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电商大亨》 第一章 新的人生 凌羽踉踉跄跄地走出了追梦网吧。 大清早，路上车辆稀少。目光无神的他，最终安全回到了411宿舍。 凌羽推开门，眼前是陌生而又熟悉的场景，铁架双层床，衣柜，书桌，很典型的大学宿舍。 此刻，宿舍里就凌羽一个人，他来到最里面的盥洗间，捧着清凉的自来水使劲冲刷着自己的脸，驱疏开一阵阵的困顿感。 但是效果甚微，身体实在太累太虚弱了，头也有一阵没一阵的涨得厉害，凌羽叹了口气，知道当务之急，须得好好睡上一觉才行。 蹬掉凉拖，脱掉衣服躺床上，凌羽几乎是沾枕头便睡着了过去。只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老三啊，你现在这样不行呐，辅导员找我谈过好几次了，再加上……” 一直在做梦，各种面孔和场景交错闪现，从陌生直到熟悉。 也不知过了多久，凌羽终于醒了过来，也许是饿醒的，不过精神头确实好了很多。凌羽翻身下床，泡了碗方便面，打算先填饱一下肚子。 一个人在宿舍，边吃泡面，凌羽边理顺着自己的思路。 应该是穿越了，凌羽很确定这一点。或许是刚才梦里面经历的太多，对自己的穿越，此时的凌羽，内心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凌羽记得很清楚，追梦网吧醒来的前一刻，他还在熬夜打快递单发货。2016年双11一场活动下来，由于卖得很便宜，一件衣服利润才那么两三块钱，凌羽的五个小C店，硬生生卖出了近一千五百件。 这简直是场灾难！ 双11期间大家都忙，哪里去雇人？ 为了赚钱，凌羽也是蛮拼的！ 毕竟，身为一个男吊丝，连父母都指靠不上。凌羽知道，自身不努力，谁也不会替他坚强！ 凌羽独自一人，要去各个批发档口拿货，又要打印快递单，又要包衣服发货，还要接待众多顾客的售后…… 忙得他连续三天三夜一共就睡了那么一两个小时！终于，浑浑噩噩中，凌羽拌到了插线板的电线，一个趔趄，头硬挺挺地砸向了电脑桌那坚硬的边角…… 醒过来，眼前的一切都变了，他的身体变了，连脑袋里的记忆也变成了两个人的。 也许是刚才在梦里，两种记忆慢慢融合了，凌羽现在头不再发涨。他已经知道，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名叫林宇，对南方人来说，读音是一样的。这林宇，来自农村，家境贫寒，是中土国江南省钱江市钱江大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学院的一名学生，十九岁，现在读大一，下学期。 虽然是另一个人的身体，不过自己的记忆都还在，名字也没什么变化，即便多了一些额外的记忆，但穿越了总比真正死了强。念及于此，凌羽内心的排斥感也就淡了许多。 凌羽脚下的这颗星球，名叫蓝星，跟原来所处的地球，在国家格局上大同小异，可以算是个平行世界。 当然，不一样的地方还是挺多的，对凌羽来说，最大的不同就是，这里没有他所熟悉的中国互联网三巨头——百度、阿里巴巴、腾讯（BAT）！取而代之的是MNC三巨头——麦趣、南讯、畅索。 在凌羽最熟悉的电子商务领域，中土国现在平台众多，最大的三家分别是麦趣集团旗下的麦趣网，南讯集团旗下的乐拍网，以及畅索集团旗下的畅买网。三家平台各自占据一定的市场份额，并没有出现一家独大的情况。 似乎，自己在地球界所掌握的电商运营技巧，有那么点用武之地！凌羽立即便意识到。 毕竟，虽然世界不一样，但经济学、消费学那些基本原理，应该不会有太多出入。 但现在自己是个穷学生，学费走了贫困生贷款，生活费是家里按月给的，做电商，连起步的资金都没有！ 怎么办？ 这时，有急促的震动声，从凌羽身旁桌子上的破旧挪鸡鸭3100手机传出。 对方说话的声音压抑而急促，似乎在通风报信：“喂，林宇哥哥，求你了，别在玩游戏了。刚刚陈老师跟我说，除非你剩下的那几门考试都过，不然，下学期铁定要留级！哎呀，陈老师在找我，先不说了啊。” “嘟嘟嘟——”电话挂断了。 根据融合后的记忆，凌羽知道，打电话的女生是薛紫琪，也就是这具身体原先主人一起长大的邻居家妹妹，非常巧的是，从幼儿园到大学，两人一直都是同班同学。在林宇没有沉迷游戏之前，两人关系非常好，亲若兄妹。 不过，留级？刚穿越过来就要留级！ 什么鬼！ 凌羽知道自己是在乎面子的，被小小地打脸还能接受，但要像韩信那般，在大庭广众下，受胯下之辱，凌羽自问绝对办不到。 此刻，凌羽内心对“自己”真是恨铁不成钢：“爱玩游戏，也没什么吧，我那时候也爱玩游戏，但咱大学玩了四年，靠着宿舍人互帮互助搞小抄，硬是只挂过两科！” “你说你吧，大一上学期挂两科，结果下学期一开学竟然光顾着玩游戏不去补考！现在呢，更夸张，直接缺考，都特么缺两科了！” “挂5科累计20个学分，直接降级！已经不能再挂一科了啊，哥哥！这你倒好，明天就要考C++，不临时突击还跑网吧去包夜，真特么服了！”凌羽忍不住爆粗口。 “好吧，你不去包夜，便不会因为爆极品装备猝死，我也就没办法穿越到你身上，怎么的，也算是对我有再造之恩吧。只是，降级这种事情，真的有够打脸，而我现在就是你，丢不起那人！” 不过，按学校的规定，平时成绩占30%，考试成绩占70%，平时成绩是不用想了，接下来几门考试，每科都得考86分以上！ 凌羽心中只想骂娘：“虽然我以前读的不是计算机专业，但也听说过，C++很难。86分呐！明天就要考试！我靠，你杀了我吧！” 这时，挪鸡鸭又震动了起来，拿起来一看——“父亲”！ 凌羽内心一阵煎熬：不用想，肯定是辅导员陈静那边，给林宇家里打电话了，毕竟，降级是件大事，很有必要知会到家长。 电话，接，还是不接？ 父亲这个字眼，真的太过于沉重，特别是对那些辜负了家里期望的人来说——凌羽感同身受，他仿佛看到了那张熟悉的爬满皱纹的脸孔，那双充满失望的眼睛。 在不知不觉中，凌羽已经完全接纳了身体原主人的记忆。 凌羽哀嚎一声，咬咬牙：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接就接，怕个毛啊！ 天知道这通电话凌羽是怎么熬过去的。 总之，到最后，凌羽保证不会留级，以后一定好好读书，不玩游戏了，绝对不会让家里人再失望！ 第二章 复习 挂了电话，凌羽垂头丧气，心情好半天才慢慢平静下来。 哎，本来还想着了不起就辍学呢！现在，啥也别说了，先临阵突击掉C++吧，虽然，接下来不挂科，怎么看怎么没希望。 先搞到老师划的重点再说。 至于找谁要那些重点，凌羽已经想好了。 他径直来到隔壁宿舍——就算钱江大学半强制性要求大一学生必须上晚自习到十点半，但总有些家伙不爱听管教，比如说林宇，又比如说隔壁的李小伟。 李小伟是大一下学期才买的电脑，以前跟林宇一起玩《魔兽传奇》，不过，后来他改玩《魔霸》去了。虽然不再玩同一款游戏，但大一上学期一起包夜培养的情谊，一直都在。 “好，让我们来搞点事情。” “别闹，快到爸爸碗里来。” “我就问，还有谁？” “儿子，不服sa！” …… 推开门，凌羽就看到一位穿着大裤衩的光膀子眼镜宅，戴着耳麦，噼里啪啦操控着黑轴机械键盘和RGB游戏鼠标，时不时还喊上两句，间或抓一把零食往嘴里塞。 见李小伟光顾着玩游戏，凌羽可等不下去了，他一把摘掉那耳麦，道：“小伟，帮哥哥个忙，把C++的重点给我看一下。” “卧槽，林宇啊！你可吓死哥了，我特么还以为辅导员来查寝！”李小伟飞快地拔掉电源线，然后转过身来，待看清楚来人，才松出一口气。 把电源线重新插好，开机，李小伟接着道：“怎么的，不玩你的魔兽传奇，回心转意啦？我就说嘛，那游戏有什么好玩的，整天就是开团下副本，等凑齐一套极品装备，都特么猴年马月了，多没劲！以后跟我一起玩魔霸，咱们开二人黑，哥带你装逼带你飞！直冲最强王者！” “我看你是嘴强王者！还玩呢，我都要降级了！别废话，把C++老师划的重点拿来。” 李小伟继续调侃：“你小子行啊！直接不去考试，这破学院我就服你！怎么，现在知道降级啦？” “火都烧眉毛了，还有空扯这些！赶紧的！”看得出来，凌羽是真着急。 李小伟摇摇头，道：“你以为光看重点就行了？我跟你说吧，就算所有的重点都记住，你能考个七十多分，也就顶天了。老师又不傻，真要把所有的考试题目都透露出来，还不个个都考满分啊！对我这种C++天才来说，能叫公平？” “那该怎么办？”这些道理一说凌羽就懂，只是，前世的他，穿越前已经毕业三四年了，哪还记得这么多门门道道。 “C++想要精通，是很难的。不过，我们这考试题目，应该也就普通的水准便能考90分以上。一般人自学的话，大概一个月能普通掌握，”李小伟大拇指朝里，自夸道，“当然了，像我这种天才，只需要区区三天！” 李小伟爱玩游戏不假，但他对计算机语言的喜好，更是在游戏之上。而且，天赋确实很高，几乎一点就透，触类旁通。 “这——难道真的要降级了么！”凌羽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如果连李小伟都要三天，自己起码得二十天。 降级，会有多少人指指点点啊！ 一想到那些画面，凌羽就觉得尴尬：总不能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沙子里吧，然后自己安慰自己，人家笑话的是“我的身体”，不是我。 “还废什么话，赶紧的，哥哥教你，能学多少是多少。了不起通宵——哎，谁让咱俩关系好呢！”李小伟这人挺仗义，虽然不抱一丝希望，但还是关掉游戏，打开C++的PPT，就着教材，给凌羽讲解了起来。 死马当做活马医，总得抢救一下嘛！ “我这喂药，哦不是，我这讲解的速度，会不会有点快？” “咦——你小子行呐，有我两成的天赋。” “哎哟，不错嘛，有我五成的天赋。” “厉害了我的哥。” “卧槽，这你不用我点拨就会了？” “我刚说一句，你就让我连翻三页？行不行啊？” “好吧，我承认，你跟我天赋一样高。” “呃，好像比我高一倍。” “两倍！” “四倍！” “十倍！” …… 李小伟彻底震惊了！ “林宇，你特么玩我是吧！啊？”李小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旋即一拍桌子，陷入暴走状态，“你明明都会的，还让老子讲解？！我讲解你的妈啊！浪费老子的时间你知道不？刚才老子接了solo父子局你知道不？进游戏直接强退，特么别人以为我临时怂了你知道不！” “我，我以前真不会啊。”看着已经出离愤怒的李小伟，凌羽还真有点心虚。 这话打死李小伟都不信：“扯尼玛的蛋！你告诉我，有哪个初学者，能在半个小时内，就初步掌握C++的！你特么以为你是我的偶像啊？在说了，我偶像也没这般牛逼好么！” “好吧好吧，这次算我的，我的错，”凌羽自知理亏，连忙安抚道，“算我欠你一顿饭，行吧？” “这还差不多。”李小伟一听到吃饭，啥火气都能平息。 凌羽拼命压制住内心的狂喜，随便找了个借口：“不跟你扯了，现在九点半，我得赶在宿舍人回来之前，洗个澡，免得被人笑话。” “还别说，真是熏死我了。欠我的这顿饭，得去九号餐吧吃才行，妈蛋，我可是陪着你熏了三四十分钟啊！”李小伟觉得自己亏大发了。 “再说吧——”凌羽已经飞也似的回到了自己宿舍。 一轮明月挂在当空，几颗星星点缀在苍穹，钱江市的夜景，跟地球界那些二线城市并没有太多的不同。 钱江大学建设得还是挺有古典美感的，流觞静水，曲径凉亭，花草树木。夜色中的大学，别有一番风情。 凌羽却无暇关心窗外的良辰美景，任由冷水从花洒中冲刷着自己这副因包夜过多，以及经常吃泡面而略显营养不良的羸弱身体，他实在很难平复内心的震惊—— “咋回事？这脑子也太好使了吧，简直一目十行，过目不忘，C++语言在脑海里运行如飞！” “如果不是李小伟讲解耽误时间，我能在二十分钟内搞定C++！” “莫非以前看的都是真的，穿越后，必送金手指？这我是要牛逼哄哄的节奏啊！” 作为带有金手指的穿越人士，怎么着也得有自己的风范嘛，最起码，这睡的地方——凌羽光着膀子把床铺好好收拾了一遍，该扔的扔，该换的换，然后铺好凉席，仔细擦拭两三遍。 这窝，总算没有了那些难闻的气味。 凌羽穿好衣服，感觉四下没事，心中不由暗道：既然C++没问题了，不如趁热打铁，把其他四科一并解决掉。 然而，没过多久，凌羽就感觉到不对了：几分钟前，能够一目十行，几分钟后，就变成了九行，再过一会，直接降到八行…… 第三章 正能量 凌羽心中一凛：不是吧！这金手指来得快，去得也太快了点啊！再这样降下去，我岂不要泯然众人矣！还怎么迎娶白富美，怎么走上人生巅峰？ 得争分夺秒！ 凌羽看书太过于投入，完全没注意到，下了晚自习的五个室友推门进来。 “咦？老三，你这个点还在宿舍！” “哇靠，老大，你说今天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是咯是咯，老六，你是不知道，刚才我还在琢磨呢，以老三的家境，真要降级的话，估计他家里，那啥，再不复习就没机会了！” “不对，老大，你说老三是不是傻？他不复习马上要考的C++，去复习下周一才考的电子技术干嘛？” “不知道啊，老二，你见多识广，你说说。” “我觉得吧，老三他可能以为，明天考的是电子技术？” “嗯，有这个可能，我来提醒他一下。” “提醒什么啊！就半天时间了，提醒他他就能过？再说了，降级更好，真是的，老大老二老五老六，你们说吧，就他这副德行，搞得宿舍里整天臭气熏天，你们还能忍到什么时候？反正我是一天都受不了了！” “老四，你可不能这么说啊，其实也没那么臭，通通风就好。而且，老三好歹是我们宿舍兄弟，能帮的话，咱们得尽量帮。” “老大，我知道你心好，但是呢，这么说吧，老二老五老六都忍他很久了。” “是啊，老大，你看你之前做小抄，好心给老三缩印了一份，结果倒好，人家直接就没去考试。” “老大，我看还是算了吧，C++这么难，半天的时间够干什么呀！” “就是了，而且你看老三这是在看书？几秒钟就翻一页这是看书的？逗我玩呢！” “老五，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老三在游戏里得仙人抚顶，人现在厉害着呢，过目不忘。” “嗬，猴塞雷，very塞雷，杠杠塞雷啊。” …… “咦，你们回来了啊。”花了四十多分钟，凌羽终于把电子技术啃完。他合上书，才发现四周围了一圈人，于是，礼节性地打了声招呼。 411宿舍是按年龄排的次序，分别是老大孙正皓，老二谢斌，老三林宇，老四郭槐，老五方天明，老六刘杰。 也就孙正皓和林宇的关系尚可，其他四人跟林宇处得都不怎么样，尤其是郭槐，以前还干过架。 这地方不好待啊，凌羽心中暗道：宿舍11点就要熄灯，得，我还是出去通宵看书吧。 在这里挑灯夜战，指不定他们要说出些什么难听的话！虽然以前接售后电话，被很多女顾客骂过，但是，顾客毕竟是衣食父母。 可眼前这四人不一样啊，非亲非故的，被四个抠脚大汉，轮流叼上一整宿，再是金牌售后也受不了！ 凌羽现在可不敢睡觉，他特别担心明天醒来后，变成了正常人，花费许多本没必要的时间去复习。 见凌羽收拾书本要出门，老大孙正皓哪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他连忙提醒凌羽道：“老三，学校的通宵自习室，是留给考研的学长学姐们的，而且，你就算混进去，也不可能有座位。” “嗯，我去别的地方，不管怎么说，谢了！”说完，凌羽拿起单肩斜挎包，出了门。 目标，大学城附近，石塘街的追梦网吧。 也许，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别的地方可以通宵，比如说宾馆，但论及物美价廉以及熟悉程度，凌羽只认追梦网吧！ “站住，林老弟，今天包夜的人满了，你去别家吧。”网管阿旺一把拉住凌羽道。 阿旺是个魁梧的胖子，被紧紧拽着，凌羽一时半会还真挣脱不开，只得说道：“没有啊，我看到那边空了很多座位呢。” “别别别，求你了，别在这包夜，今天早上你可差点把我吓死了，”阿旺死死拽着凌羽不放，“而且，我们老板也说了，要再让你进我们网吧，直接扣工资！第一次扣两百，第二次扣五百，如有第三次，直接开除！” “没这么严重吧？夜班就你一个人在，你不说出去，谁知道？” “我的亲哥哥，你还是去别家吧，算我求你。”阿旺真是怕了。 “我去上号，给你转5万金币？这下可以了吧！”凌羽不得不拿出杀手锏。 “唔？”阿旺明显迟疑了一下，似乎在掂量，过一会，说道，“不行，除非你转我10万。” “10万金币就是50块钱了！你是强盗呢！最多7万5。” “好吧，7万5就7万5，你去开机吧。”阿旺摆摆手，道。 “记得啊，老规矩，送我一桶方便面，要加茶叶蛋加火腿肠的！”凌羽边走边说。 “卧槽，你咋不去抢！” “对了，还有一瓶矿泉水！”凌羽回头补充道。 “握日！”阿旺咬牙切齿，“8万5金币，少一分都不行！” “好。” 穿越前，凌羽已经有好几年没去网吧了。 毕竟，这里面空气混浊，还夹杂着各种汗味，脚臭味，泡面味和烟味，别提多难闻了！待上几个小时，衣服上身上就带着这股独特的臭味，那酸爽，不洗澡根本停不下来！ 所以，工作之后，凌羽第一时间给自己配了部台式机，对网吧敬而远之。 此刻，凌羽找到一个背靠通风排气扇的角落，那熟悉的酸爽味道才稍微淡了一点。 转好金币，再跟阿旺随便闲扯了点《魔兽传奇》里的名人轶事，和极品装备爆点的秘密，凌羽就找个借口下线了。 窝在角落，凌羽立即拿出课本，聚精会神地翻阅着。那用心的程度，似乎周围的臭味和喧吵声，完全就不存在一般。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凌羽快速翻阅着书页，即使遇到别人眼中的难点，他也不作任何停留——头脑反应速度实在太快了！ 不光是课文，所有的课后习题他都扫荡了一遍。 没错，确实是扫荡。因为，凌羽一看到题目，正确答案便瞬间在脑海中演练，唰唰唰，简单的题目，一两秒钟，难一点的，也就十多秒钟，就答完了。 当然，如果他细心留意的话，会发现自己的翻阅速度，是在做减速运动。 一本，两本，三本！ 到了早上七点，凌羽终于啃完全部的课本，而此时，他已经只能一目一行了。 不过，金手指这种东西，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凌羽倒也没有太多的懊恼。 此时的凌羽并不知道，多年以后，网上流传着一张神图——有位看不清楚面容的男生，在网吧里，烟雾萦绕的昏暗灯光下，不看小片片不玩游戏，只为读书，通宵达旦！ 有图有真相，容不得别人不信。 简直是包夜中的正能量！ 网吧界的一股清流！ 感人至深！ 很多人都看哭了！ 第四章 作弊 “告诉你们一件大事，我们的网吧包夜小王子，林宇，要来参加C++考试了！”郭槐一路小跑进考室，带来爆炸性消息。 1024教室，顿时沸腾了起来，刚才还在愁眉苦脸的大家，好像一下子都没有了临考前的紧张心情。 “真的假的？” “你是在搞笑吧？逗我玩呢！” “都降级了，还来？” “当然是真的，我们宿舍的人，我还能不知道？”郭槐确定道。 “这个年轻人，总喜欢搞些大新闻。” “他来干嘛，为明年的C++考试做踩点？” “踩点？有点厉害啊！” “不不不，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今天是端午节。林宇，他来给老师送咸鸭蛋呢。” “嗬，这鸭蛋，可是双份！C++的陈老师一份，而监考的唐毅唐老师嘛，他教的汇编语言程序设计，林宇可是缺考的。” “不愧是游戏高手，这一蛋二送的法子。好吧，是在下输了！” “我劝你们对林宇尊敬一点，毕竟，他可是复习了半天C++呢！”郭槐一本正经地嘲讽道。 “哇，复习了整整半天时间！怎么办，好怕啊，学霸是来秒杀我这种学渣的么？” “猴塞雷！” “猴厉嗨！” 热嘲冷讽，不绝于耳！ …… 凌羽推开门，教室里，突然安静下来。 扫了一眼这些陌生的同学，凌羽礼节性地笑了笑。感觉到几处友善的目光，凌羽一一点点头，然后随便挑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第一排第一座！ 后面顿时响起哄堂大笑，瞬间又沸腾了。 郭槐带头点赞：“这位置好啊，交了白卷就可以走。” “是啊，我怎么没发现这个位置呢！挨着大门这么近，可以少走多少步？” “不愧是包夜小王子，眼光如此独到，佩服，佩服。” “不不不，小王子是担心我们抄他的试卷呢，故意离远点。毕竟，引诱我们作弊，可不好！” “这纱逼！” 凌羽静静地坐着，对周围的嘈杂声，似乎充耳不闻。 突然，旁边响起座椅的异动，凌羽疑惑地转过了头。 是计算机科学与技术学院计科03班的班长，薛紫琪。坐到了第三排第一座，和凌羽，只相差了一个座位，不到一米的距离。 薛紫琪一袭白衣，朴素淡雅，头上扎着马尾，宛若邻家少女。 计算机学院的女生极少，仅有的那些个，基本上都是歪瓜裂枣的母性恐龙。当然，也有例外，比如薛紫琪，她人长得漂亮，学习又好，心地更是淳朴善良，这三大优点互相加成，让她在计算机学院成为了女神级的存在！ 凌羽愣了一下，内心感到一阵温暖——要说他对周围的冷言冷语没有一点感觉，那绝对不可能。毕竟，他跟身体原主人的记忆，已经彻底融合。 凌羽微微笑了——在最低谷的时候，还有人关心，这种感觉，真好——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那林宇，虽然爱玩游戏了一点，但也并非一无是处嘛，最起码，有个好妹妹，凌羽心中想到。 薛紫琪的心脏突然一阵颤栗，这熟悉的笑容，是有多久没见过了？大概从高一下半年开始，就再没见了吧。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不会让你留级的，林宇哥哥！薛紫琪攥了攥小拳头，暗暗下定决心。 凌羽不知道的是，身后不远处，有几双仇恨的眼睛，直欲喷火。 很快，就到了下午两点，教室里彻底安静下来。因为，监考老师唐毅，板着脸进来了。 唐毅的心情非常差，今天上午，他从学院领导透露出的口风中，隐约感觉到自己的副教授职称，怕是又泡汤了！ 想他都已经40岁的人了，却还是个讲师。而同年进学校工作的那一批人，有谁还是讲师？别说副教授了，甚至连教授都评了好几个！像同在计算机学院的陈西林，去年就评上了教授职称。 职称直接跟工资待遇、研究经费、住房补贴等方方面面挂钩。对讲师来说，工资待遇低，研究经费和住房补贴几乎没有，这让唐毅如何高兴得起来！ 更何况，等下回家，他还要头疼怎样应付那河东狮吼。年初，唐毅可是信誓旦旦跟他老婆保证过，今年一定会评上副教授。 咦——这小子是谁？唐毅扫了一眼台下的这些学生，突然，看到了一副完全陌生的面孔。要说他今年教的学生，确实挺多的，虽然绝大部分他都叫不出名字，但只要见着了，总归还是知道是自己的学生。 而这小子？ 哦——肯定是那个从头到尾压根没来上过课的林宇！我的科目他还缺考了！ 缺考我唐毅的汇编语言，却来考陈西林那个赤佬头的C++！ 什么意思？看不起我？！ 小子，我记住你了！有我在，你别想好过！唐毅狠狠地瞪了凌羽一眼，心中暗暗发誓道。 看得凌羽一阵莫名其妙：不就是缺考么，下半年再补考不就行了？至于这么苦大仇深？ 凌羽这副无辜的表情，更是让唐毅恨得牙痒痒！ 试卷发下来后，凌羽从头到尾先扫了一遍，感觉难度很一般，也就是最后那道15分的大题，有那么点意思，有点难。不过很巧的是，之前，遇到过类似的一道题，虽然并不是老师划的重点，但凌羽因为觉得有意思，就问了一下李小伟。而骚包李小伟呢，自然难掩卖弄之心，好好的点拨了凌羽一番。 唰唰唰，凌羽这答题速度，简直是顶尖的学霸级。 呼——凌羽长出一口气，头一回发现，写试卷也可以如此畅快淋漓。他压了一下手指，噼里啪啦一阵响，然后看看时间——总共花了18分钟。 又检查了一遍。 凌羽合上笔，准备交卷。 反正都写完了，检查也检查完了，凌羽可不想浪费时间在这里静坐。尤其是，在这里他总感觉有些很不友好的眼神在盯着自己，刺得他有点发毛。特别是这个监考老师，时不时从身边经过，顺便瞅上两眼。 凌羽想出去找个安静的地方，再好好完善一下后续的计划。 突然，监考老师唐毅，在凌羽身后停了下来。 然后，蹲下身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拾起了一团小东西。 唐毅迅速拆开，果然，上面赫然写满了选择题和填空题的答案！ 凌羽作弊，被抓了个现行！ 第五章 争辩 “你，出去！”唐毅冲着凌羽低声吼道。 “凭什么？”你叫我出去就出去？凌羽可不愿意了，我还就坐在这不走了！ “凭这个！”唐毅将手中纸条，一把拍在凌羽的桌子上。 “这是？”凌羽扫了一眼，纸条上的字是倒着的，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这是你，作弊的证据！”唐毅的声音中压抑着愤怒，以及兴奋。 “我还需要作弊？”凌羽觉得自己听错了。 “是没必要，反正都是降级。在钱大，你这样的人，浪费钱浪费粮食浪费空气！我要是你，就直接退学，回家好好当个农民，养猪种地！” 虽然“我”以前爱玩游戏了一点，但你身为老师，这么对待学生，真的大丈夫？再说了，没人种地，你吃个屁啊你！ 凌羽抬头一看，靠——这间教室没有监控摄像头！ 没办法，凌羽再仔细看了一眼纸条。上面的答案，是用蓝色中性笔写的，字体是仿宋字，根本看不出来是谁所写。 凌羽第一反应是扫了一眼左边——不是薛紫琪好心办坏事，因为她用的是黑色中性笔。 那么，到底是谁—— 在陷害我！ 这摆明了是陷害。因为凌羽发现，60分的选择题填空题，这纸条上的答案，正确率不足百分之五十。即便没被唐毅抓到，抄上了，还是挂科。 况且，事先没有通气，就当着监考老师的面，一言不合扔答案——在凌羽的记忆中，从没有过这样的猪队友！ 凌羽觉得幕后黑手实在有点阴毒，连用仿宋字书写都能想得出来！ 这出意料外的变故，显然打乱了他的节奏。 凌羽暗暗沉住气，在脑海中迅速排查一遍。 嫌疑人有些多，一时还真没法确定是谁，甚至连这监考老师，都有嫌疑。不过，最大的可能，还是刚才那几道不友善目光的其中之一。 只是，在这种场合，凡事都要讲证据。 凌羽没有证据，只能用推理来自证：“我没作弊。再说了，就算这些选择题和填空题的答案都是正确的，我全抄，也还是过不了C++。考试成绩60分跟0分，对我来说，都是一样。那么，我干嘛要抄它？有用吗？” “这就是你和你的同伙的狡猾之处了，字体用仿宋字不说，选择题填空题和几道大题的答案还分开传递。就算被抓到，也可以用‘抄它并没用’来狡辩。只是，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我这个猎人！”唐毅洋洋自得地接着道，“说吧，说出传给你答案的同伙，也许我会一时心软，向院里求个情。” “……”这尼玛，神逻辑！凌羽想爆粗口。不过，对方毕竟是老师，凌羽强行咽下心中之气，道，“可是，这份答案，有一半是错的！” 唐毅大怒，觉得眼前这人简直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不好好认错也就算了，还在一个劲的狡辩。 唐毅冷笑一声，道：“哟！看把你能的，你以为你是谁？扫一眼就知道错了一半，你咋不去上天！” 这边的动静闹得很大，一时间，考室内到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唐老师在干吗？” “这还用问？肯定是包夜小王子铤而走险，作弊被抓了呗！”郭槐十分肯定地说道。 “也是，不作弊他怎么过？那个，后果很严重吧？” “这是当然，轻则学院内贴出通知，严重警告。重则，记录在档案，拿不到毕业证！” “那不是一辈子的污点？” “肯定啊！你说他是不是傻？跑到第一排第一座，作弊？没见过这么纱逼的！” “据说他昨晚都没回宿舍，肯定是包夜玩游戏玩傻了！” …… “没法狡辩了吧！走，快点出去，你这种渣滓生，别影响大家考试！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唐毅催促道。 这里动静太大，在此巡视的辅导员陈静，连忙进来了。 考室内顿时噤若寒蝉。 陈静脸上挂着寒霜，道：“是谁带头大呼小叫的？考场内，禁止喧哗！连这种最基本的规则制度都不懂吗？” 唐毅自恃身份，只是点头打了声招呼，并没有说话。 陈静只得找到班长，问道：“紫琪，到底怎么回事？” 薛紫琪没有隐瞒，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如实说了一遍。毕竟在场的目击者很多，薛紫琪可不敢太过于偏袒凌羽。 陈静顿时火冒三丈！ 之前强调过多少次了！开会强调，晚自习强调，V信群强调——禁止搞夹带递小抄！禁止搞夹带递小抄！禁止搞夹带递小抄！ 上学期，管的几个班，无一人作弊，陈静为此得意了很久。毕竟，领导在半公开场合，可是专门表扬过她的。 陈静指望这学期，继续保持无人作弊的记录，谁知道—— 看着凌羽，陈静恼怒不已： 缺考你不会？交白卷你不会？ 什么都不会，还过来考试干吗！ 老老实实降级不就行了，非得搞小抄！ 陈静深吸一口气，强行压制住随时可能爆炸的愤怒，然后正色问道：“紫琪，这件事，你在场，最有发言权，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 陈静对薛紫琪确实挺喜欢的，觉得她懂事、乖巧，待人接物都做得不错，有意在下半年让她成为自己的助理。平时遇到事情，陈静经常会考究她，事后，指出她考虑不周的地方。 “我觉得，”薛紫琪想了想，看着凌羽，又想了想，然后道，“我觉得林宇应该是被冤枉的。而且，他好像全部做完了，要么——要么把陈西林老师叫过来吧，他就在隔壁监考，让他看一下林宇的试卷？” “什么？”没想到薛紫琪会这样答复，陈静极其失望！但她好歹也当了快一年的辅导员，算是能沉得住气了，她皱着眉，反问道，“有这个必要？” “我们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呀，”薛紫琪坚持自己的意见，不过，她接着补充道，“当然了，这个还是要陈老师您拿主意。” 见薛紫琪一再坚持，陈静也不太好拂了她的意。 陈静正准备点头同意，却是看到一旁的凌羽，犟着头，望向窗外。 这个刺头！ 平时就知道玩游戏，从不去上课！ 作弊不知道认错，还跟监考老师顶撞！ 喜欢犟是吧？我让你犟！ 陈静瞬间爆发！撂下一句话就走：“不必了！等着进档案吧！” 薛紫琪连忙给凌羽使眼色，可惜，这家伙别过了头去，并没有看到。 薛紫琪急得都要哭了！ 第六章 满分 这时，又有一男一女进入考室。 男的二十四五岁，尖嘴猴腮，头上抹着发蜡。 女的约莫三十岁上下，一身OfficeLady的装扮，却给人冷冰冰的感觉。随着她的进来，考室内的温度，似乎瞬间低了不少！ 陈静迎过去，脸上堆满笑容，却是先给那男的点头哈腰，道：“坤少，欢迎您亲自莅临指导。” 她没有第一时间跟自己的直接领导秦晓岚打招呼，当然不是因为情商不够，而是因为，这韩江坤，可是钱江大学校长韩海洋的独生子！ 陈静接着又道：“秦书记，您也来了。” 唐毅慢了一拍，才跟上去打招呼。 韩江坤的眼里可没有这种小喽啰，应都懒得应一声。 秦晓岚表情高冷：“嗯，我听到这边有点吵。” “这事啊，”陈静忙不迭把事情从头到尾复述一遍，当然，这中间，肯定掺杂了她的私货。最后，陈静一脸谄笑，“坤少，秦书记，这件事，您二位看，该怎么处理？” “作弊被抓现行，却顶撞老师，这还得了！”韩江坤一听就火了——这可是我坤少，才能享受的权力！ 你们这些个阿猫阿狗，也配顶撞老师？！ “简直太无法无天了！”陈静跟着帮腔道。 “他还一再狡辩！” “是的，不思悔改。” “这种人，能直接开除么？” “坤少，您说行，那就是行！” 被韩江坤这么一定性，凌羽大概永远没可能翻身了！ 毕竟，这可是校长的儿子。他的决断，虽然并不一定是校长的决断，但，谁会不开眼？谁敢推翻！ 真相到底是什么？很重要吗？ 形势非常不利！ 凌羽急了，就算是校长，也不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断了别人的学路吧！ 凌羽一拍桌子，腾地一下站起来，拿着自己的试卷抖了抖，大声道：“我考了满分，干嘛要抄别人的？！” 我考了满分，干嘛要抄别人的？！ 犹如平地里一声雷，考室内爆发出山崩海啸般的哄笑声！ 一个常年不上课，一心玩游戏的学生，只复习了半天时间，就能考满分，100分！ 这可是C++，挂科率达到35%的C++语言啊！ 还能有比这更好笑的事情么？ 唐毅的脸一下子黑沉起来。 “笑什么笑！”陈静立即维持秩序道。 “哟嗬，小畜生，还敢顶嘴！找打是不是！”韩江坤顿时炸毛，冲上去就要开揍。 幸好秦晓岚非常理性，眼疾手快，一把拉了住。 “晓岚，别拉着我，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满分？我让他满分！充他娘的大头蒜！”眼看韩江坤就要挣脱了。 挨一顿狠打，还要被开除！ 危机重重！ 已然无解的局面！ 不过，坐以待毙，凌羽办不到！ 凌羽一看，这秦晓岚到底年长知性一点，做事没那么冲动，而且，她似乎能管住韩江坤。而陈静，自然唯坤少马首是瞻。至于那唐毅，没啥存在感，不足为虑。 擒贼先擒王，说服秦晓岚，问题便迎刃而解。 只是，这些个大人物，平日里眼高于顶，会在乎一个差等生的死活？也就是公共场合，要不然，韩江坤打了就是打了，秦晓岚只会袖手旁观，顶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疯狗最可怕！ 至于理性的聪明人—— 凌羽心念一转，道：“大约你们也听说了，今年的英语四六级考试。钱江理工有个学生作弊被抓，记入档案，最后跳楼身亡！” “网上舆论哗然，一经发酵，压都压不住！” “像我这种整天沉浸在虚拟游戏世界的学生，心理最是脆弱，逼得急了，难保不会出意外！” “到时候，陈静老师作为当事人，当然会被处理。而晓岚老师作为分属领导，也不可能安然无恙。” 秦晓岚三十岁出头，年纪轻轻能成为计科系分管学生工作的副书记，自然是个聪明人。 她一脸不屑，反问道：“你会跳？” “你可以试试。” 秦晓岚可不喜欢学生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她冷声道：“这么说，作弊的人，倒是滑不留手，碰不得罚不得了？” “老师误会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没必要把事情弄得太大，没法收场。” 秦晓岚直截了当，冷冷道：“你连处分都不想背是吧！” 秦晓岚觉得自己早已看穿了一切。这个学生，作弊被抓，先来个语不惊人死不休，想把事情搞大，再来讨价还价。 算有点小聪明。 不过，她秦晓岚，碾的就是这种自作聪明之人！ 想不被处分，门都没有！ 见凌羽还要狡辩，秦晓岚懒得听，强势打断：“闭嘴！我知道了。” 接着，她凑在韩江坤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直听得坤少连连点头。 秦晓岚转头对陈静道：“陈静老师，学生工作，任重而道远，要慎重。” 陈静整天琢磨着进步，钻研领导心思的能力自然是一等一的，她连忙道：“是的，还是秦书记考虑周全。您一点拨，我真是茅塞顿开啊！” 秦晓岚不置可否，道：“我有点事，这边交给你处理。” 陈静应道：“好的，反正陈教授就在旁边监考。也许真的是满分哩！这世界还是有天才的。呵呵。” “呵呵”二字，表明了陈静内心的真实想法。 “嗯。”秦晓岚冷冰冰地回了一个字。 说到底，秦晓岚跟其他人一样，都觉得凌羽作弊，证据确凿。 只是，她负责学生工作这一块，可不想自己治下出什么大篓子！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你不是不肯承认自己作弊么？你不是说自己是满分么？ 行！给你一次机会。 让陈西林过来，拆穿你，彻底堵住你的嘴！ 到时候，再给个警告处分，看你好不好意思做什么偏激的举动！ 考场内的吃瓜群众，看着这出跌宕起伏的大戏，一个个兴奋不已。 陈西林迅速扫了一眼试卷，颔首不语，然后把目光移到了最后一题，眼前不由一亮。 过了一会，他看着凌羽，从头到脚看了一遍，问道：“这张卷子是你做的？” “是。” “你一次没来上过我的课？” 凌羽有点不好意思，回道：“呃，是的。” 陈西林并不以为意，他只是有点好奇：“最后这题，你是怎么想到这种思路的？” 凌羽不愿抢这个风头，实话实说道：“这个，是李小伟之前教我的。” “哦，他啊！很不错，”陈西林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接着道，“你也不错，半个小时不到，满分。” 陈西林作为四十岁出头的正教授，春风得意，是什么就说什么，随心所欲，不必在乎他人的想法。 因为辅导员刚刚警告过，再加上C++的正主在场，大家当然不敢喧哗，只是，内心却都震惊得无以复加！ “满分？” “扯淡吧！” “不可能！” “可是陈老师没必要骗人啊！” “一定是我听错了！昨天熬夜太晚，容易产生幻听。” “我填空题才刚开始，他就做完了，还特么是满分！” “这家伙真的没来上过课？真的只复习了半天？” “卧槽尼玛！还有没有天理了！” “老子没逃过一节课，准备了七天时间复习C++，结果还是很多题目不会做。妈蛋，他凭什么满分？凭什么！” …… 刚才嘲讽过凌羽的人，此刻都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烫。 郭槐更是惊慌失措，牙关咬得咯咯响，笔尖戳在试卷上，用力太猛，竟是生生地折弯了！ 唐毅的脸黑沉得厉害，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恼怒至极！ 秦晓岚三人在门口，并没有马上离去，只因韩江坤想要亲眼看着凌羽吃瘪。 此刻，他们脸上的表情，非常精彩。 陈静面色极不自然。 万年冰山秦晓岚，一脸错愕，嘴巴张得能放入一枚鹅蛋！显然，这个结果太出乎她的意料。 韩江坤却是脸色红一阵白一阵，这种打脸，从小到大，他何尝经历过！ 他发现——吃瘪的那个人，原来竟是自己！ 刚才说那些话，真的很纱逼！ 打脸！ 吃瘪！ 纱逼！ 要不是不想在女神秦晓岚面前表现得太粗鲁，他早就冲进去殴打凌羽了！ 谁拦都不好使！ 第七章 威胁 经过这一插曲，凌羽也就没有了提前交卷的心思。反正，现在考场内静得出奇，凌羽也乐得清静。他在草稿纸上涂涂改改，画着思维导图，以期发现后续计划中的疏忽点。 两个小时过得很快。 李小伟显然是憋坏了，他一个箭步冲到凌羽跟前，眼神中充满崇拜之情：“卧槽，林宇，你是我哥！你是我亲哥！太特么帅了！考个一百分，能让你玩出这种牛逼拉轰带闪电的效果，我服！” 凌羽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不这样，我作弊这顶帽子，就要被扣结实了，又没监控，我找谁说理去。” “我不管，反正最后那题是我教你的，你自己也承认了是不是。说吧，怎么谢我？” “承你的情。这样，下周一晚上，去小川湘吃。”知恩图报是凌羽的本性。 “切，我还以为去九号餐吧呢！”李小伟倒是真敢想。那地方，小几千块钱，根本扔不出水花。 “没啥钱了，要不然，肯定请你去九号餐吧。” “说得跟真的似的！好吧，小川湘就小川湘。” 凌羽想起自己的计划，道：“小伟，先跟你说一下，晚上我要借用你的电脑，最多一个小时。” “行。” 这时候，有人过来了，是薛紫琪，她对凌羽说道：“林宇哥哥，陈老师让你去她办公室一趟。” “现在？”凌羽早就料到考完后陈静会找他，不过他也不担心什么，反正，作弊这事肯定揭过去了，最多是训斥一下他对老师要尊敬一点。 这种训话，嘴上哼哼两句应付应付就行了。 “是啊，你肯定不知道她在哪个办公室吧，刚好我也要过去一趟，”薛紫琪紧接着相邀道，“一起走吧。” 凌羽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目送着这两人离去，李小伟心中真是羡慕不已：这可是我们学院的女神啊！要是哪天能有哪个女神与我这样同行，我李小伟就算是筋尽人亡也是值了！林宇这小子，也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 薛紫琪刻意保持了跟凌羽一样的步伐节奏，两人肩并肩而行。 沉默，一如往昔。 薛紫琪心中却是泛着甜蜜。 从小到大，她早已习惯了如此。 只是，薛紫琪又担心太过于沉默，凌羽会不习惯。 她开始找话说。 “林宇哥哥。” “嗯？” “你刚才，一定很生气吧？” “是啊。”凌羽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他在前世谈过一场恋爱，情商不算很高，但也不是特别低，自然能感觉到薛紫琪对“自己”的情意。只是，这份情愫，是对身体前任主人的，而那个林宇，似乎一直把薛紫琪当妹妹对待。旁观着这场对“自己”的单相思，凌羽感觉很别扭。 况且，邻家少女虽然可爱，但并不是凌羽非常喜欢的那种类型。 “当时你，”薛紫琪咬咬牙，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说道，“还是那么帅！” 话一说出口，她的脸瞬间就泛出红霞。 “没吓到你吧？” “没有啊，我只是担心死了。不过现在想想，当时我也是傻，林宇哥哥你这么厉害，怎么可能考不了满分呢！” 这话就让凌羽不好怎么接了。 见场面又开始沉默，薛紫琪望着凌羽瘦弱的身板，心疼地说道：“林宇哥哥，你消瘦了好多。” “是啊，”凌羽叹了口气，暗道这副身体确实有点羸弱，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嘛，凌羽想了想，接着道，“我打算从明天开始，坚持每天晨跑一小时。” “是吗？好巧哦，我也打算从明天开始晨跑呢，一起吧！” 这——面对这个暗恋“自己”的女孩，凌羽只得换个话题：“刚才，谢谢你了。” 薛紫琪嘟哝着嘴，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一般，说道：“林宇哥哥，你也太见外啦！以前帮了我那么多，我这次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对了，也不知是哪个混蛋，竟然敢陷害林宇哥哥你！要知道是谁的话，我，我——” 见薛紫琪攥着小拳头，咬牙切齿，偏偏模样却煞是可爱，凌羽不由哑然失笑，问道：“你会咋样？” “揍他！哼！” 凌羽突然想起一件事，又问道：“暑假你有什么打算？回家还是？” “不了。我不是找了份家教兼职嘛，暑假也要继续做的，”薛紫琪接着问道，“林宇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啊？有的话，请直说哦，我肯定会帮。” “没，我就是随口那么一问。” 此时，已经到了辅导员办公室门口，两人便停止了说话。 凌羽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推门而入。但见那陈静坐在办公椅上，正对着大门。 陈静一双柳叶吊梢眉，长相非常一般，不过，在僧多肉少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计算机学院，她勉强能算中上之姿。 陈静头也没抬，只说了一个字：“坐。” 凌羽坐下后，却见那陈静只是看着电脑，鼠标时不时点两下。足足等了十多分钟，都不见她有任何说话的意思，凌羽心中不由暗道：还给我摆这种架子，好大的官威啊！得，你不说我也不说，看谁耗得过谁。 念及于此，凌羽的心思便飞到九霄云外，反正，他要考虑的事情多了。 见凌羽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陈静不由暗暗恼火：想她都已经大四毕业做辅导员一年了，见过的学生不知凡凡，训过的学生也不少，哪个见着她不是恭恭敬敬，甚至诚恐诚惶的！ 就这个凌羽，简直是老油条，无可救药！真以为自己考个满分就有多了不起似的。 刚才，让我在领导面前出那么大的糗，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要想整你，跟整只蚂蚁一样轻松！ 不过，经秦晓岚的提醒，陈静的初衷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愿意在自己治下弄出大事情，免得给领导们一种驭下能力不足的印象。只听陈静“嗯哼”咳嗽了一声，发话道：“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嗯。”凌羽回应道，反正应付应付就好。 你这种态度我见得多了，陈静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气。这么着吧，给韩江坤和唐毅老师扎扎实实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要么，院里贴出通知，给你个警告处分。你自己选吧。” “我又没作弊！”凌羽原本以为简单就能应付过去，没想到来了这么一出。 “我知道你没作弊，”陈静爆发出凌厉的气场，三角眼一瞪，“在考场内拍桌子咆哮，带动其他同学一起喧哗，你眼里还有没有规章制度？还有没有老师的存在？不尊师重道，给你个警告处分，已经算轻的了！” 这帽子扣得好大！凌羽想都没想，回道：“站在我的立场看，我没错！要我道歉，绝对不可能！” “随便你！”陈静只觉得眼前之人已是朽木不可雕也。她摆了摆手，像赶跑一只苍蝇一样，“你可以出去了！顺便，别怪我没提醒，按学校的规章制度，背了警告处分的，将享受不到贫困生贷款政策！” 穷逼一个！现在玩硬气，看你到时候怎么求我！ “你是在威胁我？”凌羽哪能听不懂其中的意思。 “呵呵，威胁你？”陈静觉得这大概是这辈子自己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她轻蔑一笑，语气平淡地反问道，“你觉得自己配么？” 第八章 第一桶金（上） 凌羽关上门，出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心里那么地愤怒难平，甚至，情绪一度接近失控。 这会，静下心来好好回想一遍，凌羽便知道原因了：在他心目中，老师，一直是个伟大而神圣的职业！老师，应该是公平的，公正的。然而，一个下午的时间，有几个不称职的老师，对他这个“差等生”，凭着先入为主的印象，不问因果，不分青红皂白，要将他凌羽一棒子打倒，甚至，还要狠狠地踩上几脚！ 这能受得了？ 难道，他们不曾听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走到拐角处，却见薛紫琪安静地倚靠着白墙，望向窗外，似乎在想着心事。 恬静、淡雅，美得像一幅画。 凌羽瞬间便明白了，薛紫琪根本就是专程陪他过来的！ 心中意难平，他的心情也变得敏感了起来。莫名地，凌羽想到了前世读高中，暗恋那个女生的自己，同样的卑微，同样的，安静。 凌羽心头不由一软，想到今天是端午节，他打算邀请薛紫琪一起吃晚饭。只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吞了回去：没钱啊！ 可惜事先允诺了李小伟，下周一去小川湘。要不然，今天这顿饭，勉强还是请得起的。 凌羽叹了口气，对还在望着窗外出神的薛紫琪说道：“明天早上六点半，西操场，不见不散。” 薛紫琪瞬间回过神来，如闻天籁一般，脸上绽放出最灿烂的笑容，像极了那盛开的白玉兰。 看得凌羽摇了摇头，暗暗问自己道：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哎，算了，想那么多干嘛？大丈夫行事，怎能瞻前顾后，畏畏缩缩？无愧自己的本心就好！ 送完薛紫琪回宿舍，凌羽便去找李小伟，借用电脑。 凌羽打开了麦趣网、乐拍网、以及畅买网这三大电子商务平台。 主要是分析三大平台的用户界面，以及这些平台上，凌羽熟悉的细分领域，还有那些大卖家和中层卖家，当然，有特点的小卖家，凌羽也留意了一下。 良久之后，凌羽终于心中有数了。 在他看来，麦趣网的用户体验是最友善最好的，乐拍网次之，畅买网再次之，刚好跟它们的市场份额排名一致。而这些平台里面的大卖家，运营水准大概相当于地球界2010年年初，淘宝网上的那些大卖家运营水准。 凌羽心中暗暗掂量：如果此时切入一些细分领域，确实大有可为！ 但现在自己根本没有起步资金，去借吧，没有那个条件也没那个人脉关系。而如果去给别人做代运营攒钱吧，自身有个先天的劣势—— 在这个世界上，自己没有任何成功的运营案例可以拿得出手，大的老板肯定看不上，而那些整天幻想着，或是空手套白狼、或是以一博万发家致富的二货，我又看不上他们。 就算遇到了好老板，起码也得半年到一年的时间才能攒足起步资金。 而电子商务的发展日新月异，甚至说时时刻刻在变化也不为过！很多机会，错过那个时间节点，真的就是永远的错过了！ 比如，在地球界，电商创业环境，就是2012年开始持续恶化的。太多人的经验教训在那里摆着了——同样的资金同样的能力同样的类目，12年之前，如鱼得水；12年之后，苦不堪言！ 时间不等人啊！最好是现在就起步！ 毕竟，穿越了一番，怎能不开创出属于自己的事业？难道，要甘于前世那般的平庸么！凌羽暗自打气道。 只是囊中羞涩—— 那么，有没有什么空手套白狼的途径呢？念及于此，凌羽笑着摇了摇头，刚刚还在嘲讽那些整天做白日梦的二货们，没想到，转眼自己就成二货了。 电商这个行业，空手套白狼当然是有的，不过，都是些违法犯罪的路数。 比如，有些大卖家发展过于迅速，管理规章制度和财务核查制度不完善，抓住一些漏洞，就很容易弄到钱，少的几万十几万，多的几十万甚至上百万！ 但就是怕后面，制度完善了，查老账。 一旦被查到，就不单是赔钱这么简单了，严重的还要坐牢！毕竟，监守自盗可是刑事责任。 在地球界，凌羽就知道有不少曾经风光无限的运营大神，最后蹲了大牢！因为老板们的电商圈就那么大，谁家出了点这种事情，很容易就传播开去，于是，各种内部自查…… 不过，凌羽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对了，怎么忘记这招了呢！凌羽连忙登上两个麦趣小号，试验了一下，然后，分别登陆乐拍网小号和畅买网小号测试—— 合法的空手套白狼，还真可以有！ 警告处分怎么了？不能贷款怎么了？我自己的钱，我自己赚！ “小伟，过来。”凌羽冲着躺床上的李小伟喊道。 “干嘛！我在看，有事等下讲。”李小伟看得正入迷。 小样，还治不了你？凌羽说道：“下周一，不去小川湘了，去九号餐吧，点女仆喂食套餐！有其他好处，也少不了你的！” “哎呀卧槽，真的假的啊！女仆！喂食啊！我的亲哥哥！”李小伟一骨碌滚下床，哪还有看的心思。 “这能有假？不过，你得先帮我搞两个小插件。” “哼，我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李小伟嘴上是这么说，不过一想到女仆喂食，嗯，啥事都好商量，“说吧，是什么样的小插件？” 凌羽打开麦趣网，随便搜索出一个商家，进入到购买心得页面，指着屏幕，说道：“第一个小插件，我需要它的功能是，批量提取出所有这些给出评价的买家账号，每一页的都要提取到。” 三大电商平台现在都还欠缺保护客户隐私的理念，是以，呈现出来的评价，都不是匿名评价，很容易被有心人提取到账号ID。 “这个小case。”李小伟打了个响指，他对自己的技术还是很有信心的。要知道，以前跟林宇一起玩魔兽传奇的时候，李小伟可是自己编过脚本。 第九章 第一桶金（中） 见第一个插件没问题，凌羽接着道：“第二个么，是批量群发的小插件。也许应该算三个小插件，分别支持麦趣网的麦麦客户端，乐拍网的乐拍客户端，以及畅买网的畅买客户端，批量群发消息。群发的对象，就是第一个小插件提取到的那些买家账号。” “我靠，这不会犯法吧？”李小伟立马提出质疑。 “不会！绝对不会！我担保群发的内容都是绝对合法的！”凌羽拍着自己的胸口，保证道，“大好的青春年华，我才不会搞那种犯罪蹲监狱的事情！” “你确定？”李小伟还是有点不相信。 “咱俩是什么关系啊？我会坑你？”凌羽接着道，“我就算坑你，也不会坑我自己啊！” “有你这么说话的么！好吧，信你了。”从来只有死道友不死贫道，可没听说过道友贫道一起坑的，再加上，两人关系确实很好，是以，李小伟最终选择了无条件信任凌羽。 “这还差不多。” 李小伟问道：“这些插件你什么时候要啊？” “当然是越快越好了，如果你真的想要白丝女仆伺候你吃饭的话。” “两个小时后你来拿吧。”李小伟就吃这套，他不假思索地说道。 现在是晚上七点钟。 “这么快？“凌羽还真有些不信。 “当然，很多都是现成的，我改改参数就行了，”李小伟紧接着说道，“你他娘的要是敢忽悠我的话，老子就不认你这个兄弟了!” 凌羽虽然现在囊中羞涩，但他可没有放李小伟鸽子的意思：“放心！你也不想想，以前我们一起组队下副本，答应过你的，我什么时候没做到过？” 李小伟一听，便放心了：“倒也是。” 李小伟喜欢吹逼自己的编程天赋，不过，他经常能说到做到，确实有其牛逼之处。 吃完泡面，凌羽草草地眯了片刻，便开始迫不及待的测试小插件。 四个插件的界面都有点山寨感，不过，又不是用来泡妹子的，无所谓了。 提取买家用户账号的速度超快，一秒钟15个，而群发的速度也不慢，一秒钟可以发两条消息，出错率极低。 当然，还是有些地方需要改进的，比如说群发的消息，后面最好自带随机变化的小尾巴，免得因为老是发一样的内容，被系统侦查到，强制下线。 又改了一些其他的小bug，四个插件终于算是运行流畅了。 接着，就是筹划小号的事情。 凌羽忍不住感慨：会员真是个好东西啊——南讯集团是做社交的，搞四五个小号全部充值为月会员，就可以通过乐拍客户端无限发消息了。而畅索网，也有类似的会员服务。 就是那个麦趣网，有点坑。没有绑定手机的小号，每天只能给50个人发消息，绑定手机，上限就变成了500，只有绑定手机而且在线时长等级超过18级，上限才能到5000人。 18级，那就是在线总时长为5*18*18=1620小时，换算为67.5天，也就是，一天二十四小时不下线挂机两个多月！ 根本没法速成！ 只能买号。 幸好，乐拍网和畅索网就有卖麦趣小号的商家，18级的无密保无手机绑定无实名认证的小号，15元一个，60元一组，一组六个号。 凌羽算了一下，乐拍网和畅买网一共要十个号，全部月会员，小计120元。麦趣小号，得要7组，420元，绑定手机号的费用42元。 合计582元。 这对现在的凌羽来说，真是巨资了，还好，有信用卡可以透支。这个月1500元的额度，已经被身体前任主人套出了700。 此时，才九点半。 接下来要考的课程，凌羽都复习完了，而且，那些科目的老师，并不像C++的陈西林那般严厉，考试所出的题目相对都比较简单，据说往届挂科的很少。 凌羽感觉无所事事，便来到了西操场，锻炼身体。 操场上人可不少，大部分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夜色掩盖下，操练身体是假，操练调情才是真的。更有甚者，还在操场中间的草坪上，搭起了帐篷，至于是在里面摸摸索索磨磨蹭蹭，还是情难自禁擦枪走火，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这就是大学生活啊！凌羽无暇去感慨，先漫跑了两圈，热热身。 一开始还有点气喘吁吁，到后面，却感觉轻松异常。凌羽有种错觉，似乎每跑一步，身体就强健了一分。 两圈跑完后，凌羽才发现，这真的不是错觉！之前羸弱的身体，现在已经变得非常的坚实。凌羽随意一个举手，一个投足，感觉体内迸发出爆炸性的强大力量！ 表面上看，凌羽的身形并没有什么变化，但实际上，如果说之前他是竹竿，那现在，就是钢棍！ 只是，接下来再做其他运动，就没有任何效果了。就算再漫跑，也没有效果。 而且，一旦停下来，凌羽就会感觉到身体的强健在一点一点地流失！但只要再次运动，这些流失，又会一点一点补回来。 好奇怪！ 凌羽小小地试验了一下，他右脚用力一蹬，竟然能把地上的小石块震起半米高。脚尖一扫，小石块直接击中了四米外的一棵小树。 没有掉落，也没有反弹，而是整个没入树干之中！ 这！ 在地球界，可从没听说过，现实中有哪位高手，功夫能达到这种境界！ 凌羽心中隐隐浮出一丝明悟：如果刚穿越过来就开始锻炼，自己的身体将直接晋升到强健的最巅峰。而如果等到明天才开始锻炼，则会比今天再低一线。 这种完全不能用现有科学知识解释的奇迹，凌羽经历了短暂的惊诧，然后，便是默默地接受。 见怪不怪了。 就算现在看到猪在天上飞，凌羽觉得自己内心都不会有太多的震惊。毕竟，穿越都能发生，其他奇迹又有什么大不了呢？何况，凌羽也算是经历得多了，比如，之前的超强记忆力。 记忆力当然还在减弱，不过，消减速度已经越来越缓慢，甚至有停滞的迹象。直觉告诉凌羽，最多十天，便会到达某个临界点，然后，就不会再减弱下去。 第十章 第一桶金（下） 第二天一大早，和薛紫琪一起晨跑过后，凌羽再次来到追梦网吧，不出意外，这次他被白班的收银员小君拦住了。 对凌羽来说，小君比阿旺更容易应付，一声美女，一杯酸奶，再来几句恭维的话，就把她搞定了。 凌羽巡视着自己开的这一排电脑，心中暗道：看来剩下的218元信用卡额度，怕是这两天就要用光光。幸好，宿舍里还备有两包方便面，要不然，真要去讨饭了。 十台电脑在不间断地群发着消息，那场面还是挺壮观的。不过，因为此时是上午八点半，来上网的人并不多，而且，凌羽又刻意选择了不起眼的角落，是以，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发生的情况。 要说到凌羽的计划，就不得不说一下，电子商务领域主要的几种广告付费模式——CPM（按展示付费），CPC（按点击付费），CPS（按成交付费），凌羽现在用的就是CPS中的一个漏洞。 他先用插件提取出某个大商家（XX旗舰店），最近两三个月成交的顾客账号，然后，靠另一款插件用小号给这些顾客群发消息。 文案内容是这样的：“亲爱的，XX旗舰店上新了哦，全场5折起，老顾客更享折上折优惠，点击进入！”，附上的是该商家的CPS推广链接地址，最后，凌羽还不忘记加上一句，“退订此消息，请回复T。” 文案中提到的优惠信息，当然是真实的！ 大商家因为有比较完整的内部协同分工体系，产品和服务相对来说都很到位，是以，老顾客的忠诚度高。有些商家的老顾客三个月复购率，甚至达到了惊人的75%！ 而他们的新顾客，也有很大一批会二次购买。 所以，点击凌羽发送的链接的人非常多。而且，按结算规则，CPS推广链接的有效期是15天，也就是说，点了这个链接，哪怕当时不买，只要十五天内有购买成交，凌羽都会获得佣金提成。 这个佣金比率，一般是成交金额的5%，高一点的是8%-10%，甚至，有15%-20%的！ 凌羽的这套操作，其实很好理解。 在地球界，有些人购物，是自己输入网址，但也有很多一批人，是打开浏览器默认导航里整理的网站，简单，方便！ 有那么几个浏览器，用的就是CPS推广链接！ 点开，搜索购物，下单购买，只要最后一确认收货，对应的商家，就得给那浏览器背后的公司一笔佣金！ 曾经，某数字公司离职的高管，就跟原东家公开撕逼过，说成交100块就要收取5元渠道费，不厚道！ 指的就是此事！ 各位买家，听说输入网址很费时间？ 行，我给你推送现成的链接地址！ 听说有时候太忙，忘记商家的上新时间？ 行！我主动告诉你，今天或者明天，上新了！而且，有很给力的优惠活动！ 发信息的小号，会不会引人怀疑？ 当然不会！ 挂着“XX家的小羽”这种昵称的小号，你从无见识过这种套路，会怀疑么—— 这商家服务，真周到！ 谁说店大欺客的？我就从未见过这样贴心的店家！ 好！很好！以后，我就是你们家的死忠粉了！ …… 凌羽调出三大平台的CPS结算后台，果断点击到显示推广效果的订单明细页面。 唰唰唰，订单明细自动刷新着。短则一两秒，长则四五秒钟，就会蹦出一笔新的付款订单。 每一笔订单，凌羽都可以得到相应的佣金。 五块，十一块，十八块。 六十块，一百块，两百块。 一千，一千五，一千九。 十分钟两千三，一个小时一万多！ …… 佣金累计数字在页面上方不断地增长着！ 凌羽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一串串数字是如此的可爱，如此的赏心悦目！ 喝口水的功夫，几十块钱入账；吃碗泡面，就是几百上千块入账！ 凌羽从来没有以这种速度赚过钱！ 去掉顾客20%左右的退款率，去掉平台10%的技术费和预扣税，剩下的，就是纯赚！ 根本停不下来！ 卧槽，好给力！凌羽兴奋不已。这么看来，追梦网吧里的味道，也不是特别难以忍受嘛。 为什么效果会这么好呢？ 凌羽想了想，觉得应该是这些平台上的大小商家，都还在享受着电子商务行业高速增加的红利，并没有真正意识到CRM（客户关系管理）的重要性。 是以，那些顾客，可能根本没有收到过类似的消息推送，很少有人会把它当做广告，更不会当成骚扰信息了。 完全不像凌羽穿越前的电商环境，增长红利彻底耗尽，一说到CRM，就是发短信！活动前三天发短信，活动前两天发短信，活动前一天发短信，活动时还早中晚连着发三条短信，这样密集的轰炸，有几个受得了的？不是在骚扰是什么！ 每逢大事有静气，凌羽告诫着自己，然后平复好心情，坐在电脑椅上，表面上不动声色，眼角时不时左右巡视着，以免某台电脑上的插件突然出错，而影响消息发送的速度。 十台电脑的会员价是12元一小时，凌羽错开了网吧人爆满的时间段，以及晚上10点之后买家顾客休息的时间段。 不通宵，凌羽睡得倒也挺好，只是，他没有选择回宿舍，而是睡在了网吧。 到第二天下午五点半，凌羽才又一次办理了下机。然后，施施然地步出了追梦网吧。 凌羽知道，以后自己应该不会再来这里。 群发CPS消息这种赚钱模式，虽然来钱快，但用不了多久，各大平台就会封掉这个漏洞。 毕竟，这真是bug级别的存在了！ 而且，凌羽也不愿意流连于这种捞偏财的门路。捞了这个偏财，又想那个偏财，容易迷失自己，甚至，走上歪路，不归路。 有现在这第一桶金，起步，足够了！ 可是，事情还没有忙完，现在身上没有一分钱了，只能去找李小伟借用电脑。好在，两人关系非常好，无须见外。 凌羽打算这两天就租出去住。 一来他对现在411宿舍真的没什么感情，二来，有些事情，确实不方便让外人知晓。 凌羽先登录了三大平台的CPS佣金后台。 按CPS的结算逻辑，顾客拿到货后，只要确认收货，商家那边将自动支付佣金，而凌羽的CPS后台会把这笔佣金记录到账，并冻结。 每笔一小计，到第二天，才能看到前一天的总计。当然，如果顾客后面又申请了售后退货退款，这笔冻结的佣金，也会随之退还。 本来，按正常的流程，要到下个月20号左右，上个月的佣金收入才能解冻提现。 不过，人总会有急用钱的时候，有这个需求就有相应的服务，这些平台便提供了提前回款的业务。只要已经总计到的佣金，都可以提取，当然，是要支付一定利息的。日利息为0.04%，不计入复利，也就是说，一万块钱，每天利息为4元，一个月的话，是120元左右。不算太高也不算很低，对急用钱而又没有其他更好门路的人来说，还是比较良心的。 凌羽觉得有点奇怪，刚总计到佣金，就可以享受提前回款的业务。这在地球界，是绝对不可能的——平台需要考核很长一段时间，以免出现恶意套现的情况。 这里的三大电商平台，难道不担心恶意套现的风险么！凌羽想了一下，不得要领，也没打算再深入探究。毕竟，人家都不怕，自个操这份闲心干嘛！ 因为长三角地区的快递基本上可以做到一日达，有的顾客习惯收到货后就确认收货，是以，凌羽看到后台已经有一些佣金收入了。他粗略算一下，差不多有8000块，晚上大概还能有个6000块，也就是说，明天可以看到的总计金额，应该有一万四到一万五左右。 提前取出来，支付房租绝对绰绰有余。 第十一章 租房 只是，到底租在哪里呢？ 凌羽先打开网络地图，查看了一下采荷服装批发市场到钱江大学之间的距离。不算很远，大概5公里的样子。 在这两地之间，小区楼盘和拆迁安置房挺多的。不过，因为附近大学多，房租并不是很便宜。 凌羽想了一下，决定还是租安置房更好一些。一方面，小区的租金要贵上很多，而且还要收物业费，另一方面，小区收发快递，特别不方便，如果是合作快递，会上门送件取件，那些不合作的快递，基本就要自行下楼了。一上一下，很麻烦。 安置房的话，虽然治安没有小区好，但自己一个大男人，怕什么？租在一楼，两室一厅，前期收货发货加住宿，够用了。 明确租房条件，凌羽很快便筛选出来六七处房源，月租金大概在1500左右，押金500，房租有按月付的，也有按季付的。 凌羽将联系电话和详细地址一一记录了下来。 一大早，晨跑过后，凌羽先把佣金后台的钱提出到银行卡，共计16000块。然后，独自去找房子。 公交车上人爆满，有去上班的上班族，也有去逛街的闺蜜或情侣，还有去公园锻炼的老人。凌羽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挤得贴车门上了。幸好是空调车，要不然，又挤又闷又热，更受不了！ 凌羽心中暗道：幸好这次只有三站就下车，不过，看来得买辆电瓶车才行，回学校，或者去批发市场，要方便很多。 一连看了几处房子，凌羽都不是很喜欢。主要是两室一厅的户型不咋满意，毕竟是安置房，房东为了出租，隔断出来很多小房间，哪里会管什么户型好与不好。 不过，凌羽倒也不着急，反正现在时间还算早。他接着又来到了另外一片安置房社区，之江二区。 之江二区都是带院子的独栋房子，户型可以，绿化环境也不错，凌羽点点头，感觉还蛮好。不过，问了两家，房租稍微贵了点，要1800一个月，而且要半年起租，半年内退房的话，押金是不退的。 果然好的东西就是要贵一些，凌羽打算再看两家，如果都是1800，那也只能认了。 凌羽来到315号房子门前。 打通电话后，房东说要开车半个小时才能过来，凌羽本不愿意等，不过，问了一下租金，只要1700，而且，租的时间长的话，房租还可以再商量。 凌羽心想，一年下来，怎么着也能省个千把两千块，那就等呗。 这时，有人出来拿快递。 签收完包裹后，那人却没有立即回去，而是看了看凌羽，然后问道：“哥们，租房子？” 那人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长得还挺帅气，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黑色紧身背心衬托出壮硕的身材，下面套着一条睡裤，应该是刚起来不久。 凌羽点了下头，并没有说话，基本的警惕心他还是有的。 那人却是自来熟：“我就是这的租客。租的单间，住了有小半年了，房租相对来说还算便宜。我感觉吧，这里环境还可以，而且挨着大学城嘛，漂亮妹子挺多的，你懂的哈。哦，对了，房东他们一家并不住这里，他们住城西，离这边好几十公里呢。平时的话，除非谁拖欠房租，要不然，他难得来一趟。话说，我最讨厌跟房东住一起了，杂七杂八的要求太多，太拘束。” 面对这种热心肠的人，凌羽还真不好意思继续冷着脸，于是便说道：“兄弟，谢谢你透露的信息。如果真有机会同处一间屋檐下，那什么，互相多走动走动啊。” 那人笑着点点头，却是突然意识到交浅言深是大忌，又随便说了几句，然后，关上了315号房子的大门。 不多时，便有一辆黑色帕萨特停在了凌羽面前。下来一位妇人，浑身上下散发着雍容典雅的气质，很好地掩盖了她长相的普通。 这妇人看了看凌羽，很是亲切和蔼地问道：“你就是跟我先生联系，要租房子的那位小伙子吧？” “嗯，是的，”凌羽在纠结怎么称呼眼前这位妇人，因为她保养得很好，实在判断不出真实年纪。凌羽最终叫道，“姐姐好。” 妇人笑了笑，说道：“小伙子嘴巴可真会说话。不过，还是叫我阿姨吧，杨阿姨。” “好的，杨姨。” “行，我先带你看看房子。”姓杨的妇人暗暗点头，对眼前这位懂礼貌的小伙子，她还蛮欣赏的，起码，第一印象很好。 凌羽要租的那两室一厅，在一楼，面积大概有七十平，算是比较大的。装修也还不错，基本的家具家电都有。而且，这房东似乎并不指靠着租金生活，是以，房子并没有隔断出各种豆腐块般的小房间。 凌羽看了一圈，心中很是满意，他问道：“杨姨，房子我挺中意的，房租怎么算？” “房租的话，要看你租多长时间。因为我跟我先生嘛，平时都比较忙，没时间过来这边，跑过来再跑回去也麻烦。当然是希望你能长期租，这样，我们也能省心一点。” 凌羽想了想，继续问道：“租半年怎么算？租一年呢？” “小伙子，你要是诚心的话，半年么，10600元，也就是1600一个月，押金1000，因为我人没住这里嘛，押金稍微要高一点，这也能理解的是吧。当然了，只要你不提前退房，押金到时候肯定会退给你的。一年的话，一万九，也就是1500一个月。” “一次性结清？” “嗯，肯定是这样的。小伙子，你也可以问问其他租客，反正我们一直是这样，省得来回折腾。” 凌羽考虑了一会，说道：“杨姨，我是想租一年的。只是，银行卡里没那么多钱。您看这样可以么——我们签一年租期的合同，然后，我先付押金以及半年的租金，也就是一万元整。剩下的半年租金，到时候直接转账到您的银行卡。我最近手头有点紧，希望您能体谅一下。” 姓杨的妇人考虑片刻，说道：“本来我是不会答应的，你也知道，我这边租金比较便宜，不愁租不出去。不过呢，我看你这小伙子人挺好，而且我再来回跑一趟确实也挺折腾。那行吧，就按你说的办。” “谢谢杨姨。那，”凌羽心中窃喜，不过，他也没有高兴过头，该有的谨慎他可没敢忘，“那个房产证复印件和租赁合同——” “小伙子，你不错，有这份谨慎心，是对的。”姓杨的妇人却是赞许道。 房产证没问题。而凌羽一看到那份租赁合同，顿时便心安了。 因为这是正规的房屋租赁合同，有唯一编号，是要记入到房管局档案的。 凌羽心中暗道：这房东还真是讲究人，毕竟，用这种正规租赁合同，是要交税的！一般人，有几个愿意交这种税啊！ 从看房到签订合同，一共也就花了二十分钟。凌羽就是这样：你纠结，我能更纠结；你爽快，我保证比你还爽快。 第十二章 团灭 凌羽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中午12点。 他又来到了李小伟的宿舍，却见那货一个人玩游戏玩得正嗨。李小伟头发乱糟糟的，虽然起来一两个小时了，却并没有洗漱。 凌羽搬了张凳子在一旁坐下，正准备说话，却是突然捏住鼻子叫道：“哎呀我去，你的口气怎么这么重！” 李小伟一听就不乐意了：“林宇，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那天帮你复习C++的时候，你见我嫌弃过你臭气熏天？” “得，打住，打住，”凌羽连忙制止李小伟说话，接着道，“你赶紧的，去洗漱一下，找你有正事。” “卧槽，这盘游戏还没结束呢！你不会叫我强退吧？想都不要想！现在这游戏对强退处罚很严，你想让我被封号一周还是一个月？”李小伟一把挡住凌羽伸过来要点击退出游戏的手，说道。 “我来帮你打，行了吧？”不能强退游戏，凌羽便换了个折中的法子。 “你？”李小伟看了看凌羽，一脸的不信任，语气中充满着质疑，“你行吗？” “你别管行还是不行，反正人头比都落后那么多了，了不起就是个输嘛。” 李小伟一想也是，输了总比强退好，不过还是叮嘱道：“数据上不要输得太难看了啊，对面有一个是我的敌人，我可不想被他嘲讽得抬不起头来！” 李小伟跑去洗漱洗头发，不多时，却听到低音炮音箱中传出了熟悉的声音—— “DoubleKill， TribleKill， UltraKill， PantaKill， Aced……” 李小伟忍不住想跳脚，暗道：这尼玛是被杀得有多惨！老子真是信了你的邪！哎，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只能上小号了，上大号能被嘲讽死！ 明明自己的大号是钻石2段了，却只能装死去玩青铜3段的小号。 青铜啊！这得要遇到多少小学生！老子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哎！摊上这样的兄弟，真尼玛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李小伟摇了摇头，唉声叹气地来到电脑旁，准备拿过鼠标，强退游戏。 反正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上这个号，直接强退算了！主要是，实在被杀得太惨了点，真的没脸再看下去！ 早知道，一开始就应该强退的！李小伟心中懊恼不已。 “干嘛干嘛？别挡着我的视线！”凌羽说道，“我在虐泉，现在是半血状态，你这样，我还怎么秀操作！” 你特么还知道秀操作？劳资秀你一脸——李小伟突然反应过来，连忙看了一下人头比，再一看自己角色身上的装备，然后仔细揉了揉眼睛，没看错啊！ “这尼玛，”李小伟止不住内心的震惊，看着凌羽，满脸的不可思议，问道，“这尼玛刚才是你在五杀团灭对面？！” 凌羽很是淡定地点点头。 在地球界，DOTA，LOL，有几个做电商的不玩？ 凌羽玩得可不少！这种类型的游戏，都是大同小异，更何况，现在凌羽的头脑灵敏度和身体反应速度，比以前快了不是一点半点！而《魔霸》这款游戏，正式公测才一年多时间，大家的整体竞技水平，并不是特别的高。 此时，游戏里却是炸开了锅—— 敌方玩家： “那个谁，‘爸爸给你一脚’，你特么是不是开挂了！” “肯定用外挂了，真有这种实力，怎么可能才是钻石2，早特么最强王者了！” “绝壁开挂了，这家伙的实力我清楚得很，毕竟，我跟他怼过几百盘！他什么实力，我还能不知道？” “真尼玛不要脸，输不起就开挂！” “妈蛋！老子要举报！封你这个外挂狗的号！” 己方玩家： “卧槽，三追一，残血开大，一套技能反杀两个！” “五杀！哥，你这技能释放，真心吊炸天！” “厉害了我的哥！” “大神，可以加个好友么？求带装逼求带飞！” “弱弱地问一句，哥，你真的没开外挂么？” 李小伟直看得心花怒放，他推了推眼镜，一把拿过键盘，很是风骚地在全体频道甩出几行字： “对不起，这盘我要赢！” “如果用外挂了，劳资直播吃翔！” “劳资以前都是单手扶吊玩的，这次认真玩一盘，你们就怕了？！” “马勒戈壁，一群菜逼，输不起就直说！” …… 退出游戏，李小伟的内心就跟在空调房吃着冰镇西瓜一样畅快。他拍了拍凌羽的肩膀，夸道：“行呐，林宇，不枉我平日里对你这么好。对了，你啥时候开始玩魔霸的？之前咋没听你说起过呢？” “有一阵子了。”凌羽含糊着回道。 “早知道你有这份实力——我的亲哥哥，以后玩的时候记得叫上我啊！”李小伟激动地说道。他似乎看到自己成为最强王者，被众人膜拜的画面。到时候，妹子们还不得主动投怀送抱啊！千里送都有可能！ “以后，应该没机会玩了。”凌羽想到自己后续的计划，说道。 “啊？你——”李小伟一愣，然后回想着最近的很多事情，心中一沉，急道，“你怎么了？林宇，你是不是得什么绝症了？！是了，是了，我真是傻啊——据说人在回光返照的时候，身体的潜能会被彻底激发，我说呢，正常情况下，你怎么可能半个小时就搞定C++！” 卧槽，凌羽爆了粗口，骂道：“你特么就不能念我点好的！” 李小伟还在自顾自地说道：“林宇，我的好兄弟，你只管放宽心，不要担心不要怕，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什么病治不好！对了，你妹妹的手机号多少？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没有妹妹？没事，表妹也可以。” 还没完了！ 凌羽真想给李小伟一巴掌，不过，最终他还是推了李小伟一把，把这家伙从呓语状态推醒！ 凌羽一字一顿地说道：“听清楚点，我！没！事！” “没事？”见凌羽那副认真的模样，李小伟说道，“没事你早说啊，浪费我的感情！” “再说我可要骂人了！” 李小伟打了个哈哈，算是把这件事揭过去，他问道：“你刚才说有正事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第十三章 辛秘 “我想买台电脑，台式机，你给我参考参考。对了，还要买一部安卓手机。” “卧槽，你发财了？”李小伟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看着凌羽，眼神中要多热情有多热情，“发财了，不要忘了兄弟我啊！鞍前马后，就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凌羽被看得菊花一紧，连忙把李小伟按回座位，说道：“没有。我是想干点事情，需要配台电脑。至于手机么，现在都要进入移动互联网时代了，你看我，还在用功能机，挪鸡鸭3100，V博，V信都上不了，这怎么跟得上时代！” “干啥事？你的资金从来哪里来？”李小伟问道。 “电子商务。资金的事情，后面再告诉你。” “这行业前景很好么？”李小伟似乎表示怀疑。见凌羽点了点头，李小伟又问道，“说吧，这台式机，你的心理价位多少？平时主要用途是什么？” “3000左右吧，平时应该就是挂挂客服，然后还要P图修图。” “三千块？修图？独立显卡是别想了，”李小伟推了推眼镜，想了想，打开几家网店，说道，“好吧，也许你对图片的要求不是很高。你看看这几台吧，价位配置，都符合你的要求。” 凌羽从中挑了一台，售价3099，加入购物车，然后又问道：“那手机呢？千元机，你有什么推荐的？” 凌羽对手机的要求并不太高。 “千元？”李小伟看着凌羽，说道，“你是在搞笑么？现在的智能手机，哪有什么千元机！最便宜的一款，也要1100！而且用不了一两个月，就卡顿得厉害。说起来，也是我们中土国的耻辱啊，堂堂华夏之邦，竟然没有一家智能手机做得好的民族企业！” 这，跟地球界完全不一样啊——凌羽穿越过来后，对手机这一块关注得极少。 凌羽立即便意识到：智能手机行业，前景也很大！以后，必将会出现类似地球界的小米、步步高、华为等民族品牌。 不过，就算智能机的前景再大，凌羽也不会选择它作为自己的创业方向。资金要求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智能机的供应链，渠道，凌羽从来没接触过，完全不熟悉！ 凌羽问道：“那，你有什么推荐的？” “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智能机，分别是iPhone4和其他手机。有钱当然直接上苹果了，像我这种穷吊丝，只能用用其他手机。没什么好推荐的，你自己看着办就行，”李小伟是果粉，不过，他对国产品牌的缺失，也是怒其不争。当下，李小伟早已没有刚刚赢游戏时的好心情，心灰意冷地说道，“我看你现在用的是挪鸡鸭，那就选择挪鸡鸭的智能机吧，搭载的安卓系统，优化得还算不错。” 挪鸡鸭？安卓系统！凌羽觉得，这里跟地球界确实出入很大。 凌羽对这世界的认知，主要是来源于身体前任主人林宇的记忆继承。那林宇只知道玩游戏，对那些代表世界未来发展方向的行业，知晓得并不多。 而凌羽刚穿越过来没两天，仅有的几次上网，都带有明确的目的性，他囊中羞涩，导致上网时间安排得很紧凑，深入了解的，主要是三大电商平台。此刻，直觉告诉凌羽，这些电商平台背后，怕是还有些网上查询不到的辛秘。 凌羽便问李小伟道：“我有个疑问，你似乎对电子商务的前景不太看好？” “我哪能不看好？不过，看好又能怎样！MNC三巨头下面的这些合资电商平台，都是外资绝对控股的！少一点是畅买网，外资占股70%，最多的是麦趣网，外资直接占股85%！你看这三大平台的行业排名，外资占股最多的排第一，最少的排第三！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外资就这样，前沿产业，他们要么直接封锁，要么攫取绝大部分利润，只有那些被榨干的夕阳产业，他们才会完全放开。像台式机，就放开了，所以你能看到很多国产品牌。我倒不是仇恨外资，只是想到肥水流了外人田，终究心里不爽！”李小伟无奈地说道。 “还有这事！”凌羽一惊，这么大的事，网上竟然查找不到任何线索，当然，也可能是他没有刻意去找。 “这三家平台的公关能力很强，网上基本看不到它们的负面新闻。”李小伟解释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凌羽半信半疑地问道。 李小伟自嘲一笑，说道：“我就是个键盘侠，平时混迹键政局，听不少人说过这事。” 虽然只是道听途说，不过，凌羽觉得，九成九可能是真的。 凌羽心中暗道，看来计划还需要再修改一下。 不断地修改完善未来的计划，在凌羽看来是很正常的。毕竟，世界在不断发展，行业在不断进化，总归会出现些事先预估不到的变素。如果一直坚持原先的计划不变，很容易犯战略性错误，走了弯路不说，极有可能满盘皆输。 凌羽选择了挪鸡鸭C1，黑色款，售价1688。加入购物车，在买了些杂七杂八的必需品，然后提交订单，付款。 凌羽不由感慨道：真是花钱如流水啊，早上刚取出来的一万六，一下就只剩两百块了！ 看着凌羽填写的收货地址，李小伟却是眼前一亮，问道：“你租外面去住了？” 凌羽点点头，然后说道：“有些事情，本来想在下周一吃饭的时候再跟你说，不过现在告诉你也行。那个什么，多亏了你做的小插件，我最近赚了点小钱。你别管是多少，总之，是安全的、合法的收入就是了。有一点你可以放心，咱好兄弟，酬劳肯定少不了你的那份。但我现在不能给，我要做电子商务开网店，现在恨不得一个子儿掰成两半花！一年之后，我直接转你五万。又或者，你可以选择折现入股我的店铺，给你算5%的股份！先说好，选择入股的话，你得跟我一样，绝大部分精力，都要放在店铺上面。除了年底的股份分红，每个月还有工资拿。” 5%已经是凌羽的心理上限。 他可不想一开始就弄得股权分散，到后面，搞不好朋友都做不成！这在地球界有太多的先例了。 做朋友做兄弟，请你吃喝玩乐，花多花少都没关系。但股份不一样，股份是赤裸裸的利益分配，钱少的时候还好，钱一多起来，很容易扭曲人性！ 第十四章 搬家 李小伟似乎很想干一番事业，见凌羽信心满满的样子，李小伟没有丝毫的犹豫：“我不要钱，给我算股份好了。” 凌羽觉得有些事要先讲清楚讲明白，免得到时候闹不愉快，他问道：“你不怕血本无归？” “怕什么，了不起就跟以前玩游戏那样，下副本团灭，那就重新来过呗。反正我相信，就跟当初装备分配一样，你不会亏待我。” “电商这个行业，很辛苦的！经常要加班到半夜！”凌羽不得不提醒道。 “熬夜不怕，我熬夜玩游戏还少么。” 凌羽点点头，不过他知道，李小伟肯定还是把电商行业想得轻松了些。思考片刻，凌羽便说道：“行，反正先试试吧。我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万一你吃不了那个苦，就自动退出好了，那五万块，明年不会少你的。” 李小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组队下副本，结果发现里面有成员不给力，导致团灭好几次，那自然是让那人走，换新成员了。一方没必要觉得不好意思，另一方也没理由心存怨怼。不过，李小伟却是说道：“我就有一点要求，每周你得带我玩五局魔霸！” 虽然想干事业，李小伟还是有些放不下游戏。 凌羽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最多一两局！我估计，短时间内，可能都不会有周末休息这一说法，哪有那么多时间玩游戏！” “卧槽，林宇，你特么还是不是人！这么快就暴露出资本家罪恶的本性！”李小伟感觉自己要愤怒了。 “你现在还可以反悔。” “别啊，反悔什么？我要你带我无限超神！最低最低，每周三局！”李小伟降低了要求。 爱玩本来就是咱年轻人的天性，想让一个游戏狂人突然就彻底戒掉游戏，这太不现实！反正以后忙起来，玩的心思自然就会淡了。凌羽便说道：“可以。我今天搬家，你什么时候搬过去？” “我靠，同居？你要跟我同居！林宇，你可要怜惜我啊！” 凌羽一听这话，鸡皮疙瘩就起来了！他笑骂道：“滚！哪凉快待哪去！谁要跟你同居，我租的是两室一厅，咱俩先一人一个房间。毕竟，加班到很晚，肯定不方便回学校。” 李小伟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道：“政治课本上说的还真没错，资本家对工人好，只是为了压榨出更多的利润！林宇，我觉得你天生就是当资本家的料！” 对付这李小伟的贫嘴，凌羽他早有一套方法，只听他说道：“行吧，你要这么说，那就别搬过去了。我还寻思，晚上干完一天的活，有空的话，可以打一盘魔霸放松放松呢。” “咦？刚才说到哪了？”李小伟突然得了失忆症，然后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哦，我记起来了！林宇，你今天要搬家是吧？哎呀，搬家这种事情，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还当不当我是兄弟了！你知道的，我最喜欢搬家。” 这演技，好吧，我就不拆穿你了！凌羽道：“你也要今天搬过去？那样行李会有点多，要么我叫两辆出租车好了，反正都是个起步价。” 李小伟连忙拉住凌羽的手，说道：“别别别！我这么喜欢搬家，哪能一次就全搬完啊？那什么，一次爽到爆，不是我的作风，我还是过几天吧。而且，听你的意思，后面都是水深火热的日子，我得抓紧时间，好好疯玩两天！下周一上午考完试，我再搬。” “也行。” 李小伟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到你们宿舍一起整理行李去吧。你还别说，没吃午饭，我还真有点饿了，赶紧搬完，请我随便吃点，意思一下就好。” “请你吃蛋炒饭，管够！” “卧槽，我说随便吃你还真就随便啊！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怎么着也要兰州拉面！” 凌羽回到宿舍，发现今天可真是巧，其他五个舍友都在，应该是吃完午饭回来午休了。 凌羽有种直觉，C++考试，很大可能就是本宿舍人在陷害他！不过，这种事情是要讲究证据的，无凭无据的话，还是不要把关系弄得太僵为好。毕竟，传出去也不好听，显得他凌羽人缘很差，搞得似乎多不会为人处世一样。 以直报怨，以后有的是机会！ 念及于此，凌羽便说道：“谢谢大家之前对我的关照。以后，我就搬外面住去了，有空多联系。”场面话，凌羽还是比较会说的。 然后，就是一番兄友弟恭，依依不舍的画面。有人似乎真不舍，有人则口是心非。 都是一群演员！李小伟心中嗮道。同为游戏爱好者，他很了解凌羽在宿舍的处境。 凌羽的行李并不多，一个拉杆箱外加一个编织袋包，就装完了。出校门，叫上一辆出租车，直奔新住处而去。 “这里环境还不错嘛。”看得出来，李小伟对之江二区挺满意的。 待看过凌羽租住的那两室一厅，李小伟更满意了。 只是，见凌羽一把将主卧占掉，李小伟顿时捶胸顿足，道：“林宇，咱俩还是不是兄弟？你怎么把我的主卧占掉了！” “什么叫你的主卧！你哪只眼睛看到房间里写你的名字了？” “我不管，总之是兄弟的话，你就去睡次卧。”李小伟耍起无赖，躺在凌羽床上，还就不愿意起来了。 “你这个死基佬，赶紧起来，劳资不要和你滚床单！”凌羽一脸嫌弃，作势抬起脚，说道，“再不起来我就要踹了啊！谁让你不今天搬过来的！” 李小伟只得站起来，不过，嘴上还在念叨着：“亏大发了，劳资真是亏大发了！早知道真该今天搬过来！玩游戏哪有睡大床来得舒畅！再说了，游戏啥时候不能玩，可这大床，过了今天，没啦！” 在街边小店吃过大碗兰州拉面，凌羽先掏钱将李小伟送上出租车回学校，然后，一个人挤上了去服装批发市场的公交车。 第十五章 貌美老板娘 钱江市采荷服装批发大市场，是全国最具影响力的服装一级批发与流通市场之一，由十多个小市场组成，因其位于钱江市之江区采荷街道而得名。 挤下公交车，凌羽便换上了电商采购拿货的标准装备：一手拿着笔和本子，另外一只手挎着一个黑色大塑料袋，为了追求更真实一点，凌羽在塑料袋中随便放了点东西。 凌羽是第一次来采荷批发市场，对这里并不熟悉，那几个经营低、中、高档女装的小市场，他只是在网上查到了名字，并不知道具体位置在哪里。 凌羽虽然是男的，不过，最熟悉的还是女装。毕竟，在地球界，他在淘宝上，前前后后断断续续，卖了四五年的女装。对女装的不同风格定位，凌羽自然非常清楚。 来到这个世界后，凌羽很是认真地分析了三大电商平台的女装大卖家的风格定位，以便察觉到哪个细分风格，前景大而竞争最小。 他发现，甜美、通勤、文艺、街头这四大风格，包括大码、中老年等特色女装类，都已有运营体系相对成熟的大卖家，中小卖家更是不知凡凡，竞争非常激烈。而这些大风格下属的一些细分风格，比如欧美风大码女装，竞争很小，只要有优秀的团队，以及一部分起步资金，切入进去，事半功倍，绝对大有可为。 而凌羽选择切入的细分风格，是文艺小清新女装，竞争非常小。这种风格女装的批发档口，大部分在钱江四季这个小市场。 采荷批发市场真的很大很大，凌羽转悠了一圈，才找到钱江四季。 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半。 钱江四季其实并不小。整栋楼，一共三层，大概有八九百家批发档口。 此刻正是下午收发物流快递的时间段，再加上来进货的人群，钱江四季内部人流满满，款式佳生意好的档口，更是人挤人。 凌羽今天并不打算拿货，他只是过来探探路的，顺便，问问有哪些批发档口可以给他这个网店新商家，借版（样衣）拍照。 “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 尽管凌羽一直这般告诫自己，但是，他连续问询了七十家档口，然而，无一例外被告之不能借版，就算他提出可以交付押金，也没用。 一般的档口还好，拒绝起来比较客气。但有些档口—— “不借不借不借！”语气很是不耐。 “走走走，我们这里不借版！”手摆得像赶苍蝇一样。 “说了不借，你听不懂人话？快点走开！别耽误我做生意！”明明店里就没几个顾客。 “你傻站着门口干什么！不借！快走快走！你往那一站，客人都被你吓得不敢来了！滚开！听到没有？”也有生意不好，迁怒于凌羽的。 …… 凌羽的内心，开始有点崩溃了。 他对自己说道：“得！再问十家，如果还是不肯借，那就只能买版拍照！” 当然，十家完了又十家，这话凌羽已经跟自己说过不下四五遍了！ 对此刻刚处于起步阶段的凌羽来说，买版真的很伤！ 毕竟，店铺怎么着也得铺一百五到两百个款，再算上有些衣服是多颜色的，那差不多要买二百五到三百件衣服，夏天的衣服虽然相对便宜，但平均下来也要六七十块，这样一算，买版差不多要花一万五到两万块钱！而且，很有可能只有20%的款式卖得动，剩下80%，直接就变成库存，谁知道要清多久才能清理掉！ 这还只是第一次铺货，后续的每周固定上新款，搞不好还是要买版。只有真正让那些档口老板意识到凌羽的销售实力之后，才会给他借版拍照的权利。 只是，这期间，要挤占多少资金积压多少库存！ 更何况，现在已经是六月中旬，马上就进入夏款清仓的时节了。现在压库存，伤不起！ 第八十一家！ 凌羽来到了边角落，A297号档口。因为位置比较偏僻，而且，档口空间并不是很大，人不多。 “逆旅”——这店名不错。 凌羽只觉眼前蓦然一亮，但见这家档口老板娘，约莫二十六七岁，肤白貌美，一头秀发飘然如瀑布般垂落，画着浅浅的淡妆，五官非常精致，身姿曼妙，气质动心，举手投足间，轻熟的风韵自然流露。 今天也算没白来一趟！凌羽被这美貌老板娘彻底惊艳到了，不由感慨道。 而且，这家档口的衣服，有很多款式凌羽感觉都还不错。 只是，当他再次问起是否可以借版拍照时，依然被拒，没有任何奇迹发生！ 老板娘的声音虽然很是动听，但凌羽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悦耳。显然，相比其他档口，这家档口美貌老板娘的拒绝，对凌羽的打击要大很多！ 哎，回去吧！明天再来！凌羽轻轻摇了摇头，对自己说道。 反正现在已是四点二十，距离档口下班关门，只有三四十分钟了。 不过，临走前，怎么着也得再偷偷瞄两眼。毕竟，对凌羽来说，这般貌美的女人，一年真的难见两个。当然了，像电视上那种浓妆艳抹加特技的女明星，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是要除外的。 瞄一眼。 再瞄两眼。 不过，这一瞄，就发现不对了——却见一个穿着灰色T恤的小年轻，东张西望，一只手则摸到了一位打扮入时的中年妇女的手提包后。拉链半开，已经可以看到里面的iPhone4和钱夹了。 有小偷！ 前世在地球界，凌羽看到过好几回小偷偷东西，却因为怕打击报复，只能选择视而不见，每次，他的内心都要愧疚好一阵子。现如今，凌羽自觉艺高人胆大，看到这种罪恶的行为，哪有不阻止的道理！ 凌羽一个跨步上前，在小偷伸出的右手肩膀上一拍，说道：“哎呀，大兄弟，这么巧，你也来这里拿货啊！最近有什么好卖的款，也给兄弟我介绍介绍呗。” 凌羽这一拍，力度控制得很好，直打得那小偷右手一麻，眼看就要到手的钱夹和手机哪里还能拿得稳，直溜溜又掉回了中年妇女的手提包内。 这动静可不小，那妇人吓了一跳，瞬间便反应过来，嘴里大喊一声：“抓小偷啊！” 然后，整个人没命地往外一钻，飞也似的出了这间档口，再一溜烟，就跑远了。 凌羽暗自摇头：大姐，你这跑路的速度，未免太快了点吧！小心别闪着了身子骨！难怪助人为乐的越来越少，都要遇到这种情况，等于就是留下来当了替死鬼，连一声谢谢都没！有几个乐意的？ 凌羽还没感慨完，档口里的人群却早已跑得差不多了，那灰衣小偷走到门口，冲着凌羽狠狠地瞪了一眼，放话道：“小子，你够胆！有种以后都不要出钱江四季这栋楼！不然，哼哼！” 说完，便转身，大摇大摆地走了。 第十六章 不欠人情 凌羽暗道一声晦气，好不容易助人为乐一回，到头来，却是这样的下场！ 而且，档口里的人都跑完了，得给这个老板娘带来多少损失啊！念及于此，凌羽便歉然一笑，说道：“对不起了，老板娘。” “对不起什么？哦，你是说这些拿货的人都走完了是吧？没事，反正也快下班了，明天一开门，人还是不会少的。”那老板娘反倒安慰起凌羽来了。 “哦，”凌羽想了想，也是，刚刚这种小插曲，就跟大湖上泛起的一朵小浪花一样，转眼便会平息，到第二天，有谁还会记得？凌羽接着道，“那行，我先走了。” “小弟，回来！”那老板娘却是一把将凌羽叫住，道，“你想出去送死啊！这些小偷跟外面的混子，都是抱团的，你坏了他们的好事，搞不好要被挑断手筋脚筋！以前，这种事情又不是没发生过！” “这么狠！”凌羽下意识地说道。在地球界，构建和谐社会，治安维护得很不错，批发市场巡逻的辅警协警可不少。 “可不是么。采荷市场人员流动性太大，警察根本管不过来。你现在不出去就没事，钱江四季保安挺多，他们不敢在这乱来的！” “没关系，我不怕他们！” 那档口老板娘却是一呆，美目有片刻的失神，似乎，凌羽这初生牛犊不畏虎的精神，让她想起了谁。不过，她很快便回过神来，见叫不住凌羽，只得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说道：“小弟，你等一会，我送你上车吧！我是档口的老板，有保安罩着，那些混子不敢动我！” 这老板娘身子看着很柔弱，但大概是因为经常搬动整箱衣服的缘故，力气却不小，一下便将凌羽拉了住。 凌羽虽然不是看见美女便挪不开眼的猪哥，但一想到美女相送，怎么的，也是盛情难却不是。 见凌羽不再莽撞地冲出去送死，老板娘终于松出一口气，她对凌羽能保有一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赤子之心，还蛮欣赏的。 不过，这一松懈下来，她立即便感觉到哪里不对了——这个小弟，胳膊看起来不甚粗壮，但肌肉却是极为紧致，充满着阳刚之气！ 老板娘心尖儿微微一颤，不过，她在社会上都混迹多少年了，当下脸不变色心不跳，不着痕迹地松开手，问道：“小弟，我看你年纪轻轻的，是个大学生，应该也就是读大一大二的样子吧，怎么会想着要借版拍照呢？” 凌羽被这美貌老板娘抓得心中一阵乱跳，不过，他并不是看见美色便会误了正事的人，凌羽暗暗深吸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说道：“姐姐，你的眼光好准！你怎么知道我读大一？” 那老板娘嫣然一笑，却是不语。 这笑容看得凌羽心神恍惚，他连忙告诫自己要淡定，心中却不无得意地想到：你叫我小弟，我就叫你姐姐呗，关系一下子就拉近了很多。 当然，凌羽也清楚，很多档口老板娘喜欢管顾客小弟小妹那样的喊，亲昵，但当不得真的。 凌羽继续回答道：“我打算开网店，起步资金都准备好了，现在就差借版拍照。” 老板娘接着问道：“你知不知道我什么不借版给你？” “原因无非有三。第一，我年纪小，所谓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第二，我从来没展现过自己有销货的能力；第三，你也挺忙的，没必要浪费时间给一些看不到任何希望的人配货，毕竟，光借版的话，你根本赚不到一分钱。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没人愿意干！”对这些原因，凌羽早已想得清清楚楚。 貌美老板娘却是愣了一下，没想到凌羽竟然能把她的心思猜得个八九不离十，但她见的人多了，并不会觉得这点有多稀奇，她反问道：“你既然都知道了，那还来借版？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你，你会借么？” 借，干嘛不借？你长这么漂亮！不过，这话凌羽也就心里想想。 “应该，不会。”凌羽如实地回答，但他不愿意放弃最后一丝希望，接着道，“姐姐，求你了，行行好，我付押金的。” 那老板娘暗自摇头：现在的小孩子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没进入社会，就想开网店创业赚大钱！真以为钱是大风刮来的，那么好赚呢！不过，这小孩子制止了小偷，也算是帮我一个忙，毕竟，谁知道那个大姐丢了东西最后会不会赖上我！到时候，我赔钱吧，自己亏得慌，不赔吧，她要是三天两头到我店里撒泼，生意还要不要做！ 算了，还是给他借版一两回吧！看他那副模样，应该是被拒绝过很多次了，也是可怜。另外，我也算还了他的人情，以后两不相欠。反正，到时候他的网店一件都卖不出去，自然就死了心。 念及于此，老板娘便说道：“我可以借版给你，最多一百件。当然，如果十天半个月，你一件都卖不动，那还是不要再来借了，免得浪费彼此的时间。对了，押金肯定是要付的。” “姐姐，如果我后面量走起来了呢？” “那就继续借呗，我哪有放着生意不做的道理。” “那时候就不需要押金了吧？” “嗯。”貌美老板娘点了点头，心道：你要真把销量走起来，多的是档口求你借版！当然，她也知道，凌羽肯定是在做梦呢，一个大一学生，怎会知道生活有多不容易，赚钱有多艰难！不过，自己跟他非亲非故的，没有道义去点醒他！ “谢谢姐姐！”凌羽发自内心地感激道。他知道新人借版难，但没想到会有这么难！毕竟，他前世是靠报各种低价活动起量的，借版真的很简单，就是一个电话一句话的事情。 “你先不用谢我，还是想想怎么起量吧。”老板娘到底是女性，感觉到凌羽的真诚，心不由一软，提醒道。 “我会的，姐姐。” “行，你明天下午四点半之后再来拿，那时候人要少一点，而且，我整理统计也需要时间。”经刚才那小偷一闹，现在一个来拿货的都没有，貌美老板娘便开始收拾店面，准备打烊了。 “好的。” 第十七章 震慑 凌羽不由觉得奇怪：这沈君君，颜值这么高，但她下班后，竟然没人打电话接送回家，也就是说，她似乎没男朋友！ 太难以置信了！ 出了钱江四季，凌羽便感觉到，有人在身后不近不远地缀着。 治安果然不太好！ 待走到拐角处，一下便闪出六七个混混，将凌羽二人，拦进了小胡同。 凌羽并没有当场发作。而那个貌美老板娘，却是面色一紧，显然没预料到会出现这种状况，她急忙道：“三麻子，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干嘛！” “哎呀，是沈大老板啊！”那个绰号叫三麻子的混混，仿佛刚认出这位姓沈的老板娘一般，脸上表情夸张，“君君大老板，几天不见，你又变漂亮了。” 只是，他那浮夸的表情，配上满脸的麻子，简直惨不忍睹。 沈君君脸上挂着寒霜，叱道：“三麻子，你们赶紧给老娘让开！老娘可以当做这事没发生过！” “瞧瞧，瞧瞧，我们的君君大老板，生气了呢，”三麻子边笑着，边对自己的一众手下说道，“我要有个这么漂亮的老娘，我特么能把我家劳资剁了！然后，哈哈哈哈——” 沈君君却是听不下去了，继续叱道：“你们再不让开，我可要向保安部投诉了！” “投诉？人家好怕怕呀！”三麻子面色突然一整，说道，“沈君君，你这个臭表子！别特么给脸不要脸！还敢投诉？你去投诉一下试试，看你以后生意还能做得下去么！劳资带着兄弟们，早中晚三班倒，天天去给你看场子！再说了，以前投诉有用，以后，哼哼，也不怕告诉你，你们钱江四季新任的保安部李部长，跟我们老大，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让你特么的还投诉！” 沈君君整个人都呆住了，她毕竟是女人，面对这六七个三大五粗的混混，以前有保安部撑腰，还可以做到面不改色，现在，如果最大的倚靠都没有了，天知道这群混混，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举动出来！ 三麻子却是得势不饶人，道：“怎么？怕了？这就对嘛，胳膊是扛不过大腿的！早跟你说了，给我们老大做婆娘，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还用得着像现在这样，每天累死累活地守着那间破档口！” 沈君君的俏脸挂着寒霜，斩钉截铁地说道：“你回去告诉张绍武，有手有脚的干什么不好？非要去做混子！真丢我们湖蓝人的脸！老娘这辈子最看不起的，就是他！” “回去？好哇！今天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把你请回去！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嘿嘿，由不得你不从！”三麻子又扫了一旁的凌羽一眼，吩咐手下道，“这小子，活得不耐烦了！毛小七，你去把洪六指叫过来，打的他哪个肩膀，就把这小子的哪只手砍下来！手筋脚筋也一起挑了！” 凌羽耸耸肩，向前一步，一把挡在沈君君面前，脸上没什么表情，道：“喂喂喂，你们说了半天，最后才提到我，这样很没面子啊！” 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面子不面子，胡闹！沈君君正要劝这个不晓世事的小孩住嘴，却见凌羽右脚一跺，身前浮空出现六七个小石块，然后，沈君君只觉得眼前一花，这些石块便消失不见了。 什么情况？是错觉吧！沈君君吓了一跳。 但那六七个混混，此时全部倒在地上，抱着腿。 “哎呦——哎呦——”，吃痛的呻吟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凌羽立于场中，双手抱在胸前，若有其事地说道：“我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没面子，很容易烦躁的！” 听说，你们都喜欢把我当涉世未深的小孩？凌羽暗自吐槽道。 沈君君回过神来，看着凌羽略显瘦削的背影，一脸的不相信，美目中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一想到凌羽那坚实的胳膊，沈君君不由暗中埋怨：你有这般厉害的功夫，怎么不早点出手，害得我，无端受了那么多污言秽语！ 沈君君突然又一想：是我想多了，我跟他非亲非故的，人家凭什么帮我？不帮才是正常的！ 只是，想不到他这副瘦弱的身板，竟然能爆发出如此大的力量！ 见背后没有声音，凌羽急忙一个转身，问道：“姐姐，你没事吧？” 沈君君正在自顾自地胡思乱想，突然听到凌羽关怀的问询，忍不住心中一暖，回道：“我没事，谢谢你了，小弟。” “原来姐姐叫沈君君？名字真好听！也只有这个名字，才能配得上姐姐！”凌羽由衷地赞道。 沈君君并没有回应，只是兀自沉默着。 凌羽心道：可能她刚刚被惊吓到了吧，过一会，应该就没事了。不过，这些个混混，怎么让他们以后不去找沈君君的麻烦？ 凌羽眼中一寒，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那个叫毛小七的混混，竟然偷偷掏出了匕首！ 还能不能让我愉快的撩妹了！ 好吧，是撩姐。 凌羽大怒，果然是群怀威不怀德的家伙！ 只听“嗖”“嗖”两声，竟是石头速度过快，激起了破空之音。 然后，“夺——”地一声，亮白的匕首化为一点寒芒，直插入胡同一旁的墙壁。而匕首的把柄，整个不见，竟然被凌羽用石头硬生生踢断了！ 那毛小六，刚才还拿着匕首的右手手背，洞穿了一个大窟窿！鲜血往外溅射。 凌羽早已捂住了沈君君的眼睛，不愿让她看到这血腥的一幕！ 看着场内几名混混，凌羽不紧不慢地说道：“一开始，我脚下留了几分力，是想着大家生活都不容易，让你们在床上躺几天就行了，没必要见血！” “我还是太仁慈！” “当然，这次踢穿的是手，下次，可能就是头了！” “以后，你们，或者你们身后的老大，有谁觉得自己的头比匕首还硬，欢迎找我玩！反正我每天都会来采荷市场，不介意奉陪到底。” “但是，如果谁敢去找我姐的麻烦，我凌羽，会让他后悔出生在这世上！” “我的话说完了，没什么事的话，都散了吧，我姐见不得血。” 四下一片寂静，混混们更是大气都不敢喘！眼神中，哪还敢有丝毫的怨恨？ 毛小六腿肚子直打哆嗦，裤裆早已湿了一大片，只是，没有人会笑话他。 第十八章 听墙根 走出小胡同，凌羽才拿开自己的手，然后说道：“对不起，吓着君君姐了。” 凌羽还是小瞧了沈君君。 身为湖蓝妹子，沈君君的性格泼辣，也就是来到了钱江市，几年下来，她才慢慢柔和了很多。只是，骨子里那副辣劲怎会那么轻易就消去？更何况，她还有其它要坚强的理由。 沈君君看着凌羽，目光中闪出些许复杂的神色，说道：“你做得很好，姐姐这次，谢谢你了。” “姐你客气了。其实，说到底，事情都是我惹出来的，如果不是我拆穿那个小偷的话，根本就没有后面的事情。” 沈君君摇了摇头，从刚才和三麻子的对话中，她当然知道：根子，出在自己身上！那个该死的张绍武，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今天，自己便险些着了他的道！要不是身边这个小孩，哦不对，小弟帮忙，自己…… 沈君君感到一阵后怕，不过，她的性子坚韧，不会露出小女人姿态，更何况，冲一个小弟撒娇，沈君君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 最起码，自始至终，她都没有让凌羽搀扶过。 见沈君君带的路不是去公交车站，凌羽一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自然不会再提沈君君要送他上车的事情，这点眼力架他还是有的。 只听凌羽问道：“姐，你的车停在哪里？我送你过去吧。” 沈君君心中泛起一阵温暖，暗道：这小弟心思细腻，我之前可能真的轻视他了？也许，他会让我再次惊讶的，就像，今天这样！ 目送沈君君骑着电瓶车远去，凌羽不由想道：看来，这老板娘档口的生意，并不太好。 下了公交车，凌羽先到街边小摊随便吃点东西，然后，才回到住处。 此时已是晚上七点多。 凌羽又拿出纸和笔，画着针对文艺小清新女装推导的思维图。 创业第一战，绝对不容有失！ 也不知过了多久，凌羽突然听到隔壁传来“嗯嗯啊啊”的声音。这——凌羽顿感尴尬，刚住进来，就要听墙根！ 不过还好，隔壁只持续半个小时，就结束了战斗。凌羽便又集中精神，继续自己的战略战术分析。 第二天一大早，和薛紫琪如约晨跑后，凌羽便急急回到了住处，因为手机收到短信提醒，顺风快递，将在8点半左右，给他派件。 换上崭新的诺基亚智能机，凌羽顿时有种鸟枪换大炮的感觉。 然后，他又把电脑装好，准备先给手机下点APP应用。房东装的共用宽带，上午的网速非常给力，一会的功夫，凌羽便下载安装好了V博、V信、浏览器以及三大电商平台客户端等应用。 凌羽还打算下点音乐，去采荷市场的路上，可以听听，打发一下时间。 只是，点开音乐排行榜，凌羽就傻眼了——有很多热搜歌曲，前世从来没听过，而地球界的一些好歌，在这里搜索不出来！ 无论怎么都搜索不到，那原因只能有一个，这些歌，根本就没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不过，还是有很多热搜歌曲，两个世界都存在着。 凌羽暗中猜测：也许，这就跟古人所说的，“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一样，好歌也本是天成，只是词作者和曲作者偶然间得悟！如果没人悟到，那这首歌，也就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 凌羽又打开CPS结算后台，查看了一下，今天可以提前回款的金额，有将近两万块！没有犹豫，凌羽开心得直接全款提出。 人逢喜事精神爽，凌羽忍不住哼着歌，开始对三大平台的店铺进行开通激活和初步装修。店铺名字他已经想好了，就用“逆旅”！ 之前，凌羽想了很多个店铺名，却是怎么看怎么都不满意。结果，昨天一看钱江四季A297的店名，凌羽一下就喜欢上了，反正网店名也没人争，那，就它了！ Photoshopcs5，凌羽用得还是比较溜的，logo（店标）做好，banner（店铺招牌）做好，各种做好。 果然准备充分就是好，各种顺风顺水！ 只是，凌羽还没感慨完呢，却是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隔壁，又开整了！ 唉哟，厉害了我的哥！你这突如其来的骚，差点闪了劳资的腰啊！ 而且，仔细一听，就能发现，昨晚跟现在，不是同一个女的！呻吟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凌羽觉得自己的定力是强大的，内心也是强大的！如若不然，为什么此刻，听着墙根，却跟网上的那些模特约拍照，不看脸蛋，而主要看的是身材和明天是否有排期呢！ 凌羽对自己最终约定的那个模特，并不是很满意。 不过，这也没办法，临时约拍，就是这样，可供选择的空间非常小！毕竟，好的模特，排期非常紧凑，有的甚至都已经排期到两个月以后了！而那些不好的模特呢，排期倒是很空，但凌羽也看不上啊！ 矮子里面拔将军，只能暂时将就了！ 至于相机，凌羽已经在这附近的各个大学论坛上，找到了好几位出租相机的商家。货比三家之后，凌羽加了其中一位的V信，一番讨价还价，约定在下午六点左右，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凌羽觉得隔壁的那个家伙，真是老王般的存在！因为，下午，他再次开整了！而且，听声音，绝对不是之前那两个女的！ 这次，似乎玩得有点特别—— “啊！小智，这里不能舔！”那女生好像非常抗拒某个体位。 “吧嗒吧嗒”，回答她的，是一阵小狗喝水般的声音。 “小智，不要，哦——”抗拒声，变成了一半抗拒一半呻吟。 “吧嗒吧嗒——” “哦——小智，用力一点，再舔进去一点！速度再快一点！哦——” “吧嗒吧嗒——” …… 哥，我是农村人啊，打次飞机不容易，营养会跟不上的！ 你这样，老衲迟早要圆寂在这之江二区！ 凌羽这次直听得心跳加速，面红耳赤，愣是费了十多分钟时间，才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凌羽暗道：这样下去可不行！真的没法安心工作！特别是，如果以后再玩些别的花样的话！ 不行，等下动静停了，我得去隔壁找他说说，嗯，稍微委婉地提点一下。 第十九章 冷淡 门打开。 凌羽一看，这就巧了！原来住在隔壁的，赫然是之前租房的时候，那位热心的帅小伙。 凌羽心思一转，准备好的说辞肯定不能用了，他便说道：“唉哟，哥们，好巧！原来你住在隔壁啊！” “是啊，真是太巧了，竟然成了邻居！”那帅小伙小智也感觉很惊奇。不过，他却是挡在房门口，没有招呼凌羽进去，毕竟，床上还躺着一个不着寸缕的女人，不方便。 凌羽自是知道这一点，他本就没有要进去的心思。 “认识一下，我叫凌羽。”凌羽自我介绍，伸出手，说道。 “羽哥，你好，我叫王凯。你可以叫我的小名，小智。”王凯也伸出了手，两人握在一起。 卧槽，不是吧，你还真姓王啊！ 凌羽想了想，问道：“小智，谢谢你上次提供的信息。那什么，一直想请你吃顿饭作为感谢。这样，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七点，有空么？请你喝酒撸串。” “有空，有空。”大家都是年轻人，也就没有太多的矫情。 经此插曲，隔壁暂时安静了下来。 凌羽便开始集中精神，把一些琐碎的事情，之前想到的和没想到的，都一一处理好。再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五十分，是时候出发去钱江四季拿样衣了。 一如既往的挤公交，钱江市的公交车，似乎就没有空荡的时候。凌羽打算先忍几天，等有空了，再去买电瓶车。而且，到那时候，手上的资金应该不会再紧张。 这次认识路，便快上了很多，凌羽在四点二十分，就来到了钱江四季。 果然，昨天的小偷事件，对A297档口的生意没有丝毫影响。此刻，虽然距离档口关门只有半个小时了，但前来拿货的人，反而比平日里同时段更多一些。 凌羽可不愿打扰老板娘沈君君赚钱，他便先去四周逛了一圈，把昨天没有走过的档口，粗略过一遍。又尝试着问了几家档口是否可以借版拍照，果然，没有任何收获！ 待到四点五十分的时候，凌羽再次来到了A297档口门前，此时，店里面只有两三个拿货的顾客了，一下子显得空旷很多。 沈君君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棉麻修身连衣裙，秀发披散而下，更显肤白貌美。 凌羽很是热情地向沈君君打了声招呼，说道：“君君姐，下午好，我来了。” 沈君君好像有心事，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从身旁拿起一个黑色大塑料袋，公事公办地说道：“已经给你打包好了，一共50件衣服，合计3252元。这是清单，你可以先看一下，最好当面点清。” 凌羽随即接过清单，扫了两眼，却见那字迹娟秀整洁，一如书写它的主人那般气质动人，不由心中暗赞道：字如其人，说得还真没错。 清单上面写满了那50件衣服的货号，色系，拿货价，建议零售价，以及面料的主要成分含量。 凌羽点点头，然后掏出手机，道：“姐，我还能信不过你啊？不用点。对了，我没带那么多现金，你的V信号多少？我加你一下，然后V信转账。你看可以么？” 采荷市场的治安确实不太好，小偷不少，对此，沈君君一清二楚。是以，她很能理解凌羽不带太多现金的谨慎心理。 她掏出自己的手机——非常巧的是，和凌羽的是同一个品牌同一个型号，挪鸡鸭C1。只是颜色不一样而已，一个是很女人味的玫红，一个是低调经典的黑色。 沈君君似乎有一刹那的停顿，不过，只在瞬间便恢复了正常，她很快调出了V信的二维码页面。 凌羽加上好友，费了一点时间，才转好款。 这个世界没有支付宝，也没有财付通微信支付，全国上下，只有一个第三方支付平台——联银支付！ 这联银支付，优化得并不是特别好，转账的时候，有点费时间。 凌羽一把从沈君君手中接过大黑袋子，转身便要回去——行程安排很紧凑，他得赶时间。 只是，在转身那一刻，凌羽的动作幅度可能大了一点，他的右手手背，一不小心，蹭到了同样转身的沈君君那白裙包裹下的挺翘臀部。 浑圆而饱满，弹性非常不错！甚至，似乎感觉到了那内裤的边缘！ 好像是T-BACK！ 大概因为听了好几次墙根的缘故，凌羽直感觉自己的脑海中突然“轰”地一声，变得一片空白，然后，出现一个人的身影，是沈君君！ 凌羽一下子就起了生理反应！ 这——凌羽连忙将大黑袋子挪到身前，掩盖化解掉自己的尴尬。 凌羽本想说声对不起，不过，他见那沈君君并没有任何反应，心中便道：看来是我太敏感了，不过也是，档口这么小，人一多，难免会有身体上的刮刮蹭蹭，很正常的事情，想来她早已习惯了。倒是我自己，着相了！ 凌羽面色恢复正常，他转过头，对沈君君说道：“姐，我先走了，谢谢。” 见沈君君没有回话，凌羽自顾自地接着道：“对了，明天我应该就能拍好，后天，最迟大后天，我就会把衣服还回来。” 沈君君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便忙乎着整理店铺准备打烊收工。 直到出了门，凌羽才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今天，这个貌美老板娘沈君君，似乎心事重重，很冷淡！虽然，昨天也不是特别的热情，但起码不想今天这样。 不过，凌羽并没有觉得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毕竟，能够借版拍照，凌羽已经千恩万谢了。 也许，她是在怪罪我昨天拆穿小偷，差点导致她深陷囹圄吧！ 又或者，她心地善良，觉得我后来太过于血腥而面目可憎？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在忙碌中还要给我整理样衣，心情不爽？ 这漂亮女人的心思啊——算了，懒得去猜，还是先多想想自个眼前的事情吧，凌羽对自己说道。 第二十章 招募老司机（上） “你现在在哪里？我刚回来，我们是像之前约定的那样，在钱江音乐学院北大门见面，对吧？”凌羽打开V信，调出那个自己备注为“钱音相机”的女商家，问道。 “嗯，你先过去吧，我临时有点事，叫我朋友过来跟你交易。”那女商家回道。 那商家继续回道：“我朋友穿的一件白色娃娃领蕾丝花边短袖T恤衫，下面搭配的是浅蓝色水洗磨白牛仔短裤，鞋子是限量版白色高帮帆布鞋，打着一把淡紫色遮阳伞，头发是栗色的披肩梨花头。你应该能一眼就认出来的，实在不知道的话，到时候V信再联系我好了。” 直听得凌羽叹为观止：这份描述女性穿着打扮的语言功底，实在是，太细致入微了！ 凌羽回了一个“1”。 然后，他又想到了一件事，便问道：“对了，钱是V信转给你，还是转给她？” “她把设备收据什么的交给你，你再把钱转给我好了，到时候给她看一下支付记录。” “1。” “你怎么老回1啊？你是，攻？还是小受？” 这——凌羽哭笑不得，他随即就知道了，这个世界并没有扣“1”表示知道的意思。但是，这位同学，你的脑洞开得有点大啊！凌羽便解释道：“之前玩游戏，回1代表知道了，不好意思，习惯了。” “哦？” 这位同学，你还有疑问呐！只是，凌羽也懒得再解释，反正彼此就是个陌生人，随便你怎么想吧。 下午五点五十五分，凌羽来到了音乐学院北大门，算是提前了五分钟。 不过，凌羽却是发现，自己的交易对象，也已经到了。 穿着打扮什么的都对得上，这名临时替代朋友过来交付设备的女生，有点丰满，长相只能算是中等，倒也担得起“可爱”二字。但凌羽并不是过来看美女的，是以，他也就不会感觉到失望。 凌羽反而感觉很满意，他要租的这部5DMarkII，竟然真的有九成新，而且，保养得很到位，所搭配的35L红圈镜头，也差不多有九成新。都挺符合那位女商家的描述的，不过，却是大大超过了凌羽的预期。 凌羽的预期不高，因为，一般的商家，谁不是使劲夸自己的宝贝好，五成新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到八九成新！ 凌羽很是熟练地调试了一下相机、镜头，运行良好。电池两节，充电器一个，CF存储卡3块，数据线一根，都没有错。 验收完毕，凌羽便将自己的身份证、学生证复印件交付过去，然后，再次跟眼前这位胖胖的可爱女生确认道：“租金的话，是事先谈好的，一天300，押金2000。我租一天，也就是2300块，明天下午六点钟还回来，没错吧？” “嗯，没错。” 确认完毕，凌羽将钱转了过去，然后对那个V信女商家说道：“我转好了，请注意查收。” 接着，又给眼前这位女生看了一下转账完成的页面。 转身离去，没走太远，凌羽却是听到那女生在小声嘀咕：“长得还可以啊，怎么就是个受呢。” 凌羽脸一黑，一个趔趄，差点没扭到脚。 回到住处，凌羽先把相机放在隐蔽的地方，然后，敲开了隔壁王凯的门。 “小智，一个人在家？”凌羽打了声招呼，问道。 “是啊，羽哥。”王凯似乎刚睡醒，这几天有点操劳过度，他觉得自己需要抓紧时间多休息，调整好身体。 “哦，我还说要么把你女朋友一起带过去撸串呢。” 王凯连忙道：“别了，羽哥。两个大男人喝酒吹逼，叫上女人干嘛！再说了，我也没女朋友。” “你没女朋友？那之前的？” “哦，那些都是V信上认识的朋友。” “你这是，老司机啊！”凌羽不得不佩服。 “承认，承认。”王凯倒也不谦虚，坦然接受。 “对了，小智，你在这边熟一些，你觉得哪家的夜市烧烤味道最好？”凌羽又问道。 “羽哥，你还真就问对人了！你知道的，我们湖阳省的人啊，非常喜欢吃夜宵。来到这边后，这附近的烧烤，我都吃了个遍，要说哪家最好？那只有之江二区过去的小吃街，靠着河边的九田烧烤了。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家做的口味嗦螺！配上紫苏，香辣极其入味！一舔一吸一嗦，那肉就出来了，简直，欲罢不能啊！在湖阳都很难吃到这么美味的嗦螺！”王凯显然是个吃货，说起吃的来简直可以滔滔不绝。一想到那嗦螺，他感觉自己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敢情，你的舔功，就是这么练出来的啊！凌羽心中暗暗道。不过，既然王凯极为推崇这家烧烤店，凌羽自然也想过去尝一下，好吃的东西，谁不喜欢！ 羊肉串牛肉串，烤茄子鸡翅膀，牛板筋金针菇韭菜，两个人点了一大堆。 “老板，先来两大杯扎啤！”两人坐在外面，王凯冲着屋里喊道。说完他便对凌羽解释道，“羽哥，这家的扎啤比那种瓶装的好喝多了。” 凌羽点了点头，他对喝的不挑剔。 “羽哥，抽烟，”王凯掏出两根黄鹤楼，递给凌羽一根，说道，“这烟还不错，你试试。我老家一哥们给我寄过来的。” 凌羽连忙半站起来，摆了摆手，拒绝道：“谢了，我不抽。” 王凯并不勉强，他点着烟，一个人吞云吐雾。 不多时，烧烤便开始陆陆续续上来了。 凌羽拿起一串牛板筋，嚼了两口，赞道：“还别说，火候刚刚好，味道也不错！” 王凯一听，脸上便浮现出笑意，说道：“这是当然，我都来这边吃过七八次了。羽哥，等下那盘嗦螺上来，我估计咱俩一盘肯定是不够的。” “那再加，加一盘不够就再来一盘。要吃到位！” “羽哥，够意思！来，我们走一个。” 凌羽拿起扎啤碰杯，喝了一大口，冰凉清爽，很是解暑。凌羽问道：“对了，小智，还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呢？学生？” 这王凯，看着是很年轻，但身上社会气息很浓，凌羽有点吃不准。 第二十一章 招募老司机（中） 王凯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然后放下杯子，回答道：“职高，读起来没劲，瞒着家里过来这边了，瞎晃荡。羽哥，你呢？” “我么，在钱江大学读书，也是感觉没啥劲，就租出来了，瞎混。” 王凯哦了一声，说道：“钱江大学啊！我知道的，约过十几个妹子，玩得很开，质量也还行。” 大兄弟，我是单身啊！算上前世，我啪过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你是在刺激我你知道么！你这样很容易没朋友的！ 凌羽略感尴尬：“我靠，老司机！来，走一个。” 对男人来说，烟酒是个好东西，能迅速拉近关系。 “干！” “老板，再来两扎！”凌羽冲里面喊了一声，接着问道，“小智，我看你，好像没在上班？” “哎，是啊！这个说起来故事就长了。”王凯难得地感叹道。 “你有故事我有酒。一扎不够就两扎，两扎不够就四扎，管够！” “羽哥，仗义！来，走一个！”王凯直接干掉了一大半，然后说道，“以前在湖阳读职高的时候，就听说电子商务很有前途，而钱江，是电商之都，所以，我就过来这边了。谁知过来后，才发现自己想得太简单！我不懂设计不懂运营，电商的基础知识，我全都不懂！没办法，只能从底层做起。刚好看到男装TOP10的杰士斯在招运营管培生，TOP10啊！想想就牛逼！我就进去了。” 王凯喝了一口扎啤，继续说道：“管培生嘛，各个岗位都要熟悉的，我先是在仓储部发了一个月的货，然后又在客服部做了一个月的售前客服，接着是一个月的售后客服。按照当初说好的，做完这三个月之后，我就可以进运营部，做见习运营助理了。结果，特么的运营总监刘恒，那个纱逼，竟然把我打发到仓储部去做打单员！草！” “为什么？”凌羽觉得背后肯定有说法。 “哎，说起来，还不是因为那个财务，廖琴琴！有一次，我拿单子找她签字，结果她主动加了我V信好友。她长得挺一般，我都没搭理过她，但挡不住她经常来撩我啊！她可是公司唯一的财务，我这种小喽啰，哪敢得罪她呀！再加上，一直被女生倒追，难免会有心软的时候。谁知道，那纱逼刘恒，又矮又丑，却一直在追她！知道了我的事情后，怀恨在心，就把我发配去当打单员了！娘的，那逼私下还威胁我，叫我以后不要再骚扰廖琴琴了，不然，让我在杰士斯永无出头之日！特么的，谁骚扰谁啊！” 王凯拿起一个鸡翅膀，狠狠地咬了一口，接着说道：“我干妈在电话里叮嘱过我很多次，‘远嫖近赌，不草下属’，告诉我一定不要在公司内部乱搞男女关系，我是真的很听她的话啊！但那个廖琴琴，羽哥，你是不知道，这女人有多粘人！我不是感觉在杰士斯没法混下去了么，就离职了。我特么都离职了，她还经常来找我！晚上她不敢来的，她跟那个纱逼刘恒同居了。她白天借口去银行做账啊报账啊什么的，反正她借口多了，总之，就是过来找我。我真的看不上她，看着她下面都没感觉，结果她倒好，直接把我吹硬，卧槽！” “你干妈？她跟你说这种话？” 王凯点点头，道：“嗯，我干妈是个老江湖，懂的事情可多了！以前，我在湖阳的时候，她经常带我去夜场玩。哦，对了，她是夜场的妈妈桑。” 妈！妈！桑！大兄弟，我知道你是有故事的人，没想到你的故事内容，真的有点丰富！凌羽止不住在心中感叹。 不过，凌羽却是知道了，为什么这个王凯，身上明明社会气息很浓，但为人处世，很多时候又特别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 凌羽顺着王凯的心思，道：“那她蛮厉害的。对了，刚才你说到，财务跟运营总监住一起了？” “是啊，谁知道那个廖琴琴怎么想的。无所谓了，纱逼刘恒让我在杰士斯混不下去，我也给他戴了顶大大的绿帽子！算是扯平了。”说完，王凯便感觉自己的怨念小了很多，心中一阵痛快，道，“羽哥，一口干了！” 干掉手中这杯扎啤，凌羽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了一句：“那个财务，廖琴琴，很有钱吗？” “没有，她的工资也不高的。不过，最近倒是阔绰不少，手机都换成4了。她还说要给我买4呢，我没搭理她，我可不想吃她的软饭！” 凌羽顿时明白了，问道：“小智，如果哪一天，那财务出啥事了，你会去看她么？” 王凯没有丝毫的犹豫，摇头说道：“当然不去。羽哥，你知道我为什么约妹子一约一个准？不是我吹，真的只是因为我器大活好不粘人！其实，最主要还是不粘人，为什么不粘人？因为我在她们身上，自始至终，都没有投入过一分感情！没感情，非亲非故的，我干嘛去看她？” “会不会有点无情了？”凌羽还是头一次接触到这种约炮理论。 “羽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冷血？没有，真的，羽哥，真的不是我自吹，对兄弟对朋友对我在乎的人，我可以两肋插刀眉头皱都不皱！不信，我给你看一下我肋骨这里，你看到这条刀疤没有？那是有一次在夜场，替我干妈挡的！还有这道，是替送烟给我的那个兄弟挡的！还有其他地方，哦，还是算了，大庭广众之下，不太方便脱裤子——但是吧，对那些没感情的女人，我只能说，别闹，大家真的很忙的。” 看着王凯身上的道道疤痕，凌羽暗暗咋舌：“也就是说，虽然你抽烟、喝酒、约炮、拔吊无情，但你知道自己是个好男孩？” 王凯一拍桌子，大声道：“哎呀卧槽，羽哥，你说得太对了！这话真的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来，干掉！” 第二十二章 招募老司机（下） 这个王凯，确实是比较矛盾的存在，或许，这跟他的成长经历有关吧。 初步了解完王凯这个人，凌羽心中闪过数个念头。想了想，凌羽最终问道：“小智，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离职后，我一直在找电商类的工作，只不过，现在这个时间节点真的不好找，因为，马上就要进入淡季了，很多公司裁人还来不及，哪会招人啊！羽哥，说起来真是挺没面子的，到现在，我就剩下十多天的生活费了！如果十天内再找不到工作，就只能回湖阳啦！只是，想想真的很不甘心！哎——”王凯叹着气，举起酒杯，道，“羽哥，干！” “只找电商类的？也可以看看别的工作吧。”凌羽试探着问道。 “不！”王凯使劲摇了摇头，说道，“离开湖阳那晚，我对天发过誓，一定要在电商领域，干出一番大事业！别的工作，跟回湖阳认怂，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么喜欢电商，运营？” “是的。”王凯回得很干脆。 凌羽提醒道：“但是我听说，电商这个行业非常辛苦，电商运营更是特别辛苦，女运营当男人用，男运营当超人用！搞不好，你的私人时间能被挤占得，只剩下吃饭和睡觉。” 王凯却是难得地听出了凌羽的弦外之音，他回答道：“羽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平时只知道约炮？我承认，最开始，真的很迷恋啪啪啪，太迷恋了！所以，就一直约，粗略算一下，啪过的女生，四五百人应该是有了。只是后来，真的越来越迷茫，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有时候，看着身旁睡着的陌生人，我都觉得自己好陌生，好陌生。你说，从聊骚到约出来到前戏到扒衣到抽擦，难道，就是为了那短短一两秒的快感么？然后，再陷入无尽的迷茫？” 王凯干了一口酒，继续道：“羽哥，关于这个问题我真的想了很久，最近，我才得出来答案——其实，我喜欢的是征服！最开始，看着高中女生躺在我下面承欢，我感觉非常有成就感，这是征服！后来，看到女大学生任我摆弄，也是征服！但这些都是虚的，因为没有投入任何感情，征服过后，全部化为泡沫！我的征服用错地方了，其实，它应该用在电商这块，我想投入自己的心血、感情、精力，征服电子商务！” “你是这么想的？”凌羽感觉王凯得出来的答案，有点怪怪的。 “羽哥，我没读过什么书，分析问题的角度肯定也不对，但是，这个答案，就是我要的答案。” 凌羽点头，对王凯这个回答，他很是认可，答案无所谓跳脱无所谓对错，只看适不适合自己。 “羽哥，今天真的谢谢你，太多的事情，憋在心里很久了，我在钱江没什么交心的朋友。真正的那两个死党，都在湖阳。但是，我混得这么差劲，怎么好意思跟他们说话呢！所以，憋得心里难受啊！谢谢你，今天听了我这么多的神神叨叨。来，话不多说，全在酒里，干了！”王凯又拿起了酒杯。 “小智，等一下，先别急着干。我们都喝了有八九杯了吧，再喝下去，就要醉了，趁现在头脑还比较清醒，我有几句话想问你，”凌羽却是连忙阻止了王凯，然后问道，“小智，你真的想做电商运营？” “真想，羽哥，我太想了！” “哪怕忙得没时间约炮，也想？” “羽哥，说实话，我真的对约炮厌烦了！最近都只是机械式的习惯性运动。” “如果有一份电商工作，一开始，需要你同时兼打包发货，售前售后于一身。但只要你执行力够强，后面，会培养你成为电商圈子顶尖运营那般的存在，你愿意做么？”凌羽对自己的电商技术非常有信心，绝对秒杀现阶段所有运营大神，毕竟，领先了他们五六年的时间。 凌羽并不觉得，约炮老司机就是品德败坏，需要敬而远之。 “当然愿意！”王凯一听，简直乐坏了。 “那行，你先准备一两天时间，调整好心态。” 凌羽心里的想法是，只要让王凯后面不再约炮扰民，其他都好商量。 更何况，凌羽的网店，现阶段确实人手不够，给眼前这个对电商充满梦想的迷途约炮小王子一个机会，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毕竟，电子商务是一个很年轻的行业，而电商运营这个岗位，更是刚出现没两年，需要的就是那种有想法有闯劲有执行的年轻人！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守成有余而进取不足，根本不能在现阶段当运营。 当然了，如果一两个月下来，发现王凯在各个岗位都眼高手低，不合适，凌羽肯定不会心慈手软，绝对直接淘汰掉。 “好的。不过，羽哥，你还没告诉我，是哪家公司？” “公司？还没注册呢，”见王凯脸上浮现出失望的神色，凌羽便熄灭了继续逗他的心思，说道，“是我自己的网店。” “你的？！”王凯很吃惊。 “刚起步。怎么，怕我讹你啊？” “没有没有，羽哥，我信你。说实话，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挺有眼缘的。” 凌羽拍了拍王凯的肩膀，说道：“小智，你放心，我自然会说到做到。再说了，每个月给你工资，有什么好担心的。嗯，这半个月是试用期，工资1300，下个月开始工资3000，提成另算。总之下个月不低于4000，后面保证会更多！” 王凯一想也是，自己在钱江，已经山穷水尽，最差的结果就是回湖阳，不如索性再搏一把！这个羽哥看起来人挺仗义，应该不会亏待我，再加上有工资拿，比在杰士斯的时候多了一两千，还真没啥可担心的。 王凯便端着杯子，站起来，道：“羽哥，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总之，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羽哥，你坐着，你坐着。这杯，我敬你，全在酒里了！” 满满的一扎，王凯一饮而尽！ 最后，钢签满桌，杯盘狼藉，主客尽兴而归。王凯喝得明显有点多了，走路摇摇晃晃，还是凌羽一手把他扶回去的。 凌羽现在身体强健，酒量也很好，十多杯扎啤下肚，头脑却清醒得很。 回到住处，他先冲了个澡，然后，把拿回来的样衣，用挂烫机全部烫平整。毕竟，明天要拍照。 第二十三章 看不上你！ 第二天一大早，凌羽刚跑步完回来，王凯就过来了。 他看到挂在架子上，一字排开的衣服，又看到凌羽在整理相机和拉杆箱，便问道：“羽哥，今天出去拍照啊？” 不得不说，王凯对电子商务服装行业的一整套流程，算是比较了解的。 “嗯。小智，你今天要没事，也可以一起过去，观摩学习一下。”凌羽并不会像有些人一样，对朋友对下属各种提防，生怕对方学会了，饿死自己。 电商创业靠的是团队，凌羽想要迅速打造一支，属于自己的业务精通执行力强的团队。 “好的，”王凯还挺喜欢学习电商方面的知识的，不过，当他看过凌羽打开的电脑上，那模特的个人资料后，脸上突然浮现出奇怪的表情，王凯说道，“羽哥，我不能去。这个艺名叫兔子的模特，前段时间我约过，好像是钱江影视学院的来着。我要是去了，气氛难免尴尬，影响到拍摄效果，就不好了。” “这——那好吧。”凌羽竟无言以对，他莫名地想到了前世保存过的那张表情，“我去买包烟都能碰到九个操过你的男人！” 这个王凯，简直是行走的荷尔蒙！昨天问询的那些模特，搞不好就有九个被他啪过！ 王凯道：“当时，她有提过自己是做兼职模特的。你还别说，身材确实很好，但肯定有整过，她那胸摸起来手感就不对，而且，性格也不太好，容易使小性子，得哄。” 凌羽点点头，网络模特嘛，不比得职业模特，职业模特因为跟众多摄影师合作过很多次了，互相能理解，有心情也会很好地藏起来，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当然，一些爱耍大牌的除外。 网络模特就不一样了，大多数是野路子出身，没经过正统的职业培训。一部分网模，有性子就会当场发作，严重影响到拍摄，必须得好好哄。 今天天气很好，晴空万里。 上午八点五十分，凌羽来到了预定好的北海之川假日酒店，这是一家日式主题宾馆，非常适合拍摄文艺小清新风格类的女装。凌羽订的是向阳这一面的房间，光线充足。 不过，时间到了约定的上午九点整，凌羽并没有等来模特的人，也没有等来模特的电话。 别是路上出什么事了！ 凌羽连忙打电话过去，结果模特说堵车了，让凌羽再稍微等一下，她马上就到。 钱江市确实挺堵，尤其是上下班高峰期，拥堵程度能在全国排名前三！ 只是，凌羽等啊等，十点了，模特还没到。 终于，十点半，模特兔子才姗姗来迟！她这个稍微等一下，稍微了一个半小时！ 堵车也不是这种堵法！ 迟到没有任何抱歉的意思也就罢了，让凌羽难以忍受的是，这个兔子，竟然洒了香水！ 凌羽尽力克制住心中的不快，以平淡温和的语气，说道：“那个，兔子美女，你洒香水了，不太方便拍摄的。” “有影响？”兔子反问道。 好吧，不知者无罪，虽然不知道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凌羽解释道：“是这样的，要摄影的衣服，都是从档口那边借的版，拍完要还回去，如果上面带了香水味，肯定会影响二次销售，就没法还了。” “不能通融一下？” 凌羽摇了摇头，能借到版拍照已经千恩万谢了，发生这种事情还要档口再通融？想都别想！ 凌羽说道：“只能麻烦你先冲个澡，把香水味洗掉，就没问题了。” “我用的可是在法国巴黎买的香奈儿5号香水，你说洗就洗？”兔子明显已经不耐烦了。 什么人啊！迟到不说，连最基本的拍摄常识都不遵守！ 不过，凌羽尽量压制着内心的火气，道：“兔子美女，你说这事吧，还得怪我，没有事先跟你说清楚。这样吧，我们先前谈好的是1500块一天，从上午九点到下午五点，八个小时。洗澡就算一个小时好了，200块。下午五点的时候，我这边给你转1700块，你看可以么？” 很多时候，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 果然，兔子脸上的不耐立马就消失不见了：“你这样说就对了嘛。行，我这就去洗澡嗬。” 一个小时洗澡时间，也就是凌羽随口那么一说，谁知道，这兔子，还真的足足洗了一个小时！把凌羽恨得牙痒痒的直想骂娘。 更别提后面，这兔子一会要喝水，一会要吃东西，一会说太累要休息一下，一会又要刷V博回V信…… 而凌羽，为了自己的拍摄效果，还得由着她的性子来。甚至，很多时候，还要绞尽脑汁讲笑话逗这个兔子笑！ 脸上泛着微笑，凌羽的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什么叫花钱买罪受，这特么就是！ 总算还好，在下午四点五十分的时候，50件衣服可算拍完了。凌羽长出一口气，心中暗叹：小卖家起步可真不容易！各种低三下四各种哄！不过，这个模特，以后绝不能再用了！伺候不起！ 凌羽如今小有身家，拿出手机，开始转款。一共1700块，眼睛眨都没眨。 兔子的眼角，无意间，又瞥到了凌羽手机上接收到的银行扣款短信通知，余额还剩35126元。 兔子开了眼角割了双眼皮戴着美瞳的大眼睛，不由一亮，顿时计上心头！她腰肢一扭，嗲着声音对凌羽说道：“拍了一天的照片，人家想再去洗个澡哦。凌羽大哥，你说，好不好呢？” 说完，竟然自顾自地，边走边开始脱衣服，待到转角处，文胸已经被她摘下，丢到一旁。紧接着，是丁字ku从洗手间扔了出来。 兔子边冲凉边寻思道：想不到他还有点钱啊！等下，我该给他开什么价呢？2000？似乎少了点，起码要2500！要么这样，快餐2000，包夜3000好了！咦——他怎么还不进来？我故意没关门呢！哦，是了，他应该还是个处，吊丝心态，不知道主动。那我再刺激他一下好了，本美女身材这么好，容不得他不心动！而且，他刚才一直在讨好我，肯定是对我有想法！这种吊丝，我太了解了，还能翻出我的手掌心！ 兔子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走了出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浴巾挂得很低，她那对植入了硅胶假体的上半球，几乎要全部露了出来，一晃一晃地，白花花倒也诱人。 兔子轻扭着腰肢，四处望去：人呢？！ 她发现自己的超A香奈尔手提包上，放着有一张纸条。兔子连忙翻开包包，还好还好，钱一张没少，东西也没有丢。 再一看字条—— 房钱已付，有事，先走了。另：不好意思，真看不上你！ “纱逼！”兔子气急败坏，破口大骂道，“就是个臭吊丝，装尼玛的大头蒜！” 越想越气，兔子便拿出手机，打开V信，继续骂！ 整整一分半钟的语音甩过去—— 凌羽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好友，请先发送好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噗——好悬没吐血！ 第二十四章 工作需要 凌羽确实有很多事要忙。 刚拍出来的照片，是原片，不可能直接就用，需要先选出其中构图、动作、神情合适的好片子，然后再用PS处理，最后，剪截成合适的尺寸，才能使用。 由于第一次跟兔子这个模特合作，彼此根本不熟悉，更谈不上有任何默契，是以，凌羽只能选择一个角度连拍几张，最后在电脑上，从中选出一张最合适的。凌羽拍了50件衣服，一件衣服，少的拍了六七十张原片，多的则拍了一百张以上，到最后，每件衣服只会留15到18张来使用，10到13张为模特图，剩下5张为衣服细节图。 也就是说，凌羽要从5000张原片中，筛选出来八百多张好片子。 虽然这兔子很讨人厌，但凌羽拍照毕竟是花了精力花了钱的，不可能全部作废再找人重拍——时间，浪费不起！ 选片的工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不过，凌羽没有选择恐惧症，不会在同一个角度的最优秀两张照片中纠结，更何况，凌羽对谁纠结也不会对这个模特兔子纠结！最终，花了半个小时，筛选完毕。王凯在一旁，却是看得津津有味，连自己的电脑都搬过来了。 接下来就是修片。 凌羽用PS试着修了几张照片给王凯看，王凯像个勤学好问的小学生一般，凌羽的每个步骤，他都会记在本子上，遇到不懂的地方便问。 凌羽暗自点头，觉得这个王凯，应该是个可以培养的对象。当然，最后还是要看王凯这份认真劲，能保持多久了。 凌羽直接把模特的面部这里，鼻子往上部分全部截掉，不露脸。他这么做当然是有原因的，虽然他现在还是个小店，虽然现在钱江的网络模特价格并没有涨到非常离谱的程度。 但是，凡事都要看长远些，凌羽非常担心出现这种情况：店铺做起来后，因为模特是露着脸的，导致同行们很容易便找到这个模特，价格很容易就被抬得虚高！ 而顾客，时间一长，就认脸了，非这个模特拍照的衣服，可能完全卖不动！ 这样，店铺就被该模特彻底绑捆了！ 拍摄费用会越来越高，利润将严重下滑。万一哪天模特突然说不拍了，自己开店，卖着同样风格的衣服，那就彻底傻眼了！ 因为不需要管最难修的脸部，是以，凌羽处理照片的速度，还算不慢。只见他左手五指如飞，右手拿着鼠标，各种点点点点点，简直手速惊人！ 直看得王凯叹为观止，心中想道：卧槽，羽哥这手速，那要是玩魔霸，不得逆天啊！冲到最强王者肯定没任何问题。 凌羽看了看一旁的王凯，想了想，便拿出几张样片，让王凯试着练练手。 王凯一下子就展现出他约炮小王子，阅女老司机的天赋了，他反正就是怎么漂亮怎么修，似乎要把这模特修到自己心目中至高女神那般的美丽！凌羽一看照片，次奥！哪还是那个模特兔子啊，简直是天上的仙子！ 凌羽连忙在一旁说道：“别别别，小智，过了！这样太失真了！顾客收到衣服后，发现自己的上身效果跟模特差距太大，很容易就会退货退款的！退款率太高，对我们没任何好处！” 凌羽想了一下，接着又道：“如果这个样子在你心目中是十分的话，那你只需修到六七分就可以了。还有，不能光顾着怎么修漂亮，还要注意衣服色差的校准。色差太大，顾客也很容易退货。” 王凯连连点头，觉得凌羽很会讲解，不但让他知其然还知其所以然。 又看着王凯修了几张，凌羽不得不感慨：小智这审美天赋，难道是天生的？又或者，是后天不断阅女约炮培养出来的？真的超出了平常人太多太多！ 两个人修片，速度肯定要更快一些，而且，凌羽还打算修完片后，马上就传到图片空间，然后新建商品链接，直接上架开卖。 念及于此，凌羽便把一些自己不是很看好的款式原片，发给了王凯，让他修。 两个人一阵忙乎，花了三个小时，也就是在晚上十点，终于把所有的原片都修好了。 凌羽粗略看了一下王凯修的片子，出乎了意料的好！不过，也有些不足之处，凌羽一一点出来，王凯全部记录在了本子上。 接下来是上传图片，新建链接。 一件商品，有五张主图，凌羽全部截成800乘800的尺寸，并且，五张主图是以正面，背面，细节图1、2、3的顺序排列的。因为这样，可以被平台打上新品标签，和细节实拍的标签，而一旦打上了这两个标签，便可以从平台首页下属的一些女装风格二级页面分到流量——这是凌羽细心研究出来的！ 50件衣服，算下来是39个款，本来，以凌羽的速度，一个小时搞定是绰绰有余的。只是，到了晚上，公用网络速度慢了很多，导致凌羽足足花了两个小时。 而且，有时候突然一下卡顿得厉害，卡得凌羽简直有种要便秘的感觉。 看来，很有必要单独拉一条宽带！凌羽想道。 半夜12点。 第二天上午要去考电子技术，没空。 所以，凌羽还在赶时间，熬夜制作销量起步计划书，说得通俗一点，就是刷单任务书。 凌羽是比较抵触刷单的，毕竟，感觉是在作弊。只不过，此刻他的网店刚开，没有任何的老顾客基础，如果不刷一点基础销量，顾客进来后，看见那清一色的零销量零评价的商品，哪里敢买啊！ 同时，凌羽不忘告诉一旁同样在熬夜的王凯，怎么选择特定的搜索关键字，什么叫货比三家，什么叫假聊，什么叫周不过三月不过五，以及什么叫收菜。最后，还让王凯试着做了份任务书。 通过电子邮件，凌羽把任务书发到了一位钱江大学校友的邮箱。这校友是专门做刷单的，一直在学校论坛上招兼职刷手，刚好被凌羽看到了。 凌羽跟这个名叫张翔的校友在线聊过几句，知道对方所在的学院和班级，凌羽决定以商家的身份跟张翔合作。毕竟，知根知底，能很大程度地降低刷单的风险。 紧接着，凌羽挑选出十件图片视觉效果最好的衣服，放在一旁，然后对王凯说道：“小智，你那边认识很多女孩子，能不能约出来一个，明天上午，试穿一下这些衣服？对了，长得要有亲和力，当然，身材也要好。” 王凯打开V信，翻了翻，然后点点头，道：“没问题的，羽哥。” “多找几处生活化的场景，让她在这些场景试穿，最好一件衣服一个场景，你用手机拍下来，多拍点，到时候，筛选一下，用来当买家秀。还有，绝对不能让她喷香水！不然衣服就没法退了。” “好的，我会注意的。” “那行，我V信转你500块钱，”凌羽接着道，“作为你的活动经费。” “羽哥，我这是，奉旨约炮呢？” 凌羽一听，笑骂道：“让你约，没让你炮！人家出来试穿衣服，咱们还要求不同的场景，给点辛苦费难道不是应该的？你之前不是说工作要任劳任怨么，如果她——嗯，也是工作需要嘛。” 第二十五章 选择快递 周一，上午八点四十，凌羽来到了考场。 考场内顿时便开始各种聚团，窃窃私语。爱八卦，似乎是人的天性。哪怕还有二十分钟就要考试了，也挡不住他们的嘴。 郭槐带起节奏：“你们听说了么，我们的包夜小王子，得了警告处分！”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上周五，学院办公楼贴出了正式处分公告！” “活该了他！据说当面顶撞辅导员陈老师，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想想也是，一辈子没考过满分，偶尔得一次，尾巴不翘上天才怪！” “以前是我们班里的大名人，现在，人家可是学院风云人物啦！” “哦，我很少去办公楼，还真不知道。不过，这样的话，他不就享受不到贫困生贷款政策啦？” “还享受什么呀，人现在有钱呢，都搬外面去住了！”郭槐在一旁煽风点火。 “这么叼？他哪来的钱？” “谁知道呢，我猜，可能是被哪个富婆老女人包养了吧。” “就他这副小身板？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吸土，富婆不都喜欢身强体壮的么，能看得上他？”郭槐强烈质疑道。 “倒也是哦，那应该是被老男人包养了！听说有些老男人，就好这一口！” “我靠！你这一说，搞不好还真是！” “世风日下啊，有些人，为了钱，连菊花都能拿去卖！” “不愧是包夜小王子，啥大新闻都能搞得出来，佩服佩服！” …… 凌羽没有去理会这些闲言碎语，并不是说他喜欢被人嘲讽，而是，如今的他，跟这些同学，眼界层次，各个方面，真的已是云泥之别！ 试问，狮子会浪费心情跟一只小蚂蚁计较什么吗？ 别闹，很浪费时间的！ 考试题目在凌羽看来真的非常简单，二十分钟，他就交卷了，不出意料的话，应该又是满分。 这次，没人再用小抄陷害凌羽。李小伟也跟着交了卷，毕竟，事先已经说好今天要搬家的。 李小伟的行李可比凌羽要多不少，整整三个拉杆箱，三个大编织袋才装完！出租车放不下，李小伟只得花二十块钱租了辆小面包车。 到了新住处，李小伟倒也没有再念叨凌羽占了他的主卧，或许是这两三天的时间，他已经接受了现状。 凌羽让李小伟先四处逛一下，熟悉熟悉周围的环境，而他自己，则是打开电脑，开始接待顾客。 当然不是真实的顾客，而是昨天发过去的刷单任务书，那个张翔已经开始安排刷手陆续刷单了。 为了防止购买转化率太高，凌羽用流量助手，导入了一些垃圾流量进店铺。 试想一下，如果总共才进来十个顾客，结果竟然有七八个成交，购买转化率达到恐怖的70%多，那就非常容易被平台查到，然后判定为虚假交易，白刷了一场不说，还会被平台处罚。 毕竟，电商行业，女装店铺正常的转化率也就是1.5%左右的样子。 凌羽将刷单转化率控制在2%，当然，这也是开店初期，平台监管得并不是很严，所以能使用流量助手导入垃圾流量。如果开店有一段时间，还这么操作的话，那就是自寻死路了，监管部门可不是白拿工资干吃饭的！ 一共30单，麦趣网这边20单，其他两个平台各5单，分开在4个小时内刷完。 凌羽一边继续寻找合适的模特，一边跟刷手顾客假聊。 时间过得也快，转眼到了下午两点，刷单结束，李小伟早已回来了，顺便还给凌羽带了外卖。 不过，凌羽还是没有确定用哪个模特。本来，他在模特的选择上就比较谨慎，有了兔子的教训，凌羽现在更是慎之又慎了！ 凌羽挑出来五个备选模特，打算等王凯回来，再做最终决定。毕竟，王凯是老司机，经验丰富，他的意见非常有参考价值。 单子都刷完了，接下来便是发货。只是，用哪个快递呢？ 这个世界，国内快递业是顺风+“四达一通”的格局模式，四达一通分别是：顺达、速达、腾达、风达和易通快递。 凌羽更倾向用顺达或速达，因为这两家快递规模最大，网点覆盖也最广，价格适中。 凌羽搜索出附近的顺达快递电话，打过去，被挂掉，又打，还是被挂，过了两分钟继续，电话才被接通。 “哪位？”电话那边是个中年男子，语气十分不耐。 “请问是顺达快递吗？”凌羽确认道。 “有事快说，我忙着呢！” “是这样的，”凌羽长话短说道，“我是开网店的——” 那中年男子却是没等凌羽说完，便一把打断，道：“新开的？” “是的，不过——” “长三角六块，其他十块，偏远地区十五。” “不是吧，你这报价太高了！”凌羽是知道行情的，快递给网店不可能这么高的价格。 像前世在地球界，凌羽他每天发的包裹量并不算很大，给的价格是长三角四块，全国六块，偏远地区也才八块。 “爱发不发！你这种小店我太清楚了，一天三四个包裹顶天！耽误时间！觉得贵就别找我们顺达！” 凌羽还待要说话，那边直接挂断了。 得，拽成这样，你咋不上天呢！那就找速达快递吧。 速达快递的态度一开始还算可以，只是，凌羽一边打电话一边看店铺数据，一心二用，考虑事情难免没那么周全。 他无意中透露了之前接触过顺达快递，那边立马翻脸：“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们速达？哪凉快待哪去！我们又不是垃圾回收站，顺达不要的，我们更不会要！” 凌羽无奈地摇着头：你们竞争就竞争嘛，迁怒于外人干什么！ 凌羽又问了其他三家，最终选择了腾达快递，长三角五块，全国八块，偏远地区十二块。没办法，现在店铺没量，只能接受这种价格了。 小卖家嘛！不摆正自己的心态，还真没人搭理你！ 包裹是凌羽和李小伟一起送到腾达快递网点的，人家快递员说得也很实在：最近三大电商平台都做了6.6集市店铺年中大促，包裹爆仓，大家忙着呢，真心没时间去小网店收件。 只是，此刻已是下午五点，王凯竟然还没回来！之前可是说好的，晚上团队三人一起去九号餐吧，互相熟悉一下。 难道王凯这家伙忙着约炮给忘了？要不然，十款衣服的买家秀，怎么也不可能用这么长的时间！ 这时，凌羽的手机突然响了。 第二十六章 没人能动你！ “羽哥，九号餐吧，快来，这边出了点事！”王凯的声音很急促。 凌羽正准备问个明白，那边电话却已经挂了。 凌羽没有丝毫犹豫，连忙叫上李小伟，拦了辆出租车，直奔目的地而去。 九号餐吧，背靠着大学城，生意极其火爆！据说是国际知名设计师设计装修的，非常高大上，如果哪个大学生在这里请客吃饭，那真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能吹嘘上好几个月。 因为九号餐吧提供的服务花样多，而且，女大学生酒水一律免费，另外还有像女仆喂食、女体盛等一些特殊服务的存在，远近闻名，吸引了社会上很多成功人士前来猎奇。当然，商务应酬的也不少。 九号餐吧门外。 凌羽远远地便看到了王凯被四五个人堵在角落里，在王凯身后，是一名瑟瑟发抖的女孩子。这女孩子穿着一件类似女仆装的黑白拼色连衣裙，发型和发饰搭配得也很像日剧里面的女仆。 凌羽却是知道，这女孩子，就是王凯找来拍买家秀的那位，因为，她穿着的连衣裙，正是凌羽挑选出来的十款衣服之一。 凌羽一把冲过去，强势扒开众人，只看见王凯衣服被扯掉好几颗扣子，脸上也青紫了好几块，显然被揍得不轻，却兀自挡在女生面前，不肯退缩。 是条汉子！ 凌羽非常生气！毕竟，王凯和那个女孩子，可是在替他凌羽办事的时候，被人打了！ 这能忍？ 再加上，凌羽本性就有些护短，只见他一把挡在王凯面前，饱含着怒气，问道：“怎么回事！” 围攻王凯的那群人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哟，帮手来了！” “嗬，又来一个送死的！哈哈。” “小子，给我让开！就你这麻杆样！” “瘦成干巴猴似的，老子一个指头就能摁死你！” “这不是我们宿舍老三嘛，这么牛逼啊！看把你能的！”倒是有个熟人，411宿舍老四郭槐。 …… “我让你们说话了？”场中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凌羽话刚说完，身影却是一闪。 然后，“啪啪啪啪”声响起。 刚刚那几个叫嚣得凶的，脸上同一个位置都浮现出一道红色的手掌印。这掌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片刻功夫，便肿得拳头一般高！ 至于那个郭槐，待遇更好！ 毕竟，直觉告诉凌羽，上次C++考试，就是郭槐在搞鬼。 没证据，那就自由心证好了！ 凌羽早已站回在王凯身前，然后好整以暇地问道：“小智，怎么回事？” “卧槽，羽哥，你好帅！”王凯大叫着夸道，却是牵动了脸上的瘀伤，吃痛不已，不过王凯毕竟打过的架多了，是条硬汉子，他接着说道，“羽哥，你不是说买家秀很重要么，我就寻思了很多个场景，打算好好拍，九号餐吧，也是我选择的场景之一。谁知道，这群纱逼，以为思怡是九号餐吧的女仆，非要叫她过去服务！我都再三解释说不是了，他们非不信！那我肯定不让啊！结果，就吵起来了，吵着吵着，就出来练了。这些家伙真特么不要脸，单挑打不过就全上，好像有两三个是体育生，一打五，我肯定干不过！幸好羽哥你来得及时，不然，兄弟真要挂彩了。” 好吧，文艺小清新拍成日系小清新，也不是不可以。 “替我办事，没人能动你！动了？那就准备承担后果吧！”凌羽接着又问道，“小智，想怎么出气？尽管说！” 小智想也没想，便回道：“羽哥，他们刚才怎么打我的，我想一一还回去！” 凌羽点了点头：“这要求不过分，有我兜着，你只管做就是！谁要敢还手，别怪我不客气！动手断手，动腿断腿！不要挑战我的决心！” 说完，凌羽冰冷的目光扫了过去，所及之人，无一不低头认怂！ 对面那些人连大气都不敢喘！只能硬生生地受着。有人倒是想做些小动作，凌羽一个眼神，那人立马就老实了。 郭槐更是脸色煞白，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兀自低着头。 待王凯心中之气平复了，凌羽方才说道：“小智，打累了吧？我们去吃点东西。哦，对了，这位思怡小美女，跟着你也累一天了，一起过去吧？小智，你扶着她点。” 四人进去九号餐吧，选了个靠角落不太起眼的桌位，凌羽还是很喜欢低调的。 坐定之后，李小伟才算是接受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他看着身手极为不凡的凌羽，内心无比震惊：“卧槽，林宇，你什么时候这么牛逼了！以后打架，可一定要罩着我啊！” “瞎弄弄的，”凌羽笑了笑，并没有做太多的解释，这种事情也不好解释。他岔开话题，道：“对了，还没给你们几个互相介绍认识呢。这是李小伟，我大学同学，是我非常要好的兄弟。这是王凯，小名小智，前些天认识的，算是一见如故，也是值得一交的好兄弟！这位小美女，小智，你给介绍一下。” 凌羽的三人小团队，至此，正式建立了起来。 外面。 短暂的沉默过后。 之前，凌羽C++考了满分，让郭槐颇为得意的借刀杀人之计，功亏一篑，郭槐感觉脸被打得生疼！ 此刻，被宿舍里那个即使热嘲冷讽也总是忍气吞声的凌羽狠狠甩了两大巴掌！而后更是被瞪得动都不敢动！这等奇耻大辱，郭槐何曾经历过！ 最重要的是，女神薛紫琪，平日里看都不看他郭槐一眼，心思全在这凌羽身上！ 郭槐恼羞成怒，转头问自己的亲哥哥郭桑道：“哥！这能忍？” “我也不想忍，但这小畜生身手实在厉害。”郭桑强压怒火，有点无可奈何地说道。他是钱江体育学院的大三生，打过的架多了，慢慢就开始知道进退，遇到高手不会一味死扛到底。 “桑哥，今天可是你生日！那小畜生在干什么？他是在赤裸裸的打脸啊！桑哥，你能忍，兄弟们替你不平啊！”郭桑的宿舍好友说话了。 “桑哥，打电话叫人吧！把我们学院能叫的都叫来，我就不信了，那小畜生再厉害，能打得过二三十个人？” “桑子，你这次要是缩卵了，我看不起你！”却是郭桑新交的女友徐霞发话了。 郭桑一听，立马便感觉火在心中烧血往头上涌——叫上三五个至交好友，在九号餐吧庆生，本来是件倍有脸面的事情，还计划晚上趁机开徐霞的苞呢！结果，被这个小畜生一顿打脸，事情可别搅黄了！ 郭桑边掏出自己的iPhone4，边放狠话：“行，小畜生，给我等着！” 第二十七章 只此而已 九号餐吧的背景，极其深厚！ 据说市局里都没人敢动它，是以，虽然它服务的范围有点广，却一直活得很滋润。 自然没有客人敢在九号餐吧闹事了，要不然，一众退伍军人组成的保安一拥而上，断手断脚，那都是轻的！ 当然，有人的地方难免有冲突，只要不是在餐吧里面强行了结恩怨，保安们就不会阻止，甚至，还会帮忙递话。 不过，仅仅只是递话，并不会赶人出去赴恩怨，反正，在九号餐吧一分钟，便会保一分钟的平安。至于打烊之后的事情，那就管不了了。 此刻，有一名身着黑色制服的保安，向这边的角落走过来，然后，在凌羽耳边说了几句话。 凌羽轻轻点头，表示知道了。 待保安走后，李小伟连忙关切地问道：“林宇，什么事？是不是那些家伙搬救兵来了？” 凌羽摇了摇头，不想让大家太过于担心，他回道：“一点小事，我去去就来。” 接着，凌羽又对一旁的王凯说道：“小智，这壶龙井茶煮得也差不多了，帮我倒上一杯。我回来喝。” 说完，凌羽便起身，出了门。 李小伟想跟上，却是被王凯一把拉住，只听王凯道：“伟哥，咱俩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来，我们再好好交流一下剑圣的出装顺序和加点顺序。” 原来，凌羽帮李小伟操刀的那一盘魔霸，王凯便是对面被屠虐的五人众之一。刚才，偶尔聊到游戏，两人发现，竟然早已在游戏中相遇过很多次了！ 果然，人生何处不相逢！ 见李小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王凯只得劝慰道：“伟哥，你放心，羽哥的身手，我敢说，放眼整个钱江市，他要说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打住！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叫我伟哥！”李小伟非常不喜欢这个称呼。不过，他还是一脸担忧地说道：“单对单我不担心，就怕那边人多势众！毕竟，双手难敌四，四十拳啊。” 王凯的打斗经验丰富，他说道：“一群乌合之众！只要羽哥占住角落，对方就算人再多，也没用。这点打架小技巧连我都知道，羽哥是高手，还能不清楚？对了，伟哥，你告诉我，那天突然爆发，到底用没用外挂？你跟我说实话，咱们现在是兄弟，你放心，我再鄙视外挂狗，也不会鄙视兄弟你的！” 王凯显然对那天的翻盘被狂虐，至今还耿耿于怀。 这话李小伟可不爱听了，无端端被污蔑用了外挂，这让他怎么受得了！虽然，有人比外挂还要外挂。 李小伟回道：“我那时候不都说了么，没用就是没用！而且，我就不信那盘游戏你们没向系统举报！你说吧，魔霸的那群程序员那么牛逼，我真要用外挂，他们能查不出来？” 王凯讪讪一笑，大方地承认道：“伟哥，说实话，我确实是举报了，系统给出的结果说一切正常。但我真的不敢相信，你怎么技术一下子那么叼了！” “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许叫我伟哥！” …… 两人还在争论，凌羽却已经回来了。 确实有点渴，凌羽端起那杯龙井茶，一饮而尽。 茶水，尚温。 李小伟赶忙问道：“林宇，你没事吧？” 凌羽气定神闲地坐下，然后回道：“没事。来了四五十人，嗯，浪费了我一点时间。” 王凯闻言，一下跳了起来，一脸的崇拜：“牛逼，真牛逼！伟哥，我就说嘛，你是瞎操心！哎，怎么不早点认识羽哥呢？不然的话，湖阳的场子，我怕谁！” 李小伟也跟着松了口气。 王凯却是又问道：“对了，羽哥，你跟伟哥认识那么久了，那个，他有一次打魔霸，突然状态神勇，超神还虐泉，你有没有在他跟前？就上周的事情。” “在啊。”凌羽点了点头。他现在的记忆力非常好，刚刚发生不久的事情，如何会不记得。 “伟哥他真的就像吃了伟哥一样，忽然一下子就那么牛逼了？”王凯还是不死心，继续问道。 凌羽看了看一旁表情很是不自在的某人，却也没点破，只是道：“这个啊，你问小伟吧。” 王凯便看向了李小伟。 李小伟内心挣扎两下，最终如实说道：“好吧，我承认，那一刻，是林宇在帮我打。还有，以后不许叫我伟哥！” “卧槽！卧槽！卧槽！羽哥！”王凯没想到结果竟然是这样的，他内心狂喜，“小智我这辈子，最牛逼的事情，就是认识了你！羽哥，以后你可要多带带我啊！无限超神！” “好，到时候我们三个一起玩。每周玩个两三盘吧。”凌羽答应着道。 “还有我呀，算我一个。” 弱弱的女声。 王凯看着露出一脸向往之情的韩思怡，很是不确定地问道：“你，也玩魔霸？” “是啊，怎么滴？就许你们男孩子玩啊？我很厉害的好么！”韩思怡可不愿意被人看扁。 “哦，我记起来了，你之前还在朋友圈晒过战绩来着，好像是青铜五！对不对？”王凯V信里面加的女孩子太多，费了半天劲，他才隐约记起韩思怡晒战绩这事。 韩思怡点点头。 “好吧，那就四个人玩。到时候，我看着点你。”王凯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看紧点这个韩思怡，要不然，她送人头送上瘾，无限超鬼的话，就算队友再逆天，也只能回天乏术。 在王凯看来，青铜五，大底就是战五渣了。 这时候，却是又有一名黑衣制服保安走了过来，三十岁上下的样子，自带气场，明显跟其他保安不一样。 李小伟有点紧张，道：“不是吧，他们还不死心？” “应该没这么傻吧？四五十人都打不过我们羽哥，还来？”王凯也是一愣，他混的场子多了，遇到的火拼也不少，还真没见过那种明明力量太悬殊形势一边倒，还不知道收手的纱逼。 毕竟，这种人，就算有，也早就死透透了。 凌羽心中也有点疑惑，不过，他只是静静的坐着，并没有说话。 反正，无非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此而已。 第二十八章 拒绝 “这位同学，请问，怎么称呼？”那黑衣保安站在一旁问道。 “凌羽。”凌羽直接报出了自己的名字，他如今艺高人胆大，倒也不会警惕得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敢说。 “是这样的，凌羽同学，我们老板对你的身手，非常欣赏。他让我过来问一下，你有没有兴趣做他的私人保镖？年薪保底一百万，当然，还可以再商量。” 一百万！李小伟和王凯彻底震惊了！ 虽然今天在凌羽身上见证了太多的惊奇，但是，百万年薪！这是什么概念！一年就可以在钱江市非主城区买一套房了！绝大部分人，可能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个年薪的钱！ 一旁的韩思怡也是震得目瞪口呆。 暗劲巅峰的身手，自然当得起这份身价，但黑衣保安只是面无表情地站着，没有做任何解释。 原来，我的功夫，已经牛逼到这种程度了啊！凌羽心中暗爽。 他可是知道的，前世在地球界，有不少大佬，请的保镖就是年薪百万起！ 这么看来，这九号餐吧的老板，也是个大人物。 “承蒙他看得起，不过，请帮我谢谢他，并转告他，做别人的保镖，我没兴趣。”凌羽的语气很是平静地说道。 大人物又怎样？我穿越过来，可不是为了给你当保镖的！ 黑衣保安点点头，既没有挽留也没有惋惜，只是道：“好的。” 然后，转身离去。 李小伟掏了掏耳朵，又揉了揉眼睛，确定刚刚并不是幻听幻觉，于是，他百思不得其解地问道：“林宇，你干嘛不答应啊？你别告诉我是为了完成学业！我李小伟第一个不相信！” 王凯也极其不解：“是啊羽哥，要是我，肯定想都不想就答应了，那可是，一百万啊！” 凌羽看了这两人一眼，然后道：“我要是答应，以后，谁来给你们发百万年薪？” “我们？百万年薪？羽哥，你在逗我呢！”王凯可不会相信。 “林宇，你妹的！你自己犯傻也就算了，还要把我们当傻子来戏弄！”李小伟说得更直接。 “哈哈，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大家开心就好，”凌羽并不打算在这件事上纠结，他接着说道，“小伟，之前我答应过你的，女仆喂食，你没忘吧？” 因为有妹子韩思怡在一旁，李小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这种美事可能过了这次就没下次了，他便回道：“哪能忘呢！只是，你刚才一直在整大新闻，我就没好意思开这个口。” “行。那小智，你呢？” “我？”王凯看了看一旁的韩思怡，道，“我还是算了。” 凌羽点点头，然后打了个响指，招来服务员，跟她说了一下女仆的事情。 很快，便有领队引来了十名学生妹子，清一色的女仆装扮，整齐的鞠躬问候：“主人好——” 李小伟顿时便看花了眼。 不过，他虽然是眼镜宅，却也是一位阅片无数的眼镜宅，撸完嫌人丑的事情没少干过！他眼光已然不低，来回扫了几遍，似乎都不是特别满意。 毕竟，这种美事猴年马月才能有一次，可不能将就。 凌羽哪能看不出来李小伟的意思，道：“换一批。” 于是，这批女仆便再次鞠躬：“祝主人玩得开心。” 然后，一一有序地退场。 也是巧了，下一批次出来的十个女仆，竟是有个熟人——模特兔子。 凌羽倒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王凯脸色就有点不太正常了，这可是泡友！V信里还没删掉呢。 这兔子一看到凌羽，植入假体的胸都要气炸了，差点就要现场发飙！不过，终究只是差一点，毕竟，借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九号餐吧里乱来。 兔子又看到了一旁陪着韩思怡的帅小伙王凯，顿时便觉得面善，仿佛在哪里见过，仔细一回想，原来是泡友！ 兔子戴着大美瞳的眼珠子一转，立即有了主意，却见她对着李小伟一阵抛眉挤眼嘟嘟嘴，很快便吸引了李小伟的注意力。 李小伟正要宣布自己的选择，王凯可是不干了！作为曾经的夜场小王子，王凯啥样的货色没见过，啥样的龌蹉事没听过！ 他看了看凌羽，凌羽轻轻点了点头，王凯心里便有了决断，却见他拍了拍李小伟的肩膀，然后轻车熟路地说道：“这位领队姐姐，麻烦上档次最高的！我们羽哥请客，不差钱！别尽整些这样的货色，寒碜人！” 其他女仆倒没觉得有什么，毕竟，培训课上早就强调过，遇到脾气不好的客人该如何应对。只有这个兔子，竟是气疯了，啥也不顾，掉头甩手就走！ 王凯轻笑一声，对付这种不守规矩的人，太简单了！况且，王凯本就是个拔吊无情的人，他也曾听凌羽随口提起过，这个兔子拍照的时候，各种不配合。 不给羽哥面子？简直岂有此理！ 当即，王凯直接补刀：“这是？鼎鼎大名的九号餐吧的女仆？很好，我今天长见识了。” 既然做了这个职业，还敢对客人使小性子！看谁会保你！ 果然，领队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只见她冲着不远处的一名保安使了个眼色，那保安直接就把兔子拦去了休息室。 领队各种赔礼道歉，才将王凯安顿好。 下一批次的女仆，只上来有五人，不过，正所谓在精不在多，这五人的颜值和气质，真的远超刚才那两拨。 只看得王凯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该带韩思怡进来的！ 李小伟也是心花怒放，暗道这王凯果然够哥们够意思，幸好他阻止了自己刚才的选择，要不然，怎么会上来真正的女神。 李小伟犹豫好一阵，最终选择了第五位女仆，小夏，童颜钜乳，身材玲珑，像极了他最喜欢的那位德艺双馨的艺术家老师。 有吃有喝有女人陪，大家年纪都差不多，共同话题也多，很快，便有说有笑起来。 李小伟一本正经地端坐着，全然没有了平日里跟凌羽贫嘴时的自如，他边吃着女仆妹子喂的美食，边还时不时傻笑几声。 王凯看着凌羽孤零零一个人没有妹子作陪，忍不住道：“羽哥，你干嘛不点女仆啊？要么，我让思怡叫个美女过来？” 王凯的V信上都是泡友，自然不可能叫过来给凌羽，再说了，韩思怡在一旁，他也不方便暴露自己的本性不是。 “是啊，羽哥，我把我宿舍那位超级大美女叫过来吧，颜值保证让你满意。”韩思怡也跟着说道。 凌羽摇了摇头，示意不必了。 凌羽突然想起那老板娘沈君君，也不知此时此刻，她在干嘛？脑海中浮现出沈君君轻熟貌美的样子，凌羽不禁有片刻的失神。 “卧槽，羽哥！你看到刚从包厢里走出来的那个中年猥琐男么？他扶着的那个女的，给下药了！”王凯悄悄地捅了捅凌羽，继续道，“这身材，这容貌，也是没谁了！” 第二十九章 真的不能再看了 哪知，王凯却是捅了个空！ 只见凌羽，早已大踏步冲向了那被下药的女人。 直看得王凯连连咂舌，暗道：羽哥真牛逼，这是，要去抢压寨夫人呢？ 凌羽怎能不心急？因为，这个女人，正是刚刚念想到的沈君君！ 是商务应酬，被人算计了？ 凌羽来不及细想，左手往那中年猥琐男的肩上一拍，右手再顺势一拨一搂，便将意识模糊的沈君君扶在了怀里。 凌羽轻轻摇了摇怀中伊人，连连唤道：“君君姐，你没事吧？快醒醒！” 沈君君使劲睁了睁自己沉重如山的眼睑，待看清楚眼前之人，喃喃地念了一声：“小弟。” 终于，放心地沉睡过去。 凌羽没有丝毫的犹豫，将沈君君一把拥入怀中，以公主抱的姿势，冲出了九号餐吧的大门。 身后，果然跟出来两拨人。 一拨是保安，担心有人在餐吧里聚众闹事。 另一拨，就是中年猥琐男那伙人了。 “喂喂喂，你们这些保安，怎么回事的？啊！有人在里面抢我女人，你们竟然无动于衷！在这里应酬还有没有安全感了！你们现在的主管是谁？叫他出来！我要投诉！”中年猥琐男却是恶人先告状，捂着脱臼的右肩，冲着一众保安咆哮。 早有人走上前去，不亢不卑地回道：“余老板，你也是老顾客了，我好心奉劝你一句——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刚才做的那点事情，上不上得了台面，大家心知肚明。不过，在餐吧里，我们只维护秩序，不问对错，也就由着你了。现在出了这扇门，是死是活，是伤是残，我们这边做安保的，概不过问！余老板，我再奉劝你一句，此刻收手，还不晚。” 此人，正是第二次来到凌羽桌前，代表老板，招揽凌羽的那位气场不凡的黑衣保安。 余老板左手指着这黑衣保安，咬牙连连道：“好！好！好！” 却是堵得再也说不下去了，毕竟，他还真不敢跟这群保安闹。 不过，折了面子，余老板少不得又指向凌羽，然后吩咐几个手下，怒道：“给我把这个小子往死里打！算我的！” 余老板心中恨道：你们这群保安，不给我面子，我凭什么给你们面子？要我就此收手？做梦！ 只是，他的话音刚落，却是发现，情况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这些人的三脚猫功夫，如何是凌羽的对手？三两下，便全部放倒在地上，吃痛地呻吟着，全部失去了战斗力！ 凌羽眼眶通红，犹如嗜血的怪兽一般，直吓得余老板四肢直哆嗦！ 这么凶残的武力值！这特么还是人？ 此刻，余老板才知道，那保安，是真的在奉劝他，帮他啊！ 凌羽越想越后怕：如果今天不是碰巧来了九号餐吧，如果不是王凯碰巧瞥见了这个余老板，如果不是王凯见多识广看出沈君君被下药了…… 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凌羽举起拳头，要给这个余老板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却听那黑衣保安突然说道：“凌羽小兄弟，我要是你，就不会这样意气用事。你还年轻，惩戒适可而止就好，犯不着为了他去蹲监狱，不值得！” 凌羽强行压下心中澎湃的怒火：“受教了，谢谢！” 黑衣保安只是微微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凌羽想了想，问道：“这位大哥，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无名小卒而已，倒是小兄弟你，前途不可限量。” 见对方不愿意透露自己的姓名，凌羽也不勉强，只是再次道过一声谢，转身走了。 临行时，凌羽暗中使劲，在余老板的腹部拍了一下。 这余老板腿肚子一直在哆嗦，见凌羽没有动自己，心中庆幸不已。 只是，现在的他并不知道，暗劲入体，从此以后，人道一事，与他余老板怕是再也无缘了。 战斗结束得太快了点，等王凯拉着反应过来的李小伟出来的时候，凌羽早已经不知去向。 凌羽拨通了王凯的电话，说道：“小智，我有点事，先走了，你是见过大场面的，跟小伟好好玩。对了，我这边给你转账一万过去，看着点花啊，多退少补。” “羽哥，你放心！”王凯称道不已，“羽哥，我看你没选女仆，还以为你不喜欢女人呢，吓得我，当时都不敢大声说话！没想到啊，你是眼界高到没顶了！对了，那什么，嫂子真心漂亮得没边！厉害了我的哥！” “小智，迷药怎么解？”凌羽可没敢让王凯再扯下去，连忙问道。 “多喝水，休息一下就解了。这个，没有特效药的。”王凯懂得还真不少。 美人在怀，凌羽心里有点犯愁了，怎么送沈君君回家呢？ 沈君君的手机是放在包里的，只是，凌羽并不知道开机密码，没法联系她的亲人询问其家庭住址。 算了，先抱她回自己的住处吧！反正也不是很远。 毕竟，没带身份证，不可能送她去宾馆开房的。 开房这两个字，委实暧昧了一点，容易让人多想。凌羽的身体一下子就有了微妙的感应。 天地良心，刚才，凌羽确实是一心只想帮这沈君君，并没有任何不纯洁的念头。 但此时，怀中美人那曼妙的身姿，轻熟的风韵，飞舞的秀发轻抚着凌羽的手臂，如兰的气息呼印在凌羽的胸口，甚是撩人。 更为糟糕的是，在路灯的映照下，凌羽眼角的余光，一不小心，瞥到了沈君君那丰满挺拔的胸部！ 凌羽急忙收回目光，集中精神走路，真的不能再看了—— 帐篷直立，已经硬挺挺地触到了沈君君那浑圆饱满的臀部，好不尴尬！ 可惜，事与愿违，大概是感受到凌羽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的雄性荷尔蒙气息，沈君君吐气如兰，脸色变得桃红，一双柔荑也开始不受控制地，伸进凌羽的衣服。 凌羽简直欲哭无泪：姐，咱别这样好么，你要再这般摸下去，我那帐篷，得顶到什么时候啊！ 第三十章 竟然，是真的！ 终于回到了住处。 凌羽一把将沈君君放倒在床上，然后，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摒去心中欲念。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半。 但显然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凌羽接了满满一杯水，一点一点地喂着沈君君喝下去，又找来一块毛巾，打湿，放置在她的额头。 如实这般地重复了很多次。 直到晚上十点钟，沈君君才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沈君君做了一场很奇怪的梦，她梦见自己被一个男人以很是宠溺的姿势抱着，而自己，却仿佛并不反感这个男人，甚至还有些心动，摸了那男人的胸，似乎，还触及到了他的下体…… 这个男人，面容依稀看得真实，正是只见过几次面的凌羽！ 要死了！我怎么这么不知廉耻！沈君君暗暗啐骂着自己道。不过，他的胸膛真的很结实啊，还有他那里，好夸张！ 感觉到自个下面，竟然湿乎乎的！ 沈君君脸颊不禁一红，自己这是怎么了！ “姐，你醒啦？”凌羽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沈君君一直在胡思乱想，待听到凌羽说话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她在刹那间便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然后道：“是啊，说起来，姐姐这次，又是多亏了小弟你呢。” 至此，沈君君算是默认了跟凌羽的姐弟相称。 凌羽连忙说道：“君君姐客气了。那个什么余老板，着实可恶，竟然敢对你动歪心思！” 见凌羽咬牙切齿的样子，沈君君芳心一暖，不过，她立即便想到了什么，忙问道：“小弟，你没把他打得太惨吧？” “我当时杀他的心都有了！”凌羽顿了顿，继续道，“不过一想还是算了，当然，小小的惩戒是有的。” “嗯，”沈君君点了点头，显然很是满意凌羽的做法，她说道，“为了这种人，犯不着把小弟你搭进去。” 感觉到沈君君的关心，凌羽不由暗中一喜，他摸了摸后脑勺，道：“我猜那余老板应该是君君姐的客户。只是，担心以后君君姐再跟他有应酬，他还要动什么歪念头，我就——反正他不能再行人道了。” 看着凌羽这副略显呆萌的动作，沈君君轻轻一笑，道：“你这个小弟啊，真是心思细腻，竟然能猜到他是我的客户。不错，他是服装厂老板，手下养着几百号工人，我档口的衣服，有三分之一都是从他那边下单生产的。” 按说，一般的情况下，我付钱你干活，买方绝对要比卖方强势，但事情本就没有绝对，凌羽问道：“是不是因为君君姐下单的量不多，所以，导致有很多时候，都得求着他那边做货？” 沈君君有点惊讶，这小弟竟然对服装生产的门门道道似乎清楚得很，她颇有点无奈地说道：“是啊。小弟你也知道，我那个档口小，位置不太好，量自然高不起来。那余老板的工厂原先是做欧美出口外贸的，做工质量很好，但不太愿意接小单。我找了很多家这样的外贸厂，只有他这边，好说歹说，才答应给我做货。” 凌羽又问道：“质量虽然很重要，但是，姐你应该早就看出那余老板动机不纯了，为何还要——这般拼命呢？” “不拼命赚钱不行啊！以前都还好，无非是见招拆招，这次是我太大意，高估了人性的下限，没想到他老婆是这种人！”沈君君至此还心有余悸，她看了看凌羽，想了一下，说道，“我女儿明年就要上小学一年级了。我还没在钱江市落户，学区房也没有着落，到时候，怎么给她上好的小学？让她输在了起跑线上，我这辈子，都没法原谅自己！” 沈君君是个玲珑剔透的女人，如何会看不出凌羽对自己的那份小心思！她说出这些话，当然别有用心，是在暗示凌羽知难而退！ 你才二十岁左右，正读大一，虽然少年老成，但年纪小是事实。而我，女儿都这么大了！ 安安分分地做姐弟，挺好。 这沈君君，结婚可真早！凌羽第一反应是这样的，不过，她现在应该没男朋友或老公啊！难道，离婚啦？ 咦——不对！如果明年上小学，那今年应该是6周岁，也就是说，沈君君二十岁出头就有小孩了？ 太早了点吧？ 奇怪！ 凌羽没有深究这个问题，他接着感慨道：原先还觉得自己起步难，但是，谁又不难呢？生活，本来就不容易！ 见凌羽沉吟不语，沈君君心中了然——暗示，看来奏效了。 凌羽突然说道：“姐，现在时候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吧，免得你女儿一个人在家，你担心她她也担心你。” 沈君君的心思一下便被拉回了现实，暗道自己真是糊涂，她赶忙一把站了起来，就要出门而去！ 只是，迷药的药性并没有完全散去，沈君君只觉得身体一阵阵的酥软，差点便要摔倒在地！幸好凌羽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了住。 可是，情急之间，手上的力道没有刻意去控制轻重，凌羽一下子便将沈君君拉入了自己的怀中。 美人再次入怀，体态轻盈，曼妙不可言，柔软而又极富弹性的胸部更是紧紧贴在自己身上，夏天的衣物单薄，凌羽顿时便觉得好是尴尬，但心思根本管控不住身体的正常反应。 感受到对方强劲的力道，坚实的胸膛，沈君君心中没由来生出一种安全的感觉。不过，下面被硬邦邦地杵着，沈君君立刻便警醒了过来，她不着痕迹地挣脱开凌羽的怀抱，归心似箭。 只是，脚步实在虚浮得厉害，沈君君心知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态，根本没法安全回到家，可是，难道要求着这小弟送回去？沈君君觉得此时此刻，这话自己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凌羽要分出心思来平复生理反应，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沈君君矛盾的心情，不过，第二时间，他还是感觉到了，凌羽一把搀扶着这位貌美的姐姐，道：“姐，你别担心，我送你回去。” 沈君君却是回想到凌羽刚才的身体反应，饶是经历的大风大浪不少，但此刻，她仍然觉得羞涩难当，只是微微点着头，没有说话。 因为，沈君君突然知道了，之前做的那场很奇怪的梦，竟然，是真的！ 第三十一章 疑问解开 两人下了出租车。 沈君君本来极度不愿意让凌羽上楼的，不过，她的身体还是虚软得厉害，离不了凌羽的搀扶。 沈君君努力掏出钥匙，然而，如今她竟然连转动钥匙孔开锁的力气都没有。 凌羽帮忙开了门。 房间是两室一厅的格局，约莫七十平方大小，简单装修。大厅里的欧式吊灯是开着的，有一个穿白色公主裙的小女孩脸朝侧趴在真皮沙发上，呼呼地睡着了。小女孩梳着羊角辫，约莫五六岁的样子，粉雕玉琢的小脸蛋，眉宇间和沈君君有六七分像，十足十的美人坯子。 许是刚才凌羽转动门锁的声音大了点，又或许，小女孩本就只是浅睡。凌羽正犹豫要不要换鞋的时候，那小女孩已经揉着眼睛，醒了。 却见小女孩一骨碌爬起来，跳下沙发，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边跑边喊着：“姨妈妈，你回来啦！” 然后，一把投入在沈君君的怀里。 姨妈妈？不是你的亲女儿啊！凌羽恍然大悟，之前的疑问，一下子就解开了。 沈君君没有力气去抱，只得蹲下来，轻轻拍着自己侄女的后背，脸上露出宠爱的笑容，温柔而美丽，问道：“晨晨，今天在学校里乖不乖呀？” “姨妈妈，晨晨可乖了，老师都夸我了呢，还给了我一朵小红花。”小女孩晨晨很是自豪的回答道。 “洗完澡了吗？” “洗了，大姐姐给我洗的。” 沈君君又问道：“大姐姐是什么时候走的呀？” “大姐姐等到十点钟，见你还没回来，才走的，她要赶末班车。” “宝贝，是妈妈的错，妈妈回来晚了。”沈君君紧紧地抱着侄女，自责地说道。 看得凌羽心中疑惑又起：这两人，感情好深！完全不像普通的姨妈和侄女的关系。 “姨妈妈，你抱疼我了，”晨晨却是挣脱了几下，然后看着一旁站着的陌生人，好奇地问道，“这位大哥哥是谁啊？” 瞧这称呼给乱的，不过，各叫各的，倒也无所谓。 沈君君犹豫了一下，凌羽却是蹲下来，挥挥手，打了声招呼，然后回答道：“嗨，晨晨，我是你姨妈妈的朋友。” “朋友呀？那大哥哥你要多陪我姨妈妈玩哦，就像晨晨的朋友茜茜一样，晨晨最喜欢和茜茜玩了。” 凌羽有点哭笑不得，小孩子，真是童言无忌，凌羽打趣地问道：“晨晨，你不怕大哥哥是坏人么？” 晨晨摇了摇头，说道：“不会的，我姑姑说过，我姨妈妈看人的眼光可准了，不会把坏人往家里领。大哥哥，除了你，我就见过一个叔叔，来了一次，就再也没来过。” 凌羽却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拍腿，说道：“哎呀，今天出门有点赶，忘记给晨晨买礼物了。晨晨，告诉大哥哥，你喜欢什么样的礼物呀？下次给补上，双份的。” 晨晨眼神中带着希冀，嘴里却说道：“不用了，姨妈妈说过，晨晨不能跟别人乱要礼物的。” “这是大哥哥送的，可不是晨晨乱要的，”凌羽接着问道，“你要芭比公主？小猪佩奇？还是熊大熊二呢？” 晨晨想了半天，最后苦恼地回答道：“大哥哥，你说的晨晨都想要，怎么办？” 凌羽一笑：“那行，下次给晨晨带三份礼物。” 晨晨开心不已，仿佛解决了一个世界级的大难题，她说道：“大哥哥，你真好。” 然后，晨晨又对沈君君道：“姨妈妈，这是大哥哥送我的，不是晨晨乱要的哦。” 沈君君暗自摇头，这个小弟，还真是没大没小的。再一看时间，已经十点四十了，沈君君便说道：“晨晨，时候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学，乖，去房间睡觉吧。” “好的，”晨晨确实很听话，她亲了沈君君一口，接着道，“姨妈妈，在睡觉之前，我想亲大哥哥一下，他对晨晨这么好。” 看着小女孩一溜小跑回到自己的卧室，然后轻轻关上门。凌羽直夸道：“君君姐，你女儿可真乖，真听话。” 既然沈君君管晨晨叫女儿，而不是侄女，凌羽当然会顺着她的意思。 沈君君自然很开心，不过，她却是说道：“你这小弟，也真是的，都这么大了，怎么还顺着小孩子的意思要买礼物呢，而且，一买就是三件。” 凌羽笑笑，道：“小孩子嘛，哪有不喜欢玩具的。等以后大了，她再回想起来，一定会为童年有那么多好玩的玩具而开心。” “你啊，哪来这么多歪理。”沈君君觉得自己真拿凌羽没办法。 犹豫了片刻，凌羽试探着问道：“君君姐，晨晨的妈妈呢？” 沈君君一下子炸毛，似乎触到了逆鳞，道：“我就是她妈妈！” 凌羽一愣，不知道怎么应答。 沈君君沉默良久，幽幽一叹，语气也随之低沉起来：“晨晨一岁的时候，我姐姐和姐夫，出车祸走了。” “啊？”凌羽一惊，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凌羽连忙道歉道，“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该提这事。” 凌羽却是大概知道了，为什么以沈君君的美貌，至今未婚，甚至，连男朋友都没有。按晨晨透露出来的只字片语，沈君君以前应该处过一个男友，不过后来，知晓了晨晨的存在，然后，就再没有然后。 沈君君摇摇头，努力挥去心头淡淡的苦涩，说道：“其实也没什么，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只是，大厅里的气氛已随之凝重起来。 凌羽安慰道：“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对了，之前你有提到买学区房的事情，到年底，我这边钱款回笼，应该能帮一点忙。” 钱江市，好一点的学区房，都奔两万五一平了！而且按规定，居住面积八十平以上，全款一次性付清，才能获得钱江市的户口。 帮一点忙，显然不是小几万的事情。 “你？”沈君君看着眼前这位刚读大一大二的小男生，一脸的不信。 “君君姐是不是觉得我年纪小，说话轻浮？” “我——”沈君君心想，你虽然才二十岁不到，心智却很成熟，但你又不是富二代，怎么可能年底一下子就拿出很多钱来！不过，她转念又一想，这个小弟，还真不能以常理度之，或许，到时候真有奇迹也说不定呢！沈君君便说道，“好啦好啦，姐姐信你还不行么。” 凌羽自然知道沈君君的言不由衷，不过，凌羽并没有再去纠结这个话题，他说道：“姐，下次再有应酬的话，你务必打电话给我，带我一起过去！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君君姐放心，我就是蹭吃蹭喝的，保证不会耽误正事。” 沈君君闻言一笑，随即又回想着今天晚上的事情，只能无奈地承认，提防心再强，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而自己，真的不能承受那一疏的后果！ 一想到此，沈君君便点头答应道：“好。只是，就要麻烦小弟了。” 第三十二章 第一单成交！ 凌羽回到住处的时候，已是凌晨十二点。 他推开门，却发现李小伟和王凯这两人，在开黑玩魔霸。 一见凌羽，王凯便切出游戏，然后挑了挑眉，脸上一副“你懂的”的表情，问道：“羽哥，这么晚才回来，搞了几发？我是过来人了，要注意身体啊！” 李小伟更夸张，直接强退游戏，也不怕封号了，一脸坏笑地问道：“林宇，你小子行啊，品味这么高！怎么样，腿发软不？” 凌羽作势就要打这两货，却是转移话题道：“你们两个家伙，今天花了我多少钱？” “一共花费六千八，我飞了六瓶香槟。”王凯说完，便开始把余款转回给凌羽。 凌羽点了点头，笑着问李小伟道：“小伟，那女仆，怎么样？满意不？” “满意。林宇好兄弟，够哥们！” 王凯却是拆台了：“羽哥，我算是看出来了，伟哥就只敢在我们面前咋呼，遇到美女啊，怂成狗！羽哥，你当时在的时候，就看到他的怂样了吧！后面，他更怂！我都用行话问出来了，那小夏，可以出台，包夜三千。我觉得就她那身材和颜值来说，不算贵，而且羽哥你那一万不是还剩三千二百块钱么，加上开房费用，刚好够，当然，套套的钱还是要伟哥自己出的。但伟哥就跟个爱学习的小学生一样，双手平放在自己腿上，坐得笔直端正，还问我小夏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解释了几遍，伟哥就是不干，真把女仆当女神！哎！” 对李小伟，王凯颇有点怒其不争的意味。 李小伟尴尬地笑了笑，却没有反驳。 凌羽倒是能理解：“从YY转为实战，难免有个适应的过程，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小伟，以后要是遇到看对眼的漂亮妹子，可不能怂啊！” 经凌羽这一劝慰，李小伟便开始为自己辩解了：“那女的，是辆公交车，给钱就能上，我不喜欢开公交。林宇，小智，你们放心，以后遇到真女神，我保证不会怂。” “行行行，我拭目以待。”王凯又看着凌羽，继续问道，“羽哥，给兄弟们说说，那极品美女，滋味如何啊？” 凌羽怒了，兜兜转转一圈，又回到原话题是吧：“卧槽，老司机，还问我这个！我看你是闲得蛋疼了！以后打单发货的事情交给你！我听说你可是祖传打单的手艺，想来不会差到哪里去。” 让你好奇心重！ “不要啊，羽哥！我特么以前打单都打吐了！”王凯连忙告饶讨好，“羽哥，我那是跑量，跟你这种追求精品的一比，什么都不是！说一下吧，兄弟我要以你为榜样。伟哥，你觉得呢？” 李小伟也附和着点头。 “滚！我要洗澡睡觉了。”看来，凌羽的威胁并没有任何卵用。 …… 洗漱完毕后，凌羽开始关电脑，顺便看了一眼店铺后台。 麦趣网这边，在晚上九点十七分，竟然有一单真实成交！ 这可是零的突破啊！能不激动么！ 是一件浅蓝色S码的棉麻连衣裙，成交金额为129元。再一看咨询记录，有三位买家询问了，因为没人应答，走掉了两个。 凌羽原本预计，要过个一两天，才会产生第一笔真实成交，没想到，结果比预估似乎要好不少。 129块钱虽然不多，但却让凌羽的睡意一下子就消失全无，他端坐在电脑前面，分析着店铺的各项数据。这个世界的数据统计软件跟地球界的不太一样，这里是过了凌晨12点，就能看到昨天的所有数据。 凌羽把主要精力放在了麦趣网平台的店铺上。 昨日入店的访客有1089人，剔除掉刷进来的虚假访客，实际为69人。第一天便能有这个访客数，凌羽觉得挺意外的。 凌羽翻看了很多页的访客浏览记录，从中找出40个真实顾客的进店浏览轨迹。 他发现，有38人，是通过麦趣网首页的小清新女装二级页下的搜索页进来的，这些搜索页，展示的全部是打上了新品标签和细节实拍标签的商品，分为四大类，裙子、上衣、裤子、外套。 看来，平台对新品和细节实拍的支持力度，真的很大！ 这是个绝佳好机会，一分一秒都不能错过！毕竟，谁知道哪天这个支持力度就会消失掉呢！凌羽暗暗对自己说道。 凌羽突然明白了，前世在地球界，淘宝平台也有过这样的支持力度。那波行情，似乎是10年下半年开始，到12年上半年结束。 结束之后，电商创业环境，迅速恶化！ 凌羽开始深入地研究这些二级搜索页上的商品，包括详情展示，成交数、点击数、收藏数、评价内容等等。 一番计算，半个小时后，凌羽心中了然。他对十天内，店铺每天的销售件数，有了详细的规划，付费推广这方面，凌羽也做了具体的方案。 第二天早上八点，大家就开始进入工作状态了。 凌羽暗自点头，干事情，就应该这样。 凌羽先召集两人开了个小会，分配好各自的工作职责范围，并做了一番培训。 王凯主要负责售前售后客服，联系女生拍买家秀，销量优化，晚上有时间还要修照片。 李小伟负责店铺装修设计，打单发货等方面。 而凌羽自己，则是负责模特拍照，找款借版，拿货补货，活动策划店铺运营这些事情。 分配给王凯和李小伟的，都是些没有太多技术含量的基础工作，凌羽稍微一点拨，他们就懂了。 不过，凌羽担心他们会多想，便再三强调，这只是暂时的工作安排，后面销量起来了，肯定会忙不过来，到时候再招人，相应的工作必然要调整，保证不会让大家屈就。 王凯拿出昨天拍买家秀的衣服，只剩下八件，说道：“羽哥，韩思怡看中两件，我就送她了，到时候，你那边直接从我工资里扣就好。” “行，跟你算成本价。”凌羽答应道。 凌羽并不打算白送，亲兄弟明算账是一方面，最主要的原因是，不算钱反而有点看不起人的意思。 毕竟，王凯不是自己穿，而是当礼物送女生，他王凯，还没穷到连礼物都送不起的地步。 麦趣网平台以付款购买作为搜索的权重考量之一。是以，有了一点基础销量，今天咨询的顾客比昨天稍微多了一些，一上午下来，一共有四个顾客询单，最终有一个购买，真实入店访客数也达到了78人。 不过，现在有一个问题，店铺所有商品都没有任何评价。有些顾客心里没底，不太敢买，还抱着收藏观望的态度。不然，以王凯的聊天引导能力，成交数会要多一点。 但评价这种事情，急不得，毕竟，昨天包裹才发出去，就算是长三角地区，一般也要下午或者晚上，才好给出评价的。 要不然，东西都没收到就直接出来好评，很容易被平台监控到异常。 第三十三章 越来越好 有了成交，三人都挺开心。虽然金额并不多，但见证一颗幼小的种子发芽，确实很让人激动的。 在王凯的参考下，凌羽最终约定了明天拍照的模特，这模特艺名叫莉娜，听王凯的意思，莉娜性格还不错，最起码，比那个兔子要好太多。 当然，王凯正准备说一些诸如活好水多之类的话，却是被凌羽打发买午饭去了。 因为拍摄档期很赶，这个莉娜也只能是现阶段最好的选择了。凌羽不得不感慨，有老司机带路，确实能少走很多不必要的弯路。 虽然凌羽对莉娜也不是特别满意，不过，到时候照片直接把脸截掉，主要看身材嘛，凌羽觉得也不是不能接受。 凌羽把借来的样衣都包装整齐，然后，再次挤上了去采荷服装市场的公交车。 下午一点半，凌羽来到了钱江四季A297号档口。这个时间点，很多人都还在午睡。店内没有一个拿货的，沈君君也难得闲下来，头侧枕在收银台上，半闭着眼，似在假寐。 沈君君的侧颜本就极美，乌黑的秀发下是长长的睫毛，配上娇艳的红唇，更是美得心惊肉跳。凌羽忍不住站定着，细细品味眼前这朵盛开的红蔷薇。 被人盯着，沈君君哪里还能睡得着？她不禁有点恼火，是谁这么鲁莽，不知道一直盯着别人睡觉，是件很没礼貌的事情吗！ 抬头一看，沈君君却是展颜一笑，说道：“小弟，你来啦？” 这笑容，不知是否倾城倾国，但足以倾一人——凌羽直感觉自己那颗心突然扑通扑通地一阵狂跳，竟好像情窦初开的小男生，遇到痴迷暗恋的意中人那般，凌羽连忙定了定神，回道：“是的。看到君君姐在小睡，没敢打扰。” “来多久了？你看我这人也是的，昨天睡得晚了些，今天中午吃完饭就开始犯困。”沈君君歉意地笑道。 “刚到一会，两三分钟吧，”凌羽看了看时间，不由微微一惊，竟然已经静静地看着这貌美老板娘，足足有十三分钟了！为掩饰内心的惊讶，凌羽继续道，“那个，春困秋乏夏打盹，夏天中午犯困，是很正常的。” “那冬天呢？” “冬天，冬眠嘛。”凌羽反应速度倒是不慢。 沈君君噗嗤一声，笑道：“合着这一年四季，全都是睡过去的！” 见沈君君笑得花枝乱颤，凌羽的心神差点又要失陷进去，他连忙说道：“姐，你以后要按时休息，注意身体啊。” 感受到凌羽发自内心的关切，沈君君却是问道：“小弟，衣服都拍好了？” “是的，卖出去四件，有一件是要换尺码的，S码换成M码，君君姐直接从押金里扣除就好。”说完，凌羽便要当着沈君君的面，一件一件盘点。 沈君君赶忙制止道：“小弟，不用了，我信得过你。” “谢谢君君姐。” 沈君君又夸道：“第一天就能卖出去四件，还算不赖。” 凌羽并不觉得，四件的成绩很好很值得骄傲：“还是少了点，希望后面会越来越好。” “嗯嗯，加油！姐姐看好你！”沈君君这次由衷地说道。她从身后拿出一个黑色大塑料袋，接着道，“另外五十件样衣，已经给你打包好了，清单也在里面。对了，你还可以看看别的款，如果有看中的，姐姐也帮你一起打包进去。” 沈君君可不认为自己是在破例，她只是觉得，既然这个小弟第一天就能卖出去四件，也算是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后面应该只会越卖越好。这样的话，再多借一些样衣去拍，不就可以卖更多的量么！ 不仅如此，沈君君也不要凌羽再多付任何押金，有第一次借版的押金在就够了，即使后面拿货，把这些押金全扣完，那就扣完好了。 当然，此时的沈君君大概忘了，她以前可是拒绝过很多个，每天能从她这边拿几件货的小卖家的借版请求。 “好的，谢谢君君姐！”凌羽闻言，自然非常开心，他巴不得能多借版，毕竟，他现在店铺里的款式太少了点。 凌羽一点都不客气，最后，他额外再挑了十五款，也就是二十四件衣服，T恤雪纺衫小披肩连衣裙半裙短裤都有，既有最新款也有老款。 凌羽隐约记得地球界10年到16年，网上的那些女装热卖款式。这次，他便刻意挑了不少印象中的热卖款。 当然，他也不能百分之百肯定就一定会大卖特卖，毕竟，时尚这种东西，隔一段时间就有可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况且，地球界那些人的喜好，并不表示这个世界的人也一定会喜欢。 只能说，这些款热卖的概率，比凌羽随意去挑选，是要大很多。 虽然是夏天穿的衣服，但七八十件下来，还是挺重的，幸好凌羽身板虽瘦弱力气却是极大，提起来倒也没有丝毫的费劲。 此时来拿货的人开始多了起来，跟沈君君道别后，凌羽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采荷市场。 回到住处，凌羽先去买了辆电瓶车。之前他想买都好几天了，一直没时间，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耽搁了。 因为，今天他拎着那七八十件衣服，挤公交上下车真是费了老劲，挪都挪不动，差点挤成狗！ 再次回到住处，已是下午四点五十。 今天的销量优化完成，王凯也已经联系好后天拍买家秀的女生人选了。 李小伟则把店铺先简单装修了一遍，他虽然是计算机专业，没什么美术设计功底，但基本的装修还是可以做的。 他悟性不错，更何况，凌羽还让他参考了几家视觉效果做得很好的店铺，是以，李小伟的页面装修，也算是中规中矩。 文艺小清新风格，现在是蓝海，竞争小。凌羽看了一下店铺后台数据，简直振奋人心！真实访客数182人，成交3件，成交金额为352元，而且，已经出来三个评价了。 随着评价的增加，之前尚在犹豫观望的顾客，会有一批最终下定决心购买，而访客数，也将持续增长。 凌羽相信，店铺情况，会越来越好。 第三十四章 满满的套路 “羽哥，今天的晚饭，怎么说？”王凯又搞定了一个顾客下单购买，他高兴得一推电脑桌，椅子直接往后一滑，然后，潇洒地回头问道。 “点外卖啊，还能咋说。怎么，你要自己做饭？”凌羽在研究店铺数据，头也没抬地回答道。 “别啊，店铺销量零的突破，怎么着都得庆祝一下不是！伟哥，你说是吧。”王凯冲着一旁貌似还在细心研究优秀视觉设计的李小伟，挤了挤眼。 “对对对。我看这样好了，为了体现我们团队的民主性，咱们举手表决。”两人仿佛早就商量好了一般，配合默契。 “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王凯连连点头，不过，下一刻，他却是气急败坏，“卧槽，羽哥你耍赖，不许举双手的！好吧，举双手也行，四比二，通过！” 这尼玛，满满的都是套路！凌羽心道。 “Oh，yes！合作愉快！”王凯和李小伟已经开始击掌相庆了。 “行，那就去外面吃吧，”这两家伙搞一起，就快成逗逼了！凌羽以手扶额，问道，“纱县美食私餐厅还是西北兰州大酒店？” “不是吧，我的哥，我俩折腾了这么半天，就只能选择吃纱县或者兰州拉面？”王凯泪牛满面，顿时有种套路不成反被套的感觉。 “很好，这很林宇！”李小伟愤愤不平的说道。 “羽哥，你不能这样！” “林宇，你要为我负责！” …… 声泪俱下。 凌羽为这两货的演技所叹服，实在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了，道：“行了行了，去九田撸串，可以了吧？” “好好好！羽哥万岁！”王凯激动万分，一想到那里的口味嗦螺就要流口水，他一个劲的给李小伟安利道，“伟哥，这波不亏！你是不知道，九田烧烤的口味嗦螺，有多美味！这么说吧，它是我在钱江吃过最好吃的嗦螺！” 小风吹着，三个人一边吹逼一边喝酒撸串，气氛相当嗨。 “对了，我想了一下，以后我们还是老大老二老三那样叫吧。”凌羽提议道。 “不用了吧，我觉得现在这样叫，挺好的啊！”王凯可是有着小算计的，毕竟，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然后还有喝拿铁，那啥表姐，吃海味，那啥表妹。 这一下子有了羽哥伟哥两个哥，以后，嘴上能占多少便宜啊，哈哈哈…… 见王凯一脸的坏笑，凌羽哪里会不明白这货的坏心思！ 凌羽决定以己之道还施彼身，说道：“我们举手表决好了。顺便我友情提醒一下，小伟，你愿意被小智叫一辈子的‘伟哥’么？” 凌羽刻意将“伟哥”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投票结果显而易见，四比二，通过。 凌羽老大，李小伟老二，王凯老三。 王凯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脸上，突然堆满了荡漾的笑容，道：“伟哥，以后妹子看到我掏出的黑粗硬，肯定会说‘老三你的老二老大了’！哈哈哈哈——” 李小伟只觉得眼前一黑，怒道：“卧槽，林宇，你特么坑我！” 作势便要打。 凌羽边一把闪开，边说道：“打住，你要叫我老大！” 王凯在一旁幸灾乐祸，简直就要手舞足蹈：“伟哥，自己投的票，含着泪也要认！” 辞别了伟哥，又迎来老二，而且还是自己作的，李小伟欲哭无泪。 让你们两个合起来瞎起哄！凌羽心中不无得意地想道。 不过，他见好就收，接着道：“我要宣布一件事情——以后，每周我们都组织一波腐败行动，撸串下馆子什么的都可以！周六还是周日晚上，你们选一下。” “周六吧！”王凯和李小伟一下就乐了，两人一合计，最终说道。 “那个，九号餐吧也可以去么？”李小伟有点得寸进尺的意思。 “老大，这个可以有！”王凯立即举双手表态支持。 “滚！尼玛的，”凌羽立马掐灭了这两货的妄念，忍不住骂道，“昨天一晚上就花了我小一万，而且小智还没点女仆！如果再来下次，是要奔两万去吧？钱再多，也不是这种烧法！” “老大！你是我亲老大！”李小伟直接叫上了——为了女仆，节操是什么？可以喂食么？ “嘤嘤嘤，亲亲老大，只要你带人家去九号餐吧，人家愿为你，筋尽人亡哦。”王凯也跟着叫道——如果下限不是用来刷新的，它还有存在的必要？ “一群纱逼！”夜色中，不远处的那桌，突然有人嘟哝着骂道。 声音不大，却是刚刚好传入到凌羽三人的耳中。 “怎么？挖了你家祖坟还是？”王凯一听，可不乐意了，他脾气有点冲——夜市摊本就是喝酒吹逼的地方，谁碍着谁啊？你要不喜欢听？可以啊，那就不要来嘛！ “哎哟，这不是我们公司淘汰掉的打单员王凯吗？怎么，几天不见，脾气见长了？”刚刚骂人的那位，终于转过身来，对着王凯热嘲冷讽道，“也是哦，另择高枝了嘛。怎么滴，今天卖了三四件衣服，就记不起我这个男装Top10的运营总监了？果然贵人多忘事，好牛逼啊！” 赫然是王凯原先所在的杰士斯公司，运营总监刘恒！ 王凯顿时就没了脾气——他不怕打架，但是，如果谁嘲讽他哪方面确实技不如人，王凯还真没脸干过去，毕竟，就算打赢了，事实还是那个事实，靠武力根本改变不了——丢人！ 王凯面色通红，显然被刘恒憋得不轻。 嘲讽直冲脸，他竟连反驳的话，都找不出来！ 凌羽可听不下去了，如今王凯是自己团队中的一员，大家同气连枝，有人丢了脸面，等于是一起丢脸面！ 凌羽便对那刘恒说道：“原来是杰士斯的刘恒总监啊，之前听小智提及过，我还以为是运营大神呢，原来，只是个嘴炮高手。” “我？嘴炮高手？”刘恒觉得这大概是今年听过最好的笑话了，他冷笑道，“原来男装Top10的运营总监是嘴炮高手，而每天卖三四件衣服的，是真大神。今天，学到了！这位大神，敢不敢跟我在业绩上，小赌一下啊？” 凌羽没有片刻犹豫，回应道：“没问题。” 第三十五章 不要怂，就是干！ 论业绩，男装Top10的刘恒还真没虚过几个人，更何况是这种刚起步的小破店！ 不过，刘恒可是玩办公室政治的行家，他立马就抢了先手，杜绝凌羽投机取巧的可能：“赌什么，由我来说！要不然，你跟我赌谁的业绩更低！那我不是输定了？” 天地良心，凌羽还真没想到这茬，他便应道：“你说！” 刘恒想了一下，道：“那就赌谁先在麦趣网平台上，做到当月平均每天20万的营业额！不算刷单！反正行业平均转化率大家都清楚，有没有刷，一看便知！” “可以！”事已至此，凌羽没有怂，也没想过要怂。 刘恒的脸上已经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他所在的店铺，现在平均日销是10万，到了秋冬季，升到16、17万问题不大，再加上一些大型促销活动，日均下来，妥妥的上20万！ 念及于此，刘恒便道：“我也不占你便宜，这样，赌注你来说。不过，小打小闹就算了，没劲！” 凌羽左右一看，然后指着一旁的小河，道：“到时候，谁输了，当着大家的面，直接跳河！当然了，不是自尽，跳完可以立即爬上来。” 凌羽所指的这条河，途经小吃一条街，河水浑浊不堪。里面的生活垃圾很多，虽然不是死水，但置身其中，味道绝不会有多好闻！更何况，河底还有淤泥。 刘恒点点头，表示同意，他觉得眼前这人，要么是打肿脸充胖子，要么就是个弱智！ 刚起步的店，没有一点底蕴，也敢去想20万的日销！真不知是哪位爸爸给的勇气！ 不过，刘恒觉得也能理解，有些小孩子，被电商平台的软文忽悠瘸了，真以为这个行业的钱很容易赚，直接拿袋子去装就行——脑子进水，去河里冲一下也好！ 只是，刘恒此刻在跟同桌的人谈业务，该有的基本修养他可不会忘记表现。 刘恒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凌羽，仿佛是看白痴一样，他说道：“我要是你，现在就跳河算了。毕竟，夏天河水的温度刚刚好，真要是到了冬天，天寒地冻，你那点残留的脑子啊，会被全部冻没的！” 刘恒的语气平淡，但其中的狂妄之意，不止是王凯，连李小伟都有点忍不住了！ 凌羽一抬手，示意大家不要激动，他目无表情地回道：“嘴炮误国，实干兴邦。刘总监，希望到时候，你还记得今天说过的话。” 经此插曲，王凯和李小伟的兴致一下子就没了，毕竟，旁边有一只讨厌的苍蝇，还真没心思再谈笑风生。凌羽本来就是被这两货缠着出来的，见他俩兴致寥寥，也没了再待下去的意思。 喝完杯中酒，买单走人。 回到住处，王凯还是有点忐忑不安，他问道：“老大，我今天，是不是连累到你了？这摆明是坑啊！” 凌羽摇了摇头，道：“小智，你不是想成为最顶级的运营吗？怎么，这就怂了？” “这不是怂不怂的问题，这是事实啊！老大，”王凯在杰士斯待了好几个月，也算是知根知底了。自然清楚凌羽的店，跟人家男装Top10真心没法比，直接秒杀的局面，完全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胜算！王凯说着丧气话，“我都不知道他们怎么输！” “进入七八月份，是淡季，他们的销量会下滑，最淡的时候，日销腰斩一半！到了八月底九月份，开始逐渐攀升，升着升着，就输了。”凌羽老神在在地预测道。 这种完全不合逻辑的结论，别说王凯，连李小伟都听不下去了：“卧槽，林宇，你这神逻辑，我服！” “叫老大！”凌羽再次强调道。 “想都别想！”李小伟对“老二”这个头衔，抵触心理并不比“伟哥”低多少。当然，毕竟是自己投过的票，真要不认账，李小伟内心还是有点虚的。他灵机一动，说道，“林宇，之前是被你坑了。这样，你跟刘恒那赌局，赢了，我就叫你老大，输了，那可不能怪我。” 李小伟本来还以为凌羽会拒绝，毕竟这要求稍微无赖了点。 不过，他没想到，凌羽却是一口答应道：“行，这可是你说的！可别到时候又不认。” 李小伟心中一惊，别是要掉入自己挖的坑里了！ 他慎重地考虑了两分钟，然后再征询王凯的意见，两人都觉得凌羽没有任何赢面，最后，李小伟点头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就你？一心想去九号餐吧点女仆的人，也可以是君子？”凌羽淡淡地质疑道。 李小伟被激得甩出一句话：“我要不认，亲妈爆炸！” “这么悲壮的誓言都说得出来！好吧，信你了！”见李小伟一脸认真的样子，凌羽没有再去故意激他，“不过，事先说好，不许为了输，工作故意偷工减料！” 李小伟当即拍着胸脯保证道：“尼玛，咱俩认识这么久了，我是这样的人么！” 凌羽颔首点头，他觉得李小伟在大是大非上，应该不会乱来。再说了，销售额越高，李小伟分得越多，只要不傻，他会跟钱过不去？ “老大，你真的能打败刘恒？”见凌羽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王凯忍不住问道。 要说他王凯乐意看到刘恒赢？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毕竟，王凯在杰士斯曾有过的满腔热血，可是被那刘恒硬生生给浇灭了！ “这个还真说不准。”凌羽如实回答道。 “那你还跟他赌？”王凯一听就急了，一个团队的，输了可要一起丢脸。 “小智，我说说不准，是因为，影响销售额的因素实在很多，团队磨合，爆款数量，产品供应，资金周转等等。我们没法保证在短短几个月内，就把这些都整合到尽善尽美的地步。但是，如果要成为最顶级的运营，一定要有一颗冠军的心！”凌羽顿了顿，然后气势徒然爆发，“永远不要低估一颗冠军的心！” 直唬得王凯张大着嘴，过了半天才说话：“老大，你这样一言不合就喂鸡汤，真的好么！” “不要怂，就是干！”李小伟却被鼓动到了。 第三十六章 优化 临睡前，凌羽又看了一下店铺数据。 6月15日，真实访客数419人，成交5件，成交金额为591元，推广花费100元。其他的一些数据也生成出来了——现在位于第一层级，这是最底层，月销售在0-6890元之间的店铺，都属于这个层级。 而在整个女装大类目，因为刷了点单，凌羽的店铺销售额现在排在第363871名。 账目上可用资金为，53264元。 要走的路，还很长，很长。 第二天上午九点，凌羽再次来到了北海之川假日酒店，开始拍照。 莉娜确实跟那些妖艳货色不太一样，她没有迟到，而且是带妆过来的，稍微再补补妆，直接就可以拍了，节省不少时间。 拍摄过程比较顺利，毕竟，莉娜配合得相当到位，场景不合适就换另一个场景，搭配不合适马上换另一套搭配，果然跟王凯所说的一样，性格很好。 不过，让凌羽不太满意的地方就是，这个莉娜，呈现的气质跟文艺小清新完全不沾边，倒是非常适合拍甜美小女人类型的衣服。 相貌可以通过整容微调，造型可以通过妆容微调，但气质这种说起来很虚的东西，却是很难改变，它是一个人内在性格、素质、涵养等方方面面综合出来的感觉。 幸好照片最后是截掉头的，要不然，莉娜那张白甜的脸，跟凌羽店铺的风格搭在一起，真的很有违和感。 中午吃的外卖，两荤两素，本帮菜，因为这莉娜是本地人。 吃饭的功夫，两人随便聊了起来。 “莉娜，还不知道你是哪个学校的呢？”凌羽问道。 “钱江理工。” “啊？理工科也有你这么漂亮的妹子？”凌羽略带恭维地说道——拍照，跟模特搞好关系，是很有必要的。 “没有啊，我们传播专业，漂亮妹子挺多的，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莉娜接着解释道，“钱江理工不止有理工科，文科类也有很多。” “几个？不要了吧，我身体吃不消的。”凌羽半开玩笑地回绝道。 “哈哈，”莉娜以手捂着嘴，笑了起来，然后问道，“看你的样子，应该也是大学生吧？” “嗯，钱江大学。” “怎么想着开网店呢？”莉娜有点好奇。毕竟，她很少听说身边有哪个同学开网店，更何况，她的报价并不低，相当于一般大学生两个月的生活费了。 “没事干，就瞎弄弄咯，就当是社会实践好了。”凌羽当然不会实话实说。 “好吧。”莉娜有点无语，几个月的生活费，来搞社会实践。 这时，莉娜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打开V信，回了几句话，并没有刻意避开凌羽。 “你男朋友？”凌羽倒是好奇了起来。 “是啊。”莉娜边回着V信，边说道。 这——有男朋友了，还去约炮，不太好吧！凌羽不是很认可这种行为，他想了想，问道：“异地恋？” “嗯，他在帝都上学，明年毕业。” 精神和肉体，这种哲学上的问题，说不清楚的。幸好，饭已经吃完了，凌羽不用去考虑怎么接这话。 到了下午四点半，七十四件衣服便全部拍摄完毕，收工回家。 给莉娜的酬劳是2000元，确实比那个模特兔子的价格要贵一点，但就冲这份敬业精神，凌羽付款时还挺心甘情愿的。 回到住处，开始选片修片，最后上传。 虽然王凯修片的速度比之前要快不少，但这次的衣服比上次多了一半，图片也将近多了一半，是以，直到凌晨一点半，两人才忙完。 此时，店铺已经有87款衣服在售。 凌羽仔细过了一遍，从中挑选出自己比较满意的连衣裙五件，短裙三件、蕾丝衫雪纺衫五件，T恤四件，短裤三件，七分裤九分裤两件，小披肩小外套两件。 按照二八法则，一个新开的店铺里，只有百分之二十，甚至是百分之十的款，能够真正卖得动。剩下的，基本都是陪衬，也许三五天，也许十天半个月，一款才能卖出一件。 起步阶段，聚焦，很重要。凌羽打算重点优化这二十四款衣服，主要在视觉陈列、销量螺旋、评价内容、流量引入等方面着手优化。 当然，凌羽选出来的，并不一定就是顾客们认可的。前世在地球界，五六十亿人，就只出了一个苹果的乔布斯！乔帮主不但能够完全知晓顾客需求，甚至还能引领顾客接受未知的惊喜。那种超绝的天赋，凌羽觉得自己真心羡慕不来。 不过，凌羽毕竟有多年的积累，他对文艺小清新这种风格吃得很透。凌羽相信，这二十四个款里面，最终，将有五到七个款能够卖得起来。 凌羽开始向自己预定的第一个目标发起进攻：他打算用这五到七个新款，去占领小清新风格类女装的细节实拍标签下，裙子、上衣、裤子、外套四大类目搜索页的第一页。 凌羽大概估算了一下，这四大搜索页，第一页每天的访客流量：裙子类最多，大概有30万，上衣类25万，裤子类15万，外套类12万。 每一页有40个位置，规则限定，每个店的新品，在一页中，最多只能占一个坑位。按照0.5%的平均点击率计算，占据到第一页：裙子大概可以获得1500个访客，上衣1250，裤子750，外套600个访客。 当然，同样的款式同样的图片，位置越靠前，获取的访客数越多。 第二页，访客流量立减70%，到第三页，再减70%，依此类推。 新品标签的有效期只有14天，过期不再展示。是以，这些小清新风格女装，细节实拍标签下，类目搜索页的款式数量并没有太多。 裙子类最多，也只有五页，凌羽有一款连衣裙进入了第四页最上面的位置。外套类最少，仅有三页，凌羽的一款小披肩占在第二页最下面的位置。 凌羽再次分析了那些占据在第一页的商品。因为新品标签的关系，再加上彼此的竞争，第一页每天都会有新的进来，旧的淘汰，所以，需要经常跟进研究。 然后，凌羽将之前做的十天方案，修正了一下。 电子商务这个行业就是这样，时时刻刻在变化，细节方案也需要相应跟着变化，不然，很容易达不到预期的效果。 凌羽又看了一下店铺数据：6月16日，真实访客数862人，成交8件，成交金额为1024元，推广花费200元。第一层级，女装排名第310124名。 账目上可用资金为，69535元。 因为6月18号又有一场大促销，所以，这两天推广上面的竞争稍微有点激烈。 凌羽打算在大促之后，再加大推广力度，毕竟，那时候已经放出来很多评价了。 第三十七章 被动 这次，王凯换了一个女孩子拍买家秀，他哄妹子的功夫一流，没到中午十二点，就拍好了15件衣服。 见王凯回来，凌羽停止了接待顾客。吃完饭，两人交班完毕，凌羽便骑着电瓶车去钱江四季还样衣。 “姐，今天很忙呀！”中午店里没两个人，不过，凌羽看到沈君君香汗淋漓的样子，很显然，上午肯定忙了个没停。 钱江四季是开着中央空调的，虽然温度不是很低，但歇了有一会，沈君君竟然还能热成这样，足见她之前忙碌的程度了。 “是啊，据说18号有活动，很多人都选择提前备货。”沈君君理了一下斜刘海，侧分的一边，别在耳后。 这个动作很温柔，特别是，露出来那灵巧的耳朵，妩媚又干练，凌羽情不自禁多看了两眼。 这一细看，次奥！这能行！ 凌羽赶忙上前，一把护在了沈君君的身前。 但见伊人的胸口处，香汗湿了好几块！ 本来，红色的雪纺衫，是透不出里面的红色文胸的。 但湿掉的那几处，却是将文胸上的蕾丝花边，透得分明！不仅如此，白色的肌肤，也透出来不少！ 这是我——我姐！我看一下，没什么大不了，但是，绝对不能让外人看到！凌羽为自己的护食，找到了充分的理由。 不过，一靠了近，凌羽发现，沈君君脸蛋热得白里透红，身上的味道却很好闻，绝对不是化妆品腌了入味，而是极其自然的清香。 这番动作，把沈君君吓了一跳，她问道：“小弟，你干嘛？” 见店里面没了其他人，凌羽才松出一口气，道：“君君姐，要么，你去洗手间换身衣服？” “唔？”沈君君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过，她顺着凌羽的目光，往自己身上看去。 这一看不打紧，沈君君连忙用双手护住自己的胸口，然后侧过身去，找换穿的衣服。 心中不由恼道：难怪上午的时候，感觉有几个人指指点点的，不过，他们也只是在远处，偷偷瞥个一两眼。哪像这个小，小弟啊！ 一想到凌羽那很男人的目光，沈君君就觉得羞人。 …… 下午，沈君君配货，凌羽打包，两人的配合，竟然没有丝毫的生疏感。 人真的很多！ 不过，因为有了凌羽的帮忙，沈君君倒也没再累到冒汗。 想到沈君君上午的忙乱，凌羽有点心疼，道：“姐，旺季的时候，你可以招个小妹呀，这样，能轻松很多。” 凌羽观察过，别的档口，基本上都有小妹，有的还不止招一个。老板娘稳坐收银台，小妹们跑腿做事。 “其实还好，应付得过来，偶尔才会像今天这样手忙脚乱。而且，平时晨晨她姑姑也会过来帮忙，不过最近她在忙着考试，”沈君君看了凌羽一眼，接着道，“她跟你差不多年纪，也是读大一。” 话是这么说不错，不过，沈君君还有自己的苦衷：她为了买学区房，拼命在挣钱，哪里会舍得额外花钱招小妹呢！ 凌羽当然听出了这份苦衷，不过他并没有做任何表示，更不可能对沈君君说“你尽管招小妹，工资我来开好了”——这样献殷勤，很惹人抵触，甚至反感！ 更何况，沈君君是个非常要强的女人，如若不然，凭她的美貌，钱江户籍学区房这些，真的很容易搞掂。 她要的是尊重，不是可怜！ 两人边说话，边干活，手上动作一点都不慢。 凌羽哦了一声，然后道：“难怪君君姐当时，一眼就能猜出我读大一。这几天我比较空，刚好可以帮忙。” “你不用考试？” “肯定要啊，不过快考完了，还差一两科，老师人很好，很容易过的。” “还是不用啦，你的店铺刚起步，要忙的事情，一定不少。”沈君君摇头道。 “这个，君君姐不必担心，我那边是团队协作的，”怕沈君君再次拒绝，凌羽又补充了一句，道，“当然了，我的动机肯定不纯。我想要君君姐介绍几家，能够借版给我拍照的档口。” 见凌羽一本正经地说自己动机不纯，沈君君不由心头一凛，待到凌羽说出后面的话，她不由“噗嗤”一笑，作势要打：“要死了，你这个小弟，竟然敢调戏姐姐我。” 不过，沈君君立即便意识到自己的轻浮，她板着脸，道：“你昨天没过来拿货，是不是一件都没卖？你这样有一天没一天的，我不方便介绍！” 看着沈君君绝美的笑容，凌羽有刹那的失神，他条件反射地回道：“啊？” 似乎想要沈君君重复一遍刚说的话。 只是，下一秒，凌羽瞬间就听明白了，他连忙回答道：“没有啊，君君姐！你真是冤枉我了！昨天，我一直在拍照修片，没时间过来。” “哦？是吗？”沈君君继续板着脸质疑，似乎不相信。 “当然是真的！”为了证明自己没说谎，凌羽紧接着道，“今天除了还样衣，我要拿18件衣服，都是这两天卖出去的。” 扩充借版拍照档口的数量，是凌羽计划中非常重要的一环，此刻，他真的很担心沈君君不给介绍或者延期介绍。 非常影响已经制定好的，后续计划！ 毕竟，光靠一家档口的话，凌羽的店铺撑死能上150个款。 而沈君君的档口并不大，像现在，其实已经接近饱和了。剩下的二三十件，跟文艺小清新的风格相差太大，凌羽并不打算拿过去拍照。 “好啦，姐姐信你啦，”沈君君脸上表情恢复正常，却是接着正色道，“不过，有一点我要申明一下，档口我可以介绍，但我希望，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你要优先考虑我这边的衣服。” 凌羽觉得这个要求非但不过分，还很合情合理。毕竟，在商言商，没有道理把你介绍给别人，然后饿死我自己——这换做谁都接受不了！ 凌羽点头回应道：“同等条件下，必然是君君姐优先。” 末了，又加上一句：“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 见凌羽郑重其事的样子，沈君君又笑道：“行了行了，我都说信你了。不过，你这小弟，对档口还是蛮了解的嘛，你怎么知道我能介绍？难道你没听说过，同行是冤家吗？” “是的，正常情况下，同行是冤家，档口和档口之间，应该互相提防着才对。只是，总会有例外，有的老板娘，心胸开阔，能够在很多信息上互通有无，成为朋友。我想，君君姐这样好的人，在这里，肯定有很多朋友！” “小弟，你很会拍马屁啊！”沈君君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很受用，但她心思一转，忽然像恍然大悟一般，不依不饶地问道，“说吧，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的？” “冤枉啊，君君姐，我这不是算计，我是计划！”凌羽觉得自己今天出门是不是忘记看老黄历了，要不然，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被信任呢！ 凌羽的情商自然是有的，但要说他是老司机，对女人的心思了如指掌，那当然不可能！毕竟，他前世，只处过一个女朋友。 是以，他并不知道，刚刚这一切，都是源自中午的护食，和那番“调戏”。 更何况，沈君君今天脸上的表情和语气变化，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即便是旁观者，都很难分辨得清楚。 漂亮女人的心思，岂是那么好猜的！ 沈君君此刻心情非常好！跟凌羽接触那么多次，她一直处于被动下风的状态，总是被那种羞人的姿势抱着！ 今天难得翻身做主人，她假装哼了一声，道：“好你个小弟，从一开始就算计姐姐我！哼——档口可以介绍，但是，你先说说，怎么补偿吧！竟然敢算计我！” 凌羽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过，此时的他，很是被动，完全没有了往日主动时的心思细腻，他硬着头皮回道：“君君姐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心里却是默念着：只要别让我以身相许就好，当然，以身相许么，也不是不可以。 沈君君不假思索，提出了要求：“这样吧，今天刚好要去姓余的老板那边。小弟，你也一起去。” 第三十八章 善良的女人 沈君君的这句话，凌羽却是听明白了。 之前，沈君君身体虚弱，内心也很不安，是以，凌羽提出要做她应酬时候的保镖，沈君君下意识便答应了。 只是，沈君君性子那么要强，事后，再让她低下脸面去求凌羽保驾护航——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她才会顺势提出这个补偿要求。 “好的，君君姐。”凌羽并没有拆穿。 沈君君松出一口气，感激地看了看凌羽：她并不会认为，到此刻，凌羽还没反应过来。 她也知道自己太要强不好，只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老话都说死了。况且，她的家庭情况，也注定了只有性子强硬才能支撑下去。 见沈君君没有回话，凌羽担心她会多想，便接着问道：“姐，什么时候过去？” “不急，我们不是去吃饭，而是去结算工钱的。之前的钱款结清，然后还有一批货，做完再结掉，就彻底两清了，”沈君君考虑了一下，又说道，“不过，那边比较偏，也不能太晚，怕不安全。” 凌羽很清楚，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没有再合作下去的可能了。跟那个姓余的老板已经撕破脸皮，那么，一些货品上面的问题，比如残次品，缺件少件之类，就必须当面锣对面鼓地说明白，钱款必然要当面算好，而不是简单的转账了事。 只是，凌羽想到一个问题：“君君姐，没了余老板，那后面的衣服，做工质量会不会有所下滑？” 沈君君面有忧色：“这是肯定的，不过，马上就进入淡季了，影响暂时不会很大，只希望下半年，能找到一家靠谱的外贸厂。” “外贸厂一般只接一两千件以上的单子，但现在出口形势不太好，他们应该会放宽要求吧？”对外贸这一块，凌羽很在行。以前，他扫过很多外贸尾货。 “是放宽不少，八九百件的单子他们也开始接，但对我来说，要求还是太高了。而余老板那边，四百件的量就可以，哎——”沈君君叹了口气，略显无奈，接着道，“另外有一家也还好，六百件起，只是我不敢做这么多，怕压库存。” 对服装厂的老板和工人来说，一款衣服，做个两三百件，基本赚不到什么钱。 工厂为什么喜欢接大单，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两三百件后，这款衣服就慢慢做熟练了。如果一开始一个工人一天只能做十件，那熟练之后，就有可能一天做十五件，二十件，甚至更多。 总之，单子越大，做得越熟练。同样的时间，产出量越高，赚得自然就越多。 看着沈君君蹙眉发愁的样子，凌羽连忙安慰道：“下半年是旺季，到时候，君君姐的单量，应该可以提高不少。” “嗯，走一步算一步吧，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 凌羽问道：“那我六点半到君君姐这边的钱江小区汇合，可以吗？” “行，晚一点也可以，我们晚上七点出发好了。” “好的。” “小弟，我还要去幼儿园给晨晨交暑期托班的费用，时间赶，就不请你一起吃饭了，真的不好意思哦。”沈君君满脸歉意地说道。 吃饭只是小事情，凌羽并没有放在心上：“姐你太见外了！我刚好要回去发货，昨天没发，今天再不发出，一些着急的顾客，怕是要骂人了。” “对了，小弟，你后面有什么货要补，可以先在V信上跟我说一下，我这边帮你留着。”沈君君心中真的过意不去，毕竟，好歹是托人办事，可以不花钱，但如果连饭都不管，就太说不过去了。所以，她想在其他方面，给凌羽提供点方便，作为补偿。 凌羽自然开心不已。 要知道，预留货，这差不多是大卖家才能享受的权利。特别是一款衣服只剩下十多件的时候，预留的，自然就有了，而没有预留的，则要等工厂下一批的补单。一般，最少也要等四五天，长一点的话，十天半个月都有可能。 这么长的时间，之前购买的顾客，早申请退款了。 “谢谢君君姐。”凌羽心满意足地笑着道。 此时已是下午四点五十，店里面终于空闲了下来。凌羽一看时候不早了，而打单发货再加上吃饭，是要花费不少时间的，他便道：“姐，我先回去了。等下汇合，有事的话，可以打我电话。” “嗯，好的。”沈君君又补充道，“其他档口借版这事，明天我给你答复。” 凌羽提前十五分钟赶到了钱江小区。 钱江小区还蛮高档的，绿化条件不错，里面有一所幼儿园，名叫钱江国际双语幼儿园，看得出来，沈君君在“女儿”身上，很舍得花钱。 凌羽肃然起敬：非但没有嫌弃侄女是拖油瓶，还当成亲生女儿一般，尽心尽力去抚养，这沈君君，真是个善良的好女人。 “大哥哥，你来啦！”晨晨一看到凌羽，饭不吃了，扔下碗筷，鞋子也来不及穿，光着小脚丫，一路小跑到凌羽跟前。 凌羽蹲下身来，将手里拎着的几个大包装盒放在地上：“当当当当——晨晨，你看，这是什么？” 晨晨拆包装盒的手法很老道，简直跟练过一样，然后，她开心得又蹦又跳：“芭比公主，小猪佩奇，熊大熊二！哇，大哥哥，这些都是送给晨晨的吗？” “当然了，上次可是答应过晨晨的。” “大哥哥真好！”晨晨抱着凌羽，亲了一口。 “姐，我来了，”凌羽随手关上门，笑着道。然后他又道，“晨晨乖，玩具先放起来，快去吃饭吧，吃饱了，长得就更漂亮了。” “好的，大哥哥。”晨晨依依不舍地放下毛绒玩具，回到了餐桌前。 “你们俩啊——”沈君君微笑着摇了摇头，站起来招呼凌羽道，“小弟，你快坐，随意一点，别见外，桌子上有水果，想吃什么就拿什么。外面热吧？我去给你切个西瓜。” “姐，你吃饭好了，别管我。我吃饱喝足过来的，西瓜，真心塞不下了。”凌羽赶忙制止道。 见凌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磕着瓜子，一点不见外，沈君君说道：“你也真是的，一下子买这么多公仔，浪费钱！” “没事，没花多少的。而且，上次答应过晨晨。说到做到嘛，我要带个好样。”凌羽的理由很充分。 “就算说到做到，买一个也就够了。你是不知道，晨晨对她的玩具，新鲜劲不会超过三天。你看角落里的那一堆，都是她玩腻的，最上面那个光头强，才玩了两天不到！”只是，看看自己的女儿，沈君君脸上并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 “姨妈妈，光头强是坏人，晨晨不要玩！大哥哥的都是好人，晨晨要和好人一起玩。”被揭了短，晨晨撅着嘴为自己争辩。 “好了好了，说不过你，行了吧？”沈君君给女儿夹着菜，一脸的宠溺，“晨晨，妈妈等下要跟大哥哥出去办事，你一个人在家，好吗？你大姐姐今天有点事，要到晚上七点半才能过来。” “好的，晨晨会乖乖的。” 沈君君轻轻地亲了女儿一口。 凌羽在一旁夸道：“晨晨最乖了。下次，大哥哥给你买喜羊羊和美羊羊，好不好？” “好耶好耶！”晨晨站在椅子上，欢呼雀跃。 看到女儿开心成这样，沈君君不禁莞尔微笑，美艳不可方物。 凌羽确实是吃饱喝足才过来的，此刻，他突然想上厕所了。 他并没有询问沈君君洗手间在哪里，毕竟，人家在吃饭呢，问这个，算什么事啊！ 其实很容易找的，凌羽四下一看，朝洗手间走去。 沈君君一开始没觉得什么，只是，等凌羽推开那扇门，沈君君猛然想起一事，待要阻止，已是来不及了！ 凌羽看到，全自动洗衣机上面，放着有红色的文胸和红色丁字内裤！ 这—— 凌羽瞬间明白过来，肯定是沈君君一回家，就洗澡了。 我的天！这可是她的贴身衣物！ 那上面的蕾丝花边！ 中午还见过来着！ 沈君君已经来到门口，将凌羽的眼神，看了个真切！ “君君姐，我——”凌羽想解释，却是一时找不到话说下去。 欲哭无泪！ 沈君君羞红着脸，硬着头皮道：“那个，你先出去一下。” 谁知，晨晨在后面叫喊道：“姨妈妈，我们老师说了，男孩子上厕所，女孩子不能进去的！” …… 第三十九章 进出的妖孽 “小弟，我们坐公交车过去吧，”说完，沈君君解释道，“318路刚好直达，还蛮方便。出租车的话，没几个司机愿意打表，毕竟，那里很偏的，司机担心去了，回来会放空，一般都要两三倍的车费，六七十块钱。” “姐，我听你的，坐公交车，经济实惠。”双倍打车费真的太坑。 此时是下班高峰期，318路车早已没了空座位。 开了两三站，人一波一波地挤上来，明明没有空隙了，但车外还有十多个人呢！司机只得再三重复：“靠近后门的乘客，麻烦再往里面走走，后面的跟上！” 把凌羽挤得，挨在沈君君背后。 凌羽双手用力撑在车窗前的黄色横杆上，将沈君君整个护住，免得被人占便宜。 沈君君发梢微卷，身上散发着淡淡幽香，很自然的味道，极为好闻，凌羽有点微微的陶醉。 车子启动加速，惯性挤压之下，凌羽一个不稳，直接紧紧贴在了沈君君身上。 沈君君穿的黑色高跟鞋，白色修身九分裤裹着她的臀部，丰满圆润而极富弹性，很女人。 心猿意马！ 再加上，瞬间想起刚才见着的贴身内衣！ 凌羽一下便有了生理反应！ 这就尴尬了！ 凌羽连忙双手一撑，他力气大得出奇，在两人间，强行撑出20cm的距离。 “君君姐，”为了分散身体的注意力，凌羽找着话说，“我们是在哪一站下呢？” “翁梨站。”沈君君小声说道，她背对着凌羽，看不见脸上的表情。 “哦，我看一下啊。那就还有十二站，按这速度，半个小时，应该能到。” “嗯，差不多三四十分钟。” 凌羽又问道：“姐，翁梨那边，服装加工厂是不是很多？” “是的，按钱江的城市规划，服装厂基本上都在翁梨。在那里，夫妻二人小作坊有，几百上千工人的大厂也有。有做跑量垃圾货的，也有做半精品、精品的，林林总总，应该有近万家。” “这么多？翁梨的工价，应该很高吧？” 沈君君没有隐瞒：“这是当然，跟别的普通城市相比，钱江作为东部的省会城市，房租自然要贵一些，再加上工人的工资也抬起来了。平均来说，工价比外地，高两成是有的。” “那采荷服装市场的档口货，有多少是翁梨生产？” 沈君君想了一下，道：“除了串货的，针织衫主要是通州生产，童装是濮园，皮草是海平，剩下的，应该有百分之八九十，都是翁梨做的。” 串货这种事情，凌羽很清楚，全国有粤州、钱江、近海、汉江、诸洲等几大服装批发市场，其中有的档口，因为某些原因，货物你拿我的我拿他的，互相串来串去。 而针织衫童装皮草这些，都有相应的主要生产城市。跟产业链布局和政府出台政策扶持有关，比较优势太大，翁梨很难抢走份额。 “百分之八九十！这么多！”转念一想，凌羽就觉得正常了：虽然外发到其他省市的加工厂，工价要便宜一些，但因为路途远，质量上不好跟进把控，所以，虽然翁梨这边工价相对较高，却也不是不能接受。 “是啊，不然怎么养活近万家工厂！小弟，你对这个有兴趣？让我猜一猜啊，你是想自己做货，还是想开工厂？” “没有没有，就是随便问问，”凌羽连忙否认道，“人贵有自知之明。我那点量，怎么做货？再说了，做货容易压库存，风险大，还不如跟着君君姐发财，来得保险。至于说开工厂，竞争太大，现阶段我更是想都不敢想。” “小弟，你就不用蒙我啦，”沈君君久经商场上的尔虞我诈，怎会看不出凌羽那点小心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很清楚自己的现状，但又不失对未来的规划——这很好，没必要对姐姐遮遮掩掩。你可能也知道，现在的批发档口，不比十多年前。” “嗯，我听说过，十多年前，档口老板娘，每天都是拿着蛇皮袋去银行存钱的！”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人们开始睁着眼睛看世界，国际上的时尚服装，一下子就击溃了国内传统保守的灰蓝色工装！ 时尚服饰的需求量暴涨，但批发市场的档口数量，增长要慢很多。毕竟，建大厦加装修，没个半年一年的，能下得来？ 是以，那时候的档口老板娘，都十分强势：管你拿多少货，现金结算，概不赊账！ 而且，那时候纸币面额不大，提着蛇皮袋存钱，还真没有丝毫的夸张。 “是啊，想想那盛况！我只能说，生不逢时！现在么，混混温饱而已。至于说发财，姐姐有种感觉，你们做电商的，应该有一批人能赚大钱，说不定啊，姐姐以后，就指靠着你发财了！” “姐，你尽会哄人。”凌羽笑笑。 “小弟，你告诉姐姐，今天卖了多少件了？” “刚才出门，我看了一眼，十二件吧。”凌羽实话实说道。 “嗯，增长速度不错，再接再厉啊，姐姐以后就可以抱你的大腿了，哈哈。”沈君君开着玩笑。 突然，公交车一个急转弯。 人潮拥挤之下，凌羽硬撑出来的空间，瞬间被压缩到没有。 他一直在试图转移注意力，奈何，帐篷却一直昂首挺立！ 也许是站着角度的问题，凌羽的帐篷，好死不死的，从沈君君的某处根部—— 穿！穿了过去！ 这异样的刺激，让凌羽心跳加速，砰砰砰地响彻脑海。 凌羽并没有迷失自己，他立即又强撑双手，后退出20cm的距离。 只是，这一进再一出，凌羽差点就要把持不住！ 沈君君的身体也跟着颤抖了几下。 不过，凌羽并没有注意到。 此时的他，强忍着冲动，一边望向窗外的夜空，转移注意力，一边在思索说什么话，缓和一下此刻尴尬的气氛。 良久，凌羽深吸一口气，彻底平复掉内心的欲望：“姐，你看了天气预报么？明天好像也是大晴天。” 得，咱不说别的，咱说天气，行了吧。 “嗯。”沈君君的声音若有若无。 越往前开，路越偏，路况越差，公交车开始前后左右地颠簸着。凌羽手上的力气再大，也扛不住惯性之下，人潮汹涌的挤压。 进进出出，像个杀千刀的妖孽！ …… “姐——”凌羽感觉自己好委屈，还让不让人好好坐车，好好说话了！ 真的太尴尬！ 早知道就该打车，双倍算什么，五倍十倍车费也行啊！ 过半天，沈君君才轻声回道：“别乱动。” 声若蚊蝇。 “哦。”凌羽弱弱地应着。 第四十章 对账 凌羽扫视着“凯莉制衣厂”。 这家工厂，独占一层楼，场地面积很大，足足有两千多平米。版房、裁床、车间、后道几大部门，规划得井井有条。 此时已是晚上七点半，但工人们还在加班加点做货。缝纫车工大概有六七百人，后道这块，光大烫就有七八个。 算是一家中型的外贸服装加工厂。 凌羽跟随着沈君君，来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 大门是紧闭着的，但见这门上，贴着一块白底黑字的牌子，中文为“总裁室”，英文为“PRESIDENTROOM”。 沈君君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女声：“请进。” 推开门，便见这办公室内，只有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在电脑前，不知道是看电视剧还是在干什么。 眼见对方坐在老板椅上没有任何反应，沈君君可没心思等下去，她开门见山说道：“老板娘，我过来结账了。” 进门前，沈君君有跟凌羽提及过，这家工厂的余老板，全名叫余志强，老板娘叫赵红艳。 凌羽顺手把门关上，余志强没在，也就没有了预料中的剑拔弩张。凌羽甚至都觉得自己有点多余，他眼观鼻鼻观心，神游物外。 但是，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也可以很有火药味。 沈君君和赵红艳，为了各自的利益，几块钱的出入，都要争辩一番。 印象中，沈君君不是这种人啊！ 凌羽思索片刻，顿时就明白了：上次在九号餐吧，应该就是赵红艳的算计，搞得沈君君身陷囹圄！小事可以不在乎，但这种关乎自身清白的大事，沈君君怎么可能忘记？而这个赵红艳，指不定还觉得沈君君是狐狸精，在勾引她老公余志强呢！ “老板娘，这款钉珠牛仔外套，上次余老板明明说好了，工价是24块钱一件，你怎么给算的26块？”沈君君质疑道。 “24块根本就是亏的，怎么可能给你24块！想都别想！谁知道他是不是被你迷昏了头！”赵红艳反击着回应道。 “怎么可能！你当我第一天做货，不知道成本怎么核算？当时做产前样，样衣工一个小时做一件，8个小时8件。也就是说，一个工人一天可以做192块钱！你给工人的工资多少？熟手也就4000一个月是吧？那一天就是133块，192减去133，等于59块。59除以8，等于7.375，也就是说，24块钱的工价，你一件衣服可以赚七块三、七块四了！再减去一些杂七杂八的开支，一件还是能赚三四块！你跟我说是亏的？”沈君君口算能力可不弱，很快便戳穿了赵红艳的谎言。 “开什么玩笑？一件衣服赚七块四？工人除了底薪，还有计件工资好么！这款牛仔外套，一件额外要再给工人一块五。另外，裁床不要钱？后道不要钱？设备折损不要钱？房租水电费不要钱？这些算下来，我还有得赚？”赵红艳不甘示弱。 “裁床算你一块钱一件，后道算你一块五一件，折损房租电费什么的，摊在一件衣服上面的费用，微乎其微！好吧，算它三毛七。到最后，一件衣服你还是要赚三块！更何况，这款外套我下了六百件的单量，前两百件工人练手，后面四百件，熟练了，一件衣服最多只需要五十分钟吧，这样算下来，你赚得更多！”沈君君继续拆穿。 “三四块钱也叫钱？我们厂子效益好，放着别人的大单不接，接你的小单，多算一点工价，怎么了？”赵红艳不核算成本，开始谈大单小单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现在外贸压价厉害，那些大单，一千件以下你都是亏的，一千件以上，一件你最多赚一两块钱！我的单子虽然不多，但你想一件赚六七块，未免太过分了！”沈君君见招拆招的能力真的很强。 “怎么了？我的厂子我定价，我乐意，怎么了！”赵红艳直接耍起无赖。 …… 一个多月的账单，大概有二十款衣服的订单，每款衣服，两个老板娘都要计较上一番。 一开始，还能从中学到很多服装成本核算的知识。到后面，凌羽就觉得，在一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有点惆怅了。 这样下去，怕是争到半夜十二点，都不一定能争出最终结果！ 凌羽看向了角落里的饮水机。 “两位姐姐，都累了吧，”凌羽一手端一杯热茶，走了过去，说道，“先喝口水，歇息一会。小心点，别烫着了。” 待这二人接过了一次性纸杯，凌羽才小声嘟哝一句：“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场中二人，沉默了下来。 沈君君冲着凌羽赞赏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赵姐，”沈君君端正好心情，“说起来，咱俩认识也有四五年了。” “是啊，是有好几年了。”赵红艳品着雨前龙井茶，心情也开始平复下来。 沈君君陷入了对往事的缅怀中：“那时候，我社会阅历浅，扶了一个摔倒的老人，结果，被赖上，差点脱不了身！幸好赵姐刚巧开车从一旁经过，行车记录仪，还了我的清白。这么多年来，还是想跟赵姐说声——谢谢。” “哎——”赵红艳叹了一口气，“之前这事，是我对不住你。” “赵姐，事情已经过去，就算了。我考虑了一下，这么着吧，咱俩一人退一步，争来争去的，没意思。”沈君君提议道。 赵红艳点头答应：“行，就按你说的办。” 这次，每款衣服的工价，很快便谈妥了。 赵红艳拿起计算器，噼里啪啦一阵按，最后得出总账，258672块。 接着，她从头到尾又按了一遍，然后，将计算器交给沈君君。 沈君君当然不会客气，同样，算了两遍。 258672元，没错。 沈君君拿出手机，转账。这么多钱，自然不可能用现钞结算。 赵红艳收到钱款后，拿出纸笔，写了一份收据，签好字，按上红手印。 沈君君接过收据，仔细看了一遍，方才放入自己的单肩坤包中。 对待账目，两人都非常谨慎。 第四十一章 变故（一） 出了凯莉服装厂，沈君君松出一口气，却是突然想起来什么，连忙打开手机一看：“哎呀，不好，现在是十点十分，错过318末班车了！” “姐，还坐公交车啊？”凌羽有些不愿意，毕竟，太那啥了点。 “想什么呢！你个小屁孩！姐姐可要警告你哦，公交车上的事情，赶紧给我忘了！”沈君君瞪着杏眼训道。 “好的，姐。” 沈君君解释道：“318路，来的时候很挤，回去人就少了，更何况是末班车，压根没几个人。不过，这事得怪我，刚才一进门，看到赵姐，我的火气一下子就腾起来了。吵架耽误时间，要不然，根本不可能赶不上末班车！” 凌羽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吵架好啊，之前看君君姐那么漂亮，脾气还那么好，我差点以为是天上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来着。幸好吵架了，让我知道君君姐，是个活生生的女人。” “你才多大点啊！这么油嘴滑舌！给姐姐老实交代，祸害过多少妹子？” “冤枉啊！我从来没有祸害妹子好么！而且，我也不是小屁孩了，君君姐要不信，可以看看，我的屁股小么？” 沈君君笑着骂道：“你这家伙，还敢跟我顶嘴！找打是不是！” 凌羽告饶道：“不敢不敢，君君姐，为表诚意，我请你打车回去。” 沈君君可不答应：“别别别，小弟你埋汰我是不是？没请你吃饭已经说不过去了，车费还要你出，那我以后都不敢找你帮忙了！” “这个，说起来就惭愧，那余老板不在，我压根没发挥什么作用。” 沈君君并不认可这一说法：“谁说的，你端茶递水那一出，可是帮了我大忙！小弟，你才多大啊，火候分寸拿捏得那么到位！姐姐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整就一傻白甜。” 凌羽也不谦虚做作，问道：“怎么样，我这个保镖，君君姐还满意吧？” “满意。” “满意的话，我也不能白忙一场，那啥，君君姐，以后给我的拿货价，一定要是最低价啊。”凌羽知道，沈君君不喜欢欠别人人情，所以，他才故意提出一些要求。 当然，现阶段销量太少了点，凌羽可不好意思提记账，周结月结这些，都不够丢人的！ “行，姐姐就收你个成本价好了。”沈君君也不含糊。 “别别别，大客户什么价，就给我什么价。说定了啊，免得到时候君君姐难做人，”凌羽看着不远处的翁梨公交站，问道，“姐，时候不早了，我们是坐黑车，还是叫出租车回去？” 沈君君点点头，同意了凌羽的要求，毕竟，如果给他的价格太低，那些大客户一旦知晓，可能会闹得没法收场。 这个小弟，知进退，明事理，真是难能可贵！沈君君心中暗暗赞许不已。她接着说道：“这里偏，半个小时一个小时才能过来一辆出租车，我们还是打黑车回去吧。那边有两三辆车，应该好讲价。” 沈君君议价的能力自然是一流的，五分钟，她就跟其中一位司机谈妥了价格，四十块，比另外两个司机的最低报价还要少五块钱。 是辆经典的黑色桑塔纳2000，车况不太好，车饰坐垫都有点破旧了。 司机约莫三十岁的样子，光头，人倒也实诚，直接说明因为今天客少，想早点回去睡觉，又刚好是顺路，不然，是万万没有这个价格的。 地方偏，道路两旁都没有路灯，四处很安静。 一路上，司机除了偶尔看两眼手机上的消息，大部分时间都在专注着开车，只有凌羽和沈君君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苍穹之上，月如钩，零星点缀。 或许是累了，又或许是其他原因，沈君君的谈兴并不高，更多时候，她望着车窗外的夜空出神，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连夜风吹乱了头发都不自知。 寂静的黑夜，最是容易撩拨一个人深埋在心底的那根弦。 伊人的侧颜，精致而美丽，只是，眼角似乎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凌羽心中一阵刺痛，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将沈君君略显凌乱的发丝一点一点理好。 沈君君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她将那手轻轻拿开，然后，转过头来，看着凌羽，歉意地展颜一笑。 她的笑容，犹如夏日里盛开的红蔷薇一般，明艳动人。 只是，却透着莫名的距离感，直看得凌羽的心一阵阵变凉，变冷。 “姐，你怎么了？”凌羽屏去杂念，关怀着问道。 “我没事，只是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些事情，过一会就好了，你不用担心，”沈君君解释着道，末了，她又刻意强调了两个字，“小弟。” “好吧。”凌羽张了张口，想要再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颓然地止住了。 要说什么呢？能说什么呢！算了，还是玩手机吧。 大男人，拿得起放得下，多大点事啊！凌羽暗自安慰道。 刷V博，没劲！打开浏览器，看新闻，没什么大新闻！看，往日里读起来爽快无比的，此时却索然无味！ 得，还是看一下今天店铺的业绩吧。 打开V信，凌羽不想说话，打字问王凯道：“小智，卖多少件了？销售额多少？” “老大，今天卖得不错，已经19件了，销售额的话，2209元。这样算下来，我们应该进入到第二层级了！” 王凯可能是在电脑上登陆的V信，他接着打字问道：“对了，老大，那什么，买套的钱还够么？不够的话，我这边转你一点。但作为兄弟，我还是劝告一下，注意节制啊！哈哈哈！” “尼玛，不跟你扯了！我等下就回来。”会不会聊天？！被王凯这么一说，凌羽瞬间没有聊下去的意思。 “不是吧？老大，你真回来？” “嗯，大概半个小时后到吧。” 凌羽估算着：司机已经开了差不多有十五分钟，就算开得慢，但怎么着也应该走了六七公里了吧，送完沈君君，自己再打车回住处，半个小时，肯定到家。 为了进一步确定此刻所在的位置，凌羽打开地图APP。 他的脸色，突然变了。 第四十二章 变故（二） 司机似乎在专心开车，只是，多留意的话，会发现这司机，时不时要看两眼中央后视镜。 “这条新闻很有意思，你要不要看看？”凌羽心中闪过数个念头，最终，他拿着手机，靠向一旁的沈君君。 打开的是记事本APP，上面写着一行字——“神色如常，别吱声。这黑车司机有问题。” 然后，凌羽又切换到地图APP，上面清楚地显示着当前位置，陆麻镇。 沈君君当然知道园艺之乡陆麻镇，这是比翁梨还要偏远的地方。 翁梨到钱江小区是十公里的路程，陆麻镇到钱江小区，足足有十八公里！ 沈君君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她脸色如常，在凌羽的手机上打出两个字：“跳车？” 后排左边，是最安全的位置，当然留给了沈君君。凌羽坐在后排右边，不太方便对司机下手。 况且，在行驶中的车上动手，凌羽还真担心司机来个鱼死网破。一脚油门轰上去，万一冲到左边的大河里，那真的傻眼了，就算是冲到右边的田地里，车翻上几个跟头，那也够呛。 当然，凌羽也不会干坐着，静等司机下手。 这司机有可能是临时见色心起，初犯。 但更有可能，是惯犯，亡命之徒！有刀很正常，甚至，有枪！ 初犯还是惯犯？凌羽赌不起——以血肉之躯去挡子弹？他还没狂妄到这份上！ 传闻，在地球界。清末的时候，有很多国术高手国术大师，命丧洋人的枪口！直接导致了国术传承的断档！ 凌羽自觉和神乎其神的国术大师相比，还有不小的差距。 说到底，如果凌羽是一个人，他随随便便都可以脱身，但多了个沈君君，最安全的方法，还真的只有跳车。 凌羽回了一个字：“好！” 突然，凌羽脚下使劲一蹬，右肩用力往车门撞去！ 抱着沈君君，犹如一颗炮弹，冲出了这辆破旧的桑塔纳。 整套动作是在电花火石间完成的，劫匪司机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 凌羽后背着地，将沈君君抱在胸前，直直地在田地里滑出四五米的距离。 然后，凌羽翻身站起，两手一收，将沈君君抱起就跑。 “站住，再跑我就开枪了！”劫匪司机已经下了车，气急败坏地吼道，反正这边很荒凉，他也不怕大声喊叫被外人听到。接着，他冲别处吆喝道，“猴三，小六，你们快过来！到手的肉票要飞了！” 凌羽又不傻，怎么可能站住！而且，听到劫匪说有枪，他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快了。 “嘭——嘭——”，眼见两张肉票要跑远，劫匪司机终于扣下了扳机，连开两枪。 第一枪打偏，第二枪，凌羽身形一抖，脚下一歪，差点摔倒在地。 中弹了！ 不过，停下来，是要死人的！凌羽咬紧牙关，继续向前跑。 这里的田地，种的都是园艺花木，凌羽径直朝那香樟小树林跑去。 香樟树足有两米高，钩月之下，光线本就很弱，凌羽穿的又是深色衣服，一阵七绕八绕，将那三个劫匪，甩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 当然，现在还不是彻底放松的时候，凌羽抱着沈君君，继续穿过樱花林、玉兰林。 最后，穿过红蔷薇的花海，凌羽实在站不住了，他侧耳细听，早已没有那三个劫匪的任何声音。 紧绷的精神一下子就松懈了下来，凌羽直感觉右腿上部，屁股这里，疼得厉害。 但是，并没有流血。 凌羽一掏，拿出了那部新买不久的挪鸡鸭智能机——在一开始的逃亡中，凌羽顺手将手机放在了右边屁股口袋里。 此刻，手机早已黑屏，机身中间凹进去一大块，可是，并没有穿透出窟窿。 凌羽一看，暗道果然如此：挪鸡鸭手机，帮自己挡住了那颗该死的子弹！ 不愧是能击穿地球的存在！ 只是，为什么会感觉站不住了呢？ 凌羽稍微活动一下，便觉得口袋那个位置，骨头钻肉般的疼——没有骨折，应该是骨裂了！ 沈君君终于从惊慌中回过神来，她看着凌羽呲牙吃痛的样子，连忙问道：“你怎么了？” 在女人面前可不能怂！凌羽脸色回复正常，很是轻松地答道：“中弹了，不过还好，子弹被手机挡住，没贯穿进去。骨裂，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用担心。” “都骨裂了！还不是大事？”沈君君从凌羽怀里挣脱下来，接着问道，“在哪里？我帮你看看？” “呃，这个，”凌羽有点不好意思，“在屁股上。刚才还说要不要看看我的屁股小么，没想到，报应来得如此之快！” 沈君君忍俊不禁，道：“你这小弟，都这样了，还开玩笑！” 凌羽也跟着笑笑，然后提议道：“要么，报警吧？” 不过，凌羽笑得有点勉强，一听到“小弟”这个词，他就想起刚才，沈君君刻意强调时的语气和声音。 “小弟，这些亡命之徒，都用上枪了，肯定得报警！要不然，今天没法回去了。”说完，沈君君拨打110，小声地报了警，有地图APP，大概位置还是知道的。 又是小弟！ 电话打完，凌羽没有再说话，沈君君似乎在想着事情，各自沉默。 气氛有点不对。 过了片刻，沈君君才察觉到。 她犹豫一下，终究还是问道：“小弟，其实，如果不是我突然抽风的多愁善感，应该早就能发现司机有问题。当时，你丢下我，独自逃跑，根本不会受伤。你，为什么这么傻呢！”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以，每次凌羽相助后，都会索取相应的回报，这在沈君君看来，真的太正常不过了。 适当帮人是可以的，但如果连命都要搭进去，不是傻？是什么！ “没有啊。是我自身的问题吧，高估自己的能力，太自负，结果，玩脱了。”凌羽才不会承认是别的原因，毕竟，刚才已经被暗着拒绝过一次，现在，可不能明着再拒一次！ “凌羽，”沈君君轻声地唤着，然后道，“从小到大，我一直渴望有一个弟弟，他虽然瘦小，但会时时刻刻保护着我，不受人欺负。让我们做一辈子的姐弟，好么？” 这是要做万年备胎的节奏？ 我才不！凌羽本能地抗拒。 他深吸一口气，道：“不知道为什么，你总会出现在我的梦里。有时候，看着别人成双成对，我就会想起你。我曾经反问过自己，是不是因为你长得这么美，才会令我朝思暮想？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大概也不能免俗吧。但是刚才，你叫我小弟，我的心里，突然好难受好难受，那是一种心被撕裂的感觉。” “你别说了！”沈君君神色骤变，慌忙制止道。 第四十三章 变故（三） 凌羽直视着沈君君的眼睛，继续说下去：“那一刻，我的心，明明白白地告诉自己，我喜欢你，沈君君！” “不！求你，别说了！”沈君君的身体瑟瑟发抖，哀求道。 “为什么？难道年龄的差距，真的就这么重要？”凌羽不甘心。 沈君君情绪不稳，有点歇斯底里地回道：“是！” 凌羽心中传来一阵阵撕绞的惨痛，他语气转冷：“对不起，冒昧了，以后，不会再这样！” 说完，凌羽忍不住鄙视自己，把妹的能力实在太渣渣！ 人家老司机，撩妹滚床单，跟喝水吃饭一样轻松！ 凌羽长叹一口气，他心里清楚：自身撩妹的经验不足，而沈君君这样的女人，最是难撩，毕竟，有太多的牵挂。 只是，自己就是喜欢她，有什么法子？ “乔四，小六，他们在那边，我听到声音了！”这时，隐隐约约有人声传来。 是那三个劫匪！ 凌羽用手撑着地，吃力的站了起来。 沈君君吓得脸色煞白，她下定决心道：“小弟，你快跑吧，不用管我了，能逃一个是一个，都怪我，连累了你。” 说完，沈君君就要往劫匪的方向走去。 “废什么话！赶紧的，好好躺着，别乱动。”凌羽急了，一把抄起沈君君抱在怀里，忍着巨痛，又开始夺路而逃。 这一次可比上次难受多了，身体上的疼痛还是其次，关键是心里痛！ 沈君君各种不配合，一直挣扎着要下来。 心烦意乱中，凌羽忍不住在她屁股上用力拍打了一下，低声吼道：“动什么动，给我安分点！要死卵朝天，不死做神仙！怕毛啊！” 沈君君心头一震，开始老实地抱着凌羽，不再乱动。 身体的疼痛越来越剧烈，额头上更是冷汗直冒，凌羽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不知跑了多久，也许十分钟，也许还要长一点，凌羽猛然发现，竟然又跑回到那片香樟小树林了！ 心头残存的信念，瞬间被击溃！ 凌羽再也支撑不下去了，他将沈君君放下，然后重重地靠着一旁的树干，大口大口踹着粗气。 缓上一会，凌羽急忙开口道：“不行，走不动了，君君姐，你跑吧，别管我！” 已经隐约能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嘈杂脚步声。 沈君君伸出手，擦拭着凌羽额头上的汗水，道：“算了，你刚才没有抛弃我，我现在——要死就一起死吧。” “姐，你不能死！”凌羽是真急了，他很快便想到一个很好的理由，“你要死了，晨晨怎么办啊！” 沈君君一惊，不过，眼中的神色立即又黯淡了下来：“我跑不过他们的。” “没事，我来拖住！”凌羽没有任何犹豫。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傻！”看着凌羽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沈君君的情绪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你一次一次舍生忘死地帮我，却总是只索取小小的一点回报。我也跟着骗自己，以为这样，咱们可以一直两不相欠。可是，凌羽，你这个笨蛋，我又不是傻子！”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你快跑吧，我的姐姐！”凌羽将沈君君往前推，喝斥道。 从此以后，也许，就是天人永隔了吧。 沈君君心里挂念着女儿，临走前，她转过头看着凌羽，目光无比的坚定：“如果你死了，下辈子，我还你。如果没死，那就这辈子！” 说完，她一咬牙，毅然决然地跑了。 这——凌羽心中一阵狂喜。 我不能死！ 凌羽求生的欲望一下子就翻腾起来，破损的信念也开始重新凝聚，甚至，连骨裂的疼痛，都没那么明显了。 但是，不能逃跑。 咦——我跑什么？为什么要跑？兔子急了还知道咬人呢！我如今的身手，比兔子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 凌羽发现自己陷入了思维定式：枪的威力，太过于强大，看着都害怕！根本不是身体能硬扛的——这当然没错，但这里是樟树林啊！隐藏好，反杀那三个劫匪，并不难。 脚没法使力，那就用手好了，想想武侠里的弹指神通，威力也蛮强大的。 玛德智障！凌羽越想越觉得，刚才死命跑路简直傻到没药治！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收获，最起码，沈君君的心扉，算是攻出了一道缝隙。 凌羽心中大乐：我这算不算傻人有傻福呢？ 突然，凌羽隐藏好自己，屏住呼吸。 “咦，那两人呢？刚才还能听到些声音，怎么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猴三，你的耳朵更好使些，好好找找。” “我也没听到。” “真是奇了怪了。” “乔四，那娘们真的很漂亮？乃子大，屁股还翘？” “卧槽，猴三，我都跟你说多少遍了，我乔四走南闯北，啥样的娘们没见过？你竟然怀疑我的眼光！” “乔四，你看把猴三给猴急的，要我说啊，打炮顺序，就应该你一，我二，猴三排第三，磨磨他的性子。” “滚尼玛的，小六！乔四是明劲巅峰，我自然不敢和他争，你小子才明劲初期的身手，也敢跟我抢位置？你也不想想，老子有多久没打炮了，憋得难受！” “骗鬼呢！上周六，是谁后半夜偷偷溜出去做大保健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再说了，身手有啥用，还不是一枪撂倒！” “扯淡不是，没乔四的身手，咱哪里弄来的三把枪？”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吵什么吵！人还没抓到，就开始内讧了，都给我安静点！” “哎哟！小六，马勒戈壁，你特么玩真的！竟然敢打掉老子的枪，我特么揍死你！”猴三手一抖，哪里还抓得住枪。他第一时间，便觉得肯定是小六在搞鬼。 “打你马勒戈壁！老子的枪也掉了好不好！卧槽，疼死老子了！麻痹，我的手怎么出这么多血！”小六更惨，他看着自己的右手在往外喷血，吓了一大跳。 “你们两个，赶紧找地方躲起来，附近有高手！”乔四腿一折，跪倒在地上。他顺势一滚，想要用另外一只手抄起地上的枪。 可惜，没机会了。 第四十四章 变故（四） “警察同志，就是这附近，”沈君君焦急地说道，“请你们快一些好吗？再晚一点，怕是要出人命了！” 沈君君身后，跟着七八位身着制服的民警。 “你确定，是三名持枪劫匪？这位漂亮的姐姐，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你，报假警，是违法的！”领头的女警官，耐着性子问道。 大半夜的，其他警察可没这么好的性格，早有人说开了：“罗头，咱回去吧，你看这女人，披头散发的，八成精神有问题。” “就是了，问她是手枪还是步枪，她都说不清楚。” “罗头，如果遗失三支枪，早就惊动省厅了！最近，没听过省里有这事啊。” “是啊，罗头，咱们钱江市枪支管控那么严，怎么可能出现持枪的劫匪，而且，还是三个人三支枪！” “罗头，附近根本没有任何动静，时候不早了，我看要不——” 听到众人的抱怨，罗蓉也隐隐有些窝火。 接警的时候，听到有三名持枪匪徒，警校高材生毕业的罗蓉很兴奋，这可是她接任陆麻镇派出所所长的第一个大案要案！ 立功心切，罗蓉将所里值夜班的民警全部叫上了。 结果…… 大半夜摆这出乌龙，还不知道那两个副所长，明天在背后要怎么编排了！ 毕竟，自个的空降，可是结结实实地挡了别人的位置，念及于此，罗蓉没好气地说道：“姐姐，你叫沈君君是吧？麻烦配合一下，跟我们回所里，做个笔录！你涉嫌报假警。” 沈君君正要争辩，却是听到身旁不远处的香樟树背后，有人喊道：“君君姐，我在这里。” 沈君君喜极而泣：“凌羽，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不太方便走路。” “你站那别动，我来扶你。” 沈君君飞也似的跑了过去，高跟鞋丝毫没有影响她的速度。 凌羽躺在病床上，刚刚做完笔录。 赤手空拳，还行动不便，却将那三个持枪歹徒打得完全失去行动力！这剧情简直匪夷所思，但凌羽又编不出其他天衣无缝的故事，索性就实话实说。 至于那些警察信不信，凌羽就没法把控了。 沈君君在一旁，静静地陪着。 房间内再无他人，四目相对，有种异样的情愫在流动。 “君君姐，以后你不许叫我小弟了，叫我凌羽吧，听着舒服。”吃着沈君君递过来剥好的葡萄，凌羽心里乐开了花。 “我可以拒绝吗？” 凌羽义正言辞地道：“不行！再说了，你舍得让我因为心情不舒畅，而影响骨裂的恢复么？” “好吧好吧，听你的。”沈君君颇有点无可奈何，应道。 凌羽伸出手，细细地整理着沈君君凌乱的头发，赞道：“君君姐，你好美啊，越看越美。” 风雨过后，不掩蔷薇之姿。 沈君君轻轻闭着眼，不敢直视凌羽眼神中快要溢出来的温柔。 “君君姐。” “嗯。”沈君君低声应着。 “我喜欢你。” 沈君君睁开眼，看着凌羽，许久，才幽幽开口道：“凌羽，我——” “嗯？” 沈君君终究下定了决心，问道：“你知道爱情是什么吗？” “我不懂，”凌羽摇了摇头，以他浅薄的情感经历，自然回答不出这一深奥的问题，“我只知道，每次看到你，就会很开心，再郁闷的心情，都会舒展开来。看到你快乐，我会更快乐，看到你伤心，我比你还难过。看到你身处险境，我会第一时间帮你，哪怕去死，我也不会犹豫。” 沈君君默默流着泪，良久，她才回应道：“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或许，我不值得你去爱。” “不！”凌羽坚定地摇了摇头，“无所谓值得不值得，我的心告诉我，天上地下，喜欢的那个人，就是你！” “可是，你又了解我多少呢？你知道刚才我为什么会伤感吗？和赵姐第一次相识的那天，我因为去医院的路上，好心扶了下老人，结果，错过了见姐姐姐夫的最后一面！”见凌羽要说话，沈君君制止住他，接着道，“经历了刚才的生离死别，我开始直面自己的内心。但我不知道，对你是纯粹的感恩多一点，还是真心的喜欢多一点？我不否认，你曾经出现在我的梦里。可是，我害怕自己将感激当成了喜欢。凌羽，让我们给彼此一点时间，好吗？” 凌羽轻轻擦干了沈君君流下的泪水，道：“往者已逝，生者应当更好地活着。君君姐，我想更懂你！” 自从知道了沈君君的一些过往，对这个自强的女人，凌羽是打心里尊重的，尊重她的想法，尊重她的决定。 沈君君如释重负，微微一笑，像极了那盛开的娇艳红蔷薇。 “咚咚咚——”突然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 “请进！”凌羽道。 进来一个身着运动休闲服的男人，约摸三十岁上下的样子。板寸头，脸上线条硬朗，目光如炬。 “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凌羽并不认识此人，不过，待他看清楚身后的另一人，才恍然大悟，“你就是九号餐吧的幕后大老板？” 凌羽做出这份猜测，是因为这人身后跟着的，是九号餐吧那名神秘保安，曾经点醒过他凌羽。 凌羽是个重恩义的人，当下，他就要起身相迎，不是迎接这幕后老板，而是迎他的保安。 只是，身体不便，凌羽只得抱歉道：“没法起身，不好意思了。君君姐，麻烦你帮我出去泡两杯茶过来。” 将沈君君支开，自然是因为不明这两人的来意，以防意外。 “你是凌羽，身手很厉害，我知道。认识一下，我叫罗铭，九号餐吧是我旗下的产业之一。”罗铭的领导力很强大，随意一坐，就成为了场上毋容置疑的焦点。 “罗总，无事不登三宝殿，请问有何指教？”凌羽不急不慢地问道。 “指教谈不上，我也是被表妹招呼过来的，说是遇到了一桩大案子，有人身手太厉害，简直跟电视剧里一样。哦，我表妹，就是那个罗蓉警官。” “哪有那么夸张，”凌羽苦笑着道，“这不，屁股上挨了一枪，都没办法起身迎客。” 罗铭开门见山，道：“凌羽老弟，多余的客套话就不说了，我明着跟你讲吧，希望你能改一下笔录。” 第四十五章 解惑 “哦？我想知道原因。”凌羽不置可否。 罗铭双手交叉抱于胸前，好整以暇地说道：“大约你也清楚，侠以武犯禁。” “国家层面，对国术的管控很严！” “尤其是暗劲巅峰这样的高手，寥寥无几，都有专门的团队监管。” “让我好奇的是，你却并没有任何人跟进！” “我想你可能是嫌麻烦。” “不过，这份笔录一旦呈上去，你的身手，可就要彻底暴露了。” 凌羽看了看一旁的黑衣保安，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保安可信度比较高。 黑衣保安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哦？素未谋面，罗总倒是处处为我着想？”凌羽才不会承这种人情。 罗铭伸出右手食指，摆了摆：“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 “陆麻镇派出所的人民警察，面对突发事件，素质过硬业务精湛，英勇地抓获了三名穷凶极恶的持枪劫匪！” “而你凌羽，临危不惧处乱不惊，机智地与劫匪周旋，为警察赶赴现场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这样，凌羽老弟不会暴露自己。” “而那帮片警，立下三等功二等功。” “双赢，皆大欢喜的结局不是吗？” “罗蓉警官的意思？”说起来，凌羽对这个罗蓉，第一印象并不坏，没想到—— “她？正义感爆棚自信心爆炸的中二青年？”罗铭似乎对自己的表妹评价并不太好，“这是我的意思。” “当时在场的警察可不少，罗总有办法让他们统一口径？” “这都是小事。再说了，有立功的机会他们不好好把握，凌羽老弟，你觉得可能么？”罗铭考虑得非常周全。 “也不是不可以，这么着吧，罗总是生意人，开个筹码好了。”凌羽并不是死脑筋，而且，他还真不愿意被国家部门整天监管着。 “爽快！”罗铭就喜欢这样，买卖交易，简单粗暴直接有效，“我看老弟你似乎不太喜欢谈钱，毕竟是高手风范。这样吧，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谁说我不喜欢谈钱？凌羽内心直想骂娘！我不就是拒绝当你的保镖么，怎么就不喜欢谈钱了！ 只是，装出去的逼，含着泪也得认啊！凌羽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罗铭好像不太愿意被高手看扁了，他接着补充道：“虽然有点俗，但我罗铭的人情，几百万还是值的！” 大兄弟，你这个逼装得很稳啊！不过，凌羽转念又一想：这罗铭的保安，看气场就很不凡，既然请得起这样的保安，可能还真不是在装逼。 凌羽说道：“罗总，我想跟这位保安大哥说几句话。” “保安大哥？老弟，我看你是误会了，他叫吴迪，是我的兄弟兼私人保镖，”罗铭哑然一笑，道，“暗劲初期的高手，拿去当保安，这未免太大材小用了点！” 凌羽一愣：“吴迪？这么霸气的名字！” “凌羽老弟，幸会幸会。”吴迪双手抱拳，道。 一板一眼，很有部队里的风范。 罗铭并没有腾出地方给这两人说话的意思，他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位高手，面带微笑。 凌羽也不介意，有样学样，抱拳致意，然后问道：“吴迪大哥，那三个劫匪，你刚才有见过吧？功夫怎么样？” “强筋腾膜，都是练过的。其中一人，隐隐有练气化神的苗头，是明劲巅峰的境界，配合64，放倒暗劲高手完全不在话下。凌羽老弟真是厉害，懂得利用地势，如果选择正面硬扛，怕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胜算。” “他们用的64小砸炮？”凌羽当然听说过64式手枪，传闻中，4枪都打不倒一个犯人，弱成渣，“一开始，我都跑出二三十米了，还能被64打中？这运气是有多背！” 吴迪解释道：“小砸炮确实很一般，但也要看谁在用了，明劲巅峰的身手，能让它的威力比沙漠之鹰还大！” 凌羽心中释然：“这样啊！难怪这么远，子弹明明被手机挡住了，还能把我打成骨裂。” “老弟，也就是你的境界高，要不然，绝对粉碎性骨折！” 罗铭却是在后悔不已：“早知道有这事，去年就该把挪鸡鸭的大中土区代理权拿下！配合手机挡子弹的新闻一炒作，这得赚多少！” 果然是商人，看到的都是商机。 凌羽没搭理他，继续问吴迪道：“既然再好的身手，也只有被一枪撂倒的份，那国家为什么还要管控这么严？” “话不能这么说，平常老百姓，有枪的能有多少？暗劲高手一怒，十把个人都不够塞牙缝的。况且，更有化劲的宗师级高手，未动已知彼，随心所欲，都不惧普通的手枪了。不管控好怎么行？”吴迪到底是部队里出来的，虽然自身也算是国术高手，却一直站在国家的角度考虑问题。 这个吴迪，对国术很懂啊！ 凌羽想了一下，道：“我是在乡下长大的。小时候，在山神庙里遇到过一个白胡子老爷爷，说和我有缘，教了一些修行的方法。现在想来，当时的他，很有宗师风范。后来，就再没遇见过他了。所以，虽然我知道有明劲暗劲化劲三重境界，但具体是怎么划分的，吴迪大哥，你给讲解一下吧？” 凌羽随意编了个奇遇故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凌羽瞬间就有了暗劲巅峰的身手，如果被别人知道，那还得了！ 还管控什么？直接解剖了！ 吴迪心中了然，难怪看这凌羽，总有种有力不知道如何使的感觉。 一说到国术，吴迪的话就多了：“难道是游方大师？传闻他最喜欢孑孓一人游四方，从未收过徒弟，没想到，终究留下了传承。咦，不对，据说他三十年前就已——是了，大师一定是厌倦尘世间的纷纷攘攘，选择了假死避世。要不然，化劲宗师，怎么可能才一百岁就仙逝？传闻张三丰张真人，可是活了两百多岁的！” “……”凌羽无言以对：喂喂喂，我只是随口编的，你咋就对上号了呢！ 吴迪继续道：“国术是杀人的武术，没有什么花架子的招式，只讲究一招毙敌。” “明劲，是将力的刚劲，练到骨头里，属于见山是山的第一层境界。” “暗劲，是力的柔劲练到筋，此时，见山不是山。” “化劲，将暗劲练到至柔至顺，是练髓的功夫，最终，见山还是山。” 凌羽忍不住问道：“那化劲之上，还有更高的境界么？” 吴迪十分肯定地回答道：“没有了，电视剧里面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是假的。公认的国术大师第一人张三丰，就是化劲巅峰的境界。” 凌羽暗暗松出一口气：幸好没有，要不然，都怀疑是不是穿越到仙侠世界了！ 第四十六章 咱们和我们 “暗劲入体，该怎么化解？”凌羽曾经以暗劲，坏了那余志强的人道，以后再遇到别人，也可以如法炮制，但冤家宜解不宜结，总有需要化解入体暗劲的时候。 “暗劲炼气化神，本质上还是气，如果对方的修为比你高，那只能用水磨工夫，日积月累，一点一滴把它化掉。修为相同的话，需要慢慢同化。修为低就简单了，很容易抹掉。” “怎么慢慢同化？”凌羽知道自己是个小白，不懂就问。 “气行三十六周天，就能将暗劲一点一点抽离同化，”吴迪像教小学生一样，说完还不忘继续讲解小问题，“行气的法门，网上一搜一大把，当然，可能没有游方大师的好就是了。” 这份帮助，让凌羽感激不已：“吴迪大哥，大恩不言谢，我凌羽承你一个人情。” 罗铭总算是听明白了，他暗道自己太大意，竟然将凌羽当成绝世高手一般对待——这就有点尴尬了！ 不过，罗铭转念又一想：这凌羽，虽然见解上是国术小白，但架不住他年轻啊，二十岁的暗劲巅峰你敢信！ 要知道，全世界一共就十个登记在册的暗劲巅峰高手，最年轻的那位，也已经三十五岁了！ 正所谓一步领先步步领先，交好凌羽，也许会有意料外的收获也说不定。 罗铭最佩服的人就是吕不韦了，那份‘奇货可居’的独到见解，罗铭常常自叹不如，引以为学习的榜样。 这时候，沈君君刚好端着两杯热茶，推门进来。 喝完茶，罗铭和吴迪就起身先出去了，统一口径这事，还没操作好。 罗铭边走边感慨：凌羽这小子，艳福不浅啊！与我相比也不遑多让！ “君君姐，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好好休息，明天还要早起。”凌羽看了一下时间，十一点四十，连忙催促道。 “再陪你说说话，十二点走，反正晨晨应该早就睡了，”沈君君接着问道，“凌羽，那两人，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他们过来，问我能不能改笔录，总之功劳全部算警察的就是了。”接着，凌羽又把一些因果关系说了一遍。 “你答应了？” “嗯，他们说得很对，再说我也不想暴露自己，不然，整天被人盯着，多难受！万一打扰到君君姐你，那就更不好了！” 沈君君想了一下，道：“你这样是对的，皆大欢喜，还卖了那些人的人情，以后，说不准哪天就可以用到。” 凌羽神秘一笑，道：“我已经想好怎么用了。” “这么快就想好了？那个罗铭的人情，可得谨慎着点，好钢用在刀刃上。”沈君君建议道。 “放心，谨慎着呢！” “哦？说来听听。”沈君君被勾起了好奇心。 “以后老了，我要在陆麻镇搞块地，盖间房子，四周用围墙圈起来，里面有个池塘，可以钓鱼。还要种上桃树李树杏树，橘子树板栗树枇杷树，葡萄苹果也不能少。总之能够从年头吃到年尾！嗯，钱不够，就找那个罗总借一点。”凌羽郑重其事地说道。 这答案显然出乎沈君君的意料，她被凌羽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给逗乐了，笑着道：“你这个吃货！” “不会啊，我带着你一起吃！君君姐，你喜欢吃什么水果？” 沈君君下意识回道：“葡萄。啊不是，凌羽！我都被你带偏了。” 凌羽点点头，道：“行，那咱们就多种点葡萄。” 沈君君以手掩唇，笑着骂道：“谁要和你‘咱们’啊！” 凌羽摊开手，无可奈何地说道：“那就我们好了。” “也不要‘我们’！” “君君姐，你舍得让我伤心难过影响到骨裂的愈合么？”凌羽故技重施，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这招似乎不管用了，沈君君正色道：“凌羽，你再这样，我就回去了！”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君君姐，别生气嘛，”一看沈君君脸色变了，凌羽告饶道，“说好陪我到十二点的，还差五分钟，不许言而无信。” “那你就好好说话。” “是的，我的错，”凌羽认错态度非常端正，“那点钱，不该借的，凭我们俩的能力，还能赚不到么！” “你！”沈君君以手扶额，直接无言。过了片刻，她看着凌羽，“以后真要在一起，看我不把你管得每个月只有两百块零花钱！” “啊？！”凌羽瞬间傻眼，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就是！他连忙转移话题，“君君姐，我打算明天上午出院。” “这么快？能行么？要不多观察一段时间吧？老话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 “不用，我的恢复能力强，而且要忙的事情也不少。这医院，住一天就够了，不然，我寝食难安！对了，君君姐，借你手机给我查下资料。”凌羽想起来，还没查找行气的方法，可不能耽搁了。 见凌羽态度坚决，沈君君也只能听之任之。 玫红色C1，看得凌羽一乐，原来真的心有灵犀，这不，之前用的一直都是情侣手机！ 行气功法，网上确实一找一大把，毕竟现在是分享的年代。不过，顶级的自然不会流传出来，而且有很多都是瞎编乱造的。 凌羽稍加思考，最终选择了丘处机传下的功法。主要是，别的人，要么不熟要么档次太低。而长春真人丘处机，看过射雕三部曲的，没可能不知道他。 凌羽将功法逐字逐句看了一遍，有些晦涩难懂，不过，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先强行记下来，后面再慢慢琢磨好了。 然后，凌羽又下单买了诺基亚黑色C1，还是之前的那家店。 要说凌羽现在的身家，小十万是有了，换iPhone4，完全没问题。而且，他前两天还买了相机，无敌兔+35L的红圈镜头，两万多的标价，凌羽直接秒付款，眼睛眨都不眨。 不过，那是拍照的必需品，一直靠租，也不是个事。 但情侣手机，想想就让人激动。 收件人电话，凌羽填的是沈君君的号码。 至于李小伟和王凯的手机号，说来惭愧，凌羽并没有刻意去记过。 当然，他并不会承认自己是重色轻友。 第四十七章 说服 罗铭和吴迪再次进来的时候，沈君君已经回去了。 “罗总，口径都统一好了？”凌羽随口问道。 “其他人没问题，就我那个表妹，啧，怎么说她好呢。说好听点是正直，说不好听点，就是冥顽不灵！”一提到表妹罗蓉，罗铭就感觉头疼不已。 罗铭自觉交际能力和沟通能力都是一流，比如和凌羽商量修改笔录，就是几句话的事情，简单轻松加愉快。但这个罗蓉，交流起来实在太费劲了！ 想他罗铭，身家几十亿，却要为表妹跑来跑去，这都什么事啊！ 此刻，罗铭内心忍不住犯嘀咕：难道性格这种东西，能够隔代遗传？ 凌羽不解地问道：“她带队，至少能捞个二等功，这可是实打实的政绩，她还能不乐意？” “要不怎么说她是死脑筋，冥顽不灵呢！” 凌羽却肃然起敬，道：“这样正直的人，可不多啦！” “扯淡不是！过刚易折，早晚有她栽跟头的时候！”罗铭脑海中灵光一闪，提议道，“凌羽老弟，要么我把她叫进来，你来说服一下试试？” “还是别了，”凌羽连连摆手，说啥也不同意。突然，凌羽想起一事，问道，“罗总，吴迪大哥，那三个劫匪，是什么来头？” 罗铭刚被拒，可不愿意作答。 吴迪便回道：“我隐约知道一点，据说这三人团伙流窜七省，连环作案不下十起，手上的人命不下二十个！公安部督办的A级通缉犯。” “这么生猛！”凌羽咋舌不已，暗道一声侥幸。 “穷凶极恶，还身手不凡。这就是为什么国家要对国术管控这么严的原因！” “这种类型的案子，应该不多吧？” “嗯，十年难得出一个。” 凌羽又问道：“他们这次，是受雇于人，还是我就这么点背，刚好撞上去了？” 吴迪摇摇头，他并不知情。 罗铭却是抓住了机会，道：“凌羽老弟，这种公安部督办的案子，保密度极高，内幕消息一时半会是流传不出来的。不过——” 后面的话，罗铭就是不说。 这个罗老板，背景似乎不小！凌羽不动声色地问道：“罗总，你能第一时间知道？” “第一时间？老弟，你这话说的，公安部又不是我家开的！不过嘛，延迟一两天，我倒是能知道些内幕。”罗铭又不说了。 “罗总，开出筹码吧。”凌羽哪会听不懂罗铭的意思。 “爽快！”罗铭心中直乐，道，“还是刚才那句话，帮我说服罗蓉。” “你跟她是亲戚，关系那么好，尚且办不到。我一个外人，之前从来没见过面，怎么说服？”凌羽只觉头大如斗，跟警察打交道，他可是头一回。 “那我不管。总之，这就是筹码，”罗铭忽然觉得，看凌羽吃瘪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不过，他不愿意太为难凌羽，当下，便出谋划策道，“老弟，你是受害者当事人，你的话，可能会好使。” “好吧。”凌羽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毕竟，弄清楚那些劫匪的作案动机，非常重要！如果是碰巧撞上的，那只能怪点背；如果是受雇于人，凌羽非要尽快找出幕后指使者不可！ “小铭哥，我都说多少次了，不行就是不行！你再这样，我可就不认你这个表哥了！” “这里是病房，禁止大声喧哗，蓉蓉，你是光荣的人民警察，要以身作则，”罗铭讲起道理来，可是一套一套的，他接着解释，“是案件当事人主动提出要见你，据说要跟你当面说声谢谢。” “我才不信！说谢谢的应该是我，不是他！”罗蓉可不好忽悠。事后，她也觉得自己鲁莽了——三个持枪的明劲劫匪，要不是受害人艺高胆大心还细，自己带的那点人，真心是送菜！ “是真的，不信，你听他说。” 罗蓉几乎是被推着进来的，连大檐帽都被推搡掉落了。 一头清爽的短发，满脸正气，配合她穿的这身制服，俏丽中透出飒爽英姿。 凌羽微笑着打了声招呼：“罗蓉警官，你好！” “你叫凌羽吧，”罗蓉正好大檐帽，接着道，“之前忘了跟你说声，谢谢。” “我也要跟罗警官说声谢谢，”怕对方多想，凌羽接着道，“当时，我已经精疲力尽，体力严重透支，如果不是你们及时赶到，我估计就要栽倒在地上晕死过去了。那地方荒山野岭的，万一被野兽发现，尸骨都留不全！” “那边不是荒山野岭，兔子老鼠会有，但不可能有大型野兽。”罗蓉直接指出了凌羽的错误。 “好吧，守山犬护林犬总归有。” “它们训练有素，不会吃你的。” “哦，我刚刚的话还没说完。我的意思是，那三名歹徒后面一旦醒来，我就完了。” “几位医生会诊，刚刚得出权威结论，他们受伤非常严重，三五天才能醒过来。而且，就算醒了，四肢全部骨折，没有任何行动力。”罗蓉再一次无情拆穿。 WTF！凌羽忍不住想爆粗口，警察姐姐，没必要这么较真吧。不就是单纯想找个理由道声谢嘛！我容易么我！ 看来，太轻敌了！凌羽对这场无奈之下答应的说服，本身并不咋乐意，根本没上心。 “呵呵，”凌羽干笑两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他一下子来了精神，这可是被打脸啊，必须得认真对待！就算你是女警察，也不行！毕竟，咱俩又不熟，凌羽接着道，“罗警官的致谢，发自内心，很真诚，我坦然接受。而我提出要修改笔录，也是发自内心的真诚，希望罗警官能够接受。” “不行！我身为人民警察，哪有跟受害人抢功劳的道理！”罗蓉断然拒绝。 “这功劳对我没用。” “当然有用，他们是A级通缉犯，犯案累累，抓到一个奖励10万。30万，对你没用吗？” 我尼玛！跟你表哥一个德行，就知道拿钱来刺激我！凌羽吐槽不已。 不过，我可是暗劲巅峰的高手，高手你懂吗？视钱财如粪土！好吧，是被你们两兄妹逼得视钱财如粪土。 凌羽捏着鼻子认了：“钱财都是小事，但你的前程不能耽误，不然，一步迟步步迟。” “我可不是官迷！”罗蓉觉得凌羽简直是在侮辱她崇高的理想。 “那我问你，你当警察，是为了什么？” “守护一方平安。” “片警只能守护一个社区的平安，但是你能守护一个镇。” “革命工作，不分贵贱，不分高低。” “……”凌羽感觉自己无言以对，因为，罗蓉说的都是官话套话，但她偏偏就把这些套话融入到日常行动中。 当真了！ 除了老干部，谁会跟你有共同语言啊！凌羽再次吐槽。不过，他可不会就此认输，反而越挫越勇！ “罗蓉警官，我说句恭维的实话，像你这样正直的人，现在真的不多了。我觉得，让你这样的好警官，早日守护一个区甚至一个市的平安，对我们钱江市的老百姓来说，是件大好事！” 这话说得，凌羽尴尬症都犯了。 迎接他的依旧是拒绝：“要升职要进步，我完全可以靠自己的能力！弄虚作假，我罗蓉，不需要！” 卧槽！ 凌羽要吐血了。 第四十八章 愈合 绝不认输！ 凌羽终于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罗警官，事已至此，我不得不说实话了。一开始是我考虑不周，这份笔录如果不做修改就交上去，我命不久矣！” 罗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凌羽，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忽悠，接着忽悠，史上最年轻的暗劲巅峰高手说自己快要死了，骗鬼呢这是！ “我不知道吴迪大哥刚才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其实是游方大师的传承人。游方大师你应该知道吧？就是那个清末洗雪东亚病夫之耻的民族英雄，民国初期中山先生的贴身护卫，抗日期间手撕鬼子的奇侠老汉，内战期间拳镇山河的致公元老。”还别说，凌羽刚才随意搜索了一下游方大师，差点吓尿！ 罗蓉顿时肃然起敬，民族自豪感油然而生。 凌羽心中暗道一声罪过，嘴上却是继续编道：“我虽然只是传承人，算不上弟子。但大师交怨过的那些对手，只要还存活在世的，基本都已是化劲宗师级的高手了。他们一旦知晓我的存在，必然会找我索问游方大师的踪迹，我肯定不能说。那么，罗蓉警官，你觉得我还能活几天？” 罗蓉明显已经被说动了。 凌羽再添一把火：“我当然怕死，但有些事情是死都不能说出去的！只是，罗警官，你会见死不救么？” “我——”罗蓉犹豫不决，“可是，抢占别人的功劳，我的良心会不安的。” “我知道罗警官内心的痛苦。但有时候，为了救人，必须忍辱负重。舍弃小我，去成交大我！” 我的妈，我这都说了啥啊！凌羽觉得自己尴尬癌都犯了。 “你撒的谎好假。” 不会吧，这都没搞掂你！凌羽的内心是崩溃的，不过，他演技突然爆发，一脸的无辜：“没有啊，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是说之前，荒山野岭，野兽，能骗得了谁啊！早说实话不就完了，我看起来有那么不通情达理么！” 凌羽很想回一句“还真有”，不过，他嘴上却是讪讪着道：“事关游方大师，不到万不得已，我真的不想说。” “我理解。不过，这件事，让我再考虑一下。”罗蓉的心情很不平静，她慢慢走到了窗户旁。 看得出来，罗蓉此刻的内心，情与理争斗得非常激烈。 罗铭作为罪魁祸首之一，却是向另外一名罪魁祸首凌羽，偷偷地竖起大拇指。 罗铭非常了解自己的表妹，这事，百分之百成了！ 看着陷入沉默的罗蓉，凌羽还真有点愧疚。不过，凌羽相信，官场是个大染缸，用不了多久，这罗蓉，说不定还会感激自己呢！ “好吧，我答应你！”罗蓉终于做出了决断。 目送着罗铭和吴迪出门，凌羽的笔录也早已修改完毕。 此时，他支撑坐起来，参考着网上搜索到的人体穴位图，开始第一次运气行气。 过了片刻，凌羽才感觉到体内如丝如缕的真气，柔和而顺长。凌羽依法门引导着真气，运行周天。 以前，凌羽体内的真气自行运转，东流西淌，杂乱无章法，一身的功力最多发挥不到五成。而现在，他对暗劲有了更深入的认识。以意领气，以气驭力，凌羽相信，此后，他能将功力发挥到八成！ 他发现，有一部分真气，停留在自己骨裂之处，似乎在温养着伤口。一时间，凌羽直感觉到，那里如有蚂蚁在爬行，蚂蚁越来越多，麻麻的，痒痒的。 难道骨裂在缓缓愈合？！凌羽心中一凛。 是了，只有伤口恢复的时候，才会有这种酥麻痒痒的感觉。 凌羽心守灵台，不动如山，引气运行三十六周天。最后，一直保持着这姿势，竟然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凌羽醒来，却是吓了一跳，没想到打坐着，也能睡觉，而且，睡眠质量似乎很高，浑身上下，充满着无限活力。 凌羽一个起跳，下床。 心中暗道一声要坏菜，高兴过头，竟然把骨裂这事给忘了，这样大幅度的动作，得疼上半天！ 只是，并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 我昨天明明受伤了，不是在做梦啊！凌羽看着病床，很是确定这一点。 难道，一夜之间，好了？ 凌羽反复摆了几个姿势，骨裂，还真的——完全愈合了！ 原来真气这么神奇！凌羽自然开心不已。毕竟，他要忙的事情很多，受伤，真心耽误事。 “咚咚咚——”早上六点半，就有人敲门了。 “请进。” “哎呀！凌羽，你乱走动什么！”沈君君一开门，看到凌羽又是伸手又是拉腿，连忙上前搀扶住他，生气道，“还不快上床躺下！” 沈君君的力气不小，凌羽可不愿意硬着挣脱，他索性顺手一把将沈君君抱在怀里。 沈君君吓得花容变色：“要死了！凌羽，快放我下来！你是想骨裂变成骨折啊！” 这动静可不小，凌羽赶忙上前，将房门反锁上，然后看着怀中美人，解释道：“君君姐，别声张，我的伤彻底好了。” “啊？这么快！”沈君君不敢相信，这太违反常理了。不过，她回想着凌羽那一系列的动作，好像，确实跟没受伤一样。 “我可是暗劲巅峰的高手。” “好了好了，高手先生，可以把我放下来么？”被一个比自己小六七岁的男孩子抱着，而且，还是公主抱的姿势，实在是件很羞耻的事情呢！ 当然，之前几次，那都是非常时期，沈君君对自己说道。 “暂时不行，我要抱着君君姐走两步。是的，确定一下骨裂，是否真的彻底痊愈了。”凌羽随意找个理由，足够的冠冕堂皇。 说得还蛮有道理，而且，他的力气大，我根本挣脱不开，沈君君继续对自己道。 沈君君那张精致俏丽的脸蛋，秀色可餐，凌羽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欣赏着。 感觉到凌羽那很纯粹的男人的目光，沈君君的脸庞开始浮现出潮红，见无法反抗，她索性闭上了眼睛。 第四十九章 没毛病 怀中美人轻轻闭上眼睑，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这个善良而坚强的女人啊——凌羽的心中忍不住泛出阵阵爱怜。 “君君姐。” “嗯？”伊人气息如兰。 凌羽凑在沈君君耳畔，低声诉说：“我要保护你一辈子。” 一辈子！ 沈君君突然一惊，这席话，很久以前似曾听过。她睁开双眼，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说道：“再不放我下来，早餐都要凉了。” “凌羽，早餐还好吃么？” “好吃，君君姐买的，什么都好吃！” “就知道哄人！我在楼下小摊上买的，能有多好吃。” “君君姐，待会办出院手续的时候，我们一起装穷吧，要不然，医生肯定不会签字，”凌羽咬一口油条，再喝一口豆浆，仿佛品尝着无上的美味，接着道，“等下，还要麻烦姐姐搀扶着我，免得被医生看出什么来。” “你啊，考虑事情能够做到心细如发。真不知道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老练。” 这样夸我，我会脸红的！凌羽腆然一笑，道：“没办法，要是被医生知道，我的骨裂一夜之间就愈合好了，那不得生生把我给解剖掉！” “解剖了才好！整天油嘴滑舌的，也不知以后要祸害多少女孩子！” “没多少，就君君姐一个。还有，怎么能叫祸害呢？我可是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你要是正人君子，那刚才——沈君君不禁脸颊飞霞，暗中啐道——刚才支起的帐篷是怎么回事！她嘴上只得随便应付了一下，急于结束这个羞人的话题：“好吧，信你了。” 凌羽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姐，别的档口借版这事，有回复了么？” “刚才过来的时候，我在V信上问过，有三家可以借。” “好的，”能多三家，也算不错了，凌羽还是挺知足的，毕竟店铺的量，现在并不大。凌羽想了一下，说道，“君君姐，要么这样，她们那边整理好的样衣，都放到你的档口来好了，省得我一家一家去拿，麻烦。以后补她们的货，也同样放到你这边。” 凌羽的潜台词是：我不但优先考虑你这边的衣服，而且，从别人家配货拿货，我还要全部让你知道。 他可不想，因为些小事，跟沈君君产生隔阂。 当然，这样操作，会不会给沈君君添麻烦？凌羽觉得并不会。 只是将别家包着衣服的包裹，往她的档口放上一会，最多占了点空间，沈君君又不用接手，自然不会耽误她的时间。 “你这家伙！”沈君君当然听得懂凌羽的意思，“我有这么小心眼么？” “没有，姐姐的心胸开阔，我敬佩还来不及呢！”凌羽随即瞥了一眼，嗯，胸确实不小！他接着道，“我是觉得，在君君姐这边补货，一站配齐，方便。” “凌羽，我真是好奇，你怎么能考虑得这么面面俱到！”沈君君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这个还在读大一的男生了，她点头同意道，“行，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君君姐，不要盲目崇拜哦，”凌羽不愿意在这话题上纠缠太久，他总不能说因为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吧。这个秘密，以后也许可以跟沈君君提，但现在，绝对不能说！凌羽道，“反正我都好了，出院后，就不用麻烦姐姐送我回家了，还是我送姐姐去档口吧。” 沈君君立马否认道：“谁要送你回去了！” “行行行，是我自作多情。” 回到之江二区，时间才八点半。 凌羽推开门，李小伟和王凯，都在。还有一个人，薛紫琪！ “你咋来了？”凌羽有点吃惊地问道。 一看到凌羽，薛紫琪脸上焦急的神色终于消失了：“凌羽哥哥，你回来了！你没去晨跑，打你电话又打不通，我担心出事，就打了李小伟的电话，才过来的。” “啊，我——”凌羽心思急转，怎么把夜不归宿这事圆过去呢？总不能直接告诉他们自己被枪打中，住了一晚的医院吧！可信度太低了，而且杂七杂八的因果一一解释起来，也很麻烦。更何况，有些事，不方便说的。凌羽突然急中生智，道，“我去网吧包夜了。” 又看了一眼旁边的两台电脑，凌羽冲着王凯递了个眼色，接着道：“玩游戏只有在网吧才有气氛，在家没啥感觉。” “我靠，老大，你都不叫上我！还是不是兄弟？”王凯心领神会，立马配合起来。 “你那时候不是睡了么，我就没叫了。下次一起。” 薛紫琪有点不信，质疑道：“可是，刚刚李小伟还说不知道你去哪里了呢！” 凌羽赶紧看向了李小伟。 “额，班长，这个——”李小伟沉吟一下，他反应也不算慢，道，“凌羽这小子，前几天还说只有二货才会去网吧。谁知道，昨天玩游戏输红眼，他又跑去了！我劝他几句，他不听。是我没尽到监管好凌羽的责任，所以，刚才不好意思说出来。班长，对不起！” 以前，凌羽沉迷游戏，薛紫琪很是看不过去，曾经要李小伟多多帮助凌羽，代为监管。 美女班长的委托，李小伟当然满口答应。 喂喂喂，意思是说，我是二货咯？ 骂人了啊！凌羽心里苦，凌羽想说，但是现在说不出来。 薛紫琪看了看这三人，觉得逻辑上没毛病，但她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尼玛！凌羽苦着脸说道：“是啊，本来我也不想承认去网吧这事，不过，谁让我身上那股味道，没法散去呢！” 凌羽昨晚洗漱的时候，只是稍加擦拭，并没有力气洗澡。衣服也是随便搓了两下，便挂在空调下吹干。 似乎确实是那股网吧特有的味道，薛紫琪终于相信了这三人的话。 不过，她很不高兴：“凌羽哥哥，你怎么又去网吧玩啊！” 我没去！ 凌羽应付道：“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那你刚才还说下次一起！” 我没去啊！ “我那是一时嘴快，说话没经过大脑，作不得真的。” “以后不能再去了，要不然，我就告诉叔叔！” 我没去啊啊啊！ 窦娥冤不冤？凌羽觉得自己比窦娥还要冤！偏偏就是说不出口，嘴上还只能这样道：“一定不会了，我保证！” 第五十章 缺失的记忆 “好吧，我相信林宇哥哥，”薛紫琪环顾四周，接着问道，“对了，林宇哥哥，你怎么搬出来住了呢？” 这——肯定不能说自己是出来开网店，不然薛紫琪绝对会说要以学业为重，还会问资金的来源——哎，有个知根知底的邻居家妹妹，也很麻烦啊！ 凌羽觉得自己都可以当编剧了，转眼就有应对的说辞：“我啊？是出来帮小智，哦，就是这个王凯，兼职给他打工呢！你别看他这幅样子，有点邋遢，其实，他是个富二代。” 没法编排李小伟，毕竟，薛紫琪身为班长，对班里每个同学，都比较了解。 王凯只得笑着点点头。 “那他咋叫你老大？” “我们是按年龄排的，我老大，小伟老二，小智老三。小智平时没啥架子，挺好相处的一个兄弟。” “哦。”薛紫琪还有其他问题，不过，她跟王凯不熟，有些事不方便当着他的面问，只能暂时作罢。 “你先四周随便看看，我去冲个澡。”不能让薛紫琪再问下去了，否则，百密一疏，难免露出破绽，凌羽趁机寻了个洗澡的借口。 然后，他又扫了一眼李小伟和王凯，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好好招待一下，能不说的就不说，一定要说的，那就自由发挥吧。 大清早冲凉，真是神清气爽。 凌羽出来，看了一下店铺销售数据：6月17日，访客数1533人，成交23件，成交金额为2739元，推广花费300元。上升到了第二层级，女装排名第172235名。 业绩增长不错！ 账目上可用资金为，88267元。 放出来不少带有买家秀的评价内容，果然立竿见影。 薛紫琪表示要回去了，她一个女生，在三个男生的窝里待着，总归有些不太方便。 再加上，身为班长和学生会文艺部部长，她要忙的事情还是比较多的。 “我送你回去吧。”凌羽主动提出道。毕竟，人家可是专程来看他。 反正有电瓶车，一来一回，很快。 “好的。”薛紫琪是坐公交车过来的，凌羽相送，她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拒绝。 见凌羽要拿桌子上的钥匙，这时候，王凯有话说了：“老大，要么你还是走路送这位小姐姐过去吧？因为我有点急事，马上要用我的电瓶车。” “你的电瓶车”？ 我尼玛！ 李小伟跟着补刀：“反正也就两公里，就不用坐公交车了。林宇，不是我说你，你看你瘦的这副样子，还真的要多走路锻炼锻炼。” 薛紫琪捂着嘴笑，显然很开心。走路相送，共处的时间一下多了不少。 凌羽直感觉眼前一黑，愣是想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 没办法，自己编的剧，含着泪也要演下去。 临走前，凌羽转过头，恶狠狠地瞅着这俩二货——马勒戈壁，反了你们了！等我回来，有一个算一个，看我怎么收拾！ 不过，这俩货并没有临死前的觉悟，反而在幸灾乐祸地偷笑。 把凌羽给气的！ “林宇哥哥，谢谢你送我。”薛紫琪边走边说道。 凌羽自然不可能把气撒薛紫琪身上，他努力挤出笑容，道：“没事，我上午比较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今天天气很好哦，天空也很蓝。” 凌羽抬头一看，可不是么，竟然难得地没有雾霾：“是啊，风和日丽的。” “从现在开始，到明年下半年，这样的蓝天，应该可以经常看到，真好。”薛紫琪别着蓝色蝴蝶结发卡，微风吹拂着她的白色公主连衣裙，清纯动人。 “嗯，明年要开峰会，很多污染严重的工厂，都开始陆陆续续关停了。”凌羽当然知道原因。 “林宇哥哥。” “唔？” 薛紫琪满怀期待地问道：“今天下午，你也有空么？” 啥事？凌羽立马警醒起来——不会拉我去逛街吧！他立即便回答道：“额，下午比较忙。” “哦——”薛紫琪有点小受伤。 凌羽发现拒绝得有点生硬，便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我辅导的那个小孩子，下个月中旬过生日，我在发愁送什么礼物呢！林宇哥哥最聪明了，我本来还想叫上你一起，去市场挑选。” “小孩子嘛，毛绒玩具，卡通漫画，或者衣服，可以送的礼物多了。”凌羽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难题。 薛紫琪摇了摇头，道：“这些她都有，我想送那种独一无二的礼物。林宇哥哥，你不知道，她有多乖多可爱！” 独一无二？这我就爱莫能助了，凌羽宽慰道：“没事，这不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么，总会让你想出来的。” “好吧。”薛紫琪嘟哝着樱桃小嘴。 很萌，很可爱。 不过，凌羽现在心系她人，似乎欣赏不到薛紫琪的可爱之处。 “林宇哥哥。” “啊？”凌羽心道：这小妮子，又有啥事？ 薛紫琪问道：“你说下学期的迎新晚会，我该唱什么歌好呢？” 下学期？九月份！凌羽道：“好像还有点早吧？” “不算早啦，我们文艺部，已经在策划了。我作为部长，当然要尽快确定自己的节目。”薛紫琪的思想觉悟很高。 “那就挑你最拿手的那一首。”凌羽可不觉得迎新晚会是什么大事，不过，他也不忍心打击别人的积极性。 然而，凌羽并不知道薛紫琪擅长唱的歌曲。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原来的主人，在这一块的记忆，似乎是残缺不全的。 “可是，总不能一直唱老歌吧。至于新歌，我不知道自己哪一首唱得最好听，”怕凌羽觉得在撒谎，薛紫琪解释道，“除了专业的歌手，一般人，很难对自己的声音有比较准确的认识。” 这席话，凌羽是认可的——所谓人不知自丑。只是，你问我，我也没办法啊！我又不是专业歌手。凌羽道：“要么，我帮你去别的学校找找人，比如钱江音乐学院，那里应该有水平高的歌手。” “不用啦，我已经有人选了。” 有人选了？那你还跟我说这些！ 不过，凌羽反应不慢，只是不敢肯定：“你说的那个人选，不会是我吧？” “是呀是呀，林宇哥哥你忘了么？之前读高一，我有两首歌拿捏不准，最后，分别唱给你听了一遍。那一次，我凭借你选出来的那首歌，拿了学校第一名呢！”陷入对往事的回忆，薛紫琪心中，甜蜜呀幸福啊，一圈一圈泛出来。 是这样吗？ 看来，确实因为某种原因，有些记忆，缺失掉了。 第五十一章 旁观者 对此凌羽很淡定，不过，他不愿伤了眼前这女孩的心，毕竟，真相太过于残忍。 凌羽一副高冷的表情，道：“好久远的事，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 薛紫琪就吃这套，她并没有任何怀疑，只是有点小委屈：“凌羽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呢。” “好吧，以后不会了。”凌羽随便敷衍着。 薛紫琪开心得直冒泡泡，道：“这次，我有三首歌，那就请凌羽哥哥再帮我选一下吧。” 《时间煮雨》，《后会无期》，《回到起点》。 前两首，凌羽在地球界就听过，第三首，是蓝星界独有的，都是略带着点伤感的情歌。 看得出来，薛紫琪很喜欢唱歌。凌羽不是那种专业的乐评人，要他说出些门门道道，当然做不到。他只是纯粹地觉得，薛紫琪的嗓音驾驭能力非常好。不过，毕竟不是音乐生，她自然没法跟那些专业的顶级唱将比。 凌羽突然觉得身体原先的主人，实在有点过分：这么清纯可人的邻家妹子，私下里，面对面，给你唱了两首歌，你竟然没啥反应，还一如既往地把她当妹妹看待！简直是——注孤生！ 接着，凌羽又感觉浑身有些不自在，因为，这三首歌，根本就不是唱给他听的！ 歌曲，是可以触及到灵魂的存在，自始至终，他凌羽，只是个彻底的旁观者。 凌羽感觉好尴尬，这直接影响到他对歌曲的挑选判断，不过，《回到起点》之前没听过，直接剔除掉好了，凌羽给出答案：“《时间煮雨》和《后会无期》，我感觉都挺好的。” “好吧。”薛紫琪有点无奈，她也是在这两首歌之间纠结。 这真的不是什么大事，凌羽的建议简单直接：“要相信科学，抛硬币好了，交给老天来选。” “喂喂喂，前面那煞笔，给我站住！听到没，劳资在叫你！”却是突然有声音，打断了凌羽二人的闲聊。 凌羽回过头去，看到对方有三人，手臂上清一色地纹着有青龙，戴着大金链子，小手表。 就是几个自以为牛逼的小混混。 凌羽懒得搭理，脚下没有做任何停顿，继续往前走。 “草了！劳资在叫你，你特么听到没！”说完，这三混混向前一顿冲，拦在了凌羽二人面前。 凌羽只得停下，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这三人，道：“煞笔在叫我？” “对，叫的就是你！”居中的那个混混，显然是三人中的小头头，眼睛一瞪，露出凶相。 见凌羽在言语上自承煞笔，三个混子哈哈大笑，已经知道，今天又遇到软脚虾了。 薛紫琪掩着嘴一笑，她当然听出来了凌羽在作弄对方，骂对方煞笔呢！ 混混拦道，薛紫琪并不担心，小学初中高一，她的凌羽哥哥作弄教训过的人，多了！ 薛紫琪清纯可人的模样，顿时让那三个混子差点流口水。 凌羽问道：“有事？” “操了！踩了劳资的脚，道歉都没一声，就想跑？找打是不是！” “什么时候踩你脚了？”凌羽知道，对方明显是在耍无赖。 “就刚刚！阿甘大力，你们两个看到了吧！” 阿甘展示着手臂上的纹身，力证道：“明少，我看到了，这小子真不是东西，踩了人吭都不吭一声，太不把明少你放在眼里了！” 大力满脸横肉，也跟着信誓旦旦说道：“是的，我也看到了，妈的，不给明少面子，我看他是找死！” 明少连忙制止道：“跟你们两个说过多少次了！整个大学城，只有一个少，那就是坤少！这点记性都没有？下次可别乱叫了！叫我明哥就好。” “没事的，明少，坤少是谁啊？眼高于顶的大人物，怎么会计较兄弟们犯的这点小错。” “是的，明少放心，在坤少面前，弟兄们不会乱喊的！”大力跟着宽慰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见两位兄弟一再坚持，明少也乐得接受这一尊贵的称号，他脸上都笑出花来了。 不过，看着凌羽，明少的面色一整，又是满脸凶相，道：“小子，别怪我不给你机会，最后说一次，赶紧给我好好赔礼道歉！” “怎么个赔礼道歉法啊？” “我也不为难你，只要跪下来，给我唱首征服就好！” “对，唱征服！”阿甘起哄道。 “征服好听，我喜欢！煞笔，快点唱！”大力已经在揉拳擦掌了，仿佛下一秒就要揍人。 凌羽微笑着问道：“我要是说不呢？” 明少等的就是这句话！还敢给我笑，待会看你怎么哭！ 他色眯眯地看着一旁的薛紫琪，终于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不跪？也行！爷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再给你划条道道，让你女朋友过来，给我们哥几个玩玩，算是赔罪了。要不然，嘿嘿！” “对，好好玩玩！哄得我们开心，一高兴，也许你就不用跪了！我告诉你，别试图反抗，爷的拳头可是痒好几天了！” “啧啧，这么漂亮的小娘们，你这煞笔配得上？看你这副身板样，瘦不拉几的，窝囊！床上肯定更窝囊！” “就是！小妹妹，快过来，跟那个窝囊废在一起多没劲！哥哥器大活好，保证让你日日夜夜爽歪歪！” 有人吹着口哨，有人说着污言秽语，更有人直接上前，要摸薛紫琪的脸蛋和胸部！ 凌羽冷哼一声。 截住明少那双咸猪手，反方向轻轻一掰！ 啪嗒一声，硬生生脱臼了！ 会吹口哨是吧？ 我让你吹！ 两巴掌！ 阿甘的猴腮脸，扇成了两个大气球！ 说脏话很来劲？ 还没完了！ 一指弹！ 大力的四颗门牙，尽数打入肚子中！ 轻描淡写的动作，直看得薛紫琪眼睛冒星星——记忆中勇猛神武的凌羽哥哥，真的彻底回来了！ 凌羽气定神闲地站立在当场，问道：“你们说的，我都不想做，怎么办？请问，还有第三种选择么？” 明少三人直接被打得蒙圈！过了一分钟才缓过神来。 “你！”明少忍着痛，暗道此人的身手实在匪夷所思。不过，他明少可是有组织有背景的人，找回场子，有的是机会！明少便忍气问道，“敢不敢报上名号！” 阿甘想要帮腔，只可惜，嘴巴肿得厉害，竟是声音都发不出来。 大力说话直漏风，骂骂咧咧顿时没有了气势。 “怎么？不服气？想叫人堵我？行，给你们这个机会！我叫凌羽，钱江大学的。嗯，再细的就没必要说了，你们那个坤少，肯定知道。” 钱江大学？明少心中狂喜！那可是坤少的大本营！ 见过不长眼的，没见过这么不长眼的煞笔！到时候，看怎么蹂躏你！明少恶狠狠地想到。 越想越兴奋，脱臼的双手都没感觉到疼了。 阿甘却是突然记起什么，脸色巨变！ 不过，他的嘴脸肿得太厉害，呜呜啊啊，就是憋不出半个字来！ 第五十二章 就扶你 凌羽和薛紫琪走远了。 明少已经安排妥当，大力负责拨打手机，他负责说话，分工合作倒也明确。 阿甘急得满头大汗，终于，灵机一动，他掏出手机，土豪金版iPhone4。 阿甘迅速打开收藏的V信视频，一把拽住要打电话叫人的明少和大力。然后，指着凌羽的背影，又指了指自己的手机。 明少心里有气：“干嘛啊！阿甘！你特么抽风了是不是？大白天的，看什么牦片！要看你自己看，别拉着我！” “听不懂人话？草了，再拉我可要打人了！” 阿甘呜呜啊啊，就是不松手。 明少果断怒了，伸出脚就是一顿踹。 阿甘还不松手，大力有点看不过去了，毕竟，他跟阿甘的关系非常铁。大力张着漏风嘴，道：“明少，息怒，息怒。咱三兄弟这么多年了，阿甘是个缺心眼的人吗？要么？看一下他的手机？” 明少想想也是，毕竟从小一起混到大的。 “嘶——”明少和大力倒吸一口凉气，直感觉手脚发冷，差点瘫坐在地上！ 一人单挑四五十个体育生！ 而且只用了一只手！ 西瓜刀、甩棍，根本近不得身！ 这尼玛！这种武力值变态到逆天的妖孽！ 我们也去惹？ 难不成上电狗？现在枪支管控这么严，去哪里搞那玩意！ 跑路，赶紧跑路！ 近海金陵粤州或者东冠罗湖，能跑多远跑多远！ …… “凌羽哥哥，你好霸气哦。”薛紫琪羞红着脸，开心得围着凌羽转圈圈。 那群混混虽然很可恶，不过，竟然说我是凌羽哥哥的女朋友——好吧，我就原谅你们了。 “行啦，再转下去，你不嫌头晕啊，”凌羽没好气地笑着道，“给别人看到，要笑话你了。” 不过，被妹子这般恭维，感觉，还是蛮爽的。 “哦——”薛紫琪停了下来，拖着好听的小尾音，说道。不过，她有点担心，问道，“凌羽哥哥，那个坤少，怎么办？” 薛紫琪可不是不韵世事的少女，她自然知道，对学生来说，校长的儿子，是多么强悍的存在。 毕竟，很多事情，可不是光靠武力就能解决的，如若不然，要警察干嘛？ 凌羽耸耸肩，丝毫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水来土掩，仅此而已。” 薛紫琪的眼睛，又开始闪耀着星星。 快走到校门口了，突然，有辆挂近海市牌照的黑色帕萨特，稳稳地停在了薛紫琪身旁。 车窗摇下，是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大背头，发型打理得一丝不乱。这中年男人笑容儒雅，中气十足，问道：“这位同学，请教一下，钱大的计算机学院，怎么走？” 其实没几步路了，不过，左拐右拐的，第一次来，的确不好找，薛紫琪很是热心地为那人指点着路线。 “好的，谢谢。”车窗缓缓升起，走远。 不是帕萨特，是低调异常的豪车，辉腾4.2L。 “哇，赵锦城学长，好有礼貌哦！都没有车给他开路，好低调啊！”薛紫琪忍不住感慨道。 凌羽觉得很奇怪，问道：“你认识他？” “当然了，他可是我们钱江大学计算机学院的杰出校友！锦城电器的董事长兼CEO，身家几十亿的传奇企业家！我们钱大人，谁不认识他啊！” 比不得旁边的985名校江浙大学，钱江大学作为二本院校，能出个这样的人才，的确难能可贵！ 确实挺牛逼的！不过，我真不认识他，好吧，可能我不算真正意义上的钱大学生，凌羽礼节性地回了一句：“哦，那他挺厉害。” 薛紫琪回过头来，甜甜一笑，道：“凌羽哥哥，我相信，你以后一定比他更厉害！” 送罢薛紫琪，凌羽坐公交车回到了之江二区。 一进屋，他立即叫喊道：“小智，小伟，你们两个坑货！快点过来受死！” 这两货哪会吃凌羽这套。 老司机王凯一把跳起来，就要去抱凌羽的大腿，他边走嘴上边说道：“卧槽，老大，你真特么牛逼！不泡妞则已，一泡妞，那颜值！我感觉以前约的货色，全都是渣渣！哎，再也不提什么百人斩千人斩的事情了，在你面前，都不够丢人的！” 李小伟也跟着道：“凌羽，我吃自助餐墙都不扶，就扶你！昨晚上跟女人约会约得整夜不归，今天上午，班长又过来找！连轴转啊你这是！以前咋没发现你这么牛逼呢？女神能有一个，就得烧高香供着了，你特么还脚踏两只船！天理何在！” “是的，老大，我特么上厕所吊都不扶，就扶你。来，你请坐，请上坐，给兄弟们好好讲解一下，泡女神的心得技巧。” “凌羽，事关兄弟们的终身幸福，这事，你可不能马虎了，必须得好好说道说道。” 这尼玛，搞得好像欠你们什么似的！我是来兴师问罪的好么！ 凌羽并没有被这两货的奉承给糊弄过去：“小智，电瓶车什么时候成你的了！还有小伟，跟着瞎起哄干啥？搞事情是不是！说吧，你们两个，要我怎么惩罚？” “老大，冤枉啊！为了配合你泡妞，兄弟们都昧着自己的良心，给你打掩护了！你还要惩罚！” “好心当成驴肝肺！凌羽，你这样，很容易没朋友的！” 凌羽吐槽道：“打掩护？信了你的邪！我怎么感觉是在拆台！” “错觉，这都是错觉。对了，凌羽，昨晚是跟谁约会？”李小伟八卦的热焰开始燃烧了。 “我知道，肯定是上次在九号餐吧，抢的那个女人！”不得不说，王凯猜得还是蛮准的。 这话凌羽就不愿意听了：“抢？你咋不说偷呢！” “偷女人！卧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老大，你真特么是我的亲老大！”王凯瞬间兴奋不已，“不过，你这涉猎的范围有点广啊，邻家妹子你要，轻熟少妇你也要！对你这种人，我只想说——牛逼！” “凌羽，直说吧，能不能给兄弟们一条活路？” 尼玛！这两货太能扯了，凌羽不得不服！这不，一没留神，就出现了口误。 得！咱不说这些了，免得再闹出别的口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第五十三章 活动的东风 凌羽转移话题道：“小智，现在是十点半，今天成交多少了？” “还没时间看，反正今天上午挺忙的，”王凯打开后台的实时统计软件：“成交25件，金额3022元！卧槽，今天好给力！昨天也不错，从前天的8件，一下子蹦到23件！这增长速度！老大，我服！” 李小伟也深感佩服：“我看了一下这几天的数据，第一天129元，第二天591元，第三天1024元，第四天2739元！这哪里是与日俱增，这是倍增啊！凌羽，怪不得你小子这么看好电商行业呢！” 李小伟心头暗爽：看来，没跟错人！到时候，好好给家里吹嘘一下，哈哈哈！ 凌羽点点头，一切都在预料中，特别是买家秀这块，实在太重要了，非常影响下单购买率。对很多顾客来说，模特照，P图过度，没有太多的参考价值，而买家秀，贴近生活，似乎就像身边的朋友一样，比模特更值得信赖。 当然，这也就是刚起步，后期，可不会有这种每天百分之百的高增加。 凌羽双手往下压了压，说道：“你们放心，一切，才刚刚开始！店铺成长了，大家的能力、职位、薪资，都会有相应的成长！我凌羽今天就把这话撂这里了，必定说到做到！” “凌羽，做兄弟的，还能信不过你！” “老大，啥也别说了，就是干！” 大家的干劲十分高涨。 不过，凌羽却是知道，刚到上午十点多，就能成交25件，说到底，还是借了今天6.18活动的东风。虽然，凌羽的集市店并没有做任何的活动折扣，但6.18号称商城的年中大促，很多顾客都以为，这天的价格，肯定是非常便宜的。 今天最起码成交60件，而到了明天，活动刚结束，顾客的购买欲望消耗不少，正常情况下，销量必然会有所减少。 但，也正是活动刚过，其他商家积压了大量的订单，都在忙着发货，付费推广这块，必定下调比例，甚至，暂时停掉！ 付费的竞争直线减弱，这就给了凌羽操作的空间！ 毕竟，现阶段必须保持迅猛增长的势头——团队刚刚建立，此时，信心比金子还要重要！ 信心的主要来源是什么？当然是业绩的高增长！ 凌羽原先计划，明天付费推广的花销是1500块，此刻，他决定，追加到2000块！ 凌羽现在账目上躺着的资金，已经有十万块了。按说，推广激进一些，每天花费六七千，都是没问题的。不过，他觉得还是循序渐进比较好，付费推广，螺旋式的增长，是现阶段的最佳选择。 像那种日砸几万块来推广，大开大合的操作手法，凌羽自然很了解。不过，那需要团队从资金、采购、下单、生产、质检、发货，等等一整套流程的精确把控。 想象一下，衣服卖出去好几千件，结果要预售半个多月才能陆续发出，这就要扯着蛋了！影响购物体验不说，肯定有很多顾客，不愿意等那么久，而选择中途退款。 毕竟，这世上卖衣服的人茫茫多！离了你的那件，顾客就不活了还是？ 别闹，找同款都能找到不少！ 吃完中午饭，凌羽早早地赶去了钱江四季。今天拿货的人肯定很多，他得过去帮忙。 如今和沈君君的关系，有点不清不楚的。趁热打铁，凌羽当然懂。 “姐，今天这么多人啊！”好不容易挤进A297档，看到沈君君忙得脚不沾地，凌羽真的挺心疼。 沈君君抬头，展颜一笑，道：“是啊，活动嘛，虽然有很多人提前备货了，不过，现卖现拿的，更多。” 一如既往的，沈君君配货，凌羽打包，两人配合十分娴熟。 “老板娘，这是你新招的伙计？手脚很利索嘛！”却是有常来拿货的客户，看到凌羽，有些好奇的问道。 “不是伙计。” “哪是？”这客户开始八卦了，他经常拿货，倒也不觉得自己问得有些突兀。 对美艳的老板娘，哪个男客户，没有一点小心思啊！ 只是，一直有传闻，这沈君君，可是被采荷批发市场的混子老大张绍武看中的，平常人，谁敢去招惹混混？ 也有那么几个，不信邪的，刚有点小动作，就被狠狠教训了一顿，自此，看到A297档口都得绕着走！ 沈君君迟钝了几秒钟，最终回答道：“亲戚，家里的亲戚。” “哦——”那男客户暗道，果然如此。他的内心很是遗憾，玫瑰虽好，却是带刺！一想到凶神恶煞的张绍武，他刚泛起的那点小念头，又彻底熄灭了！ 这倒是提醒了凌羽，沈君君毕竟是万中无一的大美女，随便往哪里一站，即使不言不语，不动不笑，那也是惊尘绝艳的红蔷薇，蜂蝶自来！ 凌羽想起了之前那帮混子，低声问道：“姐，三麻子那些人，没有再来找你麻烦吧？” “没有。他们整天游手好闲，说到底，也只是为了混口饭吃，会打会拼，但绝不会搏命。对上你啊，怕得要死！哪还敢事后报复？”沈君君最近的生意，好了一些。 没了混混们隔三差五的骚扰，就冲她这份颜值，来拿货的自然要多一点—— 我们不动什么心思，我们就看看，不行啊？ 凌羽当然护食，但他可不会建栋金屋，把沈君君藏进去，禁止跟其他男人接触。别说他现在和沈君君还只是不清不楚，就算以后确定了男女关系，凌羽也不会那样做。 在他看来：女人，是需要尊重的，可不是谁的私人财产。鲜花，只有在阳光下，才能绽放出最美的那一面！ 会不会被别人抢走？这个，凌羽倒是不担心，他还是挺有自信的！ 尽管如此，对沈君君的安全保障，凌羽可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放松。就像牧羊犬一样，对羊么肯定是放养的，但要是哪只不开眼的熊啊狼啊，动了些歪心思，必须狠狠地教训一顿！ 凌羽点头，道：“那就好！君君姐，如果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行——”看着眼前这个保护欲旺盛的男人，沈君君心中生出满满的安全感。 第五十四章 下单 手脚一直不曾停歇过，时间自然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下午四点五十七分。 此时，店里面，终于再没有其他拿货的客户了。 凌羽长出一口气，趁着沈君君收拾店面的工夫，指着几件挂出来的样衣，问道：“姐，这四个款，你这边还有多少货？” 一件棉麻纯色连衣裙，一件珍珠雪纺小披肩，一件短袖蕾丝雪纺上衣，一件水洗磨白牛仔短裤。 这四款衣服，将是凌羽接下来要主推的，必须事先和沈君君沟通好，要不然，刚卖没两天就断货，很拖累店铺的业绩增长节奏！ 这几天下来，款式已经测试完毕，凌羽将收集到的数据，仔细分析，在裙子、上衣、裤子、外套这四大类中，挑选出了数据最好的款式各一。 前世，凌羽偶然混进过一个运营大神群，学习过款式测试，数据分析的方法技巧。里面有很多经历过几年双十一洗礼的大神，总结出来的东西，自然靠谱。而且，凌羽反复验证过，基本上，从没有出错。 沈君君对店内每个款的库存，当然一清二楚：“这款连衣裙还有两百多件，小披肩一百来件，雪纺衫七八十件吧。不过那个裤子，没几件了，因为市场上这样的牛仔短裤，实在太多，泛滥了，我只在小工厂，下了个基础的单量。” “还会再加单么？” 沈君君面有难色，道：“前面三件可以加，就这牛仔短裤，是泛滥款，应该不加单了。” “哦，”凌羽也能理解，关系再好，但生意就是生意，压库存的赔本买卖，没人愿意做的，凌羽接着道，“我打算主推这四个款。预估了一下，大概五天之后，这款裙子每天能卖40到50件，小披肩20件左右，雪纺衫30到40件，牛仔短裤么，大概十六七件的样子。” “这么算下来，加上其他款，你很快就能一天卖个一两百件？”沈君君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你这店铺才开几天啊？销量能冲这么猛！不过，她知道凌羽不是浮夸的人，只是，这种销量增长速度，实在很难让人相信！沈君君便问道，“你该不会是，不计亏损，烧钱一阵猛推广吧？” 沈君君对电商这块，算是知道一点的。毕竟，每天来拿货的顾客很多，难免会有人，互相之间讨论网店经营思路，久而久之，听都听熟了。 “没有啊，我又不是那种不差钱的土豪！现在可是恨不得一个子掰成两半花，哪里敢不计亏损！” “真的能办到？”沈君君还是不敢相信。 “嗯，”凌羽点点头，也不做太多解释，他接着道，“我知道君君姐的顾虑，本来就是嘛，做服装的，谁不担心压库存！这样吧，我直接在你这边下单好了，裙子700件，披肩300件，雪纺衫500件，牛仔短裤200件。所有这些库存，到时候全部算我的！君君姐，你看一下，费用一共是多少？我先付给你一半，作为定金。” “将近2000件货了！凌羽，我得提醒你一下，现在是六月中旬。七八月份，就是夏款清仓了，你这个时间节点，做这么多的货！凌羽，你要慎重啊！” 见沈君君在关心自己，凌羽心里非常高兴，不过他还是说道：“姐，这点你可以放心，我早就考虑到了。而且吧，就算是淡季，也还是有人买衣服的，又不是说一到淡季，销量瞬间就会变成零。” 凌羽一再坚持，沈君君也不好继续说什么，她想了一下，道：“这样吧，每件我就在成本价上，赚你两块钱好了。质量这块，我会帮你好好盯着。具体费用多少，我现在也不能确定，大概是11万左右吧，过两天，我再给你准确的答复。到时候你给我一半定金，另一半一个月后再给好了。这期间，你再仔细考虑考虑，反正，在我给答复之前，下调单量，都来得及的。” “好，谢谢君君姐。”1700件，就是3400块，但凌羽清楚，这真的是非常非常厚道的价格了！毕竟，面料、辅料，工厂、质检，等等这些流程，都需要花时间花精力去跟进，去盯着。 沈君君问道：“你怎么不自己联系工厂，下单做货呢？那样成本上，不是要省一点？” 沈君君清楚，去了一趟翁梨，凌羽心里肯定有些想法。 “我跟面料商辅料商不熟，跟工厂也不熟，你一个电话就能搞定的事情，我却要东奔西跑，很耽误时间，”顿了一下，凌羽看着沈君君动人的模样，接着道，“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钱，给谁赚不是赚，给君君姐你，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谁跟你外人内人的！”沈君君嗔了凌羽一眼，眉目间有风韵自然流露，“哼——早知道，应该一件给你算5块！” “好的，5块就5块，反正也是不流外人田。” 沈君君以手扶额，道：“来人啊！这里有个笨蛋——算了，不用来了，没治了！” 凌羽顿时失笑，头一回见沈君君搞怪，没想到，也可以这么逗！ 二十六七岁的轻熟女人，本就是年华最美的时候，逗乐搞怪，本来是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或许平日里，她的压力，太大了吧。 凌羽生出丝丝怜爱之意，道：“君君姐，你此刻这样子，让我好开心。以后，所有的压力，我来帮你扛！” “就是想让我一直这么傻乎乎呗？”沈君君又嗔了凌羽一眼，然后指着一旁的两个黑色大塑料袋，说道，“左边那个，是你要补的货。右边这个，是A266档口的样衣，给你送过来了。50件，你点一下。” “好的。”凌羽也不客气，蹲下身去——沈君君的样衣，可以不点数。但别人家的么，必须要过一遍，免得到时候产生小纠纷，让中间者沈君君，跟着难做人。 点数完毕，凌羽接着道：“没错，谢谢君君姐。明天拍完，我后天送回来。” 这般操作，有个凌羽没有预料到的好处：托了沈君君的面子，A266档口的老板娘，并没有提过样衣押金的事情。 因为上次合作很愉快，所以，这次凌羽还是找的莉娜。莉娜除了身材好，容貌并不是特别出众，本身没啥名气，更何况只是个兼职模特，档期空得很。 凌羽上午问询的时候，莉娜很开心，不但立即回复明天有空，而且还表示，以后给凌羽打九折，也就是说，一天的酬劳1800块。 第五十五章 主动出击 回到之江二区，开始打单、检查衣服质量，包装发货。 因为今天量比较多，发货是团队三个人一起完成的。最后，还是跟往常一样，凌羽和李小伟二人，主动将包裹送到腾达网点。 忙完后，凌羽看了一下店铺数据。成交50件，成交金额5962元。 虽然业绩创了新高，但李小伟和王凯，都没有要下馆子庆祝的意思。毕竟，一直坐在电脑旁，当然忙得过来，但如果离开一两个小时去吃饭，这期间，得流失多少订单！ 四五单肯定有的吧！想想就心痛！ 此刻，三大电商平台的卖家版APP还很不成熟，容易丢失信息。 还别说，三人关系那么好，李小伟和王凯，对店铺，都很有主人翁意识，并没有觉得，自个累死累活，是在帮凌羽赚钱。更不会觉得，反正是给别人赚钱，订单是多还是少，无所谓。 当团队氛围好到一定程度，真的不会太计较个人的东西，而是，想做更多的业绩，冲击更高的销量。 总而言之，就是，想赢！ 当然，凌羽肯定不会亏待大家，就像现在，虽然没有下馆子，但也是点的豪华版外卖，三个人的份量，花了近两百块钱！ “老大，”王凯夹了一块水煮鱼，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今天偷空，在V信上联系了湖阳汉江的那两个死党，说了好多话，一时高兴，就叫他们过来钱江发展。结果，他们还真答应了！” “哦，那就过来吧，”凌羽吃着毛血旺，随口问道，“他们也是想进入电商这个行业？” “不是，他们自由散漫惯了，听我说电商很辛苦，立马表示没兴趣。” “那他们想？过来继续混夜场？”凌羽觉得挺奇怪的，在家混，占了地利人和，不比在外地人生地不熟来得强？ “老大，你好厉害，一猜就中！”王凯放下碗筷，鼓掌恭维着道，“猴赛雷，猴赛雷！” “得了，小智，有啥事就直说吧，”凌羽才不吃这套——王凯这家伙，平日里没少拆台，此时献殷勤，非奸，哦呸，是事出反常必有妖！凌羽道，“咱俩谁跟谁啊！” “老大，仗义！”王凯也不藏着掖着了，继续道，“我之前混得不好，其实他们在汉江混得也不怎么样，没啥钱，也没地位，就是个马仔。打架冲在最前面，跑路留在最后面，没少挨揍！我挺担心的，就随口说了一下你的英勇神武，他们当时回消息那语气，简直了！恨不得马上过来抱老大你的大腿！” “可是我不混夜场啊！”开什么玩笑，凌羽现在一门心思就集中在店铺，好吧，还有沈君君身上，哪来的空闲时间去帮忙镇场子？ “老大，你只要半个月一个月去给他们撑一次腰，就行了，”王凯似乎早就考虑好了，“有你的神威在，其他人，谁敢不服啊！” “那岂不是说，以后我们去夜场玩，谱儿可以摆得很大？一众小弟前呼后拥的，想想就带感！”大概是黑帮片看多了，想到那画面，李小伟很是激动。 王凯这个提议，肯定太理想化了。特别是前期，各种整合，岂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好的！ 不过——凌羽沉吟不语，内心在考虑：似乎也可以！毕竟，大学城有个韩江坤，采荷市场有个张绍武，都是隐患！虽然这几天不见他们有动作，但谁知道私下里有没有筹划什么阴谋诡计！ 防患于未然，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一旦玩脱，就变成坐以待毙。 因为老话说死了，只有千里做贼，没有千里防贼，谁都有百密一疏的时候，万一被他们逮住空子，狠狠阴一把，那就没意思了！ 更何况，韩江坤还好，凌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但那个张绍武，事关沈君君，由不得凌羽不担心！因为网店这边每天琐事不少，凌羽自然不可能时刻守护在沈君君身旁。 暂时吓住了张绍武，这个是可以肯定的，但挡不住对方哪天脑子一抽，色胆包天，来个铤而走险！那可就—— 还不如主动出击，拔除这两个隐患，省得整天提心吊胆的！ 斟酌了好一会，最终，凌羽点头同意，道：“行，你让他们过来吧。但有一点我得先申明，绝对不能做犯罪的事情！警察对这一块把控得很严，出了事，我肯定不管。” 凌羽已经知道了，中土国的警察，喜欢抓大放小，治安可以不太好，但涉嫌犯罪的案子，绝对会全力侦办。 凌羽打心里不想涉黑，他的目标远大，可不愿意给人留下这种把柄。 王凯大喜，连忙拍胸脯保证道：“老大，这个可以放心，绝对不会拖你的后腿！当然了，我也会再三叮嘱他们。要敢不听你的话，我绝对往死里揍！” 凌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是这样打算的，他们两个，一个镇大学城附近的场子，另一个，镇采荷批发市场的场子。你先跟他们讲清楚这些。” “好的！”王凯暗道，老大就是牛逼，霸气！一张口就预定了两块地盘！ 凌羽想起一事，问道：“小智，还有一个问题。到时候，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是在夜场这块，还是电商这块？没关系，你现在给我透个底，如果想混夜场，我肯定会帮你安排妥当。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总之，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王凯以前混过夜场，两个死党一来，也许会有三人抱团，重新征战江湖的心思！凌羽觉得，这事最好现在就问明白，强扭的瓜不甜，他当然不会强行要求王凯，一定要怎么样，一定不能怎么样。 反正，你王凯，要做电商运营，那么，店铺里自然会有你该有的位置。 如果要混夜场，那么，夜场也会给你安排该有的位置！至于空出来的店铺运营，再招人便是。 “我跟他们关系铁归铁，但二选一的话，我肯定选电商，不会有丝毫的犹豫！”王凯接着道，“老大，你是不知道，这些天，我过得有多充实！忙忙碌碌的，但是感觉自己跟店铺一样，每天都在成长，每天都在进步！这种感觉很美妙，完全不是约炮、混夜场，所能比的！” “嗯。”听到王凯的这番答复，凌羽还挺开心的，这说明，刚组建没几天的小团队，凝聚力，已然很强大了！ 洗完澡，已是凌晨十二点半，凌羽照例看了一下店铺数据。 6月18日，访客数1924人，成交66件，成交金额为7625元，推广花费400元。第二层级，女装排名第141622名。 账目上可用资金为，119368元。 6月19日2000块的推广预算，凌羽也已经在系统后台设置完毕。 推广计划不需要时时刻刻看着，不过，凌羽还是教了王凯一些基础的调整操作方法。让他白天的时候，每过两三个小时，盯一下。 第五十六章 意中人 莉娜一如上次那般，没迟到，还很配合凌羽的拍摄。 这不，才到下午一点半，50件衣服，就全部拍完了。 凌羽快速转好钱款，然后飞速收拾好样衣，拦了辆出租车，直奔钱江四季而去。 6.18活动的余热未散，A297档的顾客，爆满！ 看到凌羽来了，沈君君松出一口气。毕竟，一个人的话，又要配货，又要打包，还要算账收款，更要盯着店内的人，以免个别心思不正的家伙，偷衣服。 所有这些，丝毫都不能出错！ 特别是账目这块，沈君君更是慎之又慎——给别人多算了，绝对会被第一时间指出，但如果少算了，对方基本上就只当没看见。服装批发的利润薄，少算个一两件，白忙一场不说，甚至还可能亏本！ 沈君君手脚没个停，而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几个小时下来，真的很累很累。 “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虽然心里高兴，但沈君君可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到凌羽的事业。 感受到对方的担心，凌羽一笑，低声道：“事情忙完了，当然就过来咯。君君姐，你放心，我虽然贪恋美色，但绝对误不了正事！” “切，整天油嘴滑舌的，没个正形！” “我早上起来照过镜子，嘴巴并不油啊。至于滑舌？这个不好说，要么，改天君君姐试一下，看看滑不滑？” 见凌羽凑在自己耳边说着这些羞人的话，沈君君轻啐一声，道：“赶紧给我干活！” 凌羽心里那个美啊！跟我不见外——这才对嘛！ 很快，又忙到了打烊的时刻。 凌羽见四下没人，悄声问道：“姐，张绍武这人，你觉得咋样？” “他啊？可不是什么好鸟！家里有老婆，外面七八个情人，这还不知足，一看到其他漂亮女人，就整天挖空心思，想要占为己有！”沈君君身为当事人之一，对此最为清楚不过了，她心中一动，看着凌羽，道，“你该不会想——” “嗯，原先想礼送出境，这么看来，还是直接驱逐好了！”对付这种人，凌羽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他们人多势众，凌羽，你要不再考虑一下？”虽然知道眼前这男人的身手好，沈君君依然很担心。 “姐，此事势在必行！”凌羽接着道，“他惹谁不好，非得招惹到你头上！我仔细想过了，他终究不会死心。而我，要忙的事情很多，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陪在你身边，与其整天提心吊胆的，人累心更累，还不如主动出击，一劳永逸！” 感受到凌羽的心意，沈君君忍不住道：“你总是这么好，叫我怎么承受得了！” 沈君君刚才一直在忙碌，偏分的长刘海有些乱了，凌羽伸出手，仔细给它整理好，然后道：“君君姐，你不用想那么多，我之前说过，要保护你一辈子，男子汉大丈夫，当然得说到做到！” “一辈子么——”沈君君眼神迷离，喃喃自语，却是突然想到，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灾难，实在有点密集！ 沈君君心中猛然一惊——三灾六难！难道这个凌羽，就是那高人所说的意中人？ 感觉到沈君君脸色突变，凌羽连忙问道：“姐，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沈君君回过神来，只是下意识地说道，“那你小心点。” “姐，你放心，我会的。”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应该就这几天吧，今晚上先去探探路。” “那——”沈君君神差鬼使地接着道，“事情办好了，记得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啊，我——” “姐，你是在担心我吗？”凌羽心里早已乐开了花，顿时有种守得云开终要见月明的感觉。 “我才没有！”沈君君下意识地，矢口否认道，“我只是觉得，怎么说你也是在帮忙，嗯，适当的关心，难道不是应该的嘛？我又不是冷血动物！” “哦，好吧。” 感觉到凌羽有片刻的失落，沈君君忽然觉得很难过，她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指着旁边的两个黑色塑料袋，道，“这个是你要补的货。那个袋子，是你要还的样衣么？” “是的，不过今天还不了，乱糟糟的还没整理好，等明天吧，明天我再拿过来。” 唉！肯定是赶着过来，才没有时间整理的！沈君君叹了口气，她终究是个女人，有着感性的一面：“凌羽，求求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好，我好害怕自己会喜欢上你！” 凌羽心神激荡，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把将沈君君搂在怀里，轻声在她耳畔说道：“怕什么！有我在呢！天塌下来，我顶着！” 沈君君抬起头，看着凌羽，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喃喃道：“我，我——” 带雨的红蔷薇，分外惹人怜爱，凌羽轻轻地拭去怀中伊人的泪水，充满歉意地道：“君君姐，我不该这样逼迫你的！刚才太情绪化了，对不起！我知道，你有心事，只是你从来不曾说，我也就不知从何猜起，有时候，难免心急了一些，对不起。” 沈君君将头靠在凌羽坚实的胸膛上，小声道：“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你不用担心，这世上，只有你才对我这么好，全心全意。除了你，我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好的。” 被凌羽这般搂着，空气中，男性的气息弥漫，沈君君感觉自己身子骨都要酥软了，她连忙寻了个借口，道：“还没见你拍过的照片呢，相机带着的吧？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然后不着痕迹地，离开了凌羽的怀抱。 “没问题，君君姐，我这就翻出来给你看。”凌羽从一旁的黑色塑料袋中，拿出相机包。 “这套装备，可不便宜，应该有两万多吧。”沈君君似乎对单反相机比较了解。 “是的，将近两万五了，”凌羽接着赞道，“姐，你好厉害，看一眼，就能知道价位。” 沈君君摇头，道：“我不怎么懂。其实是晨晨她姑姑，喜欢玩单反，我经常听她说机身啊镜头啊，大体还是知道一些的。” “哦，这样呀。” “凌羽，你不要生气啊，我觉得，你的角度抓拍，好像有些问题，”沈君君讲着自己的见解，“具体哪里不对，我也说不太明白。只是觉得晨晨她姑姑，拍的每张片子，看起来，都很有感觉。” 凌羽腼然一笑，他很有自知之明，道：“是的，我就是个快门师，只知道咔嚓咔嚓一顿拍，最后再选片。反正，瞎猫总会碰上死耗子的，一百张下来，怎么也能选出个十来张，凑合着用。” “这样会不会很耽误时间？反正晨晨她姑姑下周三就考完了，到时候，我让她教你一些拍摄技巧。” “好的！君君姐，谢谢你！”凌羽哪有不答应的道理，他确实觉得，自己在摄影这块，有很多可以改进的地方。 “你先别急着谢我，”沈君君接着道，“她的性子，怎么讲呢——对陌生人很有礼貌，一旦熟悉了，性子就跳脱！不过，本性还是挺好的。我先跟你说一下，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第五十七章 香艳 晚上十点。 夕照社区，靠最里面，有一栋独院别墅，两层楼高。 凌羽几个跳落，飞檐走壁，挂靠在了东边那间主卧的窗外。他站在空调室外机上，倒也不会觉得累。 主卧亮着灯，窗帘露出一个小角，凌羽凑上去，将房间里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过了几分钟。 咦？张绍武不在？ 凌羽心中大震——他只看到有两个女人。 深更半夜，两女人独处一室，按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这两位的关系，明显没那么简单—— 蕾丝边！ 张绍武整天在外面沾花惹草，一定想不到，他老婆，竟然是个蕾丝边！ 而他老婆嘴里的老公，还是个熟人，凌羽当然认识。 内扣的栗色中长发，斜刘海，精致的妆容，十足十的白领丽人范——钱江大学计算机学院，计科系，分管学生工作的副书记，冰山美人秦晓岚！ 凌羽的三观差点崩了！ 他倒不是反感女同，他只是觉得，秦晓岚老师，你好歹是副书记是领导，怎么也算是个美女，平日里高冷女神范，怎么会——这反差，真的让人大跌眼镜！ 再待下去，三观真要颠覆了，凌羽忍不住想逃离现场！ 不过，却是听到屋里传出的声音—— “小老婆，你那死鬼丈夫呢？” 小老婆！我了个去！你这简直是，人生赢家啊！凌羽暗自吐槽：貌美，本身是学院领导，迷得校长的儿子神魂颠倒，这些都不够，你竟然，还不止一个老婆！ 你这样，也能有朋友？ “老公，你别在我面前提他好吗？我喜欢的人，是你啊！” “没事，你的心，我懂。我这不就随口一问嘛。” 亲！亲上了！ 这撩妹的本事，果然是老司机般的存在！ 过了片刻。 “他啊，搞喷子去了，后天晚上才能回来！据说要对付一个人愣头青。叫什么来着？我想想啊，好像是姓凌？哦，我记起来了，是叫凌羽。” 喷子自然就是指枪了！凌羽暗自庆幸没有大意，要不然，真有可能阴沟里翻船！ 秦晓岚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思索了一两秒，道：“凌羽？不能吧！我有个学生，也是叫这名字。” “应该不是同一个人，这天底下，同名同姓的，多了。” “那倒也是。” “老公，很少听你说自己的事情呢。要么，说一下你这个学生吧？他有什么乐呵事，说出来，让老婆我听听呗。” “行吧。”秦晓岚便开始说着凌羽大闹考场的事情。 不得不说，秦晓岚讲故事的能力非常棒，这出旧事，足足说了半个小时，期间各种起承转合，唬得她的小老婆，大气都不敢喘。 能成为老司机，绝非幸致！ 凌羽面色古怪：自己这是，成了别人的撩妹利器？ “那——老公，你当时没生气吧？” 秦晓岚哂笑道：“我生什么气，无非就是当场戏看了！而且，你老公我，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么？不过，你还别说，看到韩江坤被打脸，我这心里啊，反而舒畅着呢！” “哼，韩江坤那纱逼，竟然敢觊觎你的美色！老公，你说我要不要稍微挑拨一下，让张绍武去狠狠揍那纱逼一顿？” “别！那家伙去了南海风流快活，谁知道十天半个月能不能回钱江。再说，你老公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处理好。韩江坤么，还是有些利用价值的。”秦晓岚心中早有算计。 “老公，你好棒哦！英明神武！我爱死你了！” “小老婆，时候不早了，要么我们——” “嗯嘤，讨厌，老公，你好坏！” 接下来，就是儿童不宜的画面了。凌羽从没见过现场磨镜子，不过，他可不打算继续观看下去，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这看得，哪能受得了？ 凌羽转身便要离开。 他立即又停止了脚步，心下暗道：这秦晓岚，是个厉害人物，以后，可能会跟她正面打交道。是不是应该录一段视频下来？这样的话，我手里也算有她的一个小把柄，兴许，会起到意料外的作用！ 只是，录了有5分钟，凌羽真的不敢再坚持下去，这两个成熟女人的香艳画面，感官刺激度实在太过于强烈！ 凌羽终于离开了。 他暗暗下定决心，后天，跟这个张绍武，算总账！ 凌羽刚才一边用手机录视频，一边压制内心的欲念。是以，并没有注意到，室内的空调，中途有调过档位，强劲的上下制冷扫风，时不时撩动着薄薄的窗帘布。 秦晓岚正对窗户，中间有过一两秒钟的迟疑。而后，竟是越来越兴奋！ 待发现凌羽的离去，秦晓岚嘴角，泛出邪魅的微笑。 凌羽打车回到家，已是半夜十二点，他洗漱过后，照例看了一眼店铺销售数据—— 6月19日，访客数7322人，成交67件，成交金额为7845元，推广花费1998元。第二层级，女装排名第121625名。 账目上可用资金为，132269元。 今天，因为推广费用一下子上调到2000块，访客数增长了很多。 然而，日常购买转化率，自然没法跟官方大活动的时候相比。这是市场客观规律，非人力所能改变。 也就是有四五个顾客，昨天拍下今天才付款，要不然，销量绝对会下滑。 凌羽挥了一下拳头，虽然花的钱多了，但销量有所增加，自然是值得的！ 第二天早上，凌羽跑步回来，顺便带了早餐。 王凯精力充沛，起来得很早，他喝着豆浆啃着油条，含糊说道：“老大，我那两个兄弟，昨天晚上回复了，买的明晚的票，大概后天上午九点多到钱江。” “嗯，你到时候去接一下他们。” 李小伟跟着问道：“凌羽，明天上午考试，你没忘记吧？” “没有，我可不想缺考降级。” 李小伟突然神秘一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有个想法，明天你能不能扔个小纸条给我，对，就像你上次那样，我被监控老师抓到，然后满分打脸啪啪啪！” 凌羽才不会答应：“你可拉到吧！炒剩饭，能不能有点出息！” 李小伟不死心：“我倒是想来个新花样呢！你给指点指点？” “明天谁监考？” 第五十八章 Miss “我看一下，次奥，怎么是秦晓岚！还玩个屁的新花样啊！就她那副高冷的样子，我能演得下去？”李小伟立即熄了骚包的念头。 凌羽觉得很奇怪：“不可能吧？她大小也算是领导了，又不教我们的课，怎么会安排她来监考？” 李小伟浏览着学院官方公众号上的消息，恍然大悟：“之前安排的胡骏，结果他有事请假。临时安排别的老师又不太方便，秦晓岚就顶替上了。” “扯淡么，胡骏完全可以安排他带的研究生来顶替，”凌羽想了一下，不得要领。昨天刚看完秦晓岚不穿衣服表演激情，明天又要看她穿着衣服表演监考，这，怎么想都有点怪异！不过，在凌羽看来，不管谁监考，反正都是满分，他也就没有继续深究，只是道，“小伟，新花样，还是可以玩的。” 一听有戏，李小伟顿时竖起耳朵：“哦？赶紧说来听听！” 凌羽坏笑着道：“你先不答题，等秦晓岚经过的时候，假装座椅不稳，摔翻，紧紧抱住她的大长腿。她要训斥的话，你来个抱腿才能文思如泉涌，分分钟给她写个满分出来，拍她腿上。那要是黑丝，你就爽歪了！” 时至今日，凌羽对那秦晓岚，可没有任何尊敬的心思。 发现自己被耍了，李小伟火道：“你妹啊，合着你是在逗我玩呢！” 凌羽双手一摊，感觉自己很冤：“你不是总说她，腿玩年么？” 李小伟摇了摇头：“那是以前！自从你脚踏两条女神船后，我跟小智都痛下决心，志当存高远！品味一定要提高提高再提高！而且吧，秦晓岚虽然漂亮，但整天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人还那么强势，我可不喜欢被她骑在上面，鞭挞！” 王凯深有同感：“是啊，老大，你给的压力太大了！兄弟们不能拖后腿啊！从此以后，九分以下的，我看都不看一眼！” 店铺销量达到预期，凌羽的心情还不错，他调侃着问道：“满分一百分？” 王凯跳了起来：“怎么可能！必须是十分啊！” “小智，还别说，我觉得那个韩思怡，你还真可以考虑一下！” “她？颜值还将就，不过玩魔霸倒是挺有天赋的，再说吧。”这些天，王凯叫上李小伟，带着韩思怡玩过几盘，感觉对方的进步，简直堪称神速！ 李小伟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凌羽，这大早上的，你话怎么这么多？是不是情感上，又有什么进展啦？” “卧槽，搞不好还真是！老大，你就直说吧，兄弟们要包几份红包？下个月开始准备凑钱，还来得及么？” “我觉得吧，最起码两份。” “扯淡不是！起码要三份！大小两个嫂子，还有那天老大彻夜不归，肯定是跟大嫂子造人去了，到时候生个猴子，哦，生个孩子，可不就是三份么！当然了，谁知道后面有没有新嫂子的加入。” 李小伟和王凯就这个问题，闹腾开了。 “你们两个，啊？背后编排我也就算了，当面还要拿我开刷！找打是不是？”凌羽可听不下去了，用手指着这两货，骂道。 “嘤嘤嘤，老大，人家都想着给你封红包了，你还要打人家！人家不想活了！” “凌羽，你不道义，我们只是说了些实话，你就要打人！” 这两货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说实话？说个鬼的实话！谁告诉你，我情感上有进展的？”凌羽不承认。 “这么明显的事实，还用得着别人来告诉？凌羽，兄弟们可不是傻子！” “就是，老大，你照照镜子，多看个几分钟，事实就在你脸上写着呢！” 说完，李小伟和王凯拥簇着，将凌羽往镜子这边推去。 “你看看，你脸上，是不是隔个几秒钟，浮现出——” “神秘的淫笑！” 淫笑？淫你一脸！我那是微笑好么！凌羽却是知道了，应该是昨天下午，沈君君那小声的告白，让自己，一直偷偷兴奋到现在！ 凌羽面色一板，道：“不跟你们扯了！昨天拍的照片，剩下有二三十款，我还没修完呢！” …… 下午，凌羽又过去钱江四季，给沈君君帮忙，顺带拿货。 事情多，一整天下来，时刻处于忙碌状态，等空歇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这个时间段，询单的顾客，基本上没有了。 今天要一起开黑，干两盘魔霸。 这可是昨晚下馆子，王凯和李小伟软磨硬磨，再三要求下，凌羽才点头答应的。 因为之前有过许诺，每周六组织一波腐败活动，如果第一周就放鸽子，还真的说不过去！所以昨天晚上，一起下了馆子，不过，心系店铺，三人都是火速扒拉着饭。 王凯轻车熟路，将游戏房间建好。 凌羽和李小伟已就位，就等韩思怡了。 两分钟后。 “啥？韩思怡的游戏ID，叫Miss！”凌羽的眼球都要惊呆掉了！他脸上神色复杂。 凌羽发誓，自从来到蓝星界，还从未像今天这般震惊过！ 凌羽想到了前世看的LOL视频，两大知名主播。风趣幽默但笑声荡漾的男主播小智，以及录排卵，哦呸，录排位日记的女主播Miss。 凌羽对这两人，谈不上有多喜欢，但也绝不讨厌，属于比较路人的存在。 只是，曾经的日子啊，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老大，怎么了？”王凯心里突然有一丝不安，别是老大看中韩思怡了吧！那就要扯着蛋了！ 以前，王凯对自己的撩妹实力，简直要用自负来形容。可是，自从遇到凌羽，王凯再也没了那份自信，拿他的话说就是：还自负什么呀，都不够丢人的！ 就当是，对过去的回忆吧！只听凌羽道：“我没事，小智，只是隐约有种预感，你跟她，是天生一对！” “老大，你这是要，化身黄大仙啊！”还好还好！差点吓死了！王凯忍不住拍打着心口，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赶紧吃根辣条，嗯，再抽根烟，压压惊！ 然后，王凯突然就想起了，和韩思怡相处过程中的一些事情，不由暗暗嘀咕道：这妹子，好像还真不错！ 第五十九章 无限超鬼 高飞很郁闷，今天的bo5比赛，被对方3:0横扫！ 这已经是半个月以来，连续第六次被横扫了！ 到底是个人技术不行，还是团队磨合不够？这些天，雷火战队的队长高飞，一直在苦苦思索这个问题。毕竟，再不打出成绩，赞助商可是要撤资了！5万元的赞助，对现在的雷火战队来说，真的弥足珍贵。 高飞的脑袋都要想爆炸了，还是没头绪！ 算了，去虐几盘菜吧！总是这样想想想，压力太大了！高飞有着自己独特的解压方法，那就是，开小号虐菜！ 当然，作为“天才少年杯”的SOLO冠军，高飞的小号，虽然上得很少，但等级已然不低，钻石3段，100%胜率！ 咦？对方一直在踢人，留出一个位置—— 绝对是黑店！ 高飞太懂这些套路了，不过，他可不虚，管你什么黑店，在劳资绝对的实力面前，就是狠狠碾压！ 为了达到虐菜的最佳效果，高飞果断选择了自己最擅长的中单，劫忍。 何止是劫忍，简直是残忍！高飞冷笑着想道。 “小智，怎么回事？送了一血还不够，才开局三分钟，你就死三次！能不能行了？之前看你玩中单，没这么菜啊！”李小伟操刀打野，看见王凯今天突然大失水准，忍不住喊道。 “小智，我们俩换线吧，对面的中单，玩得有点溜。”凌羽提议道。 “好的，老大，帮我狠狠干他！”王凯脸色发红，急得满头大汗，按他原本的想法，这盘，可是要在韩思怡面前秀几把操作的。 这倒好，才开局，隐隐已经有超鬼的趋势了！ “哟，中单被打爆，想换个人继续被虐？行，劳资给你来点更刺激的！” 王凯刚有换线的意思，就被对方发现了。 凌羽一看公屏上的嘲讽，道：“小智，别换线了，我们互换电脑。” 凌羽操刀着王凯的游戏角色，淡定地甩出一行字：“对不起，你猜错了，刚刚只是表弟不小心碰了我的鼠标。” “那你表弟很棒哦，要我给他鼓掌吗？” “可以啊，鼓一次掌就杀你一次好了，数个数？” “来啊，你倒是互相伤害啊！1！” 然后，高飞操刀的劫忍，死了。 高飞懊恼不已，暗道对方无耻，趁着打字的工夫，搞偷袭！不过，他也不好说什么，没人规定，打字的时候不能被杀。 其实这都是错觉，被杀总得找个理由不是！ “很好，你已经成功惹怒我了！劳资今天让你无限超鬼！2！” 这次打字，高飞一直在全身心地操控自己的游戏角色。 然后，又死了。 3！死！ 4！继续死！ 5！6！7！8！ …… 无限超鬼！ 高飞彻底蒙了，拿到一血二血三血，大优的开局，竟然被虐得没有还手之力！ 自己最擅长的中路，硬生生被杀穿！这种情况，是多久没出现过了？两三个月，应该有了吧！ 高飞当然可以躲在家里不出来，这样，怎么报数字，都不会被杀。但他可是职业选手，有着自己的骄傲和尊严！ 缩卵不出门，他做不到！ 对方找人代打了？可即便找的是职业玩家，高飞都不会虚，最起码，也是五五开的局面！ SOLO冠军，岂是浪得虚名的！ 用了外挂？高飞摇头否定这个猜测，毕竟，他虐过的外挂狗，还少么！ 是其他战队的秘密武器？高飞更觉得不可能：这个赛季的冠军奖金可是十万元，哪有放着秘密武器不用的道理！ 游戏结束。 经过一开始的恼羞成怒，高飞开始慢慢冷静下来，他不怕失败，他只害怕，不知道败在哪里！ 此刻，高飞已经知道了，原来，自己的技术，提升空间还很大！困扰自己多日的问题，似乎终于解开了！ 高飞激动得双手颤栗，他在公屏上问道：“对面的大神，请问你的V信是多少？跪求指教！” 可是，因为太过于激动，打字速度比平时慢了许多，等高飞将这句话发出去的时候，对方早已离开游戏。 好不容易抓到的救命稻草，就这么丢了？ 高飞急了！他赶紧打开对战记录，然后找到对面的中单，开始发私信。 可是，对方已经重开了一盘，暂时看不到他的私信。魔霸这游戏，现在太火，建好房间，秒秒钟人就挤满了。 高飞看到对方处于战斗状态，倒也不着急发私信了，他打开记事本，敲出很多话，然后删删减减，努力将自己的姿态降低了又降低。又读过几遍，觉得满意了，才将这些话，分成几条私信，发送过去。 第二盘打得很轻松，王凯着实秀了几把操作。 不过，凌羽重点关注的，还是韩思怡，只见他时不时切到韩思怡的游戏视角，暗暗点头，这游戏天赋，真是有够可以的！ 两盘游戏结束，李小伟和王凯意犹未尽，还想再开第三盘，凌羽却是不干了，这都已经十二点啦！ 该洗洗睡了，明天还要早起。 凌羽起身去洗漱，李小伟和王凯还在互相说着话，回味着刚才的战斗。 “我次奥！老大真牛逼！第一盘要不是他代打，我的中路，真特么要一崩到底！”王凯忍不住感叹道。 “你这一说，我倒是觉得奇怪了，第一盘，你怎么大失水准啊！平日里吹嘘的雄风呢？” “伟哥，你是不知道！对面很厉害的好么，我感觉，肯定是大神开小号虐菜玩，他那实力，最起码是大师的水准，当然，更可能是最强王者！” “切，你是为自己的菜找借口吧？”李小伟才不会相信，他接着道，“我看凌羽，虐他虐得很轻松啊！” “扯淡不是，拿我跟老大比？这能比得了的！”见李小伟不相信，王凯争辩道，“来，一起看看我这个视角的rep重放，让你见识一下前三分钟，对方的真正实力！” “看就看。” 王凯点开后台，咦？有私信，还不止一条？ 看消息也就十多二十秒的事情，王凯便先点开了这些私信。 足足五六分钟后，两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王凯的声音颤抖，有点不确定地问道：“这个高飞，就是天才少年杯的SOLO冠军，高飞？” “应该是的，谁敢冒充他的名号啊！”李小伟的声音也不是很正常。 王凯猛地一拍桌子，大笑了数声，然后叫道：“卧槽卧槽卧槽！我竟然被自己的偶像给虐了！这尼玛！” 李小伟却是急了：“你特么光傻笑干啥？赶紧的，打开游戏重放啊！我要看SOLO最强者的操作！” 切到高飞的视角，从3:0，一直看到了3:26，游戏结束。 两人都惊呆了！ 良久，王凯声音冰凉：“我感觉，老大虐高飞，就跟高飞虐我一样，简单轻松！” 李小伟跟着喃喃道：“高飞可是职业选手中，技术能力最顶尖的那几个之一！也就是说，凌羽可以随随便便，吊打整个魔霸职业圈！” “果然是差距太大，感觉不到老大的恐怖么？原先我觉得，以他的实力，能到最强王者，已经非常勉强了，没想到啊！” “不，其实是因为跟他太熟悉，所以，才感受不到他的真正实力。” 第六十章 脚踏实地的野心 “干啥呀？你们这么看着我？”凌羽洗澡出来，感觉到李小伟和王凯的眼神有异。紧接着，他一把跳开，道，“别过来，我不搞基！” “凌羽（老大），请收下我的膝盖！” “干嘛啊？停，停，停！有事等我穿上长裤再说！”凌羽被异样的眼神，看得菊花紧绷，说什么也要先穿好裤子。 “好了，说吧。” 李小伟一个箭步上前：“凌羽，带我们打职业吧！” 王凯跟着道：“是啊，老大，我们打职业去吧，以你的水准，夺冠不是吃饭喝水一样，轻轻松松的事情？” “电子竞技的春天还没到来，打你们妹的职业啊！”凌羽真想给这两货一个大耳刮子，“你们不关注新闻的么？那些战队，过得有多凄惨！一万奖金的比赛，有战队，坐火车，站票，二十多个小时，挤过去！即使拿到冠军，奖金的发放也是一拖再拖。没拿到冠军就更惨了，睡大街，捡别人的烟屁股抽！而且，电竞是吃青春饭的，二十岁出头，就得退役！然后，去干嘛？修电脑？省省吧你们！” 李小伟二人，顿时冷静了下来，这样的新闻，他们还是看过不少的。 李小伟突然抓到重点：“电竞的春天到来，这个行业，是不是就风光了？” 凌羽点着头：“真到那时候，年入百万千万，甚至几千万的大神，都有不少！不过，你那时候，估计快三十岁了吧！还想做这个电竞梦？” “呃，那还是算了，”李小伟本就是一时兴起，此刻，他理性了很多，道，“还是老老实实做电商吧，看起来，也蛮有希望的。” 王凯跟着附和道：“是挺有希望，看看我们店铺，卖了多少？” 点开后台—— 6月20日，访客数8412人，成交75件，成交金额为8761元，推广花费2500元。第二层级，女装排名第95236名。 至于账目上的可用资金，凌羽刚才有看过，下降到了101024元。因为，下午的时候，转给了沈君君五万五的押金。 这两天的增长幅度，小了很多，不过，凌羽却是知道，活动过后，本就会这样，另外，周六周日，销售额也会比平时下滑不少。 凌羽想起一事，问王凯道：“小智，明天上午，能不能把韩思怡叫过来，我有个想法，是关于商业合作上的。” “我先跟她说一下，”过了片刻，王凯接着道，“没问题的，她上午九点半过来。” 转眼到了第二天九点半。 韩思怡穿着一件鹅黄色娃娃领雪纺衫，黑色七分裤。 很准时。 “老大，你昨天的操作，好犀利哦！”一进门，韩思怡就化身为迷之粉丝，她当然能猜到，第一盘中路突然爆发，肯定是换了人。见王凯叫老大，她也跟着叫上了。 唔？凌羽沉吟片刻，你们俩这是？这么快就夫唱妇随了？难道，真的天生一对？ 要忙的事情多，凌羽也就不兜圈子了，说过两句客套话，直奔主题：“思怡，小智说你人很不错，挺欣赏你的。我昨天反复观察过，你玩游戏的天赋，极高。” 韩思怡扫了一旁的王凯两眼，内心泛出一丝涟漪，不过，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她回道：“老大，在你面前，我哪敢提天赋这两个字啊！” 凌羽一笑，不想做过多解释，他接着道：“你在玩游戏的女生里，天赋绝对是属于最顶尖的那一批！我先申明一下，并没有看不起女生的意思，男女平等，我一直是举双手赞成的。” 被大神这般称道，韩思怡自然开心不已，她跟着一笑，道：“老大，不用这样强调哦。玩游戏的女生，本就不多，所以，打出来的成绩，一直不如男生，这点，我当然能理解。” “行，”凌羽点点头，“今天请你过来，就是探讨一下，怎么在电子竞技这块，做强做大！” “老大，你想组建女子电竞战队？”王凯激动万分，问道。 王凯的内心，已经蠢蠢欲动了！ 凌羽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玩游戏的女生，在你这个老司机的心目中，加分那么多？！ 凌羽一把否定道：“不是组建战队。而是让韩思怡，做游戏视频，做女主播。” “主播？”王凯提出质疑，“我知道，但这个太累太辛苦了，而且吃力不讨好！很多时候，加班加到十一二点，每个月的工资，还只有那么小几千块钱！” 韩思怡关注过这块的新闻，也跟着看向了凌羽。 尼玛！你还没把她追到手呢！就来护食了！能不能消停点，让我把话说完！凌羽内心吐槽道。 “那些都是游戏频道招聘的主播，他们根本没有理清楚商业思路，当然吃力不讨好了！”凌羽解释道，“我的想法跟他们不一样，前期，韩思怡在直播平台上直播玩游戏，吸引粉丝，等到了一定量级的时候，在电商平台上，开男装店，零食店，外设店，总之就是，将这些粉丝，变现出来！对了，这个计划，现阶段，必须保密！” 凌羽心中有一个从未向任何人说出过的终极目标——他想做自己的电商平台！ 只不过，中土国的电商平台太多了，大大小小算起来，没过百也起码有七八十家。 竞争剧烈，平台是要大量烧钱的！ 现在的凌羽，团队成员才两三个，资金也不多，没有成功的创业经历。更何况，他还只是个大一学生，去外面找天使资金、拉风投，想都不用想，绝逼没人搭理他！ 而且，好高骛远，可不是他的作风！ 但是，来到这个世界，做自己的平台！这一想法，从出现在凌羽脑海中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想过要放弃！ 为了实现这一目标，能整合的资源，他都会尽力整合。 凌羽知道，现阶段，自己没法左右遇到什么人，也没法左右将要发生什么事。除了做好自己，他觉得，遇到的人，只要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其实都可以变成人脉，变成资源，就看具体怎么整合了！ 网店这块，现在是聚焦阶段，凌羽将主要精力放在了麦趣平台。就目前的增长趋势来看，还算不错。 货品供应链这块，因为有沈君君的存在，凌羽还是挺放心的。 他从来没想过算计沈君君，只是，刚好沈君君能起到那个作用，那干嘛不用呢？ 别说一件给她赚两块了，哪怕是五块十块，凌羽的眉毛也不会皱一下！ 他还巴不得沈君君在家里，嗯，在床上就更好了，躺赚！不过，他知道，沈君君不是那样的人。 团队这块，李小伟和王凯，执行力都非常不错，特别是王凯，让凌羽隐约有种捡到璞玉的感觉。 至于电竞这块，凌羽的游戏水准那么高，为什么不好好利用一下？他精力有限，当然不会自己打比赛，也不会做游戏直播。但是，有比较合适的直播人选，凌羽没理由不合作一番！ 毕竟，魔霸这款游戏，现在这么火。只要操作得当，假以时日，直播绝对可以吸引到非常多的粉丝！变现出来！ 粉丝是什么？是流量，是销量，是利润，是资金，更可能是，实现最终目标的根基之一！ “哇！这个可以有！”王凯一听凌羽方案，感觉很新颖，但可行性非常大，“老大，我也要搞直播，又能玩游戏又能赚钱！” 李小伟也颇为意动：“是啊！到时候，多开心！” 昨天刚把这两货的职业梦掐碎，今天，又整出幺蛾子了！凌羽道：“你们两个，再给我乱插嘴——” “老大，我没插你的嘴啊！”王凯说完，一脸的坏笑。 这尼玛！不治你还不行了呢！凌羽飞起一脚，就踹过去了！ 当然，王凯早已跑开，并没有被踹到。 凌羽悻悻地回到座位，解释道：“小伟，小智，不是我打击，你们也不想想，以自己的游戏天赋，能到游戏王者么？如果不能，谁会愿意看抠脚大汉之间的菜鸡互啄？韩思怡可不一样，她的天赋，几个月内，就能冲到超凡大师！再后面，晋级最强王者也有可能！” 凌羽接着道：“有一句说一句，韩思怡，绝对是游戏女玩家里面的大美女！你们说，看美女玩游戏，是不是赏心悦目？即使她偶尔犯菜，有几个观众忍心喷？如果这个美女，从零开始，一直冲到超凡大师，冲到最强王者，能惊爆多少人的眼球？到时候，粉丝数会少到哪里去？” 李小伟和王凯，都安静了下来，仔细想过后，点头称是。 韩思怡见王凯点头，便安心了，她有点不自信地问道：“老大，我真的，能到大师，到王者？” “当然！要相信自己，同时，不要怀疑我的眼光！遇到瓶颈，我可以指点。”对此，凌羽非常自信。 第六十一章 疑惑 一听这话，韩思怡心里终于有底了，她彻底打消疑虑：“好的，老大，我听你的！” “嗯，接下来，我们谈一谈利益分配的问题，不要觉得不好意思，这是很正常的商业行为！”凌羽将早已想好的方案说了出来，“前期，你只需要直播就行，我估计，三四个月内，都没法开网店变现。这样，直播吸粉的时候，给你保底工资，每个月五千。到后面，粉丝打赏和网店利润，和你分成。” 凌羽抽出一张A4白纸，拿起笔，在上面划写道：“第一年分成，64开，第二年73开，你7，我们这边3。从第三年开始，你7.5，我们2.5。” 写完后，凌羽抬起头，接着道：“你的主要任务就是直播，录视频，跟粉丝互动。其他事情，全部交给我们完成。当然，有时候，需要相互配合的地方，会提前知会。思怡，你觉得怎么样？或者说，你觉得哪些地方不能接受，需要调整？” “我觉得——”韩思怡看着王凯。 王凯给出了自己的意见，道：“挺好的，韩思怡，你放心，我老大这么讲义气的人，会坑你？” “好的。” 见事情搞掂了，凌羽道：“行，这两天我写出合同，到时候，打印出来，一式两份，一起签个字就好。嗯，慎重起见，你可以找个律师朋友看一下。” 韩思怡连忙道：“不用啦，老大，我信得过你！” 被人信任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凌羽便说道：“你有什么疑问，可以随时找我，或者小智。” 韩思怡还真有疑问，只听她道：“老大，那个，视频的主题，叫什么？” “就叫Miss排——”凌羽想都没想，直接就说了。不过，他连忙止住，别是一顺口，把那个梗给抖了出来，凌羽接着一字一字道，“Miss排位日记。” “开小号，从零开始打？” “嗯。” “我就在宿舍直播，还是？” “这个——”凌羽想了一下，道，“前期，场景只能将就着来，后面的话，到校外专门租个场地。对了，这事你得先跟你们宿舍人说一声，免得出现直播事故，引起她们的反感。” 这道理想想就能懂：这可是女生宿舍！万一谁不知情，大夏天的穿得清凉，然后，被摄像头直播到，这就尴尬了！ “嗯，我会注意的。其实我们宿舍还好，就我喜欢玩游戏，她们三个，都有各自的事情，平时不常在寝室。也就是最近考试，她们在寝室的时间才多了一点。” …… “思怡，你会唱歌？” “当然了，我是钱江音乐学院的啊。” “哦，小智没跟我说过，这样的话，更好操作了！” 会互动，会唱歌，会玩游戏的美女主播，那优势，不要太大！ …… 等韩思怡的疑问一一解开，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半。 凌羽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便提议道：“思怡，就在这里吃午饭吧。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要么，让王凯和你一起，去带外卖回来？” 韩思怡可没觉得凌羽在吩咐自己做事，她开心着呢，跟男神王凯一起走路一起说说话，感觉，挺美。 下午考试。 果然是秦晓岚监考，她高高站在讲台上，扫视台下众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冰冰。 凌羽暗自犯嘀咕：整天这副高冷范，生人勿进，也不知那韩江坤，怎么会看得上她！ 因为床上功夫好？但她是同性恋啊！ 凌羽可没有心思去回想前天晚上的香辣画面，就算知道她秦晓岚的另一面，也没用！本来就是嘛，谁对着冷气四冒的冰块，会生出性致？直接被冻得下面没反应好么！ 考场内噤若寒蝉，没有人敢发出一丝声响，更没有人敢作弊！ 这地方是人待的？今天温度很高，37摄氏度，但凌羽只感觉考室内阴冷无比。虽然知道这是心理作用，但他还是飞速答题，打算尽快交卷。 检查过一遍，凌羽正准备起身。 却是发现秦晓岚来到了跟前，冷冰冰地说道：“四点半之前，来我办公室一趟！” 这尼玛！有没有搞错！ 凌羽还是起身了，只是，并没有交卷—— 我去上厕所！不行啊？ 凌羽第一时间给沈君君打了个电话。 响过两声，那边就接通了。 “君君姐，我今天没法过来，在考试。本来想提前交卷，结果，老师让我四点半钟去她办公室。”一想到沈君君忙碌的身影，而自己却没法帮忙，凌羽有些心疼。 昨天有提及过的，今天下午考试，但凌羽当时还是坚持要在三点之前，去给沈君君帮忙。 没想到，被这秦晓岚给打乱了计划！ “凌羽，”停顿了一下，沈君君接着道，“没事的，其实今天不怎么忙。” 似乎担心凌羽不相信，沈君君补充道：“你看，电话一响，我就接了，真要忙的话，哪有这个速度呀！” 凌羽一想也是，有心和沈君君多说几句，不过，他又想到，活动刚过两三天，尚在拿货余热期，那边终究不可能很闲。 念及于此，凌羽便依依不舍地说道：“那行，君君姐，我先挂了啊，有事打我电话。” “嗯，好的。” 凌羽在外面一边溜达，一边暗暗琢磨：这秦晓岚，到底是发什么疯？ 思索了良久，不得要领。 最终，凌羽觉得，可能是因为警告处分这件事。 管她呢！我一个大男人，会怕了她？虽然，她是老师，是领导，不过，那又怎样！ 三点五十九分的时候，凌羽回到了教室，准备交卷。 “凌羽哥哥，四点半之前，你要去秦晓岚老师办公室么？”一旁的薛紫琪，交完卷，来到了凌羽身边。 她一门心思都放在凌羽身上，自然听到了秦晓岚刚才说的话，虽然，秦晓岚冷冰冰的声音，并不大。 “嗯。” “刚好，陈老师那边，也有点事情找我。一起吧？”见凌羽脸上有不相信的神色，薛紫琪不由霞飞双颊，小声分辩道，“这次，是真的。” “好吧。”薛紫琪的样子，纯真可爱得很，凌羽真不忍心拒绝。 秦晓岚的办公室很偏，在阴冷的北边角落。 凌羽一进办公室，刚关好门，迎接他的，是这样一句话—— “凌羽同学，前天晚上，看得很嗨嘛。” 第六十二章 被算计 啥？凌羽瞬间懵逼了！ 怎么会这样？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凌羽将前晚的事情回想一遍。 他反应速度很快，五六秒钟后，他终于知道了，当时，那窗帘布，被空调吹拂着飘荡。而自己，一直在分心，并没有注意到！ 秦晓岚冷冷一笑，很享受这种效果：一句话，就将对方扰得惊慌失措！ 从小到大，秦晓岚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算计！ 除了在亲近的人面前表露出真性情，她为什么一直冷冰冰？因为，只有冰冷的人，才会彻底抛开感性的一面！ 理性分析，算无遗策，是秦晓岚孜孜追求的目标！ 此刻，她终于扬眉吐气！ 上次，太过于低估凌羽，被严重打脸，她可以不生气，但内心一直耿耿于怀。毕竟，她一向自认智商超群，从来只有算计别人，碾压别人的份！ 凌羽很快恢复过神来：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即便有些许顾及不周的地方，但，那又怎样！你还能把我吃了？ “秦晓岚老师，不得不说，你的爱好，还真是独特呢！”凌羽啧啧称道。 “你们男人肮脏不堪！只有女人，才是这世间最完美的存在，我喜欢女人，难道不是很正常的吗？” 这——凌羽也喜欢女人，也觉得像沈君君那般的漂亮女人，是完美的存在。 不过，他可不会被秦晓岚偷换概念的诡辩给唬到：“秦老师，我是说你，欢好的时候，喜欢被偷窥的爱好！你口口声声说尊重女人，却任凭自己的女人被外人偷看身子，而无动于衷！这，不太好吧？” “呵呵，有的人啊，不知道非礼勿视，不反省自己的过错，反而将此事拿出来，作为攻击对方的武器。真不知道，他懂不懂得，无耻两个字，到底怎么念？” 你还给我辩上了呢！凌羽怎会认输：“有人看到的是红粉，有人看到的是骷髅，仅此而已。” “哦？是吗？敢问凌羽大师，当时，是谁，呼吸急促？是谁，面红耳赤？” “你有病吧！”凌羽忍不住骂道。 哪有这样的人！被人看光光了，还老拿出来说三说四的！非要争个输赢！ 这样，有意思吗？ “是啊，”秦晓岚难得地叹了口气，道，“性瘾患者，个中滋味，实在一言难尽，这算是我唯一的弱点吧！每天起码要安慰自己四次！否则就很难受，心思烦乱，严重影响到正常的理性思维能力，甚至，感觉下一秒就会疯掉！” “真特么有病！”凌羽再次骂道。 太狗血了！竟然将这种事情拿出来跟学生说！羞耻之心呢？哪里去了！ 此刻，他真心觉得这个秦晓岚，精神有点不正常。 神经病！ 凌羽没有好气地道：“要没啥事，我先走了！” 早知道会说些这样乱七八糟的事情，凌羽根本不可能过来！ 你是老师怎么了？你是领导怎么了？耽误我撩姐，劳资不伺候！ “怎么，想你的沈君君了？”前晚，待凌羽走后，秦晓岚便将他和张绍武的过节，了解得一清二楚。 “带种的话，你再说一次！”沈君君可是凌羽的逆鳞，他的眼睛腾地一下红了！顿时，像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 凌羽突然回想起来，刚才给沈君君打电话的时候，对方，有过片刻的停顿！那是在迟疑啊！肯定感觉到了什么！ “哟，生这么大的气干嘛？”秦晓岚仿佛并不清楚自己已经身处险境，她轻轻一笑，“这么多人知道你来我办公室了，怎么？想以命换命？” 这个秦晓岚，委实厉害！ 凌羽强行咽下心头的怒火，好言好色，道：“秦老师，您大人有大量，没必要跟我一般见识。” 为了沈君君，稍微认点怂，那也就认了。 “嗯，早这样就对了！无论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的嘛！”秦晓岚很是满意凌羽此刻的憋屈样，只要认真去算计了，哪个男人，不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凌羽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放心，我没有把你的沈君君怎么样！” 凌羽刚松出一口气，却听秦晓岚接着道：“她的档口，此刻应该被两三个小混混暗中盯着。” “钱江四季的保安，会在下午四点五十分的时候，屏蔽档口内的手机信号！” “之所以不早点屏蔽，是担心沈君君发现异样，提前关门走人。” “而张绍武守在旁边的停车场，将于下午四点五十七分，到达钱江四季！” “届时，所有的监控摄像头，会全部关闭。” “后面的事情，你应该能猜到吧？” “你现在赶过去，时间上，来得及。不过，我会在你离开后，给张绍武打电话。” “你猜，我在电话里，说什么？” 号称冰山美人的存在，秦晓岚说起自己的算计，竟然滔滔不绝！ “你杀了我没用，打折我的手脚也没用，我早将几个手机，给张绍武设置了短信定时！而你，一时半会，不可能找全它们！” “动用了我好几个手机，不得不说，你应该为此骄傲呢。” “短信将在四点三十五分发送，我聪明而又勇武的学生凌羽啊，你还有十五分零三秒的时间！” “你可以尝试找一下那些手机，兴许，能找到。” “你也可以选择现在给沈君君打电话，通知她马上离开。” “不过，我不敢保证，她会不会被暗中盯梢的几个小混混，拦进张绍武的车子里。” “这是B方案，虽然看起来不够怜香惜玉，不过，作为备用方案，凑合着吧。” 果然精神病人思路广！这份算计，简直令人发指的详细周密！凌羽叹了口气，问道：“这些，都是你给那张绍武，策划的？” 秦晓岚微微点头，道：“是啊，本来他还想玩到今晚十二点才归家，我觉得，早点回来会比较好！你觉得呢？” 凌羽道出心中的疑问：“秦老师，我怎么招你惹你了？印象中，也没挖过你家祖坟啊？难道，之前考个满分，能把你气成这样！张绍武是什么人？欺良压善的恶棍！你是老师，不制止也就算了，竟然帮他出谋划策？” 秦晓岚摊出右手，然后一把握住，仿佛握着了凌羽的命运一般，道：“没到最后一步，什么事情都可以出现转机！只要有转机，我自然就不算助纣为虐了！” “转机在哪？” 第六十三章 辣手摧花 秦晓岚早料到凌羽会有此一问。 她将早已准备好的方案说了出来：“我将短信全部取消，然后，开车送你去钱江四季，十五分钟肯定没问题。只要你一到场，危机自然化解。毕竟，张绍武就算随身带着有喷子，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敢用。” “你这般算计，绝对不可能是因为之前的C++考试。说吧，作为交换，我要怎么办？” “很简单，你一个月去我家一次！”秦晓岚提出了要求。她声音清冷，仿佛在诉说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 “啥？”这什么鬼？凌羽以为自己听差了！即便是那种事情，可你是同性恋啊，叫我过去干嘛？该不会——凌羽脸上表情很不自然，问道，“你不会是，被偷窥上瘾了吧？” “算是吧，”秦晓岚自觉一切尽在掌控中，而且，不能直面自己的短处，如何成为最理性的人？秦晓岚也就不再藏着掖着，解释道，“我发现，当着你的面，竟然可以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峰！自从被你偷窥后，我那唯一的弱点，这两天，就再没发作过！我隐隐有种感觉，大概一个月后，才会再犯！” 次奥！这尼玛，是何等凶残的卧槽！ 简直太狗血了！费这么大的周章，你就为了这个？ 能要点碧莲？ 我特么又不是鸭！ 凌羽百般排斥，道：“你可以找别的男人啊！折腾自己的学生，这特么算什么事！” “没有用的，昨天我就试过，达不到那个高峰！再说了，你觉得以我的自尊，会一个一个男人试过去么？”眼见困扰自己二十多年的弱点，终于可以克服掉，从此以后，能够时时刻刻处在彻底的理性状态下！秦晓岚的话，多了起来。 呵呵，你这种厚颜无耻之人，也配说自尊？不过，凌羽知道，现在不是作口舌之争的时候：“所以，你就做了这个局，逼我就范？” “嗯。”秦晓岚很得意：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在我的算计之下，任你身手再好，还不是一样反抗不了！ “那我是应该觉得荣幸呢？还是应该觉得骄傲？” “随便你。”秦晓岚内心极为不屑：你以为你是谁？面首般的存在，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我会在乎你的想法？ 此时此刻，凌羽的内心反而平静下来了，他声音中没有任何感情色彩：“你继续说。” “我不需要你对我言听计从，只需要每个月去我家一趟，绑好自己，看我表演！然后，怎么来的，怎么回去！不要反抗，也不要试图有别的想法，我早就算计好了一切！其他时间，你是完全自由的。”秦晓岚从不觉得自己在男人面前是弱者，她只信奉智商上的强者！ “还有没有什么要说？” “现在就来一次，当收个投名状，免得你日后反悔。别担心，我的办公室，隔音效果很好。”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这第一步，秦晓岚早已算计到。 “录像了？” “是啊，万一哪天心情不好，可以发给沈君君看看呢。不过你放心，只要我的弱点不存在了，心情自然不会变差。”秦晓岚的话中，威胁之意，非常明显！ “说完了？” “说完了！” “似乎，我没有别的选择？” “你觉得呢？”从算计的那一刻开始，秦晓岚就知道，自己赢定了！ 秦晓岚一直坚信，认真起来的她，从来都是无敌的存在！以前还有弱点，以后，人生将是寂寞如雪！ “要么，让我试试？” “行啊。提醒一下，留给沈君君的时间，不多了！离短信发送，还有十二分十一秒。”见凌羽不着急，她秦晓岚，更不可能着急了！ 秦晓岚最喜欢看到的，就是对方从侥幸的希望，到失望，最后到彻底的绝望！ 到那时候，凌羽将会是怎样万念俱灰的神情？秦晓岚只要想想，就兴奋不已！ 沈君君是凌羽的逆鳞！ 绑好自己？不要反抗？ 凌羽起身——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受这种威胁？岂能受这种屈辱！ 此刻，他的眼里，没了男人女人的区别，只有，自己人和外人的区别。 不就是利用信息不对称，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么！看把你得意的！ 去尼玛的！ 混混老大？有喷子？有小弟？那又如何！ 敢算计我在乎的人，勿论男女，下场只有一个！ 凌羽上前，将秦晓岚身前的办公桌用力一掀！ 显示器，键盘，劈头盖脸往她身上狠狠砸去！ 老子可不惯着你！ 凌羽将秦晓岚扯过来，猛地摁翻在桌子边上！ 然后，大力一拉！ 将秦晓岚的黑色丝袜，拉下来塞入她的嘴中！ 接着，使劲一扒！ 将秦晓岚的白色上衣，扒下来拴住她的双手！ 最后，轻轻一甩！ 将秦晓岚，甩过去挂在了头顶的装饰横杆上！ 辣手摧花！ 这一整套动作，简直一气呵成！ 秦晓岚大惊失色！ 她上身只穿着有文胸，下身九分裤也掉落了！ 这出瞬息发生的变故，显然完全出乎秦晓岚的算计！ 竖子，敢尔！秦晓岚嘴里呜呜呀呀，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她使劲扭动着身体，想要摆脱这束缚！ 可是，凌羽的力气极大，绑捆起来，岂是这么容易挣脱开的？ 凌羽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喂，罗总，托你办个事。” “你说。”罗铭似乎在应酬，电话里有点吵。 “把采荷市场的大小混混，全部犁一遍！尤其是那个张绍武！” “什么时候？” 凌羽看了一下时间，还有11分钟：“现在，10分钟内！” 时间很紧，但罗铭却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他有点不确定，问道：“你把人情，用在这种小事上？” “嗯！”凌羽没有丝毫的迟疑——对他来说，沈君君的安全，是天大的事！ “行吧。”罗铭悻悻地挂了电话，内心犯嘀咕：我的人情，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 不过，他罗铭办事，从来不会打折扣。几条指示发送下去，风暴开始！ 凌羽太过于关心沈君君，是以，秦晓岚的周密算计，确实让他感觉到棘手。 而且，他不是神人，不是圣人，他的心思有些杂乱，无法完全集中精力思索这份算计的漏洞。 关心则乱，说的大概就是这种情况吧。 时间紧迫，凌羽索性将桌子一掀——不跟你玩了！罗铭的人情，不用白不用！反正，采荷市场犁过一遍，再让自己人接手，以后，沈君君的安全，自然不会有问题。 收好手机，凌羽看都懒得看挂在半空中的秦晓岚一眼。 这种人，自我优越感太强！善恶不分，还老强调自己有智商，竟然连沈君君都敢算计！ 智商是吧？我让你致伤！ 凌羽抓起地上的钥匙，关灯，将秦晓岚的办公室反锁住。然后，往钱江四季赶去。 离开之前，凌羽特意把空调调到了最低温度！ 冰山美人是吧？劳资让你穿着三点式，冰爽个够！ 第六十四章 眼前人和眼前人 沈君君隐隐有种预感，今天下午，会发生点事情。 虽然除了顾客比昨天少了一点，一切，还是跟昨天一样。但沈君君凭借自己身为女人的直觉，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因为在乎，所以敏感。 山雨欲来风满楼。 风还没刮到沈君君身旁，就已经彻底停滞了。 四点五十分，凌羽走了进来，一把紧紧地抱住了沈君君。他用力很大，仿佛小孩子害怕失去心爱的玩具一般。 沈君君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直觉，她回应着，抱着凌羽。 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说话。 良久。 “君君姐，你怎么哭了？没事的，乖，咱不哭啊！”凌羽轻轻地帮伊人拭去默默留着的泪水。 “我没哭，我只是高兴，”平日里从来都很坚强的沈君君，声音有些哽咽，“凌羽，你知道吗？刚才有那么一刻，我感觉，自己会永远失去你。” “不会的！我说过，要保护你一辈子。少一天，少一个小时，少一分，少一秒，都不行！” “嗯。” “君君姐，现在五点十分，其他档口都关门了，我们也走吧？” “不要，让我再抱一会。”沈君君只感觉现在的自己，不受脑袋的控制，而是被心控制着。如若不然，怎会提出这种要求？ 沈君君心中幽幽一叹：或许，经历了失去，才会知道珍惜吧。 “君君姐，五点二十五了，五点半钱江四季要关大门，我们——”钱江四季的档口，是五点打烊，不过，时常会有老板娘拖拉个几分钟，是以，大厦的门，要到五点半才会关闭。 “嗯，那走吧。” 只是，沈君君刚脱离凌羽的怀抱，脚竟然有些发软，正准备迈出一步，人却往一旁歪去！ 幸好凌羽眼疾手快，抱了个正着！ “姐，你怎么了？”凌羽急忙问道。 沈君君香腮一红，低声道：“还不是你抱的，人家的腿都软了。” 凌羽嘿嘿一笑，一把将沈君君抄在怀里，抱起就走。 又是那羞人的公主抱！ 一路上，偶尔会看到别的档口老板娘，沈君君怕遇到熟人，羞得将脸深深地埋在了凌羽怀里。 钱江小区。 “凌羽，你要上去么？”沈君君主动问道。 凌羽想了一下，道：“呃，今天还是不上去了。之前答应过晨晨，买喜羊羊和美羊羊的，这样空着手，可不好！下次吧。” “不用再买啦，你是不知道，晨晨可喜欢你买的那几个毛绒玩具了，好像玩多少天都不腻一样！我给她买的那些，她都看不上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那就更要买，这样，她可以再多两个喜欢的玩具。” “行吧，拗不过你！晨晨这家伙也真是的，天天在我耳边，念叨着你这个大哥哥，我都想吃醋了！”沈君君脸上挂着笑容，哪里有要吃醋的意思。 小家伙就是懂事！凌羽道：“她呀，肯定是感受到了我的真诚，我对你，对她，都很真诚。小孩子嘛，直觉挺准的。” “嗬，夸你一句，你还喘上了！”沈君君忍不住损道。 “君君姐，你快回去吧，我估计，晨晨已经在想你了。” “行，你也早点回去。” “嗯，明天见，有事打我电话。” 凌羽刚回到住处，却是接到了薛紫琪打过来的电话。 “喂，紫琪，怎么了？” “凌羽哥哥，你回去了么？”电话那头的薛紫琪问道。 “啊——”凌羽暗道自己糊涂，刚才忙着赶路，竟然忘记给薛紫琪发个信息告知一声了！凌羽赶忙道歉，“对不起，紫琪，我临时有点事，就先回来了，忘记跟你说，抱歉。” “哦，没事的，凌羽哥哥，谁都有忘事的时候。”薛紫琪倒是宽慰起凌羽来了。 “你现在还在学院办公楼吗？” “呃，是的。” 这——现在都已经六点半了！她是在那等了有多久！ 凌羽心中生出丝丝愧疚，再想到，上次端午节，本来要请薛紫琪吃饭的，凌羽便说道：“紫琪，你在那别动，我来接你，一起去小川湘吃饭吧！刚好，我也还没吃。” “凌羽哥哥，不用啦，我等下还要去做家教。” 肯定是快到家教时间了，她才打电话过来的，要不然，指不定还会在那里，安安静静的继续傻傻等下去！ 凌羽顿时感觉羞愧难当，道：“做家教也要吃饭不是！行吧，你赶时间，那我们去食堂吃好了。” “哦，好的。”薛紫琪开心地答应道。 去食堂吃饭，是要饭卡的！ 凌羽的饭卡，早不知扔哪里去了！ 不过，这都不是问题，只见凌羽转头，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道：“小伟，把你的饭卡给我用一下。” “卧槽！凌羽，你特么还是人？请我们学院的女神吃饭，竟然是在食堂吃！这也就算了——你特么还不打算出一分钱，竟然找我要饭卡！人干事？”李小伟听着都火了，甩出两个字，“不借！” “小伟，帮个忙嘛，我这不是饭卡找不到了么！”凌羽只得好声说道。没办法，总不能请吃饭，还要薛紫琪刷卡吧？那真要丢人丢到家了！ “给钱！” “行，花多少给多少。” “谁跟你这么算的！”李小伟摊出右手，“一百块！” “给你！”有求于人，这种要求，只能认了。 李小伟将饭卡交给凌羽，道：“这里面还有46块钱，省着点花！” “我尼玛！”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凌羽拿起饭卡，骑着电瓶车，哧溜地出发了。 一食堂。 此时已是晚上六点五十分，早已过了饭点。偌大的厅里面，吃饭的学生，只有四五个。 凌羽和薛紫琪，在东边小角落。 土豆丝，蒜苗炒肉，西红柿炒蛋，一碟花生米。没办法，这个点，食堂真没啥菜了。 上一秒，薛紫琪浅笑盈盈。 下一秒，凌羽突然慌了手脚，道：“好端端的，哭什么？别哭，啊？” 薛紫琪小声缩了缩鼻子，努力不让眼泪掉出来，道：“没事，凌羽哥哥，我没事。只是，突然想起来，上一次你请我吃饭，是三年七个月十六天前的事了。” 第六十五章 无形装逼 再次回到住处。 王凯一把拉住凌羽，道：“老大，游戏里有人找你。” “游戏里？”凌羽寻思了一下，游戏中没认识有熟人啊，他便问道，“谁呀？” “就是昨天那个被你虐的中单。” “他？有什么事？”凌羽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个中单虽然操作很不错，但凌羽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想拜师！” “啥？” “老大，他觉得你太厉害了，想拜你当老师呢！” “哦，再说吧。”收徒？凌羽现在可没这个闲工夫。 “可是，他是天才少年杯的SOLO冠军，高飞！” “然后呢？哪又怎样？”别闹，忙着呢！ 李小伟已经听不下去了：“凌羽，你这样无形装逼，真的好么！” SOLO冠军，职业选手中顶尖的存在，哭着喊着要拜师，可他凌羽倒好，一点都不感动，直接拒绝了！ 王凯跟着道：“是啊，无形装逼，最为致命！老大，我服了，行么？” “这怎么就装逼了？”凌羽觉得莫名其妙，“你们也不看看，我有那个时间收徒吗？” 李小伟掰着手指头一算：“好吧，拍照拿货，分析店铺数据，勾搭两个女神，这么算起来，好像还真没时间。” 王凯显然被偶像的那些私信打动了，毕竟，写得确实情真意切，王凯还是想帮偶像一把的，只听他坚持着，道：“老大，他在信息里，说得真的很诚恳，而且，他可是SOLO冠军啊！老大，我觉得吧，咱们不能打职业，但扶持出一支冠军战队，也是件很拉风的事情啊！” 李小伟瞬间想到了一个画面——雷火战队勇夺十冠王！在年终盛典的时候，队长高飞说着致谢感言，感谢谁谁谁，这其中，就有他李小伟！ 那画面，那成就，那酸爽！想想都带感！李小伟便跟着劝道：“是啊，凌羽！咱们中土国的电竞还处在蹒跚的成长阶段，我们应该为电竞春天的早日到来，尽自己一份力！” “你们两个，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咱们？你们张张嘴，合着我就要跑断腿是吧？”凌羽才不会被这两人的鸡汤蛊惑到！这两货整顶高帽子，让他凌羽戴上，然后收徒，每天抽出大量时间各种指导…… 这不扯淡么！ 前期，聚焦才是王道！ 网店才刚刚起步，分心给韩思怡弄直播，已经是极限，再涉足别的领域，精力太分散了！ 到时候，最坏的可能就是，一事无成！ “凌羽，你就帮一帮吧！” “是啊，老大，他们的赞助商都快撤资了，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中土国的电竞荣耀，需要你助一臂之力！” “老大，高飞很懂得感恩，帮他一把，你肯定不会吃亏！” …… 凌羽实在烦不胜烦：“行了行了行了！你们这两个家伙啊，胳膊肘往外拐！我现在确实没那个时间，这样吧，一个月后，让那个高飞再来找我！” “好吧。”这两货也知道，凌羽现阶段的确很忙。 说到游戏这块，凌羽便问道：“对了，小智，韩思怡那边，直播已经开起来了吧？” “开好了开好了，”王凯将早已打开的浏览器，切到直播页面，道，“不过观众很少，才一百多个人，毕竟是青铜新号，没谁愿意看这种菜鸡互啄的。也就是韩思怡的颜值不错，要不然，我估计最多就三人观看，我一个，伟哥一个，韩思怡自己一个。当然了，老大你如果看的话，那就是四个人。” 凌羽点头，他早就料到会如此：“起步阶段嘛，可不就是这样艰辛么！要耐得住寂寞！小智，你多和她沟通沟通，免得她心灰意冷。” 寂寞？沟通？老大是在暗示我怎么走心拿下韩思怡么？老司机王凯连忙点头道：“好的，老大，我会的。” “她今天没输吧？” “这倒没有，中间确实遇到过坑逼队友，但韩思怡的实力还是有的，最后，carry全场。” “哦，”凌羽想了一下，道，“这样吧，晚上十一点的时候，让韩思怡建个房间，我们一起开小号虐菜！” “哇！好啊好啊！”王凯自然开心不已，在他心目中，凌羽在魔霸这款游戏上的实力，已然是神一般的存在了！昨天，刚和神开完两盘黑，今天再来两盘，word天！这是满满的福利好吗！ “好好好，”李小伟兴奋得连叫三声，然后道，“还有一个位置，我就在游戏群里随便叫一个好了，排位四带一，来一条会喊666的咸鱼！” 王凯连忙阻止道：“伟哥，不用叫了，我刚刚和meow说过，他要来。” “哦，他呀！我儿子嘛，行，就他了！” meow是王凯游戏里的好友，以前，经常晚上一起开黑，不过，meow和李小伟，可是有着不大不小的恩怨。 “伟哥，你跟他的solo父子局，赌过多少盘了？” 对这个，李小伟记得非常清楚：“37盘，我多赢他一盘，算下来，当然是他爸爸了。” 凌羽退出游戏，摘下耳机，此时已经是半夜十二点。 韩思怡今天十连胜，直接冲到了黄金三段！ 后面两盘，因为是开的五人黑，大家配合默契，不过，为了让战斗看起来更加精彩纷呈，演员们各种秀操作的同时，又各种眼瞎各种浪，李小伟更是风骚的表演了一次千里送人头！ 菜鸡互啄嘛，讲究的就是一个有来有回。 当然，胜利的果实，最终还是落入韩思怡手中。 随着人头比的不断攀升，韩思怡的直播房间，观看人数也在慢慢增加，到最后，增长到了两百多人观看，收藏订阅数也涨了几十个。 凌羽打开店铺后台，照例查看了一下店铺数据： 6月21日，访客数10266人，成交97件，成交金额为10894元，推广花费3000元。第二层级，女装排名第82352名。 一如既往地，将CPS后台的佣金预支出来，凌羽账目上的可用资金，为124572元。 日销售额破万了！果然，周一会有个很明显的抬升。 不过，这种数据，算下来，其实是亏的。 因为是市场货，拿到网上去卖的人不少，互相会压价，所以，毛利率只有百分之二十七。当然，这还算好的，越到后面，开网店的人越多，价格竞争越发激烈，毛利率甚至能跌破百分之十！ 成交金额一万出头，推广费就占了将近百分之三十，算上人工成本，房屋水电开支，最后还要算上百分之二十的退货率。 妥妥的亏损！ 但是，账目不能这么算，刚起步，就死死地盯着盈亏？那还不如啥事都不干，除了吃喝拉撒的费用，其他都是零支出！自然不会亏损了。 前期的首要任务，是在流动资金允许的前提下，先把销量冲起来，把盘子做大！ 第六十六章 调戏 第二天，王凯早早爬起来，去接他的两个死党。 高一点的那个，叫何汉，矮一点的，叫胡东，身上有着江湖气。不过，因为王凯的关系，大家处得倒也融洽。 稍加熟悉后，凌羽直奔主题，道：“情况是这样的，昨天，采荷市场的各路混混，被警察犁了一遍！现在，那边的大小夜场，正处于真空期。这对你们两个来讲，是个非常好的切入机会！当然了，其他地盘的混子，肯定也会过来拓张势力。总的来说，风险和机遇，并存吧。至于大学城这边的场子么，利益错综复杂。具体怎么操作，你们说说自己的想法。” 王凯却是最先反应过来，他一脸的不敢相信：“犁了一遍？老大，是你操作的？” 凌羽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何汉、胡东二人。 何胡二人交换了个眼神，都觉得眼前之人很是看不透，高深莫测。 “老大，你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何汉表着忠心道。 胡东也跟着附和道：“是的，老大你指哪，我们就打哪！” 凌羽摇了摇头，道：“我的时间有限，并不打算涉入你们这个圈子。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出手！而且，威信是自己打拼出来的，可不是别人帮撑起来的！嗯，你们再说一下自己的想法。” 见凌羽的态度很坚决，何汉胡东二人，开始小声地商议着—— “这是要，猛龙过江啊！” “场子扫过了，应该没什么不好招惹的地头蛇。” “倒也是。” “那就——” …… 商量完毕后，何汉道：“老大，我们两个，打算先整合采荷这边的场子。以后，再慢慢往大学城扩张。” “先易后难，这很好，”凌羽接着道，“我猜你们的心思，是想把混场子，当做事业干。这也没什么，三百六十行嘛。不过，你们要想混得开，遇到事情，一定要先自个好好琢磨，得出最正确的解决办法。一味指靠别人，可不是长久之计！” “是，老大教训得是！”何汉胡东齐声应道。 “那行，反正我等会要去采荷市场，你们也一起过去，先四周看看，熟悉熟悉地盘，”凌羽看了一下时间，十一点半，他便接着道，“时候不早了，走，吃饭去。最近挺忙，只能找个馆子凑合着吃一顿，你们可别怪我招待不周啊！等以后空了，再一起找个地方，好好玩玩！” 何汉连忙站起来：“哪能呢，老大！想必你也知道，我们两个，在汉江混得很差劲！到这里，能有口饭吃，我们就满足了！” 胡东跟着表态：“老大，你放心，你都已经把路铺好了，在钱江，我们一定会混出个人样，不给你丢脸！” 其实，凌羽知道，等到何汉胡东发展壮大，并不会对他言听计从。虎躯一震，对方就纳头来拜，这种想法未免太幼稚了点。 不过，凌羽倒觉得无所谓，他本就无意于那一块。而且，就算不是很好的兄弟，最起码也是朋友，那就足够了！ …… “君君姐，今天来拿货的人，不多啊！”凌羽看着店内寥寥无几的顾客，转头说道。 “嗯，活动卖出去的货，他们都已经补得差不多了，活动过后，会有一段消沉期。这才刚开始呢，后面好些天，都是这个萧条样。”对此，沈君君已经习以为常。 “也是。” “说起来，我倒是觉得奇怪了，这几天，你一天比一天拿的货多，真的假的？”沈君君半是怀疑半是关心，问道。 凌羽一本正经道：“我啊，担心君君姐因为生意下滑，心里不舒服，就多补点货咯。拿回去，可以生仔嘛，一件生两件，两件生四件！能省不少钱呢，嘿嘿。” “你这家伙！说话能不能有点正形？”沈君君噗嗤一笑，不过，只在瞬间，她的笑容就变得有些勉强了，她换了个话题，道，“凌羽，前天下过去的订单，我刚才又问了一遍，工厂那边的答复是，裙子七天后开始陆续出货，披肩和雪纺衫是五天，就那个牛仔短裤久一点，因为多了一道洗水磨白的工艺，大概九天才能出来。” 凌羽盘算了一下时间，虽然要预售，但预售时间不长，也不是不能接受，他确定道：“这个货期，应该是准的吧？” “百分之百的准？这肯定不能保证！你应该知道，工厂最喜欢的就是延期出货。不过，给你找的都是合作过很多次的厂，比较靠谱，就算延期，也就延期个两三天吧。” “好的，谢谢君君姐。”工厂的这个尿性，凌羽当然听很多人吐槽过。 “其他三款都还好，就那个牛仔短裤，你真的不会压库存？”看得出来，现在的沈君君，确实挺关心凌羽的。 “这个不好说，不过，”沈君君那充满诱惑力的红唇，直看得凌羽心神一荡，道，“只要你亲我一下，让我浑身充满战斗力，我就敢拍着胸膛保证！” 沈君君杏眼一嗔，假装生气，道：“凌羽，要死了你！就知道调戏我！” 昨天到家后，一回想白天的事情，沈君君就感觉丢人：尤其是，档口明明都关门了，自己还主动要求，再抱了十多分钟！ 凌羽才不会被沈君君唬到：“我说的都是实话，君君姐，你要不信，咱们可以赌一把，你亲一下，看最后那款牛仔短裤，会不会压库存。” 沈君君哪里会上这种当：“啥时候，我的嘴巴开过光，能打鸡血了？” “君君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何止是嘴！你整个人，不管哪一处，都是那么美！我只要瞧上一眼，就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凌羽目不转睛地看着沈君君，气质动心，只感觉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迷人。一个回眸，甚至要将他凌羽的魂给勾走。 “就知道——”被凌羽上次那么一说，沈君君现在不敢提油嘴滑舌了，她被眼前这个男人看得心砰砰直跳，换了个词，小声道，“哄我开心。” 她话还没说完，早已被凌羽搂入了怀里：“君君姐，我好喜欢你。” 耳畔的这席话，似乎充满着魔力，听得沈君君身体都要软化了，她暗道自己不能沉沦下去，免得再像昨天那般丢人，她急忙道：“凌羽，快点放开我，现在还没到下班的点呢。” 凌羽哪里听得进去，再加上，今天拿货的人本来就少得可怜，这会工夫，半个人影都看不到：“没事的，也就十多分钟了。” 五点二十五。 唇分。 沈君君急的想跺脚：“凌羽，又是这么晚！快点走啦，大门马上要关了！” “好的。”凌羽作势就要走。 “讨厌你！” “讨厌我什么？”凌羽一脸促狭地问道。 沈君君脸色羞红，嗯嘤一声，轻声道：“抱我。” 第六十七章 救人 6月22日，访客数11652人，成交126件，成交金额为14211元，推广花费3000元。第二层级，女装排名第68429名。 账目上的可用资金，为137677元。 今天增长很不错，推广费用没有增加的情况下，比昨天多卖了29件！ 凌羽很清楚，多卖出的这些，很大一批顾客，都是之前浏览收藏过的。 这种情况挺容易理解的：顾客进入一家陌生的网店，看到一件衣服，立即就要她购买——这就好比一个女人，看到一个陌生男人，立即就要她结婚？别闹！这种一见钟情，现实中可没几个！ 当然了，买件衣服而已，可不能跟结婚比，不过，道理还是相通的。 绝大部分顾客，是要先来个货比三家，再收藏加入购物车，最后，才有可能付款购买。从看见衣服，到最终购买，也许只要几分钟，也许几个小时，更也许，是几天。 第二天一大早。 凌羽正准备出门去和薛紫琪晨跑，却是看到桌子上，有串钥匙。稍加回想，他才记起来，这可不就是秦晓岚的那串钥匙么！ 扔了？ 凌羽考虑一下，决定还回去：毕竟，这一大串中，搞不好有秦晓岚的车门钥匙和家门钥匙。 到时候，她丢了什么东西，报警，说我偷配她的钥匙，让我过去警局配合调查，那就扯淡了！ 得多耽误时间！ 晨跑过后，凌羽顺路来到了计算机学院办公楼。 此时才七点四十，办公楼里可没几个人，不过，大门是开着的。 凌羽径直来到秦晓岚的办公室门前。 门是关着的，反锁。 凌羽早就料到了，秦晓岚不可能这么早就过来上班。 凌羽可不会认为，前天的那番捆绑，能把这个秦晓岚真正困住——只要到了晚上，她的家人或朋友，发现找不到她人，最终，必然能找到学院来，将秦晓岚解放出去。 当然，凌羽也不担心事后秦晓岚会报警，毕竟，她可是给张绍武出谋划策过，而张绍武，因为非法持枪，再加上以前的种种劣迹，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 她秦晓岚自认聪明过人，可不会将自己陷进去！最终的结果，当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吃了亏也只能捏着鼻子认！ 凌羽掏出钥匙，打开门。 他准备把钥匙放桌上，然后，关门闪人。 啥？ 这么冷！ 桌子是翻的！ 好像，那天的事故现场，一直维持原样，没有整理过！ 卧槽！ 凌羽抬头一看—— 秦晓岚穿着三点式，可不还挂在那里么！ 尼玛！ 凌羽直接懵逼了！ 别是给自己整出来一个非法拘禁致人死亡的罪名吧！ 这种人，值得我去坐牢？去以命换命？ 凌羽立即将秦晓岚放下来。 披头散发，面容憔悴，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的风采！ 幸好幸好，人没死！ 秦晓岚声音很微弱：“我要上洗手间。” 一天两夜没上过洗手间，竟然一直忍到现在！这份忍耐力，也是没谁了！ 就算再讨厌这个女人，凌羽当然还是会顺着她的意思。 毕竟，一天两夜近乎光着身，一直吹空调，没喝水没吃饭，肯定要送医院去观察的。 万一路上来个失禁，而凌羽就在旁边，那画面—— 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凌羽当然不会干。 洗手间就在旁边不远处。 凌羽只想在门口等着，可是，秦晓岚早已虚弱得连站都站不稳！ 得，那就扶进去好了，女厕所么，反正大清早的，没人过来。 进去后，站在隔门外，咱不看。 “脱。”秦晓岚的声音极其微弱，只能吐出来一个字。 我知道啊，上厕所嘛，肯定要脱裤子的。 那你就脱呗！以为我会看你啊？ 我稀罕？ 擦，看把你美的！我姐，哦不，我媳妇比你好看到不知哪里去了！ 过了片刻，凌羽才反应过来：啥？尼玛，要我帮你脱啊！ 秦晓岚真的太虚弱了，哪里还有一丝力气！她扶着墙壁都站不稳。 算了算了，脱就脱！就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吧，毕竟，人有三急嘛！ 天地良心，凌羽之前虽然看过秦晓岚磨镜子，但这次，他真的没往那处看！ 只是，刚帮着把内裤脱下来，秦晓岚却是直直地往凌羽怀里倒去。 啥玩意？ 要我抱着你上厕所？ 你特么以为你是小孩子啊！ 得，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这种事情！ 抱就抱吧！凌羽咬咬牙，认了！ 秦晓岚，终于晕死过去。 凌羽欲哭无泪！ 因为，要帮着擦拭！ 卧槽！她身上好烫！凌羽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这也太烫了点，起码有41度以上！ 光着吹了一天两夜的空调，这是发烧重感冒！ 救治不及时，会死人的！ 到时候，身上的罪名，真的要坐实了！ 凌羽赶忙一把夹住秦晓岚，跑回她的办公室，胡乱着给她套上了衣服和裤子。 然后，夹着往外奔去！ 抱？ 想都别想！ …… 抢救室，门外。 凌羽在候着。 医生终于出来了。 凌羽赶忙走上前，问道：“医生，怎么样？” 不着急不行啊！ 秦晓岚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他凌羽，是脱不了干系的！ 毕竟，那么多人知道，秦晓岚叫他去了办公室。这事情，一点都不禁查。 到时候，以身抗法？ 别闹，几颗子弹能送他凌羽上天！ “你这个年轻人啊，真的是！自己女朋友烧成这样，你怎么现在才送过来！” 啥？我女朋友？ 你特么瞎是吧！ 不过，事有轻重缓急，现在不是和医生计较这些的时候，凌羽继续问道：“病人到底怎么样啊？” “还好，送治及时，要再晚个五分钟十分钟啊，那真的是神仙都救不了她了！” “什么时候能出院？” “啥？出院？你这个年轻人怎么这般性情凉薄的！病成这样，不住院观察几天能行？到时候，并发症突然发作，责任我们担还是你担？你一定要出院是吧？行，我去要封协议书，你签个字就好，出了什么事，你自己承担全部责任！” 这种协议书，凌羽当然不会签。 凌羽悻悻一笑，道：“医生，你千万别误会，我这就是，随口那么一问。” “哼！像你这种人，也能有女朋友！不行，我这就去跟病人说一下，你这种人，不分还留着过年？！” “她醒了？”凌羽却是听出了这一点。 “当然醒了，只是身体很虚弱，在输液。怎么，你还巴不得她死啊？” 第六十八章 悠着点 中午。 住院部。 凌羽，秦晓岚。 沉默。 “给你买了点东西，按医生说的，买的都是流食，饿了就随便吃点吧，”凌羽感觉气氛很尴尬，他自顾自地说道，“你别多想，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其实，我更看不上你。” “哎，这事吧，怎么说呢——” 和喜欢的女人在一起，一生一世都可以很开心。和厌恶的女人待上片刻，哪怕一分一秒，都觉得难受！更何况，凌羽还百般不情愿地做了那么多憋屈事！ 想想就来气！ “你说你这种人，怎么回事的？啊？” “一个关心你的人都没有吗？” “你的父母不关心你吗？” “你的大小老婆不关心你吗？” “韩江坤不关心你吗？” “你的朋友不关系你吗？” “你的同事不关心你吗？” …… “折腾半天！我就草了！” “谁特么知道会把你关这么久！” 你算计我的沈君君，作为惩罚，我当然要狠狠教训你一顿！ 按凌羽的想法，只要秦晓岚日后不再招惹上门，这趟梁子，也就揭过去了。 你做你的大小领导，我做我的小大学生！井水不犯河水。 谁知道，后续会横生出这种事端！ “你说吧，但凡有一个人关心你，不早把你解放出去了？” “老觉得自己多聪明，多高人一等！结果好了，到头来，一个真正关心你的人都没有！” “就这样，还整天算计来算计去的，有意思么？有意义么？” 这些话说完，凌羽心中的郁结，终于疏通了很多。 “好了，不跟你扯这些，纯粹对牛弹琴！” “把你的手机拿过来，开机密码多少？谁跟你关系相对好一点？我帮你打电话过去，让她过来陪你。” 秦晓岚沉默着。 “你特么聋了？哑了？还是傻了？说句话你不会？” 秦晓岚继续沉默着。 “得，还是我来找个人陪你吧。”凌羽下午是真有事，补货，还要拿样衣，这些早已计划好，模特也约好了，时间上可是耽误不起的。 想了一圈，凌羽发现，自己能找的人，好像真没几个—— 李小伟王凯，肯定不行，他们要忙的事情多。 何汉胡东？他们在忙着整合场子。 韩思怡？她也有事。 沈君君？别闹！不但有事，而且，怎么说都是仇人来着！ 好吧，剩下的，只有薛紫琪了。 凌羽犹豫了一下，最终，拨号过去：“紫琪，在忙吗？” “没，凌羽哥哥，有事吗？”手机刚响两声，薛紫琪就接通了。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啊？好吧，还真有点事，”凌羽接着道，“你方便来钱江一院吗？” “凌羽哥哥，你病了？好，我马上过来！”薛紫琪急忙说道。 “我没有，是那个，呃，秦晓岚老师，她病了！” “啊？” 听得出来，薛紫琪有些疑惑，也是嘛，秦晓岚病了，最先发现的人，怎么也轮不到他凌羽啊！ 凌羽只得编了个理由，解释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前天秦晓岚老师不是找我谈话嘛，丢了个东西在她办公室，然后，今天早上我去拿，碰巧发现她病了。一大早没其他人帮忙，我只好——” “凌羽哥哥，我当然相信你！对了，秦老师的病情，严重吗？” “还好，不过要住院观察一下。” “好的，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凌羽很是警惕地扫了秦晓岚一眼，道：“薛紫琪是很单纯善良的女孩子，我警告你，不要动什么歪脑筋！不然的话，我不介意，让你再病一次！” 秦晓岚只是沉默。 钱江四季。 左右无事，凌羽便将秦晓岚的事情，作为茶后谈资，跟沈君君提及了一下。 当然，有些不方便说的细节内容，凌羽自然会略过。 “这个女人的心肠，怎么如此狠毒！”到此刻，沈君君才知道，背后发生了那么多不足为外人道的故事。 对凌羽的所作所为，沈君君很感动。 “君君姐，这些事情，之前没有跟你说过，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呢！你这家伙有点大男子主义倾向，喜欢啥事都自己一肩扛着！”相处得久了，对凌羽，沈君君已经很了解，她接着道，“其实没必要的，你可以跟我说说，两人研究分析，肯定要比一个人强。” 凌羽思索片刻，道：“那行，一个人的话，确实会有考虑不周的时候。当然了，君君姐遇到有什么事情，也要跟我说。” “嗯。” “君君姐，我对那个秦晓岚，手段会不会太激烈了一点。”凌羽有点担心，别是沈君君以为，自己以后会有家暴倾向吧！ 毕竟，打女人，总归有些说不过去。 “你当时也是在气头上，再说了，有些女人，太贱太恶毒，打了就打了！”沈君君倒是能理解。 “哈，君君姐放心，我保证，绝对不会打你！”凌羽表着衷心道。 “你！哼——” 凌羽及时送上一个拥抱。 还别说，见识了秦晓岚老司机的撩妹手段，凌羽还真学到了点东西。 “凌羽，别抱了，现在才四点，离关门还是一个小时呢！”隔个几分钟，会有人从外面的过道走过，间或往档口里看上一两眼，沈君君心砰砰直跳，道，“我相信你还不行么！” 凌羽颇不情愿地松开了沈君君，道：“不好意思，情不自禁，呃，情不自禁。” 沈君君的身体有些发软，只得扶着凌羽，然后，嗔了他一眼，道：“明天，晨晨她姑姑就过来了，你悠着点啊。” “她一来，就不许我抱你了？天王老子也没这样的道理吧！”凌羽一听就不乐意了，不过，沈君君的意见，他还是会尊重的，他问道，“君君姐，你是不是担心咱俩秀恩爱，虐了她那只单身狗啊？” 沈君君噗嗤一笑，然后忍不住在凌羽的胸膛上轻轻拍打了一下，道：“你说话就不能正经一点么！怎么就单身狗了？她叫易梦遥，可是大美女，有男朋友的！” “有男朋友？那更没道理不让我抱你了！” “凌羽，我——”当着熟人的面，被抱着，好羞人！沈君君真的觉得不习惯。她找了个理由，解释道，“她男朋友出国留学，异地恋本来就辛苦，更何况，还是异国恋！我们，还是不要太刺激她为好。” “行吧。”凌羽颇为无奈地回道。 看到凌羽一脸的遗憾，沈君君心中一阵冲动，小声道：“那个，不要当着她的面，或者被她看到——” 第六十九章 吃货 下午六点半，凌羽给薛紫琪打了个电话。 一如既往的秒接。 “紫琪，你等下要去做家教吧？我过来医院替你。” “凌羽哥哥，不用啦，”薛紫琪接着解释道，“秦晓岚老师刚才出院了。” “啊？这么快就出院？” “凌羽哥哥，我怎么劝都劝不住！而且，秦老师她还不让我跟你说，我——” 感觉到薛紫琪内心有些愧疚，凌羽赶忙宽慰道：“没事，你别往心里去，这点小事，我怎么会怪你呢！” 毕竟，人家可是帮着自己照看了整整一下午，万万没有责备的道理！ “凌羽哥哥，你真好。” “她自己签的出院协议书？”凌羽比较关心这个，如果是秦晓岚要薛紫琪代签，那他凌羽绝对要立马打上门去！ “嗯，是的。” “她没有跟你说些什么奇怪的话吧？” “没有，整整一下午，秦老师一句话都没说。我觉得有点奇怪，不过，秦老师好像就是这样冰冷的性子。只在出院的时候，叮嘱我不要跟凌羽哥哥你说。” “哦，”也许这件事对秦晓岚打击太大了吧！不过，凌羽才懒得管那么多，他接着问道：“紫琪，你现在在哪里？” “凌羽哥哥，我在公交车上，马上要到家教那里了。昨天去得晚，今天早点去才行。” …… 6月23日，访客数13015人，成交149件，成交金额为17142元，推广花费3500元。第二层级，女装排名第58115名。 因为预售款快要出货了，推广费用，凌羽往上提了500块。 账目上的可用资金，为151172元。 从22日开始，凌羽大力推广的那四款衣服，全部进入了细节实拍新品标签下，对应的类目搜索页，第一页！ 由此带来的访客数，将近4000人！ 这个访客数，已经很可观了，关键还是免费的，按照付费推广五毛钱一个点击来算，4000人，折算就是两千块钱。 此刻，凌羽不禁对明天晨晨的姑姑易梦遥的到来，充满了期待。 电商这个行业，视觉营销非常重要。 视觉营销，顾名思义就是在顾客的视觉感官上下功夫，利用色彩、图像、文字等造成的冲击力，引起顾客的共鸣，让其产生想象、兴趣、欲望，最终达到点击、认可、消费和品牌认知目的的营销手段。 一般来说，顾客进入一家网店，是从点击图片开始的。举个例子，众多顾客搜索连衣裙，出来海量的商品图片。哪张图片，更能吸引她们的注意力，甚至，激发她们的情感共鸣，那这张图片的视觉，就是非常优秀的。 呈现到数据上的差异就是，同样的款式，普通的图片，行业点击率0.5%左右，优秀的图片，点击率可以达到1%，甚至更多！ 如果凌羽能在易梦遥的指导下，拍摄提升一个大台阶，使图片点击率能从平均水平，提升到优秀水平，那店铺的访客数，可以在短短几天内，增长一倍！ 这其实很容易理解：同样是二十万的顾客看到凌羽店铺的商品图片，按照0.5%的平均点击率进店，是1000的访客。如果按照1%的优秀点击率进店，那就是2000的访客！ 推广费用不变，其他成本也没有太多变化，访客翻一倍，对应的销售额，差不多也能翻一倍。利润，一下子就上来了！ 第二天，凌羽早早就拍完了50件衣服，然后赶到钱江四季。 他觉得自己态度很端正，那可不，手里拎着五六十块钱的水果，苹果香蕉葡萄西瓜都有，足够吃一下午。 “姐，我来了。”只是，刚进店门，凌羽就懵逼了。 沈君君不在。 却是有一个女生，二十岁不到，身着白色衬衫式连衣裙，黑长直发，清丽的素颜，脸上的表情恬适、沉静，不矫揉不造作，倚靠在凳椅上看书。 凌羽猜测，她应该就是那个易梦遥了。 易梦遥微微皱着眉，抬起头来。 凌羽赶忙将目光往一旁稍稍移去，毕竟，盯着一个陌生的女孩子看，终究不礼貌。更何况，等下还要求教于人，凌羽觉得，自己呈现出来的第一印象，很重要！ “你是说君姐姐吧？她上洗手间去了，”易梦遥打量着来人，看到那袋中满满的水果，问道，“你这是？” 没等凌羽说话，易梦遥已经醒悟了过来：“你就是君姐姐常常提及的凌羽同学吧？” “啊？是的，”沈君君不在，凌羽觉得有些尴尬，他不太擅长跟完全陌生的漂亮女孩子交流。礼节性地回复了几句话，凌羽将装有样衣的黑色大塑料袋放下，然后寻了个借口，道，“我先去洗下水果。” 凌羽故意拖延时间，那袋水果，足足洗了十多分钟。 待他再次回到A297档口，沈君君早已等候在店内。 “姐。”凌羽打了声招呼，现在他感觉，说话终于得劲了。 沈君君问道：“你干嘛买这么多水果？” “今天好歹也算是拜师学艺嘛，总不能空手前来啊！”凌羽觉得自己还是挺懂人情世故的。 “可是，梦遥她，不太喜欢吃水果。” “啊？”凌羽瞬间懵逼，他看向一旁的易梦遥，问道，“易梦遥同学，你喜欢吃什么？我这就去给你买。” 易梦遥瞥了凌羽一眼，没说话。 沈君君以手扶额，她已经看不下去了：“行了行了，都不是外人，凌羽，你个吃货！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啊？梦遥喜欢喝茶，改天你送她点龙井就好。” 吃，吃货——这就尴尬了！ 凌羽假装咳嗽两声，缓解心中的郁闷，然后回道：“好的。” “凌羽，你的相机带过来了吧，拿出来，给梦遥看看你拍的片子。”不得不说，沈君君真的很上心，而且，有她在，凌羽和易梦遥，交流起来，要顺畅很多。 易梦遥站了起来，接过凌羽的相机。 却见她手上一阵摆弄，先看M档设置的数值，显然，无敌兔，她玩得非常溜。 刚刚易梦遥坐着的时候，没察觉，此刻，凌羽只觉得她的身体好瘦弱！一米六五的身高，目测体重不足九十斤！ 易梦遥叹了口气，道：“原来，你连最基本的构图都不会！” 第七十章 教学 也就因为凌羽是沈君君着重关切的人，要不然，她易梦遥真想扔下相机斥骂此人一顿！ 好端端的一代神机无敌兔，被你糟蹋成这样！拍出来的片子，还不如别人用一千多块钱的普通卡片机拍的！ 暴殄天物！令人发指的暴殄天物！ 得！谁让自己跟君姐姐的关系好呢！易梦遥压下心中不快，然后，开始给凌羽讲解几种常见的构图方法。 对高手来说，摄影无定法。但对凌羽这种新人来说，三分构图法、对角线构图法、三角形构图法、平行或垂直构图法等等，必须得讲解一番。 好在易梦遥的性格中，不乏耐心的一面。反正，在凌羽看来，她的讲解，深入浅出，极为易懂。 十分钟后，易梦遥便让凌羽试着拍几张照片，务必要将构图法融入进去。 不多时，易梦遥非常诧异：这凌羽，怎么感觉在摄影方面的学习天赋很高的样子呢？ 如果真有这种天赋，为什么到现在，还是个门外汉？ 不过，她跟凌羽毕竟不熟，内心也就诧异了那么一两秒钟，才懒得去作更多的探究！ 见凌羽已经熟练掌握了这几种基本的构图方法，易梦遥开始讲解下一个阶段：“拍片的时候，如果一味地拘泥于各种构图，那会让照片本身，充满着匠气！” “当然，这并不是否定构图。” “照片，最重要的，是传神！” “什么叫传神？比如我们拍人像的时候，焦点，最好是定位眼睛。眼神捕捉到位，拍出来的片子，就会显得很有神韵。好的人像片，眼睛带着情绪，充满着光芒，甚至，能产生情感共鸣！” 凌羽一点就透，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画龙点睛吧？” 易梦遥非常吃惊地看了凌羽一眼，什么时候，教人摄影变得这么容易了？ 不过，这些都是理论上的东西，很多人，道理全都懂，但就是拍不出好片。 也许，这个凌羽便是！要不然，怎么相机里拍的片子，都那么差劲！ 实拍出真知！ 易梦遥又让凌羽试着拍几张人像片。 拍谁？这还用问？凌羽当然拍的沈君君了！ 沈君君一开始有点不自然，不过，她之前可没少被易梦遥抓拍过。很快，她便进入了角色状态。 凌羽透过镜头看，他最喜欢的就是沈君君的侧颜，直感觉那眉目间的一笑一颦，啧啧，简直美腻死了！ 快门按下，十分果断的快、准、狠！ 换个角度，再来一张！ 再来两张！ 易梦遥接过相机，检查凌羽刚刚完成的作业。 天！ 易梦遥瞬间被惊艳到了——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原来君姐姐，可以达到倾城倾国那般的美！ 易梦遥赶紧移开目光，可不能再看了，要不然，有陷入双性恋的风险！ 因为，凌羽是用男性的目光去观察沈君君的美，她易梦遥，看着这张照片，一下子被吸引进去，也感觉自己的目光，变成了男性。 眼睛带着情绪，眼睛充满着光芒！ 什么叫情感共鸣？这就是！ 连续几张，分别从不同的角度，诠释着沈君君的倾国之容貌！ 沈君君看着自己的照片，脸都红了，她没想到，在凌羽的镜头下，自己可以这么的漂亮！ 难怪，很多人都说，有个会拍照片的男——男性朋友，很重要！现在，沈君君深切地体会到了：谁不喜欢看到自己最美的那一面啊？ 这也太夸张了！ 这就是刚刚自己眼中的那个摄影门外汉？易梦遥觉得太匪夷所思了！ 良久，她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易梦遥已经能理解：这个凌羽，好歹是君姐姐放下一切包袱喜欢的人，自然有其不凡的一面！ 以易梦遥细腻入微的洞察力，她当然早就发现了，虽然年龄相差好几岁，但沈君君和凌羽的关系，可不是用“亲密”二字就能形容的。 易梦遥和沈君君，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情同姐妹。同样身为湖蓝妹子，易梦遥的性格中，也有要强的一面，她自认自己的摄影天赋非常高！ 而今天，她发现，这个凌羽，天赋似乎比她更高！ 轻易就认输吗？休想！她易梦遥才不会！ 继续拍人像照！ 不许拍熟人！毕竟，凌羽和沈君君，太过熟悉。易梦遥觉得，这个凌羽，肯定老早就发现了沈君君最美的那一面，这次拍出来，其实，有作弊的成分！ 必须拍陌生人！ 要拍就拍她易梦遥！ 凌羽端着相机，无从下手。毕竟是之前没有接触过的陌生人，要拍出感觉来，很难，如果还要拍出神韵，那更是难上加难！ 不过，凌羽可不愿意被人看扁！尤其是，沈君君可在一旁站着呢！ 易梦遥松出一口气，暗道果然如此。 但她还是尽着自己身为临时模特的本分，配合凌羽拍照，倚靠在凳椅上看书。 凌羽的脑海在飞速地呈现着不同角度的画面。 突然，他找到了一个异常有感觉的角度——胸小话少表情叼！妥妥的文艺范！ 咔——快门果断按下，快、准、狠！ 见凌羽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易梦遥很不服气，一把将相机拿了过来！ 然后，她傻了—— 我的天！ 这真的是我吗？ 那份文艺感，自然流露！ 却简直是深入骨子里的厚积薄发！ 什么时候听说过，一个摄影新人，能在半个小时内，一而再再而三地，拍出传神之作？ 难道，从摄影新手到高手，可以像吹气球一样，短时间内速成？ 不可能！ 易梦遥知道，答案不是这样的—— 她内心哀嚎一声—— 认输！ 因为易梦遥非常清楚，她自己，绝对没法在短短几分钟内，将一个陌生人拍得这般传神！ 平日里，自视甚高的她，在最为自负的摄影领域，彻底输了！ 一败涂地！ 易梦遥突然觉得，很有必要跟自己的男朋友好好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爱着自己！ 如若不然，为什么拍不出自己这么美好的一面？ 良久，易梦遥才平复好自己的心情。 她深深地看了凌羽一眼，然后，开始讲解下一部分。 “摄影，是一门用光的艺术。” “它有两层意思。” “一层是调侃意，暗指摄影很烧钱，能把钱用光。” “一层就是本意，它是一门光和暗的艺术。” “用光有很多种，侧光，逆光，顺光，借光。” …… 临近四点十分，易梦遥终于将自己肚子里那点存货，全部讲解完毕。 原先，她以为最起码要十天半个月才能讲完！毕竟，讲解后还要各种实拍，再纠正其不足，然后，继续拍…… 虽然时间久了点，但冲着沈君君的面子，她易梦遥也就认了。 没想到——会这么快！ “易梦遥，谢谢你！”凌羽由衷地致谢道。 凌羽的头脑反应速度非常快，但如果没有易梦遥的讲解和引导，那他也就是个学习能力强的摄影菜鸟而已！ 两三个小时下来，凌羽觉得，易梦遥还是比较好相处的。 “不用谢我，”易梦遥内心生出些许挫败感，眼神复杂，接着道，“要谢，你就谢君姐姐吧。” 凌羽正要拥抱沈君君，以示感谢。只是，想到今天多了个外人，他硬生生止住已经迈出的右脚。 沈君君当然察觉到了凌羽的这个小动作，她脸色有点发烫，内心却是暗暗决定，待会，一定要让凌羽在第一时间，将那几张照片，发送自己一份。 凌羽想起一事，问道：“易梦遥，你有兴趣做网店模特么？我感觉，你的那份气质，文艺小清新，特别符合我的店铺风格！” “哦？是吗？”被人认可总归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不过，易梦遥并没有当场给出答复，她思考了片刻，然后道，“这个问题，过两天我再给你答复。对了，你的网店地址多少？我先看看。” “加下V信吧，到时候，我再遇到其他问题，可以向你请教。” “行。”易梦遥似乎真的很容易相处。 “咦？已经加过了？怎么回事？”凌羽很奇怪。 下一秒，他突然听那易梦遥叫道：“君姐姐，你不能喜欢他，他是个小受！” 第七十一章 跳脱 凌羽差点摔了一跟头，一脸的懵逼：什么鬼？刚刚还觉得容易相处呢，这画风转换，也太快了吧！ 咱俩可没那么熟，你这样当着我媳妇的面乱说话，我要骂人了啊！ 沈君君脸色羞红，没想到，还是被易梦遥看出了自己和凌羽的关系。不过，下一刻，她立即意识到了那话里的意思，她看了看凌羽，又看了看易梦遥，目光中有着问询的意味。 刚刚教了不少东西，我懒得跟你计较！凌羽好声好气地问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乱讲？” “我乱讲？你自己看！”易梦遥打开了和凌羽的V信聊天记录。 看着上面的聊天内容，凌羽恍然大悟，问道：“你就是钱江音乐学院那个，出租相机的女商家？” 凌羽当然记得，约拍模特兔子的那次，相机是租的。 “是啊，摄影是门烧光的艺术，我不靠着出租相机回点血，饭都没得吃了！”易梦遥点点头，接着怒道，“怎么样，证据摆在面前，没法狡辩了吧！” 狡辩什么？莫名其妙！凌羽道：“那时候，我都已经跟你说清楚了啊，你自己再好好看看！” “骗谁呢？而且，我室友回来也说了，你就是个小受！” “她在你的影响下，有先入为主的成见，当然看我不正常了！” “我才不信！”无论凌羽怎么解释，易梦遥就是不信。 “随便你！”凌羽有些火了，这种事情，怎么解释？ 总不能一言不合就脱裤子自证吧！ “那就请你，不要再缠着我家君姐姐！”易梦遥接着道，“我也不是歧视同性恋，但是，你要想寻找形婚的对象，麻烦去找女同！不要祸害我君姐姐！” 尼玛！凌羽觉得这个易梦遥，简直不可理喻！ 幸好，沈君君及时解了围。 她看过聊天记录，然后道：“凌羽以前确实喜欢玩游戏，这点，我可以作证。” 昨天，提及秦晓岚那些事的时候，凌羽有跟沈君君说过，以前经常玩游戏，才有C++考试闹的那么一出。 其实，沈君君怎么都会选择相信凌羽，因为，每次被抱着的时候，凌羽那帐篷顶的啊，哪可能是小受！ 一想到此，沈君君就觉得身体有点发软。 易梦遥还在负隅顽抗：“就算喜欢玩游戏，那也不能证明他——” 沈君君只得红着脸，凑在易梦遥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易梦遥是有男朋友的人，自然知道，直男的生理反应。她回想自己刚刚的举动，简直有点胡搅蛮缠的意味！ 她看着一旁害羞的沈君君，不由生出戏谑的念头，道：“好吧，是我闹了个大乌龙，我聪明帅气的姐夫，你就原谅我呗！” 姐——姐夫！ 小胸弟，我看好你哦！凌羽心中大乐，哪还有半点生气的意思。 在易梦遥的印象中，她的君姐姐，方方面面都能做到圆润自如，无可挑剔。没想到，情感这块，竟是会这么容易害羞！ 不好好捉弄一番怎么行？ “要死了你！”沈君君作势要打。 “嘿嘿，君姐姐，来得好，让我检查一下你的身体，看看姐夫开发得怎么样！” “喔哦，胸部好像更有料了！君姐姐，你就不能分我一点么！” “哟哟哟，屁屁更有弹性了呢！” …… 不得不说，跟相熟的人，易梦遥的性子真的很跳脱！ 但是，她有一个弱点—— 她很怕痒！ “君姐姐，不要挠这里，啊哈哈——” “君姐姐，不要挠了，我，哈哈哈——” …… 叫你乱说！沈君君哪里会这么容易就停手！ 不得已，易梦遥转向凌羽这边：“姐夫，你快点拉住我君姐姐啊！” 这姐妹俩，纯粹就是玩闹的性质，凌羽怎么可能制止。 更何况，易梦遥穿的是连衣裙，倒没什么。沈君君穿的T恤衫配半身裙，闹腾之下，难免会有些春光外泄。店内再无他人，凌羽独自大饱眼福！ 过了片刻，易梦遥被挠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告饶道：“姐夫，只要你拉住君姐姐，做模特那件事，我答应你了！” 凌羽正在犹豫。 沈君君已经收手了，她平时可没少跟易梦遥这般玩闹，自然知道怎么拿捏分寸。 “刚刚说的不算！我是看出来了，你们夫妻两个，合伙欺负我！”待喘息过来后，易梦遥开始耍赖。 沈君君又要继续挠。 易梦遥只得服软，道：“好吧，好吧，当模特就当模特吧。” 不过，嘴上还在小声抗议着：“果然女生外相，有了老公，就不管我这个妹妹了。” 凌羽哪会有强迫别人当模特的心思！更何况，模特和摄影师，本就需要相互配合，如果一方是被迫的，那拍摄效果，绝对大打折扣！ 凌羽道：“易梦遥，要么你再考虑一下好了，这事，也没那么着急的。还有，君君姐经常念着你的好呢，哪里会不管你啊！” “嗯嗯，还是姐夫好！”易梦遥接着道，“姐夫，你的店铺叫什么？我搜着看一下，最多十分钟，就给你答案。” 收银台这边，有联网的电脑。 见易梦遥一直管凌羽叫姐夫，沈君君也无可奈何，总不能塞着人家的嘴，不让说话吧！ 凌羽打开浏览器，进入自己的网店——店铺名，他还真不好意思在这里说出来。 易梦遥一看到最上面的店招：“逆旅？姐夫，你直接把君姐姐的档口名给拿过去用了啊！” 沈君君也跟着凑了上来。 “呃，是的，”凌羽厚着脸皮道，“一开始，花了好几个小时，怎么都想不出让自己满意的店名。后来，看到君君姐的档口名，瞬间就喜欢上了！感觉再也想不出比‘逆旅’更好的店名，索性就直接用上了！君君姐，你不会怪我吧？” 沈君君一笑，道：“我当然不会怪你。不过，这事啊，你还得问问梦遥的意见。” “唔？”凌羽没听明白。 沈君君解释道：“因为，这个店名，是梦遥取的。我当时就跟你一样，瞬间就喜欢上了。” “按道理说，你是我姐夫——”易梦遥沉吟片刻，暗暗回想今天的点滴事情，摄影天赋的比较，输了，而后，又闹了个大乌龙。易梦遥觉得有些丢面子，少不得，她提出了考验，“姐夫，只要你能说出，取名的时候，我心里想到的那句诗词，我就不怪你！” 第七十二章 小胸弟 凌羽暗自摇头，他当然能感觉到易梦遥是想扳回一城。 他本不想作答，直接认输算了！毕竟，这易梦遥，可是叫自己姐夫呢！ 沈君君刚开始有些抗拒，现在，已经算是默认了，这怎么着，也有她易梦遥一份功劳。 凌羽觉得，偶尔服个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看到沈君君也在侧耳倾听的样子，凌羽的表现欲，一下子激发了起来。 本来就是么，在心爱的人面前，谁不愿意多多表现自己啊！ “我猜，应该是苏东坡的那句，‘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好吧！”见考校失败，易梦遥略显无奈，待她将凌羽的网店从上往下看了个遍后，道，“姐夫，说出来你别介意，你之前拍的照片，真的很一般很一般！后面，不会也把我拍那么丑吧？” 凌羽讪讪一笑，道：“那时候，我就是个快门师，噼里啪啦一阵按快门，然后，从海量的照片里，挑选出个别几张能用的。这事说起来，确实挺惭愧！所以，今天真的很感激你的教导！至于后面，我只能说，保证会越拍越好！” “如果我当模特，多久出拍一次？” “正常的话，一周一次。我后面会每周二固定上新，照片在上个周六或者周日拍出来，不耽误你上课的时间。” 易梦遥继续问道：“到时候，拍摄场地，拍摄主题，我可以给出自己的建议么？” “当然，我求之不得！” 又问了一些其他问题，易梦遥最终道：“那行吧，怎么说你也是我姐夫，不帮你帮谁啊！” 见对方应承下来，凌羽还是挺开心的：易梦遥的身材，确实很适合当网店模特，特别是她在镜头前展现的那份气质，非常有文艺小清新的感觉，跟凌羽网店的风格定位，配合起来，简直天衣无缝！ 完全不像莉娜，看身材还好，看气质，就冲突得厉害。 其实，凌羽之前一直在物色更合适的模特，取代莉娜。 莉娜的性格好，人也算仗义，只是，商业这种东西，是很严肃的事情，如果光讲义气，那到最后，只能走向关门倒闭！ 不过，这才短短几天时间，凌羽的要求又不低，合适的模特，哪里是那么好找的！ 没想到，今天会有意料外的收获！ 两人商量完毕，沈君君有话说了：“凌羽，梦遥和我，情同姐妹。酬劳这块，你可不能给的低了！” “呃，这点是我的疏忽，到现在还没提钱的事情。这样，一开始，2000块钱一天，差不多拍八个小时。到后面，肯定会再提价！我保证，十次之内，一定会提价到3000块钱一天。后面的话，还可以再商量。” 沈君君考虑了一下，然后问着易梦遥道：“梦遥，我觉得还行，你的意思呢？” “可以的，君姐姐。我觉得，姐夫不会坑我。”易梦遥心里已经打起小九九：百微我来了！爱死小白兔，哦不，大三元，我来了！ 易梦遥兴奋了好一阵，然后，她终于看到沈君君和凌羽彼此幽怨的眼神，似乎有许多的话要诉说。 易梦遥非常识趣，她连忙道：“君姐姐，我去下洗手间，你和姐夫，慢慢聊哦。” 离开之前，她还不忘冲着凌羽挤了挤眼。 凌羽却是知道，这易梦遥，跟自己熟了一些，性子，开始跳脱啦！ 不过，凌羽才懒得去管那么多，此刻，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 一把将沈君君搂在了怀里。 “媳妇，可想死我了！”凌羽凑在沈君君耳边说道。 “谁是你媳妇啊！”沈君君红霞飞上双颊，嗔道。 像极了那出尘的红蔷薇！ “当然是君君姐你了！你看，易梦遥还叫我姐夫来着。” “她是小孩子的性子，你还当真啊！” “那我不管，反正你是我媳妇就对了！” “凌羽，我——”沈君君的内心很矛盾，纠结了片刻，她最终换了个话题，“怎么样，易梦遥漂亮吧？” “漂亮，”凌羽下意识地回答道，不过，他紧接着就发现了问题，连忙装傻道，“啊？” 沈君君瞪了凌羽一眼，道：“哼！她可是我妹妹，有男朋友的人！以后，你和她拍照，可不能动什么坏心思！” 因为爱，心生敏感，因为爱，心生自卑。 凌羽赶忙紧紧地抱住怀中伊人，只觉得这沈君君，脸颊娇嫩，红唇水润，粉颈修长，锁骨精致，简直无一处不完美！他轻诉着衷肠：“自从遇见了你，看别的女人，都觉得非常非常一般！易梦遥是漂亮，这一点，我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但是，跟君君姐你一比，她的漂亮，什么都不是！” “真的？” “当然了！而且，我喜欢君君姐你这样看起来瘦，摸起来有肉的感觉，特舒服！易梦遥吧，怎么说呢？用小胸弟来形容，比较贴切。” 沈君君愣了一下，马上就反应过来：“要死了你！怎么可以在背后这么编排别人！” “好吧好吧，我的错。反正，就是想让君君姐你明白，在我心，世间始终你最好！” “暂时信你了。还有，易梦遥对她的那个，胸部，比较敏感。你以后，可别在她面前乱提什么小胸弟！”沈君君特别叮嘱道。 “这也敏感？也许她男朋友是个贫乳控，还就好这一口呢！” “那我不清楚。不过，有一点我是知道了，当一个女人，真的爱上一个男人，便会觉得那男人是世间最好的存在，然后，心生卑微。如果自身有哪些地方稍有不足，便会对此敏感。” 这席话，听得凌羽叹出一口气，道：“其实，对我们男人来说，又何尝不是呢！嗯，要自信！” …… 半个小时后，易梦遥才施施然走回来。 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整，又到了下班打烊的时候。 凌羽问道：“易梦遥，你明天有空么？我想整理出几十件能卖得动的衣服——用你来拍，肯定能卖得更好。” “我们已经考完试放暑假了，当然有空。” “你暑假不回家的吧？” 易梦遥立即摇头，道：“我才不回去！最受不了我那个弟弟和他媳妇了！回去干嘛？” “哦，”结婚还真早！只是，别人的家事，凌羽当然不可能过问，他接着道，“那行，明天上午九点，长宁镇的北海之川假日酒店，到了给我打电话，我接你。” “嗯。” “呃，这些水果——”凌羽看着桌子上那一大袋水果，有点尴尬，他转头看向沈君君，道，“君君姐，要么，放在店里，留着你明天吃吧？” 想到凌羽自作聪明地拎着水果给易梦遥，结果结结实实碰了壁，沈君君不由一笑，道：“我哪里吃得了这么多，你还是带回去吧。” “那就带回家给晨晨吃。” “她那么小，吃得很少。” 本来是要送出去的礼物，怎么好意思拎回去！凌羽不由得看向易梦遥，道：“易梦遥，你真的不吃啊？讲解了一下午，肯定会口干舌燥，那什么，水果好吃的——” “我不要，吃了会发胖！” 发胖？凌羽忍不住嘟哝了一句：“你这么瘦，就算吃得再多，又能胖到哪里去？” “可是，我男朋友喜欢我现在瘦瘦的样子啊！” “……”凌羽竟无言以对，行吧，小胸弟，你开心就好，算我没说！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