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挑战不可能之男人四十》 序章 一、 本书观点为作者在阅文平台原创，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本书为作者自传体，如需引为素材，务于作者联系商洽。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形式引用原文，违者一经发现，必追究其侵权责任。 ……谨以此文献给执着于爱情的人们——人心不死，爱情不死 ……谨以此文献给所有心存远方又身陷现实窠臼中的普通人 ……谨以此文献给我自己，这四十年的空洞人生。 本书没有爆发，不会太监，更不会烂尾，有可能断更，给您带来阅读不便，敬请谅解。 二、 简单介绍老男人情况。19岁高中毕业考入某军校，从军16年转业，其间基层机关都干过，大型演习抢险参与过。转业后进入某小机关成了所谓的体制内一员。人生谈的第一场恋爱就是现在的妻，也是心里唯一的珍惜。人生财务状况从负债开始，结婚时我俩需要偿还4000元的债务，房子是租部队家属院，新房布置是用人家旧的东西1500元买的。十六年的努力，现在我俩有了聪明的女儿，拥有了自己的房子和车，生活尚可。 那么艰苦的时候都一起度过了，物质条件也变好了，可幸福去哪儿了？ 三、 在部队时每年工资大概六万，现在工作扣除各种金还能剩四万五，在某点写书六年仆街六年可也赚了点辛苦钱。老婆最初工作月工资六百，后来跳槽现在过万。可以说，家是我俩白手起家一起建的，可是突然间为什么会失去了初心？ 为什么说是初心，因为我和妻是第一批网恋婚者，那个时候还没有QQ，那个时候是公共交流平台，叫聊天室。半年多没邮过照片，一年没见过本人，就那么天各一方，相约数千里的用上网私聊和电话的方式，建立了恋爱关系。 一路走来，我们失去了什么？ 二十年时光，我到底错在了哪里？ 四、 日记体，我是想用每一天的的记录和改变来寻找自己，见证自己。 直播模式，非视频模式。只是异想天开的想看看，一个人通过自己有计划有意识的努力，到底能完成什么样的进步。也许我能取得一点成绩，也许不能，拭目以待。 给自己设定一系列的目标，从健身开始，从精细的生活开始，准备在健身、厨艺、学习、工作、育女等各个方面都有所长进。告别之前空洞的人生！ 也许，坚持跑步达标，也许背记英文百词，也许研究厨艺做个菜……当然，作为个男人，更重要的还是赚钱养家的能力。 而后者，对我来说，挑战难度更大，因为一直在体制内，思想僵化刻板，缺乏行动力，拿着死工资，上着各种险的家伙，就像温水里的青蛙。请朋友们别说权力之类的，对过江之鲫的如我等小科员来说，那都是天方夜谭。真实的生活态，书中会有详细的描写。 五、 我想要改变，想要提高，想了三天，我确信我的心里只爱着妻。可是那一天，我突遭重创，完全懵逼掉。十六年的爱情，说没就没了吗？错在哪儿了呢……后来，连续的交流下来，我得到了很多的答案，很多的回答。 她告诉我最多的几句话。 先学会爱自己。 先学会做一个让周围的人喜欢你的人。 你知道爱是什么吗？ 爱是什么？ 这个问题，谁能回答……我当时直接哑口无言。 你保护我了吗？ 你欣赏我了吗？ 你陪伴我了吗？ 这三个反问，更像阵阵雷击，直接轰碎了我的内心。 我，呆呆的看着她，心脏抽缩成一团似的疼。 保护。 欣赏。 陪伴。 我反思再三，十几年来有很多的事，我做的似乎并不全面，比如她在北京上班期间，我并没积极的去探班。 欣赏呢，我自认绝无不欣赏之意，不然怎么可能爱上、结婚，还一过十六年？她在我心里明明就是最珍惜的那个啊！ 陪伴。这个我承认，在部队期间一年有大半年根本不在家，而后来转了业，她又去了外地，我还研究写书，的确陪伴在一起的日子很少！ 这三个词如巨石一样压在我的心口，直接打碎了我对爱情的认知。的确，我做的还不够好。正因为不好，才伤了她，才让她那么绝望的和我说那些足够让我信念毁灭的话吧？ 从四天前开始，我们开启了交流状态。 从三天前，我决定要改变自己。 昨天晚上，我想来到平台用这种方式，记录下自己后来的人生，也许能为年轻人、能为看到本书的朋友们提供一点儿佐助。 今天上午，我用六年的作者号开始记录。 记录一个普普通通的四十岁老男人的日常。 回忆一个普通人的二十年职业生活。 回录一个普通家庭十六年的生活日常。 目的只想： 我犯过的错，看过书的人能有所警悟。 我走过的路，看过书的人能得到借鉴。 最最重要的是，我的爱情，能因为我的积极向上改变，我爱的人的心能重新回到我的心里。 当然，也包括我这个四十岁老男人，是否能在本书的监督之下，达成自己设定的人生目标。 友情提示： 凡是坚持着看完这个不是开头的开头的朋友，能在书评区给我点建议，也可分享您的一些生活感悟。 当然，爱吐槽的可以随意，却不能谩骂嘲讽。 谢谢。 …… 书归正传。 我把目标分成了两种。 一是自强目标。 二是爱感目标。 自强目标，现在我正在努力做的只有一项：长跑。期望达到五公时公路跑配速完成时间在28分钟以内，此项运动已经坚持三个半月，从21分钟跑2公里提高到了29分钟跑5公里。 准备开发的目标是羽毛球。原因是老婆喜欢这个项目。虽然我喜欢的是足球、蓝球，可是我决定要学习这个项目，并在三个月内完成击败她的目标。其实，我最想的是能成为她的最佳陪练对象。 目前，我的水平是规则不懂，打两局累的不行，技术更是差的离谱。所以，因为这个目标出现，我还得不得不完成第三个目标：减掉体重十斤，现在我的体重是180，只有减重才能更灵活，这是我不得不完成的一个课目。 所以，自强目标系：一，坚持长跑，控制饮食，体重170。 二，学习羽毛球技术，坚持多打多练。 时限：体重一个月内必须达标。技术一个月小成，两个月能配打，三个月反超。 请记住：爱一个人，就要努力的去陪她。 自强目标的第二系，是自我能力的扩展，说到底，男人需要至少两种能力，一是越来越强大的赚钱能力，这个不需要解释。二是越来越深厚的学识。后者看似有些虚飘，可实则在婚姻生活里极为重要。暂时，这个我只有想把学好英语的想法落实起来。原因同样和妻有关，她是外语专业毕业，从事外销贸易工作，经常出差各国跑来跑去的，而我英语水平之差，惨不忍提。我从来没想过好好的学鸟语来着……大学英语四级都没考过，单词都交还给了老师了。 我的英语目标还很没边际，我打算从记单词开始复习。这一个月的目标是1000生词，50句日常会话。至于学什么，还没想好，不如就跟着女儿学小学的会话吧。 第二种，爱感目标。 这个也许是我独创的指标。爱一个人，不是空洞的言语，需要用更多的心思和行动去实现。第一个月，我给自己的定的目标是努力的做一个细心而关心她的人。 关心一个人，需要怎么做？我有自己的想法。 ; 第一章 吃自己家的饭踏实 2016年9月21日星期三 时光如水。不经意之间，从早到晚就过完了。 早上我做了六种杂粮组成的粥，加了冰糖。可惜女儿丹丹并不喜欢，拧着小鼻子喝了半碗，吃了一小块馒头，半纸盒的牛奶，磨蹭到七点十分才去上学。其实，粥挺好喝，媳妇儿喝了一整碗，就着朋友家阿姨亲手制作的辣椒酱，吃了一个馒头。好久没一起吃早餐了，多数的时候，我们都是各走各的，或在单位食堂，或在路边小摊上吃一口，不卫生，也没什么营养。吃自己家的饭踏实。 上午，单位的工作都是传传写写，即不太忙也没闲着，接了个骗培训的电话和传真，忽悠那边的骗子给公安打电话。空闲的时候，偷偷的和老婆说了几句话，我说，我准备自我更新了。她给出了鼓励的拳头符号。不过，我没告诉她我在某点平台上，开始了每天的记录，甚至还会有直播。 中午米饭，爆炒甘蓝，吃了个精光，丹丹吃了两碗饭。 下午寻到肖杰版的羽毛球视频教学片，完成工作后没时间看，时间就到了下班的时候，回到家，安排女儿写作业，半小时后，开始了坚持三个半月的长跑训练。今天临时改了路线，从小区出发，经河坝到了市唯一的大学门口再折回万达广场，全程5.5公里，跑完用时32分钟。 为什么到这里？因为媳妇儿在这儿做健身。 已经开始有几节课了，我一直没来过这种私教训练场。距离正好，又因为要开一个车回去，所以来参观一下。悄悄的说一句，其实也有一点点眼见为实的想法。 她的教练是个九零后，小伙子人很精神，长相还算帅，至少比我这个中年大叔有型多了。要说心里没点什么，那是不可能的。我想换成谁都一样吗？ 就怕人比人。差二十来岁的时光，一个青春一个肉康，哪里能比？ 好在，本大叔还算争气，测试完后，我第一次平台撑超过了一分钟，俯卧撑一口气五十加，卧推直接上了40斤……也算是小小的惊讶了他们那群小鲜肉一下子的，毕竟十多年部队训练的底子还在一些，还没糠到底儿。 开车回家，一路上红山市灯火通明。媳妇开着她的小车在后面跟着，我俩一边打电话一边儿开车，前后距离几十米。那种感觉，就像回到了十几年前，骑着自行车手拉着手逛街时一样。 刹那间，就像回到了从前。 就像几天前那霹雳一般的表达没出现过一样。 不过，我知道，事情远远没有看上去的那般简单，失去的感觉并没有那么容易修复。今天她很高兴一些，是因为我去她熟悉的场合，间接的，等于认可她在做的事情。 要知道，去年，我并不支持她去健身。除了钱的方面之外，最大的反对因素其实我是想她能多陪我和孩子……我想我的想法并没有错。 可是现在我也明白，她的做法也没有错。 天天面对着公司上下各种颜色的面孔，她真的很累。 累就容易老。 健身，我怎么能不支持呢？ 钱，花了可以再赚。 可是身体老却掉，就不容易重新焕发青春了。 回到家，我提前准备好的氽锅材料拿到餐桌上，十分钟后，女儿吃上了她喜欢的氽羊肉，我和媳妇儿吃菜…… 九点半钟，吃完饭的丹丹去写最后的日记。她最近有些拖拉，这个问题，明天需要我督促她调整。 十点半，我和媳妇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一天，从这里开始，又回到这里结束，我走了八千多步，其中还包括5公里的长跑，说明平时动的少，距离短了。 晚上十一点。我重新坐到了电脑前，记录下了以上内容。 特别提醒自己：一，长跑目标完成。二，英语1000词未动。准备从女儿的小学英语学起，不知可行不可行。三，减肥的目标里，似乎今天晚上吃的菜有点多，还吃了几口羊肉。四，羽毛球学习一些视频内容，需要明天开始练习，可惜场地不好寻找。 今天额外增加的收获有几个。去了健身房，看到了久违的那个拥有青春亮彩的媳妇儿。而不是回到家里时一脸疲惫的那个她。工作之余，有了一个新点子，准备开一本新书。 明天需要做的几件事。 工作上需要下一个通知。别的，再说。 学习上，需要进行羽毛球的训练，光看不练是不行的，准备对着自家的落地窗子开干，这事儿可不能和媳妇儿说。先练好发球再说。要整理出英语复习的资料，一千词加句子，并不容易。 对了，明早上要给我爱的女人们做一道瘦肉粥。新的尝试啊，可别失误。 爱是什么？ 我自己在哪里。 前几天接近崩溃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现在，我接受了，所谓爱已经离开的事实，和媳妇儿之间已经不再是十年前那种两相交融的依感。可是，现在的状态也不是我之前几天想的那样，她不再愿意关注我，不再理我的那种。想来想去，除了她在不断的成长之外的因素，实际上，还是我退步或者不前的原因多一些。 天下没有永远保鲜的爱情。每个人都在不断的变化，想要永远的站在你的爱人身边，就得不断的调整自己。爱的诠释有很多种。爱人更是千差万别。四十岁的老男人苦逼的才刚刚知道其中区别。 媳妇几次三番的告诉我，要先自我快认可，自我快乐起来……那我就这么做。 和媳妇儿讲价钱，这是我以前干的蠢事。这次雷变之后，我悟懂了一个道理。 和自己的女人绝不要讲理！ 女人嘛，就地好好的哄。 想来想去，也许是我之前十几年给她的感觉太粗了，有的时候甚至是轻重不一的伤害，现在，我需要用一切时间和力量调整出，能让她重新爱上我的状态。 我爱她，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够拿走她在我心里的那个位置。 最最重要的位置。 我爱她，从现在开始，我需要用她希望、她认可的行动和方式去做到。 而不是只存着感觉，不是捧着鲜花瞎喊。 ; 第二章 一九九七 2016年9月22日星期四 天气很好。红山市的蓝天透着宇宙的深蓝，抬头看去都眼晕。 早上，没做瘦肉粥，丹丹要吃用氽羊肉剩下的汤煮的面，我不会做手工面条，只能煮了挂面，三口人一起呼噜着吃面。媳妇儿吃了小半碗，女儿吃了半碗，我吃了一碗，有点咸。 上午，把孙总的车开到单位，放在这里比小区要安全。小区虽然有监控，可是真的被刮、划喽也得挺着，报保险什么的也行，可真的出了麻烦也说不过去。下体检通知用掉了半个小时，每个退休职工打电话打了一圈儿，也有个别老人有微信的，在微信群里发个信息，还是比较方便，而有的老人连电话都接不通了。这种的还得找单位住的近的同事去家中通知。剩下的时间，虽然还有很多需要做的事情，可是因为不像前几天折腾养老保险那样忙，所有就偷闲了，研究新书的事儿。 新书已经酝酿了好久，一直没有找到合适自己的题材，这才是最头疼的事情，写了七本书过来，一直扑街，扑的都不敢再写了，可我真的喜欢写。那就写。新书的题材准备跟风，却又不完全相同，已经有了主线，开始筹备大纲，预计一周后提交给美女编辑大人。 …… 黄金二十年 每个人都拥有这段黄金的二十年，有的人飞黄腾达了，有的人没什么变化，有的人烟消声没。 从今天开始，准备以回忆，用第三人称的方式，写出我从进入军校那天开始的二十年人生。 如果说每十年是一个阶段，每五年是一个层次的话，这两大阶段四个层次里，我的人生轨迹是这样的，四年军校生、五年参谋、四年主管、六年小科员。生活轨迹同样波澜不惊。三年恋爱，三年自由时光，十年育女成家。军校、部队、靶场、赛场、施工场、大江南北十几个城市穿梭，身边来来去去无数个好战友、好领导、好同事。也走走留留的经历了很多得得与失失。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我会变相处理一些敏感话题。所以在书里，朋友们能找到的信息不会有负能量方面的传播，特别提醒。 …… 1997年8月25日。 蒙南某县级市的火车站。 杨建军和潘振国一起要在这里转车去北京。这个车站距离两人的家乡四十公里远，两人刚刚下了冒黑烟的黑皮车，鼻孔里还有那浓浓的煤烟子味儿。 杨建军，县一中毕业，压线提前录取，一分都没多。拿到体检通知的时候，还以为是骗人的。好在班主任李景老师鼓励，老爸亲自带着去省城，历一周的辛苦，又体验又面试的，成功拿到了那张红色的录取通知书。就连他自己都没想过，这辈子会穿上军装。 潘建国，县八中毕业，八中不是排序，是地名的简称。个头中等，说话就笑，体格和杨建军差不多，普通的农家孩子模样儿，不过和杨建军比起来，透着一股子灵动性。 下了车，杨建军寻了个台阶坐下，等着两小时后从丹城开往京城的火车，眼神儿不知看向哪里，心里想着，军校——到底是个啥样子？忐忑着。 潘建国走走转转的把火车站兜了个圈儿，买了盒烟回来，抽出一支递到这个新认识的老乡面前。 杨建军摇摇头。 “不抽？” “嗯。” “好同志啊！” 杨建军笑笑。 其实，是之前的人生里，连吃饭的钱都不足，还哪有闲钱买烟？ 所以，对杨建军来说，能考上一所吃饭不用花钱的学校，这他么就是进了天堂！ 对！ 杨建军的心突然敞亮起来。 心思又回到临走时老爹给塞到手里的七百块钱上。 可别丢了……这可是一学期用的。虽然军校吃不花钱、穿不花钱，还有津贴，可是，老爸还是给带上了是他从朋友那借来的钱。 他说，穷家富路。 杨建军不想拿，除了路费。当然，部队说了，路费也报销呢。 吸完了烟的潘振国很无聊赖的扔掉了手里的烟头儿。 扔之前，他已经观察过，这里的地面上并不干净，有很多的烟头、果皮之类的东西。 可就在五秒后。 杨、潘两人一抬头的功夫，眼前站满了人，足足有十几个。 个个手臂上套着红袖箍。 都是年轻人。 不是老大爷、老大妈。 平头，刀脸。 有两个人手里还有黑乎乎的棍子。后来我知道了那是警棍。 其中一个还拿了本，正在刷刷的写字。 尔后，撕下一张二指宽的小纸条，递到了两人的面前。 “罚款，一个烟头二十元。你们脚底下这是五个，共计一百元。这是收据，你们拿好。“ 二十！ 五个！ 一百元！ 杨建军听得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 潘振国更是无语的看着这堆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小年轻。 默默的数完，共十五个！ 我草。 两人对视了一眼。 都是十八九岁的高中生，没打过架的也见过。 这阵势，摆明了是讹人，还不带让你反抗的！ 一圈儿贼货们的眼神里，这两个学生模样的家伙，就是肥肥的羔羊。 “我，我就扔了一个。“ 潘振国不甘心，可也知道，这一刀不想挨是不可能的了。 “五个。他们可以做证。“ 那个开票的家伙冷笑。 得。 他们……他们都他么是你一伙的好不？ 潘还要说什么，杨建军拉了拉这位新同学加未来战友的胳膊。 从裤兜里掏出红红的一张大票。 大票！ 一辈子可是第一次拿这么多的大票，甚至还没花用过。 没想到第一次用，竟然是这么个用法。 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这理，都懂。 接了收据，给了钱。 “你们俩个还得把脚下的垃圾清理到那边的垃圾桶里。“ 拿着本本，这伙人又去了别处。 “草******，真是欺负人！“潘振国气的脸都青了。 杨建军苦笑，“马失前蹄，没事儿。就当长经验了，你和我都是第一次出门，一切以安全最重要。“ “那，那，我，等我到学校发津贴以后还你啊。“ “行。“ “哎，就是这口气咽不下啊！“ 杨建军笑笑，“在人家的地盘上，咱以不吃亏为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嗯。“潘振国看了看新同学加未来战友，发现这个不太好说话的家伙，处理事情远不像他家叔叔说的那样呆木。 一个半小时后，车站人来人往越聚越多了等丹京线这列车的人，已经开始检票排队了。这时无意间扫识人群的杨建军发现了一个极好的机会。 ; 第三章 报仇不用等十年 一个大胆的计划从杨建军的心里产生了。 也许，报仇不用等十年了。 那个开票的家伙一个人进了候车室里的厕所。 厕所已经进去了，很脏很烂，还一地的尿水和蛆虫，就算洒着白灰，在这个盛夏的天气里也无法杜绝蝇虫们的生命协奏。 更糟的是，其中有一个蹲位垮掉了一半，有半米深左右的下面全是砖头混在大便上面，虽然立了一块禁止使用的牌子，可还是有人上去拉。 之前上厕所的时候，这些记的很清楚。 这个时候，旅客们已经进站上车，再有三分钟车就开走。 杨建军心一横！ 么的，干了！ “东子……“ 杨建军本想自己干，可是脑海里对自己的信心不大，万一支巴起来可就没胜算了。 一是从来没打过架，二是那个开票男体格比杨建军好的多。 潘振国二话不说，直接点头。 两人检完票，走进检票门，突然一捂肚子！ “哎哟，忘记了上厕所了！姐，帮我照看一下哦……”潘振国嬉皮笑脸的说道。 很不好意思的向检票员笑笑，一前一后又穿出门，回到候车室，钻进厕所。 “真有意思，坏肚子还带两人一起的！” 进了厕所，其实两人都紧张的手心出汗。 潘振国抄起了门口的拖把杆子跟在杨建军的后面。 一个坑一个坑的找过去。 找到了。 那家伙正在蹲大号，那个装钱的小包儿就在他的脖子上挂着呢！ 至于这个家伙是不是真正的执法员，杨建军并没有考虑过。就算是真的执法员又能怎地，有他们这么欺负人的吗？ 之前已经观察过，这堆货完全是区别对待。有很多人扔东西并没有被罚，听他们之间说话就知道，那是本地的。 欺负生人，么的。 那家伙在吸烟，根本没注意，门前站了人。 杨建军一点头，快速的抓向那货的包！ 抢到手很容易，直接拉脱了扣，包到手。迅速从中抽了一张，尔后扔还给满脸惊讶的那货！ 连同准备好的收据一同甩给开票男。 旁边潘振国手已经扬起。 “兄弟，啥也不用说了，我们拿回我们的钱。这票，还你。至于怎么回事，你肚子里的大便不清楚，你腚底下的应该清楚！” 伸手就要向下捅。 啊？ “走。” 两人一起快速离开厕所。 跑出十多步远，才听见里面那货杀猪似的叫起，“我****老子的，你们给我等着！“ 等着？ 猪才等你。 跑回检票口，拿了扔在检票员脚下的行李，谢过美女检票员，飞也似的钻入上车的人流。 9号车厢，没号。 两人上车，这才从紧张的状态里退出来，喘起了粗气。 人太多了。 连刚才做的事情想说说情况都省了。 人挨着人，脚挨着脚，说话就像喷对方的雾气一样。 别说找座了，就连站的地儿能有就不错了。 “这人也太多了。“ 行李好不容易塞到车座下面一个，剩下的一个挤在脚下了，杨建军和潘振国两个背对着背，一脸的无奈。同时顺着车窗观察外面。 他们进来了。 可惜，这个时候，火车缓缓的开动了。 他们没能寻找到车厢里的杨、潘两人，气的把警棍都摔扔到了脚下。 “咱，咱俩能换换不？“ 耳朵根上传来声音。 “咋了？“ “我，我旁边这个，太胖了。“ “成。“ 侧身反转再侧身。杨建军发现自己上当了。 潘振国挤着的哪是胖子，分明是个肥妹子…… “嘿嘿。你体格子大，嘿嘿。” “你体格子才大呢！” 身边的胖妞突然接话了，怒目圆圆的瞪向潘东子，杨建军给潘振国起的外号。 “我，我不是说你，我说的是他。” 指了指杨建军。 “你得了吧，他还没有我体格子大呢，你不是说我，那说的是谁？不就是挤着你点了吗？” 杨建军想乐，可真没敢。 旁边的人，和他一样的表情。 潘东子的脸当时就出汗了。 爱莫能助，兄弟，自求多福吧。杨建军闪开了战场，虽然只有一个身位的距离，可是这已经是足够大的空间了。 五个小时后，车上的人松快了些，很多人在成得市下了车，我们站了五个小时的腿都麻的和不是自己的一样。 胖妞姓胡。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很爽朗。 能坐下了当然舒服。 杨建军早就想摸摸右边兜里那一百块钱，失而复得的感觉，还真挺不错的。 咦？ 不对。 怎么好像不是一张？ 在裤兜儿里摸了半天，确实不是一张，而是两张。 都是一百元大票。 杨建军的心腾的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抢劫？ 我这会不会成了抢劫犯？ 随后，他又想。对方算不算抢劫，那可是明打明的抢吧，还开条来抢。 我这个呢？ 偷？ 心里这个不得劲。 送回去……可这火车都要到京城了。 下车，出站，和胖妞胡梅告别。扯着潘振国到了没人的角落里。 “怎么了，杨大侠？” 杨建军苦笑一声。 “东子，抢回来的钱，多了一张。” 啊…… 这下潘振国也蒙圈了。 中午饭都没吃，两人琢磨半天，终于下决心，等本学期结束时再路过叶站时，寻了那人再还给他就是。 不管怎样，两个年轻气盛的学生心里背上了一个不安的石头。 其实，哥俩根本不知道，这伙人根本不是正规的执法员，在三天后就被公安端窝了，主犯开票男后来被判刑七年。 转车，坐上南下的K64，空调车可真舒服的没边了，那个凉爽！ 寻到座位，放好行李，一路睡到微省省城。 出了站。 一条条的条幅挂在车站对面。 远远地，一条“XX学院欢迎新同学到校”字样的条幅指明了杨、潘二人的方向。 “那儿呢。” “走。” 肃穆的军车排成了长队。 接待的战友学长很热情，报了姓名出示通知书和户口本、介绍信之后，被热情的招呼到了军卡上。 同车的还有五六个一样青春亮彩的面孔。 “你哪儿地方的？” “内蒙。你呢？” “JL我叫王JL头顶上头发很少，长相很老的家伙，笑的很实诚。 “我叫杨建军。” “潘振国。” “你哥俩不错啊，一个建军，一个振国，国之栋梁！” “哈哈……” …… 时光流逝到二十年后的九月二十二日。 下午，领导开了一个关于采购的会议。我是书记员，负责记录。十分钟后到党办取文件，我是内勤。对面会议室来人求帮忙，我又成了保洁。其实心里最烦的一件工作是市局某位同志要的关于某志书里的一段文字修改材料。那段文字，他们既不按我们提供的来，也不说清楚要什么方面的，就是改啊改的，没标准。看着头都疼。四点多的时候，媳妇儿打了电话过来。没事儿，就是从A公司到B公司的路上能有空闲时间，给我打个电话。和我一样，闲下来就想给对方打电话，没什么事，听听对方的声音就好。我说我在背单词，小学英语第一册121个单词，其中有十几个不太会的。 她让我说说哪个不会。资料就在眼前，划出了线。在这儿，我写下不会的出来： 气球、天花板、数数、彩笔、布娃娃、橡皮、地板、礼帽、风筝、妖怪、粉色的、紫色的、彩虹、座位。 英文的是：ballonceilingtcrayondolleraserfloorhatkitemonsterpinkpurblerainbowseat 有朋友问我四十了还学英语的目的？ 你猜呢？ 反正不是想出国。 她嘱咐我晚上下班先看着孩子把作业写完。又说了公司她的部门里又安置了一个领导的亲戚……挂了电话。我认真的记了十分钟单词，一个同事过来复印材料。 这段文字是下班前写下的，晚上不再补充。晚上的时间一定是看着女儿写作业，复习单词，七点半去完成长跑五公里的任务，尔后回来完成那本传记的撰写至少三千字，有时间再研究研究新书。 拿不准的是，晚饭做什么呢？孩子不喜欢吃剩饭。中午给炖的白菜豆腐粉儿，她肯定是不吃的。为厨艺捉急啊！ 对了，上午还打过一个电话。买的那个小房子的事情，顾问说起来有了点进展，不过我不太相信她的话，销售的人的话，得隔着大风听。房子是给我的父母买的，年龄大了，准备接到身边来照顾晚年生活。这件事是身为儿媳妇儿的老婆一力支持安排的，甚至首付都是她借朋友的。 写到这儿，有圈儿里的朋友问，看起来你和你媳妇儿并没问题啊？ 明明，你惦记她，她惦记你的，一没第三者插足，二没什么大矛盾，可你开头和简介里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我只能苦笑笑。 有些情只有心能感得到。 有什么样的情，只有心能分的清楚。 爱，有很多很多种。 只有用心去体现，才能知道，互相之间给出的是什么样的爱。 就我而言，我给出的是粗裨的，甚至是自私的。而她给出的，以前是燃烧着火焰的凤凰鸟，能给我以足够的热能。现在是雍容广阔的湖。 ; 第四章 新同志 2016年9月23日星期五 今天很忙。上午下了扶贫捐款的通知，收钱，记录，打电话。没办法，就我一个人忙活。空隙的时间，做了一件已经酝酿几个月的事。和喜欢的事业以及赚点小钱有关。 我筹备开始了作文兴趣班。在女儿的班级群进而发布了消息，刚好有十个孩子愿意入班。筹备设计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所以上午没时间写东西了。 先写下昨天的一点事情，女儿的作业在督促下，8点前完成了。晚上吃的是媳妇从庆丰买回来的包子，说实在的，已经没有最初登陆红山市时好吃了。这是本周晚上第二次吃饭。入夜写传记，深夜研究了会儿新书，今天早上做了瘦肉粥，其相不能直视，不好挺好吃的，媳妇和女儿都喜欢，嘿嘿。 上午接到了地产公司那位顾问的电话，能拿发票了！太好了……中午新发明了一个菜，羊肉炒芹菜土豆丝，女儿吃了好多，味道真不错。发现羊肉配芹菜还真是绝了。 进一步确定了明天兴趣班的安排，开始备课。第一堂课是室外观察课，观察日记的写法，这个没什么太难的，下午需要去准备很多与秋天有关的词和句，最好是配上明天外景地用的才好。 昨天做了一个梦。梦见重回军营了，还在训练女儿他们那些小学生。回忆部分，也权当是重生之梦吧。本来，书名想改成重生之男人四十来着，可惜改不了了。 就这么着吧，反正，我已经从几天前开始挑战一切不可能了。 第一个不可能，长跑达到28分钟五公里，快接近目标了。 第二个不可能，减肥到170斤，现在是88公斤。 第三个不可能，学英语和羽毛球。现在也已经开始了，一千词现在发现有点难，没有羽毛球容易，球拍和球已经买了，今天和周末都可以训练啦~ 第四个不可能，是突然想开启的，就是办作文兴趣班。因为我可以晚一个学期开始，可是孩子们却又会长大了半年。时光是不可逆的，错过了就永远错过了。 我不是老师，也没有教学经验，承蒙老师和家长们看得起，说办也就办起来了。现在需要我做到的就是必须能提升孩子们的兴趣！ 还有更多的不可能——只要行动，总有可能！ 备注一下。回忆部分写法准备进行调整，本想百分百写实来反映这二十年的生活，现在我决定改成重生类型的写法，不过不会太YY，没有什么强人记忆、一气呵成写书成大腕等等的情节，回忆部分主角的重生，最最主要的是，改变真实的那个“我”，有的事是真实发生的，有的事是因为当时未选择正确的方向，而在文里让主角选择正确的人生走向，当然不会太戏剧式发展，书的核心还是要寻找自我、寻找爱情。 …… 1997年8月26日中午。 杨建军看到了某炮兵学院的大门。 门很不显眼，看上去和乡政府的大门差不多。不过有两名哨兵在站岗。手里提着的，还是真枪。 进出的人员和车辆都要经过检查。 仅这一点儿，杨建军就感觉到了紧张。 下意识的想到了自己抢来的一百块钱……会不会抓我？ 车子停了下来之后，直接开进营门。 院子里一排排的法国梧桐树，很高大魁梧，枝叶茂密极了，路两边是很多的楼房，灰色的墙体，有的墙上还有标语。 “提高警惕、保国卫国” “政治合格、军事过硬、作风优良、保障有力” 不时间有一队队的军装人路过，唱着歌，喊着口号。 好奇地人们都有一样的心情。 车里的人看外面的，外面的人看车里的。 脸上都是各种的笑。 笑的很怪。 青涩的杨建军和潘振国，还有半个秃头的王吉临，笑的很灿烂。 偶尔也能看见地方式服装的人路过，好奇他们是什么身份，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车子几拐之后停了下来。 “新同志们，下车吧，到了。“ “哦“ “好来！“ 这时，领队的那个年轻扛着红牌的人说道，“要回答，是。从现在起你们就得适应军营的生活。我是你们的区队长，我叫王朝辉，是老三队的，留校了，前三个月就在队里工作，走吧，和我回队里。队长和教导员都到了，在等着你们呢。“ 杨、潘等人一边听一边四处看，这里的一切都是绿的……就地面是灰的，水泥地。 跳下车的时候，从门口跑来一个穿着大短裤、中分头的人，年龄和杨建军等人一样大小。人还没到，声音就到了，“杨区队，又来了几个？我刚刚去领了八个人的伙食，不知够不够？“ 嗓门大的很。 “正好，王今良，你来带队。“ 难道又来了一个领导？ 出于人类的本性，这些新到的小绵羊们都乖乖的按这位叫王今良的人说的办，让走直角走直角，让上楼上楼，新来的七个人半个字都不敢说。 上了楼，他让杨建军等人把行李都放一个屋里，要先带着去食堂。 队长和教导员两个在楼门口等着。 一起接受检验的还有已经到了的另外二十几名同志。 都没有换军装呢，穿的五花八门什么样的衣服都有，头发长短不一，个头参差不齐，看上去就像一堆乱乱的豆芽菜。当然，其中也有发育壮实的大豆芽儿，比如一个叫赵勇生的同学，那家伙一米八五以上，体重至少二百斤吧，就像小说里说的赵黑塔…… 队长杨世军，一双眼神儿真像鹰一样。教导员王志勇，人微胖，很和蔼，始终笑着。 两位大领导先后说了几句欢迎的话，杨建军也没听进去多少，只记住了一点： 服务命令听指挥。 让杨建军意外的是，吃饭的地儿好远！ 用农村的话说，足足走出三里地……本来就没怎么吃东西，这一真可真饿了！ 到了食堂。 门口是一个大大的军徽，下面是学员三队的门牌。 门儿里，是一溜的圆桌，横五竖四，缺两张。有四张桌子已经摆好了饭菜和碗筷，有五个穿我们一样衣服的和一个穿军装的站在每一张桌前，对着我们进门这个方面，站的笔直。 好不容易这支乌合之众站直了些，队长蹙了下眉，显然并不满意我们这些菜鸟们的表现。 “同志们，讲一下。” 看了看我们的脚根本没动…… “好吧，现在我说说下午的安排。下午操课铃响后，所有新学员带上工具，由杨区队长带队到我们的责任区打草。后一小时进行体能训练，基础练习之后，先来个三公里慢速跑吧，场地就在大操场。教导员……” 王教导在杨队长退后一步之后向前跨步转体，来到队伍中间。 两人的动作都是标准的队列动作，下面站着的菜菜们都感觉很新鲜，没人敢说话，支着耳朵听。 杨建军心里却在琢磨着，打草？ 当兵的还要喂猪吗？ 教导员讲的事有一个，晚上大家在俱乐部学唱歌。 ; 第五章 五分钟的吃饭时间（求收求票） 中午饭，8个人坐一桌儿，天南地北的八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的谁也不说话，就看着桌子上的饭菜。 四个盘子，两荤两素，冒尖的豆芽，雪里红和一种不知名的绿叶菜，另一份是鱼。 听命令坐下后，开吃。 没人好意思多吃几口，大伙还在谦让着吃呢，那边队干部的桌子上，队长已经起身了…… 大伙抬头看了看，碗里没饭了？ 时间大概过去四分钟——我草！ 这饭！ 杨建军当即明白了！ 玩命的开吃。也不管好意思不好意思了，按心里价位把四个菜分成了八份，每人也就是两筷子那样儿，吃！ 潘振国见杨大侠加速，他也不客气起来。 两分钟后，那边几个先来的桌子已经开始收拾桌子了。 王吉临还没吃下半碗呢，王今良同学喊了声。 “起立。” “没，没吃完呢？”王吉临这个无语，嘴边还有几颗饭粒子。 “到时间了。” “开，开会时也没说啊？” “这还用说？这明显是折腾我们哪！五分钟，谁能吃完？” 两人打着嘴架，这桌子八个人只好起立，带走。一半的人没吃饱。 回到学员队，中午一通折腾，分班。 名册早就做好了，去各自的学员班报到就成。 杨建军没想到和王今良分到了学员三队一班，学号很牛：97007。 班里只有两人，当仁不让的第二个来的，卫生工作就归了杨建军。王今良同学要去开会，还要去检查工作，王今良同学很忙，根本见不到人。 下午13点50分，王大嗓门在走廊里高喊，“起床——“ 其实没谁睡觉，都忙成了一头苍蝇似的。 五分钟后又喊，“各班领工具！” 各班……每个班也没几个人。 很快，队伍集合起来，30人带去了大操场。 每人发了把镰刀，是那种宽面的大弯镰刀。很锋利。很大的操场，草已经有些荒芜，高的地方有膝盖那么高。 分地盘，杨区队按人头分，每人大概四十多平方米。 “我草……” 有还没认识的同学看着长长的草皮哀叹，看着手里的镰刀更是无语。 没两分钟，就有一位“啊”的一声。 “送卫生队……” 刀砍着人了。 杨建军当然不会砍着手，农活虽然做的不多，可是用镰刀还是不在话下。 刷、刷、刷。 割的很快。 不知什么时候，杨区队长站在了旁边。 “农村来的？” “嗯。” 杨建军猛的吓了一跳！ 这话，怎么似乎在哪儿听过？ 似曾相熟！ 可他实在想不起来，这个本家领导之前也不认识。 杨小檬，一个大眼睛，长相相当帅气的家伙，个头也高大，军装穿他身上，简直了。 杨建军不知自己是不是也能穿出那效果，显然这是臆测，没那可能的，因为自己的身板简直就是豆芽儿。 “经常干农活吧？” “也不经常，不过秋收的时候，都是要帮家里干活的。” 杨建军如实回答。秋天收玉米的时候，总有四五亩地是自己来收，虽然慢的比牛还慢，次次挨打爸的训斥。 杨建军不知从哪儿来的想法，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报告区队长，我看很多同学还不怎么会用这件农具，我想给大伙讲讲，行吗？” 杨小檬一愣。 他正是这么想的。 活干了半小时了，光出工不出活儿，很多显然是城市来的学员，连一平方米的草都没砍完，而这位新同志已经干掉了六七平方米了，身后落了一大坨的草叶子。 没想到的是，这个新同学很有想法和眼力界儿。 “好。” 应声之后，杨小檬立即把二十几个新兵蛋子叫到了一起。虽然他自己也能讲讲，可是他发现就运用镰刀的技术而言，自己这个老三队学员根本比不了这位资深农活专家。 杨建军虽然有些紧张，可是讲讲用镰刀的技术，还是小菜一碟的。 站在二十几个同学面前，很简单实用的把技术讲完。保持四十五度的切角，用正手，大臂带小臂省力，等等，讲完一示范，五分钟后，这个新兵队伍打草的效率提升了二十多倍。 可是干到四五点钟的时候，效率下来了，原因是很多人饿着肚子已经没了力气。有两个明显在家没干过活的已经累躺下了，还牢骚不已的说什么当兵不是来当农夫的。 杨建军就像没听见一样，自己的分担区打完，就帮旁边的同学打，越打越兴奋，似乎找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快感。 在外人看起来，杨建军简直就像疯了。要不，就是在穷表现。 革命队伍么，你表现你的。我呆我的。 有人这样想，投去了异样的目光，手臂却累肿了似的抬不起来。 好不容易挨到了傍晚，很多人以为收队准备吃饭的时候，新到的姓薛的区队长吹起了集合号。 慢跑三公里。 刚刚累成了傻狍子似的三十来号汉子们立即瞪圆了眼珠子，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很多人都没了体力，包括杨建军等农村出来的小子们都一样，三公里跑下来，累成了死狗。 再开饭的时候，谁也没力气和心思吃了。 勉强吃两口之后收队回队里，休息一个多小时后，很多人以为可以休息，趴到了床上装死猪，可是哨声一响！ 吱！ “俱乐部集合，学唱歌。“ 呜呼…… 就连王大嘴也没了脾气。 一班仅有的两个先到的家伙互相看了一眼。 “建军，不错啊。吃饭的时候遭到表扬了！“眼神里充满了羡慕和挑战。 看着王今良的眼神儿，杨建军感觉很有意思，“今良，向你学习。呵呵。“ “一会儿主动起来指挥唱歌敢不敢？“ “我不会。“ “哎呀妈呀，就这样！“伸手比划了一个八字形的四二拍节奏。这家伙的脸上还有一付这么简单你不会，镰刀那么复杂你都会的不可思议表情…… 杨建军随着比划了下，感觉和高中音乐老师捣鼓的那个手势差不多？ “走，集合了！“ 穿着大裤衩子的两条汉子听到集合的口令之后，第一组冲向俱乐部。另一头，十六班的兄弟们也开始从后门进入。 秩序无处不在，这就是杨建军的第一天军营生活。 中午报到，吃军饭，打军草，唱军歌，真是不一般的充实。 几十号人一集中，立即各种汗味混在一起，成了强大的气源。杨建军还没什么，反正什么味都闻过，可是身侧的一个同学却直皱眉毛！ “真臭，这也不放洗澡……“ 声很小，可是因为只有他一个人说话——所以。 “请说话的同学站出来！“ 薛区队突然间下令，声很大。 他的声音有些发空，听起来又有点怪。 可是任谁都吓了一大跳。 “叫什么名字？“ “温施恩。“ “瘟神？“ 哄…… 全场齐笑。 连薛区队自己都笑了，“行了，请大神入列！记住，任何人想说话必须打报告！鉴于温同学是明知故犯，一会儿学完歌后自己对着荣誉墙练歌半小时。“ 所有人都有些傻眼。 这就罚喽啊……没人再敢吱声。 就算有屁都得小心的憋着……生怕因为放个屁也练歌半小时——现在的兄弟们，只想倒那就睡。 杨建军没站出去指挥歌，不是不会瞎比划，而是他发现自己似乎学的很快，没想站出来。为这事儿，王今良同志很是恼火。 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学了一小时全都会了。 只不过这歌真不能听，根本不是唱出来的，而是用吼。而且还是五湖四海音的吼——HN音、SC音、东北音、江南音、GD音、京片子……听得王教导直摇头。 “同学们，要用普通话啊……”徽安音很浓的口音。 没人敢笑。 “好了，明天队列里就唱这个。自由活动一小时后，洗漱熄灯，这个时间，你们可以给家里写写信，报个平安。有电话的也可以去队部打电话，好了，解散。” 薛区队下令，没人敢一哄而散。大伙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乖乖的懂得了什么叫令行禁止。 出俱乐部的顺序正相反，八班和九班先出，最后是一班和十六班。虽然每个班的人都没齐整，可是十六个学员班的雏形已经完成了。 “我说你怎么想的？就那么比划一下能难死人吗？人家班都上去了，就你没上，真给一班丢人！” 王今良瞪着大眼珠子，张着大嘴，对着杨建军直喷！ “你，你不也没上？” “你怎么能和我比……行了。我告诉你一件事吧。”王今良想了想，还是准备告诉这个给一班争了光的兄弟。 晚饭的时候，队长点名表扬杨建军同学了。 这可是队领导给出的第一个表扬。 …… 2016年9月23日星期五夜 下午去取发票，回单位向老同事们问了住房公积金的事情之后直奔住房公积金管理中心，结果发现国家的政策还没有到红山市来。要提取公积金需要一个什么证明的本子，之后我杀到住建委大厅，保安咨询很全面的告诉了我。我的预售证明不在这儿办，需要的材料……若干。反正我没听明白，一头雾水的打给开发商，开发商也在那一头雾水。提前一点回家接上丹丹。她有舞蹈课，还没走出小区，妻弟打来电话，在我家楼下呢！ 送完女儿再回到单位处理完工作的尾巴，尔后回来接上小舅子，再到舞蹈班的门外等一小时，接上女儿到染号面馆吃饭。遇到了高老师，面馆老板，瞎谈了一个半小时，想加盟一个店，可是手里真没钱……晚九点媳妇回到家。我出去完成今天的一万步，五公里没能跑完，晚上吃了东西，胃受不了，只一公里就停了，只能走着。回来接着写下今天的文字。 单词没能复习。长跑没完成。晚上吃了饭。作文班的用具没准备，课没备完。羽毛球没练……这就是今天。 明天最大的事情是把课备好，我很想用自己的方法把孩子们的写作兴趣培养起来。看着很多孩子用背范文的方式套的时候，我的心是一抽一抽的。虽然我的法子也不一定能有效果，毕竟我要做的似乎和我的水平有一定距离。挑战不可能……真的没那么容易。 人生没有那么多的金手指，如果有，坚持算一个。会分析总结算一个。勇气和方法又算一样。 总之，人的生命是短暂的，要把有限的生命充分的利用起来，这才是不枉此生。 争取明天再和媳妇儿去打一场……爱情是需要加薪添火的，能有多时间陪伴，就不要放弃。老夫老妻更应如此，何况我和她的关系还很微妙。 ; 第六章 发装 2016年9月24日星期六 昨晚约媳妇儿做点美好的事儿，被婉拒。虽然有些不太高兴，可是这是生活的正常态。没谁会天天都有热情，也许你有的时候，她没有。写完昨天的文字就睡下了。早上五点多醒来，对着睡眼惺忪的媳妇说，“打球去？” “好。” 一向喜欢睡懒觉的媳妇儿当即精神了！ 那就好。 两人告诉女儿要去打球，没一会儿穿好衣服，开车三分钟就到了五百米外的社区文化馆。这儿是年卡制，我们没有。交了四十块钱，开练。 我这几天就没练，可是因为仔细的看过了练发球的视频……我能说我上场就用标准的发球技术发出了后场高远球吗？ 媳妇有点儿接不住啊、啊、啊。 这效果，连我自己都意外！ “你练了？” “没练，就是看看。” “得瑟！” 热了身，开打。我连输了四局，比分都在十几比二十一。我的失球除了高远球失误，全部在网前。 “进步好大。” 这是媳妇儿给我的评价。回家的时候，她说我帅了！帅了……哈哈！ 老成这样了，还帅了！ 也许，在她心里的我，就像在我心里的她一样吧。 永驻青春，永远都是初见时刻那样的青春年华。 我看到她的眼神也知道，她是幸福的，喜欢的。 我真的开心极了。 不就是要这样的生活吗？ 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如果都没了激情和热情，没了共同喜好，那才是最恐怖的事情。我心里深爱着她，我喜欢她快乐的那个时刻。 而这个，也是我自打认识她的那天起所追求的目标——这个女孩儿（现在的中年女人）是我心灵里那颗生命的种子。 送丹丹去国画班回头买了兴趣班需要的教具材，准备备课。9点半送丹丹去舞蹈班，尔后来准备观察日记的记录表。我有一个梦想，就是让孩子们真的喜欢上生活，喜欢上写作。也许这是我一个扑街的写手最远的梦想，最难实现的诗篇了吧？ 下午就要上课了，淡定。虽然在遥远逝去的十年前，站在上千人的大礼堂里，我也没有怯过场。 …… 王今良想了半天才决定告诉杨建军。 因为他感觉东蒙的人也是东北人，那就是老乡。 “考察？” “对啊。你不知道？”王今良猜得杨建军就不知道，因为他明白，一个真正农民家庭出来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懂得一些事情的发展逻辑。而自己也是因为来之前，被当团长的叔叔再三告诫一定要按他说的做事说话，这才稳稳的尝到了甜头。 王令良提醒杨建军也是出于一些个人目的。 一个好汉三个帮。 这一句话，会起什么作用，相信杨建军会清楚。看起来这个农民的儿子虽然懂的少，可是人并不笨，也很朴实。 杨建军摇摇头。 “按哥说的做就成了。记住，表现不要瞎表现，一定要找准时机，掂量好自己的份量，不然就会出大丑。” “嗯。” “熄灯……” 悠扬的熄灯号响，立即因为洗漱而喧哗的三队安静了下来。 鸦雀无声。 这就是杨建军报到之后的头半天。 用潘振国的话来说，“老他么的充实了！以前一周干的事情也没有这一下午多。” 两人早忘了那一百块钱的事儿，倒床上三秒没用直接进入梦乡。 根本没有梦，没那个精力做啊。 第二天六点，清脆的哨音响起。 “起床！”薛区队那公鸭加破锣一样的嗓子吼起。 “三分钟后楼下集合！” “跑步走！” 一阵子慌乱之下，三队这群还穿着地方服的乌合之服开始了新的一天。 早上跑一大圈，约三公里的距离，一小半人跑的脸都白了。还没等喘过气来，区队长又下达了命令，打扫环境卫生、室内卫生，整理内务。 整理内务？？？ 啥？ 叠被子。 杨建军头一次看见了标准的豆腐块……区队长的被子被端到兄弟们面前，就像奢华的珍宝一样，一一从这些菜鸟们的面前闪过。 “就这个标准。我给你们再示范一遍。” 头都大了。 看着一团团的新被子，杨建军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难题，这玩艺儿是爷们整的么？再说了，这软软的棉花怎么弄平的？ 一系列的大问号顶脑门上的并不止杨建军一个。结果一早上折腾下来，个个都弄成了大面包，一个比一个难看。 面面相觑的菜鸟们只能无奈的列队去吃早餐。 饭前点名时，队长说了上午的操课内容，继续整理内务，接应新来的同学，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 领军装。 新来的孟区队长带队，王今良是副手，杨建军等十八个人十分高兴的直奔军需仓库！ 一个个的大纸箱子，各种标着什么常服、迷彩服、鞋等等各种名号的家伙，有的比身体都长，很重。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弄了整整一卡车回去。 发装。 这一上午，全队人数呈爆炸式的增加了六十多人，人员迅速达到了一百人。听文书小鹏说全队有一百三十八人……这么多。 杨建军所在的一班也新来了四个。 西陕人梁向钱、北河人张战勇、微省人同标、海东省孟乾坤。肥瘦都差不多，就张战勇矮些，同标长了娃娃脸，而孟乾坤很帅气。 看着他们，杨建军忽有一种自己已经是老鸟的蛋感。 一边张罗着给他们各人的生活用品分配一边儿说这说那，把自己半天的经验告诉给新来兄弟们，并说了一个重要的事情：中午吃饭的时候，一定要抢，最好五分钟内完事！ 新鸟们被说的一愣愣的。 名号都在床边上，各人找到自己的，开始叠被子。 没一会儿发装的指令在走廊里吼起，王今良那大嗓门儿一百多米外的另一端听的清楚的很。 领啊领，每个人都一大端。 四号二、四号一、三号三…… 最熟悉的是军用水壶和挎包，这两玩艺儿电影里见过。军装是淡草绿色的那种收腰夏常服，每个人都套来套去的。 杨建军看着一块布却发起了愁。 也是草绿色的。 正好大忙人王今良回班来试他自己的衣服，伸手就递给他看。 “今良，这是啥？“ ; 第七章 八一大衩 另外的几个家伙也看不出这块布是干什么用的。 王今良其实也不知道。 不过他不想让这帮子兄弟知道自己也不知道……毕竟咱可是正尔八经的军人家庭不是？ 展开之后看了看还有一条带子？ “你们几个笨！这，这明明是女人的那什么来着”——转头就问杨建军，“你们不会把人家女同志的箱子给弄来了吧？” 杨建军完全是一头的雾水。 “女的？咱这炮院还有女的呢？” “怎么没有！” “快收上来，给队里还回去，我们可用不了这些东西！” 六个爷们虽然不太相信这家伙的话，可是他们也实在想像不出那东西是做什么用的了！ 同标完全展开，左比右比的看了一会儿。 “建军，我感觉这东西怎么那么像裤头呢？” 一语中的。 王今良拿着这块布出去问区队长，被直接骂了回来。 “八一大衩！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八一大衩！ 原来这货还有这么牛叉叉的名字，杨建军立即把自己手里的布弄到肚子下面比划。 “太大了啊！“ “简直和我家的面口袋一样！” “我去！‘ 爷们们直接开试，有的家伙甚至可以把两条腿放到同一裤腿里…… 传奇般的八一大衩就这么的成了爷们们最贴身的东西。 “不行啊，兜不住！“ 这是兄弟们共同的想法。可这是部队发的，还没说能穿别的内裤，从里到外都得是制式的……那就得穿！ 一个下午，这群菜鸟们从外表上完成了地方小青年到部队新学员的转变，其中还包括理发。 各种的什么郭式、张式，什么中分，什么偏分统统成了一公分的寸发。按大伙说的那样，就像刚刚从某个劳改所出来的一样。 现在，扔大街上看背影儿完全看不出谁是谁了。就算看正面不走近了看面部也不知道谁是谁。 嘻嘻哈哈的各种取笑中，杨建军和他的兄弟们内心也莫名的起了变化。 这，就当上兵啦！ 晚饭集合，唱着团结就是力量，走在人家老学员队伍的后面，虽然走不齐整，唱的走调，可是那种昂扬的劲儿却只高不低。 虽然不时有人被踩掉鞋，被路过的老家伙们各种笑，可这群新兵蛋子没谁服气，还有人准备冲出去打架……被区队长一脚踢回队伍。 这是8月29日的傍晚，距离开学还有两天，学员队还有十六人没报到。入学体检安排在9月30日上午，而学员名册已经造完，甚至杨建军已经知道自己是一班班长的人选。 当班长？ 杨建军真的有些紧张。高中三年也没当个班长什么的，那个时候连饭都吃不饱，衣服只有两身，冬一身夏一身，心里哪有别的心思？ 这就当班长了……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脚？ 这两天，杨建军感觉自己变化极大。而最让他开心的是，在这儿没有任何的比较感，特别是发装之后，大家都一样，不管有钱的没钱的，不管是当官家里出身的还是富人家里出身的，都一样！ 杨建军知道自己能被提名的原因，早来的那半天，打草的表现，后来领装时干活的卖力，还有就是不张扬不乱说话，显得很稳重，其实自己是真的什么都不懂。 当然，这个班长和高中时的班长不同，和部队的班长也不完全一样。因为新兵训练三个月还没开始，这个只是见习身份，利于管理的一个身份。 晚上唱了一小时的歌，开始学习纪律条令。 服务命令听指挥。 根本没有一点儿的个人时间，剩下的半小时用来写信或者打电话，之后就寝休息。 杨建军这一天甚至和潘东子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九点钟一到，直接倒床上休息。 倒数第二天体检。138名新同学有3名不合格，退回原藉。 剩下的135人共十六个班，在开学倒数第一天的时候，强化训练了一天怎么走齐跑齐，因为九月一号升国旗。 薛敬路一区队队长，王今良一排排长。 杨小檬二区队队长，马杰二排排长。 …… 杨建军一班班长，王立鹏一班副班长。 …… 十六个班的建制从副班长到排长，暂时的见习编制完成。 杨建军第一次参加班排会议，受领任务。 第一次召开班务会。 全班工作分为学习工作、训练工作、内务卫生工作和其它工作。 每天晚点名，并讲评。讲评要到个人，要有优良表现也要有经验教训。 部队生活一点一点的挤掉杨建军和他的兄弟们地方生活习惯，像钢铁洪流一样，碾压掉一切，向前进。 …… 2016年9月25日星期日 昨天下午14时开始，作文班十名小学生报到，其中三人晚了十分钟。领器材和学习用具。我在带走前向家长做了说明，给同学进行了安全教育，愰然间就像回到部队生活一样。带着十个孩子走到预定学习场地，想起了当年在军校的学习状态。 孩子们十分兴奋也很听话。 作文课讲的是观察日记。如何观察，记录，如何撰写，从个例到分散教学，从检查到领写，再到个人观察撰写，时间一晃就到了16：40分，而同学们没学够，我也没教完全，不过大伙都累的不行。说起来，我在组织上很多考虑的不周，比如，水、上厕所，休息时间等都不充分。接着是女儿的足球课，结果这群孩子都疯了似的加入了进去……我在感叹其实孩子是天生好玩的，没谁不好动，可是呢？ 晚上简直要散架了，跑步和英语学习，写文字等等都没干，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媳妇儿心疼的不行。而这晚上，女儿还发烧了……没能照顾好她，着凉了。 今天上午，身体很累，女儿也不太舒服，可她坚持着去国画班了，她很喜欢画画。和两个孩子家长研究了一下下一步怎么办之后回到家收拾屋子，同时学习羽毛球教学录像……媳妇做了四个好菜呢！ 所有的事情不做不知道。 所有的事情不能都停在脑子里想，开作文班这事儿没做过没这么试过，真的不知道情况是怎么样的。 按我自己的评价标准，没成功。 家长们的反馈也不是我想要的那样效果——这种教学模式，需要系统的考虑和长时间的坚持。 努力改进吧，这个不可能其实最艰苦，能不能坚持下去，未可知。 ; 第八章 你是怎么混进革命队伍的 兴趣班的事没什么进展。 羽毛球又去打了一场。还打了一次双打，我的水平太差，人家都不带我玩了。 晚上女儿兴奋的去踢足球，媳妇去健身了。我踢了几脚等女儿放学，两天没跑五千米了，这两天实在是累。 看来，人的力量和精神都是有限的。 女儿很坚强，昨天高烧今天竟然和没事一样了，现在她坐在那里写三篇日记加一篇作文。我不知道别人家的孩子是怎么完成的，总是感觉怪怪的。 下午一个孩子家长对我说的一些话。我也认同，她说现在的孩子没什么可写的……可是呢，孩子的经历的少，读的书再少，生活很贫乏，再没有一双发现的眼睛，天天躲在作业班里……那怎么可能写出优质的文章呢？ 球要练，步要跑，英语得学，兴趣班的事得做下去。明天还要去开发商那里，好在这两天工作不忙了。媳妇中午做了四道很好吃的菜，晚上去买蟹了……日子，很快就美了起来。 想了想，其实前些天是我成魔了，现在归为正常，终于正常了。 …… 1997年9月1日6时20分 数千人集结于某炮兵学院的大操场上。 杨建军踩的那块地儿就是他亲手打草的地儿，很熟悉。湿湿的草香味儿很好闻。昨夜下雨了，现在脚下还是泥。 乌压压的全是人，一眼看不到边。 听说今天的开学升旗仪式，全校教职工、学员队共计六千多人参加……杨建军实在没法比较，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身上的军装还有一股包装的味道，身边的战友和自己一样，紧张而兴奋着。 扩音器里，院长亲自在做升学仪式动员，杨建军听了也不太懂，都是官面的话，一个农民家孩子根本没感觉。 十分钟后，升着太阳升起的时间，开始升旗！ 护旗队是警卫连的战士们，个个都一米八五的大个儿，扛着七九式带着亮晃晃的刺刀。据说，他们还是纠察队的队员，是我们学员的死对头……见面就翻脸的那种。 杨建军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说，他也不在意。 看着鲜艳的五星红旗飘扬着，杨建军在朝阳下突然感觉自己似乎变了。 至于哪儿变了，还说不出来。 而这一幕，似乎在很久以前的梦里经历过？ 怎么可能…… 杨建军突然想起了那张一百块的大票。 站在第一排的是排长、连长和队长，第二排就是杨建军、王吉临、车福白、冯大伟。 一到四班的四个班长，那处牛****的感觉，让杨建军呼吸都有些敞亮，想想高中时代哪有可能站第一排…… 升旗仪式后，新学员训练大队把四个新学员队全部拉到了另一端。 训话。 站在中间讲话的那个上校，杨建军认识，去内蒙接兵的就是他！ 刑大队，刑超兵，一个十分壮实的军官！ 没想到他竟然是学队一大队的队长，听王今良说，三队的队长相当于营级，而大队就是团级了。 好大的官…… 想起当时面试的时候，自己走的那两步——老天！ 时间很短，十分钟后各队带开，回到划分的训练场，大操场水泥路的一条边上，全队十六个班按区队长们的指挥分成了四块，再分成十六个班的训练位。 站齐了之后，杨建军发现操场四边站满了人……好壮观。 早操其实就是熟悉场地去了，没训上三十分钟就回了营区，之后是到分担区打扫卫生，一班的分担区在主教学楼的一侧，各种树木灌木等，其实不脏，可是兄弟们要把手指大小的石头清理好，特别是水泥地上不能有一点儿土。扫起来的都是土…… 二十分钟后，小值日打饭，每个班派一人提前却食堂打饭，全队还有一个打饭班负责从厨房抬食物出来分发，第一周的打饭班是三区长的九班，赵铁塔的班。一班的小值日是张占勇。 正式开学了……看着教学楼，发呆。 “听说三个月后才能进那道门呢！” “你说咱这军校到底学啥？这三天我都快被折腾吐了。“梁向钱很无语，”我后悔了。“ 杨建军想想，“听说三个月入伍训练不合格的，清退。“ “退？“ 回到班级整理内务的时间就很少了，哥几个一阵子忙乎，可被子仍然是面包。不是长条状的，就是五边状的，反正距离区队长的神被子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饭前因为歌唱的不好，队长指挥着唱了十分钟，结果吃饭的时间不足了，只剩下了三分钟，有吃的慢的连一个馒头都没解决掉，至于菜谁还管它是什么，扔嘴里的都是菜！ 飞速的进入饭堂，神速的吃完，交给小值日收拾之后，新学员没有三三两两走回营区的资格，而是一个区队整体带回，所以各种的麻烦，还有区队长的怒吼声，新学员们就像羊羔一样，各种的锤。 中午本以为能睡一会儿结果人还没回到楼下，区队长直接吼了一嗓子，“今天上午学的立正、稍息都练的怎么样了，来，咱去搞搞小练兵去。“ 小练兵，杨建军终于知道什么是小练兵了。 不管星期几，就是不休息。 果然，中午不休息，晚饭后更是不休息。 晚上练的不是队列，而是长跑。 五公里长跑测试。 杨建军跑了第21名，速度20分钟差两秒，被列入了第一批次。最慢的跑了32分钟，队长当即就发飙了。 “你是怎么混进革命队伍的？“ 跑老末的那位是我们一排四班的，叫刘静。没办法，这家伙太胖了，足有二百多斤。队长说的对，他一定是混进革命队伍的，这么重的家伙，当时是怎么通过的体验呢？ 被训的哇哇大哭，刘静伤心极了。 其实，他真的努力了，在以前他从未跑过这么远。在家里都是坐奥迪的，哪个受过这样的罪？ 跑的最快的达到了18分钟，天赋。他的名字和刘静的名字一样被所有三队人记下了，齐志广。一个西江省来的战友。 第二天军训继续，已经麻木的一群家伙稀里糊涂的再次来到训练场。 今天的课目只有一个：站军姿。 站着？ 总比走来走去、立正稍息来的好吧？ 杨建军偷偷缓了口气儿，一身的盐粑粑粘在身上，再顶着头上的烈日，在合合市这个大火炉子里头，简直活都活出花来了，没谁喝水，也没水。没谁上厕所，也没尿。汗排光了之后，身上就是一层雾气。 “站军姿一小时，准备。“ 队长淡定的看了看表，还有头上的太阳。 “站不了的，提前打报告。“ 没谁会打那个玩艺儿……早就吃过了打报告的苦头。 ; 第九章 训练场上传来了呼噜声 谁会打报告？ 没谁那么傻。 现在，全队135个人，留下的都是想在部队继续干上去的。或者就是各种不爽也不得不留在这儿的，现在站出来说，“我站不了……” 三天多的部队生活过来，所有135个家伙都人精似的，知道这是队长的圈套。 没人吭声。 然后就是“有信心吗，有！” “有！” “有！” 杨建军也喊亢奋极了。 似乎真的一切都无所畏惧。 这几天里，他发现其实部队才是最合适他的环境。这里的人穿一样的衣服，吃一样的饭，唱一样的歌，一样的没钱……至于不用再担心在姑娘面前没了面子。 炮兵也有女生，不过她们都在遥远的技术系，距离两公里以上，平素只有偶尔能看到两三只，而这群汉子们因为天天累成了狗，根本没心思去想什么女生。 每个人的脑袋里其实只想一件事儿：怎么才能多睡一会儿？ 所以，站军姿的时候就出了笑话了。 同大官人站着站着睡着了！ 最有意思的是，这货为了躲开队干部们的检查目光，还把大檐帽下压了压，让眼睛藏了起来。 十分钟过去了，没动。 半小时过去了，也没什么动静。 一小时的时候，有人开始晃动。 一个半小时的时候，有人被教官手里的鞭子抽到，手背被打红了。 两小时的时候，第一个摔到的是四排的一个同学，身体弱，顶不住了，直接向前扑到在地。 有同学要去拉，却被区队长制止，由他们把倒下的抱到旁边不远的救护车上。 杨建军一看，明白了。 这是有备而来……难不成这是要把兄弟们都烤成肉干才收队吗？ 第二个倒下。 第三个倒下。 两个半小时的时候，有十五个人受不了头上烈日，脚下高温水泥地的影响，加上身体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不虚脱的真的已经是非常好的身体。 正准备收队的时候，若大的训练场上，竟然传出了“呼噜”声…… 没错。 因为没人说话，也没什么鸟类动物在场，正是下午操课时间，老学员队还没下课，这个时候院子里很安静。 训练场上传来了呼噜声。 这的确是一件大大的新鲜事儿！ 寻声而来。 杨建军着急坏了，因为他听的真切，就他么在一米外的旁边呢！ 出声提醒都不好使，那位爷就站在那里，“呼噜、呼噜”的似乎睡的还很香甜！ “我R！”暗骂一句，心道坏了。 因为队长杨世军大人已经杀气腾腾的大步奔来。 身后是四位负责训练的区队长。 “？” 杨队长站到了同标面前，竟然不知说什么好了！ 检查了一遍，他们发现同标的站姿极为标准，甚至连手型都没放松，紧紧的扣在了大腿外侧，薛区队长用手使劲的拨都没能拨动！ 而双腿之间的距离几乎不到半公分，夹的也很紧。 杨队长的眼都要瞪出来了。 “神兵。“ 半天挤出来一句，把同标的帽檐儿抬起来，看了看。 睁着眼睛？ 这下子队长这个极为严肃的上尉军官都摇头直笑。 “牛，你们一区队可真出人才！“ 这么一吼，同标吓醒了。 一回神儿的功夫看到队长就在面前，他吓了一巨跳，直接瘫了，像软面条一样就栽了下去。 吓晕了。 收操。 两个半小时的极限站军姿训练终于结束了。 “下次三小时！” 当时就有人要晕过去……杨建军都直摇头，再来一次？ 那还能不能活了？ 休息的指令一下，全队都瘫了。不过这个时候不能直接坐下休息，而是收队，组织所有人员绕着小操场慢慢的走两圈儿。 “这是真的吗？” 杨建军和潘振国两个互相看了眼，各自回班，脑袋里却无论如何不相信这是真的。 苦站十分钟就已经是普通人的极限，可他们竟然站了两个半小时。 “是。” 下午不能再训别的了，部队还回到队里，等着打晚饭的功夫，任副队长让人吹哨并喊了两喊，“领绿豆水。” …… 2016年9月26日星期一 今天上午收捐款，向白站请求了办卡的事情。中午遇到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儿。因为各种误会的原因，我把兴趣小班给退出解散了。 事情的起因已经不知在哪里了，事情的矛盾因是否有人告密。结果我进一步误会判断。好在下午办成了一件大事：终于把那个证明书的程序走上去了。四天后拿证！有了这个就可以快些办住房公积金了。晚上表弟来家中，一起涮羊肉来吃，也不知他吃饱了没，女儿写作业后上床睡觉，我和妻躲在床上却谈起了人生和女人。她有些疑惑或者不放心我了吧？在微信上，我和一个孩子家长谈的多了些，点的赞也多了些。所以难免她会误会。 之后，又说到了一些家庭生活中的各种不满意。我已经习惯了。虽然有完全放弃自我更新的想法，可是我否绝了自己这个幼稚的想法。毕竟我活着是为了我自己，我想提高也是为了我自己。至于爱，完全不用说。也许，她一直在挑我的毛病，刻意的说我们俩个有问题、矛盾，以后过不下去如何如何的怎么地，是她的一种自我保护吧？ 其实她完全没有看起来那么坚强。各种的强调也许是怕失去我？ 我们两个都是一种类型的人，过度要求别人，而对自己却没有那么严格。 这个问题我已经不再纠结，因为每个人面对的都是不同的社会和人，有不同的想法也很正常。 不是不爱了吗？ 这个问题我肯定不会问。我和妞妈看的事一样。 这件事以后再说，反正不会放弃的。 抽时间，我向参加小班的家长道歉，是我没有考察周到，这才出现了一些小问题。这事就此揭过，再也不提。 这件事，我打算和田老师沟通之后再做了，而且需要大量的调理。 几个男生一起把着把队长拉起，弹去灰土一株株的管？ “队长，你没事吗？” “没事儿，就是过来找你下盘棋的，没想到竟然连两也一起受到了困绕。 ; 第十章 杨建军的梦想 （求票求收） 2016年9月27日星期二 今天温度一下子降了十多度，最低已经到了3度，从夏天一下子到了冬天的感觉。 上午写传记，工作事务为零。中午看了会英语，身上仍然很疼。跑不了长跑的滋味很难受。下午接了两个通知，准备上交扶贫捐款。给三位同事垫钱。 平常的日子平常过。和媳妇儿打了几个电话，她要用车接客户。我洗完了车，来单位上班时发现车上的灰又一层了。红山市这边儿到了秋天以后的日子就是个大风吹、尘沙起的日子。 羽毛球准备办卡，不练是不会有提高的。 四十岁男人除了要研究养家赚钱，还得努力的让自己健康的好好活着。 …… 1997年9月5日。二十岁的杨建军带着他的学员班疯跑在五公里的考核场上。周考这是要记入成绩的。在上午的队伍考试中，全班全员通过，两个拿了优秀，一个及格，剩下的良好。动作是单兵基础队伍里的动作，占勇同志竟然会转错。 因为他的转错方向，同标这位神人更是莫名其妙的在队列里发笑，奇葩的让王今良差点揍人。结果，排评比，一班没拿到名次，连评比，一排落后二排，连区队长都眼绿了，看着要吃人的样子。 “一班，要做出深刻检查！” 做检查……杨建军好像记起在什么时候自己也做过检查？ 而且，在之后还做过检查？ 上午出了笑话，下午五公里的考核场上，八个新兵蛋个个都把憋了这口气儿使了出来。张占勇最弱，杨建军和孟乾坤一组拉他。冯海波是个胖子，王今良和梁向钱拉他，剩下的同标、王立鹏两个在后面推。哥八个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班整体第一。 轻装五公里在军校里合格线是21分，可真的跑起来，没谁会看得起这条线。 “班长，我感觉你给吃的这个叫啥——止痛片的东西，真管用！” “别说话，跑你的！”踢了同标一脚，杨建军死命的拉着已经成仙儿了的张占勇兄弟，后边两人推的也卖力。 这个奇异的组合被队长杨世军看到后立即就要冲上去，却被王教导拉住。 “队长，别。这些家伙五天就知道了集体荣誉，并用行动来实践，不容易。再说，之前我们也没强调不准互相帮助。” “看着一班那两个我就难受，当时怎么挑的？哎，一班啊，那可是门面！” 一班的人员的确有些弱了，可这谁也没想到，张占勇的身体弱，同标的性格简直就像个孩子，而王今良和杨建军两个一个张扬，一个老实，剩下的孟乾坤有点轴，王立鹏有些小聪明，梁向钱只晓得做自己的事。 这些人精似的队干部五天的时间过来已经把一百三十五人的基本特点摸了一遍，当然像王今良和杨建军来的早的，已经有了一些定调，比如机灵、老实等标签儿，虽然没有贴他们脑门上，可也是像货架上的商品一样，有了自己的存在感。 一路飞奔，就算胃都要吐出来了，杨建军也没放弃，带着兄弟们一起，真的把张占勇和冯胖子拉到了终点，要知道第一次测试的时候，这二位可都是死称砣，二十八分钟都没跑回来的选手。这次全班一起到终点，成绩19分24秒。单个成绩没有前十，可班整体成绩刚刚好成了第一，虽然和第二的十三班只差了2秒，而十三班没有被拖着回来的……可第一就是第一。 晚点名，一班被教导员表扬了三分钟！ 晚点名，一班班长又出列做了一分钟的检查。为这事儿，长着娃娃脸的同标气的直哭，他觉得自己对不起杨班长，是自己没忍住，在考试的时候竟然笑出了声。 不管是检查还是表扬，军营的生活就像滚滚的洪流，这些小事儿就像一点点的涟漪一样，闪动一下就不见了。 时间到了周末。 新学员也有周末，不过只有周日一天。 晒被子，洗衣服，写家信。有条件的去寻电话机抢位打电话，穿着未授衔的军装，走哪儿都是异样的目光，带着诡异笑容的各种眼神儿。有时还会遇到稀奇动物，女人。她们的眼神儿就更肆无忌惮了，上上下下的把兵兵蛋子们看个透，很多人都会落荒而逃。 杨建军给老爸写了第二封信，说了这一周的情况。剩下的时间，杨建军找上了副队长任基成。前两天，副队长在开会的时候提起过，学员队需要一个管理菜地的同志。 菜地，杨建军已经去看过。 三队约有五分地大小的地块，分成了四个长条状的小块，昨天全队的人一起去除了草，现在需要种秋菜了。这个活儿不用副队长说杨建军也很清楚，很累。虽然干活的时候有全队的人帮忙，可是真的打理是需要行家的。 而自己算行家吗？ 杨建军苦笑，虽然看起来，自己打草干活像那么点儿事，可是实际上怎么样，心里清楚。想了一夜，杨建军决定咬着牙也要试试。 因为，杨建军的脑海里似乎不知什么时候装上了预定发展轨迹似的，四年的军校生涯，仿佛之前已经来过？而那个时候的自己，别说和车站的混蛋抢钱，就是连训练都没好好的练过，当班长好像是一致的，可是表现明显不一样。 一个在梦里？ 一个在现实。 搞的杨建军分不清楚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不管哪个是，杨建国想到了，就做。 其实，他不去找副队长，任副队也准备找他了。 因为各个区队长的人员情况汇报比较一致，这个农村孩子出身，打草一把好手的杨建军是比较合适的后勤管理组组长人选。 周末十分严肃而隆重的队务会上有几个比较大的变动。 成立了团组织。团支部书记是王力民。成立了军人委员会，杨建军是委员之一。成立了后勤管理组，杨建军是副组长，组长是副队长。 在王今良看来，这个副组长等同和区队长平级。 因为后勤组负责的事务除了经管菜地之外，还有监督伙食、请领被装、部队训练时的物资保障、存管等。队属的四个队库有三把钥匙都有在副组长的手里！ 更诡异的是，杨建军的一班班长职务并没免，还在队务会上遭到了表扬。 “兄弟，你这下可大发了！” “这下你的担子可大喽，一班的学习训练你得管，全队的后勤你得操心，我去！” 后勤组并非杨建军孤家寡人一个，每个排都有一人，合计四人。再加上队部的文书陈小鹏和通信员刘栓宝那就是六人。都是学员，都要训练和上课，只是队务分工不同。也就是说，这些人除了正常的学习训练和操课外，还需要把队务工作弄好。 三个队库其实就是三个空房间，一个是放全队的工具的。一个是放公共物资的，比如一些棕垫、床之类的，还有队干部的个人物资也在里面。第三个则是一半杂物间，一半空的。之前老学员队的时候，这儿是小卖部。 每个学员队为了方便兄弟们买一些日常生活用品都会开一个小卖部，售价肯定和营区的大超市一样甚至更便宜，不过也会有一点儿利润。 所得利润和菜地的收入一样，都会成为队属收入。学员队的经费少的可怜，而这笔钱就用来补充学员队采买一些额外的训练品、奖品等等的费用。 杨建军在副队长的屋子里受教了两小时，后来又单独在他的房间研究了半天，才发现自己真的把一座烫手的山给扛到了肩膀上。 去年老学员三队的菜地收入是七千六百元，小卖部的利润是一千二百元。目前节余为零。因为老队员走前，所有自筹经费全部买了酒菜给兄弟们自己践行了……也就是说，现在想种地的话，买种子的钱都得垫付。 杨建军着急坏了，垫钱不是事儿，可是菜怎么种……这个可真不会啊。 找老学员老大哥去请教是一个办法！ 杨建军本想想个办法给家在农村的老爸打电话，可后来一想这南方和北方的天气菜种根本不一样，老爸帮不上啊。 得，楼下就是二队，不如顶着头皮去寻求他们的帮助呢…… 晚上，三队就寝之后，剩下的这些不睡的人开始了新的工作。王力民整理团档案、干部档案，小鹏兄配合队长完成月训练档案，栓宝兄端茶倒水，杨建军把不靠谱的副队长房间当成了自己的办公室，规划菜地怎么弄，把从二队老大哥那儿弄来的菜籽当宝贝似的用他们教的方法开始育种。 长达一百多米的走廊里，已经鸦雀无声。 深夜，杨建军才悄悄的回到自己的班里休息。这一天，管理工作都交给了立鹏兄弟，看了看卫生、排放等等情况，杨建军才摸上床去睡觉。 “班，班长，今晚到底有，有没有紧急集合？”同标根本没睡，就等着班长回来了呢，想打探个内部消息。 ; 第十一章 紧急集合 紧急集合算是战备课目，之前队长亲自讲的课，并由五班给示范了紧急集合时的着装，携行具装备，特别是背包的打法，兄弟们也已经练过。各班的进出路线和全队集合的位置也都明确过。可就是没演练过，听区队长们说紧急集合的各种笑话，这群家伙可没谁愿意成为同标第二。 同标上次站着都能睡着的本事已经传遍全大队，连老学员师兄们都知道了那个娃娃脸的家伙。全队引以为耻，这也成了一班灵魂上的负担。如果同标不干出一件足以洗刷他的耻辱的事件，那么他这四年都得带上这个标签。 杨建军摇摇头，苦笑，低声说道，“有可能。做好准备吧，说不准队长就会拉一下。接要求准备好别乱别急就行了。” 有可能，那就真可能…… 七个人都没睡，见习排长王今良现在也得从已经是半个队部的领导的杨建军这儿打探一些消息，然后再告诉二、三、四班。 结果，一夜睡到底，啥事儿没有。 各位兄弟哪个都没睡好，稍有风吹草动，特别是队部那边有人走动去厕所，这些人们就支起耳朵听，手中的背包绳展开，甚至把被子准备折着四折，衣服全在身上，挎包也挂在脖子上，大家巴不得十几秒就能飞出去…… 一夜没事？ 这个可真不好受。 第二天是周一，升旗。 迷登着的几十号提前准备的家伙喊号子都不响了，结果被队长留下一顿训斥，站在国旗下喊了半小时的一二三四，整理内务时间不够，被子上午又被扔到了窗外的草地上，中午下操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寻找自己的被子。 这十来天的时间，所有人都头疼叠被子这事儿，后来有人用水来打湿掉效果还不错，再后来干脆有人叠好就不打开了，反正天热的根本用不着被子。 结果，队长下了命令，谁不打开被子就罚站军姿……好吧，和后者比起来，叠被子算什么？ 杨建军中午的时间开始去进货。这时新学员根本不放出营，去的地方也就是院里的服务社，批发泡面、火腿肠和榨菜。就这三样儿，别的，副队长也不让进。本钱是自己出的，没好意思要副队长递来的钱。差价是三毛、一毛，一百盒也赚不了十几块，纯是为了方便晚饭前想吃点东西的半大小伙子们。 晚上，几十头饿鬼一样的家伙开抢服务社，虽然晚饭吃饱了，可是架不住小练兵练的久啊，吃完晚饭后的三个多小时不比一下午的训练量少多少，所以需要补充能量，更何况这些家伙还在长身体的末期。 绝对没人欠帐，赚了五十多块……杨建军帐算的也还成，好在没赔上。 深夜，继续捣鼓菜种，温湿法育苗和备种，准备种的都是南方的绿色菜，空心菜、地瓜等，本来想种黄瓜，豌豆，因季节不成了，所以放弃。 这已经是杨建军体力和精力的极致，再多一点儿活怕是要累晕了，毕竟他还当着一班的班长，全班的训练他想不操心都难。 工作多不是借口。 在军营从来不讲讨价还价。人生也是如此。这是杨建军悟到的第一个道理。 申请这份后勤工作，杨建军当然不仅仅是想把自己累个臭死——事实上，杨建军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半。 至少，入了队领导的法眼。 不用怎么观察，现在杨建军能自由出入营区，找个理由就可以离开，这可是另外的一百三十四个人，包括文书通信员在内都没有的自由度！ 杨建军当然不是想拿到这个自由度来潇洒的走一回，事实上在内心里，杨建军一直在想着梦中经常出现的事情。 二十岁的杨建军有空的时候也会想，人生如此开局，是为官，还是求财？ 为官？ 求财？ 当官发财？ 杨建军感觉自己好像和高中时代完全的换了个人似的。 难道是因为进入了军队这十天改变的？ 没有答案。 杨建军在根本无法思考人生的训练时刻，就玩命的整虐自己的身体，把训练做到极致。在训练之余，所有时间用来研究种菜和怎么把菜地弄的更好。 每天傍晚，每个排都会有一个班的兄弟听从杨建军的调遣，或除草或浇水。不靠谱的任副队听说在热恋之中，所以把后勤工作能交给杨建军的他都交了…… 每天晚上，都在重复着“狼来了”的故事。 可是狼一直也没来。 周二晚上有电影，军事战争片，兄弟们看的热火朝天，最牛逼的是十几个学员队，每个学员队吼着号子拉歌的事情，结果没几个人记得看的是什么电影，倒是记住了，拉歌到底是干没干过老学员队，一付很不服气的样子。 这个时间，杨建军请了假，以种菜为由，并没参加。当官，还是发财，杨建军脑海里没有答案，甚至这个让他有些汗颜的问题是怎么出来的也没搞明白，可是他知道一点是对的。 时间不能虚度。 机会不能错过。 看电影儿还真没什么意思，这个晚上还不如去图书馆的微机室学习怎么用五笔打字，培训费50元，上机费每小时2元。对杨建军来说这简直就是天价。可是，兜里那抢来的一百元还在呢……那位退休后利用图书馆的空地儿开了这个拥有三十台微机的训练室的老奶奶说了，二十课时包会，不会退钱。 谢谢啊……遥向北方的方向，向那位开票男祝福了下。 一百元有了正规的用途，是不是也算对得起它了呢？ 交钱，开票，上机。 “咦？你学过？” 杨建军一愣！ 我学过？ 我怎么不知道…… Windows95的那个界面，折腾了半天终于走了，桌面很干净，一个五笔打字练习的软件被调出来。 “这是今天最先进的电脑了，你叔叔为了办这个班，拿出了十好几万来呢！” 老太太很自豪，“哎，要不是本钱太大，我们也不会收这到多的钱，知道你们小小孩儿没钱啊，等本钱收回，我们就打个对折！” 对折？ 不用了。 杨建军心说，能学到本事，多少钱都不算多。 两小时后，杨建军疑惑的看着自己手，在老奶奶的夸赞声中离开回到队里。 “我难道是学电脑的天才？呃，不，学打字的天才？” 杨建军怎么也想像不到，两小时的时间，自己把五笔字型背到了忘我的境界，打字的速度从零到了十个每分！ 这个速度可是用两小时而不是五天练成的！ 回到队里，杨建军有些蒙。 迷糊到了半夜，突然听到了一声声刺耳的哨声。 而这时，全班只有他一个没入睡，剩下的七个人打着各种各样的呼噜声，睡的死猎似的。 坏了，紧急集合！ ; 第十二章 狼真的来了 2016年9月28日星期三 想改变真的很难。工作照旧，长跑因为兴趣班的事只能完成三公里，而兴趣班的事明显并没有引起家长们的足够重视和热情。想做一件事真没想像的那么容易。今天媳妇儿紧张了我一天……原因更无聊，因为某个家长开的一个玩笑话而已。 爱，有的时候真的难以说清楚，它到底是什么。 所以，我现在也不再纠结任何。前几天疯神一样的折腾，是抽风了吧？ 人抽风是一定会有的，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儿就成。一会儿要复习英语，再看看羽毛球录像。这三样事儿不能落下。 对了，女儿被校足球队抽上去了。她十分高兴，昨天六点起床去训练，自己定了闹铃儿。 女儿在一天天的长大。我一直陪着，直到她能自己飞向天空。 …… 狼真的来了。 在忍耐了一周之后，队长终于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在午夜十二点半的时候吹响了紧急集合哨。 在静寂了五秒之后，杨建军第一个滚身起来，迅速的挨个床打脸！ 是的，打脸。 只有打脸才是最快的叫人醒来的办法。 不让出声，哪个班出声是会被罚的，而队长那大熊一样的身躯就在一班的门口站着，似乎还玩味的看着杨建军的行为。 一个个的兄弟被叫醒，惊恐中看到杨建军的手势，而后才开始行动，打背包。 背包三横两纵，之前训练过，在白天打起来不难，可是到了晚上，光线很暗看不清楚的时候，加上手忙脚乱的，难免有人会搞错。 七缠八绕的什么花样儿都弄得出来。 杨建军叫完了每个战友立即回到自己床上去打背包，五十秒后，第一个冲出了宿舍，来到俱乐部集合的位置，陆续的一个接一个的兄弟冲了进来。 每个人胸前的白毛巾拉着两侧的背包带和腰带一起很扎眼。左水壶右挎包，没有枪支弹药，这速度已经说不上快了，甚至比起部队来已经很慢。 最后一个进入俱乐部的，是十五班的余大头，因为头大嘴也大好开玩笑，被取名余大头，真名余大海，他误把背包带穿到了床楞上，结果怎么也拿不下来，最后不得不只身一人来到了俱乐部集合地。 出洋相的还有很多个，反插胶鞋的；半路掉了牙具缸的；背包打成了花卷的。 “好了，今天这是第一次搞战备演练，我就不拉着你们再出去丢人现眼了，你瞧瞧，战果辉煌啊——你们平时的训练让狗吃了吗？啊……” 一阵雷风暴雨，个个小绵羊似的不敢抬头。 “较好的是一班，十一班。解散！” 讲评之后，队长闪人，各区队长开始训话。 看他们自己的背包就知道，他们也没接到队长的预先通知，想想，还挺公平的…… 杨建军却有些心虚，因为自己毕竟是因为没睡着才有了提醒全班的机会。 不过队长并未点出来，杨建军不知道为什么队长明明看到了自己叫人，却还是表扬了一班。 所有兄弟们灰头土脸的回到宿舍，半小时后重新入睡，虽然满心的想说说这事儿，可没人敢出声，队长那神仙一样的脚步，一百八十多斤的体重，愣是走路无声，听说他练过，所以更是没人敢触了他老人家的眉头，一班更是老老实实的，脱衣服睡觉。 杨建军也累的要垮了，五分钟就进入了梦乡。 两小时后，他的脸很疼，挣眼看到的是王今良那张拧成了麻花儿的脸！ “紧急集合！” “我去！” 爬起来时，八个家伙已经个个行动起来。 杨建军到位的时候，全班六个已经站齐，全队已经到了一半。 长出一口气儿，好在没拖后腿啊…… 回宿舍。 一小时后，三长两短的尖哨声再次响起。 再睁开眼的时候，眼神儿都聚不起来了…… 这次，却是楼下集合，还被拉到大操场跑了一圈儿。 这一圈儿下来，有十五个家伙的背子落到了地上，各种丁丁当当的声就没停过，甚至还有两位大侠被自己的背包带给绊倒了。 三公里跑下来，还能完整保持背包外形的，只剩下五名区队长和十个新学员了。 其实，一班两个，班长、副班长豁然站在了十名雄纠纠的家伙里。 杨建军啥激动的心情也没有，现在只要一闭眼，就想睡，至于为什么背包打的这么熟练，他已经懒得再想了。 也许老子前辈子当过兵？ 管他呢！ 队长杨世军很满意。 这一番折腾，其实他重点考察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杨建军。 这个和自己一字之差的北方农家子弟。 第一次，他知道杨建军没睡。 第二次，他知道那小子睡的和猪差不多。 第三次，他知道，杨建军没睡。 每一次背包物品都妥妥当当，每一次一班犯的错误都最少。 加上这家伙菜地的工作，后勤保障方面的工作做的都不错，越发的，杨世军感觉这个小子还有潜力可挖。只是人太闷，不好表达自己。这可不行，这是部队，不敢说话，不想说话都不成，这要是毕业去了部队，怎么带兵？ “杨建军，出列！” 已经迷登的不知黑天白天的杨建军应激反应似的答是，尔后出列。 “你给同志们讲讲今天晚上的训练体会！“ 杨建军啥准备也没有，愣了三秒，才想起来，这是要说体会…… “做为一名军人，要时刻保持警惕……训练中要刻苦……我的经验是，报告队长，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杨队长一愣！ “当然说真话！” “是。我的经验是，把睡觉时一定要支着一只耳朵。” 杨世军的眼睛直接立了起来。 “入列！这算什么经验！” 踩着清晨的草香味，晕晕乎乎的三队回到了宿舍，还有两小时起床，队长说还能睡个回笼觉……真的敢睡么？ 结果，三队没再拉紧急集合，楼上的四队开拉。 睡？ 睡什么啊，闭眼呆会得了。 起床，尔后的节奏和昨天一样。 并没有因为折腾一晚上会让大伙补个觉什么的，一切照旧。 上午是三大步伐训练，强度并没减多少，就算睡着了也得在训练场上把该训的训完。起步走看起来很简单，可真要把班横队走齐，也不是半天能训出来的，就这样，每个被折腾迷登的汉子稀里糊涂的训了一天。 到晚上，再没人敢死睡。 可是一夜到天明，啥事没有。 “完了，队长这下坑人太惨了。”几十个顶着熊猫眼的家伙只能哀叹。 杨建军白天只有中午借看菜地的时机到微机室去练一阵儿，别说这一周下来，五笔打字的速度升到了三十字每分，还学会了用WPS的一种软件录入文字。 更让杨建军高兴的是，老教授奶奶看自己这学习速度很高兴，还给自己找了个活来。 “千字4块，这是十五万字的书稿，打完后校对，万分之一的错字率，啊，小杨，最好一个符号都别错，这活以后还多着呢。“ “谢谢刘奶奶！“ 六百！ 杨建军高兴的真想抱着老教授奶奶亲一下！ 我的亲奶奶啊，这六百块大概是我家那几亩地一半的年收入了吧？ ; 第十三章 有思想 感谢本书第一位读者书评鼓励！ 1997年9月13日 杨建军的头上掉了个馅饼儿。一千字4块，其中还有几十个表格需要制作，不过对他来说，那都不是事儿！ 麻烦的是时间问题，毕竟现在自己还是个新兵蛋子。时间太有限了。这点学电脑的时间还是从捣鼓菜地的时间里挤出来的。其实当时自己选管理菜地，也不是这个原因……为什么，完全不清楚。 接下这活儿，杨建军更加玩命的练习，找各种理由出来强化训练。三天后达到了50字每分钟，这速度虽然看起来很一般，可是进步的加速度太恐怖了，以至于他都不敢说实话。16号开始打字，学习WPS排版，两天内上交了第一份工作材料，委托方很满意，还递了合同过来，预付了200块。 另外，如果校对到百分之百无误的话，再给100。 这活，杨建军很珍惜。 要知道，报到之前，老爸给自己带的备用钱也不过七百元，家里半年的收入，自己用不了半个月就完工，想想心里都美！ 好事成双。 因为杨建军精心的管理菜地，在20号，全大队菜地进行管理评比时拿到了第二名！ 八个学员队拿第二似乎并没什么值得骄傲的，可三队是新学员队……把四队甩了下去！队长很高兴，得知种菜的钱还是杨建军自己垫支的时候，虽然心里很是不爽任副队，可仍然大力的表扬了一班班长。 着重一句话：有思想，有行动！全队要向杨建军学习！ 用爷们说的话那就是，牛逼啊！ 全队134个人看杨建军都有一种看怪物的感觉。这货训练靠前，管理还行，后勤最拿手，我草！就是不知道以后学习会怎么样——按这家伙的入学成绩和现在的表现，摆明了高我等一筹啊！ 要说羡慕、嫉妒那是有，恨真没有。 队长给的帽子够大，杨建军差点去找队长收回那个学习的话。 各路人马，天南地北几十个省来的兄弟，来的原因不同，追求的目标也千秋百怪。 所以，杨建军就算现在成了出头的鸟，可在队里，他仍然是那个“杨掌柜”。 对于荣誉，绝大多数人想的还是肚子。 小卖部的建立，这一周来大大的减少了兄弟们的请假外出率，因为出队营区范围是需要向队干部请假的，谁没事天天因为一碗泡面舔着个脸去请假？再说了，每天训练累成狗了，谁不想多休息一会儿？ 泡面、火腿肠、榨菜，这几天又加上了茶叶蛋。供不应求，每天进货每天光！ 杨建军的小店根本没有存货的烦恼，每天两百份左右，精光。利润算起来更简单，一百五十块钱净收入，一天啊！ 杨建军发现自己每天打五千字才20块，而随手卖的货就是150块！ 这……当然不能比。 小卖部是队里的……杨建军感觉自己是不是钻钱眼儿里去了。最近这一周多，一班的工作也没怎么管了，都是副班长在管理。好在，训练并没放松，不管是队列训练还是体能、军体训练，杨建军反而更加的上心，每次都是玩命的练。 在同学眼里，杨建军很少说话，却有使不完的劲一样，对谁都微笑，就算赊账，他也从来不找人去要。 菜地的菜长势很好，杨建军更加努力的学习种菜的技术和注意事项，什么时候捉虫子，什么时候下肥，以前在家里都不想的事儿，现在记在了本子上。 知道自己心思放在班集体上少了些以后，杨建军开始收权。 周末的班会上，杨建军第一次有个人思想的召开了班务会。 …… 2016年9月30日星期五 先写写昨天。 为什么昨天没写……因为喝多了。白天写了一天的传记体文学，因为十一要交开头初稿。晚上么，打土豪去了。 我认识的，也是媳妇公司的老总，身价千万的孙总请我们一家吃饭。本来，是我提出要请他的，可他说他当了一把创业大赛评委，得了几百块的辛苦费，我说，那就吃大户啦……啦、啦。 本以为在一个普通点儿的地方吃点就成了，因为孙总虽然身为老板可也从不奢侈，看上去就和普通工薪没什么区别的一人。结果，这位老先生在万达自助没能寻到位置，一闪身上了二楼，日式料理铁板烧。 说真的，我头次去。 他说，他也是第一次。 出于礼貌，我看着一个大大的包间，RB料理式的布局，装饰的那么精致，都没敢问这儿是多少钱，毕竟人家请啊。万达嘉华很不地道的忽悠孙总买了一张金卡之后开始坐桌上菜。 有专人服务，一位288。吃的什么我已经记不全了，三文鱼片，芥末，清酒，虾，牛肉，寿司，还有给女儿专点了一道火焰冰淇淋。打完折，八百多。看起来不多，请客我一次花三千以上的时候也有过，可是这次不一样。 真的不一样。 孙总也自嘲式的说，人生需要偶尔奢侈一次。 要知道，他可是最喜欢和我们一起吃百余块的普通餐，就算来客户也不过上千块的蒙餐等特色菜。真的一家人似的安静的吃，随意的说说话这种情况，我知道，就算带着他儿子的时候，也不多见。 千万的老板对我说人生需要偶尔奢侈一次，我呢？ 喝清酒喝多了，坐车上差点下不来，回到家就躺下一直睡到了凌晨三点多才醒酒。 我是真的不能喝酒了，身体反应不好。 而这一天，为什么会醉，我想可能也有心情的原因。 媳妇儿和我折腾了一天关于一个学生家长是否和我有事儿的事儿……我的老天，我前几天才从那种纠结的状态里逃出来，没想到她又陷进去了！ 这让我想起来我纠结的那个字：爱情。 也许，在她的心里，在我的心里，爱情都就融化成了血肉一样的东西。 而这种东西，根本不容许否定和被她人染指。上午翘班儿去喝咖啡没解决问题，又去打了一场球。下午她去上班送客户，我完成工作上积下来的事务，晚上看着女儿写完日记去吃了这顿不算奢侈的饭。 其实，我心里，是有一丝自卑的。毕竟，我还是一个缺钱的人，我不承认自己是个穷人。因为我还有力量，有手，有脑袋。但凡有思想，敢行动的人，我想总不致于一辈子缺钱吧？ ; 第十四章 自我 2016年9月30日星期五 昨天吃了一顿从未吃过的RB料理，其实也就像大米白饭一样，装肚子里后变成了今天的某某……哈哈。其实，我非常不鼓励这种想法。许多人的人生，不是没有机会更进一步，而是在还没有机会或者机会到了的时候，他没有去尽力的选择。 男人四十，一切都到了看淡的年龄。所谓不惑，就是没有什么可了再诱惑、迷惑你的了，不管是钱，还是物，还是女人，统统过眼烟云。 爱着一个自己爱的女人，疼着自己爱的孩子，孝敬着双方的老人，关心着自家的亲戚，足以一生了吗？ 以前我说可以，现在我说不。 因为，这样的人生缺了一件最重要的东西。 就是我媳妇儿说的那个：自我。 她在二十年前，是一个极单纯的小女孩儿，我生怕她被别的什么男人给骗到后再去帮人家数钱，所有就果断的下了手（这段，后续会有，而且是重点），那时她的世界，人都是好人，男人就分我和其他，就算有追求者下跪不起，她也不理会，数千里从银市到肥市……不回忆了。一切的美好都装在我心里。 可那时一直到2009年，我从未听过她这么说。她就像一只小小的鸟儿，栖息在我的身边，这就是她想要的幸福日子。而那时的我，却不再是20年前的我，去京城工作，是我决定的，现在我知道，她受了委屈。是我生生的改变了一个人不想走的人生路。 前几天，我走进爱情死胡同的时候，她说出的话，让我无地自容。 记住，看到这里的爷们，你们不要学我。 真的爱一个女人的话，就把天地都扛到肩膀上，别让她去经风受雨！ 虽然现在男女平等，都有工作，可是我说的是，你真的爱她，在她安逸于童话世界里时，就一定不要吵醒她。 对她的爱，不是让她自己长大，而是永远支撑着那一方世界。那，就是我所要的爱情吧？ 可惜，现在一去不返。我的女人虽然在我心里一直是那个小女孩儿，可现在不经意间，我已经开始在她的世界里寻长自我坐标。 当然，对我来说也是好事。一直以来，我不就是在寻找一个所谓能激励自己的伙伴吗？ 健身是源自由媳妇儿。 自我加压式的学习也是源自于媳妇。 我十分清楚，真的要保持爱情或者感情的稳定性，只有一条，那就是不断的提高自我。 这条，不管是在职场上，还是在爱情上，同等重要。 今天的成果也不小。给父母买的房子终于可以办贷款了！我新老城之间跑了两趟，先是拿绿证，后是换结婚证。 因为结婚证还是用军官证办的，而我现在用的是身份证，所以需要改过来。 媳妇儿开玩笑，“要不换成离婚的？” 我笑笑，摇摇头。 “下辈子吧。” 看着青涩时期的她和我，我俩一晃都结婚十三年了……可我发现，我变丑了，她越来越美了，真的。下午送女儿去学舞蹈尔后在外面吃饭，回到家各自休息了一会儿，我终于可以坐到电脑前，写下了这段话。 …… 1997年9月28日星期日 杨建军的班务会，开了近十五分钟。 这个平时不怎么说话的班长这次讲了很多。 孟、张、梁、同这四位还是满心佩服这个同期一起入队的战友的，眼神里充满了信心和鼓励，同标更是如此。几次给班级抹黑之后，杨建军从来没有抱怨过，就这份情，同标这个娃娃脸就想提头来报了。 同标全队最小，一张娃娃脸要不是配上个一米八五的大个子，谁都会以为他只有十五六岁，的确，他的毛都没长齐。洗澡时好个被嘲笑…… 嘲笑他的那家伙，被杨建军拔了毛。王今良出面，一堆“高层”摆平。 这事儿，队里有人知道，可没人向队干部反应。是二连那边的，隐隐然，这事儿似乎成了一座休眠的火山。杨建军或多或少的能感觉到那位张同学的敌意，可他根本不在乎。 那一次，同标哭的像个小学生。 没毛，站在一堆男人堆里的确他么的没面子。 以至于他都不敢和同学一起洗澡。 张占勇口吃，一着急就说不出话来，半天弄不出一个字，后来他自己说，他能进军校来是走了关系的，毕竟吃国营粮比张北的农家好百倍了不是？ 国营粮…… 梁向钱的情况和张差不多，也是个老实孩子，入学成绩相当好，可寻阳在西陕省。再就是孟了。东山省台烟人，很爽郎，也是一班唯一的帅哥，能拿的出手的，又没脾气，啥累活脏活都抢着干，这家伙的群众基础非常之好。 有一阵子杨建军都想着和队长说说，免了自己班长的职给孟乾坤得了。 可现在，杨建军不再这么想。 机会都是自己创造的，并不是别人施舍的。只有你走到了地方，风景才会不请自来。不管干什么，都要好好干，认真干。珍惜生命，热爱学习和生活。 这番话，把全班人听的云里雾里。 王今良散会后笑话道，“杨建军你是不是****运走多了，才会想到这么说？” 剩下的人也没有一个真上心的。 日子还是这么一天一天的过。 各种的训练展开，如火如图。 队列到了正步的强化训练阶段，全队人练起来都很吃力，而最吃力的却是杨建军。这个意外，可是让很多知情人大大的掉了眼镜儿。 要知道，从入学那天起，这个杨建军就十分强势着表现着自己的存在。 最优长的是后勤管理方面的工作，一个月下来，开了二十天的小卖部竟然赚了三千块，账目十分清楚，这家伙把自己的本钱拿走后，队务经费上多出来两千三百块。而菜地那边儿已经见了成效，再有半个月就能收了空心菜，那块地怎么也能赚两百吧？还有几次队里出公差干活，不管是工具还是分活儿，都没出过任何的纰漏。 最牛的是，这家伙带的一班也有声有色，综评里每周都是全队的前三到前五之间徘徊。虽然这和一班的名头有些不挂钩，可队里的领导知道，一班也不是重点配出来的，就同标和张占勇这两位，足以把一班的成绩拉下一个档次，不然这个学员班绝对是前三。而现在，做为年度重点评比指标的学习成绩，文化课还没开呢，就军事训练课来说，这个成绩也并不是不能接受。 可是，在月度工作会议时，让人意外的事发生了。 还是两件。 两件事儿都和一班的人有关。 ; 第十五章 马蹄子 2016年10月2日星期日 国庆，国家的生日，对军人和曾经当过兵的人来说，和建军节一样，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在里面。可惜，昨天又断更了。白天忙活了一天的时间就为了定下来怎么来BJ晚上的车，今天早上到的BJ带着女儿和千千一起看了自然博物馆，尔后来到西荣阁入住。昨天打了球，没有跑步，因为脚和腿现在都有问题，右腿膝盖上方很疼，只要用力就会抽筋一样的疼。体重似乎有些要反弹，不过我还能坚持住。这些天，被两件事折磨的够呛。起因都在我自己——记住了兄弟们，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要守住自己的嘴，不能乱说话。就算憋死自己也不能和任何人说起自家事。此为前车之鉴。具体的麻烦不提了，反正是子无虚有。至于传记的事能不能继续，怎么继续，看今晚商谈的情况吧。 想做些事情真的很难，可不做连难的感觉都体味不到吧？ …… 1997年9月28日星期日 三队的队务会议上，提到一班的是两件事。一是同标和张占永这两个家伙竟然自主加练了？ 按说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发生，这两人的个性也不似能做的出来的，难不成是在做秀？ 可这两人已经坚持了四天，看起来不太像，每天晚上都比别人多练半小时，和区队长请了假之后，那是真练，一个练跑一个练力量，外加纠正口吃。 另一个事情是关于杨建军的事情，这家伙管理和后勤都可以，可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领导们看的清楚，杨建军这些天已经累成了黑猴子，全天没有闲时候，而现在还没有开文化课，等以后开了文化课，他再这么兼职下去，一定吃不消。 结果，副队长和队长的意见相左，教导员在中间和稀泥，本来，杨队长想用在管理方面，而副队长想用在后勤方面，搞了半天，谁也没说服谁，教导员王勇给了一个折中的方案。等新兵训练结束之后再定。反正还有两个月呢，看看那家伙到底有多大的能量和本事，再争也不迟？ 不过，考虑到各方面的因素，将杨建军的小卖部及仓库管理事务移交给了张春升，同样也是一个内蒙藉老实巴交的孩子。这样让杨建军专管菜地和一班，职务没变，而且后勤组不再是一个临时的班子，而是和军人委员会一样的组织，杨建军成了军人委员会主任，兼后勤管理委员会主任，是学员代表。 这些，学员兄弟们很少有人去关注，因为大伙都知道，学员四年需要各方面的磨练和历练，杨建军只是为大伙开了个先河，大伙也愿意看着有人先干个样板出来，所以都很支持他的工作，菜地怎么弄，全听杨掌柜的。而且小卖部怎么经营也归了杨掌柜规划，不靠谱的任副队就是一个放手大老爷，看杨建军搞的不错，他才不会多份心思来掺和。 新兵训练的日子继续。转眼就到了第二个月的中旬。 五十天的训练过来，所有人都成了黑红黑红精干的汉子，全身盐巴巴的那是家常便饭。杨建军和他的一班慢慢的从前五来到了前三。 不过，队列训练也终于让三队的领导们知道，杨建军也有很大的缺点，而且是有些尴尬。 为了这事儿，队部专门召开了会议。 原因是，杨建军正步训练站不稳。 本来，所有人都以为这小子一定是累的或者干脆就是偷懒，可是略一调查，薛区队长一脚就踢出了真相。 这小子是扁平足…… “他是怎么混进革命队伍的？” “是不是找了人才才进来的？要知道，这种身体条件是完全不能通过体验的，！” 队长很怒气朝天的各种吐槽，甚至怀疑杨建军的来历。 结果，教导员略一问询，他们都不再言语了，因为当年召杨建军来的，正是现在的大队长……去蒙招生的正是他。 “得，这事就那么地吧，都这时候了，而且入学体检也没查出来啊？现在我们怎么和领导去说？” 没人提大队长的事情。 再没人提杨建军的脚丫子的事情。 而就在上个周末，杨建军也终于进了刑大队长的家门。 进不进这个门，杨建军自己纠结了一个月有余。知道大队长就是自己的接兵干部时，他特别想去感谢一番，因为在杨建军看来，入军校等于是给自己换了人生轨道，要不是他老人家一纸电报把自己弄去了省城，现在自己也许在高中复习吧？ 总之，他是自己恩人。 费了一个月的劲，找到了刑大队的家门，用这一个月“打工”赚来的七百五十块买了一条烟一瓶酒，提着万分的小心，敲开了大队长的家门。 让杨建军意外的是，大队长并没把自己轰出来，而是十分乐呵的让自己进了门。进了门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说的啥话，反正就是感谢，各种的谢谢。大队长也不理会自己说的谢谢，而是叫上自己进了厨房。 “整几个菜，杨建军是吧？我早就听说你的名头了，你们队干部大队会上提过一次，说新学员里你是非常的另类，完全不像是这个年龄的青年啊！哈哈，就冲你今天敢提着这几百块钱的烟酒来我家敲门这事儿，我必须留下你，好好的了解一下！” 这话，听得杨建军后背立即起了汗。 “哦，对了，是你打电话给你的队长教导员还是我打？” 杨建军当即大脑当机一样的木了！ “大，大队长，我，我还是走吧！” 十分狼狈的想一溜了之，脚都迈出了门，却被身强力壮的大队长一把薅住！ “走？那怎么行，既然来都来了，怎么能说走就走？” 杨建军的脸都黑了。 心说，这我下子一准是碰着马蹄子喽！一辈子都没送过礼的老爸知道自己因为这事儿被收拾，还不得气死？ “大，大队长，我，那我进厨房炒菜哈……” 走不了，只能当乌龟去了，天要下雨，老子也挡不住啊……杨建军悲哀的想着，为什么就想来给大队长送东西来了呢？ 我咋想的？ 杨建军不知道自己那奇怪的梦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受梦境的控制越来越厉害了。 ; 第十六章 军民共建 为什么想来大队长家，杨建军想破脑袋也没给自己寻个更合适的理由出来。 不过，这一顿自己找上门来的鸿门宴却并没有自己想像中那么糟糕。 杨世军、王力勇两位领导到来，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上级领导开家庭小会，拉近战友感情，可等到他们围到餐桌前准备大喝一顿的时候，才发现今天的后厨根本不是嫂子，而是杨建军，一脸痛红的杨建军！ 错愕之后，两人也不约而同地释然。 果然、果然。 “今天你们嫂子回娘家了，这小子闲着没事儿要给我露一手，我一琢磨，不能我一人吃啊，那多不兴致，来来，把酒启开！” 杨建军的手艺，很一般。好在，几个家常菜还是会做的，味道也还能吃，这还要归功于平常在家的时候他经常给外出做活儿的父母做饭的锻炼，不过就品味而言，也不过家常的标准，不难吃。 他自然没有上桌的机会，就算有，他也不敢。敬了三杯酒后，逃之大吉！ 么么的，世上也没谁和老子一样，送个礼都得被折磨成这个样子的了吧？越想越气愤，似乎决定来给大队长送东西的不是自己，以至于直接奔到微机训练室，对着键盘打了三小时撒气！ 十一过后部队的训练加大了强度，十月过半之后，新学员队转移到岗南区的外训基地，在这里新学员要完成为期二十天的野外单兵战术基础强化训练，课目包括单兵战术基础，枪械使用，手榴弹投掷，五百米国际障碍、四百米单兵障碍，千米综合障碍，课课对于新学员来说，都是难啃的骨头。个别人会因为体型、体能，或者单项能量的缺欠而无法通过考核。 好在学院的主业是工科加炮兵，这些对步兵兵种必须是人人必过的课目对炮兵来说是一门普通的学科，也就是说，可以挂科，但不能多于学校的规定。当然，这其中枪械使用、手榴弹和四百米障碍是一表否决的，必须合格。 营房出人意料的差，床是木头的，甚至还缺床板，稻草的床垫子还不够，有的甚至残缺的只剩下一半，营区里有几个鱼塘，十几栋平房，其中有仓库、有伙房。伙房是现成的，不过看起来已经很久没人用的样子，处处都很破旧，很脏。 来的第一天是安营扎寨，后勤组提前一天来的，别的都不是难事，唯有缺八个稻草垫子让杨建军伤透了脑筋。略一问，原来是这里守卫的战士把它们当柴火烧着用了。 怎么办？ 大部队明天就到，总不能让来的兄弟把铺支地上吧？ “春生，你负责划营区，小倍，你简单的把伙房和卫生的工作和这边的人交接一下，我去想办法弄八付桌垫子回来。” “办法？这营区都跑遍了，总不能去警卫营的人那里抢吧？” 杨建军一笑，“山人自有妙计。没事儿。” “要不要和王区队长说一声？” “嗯，他要问，你就说我去寻垫子了，不问就不说。“ 带队来的队干部是王燕朝区队长，这个时候他去了营部开会，没在营区。因为来驻训的有四个学员队，一大队的三四队，还有二大队的二十三、二十四队。近千人入驻，每年这二十天都是南岗训练区最热闹的时候。 “学员队又要来了！“ 这个消息，在山下的南岗镇传的飞快。 杨建军步行五里来到山下的时候，是顶着各种的好奇眼神儿的。 没军衔的红牌，一脸黑又红，透满了稚气。 张嘴一说话，立即有人开猜这位是哪儿的人，更有好事者，还赌个十块钱的。 “内蒙？” “草原上来的是不是天天吃肉？” “骑过马没？” 杨建军着急正事儿，可这些南方当地的老表似乎根本不急他的事情，旁问而言它的就是没人理他的茬。 “娃子，有亲了没？我家正好还有一个十八岁的大姑娘呢，在城里上学，也是大学生！”一嘴的当地话儿。 杨建军着急，可偏生听不懂。 正着急着怎么让这些喜欢取笑自己的老乡们能帮自己弄到八个草垫子的时候，那个夸口家里有妹子的老表身边真的飘来一个身穿绿裙子，一头长长黑发披肩，面庞清秀，双眼皮，看起来十分养眼的姑娘，半身裙子下面是光腿平凉鞋。 杨建军一下子想到了学校里的荷花。 “荷花，你，你咋来了？”老娘一愣，有些脸红。 “妈，学校占考场，放两天假。“ 标准的普通话，这可救了杨建军。 “这位……同志，你来可就好了!我听不懂您这边的家乡话，正好你帮我翻译一下，我想买八个稻草垫子床垫，部队用的急，你看能帮帮我吗？” 杨建军一脸的汗水，急切的目光死盯着来的姑娘。 “噗。” 笑的很好看。 “你是炮院的吧？我在安大，二年级了，我叫黄鸾英，按说，我们是共建学校，你呢，得管我叫一声学姐！” 这是要闹哪一样？ 学姐？ 好吧，为了草垫子，叫老师都成。 “学姐好，那个，您看帮我联系一下草垫子的事吧，钱不是问题。” 女孩儿微微一笑，“你果然是新兵呢，你不知道吧，南岗镇军民共建最好啦，”回头看了一众家中老表一眼，‘他们啊，最喜欢逗你们这些新兵玩呢，好啦，我家就有现成的，等着啊，要多少张，不够的我让幺叔吆喝一声子去，百八十的直接送上去都行！” 啊？ 杨建军一愣！ 想想，似乎草垫子也真的不值钱，这儿就是种稻谷的地区。 安大的黄鸾英十分热心地帮忙，还请了叔用农用车送到山上去，她还帮着直接送到军营，用她的话说，反正也没事，就当是****了。 一毛钱没花，这么容易的解决了难题，杨建军十分高兴，送走了黄家人，杨建军在一众打前站的兄弟眼里，更是就差一步成神了。 “掌柜哥，你牛啊，这脚跟还不站稳呢，你就泡到妹子啦？” “滚，哪和哪儿，别乱说！”杨建军怒瞪一眼，“赶紧干活儿去，在区队长回来之前，工作要完成的差不多才成，该干啥干啥去！” “哟，杨掌柜这是脸红了吧?” “哈哈……” 王区队回来时，身边跟着四个战士，手里拿着八铺的草垫子，到了门口，他发现缺垫子的地方怎么补齐了？ 这是哪弄的？ …… 2016年10月3日星期一 昨天自然博物馆累的不行，下午开好房间休息了下，晚上在朋友家中享受了一次盛情款待，尽管饭菜并不合我的胃口，更不合妞妞那挑食的嘴巴。可她还是硬着头皮只吃了半碗饭，而我呢，晚饭可吃不吃，不过蒸菜还是要学一学，阿姨的手艺不错。八点半到凌晨一点，将书稿和大纲讨论完成，认可度在七成以上，不管是开头还是大纲，雇主都算认可，也终于她这三个月没有白等，我这三个月的时间也没有白费，剩下的两个月，集中全力把剩下的部分写完，就万事大吉了。哎，写这种文字性的东西比写网文难，还容易代入，准备到现在，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我深度怀疑正是因为代入了她的人生，才给我弄出了现在的一些麻烦。 现在，是在回赤的火车上，上午我们父女俩转了半天的动物园，在还剩下十五分钟的时候上了这趟车，又站了一小时才换了卧铺的票。本来以为今天回不来的，没想到就这么赶来赶去的，能在十二点前到家了吧？ 这个国庆前三天，就这么过去了，成果很大，书的事情终于可以进一步推下去了。至少能解决一下目前家庭经济困局，不能总把钱的压力交给媳妇儿啊。我得学着更加能赚钱！ 女儿也遂了再去自然博物馆和动物园的心愿，在我心里，对她的爱是无限的，越大越疼。长跑已经四天没跑，球两天没打，英语六天没看。人生无常，计划的事永远不可能真的按计划走。不过，目标定下了，就得执行。和媳妇儿的关系很有意思，像什么呢？ 用什么话都没法说清楚。 我在追求她进步的脚步，似乎她也在紧张着我吧。 ; 第十七章 做检查 2016年10月4日星期二 今天杀回老家，没想到爸爸有事儿出门了，老妈一人在家。我现在就盼望着新买的房子能早点儿弄完，到冬天就不用在农村住着这么辛苦了。下午到家我做的大铁锅炖鱼和炖大骨头，她们都喜欢吃……今天开始准备新书了，按杨老大的方式来备。这次可不想再扑。 …… 1997年10月18日 王区队感觉有些不对劲，立马喊来正在忙乎着整理营区的杨建军。 “什么，你再说说——人家没要钱？”王区队的心立即一抽。 杨建军点了点头，“是啊，那个黄学姐说，她家一直都是拥军模范，这点儿草垫子也没多少钱，都是自己家种的稻谷编的，就送来了。” 王沿朝气的脸都要紫了，“杨建军，你知不知道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啊！你个狗R的学习都白学了吗？就算老百姓白送也不能要啊，你可倒好，还敢接！这是要犯错误的！” 啊? 杨建军怎么也没想到这事竟然是这么个情况。 “我马上去！”杨建军看到王区队这么急，也有些慌了。 “等等，拿上钱，东西没办法送回去，带上钱。”递来一百块，王区队心里这个火。 学院三令五申过的，绝不能拿百姓一针一线，没想到刚到半天，这小子就敢拉人家一车的草垫子回来……想想也是，这小子胆子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这才入学一个半月，完全是个新学员呢，可他做的事情，到现在为止，除了学习，各个方面都牛的很，大三大四的老学员都没这小子做的好。 杨建军心急火燎地拿着钱急向山下奔。 可是，等他到了山下找到黄家，却没再遇着黄家的人，听说是去走亲戚了……这怎么办？黄鸾英的叔叔又不肯代收，只能灰头土脸的再跑回山上。 王区队让杨建军记得这件事儿，一定要把钱还人家。 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教导员王力勇找上了杨建军。 “草垫子的事儿，你向组织来解释一下吧。”说话的声音很冷，态度很严肃。 啊？ 杨建军有些发麻，这事儿真的这么严重啊？ 经过很简单，也没什么可交待的。 没想到提到黄銮英的时候，教导员的眼似乎亮了，“杨建军，你已经犯了一个错误，可不能再犯第二个。我们军校并不限制学员谈恋爱，可是我们原则上不鼓励在驻地发展感情。好了，你写一份检查，晚上队务会上全队面前做检讨。” 啊…… 检查。 杨建军真没想到，自己的第一份检查是这么诞生的。 四十多天了，写检查，念检查的人已经有了三十多人，不过“队级干部”要在全队面前做检查的，杨建军是头一号。 想想就别提多憋屈了。可教导员根本没给他任何的机会解释，至于后来说的什么感情的事，这哪跟哪儿啊？ 得了，写就写吧，谁让咱没把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放到心上来着。 委屈得受，规矩得守，活儿还得干。 被销了一记闷棒，并不代表你有资格不干活了。整个一天的安营工作，忙的转圈儿，晚上还得趴在马扎登上写检查，晚点名儿的时候，站在了全队面前，把一千五百字的检查念完。 教导员等杨建军说完，十分严肃的站到了全队面前。 “同志们，今天，杨建军的犯的错误给我们全队提了个醒儿，三大纪律……”说了半天之后，继续说道，”杨建军身为学员队见习骨干中的高级干部犯了错也必须为错误付了代价，同志们一定要引以为鉴……” 我了个大去的。 原来，我这是被树个反面典型，是那只鸡啊。 正好，有这么一个需求，要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官”来被他们杀杀，而自己的错，正是撞上枪口的那个蠢蛋。 晚上，一班的兄弟十分的不服，同标甚至要去打队干部说理，被王今良拦住。 晚上，王今良大侠只问了一句，“兄弟，那妹子长的漂亮不？” “滚。” 哈哈…… 年轻人总是健忘的，这事儿第二天就没人再在意。 做检查么，现在每天晚上都有一两个倒霉蛋会站在全队面前秀文采的，写不够，写不透的都不算数，第二晚上就会涨到三千字。 有一个被罚了一倍之后，再也人敢乱写了。 “检查写的不错。” “哈哈，这下子，那小子会消停几天，也能杀杀他的气焰。” 两个队领导看着远处干活儿的杨建军，微笑道。 入营的第二天，正式训练开始。军体教研室的夏教官、严教官等四位军体教官入驻，开始训练，严教官是石市步兵学院出身，一身精湛的枪技，很快让这些新兵们折服，而夏教官一身武艺，不管是四百米障碍，还是五百米障碍，过起来奔腾如飞，那身体素质绝对不比的。后来听说两人都是全军区拿过名次的牛人……之后，就再也没有生瓜蛋子和教官叫板了，乖的和女娃娃似的。 五四式，世界名枪。练三天后，打靶。杨建军拿了五十环全优。 五六式步枪，训练一周后，杨建军打了二十七发上靶，全队第三。 一班整体成绩终于拿了一次第一。 让人意外的是，同标拿的是全队步枪第一，张占勇的手枪也不错。 射击之外的另一大科目是战术动作和障碍。 这些学生兵们体力很快就吃不消了，个个都像软脚虾，可每天都会有几百米的滚进、跃进、匍匐前进，最低一天两次的四百米障碍……个个都成了泥猴子，可根本没地儿洗澡，也没人想着洗澡，最多就是端一盆子水从头冲到脚。 周末，杨建军再次请假出去还钱，可是到了黄家没见着黄鸾英，而黄母根本不接钱，最终说出了真相，原来炮院的学员曾救过黄鸾英的父亲，虽然最终没能救出落水的父亲，可是这份情，黄鸾英就一直记在心里。 回到山上，把情况向队里汇报，又被批评了一通。 这事儿暂时只能放这儿了，杨建军的后勤工作却还得干。带着一车的人回队里，不为别的，全队的菜地需要收菜了，水可以请别的队替照顾，可是收割这活儿还是得自己干的。 收菜，到大队食堂进秤，卖掉。得了二百七十块。 尔后到五金杂货市场买了很多板报、刷墙之类所需要用的材料，驻地需要装饰一下，这些东西的经费只能自筹，菜地和小卖部的收益就是为干这个的。另外，队里搞了好多文化学习用品，也都是这儿出的钱，为这个，杨建军心里很满意。 虽然最近自己外快没地儿赚了，可是学到的东西，却远不止几百块钱那么简单。 这段时间里，终于通过刘奶奶联系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事情。 ; 第十八章 找杨建军 自从认识刘奶奶一家以来，杨建军的思想越来越野，为国奉献，从军报国的心思之外，又多了一种叫做择机发财的念头。 而且这个念头一旦滋生出来，就像星星之火一样，已经烧了杨建军一个多月，当同学们还为了领那四十块的津贴而自得的时候，杨建军用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赚到了属于自己的九百块。 九百，还是用点滴时间积累起来的，相当于老爸一半的农业生产收入。六百块变成了肉包子扔给了大队长还被收拾一顿之后，剩下了三百块钱。 而菜地和小卖部的事情，虽然自己没留一分钱，可赚得的是怎么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同学、领导相处的经验，免费学习实践的机会更难得。 这些天，时不时的就会梦到未来的自己，时不时的就会有模模糊糊的一些信息在脑子里出现，有的能记住，有的则不能。最挠心的是，自己现在是军校新学员的身份，这个自由限制就不用说了，能有现在的自由度，那都是用接近极限的努力争取来的。而且就未来来说，杨建军的脑袋里并没有定下来，到底是深入的在部队发展，还是按梦里那个自己的提示，出去、出去。 毕竟外面的世界才是海阔天空。 而这条路上，注定是从官从军一条路走到黑，而梦里的二十年后，是一片漆黑的杀机。 最重要的，那个自己对自己说，你并不合适步入官场！ 不合适！ 杨建军玩命的训练之余，想的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个。 当然，想归想，并没有闲着。 通过刘奶奶的联系，杨建军认识了一个肥市的电脑商。 这次下山来，重要的事情就是和这个电脑商会面。 这一个月来，杨建军已经了解过了电脑的售价，以及销售方式。目前来说，大量使用的还是DOS系统的286，386居多，而且多数都是教学用的机器，不过，最近听说一些装有W95和W98的微机，号称586的机器已经大面积上市。不过这些机器价格昂贵，最少都得五六千左右，而且还不一定有货。十分俏手。 可这一个月来，杨建军也略略的了解了一番自己的同学群体，目前来说，学员队里一台电脑也没有，而队长是支持同学们自行购买的，甚至已经把小会议室的周围给清了出来，提倡同志们能早点学到高科技本领。杨世军队长是个十分爱学习、前卫的军官，对于新时代发展的一些新东西十分上心也大力的支持，甚至记杨建军从队费里要节约出一台电脑的钱来。 这个也是杨建军想到了寻找供应商的主要原因之一，全队共有三十余个兄弟有购买的意向……这个数量可真不少。虽然文化课还没开，可这帮子家伙通过一堂高科技知识讲座，已经对那一堆大家伙有了很强烈的兴趣。虽然有的人甚至连开关机都不会，可这并不妨碍他们对那东西产生热情。 见面。 供应商是提供给刘奶奶二手机器的那个供应商，年纪四十来岁，一身西装革履，姓许，最明显的特征是嘴角有一颗主席捂子，双眼皮，眼很亮。 许姓商人其实也是抱着试试的态度来的，他知道军校的特殊性，这些汉子难得有出入学校的机会，很封闭，特别是炮院这种指挥专业的学校，还不如对门的电子工程学院轻松，不过这也就意味着这儿还是一片未开拓的土地。刚好刘阿姨打电话说起这事儿，而学校里安排一个代理下线，这事可就更有谱了。 开门见山。 杨建军说了自己的想法，而许山也说了他的想法，很快达成了共识。杨建军寻找客户并收钱，交给刘奶奶，而刘奶奶负责转钱出去，并给有意向学新电脑知识的同学培训，培训打折。许山拿出利润的两成，半成给刘奶奶，一成半给杨建军，后来刘奶奶说什么也不要分成。杨建军就许诺带更多的同学来培训，同时自己义务当教练。许山为了证明自己的确是拿出利润分享，还给杨建军这个新合作伙伴看了进货出货单和帐本。这个，可真让杨建军有些意外，毕竟多少钱进货这可是许山个人的事儿，换句话说，说五千也是他，说六千还是他。 而从这个帐目本上，杨建军也发现了一个新问题，最新的微机有一些零件是可以换的……当然，现在特指的都是486和586，也就是计算机处理器的什么指标，反正半懂不懂的就这到说定了。一台电脑从中关村到肥市，许山的利润是五百到八百，给两成的意思就是一百到一百六之间！ “兄弟，推销咱的产品时，让利的事不要做，因为现在全市场紧俏着呢，谁也不能让，也不会让，所以咬定了价格，朋友价也这些，不过，你可以说我是你的表叔，能送个鼠标、耳机什么的，而且质量绝对可靠，一年保换，三年保修！” “真的？”杨建军摇头，“别人都是三个月保换，一年保修，你真能三年？” 许山微微一笑，“兄弟，我做生意最注重的就是质量，就算产品零件真有问题，我也会百分百保换保修，放心吧。我看你也是实在人，这个合作就这么定了，通过你介绍来的，我送的东西保证让兄弟们满意！” “好。一言为定。” 杨建军带着这个消息回去南岗。 一切照旧，电脑生意的事儿一点儿进展也没有，十天过去，考核开始。 射击、障碍和战术基础等各课目，一点儿也不能马虎。 不过，不同的是，杨建军从刘奶奶那儿借了一台586机，用电脑飞快的做完了统计表格和成绩表。 一班成绩，第一。 个人射击第一的不是训练刻苦一向牛叉的杨建军，也不是大嘴王，而是默默口吃的张占勇。手枪立姿25、50米，手枪战术射击，步枪固定卧、跪、站，步枪战术射击，外加手榴弹，全优！也是全队唯一的全优！ 枪神！ 一班出了枪神，就连陆院毕业的严教官都刮目相看，这个平素结结巴巴不说话的家伙竟然有这么好的天赋素质！ 障碍出人意料的被潘振国给拿下了全队第一，那小子的身手……杨建军是万万没想到，再看那货的身条，知道这两个月那家伙的确是吃苦了！ 杨建军没有单项前三的成绩，不过总成绩进了前五，这个大忙人能有这样的成绩，队干部也已经把眼珠子擦了几擦了，的确是真成绩，不服不行。 “杨掌柜，你也太牛了，我们天天费劲八力的才整个五优五良，你这天天打鱼晒网上微机泡妹子的，竟然拿了七优三良，这没天理啊！”王今良已经彻底服了，看着成绩单，哀号。 而杨建军根本没放在心上，他最关心的是，队里首批订电脑的五个兄弟，已经明确表示，只要队里让去取钱，这个神奇的大家伙是买定了！ 杨建军当晚就跑去队长室做工作。 周五，驻训结束，总结会上，杨队长表扬了一班足有三分钟！ 尔后，大会结束时提了一句，“谁想买电脑、学打字的，找杨建军！” ; 第十九章 先做人，再做事 这是组织上的态度，让一些还在观望中，怕队里干部不准的同学打消了疑虑！ 当然，也有很多人想着，有时间自己出去到电脑城去逛，肯定也不会看走眼不是，买个电脑，难不成还会被骗么？ 驻训回营，营区准备了隆重的欢迎仪式，两万响的鞭炮在车轮旁边响起，很多老学员在门口到营区的路边夹道欢迎。 战友们一起唱着打靶归来的歌儿，心里那份兴奋劲儿就别提多高兴了。 南岗那儿唯一好的就是天天吃鱼……结果后来大伙都吃怕了，塘里的鱼吃个两三次还成，要是天天吃，谁也受不了。回到城里虽然训练多，干活儿多，可总比那边住的差，吃的单调要好，再说了，对同学们来说，就算不能天天见着，可也能在这儿大街上道上能看到一两个女教员、总参委培系的女生啊……都是一群绿了眼睛家伙，以至于杨建军和黄家女孩的事儿总是被相熟的哥们拿出来调侃。 对很多的人来说，上大学的时光就是用来这样消耗的。军校的特殊就在于没有异性，想发展女友只能走出去，所以很多人回营休息的这三天里，打电话抢电话一次一张卡的打成了主流，也有写信的却不多了，杨建军也写了几封信，都是相熟的高中同学，无一例外的都是女生…… 第二天，杨建军的货到了。许哥的速度很快，接单之后立即组织货源，十台电脑直接运到三队会议室。 一时间，学员三队会议室热闹非凡，电脑那可是个稀奇玩艺儿，十个首批购买的同学更是兴高采烈，因为根本没有外出的机会，现在却拥有了这个新时代的潮流玩艺儿，说不出的喜欢。 只是这些家伙十个有九个并没接触过，所以杨建军成了解说员，什么主机，什么主频，什么主板之类的简直成了行家，和许哥同来的小跟班组装设备都没有杨建军熟悉。 队长很高兴，中午在小食堂安排了许哥。下午，组装调试之后，十台崭新的486闪着W95的视窗系统，看上去和录像里放的一样高大上。 没人会操作啊……找建军！ 杨建军却把同学们都推荐去了刘奶奶的强化培训班。只一个理由，自己也是个只会用不会教的，那儿有专业的老师，收费也不贵，我就是业余时间从那儿学会的……一小时两块钱，兄弟们在学习上还是拿的出的，再说了六七千的新电脑都买了，谁也不在乎那两块钱不是，队里支持，报班的都给以时间上的优惠，当然第一批只有这十个买电脑的同学有机会。 一单下来，杨建军收入一千五，虽然内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毕竟这是赚了同学的钱，可这可是一千五……老爹全年的农业收入！ 晚上入睡，想想梦里未来的那个自己，还真是给了很多有意义的信息，电脑这堆货会有很大的发展空间……自己怎么才能做大呢？越发的，杨建军的注意力开始向梦里的支离破碎信息转移，而现实中一班和自己的训练成绩什么的，杨建军放到了次要位置。 因为，杨建军发现队干部似乎也并不以全优或者尖子学员为盯着的对象，现在杨建军突然想起那次冒失的送礼行动，想来想去一定还是有效果的，至少这二十多天以来，自己是相当自由，甚至任副队这个真正的后勤管理者都消失了，后勤方面的工作都成了杨建军在协助队长布置，有的时候还会有机会帮队长做一些家务方面的事情，比如打扫个房间，看个孩子什么的。而走近队长的机会，并不是因为他杨建军的训练有多么出色，训练出色的第一名齐志广并没有得到这样的机会。 杨建军的表哥很实在——这是后来一周的时间里，那些有机会货比三家之后的同学一致给出的结论。而新的购机方式是凑分子，以班为单位，集资！ 队长大力支持，甚至又让杨建军整理出一间库房，安排了十二台准备新买的电脑，而三队这个新学员队新兵训练还没结束，就已经全大队挂了名儿，学习新科技，引领新潮流，次次在大队会议上被表扬……老学员队不服，当然也会紧跟不舍的动员。 这一来二去的，和杨建军相熟的老学员师哥也有找上杨建军的。 在国内，找熟人办事儿一向是认为最贴谱的事情，因为在你不熟悉的领域里，找到一个可以信任的人，至少质量和信用可以保证，如果出问题，也好寻个说法。而且在这种认知里，通常都会认为没问题，只要熟人肯答应帮忙。 也有同学自己出去到电脑城去询价的，可是他们发现，各种配置数据，各种价位都是千差万别，最主要的是一差就是上百的差价，而且看上去电脑城里的那些家伙们似乎个个都顶着奸商的帽子……得，还是找建军吧，至少那是他表哥，有什么问题，也好找不是？ 许山还真不含糊，所有经杨建军手卖到炮院的微机，个顶个的没问题，就算有也只是一些误操作方面的，有杨建军在，都很容易的解决了。 新兵训练的最后一个月，除了政治学习，一大半的时间都是阅兵操演训练，大整天的都是正步大排面强化训练，班横队都很少，一般都是排横队，也有队横队的时候，一百三十多人一起踢正步的感觉，听脚步声都很爽。稍有时间，三队的同学都挤在微机室里打字的打字，研究文档的研究文档。大半个月下来，杨建军两个大队经手三百五十五台电脑，七十多套外设，上百个鼠标垫等共计收入六万一千二百二十五元。同时，给刘奶奶的培训班拉去了二百三十多个学生，刘奶奶送给了杨建军一台几乎全新的二手586奔腾电脑。 一天晚上收课，杨建军把给刘奶奶买的营养品留到了她的家中，问出了为什么刘奶奶不做买卖微机的这个生意，毕竟比起来自己比刘奶奶开培训班赚的快还多。 “小军，”刘奶奶微微笑，“奶奶不缺钱，而你也不用太在意，因为你和许山合作，他用的是产品质量和渠道，而你用的是你在同学心中的信任。而我赚培训费，也是劳有所得，各取所需。” 杨建军的脸有些红，“奶奶，你说我是不是错了，按说一个未来当军官的人，不应该这么贪财才对，可这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我赚了我爸需要25年才赚到的钱。我感觉我的世界都要塌了。” 刘奶奶慈祥的眼睛一笑，“小军，奶奶发现你是个很聪明，又很懂事的孩子。这个世界上，聪明人很多，可是懂事的不一定多，你记住奶奶的话，做事只要不违良心，不破底线，干干净净的做人，不管未来是当军官，还是发大财，都不会有问题，一定要记住，先做人，再做事！” 杨建军把这句话记在心里，告别了刘奶奶的家，匆匆归队。这一个月来，队里的后勤工作越来越好，小卖部的产品线丰富了，因为许山的关系，杨建军能拿到比院里服务社低很多价的货，甚至于一大队八个学员队的小卖部已经全部改由杨建军的渠道供应，每天小货车直接送到位，一周一结，又快又省，只要张春生大哥守好摊记好帐，同学们能买到和外面一样价格的东西，而队里也能赚一部分队费出来。而杨建军个人是不从这部分钱中抽成的，就算那个许山真正的亲戚批发商出让一成的利润出来，杨建军也没要。 不过，经常的，可以从许山那儿弄来一些新奇的东西，比如3.5寸盘。 一张盘五块，上货价2块，杨建军在全学院卖出去了三千一百张，甚至连教研室都买了他“表哥”货，两人对半分。接着是针式打印机，虽然买的人不多，可是许山已经在肥市电脑城成了炮院的稳定供货商。 让杨建军担心的事并没出现，只要是杨建军名下关系来的单子，所有都分两成记单，周结，直接存入杨建军的帐户里，这位表兄非常的感谢杨建军，也正是因为他的原因，许山在肥市两所军校的名头下，成了第一号成批量走货的大供应商。每天忙乎部队学院的单子就足够许山忙的了。一个多月下来，成功从一个不起眼的二手商变成了电脑城和那些大佬们叫板的供应商，月稳定现金流在二十几万以上的，他是独一个。所以，吃水不忘打井人，许山不会因为两成的利润而摆杨建军一道。 最重要的是，他看得出来，杨建军虽然也是一样的稚气，一样的学员，可他却透着不一样的成熟和稳重，特别是做事的方式和见识都不同。许山文化不高，对大学生有天然的仰视感，所以，他也根本没想过要坑朋友。 阅兵。新兵训练结束的一个标志式符号。 之前的这一天，杨建军带人出去采买一些物资，活扔给张春生和潘振国之后，独自和打车过来的许山见面。 “老弟，还有啥办法能多赚钱不？”许山嘿嘿一笑，递了条中华过来。 杨建军客气都没用，直接收下。 “有。不过需要大投资。”杨建军想了想，说道。 …… 2016年10月6日星期四 今天是十一的第五天，妞的各种特长班都开课了。跑了一个三公里，身上明显肉多起来，复习了一百个单词，效果不好。媳妇儿感冒了，全班没出屋，我做了萝卜汤，又买她喜欢吃的东西，陪妞上足球课，看悲惨的中国队，哎。中国队输在细节上……人啊，很多时候，差距不大的时候，都是输赢在细节，打球也一样。昨天打球把我打出了火气，气的我半夜出去抽了几根烟走了三公里多，可气有什么用？技不如人就是不如人，想赢就得付出更多的努力。 这本书，现实部分日记会越来越少，YY部分的杨建军重生记越来越多。其中生活背景一致，可是人物发展……慢慢看吧。其实，每个人的生命际遇都是自己创造的。机会一直有，就看你抓不抓。只有一个小机会一个小机会的抓住，才会有大机会出现。 ; 第二十章 电脑培训室 2016年10月7日星期五 全天下雨中，在家琢磨了一天的新书，未得其要，想到了两个题材，都不能接着破题，说到底是没信心开题。已经写了六本扑街，其中四本上架，两本直接太监，这本日记不算。最近我发现自己的情绪有些变化，看似平和，实则是火山休眠，人至四十，有很多的如意和不如意，是该真正的看开，用有限的生命做更多有意义的事了，哪怕为了女儿，学会一道新菜，哪怕为了自己多干一件自得的事情。兴趣小班的事，要放缓了，因为我的时间不够。传记的写作需要在两个月内结稿，这个是必须要完成的。感觉需要做个时间计划表。 …… 1997年11月29日 杨建军说的是搞电脑培训室。 “这个？我感觉没有卖整机和硬件赚钱啊？”许山很疑惑的问，一双大手直搓。 杨建军当然不会说后边的话，梦里未来的自己提到的远不止培训室这个事儿，提起饮料瓶子，喝了一口可乐，看了看远处的城市，却没接他这句话。 “许哥，你信不信五里屯这个立交桥周围的楼盘会在十年会翻十倍以上的价格？” 信？ 不信？ 许山没任何依据。 “小军，你说的是真的？” 杨建军一笑，正视着敦厚的许山说道，“当然，你要有资本，去三孝口那边儿寻个大厅做名品百货也不错。” “不了，小军，我听你的。”许山在最短的时间内发现杨建军似乎有些不耐烦自己的质疑，当即就决定，不管赔还是赚，这单都跟了，杨建军说怎么弄，他就怎么搞。实诚人的心思简单，许山做生意和做人一样，简单。 一个决定，连一分钟都没用，定了。 “我已经做好了调查。到安大北门对街，租下那间正要向外盘兑的二百平米的饭店，购入一百台以上全新的586机，装修风格要简单、有格调。收费嘛，散台每小时三元；培训班以一周、半月和一个月班为主，课程设置以满足大学生快速掌握微机技能为主的打字、DOS系统培训、图文处理等课程，不同的课程组合收费不同。我这儿有详细的单子，你拿去仔细看看。我能出六万，剩下的可就靠你了。记住，越快越好，因为我感觉搞这个培训，最多只有一年的时间够我们占先机的，之后就会有大量的培训室出来，到时候再做什么，再说。” 啊…… “才一年？这么大的投资……”看了看单子上写的计划书里的预算，许山倒吸了口冷气。不过，再看到预期收益的时候，直接愣了，“啊，小军，这，后面写的预期收益，真的能实现么？” 杨建军扔了手里的瓶子，冷笑，“大哥，你每耽误一天，就会少收入几千块，你说呢？” 三十秒后，许山骑上他的幸福125大摩托，消失了。 帐谁都会算，一次性投资几十万，每个月赚几万，一年绝对本利平，这种暴利不做的都是傻子，当然许山不知怎地，对杨建军有种莫名的信服感，也是促使他决定立即着手去干的原因。 杨建军站在五里屯立交桥最高点上，看向东方的肥城LC区大学区，看了好久。 似曾相识？可明明自己是第一次来。 买完部队需要的彩旗、染料之类的各种物什，回到封闭的军营里，庄严而肃穆的营区让杨建军感觉自己像是一个看客。可明明自己也是普通人一个，就算钻营投机的赚了几万块，可是呢？似乎心里并不满足于自己的现在。 阅兵！ 四个新学员队一起大阅兵！ 亮晃晃的七九式半自动阅兵枪，笔直的站在队列里，迎着秋日的烈阳，一步一步的踏过去！ 杨建军仿佛和梦里的那个自己重合了，又似乎不一样。 反正在枪阵刀盘中，杨建军的心像绽放的花朵一样，开了。 力所能及的做事，干干净净的做人，我就做我自己，管他未来干什么呢。 三个月的入伍训练还有最后一关……阅兵结束之后，休整准备一天，开始双百公里大拉练！ 杨建军的一班和二连的九班是尖刀班，负责各个路口的导引、警戒工作。大拉练是徒步行军，没有汽车保障，所有人都背着背包和全套携行具，以及五六式和教练手榴弹，以及三天两夜的粮。加一起足有四十斤的重量，从营区出发，要走两百里……不是二十里，是两百里，其中还会带有战术演习课目和夜间行军、急行军，武装五公里越野，按说都是步兵的课目，可是教官说了，是陆军就得过了徒步行军这一关！ 暂时，杨建军把赚钱发财的心思全扔了，一心一意的开始准备这个巨消耗人的课目，不管是自己的训练状态还是全班的战斗意志。三天两夜的高强度训练，一百公里的徒步加战术课目，绝不是驻训时那么简单，准备物资、提升身体的强度，提升全班人员的斗志，同时还要完成全队物资的领取、筹备，配合完成后勤保障计划。 后勤保障方面，主要是饮水、食用粮秣，再到服装鞋子。后勤组的人忙成了蜜蜂。 饮水只带随身用的，做饭用的要去老乡家化缘，粮有粮袋儿，可菜呢？ 大队后勤主任就没提菜的事儿，更别说肉了。好在，给各班发了油……发油？ 学员队没有炊事班，大队炊事班也不会跟队训练，那吃什么？ “三天全部野炊，就地取材。搞不到菜，或者做不出菜的，只吃饭，要是连饭都弄不熟的，只能饿着……”任副队长一脸凝重的交待着，“这个课目是我们新来的任院长亲自下达的，我们之前的新学员队都没这么搞过。” 啊？ 野炊，这课目也练过，不过驻训的时候那都当玩似的搞的，也没考核，大伙都没怎么用心啊？ “有灶具吗？” 杨建军咽了一下吐沫。 “有，每个班发个行军锅，一把炒勺。” 四个新学员队两天内完成了行军出发准备，向军旗敬礼之后，雄纠纠的跨出了学院东门，一路向西，长达两公里行军长径的徒步两路纵队，蜿蜒着走向大蜀山，走过南岗，半天后进入郊区，一望无际的南方稻田网格式的原野出现在这群新兵蛋子面前。 半天下来，走出水泡的人多了去，三十里路在行军头一天似乎走多了一点，可是没办法，因为头一天的宿营课目是借宿，没有大量的村舍，怎么能完成六百多人的大部队住宿？再有就是野炊，需要食材和引火物，需要能有地方搭简易灶台。不带敌情顾虑的野外行军野炊还要好搞一些，拿几块石头就可以搭个灶，可是火柴呢？ 一切都是未经提前准备的新课题，很多人很多班集体看着灰雾中的村舍，挺着麻木疲惫的身子都不知怎么样才好了。 ; 第二十一章 傻子有条狗 2016年10月9日星期日 先说昨天。上班第一天，事很多，忙的都没顾上写。具体的忙什么反倒是没记得。不过联系了办羽毛球卡的事情，进展还可以。另外最大的好消息就是，新书的准备终于有了质的突破！新书题材会很有意思，暂时保密中。折腾到晚上十二点，今天早上女儿设了五点半的闹铃儿，足球……她一个女孩那么喜欢足球，我是真的服了。我也没那方面的基因啊？啊？啊？想想国足就来气，算了。一切只能顺着她自己的兴趣来吧，我做好保障工作。上午写了两个公函，折腾了一上午，交了办卡的2400元和各种信息，羽毛球，我是一定要好好练的！人有争胜之心，方能行事。小班的事儿怕是要不成了，家长们的反应了了，这事不急，需徐徐图之。另，发现以部队为开始的重生文怕是没什么代入感。本文的主体部分将再次修正。 …… 1997年11月30日 傍晚的田野里，到处都是炊烟。 要不是之前已经和镇上联系过这边是部队野外拉练，人家的消防队就要开过来了，以为哪个村子着火了呢。 的确是有火，不过都是各种的灶火。 有的班，按标准挖出制式的灶台，安上行军灶；有嫌费时的干脆就弄了几块石头搭一个。几乎所有班都去老乡家买柴草，也有去田地里捡的，反正八仙过海各有其能的，火升起来了。水也从老乡家借来了。 容器？有，就是大家伙用的黄脸盆子。洗脸加洗脚用的盆子，这次又有了新功能。洗菜，洗米，装饭。八个盆子可着劲儿的用…… 谁他么的脚最臭的？ 这是每个人都关心的问题？ 谁有脚气的…… 各种的不适应在麻木的身体和饥饿的身体状态下，没谁再多想。眼不见为净吧！ 这一顿，大队领导为了体恤一下这些新兵蛋蛋们，用车带来了卷心菜和肉，至于怎么做，那就是各班的事情了。 一班、二班、三班、四班，这一排的人发现杨建军那利落的炒菜招式之后，立即都让他主勺了，别人打下手，什么也干不了的，就去弄柴，还有一半的人需要去倒腾住的地方。今晚是借宿，就是部队常说的号房子。 和这里的村干部一起到老乡家，特别有空房子的家中去商量借住一晚。 老乡们很热情也喜欢看热闹，但凡有空间的都借给了部队。 这些学员们也是百年如此的为借住的房东扫院子，弄点什么工作，很是一付扭捏不好意思的样子，好在已经几乎没谁家有水缸了，不然一准都是满满的。 借宿是要给钱的，每晚每人两块，几乎所有的老乡都没收。王教导想了个别的办法，将这几百块钱交给了村干，请他为贫困家庭的孩子买些学习用具，如此却了人情。 十六个班的晚饭，十三个班做成功，八个班的菜还不错，炖的有香味出来，剩下的夹生的夹生，不熟的不熟，菜有的班甚至吃生的…… 一排的四个班守着各自的一大盆肉炖卷心菜，那香味儿传出去好几里……队领导的餐碗里都是一班长做的菜。 二、三、四排的兄弟们各种的羡慕嫉妒恨啊…… 没办法，这事儿可真没办法。一班的人吃的满嘴的油，走到哪儿都是趾高气扬的。 吃完饭，回到村中，休息。 一夜睡的那叫个踏实。 第二天一早五点，煮粥。 这次不用到野外，在老乡家一起。很多老乡热情的把全家最好的吃食都弄到了餐桌上，学员兄弟们也真诚的把能留给乡亲们当纪念的东西都留下了，很多家伙悄悄的给孩子们过了一把摸真枪的瘾。这些，队长杨世军都心知肚明，只是悬着一颗心装做不知而已。 杨建军所在的老乡家里很穷，老屋的墙甚至是用石头砌的，晚上睡觉的时候还会漏风。这时的天气已经很凉了，这么吹着真不知老乡是怎么过的日子。家中三口，老汉腿脚残疾，剩下一个女人，一个憨儿子。唯一的电器也是最值钱的是手电筒。 可就算如此，他们也死活不要钱！ 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娃就那么站在门口憨憨的笑，挥着手送走自己的一班。 杨建军想起了自己的大爷爷，小的时候大爷爷就那样的守在门口看自己上学，放学。 身上有两百块，杨建军悄悄的压在了这户人家的碗柜里。 告别毛山村，走回即定的行军路线，这次拐成二班当尖兵，一班走在全队最前当前导。行军科目开始在严教官的组织下实施。 传口令。 这是简单的口语传导指挥命令的方式。很简单，第一个人发出指令，全队最后一人重复完毕为止。 “前面有条沟。” “前面有条沟……” …… “先眠有条狗” …… “啥子有条狗” …… “傻子有条狗” 到第一百三十五人重复完毕，全队在树林中组织大休息的时候，“傻子有条狗”成了学员三队一起捧腹大笑的笑料。 不知错在哪里，一顿追究，可是一百多人几十种方言传下来，也只能是这种结果。 一上午走了三十多里，这已经是这群家伙们的身体极限，有的人甚至已经出现脱水，脚崴等伤情，掉队上了卫生救护车两人。 这情况连检查外训的院长都有些始料不及。 “毕竟都是些娃娃，较从部队升上来的学员还差着许多喱！”这是院长的评价。 四个学员队做的最好的是二十五队，部队生。一天半走下来无一人掉队，埋锅造饭，宿营行军，样样都大大超出其它三个队。 学员三队的家伙们哪里会服气？ 都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谁怕谁？ 中午所在的休息地没有直接饮水源，不得不按简易过滤法，从鱼塘里取水做饭，烧开水灌入水壶，两小时后，吃了夹生饭的共和国新学员们再次踏上行军路，下午的目标是四十里，到达一个山区树林地，进行野外宿营。 ; 第二十二章 交托后背的感觉 1997年11月30日晚 一下午的四十里奔袭，已经把一百多条汉子跑没了魂一样，能坚持到最后的，全凭的是意志！ 是的，意志。 这个看起来虚无的东西，在这个时候起到了最为关键的作用！ 平素，没谁会放在心中的一个词儿，现在成了汉子们的支柱——除了11个各种原因上了救护车的以外，共有110人连跑带走的到了目的地。 现在的这群新兵蛋蛋们还不会看地图，队长身先士卒的在前面带队，当然看地形图对炮兵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只是队人体形偏胖，走起来也到了极限。 后来，杨建军等人了解到，就算二十五队的牲口们也掉队了五个……看来这一天半一百多里的路可真不是谁都能走的！ 这个时候，所有坚持下来的，掉队的都对“兵”这个字有了一个重新的认识。盘踞在心头的浮躁和轻飘被一扫而光，留下的是稚气的刚强。 每个到了终点的人，没有人再东倒西歪，没有人再说怪话，有条不文的做好份内的工作。 因为这次是有敌情顾虑下的行军和宿营，所以生火造饭就成了新的课目，怎么不出明火怎么不冒出浓烟，怎么没有声响，一直折腾到晚上十多点，一口热乎的饭才送进了嘴里。 而这个时候的兄弟们，已经没谁有饿感了。身体里剩下的那股子劲儿到底是什么，没谁说清楚。造饭的同时，一半的人警戒、宿营、伪装。虽然比起人家正规部队来，这些货色搞的东西简直就和小娃过家家一样，可是每个人都认真的去完成。 四个半身深用雨衣铺在下面，挡在上面的单兵坑，一个用雨布和雨衣搭起来的简易帐篷，这是一班的宿营位，透过帐篷能看到天上的星星。而躺在单兵坑里的人最舒服，因为没有风，只要把脸露出来别被憋着就可以看天上的星星了，要是冷还可以把背包打开。 可没谁拆那个玩艺儿，体力已经到了极限，进入休息状态之后，再也没力量做什么，直接扔地上就睡。 结果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天下起了大雨。 很大的雨，单兵坑直接成了鱼坑……帐篷底下也没有干松的地方。那个时候，杨建军和所有的弟兄一样，看着黑芒芒的空，头上顶着被雨水浇的水线，一动不动的只能躲在这个不算避雨的地儿里到天明。 那个时候，杨建军和他的一班兄弟们思维是停滞的。 当兵前说过的什么为国奉献，什么保家卫国，什么不怕苦，不怕累……现在统统的变成了现实状态，活生生的落在了每个人头上。 不怕吗？ 那就来吧。 一道道闪电、惊雷从头顶掠过，甚至能看到远处还有球雷闪起。 雷暴雨突至！ “我靠！”同标大骂一声，“这老天是不是要想劈死谁啊？” “哈哈，我们这里是不是有白娘子？”王今良大嘴巴看着天，似乎雷电根本不会招呼到他的头顶上一样。 雷雨天在树林里的危险不言而喻，很快队里下达了连夜出发去村里的指令。 十分钟后各种狼狈态的家伙们整队完毕。 虽然累极，虽然被泥水弄成了一坨，可只要能站在那儿的都像一根根的桩子一样，挺直了站住！ 又有5个上了救护车，下大雨，感冒身体不适的，坚持不住的…… 剩下的105人顶着雨，踩着泥坑出发。 十分钟后，尖刀班最前头的杨小蒙区队长因为踩空，脚骨折。直到不能再坚持之后才被硬抬上了救护车。 上车前，杨区队很是一脸的歉然。 看着车厢下边那一张张稚气的脸，这些小师弟们的关切之光。 “我没事，放心吧。兄弟们，我回去等你们凯旋归来……” 看着挥手的杨区队，杨建军心中默默。 新的人生，似乎就是从那次和他一起打草开始吧？ 似乎在前世的梦里，打草的时候，我只顾着干自己的活来着? 人生的际遇，有时就是从一件看起来无关紧要的事情开始的，而开始之后就再无回头路可言。 这一晚上的悲壮，杨建军一辈子也不会忘，不忘。 看不清脚下的路，那就跟着前面的人走。 前面的人掉队，那就补上去。 有人走不动，扶。 或者两人搀着。 “走！” “我们一定要走下山去！” 反正，目标在前方，需要做的，就是下决心向前、向前、向前。 向前…… 梁田唱起了军歌，全队开起一起唱。 嘹亮的军歌把雷声挡在了队伍的外面，没谁再理会雨水和雷声，没谁再顾及脚下是路还是泥坑。 前面有队长，后面有教导员，我们是三队！ 越走越亮，越走雨水越稀，两小时后，东方红起，一抹红日从云隙中出来。 雨后的山林，空气分外香，一百个兄弟越走越轻快，卸掉雨衣，初升的太阳照到了后背上，温暖的感觉随之而生。 深夜随队一起行军的邢大队长其实是提了一夜的心……好在这群家伙平安的下山了！ 任院长只是看着朝阳，看着朝阳里的队伍，微笑。 向他的部队挥手！ 不经历风雨，怎么可能见彩虹？ 山间，三队走出来的地方，架起了直通天际的彩虹。 杨建军随着大部队，看着远方的陆岸市，此行的目标地已经在眼前。 早饭，因为下雨的原因，大伙全都吃的粥，把所有米都下到锅里，用雨坑里的水简单过滤后，做出来的粥里还有石子……可没谁再掉什么，一口一口的向嘴巴里灌。 一股股的热流从丹田升起，力量重新回到了肉身上，一种重生的感觉让一百个还能继续前进的家伙迈开了大步。 五十里强行军，其中含四个战术课目，过炮火封锁钱，过染毒区，过侦察点，还有五公里奔袭冲锋……就算二十五队的家伙也会吃不消。 可剩下的这一百零五人再也不想掉队！ 而昨天经过救治又有二十人主动要求归队，全队除了腿脚完蛋不能走的，全部要求和自己的兄弟们去并肩战斗！ 杨建军站在队列里看着对面从车上下来的二十个掉队的兄弟，突然想哭。 那种交托后背的感觉，前所未有。 ; 第二十三章 正式 2016年10月11日星期二 接连两个工作日，送走出去考察的领导，单位又加入一个新人，正在办手续中。我现在怎么也想不通，新毕业的大学生为什么那么喜欢这个机关事业单位的队伍……按说我们这些老而不死的家伙才会依赖，可他们的青春才刚刚开始。未来什么样，鬼知道。铁饭碗？怕是会被砸喽。 这两天腿损伤过重，打球和跑步都不太行了，特别疼。好消息是球卡办下来了，新书的大纲快要完成，正在进行细化。小班的事怕是要搁浅，毕竟我的想法是好的，可是家长们并不太热心支持。丹丹进了校足球队，虽然是个打酱油的替补，可总算是参加了我区的校际比赛，也没准能上场呢？四年级的就她一个，太小，对抗不行。 媳妇儿的工作最近很忙，身体也不太好，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着……激情会有，可是并不会天天有。挑战不可能快要一个月了，我的英语只学了一百多个，五公里28分钟因为腿伤怕是要推后了，减肥掉了四斤，总算是没白忙乎。 我觉得，只要是增加有效利用时间的频率，人生就没白白的度过。 目标，必须要实现，困难也得克服。今天买了活血的药，吃吃看，腿不成，可真耽误事儿，英语的事是因为真的没上心……还有小班，怎么开呢？头疼。 …… 1997年12月2日 陆安市的红五军烈士纪念碑前，入伍宣誓！ “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依照法律服兵役是我应尽的光荣义务，为了负起革命军人的神圣职责，我宣誓：热爱中国共产党，热爱社会主义祖国，热爱中国人民解放军，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执行党的路线、方针、政策，遵守国家的法律、法规，执行军队的条令、条例和规章制度，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努力学习军事、政治、科学文化，苦练杀敌本领，爱护武器装备，保守军事秘密，发扬优良传统，参加社会主义物质文精神文明建设，勇于同违法乱纪行为作斗争。英勇战斗，不怕牺牲，保卫社会主义祖国，保卫人民的和平劳动，在任何情况下决不背叛祖国。以上誓词，我坚决履行，决不违背。” 每个三队的学员跟着队长一起宣誓……每一句话也快速的融到了血液里。 杨建军似乎在交错的时空里，都出现了自己的宣誓，而两边都是真实的自己！ 这个誓言，是要用鲜血去践行的！ 这个誓言……有用吗？ 有用！ 不能质疑！ 杨建军似乎在天人交战中，宣誓后部队带走，他甚至都在游神状态中，差点被扶上救护车——队干部和战友以为这个全程都无比精神、体力充沛的家伙要倒下了呢。 最终没有上那该死的、让人失去尊严的救护车，杨建军深吸了口气，从梦游的状态里回到现实。 现实，是的，天上的太阳高高挂在空中，陆安市的城市里车来车往，身边的战友个个都生龙活虎，现在终于可以说自己是一个正式的军人了！ 将新发下来的军衔，红牌牌带上。 将金黄黄的领花带上…… 唱起军歌…… 周围的群众甚至自发的鼓掌起来。 人民子弟兵。 这个神圣的称号，学员三队的兄弟们个个都挺的特直，就像真正的骑士一样，接受着父母兄弟们的检阅。 宣誓完毕，部队登车，回营。 归途不再是徒步行军，也不再带有战术情况，可是每个人的心里却默默的记得前三天的一切。 这，就是从军之路。 比起来，没有电影电视里那么牛气朝天的镜头，也没有急难险重的任务，有的，就是不断的一个一个的去克服自我，洗涤自我，不断的成长。 走三天的路，开车只需要半天，四个学员队受到了营区部队职工的列队欢迎。 这次，这些新回来的家伙才真真正正的成为了一名军人，这些家伙才真正的被学院里的老同志们所接受。 杨建军等人走在学员区的路上，遇到老学员们的目光也都是认可和尊重的目光。 后者，是因为就算老学员们也没走多出一倍的距离，更没有复杂天候条件下的宿营等等课目，其实每个当兵的都渴望上战场，当没有战场上的时候也想参加演习，演习也不多的时候，拉练和行军就是很向往的课目了，特别是对这些在军国的象牙塔里的家伙们更是如此。 后来，电子工程学院的家伙们听说对门的那堆新兵蛋蛋过的这么丰富，那才叫各种的羡慕嫉妒呢！ 三天的休息，尔后到了周一，新学员队的文化课正式开始。 教学楼就在学员区的对面，三队在三楼，四队在四楼，二百多米长的教学区，辅楼连着主楼，主楼是一部分实验室，下边是大电教室，能装几百人的大阶梯教室是上大课用的。一连和二连分开上课，有时合在一起，甚至有时和四队一起上超级大课，反正，课表排的很满，瞬间，这些家伙们仿佛从军营里又拉回到了高中时代一样，因为课表上，一点儿军事的样儿都没有！ “队长，我，我们这些课里怎么没有军事课啊？”杨建军很不理解，正好遇到从楼下上来的头儿，立即开口问道。 杨世军一笑，“一班长，你别急。四年本科的课程，工科占一半，军事科占一半。头一年全是工科基础，第二年是工科专业和部分军事课，如地形学等。第三第四年才是军事专业课。好好学吧，几十门课呢！” 啊…… 杨建军一挠头，上什么课不重要，好好学就是了，接下来，这时间怎么用呢？ 这才是他最关注的，许山这三天来了三趟，安大对面的那个地方他已经盘下来了，而且一租三年，机器也买了甚至还贷款了，简单的装修一周就能完成，现在需要杨建军出谋用策，准备开张。杨建军让他按自己设计的文图去搞出宣传页，在安大、科大等校区发放，主体就是安大，上万的学生呢，还怕没人学？ 拿到安大的调查报告，杨建军很有信心在年底前实现回收投资。 ; 第二十四章 人生何处不酬君 1997年12月8日 五万响的鞭炮加轰天雷着实的震到了安大里里外外。 几乎在这一天，所有学生都知道了北门外安大一条街的中间，一间拥有上百台新微机的培训中心开业，十名电脑操作老师任教，宣传大彩页十分醒目。 新东方电脑培训中心！ 这么一个高大上、十分亮彩的门店，一下子吸引了无数老师和学生的兴趣。旁边有很多租书摊、放像厅、台球室，电游机，也有很多的服务，小吃店，各色的店面都很好奇，这么一个高大尚的家伙出现，能赚钱吗？ 能不能赚钱，只用一小时的时间就被证明了！ 杨建军从梦里得到了宝贵先知信息，虽然很碎片化，可是真的是管用的。电脑培训分层级，有速成班，也有快班和慢班，从最简单的指法、打字练习，DOS和窗口系统操作，到FX编程、C语言编程，仅靠那张巨大的彩页就征服了因好奇来围观的同学们。 操作微机——就会有一种高大上的赶脚，这个在学校的微机学习中心已经体味过了。而这里的机器可是比学校的新多了，是时下最新型！ 基础80，打字240一个月，20次练习加辅导；高大上一些的编程则800元包会基本技术，能应对国家考试……这个就厉害了——安大的同学哪个不想来学学？ 仅一个小时内，报名基础的就有130人，报名打字的则更多达到了700人！ 学编程的少些也有40人！ 这个结果，当即就像许山闪瞎了肉泡泡眼……21万！ 这可是要十天来的硬件销售才能赚来的钱啊，没想到光登记、发学员卡就把这么多的营业收入赚到了！虽然这不是纯利，可是……许山也从来没想过，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收这么多钱，最重要的这是一本万利的培训！ 这事儿远没到结束的时候，光安大就有几万的新老学生，个个都想早些踏上新时代的战车，而微机要是不会用……那是会被笑话的，比起炮院的学生来更前卫，更渴望这样的知识。 这个也是杨建军选择在安大附近开班的原因。 看着那么多的同学挤沙丁鱼一样的挤进自己主导，许兄主要投资的培训中心，杨建军第一次感觉到了知识就是力量，感觉到了梦里未来那个自己的强大！ 未来…… 杨建军没更多的想法，这个培训中心只是过度，一旦互联网开始建设……虽然也想过是不是可以直接投资基础网络……这个也只能想想，毕竟梦里对未来的判断都是碎片式的，还是什么稳妥搞什么才好。 “二十六万了！”许山的脸都红了，啥叫拿钱拿到手软……现在就是！ 杨建军笑笑，“许哥，你先别激动，要知道，未来至少一个月内，你已经不能再招新学员了……这些入学培训的同学，你需要按他们的班次安排好培训，而且要达到学则会，会而精，把雇来的老师们打点好，多想办法鼓励激励，只有师资力量上去了，你这个培训班才会有说服力！” 抽出一支玉溪，递给已经被许山奉如神明的杨建军，“兄弟，我看你还是从部队出来吧——哎，你天天在那个环境里，瞎啦！” 杨建军笑笑，“人生何处不酬君？” 许山一愣，讪然一笑，“嘿嘿，这是谁说的？” “我。”杨建军笑了，“好好管理着培训中心，赚来的钱别急着干别的，继续研究新的店面，新的微机，如果可行在三个月内，合工大、财贸、三联等各学校附近快速铺开分店，当然难点是师资，这个嘛，你主要从培训过关的同学、老师里选，兼职的最好，嘿嘿！” 许山眼珠子一亮！ 啪！ 狠狠的一拍大腿！ “兄弟，以后哥就听你的，这，这主意，嘿嘿，真要是能成，到明年五一，咱这买卖可就干大发了！” 杨建军摇头，深吸一口，吐掉，“好日子多着呢，只要不走邪路，富贵不愁。” 许山立即接住话头，“杨兄弟，你一直没说咱新东方培训中心的股份，这么着，兄弟，你虽然只投六万，可是许哥一直都在跟着你的步调发财，充其量我只是个下力的，你才是掌舵的，不管我使了多少钱，只要是咱俩的买卖，都是你五十一，我四十九！” “那怎么行？”杨建军心一动，立即反驳。 “那怎么不行？没有你杨兄弟，我就不可能打开批量销整机的路子，更没有现在新东方这么红火的事业，我算看出来了，你就是我的贵人、财神爷，就这么定了！51、49！你安排我执行，马上，这笔钱就投到新店上去，一个月后，第二分店开张！” 许山都快高兴成了吃了人参果的猪八戒，说成了心里最想说的这句，立即跳着胖墩墩的步子闪人。 人生何处不酬君？ 其实，杨建军的心里真的在打鼓。 从军入仕，还是退学从商？ 这个主意，真的不是那么容易下来的。 暂时放下吧。 正发果的功夫，突然左臂被轻轻的拍了一下！ “喂，外出，还是逃出来的？” 女孩的声音，很清亮。 杨建军吓一跳，回头一看，是她。 一袭白毛衣蓝短裙，高挑的马尾，明眸一双，调皮的笑着，一对酒窝似有还无，手里抱着一本书，站在半米的身后，小腿很修长饱满，平底单鞋厚袜，标准的安大女生秋装打扮。 …… 2016年10月19日星期三 已经连续8天没写。这8天做了很多事，最主要的是工作上的事情。执法人员考试，全封闭学习加考试，很难。终于今天结束了，应该成绩不会差。这一周多的时间里，如水的日子如水的过，媳妇儿给了一句话，让我堵心一直到现在。想不通也得想通。如她所说，人永远回不到过去。她也不再是原来的她。可在我心里，她一直都是二十余年前那样的她，至死能变吗？我不知道。一而再，再而三的放弃我最珍惜的，谁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 其实，人生一向如此。你认为最珍贵的，在别人眼里也许只是普通的。你认为最重要的，在别人眼里也许只是一般的，不管是生命，是爱情，是婚姻，是子女，还是事业、工作、金钱、友情、恩情等等。突然相信佛家的一句话了，一切都需要看开——可真的看开的人生，还是人生吗？不成了佛生了吗？人不是佛，人也不会成佛。成佛了就不是人。因为有爱，才会执拗纠结，因为有爱才会生恨。最近她说的话，都是我六年前说给她的话中意思。诚然，我相信，一个只有爱自己的人才会得到别人的爱，一个积极向上的人才会得到更多的人认可，包括妻子儿女。 试着重新开始？这个，是我最初写下这个文字的初因……真的行吗？ 一度的，情绪不断的反复，从否定到再否定，其实，我已经失去了本心的根驻点，也就是坚守了十六年的信念，正一点点的撕碎，在风中飘飞。 男人四十，上有老下有小，正是拼命积累的时候，还在犯贱似的研究狗屁一般的爱情……我是理想化了吗？身边不断的有人离了、离了、离了，人生的沧桑和落寞在爱情休止符和利益惊叹号之间演绎着各种各样的故事。我呢？ 我挑战了英语，现在寸步不前。五公里因为腿挫伤已经退步到了35分钟。羽毛球还算好，办完了卡打过了几次有点进步。兴趣小班因家长们的不积极支持，我的想法得不到执行，这两周办过的作文辅导，了胜于无。减肥还在坚持，可仍然是80KG。一个半月了吧，进程就这样，我是个普通人，没有强大的意志力和智慧，几件事就这么不死不活的挺着，没有一件达到赏心悦目。 突然想通了，自今日始，让生命燃烧起来！再不烧起来，就晚了！ 第二十五章 跑个三公里 2016/10/20，大风，降温 今天上午安排了新来报到的同事，完成了一份文件，开了一个发改的会议，下午去碰了下壁，回来没多少时间呢就提前下班回家，因为女孩周测的成绩太糟糕了。74分英语，这几乎是低的不能再低的分数，略略一看就知道，她根本没上心去学。这事不完全怪她，我也有一定的责任。不过，挺丧气的，四年级就这么费劲了……天。晚上一直陪她写作业到九点。 和YY比起来，现实生活真的很无奈。 2016年10月22日星期六 昨天忙乎什么来已经记不清了，工作上的事杂的很。新书推翻了第二稿重写。晚上带女儿去学舞蹈，尽管他是那么的不喜欢，也得去。累的不行回来后就睡了。这些天也没跑步，因为腿关节不能着力，我感觉自己是不是废了？柳暗花明的是小班的事，我以为小班是办不成了呢，结果……今天八个孩子都来上课了——说实在的，真有些汗颜，因为我并没十分用心的备课。当然，这节课也不收费。从下节课开始正式开班，真的很感谢这些信任我的家长和孩子们，而我也决定，必须认真的研究怎么提高这些小家伙们的学语文的兴趣以及写作文的能力——想像过吗？一个非师范，非中文的业余写手，现在开始为人师表的讲起了作文，不知各位同仁们有没有兴趣这么搞一搞。说真的，我挺喜欢的，不是给别人讲课的感觉，而是你讲的，你的努力，真的能给孩子们带来一定的提高。至于，在几个孩子的身上是有所体现的。教学这件事，是双向的，老师得会讲，学生也得真学，八个孩子有两个经常溜号，还有一个男生不怎么着调……我突然十分理解老师们了——真的不容易教，就算你的课备成花，也是一样。具体收多少钱，就不说了。我现在最想的不是钱，而是怎么把这群孩子的写作能力提上去。其实，小学生无外就两点，对生活的观察感悟用文字充分的表达出来。方式方法很多，我想想用哪种合适。不管怎么说，这近两个月来，终于有一件事，开了花，结了果。接下来，健身减肥还得想别的办法，跑步不成，我只能在室内做不用腿的了。而羽球我还得去，毕竟认识了新朋友，随便打吧，等腿好了再说。英语……好吧，我承认我没学。现在已经不如四年级的女儿了，某些句子甚至会错。人物传记的事还在缓步的前进中。小班的事有了初步的进展，下一步就是突击完成人物传记了，说真的比起写网文，传记好写多了。只不过真的没兴趣。媳妇儿的状态也不错，至少看到了她的笑脸。这，我就知足了。至于自己的问题，自己克服吧。看了很多的文章，有一个说的很好。一个女人用她的青春陪了你二十年，她用生命的危险给你生了孩子，无论怎样这已经是天大的恩情，在没有别的因素掺和之下，做为男人就要一直珍惜她，爱她。在近二十年的恋爱婚姻生活中，其它的一切，真的要看淡了。 人，每一天都会不同。人，每一天都在变化。祝我好运，目前在做的工作顺利，新书未来大火，传记完美交工，小班有声有色有成绩，健身减肥掉十斤！ …… …… “黄学姐！” “杨建军！” 爽朗的笑声，一点儿也不像矜持的女孩子。 “来，介绍美女给你认识，这是我同班同舍同学，临床系花，盛雨薇同学。” “这是我在上次回家的时候认识的大兵杨建军，嗯，是一班班长，对吧，炮院的，低一届！” 两人相互的点点头，互相问声好，就算认识了。 杨建军暗叹，如果说黄鸾英是个英气的有点男孩子气的女孩，那旁边这位就正好的相反的类型，很淑女！ “对了，你也是来学计算机的？不对啊，你们学校管的那么严……”黄鸾英一语直中，很是稀奇的问道。 杨建军略略一笑，“不是，我是出来买东西的，路过这儿，嗯，这儿的老板是我一亲戚。” 这么说，当然是有目的的。不过黄学姐用不用那就是她的事了。 “啊？真的！那太好了，正好我俩刚才去报名，前台说已经满了……你，你帮我俩报个名呗？” 这个忙当然好说，寻着许山就把事儿办了。也终于了却了杨建军当初的一桩人情。 临别，安大北门门口，杨建军记下了黄鸾英的一串呼机号码。 呼机？ 杨建军琢磨着是不是自己也得弄一个了？ 可一想自己的身份，得，那玩艺和没有差不多，算了吧。 这一折腾，时间也差不多了，杨建军也到了归队时间。招手打了车，回学院东门，和张春生等碰头之后，一起归队，销假。 每周十六个名额，一个班一个，杨建军是唯一的例外。本周外出的是已经憋坏了的王大嘴，虽然他已经是排级领导，可外出也是要占班级名额的，不比杨建军这个“连兼班”级的“领导”，只要和后勤有关的时候，甚至可以在晚自习的时间外出……就为这个，王大嘴那是相当的佩服杨建军。和最初来的时候，王今良发现，这个杨建军已经和三个月前的那个杨建军形同两人。 给全班带了烧鸡和板鸭，王今良没敢弄酒，因为不是节日，部队禁酒，所以两人带了一大桶的饮料回来，又到张春生的小店拿了些食物，中午匆匆的在食堂点了名之后，八个兄弟回到宿舍开吃。周日是仅有的放松时间，也只有这一天，队里的干部只有两个留守的，其余的都各回各家了。 新书领了一大堆，甚至连中文课本都有，杨建军很好奇，不过，最感兴趣的还是计算机方面的书。两个硬规定，英语四级，计算机二级，必须得过，否则没有学位证。 第二天，周一，文化课开课，甚至队长亲自压阵，坐到了一连的后面。第一堂是高数课……四分之一左右的兄弟们的头都低到了桌面上——结果，课上到半路，杨队长直接火了！ 和教员低语过后，一声大吼！ “都他么给老子站起来，滚出去跑个三公里！” ; 第二十六章 九省吾身 2016/10/29星期六 上一次更新是九天前……这已经不是一本书了，而成了十日刊。对不起了等直播的各位。醉鱼的文字直播实在有点不着调。好了，言归正传。这九天来，我依然在做着那几件事。突然我觉得，人生和网文主角的人生完全不是一回事儿，普通人的生活，如果已不思变，那么几乎一辈子都会在同一轨道上反复行走。当然主动求变的人能有几个？ 现在，我想说的是，生活想要有所变化，我们这些普通人必须得主动求变。从健身开始，从学习开始，从身边的生活开始，甚至从工作的改变开始都可以。就怕为了享受、懒惰等各种原因，一天一天一日一日的度过去，最终一无所得。减肥计划几乎搁浅，原因在今天上午终于查明了，原来我竟然缺钙……这个真是让人意外！所以，我建议看到这里的同志们，要是有时间有条件还是去做一些检查，我也没想到自己会缺这玩艺儿，而且已经很严重，就快要骨质疏松了！按说我三十八岁的年龄怎么可能缺这个？可是医院的设备应该不会骗人，医生建议我多晒阳光，多运动，补充。尔后再去复查，毕竟摄入还有吸收环节。五公里几乎不能再跑了，不过打球还在坚持，现在羽毛球技大涨，已经和妻子可以斗上一斗了！一个多月达到这个水平，勉强能接受。想想两个月前还不怎么会打，现在已经很知足了。下一阶段就是深化练习，争取学精。兴趣小班上周十个孩子都入了班，也就是说，进入了收费阶段……我想想这事也挺离奇，我一个理科军校出身的家伙，写了六年网文没怎么样，反倒成了小学的作文老师——经过检验，成果不错，家长认可，学生的作文十个里有七个都有大的进步，我的女儿丹丹更是两次得了满分，同时语文成绩全班第一……这是我学写网文最意外的收获。 人生这东西很离奇，这三个月让我总值得总结的是，只要认真的做好每一件事，就会有结果出现就会有美好发生。英语小有进步，小学的英语单词和女儿一起在背。她高兴我陪好学，我也高兴，嘿嘿，我能说我考了八次四级没过吗？丢人啊。 人物传记现在时间要不够用了，所以我不得不暂停了小班，下个月将全力撰写那本书，这也是一个收获吧，没有网文的近千万字铺垫，我哪里会接这个活？钱虽然不多，可也足够贴被家用，赚个油费了。 新书遇到了阻力，看了很多的开头，发现我的开头还是几年前的标准模式，想写好就得改，这个是必须的，网络小说最重要的就是开头，这个绝不能将就。靠创意打天下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需要的是沉下心来写出精品。现在还没有头绪中。 说说开这个日记体最初的动因发展进程。这九天对我来说，是一种几入地狱又几次归来的过程。前边说过，对于爱情我是一直坚守的。可是我也期望于我的妻子不忘初心。可是这几天我发现，有很多的认知需要调整和改变，我们都不是二十年前的少年了，现在年近四十，就算初心还在，却也改成了别的样子。我过于理想态的想法是错的，甚至过度关注于她的知感，更是错的。这里，不说爱一个人要怎么怎么样，因为就算我现在四十了，我也知道，就爱而言我对她做的远远不够。 当然，两口子过日子，不是一天两天的热度。真的要经久弥长，需要两个人做的功课很多很多。每个家庭都会有不同的经历，每两个人都会有不同的接触，各种各样的生活交集不会有重复，属于我和她之间的麻烦、冲突等等，只能我们两个人去解决。我以一个过来者的身份能给大家的提醒就是，两口子过日子一旦有了什么不一致的地方，绝对不要有任何的第三方介入，一定要好好的沟通，一定要把自己的想法和需求告诉对方，而后坐下来好好的谈，不能人身攻击也不能冷言不理。就这一点来说，妻子做的比我好的多，显然她更成熟地处理事情，而我虽然比她大两岁却还在意气用事，还活在自己的想像世界里出不来。各种关于爱的唯美段子太多了，我就不拿出来说了，我个人觉得，婚姻加爱情能得以继续的话，特别是到了这个极度危险期的时候，需要的是两个一起的进步，两个人一起……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事情，不是一纸婚姻之后，那个人就得必须心甘情愿的和你过一辈子。想要她和你过一辈子，就得拿出你值得她留在你身边的价值。 好在，我终于得以醒悟。好在醒来的还不算太晚。至于身上身外事，现在已经不再在乎，真的到了两个人互相看着都烦，给对方的都是负能量的时候，一定果断的放手。婚姻不是枷锁，更不是牢笼，谁也不能锁着谁过一辈子。快乐则共守，烦躁就两分。至于孩子、财产这些非两人世界之外的人和事，都好协调处理。 最最关键的，一定一定不能让自己活着委屈的同时，再有一个人陪着你一起难受！ 风雨过后，有没有彩虹无所谓，可一定要让自己晴天。当自己的天晴了，世界也就会变的美好，真的有些难事，也许用别的方式可以变通式的解决。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解决不了的事情。 缺钱可以去赚。缺情可以去培养，缺心眼儿……可就没地找了。当然，后悔药更是没卖的。所以，在大错未成之前就及时的更正自己，修理自己，这才是智者所为。 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我不是道家，可生活在道里。既然人生离不开道，那就得按道理来走。 天下的道理很简单，就是知而知之，行而行之，三省吾身，曾益其所不能。简单、至朴的活着，不懒惰，不贪婪享受，管住嘴巴不多说少吃喝，既可。 ; 第二十七章 不再有我 整整一个月多四天没有更新，因为我痛风，受挫，稿急？其实都是也都不是。真的原因是，这一个月简直是坐过山车一样，我说的是感情——上一篇，说的很牛逼，可是我仍然歇斯底里的坠入了情感陷井里。差那么一点点分道扬飙。差那么一点点躺在大雪地里，让冰雪盖上就此离开……真的绝望了。 我绝望的只有一条，失去了二十年的坚守，真的找不回来了。当时，我真的接受不了……没有第三者，没有经济金钱问题，没有教育儿女问题，只是因为，我寻不到自认为的那个爱情，之后一系列的变化产生，直到我准备结束这一切，上一篇就当是心灵机汤好了——任何道理都没有卵用，能解决问题的，只有自己。 我回来了，一身酒气，雪水的回来了。 我还有父母，还有女儿，还有妻子，我还有责任，得回来，就回来了。 正碰上出门找我的妻。 什么也没有说，没有问。 女儿在家哭。她看到我留在家里的手机、钥匙、钱包，银行卡，还有一张醉酒写下的纸。 回来她就扑到了我的怀里…… …… …… …… 爱情也许真的没有。那就没有了吧。 感觉真的没有了，那就没有了罢。 守护二十年最珍爱的那份东西，其实，就像过去老人藏在柜子里的糕点一样，自以为很珍贵，其实，要么过时了，要么长毛发霉了。 所以，醒过来的我，不会再醉。 天下没有守护着一直不变质的东西，包括爱情——我，错就错在，自以为保护的很好，其实已经伤到了肺腑，让曾经的那个她永远失去了最初，或者说，她也不再愿意复初。 而我呢，幻相里一直还是那个她……或者理所当然的叠加了——很他么幻觉的一种情况！ 也许，我爱的是我心里的她？或者干脆就完全是爱的承诺？我完全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 即使到了今天，12月1号这天，我仍然云里雾里的不着边际。 首先，我绝对肯定我的心里只有媳妇这么一个人！！！ 其次，我感觉我一直努力的在用行动表达。 最后，结果仍然不理想。 那天，又聊天。 她把问题归结到了她心中的爱情是唯美的，也许这辈子都碰不到那个人了吧？ 这句话，放在16年前说呢？ 也许我转身离去再不回头。 现在呢，我就像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这个家，看着这个我无比熟悉却变得又无比陌生的女人。 自认为守了件宝，可人家早已不屑于顾……这就是我真实的感觉。 这是我生莫若死的理由！ 不过，我也反思我的问题，感觉罪孽深重，劣行累累，在此就不再自我批判了，男人的劣根性，绝大多数人都有，我是个普通男人和大家一样。 我只想说说，宝贝如何失去了这个很艰难的话题——以此，给读到这个文的朋友们借鉴、批评、吐槽，随意。 女人要的保护、欣赏，尊重，我没有足够的给出来，也许她们就是要的宠爱这种感觉，而我却和她讲理，她也许在你面前就是个小女人，而你非要让她独立强大，她就是不思进取，打打游戏看看电视剧，赖床不早起，你非要让她早起，她不想做那什么，你非要做，她不想……你想——好吧，很多事，在很多年以前，都是她在妥协，在委屈自己，在……现在，她不想委屈自己了，要自由了，要人身自由，不想再和你一张床，要财务自由，分钱AA制，不想再有什么交流，自己打游戏玩也比和你说话好，因为一说话，两人就生气啊？ 还不想离。因为……很多，其中并没有爱的成份。 爱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她也许也不知道吧？ 有些伤害，已无可改变，我认了。 有些情离开，不再回来，我也认了。 终于抛下了一个重重的包袱，不用再守护着心中那块圣地——已经没有了，没有了，抽的空空的。不是圣地里的那个她抽走的，是我自己肆意、理所当然的弄走的。 怪她吗？ 不怪。 怪，也只能怪自己。 可惜，成长都是要付出待价的，在我真的懂了的时候，机会和时光却不再会回来。 就夫妻、感情而言，一切的变故，理智能解决的只有表象，真正解决问题，必须情感重建——两个人的日子，得两个人一起修正回来。 可是多少感情的破灭，缘于那条细缝之后却永远也无法复原，最终分崩离析？ 总感觉这是拧巴着的人生，非常非常的要命。因为，我永远也无法泯灭我想要的。 因为，她想要的，怕是我真的给不了——最搞笑的是前十六年我一直以为给了！哈哈哈哈！ 心早就不在一起。 身也不在一起，现在有的只是因为孩子剩下的家庭。 本来两相爱的人是抱团取暖，现在都是从对方身上吸热量的多些，这就麻烦了。 现在，简单了。 各自好好活着吧。 婚姻是婚姻，人生是人生，各自追求的，不冲突。 既然我为了女儿，她为了女儿都不想伤害着孩子，那么，就这样走一段，也好。 一年也好，三年也好，都无所谓。 但我，真的自认为，欠，是欠她的，因为她用青春陪了我这一程。因为她为我生了女儿。因为她……有数不清的优点，也许一辈子都还不清。但我觉得，自己真的没那么渣，那么的可以无视，像被抛掉的旧衣服一样的脱口而出——我指的是那句话。我最珍惜的，原来早已臭了。 认清自己，好好活着，世上没有无怨无悔的爱，也没有无怨无悔的恨，所有一切都源自于利益！ 在你拥有利用价值，比如强壮、金钱、可以被仰视、笑容、美貌、身材、名望、地位、资源、人脉等等一切诱人条件时，爱情、友情、亲情之类的纷至沓来；当你失去、失去、失去各种或者某种的东西时，失去、没有、逝去也就理所应当。 所以，世间本无情，因为你的判断而有了情，量子论无处不在。 现在的我，不会再为逝去而忧伤，也不会再为拥有而高兴。 缘在人在，缘失人离，在否离否，各自安好吧。 伤害了你，我用余生来还。 爱过了你，擦去霉尘忘记。 从此，不再有我。 ——2016年12月1日星期四，笔。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