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七杀记》 第一章:天降之灾 在盐花镇以西二十几里的边界上,有一片大大小小连绵起伏的群山,被统称为盐花山。而就在盐花山的山脚下,坐落着一个百余户的小村子,名为马家村。 顾名思义,除却一些婚嫁过来的妇人之外,这个村子里的村民几乎都是马姓。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里的村民虽依山但却并不傍水,因此世代都是以打猎为生。 所幸的是,盐花山里一直都只是生活着一些普通的野兽,历来还从未出现过传闻中的恐怖妖兽,村里的猎人们平时上山打猎虽然偶有伤残,但总的来说也还算太平。 然而,就在五行历3981年初春的某一天,灾难却是从天而降—— 初春时节的清晨,万物复苏,马家村的上空也都渐渐升起了袅袅炊烟,几乎所有人都为了这崭新的一天而逐渐奔波忙碌起来:该做饭的做饭,该挑水的挑水,该进山打猎的进山打猎…… 盐花山里的空气湿润而清新,翠绿的芽尖上挂着晶莹剔透的露珠;三三两两的鸟鸣清脆悦耳,宛如少女婉婉道来的空灵之歌,悠远而沁人心脾…… 突然,一阵悲愤的兽吼声自山中响起,打破了山里原本的宁静,令万物瞬间警醒! 一只虎类野兽出现在某个山涧旁,它体型庞大而强壮,显然是一只成年的山中王者。 只是,这位王者此时此刻却非常的狼狈,它的身上多处带伤,一条后腿更是被一支利箭给射穿,鲜血不断地滴落而下。 “快!它在这边!” “快追,千万别让它跑了!” 几道喊声自后方响起,几名大汉手持弓箭或大砍刀,自林中迅速冲了出来,对着受伤的猛虎疯狂追击。 “吼!” 猛虎冲着几名大汉悲愤地怒吼,随即掉头就跑。它虽然是这片山里的王者之一,平日里根本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此刻却是遇上了它有史以来所面对过的最为强大的敌手——手持武器的猎人,所以只能亡命奔逃。 只是,它已然受了不轻的伤,一条后腿更是被利箭射穿,想要逃脱追捕可谓难比登天。 “咻咻咻……” 一支支利箭自后方破空而来,只是片刻间,它的背上已然多插上了一支,剧烈的痛楚令它几乎就快要坚持不住了。 “嗷吼!” 一道巨大的吼声突然响起,其声音之大,令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甚至,以肉眼就可以隐约看到,一圈几乎透明的涟漪如波浪一般的扩散开来,横扫周围的一切。 “啊……” 惨叫声响起,一名距离溪边最近的猎人直接耳鼻出血,倒在地上痛苦地满地打滚呻吟,其余人也尽皆感觉耳膜嗡鸣、大脑剧痛,表情痛苦不堪。 这吼声显然不是那只受伤的猛虎所发出的。寻声望去,只见一个椭圆形的物体静静地躺在溪边。 它看上去就像是一枚蛋。可是,它太过奇特了。它的直径足有一米五以上,雪白的周身上更是绘有一些赤色的图案,乍一看,就像是熊熊燃烧的烈焰一般。 如此巨大与奇怪的蛋? 这是那只猛虎与几名猎人都闻所未闻的。 事实上,真要说起来,这只受伤的猛虎对这个奇特的椭圆形物体并不陌生,因为这个东西已经在这里非常之久了。 别说是它,就是它的父亲——上一代的山中之王,也同样不知道这枚“巨蛋”究竟是何时出现的。 不过,这枚“巨蛋”却一直都与它们虎类野兽有着某种联系,那是一种源自于内心深处,源自于灵魂的联系,每当它们的家族成员路过或接近这枚“巨蛋”时,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威压将它们笼罩,令它们有一种想要顶礼膜拜的冲动。 这显得有些荒谬。它们乃是山中之王,怎么会对其它东西含有畏惧和低头之心? 但此时此刻,这只受伤的猛虎,它彻底臣服了。在那声兽吼传出的一瞬间,它竟然四肢打颤,情不自禁地就匍匐了下来。 可奇怪的是,那几个猎人都在吼声中通通受了伤,它却并没有受到波及。 “咔——咔擦——” 清脆的破碎之声随之而来,那枚“巨蛋”突然裂开了一道口子,一只雪白的爪子伸了出来。 这竟然真的是一枚蛋? “咔擦——咔擦——” 巨蛋迅速破碎开来,里面的生物也终于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这是一只虎,一只一米多长,通体雪白,额头上顶着一个赤色“王”字的虎!此时,它的表情有些茫然与疑惑。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众所周知,虎类野兽乃是哺乳动物,怎么会从蛋里孵化出来? “咻!” 一支利箭破空而来,这是一名率先反应过来的猎人射出的。 “叮!” 清脆的金属交击声响起,那箭矢射在白虎的侧背上竟然击出了一串火花,竟是无法对其造成伤害! 白虎一声怒吼,似乎是感觉到了疼痛,原本有些茫然的表情也变成了愤怒,它转头看向那名攻击它的猎人,张口一喷,一团火焰便喷发而出。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这只自巨蛋中孵化出来的白虎,竟然会喷火! 只是,火焰喷发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那名猎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烈焰给笼罩了,片刻间化为灰烬,甚至连骨头都没有留下一块。 “老二!” “二叔!” 剩下的几名猎人睚眦欲裂,其中一名青壮年更是手持大砍刀就要往上冲,却被身后的一名中年人拉住了。 “快!快走,这是妖兽!” 几名猎人反应过来,皆是掉头就跑。他们都只是普通猎人而已,从来也没见过妖兽,只是听说过妖兽的恐怖与凶残而已。 然而,那头白虎妖兽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它再次张口一喷,一名前去救那之前被吼声重伤倒在地上的同伴的中年,便一起被烈焰吞没! 一行八名猎人,竟然瞬间就死掉了三个! “快!快逃啊,咱们分开逃!” 这些猎人何时见过如此恐怖的妖兽?一个个都被吓得半死,拼命地四处逃窜起来…… 半个小时后,盐花山下马家村。 这里一片火光和惨叫声,无数的村民四散而逃,犹如人间地狱。 原来,那只白虎妖兽竟然追到了山下,来到了村里大开杀戒,它几乎每一次张口,都有村民惨死在烈火中。 村里许多房屋都燃烧了起来,恐怖的烈焰温度奇高,一些村民们打水竟然都无法将其浇灭! “快快快!德强、德彪、德力,你们先带着妇女和孩子往镇上逃,我们去阻挡它!” “村长——” “不要再说了,快带着村民们逃!” 一名六十几岁的老人对着三名青年壮汉大声喝道。此时,他的身后还有着二十几名非常壮硕的中老年大汉,他们都提着大砍刀和巨型弓箭。 “村长,我们也和你一起去杀了那头畜生!”三名青年大汉眼睛通红,此时,他们都已经有不少亲人死在了妖兽的烈火中,他们自然也知道,如此恐怖的妖兽,村长带着这些人根本就是去送死。 “妈的!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几个崽子还当不当我是村长?快走啊!”老村长同样双眼通红,这是马家村有史以来所面临的最大的一场灾难,即便是送死他们也不能退缩,不然整个村子都将全军覆没。 “你个畜生,老子和你拼了!” 不远处,一名壮汉看着在烈火中被瞬间烧死的女儿,他提着狼牙棒便疯狂地冲了上去,但是还没到跑到白虎妖兽面前,就被一团烈焰淹没了。 “大家都快跟着德强他们往镇上逃,我们来阻挡它!”老村长带着一群中老年大汉冲了过来,同时对着身后众人吩咐道:“都不要靠近它,拿弓箭远距离射它,我们先吸引它的注意力。” 而另一边,三名青年大汉各自抱着一个小孩,领着上百名妇女和小孩,亡命一般地向着村外狂奔。他们都双眼含泪,他们知道老村长和他带领的那些亲人几乎都不可能活下来了,再强的普通人也不可能和妖兽相抗衡。 而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逃,尽快逃到镇上。因为,只有镇上那些强大无比的术师,才有可能将妖兽斩杀。 第二章:神秘来客 “咦?小姐,前面好像有火系元素波动。” 在马家村外大概三四里处的一条大道上,有五名青年女子缓步而行。 这五名女子的年纪看上去都不超过三十岁,且尽皆美貌无比,如同五名天仙下凡一般。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她们的头发竟然都不是黑色的! 其中一名走在最前面的白衣女子,她的一头长发为天蓝之色,被一根白色丝带随意地束着,那近乎完美的脸上无悲无喜,给人一种天山雪莲般的圣洁之感,让人不敢有丝毫的亵渎之心。她的身材亦十分完美,只是那隆起的腹部说明她其实乃是一名孕妇。 而她身后的四名女子,同样的绝美无比,头发颜色也各不相同:紫色、金色、青色、赤色。刚才说话的,便是其中那名身材火辣的赤发女子。 “去看看吧!” 被赤发女子称呼为小姐的蓝发女子一声轻语,随即蓝光一闪,整个人竟然就自原地消失了…… “快快快!大家都快点……” 马家村村口,一大群人正拼命地奔逃,突然一道蓝色光芒闪烁,挡住了众人去路。 “怎么回事?”蓝色光芒瞬间显现身形,正是刚刚消失在远处的蓝发女子,她面无表情地向着奔逃的众人发问。 “快逃啊!是妖兽,是妖——” 其中一名青年汉子大喊,但很快声音就嘎然而止了。 眼前这位白衣女子实在太漂亮了,他甚至连做梦都没有见过如此美貌的女子!更重要的是,他很快就注意到了女子的头发颜色。 蓝色,天蓝色的长发,这女子竟然是一位术师! 蓝发女子不再多问,而是绕过众人,对着浓烟滚滚的村子缓步而去。 “天啊!是术师,真的是一位强大的术师!”一名村民惊喜地大叫了起来,众人也都不再逃跑了,一个个兴奋无比。 有强大的术师来了,他们终于要获救了。 而此时此刻,村内。 “叮叮叮……” 十几支利箭刺破空气,尽数射击在那头白虎妖兽的身上,但却依旧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嗷吼!” 欲要震破耳膜的兽吼声在村子里席卷而开,几名距离白虎妖兽最近的,手持弓箭或砍刀的汉子直接倒地,纷纷捂住耳朵,痛苦不已。 “大家快退,尽量离它远一点!”一名六十几岁,但身材十分魁梧的老人双手捂住耳朵,不断倒退的同时对着其他的大汉指挥道。 白虎妖兽似乎是看出了老人才是这群人的首领,它毫不犹豫的张口一喷,一团烈焰便在老人的眼中极速放大。 速度实在太快,他根本来不及躲避。 “村长!” “老贵!” 旁边许多人都撕心裂肺地大叫。 “噗嗤!” 就在这时,老村长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面半透明的盾牌,将烈焰完完全全地挡了下来。 一向所向披靡的烈焰,喷在那薄薄的半透明盾牌上,却如同遇见了克星一般迅速熄灭,冒出一团白色雾气。 一道蓝光一闪,蓝发女子突然出现,只见她抬手对着白虎妖兽屈指一弹,一个透明的水泡便飞了出去,并在空中极速放大,瞬间就将其困在其中。 白虎妖兽剧烈地挣扎起来,口中不断喷火,却怎么也无法打破那看似透明的水泡。 紧接着,又见蓝发女子单手对着天空一挥,无数的水元素便在空中迅速聚集,而后如雨一般洒下,那些村民们怎么也扑不灭的熊熊大火竟然瞬间熄灭! 如此手段,直看得在场的村民目瞪口呆。 他们不是不知道术师的强大,但是,强大也没有强大到如此离谱的程度吧? “咔擦——” 这时,破碎之声突然响起,那围困白虎妖兽的水泡竟然破碎了!只见那白虎妖兽一声怒吼,翻身用尾巴对着蓝发女子一甩,一道同样半透明且带着一丝淡青色的风刃便划破空间,极速切割而来! 面对袭杀而来的风刃,蓝发女子略显惊讶,但并无任何惧色,随手一挥便将之抹去。 “轰咔——” 就在这时,一道足有拇指粗细的闪电突然出现,直接劈在了白虎妖兽的身上,竟将它原本雪白的毛发劈得焦黑。它一声惨叫,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却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小姐,你没事吧?” 四道光芒一闪,四名同样美若天仙的女子出现,其中的一名紫色头发的女子出声问道。刚刚出现的那道闪电,就是她发出的。 “竟然能够破开我的水牢之术,且同时拥有火、风两大属性,更拥有一种类似于天赋神通的音波攻击,这头幼虎来头不小。”蓝发女子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白虎妖兽,略显惊讶道。 “身具火、风两大属性,且拥有音波天赋的虎类妖兽,为何我从未听说过?”其中的一名金发女子疑惑道。 “我也未曾听说过。”旁边的赤发女子附和道。 这时,一直不曾发言的青发女子开口道:“在这种地方出现妖兽就已经很奇怪了,还是拥有如此强大血脉与天赋的妖兽,看来此地并不简单啊!” 另外四人尽皆点头。 此时,之前那些逃跑的村民也都回来了,但是他们看着几名女子聊天却是完全插不上话。 “你这只天杀的畜生,老子要把你碎尸万段!”一名大汉红着眼睛,提着一柄大砍刀冲了上来,就要将那只白虎妖兽砍死。 这一次,马家村死在它手下的村民足有好几十人,其中更是有他的儿女和母亲,完全可以想象他此时心里的怒火有多么旺盛。 “住手!” 青发女子喝住大汉,面无表情道:“你们不要白费力气了,这头白虎来头甚大,我们留之有用。而且,就凭你们,即便是它躺在那里给你们杀,你们也杀不死它。” “什么?”大汉闻言大眼一瞪:“它害死我们那么多人,难道就这么……” “住口!” 这次喝住他的是老村长,他快步来到几名女子面前,非常诚恳地鞠躬道:“几位尊敬的术师大人,我代表全村的人谢谢你们的出手相助,至于这只妖兽,也是几位术师大人擒获的,究竟要如何处置,我们自然无权过问。” 他尽量放低语气和姿态,但内心仍有一丝忐忑,因为他非常清楚,这几位看似年轻的女子,绝对是了不得的大人物!术师他不是没见过,但从刚刚蓝发女子和紫发女子的手段来看,他敢肯定,盐花镇上那些所谓的强大的术师,绝对无法与眼前这几位相比。 换句话说,眼前这几位要是一个不高兴,杀他们这些普通人跟踩死几只蚂蚁没有任何区别。更何况,人家本来就是全村人的恩人,如果没有人家出手,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不过,老村长的担忧显然是多余的,蓝发女子并没有理会他,而是对着另外四人道:“先在这里住下来,我有任务交给你们。” “是!小姐。” 另外四人齐齐恭身。 …… 三个月后,马家村内。 蓝发女子静静地站在一颗歪脖子树旁边,她一身素衣,天蓝色的长发随风飘动,她的脸上依然看不出任何悲喜,和三个月之前相比,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她的肚子明显又大了一圈。 突然,她的身后有一道青色光芒闪烁。 “情况怎样?”蓝发女子没有回头,也没有任何表情,像是在自言自语。 “小姐,那阵法太过强大与复杂,纵然是我与六妹、七妹、九妹联手,短时间内也很难将其破开。”青发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恭身回答道。 “还有什么发现吗?”蓝发女子问道。 青发女子答道:“别的倒是没有,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在那阵法之内必然有着一株木灵。按理说,如此强大的阵法,其内拥有什么样的木灵都不为怪,但那偏偏是一株脱凡果树的木灵!” “脱凡果树的木灵?”蓝发女子的表情终于有了些许变化,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青发女子点头道:“是的小姐,我想这脱凡果的木灵与那只白虎幼崽必然有着密切的联系,当初要不是它主动跑下山来,我们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将其抓住。” 蓝发女子微微点头,随即吩咐道:“你们继续破阵,我即将临盆,暂时不宜出手。” “是!小姐。” 青发女子略微恭身,随即青光一闪,便消失无踪…… 第三章:女孩七月 五行历3991年初夏。马家村(现如今的胜虎村)。 初夏的时节,天高云淡,风和日丽,即将进入一年中的打猎高峰期。 要知道,这胜虎村本就是以打猎为主,以农作物为辅的村子,春季的时候要抽出时间来耕耘播种,秋季自然也要下地收割,而冬季虽然闲余,但很多动物都已进入冬眠,并不是打猎的理想季节。唯有夏季,山中枝繁叶茂,无论是食肉还是食草的动物,尽皆活跃无比,自然是打猎的最佳季节。 所幸的是,如今距离上一次的灾难已经过去整整十年了,山里却是再也没有出现过妖兽,而村民们之前为了纪念那些曾经在灾难中战死的汉子,便将原本的马家村改名为胜虎村。 尽管名字显得十分土气,却也很好的体现了这些毫无学问的质朴村民们内心深处的追思与信念。 不知何时,一朵白云将空中的烈日遮掩。 在胜虎村口,两名壮年大汉肩挎长弓,抬着一头足有三百余斤的野猪,正缓步朝着村子走来。 “哎呀!嘶——” 前面的大汉突然摔倒在地,双手抱着右腿倒吸凉气,脸上尽显痛苦之色,豆大的汗珠如雨般滚落而下。 “老二,你没事吧?” 后面的大汉急忙赶上前来,脸上尽是关切。 “不行了不行了,我抬不动了。”被称作老二的大汉苦笑一声,他抱在右腿上的手掌竟有鲜血,其腿上更是绑着不少布条,显然是早就受过伤了。 “来,我扶你去青老师那里治疗。”另一名大汉扔掉背上的大弓,一边说着一边去搀扶地上的大汉。 “咦?德彪叔,德力叔,你们打猎回来了?” 一道清亮的女声突然响起,寻声望去,只见一名小女孩一蹦一跳地从村里跑了出来。 小女孩大概十来岁,绑着一束高高长长的马尾辫,一张陶瓷娃娃般精致的鹅蛋脸上,一双又大又黑的眼睛滴溜溜直转,再加上那张小巧却又肉乎乎的小嘴儿,看上去十分的可爱。 尽管此时尚还年幼,但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这小女孩长大了必然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而这些都不是小女孩最为突出的地方,最让人惊奇的是,她那长长的马尾辫竟然是天蓝色的! 没错,就是天蓝色,而不像两名大汉一般的黑色头发。 “哇!好大的野猪啊!” 小女孩蹦蹦跳跳地来到野猪旁边,又是蹦跳又是拍手的,好不欢快。 “小月儿,你不是在镇上的术师学院里上学吗,怎么又跑回来了?”被小女孩称作德彪叔的大汉转头向小女孩不解地问道。 “哦,学院这两天放假了!”小女孩转过头来,正好看到地上那名大汉腿上的伤,顿时惊道:“呀!德力叔,你的腿怎么流血了?” “你德力叔的腿被野猪给弄伤了,我正要扶他去青老师那里治疗呢。”德彪叔回答道。 “好啊好啊,老头子现在正好在家呢,我们快走吧!”小女孩说着率先掉头就往村里跑去…… 小女孩名叫七月,乃是七歌之女。 十年前,五名神秘女子突然降临胜虎村,在将强大无比的妖兽轻易制服后,便在这个村子里住了下来。 几个月后,蓝发女子生下一对龙凤胎,姐姐唤名七月,弟弟唤名七郎。 长久的时间相处下来,村民们也和几名女子逐渐熟悉了起来,并知道蓝发女子原来名叫七歌。至于另外的四名女子,由于平时经常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村民们了解并不多,只知道她们的一个代号:阿二、阿六、阿七、阿九。 而刚刚在村口与七月交谈的两名大汉,则是一对亲兄弟,老大名为马德彪,老二名为马德力。 几分钟后,村西的一间简陋的木屋外。 “老头子——老头子快出来啊,德力叔的腿受伤了,快点出来啊!” 相隔老远,七月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不多时,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人从木屋里走了出来,瞪了七月一眼,骂道:“嚷嚷什么,我耳朵都快被你震聋了。” 老人身形佝偻,脸上的皱纹犹如枯树皮一般纵横交错,但其眼神却是炯炯有神,没有一丝浑浊。而且,他那被一根木簪挽束在头上的头发竟是墨绿之色,正好与七月天蓝色的马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名老人名为石青,乃是在七月三岁的时候来到这个村子里的,虽然他如今已经在这个村子里生活了七年,却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来历。 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这位老人应该非常强大,乃是一位木属性的木术师。 尽管没有人知道这位老人的来历,但是胜虎村里的村民都非常尊敬他。因为,自从他来到了胜虎村后,便成为了村里如同神明一般的医师,平日里村民们不管是生病还是外出受伤,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都能够把人救活! 最近几年来,石青更是在村里开设了免费学堂,让原本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村民们得以读书写字,可谓大大改善了村民的文化素质。 因此,可以毫不客气地说,如今的胜虎村,村民们对石青的敬重远远超过了七歌,甚至超过了现任村长! “老头子,你就别墨迹了,德力叔的腿让野猪弄伤了,赶紧的。”七月先是对着石青做了个鬼脸,而后便瞬间变成了一个小大人,对着石青毫不客气地催促了起来。 连村长见到石青都会尊敬地称呼一声青老师,七月却是开口闭口的老头子长老头子短,这让人很是无奈。 这时,马德彪扶着马德力也来到了木屋前。 “青老师,老二的腿受伤了,您帮忙看看吧。”马德彪开口道。 “来,坐到这边来,我看看。”石青扯过一张木凳,随即转头对七月吩咐道:“小月儿,你去帮我打一盆水来,等下好清洗伤口。” 马德彪将马德力扶坐到了木凳上,石青半蹲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拆开了马德力右腿上缠着的血迹斑斑的布条。 “嗯?已经伤到筋骨了。” 拆开布条,望着马德力腿上那血肉模糊的伤口,石青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随后向马德力严肃地说道:“你这条腿已经伤到了筋骨,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后果会十分严重,说不定以后还会留下后遗症。” “这么严重?”马德力闻言脸色一变。他才三十出头的年纪,如今正值壮年,如果自己的右腿就这么带上了什么后遗症,那还得了? 其实,之前马德力的腿虽然被野猪给弄伤了,但是并没有那么严重的,错就错在他的腿被弄伤了之后,却不顾其伤势,还抬着那头野猪回来,加上在村口摔的那一跤,不雪上加霜才怪了。 石青找来了一把剪刀,将马德力的裤腿给尽数剪去,而后又将伤口彻底清洗了一番。马德力也算条汉子,虽然疼得汗流浃背,但自始至终都没有哼出一声。 清洗完伤口之后,只见石青伸出了右手,一团绿色的光芒竟然凭空出现在他的右手掌心里!当绿色光芒触及马德力的伤口时,那些原本翻起了白肉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愈合、结疤! 几分钟后,石青收回了手掌,擦着额头上的一层细密的汗珠向马德力嘱咐道:“德力啊,最近几天之内,你都不要再干重力活儿了,你还年轻,万一因此而留下了后遗症,那就得不偿失了。” 马德力连连点头道:“青老师,今儿真是麻烦您了,等下我让我媳妇儿给您送些新鲜的野猪肉过来。” “德力叔,刚才我也是出了力的,今晚我要去你家吃野猪肉。”不待石青说话,一旁的七月便插嘴道。 马德力故作惊讶地看向七月,玩笑道:“小月儿,你仅仅只是帮我打了一盆水而已,就想去我家里吃野猪肉,那我岂不是很吃亏?” 七月一双大眼睛眨了眨、转了转,随即辩解道:“我说德力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正所谓滴水之恩,都应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我还为你打了整整一盆的水呢?” “你说是吧,老头子?” 七月转头看向石青,并向后者递了一个眼色,惹得几人哄堂大笑。 第四章:男孩七郎 夕阳西下,万物都渲染上了一层金光。 七月一蹦一跳地跑回家,老远就听到了一阵断断续续的笛音。 一座木屋前,一名小男孩正坐在木凳上,神情投入地吹奏着长笛。 七月来到家门口的时候,见小男孩那无比投入的样子,大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她偷偷地绕到小男孩身后,抬起双手在胸前做了一个简单的印结,而后食指向着小男孩头顶的方向轻轻一点。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小男孩的头顶上方竟然凭空出现了许多的小水滴!水滴在空中微微一顿,纷纷落在了小男孩的头上和身上,那断断续续的笛声便嘎然而止。 “嗯?下雨了吗?”小男孩条件反射地抬头往天上一看,蓝天白云的,哪里有半点要下雨的样子。 “嘿……哈哈……” 一阵坏笑声突然响起,小男孩回头看到七月那贼笑的表情,顿时恍然,不满道:“小月,你太坏了。” 这名小男孩,正是七月的孪生弟弟——七郎。虽然是弟弟,但他从来也不叫七月姐姐,而是称呼为小月。 七郎长得浓眉大眼、五官端正,只是他的皮肤略显黝黑,呈现古铜之色,尽管才十来岁,但他的体型却十分健壮,比之七月要高出半个头来。如果仅从其外表看来,很难想象他与七月竟然会是一对孪生姐弟。 事实上,除却外表,他们的性格也是迥异。七月从小就活泼好动,什么爬树掏鸟蛋、捅蜂野窝、下河摸鱼、捉弄同伴都是她的家常便饭,且无师自通。而七郎的性格则十分内向与冷静,平时不苟言笑,这一点倒是和他母亲七歌有些相似。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七郎从小到大可没少被七月捉弄。反而七月总觉得自己的这个弟弟有些呆头呆脑的,所幸直接叫他呆子。 “呆子,你吹的难听死了,难听死了!”七月丝毫不给七郎面子,双手捂着耳朵,十分夸张地摇着脑袋,如拨浪鼓一般。 “小月,我这不是才刚学嘛。”七郎毫不在意。对于七月的打击,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呆子,我又学会了一个新术法——‘蓝天白云下雨之术’,怎么样,厉害吧?”望着七郎的头上和身上还未干的水滴,七月略显得意地问道。 “哦,厉害,厉害。”七郎随口敷衍。 “你这个呆子、木头、傻瓜,和你说话真没劲!”似乎是对七郎所表现的态度很不满意,七月突然就对着七郎发起了脾气,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屋。 被七月毫无征兆地骂了一通,七郎也不生气,转身重新坐在了木凳子上,继续吹起了笛子…… 事实上,在七郎的内心深处,是十分羡慕七月的。 就在大半年前,七月体内的血脉突然觉醒,成为了一名水属性的术师,也正是因为如此,她的头发才会从之前的黑色变成了如今的天蓝色。 术师,乃是整个五行界最为高贵、最为伟大的存在,他们拥有着远超常人的能力,说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也不为过。 而关于术师方面的知识,七郎却了解得很少,只知道水属性的术师有着天蓝色的头发,木属性的术师有着绿色的头发,火属性的术师有着赤色的头发,金属性的术师有着金色的头发…… 七郎头上的短发乌黑浓密,显然只是普通人。或许他只是体内的血脉暂时还没有觉醒,但至少现在还没有成为术师。 他之前也有去问过石青,知道术师大多都是通过亲属血脉传承下来的,但却并不代表每一个人都能从父辈那里得到血脉传承。 也就是说,即便父母都是术师,他们的子女也不一定能成为术师,只是几率要比普通人大得多而已。 “呆子,娘呢?” 七月刚刚跑进屋没一会儿就又跑了出来,打断了七郎的沉思,全然忘记了自己刚刚才大骂过人家。 “去镇上了吧。”七郎不太确定地应声道。 七月瞥了七郎一眼,转身就向着村东跑去。她自小就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主,这次不知道又要去谁家串门儿了…… 夜幕降临,月华倾洒,七郎做好饭菜,坐在家门前的歪脖子树下等着七月和七歌。他八岁的时候就开始学做饭了,如今已经有了不错的厨艺。由于七歌和七月都不会做饭,所以他现在几乎已经成为了家庭“煮男”,一切家务都被他包了。 不多时,两大一小便回来了。七歌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他一身素衣,在月光下宛若奔月仙子。她旁边还有一女红发子,身材火辣,凹凸有致,妖艳绝伦。 “娘,九姨。” 七郎起身道:“饭做好了,进去吃吧。” “别急别急——”旁边的七月拉住七郎,将手里的一大块肉递给他,“呆子,你快把这块野猪肉给红烧了。” “野猪肉?”七郎略微疑惑,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这显然又是她不知道从谁家“打劫”过来的。 “是啊是啊,好久都没有尝到小少爷的手艺了,九姨都快流口水了,哈哈!”旁边的红发女子也笑道。 对于红发女子,七郎并不陌生,却也不太熟络,和另外三名女子相比,她的性格比较火爆和直接,虽然她们时常都不见踪影,但偶尔也会在村里滞留。 一旁的七月闻言不干了,急道:“九姨,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才弄来的野猪肉,谁也别和我抢!” “是好不容易才‘抢’来的吧?”红发女子调侃道:“这么大块肉,你一个人能吃得完吗?” “我不管我不管,谁也别和我抢!”七月一副母鸡护崽的样子,让红发女子一阵无语。 …… 当第一道鸡鸣声响起时,东边天际已经乏起了鱼肚白。 不多时,静待了一夜,正待出升的朝阳便将天边的云彩都染成了金色。一时间,仿佛所有的云彩都披上了一层金纱。 “咯吱!” 一间木屋的大门被拉了开来,只见一名小男孩从木屋里轻轻地走了出来。 小男孩,正是七郎。 七郎出了门,又小心翼翼地将大门给重新关上,这才转身来到了不远处的一棵低矮却粗大的树下。 只见他脱去上身的粗布短衫,顺手将之挂在了那棵歪脖子树上。 略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后,他对着那棵歪脖子树一个翻身,双手撑地,双脚搭树,整个身子瞬间就倒立了起来。这还不算完,只见他撑在地上的双手开始弯曲,使其头部着地,之后又再次将整个身子撑起,如此反复。 原来,他竟是做起了倒立俯卧撑! “一、二、三……二百二十七、二百二十八、二百二十九……” 一边做着倒立俯卧撑,七郎还一边数着数,当数到二百二十九的时候,终于因为臂力不支而停顿了下来。此时,他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 略微休息了片刻,他又将矮树下的一块大石臼给抱了起来,随即双腿一分,便蹲起马步。 蹲马步并不奇怪,但是令人震惊的是,他怀里所抱着的那块大石臼,其重量绝对超过了一百斤! 要知道,如今的七郎尚不满十岁。一个不满十岁的小男孩竟然抱起了一百多斤的大石臼,甚至还抱着这样的一块石臼蹲起了马步,这实在是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嘭!”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的时间,大石臼突然砸落在地,一声低沉的声响过后,七郎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汗水淌过他的脸颊,那一头乌黑的短发也被汗水打湿。 抱着一百多斤的大石臼蹲马步,坚持五六分钟的时间已经是七郎的极限了。不过,对于如今还不满十岁的他来说,这已经非常地恐怖了。 对于一般的普通人而言,别说是小孩子了,就是换了许多中年汉子也做不到。像胜虎村里的那些壮年汉子们,就没有几个能够做得到的。 天生神力!这是七郎唯一异于常人的地方。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整个胜虎村里的人都知道,村里出了这样一个怪物,虽然他体内并没有觉醒任何属性的血脉,但力气却是大得离谱。 从歪脖子树上扯下短衫,擦了擦汗水,七郎返身向着木屋走去。 他要去做饭了。 每天早起晨练,然后为七歌和七月做早饭,这早已成为他的习惯了。 第五章:打猎(上) 每日早起做晨练,这是七郎早在半年前就开始的。 记得那时七月体内的血脉突然觉醒,七歌那张仿佛亘古不变的脸上,竟然展露出了一丝笑容。那是七郎和七月第一次见到七歌露出了笑容,也是唯一的一次。 所以,自那之后,七郎每天都在盼望着,期待着自己体内的血脉也能够突然间觉醒,这样,将又可以在母亲的脸上看到笑容了。 虽然他平日里显得十分成熟和冷静,但毕竟也还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而已,想法自然单纯而直接。 他不敢去问七歌,就跑去问石青,究竟要怎样才能觉醒体内的血脉。 石青告诉他,术师的血脉基本上都是靠亲属传承,但究竟能不能觉醒,还得看个人。人力所能及的,最多也就是加强觉醒的可能性,也就是加大觉醒的几率而已。 一些大家族的子弟或者大门派的弟子,他们的长辈会从小就给孩子们浸泡药浴和服用天地灵药,以加强觉醒几率,但普通的家庭显然不可能如此奢侈,只能依靠从小炼体来增强几率。 因此,从那以后,七郎每天早上都会早起晨练,以期盼自己早日觉醒体内的血脉。 …… 在七郎生火做早饭的时候,七歌也起床洗漱了起来,至于那位红发女子九姨,早就不见了踪影,真可谓神龙见首不见尾。 十几分钟后,一锅粥就熬好了。 “小月,起床了,吃早饭了!”七郎来到了七月的房间门口,向里面大喊。 和七郎喜欢早起正好相反,七月从小就比较赖床,几乎每天都是太阳晒到屁股了也不愿意起来。 “呜……嗯……呆子别吵……我再继续睡会儿……” 听着从七月房间里传出来的断断续续的声音,七郎摇了摇头。他实在是太了解七月了,想要一次性就将这头懒猪给叫起来,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返回去将熬好的粥盛上了桌,又做了几道小菜后,七郎这才又来到了七月的房间门口,不厌其烦地再次向着房间里喊:“小月,快起床了!” “嗯哼……哎呀,知道了,你烦死了!” 听着房间里传出的十分不悦的声音,七郎知道,这头懒猪是要马上起床了。 几乎每天早上,七郎叫七月起床都要叫上两至三次,而几乎每次叫七月起床时,七月都会对他发脾气。但是,如果他不去叫七月起床的话,那么等她自己睡过了头,错过了吃早饭的时间,又肯定会找他算账。 因此,对七郎来说,七月实在是个难以伺候的刁蛮的小姑奶奶。 “哎呀,有瘦肉粥啊,好香啊!” 七郎和七歌刚刚坐上了饭桌,七月就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也不梳头和洗脸,直接就抓起了碗筷。 对于七月头不梳、脸不洗就吃早饭,七郎和七歌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如果换成了是别家的长辈,那么七月一定会被训斥几句,但七歌却是默不作声,她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的态度。 “我有事要出去,中午不用等我回来吃午饭了。”七歌突然放下碗筷,向七郎和七月淡漠地丢下一句话,便起身离开了。 七郎和七月很有默契地同时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吃着早饭。他们都没有追问七歌要去哪里,也不敢问。 而且,即便是问了,那也是白问。 “呆子,等下我要去后山打猎,顺便试一试新学会的术法,你去不去?”七月将碗里的粥喝了个精光后,抬头向七郎开口问道。 镇上的术师学院这几天放假,所以七月这几天都不用再去学院了。从小就贪玩好耍的她可不是个安份的主,这不,刚刚放假的第一天就想着去山里打猎。 “还是不要去了吧,你的那些术法也能用来打猎?”七郎看着一脸期待之色的七月,皱眉道。 “呆子,你敢小看我的实力?” 七月的一双大眼睛怒瞪着七郎,也不顾七郎手里还拿着碗筷,直接起身拉着七郎的衣袖,一边往门外拽一边说道:“走,到外面去,我让你好好看看我新学会的术法。” “小月,我这还在吃饭呢,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术法啊,我只是自己今天不想去山里打猎而已。”七郎挣脱了七月的拉拽,解说道。 实际上,七郎自己还是比较喜欢去山里打猎的。别看他如今还不满十岁,在三个月前,他仗着天生就比较强悍的身体素质和力量,甚至以肉搏的方式成功猎杀过一头野狼! 当然了,他喜欢去山里打猎这不假,但是他却不愿意和七月一起去山里打猎。 虽然七月体内的血脉已经觉醒了,注定今后会强大无比,但此时还仅仅只是一名初学者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强大的攻击手段,要论打架的话,七月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再者就是,七月的玩心和好奇心都极强,几乎每次去山里都会惹出点或大或小的麻烦。 试问,有谁愿意带着一个累赘和惹祸精去山里打猎的? “真扫兴,你不去我自己去。” 七月没好气地冲着七郎一甩手,转身就往门外走。除了比较赖床以外,七月的行事风格向来雷厉风行,这不,想到一出是一出,说干就干。 …… “小月,你等等我啊!” 在胜虎村后方大概百米处,也就是盐花山脚下的一条小道上,七郎正在七月的身后追赶着,而七月则是在前面蹦蹦跳跳地往山上跑。 “呆子,你倒是快点啊!”七月停下脚步,转头朝后面的七郎催促道。 她原本是想叫上村里的几个小伙伴一起去山里打猎的,不过出于她平时做事的风格以及名声,导致最后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与她同行的。而七郎自然很不放心她独自往山里跑,所以连碗筷都还没来得及洗,匆匆准备了一下就跟了上来。 对于从小就没有父亲,也没有享受过母爱的七郎来说,七月这个唯一的亲姐姐不管是如何调皮捣蛋,是如何的爱捉弄自己,他都绝对不会让其遇到任何危险,受到任何伤害。 此时,七郎已然是全副武装。他的背上背着一个装满了箭支的箭篓,肩膀上挂着一把精致小巧的弯弓,手里还拿着一把三十多厘米长的砍柴刀。 而反观七月,手里和身上空无一物,哪里像是去山里打猎的?如果说她是去山里旅游的,估计会更有说服力。 十几分钟后,七郎和七月已经来到了一片树林里。 这片树林处于盐花山外围,由于猎人们经常进来打猎,所以这里几乎已经没有了大型的野兽了。当然,在盐花山的深处,还是有着许多大型野兽的。 盐花山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虽然山里近十年来再也没有出现过妖兽,却也十分凶险。 “咦?是只兔子!” 两人在山林里走着走着,七郎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一只灰兔,正准备将之射杀。 “哇呀!小兔子,快跑啊!”七月突然惊叫了一声,冲着那只灰兔奔跑了过去,吓得灰兔掉头就跑。 “小月,你这是干什么啊?”见兔子被七月吓跑掉了,七郎收回手里的弯弓和箭支,不解地问道。 “呆子,你好残忍啊,那只小灰兔这么可爱,你怎么忍心拿箭去射它啊?”七月对着七郎愤愤不平地质问道。她竟是突然爱心泛滥,为那只兔子打起了报不平,仿佛七郎就是一个十恶不赦、没有丝毫同情心的恶人一般。 七郎无奈地摇了摇头,懒得和她理论,继续寻找起了猎物。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又在山林里遇到了几只小动物,不过都被七月那近乎泛滥的“同情心”给放过了。其中唯一的一只被七月允许射杀的小动物(主要是她觉得长得比较丑的),却又因为七郎的失误将箭支给射偏了,从而导致了猎物的逃脱。 所以,从进入山林到现在,两个多小时过去了,两人却是一无所获。 当然,七月和七郎跑来山里,主要目的也只是为了玩耍而已,对于能否打到猎物并不是很在意。特别是七月,一路上都在摘花扯草,或者挖蛇洞、刨鼠洞,或者爬树掏鸟窝、找鸟蛋,玩得是不亦乐乎。 第六章:打猎(中) 在七郎和七月进入林中大概三个小时后,终于迎来了第一次收获,那便是四枚鸟蛋。 当七月爬到树上,发现鸟窝里竟然有四枚鸟蛋时,惊喜得只差没直接从树上给摔下来。 面对四枚鸟蛋的诱惑,七月终于收起了之前那近乎泛滥的“同情心”,在两只鸟儿悲愤的目光中强行将鸟蛋给夺了过来。 转眼,又过去了十几分钟。 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之上,一只黑色的貂儿正四处张望着。 “御水之术——箭雨!” 一道轻喝声突然间响起,只见三支半透明的水箭在空中凭空凝现,而后从天而降,带起三道破风声,直接射向了那只貂儿。面对这样的突然袭击,即便是貂儿的速度奇快无比,却也来不及避开所有的水箭了。 只听“噗噗”两声,那只貂儿就已经被两支水箭射中,然后直接从树干上掉落了下来。 “射中了,射中了,哈哈……” 七月一脸惊喜地跑了过去,只见那只貂儿此时已经是浑身血迹。不过由于水箭的威力并不是很大,又没有射中要害,所以那只貂儿并没有立刻死去。 待七月和七郎跑过去,那两支射中貂儿的水箭已经不知所踪,不过貂儿身上的两个血洞却证明着它之前所受的伤。 水箭,其实只是七月通过施展御水之术,从而凝聚出来的水属性能量箭而已,在射中目标之后自然就消散掉了。 “小月,你真厉害!”七郎跟了上来,两眼放光,对着七月真心地夸赞道。之前他还不相信七月的术法能够用来打猎,现在却是相信了。 “怎么样,厉害吧?这只大老鼠被我一招就给解决了。”七月一脸的得意。 “这不是老鼠,是貂。” 七郎有些哭笑不得地向七月纠正,而后话锋一转,问道:“小月,你是不是已经成为了初级术师,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 七郎之前从石青了解到,术师也是分等级的,有初级术师、中级术师和高级术师,等级越高的术师就越是强大。 “哪有这么快啊,”七月解释道:“我现在还只是见习术师而已,初级术师可比这厉害得多了,像我们学院里的老师,完全可以一次性施展出几十支水箭来,而且每一支水箭的威力都比我的水箭威力大得多。” “几十支水箭?” 闻言,七郎看向七月的目光越发羡慕了。 他完全能够想像得出,等七月达到了初级术师的时候,在这盐花山里估计也可以横着走了。试想,随便一出手就是几十支威力极大的水箭,山里的这些普通野兽怎么抵挡? 想到这里,七郎又一次意识到了术师的强大。那些在普通猎人眼里十分可怕的虎豹、黑熊、狼群等野兽,对于术师而言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呆子,要不我们把这只大老鼠……哦不,是把这只貂儿给烤了吃吧,我肚子已经饿得呱呱叫了。”七月将手里的那只貂儿扔到了七郎的面前,对着正陷入沉思的七郎说道。 此刻已经是正午时分,两人进入山林里也快有四个小时了,七月早上只喝了半碗粥而已,这会儿却是感觉到肚子饿了。 七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向七月建议道:“饿了的话就先回去吧,等回去了我再将这只貂儿给红烧了。” “这么快回去干嘛?反正娘都出去了,估计也要到傍晚才回来。”对于七郎的建议,七月表示强烈地不满。这才出来多久?现在竟然就要回去,她可是还没有玩够呢。 “呆子,我去捡些干柴,你快点把这只貂儿给处理好吧。”七月冲着七郎吩咐了一句,为了彻底打消七郎要回去的念头,还不待七郎说话,她就直接跑去拾取柴火了。 七郎无奈地摇了摇头,从箭篓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提起貂儿就开始轻车熟路地剥皮和开膛破肚。很显然,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等七月捡来一堆干柴的时候,七郎已经将那只貂儿处理得差不了。 火堆升起,肉香味很快就飘香四里,馋得七月只差没流出口水来,甚至在貂肉还没有完全烤熟的时候,她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往嘴里送了。 “慢点慢点,小心别烫着了,又没人和你抢。”七郎有些好笑地劝道。同时他自己也拿起一块肉吃了起来,尽管没有任何的调料,但这貂肉的味道确实很不错。 “嗯?什么玩意儿?” 七郎突然猛地一回头,只见一道黑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不远处,他顺手抓起了身旁的砍柴刀就冲了上去。 “咦,竟然是条野狗!” 那道黑影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当七郎看清楚那竟然是一条野狗时,顿时惊喜万分。 而十分搞笑的是,那只野狗由于被七郎突然发现和追赶,情急之下,竟然慌不择路地撞上了前面的一棵大树,顿时被撞了个四脚朝天。 “好机会!” 见那只野狗竟然自己撞在了树上,七郎眼睛一亮,在那野狗正准备翻身起来再次逃跑之时,他抓在手里的砍柴刀瞬间脱手而出,对准那野狗狠狠地砸了过去。 “呜……” 那条野狗嘴里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因为砍柴刀虽然没有砍中它的要害,却是砍中了它的一条后腿。 一般来说,像这种四肢型爬行动物,跑起路来主要还是依靠的后腿的力量。这只野狗的后腿被砍伤了,其结局自然可想而知,七郎趁机追了上去,两三下就将其敲晕了。 “哇,是条大野狗,呆子你好棒啊!” 直到此时,七月才追赶了上来,一见被敲晕在地的野狗,顿时兴奋得手舞足蹈。 事实上,这也是七郎的运气太过逆天了,或者说是这条野狗的运气太差劲了。如果不是它自己慌不择路误撞上了一棵大树,那么七郎能否抓住它还是个问号呢。 这条野狗的毛重足有三十多斤,在这片盐花山的外围山林中,已经算得上是个头比较大的野兽了。由于猎人们常年都在这片山林里打猎,靠近山林最外围的大型野兽几乎都死绝了,也不知道这条野狗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虽然名字叫做野狗,但这可不是人类所豢养的那种狗,而是真正的山林野兽,严格说来,这种野狗也算得上是狼类的一种了。 “没想到它竟然会自动送上门来。难道它知道本姑娘的肚子很饿,所以才跑来以身相许?哎呀呀,这还真是雪上加……哦不,是雪中送炭啊,嘿嘿!” 七月一脸的得意,让七郎都忍不住想要在她额头上敲几下。什么就叫以身相许啊?乱用成语也不带这么乱用的吧? 这条野狗,显然是被之前那貂肉的香味给吸引过来的,只是它却没有料到,自己跑过来竟然这么快就变成某位小姑娘口中的“碳”了。 “呆子你看啊,既然这位野狗朋友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想我挨饿,如此盛情实在难却,咱们索性就成全了它吧,你赶紧把它也烤来吃了。”七月一副痴货的样子,口水都快把她那张流油的小嘴洗干净了。 “你能吃得下吗?先把这些只貂肉解决了再说吧,这条野狗等下带回去,晚上再好好做一顿大餐。”望着七月那十分欠揍的样子,七郎有些哭笑不得。 吃饱之后,七郎将野狗拖到了火堆旁,又找来了一根树藤将之吊挂在一旁的一棵矮树树干上,然后用匕首将野狗的四只蹄子给卸了下来,等野狗的鲜血流尽、彻底死去时,这才开始轻车熟路地剥皮、去内脏…… 有经验的猎人都知道,杀野狗最好的方法并不是直接割断它们的脖子,而是首先割断它们四蹄的血管,使其浑身鲜血流尽而死。 猎人们将这种方法称之为“放血”。 经过“放血”的野狗,其肉质要比直接割破它们的脖子后断气身亡的野狗肉质鲜美得多,这也是之前为什么七郎只是将那只野狗敲晕,却并没有直接将之砍杀的主要原因。 “走吧呆子,我们继续出发,我们今天的目标是把一只老虎给拖回家。”七月擦了擦嘴角的油渍,起身向七郎大言不惭地说道。 “小月,你能够打得过老虎吗?可别到时候自己反被老虎给拖回它的家了。”七郎难得地向七月开起了玩笑。 他自然知道七月这是在开玩笑而已。老虎是什么?那可是让许多猎人们都为之丧命的山中之王,就凭七月的那半调子的御水之术,凭自己这身比同龄人大上许多的力气,估计去了反而是给老虎们送餐吧? 他可不相信自己的运气每次都有那么逆天,刚好又碰到一只自己撞翻在大树下的老虎…… 第七章:打猎(下) “哼!不就是老虎吗,本小姐随便一招就足以把它们通通都解决掉。”七月哼声道,而后转身就在前面带起了路来,看那样子似乎是想马上就找到一只老虎,然后一招将之解决,再拖到七郎的面前,以此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七郎当然相信七月有这种实力,但不是现在,而是等她最少成为了初级水术师以后。 “啊——有蜂窝啊!” 走在前面的七月突然一声尖叫,七郎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抬头看去,只见在一棵高大的树上,正挂着一个人头般大小,且颜色花斑的野蜂窝。 “哇呀——呆子,快跑啊!”七月又是一声尖叫,随即十分夸张地抱着脑袋掉头就跑。 跟在七月后面的七郎有些哭笑不得。那个野蜂窝距离地面少说也有着二十米,这么远的距离还有什么好怕的? 事实上,七月之所以有此反应,这与曾经的一件流血事件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不然以她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岂会害怕一个野蜂窝? 那是在大半年前,那时七月体内的血脉还没有觉醒,她与七郎以及村里的几个小伙伴一起跑到了这盐花山里玩。期间,他们在一棵树上发现了一个野蜂窝,由于七月的玩心和好奇心极重,不顾大家的劝阻,毅然爬到树上去将那个野蜂窝给捅了下来…… 结果是非常残酷的,七月自己被野蜂给蜇成了重伤,与他们同行的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孩更是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七郎等其他人也都或多或少的受了伤,要不是七月和七郎的二姨(跟随七歌的青发女子)及时出现,还不知道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七月体内的血脉,也就是在那次重伤之后才突然间觉醒的。 因为自己的一时手痒,竟然害死了一个同伴,这成为了七月内心深处不可磨灭的一个心病。别看她平日里仿佛没心没肺的,其实她的内心深处比谁都自责,比谁都难受。 这些或许别人不知道,但七郎却是非常了解的。 也正是历经此事之后,七月和七郎才清晰地认识到,原来很多猎人认为的毒蛇和狼群并非是山里最可怕的动物,事实上,有些平时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小动物,其危险性却丝毫不比那些毒蛇和狼群小,甚至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比如这山中的野蜂,就是其中之一。 野蜂是典型的群居类动物,其种类非常多,大小也各不相同。个头大的野蜂有着成人的拇指般大小,而个头小的野蜂则只有着米粒般大小。但不管是什么种类、个头多大的野蜂,它们都有着致人于死地的能力。 野蜂和蜜蜂不同。 蜜蜂并没有太大毒性,它们在蜇完人之后,尾针也会脱离自身,留在人的身体上,并且它们自己也会很快死去。而野蜂则大多数都有着很强的毒性,并且在蜇完人之后,它们自己不会死亡。 野蜂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它们的数量众多,谁惹了它们就会冲上来一大群,你想跑都跑不掉。 据说有一种叫做“七里蜂”的野蜂,只要你招惹了它们,在方圆七里范围内,它们都会一直追杀你,直到将你蜇死为止。 当然了,野蜂一般是不会去主动蜇人的,那些被野蜂给蜇死的人们,大多都是不小心招惹了它们,或是直接跑去打它们主意的。 不过,自古以来,“危险”一词往往都与“宝物”挂钩,这野蜂固然可怕,但他们的幼儿,也就是蜂蛹,那可是好东西,不但可以入药,也可以做成一道绝美的佳肴。有些人甚至专门去山里寻找野蜂窝,其目的就是为了获得蜂蛹。 一般情况下,那些寻蜂人即使发现了野蜂窝也不会立即采取行动的,他们会先记下地方,等到了晚上再出手。 因为,野蜂的视觉和人类一样,到了晚上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对付那些将蜂窝挂在树上的野蜂,其最好的方法就是在晚上拿火把去烧。 只需要将火把往蜂窝下面一放,使其火焰覆盖整个蜂窝的洞口,那些野蜂就会不断地飞蛾扑火、自寻死路。就算没有被火烧死的野蜂,只要被火烧掉了翅膀也就没了威胁。即使个别飞逃了出来的野蜂,由于在晚上的可见度很低,它们会蜇到人的机率也很小。 而对付那些生活在地底下的野蜂,其最好的方法就是在晚上拿开水去烫。 相比于生活在树上的野蜂,对付生活在地底下的野蜂则要简单和安全得多。只需要提着几壶开水,对着蜂窝门口往下那么一倒,那些野蜂就会被开水给活活烫死。只不过这样一来,那些蜂蛹也多半会被开水给烫个半熟。 七郎朝着七月奔跑的方向追了上去,心里却是暗自记下这一处地方。 他们都不止一次吃过蜂蛹所做出来的蜂儿菜了,那味道简直说不出的美,可谓是人间难得一尝的珍品佳肴。 更重要的是,七歌也异常喜欢吃这种用蜂蛹所做出的菜。 一直以来,只要是能够让七歌高兴的事,七郎都会努力地做到最好。 比如七歌曾经因为七月体内的血脉觉醒而露出了笑容,他就非常希望自己也成为术师;七歌不喜欢做任何家务,所以他很小就开始学做饭和家务活;七歌喜欢吃蜂蛹所做的蜂儿菜,那么他也同样愿意去冒险。 因此,当看到树上的那个蜂窝时,七郎就已经暗自下定了决心,想着等到了晚上的时候,自己再来取了这个蜂窝。 两人在山林里又逛了近一个小时,却是没有什么大的收获,仅仅只是捕获了一只山鸡而已。 虽然七月之前大言不惭地说要去捕捉老虎,但实际上却是不敢去山林深处的,这万一要是真的碰上了一只老虎或者豹子,甚至碰上了狼群的话,那就真的要完蛋了。 “咦?小月儿,你怎么又跑到这山里来了?” 正当七月四处张望着,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突然出现在她的后方不远处,并且一眼就认出了她。 “啊?原来是强伯啊,你吓了我一大跳。”七月转头一见中年男人,略显夸张地拍着小胸脯。 中年男人名叫马德强,也是胜虎村里的村民之一。 马德强人如其名,不但长得人高马大,性格也是刚毅好强,平日里总喜欢一个人单枪匹马地来山里打猎,很少与人同行。 只听“嘭”的一声,马德强将他肩上原本扛着的一头死去多时的鹿子给扔在了地上,随即一屁股坐在那头鹿子的身上休息了起来。 “强伯,你真厉害,竟然猎到了这么大的一头鹿子。”七郎走了过来,望着马德强身下的那头足有一百多斤的鹿子,忍不住赞叹了起来。 马德强喘了几口粗气,却是对着七郎面色凝重道:“二娃子,你和小月儿跟着我一起回去吧,这山里不安全。” “嗯,好。”七郎点头答应。他早就想回去了,只是七月一直不愿意回去而已。 “干嘛这么早回去啊?” 一旁的七月闻言顿时就不乐意了,对着马德强说道:“强伯,这里又不是山林深处,哪里不安全了?我和呆子一大早就进山里来了,还不是一点事儿都没有?” 马德强一脸严肃地对着七月说道:“小月儿,我刚才在山里遇到了几个术师,那几个术师一看到我就凶神恶煞地让我快点滚出这片山,我也是怕你们会碰到他们。” “几个术师?”七月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看向马德强追问道:“术师跑到我们盐花山里来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马德强摇头。 “竟然敢叫强伯快点滚,这真是岂有此理?”七月一脸的气愤之色,大有要跑去找那几位术师算账的架势。 “强伯,那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七郎对着马德强说道。 这盐花山里突然出现了术师,并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一般来说,像盐花山这样的普通山林,高贵而强大的术师是不会无缘无故地跑来的。 马德强点了点头,起身将鹿子又扛回了肩膀,带着七郎和七月就往山下赶…… 第八章:烧蜂(上) 马德强带着七郎和七月,三人从盐花山里走了出来,在即将到达村子的时候,竟然又碰上了一男一女的两名术师。 这两名术师都在四十岁上下,男的短发赤红,女的棕发飘逸。七郎知道,赤色头发的男人应该就是火属性的火术师,而另一个棕发女人应该就是土属性的土术师了。 在看到七郎三人的时候,那两名术师明显有些惊讶。因为,从七月、七郎和马德强的穿着打扮来看,三人明显只是普通的村民而已,但七月却有着一头天蓝色的长发,显然是一名水术师。 不过,两名术师也就是略微惊讶而已,七月还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娃子,对于他们此行的目的可谓毫无威胁性。 至于马德强和七郎这样的普通人,自然是直接被忽略了。 “小月,这术师到底有多少种属性啊?除了水术师、火术师、金术师、木术师和土术师之外,都还有哪些别的属性的术师啊?”七郎有些好奇的向七月发问。 关于术师方面的知识,七郎知道得并不多。而七月则不同,怎么说她也是在术师学院里呆了近半年的水术师,即便平时不爱学习也不爱修炼,却也远比七郎知道得多。 “咱们五行界之所以称为五行界,就是以金、木、水、火、土五行来命名的,甚至连计时的历法都是以五行来命名的,故为五行历。至于术师的属性,也普遍都是这五种,当然,也有许多其它的异属性,比如风、雷、光、暗等等……哎呀,呆子,你问这些干嘛,等你以后觉醒了体内的血脉,去术师学院上学自然就会知道了!”七月像背书一样地向七郎解释,但很快就不耐烦了。这些东西都是术师学院要求每一位学员背诵的,她平日里最讨厌的就是背书了。 七月不愿意再解说,七郎也就不再多问了,反正等有空了再去问石青也是一样的。至于向七歌问这些问题,他不是不敢,而是问了估计也白问。 在回到村口的时候,三人竟然又再一次见到了一位正往盐花山赶去的有着金色头发的金术师! “这盐花山里到底出了什么东西啊,怎么突然间跑来这么多术师?难道说山里又出现了妖兽?”七月一脸好奇和疑惑。 像盐花山这样的普通山林,在平日里,这些术师是不可能主动跑来的。毕竟,对于一名强大的术师而言,普通的野兽是没有丝毫吸引力的。 “小月儿,二娃子,这些事情咱们不要管,我就先回去了,你们可千万别再往山里跑了,最好是呆在村子里不要出去。” 走进村子的时候,由于七郎和七月的家在村西,而马德强的家则是在村东,因此在分别的时候,马德强还不忘了嘱咐七郎和七月一声。 他是看着七郎和七月这两姐弟长大的,七郎还好说,但是以七月的性格,却是极有可能跑出去惹麻烦的。 现在的盐花山里,可是有着许多强大的术师,万一跑出去惹恼了谁,最后被人给打杀了那可就糟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七郎首先将带回来的野狗的腿肉给泡进了盐水里。夏天的温度高,如果不尽快将之处理好的话,到了晚上做出来的菜可就没有之前的那么鲜美了。 处理好野狗肉之后,七郎又拿出了长笛开始吹奏了起来,顿时,断断续续地笛声在天地间回荡着。 七月由于受不了七郎那“难听至极”的笛声,很快就跑到别家去串门了。 吹了一会儿笛子之后,七郎又跑去了石青的家里,他本来是想在石青那里再了解一些关于术师方面的知识的,却不料石青刚好不在家,而他从石青家里无功而返,又回到自己家里的时候,七歌已经从外面回来,站在家门口了。 当太阳斜至西边,阳光不再毒辣的时候,七月却是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且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提着一块七八斤重的肉。 “娘,你回来了,盐花山里来了好多术师啊,听说山里出了一头很强大的妖兽呢!”七月刚一跑回来,就对着站在家门口的七歌嚷嚷道。 事实上,她哪里知道那些术师为什么进入盐花山啊,所谓的山里出了一头很强大的妖兽,完全是她自己的胡乱猜而已。 “无需多管。”七歌面无表情地吐出了四个字,不再多言。 对于七歌的这种态度,七月早就习以为常了,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之后,转身就将手里的那块肉递向七郎,说道:“呆子,等下你把这块鹿肉给红烧了吧,我可是好久都没有吃过鹿肉了。” “鹿肉?” 七郎接过七月手里的一大块鹿肉,只是略微愣了一下就明白了。不用问他也知道,这鹿肉肯定是七月从马德强那里“劫”来的。 七月虽然是胜虎村出了名的惹祸精,但总体来说,村民并不讨厌她。平日里,村里的汉子们出去捕获了好的猎物,也都会分一些送给她。 当然,绝大多数时候其实都是七月自己厚着脸皮跑去“抢”来的。 黄昏时分,七郎又一次进入了厨房,开始了每天黄昏都会做的千篇一律的事情。 今天的晚餐非常的丰盛,有着红烧的野猪肉和鹿肉,也有着清炖的野狗肉汤,再加上两道素菜,一家三口吃得不亦乐乎。 吃过晚饭,天色已经彻底地暗了下来。 七郎洗过碗筷之后,便找来了一根手腕粗细的竹子,他先往竹子里灌上了一些桐油,然后又找来了一些碎布条,将碎布条缠在了竹子的顶端,一个简单的火把就做成了。 为了让火焰燃烧的范围更广些,七郎将火把头做得如同人头般大小。 “呆子,你弄这么大的一根火把干什么啊?”七月本来是准备出来看星星的,见七郎忙活了半天竟然做出了这么一根超大号的火把,顿时好奇无比。 七郎将火把头给放进了油桶中,使其完全被浸泡在桐油里,这才向七月说道:“咱们白天不是看见了一个野蜂窝吗,我等下去把他给取了,明天就有蜂儿菜吃了。” “好啊好啊,我可是好久都没吃过蜂儿菜了。”七月闻言兴奋地拍手,这蜂蛹所做出来的蜂儿菜可谓是人间的极品佳肴,有钱也不一定能够吃上的。 “那还等什么,呆子,咱们出发吧。”兴奋过后,七月直接跑过去抓起那根大火把,提着就要往外走。以她的性格,取野蜂窝这么好玩的事情,如果不嚷嚷着要去那才怪了。 “小月,取蜂窝是很危险的,而且现在又是晚上,山里也不安全,还是我一个人去吧?”七郎急忙阻止七月,这烧蜂可不是闹着玩的,以七月的性格,万一要是再出现半年前的那一幕…… “不,我要去!”七月的语气无比坚决。她的脾气历来就是非常倔犟的,从小到大,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别人很难劝阻。 其实,七月之所以养成了这样的性格,归根结底,有很大一部份原因都是因为七歌对她太过放任了。 要知道,大半年前七月捅了蜂窝惹出那么大的祸,七歌对她都不曾有过半句责骂。 “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了,半年前的那件事情你难道忘了吗?”七郎有些生气地说道。他知道自己很难说服七月,但是取野蜂窝真的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万一出了点差错,他自己被野蜂给蜇上两下不要紧,却是不希望七月也跑去冒险。 而且,盐花山里今天突然就来了那么多的术师,说不定就会有别的什么危险。 “不去就不去嘛,我才不希罕。”七月酸溜溜地嘟囔了一句,赌气一般地将火把又扔回了油桶,也没心情再看什么星星了,直接转身跑进了屋。 她很少见七郎生气,但刚才七郎确实是生气了。而且,在她的内心深处,本来就一直扎着一根刺,七郎刚才起半年前的那件事,算是戳中了她的痛处。 见七月进了屋,七郎松了口气,也没有和屋里的七歌打招呼,拿着火把就出发了…… 第九章:烧蜂(下) 在胜虎村里,要说这最喜欢烧蜂窝取蜂蛹的人,那就莫过于马德彪和马德力两兄弟了。平日里他们只要发现哪里有野蜂窝,那么等到了晚上,两兄弟就一定会跑去将那个蜂窝给一锅端了。 七郎也曾经跟着马德彪、马德力两兄弟一起去取过两次蜂蛹,不过像今天这样单独跑来取蜂蛹却还是第一次。所以,他此时的心里既有着兴奋,却也有些忐忑。 虽说七郎的性格一向都要比同龄人成熟得多,但他始终都还只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男孩而已,对于新鲜事物,任何正常的小孩子都是会持以好奇和向往的心态。 天上的星星一颗一颗地冒了出来,洁白的月光倾洒而下,笼罩了整个大地。七郎一路上都没有点燃火把,因为明亮的月光便是他最好的照明灯。 虽然是在晚上进山,但七郎赶路的速度却丝毫不慢,仅仅只是二十多分钟,他就已经来到了有着野蜂窝的那棵树下。 这喜欢在树上“安家”的野蜂,基本上都有着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它们都会选择那种很高,但却光秃秃,没有什么树叉和树枝的树木。因此,想要取蜂窝,首先爬树这一项技术活儿就是必不可少的。 眼前的这棵树并不是很大,但却很高,从地面一直上去,十几米内都没有一根树叉,其攀爬难度相当之大。 当然了,这远远难不倒从小就在山脚下长大的七郎,只见他来到树下后,首先用一根布条将火把给绑到了背上,然后又脱掉了鞋子,深吸一口气,抱着树干就开始往上爬。 很多在山里长大的孩子都知道,光着脚爬树要比穿着普通的鞋子爬树容易得多,这也算是常识了。 几分钟之后,七郎爬到了第一根树叉处,也终于是可以喘口气歇会儿了。这爬树可是个累人的活儿,爬到这里的时候,他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此时,他距离地面已经有着十几米的距离,如果是一个有高血压的人,估计只要往下面看上两眼就会头晕得摔下去了。 歇息片刻,七郎又开始继续攀爬,在距离蜂窝大概一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站在一根粗大的枝干上,借着微弱的月光,开始打量起眼前的野蜂窝来。 这个野蜂窝的外形是椭圆形的,体积要比预想中的还要大得多。之前在二十多米远的树下观看还不觉得有多大,可是如今爬上来近距离一看,却是有着四十厘米以上的直径。 对野蜂的生活习性有经验的人都知道,不管是生活在树上还是生活在地底的野蜂,在它们的洞口,总是会有着几只野蜂轮流着站岗的。所以,即使在观看的时候,七郎也是不敢直接把头伸头向蜂窝的洞口方向。 平复了一下心中略微激荡的心情,七郎小心翼翼地将背上的火把给解了下来。 这烧野蜂是一个技术活儿,如果弄得不好的话,很可能就会被野蜂给蜇得掉下树来。 毕竟,只要火把一点燃,那些野蜂还是勉强能够看得见的。即使看不见,情急之下瞎飞折腾、胡乱反击,也是有可能会被蜇上的。 一般来说,体积越大的野蜂蜇人就会越疼,疼痛的时间也会越久,而后果也将会更加严重。如果不小心被蜇中了要害,即使只是被蜇中了那么一下,如果没能够及时救治,也是有一定机率要去一条人命的。 好在七郎虽然还是第一次亲手烧取野蜂窝,但好歹也不止一次见别人烧过了。只见他在那根还算粗大的树枝上调整了一下位置,让自己尽量距离蜂窝远些,然后突然间将火把点燃,左手扶着树干,右手猛然将火把往蜂窝的洞口下面那么一放。 点燃火把后速度一定要快,否则,那些在门口站岗的野蜂见到火光就会迅速地飞出来察看情况。如果一开始就飞出来了几只野蜂,那么也不用再继续烧了,直接将火把给扔掉才是上策。 好在此刻的七郎进展得还算顺利,他刚刚将火把给放过去,两只拇指般大小的野蜂就迅速地飞了出来。不过很遗憾的是,它们刚刚飞出来就被烧掉了翅膀,从空中掉落了下去。 “嗡嗡嗡……” 遭受到突然袭击,野蜂窝里的野蜂瞬间就炸开了锅,一连十几只野蜂从窝里飞了出来,不过迎接它们的将是无情的火焰。 许多野蜂都迅速地排泄出了一些液体,企图以此将火焰浇灭,但是很显然,它们这么做也只不过是杯水车薪,即便只是一根火把的火焰,对于它们来说却无异于滔天大火。 很快,蜂窝洞口方向的蜂窝壁就被烧掉了一大块,然后一个碗口大小的洞口显露了出来。紧接着,二三十只野蜂一窝蜂地就涌了出来,其中竟然有三四只逃出了生天,顿时让七郎脸色一变。 那三四只逃出来的野蜂胡飞乱撞,其中就有着一只飞向了七郎。 七郎被吓了一大跳,他的左手正扶着树干,根本就不敢松手。所以,情急之下,他也顾不上右手里的火把正在消灭着野蜂的“大部队”了,直接将火把一扔,右手对着那只野蜂就扇了过去。 也许是由于野蜂在晚上确实视力不行的原因,也可能是那是只野蜂实在是被吓坏、吓呆了,竟然真的就被七郎一巴掌给扇中了。 但是,不要忘记了,七郎手里的火把已经没有了,而野蜂窝里的成年野蜂还没有完全消灭干净! 七郎刚才的那一巴掌,却是惊动了那些刚刚才从蜂窝里飞出来的野蜂。于是,七郎便很不幸地遭受到了好几只野蜂的围攻。 促不及防之下,七郎首先被蜇的就是左边脸颊,顿时,钻心而剧烈的疼痛让他整个身体都颤抖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捂脸庞,以至于差点就从二十多米高的树上掉落而下。 然而,这还不算完。 紧接着,右臂上又一次传来的剧痛让他瞬间就惊醒了过来,也顾不上脸庞上和手臂上传来的剧痛了,他赶紧一把抱住了树干,拼命地就往下面滑。 爬到树上去的时候,他用了好几分钟,而滑下来的时候,却只是用了短短的十几秒钟。 由于滑落得太快,衣服和裤子在树干上产生了剧烈的磨擦,当他滑落到了地面上的时候,他所穿的那条粗布长裤,其膝盖与小腿的内侧甚至都已经被磨破掉了。 当然,七郎已经没有心情去关心自己的衣服裤子了。此时,他那被野蜂所蜇的左边脸颊和右臂依旧剧痛无比。这种钻心的疼痛根本就无以言表,也只有自己被这种拇指般大小的野蜂蜇过,有过切身体验的人才会明白那种感觉。 七郎一脸痛苦之色地坐在地面上,脸上乃至浑身都已经被汗水所打湿了。 如果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剧痛,那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野蜂所蜇过之后,那种钻心的疼痛会持续非常之久,许多人被这种拇指般大小的野蜂蜇到之后,甚至会疼到昏迷过去。 微弱的月光,透过树枝和树叶的间隙,一束一束地投射在林间的地面之上,犹如满天的繁星。掉落在地面上火把,火焰并没有熄灭,火光依旧还在跳动着,剩下的那些劫后余生的野蜂们,此时也正如同无头的苍蝇般,借着微弱的月光和跳动的火光胡乱纷飞。 “他娘的,这次亏大了!”过了许久,七郎摸着自己浮肿的脸,很难得地暴了句粗口。 他从小到大,还没吃过这样的亏呢。 “不能就这么算了!”七郎忍着疼痛站起身来,开启了他的复仇之旅…… 第十章:蜂儿菜 清晨,天空中铺满了层层叠叠的云彩,而朝阳的光辉,则是透过重重云彩洒满大地,一时之间,片天片地,一片金黄之色。 如此奇景,平日里着实难得一见。 这个早晨,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早晨。因为,今天七月竟然破天荒的没有赖床,而七郎,今天又破天荒地没有早起晨练! “呆子,懒猪,快点起床了!”七月双手插腰地站在七郎的房间门口,颇有成就感地冲着里面大声喊道。 如今天这般叫七郎起床,这还是七月破天荒的第一次。以前几乎都是七郎叫她起床的,如今突然调换了一下位置,她心里的成就感自然是不用多说了。 她知道七郎昨天晚上去烧蜂窝了,而取了蜂蛹,今天早上自然就会有蜂儿菜吃了。所以,一大清早,她就在赖床和吃蜂儿菜两者间做了一番争斗,最终还是美味佳肴胜过了睡懒觉,还没等七郎来叫,她就自己早早地起来了。 不过让七月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连她这头“懒猪”都馋的起床了,一向都习惯早起的七郎竟然还在睡懒觉! “懒猪快起床了,太阳都快晒到屁股了。”见房间里似乎没有什么动静,七月又冲着里面大声喊道。 “行了行了,已经起来了。”房间里传来了七郎略显低沉的声音,没过一会儿,房门就被打了开来。 “啊——” 七月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将七郎给吓了一跳。 “小月,你干嘛啊?”七郎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这丫头的尖叫声不是一般的高。 昨天夜里,他一直忙活到深夜才赶了回来,回来之后,又因为脸上疼痛难忍,一直到现在也没睡多少时间的好觉。 昨天晚上,由于第一次就被野蜂给蜇怕了,所以他在第二次爬到树上去烧野蜂窝的时候,自然是变得更加小心了。可即便是如此,他最终还是不幸地被一只野蜂给蜇了一下,而且被蜇的地方竟不是别处,还是他左边的脸颊! 也许是因为左边的脸颊已经被蜇得麻木了,所以在第二次被野蜂蜇中的时候,七郎感觉并不是很疼。 不过等他取了蜂窝回到家里,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时候,脸颊却是再次疼了起来,以至于他一夜都没怎么睡好,一直到黎明时分才昏昏沉沉地睡过去。这也是为什么在今天早上,他没能早起的主要原因。 “扑哧……呆子,你的脸——哈哈……”七月尖叫了一声过后,忍不住扑哧一声大笑了起来,而且笑得是前俯后仰。 七郎的左脸由于在昨晚被野蜂给先后蜇中了两次,所以现在已经浮肿得跟猪头都相差无几,而偏偏他右边的脸庞又是正常的。因此,看上去是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七郎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左脸,他现在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脸上的麻木感就仿佛这已经不是长在自己脸上的肉了一般。 “哈哈,呆子,幸亏本小姐我英明,昨天晚上没有和你一起去,否则的话,说不定我也要变成猪头了。”望着七郎那惨不忍睹的脸,七月不但没有一句关心和安慰的话语,反而开始幸灾乐祸起来,全然忘记了昨天晚上是谁将她给劝阻下来的。 七郎并没有心情去理会七月的奚落,他此时的状态并不好,整个脑袋都有些发胀,有些昏沉。 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是,若非因为他的体质比较特殊,从小就比常人强悍得多的话,恐怕在昨天晚上,他就已经被野蜂给直接蜇成重伤了。 “呆子,你取的蜂窝在哪儿呢?”七月一脸期待地看着七郎问道。 相比于七郎的伤势,很显然,她更加关心自己能否吃到美味的佳肴。不过也是,能够让她这么一个赖床多年的懒猪自觉地早早起床,完全可以想像这种美食的吸引力到底有多大。 “在我房间里呢。”七郎用力地甩了甩有些昏沉的脑袋,转身从屋里抱出来一个巨大的野蜂窝。 “哇!这么大的野蜂窝啊,快,快给我。”七月惊奇地瞪大了眼睛,然后一手抢过七郎怀里的野蜂窝,抱在怀里就欢天喜地跑出到屋外跑去。 七郎也随之跟了上去,一出门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七歌。 七歌瞥了七郎一眼,望着后者的猪头形象,她那古井不波的脸上依旧没有丝毫的变化。 她的性格一向如此,仿佛七月和七郎的一切事情都与她毫无关联一般。当然,对于她的这种态度,七月和七郎早已习惯了。 “过来!” 七歌突然对着七郎一招手,表情和语气都十分淡漠。 七郎明显略微一愣神,随即便老老实实地走了过去。 只见七歌抬起右手,掌心凭空凝聚出一团天蓝色的光芒,然后对着七郎浮肿的脸颊抚去。顿时,七郎便感觉到脸上传来了一股清凉的之感。紧接着,这股清凉的之感仿佛渗透到了他的脑海里一般,竟让他原本昏沉的脑袋逐渐变得清醒和舒爽了起来。…… 大概过一分钟的时间,七歌收回了手掌,再次向七郎看去,他的脸色已经比之前好上了不少,左脸上的浮肿也消散得差不多了。 “谢——谢谢娘!”七郎的语气充满了意外和感激,表情也尽是感动之色。 没错,就是感动!对于七郎和七月而言,七歌只需要对他们做出了那么一丁点儿关心的举动,甚至仅仅只是一句关心的话语,乃至一个关切的眼神,这些都足以令他们感动。 “忙你的去吧。”七歌对着七郎挥了挥手,语气和表情依旧是那么的淡漠,仿佛眼前的这个男孩不是她的亲生儿子,而只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当然,尽管七歌此时的态度再如何冷漠,都不妨碍七郎愉快的心情。 “哇!呆子,这里面的蜂蛹好多啊,你赶快去拿碗来装呀!”另一边,正抱着野蜂窝的七月,一脸惊喜地冲着七郎大声喊道。要说此时最开心的,那还是要属这丫头了。望着野蜂窝里那近乎密密麻麻的蜂蛹,她的那张精致而可爱的脸上已经开出了花朵。 听到七月的话,七郎迅速回到了屋里,找了两个大碗。 七郎烧的这个野蜂窝,比平常的都要大上许多,其形状呈椭圆形,犹如一个鸡蛋。将它立起来,高度足有半米。 野蜂窝越大,里面生活的野蜂就会越多,而生活的野蜂越多,想烧取的难度性自然就会更大,关于这一点,从七郎昨晚的凄惨遭遇便可以窥知一二。当然了,野蜂窝越大,烧取后所获得的收获也将愈加丰厚。 除去野蜂窝的外壳,里面的构造就如同楼层般一层着接一层。一般的野蜂窝,里面都不会超过十层,可七郎所取的这个,里面却有着罕见的十三层! 在这十三层中,每一层里面都有着许多还未成型的幼蜂,也就是七月口中所说蜂蛹。 蜂蛹的外形,就像是一粒被放大了无数倍的米粒一般,两头略小、中间略大、白白胖胖、浑圆而饱满、捏上去富有弹性。 七郎和七月一起在野蜂窝的蜂层里捡着蜂蛹,没一会儿功夫就将两个大碗给装得满满的了,无奈之下,七郎不得不再一次跑进屋里去拿碗了。这些蜂蛹,几乎每一个都有着成年人小指的一个指节大小,即使是一个大碗,里面也装不了多少个。 在这些蜂层里面,其实除了还未成型的蜂蛹之外,也有着少数长出了脑袋和眼睛的幼蜂,甚至也有个别长出了腿脚和翅膀的幼蜂。这些幼蜂,自然是不能够吃的。 七郎和七月两人,整整忙活了半个多小时,这才将所有的蜂蛹都给弄了出来,整整装满了四个大碗。 接下来,自然就是要将这些蜂蛹变成美味的蜂儿菜了。 其实,做出蜂儿菜的过程十分简单,也根本就不需要什么高超的厨艺。蜂儿菜之所以被称之为世间难得一尝的极品佳肴,完全是因为蜂蛹本身的美味与功效而已。 为了能够早些尝到佳肴,七月竟然帮起了忙来,不但帮七郎捡蜂蛹,甚至还跟着跑进了厨房,主动生起了火来(虽然是帮倒忙)。 蜂儿菜不但味道极美,同时还是大补之物。不过,所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一般人是不敢一顿就吃得太多的。 当然了,七歌和七月都是术师,七郎的体质也远非一般人可比。所以,当蜂儿菜上桌后,这一家三口便直接将之当成早餐来吃,吃得是其乐融融。 望着七月那流油的嘴和开心的笑脸,望着七歌也不停地往嘴里送,七郎的心里涌出了一股无法言喻的幸福感与满足感。如果每天都能够让七月和七歌开心,即使让他每天都被野蜂给蜇一次,他也心甘情愿! 第十一章:韩墨 待得七郎、七月和七歌吃饱之后,那原本满满的四大碗蜂儿菜,竟然已被吃掉一半! 要知道,那四个大碗每一个都能够装上一斤多的蜂儿菜,也就是说他们三人平均每个人都吃了差不多一斤。 七月打了个饱嗝,一脸惬意地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小肚皮,又望了望桌上剩下的蜂儿菜,最终还是放下了筷子。要是再吃的话,她甚至不敢保证,自己的肚皮会不会像个气球一般被撑爆掉。 七郎转头看了看七月,开口说道:“小月,我们现在也吃饱了,这剩下的蜂儿菜,我们就分成几份给青老师、胖婶儿,还有马大叔、马二叔、强伯他们送去吧。” “啊,那怎么行?” 七月下意识的就否决了七郎的提议,但随即在心里悄悄地挣扎了一番,这才妥协道:“那——那好吧。” 她在平日里虽然任性和霸道了一些,但是知恩图报这句话的含义她还是懂得的。 像石青,他一直都是村里的孩子们的识字老师,七月和七郎现在之所以能够读书写字,基本上都是石青以前教他们的;像隔壁的胖婶,在七月和七郎还小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的饭菜都是胖婶帮忙做的;而马得彪、马得力和马得强等一些村民,平日里也都没少送好吃的东西给他们一家。 蜂儿菜固然是人间难得一尝的极品佳肴,但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却是更加的难能可贵,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所以,七月这只馋虫即使再嘴馋,最终还是选择了忍痛割爱,放弃了要独自享用这份美食的想法。 正所谓孤饮不痛快、独食不香甜,有些好东西,分给大家一起享用远比吃独食强得多。 七郎从屋里又拿出了几个小碗,然后将两个大碗里的蜂儿菜分成了好几份,这才和七月各自拿着几份往石青等人的家里送去。虽然数量有限,却也是一番心意。 七郎首先便将一小碗蜂儿菜给送到了最近的胖婶家里。 胖婶是一名三十几岁,长着一张盘子脸的中年妇女,笑起来的时候很亲切。七郎和七月小时候都没少被她照顾,甚至还喝过她的奶水,真要说起来也算是半个娘了。 当看到七郎那半张仍有些浮肿的脸庞时,胖婶心疼地拉着他,又是找药酒来消毒又是找消炎药来涂抹的,这让他的心里淌过一股股暖流。长这么大,也仅仅只有在面对胖婶的时候,他才能够体会到那么一点点母爱的滋味。 他也曾经羡慕过,甚至嫉妒过村里的那些小孩子们。他也希望自己有父亲,有“娘”,当自己做错了事情的时候会被父母打骂,当自己做了对了事情的时候会受到父母的夸赞,受到表扬。 七郎是如此,他也知道七月同样是如此。 七月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调皮捣蛋,或许别人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或许以为这只是她的本性而已。但是七郎却是知道,她之所以这么做,主要原因只是为了吸引别人的注意力而已——准确的说,是为了吸引七歌的注意力而已。 他从小就懂得七月,懂得在她的那张天真而灿烂的笑脸之下,其实隐藏着深深的羡慕与孤独。所以从小到大,他一直都让着七月,无论七月是有理取闹还是无理取闹,他都不会与之计较,因为他们是孪生姐弟,他们同病相怜,他们都是可怜的孩子…… 七郎用力地甩了甩头,抛开脑海中的万千思绪,手里拿着剩下的蜂儿菜,向着石青的家快步而去。 相比与胖婶,石青在七郎的心里就是一位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老人,同时也是他所尊敬的一位师长。 他走到石青家里的时候,石青正在教村里的一群孩子们认字和写字。这群孩子一共只有二十几个,其中大的有八九岁,小的只有四五岁。 之所以才二十几个孩子,那是因为,并不是所有的孩子都会来学习的,石青的教育制度也从来都是来去自由,愿意来学的就来学,而不愿意来学的也不勉强。 而且,村里的许多小孩子,甚至一些大人们都认为,他们这些人只要会算算账就行了,即使认识再多的字也没多大用处,反而是白白浪费时间。有这个时间拿来浪费,倒不如多学学做家务、学干农活或者学打猎等实用的东西。 还有就是,村里的那些超过十岁的孩子们,一般的字也都认识了,自然不用来学了。他们已经拥有了一定的劳动能力,每天都有活儿要做,即使想学也没有时间。 毕竟,不是谁都像七郎和七月一般没人管,每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 七郎将蜂儿菜递给石青的时候,那些孩子们也都瞪大了眼睛,有的甚至都流出了口水。 石青从七郎手里接过那一小碗蜂儿菜,走到那些孩子们的中间,然后让每一个孩子都尝了尝鲜,等那些孩子都尝遍之后,碗里已经剩下没多少了。 一旁的七郎虽然心里有些不爽,却也没办法。石青就是这样的性格,村里的村民们,不论是男女老少,几乎都很尊敬这位老人,即使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来历和底细。 另一边,七月端着两碗蜂儿菜,首先给两家距离比较近,平时关系比较好的人家送了过去。这才又跑回来,端着剩下的三碗蜂儿菜,向着马德彪、马德力、马德强的家走去。 马德力由于前两天被野猪给弄伤了腿,现在不能干重活,所以七月去的时候他正好在里修养着,倒是他隔壁的大哥马德彪,早上吃过早餐,一早就到镇上去卖野猪肉了。 等七月来到马德强家里的时候,马德强倒是罕见的没有上山去打猎。至于原因嘛,显然是因为盐花山里突然出现的许多术师了。 送完了蜂儿菜之后,七月突然发现,自己又一次变得无聊了起来。 从小到大,她一直都很讨厌这种无聊的空虚感。因为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有种莫名的、心里空空的孤独感,仿佛全世界的人都忘却了她的存在,都将她给抛弃了。 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年幼的她尚还无法理解。她对自己的了解,甚至还远不如七郎对她的了解。 为了逃避这种讨厌的无聊以及孤独感,她很小的时候就喜欢跑去做一些比较容易惹人注意的事情,或者直接去捉弄别人,她要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存在,要让别人承认自己的存在。 所以,整个胜虎村里或大或小的孩子们,有一大半都被她捉弄过——这也导致村里的孩子们越来越排斥她,愿意和她一起玩的更是越来越少了。 直到后来,在大部份村民的眼里,她已然是一个无人管教的野孩子了。村里的那些大人们虽然并不是很讨厌她,但却无法容忍自家的小孩子也跟着她“学坏”。 在村民们看来,七月是术师,她的母亲七歌也是术师,她们身份高贵、实力强大,有“不学无术”的本钱,但他们这些普通人没有。 其实,七月平日里喜欢调皮捣蛋,表面看上去似乎没心没肺,甚至于做出的事情往往与期望的适得其反。但是,在她的内心深处,其实和七郎一样,一直都渴望着一份关爱。 追究其根源——其实这一切都是七歌的冷漠性格造成的。 “七月,老师来看你了。” 就在七月心里正烦闷着,低着脑袋路过村口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他略微一怔,抬头只见一名同样有着天蓝色头发的中年男子从村口走了进来,正一脸微笑地看着她。 “咦?韩老师,你怎么跑来我们村了?”见到来人后,七月一扫之前的烦闷,有些疑惑地看向中年蓝发男子。 这名中年蓝发男子名叫韩墨,长得十分斯文,乃是盐花镇上的初级术师学院里的一名教师,也正是七月的老师。 “怎么,老师来看看自己的学员都不行?”韩墨故意把脸一绷,却是和七月开起了玩笑。 七月瞥了韩墨一眼,自然知道他说的都是假话。自己可是学院里最令老师们头疼的学员之一了,平日里这些老师们一看到她就头疼,哪还会专程跑过来看她。再说了,这才放了两天的假,才仅仅两天没见面而已,她可不相信自己的这位韩墨老师,也会和自己一样这么无聊。 第十二章:脱凡果与木灵 “韩老师,你也是为了盐花山里的东西来的吧?” 七月做出一副早已看破一切的样子,冲着韩墨神秘一笑。 他自小就聪明伶俐,从镇上的术师学院前两天无缘无故地放假,再加上这两天往盐花山赶来的不少术师,而且现在连自己的老师韩墨都出现在了这里,原由自然不难猜测。 “七月,连你都知道了?”韩墨闻言,有些惊讶地看向七月。 “嘿,盐花山里果然有好东西。” 看到韩墨如此反应后,七月更加肯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随即抬头向韩墨问道:“韩老师,盐花山里到底出现了什么宝贝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术师跑来这里?” “感情你什么都不知道啊?”韩墨先是一愣,然后没好气地瞪了七月一眼。他总算是明白了,原来这小丫头片子是在套自己嘴里的话呀。 “哎呀,韩老师,你就告诉我嘛,到底是什么好宝贝?”七月一边说着还一边拉着韩墨的衣袖,却是撒起了娇来。 “行了,别闹了,都这么大了还撒娇,羞不羞啊?”韩墨向着四周看了看,赶紧抽回了自己的衣袖。他还是真是怕了这小丫头了,若是被不知情的人看到,说不定还以为他在诱拐未成年少女呢。 “那你倒是快说啊,到底是什么好宝贝?”七月一脸的好奇之色。 “你一个小孩子家问这些做什么?”韩墨却是不答,对一脸期待之色七月视而不见。 “韩老师,我可是知道你来干什么的,如果你不告诉我的话,我等下可是不会帮你的哦。”七月眼珠一转,冲着韩墨贼笑着威胁道。 “哦?那你倒是说说,老师这次来是干什么的,你又要如何帮我呢?”韩墨闻言,顿时也来了兴趣,想看她又要耍什么花招。 七月将双手背在背后,故意做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老气横秋地说道:“韩老师,你今天驾临到我们村子里,首先肯定是为了我娘而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被吴院长叫来,想要邀请我娘与你们合作,一起去夺取盐花山里的宝贝的。” “嘿,你个小丫头片子还真要成精了,这都是谁告诉你的?”韩墨闻言惊讶无比。他此行的目的,的确正如七月所说,是来邀请七歌与他们学院一起合作的。 见自己果然猜对了,七月心里一阵得意,也没回答韩墨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道:“韩老师,我娘的脾气你也是知道一点的,想要邀请她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嘛……这个……嘿嘿!” 说到这里,七月故意停顿了一下,大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看向韩墨贼笑道:“所以,如果你把盐花山里的秘密告诉我的话,我等下可以考虑帮你说些好话,劝劝我娘。” 事实上,七月完全是在空口套白狼而已。以七歌的性格,不管她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怎么可能因为七月的几句好话就改变主意呢?甚至,在面对七歌的时候,她敢不敢上去劝都还是个大大的问号呢。 当然,韩墨是不知道这些的。他也只是从吴院长口中得知,七歌的实力很强,保守估计都是中级术师,而且还可能是中级术师里特别厉害的那种。不过七歌的性格却是非常冷淡,一般人很难和她说上几句话,所以吴院长才会把他这个七月的老师叫来,就是希望能够通过这层关系,从而成功地邀请到七歌。 要知道,即便是他们整个初级术师学院里,中级术师也才仅仅两位而已,其中一位还是不久前才刚刚达到的。如果能够成功的把七歌邀请到他们的团队里,再加上吴院长的一位好友,那么他们便拥有了四名中级术师,此次夺宝的机率自然就会大上许多。 这次赶来盐花山里夺宝的术师可不少,甚至有许多都是来自别的城镇的,而在这些术师当中,中级术师也是有的。何况,即便是在盐花镇内,都还有着一位所谓的盐花镇第一强者虎视眈眈,如果不能够成功邀请到七歌,那么他们学院想要成功夺宝,将会变得非常艰难。 所以说,别看韩墨现在表面上似乎轻松无比,其实他肩上的任务却是很重的,七月怎么说都是七歌的女儿,如果有她从中帮忙,说不定还真是会容易许多。 想到这里,韩墨觉得为了成就大事,自己有必要暂时牺牲一下做为一名老师的威严,先哄哄这丫头,虽然在七月的眼里,他似乎从来就没有威严过。 “怎么样?韩老师,我可是给了你机会的哦,要是换了别人,就算他告诉我盐花山里的秘密,我也不会去帮他的。”七月对着韩墨添油加醋地说道,脸上则是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 望着七月脸上那十分欠抽的表情,韩墨突然真的想做一回人贩子,将这小丫头给托出去卖了。不过为了成就大事,他还是忍了下来,对着七月笑道:“七月,我要是将盐花山里的秘密告诉了你,等一下我去邀请你娘的时候,如果你娘不答应,你可一定要帮着老师说点好话啊。” “没问题,只要有我出马,那还不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来?”七月想连都没想,直接就打起了包票。 韩墨虽然也知道七月的话不能够全信,但是他却相信,只要有七月帮着他说好话,成功的可能性总是会大上一点的。即使到时候仍旧没有邀请成功,自己将消息透露给七月也没什么损失。 “七月,你现在就带我去见你娘吧,我边走边告诉你。”韩墨向着七月说道。 “好吧。”七月点了点头,率先在前面带起了路来。 韩墨这才边走边向七月说道:“脱凡果你应该知道的吧?这次之所以会有那么多的术师来到这盐花山,正是因为在盐花山里的一个峡谷中,有人发现了一棵结满了脱凡果的果树。” “脱凡果?”七月闻言一愣,她在学院里也听别人说过这种果实,所以也知道这脱凡果到底是什么东西。 脱凡果,顾名思义,就是说即使你只是一名普通人,但是只要你获得了这种果实,那么你就能够脱胎换骨,从此变得不再平凡。 当然了,这只是一种夸张的说法而已,其实这脱凡果,就是一种可以大大增加术师血脉觉醒机率的果实,如果是一个普通人吃下了这种果实的话,即使无法觉醒体内的血脉,也能够起到洗筋泛髓的作用,使其身体素质远超常人。 其实说白了,这种脱凡果只对那些没有觉醒血脉的人有作用,对于已经觉醒了血脉的术师而言,最多也就是稍微增强一下身体素质而已。 总的说来,这脱凡果虽然也能够勉强算得上是一种宝贝,却也不是太过稀有的东西。很多大家族或者大宗门里,都是用这种果实来增加家族子弟或者宗门弟子体内的血脉觉醒率的。 七月一脸狐疑地看向韩墨,问道:“韩老师,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仅仅只是为了一棵脱凡果树,就引来了这么多术师?” 脱凡果虽然算不上常见,却也算不上罕见,只要有足够的金钱,便能够买得到。七月可不相信,就因为一些脱凡果,吴院长就让韩墨跑来邀请自己的母亲与他们合作。 “我这不是还没有说完嘛。”韩墨白了七月一眼,继续说道:“如果光是一些脱凡果,自然不可能引来那么多的术师,关键就在于,那颗脱凡果树竟然产生了灵智,成为了十分强大的木灵。” “木灵?木灵是个什么东西?”七月一脸的茫然,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什么木灵。 韩墨笑着解释道:“木灵,就是由一些植物经过修炼、开启灵智,从而产生的一种灵物,也属于是妖兽的一种。” “啊?连树木都可以变成妖兽吗?”七月闻言惊讶无比,如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她以前只知道妖兽都是由动物变成的,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连树木都可以成为妖兽。 第十三章:邀请 韩墨解释道:“当然可以了,不仅是树木,甚至连花朵、小草、树藤等等植物都有成为妖兽的可能。不过植物类妖兽和动物类妖兽不同,动物类妖兽属性繁杂,而植物类妖兽却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它们全都是木属性的。” 七月点了点头,随即转头再次向韩墨问道:“那个木灵到底有什么用处,值得那么多术师跑去抢夺?还有就是,从昨天开始,就已经有那么多的术师赶到盐花山里去了,你们现就不怕被人给抢先夺走了吗?” 韩墨摇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个木灵具体的用处,但是我却知道,即使是那颗脱凡果树上的所有脱凡果加起来,也没有那个木灵的十分之一珍贵。你想想,脱凡果就已经算得上是宝贝了,而由脱凡果树变成的妖兽,又怎么会是凡物?” “至于为什么我们不怕被别人给捷足先登了,你想想,当初那个第一个发现了脱凡果树的术师,他为什么不自己把所有的脱凡果都给摘了,甚至把脱凡果树的木灵也给捉了,反而是将这条消息给散播了出来呢?”韩墨转头看向七月,却是卖起了关子。 “对啊,如果是我的话,绝对不会将这种有宝贝的消息给说出去的。”七月闻言轻点了点头,随即眼睛一亮,转头看向韩墨猜测道:“难道是因为脱凡果树的木灵很厉害,那个术师自己打不过,所以就想着借别人之手来对付那个木灵?” “岂止是厉害,简直太强大了。”韩墨心有余悸地说道:“你知道那第一个发现脱凡果树的人是谁吗?是童岳!” 七月闻言一惊,向韩墨问道:“童岳?就是那个号称盐花镇第一强者的童岳吗?” 韩墨点头答道:“没错,就是那个童岳。听说童岳在发现脱凡果树的木灵之后,就与之大战了一番,后来发现竟完全不是其敌手,反而被那个木灵给打得重伤而逃了。” 七月面露狐疑之色,不太相信地说道:“不会吧,那个木灵有这么厉害?童岳可是我们盐花镇内强大的高级术师,怎么会打不过区区一棵树?” 韩墨白了七月一眼,没好气地反问道:“谁告诉你童岳是高级术师了?” 七月闻言一愣:“不是高级术师,那是什么等级的术师?” “童岳和我们院长一样,都只是中级术师而已,你以为高级术师是什么,在我们这个小小的盐花镇内,哪有什么高级术师啊?”说到“高级术师”四个字时,韩墨的神情里尽是尊崇与向往。 七月闻言轻点了点头,她自然也知道,这中级术师和中级术师之间,也是有着强弱之分的。 “不知道娘是中级水术师呢,还是高级水术师。”七月喃喃自语道。她和七郎都只知道七歌的实力很强大,但是到底有多么强大,却是不得而知了。 七月和韩墨边走边聊,没过几分钟,家里的木屋就映入了眼帘,而那持断持续的笛声也随之飘了过来。 “这个呆子,脸都被野蜂给蜇成猪头了,竟然还不消停。”听到那断断续续的笛声,七月一边暗自嘀咕着,一边领着韩墨向着木屋快步走了过去。 木屋前,在七郎平时晨练的那棵歪脖子树的树荫下,七歌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而七郎,则是坐在木屋前另一侧的大石臼上,手里拿着一根长笛,正忘情地学吹着笛子。笛声持断持续,虽然算不得难听,却也算不上悦耳。 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七郎现在也勉强能够吹奏出几首相对比较简单的曲子了。 “娘,呆子,我们家来客人了。”七月嚷嚷着一蹦一跳地跑了回来,在她的身后,一头天蓝色头发的韩墨正紧跟而来。 七郎放下手中的笛子,抬头望了望韩墨,起身走了过去,他并不认识七月的这位老师。而七歌则是转头瞥了韩墨一眼,她同样不认识韩墨。 “韩老师,这是我弟弟,他叫七郎。”七月指着迎了上来的七郎,对着韩墨介绍一番,这才回过头来向七郎介绍道:“呆子,这是我在学院里的老师,韩墨,韩老师。” “韩老师,您好,我是小月的弟弟,我叫七郎。”七郎客气地对着韩墨说道。他的语气还算恭敬,只是表情上略显僵硬。 韩墨点了点头,微笑道:“呵呵,早就听七月说,她还有一个天生神力的孪生弟弟,今日一见,果然是天生奇骨、气质不凡啊。” 七郎没说话,他的性格偏于内向,更不擅长交谈,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这落在韩墨的眼里,却是成了一种傲慢的体现。七郎自始至终连个笑脸都没有,被长辈赞美了也不知道说些谦虚的话,这让韩墨有些尴尬。 “韩老师,我这弟弟虽然天生神力,但是他从小就有些呆头呆脑的,也不会聊天,是个名副其实的呆子。哦,对了,他脸上的伤,是昨天晚上被野蜂给蜇的。”或许是看出了韩墨的尴尬,或许是怕韩墨误解了七郎,七月破天荒地在一旁解释了起来。 韩墨闻言,有些古怪地打量了七郎一番,他有些疑惑,也有些好奇,眼前的这个小男孩和七月实在长得不太像孪生姐弟,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 “韩老师,你不是来找我娘吗?那,她就是我娘了。”就在韩墨愣神之际,七月又向他介绍起站在树荫下的七歌来。 韩墨一早就注意到了七歌,不过他刚才只是看到了七歌的侧影而已,被七月这么一介绍,他这才微笑着走了过去,态度和语气十分友好、甚至略带着恭敬地说道:“在下韩墨,是七月在术师学院里的直属老师,而在下早就听闻胜虎村内住着一位强大无比、貌若天仙的水术师大人,在下今日特奉院长之命,前来有事相邀。” 韩墨虽然是七月的老师,却从来都没有见过七歌。当初七歌送七月去术师学院时,也仅仅只是和学院里的院长交谈过而已。韩墨从院长那里得知,这位七歌虽然貌若天仙,但其性格却是异常淡漠,一般人极难接近。不过,七歌的实力却是非常强大的,至少和他们的院长处于同样水平的。 院长一早就吩咐过,让韩墨在邀请七歌的时候,一定要放低姿态,态度尽量恭敬一点,千万不能得罪了。所以,尽管他是七月的老师,尽管他的年纪看上去还要比七歌大上很多,却也丝毫不敢摆架子。 而且,即便是没有院长的吩咐,他一个初级术师也不敢对中级术师有所不敬。 在五行界,没有人会在乎你的年纪,永远都是以实力为尊。即使你的年纪再大,但如果没有强大的实力,同样没有会尊敬你;即使你的年纪再小,只要你的实力超群,同样可以受到万人敬仰。 七歌转过身来,淡淡地看了韩墨一眼。对于韩墨的赞美之词,她的表情如同那万年不化的寒冰一般,没有丝毫的变化和波动。 而在七歌转过身来的那一刹那,韩墨仿佛一根木桩一般呆在了那里。尽管早就听闻七歌貌美若仙,但是如今亲眼所见,还是令他瞬间就失了神。 此时的七歌,虽然穿着简洁、朴素,但是那绝美的容颜和脱俗的气质却是无法掩盖住的。再加上那一束束透过树荫照射下来的阳光,让她更加像是那从天上落入凡间的仙子。 很难想像,就是这样一位看似在双十年华、倾国倾城的仙子,竟然会是两个十岁小孩的母亲。 “你们找我,什么事?”七歌向韩墨开口问道。她的语气和她的表情一样,淡漠而冰凉。 七歌的问话,顿时令韩墨回过了神来。他也是四十几岁的人了,虽然震惊于七歌的美貌,却还不至于被迷得神魂颠倒。 略微调整了一下心境,韩墨这才开口回答道:“想必大人早已知道,盐花山里惊现脱凡果树和木灵的事情了吧?我这次前来,正是奉了我们院长吴畅之令,特来此邀请大人与我们学院合作的。” 见七歌并没有要说话意思,韩墨又继续说道:“想必大人也知道,这一次来盐花山夺宝的术师很多,中级术师也是有的,如果不找人一起合作,单独行动的话,很难在众多术师的眼皮底下夺得宝物。我们学院里现在已经聚集了三名中级术师、十四名实力拔尖的初级术师,如果再邀请到大人您,那么我们就拥有了四名中级术师。有四名中级术师相互配合,虽然不敢说一定能够夺得宝物,但至少有超过八成的希望。” 听完韩墨的话,七歌的表情依然没有什么变化,她甚至都懒得看韩墨一眼,淡漠道:“回去转告你们院长,我对那些东西没兴趣。” 第十四章:祸起 “回去告诉你们院长,我对那些东西没兴趣。”七歌的语气十分淡漠。 韩墨闻言一愣,有些尴尬。他完全没有料想到,七歌竟然直接就拒绝了,而且拒绝得如此干脆。 但他并不死心,劝说道:“大人,您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只要是我们学院里能够拿得出的东西或者能够做得到的事情,都是可以进行商量……” “无需多说。”七歌直接打断了韩墨的话。 “娘,盐花山里既然出了脱凡果,如果我们能够得到一个,给呆子吃了,说不定他体内的血脉的就能够觉醒了。”就在韩墨尴尬不已的时候,七月突然插进话来,想要缓和一下气氛。 “无需多说。”七歌还是那四个字。 七月吐了吐舌头,转头向韩墨无奈地摊了摊手,做出了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她可不敢真的惹七歌生气,刚才能够帮韩墨劝说上那么一句话,其实已经很难得了。 “既然这样,那么大人,在下这就告辞了。”见劝说无望,韩墨也不愿意再多呆了,向七歌告辞了一声,转身就走。 韩墨的心里自然有些郁闷,但更多的却是不满。他好歹也是一名实力不错的初级术师,更是七月的老师,都说上门就是客,不管你答不答应别人的邀请,至少先请客人进屋,然后再泡上一杯茶水吧?哪有七歌的这种待客之道的? 韩墨刚走没多远,一旁的七郎就急忙拉着七月问道:“小月,你刚才说的什么脱凡果?什么我吃了之后就能够觉醒体内的血脉啊?” 七郎可是做梦都在盼望着自己体内的血脉能够觉醒,刚才听到七月说盐花山里出现了什么脱凡果,而且吃了就很有希望觉醒体内的血脉,顿时激动无比。如果不是因为刚才韩墨在这里,他早就忍不住问七月了。 七月见韩墨碰了一鼻子灰就走了,心里对七歌刚才的态度也有些不满,不过她嘴上却是不敢说什么。 被七郎拉着这么一问,七月顿时有些不耐烦道:“哎呀,就是有人在盐花山里发现了一棵结了脱凡果的脱凡果树,而脱凡果,就是一种增加血脉觉醒几率的宝贝,懂了吧?” 七月甚至连木灵的事情都懒得对七郎说,也不待七郎再继续发问,直接就跑进屋里了。七郎耸了耸肩,虽然七月的举动有些莫明其妙,但是他早就已经司空见惯了。 为了彻底弄清楚脱凡果为何物,七郎又跑去了石青那里。经过石青的一番耐心解说,他才彻底明白,这脱凡果对于自己的重要性。 在得知盐花山里出现了脱凡果树,又知道脱凡果的神奇功效时,七郎原本平静的心变得激动无比,再难平静下来。 不过,让七郎无比沮丧的是,七歌似乎并没有要去夺取脱凡果,然后拿给自己服用的意思。如果七歌不出手,光凭他自己,面对那么多的术师和强大无比的木灵,怎么可能抢得到脱凡果? 下午时分,七月的老师韩墨又一次来到了村里,不过这一次却是多来了三名老人。 这三名老人,实力强大且身份不凡,分别是盐花镇上初级术师学院里的院长、副院长,以及院长的一位老友。这三名老人来此的目的,自然和韩墨之前的目的一样,是来邀请七歌与他们合作的。 不过,让人遗憾的是,即便是他们三位中级术师亲自出马,结果却依然是败兴而归。七歌的态度依旧,对待他们的仍然是淡漠的表情、冷冰冰的话语以及毫不犹豫地拒绝。 三名老人十分心里不爽,在他们看来,七歌之所以拒绝与任何人合作,无非就是想要单独夺宝。什么对脱凡果没兴趣,对木灵也没兴趣,都是些骗人的鬼话!他们可不相信,在如此宝物的面前,七歌的心里会真的会和表面上一样毫不心动。 当然,在他们看来,七歌也太过自负了。就凭你一个人,也妄想夺宝? …… 深夜里,胜虎村里一片宁静。淡淡的月光洒在大地、水面、屋顶和树木之上,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一丝祥和。 不知何时,一道白色身影凭空出现在这一片淡淡的月光下,立于屋顶之上。仔细看去,这道身影竟然是七月和七郎的母亲七歌! “咻!” 七歌突然打破了这一片宁静与祥和,仿佛一支利箭般划破空间,速度快得惊人——从胜虎村的西面到东面的村口,她竟然只用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这还不是最令人惊讶的地方,更加让人震惊的是,她竟然是直接从虚空中飞到村口的! 是的,就是飞!没有凭借任何的道具,就这么在夜空中飞行,仿佛大地对其完全失去了引力! 如果这一幕被别人看到,一定会难以置信。要知道,在人们的常识之中,人类是不可能凭空飞行的,除非是施展一些特殊的飞行术法才有可能,却也不可能如七歌这般如履平地。 来到村口后,七歌去势不减,继续划破长空,朝着盐花山飞去,只是眨眼间,整个人影就彻底地消失在了视线里…… 下一刻,七歌已经出现在了盐花山深处的一个山谷之上!在虚空中停顿了片刻后,又直接飞进了山谷中。 “咻!咻!咻……” 七歌刚刚出现在山谷中,原本平静的谷内突然冒出了四道身影。凭借着淡淡的月光仔细看去,那竟然是四名女子! “小姐!” 四名女子一见七歌,竟纷纷躬身行礼。 “外面的那些动静,都是你们搞出来的?”七歌开口问道。 “小姐,我们也不知道这脱凡果与木灵的消息是如何传出去的。”其中的一名金发女子躬身答道。 “这几天会有不少术师前来,你们自行解决。”七歌直接命令道。 “是!” 四名女子齐齐恭敬应声。 “小姐,此次的事情恐怕有些不简单,毕竟脱凡果的木灵并非寻常之物,要是引来了一些老怪物……况且,村里的那老头……”说话的紫发女子,她略有顾虑道:“我们虽然无惧他们,但就怕身份暴露,引起中洲那边的注意。” “无妨,你们暂且合力施展封印术隐遁起来。”七歌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冷意,随即转头看向金发女子,道:“阿七,你去摘一枚脱凡果来。” “是,小姐!” 金发女子应声,转身迅速离去…… 旭日东升之际,又迎来一个新的早晨。 七郎并没有再睡懒觉了。和往常一样,他早早就起床来做晨练,而后又为七月和七歌做起了早饭。 此时,他脸上的伤几乎已经完好如初了。 不多时,一家三口正吃着早饭,可就在这时,从村东突然传来了一个消息,说是有术师在村口杀人了,七月和七郎闻言,纷纷扔下碗筷,一起跑去村口凑热闹了。 还未跑到村口的时候,两人老远就看到了一群围在村口处的村民。同时,一名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声也传了过来。 两人跑近了一看,顿时被吓了一大跳。 此时,村口的两扇木质大门,以及旁边的篱笆墙,全都已经残破不堪地倒在了地上。一名四十来岁的妇女,正跪坐在两扇破败的大门前,怀里抱着一名十一二岁,满身是血的小男孩嚎啕大哭。而在妇女的身旁,竟然还躺着一名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不但满身是血,就连脑袋都已经搬了“家”,正滚落在一边。 “啊……” 第一次见到如此惨不忍睹的景象,七郎和七月几乎同时尖叫出声,随之迎来的便是不断的呕吐声。 马德强拿着一块大黑布跑了过来,迅速地将中年男人的尸体给掩盖了起来。 七郎和七月蹲在一旁剧烈地呕吐着,之前才刚刚吃下去的早饭,直接被吐了个精光。 作为同村人,七郎和七月自然认识这名死去的中年男人。 这名中年男人名叫马德泉,乃是马德强的亲哥哥,也是马德彪、马德力两兄弟的堂兄。而那名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妇女和她怀中小男孩,则分别是马得泉的妻子以及儿子。 “发生了什么事?”七歌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七郎和七月的身后,对着众人问道。 第十五章:调戏? “呜……小月儿她娘啊,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家德泉还有二牛报仇啊,他们死得好惨好冤啊!呜呜……”妇女一见到七歌,便泣不成声地哭诉起来。 胜虎村里,所有的村民都知道,七歌乃是一名实力非常强大的术师。所以,一见七歌,妇女便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到底怎么回事?”七歌环顾了一周,向众人再次问道。 “小月儿她娘,这个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早上……”其中一个村民正好目睹了这件事情的经过,于是站了出来,将这件事情的原尾给道了出来。 原来,因为盐花山里惊现脱凡果与木灵的事情,今天早上,胜虎村外便聚集了不少的术师。马得泉的家正好就在村口不远处,马得泉的儿子,也就是二牛因为好奇心作怪,跑到了村口边上去看那些有着各种颜色的头发的术师。 让二牛所料不及的是,其中有两名青年术师,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就在村口打了起来。 术师的破坏力绝对是非常可怕的,其中一名有着青色头发的青年,直接施展出了一股飙风,一瞬间就将村口摧残得破败不堪。阎王打架,小鬼遭殃,二牛当时正好就站在村口,自然就被两名青年灵师给殃及鱼池了。 这么大的动静,离村口比较进的村民们自然也都听到了,于是纷纷跑出屋外来观看情况,二牛的父亲马德泉,更是第一个冲出来的。 马德泉看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倒在了废墟和血泊中,急忙冲了上去,却发现自己的儿子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马得德已经四十几岁了,膝下一共就一儿一女,如今见儿子惨死,顿时肝胆欲裂。一时间,他竟忘却了对于术师的恐惧,他顺手提起一根倒在地上的木桩,对着两名青年术师就冲了上去,竟要拼命! 对于一名初级以上的术师来说,杀一个普通人不会比杀一只鸡困难多少。马德泉竟然冲上去找两名青年术师报仇,无非就是拿鸡蛋去砸石头。 当时,许多村民们都亲眼目睹了令他们毕生难忘的一幕:那名有着青色头发的青年,对着马得泉仅仅只是顺手一挥,一道青色的风刃就凭空凝现。而后,风刃划过空间,一颗头颅便带起了串血花腾空而起…… 村里的这些善良而又纯朴的村民们,平日里哪见过如此血腥的情景?特别是二牛的姐姐大凤,直接就被吓得昏迷了过去。 “咦?真是没有想到啊,在这样的小小的村子里,竟然会碰上一位如此美丽的小姐。” 就在这时,两名身穿华服的青年从村外走了过来。这两名青年的年纪都在二十出头,其中一名青年有着一头棕色的头发,明显是一名土属性的土术师,而另一名青年则是有着一头青色的头发,说明他是一名风属性的风术师。刚才开口说话之人,却是那名棕发青年。 此时,两名青年就如同发现了稀世珍宝一般,肆无忌惮地打量起七歌来。 “就是他,就是他杀了德泉和二牛,就是他们!”原本正跪坐在地上泣不成声的妇女,抬头一看到这两名青年,顿时变得疯狂了起来,指着其中的青发青年语无伦次地大喊道。 “真是烦人,下去陪你的男人和儿子吧。”青发青年眉头一皱,极不耐烦地对着地上的妇女随手一挥。一道二十几厘米长、两指宽的青色风刃凭空凝现,而后直接对着妇女的颈脖削去…… 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这名青发青年出手毫不留情,一出手就要至人于死地。许多村民都尖叫着闭上了眼睛,不愿再目睹妇女的脑袋被风刃给削下来的血腥场面…… “啵!” 仿佛一滴水打在了水面上的声音响起,众人预想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青色风刃并没有削下妇女的脑袋。因为此时,在距离妇女颈脖的大概一厘米处,正有着一面精致小巧、呈半透明的盾牌。青色风刃削在盾牌之上,令盾牌荡起了丝丝涟漪,随即便消失不见。 这面精致而又小巧的半透明盾牌,自然是七歌出手随意凝聚而成的。青发青年这个区区初级风术师,想在她的面前杀人,这也未免有些太过可笑。 青发青年见七歌出手救下了地上的妇女,不怒反笑道:“既然这位小姐不让我杀她,那我今天就姑且饶她一命。” “这位美丽的小姐,可否告知在下你的芳名?”另一名棕发青年对着七歌色眯眯地问道。从见到七歌的第一眼开始,他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七歌。 七歌的实际年龄无人知晓,如果只是从表面上来看,也就是二十二三岁的样子。虽然她的穿着也很简洁、朴素,但是那绝美的容颜、窈窕的身姿以及独特的气质却是无法遮掩的。 这两名青年乃是附近几个镇上都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这几年来,两人欺男霸女、逼良为娼,不知道糟蹋了多少人家的姑娘,只是由于两人的身世显赫、背景深厚,那些受害人家往往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如今,两人突然间见到了犹如仙女一般倾城、脱俗的七歌,自然不会放过了。 当然,他们可不会考虑七歌有无反抗他们的实力,在他们看来,自看上七歌的那一刻开始,七歌就已经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了。因为从七歌朴素的穿着来看,也不像是哪家的千斤小姐;从实力来看,虽然七歌是一名水术师,但是一个二十几岁的水术师能有多厉害?还能是一位中级术师不成? 棕发青年问话,直接被七歌无视。只见她面无表情地伸出了手指,然后指了指被黑布掩盖的马德泉和妇女怀中的二牛,语气淡漠地向前者问道:“这两人是你杀的?” 青发青年倒也干脆,开口承认道:“他们的确是我杀的,怎么?难道他们是小姐的亲戚?如果是,那我深感抱歉,如果只是普通邻居的话,死了就死了,何必去管这些贱民们的死活呢?” 其实,青发青年和棕发青年之前并非是在打架,他们两人只是因为一时兴起,然后不分场合,就地相互切磋了一番而已。二牛的死纯粹属于是意外,至于马得泉,倒是青发青年故意杀死的。 当然,青发青年可不会因为误杀了一个小男孩就觉得内疚。在他看来,这些普通村民们的性命和山上的那些野兽的性命也相差不多,甚至和那些豢养的家禽、牲口也没多大区别,杀了就杀了,很平常的事情。反而在他想来,这些贱民能够死在高贵的术师的手上,是他们的一种福气。 “你这个杀人凶手,你是魔鬼,你真该死!”七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呕吐完了,挤出了人群之后,指着青发青年破口大骂道。 马德泉是一个平易近人、性格温和的人,平日里无论对谁都是一副笑脸相迎。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在村里的人缘一直都非常的好。七郎和七月从小到大,可没少被马德泉帮助,而如今却眼睁睁地看着马德泉惨死,他们的心里自是悲愤无比的。 另一边,一见到七月,青发青年的心头却是略微一惊,他没有想到,在这个小小的村子里,竟然还有着一名水术师。而且,七月的相貌和七歌有着八分相像,这让他自然认为七月和七歌是一对姐妹。 青发青年在心里暗自猜测道:姐姐和妹妹都是水术师,那么他们的父母也一定是术师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说,在这个村子里,很可能还有着一两位隐世的高手? 不过,七月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将除却胜虎村以外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第十六章:杀 “娘,杀死他,杀死这个杀人凶手!”七月指着青发青年,转头向七歌喊道。 娘? 许多人都瞪大了眼睛,特别是青发青年和棕发青年,更是难以置信。眼前这个明明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的美人,竟是一位十来岁小丫头的娘亲? 他们自认阅人(美人)无数,今天竟然看走了眼。 “对,娘,杀死他们,为德泉叔和二牛报仇!”七郎也在一旁附和道。马德泉也是他非常喜欢的一位长辈,二牛更是一位关系还不错的小伙伴,如今看到两人惨死,即便是他,眼里都生出了极度的悲愤。 听到七郎的话,对面众人更是石化了。眼前这个浓眉大眼、皮肤黝黑的少年,竟然也是七歌的儿子? 此时,围在胜虎村外的术师已然超过了四十位,其中不乏个别隐匿的强大术师,他们隐隐感觉到了七歌很不对劲,不动声色地退在了人群后方。 “杀人偿命,你们两个偿命吧。”七歌面无表情,眼看着就要出手。 “什么?你让我们给这两个贱民偿命?你是在开玩笑吗?”听到七歌的话后,一旁的棕发青年却是笑了起来,就算七歌真的是一位中级术师,他们也不怕。 “在我眼里,你们连贱民都不如。”七月直接破口大骂。 “你找死!”脾气较为火暴的青发青年气得直接再次出手,他单手在胸前一阵划动,推出一股以肉眼可见的青色漩涡,带起一声风声,绞杀向七月。 七月脸色大变,好在七歌瞬间挡在她身前,随手便将那看似汹涌的风暴漩涡抹去。 这次换作青发青年脸色大变了。七歌竟然又一次轻描淡写地破掉了他威力极大的一招。 只是,此刻的他已经没有时间去震惊了,因为七歌并没有停手,只见她伸出右手,中指在拇指上屈指一弹,一颗晶莹剔透的小水滴便自她的中指上弹飞而出。 小水滴犹如闪电般划破空间,只是一瞬间就从青发青年的脑袋中穿过,在其额头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血洞。 “呃——” 青发青年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敢相信自己就要这么死了。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甘,他还有没有活够,他还要成为一名真正的强者,还要去征服更多的美女……然而,现实是残酷的,他的生机正逐渐流逝着,直到彻底流尽,然后轰然倒地。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了,甚至快到没有一个人能够在青发青年倒地之前反应过来。从七歌出手救人到青发青年彻底死亡,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钟。 全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啊——你杀了他,你竟然真的杀了他呀!”棕发青年惊恐地喊叫了起来。 直到青发青年倒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过后,棕发青年这才反应了过来。他没有去考虑七歌为什么会有这么强,此时他已经被七歌的手段给吓得亡魂皆冒了。 “轮到你了。”七歌的语气依旧冰冷无比,看向棕发青年的眼神如同看待一个死人。 “啊——不!不要杀我,我爷爷是周通,是凤凰镇上的第一强者,是无比强大的中级土术师,他马上就要过来了。你——你不能杀我,否则我爷爷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棕发青年惊恐无比,此时此刻,七歌在他的眼里哪还是什么仙女,简直就是魔女,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事实上,论血腥,棕发青年什么样的血腥场面没见过?论杀人,他也没有少杀过。但是,如今形势逆转,从以前的杀人变成了如今的被杀,他才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恐惧。 七歌依旧面无表情,根本就不理会棕发青年的威胁,她再次抬手、屈指,对准棕发青年的脑袋。 “啊——不——不要——” 棕发青年被吓得肝胆欲裂,急忙挥动双手,凝聚出一面小小的土黄色盾牌,挡在了他的面前。 “七歌小姐,还请手下留情啊!”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却又苍劲有力、带着些许焦急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死!” 七歌闻言依旧不为所动,中指毫不犹豫地轻弹而出,一颗晶莹剔透的小水滴,再次从她的中指上激射而出。 “噗!” 如同手指戳破纸张一般的轻声响起,晶莹剔透的小水滴直接穿透了棕发青年面前的土黄色盾牌,而后去势不减,再次穿透了棕发青年的脑袋。 棕发青年轰然倒地,他和之前的青发青年一样,不敢相信自己就要这么死了。他不甘心,他刚才明明已经听到了自己爷爷的声音,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获救了,然而…… “轩儿——” 一名棕发老者迅速扑赶了过来,当看到生机已断的棕发青年时,整个苍老而佝偻的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你——你竟然真的杀了轩儿。”棕发老者怨毒地看着一脸淡然的七歌,那双混浊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这名棕发老者正是周通,也就是棕发青年的爷爷。从表面上看来,周通的年龄也应该超过了七十岁,他那满脸的皱纹犹如枯树皮一般纵横交错。 其实,他与七歌在昨天就已经见过面了。因为,周通正是盐花镇上的初级术师学院里的那位院长的老友,昨天和两位院长以及韩墨一起来邀请七歌的人就是他。 由于盐花山里的那个木灵实在太过强大,最近许多进入山里的术师竟然都是有去无回,所以,众多术师经过商讨,最终决定先联手对敌,等打败了那个木灵再行争夺。而今天,则正是众多术师齐聚,准备一起去山里对付那个木灵的日子。至于聚集的地方,众人早就定在了胜虎村前的一片空地上。 此时,在胜虎村的村口前,已经聚集了近六十位术师,可谓声势浩大。 刚刚死去的棕发青年和青发青年,他们之前也是来到这里准备与众多术师聚集,而后一起去山里对付那个木灵的,只不过他们两人要比自家的长辈先一步来到了这里而已。 这两人自小就骄纵跋扈,从来都没有把普通人的性命当成命,却不料,今日的他们却给在他们的眼中最低等、最卑微的山野村民去填命了。 “老夫刚才已经叫你手下留情了,你为何还要杀死轩儿?”周通怒视着七歌,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仿佛快要喷出火来了。很显然,这位老人此刻已经处在了暴走的边缘。 这是他平日里非常疼爱的孙儿,虽然性格嚣张跋扈了一些,但其在修炼一途上却是很有悟性的,一直都被他给予厚望,如今竟然这般死的不明不白。 “他该死。”七歌淡漠地回答道。无论是青发青年还是棕发青年,在她的眼里都是蝼蚁,都是死不足惜的人渣而已,要不是他们主动招惹了胜虎村的村民,她甚至都懒得出手。 听到七歌竟然说出如此嚣张与强硬的话,周通咬牙切齿地点头道:“好,很好。既然你杀了老夫的孙儿,那么你也要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 “所以……你去死吧!” 周通的脸色突然变得狰狞了起来,他一双枯手在胸前迅速地结印,同时大声喝道:“御土之术——崩天矛!” 随着周通手中的印结完成,天地间的无数土元素疯狂地聚集到了他身前的天空中,最后凝聚成了一根土黄色的巨矛。巨矛只是在空中停顿了片刻,随后便带起一阵破风声和一连串的土黄色残影,气势凶猛地刺向了七歌。 即便知道七歌的实力很强大,但是望着那长达四五米,足有成年人大腿一般粗细的巨矛,七郎、七月和众村民们还是脸色大变。他们何时见过如此威势的攻击? 更重要的是,这一根巨矛刺下来,七歌连躲都不能躲。因为,如果七歌不挡住巨矛的话,那么站在她身旁的人们就都要遭殃了,这些普通村民们可不比术师,他们那脆弱的身体只需要被巨矛给稍微波及一下,估计就连渣都不剩了。 第十七章:恐怖的七歌 这崩天茅乃是周通的拿手绝技之一,其攻击力和破坏力都非常惊人,其术中更是压缩有非常狂暴的土系元素,只要命中目标,就会自动爆裂开来,波及范围也非常之广,而且即便是没有命中目标,施术者也同样可以控制其爆炸开来,可谓是非常强大的术法。 一出手就是绝技,显然周通是想要一举击溃七歌,为自己的孙儿报仇雪恨了。 然而,七歌的脸色似乎永远都是那么的古井不波,即便面临着气势凶猛的巨矛,她的表情依旧没有丝毫变化。只见她抬起右手,一团天蓝色的光芒便从她的掌心冒腾而出,随即化为一面半透明的、如同瀑布一般流转的蓝色光罩,光罩逐渐扩大,只是眨眼间就将自己、七月、七郎以及胜虎村的所有观战村民都笼罩了起来。 “啵!” 那根气势凶猛的巨矛刺上蓝色光罩,就如同石子投入了一面湖水中,竟然荡起一圈圈涟漪。令震惊的是,巨矛竟然无法穿透那犹如纸张一般薄薄的、半透明的蓝色光罩。 这时,轰隆一声巨响,巨矛直接爆炸开来,恐怖的黄色气浪携着土系元素席卷而开,令周围许多的术师都有些站立不稳,完全可以想象其爆炸中心所蕴含的能量有多么惊人。 巨矛爆炸,蓝色光罩自然遭受到了最为直接的攻击,只见其上如同密集的雨点下在湖面上一般,无数的浪花溅起,但却始终没有丝毫破损。甚至,光罩竟然还隔离了爆炸所带起的巨大声响,里面的众人如同看无声电影一般,丝毫不受其影响。 待一切恢复平静之后,周通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有料想到,自己的拿手术法,竟然被七歌如此轻松地就防御了。 刚才七歌并没有施展任何印结,她分明只是单手轻描淡写地使出一个瞬发术法而已,却拥有如此强大的防御力。要知道,周通已经是中级术师中的顶尖强者了,他的含恨一击,即便是同等级别的对手,也不可能如此轻松地就破解。 难道,眼前这位女子,竟是一位高级术师? 想到这里,周通惊出了一身冷汗。昨天,他和盐花初级术师学院两位院长前来邀请七歌的时候,他就能感觉到七歌的强大,但却不曾想竟恐怖如斯! 高级术师是什么?那可是这这片天地间真正的强者!要知道,即便是盐花镇上的第一强者童岳,也只不过是一名中级术师而已啊! 甚至,别说是盐花镇了,就是整个金山城内,高级术师才几位?而那几位,哪一位不是名声赫赫、威震一方的强者?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如果七歌真的是一位高级水术师,那么即便是十个周通都不够她杀的。 高级术师和中级术师,正如中级术师与初级术师一般,实力差距不可以道计。 “不,这不可能,她的真实年龄应该不超过三十五岁,不可能是一位高级术师。她一定是施展了什么我不知道的秘术。”周通强行压下内心的惊惧,他不相信七歌如此年轻就能成为一位高级术师。 “哼!她必然是有意如此,要先来一记震慑,令我不敢再轻易动手。”想通此节,周通在心里冷哼起来,在他看来,这七歌显然是施展了什么秘密术法,想让自己投鼠忌器,不敢再轻易动手。 望着躺在地面上的孙儿的尸体,他一咬牙,抬手便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老周,不要冲动。”就在周通正准备再次结印的时候,又一群术师赶了过来,其中一名带头的金发老者急忙开口劝阻道。 这名看似七十几岁的金发老者,正是盐花镇上的初级术师学院里的院长吴畅。而吴畅身旁的一名看似六十几岁的红发老者,则是副院长莫良承。在吴畅和莫良承的身后,还有着二十几名术师,其中就有七月的老师韩墨。 周通转头看向吴畅,决然道:“老吴,七歌杀了我孙儿,此仇不得不报。” 话落,他不再多说,只见他伸出那之前被咬破的左手食指,用鲜血在右掌心上画出了一个奇怪的图案,而后双手又结出一个繁杂的印结,最后半蹲在地,右掌印向身前的地面,同时大声喝道:“御土之术——裂地龙!” “轰隆隆!” 随着周通的大喝声落下,整个地面都仿佛晃动了起来,只见一道巨大的裂缝出现在周通身前的地面上!轰隆声不断,裂缝逐渐扩大,转眼间就变成了一条长达十几米、宽两三米的巨大沟壑。 “呜嗷……” 一道低沉的兽吼声从地底传来,一条长达十几米、足有水桶般粗细的土黄色蛟龙从沟壑中升腾而起,景象十分骇人。 “真的是裂地龙,老周这是要干什么,要拼老命吗?”吴畅一见蛟龙出世,顿时大惊。 而另一边,在地面裂开的同时,七歌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惊色,她玉手轻抬,那笼罩众人的光罩竟是腾空而起,远远看去,就像一颗巨大的水泡一般悬浮在半空,瞬间与地面上的蛟龙拉开了二十几米的距离。 不过,土黄色的蛟龙虽然是天地间的土系元素所凝聚,却犹如有智慧的动物一般,先是对着七歌一声怒吼,而后直接张开血盆大口,带着无匹的气势冲天而上。 “啊——” “娘——” 七月、七郎以及不少村民都几乎同时惊呼出声,他们虽然知道七歌很强大,但是这条蛟龙的卖相和气势都实在是太可怕、太令他们震撼了,仿佛天地都要被毁灭了一般,人力不可匹敌! 可是反观七歌,她的眼中却是闪过一丝轻蔑,只见她缓慢地摊开右手,一团蓝色光影自手上升腾而起,形成一只蓝色的光影手掌。 蓝色光掌迅速飞出笼罩众人的“水泡”,且迎风暴涨,瞬间就变得如同房屋一般大小。 “翻海印!” 七歌嘴唇轻启,右掌心由上下翻,而后轻轻往下一拍,顿时,那巨大的蓝色光掌竟也由上而下,正好对着那冲天而上的蛟龙猛然一拍。 “呜——” 似乎是感觉到了来自上空那只光掌的可怕,原本正冲向七歌的土黄色蛟龙竟然不甘地悲呼一声,而后转身后退…… 它竟是要逃跑! 只是,上空那只蓝色光掌所覆盖的面积实在是太大了,而且速度快得吓人,它根本就来不及躲避。 “嘭!” 一掌之威,大地都仿佛颤抖了起来,那条之前还勇猛无匹、威风八面的土黄色蛟龙,直接被巨大的蓝色光掌给拍得烟消云散,而那被光掌拍过的地面,更是出现了一个深达两米的巨大掌印! “噗——” 土黄色的蛟龙,乃是周通用自身的一丝精血结合土元素凝聚而成的,如今蛟龙被灭,他忍不住喷出了一大口鲜血,显然已经受了不轻的伤。 然而,这并不算完,因为七歌所凝聚出来的蓝色光掌并未消散。只见七歌再次轻轻地提起手掌,那只巨大的光掌也随之再次飘飞而起,而后随着她的手势,直接对着周通本人狠拍了下去。 原本就受伤的周通大惊失色,那只巨大的光掌仿佛一片乌云般遮掩了半边天空,让他感觉地面上的光线都暗淡了不少。 “御土之术——三才阵壁!” 慌忙中,周通直接一口鲜血喷到了双手之上,然后迅速结印。顿时,三面土墙呈三角状从地面上升起,将他整个人都围在了中间。 “不好!” 当七歌控制着巨大的掌影拍向周通的时候,原本正在一旁观战的吴畅暗道了一声糟糕,双手也开始急忙地结印,同时低声喝道:“御金之术——金光盾!” 就在周通周围的三面土墙刚刚升起之际,一面金光闪闪的圆形盾牌也刚好出现在他的头顶上方。这时,天空中的巨大光掌正好到来。 金色盾牌并未抵挡光掌片刻,竟直接破碎了开来,随之消散在天地间! 而巨大的光掌却是势如破竹,在轰碎金色盾牌后速度未减,继续拍在了地面上立着的三面土墙之上…… 第十八章:梦想? “咔擦——轰隆隆!” 三面土墙依旧没能够阻挡住光掌,它虽然阻挡了光掌片刻时间,但最终还是破裂、倒塌了下来。不过,由于连番受阻,当光掌拍碎三面土墙之后,拍向周通的速度似乎减缓了一些。 “嘭!” 这一次,巨大的光掌只是将地面给拍出了一个半米深的掌印,而后便缓缓地消散了。而周通,则是直接被拍进了巨坑里,浑身上下尽是鲜血,显然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号称凤凰镇的第一强者——周通,竟然被七歌随手一掌就给拍死了! “这——竟——竟然这么强!” 吴畅难以置信地看向一脸平静的七歌,只觉得口舌干燥。他之前也猜测到了七歌的实力定然不凡,但是却没有料想到,竟然会强悍到这种程度。 当然,震惊的不仅仅只有院长吴畅,包括七月、七郎、副院长莫良承、七月的老师韩墨,以及在场的众多术师和胜虎村里的众多村民们,所有目睹了这一切的人,心里无一不是翻起了滔天巨浪。! 那些普通村民,自然震惊于七歌所发出的巨大光掌所带来的威势与破坏力。而那些术师们,却更加震惊于七歌那看似轻描淡写的手段。 几乎所有的术师都知道,瞬发术法与结印所蓄势出来的术法有着天壤之别。一般情况下,初级术师只能够瞬发出低于初级的术法,需要通过结印、蓄势,才能够施展出初级术法来;而中级术师则只能够瞬发出初级术法,同样需要结印、蓄势,才能够施展出中级术法来;唯有高级术师才能够瞬发出中级术法,如果结印、蓄势,则可以施展出恐怖的高级术法来。 要知道,刚才那可是两位顶尖的中级术师所施展出的双重防御啊!甚至周通已经拼命了,将自己的一身精血都融入了术法之中,却仍然被轻易的轰杀! 而且,无论怎么看,七歌都应该没有动用真正的杀招啊! 难道说,对于七歌而言,杀周通这样的人物根本就不需要有任何印结,随手便可灭杀? 想到这里,众人的心头尽皆忍不住浮现出了四个字:高级术师! 是的,唯有高级术师才有可能在随手间施展出如此强大的术法。 “从现在开始,任何术师都不得踏入胜虎村百米范围内,不得扰乱村民的正常生活。违者,杀无赦!” 七歌的声音冰冷刺骨,尽管声音不大,却彻响在场内每一名术师的耳边。 她瞥了众人一眼,在场无一人敢与其对视。 然而,就在这时,谁都没有注意到,在这群术师当中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一名青发中年正一脸怨毒地盯着七歌。 这名青发中年,正是之前七歌杀死的那名青发青年的父亲。 之前,在得知自己的儿子竟然被一名女子给杀了之后,他顿时暴跳如雷,急急忙忙地从后面赶了过来。而当他来到这里的时候,也正是七歌一掌拍碎周通所施展出来的蛟龙的时候。紧接着,他便无比震惊地看到,他们凤凰镇上的第一强者周通,竟然被七歌一掌就给直接拍死了。 他的心里翻起了滔天巨浪,他原本还满腔怒火地想着为儿子报仇的,但在亲眼目睹了周通被拍死的过程后,他心里的怒火立马就被浇灭了。 七歌的无敌之姿深深地烙在了他的心里,他知道,自己报不了这个仇了。 七歌如此轻松地就破掉了周通和吴畅的双重防御,其等级定然是高级术师无疑,而且还应该是在高级术师当中都比较厉害的存在。青发中年虽然也是一名中级风术师,但其实力却还远不如周通和吴畅,别说是他一个人了,就是再加上他那同为中级风术师的老父亲,对上七歌也只是毫无悬念地送死而已。 没办法,中级术师与高级术师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如果说初级术师和中级术师之间的差距就如同婴儿和大汉,那么中级术师和高级术师之间的差距就如同大汉和巨龙。大汉可以轻易地一巴掌将婴儿给拍死,巨龙同样可以轻易地一脚就将大汉给踩死,三者之间的实力毫无可比性。 当然,别人或许没有注意到青发中年那怨毒的眼神,七歌却是早就注意到了,不过她并不在意。 见威慑目的已然达到,七歌也不再多呆,随手一挥众人就安然无恙地回到了地面。 她瞥了七月和七郎一眼,在转身离去的同时,冰冷的声音又再一次传入了两人耳中:“月儿,郎儿,跟我来。” 七月和七郎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疑惑。不过,他们可不敢在此时去问前方的七歌,只能在后面乖乖地跟了上去…… 木屋前的那棵歪脖子树下,七歌双手背负在身后,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久久不语。 七月和七郎,则是有些忐忑地站在七歌身后,七歌不说话,他们也不敢说话。 “你们的梦想是什么?” 许久,七歌突然回过头来,一脸平静地看着七月和七郎。 她竟是问出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 “梦——梦想?” 七月和七郎闻言同时一愣,尽皆有些反应不过来。 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不可思议了,先是村里的二牛被误杀,而后又是马德泉的脑袋被削了下来,再然后便是七歌大发神威,直接将两名青年术师给杀死,最后,强大的中级术师周通来找七歌报仇,却不料也直接被七歌一掌拍死。而此时此刻,七歌竟突然问他们的梦想是什么? 从小到大,七月和七郎都如同是被七歌放养的野鸭子一般,从未有过任何约束和表面上的关心,现在竟然问他们的梦想是什么! 面对七月和七郎脸上露出的惊讶和不解,七歌直接将之无视掉,她首先将目光移向了七月,淡漠道:“你先说。” 被七歌的眼神直直盯住,七月平日里的嬉皮笑脸、古灵精怪都统统消失于无形。 梦想,七月的梦想是什么呢?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她的心里就一直有着一个梦想,那就是拥有一个温柔可亲、疼爱自己的母亲,拥有一个高大威猛、英勇无敌,但同样疼爱自己的父亲……当然,她是不会告诉七歌这些想法的。 “我——我的梦想,就是变得和娘一样强大。”七月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对着七歌回答道。在不知不觉中,这个一向活泼开朗的小女孩,眼角已经湿润了。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她突然有种想要大哭一场的冲动。 七歌轻点了点头,左手在身前略微一晃,如同变魔术一般,只见她的左手上微光一闪,而后便出现了一本薄薄的蓝色书籍。 “这是‘分身术’,你拿去勤加练习。记住,先将里面的内容背下来之后烧掉,不得外传。”七歌将蓝色书籍递向七月,嘱咐道。 七月点头,欣喜地接过那本薄薄的蓝色书籍,定睛一看,封面上写着几个大字:秘术——多重水分身! 见七月接过了书籍,七歌又将目光移向了七郎,开口问道:“你呢?” “我的梦想……”七郎陷入了沉思。曾经,他的梦想和七月一样,也希望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有一位和蔼可亲的母亲,有一位高大英勇的父亲……然而,他知道,这一切都只是梦而已,是遥不可及、永远都无法实现的妄想。 就在之前,他亲眼目睹了村里的二牛和马德泉的惨状,也亲眼目睹了两名青年和周通的惨死。他突然意识到,如果七歌没有强大的实力,那么自己今天岂不是也要眼睁睁地看着七歌被人给杀死?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七歌和七月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绝对不允许她们发生任何意外! 但要做到这些,首先自己必然要拥有强大的实力。 因此,他认为自己的梦想应该是成为一名术师,一名强大无比,足以保护自己的亲人和朋友的术师。 想到这里,七郎抬头直视七歌,语气坚定道:“娘,我想要成为一名术师。” 第十九章:马家欢 “我想要成为一名术师!” 七郎的语气十分坚定,他并没有告诉七歌自己为什么想要成为一名术师,他自小到大都是话不多说,这也是和七歌唯一相似的地方。 七歌闻言轻点了点头,也不追问。只见她的左手再次略微一晃,微弱的白光一闪,一个婴儿拳头般大小的白色果子就出现在她的左手心里。 这一次,七郎隐约看清了这神奇的一幕,那白色的果子,似乎是从七歌中指上戴着的一枚蓝色戒指里飘飞出来的。 “这是脱凡果,你拿去吃了。”七歌将手中的白色果子递向七郎,同时开口道。 “脱——脱凡果?”七郎闻言一阵狂喜,急忙伸手接过白色果子。 自从昨天在石青那里了解到脱凡果的功效之后,他做梦都想得到这种神奇的果子,而此时此刻,这果子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他心里的激动和兴奋完全可想而知。 他并没有为脱凡果的来历而心生奇怪,毕竟,在刚刚才见识了七歌那堪称恐怖的实力后,心想以七歌这样的实力,跑去盐花山里摘个果子,还不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来的事情? 七郎仔细地打量着手里的脱凡果,这是一个米白色、如婴儿拳头般大小、形似柿子、上面有着些许绿色条纹的果子。很难让人相信,就是这样的一个果子,竟然可以增加体内的血脉觉醒率和强化人的身体素质。 宝果在手,七郎自然是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一口就咬去了一小半。只是,还没等他嚼动,嘴里的果肉竟然就直接化成了汁水,而后涌入了喉咙。他又将另外一半果子放进了嘴里,同样是片刻就化为了汁水,而后涌入了喉咙。 七郎心里有些奇怪,因为这脱凡果竟然没有果核,真不知道那脱凡果树又是怎么来的。 脱凡果的汁水在进入七郎的喉咙后,一股清甜和清凉之感就袭遍了他的全身,说不出的舒服。而后,这股清甜和清凉之意化为了一种温和的能量,开始温养、强化着他的肺腑、血肉、骨骼以及筋脉。…… 七郎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全身上下、里里外外的酥麻之感令人舒爽无比,甚至令他险些呻吟出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迫不及待地拔下自己的几根头发来察看。不过,最终的结果却是令他大失所望。因为,他的头发依旧是黑色的,这也说明,他体内的血脉根本就没有觉醒。 其实,也是他自己把事情想得太过美好了。脱凡果的作用只是增加血脉觉醒的机率而已,又不是说吃过了之后就一定能够令体内的血脉觉醒。而且,即便是能够觉醒,也不一定就会马上立竿见影。 七歌在见到七郎露出的苦瓜脸后,竟然破天荒地安慰道:“你放心,脱凡果不仅能够增加血脉觉醒的机率,同时也能够让血脉觉醒的时间提前,半年时间内,你体内的血脉必然会觉醒。” 听到七歌这么一说,七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七歌是绝对不会骗人的,她既然说半年内必然会觉醒,那就一定会觉醒。 “原来,脱凡果还有令血脉觉醒时间提前的效果,昨天怎么没听青老师说过呢?”七郎暗自嘀咕着。 “娘,那如果我多吃几个脱凡果,是不是体内的血脉就会更早觉醒呢?”七郎想了想,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望着七郎那满怀希望的表情,七歌直接无情地打击道:“脱凡果的功效只有一次,吃得再多都是浪费。” 话落,她转头看了一眼正在一旁专心观看秘籍的七月,而后转身向着木屋里走去。 望着七歌的背影,七郎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他突然发现,今天的七歌似乎和往常有些不太一样了。她今天似乎比以前温柔了那么一点点,话也似乎多了那么一点点……刚刚,她似乎还出言安慰自己了…… 当然,他可不会忘记,之前七歌在杀人时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冷漠与无情,也不会忘记,她在震慑群雄时所表现出来的那种霸道与嚣张! …… 两天后,胜虎村里又出了一件极具轰动性的事情——一位新的术师诞生了,但这人却并不是七郎! 马家欢(乳名大凤),马家乐(乳名二牛)的姐姐,马德泉的大女儿,在亲眼目睹了其弟弟和父亲的惨死后,竟是突然觉醒了风属性的血脉! 马家欢今年十五岁,其长相一般、身材瘦弱而娇小、性格内向而怯懦、说话时轻声细语。平日在村子里,也一直都是属于那种默默无闻、毫不起眼的角色。可谁也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一个毫无特点的女孩,在她的体内却拥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强大能量。 要知道,马家欢的父母,乃至于她的爷爷奶奶,甚至于她的祖祖辈辈,还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位术师。而现在,她体内的血脉突然间觉醒,这无疑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入了一块巨石,想不翻起滔天巨浪都难。 一般来说,像胜虎村里的这些普通村民,他们想要成为一名术师几乎是不可能的,可以说机率还不到百万分之一。所以说,马家欢能够觉醒体内的血脉,这绝对是属于奇迹中的奇迹! 当这件事情如同旋风般迅速传遍了整个胜虎村后,几乎所有的村民都投去了羡慕的目光,并且纷纷感叹天道无常,竟然令马家欢一家祸福双至。 望着马家欢的那一头青色的长发,胜虎村里的那些儿童以及少年们心里羡慕得不得了。术师和普通人之间,无论是实力还是地位都有着天壤之别,现在的马家欢无疑是鱼跃龙门,一朝升天了。 而对于马家欢的体内竟然突然觉醒了风属性血脉,七郎的心里虽然也十分震惊,但更多的却是期待。他期待着自己体内的血脉也觉醒的那一天,期待着自己体内究竟会觉醒什么属性的血脉…… 在马家欢体内的血脉觉醒的第三天,盐花镇上的初级术师学院里的假期也正式结束了。这一次,去学院里上学的人又多了一个,因为七月直接将马家欢也带进了学院里去上学。 马家欢一直都是七月平日里很喜欢的一个温柔腼腆的大姐姐,更是她除了七郎以外唯一的知心朋友,所以在她得知马家欢竟然成为了术师之后也是欣喜无比。 不过,由于术师学院的学费非常之高,普通人家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钱,七月为此不得不大着胆子请七歌帮忙,所幸七歌对于钱财毫无在意,竟然真的为马家欢出了昂贵的学费。 七月在回到学院里之后,从她的老师韩墨那里得知,在前几天,院长吴畅、副院长莫良承带着学院里的一些老师,与其他的一大群术师汇合后,便浩浩荡荡、风风火火地一起进入了盐花山,准备联手去对付山里的那个强大的木灵。 然而,当众术师进入了盐花山之后,别说是木灵了,连脱凡果树的影子都没看到。 众多术师在盐花山里寻了整整两天时间,却依然毫无所获。在脱凡果树之前出现过的那个地方,他们并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痕迹,仿佛那里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什么脱凡果树一般。 因为没有任何人再知道那棵脱凡果树和木灵的确切下落,所以众术师也不得不失望而归了。 据韩墨所说,有不少术师都认为这件事情与七歌有关。毕竟,在他们看来,除了七歌之外,谁还有那个能力,在不惊动任何人、不留下任何痕迹的情况下,将脱凡果树和原本十分强大的木灵给凭空变没了? 在听了韩墨所说的话后,七月的心里愈发惊讶了起来。虽然在前几天七歌拿出脱凡果来给七郎服用的时候,她就已经猜测到了什么,但却没有料想到,七歌竟然在不声不响、不知不觉中就将盐花山里的宝贝给弄走了。 了解得越多,七月反而觉得自己的这个娘亲变得愈加神秘了起来…… 第二十章:七郎觉醒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七月继续着她的学院生活,并且卖力地练习着七歌给她的分身秘术。而马家欢,则也是在学院里学起了关于术师最基本的一些知识,偶尔也练习一些比较简单的初级风系术法。 七月在学院里是个“小霸王”,几乎没有人敢得罪她,连带着一向害羞和胆怯的马家欢,也都没有人敢欺负。至于原因嘛,自然是因为之前七歌在胜虎村口的那一次大发神威了。 现在整个盐花初级术师学院里,无论是老师还是学员都知道,七月的娘亲乃是一位实力超级恐怖的高级水术师。 试问,有着一位足以一巴掌就拍死院长大人的母亲站在身后,有谁敢惹? 而七月在学院里过着“小霸王”生活的同时,七郎在胜虎村里的日子就要平静得多了。 和往常一样,他几乎每天都会早起做晨练,也每天都在为七歌做早、中、晚饭,有空的时候或去山里打打猎,或坐在木屋前吹笛子,偶尔去找石青学首新的曲子,或者问些新的问题…… 时间,就如同手中的流沙一般,虽然抓得着,但却握不住。一转眼,四个月的时间便匆匆而过。 …… 黎明时分,雾茫茫,雨蒙蒙,这还是秋季里的第一场雨。秋风拂过,细雨绵绵,昨天还十分炎热的气温,却在昨夜里直线下降。 山上的草木穿上金装,去参加鸟儿的歌会;路边的野菊尽情地打扮、卖弄身姿;干涸的大地贪婪地吮吸着雨水——在这个炎热和干燥了很长时间的秋季里,突然的一场小雨令万物欢呼、沸腾。 木屋前,歪脖子树下,七郎正光着上半身,抱着一块大石臼在小雨中蹲着马步。 为了能够更早的觉醒体内的血脉,这三个月以来,他每天黎明时分都会起来晨练,并且风雨无阻,从来都没有偷过一天的懒。 自从上次服用了脱凡果,身体被脱凡果改造、强化过之后,七郎便惊喜的发现,自己的身体素质竟然比之前强上了一个层次,力量也比之以前大上了不少。如今的他,即使抱着一百多斤的石臼蹲马步,也不会感觉到有多吃力,能坚持的时间也比以前长了许多。 “嘭!” 过了许久,七郎将怀中的大石臼扔在了地上,口中已经是粗气连连。 雨水和汗水,在他那略显黝黑、呈现古铜之色的皮肤上汇聚,交融,滴落…… 突然间,他感觉到自己的体内突然涌出了一股滂沱的能量,这股能量犹如火山爆发一般迅速袭遍了他的全身各处,且一发而不可收拾。 “嘶!”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那股能量竟然令他的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疼痛了起来。而且,这种疼痛还在不断地升级,只是片刻时间,疼痛就变成了剧痛! “嗡!” 一团薄薄的、呈现金黄之色的光芒突然从他的体内冒腾而出,只是瞬间就将他的整个身子都笼罩了进去!那层薄薄的金色光芒,就如同一层雾罩一般,令所有的雨水都无法接近他的身体,远远看去,就如同一盏秋雨之中的灯笼。 金色的光罩忽明忽暗,在七郎的身体表面不断地闪烁着。 “咔——啪啪……” 他的身体中突然发出了一连串奇怪的声响,仿佛有人正在将他的骨头一根一根拆解、掰断一般。剧烈的疼痛让他再也无法保持站立,直接一头栽倒在了地上,卷缩着的身体不断地抽搐、颤抖。 而在他的体内,此时那股滂沱、霸道的金色能量,正在迅速地改造、强化着他的每一寸血肉、筋脉、骨骼、脏俯……几乎每过去一秒钟,他的身体都会与之前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那原本略显黝黑、呈现古铜之色的皮肤,竟然在此刻也逐渐显现出了金黄之色,泛起了淡淡的金光! 终于某一刻,他的整个身子一阵僵硬,随即便不再动弹——那近乎不可承受的剧烈的痛楚,终于彻底地淹没了他的脑海,令他直接昏死了过去…… 秋风一阵阵地吹过,细雨连绵不断地在秋风中纷飞、飘洒……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七郎从昏迷中醒来时,天色早已经大亮,村子里许多人家的屋顶上,此时都已经升腾起了袅袅炊烟。 七郎摇晃了两下脑袋,从满是稀泥的地上爬了起来,此时的他,浑身上下尽是泥污,看上去甚是狼狈。 “刚才是怎么回事,我的全身上下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疼?”七郎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嘴里则是疑惑地喃喃自语着。他感觉有些莫明其妙,完全不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咦?我的身体怎么好像变轻了?” 很快,他就发现了自己身体上的异常。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这一刻就好像是一片羽毛一般,似乎随时都能够飘飞起来一般。随后,他更是无比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力量似乎也比之前强大了很多,他感觉到自己体内仿佛有着使之不完、用之不尽的力气一般。 “喝!”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七郎走到一旁的大石臼前,弯腰单手抓起石臼的把手,而后一声低喝,往上猛地那么一提。 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由于他用力过大,竟然导致他一个站立不稳,踉跄着一屁股坐在了身后地上。 “嗯?怎么会这么轻?”七郎顺手挥舞了两下手上的大石臼,而后便是满脸的难以置信。 因为,那块重达一百多斤,以前的自己需要双手合力才能够抱起来的大石臼,如今在他的手上却如同一块二三十斤的小石头一般,虽然稍微有些吃力,但也完全可以用单手将之挥舞起来! “这……我的力气怎么变得这么大了?”七郎的脑子里一头雾水,脸上布满了震惊和疑问。 “难道,难道是……” 突然,他的眼睛一亮,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他急忙从自己的头顶上拔下几根头发来,定睛一看,每一根头发竟然都是金黄之色…… 七郎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凝望着手里的那几根金黄之色的短发,一股难以自制、难以言表的狂喜感,如同滔滔江水般一瞬间就袭上了他的心头。 “啊——觉醒了,终于觉醒了,是金属性,我终于成为术师了,成为金术师了啊……”七郎站风雨中挥舞着手里的几根金发,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冷静,喜不自禁地欢呼了起来。 其实这也难怪,如今距离七月当初觉醒水属性血脉的时间,已经过去整整十个月了,在这十个月里,他几乎每天都在盼望着自己体内的血脉能够觉醒。 为了早日觉醒体内的血脉,七郎几乎每天黎明时分都会早起晨练,且风雨无阻、从不间断和偷懒,这一坚持就是整整十个月! 究竟是因为什么,是怎样的一种渴望,才能够让一个不满十岁的小男孩如此执着,如此严于律己? 而这一切的起因,却仅仅只是因为七歌在当初七月觉醒血脉时露出了一个笑容,这显得有些不可思议。 “嗯,等下要给娘一个惊喜!” 七郎往木屋的方向看了看,见七歌似乎还没有起床,他暗自嘀咕了一声后,满心欢喜地朝着不远处的池塘边跑去。现在的他满身都是泥污,自然要先洗个澡了。 来到池塘边,他三两下便脱掉了自己的粗布长裤,纵身一个雀跃,直接跳进了池塘里,传出一道扑通之声。 此时的气温虽然不低,但清晨的池水还是略微有些凉意。当然,再怎么凉的池水也无法冷却他此刻滚烫的内心…… 第二十一章:属性论 七郎在池塘里游了几圈、随便洗了几下,便迫不及待地爬上岸来,也不顾满身的水滴,直接就朝着木屋跑去。 凑巧的是,在七郎刚刚跑到木屋门口的时候,七歌也刚好从木屋里走了出来。由于跑得太急,没能收住脚,他直接就一头就撞进了七歌的怀里,因为现在的他满身都是水,将七歌的衣服也沁湿了不少。 如果换了别家孩子的父母,此刻一定会斥责上一两句,但是七歌却不会。 “嗯?觉醒了吗?” 当看到七郎的那一头的金色短发时,七歌的语气略显诧异,但她脸上的表情却是无惊无喜,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七郎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他心里先一阵失望,紧接着便是一阵失落。 他从七歌的语气里并没有听出丝毫的喜意,在七歌的脸上也没有看到任何的笑意。他原本还想着要给七歌一个惊喜的,原本还以为,当七歌见到自己体内的血脉觉醒时会很开心的,原本以为…… “去穿衣服吧。”七歌淡漠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七郎的思绪。 七郎有些郁闷地点点头,随即脸颊一红,他直到现在才意识到,此刻的自己竟是一丝都不挂…… 一切都没有因为七郎体内的血脉觉醒而改变。七郎和七歌一起吃过早饭后,他一如往常,开始洗碗筷、扫地、洗衣服。至于七歌,则是在吃过早饭后,又回到她房间里去了。 整个早上,七歌的表情都没有任何的变化,仿佛七郎体内的血脉觉不觉醒都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对此,七郎的心里非常地郁闷和不解,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不知道为什当初七月体内的血脉觉醒的时候七歌就露出了一丝笑意,而如今自己体内的血脉觉醒了她却无动于衷。 难道是因为七月觉醒了和她一样的水属性,而自己却觉醒了别的属性?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七歌的脸上亦没有任何的失望之色? 因为七歌的无动于衷,七郎整个早上都在胡乱地猜测。当然,如果七歌不说,他的所有猜测都是徒劳的,他永远也无法知道真正的答案。 吃过午饭后,七郎跑去了石青那里。他现在虽然已经成为了一名金术师,但是有关术师方面的某些知识,他却是一窍不通的。 他之所以在吃过午饭之后才去找石青,那是因为,石青在早上的时候要教村里的那些孩子们读书写字,所以多半没有什么空闲的时间。 “咦?二娃子,你体内的血脉也觉醒了?什么时候觉醒的?”在七郎还没有走到石青家门口的时候,原本正在家门口吹着笛子的石青,老远就注意到了一头金发的七郎。 和七歌的无动于衷不同,石青在看到七郎的那一头金发后显得十分惊讶。 “嗯,觉醒了,今天早上才觉醒的。”七郎回答道。 石青闻言点了点头,随后略显惊讶地看向七郎,说道:“你觉醒的竟然是金属性的血脉,难得,实在是难得啊!照这么看来,想必你的父亲也是一名金术师了。” “青老师,为什么觉醒了金属性的血脉就很难得呢?”七郎一脸疑惑地看向石青,他并没有过多地在意石青的后半句话。 “父亲”这个词,对于他而言实在是太过遥远和陌生了。 他和七月小的时候不是没有问过七歌关于自己父亲的事情,只是七歌守口如瓶,从未吐露过半字。至于那四位神出鬼没的二姨、六姨、七姨、九姨,对于此事,亦是只字不提。 对于七郎的疑惑,石青耐心地解释道:“五行界一共有着五大常见的主流属性,对应的正是是天地五行,这些属性分别是金属性、木属性、水属性、火属性、土属性。而在这五大属性当中,金属性的觉醒率要比另外四种属性的觉醒率低得多,所以我才说你觉醒了金属性很是难得。” 七郎闻言点了点头,又抬头向石青说道:“青老师,您和我说说这些属性各自都有些什么特点吧。还有就是,这些属性当中有没有着强弱之分呢?” “不同的属性之中,当然也有着强弱之分了。”石青微微一笑,继续解释道:“我还是先跟你说说这些属性各自都有些什么特点吧。首先,这金属性的主要特点,就是其坚硬与霸道,无坚不摧;木属性的主要特点,就是其极快的恢复能力和强大的生命力;水属性的主要特点,就是其很强的柔韧性和包容性;火属性的主要特点,就是其很强的爆发力和毁灭性;土属性的主要特点,就是其强大的力量和厚重感。” 讲到这里,石青停顿了顿,待七情将前面的话全部消化完之后,这才继续解说道:“在这五大属性之中,如果是单论战斗力的话,最强大的无疑是作为五行之主的金属性。因为,这金属性的防御力是所有属性中最强的,没有之一!其攻击力也是堪称最强的属性之一。攻击和防御都是最强的,几乎没有什么明显的弱点。” “这么厉害?”七郎闻言有些惊讶,想了想又疑惑道:“青老师,为什么说金属性几乎没有弱点呢?五大属性中,金属性的速度并不是最快的啊?” 石青闻言,有些哭笑不得地解释道:“我所说的几乎没有弱点,那是相对于另外的四种属性来说而已。金属性的攻击力和防御力都是最强的,足以弥补速度上的不足,况且,金属性的速度虽然不是最快的属性之一,却也不是最慢的。你想想,如果有一种属性,攻击、防御、速度都是最强的,那岂不是无敌了?” 七郎有些尴尬。确实如此,如果攻击、防御和速度都是最强的,那人家其它属性的术师还怎么在五行界混? 石青又接着说道;“其实,五行界除了这五大主流属性之外,还有着许许多多的异属性,比如说雷属性,就是一种极其强大的属性,它的速度绝对是所有属性当中最快的之一,而论攻击力与穿透力,同样是顶尖的,同时还附带着麻痹的效果,不可谓不强。” “再比如风属性,同样是速度最快的属性之一,但其和雷属性又有些不同,雷属性主要表现为直线上的极速,爆发力强;而风属性,则主要表现为灵巧多变,轻盈飘忽。当然了,若是论攻击力的话,风属性就要稍微弱些了。” 七郎连连点头,听得十分认真。 石青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对着七郎叮嘱道:“二娃子啊,有一点你一定要记住,那就是这天地之间几乎所有的属性都有着相生相克的奇妙联系,比如火属性,必然会被水属性所克制,而水属性,又会被土属性和木属性所克制,同样的,土属性也会被木属性所克制,木属性又会被金属性所克制……因此,在术师与术师的战斗当中,有时候因为属性的不同,也会影响整个战局!” “有这种事?”七郎十分惊讶,他想了想,问道:“您刚刚不是说金属性几乎没有弱点吗?那是不是说唯有金属性是不被克制的?” “你想的美。”石青笑道:“几乎没有什么属性是不被克制的,理论上来讲,火属性与雷属性都对金属性有着一定的克制,只是在战斗中克制关系不太明显罢了。” “那我以后岂不是遇到火属性和雷属性的术师都要绕着走了?”七郎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没有那么严重。”石青耐心解释道:“这只是一种理论,况且,术师的强大与否,并非都是以属性强弱来判断的。” 说道这里,石青有些似笑非笑的看着七郎,问道:“你觉得你娘强大吗?” “那当然了。”七郎几乎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七歌的恐怖那是有目共睹的。 石青满意地点头,又追问道:“你娘是水属性的术师,如果按照理论上来讲,水属性是要被木属性和土属性所克制的,但是,你娘在三个月前却一巴掌就拍死了一位中级土术师,为什么?” “因为我娘是高级术师啊!”七郎想了想,回答道。 第二十二章:千神传说 “谁说你娘是高级术师了?”石青反问道。 “他们都这么这么说啊,难道不是吗?”七郎疑惑道。 石青笑而不语,他站起了身来,转身进入了木屋,出来时手里已经多出了一个小酒壶。 七郎也不着急,他自小就知道石青的两大爱好——长笛和酒。 石青拿起小酒壶,往嘴里猛的灌了一口,这才看向七郎,开口问道:“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 七郎闻言略微一怔,随即有些无奈地回答道:“青老师,我刚刚问你我娘到底是不是高级术师。” 石青点了点头,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这才开口说道:“你娘究竟是什么实力,我就不多说了,你以后自然会知道,我们还是来说说这不同属性的术师之间的战斗力吧。” “其实道理很简单。术师与术师之间的实力,并不是单单用属性就可以完全概括的,这其中还要包括他们之间的实力等级、术法等级、战斗经验、战斗意识、心情状态以及心理素质等等。” 说到这里,石青抬头看向七郎,比喻道:“比如你娘七歌,她虽然只是一名水术师,而你现在却是一名金术师,可是,你能够打得过她吗?这就是不同等级的术师之间的差距。” 七郎点了点头,豁然开朗道:“青老师,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不是说,如果其他术师的等级比我高,或者他们施展的术法比我施展的厉害,又或者他们的战斗经验比我的战斗经验丰富,即使他们的属性比我的属性差,却也同样可以打败我?” 石青点头笑道:“不错,大概的意思就是这样。不过,有些术师即便等级和你一样高,战斗经验也和你一样丰富,属性也和你的属性一样,甚至施展的术法也和你的术法一样,但他们却照样可以打败你。” “这怎么可能?既然什么都一样,那么实力也应该是一样的才对啊?”七郎一脸的不解。 石青又灌了一口酒,正色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要知道,在真正的生死战斗中,任何一个小小的失误,都有可能导致最终的失败。要评价一名术师真正的实力,除了等级、属性、术法和经验之外,其心境、心性和状态都缺一不可。比如,一名十分善良的术师和一名十分凶残的术师进行生死对战,即使他们之间的所有因素都相等,但最后的结果却肯定是那名善良的术师被杀掉。” 七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完全能够想象得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和一个心慈手软的人进行对战,如果两人的各种因素都一样,那么最后的结果,肯定是那名心慈手软的人先倒下。 石青一脸慈祥地看向七郎,语重心长地说道:“七郎啊,一定要记住,作为一名术师,其实最重要的并不是拥有多么厉害的属性,也不是拥有多么厉害的术法,更不是拥有多么丰富的战斗经验,而是其心境、心性和天赋。” “有的人,终其一生也无法达到中级术师的境界,而有的人,却年纪轻轻就可以抬手间灭杀一切中级术师,这就是天赋上的差距!属性的强弱、术法的强弱以及经验的多少,这些都只能够暂时性的决定一名术师的战斗力。而天赋的高低,却足以决定一名术师一生的成就!” 七郎略有所悟地看向石青,感叹道:“青老师,这一个人的天赋高低,那都是一生下来就注定了的,就是羡慕也羡慕不来啊!” “呵呵,你倒是看得开,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豁达的心性,很不错。” 石青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满意的笑容,看向七郎的眼神里也多出些许赞赏的光芒,随即点头附和道:“的确,这一个人的天赋高低都是上天注定的,羡慕也羡慕不来。有些天赋比较逆天的天才人物,可能五六岁就觉醒了体内的血脉,然后十五六岁就达到了中级术师的等级。而有些天赋不佳的术师,可能十五六岁才刚刚觉醒体内的血脉。” “青老师,照你这么说来,大凤的天赋岂不就是那种最差的了?”七郎看向石青问道。他豁然想起,在三个月前突然觉醒了风属性血脉的马家欢,那时候的马家欢,年龄就已经超过十五岁了。 要知道,一个人在过成人礼的时候,也就是十六岁的时候,如果体内的血脉都还没有觉醒,那就说明这个人永远都没有希望成为一名术师了。所以说,十五六岁的年龄,已经是觉醒体内血脉的最大年龄段了。 听了七郎的问话,石青没好气道:“你说大凤?她能和你相提并论吗?像她这种最普通的普通人,能够觉醒体内的血脉就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奇葩中的大奇葩了!” 七郎被石青说得一阵无语,不过想想也是,毕竟,在正常情况下,马家欢的体内是无法觉醒任何属性的血脉的。 而他与七月的母亲,却是拥有着那么强大实力的水属性术师,而且按照石青的猜测,他们的父亲很可能也是一位十分强大的金术师。先天条件就没得比。 “对了,青老师,有没有同时拥有两种或更多属性的术师啊?”七郎有些好奇地问道。 “有,但是非常的少。”石青答道:“双属性的术师在整个五行界都不会超过百位,至于两种属性以上的,更是凤毛麟角,百年甚至千年都难得一见!那些人物大多都只是出现在传说中,现实中我也没见过。” “还真有啊!那他们肯定很强大吧?”七郎十分憧憬地道。 “当然很强大了,”石青苦笑道:“那等人物都是些变态!比如我们五行界历史上所出现过的最为强大的人物——千神。据说,他同时拥有金、木、水、火、土五行属性,最后褪去凡体,成为了五行界的第一位神灵。” “千神?同——同时拥有五大属性?”七郎目瞪口呆,他觉得这实在是难以想象。 “你可知道这五行界的由来?”石青看像七郎,见后者摇头后解释道:“据说在四千年前,我们这个世界并非叫作五行界,后来因为五行之主千神的诞生,才有了这五行界的名称,同时也才有了五行历法。” “今年是五行历3991年,也就是说五行之主千神距今已经诞生了三千九百九十一年了。”石青的脸上满是感慨。五行之主千神在五行界一直都是一个神话,甚至说是整个五行界所有术师的信仰都不为过! “原来五行界的名称是这样来的,而五行历,竟是根据千神的诞生年月开始计时的!”七郎更是震惊无比,现在的他根本无法想象那究竟是一位怎样强大的人物,或许正如石青所说,那已经不是凡人,而是神灵了吧。 “是啊,”石青颇为感慨道:“据相关历史记载,五行之主千神,本名为施千,三岁时就同时觉醒金、木两大属性血脉,而后不知道又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十六岁之前他已然同时拥有金、木、水、土四种属性,最让世人奇怪的就是,明明超过了十六岁的他,却在后来又觉醒了火属性的血脉,至此,一人身具五大属性,成为了历史上最为神秘与强大的传奇人物!” “他的五大属性竟不是同时觉醒的?超过十六岁了还能觉醒火属性血脉,他是怎么做到的?”七郎十分疑惑。 石青苦笑道:“这个问题不止是你想问,整个五行界的所有术师都想问。几千年了,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破解这个谜团。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毕竟千神乃是五行界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传奇之人,岂是我们这些凡人所能随意揣测的?” “当然了,我们这些人谁也没真正见过千神,传说始终是传说,是否属实,谁也没办法去考证。” 七郎点头,他不知道石青为何要与他讲这位传奇人物,但他今天的确是有种眼界大开的感觉。 第二十三章:初步修炼 整个胜虎村都笼罩在了一层朦胧的薄雾之中。 雾里,秋风时起时落,时走时停;细雨翩翩起舞,在薄雾和秋风中时而飞扬,时而飘洒。而在这薄雾、秋风和细雨中时隐时现、朦朦胧胧村子……远远看去,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或许是因为前段时间干旱得太久了,如今好不容易迎来了一场绵绵的秋雨,竟是“赖”着不肯走了。 七郎从石青那里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时分了。 他今天在石青那里,可谓是获益良多,许多之前不知道的关于术师方面的学问和困惑,如今大多都已经豁然开朗了。 吃过晚饭后,他便迫不及待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里。他之前从石青那里得知了一些修炼的方法,此时却是忍不住要试上一试了。 之前,石青告诉过他,其实术师,也同时被称之为元素的宠儿,他们获得了天地元素的认可,元素赐予了他们常人所无法拥有的能力。因此,他们的身份尊贵、天赋高绝、实力强大,他们站在了这个世界的食物链最顶端,他们是这个世界里的主宰! 七郎的体内觉醒了金属性的血脉,所以,按照石青的话来说,他便成为了金元素的宠儿,获得了与天地间的金元素亲近和交流的钥匙。从此,金元素的大门为他大开,金元素将赐予他常人所无法拥有的能力。 当然,话虽是这么说,但事实上,如今的七郎和天地之间的金元素才只是刚刚认识的“陌生人”而已,连“普通朋友”都还算不上,想要让其赐予自己强大的能力,却还有待亲近和拉关系。 七郎照着石青之前所说的方法,盘坐在床上,闭上眼睛,放松身心,然后静静地去感受着自己体内的元素之力,并尝试着将自己体内的元素之力给引导出体外,与外界的金元素亲近。 “嗯?怎么没有反应啊?”七郎有些疑惑地喃喃自语道。他刚才尝试了好一会儿,虽然能够感应到自己身体里极其弱小的一丝元素之力,但却无法将之引导出体外。 那一丝元素之力明明就在他体内的经脉里缓缓流动着,却对于他心里暗自发出的命令完全无动于衷,丝毫不买他的账。 “怎么会这样?” 七郎皱起了眉头。他原本想尝试着强行控制那丝元素之力,但却在那丝元素之力上感受到了一种霸道的抵触之感! “我还就不信了,今晚非得收服了你。” 体内的元素之力愈是反抗,却愈是激发了七郎骨子里的倔强,两者就这么干耗了起来…… 黎明时分,原本正熟睡中的七郎突然睁开了双眼,紧接着便是直接从床上翻身而起,不过当他穿上衣服裤子,准备出去晨练的时候,却恍然想起,自己体内的血脉在昨天就已经觉醒了。 其实这也难怪,毕竟他之前每天都是这个时间段起来晨练的,并且一坚持就是整整十个月,如今早已变成了一种习惯了。 既然体内的血脉已经觉醒了,他自然不用再出去晨练了。当然,从今天开始,他原本的晨练时间都将会用来修炼了。 说到修炼,昨天晚上,他和自己体内的元素之力僵持了整整小半个夜晚,最终才勉强将之收服。 金属性的特点,本就是刚硬和霸道。他昨天晚上却一直都对着自己体内的元素之力用强,如此这般强强对碰,自然谁也不肯低头。如果他昨晚改用怀柔的方式去以柔克刚的话,或许就会容易很多了。 七郎重新脱掉了鞋子,盘坐在床上,开始修炼了起来。 只见他伸出了右手,同时凝聚心神,控制着体内的那丝元素之力向着手掌聚集而去。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右手掌上才升腾起了一层淡淡的、薄薄的金色光芒。仅此,他的额头上就已经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事实上,此时的他,体内的元素之力还十分的微弱和细小的,想要壮大和凝炼这些元素之力,则是需要不断地吸收天地间的金系元素并且将之炼化,使其成为自己体内的元素之力。 只是,现在的他还无法吸收和炼化这天地间的金系元素,他连自己体内的元素之力都还没有彻底掌控呢。 作为一名术师,体内的元素之力愈是庞大,愈是凝炼,那么实力自然也就越强。不过,体内的元素之力愈是庞大和凝炼,想要控制也就愈是困难,需要的精神力也就越强。 术师之所以拥有常人所无法拥有的能力,所依靠的就是体内的元素之力和体外的天地元素,而要控制这些元素,就离不开精神力。一名术师的精神力愈是强大,那么其操控能力也就会越强。 如果说术师的等级取决于他们体内的元素之力的庞大和凝炼程度,那么术师的境界就要取决于他们的精神力;如果说元素是征战沙场的士兵,那么精神力就是坐镇后方指挥战争的元帅。 在一场战争当中,如果士兵的数量太少或者整体素质太低,那么其整个军队的战斗力自然也就不行;如果其元帅的指挥能力不行,那么整个军队也就会如同一盘散沙,其整体的战斗力也同样不行。 因此,术师的强大与否,不但要取决于他们体内的元素之力是否庞大和凝炼,也要取决于他们的精神力的强大与否。两者缺一不可。 比如,七月只能够凝聚出四五支水箭来进行攻击,且每支水箭都只能够穿透一面木墙。而七歌却可以凝聚出千百支水箭来进行攻击,且每支水箭都能够穿透十面木墙!这就是因为七月体内的元素之力太稀少和薄弱,远远无法和七歌体内的元素之力相提并论的原因。 再比如,七月只能够控制三四支水箭来攻击同一个目标,且每支水箭都只能够进行直线攻击。而七歌却可以同时控制千百支水箭,同时攻击许多个目标,并可以控制每支水箭在攻击过程中的运行轨迹、随意改变其方向!这就是因为七月的精神力太弱,远远无法和七歌的精神力相提并论的原因。 七郎盘坐在床上,又和他自己体内的元素之力“亲近”了将近一个小时,那丝元素之力的抗拒性终于越来越小,最后总算勉强可以做到收放自如了。 而后,他又尝试着用体内已经驯化了的元素之力,去接触和沟通天地间的金系元素。 只是,外界天地间的那些金系元素,远比他体内的元素之力更加的难以接近和沟通,甚至还遭到了排斥,想要将之吸收和炼化,显然是难上加难。 七郎十分疑惑:不是说觉醒了体内的血脉就成为了元素的宠儿了吗?不是说觉醒了体内的血脉,天地元素的大门就为之大开了吗?那自己为什么还会遭到金系元素的抵触甚至排斥呢? 他所不知道的是,虽然他觉醒了金属性的血脉,但这只能够说明,他拥有了亲近和沟通天地间的金系元素的桥梁和钥匙而已。并非是说,只要觉醒了金属性的血脉,那么天地间的金系元素就会向他俯首称臣。 换句话说,如果不是他觉醒了金属性的血脉,别说是接触和炼化了,他甚至连感应这些天地间的金系元素的资格都没有。 就这样,七郎又尝试了近半个小时,却是一无所获。 无奈之下,他只能够暂时放下修炼,跑去厨房里做早饭了。 其实他的心里也清楚,强大的修为并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够修炼成功的,急也不能够急在这一时。至少,如今的他已经掌握了自己体内的元素之力,这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开头了。 按照石青所说,这修炼速度的快慢也是要看天赋的。 某些天赋非常好的天才,在他们体内的血脉觉醒后,可能会很轻松地就掌握了自己体内的元素之力,也可能会一次就与天地间的元素们沟通成功,甚至直接将之吸收和炼化! 而一些天赋比较差的术师们,在他们体内的血脉觉醒后,可能需要十天半月才能够彻底掌握自己体内的元素之力。至于想要沟通、吸收和炼化天地间的元素,可能需要半年、一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第二十四章:不灭金身 木屋内,七郎和七歌正吃着早饭。 整个木屋内安静异常,除了偶尔发出的一两声碗筷敲击声,便是那从木屋外面传进来的细雨飘洒中所发出的“沙沙”之声。 “你想什么时候去学院?” 七歌喝完碗里的稀粥,轻轻地放下手中的碗筷后,抬头看着对面的七郎。她的问话显得十分突兀,话语中的问题更是让人感觉到有些没头没脑。 不过,七郎却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她直接就问自己什么时候去学院,这句话里的潜在意思很明显:自己必须要去术师学院里学习了,而她仅仅只是问个时间段而已。 “娘,如果我也去了学院里,那今后谁给您洗衣做饭啊?”七郎想了想,对着七歌反问道。 近几年来,家里所有的家务活都是他一手做的,现在差不多都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了。他知道七歌很讨厌做这些琐碎的事情,如果自己也去了学院里,那么七歌肯定会很不习惯的。更重要的是,他也不忍心将七歌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扔在村子里。 “不用管我。”七歌的表情依然淡漠无比,但语气却是令人不容拒绝。 “那——那就明天吧。”七郎只能应声道。他知道,七歌决定了的事情,自己是绝对无法改变的。 而事实上,对于术师学院,七郎的心里还是非常向往的。毕竟,如果能有专门的老师教导和指点的话,修炼起来自然就会少走许多的弯路,而且在术师学院里,还可以学到很多的术法。 正当他思索之际,七歌突然拿出了一本薄薄的、封面为黑色的书籍,而后递到他的面前,淡漠地开口道:“拿去好好练,记住,将其中的内容背下来之后就拿去烧掉,不可外传。” 七郎点了点头,急忙从七歌的手里接过书籍,低头仔细来一看,在书籍的封面上,有着几个暗金色的大字:秘术——不灭金身! “不灭金身,秘术?”七郎一脸欣喜地看向七歌。 “你只管练习。”七歌淡漠地道了一声,便起身回她自己的房间了。 对于七歌的这种态度,七郎早就已经司空见惯了。看着七歌离去的背影,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秘籍,起身开始收拾起了碗筷来…… 洗刷完碗筷之后,七郎便迫不及待地来到了木屋前,坐在凳子上翻看起了七歌给他的这本秘籍。 翻开书籍的黑色封面,一段十分简洁的介绍便映入了眼帘:不灭金身,体术系术法,主防御,亦可近身作战,故而攻防一体。练至大成者,防御无敌,不破不灭! 看到这里,七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防御无敌?不破不灭?这种口气未免也太大了点吧? “很显然是书中夸大其词了。”七郎暗自嘀咕了一声,他可不会真的相信,自己只要练成了这种秘术,就可以做到防御无敌,不破不灭了。 “既然口气这么大,或许练成了之后,防御力真的会很强大吧?只是,娘为什么要给我一本主讲防御的术法呢?” 七郎的心里有些疑惑。七歌为什么不给自己一种攻击性的术法,而是给了自己一种主讲防御性的术法呢?要知道,这种主讲防御的术法,就是练得再好,但如果攻击不行的话,岂不是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如果是一些比较胆小怕死的术师,见到这种主讲防御类的术法可能会很兴奋,但这却不是七郎的行事风格。 七郎的性格虽然看似比较内向和稳重,但是胆子却不小,平日里也比较喜欢探险。他七八岁的时候就喜欢跑去山里,喜欢跟着马德彪、马德力他们一起去山里打猎,几个月前,他甚至自己一个人就敢跑去烧取野蜂窝……从这些就足以看得出来,他并不是那种胆小怕死,而是那种勇于冒险的人。 七歌给他的这种术法,一看介绍就知道,其攻击力肯定不怎么样。虽然上面也有说,可以进行近战,从而达到攻防一体的效果,但也仅仅只是“可以近战”而已,如此勉强的语气,和“防御无敌”、“不破不灭”这样的狂妄语气毫无可比性。 “哎——不管这些了,反正是娘给我的,不管是攻击类术法还是防御类术法,我都要好好地练习。”七郎摇头叹惜了一声,又继续埋头翻看了起来。 这不灭金身,其内容和之前介绍中的意思相差不多,虽然也算得上是一部攻防一体的术法,但主要的特点还是其近乎变态防御能力。 不灭金身的修炼方法,其实就是将体内的金系元素之力不断的进行压缩再压缩,使其达到近乎实质的效果。而后将这种近乎实质的金系元素之力覆盖在身体表面,从而形成一种全部由金系元素之力凝聚而成的防护层。元素之力压缩得越是紧密,凝聚得越是凝炼,那么其防御力就会越强。 当然了,这种压缩和凝聚元素之力的方法,只是暂时性的,当施术者主动解除或者体内的元素之力消耗殆尽之后,这种状态也就不复存在了。 根据秘籍中的介绍,如果能够将这部术法练至大成,便可以将自己的整个身体甚至包括血肉和内脏都凝聚成犹如实质的元素之力一般,坚不可摧!这种防御的确有些变态,而且还是没有任何破绽的防御。 一般情况下,术师的攻击和防御手段,那都是用自己体内的元素之力去引动天地间的元素,以达到攻击或者防御的目。而这不灭金身,却是全部都要用自己体内的元素之力,也正是因为这样,这种术法才会缺乏远程攻击的手段。 还有就是,在施展不灭金身的同时,是不能够再施展其它术法的。因此,这种术法唯一的攻击手段,那就是仗着自己身体上的变态防御,冲上去与对手进行近身搏斗。 当然,即便是这样,其实也很不错了。 想想,当你施展出不灭金身的时候,别人的攻击对你无效,而你却完全可以无视别人的攻击,利用自己变态的身体防御,冲上去直接和对方进行肉搏。加上一般的术师都不擅长近身战,身体强度也不是很高,而施展了不灭金身的你却如同穿了一层打不破的乌龟壳一般,别人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 当然了,这里所说的防御无敌,其实指的仅仅是双方的实力差距不是很大的情况下,并不是说,只要施展出了不灭金身就真的防御无敌、无人可破了。 比如,一名初级金术师施展出了不灭金身,那么一般的初级术师自然难破其防御,但这并不代表,连中级术师也无法破其防御。 而且,施展不灭金身所用的全部都是自己体内的金系元素之力,无法动用外界天地中的金系元素,这也就导致施展不灭金身的消耗过大,无法坚持太长的时间。 毕竟,一名术师就是再如何强大,其体内的元素之力都是有限的,和天地间的元素相比较,就显得太渺小了。 不过总的来说,这不灭金身也得上是一种非常不错的保命术法了。 毕竟,只要练成了这种术法,至少在相同级别的术师当中,将很难有人可以破开你的防御。虽然时间无法长久,但短时间内却是无敌的。 “嗯,还是先试试看再说吧。”在看过了书籍中的讲解与修炼方法之后,七郎有些迫不及待了起来。 他照着秘籍中所讲述的方法,将体内的元素之力聚集到了右手食指上,然后尝试着去压缩。 根据秘籍中的讲述,在初部练习不灭金身的时候,只能试着先将一小部份元素之力进行压缩,使其覆盖在面积极小的手指上,这样将会容易许多。如果一开始就想将体内的元素之力全部压缩,并将整个身体都覆盖,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然而,就是这种看似十分简单的方法,待真正的尝试过之后,七郎才无奈地发现,太难了,实在是太难了! 现在的他,别说是压缩和凝聚体内的元素之力了,仅仅是控制那些元素之力将自己的右手食指给完全包裹起来,都是一件无比困难的事情,根本无法控制其改变形态。 而这不灭金身的入门要求,就要用体内的元素之力来将整个手指完全覆盖,并经过不断地压缩和凝炼,先将这体内的淡金色雾状元素之力逐渐压缩和凝炼至不透明的液态,再将液态的元素之力压缩和凝炼至固态,使其可以承受一定的攻击力度,这才算勉强入门。 “唉——看来这不灭金身,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入门了……”七郎无奈地叹着气,摇着头喃喃自语着。 第二十五章:路见不平事 盐花镇位于金山城东南方向,乃是金山城内土地面积最大,也最繁华的一个镇。 同时,盐花镇亦是一个古镇,镇上的街道,以及两旁的房屋都显得十分的古老,如同一位行将就木、饱经世间沧桑的耄耋老人一般。 而在那古老的街道之上,那熙熙攘攘、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撑着各式各样的油纸伞鱼惯而行的人群;那站在街道的两旁,嘴里不断吆喝着的小贩;那成群结队、追逐打闹的孩童;那手牵着手,脸上洋溢着幸福与甜蜜的情侣…… 一阵秋风吹来,携着薄雾与细雨,远远看去,亦然是一幅充满了诗意的朦胧画卷。 而此时此刻,在这如诗如画的古老街道上,正有着一名手持折扇、风度翩翩的蓝发青年。 蓝发青年估计有二十五六岁,其长相十分俊美,那一身雪白的长衫,将他那修长、挺拔的身材衬托得淋漓尽致。在他的身旁,则有着一名正为他撑着油纸伞的,瘦弱的黑发青年,看其样子,明显是其随从。 蓝发青年缓步地走在街道之上,手中的折扇轻轻地扇动着。忽然,只见他将手中的折扇一收,似是有所感悟,口中念念有词道:“秋风瑟瑟伴细雨,梦中美人在哪里?纵观眼前整条街,尽是庸俗胭脂女。可叹谁知我心空,为谁所着迷?可悲,可泣;可歌,可叹啊!” “妙,实在是妙啊!” 为蓝发青年撑伞的那名瘦弱青年伸出了大拇指,一脸讨好之色地夸赞道:“如此绝诗妙词,少爷却能够信口摘来,说是才高八斗、学赋无双也不为过啊!” 面对瘦弱青年的奉承,蓝发青年只是轻摇着手中的折扇,笑而不语。 “嘻嘻……” 就在这时,一群七八岁大小的孩童,彼此嬉闹着跑过蓝发青年和瘦弱青年的身旁。 其中的一名小男孩,一不小心便踏进了街道中的一小滩积水塘里,顿时,污水飞溅、四散而开。 蓝发青年和瘦弱青年距离那名小男孩很近,当污水溅开的时候,他们自然是首当其冲,几乎半个身子都被波及到了。瘦弱青年还好,由于穿的是黑色的衣服,所以并不是很明显。而蓝发青年,所穿的却是一身如雪的白色长衫,如今竟然被溅了大半身的污水,那些污渍在其白衫之上是如此的显眼。 “嘻嘻……” 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也就是那名小男孩,依然和他的那些玩伴们,在街道上相互嬉闹着、追逐着。他那张小脸上的笑容天真而灿烂,嘴里的笑声轻快而欢愉,他丝毫没有意识到,灾难即将降临在自己的身上。 蓝发青年缓缓低头,看了看自己满身的污渍,眉头深锁。 瘦弱青年见状后立即会意,转身指着那名小男孩,凶神恶煞地大喝道:“喂!那个小兔崽子,就是你,你给我过来。” 原本正和同伴们嬉闹着的小男孩,见瘦弱青年正用手指指向自己,他心里虽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小跑了上去。 跑到近前,看了看两名青年身上的污渍,再看看两名青年此时此刻的脸色,小男孩终于意识到了些什么,顿时心里变得有些忐忑不安了起来。 “阿三,你刚才有没有看清楚,他是用的哪只脚踩进的积水塘里呢?”蓝发青年转头看向瘦弱青年,眯着眼睛询问道。 瘦弱青年闻言再次会意,只见他毫无征兆地闪电式出脚,直接踢在了小男孩的右腿膝盖处。只听“咔嚓”一声,骨骼的断裂之声,在这场秋风细雨中显得非常突兀,是那么的清脆。 除了蓝发青年之外,谁都没有料想到,瘦弱青年竟然会突然间发狠,且脚法竟也是如此的精准! “嗬嗬……” 小男孩双手抱腿,卷缩在地面之上,其弱小的身子不停地颤抖和抽搐着,嘴里发出一些奇怪而又难听的痛苦之声。 不过很快的,小男孩就彻底地昏死了过去,不再动弹。 “二毛——” 一道足以刺破儿膜的尖叫之声,突然从街道的另一端传来。紧接着,只见一名中年妇女迅速地扑了上来。 “二毛,二——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啊,你可千万别吓唬娘啊……”妇女的语气显得十分焦急,甚至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这名妇女,正是这条街道上的居民,亦是一家雨伞店的老板娘。 就在刚才,妇女原本正在自己的店里售卖着油纸伞,却突然间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一道“咔嚓”之声,她下意识地转头,随意地向着那个方向瞥了一眼,不过这一瞥,却是不得了了,因为她刚好看到自己的儿子翻倒在地,正一脸痛苦地在地面上呻吟和抽搐着。 妇女一脸焦急地将自己的儿子抱了起来,却发现,小男孩的右腿竟然已经彻底的断掉了!而且,在小男孩的后脑勺上,鲜血也正在不断地渗透而出。 小男孩后脑勺上的伤口,自然是他刚才在被瘦弱青年给踢断了右腿后,仰头仰栽倒在街面上的石板路上所造成的。 望着小男孩的断腿和他脑袋上不断渗透而出地鲜血,妇女急忙用手捂住了小男孩的伤口,而后抬起头来,近乎撕心裂肺地冲着蓝发青年和瘦弱青年咆哮道:“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儿子?” 此时的中年妇女,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她甚至没有马上将自己的儿子送去医馆,也没有意识到,在她眼前的这两名青年,远不是他们这种普通人能够质问和得罪的。 面对妇女那近乎咆哮的质问和怨毒的眼神,蓝发青年把头一仰,一副用鼻孔看人的高傲之态,十分不屑地说道:“因为他的右腿冒犯了本少爷,所以本少爷有必要给他上一课,让他从此明白,哪些人是可以得罪的,而哪些人又是不可以冒犯的。” “你——你们是恶魔!是魔鬼!是畜生……”在听到蓝发青年那近乎蛮不讲理的话后,妇女似是丧失了理智,竟不再顾忌蓝发青年的身份,直接破口大骂了起来。 “嗯?看来,本少爷很有必要也为你上一课。”蓝发青年说着将头转看向瘦弱青年,开口询问道:“阿三,你应该知道,辱骂本少爷的人应该如何教导吧?” “少爷您尽管放心,阿三明白。”瘦弱青年一脸的讨好之色,随即将目光转移向了妇女,右手闪电般地伸出,只听“啪啪”两声传来,妇女的脸上便多出了两个鲜明的巴掌扇印。 由于瘦弱青年出手极重,妇女嘴里的牙齿都被扇掉了好几颗。 “怎么样?现在有所觉悟了吗?”蓝发青年满意地开口对妇女问道。 “童——童七(千),我——我举(诅)咒你不得好洗(死)!”妇女并不服软,尽管此时的她连字都咬不清楚了。 “你他妈是诚心找死啊!” 瘦弱青年一声怒骂,不待蓝发青年开口,便一个飞身上前,掌握成拳,带起一道破风之声,对着妇女的脸颊猛砸了过去。 别看他的外表十分瘦弱,他虽然不是一位术师,却是一位武者,从小便开始各种锻炼、学习各种格斗技巧,虽然最后依然没能够觉醒任何属性的血脉,成为一名术师,却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抗衡的。他这一拳砸下去,妇女不死都是重伤。 而就在这时,一道更为矮小身影突然从人群中窜了出来,二话没说,一拳就砸在了瘦弱青年的肩膀上,竟是直接将其砸翻在地! 几乎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因为这位路见不平而出手的,竟然只是一个十来岁、皮肤黝黑、浓眉大眼的金发小男孩! 第二十六章:拔刀相助时 秋风细雨中,古老的街道上,几乎所有的围观群众,都无比惊讶地看向街道中那位挺身而出的金发小男孩。 不过,这些围观群众在短暂的惊讶过后,却又纷纷朝金发小男孩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这是谁家的小孩子,竟然敢在蓝发青年的面前多管闲事? 蓝发青年是谁,在场的观众几乎无人不知。没办法,因为这位蓝发青年,在这盐花镇内实在是太出名了。 首先,这位蓝发青年名叫童千,乃是童岳的儿子。而童岳又是谁?那可是盐花镇内已知的第一强者,同时也是盐花镇内目前最有希望达到高级术师的霸主级人物! 这还不是令童千名声大震的主要原因。事实上,在这盐花镇内,他本人的名气丝毫不比他爹童岳差。 童千乃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也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在平日里,只要是被他所看中的女子,一般都很难摆脱他的魔爪。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平日里,只要是他童千所到之处,你基本上是看不到一个稍微有点姿色的女子的。至于那些长得貌美如花的姑娘们,则更是在他到来之前,早早地就已经闻讯逃之夭夭了。 没办法,童千的霸道手段实在是太让人心寒了,万一被他所看上,他可不管你是谁家的女儿,也不管你是谁妻子,甚至都不管你是哪家小孩的娘亲,一律“通杀”。 因此,童千在这些群众的眼里,其实也正如之前妇女所破口大骂的那样,是恶魔,是魔鬼! 当然了,这些围观群众也就敢在心里谩骂几句,至于从嘴上骂出来,他们是万万不敢的。没看到妇女在大骂童千之后的下场吗? 在之前妇女被扇耳光的时候,虽然也有着许多的观众心生不满和怨恨,但却毫无办法。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朝受害者投去一个同情和怜悯的目光。 至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样的事情,这些群众是想都不敢想的。他们甚至都不敢朝着童千投去一个不满的眼神。毕竟,天知道这位魔王会不会一个不爽,然后把自己的眼珠子给挖了啊? 所以说,当这群观众看到竟然有人敢站出来为妇女打抱不平的时候,首先便是惊讶无比,而后便开始为这位挺身而出的小英雄默哀了。 毕竟,在他们看来,虽然这位小英雄乃是一名金术师,但那又怎么样?别说是他了,就是他爹、娘、爷爷、奶奶捆绑到了一起,能比得过童千的父亲童岳吗? 不过,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这位挺身而出的金发小男孩,可不是别人,正是与七歌一同来到了镇上的七郎。 此时此刻,七郎的脸色很不好看,他长这么大,还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蛮不讲理、嚣张跋扈和狠辣的人。 只不过,此时却有人脸色比他更加不好看。 童千阴沉着一张脸。竟然有人敢当面打他的人,这和当众打他的脸有什么区别?同时他心里也很是好奇,难道眼前这个十来岁的金发男孩并不认识自己吗? “竟敢偷袭我,你个小杂——”被七郎砸翻在地的瘦弱青年爬起身来,就要发狠,不过在看到七郎那一头的金色短发后,他嘴里的话便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孩,而是一位术师,一位金术师! 他回头看了看童千,并没有立刻对七郎出手。他是个聪明人,眼前这个男孩既然敢出手打抱不平,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真不认识童千,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另一种便是有和童千叫板的资格。 若真是后者,那么以他对童千的了解,后者为了自己的利益绝对会把自己给交出去。 更重要的是,眼前这个金发男孩本身就不弱,虽然是偷袭,但却将他这个习武多年的武者都砸飞了,可见其力量之大! “从哪里跑来的毛头小子,你知道本少爷是谁吗?竟然敢打本少爷的人,你知道这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童千眯起了眼睛,脸上的表情由一开始的阴沉变成了戏虐。 “我管你是谁,他刚才蛮不讲理地打伤了人,难道我就不能打他吗?”七郎指着瘦弱青年说道,他是真不知道童千是谁,不过,即便是知道了他也不会怕。毕竟,他的身后可是有着一位“无敌”大靠山的。 “好,很好,非常好,有胆识,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么对我说——”童千怒极反笑,不过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却如同被人突然给掐住了脖子一般,喉咙里的话语也随之嘎然而止了。 因为就在此时,七歌来到了七郎的身旁。 “极——极品,绝——绝对的极品啊!此女只因天上有,世间难得一回见啊!”在看到七歌的那一瞬间,童千的眼睛里就再也看不见别的任何人和任何事物了。 不过,在感叹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同时,作为一名“资深”的情场高手,童千还是很快就平复下了内心里的激动,并没有直接露出“猪哥”状态,以致出丑。 “这位美丽的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呢,为什么在下觉得小姐如此眼熟呢?”童千对着七歌露出了一个他自认为十分迷人的微笑,而后轻轻地敲打着手中的折扇,做出了一副沉思状。 “哎呀,我终于想起来了!” 童千突然将手中的折扇拍打在了左手的掌心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抬头看向七歌微笑道:“小姐可知,在半年前,在下做了一个非常奇特的梦?” 见七歌不说话,童千继续侃侃而谈道:“在那场梦中,我遇到了一位从天而降的女神!那位女神,无论是容颜还是身材,抑或是气质都堪称完美。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绝代佳人等等,如果用这些俗世间的词语去形容那位女神,简直就是对那位女神的亵渎!当然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说到这里,童千的眼睛一亮,表情十分认真道:“最重要的是,那位女神在当时告诉我说,她会在半年后真正的从天而降,与在下相见。自那之后,在下日日思念,夜夜难眠,无时无刻不是在期盼着再度相见的那一天。在下刚才初见小姐,一时间竟然没能想起来,直到此时,在下才豁然想起,原来,在下当初梦中那位女神,竟然和小姐长得是一模一样!” 七郎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童千,这都什么跟什么? 不过,此时的童千可不会去在意七郎脸上的表情,只见他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色,对着七歌问道:“这位美丽的小姐,在下想问的是,你是从何而来,又将去往何处呢?你是在下曾经梦中的那位从天而降的女神吗?你还记得在下吗?” 说到深情之处,童千的语气变得有些急促和忐忑了起来,同时脸上还配合出了一个满怀希望之色的表情。 这下,不光是七郎,几乎所有围观的人都目瞪口呆了。 这是在搭讪吗?有这样搭讪的吗? 正常情况下,只要是女人,都喜欢听别人的夸赞,如果换作是别人,或许真的会被童千给捧得飘飘欲仙了,可很遗憾的是,他遇到了七歌。 “滚!” 七歌面无表情,只是冷冷地突出了一个字。 童千略微一怔,随即脸上的表情便陷入了僵化阶段。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的这名女子竟然敢叫自己滚? “娘,让他给这位大婶道歉,还要赔钱,否则不是太便宜他了?”七郎指着地面上的妇女,向七歌喊道。 “娘?你叫她娘?” 这回轮到童千目瞪口呆了。他不断地在七郎和七歌之间来回扫视着,无论怎么看,这两人也不像是母子啊?先不说两人长得一点都不像,就是看其年龄,也不符合啊? “你——你——难道你是七歌?”童千突然想到了些什么,满脸的难以置信。 第二十七章:术师学院 天蓝色的长发、貌若天仙、身材窈窕、性格淡漠、有一双十来岁的孪生儿女……童千越看越是觉得眼前这女子像极了自己父亲所描述过的七歌。他的父亲在几个月前可是千叮嘱万嘱咐,让他千万不要去招惹胜虎村里的人,尤其是七歌和她的一双儿女,更是万万不能去得罪的。 “你知道我娘?”七郎看向童千,有些疑惑。 童千闻言惊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向七歌躬身,并拱手道:“七歌大人,刚才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恕罪,我这就赔钱,这就滚。” 他说着急忙将自己身上的金币都掏了出来,全都塞给了妇女,这才再次向着七歌告罪一声,也不顾面子了,甚至都懒得去管那站在旁边目瞪口呆的随从了,转身就自己开溜。 在得知七歌的身份后,他是真的害怕了。 能不怕吗?要知道,他的那两位“知己”,乃至其中一位“知己”的爷爷,那都是在胜虎村门口被七歌所杀死的。七歌今天若是出手把他也给杀了,他父亲估计连给他报仇都做不到。毕竟,连凤凰镇上的第一强者周通都是被七歌给一巴掌拍死的,让他父亲去找七歌报仇,估计下场也不会好多少。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瘦弱青年见童千竟然把自己丢在了这里自己逃命了,他没有丝毫的犹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断求饶的同时也将自己身上的全部家当都拿了出来,给妇女作为赔偿。 “滚!” 七歌瞥了瘦弱青年一眼,依旧只有一个字。 “是是是,谢大人,谢大人……”瘦弱青年如蒙大赦,转身就跑,转瞬间就不见了踪影。他虽然并不认识七歌,但从童千的表现来看,这两人显然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否则怎么可能让一向眼高于顶的童千表现得如此惊恐。 童千和瘦弱青年一走,原本还在街道上围观的一些群众也都纷纷上前帮忙,送妇女和小男孩去医馆。 只是,在经历了这件事情后,那些群众在看向七歌和七郎的时候,眼神里都有些怪异。他们十分的好奇,这两人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将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童千给吓成那副样子? 在一些群众的帮助下,妇女和小男孩都被送去了医馆,而七郎和七歌,则是继续朝着初级术师学院的方向行去。 “为什么要出手?”走在前面的七歌,突然冲着身后的七郎开口问道。她并没有回头,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那两个恶霸实在是太可恶、太过份了!那位小弟弟只是一不小心弄脏了他们的衣服,他们就踢断了那位小弟弟的腿,而那位大婶也仅仅只是骂了他们几句而已,他们就把那位大婶打成了那样。”七郎义愤填膺地回答道,脸上尽是怒意。 “你觉得他们很无辜?”七歌仍然没有回头,但却停下了脚步。 “当然很无辜很可怜了,那位小弟弟比我还要小,他的腿却已经被踢断了,而那位大婶,她的牙齿也被扇掉了好几颗。”说到这里,七郎的表情变得更加愤怒了。他甚至已经在想,刚才是不是太便宜那个童千和他的随从了? “所以,你就要去帮助他们?”七歌回头看着七郎。 望着七歌那张依旧不带任何表情的脸,七郎不解地反问道:“当然要帮助他们了,难道我们不应该帮助他们吗?难不成我们还要去帮助那两个恶霸不成?” 面对七郎的质问,七歌毫不在意地反问道:“如果我不在,你还会去帮他们吗?” “我当然还是会……”话答到一半,七郎才意识到,如果自己的娘不在自己的身边,自己根本就打不过那个童千,冲上去帮忙,岂不是自讨苦吃? 想到这里,七郎一副恍然大悟道:“娘,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即使打抱不平也要先对比一下彼此的实力,不能盲目地去帮忙。” 七歌闻言后,却是轻摇了摇头,淡漠道:“多管闲事。” “啊?” 七郎闻言后眨巴眨巴了两下眼睛,他没有想到,七歌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为什么啊?难道我们不应该去帮助那些被恶霸欺负的可怜人吗?”七郎十分不解地问道。 “这个世界上的弱者无数,可怜人数不胜数,你能够帮助几个?”七歌并没有直接回答七郎的话。 “那——那我们至少也应该尽自己所能吧?难道遇上了不平事,自己又有能力去帮助的时候,也要见死不救吗?”七郎向七歌反驳道。对于七歌这样的理论,他很是不赞同。这也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去质疑和质问七歌。 “幼稚!” 七歌丢下了两个冷冰冰的字,转身继续上路,不再多言。 望着七歌那缓步向前的背影,七郎站在原地又眨巴眨巴了两下眼睛,露出了一丝迷茫之色。他真的有些搞不懂了,难道自己的想法真的错了?还是说,自己的娘太过冷漠,太过无情了? …… 当七郎和七歌出现在盐花初级术师学院的大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盐花初级术师学院,并非处于盐花镇中心,而是坐落于西南方向的镇边上。 之所以名为初级术师学院,顾名思义,这是一所只培养初级术师的学院,所有觉醒了血脉的术师,只要交学费,都可以进院学习,直到达到初级术师后,方可毕业。 而这些从初级术师学院里毕业的学员,接下来便可进入中级术师学院,直到达到中级术师后,才能毕业去高级术师学院。 当然了,像盐花镇这样的地方,自然是不可能拥有中级术师学院的,要进入中级术师学院,还得去金山城那样的大城。至于高级术师学院,即便整个大渊帝国也才堪堪两座,并不是谁都能够随便进入的。 术师学院里有着独特的教学方式、激烈的竞争性环境、众多的术法典籍以及资深的教学经验等等,无一不是培养出强者的绝佳因素,远不是那些没有人教导,自行摸索的术师可以比拟的。 毕竟,作为一名术师,如果没有人从旁指点、没有强大的术法可学、没有激烈的竞争性、没有经历过生死绝境的洗礼,那么即使天赋再高,估计其成就也不会太高。 积于以上的种种原因,也就导致了一些大家族、大宗派、皇室、乃至于一些神秘的大组织,都会将一些年青的子弟送到术师学院里去学习。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七歌明明有着强大的实力,却不亲自教导儿女,而是将七月和七郎双双送入术师学院里学习的主要原因。 不过,虽说术师学院是培养强者的圣地,但并非每一个进入学院的学员都能够毕业,成为强者的。 弱肉强食,取精弃糠,这是在任何时代都不会改变的真理,学院亦不可能长时间的去培养一群废物,因此,无论是初级、中级亦或高级术师学院,都有着一定的年龄段规定,如果学员达到该学院规定的年龄段却仍然没有达到其应有的实力,那么学院也将会毫不留情地勒令其退学。 换句话说,凡是能够从术师学院里拿到毕业证书的学员,也都证明了其天赋。 拥有术师学院所颁发的毕业证书与徽章的术师,不管是要加入到哪个家族、哪个宗派或者是哪个皇室,所受到的待遇都是不一样的。 毕竟,要判断一名术师的真实年龄,如果光是从表面上来判断的话,很多时候都是不准确的。 在五行界,可没有什么“白发苍苍”、“两鬓斑白”的说法。普通人从出生到老死,他们的头发都是黑色的。而不同属性的术师,他们头发的颜色也同样不会因为年龄的变化而有丝毫改变。 判断一个普通人的年龄,还可以从他们脸上的皱纹来进行估计,而术师的年龄却根本不可能以这样的方法来判断,而且实力越是强大的术师,就越是难以估计。 比如说七歌,表面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但实际上她却是两个十岁孩子的母亲。而且,从她来到胜虎村到如今,已经过去整整十年了,其容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根本没有人知道她的实际年龄。 而毕业证书和徽章,却十分清楚的记载了该名毕业学员在达到初级、中级或高级术师时的真实年龄。实力与天赋的高低,大可一目了然。 第二十八章:入学 七郎与七歌站在学院的门口,抬头往大门的正上方看去,上面挂有一块匾额,在匾额之上有着几个苍劲有力、龙飞凤舞的烫金大字:盐花初级术师学院。 正当七郎好奇地透过大门往里面观望的时候,一名红发、身材魁梧的中年大汉正好从里面走了出来。这名红发大汉一见七歌和七郎,略微一点头示意后,开口询问道:“两位,你们是来找人的吧?” “你们院长吴畅在吗?”七歌面无表情地问。 “呵呵,这位小姐,我并不是这所学院里的人,我刚才也是进去找人的。”红发大汉见七歌误把自己当成了学院里的人员,略显尴尬地一笑后,出言解释道。 七歌不再多言,直接绕过大汉,往大门里缓步行去,令大汉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 七郎向红发大汉投去了一个歉意的眼神后,也急忙跟了上去。 没办法,七歌就是这样的性格,她似乎从来就没有对谁礼貌过,想不得罪人都难。有时候,七郎甚至会想,以她的这种淡漠的性格,如果不是因为她自身的实力足够强大,是不是早就被人给杀了…… 七郎和七歌刚刚跨入学院没走多远,就碰上了学院里的一名真正的老师。那名老师一眼就认出了七歌,在得知了七歌的来意后,便极为恭敬地为两人带起了路来。 当初,七歌在胜虎村前大发神威,一巴掌就拍死了凤凰镇上的第一强者,那近乎无敌的一幕,可是深深地扎在了那名老师的内心深处。 在那名老师的好心带领下,七郎和七歌很快就来到了院长吴畅所在的地方。 “哎呀,是七歌大人啊,今天这是吹的什么风,怎么把您给吹来了?” 在看到七歌进门的那一刹那,原本正靠在躺椅上悠闲地喝着茶水的吴畅,立马就起身相迎,一张老脸上布满了笑容。 这要是落在以前,即便是七歌来了,他也断然不会如此恭敬热情。不过在几个月前亲眼目睹了七歌那堪称恐怖的实力后,他区区一个中级术师自然是绝不敢倚老卖老的。 “咦?这位小朋友是谁啊?”吴畅随后便看到了正站在七歌身后的七郎,忍不住出声问道。 “吴院长好,我是七月的弟弟,我叫七郎。”七郎从七歌的身后走了出来,对着吴畅礼貌地回答道。 “哦?原来你就是七月那丫头的那个孪生弟弟啊,她在学院里可是经常在别人的面前提起你呢,还说你天生神力,力大无穷呢。”吴畅一脸微笑地对着七郎夸赞道。 事实上,吴畅的心里却是在暗自心惊,因为此时的七郎和他一样,都有着一头金发。他分明记得七月说过,七郎体内的并没有觉醒任何血脉。 “吴院长,最近月儿的表现如何?”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七歌突然开口向吴畅询问道。 “你说七月那丫头啊?” 吴畅闻言脸色有些古怪,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微笑着回答道:“七月这小丫头的天赋很不错,悟性也很高,学什么都很快,现在都能够施展出好几种简单的水系术法了。而且,她最近还学习了一种分身术法,现在都已经能够施展出一个水系分身了。不过嘛……” 说到这里,吴畅的那张老脸上露出了些许无奈之色,语气复杂地说道:“不过嘛——就是稍微调皮了一些,几乎每天都能够搞出一些或大或小的麻烦事情来,特别是和学院里的另一位小祖宗搞在一起的时候,更是将学院里搞得乌烟瘴气、鸡飞狗跳。” 吴畅的心里也是一阵感慨,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都一大把年纪了,现在竟然会在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背后告起状来。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实在是那两位小祖宗的父母他都惹不起啊,即使对方再如何调皮捣蛋,他也不敢过份地去教训。 可惜,让吴畅十分失望的是,七歌在听了他的“诉苦”之后,脸上的表情依然没有丝毫的变化。 “另一个小孩是谁?”七歌语气淡漠地问。 吴畅苦笑道:“还能有谁啊,自然是钻石山上的那个郝天的小儿子了。” 七歌闻言后恍然,她自然知道吴畅所说的郝天是谁。 这个郝天,乃是钻石山上的一位山大王,同时也是一名实力十分强大的高级火术师,即便是在整个金山城,那都是有着极大名声的。 像盐花镇、凤凰镇、大风镇等好几个靠近钻石山的城镇,这些镇里生活的普通村民们,每年都是要按时向钻石山进贡和纳税的。 原本在以前的时候,胜虎村也和其它的村子一样,每年都要向钻石山上税。不过,自从十年前七歌来到了胜虎村后,村子里的村民就再也没有向那些强盗上过税了。 至于原因嘛,则是因为七郎和七月的五姨去了一趟钻石山,其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但从那之后,钻石山上的强盗就再也没骚扰过胜虎村,也没再去收过一次税了。 “吴院长,我今天是送郎儿来学院里学习的。”七歌面无表情道。 吴畅闻言脸色微变,心道你的女儿在我们学院里如此调皮捣蛋,如今都被人当面告起状来了,你却是不管不顾,甚远连句抱歉的话语都没有就转移话题了,这宠爱孩子也不是这么个宠法吧?难怪,难怪七月那个小丫头片子会有如此玩劣的性格!试问,有这样一个可以随便放任自己儿女到处惹事引祸的母亲,孩子能学好才怪了。 他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丝明悟,当然了,这些话他是不敢说出来的,只见他老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太自然的笑容,向七歌保证道:“没有问题,我一定会为他安排一位最适合的好老师。” “那我走了!”七歌轻点了点头,丢下一句话之后,也不管吴畅脸上是何表情,转身就走人了。 “这——” 望着七歌那缓步离去的背影,吴畅张了张嘴,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却是什么也没能说出来。虽然上一次七歌送七月来术师学院里的时候,他就已经领教过七歌的这种淡漠的性格了,但是如今再次领教起来,他还是有些难以适应。 同时,他心里也是暗暗叫苦,本来学院里就已经有两个小祖宗了,如今又来这么一位爷,咱这术师学院还让不让开了…… “院长您好,这是我入学的学费。” 正当吴畅愁眉苦脸的时候,七郎从身上掏出了一个装有大半袋金币的钱袋子,递向了吴畅。这些金币,都是七歌在今天早上,出门之前就给了他的。 七歌平日里最怕的就是麻烦了,什么报名、交学费、填写资料、安排老师、安排宿舍等等麻烦的琐碎事,她是不可能参与的。 吴畅伸手接过了七郎手里的钱袋,冲着七郎微微一笑道:“呵呵,你叫七郎是吧?走,我先带你去报名的地方报个名,然后再给你安排老师和宿舍。” 虽说七郎的母亲乃是极其厉害的强者,但是这学院里的规矩还是不能破的。该报名还得报名,该收学费还是得收学费。 “嗯,好的。”七郎点了点头,应声道。 吴畅见状后,心底小小地松了一口气,心道这个小家伙貌似还挺有礼貌的,希望不要和她那个姐姐一样不安分。 在吴畅的带领下,七郎很快就来到了报名的地方,开始了报名所需要的一系列流程。 一般术师学院每年都只有一次长假,时间是每年的十二月份和来年的一月份。不过在其它的时间段,术师也是随时都可以进行报名入学的。 当然了,不管你是在什么时间段入学,学院的收费标准都是不会变的。比如,七月是二月就入学的,而七郎却是在七八月份才来报名入学,但他们所需要的学费都是一样的。 而且,术师学院的学费一般都非常高,即便是初级术师学院,一年的学费也要几百个金币。 几百个金币,或许在那些强大的术师或者商人们的眼里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一般的人而言,这却是一笔相当庞大的数字了。 要知道,有许许多多的普通村民,他们一个人一年下来的总收入,也就差不多几十个金币而已。几百个金币在他们的眼里,那已经是一笔遥不可及的巨款了! 比就说胜虎村里的马家欢,虽然她觉醒了体内的血脉,但是如果没有七歌帮她出学费的话,就凭他们家那点微薄的收入,那是无论如何也凑不出这么多钱来供她在术师学院里上学的。 第二十九章:美女老师 当七郎报完名,领到盐花初级术师学院学员身份牌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了。 七郎低头仔细地打量着手里的身份令牌,这是一种似金属非金属、似木质却又非木质的牌子。在牌子的正面方,有着“盐花初级术师学院”几个大字,而在这几个大的字下面,便刻有“七郎”两个小字。在牌子的背面方,还有着一个很奇怪的图案,图案上刻画着一个长有八只手臂的怪人。 据说这个怪异的图案乃是整个五行界所有的术师学院联盟的标志,当七郎看着牌子上的怪人好奇不已的时候,原本已经离去了的吴畅又再次回来了。 “七郎,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你今后的老师,宋泱泱,宋老师。”吴畅指向他身后的一名女子,对着七郎一脸微笑地介绍道。 “宋老师,您好!”七郎先是礼貌地向那名女子问了一声好,这才抬头打量起对方来。 这名女子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有着一头金黄色的长发,一张精致的瓜子脸上,有着一对纤细的柳叶眉,下面是一双犹如月牙般微眯的眼睛,她俏鼻挺秀、小嘴薄唇,一身如雪的白色长裙,将她那修长而又玲珑的身材衬托得淋漓尽致。 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的微笑,那双犹如月牙般的眼睛愈加迷人。 毫无疑问,这是一位美女,一位堪称极品的大美女。即便是相比于七歌,也不会相差多少。 如果说七歌就如同那万年不化的高峰上的一朵雪莲,美丽、高贵、典雅、脱俗、出尘,却冰冷无比,令人望而却步。那么七郎眼前的这名女子就如同那秋夜里的明月,美丽、迷人、清纯、温柔,还带着一点点的羞涩,令人不忍亵渎。 “泱泱,这孩子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事,这就先走了。”吴畅对着宋泱泱交代了一声,见后者点头后便离去了。 “你就是七郎,七月的孪生弟弟?”宋泱泱把目光又转向了七郎,在七郎好奇地打量着她的同时,她同样也在打量着七郎。 她的心里多少有些好奇,都说七月和七郎是一对孪生姐弟,但其长相却是天差地远。七郎那一身黝黑的肤色,如果不是她事先知道,说不定都会误以为是另一块大陆上的“黑种人”了! “是的宋老师,我就是七月的弟弟,七郎。”七郎依然很有礼貌。 “你跟我走吧,我先帮你安排一下宿舍。”宋泱泱不再多问,带着七郎去安排宿舍了。 一路上,基本都是宋泱泱在向七郎发问,而七郎则只是回答而已,这和那些别的刚进入学院,总是问题不断的新学员正好完全相反。 “宋老师,我们走了这么久,怎么连一个学员都没有看见呢?”快要走到宿舍区的时候,七郎终于问出了心里的第一个疑问。 宋泱泱闻言后轻笑道:“现在正是学员们上课和修炼的时间,你当然看不见他们了。” 七郎点头,随即又问道:“宋老师,这所学院里一共有多少名学员啊?” 初次来到陌生的地方,又是初次单独和陌生的人呆在一起,本来就内向的七郎自然有些放不开,不过经过这么一段路的交谈下来,他发现眼前的这位宋老师其实是一位很好相处、脾气十分温和的人。 “这所学院里一共有两百多名学员,不过,和你一样的金属性学员却仅仅只有八名。”宋泱泱解释道。 七郎点了点头,他早已经从石青那里得知,金术师的数量比例要比另外几大属性的术师少得多。 “七郎,你知道我们学院里一共有多少名老师吗?” 宋泱泱转头看着七郎,见七郎摇头后,微笑道:“我们学院里一共有二十三名老师,术师有十八名,加上院长和副院长,刚好是二十名,而在这二十名术师当中,金术师却仅仅只有两名而已。” “只有两名?包括院长?”七郎看着宋泱泱,眼神有些怪异。 搞了半天,整个学院里,金属性的老师才宋泱泱一个人而已,之前的那位吴院长还信誓旦旦的,说什么要为自己安排一个最合适的老师,除了宋泱泱以外,他还能够找出谁来做自己的老师?他自己亲自出马吗? “宋老师,你刚才说我们学院里一共有二十三名老师,但却只有十八名术师,那另外的五名老师难道只是普通人?既然都是普通人,为什么还能够成为学院里的老师呢?”七郎突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忍不住再次向宋泱泱问道。 宋泱泱笑答道:“另外五个的确都是普通人,乃是文学系的老师,只教导学员们文学方面的知识,并不是教导学员们修炼和学习术法的。” 七郎恍然地点了点头。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就来到了男学员的宿舍区。 宋泱泱为七郎安排了一间四人住的房间,而后又带着七郎到学院里的生活管理部门去领取了棉被、枕头等用品。这些用品,全部都是学院里免费发放给学员的。 说是免费,其实每一名学员一年里所交的学费,就是买整个学院里的所有学员们一年里的用品也用不完。学员们每年都交了这么多的学费,院方自然也不能够太吝啬了。 要知道,像那些专门教导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的文学系学院,一年下来的学费顶多也就十几个金币而已,和术师学院里所收取的几百甚至上千金币相比,那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当七郎领完用品,铺整好宿舍后,已经是吃午饭的时间了。 由于他是刚进学院的新学员,对于学院里的环境还很是陌生,所以宋泱泱便亲自带着他去学院里的食堂里吃午饭。 在去往食堂的路上,七郎见到了许多同样赶往食堂方向的学员们。这些学员们的年龄大小不一,年龄大的足有十八九岁,和宋泱泱这个学院里的老师也相差不多;而年龄小的,却只有七八岁,比七郎的年龄都要小上许多。 这些学员们的头发也都是花花绿绿、颜色各异,金色的、绿色的、天蓝色的、赤红色的、棕色的、青色的、紫色的,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七郎就见到了七八种不同属性的术师。 “咦?那是什么属性的术师?” 七郎突然发现,人群中竟有一名十一二岁,头发为灰色的男孩!他忍不住转头看向一旁的宋泱泱,指着那名灰发男孩问道:“宋老师,那个灰色头发的,他是什么属性的术师啊?” 宋泱泱朝着七郎所指的方向看去,而后转头向七郎解释道:“那是我们学院里的一名异属性学员,他的属性很奇特,却不太适合战斗,所以有些鸡肋。” 七郎点了点头,对于这些不同属性的学员们,他的心里愈发的感兴趣了。 没过多长时间,两人就来到了学院的食堂里。 食堂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算小,至少同时供两百人用餐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一进食堂,宋泱泱就带着七郎去窗口领餐。学院里的食堂是不分档次和高低的,不管是学员还是老师,都一视同仁。 这些饭菜也都是免费的,不用掏钱来买。 当然了,如果你对食堂里的饭菜感到不满意,也大可以自己掏钱,让食堂里的厨师们为你专门做出更好的饭菜来。 其实,这食堂里的饭菜还是挺不错的,每人三菜一汤,一个荤菜,两个素菜,味道也还可以。至少,七郎是这样认为的。 两人随便找了一个靠边的位子坐下,面对面地吃起了午饭来。 然而,这一幕却引来了周围许多好奇的目光。宋泱泱可是这所学院里出了名的美女老师,如今竟然与一个十来岁,皮肤黝黑,穿着破旧衣服的金发小男孩坐在一起吃午饭,的确是一件蛮奇怪的事情。 “咦?泱泱,这位小朋友是谁啊?” 突然,一名有着紫色长发的青年走了过来,并且面带微笑地坐在了七郎的身旁。这名青年二十来岁,身材修长而挺拔,长相还算清秀,整个人看上去就如同一杆挺立的长枪,气质十分优雅,但气势颇为凌厉。 宋泱泱瞥了紫发青年一眼,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他叫七郎,是今天早上刚进入学院的新学员,是七月那丫头的孪生弟弟。” “哦?他就是那丫头片子的弟弟么?”青年闻言,转过头十分好奇地打量起七郎。 第三十章:再见七月 紫发青年对着七郎露出了一丝笑容,开口道:“你叫七郎是吧,我叫柳清,你可以叫我一声柳老师。我和泱泱一样,也是这所学院里的老师,只不过她是金属性学员的老师,而我却是异属性学员的老师。” “柳老师,您好!”七郎礼貌道。 “呵呵,不错不错,看得出来,你的性格要比七月那个小丫头片子稳重得多。”柳清轻笑一声,对着七郎夸赞道。 七郎则心底有些讶异,凭直觉,他能感觉到这位叫做柳清的紫发青年应该有着很强的实力,至少比宋泱泱要强。 原本,在知道宋泱泱是自己老师的时候,他心里就已经有些惊讶了,毕竟,宋泱泱的年龄实在是有些太年青了,才十八九岁竟然就成为了术师学院里的老师。而现在,这名叫做柳清的紫发青年,竟也说是这所学院里的老师,让他的心里更加惊讶了。 同时,他的心里也有些疑惑,因为在三个月前,院长吴畅带着学院里的一群老师去盐花山里准备夺宝的时候,他并没有见过宋泱泱和柳清这两名青年老师。 “咦?这——这不是那个……不是七月那小丫头片子的那个孪生弟弟吗?” 一道惊疑声突然传来,七郎抬头看去,只见一名天蓝色头发、长相颇为斯文的中年男子正端着饭菜,一脸惊讶地往这里走了过来。 “韩老师,您好!”七郎一眼就认出了中年男子。 这名中年男子,正是七月的老师韩墨。三个月前,韩墨奉院长吴畅之命,到胜虎村里去邀请七歌和他们一起去盐花山里夺宝,不过最后却失望而归了。而后,韩墨和院长吴畅、副院长莫良承,以及那早已被七歌给拍死在胜虎村门口的周通,四人又一次去胜虎村里邀请七歌,不过最终却依旧失望而归了。 因此,对于七月的这位老师,七郎还是比较有印象的。 “我记得,你好像是叫七……七郎是吧?没想到你体内的血脉也觉醒了,而且还是觉醒的金属性,呵呵,不错不错,不比七月那个小丫头片子差。”韩墨端着手里的饭菜,一脸微笑地来到了七郎和柳清的对面,在宋泱泱的身旁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 七郎有些无语,这些人怎么都喜欢把小月叫作丫头片子?不过听到韩墨又提起了七月,他顿时忍不住向韩墨问道:“韩老师,小月现在在哪儿呢,我怎么一直都没有看到她呢,她没来食堂里吃午饭吗?” 他和七月自小就一起玩到大,小时候更是形影不离,如今又是三个多月没见面了,心里难免有些想念了。 “那丫头片子,一有空就到处溜,这会儿谁知道她又疯到哪里去了?”一提起七月,韩墨脸上那原本挂着的淡淡微笑,顷刻间就变成了气愤和无奈。 七郎闻言一阵尴尬。从之前院长吴畅在七歌面前所告的状,再加上韩墨此时的表情和语气,或许,七月在这学院里的表现还真是有点令人难以恭维。 “呀——韩老师,你竟然在背后说我的坏话!”一道清亮的声音突然传来,不用回头,七郎也知道这是谁。 七月一手托着手里装满饭菜的餐盘,一边往七郎这边奔跑了过来,同时嘴里还大声嚷嚷着:“哎呀,呆子,没想到真的是你啊!你体内的血脉终于觉醒了,不过,怎么觉醒的是金属性呢?” 尽管只是看到七郎的背影,但七月竟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啊——” 正奔跑中的七月,突然脚下一滑,伴随着一声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叫声……不过还好,最终并没有摔倒。 只是……只是她手里原本正托着的餐盘,却是早已经脱手而出了。顿时,餐盘里的饭菜也如同仙女散花一般地飞洒了出去,盘里的那一碗清汤,更是直接在空中飞流直下三千尺! “哐锵!” 金属质的餐盘掉落在地,周围陷入了一片短暂的寂静。 不得不说,七月的这一招“仙女散花”和“水幕年华”都相当的成功。因为,至少有超过十名学员或老师同时受到波及,其中一名距离七月最近的学员,更是头顶鸡腿、耳挂白菜…… 至于餐盘里之前的那一碗汤,则有一大半都倒在了一名胖子的怀里。所幸的是碗里的汤并不烫,否则的话,说不定其一生“性福”就被毁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呀……”七月连忙摇手摇头,趁众人还没有彻底反应过来之际,脚底抹油,转身就逃之夭夭了…… “娘呢,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那名头顶鸡腿、耳挂白菜的学员首先反应了过来,顿时忍不住惨嚎了起来。 宋泱泱、柳清及韩墨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都极有默契地将目光同时投向了七郎。 面对三人同时投来的异样的眼光,七郎尴尬无比。拥有这样一位堪称活宝的姐姐,他还能够说些什么呢? 吃过午饭,在七郎独自回到宿舍的时候,七月和马家欢早已经在男学员的宿舍区门口等候多时了。 三四个月未见,七月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倒是如今的马家欢,比之以前要自信和开朗了许多。 而七月在得知七郎是在今天早上被七歌亲自送来的之后,她的心里难免有着些许失落,毕竟,七歌既然都已经来到了学院里,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走了。 不过,她也就只是略微地失落了一下,随即便又恢复了她一贯的活泼,并且还硬拉着七郎去镇上,说是要给七郎买几身衣服。 按照七月的原话来说就是:你身上穿得这么破破烂烂的,让我怎么好意思跟别人介绍说你是我的亲弟弟啊?你不要面子我还要面子呢。 对此,七郎无言以对。七月从小就十分爱美,新衣服是一件又一件地买,而他对于穿着却不是很在意。 “小月,你下午不用上课和修炼吗?我们还是等有空了再去买吧。”七郎一脸的无奈,要是因为给自己买衣服而耽误了七月下午的课程,他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哎呀,下午是文学课,文学课是自由课,去不去都无关紧要的了。”七月一边拉着七郎往街道上走,一边满不在乎地解释道。 事实上,自从入学至今,她压根儿就没上过几次文学课。倒是马家欢,从她入学的那天开始,这三个多月以来,无论是术师课和文学课,她都从来都没有缺过一次席。 在七月的死缠烂打,或者说是死拖硬拽之下,最终,七郎还是被七月给拉到街上买衣服去了。 盐花镇乃是一个古镇,镇上大多数的街道和房屋都显得十分的古老和沧桑,不过,这却并不妨碍街道上的繁华程度。在镇中心的几条古老街道上,人群鱼贯而行、叫买叫卖之声不绝于耳,好不热闹,反倒是新建的几条新街上,显得有些冷清。 七月带着七郎东逛西挑,说是专门为七郎买衣服,但事实上,两人一踏进服装店,望着那些花花绿绿、琳琅满目的衣服时,她那双大眼睛里全是星星,全然不顾七郎,自己先为自己挑选起来。 期间,七郎无意间看到了一家专门售卖乐器的乐器店,便花了十几个银币,买了一支玉质的长笛 由于七月中午的时候没有吃午饭,所以没逛多久就饿了,拉着七郎在街道旁的小吃摊上填饱了肚子,这才又继续逛。 刚一开始的时候,七郎还觉得挺新鲜,对于什么事物都很是好奇,不过,随着时间的推迟,他脸上原本的好奇之色,却是逐渐地变得苦涩了起来,直到最后,已经只剩下一张苦瓜脸了。 没办法,七月实在是太能逛了,这一逛就完全忘记了时间,从中午一直逛到下午,从下午一直逛到黄昏,再从黄昏一直逛到天黑……而且,看她那兴致勃勃的样子,分明就是一副“我还没有逛够”的意思。 七郎真的快要崩溃了,直到天空彻底黑了下来,直到夜空中又飘起了毛毛细雨……本来,七月是打算在逛完了夜市之后再回学院的,却不料,韩墨、宋泱泱和柳清这三位老师,竟然在街上找到了她和七郎。 至此,这一次的盐花镇一日游才终于宣告结束。 虽然这还是七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逛街,但经此一事,他已在心底发下坚定的誓言——再也不能陪七月逛街了! 第三十一章:四年(本卷终章)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亦如那缓缓流淌的小河之水,无声无息,却永无休止。 七郎终于进入了术师学院,一条强者的道路为他彻底打开! 他十分地刻苦,除了努力学好学院的所有课程之外,在课余时间,他仍然把本应玩耍时间用于修炼,毅然成为了别人眼中的好学员和修炼狂人。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的那位美女老师,宋泱泱是越来越欣赏和喜欢他了。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密切,直到后来,宋泱泱甚至把他认作了干弟弟,成为了他的异姓姐姐! 而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七郎对自己的这位干姐姐也有了更多了解。 原来,宋泱泱和柳清,也曾是这所学院里的学员。 柳清一直都很喜欢宋泱泱,在两人都还没有达到初级术师,还都是学员身份的时候,柳清就开始追求宋泱泱了。 不过,宋泱泱对于柳清,虽然说不上讨厌,却也说不上喜欢,所以一直都不曾接受,却也不曾直言拒绝。 后来,因为柳清的天赋极好,比宋泱泱先一步达到了初级术师的境界,也就先一步毕业,到金山城的中级术师学院里学习去了。 再后来,宋泱泱也达到了初级术师,从这所学院里毕业。不过,由于家庭经济有限,毕业后的她根本没钱去城里的中级术师学院里学习,于是,她便决定留下来,干脆在这所学院里当起了实习老师。 虽然她当时刚刚才达到初级金术师不久,并没有真正达到一名老师的要求,不过最终,院长吴畅还是答应了下来。 毕竟,金术师本来就不多,愿意来这里做老师的就更少了。而且,吴畅也看中宋泱泱的发展潜力。 就这样,宋泱泱成为了这所学院里最为年轻的老师,当时的她才年仅十六岁。 三年后,也就是在宋泱泱十九岁的时候,柳清凭借着过人的天赋,竟然在二十岁的年纪就达到了中级术师的境界,成功地从金山中级术师学院里毕业。 毕业后的柳清,所做的第一件事情,竟然就是直接来到盐花镇找宋泱泱,并且再次向宋泱泱表白。而且,在宋泱泱依旧没有答应的情况下,他果断地留了下来,也在这所学院里当起了老师,说是要陪着宋泱泱,直到宋泱泱接受他为止。 对此,院长吴畅自然是求之不得。如今的柳清可是一位中级雷术师,而且还是一名二十出头的中级雷术师,这样的天才人物没有哪个术师学院会拒绝的。 在了解到宋泱泱和柳清的这段过往后,七郎心里忍不住一阵感慨,同时也是十分的震惊。 柳清竟在二十岁的时候就达到了中级术师的境界,而且还是异术师中十分强大的雷属性术师,不得不说,他的确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天才。 不过,也正是如此,才愈加地激发了七郎内心里的斗志,令他的修炼变得愈加刻苦起来。 当然了,在刻苦修炼的同时,七郎也会偶尔抽出一小点时间来学习一下音律,将自己买来的那支玉质长笛拿出来练习练习,放松一下心情。 只是在七郎专心学习和刻苦修炼的同时,七月却依旧还是老样子,可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调皮捣蛋的性子不但没有丝毫的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了。什么逃学、敲诈学员、破坏公物、拉帮结派等等,这些都是她的家常便饭。 除了七月的那些“小弟”,以及少数的一些“不良”学员外,其他上至院长,下至学员,无不是被她搞得头疼不已。特别是她的老师韩墨,更是常常都被搞得焦头烂额,却又无计可施。 值得一提的是,在此期间,学院里的另一位小霸王,竟然在一次偶然中,莫明其妙地把七郎当成了他的“好兄弟”,尽管并没有得到七郎的认可。 这位在学院里和七月齐名,曾经和七月一同被院长吴畅称之为“小祖宗”的小霸王,正是那所谓的钻石山上的山大王——郝天的小儿子。 这位小霸王全名叫作郝多钱,比之七郎和七月还要大上一岁,其属性和他父亲郝天一样,乃是五行之火。 郝多钱和七月虽然同为学院里的两大小霸王,但关系却正如他们的属性一样,可谓是水火不相容,简直就是一对小冤家。两人只要一碰面,定然要分个高下。 拌嘴、吵架、相互诋毁那是平常事,一个不好,两人就要大打出手,甚至还会带着各自的“军队”征战沙场! 不过,尽管两人平时看似形同水火,但如果其中一方要去干一些“大事业”的时候,那么另一方一定会暂时放下彼此之间的“恩怨”,给予对方大大的支持,甚至伸以“援助之手”,彼此间相互合作。 七郎和郝多钱,也正是在一次偶然中,被七月给拉去一起吃午饭,然后准备谋划“出逃”计划的时候,两人这才相互认识的。 当时,郝多钱在七郎的面前做自我介绍,当他说到自己的名字叫做郝多钱的时候,七郎的脸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但实际上却是差点将嘴里的饭菜都给喷了出来。 好多钱?你的钱很多吗?这是七郎当时心里的想法。 然而,也正是因为如此,在郝多钱看来,七郎却是这些年里,唯一一个在听到他的名字之后却依然面不改色,没有丝毫嘲笑之人。所以,他当时就表态,正式宣布七郎成为他的“兄弟”了。 在此后的一段日子里,七月和郝多钱都曾多次来找七郎,与之共同商讨如何“作案”,如何“出逃”等等,不过七郎却是很少理会他们,也从来都不参与他们的种种行动。 当然了,这所学院里的“不良”学员毕竟只是少数而已,其中绝大多数的学员还是比较安分守己和刻苦努力的。像马家欢,就是这些好学员大军当中的一员。 马家欢虽然已经成为了一名风属性的异术师,但是她在学院里充当的角色,却依旧如同当初在胜虎村里一般,显得有些默默无闻。 在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三种人:一种是不管走到哪里,出现在任何场合,都总是会光芒万丈,成为全场焦点的人;一种是不管走到哪里,出现在任何场合,却总是显得默默无闻、毫不起眼、令人过目即忘的人;还有一种,他们没有第一种人那么光芒四射,也不似第二种人那么毫不起眼,但他们的身上却带有一些非常独特的气质,总是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比如七月、七歌,以及宋泱泱,她们就是那种属于随身携带着“光环”的第一种人。而马家欢,则很显然,就是那种属于毫不起眼的第二种人。至于第三种人,比如七郎,再比如柳清。 可是,令谁都没有料想到的是,就是马家欢这样一个在平日里毫不起眼、长相普通的少女,却是在她进入学院的一年后,迎得了一名叫做袁少卿的男学员的青睐。而且,两人竟没多久就确立了关系,成为了男女朋友。 而在这一年里,七歌当初给七郎的金系秘术——不灭金身,七郎也总算是练至入门了。 至于七月,虽然平日里尽调皮捣蛋,似乎并没有去怎么刻苦地修炼,但是七歌当初给她的那水系秘术——多重水分身,竟也有所小成。 而后,在七郎进入学院两年半的时候,宋泱泱终于被柳清的一片痴心所打动,从而接受了柳清执着已久的感情。就此,两人也终于确立了关系,成为了一对郎才女貌的情侣。 在七郎进入学院三年后,马家欢的那位男友袁少卿达到了初级土术师的境界,从学院里正式毕业。而在同一年,快满十九岁的马家欢也就此放弃了学业,并在不久之后就嫁给了袁少卿。 袁少卿的家就住在盐花镇的某条街道上,两人成婚之后,马家欢把自己的娘亲也接到了镇上。 这对于马家欢的娘亲来说,或许也算得上是苦尽甘来了。虽然她的丈夫马德泉和儿子马家乐于三年前惨死,但她还有着一个孝顺的好女儿,且再次组建了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在七郎进入学院三年半后,郝多钱也达到了初级火术师的境界。 在七郎进入学院四年后,七月竟然先七郎一步达到了初级水术师的境界。而七郎,则在七月达到初级水术师的三个多月后,才成为了初级金术师。 七月这些年来还是老样子,就没见她努力地修炼过。但是,她却偏偏比七郎这个一直都在刻苦修炼的修炼狂人更早地达到初级术师的境界。 对此,七郎的心里大为苦涩。虽然七月体内的血脉比他先觉醒了大半年,但是,七月如此的松懈,而他却是如此的努力……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四年多的时间就这么匆匆而过,乐趣无穷的童年一去而不复返。 七郎和七月,早已然在不知不觉中,踏上了少年少女的台阶…… 第一章:少男少女 夕阳西下。 盐花初级术师学院内,训练场边上。 几棵早已掉光了叶子的秃树,那单调的影子在夕阳中被拉得好长好长…… 一曲悠扬、婉转,又略带着丝丝惆怅的笛声在这夕阳下、训练场上空不断地飘扬、回响……寻声望去,只见一名皮肤稍显黝黑的金发少年,正手持玉笛,自我陶醉在这略显惆怅的笛声之中。 少年,正是七郎! 相比四年之前,如今的他无疑变得更加高大和壮实了,脸上也显得更加成熟,实力自然也变得更加的强大了。不过,让人比较无奈的是,相比于四年前,他的皮肤似乎变得更加的黝黑了! 老实说,七郎的长相并不难看,甚至还算得上是相貌堂堂、气宇轩昂,只是那一身略显黝黑的皮肤,却是让人有点难以恭维了。 毕竟,七郎所在的这片大陆上,主要生活着的还是黄皮肤的黄种人,这些人的审美观念早就已经决深根蒂固,黝黑的皮肤自然不可能太受欢迎。但如果他出生在那遥远的西方,那几乎全是黑种人的荒沙大陆上,估计也算是英俊不凡了。 一曲而终,七郎放下手里的玉笛,遥望着西方的落日发呆。 马上就要从这所学院里毕业了,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惆怅的。在这四年时间里,他认识了不少的人,也交了一些不错的朋友,但自己这一毕业,有些朋友或许就再也见不到了。 “七郎,在想些什么呢?” 七郎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温柔的声音,他不需要回头,便知道这道声音的主人谁。 “泱泱姐,你怎么来了?”七郎并没有回头,只是平静地看着前方问道。 来人自然是七郎的老师,也是他如今的干姐姐宋泱泱。和四年前相比,如今的宋泱泱,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带着些许青涩的女孩,而是一个成熟的大美女了。 宋泱泱来到七郎的身旁,依着他坐了下来,同样遥望起了天边的夕阳。 “泱泱姐,你和柳大哥离开学院后,准备去哪里呢?”过了许久,七郎才再次开口问道。他口中所说的柳大哥,正是宋泱泱如今的男友柳清。 “我们会先去岳阳城,然后再到大渊山脉里去历炼,至于之后会去哪里,暂时还不知道。”宋泱泱回答道。 听到宋泱泱的回答后,七郎又是一阵沉默。自己马上就要毕业离开了,而宋泱泱和柳清也将离开盐花镇,甚至离开金山城,这一别,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再次相见。 七郎和宋泱泱虽然不是亲姐弟,但是这四年的时间相处下来,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胜似亲姐弟了。如今眼看着就快要分别了,七郎的心里自然是非常不舍的。 “七郎啊,泱泱姐走了以后,你也要好好地学习和刻苦地修炼哦,到时候泱泱姐和你柳大哥会回来看你的。”或许是看出了七郎心里的不舍,宋泱泱转头对着七郎安慰道。 七郎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泱泱姐,我毕业以后应该会去金山城里的中级术师学院里去学习,到时候你可一定要回来看我啊。” 宋泱泱伸手轻轻地拍掉了七郎肩膀上的干草屑,半开玩笑道:“你就放心吧,泱泱姐是绝对不会忘记你的。反倒是你啊,等你以后变得更加强大了,甚至比泱泱姐都还要强大得多的时候,可千万别不认我这个姐姐了哦!” “怎么会?就算我以后成为了一名高级术师,泱泱姐还是我的姐姐,这是永远都不会变的。”七郎的表情和语气都无比认真。 宋泱泱继续玩笑道:“呵呵,等你成为了高级金术师的时候,泱泱姐还要沾你的光呢。” “怎么会呢?等我都成为了高级金术师,想必柳大哥早就已经是高级雷术师了。”七郎却是不太认同宋泱泱的话。他有自知之明,他很清楚自己的天赋和能耐。 如果有人说七郎能够达到高级金术师的境界,他无比坚信。但是如果有人说他会比柳清更早达到高级术师的境界,那就是天方夜谈了。柳清的天赋绝对不比他差,更何况两人的年龄差距如此之大,他怎么可能追赶得上呢? “咦?呆子,你和宋老师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一道惊疑声突然传来,七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两人的身后。 七郎和宋泱泱闻言都有些哭笑不得,什么就叫做鬼鬼祟祟的啊? “啊——我知道了……” 七月眼珠子一转,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继而看向两人狐疑道:“难道你们这是在偷偷地约会?不行,我得去告诉柳老师去。”说着,她还做出了一副马上要去“告密”的样子。 宋泱泱白了七月一眼,并且没好气地骂道:“瞎嚷嚷些什么?没大没小的,有你这么跟老师说话的吗?” 月对着两人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并没有丝毫的在意。 此时的她束着一条长长的天蓝色马尾辫,那张精致的鹅蛋脸上,已经有了少女初成的青涩;那双明亮的、偶尔闪过一丝狡黠的大眼睛,又为她凭空增添了几分俏皮;她的身材已然初具规模,那微微隆起的胸脯和后翘臀部,那浑圆而修长的双腿…… 如今的她,显然已是一名婷婷玉立,且带着些许青涩,也带着几分可爱的美少女了。 “嘿嘿!呆子,宋老师,你们很幸运,因为我马上将会为你们表演一个非常精彩的节目。”七月突然对着七郎和宋泱泱颇为神秘地微笑道。只是,在七郎和宋泱泱的眼里,她的这种“神秘”的微笑,无论怎么看都更像是在贼笑。 “好了,好戏即将开始,请做好心理准备。”说到这里,七月脸上的笑容变得愈加灿烂了。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咻”的一声,一支利箭却是突然划破长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射在了七月的胸背之上,并将她的整个身子都射穿了! 七月脸上那原本灿烂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下来,同时瞪大了双眼,眼里满是不可置信。而后,她整个人无力地倒了下去…… “小月!” “七月!” 七郎和宋泱泱几乎同时惊呼出声。七郎更是“噌”的一下就拔地而起,急忙向着即将倒地的七月猛地扑了过去。 这一切实在是发生得太过突然了,尽管三人都是初级术师,但是对面这种毫无预兆的偷袭,他们还是没能反应过来。 “小——小——小月!”七郎一把将七月揽进了怀里,他的整个身体和声音都在颤抖着,此时的他已然被吓得肝胆欲裂了。七月可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真要出现了什么意外,那么他是绝对无法承受的。 不过,就在这时,变故再次发生了!当七郎将七月揽进怀里的时候,那射穿七月胸膛的箭矢竟然和她的身体一起“嘭”的一声爆裂而开,化为无数水元素,消散于天地间! “哈……哈哈……” 两道大笑声同时响起,七郎和宋泱泱纷纷转头,只见七月和一名红发少年正大笑着走了过来。 “哈哈,呆子,宋老师,我这个节目怎么样?很精彩吧?哈哈……”走到近前,七月却依旧大笑不止。 直到此时,七郎和宋泱泱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们两人刚才竟被骗了! “我说小月,你有没有搞错啊,竟然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七郎很是不满地冲着七月怒声道。他刚才是真的被七月给吓到了,此时,他后背上的冷汗都还没干。 在以往的时候,七月虽然也没少捉弄过他,但却没有一次能有这一次来得刺激。 “哎哟,我就是试验了一下分身术而已嘛,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吗?”七月无所谓地撇了撇嘴。 在以往的时候,她的水分身并没有达到现在的这种效果的。可就在今天早上,她的分身术却是有了新的突破,其控制力与数量都更上一了层楼,不但可以坚持更长的时间,甚至在受到致命攻击的时候,也可以再坚持几秒钟。 而在分身术法上有了新的突破后,一向都喜欢捉弄别人的她自然是心痒难耐了。 她首先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郝多钱,七郎和宋泱泱,已然属于第二批了。 “哈哈,兄弟,刚才被吓坏了吧?其实这也没什么,之前哥哥我也是被她给吓个半死。”和七月一起来的那名红发少年走到了七郎的身旁,用手拍了拍七郎的肩膀,大笑道。 这名红发少年,正是与七月齐名于术师学院的两大混世魔王之一——郝多钱。 郝多钱是一个十分阳光的少年,有着一头红色的短发,一张微胖的圆脸,不过那双时不时就闪现一丝贼光的小眼睛,却说明他并非是一个循规蹈矩的“良民”。 他的身材也属于是微胖型的,虽然其年龄要比七郎大上一岁,但其身高却比七郎矮上一截。 四年多的时间过去了,郝多钱和七月也相互争斗了四年多,这一对原本总是冤家路窄、一山不容二虎的小霸王,如今也都变成了“好朋友”。 第二章:毕业赛 原本,七郎和宋泱泱还在因为即将分别而略显惆怅,如今被七月和郝多钱这么一闹,之前那略显沉闷的气氛却是烟消云散了。 对于七月和郝多钱这对冤家,他们的种种搞怪行为,七郎和宋泱泱都早已司空见惯,甚至可以说是早已经麻木了。因此,在虚惊一场之后,两人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而此时,七月和郝多钱又将七郎围在了中间,两人正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谈论着各自毕业后的梦想。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现在也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咱们一起去吃晚饭吧。”望着还在一旁叽叽喳喳谈论个不停的七月和郝多钱,宋泱泱又抬头看了看天色,直接出言打断道。 “那好啊,咱们快走吧,一起去吃晚饭。”七月那雷厉风行的性子依旧没变,在听到宋泱泱的话之后,蹦蹦跳跳地就在前面带起了路来。 尽管她已然是一名婷婷玉立的美少女,但却丝毫没有作为一名美少女应有的觉悟,依然如同一个长不大的小精灵一般。 几人来到食堂,坐在一起吃晚饭的时候,七月更是没有一丝作为一名美少女应有的羞涩和矜持,竟然在饭桌上不顾形象地和郝多钱进行了一场筷子与筷子之间的“大战”,彼此以争抢对方餐盘里的饭菜为乐! “咦?七郎,七月,郝多钱,你们三个都在啊。正好,院长让你们吃过晚饭去找他呢。” 正当七月和郝多钱的筷子“大战”进入了白热化阶段的时候,柳清端着餐盘,一脸微笑地在宋泱泱的身旁坐了下来。 “那个老头子找我们干什么?”七月停下手里的筷子,一脸疑惑地看向柳清。在这整个学院里,除了郝多钱以外,也就只有七月敢直接称呼院长吴畅为老头子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估计是有关于毕业赛的事情吧。”柳清随意地猜测道。 “毕业赛?毕业赛是什么玩意儿啊?”七月一脸疑惑地盯着柳清,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里面装满了好奇之色。 其实,不光是七月,就连一旁的七郎和郝多钱也都将目光投向了柳清。很显然,他们也同样不知道这所谓的毕业赛是什么。 “问那么多干什么?等下你们去找院长,自然就会什么都知道了。”柳清只顾着埋头吃饭,却是懒得回答七月了。 “哼,谁希罕知道啊?你不愿意说,我还不愿意听呢。”七月冷哼了一声,小嘴一嘟,她虽然语气上满是不在乎,但实际上却是上了心。 这时,宋泱泱放下了手里的碗筷,拿出一张方巾在嘴角上擦了擦,环顾了一下七月、七郎和郝多钱三人,出声解释道:“其实,毕业赛,顾名思义,就是专门为你们这些即将毕业的学员们安排的一场赛事。” “好啊好啊,这场毕业赛肯定很好玩了。”七月一听有架可以打了,立马就欢呼了起来。 “还用得着比试吗?我郝多钱肯定是全学院最厉害的冠军了。”郝多钱大言不惭地拍起了胸脯。 “死钱包,你就尽情地吹吧,咱们家呆子一巴掌就可以把你给打趴下了,况且,你也绝不是本小姐的对手。”七月直接对着郝多钱无情地打击道。 “钱包”二字,正是七月为郝多钱量身定做的外号。按照七月当初的话来说,“钱包”这个称呼,听起来可比什么“好多钱”的要顺耳得多了。更重要的是,“钱包”二字要比“好多钱”三个字显得更有内涵,听起来也没有那么低俗,而且还显得更加低调,可谓是一举多得的好名字。 “什么,你竟敢说我不是你的对手?” 郝多钱被七月这么一打击,顿时不愿意了,开口反驳道:“你别以为自己能够施展出几个分身来,然后就无敌于天下了,告诉你,哥哥我以前和你比试的时候,那都是让着你的,否则的话,就你那些破分身,在哥哥的眼里根本就是小孩子拌家家的小把戏,简直是不堪一击!” 其实,七月和郝多钱的总体实力相差并不大,如果七月不施展出分身的话,她是打不过郝多钱的,但如果施展出分身来,两人就谁也奈何不了谁了。 至于七郎,之前七月说他一巴掌就可以把郝多钱给打趴下,这并不是什么夸张的说法,事实上的确就是如此。 如今的七郎,在学院里乃是出了名的“大力士”。谁都知道,他真正厉害的并不是什么金系术法,而是那堪称变态的力量!别的学员只要在战斗中被他近身,那么就可以直接宣布完蛋了。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七月说七郎一巴掌就可以把郝多钱给打趴下,而郝多钱却并没有出言反驳的原因。 尽管郝多钱已经达到初级火术师大半年了,而七郎却是刚刚才达到的初级金术师,但是面对七郎的体术,他的心里根本就升不起丝毫对抗的勇气! 换而言之,如果七郎不动用近身战,仅仅只是使用一般术师的手段进行远程攻击的话,那么郝多钱还是很有信心七郎一争高下的。 “什么?你这个死钱包,竟然敢说我的分身术是小把戏,还不堪一击?真是孔雀不开屏,你就当我是麻雀,走,我们马上出去比比,本小姐今天非要把你给揍成个猪头。”在听完郝多钱反击的话语后,七月顿时被气火冒三丈,“噌”的一声就站了起来,说着就要往食堂外面走。 她的分身术在今天早上刚好有了新的突破,她相信郝多钱已经不再是自己的对手了。 “比就比,谁怕谁啊?看谁把谁给揍成猪头。”郝多钱闻言毫不示弱,直接将手里的筷子一扔,站起身来也要往食堂外面走。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够稍微消停点啊?想要比试的话,到时候在毕业赛上,尽管去和其它学院里的学员们比试好了,打赢了其它学院里的学员们,那才算真本事,在自己的学院里争强好胜算什么?”柳清及时地劝阻了七月和郝多钱,而后又无奈地摇起了头来,这两人明明就是一对冤家,却又偏偏喜欢搞在一起。 “好吧,既然柳老师都发话了,那我就大人有大量,不和这种小丫头一般见识了。”郝多钱做出一副十分大度的样子,看似很随意地说道。 事实上,郝多钱也知道七月在分身术上刚刚有所突破,如果现在真的打起来,他的心里着实有些没底,不过现在正好有了台阶,他自然是顺势就下来了。 当然了,台阶可以下,嘴上的气势却不能弱! “死钱包,自大狂,胆小鬼……”望着郝多钱那洋洋得意的表情,七月恨得牙痒痒。 就在这时,一直都没有说话的七郎突然将目光投向了柳清,开口询问道:“柳大哥,你刚才说,让我们和别的学院里的学员们去比试,难道这所谓的毕业赛,是几所术师学院一起举办和参与的吗?” 柳清喝了一口汤,笑答道:“我们金山城里的初级术师毕业赛,每年都是由金山初级术师学院所举办的。像我们盐花镇上的盐花初级术师学院,还有凤凰镇上的凤凰初级术师学院,以及大风镇上的大风初级术师学院等等,总而言之,只要是金山城管辖之内的所有初级术师学院,每年都会参加这场毕业赛。” 说到这里,柳清瞥了七郎、七月,以及郝多钱一眼,继续说道:“所以,你们在毕业赛上所要面对的对手,就是那些来自不同的学院,和你们一样即将毕业的学员们。而在这些即将毕业的学员当中,自然也有着不少实力强大的天才人物。” “什么实力强大的天才人物?有我的实力强大,有我的天赋高吗?”七月略有不屑地看向柳清,撇嘴道。 “怎么没有,比你的实力强大,比你的天赋高的人多了去了。”柳清直接无情地打击道。 其实,在柳清的眼里,七月原本也是一个天赋极高,不可多得的天才人物。只不过,七月从来都不好好地修炼,这在柳清看来,却是白白地浪费了大好的天赋。 “怎么可能?我不信,我坚决不相信!”被柳清无情地打击过后,七月将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似的。 柳清无所谓地说道:“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反正信不信由你。知道我当初去参加毕业赛的时候,最终获得了什么样的名次吗?” “什么名次?”七月下意识地问道。 “学院赛第三名,个人赛第九名。”柳清回答道。 “才第九名?嘿嘿……柳老师,看来你当初的实力和天赋并不怎么样嘛,要是换了我,最少也要夺个前五名。”七月笑眯眯地打量着柳清,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奚落柳清一番,她自然不会放过了。 郝多钱却是瞥了七月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道:“小丫头就是没出息,竟然只想着夺个前五名,要是哥哥我出马,所谓的冠军简直就如同探囊取物,可谓是轻而易举。” 七月故作惊讶地看向郝多钱,出声讽刺道:“哎呀,真是没有想到啊,原来在我们的学院里,还有着您这等深藏不露的高手啊,实在是失敬,失敬。” 面对七月的讥讽,郝多钱面不改色,甚至还配合着做出了一副“高人”形象,同时又以一副云淡风清的语气摆手道:“丫头不用多礼。其实哥哥我早已看破红尘,人世间的种种名利,在哥哥的面前早已行同粪土。所以,并不是哥哥我无法夺得那所谓的什么毕业赛冠军,而是哥哥我根本就没有将之看在眼里,无心与你们这些虾兵蟹将争……” “死钱包,你给我去死!”七月直接打断了郝多钱的高谈阔论,同时一只小脚丫已经飞踹了过去…… 第三章:老熟人 在七月和郝多钱相互打闹的同时,七郎却是在暗自心惊。 以柳清的天赋和实力,去参加那所谓的毕业赛,竟然才仅仅夺得了第九名!这岂不是说,当时有至少八名学员,论实力都要比柳清强? 在七郎看来,柳清的天赋已然是非常之高的了,他年仅二十岁就达到了中级术师的境界,其天赋根本无需质疑。而且,他还是一名雷属性的雷术师,在属性上也有着很大的优势。 更重要的是,那些参加毕业赛的学员们,也全都是刚刚才达到初级术师境界,最多也不会超过一年的新人。可即便是如此,柳清在那毕业赛上却是连前五名都挤不进去! 要知道,这还仅仅只是金山城内的某一届毕业学员们的比拼而已,却已然有着七八位比柳清更加优秀的天才。那么,无数年来,金山城内到底走出了多少天才呢?金山城尚且拥有着如此多的天才,那么整个大渊帝国呢?甚至整个玉林大陆,乃至于整个五行界呢? 想到这里,七郎突然意识到,原来这个世界竟是如此的浩瀚无边,如此的深不可测;原来自己竟是如此的渺小,自己之前还有些沾沾自喜的天赋,这样看来却是显得有些可笑…… 吃过晚饭后,七郎、七月以及郝多钱一起去了一趟院长吴畅那里。果然不出柳清所料,吴畅找他们正是因为毕业赛的事情。 除了七郎、七月以及郝多钱三人之外,被叫到吴畅那里的,还有着另外六名同样在今年达到了初级术师境界的学员。 而这包括七郎、七月和郝多钱三人在内的九名学员,也正是盐花初级术师学院这一届即将毕业的所有学员。 吴畅把九名即将毕业的学员叫去了他那里,简单的介绍了一番毕业赛的性质以及意义,然后便说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话,鼓舞几人去尽力地为自己的学院争光,最后又通知了一下参赛的时间。 据吴畅所说,这一届的毕业赛将会在三天后开赛,但由于赛场是在金山城内,所以几人提前两天,也就是后天就要出发。至于此次带队的人,还是吴畅他自己,以及副院长莫良承和异属性老师柳清这三名中级术师。 …… 第二天一早,别的学员们都纷纷去上课了,七郎却是独自盘坐在床上修炼。 如今的七郎,体内的丹田已然开启,故而他所有的元素之力都可以储存在丹田内了。 见习术师与初级术师,其最大的差别就是,见习术师并没有开启体内的丹田,他们体内的元素之力只能够游走在周身筋脉里,无法储存更多的元素之力。而初级术师,其体内的丹田已然开启,所有的元素之力都可以储存在丹田内,而且可以储存的数量,也是见习术师无法与之相提并论的。 作为一名术师,其体内元素之力的储存量越多,其元素之力愈加的凝练,那么所施展出来的术法,威力自然也就越大,且在战斗中,所能够持续的时间也会越长。 现在的七郎,丹田内的元素之力就如同一团薄薄的淡金色雾气。 而随着他今后不断地修炼,这些元素之力的颜色便会逐渐地变深,密度也会不断地增加。当这些雾状的元素之力经过不断地凝练、压缩,直到某一刻彻底地转化成为了液体状态的时候,那么七郎就成为一名中级术师了。 成为中级术师后,丹田内的元素之力乃是液态的,而后再经过不断的凝练,再将这些液态的元素之力彻底地转化为固体,凝聚出元素之丹时,那就成为一名高级术师了。 当然,对于现在的七郎而言,别说是凝练元素之丹,成就高级术师了,就是将体内的元素之力凝练到液态,成为中级术师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而除了在术师的境界上面有了新的突破,在术法方面,七郎也有了很大的突破。如今的他,已经熟练地掌握了好几个比较简单的金系术法,特别是七歌当初交给他的秘术不灭金身,他更是下了一番苦功夫。 虽然暂时还没有真正地将这不灭金身练成,但至少也能够做到局部防御,能在战斗中护住自己的要害了。 而且现在的七郎,已经勉强可以将自己的一条手臂,或者是一条腿给全部包裹在“金身”之中,然后直接施展近身体术攻击。 不灭金身的攻击力本就不弱,再加上七郎那独一无二,堪称变态的身体力量,两者结合在一起可谓是如虎添翼,再合适不过了。 之前,在七郎刚刚达到初级术师的时候,也曾跑去找宋泱泱试过一次。当时,在拳头上覆盖了不灭金身的他,仅仅只用了一拳,竟然就把宋泱泱所施展出来的金光盾都给破了。 要知道,金属性术师的防御力,那几乎是所有属性中最强的,而金光盾这个术法,虽然只算得上是比较大众化的普通金系术法,却也要看是谁所施展出来的。 宋泱泱在十六七岁的时候,就已经达到了初级金术师的境界,虽然天赋比不上柳清,却也差不了多少。如今六七年过去,年满二十三岁的宋泱泱,隐约间已经快要突破到中级金术师的境界了。 可即便是这样,宋泱泱所施展出来的防御术法,却是被刚刚才达到初级金术师的七郎一拳就破掉了! 由此便足以看得出来,七郎体内的怪力与不灭金身结合在一起,其威力是多么的变态了。 当然,这并非是说,七郎如今的实力已然超过了宋泱泱。事实上,如果两人真的对战起来,七郎就肯定不是宋泱泱的对手了。 毕竟,宋泱泱又不是靶子,不可能站在那里等着七郎来打。 七郎比宋泱泱强的,也就是身体素质和蛮力而已,论战斗经验和战斗意识,论体内元素之力的数量和凝练程度,论精神力的强度,论对术法的操控性与控制力等等,这些都是无法与之比拟的。 不过总而言之,七郎如今的总体实力还是很强的。毕竟,他现在才刚刚达到初级金术师而已,和别的许多刚刚达到初级术师的学员们相比,已经很变态了。 不过,在经过昨天柳清的无情打击之后,此时的七郎可不会再沾沾自喜、暗自得意了。毕竟,以柳清那么好的天赋,在金山城里都不算什么,他的天赋在金山城,在大渊帝国,甚至在玉林大陆,乃至于整个五行界,又算得了什么呢? 在这无限广阔的五行界,最不缺的就是天才,比现在的七郎的天赋更高,更加变态的人物多得是。 在吃午饭时候,七月、郝多钱、宋泱泱以及柳清,四人找到了七郎,说是要一起出去逛街。原本七郎最怕的就是逛街,不过一想到毕业后就要和宋泱泱以及柳清两人分开了,也就答应了下来。 有七月和郝多钱这一对调皮捣蛋的冤家同行,到也显得热闹和轻松,一路上可谓是追逐打闹不停、欢声笑语不断。 在此期间,宋泱泱还买了一支脆绿的玉笛送给了七郎,说是作为离别前的礼物。 宋泱泱虽然知道七郎自己有一支白色的玉笛,但是除了送笛子之外,她实在不知道该送些什么才好。毕竟,除了修炼之外,七郎唯一的爱好就只是吹笛子而已。 七月和郝多钱见宋泱泱买礼物送给七郎,两人竟然吃起了醋来,也嚷嚷着要宋泱泱买礼物送给他们,搞得宋泱泱有些哭笑不得。最后,柳清跑去街边买了两串冰糖葫芦,一人送了一串…… 途中,几人在街道上还碰上了一位老熟人,而这位老熟人,正是盐花镇上大名鼎鼎的花花公子,童家的那位童千少爷。 对于宋泱泱这位极品美女,曾经的童千可谓是垂涎不已。 两年前,在童千的一次蓄谋已久的计划中,宋泱泱不幸地被他给抓进了府内,并且欲要将宋泱泱给强行娶做小妾。 而柳清在得到这个消息后,直接就陷入了暴走状态,可谓是“怒发冲冠为红颜,血杀千里救美人”。当时,陷入疯狂的柳清直接杀上了童府,将童府里的术师、武者、仆人都给杀了个大半,鲜血染红了整个童府。 当时的童千,被柳清给吓得是肝胆欲裂、屁滚尿流,只是差一点点,就被柳清给宰杀掉了。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童千的父亲童岳,也就是那位所谓的盐花镇第一强者出现了。 接下来,柳清便直接被暴怒中的童岳给打成了重伤,如果不是因为术师学院里的院长吴畅、七郎、七月、郝多钱等人的及时到来,估计柳清就被杀了。 当时的童岳,竟然突破到了高级术师的境界,除了如七歌一般的隐世强者之外,他那盐花镇第一强者之称可谓是实至名归。 不过,童岳可以不给吴畅的面子,却是不敢得罪七郎、七月以及郝多钱三人的。不说七月和七郎两姐弟的母亲七歌有多么恐怖,就说郝多钱的父亲,那位钻石山上的山大王,就是他童岳所惹不起的。 就这样,众人救回了柳清,也同时救回了宋泱泱。 宋泱泱倒是没什么事,而柳清却是受伤严重,如果不是救治得及时,估计不死也是残废了。 都说患难见真情,宋泱泱虽然并没有真正的与柳清共同患难,但她还是被柳清的举动给打动,最终接受了柳清的感情,两人可谓是有情人终成了眷属…… 再次见到童千,柳清的心情颇为复杂。真要说起来,他还应该感谢这位花花公子,毕竟宋泱泱之所以会这么快就接受了他的感情,这位花花公子可谓是功不可没。 第四章:出发 再次见到童千,七郎的心里也是颇为感慨。他可是清晰地记得,四年前自己第一次和这个家伙见面时,这个家伙当着他的面调戏七歌的情景。 当七郎和柳清等人在街道上看见童千的时候,这个家伙依旧是身穿如雪的白色长衫,手拿一把折扇,毅然是一副风流才子、文人骚客的样子。如果换了一些不甚了解他的人,还真会被他那风度翩翩的外表给欺骗了。 虽然在两年前差点被柳清给杀掉了,但是童千却并没有因此而吸取教训,依旧还是老样子,一见到美女就两眼放光,就走不动路了。 再次见到宋泱泱和七月,特别是在见到七月这位“萝莉”极品可爱美少女时,童千的心里可谓是垂涎不已、痒痒不已啊! 不过嘛……相对于极品的可爱美少女,还是小命比较重要一点。童千早就知道七月乃是七郎的孪生姐姐,是七歌的女儿,所他并没有失去理智,虽然心里十分垂涎,但实际上却是不敢付诸任何行动。 当然了,对于七郎和七月等几人而言,碰见童千其实也就是一段小小的插曲而已。 之后,几人在不知不觉中,又逛到马家欢所在的那条街道上。随后,在七月的带领下,几人纷纷顺路来到了马家欢的店里面。 这是一家鲜花店,鲜花的种类非常之多,几人还没跨进店里,就闻到了一阵阵扑鼻的花香。当几人进入店里的时候,各种颜色,各种形状的鲜花映入眼帘,可谓是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在花店中,几人见到了挺着个大肚子的马家欢,同时也见到了马家欢的母亲。 和四年前相比,马家欢的变化不可谓不大。曾经的那个毫不起眼、普普通通、文文弱弱、胆小害羞的青涩少女,现如今已然变成了一个成熟、和蔼、自信、带着淡淡的母性光环的孕妇了。 平凡,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 马家欢,可以说是七月为数不多的一个知心朋友。甚至也可以说,是七月除了七郎以外唯一真正知心的朋友。 七月的朋友真的不多,数过来数过去,也就那么三五个,这还得加七郎、郝多钱和马家欢三人。别看她后面跟着一大群的“小弟”,其实那些人根本就算不上什么朋友。 在七月的心里,马家欢的地位甚至超过了郝多钱,暂时绝对是除了七歌和七郎以外最重要的人。所以,如今能够见到马家欢的生活如此幸福美满,她也是打心眼里的高兴。 在几人临别的时候,马家欢每人都送了一束鲜花,还半开玩笑地说,让几人经常都要来她的花店里面光顾…… 这么几番逛下来,很快就到了黄昏时分。 本来,七郎和宋泱泱两人都建议回学院里去吃晚饭,不过七月、郝多钱和柳清三人却是建议就在这外面吃晚饭。结果,少数服从多数,几人并没有赶回学院去吃晚饭。 在饭馆里吃晚饭的时候,几人又在为了该谁请客而争执了半天。郝多钱建议让七月请客,七月则建议让柳清请客,而柳清却又建议让郝多钱请客……然后,几人又来了一次投票决定,结果还是归郝多钱请客。 没办法,虽然柳清和宋泱泱都身为老师,按理说也应该是老师请客才对。但是,如果要比谁的钱最多的话,自然还是郝多钱。毕竟,别人的钱那都是辛苦挣来的,而郝多钱的钱却是他那个“强盗”老爹抢来的,这挣钱再快,也没别人直接抢钱来得快吧? 按照七月的话来说就是,让郝多钱请客就像是在劫富济贫,简直就是在替天行道,是最正义、最合理、最无私的,如果拒绝郝多钱的请客,那才是最邪恶、最黑暗、最天理难容的! 就这样,秉着“替天行道”的心理,几人在饭店里对着菜单那是大点特点,特别是七月,更是哪个最贵点哪个,一直到实在点无可点了才肯罢休。 当然了,这对于郝多钱而言,一顿晚饭的钱实在是算不了什么。别说是一顿饭了,就是将整个饭店给买下来,对于这位“强盗”首领的儿子而言,依旧算不得什么。 在几人享受大餐的途中,郝多钱竟然还要来了几瓶好酒,非要以酒助兴。 令人汗颜的是,宋泱泱和柳清这两个大人滴酒不沾,而郝多钱和七月这俩未成年却喝得最欢,甚至在两人的带动下,最后连七郎都跟着喝了起来。 几人一番吃喝玩闹下来,一直到了晚上才回到了学院里。其中,郝多钱和七月已是烂醉如泥,郝多钱是让柳清给搀扶回去的,而七月更是被七郎给背回去的…… 第二天一大早,七郎、七月、郝多钱,以及另外六名同样达到了初级术师的学员,都纷纷地聚集到了学院的门口,这是院长吴畅之前就吩咐过的。 今天,正好是要前往金山城,去参加毕业赛的日子。 当九名学员都聚集到了学院门口的时候,院长吴畅、副院长莫良承以及柳清三人,早就已经站在备好的马车旁边等他们了。 学院一共准备了两辆马车,每一辆马车的车厢都很大,容纳七八个人也不会显得拥挤。 最终,吴畅、莫良承、柳清三人,以及七郎、七月、郝多钱三人都上了一辆马车。而另外的六名学员,则是上了另一辆马车。 对于其他的几名学员而言,或许还会因为和院长、副院长处在同一辆马车里而有些紧张和不自在的感觉,但是七月和郝多钱却是绝对不会有这种感觉的。毕竟他们都敢当面称呼吴畅为老头子,还能有什么好怕的呢? 金山城距离盐花镇说远不远,但说近也不算近,如果是坐马车的话,也要花上一整天的时间才能够到达金山城里。 赶路的时间是无比枯燥的,特别是对于七月和郝多钱这样的不安份子来说,这样的时光更是行同坐牢。 聊天也是一种打发时间的好手段,一路上,七月和郝多钱两人都在聊个不停,而且自己两人聊还聊不够,还要拉着马车里的另外几人一起聊。 不过,有一个人却是很不给“面子”,不仅不聊天,还总是板着一张老脸。这个人,就是学院里的副院长莫良承。 莫良承大概六十来岁的样子,身材消瘦,有着一头短短的棕发,一张如刀削一般,显得十分刚毅的脸。他的性格也和他的外表差不多,严肃、刚毅、不苟言笑。 和莫良承相比,不管是外貌还是性格,吴畅都要显得随和的多。 在此期间,为了打发时间,吴畅还给七月等人讲述了一段非常经典和有趣的历史事件—— 金山城,位于大渊帝国西南方向,与古莱帝国的乌克城并排在两大帝国之间,属于是一座边境城。 有趣的事情是,在二十多年前,金山城并非是大渊帝国的疆土,而是古莱帝国的疆土。而且,在二十几年前,乌克城也并非是古莱帝国的疆土,而是大渊帝国的疆土。 据说,在二十几年前,当时的乌克城城主的儿子来到了金山城里办事,不过在此期间,却与金山城里的一位大家族的少爷发生了争执。 一方是乌克城城主的儿子,一方是金山城里的大家族少爷,两人皆是心高气傲之辈,谁也不让谁,争执愈演愈烈,最后双方终于大打出手,打了起来。然后,那位金山城里的大家族少爷不敌,被乌克城城主的儿子一怒之下就杀死了! 当时,金山城里的那个大家族的族长,也就是那位死去的少爷的父亲,在知道自己的儿子竟然被杀后勃然大怒,直接在金山城里找到了乌克城城主的儿子,直接将之击杀,为自己的儿子报了仇。 而后,当乌克城的城主得知,自己的儿子竟然在金山城内被人给杀了之后,更是怒不可遏,直接就召集了城里的许多高手,浩浩荡荡地杀进了金山城,将那个杀他儿子的大家族给灭掉了! 然而,这件事情并不算完。因为,乌克城城主带人灭掉的那个大家族,其族长的妻子,正好是当时的金山城城主的亲妹妹。也就是说,之前被乌克城城主的儿子所杀死的那位大家族少爷,其实正是金山城城主的外甥。 当金山城城主得知,自己妹妹所在的家族竟然被乌克城城主给带人灭门了之后,自然是怒火攻心,差点吐血。 随后,这位金山城城主整合了城里的军队,直接攻打乌克城!而乌克城城主则是毫无畏惧,也聚集城里的军队与之抗衡。 当时的乌克城,还属于是大渊帝国的疆土。当大渊帝国当时的大帝得知,古莱帝国的金山城竟然敢派兵攻打自己的乌克城后,这位大渊帝国的大帝很生气,当即就调动了距离金山城不远的边境大军,从侧面开始攻打金山城。 由于当时的金山城正在攻打乌克城,城里兵力十分空缺,所以很快就被大渊帝国的边境大军给攻占了下来。 然而,当古莱帝国当时的大帝得知,大渊帝国竟然派兵攻占了自己的金山城后,这位古莱帝国当时的大帝更生气,当即也调动了距离乌克城不远的边境大军,也从侧面对着大渊帝国的乌克城展开了猛烈地进攻。 由于当时的乌克城刚刚才与之前的金山城开过战,城里的军队已然死伤惨重,所以也很快就被古莱国的边境大军给攻占了下来,等大渊帝国的边境大军得知此消息后,想要支援却已然来不及了。 此战一打响,人们都以为大渊帝国和古莱帝势必开战,但实际上,这两大帝国在各自攻占了彼此的一座城池之后,却极有默契地选择了停战,不再派兵去收复各自失陷的城池了。 这便是最近历史上有名的“金乌之战”。 第五章:赛前 “哈哈,真是太搞笑了!哈哈……” “有趣,真是有趣,没想我们到金山城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啊,哈哈……” 在听完吴畅所讲述的历史事件后,七月和郝多钱笑得是前俯后仰,大叹有趣和搞笑。 “吴院长,照你这么说来,大渊帝国和古莱帝国,岂不是刚好相互交换了一座边境城?但实际上,两大帝国根本就没有什么损失嘛!”在七月和郝多钱大笑的同时,一旁的七郎却是看向吴畅感慨道。 吴畅闻言点了点头,也笑道:“对于两大帝国而言,的确是这样。不过,对于金山城和乌克城的普通百姓而言,这段历史事件却无异于一场天灾!自古以来,在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当中,受苦的往往都是普通的老百姓而已。” 七郎点头。的确是这样,普通老百姓往往都是战争当中的受害者,而且还属于是那种最无辜的。 一直都显得十分严肃,很少说话的莫良承,此时竟然开口补充道:“世人只知道乱世出英豪,孰不知,乱世也同样出土匪和强盗!金山城和乌克城里的强盗之所以如此猖獗,这与二十几年前的那场战争是密不可分的。” 闻听此言,马车里的几人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了郝多钱。 原本正大笑不止的郝多钱,突然被几人给看得一阵发毛了,急忙开口辩驳道:“你们都看着我干嘛?我老爹那叫山大王,岂是你们口中所说的什么强盗?” 七月却是立刻打击道:“我说死钱包,没有人说你的老爹是强盗啊,你干嘛还要不打自招呢?呃……对不起,我差点忘记了,你也是强盗的儿子,也是个小强盗,自然要维护自己的强盗老爹了。” 郝多闻言钱气极,瞪眼道:“什么就叫做小强盗啊?这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哥哥我可是大好良民。再说了,即便我老爹是强盗又如何,这和哥哥有关系吗?哥哥我又没有去干那抢劫的勾当。” “哈哈,你还真是不打自招啊,这么快就承认自己的老爹是强盗了。” 七月先是一阵大笑,而后大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左右而言他地拐着弯向郝多钱问道:“臭钱包,有句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我想问的是,有没有不会打洞的小老鼠呢?” “死丫头,你才是小老……”郝多钱肺都快气炸了,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脱口而出。不过,还没说完他就后悔了,这岂不是又不打自招了吗? 果然,七月闻言后立即露出了一副无比欠揍的表情,很是无辜地喊道:“啊,臭钱包,这可是你自己亲口承认的啊,我可是从来都没有说过你是一只又丑又臭又笨的小老鼠啊,大家都可以作证啊。” “你——” 郝多钱的脸被气得由红转青,而后又由青转紫……不过,很快的,他的脸色竟然又恢复了正常,甚至还露出了一副无比坦然的表情,并且点头道:“对,哥哥我就是一只小老鼠,也是一个小强盗……” 七月闻言刚要大笑,郝多钱却是立即补充道:“哥哥我不但要做一只小老鼠,不但要成为一名小强盗,今后还会把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给抓上山,让你成为哥哥的压寨夫……哦不,应该是压寨母老鼠,然后再生一堆的小孩……哦不,不,是生一大堆的小老鼠。最后,我们再好好地研究研究,好好地观察观察,看看到底有没有不会打洞的小老……” “死钱包,你给我去死!” 郝多钱的话还没有彻底地说完,七月的一只小脚丫就已经飞揣了过去。顿时,两人再次闹作了一团。 都说一物降一物,别人都怕了七月,都躲着她,但郝多钱却是个例外的,因为他的斗嘴功夫丝毫不比七月差,甚至还犹有过之而无不及。两人虽然经常都在斗嘴,但是郝多钱的战绩绝对是胜多败少的。 至于七月嘛……如果在斗嘴中战败后,干脆就拳脚并用,先与之“大战”三百回合再说。 对于七月和郝多钱一路上的斗嘴和玩闹,马车里的吴畅、莫良承、柳清和七郎四人也只能够无奈地摇头。几人早就已经司空见惯,或者说早就已经麻木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有了七月和郝多钱这一路上的斗嘴和玩闹,这一次原本略显枯燥的旅途,也才跟着变得热闹、欢愉和轻快了起来…… 当两辆马车抵达金山城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作为大渊帝国的边境城,而且还是夹在两大帝国中间的贸易城,金山城的繁华程度是完全可想而知的。 在马车抵达金山城的时候,七郎和七月,以及郝多钱等九名从盐花镇而来的学员,望着那高大巍峨的城墙,那宽阔的城门和大道,那近乎爆棚的车辆和人群,九名学员的心里都震撼不已。曾经在七郎的眼里还显得十分繁华和热闹的盐花镇,和眼前的金山城相比较起来,简直就是穷乡僻壤! 金山城作为帝国与帝国之间的贸易城,城里可谓是龙蛇混杂,术师、武者、商人那是随处可见,数不胜数。 刚一进城,吴畅就十分严肃地叮嘱了九名学员一番,让他们千万别在这金山城里惹出什么麻烦来。特别是七月和郝多钱两人,更是被吴畅给特别地“关照”了一下。 吴畅还真是有些担心,怕七月和郝多钱在这金山城里给他惹出什么祸事来。 金山城可不比盐花镇,可以任由七月和郝多钱两人撒野,甚至称王称霸,也没人敢惹。在盐花镇,别人都怕七歌和郝天这两位高级术师,都会很给两人面子。可是,在这金山城里,高级术师不说多得是,但也绝对不算少,其中更是有一些就连郝多钱的老爹郝天也惹不起的强者。 如果七月和郝多钱在这金山城里惹了祸,再出现了什么意外的话,那么吴畅要怎么去向七歌以及郝天交待呢?。 进入了金山城后,九名学员一路上都在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特别是七月和郝多钱,更是对什么事物都很好奇,都想去看看,都想去摸摸……如果不是被人给拉着,估计两人片刻的时间就能够走丢了。 本来,吴畅是坚决不让众人下马车的,不过,最终却是因为“众怒难犯”而无声地妥协了下来。 金山城里一共有两所术师学院,一所初级术师学院,一所中级术师学院。至于高级术师学院,整个大渊帝国也才两所,分别坐落在帝国的帝都大渊城,以及帝国的边境大城岳阳城。 七郎等人此行的目的地,正好是金山城里的初级术师学院。因为,金山城里每年的毕业赛,都是在金山初级术师学院里举行的。 金山初级术师学院,规模比之盐花初级术师学院,实在是大了太多了,其学院里的学员竟然有上千名!像盐花初级术师学院这种仅仅只有两百多名学员的学院,根本就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在吴畅的带领下,七郎等人很快就来到了金山初级术师学院。不过,由于毕业赛要明天才开始举行,所以众人并没有立即进入学院,而是在学院外面不远处的一家客栈里暂时地住了下来。 在客栈里随便吃了些东西后,吴畅便让九名学员各自去回房间里休息去了。毕竟,坐了一天一夜的马车,众人难免还是有些疲惫的。 不过,七月和郝多钱却是一副精神抖擞、神采奕奕的样子。两人本就不是安分的主,竟然极有默契地背着众人偷偷跑出去玩了。 在七月和郝多钱跑出去玩的同时,七郎却是在房间里默默地修炼。至于吴畅、莫良承和柳清三人,则是直接进入了金山初级术师学院,也不知道是去见朋友还是为了毕业赛的事情。 七月和郝多钱一直玩到了傍晚时分才回到了客栈,而回到客栈的时候,自然又免不了被吴畅一阵“严厉”地批评。 不过嘛……面对吴畅的“严厉”批评,两人都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就没不当回事儿,倒是苦了吴畅的一番苦口婆心,全部都付诸东流,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的口水…… 一夜时间,眨眼即过。 第二天一大清早,吴畅就把众人给叫了起来。在吃过早饭后,一行十二人便风风火火地来到了金山初级术师学院。 “咦,老吴,你们也来得这么早啊?” 在学院门口,一名看似七十来岁的红发老者,见吴畅带着七郎等人来到了学院门口,便一脸微笑地打起了招呼。 在这名红发老者的身旁,还有着一名大概六十几岁的绿发老妪。而在两人的身后,则有着八名大小不一的少年少女。 “呵呵,我来得再早,还是没有你老张早啊!” 吴畅同样是一脸的微笑,随即看了看红发老者和绿发老妪身后的八名学员,开口有些意味莫名地赞叹道:“老张啊,你们凤凰初级术师学院今年竟然有八名毕业学员,很是不错嘛。” 红发老者看了看吴畅身后的七郎、七月等九名学员,也对着吴畅不阴不阳地回道:“哪比得上你们盐花初级术师学院啊,今年又比我们学院多上一个呢,好像你们学院每年的毕业学员都要比我们学院多上一两个吧,说起来还真是有些邪门儿呢。” 在两只老狐狸暗自较劲的时候,七郎、七月、郝多钱等九名学员,也都纷纷好奇地将目光投向了对方的八名学员身上。 让七郎和七月等九名学员无比惊讶的是,在对方的八名学员当中,竟然有着一名十来岁的绿发小女孩。 十来岁的初级木属性术师? 如此小的年纪,这由不得七郎、七月、郝多钱等九名学员不惊讶了。 第六章:开赛 要知道,盐花初级术师学院今年的毕业学员,年龄最小的就是七郎和七月,但如今他们都已经超过了十四岁。 而对面的那名绿发小女孩,竟然才十来岁,这岂不是说,她很可能在五至六岁的时候,体内的血脉就已经觉醒了!而且,她年仅十来岁就已经达到了初级术师的境界,达到中级术师也必定会在二十岁之前 ! “好可怕的天赋!”七郎暗自惊叹了一声。 “有没有搞错啊,这么小就达到了初级术师的境界?”七月则是一脸的不信和质疑。 郝多钱瞥了七郎和七月一眼,不屑道:“你们两个真是没出息,不就是十来岁达到了初级术师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哥哥我这些年要是将心思都放在了修炼上,现在早就已经是中级术师了。” 郝多钱虽然表面上十分的不屑,但心里却是暗自惊叹。 “死钱包,你就尽情地吹吧,反正吹牛不要钱。”七月无情地打击道。对于郝多钱的性格,她是再了解不过了,这家伙其它本事没有,吹牛的功夫倒是早已练得炉火纯青了。 在吴畅和红发老者的带领下,七郎一行人很快便进入了金山初级术师学院。 真正进入到这所学院里,七郎等人才深深地体会到,这城里的学院和镇上的学院还真是没有可比性。不论是学院的占地面积,还是学院里的各种设施、环境、氛围,甚至是老师和学员们的气质、举止等等,都令这帮来自穷乡僻壤的乡巴佬们自惭形秽。 对于金山初级术师学院,吴畅和红发老者都不知道来过多少次了,学院虽大,但是在两人带领下,一行人还是轻车熟路的就来到了报名处。 据吴畅之前所说,整个金山城内一共有着十三个城镇,而每一个城镇上也都有着一所初级术师学院。因此,如果再加上金山初级术师学院这个举办方的话,每年参加毕业赛的初级术师学院就有着十四所。 就在吴畅和红发老者领着各自的学员们报名的时候,其它城镇上的术师学院,如大风初级术师学院、云普初级术师学院、莲芸初级术师学院等等,也都陆陆续续、先后来到了报名处。 盐花初级术师学院,虽然无法和金山初级术师学院相比较,但是相对于其它城镇上的学院却是已经很不错了。因为在报名期间,七郎等人已经见到了好几所前来报名的术师学院,这些学院里的毕业学员最多也没有超过八个,其中来自云普镇的云普初级术师学院,更是只有可怜的五名毕业学员而已。 在报完名之后,吴畅便领着七郎一行人来到了学院里的比斗场。 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方圆超过百米的椭圆形广场,而在广场的正中央,则是一个高达一米五,直径超过了三十米,且全部都以坚硬的花纲石所铺就而成的原形石台。 七郎一行人来到了广场上的时候,由于时间还早,有好些学院的人都还没有来,所以此时的比斗场周围并不是十分的热闹。 此时,广场上正有着一些学员陆陆续续地搬来桌子和凳子,显然是正在做着准备工作。 “哇,这城里的学院就是不一样,连个专门供学员们比斗的场所都搞地这么广阔,哪像我们盐花初级术师学院啊,连个正式的比斗场都没有,学员们要比斗和切磋还得跑去训练场。”一来到比斗场,七月就忍不住嚷嚷了起来。 郝多钱没好气地白了七月一眼,说道:“小丫头知道些什么,这个比斗场一看就不是专门为了比斗而修建的,其主要目的,肯定是作用于开学典礼、毕业典礼、毕业赛之类的学院大会的。 “好了,你们几个都过来,我给你们讲解一下赛事的规则。” 吴畅将九名学院都叫到了身旁,这才开口说道:“毕业赛分为个人赛和团队赛,个人赛就是你们只代表你们自己进行单人比斗,而团队赛则是让学员代表各自的学院,和别的学院进行团队车轮战。” “啊,不会吧?我们学院里可是有着九名学员啊,而那个什么云普初级术师学院里却只有着五名学员,那岂不是很吃亏?而且,金山初级术师学院里,每年都有着好几十名毕业学员,其它学院里的几名学员怎么打得过几十名学员啊?”七月直接插话道。 吴畅闻言有些哭笑不得,苦笑道:“我这不是还没说完嘛。学院与学院之间的团队赛,每一所初级术师学院都只能够出动五名学员,而不是有多少就上多少。如果是那样的话,这团队赛也就没必要进行了。” 七月点了点头,随即说道:“那别的学院也很吃亏啊,特别是那所云普初级术师学院,他们一共也只有五名学员,连选择性都没有。而金山初级术师学院,却可以在几十名学员当中挑选出最厉害的五名学员来进行团队赛。况且,万一哪一所学院里的毕业学员还不到五个的话,那岂不是连参赛的资格都没有了?” “那也没办法,这个世界上哪有绝对的公平啊?” 吴畅无奈地一笑,随即颇有些感慨地说道:“所谓的团队赛,其实说白了,也就是我们这些各个城镇上的术师学院之间的比拼而已,和金山初级术师学院根本就没法子比。我在盐花初级术师学院里做了二十多年的院长,也领着学院里的学员们参加了二十多届毕业赛,却还从来都没有拿过一次冠军。” “院长,没关系,今年有我在此,这一届的毕业赛我们盐花初级术师学院夺魁是必然的。而且,我们要的是个人赛和团队赛都要夺魁,让金山初级术师学院的院长哭鼻子去吧。”郝多钱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大言不惭地说道。 吴畅白了郝多钱一眼,笑骂道:“就你?还个人赛和团队赛都要夺魁?如果你的实力能够有你耍嘴皮子的功夫一半厉害,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哈哈,对呀对呀,如果在这里举办一场吹牛皮大赛的话,死钱包肯定能够轻而易举地夺魁。”七月在一旁附和道。 “唉……” 郝多钱长叹了一声,随即将双手背负于身后,颇为无奈地感叹道:“你们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我也不怪你们,毕竟,我真正的实力你们根本就没有见识过。也不怕告诉你们,我之所以从未展露过自己真正的实力,那是因为我实在是找不出能够逼迫我使出全力的人来。你们哪里知道,实在找不到对手的我到底有多么的无奈,有多么的痛苦,有多么的寂寞……” 郝多钱毅然一副高处不胜寒的口吻,再配合着那一副宛如绝世强者般的神情,可谓是将“高手寂寞”四个字的意境表达得淋漓尽致。 众人一阵无语。这家伙实在是……就连平时比较沉稳的七郎,都很想冲上去狠狠地抽他一顿…… 时间不长,大半个场地内都排满了整整齐齐的凳子。人也是越来越多,令场内越来越热闹了起来。 由于毕业赛的原因,金山初级术师学院里的学员们也都纷纷放了假。有着上千名学员当观众,这所谓的毕业赛不可谓不热闹。 吴畅领着七郎等人,来到了一处专门为他们盐花初级术师学院所准备的地方坐了下来。 “院长,这毕业赛是先进行个人赛还是团队赛啊?等下我们会先和哪个术师学院里的学员们比试呢?”一行人刚一坐下来,一名有着一头紫色短发,十六七岁的少年就向着吴畅发问了。这名少年名叫严正俊,是九名学员中唯一的一名雷属性术师。 吴畅瞥了几名学员一眼,解释道:“毕业赛都是先进行团队赛,最后再进行个人赛的。至于你们的对手会是哪个学院,等下我会上去抽签,抽到哪个学院就是哪个学院……” 七月闻言立即插话道:“那如果哪个学院抽到了金山初级术师学院,岂不是输定了?” “你这丫头怎么老是喜欢打断别人的话,我这不是还没有说完嘛。” 吴畅没好气地白了七月一眼,这才继续解说道:“金山初级术师学院一开始是不会出战的,先由我们十三个城镇上的术师学院进行对战。十三所学院先抽签选出六组进行对战,而单出来的那所学院会暂时轮空。而后,由六所胜出的学院,加上之前轮空的学院,一共七所学院再次进行抽签选出三组进行对战,单出来的那所学院暂时再次轮空。” 顿了顿,吴畅继续解说道:“然后,由三所胜出的学院,加上之前轮空的那所学院,一共四所学院再次抽签选出两组进行对战。再然后,由两所再次胜出的学院进行对战。而最终获得胜利的一所学院,才会和金山初级术师学院进行冠军的争夺战。” 七月拍手道:“好啊好啊,如果能够连续两次轮空,那就可以少战斗两场了。” “哪有这么好的运气啊?能有一次轮空就不错了。” 吴畅苦笑了一声,随即看向几名学员,吩咐道:“因为每一所学院的团队战只能够出动五名学员,所以,等下就由七月、七郎、郝多钱、严正俊和燕娟五人出战。” 吴畅之所以会选出这五人,自然也是因为这五人乃是九名学员中最强的五名学员。 在吴畅为七郎等人解说完毕业赛的规则时,毕业赛的有关人员几乎都已经到齐了。 只见一名长相十分斯文,有着一头绿色长发的中年男子走上了比斗台,让各个学院的院长们前去抽签。 而等抽签完毕,今年的这一届毕业赛自然也将正式开始…… 第七章:两败俱伤 在一名长相十分斯文,且有着一头绿色长发的中年男子的通知下,各个初级术师学院的院长们都纷纷前去抽签。 几分钟后,前去抽签的吴畅面无表情地走了回来,而七月则是急忙问道:“院长,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抽到轮空的那支签呢?” 吴畅摇了摇头,说道:“哪能那么容易抽到轮空的那支签,你们的对手是云普初级术师学院。” 闻言,七月颇有些遗憾地感叹道:“院长,看来你的运气还真是不怎么样啊!不过还不算很差,云普初级术师学院里一共也只有五名学员而已,实力肯定是所有学院中最差的。” 吴畅则是不认同道:“那可不一定,说不定那五名学员当中就有着一两个非常厉害的天才人物。你们一定要记住,在对战中千万不要小看任何对手,有时候一点点的轻视和大意,也都会导致最终的失败。” 见几人点头后,吴畅这才继续说道:“就在刚才,我已经将你们的出场顺序给报上去了,先后顺序分别是严正俊、燕娟、七月、郝多钱和七郎。” “院长,不是五个人一起上的吗?”这次问话的却是郝多钱了。 吴畅开口解释道:“不是群体战,而是车轮战,双方的五名学员都只能够一个一个的上。比如,严正俊第一个上去和对方的第一名学员对战,如果赢了的话就继续与对方的第二名学员对战,如果输了的话就换燕娟再上去对战,直到某一方的五名学员全部落败为止。” “院长,为什么要让严正俊第一个上,却又让呆子最后一个上呢?”七月有些疑惑地看向吴畅问道。 吴畅略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严正俊是你们五人当中除了七郎之外实力最强的,自然是要第一个上,好在一开始就将我们学院的气势给打出来。至于七郎,作为你们当中实力最强的底牌,自然要放到最后压阵了。” 七月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而一旁的郝多钱,更是很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很显然,两人的心里都不承认严正俊是除了七郎之外实力最强的。 就在这时,之前的那名长相斯文的绿发男子又走上了比斗台,他清了清嗓子,对着台下的众人大声道:“各位院长、副院长、学院老师以及学员们,金山城一年一度的毕业赛,马上就要开始了。经过刚才各位院长们的抽签,现在各个学院的对战表都已经统计出来了。” “至今,我们金山初级术师学院已经举办了二十三届毕业赛,众所周知,这毕业赛其实同样也是选拔赛,每年我们金山城都有着三个推荐名额,但凡能够从中脱颖而出的天才学员,都有机会去帝都大渊城或者贸易之都岳阳城进行学习,因此,为了各自学院的荣耀,也为了自己的荣耀,以及为了各自能够拥有更加辉煌的前程……” 绿发男子讲了一大堆介绍赛事和鼓舞人心的废话,这才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表格,而后大声念道:“首先要进行对战的两所初级术师学院,分别是来自盐花镇的盐花初级术师学院,以及来自云普镇的云普初级术师学院。现在,有请两所学院的第一名对战学员,严正俊和安权上台进行对战。” 听到台上传来的宣布声,七月一脸兴奋地看向严正俊,嚷嚷道:“严正俊,比赛开始了,你可千万别给我们学院丢脸啊,一定要把那个叫什么“安全”的给打败啊!” 吴畅则是一脸严肃地看向严正俊,嘱咐道:“记住,千万不要小看任何对手。同时,在战胜对手的前提下,尽量节省自己体内的元素之力。” 严正俊点了点头,快步向比斗台走去。 当严正俊来到了比斗台上的时候,那名叫做安权的对手也同样来到了比斗台上。 严正俊是一名十六七岁,有着一头紫色的头发,长相颇为清秀,身穿白色衣衫的少年。而那名叫做安权的,则是一名二十来岁,有着一头红发,长相颇为平凡的青年。 二十岁,这已经是初级术师学院里年龄最大的毕业学员了。毕竟,那些超过了二十岁都还没有达到初级术师的学员,直接就会被所在的学院给无情剔除了。 那名长相颇为斯文的绿发男子,见两名学员都已经来到了比斗台上,便开口说道:“我不仅是此届赛事的主持人,也同样是此届赛事的裁判。现在,双方学员请记住比赛的规则——彼此不得故意致对方于死地,在一方没有了反抗之力的同时,另一方也不得下杀手。还有一点就是,但凡在战斗中掉下了比斗台的学员,无论是何原因,也都将会直接被判定为战败。” 见双方学员都点头后,绿发男子这才开口道:“我宣布,金山城一年一度的毕业赛,现在,正——式——开——始!” 在喊完开始之后,绿发男子并没有就此退下比斗台,而是退至一旁而已。很显然,他这是为了防止意外地发生。 随着绿发男子地话音落下,那名叫做安权的青年,竟然比严正俊率先反应了过来,他在后退的同时,双手便开始迅速地结印。 “御火之术——火焰弹!” 随着安权的一道低喝声响起,一颗人头般大小的火球,只是片刻间就凭空凝现而出,随即拖起一条火尾,气势凶猛地杀向了对面的严正俊。 严正俊的反应虽然比安权慢了一丝,但是在安权施展术法的同时,他就已经反应了过来,当火球杀来之时,他手中的印结也同样完成了。 “御雷之术——奔雷枪!” 随着严正俊的话音落下,一杆缠绕着丝丝雷电的深紫色长枪在他身前凭空凝现,随后与安权的火球对碰在了一起。 随着一道低沉的碰撞声想起,火球和长枪同时爆裂了开来,如同在空中绽放的烟花。 然而,就在火球与长枪对撞的同时,安权却已然再次完成了手中的印结,口中再次低声喝道:“御火之术——火焰连弹!” 五颗拳头般大小的火球凭空凝现,几乎是形成了一条直线攻向严正俊。 严正俊大吃一惊,他显然没有料想到安权的攻击竟然如此迅速和连贯。 雷属性的术师最擅长的就是其超快的速度和超强的攻击,但却并不擅长防御,如今的他被对方给抢占了先机,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了。 不过,现在可不是吃惊的时候,因为那五颗拳头般大小的火球已经杀过来了。 仓促间,严正俊只能急忙结印,同时大声喝道:“御雷之术——雷网盾!” 一面直径超过了半米,布满了电蛇的紫色网盾挡在了严正俊的身前。盾牌才刚刚出现,第一颗火球便已然杀到! 随着四道“噗噗”之声响起,前四颗火球直接爆裂而开,而盾牌也同样被四颗火球给攻击得消散了开来。 但是,最后剩下的一颗火球却依然攻势不减。 严正俊大惊失色,想要再次施展术法已然来不及了,所以他只能够下意识地抬手,用手臂来抵挡…… “嘭!” 火球的冲击力并不是很大,严正俊仅仅只是被击退了几步,但他那被火球给击中的左手臂上,却是有着巴掌大小的地方已经被灼烧得一片焦黑,火辣辣的疼。 然而,还不待严正俊回过神来,安权的第三个术法又来了! “御火之术——火焰雨!” 随着安权的喝声再次响起,严正俊的头顶上空便出现了一大片火海,随即纷纷激射而下,如同一场烟花雨…… 严正俊心里十分恼怒,身为雷属性术师,却从一开始就被对手给压制住了,总是在被动挨打。他知道,如果再这样被动下去,那么自己必败无疑。 想到此处,他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竟直接无视自己头顶上空的火焰,毅然选择了两败俱伤的打法。只见他忍着左手臂上的疼痛,双手迅速结印,同时喝声道:“御雷之术——闪电击!” 随着严正俊的术法施展完毕,他头顶上空的火雨已然到来,顿时整个身子都被火雨所淹没,瞬间就燃烧了起来…… 不过,对面的安权也绝对没有占到丝毫的便宜。因为,他完全没有料想到,严正俊竟然会选择两败俱伤的打法,竟然会放弃自身的防御,直接选择来攻击他。 只见一道足有拇指般粗细的闪电,凭空出现在安权的头顶上空,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他当头就劈了来,他虽然有心闪躲和抵挡,却根本就来不及了。 最后,安权直接被闪电给劈中了脑袋,当场就昏迷了过去。至于严正俊,则是全身都被烧得焦黑无比,虽然并没有当场昏迷,却也无再战之力。 场面,可谓是相当的惨烈! 战斗结束后,作为裁判的绿发男子赶紧上前为两人治疗了起来。随后,安权被云普初级术师学院的人给抬了下去。而严正俊,则是摇摇晃晃地走了回来。 “唉——怎么会这样呢?竟然同归于尽了。”七月颇为失望地长叹了一声,对着回来的严正俊感叹道。 而好多钱则是一脸无所谓地看向严正俊,安慰道:“严正俊,你就安息了吧,你完全不用担心,后面有哥哥我坐阵,我们学院是绝对不会输的。” 原本就无比郁闷的严正俊,在听到两人的话之后更是差点吐血。什么就叫同归于尽,什么就叫安息了啊? 其实,论整体实力,严正俊要比安权略微强上几分的,如果不是他一开始就失去了先机,即便安权的战斗经验比他丰富一些,他也不至于会这么惨。 当然了,虽然此时的他看起来比较凄惨,全身都已经被灼烧得焦黑,原本的的一头紫色短发更是被烧的卷卷的,但实际上都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经过最擅长治疗的木属性的裁判及时治疗后,他的伤势已经不算严重了。 而他的对手安权就不一样了,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并不是很凄惨,但实际上却是被闪电给劈中了要害,所受的都是内伤,即便经过了木术师的及时治疗,想要彻底痊愈,却也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够做到的。 所以,总体来说,这场比斗还是严正俊略胜了一筹。 第八章:美人之战 在严正俊和安权那堪称惨烈的对战下,整个比斗场的气氛都被带动了起来。比斗台下的观战学员们,不少都发出了阵阵惊呼声,紧接着,议论之声也随之响成了一大片。 严正俊缓步来到了吴畅身前,颇有些苦涩地开口道:“院长,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 “呵呵,没关系,这没什么。” 吴畅轻笑了两声,随即安慰和总结道:“你也别太在意了,毕竟,你的战斗经验确实是不如对方的。正所谓吃一鳖长一智,有时候,吃点亏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情。最重要的是,在吃过了一次亏之后,便要会吸取教训,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吃亏,为什么不能做得更好。然后,等到了下一次的时候,就绝对不能够再犯同样的错误,再吃同样的亏了。” 严正俊略有些郁闷地点了点头,略微一沉思后,也总结道:“之所以会是这样的结果,首先,我的反应速度比对方慢了些,而且在被对方先发制人后,我也有些手忙脚乱,不够冷静了。如果有下一次,我相信一定会赢得轻松一点的。” 吴畅还算满意地点了点头。在这一届的毕业学员当中,严正俊的悟性还是很不错的,只要别人从旁略微指点指点,他几乎都能够一点就通。 “各位,各位请安静一下!” 就在这时,比斗台上的那名绿发男子清了清嗓子,而后对着下方的人群大声道:“想必大家都已经看到了,刚才严正俊和安权两名学员的比斗,虽然最终的结果是严正俊略胜了一筹,但实际上却是两败俱伤了。由于严正俊也没有了再战之力,所以现在,有请双方学院的第二名参赛学员,燕娟和杨灵珊上台!” 听着从比斗台上传来的声音,郝多钱用一副十分欠揍的表情看向了燕娟,同时开口鼓励道:“燕娟,到你上场了哦,你完全不用紧张,哥哥我是绝对支持你的。” 燕娟白了郝多钱一眼,懒得去理会他。虽然郝多钱总是在自称“哥哥”,但实际上却是比燕娟小了将近三岁。 正当燕娟准备上场的时候,一旁的吴畅嘱咐道:“燕娟啊,等下在比斗开始的时候,你尽量先下手为强,夺得先机。然后,尽量利用自己的优点,用你最擅长的速度去和对手进行战斗。当然了,在取得胜利的前提下,同样也要尽量地节省自己体内的元素之力,以便于在面对下一名对手的时候,依然还有着一战之力。不过,如果对手太强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了,输了也没什么关系,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院长,您放心吧,我知道了。”燕娟点头应了一声,向着比斗台快步走去。 燕娟是一名十八九岁,有着一头青色长发,身穿淡青色衣衫,长相颇为文静的漂亮女孩。而她的对手杨灵珊,竟也是一名十七八岁,有着一头绿色长发,身穿浅黄色长裙的可爱女孩。 当这两名女学员都上台后,裁判刻意又宣读了一番比赛规则,之后才宣布比赛开始。 随着裁判的话音落下,两名女学员几乎是同时反应了过来,纷纷开始施展各自的手段。 很显然,在看过了严正俊和安权之前的比斗之后,她们双方都十分的清楚,在这样的比斗中,能否取得先机的重要性。 “御木之术——藤绕!” “御风之术——清风刃!” 两名女学员几乎同时结印,两道娇喝声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内响起。 只见,在杨灵珊的身前,凝现出了两条婴儿手臂一般粗细的翠绿色长藤。绿色长藤刚一凝现,竟然瞬间拉长,向着对面的燕娟缠绕而去。 与此同时,在燕娟的身前,也刚好凝现出了一道长约二十几厘米,两指宽,呈现半弯月型的青色风刃,也同样向着对面的杨灵珊削斩而去。 “噗!” 一道低不可闻的轻声响起,青色风刃斩在了其中的一条绿色长藤上,那绿色长藤只是略微地阻挡了青色风刃片刻,便直接被斩断了! 在斩断绿色长藤后,青色风刃虽然速度锐减,但还是继续斩向了杨灵珊。 杨灵珊略微一惊,不过却丝毫不显得惊慌。之前,在青色风刃斩向绿色长藤的时候,她就已经猜测到,自己的长藤肯定无法彻底地挡住对方的风刃。但是,被长藤阻挡过的风刃,也肯定会速度大减,威力降低。因此她虽然来不及再次结印,也来不及闪躲,但她却可以用瞬发术法来抵挡。 只见她抬手连挥三下,三条浅绿色,只有拇指一般粗细的细小长藤先后凝现,而后接连挡住了风刃的去路…… 三道低不可闻的“噗噗”之声再次响起,青色风刃在斩断了三条细小的长藤后,也终于耗尽了元素,随之烟消云散了。 然而,就在杨灵珊抵挡青色风刃的同时,她之前所施展出来的另一条绿色长藤,却是毫无阻拦地就缠向了对面的燕娟。 不过,最后竟是被燕娟给堪堪避了过去。 因为,燕娟早在之前结印的同时,其实就已经在自己的脚下凝聚了风系元素之力,用以增加自己身体的移动速度,当绿色长藤刚刚缠绕而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动起了身来。 要知道,风术师最擅长的就是其速度,再加上早有准备,因此,她能够避开扬灵珊的绿色长藤的缠绕也并不奇怪。 “御风之术——暴袭!” 燕娟一声娇喝,手里的印结已然再次完成。只见一片淡青色的暴风自她身前升腾而起,直接朝着对面的杨灵珊猛袭而去。 不得不说,燕娟真的很会抢占先机,她在躲避绿色长藤的同时,竟然还能够同时施展出下一个攻击术法。而在同一时间的杨灵珊,却是正在施展瞬发术法来抵挡她的风刃。光是从这一点看来,她就已经获得了有利的先机。 而且这“暴袭”乃是一种大范围性的攻击术法,虽然其威力不见得有多大,但却胜在无法躲闪,只能够被动防御。这用来抢占先机和压制对手,可谓是再合适不过了。 果然,在听到燕娟的娇喝之声以及感受到对面那庞大的风系元素波动时,刚刚抵挡下了风刃的杨灵珊,那张原本略显可爱的俏脸上闪过了一丝慌张。她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先机,只能够选择被动防御了。 心思转念间,杨灵珊一边结印一边后退,想要以此减轻压力,为自己的防御术法争取更多的时间。 “御木之术——百藤壁!” 随着杨灵珊手中的印结完成,只见一条条绿色的藤蔓,在她的身前迅速凝现而出。并且,这些藤蔓刚一出现就开始相互纠缠、交织,眨眼间便形成了一面长宽两米,全部由细小的绿色藤蔓编织而成的藤壁! “呜……呜呜……” 青色的狂风袭上了绿色的藤壁,发出了一阵阵呜咽之声,而藤壁之后的杨灵珊,则是被狂风给吹得不断后移。 杨灵珊的脸色略有些苍白,不过她仍然在咬牙支撑。木属性术师的攻击力和防御力本来就不是太强,如今又施展出了这种大范围的防御手段,这对于刚刚才达到初级木术师不久的她而言,还是比较勉强的。 不过,木术师虽然论攻击力和防御力都不是很强,但是如果单论恢复力和治愈能力,那却绝对是最顶尖的。 杨灵珊很清楚,自己现在要做的,并不是直接打败燕娟,因为目前的她已经做不到了。那么,她现在要做的,就是依靠着自己的恢复力,尽量地去拖住燕娟,去消耗燕娟体内的元素之力,为自己学院里的其他参赛学员减轻压力。 不过嘛……很显然,燕娟是不可能让杨灵珊如愿以偿的。 之前吴畅早就已经嘱咐过她,让她在接下来的比斗过程中,在获得胜利的前提下,尽量地去节省体内的元素之力,她自然不可能选择去恋战,和杨灵珊进行消耗战。 “御风之术——无声箭!” 狂风刚刚袭上了藤壁片刻,燕娟的低喝之声却又一次响了起来。 无声箭,这已经是燕娟目前所能够施展出来的最强的单体攻击术法了。很显然,已经获得了绝对优势的她,是要打算速战速决了。 只见一支长约半米,粗细如拇指一般的深青色箭矢凭空凝现而出,随即带起了一连串的青色残影,如同一根电钻一般,在空中极速旋转着激射向了杨灵珊。 无声箭,箭如其名,虽然快若闪电,但自始至终,甚至都没有发出过哪怕一丝一毫的声音! 而此时,绿色的藤壁与青色的狂风都已经双双消耗殆尽了。 望着那犹如闪电一般激射而来的深青色箭矢,杨灵珊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惊慌的神色。她有心抵挡和闪躲,但根本就来不及了啊…… “噗——” 在箭矢距离杨灵珊的胸口仅有二十几厘米的时候,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绿色的闪光突然后发先至,瞬间就将那深青色的箭矢给击溃了。 这一道突然出现的绿色闪光,自然是那名长相十分斯文的绿发男子,也就是比斗台上的裁判所瞬发出来的术法。 仅仅只是瞬发术法,却轻而易举地就将燕娟的最强单体攻击都给击溃了,由此完全可以看出,这位裁判的实力最低也是中级木术师,而且还是极其强大的中级术师。 在救下了杨灵珊后,裁判从比斗台的边缘处走了过来,大声宣布道:“这场比斗,由盐花初级术师学院的学员燕娟获胜。现在,有请云普初级术师学院里的第三名参赛学员,黄飓上场继续进行比斗!” 听完裁判的宣布后,脸色依旧还有些苍白的杨灵珊长出了口气,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刚刚若不是裁判及时出手,此时的她不死也要重伤了。 而此时的燕娟,在经过之前的一番比斗后,她体内的元素之力却也消耗了大半。 / / / ps:日更一万字,千千说到做到!说实话,这本书到目前为止,成绩真的不是太理想。你们也应该看得出来,千千不是那种能够卖萌打滚求票求收藏的人,千千能做到,就是用自己的认真和态度来打动你们。 第九章:多重水分身 当燕娟在比斗台上打败了杨灵珊的时候,比斗台下的不少观战学员们都纷纷发出了叫好之声。 “赢了赢了,哈哈,燕娟好样的,终于没再给我们学院丢脸了!”七月一脸开心地欢呼了起来。 正在一旁疗伤的严正俊,听到七月的欢呼声后又一次有种吐血的冲动了。什么就叫终于没“再”给我们学院丢脸了啊,这是在暗示之前的自己很丢学院的脸吗? 坐在严正俊身旁的吴畅,则是一脸微笑地点头道:“呵呵,很不错,很会利用自己的长处。从一开始的抢占先机,再到压制住对手后所施展出来的攻击,可谓是环环相扣,自始至终都没有给对手丝毫喘气和反击的机会,这是一场完胜的比斗。” 说到这里,吴畅环顾了七郎、七月等人一番,继续点评道:“唯一不足的,就是燕娟在最后时刻所施展出来的无声箭了。因为当时的杨灵珊,已经没有了施展术法的时间,所以她根本就没必要施展出自己的最强攻击,杀鸡用了牛刀,白白浪费了体内的不少元素之力。” 听着吴畅的点评,严正俊的心情颇为复杂。之前吴畅还说,他是学院里除了七郎之外实力最强的学员,可他之前的战绩却根本不理想。而此刻,原本并没有被吴畅所看好的燕娟,却偏偏获得了完胜,这让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其实,这也是严正俊自己有些多虑了。论战斗力,他的对手安权可比燕娟的对手杨灵珊强多了。如果燕娟的对手不是杨灵珊,而是安权的话,那么别说是完胜了,能够如他一样做到惨胜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时,燕娟的下一名对手黄飓已经走上了比斗台。黄飓,竟然是一名仅有十二三岁的棕发小少年! 当然,燕娟可不会因为对方的年龄小就产生任何轻视的心理,术师于术师之间的实力强弱可不是看年龄的。别说对方是一名十二三岁的小少年了,就算只是一名七八岁的孩童,只要人家上来了,人家就是一名初级术师,乃是属于同级别的对手。 黄飓来到了比斗台上之后,裁判直接就宣布比斗开始了。 黄飓乃是一名土属性的土术师,而土术师的弱点就是速度慢,不过,其攻击力和防御力却是极强的。 和之前的比斗几乎一样,燕娟靠着自己所擅长的速度,又是一开始就抢占了先机,将战斗经验明显不足的黄飓给压制了下来。不过,由于土术师的防御术法比较强悍,一时间,燕娟也无法攻破对方的防守,将之迅速地击败。 在连续施展了三次术法后,燕娟体内的元素之力就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而黄飓虽然十分缺乏战斗经验,但毕竟不是傻子,当燕娟的强势攻击弱下来后,他马上就展开了猛烈的反击。 最终,体内元素之力枯竭的燕娟战败,黄飓获得了胜利。 不过,由于黄飓战斗经验的明显不足,在刚才的比斗中白白地浪费了不少的元素之力,因此,在获得了胜利的同时,其实他体内的元素之力已经挥霍了近七八成。 总的来说,燕娟的表现已经是非常的难能可贵了。毕竟,她的整体实力本来就不是太强,但却靠着自己丰富的战斗经验,不但打败了与自己实力相当的对手,甚至还耗去了下一名对手体内的大半元素之力,为自己学院接下来要参赛的七月、郝多钱和七郎减轻了负担。 “燕娟,你果然不负哥哥我所望,很是不错。”燕娟刚刚走了回来,郝多钱就一副十分欣慰的样子开口夸赞道。 燕娟没有理会郝多钱,她虽然只是略微地受了点轻伤,但体内的元素之力已经全部耗以光了——之前,体内已经没有了元素之力的她,在黄飓那堪称猛烈的反击之下,本来是要受重伤的,不过在关键时刻,却是被裁判给救了下来。 “啊哦,到我了,终于轮到我了,哈哈……”七月一脸兴奋地蹦跳了起来,拔腿就要往台上冲。 “小月,你等下比斗的时候要尽量小心一点。”一旁的七郎看她毛毛躁躁的样子,赶紧嘱咐道。 “是啊,小丫头,万一打不过的话就直接认输好了,不要紧的,毕竟后面还有着哥哥我坐阵呢,你完全不用承受丝毫的压力。”一旁郝多钱也附和道。 七月闻言大眼睛一瞪,嚷嚷道:“什么?你们敢看不起我,还要让我认输?真是孔雀不开屏,你们就当它是麻雀,本小姐会输吗?你们都给我把眼睛擦亮了,好好地看着本小姐是怎么把对方的三个家伙全部都给收拾掉的。” 一旁的吴畅眉头一皱,一脸严肃地对着七月说道:“我还是那句老话,千万不要小看你的任何对手,还有就是,安全第一,获得比斗的胜利……”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七月十分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不待吴畅把话说完,她人就已经往比斗台上跑了。 望着七月那一蹦一跳的身影,吴畅无奈地摇起了头来。在今年的这些毕业学员之中,最让他担心的就是七月,其次便是郝多钱。 七月和郝多钱两人,一个是调皮捣蛋的鬼精灵,一个是自以为是的自大狂。两人虽然都很聪明,甚至可以说是诡计多端,但也同样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这两种性格的人,往往也是比较任性、容易粗心大意的人。 更重要的一点是,七月和郝多钱的家长那都是他吴畅所惹不起的,这两人万一要是出现了什么意外…… 想到了这里,吴畅暗怪自己刚才太过莽撞了。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现在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把七月给换下来,重新安排一名学员上台去进行比斗。 虽然比斗台上有着一名裁判,关键时刻就会出手,所以一般情况下并不会出现什么死亡的事件。但是,凡事都有意外,就像之前的安权,不就是被严正俊的闪电给劈中了脑袋,而裁判却没能够来得及阻止吗? 当然了,七月可不管吴畅的心里是如何地担心,此时的她已经跳上了比斗台。 “小弟弟,姐姐可不想欺负你哦,你还是自己认输吧。”一来到比斗台上,七月就冲着对面的黄飓劝说道。 相对于只有着十二三岁的黄飓来说,如今已经超过了十四岁的七月,也的确算得上是姐姐了。 “哼!” 对面七月的这种“善意”的归劝,黄飓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开口说话。他的意思很明显,并不打算买这位“姐姐”的账。 “嘿嘿……既然小弟弟不愿意认输,那么等一下就不要怪姐姐我‘欺负’人了哦!”七月冲着黄飓嘿嘿一笑,说到“欺负”二字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变得愈加的灿烂了起来。 不过,比斗台上的裁判可没兴致听七月在这里聊天,见双方都准备好后,便直接宣布比斗开始了。 在裁判的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黄飓便迅速地抬手结印,想要一开始就抢占先机。他之前就已经被燕娟给压着打过一次,这一次却是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黄飓是一名土术师,尽管土术师并不擅长速度,但七月是一名水术师,水术师也同样不太擅长速度,因此他有极大的信心抢占先机。 虽然土术师的防御力或许不如水术师,但其攻击力却要强上一些,因此,他相信,自己只要施展出了自己最强悍的攻击术法,那么就一定能够将七月给压制下来。 不过嘛……这一次,黄飓却是大大的失策了。 因为,就在他刚刚抬起双手,准备在胸前结印的时候,三支淡蓝色的小水箭已然无声无息地冲着他射击过来了。 瞬发术法! 七月显然并没有结印,而是选择瞬间施展出威力不是很大,但却可以在一瞬间就发动攻击的瞬发术法! 这是绝对是黄飓所料不及的。 瞬发术法的威力不是很大,却也只是相对性而已,并不是说无法伤害到对手,如果不幸被击中了要害,即便是同等级的术师,也是有着生命危险的。 因此,面对七月瞬发而来的三支水箭,黄飓自然不敢将之无视掉,他只能先停下手里未完成的印结,而后慌忙地瞬发出了一小面土黄色的盾牌,以此来抵挡水箭的攻击。不过这样一来,他的战斗节奏就被彻底地打乱了,同时也失去了先机。 “好!” 坐在比斗台下的吴畅眼睛一亮,大叫了一声好之后,忍不住称赞道:“不愧是我们学员里最调皮捣蛋,最诡计多端的丫头,这种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方式,瞬间就将对手的战斗节奏给打断与破坏掉了,同时也直接就占据了主导地位。” “有什么了不起的,这种水平的战术,我之前早就已经想到过了。而且,这种手段也就第一次施展的时候能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使用第二次就没什么效果了。”郝多钱一脸的不屑之色,也不知道他所说的“早就已经想到了”是真是假。 在吴畅和郝多钱的说话间,比斗台上的七月和黄飓已然战在了一起。 “秘术——多重水分身!” 黄飓刚刚抵挡下七月的三支水箭,七月的娇喝之声就已然响了起来。随着她手中的印结完成,三个与她一模一样的水分身迅速凝现。 顿时,黄飓又一次懵圈了。 他原本以为,七月在获得了先机之后,肯定会对着自己施展出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他刚才都已经准备施展出防御术法了,却不料,七月竟然没有施展出攻击术法来攻击自己,反而弄出来了三个分身! / / ps:唉——虽然千千昨天拼死爆发了一万字,但书友们似乎都没什么反应啊……对此,千千也只能够长叹一口气了…… 第十章:群殴 在五行界,分身术法虽然并不常见,却也并不是什么太过罕见的术法。不同的属性,也都有着不同的分身术法:金分身、木分身、水分身、火分身等等,不少的术师都会。 单一的分身术法,的确不是很罕见,但是,可以施展出多个分身的术法就太罕见了! 要知道,一般的分身术法,初级术师只能够施展出一个分身来,中级术师也同样只能够施展出一个分身来,甚至即便是高级术师,他们能够施展出来的分身数量依然只是一个而已! 要施展出更多的拥有思考能力和战斗能力的分身,可不是实力越强大就能够随便多凝聚出来几个的。 打个最简单和形象的比喻。比如燕娟在之前的比斗中所施展出来的无声箭,如果换了一名高级风术师来施展的话,那么无声箭的威力自然会强大得多。然而,不可改变的事实是,即便是高级风术师,却也无法同时施展出两支无声箭来。这就是一种限制性,乃是无声箭这个术法本身的局限性。 同样的道理,一般的分身术法也有着同样的局限性,无论你的实力再如何强大,最多也就是让你的分身比较强大而已,却无法在数量上多增加几个出来。想要施展出更多的分身,就必然要学会那种可以施展出多个分身来的术法。 只不过,这种可以施展出多个分身来的术法实在是太过罕见了,甚至有许多的术师,都还不知道术师是可以施展出多个分身来的。 至少,此时与七月对战的黄飓,他就从未听说过,原来术师是可以同时施展出两个以上的分身来的。因此,在看到七月竟然施展出了三个分身的时候,他的心里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其实这也难怪,别说是黄飓了,在七月施展出三个分身的时候,整个比斗场内除了来自盐花镇的吴畅几人,其他的观战学员、老师、院长等等,包括比斗台上的裁判,几乎所有的术师都惊掉了下巴。 当初,吴畅、莫良承、柳清、宋泱泱、韩莫等人,在知道七月竟然会这种多重分身术法的时候,同样也是无一不惊。其中,包括七月的老师韩莫等水属性的术师,都曾想从七月那里得到这种术法的修炼方法,不过,最后却是被七月的一句不可外传给封杀掉了。 不可外传,那可是七歌亲口所说的,韩莫等人就是再如何垂涎,却也只能够望而却步。 之前,吴畅之所以将七月安排在这场团队赛中,其中有很大一部份原因,就是因为她会这种十分罕见的多重分身术法。 当然,此时比斗台上的七月可不管众人的内心是如何震撼,在施展出了三个分身之后,只见她小手向前一挥,同时出声大喊道:“姐妹们,都给我冲啊——” 随着七月的呐喊声响起,她的三个分身极其默契地分散而开,从三个方向对着正在愣神的黄飓冲杀了过去。至于她的本体,则是站在原地再次瞬发出了两支水箭,同样对着对面的黄飓激射了过去。 原本就十分缺乏战斗经验的黄飓,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和攻击手段啊?先不说七月为什么总是喜欢用瞬发术法来攻击,就说她的那三个即将冲上来的分身,这是要干什么?难道说对方修习的术法是体术,所以要直接冲上来进行肉搏? 不过,想归想,惊讶归惊讶,在七月的两支水箭射击过来时,黄飓还是不得不急忙瞬发出一小面土黄色的盾牌,将两支水箭给抵挡了下来。 只是,就在黄飓刚刚抵挡下水箭的时候,七月的三个分身却是已经冲到了他的身旁。 然后,令人目瞪口呆的情景出现了—— 只见,七月的三个分身刚一冲上去,其中一个就直接一拳打在了黄飓的脸上,而另外两个分身,则是一边一个,迅速地将黄飓的两条胳膊给架了起来,然后强行朝着后面拖,至于第一个分身,则是在打了黄飓一拳之后,干脆手脚并用,同时嘴里还不停地嚷嚷着:“我打,我踢,我踹……” 黄飓被彻底地打懵掉了,虽然他不停地挣扎着,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啊!更何况,他的两条胳膊已经被另外两个分身给死死地架住了啊! 比斗台上竟然出现了这样的一幕,不仅仅是台下的观众们目瞪口呆了,就连台上的裁判都狠狠地抽搐了两下嘴角。 这还是术师与术师之间的比斗吗?怎么越看越像是某些街头混混和流氓们在群殴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啊? “我揍,我踢,我踹,我抓……”七月的第一个分身不停地对着黄飓拳打脚踢,而另外两个分身则是死命地架着他继续往后面拖。 “嘭!” 一声略显低沉的声音响起,黄飓的屁股与地面来了一次最为亲密的接触。原来,七月的两个分身在将他给拖到了比斗台边缘时,第一个分身便直接将他给飞踹了下去。 “嘿嘿,小弟弟,是你自己不认输的,可不能怪姐姐我‘欺负’你哦。”将黄飓给踹下了比斗台后,七月露出了一个坏坏的笑容。 黄飓只感觉自己的全身都在疼,特别是屁股上的疼痛,简直难以言表。不过,这些都不是她最痛的地方,因为此时此刻,他心里的痛比屁股上的痛强几十倍! 有带这么欺负人的吗? 其实,黄飓看似被七月殴打得惨不忍睹,但是实际上并是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最多也就是一些皮外伤而已。七月的拳脚看似凶猛无匹,实际上她下手并不重,完全是以一种在玩闹的心态去捉弄对手而已。 至于这种近乎无赖地流氓战术,这显然并不是七月第一次使用了。当初在学院里的时候,她早就已经带着自己的一帮“小弟”,和郝多钱的一帮“小弟”打了无数次的流氓架了。 术师与术师之间的战斗,通常情况下都是使用术法作远程攻击的,像七月的这种直接冲上去肉搏的打法十分罕见,除非是极少数的一些修习近战体术的术师。毕竟,一般的术师用身体去攻击敌人,不管是速度还是威力,都远远无法和术法相提并论。 像七郎一般天生神力,即便是用拳头直接攻击都堪比术法威力的,根本就是怪胎,用凤毛麟角来形容也不为过。 黄飓之所以会败得如此凄惨,除了战斗经验的本身不足以外,很大一部份原因都是因为七月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施展出来的术法也是他听都没听说过的,被打得措手不及也并不奇怪。 术师为什么会比普通人强大得多?这正是因为,术师可以操控天地间的元素来进行攻击和防御,事实上他们的身体强度并不是太过强悍。特别是低等级的术师,如果在他们不使用任何术法的情况下,很可能连一个十分强健的普通大汉都打不过。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的黄飓在被七月的分身给架住了之后,却怎么也无法挣脱的原因。 因此,在通常情况下,一般的术师在战斗中都是不会让人近身的。毕竟,术师要施展术法也是需要一定时间的,而瞬发术法虽然可以一瞬间就施展出来,但是其威力却远不如结印后所蓄势出来的术法威力大。 当然了,这只是在通常情况下而已,在无数的术师之中,还是有着极少数如同七郎一般修炼体术,擅长近身战的。 七月在将黄飓给踹下了比斗台之后,她的三个分身便消散掉了。毕竟,施展分身术法还是比较消耗体内元素之力的。施展的分身越多,施术的时间越长,消耗也就越大。 不过七月刚才仅仅只是施展出了三个分身,施术的时间也不是太长,所以她体内的元素之力消耗得并不多。至于她之前在比斗中所瞬发出来的那五支水箭,其消耗更是可以忽略不计。瞬发术法所要消耗的元素之力非常的少,即使施展十几次,所消耗的元素之力也不足结印所施展出的一个术法的消耗大。 七月表面上是在恶作剧一般的战斗,但实际上却是很好的节省了自己体内的元素之力。除了施展出的三个分身以外,她自始至终也就施展了几个瞬发术法而已,可以说是将消耗降至了最低。 与此同时,她也很好地利用了比斗规则,因为比斗规则上并没有说一定要将对手打趴下了才算赢,其中有一条规则说的是,如果谁被打下了比斗台,那么即使你根本没有受伤,即使你还有战斗力,却依旧要被直接判输。 所以七月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真的要把黄飓给打趴下,而是直接用出三个分身,强行将他给拖下了比斗台。按照七月心里的想法就是:管你还有没有战斗力,反正掉下了比斗台就算输,自己又不用施展出别的攻击术法,不用过多地浪费自己体内的元素之力,何乐而不为呢? “喂!裁判大叔,快点宣布我赢了啊,我还等着和下一个对手进行比斗呢。”在获得了胜利之后,七月转头看向正站在一边发呆的裁判,有些不满地出声喊道。 被七月这么一提醒,裁判这才回了过神来,而后来到比斗台中央,宣布道:“刚——刚才的这场比斗由七月获胜!现在,有请云普初级术师学院的下一名参赛学员,薛云上台!” 在宣布完毕之后,裁判看向七月的眼神依旧充满了怪异之色。同时,他的心里也是暗自地叹惜道:唉……碰上了这样的“流氓”,也算是云普初级术师学院的那些参赛学员们倒霉吧。这哪里还是术师与术师之间的公平比斗啊?这根本就是街头的混混们在打群架嘛…… 七月并没有去理会裁判那怪异的眼神,她的一双大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云普初级术师学院所在的方向,脸上则是挂着淡淡的微笑。只不过嘛……这种“微笑”,无论怎么看都更像是在贼笑。 对于自己的下一名对手,她可是非常期待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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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当薛云看到七月那“天真烂漫”的微笑时,他突然感觉到后背有些发凉。被七月盯着,他竟有种老鼠被花猫盯着的感觉。 薛云猛地甩了甩脑袋,暗自告诉自己这肯定是错觉,自己怎么可能会有种害怕的感觉呢? “臭丫头,别以为你会几个分身就天下无敌了,没听说过天外有天、山外有山吗?”为了彻底地打消心里的恐惧感,薛云直接对着七月反击道。 “什么,你竟然敢叫本小姐臭丫头?” 七月大眼睛一瞪,指着薛云怒骂道:“你个混蛋!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一旁的裁判见状,直接便宣布比斗开始了。他也真的很想再看看,七月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小丫头又会耍出怎样的手段? 裁判的话音刚刚落下,薛云的身形直接暴退而开,同时双手迅速地结印,口中低喝道:“御风之术——无声箭!” 无声箭,这正是之前的燕娟在战斗中就施展过的术法,而且还是她目前最强的单体攻击术法。 风属性的术师最擅长的就是其速度,薛云之所以一开始就暴退身形,显然是为了防止七月直接施展出瞬发术法来攻击他。他相信,以自己的速度绝对可以短时间内避开一两道瞬发术法的攻击。 至于薛云一开始就施展出了无声箭这样的强悍术法,自然是想要速战速决,以雷霆手段直接击败七月。而且,即便七月能够勉强抵挡下自己的无声箭,那么自己还会有下一个,只要自己一直压着她打,那么她便没有了施展分身的机会和时间。 不过嘛……薛云注定要失算了。因为,就在薛云暴退身形、施展无声箭的时候,七月并没有用瞬发术法来攻击他,也并没有施展出任何的攻击或者防御术法,而是直接瞬发出了一个分身。 没错,就是瞬发分身! 薛云见状后略微一怔,而后便是大喜。七月竟然这种时候了还要施展出分身来,在他看来,一个分身能有什么用,能够抵挡下自己的无声箭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只是,当深青色的无声箭在空中旋转着射杀向七月的时候,她脸上并没有露出丝毫的惊慌之色,反而是对着薛云露出了一个坏笑。 “古怪,肯定有古怪,可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望着七月脸上的坏笑,薛云的心里感到了极度的不安,可是,他实在是想不出,七月究竟要如何抵挡住自己的无声箭。 七月站在原地依旧不动,带着坏笑地看着薛云,对于那射杀而开的箭矢,她直接无视。不过这时,她所瞬发出来的分身却是动了! 只见,那个分身将双手抬至胸前,竟然开始了结印! 对,就是结印!那个分身在结印的同时,嘴里还低声地娇喝了一声:“秘术——多重水分身!” 见此情景,几乎整个比斗场内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分身也会施展分身术法? 不过,正当七月的分身施展术法的同时,那深青色的箭矢却已然到达,瞬间从七月的右胸口一穿而过…… “小月——” 比斗台下的七郎见状后大惊失色,只恨自己没长着一对翅膀,来不及飞去搭救了。 其实在这一刻,不仅是七郎,包括吴畅、莫良承、柳清、严正俊、燕娟等人,也都被吓了一大跳。 不过,一旁的郝多钱却是不屑地瞥了众人一眼,非常淡定地说道:“我说,你们有必要这么紧张吗?你们再睁大眼睛好好地看看吧,真是的,大惊小怪。” 在众人之中,要说最了解七月的,也许不是七郎,也不是吴畅、柳清等人,而是郝多钱。郝多钱太了解七月了,对于这丫头的种种手段,他可谓是深有体会的。 事实上,在无声箭射穿了七月的右胸口时,比斗台上的薛云和裁判也都是大吃一惊,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七月不抵挡呢? 不过恨快,令人更加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因为七月在被箭矢所穿透之后,仅仅只是略微一顿,随后便直接淡化、消散了开来! “这——这——这是分身?”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特别比斗台上的薛云和裁判,更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他们距离七月都不是很远,根本就没有看见七月的本体和分身调换位置,他们敢肯定,刚才被无声箭所穿透的七月,之前绝对是本体。 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个死丫头,总是喜欢搞得那么一惊一乍的,刚才真是被她给吓死了。”吴畅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张老脸上仍旧是惊魂未定。 一旁的柳清也是心有余悸地感叹道:“和这个臭丫头呆在一起,如果心脏不好的话,估计没被她给气死,也要被她给吓死了。” 此时的七郎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的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打湿了。虽然七月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吓唬他了,但是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当所有人都在震惊于七月的本体竟然会无缘无故地就变成了分身时,那原本被她所瞬发出来的分身,此刻不但没有因为“本体”的消失而消散,反而已经成功施展出了分身术法。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只是片刻时间,比斗台上竟然出现了整整八个分身! “姐妹们,都给我冲啊,把那个混蛋给我揍成猪头!”刚才施展分身的那个“分身”小手一挥,对着另外的七个分身呐喊道。 顿时,八个七月纷纷蜂拥而上,对着正目瞪口呆的薛云直接就是一阵冲杀! 望着竟然有八个分身向着自己冲杀过来,薛云大惊失色,赶紧瞬发出了几道风刃,同时急速后退,或者说是逃跑。不过,薛云刚刚瞬发出了的几道风刃,刚刚施展出分身的七月也同样瞬发出了几道水箭,直接就将那几道风刃给抵挡了下来。 “姐妹们,给我干掉他,把他揍成猪头!”在抵挡下几道风刃的同时,瞬发术法的七月还在不停瞬发水箭去攻击薛云,同时嘴里也在不停地嚷嚷着。 “冲啊!” 另外七个分身也是一声呐喊,纷纷对着正仓皇逃窜的薛云继续追杀而去,颇有一种喊杀声震天、痛打落水狗的气势。 整个比斗台也就那么点大,七个分身分散着向薛云围攻而去,另一个疑似七月本体的分身更是在不断地瞬发出水箭来攻击他,怎么抵挡,怎么逃? 又一次抵挡下了七月的水箭后,望着那已经扑了上来的七个如狼似虎的分身,薛云咬了咬牙,就要准备往比斗台下跳了!没办法,虽然他心有不甘,但是此时的他已经被围在了比斗台的一角,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施展术法了,还能怎么办? 不过,薛云才刚刚纵身起跳,还没有跳出去的时候,其中一个分身就已经将他给拉住了! 而被拉住的后果,自然是可想而知的—— 群欧又开始了,只见八个分身争先恐后,在对着薛云拳打脚踢的同时,嘴里还不停地嚷嚷着:“我让你叫我臭丫头,我踢,我踹,我抓,我敲,我抽…… “我左勾拳,我右勾拳……” “我连环踢,我无影脚……” “让一下让一下,你们倒是让我再踢两脚啊……” “对啊,都让一下嘛,我都没踢到……” …… 看着比斗台上乱作一团的混战,听着七月的八个分身七嘴八舌的嚷嚷声,以及薛云嘴里的惨叫之声,整个比斗场的人都傻眼了。 这样也行? / / ps:再来一更!书友们看得爽么?爽的话就多多支持千千。千千在此透露一下,后面的将会更爽哦!(☆_☆) 第十二章:分身之秘 比斗台之下,云普初级术师学院所在的方向,黄飓望着那比斗台上正被整整八个七月分身群殴的薛云,他的心里竟忍不住一阵庆幸。 “还好之前她只是施展出了三个分身,而且她当时也没有针对我。”黄飓暗自庆幸地嘀咕了一声。之前,他虽然也被七月的三个分身给群殴了一顿,但实际上七月并没有下狠手,除了一开始被的那一拳打在脸上之外,七月的拳脚都是打在他身上的。 而此时比斗台上的薛云,所受到的待遇就完全不一样了。 八个分身在对着薛云拳打脚踢的同时,还重点地“照顾”了一下他的头部。尽管薛云已经在抱头惨叫了,可是七月仍旧没有丝毫要罢休的意思,其中的几个分身更是强行将他的手臂给拉开,强行将他的脑袋给抬了起来,然后照着他的脸就开始揍…… 比斗台上竟然出现了这样的一幕,别说是比斗台下的观众了,就是比斗台上的裁判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好了好了,这位学员,你已经赢了,可以停手了吧?”最终,裁判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薛云的惨叫声就跟杀猪似的。 七月的几个分身闻言,其中一个揍得最欢,也就是之前施展分身的那个七月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裁判疑惑道:“我说裁判大叔,我又没有违反比斗规则,为什么要停下来啊?” “他现在已经没有了反抗之力,已经输了,你当然要停手了。”裁判有些哭笑不得地回答道。 “那好吧,我就饶了他吧。”七月应了一声,转身来到了薛云的身前,一脚就将薛云给踹下了比斗台。 “嘿嘿……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叫本小姐臭丫头。”七月再次对着薛云展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微笑。 刚刚摔下了比斗台的薛云,一见到七月露出的那张笑脸,整个身子都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 此时的他,外表实在是太凄惨了。那张原本略显消瘦的脸,此刻已经被揍的淤青和浮肿了起来;那双原本略显阴险的眼睛,此刻已经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熊猫眼”;那原来还算挺立的鼻子,此刻早已是鼻血长挂…… 对于薛云来说,今天的这场比斗可谓是他人生中的奇耻大辱了,他注定这一辈子都无法之将忘记——术师在比斗中被打败了并不丢脸,但是像七月这样羞辱人的,对于某些术师来说,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此时的薛云,心里就恨极了七月,现在的他已经不是想要痛揍七月一顿了,而是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干嘛用那种眼神看着我?难道说,你非常不服气,还想上台来比试一番?”感受着薛云那无比怨毒的目光,七月不怀好意地对着薛云问道。 “哼,你会后悔的!”薛云冷哼了一声,丢下了一句狠话之后,直接转身一瘸一拐地向着自己学院所在的位置走去。 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薛云知道自己暂时报不了仇,也只好忍了。况且,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虽然无比怨恨七月,但是内心深处也同样害怕七月。 所以,在放狠话的时候,薛云甚至都不敢说得太狠。毕竟,这丫头的性格处处都透露着古怪,万一自己把话说得太狠了,天知道她会不会不顾规则,直接冲下台来再将自己暴揍一顿? 当薛云离开之后,七月的几个分身也都纷纷消散而去,只留下了之前的七月所瞬发出来的那个“分身”。 说到分身,直到现在,整个比斗场内的众人都还不知道七月的本体到底去了哪里。毕竟,她的本体在之前已经莫明其妙地消散掉了。 “这位学员,你的真身呢,也就是你的本体在哪儿呢?”裁判一脸疑惑地看向比斗台上的这个原本应该是分身的七月。说实话,他身为一名中级木术师,又是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却偏偏看不透一名初级水术师所施展出来的术师,这着实让他有点不太好意思了。 “什么本体在哪儿?我就是本体,我就是真身啊。”七月回答道。 “这……怎么会?你不是之前你的本体所瞬发出来的分身吗,怎么就变成本体了?”裁判真的很好奇,七月到底是怎么将原本的分身给变成了本体的。 “什么跟什么啊?我说裁判大叔,是你自己看花了吧?明明我才本体,之前那个被薛云所射杀的才是我瞬发出来的分身呀?”七月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不过她的那双大眼睛里却是闪过了一丝精芒。 裁判闻言后一阵无奈,自己会看花了吗?答案是肯定以及确定……没有看花的。他知道,七月之所以这么说,应该是不想透露其中的秘密。既然人家不愿意说,那么他自然也不好再去苦苦追问了。 “我宣布,这场比斗再次由七月获胜。现在,有请云普初级术师学院里的最后一名参赛学员,陈极冠上台。”没能够问出心里的疑惑,裁判也不再浪费时间,直接对着比斗台下的观众们大声地宣布道。 然而,就在裁判之前追问七月的时候,比斗台下的众人也是议论纷纷—— “真是没有想到啊,这个平日里不爱修炼,只知道调皮捣蛋的臭丫头,竟然还有着这样的手段。”吴畅一脸微笑地感叹道。七月在台上所展现出来的机智与实力,都已经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一旁的柳清闻言,则是一脸疑惑道:“真是怪了,这小丫头的本体之前明明被无声箭给射中了,怎么就直接消散了呢?那个明明就是被瞬发出来的分身,最后却偏偏变成了本体,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就连一向少言寡语的莫良承,此时都忍不住出声猜测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七月那丫头的分身术法应该拥有着转换本体的能力。也就是说,她的本体可以任意地在其他分身之间转换。” “这……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如此逆天的分身术法?”吴畅一脸难以置信地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也未免太可怕了吧?” 莫良承反驳道:“怎么不可能?这个世界上逆天的术法多了去了,只是我们自己没有听说过而已。况且,除了这种解释以外,还能是什么原因,能让七月那丫头所瞬发出来的分身一瞬间就变成了本体?” 听了莫良承的话之后,吴畅却是无话可说了。的确,除了这种解释以外,确实找不出别的合适的理由了。 “哎呀呀,不愧是我们的副院长啊,连这都被你给猜到了。”一旁的郝多钱赞叹道。 “你知道?”几人闻言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郝多钱。直到此时,他们才豁然想起,之前在七月被无声箭给射穿后,也就只有这个家伙表现得最为淡定了。 郝多钱瞥了几人一眼,回答道:“我当然知道了,那个臭丫头的分身术法,本体和分身之间的确是可以相互转换的。不过,我也听那丫头说过,这种能力好像也有着一些限制。比如,每次转换本体都会消耗掉不少的元素之力,而且每次转换的时候,本体和分身都不能够相隔太远。” “这算是什么限制啊?如果不消耗体内的元素之力,不管多远都可以转换本体的话,那岂不是无敌了?”吴畅没好气地说道。在证实了七月的分身术法的确是拥有着这种能力时,他的心里是即惊叹又羡慕。 一旁的柳清也是有些羡慕地感叹道:“这种分身术法实在是太过变态了,本体和分身之间竟然可以随意转换,这岂不是说,如果谁要彻底地杀掉施术者,那么就必须要一口气将施术者的本体以及所有分身都杀掉,否则的话,只要跑掉了一个分身,那么施术者的本体都可以转换到那个分身上去,这简直就是保命和逃命的逆天技能啊!” “七月的这种分身术法是她的娘七歌所传的,不知道,如果是七歌施展出这样的分身术法的话,又会有多么的强悍。”莫良承有些好奇地说道。 吴畅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叹道:“不简单啊,七歌竟然连这种传说级的逆天术法都会,我们以前对她的评价还是太低了啊。真是不知道,一个如此强大的强者,为什么会独自带着一双儿女,在胜虎村那样的小村子里隐居呢?” 听到这里,几人都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七郎,目光闪烁着一种莫名的意味。 “你们都看着我干嘛,我怎么知道我娘为什么会在胜虎村里隐居啊?而且,那个什么分身术法,我也从来都没见我娘施展过啊。”七郎颇为无奈地解释道。别说是吴畅、柳清等人了,他自己心里都有着许多的疑问呢。 其实七郎刚才自己也陷入了沉思:七歌给自己的秘术是用来防御和保命的,给七月的秘术也是用来保命和逃命的,她为什么要给自己和七月强大的保命术法,而不是给强大的攻击术法呢?难道她这是对自己和七月的一种潜在的关心和保护吗? 想到这里,七郎的心里突然淌过了一阵暖流。对于从小就没有父亲,也没有享受过母爱的他来说,七歌所做出的任何一个有关心嫌疑的举动,即便是无意的,也都会令他开心不已。 而且七郎也坚信,在七歌的内心深处,肯定是非常关心自己的儿女的,只不过是她平日里不喜欢表达出来罢了。至于七歌为什么表面上是如此的冷漠,七郎不知道,他心里的疑惑丝毫不比吴畅等人少。 而且,在他的内心深处,一直都还有着更多的疑问:自己的父亲是谁?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都有父亲,而自己和七月却没有?七歌为什么从来都不愿意提及有关自己父亲的事情?为什么自己和七月、七歌长得一点都不像?为什自己的皮肤会那么黑?难道自己的父亲真是那遥远的荒沙大陆上的黑种人…… / / ps:拜求推荐票啊,千千在这里向各位书友鞠躬了…… 第十三章:强敌 在吴畅、莫良承和柳清等人议论纷纷的同时,云普初级术师学院的院长和副院长也在相互议论着。 “老陈,刚才你有没有看清楚,台上那个丫头的分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之前那名叮嘱薛云的青发老者,对着身旁的另一名棕发老者问道。这名青发老者,正是云普初级术师学院的院长,而他身旁的棕发老者,则是副院长。 “你都没有看出来,我还能看出来什么啊?”棕发老者闻言后摇头苦笑道。 “那个少女很邪门儿,很强!”在两名老者的身旁,一名十五六岁,有着一头紫色短发,长相颇为刚毅、目光如炬的少年一脸郑重地插话道。 棕发老者闻言,开口附和道:“的确有些邪门儿,不仅性格古怪,连攻击手段、施展的术法都很古怪。而且,从她上台到现在的表现来看,这丫头虽然表面上玩心极重,但实际上却很聪明,几乎每次都能够将对手耍得团团转。” 青发老者有些无奈地摇头道:“遇到了这样的对手,我们云普初级术师学院今年是很难有个好成绩了。” “院长您放心,她虽然很古怪也很强,但是我要赢她并不难,只要一口气将她的全部分身都给灭了,比斗也就差不多赢了。”短发少年分析道。 青发老者叹气道:“唉——我知道你能够赢了那丫头,但是对方都还有两名参赛学员没有上场啊!好了,到你上场了,你尽力而为就行了,如果对方接下来的两名学员不是太强的话,我们学院还是有一定机会的。” 短发少年点了点头,朝比斗台走去。 “还是极冠这孩子比较稳重啊,要是我们学院里再多出几个这样的天才学员,即便是和金山初级术师学院相比,估计也有一拼的实力了。”望着短发少年的背影,棕发老者忍不住感叹道。 青发老者点了点头,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其实薛云的实力也不弱,就是太过骄傲了,我之前已经叮嘱他不要大意了,他却偏偏不信邪。否则的话,即便打不过那丫头,至少也能将她体内的元素之力消耗个大半啊!这样的话,再由极冠出手,即便对方还有着两名没有上台的学员,我们学院也有着一定的希望取得胜利。” 棕发老者点了点头,却是没有再说话了。 短发少年在上台的同时,正好碰上走了回来的鼻青脸肿的薛云。两人对视了一眼后,短发少年突然问道:“薛云,你知不知道那少女的分身是怎么回事,她的本体怎么会突然间就消散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薛云冷冷地回了一句,不再理会短发少年。 此时的薛云,心里正有着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呢,如今却是对谁都没有好脸色了。在他看来,短发少年问自己这种“明知故问”的问题,根本就是在变相地嘲笑自己。而且,自小就心胸狭窄的他一直都很妒忌这名短发少年的天赋,他正乐得对方也吃亏呢。别说他根本就不知道七月的分身秘密,即便是知道,他也不会说。 短发少年摇了摇头,继续向着比斗台走去。对于薛云的性格,他也是有些了解的,他根本就不屑去与这种人计较什么。 比斗台上的七月,一见短发少年上台来,嘿嘿笑道:“你就是陈极冠?嘿嘿,很不错嘛,竟然是一名雷术师,不过嘛……你还是打不过我的,所以你干脆自己认输了吧,否则的话,前面的两位学员就是你的前车之鉴哦。” “你的分身术法的确很强很古怪,不过,你等下尽管放马过来,我接着就是。”陈极冠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沉声说道。 “哎呀呀,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等下你可就别怪我‘欺负’你了啊。”七月坏笑道。 “尽管来欺负就是。”陈极冠毫无畏惧之色,不卑不亢地回声道。 “那好,裁判大叔,赶紧宣布比斗开始了吧!”七月转头看向一旁的裁判。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不过七月的心里却是暗自认真了起来。直觉告诉她,眼前的这个名叫陈极冠的少年绝对不同于之前的那几名学员。 如同之前一样,随着裁判的话音落下,七月首先便瞬发出了一个分身来。 没办法,事实上,除了分身之外,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别的强大术法。而且,她是一名水属性的术师,水术师的攻击力普遍都不是很强,再加上雷属性天生就对水属性有着一些克制性,她根本就无法和身为雷术师的陈极冠硬碰硬。 只是,让七月有些意外的是,当她瞬发出了一个分身之后,对面的陈极冠竟然还依然老神自在地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似乎是看出了七月眼睛里的疑惑,陈极冠面无表情地对着七月说道:“我说过,让你尽管放马过来。我给你机会,你尽管把你的七个分身全部都给施展出来吧。” “狂妄,绝对的狂妄!这是从哪里跑出来的狂徒,竟然比哥哥我还要狂。”比斗台下的郝多钱第一个忍不住出声大骂道。 比斗台上的七月也是略微地怔了一怔。别的学员都是尽可能地阻止自己施展出分身术法,他倒好,竟然给自己时间,让自己尽管施展出来!这是强大的自信呢,还是傻子的自负呢? 从陈极冠上台到现在的表现来看,七月不认为他是一个傻子。既然不是一个傻子,却还敢如此的托大,那么只能够说明,他的实力很强,强到他根本就无惧自己的分身的程度。 想到这里,七月立马收起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开始认真地对待了起来。 当然了,即使陈极冠真的很强大,她也不会怕。自小到大,除了七歌以外,她还真没怕过谁、没服过谁呢。况且,她的全部实力,在之前的比斗中还根本就没有完全地展现出来呢…… 眼见陈极冠真的没有要出手的意思,七月也不再迟疑了,直接双手结印,同时娇喝道:“秘术——多重水分身!” 一个,两个,三个……只是片刻时间,整整十二个分身便依次出现,加上之前所瞬发出来的那个分身,再加上七月的本体,比斗台上已然出现了整整十四个七月! 施展出十三个分身,这已经是如今的七月所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在七月施展分身的同时,对面的陈极冠果真如同他所说的一般,并没有出手。不过,他的那双如炬的眸子,却是一直都在死死地盯着七月那一个又一个出现的分身,似乎想要在其中看出些门道。 “哦?竟然不是七个,而是十三个吗?”见到那接连出现的十二个分身,陈极冠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惊讶。不过,也仅仅就是一丝惊讶而已,还不至于让他感到震惊。 惊讶之色只是一闪而逝,陈极冠再次看向七月的本体,摇头道:“人海战术对我无效,你的分身再多也是枉然。准备好了吗?我要出手了。” 话音刚刚落下,只见他挥手间就瞬发出了两道闪电,闪电仅仅只是一闪就已然出现在了七月的本体前。 “噗!噗!” 闪电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甚至快到七月根本就来不及阻挡,直接就被两道闪电给劈中了。不过嘛……在被两道闪电给直接劈中后,七月的本体却是又一次消散了开来。 “果然很邪门儿。”望着七月的本体竟然如同上一次的比斗中一样,竟然又一次消散了,陈极冠的眉头略微地皱了皱。他可以肯定,刚才被自己的闪电给劈中的绝对是本体。 可是,本体为什么会如同分身一样,遇到致命的攻击就消散掉了呢?难道她的本体根本就没有来到比斗台上,现在的这些全部都是分身?想到这里,陈极冠又忍不住一阵摇头。他无法相信,一名初级水术师的分身,竟然还能够再施展出分身。 其实,陈极冠的思维一开始就走入了误区,他根本就没有想到,七月的本体是可以在任何一个分身之间随意转换的。当然了,他猜不到也很正常,毕竟,有着这种能力的逆天术法,就连吴畅等人都没听说过。 就在这时,陈极冠突然灵光一闪,心道:对了,她从上场到现在,似乎还从来都没有施展过一个结印的术法,每次都只是施展瞬发术法和分身而已。她为什么从来都不施展结印的术法呢?必然是这个比斗台上根本就没有本体,全部都是分身,所以她根本就无法施展出结印的术法!一定是这样的,肯定是这样…… 一想到这里,陈极冠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之前给七月机会,让七月尽管施展出分身,看似十分狂妄,但实际上,却是为了弄清楚七月的分身秘密。而他之前所瞬发出来的两道闪电,也只不过是试探性的攻击而已。 现在,他自认为已经弄清楚了七月的分身秘密,却是不打算再浪费时间了。既然比斗台上的全部都是分身,那么自己只要一口气将之全部干掉,自然也就赢了。 就在陈极冠猜测七月的分身秘密时,藏在十三个分身中的七月本体,却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陈极冠的攻击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就在刚才,她的本体差点就没能来得及转换,真的被闪电给劈中了。 面对这样的对手,七月也不准备再藏拙,决心要拿出自己的真正实力来对付陈极冠了。 只见七月的十二个分身,直接在同一时间出手,竟然纷纷瞬发出了一支水箭,迅速地射杀向了陈极冠。 对,就是瞬发水箭,每一个分身都在瞬发水箭! 于此同时,七月那刚刚才转换过来的新的本体,直接抬手在胸前迅速地结印,同时娇声喝道:“御水之术——箭雨!” / / 这两天诸事不顺,心情不太美好,但无论发生什么事,千千能保证的就是:绝不断更!只要还有一位读者在看千千的,千千就永远都不会太监! 第十四章:算计 七月的十二个分身竟然同时瞬发水箭,这的确是让人很吃惊。 然而,真正让陈极冠惊讶的是,七月其中的一个“分身”竟然要施展出真正的术法,这实在是又一次颠覆了他的认知。毕竟,他根本就不知道,七月的那个“分身”其实根本就不什么分身,而是实实在在的本体。 不过,此时的陈极冠可没有时间去惊讶,更没有时间去思考七月的“分身”为什么能够施展出真正的术法来了,因为,那十二个分身所瞬发出来的水箭,已然向他射杀而来了。 陈极冠在暴退的同时,手里也在不停的瞬发出闪电,不过,待他刚刚避开七支水箭与抵挡下五支水箭时,那十二个分身所瞬发出来的第二批水箭却是又一次到来了。 直到此时,陈极冠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凝重之色。他完全有能力抵挡或者避开那些瞬发而来的水箭,但是他却知道,此刻自己最大的威胁并不是这些水箭,而是七月的另一个“分身”正在施展的箭雨之术! 要知道,结印所施展出来的箭雨,其攻击力可比瞬发出来的水箭得强多了,用瞬发术法根本就抵挡不下来。而且,七月之所以会施展出箭雨这样的群体攻击类术法,而不是去施展出威力更强的单体攻击类术法,显然就是专门为了对付陈极冠的速度的。毕竟,陈极冠的速度就是再快,却也不可能避开所有的箭雨。 只是此时的陈极冠,已经被七月十二个分身的瞬发术法给缠住了,根本就没有时间来结印,而瞬发术法又挡不住箭雨,想避也无法全部避开,到时候自然就是必败无疑的了! 七月的强大超乎了陈极冠的预料,其真正实力一出,他瞬间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不过,即便是在这种绝对的劣势之下,陈极冠虽然一脸的凝重,但却没有丝毫的慌乱。尽管他心里清楚,如果再不想办法,等七月箭雨攻杀过来时,自己就会必败无疑了。 可是,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这时,陈极冠果断放弃了瞬发闪电来抵挡那些射杀而来的水箭,毅然地选择了施展术法!他一边闪避着水箭的同时,一边开始双手结印,同时沉声喝道:“御雷之术——雷光罩!” 由于他放弃了抵挡那些射杀而来的水箭,在结印的同时,他自然就无法避开所有的水箭,无奈之下,他只能够避开致命的几支,其中有两支实在是避不开的水箭,却是分别射中了他的右肩和左大腿。 以被射中两箭为代价,陈极冠的雷光罩也终于施展了出来。 只见一团深紫色的,闪烁着一丝丝雷电的光罩直接将他的整个身子都笼罩了进去,而光罩才刚刚形成,甚至还没有完全形成之际,七月所施展出来的箭雨已然到来。 十几支威力和体积都远超过瞬发水箭的箭矢,在陈极冠的头顶上空迅速地射杀而下,犹如雨点一般地射在了深紫色的光罩上。 “噗噗噗……” 在十几支威力极大的箭矢的射杀下,深紫色的光罩竟然直接被破开了! 不过,那十几支箭矢在破开光罩后却也仅剩下了两支并未消散,继续向着陈极冠射杀而去。 但陈极冠早有防备,就在紫色光罩破碎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赶紧抽身后退了。最终,总算是险而又险地与两支箭擦身而过。 其实,陈极冠所施展而出雷光罩,原本是可以抵挡住七月的箭雨攻击的,不过,由于时间太过仓促,光罩还没有完全形成的时候,箭雨就已然到达,这才导致了光罩的破灭。 这时,七月在比斗台上的十二个分身也都纷纷消散,只留下了本体。刚才一系列的攻击手段,已经将她体内的元素之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此时的她根本就无法再继续维持十二个分身了。 当然,陈极冠可不清楚七月此时的状态。他丝毫不敢再轻视七月了,七月那层出不穷的手段,终于让他变得无比凝重了起来。 不得不说,陈极冠的战斗经验和战斗意识都非常的强,在被七月的十二个分身所瞬发出来的水箭给射中后,又堪堪才避开了七月的两支箭雨,他却没有丝毫的停顿,立马就开始结印道:“御雷之术——雷光炮!” 其实,陈极冠自然也发现七月的十二个分身都已经消散了,但是,他却不知道此时的七月已经是穷途末路了。如今整个比斗台上只有一个七月,正是反击的最佳机会,为了不让七月有再施展出别的手段的机会,他直接就施展出了自己的最强攻击,力求一举击溃七月。 随着陈极冠的印结完成,一团无比璀璨的紫色雷电光芒凭空凝现,随后竟直接化为了一束足有大腿般粗细的紫色光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速度照射在了七月的腹部上,直接将其腹部照射出了一个大洞! 然后,在无数人惊愕的目光中,那被紫色的雷光束所射穿的七月,竟然又一次消散了开来。 连最后一个七月也消散了,整个比斗台上再无七月的身影! “果然如此,原来这个比斗台上真的没有本体吗?”见七月的所有分身都已经消散不见,陈极冠强忍着右肩和左大腿上的疼痛,有些疑惑地自语道。 然而,就在这时,在比斗台的边缘下。 “呼……吓死我了,真是吓死我了……”七月一脸惊魂未定地拍打着自己的胸脯,嘴里则是不断地喃喃自语着。 比斗台上的陈极冠一听到七月的声音,整个身子都是一颤,急忙寻声看去,只见七月正好端端地站在比斗台下。 “这……这怎么可能呢?”陈极冠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他真的是有些搞不懂了,自己刚才明明已经将最后一个分身灭掉了,那么台下的这个七月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要知道,陈极冠刚才所施展出来的雷光炮乃是一种极为强悍的雷系术法,在施展这种术法的时候,实力相差不多的对手,将会直接被锁定住,暂时无法进行闪躲和施展分身,只能够被动地施展防御术法来进行抵挡。 也就是说,在陈极冠施展出雷光炮来攻击七月的时候,她是无法进行躲避,也无法瞬发出分身来的。既然无法瞬发出分身,那么本体自然也就无处转换。 那么,七月的本体,刚才究竟是如何安然无恙地出现在比斗台下的呢? 陈极冠不知道,但是比斗台下的观众,以及比斗台上的裁判却是看得清楚。 其实,当陈极冠在避开了七月的箭雨后,他所攻击的目标就已经不再是本体了。 为什么呢?因为七月的本体在施展完箭雨后,由于体内的元素之力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无法再次施展出一个威力极大的攻击术法来,她索性直接就瞬发出了一个分身到比斗台下,而后又近乎用尽了自己体内所有的元素之力,将比斗台上的本体给转换到了台下的分身上。 而就在这时,陈极冠也刚好避开了七月的所有攻击。但是,由于之前的他正忙着抵挡和闪避七月的攻击,所以他并没有发现七月瞬发分身到比斗台下。 七月由于体内的元素之力不足,所以比斗台上的分身自然都纷纷消散了去,仅仅只是留下了一个分身在苦苦支撑而已。 但是抵挡和避开了所有攻击的陈极冠,一见比斗台上竟然只有一个七月了,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所以他直接就施展出了带有锁定能力的术法,想要一举击溃七月的最后一个分身——他知道七月拥有瞬发分身的能力,但他相信,自己只要施展出了雷光炮,在无法闪避也无法瞬发分身的情况下,七月定然是在劫难逃的。 然而,陈极冠却是不知道,那个时候的七月早就已经是山穷水尽、油尽灯枯了,即便他不施展任何术法来进行攻击,比斗台上的那个分身也支撑不了多久就要自行消散了。 这就是七月的聪明之处了。她体内的元素之力已经快用光了,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无法再战胜陈极冠。既然无法战胜,那么自己就想办法尽量地去消耗对手体内的元素之力。她之所以在比斗台上留下了最后一个分身,就是专门给陈极冠施展术法来攻击的。 事实上也正如七月所料,陈极冠不但施展出了术法,甚至还施展出了他最强悍的攻击术法,用来攻击七月那本来就快要支撑不住,快要崩溃了的分身。 所以说,陈极冠虽然获得了比斗的胜利,但实际上,却也和之前的黄飓、薛云一样,还是被七月给算计了一番。 “哈哈,陈极冠,本小姐暂时就不陪你玩了,等下次有机会,再好好地收拾收拾你。”七月抬头冲着比斗台上的陈极冠哈哈一笑,转身朝着吴畅、七郎等人所在的地方走去了。 此时,她的脸色略显苍白,不过,她体内的元素之力虽然被抽空了,但实际上并没有受伤,这相比于之前上台比斗的其他学员,却是要好得多了。 望着七月那离去的背影,站在比斗台上的陈极冠有些发愣。直到此时,他都没有完全弄明白,七月的分身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明白,七月就这么无缘无故地认输了,想来也应该是体内的元素之力耗光了。 和七月的安然无恙相比,陈极冠的外表就要凄惨得多了。他体内的元素之力虽然还有着一大半,但是他的右肩和左大腿,之前都被瞬发水箭给射中了,尽管不是致命伤,却也足以影响到他接下来的比斗了。 七月的实力和手段都远超过了陈极冠之前的预料,如今受了伤的他心里也明白,自己将很难再战胜接下来的两名对手了。 不过,他也不会因此而失去信心和战意,即便接下来的对手比之七月更强,他仍然要一争高下。 / / ps:推荐票和收藏什么,千千都不想求了,千千相信,真心追这本书的朋友不需要千千哆嗦。嗯,就这样,没什么好说的了,说这些废话不如多码点章节给支持千千的朋友。 第十五章:偷袭 坐在比斗台下的吴畅,见七月从比斗台前走了回来,那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上绽放出了刚盛开的菊花一般灿烂的笑容,对着七月连连点头的同时忍不住称赞道:“小丫头表现得不错,竟然差点就将对方的最后一名学员都给打败了,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七月的能干程度确实远超吴畅的预料,他原本以为七月能够完胜对方的一名学员就已经很不错了。毕竟,除了分身术法之外,七月是没有什么强大的攻击和防御手段的。 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是,七月不但十分轻松地将黄飓和薛云打败,甚至还差点将对方的参赛学员中最强的陈极冠都打败了。如果不是因为陈极冠的反应速度够快、战斗意识够强,并且在关键时刻避开了七月的箭雨,那么说不定最后胜利的就是七月了。 换句话说,如果不是因为七月体内的元素之力消耗殆尽,胜负还真的有点难料呢。 如今,即便是七月最终没有获得胜利,但至少也将陈极冠给打伤了。而后,甚至还能够做到全身而退,安然无恙地回来,这确实值得称赞。 自己学院里的毕业学员越强大,作为院长的吴畅自然也就越高兴了。因为,他自己学院里的学员越强大,那么在毕业赛中所取得的成绩自然也就越好,而自己学院的成绩越好,作为院长的他自然也就越有面子了。 更重要的是,盐花初级术师学院在毕业赛上的排名越高,作为院长的吴畅也是有着莫大的奖励和好处的。别看他平日里一副笑盈盈的样子,事实上,他们这些术师学院里的院长们,心里的压力也是非常大的。 吴畅是院长不假,却也只是盐花初级术师学院里的院长而已,如果他所在的学院总是拿不出成绩来,那么他的上级完全可以卸了他的院长之职,另外再找人上任。 所以说,这术师学院与术师学院之间,虽然平日里看似和睦,但实际上都是在暗自叫着劲。初级术师学院与其它的初级术师学院暗自叫劲,中级术师学院也同样与其它的中级术师学院暗自争斗…… 面对吴畅那炽热的目光和称赞,七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得意道:“那当然了,也不看看本小姐是谁。如果我体内还有着元素之力的话,那个叫什么陈极冠的,现在早就已经被我打败了。” 吴畅笑着点了点头,按照之前的战况来看,如果七月的体内有着足够的元素之力,估计还真能够赢了陈极冠。 “小月,你没事吧?”一旁的七郎望着七月那略显苍白的脸色,忍不住关切地问道。 七月摇头道:“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啊?就是体内的元素之力消耗光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一旁的郝多钱冲七月嘿嘿笑道:“嘿嘿,小丫头的表现果然不错啊,没给哥哥我丢脸。马上就到哥哥上台了,哎呀,真是期待啊!” 七月瞥了瞥一脸嬉笑的郝多钱,出声打击道:“死钱包,我敢打赌,你绝对不是那个陈极冠的对手。” 闻言,郝多钱脸上的笑容突然一僵,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无所谓道:“你不需要用任何语言来嫉妒哥哥,事实永远胜于雄辩,以哥哥的实力,那种级别的对手我完全可以让他一只手一只脚……” “你也知道事实胜于雄辩啊?” 七月打断了郝多钱的胡吹乱侃,同时抬头看向天空,讽刺道:“也不知道是谁的嘴皮子最能吹了。唉……就是不知道啊,等下他输给了一个原本就已经被我给打伤了的对手后,还吹不吹得出来。” 不过,让七月略微有些失望的是,郝多钱在听了她的话之后非但没有露出气愤的神色,反而是做出了一副伤感的表情,同时哀声感叹道:“唉——原本哥哥还以为,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高手寂寞了。可是,直到现在哥哥才深深地体会到,原来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当哥哥在感慨高手寂寞的同时,一些虾兵蟹将却误以为哥哥是个菜鸟!真是那啥孔雀不开屏,就当人家是乌鸦……” 七月一听立马呸声道:“呸呸呸……你这个死钱包,是‘孔雀不开屏,你就当我是麻雀’,而不是什么乌鸦,谁让你乱用本小姐的专用词了?” 郝多钱像是早就料想了到七月会如此说似的,闻言后他立即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后赶紧道歉道:“啊?对不起,对不起,是哥哥我记错了,我原本还以为你是只乌鸦呢,没想到是只麻雀啊!麻雀好呀,麻雀可比乌鸦漂亮许……” “死钱包,你给我去死!”不待郝多钱把话说完,七月已经被气的咬牙切齿,一只小脚丫直接就飞踹了过去…… 俗话说得好,一物降一物,别人在七月的面前都只有被捉弄和戏耍的份,但是七月在郝多钱吵架,却也往往都是只有吃亏的份。 正当两人玩闹之际,比斗台上突然传来了裁判的声音,却是在叫郝多钱上台进行比斗了。 “哈哈,终于轮到哥哥我上场了,小丫头,你就把眼睛给哥哥擦得雪亮雪亮的吧,看哥哥是如何将对手给轻松地打趴下的。”郝多钱一副胜卷在握的样子,仿佛他的对手陈极冠并不是一名强大的雷术师,而是一只小鸡似的,根本就无法对他构成任何威胁。 原本一脸笑容的吴畅,此时却是皱起了眉头,看向郝多钱严肃道:“郝多钱,你可千万别大意了,那个叫陈极冠的,实力绝对要比严正俊都强得多!不管是战斗经验还是战斗意识、反应力、速度、攻击力都很强,你想要赢他真的很难。实在不行的话你就直接认输,没什么好丢脸的。总之你一定要记住,安全第一。” 对于郝多钱,吴畅也是非常担心的,毕竟,七月还有着最适合保命和逃命的分身术法,而郝多钱却没有这一类的术法。至于战胜陈极冠,他还真没有在郝多钱的身上放多大希望。 “哎哟,我说院长大人,您真的是多虑了,我郝多钱是谁啊,会犯这种最低级的错误吗?所以说,您就放心吧。好了,我要去大显身手了。”对于吴畅的担心,郝多钱则是显得毫不在意。 此时,比斗台上的陈极冠已经在台上等候多时了,见到郝多钱走上了台来,他那双如炬的眸子在郝多钱的身上来回扫视着,仿佛要看穿一切似的。 而郝多钱,则是一副云淡风清、前辈高人的样子,仿佛他不是上台来进行比斗的,而是上台来指点陈极冠的一般。 不过,事实上,郝多钱此时的心里却是非常凝重的。虽然他表面上完全没有将陈极冠放在眼里,但是心里却知道,这绝对是一大劲敌。 要知道,陈极冠可是在七月的十二大分身加上本体的全力攻击之下都没有落败的人。如果换成了是郝多钱,在七月之前的那种毫无破绽地攻击之下,他根本就没有多大的信心去抵挡下来。 当然了,他也不会就这么怕了陈极冠,先不说他从小到大就没真正服过几个人,就说如果他输掉了比赛,那么接下来所要面对的七月的嘲笑,就是他绝对无法容忍的。 因此,他早已经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只许胜,不许败,不管是用什么手段,胜利才是最重要的。 “喂,裁判大叔,赶紧宣布开始吧,不用再宣读那什么比斗规则了,我早就听了无数遍了。”郝多钱转头看向一旁的裁判,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裁判闻言略微一愣,随即说道:“好吧,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就不再多说了。现在,我宣布,这场比斗,正——式——开——始!” 裁判的话音刚刚落下,郝多钱刚刚要准备出手,却突然一脸“疑惑”地看向了陈极冠的身后方向,同时伸出手指指了过去,好奇道:“咦?那是什么玩意儿?” 闻言,裁判、陈极冠,以及比斗台下的观众都纷纷将目光转投了过去……众人仔细一看,除了一座教学楼之外,什么都没有啊? 然而,就在陈极冠转头看向自己的身后方向的时候,郝多钱脸上原本的“疑惑”和“好奇”之色立马就变成了一副奸计得逞之色,他右手向前急速地挥动了三下,三颗拳头般大小的瞬发火球迅速凝现,而后毫不留情地对着陈极冠轰杀了过去。 原本正转头看向后方的陈极冠,突然感觉到了一阵热浪扑来,赶紧回头一看。这一看,却是有些傻眼了……其实,不光是陈极冠有些傻眼了,超过一大半的在场观众都傻眼了。 这是……偷袭? 高贵的术师竟然搞偷袭,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公平比斗的比斗台上,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太……不要脸了! 比斗台下的七月第一个尖叫了起来:“啊——死钱包竟然搞偷袭,这实在是太无耻,太不要脸……不过我喜欢,嘿嘿,之前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陈极冠的反应力非常的迅速,速度也是非常的快,可是也架不住如此近距离的偷袭啊!在他回过头来的时候,三个火球已经距离他不足十厘米了,还怎么躲,怎么挡? 两道略显低沉“嘭嘭”之声传来,其中的两个火球分别轰击在了陈极冠的腹部和右臂上,至于另外的一个火球,则是刚好与他擦身而过。不得不说,陈极冠的反应力真的是非常之快,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都能够躲避开其中的一个火球。 瞬发火球的威力不是很大,却也将陈极冠轰退了好几米。而且,他的腹部和右手臂上都被灼烧出了一个拳头般大小的伤口,伤口上的血肉一片焦黑,连鲜血都被蒸发掉了。同时,他的衣服也都被火球给点燃了起来,只不过在一瞬间,就被他的雷系元素之力给扑灭掉了。 “御火之术——火焰雨!” 这时,郝多钱的喝声已然彻响了起来。他“好不容易”才争取到了这样的先机,自然不可能有所停滞,给陈极冠任何反应的时间。至于偷袭什么的,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偷袭怎么了,偷袭犯规了吗? / / ps:特别感谢书友(随风而逝走天涯)一直以来的默默支持!嗯,就这样吧! 第十六章:伟大的偷袭者 郝多钱之所以施展出了大范围攻击性的火焰雨,自然也是对陈极冠有所针对的。 因为,陈极冠的速度很快,攻击力也很强,但防御力却不是很强。只要他施展出了火焰雨这样的范围攻击性术法,那么陈极冠的速度就是再快也不可能完全躲避开,只能够被动做出防御。 除非他和之前的严正俊一样选择同归于尽! 郝多钱的心里非常清楚,如果自己施展一般的单体攻击性术法,那么很有可能会被陈极冠给躲避开去。以陈极冠的战斗经验和性格,他如果有把握躲避开对方的攻击,那么在他闪避攻击的同时,也肯定会立即施展出攻击术法来进行反击。 这是郝多钱非常不愿意看到的。 因为,只要给了陈极冠反击的机会,那么他就没有多少机会了。毕竟,陈极冠的攻击实在是太强了,如果他再次施展出了雷光炮来,那么以郝多钱的防御手段,肯定是抵挡不住的。 事实也正如郝多钱所料,在他施展出了火焰雨之后,刚刚才受了伤,还没来得及歇口气的陈极冠,在见到漫天的火焰之后立马就施展出了雷光罩来进行防御。 火雨在空中犹如烟花一般的灿烂,而后犹如雨点一般地纷纷射向了陈极冠所施展出来的紫色光罩。 在抵挡下所有的火雨之后,光罩也随之消散了开来。 不过,让陈极冠没有料想到的是,他刚刚才抵挡下郝多钱的火雨,上空竟然又一次出现了漫天的火雨!不得已之下,他也只能够再次施展出光罩来抵挡。 没办法,他根本就闪避不开对方的范围攻击性术法,除了被动防御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其实,这也正是郝多钱的目的。 郝多钱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够让陈极冠施展出攻击术法来攻击自己,否则话,败的很可能就是自己了。而要让陈极冠无法施展出攻击术法来反击的最好方法,就是让他不得不施展出防御灵术来进行自我防御。 在上一场的比斗中,陈极冠就已经受了伤,在加上之前又被郝多钱给偷袭得手,可谓是伤上加伤。更重要的是,他体内的元素之力在之前就已经消耗了不少,现在郝多钱和他进行消耗战,那么吃亏的自然是他。毕竟,郝多钱体内的元素之力是在之前可是没有任何消耗的。 面对着郝多钱一次又一次的火焰雨,陈极冠自然也看出了对方的最终目的,但是,他一时间却也没有丝毫的办法。 于是,比斗台上便出现了一个不停地攻击,另一个不断地防御的局面。 其实,如果陈极冠够狠的话,办法倒也有一个。那就是如同之前的严正俊一样,放弃防御,直接施展出攻击术法去攻击对方,以两败俱伤地打法来破掉这样的僵局。 当然了,这样做的危险性也是可想而知的,最终的结果很可能导致双方都身受重伤,甚至同归于尽! 陈极冠不愿意和对方两败俱伤,更不愿意和对方同归于尽。只是,如果他不这么做的话,那么以他体内所剩的元素之力,肯定会被郝多钱给先耗光,导致最终的落败。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非常的恼火和郁闷。如果自己不是一开始就被郝多钱给偷袭得手了,以自己的攻击力和速度,怎么可能被郝多钱给压制得不能动弹? 一时间,比斗台上的战况陷入了僵持之中。 “没办法了,现在只能够尽量地去控制元素之力的消耗,尽可能地去节省体内的元素之力了。”在施展光罩抵挡郝多钱的攻击时,陈极冠喃喃自语着。 论对体内元素之力的控制力,陈极冠自信要比郝多钱强得多。而在战斗中,控制力越强的术师,自然要比控制力较差的术师更加懂得如何去节省体内的元素之力。 道理很简单。比如,一名控制力较强的术师,和另一名控制力较差、但等级相当的术师一同施展出一个同样的术法,那么控制力较强的术师施展出这个术法所要消耗的元素之力,自然要比控制力较差的术师施展出这个术法所要消耗元素之力少一些,但实际上,两个术法的威力却是一样的。 而此时此刻,陈极冠的心里正是这么想的。虽然他体内的元素之力要比郝多钱体内的元素之力少,但如果运用、节省得当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获胜的希望的。毕竟,此时的郝多钱可是在凶猛地攻击,直接就浪费掉了不少的元素之力。 拟定出了战术的陈极冠,又一次恢复了他一贯的沉稳和冷静,不管郝多钱的攻击有多么的凶猛,他都近乎刚好地抵挡了下来,尽量不去浪费体内的元素之力。 而反观郝多钱,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动作也渐渐地迟缓了起来。连续不断地施展出结印术法来进行攻击,这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极大的输出。 其实,郝多钱的心里也是无奈得很。他所施展出来的火焰雨乃大范围攻击性术法,浪费掉体内的一些元素之力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而陈极冠却只需要护住自己的周身就即可,自然不会浪费掉多少元素之力了。 在连续施展出了第六次火焰雨的时候,郝多钱体内的元素之力终于消耗得差不多了。与此同时,在抵挡下郝多钱的第六次攻击时,陈极冠体内的元素之力也被消耗一空了。 最后,郝多钱拼尽了自己体内的最后一丝元素之力,对着陈极冠瞬发出了两个火球,而陈极冠却是无法挡下郝多钱的火球了,最后还是被眼疾手快的裁判给救下来的! 因此,最终的结果,便是郝多钱获得了胜利。 “哎哟,不行了,累死哥哥我了,这个叫什么什么冠的还真是变态,竟然支撑了这么久!”赢下了比赛后,郝多钱忍不住一阵叫苦。刚才只是差一丁点儿,输的就要换成他自己了。 其实,陈极冠能够支撑到这一步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了。毕竟,他之前早就已经受了伤,体内的元素之力也被消耗了不少,而后更被郝多钱给偷袭受伤。但即便是如此,他都能够与拥有颠峰战力郝多钱进行消耗战,并且僵持到最后一步,这着实难能可贵了。 甚至,如果没有郝多钱一开始的偷袭,那么输的很可能就是郝多钱了。 一脸苍白的陈极冠,在瞥了郝多钱一眼后,也没说什么,直接就转身下台了。现在的他真可谓是油尽灯枯了,甚至刚才连抵挡郝多钱的瞬发火球的能力都没有了。 “裁判大叔,既然我们学院已经获得了最终的胜利,我是不是可以下去了啊?”见陈极冠走下了比斗台,郝多钱转头对着一旁的裁判问道。 裁判瞥了郝多钱一眼,在心里暗自鄙视了一下这个搞偷袭的家伙,不过表面上却是平淡地点了点头,答道:“可以,你可以下去了。” 见郝多钱下了比斗台,裁判这才朝着下方大声宣布道:“各位,此次盐花初级术师学院与云普初级术师学院之间的比斗,最终由盐花初级术师学院获得了胜利!现在,有请下一组需要进行比斗的学院,请大风初级术师学院与海银初级术师学院里的第一名参赛学员,马良和甄子明上台进行比斗!” 随着裁判的话音落下,另外两所初级术师学院之间的比斗也拉开了帷幕…… “哈哈……死钱包,本小姐现在总算是看清了你的真面目,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的无耻,这么的不要脸,竟然搞偷袭。”郝多钱还没有走到位子上,七月就一脸鄙夷地嚷嚷了起来。 郝多钱白了七月一眼,毫不在乎道:“你个小丫头瞎嚷嚷些什么?不知道内情就不要乱说话,胡乱损坏哥哥的声誉。” “明明就是你死不要脸地偷袭人家,哪还有什么内情啊?你倒是说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内情啊?”七月一脸的好奇之色。她知道郝多钱的嘴皮子最能扯,但是在这种罪证确凿、铁证如山的情况下,她还真想再看看,郝多钱能够找出什么样的理由来为自己辩解。 “唉——” 郝多钱长叹了一口气,招牌式的“伤感”与“寂寞”之情溢于言表,随后又做出了一副无辜的样子,叹道:“原本我并不想说出来的,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么我就告诉你其中的缘由吧。” 闻言,不仅是七月,就连七郎、吴畅、严正俊等人都将目光投了过去,都好奇地想要看看,这家伙到底能够扯出什么样的“内情”来。 见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郝多钱依然脸不红心不跳地侃侃而谈道:“小丫头,你以为哥哥我想要赢那个叫什么冠的,真的会如此困难吗?哥哥之所以表现得如此吃力,那是不想让他太受打击而已。至于偷袭,你完全误解了哥哥的本意。以哥哥的实力,有必要去搞偷袭吗?哥哥之所以这么做,那是因为哥哥我看他也算得上是一棵好苗子,所以就指点指点他,让他明白兵不厌诈的道理,让他知道,即使面对看似比自己弱小的对手,也绝对不能够掉以轻心。” 说到这里,他又露出了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摆手道:“罢了,罢了,即便所有人都误解哥哥也都无所谓,只要能让那个叫什么冠的小子迷途知返,哥哥就算背负一世骂名又有何妨?人世间的名利在哥哥眼里早已如同粪土、如同浮云,哥哥我不在乎。” 他顿了顿,又抬头看向七月,语重心长地叹道:“小丫头啊,你总是放不下一颗追名逐利的心。要知道,一名真正伟大的强者和英雄,往往都是默默无闻的,像这般舍己而成全他人这种事情也都是十分平常的。为什么呢?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在乎,他们不屑于去解释什么,不屑于去标榜自己,这才是真正的强者所应该拥有的胸襟与风范!” 听了郝多钱讲解的一番“内情”之后,众人目瞪口呆。 明明是搞偷袭的无耻之徒,竟他娘的瞬间就被硬生生说成了舍己为人的伟大英雄…… / / / ps:感想随风而逝走天涯、啃书蛀虫、酒家何处寻的默默支持,千千最近工作忙,状态也不好,但所有支持千千的朋友,即便你们不在评论区发言,千千都能感受得到!为了感谢你们,今天三更爆发!没错,后面还有两更! 第十七章:持剑的学员 如果要论术师方面的天赋、论战斗力的话,郝多钱或许不是很强,但如果要比耍嘴皮子、比胡吹乱侃的话,这家伙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绝对是极有天赋的“天才”,即便用“三寸不烂之舌”来形容都是毫不为过的。 似乎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之下,他都能够扯出一大堆毫不相干的大道理来。就说此前,明明是他自己死不要脸地去偷袭陈极冠,最后却硬是被他给说成了指点,而且还是那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般的指点。 这是何等伟大之壮举,是何等高尚之品德?简直就是舍己为人之楷模,无名英雄之典范啊! 被郝多钱这么一通胡扯,吴畅和七郎等人也不得不感慨,这家伙除了能说会道之外,其脸皮也是坚硬可比钢铁,厚度堪比城墙,可谓是另类的“绝对防御”啊。 在吴畅和七郎等人正为郝多钱的嘴皮子和脸皮感慨不已的时候,比斗台上,另外两所初级术师学院里的两名参赛学员也开始了比斗。 两名比斗的学员之中,一名是火术师,一名则是土术师,两人的实力看似相差不多,一开始就打得是难解难分,陷入了僵持阶段,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虽然两人只是火属性和土属性的术师,但实力却比之严正俊这个雷术师都相差不了多少,其天赋也都算不错了。 望着比斗台上正打得热火朝天的两名参赛学员,七郎的脸上露出了些许遗憾之色。此时的他可谓是手痒不已、心痒难耐,真想冲上去大战一番。 “我说郝多钱,你干嘛不给我留一个对手呢?我这都还没有上台呢,我们学院就赢了,现在好了,我连上台比斗的机会都没有了。”七郎有些无奈地对着一旁正恢复着元素之力的郝多钱说道。虽然他的性格偏向沉稳和内向,但他也同样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其内心深处,也是潜藏着好战因子的。 郝多钱偏过头对着七郎咧嘴一笑,打趣道:“怎么,我们学院里的‘大力士’心痒难耐了?不要急嘛,后面还有的是机会,哥哥我这不是想着给你减轻点压力嘛,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哥哥之前就直接认输好了,反正对于哥哥而言,输赢、成败什么的都是浮云,都是无所谓的了。” 一旁的柳清看向了七郎,说道:“七郎你不用着急,后面还有的是机会,等这一轮比赛结束后,如果不被轮空的话,后面还有着四轮比赛呢。你可是我们学院里的一张‘王牌’,一开始就露面反而不好。况且,学院与学院之间的团队赛结束后,还有着个人赛等着你们呢。” 一旁的吴畅闻言也看向了七郎,点头附和道:“柳清说得没错,你可是我们学院里的‘底牌’,不用过早露面更好。不露面,别的学院自然就不知道你的能力,不知道你的优点与缺点,这样你在比斗中反而可以取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吴畅伸手指了指一旁的七月,笑道:“就像七月,她之前很轻松地就打败了两名参赛学员,甚至连实力最强地陈极冠,也都差点栽在了她的手上。这是为什么呢?就是因为七月的分身术法太过诡异,又是初次施展,所以才能够达到这种出其不意的效果,如果下一次再施展出来,想要达到这种出其不意的效果就不太可能了。因为,别人已经知道她的分身术法的一些怪异之处与特点了,自然就会有所防备和对战策略。” 七郎闻言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自己最大的特长与优势就是身体素质强、力量大,如果对方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自己近身,那么自己就完全可以宣布对方完蛋了。相反的,如果别人都知道了自己的特点,那么在比斗中,自然就会尽量不让自己近身了。 柳清则将目光投向了七月和七郎,叹声道:“说起来,你们这对孪生姐弟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变态啊,我都有点羡慕你们了。七月这个臭丫头平日里似乎就没有好好的修炼过,但是实力的提升速度却偏偏这么快。原本这已经很变态了,但是今天我才知道,原来这个表面上调皮捣蛋的丫头,实际上却隐藏得比谁都深,拥有着如此变态的分身术法,我们竟然都不知道。” “还有你七郎,你也是个变态。我柳清长这么大,还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谁的身体素质和力量能够达到你那种程度的。说句实话,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你和七月那丫头是亲姐弟的话,我真的很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一头人型的妖兽。” 七郎闻言一阵无语。 “他们两人今后的成就不可限量,至少要比你的成就高。” 一脸严肃的莫良辰则是毫不客气地对看向柳清道。 柳清闻点了点头,脸上并没有丝毫的不满之色。 正坐在一旁恢复着元素之力的七月,听到这话后一脸的得意之色,嘿嘿笑道:“嘿嘿,副院长您说得实在是太对了,我七月是谁啊,今后再怎么说也得达到我娘的那种实力吧?到了那个时候,你们就通通都不是本小姐的对手了,哈哈……” 不过,七月刚刚才得意没几秒钟,郝多钱那非常不和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我觉得柳清老师有一点说得很对,那就是某些人根本就不像是人类;不过我又觉得柳清老师有一点说得不对,那就是有些人虽然不是人类,却也不是妖兽,而是怪物!” 七月闻言大眼睛一瞪,问道:“死钱包,你说谁是怪物呢?本小姐看你才是个怪物,还是个专门吹牛的怪物!” 对于七月的强烈反击,郝多钱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只是自顾自地摇头道:“如此看来,怪物的实力虽然不错,但智商真的不是很高,竟然如此轻易地就不打自招了,唉——” 郝多钱仰头叹息道:“都说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这句话说得是一点都不假。哥哥我虽然心地善良,不忍心杀生,但是身为一名绝世强者,又岂能够推卸责任,放任一头怪物跑出来残害苍生呢?如果真到了那一刻,即便那头怪物的实力非常强大,即便那头怪物长得还算漂亮和可爱,哥哥我也要辣手摧花!为了拯救天下苍生,为了维护人间的正义,除魔杀怪这种事情,哥哥我义不容辞、决不手……” “死钱包,你给我去死!”七月也不恢复元素之力了,直接就抬脚向着郝多钱飞踹了过去。 郝多钱似是早有防备,挡下七月的一脚后,他夸张而凄惨的声音彻响了起来:“啊——苍天在上,难道邪恶真的要战胜正义了吗,天理何在啊?” “嘿嘿……本小姐就是天,天理由本小姐而定。我踢,我踹,我抓,我挠……” “我挡,我闪,我躲,啊——” 对于七月和郝多钱的打打闹闹,七郎、柳清和吴畅等人都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几人早就已经麻木了。 不知不觉中,比斗台上的第一场比斗已经结束了。而获得比斗胜利的,则是海银初级术师学院的甄子明。 让人比较意外的是,这位名叫甄子明的参赛学员,在之前的比斗中竟然隐藏了实力,当大风初级术师学院里的第二名参赛学员上台后,他突然爆发了出来,再次获得胜利,而当大风初级术师学院的第三名参赛学员上台后,他竟然又一次将对手给打败了! 不过,与此同时,他自己也无再战之力了。 才第一次交锋,竟然就发生一串三这样的事情,这实在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好强,那个名叫甄子明的竟然这么强,即便是比之陈极冠的实力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名土属性术师,却比一般的雷属性术师还要强,这太不可思议了。”七郎忍不住感慨道。 吴畅闻言笑道:“这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要知道,任何属性的术师当中都有着天才,虽然理论上是金属性和雷属性这样的属性更具优势,但实际上还得看个人。正如之前的七月,虽然是水术师,从理论上来讲,水术师还不如土术师呢,但实际上呢?她不照样将前两名土属性和风属性的学员轻松击败了吗?。” 七郎点了点头,抬头看着比斗台上进行着的又一轮比斗,猜测道:“大风初级术师学院已经轮到第四名参赛学员了,而海银初级术师学院却才轮到第二名参赛学员,看来,大风初级术师学院要输了。” “那可未必!”吴畅不认同地说道:“大风初级术师学院的实力不应该这么弱,他们很可能根本就没有派出什么强劲的学员,到了最后一名学员的时候,反来个一串三获得胜利,也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说话间,比斗台上的结果就出来了,大风初级术师学院的第四参赛学员,竟然又被海银初级术师学院的第二名参赛学员给打败了。 “这下大风初级术师学院输定了,他们学院最后的一名参赛学员就是再强,也不可能来个一串四,一人打败四人吧?” 七郎肯定道。 吴畅有些疑惑,嘀咕道:“不应该啊,大风初级术师学院的实力应该和我们学院的实力相当才对,不可能这么弱的啊?” “咦?那名参赛学员好奇怪!”七月突然眼睛一亮,惊奇道。 几人纷纷闻声望去,只见一名十六七岁,紫色长发披肩,身穿深蓝色长衫的英俊少年缓步从大风初级术师学院的方向走来,他的一双眸子深邃如浩瀚星空一般,似有星光闪烁。 但这些都不最显眼的地方,最抢人眼球的,乃是他左手上握着的一柄长剑! 到目前为止,这是第一个手持武器登台的学员! 第十八章:近战术师 出现在比斗台上的,是一名十六七岁,有着一头紫色长发,身穿深蓝色长衫的少年。 少年皮肤白皙,长相十分俊美,他手握长剑,眸子深邃如浩瀚星空,偶尔似有星光闪烁,她仅仅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整个人就如同他手里的那把长剑一般凌厉。乍一看,给任一种错觉,仿佛他与长剑本身就是一体,或者说长剑只是他身体的一部份。 “咦?近战系术师,竟然是近战系术师!”吴畅一脸的惊讶。 七郎好奇地看向吴畅,问道:“院长,什么是近战系术师啊?” 吴畅没有立即回答七郎的话,而是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啊,大风初级术师学院里怎么可能出现了近战系术师呢?而且看这名参赛学员的气质和气势,明显是经过某位高人指点,或者根本就是某位高人的弟子……难道在大风镇上,还有着这等用剑的隐世高手?” 一旁的莫良承也是死死地盯着比斗台上的那名持剑少年,语气凝重地说道:“很强,我只能说很强!看那身气势,应该比之前的那名叫做甄子明的参赛学员还要强得多。” 柳清闻言,同样点头附和道:“都说眼睛乃是人的心灵之窗,从那名参赛学员的眼神里,我仿佛已经看到了一名绝世强者的诞生。” “喂喂喂,我说,有没有搞错啊?不就是一名雷术师拿着一把破长剑在那里摆酷吗,值得你们这么夸赞吗?这都还没开打呢,竟然就断定他比之前的那位猛人甄子明还要强得多,这也未免太武断了吧?”郝多钱一脸不爽地插嘴道。 七月这次破天荒的没有再反驳郝多钱,而是出声附和道:“就是就是,不就是拿着一把破武器上台吗?等下我也去买把武器,也上去显摆显摆。” 吴畅苦笑着摇头道:“你们……你们这叫无知,你们什么时候有见过术师拿着武器和别的术师战斗的?” 七月和郝多钱闻言同时一怔,的确是这样。高贵的术师干嘛要用武器来战斗呢?武器不都是给那些普通人或者武者使用的吗? 要知道,术师之所以能够成为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存在,就是因为他们可以随意地运用天地间的元素之力,在战斗中他们根本就不需要借助什么武器,因为他们可以完全可以将元素之力转化成任何武器进行攻击或者防御。 武器,在七月、郝多钱、七郎、严正俊、燕娟等学员的眼里,那是只有普通人和武者才会去使用的东西。 普通人就不用多说了,他们拿着武器自然要比空着手强一些。 而武者,乃是在五行界地位和实力低于术师,却又比普通人强大的一些存在。他们的体内同样没有觉醒任何属性的血脉,他们通过从小就锤炼肉体,激发体内的一些潜力,再配合一些战斗技巧,虽然战力比普通人强了不少,却也无法与可以操控天地元素的术师相抗衡。 五行界可没有什么武者能够修炼到上天入地的境界,即便是最强大的武者,也不可能战胜一名实力最差的中级术师! 因此,武者需要增加战斗力,就不得不依靠武器、铠甲之类的东西了。 在五行界,帝国与帝国之间战争,往往都是武者与武者之间的战争、术师与术师之间的战争。通常情况下,武者都是帝国的士兵,而术师却是这些士兵的将领。实力不一样,身份自然也不一样,不论是投靠某个帝国或者门派,所受到的待遇也自然不一样。 当然了,这也不是绝对的,像那些仅仅只是见习术师,连初级术师都没有达到的,自然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一些厉害的武者,虽然无法和中级术师相比,但战斗力却是堪比初级术师!而这些比较厉害的极少数武者,却是又要比那些见习术师的地位高了。 武者和术师之间最大的区别,就是一个是靠身体进行近战,一个却是运用天地元素来进行远攻。一个再厉害的武者,即便是穿上铠甲、手拿武器,却也绝对无法承受中级以上的术法的攻击。 可以说,术师天生就是远攻击型的强者,他们的肉体大多数都并不是很强大,自然不可能去和别人进行近战。至于武器什么的,对于一般术师而言反而成了累赘一般的东西。因为他用武器来攻击的威力还远远不如术法的威力大,用铠甲来防御还远远不如术法的防御力强。 当然了,正所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凡事都有着例外,任何事情都无绝对。比如此刻,站在比斗台上的那名手持长剑的少年,他明明就是一名雷术师,却偏偏带着武器上台去进行比斗。再比如七郎,他也明明就是一名金术师,却也如同武者一般最擅长近战。 “院长,你倒是说说看,这近战系术师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竟然值得你们如此的称赞。”七月一脸好奇地对着吴畅说道。 一旁的柳清却是突然道:“快看,比斗要开始了,想知道人家有什么了不起的,那就睁大了眼睛,好好看看人家是怎么进行战斗的。” 闻言,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比斗台上。 站在持剑少年对面的,乃是一名有着赤色长发的少女,当这名少女看到,一名雷术师竟然手持长剑而来时,她的心里满是疑惑。 当然了,疑惑归疑惑,该比斗还得比斗。随着裁判的话音落下,就在红发少女正准备迅速结印的时候,只见持剑少年身形一动,整个人就仿佛化为了一道闪电般,对着红发少女迅速激射而去。 原本正准备结印的红发少女大吃一惊,显然是没有料想到,对手竟然会直接就冲过来了。而且,更让红发少女更吃惊的是,对手冲过来的速度,竟然比术法的攻击速度都慢不了多少。情急之下,她迅速后退,并瞬发出了两个火球,试图阻挡持剑少年的身形。 面对红发少女瞬发而出的两个火球,持剑少年的速度丝毫未减,只见手上的长剑瞬间出窍,两道紫色的剑影就闪现而出,两个火球竟然直接就被劈成了两半,消散于天地间。 红发少女见自己的火球竟然没有丝毫的阻挡作用,而持剑少年的速度又实在是太快,那柄长剑很快就近在眼前了,她心里有些慌乱了起来,赶紧瞬发出了一面小小的火焰盾牌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一道低不可闻的“噗”声响起,持剑少年手里闪烁着丝丝雷电的长剑,犹如刺破一张薄纸般毫无阻碍地穿透了火焰盾牌,直接出现在红发少女的脖子前。 红发少女惊出了一身冷汗,因为那柄闪烁着丝丝雷电的长剑,剑尖处距离她的脖子已然不足五厘米。她丝毫不怀疑,如果持剑少年要杀自己的话,即便是裁判也来不及救下自己。 “你输了。”持剑少年收回了手里的长剑,对着红发少女淡淡地说道。 红发少女有些不甘地点了点头,虽然她的体内还有着不少元素之力,虽然她直到现在都觉得自己输得莫明其妙,但是输了就是输了,没有什么好辩解的。 “这就完事儿了,就赢了?这也赢得太快太轻松了吧?”七月一脸的难以置信之色。 的确,这场比斗可以说是这一届的毕业赛,从开场到现在用时最短,结束得最快的一场比斗了。从裁判宣布开始到结束,整个过程不到十秒钟。 “速度太快了,竟然比术法的攻击速度都慢不了多少,他直接就冲上去攻击别人,由于两人距离有限,别人连施展术法的机会都没有,甚至连逃跑都跑不过,这简直就无敌了!变态,实在是变态啊!”郝多钱一脸的震惊之色,嘴里则是大呼对方变态。 不过,让人更加震撼的事情还在后面。 随着裁判宣布持剑少年的胜利,海银初级术师学院的第三名参赛学员又上场了。在裁判的宣布声下,这一次,七郎和七月等人也都听清楚了,原来那名持剑少年的名字叫做江落云。 江落云的第二名对手乃是一名绿发少年,随着裁判的话音落下,那名绿发少年也和之前的红发少女相差不多,在江落云那堪称变态的速度下,根本就没有丝毫反击和逃避的机会,输得是相当干脆! 江落云的第三名对手乃是一名青发少年,尽管风术师最擅长的就是速度,但是很显然,那名学员的速度依旧远远不及江落云,所以结果依旧是很干脆的落败。 而江落云的第四名对手,乃是一名叫玄姬的金发少女,这也是从毕业赛开赛以来,比斗台上出现的第一名金属性术师。 “金术师号称防御力最强,我给你机会,你尽管施展出防御术法,我再出手。”比斗台上,江落云持剑而立,向着面的金发少女玄姬平静地说道。这一次,他似乎没有要依靠速度取胜的意思。 这名叫作玄姬的金发少女大概只有十五六岁,但其身材却十分高挑,长相则隐有些男孩子的英气,再加上那一身暗褐色的紧身装束与齐耳的短发,看上去颇为英姿飒爽,但又带着一丝女王范儿的霸道气质。 她闻言后有些恼怒。她乃是海银初级术师学院的第五名参赛学员,其实力自然也是最强的,她虽然没有多少战胜江落云的把握,却也不能容忍自己被如此小看。 “哼,有什么手段尽管放马过来就是。”玄姬并不领情,冷哼道。 “那好,你可要看清楚了。”江落云丝毫不恼,持剑的右手蓝光覆盖,一丝丝电弧通过右手传递在长剑之上,光芒愈加璀璨了起来。 “三千雷剑术——三剑齐飞!” 江落云一声低喝,手中的长剑舞出了三道剑影,那三道剑影竟然在空中逐渐凝实,呈三角状,中间的紫色剑影在前,两边的紫色剑影略后,对着金发少女攻杀了过去。 “御金之术——金光盾!” 在江落云施展攻击的同时,对面的玄姬并没有丝毫慌乱,她同样迅速地结印,施展出了自己的防御术法。 / / / ps:三更完毕!千千是一个守信的人,从一开始到现在,说出的话从未食言。 第十九章:江落云与玄姬 金色的光芒在玄姬的身前凝聚,只是片刻间就形成了一面直径半米左右的盾牌。而就在这时,三道闪烁着丝丝电弧的紫色剑影也刚好到来。 “叮!叮!叮!” 三道金属交接的清脆声之响起,金色盾牌完美地将三道剑影给抵挡了下来。 “唉——三剑的攻击力果然远远不够。”江落云摇头叹惜了一声,随即抬头对着玄姬说道:“再来!” “三千雷剑术——十剑齐下!” 江落云再次低喝一声,手中的长剑舞动的速度比之前快了整整三倍,十道长剑的残影在空中出现后迅速凝聚,于空中划出十道抛物线,对着下方的玄姬齐射而下。 玄姬心头一惊,之前的那三道剑影攻击力就已经很强了,十道剑影的攻击力完全可想而知。 “御金之术——金光阵盾!” 玄姬双手结印,这一次的金色盾牌出现在了她的头顶上方,而且,这一次却是出现了三面金色盾牌!这三面盾牌出现后,竟以一种玄妙的形式组成了一种类似于头盔的形态,看上去十分的结实。 “叮叮叮……” 这一次十道剑影的威力似乎远远超出了玄姬预料,金色阵盾竟然仅仅只是抵挡了片刻时间,便直接破碎了开来。而十道剑影在破开金色阵盾后却也攻势有所减缓,纷纷擦着她的身体刺下,在坚硬的花岗石上留下了十道深浅不一的剑痕! “你输了。”江落云对着玄姬淡淡地说道。在他的脸上,一丝失望之色一闪而逝。 玄姬尽管心有不甘,却也毫无办法。她很清楚,自己的阵盾确实挡不住也躲不开江落云的这种强大的范围攻击。她自然也知道,江落云在刚才已经手下留情了,否则的话,之前的那十道剑影就不是擦着她的身体而下了。 “你叫江落云是吧,我承认你很强大,强大到我暂时还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敢不敢也来接我的最强一击?”玄姬咬着自己的嘴唇。她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了,但是她真的很想再看看,对方能否接下自己的最强攻击。 原本略有些失望的江落云,有些诧异地看着玄姬,开口道:“你的性格很像我的一个妹妹,你们都非常的好强。既然这样,你有什么手段尽管施展出来吧,我接着就是。” “那好,你可要小心了,因为我自己也有些控制不住这个术法。”玄姬点了点头,同时双手抬至胸前,结出了一个十分玄奥与繁杂的印结。 “秘术——破灭金刚掌!” 结印完毕的玄姬缓缓抬起右手,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天地间的金系元素近乎疯狂地在空中聚集,过了片刻时间,一只足有三四米长宽的淡金色掌影凝现而出,掌影在空中略微停顿了一下,便随着玄姬的手势对着下方的江落云猛然拍下! 面对如此威势的金色掌影,一向淡然的江落云脸色终于有了变化。他一阵骇然,手中的长剑在身前迅速地舞出了十道剑影,同时低声喝道:“三千雷剑术——十剑齐飞!” 十道剑影再次形成了三角阵状的燕阵,一道剑影在最前,两道并排在其后,三道又并排在两道之后,最后一排则是并排着四道剑影。一共十道,在空中拖起了十条紫色的影子,瞬间激射而出,与那空中正下拍的淡金色掌影相撞。 “叮叮叮……” 又是一连串的叮咛之声响起,十道剑影竟然直接被淡金色的掌影给拍碎了!不过,在拍碎了十道剑影之后,金色掌影的颜色已然淡化了不少,速度也明显有所减缓。 见到自己的十剑齐飞竟然抵挡不住,江落云心头大骇,只能徒手举剑相迎,但金色掌影的威力还是远超了他的预料,虽然他最终抵挡了下来,却也直接被拍击得半跪在地,嘴角溢血。 “好!” 江落云有些踉跄地站起身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对着玄姬赞叹道:“好一招破灭金刚掌,竟有如此强大的攻击力,如果不是因为施术时所需要酝酿的时间太长了,如果还能再来一下的话,估计我就抗不住了。” 此时,江落云显然已经受了不轻的伤,体内的血气更是被之前的金色掌影给震得一阵翻腾,但他那深邃的眸子里却尽是炙热与兴奋。 “我输得心服口服,但是,我会记住你的,希望下次你还能将我击败!”玄姬的语气十分坚定。此时的她,脸色也有些苍白,体内的元素之力更是所剩无几。刚刚才达到初级金术师不到半年的她,施展破灭金刚掌这样的秘术对她而言还是有些过于勉强了。 “你的性格真的很像我的一个妹妹,我等着你来超越我。”江落云淡淡说道。随即,他直接收起手里的长剑,转身走下了比斗台。 比斗台下,郝多钱一脸不爽地叫道:“变态!简直就是变态啊,一个比一个变态!哥哥我很怀疑,他们真的是刚刚才达到初级术师不到一年的学员吗?这样的攻击手段,即便是中级术师学院里的那些天才,也不见得就一定能够接下来吧?” 一旁的七郎,则是转头看向柳清,感叹道:“柳大哥,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你当初在毕业赛上的排名才仅仅第九名了。这毕业赛上的天才实在是太多了,以前的我还真是有些坐井观天了。” 江落云的一手三千雷剑术,以及那名金发少女玄姬所施展出来的破灭金刚掌,都让七郎深深地感到了震撼。他甚至不知道,如果自己面对那样的攻击,到底能不能够抗得下来。 其实,在玄姬之前施展破灭金刚掌的时候,七郎忍不住又想起了四年多以前,七歌在胜虎村外所施展出翻海印的情景了。 这一幕是何其的相似? 当然了,七歌当初所施展出来的掌影,和刚才玄姬所施展出来的掌影相比,无论是体积、颜色、威势、威力都不可同日而语。要知道,当初七歌所施展出来的掌影,那可是很轻松地就拍死了一名顶尖的中级土术师的。 而且,当初七歌在施展翻海印的时候,那是完全没有经过任何结印和蓄势,纯粹是瞬发出来的! 当然,相比于刚刚才达到初级术师不到一年的毕业学员们,玄姬的破灭金刚掌却是堪称变态了。那江落云所施展出来的十剑齐飞,一看就知道威力绝轮,但却没能够抵挡住! 也正如江落云所说,如果不是因为玄姬要施展出破灭金刚掌的时间太长,又不能够连续施展出几次的话,估计这些参赛学员们还真是无人可挡了。 而相比于玄姬,江落云也足够变态了。一招十剑齐下施展出来,轻易地就破掉了玄姬的金光阵盾。要知道,金属性术师的防御本来就是所有属性中最强的之一,如果换成了其它属性的学员,就更加抵挡不住了。再加上江落云本身的速度就堪称变态,用无敌来形容都不为过! 当然了,这里所说的无敌,所指的仅仅只是这些参赛学员之中的无敌。 除了江落云和玄姬,其实之前的甄子明、陈极冠等人也都算得上是极其厉害的天才学员了。 然而,这还仅仅只是毕业赛的前期而已,现在才出动了四所学院,就已经出现了如此多的天才学员,若是再加上金山初级术师学院,以及另外还没有上场比斗的其它几所学院,又会出现多少惊才绝艳的天才? 听了七郎的感慨,柳清摇头苦笑道:“天才是年年有,但今年特别多啊!当初我参加毕业赛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多的天才学员,特别是如那江落云和玄姬一般的天才学员,更是一个都没有。否则的话,估计我连前十名都保不住了。” 吴畅则是在一旁嘀咕道:“这个叫江落云的,也不知道是哪位强者教导出来的,竟然能够通过长剑施展出如此奇特、如此威力绝轮的剑术来。而且,无论是攻击速度还是本身的移动速度都是如此之快,战斗经验也是十分的丰富,战斗意识也是十分的强。更重要的是,他还有着一颗冷静的头脑,一颗坚定、一往无前、自信却又不自满的心。这样的人可以说是几乎没有弱点,别说是其他的毕业学员了,估计就是初级术师学院里的一些老师,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 说到这里,吴畅颇有些无奈地叹惜道:“唉……这么优秀的学员,怎么就没有出现在我们盐花初级术师学院呢?本来我还满怀希望,以为我们学院有机会和金山初级术师学院争夺冠军的,现在看来,希望又小了几分了。” 七月瞥了吴畅一眼,有些不满地说道:“我说老头子,你这不是纯粹涨他人气势,灭自己威风吗?这都还没比呢,你就知道我们学院会输了?有本小姐……和呆子在,那个叫什么江落云的根本不足为惧。” 七月原本是想说“有本小姐在,完全不足为惧”的,不过一想起江落云那快得变态的速度,以及他之前施展出十剑齐下和十剑齐飞时的场景,她又把七郎给搭了上来。 江落云确实太强了,一人轮战四人,却轻而易举地就获胜,而且还是在没有消耗多少元素之力的情况下获胜的,七月扪心自问,即便自己使出浑身解数也不可能打败人家。 听了七月的话,吴畅摇头道:“你们想要战胜那个江落云实在是太难了,他的速度对于你们来说基本无解,首先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而七郎的近身战力虽然非常的强,但是速度却远远不够,如果无法接近别人,基本上不可能获胜。” 七月被说得一时间哑口无言,倒是一旁的柳清笑道:“你们不要这么沮丧和悲观嘛,在比斗台上,什么样的情况都有可能发生。而且,只要七郎能在之前保守住自己的秘密,在关键时刻才突然爆发,我相信没有哪个学员可以扛下他的近身一击,即便是那个江落云也不例外。” 吴畅闻言点头道:“说得也是,只要能够近那个江落云的身,出其不意,还是有希望的。” “说起来,金山初级术师学院已经不知道称霸了多少届的毕业赛冠军了,不过我看这一届却是有点玄了,搞得不好,他们学院霸占了多年的冠军宝座,恐怕就要拱手相让了。” 莫良承突然有些感慨地说道。 “这一届的院系毕业赛,如果金山初级术师学院真的丢掉了冠军宝座,你说韩子玉那老不死的会不会被气得一魂出窍、二魄归天了呢?”吴畅有些玩味地看向某个方向,脸上尽显期待之色。 第二十章:近战需求 金山城今年所举办的这一届毕业赛可谓是人才辈出,仅仅还只是前四所学院之间的比斗,却已然出现了好几位惊才绝艳、技惊四座的天才学员。 七月,虽然只是一名水属性术师,但是那诡异莫测、堪称变态的多重分身术法却是一绝。拥有如此特殊能力的分身术法,几乎整个比斗场内的人都是闻所未闻的。 陈极冠,可谓是一名真正的实力派雷术师。其攻击力、反应能力、身法速度、战斗经验、沉稳的心性等等,都远超一般的学员。 甄子明,虽然看似只是一名普通的土属性术师,但实际上却丝毫不比之身为雷术师的陈极冠弱。这位土术师一上场,直接就来了个一串三,接连将自己的三名对手纷纷送下了比斗台。 江落云,完全可以称之为没有缺点和破绽的变态学员。那超强的攻击力、超快的身法速度、无比丰富的战斗经验、无比坚定而自信却又不自满的心性,再加上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剑术,近乎无敌!这位学员一上台,直接就横扫了四名参赛学员,而且还属于是那种轻松获胜的。 玄姬,同样的一名惊才绝艳的天才少女。虽然这位少女最终败给了江落云,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不强大。她最后所施展出来的破灭金刚掌可是深深地印在了人们的心里,那可是连江落云所施展出来的十剑齐飞都抵挡不住的变态攻击。 当然了,这一届的毕业赛可远远不止这么几位天才学员,加上金山初级术师学院和那一所暂时被轮空的初级术师学院,那可是还有着整整十所初级术师学院的学员没有进行比斗的。 第一组,乃是盐花初级术师学院和云普初级术师学院之间的比斗。虽然云普初级术师学院里的陈极冠实力强悍,却也被七月和郝多钱轮番打败,让七郎连上台比斗的机会都没有。 第二组,乃是大风初级术师学院和海银初级术师学院之间的比斗。虽然海银初级术师学院里的甄子明和玄姬都非常强悍,但是在更加强悍的江落云上台后,却也不得不遗憾收场。 接下来的第三组比斗,则是由梁湾镇上的梁湾初级术师学院获得了胜利。在这第三组比斗中,梁湾初级术师学院里也出现了一名堪比甄子明的天才学员。至于如同江落云或玄姬那般变态的学员,却是没有再出现过了。 其实这也很正常。毕竟,在这金山城里,江落云与玄姬都绝对算得上是几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学员,如果连这样的天才学员都在同一年里接连出现了好几个,那就不仅仅只是用“人才辈出”所能够诠释得了的了。 在第三组比斗结束之后,毕业赛进入了暂时的停息时间,而另外的三组比斗,则是要在吃过午饭之后,下午再继续进行。 而在吃过午饭后,七月和郝多钱突然心血来潮,嚷嚷着要去外面买武器。被两人这么一嚷嚷,七郎也心动了,也决定出去买一把武器,从今以后改修近战系术师。 七月和郝多钱要去买武器,可以说是在胡闹,因为,他们拿着武器去和别人战斗根本就是画蛇添足,不但无法增加战斗力,反而是累赘。 不过,七郎可就不一样了,他本身就比较适合近战,而且他自己也比较喜欢近战,如果再拥有一把合适的武器,自然可以增加不少的战斗力。 以前,七郎并不知道“近战系术师”这种说法,还以为所有的术师都是不用武器来进行战斗的,以为自己完全是个例外而已。直到江落云出现后他才知道,原来在众多术师当中,也是有着极少数和自己一样,也比较适合或者比较喜欢近战的术师。 “七郎,你真的打算以后改修近战系术师?”食堂里,吴畅略有些惊讶地看向七郎。 之前,七月和郝多钱突然心血来潮,嚷嚷着要去买武器,他并没有在意,知道两人只是在闹着玩而已。而现在,七郎也说要去买武器,以七郎的性格和自身条件,他知道这不是在开玩笑。 七郎点头答道:“院长,我觉得我还是比较适合修炼近战系术师的,而且,我自己也比较喜欢近战,不太喜欢远攻。” 吴畅点头笑道:“以你的自身条件来说,的确比较适合修炼近战系术师。不过,要修炼近战系术师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为什么?难道近战系术师要比一般的远攻系术师难修炼吗?”七郎一脸疑惑地看向吴畅。 吴畅略显神秘地一笑,答道:“对于一般的术师来说,修炼近战系术师的确要比修炼远攻系术师难得多。不过,对于极个别的术师来说,修炼近战系术师却又反而要比修炼远攻系术师容易得多。” “院长,那个叫江落云的,应该就是那种修炼近战系术师比修炼远攻系术师更容易的人吧?”七郎猜测道。 吴畅略微摇头,并没有直接回答七郎的问题,反而笑问道:“七郎啊,你知道修炼近战系术师所需要的一些条件吗?” 七郎闻言,略微一沉思后,答道:“我想,应该需要有比较好的身体素质吧?至于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 吴畅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想要修炼近战系术师,没有比较好的身体素质是绝对不行的。当然了,以你的身体素质,想要修炼近战系术师完全可以说是绰绰有余的。” 说到这里,吴畅的话锋突然一转道:“不过,光是拥有强大的身体素质还不够,如果没有一名同属性,且同为近战系术师的老师指点和教导的话,即便是拥有修炼近战系术师的天赋,修炼起来也会比较艰难。” 见七郎略有些疑惑,吴畅继续解释道:“就如同那个江落云,他为什么会有那么厉害?就是因为他拥有着非常快的身法速度,拥有着攻击力非常强悍的剑术。而他之所以会有这么快的速度,自然是被他的老师或者师傅从小就指导或者训练出来的。至于那威力绝轮的剑术,自然也是一名非常强大,且同样身为雷属性的近战系术师所传授的。” 吴畅一脸笑意地看向七郎,问道:“你想想,如果那个江落云从小就没有老师或者师傅的指导,也没有老师或者师傅传授任何剑术的话,他还会有这么强的实力吗?” 七郎闻言后一阵恍然,看向吴畅问道:“院长,您的意思就是说,想要修炼近战系术师,就要找一名同属性,且同为近战系术师的老师或者师傅吧?我毕业之后应该就会进入金山中级术师学院,到时候不就有老师了吗?在金山中级术师学院里的众多老师当中,总不会连一名金属性的近战系术师都没有吧?” 吴畅闻言有些哭笑不得道:“你以为近战系术师是什么,到处都是?还金属性的近战系术师呢,别说是金山中级术师学院里的老师了,就是整个金山城内,近战系术师的数量也绝对不会超过十个。” 七郎闻言略微一怔,随即瞪眼道:“这么少?那我岂不是找不到老师来教了?” 吴畅点了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所以我之前才会说,想要修炼近战系术师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即便是拥有修炼近战系术师的天赋,但是想要找一名实力强大的近战系术师来作为老师或者师傅,却也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而且还要找同属性的,这无疑就是难上加难了。再说,即便是找到了,别人愿不愿意指导你或者收你为徒都还是未知数呢。” 闻言,七郎心里略微一阵失望,有些不甘地看向吴畅,问道:“院长,难道修炼近战系术师就一定要有老师或者师傅来指导吗?就不能自己摸索着修炼,自创术法吗?” “当然可以自己摸索着修炼,也可以自创术法了。”吴畅含笑着回答道。 不过,还不待七郎欣喜,他又立马话音一转,打击道:“不过嘛……这有老师指导和没有老师指导却是有着天壤之别的。靠自己摸索着修炼,其修炼难度比之有老师指导的修炼难度何止是慢了十倍?至于自创术法嘛……” 吴畅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即继续说道:“自创术法其实并并不太难,一般只要达到了初级术师就完全可以自创一些比较简单的术法了。不过,想要自创出一些比较强悍的术法,这就不是初级术师所能够做得到的了。像术师学院里的那些供学员们学习的术法,大多数都是高级术师所创的,虽然术法的等级不高,但威力却要也比初级术师和中级术师自创出来的同等级术师要强得多。” 七郎点了点头。他自然也知道,这拥有老师或者师傅专门指导,肯定要比自己盲目地去摸索着修炼强得多。至于自创的术法,自然没有那些高级术师亲自传授的术法强大了。 见七郎点头,吴畅来兴致,再次侃侃而谈道:“一般来说,在五大常见的主流属性术师当中,初级术师和中级术师都不会去选择自创术法。毕竟,有先辈们的现成的、威力极大的术法可以学,谁还会浪费时间去自创威力不大的垃圾术法呢?” “院长,照您这么说,那些数量稀少的异属性术师,肯定很难找到与自己同属性的术师或者术法了,这些异属性术师岂不是只能够自创术法?”七郎开口问道。 吴畅点头,答道:“在异属性术师当中,超过九成的术法都是他们自创的。没办法,他们大多根本就找不到可以学习的同属性术法,所以只能够自创了。” “那岂不是说,异属性术师普遍都要比五大主流属性的术师弱?”七郎再次问道。 吴畅再次点头,答道:“可以这么说。毕竟,异属性术师普遍都没有老师教导,也没有可以学习的术法,自然无法和常见的五大属性的术师相比。当然了,我所说的也仅仅只是普遍而已,有些异属性术师,甚至比一般的主流属性的术师还要强得多!” “比如雷属性、风属性等,都是异属性当中比较常见的属性,很多术师学院里都有着这种属性的老师,这些异属性学员自然就不会找不到老师和相同的术法。” “而且,有一些十分稀少的异属性术师,他们却拥有着强大的家族传承,自然也不缺老师和术法。” 第二十一章:购买武器 经过吴畅的耐心讲解,七郎也终于明白,如果自己没有金属性的近战系老师或者师傅指导、传授近战系术法的话,那么自己也就如同那些没有老师或者师傅指导的异属性术师一样,修炼的速度肯定会异常艰难和缓慢。 和异属性术师相比,五大主流属性术师的优势在哪里?那就是因为五大主流属性的术师比较常见,想要找一名同属性的老师或者师傅相对比较简单,想学习同属性的术法也同样比较容易。 如果七郎改修近战系术师,又找不到合适的老师或者师傅,仅仅只依靠自己去摸索着修炼、去自创术法的话,那么他身为五大主流属性术师的优势也就不复存在了。 “七郎,你想修炼近战系术师,还是回去问问你娘的意见吧,如果有你娘帮忙,估计想要找一名合适的老师或者师傅并不会太过困难。”吴畅对着七郎建议道。 “我娘?我娘肯定不会反对我修炼近战系术师的,因为在我当初刚刚觉醒体内血脉的时候,她就给了我一个术法,而那个术法就是近战系的。”七郎十分肯定地回答道。当初,七歌给他的那本秘术——不灭金身,本就是一种近战的体术。 “哦?你已经有近战系的术法了,我怎么从来都没见你施展过?”吴畅十分惊讶地看着七郎。他突然发现,七月和七郎这对孪生姐弟愈发的神秘了。之前,七月所施展的奇特分身就已经让他十分惊讶了,他没有想到,原来七郎也藏着一些秘密。 七郎无奈道:“娘给我的那个术法比较难练,我也是在不久之前,在达到了初级金术师的时候,才能够勉强施展出一小部分的。” 七郎并没有说谎,不灭金身的确是非常难炼的,即便是如今的他,也只能够让体内的一小部份元素之力覆盖住身体的局部,想要将全身完全覆盖,还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在此之前,知道七郎会不灭金身的,也就七月和宋泱泱而已,连郝多钱和柳清都不知道,吴畅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事情。 即便是七月和宋泱泱,对于七郎的不灭金身都不是很了解。毕竟,不灭金身实在过于特殊,修炼方法也和一般术法的修炼方法完全不一样,别人看到七郎凝炼和压缩体内的元素之力,还以为他是在练习对元素之力的控制力呢。 对于七郎所说的近战系术法,吴畅十分的好奇。在见识了七月那诡异的分身术法之后,他知道,凡是七歌拿出来的术法,肯定不会是什么简单的术法。不过,好奇归好奇,他并没有多问,不说近战系术法对他本就无用,就是他能够修炼,也只能在心底垂涎,断然不敢威逼利诱,让七郎将这种术法传授给他。 “呵呵,原来你娘早就有了打算啊!”吴畅释然道:“不过这也难怪,想必你娘早就知道你比较适合修炼近战系的术师,所以一早就为你选好路了。” 七郎点了点头。以前他就一直有些奇怪,为什么七歌会给自己一本主讲防御、只能近身战斗的术法。如今,在知晓了近战系术师的存在后,他心里也有所释然,或许七歌一早就有让自己修炼近战系术师的打算了。 “七郎啊,你既然决定下午去购买武器,那就去吧,反正我们学院今天下午也不用上台去进行比斗,我们在下面也只是观战而已。”吴畅再次开口说道。对于七郎购买武器的事情,他自然是无比支持的,如果七郎的战斗力能够有所提升,那么对于盐花初级术师学院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院长,既然我们学院下午不用比赛,那您和副院长以及柳清大哥下午也同样不用去观战了吧?”七郎问道。 吴畅摇头道:“我们学院里的人下午的确可以不用去观战,但是,如果我们没有人去观战的话,那么其它学院里出现的一些比较强大的学员我们就不知道,等下一次你们对上他们的时候,也肯定会吃不了解的亏。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够百战百胜,我们学院虽然不用上去比斗,却也要先了解一下其它学院里的参赛学员们的一些特长和手段,以便于下一次你们和对方对上的时候,才能够事先做好准备,拟定好战术,不至于吃亏。” 七郎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半个小时后,金山城的某一条街道之上。 “呆子,我们去哪儿买武器啊?”七月在街道上一蹦一跳的,一双大眼睛到处乱转,见到什么都很好奇。当然了,说到逛街,应该没有女孩子会不开心的。 “你傻啊?买武器当然要去铁匠铺了。”不待七郎开口,一旁的郝多钱就插嘴道。 七月大眼睛一瞪,反击道:“你才傻,你是个大傻瓜,大傻帽!” 郝多钱摇头道:“君子不与小人以及小丫头一般见识,哥哥我懒得和你斗嘴。你有见过谁被小狗狗给咬了之后,还要咬回去的吗?” “你……你才是小狗,哦不,你是条赖皮狗,是条最最最无耻的赖皮狗!”七月再次大声地反击道。 就在这时,宽阔的街道之上,一名肥胖的中年女子正好牵着一只宠物狗缓缓而来。宠物狗有着一身如雪的白色长毛,大小和一只大花猫相差不多。这只宠物狗的体型虽然不大,却和中年女子的体型一样,都显得十分肥胖。 说起来也奇怪,这人是越胖就越难看,可是狗却越胖越好看、越可爱。 “哇,好可爱的小狗狗啊!”七月的大眼睛里满是星星,急忙跑了过去,想要将之抱在怀里,直吓得那只宠物狗赶紧往肥胖女子的身边靠去。 其实这也难怪,对于这种毛绒绒、胖乎乎的小动物,一般的女性都没有抵抗力,大多都会被瞬间“秒杀”的。 “菲菲,不要怕,她没有恶意的。”肥胖女子有些艰难地蹲下身子,抚摸着宠物狗安慰道。 “大婶儿,它的名字叫菲菲吗?真好听。”七月说着也蹲下身来,一双小手在宠物狗的头上摸了又摸。 这时,七郎和郝多钱也走了上来。郝多钱先是瞥了七月一眼,而后又看了看那只宠物狗,感叹道:“还真是物以类聚啊……喂,小狗狗,你叫菲菲是吧,赶紧把你家亲戚领回家吧,她老是和我斗嘴,我都快烦死了。” “亲戚?菲菲的亲戚……” 七月下意识地往四周看了看,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脸色一变,起身对着郝多钱一脚就飞踹了过去,大骂道:“死钱包,你给我去死!你才是菲菲的亲戚,哦不,你是它的弟弟,你是它的儿子……” 七郎也不管两人的打闹,向着肥胖女子礼貌地问道:“这位大婶,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卖武器的地方吗?” “卖武器的地方?”肥胖女子略微一怔,有些惊讶地看了看七郎三人。她心里有些疑惑,七郎三人可都是术师,找卖武器的地方干什么呢? 不过,疑惑归疑惑,她还是面带微笑地回答道:“这附近有两个卖武器的地方,一个是铁匠铺,一个就是专门卖兵器的铺子了。穿过了这条街,往右边走上两百多米,就到铁匠铺了。而穿过了这条街,往左边走上大概五百米,然后再次左转,走上一百多米,就是专门卖兵器的铺子了。” “谢谢大婶,我知道了。”七郎点了点头,谢声道。 “呵呵,不用,不用谢……”肥胖女子急忙摆手,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受宠若惊的表情。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在平日里,那些术师大多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哪会像七郎对她这般礼貌和客气啊。 在谢过肥胖女子后,七郎转身带着停止了打闹的七月和郝多钱,三人一起朝着距离最近的铁匠铺行去。 一路上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十几分钟后,三人终于来到了铁匠铺外。 这是一家规模不算大的铁匠铺,在铺外,有绘画着巨大锤影的牌子,想必那便是铁匠铺的标志了。 七郎三人走进铁匠铺,很快便一脸失望地走了出来。因为,这个铁匠铺主要铸造和经营的还是一些常用工具,至于武器,也就是用最普通的生铁铸造出来的,不但做工简单和粗糙,质量也不行。这些武器给普通人用用还可以,给七郎用却是太差劲了,甚至七郎都有足够的把握,一拳就将那些刀剑给砸弯掉。 既然铁匠铺里的武器不行,七郎三人也只好改去那个专门售卖兵器的店铺了。 又用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三人终于来到了所谓的兵器店。 这家兵器店虽然仅仅只是单一的售卖兵器,但规模却不小,比七郎三人之前去过的铁匠铺还要大得多。 “三位尊敬的客人,请问,你们需要购买些什么吗?”七郎三人刚刚进门,一名二十五六岁,长相平凡的短发青年便迎了上来,急忙躬身询问道。 青年的心里有些疑惑,因为七郎三人都是术师,术师还需要购买兵器吗? 其实,也难怪青年会有此疑惑,平日里,来这里购买兵器的大多都是些武者,他在这家兵器店里干了十几年,还从来都没有术师来这里购买过兵器呢。 “我们要购买兵器,把你们店里最好的兵器都拿出来给我们看看。”郝多钱抢先说道。 还真要买兵器啊?青年心里暗想着,嘴上却是恭敬道:“三位尊敬的客人,你们来这里购买兵器算是来对地方了,我们这家兵器店,虽然不敢说是金山城第一,却也绝对算得上是前三。在我们店里,什么刀、枪、剑、棍、斧、戟、弓、锏、矛、匕首、盾牌、铠甲等等,那是应有尽有,不知道三位尊敬的客人,你们想要购买什么类型的兵器呢?” “我们先看看,看上什么兵器就买什么兵器吧。”七郎开口说道。 青年连连点头,领着三人介绍起了自己店里的各种兵器。 第二十二章:变态的力量 兵器店里的各种兵器,和铁匠铺里的那些武器相比,不论是质量还是外观都强了不止一星半点,直看得七郎、七月和郝多钱三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在各种武器当中,七郎比较喜三叉戟、长枪、长矛之类的重型武器,并不太喜欢那些细剑、长刀、匕首之类的轻型武器。 “太轻,还是太轻了!”七郎随意地挥舞了两下手里的长矛,开口说道。他已经试过好几种兵器了,这些兵器虽然质量和外观都还不错,但是其重量却是太轻了,拿在手里根本都感觉不到多少份量。 事实上,并不是这些兵器太轻了,而是因为七郎的力量太大了而已。就说此刻他手里拿着的重型长矛,少说也有着一百斤,如果换成了七月和郝多钱,别说拿着挥舞了,能扛起来就不错了。 重达一百斤的重型武器,这即便是对于那些专门炼体的武者来说,都是相当有份量的了。不过,这对于仅仅十岁的时候就可以单手举起一百多斤大石臼的七郎来说,却是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为七郎介绍着各种武器的青年,见七郎随手便将近一百斤重的重型长矛挥舞了起来,并且还说太轻了,他的嘴角忍不住一阵抽搐。 在青年看来,即便七郎是一名术师,但始终都还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年,而且,七郎的体型也不是很魁梧的那种,只能说是比较结实而已,论身高也不过一米七,怎么会拥有这么大的力气呢? 在略微惊讶和疑惑之后,青年对着七郎伸出了大拇指,赞叹道:“这位少爷真是天生神力、力大无穷啊!如果连这件重型长矛都太轻了的话,我们店里还有一件重型的三叉戟,比这件长矛还要重得多。” “还有更重的三叉戟?那赶快带我们去看看吧。”七郎将手里的长矛放回了原位,开口道。 青年连连点头,在前面领着路,很快就来到了戟类武器的摆放处。 青年指着其中一件最长的三叉戟,介绍道:“这位少爷,我所说的就是这件三叉戟了。这件三叉戟的重量足有一百七十多斤,一般人连扛都扛不起来,就更别说是拿着当武器了。恐怕,也就只有您这种天生神力的人才能够正常使用了。” 七郎并没有去在意青年的奉承,而是将目光放在了那件三叉戟上。这件三叉戟,正好插立在所有戟类兵器的正中央的兵器架上,戟身的长度足有两米,竖立起来比现在的七郎足足高出了三十厘米。 七郎二话不说,走上前去,伸手将三叉戟给取了出来,直看得青年眼睛都快要掉下来了。因为,七郎是用单手取出来的,而且,还是一副轻松无比的样子。 三叉戟全身呈现暗金之色,上面还纹有一些细小的花纹图案,而戟上的主刃和两旁的月牙状偏刃,则是锋利无比,并且闪烁着白色的冷光。整体看上去,这件三叉戟倒也相当的威武和霸气。 七郎随手挥舞了几下,又一次摇起头来,无奈道:“这件三叉戟倒也不错,就是重量依旧轻了一点。” “还——还轻?”青年闻言快要崩溃了,这可是一百七十多斤的兵器啊,居然还嫌弃说太轻了一点,他真的有些怀疑,这位皮肤黝黑的少年真的是人类吗? “这玩意儿真有一百七十多斤?怎么我看起来好像很轻的样子?”一旁的郝多钱见七郎那无比轻松的样子,狐疑道。 “你不相信,过来试试不就知道了吗。”七郎将三叉戟平放在地上,对着郝多钱开口道。 郝多钱还真走了过去,弯腰去拿地上的三叉戟,不过,无论他怎么使劲儿,就是拿不起来,那三叉戟仿佛扎根了似的,纹丝不动。 “还真是一百七十多斤的家伙,哥哥我竟然会拿不动一件兵器,这未免也太打击人了。”郝多钱一脸哭相道。 “我说死钱包,就你这点力气,还来买什么武器啊?赶紧回家喝奶去吧,再多喝几年奶,说不定就能够拿得动了哦。”一旁的七月打击和挪揄道。 郝多钱瞥了七月一眼,说道:“小丫头你不用打击哥哥,有本事你将这件三叉戟拿起来给哥哥我看看。” 七郎弯腰将三叉戟给拿了起来,又将之放回了兵器架,这才转头看向青年,问道:“你们店里还有更重的武器吗?” 望着七郎那轻描淡写、轻松惬意的动作,青年在心里大呼变态的同时,嘴上却是恭敬地回答道:“这位少爷,我们店里除了这件三叉戟以外,还有一柄重达一百八十多斤的巨锤,也有一根巨型的狼牙棒,重量也在一百八十斤左右,更重的,却是没有了” 七郎闻言后有些失望了,最重的武器都才比刚才的三叉戟重十多斤,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实际效果。况且,他也不喜欢锤类和棒类的武器。 不过,很快七郎也就释然了,兵器店里没有两百斤以上的武器也很正常。一般情况下,谁会打造出这么重的武器来呢?即便是打造出来了,估计也很难卖出去吧。毕竟,不是谁都像七郎一样,从小就力大无穷的。 就在这时,一名中年男子从兵器店的里间走了出来,在见到七郎三人后,男子略微一怔,而后看向青年,问道:“小卓,他们这是?” 被称作小卓的青年闻言,恭敬道:“老板,这三位是来我们店里购买武器的客人,不过……” 说到这里,小卓指了指七郎,继续说道:“不过,由于这位少爷的力气非常的大,我们店里最重的武器他都嫌太轻了。” “哦?”闻言,男子转头有些惊讶地看了看七郎,开口问道:“这位小朋友,你是近战系术师吧?” “呃,算——算是吧。”七郎点了点头,有些勉强地回答道。 其实,此时的七郎、七月和郝多钱三人心里已是惊讶万分。因为,这名男子不但是一名有着棕色短发的土属性术师,更是拥有着两米一以上的身高,身材也是魁梧得吓人,站在他们的面前,凭空就产生了一种巨大的压迫感。 “听说我们店里最重的武器,你都嫌太轻了,是这样吗?”棕发男子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七郎,再次开口问道。他的声音浑厚而深沉,仿佛有着回音一般。 “是的。”七郎再次点头,回答道。在这名棕发男子的面前,他感觉到了巨大的压迫性,一种源自于力量和气势的压迫力。 棕发男子实在是太高太魁梧了,以七郎那近乎一米七的身高,站在足有两米一以上的棕发男子面前,就跟个小屁孩儿似的。 棕发男子转过身去,随手将七郎之前试过的那件三叉戟给取了出来,而后又递到了七郎的面前,微笑道:“小朋友,你不是嫌我们店里的武器太轻了吗,那你就拿着它舞两下给我看看。” 七郎略微一怔,随即便明白了过来,知道这名棕发男子是不太相信自己,他索性伸出右手将三叉戟给接了过来,随意地挥动了几下,动作极其自然,没有丝毫吃力的感觉。 见到七郎那无比轻松的样子,棕发男子眼睛一亮,转身又从兵器架上取出了一件三叉戟,对着七郎开口道:“小朋友,用你手里的三叉戟来攻击我,记住,要用全力来攻击我。” 闻言,七郎略有些迟疑,他可是很清楚自己到底有多么大的力量的,如果自己动用全力,仅仅只靠身体力量的话,一般人是绝对接不下来的。 似乎是看出了七郎的心思,棕发男子微笑着开口道:“小朋友你不用担心,我也是一名近战系术师,你尽管用全力来攻击我,没事的。” 七郎心里一阵吃惊,眼前的这一位棕发男子,竟然也是一名近战系的术师!之前吴畅还说过,整个金山城内的近战系术师都不会超过十个,自己运气这么好,刚刚出来就碰上了一个? “那……好吧,这位大叔,你可要小心了。”知道棕发男子也是一名近战系术师,又望了望那犹如大山一般高大魁梧的身材,七郎也不再迟疑,举戟做出了将要攻击的姿势。 “尽管来,不用顾忌什么。”棕发男子随意地将戟身往身前一横,自信满满地说道。对于七郎的事先提醒,他并不是很在意。 见状,七郎也不再废话,双手持戟,右脚发力,左脚猛然前踏一步,用尽全身力气,对着棕发男子当头劈去。 而面对七郎那看似凶猛的攻击,棕发男子只是随意地抬起手中的三叉戟。 “铿锵!” 清脆的金属交接声响起,棕发男子直接被七郎给硬生生劈退了好几步,后背更是撞上了身后的兵器架,将那钢铁铸造的金属架都给撞翻了! 一时间,兵器掉落在地的“哐当”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这——这么厉害?”棕发男子踉跄几步,待站稳身形后,看向七郎的目光如同看待怪物一般。直到此刻,他的手臂都还略有些发麻的感觉。 虽说棕发男子刚才有些大意了,但是七郎的力量也确实远超出了他的预料,让他不得不以后退来卸力。他实在是很难相信,七郎那并不算高大的身体,竟然能够爆发出如此巨大的力量。 其实,别说是棕发男子本人了,就连七月、好多钱和那个叫做小卓的青年,此时也有些目瞪口呆了。他们不是不知道七郎的力气很大,但是也没必要大得这么离谱吧? 毕竟,两人的体型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棕发男子的手臂都似乎比七郎的大腿还要粗些。但是,七郎却偏偏一戟就将棕发男子给劈退,甚至直接撞翻了身后的钢铁架,这得要多大的冲击力啊?这种视觉感受,就如同一个普通人生生地将一头大象给砸翻了一般,简直不可思议。 更重要的是,如今的七郎还只是一名不到十五岁的小少年而已,待他成年了之后,岂不是更加的变态? 第二十三章:初遇力王 在众人震惊不已的时候,七郎却是暗怪自己太过莽撞了,不应该真的用出全力的。随即,他略有些歉意地看向棕发男子,问道:“大叔,你——你没事吧?不好意思啊,我刚才没有把握好力度。” “咳咳……没事没事,是我自己太过大意了,这不怪你。毕竟,你之前早就已经提醒过我了。”棕发男子有些尴尬地说道。 顿了顿,为了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棕发男子向着七郎问道:“这位小朋友,请问,你和你身旁的两位小朋友都叫什么名字呢?” 不待七郎回话,一旁的七月抢先回答道:“他叫七郎,我是他的姐姐七月。至于这个家伙嘛……他叫好多钱,就是有好多好多钱的意思。” 一旁的郝多钱闻言,狠狠地刮了七月一眼。不过七月却是轻哼一声,对着郝多钱挑衅地吐舌头。 让七月有些失望、让郝多钱有些得意的是,棕发男子并没有因为郝多钱那搞笑的名字而发出笑声,只是略有些惊讶地看了看七郎和七月。很显然,对于七月和七郎竟然是对姐弟,他有些质疑。 “你们三人都是近战系术师吗?你们的师傅又是谁呢?”棕发男子再次问道。 “不是的,只有我一个人勉强算是近战系术师,至于师傅,我们暂时都还没有师傅。”七郎如实回答道。 “哦?没有师傅?” 棕发男子眼睛一亮,不过很快又暗淡了下去,有些遗憾地叹惜道:“唉——可惜你不是一名土属性术师,不然的话,倒是可以成为我的弟子了。” 闻言,七郎心里也是略有些遗憾。眼前这位棕发男子绝对是他从小到大遇到的人当中力量最大的人,如果这棕发男子也是一名金属性的近战系术师的话,他愿意做自己的老师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当然,即便棕发男子是一名金属性的近战系术师,在没有经过七歌同意的情况下,他也不会随便就做别人的弟子的。 老师和学生、师傅和弟子,这两种身份看似相差不多,但实际上却有着根本性的区别。老师可以任意找,师傅却是不能够随便拜的。 棕发男子再次摇头叹惜了一声,在他看来,拥有如此巨力的七郎,无疑是修炼近战系术师的绝世天才,但自己却无法收作徒弟,实在是太可惜了。 近战系术师的确是稀少无比,实力弱小的难以找到同属性的师傅,而实力强大的师傅也同样难以找到满意的弟子。 “你叫七郎是吧,虽然我们无缘成为师徒,但是相见既是缘,我很看好你。你跟我来吧,我送你一件不错的武器。”棕发男子说着,转身朝着里屋走去。 “小月、郝多钱,你们两个就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吧,我去去就来。”七郎对着七月和郝多钱说了一声,快步跟了进去。 外面的兵器店乃是一间非常大的大厅,而大厅里面却是别有洞天。七郎跟着棕发男子走过一条不算宽阔的长廊,顿觉眼前一亮,一副如画的景色便映入了眼帘。 假山乱真、凉亭秀立、小桥依伴、流水潺潺、草坛铺景、花圃点睛……如今本已是十一月份的中旬,虽然草坛里原本的青草早已经枯萎,但花圃里的鲜花却开得正鲜,一阵阵花香扑鼻而来,也不知道是什么花,竟然在冬季里开得如此艳丽。 “七郎啊,你是天生就拥有这么大的力气呢,还是经过一些特殊的际遇,才最终导致你拥有这么大力气的呢?”正当七郎东张西望的时候,走在前面的棕发男子突然开口问道。 “大叔,我是天生就拥有着很大力气的。不过,一开始的时候还不是很夸张,后来觉醒了体内的金属性血脉,力气就大得出奇了。”七郎如实回答道。 棕发男子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沉默了一会儿,他才说道:“对了,我好像都还没有做过自我介绍吧?我叫关山,是一名中级近战系的土术师,而我的父亲,就是金山城里大名鼎鼎的力王关涛,乃是高级近战系的土术师。” “高级近战系土术师?”七郎暗自心惊,眼前的这位关山,竟然还有着一位高级近战系土术师的父亲! 那位所谓的大名鼎鼎的力王关涛,他虽然没有听说过,但是从关山的语气中便可以听得出来,那绝对是金山城里极其出名的强者。 金山城可不像盐花镇,明面上仅仅只有着童千的父亲童岳这么一位高级术师,即便是如同吴畅这样的厉害点的中级术师,也都有着极大的名声。 在金山城里,高级术师不说到处都是,但也绝对不少。因此,即便是高级术师,想要在金山城里闯出点人尽皆知的名声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换句话说,凡是在金山城里拥有着极大名声的,估计就是在众多高级术师当中,也都是比较强大的存在。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很快就来到了一座亭台前。而在亭台的边缘处,此时正有着一名绿发少女和一名棕发老者。 少女的年龄应该在十七八岁,一头碧绿的长发随意地披挂在身后,一张还算漂亮的瓜子脸上,隐现一丝阴柔之气。不过,这些都不是少女最突出的地方,真正让七郎吃惊的,是少女那近乎一米九的身高! 身高近乎一米九的女子,七郎从出生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见。虽然如今的他还不到十五岁,但即便是再过个两三年,他也不敢保证自己能从现在的一米七长到一米九。 在绿发少女的身旁,是一名看似六十几岁的棕发老者。老者的长相和关山有着七分像,身高应该比关山稍矮一些,但也绝对不会低于两米,而且论魁梧的话,这位老者甚至比关山还要魁梧一些。 尽管此时是在冬天,棕发老者却是身穿短衫、短裤,那呈现出古铜之色、略显黝黑的臂膀裸露在外,扎结的肌肉一块一块的,青筋犹如一条条虬龙般攀爬其上,让人丝毫不敢怀疑其爆发力。 在绿发少女和棕发老者的身前,是一个颇大的池塘。此时此刻,绿发少女正站立在棕发老者的身旁,而棕发老者则是坐在亭台上悠闲地钓鱼。 “父亲!” 关山带着七郎走上了亭台,对着正坐在边缘处钓鱼的棕发老者恭敬地喊道。 听着关山对棕发老者的称呼,七郎知道,眼前的这位棕发老者,应该就是那位所谓的金山城里大名鼎鼎的力王关涛了。 关涛转头瞥了两人一眼,而后目光又在七郎的身上游走了一圈,这才对着关山问道:“什么事?你身旁的小娃娃是谁啊?” 关山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上前去,在关涛的耳旁低声说了些什么,而关涛看向七郎的目光也从一开始的惊异变成了复杂,而后便是遗憾,最后再是友好…… 七郎不知道关山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关山为什么要把他带到这里来,更不知道关涛为什么用那样的目光来看自己,他的心里暗自警惕了起来。 “呵呵,七郎啊,这位就是我的父亲。至于这丫头嘛,她是我的女儿关雪怡。你就先在这里等我吧,我去取武器,很快就来了。”关山转过头来,向着七郎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两人的身份,不待七郎发话,便直接转身走人了。 “喂!你叫七郎是吧?名字怎么这么怪?皮肤这么黑,你是外国人吧?” 那位名叫关雪怡的绿发少女,似乎是比较畏惧她的父亲关山,刚刚还老老实实的,可是关山这一走,她马上就冲着七郎嚷嚷了起来,并且语气十分的不礼貌。 “肯定是外国人,而且还是荒沙大陆上的黑种人。对,就是黑种人,绝对是黑种人……”不待七郎回答,关雪怡便自顾自地点着头,嘴里十分肯定地嘀咕着。 七郎皱了皱眉头。这少女实在是……太没有礼貌了,比七月还要没礼貌。 “雪怡,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爷爷的皮肤也黑啊,难道爷爷也是那荒沙大陆上的黑种人?”一旁的关涛对着关雪怡训斥道。不过,说是训斥,事实上,他的语气和表情里都充满了溺爱之情。 “爷爷,你怎么能拿自己和他比啊?他的皮肤可比你的皮肤黑得多了。再说了,我才是你的孙女儿,你怎么帮着外人说话呀?”关雪怡十分不满地嘟起了小嘴,一副委屈无比的样子。 身高近一米九的少女,如果是在别人的面前撒娇和赌气的话,估计会怎么看就怎么别扭。但是,在关涛这样的“巨人”面前撒娇和赌气,却是显得十分自然。 “好了,我有话要和这个小娃娃说,你自己先到一边玩儿去吧。”见到孙女儿生气了,关涛的语气变得温和了起来。 “干嘛要支开我,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关雪怡立即追问道。 “咳咳……这个,雪怡啊,听话,你爹应该马上就要过来了。”关涛无奈之下,只能将关山给搬出来了。 关雪怡似乎真的很怕她的父亲关山,一听到关山要来了,下意识地就转头向着某个方向看去。不过,在没有看到任何人影之后,她立刻转身,怒气冲冲地将关涛的钓鱼杆给拿了起来,直接扔在了池塘中央。 “哼!钓鱼,钓个大头鬼,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将关涛的钓鱼杆给扔掉了之后,关雪怡冷哼一声,赌气一般地就走了。 “咳咳……呵呵,这个,小娃娃你别见怪啊,这个小丫头就是这样的脾气,从小就被我给惯坏了。”关涛略显尴尬地向着七郎干笑道。 望着关涛那充满善意与和蔼的笑脸,七郎仿佛又看到了胜虎村里,那无比慈祥、和蔼可亲的老人石青。很难想象,眼前的这位看似慈祥的老人,竟然就是金山城里大名鼎鼎的力王。 “小娃娃,听说你从小就天生神力,是这样吗?你过来,让我好好看看。”关涛对着七郎招了招手,一脸的善意。 七郎虽然心有疑惑,但还是走了过去。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位老人对他是没有任何恶意的。 二十四章:大剑裂山 七郎怀着一丝忐忑地走到了关涛身前,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只见关涛伸出右手,在他手上脚上摸索了一番,而后又在他后背上摸索了一番,这才收回手掌,点头赞叹道:“不错,真是不错,小娃娃你筋骨奇特,天生就是一块修炼近战系术师的料子啊!” “唉——”关涛突然长叹了一口气,颇为惋惜地说道:“只可惜你不是土属性的术师,不然就让你做我的弟子了!” 七郎闻言有些受宠若惊,却也同样十分遗憾。眼前这位老人可是非常强大的高级近战系术师,只可惜…… 似乎是看出了七郎心中的遗憾,关涛开口询问道:“小娃娃,你是不是很想找一位强大的近战系金术师来做师傅啊?这个我到是可以帮你。” “嗯!”七郎急忙点头,随后又想到了些什么,话锋一转道:“不过,这件事情还要问过我娘才行。” 关涛点头,笑问道:“你爹娘叫什么名字呢?他们也在这金山城吗?你说出来我兴许还认识呢!” 七郎点头回答道:“我从小就没有爹,是我娘把我和姐姐带大的,我们家在盐花镇上的胜虎村里,我娘叫七歌,是一名高级水术师。” “七歌?”关涛沉思了片刻,有些疑惑道:“你说你娘是一名高级水术师,为何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呢?” “我娘是十四年前才来到盐花镇的,那时候我和姐姐都还没有出生,之后我娘也从来都没有离开过盐花镇,所以老爷爷您不知道也不奇怪的。”七郎出声解释道。 “原来如此。”关涛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七郎笑道:“小娃娃你尽管放心,我要给你介绍的这一位师傅,乃是一位实力非常强大的近战系金术师,其实力甚至比我都还要强大几分,相信你娘是不会反对的。” “比你还要强大?”七郎一脸的震惊,随之而来的便是惊喜。比关涛还要强大是什么概念?要知道,关涛已经是金山城大名鼎鼎的力王了,其实力必定是高级术师中的顶级存在,而比他更强大的…… “那个……老爷爷,您已经是高级术师中的顶级存在了,您说比您还要强大,那是什么境界啊,难道还有比高级术师更高的境界吗?”七郎突然来了兴趣。他以前只知道术师有见习、初级、中级和高级之分,却是不知道,这高级术师之上还有没有等级。 “咳咳……这个,小娃娃啊,你听谁说的我是高级术师中的顶级存在了啊?” 关涛干咳了两声,有些尴尬道:“我的实力虽然在高级术师中还算不错,但是比我厉害的还是有很多的。至于比高级术师更加强大的境界,你现在还是不知道的好,毕竟那样的境界你还无法触及。” 七郎点头。虽然关涛没有直接回答,却也间接告诉了他,比高级术师更加强大的境界的确是存在的,而那位关涛口中似乎比他还要厉害几分的近战系金术师,应该也只是高级术师的境界而已。 就在两人谈话间,去取武器的关山已经回来了。 只见关山扛着一柄超大的大剑来到七郎身前,而后将大剑立于七郎身前,笑道:“七郎,此剑名为裂山,是我曾经使用过的武器。剑长一米七七,宽四十四厘米,厚八厘米,重达七百七十四斤,今日我就将它赠送与你了。” “七百多斤!”七郎闻言大吃一惊,抬手去握住大剑的剑柄,待关山放手后,他甚至差点没能够扶住! 仔细看去,这是一柄立起来比七郎还要高出一截、宽如门板的巨型大剑。此剑光是剑柄就有三十多厘米长,上面刻画着许多不规则的纹路,而剑身上,更是有着几条宛如大裂缝一般的纹路。 “七郎,你来挥舞几下试试。”关山开口笑道。 “好!”七郎应了一声,将大剑慢慢放倒,随后双手握住剑柄,猛然一用力,便有些吃力地将大剑挥舞了起来……不过七百多斤的重量确实太重了一些,仅仅只是胡乱挥舞了几下,七郎已然有些气喘了。 七郎有些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大剑的剑柄,兴奋地抬头看向关山道:“谢谢关山大叔的好意,不过,我还是觉得用钱来和你买比较好,毕竟这把大剑实在太贵重了。” “你这小娃娃……”一旁的关涛白了七郎一眼,没好气道:“他说送你了就是送你了,你还要用钱来买,这柄大剑是你用钱就能够买得到的吗?” 七郎闻言一阵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倒是关山笑道:“父亲说的没错,这好的武器也要送给有缘人,换了别人,再多的钱我都不会卖!” “那七郎就收下了。”七郎也不再废话,他并非扭捏作态之人,对于恩情,放在心里就行了,说多了反而话酸。 “关山大叔,老爷爷,我也已经来了半天了,想必我姐姐他们在外面已经等的不赖烦了,我这就先告辞了,改天再来登门道谢。”七郎突然想起,七月和郝多钱还在外面等着呢。 关山点头道:“也好,我送你出去吧!” 这时关涛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哦对了,小娃娃,你叫七郎是吧,明天中午你过来一趟吧,我那位高级近战系金术师朋友明天中午会来我家里做客,我也正好可以为你引荐引荐,以你的资质,相信他会乐于收你为徒的。” “明天中午?”七郎迟疑了片刻,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好的,谢谢老爷爷!” 虽然明天中午自己很可能要上台参加毕业赛,但七郎知道,这样的机遇远比什么赛事重要得多。 不出七郎所料,当他和关山走出来的时候,七月和郝多钱早就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关山将自己以前用过的武器赠与七郎,可见他对七郎的赏识。而七月见七郎收获了如此珍贵的宝剑,也向关山嚷嚷着要宝贝,直让几人汗颜…… 最后,关山无奈地送了七月一把精致的匕首。对于七月这样古灵精怪的可爱女孩,关山还是很有好感的。 既然七郎和七月都送了,关山索性让郝多钱也随便挑一样武器,直乐得郝多钱合不拢嘴。最终,郝多钱挑选了一把白银铁扇。 随后,几人拜别了关山,心里皆是满心欢喜。 不过说到此行的收获,自然还是七郎最大。 七郎扛着一柄比自己还要高、宽如门板一般的巨型大剑走在大街上,更重要的是他还是一名年少的金术师,这无疑迎来了无数惊疑的目光。 而郝多钱,则是轻摇着手里的折扇,亦然一副翩翩公子模样。 七郎可就没有那么潇洒了,他扛着一柄近八百斤重的大剑,这即便对于天生神力的他来说也是一种极大的负荷。 为了减轻这种的负荷,七郎带着七月和郝多钱又去了一趟铁匠铺。之所以去铁匠铺,是因为他想要打造一个剑套。毕竟,他总不能一天到晚都把裂山扛在肩上吧。而且,裂山将近八百斤的重量,他也有些扛不住。而有了剑套之后,将之背在背上,自然就会轻松和方便许多。 剑套不同于剑鞘。剑鞘主要还是用来保护剑刃的,且一般做工、雕刻都比较精致,也具有美观作用;而剑套的做工则一般都比较简单,为的只是方便携带而已。 由于裂山大剑的体积比较大,又特别重,七郎三人来到铁匠铺,经过精心测量后,被老板告知明天上午才能做好,而刚好明天中午七郎又要去关涛父子那里,到是可以顺便来取。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七郎本想着回去了,却被七月和郝多钱坚决否定了。没办法,七月和郝多钱都是那种玩心极重的人,这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自然要玩个够了。只是苦了七郎,扛着近八百斤的大剑逛街,这实在是……人也累心也累啊! 可惜七月和郝多钱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按照他们的说法就是:你倒是什么都弄好了,我们出来陪你那么久了都没说累,让你陪陪我们怎么了? 一路上,七月和郝多钱都乐此不疲。期间七月还买了不少精致的小玩意儿,而郝多钱则属于是胡逛瞎看…… 不久后,三人来到了一个专门售卖面具的摊位上,郝多钱刚想要开始问价,一道女子的大喊声便从远处传了过来—— “站住!你这淫贼,你有种就给老娘我站住!” 七郎三人转头寻声望去,只见一名金发男子冲过人群,抱头鼠窜了过来。男子一见几人身后的面具摊,立马冲了过来,蹲身藏到了面具摊后面,拍着胸脯,嘴里不断低声地嘀咕着:“好险好险,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紧接着,一名红发女子便冲了过来,但由于失去了目标,只能停在原地四处扫视,同时大声嚷嚷道:“臭流氓,有种你别躲啊!你给老娘出来,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这名红发女子的年龄应该在三十岁左右,显得妖娆妩媚,很是成熟漂亮,虽然此时的她有些衣冠不整,但是那一身前凸后翘的火辣身材却是掩盖不了的,再加上那一头散乱而湿漉漉的红发,以及脸上的愤怒之色和嘴里的彪悍骂声,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 / 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点。这本书毕竟是玄幻类的处女作,又是慢热型的,又不跟风,题材又严肃,在起点真的很难混。但我这人是一个强迫症晚期的人,无论成绩怎样,都无法容忍它太监!最后,感谢书友啃书蛀虫和酒家何处等长久以来的支持,千千很感动。 第二十五章:色狼大叔与神秘手掌 看到红发女子这副模样,七郎、七月和郝多钱都纷纷将好奇的目光转向了面具摊后面的金发男子。 “嘘!” 金发男子用食指在嘴前做出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冲着三人十分友好的笑了笑。这名男子的年纪大概在三十五岁左右,有着一头金色的短发,一张还算耐看但却并不英俊的脸,身高近一米九,身材极其强壮。 七月见状,也跑到了面具摊后面并蹲下身来,十分好奇地向金发男子问道:“这位大叔,那位姐姐干嘛要追你呢?” “你——你这丫头,你叫她姐姐,却叫我大叔,我有那么老……”金发男子闻言气极,不过话没说完,就赶紧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同时伸出半个脑袋向大街上瞄去,见红发女子并没有注意到这边,顿时松了一口气。 低下头来,金发男子白了七月一眼,压低声音道:“哪里来的小丫头,一边玩儿去,不然等下被发现了我饶不了你” 七月丝毫不怕金发男子的威胁,坏笑道:“大叔,你现在可是当街老鼠哦,如果你不把这件事情的经过告诉我,嘿嘿,我马上就……” “你敢!”金发男子大眼瞪着七月,威胁道。 “你看我敢不敢……” 七月说着就要起身,金发男子急忙制止道:“好好好,你赢了,我说我说。” “这还差不多。”七月一脸的得意,看得金发男子咬牙切齿。 “其实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金发男子的表情突然来了一个大转弯,笑道:“我本来是想去买酒喝的,谁知道刚好路过那位姑娘的家,谁知道那位姑娘又刚好在洗澡,谁知道我……” 说到这里,金发男子的眼睛贼亮了起来,亦然一副“猪哥”的样子,猥琐地笑道:“谁知道她的窗户又刚好没关,谁知道我又刚好看见了,谁知道她的身材竟然那么好……嘿嘿……真是前凸后翘,魔鬼般的身材啊,要是能够摸上一把……嘿嘿……哇咔咔……” 金发男子已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笑声要多猥琐有多猥琐,口水更是沿着他的嘴角流成了一条垂直的线,直看得七月、七郎和郝多钱目瞪口呆! 这还是刚才那位看似高大威猛的正经大叔吗? “啊——原来是你这个大色狼偷看人家洗澡,怪不得人家……” “嘘……小祖宗,你倒是小点儿声啊!”金发男子急忙阻止了惊叫的七月,压低声音正色道:“胡说些什么,我可是正经人,是她自己洗澡不关窗户好吧!” 人家洗澡会不关窗户?七月可不相信,一看金发男子刚才那么猥琐的表情就知道,刚才肯定是他偷偷打开了别人家的窗户偷看的,不过七月也懒得与他争论。 只见七月眼珠子一转,冲着金发男子坏笑道:“色狼大叔,你想要封住本小姐的嘴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嘛……嘿嘿,这个,本小姐呢最近手头比较紧……嘿嘿……”七月一脸的坏笑,还做出了一副“你懂的”表情。 “你手头紧关我……啊?你——你想敲诈我?”金发男子话说到一半就反应了过来,原来这丫头是想要明目张胆地敲自己一笔。 “我一贫如洗,没钱!”金发男子十分干脆地摊手回答道。怎么能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敲诈呢?这要是以后传了出去,自己还怎么混? “好!好!那你可就别怪我了。”七月脸上的坏笑立马变成了铁面无私,起身就要开始大喊,不过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金发男子迅速伸手捂住了七月的嘴。 “我的小姑奶奶,你赢了!我这里有三个银币,拿去买糖吃!”金发男子说着将三个银币丢给七月,算是妥协了。 “三个银币?你当打发叫花子啊?怎么说也要十个金币吧?”七月愤愤不平道。 “十——十个金币?你怎么不去抢?没有!”金发男子怒瞪着七月,斩钉截铁地说道。十个金币可不是小数目,他坚决不低头。 “喂喂喂,那位大姐姐,色狼大叔在这里……”七月直接起身,冲着大街上正四处张望的红发女子大喊道。金发男子想要阻止,却是已经晚了。他没有料想到,七月竟然如此果断。 “好你个小丫头片子,你给我等着!”金发男子狠狠地瞪了七月一眼,放下一句狠话后赶紧掉头就跑,因为红发女子已经冲上来了。 “好你个臭流氓,你还敢躲,还敢跑……”红发女子边追边骂,而金发男子则是一言不发,只顾跑路。 说来也奇怪,红发女子追了这金发男子一路了,一直都保持着这个距离,却怎么也追不上。 “咻!” 一道破风声突然想起,只见一颗人头般大小的火球划过空间,带起一串火尾杀向了金发男子。这突然出现的火球,自然是红发女子所瞬发而出的。 “这么厉害?”七月惊呼出声,七郎和郝多钱也吓了一跳。 要知道,之前在金山初级术师学院里的毕业赛上,严正俊的对手安权,通过结印、蓄势后所发出来的火焰弹也就人头般大小,而红发女子所瞬发出来的火球,却似乎比之还要大上几分,气势也更加凶猛!由此可见,这红发女子最少也是中级火术师! “哎哟!” 逃跑中的金发男子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红发女子发出的攻击,不过就在火球杀过去的时候,他突然摔了一跤,却刚好避过了火球,直看得众人目瞪口呆。不仅如此,他还起身对着红发女子做出了一个飞吻的手势,这才转头继续逃跑。 而火球虽然并没有击中金发男子,却是将远处的一棵大树拦腰击断,而后继续击在了远处的一道石壁上,直接将石壁都击出了一个黑乎乎的凹槽,可见其威力之大! 所幸的是并没有伤到人。 然而,这并不算完…… “御火之术——火焰弹!” 红发女子的娇喝声突然响起,她在瞬发完火球之后,却是停下了脚步,双手结印,又发出了一颗直径超过一米的超大火球,并带起一连串的火尾和凶猛无匹的气势再次杀向了金发男子。她今天真的是被气坏了,这名金发男子让她抓狂。 这颗直径超过了一米的巨大火球,刚一出现就令周围的气温都升高了不少。不论是体积还是气势,都和之前那颗瞬发出来的火球毫无可比性。 “遭了!” 七月大呼糟糕。这金发男子可是被她出卖的,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红发女子竟然这么强大,而且一出手就要致人于死地!而一旁的七郎和郝多钱也同样震撼不已,如此强大的火焰弹,七郎也是第一次见到。 “哎呀妈呀!”与此同时,金发男子回头一声惊叫,被巨大的火球吓得肝胆欲裂了! 似乎是因为惊吓过度,金发男子又一个踉跄,直接一个狗吃屎,和地面又来了一次最近亲密的接触,然后一个驴打滚,堪堪避过了大火球! 这一次,七郎、七月和郝多钱更看得目瞪口呆了!中级火术师的结印术法,就这么轻易地避开了? 只是,此刻已经容不得众人多想了。因为,金发男子虽然避过了大火球,但火球仍然攻势不减地朝着一家店铺攻杀了过去……要知道,这可是中级火术师的结印术法,即便是最普遍的术法火焰弹,其破坏力之强大也根本无需怀疑,这要是击中了,估计里面的人和物品都要伤亡和损失惨重了! 可是,箭已离弦,即便是红发女子有心后悔却也来不急了……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奇迹出现了! 只见一只金色的手掌突然凭空出现在大街上,挡住了火球的去路! 是的,那是一只近两米高的,近乎实质的金色手掌,而并非金色的掌影!而且,金色手掌出现的速度快得离谱,仿佛根本就没有经过吸收天地间的金系元素才汇聚而成,而是一位巨人突然伸过来的手掌一般! 更让人震惊的是,那带着无匹气势的巨大火球,在撞上了金色手掌时,却像是一个鸡蛋砸在了坚硬的钢板上一般,毫无悬念地破碎开来,消失于天地间……没错,就是破碎,而不是爆裂!随后,金色手掌瞬间消失,仿佛都从来也不曾出现过一般! 半条街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 或许普通人只是震感于巨大的火球和金色手掌的威势和卖相,但在场的术师也有不少,其中也不乏一些强大的中级术师,对于这些术师而言,实力越是强大的就越震惊! 因为,金色手掌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出现如此,结束亦如此。而且,这只神秘的金色手掌的强大也是超乎想象,中级火术师的结印术法竟然无法撼动其分毫! 当然了,要说此刻最为震惊的,还要属刚刚发出火球的红发女子了,此刻她的心里可谓是翻起了滔天巨浪! 要知道,这位红发女子,乃是几年前从金山中级术师学院里走出来的毕业学员,实力自然不可能会弱。可是那刚刚出现的金色手掌,却让她有种根本无法面对的极不真实的荒谬感。 如此强大的术法,却拥有如此逆天的速度,这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甚至都没有听说过的。 七郎、七月和郝多钱同样是目瞪口呆,他们何曾见过这般厉害的术法? 即便是七歌,当初在胜虎村前所瞬发出的翻海印,虽然其威势似乎更强,速度却也远没有那么快得离谱啊!而且七歌当初所瞬发出来的翻海印也仅仅只是蓝色的掌影而已,并非如同实质一般。 当然了,这也并非就是说,这位在暗中出手的神秘之人就一定会比七歌强大,毕竟现在的七郎和七月以及郝多钱都还接触不到那样的层次,究竟孰强孰弱,也只有如七歌那般境界的人才知道了。 第二十六章:拜师 在经过短暂的寂静后,红发女子率先回过神来,目光急忙四处寻找,却早已失去了金发男子的踪迹。 原来,在众人震惊于神秘的金色手掌时,金发男子却趁机逃之夭夭了。 而经此一事,七郎、七月和郝多钱三人也都大开了眼界,同时也明白了世界之大,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现在的他们确实都还太弱小了,如果是他们自己在那样的攻击下,估计顷刻之间就灰飞烟灭了…… 当七郎三人回到金山初级术师学院的时候,比斗已经接近尾声了。 经过激烈地比拼,最终,六所首先胜出的初级术师学院,分别是盐花初级术师学院、大风初级术师学院、梁湾初级术师学院、凤凰初级术师学院、莲芸初级术师学院、邱里初级术师学院,以及一所被轮空了的岳林初级术师学院。 而明天,这七所初级术师学院,将会再次抽签决定,选出三组来进行对战,因此七所术师学院又将有一所会再次被暂时的轮空。 说起来,这运气最差的还要属海银初级术师学院了。甄子明和玄姬那都是非常强大的学员,只可惜遇到的大风初级术师学院,遇到了目前唯一的近战系术师江落云,最终不得不惜败了。 若非因为大风初级术师学院里的江落云,凭着甄子明和玄姬的实力,海银初级术师学院对上别的任何一所学院都是有胜算的。只可惜比赛就是比赛,就是这么的残忍,输了就是输了,即便他们的实力远胜过下午的一些获胜学院。 一天的赛事落下序幕,吴畅带着盐花初级术师学院里的众人回到了客栈里,当得知了今天七郎和七月以及郝多钱三人的经历后,吴畅的脸色变幻不定,有震惊,有惊喜,亦有凝重…… “这样的绝世强者都有?这金山城里还真是卧虎藏龙啊!”吴畅感慨一声,随后看向七郎疑惑道:“你说那位金发男子两次摔倒,却两次都刚好避过了中级火术师的攻击?这显然不是偶然,以中级术师的攻击速度,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如此轻易避开的,就是换成了我也完全没有把握避开,你们所说的那位金发男子显然不是一般人!” “不会吧,那个色狼大叔一脸的猥琐相,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很厉害的术师啊!而且他当时确实是摔了一跤嘛,我们大家都看得清楚。”七月一脸的质疑之色。 吴畅闻言摇头苦笑道:“你们都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中级术师的攻击,连不擅长速度的高级术师都避不开,一般都只能选择去破掉攻击,而你们所说的那位金发男子,却能够如此自然地摔上一跤就避开了,可能吗?换句话说,这样的强者会摔跤吗?” 被吴畅这么一问,七月顿时哑口无言。 “我甚至怀疑,那只金色手掌就是那名金发男子瞬发出来的!”吴畅一脸凝重地猜测到。 “不会吧?”七月和郝多钱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怎么不会?”吴畅白了七月一眼,继续猜测道:“这名金发男子明明实力这么强,却甘心被一个中级火术师给追得满街跑,又刚好跑到了你们身边,还被七月你这个小丫头公然敲诈,你们觉得这正常吗?” 闻言,七月、七郎以及郝多钱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难以置信。 这名金发男子,难道真如吴畅所言,乃是一位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如果是,那么他此番行为,到底是何目的? …… 旭日东升,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或许是因为之前连下了好几天的雨,这几天的天气倒是一直都出奇的好。 吃过早饭,吴畅便领着七郎、七月等一行人去了金山初级术师学院。 吴畅自然知道七郎今天要去关涛那里。昨天,在知道七郎竟然巧遇了力王关涛和他的儿子关山时,吴畅大叹七郎真是一个有大机缘大的人。只是随便出去逛逛就碰到了力王的儿子,还能受到关涛父子的青昧,不但被关山送了贵重的礼物,就连关涛都主动要为他引荐师傅,听起来就像做梦一样。 但正是因为这样,吴畅才有些不太放心。而且,毕业赛可能对于七郎无关紧要,但是对于他这个院长而言,却是十分重要的。 经过商讨,吴畅最终决定,早上先去金山初级术师学院抽签来决定。如果轮空了自然最好,如果刚好轮到了一所比较强大的学院,就由七郎率先出战,先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再将接下来的战斗交给七月和郝多钱等人,而七郎则是在比完赛后由柳清陪同,一起去关涛那里。 让柳清陪同七郎一起去,自然也是吴畅的意思。柳清怎么说也是一名中级雷术师,有他陪同七郎,吴畅才勉强放心。 而让人欣喜的是,这一次吴畅的运气出奇的好,盐花初级术师学院竟然被暂时轮空了。而其他六所学院,则分成了三组进行对战。这三组获胜的学院,又将在下午,和盐花初级术师学院一起抽签,分出两组来进行对战。 也就是说,其它三所获胜的学院,同一天将要进行两次对战。这或许不太公平,却也是拼运气。因为如果有学员在早上的对战中受伤,下午无法参赛的话,就必须要换人来顶替,自然也就会减弱整体的实力。 当然了,不管是在哪里,都没有绝对的公平。比赛就是比赛,重要的不是过程,而是结果。 盐花初级术师学院早上被轮空,运气自然是好,七郎也正好去关涛那里了。 原本七月和郝多钱也嚷嚷着要去的,却是被吴畅给阻拦了下来。 就这样,七郎和柳清二人也没有观看其它学院的对战就走了。 两人先是去了铁匠铺。要说这铁匠铺的效率还真快,七郎和柳清去的时候,裂山大剑的剑套早就已经做好了。按照老板的原话来说就是:只要您价钱到位,俺们就是加班加点也会到位。 由于裂山大剑过于沉重,这个剑套的背带甚至都是用妖兽的皮革做成的,真要说起来,七郎长这么大都还没有真正的见过妖兽呢。 剑套的背带相互交叉,挂于两个肩膀上,倒是有些类似于背带裤。剑套本身只有三十多厘米,两端都是相通的,将裂山大剑插进去,首尾都外面,但这样既好拔,也好放。 将裂山大剑背在背上后,七郎突然感觉轻松了不少。两个肩膀受力,自然比用一个肩膀来硬抗好了太多了。毕竟,这可是一柄连身为中级雷术师的柳清都拿不起来的大剑。按照柳清的话来说,也只有七郎这样的怪物才能够扛着到处跑了…… 或许是关山早有交代,当七郎和柳清来到兵器店的时候,看店的青年急忙笑脸相迎,并主动为两人带起了路来。 走过长廊,仿佛走进了另一个世界:假山、凉亭、流水、池塘、小桥、草坛、花圃……看得柳清目不暇接。 “这力王好大的手笔啊,竟然在这金山城的繁华地带修建了如此大的一座府邸!”柳清忍不住感叹道。 “是啊,估计要花不少的钱。”七郎附和道。 柳清摇头道:“想要在这里修建那么大的府邸,可不是光有钱就行的。力王在这金山城,可以说是一代传奇人物,他的实力与为人都受到了广泛的尊敬和认可。” 七郎和柳清一路走着一路聊,而带路的青年则是默不作声,只顾着带路。他只是关山当年捡回来的一个孤儿而已,他所要做的,只是听从关山的差遣,仅此而已…… 不多时,三人来到了一处庭院。院子里有着一棵略显萧条沧桑的古树,而古树之下,两位老人盘坐而对,一个斑驳的棋盘横于两人之间。 位于左边的老人,大概六十几岁,一头棕色的短发,一张慈眉善目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老人非常的高大魁梧,身高超过两米,一身爆炸性的肌肉让人望而生畏。而这位老人,自然就是七郎昨天所见过的那位力王关涛。 在关涛的身旁,一位同样十分魁梧的中年大汉站在那里,看样子竟比关涛还要高出一些,此人正是关涛的儿子关山。 关山一见七郎和柳清,冲着两人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让两人稍等一会儿。 “哈哈哈,关老弟,承让,承让了啊,哈哈……” 大笑声突然想起,声音浑厚高亢。七郎和柳清纷纷转头望去,这大笑之人正是关涛对面的一位金发老人。 金发老人的年纪看上去和关涛相差不多,一头金色的寸发如钢针一般竖立,他浓眉却不大眼、阴沟鼻、嘴大唇薄,而身形则同样高大威猛,身高近一米九,浑身骨架出奇的大,仿佛一身皮肉都难以将之包裹,随时都会崩裂出来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七郎一看到这位金发老人,心里就有一种发毛的感觉。 “呵呵,老兄棋艺精湛,最是擅长布局,我这一不小心就落入了陷阱。”说到这里,关涛转头瞥了七郎和柳清一眼,这才看向金发老人笑道:“袁老哥,我和你提过的那个很不错小娃娃来了……” “呵呵,不急不急,你我难得见面,再战几局如何?”金发老人打断了关涛的话。 “那我就舍命陪君子,再陪老兄对弈几局吧,哈哈!”关涛大笑一声,也不再多说。他心知金发老人是有意要让七郎和柳清多等一会儿,这或许也是一种考验吧。 两位老人下棋极慢,每落下一颗棋子都要思考上半天,这要是换了七月,估计早就不耐烦了。好在七郎自小就沉着稳重、颇有耐心,多等上一些时间也没觉得什么。 而且,七郎虽然表面上憨厚老实,但心里却是一点都不笨,他知道那位金发老人或许已经在考验他的耐性了。 根据关涛昨日所言,这位金发老人可是极其强大的高级近战系金术师,甚至实力很可能真的比之力王关涛还要强大几分!这样的人物,若是想要收弟子,又岂会是一般人能够入其法眼的? 第二十七章:袁剑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哈哈,关老弟,真是不好意思啊,又承让了,哈哈哈……”金发老人连胜三局,一脸得意之色地大笑道。 “唉——”关涛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你我对弈五局,我却只赢了一局,是我输了。” 金发老人不以为然道:“关老弟,其实你之所以会输,并非是因为棋艺不精,而是你太过犹豫和仁慈了,这下棋亦如两国交战,弃子就是弃子,为了成就大局,该放弃就要放弃,下棋最重要的还是看结果,不能一味地追求保全所有,最后因小而失大。” “呵呵,或许吧!”关涛轻点了点头。 这时,金发老人转过头来,扫视了七郎和柳清一眼后,将目光锁定在了七郎身上,开口道:“你就是关老弟极其推崇的那个小孩?” “是——是的,我叫七郎,见——见过大人!”七郎略有些结巴地回答道。 在刚才与之对视的那一瞬间,他突然在金发老人的目光里感受到了一股极度危险的信号,金发老人的目光仿佛利剑一般刺进他的身体,让他的身体都忍不住一颤。 “既然能够受到关老弟的推崇,想必你也确实有些过人之处吧……”金发老人目光如炬,而后话锋一转,对七郎道:“但是,如果仅仅只是有些过人之处,还不足以做我袁剑空的弟子!” 话落,袁剑空站起身来,一步步向着七郎走了过来。 “嗡!” 袁剑空的体内突然冒出了一团金色的光芒,将他整个身子都笼罩在了金光中,并且金光越亮越胜,最后犹如一颗太阳般耀眼,让人无法直视! 而就在金色光芒刚刚出现的一瞬间,七郎便感觉一股从未感受过的压迫力扑面而来,两条腿竟然不由自主地打起了颤来! 仅仅只是一种无形的威压,竟然就让自己差点站立不稳,这是何等的强大? “咚!咚!咚……” 袁剑空每向前踏出一步,都如同一声闷雷炸响在七郎的心上!豆大的汗珠自他的脸上滑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他的全身竟已湿透! “噗通!” 七郎突然被压跪在地,撑在地上的双手剧烈颤抖着,一张脸憋得通红。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背上仿佛压了一座山,这座山比之背上的裂山大剑重了无数倍! “七郎!” 一旁的柳清见状就要上前,却是被关山拦了下来。关山冲着柳清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慌张,袁剑空自有分寸。不过说来也奇怪,柳清距离七郎并不远,他自身却并没有感到任何的异常。 “咚!” 袁剑空再此向前踏出一步。 “噗!” 七郎只感觉胸口一震,随即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忍不住喷了出来。见此情景,袁剑空略微一皱眉,就要收回威压,可就在这时。 “喝!” 只见七郎大喝一声,一团金色的光芒突然从他双腿上冒腾而出,随后金色光芒极速压缩,只是片刻间就变成了如水一般的金色液体。这金色液体附于七郎的双腿上,仿佛给了他无穷的力量,竟然让他再次站了起来! 是的,七郎竟然奇迹般地又站立了起来!他的眼神里有着绝不服输的倔强,从小到大,他还从来都没有正真的服过谁呢。 “咚!” 袁剑空再一次向前踏步。他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七郎的双腿,确切的说是盯着七郎腿上的那层覆盖皮肤的金色液体。 “噗!” 七郎再次喷出一口鲜血,脸色变得惨白,但他并没有倒下,尽管他的上半身已经弯曲如弓,但双腿却仿佛柱子一般钉在了那里。 “七郎——” 柳清惊呼一声,迅速避开眼前的关山,飞身出现在了七郎的身边,不过……在接近七郎的一瞬间,他就噗通一声,被袁剑空那强大的威压给压趴在地。 袁剑空略微一皱眉,立即收回了体表的金色光芒。七郎顿觉全身一阵轻松,随后也倒在了地上。刚才的他已经到了极限,体内的金系元素之力,更是因为过度使用不灭金身而枯竭。 没错,就是不灭金身! 之前的七郎最多也只能够覆盖一条腿,今天却是在袁剑空的巨大压迫下再度突破了。 “七郎,你——你没事吧?”柳清急忙扶起倒地的七郎,语气里十分着急。在刚才真正的感受到了袁剑空的威压,他才知道,原来七郎是在如此恐怖的威压下坚持着的。 要知道,刚才他可是连一秒都没撑住就趴下了,要不是袁剑空收手快,必然要身受内伤,可见这样的威压是多么恐怖?虽然他的身体素质远不如七郎,但好歹也是一名中级雷术师吧? 这时,袁剑空走了过来,一团金色光芒再次从他手掌心冒腾出来,随后化作一道光束,在七郎的身上扫描了一阵,这才开口道:“无妨,只是体内元素之力枯竭,略微受了一些内伤而已。” 说罢,只见他蹲下身来,那团金色光芒将七郎完全包裹,却是为七郎治疗了起伤来…… 几分钟后,袁剑空收回手掌,面无表情地对七郎说道:“受伤并不严重,现在已经治好了。至于你体内的元素之力,自己恢复一下就好了。” 经过袁剑空的一番治疗,七郎的脸色好了不少,但一旁的柳清却是惊骇不已。因为,袁剑空乃是一位金术师,金属性术师并不擅长治疗才对,却依然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就将七郎的内伤给治好了。 其实,要论吃惊,此刻心里最为震惊的反而是袁剑空。虽然他表面上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实际上却是被七郎之前的不灭金身给吓了一大跳。 这种在体外将元素之力给压缩成液态的术法,他听都没听说过。但他知道,这必定是一种相当厉害相当高级的术法。 “你叫七郎是吧?你能告诉我,刚才你腿上的金色液体是怎么一回事吗?”袁剑空看向七郎的表情已然有了转变,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七郎站起身来,回答道:“这是一种主讲防御的术法,叫作不灭金身!” “哦?”袁剑空眼睛一亮,继续问道:“那你的这种术法是从哪里学来的,谁教你的呢?” “是我自学的。”七郎回答道。当初七歌只是随手将不灭金身甩给他而已,根本不曾有过半分 指点和引导,说是自学也是实话。 “自学?”袁剑空显然不相信,故意把脸一板道:“你想要做我的徒弟,就要诚实,我不喜欢撒谎的孩子。” “我没有撒谎啊!”七郎苦笑道:“在我体内的血脉觉醒后,娘就给了我一本秘籍,上面写着‘不灭金身,艺术系,主防御……’,而她又是一名水属性术师,也不能教我,只能是我自己照着学了。” “体术!” “你说什么?体术?” 袁剑空瞪大了眼睛,就连一旁的关涛都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你娘给你的那本书在哪里,快给我看看。”袁剑空对着七郎急切道。 “书?书早就被我烧掉了,娘嘱咐过我,将书中的内容背下来之后就烧掉,不能外传。”七郎回答道。 “你娘是谁?叫什么名字?”袁剑空继续问道。 “我娘名叫七歌,是一名高级水术师。”七郎回答道。 “七歌?高级水术师?为何我从未听说过?”袁剑空一脸的疑惑。 “呵呵,其实之前我也有问过,这位名叫七歌的高级水术师,我也不曾听说过。”一旁的关涛插嘴道。 “关老弟,此人是你介绍来的,你可知道他的背景实力?”袁剑空并没有看向关涛,而是秘密传音,其他人根本听不到。 关涛传音道:“我也不甚了解,只是听他说从小就没有父亲,只有一个姐姐和母亲,母亲名叫七歌,乃是一位实力很是强大的高级水术师。昨天我派人查了一下,她母亲的确如他所说,就住在盐花镇上的一个小村子里。” 见袁剑空脸上阴晴不定,关涛再次传音道:“根据我之前查到消息所知,他的那位母亲似乎是真的很强大,据说在四年前,曾经抬手之间就拍死了凤凰镇上所谓的第一强者!” “凤凰镇第一强者?”袁剑空有些疑惑。 “好像是一名中级土术师。”关涛回答道。 “哼!”袁剑空冷哼道:“拍死一个中级术师算得了什么?稍微有点实力的高级术师都能够做到。” 关涛闻言脸色微变,传音道:“你不会是想……老兄万万不可冲动啊,这体术固然是我们近战系术师可遇不可求的绝世珍宝,但万一对方的背景非同寻常,甚至是一位隐世的尊者……” “尊者”二字一出口,袁剑空浑身都打了一个寒颤。 关涛继续传音道:“况且,此人是老弟我举荐给你的,你这样做陷我于不义,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出手而坐视不理,所以还请老兄你三思。” 袁剑空陷入短暂的沉默,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关涛传音道:“老弟,此术对我太过重要,我势在必得。但我不会让你为难,我先收他为徒,也不会对他出手,我会亲自去会一会那位所谓的七歌,至于以后的事情,自然与你无关。” 关涛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而这一切的交谈,七郎、柳清和关山,三人却是毫不知情。 “七郎你过来,我决定了,收你为徒。”袁剑空向着七郎招了招手,微笑道。 七郎闻言大喜,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有些为难地道:“我娘都还不知道我要改修近战呢,拜师的话,没有她的同意,我……” “这个你完全无需多虑。”袁剑空打断道:“你娘既然让你修习体术,必然是早就为你今后的道路做出了选择。至于拜我为师,你更不需要有任何的担心,我相信你娘在见到我之后也会为你所做出的选择而高兴的。” 七郎心里一番挣扎,随即点了点头。以他对七歌的了解,自己回去告诉她拜了袁剑空为师,估计她还真不会说什么。 更重要的是,眼前的这位袁剑空那可是实力堪比力王关涛的高级近战系术师,这样好的机遇可不是随便都能碰上的。 想通此节,七郎也不再迟疑,上前对着袁剑空叩拜道:“徒儿七郎,拜见师傅!” “呵呵,快起来,快起来吧。”袁剑空上前扶起七郎,一脸的笑意,但心里却是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然而,此时此刻。 任谁都没有注意到,在这庭院上方的某处屋顶上,正站着一名身穿白衣的青发女子…… / / ps:没啥好说的,感谢啃书蛀虫、酒家何处寻、明月づ交辉等书友的长期支持,千千会努力的。 第二十八章:火凤天翔 七郎在拜完师、恢复完体内的元素之力后,又被关涛和关山留下来吃了午饭,这才和柳清动身返回金山初级术师学院。 让人有些意外的是,袁剑空也决定和七郎、柳清二人一同前去观看毕业赛,最后却是连关涛和关山也跟着去了。 袁剑空和关涛,这两位大名鼎鼎的人物,跑去看区区初级术师的比赛,自然是有着各自的心思。七郎的不灭金身乃是体术,或许七郎自己并不知道这体术的价值和诱惑力,但袁剑空和关涛却是清楚得很。 七郎和袁剑空等人并没有直接去金山初级术师学院中,而是先返回了客栈。因为在几人回去的时候,早上的赛事早就已经结束了。 袁剑空并非金山城里的人,或许很多人并不认识他,但是对于关涛和关山,城里的人们却是如雷贯耳的。因此,七郎等人一路上,可谓是黑夜里的灯笼——想不被看见都难。 在回到客栈的时候,吴畅更是点头哈腰,对关涛和袁剑空恭敬非常。 七郎从吴畅那里大概地了解了一下早上的战况,经过早上的激烈对战,最终获得胜利的三所初级术师学院,分别是凤凰初级术师学院、大风初级术师学院和莲芸初级术师学院。 据吴畅所言,这莲芸初级术师学院的实力并不是太强,之所以会获得胜利,也是因为险胜了实力稍弱的岳林初级术师学院。而这岳林初级术师学院,正是之前被轮空的那所学院,整体实力都不算太强。 两个多小时后,盐花初级术师学院的众人,以及袁剑空、关涛和关山都出现在了比斗场。一行人刚一出现,金山初级术师学院的院长、副院长等人就急忙地跑了过来,和吴畅一样,对着关涛是点头又哈腰,态度十分的恭敬。 力王之名,在这金山城里就是实力的象征,就是强者的代名词,即便是同为高级术师的金山初级术师学院院长,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赛事很快就开始了,由于现在胜出的学院只剩下四所,所以不再有轮空的学院。 吴畅今天的运气不是太好,因为他抽到的并不是实力最弱的莲芸初级术师学院,但也还不算太坏,没有抽中实力最强的大风初级术师学院。 其实,七郎也是这后来才知道的,原来,大风初级术师学院在昨天的比斗中根本就没有动用全部实力,竟然还隐藏了两名实力强大的学员,在今天早上的比斗中,他们强势出击,势如破竹地就获得了胜利。 而此时,盐花初级术师学院与凤凰初级术师学院对战,那么大风初级术师学院,自然就要和莲芸初级术师学院进行对战了。 首先对战的,便是大风初级术师学院和莲芸初级术师学院。 不出众人所料,由于实力的明显悬殊,大风初级术师学院在经过一番战斗后,轻松获得了胜利。 对于大风初级术师学院里的江落云,关涛和袁剑空都赞不绝口,特别是江落云所施展出的一手三千雷剑术,更是让两人大为惊异。 接下来,自然就是盐花初级术师学院对战凤凰初级术师学院了。 凤凰初级术师学院的真正实力没有人知道,但就以他们之前的表现来看,肯定是要强于莲芸初级术师学院的。 而以吴畅的谨慎作风,自然不可能有丝毫的大意之心。 经过商议,盐花初级术师学院的参赛学员,其出战顺序,分别是严正俊、燕娟、郝多钱、七月、七郎。其实和上一场的顺序也相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郝多钱和七月对换了一下位置。 盐花初级术师学院里,要说现在最想表现的,那肯定是严正俊了。在之前的比斗中,他可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呢。 凤凰初级术师学院,第一位上场的竟然是一位金术师!第一场就派上来一位比较厉害的学员,这让吴畅皱起了眉头。 “这个老家伙,肯定是知道我会让严正俊第一个上场,所以才故意把学院里唯一的一名金术师派上来,要杀一下我们的锐气!”吴畅怒气冲冲地猜测道。他口中的这位老家伙,自然是指凤凰初级术师学院的院长了。 “不过,我看你后面还拿什么来和我们学院斗?”吴畅话锋一转,一脸的得意道。他之前见过凤凰初级术师学院的比斗,表面上看来,这名金术师已经是他们学院实力最强的学员了,后面的完全不足为虑。即便是他们有所隐藏,也断然赢不了后面郝多钱、七月和七郎。 正走向比斗台的严正俊,在看到对方的金术师上台后,一张脸由黄变紫,由紫变绿。他之前也观看过凤凰初级术师学院的比斗,当然知道那名金术师的厉害。那可是实力不下于甄子明的学员啊,竟然会第一个上场,这让他无比郁闷。他原本还想着这一次一定要好好地大显身手的……当然了,虽然对方的金术师很可能比自己实力强,他也要拼死一战! 战斗异常的激烈,严正俊为了证明自己,可以说是极限发挥,但结局却是无比的残酷的,即便严正俊发挥到了极致,却还是败下了阵来。 不得不承认对方金术师的强大,在严正俊落败后,燕娟竟然又一次相继落败了! 连败两名学员,吴畅的眉毛都皱在了一起。 “院长你不要怕,且看我上去怎么收拾他。”即将上场的郝多钱一脸的自信。 “别光吹牛皮,等下输了我看你怎么解释,你以为你那套偷袭的伎俩还管用?”不待吴畅说话,一旁的七月就开口打击道。 “哥哥我懒得和你这种头发长见识短的小丫头计较,且看哥哥的真本事。”郝多钱丝毫不在意七月的打击,大步向着比斗台走去。 凤凰初级术师学院的这位金术师名叫陆垣,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郝多钱上台后,嬉皮笑脸的看着对方,但心里却是暗自认真了起来。 当裁判宣布比赛开始后,郝多钱便迅速地瞬发出了两个火球,而后双手快速结印,同时大喝道:“御火之术——火凤天翔!” 随着郝多钱的话音落下,只见周围无数的火系元素迅速地聚集在他前方,只是片刻间,竟形成了一只脸盆大小的凤凰虚影! 虚影逐渐凝实,一片热浪席卷而开,恐怖的高温竟然令周围的空间都仿佛扭曲了!随后,凤凰虚影一声清唳,冲天而起,带着恐怖的高温和长长的火尾俯冲向了对面的陆垣。 “咦?火凤天翔,这小娃娃是郝天的什么人?”关涛突然惊疑出声。郝天乃是金山城里的头号“土匪”,又是一位实力强大的高级火术师,对于他的成名绝技,关涛这个金山城里的顶级强者自然是有所了解的。 “这个郝多钱平时没个正经,没想到还藏得够深啊,竟然都学会了他老爹的成名绝技。”吴畅也是一脸的惊讶。 “这个小子一来就使出了火凤天翔,看来是想要速战速决了。”袁剑空也插嘴道。 事实也正如袁剑空所料,郝多钱一开始就打算速战速决了。这火凤天翔乃是郝天的成名绝技,其威力完全可想而知,自然远胜一般的火系术法,再加上出其不意,即便对方实力强大,也必然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而郝多钱对面的陆垣,似乎也并没有要打消耗战的意思,只见他随手瞬发出两道金光,在抵挡郝多钱的两颗火球的同时,也迅速地双手结印,同时喝声道:“御金之术——大力神锤!” 这大力神锤,乃是陆垣之前就层使用过的金系术法,其威力非常强大。只见一把金色的大锤凭空出现,带起无匹的气势撞向了对面的凤凰虚影。 其实,陆垣也正好是想要速战速决的,因为他在连败严正俊和燕娟后,体内的元素之力已经所剩无几,根本无法再进行消耗战,只能选择用自己的最强术法来一决胜负。至于郝多钱所瞬发出来的火球,在经过这两天的比斗后,瞬发术法已然无法做到出其不意的效果,所以并没有多大的用处。 “嘭!” 大锤虚影和凤凰虚影对碰在一起,刺眼的金光和火光让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可就在这时,陆垣却惊恐地发现,对面的凤凰虚影竟然并没有就此消散!虽然看上去暗淡了不少,却依然向着自己冲了过来! 陆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来说,同级别的术师所施展出来的攻击术法,金系术法和雷系术法都要强于其他几大属性的术法,尽管理论上来讲是火克金,但在真正的战斗中却并不明显,可现在的事实,却是自己的金系术师被对方的火系术法给破了,甚至更为强大! 望着来势汹汹的凤凰虚影,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热浪,陆垣一脸惨白。他体内的元素之力已荡然无存,还怎么抵挡? 不过,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裁判再次出手了。一道绿光后发先至,瞬间就破掉了郝多钱的火凤天翔。 救下陆垣后,裁判大步走到比斗台中央,大声宣布道:“我宣布,这场比斗,由盐花初级术师学院的郝多钱获胜!现在,有请凤凰初级术师学院的第二名参赛学员,王磊上台!” 郝多钱有些怪异地瞥了裁判一眼,这位绿发中年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大?好像无论什么攻击,他都只需要随手发一道绿光就能够破解? 凤凰初级术师学院的第二名参赛学员,是一名土术师,实力并不算强,在郝多钱火凤天翔的攻击下,败得毫无悬念。 第三名学员乃是一名水术师,这水术师的防御力,在五大主流属性的术师中,乃是除了金术师之外最强的,但攻击力却略有不足,因此,这名学员并没有发动攻击,而是全力防御,但却依然无法抵挡火凤天翔,再次败下阵来。 就这样,凭着火凤天翔的超强攻击力,郝多钱异常的能干,竟连败三名学员! 其实,这也难怪,毕竟火凤天翔乃是郝天最得意的成名绝技,而术师学院里虽然也收藏着各种各样的术法,却也只是一些普遍的术法,根本不可能有哪位强者会将火凤天翔这样强大的术法随便拿出来供别人学。换句话说,即便是有,一般的术师学院也不可能将如此珍贵的术法拿出来随意的供学员学习。 像郝多钱的火凤天翔、江落云的三千雷剑术、七月的多重水分身、七郎的不灭金身,以及海银初级术师学院里的那名金发少女玄姬的破灭金刚掌等等,这些比较高级的术法,要么就是有师傅传授,要么就是由家族传承,普通术师若非强夺或机缘巧合的话,自然无从获得。 第二十九章:惊现木灵 郝多钱的能干程度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但连续施展三次火凤天翔后,他体内的元素之力已所剩无几。 而当凤凰初级术师学院的第四名参赛学员上台时,却是显得格外的引人瞩目。 这名女学员名叫吕芯,之前并没有上台比斗过,之所以抢人眼球,到也不是因为她有多么强大,而是因为她的年纪。 她竟是一名十来岁的绿发女孩! 自毕业赛开赛以来,还从没有出现过年纪如此之小的毕业学员。要知道,七郎和七月都是在十岁左右才刚刚觉醒体内的血脉的,而眼前这位小女孩,十岁却已经是一名初级木术师了,这是什么概念?也就是说,她在六到七岁,甚至五岁的时候就已经觉醒了体内的血脉! 这样的天才人物,别说是在这金山城,就是在整个大渊帝国都是极少的。而这样的人物,如果有人说她实力不强,估计七郎都会说他有病。 “果然,果然啊,这个老家伙还是把她亮了出来。一早我就知道,这个丫头定然不简单。”吴畅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 “这个小丫头……不简单!”袁剑空一双深邃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比斗台上的吕芯,若有所思道。 同样的,台上的郝多钱此刻也在仔细地打量着对面的吕芯。 她有着一头翠绿色的长发,齐刘海之下是一张胖乎乎的圆脸,眼睛大大的、水灵灵的,一张肉乎乎的小嘴儿,无论怎么看都显得十分可爱。 “小妹妹,你这么小上台来干嘛呢?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啊?来,大哥哥带你下去吧。”郝多钱亦然一副好心大哥哥的模样,对着吕芯调侃道。当然,话是这么说,他可不敢真的认为对方是走错路了。 “大哥哥,谢谢你的好意哦,芯儿才没有走错呢!裁判叔叔,我们开始吧!”吕芯的后半句话是转头对着裁判说的,童声里带着甜甜的稚气。 裁判点了点头,大声宣布道:“我宣布,凤凰初级术师学院的吕芯,和盐花初级术师学院的郝多钱,两人的比斗,现在,正——式——开——始!” 随着裁判的话音落下,比斗台上出现了有史以来最诡异的一幕! 因为,在裁判宣布比赛开始后,台上的两名学员竟然都没有丝毫的动作。两人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都没有率先出手。 郝多钱在心里默默地苦笑,不是他不想先出手,而是他体内已经没有元素之力了,还怎么出手啊?他之所以还站在这里,只是想着等吕芯出手了自己再马上认输,这样就可以消耗一下对方体内的元素之力,为接下来要上台的七月减轻一点压力,谁知道吕芯竟然按兵不动,根本就没有要抢先出手的意思。 “我说小妹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大哥哥我是看你小,让你先出手,你这是干嘛呢?小看大哥哥吗?”郝多钱表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心里却是一头雾水。 “大哥哥,你还是自己下去吧,我知道你体内已经没有元素之力了,你就不要再打肿脸充胖子了哦。”吕芯淡淡一笑,笑容和声音一样的甜美。她不是傻子,郝多钱在之前连续施展了三次火凤天翔这样强大的术法,她可不相信对方体内还能存有多少元素之力。而且即便是有,她也不怕对方先出手。 “你——”郝多钱一张微胖的脸涨得通红。被一个十来岁的小妹妹当众说自己打肿脸充胖子,最重要的是还真被说中了,他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 “咻!咻!咻!” 三颗拳头般大小的火球连成一条直线,对着吕芯攻击而去。 吕芯见状,不慌不忙地瞬发出三道绿芒,将火球给挡了下来。 “唉——罢了罢了,大哥哥我实在不忍心欺负一个小丫头。”郝多钱长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一副于心不忍的样子,随后颇为潇洒地走下了比斗台。刚才瞬发的三颗火球,已经用尽了他体内仅剩的最后一点元素之力了。 “哈哈,死钱包,虽然你被一个小妹妹吓得不战而逃,但我们是不会嘲笑你的,你不要激动啊,本小姐会为你报仇的。”郝多钱一回来,七月就立马“安慰”道。她是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打击郝多钱的机会的。 “唉——寂寞啊寂寞……”郝多钱白了七月一眼,长叹一口气,出奇地没有反驳。 “小月,等下你要自己小心点啊。”一旁七郎嘱咐道。 “哎哟,我说呆子你就放心吧,本小姐是谁啊?你放心,姐姐我会让你没有机会上台的。”七月一脸的自信,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反身蹦蹦跳跳地往比斗台跑去。 事实上,七月表面上虽然很轻松自在,但心里却是暗自认真了起来。从之前和郝多钱的比斗来看,这位吕芯显然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 吕芯望着七月跑上台来,脸上并无异色。她早就预料到郝多钱下台之后肯定是七月上台来,而且她之前是看过七月的比赛的,对于七月的一些术法特点和手段以及性格都有一定的了解。反倒是她自己,因为从来都没有出战过,所以谁也不知道自己有些什么手段。 就在七月和吕芯相互打量的时候,裁判却是宣布比赛的开始了。 随着裁判的话音落下,七月抬手就率先瞬发出了一个分身。 “什么?” “瞬发分身?” 关涛和袁剑空几乎同时惊呼出声。他们自然也知道七月是七郎的孪生姐姐,但七月一出手就用出了这样的术法,这不得不让他们震惊。 “瞬发分身怎么了?”吴畅和莫良辰、柳清以及几名学员都是一头雾水。 可一旁的七郎却是暗自吃惊。他一早就知道七月的多重水分身和自己的不灭金身一样,肯定都是很不一般的术法,却没想到连关涛和袁剑空这样的强者都会如此动容。 关涛和袁剑空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不可思议。 “什么时候连这样的术法也变得这么廉价了?随处可见?”关涛一脸的苦笑。 “一双儿女都用出了如此奇特的术法,看来,这位七歌的身份非比寻常啊!”袁剑空对着关涛秘密传音道。 关涛点了点头,也对着袁剑空传音道:“这位七歌显然是大有来头,袁老哥,你还是不要妄动的好,这样的人物可不是我们能招惹的。七郎的体术对你而言固然是稀世的无价珍宝,但也要有命去拿呀。” 袁剑空没有再说话,脸色却是变得异常难看了起来,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而比斗台上,七月瞬发出了一个分身,吕芯却依然没有抢先出手。也正因如此,七月的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秘术——多重水分身!” 七月一声低喝,双手开始结印,只是片刻间,比斗台上便出现了十三个分身! “咻!咻!咻!咻……” 七月率先出手了。十三个分身,十三支水箭瞬间发出,同时,她的本体又再次双手结印,大喝道:“御水之术——三重浪!” 随着七月的话音落下,三重水浪叠加而成,一浪推着一浪,对着吕芯汹涌地袭击而去。 七月显然是要动真格的了,吕芯的异常淡定让她心里有些不安。 而对面七月的连环攻击,吕芯并没有丝毫惊讶,倒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只见她伸出右手,一条绿色的长藤竟然直接从她的掌心里生长出来,并且分出十三条支脉,直接破掉了七月的十三支瞬发水箭,而后十三条支脉迅速交叉,形成了一面藤壁。 “嘭!嘭!嘭!” 七月那看似汹涌的三重水浪,却如同撞上了铜墙铁壁一般,被吕芯的藤壁轻易阻拦。 “什么?”七月大吃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对面的藤壁,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了。先不说藤壁为何如此强大且变化多端,就说吕芯出手如此之快,根本没有结印,最重要的是,那条绿色长藤竟然是从吕芯的手掌里长出来的,这就让她想不通了。 而比斗台下,在吕芯出手的一瞬间,吴畅更是直接从凳子上跳了起来,难以置信道:“木——木灵?竟然是木灵!” “院长,木灵是个什么东西啊?”七郎十分疑惑地开口问道。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第一次还是在四年前,那时候,据说盐花山里也出现过这种叫木灵的东西。 “这下麻烦了。”吴畅一脸铁青,并没有回答七郎的话,而是继续自言自语道:“不可能,这个小丫头绝对不是凤凰初级术师学院里的学员,可是这个老家伙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人呢?” “哈哈!还真是有意思啊,连木灵都出现了。”关涛大笑道。 “这个小丫头的身份不简单。”袁剑空则是皱眉猜测道。 很显然,这所谓的木灵的出现,关涛和袁剑空虽然有些意外,却并不是太过惊讶。 “院长,你倒是快说说,这木灵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啊?”一旁正恢复着元素之力的郝多钱,也忍不住对着吴畅催问道。 吴畅一脸的铁青之色,但还是出声解释道:“木灵,就是一种植物类的妖兽,它们可以是花、草、藤、树木等等,甚至可以是一味药材或者一棵大白菜,它们经过一段十分漫长地修炼,一直到开启灵智,拥有行动或变形的能力,就成为了一种妖兽,这种妖兽不同于动物类妖兽,动物类妖兽的属性非常繁杂多样,而植物类妖兽却只有一种属性,那就是木属性。” “花儿、小草甚至大白菜都能成为妖兽?”郝多钱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这完全超出了他以往的认知。 吴畅白了郝多钱一眼,没好气道:“我这不是还没有说完嘛!” 第三十章:七月拼命,七郎登场 吴畅白了郝多钱一眼,继续解释道:“任何植物都有成为妖兽的潜质,至少在理论上是这样的。不过,话虽是这么说,但实际上,植物类成为妖兽的几率要比动物类成为妖兽的几率小上千万倍。因为动物和人类一样,它们体内的属性血脉基本都源自父辈,源自于家族、种族,而植物类却大多都是靠自身的漫长修炼,或者经过特殊环境、天气等从而导致变异,才有开启灵智的可能。而这种开启了灵智的植物,就叫木灵。” “院长,我都被你说糊涂了,就算植物开启了灵智就成为了木灵,那台上那个丫头怎么从身体里面长出了青藤,难道说台上那个丫头不是人类,而是一只妖兽?”郝多钱一脸的疑惑。 “怎么可能?”吴畅苦笑道:“台上那丫头当然只是人类,木灵之所以可以从她体内生长出来,那是因为有非常强大且精通阵法的大能,将木灵的灵种剥离出来,然后运用大神通,让灵种与她立下生死契约,从而融为了一体。” 顿了顿,吴畅继续说道:“先不说木灵的数量本就极其稀少,一般的术师,就算发现了木灵并将其收服,如果没有大能的手段,也不可能将灵种剥离出来,种入人的体内,并立下契约。因此,普通术师即便捕获了木灵,也只能将之天价拍卖出去。而这个丫头的体内竟然拥有灵种,其身份绝对非同一般。” 郝多钱点了点头,随即追问道:“那大能又是什么呢?” “大能,大能就是尊者!”吴畅一脸的向往和恭敬之色,目光炙热道:“那是超越一切术师的存在,是凌驾于所有高级术师之上,超凡脱俗的存在。” “超越高级术师?超凡脱俗?”郝多钱一脸的震惊,他一直以为高级术师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存在了…… “世界之大,天外有天,像我们这样的高级术师,在尊者的眼里却形同蝼蚁。”一旁的关涛也是颇为感慨道。 其实,不只是郝多钱,一旁的七郎和严正俊等人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而在众人谈论木灵的同时,比斗台上的战斗却是变得异常诡异。 只见吕芯在破掉七月的所有攻击后,手中的青藤再次幻化成十四条,对着台上的十四个七月同时攻击而去,且速度竟快得吓人! 这条绿色青藤并没有叶子,其周身都布满了如钩子的墨绿色倒刺,倒刺上闪烁着寒光,看上去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噗噗噗……” 只是一瞬间,十四个七月几乎被同时击中,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消散于天地间。 而七月,却不知道何时又出现在了比斗台的边缘,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吕芯,刚才的攻击实在太快了,快得让她瞬发分身后甚至差点来不及转换。 这位吕芯,绝对是七月有史以来,所面对过的同等级中最强的对手。面对这样的对手,七月心底甚至有一种完全没有胜算的感觉。 只见七月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一团蓝色光芒将她周身覆盖,光芒越来越璀璨……下一刻,在所有人更加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十三个分身瞬间出现,将吕芯围在了中央,而后,十三个分身与本体一起抬手结印,十四道大喝声同时响了起来:“御水之术——十重浪!” 随着七月的喝声落下,一百四十重巨浪从不同的方向,带着摧毁一切的磅礴气势,同时向着比斗台中央的吕芯攻杀而去,潮水迭起的轰隆之声如同阵阵轰雷般震耳欲聋,场面前所未有的骇人。 顿时,全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吴畅、柳清、七郎等人,更是如同被突然卡住了脖子一般,完全反应不过来了。七月竟然拥有如此骇人听闻的攻击手段,就连郝多钱都不知道。 “果然啊,竟然这般逆天!”关涛也是一脸的惊讶。 反倒是袁剑空,死死地盯着台上的七月,而后又瞥了一眼七郎,不知道心里在盘算些什么。 面对如此规模的强大攻击,吕芯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骇然之色。她万万没有想到,七月竟然隐藏得如此之深,在之前的比斗中居然还有所保留!只是攻击已然到来,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惊愕,只能全面防御。 “轰隆隆……” 一百多重水浪相互撞击,整个比斗台都仿佛摇晃了起来,比斗台中央更是如同被投入了一颗炸弹一般轰然爆炸开来,水花四溅…… 而七月的十三个分身瞬间就消散了,待一切归于平静,一个绿色的球形物体呈现在比斗台中央。绿色球体竟是由一条青藤重重包裹而成,如同一个巨大的茧。 抵挡下重重攻击后,青藤开始一圈圈回缩,只是片刻就露出了其中的吕芯。 此时的吕芯,全身早已湿透,衣衫也显得有些破碎,嘴角更是溢出了一丝血迹,显然是受了不轻的内伤。直到现在,她都还有些头晕目眩、耳膜轰鸣、胸口闷堵。 要知道,十四个七月同时发动十重浪,从不同的方向来攻击,这样的连合攻击,正好处于攻击正中央的吕芯,所受到的冲击力远不是一个十重浪乘以十四倍那么简单,一般的初级术师根本不可能接下来,但吕芯却是接了下来,这足以说明其实力到底有多强了。 换句话说,七月的这种攻击,在初级术师里,绝对是非常恐怖的了。 “噗” 这在这时,吕芯对面的七月突然喷出了一口鲜血,脸色苍白的吓人,整个人就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倒在了比斗台上。 “小月——” 七郎一声惊呼,整个人如同利箭一般冲上了比斗台,急忙抱起七月问道:“小——小月,你——你没事吧?” “咳咳……呆子我没事,我还能有什么事啊?”七月咳嗽了两声,嘴角不断溢血,勉强地冲着七郎一笑,随后便昏迷了过去。 “小月,小月!”抱着昏迷的七月,七郎手足无措。 这时,吴畅、柳清和郝多钱也都冲了上来。吴畅蹲下身来接过七月,冲着七郎安慰道:“七郎你放心,我马上带她下去治疗,你放心比赛。” “记住,安全最重要,你也不要太过强求自己了。”见七郎满脸的担忧,吴畅怕他无心比赛,又安慰道:“没事的,这里可是金山城,强大的医师数不胜数,七月只是暂时昏迷了而已,放心交给我吧!” “来来来,让我看看。”吴畅抱着七月一下比斗台,关涛就主动上前招手示意。虽然他只是土系术师,并不十分擅长治疗,但凭他的恐怖实力,治疗手段自然不会比普通的木属性术师弱。 一团土黄色的光芒将七月覆盖,关涛的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动容道:“竟然用生命力来强行催动术法,这小丫头不要命了?不知道生命力对于一个人来说有多重要吗?” 关涛一探便知,以七月如今体内的元素之力,根本无法连续施展十四次十重浪,她刚才完全是不顾后果,借用了自己的生命力,强行催动术法,这种伤及根本的伤势,可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的。 而比斗台上,目送七月下台后,七郎便将目光转向了略显狼狈的吕芯。吕芯显然也受了不轻的伤,此时的她脸色苍白,亦无血色。 “这位学员,你——” “我就是盐花初级术师学院的下一名参赛学员,现在比斗可以开始了。”七郎直接打断了裁判的话,七月受伤昏迷,他此时的心情可不太好。 裁判说到一半的话被卡在了喉咙里,虽然心里有些不爽,倒也不至于和一名少年计较。反而,他对七郎很是好奇。 其实,不光是裁判,自七郎跑上比斗台的那一刻,几乎所有观众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倒不是七郎长得有多特别,虽然他看似憨厚、身材强壮、皮肤比一般人都要黝黑,但这些都不是重点。真正让人好奇的,乃是他背上所背的那柄超大的大剑。 这柄裂山大剑,如果背在它原主人关山的背上,或许会显得自然一些,但是放在七郎的背上就显得有些怪异了。因为裂山比七郎本人都还要显得高大,背着这样的一柄大剑,估计很多人都很想问他:“你累不累啊?” 不过,也正是因为有裂山大剑的存在,很多人一看就误认为七郎是一名纯粹的近战系金术师了。但事实上,七郎也是一名拥有远攻能力的金术师。 裁判走上前来,宣布了比赛开始,而随着裁判的话音落下,七郎和吕芯竟然又都没有率先出手。 对于吕芯的木灵,七郎自然颇为忌惮,那可是连七月拼命都没有破掉的东西,更重要的是,谁知道她还有些什么能力? 而吕芯之所以没有贸然出手,那是因为七郎之前从未上台比斗过,她根本不知道七郎有些什么手段。她可不笨,既然盐花初级术师学院将七郎安排在了最后,那么实力自然不会弱,而且很可能还是实力最强的,再想想前面的郝多钱和七月就已经这么强了,七郎的实力完全可想而知。 “放马过来!”两人僵持了片刻,七郎突然开口道。 吕芯脸色微怒,七郎竟然比她还要显得淡定。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同等级的术师如此轻视和挑衅过呢!即便知道七郎在使用激将法,她还是决定先出手试探一番。 “咻!” 吕芯抬手,青藤如利箭一般闪电出击,对着七郎激射而去,带起一道破风声。 七郎略微皱眉,然后瞬间拔剑,对着青藤瞬间斜斩而下…… “嘭!” 裂山大剑本身就有将近八百斤的重量,再加上七郎的怪力,直接将身前坚硬的花岗石板都劈出了一条巨大的口子,吕芯的青藤更是被拦腰砸断! 是的,就是砸断,而不是斩断。 受伤的青藤如同触电一般迅速收了回去,留下一小截和几滴绿色的液体。 第三十一章:梦幻之术 吕芯如看怪物一般地看着七郎,她难以相信,眼前这个少年竟然仅凭力量,就将自己的木灵给砸断了。那么,如果他施展出术法,又将是何等恐怖? “嘶——竟然将木灵都给砍断了!”比斗台下,凤凰初级术师学院的院长倒吸了一口冷气,眉头紧锁着。别人或许不认识七月和七郎,但他却是认识的。毕竟,之前他们凤凰镇上的第一强者周通,就是在几年前被这两位的母亲七歌给一巴掌拍死的。 于此同时,大风初级术师学院的所在处,手握长剑的江落云,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七郎和七郎手中的裂山大剑。 “砍得好!砍死她!”而盐花初级术师学院的所在处,郝多钱却是一脸愤怒的吼道。 七月被打得重伤昏迷,他自然也是恨极了吕芯。 “七郎是我所见过的所有同龄术师中,单凭力量最为恐怖的”一旁的关山开口说道。他可是亲自感受过七郎的怪力的,没有人比他更有体会。 “呜……呜……” 受伤的青藤在吕芯身前发出呜呜之声,吕芯似乎能感觉到它的痛苦。 “小青,没关系的,他让你受伤了,咱们马上就还回去。”吕芯像是母亲安抚孩子一样的抚摸着青藤,开口安慰道。 “来吧,小青,咱们齐心合力,把对面那个家伙打趴下,为你报仇。”吕芯再次鼓励道。 “呜……呜呜!”青藤似乎只能发出呜呜之声,它对着吕芯摇了摇藤尾,像是在点头,又像是在撒娇。而此时,它那被七郎砸断的伤口早已完好如初。 木属性术师的治愈能力本就是所有属性中最强的,更何况还是身为植物类妖兽的木灵呢,这样的小伤最多也就让它感到疼痛,却并没有实质上的伤害。 “好了,乖了,我们一起上。”吕芯再次安慰一声,将目光转向了七郎。 “咻!咻!咻!” 三道破风声响起,青藤闪电出击,并一分为三,在距离七郎不足三米时,三条青藤突然改变攻击路线,如长鞭挥出,对着七郎狠抽而去。 这青藤在吕芯面前很是可爱,但作为对手的七郎就没发现它可爱在哪里了。那布满周身的黑色倒挂刺,特别是倒挂刺上闪烁着的寒光,怎么看都显得有些狰狞。 “铿铿铿!” 七郎抬剑抵挡,青藤抽在大剑之上竟然发出钢铁相交的铿锵之声! 吕芯皱起了眉头,这裂山大剑近两米长,近半米宽,几乎将七郎的整个身体都挡在了后面,让她有种下厨宰乌龟——无从下手的感觉。 但青藤之前吃了那么大的亏,岂会善罢甘休?只见它瞬间化作几十条细藤,在空中相互交织,最后形成了一张大网,对着七郎一网而下。 “御木之术——缠绕!” 吕芯与木灵显然极为默契,在木灵再次出手的同时,只见她双手迅速结印,随着一声低喝,七郎脚下的地面上便凭空生出两条儿臂粗细的藤蔓,对着七郎的双脚迅速缠绕而去。 七郎天生神力不假,但若是被木灵所形成的大网给罩住,再加上双脚被吕芯的术法给缠住,再想要挣脱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而且,木灵那浑身闪烁着寒光的倒挂刺可不是摆设,先不说有没有毒,如果被缠住至少疼痛和皮外伤是免不了的。 面对木灵和吕芯的双重夹击,七郎眉头一皱,双手握着裂山大剑奋力一轮,竟直接将木灵所形成的大网给扇飞出去七八米远! 不过于此同时,他的双腿却被两条婴儿手臂一般粗细的藤蔓给缠住了。 如此机会,吕芯和木灵岂会放过? “秘术——梦幻花开!” 吕芯再次迅速结印,只见三朵拳头般大小的血色红花自七郎脚下绽放开来,并各自释放出一团紫色的烟雾,将七郎整个笼罩其中。 于此同时,那被七郎扇飞的木灵,又幻化出几十条藤蔓,如利箭一般对准七郎周身的各个角度激射而去。 “幻术!竟然是幻术!” 比斗台下,吴畅又是一声惊呼。今年的毕业赛学员,和往年的学员相比,实在是太过惊艳了,这些层出不穷的新术法,让他都有些难以适应。 “这个吕芯,不但身具灵种,连幻术都会,年纪又如此之小,定然是某个大家族或大组织里面跑出来的千金小姐。”吴畅十分肯定地说道。 幻术,即便是在整个五行界,都算是比较珍奇的术法了,虽然说不上罕见,却也绝对不多见,至少盐花初级术师学院里就没有,吴畅夜有理由相信,凤凰初级术师学院里也不可能有。 而比斗台上的七郎,在被紫色烟雾笼罩的一瞬间,一股强烈的晕眩感便席卷了大脑,随即,他只感觉眼前一黑—— 胜虎村里,七歌一脸冷漠地站在家门前,而七月,则是低着头,一脸忐忑地站在七歌对面。 “废物!我留你何用?”七歌眼神冰冷,对着七月随手一挥,七月便如同一颗炮弹一般倒飞出去,直接将门口的那棵歪脖子树拦腰砸断! “噗!” 七月鲜血狂喷,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小月——” 七郎目眦欲裂,他不知道自己和七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胜虎村里,也不知道七歌为什么会如此狠心地对七月出手,他想要跑过去,却无比震惊地发现,自己如同被定住了一般,难以动弹。 “你——你怎么会如此狠心,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这个疯子!”宋泱泱抱起七月,一脸怨毒地看着七歌。 “聒噪!” 七歌面无表情,抬手对着宋泱泱屈指一弹,一颗晶莹剔透的小水滴便洞穿了宋泱泱的眉心。 “泱泱姐——” 七郎双眼通红,近乎崩溃,他想要冲过去,却怎么样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宋泱泱倒在地上。 “你——你——我跟你拼了!”柳清发了疯一般的冲上去,依旧被七歌无情击杀。 “一群废物,我留你们何用?” 七歌面无表情地向着四周扫视了一圈,随后双手结印,只见满天的水箭从天而降,石青、胖婶儿、马得力、马得彪、马得强……胜虎村里的所有村民们,在这满天的箭雨下纷纷倒地…… “不——不——不要啊……” 七郎歇斯底里地呐喊声响起,他眼睁睁看着村民们被箭雨射成刺猬却无力阻止…… 待满天的箭雨停止,整个胜虎村的村民都已经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屠杀了几百口人,七歌的脸上并没有丝毫变化,她一步一步地向着七郎走来,在距离七郎大概一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一双冰冷的不含一丝感情的眼睛注视着七郎。 “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死他们?”七郎歇斯底里地冲着七歌质问道。 而回答七郎的,依旧还是那双不含丝毫感情的眼神。 “唉——” 对视良久,七歌突然长叹了一口气,伸出右手的食指,对着七郎的眉心一点。 一抹刺眼的金光,顺着七歌的食指没入了七郎的眉心。 “咔擦——” 七郎的体内一声脆响,金光冲破七郎的身体,如同破碎的蛋壳一般,道道金光透射而出,让人难以直视…… “嗡!” 金光徒然大涨,金山初级术师学院的比斗台上,七郎耀眼得如同一轮太阳,那向着七郎激射而来的几十条藤箭,竟然直接被金光给反弹了开去! 七郎在幻境中经历了难以想象的一幕,但在比斗台上却只是一瞬间。 “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破开了我的幻境?”吕芯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如同一轮太阳般刺眼的七郎。她实在不敢想象,自己的梦幻花开连中级术师都能够困住片刻,却被七郎瞬间就破解掉了。 “不,我不相信……”吕芯的脸上露出倔强之色,一咬牙,再次抬手结印道:“秘术——梦幻花雨!” 随着吕芯的印结完成,天空中竟然飘起了无数的紫色花瓣,而且每一片紫色花瓣都带着一团紫色烟雾,如同紫色云朵一般,只是片刻时间,整个比斗台方圆二十多米的地方都笼罩在这片紫色烟雾中。 “咦?这是……梦幻之术!这竟是中洲吕家的梦幻之术,中州吕家的人跑来玉林大陆做什么?” 一道惊疑声突然响起,在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名金发男子正惬意地坐在那里,脸上露出些许疑惑。金发男子看上去三十五六岁的样子,其身高近一米九,身材十分强壮,长相虽然算不得多么英俊,却也十分耐看。 如果此时七郎、七月和郝多钱在这里,就一定会惊讶地发现,这名金发男子,可不就是他们前两天在大街上撞见过的,那位偷看别人洗澡后被追杀得狼狈而逃的色狼大叔嘛! 不过此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比斗台上。 随着紫色花瓣的不断飘落,紫色烟雾越来越浓,直到最后,比斗台下的观众们,甚至都无法看清楚浓雾里的七郎和吕芯了! “组合之术——天罗地网!” 就在这时,吕芯和木灵同时出动了。随着吕芯的低喝声响起,只见几十支木箭自七郎的头顶从天而降,于此同时,木灵的几十条藤蔓则兵分两路,分别从七郎的正前方和右侧激射而去,亦然和吕芯的术法形成了十分默契的合击之术。 这样的合击,虽然只是从三个方向,但却等于是封锁了对手的所有退路,只能选择被动防御。但如果是同等级的对手,即便能够防住吕芯的术法攻击,却也挡不住木灵的攻击。 吕芯的这条青藤木灵,防御和攻击的强悍程度根本毋庸置疑,同级别中,一般的手段根本抵挡不住,这一点,从吕芯和七月之前的比斗中就完全可以看得出来。毕竟,不是谁都有七郎的超强体质和超重武器的。 当然了,在通常情况下,没有人会傻傻地站在那里让你施展攻击。但如果再配合吕芯独有的幻术,那可就真的如同噩梦了…… / / ps:千千以前也是老书虫,看别的作者天天说辛苦,觉得都是在无病呻吟,可现在自己成为了作者,才知道身心有多累…… 第三十二章:恐怖的白衣女子 比斗台上,尽管吕芯接二连三地施展攻击手段,但事实上,七郎并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做出防御。 之前,吕芯以为是七郎破开了自己的幻术,但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因为,幻境里的七歌点出的那一抹金光,从七郎的眉心直接没入了他身体,随后更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瞬间就冲到了他的丹田里,紧接着,那一抹金光便如同定时炸弹一般轰然爆炸开来,金光四溢。 七郎只感觉自己的丹田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那炸开的金光,与原本储存在丹田内的金系元素之力直接炸碎了丹田,而后又势如破竹地冲破了他的整个身体,将木灵的所有攻击都弹飞而开。 “啊——” 剧烈的痛楚让七郎忍不住呐喊出声,他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都仿佛被撕裂了,随着一声轰隆闷响,刺目的金光再次炸裂,一圈无形的冲击波席卷而来,直接将紫色的烟雾、木灵的几十条藤箭与他头顶的几十支木箭淹没…… “嘭!嘭!” 距离七郎十几米远的吕芯和裁判,竟然瞬间就被冲击波弹飞! “小姐小心!” 一道略显苍老的焦急声骤然响起,一只巨大的蓝色掌影便凭空出现,直接将倒飞而出的吕芯在手里。随后,一道黑色的身影瞬间冲出人群,一把将吕芯接了过来。 “小姐,你没事吧?” 这是一位大概六十多岁,身穿黑袍,看上去十分普通的蓝发老人,此时的他一脸的急切。 “咳……咳咳……秦老,我没事!”吕芯咳出一大口鲜血,脸色十分苍白,但还是冲着老人强颜一笑。 “你先别说话!”老人对着吕芯叮嘱一声,一团蓝色的光芒便将吕芯周身覆盖。 直到这时,凤凰初级术师学院的院长、副院长以及几名学员才赶了过来。 凤凰初级术师学院的院长和副院长,脸色都十分难看。别人或许不知道这位老人的厉害,他们却十分的清楚,如果吕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可承受不起这位老人的怒火。 另一边,身为中级木术师的裁判可就没那么好运了,虽然冲击波并没有直接让他身受重伤,却也被击飞出去,与地面来了一次最亲密的接触,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摔断骨头…… 而比斗台上,那原本笼罩了大半个比斗台的紫色烟雾,此时早已烟消云散。 一切归于平静,七郎在昏迷的前一秒,朦胧中似乎看到了一位美丽的白衣仙子…… “这——这是?” 比斗台下,袁剑空一脸凝重地盯着比斗台上,确切的说,是盯着比斗台上那位凭空出现的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静静地站在昏迷不醒的七郎身前,一身白衣无风自飘,一头青丝垂至腰臀,一张绝美精致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悲喜。 没有人知道这位白衣女子是何时出现,又是如何出现的,仿佛她原本就一直站立在那里的一般。 袁剑空转头和关涛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各自眼中的震惊。 “呵呵,还真是有点意思啊,看来这几个小家伙的身份都很不凡呢!”在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名金发男子,也就是七月口中的色狼大叔自言自语地轻笑着。对于凭空出现的白衣女子,他似乎并没有太过惊讶。 “谁是袁剑空?” 白衣女子冷漠地扫视着比斗台下的众人,而后突然间开口,语气里没有丝毫波动。 比斗台下的袁剑空一个激灵,他并不认识这位白衣女子,但直觉告诉她,这位白衣女子非常强大。虽然不知道这白衣女子为何知道自己的名字,但别人都已经叫出自己的名字了,身为高级近战金术师的他,又岂有不应之理? “在下袁剑空,乃是台上昏迷少年的师傅,阁下又是何人,找我所谓何事?”袁剑空应声后又追问起来。他猜想这白衣女子难道就是七郎的母亲?可七郎曾经明明说过,她母亲乃是一名水术师,而这白衣女子却是一名风术师。 “区区蝼蚁,竟也有胆觊觎禁忌之术,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自废丹田;第二,受死!”白衣女子的语气十分平静,但传入袁剑空的耳朵里却如同晴天霹雳。 自废丹田?别开玩笑了,丹田乃是所有术师储存元素之力的容器,可以说是所有术师强大的根本所在,身为术师若是没有了丹田,没有了可以储存元素之力的容器,就无法再施展出强大的术法了,一个无法施展术法的术师,连一个厉害点的武者都打不过,那和普通人还有什么区别? “什么禁忌之术,在下不知,阁下与在下近日无怨往日无仇,又何出此言?”袁剑空脸色阴沉,装作一脸疑惑地向白衣女子开口问道。 事实上,他表面镇定,心里却早已泛起了滔天巨浪,他自然知道白衣女子所说的禁忌之术应该就是七郎的不灭金身。可是,自己自始至终并没有采取过任何行动,也没有过任何的交谈,仅仅只是和关涛暗自传过几道音而已,这位白衣女子,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笑话!就凭你那点心思也想瞒过我?”白衣女子一声冷哼,目光逐渐冰冷。 “关涛,你出卖我?”袁剑空一脸铁青地转头看向关涛。除了关涛,几乎没有人知道他想打不灭金身的主意。 “袁老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我相交几十年,我关涛是什么样的人你岂会不知?”关涛闻言,有些气愤地反问道。 “好了,你现在可以做决定了。”白衣女子的语气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了。 “做什么决定?自废丹田?受死?阁下是在开玩笑吗?”袁剑空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他袁剑空是谁,那可是已经站在了高级术师醉巅峰的一类人物,就连力王关涛都要对他礼让三分,甚至即便是大渊帝国的现任大帝,见到他都要尊称一声袁先生,如今却被一名看似年轻的女子如此咄咄逼人,如此轻视,这让他的脸面往哪里放? 换句话说,要不是这白衣女子太过诡异,以他的性格早就出手将之斩杀了,哪还会说那么多的废话。 “那么,你可以受死了!”白衣女子似乎已经耗尽了耐心,说着就要动手。 “哈哈哈!”袁剑空怒极反笑,随后一步一步地向着比斗台走去,看着白衣女子怒道:“在下一再的忍让,阁下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咄咄逼人,你以为我袁剑空是谁?” “嗡!” 话落,只见一团金色光芒瞬间将他笼罩,随后,金色光芒发出更加刺目的强光,带起一道流光,瞬间就出现在了比斗台上! 这样的速度,快得有些吓人! 尽管不清楚白衣女子的身份和实力,但他袁剑空也不是任人欺负,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他可不是关涛,身后并无多大的背景靠山,他的身后可是有着一个强大的势力,更有着一位实力强大到难以想象的师尊!所以说,即便这白衣女子身份不同寻常,他也不会怕。 再说了,他袁剑空自认为高级术师中难逢敌手,这白衣女子身法再诡异,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只不过,下一刻,他就知道自己错了,而且还错得十分离谱。 “可笑!” 望着被金光笼罩的袁剑空,白衣女子十分不屑地一声冷哼,随后轻抬素手,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形成。 “啪!” 一道清亮的巴掌声骤然响起,袁剑空直接应声而飞,然后砰的一声闷响,狠狠地砸在了比斗台的边缘处,竟然将比斗台边缘那坚硬的花岗石都砸出了一个大大的缺口! “噗!” 袁剑空一口鲜血喷发而出,几颗牙齿混合着鲜血散落在地,脸上与身上的剧痛让他险些昏死过去。他刚才甚至都没有看清楚白衣女子究竟是如何出手的,他只知道白衣女子抬手对着自己隔空一扇,然后自己竟然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瞬间抽飞了出去…… 其实,不仅仅只是袁剑空,整个比斗台上下,几乎没有人看清楚白衣女子所用的究竟是何种手段。 袁剑空是谁?那可是已经站在了高级术师顶峰的人物,如今竟然被人一巴掌扇飞而毫无还手之力,这是何等的不可思议? “前——前辈饶命,前辈手下留情啊!”在经过短暂的晕眩和震惊之后,袁剑空急忙爬起来,毫无强者风范地对着白衣女子跪拜下去,并吞吞吐吐开地口求饶起来。 直到此时,袁剑空哪里还不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位实力了不得的强者了。他的身后的确是有着一个很强大的势力,更有着一位几乎不出世的实力恐怖的师尊,但这名白衣女子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显然也不是一般的强,袁剑空几乎可以肯定,这是一位尊者! 尊者! 虽然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但在这个世界里却是如同神灵一般的存在!那是由术师脱胎换骨后,超越了一切术师,甚至已经超出了凡人范畴的存在。虽然高级术师和尊者之间只是相差了一个境界,但实力差距却如同一个普通人和一个高级术师一般,可说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包括许多术师在内的很多人,甚至根本都不知道,原来高级术师之上还有着这样的存在!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如果有某一位尊者发起飙来,完全可以在一瞬间摧毁掉一座城池!像袁剑空、关涛这样的站在高级术师顶峰的人物,在尊者的眼里顶多也就是一些个头比较大的蝼蚁,一巴掌照样可以拍死一大片! 不过,也正因为这些尊者太过强大,所以他们都似乎集体达成了某种共识,他们几乎不会随便出现在世俗之中,即便是偶有出现,也都不会随意插手任何国事纠纷,否则的话,恐怕光是一位尊者就足以打败一个没有尊者坐镇的帝国了。 但是,他们也只是不随意参与任何帝国与帝国之间的战争而已,真想要杀点人,又有谁能拦得住? 袁剑空不知道这白衣女子到底为何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她和七郎有无关系,更不知道她是否也是在打不灭金身的主意……但是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 第三十三章:斩杀袁剑空 袁剑空非常的清楚,白衣女子贵为尊者,不可能因为自己身后有一个大势力,有一位同为尊者的师尊就不敢杀自己。 她今天要是真把自己给杀了,自己身后的势力会为了一个高级术师而去得罪一位神秘的尊者?这显然不可能。即便自己师尊肯为自己报仇,也不见得就一定报得了,毕竟,同为尊者,谁强谁弱还不一定呢。退一万步说,即便自己师尊报得了这个仇,自己却已经死了,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思前想后,袁剑空只能选择低头求饶。唯有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自己都死了,那么一切都将是浮云而已。 至于袁剑空为什么会称呼白衣女子为前辈,那是因为,术师的实际年龄是很难从表面上去判断的,实力越强的术师,就越不能从表面上去判断。就说他袁剑空本人,虽然看上去也就五十多岁的样子,但真实年龄却早已经超过八十岁了! 别看眼前这位白衣女子才二十几岁的样子,袁剑空敢肯定,这绝对是一位不知道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了。 “前辈,您大人有大量,还请看在风雨阁和我师尊金煞的薄面上,放我一马吧。您是何等身份?像我这样的小人物,都不配您动手的。”袁剑空凑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在求饶的同时,他顺便也把自己所在的势力和师尊摆了出来,希望白衣女子会有所顾忌。 然而…… “死!”白衣女子面无表情,只是轻吐了一个字,却让袁剑空面如土色、心死如灰。 “前辈,我与您无怨无仇,您非要做得这么绝吗?”袁剑空无比绝望地看着白衣女子,几乎是咆哮着反问道。他知道,如果一位尊者铁了心要杀自己,那么自己今天必死无疑。 但是,身为一名强者,自然也有强者的尊严,自废丹田,对于袁剑空这样的人物来说,这比杀了他更加令人难以接受。 白衣女子不再多言,而是用行动来回答袁剑空。只见她再次抬手,对着袁剑空凌空一抓,一种根本看不见的无形力量便将袁剑空硬生生地提了起来。 “啊——” 袁剑空一声大吼,强烈的金光在他身上绽放,尽管拼尽了全力,却依然无法挣脱白衣女子的控制。 而就在这时,一圈淡蓝色的的光罩突然自袁剑空身上出现,并迅速形成了一口蓝色大钟,将他护在其内。 在蓝色大钟形成的一瞬间,袁剑空只觉全身骤然一阵轻松,顿时松了一口气。这口蓝色大钟,乃是他师尊金煞花大代价请人炼制的一件灵宝,据说可以无视任何术师的攻击,甚至即便是一般尊者的攻击,都可以承受其一次攻击! “嗯?” 蓝色大钟的出现,让白衣女子略微一怔,随后,只见她抬起的右手对着蓝色大钟隔空微微一握。 “咔擦——” 一道清脆的破碎声骤然响起,一条裂缝迅速自蓝色大钟上蔓延开来。 “这——怎么可能?” 袁剑空瞪大双眼,眼里满是难以置信,随之而来的便是惊恐和绝望。 自己师尊不是说这是足以保命的灵宝吗?不是说连尊者的攻击都可以抵挡一次的吗?那为什么在这白衣女子面前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咔擦——咔擦——” 而回答袁剑空的,却只是令他更加绝望的破碎声。 “不!前辈,不要啊——” 望着蓝色大钟上,那如蜘蛛网一般蔓延而开的裂缝,感受着大钟外那无形的恐怖力量,袁剑空闻到了死亡的味道,但他不想死! 他放佛又回到了小时候,他没有父亲和母亲,只是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孤儿,经常挨饿受冻,受尽了同龄孩子的百般欺辱,虽然他比一般同龄人都要高大,但却从来不知道该怎么去反抗…… 直到十一岁那年,他突然觉醒了体内的血脉,而且还是五行之中比较少见的金属性,从那时候起,他的身份地位终于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因为在这个世界里,术师永远都要比普通人显得高贵。 一个有很有钱的富商看出了他的潜力,好心将他收养,并出钱送他和自己的儿子一起去术师学院里学习。那段日子,是他人生中最甜蜜最温暖的时光。 可好景不长,两年后,富商被一夜灭门,除了他和富商的儿子,无一幸免! 即便如此,他和富商的儿子也被追杀了好几个月,一直到他后来的师尊金煞的出现。金煞十分看中他的巨大潜力,决定收他为徒。 一位风雨阁的太上长老,更是一位超凡脱俗,实力强大到难以想象的尊者,有幸做这种高人的徒弟,说是一步登天也毫不夸张。 而事实上,他也没有让他的师尊失望,尽管他十四岁才达到初级术师,但却仅仅用了不到五年时间,在十九岁的时候就达到了中级术师。而后,他又仅仅只用了不到十年时间,一举成为了即便整个大渊帝国都为数不多的,三十岁以下的高级术师。 这样恐怖的修炼速度,让他那位一向眼高于顶的师尊都欣慰不已。 成为高级术师之后,他便和富商的儿子开始了复仇之路,虽然富商的儿子当时还只是中级术师,但他们兄弟齐心,历经无数艰险,终于手刃的仇人。 报得大仇,富商的儿子返回了风雨阁,而他却和自己的师尊一样,选择了四处游历。 只是,他袁剑空天才一世,四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站在了高级术师的巅峰,如今又近四十年过去了,这期间不知道历经了多少次生死磨难,却始终无法突破高级术师的境界,无法脱胎换骨,登上那无数天才梦寐以求也同样只能仰视的高峰。 ——直到七郎的出现。 确切的说,是七郎使出的体术不灭金身的出现,这让他看到了希望。体术对于近战系术师甚至尊者的诱惑力,只有实力强大到一定程度的人才会知道。 面对如此诱惑,整个五行界又有几个人会不心动?在他看来,这神秘而又恐怖的白衣女子,多半和七郎并无关系,应该也是想要夺取不灭金身而已。 虽然白衣女子是风属性尊者,她自己不可能练习金属性的体术,但这丝毫不影响体术对她的诱惑。 至于白衣女子为何一定要杀自己,在袁剑空看来,这无非就是想要封口,不想让这样的消息流传出去而已。毕竟,目前知道这秘密的,只有他和关涛两人而已。他毫不怀疑,白衣女子在杀了自己之后,马上就是轮到力王关涛了。 就因为自己实力不够强,所以就要送掉性命吗?袁剑空很明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强者杀掉弱者甚至都不需要任何理由,但他还是心有不甘…… “嘭!” 一声闷响,彻底结束了袁剑空的所有思维和不甘,空中的蓝色大钟和他的身体一起爆裂开来,一片血雾飘洒而下,为原本颜色单调的比斗台增添了一些色彩。 全场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尽管除了七郎和关涛几人,金山城里几乎没有人认识袁剑空,但从他之前的气势和上台时所展现出来的速度来看,只要不是傻子都会知道,这是一位实力非常强大的术师。 可就是这样强大的一位术师,却被白衣女子挥手间斩杀,甚至连一块尸骨都再找不到。如此恐怖而神奇的手段,在场的这些人又何曾见识过? “哇……呜哇……” 短暂的寂静过后,一道道呕吐的声音骤然响起,紧接着,整个比斗台下便此起彼伏。这些术师学院里的学员们,大多都还没有真正的见过杀人,如今突然看到如此血腥的场景,有此反应也并不奇怪。 而比斗台上,白衣女子的脸色并没有因为杀了一位高级术师而有丝毫的变化,仿佛她刚才不是杀了一个人,而是踩死了一只蚂蚁而已。 她的白衣依旧雪白,尽管袁剑空爆成漫天血雾,却没能在她身上留下半点血迹。 她没有理会台下那些学员和老师的反应,而是将目光移向了吴畅身旁的关涛。 感受到白衣女子的目光,关涛如坠冰窟,浑身汗毛都倒竖了起来,心里苦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他虽然从来都没有表现出要夺取不灭金身的心思,但错就错在自己知道了这个天大的秘密。而且,事实上,在他的内心深处,真的就从来没有觊觎过吗?面对这种传说中的禁忌术法,又有几个人能做到不心动? 关涛非常清楚,白衣女子既然杀了袁剑空灭口,那么自己今天恐怕也是在劫难逃了。 毕竟,人家连风雨阁的人,连尊者的爱徒都敢杀,自己拿什么来抗衡? “好自为之!” 白衣女子注视关涛良久,嘴里只吐出了四个字,便转身将昏迷的七郎横抱了起来。 随后,在众人无比震惊的目光中,白衣女子向前轻踏一步——人已然出现在比斗场外,再踏一步——人已然彻底失去了其踪影…… 比斗台下的吴畅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七月重伤,现在七郎又被这位神秘女子给带走了,他吴畅回去要怎么跟七歌交待?可是,凭他那点儿实力,又能做些什么呢? 和吴畅不同,当白衣女子离开之后,关涛却是长出了一口气。此时此刻,他的后背早已湿透。 而那位原本坐在高台之上的,金山初级术师学院的院长老头,此时也已经消失不见。 这位院长并不知道袁剑空是谁,但他却知道风雨阁。那可是大渊帝国内最强大的组织之一,袁剑空身为顶级的高级术师,即便在这样的大组织里也肯定有着极高的身份。而如今,这位高级术师却死在了自己的学院比斗台上,尽管是别人所杀,但风雨阁真要追究起来,他这个院长也脱不了关系。 所以,白衣女子前脚刚一走,他立马就去向上级汇报情况了。 经此一事,金山初级术师学院所举办的这一届毕业赛,能不能继续下去都成了问题。 / / (ps:第二卷的赛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接下来便是新的旅程,七郎也将第一次离开家乡,开启真正意义上的历练!) 第一章:九重天宫 盐花镇,胜虎村,七歌面无表情地站在家门口的那棵歪脖子树下。 她身穿浅蓝色布衣,一头天蓝色的长发被一根白色丝带随意地束在身后。几年时间下来,她的容貌基本没有任何变化,那张永远如同冰块一般的脸上,依旧让人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她的目光凝视着前方,那是金山城所在的方向。她的目光仿佛洞穿了空间,知晓那里发生的一切事情…… 良久,一名白衣女子从天而降,落在七歌的身后。白衣女子的怀里抱着一名少年,正是昏迷不醒的七郎。 “小姐!” 白衣女子对着七歌略微行礼,轻声喊道。 原来,这位之前在金山初级术师学院里大发神威,之后又抱走七郎的人竟不是别人,而是七郎和七月的二姨——阿二! 七歌依旧注视着远方,并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小姐,小少爷带回来了,小小姐似乎是因为了透支生命力,也受了不轻的伤,我过去的时候,她也已经昏迷了。”阿二再次开口道。 七歌依旧没有回头,而是淡漠地问道:“阿二,你是不觉得,我很残忍?” 阿二略微一怔,答道:“如果站在小姐的立场上来说,或许并没有错,但若是站在小少爷的立场上来说,或许是的。” 七歌没有说话,阿二的回答其实等于什么也没说。 见七歌没有说话,阿二感叹道:“只是这样一来,小少爷却是要受些苦头了。” “现在受的苦越多,以后才能够更好地活着!”七歌冷冰冰地说道。 阿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话锋一转,看向七歌道:“小姐,我今天在金山初级术师学院里,见到了中洲吕家的人。” “是来找石青的吧?”七歌语气平静,似乎并没有感到丝毫的惊讶。 阿二点头回答道:“应该是的,老家伙在这村里潜藏了十几年,如今终于快被人寻上门来了,也不知道所谓何事?” “无关紧要!”七歌语气淡漠道。 阿二点了点头,这些事情的确与她们毫无关系。 “嘿……嘿嘿……哇咔咔……” 就在这时,一道猥琐至极的淫笑声突然响起,七歌和阿二几乎同时寻声望去,只见一名金发男子,正趴在不远处邻居家的窗户上,显然正在偷窥着什么。 阿二大惊失色,即便是七歌,那张仿佛亘古不变的脸上也露出了惊讶之色! 她们并非震惊于一位金术师为何出现在胜虎村,而是震惊于这位金术师是何时出现,又是怎样出现在这里的! 阿二是什么样的人物?那可是挥手间就斩杀了身为高级金术师的袁剑空,更是当年让整个五行界让无数无比强大的大能们谈之色变的恐怖杀手之一! 身为一名最顶级的杀手,感知力有多么强大根本不需要怀疑。可眼前这位金发男子,却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出现在这里,这是何等手段? 当然了,阿二并不知道此时七歌心里的感受,不然的话,估计她会更加的难以置信。 金发男子似乎是感觉到了七歌和阿二投来的目光,只见他收起猥琐至极的表情,一本正经地转过身来,先是干咳了两声,略有些尴尬地冲着两人微微一笑。 “是你!” 阿二一声惊呼,随即面色阴沉道:“你跟踪我?” 这名金发男子,正是七月口中的那位色狼大叔。阿二一眼就认了出来,因为这名金发男子之前也坐在金山初级术师学院的比斗台下。 “这位美丽的姑娘,我只是路过这里而已……咳咳……你不要用那种要吃人的眼神看着我嘛,这女人嘛,还是温柔一点更讨男人喜欢哦!”金发男子一脸和气地调侃道。 “你——”阿二是什么身份的人?何曾被人如此当面调戏过? “轰!” 一股恐怖至极的气息,瞬间从阿二的身上爆发而出,直接将金发男子锁定! “哎呀……妈呀!这么厉害?”金发男子满脸惊恐的样子,但接下来却吐出了更加让阿二暴走的话来:“果然啊,我还是比较喜欢温柔的女人,不喜欢这种强势而粗暴的母夜叉……” “去死!” 阿二直接进入了暴走状态,光是她身上所释放出的恐怖气息就足以压死一大片的术师……但事实上,身为曾经的顶级杀手,她怎么可能连这点冷静的头脑都没有?她之所以表现得异常愤怒并打算出手,自然是想要试探一下金发男子的实力而已。 “阿二,住手!” 就在阿二准备出手的时候,七歌却是突然出言阻止道。 “小姐——”阿二还想说什么。 “退下!”七歌一声轻斥,语气不容拒绝。 “是!小姐。”阿二抱着七郎退到一旁。虽然不明白七歌为何不让自己试探金发男子的实力,但命令就是命令,没有为什么。 金发男子取出腰间的酒葫芦,灌了一口酒,这才对着七歌大笑道:“哈哈!多年未见,当年闻名遐迩的天才少女,更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天才杀手,如今都早已为人母亲了,却还是这么的冷漠依旧啊!” 对于金发男子的调侃,七歌丝毫不恼,反而对着金发男子略微行礼道:“冷七歌见过前辈!” 一旁的阿二难以置信地看着金发男子。她不知道金发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但除了曾经的老主人,她还从未见七歌对谁如此恭敬过。 金发男子再次灌了一口酒,这才对着七歌笑道:“说吧,你这么大费周折,找我来有什么事?” 七歌有些无奈地叹气道:“我知道,如果有人使出不灭金身,前辈定然会出现,否则,如果前辈不愿现身,这个世界上又有谁能够找到前辈呢?” “哈哈!”金发男子一声大笑,再次调侃道:“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怕马屁了?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哈哈!” 站在七歌身后的阿二目瞪口呆!这金发男子竟然敢叫自己小姐丫头?这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前辈不用笑话于我,我找前辈所谓何事,前辈又岂能不知?”七歌反问道。 “嗯,求人帮忙还带这种口气,这才像你的风格嘛!”金发男子打趣着说道,随后看了一眼阿二怀中昏迷不醒的七郎,叹气道:“唉——这小子也真是命苦啊,从小就没了父亲,又摊上了你这么一位母亲……咳咳,想当年,七杀是何等的辉煌,何等的强势?到头来,却弄得支离破碎,死伤殆尽,就连我那呆傻的徒儿也……” 金发男子没有再说下去,他眼神里流露出一抹追忆之色,带着一丝伤感和遗憾。 七歌看向金发男子,反问道:“前辈,以您的神通,完全有能力保住当年的七杀,但您为何不现身相救,以至于七杀覆灭,我父亲、母亲、大哥,以及月儿和郎儿的父亲念尘的陨落?” “即便您不愿出手帮我们七杀,但念尘好歹也算是您徒弟,您又为何不愿出手相救?”七歌的语气里充满了怨言,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想要问问眼前这位神秘而神通广大的金发男子,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当年七杀组织被灭,将整个五行界都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她不相信眼前这位实力深不可测的金发男子会毫不知情。 站在七歌身后的阿二,眼神里也露出了些许伤感,但更多的却是悲愤与不甘!或许,在别人的眼里,她们这些杀手都是冷血的,都是没有任何感情的,但事实上,杀手往往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重感情最讲义气的一批人。 ——因为伤得够深,她们才会更无情! 想当年,她们姐妹十二人在七杀组织里,堪称十二大王牌杀手,所接任务也都无一失手,由此而名震整个五行界,令人闻风丧胆,那是何等的辉煌? 而如今,她们姐妹十二人却仅仅只有五人活了下来,甚至整个七杀组织里,能活下来的人都是寥寥无几。 她阿二永远也忘不了,不,应该说她们活下来的五姐妹永远也忘不了,她们的大姐,在最后关头的那一场绚丽的自爆!也忘不了她们的老主人、老夫人、少主、少夫人的惨死…… “唉——” 金发男子一声长叹,看向七歌怅然道:“有些事情你们还不懂。世间之事,凡事有因必有果,当年的七杀作为五行界最大的杀手组织,多少年来,有多少强者,有多少天才被扼杀在你们手中?” 见七歌没有说话,金发男子继续说道:“万物生灵,皆是平等的,为什么就只许你杀别人,不许别人来杀你?世人的愚昧,莫过于几乎都认为自己才是这个世界里主角,认为别人都只是配角,认为死亡对于身为主角的自己来说应该非常的遥远……但事实上,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主角,所有的主角都是因为角度不同从而凸显出来的而已。” 七歌一脸铁青,看向金发男子气愤道:“照前辈这么说来,我七杀之人,都是该死之人,都是……” “没有任何人该死!” 金发男子直接打断了七歌的话,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严肃,道:“只要有思想,就会有私心,有私心就会有争斗,就会有死亡,即便是我也不例外。但这世间之事,又岂能尽如人意?” 说到这里,金发男子有往嘴里灌了一口酒,这才叹息道:“怪只怪,当年的七杀气数已尽,念尘他命中也注定有此大劫,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刚好被困于九重天宫,你们就刚好逢此大难。” “九重天宫!” 七歌和阿二几乎同时惊呼出声。 第二章:上官垣 在五行界,一直都流传着一个十分古老的传说。 据说,在五行界之上,还有着九层天宫,而每一层天宫中都住有神灵,且越高的天宫之中,神灵的地位与法力就越高! 当然了,关于这个传说,普通的术师是无法知晓的,一般都只在尊者以上的大能之间流传,即便是一些大家族中的高级术师,也无从知晓。 只是,无数年来,并没有任何人能真正的证实这个传说,久而久之,许多的大能也都认为那只是一个子虚乌有,只是先辈们通过想象所虚构出来的一处所在而已。 因此,在金发男子说出自己被困于九重天宫时,七歌和阿二的心里可谓是翻起了滔天巨浪! 眼前这位金发男子,之前竟然被困在了传说中神灵所居住的地方,这是什么概念?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又出现在了这里,那就说明他已经脱困了,这又是什么概念? 金发男子自然也看出了七歌和阿二心里的震撼,开口解释道:“关于九重天宫的事情,你们暂时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你们只需要记住,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所谓的无所不能的神灵,那也只不过是一群实力强大到了某种程度的生灵罢了。” “就像你!”金发男子看向七歌身后的阿二,比喻道:“你之前在金山城里大发神威,将一名高级术师挥手间抹杀,这样的手段,在普通人看来和神灵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但实际上,你是那无所不能的神灵吗?” 纵然金发男子解说了一番,七歌与阿二依然感到非常震撼。 从金发男子的话语中,至少可以确定的是,传说中的天宫确实是存在的,而且里面有着令人难以想象的强大生灵! 其实,七歌一直都知道金发男子非常强大,但却没有想到,竟然强大到足以自由进出传说中的天宫的地步! “当然,你们也不要失去斗志,你们都还很年轻,也都算是五行界中难得的天之骄女,你们有足够多的时间让自己变得更强!至于天宫中的那些家伙,要么就是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要么就是一出生就拥有强大血脉传承的异类,等有一天,你们自己的实力强大到一定程度,你们终会发现,那些原本只能仰望的恐怖存在,其实也并非那么遥不可及。”金发男子笑着安慰两人道。 “好了,现在咱们来说说这个小家伙吧!”金发男子将目光移至阿二怀中的七郎,随后看向七歌道:“你亲手将他的丹田毁掉,必然已经决定好了,只是,七杀之路异常艰难与凶险,只要稍有不慎,就将万劫不复,也不知道这孩子能不能创造出一个奇迹来。” “不论是身体素质、心性还是意志力,他都是不二之选。”七歌看向金发男子回答道。她的表情再次恢复了冷漠,似乎只是在谈论一个外人,而并非她的亲生儿子。 金发男子略有些惊讶地看了七郎一眼,虽说几乎每个做母亲的都会盲目地认为自己的子女是最优秀、最出色的,但他却知道七歌的性格,能够获得七歌如此称赞和肯定的人,必然有其过人之处。 “那好吧,这孩子就暂时先交给我。”金发男子一口答应了下来。 …… 而另一边,金山初级术师学院里,吴畅的一张老脸却是皱成了一团。 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如今七月重伤,七郎更是下落不明,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去跟七歌交代了。 就在吴畅一筹莫展的时候,一旁的关涛却是主动向吴畅施以援手,说他愿意和吴畅一同前往胜虎村里见见七歌,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解释一下。 吴畅顿时大喜,有了力王关涛的作证,他相信七歌也不会太过为难自己,至少自己的这条老命应该能保住了。否则的话,以他对七歌的了解,自己百分之九十九都会被暴怒的七歌给一巴掌拍死。 而事实上,关涛之所以决定和吴畅一同去见七歌,倒也不是真的想着要帮吴畅开脱,而是他自己也和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毕竟,袁剑空是他举荐给七郎的。 再说了,他关涛活了那么大岁数,岂会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之人?他几乎可以肯定,七郎和七月都不会是一般人,否则的话,这姐弟二人怎么都会那种传说中的术法?而身为这二人母亲的七歌,就更加不可能是普通人了…… 就这样,原本信心满满,浩浩荡荡而来的一行十二人,现在却是垂头丧气地返回了盐花镇。虽然回去的也是一行十二人,但却是少了一个七郎,多了一个关涛。 一路上的气氛都很凝重,就连平时话最多的郝多钱也都变得异常沉默。七郎是他最好的兄弟,但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七郎被神秘女子带走,这是他第一深深地痛恨自己,痛恨自己为何实力如此弱小。 七月依然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虽然她身上的伤已经被关涛治愈,但透支生命力可不是闹着玩的。 怀着忐忑的心,吴畅、莫良承、柳清、宋泱泱和关涛五人,带着昏迷中的七月一起来到了胜虎村。 宋泱泱这位七郎认的干姐姐,在听说了金山城里所发生的事情后,心里自然也是非常的担心七郎,所以也跟着一起来到了胜虎村。 结果,让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是,七歌在听说了金山城里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后,竟然没有表露出丝毫的情绪,她只是伸手接过昏迷中的七月,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你们可以走了!” 七歌淡漠地丢下一句话,看也不看几人一眼,抱着七月就转身进屋了,丢下几人大眼瞪小眼。 吴畅不是不知道七歌的性格异常淡漠,但也不用淡漠到这种程度吧?七月和七郎的死活你都毫不关心,他们还是你的亲生子女吗? 就在几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旁的关涛却是暗自捏了一把汗。他发现,自己根本看不透七歌,或者说,是看得太过透彻了,因为,七歌在他的面前,仿佛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而已,甚至连半丝元素之力的波动,连半分强者的气势都感受不到! 七歌会只是一个普通人吗?如果有人说是,估计以关涛这样成名多年的老头子都会破口大骂道:你他妈是头猪啊?没看见七月和七郎施展出来的术法吗?身为他们的母亲,会是普通人? 既然不是普通人,他关涛又丝毫看不透,那么也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七歌的实力比他强,而且不是强了一星半点。 他甚至有些怀疑,之前在金山城里出现的那位神秘女子,是不是就是七歌伪装的…… 关涛越想越心惊,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庆幸,幸亏自己当初没有表现出对体术的觊觎之心,否则的话,估计现在的他遭已经和袁剑空那个自大的老家伙作伴了…… …… 三天后。 七郎从昏睡中醒了过来,但所见之处却是一片昏暗,有只大概三四米远的一口小窗子,透进来一点微弱的月光。 七郎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他一时间甚至未能反应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茫然中回过神来,他记得自己之前在金山初级术师学院的比斗台上和吕芯进行比斗,但是在比斗中,他中了吕芯的幻术。在吕芯的幻境里,七歌杀了很多人,甚至包括七月、宋泱泱、柳清等人,最后,七歌将一抹金光点在了自己的眉心,那抹金光却直奔自己丹田,然后自己的丹田传来剧痛,再然后就莫名其妙地爆炸了! 想到这里,七郎急忙闭上眼睛,内视自己的丹田,这一看,却是让他心死如灰。 因为,他难以置信地发现,自己的丹田竟然……竟然真的没有了! 丹田对于术师的重要性毋庸置疑,严格来说,没有了丹田的术师,已经不算是真正的术师了。最多,也就只能算一名见习术师。 因此,在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了丹田的时候,七郎整个人都懵了,他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打击。 “咦?小子醒来了?” 一道惊疑声突然自七郎耳边响起,吓了七郎一大跳。 “你——你——怎么是你?”七郎仔细一看,原来自己身旁还躺着一个人,而这个人,正是他之前在金山城里和七月、郝多钱一起逛街时,所遇见过的那位色狼大叔! “为什么不能是我?”金发男子白了七郎一眼,说道:“我知道你的心里有太多疑问,但现在是睡觉时间,你也不要问我任何事情,有什么疑问明天再问,好了,睡觉吧!” 金发男子倒头继续大睡,还没等七郎反应过来,竟然就响起了均匀的鼾声…… 望着睡得十分香甜的金发男子,七郎的心里复杂到了极点。丹田被废,如今又和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躺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他哪里还能睡得着? 一夜未眠。 “啊——你在干嘛?吓死我了!” 清晨,金发男子一睁开眼睛,发现七郎正大眼瞪着自己,顿时被吓了一大跳。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又是谁?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又是哪……” “停停停停停……”金发男子直接打断了七郎那滔滔不绝的问题,苦笑道:“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哪个?再说了,现在可是吃早饭……” 话没说完,金发男子就被七郎那双通红的眼睛看得一阵发毛,于是讪笑道:“好吧,你赢了!” “这件事情呢,其实说起来很简单……” 金发男子一边说一边四处乱翻,最后翻出来一个不大却十分精致的酒壶,往嘴里猛灌了一口,顿时精神抖擞,困意全消,这才转头看向七郎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七郎没好气地白了金发男子一眼,心说我要知道你是谁,还用问吗? “你不是应该问我一句我是谁吗?”金发男子一脸的失望之色,不过在见到七郎那双几乎能够吃人的眼睛时,顿时败下阵来,但语气依然高亢道:“听好了,我就是上天下地无所不能英明神武英姿勃发英气逼人风流倜傥风度翩翩高风亮节高大英伟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人称少女杀手少妇屠夫的上官垣,上官大人!” 七郎听得满头黑线,但这位自称上官垣的金发男子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让七郎无比震惊。 “同时,我也算是你父亲的半个师傅!”上官垣又喝了一口酒,这才补充道。 第三章:历练开始 关于“父亲”这个词汇,一直以来,七郎和七月都感觉是那样的陌生。 虽然很少提及,但这并不代表他们的心里不在意。反而,他们曾无数次地幻想过,自己的父亲会是什么样子,会是脾气火爆的还是性格温和的…… 只是,七歌多年来都守口如瓶,从未透露过只字片语,他们再如何想知道,也都只是空想而已。七歌不想说的话,谁能强求于她。 因此,在上官垣说出他竟然算是自己父亲的半个师傅时,七郎此时此刻的心情完全可想而知。 “父——父亲?我父亲是谁?”七郎的一双大眼睛盯着上官垣,脸上尽是期待之色。 “你父亲早就已经死了!”上官垣直截了当道。 “死了?”七郎大眼瞪着上官垣。 上官垣点头道:“对,你父亲死了,而且还是被别人给害死的,但你现在不要问我是被谁害死的,因为现在的你,即便知道了,也根本报不了仇。” “这也是你娘一直都不告诉你和七月的原因。以你娘的实力都报不了仇,告诉你们也只是徒增伤悲!”上官垣一脸认真地看着七郎,“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强!” “变得更强?我现在连丹田都废了,变成了一个废人,还怎么变强?”七郎一脸的心灰意冷。 “谁说没有了丹田就不能变得更强了?”上官垣白了七郎一眼,“实话告诉你吧,你的丹田就是被你娘给亲手废掉的?” “什么?”七郎难以置信地看着上官垣。他一直以为幻境里的那些景象都是假的,没想到真的是七歌出的手……想到这里,七郎被吓了一大跳! 七月、宋泱泱、石青、柳清,以及胜虎村里的村民们,不会真的都被七歌杀了吧? “小——小月他——他没事吧?”七郎忐忑地看着上官垣。 “那丫头没什么事儿,就是透支了一点生命力,以你娘的本事,根本不需要担心。”上官垣回答道。他之前也在金山初级术师学院里,对于七月的伤势自然也有所了解。 听说七月没事,七郎松了一大口气,如果幻境里的那些都是真的,他真的要崩溃了。 “那娘为什么要废掉我的丹田?”七郎再次看着上官垣,一脸的不解。 上官垣答道:“因为你的体质特殊,你继承了你父亲的神力,更重要的是,你的性格足够沉稳,足够坚毅,也足够善良,只有你才适合走那条路。” “走那条路,哪条路?”七郎听得一头雾水。 “七杀之路!”上官垣表情肃然道。 “七杀之路?什么七杀之路?”七郎问道。 “一条需要足够强大的体质,足够坚定的意志,足够强大的信念,再加上足够好的运气才能够成功的道路!”上官垣看向七郎,“而你的母亲,她认为你具备这些条件。” 七郎没有说话,他从小就不是一个反应敏捷的人,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迟钝,所以有些反应不过来也并不奇怪。 上官垣却是继续说道:“而接下来,你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将你的体质提升到一定的程度,将你体内潜在的神力逐渐激发出来。” “提升体质?激发神力?”七郎有些惊讶地看着上官垣。自己的体质他再清楚不过了,即便是以自己现在的体质,和别人比较起来就已经是非常逆天的了,还要继续提升? 上官垣似乎是看穿了七郎的心思,笑道:“你是不是认为,自己的体质和力量已经很强大了?咱们先去吃早饭,然后我才带你去见识一下,什么才算是强大的体质,什么才算是强大的力量!” 七郎点点头,没说话…… 吃过早饭,七郎跟着上官垣走出了客栈,然后他才非常震惊地从上官垣口中得知,原来自己竟然已经离开了金山城,来到了一个叫玉恒镇的小镇。 “那个——上官大叔,我们……” “说过多少遍了,叫我上官大人!上官大人!”上官垣冲着七郎一白眼,没好气地再次强调道。 “好吧,上官大人,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七郎无奈地问道。 “去岳阳城。”上官垣回答道。 “岳阳城?是距离大渊山脉很近的那个岳阳城吗?”七郎开口问道。他依稀记得,当初自己的干姐姐宋泱泱,好像就说过会和柳清一起去岳阳城,然后再去大渊山脉里历练的。 “没错,就是大渊帝国排名第二的边境大城——岳阳城。” “我们去岳阳城干嘛?”七郎好奇地问道。 上官垣没好气道:“当然是带你去历练了,难道是带你去旅游……咦?哟呵呵……” 话说到一半,上官垣的目光便被一道身影所吸引,猥琐的笑容瞬间挂在了脸上。 七郎顺着上官垣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位身穿华服的贵妇人,正和几名丫鬟从斜对面走了过来。贵妇人看上去大概三十岁左右,成熟美丽,还带着一点点妩媚,但这些都不是亮点。最吸引人目光的,是贵妇人的那一身火辣的身材! 对,就是火辣,绝对的火辣,丰乳肥臀、柳腰细腿。特别是贵妇人胸前的那两座超高超大的大杀器,随着贵妇人的步伐一摇一晃——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破衣而出一般。 “极品!极品啊!哇咔咔……”上官垣不断地吞咽着口水,那一副“猪哥”样,直看得七郎目瞪口呆。 贵妇人瞥了上官垣一眼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带着几个丫鬟快步离开了。 “那个……色……哦不,上官大人,你不是说自己是少女杀手,是少妇屠夫吗?怎么……”七郎差点就叫出色狼大叔了,不过还好反应够快。 “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调侃人了?去去去,一边儿去,你小屁孩儿一个,懂什么?”尽管贵妇人已经走出了老远,但上官垣的目光却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背影。呃,确切的说,是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肥臀。 七郎急忙和上官垣保持一定距离,生怕别人看出来他们是认识的…… 两人走走停停,一小时后,终于来到了小镇外的一条宽阔的马路上。 冬日的清晨,阳光洒在身上似乎也没有多少温暖的感觉。马路上,熙熙攘攘的人们鱼贯而行,偶尔路过一辆马车。 上官垣突然指着路边的一块大青石,对着七郎说道:“小子,你不是自认为自己体质和力量都很不错吗,来来来,你用拳头来砸这块石头,我看看有多厉害。” 七郎略微一怔,虽然不知道上官垣突然又发什么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走了过去。 这块大青石足有两米多高,三四米长宽,看上去坚硬无比,上面还有着许多被凿过的痕迹。或许是因为这块大青石太过坚硬了,当初修路的人就放弃了从这里直线穿过,而是选择了绕道避开。 “秘术——不灭金身!” 七郎一声低喝,金色的光芒将他的右拳完全覆盖,然后用尽浑身力量,对着那块大青石猛然砸去。 “嘭!” 一声闷响过后,大青石纹丝未动,但与七郎拳头接触的地方,却是被硬生生地砸掉了一块石皮。 七郎皱起了眉头,对于这样的结果,他显然不太满意。这块大青石的坚硬程度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若是换了一般的石头,这一拳至少也能砸出几条裂缝来。 而且,在砸完这一拳之后,七郎便有些疲惫的感觉。他现在已经没有了储存元素之力的丹田,刚才只是稍微施展了一下不灭金身,体内的元素之力就被抽之一空了。 一旁的上官垣瞥了七郎一眼,毫不留情地打击道:“就这点儿能耐,也值得你沾沾自喜?一边儿去,看本大人露一手给你开开眼界!” 说着,只见他来到大青石前,也不见有任何蓄势的动作,毫无征兆地就伸出右手闪电出击,一拳砸在大青石上,然后“噗”的一声轻响,上官垣的拳头竟然就像是插进了一块豆腐一般,直接砸进了大青石内部,半条手臂都陷了进去! 上官垣收回右手,轻拍了拍手上的灰,转头看向一脸呆滞的七郎,得意道:“小子,看见没有,这才是体质,这才是力量!” 望着大青石上那足有二三十厘米深的石孔,七郎半天都没能反应过来,他的确是被吓了一大跳。 要知道,上官垣并没有施展出任何术法啊,而是纯粹的徒手砸进了大青石内部,这需要多么强悍的体质?即便拥有这样的体质,又需要多么强大的力量?即便拥有这样的力量,又需要多么快的攻击速度? 难道上官垣的拳头,比这块大青石更加坚硬? 而且,想要在不破坏整个大青石的情况下,将拳头砸进去,要做到这种程度,可不是光有足够的力量就可以做到的。因为,如果没有足够快的攻击速度,大青石在这样的力量下必然会破裂甚至碎裂开来。 “小子,想不想拥有这样的体质,这样的力量?”上官垣似笑非笑地看着七郎,拿出酒壶又猛灌了一口酒。说来也奇怪,那个精致的酒壶并不大,却仿佛永远都有着喝不完的酒。 “想!”七郎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那好,现在历练正式开始!”上官垣说着右手一晃,一柄超大的巨剑便凭空出现在他手里。 七郎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当初关山送给自己的裂山大剑吗,自己之前竟然把它都给忘记了。 “这柄大剑被我施加了一个术法,现在的重量是原来的两倍,你背上它和我一起上路吧。”上官垣说着再次随手一晃,一个剑套又出现在七郎面前…… 第四章:出手 岳阳城,位于大渊帝国最西北,是整个大渊帝国的第二大城。而事实上,若光是论其繁杂程度,岳阳城甚至比大渊帝国的帝都大渊城还要繁杂一些。 因为,岳阳城再以北,有着整个玉林大陆上最大的一座山脉——大渊山脉! 虽然名字叫大渊山脉,但这座山脉并非属于大渊帝国的疆土,或者说,这个大渊山脉并不属于任何帝国。 大渊山脉的占地面积非常之大,甚至比大渊帝国这样的大帝国都要大上不少! 在大渊山脉里,有着整个玉林大陆上最多、最强大的妖兽,因此,大陆上许多的组织、门派、甚至术师学院都会将一些青年子弟、学员送到这里来进行历练。 至于那些冒险家就更不用说了,大渊山脉对于他们而言,简直就是“天堂”。 要知道,这山脉里的每一头妖兽,几乎浑身都是宝,无论是兽皮、兽骨、兽血,甚至是兽肉,都是普通野兽所无法比拟的。 妖兽皮可以做衣服,一些比较强大的妖兽,兽皮极其坚硬,做防身的盔甲、软甲再好不过;兽骨也可以做装饰、武器,甚至用来泡酒,对于同属性术师的修炼都有帮助;而有些兽血,也是可以直接做成饮品或制练成丹药,同样有着强身健体的功效,越是强大的妖兽,自然更有助于术师修炼;至于兽肉,有些则是可以做成罕见的美味佳肴,有些同样有助于术师修炼。 一些大家族或大组织里的人,甚至会收服一些妖兽,彼此立下契约,作为自己的战宠! 当然,这一切的一切,都要建立在实力之上。毕竟,那些妖兽本身也是非常强大的,虽然大渊山脉里每年死去的妖兽不计其数,但死去的术师也绝对不少。 机遇总是会与危险并存的。 岳阳城,既然是大渊山脉以南的边境大城,自然每天都会有不少的术师来到这里。这些术师也并非都是大渊帝国人,而是来自玉林大陆的各个地方。 七郎所在的金山城,处于大渊帝国的最西南,而岳阳城却处于大渊帝国的最西北,可以说是比较遥远的。 在一条宽阔的大马路上,七郎背负着裂山大剑,举步维艰。这柄大剑本来就有着近八百斤的重量,如今又被上官垣施加了术法,其重量直接翻了一倍,近一千六百斤的重量,七郎实在是有些吃不消。 豆大的汗珠自他的脸上冒出、滑落、再冒出……他的整个后背似乎都没有干过。 而上官垣则是两手空空,一路上吃吃喝喝,好不惬意。 两人自玉衡镇出发,已经过去大半月了,七郎现在都还清晰地记得,自己第一次背上这柄施加过术法的大剑时,直接被压趴在地的情形。 不过,经过这大半月的辛苦,现在的他已经可以勉强背着大剑赶路了。只是这个赶路的速度嘛……也只比蚂蚁稍微快上一点。 而一路上,七郎背上这样的一柄大剑赶路,两人又都是金属性术师,路上自然吸引着许多人好奇的目光。 “哎呀,不行了不行了,我要休息一下!”七郎一屁股坐在了路边的一个石凳上,顺手将身上的剑套解了下来,一声沉重的闷响过后,裂山大剑倒在了一旁。 上官垣瞥了七郎一眼,不满道:“照你这个速度,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够到达岳阳城?” “我说上官大人,您老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七郎气喘吁吁,虽然剑套的背带是用妖兽皮做成的,十分柔软,但这大半个月以来,他的肩膀仍然不知道被磨破了多少次,每一次背上裂山大剑时,他的肩膀都疼痛无比。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些嘈杂声,七郎和上官垣寻声望去,只见许多人都围在了一处,将大半个马路都给堵住了。 上官垣绕有兴致地走了过去,七郎也顾不得肩膀上的疼痛,吃力地再次背上裂山大剑,跟了上去。 “两位高贵的少爷,你们就行行好,放过我们爷孙俩吧!”一名大概七十几岁的老人,一脸的哀求之色。 在老人的身后,站着一名大概十六七岁的长发少女。少女和老人一样,穿着都十分朴素,甚至算得上是有些寒酸。 此时的少女,头发有些蓬乱,一张略显脏兮兮的脸上满是恐慌和无助。她死死地拽着老人的衣角,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对面的两名青年。 站在他们对面的,是两名红发青年,显然是两名火属性术师。 这两名红发青年的年龄都不超过二十五岁,长相十分相似,甚至身高也都相差不多,像是一对孪生兄弟。 “我说你个老东西,你怎么能如此不识好歹呢?我弟弟身为管家二少爷,又是一名初级火术师,甚至即将突破到中级火术师了,这样的天才人物,难道还配不上你的孙女儿?”右边的那名红发青年眉头一皱,对着老人质问道。 “哥,你怎么能对小瑾的爷爷如此无礼呢?”左边的红发青年冲他哥哥怪罪一声,转头看向老人,微笑道:“莫爷爷,我是真心喜欢你们家小瑾的,我一定会对她好的。您是她的爷爷,今后也就是我的爷爷,我自然也会对您好的。” 尽管这名被称为弟弟的红发青年语气十分温和,但老人和少女的脸色却变得更加难看了。 “管二少爷,您身份尊贵,我们家小瑾只是一个苦命的孩子,没有这个福气,配不上您,还请您高抬贵手。”老人的身子几乎躬成了九十度,对于他们这样的普通人而言,面对强大的术师,除了哀求还能做些什么呢? “妈的!给你脸不要脸。” 被称呼为哥哥的红发青年一声怒骂,转头朝着身后大喊道:“来人,把他们都给我抓回去。” “是!大少爷!” 马路上的一辆马车旁,三四名大汉闻声纷纷走了过来,眼看着就要强行动手。 “等等——”被称呼为弟弟的红发青年脸色微变,但却并没有阻止,而是吩咐道:“你们怎么能如此粗鲁呢?记住,要用请,你们要把这两位给我请上马车。” “是!二少爷。” 四名大汉齐声点头,随即走到老人和少女跟前,为首的一名大汉压低声音道:“莫老爷,还有莫小姐,请上马车吧。” 面对大汉的客气,老人却是一脸的铁青,而她身后的少女,更是面无血色,满是惊恐。 别人或许不知道他们上了马车就意味着什么,但他们自己却是再清楚不过了。别看这位二少爷好像脾气很好的样子,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会知道,他究竟是一位多么可怕的人。 其实,在这些围观者当中,还是有着四五名术师的,但此时此刻,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打抱不平。 毕竟,这两位红发青年明显不是一般人,一看就是某个家族里的纨绔子弟,为了两个普通人,谁愿意去得罪一个术师家族?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就在老人和少女绝望之际,一道有些低沉却略带稚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慢着!” 七郎从围观人群里走了出来,朝两名红发青年道:“两位大哥,既然这位老人家和这位姐姐不愿意跟你们一起走,你们又何必为难他们呢?” “大哥?谁是你大哥?”被称呼为哥哥的红发青年就要发怒,不过在看到七郎那一头金色的短发和背后的裂山大剑时,语气顿时降低了一些,道:“这是我们管莫两家的私事儿,你最好还是不要管。” 这位红发青年的脾气火爆不假,但也是要看什么人的,如果七郎不是一位术师,而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恐怕他都懒得废话,直接一巴掌就将之扇飞出去了。 “你们都还愣着干什么?”被称呼为弟弟的红发青年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冲着几名大汉低吼道。 四名大汉闻言急忙上前,但有一道身影却比他们更快。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七郎挡在老人和少女身前,怒视着几名大汉。 四名大汉各自对视了一眼,转头将目光投向了后面的两名红发青年。他们都只是普通人而已,尽管七郎看上去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但却是一位金属性术师啊,先不说他们能不能打得过,就说七郎身为术师的身份就让他们不敢轻易动手。 普通人再厉害,和高贵的术师比地位,仍然不在一个层次。 “妈的!哪里来的多管闲事的毛头小子,你们几个一起上,把他给我废了!”被称呼为哥哥的红发青年一声怒骂,直接对着四名大汉下达命令。 他之前明明已经向七郎暗示过自己是管家的人了,但七郎非但没有所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地要和他们作对,他哪里还会有好脸色?尽管七郎的穿着打扮有些怪异,但方圆几百里内,他这位管家的天才大少爷怕过谁? 四名大汉闻言只是略微迟疑了一下,随即纷纷出手,站在最前面的那名大汉,直接一拳就对着七郎砸了过去。 尽管他们不愿和七郎动手,但命令就是命令,他们不敢不从。何况他们与七郎相隔如此之近,在他们看来,七郎根本就来不及结印。 术师之所以比普通人强大,就是因为他们可以操控天地元素,可以施展术法,但若是光论身体素质,越低级的术师就越差,在他们看来,十五六岁的七郎,最多也就是一名初级金术师而已。 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与四名会武技的成年壮汉肉搏,七郎能讨得了好? 不过,就下一刻,他们终于知道,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了。 面对四名普通大汉的攻击,即便现在的七郎还不具备丰富的战斗经验,却也不会将之放在眼里。只见随意地抬手,出拳—— “咔擦——!” 骨骼碎裂的声音异常清脆,第一名大汉应声倒地。他的指骨和腕骨,竟然被七郎给硬生生地砸碎了! 紧接着,七郎瞬间抬脚,又是一声闷响,第二名大汉那超过一百五十斤的身躯应声而起,如一枚炮弹般倒飞而出,直接越过了宽阔的马路,如破麻袋一般摔在了远处,再无声息! 第五章:精神之瞳 “怎——怎么可能?” 除了上官垣,在场的人无一不惊。特别是另外的那两名普通大汉,前冲的动作更是嘎然而止,而后面的那两名红发青年,也皆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这是何等强大的身体素质和力量啊?即便是普通的高级术师,若光论体质和本身的爆发力,恐怕也强不了太多吧? 七郎的真实年龄还不到十五岁,虽然长得略显着急,但怎么看也不会超过十七岁啊,显然不可能是一位高级术师,甚至连中级术师都是不可能的。 当然了,如果他们知道,现在的七郎其实连丹田都被废了,甚至连初级术师都算不上,估计会加难以置信。 那被砸断了手的大汉蜷缩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另一边,被七郎一脚踹飞出去的大汉则不知道是昏死了过去还是真的死了过去,剩下的两名大汉,自然是不敢动手了。 不过,两名大汉不敢动手,却不代表别人也不敢。 “小杂种,你找死!”被称呼为哥哥的红发青年一声怒骂,抬手就对着七郎隔空一拳,一个火红的拳印便脱手而出。 七郎大吃一惊,这红发青年所瞬发出来的火焰拳印竟然散发着恐怖的高温,令周围的空气都略显扭曲。他只感觉一阵热浪扑面而来,火焰拳印在眼中极速放大,瞬间就来到了自己眼前。 两人的距离本来就不超过五米,又是瞬发术法,想要闪躲根本就不可能。 “嘭!” 七郎将体内本就为数不多的元素之力聚集到右拳,不灭金身发动,一拳迎向了火焰拳印,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他后退了两步才卸去力量。即便如此,他体内的气血还是一阵翻腾。 七郎骇然! 瞬发术法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威力,这显然已经不是一位初级火术师所能够瞬发出来的了。这是他第一次正面与中级术师交手,显然吃了一点小亏。 不过,相比于七郎的惊讶,对面的红发青年更是震惊!身为一名中级火术师,尽管只是瞬发术法,却一点都不会比初级火术师所结印出来的术法弱啊,竟然被眼前这个金发少年徒手杂爆,这怎么可能? 当然,七郎是不会给红发青年时间发呆的,一柄如同门板一般的大剑已然出现在他手中。他虽然自认初级术师中难逢敌手,但中级术师的实力不可同日而语,不抢得先机的话毫无胜算。 所以,七郎并没有半分犹豫,在握住裂山大剑的一瞬间,整个人如同蛮牛一般朝着红发青年冲了过去,同时高举大剑,力劈而下。 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七郎的攻击就是这样的简单、粗暴。 红发青年显然没有料到七郎竟然敢主动对自己发动攻击,所以难免愣了一下,而这一愣,七郎就已经来到了他面前。 不过身为一名中级火术师,红发青年并没有太过慌张,他一拳轰出,以攻为守,一个火红的拳印便再次脱手而出,迎向大剑。 一声闷响过后,拳印直接被裂山大剑劈碎,红发青年大惊,急忙几拳轰出,同时身影暴退。 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七郎的力量无疑更上了一层楼,再加上裂山大剑的双倍重量,普通的初级术法自然很难抵挡。 接连三个拳印,终于将七郎的攻势阻挡了下来。紧接着,几颗燃烧着烈焰的大火球便扑面而来,同时击向七郎的几个要害! 面对红发青年的反击,七郎自然不可能无视,那可是中级术师瞬发的初级术法,只能横剑阻挡。 “噗噗噗……” 尽管裂山大剑体积够大,将所有攻击阻挡了下来,但巨大的反震之力却也令七郎节节败退。至于红发青年,自然是一边对着七郎火力压制,一边极速后退,想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毕竟,不是谁都像七郎这样喜欢肉搏的,对于正常的术师而言,只有足够远的距离才能够令他们发挥出应有的实力。 其实,中级术师固然强大,却也是因为七郎自身战斗经验的不足,若是换作战斗经验丰富的人,断然不会轻易地让红发青年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 一旦拉开了足够的距离,对于七郎这样的擅长近战的人而言,显然是非常不利的。 “御火之术——烈焰连环炮!” 红发青年的战斗经验明显要比七郎丰富的多,在拉开足够距离的时候,他迅速双手结印,伴随着一声暴喝,漫天的火元素疯狂汇聚,随后化作三颗巨大的火焰炮弹从天而降,对着刚刚才反应过来的七郎接连轰击而下。 已然失去先机的七郎,唯一能做的,只能是举剑相挡。 “轰轰轰……” 接连三次爆炸声响起,七郎只感觉头顶三股巨力接连传来,在巨大的震荡中,他双腿竟是无法承受,不得不单膝跪地卸去冲击力。 体内的气血剧烈翻腾,七郎勉强压下想要吐血的冲动,但一丝血迹还是从嘴角处溢了出来。而他的膝盖,甚至将坚硬的石板路面都跪砸出了几条裂缝! 中级术法,竟然恐怖如斯!也只有真正的正面体会到,七郎才知道这中级术法究竟有多么强大。仅仅只是这一击,就已然令他受了不轻的伤。 七郎却不知道,对面的红发青年,心里更是大呼邪门儿。烈焰连环炮的威力他再清楚不过了,一般的初级术师根本不可能接得下来,而七郎竟然手持大剑,凭借肉体的力量来抗衡,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不过,震惊归震惊,他却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攻击,而是迅速再次结印,同时大声喝道:“御火之术——烈日虹光!” 随着红发青年的话音落下,一颗巨大的火球浮现在空中,强烈的红光从大火球上扩散而开,刺眼得如同一轮太阳! 紧接着,刺目的强光瞬间回缩,然后只是停顿了片刻,便化作一道火红的光束激射而下,目标直指七郎。那无比强烈的光芒令人难以睁开眼睛,光束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出现了震荡,空间都略显扭曲了! 而发出这一击之后,红发青年便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整个人都萎靡了下来。这烈日虹光乃是他们管家赖以成名的绝技,连相同级别的术师都很难抵挡,他相信,眼前这个怪异的少年在这一击之下将必死无疑。 事实也正是如此。七郎骇然地发现,这道光束竟然将自己完全锁定了,想要避开根本就不可能,但是面对如此强大的攻击,自己真的挡得住吗? 答案是肯定——挡不住的。不过,七郎自己挡不住,并不代表别人也挡不住。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只金色的、长宽两米的手掌凭空出现,那仿佛能够洞穿一切的光束,激射在金色手掌上,却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没有泛起半丝涟漪。 金色手掌一闪而逝,仿佛从来未曾出现过一般。 对于七郎而言,这只金色手掌并不陌生。当初,在金山城里,上官垣偷看别人洗澡之后,被一路追杀到大街上,当那名火术师暴怒之下当街发飙,可不就是这只金色手掌的突然出现,才阻止了悲剧的发生么? 直到此时,上官垣才慢吞吞地从围观人群里走了出来,随意瞥了两名红发青年一眼,转身朝着七郎走来。 被上官垣这一瞥,两名红发青年竟然有种快要窒息的压迫感。 “臭小子,明明实力这么弱小,却还要学人家多管闲事。”上官垣白了七郎一眼,但还是伸过手去将七郎扶了起来。以他的实力,岂会看不出七郎已然受伤不轻? 七郎没有说话,他知道上官垣说的一点都没错,但是,他又不是傻子,要不是有这位猥琐……且实力深不可测大叔跟着,他又怎么会如此莽撞地冲上来打抱不平。 上官垣将右手随意地搭在七郎肩膀上,一股温和的能量便从肩膀传入体内,七郎惊讶的发现,自己体内的伤势竟然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恢复着,只是片刻时间,竟然就好了一大半! 如此惊人的治疗手段,七郎闻所未闻。要知道,上官垣只是一名金属性术师,而不是最擅长恢复和治疗的木属性术师,甚至也不是除了木术师以外也擅长治疗的水属性、光属性等擅长治疗的术师啊! 上官垣收回手掌,目光重新转向两名红发青年,开口道:“我今天就不为难你们了,带着你们的人走吧。希望你们以后能够记住,凡事有因必有果,做事不要做得太过。” 两名红发青年显然没有将上官垣的说教放在心里,却也不敢出言反驳,他们心里再有不甘,也只能暂时低头,并带着两名大汉和另外一残一昏的大汉迅速离去。 他们不知道上官垣是什么实力,但刚才那一闪而逝的金色手掌,却给他们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他们平时虽然嚣张跋扈,却也不是傻子,七郎和上官垣都透着一股邪门儿,本能的就让他们感到了危险。 “谢谢!真是谢谢两位大人啊……”直到此时,那名看上去七十几岁的老人也终于反应了过来,赶紧拉着身后的少女双双跪地,连声道谢。 “老爷爷,不用谢不用谢,快起来吧。”七郎赶紧上前去扶起老人和少女,不过在他的目光与少女的目光接触的那一瞬间,他的大脑竟然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这种精神恍惚的感觉一闪而逝,显得有些不真实,但还是令七郎吓大为吃惊。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 紫色的瞳孔犹如浩瀚的星空一般深邃,而仔细看去,却又像是一个正在缓慢旋转的紫色漩涡,让人情不自禁地就要陷入其中…… 七郎刚才也正是因为看盯着这双瞳孔,才会突然陷入其中,出现短暂的精神恍惚和大脑空白! “咦?紫色的梦魇瞳?” 上官垣有些吃惊地盯着少女的眼睛,随后又摇头自言自语道:“不对,这似乎并非是传说中的梦魇瞳,而是一种同样十分罕见的,纯粹的不带任何属性的精神之瞳。” “精神之瞳?” 七郎一脸疑惑地看向上官垣。 一旁的老人却突然插话道:“两位尊敬的术师大人,她是我孙女儿,明叫莫小瑾,小老儿则名叫莫正云,今日两位大人的救命之恩,我们爷孙俩实在是无以为报……” “行了,你大可放心,我们是不会打你孙女儿主意的。”上官垣直接出言打断了莫正云的话。都说人老成精,别看这老头只是一个普通人,心机却不是一般的深。 被上官垣一语道破了心思,莫正云显然有些尴尬,尽管眼前这二位刚刚才救下了自己,但他却不得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毕竟,谁知道会不会刚出了狼窝又入了虎穴呢? 第六章:献出一只眼睛 “爷爷,他们真的没有恶意的,我能感觉得到的。”站在莫正云身后的少女,也就是莫小瑾,有些怯懦地向莫正云开口道。 她的声音十分轻柔细腻,一开口,就给人一种涓涓细流淌进心里的舒适感。 闻言,莫正云显然是松了一口气,对于自己孙女儿的能力,他还是非常有信心的,莫小瑾都说人家并没有恶意,那么眼前这两位就应该不会对自己两人不利了。至少,暂时是这样的。 既然莫小瑾开口解了这份尴尬,莫正云这样的人精又岂会不知道顺道下坡?他马上就露出了一张悔恨不已的脸,对七郎和上官垣道歉道:“两位术师大人,刚刚是我恩将仇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请两位大人不要放在心上,像我们爷孙俩这样的这个世界上最低等的人,根本不配让两位大人感到生气,不配……” “好了好了,要不是这小子头脑发热地冲了出来,我才懒得管你们这点破事儿。”上官垣再次打断了莫正云的话,他现在对这个心机深沉的老头子是越来越厌恶了。 “臭小子,现在人也救了,我们可以上路了吧?”上官垣转身没好气地白了七郎一眼,随即伸手在裂山大剑上轻轻一拍,一抹金光便从剑身之上一闪而逝。 七郎明显感觉裂山大剑突然一轻,不待他说话,上官垣就自己解释道:“大剑的加重术法我已经解除了,第一阶段的历练暂时结束,接下来马上开始第二阶段。” 说完,他拿起酒壶猛灌了一口,头也不回地走在了前面。七郎转头看了一眼莫小瑾,发现莫小瑾也正好看向自己,四目相对,莫小瑾的脸瞬间就红了,急忙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其实,七郎的脸也红了,只是他的皮肤比较黑……咳咳,不大看得出来罢了。 七郎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小瑾给了他一种说不出的异样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是他从未在别人那里感受过的。 叹了一口气,七郎将裂山大剑重新背在背上,看着一路悠哉悠哉的上官垣,快步跟了上去。 就在这时,莫正云却又突然喊道:“两位术师大人,请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上官垣回头看着莫正云,显得有些不耐烦。 莫正云苦笑道:“大人,是这样的,二位刚刚打伤的那些人,他们是大荒城管家的人,而刚刚那两位火术师青年,就是管家当代家主的儿子,大少爷名叫管天上,二少爷名叫管天下,他们今天在二位的手里吃了亏,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我见两位大人赶路的方向,似乎正是大荒城,所以……” 莫正云没有再说下去,提醒已经如此明显,他相信眼前这两位术师都不是傻子。 “噗——”上官垣噗嗤一声,一口酒直接从嘴里喷了出来,“大荒城?管家?管天上?管天下?” 见此情景,莫正云以为上官垣是被吓到了,急忙答道:“是的大人,所以我劝二位大人还是赶紧换个方向离开吧,这里距离大荒城并不算太远,估计过不了多久,他们就有援兵过来了。” “哈哈哈……”上官垣突然大笑出声来,笑得是前俯后仰,把七郎都吓了一跳。 “哈哈哈……好一个管天上,好一个管天下,哈哈……真是有意思。”上官垣看向莫正云,忍不住挪愉道:“那他们的老子,是不是应该叫管天地啊?哈哈……” 莫正云顿时无语,心说你有时间和心情开玩笑,我们可没有啊,等管家那些真正的强者来了,那可就真的要玩完了。 不过,他心里也有些奇怪,管家在大荒城的名气那可是如雷贯耳的,甚至在整个大渊帝国,都是有一定知名度的,从上官垣之前的出手来看,很有可能是一位高级术师,但是,从上官垣的反应来看,却似乎并不知道这 个管家。 “大人,您可千万不要小看了管家啊,那可是在整个大渊帝国都能排得上号的大族,光是高级术师的强者数量就不下于两位数,所以……”莫正云又没有在说下去,他似乎很喜欢说话说一半。 听到这话,七郎倒是吓了一大跳。不下于两位数的高级术师,这是什么概念? 要知道,他之前所在的盐花镇,除了自己的娘亲七歌,甚至连一位高级术师都没有啊,即便后来童千的父亲童岳成为了高级术师,却也是唯一的一位高级术师啊! 再说郝多钱的父亲郝天,凭借着高级术师的实力,甚至成就了整个金山城内最强大的“强盗”团。钻石山上一共有多少高级术师他不知道,但根据郝多钱所述,绝对不会超过三个。 再说力王关涛、袁剑空,以及金山初级术师学院的院长,这些高级术师,随便走在哪里,那都是顶级的大人物啊! 而就是这样的强者,莫正云口中的那个管家,却拥有十位以上,这岂止是强大,简直就是强大得离谱啊! 七郎并不知道上官垣是什么实力,但肯定不是十几位高级术师的对手吧?直到此时,他才突然意识到,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竟然惹了这样一个大祸! 其实,这也难怪,以前在盐花镇的时候,七歌的强大可以说是无人能敌,时间长了,也就养成了七月和七郎的这种谁也不怕的心理。 而且,谁知道那两个不超过二十五岁的青年,竟然有一个是中级火术师?谁又能想到,在那两个青年的身后,竟然还拥有着如此强大的家族? 当然,七郎并不知道是,对于上官垣来说,别说是十多个高级术师,就是一百多个,他也不会放在眼里! “如果我们刚才不是朝着这个方向走的,你就不打算告诉我们,刚才我们得罪的是什么人了吧?”上官垣冷眼看着莫正云,不待他回答,又继续问道:“管家当代家主的两个儿子,亲自带着人来拦截你们,想必你们的身份也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吧?” 冷汗顺着莫正云的老脸滚落下来,他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知道,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沉默。他们这些普通人,对于术师而言,任你千般头脑万般计策,只要人家动动手指,就能要了你的命。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也不想知道你们与那管家之间的恩怨,更不需要你们来担心我们的安微。”上官垣冷冷地瞥了莫正云一眼,转头对着七郎说道:“小子,我们走。” 七郎点了点头,正准备跟上去,一道轻柔的声音却是响了起来:“等——请等一下。” 上官垣眉头一皱,就要发怒,不过回过头来,却是看到了跪立在地的莫小瑾。 “两位尊敬的术师大人,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救救我娘亲,救救我们家族吧!”莫小瑾对着上官垣和七郎连连磕头,泪水如同晶莹的露珠一般挂满了脏兮兮的脸庞。 上官垣眉头一皱,他虽然很不喜欢莫正云,但对于这位小姑娘还是有些好感和兴趣的(呃,这里所说的兴趣是指她的眼睛,而不是……咳咳,上官大人只对成熟且丰满且妩媚的女人感兴趣)。 “怎么回事?起来说话。”上官垣的语气明显缓和了一些。 “不!如果大人不答应,小瑾就不起来。”莫小瑾紧咬着牙,性格一向都怯懦和羞涩的她,刚刚不知道下了多么巨大的决心才有勇气跪在这里,现在怎么能够退缩? “大人,我知道您不喜欢我爷爷,但他也是迫不得已啊,我们都只是普通人,如果不是爷爷够机灵的话,我们恐怕早就死了。想必大人您也看出来了,小瑾的眼睛与众不同,爷爷之所以不告诉你们管家的底细,那是因为他以为你们是知道的,而如果不知道,他也怕说了之后你们会对我们有所怀疑,会对我们不利。” “那你凭什么要我们帮你呢?我们之间非亲非故,你又有什么理由让我们去得罪那么强大的家族呢?”上官垣绕有兴致地看着莫小瑾,他突然发现,这个小姑娘似乎也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般简单嘛。 莫小瑾一怔。是啊,自己凭什么让人家出手帮忙呢?虽然自己的眼睛有一种十分特殊的能力,能够感觉到上官垣的实力非常强大,绝非一般人,也能够感觉到上官垣对自己并无恶意,但也正如上官垣所说,非亲非故的,人家为什么要帮自己,去得罪那么强大的管家? 深吸了一口气,又咬了咬牙,莫小瑾语气坚定道:“只要大人愿意出手帮我,小瑾就……就献出一只眼睛!” “小瑾,你——”莫正云吓了一跳。 一旁的七郎也十分的震惊。 “爷爷,我的生命都是娘亲给的,一只眼睛又算得了什么?”莫小瑾的声音很轻细,但语气却异常坚定。 “献出一只眼睛?”上官垣也明显有些惊讶,随即似笑非笑地看着莫小瑾,反问道:“你的眼睛的确不同于常人,但如果我愿意,完全可以现在就把你抓起来,然后通过秘法将你的双眼全部夺走,我犯得着为你一只眼睛去自找麻烦吗?” 此言一出,莫正云顿时紧张了起来。 莫小瑾却镇定道:“我相信大人不会的。而且,即便大人强行夺走了我的眼睛,也注定得不到这双眼睛的全部能力,只有在我自愿的情况下,才能完美地将眼睛移植给他人,否则的话,我这双眼睛恐怕早就被抢夺了无数次了。” “哦?”上官垣拿起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口,这才看向莫小瑾好奇道:“那你倒是说说看,你这双眼睛都有些什么特殊能力,又有什么能力是必须要你自愿才能够获得的?” 莫小瑾开口答道:“我的眼睛,可以让与我对视的许多人大脑陷入短暂的空白,也可以借助这短暂的时间,获取对方脑海里的一些记忆,对方陷入空白的时间越长,我获得的记忆就越多。” “什么?”上官垣和七郎几乎同时惊出声。上官垣是惊讶,而七郎则是骇然。 因为,他之前可不就是因为和莫小瑾对视,才出现了瞬间的精神恍惚、大脑空白的现象吗?这岂不是说,莫小瑾现在已经知道了他的一些记忆? 而上官垣的惊讶和七郎并不一样,他比较看中的,反而是那瞬间让与之对视的人陷入空白的能力。 想象一下,在术师与术师的对战中,如果有一人突然出现精神恍惚,甚至大脑陷入空白,那将会有怎样的一种后果? 这样的能力,如果用得好,简直就是一种大杀器,一种杀手锏的存在啊! “小丫头,除了这些能力,可还有别的吗?”上官垣一脸热切地看着莫小瑾,那直勾勾的眼神,就像是平时看到了一位风情万种的绝色少妇一般…… 第七章:两女争锋 金山城,盐花镇,胜虎村内。 七月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条长凳上。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这样发呆了。 此时的她,经过七歌的治疗,之前所受的伤早已痊愈。但平时活泼开朗的她,这段时间却显得有些沉闷。 七郎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她问过七歌,七歌只是告诉她七郎平安无事。 从小到大,她和七郎几乎没有怎么分开过,七郎这一走,她的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再加上现在又是术师学院放假的日子,她发现,原来自己的生活竟是如此的无聊和不知所措。 “唉——”七月很难得地叹了一口气,随即起身,朝着村口走去,同时自言自语地嘀咕道:“这个死呆子,死木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还是去镇上找家欢姐玩吧!” 七月口中的家欢姐,自然就是马家欢了。 马家欢依旧还在镇上守着她的花店,而她的丈夫袁少卿,则是给一些商队作保镖,很多时候都在外面,偶尔回来呆几天,又要随队出发。 其实,七月刚刚才从马家欢那里回来没两天,但待在村里实在太无聊了。七歌一天到晚都待在自己房间里,偶尔出来站在家门口发发呆,即便出去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七月自己不会做饭,每次都是去石青或者胖婶儿那里蹭饭吃,至于七歌,自从七郎走后,从来没见她吃过东西。 对此,七月真的很好奇,自己的娘亲不用吃饭的吗? 也就在前几天,盐花初级术师学院的两大青年教师,也就是七郎的干姐姐宋泱泱和柳清,两人都辞去了教师的职务,一起离开了,似乎是朝着西北方向的岳阳城去的,说是去岳阳城旁边的大渊山脉历练去了。 至于郝多钱,自然是回到了钻石山,估计没有他父亲同意的话,短时间内也跑不出来。 也正是因为这样,七月才会倍感孤独和无聊。 他来到村口,因为正埋头想着心事,并没有注意到村外突然出现的两位陌生人。哦不,确切的说,应该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咦?怎么是你?”对方一见七月,顿时发出了惊疑声。 七月抬起头来,明显一愣。 眼前这两人,一老一小,老的是一位看上去大概六十几岁的老人,一头蓝色的中长发披肩,长得浓眉大眼,中等身材;小的却是一位看上去只有十来岁的小女孩,一头碧绿色的长发被束成了干净利落的马尾,齐刘海下是一张微胖的十分可爱的圆脸,此时正挂满了惊讶。 这名小女孩,可不就是当初在金山初级术师学院的毕业赛上,用木灵将七月击败,以幻术对阵七郎的天才少女吕芯么? “是你!”七月怒视着吕芯,语气不善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对于眼前这小女孩,七月可没有什么好印象。不说她之前的伤就是因为吕芯才造成的,就说七郎的离开,她也认为和吕芯脱不了关系,现在能有好脸色才怪了。 吕芯似乎没有看见七月那难看的脸色一般,微微一笑道:“这位姐姐,没想到你也——” “谁是你姐姐?”七月直接打断了吕芯的话。 吕芯柳眉微皱,略显尴尬。自己好像没有得罪过眼前这女孩吧?难道就因为自己之前在金山初级术师学院里击败过她? “小姐,我们还是赶紧去见青老吧!”吕芯身后的老人在一旁提醒道。 “嗯,我们走吧!”吕芯点了点头,横移两步,准备越过七月,却被七月伸手阻拦了下来。 “这是我们的村子,你们来这里做什么?”七月一脸的警惕。她确实想象不出,两位术师来这胜虎村里做什么,难道说他们认识自己的娘亲七歌或者石青爷爷? “我们做什么要你管?”吕芯也有些恼怒了,大家都是天才,天才自然也有身为天才的傲气,她脾气很好不假,但脾气好不代表可以任人欺负。 以十岁的年纪达到初级术师,这样的天赋,别说是在金山城,就是在整个大渊帝国,甚至在整个玉林大陆,那都是首屈一指的。 甚至,即便是在她原本所在的中洲大陆上,在那个从来就不缺乏妖孽天才的地方,她都算得上是一颗耀眼的新星。 要不是这次家族中突然出现了巨大的变故,她现在仍然是家族里的小公主,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家族希望! 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受过委屈? “让开!” 吕芯的强势语气和平时的温婉截然不同。 “就不让!你想怎样?” 七月争锋相对,她当然不会因为吕芯的强势而退缩,她的性格本来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才不会管那么多。 “那我就自己打过去!”吕芯也毫不退缩,甚至表现得更加强势。她一抬手,一根带刺的绿色藤蔓便激射而出,目标直指七月。 “噗嗤!” 绿色藤蔓直接洞穿了七月的腹部,但下一刻,七月的身体却是直接消散了。 “御水之术——箭雨!” 一道娇喝声骤然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七月已经出现在了十米之外,并迅速结印,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几十支水箭便从天而降,目标直指吕芯。 吕芯竟然率先发动攻击,七月自然毫不犹豫地出手反击。虽然上次败给了吕芯,但她并不服输,现在正好可以打回来了。 “哼!”吕芯不屑地冷哼一声,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和七月交手了,对于七月的分身术也有所了解,自然不会太过惊讶。 手中的绿色藤蔓如同鞭子一般抽击而上,并迅速化成了几十条,十分精准地将那漫天的箭雨阻挡在空中。 而就在这时,七月全身都笼罩在了一团绿色光芒中,光芒刺目一闪,十五个分身便瞬间出现在吕芯周围,将其完全包围。 是的,不是十三个,而是十五个。加上本体,已经有整整十六个七月了!这段时间,她的实力显然又有所精进。 “御水之术——十重浪!” 十六个七月同时结印,随着十六道娇喝声同时响起,轰隆隆的潮水拍击声便覆盖了一切。十六道浪潮,一百六十重水浪,带着滔天气势,站在中央的吕芯和老者就如同怒海狂涛里的一叶扁舟,显得异常渺小,仿佛下一刻就会被完全吞噬! 吕芯脸色大变!她与七月可以说是无冤无仇,这个家伙犯得着一上来就拼命吗? 虽然她完全可以让老人出手,也不愿再承受七月的这种攻击,但她却更不想被七月看成是自己怕了。 “秦老,你不要出手。” 吕芯转头对着蓝发老人吩咐一声,右手一招,绿色藤蔓迅速回缩,开始一圈圈围绕,只是片刻时间,一个由藤蔓围绕而成的圆形球体便形成,也就在这时,来自四面八方的浪潮直接拍击而上! “轰隆隆!” 巨大的冲击仿佛让地面都出现了震动,余波扩散而开,瞬间就将胜虎村前的大门和围墙淹没…… 七月并没有注意到的是,当浪潮到达吕芯身后的那名蓝发老人身旁时,老人的身上也亮起了蓝色光芒,他只是随意地抬手虚空一斩,那来势汹汹的浪潮,竟然就奇迹般的从中分开,从他身旁两侧冲击而过! 待一切归于平静,四周已是一片狼藉。 绿色藤蔓收回,露出来的是一张苍白的脸。 “哇——” 吕芯终究还是没能忍住,一口鲜血从喉咙涌了上来,显然已是受了不轻的伤。她的全身都已湿透,衣衫更是多处破损。 相比于上一次,七月刚才的这一击明显强了不少。 七月同样是一脸的苍白,但这一次,她却并没有吐血倒地。 这也是令吕芯和老人十分震惊的地方。要知道,七月的这一击,已经完全超出了普通初级术师的攻击手段。十重浪本身就是一种十分消耗元素之力的术法,更何况七月瞬间发出十六道这样的攻击,按理说以她初级术师的实力,体内的元素之力根本不足以支持,强行发动,只会像上一次那样,因为过度的透支而令自身受到损伤,甚至直接受到自身反噬。 可现在的七月似乎除了脸色苍白之外,并没有直接受伤的现象,这是为什么? 这自然要归功于她的那位强大至极的娘亲了。 七月上次因为透支生命力而重伤,被七歌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治好了,但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责骂过七月哪怕一句。她甚至直接在七月的体内封禁了一股非常恐怖的力量,并嘱咐七月,如果下一次再使用这样的攻击,只需要略微调动一丝这股封禁的力量,便足矣支撑了。 按照七歌所说,因为属性的特性限制,正常情况下,越是低级的水术师,和其他属性的术师相比,攻击力就越是处于弱势,这也是为什么她没有一开始就教七月攻击术法,而是教她分身术法的主要原因。 多重分身乃是七歌自己最为拿手的成名绝技,在保命方面的能力上,可以说是当今整个五行界中最强的术法之一!用来逃命,比之七郎的不灭金身都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七歌的解说非常简短,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十分冷漠,但却令七月异常地感动。原来自己的娘亲并非那么地无情,并非是不想教自己攻击术法,而是出于自己的关心和保护…… “小丫头,你就这点实力吗?”七月下巴上抬,傲然地看着狼狈的吕芯,大眼睛里闪烁着一丝得意。以前的她并没有什么攻击手段,现在却不一样了,七歌前这段时间教她的新术法她都还没有施展呢。 “哼!”吕芯一声冷哼,并没有说话,绿色的光芒从她身上一闪而逝,全身的水份便被瞬间蒸干。身为一名木术师,最擅长的就是恢复和治愈,就这么一会儿,她的伤势已然稳定了下来,虽然不可能那么快痊愈,但却并不影响接下来的战斗。 “我不会再留手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吕芯死死地盯着七月,下一刻,她手中的藤蔓已经电射而出,在空中化出数十条,如长鞭一般对着七月抽击而去。 于此同时,她的双手迅速结印,并低喝道:“秘术——梦幻花雨!” 第八章:石青的真正实力 “秘术——梦幻花雨!” 随着吕芯的话音落下,天空中又下起了无数的紫色花瓣,且每一片紫色花瓣上都带着一团紫色烟雾,只是片刻时间,方圆二十多米的地方都被笼罩在了紫色烟雾中! 其实,七月和吕芯之前搞出那么大的动静,胜虎村里的村民们自然都被惊动了,远一些的村民还好,只能看见大片的紫色烟雾,近一些的村民,有些才刚刚冲出家门,就被一团紫色烟雾覆盖,瞬间陷入了幻境之中。 而就在吕芯出手的同时,七月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 绿色藤蔓一射出,她便迅速瞬发分身,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转换。所以,绿色藤蔓抽中的,依然只是她的分身。 吕芯显然也清楚,绿色藤蔓不可能直接抽中七月,绿色藤蔓的攻击也只是为了争取时间而已,后面的梦幻花雨这个大范围的幻术才是她的真正手段。 七月会中招吗? 在本体转换过来的一瞬间,她同样开始结印,随即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右手轻抬,高举,娇声喝道:“御水之术——翻海印!” 无数的水元素,在七月的喝声中疯狂聚集在空中,下一刻,一只淡蓝色的,近两米长宽的手掌虚影便出现在半空中,并随着她的手势对着吕芯猛然拍了下去! 如果七郎也站在这里,望着那淡蓝色的手掌虚影,那么一定会想起,当初七歌在胜虎村前大发神威时所施展的蓝色手掌了。 也就在这时,吕芯的紫色烟雾刚好将七月笼罩。 战斗已然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毫无疑问,谁的攻击更快一步,胜利的天平就会向着谁倾斜。 望着拍向自己的掌影,吕芯的心里也是一阵骇然。她自然也能够感受到那淡蓝色掌影的强大,但她很不理解,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七月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实力竟然提升如此之大! 难道之前在金山初级术师学院里,她刻意隐藏了实力?可是,当初她重伤昏迷,不像是装出来的啊? 心思转换间,两人的攻击几乎同时到达,就在七月即将陷入幻境的那一瞬间,淡蓝色掌影的拍击也悍然来到! 这简直就是典型的两败俱伤的打法。对于吕芯的幻术,七月无从防御,而对于七月的掌影,吕芯同样来不及做出防御了,即便是她的木灵都来不急回援。 不过,就在掌影击中吕芯的前一刻,她身后老人却是动了! 七月的这一击已然威胁到了吕芯的性命,老人当然不会坐视不理。 然而,就在这时,有人却比老人更快! “住手!” 一道苍老的声音骤然响起,声音如同来自天外,却又彻响在每一个人的耳边。于此同时,一道无形的声波席卷而来,声波所过之处,无论是那漫天的紫色花瓣和大片烟雾,还是那看似凶猛的淡蓝色掌影,通通都消散于无形。 七月和那些陷入幻境的村民们,瞬间就恢复了清醒! 仅仅只是一道声音而已,竟然恐怖如斯! 这样的神通,已经超出了这些人的理解范畴。因为这只是一道纯粹的声波而已,并没有夹杂任何天地元素,却似乎比术法更加强大。 一名绿发老人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七月与吕芯之间,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来的。 绿发老人的年纪看上去和吕芯身后的老人差不多,大概六十几岁,一头碧绿的头发挽在头上,被一根粗糙的木质发簪随意地束着;一身略显破烂却洁净的粗布麻衣,套在那看似瘦弱的身躯上显得有些宽大,如果一阵大风吹来,估计会让人忍不住地担心他是否会被大风刮走。 七月定睛一看,这名绿发老人,可不就是她口中的老头子石青吗? 石青先是看了吕芯和她身旁的老人一眼,这才转头对着七月笑骂道:“你这丫头片子,是想把村子给拆了吗?” “你——你你你……”七月指着石青,“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和七郎从小到大,一直都只知道石青是一位实力并不强大的木术师而已,甚至在前几天,在学会了七歌的翻海印之后,她认为石青很可能已经不是自己的对手了,没想到…… 石青并没有理会七月呆滞的表情,他将目光瞥向吕芯和蓝发老人,开口道:“现在吕家的人都已经沦落到连最基本的礼貌都废弃了吗?还是说我们这个小小的村子没有资格得到两位的尊重?” 石青的表情很严肃,话也说得很重,与平日里的和蔼可亲截然不同,这样的石青连七月都是第一次见。 “弟子秦轩,见过青老!”吕芯身旁的蓝发老人,并没有因为石青的话而有丝毫不满,反而对着石青九十度鞠躬,恭敬道:“刚才的确是我们过于冲动,有失礼貌,还望青老恕罪。” 自称秦轩的蓝发老人竟然在石青的面前如此恭敬,这让七月十分惊讶。同时,她也在心里暗自猜测着两人之间的关系。 首先,这两人必定是旧识。而秦轩虽然在石青面前自称为弟子,却又并没有称呼石青为师傅或者老师,而是称呼其青老,这显得有些奇怪。 “吕家第一百三十六代子弟吕芯,拜见老祖!”和秦轩不同,吕芯竟然直接对着石青双膝跪地,行叩拜大礼! “一百三十六代?”石青看着吕芯,问道:“吕焕风是你什么人?” “回老祖,那是我爷爷。”吕芯依然跪在那里,一脸的恭敬。石青不开口,她自然不敢自行起身。 石青点了点头,一脸严肃地看着吕芯和秦轩,话锋一转道:“你们可知,刚才若非有我出手,你们现在很可能已经成为两具尸体了?” 此话一出,吕芯和秦轩都吓了一大跳!特别是吕芯,更是感到难以置信。 秦轩的实力她再清楚不过了,那可是无限接近于尊者的极限高级水术师啊,即便是面对当初在金山城所见到过的那位名叫袁剑空的高级金术师,以及被称为力王的关涛,秦轩都不一定会输,难道还会输给眼前这个名叫七月的小女孩?还是说,在这个小小的村子里,除了石青之外竟然还有着一位隐世的超级强者? 事实上,石青也并非是在危言耸听,他与七歌在同一个村子里相处了十几年,对于七歌的脾气自然有一定的了解。吕芯和秦轩竟然和七月在村口大打出手,如果不是自己出手阻止,那么七歌很可能会直接出手将两人抹杀! 在他的印象中,七歌可不是一个会讲道理的人。 其实,从十几年前,他刚刚来到胜虎村的时候,他就知道七歌并非一般人。盐花山里曾经搞出那么大的动静,那么多的强者在里面布下如此强悍的封印,普通人没什么感觉,但却瞒不过他。 当然,他相信七歌也知道自己并非普通人,只是彼此之间心照不宣罢了。 “好了,你起来吧!你们现在说说吧,为什么千里迢迢地从中洲来到这里?”石青并未理会两人的震惊,而是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 “谢老祖!”吕芯再次躬身,这才起身回答道:“自从老祖无故失踪后,我父亲和爷爷这一系在家族中的地位便处于了弱势,其他系的人都对下一任的家主之位虎视眈眈,而爷爷为了让自己有足够的实力和发言权,能使父亲顺利继位,便毅然闭关去冲击尊位,可是……可是却冲击失败了。” 说到这里,吕芯的脸上露出了悲痛之色。她是爷爷从小惯到大的,感情之深,丝毫不比对父母的感情弱。 “爷爷失败了,身死道消……但他这一走,父亲在家族中的地位就直线下降了,想要继承爷爷的家主之位更是难上加难。可是父亲不甘心啊,他认为爷爷是为了他才死的,如果他不能继承爷爷的位置,那么爷爷在天之灵都不会安心。所以,父亲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借助外力……” 听到这里,石青眉头一皱,但并未开口打断吕芯的讲述。 “整个家族中,包括一众长老,其实有很多都被其他系的人威逼利诱,所以,在选举家主之位的那天,向我父亲投票的人并不多,不过,这也是我父亲预料之中的事情。” “父亲虽然在投票环节上失利,但他的天赋和实力却是毋庸置疑的,在几位家主候选人的比斗上,他取得了非常理想的成绩。” “到了最后的家族利益环节,谁也没有料想到,父亲竟然请来了千神门斗战堂的一位副堂主!那位副堂主曾经受到过我爷爷的恩惠,在得知我爷爷死后非常遗憾,自然也愿意助我父亲登上家主之位。” “千神门乃是当今整个五行界最顶级的势力之一,传承足有三千多年,曾经在千神的那个年代,辉煌更是难以想象,其底蕴不是一般的深厚,如果吕家能够与之交好,甚至彼此合作,这对于吕家来说,无疑是具有很大诱惑力的。” “家族里的一众长老,乃至于几位太上长老,几乎都有些心动了。而只要这几位太上长老发话,别人再怎么反对也没用,但就在这个时候……” 说到这里,吕芯的脸色变得异常愤怒:“但就在这时,父亲却突然间发狂,不受控制地胡乱出手,一瞬间就杀死和重伤了几名年轻子弟以及长老!然后……然后一位太上长老,竟然直接出手将父亲击杀了!” 吕芯双眼通红,悲愤道:“这件事情明显不正常,但他却没有给我父亲任何的机会,这明显就是要致我父亲于死地啊!” “如此明显的蓄意谋杀,却硬是被说成是我父亲自己走火入魔……因为这件事情,家族里的几位太上长老差点大打出手,但最终还是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而不了了之了。” “母亲盛怒之下,不顾一切地对那位太上长老进行刺杀,但以她高级土术师的实力,又怎么会是身为尊者的太上长老的对手?结局可想而知,母亲以下犯上,虽然那位太上长老不敢再直接杀了母亲,但却是将母亲的一身实力封印,并派人看管了起来。” “而母亲在刺杀那位太上长老之前,便已经叫秦老将我带出了家族。虽然明面上他们不敢对我直接出手,但谁敢保证我不会死于意外?而只要我逃离出来,身为吕家客卿长老的秦老,实力更是已然到达了极限高级术师,除非那位太上长老亲自动手,才有可能对我一击必杀!但他显然无法直接动手,不说其他几位太上长老不会坐视不理,就说家族里的那几位几乎不问世事但几乎无所不知的老祖,就不可能容忍。老祖的怒火,就不是他所能够承受的了。” 第九章:怀璧其罪 吕芯一脸的无奈道:“离开吕家后,我却不知道应该去往哪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报仇,怎么去救我娘。先不说那位太上长老在家族中的地位有多高,就说他那身为尊者的恐怖实力,想要报仇,仅仅凭我自己恐怕这辈子都没有希望了……” 吕芯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力和颓然,但更多的却是深深的仇恨和不甘。很难想象,这样复杂的表情,竟然会出现在这么一个只有十来岁的小女孩的脸上。 “唉——”石青长叹了一口气,眼里却并没有太多的伤感,反倒是一种释然。 “在这个世界上,但凡有人的地方,总会有争斗和算计,欲望往往可以驱使人的思想,但人却始终难以驾驭内心的欲念。整个五行界的任何家族、门派或组织都是如此,成王败寇,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说到这里,石青冲吕芯微微一笑,随即环顾四周道:“倒不如像我一样,做一个平凡的糟老头子,无忧无虑,乐得自在。” 吕芯微微一愣,显然有些听不懂石青的话,但她始终还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忍不住反问道:“那老祖的意思就是我父亲该死了?难道我就不用报仇了?” 其实,她很想说:死的不是你父亲,你当然没什么好伤感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而且我父亲好歹也算是你的后代吧,难道就这么算了? 当然,这些话她也就只能在心里想想,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杀父之仇当然要报!”石青看着吕芯,话锋一转道:“但这个仇只能由你自己去报。尊者对于现在的你而言固然无比强大,却也并非无敌。你小小年纪就已经达到了初级术师,天赋可鉴,如果连这么一点信心和信念都没有,那么你也就不配做我的后代,不配在这里和我谈论什么报仇!” 被石青一顿训斥,吕芯的脸色一片铁青。 “我知道你们来到这金山城,就是为了找我的,而我传音给你们,让你们来到这胜虎村,并非是想要为你们报仇。我这个糟老头子已经没有多少安稳的日子了,不想再去那中洲大陆折腾,更不愿再去掀起一场风波。”说道这里,石青已然没有了之前的气势,整个人都似乎瞬间老了十几岁。 “弟子斗胆相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令青老不仅离开了家族,甚至还来到了这玉林大陆上掀起了一场大风波?” 问话的是吕芯身旁的蓝发老人秦轩,不待石青回答,他又叹气道:“若非青老传音与弟子,即便我和芯儿寻到这金山城,也不可能想到您竟然会隐居在这样的一个小村子……” 石青摆了摆手,打断了秦轩的话,释然道:“陈年旧事就不必再提了。你们走吧,这里并不适合你们,其实我叫你们来,也为你们做不了什么。” 石青又看向秦轩,继续道:“以你的实力,要护她安全成长没什么问题,至于能不能报仇,那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说着,他也不顾几人的反应,转身就走。不过刚走出几步,他又顿了顿,补充道:“如果你们真的怕家族有人找到这里来,那就在这金山城住下来吧,只要我这把老骨头还没有散架,就应该没有多少人能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杀人!” 石青没有回头,他那瘦弱的身子渐行渐远,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一般。留下吕芯和秦轩,以及呆立在一旁的七月大眼瞪小眼…… …… 大荒城,位于大渊帝国的正西方,也算是一座比较大的城市了。虽然不能与帝都大渊城和岳阳城相比,却也比金山城那样的小城要大得多。 大荒城再以西,便是整个玉林大陆上最大的河流——玉川河。 玉川河由北向南,几乎贯穿了整个玉林大陆,也是大渊帝国与玉林大陆上土地面积最广、军事力量最强的雨神帝国的分界线。 因此,这大荒城其实也是大渊帝国的一座边境大城。 大荒城里的势力结构错综复杂,不过最顶尖的势力只有三个,分别是七星门、风雨阁和管氏家族。 七星门,乃是一个十分古老而强大的门派,其传承十分久远,门中强者如云。据说,大概在两千多年前,七星门中甚至出现过一位足以纵横玉林大陆的超级大能!虽然现在已然无法与当年相比,但却依然没有任何人敢小觑。 而风雨阁,则更像是一个商业组织,其拍卖会、商店、任务工会遍布整个大渊帝国!大荒城里的风雨阁,其实也只是一个分会而已,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分会,却足以和七星门这样的古老门派相比,其整体实力不敢想象! 要知道,那位只做了七郎一天的师傅,然后就被杀死在金山城里的袁剑空,以及袁剑空的师傅,那位实力已经强大到令人难以想象的尊者大能,就是这风雨阁的人。 至于管氏家族,很明显只是一个大家族。 相比于七星门和风雨阁的古老,这管家其实乃是后起之秀,甚至是在最近两百年间才跻身于大荒城顶级势力的。 但是,能够在这势力遍布的大荒城里如此强势地脱颖而出,其家族底蕴和实力岂能不强? 现如今的管家,直系人口上千,旁系过万,据说光是高级术师就拥有不下于两位数!这是何等的强大? 管家的现任家主管仲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大儿子名叫管天上,二儿子名叫管天下,小女儿名叫管甜心。 老大管天上的脾气较为火暴,行事作风简单直接,但许多时候却过于冲动。不过他在修炼之上却是管家百年难遇的天才!在不到十九岁年纪的时候就达到了中级火术师的境界! 老二管天下的性格则较为阴沉,其城府非常之深,行事手段也异常的歹毒,和他大哥管天上的性格几乎是两个极端。而论修炼天赋,他也逊色了不少。 不过,管天下虽然在修炼之上不如他大哥,却也有属于自己的道路。他异常的执着于各种禁术、秘术的术法研究,并且为了一些研究不惜用自己的下人来亲自做实验!这些年来,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他的研究之中了! 就在不久之前,他在大荒城里无意之中遇到了一名少女,一名拥有着紫色瞳孔的、十六七岁的少女。 这名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后来七郎和上官垣在半路上所救的莫小瑾! 管天下可以说是一个研究狂人,平日里对于女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但在见到莫小瑾那双紫色的瞳孔,并因为那双紫色的瞳孔陷入了短暂的精神恍惚后,他整个人便犹如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显得兴奋异常,当场就出言邀请莫小瑾去管家做客。 只是,却被莫小瑾婉拒了…… 被拒绝的管天下显得十分恼怒。从小到大,敢拒绝他的人真的没几个。 如果说管家在大荒城里是顶级家族,那么莫小瑾所在的莫家,在大荒城里也就算是一个二流家族而已。在管天下看来,自己一个顶级家族的少主,堂堂管家二少爷的盛情相邀,竟然被一个二流家族的人所拒绝,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脸! 不过管天下的性格并非如他大哥管天上那般火暴,尽管内心暴怒却也没有当面发作。 只是,到了第二天,管天下竟然亲自备上好礼,去莫家提亲了!说是什么对莫小瑾一见钟情,所以想要纳莫小瑾为妾,希望莫家能够答应这门亲事。 虽然管天下表面上和气,但字里行间的威胁之意,只要不是太傻都能够听得出来。 而对于管天下的上门提亲,莫家人里面自然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莫家现任的家主莫洋,也就是莫小瑾的父亲,以及莫小瑾另外的几位叔父基本上都表示同意这门婚事。只是莫小瑾本人和母亲黄画,以及爷爷莫正云则是坚决不同意。 表示同意的一批人自然是看中管家的身份地位,一个大荒城的二流家族,如果能与大荒城里的三大顶级势力之一联姻,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够想到其中的好处。 而持反对意见的,自然都是比较心疼莫小瑾本人的一批人。 整个大荒城,谁不知道官家二少爷乃是一个丧心病狂的研究狂人?为了他所谓的研究,几乎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管天下之所以来莫家提亲,必然是看中了莫小瑾的那双神奇的眼睛,什么一见钟情那根本就是扯淡! 这样的一个人,莫小瑾真要嫁过去,别说是终身幸福了,只怕是最后连个完整的身体都保不全了。 家主莫洋和一些叔伯为了家族利益可以牺牲莫小瑾,但最疼爱她的母亲与爷爷可舍不得。 只是,莫正云虽然是家主的父亲,但实际上在家族中的地位却是人微言轻,根本不可能左右家族的决定。 为什么呢?因为他只是一个没有觉醒任何属性血脉的普通人,说委婉一点是普通人,说难听点就是废人一个! 至于莫小瑾的母亲黄画,虽然也是一名实力不错的中级术师,但其娘家并没有什么势力,孤掌难鸣的她自然也很难左右家族的决定。 而莫小瑾本人,虽然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意,但经过一番艰难的挣扎之后,她还是勉强地同意了下来。 说到底,她始终都还只是一个天真善良的姑娘,在她父亲莫洋动之以情的劝说之下很快就心软了。 按照莫洋的说法,他身为莫小瑾的父亲,其实做出这样的决定他自己心里比谁都痛苦。但是,他不仅仅只是莫小瑾的父亲而已,他也是莫家的家主,是一个家族的顶梁柱,身系整个家族的兴衰与安微! 如果他不答应这门婚事,那么管天下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即便不好明着对莫家进行打压,但暗地里的手段绝不会少。他们区区一个二流家族,拿什么去和身为大荒城三大顶尖势力的管家斗,稍有不慎有灭顶之灾。 而且,他相信,以管天下的性格,即便自己不答应,对方也肯定会不择手段地夺取莫小瑾的眼睛。 如此思来想去,与其这样,倒还不如答应了这门婚事。至少,让莫小瑾这样风风光光地嫁过去,他管天下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能做得太过分了吧?换句话说,这反而是对莫小瑾的一种保护。 更重要的是,如此一来,他们莫家便和管家成为了亲家,这对于莫家的发展前途而言,其中的利益无需多说。 第十章:管天下 有些事情,站在不同的角度去看,观点自然也就不一样。 对于莫洋的想法及做法,莫小瑾的母亲黄画和爷爷莫正云完全是嗤之以鼻的。在他们看来,这样做根本就是在卖女求荣! 最后,百般无奈之下,黄画决定让莫正云带着莫小瑾离家出走。作为一名母亲,她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跳进火坑。 只是,黄画说服了莫正云,却怎么也无法说服莫小瑾。 莫小瑾自然知道自己如果一走了之,那么莫家必然会如她父亲所说,很可能会遭受灭顶之灾。她是一个善良的姑娘,她同样无法眼睁睁地看着整个莫家因为自己而遭难。 最后,黄画实在没有了办法,干脆直接把莫小瑾给打晕了,然后偷偷将莫小瑾和莫正云给送了出来。 到了第二天,管天下来接人,待众人知道这件事情后,黄画为了不让莫家受到牵连,为了让莫洋对管天下能够有一个交代,她毅然决然地站了出来,让莫洋当场执行了家法,直接废去了她的丹田,且命人将其关押了起来。 黄画虽然是莫洋的正妻,但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他根本就没得选择,毕竟是他们自己悔婚在先,如果处理得稍有偏差,那么管天下完全有理由直接向莫家发难。 管天下显然没有料想到黄画竟然敢把人给放跑了,也没想到莫洋竟然真的下得了手。这样一来,他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理由来对莫家出手了。 但是,他对莫小瑾那是势在必得的,他不相信以他管家的势力,会连两个完全没有觉醒任何属性血脉的普通人都找不出来。 因此,他虽然并没有当场翻脸,甚至还说这件事情其实也不能怪莫洋,而莫小瑾的母亲其实也只是爱女心切,情有可原,根本不需要下如此重的惩罚…… 但是! 按照管天下的说法,莫家既然之前已经答应了这门亲事,那莫小瑾就应该算是他管家的人了,缺的只是一些场面上的礼节而已。如今,莫小瑾出逃,他管家也有一定的责任,所以他会全力“帮助”莫家找到莫小瑾与莫正云! 而另一边,莫正云与莫小瑾的出逃显然也并不顺利,管家在大荒城的势力远超他们的预料,若不是因为莫小瑾的眼睛有着极为特殊的能力,早就被抓住了。 他们乔装打扮,却也不敢坐马车,只能偷偷摸摸地见机行事,却不料依旧被追了上来,直到七郎和上官垣的出现…… 上官垣是莫小瑾从小到大所见过的人当中唯一一个完全无法看透的人,直觉告诉她,这位大人绝对是非常强大,非常了不得的人物。 而七郎,她在与之对视的时候,便从七郎的部分记忆中得知,这位少年也同样不是一般的人物,在他的身后,竟然也有着数位强大的人物! 最重要的是,她看得出来,这两人也确实对自己没有任何的企图。 因此,这才有了她后来的看似荒谬的请求。 …… 莫家位于大荒城西北方向,背靠一个人工大湖,虽然只是大荒城中的一个二流家族,但其府邸却也修建得十分的气派,尽管地理位置稍有偏僻,但占地面积可不小。 事实上,但凡能够在大荒城里打响一些名声的家族,都不容小觑,虽然不能和城里的那三个顶级势力相比,却也算是家大业大,旗下各种产业都有涉及。 在莫家的正门口,两座石狮子雕刻得栩栩如生、威武霸气,甚至连两名站门的下人也都是高大威猛,穿着光鲜,尽管不是术师,但一看就是那种身手十分不错武者。 一些路过这里的人,都忍不住向那豪华气派的府邸投去羡慕的眼神。 不多时,一行四人来到了府邸之外。 这四人的阵容看上去有些怪异,其中一名看上去六十几岁的老人和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都是普通人,而另外一名看上去三十几岁的中年人与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却都是术师,而且都是金属性的金术师。 老人长相平凡,少女蓬头垢面,有些看不清真容,而金发中年男子则里手拿着个酒葫芦,时不时地就往嘴里灌上几口。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名十四五岁的金发少年。 他浓眉大眼,皮肤黝黑,背上背着一柄十分巨大的大剑,看上去非常的不协调。 少年,自然就是七郎,而另外三人,显然就是上官垣以及莫正云、莫小瑾这爷孙俩。 “小姐?” “老爷?” 七郎四人一来到大门口,那两名站门的武者大汉便几乎同时惊出声,脸上尽是惊愕之色。 “老爷,小姐,你们怎么又回来了?”其中一名大汉疑惑道。其实,从这里便能够看得出来,莫正云和莫小瑾在家族中的地位确实不高,否则的话,区区一个看门的下人不可能用这种语气来问话。 主子何去何从,岂是你一个下人应该过问的? “回来了,当然要回来了。”莫正云懒得和他们废话,直接带着另外三人进入了府内…… “你……你们……” 大厅内,一头棕色长发的莫洋,那一张国字脸上满是焦虑之色,他来回走了好几圈,回头看着莫正云与莫小瑾,十分不解地问道:“你们既然都已经走了,现在还回来干嘛?” 说实话,当他之前知道莫正云带着莫小瑾跑掉了之后,他心里并没有多少的愤怒,虽然如此一来就彻底得罪了管家,但他到底还是莫小瑾的亲生父亲,女儿能够脱离魔爪,他做父亲的自然也有些庆幸。 可是,既然都已经走了,那还回来干嘛?这样一来,不说莫小瑾再难脱离魔爪,就说她母亲黄画之前那么巨大的付出,岂不是都要付诸东流了? “莫洋,你急什么?”莫正云瞥了莫洋一眼,指着上官垣和七郎道:“我们既然还敢回来,自然不再怕那管家,这两位大人都是身份不凡之人,有他们的相助,我们莫家自然能够避过此劫。况且,要不是半路上有这两位大人出手相救,我们爷孙俩哪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早就被莫家那两个小畜生给抓走了!” “什么?” 莫洋闻言一惊,随即将目光移向了上官垣和七郎,出言试探道:“两位,莫洋多谢你们的出手相救,只是,那管家乃是我们整个大荒城内的三大顶尖势力之一,其底蕴深厚到难以想象,两位与我们莫家非亲非故,犯不着为了我们莫家去得罪那么强大的势力吧?” “收起你的那点小心思吧!”上官垣瞥了莫洋一眼,出声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且我上官垣做事从来都只看心情,我想管就管,哪来的什么理由?”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莫洋一头雾水地看向莫正云和莫小瑾。“到底怎么回事?” “爹,小——小瑾已经答应了他们,只要他们能够帮助我们家族避过此劫,小瑾就送他们一只眼睛。” “什么?”莫洋瞪大了眼睛,随即便是一阵恍然。 果然啊,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眼前的这两个家伙显然也是看中了莫小瑾的眼睛。 “小瑾!” 这时,一道女声传来,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名绿发的中年妇女走进了大厅,一进门就抓着莫小瑾仔细观察了一番,关切道:“小瑾,你怎么又回来了,你没事吧?” “娘,我没事!”莫小瑾冲着绿发妇人一笑。 “我说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傻呀,既然都已经走了,还回来干什么呀?”绿发妇人一脸的怒色,语气里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的无奈。 “娘,你——你的丹田……”莫小瑾什么眼神,她一眼就看出了母亲身体的异常。 “娘没事,娘这不是好好的嘛!”妇人勉强一笑。作为母亲,只要能够换来女儿的安然无恙,别说是废弃丹田了,就算是付出性命她也不会有丝毫怨言。只是,现在这不懂事的丫头却回来了…… “家主——” 这时,外面响起了一道呐喊声,随即便冲进来了一名下人,他一脸焦急道:“禀——禀告家主,管家二少爷又带着人闯进来了!” “这么快?”莫洋大惊失色。这莫小瑾刚刚才回来没多久,这个小畜生就赶来了? “哈哈哈……” 一阵大笑声传来,紧接着,一名二十三四岁的红发青年便带着一行人闯进了大厅。他先是对着莫洋略微一躬身,笑道:“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啊,天下这些天东奔西跑都未能将小瑾带回来,岳父大人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其自己赶了回来,真是受教了。” 莫洋脸色有些难看,这小畜生果然是个城府极深的家伙,字里行间处处都是话中带着话。 见莫洋没有说话,管天下又将目光转向了七郎和上官垣,笑道:“劳烦两位亲自将小瑾给送了回来,天下真是感激不尽。小瑾怎么说也是我管天下的未婚妻,而我管家在这大荒城里也算是有些薄名,待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定然不会亏待了两位‘恩——人’。” “恩人”二字,管天下咬得很慢,意味深长。 他绝口不提七郎打伤他管家下人的事情,仿佛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一般。 “哼!强娶豪夺,这就是你们管家引以为豪的作风吗?”七郎冷哼一声,脸上尽显不屑之色。这管天下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比那盐花镇上的童千还要让人厌恶。 “这位小兄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哦!”管天下笑看向七郎,眼睛微眯道:“这场婚事乃是我岳父大人当初亲口答应的,聘礼也都是收了的,何来强娶豪夺之说?况且,这是我管莫两家的家事,即便你们将小瑾送了回来,似乎也不应该插手别人家的家事吧?” “那也是你们逼着人家答应的。”七郎这段时间已经从莫小瑾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大概经过,他指着莫小瑾对管天下气愤道:“这位姐姐根本就不想嫁给你,你却用管家的权势来对莫家进行威逼……” “够了!”管天下终于还是忍不住发火了,他之前已经向七郎和上官垣不止一次暗示了,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不知趣,他自然也不需要再给好脸色了。他提高声音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容你一个外人在这里指手画脚、颠倒黑白?真当我管家无人了吗?” 通知 经过这段时间的考虑,我准备将这本书回炉。 不是太监,不是太监,不是太监!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不过具体时间还没有确定。 另外,新书《一书成神》将于年后上架。 嗯,就这样吧,对于一直在支持千千的朋友,我只能说抱歉抱歉抱歉抱歉抱歉抱歉抱歉…… 没办法,其实这段时间以来,一直看我书的朋友都能看到我的努力。从更新以来,到今天我从未断过一更,从未有一天少于3000字。 平均每天写4/5000字或许对于其他一些作者来说很容易,但对于打字又慢,又每天都要上班13小时以上的我而言,真心累。 累心,不是累人。心累的是本书如此惨淡的成绩。 我自己也知道,书中确实有许多不足的地方,所以才决定回炉。因为我不想把我的第一本书写烂! 谢谢这些日子一直支持我的朋友,谢谢!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