能在胸口隐隐显露,而那台阶侧面的文字和图案,他两个也都看不到了。 忽听得那沉闷的声音又道:“绝阳功第一阶已成,请上第二阶!” 赵、穆二人依言,到在第二阶台阶上,第二坠上的侧面,仍然有暗光的文字。他两个又去看时,只见那文字是:“阳绝功第二阶,再绝其意,所谓意者,心之所驱,欲之所使,功头为火,心向光明,必以自燃为欲……飞蛾心向光明,必以投身自焚为欲……” 虽然看到那文字时,他两个都有些吃惊,但是想到既炼此功,便难中途退出,而且负面的心情会随时丧生,便也不敢再作他想,只是按那文字上面的指示往下修炼。 也和第一阶一样,慢慢的那文字发生了变化,又形成了纹路图案,映在他两个胸口之上。虽然仍是飞蛾和火焰,但是颜色却和第一阶有很大不同。 正在修炼之时,突然便听得耳边又有声音响起,倒是奇怪,这一次的便不再是那沉闷的声音,而是一个女子声音,话语里透出六分执着,三分狂傲,一分妩媚:“欲绝其意,先定其心,欲定此心,先问目的。目的所欲,心其必坚,一往而无前,为爱投火,虽不得却也心甘,为恨而为,纵然身死也惜,……为爱为恨,为功名名,皆为扑火之目的……” 让他两个修炼之间,心里既有疑惑,又不敢分心,只是按照那女子声音驱动心法修炼…… 天斜峰下,人影纷纷,倒是极为热闹,很多门内弟子都在伐木采石,肩扛手搬的大兴土木。正是天斜宗内的所有弟子,受了黎长阳随意指了几个地点,在依峰建屋。 这天斜峰下,飞瀑高悬,花木映水,奇石错落,倒也是一处人间胜景。想到日后能在这里居住,黎长阳也十分高兴。 几天下来,风烟堂和三弯门早也带领自己门下弟子,投到宗内来,而且受他们沿途宣传,还有一些不入流的小宗门,及一些被受欺压的人,络绎不绝往这里来投,此时的天斜宗,已经有一千多弟子了。 刚开始,黎长阳还去检视一下来投的弟子,后来心生厌倦,便直接交给四大长老处理。四大长老倒老成持重,竟把宗门内管理得井井有条。 倚天决之前,黎长阳怀里抱着小精灵,倚在石上,又在看那功决前修炼。 现在的小精灵仍然未醒来,但是生命迹像不弱,刚开始,他还把小精灵放到山洞里,每天去看几眼,但是现在宗内人多了,他也不放心起来,特别是那个叫做奉离的,也每天会看小精灵几遍,他不放心,生怕他加害,便直排抱在怀里,寸步不离,反正只是修炼而已,抱着小精灵倒也安心一些。 “小精灵,我们两个再来修炼这崖上功法,斜有所倚,以倚成势,势融于心,心御于手,这几句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让我的斜脉倚到东西,才会有攻击上的气势……”一边看着石崖上的零乱字迹,口里也咕咕叨叨把那倚天决的文字念出来,明知小精灵不会回答他,但是还去问它,然后再自说自话的解释。 黎长阳一边咕叨,一边修炼。突然远处一个声音传来:“弟弟,你快去看看,你宗内的四大长老,和至阳门的四大长老对峙了起来!”黎长阳转头去看,正是自己的姐姐孟飞霞,一边说,便也奔到队黎长阳面前。 黎长阳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里放着光彩道:“竟有这等好玩的事,是那八个老头打起来了么?极好,极好,快去看看会有什么热闹!” 第17章 我就喜欢对骂,咋地? 听得孟飞霞一愣,心道:“他不但没有任何担心,而且还嫌事情太小的神情,哪有这样的掌宗?”正在愣着,便被黎长阳拉起了手,往前便跑:“在哪里呢?” “就在新建的门楼那里!”孟飞霞答道。 被黎长阳拉着,一路往前飞奔,远远地看到一个框架的门楼之下,围了一群人。看到人群未散,黎长阳才算长出一口气:“总算没有错过这场热闹!” 围在外圈的人群,突然转头看到,高叫一声:“黎掌宗架到!”所有宗内弟子当即闪开一条通道,纷纷看过来。 “人物太大了就是不好,到在哪里都被人发现!”黎长阳一边嘴里嘀咕,便把那数天未洗过的衣服整了整,顺人行通道走入。 到在人群最中间,果然便见那八个老头正在对手而指,天斜宗这边的四大长老站在那门楼框架之内,外面是至阳门四大长老。 “凭什么说这里就是你们至阳门的地盘,无故把我们天斜宗的地盘打上结界,我们还没找你们算账呢?”檀不惑跳起脚来,指过去叫道。 对面的执功长老穆登云道:“这里一直就是我们至阳门的地盘!” “凭什么!”槐梦凭也叫道。 “就凭我们至阳门百年前,就已经在此处建立!”对面的萧林素也跟着道。 “我们的掌宗来了,你来给他们一些教训,别让他们在我们宗门前闹事!”梨倏白看到黎长阳走过来,连忙把黎长阳按到正中间。 黎长阳左右看看,问道:“怎么回事呀!” 桂须折道:“我们天斜宗要宗立派,考虑到宗门威仪,便想在这建一个门楼,也好让新弟子来投时方便一些,本来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我们天斜宗的地盘上打了结界,考虑到我们宗门刚刚成立,也没有追究此事,只是在这里撕开了一条口子而已,如此便被他们至阳门看到,这四个老不死,便来责问为什么要把他们的结界破坏了……” “你们四个才是老不死!”对面那四个老头儿听到,也气得满脸通红,跳起来指手过来道。 “你们四个才是老不死……” “你们,就是你们……” 一时之间,两边八个老者对骂了起来,乱嚷嚷的,倒也壮观。 黎长阳也不制止,而且嘴里还念念有词:“激烈点,再激烈点,来点有劲的,他妈的,果然人老了就皮软……” 梨倏白在他身边听到,问道:“掌宗你说什么?” 黎长阳愣了一下,转回头来对身边的檀桂梨槐四大长老喝道:“呆着!”四大长老一时住嘴,都在心里想道:“是不是我们为老不尊,让掌宗不高兴了,还是他念及旧门……” 忽听黎长阳指过来道:“你四个会不会骂人?只说老不死,是夸人家长寿么!” 天斜宗四大长老被骂得懵了:“呃,掌宗的意思……” “要骂人,就来点狠的,你们就骂他们老骚货,绿茶老白毛,男婊子,我想想还有什么,嗯……”手机震动一样,想了一会,黎长阳再道:“还有老乌龟,老绿头,就先这样骂吧,快点!” 擅桂梨槐四大长老,本来也都是好事之人,本来也想泼辣一些,但是考虑到自己年龄这么大了,不好意思,现在掌宗吩咐下来,倒是有了正当理由,便指手过去:“老骚货,老乌龟,你们全家都是大婊机!” 至阳门那四大长老,只气得脸胀通红,本来也想对骂来着,但是没有天斜宗这边的四大长老活脱,只是指手气愤:“你……你们……”对骂不出来,就想把气愤撒到黎长阳:“黎长阳,你这至阳门的废徒……” 黎长阳也不理他们,而是一转身,向身后那些正在人围观的天斜宗弟子指手道:“让你们加入天斜宗,就是来来看热闹的吗?” 一时让那些弟子都愣得手足无措。 “愣个毛呀,骂过去,谁骂得好,骂得有新意,我就提谁做宗中执掌!” 众弟子一见那四个老头儿都如此,自己还怕什么呀,而且还有奖励,这是要进入管理阶层的好通道,哪一个不想好好表现,便都一哄挤上前来,一声比一声喊得高,一句比一句骂得奇。 一千多人同时开骂,真是一个好场面,如潮水一般,震天撼地直涌出去。至阳门那四大长老一时也抵受不住了,只气得身体发抖,脸色通红,指着手,只是“你……你们……”的叫,也说不出其他话来。 “你……你就是个泼皮恶赖……”四大长老也只有指着黎长阳道。 “对喽!”一边应着,跳到一根圆木头上坐下来,再拍一拍旁边,向孟飞霞道:“姐,坐下来,看热闹!” 孟飞霞哭笑不得:“我可没有你这奇葩爱好!”虽然嘴上这样说,但还是贴着黎长阳坐下来。 到底是至阳门有些宗门的历史了,注意自己的形象,那四大长老顾及面子,像天斜宗这边的话,他们也骂不上来,只是气得跺地呛天,也难有任何办法。 黎长阳抱着抱着膝盖,笑道:“怎么样,嫌骂得不过瘾呀,那就打呀!” “你……”好像至阳门四大长老此时只会说这一个字了,都把手里的拳头紧握。虽然他们也想打,但是曾听贺隐亲口说过,对面有一个老长,就是贺隐也难是他对手,自己四个如果一时气愤开打,若是输了,自然也就把至阳门的名头失掉了。 “对呀,打呀!”其他弟子,也都纷纷道。 至阳门那四名长老抖得胡子直翘,但是却也没有办法。 “若是想再玩点大的,就把你们至阳门的弟子全部叫出来,我们来一场大火拼!”黎长阳真的嫌事情太小。 “弟弟,你……”孟飞霞倒是担心想来,真怕两个宗门就些打起来。 黎长阳低语道:“打起来倒好,一场火拼之下,倒也免得再上驱逐台了!我们一千多人呢,还怕他们么?”虽然他现在能力有所提高,但是要在驱逐台上和至阳门的弟子对打,他还是没有任何把握的,所以他们从内心里,倒也希望这一场架能打起来。 那四大长老断然是不敢开战的,一者他们不是掌门,再者现在天斜宗有一千多人,足比至阳门多上三倍了,打起来哪有光占? 看着四大长老那脸色,黎长阳倒是十分失望:“这么激都不怒,果然你们都是老乌龟!”向外摆了摆手:“既然没有这胆量,那就滚蛋!” “你……” “我不需要你们关心,滚蛋滚蛋?”黎长阳再一脸不耐烦地道。其他天斜宗的弟子,也跟着哄叫:“滚蛋吧,滚蛋吧哈哈哈哈……” 四大长老想到这黎长**本不是讲理的人,再留下来,也只是徒丢脸面,而且他们身后还着着几十名弟子呢,可不想让自己这等形象让其他弟子看到,只得一挥手:“走!” 听着身后天斜宗的弟子纷纷嘲笑和叫骂:“哈哈,滚蛋吧老乌龟……” 灰头土脸的回到至阳门,直往掌门室内而去,推开了门,却听得贺隐问道:“你们四个怎么这等脸色?” 风择后道:“黎长阳要开创什么天斜宗,占了我们后山的地点,我们也没有说什么,今天有弟子来报,说是他们在我们的结界上,撕开了一条口子,要建门楼,我们气不过,前去找他们理论!” “那结果怎么样?”贺隐问道。 “结果……结果……哎……”风择后竟然一时说不下去了,叹了一声。莫未央道:“结果那天斜宗失极不讲理,对我们开口就骂,特别是那黎长阳一出来,竟然鼓动所有宗内弟子和我们对骂,我们骂不过,又不能开打,就只有回来了?” 听得贺隐“呵呵”一笑:“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黎长阳就是痞子一个,能愿意加入他们天斜宗的,自然也都是痞子!” “掌门,太让人气愤了,就是欠收拾,由你亲自出手,对他们施一场教训,他们也就老实了!”萧林素握紧了拳头道。 贺隐心道:“让我出手,若是直接输在了那晚出手的那老者手里,至阳门的脸面便荡然无存!”口里道:“急什么,现在且由着他们,只要驱逐台上,黎长阳被打败,一个至阳门的废徒而已,自然也就没有人服他了,只要没有人服,自然所谓的天斜宗也就作鸟兽散!” 虽然贺隐没有明说,但是众人也都看透了他的意思,当下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各叹了一声,离开了掌门室。 时间过得却快,转眼十多天过去,眼看逐黎长阳出门墙的日子已经临近,至阳门前,早也已经搭建了一座高台,而且至阳门外的一些客栈内,早也已经住满了人,他们都是听说至阳门驱逐弟子的消息而来的。 当然,如果只是至阳门逐出弟子,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轰动,重要的就是黎长阳,现在几乎整个至阳界,也都知道了黎长阳开创天斜宗,一个宗门的开创者,要被至阳门逐出门墙,自然是很多人想要来看这场热闹。 在那一间大屋之内,赵均坦和穆雷鸣仍在修炼绝阳功,通过十多天的修炼,现在,他两个已经修炼到第六阶。随着第六阶修炼圆满,便听得“轰”地一声,熊熊大火自身边烧起来。 第18章 怎么没人为爱焚身 应着那“轰轰”火起之声,赵均坦和穆雷鸣的身体也被火头抬得悬浮起来。刚开始,他两个还感觉到灼热,后来连灼热感也没有了,感觉身体都和火融为了一体。 他两个惊着眼,在火中向前去张望。过得一时,身上悬浮的身体停止下来,感感觉身下已经不是火焰,而且石阶,低头看时,原来已经落到了绝阳功的第七阶台阶之上。 让他两个都在心里叹道:“这火好强的力量,竟然能抬得我两个大活人起来!” 正在这时,突然那一道女子声音又在身前响起来:“恭喜你两个练到绝阳功第七阶,你们经历绝心、绝意,绝情、绝望、绝痛、绝生六阶,第七阶上,便是绝阳。绝阳者,心无所恨,情有所牵,心脉俱焚,只为所牵之事,倾其毕生,只为那一声的轰然华丽,燃烧吧寂象!此时,你两个可以说出心中所牵之事,好让我为你们点燃……” 听着那声音,让赵均坦和穆雷鸣都是一惊,虽然也都做好了必死的打算,但是听到这声音之时,也都在心里升起一丝悲情。但是这悲情刚刚升起,但是感觉经脉焚寂之声传来,“嚓嚓”几声轻微的响动,使用内观之力去看,眼见得经脉又要成灰了。 “混账东西,事到如今,你两个还想后悔么!”那女子声音一声怒骂,“拍拍”两道耳光声音也跟着响起。让赵、穆二人顿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一边伸手抚痛,又往面前的石壁上去看时,只见那石壁之上,显现出一名火影组成女子图象来。 因为这是绝阳功的最后一阶石阶,前面二三尺远的地方,便是石壁,那石壁之上,仍然有暗暗光影投来,但是图形却和前面六阶不同,不再是飞蛾和火,而是女子形象。虽然只是火影组成的女子,但是却也能看出姿色不凡,火口桃腮、黛眉杏目。随着火势,影迹也不断起舞。 虽然他两个美女也见过无数,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绝色美女,虽然不真人,早也看得呆了。 “大胆,竟敢对我如此不敬!”应着那火影女子骂声,“拍拍”又有两记耳光,让他们两个又去捂另边脸颊,低下了头,再也不敢直视了。 那火舞女影喘了两口粗气,再问道:“说,你们两个修炼此功的目的的是什么,到底是为何事牵挂?” 赵均坦答道:“我为至阳门首席大弟子,现如今宗门有难,自然我有责任来修炼此功,能让至阳门不倒,是我的责任,我是为责任来修炼此功的!” 穆雷鸣道:“我是为了恨,那黎长阳让我难堪,我要杀了他,因此来修炼此功!” “哦,一个是为责任,一个是为了恨,哎……”说间,那火舞女影无力叹一声,再语声喃喃:“怎么就没有一个人像我一样为爱焚身呢,前次来了姓钱的两个呆瓜,说他们是为了不受同门弟子欺压,要选择焚身,最开始还有一个叫至阳子的人,他说是为了创立宗门,名扬天下,虽然他最后……哎!那么多人了,就没有一个人为爱而焚身?真的是我错了吧,心哥哥,我追逐了你千年,难道就是一个错误么……” 嘴里喃喃自语多时,最后竟然失声凄厉一声狂啸,再低下头来,“呜呜”地哭出了声。 虽然赵均坦和穆雷鸣不敢直视,但是听到那悲切声音,也都凄由心生,这悲切声音,那么痛心,那么娇弱,如何也难相信这是刚才打自己的那个女子。 那火影女子哭了多时,再道:“我记下了,你是为恨,你是为责任,我这就为你们点燃阳脉,为你们绝阳!” 声音落时,墙壁上火影一闪,推两个火掌来,各中二人胸口。“呼”地一声,他两个就感觉到自己在六阶经脉修炼的成果,一时都燃烧起来。穆雷鸣的体内是一副飞蛾图形路线,赵均坦体内是火焰图形。 因为那火烧之力极大,熊熊经脉燃烧之际,又双臂张开,仰天一声长啸:“啊……” 这一声吸响,透过那绝阳殿,向外直荡,声音所过之处,无数房顶的屋瓦也跟着“簌簌”直响。 贺隐正对众长老布置次日驱逐台上的防守任务,突然听到,都向那大屋的方向上空望去看。贺隐道:“修炼成了么,真的修炼成了绝阳功秘功!” 其他的长老也脸有欣慰之色:“如果是他两个修炼成了绝阳功,自然也就不怕那黎长阳了!” “是呀!”贺隐也道:“听这啸叫之声,穿云裂帛,说不定能达到开宗祖师的威力!” 听他如此一说,身边的长老们,也都皱起了眉:“怎么开宗祖师?” “我们至阳门的开宗祖师至阳子,也修炼过这绝阳功,这是宗门机密,因此其他少有人知道!” 这一声,把周围的长老都惊住了,纷纷投过去询问的目光:“你是说……我们的开宗祖师并不是以至阳决成名天下的……” 贺隐抬望青天,悠悠回忆道:“是呀,至阳门创宗门之际,开山宗师还不是太强,而要创宗门,自然要能接受得住天下修炼者的挑战,凭当时的他至阳决尚弱,根本不能有这样的能力,因此他进入那绝阳殿中,修炼了绝阳功,也正是因为他修炼了绝阳功,在一天之内连败十九大高手,自此,再也无人敢小视至阳门。但也正是在当晚,他把掌门之位传给了自己的师弟,他自己也就暴体而亡了!” 说到最后,贺隐一声长叹。 众长老听到,便也都跟着长叹一声,没有想到,自己的至阳门开创之时,还有这样一番故事。 天斜峰下,黎长阳又倚石对那倚天决修炼。虽然只是短短二十日时间,但是却让他修炼到倚天决第三阶,这是他连想也不敢想的,一手抱着小精灵,一手挥出,“轰”地一声,斜光所至,击在一块巨石上,顿时那磨盘大的石头,被打得粉末和石悄乱飞。 孟飞霞在一边拍手喝彩道:“好弟弟,竟然能修炼到三阶了!” 黎长阳收往了手里光华,也欣喜难自禁,说道:“能有三阶,我便有些把握,只要至阳门内不是太强的修炼弟子和我较量,我便不怕他们!” 孟飞霞道:“他们还道你不能修炼呢,想必也不会派什么大高手弟子上台!”她一边说,心里却在道:“上一次,他只是修炼到一阶的倚天决,便可以和那奉离对轰,而我也不是那奉离的对手。眼下他三阶了,不知道又会达到了什么地步,应该这倚天决和至阳决的阶位修炼并不对等……” 他两个正说间,突然便见四大长老远处走来。黎长阳性格活脱,先迎上去道:“四大长老快看,我倚天决已经修炼到三阶了?” 口里说时,伸手往旁边击去,光芒一闪,“砰”地一声,把旁边碗口粗的树拦腰打断。四大长老看在眼里,脸上也都惊愕了一下,都喃呢一声:“好快的修炼速度!” 黎长阳听到夸奖自己,更加自得,举起手来,对着旁边的树木山石一一击去,“砰砰”连声。 “切,得瑟!” 正在黎长阳高兴之间,突然耳边一声传来,惊得黎长阳一愣,转目四下里去看,向旁边的四大长老道:“你们说我得瑟是么?”四大长老连连施礼,说道:“不敢不敢!” 黎长阳收住了手,一手去挠耳朵,思忖道:“应该不是你们说的,那是个女孩声音!”一边说着,又转头去看孟飞霞,她离自己太远,应该也不是她说的,是谁嘲笑自己得瑟呢? 正思忖着,忽见怀里那昏迷了近一月的小精灵,突然一个跳跃,离开他的怀抱,跳到了地面。 “小精灵,小精灵,你醒了!”黎长阳一时喜极,也顾不得心里的疑惑,张着手去追,但是连连追了几步,那小精灵也不回头,三两个跳跃,隐进树丛里,不见了。 黎长阳大叫道:“小精灵醒了,小小精灵醒了,快去告诉全宗弟子,这是天大的喜事!” 远处的孟飞霞听到,“切”了一声,但是随即,脸上的不屑又转为疑惑。 “你四个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呀,快去告诉全宗弟子,这是天大的喜事!”历心平向正在痴愣的四大长老说道。那四大长老,本来在听到黎长阳怀里发出那一声时,就呆住了,后来看到小精灵跳出,脸上更加惊喜。 被黎长阳一喝,回过神来,连连应道:“是是?”施着礼,但是身体却不动地方,而且向黎长阳道:“掌宗,我们有正事前来相询!” 黎长阳躬着腰,只顾往那树丛中去寻小精灵,也不回头,问道:“什么事?” “明天就是掌宗出至阳门之日,我们宗内由谁前去呢?”桂须折道。 “这还用问,自然是去得人越多越好了,说不得就给他们干一场群架,都去都去!” 口里说着,他人便已经隐进了树丛之中,口里也连声叫道:“小精灵,小精灵……” 但是那小精灵不知怎的,初一醒来,跳进树丛,便不见了。让黎长阳四下里都寻了个遍,半个影子也没有看见。禁不住悲伤起来:“小精灵,你去了哪里,是不是你不喜欢我了……” 沉沉地说到最后,竟然哭出声来,转头去看那四大长老仍然愣在原地,火起来,指手叫道:“你四个站在那里做什么,只会瞧热闹么,我的小精灵丢了,你们还不帮我寻找?” “啊,是是是是……”四大长老连声应着,也往前来,忽又听黎长阳再道:“只你四个来,管个毛用,去,把全宗弟子都给我喊起来,帮本掌宗寻找小小精灵,找不到谁也不准睡觉。” 第19章 九天妖狐 四大长老齐应一声,留下两位跟在黎长阳身后,另两个位去发动弟子。未多时,整个天斜峰下就热闹起来,所有弟子都举着火把照耀,石缝之中、树木之内,乱草之间,连扒带望地寻找。 但是一两千人寻了半夜,也未见那小精灵影子,没有办法,黎长阳也只得让弟子们停下,他自己也颓然无力,坐在石上,嘴里只把“小精灵”连连来叫。 看他这样,四大长老连连摇头叹息,再道:“掌宗,明天一早还要参加至阳门的退宗大会,还是及早休息的好!”因为他们是黎长阳的弟子,自然不会说那是驱逐大会。 黎长阳本想发火,但是想想,他们四个说得倒也在理,便道:“我就在这里睡,小精灵在这里走开的,我怕他回来找不见我!” 因为现在天斜宗的屋宇正在建设之中,想要寻屋居住也不可能,反正此时天气也不太冷,在哪里入睡倒也没有什么,都点头应了一声,吩咐弟子们送了被褥,寻了块平整地面,为他搭了一间简易帐篷。 孟飞霞道:“我弟弟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也在这里睡!”因她是黎长阳姐姐,四大长老也只得依她,在黎长阳的边上,又搭建一间帐篷。 “小精灵,小精灵……你回来……”黎长阳坐在帐篷内,无力的乱喊,眼睛都睁不开了,仍然不忘那一句。 “别咕叨了,快睡吧?”孟飞霞一边说,走出他的帐篷,回到自己那里去睡了。 耳边听着黎长阳那有一声没一声的乱叫,过了多时,总算声音稍歇,她也昏昏睡去。睡梦中,孟飞霞突然感觉一道白影在自己帐篷前闪过。 她一向睡觉很轻,随即睁开了眼,伸头望出帐篷外,果见黎长阳那帐篷之外伏着一团白物,正是小精灵。心里暗忖道:“刚才那么多人找它,都找不到,现在它却自己回了来!” 刚想到这里,便见那小精灵一个闪跳,进入黎长阳的帐篷之中。心里又想:“这小精灵十分古怪,我抱着他时,竟如女子一般的感觉,现在无人之下,我倒要看看它有什么怪异行为!” 便捏手捏脚,出了自己帐篷,来到黎长阳帐篷门外,探着头向里望去,大吃一惊,只见黎长阳侧身躬卧,应该是他实在困得不得了,便一歪睡着,当然,真正让她吃惊的是那小精灵正依在黎长阳怀里,狐口凑到他嘴边,正在接吻。 若是其他,孟飞霞倒还受得了,但是独此让孟飞霞极难接受,指着喝一声:“大胆孽畜,竟行如此龌龊之事!” 一声喊,把那小精灵也惊得狐头猛转,看了过来,而在它口中,正有一颗红丹流入黎长口中。让孟飞霞一呆,怎么回事,它是在向我弟弟喂什么东西吃么? “啊,啊啊啊……”孟飞霞一声喊,倒把黎长阳也惊得醒了,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迷糊着眼睛,连蹦带叫,眼见在他那“啊啊”大口之下,那一枚红丹也吞入肚里,自然黎长阳却不自知。 “姐姐,出了什么事……”他本来去问孟飞霞,但是低头看到了小精灵,便喜得叫起来,也顾不上孟飞霞的话头,而是弯身去抱那狐,紧紧地贴在胸前,口里不住的嘀咕:“小精灵,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你喂他吃了什么?”孟飞霞在帐篷外冷冷问道。 “什么我为它吃了什么,对了,小精灵一定是饿了,多谢姐姐提醒,我去为你寻找食物!”黎长阳还道是孟飞霞在和他说话,一边说着,跳出了帐篷外,为小精灵寻找食物去了。 一边满山去寻找山果,又跳起来大喊:“我的小精灵回来了,天斜宗的弟子们,我的小精灵回来了!” 山野之间,帐篷之内,无数已经睡熟的弟子都被他吵醒,个个怨道:“我们做了什么孽呀,怎么摊上这么一位掌宗,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但是四大长老及一些护剑族人们,个个都脸上喜起来,有的道:“九公主回来了,我们去看看!” 一边说,倒来到了四大长老的帐篷前,梨倏白低语道:“九公主早前就有吩咐,不可泄露它身份,特别是奉离,一定要注意,不可有过分行为。” 奉离及其他弟子一听,都低下了头,止住了议论声音,跟随在四大长老身后,往黎长阳那帐篷边上而去。 “我知道你不是普通狐类,说,你为喂我弟弟吃了什么,若是你有加害之心,便是拼了性命,也不让你好过!”说着,掌前一晃,微白色的光芒吐露出来。 “唉!”那狐无奈叹了一声,摇了摇狐头,再道:“续境丹,这么珍贵的丹药让他吃,有没有加害之心,你自己应该也能想得明白!” 孟飞霞呆呆愣住,口里不住疑惑:“续境丹,续境丹……”这是一种提高修炼境界的丹药,能把人的修炼阶位向上延续提升。也就是说,眼下黎长阳修炼到了三阶,但是一颗续境丹,就能让他轻易提升到四阶或者五阶,这可是轻易之间,就能提升的,寻常修炼之下,要提升阶位,即使是惊绝天才,也要大半年,或者是一年才能达到这样的成果。 孟飞霞呆着之前,只听那狐又道:“你最好不要让他知道我,否则他接受不了我这个妖狐,一气离开,天下再无人能护佑他,凭现在黎长阳的名气,至阳界哪个都想为难他,都想杀他,恐怕是你们御阳宗,也难护他周全!” 孟飞霞怔怔听着,心里却在道:“原来她真是妖狐,她是妖,那么他们所说的护剑一族呢……我弟弟是正常人类,怎么与妖为伍?” 但是忽又想道:“真如她所说,如果是我弟弟离开了天斜宗,再不是宗主,恐怕还真的难以活命,其他的不说,至阳门,也容他不得,而且整合至阳界,也都知他是少年宗主,哪一个不想战败他扬名……” 想到这里,孟飞霞连打了五六寒噤。 “近些天,我感觉那妖妇又有异动,可能至阳门又起用了那见不得人的功法,虽然你弟弟修炼到了三阶倚天决,但是恐怕也难是那妖妇对手,因此连夜去取了丹药,助他再提升修炼阶位,稍时,他气血冲蹿之机,你就让他到倚天决前修炼,听到了没!” 孟飞霞呆呆听着,点了点头。 正这时,远处远数脚步正往这边赶来。那狐再不开言。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和那护剑族又是什么关系?”孟飞霞禁不住又问道。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去吧,让他去修炼倚天决,他现在恐怕已经丹气冲蹿了!”那狐道。 孟飞霞还想再问,突然便听得远处的黎长阳喊道:“啊啊啊……我好热,怎么回事,我怎么会突然这么热……” 借着残残月光,顺声去看,只见黎长阳一边蹿树跃石的,一边把上身衣服扒开除下,嘴里还在不住的叫:“我好热,身上好像冒了火一样……” 孟飞霞喃喃道:“果然是续境丹!”因为御阳宗是至阳界第一宗门,修炼资源倒也丰富,她亲见有些师叔师伯服用修炼丹药之后,就是体内暗热,正是借着这种暗热之力修炼,能快速提升修炼阶位,黎长阳不得,也就只是“啊啊”的呼热了。 “还不快去,让他修炼倚天决,是不是听你弟弟那样痛叫你心里很舒服?”那狐的声音透满了怜惜,似是在央求孟飞霞。 孟飞霞道:“我只有一件事问你,你是什么身份……” 不等孟飞霞把话问完,那狐却抢先说出了四个字:“九天妖狐!” 孟飞霞更是脸上怔然,狐类修炼以尾为境,一尾为一境,一境为一层天,而眼前小精灵自说是九天妖狐,便是九尾,她已经修炼到了狐类的至高境界,忽地脑海中又想起那天的黑白两云作战,白色云团所化的便是一只巨大的九尾狐。 心里想着,口里也不禁喃喃说出:“九尾云狐,九尾云狐……” 那狐听着,再道:“对,那日两次斗黑色妖云的都是我,问天峰也是我推倒的,倚天决也是我送到你弟弟面前的,正是我咬了那黑色妖云一口,让它透下一缕光束来,能让你弟弟修炼,现在你都知道了,快去吧,别再让他嚎叫了!” “可是,可是,为什么……”孟飞霞心里早惊得“咚咚”乱跳,也变得语无伦次了。 “没有为什么,是你弟弟经常抱着我,对我说他的苦楚知心话,我怜他疼他,他又是天生斜脉,因此才选他为解救我族之人!你快去吧,我实在不忍听他这般痛苦嚎叫!”那狐的语速也变得急切起来,想快点说完,让对方去领黎长阳去修炼。 孟飞霞呆呆地点头应一声:“好!”转身走开了。忽又听背后那狐又道:“我所说都是机密,你不可对任何人提起,包括你弟弟,若是你说出半个字,我必追杀你到天涯海角,包括你家人父母!” 孟飞霞倒吸一口冷气,虽她也平素骄傲,但是早也听过九天妖狐的传说,她既然这样威胁,自然就有这样的能力,脚下加紧,往正在嚎叫蹿跳的黎长阳而去。 第20章 姐!我懂,这是壁咚 在那倚天决之前,孟飞霞总算把黎长阳安慰住了,让他得以按捺住体内的燥热,静下心来,对那倚天决进行参看。 看着黎长阳静下来,孟飞霞也在他旁边倚石而立,不住的去想那小精灵,心里暗道:“九天妖狐,她竟然是九天妖狐,正是他斗开的那黑色妖云,不管怎样,我和我弟弟应该感谢他,但是听她话音也极喜欢我弟弟,这就是不好的事情了,我还不能给我弟弟说,这事可咋弄……” 她在心里胡思乱想之际,便听得历心平叫惊喜道:“哇噻,我的修炼太神速了,只这么一会儿,就又突破一阶,我现在达到四阶了。”说着,扬起手臂,只见手里那光芒又长。 自然,这也不出孟飞霞意外,她心里又有所思,便也没有太过理会,只是“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黎长阳却不自在起来:“姐姐,我这么修炼的神速,你不替我高兴么?”黎长阳转身问她。孟飞霞道:“高兴呀!” “那你们怎么不夸我,快夸我,快夸我!”黎长阳仍是一脸的兴奋,也一脸的期待,希望得到最亲近的人的认同。 孟飞霞并没有夸他,而是转过身来,双眼直直看过来,问道:“此时你还有体内燥热的感觉吗?” “还有!”黎长阳极为不解,眼神里的期待也变成了询问。 忽听孟飞霞嘀咕道:“她还不是真正的人身呢,就把你迷得这样,还不知道以后会怎样呢,我要先占了,我好不容易捡回来的人,不能便宜别人,让人家抢了先!” 因为她说话的声音极低,又没头没尾的,黎长阳听得糊涂,问道:“姐姐,你说什么呀?”说间,又去细看她脸色时,却发现越越来越红了,这是黎长阳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还以为自己这位姐姐出了什么问题,或者心理上的,也或者是身体上的,拉着她衣襟再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忽见孟飞霞猛地转过身,来个脸对脸,双手卡住黎长阳头颈,两片灼热嘴唇直印下去。 这是黎长阳从未经历过的,也是不敢想象的,一时只吓得天塌地陷,叫道:“姐,姐,你干嘛、你干呜呜……”因为嘴巴伦陷,后面的话也说不出了,只是大瞪着两眼,看着近到睫毛的孟飞霞的脸,真是羞红欲滴,说不出的迷艳,说不出的媚惑。 “呜呜”几声,他脸上也热起来,最为奇怪的是那脸上的热度会漫延,从脸上漫延到胸口,再和身体的那份燥热结合,下沉到小腹,小腹下那股奇异邪火跃跃上蹿,眼看要控制不住。 “啊哟不好……”黎长阳再受不住,连忙挣开,在石边一溜而开,捂住小腹,拔腿就跑。 “弟弟,你回来!”孟飞霞在后面叫道。 “姐,我懂,这是壁咚,可是我……可是我……可是我好热,姐姐挤得我好热……”小腹下的那份邪火让他也难以形容,因此也不知道怎么说,吞吐了几声,又连忙道:“小精灵可能饿得不行了,我先去喂它些吃的,小跑着往前而去。 孟飞霞又叫两声,也未见黎长阳回头,心里那份蹦跳竟又越来越厉害,连着以头撞石,喃喃道:“孟飞霞呀孟飞霞,你做了什么呀,他可是你弟弟,虽然不是新弟弟,但也是未成年呀,他才十六岁,当初你捡他回来的时候,也没有打算把他当成小相公来养呀……” 连喘了几口粗气,再道:“可是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我就是想他,一天不见,我就想他,想他的跳脱活泼,想他的潇洒不羁,想他的使赖耍浑,哪怕是听他爆粗口,我也想……虽然他还小,但眼下有那狐在,不能等了呀,狐类最会迷惑人,等我回御阳宗时,又要很长时间才能见到他,这段时间,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呢……” 不住喃呢自语,说到后来,她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了。 过了许久,心情平复下来,感觉脸上羞热也退了下去,再道:“不能让他和小精灵多接触,还要把他揪回来接着修炼!”心下想着,便也往黎长阳所往帐篷方向而去。但是不知怎的,她每往前走一步,心跳就会加速一分。到得后来,竟然要走上几步,就要停下脚来捂胸平复一阵。 连歇了几歇,才来到那帐篷边上,借月光往里去看,只见黎长阳正蹲在那狐旁边,把手里采来的果子去喂它,口里还在说:“小精灵,你吃呀,快吃……”但是眼神却望向帐篷外来,似是茫然,又似是若有所思。 突然,脸上变色,那神情中有尴尬,有潮红,又有发呆,愣了一时,才道:“姐,你……” 经过刚才的举动,孟飞霞看到他,何尝不是心跳砰砰,但是被她努力压制,清了清嗓子道:“弟……你……你应该趁现在的修炼速度,再加紧修炼一会,说不定能突破五阶呢!” “哦好?”黎长阳应一声,身体却不动,仍然保持那样的姿势去喂小精灵,也低下头去看它,口里胡乱道:“小精灵,快些吃!” 那小精灵一边嚼着食物,再向帐篷外看了一眼孟飞霞,竟然把嘴在黎长阳手前拿开,倒在地上,闭眼要睡。 “小精灵你别睡呀,再吃一点,你那么多天没有吃东西了!”一边说,黎长阳又伸手去晃它。但是那小精灵,任他如何晃,也不理会。 “也许是她刚刚醒来,想要再睡一会呢,还是别打扰她了!”孟飞霞一边说,伸手去拉黎长阳。 没有办法,黎长阳怀着一颗蹿跳之心,被拉了开,重新又被摁回到那倚天决前。 “嘿嘿!” “嘿嘿!” 他两个都倚在那石上,尴尬地笑。 “你笑什么?快修炼呀!”孟飞霞极不自然对黎长阳督导,当然,也想借机掩藏自己的尴尬。 “哦!”黎长阳应了一声,心里却在道:“我如何定得下修炼的心呀……”心猿意马地,眼睛也往那倚天决上去瞅,过了一时,眼看心情要平复,忽又听孟飞霞在身边嘤嘤道:“弟……弟弟……你……你不会把你姐想成是……是那种人吧……” “嘿嘿:“黎长阳尴尬笑了两声,再道:“姐,我懂,那叫壁咚,大城市里的人都这样玩,是不是姐姐在御阳宗……” “你……你说什么呢,你把你姐想成什么人了,我长这么大,还从来,从来没有……别的男弟子想走近我一尺远的地方也难……” 听到孟飞霞似是微有发火之意,连忙让黎长阳忐忑道:“姐,我……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我我我……”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忽又听孟飞霞道:“记住,你是姐的第一次,你以后要天天想着我!”这句话说得十分坚决,没有任何吞吐犹豫。 “那是自然,你是我姐姐,是我最亲的亲人,我自然要天天想着你!” 孟飞霞气得一跺脚,指手道:“你……日后我再不是你姐姐了!”黎长阳一脸茫然,紧张道:“怎……怎么,姐姐,你不要我了么?”脸上顿时黯然。 “真是被你气死,我没有不要你,我是说,以后我不是你亲姐姐……” “本来也不是亲姐姐呀!” “你……”孟飞霞又手指过来,想要发火,但是又感觉不知道怎么发,只是道:“真不知道你是装傻,还是真傻,平时你很聪明的怎么……”再一跺脚:“不给你说了,只要你记住,日后你不能和别人女人这样就行了,哪怕是……哪怕是阿猫阿狗,只要是母的,也不行,你自己修炼吧,我去睡觉了!” 头也不回,气哄哄的走开了。 看着他背景,黎长阳搔首道:“我是很聪明的呀,今天是怎么回事呀……”自语了多时,才对着那倚天决进入修炼状态。 孟飞霞嘴上说是去睡觉,但是并没有,而是坐到一片潭水边,把身边一块一块石子往远处水里去投,口里道:“这个是我,这个是弟弟,我两个要投到一起去,不能分开……”每投两块石头,便说这么一句。 不知她投了多少块石头,直到天光大亮,宗内弟子生火做饭的声音惊扰,才算让她醒过了神。离开池水潭,远处偷望黎长阳,见他仍在那崖前修炼,便偷偷溜进自己的帐篷,去睡了。 直到又一阵骚乱把她吵醒,睁开睡眼,只见所有弟子都已经结成了队,纷纷道:“我们这些弟子,一定要为掌宗好好助威,不能让他输气势!” 孟飞霞也连忙在帐篷内钻出,稍作梳理,低头往队伍之前去走。只见黎长阳,腰里插着那一把天斜刀、怀里抱着小精灵,走在最前面,在他身后,是檀桂梨槐四大长老,再后面便是鲁借风、柳醉烟、张不狂等一些小宗门的掌门,最后是所有的宗内弟子。 只看几眼,孟飞霞便又低下了头,悄悄贴到了黎长阳身边,往前去走。 一两千人的队伍,拖出近一里之长,浩浩荡荡往前山至阳门而去,此时,东边那朝阳也正升上来,虽然仍然有一块阴影罩在黎长阳头顶,但是中间却能透出一缕暗红色光束,倒映得他满身暗红。 曲折转了几道弯,远远地便能看到至阳门的门楼,更加也看到在那门楼之前驱逐台。 第21章 驱逐台 只见那驱逐台,高有三丈,足有十几丈的长宽,台面都使用一尺厚的木板铺成,最显眼的便是在那台中央,还立一个架子,一根圆木,顶上装了十字架。 自然也都知道,这个架子正是黥面架,如果是黎长阳在台上展示,果然没有修炼成绩的情况下,就会被绑上这个架子,在脸上刺字。 鲁借风吼道:“他们竟然敢对我们掌宗立黥面架,我去把他给砍了!” 就要往上冲,却被他妻子柳醉烟拦住,说道:“我们掌宗又不会输,他们立这样的架子不是自己打脸么,你多什么事?” “可是,可是我看着不舒服!” “没事,等我们掌宗赢了,你就舒服了,而且比不立这个架子还要舒服!”柳醉烟又劝了几句,才算让鲁借风止住冲动。 说间,便来到了台下近处,在那台子下,早已经围满了人。看到黎长阳及天斜宗大队来到,都纷纷道:“黎长阳来了!” “果然这黎长阳妖云罩头,可能他真的没有任何修炼呢?” “谁说呢,如果没有修炼,如何能做得了天斜宗掌宗!” 黎长阳身后的弟子一起山呼道:“天斜宗掌宗驾到,都闪开!”纷纷议论的人群连忙让开一条通道。黎长阳倒也没有任何言语,径直带大队进入。 本来就拥挤的场面,再被这一两千人加入,就显得更拥挤了。 来到那驱逐台前,黎长阳回头道:“你们七个,如果发现势头不对,快些上台去把我抢下来,不能让他们在我脸上刺字!”四大长老及张、鲁、柳三人连忙点头。 往台上去看,只见台上站着贺隐,他脸上满是焦急,再看到黎长阳带大队进入之时,就更加难耐了。 孟飞霞在黎长阳身边低头问道:“你现在突破五阶了没!”黎长阳道:“突破了!”孟飞霞这才放心。 贺隐在台上看到,心里连着劲的叹息:“我这个外孙女呀,名誉上来看我的,但是一个月了,连到前山看我一眼也没有!”一边叹息,眼神却屡屡回望,往绝阳殿那里去看,因为直到现在,赵均坦和穆雷鸣仍然还在绝阳殿没有出来。 现在贺隐最大的指望就是他两个,如果历心平上台挑战,那不是至阳门要丢脸么。心下忐忑着,又嘀咕出来:“怎么回事,难道他们的绝阳功出现了问题?” 黎长阳向台上看着,也在担心,暗道:“看这贺老头的神情,好像是在等什么厉害人物,这里不能久待,我还是假装不耐烦,看能不能离开这里!” 便在台下向上指着叫道:“本掌宗来了,你们准备好了没有,如果没有准备好,我就走了,实在等得心焦,太没责任心了!”说着就要转头。 “且慢!”如果黎长阳这么一走,也就向天下人证明至阳门在虚张声势,自然也就丢了声誉,因此贺隐怎么会让他走?一声把黎长阳喊住,在心里道:“他两个还不出来,没有办法,也只有让其他弟子先顶上了!” 便对台下黎长阳地道:“你上来展示便是,天下人的眼睛是雪亮的,只要你有修炼成果,自然不会屈枉你” 黎长阳嘀咕道:“这老贺老头仍是不肯放过我,若是我现在走了,不但至阳门的人不会答应,就连我身后的天斜宗弟子,也不会答应,没有办法,也只有硬起头皮了!” 来到台边,孟飞霞也跟了过来,低头道:“你……你要小心?”黎长阳转过了身,把小精灵递到她怀里,说道:“姐姐放心!”便要往台上爬,又突然转过头来,说道:“我知道你不让我做弟弟的原因了!” 孟飞霞脸上一红,鼓起胆子向他脸上看去。黎长阳道:“姐姐是怕我今天胜不过他们,被他们绑了脸上刺字,那样也让你脸上不好,所以提前才不认我这个弟弟,不过姐姐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如愿的,哈哈哈哈……”笑了几声,顺着阶梯往台上去走。 自然答非孟飞霞所望,气得一巴掌向怀里去拍:“你这个呆子!”黎长阳听到,猛地回头,一跤绊倒在阶梯上。再次爬起来,回头道:“姐姐你说什么?” 自然,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孟飞霞也不好意思去解释心里话,只是羞着向外挥手,不耐烦道:“去吧,去吧,我没说什么!” 黎长阳“哦”一声,才顺阶梯往上去。孟飞霞心里的羞怒仍然难消,连连骂道:“你这个呆子,其他事都那么聪明,怎么这事就呆傻得可以!”接下来,就愤声嘀咕,把“呆子、傻蛋”等称号都骂出来,骂一声,又向怀里怒拍一下。 忽听怀里有声音道:“这样不好吧,他让你不愉快,你也不能拿我出气吧!”孟飞霞低头,愣了一下,原来他向怀里怒拍一下,便都打在那小精灵身上,这小精灵实在是受不过,才又对她开言。只是它的声音极低,其他的人听不到。 愣了一下,孟飞霞羞红着脸,又连连赔罪:“对不住,对不住!” “记住,你是第一个敢打我的人,好大的胆子!” 孟飞霞脸上由羞转惧,低头道:“我是无意的好不好!” “看在你弟弟面上,姑且原谅,记住,日后不能再打我!” 孟飞霞连连嗯声。 忽听周围人声纷纷道:“黎长阳上台了,看看他会有什么展示!”孟飞霞便也抬头向台上去看,只见黎长阳已经站到了高台的中央。贺隐道:“你先展示一下吧!” 黎长阳心道:“虽然我现在修炼到了五阶,但是我可不能那么傻的全部展示出来,我展示的本领越强,他们便派出越强的弟子和我较量!”心下想着,便把手一挥,绕成环形,在胸前打了几个转,最后猛地推出,竟然手上没有任何日境催出。 台下一阵“嘘”声,众天斜宗弟子高叫道:“你们知道什么,这叫深藏不露!” 台上黎长阳又在嘴里连声嘀咕:“你们这些家伙,还是我的弟子么,竟然如此害我!” 贺隐愣了一下,自然,他也看得黎长的手段,向那绝阳殿方向看了一眼,仍然没有任何动静,便向高台一边叫道:“白阶,你上来和黎长阳比试一下,试试他的修炼。” “是!”台下应了一声,一名弟子跃上台来,身在空中便向黎长阳横扑,双手吐着一尺长日光,往黎长阳挥来。 关于黎长阳的消息,至阳门内并没有太过扩散,除了长老们及少数的弟子们知道,其他的弟子还以为黎长阳就是一个废徒,此时也只是走一个形式而已,这白阶还想打倒黎长阳,让自己威风一把呢。 眼看那白阶扑到,黎长阳叫了一声:“你这是要杀我么!”向后退了一步,张开双手往前捂着抵挡。 “噗”地一声,斜光耀到,顶散了那白阶的日境,再往前去,便让那白阶翻转着身体,落向台下去,口里还旋转吐出血花来。 台下大惊:“呵,怎么会这样!” 黎长阳也惊,看着自己双手,嘀咕道:“我并没有怎么用力呀,怎么这样,他竟然也抵挡不住,我还想着和多打几招拖延一下时间呢!” 他哪里知道倚天决并不是分界功法,不是以周天八象为驱动的修炼,自然和至阳决的境界阶位不可同日而语。 台下众天斜宗弟子便哄声叫起来:“原来这就是至阳门的废徒呀,真不知道你们不废的修炼到了什么地步!”其他不是天斜宗的,也跟着起哄,叫道:“就是呀……至阳门好生厉害,一个弃徒竟然就有这样的手段!” 贺隐脸上尴尬了一下,再朗声道:“我们至阳门一向对弟子的要求极高,刚才那白阶也是本门废徒,也想着本次一同逐出至阳门呢?” 再喝一声道:“黄俊,由你上台来和这废徒较量!” 台下犹豫地应了一声:“是!”只是刚才一招,也都知道了黎长阳的厉害,恐怕现有的弟子中,没有一个能是他对手,但是掌门吩咐,又不敢不听,只得硬着头皮,从阶梯慢步上台来。心里道:“如果我输给了黎长阳,定然也会当成废徒视之!”便远远地站到了黎长阳对面。 黎长阳心道:“这一次我可要轻些出手,要不,他们就会派更厉害的来对付我!”待那黄俊挥动日境打过来之时,便竟然不再还手,而是向旁边错步闪开。 只一错步,便感觉脚光华也生,竟然一个斜移,飘数丈开外,“啊”地一声大叫,因为此时他已经身体悬空,他又没有达到日境御身的本事,突然这样,便吓得叫出声来。 眼看身体要往下落,慌乱中一伸手,抓住了台板边缘,才算没有落下。口里嘀咕道:“什么破倚天决,竟然这样害我!” 却没有注意,台下已经惊得都瞪直了眼,因为刚才黎长阳那一着,明显达到以境御身的地步,其他的弟子又哪里不羡慕? 黎长阳只顾胡乱埋怨,本想就此跳下台去,又怕太高摔着,只有胳膊用力,向上去拉,只是胳膊一用力,身体又飞起来,飘到台上。口里胡乱叫一句:“哇噻好厉害!”也不知他是称赞对方,还是自我称赞。 那黄俊早也吓得呆了,心里叫苦:“看来今天我命要没有了!” 正在惊着,突然便听得至阳门内“轰”地一声大响,一股灰烟冲天而起,在那灰烟之上,盘坐两人,贺隐猛地回头,脸上喜起来,叫道:“这两个弟子终于功成出关!” 自然孟飞霞在台下也看在眼里,心里不解,暗道:“这御体的也不是日光,怎么会有这样的功法,可是至阳门内……”她刚疑惑到这里,又听怀里的小精灵也失声叫出来:“来了!” 第22章 初试倚天决 孟飞霞低头问道:“什么来了?”怀里的小精灵答道:“就是那妖女来了?” “哪个妖女?”孟飞霞又问道。 小精灵道:“昨晚我对你说过,就是因为我感觉到她有异动,怕至阳门使用那种功法,才喂你弟弟服用续境丹的!”孟飞霞皱起了眉,昨天她好像是说过,只是当时自己没有在意。但是随即又道:“怎么会是至阳门的功法了?至阳门不就只有至阳决功法么?” “那是你根本不知道至阳门的秘密,当初至阳门之所以立得起宗门,靠的就是这功法!” “啊!”孟飞霞惊疑一声,一脸的不可置信。 孟飞霞和小精灵在说话之机,便见那灰色烟雾一个卷动,载着两个人,落到了驱逐台上,“呼”地一声,让整个台上都布满了灰死之气。黎长阳一个紧张之下,手上没有控制好,“啪”地一声,把那黄俊打下台去。转头去看灰色中那两人,自然也认得他两个,一个是大师兄赵均坦、一个是平时最喜欢奚落自己的穆雷鸣。 黎长阳看过去时,那两个也正看过来,隐隐灰气之下,两个人都露出森白的牙齿,倒也有三分吓人。 贺隐道:“你两个终于出来了!”赵均坦和穆雷鸣应了一声,再施了一礼。 此时台下,哄乱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什么功法,好有气势!” “好像这不是至阳决……” 在乱哄哄议论之中,台上那灰色气雾慢慢消失。贺隐向台下道:“众位,刚才那两位,本来也是我们至阳门的废徒,竟然连黎长阳也打不过,看来早该驱逐,接下来,就看我们至阳门真正的弟子出场,转过头去:“你两个谁先上?” 穆雷鸣上前一步,跳起来道:“我先来?” 说间,上前一步,穆雷鸣站到了黎长阳面前,嘿嘿笑道:“黎长阳,受死吧!”把手一推,一股灰气,呈泄洪之势,往黎长阳直涌而来。 黎长阳惊叫一声:“你这是什么功法?”向后跳了一步,但是仍然躲不过那灰气势头,只得催动双手往前来抵。 两道斜光直挑入灰雾里,顿时亮度也变得弱了,因为光芒面积太小,根本不能挡住那灰雾前涌。 便听得“沙”地一声,那雾便到在了黎长阳面前。黎长阳大叫一声:“好厉害!”慌忙中,连忙回手。连着“格格”几声响,便感觉涌到自己面前的雾竟然又缩了回去。 一时让台上两人都愣了起来,因为黎长阳也只是慌乱中回护,还没有来得及使用斜光到面前去迎呢,那光就已经散去。穆雷鸣也是一愣,极为不解,“咦”声道:“怎么会这样?” 刚惊一声,使感觉胸口一阵剧痛,似是是被中间劈开了一般,这才明白,原来黎长阳斜光回掠之际,变成了搅动之势,正好把他散发出来的灰雾给劈开了,雾气连着内心,因此才会有这感觉。 “难道我这就要点燃了么?”穆雷鸣刚刚一个担心,突然又感觉体内灰色飞蛾路线正在涌涌地修复,这才放心。心里再道:“这黎长阳的功法也有些奇怪,我可不能只使蛮耍横了!” 再次起手把灰光催动起来,却尽量不去碰黎长阳的斜光,多用缠、绕、拂、扰等劲力。一时之间,让黎长阳手忙脚乱,推着双手向外抵挡,但是这穆雷鸣十分灵活,每当自己斜光抵到之时,他的灰雾绕开,换了方位来攻。 到底是黎长阳的起步比较晚,在至阳门三年,因为修炼上没有成果,也难有和其他弟子切搓的机会,没有半点实战经验,反之穆雷鸣就不同了,虽然在灰雾上不敢和黎长阳强接,但是每一招式,都连贯起来,逼得黎长阳几呈败势。 孟飞霞在台下看得急起来,向台上叫道:“横手挡他!”黎长阳慌乱中只求保命,谁的话他都听,便应了一声:“哦好。”,侧身横臂,手掌上所吐出的白色光芒变成了横势。 他手里所发出来的斜光,本呈光束之状,纵起来迎击的面积很小,倒是纵深长一些,但是黎长阳不会用,时时要撤光回护,也伤不了穆雷鸣,此时变成横势,倒是能把防守范围增加了。 穆雷鸣眼看正面没有了攻击间隙,便灰气载着身体,往旁边一个斜飘,从侧面去攻。一时之间,又让黎长阳手忙脚乱了。 孟飞霞再道:“立起手掌,往下去劈!”贺隐台角听到,心里叫道:“我这外孙女好狠的心,这样斜劈下去,不但能挡住,而且那光束极长,恐怕还会伤到穆雷鸣身体。” 刚想到这里,突然一道光芒向自己斜扫而来,吓得他连忙一个纵跃,向台边去闪,才算躲开,再去细看时,气得险些乐出来。 原来,黎长阳听了孟飞霞建议,要使用一手的光芒去迎劈那穆雷鸣灰雾,另一只手便感觉没有了安放处,因此便向后来甩,险些伤了自己。 “你把这手往前架着再劈,不是胜算大些么,竟然往后甩……”贺隐忍不住气愤叫道。 “多谢掌门指点!”黎长阳另手再回,架到了前面。 气得贺隐鼻子都快歪了:“我指点他做什么!” 因为黎长阳一阵耽误,手上斜光下劈之势便缓了,等那斜光劈到之时,穆雷鸣早也跳开了。 孟飞霞虽然在台下看得气愤,但是倒也能理解,毕竟自己的弟弟才修炼三个月,接着又向台上指点:“跳过去,截击他,闪身横推……” 黎长阳一一按他姐姐的指挥去做,一时倒也改变了刚才的败势。 “这一招应该这样使,前推两次更好!”听着孟飞霞的指点,让身后的柳醉烟也嘴痒起来,开口向台上指点。 “不对,那样使以没有双手直推的威力大!”她丈夫鲁借风也在一边连连插言。 如此一来,可不得了,在他两个带动之下,张不狂、檀桂梨槐四大长老也忍不住向上指点。刚开始也只是他们天斜宗的首领人物,但是过得一时,台下的所有弟子也都纷纷叫起来:“掌宗应该这样去攻击!” “掌宗之所以这样使,必然有他的道理!” “你看我们掌宗,一边和别人对打,还能现场教学呢!” 一两千人都在会场上叫喊,一时便乱了起来,只是嚎叫和“嗡嗡”,让台上的黎长阳什么也用听不到了,竟连孟飞霞的指点也难听到,气愤得直叫:“你们太自作多情,我哪有时间给你们现场才学,你们这些不孝弟子,是要把我害死么!” 穆雷鸣变招式再来攻时,便让他不知如何应对,又变成了忙于应付之状。 孟飞霞急得直蹦高,但是受四周的“嗡嗡”声影响,嗓子都喊破了也难把声音传到台上。 “你对他说‘倚天式’三个字。”突然她怀里的小精灵道。 “什么!” “你对他说‘倚天式’三个字就行了,不需要这样句句指点!” 这一下孟飞霞听清了,她是九天妖狐,想来也是精巧的招式,但是又疑惑她是什么时候教给我弟弟的。疑惑问道:“就……只对他说这三个字?” “对!快说!” 孟飞霞把自己的声音使用日境裹了,猛地张口,“倚天式”三个字便在会场响起,压住了纷纷哄叫,几乎让每一个会场之上的人都听得清晰,都道:“倚天式是什么招式?” 黎长阳听到这三个字时,也是眼前一亮,顿时叫道:“对呀,在那倚天决上,不只是修境功法,还有许多招式,我怎么一时之间忘记了呢,我可真是笨得可以!” 口里莫名的乱叫之下,突然身体往后一仰,竟然倾斜着不倒。三个月来,黎长阳都是倚石修炼,长期这样的姿势之下,此时什么不倚,也能掌握平衡。 那穆雷鸣正然一道灰雾从下面攻击而来,因为黎长阳后仰倾斜,降低了高度,竟然把那攻击躲了过去。 “这是什么打法!”让穆雷鸣也一阵疑惑。 刚刚一个疑惑,突然却见黎长阳那仰斜的姿势不变,平推着往前滑来。大惊之下,连忙催出灰雾,正面去击。却风黎长阳仍是那斜滑的姿势不变,双手斜前向上舞动,双手斜光织成了一张网往前推,把一层一层的灰雾推向上去,黎长阳在下面斜着滑行,竟然没有伤得分毫。 眨眼之间,便已经滑到穆雷鸣身前。 “啊!” 穆雷鸣一声惊叫,便感觉一道斜光直拍到自己胸前,再立不住,“噔噔”向后连退了数步,到在台边,才算止住,但是胸口闷热,喉头一甜,一口身自口里喷出。 “鸣儿!”穆登云在台下一声大叫,飞身而起,跃上了高台,扶住穆雷鸣:“鸣儿你怎么样?” “我没事!”穆雷鸣应一声,挣开父亲手掌,脸色却也早变了,自然,他脸色变并不是因为受伤,而是怕自己因此焚身,就此死去。刚刚这一个担心在心里升起,突然却听一个女子声音在他心里道:“放心,在没有展现光华之前,你是不会焚身而死的!” 贺隐愣了多时,回过神来,再对赵均坦道:“你去和他较量!”赵均坦应一声,走向了黎长阳。 贺隐心道:“这黎长阳果然厉害,穆雷鸣虽只是绝阳功功尾,但也不是一般的厉害,却最后败于他手,恐怕这是绝阳功的第一场败绩,希望这赵均坦的功头能胜过他!” 第23章 我一歪你就打不着 赵均坦来到黎长阳近前,说道:“黎师弟,出招吧!”对于这位大师兄,黎长阳还是十分敬佩的,他是至阳门的大师兄,确实也担到了大师兄的责任,整个门内,他的修炼最好,而且性格温和,也没有像其他师兄弟那样对自己嘲笑。 正在黎长阳踌躇之时,台下的天斜宗弟子便叫了起来:“掌宗,把他打下去,打下去!” “先打败至阳门的大师兄,再打败他们的掌门!” 一时之间,哄声如嘲。 听得黎长阳暗暗叫苦,心道:“就我这点本事,那个穆雷鸣还不知如何打败的呢,竟然还让我打败大师兄,而且还让我打败掌门,他可是掌门,可是我姐姐的外公……” “既然黎师弟如此谦让,那我就先出招了!”赵均坦说着这话时,上前一步,双手一挥,“轰”地一声,手前火焰熊熊,直掠而来。 黎长阳叫道:“谁对你谦让了,谁让你先出招了!”但叫也没用,眼看那火焰已经扫到自己面前,只得催动手上一道光束来挡。他双手上的光芒,也都是斜的,所以在挥动之时,也都是斜光,虽然黎长阳数次使用,但也都是仓促之间出手,对于角度,仍然把握不住。此时又斜了,一起岔到两边去。 “呼”一声,那火已经涌到了面前,连连向后去退,但是他退一步,那火焰追一步,眼看要退到了台边。 “这个黎长阳,毛手毛脚的,遇事就慌,你再对他喊一声‘倚天式’!”小精灵在孟飞霞怀里,突然又道。 孟飞霞哪敢有半点怠慢,连忙以日境裹着声音,把“倚天式”三个字高高地传送出去。黎长阳听到,又在嘴里嘀咕,对呀,怎么又忘了用倚天式了,就在驱逐台边缘的最后一步,停住了脚,猛地身体倾歪,但是他这一次却并没有往后倾,而是往一侧去,因为那火焰攻击的面积极大,眼看身体都倒成四十五度了,也没有闪过那火焰的攻击范围。 却也奇怪,在他身体倾斜的那一刻,虽然有些火焰攻来,但也都绕了弯,偏过去了。 “哟!还有这功能呢!”黎长阳口里嘻嘻嘀咕。自是他不知道,倚天倚以斜为尊,只要身体倾斜,一切力量都会增加。 他在那里倾斜着身体疑惑之时,对面的赵均坦也一脸的不解。自己可是绝阳功的功头,那么大的气势,明明可以攻击到的,怎么就绕了个弯偏出去了呢?愣了一下,赵均坦再次催手而出,火焰组成横式,又向黎长阳烧去。 黎长阳又“啊”地一声惊叫,突然想到,自己斜着身体,对方攻击就会拐弯。便上前一步,再把身体往另外一边倾斜。 果然不出他预料,这一次,虽然没有尽数把火焰躲过,但是攻来的火焰,也都绕着偏了过去,好像他身体一倾斜,身体周围的空间就会发生变化似的。 “靠,原来是这样,我还怕个毛呀!”两次躲过了对方的攻击,让黎长阳有恃无恐。倾斜着身体,向前指着手指头,道:“来呀,来打我呀!” “刚才被人逼成那个熊样,亏他还得瑟得出来!”小精灵哭笑不得的声音道。 “就是,没长心么!”孟飞霞竟然也跟着怨了一声,但是随即又道:“你不觉得这样很可爱么!” “嗯,是的,可爱,没正形,但是阳光。”小精灵应了一声道。 孟飞霞暗暗叫道:“我是怎么回事?怎么和她说起这个来了,我不是应该防着她的么!”当下便闭口不言。 孟飞霞在和小精灵在对话这当口,台下早已哄笑如潮,也不知是笑黎长阳那贱贱的模样,还是嘲笑至阳门。 驱逐台上,贺隐灰着脸,赵均坦愣着神,就连站在台边的穆登云,也是一脸的不解。 “来呀,来打我呀!”黎长阳又在勾着手挑逗道。 赵均坦回过神来,愤叫道:“便不信打你不着!”身体猛扑,挥动双手,火焰裹着灰烟,一起来涌。这一下,黎长阳索性也不躲了,就是那样倾斜着身体,让那攻击而来。 “轰!” “呼!” “呜!” 三声响,先是火焰到在黎长阳三二尺距离时,绕了个弯,一偏斜掠到一边去了。 纵然是赵均坦稳重,但也禁不住怒起来,连声啸叫,连连攻击,但是所有的烟与火,也都是直攻到黎长阳二尺多远距离时,便开始跑偏。 黎长阳越发的得瑟,口里连连叫着:“打不着,就是打不着,嘻嘻……”斜着身体,双脚连连迈动,但见他那斜着的身影,围着赵均坦不住的旋转。 “哦,好快好快!” 台下早也都看得惊了,纷纷叫道:“怎么会有这样的速度!” “纵然是至阳界的高手大宿,也不过是如此速度!” 因为在台下众人的眼里,黎长阳身体飘飘,忽而左斜,忽而右斜,好像是乱风中的蒿草,但是移动速度极快。 忽听黎长阳道:“既然你打我不着,便让我打你试试!”猛地人影一闪,黎长阳那斜斜的身躯,已经到在赵均坦身前,火影之中,黎长阳双手舞动,一道一道的斜光密集排列着,倒也是奇怪,现在黎长阳那斜光,竟然能脱手不散,手再挥时,新的再生。眼见那斜光已经排列成近丈大小,突然黎长阳横手一拍,叫一声:“去!” “轰”地一声,破开火焰,便已经拍到了赵均坦当面。又“砰”地一声,赵均坦向后抛出,再次站起之时,嘴角便溢出血来,身体也摇摇难定。 “啊!”贺隐倒吸一口冷气:“怎么绝阳功的功头也胜不过黎长阳,他这到底是什么修炼……” 台下天斜宗的弟子,都哈哈嘲笑道:“啊哟,这两个也是你们至阳门的废徒么?” “哈哈哈哈……至阳门的徒倒很多,既然都是废徒,还开宗门做什么呀……” 贺隐铁青着脸,此时取胜是第一位,哪还顾得了这许多,挥手道:“合功!” 赵均坦应一声:“是!”再次往前,离黎长阳两丈余远的地方站住,身体一震,周围的大火都烧起来,只烧得轰轰不绝,竟然只是看到火,连赵均坦的人也看不到了。 突地,穆雷鸣也一声嘶叫:“啊……”飞身扑过去。他扑过去的方向并不是黎长阳,而是那熊熊大火之中。 第24章 烈火飞蛾 眼见那穆雷鸣投入火中,人不见了,只留下一只巨大的灰色飞饿,绕那熊熊烈火周围飞舞。 台下的人纷纷指着向上叫道:“这是什么功法,这是什么修炼?” “至阳门的至上功法不是至阳决么?” 一时之间,骚乱不已。一些天斜宗的弟子,言谈议论之中,也对自己的掌宗有几分担心。 台上的黎长阳,伸着头,也呆呆地看那烈火飞蛾,口里不住地道:“哪有这样的打法,还没有打着别人,先自焚了……”正在喃呢嘀咕,突然却见那只巨大飞蛾,灰翅一扇,钻入火里,再出来之时,便成了一只火蛾。 “呼呼”两声响,蛾翅扇动之下,两道大火向自己直涌而来。 “哼!怕你么?”因为黎长阳想到自己只要身体一歪,谁也打不到,自然也不害怕,当下又把身体一倾,也不躲,只等那火势扑到,再拐个弯跑偏。 但是这一次却没有如他所愿,那火分由两翅,夹击而来,到在自己身前,眼看要拐弯时,突然一个碰撞,直迸而来,虽然有些被斜力破解,但是仍然有很多火势前涌。 只震得黎长阳连向后退了几步,吃惊道:“不是说好的能躲的么?怎么会这样!” 那飞蛾也不管他嘀咕,只是往里火一钻,再次出来之时,双翅一裹,火又扇过来。黎长阳尚自埋怨那倚天决没用,脚下还没有站稳,突然那火攻来之时,又吓和“啊”地一声,不知道如何躲闪。 “砰”地一声,火到胸前,震得他向后一个抛起,再落回台上时,胸前也燃着了,又“啊啊”叫着双手去扑打。 孟飞霞看得焦急,叫道:“弟弟!”小精灵道:“果然这妖女厉害,说不得,我便斗他一斗!” “啊,你要出手吗?”孟飞霞急切问道。 “把我抛上去!” “什么?” “快呀,把我抛上去,再慢你弟弟就没命了……” 他两个只说了几句话,那飞蛾火中一蹿,再一个转掠,熊熊火势又已经涌来。因为那飞蛾火中蹿了两次,已有五六尺大,火势也跟着变猛。 “死定了死定了!”黎长阳口里不停的嘀咕,躬着腰,崩着腿,却不知道如何抵挡躲闪,慌乱中,把腰间的天斜刀拿出来助胆。 眼见那火涌到了胸前,这一次,倒没有把他荡出去,而是“轰”地一声,把他包围而住。孟飞霞一声大叫:“弟弟!” 小精灵怨道:“都是你,这么磨蹭,快把我抛上去!” 孟飞霞应一声,猛地向上一抛,一道白物直飞台上。眼见得小精灵落到了台盆上,才算长出一口气,心想:“这九天妖狐能通九重天,此时定能救下黎长阳?” 眼见那小精灵就要往那火中去扑,却突然听得“簌簌”几声响,那火竟然熄灭了,都以为这一场大火之下,黎长阳定然尸骸无存,但是残烟之中去看黎长阳时,都吃了一惊。 只见黎长阳呆呆地站在原地,身上却寸发未伤,就连衣服也未被烧着。孟飞霞也是一惊,心道:“明明那妖狐还没有出手呢,怎么黎长阳就救出来了呢?” 驱逐台边缘,小精灵也止住了扑去的动作,两只狐媚之眼也满是疑惑。 台上台下一片安静之际,一个女人声音响起:“是你,是你……”这声音既有三分凄婉,又有七分执着,更加让人难不明白了,都瞪直了眼光向上去看。 但是看了多时,也只能听到声音,看不到人。只听那声音继续道:“一千年了,我终于找到你了,当初我情愿为爱焚身,今天你能多看我一眼么……”说到这里,那女子声音又呜呜地哭起来。 听着那悲悲切切的声音,虽然看不到人,也让人黯然伤神。忽听台下有人向上指道:“看到了,定是那道人影发出来的声音!”周围的人都顺他手指去看,只见赵均坦燃身处那一堆火焰之上,组成一个虚影火焰女子,虽如火焰,但那女子形象也能看得清晰,火焰织成纱衣,披在身上,随火势而舞,更显风艳迷人,因为她面对黎长阳,台下人不能看清容貌。 “原来是一个女子!” “这功法怎么是一个女子呢?” “怎么回事,她让黎长阳多看他一眼,难道黎长阳认识她……” 台下纷纷不解的议论,台上的黎长阳呆愣愣地看过去,自然,他能看到那火焰女子的容貌,虽没真人的真实感,却也有十分的媚惑动人,稀薄的火焰组成脸颊,如粉如桃,浓烈火焰组成口唇,火丹如霞。 黎长阳连连看了那女子多眼,仍然在心里难解,心里连连道:“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刚才那火焰围过来烧时,黎长阳快慌乱中,把别在腰间天斜刀拔出,握在手里,突然刀光一闪,也没有对火焰进行任何斩劈,而是光芒斜卷,把黎长阳裹住,那火焰一个惊呼,突然熄灭,接下来就有了这个女子泣诉的声音。 “难就你就不能看我一眼么,一千年了,你怎么就不看我一眼,呜呜……”那火焰女子对历心平乞求说了两句,又哭起来。 虽然黎长阳顽皮,什么事也不放在心上,但也此时被凄切声音哭得难忍,连连道:“好好好,我看你一眼!”凝视着眼神,向那火焰女子看去。 “我那么头痴心于你,你怎么就不能看我一眼,呜呜……”那女子仍然哭声不止,乞求不止。 一时让黎长阳手足无措了,迷惑道:“我已经看你了呀,我……你别这样了行不行,我已经看了……”一边说着,又连连对那火焰摇手,双眼凝视。 但是那火焰女子却似是没有听到一般,仍然泣哭乞求。直让黎长阳乱叫:“我的火焰大姐呀,你想怎样呀,我……我都看你这么多眼了……” 突然,黎长感觉手里那把天斜刀“铮”地一响,发出声音来:“炫儿,你错了,这不是我,只是我用的一把兵器!”那声音平沉浑厚,自然黎长阳也听得出来,正是那天他问剑时,问天剑的记忆里兆君的声音。 “不,就是你,哪怕是你用过的任何东西,也是好的,我要跟随,我要跟随你,我不要整天熬在火里。”说着,那火焰女子一飘而前,到在黎长阳身边,吓得黎长阳“啊”地一声大叫。 但是那火焰女子并没有对自己有任何攻击,而是跪在自己面前,两只火焰虚手,抓住自己手里那把天斜刀。这才让黎长阳长出一口气,放下心来,嘀咕道:“还是你这把破刀有魅力呀,我说了那么多句,还不如你说一声!” “哎,炫儿,你这是何苦呢!”那天斜刀的半含“铮铮”的声音又道。 那火焰女子紧张起来,颤抖道:“求求你,不要再拒绝我,看在我为爱焚身的份上,不要再拒绝我!”一边说,抓着那天斜刀来摇,摇得黎长阳的手臂都不住晃动。 第25章 借你眼睛一住 黎长阳自然也知道,这火焰女子是在求那天斜刀,但是他口里又不住的嘀咕:“他不拒绝你又能怎样,现在已经是一把刀了,难道还能对你搂搂抱抱?” 他的声音,那火焰女子竟然充而不闻,好像她和黎长阳并不在一个空间一般,只是摇着手去哭求那天斜刀。 “哎!”那天斜刀再叹了一声,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以生相许,以死相扑,我只是他用过的兵器,留有几丝他的气息而已,又能如何?” “就是呀……”黎长阳再次嘀咕道。刚刚嘀咕了一句,突然便见那火焰女子的向看上来,吓得他后半截话也不敢说了。那火焰女子低下了头,又去看那天斜刀,口里说道:“纵然是有他的一丝气息也好,也比让我在寂寂火焰里空烧要好得多。” “好吧,但是我已经认这少年为主人,我纵然不拒绝你,又能如何,你的火魂也附不到我的剑身之上!”天斜刀道。 “我……我……”火焰女子也踌躇起来,说了几个我字,抬头往黎长阳脸上去看,喜叫道:“有了!” 吓得黎长阳又叫出声来:“你要干嘛!” “借你眼睛一住!”火焰女子说着,便扑身而起,往黎长阳当面拥来。 黎长阳并不知她的目的,“啊”地一声惊叫,向后退了一步,但是哪里会有那火焰女子的速度,一扑而来,由大变小,悠然进入他的左眼之中。 “啊……啊啊……”黎长阳连连大叫,也不知他是惊叫,还是痛叫,先是以手捂眼,待他把手松开之时,不远处的贺隐看得分明,只见他的左眼已经火红了起来。 小精灵在台板边上趴伏,看到之时,也猛然立起,虽然站立得不稳,但是几有跃过去之势。但是黎长阳那只左眼,也只是红了一时,接下来,又暗暗流转,变成了正常颜色。眼见得黎长阳无碍,它也再次趴伏下身体。 黎长阳连痛带惊,“啊”了数声之后,感觉不疼了,却又不住担心,叫道:“你出来,你出来,你这样在我眼里,还不把我脑子烧着了……”一边说,一边用手“啪啪”去打左眼,半边脸颊都打得红了,那火焰女子也未出来。 突然脑际之中响起那火焰女子声音:“叫什么鬼,我在你眼里,倒是你的幸运,还能帮你打架呢!” 听到这句在话,黎长阳才算止住呼叫,停下了手,不再打自己。一者是他怕把这火影女子惹毛了,“轰”地一声燃烧起来,自己的脑袋还不成了火山口,再听到那女子能帮自己打架,倒也十分乐得。 “你……你可小心一点,不能……不能把我头给烧着了!”黎长阳吞吞吐吐道,那火焰女子再也不理。 台上台下一片寂然,谁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在众人心里的猜测,不外乎就是三种结果,要不黎长阳胜,至阳门声誉扫地;要不就是黎长阳败,被至阳门摁住,绑到黥面架上,硬给脸上刺上字;也或者是双方平手,至阳门和天斜宗彼此僵持起来。 却没有想到,横空出现一个火焰女子,自然也都明白,这个火焰女子应该是一道元魂,同时也是功法的根源。她出来之后,不但不再和黎长阳作战,而且还跑进了别人眼睛。 “啊……”突然两声惨叫在台上响起,引得所有人,都顺声去看,只见黎长阳对面不远处的那一堆烈火之中,隐隐两个人影,正是赵均坦和穆雷鸣,他两个在火中,高举手臂,身体不住摇晃,只是听那惨叫声,却也能感受到他两个正在受着极大痛苦。 穆登云一声高叫:“鸣儿!”便要往那火堆中去扑,想要救儿子。 虽然刚才那火焰女子离开火焰,但是那火并未熄灭,只是比刚才淡了许多,所以才能看清中间的人影。 穆登云刚要往上去扑,却被贺隐猛地拉住,对于这绝阳功,他最为了解。虽然现在只是残火,如果穆登云这样扑上去,自然也会被烧得尸骨无存。 挡住了穆登云,贺隐再转回头来,对黎长阳道:“好,好,好个至阳门废徒,既然全院弟子都不是你的对手,便让我来试试吧,看看我能不能杀了你!” 一边说,往黎长阳走近两步。 黎长阳吓得后退两步,要和这位昔日高高在上的大掌门来过招,自然是想也不敢想的。 台下众天斜宗弟子喊道:“至阳门的好废徒,竟然能和掌门过招,这还是废徒么,不会是废掌门吧,哈哈哈哈……” 听着台下哄笑声,贺隐铁青着脸,双手一伸,一道日华吐出,口里再道:“黎掌宗,出招吧!” 孟飞霞在台下叫道:“外公,你要做什么呀!”口里说着,飞身而起,跃到了高台之上,双臂平伸,挡在了黎长阳面前。 “你闪开!”贺隐羞怒已极,瞪着眼对这位昔日最宠的外孙女喊道。 “我不闪,你要杀我弟弟,便连我也一起杀了!”孟飞霞道。 “他不是你弟弟,只是你在山里捡回来的野孩子!” “他就是我弟弟,你要杀他,就先杀我!” “是他让我至阳门声誉扫地,容他不得,你再不闪开,我连你也一起杀了!”说到这里,贺隐已经须发皆张,根根都横吹起来,眼见得动了杀心,手前的日华前抵,便到了孟飞霞胸前。 “住手!”突然一道沉闷的声音在身边响起,虽然离得近,但是却应得天幕回间,却似天空滚了一道暗雷,吓得贺隐连忙回头,呼叫道:“谁?”看了一圈,并没有其他人影,又细往赵均坦和穆雷鸣的燃身处去看,只见那火焰之上,又有一道火影人像组成,顿时一惊。 细看之下,只见那火焰又组成的火影,但却是一名个男子,一袭长袍相罩,更显得身材修长,脸色略黄,眉目之间透着清秀和傲气。 看了几眼,贺隐转过身来,指手过去叫道:“你……你是谁!” 只听那一道声音,便知道此人修境非浅,虽然只是一道元魂,但也足以是大阳境的高手了。台下至阳门众长老,见台上突起变故,也都纷纷跳上高台,站到贺隐背后,紧张叫道:“你是谁?” 那火焰人影一个飘忽,自火焰之上流转而出,他一离开,那赵均坦和穆雷鸣的焚身之火,便都熄灭了,只乘灰灰的残烟缭绕,让他两个更加能让人看得了,张臂挺胸,兀自“啊啊”痛叫不住,身体颜色也在慢慢变灰。 那火焰人影飘到贺隐身前,用手环环一指,连他身后的众长老都包括在内,骂道:“你们这些不成器的蠢材,见了开宗祖师,竟然不拜!” 第26章 至阳子 那火焰人影神情傲然,话声也极为响亮,让台上台下几乎都听到了,台下纷纷议论道:“怎么回事,怎么凭空出来一个至阳门祖师?” “就是呀,至阳门的开宗祖师至阳子不是已经死了多少年了吗?” 贺隐离那火焰人影最近,禁不住往他火焰组成的脸上去打量,一时神情难定。在他身后,所有的长老都纷纷指手过来,叫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冒充我们至阳门祖师!” 那火焰人怒道:“我是至阳子,值得什么冒充,你以为至阳门是多高的宗门么!” “我们的开宗祖师早死多年,这话谁信?我来打发了他!”穆登云胸中正有失子之痛无处发,高叫一声,扑身起来,手上日境狂出,往那火焰人影击去。 “狂徒,竟敢如此忤逆祖上!”那至阳子喝叫一声,伸手往前拍去,“轰轰”火起,如潮如海般直催,砰地一声,穆登云横身抛出,眼见得落下台去。 站起了身,口里吐着血,穆登云叫道:“堂堂至阳门,怎么能让你污辱!”纵身来提,想要再次往台上去,但是受伤之下,一时日境聚不起,连蹦了几蹦,“嗨嗨”地叫了几声,终于提起了身体,但是刚到台板边,就要往下落,连忙伸手抓住台沿,努力爬上来,却再也不敢往那至阳子身前挨近了,低头隐在众长老最后。 “打得好!”看到这个力主逐自己出门墙的老家伙受伤,黎长阳举拳向上喊道。但是刚喊一声,就又停下来。心里暗道:“还不知道这火焰老头是敌是友,他因何会和刚才那个火焰女子在一起,一切不明朗,我还是少掺乎的好,别等一会连我一块揍!”便低下了头,闭住了嘴。 他有心相躲,却那火焰人影转过头来,对他笑道:“真的打得很好么!” 黎长阳心里怀着数十个忐忑,连连摇头,也不答言,深恐趟进趟浑水里。 “等一下,我让他们给你磕头好不好!”至阳子再次笑嬉嬉的道。 黎长阳枯皱着脸,嘴里连声的嘀咕:“磕个鸟呀,不要把我拉进去就好……”他嘀咕的声音很低,恐怕也只有在他自己听得到。 “别急,别急,我现在就让他们给你磕头!”至阳子安抚黎长阳两句,再转回头来,贺隐及后面的众长老道:“你们,快些磕头!” 众长老纷纷乱叫,虽然刚才也都见到了这火焰人影出手厉害,但是士可杀不可辱,本身他的年纪就不大,不过是二十多岁,而且还要让磕头,而且还要向黎长阳磕头,如何肯依。一边乱叫,都跳过来。 却被贺隐横臂拦住,向至阳子道:“我们至阳门的开宗祖师至阳子已死多年,虽然先生攻杀高强,但是恕至阳门上下不能从命!” 今天在驱逐台上,已经够让至阳门丢脸的了,再无故的认错一位开宗祖师,岂不更让人嘲笑。 那至阳子气得跳起来,指手骂道:“你们这帮不孝子孙,竟然敢如此不遵我命,既然这样,我还要你们做什么,杀了便是!” 说着之时,手往前推,熊熊烈火烧成了山岭一般,横拦着往至阳门当胸便去。 “想杀我们至阳门的人,没有那么容易!”贺隐高叫一声,双手一挽,手前捧出一团光球来,“砰”地炸开,光气四溢,往那火岭挡去。 应着“轰”地一声炸响,虽然把那火岭挡得散了些,但是他也连连往退了两步,被后面的长老扶住,才得以不倒!” 那至阳子脸上现出一丝欣慰,说道:“这至阳决倒是修炼得极好!”把手一收,那火岭也悠然消失。 “磕头!”至阳子仍然道。 “你不是我们的开宗祖师,休想!”贺隐重新站定了身体,把手负在身后,傲然道。 “我就是至阳子!” “你不是,我们的开宗祖师已死多时!”贺隐说这话时,他身后的众长老也纷纷跟着说道:“少占我们便宜?” “轰!” 那至阳子怒极,手往前伸,又一道火焰顺心着台板漫烧过去。把贺隐及众长老,都圈在一起。 从刚才那一个交手,已经让贺隐看得明白,这火焰人影深不可测,自己这些人难有半点还手之力,但是眼下节不可失,纵然死了,也不能让人小瞧了至阳门。 因此,虽然身在火中,却个个头颅高昂,一副视死如归模样。 “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们么!”那至阳子怒起,伸着火焰手臂。 “要杀便杀,不用多说,想让我们磕头,门也没有!”长老们纷纷道。 那至阳子道:“既然这样,我便不要你们这些后辈徒孙!”把火焰手臂就要挥去,忽听得东南天际里一声叫道:“住手!” 应着声音,一团光气飘来,在那光气之上,立着一人。孟飞霞在台上看到,跳脚喊道:“师父!”只是她挥两下手间,那光气一掠,便在台上落下。 孟飞霞迎上去,叫道:“师父!”来者这是孟飞霞在御阳宗的修炼恩师,名叫还音。 黎长阳向那还音去看时,只见她不过四十多岁年纪,但是却仍有七分风韵,虽然身上那灰色袍服平淡,却遮不住身姿凸凹,心里道:“早就听说我姐姐拜了厉害的女师父,说她年近百岁了,哪里是近百岁的模样,姐姐又骗我!” 那还音抚了一下孟飞霞肩头,再往前来,到在火焰之外,向贺隐问道:“贺掌门,这是怎么回事!” 那贺隐眼前一亮,似是遇到了天大的救星,在火里连连施礼道:“今日至阳门遭逢大难,还望音姑搭救!” 贺隐如此称呼,倒让台下一阵愕然,看这女人,最多不过时四十多岁,他自己却已经须发皆白,做这女人的父亲还嫌老呢,怎么还反过来叫她音姑。自然台下也不乏一些见识高远之人,悄悄说道:“这是御阳七圣之一,都近百的年纪了!” 那还音也未理贺隐的话头,说道:“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贺隐道:“因我门今日举办逐徒大会,却这火焰人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定说是我们至阳门的开宗祖师,让我们向他磕头,我们不答应,他便下杀手!” 贺隐的讲述倒也干净利落,其他的都不提,只是提这火焰人,让那还音也听明白了,转头看看那至阳子,说道:“这么年轻,忍让这么一群老头给你磕头么!” 那至阳子道:“我死的时候年轻,死后元魂未灭,年纪也停留在当初!” 还音也皱了一下眉,问道:“你果然是至阳子?” “不错,我就是至阳子!” “听说当初至阳子会一手翻阳掌,你是与不是,我一试便知,说间,飞身前欺,手前一轮耀阳推往,往至阳子当胸直去。 第27章 都来拜见小掌门 看到那一轮耀阳攻来,至阳子也不慌张,也不闪身往后去躲,而是把那火焰之手伸出来去抵,但是那火焰之手却十分干净,前面没有任何火焰,看得众人都不解起来,因为这至阳子刚才攻击贺隐等人时,手前还催动那么厉害的火焰,此时若是拿来抵挡,谓偿便敌不过对方,此时为何了空手去接? 也只是众人吃惊之间,便见那只火焰之手已经伸手抚住那输耀阳,因为他手是没有任何日境,眼见得又往后催来,但是接下来,只见那那火焰之手上,几道流光旋转,精精迸出,手腕一翻,又向上抬起,还音攻去的那轮耀阳,便已经托在他手上了。 顿时台下有人大叫:“他竟然能接得住大御阳手!” 对于还音的那一记攻击,修炼低微者,也只是能看出其中厉害,但是厉害到什么程度,却难说得上来,但是更多的高手,也都识得,这是御阳宗的看家绝学,名叫“大御阳手”,其攻击力不是一般人能接敌得住的,纵然是高手,也只是使用自己的日境来硬碰硬的去接,没有想到,这火焰人影,竟然就那么一翻一转,把对方的攻击接在自己手里。 此时,也就是说,还音所发出那轮耀阳已经被对方夺了去,完全可以把这一道攻击还给对方。 自然,那至阳子并没有那样做,而是火焰之手托着耀阳,高傲地向还音看去。 还音脸上愣了一下,再转向贺隐等人道:“不错,他真是你们至阳门的开宗祖师至阳子,这一手翻阳掌,恐怕在碎天六界无人能会。” “啊……”贺隐及众长老都痴痴愣在那里。 “咯吱!”那至阳子的火焰五指一捏,掐碎了手上的那轮耀阳,再转头对贺隐等人道:“怎么样,磕头不?” 贺隐等人一时脸上尴尬,巴叽了几下嘴,只得道:“磕!”因为还音那么大的人物都证实,并且发下话来,如果再不听,那就是真的不兽师长了。 但是那贺隐犹豫了一下,接着再道:“不过,我们只是对你磕头,却不拜那这废徒!”说着,往黎长阳一指。 黎长阳嘴里嘀咕道:“我稀罕么!” 至阳子跳起来叫道:“我就是想让你们向他磕头,好和他做一个交易,你们不向他磕头,还有什么意义!”一时让贺隐及众长老脸上愁苦。 黎长阳连忙摇手,叫道:“别别别,你别把我拉进去,你至阳门一家子的事,我可不想掺乎,只要今天不往我脸上刺字,我就求之不得了!” “这个你自然放心,他们求你还来及呢,哪会还会往你脸上刺字?”再转过头来,至阳子把手一挥,收了贺隐等人身边的火焰,再道:“贺隐,你眼光不明,竟然连我这位开宗师长都不认识,配做一门掌门么?” 贺隐脸色尴尬,低头弱地道:“不……不配!” “好,这可是你说的,即使你不配做这个掌门,便不要做了……”至阳子接着道。 一时让贺隐一震,心道:“我只是客气一下,怎么就不直我做掌门了?” 听至阳子又道:“我以开宗掌宗之名,罢队你掌门这位,日后至阳门掌门,便由这位小兄弟来做,来!快拜见掌门吧!” 那至阳子虽然说得极为自然,却让台上台下都惊得掉眼睛,堂堂至阳门今天竟然换了掌门了。黎长阳也连忙把双手齐摇,连连道:“使不得使不得,一个天斜宗,就已经让我管不过来了,怎么能做得至阳门掌门,况且我们天斜宗就是玩的……” 自古不乏起哄之人,台下纷纷向台上叫道:“黎掌宗,你不是闲来无事,一时寂寞,想要开创个宗门来玩玩么,一只羊是牵,两只羊也是赶,便把这至阳门掌门也一起兼了吧!” “哈哈哈哈……是呀,黎掌宗少年英才,也好提一提至阳门的修炼质量,不能老是教废徒!” 听着四周纷纷喊叫的声音,让台下众多天斜宗的弟子也跟着叫:“对呀,既然他们的开完掌门都求到你了,如此盛情,怎能推却?”就连檀桂梨槐四大长老,那么一大把胡子了,也纷纷跳着脚向上喊:“对呀,掌宗就答应了吧,让这些昔日高高在你之上的掌门长老,及平时奚落你的弟子,日后都跪倒在你面前参拜,不是一件极有趣的事情么!” 台事其他的弟子听到,脸上都挂上了愁苦,个个都在心里道:“怎么会这样,以前因为黎长阳不会修炼,我们处处奚落欺负他,此时他做了掌门,日后还不变着法的折磨我们!” 台下纷纷乱嚷之时,便听得那至阳子又道:“我以至阳门开宗祖师之名,命所有至阳门弟子,来台上参拜新掌门!”本来他说话,就天空回间,这一声,又被日境夹裹,更加震天响云了,让台下所有的弟子都听在耳里。 未过得一时,便见所有人都飞了起来,纷纷往台上去落,有些飞起身的,也从阶梯往上奔。 一时,把数十太长宽的驱逐台都占满了,但是弟子们仍然纷纷往台上来涌,眼见站都站不下了,更别说跪了。 至阳子火焰之手拉住黎长阳胳膊,推他到台板边缘,背北面南站好,再朗声道:“人没有上来的弟子,便在台下跪倒参拜!”没有上台的弟子,便都止住了步,纷纷在台下跪倒:“参拜新掌门!” 贺隐等干长老,虽然不想下拜,但是所有弟子都跪倒了,又有这位开宗祖师相逼,又怎么担得起忤逆师道的罪名,也只得在黎长阳身前跪倒,高声道:“弟子参拜新掌门!” “这……这……”黎长阳浑浑如梦一般,一起都被那至阳子主使着,口里连声地叫,却也由不得他,看到这些,或是高高在上的掌门长老,或是对自己欺辱的弟子,都跪倒在自己脚前,一时心里倒也升起一丝爽感,嘴里停住了“这……这……”的声音改为低声嘟囔:“好爽,好爽……” 正在心里暗爽之间,突然便听身边的至阳子问道:“黎长阳新掌门,感觉如何?”黎长阳蒙然之间,连连点头:“嗯,嗯,这感觉,真的好爽……” “既然这样,便请小掌门答应我一件事情!”至阳子道。 黎长阳一愣,猛地看过来,只见至阳子下载笑吟吟地看着他。 “我就说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你说吧,要如何对付我,现在我们数千天斜宗的弟子都在台下呢,火拼起来,也不怕你!” 第28章 我的里住俩人 那至阳子连忙陪笑道:“小掌门误会了,我不是要对付你,只是想借你眼睛一住!” 黎长阳忽地跳起来,叫道:“呆着吧,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我眼里已经住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烧起来,你还要来,还让不让我活?” 这至阳子虽然对贺隐动不动就发怒,但是对黎长阳却是极为好脾气,听到他如此跳着脚的喝叫,却没半点怒意,仍然赔着笑容道:“小掌门,误会了,既然借你眼睛居住,自然我们不会去烧自家的房子,所以你只管放心,而且住到你眼睛里,也不白住,还会帮你打架!” 黎长阳动心了,停住了叫声,伸头问道:“真的?” 至阳子点头道:“真的!” 黎长阳心动之余,又有一丝疑惑涌上心头,问道:“真是奇怪,你和刚才那位火焰姐姐,因何都要住进我的眼睛里?” 至阳子用手一指,黎长阳手里那把天斜刀:“便因为它!” “因为它?” “对,你刚才那位火焰姐姐,追随它住到了你的左眼,而我又要追随那们火焰姐姐,自然也就要住进你的右眼!” 听得黎长阳也理不清头绪,烦躁起来,叫道:“都是什么给什么呀,什么你追随他的,你说清楚一点,如果说不清楚,我可不答应,大不了,我不做你们这个破掌门就是了!” “既然这样,我应细细来说吧!”那至阳子叹了一声,抬起火焰头颅,悠悠回忆道:“就要从我当初立场开创至阳门说起了……” 回聊及所有长老,在黎长阳向前跪着,听到自己宗门的来历,也都竖起了耳朵。 “当初,我和一个名叫功步天的人,来到此地……”那至阳子刚说到这里,便听到台上台下无数人都惊叫道:“怎么,你认识苏步天!” 因为苏步天的大名,在至阳界太响了,几乎每一个人都听说过这个苏狂士,但是真正了解他生平的人却不是很多。 至阳子点了点头:“对,那苏步天,天生斜脉,无论是到在哪个宗门,都没有人收留,他在御阳宗门前求了数天,也没有被收入宗门,只得离开,我们是半路遇到他的。一起来到这里时,当时在那个地方,有一处水潭!” 说到这里时,那至阳子往绝阳殿的方向指了指,我看那水下火红,表面又滚着水花,似是埋着熊熊烈火,便相信那下面定然有一种力量,便想和苏步天一起去参悟,但是那苏步天,感觉自己天生斜脉,不适应修炼,便往后山去了!” 孟飞霞在一边也听在耳里,心里想道:“是了,桂须折说他百年前,曾经指点过一个天生斜脉的人修炼倚天决,定然就是苏狂士了!” 只听那至阳子接着又道:“我则在那红火水潭边留了下来,进入水底,就看到她,说着,往黎长阳的左眼去指!”黎长阳自然也知道他说的就是进入自己左眼的那个火焰女子。又听那个火焰女子的声音在脑际里响起:“这憨货,说我做什么!” 至阳子接着道:“这火焰女子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也是一惊,她问我因何到此?我答道:‘只是感觉水下的殷红好奇,因此来探个究竟!’我向水下去看时,原来那下面全部都是全部是火,而她也在火中烧着,我问道:“姑娘,你怎么会在火中,我来救你。’我本是一片好意,哪知那女子却怒了起来,对我骂道:‘我自在火里燃烧,干人你什么事,快些走开!’ “我当时正要走,但是奈何那女子虽是火形,却也有九分姿色,脚下总是不忍迈步,我当时只是觉得,她应该是被什么人封印到此,所以飞身一扑,跃入火里,想要拉他出来。 “却哪知那火焰女子怒了起来,向我拍出一掌,顿时我被火所绕,再也走不出去。又听他对我怒道:“怎么你也想练这功法么?” “我当时一愣,便连连赔罪,说道:‘原来姑娘是在此地修炼呀,倒是我多事了,却也没有歹意,请姑娘放我回去。’那火焰女子对我说道:‘你要修炼这功法,倒也无妨,我们先祖传有一套飞蛾扑火功,你要修炼的话,我也可以教你!’ “虽然当时我在修炼上面有些成就,但是远远没有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一直都想开创一个宗门,广收弟子,但是又怕能力不够,经不住天下挑战,听到她说飞蛾扑火功时,倒也心动,而且他举才扑过来的火,竟然能困得我走脱不得,能修炼这一套功法,倒也十分乐意,当下便点头同意了。 “当然,我之所以答应她修炼功法,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因为她太美。当时,她又问我:‘你要修炼这功法,我还有几件事情要问你,你因何要修炼这功法?’ “虽然我有心倾慕她,但是又怎么说得出口,只是说道:‘我有心开仓一个宗门,要让自己变强!’当时她听后,极为失望,摇头叹息道:‘原来天下再也没有像我这般为爱扑火了!’ “当时我却是极为后悔,暗恨自己,怎么不说是为了她而修炼呢,若是这样,她定然也会心生感动,对我动心!” 黎长阳只顾来听,突然却听脑际中那火焰女子声音又言说道:‘自作多情,我能扑身与火,全是因为我为我的爱哥之爱而扑火,我当时感叹,也只是想世上再没有我为爱焚身而已,和你有半毛钱关系么?” 黎长阳暗道:“原来你是为爱扑火,都会变成这样的!” 那至阳子接着道:“她又对我讲道:‘飞蛾扑火功,能集终生了能力与一身,为了一时的光华,去焚身而死,你功成之时,便是身死之时,你愿意么!’ “我便也点头应下了她,一者是我需要让自己强大,两者我也真的想陪伴在她身边!” 他说到这里,黎长阳又听左眼里那女子的声音道:“真恶心,我心里只有在我的心哥,却不想让你陪伴在我身边!” 至阳子又道:“我在他的指点之下,修炼了半月,达到七阶的功力,便出来那沸水潭。立在潭边对潭里说道,我此去,开创了宗门之后,便回来找你。 “之后,我招了几十名弟子,并在至阳界大发名贴,说我要开创宗门,果然,天下许多英雄,都来向我挑战。我在一天之内,连败十九名大高手,至阳门也就立下了名声,再没有人敢挑战,但是当晚,我的身体被狂火外溢,焚身而死。自然,这也是我所想要的结果,便把掌门这位,传给了我的一位弟子,我就身死魂去,一缕残魂落在那沸水潭里。后世的掌门们,为了纪念我,才盖了那绝阳殿!” 听到这里,回聊及众长老才算明白至阳门的来历,贺隐道:“宗门内史中,只是对开宗掌门在提了几笔,原来开宗掌门,竟然还有这样一番故事,只是提到绝阳殿和绝阳功,原来是这般道理。 那至阳子点头道:“对,只是后面再有人来修炼飞蛾扑火功时,便有了功头和功尾,因为那火焰女子,始终不愿意和我合功!” 一边说着,又转头去看黎长阳,接着再道:“小掌门,你现在听明白了么,她要追随他的心哥哥,我也只有在追随她,她住进了你的左眼,我也就只有住进你的右眼了!” 历心平问道:“心哥是谁?”至阳子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她只是说她的心哥哥,关于她和她心哥哥的事,只字也不对我提起!” 那火焰女子在他脑际里又道:“就是这问天剑的上一任主人!”黎长阳道:“那就是兆君了!” 黎长阳哈地一声乐了出来:“哈,我还以为那兆君多么威武,竟然是你心哥哥,这么萌的名字!” “嗯,说什么呢?”那火焰女子沉声道,让他再也不敢说话了,虽然对这女子还有三分好奇,但是却也不敢再问。忽听那火焰女子的声音再道:“我名叫周炫彩,日后若有打架的事需要我,直接呼唤我彩姐姐就可以!” 黎长阳连连在心里嗯声,被人保护,一直是他最大的渴望。点了点头,再对那至阳子道:“我借你眼睛一住,你也应该是能保证我的了!” 至阳子一笑:“这是自然!”说着,火身一旋,由大变小,飘进了黎长阳的另一只眼睛,不见了。 忽见那还音走上前来,说道:“至阳界内,英雄多出后辈人哪,近来早也听闻黎掌宗大名,现在又连至阳门的掌门也一起接管了,果然是本领高强,既然这样,我便连黎掌宗一起请动了吧!” 黎长阳吓得连忙向后趔身,叫道:“你要请我做什么,你也要和我打么,我眼睛里可住着两个厉害的人物!” 第29章 破天卷动 还音淡然一笑,走上前来,先对着台下高声道:“我此次出御阳宗,还有一件大事!” 应着她这一句,驱逐台下,都是静了下来,她是御阳七圣,本就有些威信,而他说的大事,可能会和在场的每一位都有关系。只听那还音接着又道:“就在二十天前,破天卷莫名发生异动!” 破天卷又称破天古经,被守在御阳宗内。这破天卷有一个特点,就是每十年发生一次异动,异动之后,就会开启,允许人进入参看,而御阳宗倒也开明,开启之后,不但让他们宗门的弟子进入参看,而且还请天下宗门的人一起进入。每十年,在御阳宗,就会举办一次参经大会,倒也是修炼界的天大事情。 还音那一句刚刚落下,台下便又议论起来:“这是怎么回事?距上次异动还不到十年呀,这才七年,怎么破天卷又有异动?” “就是呀,难道那破天卷改了异动规则!” 孟飞霞站在黎长阳身边,嘴里也在嘀咕:“倒是极为奇怪,我还想着再凭三年的修炼,能在参经大会上胜出,进入其中的资格呢,这一次却莫名提前了,看来这次我没有进入其中的希望了,好好的他提前做什么……” 想着之间,忽然眉头一皱,又嘀咕道:“二十天前,不正是我弟弟问剑的日子么,问天剑,天斜刀,破天古经,问天剑倾,天斜必出这句话,就出自于那石经之中……” 还音待台下稍歇,又说道:“半天这次异动,我也感觉怪异,按以往的破天卷规则,都是在异动百日之后开启,我们御阳宗,便也和以前一样,请天下宗门都参加参经大会,当然了,因为进入名额有限,仍然是一个宗门只能进入一人!” 再转过头来,对黎长阳道:“既然天斜宗新立,也是宗门之一,而且又应天斜二字,便也请黎掌宗到时候,一起前去参经!”黎长阳才算长出一口气,说道:“只要不打就好,至于参经么,我们天斜宗一定前去便是!” “不过,一个宗门也只能一人!” 黎长阳道:“就……就只有一个呀!” “对,这是历届参经大会的规距!”说着这话时,还音又低头看了黎长阳手中的那把天斜刀,再道:“黎掌宗果然少年英才,年纪轻轻就得来这么一把宝兵器!” 黎长阳举起那把天斜刀来,说道:“宝兵器么,破得再破,锈得不能锈,算什么宝兵器!” 还音也没有接他话头,而是赔了一笑道:“黎掌宗放心,你宗开宗大典之时,御阳宗必然亲来相贺!” 她这句话,虽是说给黎长阳的,但是台下也都听在耳里又议论起来:“什么御阳宗要来亲贺,这是多大的面子,至阳界内,时时都有新宗门成立,也没有听说御阳宗亲贺!” “这呀,这倒是奇迹,看来这黎长阳有些来头!” “既然御阳宗,都要亲贺的宗门,将来必然小不了,我也要加入天斜宗!” 还音也没有理会台下的议论,而是向黎长阳再施一礼,说道:“我本是来邀请至阳门参加参经大会的,既然已经换了掌门,也只有作罢,因为黎掌宗为至阳门掌门,你去了,便也等于是至阳门。此间无事,这便告辞。霞儿,随我走吧,破天卷提前异动,你要抓紧修炼了!” 拉起孟飞霞,脚下生光,御起身体,向上直飞而起。众人都台头向上去看,空中又传下话来:“希望在场宗门的人相互转告,届时赴御阳宗参加参经大会!” 声音消失之时,人也消失了。 台上的黎长阳低下头来,长出了一口气。低头去看,叫了出来:“你说这些人,还跪在这里做什么,快起来!” 原来,贺隐、众掌门长老及众弟子,自至阳子哈哈之下向黎长阳跪倒,这么长时间也没起来,刚才黎长阳只顾听至阳子和还音讲述,没有注意。 “没有掌门吩咐,怎敢起身!”贺隐及众长老都道。 “起来起来都起来!”黎长阳向外摆着手,不耐烦道:“这么大年纪了,撅着个屁股,好看么?” 虽然黎长阳说话极不好听,但是众人已经拜他为新掌门,却也没有办法,都应一声:“是!”站起身来,都在心里道:“这样的言语相辱还是相事,只怕以后,他会想出更莫名的手段来对付我们!” 黎长阳又道:“你还要在我脸上刺字么!” 贺隐及众长老都连打了个寒战,连忙道:“掌门说得哪里话来,你是我们掌门,我们做弟子的哪里敢?” “好,既然这样,自今日起,我便退出至阳门!” 贺隐只在心里叫苦:“你把我门参加参经大会的名次都顶掉了,现在又要退出至阳门!”在他身后的众长老,都喜在心里,因为黎长阳曾经是他们的弟子,而是是最不屑的弟子,突然坐上了自己的掌门,心里如何也不自然,听他要退出至阳门,自然也欢喜不心尽,都脱口道:“是真的么!” “真的,我来参加驱逐大会是,就已经想好了,要退出你们至阳门!”其他是黎长阳听了四大长老的建议,让他赢了众弟子之后,使退出至阳门,虽然现在时过境迁,但是黎长阳仍然也一起说了出来,而且他对于至阳门掌门也极不看中,给这么一群整天板着脸的弟子打交道,也让他极为不喜。 “如此便好!”众长老纷纷喜道。 但是这一声没有落下,便听得黎长阳右眼之中,至阳子的声音响起:“没有掌门的宗门还要他做什么,既然至阳门当初是我所创,便由我亲手灭了吧!” 只一声,吓得众长老及弟子都不住的哆嗦。这至阳子厉害之极,现在走了还音,谁还能阻止他?而且他要灭自己亲手所创了宗门,其他人谁管得了。身体颤抖之下,又连连求道:“黎掌门不可,不可退出宗门!” “给你们这群人在一起,玩不出意思来,个个都是那么古板,不好不好,我不做你们掌门!”黎长阳有连连摇头道。 众长老及门内弟子,又都纷纷下跪,说道:“还望掌门为至阳门人满门上下着想,一样不能退出至阳门,一定要做我们掌门!” “既然他们如此恳求,小掌门还是答应了吧!”至阳子在他眼里又道。 黎长阳也是无奈,又怕这位至阳子发火对自己,只得道:“好吧,既然你们执意相求,我便做你们掌门,但是有个条件,日后至阳门并入天斜宗,由我们檀桂梨攀四大长老一起管理,你们可愿意么!” 贺隐入众长老,跪在地上,犹豫了一阵,虽然这样实际意义上也就没有了至阳门,但是总比被至阳子灭门要好,只得又连声就道:“是,我们愿意!” “好,你们下台去吧,去找那四位长老报道!”黎长阳向下挥了挥手。 贺隐及众长老齐应一声,灰着脸,顺阶梯走下了驱逐台。却独有穆登云没有下台,而是走过去,抚住他儿子的尸体痛哭痿:“鸣儿,你死同好惨呀!” 因为刚才众弟子上台极多,把地上的两具尸体都挡住了,现在突然台上空了,才看到他两个。 “鸣儿呀,你知道么,你舍命修功要对付的人,现在却成了我们的掌门!”一边哭着,转眼怒看黎长阳有一眼,又叹了一声,再哭道:“爹好无能,不能为你报仇,你死好冤枉,好不值!” 黎长阳有看眼里,也不忍起来,想想他两个倒也真的不值,本来他们费力舍命的去修炼功法,本就是为了对付自己,但是自己最终却成了他们的掌门,如果他两个知道,真不知该气愤到什么程度。 一边想着,走上前到,伸手去抚那赵均坦,说道:“大师兄,你本是门里最好弟子,却就这般死了……”突然后面的话停住了,因为他发现那赵均坦虽然身体变灰,但是胸口起伏,还有呼吸。 当即叫道:“别嚎叫了,他两个还没死呢!”再说道:“我眼里那两位,他们是修炼了你的功法,才会这样,你两个说说,有什么办法救他们!” “哼!修炼飞蛾扑火功之时,我和他两个说好了条件,他两个自愿要如此,我有什么办法,只是我抽走了元火,没有店面他两个爆体而亡,已经是他们的幸运了!” 虽然黎长阳性情顽劣,但是心底善良,眼睁睁看两有未死,又怎么忍心不救。当下道:“少费话,快说一下有什么方法可以救他们,否则,我就不让你住我眼里!” 那周露炫彩道:“因为他们七阳已绝,心脉俱已成灰,要救他们,除非升阳丹,其他再没救治的方法了,但是我也没有那丹药呀!” 黎长阳皱眉一时,突然向台下问道:“桂长老,你不是丹药多么么,有没有升阳丹!” 桂须折正在记着安排至阳门众长老及弟子哩,听了这话,抬头说道:“升阳丹我倒是有几枚!” 第30章 御阳七圣 桂须折这几句话,竟然让周围投来羡慕的目光,因为丹药是最为稀缺的资源,不但能临危保命,而且还能有助于修炼,但是丹药炼制十分艰难,所以一般的宗门想购买都找不到门路,而这桂须折竟然随口说有几枚。 黎长阳道:“有就好,快拿上来,救他们性命!” “可是,可是值得么,他们刚才还想杀你呢?”桂须折踌躇起来。 “少废话,快些送上来,现在,他两个也是天斜宗的人!”黎长阳喝道。 “好吧!”虽然桂须折不情愿,但还是飞身跳到台上,自怀里摸出两个粒红色的丹丸来。撑开他两个的嘴,喂服而下。倒也真是灵丹妙药,那丹药刚刚进入他两个嘴里,身上的灰色便已经渐轻了。 又过得一时,身体便转为了正常颜色。 “咕噜”一声,赵均坦和穆雷鸣同时肚腹之中一响。穆登云大喜道叫道:“儿子,儿子……” 连唤数声,穆雷鸣睡好开眼来,一口长气呼出。让穆登云对黎长阳连连磕头,泣泪道:“黎掌门以德报怨,救我儿子性命,我们父子感激不尽!” “记得要叫我掌宗,你们至阳门也并入了我们天斜宗!”不知为何,黎长阳极不喜欢掌门这个称呼。 “是是……” 未过多时,那赵均坦也醒了来,因为身体刚刚升阳,一时还难以站得起,还需要一些时日来休养!” 黎长阳也大吉过望,说道:“回宗!”去台板边缘抱了小精灵,让梨槐两位长老去至阳门,接收他们门中弟子,桂檀两位长老,便陪着他回后山去了。 还音御载着孟飞霞,御光飞行,速度也快,沿途又向一些宗门发出了参会邀请,天色将黑之时,便回到了御阳宗。 御阳宗是至阳界的第一大宗门,远远去看,依崖背水,殿宇错落,跳有数里方圆的占地。一边看着,孟飞霞心里疾:“不知道我弟弟的天斜宗,是不是将来也会变得这般大……” 想到了黎长阳,不知不觉又担心起来:“暗道在:“但愿那小小精灵有一些底线,也但愿我弟弟有些定力……” 正在胡思乱想之间,突然便听得“轰”一声响,只震得大地都为之颤抖。让孟飞霞猛地回过神来,顺那声音去看,只见宗门宗门上空,突然一道灰蒙蒙的气体涌出来,如漫天空中,起了一道海啸,斜掀倾铺,往上往去。 还音叫道:“不好,怎么那破天卷又有异动!” 孟飞霞嘀咕道:“怎么这支气的形状好像是天斜峰的形状?” 情急之下,还音一边紧紧催动载身的光芒,一边问道:“你说什么!什么是天斜峰?” 孟飞霞手指那空中的灰气:“师父,你看那团灰气的形状,天斜峰,就是原来的问天峰呀,倾斜之后,就成了歪斜的形状,却和这灰色的云气有些相似!” 还音心中有震,懊悔道:“早就听说近来问天峰倾,我应该亲到那峰下去看看的,却是牵挂着到其他宗门传讯,没有去,哎!” “这段时间,你一直都在那天斜峰下么?”还音又问道。 孟飞霞“嗯”了一声,再道:“而且在那里还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呢……” 她这一句嘀咕的声音很低,在想要不要把弟弟的一些经历告诉师父。 但是还音却也听到了,问道:“什么奇怪的事?” 孟飞霞连连“嗯”声踌躇之间,突然便那灰快了边缘飞出几个人影来,也去细数之下,共是六人,虽然离得远,却也能听到,这是御阳七圣的其他六圣,便把自己的犹豫改了嘴:“竟然让御阳七圣中的六圣同时出手,这是什么样的力量!” 被孟飞霞把话头岔开,还音也忽略了刚才他的问话,说道:“本来这破天卷是十年一次异动的,这一次却极为奇怪,和上次相隔只有七年,不只是时间上怪异,而且在异动的强度上,也非以往可比,二十天前,我们七人同时出手,都把它镇压,没有想到,现在又有异动!” 她两个,一边交谈,御身的光芒并未停歇,眼见得来到那灰气上涌之处。 又听那六人道:“七师妹,你回来得正好,我六人正镇压不住!” 离到近处,孟飞霞支看时,只见其他六圣,各自在手里推出一轮耀阳,往那灰气上访去遮挡,但是那灰气如海啸一般,往上直掀,虽然合六阳之力已经极,但是仍然有跃跃剖开之势。 还音应了一声,向孟飞霞道:“霞儿你先闪开!”她自己分离出一团光芒,载着自己的身体,往那灰气扑去,手前也涌出一轮耀阳。 和刚才的那一轮耀阳合在一起,形成七个。虽然此时天色已黑,但是在那七轮耀阳之下,早也照得比较白天还亮。 那七轮耀阳按方位排列,玩是上四下三,接着又上三下四,最后又形成一条直线…… 在孟飞霞看郑睿之间,最后那七轮耀阳又排列成一圈,把那那灰气绕住。 孟飞霞也只有在看着,心里焦急,却哪里能出得上手?凭她这点能力,恐怕一接近,身体就被轰开了。 应着天空之上,御阳七圣出手去镇压那灰气,但是听下面早也人声鼎沸起来,有的道:“这破天古经好个厉害,竟然会有这般势头!” 还有人的道:“七位掌宗也极是也得,恐怕至阳界内,再也没有他们这盘手段了!” “这一次,我一定要参经大会上胜出,从而能进入其中参看!” 也不知是谁,向一边抬头,看到了空中的孟飞霞,都纷纷叫道:“大师姐回来了,大师姐回来了!” 可能这孟飞霞天生就是大师姐的命,昔日她在至阳门的时候,就是大师姐,进入御阳宗之后,音圣门徒之中,同一届的也是以她为长,所以很多人也都称他为大师姐。 “大师姐你下来,给我们说说,你这些天来探亲的见闻!” 孟飞霞不耐烦的喘了一口粗气,她心里知道,这些个家伙们,明里说要听自己探亲的见闻,其实就是想和自己接近,心里暗道:“一个一个的,都是什么人哪,不是没趣,就是没臭烘烘的,哪能和我弟弟相比!” 当下也不回音,也不把身体落下去。 突然“呼”地一声,那斜倾而起的灰气,突然换了角度,一个斜涌,往她这边来,空中那御阳七圣,也连忙往后退来。七轮耀阳的光芒也跟着直刺而让,让她顿感一阵灼热。 “霞儿,快下去,不要让了你!”还音急忙叫道。 孟飞霞无奈之下,也只要连忙御光直沉,且不说那灰气涌来的力量有多大,只是七圣手中那耀阳,也让他受不了。 身体一个猛沉,便在地面落下来,正是他平时修炼场地,现在早也已经围满了人,几乎所有的弟子,都涌到院里来,想看那破天残卷的异动。 “嘿嘿,大师姐,你怎么一走几年,半点音信也没有!”听到这个声音,让孟飞霞不用看,也明白,正是自己的小师弟,名叫白时节。这个人小师弟,嘴上最巧,明明自己才刚离开一个月而已,他却故意说成是几天没有音信。 当下,笑了一声:“说道,你是不是又要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太想你了?’” “还是大师姐最了解我……” 不等白时节说完,孟飞霞又不屑道:“原来大师姐早对我芳心一动,早已经爱上我!” 因为这些都是白时节所玩的言语套路,孟飞霞早也掌握了,因此不等他出口,先替他说出来。一时倒让白时节脸上一阵的尴尬。 孟飞霞再次把手向外去摆:“起开走开小屁孩,要撩妹去找你年龄相仿的去!” “就是呀,小屁孩快走开,大人的事少插嘴!”一个壮硕的弟子走过来,足比那白时节高出一个头,随手一扒拉,就把了那白时节扒开了,他却来到孟飞霞身前:“嘿嘿大师姐还是喜欢我这种实在人!” 孟飞霞看着他,自然也认得,他是还音院里弟子中的二师兄,名叫乍莽,不但在修炼上好,力量很高,最为重要的,也是整天喜欢在孟飞霞身边转圈圈。 孟飞霞连胳膊伸直了去挡:“站住,别再往前来,姐心里已经有人了,你们都不是我的菜!” “有人了……”周围的一些男弟子,都将信将疑地相互看起来。 正在这群弟子,对孟飞乱糟糟讨好要之计,便听得空中御阳七圣齐喝一声,只见那七轮耀阳整合为一个,足有磨盘那么大,压着那斜升的灰气正往下落,灼灼光华,射如银针一般,直刺入那灰气之中。 那灰气终于失去了势头,开始一点一点的往落来,它落一步,那巨大耀阳会是下压一步。终于全部落下,而那御阳七圣也落下了身去,因为受院墙隔挡,看不见了。 “啊,是被镇压住了么!”孟飞霞正想岔开话头,轩头去看,自然所看到的也只是院墙。在这道院墙之内,便是天书院,虽然我很多弟子都想进入其中,但是往往也都没有资格。 因此也去转头去看时,其他的弟子也随她目光去看,虽然看不到这院墙后的情形,但是脑中却也设想了千百种可能。 突然,那院门一开,御阳七圣走出来,每一人都吁喘不止,很明显是消耗过多。 “霞儿,你过来,我们七人有话要问你!”正在众人愣愣地想问不敢问之间,便听还音向孟飞霞招手。 孟飞霞心道:“定然我七位掌宗是你要问我有我弟弟之事了,我要不要如实说出来呢?” 第31章 名惊御阳宗 (只是草写了一遍,没有回头改,也没有检查,我用的是五笔,又是并击,可能有错字,将就着看吧,) (感谢读者的支持和关注,有可能日后的更新会慢一些,也会断更,但是我仍然会支持完本,哪怕是全免费,连同另外一本《杀破狂天》,都会完本的,我有强迫症,不寒完本心里不舒服) 心里想着,便也走上前去。御阳七圣也相互交换一下眼色,都道:“随我们来!”过了几节院落,进入一间大厅之中,御阳七圣在椅子上落坐,平息了一下气息,还音道:“刚才你说在问天峰边,还发生了一些奇事,现在你可以当着我和你六位掌宗师伯说出来!” 孟飞霞想道:“御阳宗和我弟弟本没有什么干系,而且在驱逐台上,我师父也对他十分看好,说出来,定然也不是什么坏事?”便道:“倒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吧,就是突然一声,问天峰倾,原本高耸直立,就变成了斜的!” 御阳七圣的其他六圣互看一眼:“难道传说的是真的么?”还音道:“是真的,只是我这次本也到在了至阳门,却没有亲看一眼那峰,哎,我的过失!” 其他六圣倒也没有怨他,而是道:“破天卷中有言,问天剑倾,天斜性出,看来至阳界要有大变化,接下来呢!” “接下来,那峰上就出现了倚天决……”孟飞霞答道。 御阳七圣惊了一下:“倚天决?相传这种修炼功法,也只有天生斜脉者可以修炼,好像是当年的狂士苏步天,就因倚天决的机缘,才会笑傲至阳界,没有敌手!” 孟飞霞点头道:“对,我弟弟就是天生斜脉,因此也修炼了那功法。” 还音问道:“就是在驱逐台上那个少年么?” 孟飞霞再次点头:“我弟弟修炼了那倚天决,却又凭空来了一个人,说什么叫玄檀子,劝我弟弟要开创天斜宗!”关于玄檀子身上的一些疑惑,她却只口不提,一者是解释起来十分的麻烦,再者自己曾经被迷倒,在檀木边睡了一宿,恐怕说出来,让七位掌宗责怪,还是略下的好。 御阳七圣倒也没有任何疑惑,而是都倒吸一口冷气,说道:“问天剑倾,天斜必出,真应了破天卷上那句话!” 听到这话,御阳七圣中的追形站起身来,皱眉道:“一月之前,曾经有一位狂傲之人,来到我们宗门下贴,说他们要自创宗门,请我们御阳宗到前去相贺,当时我也试了那人一招。倒也是奇了,他虽然修炼的不是融日华一系,但是却接住了我的焚阳一击!” “什么,竟然能接得住你追形的焚阳一击,看来那人的确能力不小,怎么没有听你起过!” 追形道:“只因为我想也只是一些小宗门开宗,倒也没有上心,所以也就没有对六位师兄师北讲起,没有想到,却和此事有莫大干系,对了,那人还投名贴,我也没看!”又向厅吩咐道:“显儿,去到我房中,把那名贴取来!” 厅外应了一声:“是!”再过一时,一个弟子走入来,手上呈着一个未开封的名贴,追形接过来打开,只见那贴上写道:“有子姓黎名长阳,自幼聪明,天纵英才,少年时,便修炼一身好阳境,打遍天下没有敌手,实在寂寞难耐,忽一日,突发奇想,既然天下再无胜我之人,索性我便开创一个宗门玩玩……” 还音道:“不错,好像驱逐台上,那少年就叫黎长阳!”孟飞霞也点头:“我弟弟就叫黎长阳!” “接下来呢!”还音又问道。 “接下来,那个叫做玄檀子的,便问我弟弟去拜见他的老师,在问天峰下,见到了一个几百人的族群,据他们说,他们是护剑一族,还带我弟弟黎长阳前去问剑!” “问剑?” 孟飞霞便把那了日在石室之内,黎长阳问剑的经过简略说了,并说道:“那剑也真是奇怪,我也曾使用御阳功去取那剑,不但没有取动,反而还让那剑激出光华来,若不是他们族长出手相救,恐怕弟子就不能站在这里了,那剑虽然其他人触碰不得,但是我弟弟却最后把他问得倾斜,最后归他所有,对了师父,就是他手里拿着的那一把,又斜,又生锈的刀,那刀自名,问天剑去,天斜刀来,叫做天斜刀剑!” “问天峰下真的有问天剑,那问天剑,可是当初的兆君的兵器,能选中黎长阳,可见此子不凡,师妹,你曾经见过那黎长阳,他到底在是什么样的人!”追形转头问还音道。 还音笑着摇了摇头:“那黎长阳一身的油滑,胆子又小,倒也没有什么,不过曾经的至阳门开宗师祖,至阳子的元魂,却选择住在了他的眼睛里!”接平来,还音就把在驱逐台的经过也简略说了。 其他六圣道:“那至阳子也算是一代宗师了,他能选择黎长阳,倒也说明些子真的不简单,而且他被问中剑造中,应该是有他的特别之处!” 接下来,孟飞霞又把自己在天斜宗下的经过也都说了,但是关于小精灵是九天妖狐一节,却略过不提,那九天妖狐既然给了她威胁,又怎么敢去惹。 听得御阳七圣连连吃惊:“曾经至阳门的一个废徒,竟然当起开宗掌宗,的确是奇迹……” 忽见孟飞霞又施了一礼,说道:“弟子还有一事相问,破天残卷异动,可是在这月初九的夜里么?” 御阳七圣同时惊问:“是呀,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弟弟黎长阳正是那一夜问剑,也就是问天剑变天斜刀的时刻!” “啊,果然不假,这破天残卷,果然和问天剑有联系!”追形道。 七圣之中的培象道:“而且前些次破天卷动,也只是平直着往上掀,而这一次却变得倾斜,而且劲力非常,恐怕等不到百日就会开启!” “怎么,你说等不到百日,这可怎么办,今天我去邀请其他宗门参会,给他们说的就是百日之后!” 培象道:“倒不如这样,我们御阳宗先向外界传出话去,说我们御阳七圣,要亲往天斜宗亲贺他们开宗,只要听说我们七人一起前往相贺,恐怕至阳界的其他宗门,也会跟着都去天斜相贺,在天斜宗的开宗大会上,我们再向天下宗门说个明白!” 还音和追形都连连拍手:“这倒是极好的办法,省去了我们一一向其他宗门解释,只是我们七人同去相贺天斜宗,是不是太给黎长阳面子了!” 培象道:“一个能持昔日兆兵器的人,不值得我们给面子么,如果是昔日兆君亲至,恐怕我们七人连向他磕头份也没有,而且这破天卷,恐怕也就只有这个黎长阳才能参得透!” 他这话一说,其他六圣也都纷纷点头。 追形道:“按他们这贴上所说,六月十九就是他们的开宗大典,也不过是五十多天的时间,应该这破天卷能等得及,我们七人也好到在那天斜峰前,看看他倾倒的模样,顺便见识那黎长阳是什么样的人物!” 第32章 是抢不是盗 御阳七圣和孟飞霞正说之间,突然便听得空中朗朗传下一道声音:“哈哈哈哈,原来这里就是御阳宗,原来这就是失落破天残卷,就应该是这里!”应着眼那声音传下,屋瓦和窗扇都震得“格格”地响。 御阳七圣齐声叫道:“谁?”飞身跳出屋外,孟飞霞也在后面跟出,抬头向空中去看,只见空中一道人影横然掠过,直往那天书院而去。 “他这是要盗取破天卷,追!”培象喝叫一声,飞身而起,往那人影追去。 后面的六圣应了一声,光芒御体而起,后面直追。 孟飞霞不知是故,也在后面御光追去,但是有她的速度极快,不一时,星天之下,前面那八人,便只剩下八个黑点了。但是凭他们停留的方位,却也可以断定,应该是天书院的方向。 接着命往前御体而追,连飞了几节院落,十几太外便能隐隐看到前面那八人,只见御阳七圣围成一个圈际,把那人围在中间。培象问道:“你是谁,来我御阳宗做甚?” 因为离得太远,孟飞霞也只是看到那人的轮廓,根本看不清容貌。只听那人道:“老夫戴北辰!” 对于这个名字,孟飞霞从来也没有听说过,自然也不以为然。但是空中的御阳七圣听耳里,却个个惊声,一起道:“你……你就是星辰界掌界戴北辰?” 虽然孟飞霞不知道戴北辰的大名,但是地却知道星辰界,心里暗道:“早就听说御阳界之外,还有五界,而星辰界就是其中一界,只是界界之间,有结界相隔,一般人难以逾越,所以异界之人也难有交际,怎么今天星辰界的掌界来到御阳宗?” 那戴北辰又哈哈王阳狂笑,说道:“我以星辰界时,早也听说至阳界,是由七人分贝掌管,至阳界内尊为御阳七圣,想必便是你们七位了!” 培象道:“不错,正是我们七位,你本是星辰界之人,来到我们至阳界做什么?” 那戴北辰并未答他话,而是道:“听说,御阳七圣分为象、形、意、表、量、质、音。七圣合一,所向披靡,今天我倒要领教领教?”一边说时,双手已经横伸而开,晶晶星光流蹿之下,便要往前迸去。 原来御阳七圣之名,还有一翻分教:分别为培象、胜形、堪意、蒙表、逢量、为质,还音。 “且慢!”培象虽然伸手推出一轮耀阳,但是并没有攻出去的意思,只是挡在身前,说道:“阁下既为星辰界掌界,自然身份极重,要来御阳宗讨教,我们师兄弟七人定也有奉陪,只是我们星天之下,我们在这院落上空打斗,有失身份吧!” 那戴北辰又笑几声,再道:“既然你们已知我的来意,便不必如此如此做作了,我来这里,并不是要和你们较量的,只是为了他!”口里说间,手向下一指。 “原来你是要盗取破天残卷的!”七圣话里也都带上了怒意。 “盗取多难听呀,有你们七人在这里,应该说是抢,并不是盗!”那戴北辰说间,双臂已然向外叉分而出,星光迸溅,往外漫洒。 御阳七圣齐喝一声,一起把七轮耀阳往外去抵,星光迸到日光之上,更多的都晶晶的消失了。但是御阳七圣并没有就此而攻击,而是又收住了手,培象问道:“戴掌界既然身在星辰界,却为何事来到至阳界,难道就是只为了这破天残卷?” 其他六圣也都心中疑惑,这破天残卷已近一千年了,便不信之前这戴北夺没有撕破结界的能力,那么他为何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呢? 戴北辰道:“我来至阳界,并非为了他事,而是因为天器有失,我们星辰界的枪坟有异动!” “天器不全?枪坟?”御阳七圣一时脸上迟疑。 “对,在我们星辰界,有一座枪坟,本是破天神器,但是在数十天前,突然异动,我使用灵魂之力去感觉,原来最破天神器中的问天剑不见了,因此才来至阳阶,本来是要抢夺那问天剑的,没有想到却误打误撞,看到破天残卷,怎么能不出手取走!”戴北辰说这话之时,语速十分之快,好像是他也十分焦急。 说完之后,再也没有给御阳七圣任何说话的时间,把手向空中一招,但见满天的星斗都落下来。划出道道银光,往御阳七圣身上而去。他嘴里不说了一名:“暴雨星辰咒!” 这一道攻击,却比刚才那星光并没要强大得多,御阳七圣抬起了七轮耀阳,往上去挡,虽然耀阳的光芒厉害,但是却不及星辰落下的数量多。 “铮铮”乱响之下,七圣身边虽然安全,但是许多落到下面人的流星,把殿宇砸破,烧起火来,一时之间,让下面的弟子们慌乱喊叫起来。 孟飞霞呆了一时,突然叫道:“慌乱什么,结界御阳阵!”她自己也飞身落到地面。 其他弟子一阵慌乱之后,也都冷静下来,纷纷在地面打坐,双手上托,按自己所原方位,向天空释放出光芒来。 虽然一个弟子的光芒并不怎么真眼,但是一千多弟子之下,道道光芒,竟然在空中组成一个硕大的太阳,在空中平铺,拦住了薄下来的星辰。 “原来至阳界,还有这样的一道阵法,但是不管怎样,我也要把这破天残卷取走!”戴北辰说着,再一个挥手,星光如河,翻倒直泻,迎养着那七轮耀阳而去。 七圣也把手一斗,七日排列着。 “沙沙……” “轰轰……” “呼呼……” 无数响声杂乱的搅在一起,御阳七圣往后连退了几步,那戴北辰,也险险被震得往下落。 空中的八人,都同时脸现惊色,御阳七圣之所以吃惊,是因为这戴北辰以一敌七,竟然不落下风,而戴北辰却惊,自己掌管星辰界,怎么会不敌他们。 那戴北辰只是惊了一下,向下看时,正看到下面有“嗡嗡”的震动之声。自然,他也识得,那是封印。而在那封印之下,就是破天残卷。既然下面敌这七人不过,何不直接去引动那破天残卷之力呢。 这样想着,突然身体往下飞去,身体下飞豹之时,手上星光也向下直冲。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