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绿箭侠的美漫世界》 黑金丝雀来了（零） 特殊的会面 “先生，我提醒一下，您在一个小时后有约。” “好的，丹弗斯，你可以出去了。” “再见，先生。” 将刚上任的美女助理送出Q核心总裁办公室，已经在这里面呆了好几个小时的奥利弗伸了个懒腰。今天他没心情看书，也没心情办公，更没心情吃饭，甚至连穿上作战服化身绿箭也提不起劲。 这是他在遭遇海难在外流落三年多、从花花公子变成治安维持者回到星城之后的第二个圣诞假期。 去年的圣诞节期间，他忙着与神盾局的玛利亚希尔、芭比莫尔斯她们联手将想要全面占领星城的金并手下击败，结果冷落了妹妹西娅。而今年，就在今天早上，西娅在送上节日祝福之后就告诉他，她决定不回星城过圣诞了。 奥利弗当然失望。圣诞是一家人团聚的日子，而西娅又是他仅剩的亲人。然而由于在父母的死因以及血脉关系上对西娅撒了谎，虽然已经说开了，但他心中依然有愧，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能随她怎么高兴怎么去。再考虑到父母大仇未报，这么想来，自己不但不是一个好儿子，还不是好哥哥呢。 雷霄古、卢瑟、光明会、红箭、刺客联盟、马尔科姆梅林…… “先生，预约时间，客人来了。” “请他们进来吧。” 收起思绪，奥利弗回了美女助理这么一句，同时整理着自己的仪容。然后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这次约见的对象和内容呢！ 只能随机应变了——奥利弗这么想道。 然后，门被推开，两位女士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那位女士一身得体的黑色套裙，白色衬衫，一头蜜糖金短发外加黑框眼镜，显得靓丽而又英气。这就是奥利弗的新助理。之前的柯蒂斯霍特只是兼任的而已，他本身还有Q核心研发部总监的职务，奥利弗又将重力鎓化物的秘密任务甩给他，他可忙不过来。于是奥利弗就让人事部去请人来接替了。也不知道是为了迎合奥利弗花花公子的名号还是这位丹弗斯小姐真的是最合适的那位，总之，她成了奥利弗的第二任——第三任助理。 至于丹弗斯身后的那位，二十多岁的黑人姑娘，奥利弗觉得她有点面熟。 “你是……乔安娜？”他忽然想起来了，“你是劳蕾尔的同事对吧，我记得我见过你。” “噢是的，奎恩先生，我很荣庆……” 原来，这位乔安娜是代表她与劳蕾尔所在的法律援助事务所来拉投资的。她是法律援助事务所的法人，劳蕾尔也是。事务所就是她们两个在从大学法律系毕业之后捣鼓出来的，已经两年多了。业绩当然比不上那些大律师行，但也不算太差。而且因为资费和风格都相当亲民，所以深得星城本地市民的支持。只是现在问题来了，事务所股权最大的投资人因为私人原因，坚持要撤资。为了不让自己的心血以这种方式失败，乔安娜需要找其他资金来补上。 说起来这位姑娘也是够自信的。她直接告诉奥利弗，在考虑资金来源时，他不是第一个候选人。当然，即使奥利弗不怎么了解商业，也是知道她们这种小型律师事务所是不怎么能吸引投资者的兴趣的。除非她们有一个名声在外的大律师当合伙人或者法人之一，可惜她们没有。而且乔安娜和劳蕾尔都太年轻了，哪怕她们名声不错人缘也好，奥利弗也不觉得她们能有多少的候选。 难道这就是劳蕾尔不亲自来拉投资的原因？不忍心把来坑他？奥利弗有点好奇，索性就问了出来。 “为什么不是劳蕾尔来？” 听到他这么一问，本来准备通过各种数据各种图表来告诉他事务所的前景的乔安娜看了他一眼，直接把本来已经打开了的文件夹“啪”地合上。 “这就是你不是第一候选人，我依然先来找你的原因了。”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接着很郑重地开口，“劳蕾尔似乎遇到什么麻烦了。” “唔？她发生什么了？！” 如果说星城里还有什么能让奥利弗奋不顾身的话，拍在最前面的有两个，西娅以及劳蕾尔的安全。前者是亲妹妹——虽然后来知道了只是同母异父的，但也自然不用说；后者的话，哪怕不说现在，单说四年多以前奥利弗还是花花公子的时候，即使他还在约会别的女孩，也从来没想过要放弃劳蕾尔。从某种意义来说，劳蕾尔兰斯，在奥利弗心里是最特别的存在，不管是他的父母还是妹妹西娅都比不上。 奥利弗一下子精神高度集中，目光锐利，把乔安娜吓了一跳。不过随即她就确定自己这一趟没来错了。 “事先声明，劳蕾尔的事与拉投资的事无关，我不想你或者她有什么误会。”乔安娜这么说道，“事实上，我昨天透过电话跟她商量过拉投资的事，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心不在焉，当时我就决定来找你了。我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有点复杂，你曾经狠狠伤害了她。可是这几年来我劝过她结识其他男生，她都没有听进去，我就知道你在她心里有重要的地位。所以，我不能开导她帮到她，或许你可以。然后，我没有你的电话号码，也不知道你住在哪，就算知道也不太好一个人去找你，所以就以拉投资的名义来约见你了。” 说到这里，乔安娜又加了一句：“当然，如果你看在劳蕾尔的份上要给我们注资的话，我也是不会拒绝的，哪怕以后劳蕾尔会埋怨我出卖她了。” 好吧，这个女孩足够聪明，也足够坦白。如果她没有加上最后那一句，奥利弗鉴于她来找他给劳蕾尔帮忙这件事，也会给她们的事务所注资——毕竟最多也就百来万的事，但是事后奥利弗肯定会让劳蕾尔提防这种人，注意啊不要被利用了。可乔安娜加上了那一句，情况就不一样了。 这个女孩要不就是很有心计，要不就是非常单纯。难怪她会在本地人当中受欢迎了。 有这么一位好朋友，希望这对于劳蕾尔不会是一件坏事吧。 （PS：首先说一句，关于主角奥利弗奎恩的背景，这里参考了美剧《绿箭侠》的部分设定。 然后……对于新入坑的朋友来说，开头的内容大概不太友好，因为一些人名、事件出现得太过突兀，毫无前提可言。所以在这里强烈推荐先看看本人的另半本小说《绿箭联盟》。将近五十万字里有奥利弗奎恩是怎么变成绿箭的、刚成为绿箭之后的一些事、与其他某些超级英雄打过的交道等。事实上它与本书之间是连上的，无论是剧情的时间线还是本人更新的时间都没有中断过，严格来说是同一本书。之所以会开一个新的书号来写接下去的故事，除了那有点挫的书名短时间内改不了之外，还因为人太少有点寂寞了。希望作为新书可以拉点人气…… 而对于之前就在支持《绿箭联盟》的老伙计们来说，新的章节可能会有点啰嗦。毕竟有些在《绿箭联盟》里出现过的情节，在新书里还会简述一遍。望体谅。 总之，我会尽量减少重复的叙述，也尽量不会让剧情太过脱节。希望大家多多支持，点击收藏推荐——最主要的，在书评区留言。大纲有了，但充满骨感，我需要你们的意见来让它丰满起来……） ; 黑金丝雀（一） 多云转晴 好事坏事暂且不说，还是先解决劳蕾尔当前的问题。 事实上，劳蕾尔已经早在一个星期前就不在星城了。 据乔安娜所说，她有印象的第一次发现劳蕾尔的不妥是在几个月前。当时的劳蕾尔似乎在担心什么，但还保持着没有影响到工作。因此乔安娜在关心了一两句，见劳蕾尔没有说出来，她就放弃了。毕竟朋友间有些小秘密也是正常。然而等了两个多月，没见劳蕾尔的情况好转，乔安娜还发现劳蕾尔的精神状态开始影响到工作了。忘带钥匙、将不同案子的文件混在一起，又一次劳蕾尔甚至弄错了诉讼程序。这出现在一个在大学时拿全额奖学金而且出来工作后一直有着优秀表现的律师来说，简直是难以置信的。所以，乔安娜再次找劳蕾尔谈心，这一次正式多了。 只是……缺钱？不是。被骚扰？也不对。然后被敲诈、感情问题、怀孕了甚至一夜情都被乔安娜问了出来，全部遭到劳蕾尔否认。劳蕾尔一味对乔安娜说没问题，会好起来的，却一直没有说出是什么原因，工作上生活上还是会出这样那样的小问题。没办法，乔安娜只好到星城警察总局，找劳蕾尔的父亲兰斯警长。 问题是，兰斯警长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出了问题，还说一直觉得劳蕾尔挺正常的没什么特别。不过，他还是答应了乔安娜会好好跟劳蕾尔谈一下。谈是谈了，没有结果。与面对乔安娜时一样，劳蕾尔在谈到那个问题时显得十分正常，但一到了平时又打回原形。直到上个星期，她忽然拿了个假，说要出外散散心。乔安娜也希望她能摆脱那不知道是什么鬼的阴影，毫不犹豫就批了。只是昨天遭遇了大股东撤资一事，急需劳蕾尔的意见时劳蕾尔依然是神不守舍的样子，乔安娜这才走出她所能走的最后一步——让奥利弗这位前男友来出面。 老实说，奥利弗回想起来，也发现劳蕾尔几个月前的不妥。好比西娅的生日派对上，他就发现劳蕾尔似乎被什么事情困扰着。当时他还打算在派对之后跟劳蕾尔聊一聊了，可惜当时遭遇了马尔科姆·梅林告诉西娅后者的身世一事，愤怒之下奥利弗错过了那个机会。到了后来由于他与劳蕾尔之间的关系有点尴尬，倒是不太好开口了。现在么，后悔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了。 答应了乔安娜会投资她们的法律援助事务所、将后者打发走，再向公司的IT部门打了电话吩咐了几句之后，奥利弗立即给劳蕾尔打电话。第一次，三十秒；第二次，将近一分钟；第三次……到了第五次，劳蕾尔终于接电话了。 “Hello，谁？” “是我。” “你是……奥利，奥利弗？”那边劳蕾尔的声音顿了顿，“怎么，你不是改邪归正不出去夜店玩了改坐在办公室忙着当CEO的吗？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单从这两句话的内容来看，劳蕾尔似乎真的很正常。只是她的语气语调，有点惊喜有点抱怨，这没什么，换作别的女人，跟一个与自己余情未了的人很久没见的话，也应该会是这样的态度。问题是，这下午四点多一副刚睡醒的语气语调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好久没见了，本来想约你出来吃个饭的。却听说你出去散心了。” 既然劳蕾尔将自己遇到的问题藏着掖着，连好闺蜜乔安娜甚至自家老爹都没有透露，奥利弗也不想一开口就往那方面说，以免“打草惊蛇”。至于到底应该怎么引入话题，他还需要好好想一下。 倒是劳蕾尔聪明不减，听了奥利弗的话之后一下子联想到某件事。 “你听谁说我……你到我们的事务所了？”她失声问道，“这么说，乔安娜跟你聊过了，说过我们遭遇了大股东撤资的事了吧。这个可恶的家伙……” 奥利弗轻笑了几声：“再过几天，我就是你们的大股东了。” “所以这就是你打电话给我的原因，嗯？大股东先生？”劳蕾尔也笑着回了这么一句，随后她就有点不好意思了：“抱歉，这应该由我来跟你商量才对的。结果乔安娜……希望她没乱说什么。” “你以为她会说什么？担心她把你卖给我了？哈哈！”适可而止地开了个玩笑，奥利弗感觉快要逼近正题了，“对了，你到底去哪里散心了？圣诞节我准备给自己放个假，西娅又不在，要不我去找你一起旅游吧！” “这……还是算了吧。”本来已经奥利弗被逗笑了的劳蕾尔忽然犹豫了起来，紧接着语气更是尴尬了，“我这边有些事，其实也走不开……” “放心，我不会耽误你的。白天你办你的事，我自己一个人活动。到了晚上我们再一起走走好了。” 都聊到这个程度了，奥利弗可不认为自己会被对方一两句话就打断——直到他听了劳蕾尔接下来的回应。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电话另一端的劳蕾尔忽然下定了决心。 “你还是别来找我了，我绝大部分时间都会跟我的男朋友在一起。”她这么说道，“事实上，我这次是去见他的家长的。” “怎么……” “噢，我的男友说了，或许你也可以过来，就当是旅游好了，我们会好好招待你的。”打断了奥利弗的话，劳蕾尔这么说道。她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激动：“奥利弗，我以前恨过你，但现在已经没有那种心思了。我只是心存感激，能让我遇上这么一位好男友……” 接下来奥利弗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结束这次通话的，后来还说了些什么。没想到这么狗血的剧情都被他遇上了。他宁愿跟什么万力王手合会五人众等家伙大战N个回合，也不愿听到这个消息。 “都圣诞节见家长了，还能怎么争取？” 苦笑了一声，奥利弗摇了摇头，或许是想要把这件事甩出脑外。然而…… “不对劲，让我也过去说要招待我的那句，这不是劳蕾尔的风格，显得也有些多余了。劳蕾尔就像是很不想我去找她似的，用这种方法来打发我，打消我继续问她的念头……还有，男朋友？男朋友也解释不了她向乔安娜甚至兰斯警长隐瞒的原因。” 就在这时候，美女助理丹弗斯敲门了。 “先生，你让IT部门给你追踪一趟电话？这是他们传过来的结果。” 接过丹弗斯手上的纸张一看，奥利弗本来阴云密布的脸色一下子就放晴了。在与他通话时，劳蕾尔明明就在星城内！ ; 黑金丝雀（二） 非法潜入 即使经历过那么多事，只要一涉及到劳蕾尔或者西娅，自己的思维就不再冷静。这也是红箭什么都没做，只是随意说了几句，就足以威胁到奥利弗迫使他一直不敢放松的原因。对此，奥利弗自嘲地笑了一声。 还是回到劳蕾尔的事上。明明就在星城里，却说到外面散心，还捏造出一个所谓的男朋友。隐瞒所有人，对所有人撒谎，劳蕾尔到底遇到什么麻烦了？ 既然有了地址，奥利弗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去看一看了。不过有一件事是他需要好好考虑的——到底是以什么身份上门？ 半个小时后，他一身绿色作战服，开着绿箭摩托往往贫民窟出发。 最终奥利弗还是选择了以绿箭的身份先去查探一下。 虽然说化身绿箭去“偷看”的话可能会侵犯到劳蕾尔的隐私，但既然劳蕾尔不想其他人知道，甚至弄出一个子虚乌有的男朋友来阻止他追问下去，证明了她不想作为奥利弗奎恩的他知道或者参与到那件还不知道是什么的事里。再说，到时用绿箭的身份发现不合适了，再换上“奥利弗奎恩”出面就是。仔细想想，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一路上这么安慰着自己，奥利弗很快就来到目的地——贫民窟第二十区一栋并没有多少租客的公寓小楼、五楼的二号公寓内。奥利弗已经查过了，那是“黑户”，租房的人宁愿多交钱也没有出示身份证明。这放在正规的房东那当然不可能通过，但这栋小楼却是贫民窟某个黑帮的产业，指望他们正规办事还不如相信美国率先销毁核弹头呢！ 除此之外，唯一已知的是出面租凭那间公寓的是一位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性。如无意外的话，那位女性就是劳蕾尔。谁家女孩会在给自己的男朋友租了房让男友一家住进里面了之后才说见父母的？给男友租房又哪里需要掩藏身份了？ 对了，还有一点。公寓是前天大晚上才租下的。根据乔安娜所说的上周劳蕾尔就请假出外“散心”了，如果那真是劳蕾尔，那就是她还有一段时间真空。从上周到前天晚上之间的时间里又有什么故事？奥利弗苦笑一声，自己都快要被折磨出什么古怪的癖好了。 到达那栋小楼，将绿箭摩托停在隐秘的地方，刚上到五楼，奥利弗就看到二号公寓有人开门从里面出来。然后，迅速躲了起来的他发现，出来的那人竟然就是劳蕾尔。虽然她戴着帽子还用一个大框眼镜挡住半张脸，他还是将她认出来了。 想了片刻，奥利弗打消了跟上去的念头。看上去劳蕾尔没有危险，也不像是违背自己的意愿在做事。至于是不是真的有人在通过某种手段来控制她，答案应该就在无漏的二号公寓里了。 轻手轻脚地通过公寓小楼的防火梯来到五楼二号公寓的窗外，在小心翼翼地打开窗户潜入公寓里，这里面比奥利弗想象的要安静，也比他想象的要整洁。他曾经有想过这里会是什么犯罪窝点之类的地方，结果就目前来看，似乎就是一个普通的公寓而已。 唔，也不能说是普通。全部东西都摆放整齐，没有看到哪怕只是出现在错误的位置的垃圾，这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做到的。 这也让奥利弗更糊涂了。硬是要说劳蕾尔是为了转换一下生活才从星城的一头偷偷搬到星城的另一头住下来把，可是在这里面奥利弗也没发现任何有劳蕾尔的特色或者说是劳蕾尔比较喜欢的东西。 当然，也不能妄下定论。毕竟奥利弗从防火梯进入的只是公寓的客厅，他还没查看公寓的两个房间呢！ 在第一个房间里，奥利弗总算看到一样属于劳蕾尔的东西了。那是她的手提包。不是LV，也不是什么大牌子，却是她喜欢的款式。然后，还有几件劳蕾尔的衣物叠放在床头，而不是在衣柜里。再打开衣柜看看，空空如也。没有专门的行李箱，也不见有多余的其他鞋子什么的，这些都证明了劳蕾尔没有要在这里长住的打算。 这么以来，劳蕾尔做出那一切的原因就更扑朔迷离了。 然后奥利弗来到第二个房间，轻轻打开门，里面…… 一道黑影忽然扑面而来，让奥利弗一惊。反应过来，马上举起早就那在手上的反曲弓将黑影挡住，他这才发现那是一条大腿。没等他看清楚大腿的主人，对方的攻击就接二连三地往他身上打来。先是猛地一踢，然后是整个人凌空的连环三脚。全部被奥利弗挡下来的之后，对方还没有停下，而是顺势往下一蹲，来了个扫堂腿。 奥利弗已经开始想着该不该、该怎样反击了。要不是考虑到这个家伙可能与劳蕾尔有关，他甚至不会让对方这一通踢得那么流畅。 然而在一连套凌厉的腿功都没能奏效之后，对方换上新的招式。这一次是来自大洋彼岸的咏春。中线、埋跨、朝面追形、左右兼顾……老实说，奥利弗已经好久好久没见过耍得这么标准的咏春拳了，可惜就是动作慢了一些。另外，对方的力度越来越小，而且竟然喘气声越来越重了，一副后劲不足的意思。奥利弗直接以力破巧，打断对方的甩手直冲，右手小臂架住对方的肩膀将之顶在墙上。而面对对方还不安份的双腿，他直接用左手拿着的反曲弓往地上一顿，将其镇压了。 控制住局面之后，奥利弗这才得空打量起这个房间。比起外面的客厅以及放有劳蕾尔的手提包、衣物等东西的房间，这个房间明显乱了许多。凹痕还没消去的大床，掀开的被单，床头柜的黑色皮质大衣，还有金属盘上的小镊子小剪刀以及棉花绷带。奥利弗往袭击自己的家伙身上一看，对方果然是受了伤的，难怪会有后力不济的情况。而且，她那件衬衫最下方的两颗纽扣并没有扣上，腹部的绷带露了出来，已经在往外渗血了。 没错，女人。奥利弗不认识对方，但总觉得有点脸熟什么的。这时候，公寓门口出传来了开门声。 “噢太糟糕了，妈，我竟然忘了带钱包。”还没进来，来人的声音就传过来了。 “妈？” 觉察到不妥，来人——没错，就是劳蕾尔马上冲了过来。在看到一身绿色作战服的奥利弗将自己母亲制服了之后，她先是一愣，然后过来猛地推了奥利弗一把，挡在他的身前，并掏出一把随身携带着的蝴蝶刀，强作镇定地盯着他。 “如果你要杀我母亲，就先杀了我吧。不过我是会还击的！” ; 黑金丝雀（三） 劳蕾尔的母亲 难怪奥利弗会觉得这个女人有点脸熟了，原来她是劳蕾尔的母亲黛娜德雷克！ 自从四年前奥利弗跟劳蕾尔的亲妹妹莎拉好上了，在跟劳蕾尔拍拖的同时还带着莎拉出海结果遭遇海难导致莎拉死亡之后，伤心过度的黛娜德雷克就跟劳蕾尔的父亲、当时将所有苦闷发泄在对付犯罪事件上的兰斯警长离了婚，一个人搬到中心城去了。现在回来了不说，还是以这么一种方式？ 事情似乎快要水落石出了。劳蕾尔之所以瞒住所有人偷偷来到这里住下，是为了照顾她受伤的母亲的。那么，问题毫无疑问是出在她母亲身上。她母亲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刚才的一身搏击技巧又是怎么回事，这些都是奥利弗需要弄清楚。 而面对明明害怕却又勇敢地护在母亲身前的劳蕾尔，奥利弗很干脆地将弓收回背后，举起双手示意自己不是来找麻烦的。 “劳蕾尔，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你的。” 劳蕾尔还是没有放松。 “或许你不会伤害我，但你会伤害我的母亲！” 这么说着，劳蕾尔还担心地回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又看了看后者还在渗血的腹部。而趁着她分神的机会，奥利弗想要把她的蝴蝶刀夺过来，以免她弄伤自己。没想到劳蕾尔下意识地反抗，手腕手掌手指利索地一轮翻转，把蝴蝶刀舞动起来。刀锋划出一片片弧光，不但让奥利弗插不了手，还差点把他的手割伤了。 “Wow，印象深刻。”奥利弗不由自主地感叹，“你是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手的？” 劳蕾尔没有回应，而是继续用警惕和警告的眼神看着他。没办法，奥利弗只能干脆地将包括箭囊、小箭绑带在内的武装逐一脱下，放到一边，然后朝她说道：“很抱歉我的出现导致事情变得复杂，不过，我想你应该先处理一下你母亲的伤口。” 又看了他一眼，劳蕾尔这才将蝴蝶刀收了起来，插回口袋里，然后转身就要扶着母亲回床上。 她母亲却没放松警惕。她趁着劳蕾尔扶她，在劳蕾尔的耳边低声说道：“不要这么轻易相信这些家伙。我帮你拖着他，你马上离开！” 奥利弗的听力比劳蕾尔她们想象的要好一些。不过他没说什么，还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劳蕾尔则是对着自己的母亲摇了摇头。 “你现在不是他的对手，我就更不用说了。如果他想要对我们不利，根本不需要那么麻烦。” “可是他跟那些人……” “虽然他和他们用一样的武器，但应该不是同一伙的……” 奥利弗觉得自己不能无视这个消息。 “我很抱歉不小心听到你们的对话，不过，一样的武器？同一伙？” 奥利弗的忽然开口，把床上床边两母女吓了一跳。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劳蕾尔没说什么，反而是在帮自己的母亲松开腹部位置的绷带之后，侧着头点了点示意他过来看看。 “那是箭伤！” 作为玩弓箭的行家，奥利弗一眼就看出来了。那里不止一个伤口，而是三个，全是箭伤。而且以奥利弗来看，这里面起码有两种不同的手法的射术。也就是说，射伤劳蕾尔母亲的不止一个人。 “为什么不去医院？对方是什么人？” 见他问到这些，劳蕾尔没好气地朝他翻了个白眼。 “多亏了你，星城乃至附近几个城市的医院都对箭伤非常敏感。而且我母亲的身份有些特殊，我可不想让她冒险。”劳蕾尔这么说道，“至于对方是什么人，我倒是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你的箭术是怎么来的？” 奥利弗想起了当初在炼狱岛上被红箭强迫着学习箭术的情景。 “迫于无奈从一个疯狂的家伙那学来的。”他看着劳蕾尔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问。你放心，哪怕袭击你母亲的人与那个家伙有关，我也不会站在他那边的。” 对此，劳蕾尔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或许我们应该相信你。”说了这么一句，她走到床头柜前，从抽屉里拿出了另一个金属盘，递给奥利弗。“这是射伤我母亲的东西，你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金属盘里是三个还分别带着一小截箭杆的箭镞，以及一段箭杆。单从这上面来看，劳蕾尔的母亲肯定是——或者曾经是——经验丰富的人。起码在对待箭伤这一点上，她处理得十分合理。 奥利弗用劳蕾尔递过来的小镊子夹起其中一个还带着她母亲的血迹的箭镞，仔细看了看，没什么发现。随后另外两个箭镞也是一样。至于那段箭杆，似乎有点特别……那段箭杆！ “你看出什么了吗？” 劳蕾尔的母亲忽然问道。这其实与察言观色无关。奥利弗可是戴着面具的，露出来的鼻梁以下部位也习惯性地绷紧着没有变化。想来是刚才轻轻一震的肩膀出卖他了。还是那句话，劳蕾尔的母亲在某些方面很有经验，奥利弗已经基本上确认她曾经是一位优秀的战士了。 “我见过这种箭杆。”朝面前的两母女看了一眼，他不动声色地说道，“不说那些业余运动员，一般以弓箭作为主要武器的弓箭手都会控制箭杆的重量，不多不少，与箭镞、与自己的力量之间符合一个自己熟悉的比例。然后，箭杆毫无疑问是圆柱状的最佳，但也有些家伙喜欢使用圆台状的。不过即使是那样的，靠近箭镞一端的横截面直径与箭羽一端的横截面直径相比也不会差太远，三毫米以上就已经要影响箭支的性能了。但不管是圆柱状还是圆台状，它们都遵循一个基本的规则，那就是横截面一定要是圆的。可是你们也看过这段箭杆了，这上面竟然有一道凸起的刀刃一样的东西，横截面是圆上多了一个尖角。” 劳蕾尔听得有些迷糊，干脆就问道：“这意味着什么？” 奥利弗没有立即回答劳蕾尔的问题，反而看向她的母亲：“女士，你的那些敌人除了拿着弓箭之外，还带着刀的对吧？” 劳蕾尔母亲也不会回忆，直接就点了点头。 “然后他们还穿着黑色的大衣，带兜帽的，中间以一条粗皮带束腰。面具的话，唔，不一定有。反正整副打扮很有猎手的粗犷风格，给人狂野而又系统的矛盾感觉。” 这下劳蕾尔的母亲已经惊讶得合不拢嘴了。 “你是怎么……你知道他们？” 她激动地说着，还下意识地要抓住奥利弗的手臂。结果由于牵动了伤口，她痛呼了出来。 “他们来自一个叫‘刺客联盟’的古老组织。”奥利弗回了这么一句，然后呢喃了起来。“现在，很多事都说得通了……” ; 黑金丝雀（四） 阴魂不散 红箭追杀超人。刺客联盟的雷霄古与莱克斯集团的莱克斯卢瑟想要用重力鎓化物来对付超人。 红箭当年让一身黑袍、带着弓箭带着刀的汤米“帮”奥利弗捣毁炼狱岛上的那个雇佣军基地。几个月前被掳到炼狱岛的急冻人发现雷霄古的手下也是同样的黑袍打扮，带着弓箭带着刀。 红箭给了奥利弗一份上面有超人和蝙蝠侠的名单，说那是奥利弗的潜在敌人。雷霄古窃取了天眼会的“自杀小队”计划，指使手下突袭了阿卡姆疯人院，将里面的超级恶棍带走组建是新的自杀小队，还差点杀了蝙蝠侠。 红箭……雷霄古…… 现在奥利弗想明白了，一直像悬顶之剑一样威胁着他的红箭，其实就是刺客联盟的那位新任首领雷霄古！说不定当年红箭说到的将来某天需要奥利弗帮忙对付某些敌人，说的就是超人、蝙蝠侠等！再考虑到雷霄古是光明会的人，而光明会害死了奥利弗的父母，如果当年在奥利弗与父亲遭遇海难之后开始就训练他不断鞭策他是他变强的红箭真的就是雷霄古的话，或许那是红箭计划好的特别的玩笑？让奥利弗去帮自己的仇人对付仇人的敌人？ 这太疯狂了！ “你……你怎么了？” 劳蕾尔的声音，将奥利弗从迷失的边缘拉了回来。 真相怎么样，等到见了红箭才能问个明白，不然的话就只能一步步追寻过去，急也急不来。而对上一次红箭联系奥利弗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了。所以，奥利弗深呼吸一口气，决定先解决眼前的事。说不定那会是一条线索呢。 指着那段箭杆，他回到正题。 “这种箭是给刺客联盟的人准备的。因为他们不但用箭，还习惯用刀，而当刀没在身边或者被打掉了，箭支就是她们的刀。而这种箭的箭镞是他们的刀尖，箭杆上的长尖状突起就是刀刃。为了适应这种特殊的箭，刺客联盟的人甚至有一种调整过的专门的箭术。这是我的一个好朋友在背叛我之前我从他那里知道的。” “所以，你确定真的就是那个刺客联盟的人？”劳蕾尔的母亲迫不及待地问道。 奥利弗点头。 见他给出肯定的回应，劳蕾尔跟自己的母亲对视了一眼。然后，前者转过来对着奥利弗，犹豫着有什么要说的，就在这时候，奥利弗陆续听到了好几个声音。 “嘘，先别说话。”朝劳蕾尔说了这么一句，他细心听了起来。然后……“该死，有人包围了这里！” 劳蕾尔被这句话直接吓了一跳。相比之下，她母亲就冷静多了。 “肯定又是那些家伙。”她这么说道，随即郑重地看向奥利弗，“我会尽量拖着他们。绿箭，拜托你，带着我女儿安全离开这里！” 这种事情别说奥利弗了，劳蕾尔是怎么也不会同意的。 “不，妈，我们一起！”她急切地朝自己的母亲说道，“我们一路上从中心城逃过来了，这次也不会有事的！” 好吧，原来劳蕾尔对乔安娜的“请假外出散心”也不是完全撒谎，中心城也挺远的，离星城好一百几十英里呢！ 虽然奥利弗很想知道具体是发生了什么事，但现在明显不是问问题的时候。于是…… “你们俩离开，我来殿后。”听着不断迫近却又注意着隐藏的脚步声，奥利弗这么说道。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智能钥匙，扔给劳蕾尔：“我的摩托车就停在对面那栋小楼的后巷，记得先按绿色的键解锁，不然它会放电的。等会我带着你们突围，到了楼下你们就马上过去开着我的摩托车离开，我来拖着敌人。” “可是你……” 劳蕾尔看着奥利弗刚要说什么，就被他打断了。 “别可是了，现在就开始吧，马上收拾重要的东西。防火梯和楼顶都有不少人，我们干脆从前门离开。”这么说了一句，他再次看向劳蕾尔，“发动摩托车你可以任由摩托车自行导航，设定会A路线就好。到时我会在到那找你们的。怎么，还有什么问题？” 劳蕾尔翻了个白眼：“如果我告诉你，我不会开摩托车呢？” “不，我猜你会。”愣了一下，奥利弗马上回应，“即使你不会，我想你母亲是会的。你可以让受伤的她来驾驶——如果你够狠心的话。” 再白了他一眼，劳蕾尔没再说什么，而是赶紧帮着她母亲收拾东西了。奥利弗则从身上掏出一个比一节尾指还要小不少的瓶子，递给正在给自己绑绷带的黛娜、劳蕾尔的母亲。 “如果相信我的话，将瓶子里那点药全部涂在伤口。它能减轻疼痛，加速愈合，而且止血功效非常显著。涂了之后你不会再绑那些棉花绷带了。” 劳蕾尔的母亲在接过瓶子之后，二话不说就开始涂抹。 “他们要进攻了！” 声音最开始从另一个房间传来，劳蕾尔正在那边收拾自己的东西呢。奥利弗赶紧跑过去，一箭将正举着刀要劈向劳蕾尔的家伙解决掉。这回他看到“实物”了，那家伙身上的家伙果然跟他所知道的刺客联盟的装扮一样。 劳蕾尔已经没心思仔细收拾了。将刚刚掏出来的蝴蝶刀收回，胡乱将衣物等东西塞进一个袋子里，雷厉风行的她赶紧地往自己母亲的房间走去，经过奥利弗身旁时才说了一句：“走吧。” “你的蝴蝶刀是你母亲教你的？”跟在她身后，又放倒了一个敌人之后，奥利弗好奇地问了起来，“技术还不错！” 劳蕾尔回头对他笑了笑：“你想学啊？我教你啊！” 接下来奥利弗让劳蕾尔与她母亲跟在他身后，来到公寓外的五楼的走廊上。想到这是黑帮的产业，奥利弗没有丁点可惜的意思，直接用爆炸箭将二号公寓的门口炸掉，挡住好几个已经从防火梯进入了二号公寓的敌人，然后举着弓在前面开路，从五楼杀到地下，顺利地将两母女带了出来。不过楼梯上的敌人刚解决完，前门处又出现了好几个。另外，走防火梯和楼顶的也已经要追上来了。 “你们只管向外跑，我保证他们伤不了你们。” 这么说了一句，话音还没落下，前门外的敌人就倒下两个了，而且都是一箭从肩窝射入，射穿后背肩胛，箭镞露了出来。别说不能现在不能弯弓或者拿刀，以后能不能完全康复还说不准呢！ ; 黑金丝雀（五） 没好气 脚下不停挪动，手上也持续弯弓搭箭，绿箭几乎一秒多一点就能射出一击，一个人就压制甚至屠戮着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呃没有下下——的所有敌人，简直就是化身移动炮台。有了他的掩护，劳蕾尔护着行动还有点不利索的母亲，很顺利地来到绿箭摩托旁边。 “Wow！”一见到绿箭摩托，劳蕾尔的母亲就惊叹了起来，“如果我当年也有一辆这种东西……” “妈！” 劳蕾尔赶紧将一脸羡慕地看着绿箭摩托并下意识地上前触摸的母亲拉住，然后按照绿箭之前的吩咐按下智能钥匙上的绿色按钮。“滋”的一下电流声随着车前灯的闪烁而响起，下一刻，摩托才恢复原状。 “呵呵，老了，已经没有以前那么警觉了。” 黛娜德雷克感概了这么一句，结果遭到了自家女儿的白眼。 “别这么说，妈，你才五十出头呢！”一边扶着自己母亲坐上摩托，劳蕾尔一边说道。“对了，自从知道你的身份之后，有一个问题我一直很好奇。爸当年跟你结婚的时候不知道你是超级英雄吧？” “什么超级英雄，用你爸的话来说，只是治安维持者、私刑者、义警而已。”摇了摇头，黛娜德雷克这么说道，“自从我决定要嫁给你那当警察的父亲起，我就没想过再当义警了——然后，是的，我从来没有告诉你爸，也没打算告诉他。” 当然，此前二十多年里，劳蕾尔也在被隐瞒的行列。要不是机缘巧合之下发现自己母亲的秘密，估计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呢。现在想来，她还是有点不满。 “我真不敢相信我的母亲有那样的过去，而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 摩托车发动，选取绿箭之前设定好的A路线，两人被带动着一下子窜了出去。 “别说我了，说说那个绿箭吧。”黛娜很适时地转移话题。 不过，劳蕾尔暂时还没理解她的意思。 “说他什么？” “就说说他为什么这么热衷地帮你好了。”坐在自家女儿的身后，看着自家女儿的背影，黛娜“不怀好意”地笑着说道。 大概是预见到这个话题的走向，劳蕾尔翻了个白眼。 “这有什么‘为什么’的，他本来就是星城最多管闲事的人——嗯，这是爸他的评价。”她随意地说道，“我以前也不太赞成这种方式，但星城的确需要有人打开局面。就目前来看，他做得还不错。至于你的问题，只是刚好我们受到他帮忙了，仅此而已。” “你真的这么认为？我的女儿那么聪明，我可不相信她没看出来。”黛娜还是笑意盈盈的，“以前他是怎样的，我不知道。但我看得出来，他这一次主要帮的是你。他对你不一样。” “妈，别说胡话了。我根本不认识他——我是说，面具下面的那个真正的他。” 无奈已经不足以形容劳蕾尔的心情了。她索性将注意力都放在正在载着她们前行的绿箭摩托上。这辆摩托车的导航系统在人性化和自动化方面非常出众，远超她的想象，也完爆了市面上的各种同类产品。这一路驶来，她基本上都不怎么需要去控制，交由摩托车的系统自己就应该能搞定了。另外，车头处那独特的触控屏幕里，有几个特别的按钮。劳蕾尔从来都不是熊孩子，没有好奇了就想试一试的意思。对于那几个图标，她在好奇之余，更多的是想要吐槽一下。 “尤其是那个火箭导弹模样的，怎么也不可能真的射出一支导弹吧……” “劳蕾尔！” 就在劳蕾尔尽量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的时候，母亲的声音忽然就在她耳边响起。 “得了得了，妈，我是24岁，不是42岁了！而且，即使你真的想我快点找个男朋友结婚，也不应该是连真正的样子都没见过的家伙吧。”既然避免不了，劳蕾尔只能无奈地回应，“还有，我没有看不起你们这些蒙面英雄的意思。只是这不是在讨论谁有什么贡献，而是找个一起过一辈子的人……” “我知道，你说的我都当然知道。”黛娜打断自己那正在发牢骚的女儿，“但是我同样知道，你已经好久没有跟男生约会了。除了你爸，除了工作上的，你这几年还跟哪个男生说过5句话以上的？更别说你的上一个——同时也是24年来唯一一个约会的男性对象，是一位花花公子，难道这还不值得我担心吗？” “噢拜托，妈！我的取向没问题！还有，莎拉的事暂时不说，奥利弗也不是那么差。在回到星城之后，他已经变好了，变得像我当初希望他的那样好。虽然我现在跟他不再是情侣关系，但这起码说明了其实我的择偶标准没有问题，OK？” “OK，当然OK，如果你真的是这么想的话。” 之前二十多年里，劳蕾尔一直以为自己的母亲是一位低调的艺术家，一位温柔的教师。但自从前几天知道了母亲曾经是一位小有名声的超级英雄之后，她就发现母亲跟她想象的很不一样。现在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当上律师还经常能把法庭上的敌人说得哑口无言了——她的“语言天赋”肯定是继承自自己的母亲的。现在，她就被自己的母亲说得无可奈何了。 然而黛娜还没停口：“不过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或许我应该早些打断你的话然后告诉你、后面有人在追着我们的。” “那你为什么不真的早点说！” 劳蕾尔赶紧四处打量，终于发现了后面一辆摩托车正追着她们。 看着紧张的劳蕾尔，黛娜笑了笑，却没有指点什么的，更没有说话，反而是闭上眼什么也不理了。 对此，劳蕾尔除了气急就是气苦。 “该死！没办法了，试一试吧。” 她看着之前提到的那几个图标。其它几个她不知道有什么用途，火箭导弹那个图标表达的意思应该算是最清晰了。于是，她狠下心，按下去。 “蓬”！ 忽然两道气浪从绿箭摩托的尾端两侧喷出，整辆车就像飞了起来一般，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向前冲去，二十来秒之后就将后来者摆脱掉了。 “呼！” 随着绿箭摩托速度降了下来，劳蕾尔注意到导航的路线已经来到终点了。松了一口气，她刚将摩托车停下，忽然“嘀”的一声响起，旁边的一堵看上去完好无缺的墙上竟然凭空开出了一扇门。 “这是可以进去的意思？” 劳蕾尔本来只是低声自语，没想到她的母亲在这个时候终于不再“装死”。 “应该是了。”黛娜打量了一下这个门口，又看了看里面，这么说道，“我当初当义警的时候，也希望自己有这样的设计呢。” 没有理她，劳蕾尔没好气地推着绿箭摩托往门里走去，然后顺着楼梯向下，率先进入了这个作为绿箭巢穴活着巢穴之一的地下室。只是没走几步，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这里不就是翡翠酒吧的后巷吗！” ; 黑金丝雀（六） 事情经过 当奥利弗与劳蕾尔她们汇合，已经是将近两个小时之后了。 “那些家伙比我想象的要多，花了我一点时间。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混进星城来的。”呼了口气，奥利弗对劳蕾尔说道，“对了，你们一路上没遇到意外吧？” “没什么意外，只遇到了一个女的摩托车手想要追上我们。不过靠着你那神奇的摩托车。它带着我们甩掉了那个家伙，然后将我们带到这里。”劳蕾尔看着他淡淡地说道，“说到这个，我倒是有一个问题想问。” “问吧。” 为什么你的巢穴会在奥利弗奎恩的酒吧旁边？为什么你要帮我？为什么才跟奥利弗通了电话没多久你绿箭就找上门了？为什么……脑子里有很多个“为什么”，劳蕾尔却忽然不想问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算了，没事了。” “呃……好吧。” 奥利弗对劳蕾尔想要问的事大概也有了猜测。老实说，既然他敢让绿箭摩托将劳蕾尔带到这里，其实就已经有了如果对方问出来的话他揭露自己的身份的打算。不过既然她没问，那就继续保持好了。 “不过我倒是有一个问题想问你，问你们的。”通过变声器改变的声音传出，显得奥利弗接下来的话十分严肃，“为什么你们会被那些人追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是认真的？这里面可是两个问题……” 劳蕾尔还是有些不确定该不该把事情说出来，因此下意识地想要转移话题。结果她的话被她母亲打断了。 “两个可以一起回答的问题。”先是这么朝奥利弗这么说道，然后黛娜再看向劳蕾尔。“没关系的劳蕾尔，我们可以告诉他。” “可是那是你的秘密。而他毕竟……” “没关系，我相信你，而你信任他。所以，我相信他。” 场面一下子有点古怪。 “我才不信任他呢！” 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嘀咕了这么一句，劳蕾尔看向绿箭，忽然又有点泄气。她的母亲没有像她那样怀疑绿箭的身份，因此并没有她的那个顾虑。不过，敌人连藏在星城贫民窟的她们都能找到，事情已经不是她们母女两人就能应付得了的了。所以…… “好吧，我告诉你……” 声音里带着无奈和不甘，劳蕾尔缓缓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劳蕾尔最开始发现母亲的异常是几个月前。那时候她父亲的生日快到了，她想要问一下母亲有没有什么准备。虽然父母已经离婚有三四年了，但在劳蕾尔的安排下，生日一般都是一起过的。可是工作之余，劳蕾尔连续三个晚上给母亲在中心城的家里打电话，对面都没人接听。那时候，她开始担心起来了。 既然晚上没人接，那就白天打吧。那段时间有点忙，劳蕾尔好不容易白天找了个时间又打了个电话过去，终于有人接听了，却是个男声。没等对方说什么，她就下意识地挂上电话。 在劳蕾尔心里，可以接受父母离婚，但对于母亲找了个男朋友，她还是有点不习惯，甚至说有点介意。这么想着，她是不准备说给父亲过生日的事了。甚至后来父亲生日时问了她为什么她母亲没来，她都找理由应付掉。 好不容易几个星期过去，劳蕾尔也差不多想通了——或者说差不多说服了自己。既然已经跟父亲离婚了，母亲就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她用什么立场来反对？于是，她再次打了个电话过去，准备跟母亲以及母亲的男朋友道个歉。结果这一回接电话的还是男的，却不是之前的那个声音。 劳蕾尔当时有点郁闷——这么快就换了一个？ 更让她没想到，她还没想过要去问那个男的的身份、工作环境、生活环境之内的信息来给自己的母亲把把关呢，对方反倒旁敲侧击地问起她的事来了。这让劳蕾尔非常反感。好几次劳蕾尔都想打断对方的话，然后让对方喊她母亲来接电话。不过对方一直没给她这个机会。耐着性子听了对方一阵，劳蕾尔终于发现不妥了。对方一点都不像是她母亲的“新男友”，反而像是电影里那些间谍一样在套她的话！ 到这里劳蕾尔终于断定，母亲那边出问题了。 后来劳蕾尔从她母亲黛娜那里知道了，这前后两个男的，第一个是黛娜曾经当义警时的好友野猫，而第二个则是上门找她麻烦的一伙人。劳蕾尔是刚好碰上了。不过，当时的劳蕾尔可不知道这些。她还以为母亲可能是中了什么圈套欠下一大笔钱什么的呢！ “在你心目中我就是这么笨的吗？”黛娜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家女儿当时的想法。而来雷尔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这二十多年你装艺术家装得太像了。我心目中的艺术家就容易犯迷糊。” 这下子黛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回到正题。当时劳蕾尔带着一柄她父亲给她傍身的手枪，外加给自己的电话设置了报警的快捷键，然后就直奔她母亲在中心城的家。能用钱解决的问题，老实说她不太担心，就怕对方耍横了。结果到了之后，她看到的是自己母亲的公寓里面被毁了大半，而刚好又碰上了黛娜正穿着一身黑色皮夹克黑色小皮靴外加黑色渔网袜、鬼鬼祟祟地从防火梯爬进来的…… 当时劳蕾尔的第一感觉是她要崩溃了。这个穿着有点暴露有点狂野的女人，竟然是自己那位艺术气息十足的母亲？ 跟着母亲到了她新的住处——一个废弃的汽修厂，两母女进行了一番严肃认真的谈话。在黛娜的坦白下，劳蕾尔这才知道自己的母亲在与她那身为警察的父亲结婚前，竟然是一个外号“黑金丝雀”的义警；她这才知道，在母亲那斯文矜持温柔贤淑的外表之下，竟然有着狂野不羁的因子…… 想到被瞒在鼓里二十多年的父亲和自己，想到曾经被她和父亲指责的治安维持者，她忽然觉得这个世界是有多么的滑稽。 不过，这还不是结束。如果说这些都只是让劳蕾尔震惊的话，那么最让劳蕾尔动容的消息肯定是接下来这一个——她的妹妹，她曾经背着她跟她正在约会的男友奥利弗搞上了的妹妹，她那因为死亡而导致父母离婚、导致她和她父亲恨了奥利弗好几年直到现在关系都还有些尴尬的妹妹，莎拉·兰斯，有可能还活着！ ; 黑金丝雀（七） 可能 当说到莎拉有可能还活着时，劳蕾尔特意往绿箭的方向望了一眼，却发现绿箭正在往自己的箭囊里塞箭。虽然还是聆听状，但刚好背对着她。可惜了，她还准备好好观察一下绿箭的表情，看他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有什么反应呢。 还真是可惜了，“绿箭”手上有一个停顿劳蕾尔并没有注意到，不然对于她的某个猜测她会有更高的把握呢。 事实上，奥利弗在听到消息的那一瞬间已经懵了。 莎拉还活着？ 奥利弗当然知道莎拉不是如他在回到星城的最初告诉所有人的那样，在最开始与他一同遭遇海难时死去。而仔细想想，他从来没有机会真正发现莎拉死了还是或者。他之所以知道莎拉死了，是因为红箭说过在其与某些敌人大战的时候莎拉受到误伤，伤势过重无法救治。而在那之前是因为红箭要用莎拉来威胁他，迫使他配合，将莎拉待在身边，这才造成了这种杯具。后来，汤米——托马斯梅林在背叛奥利弗之前也说过曾经见红箭海葬了一名女子。有了这些，奥利弗这才间接“确定”了莎拉的死讯。可是问题来了，他为什么会一直相信红箭和汤米？这两个人里一个不时威胁着他——过去、现在以及未来，而另一个则干脆就背叛他了呢！ 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奥利弗就没想过莎拉可能还活着？ 不，他曾经想过的，而且不止一次。毕竟，那段时间里他对莎拉也的确是心存爱意。 只是，这种事没有证据支持。另一方面，他也认为红箭和梅林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隐瞒他欺骗他。因此，他每次都没有深入去思考。不过，其中还有一个更深入更难以启齿的原因——他的潜意识里其实也不太希望莎拉还活着。或者说，他不想面对莎拉还活着这种假设下他需要面对的重重后果…… 这算什么？！冷血？残忍？不负责任？ 别，别这么想。 首先，他在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已经改掉以前的很多毛病，决心要做一个新的有用的人。这是他在即使对红箭没有任何好感甚至不无恨意的情况下，依然没有放弃那被强迫着训练来的箭术、体能等能力，还运用它们来当一个治安维持者、在星城除暴安良的原因。而对于崭新的有用的奥利弗奎恩以及绿箭来说，莎拉作为他的过去里一个最具争议性的污点，被他的潜意识排斥着。他的理性和情感都有在想着那个女孩，但他的潜意识说“不”、“别”。 然后，如果莎拉还活着，不管怎么说都会成为他跟某些人之间的障碍——这里的某些人特指劳蕾尔。虽然他早就有了将全部精力放在治安维持者、放在星城上的打算，但如果能有人陪着他一路走下去的话，他当然会很高兴。而这个人，他希望是劳蕾尔。 除此之外，奥利弗奎恩跟劳蕾尔兰斯的妹妹莎拉兰斯出轨、背叛了劳蕾尔的整件事，都过去好几年了还偶尔有人会提起。在这件事上，奥利弗本人当然饱受谴责。但如果莎拉还活着，她肯定也不会好过，会被那些好事的家伙拿出来编排。另外，劳蕾尔作为受害者，处境其实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要知道，当初在奥利弗与莎拉都死在海难中的消息传回星城之后，劳蕾尔简直不敢出门。有人用怜悯的目光看待她，有人则嘲笑她留不住自己的男友，有的甚至讥讽她被自己的妹妹背叛……万一莎拉活着出现，这件事肯定又会被拿出来说，到时的话——奥利弗本人倒是不怕那些绯言绯语，但劳蕾尔和莎拉可不应该被那样对待。 还有…… 有这么多的想法，不是奥利弗想要开脱什么，事实上也开脱不了什么。不过虽然说真的没想过莎拉还活着，但如果她真的还活着，或者说她还有机会活着，他也不会放弃。 “有可能还活着？”于是他这么问道，“这个说法有点奇怪。那是怎么回事？” 要不是怕劳蕾尔跟她母亲在知道他的身份之后不说真话或者干脆不说话了，奥利弗也不会用心良苦地摆出一副既好奇又关心却没那么好奇又没那么关心的态度呢。 接下来的事轮到黛娜德雷克来叙述了。毕竟，她才是当事人，对细节的了解肯定比劳蕾尔要多。 其实这二十多年来，黛娜一直就如她向劳蕾尔说的那样，自跟兰斯警长——当时还只是个小巡警——结婚之后，她就安安分分地相夫教女，没有再去当什么义警。即使是后来莎拉的死讯传回来之后家庭巨变，她有过最低落最偏激的时刻，也没想过要穿上曾经的战衣上街发泄——虽然有人真的这么建议她。那套战衣，二十多年来也一直被她好好地收藏了起来——直到半年前。 大约六个月前的一天，她的一位至交好友，外号“野猫”的义警，换现在的说法是“治安维持者”，忽然找上她。黛娜对此既意外又高兴。当时她与野猫已经好几年没见面了，对上一次还是在她与兰斯警长的结婚周年庆上。而曾经两人可是有过一起打击街头犯罪的经历的。回忆起那些往事，黛娜也是一阵怀念。 然而野猫不是来跟黛娜一起叙旧的。他带来了一个消息，一直在治安维持者的“事业”上处于半隐退状态的他在应另一位好友的邀请去追踪一个组织时，在一次对抗中击落了那个组织某个头目的面罩。面罩下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野猫发现，她的模样跟几年前他在黛娜的结婚周年庆上见过的莎拉有八成相似！ 那个女孩最后被她的同伴救走了，而野猫也在事后暂时放下了他对另一个朋友的承诺，过来将事情告诉了黛娜。 “莎拉是我的女儿，至今我还不能接受她的离开。所以在得到那个消息之后，我毫不犹豫地翻出我的那身战衣，加入到野猫对那个组织的追踪当中。”黛娜很直接地说道。 “然后你就没想过我和爸他会担心的吗！”劳蕾尔翻了个白眼，也很直接地吐槽自己的母亲。 “事实上，我要向你道歉，宝贝儿。我当时真的没想那么多。不过你要相信，换作是你失踪了然后有个跟你差不多模样的出现在外面的话，我一样会这么做的。” 劳蕾尔没好气地摆了摆手：“好了，你还是继续给绿箭说说吧——如果你希望得到更多的帮助的话。” 黛娜点头。 接下来的事没什么特别的。黛娜再次做回她的黑金丝雀，跟野猫一起追查那个组织。然而那个组织神出鬼没，而且能耐十足。在长达好几个月的斗争中，他们在隐藏好自己的行迹的同时，竟然能够反过来跟踪野猫跟黛娜到了两人各自的住处，洗劫了两人的家，还试图找出能威胁两人的东西。当时劳蕾尔的一个电话差点就让他们得逞了。 也有可能是已经得逞了。 随后劳蕾尔找上她母亲，结果那个组织的人也出现了，想要埋伏她们。关键时候野猫出现，挡住敌人，让她们逃离。然后就有了劳蕾尔带着母亲回到星城隐藏在那栋公寓小楼里的事了。 “那么，你怎么说？”与母亲一道将大致经过都说了出来之后，劳蕾尔看向已经补充万弹药的奥利弗——绿箭，“你能帮我们吗？” 奥利弗点了点头：“准备战斗吧。” ; 黑金丝雀（八） 又一波刺客 听到奥利弗这话，劳蕾尔和她母亲黛娜都愣了一下。她们不是没想过绿箭会答应，但答应得这么干脆就有点奇怪了吧。 然后她们马上就知道了原因。 “轰！” 这是这个前绿箭巢穴的天花板直接被攻破的声音。 “我建议你们搜一下自己的身上有没有被对手偷偷放置了追踪器什么的。如果确定没有，那我们的麻烦就要比你们想象的要大得多。” 这么说着，奥利弗掀翻桌子作为临时的掩体，再分别给了聚集到一起的劳蕾尔与黛娜一柄手枪、留下几个弹匣让她们保护好自己，自己则跳了出来，单枪匹马面对一个又一个陆续从天花板上的突破口冲进来的敌人。 当然，敌人可没那么傻。就在奥利弗到这那个突破口上演一夫当关的戏码时，又是两声“轰隆”。这一回，天花板上又多了两个破洞，而且不再是只能一次进一人的那种，而是几乎成对角线的两个有四五平方米的大豁口，只给天花板留下中间的一点地方，看上去感觉快要塌下来似的。 奥利弗已经用弓和箭又放倒十来人了。只是这一次突进来的人有点多，他边打边退，重新回到之前被他掀翻的桌子边上。 “好吧，情况有点糟糕。老规矩，我来开路，我来断后，你们尽快离开。”一边以几乎是一秒一箭的速度化身炮台——或者说强力箭塔——对付着敌人，他一边朝着劳蕾尔两母女说道。 “可是我们能怎么走？，而且你这里……” “放心吧，你们看，我能应付的。”这么说着，他卖了个花样，一支爆炸箭简单粗暴地解决了三个敌人。“至于怎么走，先把摩托的钥匙给我。” 劳蕾尔没有犹豫，直接把之前忘了还给奥利弗的绿箭摩托钥匙塞给他。奥利弗先是一个气垫箭射在自己身前的地面上，用从固定在箭矢上的功能元件里那瞬间释放出来的有两米多高的三阶魔方状九格独-立气垫作为掩护，自己则接过钥匙，低下头捣鼓了起来。先是推开智能钥匙上的那排按钮，再在下面露出的小小液晶屏上用手指划了好几下。大概是终于弄好了，他抬起头作聆听状。下一刻，劳蕾尔注意到了，在敌人弄出的那嘈杂的环境之下，一阵突兀的机械输送的声音响了起来。 当然，不止是劳蕾尔她们，连敌人都听到这个声音了。不过他们可没机会去找出声音的来源，因为奥利弗放大招了！ 隔着好几米远，奥利弗忽然转身，弯弓搭箭射向这个地下室的角落处某个只有一只手指粗的扳手——当然没有射失。于是又一个下一刻，这一次是整整齐齐的钢索绷紧的声音，然后…… “嗖嗖嗖……” N支短弩忽然从各种想不到的角落出现，打击范围几乎覆盖了整个地下室，而且是一波又一波——这是奥利弗布置来应对某天他暴露身份、被追杀了的后招，现在却是用上了。而在启动这一招之后，奥利弗一个翻身来到临时掩体——那张被掀翻的桌子的后方，与劳蕾尔她们顿在一起，还将一张椅子翻过来举在身前。 由于椅子有点小，而外面的那纵横飞刺的弩箭声势有点吓人，因此奥利弗跟劳蕾尔贴得有点紧。意识到这种情况，两人都想说些什么，然而弩箭射在椅子上那“咄咄咄”的骇人声音让他们一时间都没机会开口。 终于，弩箭打击声和发动弩箭的机括声相继停止。奥利弗推开已经被刺成刺猬的椅子，站起来一望。已经进入这个前绿箭巢穴里的敌人，还能活动的就只剩下五分之一不到。而这五分一里，战力完好的基本没有，不是轻伤就是重伤。唯一的问题是，奥利弗不知道外面还有多少敌人正准备在清楚情况后再突进来。 “呼，他们的人就跟蚂蚁一样多！”奥利弗吐槽这么一句，然后将劳蕾尔拉了起来，“现在我掩护你们离开。等会顺着那条路上去，然后直接到门口，我的摩托已经被输送带送到那边了。” 之前绿箭摩托还在这个地下室的入口呢，现在竟然被送到什么门口了？ 见识了绿箭那么多神奇的手段，劳蕾尔勉强让自己看起来淡定一些。不过，有些问题还是要问清楚的。 “什么门口？还有，到时我们在哪里汇合？你的摩托里还有什么设定好的导航路线？” “导航路线是有，但都不合适。我们的下一站是杀回中心城。如果你们没有意见的话，在星城往中心城方向的公路上等我好了。至于门口，你放心，现在那边没人，出去之后你们就会知道的。”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如果还有问题的话，到时我们再解决。现在，你们怎么说？” 劳蕾尔紧紧地看了奥利弗的面具一眼，然后望去自己的母亲。黛娜很干脆地点了点头。 “我也赞成反攻中心城。莎拉还在那边呢！还有，野猫应该也在找我们。” 见劳蕾尔也没有异议，奥利弗当下拍板。 “就这么定了！” 一连三支爆炸箭射了出去，震慑了外面正要进来的敌人，也吓得里面本来就有伤的敌人们各种呼喊尖叫。同时，奥利弗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两个烟雾弹，扔在地上。 “你都把气垫、炸弹什么的弄到箭矢上了，烟雾弹反而没有？” 看着正在散发浓烟的烟雾弹，黛娜脸色古怪地问了这么一句，让奥利弗和劳蕾尔同时翻起了白眼。 这个时候竟然问这种问题？ 在劳蕾尔的示意下，奥利弗只有带着歉意地无视了黛娜的“卖萌”。等到浓烟差不多了，他带着这对母女，来到之前那个扳手的墙边，打开了一堵毫无痕迹的门，将她们送了进去。 “OK，刺客联盟的家伙们，接下来就是表演时间了！” 先不提奥利弗在地下室里大开杀戒，劳蕾尔这边，在带着母亲走了一段有好几米长的甬道之后，爬了一段小木梯，再推开一扇有点重的门，两人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一个办公室里面。 “谁能想到，绿箭的巢穴竟然在一个办公室的斜下方！Well，起码我们或许能知道绿箭大概是谁了。” 调侃了一句，黛娜正要翻办公桌上的东西呢，结果竟然被自己的女儿阻止了。 “走吧。”劳蕾尔淡淡地说道。 被劳蕾尔拉着离开，黛娜先是一愣，然后注意到女儿脸上的表情。 那叫“脸无表情”。 “宝贝儿，你怎么了？” “没什么。”当先走在前面的劳蕾尔头也不回地说道，“只是想尽快离开这里而已。” 黛娜没有再说什么，点了点头之后很自然地跟在女儿后面，心里却已经有了猜测。 恐怕劳蕾尔已经知道绿箭的身份了。 ; 黑金丝雀（九） 闹别扭的劳蕾尔 “该死，这么多刺客联盟的人，是怎么瞒过我的监察进入星城的！” 终于把前绿箭巢穴附近的敌人全部解决掉，奥利弗的心情却一点都不高兴。 围攻前绿箭巢穴的刺客有六七十人，而之前他在那栋公寓小楼时放倒的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数字。这可不是什么小数目。虽然奥利弗没有再用那两百多个太阳能微型无线摄像头来监控星城，但他并没有放松对贫民窟的监视，然而一直都没什么发现。另外，即使是有悠久历史的刺客联盟，也应该不至于随便安放人手。一百几十人，这可全是训练有素的家伙。到底雷霄古在打什么主意？ 直觉告诉他，刺客联盟的人会出现在这里，方法和目的，都隐隐约约与贫民窟第五十区里多出来的一伙人有关。 “看来解决掉莎拉的事之后，要亲自到第五十区看看了。” 这么想着，奥利弗从路边“抢”了一辆摩托车，“粗暴”地留下一张支票之后，一骑绝尘往与劳蕾尔她们约定的地方驶去。 一路上他已经在想该怎么向劳蕾尔解释了。他知道以劳蕾尔的聪明，不可能还猜不到他的身份。而如果有向劳蕾尔公布身份的最合适的时机的话，他觉得就是现在了。之前他一直不敢，是因为在意她的态度。而既然劳蕾尔在知道了自己的母亲也是一个治安维持者并隐瞒了她二十多年，她却不怎么抗拒，这难道不就是一个信号？ 然而奥利弗还是想得太简单了些。 到了约定的地方，远远地见到半躲在路边的劳蕾尔跟黛娜，他正要过去打招呼让她们出发了呢。结果劳蕾尔理都没理他，直接发动绿箭摩托驶了出去。奥利弗加速追上去，刚与她们并肩着呢，结果劳蕾尔一个加速，又领先他一个多车位。奥利弗注意到了，对方甚至看到没看他一眼，一副“我就是不想跟你说话也不想见你”的样子。 倒是黛娜看了看劳蕾尔，又看了看他，一连奇怪的笑容。 “怎么，你有很多这种厉害的摩托？”这位外号黑金丝雀的八九十年代老资格义警在前面这么说道，“要不你送我一辆，我帮你说说话？” 奥利弗一声苦笑：“我现在开的这辆是临时‘买’的。” 听到他这话，黛娜一脸嫌弃地转过身去。 “宝贝儿，我们走吧，这个家伙太不懂事了！” 见母亲拿这种事来调侃她，劳蕾尔一脸古怪。 “如果你知道绿箭就是曾经‘害死’你小女儿的家伙，妈，你就不会是这种态度了。”心里这么想着，劳蕾尔没有回应。不过她还是对奥利弗有点生气，索性听母亲的，知道奥利弗的小摩托肯定追不上自己驾驶着的绿箭摩托之后，索性就猛地发动，直接将他甩掉。 于是奥利弗可怜地任由自己刚刚花了5000美刀、实际上只值二千五不到——还不算折旧费——的“小绵羊”，被前面那辆花了他上千万的高级定制摩托跑车甩得车尾灯都看不着。 除此之外，他感觉比之前好多了。劳蕾尔有脾气，这是好事，起码证明了她心里有他。如果她坦然了直接笑着把话说开的话，这才是最糟糕的呢。 希望这一次不要是想多了。 事实上，劳蕾尔还是有分寸的。虽然她这个时候真的并不像跟奥利弗说话，也不想见他，但并没有真的扬长而去。她驾驶着绿箭摩托，保持着与“小绵羊”的一段距离，还不时会放慢速度，让奥利弗得以见到她们的背影，让他放心。 这也是她这么多年来一直吸引着奥利弗的特质之一——口硬心软。奥利弗曾经是花花公子，或者现在依然是，但他的心里始终有劳蕾尔的位置。 呵呵，扯得有点远了。回到正题。此时已经是深夜，再有几百米就是中心城的地界了。劳蕾尔第N次放慢了绿箭摩托的速度。通过倒后镜看到那个夜色之中依然绿得那么特别的身影之后，她正准备像之前的N-1次一样再次加速，结果发现有两个人——一男一女——挡在前面的路上，中心城的界标旁边。 对方显然也看到劳蕾尔了。或者说，对方明显也是盯着她们来的。一样的背着弓挎着刀，也是黑色大衣。不过比起之前的那些，前面这两位的无论是衣服本身还是附带的兜帽，还有那个面罩，都多了不少花纹，看上去也更精细更坚实。弓和刀的品质由于看不清而暂且不说，单论服饰，这两人肯定在身份上比那些普通刺客高了不止一个级别。 好吧，更直接的体验马上就有了。其中那个女的忽然举起手上的弓，往这边射了一箭。劳蕾尔紧急刹车，并没有被击中，那支箭落在绿箭摩托前方半米处。然后…… “轰”，它炸了！ 绿箭摩托的防御力还是不错的。被那么一炸，也只是车头一翘而已，被没有被直接被炸飞。而由于绿箭摩托承受了大部分冲力，车上的劳蕾尔和黛娜都没有受伤，不过惊吓是免不了的了。 “这不是绿箭的……”黛娜往身后望了一眼，下意识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赶紧将劳蕾尔拉到自己的身后，一脸严肃地望着那对男女，再没有之前跟奥利弗开玩笑时的笑容。 之前那些普通刺客用的全是普通的箭。而现在的对面那位女刺客用的，毫无疑问，跟绿箭的爆炸箭相差不远。 敢在那么多同伴失败了之后还两个人就出现在这里，果然不是什么小喽啰！ 这时候，奥利弗也冲上来了。刚才那声爆炸可让他十分担心。 猛地踩油门让“小绵羊”往前冲去，他本人则从上面跳了下来，走到劳蕾尔母女身前。 “你们没事吧？” 黛娜摇了摇头。而劳蕾尔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也摇了摇头。 奥利弗打量了两人一下，发现两人还好，于是望向敌人那边。他的“小绵羊”果然没能给敌人造成什么麻烦。反倒是他，他遇到了大-麻烦。 “汤米，竟然是你！” ; 黑金丝雀（十） 托马斯梅林 在奥利弗人生的前二十年里，汤米——托马斯梅林一直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两人曾经是世交，再加上劳蕾尔，三人几乎是一起长大的。而很多时候里，奥利弗甚至分不清到底在自己变得纨绔、变成星城最知名的花花公子的路上，到底是他带坏了汤米，还是汤米带坏了他。如果事情一直就这么发展下去，他和汤米估计会在不久的将来成为对方孩子的教父，将两家人之间的友谊延续到下一代。 然而没有如果。 时至今日，奥利弗已经知道了另一个梅林——汤米的父亲马尔科姆梅林，在奥利弗的父母的分别死亡中扮演着不光彩的角色。唯一阻止着奥利弗对马尔科姆下手的，是对方还有他妹妹西娅的亲生父亲这重身份。 从世交变成世仇，这也是可悲。不过，不止如此。当初在炼狱岛上，奥利弗是见过汤米的，而且有跟他一起捣毁岛上的一个雇佣军组织（具体请看《绿箭联盟》第二卷）。然而在那一次的最后，汤米为了能让人变强的神奇药米拉库鲁，背叛了奥利弗。这无疑加重了双方之间的恩怨。 在炼狱岛的那次，奥利弗在知道真相后无心战斗，差点被汤米杀死。而现在，虽然奥利弗还做不了杀死对方的决定，但起码不会束手就擒了。 见奥利弗一眼就认出了戴着面罩的自己，汤米也有点意外。 “噢，你肯定是恨死我了，才会这样都能把我认出来。”干脆地将面罩脱下来，汤米笑着说道，“说实话，当初我就猜测你能活着，但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选择回到这个城市，还当上了一个治安维持者，还起了这么一个名字。绿箭(这里用Arrow，没有Green)？我是黑箭，红箭是红箭，你这是想要凌驾在我们之上了？” 奥利弗可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而是也笑了起来，缓缓开口。 “‘我们’？红箭批准你跟他合成‘我们’了？我想没有吧？”说到这里，他忽然犹豫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等到再开口，语气里已经没有刚才的挖苦了。“你的里面，还有多少是原来的你？” 他指了指脑袋。 汤米的脸色忽然变得有点难看。 “你知道复活泉的事了？” 奥利弗跟蝙蝠侠有过短暂的交流。曾经跟刺客联盟打过交道的后者告诉他，刺客联盟的复活泉可以极大限度地加速伤口的愈合，甚至有传闻说它可以复活死人。 奥利弗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我被告知刺客联盟里有那么一口泉，甚至可以让死人复活。在炼狱岛上时我也听说，你心里有一片黑暗。剩下的，就是我自己的联想了。能让死人复活的东西，肯定不会没有副作用。而你甘愿成为红箭的走狗，不是没有原因的……是他将你复活的？他真的就是雷霄古？你真的被那泉水黑化了？” “呵呵，你比我想象的知道得要多得多。”汤米恢复了那副邪笑着的模样，“另外我想，你知道的比红箭认为的也要多。或许他在得知这个情况之后，会很高兴呢！” 那边奥利弗在跟汤米“叙旧”，这边劳蕾尔脸上满是震惊。 “汤米，你，你竟然还活着？这怎么可能？！” 黛娜也是知道汤米当初死了的。当时“托马斯梅林为搜寻好友奥利弗奎恩而同样遭遇海难”、“星城的难兄难弟”这个主题新闻可是轰动一时。现在对方出现在她面前，她也是一头雾水。而且，他是以敌人的身份呢！ 汤米就像是刚看到劳蕾尔一样。 “当然了，奥利弗活着没什么，汤米还活着就奇怪了，对吧。事情永远不会改变，奥利弗跟劳蕾尔，就跟罗密欧跟朱丽叶一样。”汤米笑着说道，“噢，劳蕾尔，你皱眉了。为什么皱眉？你觉得这个比喻不太恰当，对吧？呵呵，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奥利弗为了你经历了什么，背负着什么，面临着什么。当然，你不是唯一的原因，还是西娅。对吧？” 这么说着，他还朝一身绿箭装扮的奥利弗眨了眨眼。 听了这话劳蕾尔也是一愣。她下意识地看向奥利弗，见对方没有表示也没有解释什么的了，有点失望，然后再看向汤米。 “汤米，跟我说说。” 汤米一声失笑，摇了摇头。 “我就知道他是不会告诉你这三年多里他的遭遇的。不过，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告诉你？”他疯狂地大笑了起来，“你以为我们刚刚那一箭是跟你们闹着玩？还有，你肯定不知道奥利弗当时差点就死掉了——当时我一箭射穿他的右手手掌，插在他的胸口，还差点穿透他的心脏呢！哈哈哈……” 劳蕾尔这时候看向汤米的眼神相当复杂：“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你……” “你可以去问问奥利弗，他已经猜到答案了。”汤米看向奥利弗，冷冷地说道。 一直没有说话的两人之一——劳蕾尔的母亲黛娜，这时候也猜到绿箭就是奥利弗了。而另外一位没有说过话的，现在也终于开口。 “黑箭，你说得太多了。还是先完成任务吧！” 这么说着，这位女刺客毫不犹豫地再次弯弓搭箭。这一次她瞄准了黛娜。 然而黛娜根本没有要躲闪的意思，反而是向前了——哪怕她腹部的伤势根本不影响她躲闪。 “莎拉，是你吗……呃……” 她中箭了。 也得亏她想要跟“莎拉”团聚而情急之下向前走了两步，不然这一箭就不是击中她的肩膀而是直接射穿她的喉咙了。 这瞬间的事发展得有点快。之前奥利弗的注意力一直在汤米身上，再加上黛娜的那句“莎拉”让他有点乱了方寸。等他反应过来时，那一箭已经击中黛娜。他只是做出补救，斜跨向前挡在黛娜和劳蕾尔前面，将女刺客射过来的第二箭干脆利落地打掉，并端详起女刺客来，衡量着对方就是莎拉的可能性。 “劳蕾尔，拿出我给你母亲的那瓶药膏，剩下的全部用上。” 劳蕾尔点了点头，然后将那还没一节尾指大的小瓶子拿了出来。之前在给黛娜处理腹部的伤口时，药膏已经用掉大半，劳蕾尔手下拿着剩下的那些，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 “那支箭卡在她的肩膀上了！” 劳蕾尔还是很坚强的。虽然声音有点颤抖，但还是没表现出软弱的一面。奥利弗回头看了还定定地看着那边那个女刺客的黛娜一眼，无奈之余也有点气愤。 “只能这样了，劳蕾尔，先掰断伤口外的箭杆，然后你用你的蝴蝶刀，找准那支箭杆的刃线，0度和180度轻轻割开伤口，将卡在里面的箭镞抽出来。” “可是妈会流很多血的……” “只能这样了。”一边警惕地盯着汤米和那个女刺客，奥利弗一边从手腕上卸下一条用来固定暗器小箭的绑带，递给劳蕾尔，“虽然这个伤口的位置不太好，但帮一下还是能延缓出血速度的。只要你取出箭镞的过程足够快，再马上涂上那点药膏，血很快就能止住的。” 劳蕾尔一抿嘴，狠狠地点了点头。 （求点击收藏推荐留言提意见~） ; 黑金丝雀（十一） 非人类体质 “哦？炼狱岛上那位死鬼姚飞的草药？”奥利弗在给劳蕾尔指导的同时，汤米不怀好意地笑着说了起来，“我很好奇奥利你还有多少存货。或者说你准备什么时候回炼狱岛，回到你噩梦开始的地方一趟？” 在这之前，他还低声对那个女刺客说了一句不知道什么。而那个女刺客点了点头，一副“我批准了”的模样。看着汤米从原先罗睺女刺客一个身位，现在却站往前一段距离，看来那个女刺客是暂时不会出手了。 “我知道现在那里有什么。什么时候回去我没必要跟你说。”奥利弗强硬回应，“还有，梅林，你说错了一点，炼狱岛不是我噩梦开始的地方，而是我蜕变开始的地方。” 汤米愣了一下。 “呵呵，没想到你有这么高的思想觉悟。不过，‘梅林’了，哼？随你吧，希望红箭下次找你的时候你可以笑着面对。现在，我劝你不要阻止我们完成任务。离开，或者我让你躺着离开。” 奥利弗当然没有离开的想法。 “告诉我，梅林，红箭为什么要杀劳蕾尔的母亲？” “哦，这是劳蕾尔的母亲？难怪有点脸熟了，我之前还挺好奇为什么她会跟劳蕾尔待在一起呢！”汤米还真有点意外。“噢可怜的劳蕾尔，你的男朋友——不对，前男友。你的前男友将他是治安维持者的身份瞒着你。而你的母亲，也将她是义警的消息瞒着你。那么，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想狠狠地揍你一顿！” 劳蕾尔瞥了那边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听得那边的汤米再次放肆地笑了起来。 “或许你不知道，劳蕾尔，比起奥利弗，其实我更早喜欢上你呢。”汤米忽然停住了笑意，这么说道，“我还记得当奥利弗跟我说他也对你有意思的时候，我是多么的心痛。然而你从来没有在意过我。在你的眼中从来都只有他，哪怕他声名狼藉，哪怕他优柔寡断，哪怕他不学无术，哪怕还有我这个比他优秀很多很多的人在他身旁映射得他一无是处。哪怕那样，你还是跟他在一起了……” 劳蕾尔虽然试图全神贯注地给自己的母亲处理新的伤口，但汤米的话还是不断骚扰着她。她不耐烦了，下意识地回了一句，打断了对方：“不，你从来都没他优秀！” 奥利弗也是一愣。 “你竟然睁着眼睛说谎，让我很失望。”汤米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一个辗转了四间常青藤还一个学分都没有拿到的家伙，是怎么会比二十岁就拿到硕士学位的人优秀的。不过现在来看，这个并不重要。我想，即使你知道我喜欢你，即使当时我表现出了那个倾向，你也只会装作看不到，对吧？” 劳蕾尔依然是头也不回，这一回更是用上了粗话：“没错，你说得太T-M对了！” “好吧，我懂了。”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汤米一言不合就爆发了。“所以，奥利弗，劳蕾尔，你们应该知道我的脑子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愤怒了。所以你们应该品尝一下，当这些愤怒被激发出来的时候，到底是个怎么模样！” 汤米这副暴怒的样子，只有还在失神状态的黛娜以及被黛娜一直看着的那位女刺客没有在意了。说起来，即使劳蕾尔一边帮黛娜处理着伤口一边在她耳边低声说那个女刺客不可能是莎拉，黛娜却没有从那种状态中脱出来。 不过，现在现场的焦点是汤米。 原地猛地一蹬，汤米忽然化身超级跑车，以非人的速度来到奥利弗面前，然后伸出手…… 下一刻，奥利弗刚反应过来，就遭到汤米一个反手打在脸上，随即整个人被抽飞了出去。颈椎发出了一阵骇人的声音，感觉差点就要断掉了。而他那个特制的面具也在这一击之下被打掉，露出了那张属于奥利弗奎恩的脸孔。 “奥利！” 劳蕾尔没忍住，担心地喊了出来，然后她终于见到那张脸了。虽然重击之下有点变形，肿了一小块，嘴角也破了一些，但的确如她猜测甚至认定的，绿箭就是奥利弗。这一刻答案揭晓，她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愤怒，反而是难以想象的释然。 见奥利弗从地上站了起来，看没受多重的伤，她甚至破涕为笑。 而这就让汤米更不爽了。 抽出单手刀，当着劳蕾尔的面举起，他想要看到她绝望的表情、可怜地求放过的表情。劳蕾尔当然害怕，不过她还是相当硬气地没有求饶，而是闭上眼抱着自己的母亲。另一边的奥利弗这次就及时做出反应，一箭射在劳蕾尔和汤米之间。他早就担心着汤米会对劳蕾尔下手了。 随着汤米单刀劈下，奥利弗那一箭在离箭镞仅一英寸位置固定着的手指状功能部件触发，三阶魔方装九宫独-立气垫瞬间膨胀。气垫没能阻止汤米那一刀，九个格的气垫一下子被劈开五个，但气垫剩余的力度还是将劳蕾尔和她母亲推了出去，使她们避过一劫。 趁着这个机会，奥利弗重新来到劳蕾尔和她母亲身前，将她们扶了起来。 “等会我拦着他们两个，你还是带着你母亲用绿箭摩托离开。”他低声对劳蕾尔说道。 这一回劳蕾尔不答应了。 “不，我不能将你留在这里。汤米太可怕了，他不会放过你的。” 奥利弗轻轻笑了笑：“你还能关心我，我很高兴。”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说这些……” “放心吧，我是他的主人要的人，他不敢杀我的。而他和那个女刺客的目标是你的母亲。你不将她带走，她会一直有危险。你需要在那个女刺客还没正式动手之前将你母亲带走。” “可是……” 劳蕾尔实在太不甘心了，而奥利弗还试图劝她带着她母亲离开。只是，汤米可不会让事情脱出自己的掌控。 “pong”！ 汤米再次用非人的速度撞向奥利弗他们这边，而奥利弗早有准备。轻轻将劳蕾尔往旁边一推，双手交叉，拿着反曲弓挡在身前，奥利弗蹬着地硬吃了汤米这一招。然而汤米的力度还是比他想象的要猛得多。虽然这一次没有被打飞，但他也失了身位，退后了一米多。双脚也在水泥地上留下了两道浅浅痕迹。 “这不可能！”之前那一次没有准备不说，这一次奥利弗是真切地感受到汤米的速度和力量了。“当初我明明已经把米拉库鲁全部打掉了的！” 毫无疑问，汤米现在是非人类的体质！ ; 黑金丝雀（十二） 女刺客 “噢，那几支米拉库鲁的确都被你毁掉了。可是这个世界上能让人变强的东西可不止米拉库鲁，连米拉苦辣都是早就了美国队长的超级士兵血清的翻版而已。”说到这里，汤米顿了顿，忽然笑了起来，“不过，我没有义务告诉你对吧？” “没错，你不需要告诉我任何事，只要你不想。”奥利弗认真地说道，“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回答，看在我们多年你的交情上。” “不可能！” 汤米冷笑一声，正要再次发动攻击，奥利弗却还没有放弃。 “怎么，怕红箭了？”动之以情失败了，奥利弗干脆摆出激将法。与汤米的相比，他的冷笑更夸张更具冲击性。“你连这个都不敢说，是红箭明确规定你不能说，还是因为你即使获得了强大的身体素质内心却依然是那只被红箭驯服了的野狗，根本不敢做任何主人没让你去做的事？说起来你在获得这种力量之后，还没挑战过红箭吧？我想我对你们的关系的评估要更新一下了。换作是我拥有了这种力量，现在不是红箭死就是我亡了！” 毫无疑问，汤米被戳中痛处。青筋凸起，面目狰狞。在深深吸了好几口气之后，他的表情才勉强恢复过来。 “哼，你会这么说，那是因为你对红箭的实力一无所知。我之前一直待在他身边，却一直无法得知他的上限在哪里。”看得出来汤米很不甘，也很无奈——甚至绝望，“或许你也听说过大都会那一位所谓的‘神’被追杀的事吧。那就是红箭做的。我亲眼看着他将超人从半空中轰了下来，两次。甚至超人那能像割草一样将高楼大厦一一切断的热射线，红箭都能轻松挡下来！” 听到这里，奥利弗也被镇住了。当年超人大招佐德将军的视频，他也是看过的。那一栋栋大楼就像汤米说的那样，被两位氪星人从眼里射出来的热射线如割草一般拦腰切断。那场面即使是放到电影里也是完完全全的科幻情节。连拥有着人类最高科技的托尼斯塔克也不得不承认，那种射线比他的激光能量还要高明一些。起码在续航能力上斯塔克的激光能量就比不上了。 而这种攻击，红箭竟然能轻松挡下来了？！ “现在你明白你所谓的‘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是有多么可笑了吧？”汤米继续说道，“别说是作为普通人的你，即使是服用了MGH的我，也不一定能在红箭的手下坚持5秒！” “MGH？”听到这歌，奥利弗暂时放下了对红箭的惧意。 “是的，MGH，突变体生长激素，一种由变种人发明的玩意。它让我拥有了超越常人的速度和力量。”说到这里，汤米顿了顿，然后笑了起来，“噢，你还不知道变种人吧？放心，你就能知道他们的。只是这个方式你或许不会喜欢……” 毫无疑问，这种叫MGH的玩意奥利弗是无法上手的了。 哪怕诱使汤米开口了，也没得到有用的情报，再加上现在的处境——一个可怕了N倍的汤米，还有那边还没正式出手的女刺客，奥利弗也有点烦躁了。 “够了！为什么你不说说你们的目的？红箭为什么要你们的劳蕾尔的母亲？还有，莎拉……” “什么莎拉？” 汤米一脸不解地说了一句，不似作伪。不过很快他就将之抛诸脑后。 “为什么要杀劳蕾尔的母亲，答案很简单，她占据着一样已经不属于她的东西。”汤米笑着说道，“不过，谁说了那是红箭给的任务？” “不是红箭那是……”奥利弗不太相信。 结果汤米向女刺客那边歪了歪头。 “是我的命令。” 那位女刺客终于再次开口了，用的是相当冷淡的语气。如平时作为绿箭的奥利弗一样，她的这个声音明显也是通过电子设备变声而来的。 “我的父亲说‘黑金丝雀’应该是我的名字，所以黛娜德雷克必须死，而且是由我来亲手杀死！” 奥利弗和劳蕾尔都愣了。这时候因为听到这位女刺客说话而差不过也回过神来的黛娜也愣了。 “呵呵，或许我应该为你们引见一下。”弯腰、摆手，笑着做了一个管家一般的礼仪，汤米也不知道是安了什么心思，“这位是塔尔-厄尔-沙菲尔（Ta-erAlSah-fer）——也就是‘黑金丝雀’的意思。同时，她还是雷霄古的女儿，刺客联盟的继承人！” “什么？！她是红箭的女儿？” 奥利弗的脑海里一下子涌出了许多念头，其中有不下十个是通过各种方法抓住红箭的女儿来解放他自己。当然，这些想法虽然充满诱-惑，他却不能采用。而且…… “谁告诉你她是红箭的女儿？”汤米还是那副非常欠揍的模样，“对了，你之前还问过……唔，什么‘红箭是不是就是雷霄古’，对吧？是什么让你有了这种奇怪而又滑稽的想法？” 奥利弗皱起双眉。见汤米这么说，他也不敢肯定了。毕竟他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黑箭，你今天话太多了。”那位刺客联盟的继承人再次说道，“以我父亲雷霄古的名义，我命令你马上将黛娜德雷克抓过来！” “等等！”眼看汤米真要动手，奥利弗大声喊道。看着女刺客，他认真地问道：“这位塔尔-厄尔-沙菲尔，对吧？你劳师动众花了这么多人力物力，就是为了一个外号？作为一个庞大而又历史悠久的组织的首领，雷霄古怎么会同意这种事！” 女刺客还是那副淡然的样子。 “不是外号，而是名字，刺客联盟的继承人的名字。”她这么说道，“冒犯了这个名字，等于与刺客联盟作对，等于与我父亲作对。必要时，别说一百人两百人，刺客联盟甚至会全员出动，消灭一切冒犯者！”说到这里，她没有再理奥利弗，而是转向汤米，给后者递了个眼色。 汤米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好了，最后的警告。奥利弗，劳蕾尔，离开，或者我让你们再也不能离开！” ; 黑金丝雀（十三） 弓箭手的箭 听到汤米这第二次警告，奥利弗先是向劳蕾尔使了个眼色，然后一脸严肃地看着汤米。 “来吧，你可以试试！” 这么说着，也不等汤米做出反应，奥利弗就连续从背后的箭囊里抽出好几支箭，一一射出。不过不是将它们射向汤米，而是插在地上。 这基本上就是奥利弗用来对付超能力者的惯用手法了。一般的超能力者在面对作为普通人的绿箭时有着足够的自信，对于奥利弗插在地上的箭一般都会懒得去管。结果是，直到战局完全脱离他们的控制的那一刻，她们才会知道奥利弗这些提前布下的箭到底有什么用。毫无疑问，到了那时已经是太晚了。 通过这种手段，到目前未知奥利弗已经对付过好些超能力者，其中就有手合会五人众，甚至有算是半个超能力者的钢铁侠。 只是这一招想要在这里奏效可不容易，因为奥利弗这次的敌人，汤米，其本身也是一位弓箭手。作为弓箭手，尤其是到了他们这个层次的，应该比谁都清楚弓箭手的箭每一支都不能小觑。 不过，奥利弗这次正是利用了汤米这种心理。这一字排开“拦”在双方之间的六支箭，不管汤米接下来怎么处理，是暴力破除还是绕开抑或隔远用弓箭引爆，奥利弗都有相对应的下一步。 结果看似暴虐的汤米采用了最保守的方法，后退两步，隔远一箭射了过来。 看来这又是一支爆炸箭了。 奥利弗嘴角勾起，迅速弯弓搭箭。随着他的右手放松，离弦的箭猛地飞出，瞬间就撞上汤米的爆炸箭。 “轰”的一声，爆炸箭炸开。对此汤米一点都不意外。他意外的是，爆炸产生的声音和亮光都太剧烈了些，让他一时间睁不开眼，耳朵里也是一片轰鸣。难道奥利弗用来击中他的爆炸箭的也是爆炸箭？ 不对！ 对的。 理论上说奥利弗的那一箭也是爆炸箭，不过它的功能元件不是改装成手指般大小粗细的普通炸弹，而是闪光弹加噪音弹！ 双眼看不见，双耳听不到，因什么MGH突变体生长激素的得来的超级速度与超级力量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安全感。这段其实不太长的时间也让他感觉有好几年似的。然后，如他预料的一样，他被击中了。虽然听不见，但那是已经能在脑海里具象化的箭矢入体的声音，一如他曾经无数次给敌人带去的。同时，暂时失去了视觉和听觉，他的触觉似乎更灵敏了。 右手肩窝、右手手肘、右脚大腿、右脚小腿，四箭。换作一般人这四个部位中了箭的话，基本上失去了右半边身体的行动力了吧。 同时，痛觉也更敏感了。汤米不是第一次受到箭伤，但他从来没想到普普通通的箭伤能带来这种程度的痛楚。 那么四箭只是“开胃菜”。紧接着他还感觉到自己倒在地上，然后，一个个拳头一下下脚踢打在他身上。毫无疑问奥利弗还是下不了杀他的狠手——真懦弱。不过，也正式因为被“懦弱”的对方击倒，让他更难受。这种事不应该发生的…… 汤米将身体缩成一团，减轻痛楚的同时，也找了个机会重新站起来。 首先恢复的是听觉。得益于MGH，汤米在获得超级速度和超级力量之余，恢复能力也比一般人要强许多——跟传说中的美国队长有些相似。不然的话，他估计还要忍受奥利弗的拳头好几秒钟甚至更长的时间。 说到奥利弗的拳头，他听到对方挥拳的声音了！ 凭感觉伸手一抓……抓住了！他抓住奥利弗的双拳了！ 于此同时，眼皮外面的光已经没那么强烈了。汤米缓缓睁开眼。在又凭借听觉和触觉挡住了奥利弗一记膝撞之后，他终于能看清楚被他抓在身前的对方。 “你用这双拳头打我打得很痛快对吧！” 右手右脚上还一共插着四支箭呢，然而这些似乎对汤米的行动力没有任何影响。他脸色布满狰狞的笑意，抓住奥利弗两个拳头的双手开始发力，一副要生生捏碎对方的拳头的意思。有超级力量的加持，他有这个自信！ “呃……” 奥利弗也没想到汤米能这么快就从噪音和强光中恢复过来，结果慢了一步被对方抓住双拳，一时间还抽不回来。不过他虽然在力量上输了个干净，但起码还有技巧呢！ 先是使出下盘功夫攻击汤米的下路，迫使对方同样用脚抵抗。虽然汤米能够忍住伤口的痛楚而活动，但在动作上还是有影响的。在奥利弗猛地盯着汤米的右脚攻击的过程中，汤米很快就处于下风。不过，奥利弗的打算并不是围魏救赵，而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通过下盘的攻击成功地转移了对方的部分注意力，他忽然双脚往地面一蹬，随后屈膝收拢，整个肩部以下缩了起来，双脚顺势踩在汤米的上腹部处。然后他双脚猛地用力，接着被汤米顶着的力度，将已经隐隐作痛的双拳从汤米的双手中抽了出来。 这还没有结束。随着他整个人斜着往外蹬，顺着那个惯性他准备来一个后空翻。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有机会从自己的身上摸出两支可以用作暗器的小箭——箭镞照旧箭杆只有三寸长，望着汤米的头部甩去。 当奥利弗重新在地上站稳，就看到那两支小箭立功了。汤米还算是有经验的，避过了他瞄准的双眼，而付出的代价是几乎整只左耳被削掉，鼻梁上也多了一道血痕。 “呵呵，如果你瞄准的是我的喉咙的话，或许我已经倒下了。”摸了摸左耳处，看着自己一手鲜血，汤米竟然还能笑出来，“可惜了，你下不了决心，你也没有下一次机会了！” “或许吧。”奥利弗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我看的出来你的恢复能力不错，就是不知道你的耳朵能再长出来不。或许你可以当下一个梵高(割掉一只耳)？” 听了奥利弗这话，汤米笑得更“灿烂”了。 “没想到你也知道梵高了，真不由得刮目相看呢！” 说了这么一句，汤米深呼吸了一口气。先是将那还插在他身上的四支箭一一掰断，拔出——肩窝的那一箭要麻烦些，他竟然没有先处理一下伤口，而是直接连血带肉将箭镞拔了出来！然后，他脚下猛地一蹬，朝着奥利弗冲去。 这时候，奥利弗之前一字排开射出的六支箭要派上用场了。 ; 黑金丝雀（十四） 鸟鸣 先是重新回到一排箭的后方，而且是连退好几步隔着三米多远，然后奥利弗一箭抛射到半空。 看着奥利弗这一箭，汤米有点惊疑不定。毫无疑问这抛射出去的一箭不会有多少杀伤力。先不说它没有瞄准任何人，但是那轻飘飘的力度就让人提不起劲来防御。别说汤米了，哪怕是普通人也不会认为那支箭能造成杀伤。可是这就是最让汤米由于的地方了，这么一支没有杀伤力的箭，能有什么用？ 不得不说，奥利弗之前那支让他暂时失去了视觉和听觉的箭使他一时间变成了惊弓之鸟。 唔，也不完全是。 当那一箭在重力的作用下来到最高点——离地不到四米高的空中，上面忽然闪过人们用来将电流、磁场具象化的蓝紫色。同时发生同样变化的还有正下方那早就一字排开的六支箭。它们与半空中的那一支箭对应着，似乎有某种东西将它们连接了起来。下一刻，路灯灯罩、螺丝、栏杆等一些金属制品，其中还包括那块写着“欢迎来到中心城”的路牌，全部被一股电磁力牵引着来到半空中那支箭的旁边，围绕着它旋转了起来，就像是一个龙卷风一样！ 没等汤米反应过来，奥利弗两箭齐发，射向汤米。 换作之前的汤米，估计会想都不想就用手将箭抓住。现在么，他不敢托大了，而是侧过身让开了位置。结果那两支箭分成两股，分别从他身前身后飞了过去。 这当然还没结束。 这两支箭上带着与插在地上的那种差不多的电磁元件。它们在穿过那个“金属龙卷风”的下方再擦过汤米的身边时，随着奥利弗遥控着打开它们上面功能部件的开关，一些金属制品——螺丝栏杆板什么的——被它们从“金属龙卷风”里带了出来，跟在它们后面变成了两条“金属蟒蛇”。 此时汤米的注意力还在那两只从他身前飞过的箭矢上。见它们没有产生什么效果，他还疑惑着呢。听到那两条“金属蟒蛇”弄出来的声音，他回头一看，直接被吓了一跳。不过“蟒蛇”的“蛇头”已经来到他身前身后了，他必须做点什么。下意识地抽出刀想要劈开一条路，结果他没想到，他的单手刀刚从腰间挂着的刀鞘里出来，就被电磁力干扰了。僵持了片刻，他放弃了将刀收回的想法，而这时候两条“蟒蛇”已经停了下来，将他夹在中间了。 这个当口下，奥利弗又射出三箭。这一回不是带电磁力的那种了，而是他所有功能箭里最常用的——捆绑箭。三箭全部落在被两条“金属蟒蛇”夹在中间的汤米的旁边，弹出的钢索将汤米与那些金属捆在一起。 一个搞定，还有另一个。 说了那么多，其实从最开始的闪光弹加噪音弹让汤米暂时失聪和失明到现在通过电磁箭和捆绑箭等将他束缚住，其实也就短短十多秒里发生的事而已。 不过，这段时间已经足够劳蕾尔她们……等等！她们被那位女刺客拦住了！ “这不可能！” “不可能什么，她不可能这么快就摆脱你那些小道具的影响？”被束缚着一时无法脱身，汤米的情绪也不见得有多暴躁，反而是一脸嘲笑地看着奥利弗。“别小看她了。她能坐稳刺客联盟的继承人这个位置，可不止是因为她是雷霄古的女儿。准备好接受鸟儿叫了吗？” 听了汤米这话，奥利弗双眉紧皱。不过现在他可没时间去想对方是什么意思。劳蕾尔被不知道什么时候绕道那边去的女刺客堵住回星城的方向，凭借着绿箭摩托与路边的一条灯柱作为掩护暂时还没事。 奥利弗虽然对绿箭摩托的防御力很有信心，但不怎么熟悉它兼且车术不咋样的劳蕾尔实在不可能凭着它就能跟女刺客周旋。不过，绿箭摩托大概不是劳蕾尔她们最大的倚仗。奥利弗隔远看到，黛娜手里拿着某种圆饼状的他从未见过的东西。那可能是这位前治安维持者所独用的特色道具，就跟奥利弗的各种功能箭一样。 奥利弗可不敢认为劳蕾尔她们能凭借这玩意击败甚至解决女刺客，更别说黛娜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那明显比莎拉要高要廋风格也完全不一样的女刺客就是莎拉，这可能会影响到战局的走向，所以他暂时顾不上考虑汤米会不会挣脱那些钢索了，直接往劳蕾尔她们那边跑去。 然后他见识到黛娜那个圆饼有什么用的。 面对步步逼近的女刺客，黛娜看似还是认为对方就是莎拉，真的还就是不忍下手。结果劳蕾尔从她手中将圆饼状的玩意拿过来，放在手心，朝着女刺客一扬。下一刻，一股几乎肉眼可见的声波从劳蕾尔的手心发出，涌向那位女刺客。然后是那个声音，就像有好几百只鸟在耳边鸣叫一样，隔着快有十米的奥利弗都感到十分难受，更别说直接被持续的声波击中的女刺客了。只见那位女刺客捂着双耳，下意识地弯着腰往后退，倒在地上还抽搐了起来。 好吧，单就杀伤力来说，这玩意比奥利弗百分之六十的功能箭都要强。 随着劳蕾尔手中那个圆饼状玩意的效果消退，那位女刺客停止了抽搐，并踉跄着要站起来。奥利弗来不及惊喜了。他一箭朝女刺客那边射过去，也不管它被对方打掉了，迅速来到劳蕾尔她们身边。 “奥利弗……” “嘿，别的先不说，你们还有这种东西不？”一边扶着劳蕾尔她们上车，奥利弗一边问道。 “‘这种东西’叫金丝雀鸣弹。这是最后一个了。”劳蕾尔可惜地说道。 “那就好。” “什么？” “没什么，我的意思是既然没有这玩意了，那你们就尽快离开。”说到这里，奥利弗顿了顿，凑到对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注意你母亲。我怕她又弄出什么傻事来。” 劳蕾尔朝他翻了个白眼。 然而她们暂时是没机会离开——意外发生了。 一股比刚才那金丝雀鸣弹还要强烈的声波瞬间袭击了三人。劳蕾尔和母亲黛娜随即痛苦地倒地，奥利弗则勉强忍住冲击，扶着绿箭摩托想要替劳蕾尔她们挡住这股声浪。不过，效果明显不理想。 还好，奥利弗之前在对汤米使用噪音弹前有给自己带上耳塞。后来噪音弹之后取了出来，现在他重新戴上。 呼，虽然还有些鸟鸣声隔绝不了，但头晕目眩的感觉全部消失，他也勉强恢复了行动力。然后，当他转过身去，他明白之前汤米说的那句“准备好接受鸟儿叫了吗”是什么意思了。这个比黛娜的金丝雀鸣弹威力还要强不少更称得上“金丝雀鸣”的攻击，竟然是女刺客张嘴发出来的！女刺客的双唇在布质的面罩上顶出两道隐约朦胧中带着特异魅力的弧影，这种魅力却足以致命！ ; 黑金丝雀（十五） 来自中心城的年轻人 月明星稀，夜阑人静，这里是中心城警察总局附近的一栋公寓小楼。 忽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深夜应有的宁静。 “Hello？” 手机的主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打开台灯，揉了揉眼睛，拿起床头柜上不断“振铃”着的手机，也没注意是谁来电，直接用手指往屏幕上一划接通了这个电话。 电话里传出一个有点老的声音。 “闪电侠，有一件事或许你需要知道的。” 年轻人一下子睡意全无。 电话另一端是人叫塞拉斯斯通，是美国西海岸最有名的实验室之一——尖端科学和技术研究室、简称“STAR实验室”——的负责人，一位在学术界非常有威望的博士。目前，他主要受雇于联邦政斧方面，负责研究一些外星科技，想要借用外星科技来帮助普通人应付日益严重的超能力者威胁。当然，斯通博士并不是对所有超能力者都反感，只是应联邦政斧的要求做一些研究而已。事实上在很多其他场合，他都有表达过自己对诸如超人、钢铁侠、美国队长等人的赞赏。如果他真的对所有超能力者都怀有敌意的话，那年轻人就不会与他打交道了。 没错，年轻人本身也是一位超能力者。 年轻人原本是中心城警察总局的物证鉴证专家。一次雷雨天气中，年轻人正在室内处理一些化学品，没想到雷电劈了进来，击碎所有装有化学品的器皿，结果那些化学品溅到同样被雷击中的年轻人身上，使得年轻人当场陷入昏迷。九个月之后，之前一直只维持着最基本生理反应的年轻人忽然醒来，而且完全康复。随后，年轻人发现自己拥有了超高速移动的能力。他运用这种能力去救火、去捉贼、去打击各种犯罪，很快就成为了中心城的超级英雄。 不得不说，与星城的绿箭相比，他幸运多了。绿箭刚出道时，星城作为一个衰退中的城市，人们充满了势利和怀疑。再加上星城里黑帮林立，绿箭当然没有什么好名声。年轻人却有不同的处境。中心城是西海岸新兴的城市，人们朝气蓬勃充满希望，这使得他们对年轻人抱有更多的宽容和期待。中心城的人们甚至根据他超高速移动时就跟一道闪电一样这个特点，就在上个星期，给他起了“闪电侠”这个称号。而绿箭，直到现在还有不少人认为他是治安维持者、非法执法的暴徒呢！ 言归正传。 某一次追捕一个滥用超能力的罪犯时，年轻人得到了斯通博士的帮助，从此两人有了一段奇怪的友谊。之所以说是奇怪，因为斯通博士根本不知道年轻人的真实身份，也没打算知道。 “我是在与闪电侠——中心城的希望与守护者合作，面具下的你是谁与我无关。”当时斯通博士是这么说的。 大概是因为对外星科技的研究没有多少进展，斯通博士在很多时间里将对抗超级恶棍的希望寄托在年轻人身上。为此，他给年轻人提供了好些帮助，比如在年轻人的战衣的材质上的一些建议，以及给年轻人解答了一些有关提升移动速度的问题等。而其它的一些时候里，会是斯通博士检测到疑似超能力者作恶的事件，然后通知年轻人去处理。一般情况下，年轻人都不会推托，哪怕有时候斯通博士的检测出错。 当然，在绝大部分时候里斯通博士都不会出错。 唔，现在斯通博士打过来电话估计又是让年轻人“出勤”了。 果然，塞拉斯博士告诉年轻人，STAR实验室检测到中心城到星城方向的地界上出现了疑似超能力者事件。 “博士，我已经在路上了。” 笑着说了这么一句，年轻人以超高速的动作，一秒钟不到就完成了简单的洗涮与穿衣，并锁好门到了公寓外了。 “到星城方向的地界上……OK，这边！” 先是看到一个身穿黑色大衣背着弓的家伙被人用钢索绑在一堆金属器件上，还看到那边的还围绕着某支悬在半空的箭而旋转着的另外一些金属器件，年轻人可以确认这里就是斯通博士说的超能力者事件的现场了。 “起码这次没有误报。接下来……What，你这家伙穿成这个样子，以为自己是绿箭？” 超高速行进中并自言自语的年轻人看到那个被绑起来的家伙似乎发现了什么异状，低声吐槽了一句的同时，也有点惊讶。 “他不可能看到我。这说明了他的战斗意识非常强烈。不管怎么说，起码他被绑起来了。希望他不是好人一方的……” 事实上，年轻人的超高速行动力不止是体现在移动方面。他的思维能力——或者说思维速度——有时候甚至能比他的移动速度还有快。这造成了一个勉强可以算是副作用的效果，那就是如果他本人没注意的话，他说出来的话很可能会被其他听到的人当成是疯言疯语，也有可能觉得他是走神、不尊重人。比如大家谈到“世界级体育盛事”这个话题，那一般人会想到世界杯。而年轻人呢，先是由世界杯到足球到巴西到下一届奥运会到贫民窟到经济危机到收入分配问题到政治危机到武装政变的可能性到美国掺和进去到联合国抗议到找理由到又一次反恐战争……等到确定其中有很多环节他可以通过他的能力来改变之以免发生严重的后果时，他会开心地停下那条思路，然后回到足球上面，再由足球到年年花大价钱改进却一直没有成果的大洋彼岸某国，到经济高速发展到军事实力文化影响力扩展到以前那个国家的人怎么怎么样到那个国家的历史，最后他会惊讶地想到“那个国家的历史太长太复杂多样了，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事情我是不知道的”！所以，当他下定决心找时间来利用他的超高速能力多看几十本书的时候并不小心把这个决定说了出来的时候，与他交谈的那些人才刚提到“足球”这个词呢！ 当然，只要他注意一下，这种问题还是不会出现的。另外，对于美国人来说，比起足球，他们还是更有谈到橄榄球棒球篮球冰球的可能。 不提注意到一道闪电由远而至的汤米。年轻人随后看到了一辆后面躲着两个人的摩托跑车，还有摩托跑车另一边对峙着的两个家伙。其中站在靠近摩托跑车那一边的那个家伙似乎正在护着摩托跑车后的那两位。这么说来，对面站着的穿得跟被绑住的那个差不多的就是坏人了？ “好了伙计们全部放下你们手上的武器。这里是中心城的闪电侠，这里是中心城我的地盘，如果不想受伤的话听我说的，不然……”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双眼一下子瞪得老大老大的，“我的天啊，奥利弗奎恩！奥利弗奎恩竟然就是绿箭？！” ; 黑金丝雀（十六） 闯祸了 听到这话，本来还一脸凝重地跟女刺客对峙着的奥利弗愣了一下。 被这个突然闯入的家伙发现身份，这没什么。毕竟他的面具之前被汤米打掉了。而他也算是名人，曾经作为花花公子上过电视，最近将Q核心发展起来也吸引了不少媒体的目光，有人认得奥利弗奎恩这张脸很正常。因此一开始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直到再想了想那个所谓闪电侠的那句话，“奥利弗奎恩！奥利弗奎恩竟然是绿箭”，Well，这就不正常了。 一般人在这种场合下，尤其是深夜光线不太足够，首先注意到的是奥利弗的绿箭作战服，然后才是他的脸。所以，一般人的反应应该是“绿箭！奥利弗奎恩竟然是绿箭！”而现在的这个家伙，从他的话来看他曾经就见过“绿箭”了，现在才把“奥利弗奎恩”的身份匹配上去。考虑到这一点，奥利弗打量了一下对方的造型——红色金属带头罩的连体紧身衣、黄色的靴子，胸口有单折的黄色闪电图案，两边手肘处也有黄色闪电图案环绕，腰部更是有同样的图案反向对接，再加上双耳位置的流线型装饰物……好吧，还真够闪电的。 反正奥利弗发誓他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装扮的家伙。这意味着，对方曾经以另一副形象见过作为绿箭的他。 中心城……考虑到红箭曾经给他的名单，考虑到他曾经关注过的某个被闪电劈中结果晕迷了好多个月的家伙，对方的身份似乎不言而喻。 不过问题来了，如果奥利弗认为的这个人就是闪电侠的话，那当初在阿卡姆疯人院救走蝙蝠侠的又是谁？（详情请看《绿箭联盟》第三卷一至六章） 奥利弗决定直接问一下眼前这个也是自称闪电侠的家伙。不过，不是现在。他朝对方点了点头，然后问说道：“我听说过你。那么，你要站哪一边？” “我站正义那一边！”闪电侠很欢快地说道。然后他看了看奥利弗，看了看躲在绿箭摩托后的劳蕾尔她们，又看了看警惕地盯着他的女刺客。在想了那么零点零几秒之后，他对奥利弗点了点头：“看来在这个情况下，我必须站在你这边了。” “那好，你先带车后那两位女士离开。她们不适合留在战场。唔，我会掩护你们。还有，注意，其中一位女士是受伤了的，而且伤得不算轻。” 这么说着，奥利弗重新对准女刺客举起弓箭。结果没等他发动攻击，闪电侠就抢在他前面了。 “不用这么麻烦。只要我将坏人打倒就OK了，你说对吧。” 然后也不等奥利弗反应，他就从原地消失，化作一道金黄色闪电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想着女刺客那边冲去……随后他就以慢了没多少的速度倒退了回来，而且是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无它，早就因为他的诡异出场方式而高度警惕的女刺客在看到他“化作闪电”的瞬间就再次张嘴，使用出那比黛娜德雷克的金丝雀鸣弹要强许多的“金丝雀鸣”，高频音波直接将没有准备的他击退而已。 闪电侠的轻率不但使自己付出了代价，还连累奥利弗他们再一次遭受这种音波的折磨。而且大概是女刺客处于保险的心态，这一次她喊出了更高的频率，更高的强度。二百分贝，这对于人类来说已经是致命级别的了。劳蕾尔和黛娜已经痛苦得尖叫了。闪电侠虽然有非人体质，但由于是正面承受了声波的冲击，耳洞出血听力受损，这已经是最轻的苦果。倒是奥利弗还戴着耳塞，而且不是被声波直接冲击的那个，因此在一瞬间的头晕目眩之后就挺了过来。只是他并没有庆幸的心情。注意到劳蕾尔也耳洞出血了，他一阵心痛。 “闪电侠，快带她们去医院！” “啊？你说什么？” “我说，快带她们离开！” 奥利弗几乎是凑到闪电侠的耳边大声喊道。呵呵，这才是真正的“耳提面命”…… 这回闪电侠总算听清楚了，不过他还是有点犹豫有点不甘心。当然比起这个，劳蕾尔她们的痛苦尖叫更让他这个“肇事者”在意。 “可是她……”他指的是女刺客。 奥利弗还是那个态度：“我来对付她，你带她们去医院就可以了！” “可是你……” “别磨蹭了你还是年轻人不！” 被奥利弗吼了这么一句，再加上刚刚那一遭的愧疚，闪电侠没有愤怒什么的，而是瞬间来到劳蕾尔和黛娜身前，左右手各扶着她们的后颈，瞬间化作闪电离开。他打定主意，将两位女士送到医院之后也不停留了，直接回去帮忙。 毫无疑问，闪电侠是不看好没有超能力的绿箭能击败那个女刺客了——除非女刺客的声波能力有什么缺陷，比如需要间隔很长时间才释放一次什么的。可惜之前奥利弗就验证过了，女刺客的声波攻击根本不存在冷却时间上的问题。想要应对对方的金丝雀鸣，奥利弗有几个笼统的方案，可惜目前都无法应用。因此他想要击败对方，或者最起码的保持不被击败，只能想办法针对对方本人了。 目前唯一的利好消息是，他有耳塞。 抬手两箭射了过去，然后他开始绕着对方跑动起来。 对付箭矢，女刺客并没有使用金丝雀鸣的意思。那是牛刀小用了。她也注意到最近几次里奥利弗并没有在她的金丝雀鸣下受到应有的影响，肯定是有什么手段保护自己，因此没有直接将超能力提升到更高强度更大范围用出来，除非她能让绿箭停下来。在战斗方面，她有着足够的理智。 这就是奥利弗想要利用的一点。既然对方太过冷静，不想做无用功，他就要让对方不能用、不想用出那种可怕的超能力。 刚开始这种方法还是奏效的。毕竟女刺客虽然有超能力，但不是汤米的那种。她的速度最多也就人类通过训练可以达到的顶尖水平。而奥利弗，也在这个层次。因此奥利弗运用自己移动射击的技巧加入诸如冷冻箭、爆炸箭等功能箭，硬是没让对方找到锁定他的机会，反而好几次迫使对方躲避他的攻击。如果不是女刺客本身有着刺客联盟内最顶尖那个层次的身手，早就被奥利弗解决掉了。 可惜没有如果——奥利弗曾经很多次体会过这句话，或许以后回想起来，今天这会是最深刻的一次——如果他还有以后的话。 那边的汤米脱困了。 ; 黑金丝雀（十七） 学渣的逆袭 “黑箭，这里我来应付，你去抓黛娜德雷克。”看了一眼一边鼓掌一边走过来的汤米，女刺客命令道。 汤米却是轻轻摇了摇头。 “不，你应付不了。”他认真地说道，“相信我，刺客联盟的继承人。虽然你的超能力杀伤力很大，但不得不说，这个家伙在战斗方面有他独到的见识。或许你不知道，红箭交给整个刺客联盟的有关弓箭的战法，其中一些就是从这个家伙身上偷过来的。所以，我们尽快解决他，然后再去找黛娜德雷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黛娜德雷克应该会被那个闪电家伙送到最近的医院去了。” 听他这么说，这位以“黑金丝雀”为名的女刺客皱着眉点了点头。 “容易，只要你用你的速度迫使他停下来，我就能一下子解决他。”她淡淡地说道。 奥利弗还在绕着女刺客不规则跑圈的同时不断攻击着，当然他也听到对方两人的对话。对于自己的弓箭战法被偷师，而且是被红箭这个教他箭术的人偷师，他是有点意外，但也仅此而已。他早就知道红箭会有一直注意他。面对接下来汤米加女刺客的夹击，他也不太担心。也许他无法解决对方两人，但拖时间还是可以的。只要等到闪电侠回来——他肯定闪电侠会回来，只要闪电侠用超级高速将拥有“普通高速”的汤米搞定，两人再对付女刺客的话，实在不要太简单…… “噢，你大概还在等你那位闪电朋友过来帮你？”汤米笑着说道，“不用等了，他忙着呢。我已经喊了帮手。哪怕你那位新朋友真的快如闪电，一时半会也是脱不了身的了。” 这对于奥利弗来说当然不是好消息，但汤米也没能如愿地从他的脸上看到失望乃至绝望的表情。只见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往对着他已经成掎角之势站着的两人身后看了一眼，接着轻轻笑了起来。 “少了闪电侠，谁告诉你我就没有其他帮手了？” 汤米一惊，下意识地往奥利弗的视线那边望去，结果没有发现。他转过头来看着奥利弗，嘲笑了一声。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在玩小时候的把戏，还是说你觉得故弄玄虚是个不错的主意？”他一副听到了什么好笑笑话的样子，“得了吧，我们研究过你的日常，不管是作为奥利弗奎恩还是绿箭。虽然其中一些人我们也不知道身份，但起码他们是都不在附近的。还是你现在准备告诉我，你忽然多了一位朋友。怎么，你认为我们会上当？” 没想到奥利弗笑着回了一句：“噢，我就怕你真的上当了。” 话音未落，奥利弗率先发动进攻。 好吧，其实也不算是进攻。他拿出又两支电磁箭，射在之前那个“金属龙卷风”与他本人之间。这两者之间隔得有点远，但由于两支箭也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以其中一支电磁箭作为中转，“金属龙卷风”里仅剩不多的金属器件大部分被引了过去，化作一道屏障。借着这道屏障，奥利弗迅速往那边有各种金属器件、还有被破坏得剩下一半的气垫跑去。 他这是准备借障碍物来跟两位敌人周旋了？ 汤米想了想，基本确定了这个可能。 “那么，为什么不说说你这种带磁力的箭还有多少？恐怕是没多少了吧。” 缓缓向着奥利弗走去的他有足够的理由这么怀疑。长久以来以红箭作为假想敌，汤米有研究过面对弓箭手时应该注意些什么，哪怕红箭后来表现出远远不止一个弓箭手的一面，哪怕汤米本身后来通过MGH获得了超能力有资格无视地球上百分之99.9的弓箭手。而在这些应该注意的事项里，给弓箭手的箭矢数量做倒数是很重要的一个方面。就拿现在来说，虽然他不知道奥利弗箭囊里具体有多少箭，也明知道对方有很多带着各种功能元件的箭，但一眼望过去，箭矢的大概数字还是知道的。而越到后面，这个数字会更精准。 再说了，奥利弗不可能全部功能箭都是电磁箭。而对于就这么大的一个箭囊来说，“十”已经是一个占了相当份额的数字了。 不，是十一才对。 后发先至，早一步来到气垫那边，没了单手刀的汤米直接立掌成刀，借着超越常人的速度一个顺劈，很脆利落地将气垫的剩下部分破坏掉，让奥利弗少了一个可以用来周旋的障碍物。 不过，奥利弗看上去并不在意。事实上，他跑到“金属龙卷风”的下方就没再往前了。在汤米和女刺客错愕的目光中，他将反曲弓重新背到身后，把插在地上六支箭中的其中两支拔了出来，一左一右抓在手上，同时从口袋里拿出某个触发器还是开关什么的，往上面按了几下。 难道奥利弗的计划不是借障碍物周旋？汤米有点怀疑自己的想法了。 似乎是由于插在地上的电磁箭六去其二，“金属龙卷风”变得有些不稳定了。不过奥利弗似无所觉，反而是围着“金属龙卷风”绕圈跑了起来。为了不被女刺客锁定他，他绕的圈有点大，直径都占据了来回各三条车道的公路了。对此，汤米虽然有所疑惑，但还是冲过去，准备徒手解决奥利弗。 然后他就见识到奥利弗的打算了。 随着左右手分别拿着的箭矢上蓝光亮起，一件件金属器件从“金属龙卷风”脱离，也有一些散落的加入其中，渐渐组成两道“游龙”——按大小来说应该是“游蛇”才对，随着奥利弗的挥动而跟着两支箭矢飞舞起来。这两条“金属游蛇”既成了武器，也具备了护甲的功能。关键是奥利弗本身的速度并没有减低多少，力量也就原来那样，却多了两条不怕受伤的“手臂”。凭着这两条“金属游蛇”再加上一些搏斗技巧，他竟然一时间跟超人类的汤米打得旗鼓相当！ “那么这两条玩意就是你说的‘其他帮手’了？这种科技即使不是出于你手，相应的手段也是你提出来的吧？”汤米沉着脸说道，“在常青藤学校里你没学到任何东西，没想到当了一年的治安维持者却反而自学了起来。你让我印象深刻。” 汤米刚说完，就被奥利弗逮住了他中门大开的空隙。奥利弗挥动箭矢，带着其中一条“金属游蛇”缠住他的一条腿，同时另一只手手肘往他的上半身猛地一顶，将他整个人掼到地上。 “你可以再猜猜看。”奥利弗缓了一口气，这么说道。 汤米却没有理他，只是突然大喊了一声：“就是现在！” 那边女刺客已经等这个机会很久了。现在奥利弗终于停了下来，她马上张嘴。隔着面罩，一股比以往强许多的声浪立即朝奥利弗袭去。 只是女刺客跟汤米都没想到，这就是奥利弗想要的。 “还在等什么？就是现在……呃，too！” 顶着可怕的音浪，奥利弗也勉强喊了这么一句。下一刻，一个黑色的身影忽然从女刺客的身后扑出，一记手刀打向女刺客的后颈。此时女刺客虽然已经意识到现场还有第二个敌人，但她还在放“金丝雀鸣”呢，收回来时已经赶不上了。黑色身影手起手落，她也很干脆地就被打晕倒地了。 大局已定。 ; 黑金丝雀（十八） 莎拉 随着女刺客的被打晕，剩下的战斗已经失去悬念。虽然汤米有着超越常人的体质，但还是遭不住两个身经百战的战士的攻击，最终甚至只能留下女刺客，独自一人逃脱。 没错，身经百战的战士有两个。一个当然就是奥利弗，而另一个…… “感谢你的帮助。”奥利弗诚恳地对着来人说道，“看你的装扮，你应该就是黛娜说的野猫了吧？” 一身紧身到不能再紧身、连腹肌等肌肉甚至人鱼线都勾勒了出来的夸张紧身衣，一个跟蝙蝠侠的头盔有点类似同样黑色都有两只竖起的小耳朵却只是布质的头罩。除此之外，最明显的还是那分别绑在两只手腕上的绷带。那绷带上带着斑驳的痕迹，显然是有过相当长的岁月沉淀，经历过许多战斗，面对过许多敌人。 考虑到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点，再加上从黛娜德雷克那听来的零星描述，这个人应该是野猫无疑了。 “没错，小伙子，就是我。”野猫很大气地说着，还拍了拍奥利弗的肩膀。这位二十多年前就已经作为义警活跃在整个西海岸的家伙，的确有资格用看小辈的态度来对待奥利弗。“我听说过你的事，小伙子。嗯，作为绿箭的你。你在星城干的不错。我只是没想到绿箭竟然就是奥利弗奎恩，以我从黛娜那边得到的评价来看，花花公子害人精不学无术二世祖的奥利弗奎恩。不得不说，这实在太意外了。” 奥利弗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于是只能赔笑。不过，野猫的气度让他很是欣赏，反感不起来。 “现在我理解了，那些都是你的伪装对吧。不过你这其中一些做法不太地道。”野猫继续往下说，“你怎么能让女人受伤？而且还是两个，还要都是黛娜的女儿，劳蕾尔跟莎拉。我跟你说，作为一个男人，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不能让身边的女人——女人们伤心难过，这是原则，这是底线。做不到这一点，即使你自称是男人，也不会得到所有人的承认的！” “呃，我记住了。还有，我会尽我所能的。” 野猫不愧是纯爷们。除了强壮的身体和强硬的作风以外，还似乎有点大男子主义的观念。奥利弗好不容易才不去思考对方这番话里可能存在的暗示…… “唔，这就好。”野猫点了点头，似乎有点欣慰的意思。“我刚才说到哪里……哦对，莎拉！” 好吧，这位纯爷们还有点大大咧咧的。 见野猫忽然大喊了一句“莎拉”，奥利弗已经有点意外了。他更意外的是，野猫喊的这一句，对象竟然是那位女刺客！ 随着野猫将女刺客的面罩扯落，真相大白。果然——或者说“竟然”，这位无论身材还是风格都与曾经的莎拉不一样的女刺客，长着一张跟莎拉有95%相似的脸！ 剩下的5%，是这张脸少了一点点莎拉原先的婴儿肥，轮廓更好看了些。 “这怎么可能……”奥利弗喃喃地说道，“野猫，你确定这真的就是莎拉？” “当然，不能！”野猫摊了摊手，“小伙子，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有这个能力？” “呃……” 见奥利弗尴尬起来，野猫倒是笑了笑，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 “噢别担心，我们会知道答案的。只要将她送给可以分辨真假的人就好了。”他很理所当然地说道，“对了，黛娜在哪里？你应该知道的对吧？” 奥利弗先是一愣，随后担心了起来。 “我不确定。之前她们母女受了伤，闪电侠刚好出现——你知道闪电侠吧？” “我知道，又一个有意思的小家伙。” “呃，唔，我让闪电侠先将她们带去医院。可是刚刚那个男刺客说了，他已经找人去对付闪电侠了。所以……” 听到奥利弗这话，野猫也皱起双眉。 “听说闪电侠有超越肉眼甚至能跟光速媲美的速度。这个里面即使有水分，估计也查不到哪里去。而能对付这种速度的，大概只有同样具备差不多速度的人了。”野猫沉吟着说道，“不过如果只是将黛娜她们送到医院的话……算了，我们直接到附近的医院看看吧。先从最近的那一家看起。” 奥利弗无奈地点了点头：“那么现在的问题是该用什么身份进入医院问话，还有，莎拉怎么安置？” 野猫一拍额头。 于此同时，从中心城的上空向城市里俯视，可以看到“有趣”的一幕。两道以极高速移动着的光影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里穿行着。其中一道是灿烂的金黄色，那是闪电侠，另外一道却是蓝色和银色交错。而且与闪电侠移动时那与闪电一般的尾影不同，这个银蓝双色的家伙带起的“尾气”却是更捉摸不定的丝带丝绸状。 金黄色和银蓝双色相互追逐，就像是给中心城点上了几句特色的霓虹灯、LED等，不管什么。不过在这种看似美丽的“景观”之下，却是充满了难以想象的危险。不说两个家伙在极高速移动中带起的气流使得他们途经之处的东西各种零落，单是他们在速度加成下所具备的冲量、动能，可以使他们“穿”进地球上99%的类型的建筑，不管是什么材料制成的。这里的“穿”换成“撞”或许更合适。 大概还得庆幸他们到目前未知还只是纯粹的奔跑追逐。如果他们在奔跑的过程中还手脚不停地扭打起来的话……想想看，万一两人中其中一个的一粒纽扣什么的在扭打中飞了出来呢？以上帝的名义，这样一颗纽扣带来的杀伤别说子弹了，甚至会被炮弹还强。如果它再飞进某一栋高楼大厦，使得后者直接倒塌的话，拿它不止是炮弹，更是导弹…… 所以，还好。 而就在这时候，那个带起银蓝双色的丝绸状尾气的家伙忽然停了下来，家伙的本体也正式出现。那出乎闪电侠的意料，竟然是一个长着一头银色短发、有点小帅，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家伙。 “嘿，闪电侠，就到这里吧。更收到信号，我的任务完成了。”银发男生笑着说道，“很享受与你的竞速。知道有人能跟上我的速度，这种感觉太好了。” 闪电侠有点郁闷有点疑惑，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 “我也很享受这一次。不过如果你以为这就是我的最高速度，那你就错了。” “哈哈哈，你抢了我的台词。” 看起来，这个银发男生的心情真的不错。而且他也没有从对方身上感受到敌意，这跟他之前对付的绝大部分超能力者都不一样。于是，闪电侠有了更多的想法。 “那么，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缠着我？你的所谓任务是什么？来自谁？” “呵呵，这不是我做事的风格。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我的Boss让我配合某些人的行动，而我接到命令要缠住你。不过，现在似乎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闪电侠心中一惊。没有这个必要，难道…… 银发男生却没有去照顾闪电侠的担心的意思：“就这样吧，再见了。或许下次我们可以跑个痛快！” “等等，你起码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当然，你可以喊我快银……” （PS：写到闪电侠和快银，忍不住吐槽一下《闪电侠》美剧的设定。第二季12集巴里被地球二威尔斯博士盗取速度时西斯科说巴里平时速度是时速1500英里换成公里是2400+，到了第二季16集遇到第一个女极速者要跳过断开的大桥时巴里的速度飙升到3.3倍音速也就是四千多公里每小时。可想而知第一季时的巴里速度是怎么个程度。然而这种程度的速度，竟然能进行时间穿梭？而且还能回到十多年前。这让轻易能达到时速七八十万公里每小时却无法单凭自己就穿梭时间的快银情何以堪……当然，这里只是吐槽美剧。换成与漫画里“使劲每一块肌肉”就能以光的十倍速度奔跑的官方设定的巴里相比，快银虽然自带bgm很有爱，但还是被远远甩掉的……然后我还想说说——《复联2》里的快银竟然被子弹打死了，编剧你在想什么？！） ; 黑金丝雀（十九） 光明会（上） 埃及首都开罗西南约10公里处吉萨高地上，世界最大的金字塔胡夫金字塔内，有一个即使是现代科技也难以发现的墓室。在这个古老而恢宏的墓室内，有着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物件——各种现代电器。最显眼的是挂在墓室正中央一堵五米多高的幕墙上的一块超大屏幕。 当然，这样的大家伙少不了还有对应的操作台和操作系统，还有电线和电源什么的。然而这些在这个有四千多年历史的金字塔里，这些竟然都不是问题。 而整个墓室里只有一个人，一个看上去很有历史沉淀感的男人。这里不是拐弯抹角地说他老了，而是他看上去就是个经历过许多许多事的家伙。 现在，他正站在大屏幕前，对着大屏幕上一个个被系统软件分割开的画面。每一个画面分别有不同的背景环境，每一个背景环境里都有不同的人。事实上，每一个被划分的单元，都对应着地球某处某个人的摄像头。不管每个人背后是什么背景环境，是高格调的办公室还是俗气的奢华的套房抑或实验室什么的，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别，那就是身上有着久居高位的气度。换句话说，就是站在人群中也能一眼看出来的那种鹤立鸡群的感觉。而放在这里，叫物以类聚。 这是一场视频会议。 只是……整个大屏幕并没有被一个个摄像头所在的单元铺满，其中一个足以放下又一个单元的位置却是一片黑色。这明显不是系统软件bug了的原因。 “人齐了，那就开始吧。”墓室内的男人首先说道。 大屏幕上，那些来自各个势力的老大都没有反对。 见状，墓室男再次开口：“皮尔斯，这次的会议是你发起的，你先说说吧。” 于是，大屏幕上，背景是某个书房的家伙点了点头：“在开始之前，我想先问一句。这种通讯方式的安全系数有多高？” 他的这话才说完，一声声嗤笑就从另外好几个单元里传出来。 “放心，这种通讯方式很安全。”墓室男微笑着说道。 “原谅我的谨慎。毕竟，我的位置比你们所有人的都要敏感的多。”书房男皮尔斯淡淡地回应那些针对他的嘲笑，“而且我这边准备了几十年的计划处于重要阶段，我不希望有什么冒险的地方。万一这种通讯方式被诸如斯塔克之类的人破解的话……” 皮尔斯的话被打断了。 “我再说一次，皮尔斯，这种通讯方式很安全。”墓室男脸上没有了笑意，反而用一种危险的表情看着皮尔斯所在的单元。“事实上，皮尔斯，你的表现让我有点怀念佐拉了。如果是佐拉在这里的话，他绝对不会一而再地质疑我说的话。” 从墓室男的话里听出了冷意，皮尔斯却没有害怕的意思：“这就是我代表我的组织出现在这里，而不是佐拉的原因。噢不对，是‘它’，毕竟佐拉已经死去几十年了。虽然他的大脑被我们用数据的形式保护了下来，但他明显再没有代表我们的资格。而且，他将要扮演更重要的角色，没空出现在这里。” “你……” 墓室男正要说些什么，另一个人却率先插话。 “够了，皮尔斯！”这是坐在某个明亮的高楼层超大办公室的家伙，通过他背后那些落地玻璃窗还能看到外面的景致。“萨维奇，你这边也算了。我们不是来争吵的。我们也没有时间听你们争吵。” “卢瑟说得对。” “时间宝贵……” 听着系统里传出来的一个个声音，墓室男——萨维奇忽然就恢复了最开始时笑脸迎人的态度。 “OK，看在你们所有人的份上。皮尔斯，你是几万年来第一个让我一句话说三次的家伙。考虑到你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我原谅你了。不过，不会有下一次。”萨维奇这么说道，“这种通讯方式很安全，句号。皮尔斯，你可以进入正题了。” 皮尔斯也知道这位萨维奇肯定比他想象的可怕，因此没有太针锋相对。在刚才表明了自己的威严之后，这一次他乐意顺应视频会议上所有其他人的意见。 “我召集这次会议，是想要讨论一下红箭和刺客联盟的问题的。” “为什么？” 这一次首先回应皮尔斯的是那个坐超大办公室的家伙，他被其他人称为“卢瑟”。好吧，世界上能有这种气势这种人格魅力的“卢瑟”只有一个，他就是莱克斯卢瑟。 “皮尔斯，为什么你要针对刺客联盟？”卢瑟淡淡地说道。“还有，即使会议的内容是针对刺客联盟的，我觉得雷霄古也应该有资格出席这次会议。他有权为自己辩护。这是我们第一次瞒着我们的其中一名成员而举行会议，我希望会是最后一次。” 没有人愿意自己的同盟背着自己搞小动作，更别说针对的对象有可能是自己了。因此卢瑟在提出这个观点之后，马上得到回应。 “同意。” “附议。” 见成员们纷纷表示赞成，萨维奇也点了点头。在就这个话题又讨论了一阵之后，这一条随后就被写入组织的规定里。 “呵呵，每一次达成协议，我都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萨维奇笑着说道，“这是最美好的事了。我相信我们都如愿达到目的的一天，会很快到来。” 接下来话题还是交回到还不怎么受成员们待见的皮尔斯身上。而皮尔斯第一句话就相当尖锐，将刚才达成共同协议的良好气氛一扫而空。 “雷霄古成了红箭的傀儡，刺客联盟也被红箭掌控，难道这个你们就不在意？” 皮尔斯的话没有如他想象的那样引起所有成员的共鸣。支持他的人有那么一两个，但更多的是保持怀疑的。 “你不知道内情。” “事实是，我们都不知道内情。” “谁告诉你雷霄古是红箭的傀儡了？” “我不认同……” 场面有些混乱，最后还是萨维奇中止了这种你一言我一语的模式。 “我明白，皮尔斯，你是觉得刺客联盟和红箭的动作太大损害了你们的利益了吧？不过我记得当初雷霄古提出那个计划的时候，你们的组织是表示赞同的吧。” ; 黑金丝雀（二十） 光明会（下） 作为世界上最古老的组织之一，皮尔斯背后的组织很早就加入了这个由汪达尔萨维奇组建的名为“光明会”的组织。 组织组织组织。说光明会是组织，或许用“团体”来形容更合适。因为光明会内的成员都来自那些在全人类中有着一定影响力的势力的头目。虽然组织内部的成员所属的势力充满了各种潜在联系，但实际上这是一个比所谓的欧盟、北约甚至华约还要松散N倍的共同体。加入组织的家伙们都想要将人类社会、将地球改造成自己希望的样子，可是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不过，有一点——也是唯一一点——相同的是，手段，所有成员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在重塑这个世界前，都要先将它摧毁。不一定要摧毁全部，但起码是一部分。 皮尔斯背后的组织是“部分派”。几十年前她们还没加入光明会的时候就在做类似的事。后来遭遇了组织上的一个低谷时期，他们选择了加入光明会。借助光明会内成员相互之间的情报和资源，皮尔斯的组织得以将一个准备了许多年的计划完善起来。 事实上，当初虽然自己还不是组织的代表，但皮尔斯也是赞成让刺客联盟来吸引住某些人的注意力，好让他们的计划顺顺利利地实现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计划受到了威胁，皮尔斯必须做些什么。 “我支持过雷霄古的计划，不过那是之前。红箭跟那位伪神大战了那几场，让世界安全理事会那些家伙有了其他心思。虽然目前还没什么，但这有可能会影响到我们计划，我不能让这种威胁存在。” 萨维奇摇了摇头。 “你和你们组织内部的计划，我们不了解。我想你也没有告诉我们的倾向，所以我们永远不能确定你的判断是否正确。而我们早就确定的是，雷霄古和刺客联盟的计划，与我们这里所有人的共同目标并没有冲突，反而符合我们光明会的宗旨。所以……”耐心地说到这里，萨维奇忽然想到什么，立即转向坐超大办公室的家伙。“对了，卢瑟，你跟雷霄古最近有过一次合作，你知道他的计划进展到哪一步了？” “具体不清楚，我们的合作与他们的计划其实没有太大的关系。我只是让他顺手帮个忙而已。不过不得不说，红箭这个家伙挺合我胃口的。我和他有共同的目标。”卢瑟这么说道，“对了，为什么不问问兰谢尔。兰谢尔，你今晚出奇的沉默。” “我一向如此沉默。当我要说话了，我会保证你们听见的。”卢瑟说的那个“兰谢尔”——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缓缓地开口。他一点都没有因为卢瑟比他年轻却直呼他姓氏而反感什么的。在他那比美国队长年轻不了多少的生命里，他早就认识到实力代表话语权这个真理。而卢瑟作为莱克斯集团的CEO兼最大股东兼首席科学家，明显有足够的实力。 “事实上，我是跟雷霄古有过接触，但没有达成合作的意向。只能说是在某件事上做出了互相迁就的决定。不过从短短的交流里我判断他的计划即将进入最终阶段了。” 听了兰谢尔的说法，萨维奇奇怪地说道：“但我收到消息，你手下的超能力者几个小时前出现在中心城，还跟中心城的那位金黄色的小家伙有过互动。” 兰谢尔很淡然地点了点头：“我也听说这件事了。一个新的极速者与闪电侠来了一场赛跑，结果似乎是不分上下。” “这么说，他不是你的人？” “不但不是我的人，甚至不是变种人。”兰谢尔说得十分肯定，“我手下有一个能检测到其他变种人的大致位置以及能量等级的变种人。几个小时前就是他发现了闪电侠跟那个新的极速者在竞速，而这两个人都没有引起她应有的感应。” “有意思。”萨维奇听后说道，“超能力者的种类越来越多了。” 比起萨维奇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卢瑟却是双眉紧皱：“情况越来越严重了。这就是我所说的超人效应。越来越多的超能力者涌现，压榨普通人类的生存空间、创造力和进化能力……” 卢瑟的这番话招来了兰谢尔的反对：“噢你还想跟我辩论下去，卢瑟？生存空间是自己争取的，而进化能力——我们就是你们的进化表现！” 对此，卢瑟摆了摆手：“先不说我们之间的争论，即使假设你是对的，你们变种人中有哪一个能媲美氪星人？不说超人了，你们甚至连那个菲欧拉都不一定能对付得了。” “哦，或许有机会我们可以试试。”对于卢瑟的话，兰谢尔明显是不服气的，“我们当中欧米茄级别的变种人，一旦能力完全开发——不，哪怕只开发一半，威力也不是你们可以想象的。” “那也得你们有机会开发出对。而即使你们开发成功了，面对氪星人的速度，你们也没有施展出那种威力的机会。”卢瑟毫不客气地说道，“说到底，你们只是进化的半成品。唔，不对，是错误进化的半成品！” “你！” “够了，这不是我们今天的议题！”萨维奇打断争论中的双方，“关于刺客联盟和红箭，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众人望来望去，都没有说话的，似乎这个话题需要结束了。这时候，一个之前好几次附和了卢瑟的观点光头大胖子开口了。 “关于这个新的极速者，我倒是有一条线索。” 虽然这已经与这次会议的议题没多少关系，但大家还是很感兴趣。 “说说吧，菲斯克。” 大胖子菲斯克笑着看了某个坐在书房里的家伙一眼，然后缓缓说道：“我在欧洲的一位部下告诉我，皮尔斯他们那个组织有某人在尝试通过某种强大的道具制造超能力者，而且已经有了不错的成品。而这个某人，据我说知，跟刺客联盟有过接触。因此我想，新的极速者大概就是那个某人的手下了。皮尔斯，你怎么看？” 这时候的皮尔斯已经按捺不住怒意了。 “菲斯克，你想表达什么！” “没什么。”面貌离和善有十万八千里的大胖子赫赫地笑了两声，“我只是想关心一下你们而已。你们那个组织是有让我们这里大部分人都无比羡慕的底蕴，但你们的资源太分散了。你们有多少个头领来着，三个？五个？” “这与你无关！”皮尔斯咬牙切齿地说道。 “OK，OK。没必要生气，你说了算。” 菲斯克挑起了战火，却没有继续，而是看向萨维奇，将话语权交回这位创始人的手上。萨维奇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责怪什么。 “既然大家都没什么好说的，那就表决吧。赞成干扰刺客联盟的行动的，让我看看你们。” 只有三个人举手了，这还是包括了皮尔斯在内。 “结果很清楚，就这样吧。”萨维奇挥了挥手，“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刺客联盟的表演了。” ; 黑金丝雀（二十一） 情况不理想 视角回到中心城，市区边缘一个无人使用的仓库，之前闪电侠将还在考虑藏身点的其他人全部带到这里。 这里的“其他人”，指的当然是奥利弗他们。此时野猫就在仓库的最里面看守着被绑住双手双脚的莎拉——呃，女刺客。已经处理过伤势的劳蕾尔和黛娜德雷克也在那里。看着那张跟莎拉极度相似的脸，看着她一次又一次被野猫用手刀敲晕以免她醒过来用金丝雀鸣造成破坏，两母女都非常心痛。 奥利弗则因为避免尴尬，毕竟在看到女刺客的模样几乎跟莎拉一模一样之后劳蕾尔就各种没给他好脸色了，所以他选择守在仓库的外间。 就在奥利弗纠结着万一那真是莎拉，以后该怎么面对这对姐妹的时候，一道金黄色的电光由远而至，闪电侠回来了。 “OK，我找了一位主持实验室的科学家朋友帮忙，他给我除了个主意。”刚来到奥利弗面前他就开声说道，“我们可以做一个特制的透明箱子，将那个女刺客放在里面。箱子里有真空层，只能通过一个固定位置的麦克风和扩音器使得里里外外可以传递声音。但只要女刺客的声音强度高于设定的一个值，麦克风后面连接的元件就能切断这个连接，让那个声音不能穿出来。” 奥利弗点了点头。声音不能在真空中传导，这个他也知道。只是…… “这样的设计很复杂吧？制造起来也会很麻烦。而且我们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里的事，也就是说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们不能向外面求助。”他皱着眉说道，“另外，我们不能用给她注射药物的方式来让她保持晕迷，但也不能一直敲晕她。我怕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制造你说的那种箱子。” “噢，不用担心这个。”闪电侠一脸自信地笑着说道，“我，有超级速度。我，有超级思维。另外，我还算是一个科学家什么的。” 奥利弗翻了个白眼——他这个动作有点像劳蕾尔的那种。 “我知道我知道。我还知道你是中心城警察局的物证鉴证专家，巴里艾伦。”他这么说道，“你跑得快你有图样你有技术没错，问题是，一时间我们怎么去找对应的材料？” 闪电侠目瞪口呆地看着奥利弗好一阵，等到后者问出后面那句了，他才回过神来。 “材料我已经拿过来了。真空抽气泵、有机玻璃、分贝仪、控制电路等，都在外面。我签了单，或许你可以给我报销一下。我相信你不会介意的。”他连忙说道，“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接下来奥利弗打下手，闪电侠负责搭建整个箱子的主要工作。一边上窜下跳，巴里艾伦还一边问着奥利弗，想要知道后者是怎么发现他的身份的。只是奥利弗一直用“猜的”、“忽然就想到了”这种话来打发他，他一直找不到答案。到了后来，奥利弗甚至没好气地不回应他了。结果，终于在他第一百零八次问到同样的问题之后，箱子搭建好了。 “呼，那就开始吧。” 黛娜深呼吸一口气，这么说道。那颤抖的声音，如实地反映出她情绪上的不稳定。劳蕾尔来到自己母亲的身后，搂着她，与她一道看着女刺客被奥利弗放进那个内空间有6*6*6——单位英尺——的特制箱子里。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闪电侠巴里艾伦通过一条管道往箱子里密封的空间释放了一点嗅盐。嗅盐产生氨气会刺激人体的呼吸器官使得呼吸运动加剧，女刺客随即就醒过来了。 一开始她还有点不清醒。但等到她发现自己被人像是动物园里的动物或者展览会的展览品一样被人用玻璃箱子锁了起来还有人在外面围观自己的时候，一如奥利弗、劳蕾尔他们想象的，女刺客直接就是一个金丝雀鸣对着大伙放了出来。 这回没了那个布质面罩阻隔，大伙都看清楚了，那的确是光用嘴就放出来的能力，超能力，没有任何道具参与其中。而女刺客注定要失望了。她那看上去威力十足的金丝雀鸣带起剧烈震荡的声波撞在有机玻璃上，然而那只是里面的那个箱子。那个箱子外面还有一个大的，而两个箱子之间被抽空了空气，因此声音根本不能传出来。而内箱子上还有闪电侠添加的震动分摊机制，女刺客朝着一处玻璃发出金丝雀鸣，那些震荡被分摊到内箱子里的整个空间，她本人反而难受了起来。 可惜的是，虽然剥夺了女刺客的杀伤力，奥利弗他们却暂时没办法从对方的口中得到某些问题的答案。事实上，他们根本没有提问的机会。难受的感觉、受制于人的处境并没有女刺客她安份下来，反而使得她一如受困的野兽，凶性完全被激发出来。她没有再使用金丝雀鸣，而是在箱子里面朝着外面的所有人大吼大叫，还不断疯狂地击打玻璃壁，哪怕是拳头出血了都没有停下来。 大伙都有点不忍，不过最反应最激烈的还是黛娜。她看不下去了，紧闭双眼，尖声喊了起来。 “让它停止！” 劳蕾尔马上将情绪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的母亲拉近自己的怀里，同时瞥了奥利弗一眼。同时看向奥利弗的还有巴里艾伦这个小伙子。随后在奥利弗的试一下，巴里还是点击了在这个特制箱子上设定好的程序，使用了之前大伙一直在回避的药物手段，往箱子里注入一股药雾，让疯狂的女刺客昏睡过去。 “要我说的话，这位女士或许也来一支镇静剂可能会好一点。” 巴里这么对奥利弗说道。他指的就是黛娜了。只是奥利弗看了劳蕾尔她们一眼，还是摇了摇头。 “现在只能等这个很有可能是莎拉的女刺客先冷静下来了。不过这大概不会容易。”奥利弗叹了一口气，“对了，巴里，之前你被人缠住了？” “噢是的。不过，你怎么知道的？”回了这么一句，巴里还下意识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上。 “呵呵，放心，我可没在你那里放监听器什么的。”奥利弗失笑一声，“唔，是那个逃跑了的男刺客说的。事实上，不是刚好野猫出现在那里的话，我估计不能全身而退了。” “呃，我只是以为你们既是超级英雄又是有钱人的家伙总会喜欢到处使用你们的‘玩具’。比如那位托尼斯塔克整天把他的钢铁战衣放出来，据说他还弄了几个战斗机器人什么的。还有我遇到过一位叫雷-帕尔默的家伙，他也在弄一套战衣，比起斯塔克的那种差了一点。不过他的研究方向与斯塔克的那种不太一样，改变原子之间的距离可以……” “巴里！” “嗯？我的思维又跑太远了？好吧，我的错。” 奥利弗用有点古怪的眼神看着巴里：“你确定你这种情况没问题？” “噢，这不是副作用什么的，只是我经常会瞬间想到太多事，有时候一不留神就陷在里面而已。老实说，我还在适应能力的阶段，之前这种情况更严重呢，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巴里一口气说道，“不过，你大概也不想知道细节……OK，没错，我昨天被另一个极速者缠住了。” ; 黑金丝雀（二十二） 另一个闪电侠 “极速者？你是指那些跟你速度差不多的人？” “差不多吧。事实上这里我用神速力来区分。”巴里这么说道，“我获得了超级速度之后，可以接触一种叫神奇的物质……我也不知道怎么来形容它，反正我喊它‘神速力(Speed-Force)’，或许将它当作能量更合适。不过这里有一个问题，因为我不知道到底是因为接触到神速力了所以使得我拥有了超级速度，还是说我拥有超级速度了所以能接触神速力，这之间……” “呃，巴里，我大概懂了一点。太深入的就不用说了。” 事实上，奥利弗听得一头雾水。 “你懂了？” “嗯，我猜你想说的是超级速度跟你说的这种神速力有一定的联系但又不是绝对的联系，对吧。” “噢是的！”巴里谈起这个就有点兴奋，“我不是没见过速度跟我差不多的家伙。我曾经跟一个自称‘逆闪电’的家伙打过交道，结果他回到了他的时间线，我们没有分出胜负。我也在偶然之间遇到过时间亡灵。那种玩意很讨厌，揪着我不放，还能吸取我的生命力，后来我好不容易才在一个博士朋友的帮助下想到了对付它的办法。而无论是逆闪电还是时间亡灵，都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我们的能量来源似乎是一样的。于是我给这种能量命名为‘神速力’，当时我以为超级速度跟神速力是必然的联系。可是之前我跟那个‘快银’——他是这么称呼自己的——竞速的时候，我没有从他身上发现神速力的存在，但他的速度又实实在在。这是在太奇怪了。我有点不确定该不该把他归纳进极速者的范畴。” “快银(Quicksilver)？这种命名方式的确是有点奇怪。不像是美国人的习惯。欧洲或者西亚那边的？” “噢，我没考虑过这个，从他的样子我也没看出什么来。”巴里有点赧然，“当时我只顾着推测他的动机了。他没有表现出任何敌意，甚至比起缠着我这个任务，他更想跟我跑一场。唔，事后他也是这么说的。结合你们那边的情况，大概在那位男刺客逃走了之后，他就没有再缠着我了。” “任务？” “快银是那么说的。他说他的boss让他配合某些人的行动，而某些人给他的任务就是缠住我。怎么，奥利弗，你想到什么了吗？” 奥利弗无奈地摇头。 “我只是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一开始奥利弗只是追踪劳蕾尔，没想到引出劳蕾尔的义警母亲和刺客联盟，然后是另一位义警野猫说到莎拉可能还活着的消息，紧接着汤米和女刺客出场，金丝雀鸣弹对金丝雀鸣，最后还有闪电侠、另一个不是极速者的极速者快银和快银背后的boss。一个问题还没彻底解开，另一个甚至多个问题就出现，或许这已经不能单纯地用“复杂”来形容了。 不过听巴里的描述，那个叫“快银”的家伙还是挺有意思的。不管他的boss是谁，他都似乎不是什么坏人，起码有一定的原则。以后遇上了，或许可以注意一下。 “我想你是对的，我是指用所谓的神速力来区分极速者与否。”奥利弗对巴里说道，“就像氪星人——超人和菲欧拉，他们的速度也很夸张，但用极速者来形容他们就不太恰当了。毕竟他们除了速度，还在力量和体格上有着可怕的优势了。而这还不是全部。” “OK，我采纳你的提议了。”巴里笑着说道。不过随即他又好奇起来，“对了，谁是菲欧拉？” 奥利弗愣了一下：“你不知道？一个女的氪星人，穿着青黑色金属质地鳞片状的紧身作战服的呢？没印象？在阿卡姆疯人院超级恶棍集体逃狱的那一晚，将蝙蝠侠打得半残的那个。对了，还是你救了蝙蝠侠呢！只是……” “没印象，没见过。事实上，我还是不久前才知道阿卡姆疯人院被攻陷的事。花了我不少时间去发掘整件事的经过，也就是在那时候了解到天眼会的存在。不得不说，天眼会给自己洗白洗得太顺溜了。噢我想说的是，我还没见过蝙蝠侠呢！”说到这后面，巴里激动得喊了出来，“还有，你‘只是’什么？” 奥利弗有点疑惑地看了巴里一眼，还上下打量了对方好一阵。 “我见过蝙蝠侠。抛开各种谣言和神话，他是很务实很果断的那种家伙。我还见过蝙蝠侠的两位门徒，蝙蝠女和夜翼，就是他们告诉我阿卡姆疯人院被攻陷的事。他们说了，事件的最后要不是有一个自称闪电侠的家伙救走蝙蝠侠，估计蝙蝠侠就很难活着回去了。他们还说了，那个同样有着超高速度的家伙在将蝙蝠侠带到医院之后没多久就消失了。” “消失？跑着离开还是怎么的？”巴里连忙问道。 “按照夜翼的说法，那是凭空不见了，没有像之前带着黄色闪电出现的那样离开。” 听到这话，巴里这个乐天孩子的表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可是事发的时候我还在晕迷中，该不会……”忽然他愣了一下，十分犹豫地问道：“你说，那个会不会是未来的我？或许未来有一天我必须穿越回去，救了蝙蝠侠？” 奥利弗瞪大双眼：“你还真能时间旅行？” “呃……我曾经试过了。某种偶然的情况下，我回到了一天之前。虽然那不是我的本意，我也不能随意控制，但起码确定了我将会有这种能力。” “好吧，我承认我有点嫉妒了。”奥利弗自嘲了地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不过，那应该不是你。根据夜翼他们的描述，那个闪电侠跟你的装扮不一样。” 巴里撇了撇嘴：“装扮不能作为依据。或许某天我也更新装备呢。” “可是你的装备怎么更新，也只会是越来越先进的对吧。而在夜翼他们的描述里，那一位闪电侠头戴一对带小翅膀装饰的锅形金属帽，蓝色裤子红色上衣全是普通的布质，那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打扮，而且没多少现代科技的痕迹，比起你现在这身都要差远了。而且，夜翼说了，那个闪电侠似乎有四十来岁。所以你现在是怀疑你在二十年之后穿上一身半个多世纪以前的奇装异服，穿越到二十多年前去救当时的蝙蝠侠？” “OK，那应该不是我。呵呵……”巴里笑得有点尴尬。只是笑着笑着，他的表情变得古怪了起来：“等等，我记起一件事……艾瑞斯告诉我——呃，那是我的朋友。她说我在昏迷的过程中有一天忽然抽搐了起来，生理特征变得各种奇怪，各种仪器上的指数也不断变换，医生们都不知道是什么问题。知道几个小时后，这种变化消失了，似乎什么都没发生。后来我跟我那位博士朋友谈过类似的问题，他和我都认为就是从那一天开始我的身体发生变化，又或者那一天身体的变化正式完成，这才引起了那些异象。而现在想想，那一天正好就是阿卡姆事件的第二天！” 奥利弗的脸色也古怪了起来：“也就是那位闪电侠消失的那一天……” “还有你刚才说的那位闪电侠的打扮，我隐约记得我见过这么一个家伙。现在我想起来了，在我偶然回到一天以前的那一次，我进入了神速力的空间。在那里面我似乎见到一个朦胧的人影在对我说什么，可是我听不清楚。现在想来，神速力空间里的那个人跟你描述的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那位闪电侠可能与我有什么联系。在我变成极速者的时候，他被扯进神速力的空间里了！” （求各位看官点击收藏推荐传播留言，求各种支持~） ; 黑金丝雀（二十三） 被威胁了 最后，奥利弗跟巴里的这番谈话最终还是不了了之。毕竟目前结论都基于推测，而且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堆推测。连“神速力”这个词这种能量形式，都是巴里单方面提出来的。因此，很难要求他们从整件事情中分析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而当野猫过来找自己时，奥利弗这才想起来，自己目前最应该考虑的不是那复杂的神速力、速度与时间线的关系什么的，而是劳蕾尔那边的问题。 “她们怎么样？”奥利弗向野猫问道。 “老样子，黛娜还是认为那就是莎拉。虽然我也觉得应该不会错，但不还是不确认么。所以我也支持劳蕾尔的意见。她提出等那个女娃冷静下来之后再好好与她谈一谈。”野猫这么说道，“不过在那之前，我认为有必要再拜访一下刺客联盟的那些家伙。小子，你怎么看？” 考虑到女刺客就在自己等人手上，刺客联盟的人迟早会找过来，再加上还有一个恩怨未了的汤米，自己跟刺客联盟那边的纠葛远远还未结束。而在这种前提下，被动挨打不是奥利弗的风格。虽然说他经常会防守反击，但如果可以主动进攻的话，他也不介意。因此在野猫提出前去“拜访”那些刺客联盟的家伙时，他很干脆地答应了。 “你有什么主意？” “我知道他们在这里不远处有一个临时根据地。为什么我们不偷偷上门去踢踢那些小崽子的屁股？” 听到这个醋得不能更粗的主意，奥利弗皱起了眉。不过还没等他说什么，巴里就先开口了。 “这是个好主意，算我一个！” 在获得超高速度以前，巴里是一个不起眼的家伙，在学校里永远不是焦点，在社会上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而获得超高速度之后，由于不能暴露能力和身份，他的处境其实没有太大的改变，也就是生活节奏更轻快一些而已。他需要朋友，他迫切地想要融入适合他的团体里。现在面前就有这么一个机会，因此他迫不及待地要表现自己。 某人却认为他太过心急了。 同样还没等奥利弗出声，野猫率先对闪电侠巴里作出回应。 “你？”他上下打量着一身红色金属紧身衣的巴里，满满的是不信任的神态，“小子，我知道你很快，非常快，跟敌人正面对冲的时候我绝对希望有你这样的战友，可是偷袭或者遭遇战却不一样。这里面比起超能力什么的，更讲究经验。” 巴里撇了撇嘴，明显是对野猫的老派观点不以为意。 “我也有经验。我已经对付过好些比那些黑衣此刻厉害许多倍的家伙了！” 野猫笑了起来：“呵呵，你所谓的经验。让我问你一件事，你当了多久的超级英雄？一个月？两个月？” “是八十一天！” “这就是你们的问题了，闪电boy。像我们这种人，从来不会把自己定义为超级英雄。我们不是托尼斯塔克，也不是大都会的那个神。我们不认为我们的行动是光荣的，是值得称赞的。我们只是在做应该做的事。”野猫一把年纪了，性子还是那么直率，“倒是你说你对付过的那些家伙……很多时候，普通人比超能力者更难对付，你必须记住这一点。” 听了野猫这话，巴里终于不再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了，而是认真地考虑了起来。 这时候，奥利弗终于开口了。 “闪电侠，你就留在这里吧。”当着野猫的面，他没有喊巴里的名字，“我们离开了之后，需要你在这里保护劳蕾尔和她母亲，还有那个女刺客。在这方面你比我们两个都更合适，所以，拜托你了。” 愣了一下，巴里随即回过神来。看出了奥利弗和野猫还有话要谈的他在搞怪地敬了个礼说了句“Yes，sir”之后，“嗖”的一下闪到仓库门外开始“站岗”了。 将目光从那残留的闪电光影中收回来，野猫对奥利弗说道：“小子，你对他的教导太松散了。” 奥利弗笑了一声：“他又不是我的门徒，我也没比他大几岁。” “噢，我见他似乎挺尊敬你的。”野猫想了想之后说道，“他这个阶段需要得到正确的指引，不然很容易出现问题。” “嗯，有机会的话我会提醒他的。”奥利弗点了点头，然后自嘲了一声，“虽然我自己也做得不怎么好。” 关于野猫这番对巴里那一番的教导，其实奥利弗对里面的观点并不是完全赞同。野猫说的的确没错，但表达出来的意思容易让巴里这种初出茅庐的家伙走向极端。这个世界需要义警需要治安维持者，但多几个超级英雄的话也不错。治安维持者是黑暗的警戒线，提醒着人们不要一错再错。而超级英雄则是日出的地平线，象征着人类向往光明的一面。 至少奥利弗是这么认为的。 见奥利弗自嘲了起来，野猫开口了。 “噢，不要太看轻自己，你做得其实已经不错了。”这位大大咧咧的纯爷们竟然这么说道，“我这不是在安慰你。我也不会安慰人。这是我的一位朋友对你的评价，也是我对你的评价。他研究过你的行动。除了最初那几次，你在星城的表现不错，很有他当年的风范。” 奥利弗已经猜到野猫说的是谁了：“你是说蝙蝠侠对吧。” “是的。”对于奥利弗一下子就猜出那个人是谁，野猫没有太多意外，“看来你也研究过他的行动了？” “蝙蝠侠的行动对于我来说的确很有参考价值。” “哈哈，是啊，他的确有他的一套。”野猫开怀大笑了起来，“这些年来我也见过一些其他的义警，但只有他是最对我胃口的。不过他在对待女人方面的历史我不太看得上。现在我看好的多了一个你，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呃……”奥利弗忽然觉得这个话题的走向变得诡异，“你是指？” “劳蕾尔跟莎拉，你准备怎么处理？”野猫瞪大双眼，逼视着奥利弗，“没错，我知道你当初对她们做的荒唐事。事情已经过去我就不说什么了，但如果以后你让她们伤心的话……虽然我没跟她们见过几面，但我把黛娜当作我的妹妹，而她们就像我的侄女甚至女儿。如果你让她们伤心的话，哼哼！” 奥利弗无言以对。 ; 黑金丝雀（二十四） 承诺 由于暂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野猫的话，奥利弗很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对了，你说你知道刺客联盟的一个临时据点？” 野猫这种纯爷们最讨厌的就是被质疑了。虽然奥利弗没有用质疑的语气，但他的注意力还是被转移了过去。 “这种事怎么可能是假的！” “我当然相信你，只是我们不能肯定那会不会是一个陷阱。”奥利弗摊了摊手，诚恳地说道，“毕竟汤米——之前跟‘莎拉’一起出现的那个男刺客逃跑了，他可能会做一些针对性的布置。” 听奥利弗这么说，野猫才收回逼人的气势，皱着眉点了点头。 “你有什么主意？” 这回轮到他问奥利弗了。 其实奥利弗也没什么好办法。 “其实最好的办法是让闪电侠直接冲进去跑一圈，把里面明的暗的所有布置都逼出来——如果我们不是需要他留在这里保护劳蕾尔她们的话。” “也不是不可以，那个据点里这里不太远。以闪电boy的速度，一个来回应该不会花太多时间。就让他冲进来跑一圈好了。”野猫这么说道，“当然，前提是他服从安排，不会自己去面对敌人，还要完事之后立即回来这里保护黛娜她们。” “就怕刺客联盟那边已经有针对他的方案了。毕竟，他们应该已经知道他与我们在一起。” “不至于吧？”野猫再次皱眉，“虽然在我看来他还非常不成熟，但不得不承认，他那种超能力非常逆天。华夏有句话是‘天下武功无快不破’，也就是如果你速度足够快的话……” “这个我知道，我也在华夏呆过一段时间。” “真的？好吧，看来你与我与蝙蝠侠之间的相似之处比我们想象的都要多。”野猫笑了笑，“我想说的是，闪电boy的速度太夸张了，我想很难有人可以想到限制他的办法。” “不会很难……我已经想到起码两个有机会能让他慢下来的办法了。”奥利弗苦笑着说道，“这就是我担心的原因。万一他到时陷了进去，而我们又不在这里的话，我怕劳蕾尔她们会有危险。” 野猫倒是没问奥利弗那是什么办法，但他也纠结了起来。 “而且我们不能保证这里足够安全。从之前劳蕾尔带着她母亲跑到星城还被找到这点就知道，刺客联盟在追踪方面的确有一手。”奥利弗这么说道，在野猫的纠结上再加了一把火，“另外，我的箭只剩下那么几支。虽然不至于战斗力大减，但如果能够先补给一下的话就更好了。” 听到这里，野猫挠了挠头。 “你直接说出你的打算好了！”他没好气地说道，“以上帝的名义，你跟那只蝙蝠真的太相似了。虽然方式和风格有点不同，但都是那么喜欢带节奏。” 奥利弗摆了摆手：“很简单，我们先到星城去。” 野猫愣了一下：“为什么？你觉得星城有更安全的地方？那你当时怎么会把黛娜他们带过来中心城的？” “那是因为我当时没想过会有那个男刺客参与了进去。”说起这个，奥利弗也有点苦恼，“你应该还不知道，那个男刺客代表的不只是刺客联盟，还有红箭……” “噢，这个我知道。”出乎奥利弗的意料，野猫这么说道，“蝙蝠侠跟我说过红箭追杀超人的事，他还怀疑红箭就是刺客联盟的首领。” 看来野猫在最近才跟蝙蝠侠见过。 “之前我也是这么怀疑的。不过现在我觉得雷霄古不是红箭本人，而是红箭用来掌控刺客联盟的傀儡。” “唔，也不是没有道理。” “既然那个男刺客参与到这件事，就代表着红箭有可能与这件事有关。而如果红箭跟这件事有直接的关系，那这件事就绝对不会简单了。”奥利弗接上之前的话题，“再加上闪电侠遇到另一个拥有超高速度的超能力者，我怕那不会是最后一个。因此我准备在星城打造一个足够安全的地方。” “可是现在才决定……” “是的，那要花一些时间。而在那之前，我需要你帮忙说服黛娜先到星城去。” “这个没问题。”野猫点了点头，“只要把那个极有可能是莎拉的女刺客也带上的话，我想黛娜不会反对的。” “那……”奥利弗忽然停了下来，“遭了，希望我这只是太过多疑！” 见奥利弗这个样子，野猫赶紧问道：“你想到什么了？” “我想……如果那个女刺客身上有追踪器的话……” 野猫也不淡定了。在一声“Holy-sh*t！”之后，他与奥利弗对视了一眼，然后往黛娜那边跑去。而奥利弗则来到仓库的门外，找到了正有点无聊的某闪电侠。 “巴里，你有办法看看女刺客体内有没有被植入定位芯片之类的东西不？” 巴里听到之后愣了一下，随后他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或许你可以喊我人形闪电，但我真不是自走型X射线射什么的。”说了这么一个冷笑话，见奥利弗一脸威胁的看着他，他赶紧收敛。“我可以马上去拿……不，借来X光机或者金属探测器。” “去吧。”奥利弗直接说道，“顺便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异动。” “知道了！” 带着一串的闪电光影，巴里瞬间远去。 目送巴里离开之后，奥利弗来到劳蕾尔这边。野猫马上迎了上来。 “我没跟黛娜她们说定位器的问题。如果没有的话，也无谓让她们白担心了。” “我赞成。” “那么？” “我已经让闪电侠去拿检测的道具，还让顺便看看附近有没有异常动静。” “这就好。” 野猫回了这么一句，随机看向黛娜那边。黛娜此时还心系自己的小女儿。她隔着特制的箱子看着里面的女刺客，简直是旁若无人的程度。之前一直在安慰自己母亲的劳蕾尔却发现了奥利弗跟野猫的异样。她走到奥利弗身边，轻声问了起来。 这还是劳蕾尔在见到女刺客那张跟莎拉十分相似的脸之后，第一次跟奥利弗说话。 “没什么。”奥利弗这么说道。 “没什么？很好。”劳蕾尔自嘲地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我以为在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奥利弗，你至少会试着去对我说实话。看来我错了，我高估了自己。原来我在你心里，跟超市的售货员、跟餐厅的侍应、跟家政的钟点工没有区别。现在我明白了这一点，以后我会……” 没等她说完，奥利弗就抓住她的手，将正要离开的她拉了回来。 “好吧，我错了。我只是想保护你。” “保护我？行！或许你应该换一种保护我的方式，比如在第一时间将真相告诉我让我做好心理准备怎样？” 迎着劳蕾尔的目光，奥利弗郑重地点了点头。 ; 黑金丝雀（二十五） 野猫纯爷们 “这么说，莎拉……那个女刺客体内可能被植入了定位器，而刺客联盟的人可能会因此追踪到这里？” 奥利弗点了点头。 “我的天啊。”劳蕾尔捂着额头，有点不知所措。 “别担心，或许只是我多疑而已。” 某人刚安慰了劳蕾尔这么一句，结果就被打脸了。 “嗖”的一下，闪电侠带着金黄幻影“飞”了过来，手上还抬着一样东西。 “嘿，奥利弗，糟糕了，我在回来的时候果然发现了一些人在往这边集结！”巴里一口气地说道，“那些人似乎是穿着各种便服混入中心城的，我看到他们在换黑色的大衣了。而且，这还只是我一路走过来的路线上看到的，其他方向的话……”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将手上的东西递了过来。 “这是我从STAR实验室里借出来的X光扫描仪，比中心城警察局的要好用不少。” “可是已经知道了有敌人正在往这边，这个东西还有什么用？”劳蕾尔郁闷地说道。 听了这话，奥利弗率先往野猫、黛娜、女刺客他们那边走去。 “确定了真的是女刺客身上有定位器，这也让人踏实些。”他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再说了，我们也要找到定位器在女刺客身上的位置，看能不能把它弄出来。” 随后几人给女刺客来了个全身上下的X光扫描。然后问题来了。 “这怎么可能！”野猫瞪大双眼喊道，“既然她身上没有问题的话，那刺客联盟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我已经确保我们没有在附近留下任何痕迹了！” 劳蕾尔跟巴里则看向奥利弗。从之前的表现来看，奥利弗似乎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感什么的。 “是超能力者。”奥利弗重重地说道，“他们有超能力来追踪我们，或者是追踪女刺客本人。” 劳蕾尔也倒吸一口气：“这么说我们是无处可逃了？不管是追踪我们还是追踪莎拉，我们也不能扔下她不管。” 巴里在听到奥利弗的话之后却是无奈地将身后的一样东西随意放了下来：“不用解决定位器的问题，也就是说这个玩意用不上了。” “这是什么？”野猫问道。 “这是真空枪……的一部分。”巴里回应道，“我本来打算在你们纠结于该怎么将女刺客体内的定位器取出来时拿出来的，这是给你们准备的惊喜，通过压缩空气真空吸取的方式将目标物体吸出来。可是现在……” 没等巴里说完，野猫就没好气地摇起了头。而旁听到的劳蕾尔也是十分苦恼。 “好了，不说这些有的没的，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紧接着除了劳蕾尔，无论是野猫还是巴里都看向奥利弗。见大伙——除了一直看着女刺客没有说话的黛娜和一直被黛娜看着的女刺客——都等着自己拿主意，奥利弗也不客气：“闪电侠将劳蕾尔和黛娜带走，唔，到星城去，奎恩庄园。到时你们三个就待在那边，而野猫和我则留在这里。这样我们就能知道对方用超能力锁定的到底是谁了。” 对于这个主意，野猫很干脆地点头；巴里则低头思考了起来，他是斟酌着这个办法的利弊，真的想从中学到些什么了；至于劳蕾尔，她下意识就要反对，却被奥利弗打断了。 “劳蕾尔，你要照顾你的母亲！”往已经失去轻重的黛娜那边看了一眼，奥利弗认真地对劳蕾尔说道，“现在你们母女俩之间就只能是你来拿主意你来负责了，你需要想得更多一些。至于这个女刺客，你放心，不管她是不是莎拉，我都会好好保护她的。” “可是你……” “放心吧，我也不会有事的。”说到这里，奥利弗笑了笑，“别忘了，我是绿箭。我遇到过很多危险，但每一次我都挺过来了！” 见他这么坚定，劳蕾尔没再说什么。她觉得自己应该更相信奥利弗一些。点了点头，她走到奥利弗身前，猛地抱住他。 奥利弗犹豫了一下，也伸出双手，环住劳蕾尔的娇躯。两人紧紧地抱了起来…… 直到过了好一阵，野猫咳了一声，某对男女才分开。只是一时间不管是这对男女还是两位旁观者都有点不好意思。 “OK，我在送她们到奎恩庄园后会马上赶回来的。”在最开始的尴尬气氛消退得差不多之后，巴里说道。 奥利弗却摇了摇头：“不，你留在那边保护她们。现在我们还不确定被锁定的就是女刺客。如果那边的超能力能隔空、凭空锁定黛娜为目标呢？万一他们追向你们，我需要闪电侠你立即带她们转移。所以，你呆在那边。” “可是你们这边……”巴里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说法，“我就这么说了，既然是当初那个男刺客逃跑了再带队攻过来，以他对你们，对我们的了解，肯定是有所准备的，说不定连我都考虑在内。所以，不是我小看你们，而是我真的不看好。再说了，你之前也说过，你的箭矢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呢！” 奥利弗还在坚持，最后还是劳蕾尔拿出一个折中的方案。 “到时我们两边保持联系。只要确定刺客联盟那边锁定的目标不是我母亲之后，闪电侠再赶到你们这边帮你们好了。” “是啊，我还可以顺便给你捎带些箭矢什么的。”巴里立即应和，“对了，你的庄园里有箭矢存货的吧？” “有，而且很多，全部手工制造的要不要送你一点？”没好气地对巴里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奥利弗朝劳蕾尔点了点头。“就这么办吧。” 接下来没什么好说的，奥利弗和野猫开始在现场做一些布置。可惜材料有限，奥利弗很多想法都不能兑现。倒是另一边遇到了一点小麻烦——黛娜对于离开那个很可能是自己女儿的女刺客这件事表示强烈的反对，还差点跟劳蕾尔吵了起来。 “这就是我为什么之前说也应该给她一支镇定剂了。”看着这出闹剧，巴里悄悄对奥利弗说道。他刚刚又去“借”了几个耳麦回来，正好赶上那一幕。 最后，还是野猫这个有担当的纯爷们站了出来，一下手刀将自己曾经的伙伴、战友——前黑金丝雀黛娜德雷克打晕了。 见小辈们都一脸古怪地看着自己，野猫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的意思，而是很自然地喊道：“看什么，按计划行事GOGOGO！” ; 黑金丝雀（二十六） 出问题了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在轰轰的炮火声中，野猫忽然说道，“为什么我们不报警？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奉公守法的好市民，但现在我们可是受害者呢！” 此时已经是闪电侠带着劳蕾尔跟黛娜往星城去的10分钟之后。没错，敌人已经在围攻这里了。这个本来就在大伙的意料之内，没什么好纠结的。关键是，奥利弗他们没想到，对方竟然出动了热武器！ 一般来说刺客联盟是不会使用热武器的。他们可以让人去做这种事，而他们本身不会。这不止是传统的原因，还因为热武器的声和热与刺客所追求的境界相悖。不过这一次他们的“少主”——雷霄古的继承人被劫……他们依然没有改变风格，很干脆地请来了打手。而且这一次刺客联盟的人十分理智，没有直接冲进这个仓库，而是先包围住整个仓库，然后让打手们用火箭筒和炸弹、重机枪等先行扫荡。同时占据了周围所有的有利位置，以防止仓库里的人逃跑。 在各种热武器的轰击下，这个仓库很快就千苍百孔，岌岌可危。而奥利弗和野猫之前的一些布置也几乎被毁了个干净。 现在，奥利弗跟野猫就躲在仓库的最中间，躲在由好些货箱和货架堆出来的准备用来做最后一道防线的掩体后面，做着零星的反击。野猫是近身搏击的大师级人物，在这种场合却发挥不了多少实力。奥利弗暂时也只能任由敌人一点点地拆掉炸掉仓库的外墙、立柱，由外之内地瓦解自己这边的所有防御。而他的反击，也只是一支又一只箭往外射去而已。虽然他的箭甚至能穿过仓库墙壁上被重机枪扫射出来的一个个小孔，以敌人想象不到的角度将他们放倒，虽然他真的是箭无虚发，甚至有一箭双雕，但相对于外面那数量庞大而且有着装备上的优势的敌人来说，他射倒了那么十多个真的不算什么。 “其实上闪电侠也提出过报警的建议，可是被我否决了。”一边看着外面找着反击的机会，奥利弗一边头也不会就朝野猫说道，“现在这种情况，你觉得警察来了能改变我们的局面？” “他们是不能帮助我们打败外面的那一堆家伙，但起码能分散那堆家伙的注意力，让我有机会冲出去反击。一旦被我近身，那堆家伙甚至不能在我手上坚持一个回合！”野猫郁闷地说道，“现在外面的火力太猛了，我没有机会。” 更让野猫郁闷的是，这个仓库所在的位置是中心城与契石城(Keystoy)之间郊外比较偏僻的一处地方，不在大路边，平时甚至没有行人会路过，更别说警察了。 “我可以给你制造机会，不过要再等等。”奥利弗说道。 这时候，轰炸暂停，外面有声音传了进来。 “绿箭，投降并交出一真一假两位黑金丝雀。这是你最后的活命机会。” 汤米的声音。透过仓库外墙上的某个小洞，奥利弗甚至能看见对方站在十多位普通刺客的簇拥之下。 果然还是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搞的鬼。 “听他这么说，他们锁定的应该是我们这边而不是黛娜了。”在听了汤米的话之后野猫立即说道，“虽然闪电boy还不太成熟，但我们需要他。你可以让他过来了。” 奥利弗点了点头。之前巴里带来的耳麦只有两只，一只他带上了另一只在奥利弗这里。现在奥利弗就通过它来跟巴里进行第二次联系。五分钟之前有过第一次，那时候他们那边已经通过奥利弗给劳蕾尔的钥匙而进入了奎恩庄园地下的绿箭巢穴了。 “闪电侠，接话。喂，闪电侠！” “怎么，联系不上？”野猫问道。 奥利弗脸色难看地点了点头。他掏出手机，在上面迅速点了好几下，很快就连接到奎恩庄园的绿箭巢穴的摄像头。 “该死，这怎么可能！” 劳蕾尔她们根本不在里面！ “五分钟前闪电boy说他们已经到了你的地方，现在却根本不在里面？这完全说不通！”知道情况后野猫一阵烦躁，然后是愤怒，“该不会闪电boy是该死的……” 奥利弗打断了他。 “不，应该不会。”他肯定地说道，“我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我研究过他的日常，他不是会出卖我们的人。” 既然奥利弗这么担保了，野猫没有纠缠下去，而是说出了另一种可能：“既然这样，那大概只有一个解释了。他们被人施了幻术！” “幻术？谁？” “这个世界上能施展幻术的人其实不少。我就遇到过一次。不过这里面大部分是纯粹通过光影效果和魔术一类的暗示术制造的环境，而真正的魔法类的幻术我也没见过，只听说过一点。在后一种里最厉害的似乎是纽约西切斯特的一个家伙，一个自称是变种人的人。他能将他想要你看到的任何东西塞进你的脑子里，而且这根本不会耗费他多少时间或者精力。据说那个家伙甚至可以不知不觉地控制住你，让你做一切他想要你做的事。” 奥利弗咋舌，这种能力听上去太逆天了。 “等等！”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既然劳蕾尔她们那边很可能中了幻术什么的，那为什么刺客联盟的人还要我们将‘两位黑金丝雀’交出去？” 野猫也是一愣：“大概是他们以为我们和闪电boy之间没有联系，想让我们以为他们安全了？” “不，这没有道理。”奥利弗一边运转起大脑一边说道，“如果他们抓住了劳蕾尔，他们更应该说出来威胁我们，瓦解我们的意志才是。难道……那边对劳蕾尔她们下手的不是刺客联盟？” 就在两人担心着对话着的同时，外面的汤米已经没多少耐心了。 “既然你们这么选择，那就承受其中的后果吧！斯奈特，你该出手了。” 没等奥利弗他们反应，另一个声音响起。 “这里没有闪电侠，我不高兴动手了。”用慢条斯理却又有着异样魅力的腔调，那人这么说道，“还有，喊我寒冷队长(Captain-Cold)。” ; 黑金丝雀（二十七） 寒冷队长 寒冷队长？这名字……有点特(zhong)别(er)啊。 听到外面又多了一个新来的家伙，奥利弗和野猫暂时放下对劳蕾尔她们的担心，留意了起来。 “我们有协议的。”外面汤米沉声说道，“你来帮忙，我们给你洗掉你的案底。” 寒冷队长却还是那种腔调：“老实说，案底不案底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来是因为想要对付闪电侠。既然闪电侠不在，我想我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了。” 汤米皱起双眉：“我们可以给你钱。” “听着，如果你以为钱就能让我改变主意的话，那你脑子肯定……” 寒冷队长话还没说完，就被汤米打断了。 “我知道了，钱对你来说不那么重要。也是，你是我见过最有魄力的超级恶棍之一，当然不会那么庸俗。”汤米笑着这么说道，“不过，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在对付闪电侠这件事上一直不理想？” “黑箭，你想说什么？”这回轮到寒冷队长皱眉了。 “我想说的是，面对闪电侠，你需要伙伴。” “所以你这是招揽我的意思？”愣了一下，寒冷队长嗤笑了起来，“我知道你们的那个刺客联盟什么的组织很厉害很庞大。我可没兴趣当别人的小弟。” 面对寒冷队长几乎是嘲讽的态度，汤米似乎不怎么在意：“当然，不是。我可没想过让你加入我们。你很强，比我们中的绝大部分人都要厉害，可是你的风格与我们的不太一样。我想说的是，我们可以给你资源，让你有能力去招揽其他合适的家伙，让你去组建属于你自己的队伍。听说过天眼会的自杀小队计划吗？Well，你也可以拥有那么一支帮你对付闪电侠的队伍。” 听了汤米的提议，寒冷队长真的认真地思考了起来。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如果靠着用纳米炸弹来控制自己的手下，这样也太没意思了。”他一边摩挲着自己那带点胡渣的下巴，一边这么说着，“我会打到他们服为止，让他们遵守我定下的规矩。我的组织……唔，叫‘无赖帮(The-Rogues)’，哈哈哈，怎样？” 好吧，足够直白。 “不过这就有一个问题了。”寒冷队长看了汤米一眼，似笑非笑地开口，“既然我有自己的规矩，我也有我的能力去拿到足够的钱和打服那些我想要的人，那我还为什么要帮你们？” 汤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怎么回应。 只是寒冷队长根本不需要他的回应：“OK，这一次我会帮你，就当这是你的提议启发了我而我给你的报酬好了。” 噢，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奥利弗有些郁闷。本来他自己不用面对那么一个听名字就知道危险的家伙了呢，结果还是躲不过这一劫。 “等等！”他大声喊了一句，还从掩体后面伸出双手作投降状，“我有话要说！” 外面静了片刻，汤米的声音才传了过来。 “想说什么，你可以到了我们面前再说。” “是关于你们那位雷霄古的女儿的。我这就走出来。” 这么说着，已经重新戴上面具的他摆脱了想要阻止他的野猫，真的就从仓库最中央的货箱后走了出来。 “怎么，现在却想要谈判了？”汤米笑着说道。 奥利弗却没有回应这个问题。 “其实我想问一件事——怎么你们就跟对你们刺客联盟的继承人的安危一点都不在乎似的？”一边举着双手缓缓向仓库大门的方向——也是刺客联盟大部队所在的方向——走着，奥利弗一边问道。 “这就是你冒险走出来想要知道的？”汤米还是一脸的笑意，不过这一次不是调笑而是冷笑了，“如果我们不在乎的话，用火箭筒轰炸的就不只是这个仓库的外墙了。” “还有一件事。”走到大门的位置，奥利弗看着汤米的双眼，脸色严肃了起来，“汤米，你知道莎拉在哪里吗？” 听他这么一问，汤米愣了起来。 “莎拉谁？莎拉兰斯？我记得我四年前跟你说过，她已经死了……”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然后摆上一副惊讶的样子，“怎么，她还活着？可是我明明看到红箭海葬了她……” “OK，我知道我想知道的了。”奥利弗点了点头。下一刻，他举到耳边的两只手掌忽然伸向颈后位置，从那里抽出两支小箭，猛地甩向地面。他本人则灵巧地跳到一边。然后，两支小箭放出浓浓的黑烟，很快就覆盖住整个仓库大门整个空间。 “开枪！”恼怒的汤米立即喊了一声，然后盯着浓烟，小心地警戒起来。 在烟雾的掩护下，奥利弗躲在大门的一边，一边跳来闪去躲避着敌人射过来的流弹，一边开始加速“收割”外面的敌人。之前在仓库的最中央时由于距离有点远，他只能弓和箭来攻击，只是他的长箭已经不多了。现在更是只剩下那么三支功能箭。不过么，他还有需要用手像甩飞镖一样甩出去的小箭。而现在这种距离，小箭刚刚好。 本来奥利弗想要第一时间解决那个所谓的寒冷队长。然而寒冷队长经验十足，在烟雾出现的下一刻就闪到一个刺客的后面，让那个刺客替其吃了那正中喉咙的致命一箭。而寒冷队长本人则趁机隐藏在一边，蛰伏了起来。 这实在太可惜了。 眼看着浓烟久久不散，而自己的人手一个个倒下，汤米赶紧从包围圈的其他位置掉来人手，试图用火力覆盖仓库大门附近的整片地方。可惜火箭弹已经消耗了许多，现在只能用机枪以及其他了。 “就是现在！” 随着奥利弗这一声大喊，野猫骑着绿箭摩托，从大门的对面撞穿那已经快要倒塌的墙壁，冲了出去。围着那边的敌人却在零星地开了几枪之后就停火，因为绿箭摩托的后面还拖着那个装有雷霄古女儿的箱子。他们可不知道那个箱子的承受力有多强。为免误伤，他们枪都不敢开，更别说火箭筒了。 汤米也注意到野猫的突围，骂了一声之后马上派人追过去。只是奥利弗这边的压力还是没小多少，甚至还有所增加。 汤米已经猜到劳蕾尔和黛娜不在这里，因此撤掉了对其他方向的包围，将除了追击野猫那边的那些、再除了每个方向留下那么两三人之外，剩下的全部召集到仓库大门这边来了。 “从星城贫民窟那个地下室，到星城与中心城的交界处，再到这里。假设期间你回收了一点，再假设你临时制造了一点，可是奥利弗……你现在还能有几支箭呢？”汤米一边向已经开始消散的浓烟处走去，一边笑着说道，“这样有什么意思。如果你挟持着雷霄古的女儿的话，说不定你能逃掉。可是现在……你知道我们抓住你的话，可以威胁那几个人让他们将我们想要的人送上门来的吧？而如果他们不这么做，你就白死了。” 奥利弗没有说话。他发现自己已经被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他身后的寒冷队长用枪指着了。 ; 黑金丝雀（二十八） 某双胞胎兄妹 “好吧，这回事情该怎么处理。” “放轻松，皮特罗，没事的。就把他们等在这里好了。” “这可不太好吧。他们是被追杀的人，万一因为被我们留在这里而出了问题的话，那就是我们的错了。” “这是我的错……” “噢，旺达，这不能怪你……不完全能怪你。你只是在做你应该做的事。” “不，如果我能控制得更好一点的话，就不会有误伤了……” 这里是通往奎恩庄园的其中一条路的边上。对话的是一对姐弟，不，兄妹。女的叫旺达马克西莫夫，一头红发，漂亮，给人沉稳冷艳的感觉。事实上，比起旁边那位叫皮特罗马克西莫夫的银发小伙子，她还小了那么十二分钟。 没错，两人是双胞胎。同样没错，银发小伙皮特罗就是不久前才跟闪电侠巴里艾伦有过一次竞速的快银。 说到闪电侠——现在巴里就躺在路边，双胞胎兄妹的脚边。他的双眼紧闭着，脸上满是恐惧和痛苦的表情。他之所以会有痛苦的表情，绝对不是因为他身上的那些擦伤和瘀伤。至于恐惧，就更不可能与那些小伤有关了。要知道，获得了那夸张的速度之后，巴里的恢复能力已经远超常人了。 而离巴里不到五英尺的地方，双胞胎兄妹的另一边，劳蕾尔和黛娜也是躺在地上，同样是一脸的恐惧加挣扎。 看了看巴里，再看了看劳蕾尔跟黛娜，快银叹了一口气。 这两个女的可不在他的计划中。 事情是这样的。之前在帮刺客联盟那边缠住闪电侠好一阵之后，快银的任务结束，回到刺客联盟安排的落脚点待命。结果才在落脚点呆了没多久呢，他就接到了来自老板——斯特拉克男爵的一个特殊命令：配合来人的行动。 快银没想到，这个“来人”竟然是他的双胞胎妹妹，被称为绯红女巫的旺达。他更没想到，自家的妹妹竟然带来了老板的亲口传讯——暂停对刺客联盟的援助，中断与刺客联盟那边的联系，然后最重要的，是活捉闪电侠。 老板斯特拉克男爵想要闪电侠的原因快银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的下一刻就知道原因了。无他，做实验而已。斯特拉克男爵一直想要通过科技的手段制造强大的武器，其中人形武器是最重要的一环。事实上，快银和妹妹绯红女巫就是斯特拉克通过某件神奇物体从无数个已经变成了尸体的“志愿者”上制造出来的唯二的成品——应该说是半成品。在整个项目里，斯特拉克想要能普及的手段。不过他失败了，快银兄妹只是成功的特例。再说了，妹妹绯红女巫所获得的超能力大概是由于层次过于强大，难以掌握，目前还处于不稳定的状态。因此，说是半成品更合适些。 既然上一条途径走不通，毫无疑问，这一次斯特拉克是想要通过闪电侠的基因来开辟新的途径了。 “以我的速度对上他实在没有把握，更别说是活捉了。不过如果加上旺达你的话……好吧。”当时快银是怎么回应的。面对来自boss的命令，他其实没多少反抗的余地。 接下来快银制订计划，先找出闪电侠所在的位置，推测对方的行进路径，再在中途设伏。呃，这是初稿。由于他们这次没有斯特拉克那边的现代科技手段的支持，因此只能换一种形式。计划的最终版本是由快银再次缠住闪电侠，迫使后者走向埋伏点。 事情进行得出奇的顺利，大概是因为闪电侠带着两个人的缘故，也应该与快银找到闪电侠的地方竟然离埋伏点没多远有关。总之，快银缠着左右手各推着一个普通人的闪电侠，将他们带到与绯红女巫商量好的地方，再由绯红女巫伺机放一招会使中招者进入内心恐惧深处的幻象的范围性混沌魔法。 其实这种魔法对个体施展的话，效果会更佳。可是绯红女巫没有把握在闪电侠穿过自己身前的那一瞬间就锁定对方，因此只能用范围释放的方式了。结果，成功了，闪电侠随即软倒，在惯性的作用下向前滚了好一段距离。至于成了被殃及的池鱼的劳蕾尔和黛娜，被快银和绯红女巫一人一个救了下来。不然的话，同样在惯性的作用下，如果真让她们像闪电侠那样在地面翻滚出那么几十米，两人估计不死也有得受的了。 然后就有了前面快银跟绯红女巫的那一番对话。 “你猜他们在幻象里看到了什么？”看着闪电侠脸上那变得越来越狰狞的表情，还不时听其忽然冒出一两句话什么的，快银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绯红女巫听到后轻笑了起来：“你真的要我猜？” 快银愣了一下，然后失笑一声：“我错了。我都忘了你能掌握那些幻象的。” “不是掌握，是了解。”绯红女巫这么说道，“我不能控制他们看到什么，但我能看到他们所看到的。如果你想知道他们正在经历什么……” “不，我们还是先将他们全部带到一个没那么空旷的地方吧。不然说不定会惹上什么麻烦。”打断了自己的妹妹，快银一边说着，一边将闪电侠扛了起来，“再说了，这种事，你不觉得猜测的过程才是最好玩的吗？” 说到这里，他还朝旺达调皮地眨了眨眼，把她逗笑了。 “怎么，皮特罗，你才十好几岁？”绯红女巫笑着说道。 “十岁，我永远十岁！” 旺达一下子笑不出来了，而是在痛心了一下之后露出缅怀的表情。 “是啊，真希望我们永远能停留在十岁，遇到意外前的那段时间里。一家四口，爸爸和妈妈……” 在旺达的控制下，说不出是丝绸状还是烟雾状的绯红色魔力将劳蕾尔以及黛娜托起。三个失去自制力的家伙被正聊着天、怀念着过去的双胞胎兄妹带着，逐渐消失在路边。 ; 黑金丝雀（二十九） 混沌幻象 冷漠，黑暗，绝望……这是劳蕾尔在极度漫长的一段时间里所经历的所有的感觉。 没有哪怕一丁点是光明的、积极的。 与母亲黛娜德雷克一起，被闪电侠带到奥利弗的奎恩庄园，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差不多安全了，正要拿出奥利弗给她的电子钥匙，进入庄园地下的新绿箭巢穴。然而门打开之后，一股黑色——一股浓烈而又不可抗拒的黑色从里面迸发出来，侵袭了她所在的整片空间，甚至整个世界。闪电侠不见了，母亲也不见了，就剩下她一个人，与伸手可见五指却又除此之外再无他物的黑暗为伴。 这一下就持续了很久很久。她尖叫，她大喊，根本没有人回应，只有空洞可怕的回音；她狂奔，她想要找到黑暗的边缘，却始终就像踩在跑步机上原地奔跑一样。接下来她发呆，她瘫坐，她自言自语。就在她都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疯掉了的时候，一个被黑红色烟雾包裹住根本看不清身高体型长相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 她想尽一切的办法与对方说话。调整音量，放缓或者加快语速，更换她所知道的几种语言，甚至用了解不多的手语来比划。可是没有，对方没有答话，也没有回馈一丁点TA已经注意到劳蕾尔的信号。 于是，劳蕾尔疯魔了。她冲向那个人影，四肢五体全部用上，对那个身影拳打脚踢。其中有她跟父亲学过的一些自保手段，还有从上个两三个月后来因为一直不得其径而不了了之了的跆拳道训练班上学来的那似乎很少却原来很多的技巧，还有在前一段时间里在得知母亲的治安维持者身份后母亲教她的一些搏击技巧，咏春谭腿柔道什么的。在那之前，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那样的身手。事实上，她一直以为自己没有从母亲的身上继承那些战斗方面的天赋。可是在将所有的怒意、怨气和恐惧发泄到那个身影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竟然能将那些学过的甚至只是见到过的招数一式接一式流畅地打了出来！ 她很喜欢这种强大的感觉。她受够了被保护，受够了面对一些事情时的各种无能为力。同时，这种发泄出来的感觉非常痛快，让她非常着迷…… 直到笼罩在那个人影身体表面的那层黑红色烟雾忽然散开，露出了对方的真身……那是莎拉！ 只见莎拉双眼看着她，嘴角淌着血丝，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瞳孔开始涣散、逐渐失去焦点。 劳蕾尔一下子慌了。她想要扶住莎拉，莎拉却身体一软倒在地上。她想要用自己那点可怜的急救知识帮助莎拉，挽回莎拉。莎拉却猛地呛出一口鲜血，对着她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句话。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那一刻劳蕾尔还有些迷茫，然而下一刻她就“了解”情况了。眼前莎拉刚咽气的尸体，正穿着一身跟她们母亲黛娜在作为黑金丝雀时极为相似的打扮。袖子撸了半截小臂的黑色小皮衣、黑色项圈、半指战术手套，还有还抢眼的渔网袜。唯一不同的是，莎拉头上还带着一顶粉红色的太阳帽。那是莎拉在跟奥利弗出海时戴着的…… 劳蕾尔突然就“想明白”了。她击打那个身影，其实是“知道”对方就是莎拉。她的愤怒，她的怨气，她的发泄，是因为莎拉继承了母亲的衣钵而她没有，是因为莎拉抢走她的男朋友！ “不，这不对劲！”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头痛得像是要裂开一般，强烈的痛楚与突然出现的想法使得她的思维一阵混乱，“不，那不是我，那不是我的想法！” 莎拉的尸体上涌出又一股黑暗，不过这一次它很快就散开了。莎拉消失，出现在那个位置的变成了黛娜，她们的母亲。 只是，没等她高兴地喊出一声“妈”，黛娜就甩了她重重的一巴掌。 “你杀了我的女儿！你不再是我的女儿！” 同样是咏春谭腿柔道之类，由黛娜来使出比劳蕾尔的厉害多了。而劳蕾尔也没有反击，站在那里任由自己的母亲将自己打得跟坏了的沙包似的。而比起身上的疼痛，她的心伤得更厉害。出于嫉妒等情绪而亲手杀死自己的妹妹，以及即将被自己的母亲杀死，这两件事对她打击太大了。 只是比起接下来的，这还不算是致命的一击。就在她马上就要死在自己母亲拳下的时候，她的母亲忽然化作黑暗，她眼前的场景也经历切换，就像是之前莎拉的尸体那样。而这一次出现的是奥利弗，一个其中一只手齐肘断掉，全身上下还有多处致命伤的奥利弗。 “那……那不应该是你的力量……你害死……害死我们全部……” 眼看着奥利弗在自己面前断气，劳蕾尔下意识想大哭一场。她低下头，将自己的脸埋在双手之上，结果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满是鲜血！ “啊！！！！！” 场景忽然拉远，感觉一切都在远离自己。很快劳蕾尔就发现自己回到了最初的一片黑暗里。 “这是我活该，我活该在这里面对无穷无尽的黑暗，孤独终老。或许我应该呆在这里，这样就不会再伤害到任何人了……” 她闭上双眼，无视所有其它感觉，将自己封闭起来，一动不动就跟行将腐朽的木头一样躺在那里。 直到一个声音直接从她心底响起。 “醒来！” 它先是一个女声，然后变成一个有点熟悉但想不起来的男声。 “劳蕾尔，醒来！” 这，这次是奥利弗的声音了！他还活着？！ 劳蕾尔张开双眼，发现那纯粹的黑暗几乎完全消失，只剩下一点点可以接受的阴影。而阴影之外，她的正前方，那是一个出口。外面的光明照了进来。 “劳蕾尔，你该醒来了……” 跟着那个声音，劳蕾尔走到出口。一阵耀眼的强光袭来，她…… “这里……怎么了？” 她发现眼前一个红色长发的女生正看着自己。 往旁边看去，闪电侠，还有一个银发青年。然后是黛娜，她的母亲，此时母亲的脸上还正处于从担心到喜悦之间的转变，那个笑容在她的双眼里缓缓张开，非常灿烂。 “你是一个奇怪的家伙。很难想像一个人的潜意识里在有着那么深刻的恐惧的同时还有那么强烈的希望。这算是我见过最矛盾的了——虽然只差一点你的恐惧产生的绝望就要将你的希望完全吞食掉。还好，还有一点，我就是通过这一点来唤醒你的。”那个红发女生对她认真地说道，“不过我需要先道歉，是我使得你必须经历这种幻象。我很抱歉。” ; 黑金丝雀（三十） 按原定计划 花了点时间，劳蕾尔才从混沌幻象与现实世界中切换过来。然后从母亲与闪电侠的口中，她认识了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这对陌生男女，还大概知道了事情经。 “这么说，你们是某个坏人的手下，但其实不想，呃，是‘不怎么想’做坏事，所以在迫不得已地害了我们一把之后，准备发扬风格要放我们离开？”看着快银和绯红女巫这对双胞胎兄妹，劳蕾尔这么说道。 她的语气有点冲，不过大家都很理解。毕竟在经历了潜意识的黑暗面的强烈释放，要求她平心静气下来实在太难了些。 绯红女巫旺达有点不知所措。在遭遇了家破人亡的灾难时她才十岁，之后就一直与哥哥相依为命。哪怕是后来自愿当上了那位斯特拉克博士的小白鼠，直到现在，她也一直实在只比自己大了十二分钟的哥哥的庇护下生活。本来就有点认生，加上现在劳蕾尔的态度不太好，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应对。怕倒是不怕，毕竟她才是有超能力的那个。可是在气势方面，不管她怎么斟酌，就是不自觉就低了一筹。 “嗯不好意思，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简而言之，就是她面皮还不够厚，而且又想得太多了。 相比之下，她哥则是干脆利落。 “目前我们拿闪电侠没有办法。他无论是速度还是恢复力甚至破坏力都比我们想象中的强悍。所以，我们只能任由你们离开了。” 事实上，不久前快银和闪电侠又来了一场。不过这一回是不是竞速了，而是直接的打斗。过程太过快又太过短暂，作者君也看不清楚。而结果是在双方都没有尽力的情况下，面对闪电侠用奔跑时由神速力带起的能量闪电“尾气”而劈出来的一记闪电，快银直接就认输了。 “为什么我的烟雾幻影没有这种效果！”当时快银郁闷地说道。 而闪电侠——巴里其实醒得甚至比快银他们觉察的还要早，早到在快银把他扛在肩上之前，他就听到了两兄妹的对话。也就是因为看他们没有多少敌意歹意，他才没有暴起发难。而快银也与他有着难以言喻的默契，两人没有任何商量，只是一个眼神对上，双方就似乎了解了对方的态度。而后面的那场打斗，那基本上就是一场show——等回去面对斯特拉克时，快银怎么也得为自己兄妹的“任务失败”而找个理由对吧。 当然，在最初被绯红女巫施放了混沌幻象之后，巴里也不是没有受到影响。他看到了自己母亲被杀，父亲含冤入狱。他看到了另一个闪电侠将他扯进所谓的神速力空间里，要剥夺他的能力，。他看到了他的青梅竹马指责他隐瞒身份，并要与他隔绝关系……不过还好，巴里天生乐观，有大心脏，并没有如劳蕾尔那样差点就彻底陷进幻象里。另外，他那能够超高速运转的大脑也使得幻象的效果并没有太深。 至于黛娜经历的幻象，没什么好说的，就是莎拉不是莎拉、莎拉已经死了、劳蕾尔也遭遇危险等等。倒是在最后劳蕾尔在她的环境里“死掉”的一刻。反而让她彻底醒了过来。不得不说，这还挺戏剧性的。 “那么，你们竟然在这里，那野猫和奥，唔，绿箭那边应该没事吧？”晃了晃还有点绷紧的头，劳蕾尔这么问道。 听她这么一问，快银看了闪电侠一眼，然后有点尴尬地开口：“其实这一次我来是因我的boss的命令而对付的是闪电侠，而不是你和你母亲。因此刺客联盟那边对你们有什么行动，也与我们无关。事实上，我在接到这趟任务之后就与刺客联盟再没有任何联系了。” 说到这里，他又顿了顿：“不过在临走前我听说了，他们在由召集了好几十人的队伍之后，还似乎准备找什么斯奈特来对付你，闪电侠的。可是你却在这里……” “斯奈特？” 劳蕾尔和黛娜都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只有巴里在听到这后大惊了起来。 “闪电侠，你知道这是谁？”注意到巴那头罩以下那不由自主地张大的了嘴，劳蕾尔赶紧问道。 还好她没有看到巴里那在头罩覆盖之下的紧皱的双眉，不然她大概会更紧张些。 “伦纳德斯奈特，外号寒冰队长，一位超级罪犯。他有一把特制的冰冻枪，可以把东西的温度直接降到绝对零度。更重要的事，他不但拥有那样的武器，还心思十分缜密。他设下的陷阱，即使是我也不一定能够避免。他是为数不多的能对已经获得超级速度的我造成伤害的家伙。” “不，我相信绿箭。”见闪电侠望着自己，劳蕾尔强作镇定，“他经历过你难以想象的事，每一次都能没事。这一次也一样。” 巴里可没想到劳蕾尔这时候倒是这么想的：“呃，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我想我还是过去看看的好。” “唔，我也是这么想的。”劳蕾尔低着头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不过在那之前，你还是先将我们按原计划送到应去的地方吧。” 这一回连黛娜也惊诧与自己女儿的理性了。同时她也心生愧疚。相比之下，她之前在面对那个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是莎拉的女刺客时的表现，实在太糟糕了些。 闪电侠倒是没多想什么。在出发之前，他看了快银和绯红女巫一眼。 “我想你们是不会想要帮忙或者什么的吧？” 快银摇了摇头：“任务失败已经够我们受的了，我可没借口插手你们和刺客联盟之间的事。所以，希望你们成功。” 巴里笑了笑：“我也希望你们没有因为任务失败而太惨。” “你这混蛋。” 快银笑骂了这么一声。这两位惺惺相惜的极速者——不对，是一位半——给对方来了个大大的充满男♂子♂汉♂之间的拥抱。随后，巴里辨认了一下方向，带着劳蕾尔和黛娜，瞬间奔到空无一人的奎恩庄园，按照奥利弗的指示找到地下室的入口所在并将之打开，然后走了进去。 “Wow，这可跟我想象中的绿箭巢穴差不多！”巴里感叹了一句，然后看向劳蕾尔。“那你们呆在这里，我过去帮忙了。” 劳蕾尔一脸诚恳地朝巴里点了点头：“感谢你的帮忙。还有，希望你能尽力帮奥利弗。” 巴里愣了一下，他想到自己的青梅竹马了。 “如果我也把我的身份告诉艾瑞丝的话……” 这位天真的孩子还以为奥利弗是一开始就把身份告诉了劳蕾尔呢。 想了片刻，运用超强的思维速度分析了成千上万种可能之后，他摇了摇头。 “以艾瑞斯的性格，在她知道之后，还是有好结果的可能性更多。但是，万一出现万一呢……” ; 黑金丝雀（三十一） 现场 巴里在狂奔回那个位于中心城与契石城之间的废弃仓库的路上，心里可是充满担心的。他有担心的理由——几十个甚至上百个刺客联盟的刺客，或许绿箭加野猫可以凭着地理环境等方面争取到优势。还有一个拥有超级战士体质的黑箭，这就有点危险了。而再加入一个寒冰队长的话，事情就不一样了。 别以为寒冰队长靠的只是冰冻枪，其难缠程度在巴里心目中甚至堪比他曾经对付过的一位极速者。那位极速者现在已经穿越走了，可是寒冰队长却一直都在。凭借缜密的心思，寒冰队长每一次都能找到新办法来对付巴里。而每一次巴里险之又险地将其送进监牢，寒冰队长都能找到越-狱的方式，卷土重来。对巴里来说，寒冰队长就跟打不死的蟑螂一样。当然，那是一只杀伤力很强的“蟑螂”，尤其是面对绿箭这种没有超能力的家伙来说。 而且别忘了一点，按照快银的说法，寒冰队长是刺客联盟方面专门用来对付他这个闪电侠的。这意味着在刨除了寒冰队长和闪电侠这一对因素之外，他们有一定的把握来对付其他人——绿箭、野猫、劳蕾尔、前黑金丝雀。而事情是，那边只剩下了绿箭和野猫……不对，只有绿箭！巴里看到野猫了！ 当巴里看到野猫时，对方正驾驶着绿箭摩托，在跟好几辆SUV在大街上“上演”《速度与激情》。不，应该是几乎每部《007》都少不了的追车戏码。毕竟比起前者以车和驾驶技术为主的特色，后者更特出了其中的搏斗桥段、枪战桥段。那由好几架重机枪射出来的一颗颗——一串串子弹，将野猫逼得左支右绌。而刺客联盟的人明显不太在意普通人的受伤甚至死亡，可以说得上是肆无忌惮。还好，野猫也有注意这个情况，并没有往人多的地方去。另外，那些刺客联盟的家伙还是挺顾忌被野猫用绿箭摩托拖在车后的透明箱子里的雷霄古的继承人的。虽说箱子是特制的，但在防弹方面却没有经过加强。而现在箱子依然完好无缺，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花了那么十几秒钟，巴里将那些一路追着野猫的家伙全部送到几公里之外。随后，他本人来到野猫那，跟对方交流了一下。然后从野猫的口中，他了解到绿箭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危险。奥利弗竟然要单挑几十位刺客，十几名手拿热武器的恶棍，再加一个黑箭和一个寒冰队长！ 而且那已经是十多分钟之前的事了。考虑到这两方之间巨大的战力差距，说不定奥利弗已经…… “不要想到那边去。虽然绿箭不像你们这种有超能力的，但他是一个很厉害很有经验的家伙。他会没事的。”注意到闪电侠的担心，野猫这么说道，“即使打不过，他也应该可以想办法脱身的。” 巴里愣了一下。寒冰队长是拿枪的，黑箭又是改造过的超人类，再加上那些刺客拿着热武器，奥利弗真的能脱身？ “呃……我觉得我还是尽快赶过去。”不好驳野猫的话，巴里只好说了这么一句。 “嗯，我想你是对的。”野猫回了这么一句。事实上，他的担心没比巴里少多少。而且奥利弗是为了掩护他而留下的，这让他更多了点内疚。“我会带着这个女刺客，保持移动。如果刺客联盟一方真的是在用什么超能力来锁定她的话，我也能确保他们不会如愿。” 巴里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往仓库那出发。以他的速度，没多久他就到达了。 然后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到处残垣败瓦，整个仓库几乎被夷为平地。这个倒是可以理解，毕竟巴里从野猫的口中知道了刺客联盟的人甚至动手了火箭炮。问题是……几十名刺客联盟的刺客全部倒下，而且是几乎同一时间倒下；黑箭也躺在一边，似乎是昏迷着，双臂呈不规则角度扭在那里，明显是被折断了；寒冰队长也没好到哪里去，被一支箭洞穿平时拿枪的右手，钉在地上，还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这些都是绿箭做的？就用弓和箭？！ “怎么可能……” 作为中心城警察总局的物证鉴证专家，巴里很快就从现场的各种痕迹中整理出一些线索。首先，那几十名刺客之所以会几乎同时被击倒，看上去甚至没有躲闪和逃跑的机会，那是因为某种机制类似杀伤型手榴弹的武器。杀伤型手榴弹主要靠弹壳与引信组建破片的高速散射杀伤敌人以及摧毁或瘫痪敌人的装备。而从巴里在现场看到的痕迹来看，奥利弗这一方——巴里怀疑奥利弗是不是有帮手了——的那件武器也利用了破片高速散射这种模式。当然，是更有针对性的，它的针对性在于覆盖范围。巴里就发现了仓库大门前整个上百平方米的地方都有某种不像是手榴弹破片的碎片，当然也包括刺客们的身上。不过有了覆盖范围这个关键还不够，还需要杀伤力。而考虑到刺客们身上除了中了碎片的位置之外并没有其他伤口，巴里怀疑那些碎片上加了强效的麻醉剂什么的。这需要进一步化验。而同样需要检验的还有那些刺客的身体。巴里判断，如果不是麻醉剂的效果使得刺客们全部几乎同时倒地的话，那就是有什么特别的不被发现的伤口，或许也有可能是有某些类似精神类的超能力作祟。 至于黑箭和寒冰队长，前者应该不是被麻醉了，而是被重击打晕了什么的。巴里对他不怎么了解，但从奥利弗与野猫对他的描述来看，能将这么一个跟美国队长似的的家伙打倒晕倒那么久还双臂折断，巴里不觉得那是普通人类能做到的。至于寒冰队长，那家伙还醒着呢，说不定能从其嘴里问出点什么。 “嚇，嚇嚇，闪电侠，是你啊。”被巴里甩了一个耳光之后，正闭着眼喘着粗气的斯奈特马上认出了对方。不过他倒是没怎么在意，反而闭上眼继续喘气。 巴里注意到，对方的颈上有被掐过的印痕。 “嘿，嘿，斯奈特，不要睡了，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谁把你们弄成这样了？” 寒冰队长再次睁开眼。 “还能有谁，你那位一身绿的朋友呗。”他这么说着，忽然自嘲了一声，“我从来没有佩服过谁，这一次算是见识到！不过，可惜了……” ; 黑金丝雀（三十二） 毫无逻辑可言 喊来救护车和警车，将寒冰队长和黑箭交出去之前，巴里好不容易才让寒冰队长开口，初步了解了当时的大致情况。 据寒冰队长所说，最开始在奥利弗靠着烟雾弹守着仓库大门时，他悄悄潜行到奥利弗的身后，并用能制造绝对零度的冰冻枪指着奥利弗的后脑。然而就在他以为这么简单就要得手了的时候，奥利弗猛地平移，差点就成功脱身。可惜在他迅速的反应之下，奥利弗还是被冰冻枪击中了腹部位置。奥利弗将那一“块”已经冻结了的作战服扯下来，可以看到里面左腹部有二度冻伤的痕迹。 从那时开始，寒冰队长见识到一场伟大的表现。 与一度冻伤相比，二度冻伤当然更重。而三度甚至四度冻伤是痛感丧失，因此二度其实是最痛最折磨人的了——当然这是在不考虑愈后反应的情况。而腹部又是比较特别的位置，哪怕是一点细微的动作都可能会牵扯到那里的皮肤甚至肌肉。因此，当奥利弗忍着那可怕的痛苦，先是逃过寒冰队长的第二下攻击，然后上窜下跳躲闪起来、逮着空当放了一箭用成百上千的某种碎片将不断用热武器压缩着他的躲闪空间的那些刺客全部击倒，再拖着半残之躯跟状态完好而且身体经过改造的黑箭大战了一场，在挨了许多拳头甚至有刀伤之后还能制造机会用某种能发出震荡波废掉黑箭的双臂，再转过来将与黑箭一起围攻他的寒冰队长生生击败，缴械，甚至将后者的手掌钉在地上，这简直是可怕。 “一般人在那种程度的冻伤下只能选择晕过去。而他却在那种情况下完成了这一切，其中借着各种地形和障碍物躲闪我的冰冻枪，而且是在被黑箭当成沙包一直穷追猛打的情况下。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坚持下来的。不过，可惜了。” 这已经是巴里第二次听寒冰队长说“可惜了”了。 “可惜什么？”见寒冰队长又要闭上双眼，他赶紧追问道，“还有，绿箭去哪了？” 寒冰队长淡淡地笑了起来。 “我可惜的是，那种程度的冻伤，又是腹部位置，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即使能活过来，他下半辈子只能依靠仪器生活了。别说超级英雄的生活，他甚至没法离开床铺，像一个正常人那样活着。而这个‘及时’，在他与我们战斗的时候已经过了。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坚持下来的。不过，他的结局只有一个。”说到这里，寒冰队长顿了顿，然后脸色有点古怪：“更别说在差点掐死我却最后收了手只将我钉在地上之后，没等他缓过气，就有另一位似乎一直待在附近的、更可怕的超级恶棍攻击他并带走了他。” 竟然还有一个？！ “那是谁？”对于寒冰队长的态度，巴里不耐烦了，揪着对方的衣领厉声问道，“告诉我！” “呵呵，放轻松，我会告诉你的。只是我怀疑对此你能做什么……你知道哥谭的小丑吗？” “哥谭的小丑？那是什么？” 巴里对哥谭仅有的了解，是那里的治安曾经很差、那里有蝙蝠侠，以及之前曾经有人到哥谭的阿卡姆劫狱、放出了里面的那些超级恶棍。他不知道具体是哪些超级恶棍越狱了，更从来不知道小丑是谁。而正当他再问的时候，寒冰队长已经再次闭上双眼，不管他怎么威胁都不再理他了。 作为超级英雄界的新手，巴里可没多少可以在这方面交流一下的朋友。他的第一反应是跟野猫聊一聊，可是野猫此时正带着那个装着雷霄古的女儿的箱子四处乱转呢，他可找不到对方。没办法，他只能将希望放在黛娜这个二十多年前的“黑金丝雀”身上了。 于是他回到奎恩庄园。 “奥利弗跟其他人呢？他们怎么了？”验证了一下然后将闪电侠放进地下室之后，劳蕾尔第一时间问道。 巴里有点犹豫，不过还是将实情说了出来：“野猫和那个很像莎拉的女刺客没事，奥利弗给他们断后了。他们正保持不停地移动着，一面被刺客联盟那边追踪到具体的位置。而奥利弗……奥利弗在击败黑箭、寒冰队长和那些刺客之后，被人抓走了。” 劳蕾尔及时扶着旁边的一张桌子，让自己没有摔倒。当她问到是谁带走了奥利弗的时候，巴里只能将他从寒冰队长那听来的说了出来。 “哥谭的小丑，你确定是你听到的是这个？！” 当巴里将话问了出来的时候，黛娜一脸迷茫，反倒是劳蕾尔惊呼了出来。 黛娜这个前超级英雄不知道哥谭的小丑，反而劳蕾尔这个在星城当了两三年小律师的女青年知道？ 见黛娜和巴里都看着自己，劳蕾尔将原因说了出来。 “我想要了解奥利弗的生活，所以刚才随意翻看了一下他留在这个地下室里的文件。这里面有些是来自天眼会，一个隶属军方的秘密组织，有些却是来自神盾局这个连我都知道的联合国机构。它们都将‘The-Joker’列为最具危险性的人物。甚至神盾局还似乎将他排在超人之上。” “都冠以‘The’了……原来那不是说小丑这种职业而是某个人？”巴里和黛娜都凑了过来。 “没错，那是一个绝无仅有的精神病人，疯子。”双眉紧皱、一脸担心的劳蕾尔将走到一旁，从某个书架上取来好几份文件，放到桌子上。“他捉走奥利弗做什么？！” 巴里吞了吞口水。本来他还因为隐瞒奥利弗的冻伤伤情而有些纠结的，现在却是打定主意先不说出来了。 拿起其中一份文件，那是来自神盾局的。其中说到了小丑曾经数次以一己之力击败整个哥谭所有黑帮兼警察加蝙蝠侠这个超级英雄。文件里还提到神盾局曾经有招募小丑作为战略专家的计划，只是被局长本人直接否决了。而巴里看到一些应该是奥利弗的笔记的字样，上面写着“毫无逻辑可言、极度危险”这种评价。 “毫无逻辑可言，那我们能怎样找到奥利弗？”巴里一筹莫展，“能不能从奥利弗身上想办法？” 劳蕾尔想了想，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在忽然愣了一下之后，她兴奋了起来。 “绿箭摩托在野猫那，摩托的钥匙在我这。而奥利弗的手机也是可以连接绿箭摩托的。”她这么说道，“如果你可以通过这里的联系而锁定奥利弗的手机信号的话……我想你认识实验室的朋友，你应该可以吧？” 巴里却是苦笑着双手一摊。 “奥利弗的手机早就毁在现场了。我们还是将注意力放在小丑身上吧。” ; 黑金丝雀（三十三） 小丑 如果劳蕾尔她们知道他们一直在诅咒着揣摩着的小丑在做什么的话，她们肯定会更郁闷更无奈的——这里可以再加上一个蝙蝠侠。 小丑竟然在给奥利弗处理腹部的冻伤！这真不是在开玩笑？！ 真不是。 当奥利弗醒来，看到眼前才两三英寸的地方那张惨白惨白的小丑脸，差点没被吓晕过去。 当然这是夸张的手法。经历过那么多事，很难会有能将奥利弗吓晕的事物。不过这一次，他的确是心中一突。 “嘻，嘻嘻，你醒了！”对方这么说道。 奥利弗没有怀疑对方的真实性。他先是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那一身已经破烂不堪的绿箭作战服已经被换掉了，现在是一身病号服。另外除了脚腕被一个手铐绑在床脚之外，再没有束缚。他又检查了一下身体情况，腹部依然有痛楚，但那二度冻伤似乎是治愈了。然后他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结果，面具还在那里。 “噢，你不用担心。我是对你很感兴趣，但不是面具下的那个你。”小丑慢条斯理地说道。 这句话有点奇怪，应该调转过来才对。因为一般人都是想知道蒙面人的真实身份。当然，这种事放在小丑身上，奥利弗很自觉地没有去猜测。 “你救了我？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要问‘为什么’？”小丑捧着自己的头，神经质地喊了起来，“为什么人们一定要知道为什么，单纯地接受单纯地付出不是最好最值得追求的吗！”说到这里，他忽然凑到奥利弗面前：“你告诉我，为什么上帝要造人，为什么是七天创造世界而不是八天或者六天？为什么是耶稣是神子而犹大是叛徒？为什么伊甸园里会有蛇有苹果？为什么……” 奥利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看，不是所有事情都有答案。而一旦有了答案，那就不好玩了。”小丑退了开去，在这个十来平方的房间里踱起步来。“那些人是怎么说的来着？‘未知是促进人类进步的事物’，哦，差不多是这个样子。所以，你应该保持。” 听小丑的话？奥利弗可不会。 “你是雷霄古派来的？或者是红箭？”他试探了起来，“我想是应该红箭对吧。我对他还有利用价值，他不想我就这样死去。” 小丑却是摇起了头。 “雷霄古、红箭，我倒是知道他们。不过……”说到这里，他拖长了语气。奥利弗还以为他是要卖什么关子呢，结果他忽然像是发疯了一样，猛地一脚蹬了出来——却不是蹬在奥利弗身上，而是奥利弗身下那张床的床架。“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再给他们卖命，嗯？！” 一脚又一脚，整张床摇了起来。奥利弗因为脚腕被锁，只能无奈地忍受。现在他有点理解为什么能用恐惧震慑整个哥谭黑道的蝙蝠侠会不止一次在小丑身上吃瘪，这家伙实在太难沟通了。 索性他不再开口，闭目养起神来。以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又没有武器在身，周围除了一张床什么也没有别说可以利用的东西，他暂时只能养精蓄锐等待时机了。 只是他不想说话，小丑却是有话要说。 “你不知道，当我知道有一个跟小蝙蝠差不多的家伙时我是有多兴奋。” “你知道蝙蝠侠的，对吧。” “旁观了你跟那两个小家伙的战斗之后，我就更满意了。你的确在很多方面跟小蝙蝠有相似的，能满足我打破什么的兴致。你知道，我听说近年小蝙蝠侠变成老蝙蝠，很多方面都变了，变得不好玩了。而你有点像年轻的他，肯定会很有趣。所以，我做了一个决定。” “还是不说话？好吧……不过，我还是会吧计划跟你说的，你不想听也得听，嘻嘻嘻嘻，哈哈哈哈！” “当年我把小蝙蝠的罗宾弄死，他却还是坚持着他那那虚妄的准则，不肯将我杀掉。现在我想知道你是不是跟当初的他一样。我知道你曾经杀过人，现在却不敢杀了。那么，让人们来看看你的底线到底在哪里，好不好？” 小丑一边说着，一边踢着那张床，不让奥利弗休息得安稳。他做到了。事实上，奥利弗一直在听。而听到小丑说要试探他的底线、还拿了杀死一位罗宾来说事时，他终于忍不住了，从床上跳了下来，一拳打在小丑脸上。 小丑倒退几步，尖叫一声，随后却一边捂着那开始发肿发淤的脸，一边看着奥利弗大笑了起来，就跟听到了什么滑稽的笑话一样。奥利弗倒是有心追击，可惜他的脚腕被绑在床上，而床脚也有螺丝拧在地面，他当然走不远，甚至连大小丑那一拳的时候，姿势都有点别扭呢。 不过小丑明显不是在笑他这个。 “嘻嘻嘻，看来你年轻一些，也更沉不住气一些。不过，这种事也是说不准的。或许你真能忍住，哪怕是最后我杀掉那个，呃……”说到这里，小丑皱着眉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我忽然想到，你似乎没有助手。噢拜托，你怎么能没有罗宾！当然，是你的版本的罗宾，你可以喊他箭头什么的，谁会在意……不过你怎么能没有助手！” 忽然愤怒起来，他拿起房间角落的一张椅子，冲过来将之狠狠地拍在奥利弗身上，而后又退开几步。 整张椅子被拍断了。 不过这么发泄了这么一下之后，小丑看上去气还是没消，很干脆地再冲上去对奥利弗拳打脚踢。只是奥利弗毕竟也是搏斗高手，虽然身上有不轻的伤，虽然被锁着一只脚，但还是单膝跪在床上，用别扭的姿势反手打了小丑好几下，还差点将对方抓了过来。 侥幸脱身的小丑又是一阵狂笑。 “没关系。没有助手，我们还有别的。”跟之前毫无征兆地发怒一样，这下小丑忽然又冷静地思考了起来，“按理说我应该找你的亲戚的麻烦，可是我又不想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这样的游戏太没有难度了，所以……我听说你活跃在星城，还击退了某一帮厉害的超级忍者什么的，那星城里肯定有你在乎的人。那我们从警察厅开始怎样？一天杀一个逼你出来，逼你自己公开身份……不对，不可以不能够。这种游戏我在哥谭跟小蝙蝠玩过了，要换一种方式。” 他真的就思考了起来！ 奥利弗觉得自己已经不能等下去了。 “对了！我之前说什么来着，我发现了刺客联盟那个计划里的一个漏洞。在他们的那个计划里，你是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不过那个计划注定不会如他们想象般实现了，现在我有了新的决定。噔噔噔，游戏正式开始！”大笑着说了这么一句，他的神态和语气忽而又神秘了起来，“不过在那之前，我们来一盘开胃菜怎样？你似乎是为了保护什么人而从星城到中心城的。那么，我杀掉那个你保护的人，你觉得……” “我觉得你应该下地狱！” 听了这么多，一直旁观着小丑的“独角戏”，奥利弗终于回了这么一句。他趁着小丑踱着步想办法而没有太过留意他那边的机会，捡起断开的椅子的一条形状比较合适的木屑，神不知鬼不觉地用它打开脚腕的锁。现在，他就一套拳脚下去将小丑击倒。没等小丑反应过来，他推开房间的门，跌跌撞撞地逃了出去。 ; 黑金丝雀（三十四） 千里之外 小丑包扎的手法“不错”，挺有艺术气息的，打了个蝴蝶结还要在上面画了个骷髅面。奥利弗很干脆地将腹部的绑带扔掉。不过不得不说，不管小丑用了什么药来帮他处理那已经拖延了的二度冻伤，效果出奇的理想。甚至看着那个伤口——那个伤口应该所在的位置，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受过伤了。而现在摆在奥利弗面前的问题是……他竟然不知不觉被小丑转移到某个亚洲城市……的边缘区域？ “该死，为什么都不是中文！”奥利弗可是懂中文的。可是一路走来问了好不容易遇到几个人，得到的却都是他听不懂语言的回应。这还不是最让他郁闷的。由于赤着脚穿着病号服却带着绿箭面具，大概是被误以为是精神病什么的了，他遇到的其中一个亚裔老大爷竟然掏出一个时髦的手机拨打了起来。虽然语言不通，但注意到对方只按了三个数字的号码，奥利弗知道那是在报警了。没办法，他只能迅速跑掉。毕竟不管这是哪个亚洲城市，他都肯定是黑户、非法入境了。 在这个陌生的国度，绿箭面具配病号服实在太抢眼了，于是奥利弗将那看上去不怎样却贵得要死的面具毁掉，残骸扔进下水道里。然后，他盯准一个建筑比较密集的方向走去。随后他终于从那些招牌什么的，判断出这里应该是韩国。虽然说****的文字和语言也差不多，但从城市一角表现出来的人文环境和社会风气就能看出，这里不会是北边那个国家。 奥利弗计划找到美国大使馆什么的，再用奥利弗奎因的身份回到美国。可是一路走过来，他竟然没遇到一个能说英语——标准英语的人。这大概跟他身处的地方不是市区有关。然后由于迷路，他还是被这个国家的警察堵在某个公园里。 警察大叔也不懂英语…… “你们懂中文不？” 迫于无奈试着问了这么一句，没想到其中一位警察大叔得意地点了点头。然后…… 华夏还是太大了些，奥利弗对警察大叔那不知道是哪个地方的口音所表达出来的意思只能说略知一二。不过就这“一二”已经让奥利弗很满足了，因为双方终于达成了协议。奥利弗跟着那些警察回警察厅，而警察厅方面会给他准备翻译。 呵呵，在这个国家，白人还是有些特权的。 一路上那个懂某种口音的中文的警察大叔还试图跟奥利弗搭话什么的，只是奥利弗没有那个心情。哪怕对方说到“你很脸熟”这种话，奥利弗也只是随意打发过去。理由其实说简单也不简单，说复杂也不复杂。比如你在街上遇到一个白人，他是美国人，这没什么，不会让你有太大的反应。可是他说他是比尔盖茨，你就要怀疑他的动机了。这种事一般情况下可不容易说清楚，而且可能会横生波折什么的。所以，还是等有可以核实身份的人到场了再说吧。 坐着警车往警察厅去。奥利弗数着秒，大概过了二十分钟，终于到了地方。 跟在那位警察大叔后面，奥利弗刚走进警察厅，还没多少米呢，忽然就被包围了。 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是被坑了。可是留意了一下，他发现那位警察大叔以及那些带他过来的警察们都是一脸疑（meng）惑（bi），倒是在好几声韩语的大喊之后，原本还在警察厅前厅的各个角落的那些喝着咖啡的、整理文件的、假装正在工作的等等制服guy，很整齐地全部站了起来，看着奥利弗，还跟之前就包围过来的那些人一样对他举起了手枪。甚至连警察大叔他们都在左看看右看看了之后加入了他们那些同事的行列。 也太夸张了一些。 “OK，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奥利弗却是皱着眉摆出一副不满的样子。“这么大一个警察厅竟然没有懂英语的？这样对待一个外国人，我想你们是不怕引起国际纠纷了？！” 奥利弗话说完，只有那么几个警察犹豫了起来。他相当无奈。还好，在那几个能听懂英语的警察的传播下，其他警察很快就知道了奥利弗那番话的意思，纷纷将对准他的枪口垂了下来。 这时候，倒是一个女声响起了。 “即使是外国人，在韩国犯法了也必须受到制裁！” 身形高挑、模特身材、颜值不差，这是奥利弗对这位没有理会身边人的阻拦突然走了出来的女性的第二印象。至于第一印象——谢天谢地，这是一个会说英语的女人。 “犯法？我不明白，我只是来向贵国警方求助的，而不是……” “别想狡辩了！你和你那位同伴闯进我的实验室，打伤我七位同事，并强迫我的其他同事帮你修复你腹部的组织，我有录像可以证明。”女人不客气地说道，“可以你想将事情闹到大使馆的话，没问题，我想媒体们和国民们也对外国人欺压国民的新闻很感兴趣。或许借此他们会推翻你们那些国家在我国设下军事基地的种种政策呢！到时，你所在国家的那些领导人大概会恨死你了吧！” 听这个女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奥利弗先是一愣，然后失笑了起来。比起虚张声势，这个女人似乎比自己还要强呢。 “我很乐意看一下你所谓的录像。事实上，我对于自己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还没有头绪，或许你的录像能给我一些答案。不过……”这么说着，奥利弗用古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了这个女人好一阵。直到周围的警察们都惊讶于他的大胆，直到对方露出延误的表情，他这才开口：“有一个问题，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女人皱起了眉：“我当时不在实验室里。”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我再说一次，我不知道什么突袭了你的实验室这件事。如果我真的在你的实验室出现过，那也不是我的本意。”回了这么一句，奥利弗又想了起来，“似乎是在某个派对上……对，斯塔克！托尼斯塔克。我记得当时斯塔克邀请一个女人跳舞，可是那个女人只是对他说了两句就离开了，那一身打扮也根本不像是去参加派对的。那是我唯一一次见到斯塔克在女人方面吃瘪……到现在有六七年前了。那个是你吧？你的样子看上去成熟了点，但脸部轮廓没怎么变。不过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毕竟那时候离得有点远，而你们亚洲人一般在我们眼里样子都差不多……” 没等他说完，女人就用呆呆的语气打断了他。 “你也认识斯塔克？” ; 黑金丝雀（三十五） 后门失火 据了解，这个女人名为海伦·赵，一位韩国生物技术方面的专家。她拥有一套生物组织重塑的革命性技术，在韩国是国宝级的人物。这就难怪在她指认出奥利弗是闯入她的实验室的凶手之一时，警察们会这么积极了。 “看这里，那个你说的小丑将你放进我们的生命摇篮一号原型仓里，迫使我的同事在你身上应用了组织重塑的技术。这就是你腹部的伤口能好的这么快的原因。其实按照我的预想，这种技术能在最短十五分钟最长半小时内让一个没有死透的人重新焕发生机，现在要花将近九十分钟已经是相当慢的了……” 通过赵海伦提供的录像，再加上奥利弗本人的辩词，双方很快就理顺了事情的大致经过。小丑先是开车撞进了赵海伦的实验室，再将晕迷着的奥利弗带了进去，再迫使赵海伦的同事用那种组织重塑技术修复了奥利弗腹部的伤口，然后带着他逃之夭夭。 至于小丑为什么要这么做，即使是奥利弗也想不明白。大概是因为他“是雷霄古和红箭的计划的重要组成部分”？ 不管怎么样，证实了自己的清白之后，奥利弗心系劳蕾尔她们那边，可是又因为联系不上，于是第一时间联系了美国大使馆，让他们安排他低调回国。在告别了赵海伦的十五个小时之后，他终于回到了星城。 这距离当初的仓库大战已经有三天了。 然而当奥利弗接近自家别墅时，竟然发现有人守在那里。而且不是一个两个，还是潜伏了起来、身上有武装的好几人！ 在韩国的时候，知道他就是奥利弗奎恩的只有赵海伦和他通过走关系而联系上的负责接待他的那位美国大使。除此之外，没有多少人知道他这个公众人物忽然就通过非法途径到亚洲某国走了一趟。而他也拜托了赵海伦，这件事即使是面对斯塔克也不能说出去。赵海伦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答应了。那么，现在这些在他的庄园外的家伙…… 关键是，劳蕾尔她们有可能还在里面！ 带着满满的担心以及对这种状况的疑虑，奥利弗偷偷避过那些不请自来的看守，接近庄园看了看。结果不看还看，一看就扯火，那一伙人竟然攻破了庄园的大门，闯了进去，还留了一个小队守在大门！从他们的装备打扮以及专业素养来看，哪怕他们不是来自天眼会也是军方的人了。 也不知道庄园里现在是什么情况，但可以想象那里面肯定会有敌人的眼线——没错，奥利弗已经将这一伙明显是来自军方的家伙定义为敌人了。为了不打草惊蛇，再加上奥利弗有其他进入里面的办法，于是，他从那片地方退了出来，来到好几公里以外的一处下水道里面。在下水道里他有一道暗门，通过暗门可以进入一条比下水道还要下的暗道，花了大价钱铺满铅箔的暗道。通过这条暗道，他跑了好一阵，终于来到奎恩庄园的地下，新绿箭巢穴的后门——应该说是紧急出口处。 奥利弗的忽然进入，可把地下室里的人吓了一跳。任谁在警惕着门口、怕那里的敌人攻进来的时候发现听到身后有开门的声音，都淡定不来的。 “奥利弗，是你！”认清楚之后，劳蕾尔立即扑到奥利弗怀里。 奥利弗也紧紧地抱了对方一下，然后恋恋不舍地松开，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后背，安慰了她一声。然后打量了一下这个地下室，他发现少了好几个人。 “闪电侠呢？还有那个女刺客和野猫，他们都在哪里？” 他话音刚落，一个还算洪亮却有些中气不足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在这里……” 奥利弗这才看到背靠着一个柜子坐在地上的野猫，还有干脆就躺在地上的闪电侠。而这两人的情况都有点糟糕。闪电侠是身上的红色金属战衣上出现了一个个小坑洞，脸上即使是带着头罩的地方也破了好几处，露出了里面的小伤口，全身上下就跟被整窝马蜂叮过一样。还有，他应该是昏迷了。至于野猫，他似乎是刚给闪电侠将伤口处理了一下，用镊子从闪电侠身上钳出许多细小金属丝什么的。不过他自己本身也是受了伤，前胸、右臂、腹部甚至左大腿，而且都是比较重的那种，反正是包满了绷带，而且还在往外渗血。然后，黛娜虽然还能站着，但精神状态看上去不怎么好，看脸色是亏了血气。这不奇怪，她本来那涂了奥利弗给的那种药膏之后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再次崩开了，再次缠上了绷带。 奥利弗打开这个地下室角落里的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两瓶药膏，分别递给野猫和黛娜，然后转身，紧张地上下打量起劳蕾尔来。 既然其他人都受了伤，那劳蕾尔……他发现劳蕾尔虽然是情况最好的那个，但整个身体给人有点也差不多脱力了的感觉，脚下站得也没多稳。关键是，她那一对拳头的拳峰位置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垂下的双臂也有点不自然。 “你跟人打架了？”奥利弗惊异地向劳蕾尔问道。 劳蕾尔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什么打架，是战斗。我从母亲和野猫那里学了些招式，打倒了好几个拿枪的敌人呢！” 这时候野猫也笑着附和了一句：“是啊。劳蕾尔很有天赋。要不是她，我们坚持不到现在。” 再次用诧异的目光看了劳蕾尔一眼，奥利弗没有再多说，而是直接问了起来：“OK，我有点困惑，现在是什么情况？外面那些人为什么会占领了我的庄园？你们是被他们打伤的？” “轰！” 就像是要为奥利弗的那一连串好几个问题加上注脚，地下室的入口处传来了猛烈的撞击声。那是外面的人试图用诸如军用冲击锤之类的玩意想要把有半英尺厚的门轰开。 那扇门弄成那样就是为了应对现在这种情况。外面的人想要攻进来，还要好一阵子的。 这足够奥利弗把“故事”听完了。 ; 黑金丝雀（三十六） 复杂 奥利弗以为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会是一个比较曲折的过程。结果听劳蕾尔说来，却是简单直接——在他失踪了的三天里，劳蕾尔与黛娜、巴里他们想尽办法找他的下落。劳蕾尔那边找了自己的警长老爸帮忙，还到Q核心和奎恩联合企业问了一下，还试图联系上奥利弗的妹妹西娅，已经是尽了不声张的前提下的最大努力。而巴里则运用他的物证鉴证方面的特长外加那超级速度，几乎把中心城与契石城翻了个遍，也没找到有用的线索。几人还合计着打算找有天眼会或者神盾局帮忙，却找不到联系那两个组织的办法。 而就在这时候，某支军队忽然插了进来。 “他们在一个被成为艾林将军的家伙的带领下，先是以扰乱治安的罪名逮捕了野猫。闪电侠前去营救，虽然最终带着野猫逃了出来，但结果你也知道，他们俩受的伤可不轻。而莎拉——那个女刺客也被忽然出现的一个刺客联盟成员救走了。”劳蕾尔无奈地说道，“我们可以肯定他们是没有看到巴里带着野猫撤退的路线的，但他们竟然找了过来，还直接闯进庄园里。这是我们没想到的，当时我们还在外面给闪电侠处理那些伤口。没办法之下，只能连累你这个秘密基地被发现也要躲进来了。对不起。” “我知道在外面给闪电侠处理伤口这一点不太合适，可是当时他忽然晕倒，我们也没有办法。”黛娜出声替劳蕾尔辩解。 野猫也点了点头：“那支军队动用的那种武器，朝半空射出，释放出许多金属丝，呐，就是地上的这些。这些金属丝不但没有被闪电boy的速度抛开，还似乎因为闪电boy奔跑的时候带起的闪电而被吸了过去，全部插在他的身上。这种武器明显是针对他的。我想，那些军队的来意十分可疑，反正肯定不是因为我驾驶着摩托车拖着一个装了人的透明箱子而引起目击者不安之类的原因了。” 这时候，奥利弗忽然开口：“说到摩托车，绿箭摩托怎样了？” 野猫愣了一下，然后有点尴尬：“当时闪电侠救我离开，我只能将它留在那里。现在应该是被那只军队带在外面的其中一辆车上了。” “呃……没关系。丢了就丢了吧。”奥利弗反过来安慰对方。 还好野猫他们不知道绿箭摩托的造价，不然估计会抓狂的。 “我更担心是这些军队的家伙跟刺客联盟那边有关系。”黛娜再次开口。她的脸上满是担忧：“不然的话，怎么会刚好就在泰德被抓住的时候有人出来将莎拉带走了？说不定那就是那些军队的目的，他们是一伙的！” 泰德是野猫本人的名字，被黛娜一不小心就爆了出来。因为心忧莎拉，再加上二十多年修心养性，这位前义警——黑金丝雀哪怕身手退化得没多厉害，其他方面也已经跟不上义警的身份了。 不过野猫本人对于自己名字暴露了不太在意，毕竟不管是劳蕾尔还是奥利弗，他都信得过。而且，也就一个名字而已。 “虽然我对政斧也没什么好感，但现在还不能确定那就是美国的军队……” 奥利弗打断了野猫的话：“我确定他们就是美国-军方的人，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天眼会插手了。” 听他这么一说，其他几人愣了一下。 “如果是天眼会的话，事情就更复杂了。”野猫沉声说道。 而劳蕾尔却是有点奇怪：“我以为奥利你跟天眼会有合作关系的呢？你这里还有他们提供的档案……” “不是他们提供，而是我偷出来的。”奥利弗失笑一声，“与神盾局不同，天眼会太激进了，我跟他们合作不来。还有，你忘了之前又一次我被他们带走了吗？” 那还是奥利弗以奥利弗奎恩的身份回到星城没多久之后的事。那一次他被天眼会雇佣的死亡射手堵住，然后被强硬地带到天眼会的某个基地。最后还是奥利弗当时的绿箭小队的成员——代表神盾局潜伏在他身边的芭芭拉摩尔斯动用了神盾局的关系将他带了出来。不然的话，天眼会的那个基地里免不了一场杀戮。奥利弗本意要借那件事来说明天眼会的激进以及他与天眼会之间算得上恶劣的关系，然而劳蕾尔的关注点不在那个上面。 “我记得那件事。当时你不但骗了我，还用什么‘我是光明面的那些灰暗的事让你们来解决’这种话来糊弄我。Well，这可真是难忘！” 奥利弗苦笑一声。看来劳蕾尔对于他一直隐瞒着绿箭的身份这件事还是不能释怀。 “OK，现在还有几分钟的时间，你们先从暗门离开。”他朝几人说道，“我给你们殿后。” “可是你的伤……”劳蕾尔也顾不上向他耍小脾气了，立即就担心了起来，“闪电侠说你可能受了很重的伤，而且你没还说你这三天经历什么了呢！” “放心。虽然我不在百分百的状态，但跟一些普通军人打架，唔，战斗，还是可以的。”奥利弗笑了笑，“还有，这里是我的主场，别忘了之前在翡翠酒吧地下的老基地时我的弩箭阵有多厉害。再说了，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外面的那些军人到底知道了些什么，譬如我们的身份，我需要与他们交涉一下。而你们还呆在这里的话，我不放心。” 既然奥利弗都这么说了，劳蕾尔只能妥协。而既然劳蕾尔都妥协了，野猫和黛娜这两个伤员外加一个伤得更重甚至还晕迷了的闪电侠还能有什么意见？ 来到地下室深处一根立柱遮住的墙边，奥利弗往墙上敲打了几下，在一阵低沉的机械运转的声音之后，之间他进来的那扇门再次露出轮廓。 “沿着通道一直向前，你们会到达一段下水道。不过我不建议你们进入下水道，那里环境也太恶劣了些。你们可以待在通道的最外面。”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某个抽屉里翻找出两个手机一样的东西，“我就不说什么‘如果多少多少时间之后我都没出现你们就怎样怎样’之类的话了。只要确定安全，我会联系你们的。” 听他这么说了，劳蕾尔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就不应该说的，也不能说。” 这么说着，她率先走进通道。然后是黛娜，扛着闪电侠巴里的野猫走在最后面。 “你还OK不？”奥利弗问道。 野猫勉强地笑了笑：“当然没问题，这种事我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不过你得尽快解决那边的问题然后过来。我们可不能一直待在下水道。” 说完之后，他还用空着的手拍了拍奥利弗的肩膀。 “我会的。”奥利弗自信地说道。 （PS：祝各位书友中秋快乐~） ; 黑金丝雀（三十七） 有需要发泄一下 看着后面的暗门缓缓关上，劳蕾尔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 “外面那么多人，他……应该会没事的吧？”黛娜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一路上虽然她心系莎拉，很多事都没有多想，但奥利弗一次又一次给她们断后，她还是知道的。她曾经恨过祸害了她一双女儿的奥利弗，不过现在已经没那种想法了。 而听了母亲对奥利弗的担心，劳蕾尔反而又笑了起来：“放心吧，我相信他。他会没事的！” 就在劳蕾尔她们开始在通道内前行的时候，奥利弗正在给自己准备装备。没错，他是准备跟外面的那支军队谈一谈。不过在那之前，他准备先把对方打一顿再说。 事实上，他肚子里一把火烧得正旺呢！ 这里是他成为绿箭之后的第二个基地，也是最看重的基地。毕竟这个基地就在他家庄园的地下，在他心里有着重要的地位。可是现在这个基地暴露了，还连带着他奥利弗奎恩的身份也可能——不，应该是绝对会——遭到怀疑。想想看，在奥利弗奎恩的庄园下方发现了绿箭的巢穴？ 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的这个基地都用不下去了。之前翡翠酒吧地下的那个基地就是因为被贾维斯用三角定位锁定了所以他才会将之弃置的。而现在，甚至奎恩庄园的也说不定需要搁置了！ 还好，奎恩庄园的历史其实没多长，不像哥谭蝙蝠侠的韦恩老宅能追溯到美国南北战争时期甚至更早之前。不过，不说庄园才翻新过没多久，地下的基地还是与之同时弄的，使用时间也太短了些。而且也不像斯塔克那被所谓的满大人让人摧毁了的马里布10880号那样，没了也就没了不心痛。除了造价不菲会让人觉得可惜之外，奎恩庄园里还有奥利弗与父母、与妹妹的回忆在里面呢！ 正好这几天经历了那么多事，从小丑那里碰的壁，与汤米重遇的不快，还有莎拉带来的心烦意乱……让奥利弗相当困扰。 “而既然你们现在送上门来的话，Well，我也该发泄一下了。” 此时，外面正在用军用冲击锤撞击基地入口的那些士兵已经看到希望了。 “长官，大概只需三分钟就能攻破这扇门了！” “很好，继续！”一位士官点了点头，“我们已经耽误很多时间了，只能希望里面没有别的出口。该死，果然是有钱人，连门都弄得这么牢固！” 忽然，从门周围，一股气雾喷了出来，门外好几平米的人全部被喷了个正着。 “咳，咳咳，那是什么……” “闭气，暂时不要呼吸！”士官赶紧说道，“更不要……” 话还没说完，他就倒地了。 他是第一个。紧随其后的还有操控军用冲击锤的三人以及负责警卫的两人。除此之外，还有四五名士兵离得远了那么一些，没有在气雾的波及范围内，侥幸躲过一劫。庆幸之余，他们马上跟外面的人联系。 然而他们没有这个机会了。门边的草地上忽然露出三个小仓口，里面各有一架弩机。比箭矢低沉了好几度的“嗖嗖”几声过后，那四五名士兵全部倒下，其中两个身上还插着多于两支弩箭，甚至还有被刺穿整个身躯的。 穿着一身备用装备，连武器都从之前的反曲弓换回更之前的复合弓的奥利弗从里面走了出来，给还在惨叫着挣扎着的几位士兵各补了一拳。 门外总算恢复清净了。 对于入侵到奎恩庄园的那些士兵来说，地下室入口这边的变故只是开始。已经掌握了他们大部分人的位置的奥利弗正一步步地看是反击。以奥利弗个人为例，复合弓虽然拉弓的时间会比反曲弓长一些，出箭频率低了一点，但放在这种情况下却是可以忽略的一点。而相比之下复合弓能射出更快更猛的箭，当然也有更远的射程。这更贴合奥利弗那需要发泄的心情，对于被奥利弗定义为敌人的那些士兵们来说则是噩梦。往往士兵们还未发现奥利弗的身影，已经被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箭矢射倒了。而且虽然奥利弗没有刻意去瞄准他们的要害，但也没有如之前那样瞄准敌人那些不会太痛、伤的不会太重的位置。于是，好一部分士兵被射穿大腿手臂什么的，更有那么几个倒霉鬼直接被箭矢带走了身上的一些皮筋肉！ 终于，等到奥利弗从位于庄园最里面的地下室入口那边杀到与庄园大门只隔了一个前院的主宅，并将正在主宅里翻箱倒柜的那些士兵全部解决掉之后，军方的人才反应过来。 这还是奥利弗主动现身的结果。 “你就是所谓的艾林将军？” 看着对面那位身形壮硕又站在中间的中年末期接近老年却依然一脸戾气的家伙，奥利弗淡淡地问道。 “So，你听说过我。”那位艾林将军点了点头，一点都没有担心或者生气的意思，“So，你已经击败了我那些手下。或许我应该摆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你可以这么做，我不介意看你表演。” “但是我介意。”艾林这么说道，“我是一个直来直去的人，不喜欢弯来曲去不喜欢故弄玄虚。那么，为什么你不摘下你的面具？你该不会还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身份吧？” 奥利弗摇了摇头。 “还是免了。或许你知道，到你手下的人不一定知道。哪怕你手下所有人都知道，我也要戴着它——我不太喜欢别人看到我愤怒时的模样。” 艾林一时语噎。对此，他本人也有点恼怒。自己戎马半生，在气势气度上竟然比不上一个才二十多岁的现代罗宾汉？ 奥利弗可没有心思去揣测对方在想什么：“所以，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把与这一次袭击奎恩庄园相关的事说出来，知道的，猜测的，各种。不然的话，我敢保证你们一个也逃不出去。” “你！” “对了，如果你想要向外求援的话——我忘了告诉你，这整片地方，所有电子信号都已经被我屏蔽了。” ; 黑金丝雀（三十八） 交涉 场面一下子有点诡异。 按数量来说，军方这边人数好几十，加上那些迷彩色的排在一起跟荒古群兽一般的军用悍马，怎么说也应该是占优势的一方才对。可是这时候面对站在主宅门口跟一夫当关似的的奥利弗，他们竟然下意识地萌生退意。 这对于他们的身份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去他喵的狗shi！面对人形闪电、氪星人那种超能力者我都不曾退缩过，而现在对面只是一个普通人类而已，武器还是搞笑的弓和箭，更不应该退缩了！” 然而就在艾林准备让部下以悍马开路、一拥而上的时候，车队里唯一一辆厢式车上传出了一个声音。 “艾琳将军，或许你可以先休息一下。这里交给我好了。” 艾林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了。 “沃勒，你在怀疑我的处理手法还是质疑我的权威？”他好不容易忍住，没有将气急败坏的样子表露出来，“我批准你跟着来已经算是很给你面子了。别忘了，你现在还是在留职察看的阶段！而即使你复职了，你也没有干预我的资格！” “但是我依然是对付这种事情的首选人员，不是吗。除非你质疑军-部的决定。你完全可以向军事委员会提意见，让他们彻底撤掉我的职位。当然，我不建议你这样做，为了我们各自的职位和职责起见。而现在，我想我在这件事上还是有发言权的。”声音的主人——一位黑人女士从厢式车上走了下来。面对咄咄逼人的艾林，她还真够淡然的。“别忘了，艾林将军，你那件差点把闪电侠废掉的武器，还是从我这边借的呢。” 艾林当然不服气，不过也没办法。将军也是分等级的，他这个将军比起军部比如人称“霹雳将军”的撒迪厄斯E罗斯来说，还是差了不少的。虽然沃勒在自杀小队这件事上遭遇了重大失误，但军部还是选择信任她。哪怕艾林品级比沃勒高，在面对超自然事件上面还是比不上她的权力。 “但那个家伙只是普通人。他扰乱社会秩序，这就是我管辖的范围了……” 沃勒打断艾林最后的争辩。 “普通人扰乱社会秩序，那应该是警察的管辖范围。而且即使绿箭是普通人，他做的事也不是普通的事。鉴于他的表现，我想将他做的事列为超自然事件也不是不合适。”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当然，你可以去投诉我。那是你的权力。” 言下之意，就是“这里、现在，我已经这么决定了”。 随着艾林阴沉着脸回到车上，沃勒在她的一位保镖的陪同下，正式来到队伍的最前方，与奥利弗对峙着。 而奥利弗也收起看敌人内讧的心思，嗤笑了一声之后开口。 “阿曼达沃勒，我怎么对你会参与到这件事没有感到哪怕只有一点的意外呢。”他这么说道，“还有死亡射手，好久没见，天眼会的笼子还住得习惯吗？” 听他这么一说，沃勒的那位保镖——也就是奥利弗说的死亡射手——抬手就是一枪。奥利弗没有躲闪。他也没这个必要。对方可不敢随意射杀他，而那颗子弹也从他耳边飞过，落在他身后左手边的墙上。 “恼羞成怒了，哈？”奥利弗脸上笑着，眼里却没有丁点的笑意，“那么，告诉我，死亡射手，自杀小队能让你满意吗？我记得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你似乎迫不及待地要加入呢。” 死射忍不住了，正准备反唇相讥，结果被身旁的沃勒拦住了。 “So，耍嘴皮挑拨埋汰讥讽，这就是你愤怒的样子？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已经见到了。” 奥利弗冷笑着摇了摇头：“还差得远，我的怒意只发泄了5%左右。所以我再问一次，沃勒，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还是那副淡然的样子，沃勒这么说道，“我们接到消息，说你已经死了，所以打算在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到这里来看看有什么收获而已。” “你觉得这么一句就能应付我了？”奥利弗还是冷笑。 沃勒不急着争辩。她向后招了招手，对上来的一位小兵耳语了两句什么。那位小兵放下武器，到厢式车里抬出一个盘子，缓缓地将之拿到奥利弗面前，摆在地面上，然后缓缓退了回去。 盘子上装着的是一把反曲弓——的一部分。而这仅剩的一部分还是碎成许多段，被人勉强按照应有的形状和结构拼出来的，上面还留有各种被火药溅射、被大力打击等经历过恶劣战斗的痕迹。没错，那正是奥利弗之前那把由神盾局赠送的按照鹰眼曾经定制的款式来改装的反曲弓。 “六十八个小时之前，我们接到一个神秘的包裹，上面标注的是‘绿箭的遗物’。打开来看，唔，其中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沃勒重新开口，“当时艾林将军正在中心城附近，检查着那边出现的一些异动——由那个叫‘刺客联盟’的组织带来的异动。然后艾林将军的手下发现了你和闪电侠等人对抗那个组织的战斗，也发现了那几处战场。最后在中心城与契石城交接处的那个废弃仓库里发现你那已经残破不堪的作战服、满地的箭支和弓的另一部分残骸。虽然我们怀疑那个身份未知的包裹寄送人的动机，但因为你留在那个仓库里的那些痕迹，我们初步相信了你已离世一事。随后艾林将军做了决定，捕捉你的那些同伙，其中以闪电侠为主。” “哦，你的意思是你本身是反对这么做的？真有意思。”奥利弗说起了反话，“那么，让你们的士兵将我的庄园翻了个底朝天，包括我身后的主宅，书房、卧室、大厅……那是为了确定我的那几位同伴没有缩小成原子躲在某一本书下面？” “我正要说到这里。”沃勒还是淡淡的语气，那原先死鱼一般的眼神却变得锋锐起来，“除了闪电侠之外，想要捉住你的其他同伴，其实只是附带的。艾林将军的计划是不让他们阻止我们从你的庄园里搜查某些东西。” 听到这话，奥利弗愣了一下。 “什么东西？” “你的某几种特殊箭矢的技术……”沃勒双眼紧紧地盯着他，“以及当年你父亲罗伯特奎恩的双子星计划。” （PS：双子星计划是本人为了丰富绿箭和本书所描述的宇宙的背景而编出来的，不在漫画或者动画里。到目前为止只有过大致的描述，在《绿箭联盟》第一卷地五十一章。细节和真相，有待大家和主角逐步发掘……） ; 黑金丝雀（三十九） 不要脸 该死，又是双子星计划，我自己知道的还不够多呢！ 奥利弗相当郁闷。 “那是……我也不太清楚，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吧？”他嗤笑着说道，“如果我父亲真的有存档留了下来的话，你觉得凭什么会留到二十多年后的今天让你们找到？” 面对奥利弗的讥讽，沃勒不为所动：“试一试总没有损失，说不定真有呢。即使没有，我们或许也能带走点你的那些特殊箭矢。再说了，既然你也知道双子星计划，你总不会不想找到当年的真相吗？还是说，你已经找到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你肯定明白。”沃勒斩钉截铁，“连我们都知道你父母是被害死的，以你父亲当年在星城的声望，你肯定有更多的机会去发现，去寻找答案。” 看着依然想要从自己的脸上发现什么表情的沃勒，奥利弗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是他想要回应沃勒，而是他醒悟过来，自己真的没有尽力去发掘当年的事。或者说，方向错了。他一直将注意着那个光明会是害死他父母的元凶，将焦点放在那段仇恨上，却没有认真考虑过其它——或许导致光明会放弃且对付他父亲的双子星计划，很可能才是最重要的。 他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的确应该愧疚的。 当然，现在不是弥补的合适时机，他也没必要将这些对军方和天眼会说出来。 “我姑且接受你们的答案。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冷冷地看着沃勒，奥利弗这么说道，“一，立即带着你们的所有人，不管是站着的还是躺着的，全部离开；二，你们可以坚持留下，不过我会亲手送你们离开……或者干脆不要离开，跟我父母做个伴。他们的墓碑就在庄园后面。” 见他竟然这么说，那些士兵虽然希望避免与他敌对，但也火气上涌。作为军人，他们还是有血性的。而之前忍得就不太好的艾林更是从车上跳了下来，走上前要怒喷几句什么的，结果沃勒制止了艾林，制止了所有深深不忿的士兵。 “就这样？事情还没谈完呢！”沃勒这么说道。 奥利弗皱起双眉。 既然他没有出声反对，沃勒也乐得装糊涂：“之前那是都是我代表其他人说的。抓闪电侠他们是艾林将军的计划，想要你那些特殊箭矢的技术的也是艾林。而对当年的双子星事件感兴趣的，却是军方高层。或许你不知道，当年你父亲决定封锁双子城时，就是直接拜托军方高层，让军方的人出面。他们一直认为当年的事不简单，只是你父亲并没有给出实质的答案。最后说到我本人，我不是来专门当说客的。其他人都认为你死了，或者说只需要以你死了为借口做他们想做的事，他们认为你本人是死是活都无关大局。可是我不一样，我认为你没那么容易就被解决掉，我也认为，你活着的话会更有价值。” 说了这么多，她顿了顿。随后，一脸严肃地开口：“我准备重新组建一支队伍。劳顿(死射)已经是其中之一，你可以成为第二位。” 听到这话，奥利弗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看来自杀小队的失败并没有打击到你。不得不说，你是我见过最坚韧的女人了。”他用充满玩味的语气说道，“死亡射手是第一个成员一点也不让人意外。那么，这一次还准备叫自杀小队吗？是什么让你会觉得我会允许你在我的身体里安置纳米炸弹？” 沃勒依然是不动声色：“纳米炸弹？这次我准备换一种方法。我已经向劳顿承诺了，为了二十年里，他的女儿会接受最优秀的教育，享受更合适的生活，接受最充分的保护。而对你，如果你加入了的话，我们可以商量一下，找到我们双方之间合作的前提。” “合作？你是指收买、卖命吧！” “比起你说的那两种，我觉得我们还是更有人情味一点的。” 沃勒的脸皮还真够厚的，竟然说起了人情味。对此，奥利弗连嘲讽、嗤笑都懒得做了。 而沃勒的话还在继续：“另外，‘自杀小队’这个名字明显不合适，而且那已经被人占据了，这段恩怨迟早我们会找回来的。至于这一次的名字，暂定‘正义军团’。正式成军时可能会有所变动，但差不多也就那个意思了。” 军团？正义？ 如果之前还只是觉得沃勒厚脸皮的话，现在可以知道她已经是不要脸了。 奥利弗很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我还有重要事赶着去做。所以，还是之前的那两个选择。告诉我，一或者二。” 最后，沃勒还是无视了艾林的反对，让那些同样不太夫妻的士兵们带着各种受伤各种晕倒的同泽们迅速离开了。不过她对于劝说奥利弗“入团”一事并没有放弃。 “我想你应该再考虑一下。跟劳顿不一样，你可以选择平时留在你的星城，有需要了我们才会征召你。而如果你遇到棘手的事情了，我们可以提供帮助。现在不是以前，随着超能力者、超自然事件越来越多，一个人应付起来终归不太得力，更别说你比起钢铁侠、超人那些有着先天的劣势。而即使是钢铁侠，也已经找到他的同伴，超人则之前好几次被杀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不得不说，沃勒口才还是不错的。不过她说了那么多，奥利弗最在意的是她最后一句。 “其他不说，就拿这次你和闪电侠对抗刺客联盟为例。我们不了解你们之间的起因过程结果，但如果你想要找那位被你其中一位同伴弄丢了的女刺客的话，我们刚好有相关的情报。从我们手上将她带走的人似乎正在星城贫民窟的某个地方。不过我想，你肯定猜不到那个人是谁……” 看着军方的人全部消失在奎恩庄园附近，奥利弗叹了一口气。被人打了自己的同伴，被人入侵到自己的地盘，他的反击似乎弱了些。打伤了对方几十人，吓退了剩下的那些，这甚至抵不上他基地暴露、庄园搁置的经济损失呢。不过，得知那个跟莎拉有九成多相像的女刺客就在星城里的消息，这算是不错的补偿了。至于这个消息的真伪性——沃勒应该不会在这种事上胡捏。 另外，如果再放宽一点要求的话，女刺客的消息并不是唯一的收获——奥利弗把绿箭摩托要回来了。那上面的导航系统里有不少星城各种地图各种其他导航甚至卫星都没有的、只有奥利弗知道的暗道。如果落在军方或者天眼会手上的话，不说之前大半年的辛苦前功尽弃，还等于将星城拱手送上呢！ 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 黑金丝雀（四十） 找到人了 由于之前位于翡翠酒吧旁边地下的那个旧绿箭巢穴经历了一场大战，里面的那套“幕墙”以及费莉希蒂留下傻瓜式操作系统倒霉地被毁。这倒好，奥利弗不用再纠结监控整个贫民窟的行为人到不人道的问题了——当初他就跟费莉希蒂争论过这个问题。可惜的是，奥利弗不能借着这套系统尽快找到救走女刺客的人了。 给劳蕾尔她们那边发了个信息，让他们回到地下室，奥利弗将跟军方那边的交涉结果大致给他们说了说。于是，几人——包括已经醒过来的闪电侠巴里艾伦——都激动了起来。 “那还等什么，Gogogo。”不愧是自带外挂的家伙，之前还是伤得最严重的那个，现在巴里看上去比野猫好多了。“我可以用我的速度搜索整个贫民窟。虽然说面积有点大，但这个真不是问题！” 奥利弗摇了摇头：“你还是先养好你的伤吧。而且……” 他话还没说完，巴里就带着闪电和气流瞬间消失在几人眼前了。 他只能无奈地与另外三人对视一眼：“我想，你们不会也像他一样吧？” 没等野猫和黛娜说话，劳蕾尔就先温柔地开口了：“我们会暂时留在这里的。你放心去吧。” 对于劳蕾尔的善解人意，奥利弗有些感动。 “不，你们不能留在这里。”他尴尬地朝劳蕾尔笑了笑，“这里的防御措施几乎全部耗掉，已经不安全了。本来打算让闪电侠暂时照看你们的，可是现在……也不知道在我离开之后刺客联盟的人会不会找过来，所以你们应该立即去找兰斯警长。” “可是我们该怎么说？”劳蕾尔也觉得有点头疼，“告诉他有人在追杀我们？他会吓坏的。” 奥利弗摊了摊手，表现自己也没办法。 “不过我觉得在确定那个女刺客真的就是莎拉之前，先不要把整件事都告诉他。不然……” “我们会注意的。” “那好吧。去车库提一辆车，我会先护送你们过去，再去找救走女刺客的人的。” 半小时后，奥利弗时隔数日，终于回到了星城的贫民窟。 劳蕾尔她们会怎么跟她父亲说，怎么争取到星城警察们的保护，这个奥利弗不太担心。劳蕾尔是律师，她会处理好的。现在该担心的是兰斯警长的另一个女儿。从韩国回来的一路上奥利弗认真考虑过，虽然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而且世界不是唯一，外面还有许许多多的世界，但真要说那个跟莎拉有95%以上相似的女孩不是莎拉，无论是情感上还是理性上他都不能接受。没错，莎拉如果真的回归了，会改变包括他和劳蕾尔在内不少人的生活，甚至有可能是使之变得糟糕起来。但相比之下，一条生命的“复活”当然更重要。这其中不需要——也根本没必要取舍。 没有了“幕墙系统”，奥利弗找人的效率低了不少，他只能在龙蛇混杂的贫民窟里找帮手。还好，他的帮手——兼职小混混的小年轻罗伊哈珀还是很给力的。到处问了问，他很快就给奥利弗圈定了三个可疑的地方，而这才花了十来分钟呢。更让奥利弗惊喜的是，他在罗伊重点推荐的第一个区域，就发现自己应该是找对地方了。 不过，呃，奥利弗很快就知道罗伊有这么高的效率的原因了。目标人物弄出的动静也太大了些——竟然在某栋小楼的楼顶跟已经恢复清醒的女刺客打了起来。 或许你们会问，从军方手上将女刺客救走的不也是刺客联盟的人吗？还真不是。你们可以想象一下奥利弗在见到目标人物时的表情了…… 那竟然是蝙蝠侠！ ……的好（nv）朋友，猫女。 奥利弗有点理解为什么在之前沃勒在说到这个人的时候，会是那么耐人寻味的笑容了。 那么巴里呢？他该不会又被人缠住了？ 好吧，并没有，奥利弗好不容易才发现了正躺猫女与女刺客的战场外的他。他看上去并没有大碍，奥利弗甩了他一个耳光他就醒过来了。 “怎么回事？”奥利弗问道。 巴里先是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下，然后才皱着眉开口：“当时我绕道后面，正准备打晕女刺客。可是女刺客就跟知道我会偷袭似的，宁愿挨了那个打扮得跟猫似的的女人一鞭，也回身朝我张开嘴一喊。我来不及躲闪。虽然没有听到声音，但失去了直觉。现在看来我似乎是被强制昏迷了……太可怕了，女刺客的嗓子竟然还有这个功能！唔，也对。既然噪声波炸弹能通过麻痹人的听觉和中枢神经来使人昏迷，那她的声音也可以有这样的效果。而且不止这些，声音能造成的破坏其实很多的。比如次声波武器的刺激性共振，比如强声波武器、集束声波脉冲武器……” 听他这么说，奥利弗也是一愣。不过他在意的不是女刺客那奇怪而又强大的超能力，而是…… “你是跟猫女一起对付她？”奥利弗问道，“我以为你是跟她一起对付猫女呢！” “猫女？这个名字还真合适。”看了猫女那边一眼，巴里喃喃地说道。不过随即他就回过神来。“那个猫女说她是蝙蝠侠的朋友，还说女刺客做了什么坏事需要负责。我当然知道女刺客可能与你们的某位朋友有关，但现在她不是强势么，所以我打算先帮那个猫女打晕她。” 对于巴里的这种想法，奥利弗有点无语。 “你不觉得你先把猫女打晕，再去对付女刺客的话会更容易吗？” “呃，好象是的。” 虽然说猫女可以帮忙分散女刺客的注意力，但她同时也让不想造成误伤的巴里捉襟见肘起来。 “不过，她是蝙蝠侠的朋友……” “我知道她是蝙蝠侠的朋友，但你需要有冷静的属于自己的判断。”奥利弗一边向正在交战的两女走去，一边说道，“当然，在确定她的身份之后，还是要考虑一下她和蝙蝠侠的感受的。所以你可以将‘打晕’，改为‘送走’。” 话音落下，奥利弗一箭射向两女之间。那是一支气垫箭。猫女下意识地闪避，但还是被急速膨胀的气垫弹了出去。而女刺客曾经见识过这种箭，马上想要跳离那个范围。不过她已经来不及了，也被弹开。随后奥利弗随手射出一支钢索箭，将还在半空中“飞”着的她捆住了。 巴里看得目瞪口呆！ ; 黑金丝雀（四十一） 她留下 “你怎么敢！” 女刺客在半空中被钢索捆住双手，然而她的杀手锏靠的不是双手。在骂了这么一句之后，才刚落地，还没站稳呢，她就朝着奥利弗这边张嘴放大招。 奥利弗果断从女刺客的眼前跳出，想要脱离对方声波的攻击范围。只是哪怕他已经横移到女刺客的侧面了，还是感觉身体受到了影响。 “这……不对劲……” 事实上，受到影响的不止是他，连离得更远的巴里和刚被弹了出去、正要跑回来的猫女也有了视觉模糊、恶心等生理反应。 “她这是……超声波……产生高频声波带来超强的空气压力……”巴里断断续续地说道。 难怪奥利弗带着耳塞也中招了，敢情这是直接作用在空气压强上的！ “OK，闪电侠，现在不是科普时刻，你就不能做点什么？” “我在想……” “该死，我之前一个人跟她打得好好的，结果你们掺和了进来。你看看你们做的好事！” 之前女刺客那是跟猫女单挑不想放范围攻击浪费力气。现在一V三，那不叫浪费，而是“物有所值”了。 “呕……” 就在奥利弗和猫女都等着巴里的分析的时候，没想到巴里竟然一声呕吐，然后跪倒在地，嘴角还出现血丝。要知道，巴里不是离得最近的那个，奥利弗才是。而他本人的体质——单就恢复力和耐力来说，甚至比奥利弗还要变态呢！ 奥利弗随后就想明白了。虽然巴里表面上的伤势已经恢复，但身体毕竟还没有完全恢复。在现在压力越来越大的空气环境下，他曾经的一些暗伤什么的也被激发了出来。 总之，暂时是指望不上他了，还要想办法帮他一把。不然让他再在这种环境下待下去，他很快就会挂掉的。 咬了咬下颚，奥利弗强撑着越来越虚弱的身体，抽出好几支箭扔了出去。这时候他已经没有那个时间和心思去瞄准了。这些箭主要落在他和女刺客之间，却不在一条直线上。而且哪怕只是骤眼看过去，也能看出那几支箭里单就颜色来说有两种以上。 奥利弗拖着软软的身体猛地撤离那个范围，女刺客也顾不上继续叠加伤害了立即后退。不过，奥利弗扔在她脚下的那支箭可是特别“猛”的呢！ 下一刻，原本在女刺客脚下、现在依然是离她最近的那支箭忽然亮了起来，并发出高热。那不是几十度几百度，而是好几千度的铝热反应。当然，这些热量不可能一下子就散播开去，不过奥利弗也没指望这个。紧随在高温箭之后，其他的几箭——爆炸箭——也陆续生效，爆炸之余掀起气浪，使得整片范围迅速受到影响。随着爆炸、铝热这两种化学反应的消耗，这片地方空气中的氧气成分被瞬间消耗，带动了与外面的空间流动。同样的，爆炸产生的气浪也有了这样的效果，促使本来被加压了的空气很快就恢复原状。 而除此之外，这几支箭还造成了两个结果。一是女刺客被打断了，受了点伤；二是本来也有伤在身的奥利弗差点跟巴里一样要吐血了。如果硬要加上一个“三”的话，那就是猫女和巴里都松了一口气——他们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还摆脱了高频声波带来的负面作用。 而就在他们松口气的时候，奥利弗已经坚持着跑到正要挣扎起来的女刺客那边，一记手刀将之打晕了。 可怜的女刺客，这是她这几天里地N+1次被人打晕了。而之前N次由于是野猫下的手，那是粗暴了许多。当然，效果是一样的。 或许也想到这一点，奥利弗勉强理顺自己的气息，然后朝巴里说道：“闪电侠，或许你可以让你那位博士朋友帮忙，制造一个能让她发不出声波攻击的口罩什么的。这样我们就不用每一次都……” 他立掌成刀，做了个下劈的手势。 巴里擦了擦嘴角的血丝，认真地想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我想我们可以做到。” “那就……” 奥利弗正要说些什么，结果被打断了。这里可还有属于另一方的人。 “呵，怜香惜玉？”猫女踩着独特的步伐、扭着摇曳的身姿走了过来，“不用这么麻烦了，将她交给我就好。剩下的我们会处理的。” 本来奥利弗打算尽快带着女刺客离开的，现在被猫女抢先说了这么一句，他皱起了眉。 “这不可能。她要待在我这里。”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考虑到没必要跟对方翻脸，他加了一句：“在确定她不是我的朋友之前，她是我的囚犯。” 猫女笑了起来。 “你这种处境，我明白。蝙蝠侠就好几次陷入这样两难的境地。我指的是，如果最后确定她就是你的朋友了，那又怎样？以她做的事，她终归是要接受惩罚的——不管是哪一种惩罚。” 奥利弗双眉皱得更厉害了：“她做了什么？这几天她不是在星城就是在中心城。” “不是这几天，而是更早以前。”猫女摇了摇头，“还记得我们上次在马耳他岛见面时说过的吧。当时蝙蝠侠就担心如果夜翼和蝙蝠女闯入那个炼狱岛的话，刺客联盟的雷霄古会捉住他们，利用他们来对付自己(《绿箭联盟》第三卷第五十八章)。一个月前，蝙蝠侠担心的事发生了。夜翼和蝙蝠女被控制住，却不是毒藤女的那种精神控制孢子，而是眼里有红光，也就是小丑女被控制住的那种方式。他们竟然公开袭击哥谭的证券交易所。还好蝙蝠侠早有准备，在哥谭很多地方都放置了监控，才让事情不至于不可收拾。事后夜翼和蝙蝠女在名声上有些受损，但还不至于彻底与哥谭人们为敌。蝙蝠侠暂时将他们关在黑门监狱，不过最后他们被人接应走了。劫走他们的就是这个能用嘴发生声波攻击的女人。她杀了两个黑门监狱的警卫，还放走了里面一批危险性仅次于之前阿卡姆里关着的那些的罪犯。” 听完，奥利弗看了昏迷着的女刺客一眼。 “你们——蝙蝠侠准备拿她怎么做？” “在我将她带回哥谭之后，我们会从她嘴里得出夜翼和蝙蝠女在哪里，怎么让他们摆脱控制，刺客联盟到底有什么阴谋等信息。”猫女一边说着，一边若有所思地看着奥利弗，“当然，最后她会为她所做的坏事付出代价。” 奥利弗抿了抿嘴，然后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她留下。” ; 黑金丝雀（四十二） 特别的方式 出乎奥利弗的意料，在他说出那句“她留下”之后，猫女竟然什么也没说，对他笑了笑之后就干脆利落地离开了。 对此，别说是奥利弗，连巴里都觉得很奇怪。 “算了，别想那么多。”奥利弗纠结地说道，“你还是先养好你的伤，我这边也要弄清楚这个女刺客是不是就是莎拉。” “事实上，我的伤只需要等待时间就能痊愈了的，应该也就五六个小时左右。”巴里无所谓地说道。忽然他想起一件事：“还有，我们还不知道刺客联盟是靠什么来追踪这个女刺客的呢。” 奥利弗将昏迷的女刺客扛起来，带到绿箭摩托，往车上一搁。 “关于这个我有了点头绪，找了人来帮忙。到时候我们大概就能找出原因。” 巴里耸了耸肩。他也没有更好的建议，只能期待了。 “那就这样吧。我先去跟我的博士朋友商量一下你说的那个抑制女刺客的声波攻击的口罩的该怎么设计，有进展了我会去找你们的。” 随后带着一道电光，巴里瞬间消失在往中心城的方向。 一天之后，当他给奥利弗打电话说东西已经准备好了，让对方说个汇合的地点时，对方的回答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现在正在机场接机，你直接到，唔，星城第二大道吧。” “接机？”巴里想了想，那应该是奥利弗找来帮忙解决女刺客被锁定的问题的人了。他有点好奇。“好吧，不过你总得给我一个门牌号什么的。星城第二大道的哪一座？” “就星城第二大道！”奥利弗回了这么一句，“OK，我接的人到了，就这样吧。唔，你去了就知道的！” 既然奥利弗这么说了，他只能照做。而当他来到星城第二大道，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奥利弗没有给出一个门牌号什么的了。 根本不需要！ 那是一支由两辆警车开路的车队。前面三辆军用悍马，却没有涂上军方习惯的迷彩，而是通体黑色，后面的车斗上还载着分别装了重机枪；后面是五辆SUV，同样是黑色的，而且一看就知道是军用改装的那类型。整个蜿蜒几十米的车队，除了开路的两辆警车，看上去最普通的要数正中间的那辆货柜车了。然而从车尾打开的货厢门看进去，那里面却是装了甲的，根本不是普通货柜车外形那么简单。 而野猫就站在打开的货厢门那边，向停下来了的巴里招手。 “我说你们还真够奢侈的，弄出这么一支车队！”还没进入货柜车的货厢呢，巴里就朝野猫说道。 野猫耸了耸肩。 “在暂时还不能确定刺客联盟锁定我们的方式之前，我们需要不断转移。现在这种虽然不算是唯一的办法，但也是最好的之一了。”说到这里，他咧嘴笑了笑，“再说了，奥利弗有钱！” 巴里也是无奈一笑。“那些车里的都是警察？”他指着那几辆黑色SUV问道。 “噢，那是黑水国际的雇佣兵。奥利弗让劳蕾尔出面，以他的名义请回来的保镖。”野猫撇了撇嘴，“这些雇佣兵身手勉强还算可以，但作风和名声都太差了。” 巴里咋舌。没想到为了转移女刺客，为了保护劳蕾尔、黛娜她们，奥利弗竟然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加上所知道的几场战斗和那些意外的损失，巴里估算了一下，就这几天里奥利弗就没了将近千万美金！ 就在巴里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了过来。 “如果你算算钢铁侠没出战一次的花费的话，你会更不淡定的。”这么说着，奥利弗领着一个叼着香烟、有点邋遢、看上去一副不羁浪子模样的大龄青年走了进来。 “呃……”巴里愣了一下，“你，你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奥利弗笑了笑。 “我不能，但他能。”指了指那位大龄青年，他这么说道，“他对你这位闪电侠很感兴趣，突发奇想给你来了个通灵，在得知你那一瞬间的想法之后觉得很有意思，就告诉我了。” 巴里看着邋遢青年，一阵无语。 这位邋遢的大龄青年没有哪怕一丁点不好意思的意思。他摘下那头短发上的帽子，朝巴里弯腰，做了一个贵族式见面礼。 “你好，闪电侠，我是……” 已经将摩托车停好、还把货厢门外用来将车开进来的斜板也已经收了起来奥利弗将两人打断了。 “先过来再一起介绍吧。” 一直往里走去，巴里注意到了，整个货厢被带造成家居的样式。分了上下层，有阁楼，上下各有两个带床的隔间，还弄了个起居室、客厅什么的。当然，少不了一个“杂物室”，里面放的是各人的装备。绿箭的，野猫的，黑金丝雀的，还有……劳蕾尔的！ “是的，那是我的战衣。”见巴里惊讶地望着挂在橱窗里的那套跟黛娜的黑金丝雀战衣有几成相似、同样黑色皮质拉链式还配了战靴和网袜的装束，刚好走过来的劳蕾尔兴奋地说道。“我本来的设计是无袖套装，那样就更好看更有气质了。但奥利弗坚持要有最高的防护——哪怕两只袖子并没有太多的防御力。” 起初奥利弗不但不赞成劳蕾尔对战衣的设计，甚至反对劳蕾尔在这里有她专属的衣柜——也就是他不赞成她也加入治安维持者这个行列的意思。不过黛娜和野猫都觉得劳蕾尔天赋很好，而她本身又对这个真的很有兴趣，都表示了支持。最后，奥利弗只能妥协。事实上考虑到他与劳蕾尔那越来越模糊不明朗的关系，他也没法强硬要求。当然，劳蕾尔是遭到一番喋喋不休的叮嘱，注意量力而为、注意安全什么的了。 当然，劳蕾尔也知道奥利弗并没有放弃让她打消这个念头的想法。不过这未尝不是一条加强两人之间感情联系的途径，不是吗~ 巴里特意往奥利弗那边看了一眼，注意到他一脸郁闷，还特意不往这边看，于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那你有给自己准备什么外号没？”他笑着向劳蕾尔问道，“你知道在我被人们称为闪电侠之前，我给自己起的外号是绯红极速者(Scarlet-Speedter)。哈哈，没错，跟那天我们坑了我们一把的绯红女巫有点相似。” “我觉得比起绯红极速者，还是闪电侠更适合你。毕竟前一个……有那么点不够man。”劳蕾尔是这么说的，“至于我，我妈让我继承她的外号，但莎拉……” “你是打算如果那个女刺客坚持要夺回‘黑金丝雀’这个名字，而她又真的就是莎拉的话，你就把这个名字让给她？” “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这么说着，她往奥利弗那边看了一眼，神色有点古怪，“至于我自己，‘白金丝雀’，你觉得怎样？” ; 黑金丝雀（四十三） 渣康 如果没有深入了解，听到两姐妹一个“白金丝雀”一个“黑金丝雀”，会觉得这很温馨。可是当年还是花花公子的奥利弗在与这对姐妹中的姐姐约会的同时，还跟妹妹有亲密关系。而且后来还瞒着姐姐，跟妹妹一同出海，使得后来在海难发生之后，消息传回去，姐姐成了星城的笑柄。即使巴里没有特意去查奥利弗的经历，即使巴里不是星城市民，也不时会看到相关的新闻，这就不由他不多想一点了。如果劳蕾尔还带着当年留下来的某种情绪，如果这一白一黑有别的意思…… 希望只是我想多了吧——巴里嘀咕了一声。 一声“啪啪”打断了又在用超级计算机的速度胡思乱想的巴里。随着最后的黛娜也出现货厢的“客厅”中，奥利弗拍了拍手，将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劳蕾尔、黛娜、野猫、闪电侠，这位是约翰康斯坦丁。”奥利弗指着烟不离口的金发邋遢大龄青年，给大家介绍道，“他是侦探，他是魔法师。他还是阴阳师。” 奥利弗话音刚落，大龄青年就向大家来了个之前向巴里展示过的礼仪：“各位好，你们可以喊我约翰、康斯坦丁、或者渣康。前面那两个当然更好，但这些日子以来，越来越多人用最后的那个称呼我了。不太好听，但挺亲切的。” 场面一阵沉默——以及尴尬，劳蕾尔他们还没从由奥利弗那句话带来的惊诧中脱离。 “魔法师就算了，竟然还真有阴阳师？”这是黛娜…… “千万要告诉我，你说的阴阳师与我想的不一样。”巴里是这么说的。 “我不相信神神鬼鬼的东西。”野猫一如既往的坚持。 至于劳蕾尔。与一直在盯着渣康——康斯坦丁打量的另外三人不一样，她皱着眉看向奥利弗：“你不会是想说莎拉的身体被什么鬼魂占据了吧？” 奥利弗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看向野猫：“你听说过刺客联盟的复活池吗？” 野猫愣了一下，然后皱着眉说道：“听蝙蝠侠说过。” 对此奥利弗早有预料。毕竟野猫是蝙蝠侠的朋友，从后者那里知道这种特别的事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觉得是莎拉的灵魂出现了问题。你们或许不知道，刺客联盟的总部有一个叫复活池的池子，听说无论多重的伤放进里面被池水浸过，都会以惊人的速度复原，甚至还有能将死人复活的说法。我认为如果莎拉真的活着，那她有可能是浸泡过那个复活池。”奥利弗向大伙说道，“但根据曾经跟刺客联盟有过渊源的蝙蝠侠提供的消息，我认为复活池会给使用它的人带来副作用。越重的伤，副作用就越重。使用的次数越多，受到的负面作用也越多。毫无疑问让死人复活的带价是最大的。另外，这种副作用不会是你只用一次以后不用就会没事。它不但不会随着时间消退，反而会越来越厉害。我想，如果这个女刺客真的就是莎拉，那她应该是在承受着这种影响了。” 看着劳蕾尔她们思考着自己的话，陷入了沉默，奥利弗补充了几句：“对了，这种负面影响是作用在灵魂上的，所以我找来了渣康。他是我知道的在灵魂方面最有造诣的人。当初在炼狱岛上他就告诉过我汤米的灵魂受到污染。当时我还没有太大的感触，现在，你们也见识到汤米变成怎样了。毫无疑问，当初想要杀死我的汤米，已经是受到复活池的影响。”(《绿箭联盟》第二卷第028章) 听到这里，劳蕾尔瞪圆双眼看向奥利弗。汤米也是她的朋友，之前被其追杀可是让她非常苦恼。然而当时奥利弗什么也没跟她说！ 对此，奥利弗只好耸了耸肩：“好吧，我想你保证，有机会我会给你好好说说我那几年里的经历。” 得到这句承诺，劳蕾尔才收回犀利的目光。注意到他俩这番互动，野猫和黛娜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不过与野猫不同，黛娜在高兴的同时也有点担忧。毕竟还有个“莎拉”搁在奥利弗和劳蕾尔之间呢。 两位当事人却暂时没想那么多。 “所以现在我们就等着康斯坦丁先生去给莎拉——那位女刺客感应了，对吧？”劳蕾尔问道，“还有，那种作用于灵魂层面的副作用能消除吗？” 随着劳蕾尔这么一句，货厢内的所有人，包括对那些只是一知半解的奥利弗，都看向康斯坦丁。而渣康还是那副不羁——或者说是吊儿郎当——的样子。 “‘感应’，这说的有点简单，不过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一边把玩着打火机，他一边说道，“至于能不能消除，那得看情况。任何事都有它的存在价值，哪怕是坏事。而消除它当然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一般来说……唔，这个不忙着说，毕竟我们还不确定那位你们说的女刺客是不是就是那位你们说的莎拉呢！” 听到这么一番话，尤其是后来那段明显是有点不分场合的调侃，劳蕾尔和她母亲黛娜不约而同地望向奥利弗，眼神里分明在说“你找回来的人这么不靠谱到底行不行”。 奥利弗也很无奈。他知道这位救过他一名的老兄是有真本事的家伙，但这个家伙的性格和作风也的确不太讨喜。抽烟喝酒这些在渣康身上已经算是小儿科了，这个家伙还赌博，还****，还是双性恋——好吧，我们不应该歧视，那是人家的恋爱自由。可是渣康曾经在明知道某个男人是超级恶棍的情况下，还跟对方保持了一段时间肉-体上的关系！ 渣康还做过很多这样那样的荒唐事。要是让劳蕾尔她们知道这些，那她们就不止是用眼神示意了，而是会直接说出来吧？ 而对于奥利弗来说，只要对方不来找他搞基，不伤害他身边的人，那哪怕某一天对方在外面搞得人神共愤，他也可以只眼开只眼闭，不让对方靠近就是了。 希望渣康不至于落得那样的局面吧。 ; 黑金丝雀（四十四） 发牢骚 渣康的人品和未来，轮不到奥利弗来操心。在现在的这件事上，只需要对方有足够的能力就好了。 当然，除开私生活和性格问题，康斯坦丁还是很厉害的。据奥利弗所知，对方已经不止一次阻止异空间的恶魔对地球对人类的入侵了。单就间接影响来说，对方的功劳甚至比奥利弗要多得多。所以，那点“瑕疵”，能忍就忍忍吧。 为了防止劳蕾尔她们更看康斯坦丁不顺眼，奥利弗没让大伙有多少额外交流的机会，直接引着康斯坦丁往莎拉所在的隔间走去。 “为什么把她藏在这么里面？”巴里小声问道。那里真的就是整个货厢的最里面。“让她无法在不引起动静的情况下逃离？我以为你们会一直弄晕她。” “噢，劳蕾尔的父亲就在前面的警车里，我们还不能让他知道有一个跟莎拉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刺客。如果他知道了，而后来反而那个根本不是莎拉的话，他会崩溃的。”大概是有“阴阳师”的存在，也或者纯粹是因为有还不能信任的外人在这里，野猫这个纯爷们也不自觉地放低了说话的音量，“所以我们干脆不让他见到女刺客，把女刺客放在最里面了。还有，是的，我们一直有打晕她。而且是我下的手。” 巴里听出来，野猫是觉得自己在嘲讽他了。而事实是，巴里只是找个理由来引出他的得意之处而已。 “呃，我不是说你，你们一直弄晕她不好。只是现在有更好的方法了。看！”他将手上的盒子递给野猫，“里面就是能够阻止女刺客的声波攻击放出来的面具！” 他这一句特意用上正常的音量，因此大伙都听见了。而随着野猫将盒子打开，大伙陆续欣赏到闪电侠和他那位博士朋友的杰作。 “本来我打算采用之前那个特制透明箱子的模式，通过在两层面罩中制作真空带来隔绝声音。可是想要将这种方法应用到一个口罩的大小，难度实在太大了，时间上也不允许。而且正由于它的体积太小，真空带的存在也无法阻止声音通过口罩的一些连接处传到外面，毕竟固体也是可以传导声音的。而我的博士朋友给了我一个建议，为什么不用不断变动的电磁场来削弱甚至阻隔声音呢！我恍然大悟。”巴里兴奋地说道，“当然这只是一个方案，一个非常超前的方案，但要实现它可不容易，而且还是那个问题，面罩的体积太小了，这样的话在给电磁场供能以及电磁场对声音的处理容量上都会有所影响。所以我们用了……” 到这里巴里的话就被打断了。 “得得得，这个东西，它能用的对吧？”康斯坦丁很直接地问道。 巴里皱着眉，点了点头。 “它真的能隔绝声音，令女刺客的拿什么音波攻击传不出来？”他又追问了这么一下。然后没等巴里反应，他就笑着拍了拍奥利弗的肩膀，继续往下说，“好吧，这个不重要。如果我成功了，那当然就不需要这个东西了对吧，老兄。” 劳蕾尔她们，当然还有被这么无视的巴里，都面露不快了。奥利弗也不太高兴，不过他更多的是尴尬。 还好，货厢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众人马上就到了女刺客所在的隔间，终于可以很自然地进入下一个话题。 “就是她了。”指了指女刺客，奥利弗赶紧对康斯坦丁说道，“你准备怎么开始？” “没什么特别的。我会先向她进行深度通灵，以确认她的问题。接下来的等出了结果再说。”说到这里，他忽然摆出一副难得的严肃脸——虽然他严肃起来显得更痞气了，“不过在深度通灵的过程中我需要跟她独处。这是很危险的活计，任何一点干扰都会对我、对她造成伤害。” 于是劳蕾尔和黛娜的目光再次“唰”地射向奥利弗，那明显是对康斯坦丁的不信任，担心他会对“莎拉”做些什么。单纯的巴里张大嘴似乎被吓住了。野猫则干脆狠狠地盯着渣康了。 奥利弗无奈地喊了一声：“约翰，认真点！” “好吧，伙计们，我只是开个玩笑。”渣康打了个哈哈，“不过说真的，老兄。如果我知道你这里有那么多美人的话，不用你邀请我过来，说不定我早已经在这里安家了。” 他说“美人”时，竟然还把劳蕾尔的母亲包括在内！那轻佻的眼神！该死，黛娜都快五十了！ “那我应该庆幸你没有来祸害我们星城的人了。”奥利弗说道，“还有，你这个浪子还说安家？你肯定是在开玩笑！” “哈哈，老兄，还是你懂我。” 康斯坦丁对奥利弗说了这么一句，还轻轻顶了顶他的肩膀，使得他毛管都竖起来了。奥利弗不是没有跟同-性恋相处过，Q核心的科技总监兼奥利弗的前任助理就是一位男-同性恋。然而柯蒂斯是很自觉很礼貌很正派的那种。相比之下，渣康…… 不说也罢。 “约翰，做正事！” “好吧，老兄，你说了算。” 此时女刺客被绑住手脚，横躺在一张毯子上。康斯坦丁来到她的头部旁边，当着大伙的面，双手伸出大拇指，按在她的太阳穴上，然后闭上眼念念有词起来。 一旁的黛娜还是不放心，又向奥利弗低声问了一句：“你确定他没问题？” “呃……他是为人比较特立独行，但能力还是很强的。” 注意到巴里有些闷闷不乐，这大概还是因为之前被渣康挤兑了。考虑到巴里这几天这么积极地帮忙，还花了那么多功夫去找朋友帮忙弄那个隔音面罩，所以在向黛娜回了这么一句之后，奥利弗拍了拍巴里的肩膀。 “我不懂什么科学，不过你这个面罩做得不错，要不帮我的作战服改进一下？” 巴里先是一愣，随机猛地点头：“没问题。你有什么要求？” “这个先不急。”奥利弗笑了笑，“其实我更希望你帮忙改进一下黛娜的黑金丝雀鸣弹，劳蕾尔以后大概会用到了。还有她的作战服。这个的要求有点高，在保证防御效果还要兼顾美观……呼，我的作战服就从来没想过美观不美观的！女人啊……” 听他这么说，巴里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劳蕾尔还以为你反对她当治安维持者呢！” “我是反对过的，可是没有效果，只能随她了。”奥利弗叹了一口气，“你说，拯救世界的方法有那么多种，她本身是律师算是已经有不错的起-点了，为什么一定要是最危险的那种呢！” 然后巴里也陪着奥利弗发牢骚：“你已经算好的了，其实我很羡慕你。我喜欢的女孩本身是个记者，她也有个当警察的老爸，我还不敢将我的身份告诉她呢……” ; 黑金丝雀（四十五） 决定权 就在奥利弗与巴里互相吐槽着的时候，正在进行什么“深度通灵”的那边有了新的变化。只见康斯坦丁忽然双眼睁开，眼球上却不是普通的瞳孔，而是整双眼珠都变成了黑色，深不见底的勾人心神的黑色。连本来没太注意那边的奥利弗和巴里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劳蕾尔她们更是情不自禁地陷入其中。 考虑到这里可能会发生某些异象，奥利弗早就提起了警觉。在自己摆脱了那种吸引力之后，他陆续用手合上劳蕾尔她们的双眼，将她们从失神中拉了回来。 有了这一幕，劳蕾尔她们对渣康的信心终于多了那么一点。 没过多久，康斯坦丁那边也合上双眼。再次睁开，那已经是恢复原状了。 “OK，我知道问题所在了。” 见他这么说，黛娜赶紧问了一句：“她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 康斯坦丁笑了笑：“应该是吧？但我不敢打包票。有人曾经用某种手段将她的记忆屏蔽了，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意识到，那种手段压制了她的一部分灵魂。所以你们之前面对的，是她被其他人引导过的有缺失的一面。” “引导？”劳蕾尔问了出来。 “噢，这里的引导与魔法无关，没有别的意思，从字面上理解就可以了。”渣康回应道，“我的意思是，这个女刺客被屏蔽记忆后，等于是空白的一片。于是那个屏蔽她的记忆的家伙——也有可能是其他人——就通过语言等手段给她灌输新的‘记忆’，或者说新的概念，让她接受对方为她安排的新身份。” 屏蔽记忆、有缺失的一面、引导，这么说这个女刺客真的有可能是莎拉了。好吧，这么说有点不对，毕竟之前就已经很有可能的。之前是主观上很有可能，现在是客观上也极有可能了。 “那么，你能找出那个将她的记忆屏蔽掉的人是什么时候动手的吗？”为了核实这个消息，虽然身份上有点不合适，但巴里还是加了一句，“如果知道这个时间的话，对照一下奥利弗遭遇海难的时候就能知道到底是不是了。” 然而好心的巴里再次遭到挤兑。 “怎么，你把人的大脑当成了硬盘，屏蔽记忆的操作会留下相关的信息包括时间？那是不是还要找出具体是扇区出了问题然后想办法把它修复了？”康斯坦丁笑着说道，“老兄，不要将魔法和科学混为一谈，也不要用科学的逻辑去衡量魔法，不然当你遇到会魔法的敌人时，你会吃亏的。” 这次巴里不想忍下去了。 “那既然你说到‘屏蔽’，那就是能恢复的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只是手段不一样而已，跟硬盘的说法、跟科学有什么却别？” 渣康呵呵一笑，然后没再理会巴里，而是对着其他人开口。 “我的确可以恢复她的记忆，甚至将她那被压抑的部分灵魂释放出来。但你们不一定会希望我这么做……” 奥利弗双眉一皱，劳蕾尔也是这样。两人不约而同地问了起来：“需要什么代价？” “代价是一方面，后果是另一方面。”康斯坦丁说道，“先说后果吧。就像我刚刚说的，对于她是不是你们以为的那个人，我可不敢肯定。万一最后我释放出来的，是一个更邪恶的家伙呢？这不是没有可能的。至于代价，既然要释放她被压制了的那部分灵魂，还要恢复她的记忆，那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激活她最深刻的那些记忆，来引起整个完全的她的共鸣。我可以做到这一点。越深刻的记忆，成功的机会越大。但在引起共鸣、将她带回来的过程中，那些用作激活手段的最深刻的记忆，会随之而流失。而那些因此而流失掉的记忆想要恢复，即使是魔法也做不到。” 得到这种消息，黛娜当然非常犹豫。尤其是在听到“机会越大”这种不肯定的话。 奥利弗一皱眉：“劳蕾尔，你与你母亲先商量一下。约翰，跟我来。” 说着，他将康斯坦丁拉到一边。 “告诉我，约翰，你到底有多少把握？” 康斯坦丁咧嘴一笑：“你指的是哪一部分？”随后见奥利弗用锐利的眼神看着自己，他也不再开玩笑了。“我不喜欢概率学。在我看来，她是或者不是你们说的莎拉，这里是五十五十；她能不能恢复，这里也是50%。至于最后丢失部分记忆，那是百分百会发生。不过如果你以为我这是在劝你给她维持原状的话，你应该知道两件事。一，她的灵魂被人标记了。我一天不动手，她就会一直在那个人的监控下，不管她走到哪里都会被发现。那个标记她灵魂的人应该就是屏蔽她的记忆，有意或无意地压制了她部分灵魂的家伙。这个人的手法有点奇怪，不过肯定也是一位魔法师。我对这个人很感兴趣，呵呵。好了，第二点，哪怕你们最后决定保持原状，或者尝试用其他方法来‘唤醒’她，只要一天不处理，她的情况都会变得更糟糕。她的灵魂会缺失得越来越多，最后彻底变成另一个人。如果她本来是某个穷凶极恶的超级恶棍，那当然是一件好事。可要是她真的就是你们说的那位莎拉，那你们就会永远失去她……不过，不管怎么说，那是你们的决定。我就说到这里。” 从渣康的这番话里，奥利弗知道了刺客联盟用来追踪女刺客的手段，灵魂标记。不过，这不能作为决定该不该让康斯坦丁给女刺客施法的原因。给她施****有一定的失败率，这个同样不是关键，因为康斯坦丁向他说了，失败的话受影响的肯定不是“莎拉”，而是女刺客现在的灵魂主体，而这种影响相对于一直维持原状、相对于一直拖下去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关键是，一直拖下去会彻底失去“莎拉”，而将她“唤醒”却可能放出一个祸害。 毕竟刺客联盟的人屏蔽了她的记忆，肯定是出于某个目的，说不定就是为了不让本来的她造成无法控制的危害什么的。这一点也需要考虑在内。 沉吟了一阵，奥利弗还是将这些告诉了黛娜和劳蕾尔，让她们在知道得足够多的情况下再做出判断。她们一个是莎拉的母亲，一个是莎拉的姐姐，最后不管是得到怎样的记过，她们都需要了解情况，尤其是有可能最后出来的是，一个跟莎拉只有在样貌相似的恶魔。 然而她们早就有了决定，那就是将决定权交到奥利弗的手上。 “我？”奥利弗一愣，“可是我……” 他还想争辩一下，结果被劳蕾尔打断了。 “别说你没有资格。你是她的朋友，而且曾经是非常、非常、非常亲密的朋友。说不定她出事之前你就在她床上呢。”也不知道是调侃还是什么的，劳蕾尔当着大伙的面说了这些。只是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然后本来犀利的目光和言辞都软了下来。“你能做比我们更客观的判断，见识的也多，而且我相信，你心里对莎拉的想念不一定就比我们少。所以……” ; 黑金丝雀（四十六） 魔法 所以可怜的兰斯警长作为莎拉的父亲却被生生无视了。不过，还不知道那是不是就是莎拉呢。为了照顾自己父亲的玻璃心，劳蕾尔可是费煞苦心。所以说有时候为了保护一个人，会不得不做些伤害TA的事…… 扯多了。 “所以，你的答案？”渣康忽然说话，打断了正在默默对视着的奥利弗和劳蕾尔。“虽然我对看着你们打情骂俏不太反感，但我也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而且记得我刚才说的话吗，对她来说拖下去可不是好事。” 康斯坦丁早就表明了他的态度，他认为应该给女刺客施法。老实说，奥利弗也看出来了，虽然在场的所有人都有顾忌着最后可能会释放出什么危害社会的什么的，但他们肯定也不希望劳蕾尔和黛娜她们错过这么一个最有可能的机会，都肯定有侥幸的想法觉得那个就是莎拉。所以…… “约翰，动手吧！” “这才像话，老兄。”康斯坦丁搓了搓手，兴奋之下还说了句中文，“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越拖下去只会越纠结。” “呃，约翰，这句话一般不是用在这种情况下的……” “是吗？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摆了摆手，康斯坦丁拿出手机，在上面敲打了一连串的字符，“现在，我需要这些东西。” 林林总总好几列，还真够多的，而且其中不乏一些奇怪的、难懂的、根本不像是有用的的东西。 “交给我吧！”巴里自信地一笑。花了不可计量的时间迅速将这张电子清单浏览了一遍，他再以不可计量的速度瞬间消失在众人面前。 淡定地整了整被气流弄乱了的发型，渣康点了点头。 “即使是这个速度，他想要把东西收集完也要花不少时间的，我们这边开始准备吧。首先，我要在地板上描出魔法阵的图案，到时材料到了就能直接画出来了。然后你们可以把绑住女刺客的绳子再弄结实一点，还要祈祷闪电侠带来的那个面罩能生效。因为在施法的过程中，女刺客需要全程清醒着。而且由于那是作用到灵魂层次的魔法，她会经历一段极度痛苦的时刻……” 康斯坦丁这最后两句，毫无疑问又让劳蕾尔和黛娜揪心了一下。然后……他说的还真没错，巴里一出去就是大半个小时。以他的速度来说，这实在太过夸张。 还好，等到康斯坦丁慢条斯理地将魔法阵的大致图案描了出来，巴里刚好带着一个纸箱的东西回来了。 “啊！时间刚刚好！”收起最后一笔，渣康站起来，走到巴里身前将纸箱接了过去，“这里面有些东西需要我进行二次处理，然后我还要用特殊的涂料将那个魔法阵正式画出来。在这期间，你们或许可以先做好心理上和生理上的准备。心理上的话——等会不要让女刺客的惨叫影响到你们。生理上的话——你们可以戴上耳塞什么的，最好还闭上眼去。” 奥利弗无奈地将他推开，然后安慰一脸担忧的其他人：“他只是喜欢看大家出丑而已，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 “噢，真有那么糟糕。”已经走开了的渣康笑着插了这么一句。 某人恨不得一箭射过去封上对方的嘴。唔，弄支“胶带箭”什么的，或者干脆就用他曾经用过的拳套箭，用拳套替换了箭镞的箭支好好打渣康一顿让对方收敛一下什么的…… 其实除了不时开点微带恶意的玩笑以外，康斯坦丁办事还是挺有效率的。这不，大伙还没听完巴里对那些东西有多难找的吐槽，才四五分钟呢，他就带着东西回来了。在大伙的注视下，他先是用特制的颜料——巴里一脸嫌弃地说道那里面有猫的粪便和狗的唾液什么的——将地板上已经勾勒了草图的魔法阵正式画好，然后将诸如车前草、茱萸、龙葵等植物还有一些其他古怪的东西放在魔法阵上那疑似阵眼的位置——对于这些奥利弗也不太懂。随后，他还端来一个烧着某些东西的铜盆子，从女刺客头上剪了一小撮头发也放了进去，然后将之放在魔法阵一个圆内三角形的最顶端。 “好了，将她放在魔法阵的正中间。”拭了拭手，他这么说道。 奥利弗当仁不让地抱起已经女刺客，照做了。除此之外，他还在野猫、巴里他们的帮助下，给依然处于晕迷中的女刺客戴上那个防止她的声波攻击传出来的面罩，还将早就绑在她四肢上、腰间的绳子连到四周一些比较重的位置已经固定了的物件上。 “弄醒她。”渣康张开双手做出施法的姿势，同时再次吩咐道。 当着大伙的面，奥利弗也照做了。不过他用的不是大家以为的那些传统方法，泼水打耳光什么的，而是伸手到女刺客颈后的某个位置按了一下。 女刺客立即就醒过来了。 当然，刚醒来的她少不了各种尖叫各种挣扎，也尝试着发出她的声波攻击。不过巴里和他那博士朋友的设计和手艺不错，这些声音都没有传出来。而女刺客的挣扎也因为被绑住等部位而成了无用功。 这让黛娜更难受了。劳蕾尔也没好过多少，不过她还是扶着母亲的肩膀。 这时候，渣康已经摆好pose做好准备了：“你们退开一点，好戏马上就要开始！” 毫无疑问，康斯坦丁这么一句又招黑了。 “要不你们都先出去吧。”奥利弗朝劳蕾尔她们说道，“我留在这里就好了。” 劳蕾尔点了点头。而野猫和巴里也跟在她们两母女身后走了出去。 等到其他人都离开了这个隔间、关上门了，康斯坦丁朝奥利弗示意了一下，然后闭上双眼。等他重新打开眼皮，眼珠再一次发生了变化。不过这一次那不是深邃的黑色，而是一片纯粹的白。 紧接着周围的空气开始毫无征兆毫无规律地流动了起来，而女刺客那露在面罩外面的表情也开始变得痛苦，变得狰狞，变得竭斯底里。由于那个隔音面罩，女刺客的尖叫、嘶吼并没有传出来，但看着那张几乎跟莎拉一模一样的脸做出那样的表情，奥利弗还是一阵心痛。 而这还只是开始。 随着一阵突如其来的震动，整个货厢开始颤抖起来。奥利弗可以站在这货厢最里面的隔间也可以感觉到，整辆货车忽然停了下来，然后被后面的一辆SUV撞上。而这些还只是外面的变化。隔间里面，也不知道是视觉效果还是只是奥利弗受到某种影响之后的错觉，整片空间开始扭曲起来。然后，那些放置在魔法阵各个“阵眼”的古怪东西一下子就完成枯萎、腐化的过程，脱出了某种灰蒙蒙的也不知道是烟雾还是什么。这些灰色悬在离地面有四分之一米左右的高度，沿着魔法阵的纹路开始水平移动，最后全部汇聚到魔法阵的正中央、女刺客的身上，通过她的七窍进入了她的大脑。 “莎拉”猛地开始抽搐了！ ; 黑金丝雀（四十七） 魔法异象 从货车被停下且被跟车撞上的瞬间开始，隔间外面，劳蕾尔她们就陷入了不安的状态。这种情况随着不断震动的货厢，越来越严重了。连巴里这个某种程度上的科学家，也不知所措起来。而作为纯爷们的野猫只能一个劲地给大伙喃喃着“会没事的”，其实他本人也是脑袋一片空白。 货车的异象终究还是引起了车队内其他人的注意。追尾事件还算小事，关键是货车的震动，以及前面的悍马后面的SUV，全部都在某种未知力量的影响下熄火了！ 这种情况下，肯定有人要问问题的。奥利弗聘请过来的黑水保镖还算专业，只派了两个人过来问情况，其他人都自觉地完成武装，在各自的车上做好迎敌的准备，哪怕他们还不知道敌人是谁。只是奥利弗还在隔间内，而劳蕾尔她们也不敢将事情如实说出来，只能支支吾吾地说些不着调的话，结果让两位作为代表的黑水保镖一脸不快。 要问问题的不止是黑水保镖，还有星城警察。这不，兰斯警长直接一个人过来了。他本来坐在开路的那两辆警车里，发现后面车队全部停下，当然就想过来了解情况。结果他所在的警车刚掉头靠近，就同样死火了！ 所以有了他对劳蕾尔的一番话。 “好了，劳蕾尔，你得告诉我到底这是怎么回事。”他严肃地说道，“我会答应帮你们开路，隐瞒整个警察局，是因为你们说有恐怖-分子想要抢到你们手上某样我们警察根本不可能保住的东西，是因为那是我女儿和我前妻说的话，所以我没有怀疑，所以我尽我所能去配合。可是现在……现在你给我的理由已经解释不了这里的事了，我需要知道真相！” 劳蕾尔当然非常为难。看了母亲一眼，她只能拖延时间：“爸，不是我不想将真相告诉你，而是我们也在等着真相。再给我们一点时间，到时我会给你一个答复的。” 脚下一晃，又是一阵震动。震动的程度和密度都越来越大了。 “不是恢复记忆和灵魂吗，怎么弄出这么大的阵仗……” 巴里嘀咕了这么一句，被身旁的野猫听到了。可是野猫的意见也差不多。 “这些是外溢的魔法能量造成的？魔法什么的我这个老家伙不明白，但不应该是集中力量干重要的事吗？就像用同样的力度去出拳，拳峰着力当然比力度分散到整个拳面要大。现在这样太浪费了……千万不要让我知道那个流里流气的家伙是在搞什么花样！” 这边知道情况的两人在吐槽渣康，那边不知道情况的兰斯警长已经不能等下去了。 “是治安维持者弄出来的事对吧？”注意到劳蕾尔他们身后站着一直没有脱下作战服的野猫和巴里两人，兰斯警长骂道，“该死，我就不应该任由他们在星城乱来的！更不应该让他们有机会将你们卷进去！闪电人，你立即回你的中心城区，不然就不要走了直接去黑山监狱吧！还有你，穿得跟山猫似的的家伙，你也赶紧离开我的城市。还有……绿箭呢，他在里面？肯定是他搞出来的事，我要亲自跟他好好谈一谈！” 见兰斯警长真的要往货厢里面闯去，劳蕾尔跟黛娜拉住他。野猫和巴里虽然太不好意思介入，但还是挡在前方。兰斯警长面对劳蕾尔她们时不敢发力推搡，但对着野猫巴里他们就没这种顾忌了。在勉强地从劳蕾尔和黛娜的拉扯中，他强硬地往拦在他前面的野猫身上撞去。 野猫虽然一把年纪了，也受了点伤还没有痊愈，但当了几十年义警的身子骨还在那里，兰斯警长用尽全力了也没有将之撞开。恼怒之下，兰斯警长拔出手枪打算威吓一下。结果他的枪刚才枪套里抽出来，就被某“闪电人”夺走了。 “你这个！” 兰斯警长还是忍住了没有骂出口，而是直接朝野猫和巴里挥出拳头。而后两者不敢还击，只能被动防守。至于劳蕾尔和黛娜，她们不想加进去让战斗失控，因此只能在外围朝兰斯警长喊着。毫无疑问，货厢里是一团糟。 相比之下，本来还算平静有序的货厢外面此时也没好到哪里去，甚至是更糟糕了。连续不断的枪声响起，然后是还有惊叫声、呼叫声、嘀嘀嘀的倒计时声和小型爆炸物的爆炸声。这些骚动还传到货厢内，让里面的人为止一愣。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个黑色的壮硕身影已经越过那些黑水保镖们的防守，闯进货厢内，并将货厢门关上了。 “你们马上分出一个人去让外面的黑水保镖停火。他们首先会顾及你们的安全，但这种状态不会持续太久。以他们的作风，很快他们就会尝试着强攻进来的。”来人淡淡地说道，“还有，野猫，这里正在发生什么事？” 由于货厢内的灯在一次次震动中早就全部坏掉，而货厢的门又被来人关上，货厢内的光线相当暗。还是巴里首先认出来人——或者说来人的打扮。 “你是……蝙蝠侠？” 这么说着，他还迅速在来人的旁边转了好几……好多圈。在他带起的能量闪电的亮光之下，野猫也认出对方了。 “真的是你，蝙蝠，你竟然来了！”野猫笑着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朝劳蕾尔开口。“劳蕾尔，让外面的人停火吧。这是朋友。” 劳蕾尔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而蝙蝠侠在目送她打开门走了出去之后，再次问出那个问题。 “这里是什么情况？” “现在不是时候，我之后会跟你说。现在你先来帮忙守住我们身后的门。”一不小心被兰斯警长顶了一下要害，野猫一边捂着一边朝蝙蝠侠说道，“里面正在进行某种魔法仪式。我知道你想要找出夜翼和蝙蝠女他们的位置。答案就在里面，不过你需要等一下。” 蝙蝠侠紧皱双眉。 “魔法仪式！你们……魔法可不是任由人们捣鼓的东西。” 这么说着，蝙蝠侠也没说答应没答应，而是走过野猫身边，往里面走去。结果野猫还没说什么，巴里就紧张起来了。 “嗖”的一下，他挡在蝙蝠侠前面。 “离开，另一个闪电侠，你不知道你们在对付什么。” 巴里可没有离开的意思：“我是不知道，但有人知道。绿箭和康斯坦丁在里面帮那个女刺客恢复记忆，我不会让你干扰他们的。” “再说一次，离开！”蝙蝠侠愣了一下，然后声音严厉了起来。“康斯坦丁，全名是约翰康斯坦丁吧。那可是一个为了自己的婚礼能顺利进行而放出自己的邪恶面，害得自己的侄女被强干了的人。而这只是他毁掉至亲们的生活的其中一件事。如果你查过他的事，知道我所知道的那些事，你会有如我一般的担忧。至于绿箭，暂时我还看不清他的为人，但他肯定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 黑金丝雀（四十八） 恢复 大概是觉得一来就离间别人而不太好，蝙蝠侠补充了一句：“另外，进去之后我会先看情况，不一定会打断他们。” 听蝙蝠侠这么一说，巴里有些犹豫了。奥利弗的为人他还是比较信任的，可是康斯坦丁……还有，如果康斯坦丁真的是蝙蝠侠说的那种人的话，那奥利弗会不会受到影响？ 那可是魔法师，肯定有什么控制别人的方法！ 突然，更大的异象发生，打断了所有人的思路。货厢内外，周围的空气忽然猛地往隔间的方向收缩，随后瞬间膨胀开来，形成了某种炸裂。外面的那些悍马、SUV和警车全部被推开了好一段距离，人仰马翻。而货车这边，整个货厢那被奥利弗找人加固了的货厢壁竟然生生被气浪摧毁，所有人包括蝙蝠侠和巴里在内，全部被吹了出去。 这动静也太大了些。 还好不是真正的爆炸，大伙有这样那样的小损伤，却都无碍行动。而由于之前听奥利弗转述过康斯坦丁说的“可能会放出一个超级恶棍”的话，除了一脸心碎的黛娜意外，劳蕾尔、野猫、巴里全都皱着眉看着货厢——前货厢——的位置。蝙蝠侠对魔法向来有一套自己的看法，现在是警惕地看着那边。黑水保镖们也不错，迅速地借着附近的障碍物重新部署了起来。 只有由头到尾都搞不清情况的兰斯警长没有那些意识，回过神来第一个动作不是找掩体而是骂了句“WTF”、“搞什么”。而他还是离那边最近的那个。 劳蕾尔已经反应过来了，马上找巴里帮忙。只是她把话说完，随着“货厢”上塌了的部分被人推开，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从烟尘中出现，走向兰斯警长的位置。 劳蕾尔的担心都提到嗓子了，结果听到了一个曾经很熟悉的声音。 “爸？你在这里做什么？”那个声音听上去很疑惑，“还有，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莎拉！” 先是黛娜，然后劳蕾尔，两人激动地扑了过去。兰斯警长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发现那竟然真的是自己那位已经“死”了好几年的小女儿，嘴上只一个劲地说着“怎么可能”，却下意识地跟三母女抱在一起。 黑水保镖们是一脸糊涂，纠结着该不该继续保持战斗状态。而野猫和巴里则高兴地笑着，望着那久别重逢的一家子。 然后他们终于想起货厢的“废墟”里还有两个人呢！ 没等他们前去营救，康斯坦丁就走了出来。他还点了跟烟狠狠地吸上一口，重重地呼出，脸上满是不羁的笑容。至于奥利弗，他也没事，只是用奇怪的表情看向兰斯一家四口那边。 见没有引起可能会出现的灾祸，蝙蝠侠终于默默地收起武器，退后几步站到一边，望着兰斯一家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羡慕。 这似乎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除了…… “爸，就是他，抓住那个一身绿的家伙！”看到奥利弗从货厢上下来，正对家人们的喜悦有些迷茫的莎拉忽然大声说道，“我刚睡醒就发现那个家伙压在我身上了！对了，你们是来救我的吧？难怪你们这么高兴。不过，我是怎么落到他手上的？” 对此，兰斯警长只是一愣，劳蕾尔和黛娜这两个知道“一身绿”的家伙的身份的却脸色如奥利弗一般变得古怪了起来。要知道，之前在货厢里的时候奥利弗是没戴面具的。现在戴上了，那是因为不想让其他人——包括黑水保镖们知道奥利弗奎恩就是绿箭。之前雇佣黑水保镖的时候还是劳蕾尔出面的呢。 总之，刚才里面出来的莎拉应该是见到奥利弗的样子的！ “呃，莎拉，我想问你一件事。”劳蕾尔想要确定一下，于是问道。 “嘿，姐(big-sis)，你怎么了？”莎拉伸手往劳蕾尔面前摆了摆，“好久没见过你这么客气地跟我说话了。你是在担心我？放心吧，我没事。那家伙被我甩了一耳光，他才是应该被担心的那个。还有，我也应该没有失-身，身上的衣服还是完好的。只是……我不记得这身衣服是我买的了。该不会，该不会我已经……” 越想越担心，莎拉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好吧，没事就好。还有，你不用担心，那个家伙不会害你的。可能是你误会了而已。”劳蕾尔无奈地说道。 “现在想想，似乎还真的是那样。”听了劳蕾尔的话，莎拉脸上多云转晴，“那个家伙压在我身上的时候，好像是有东西从天花板跌落。天花板……”往货厢那边看了一眼，莎拉脸上有点发热：“他好像是为了救我……” 那边奥利弗也听到莎拉的话，此时倒是没有翻白眼，而是定定地望着她。 劳蕾尔也注意到他的表情。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是的，那时候他是在救你。不过，莎拉，我想问的是，你没有看清楚他的脸吗？” “当然看清楚了。毕竟，当时的距离这么近！”莎拉伸出手，娇憨地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个手势。然后，她压低了声音：“说起来这个人还挺帅气的。别看他现在戴着面具，他……不对，劳蕾尔，你认识他对吧。那是你的朋友？” 自长大了之后，两姐妹一向是直接以名字相称(惯例，毕竟sister没有姐、妹之分)，因此劳蕾尔也没太过在意。而且……莎拉竟然不认识——应该是不记得——奥利弗了？ 这里劳蕾尔第一反应不是喜悦。她们两姐妹跟奥利弗三人之间的关系是比较复杂，但她还不至于那么自私。她这是心酸了。康斯坦丁说过，魔法之后莎拉恢复记忆，代价是丢失人生里最深刻的一部分。所以，莎拉人生里最深刻的，竟然就是奥利弗？ “对了，奥利弗可能会过来看你。”劳蕾尔轻轻地说道。 莎拉想了想：“奥利弗是谁？” “你忘了？星城首富奎恩家的呢，从小学开始就是我的同学，去过我们家好多次了。我们还跟他们家有过好几次家庭聚餐呢！” “劳蕾尔你怎么了？还是说你在跟我开玩笑呢！”莎拉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奎恩家的孩子只有西娅奎恩。而且西娅比我还小几岁呢，怎么会是你的同学。” 这下不止是劳蕾尔，不止是黛娜、野猫和巴里他们，连对情况不甚了解的兰斯警长也脸色古怪了起来。 ; 黑金丝雀（四十九） 楼顶聊天 “不管怎么说，莎拉恢复了记忆……绝大部分记忆，这是好事。唔，这就够了。” “可是劳蕾尔、黛娜、野猫，所有知情者都不是这么想的。劳蕾尔还说你肯定对莎拉还有感情。你甘心吗？” 还是星城第二大道。不过不是在路上，而是路边的某处屋顶。对话的则是奥利弗和巴里。 “我不想去考虑这个问题。”奥利弗说道，“现在我们面临一个危机。康斯坦丁说，他给莎拉恢复灵魂的事，已经被那个将莎拉的记忆屏蔽掉的人发现了。所以我们很可能要面对来自刺客联盟的怒火。毕竟，莎拉之前几年里一直是雷霄古的‘女儿’。” 还有，莎拉怎么有了超能力，她这几年里经历了什么，这些都是奥利弗想要知道的。可是既然莎拉忘记了他，他不想让自己再次陷入去不能自拔，不想再害她，因此整个人显得既矛盾又痛苦。 对此，巴里的感受是“大人”的世界真难懂。之前他还以为自己有多不走运。但出来了这一趟，他发现自己比好多人都幸福多了。 此时已经是夜晚。劳蕾尔她们回家庆祝团圆，那伙黑水保镖已经在确认尾款到手之后离开了。奥利弗选择留在这里，而巴里选择留下作陪。两人就这么坐在这个楼顶的围栏上，俯视着下方，一边聊着天一边吃着巴里“嗖”地跑到契石城带回来的披萨。 披萨的味道不错，比奥利弗想象中的好吃，难怪巴里会特意跑那么远去买过来——虽然“那么远”对于巴里来说不算什么。不过，奥利弗算是看出来了，巴里的重点不是给他介绍一种好吃的披萨，也不是见他在莎拉忘记他之后低落了，而是在意康斯坦丁的问题。 那个家伙自己去找酒吧喝酒了。奥利弗本来打算陪一下的，却遭到对方拒绝。理由是“你比我帅。不能让你遮住我的光芒弄走我的艳遇”。这当然是开玩笑的，事实上，康斯坦丁也知道现在的奥利弗没有喝酒的心情，所以干脆就一个人去了。 “放心吧，他会有分寸的。”奥利弗要了一口披萨，随意地说道。 这话当然没有打消巴里的疑虑。 “可是在蝙蝠侠警告过之后，我特意查了一下他的资料，发现他真的，怎么说呢，当然不是超级英雄，甚至广泛意义上的治安维持者都算不上。我不是指你，事实上你和野猫在我心里都是超级英雄，虽然你们都不承认……” 见他说得这么认真，奥利弗虽然心情不怎么好，但也不能再应付了事了。 “我不是说他是个好人什么，事实上，他就是个混蛋。他做出的混事也很多很多。但说句公道的话，他不是一个坏人，只是一个很倒霉很倒霉的家伙。”奥利弗这么说道，“没错，他的很多亲人很多朋友都因为他而出了各种意外，甚至因而与他反目成仇恨他入骨。但如果你仔细分析过，如果你知道他那些事的详细经过的话，你会发现，那些意外、那是对别人的伤害其实都不是他的本意，只是他的某些行为刚好引来坏的后果。不得不说，跟恶魔、跟地狱打交道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尤其是他这种一直在各个不为人知的场合下击退那些觊觎人类世界的恶魔的家伙。呵呵，或许他的人生是被恶魔们诅咒过了呢。” “可是……” 对于奥利弗的话，巴里想要说什么，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没错，他的大脑能用媲美超级计算机的速度来分析事情，但他的嘴皮不是。如果他的口才好一点，说不定他现在已经跟他的艾瑞丝双宿双栖了。 “其实我无意为他开脱，只是阐述一些事实而已。”见巴里还不服气，奥利弗继续说道，“不过除了那些无意间害了别人的部分之外，像我刚才说的，他就是一个混蛋，一个自私的、自大的却又自卑的混蛋。事实上，他那些破事很多就是因为他的自私和自大而搞出来的。” 奥利弗能这么说，巴里算是服气了些。之前在查到康斯坦丁那些事时，他是触目惊心。 这时候，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吓了巴里一跳。 “对于你对地狱神探(Hellblazer)的评价，我保留意见。” “呃，蝙蝠侠？”巴里看清楚对方了，心里嘀咕了起来：怎么他这么喜欢一声不响就出现呢…… 之前野猫拉着蝙蝠侠去叙旧了，巴里还以为会要好一阵呢。没想到这么快对方就出现了，还特地找了过来。 “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自私和自大就是不知分寸的表现了吧。”蝙蝠侠朝巴里点了点头，然后向这奥利弗的背影说道。不过这里说的似乎不止是针对康斯坦丁的话题。“而不知分寸的人，就是最让人反感、最有可能引来灾难的人。奥利弗奎恩，你怎么看？” 奥利弗没有像巴里那样急匆匆地看向来人，而是将手上最后一口披萨吃完，这才站起来，转身。 而他没有直接回应对方的这句话。 “如果你是来找莎拉问夜翼和蝙蝠女的下落的话，很抱歉，她灵魂刚经历了新生，暂时会有些混乱，恐怕不能给你任何情报。”奥利弗看着蝙蝠侠说道，“而如果你想要抓走她的话，同样很抱歉，布鲁斯韦恩，这不可能发生。” 被奥利弗说出了自己的姓名，蝙蝠侠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的意思。 “你果然知道我。” “我也可以说这样的话。” 一旁的巴里这才反应过来，敢情这两人没有互通姓名而是各自盯上了对方？ 噢，事情真够复杂的。 “事实上我不是来找莎拉兰斯——前刺客联盟继承人的。”蝙蝠侠淡淡地说道，话里带着的杀气毫不掩饰，“夜翼和蝙蝠女已经被我找到了。他们俩经历了一点磨砺，受了点伤，但还算是没有太大的影响。不过我在找到他们的现场发现了你的指纹。所以，我是来找你的。” 这个消息让人十分意外。奥利弗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 “自那一次他们为了找你而到了星城来之后，我再没有见过他们。”想到那个可能性，他双眉紧皱，“如果那真是我的指纹，那肯定是小丑动的手。” 这回轮到蝙蝠侠皱眉了。 “小丑，怎么扯到他，他在这里？”他赶紧问道。 无论什么时候，无论是不是在现场，小丑都是最能让蝙蝠侠抓狂的那个。 “不，之前我受了伤晕迷了……”奥利弗将自己在昏迷期间被小丑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到韩国去救治，还有那番跟刺客联盟、红箭有关的话说了出来。“小丑说我是雷霄古那边的计划的重要一部分。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另一部分大概就是你。难道他们是想要用嫁祸我的方式来让我们敌对？” 蝙蝠侠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我不这么认为。不管是对于刺客联盟还是小丑来说，这种手段都太拙劣了，不像他们的风格。” 奥利弗点头。 随后场面有点诡异。这里的楼顶上三人都没有说话，其中两人是不想说，一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气氛除了尴尬，就是蠢蠢欲动的针锋相对。 “野猫向我保证了你不是坏人，我姑且相信了。不过关于你说的这些，我会进一步查证。” 留下这么一句，也不等奥利弗和巴里反应，蝙蝠侠几步来到楼顶的围栏，直接跃了出去。看着那个蝙蝠状的身影向远处滑翔，一直不敢插嘴的巴里终于开口了。 “噢拜托，这就走了？这么远来了一趟，好歹也留一下帮我们打打怪啊！” 巴里的话才刚说完，奥利弗就觉察到，那些“怪”已经来了。 ; 黑金丝雀（五十） 难以捉摸 刺客联盟的人来得比想象中的要快。 由于康斯坦丁在给莎拉恢复记忆和灵魂时，顺便驱除了那个灵魂标记，因此刺客联盟的人追踪的不再是莎拉本人，而是灵魂标记最后起作用的地点——也就是康斯坦丁之前给莎拉施展魔法的那个位置。看着下方那有如蚂蚁一般从四方八面向那辆废弃货车集结的刺客们，奥利弗开口了。 “动手吧。” 奥利弗话音未落，巴里就踩着他们所在的大厦的外墙，垂直于地面跑了下去，场面不要太拉风。相比之下，奥利弗这个没有超能力的家伙也没逊色多少。他直接一箭射向下方，单手吊着往下方滑去。至于为什么是单手，空出的手被他用来不断向刺客们甩出他的标志性小箭了。等到他到达地面，由他的小箭放倒的刺客已经有十多位。 当然，这还是比不上做什么都超级快的巴里。巴里的“杀”敌数量大概是他的四五倍吧。 “呼，最近跟刺客联盟打了那么几场，黑山监狱要爆满了。”将最后一个还站着的刺客放倒，巴里吐槽了这么一句。 奥利弗愣了一下。 “黑山监狱里面不会有特别有威胁性的罪犯吧？”他这么问道，“对了，你对付的那些反派都关在哪里了？” “呃，我暂时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巴里黑着脸说道，“我得到这个超能力也就几个月的时间，遇到的那些坏人不是因为意外挂掉就是跑掉了……” 奥利弗哭笑不得。 “我想你需要抽空考虑一下这个问题了。” 巴里有点不服气：“那你呢，你把你的敌人都放在哪里？” “没有超能力的被我送到黑山监狱了。他们一般靠的是某些高科技或者高危害性的道具，剥夺了他们这些，他们也就是普通人。”奥利弗这么回应，“至于有超能力的，我遇到的不多，之前除了一个因为与另一个超级英雄的协议而放掉之外，其他的都被我关在炼狱岛。而最近的一次因为神盾局的人有帮忙，我干脆让他们将人带走。” “可是炼狱岛不是……” “没错，炼狱岛已经被刺客联盟占领了，我关在那里的回旋镖队长他们毫无疑问会被他们收编，说不定就加入了他们版本的自杀小队里。”说到这里，奥利弗顿了顿，“不过我最近一直在开辟一个新的监狱，目前就差技术支持了。” “噢，我不缺技术，这个我可以帮忙。”巴里笑了起来，“到时你分我几个空位就好了。” “本来我打算让我在Q核心的研发部门帮我设计的。当然我不会告诉他们我的真正目的。不过由你帮忙的话，会方便许多，效率也会提高不少。”奥利弗这么说，算是答应了。“不过……有点不对劲……” 说到这里，他打量着周围。 “怎么了？”巴里问道。 “这些都只是普通刺客。”指了指周围的一地“尸体”，奥利弗脸色一脸严肃地说道，“这里是现实而不是电子游戏。如果你是大boss，你会让你的手下去给敌人送经验？最差也应该是拿来消耗敌人的体力吧？可是我们下来之后聊了这么久，都没有头目级别的人出来……约翰，你怎么看？” 巴里愣了一下，然后看到康斯坦丁从路口转了出来。 “我也觉得奇怪。”渣康的脸上这回没有挂着那惹人厌的笑容了，“我之前就觉察到那个给女刺，唔，之前莎拉的灵魂标记的气息，那应该是给她下标记的那个人在附近，于是我追了上去，追到这里。他或者她竟然没有出现？” “大概……他们是觉得我们太强了所以直接退走了吧。”知道情况之下，巴里笑着说了这么一句。不过迎接他的却是奥利弗的白眼和康斯坦丁古怪的笑意。“好吧，我只是开个玩笑。” “算了，他们不出现我们也没办法。就这样吧。” 没法再坑刺客联盟一把大的，奥利弗也没有太过失望。再次向两人表示感谢，让他们保持联系并提醒他们注意安全之后，他报了个警，然后离开。 这一次因劳蕾尔的反常而起的事，最终以意想不到的结果结束了。奥利弗偷偷到兰斯警长的家看了看正在享受着时隔好几年的天伦之乐的他们，然后悄悄离开。 莎拉的回归，毫无疑问会给不少人的生活带来影响。最起码，那个曾经折磨了劳蕾尔好一段时间的“谈资”会再度挂在八卦爱好者们的嘴上。几年前那是只剩下一个劳蕾尔，而现在三个当事人都在，其中莎拉却是失去了关于他这个男主角的记忆，事情会怎么走向还真是难以捉摸呢！ 与此同时，太平洋对岸，北华夏海的一个小岛上，一黑一红两个身影站在这个被称为“炼狱”的小岛的最高端。 这两人都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黑色的那位还好一些，虽然双手双脚都手在那一身华丽的黑色描金长袍之下，却起码没有将兜帽戴上。而红色的那位——看不出他穿了什么一副，只知道他戴着兜帽，整个人包括面部都被莹莹红光笼罩着。 “计划可以开始了。”红色的家伙忽然说道。 “也是时候了。你知道我等这一刻等了多长时间！”黑影咧嘴一笑，笑得有点渗人，“要不是你不赞成，我早就动手了。不过你提出的计划不错，我喜欢用这种方式来对付他。” 红色的家伙似乎笑了笑。 “呵呵，你不一定对付得了他。” 听了这话，黑影先是颧骨一提，一副要发怒的样子。不过随后就他恢复平静。 “你在开玩笑对吧。”他淡淡地说道，“哪怕不算刺客联盟的那些手下，我也不觉得我又失败的可能！别忘了，他只是普通人，他很早就已经到了他的极限。而我，哼，我一天比一天强大！” 黑影当然有资格说这种话，因为他就是雷霄古！ “我还是那个看法。不过，你可以试试看。”红色的家伙并没有因为对方是雷霄古就恭敬起来什么的。也就是说，他早就习惯了用这种态度来对待对方这个流传几千年的组织的首脑。“只是我奉劝你还是谨慎一些。新自杀小队的成员我会全部带走，到时候你只能用刺客联盟的人来对付他……说起来他将他的城市经营得不错。如果你不注意的话，你会后悔的。我建议你找外援。” 雷霄古神秘地笑了笑：“噢，我已经有了主意。不说刺客联盟里可不只有刺客，别忘了，在他的城市里就有一伙我们的联盟。贫民窟五十区！” （《黑金丝雀》卷结束，感谢书友们的支持。下一卷，《双城记》！） ; 双城记（一） 说辞 “你……你真的没问题？” “呃，还好。”奥利弗无奈地回应。 “那就好。”对方顿了顿，“听着，曾经我因为莎拉的事，对你的态度非常非常差。现在莎拉还活着，我需要道歉。我更感激你在莎拉忘了你的情况下，还为她、为我们做这些。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非常感谢！” “不用谢。只要你们有需要，我很乐意帮忙。” 跟奥利弗说话是兰斯警长，而这里是星城郊外、奎恩庄园的私人飞机停机坪。 那天与两个女儿兼前妻共聚了一晚上的天伦、忍了一晚上没有开口之后，第二天兰斯警长当然问到了整个情况，包括怎么发现莎拉的、这几年里莎拉经历了什么、前一天在那辆货车里是怎么回事这些。这早就在劳蕾尔预料之内。所以劳蕾尔早就准备了一番说辞。 “海难出事之后，莎拉流落到一个地方，失去记忆，被那里的土著当成是圣女什么的。而自回到星城之后一直有暗中派人去搜寻的奥利弗终于发现了她。在货车上时那是给莎拉恢复记忆，而那些黑水保镖是来护航的。至于恐怖-分子，那是我们当时还不能确定她就是莎拉，所以只能先骗着你了。” 这么一个“精彩的故事”，当时听得兰斯警长一愣一愣的。不过当了快三十年警察的他并没有就此相信。 “那绿箭、闪电侠那些家伙是怎么回事？还有后来出现的那个是蝙蝠侠？我还以为他只是传说！”兰斯警长一脸狐疑地看着自己的大女儿，“还有，别告诉我那些黑水保镖是来看热闹的。” “既然是‘圣女’，那当然是对于土著来说很重要的人了。其实奥利弗在接莎拉回来之前就遇到过那些想要用武力将莎拉夺过去的人，所以他想办法请来了那些治安维持者帮忙。” 最终，出于不想让父亲太过担心，劳蕾尔还是没把刺客联盟说出去。最终，出于对女儿的爱与信任，兰斯警长没有继续追问。他甚至没有去考虑为什么莎拉对海难之前的事全部都记得就是将奥利弗忘掉，因为他有更大的问题—— 如果有人当着莎拉的面说到她跟自己姐姐的男朋友私下约会还出海了的事，那该怎么办？ 面对这个问题，劳蕾尔、黛娜都很头疼。而且她们比起兰斯警长，考虑得更深刻一些——万一到时莎拉失控了，用出那她自己还不清楚的超能力，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了怎么办？ 她们可以暂时不让莎拉到外面去，一天，两天，但总不可能一辈子将她软禁在家。 最后还是黛娜想出了一个没有其他办法的办法——由她带着莎拉离开星城，到其他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虽然说现在的网络很发达，但如果选一个没那么多人的地方，那应该问题不大。比如大西洋彼岸、欧洲的比利时，还有圣马力诺、列支敦士登等同属欧洲山区小国，甚至是世上稀有的还保留着封建制度的峡谷中的小国——安道尔！毕竟莎拉不是什么世界级明星，只是有过一次“绯闻”而已，而那次的焦点是她的姐姐劳蕾尔而不是她，因此在那些小国小村里她应该不会被认出来。在那些地方，她可以先完成未完成的学业。而这对于兰斯警长他们来说是一个缓冲，可以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去给莎拉设想合适的未来。 对于这个方案，兰斯警长也很心动。唯一让他不能满意的，就是自己将要把刚回来的女儿亲手送出去…… “没关系的，爸，你可以拿年假去那边探望妈和莎拉呢。”劳蕾尔劝道，“到时就当是我们一家人去度假好了。” 听了这话，兰斯警长才勉强同意了。 不过想要让莎拉到欧洲择一小城生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有了合法的身份，莎拉才能乘飞机，才能移民，才能有资格在那边居住和入学。所以按照一般的步骤，他们首先得走那些必须走的程序，通告相关部门，然后到法院去，让莎拉在法律上复活，就像曾经奥利弗那样。而这肯定会引来那些讨厌的记者什么的，事情绝对会闹大。 这正是兰斯警长他们想要避免的。 没办法，劳蕾尔只能提出找奥利弗帮忙。对此，兰斯警长有些踌躇。不说之前他明里暗地骂过奥利弗那么多次，这次莎拉“复活”的消息本来就特意没让奥利弗知道（他以为），而莎拉更是将奥利弗忘了个一干二净。这种情况下去找对方，对方会帮忙吗？ 会。 就如劳蕾尔对兰斯警长说的，后者的担心根本没有必要。甚至在劳蕾尔找上门的时候，奥利弗还说出他本人有与劳蕾尔与兰斯警长一般的担忧，还诚恳地建议了同样的办法，让莎拉先到欧洲那边找个小城生活一段时间。而得知劳蕾尔她们就是这个打算之后，他主动提出他可以搞定相关文件，让莎拉以另一个身份到欧洲开始新的生活。 “你对这个没问题？”劳蕾尔当时问道，“我想，你肯定很难受吧。如果将莎拉换成是我的话……” 劳蕾尔没有往下说，奥利弗也没有说话。他只是轻轻笑了笑。 于是有了现在的一幕。在新的身份证明文件、跨境申请文件等都准备好之后，奥利弗让自家的私人飞机送莎拉和黛娜过去，再将一路陪同的劳蕾尔接回来。 兰斯警长和奥利弗在那里一边看着飞机升空，一边有一句每一句地说着其实没多少营养的话，飞机上却热闹了许多。而主要的内容还是莎拉在抱怨，她什么都不知道，还在为父母和姐姐对自己的决定而感到不痛快呢。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不能留在星城，一定要我离开。我想念我那些朋友了呢！” “因为你已经失踪有四年了。”作为母亲的黛娜耐心地解释，“即使让你与你那些朋友见面，他们对你的感觉也不是你以为的那样了。我们觉得，新的环境对你来说会更合适。到了那里你可以交新朋友啊。” “不，我那些朋友不会忘记我的！”莎拉这么说道，不过她自己也没多少底气。“对了，我还是想不起来这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是怎么落在那些土著的手上的？” 她接受了劳蕾尔她们告诉兰斯警长的那般说辞。 “你忘了，当时你和朋友到海边玩，结果你被海水卷了出去……” “好吧，忘得还真够彻底的。”嘀咕了这么一句，莎拉注意到劳蕾尔还在透过窗户看着已经渐渐远离的地面，忽然笑了起来，“嘿，劳蕾尔，还在对你的朋友依依不舍？那是你这几年里交的男朋友对吧？他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说到这里，她还故作姿态地打量了周围一眼。“能用得起私人飞机，肯定不是普通人吧？快，快给我说说，一路上十多二十个小时正好用你们的故事来填充。拜托，姐，告诉我吧~毕竟那很可能会是我的未来姐夫呢！” 面对正在向自己撒娇的妹妹，劳蕾尔一脸苦笑。 ; 双城记（二） “帮手” 送走莎拉之后，奥利弗的生活似乎回到了以前的状态。白天到除了出席某些作为奥利弗奎恩推不了的应酬以外，就是到Q核心“坐班”——坐在总裁办公室里，做一些与企业有关的或者无关的的事。唔，主要是后者。其中包括恶补一些他觉得在绿箭的身份上可能会用上的知识，比如设计新的功能性箭矢等。到了夜晚，毫无疑问，又是绿箭出场。他还记得在发生劳蕾尔和莎拉那件事之前，有一伙神秘的外来者正潜伏在星城贫民窟呢。 而之所以用上“似乎”，除了莎拉在某人心中一时间挥之不去之外，还有劳蕾尔。 劳蕾尔应该是在整件事前后生活状态变化最大的人。之前的劳蕾尔工作时间以外会看看网络小说什么的，跟朋友去派对都不多，更没有跟男人约会。她这一点一直被她的闺蜜乔安娜吐槽。现在，在白天她还是到律师援助事务所上班，到了每一天晚上却热衷于“约会”了。见打了个双引号你们就应该能猜到那里面有问题，里面真的就有问题——她“约会”的对象不是别人，竟然是野猫；约会的内容也很简单粗暴，那就是打架——真正的打架，而不是传说中的“啪啪啪”。 她去找野猫给自己训练了。 可想而知，当奥利弗某天晚上骑着绿箭摩托在贫民窟打击犯罪，却与穿着一身中袖皮质上衣外加全指作战手套兼渔网袜兼皮靴的劳蕾尔碰上面时，那是多么尴尬的场面。 随后野猫从某个角落里跳了出来，解释了一下，奥利弗才知道，这种指导训练已经进行有好几个晚上了。 不可否认，野猫虽然战斗力比起颠峰时期有所下降，但依然是一名优秀的义警——这体验在他收集情报、潜藏、选择实施打击的时机等方面。这几方面甚至比战斗力更能体现一个义警——治安维持者的专业程度。而那天晚上劳蕾尔的行动就是他安排的。另外，野猫也是一个优秀的导师。劳蕾尔有天赋是不假，但能这么快就将她培养到那种水平，足以展示他在执教方面的功力了。听说当初蝙蝠侠都在野猫手下受教过一段时间呢！ 野猫曾经当过世界拳击冠军，但他的战斗技巧不全是来自拳击。泰拳、巴西战舞、以色列自卫术等，都是他的拿手绝技。他还擅长执教一些他不擅长的内容。这有点绕口，但当年的黛娜就是他教出来的。在让黛娜成为黑金丝雀之前，野猫向一些华夏的武术大师用切磋或者普通交流等方式学到了比泰拳那些更适合女子使用的搏击术——咏春等，然后再结合黛娜的身材、力量敏捷等方面将之修改了一下，使得它几乎成了为黛娜量身订做的技巧。事实上当年的黛娜学成之后也没有让他失望。起码单在咏春方面，哪怕是野猫也不是她的对手。 有这么一个因材施教的老师，劳蕾尔可是比当初的奥利弗幸福多了。哪怕到了现在，回忆起自己曾经的训练方式，奥利弗都有要杀人的冲动。 当晚奥利弗就跟劳蕾尔打了一场，让对方用尽手段攻击他。结果劳蕾尔的表现比他想象的要好许多。单就身手方面，她已经跟曾经绿箭小队的生物专家芭比莫尔斯——同时也是神盾局的特殊特工(《绿箭联盟》第一卷)——相差不远了。 没法阻止劳蕾尔在逐渐变成新一代黑金丝雀的路上越走越远，奥利弗只能支持。由于野猫马上要离开星城，奥利弗接过了执教劳蕾尔的工作。 “搏击技巧方面该会的她都会了，就差实战应用和其他方面的一些经验了。”离开前野猫对奥利弗说道，“这就需要你带着她做你每天晚上做的事了。最近星城似乎也不太平，你们要注意。” 野猫这是应蝙蝠侠的邀请到哥谭帮忙了。那座经历了许多事的城市似乎又出现了什么问题。而野猫说的也没错，最近星城也有暗流涌现。 曾经黑道地下皇帝金并让他的手下靶眼以及手合会忍者们攻略星城(《绿箭联盟》第一卷)，当时他们几乎整合了整个星城的黑道。后来奥利弗在神盾局的帮助下将他们全部击溃，使得星城的贫民窟几乎成了真空状态，引来了很多其他地方的帮派势力进驻。最开始那些帮派势力还算安分，他们也知道星城有一个杀过人的治安维持者。他们也没多少野心。然而从某个时候起，这个本来还算平静的局面就被不知名势力打破。直到现在，奥利弗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劳蕾尔在这种情况下加入，真心不是好时机。 不过奥利弗也没办法。他了解劳蕾尔，那是一个很倔强的女人。如果奥利弗不答应带着她，她肯定自己一个人行动。而比起让她一个人行动，奥利弗当然更倾向由自己来带着她，哪怕会多上不少麻烦。 另外，劳蕾尔的存在也让奥利弗打消了静待敌人出现、打防守反击的决定。他决定尽快将敌人揪出来，迫使对方由暗转明，免得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被暗算。所以这天晚上，他就带着化身黑金丝雀的劳蕾尔，到贫民窟找他的“小弟”。 罗伊哈珀。 “罗伊，我吩咐你调查的事怎样了？”刚走进罗伊的房间，奥利弗就开门见山地问道。 然而罗伊并没有立即回答，他的注意力都在劳蕾尔身上了。 被他上下打量着的劳蕾尔有点尴尬。 直到奥利弗清咳了两声，罗伊才回过神来。不过他开口的第一句依然不是奥利弗想要的。 “这是谁？”他向奥利弗问道。 “这是……她暂时叫‘黑金丝雀’。” “黑金丝雀？唔，比绿箭什么好听多了。”人小鬼大的罗伊当着奥利弗的面，嘀咕了这么一句。“那么，我什么时候也有这么一身？” 见他这么问，奥利弗愣了一下。 “这么一身，你真的准备也当治安维持者？” 罗伊很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我希望守护贫民窟里的人。”说了这么一句，他顿了顿：“我也算入门了吧。什么时候开始训练？还有，她看上去好像还没我厉害呢！” 奥利弗面色有些古怪。看来罗伊是以为劳蕾尔是他的学徒了。 “不是我打击你，现在你在她手上坚持不了半分钟的。至于治安维持者——等你到了二十岁还没有改变注意的话，我可以给你机会。不过，其实你现在就已经在保护这里的人们了。”他这么说道，“说正事吧。我需要情报。” ; 双城记（三） 来自故人的警告 其实奥利弗早就让一直混迹在贫民窟底层的罗伊帮忙打探消息。只是他知道这种形式的收集情报急不来，因此好久了都没来催促。不过这次不一样了，他想要逼敌人出来，必须对敌人有所了解。 然而罗伊毕竟不是专业的。他提供了好多这样那样的消息，却没有一条有可能与那个足以引动整个贫民窟形势的势力相关。结果奥利弗失望，罗伊本身也是闷闷不乐的。 “你平时也是这么得到情报的？让人帮你在底层打探消息？”离开罗伊的家之后，劳蕾尔好奇地问道。 “你得承认，有时候这样做能得到更多更确切的情报。不过没有其他人了，只有罗伊。他是一个很特别的家伙。”奥利弗回应道，“其实我之前有一套监控住整个贫民窟的系统。还记得那些忍者和黑帮那次大闹星城吗？” 劳蕾尔点头：“记得。当时你还被怀疑指使你的保镖迪格先生杀了商人柏特奈尼呢。对了，迪格先生呢？不会是……” “不，不，他没死，只是回军队去了而已。”奥利弗哭笑不得，“还有，柏特奈尼不止是商人，还是星城本地最大的黑帮头目之一。不过他背后还有一个家伙，那也是星城人，你肯定想不到他是谁。” “说说看。” “马尔科姆梅林。” “那不是汤米的父亲……”劳蕾尔惊呼一声，“父亲是黑帮幕后首脑，那汤米变坏了就是这个原因？” 奥利弗叹了口气：“那是原因之一，不过更多的还是刺客联盟的复活池影响了他的灵魂。我跟康斯坦丁谈过了，对于那种流传了几千年的魔法神物造成的影响，即使是他也不敢说能驱除。” 听他这么说，劳蕾尔有些难过。毕竟自小她、奥利弗和汤米就是同学了，十多年的友谊呢。 “我也觉得很遗憾。你还不知道，我跟汤米的关系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一些。西娅竟然只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她的亲生父亲就是马尔科姆梅林。也就是说，西娅跟汤米是同父异母。” “我的天啊……”劳蕾尔是一脸难以置信，“我记得马尔科姆跟你父亲曾经是好朋友吧！” “直到奎恩金牌号因为马尔科姆泄露航线而被人动了手脚之前，直到我得知父亲、我和莎拉遭遇海难其实是人为造成的之前，我也一直以为他们是好朋友。结果……如果不是因为西娅的关系，我想我已经杀掉他了。” 这些事劳蕾尔真是第一次知道。她还一直以为这样的事不会发生在生活里——起码不是自己周围呢！ “具体的来龙去脉我找机会跟你说说，回到之前的话题。曾经我有一套能让我知道贫民窟每一条街道有那些人走过的系统，就是在忍者和黑帮大闹星城时弄的。它就放在翡翠酒吧旁边那个地下室里。而那个地下室……你也知道。里面的烂摊子现在还没收拾呢！” 奥利弗说的是那些被各种弄烂的摆设、家具之类。至于那些刺客，当然已经被送到黑山监狱了。 “我希望你这不是在怪我把人带到你那，不然我就有很多话要说了。”瞥了奥利弗一眼，劳蕾尔霸气地回应。 之前被瞒了那么久，她都还没跟奥利弗算账呢！ 奥利弗本来是打算逗弄一下对方的，现在则很明智地打消这个主意。 “说到西娅，好久没见过她了。”劳蕾尔问道。“对上一次还是在她的生日派对上呢。” 奥利弗苦笑一声：“就是在她的生日派对上，马尔科姆无视我的阻拦，将她的身世告诉她了。西娅受到很大的冲击。然后我拿出一份我父亲很早之前就录下的录像，里面父亲承认他一直知道西娅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依然没有减少他的父爱。而西娅在看了这份录像之后，情绪稳定了许多。不过她还是搬了出去，随后还一个人到外面旅游散心了。还好，他每两三天就会给我发一招照片，没让我太过担心。” 要不是此时两人正一前一后坐在绿箭摩托上，奥利弗还想拿出手机给劳蕾尔分享那些照片呢。 接下来还是老样子。奥利弗开着绿箭摩托到处找那些可能会与隐藏势力有关的黑帮成员。不同的是，这一次有劳蕾尔在场，他将对付那些黑帮成员的机会都让给她了。他本人则在劳蕾尔将那些人打倒之后，再用言传身教的方式向劳蕾尔展示逼问、诱供之类的技巧。 可惜依然一无所获。 然而，他和劳蕾尔苦寻敌人无果，却有人主动找上门来。正当他带着劳蕾尔准备今晚就收工了的时候，一小团白茫茫的影子忽然从旁边飞了过来，打在绿箭摩托的车轮上。不过也不知道是那么巧没有瞄准还是对方根本没有想要让他们翻车的意思，白影只是打在车轮的轮胎面上，并没有阻止轮子的转动或者打乱它的节奏什么的。 奥利弗还是将车停了下来。 望着白影飞过来的方向，他皱着眉说道：“蜘蛛侠，是你？为什么现身出来？” 见他这么说，劳蕾尔不太明白。而当她看向车轮，就发现奥利弗为什么会这么说了——那白影其实是一小团蜘蛛丝！ 劳蕾尔是知道蜘蛛侠的。不过并不是从奥利弗那听来，而是之前在奎恩庄园地下的绿箭巢穴里时从文件上看到的。而且那份文件并非打印而是手写版，重点是那根本不是奥利弗写的。 女性的笔迹。 回想起这件事，她向奥利弗问了出来。 奥利弗愣了一下：“那是……我之前有过一支绿箭小队，只存在了几个月。小队里有一位女的生物学博士，其实她是神盾局派来的人。里面那些手写的资料全部是她弄的。唔，有时间我再好好跟你说。” “看来你要跟我说的事还有好多好多呢！”劳蕾尔撇了撇嘴说道。 这时候，蜘蛛侠却依然没有现身，不过一个通过电子加密的男声却传了出来。 “绿箭，你必须尽快离开星城。有人要对你不利！” ; 双城记（四） 蜘蛛格温 听到这个疑似蜘蛛侠说了这么一句，劳蕾尔立即就担忧起来。或许她身体上已经准备好当治安维持者，但心理上还需要一段时间去侍应。 倒是奥利弗本人依然非常淡定。从对方那隐藏在阴影之下的身体轮廓，他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 “你不是蜘蛛侠——不是现在的蜘蛛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你吧？” 这番话让劳蕾尔有点摸不着头脑，但对方却应该是听明白了。下一刻，那个身影从路灯找不到的黑暗处走了出来。 还是紧身衣。下半身是黑中带蓝为主体，由下至上直接延伸到胸部位置；到了胸部开始却是白色为主，以紫色网状图案作为点缀。没有像目前活跃在纽约那位蜘蛛侠的战衣那样把蜘蛛画在胸前还弄了一身网格，但眼前这位的这一套作战服却能将蜘蛛纤细诡秘的特点展露出来。 最特别的是，这个“蜘蛛侠”明明已经戴着一个除了一对紫色眼圈就全是白的头罩了，还要加上一个外面白色里面是紫色网格内衬的兜帽。这种款式对战斗并没有多少帮助，甚至是相反。真要分析这种设计的动机的话，大概是体现了这个“蜘蛛侠”孤僻、非常不想被人知道自己身份的一面？ 另外，通体黑色的战衣下半身，却配上一双天蓝色的船鞋，这又是什么意思？ 不过总体来说，这一身还是很青春的——尤其是穿在一个身材有点娇小的女性的身上时。 没错，无视那个电子变声器弄出来的男声吧，人家可是女的！ “怎么，我建议你不要披风，你采纳了，却加上一个兜帽。”奥利弗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不得不说，你这一身比你之前的那套，以及你那位继任者朋友新弄的那套都要好看。” 见他这么说，这个“蜘蛛侠”终于开口了：“感谢。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还有，果然你当初就知道是我。” 当初奥利弗刚以奎恩的身份回到星城没多久，就遭遇了绿魔出现在西娅所在的高中的事件。后来奥利弗在芭比摩尔斯和约翰迪格尔这两位仅存在了几个月的绿箭小队成员的帮助下，得知绿魔是来找蜘蛛侠的，而蜘蛛侠就混在一批从纽约到星城来的高中交流生中。当时对于蜘蛛侠的身份，芭比和迪格都锁定了那个叫彼特帕克的男生，只有奥利弗认为应该是那位男生的小伙伴——格温斯黛西。然而奥利弗哪怕在跟蜘蛛侠一起对付绿魔时都没有询问对方的身份。而哪怕直到后来绿箭被击败、那批交流生完成了交流的项目离开星城，甚至到了绿箭小队解散，奥利弗都没有跟芭比他们谈到这个问题。(《绿箭联盟》第一卷) 这个问题的答案直到半年之后，那位彼特帕克到奎恩庄园登门拜访，才彻底确定下来。彼特帕克跟格温史黛西这对自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几乎是同一时间被某种蜘蛛生物咬了，随后身体都发生了变异。大概是由于有一个警察老爸的原因，格温很快就以超级英雄的身份活跃在纽约。而彼特则还是原来那副内向的样子，用尽办法尝试着不让身体变异得到的能力影响到他那循规蹈矩的生活。不过有时候因为格温的邀请，他也会去帮忙客串一下超级英雄。 只是后来在一次对付好几个超级恶棍的联合时，格温为了保护彼特而牺牲，这促使彼特有些懦弱的内心迈出了坚定的第一步。彼特改装了格温的战衣，遵从格温临死前的要求接替了她蜘蛛侠的身份。而因为曾经在对绿魔的处置上有改过协议，彼特在成为新的蜘蛛侠之后拜访过奥利弗——他和格温都知道奥利弗就是绿箭。就在那一次，奥利弗得知了格温的死讯。 “你的继任者说你已经死了。”奥利弗说道，“现在看来……” 他拖长了语气，也没有往下说，分明是想要得到对方的回答了。当然，也有他还不确定对方真的就是格温史黛西的意思。毕竟，彼特亲口说她死了的呢。 “我的确死过一次了。颈椎折断。”来人这么说道，这一次她恢复了女声，“不过我被人复活了。途径或许你也知道，复活池。” 这次不但是劳蕾尔，连奥利弗都十分错愕。 又是复活池，这肯定不会是巧合！ “所以你现在是刺客联盟的人了？”没等奥利弗说话，劳蕾尔就开口问道，“还有那个复活池的副作用……” 没想到对方摇了摇头。 “严格里说我不是刺客联盟的人，但你们也可以当我是。至于复活池的副作用，果然你们都知道那个池子。我只能说，我比较幸运，摆脱了那种负面影响。而这种幸运带来了其他人的不幸。” 听格温史黛西说到有可能摆脱复活池的对灵魂的负面影响，奥利弗想到汤米这位老友，也激动了起来。 “是怎么摆脱的？！” 对方再次摇头：“我只能说，我的情况不具备可复制性。所以……”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听着，这次我出来是瞒住某些人的，我没有太多的时间给你叙旧。还是那句话，你需要立即离开星城。” 奥利弗皱起眉：“我知道，你说有人要杀我。但你没说是谁要杀我。” 格温看着她，沉默了有好几秒。 “我。还有一些其他人。”她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你远比你看起来的厉害，这一点我早就有所体会。但他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伙人。而且他们中有好些人比当初的绿魔要厉害得多。你甚至无法想象他们能做什么！” 对于这个答案，奥利弗也是一阵沉默。他能猜到，格温应该是受制于刺客联盟，被后者指示来杀他。至于后面那两句，他也不觉得格温是在夸大其词。只是…… “我不可能离开我的城市，尤其是在它有危险的时候。”奥利弗沉声说到。 对此，格温一点都不意外。 “我知道。我只是循例说一声而已。”她说了这么一句，随后转身回到黑暗中，“小心星城贫民窟第五十区。那里比肉眼看上去要疯狂得多！” ; 双城记（五） 第五十区 望着格温离开的方向，奥利弗皱着的双眉依然没有松开。 “之前是女生物学家芭比摩尔斯，现在是一个听上去很年轻的女蜘蛛侠。”劳蕾尔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然后我回想一下，曾经还有一个女秘书、计算机方面的费莉希蒂斯莫克对吧。噢，忽然发现，你认识的女人可真不少。” 奥利弗嘴角抽搐了一下。心中暗叹：还好你还不知道我还认为黑寡妇、女氪星人和女亚马逊人等等呢…… 劳蕾尔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分散一下奥利弗的注意力让他不要那么揪心而已。不然的话，她就该拿那些在公众场合跟奥利弗一起露过面的模特啊小明星啊来说事了。 “OK，五十区，你打算怎么做？”劳蕾尔继续开口，“我应该不用问你‘相不相信她’之类的话吧。” “一起去看看好了。”奥利弗跨上绿箭摩托，直接说道，“还是说你想休息了？那我可以先送你回去。”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换作以前的劳蕾尔这个时候哪怕还没睡觉也已经要准备了的。而之前有几天在野猫的手下训练，由于太过累了，甚至睡得更早一些。可是既然跟了奥利弗出外勤，她早就有了熬夜的准备。 所以她翻了个白眼，很干脆地做到摩托后座上。 “想要甩下我自己行动？想法不错。”她这么说道，“其他情况暂且不说，但只是查探一处地方而已，又不是正式交战，能有什么危险？而且你终归要教这方面的技巧的。所以，出发吧。” 天可怜见，奥利弗还真没有甩下劳蕾尔，一个人去五十区的意思！不过，他也没有去解释，而是一边选择会比较少人行走的路往五十区前行，一边给劳蕾尔说着一些他自奎恩金牌号失事之后的经历。包括他那三年多里并非一直都待在炼狱岛上、曾经有一段时间到了阿富汗当苦工、奴隶这种事都告诉了劳蕾尔。当然，这其中免不了提到红箭。奥利弗没有跳过是红箭迫使他练出现在这一身本领的过程，也没有忘记说出红箭在其中使用的手段。 而当劳蕾尔得知有那么一个了解她们所有人的家伙在用她、西娅等人的生命来威胁奥利弗，脸上满是用面罩也掩饰不了的震惊神色。 “这就是我明知道当治安维持者会很危险，依然没有太过强硬地阻止你的原因之一。”奥利弗这么说道，“你有了足够强的身手的话，最起码在我跟那个家伙对阵的时候，他无法让一般的手下来对付你。” 劳蕾尔也算是听出来了。奥利弗甚至没有想过他加上她就能对付红箭。事实上在奥利弗的判断里，如果到了最后他真的要跟红箭敌对，别说加上一个劳蕾尔了，哪怕将超人、蝙蝠侠等再额外加上一个复仇者联盟，都不一定能搞得定！要知道，红箭可是能将超人这个明显在实力上超出绝大部分超级英雄一大截的家伙追杀千里的！ 奥利弗甚至有想过，如果红箭的最终目的只是对付超人他们的话，他就索性加入红箭一方得了——如果这是他保护劳蕾尔她们的唯一方法的话。 劳蕾尔暂时还不知道这些，不过她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奥利弗会在这件事上那么没有信心。 “跟我说说那个红箭。他都有什么能力？” “事实上，我到目前为止都不知道他除了有出色的箭术之外还有什么能力。即使是跟了他好几年的汤米也不知道。”奥利弗苦笑着地说道，“目前我只能从他对付超人时被拍到的一份视频做出有限的判断——他会飞，飞得很快；他有很强的敏捷度和力量；他对超人也非常了解。而这，就已经是全部了。全部都是‘很’、‘非常’之类。对于超人这个氪星人的情况我们知道的本来就少，以他来作为衡量红箭的标尺，得到的也只能是这些了。” 听他这么说，劳蕾尔一阵愕然。 “可是……” 劳蕾尔正要说什么，注意到走在她前面的奥利弗忽然停了下来。而后者也在这时候朝她“嘘”了一声。 再向前几步就是星城贫民窟第五十区的地界。在上一个街区，为了不打草惊蛇，奥利弗就与劳蕾尔一起将绿箭摩托停好，穿过一小片雾气，小心地走了过来。 “怎么了？”劳蕾尔紧跟在奥利弗身后问道。 奥利弗也压低了声音。指了指夜色下朦胧一片的五十区的轮廓，他没有回答劳蕾尔的问题，反而问了起来。 “从你眼前的这些来说，你看出了什么？” “我看出了某人想要为难我。”低估了这么一句，劳蕾尔在奥利弗哭笑不得之下想了起来。“对于一个废弃了好久的地方来说，这没什么。可是如果里面真的如那个女蜘蛛侠说的那样有什么不对劲的话，那它这么安静，本身就是一个不对劲的表现。” 说完之后，她看向奥利弗，想要得到对方的评价。 奥利弗朝劳蕾尔点了点头。 “对于作为新手的你来说，这算是不错。可是对于出身自本地的你来说，这还不够。”他这么说道，“没错，一般人都以为第五十区曾经是核泄漏现场，哪怕后来解封了，也应该大概可能或许不会有人进去。那是官方的说辞。一般人会选择相信，但你不应该跟他们一样。以前的你身份不一样，性质不一样，这可以接受。可是以后，你要尽量去了解你的战场，你的城市。” 劳蕾尔很认真地应了一声。 “Good，我现在给你说说第五十区的特别之处。” 作为曾经双子星计划的最重要部分，第五十区当时被设定为星城的第二个市中心，自选定地址开始就备受瞩目。后来因为双子星计划的那些不为人知的内幕，在它刚完成了大致的构造时，当时负责整个计划的罗伯特奎恩以核泄漏为理由，找来军方的人将之封锁了。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后来它被解封，哪怕里面已经被检测出没有辐射，也没有多少人会进去。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贫民窟的黑帮看上了这块就在贫民窟的最边上的无人之境，将它当作黑帮之间解决纷争的地方。 将近一年以前，这里有过一场大屠杀。那是来自纽约的黑道皇帝——金并，他的一位手下靶眼，在为金并招揽整个星城的黑帮时，对那些不服从的人的“说词”。直到后来奥利弗击败了金并的那些手下，将金并的势力赶出星城了，那场大屠杀留在里面尸体都还没有被清理掉。这件事奥利弗是知道的，他没有去处理，其中有将那些正在腐化的尸骨作为对某些死灰复燃的黑帮以及其他刚来到星城的势力作出警告的意思。总之，第五十区从来都不是一个安静的地方。 “起码不会安静到连动物都没一只。”奥利弗说道，“哪怕小猫小狗不会来这里，但食腐鸟那些……不应该什么都没有才对。所以，其实你说的没错，这里安静得太反常了。” ; 双城记（六） 空城？ 听了奥利弗的话，劳蕾尔思考了起来。见她这个样子，奥利弗准备将她留在这里消化刚刚他说的那些内容，打算自己一个人先进去看看。不过劳蕾尔反对了。 “里面的那些尸骨可能还在那里，你确定要看到那种场面？”奥利弗不无担心地问道。 结果劳蕾尔只是皱了皱眉。 “只要我下决心当一个治安维持者，那种场合就不可避免的不是吗？” 既然劳蕾尔有了这种觉悟，奥利弗也没什么好说的。在提醒她要时刻注意保持警惕之后，他就带着她缓缓向五十区的深处摸去。 只是让奥利弗越发奇怪，整个五十区那面积跟比贫民窟其他任意一个区域都要大上好几倍的地方里，竟然似乎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奥利弗用尽手段，甚至不嫌麻烦带着劳蕾尔走了一趟下水道，都无法看到哪怕只是一只蚊子苍蝇老鼠什么的，就像他们进入了一个死城一般。 老实说，现在哪里还会有死城的？尤其是在这种建筑面貌保留得非常完好的地方，哪怕真的有核泄漏的传言，那也是当年的事了。二十多年过去，即使还有人会担心，也不可能抵得过求生的意志吧。要知道，贫民窟的其他地方——天桥底、公园、花坛旁边那些，可是每天都会有流浪者在露宿的。比起那些地方，五十区里无论是当初准备用来当歌剧院的建筑还是“超级商城”、“中心广场”等，哪个不更舒服？还有，这一栋栋建筑里有不少是易守难攻的，对于黑帮或者其他势力来说都是非常好的驻所，但是竟然没有人来这里？黑帮谈判、势力斗殴、黑市销售……曾经这里可是比序号在三十五以后的任何一个贫民窟街区都要热闹的呢！ 在劳蕾尔提醒之下，奥利弗还注意到，他们一直没看到那个当初几乎血流成河，如果应该还是尸横遍地的屠杀现场。那堆尸骨不见了！ 再仔细想想，对于一片很久没人来过的地方来说，这个地方也太干净了些。 想到这里，奥利弗忽然一愣。他带着劳蕾尔到了“歌剧院”的外面看了一下，又找上了“歌剧院”旁边的那栋“办公大楼”，好几次还几乎将脸贴到墙上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曾经用射钩箭在这里的墙壁上留下过一些痕迹，还有歌剧院那边的外墙上……”注意到劳蕾尔一脸不解，奥利弗说道，“现在，射钩箭的钉痕没有了，也没有修葺抹过油漆或者水泥的痕迹。” 劳蕾尔双眉紧皱：“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奥利弗呼了一口气：“这意味着，我们不能相信我们所看到的东西了。” 魔法还是其他？奥利弗不知道。他甚至怀疑他和劳蕾尔是不是真的进入了第五十区，还是他们只是受到了某种能力的影响，以为他们进入了五十区。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的确进入了五十区，但里面所有事物的存在都被某种能力掩藏了起来，只留下一个虚假的幻象。而无论是这里面的哪一种，都不是这个时刻的奥利弗能对付的——尤其是在他带着劳蕾尔的情况下。 “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大概理解了奥利弗的意思，劳蕾尔紧张了起来。 奥利弗不动声色，依然带着她往外走去。 “我们什么也不做，继续装作查探这片地方的样子。不能让他们看到我们已经发现这里有不对劲的样子。” “他们？” 奥利弗点了点头。 “如果是我弄出这么一个局来让人以为第五十区就这个样子的话，我肯定会想知道到底有哪些人来到这里，其中又有哪些人是值得关注的。我们应该就是其中值得关注的人之一……呃，之二了。”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现在需要让他们知道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内，哪怕在他们眼里我们就跟傻子一样到处乱窜。然后，我们离开这里。” 奥利弗的这个决定让劳蕾尔有些意外。 “离开？可是……” “还记得我告诉过你要量力而为的吧。”奥利弗依然目视前方带着劳蕾尔前行，嘴上却用严肃的语气朝她说道，“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不到关键时刻，我们要以保存自己为先。这不是懦弱也不是自私，而是理智。当然，到了需要牺牲的时刻我们也不必害怕，但我希望你永远不会遇到那种时刻。” “好吧。” 劳蕾尔应了一句。她也知道现在即使他们留在这里面，也应该不会有什么收获。而且通过奥利弗的分析，她也大致有了概念——一直以来都没有人发现第五十区的异样，说不定之前进入这里面的人都遭遇了不测。或者，发现异样的人都遭遇了不测。所以，奥利弗的决定并没有错，不能京东那个还不知道什么来路但肯定不会简单的“他们”。 劳蕾尔没想到，她在担心那个“他们”会发现朝她和奥利弗动手的同时，那个“他们”真的在又在监视他们。 准确来说，是“他们”的其中之一……呃，之二。 第五十区的某一个摆满了服务器和显示器的房间内，两个家伙正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着显示器里正小心翼翼地“搜查”着整个第五十区的奥利弗和劳蕾尔。 “看看他们看看他们！逛了一圈没有发现就逛第二圈，现在还准备走第三转了，哈哈哈哈……他们这些家伙还真好笑！” 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同伴，另一人很装-逼地轻摇着头感概了起来。 “不是好笑，是可笑，还有可悲。”他的声音里不无悲天悯人的意思，与他的年轻形成强烈地矛盾，“他们这些蝼蚁——充其量算是野兽，永远不会知道他们面临什么。甚至有时候真相摆到他们面前了，他们也会选择视而不见。” 听到这话，大笑的那一位笑得更夸张了。 “OK，OK，你模仿领袖模仿得很到位。那你觉得真相是什么？” “真相是他们行将灭绝！” “哈哈，每一次听到这个说法，我都很激动。”大笑男再次放声大笑起来，“不过在他们灭绝之前，将那个女的留给我好了。她看上去身材不错！” 然而悲天悯人男这一回不再感概了，而是也嬉笑了起来——这才是他的真正性格。 “也就身材不错，说不定面具之下是恐龙呢！”他这么说道，“所以还是将她交给我好了。再说，你的样子会吓坏人家的。” “不不不……”大笑男喊了起来。 “‘不’什么，你还不承认你的样子……” 大笑男打断了他：“不，我是说，他们要走了！” 悲天悯人男愣了一下。 “该死，怎么这么突然！”他喊道，“你留在这里看着，我追出去。” 跟在其身后，大笑男也甩下手上的零食。 “不，我也去。”他那满是蜡黄色还长了一个个小包子的脸上展露出愤怒的神色，“好好的一个晚上！抓住他们之后，我要他们好受！” ; 双城记（七） 变种人 在第五十区内光了两圈之后，在做出一个还是不服气了要再转一圈的假象，当又一次经过第五十区的入口处，奥利弗忽然拉着劳蕾尔往外跑去。 不过没等他们跑到之前藏好绿箭摩托的地方，就被人拦住了。 左边那位是看上去很轻佻、嚣张的男生，大概也就读高中左右的年纪。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样子，而留着的一头灰黄色“长寸”硬生生地给他拔高了那么几厘米。特别的是。他那戴着奇怪手套的双手把玩着一个打火机。然而奥利弗注意到他身上似乎没有带着香烟什么的。 右边的那位应该比175cm甚至还不到的年轻同伴要高一些，但由于是蹲着的，这个还真难说。短袖的无领T恤内还穿了件长袖的衬衫，一身皮肤——除了头部——全部包得严严密密。而头部，好吧，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惨不忍睹。那不是遭遇意外所留下的伤痕、后遗症什么的，而是似乎天生如此。蜡黄色的皮肤、凸起密密麻麻的一颗颗疣粒，如果这不是某种神奇的化妆的话，那这个家伙的血统就很有问题了。加上他那双腿屈起岔开、双手垂下按着地面、就这么蹲在那里的姿势，就跟癞蛤蟆似的。唔，反正离美观还有十万八千里就是了。 “为什么这么急着离开？”看着奥利弗和劳蕾尔——主要是后者，那个“癞蛤蟆”说道，“什么也没找到？没关系。作为主人家，我可以给你带路。前提是，你要跟我喝一杯……” 没等奥利弗和劳蕾尔回应，那个男生也笑着开口。 “噢，你这样太难为人家了。”调侃了自己的同伴一声，男生摆出一个自认为很帅气的姿势，定定地看向劳蕾尔。“我提出的条件跟他的一样。比起跟他喝一杯，我想其实不用选择吧？” “闭嘴，小子！”样子真心恶心的那位笑骂了男声一下。然后两人嬉笑了起来。 这种无视，实在太让人恼火了。 “你们到底是谁？”奥利弗沉声问道。 见奥利弗开口，对面两人放肆地笑了起来。 “噢，不好意思。不过，我们有跟你说话吗！”那位男生大笑着说道，“我们只是在邀请那位小姐而已。” 他的“癞蛤蟆”同伴也点了点头：“我们听说过你。或许你可以让那些黑道混混对你闻风丧胆，但在我们面前，你什么都不是！” 面对咄咄逼人的对方，奥利弗哭笑不得。他就问了一句对方的身份而已，结果就被这么呛了回来。 “好吧，我现在没兴趣知道了。”他挥了挥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然后他还真的就跟劳蕾尔说了一声。 劳蕾尔有点无语：“呃，真的就这么离开？” 奥利弗往那边的两人又看了一眼，然后对着劳蕾尔轻轻笑了笑，低声说道：“放心吧，他们不会任由我们离开的，说不定最后还是要打一场。只是……他们非常奇怪，似乎很少跟外人接触。再加上他们的说的话，我判断他们应该来自一个相对封闭的族群。” 劳蕾尔想了想，点了点头。“不过这两人如果真的属于同一个族群、而且是自命超凡的族群的话，那这个族群也太特别的了些。” “哦？”奥利弗有点意外，“怎么说？” “噢，我是指他们的模样相差太远了。” 奥利弗郁闷地白了劳蕾尔一眼。他还以为她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了呢。 “我说的族群，不一定是相互之间有什么血缘关系的。我本来猜测他们是同一批实验室产物、生物改造的类型什么的。可是……你还记得当初我带着你和黛娜从星城前往中心城，路上在两个城市交界处第一次遇到汤米时他说的话了吗？” “我记得这件事。”劳蕾尔马上回应，“你指的是……” “没错。汤米在说到他通过什么突变体生长激素MGH得到了超强的体质时，提到变种人(Mutants)。” “你说他们都是突变体？唔，那个蛤蟆一样的家伙可能性挺大的，可是那个高中生？” “注意他的打火机。他身上不像是带了香烟……” 这边奥利弗和劳蕾尔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向外走着，可把对面的两人看傻眼了。他们以前看到的那些普通人，不是被他们追着赶着玩弄着，就是见了他们就慌不择路地逃离，尤其是有那个蛤蟆一样的家伙在场的情况下，更是如此。可是现在，他们竟然被小觑了，甚至无视了？！ 也不想想是谁先无视谁的。也不想想是谁一言不合就不打断别人的话题。 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那个长得很像蛤蟆的家伙怒火中烧。 “从小到大，我受尽这些人的歧视、侮辱。当我有了动手的能力之后，我发誓我不会再让自己遭受那种局面，每一次都要狠狠地还击。现在，也不例外！” 猛地收腹，然后猛地一张嘴。一条乌青色的舌头——应该是舌头吧——忽然从他的嘴里伸出，伸出，伸出……竟然伸了快有十米远，瞬间袭向奥利弗的颈部！ 他想要直接勒死奥利弗！ 奥利弗虽然一直在跟劳蕾尔说话，但并没有放松对周围的警觉。他第一时间听到身后传来的呼呼风声，早有准备之下一手伸出抓住对方射过来的玩意。可是当他顺势彻底转过身来，发现手上抓着的竟然是对方的“舌头”，错愕之余，反胃的感觉油然而生。而就在他走神的瞬间，对方已经将被捏痛了的舌头收了回去。 注意到奥利弗的神色，劳蕾尔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样子。 “那真是一条舌头？” “看来是了。”张了张手掌，用略带嫌弃的眼神看着上面那应该就是口水的带了些许粘性的液体，奥利弗苦笑着说道。 还好是戴了作战手套的。不过，这双手套算是报废了。 “你们就是变种人？”见奥利弗一时间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劳蕾尔摆出一副好奇的样子，向对面两人问道。“那你们的能力是什么？” 见她这么一问，而且看上去完全是好奇，而没有像一般的普通人那样满满的全是排斥，对面两人有些意外。 “很好，你这种态度我很喜欢。”那个高中生年纪的男青年笑着说道，“没错，我们是变种人。另外，看来你有资格加入我们。” ; 双城记（八） 愤怒 很明显，对面那两位变种人更乐意与劳蕾尔交谈。因此，对于劳蕾尔的“自作主张”，奥利弗并没有阻止。 不得不说，在交流方面，尤其是跟陌生人交流，女性这重身份还是有一定的优势的。 本身作为一名律师，劳蕾尔也充分发挥出她的优势。什么也没承诺什么也没应允呢，她就已经从对面那两人的口中套出不少消息了。 首先，对面两人一个叫“火狂(火人Pyro)”，一个叫“蛤蟆人(Toad)”。毫无疑问，拿打火机的高中男就是前者，后者当然就是满脸疣粒面色蜡黄的那位。 嗯，还有一条能伸得很长很长、使得本身的恶心指数翻倍再翻倍的舌头。 光是从这两个名字，就能知道他们的大致能力了。火狂应该是可以控火，而拿着打火机说明他不能凭空制造出火。唔，这也不是绝对，打火机说不定起的是增幅作用。不过如果是增幅作用的话，为什么用打火机？更有效率更有威力的各种喷火枪不是更好？ 至于蛤蟆人，换一个名字或许更能体现他的能力——人型蛤蟆。据劳蕾尔推测，蛤蟆人大概是拥有普通蛤蟆的各种类型能力。当然，是放大版加强版的，以配合人类的体型。 而当劳蕾尔问到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什么要阻止她和奥利弗离开时，总算对面那两人没有彻底色迷心窍，而是语焉不详起来。不过，他们还是那话：可以向他们的领袖推荐，劳蕾尔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成为一个“走在超越人类的路上”的变种人。 前提是，劳蕾尔要动手杀掉奥利弗。 好吧，至少，这一次奥利弗并没有被彻底无视了呢。 然后，火狂还算是怜香惜玉的。见劳蕾尔一言不发，他以为她是在犹豫、不忍心呢。于是他补充了一句。 “算了，你可以站着看……索性你就到一边呆着吧，看都不用你看这总行了吧。”他不耐烦地说道，“这已经很优待了。要知道，如果没有我们推荐的话，你也有机会变成变种人，可是有95.54%的死亡率呢！” 95.54%！ 听到这个数字，劳蕾尔和奥利弗都愤怒了！他们在意的不是这个数字的大与小，而是它如此精准所代表的意义……天知道在得出这个数字之前，对面那个家伙背后的变种人势力弄死了多少人！ “你们会付出代价的！” 劳蕾尔这时候也没心情跟对方交流了，直接从身后抽出一双短棍——那是奥利弗给她准备的临时武器，仿照了仿声鸟芭比摩尔斯的那种。闪电侠巴里艾伦接受了奥利弗的委托，正在给她改进她母亲的金丝雀鸣弹，估计还需要几天的时间。在那之前，双短棍这种武器能兼顾左右，又不用多少招式什么的，最适合用来给劳蕾尔临时顶一阵了。 见劳蕾尔一下子就翻脸，火狂和蛤蟆人都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当然非常愤怒。不过对于劳蕾尔的狠话，他们真的没有放在心上。 “你们拿出手枪之类的，或许我们还需要害怕一下。可是短棍？还有弓箭？”火狂分别看了劳蕾尔跟奥利弗一眼，脸上带着嘲讽的神色。右手一翻，打着打火机，其上的那一团小火焰被他轻巧地放到左手上。而在这个转移的过程中，那团火焰看上去还是无论是热度和体积都放大了不少。“那种东西是给你们自己挖坟的？不用，太慢了，我来帮你们一把吧！” 话音刚落，他就将左手上那一团橘黄色的火焰——应该说火球了——往劳蕾尔这一边猛地一推。火球拖着长长的尾巴朝劳蕾尔撞去！ 这一回他倒是不怜香惜玉了。 火狂这一下跟电子游戏里的火球术似的攻击就是开战的信号。他动手了的下一刻，蛤蟆人也不甘示弱，往前蛙跳了两步之后再次吐出自己那能长能短的舌头。他的目标，同样是奥利弗前方的劳蕾尔。也不知道是因为他被奥利弗之前那一捏弄得心有余悸，还是纯粹觉得劳蕾尔好欺负呢。 面对火狂那带着热浪扑面而来的火球，劳蕾尔毫不犹豫地往侧边闪躲。她成功了，火狂不得不另起一团火焰。可是这时候蛤蟆人的舌头朝着她激射而来，她觉得太过恶心，一时间犹豫着不知道是该接下还是该闪避。结果这一犹豫，她错失了掌握主动的机会。 还好，奥利弗将手上拿着的箭矢当成单刀，往蛤蟆人舌头射过来的轨迹上一划，迫使蛤蟆人将舌头收了回去。 “我来对付那个玩火的，劳蕾尔，你先来拖住另一个。”奥利弗朝劳蕾尔低声吩咐道，“利用你的敏捷带着那只恶心的蛤蟆绕圈。他的动作很快，舌头的弹速也很夸张，就跟箭矢似的。所以，记住，注意他的位置，不要走直线。还有，用好你带着的那些道具。” 劳蕾尔点了点头，在奥利弗离开她身边的同时就往蛤蟆人那边看去。想着奥利弗说的用好那些道具，第一时间她就从身后腰带的位置取出一个小瓶子，趁着蛤蟆人再次向她喷出那条恶心的舌头，将小瓶子往对方那扔过去。 蛤蟆人脸上露出讥讽的神色。他控制着已经喷出舌头，横着一扫，轻松地将那个小瓶子卷住，往自己那边收回。只是他没想到，那个小瓶子只是受到了那么一卷的那么一点压力，就“po”的爆开了，释放出一股气雾什么的。小瓶子炸开的位置离蛤蟆人的面部不远，而他又刚好正在把舌头收回去，结果…… “哇”的一声，蛤蟆人用古怪的节奏和声调惨叫了起来。 那个小瓶子里装的，是奥利弗为劳蕾尔亲手配制的胡椒弹——也就是********的改版。解开保险扣之后，一点轻轻的触碰都会使得小瓶子进入自爆程序。然后，里面那从芥辣、胡椒等刺激性植物溶液提炼的辣椒素就会炸开。 自爆程序说得高端，其实也就是一些简单的物理和化学反应。可以设定自爆的延时，却不存在电路电子什么的。而现在蛤蟆人就是中了这么一招。 ; 双城记（九） 灭火 可怜的蛤蟆人。辣椒素一部分扑向他的面部、双眼鼻孔等，其余的绝大部分黏在他的舌头上被它带进嘴里。唾液帮助了辣椒素的溶解，增加了其刺激性。因此，面对一般人的时候，胡椒弹起到的作用更多是延误而不是杀伤。可是现在用来对付蛤蟆人的话…… 总之，蛤蟆人被折磨得快要疯了。他不断地揉着自己的双眼，泪水却跟唾液一样使得辣椒素更深入作用，他双眼根本挣不开，甚至还痛得有了要把眼球抠出来的冲动；他将舌头吐了出来，胡乱地在空气中甩动着它，似乎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将那种痛苦甩掉，然而那有如附骨之疽死死黏在舌头上挥之不去，甚至还不断地加剧着。几重痛苦几重折磨下来，别说要对付劳蕾尔了，随便来个小P孩用石头砸他，他也躲避不了了吧。 看到蛤蟆人这个样子，劳蕾尔吐了吐她那好看了一千倍一万倍的舌头，掉头想要加入到奥利弗与火狂的战团中。 奥利弗一直有留意劳蕾尔的情况，不过他可没想到她能一眨眼就解决蛤蟆人，更没想到胡椒弹能起这么大的作用。只能说，他高估了蛤蟆人。那个家伙还没发挥自己的战斗力呢，就因为自大和缺乏战斗经验而废掉了。 相比之下，火狂就强悍多了。这里不是说火狂就不自大或者战斗经验充足了，而是最起码，这个高中生能发挥出自己的实力。当劳蕾尔加入战团时，他正用他从手掌控制着的两条火柱，将奥利弗射过去的第三支箭打掉。 不得不说，火狂的能力还是挺厉害的，尤其是对没有超能力的奥利弗来说。闪电侠、超人那些可以用速度瞬间解决火狂；钢铁侠与其小弟战争机器可以远程轰炸；美国队长可以甩出他那无所不能盾；等等等等。可是在面对奥利弗的弓箭时，火狂的那两道火柱能攻能守。要不是奥利弗躲闪及时，好几次火狂都要将他烤熟了。哪怕再加上一个劳蕾尔，火狂也不放在眼内。 他有足够的自信。 事实上，火狂已经小心了许多。他也注意到蛤蟆人的惨状，而且他还不知道是什么把蛤蟆人弄成这个样子的，正吃惊着呢。如果不是耳边一直响着蛤蟆人那不成调的惨叫声的话，他也不至于这么早就放大招。他可是一直好好跟奥利弗和劳蕾尔玩一下的呢。 “我们该怎么做？” 又一次躲过火柱的扫击，劳蕾尔来到奥利弗的身边，朝他问道。火狂的火柱不但会燃烧，还释放着热量。如果他们一直在这里待下去，到最后哪怕没有在闪避中耗尽力气，也要被热死了。这不，她才加入战团仅仅一分钟呢，就已经是香汗淋漓了。说起来她的战衣比奥利弗的“清凉”了许多，而奥利弗呆在这里的时间又比她的要长，可想而知奥利弗是什么个情况。 然而劳蕾尔注意到，奥利弗依然非常淡定，甚至有闲暇去瞄她那在汗水下勾勒得更出众的身材。 她苦笑不得地拍了他一下。 奥利弗却对她笑了笑。 “你还是先到一边去吧，这里很快就结束了。” “可是……” 劳蕾尔看了那边乱七八糟地掉在火狂周围的箭矢一眼，有点担心。不过她还是说服了自己，要给奥利弗更多的信任。 “起码自从得知他就是绿箭起，他还没让我失望过不是吗？”这么想着，她真的就退开了。 那边，火狂也听到了奥利弗对劳蕾尔说的话。本来就愤怒的他难得见到一个比他更“自信”的家伙，更是怒极而笑。 “是什么给了你‘这里很快就结束了’的底气，哼？！”他双手一合，两条火柱合成一条更粗更猛地，朝着奥利弗撞去，“还是说你早就知道我很快就能将你收拾掉！” 见火狂动用这么又快又猛的一招马上就要打中奥利弗了，劳蕾尔一声惊呼。不过，奥利弗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就地往侧边一个打滚，奥利弗躲过了那道“1+1远大于2”的火柱。同时趁着火狂被他激怒而全神贯注地放大招之际，他“嗖嗖嗖”三下，甩手三支小箭分了左中右三个方向直接射向火狂！ 当火狂发现那三支小箭时，他还没怎么在意。双手下压，他感觉很轻易就能将三支小箭都打掉。只是他没想到，除了中间的那支小箭还“安分守己”地由下向上射过来，另外两支竟然带上了弧度。左的向左，右的向右，分别划出一段优美的相互对称的弧线。然而要命的是，那两道弧线有一个交点，那就是火狂的头部！ 这时候，想要控制大火柱将三支本来间距也就那么点、现在却“兵分三路”的小箭全部打掉已经来不及了。 火狂的反应不可谓不迅速，魄力也还算过得去。他先是用大火柱将中间的那一箭打掉，然后撤掉大火柱，收回双手想要抓住那两支小箭，再不济也挡一下。结果，又一支小箭被打掉了，他的右手确被最后一支刺穿，箭镞卡在中指与无名指之间的骨缝中。 “唔！” 他强做硬气，没有像蛤蟆人那样惨叫，而是闷哼一声，同时心直往下掉。 他的打火机被打掉了！ “现在就看看你是不是如我猜测的那样，没有打火机就发不出火焰了！” 奥利弗可没放过这个机会。眼看着火狂弯下腰去捡打火机，他立即射出两箭。没办法，火狂只能先将箭躲掉。 然而这两箭不再是之前那些被火狂打掉的普通箭矢，而是急冻箭。这两箭一前一后插在火狂旁边，随后发动，不断地将冻结出来的冰层扩展出去，很快就攀上了火狂的鞋底、鞋面、脚踝、小腿、膝盖……如果火狂能够随意弄出火焰，自然不用怕这个，把它融掉就好了。可是，他不能…… 火狂毕竟也只是高中生的年纪，也没经历过什么硬仗，这下子好不容易一直坚持着的那股气直接被打散，再也硬不起来了。 “不，不不！” 急冻箭哪怕听上去再厉害，也是需要遵从物理定律的。那些冰覆盖到火狂大腿根部后，继续向上蔓延的速度已经很慢很慢了。火狂咬了咬牙，正要敲碎一部分冰，然后弯腰去将打火机捡起来。可惜奥利弗已经来到他的身旁，一下就将他敲晕了。 “用我教过你的方法，把那只蛤蟆也打晕。”将火狂扛在肩上，奥利弗朝大开眼界的劳蕾尔说道，“然后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 双城记（十） 想远点 当天晚上，奥利弗跟劳蕾尔就将这两个变种人带走，还关了起来。 这一次不是奎恩庄园下的地下室了，毕竟奥利弗他们还不知道变种人之间有没有什么比现代科学还要有效的定位能力，不能冒着身份暴露的危险。要知道，如果第五十区真的有他以为的监控的话，那“绿箭”和“黑金丝雀”就有录像留在那里了。 虽然有这种担心，但奥利弗还是做足了他能做的一切。首先，铅隔层监狱——其实就是那条可以从下水道进入奎恩庄园地下室的暗道。不过，这一次奥利弗是在靠近下水道的方向特意截出一段作为临时监狱。这样既不会暴露奎恩庄园的秘密，也能隔绝X射线之类的探测。另外，奥利弗还特意在这个临时监狱里放置了大量冰块，就是为了防止没有打火机了的火狂越狱。至于蛤蟆人——蛤蟆可是需要冬眠的，临时监狱的环境明显不合适冬眠，所以蛤蟆人要倒霉了。 顺便说一句，两人是分开关押的，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情况。在火狂的监狱里，奥利弗特意留下一摊血迹以及一点蛤蟆的蟾酥；在蛤蟆人的监狱里，他则在墙壁上弄出点烧焦、打斗的痕迹，同样还有一摊血痕。可是想象，两人在发现这些专门为他们准备的“线索”之后会有怎样的想法。 除此之外，两个监房都有一盏亮得耀眼的等二十四小时开着，照着，干扰着两位囚犯的生理活动。包括睡觉、排泄……对了，奥利弗没打算给他们留食物，更没有给他们准备厕所便桶什么的。监狱里除了冰块就是灯光。他们将会被晾上两天，再接受奥利弗的“审判”。 其实就是逼供了。 在得知奥利弗竟然这么安排之后，劳蕾尔可是用诧异的眼神看了他好一阵。不过不用奥利弗怎么解释，她这个白班律师、夜班治安维指者就自己想明白了。她正在接触的那个世界，与她以前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世界毕竟是完全不一样的。不说超级英雄和超级恶棍中绝大部分都是法律体系评估中的“法外之徒”，绿箭与她正在成为的黑金丝雀当然也不例外，还有最让她在意的一点，火狂说的那个数字，从一般人到变种人的95.54%的死亡率。这已经不止是法外法内的问题，而是涉及到变种人与普通人类的关系。那是不同物种之间的生存竞争！ 倒是奥利弗在了解到劳蕾尔的这种想法时十分意外。 “你不是劳蕾尔你是谁？劳蕾尔一向是一个很大方很懂得宽恕的女孩！”他笑着说道，“你的想法太偏激了。” 劳蕾尔先是一愣，然后一脸的不服气：“这还怎么宽恕。你觉得他们害死了那么多的人，还不应该受到惩罚？” 奥利弗摇了摇头。 “首先，我们还不知道他们想要将普通人类变成变种人的目的。或许他们真的想要在削弱普通人类的同时壮大自己的实力，或许不是。这也是我想要弄清楚的。”他认真地说道，“变种人里不止是他们这一帮势力。我知道在纽约某个相对来说比较隐秘的地方有一间学校，里面的全是变种人。他们一直致力于平衡变种人与普通人类之间的关系，其中的一位老师还曾经当了一段时间的政斧官员。” 劳蕾尔还是第一次知道这种事。 “看来就跟普通人类一样，变种人里也有好人和坏人了。”她感概了这么一句，“为什么这些事没有公开？而且还有变种人官员呢！” “谣言是，当初政斧的人招揽那一伙变种人目的不纯，只是为了研究他们的能力想要应用到军事方面。后来目的败露之后那一伙变种人心灰意冷隐居了起来，而政斧方面也因为变种人那边掌握了一些对他们不利的证据而不敢声张。也有其他的说法，比如想要美国政斧利用变种人来对付前苏联，比如想要利用变种人里的某些特定能力来做一些诸如监控、暗杀之类见不得光的事。” 这下劳蕾尔郁闷了。 “原来是我们普通人类先对不起变种人的？” 这一回奥利弗是点头了：“哪怕不是这些，你也可以想象，像蛤蟆人这种外貌已经变异了的家伙出现在人类社会会受到怎样的歧视了。这件事告诉你，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易下判断，也不要随便就被自己的情绪带动思维。” 劳蕾尔翻起了白眼：“得了得了，我明白了。老古董。” 她还是不太习惯由奥利弗来扮演她的老师的角色。 事实上，奥利弗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来扮演这个老师。年龄不是什么问题，关键是他和劳蕾尔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复杂，现在还多了这么一重角色……前男友和前女友？出轨了的前男友和出柜对象的姐姐兼前女友？老师和学生？这实在太让他纠结了。 唔，现在他俩之间的关系又多了一种——合伙人。这一次劳蕾尔前来奎恩庄园，就是为了与奥利弗一同出席她所在那家律师援助事务所所举办的一个派对。那是乔安娜搞出来的。事务所得到新的注资，避免了倒闭的局面，当然值得庆祝一下。作为事务所的大股东，奥利弗也在受邀之列。不过，派对本身其实不是乔安娜的主要目的，她是想要通过这个平台，让劳蕾尔与奥利弗修复关系。 之前她发现了劳蕾尔的问题，想尽办法无果之后，于是去找奥利弗聊了聊。结果没几天呢，劳蕾尔就满状态回归。这不由让乔安娜多想了点。她觉得发生了出轨、遇难、幸存等那么多事之后，兜兜转转，劳蕾尔的真命天子还就是奥利弗呢。 倒是奥利弗可以不出席这种派对的，不过他还是决定了出席，还带来了好些人。他有意通过他的关系来给劳蕾尔的事务所扩展客源、拓宽人脉。之前事务所由于资历少以及收费低的原因，服务对象绝大部分是贫民窟的那些市民。确切地说，他们成为了贫民窟市民们的首选。这当然是好事，但不完全是好事。贫民窟的市民每一次需要上法庭，都是因为跟市区的那些建筑商、供应商、富家子弟等等之类人士的纠纷。长此以往，两个阶级之间的对立以及越来越严重。而对于富人阶级的代表律师们来说，劳蕾尔她们的律师事务所属于新兴势力，扮演的是挑战者的角色。挑战他们的地位，挑战他们那些主顾的利益。哪怕劳蕾尔她们不愿意或者没意识到，但每一次她们与对方上庭，每一次在庭上辩论、互相指责，都会使得富人阶级和平民阶级之间的矛盾更加尖锐。而奥利弗想要做的，就是以自己作为桥梁，帮劳蕾尔她们打好与富人阶级的关系。有了一定的基础之后，劳蕾尔她们的律师事务所就会成为桥梁，缓和两个阶级之间的对立情绪，乃至缓和整个星城内的大部分矛盾。 这个打算，奥利弗还没告诉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劳蕾尔。毕竟就目前来看，他想得有点远了呢。 （哈哈哈，没有当市长的奥利弗不是好绿箭。已经在为他上位铺路了！一个市长超级英雄，算是绿箭为数不多的亮点之一了吧——终结者阁下不算！o(*≧▽≦)ツ）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