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阴阳衙门》 第一章 死而复生 华夏王朝,大都。 享有商业之都美名,流动人口较为密集,过往经商者也是络绎不绝,也正是因为如此,犯罪的几率较高,一些不法之徒,肆意妄为,将王朝律法视为虚设。 尤其是通往大都的四条官道上,时常有土匪出没,朝廷几次围剿,虽颇具有效,却难以制止。 为了减少这里的犯罪率,朝廷特建提典衙门,一是制止那些不法之徒的犯罪,二来也是保护前来经商的商人。 提典衙门位于大都东街,高大的门楼,威严耸立,门楼两旁两座石狮坐立,正上方高挂“提典衙门”四个烫金大字。 进入衙门,首先是一道墙屏,上面雕刻麒麟图案,绕过墙屏,正堂可见,正方置审案暖阁,阁正面立一海水朝屏风,三尺法桌放在暖阁内木制的高台上,桌上置文房四宝和令箭筒,桌后放一把太师椅。 堂下右侧,各种刑具摆放,已设震慑效果,让那些不法之徒,不敢强词狡辩。 堂后建有厢房,班房,亭台楼阁,乃提典大人以及家眷仆役、衙差所居住之地。 时至正午,阳光明媚,风和日丽。今提典衙门却是高挂白绫,似有丧事,进出宾客,络绎不绝。 大堂后,设有灵堂,堂内置放漆红棺材,前放灵桌,桌上放灵位以及蜡烛香炉。左右花圈摆放。 灵桌右边,站着一位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着青色长袍,一张如刀刻出来刚棱冷硬的容颜,他的半张脸掩盖在浓密的落腮胡中,双眸闪耀着犀利的光芒晶莹剔透。 他便是现任的提典大人段长风,为官清廉,刚正不阿,深受百姓爱戴。怎奈得不到上天眷顾,妻子英年早逝,留下一子,却又重疾缠身,寻访名医才有幸活到十八岁。 如今独子又是离开,让他伤心欲绝,心中更是愧对早逝妻子,但在众多宾客及手下面前,他却强忍内心悲痛,不敢表露出来。 宾客一一到来,行礼安慰,他都一一回礼,看着自己儿子的灵柩,内心说不出的悲痛。 “大人!节哀顺变!公子的离开,对他而言,或许也是一件好事,免受病疾缠身之苦!” 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他身着淡蓝色衙服,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 此人名叫风凯,乃是提典衙门的三班捕头,跟在段长风身边多年,破案无数,立下众多奇功。 看着灵柩,风凯叹息一声,继续说道:“大人,时间已到,该出殡了,也好让公子早日入土为安。” 段长风咬了咬牙,眼角湿润,却强忍着眼泪,不让其留下,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一刻,这个坚强的汉子,几乎接近崩溃的边缘,他不是无情,更是不冷漠,在这个龙蛇混杂的大都,他要具备着常人不能拥有的坚强冷酷,这样才能威慑那些不法之徒,这样才能让人觉得他六亲不认,只有法大于一切。 风凯最为了解段长风,知道劝慰的话无用,或许,等这件事情过去,大都那些不法之徒,又要承受暴风雨,官道上的土匪,又要承受前所未有的打击。这就是段长风的风格,只有心中有痛,他会将这些痛全部都用在那些不法之徒的身上,但又不失公允。 风凯摆摆手,四个衙役走上前来,将灵柩盖好,旁边一个师爷模样的老者大喊一声:“公子上路了!”四个衙役抬起棺材,便一步步走出灵堂。 就在此刻,本是蔚蓝的天空,突地飘来大片乌云,那浓墨一般的云越压越低,似乎只要站在原地伸手轻轻一跃,就能摸着那云端一般。云层之中,一条一条犹如银蛇游动的闪电飞快的划过。 所有人都停下脚步,看着突如其来的变化,紧接着,天空之上的闷雷炸响,狂风大作,将在场的人吹的是人仰马翻,那四个衙差直接扔下棺材。 突地,一道金光射下,正中漆红棺材。只听轰然巨响,漆红棺材突地爆炸,碎木四处飞射。 天变的快,去的也快,只是瞬间,天际便恢复平静。 狂风来了即逝,那场中却站着一个少年,一身海蓝色长衫,外衬一身素白色外衣。一头黑发用白玉绾起。腰间佩戴一块温润的玉佩,面目俊雅,却又英气逼人,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 “诈尸了!” 不知是谁大喊一声,除了段长风和风凯难以置信的看着少年,其余的连滚带爬的向外跑。 “平儿!”段长风悲喜交加,就要冲上去,风凯眼疾手快,拉住段长风道了句:“大人小心!先看看在说,” 少年眼中充满了迷惑,望着四周凌乱不堪,脑海中浮现着陌生的画面,一切的一切,显得那么异常。 段长风挣脱风凯,呵斥一声:“他是平儿!能有什么事情!”说着便已来到少年身前,抱着少年,心中说不出的激动。 然而,少年挣了挣,怎知段长风抱的很紧,少年只有作罢。片刻,段长风激动的问道:“平儿!你不是……已经……!怎么会……!” 这少年正是段长风的儿子段平,只是他看着自己的父亲,却是充满了疑惑,不知不觉道了一句:“父亲!” 这一声,让段长平更加的激动,自段平死去,他以为这辈子在也听不到这个声音,然而,段平的死而复生,让他激动万分,人生大起大落的来的太快,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这是什么地方?我这是在哪里?”段平疑惑的问道。 段长平和风凯对视一眼,不知道段平怎会如此,竟然连自己的家都不认识了。 段长风回答道:“平儿!这是你的家啊!难道你不认识了吗?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段平喃喃自语:“家!”他呆呆的说着这个字,好像对此特别陌生,望着四周,他就像失去了主魂一样,一步步的向东厢房走去。 段长风、风凯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是充满疑惑,一步一步的跟在段平身后,心中不明白,段平的死而复生,到底是好是坏。 当段平走到东厢一间房屋前,望着屋中既熟悉又陌生的摆设,还有那浓浓的药味,随即,走进屋中,还不待段长风两人进去,那房门便被段平紧紧关闭。 段长风眉头一皱,敲了敲房门,却无人应答,心中不免焦急起来。 “大人!我看少爷应该是遇到了什么,毕竟是死而复生,一切太过诡异了,我们不如让公子静养几天,或许过些时日,公子便恢复过来。” 此时的风凯心脏还是砰砰的乱跳,难以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但是看到段长风如此担心,不禁劝说着。 段长风即担心又着急:“或许吧!唉!上天真是捉弄人,既然让我儿复活,为何又让他如此呢?” “大人,这些天发生诸多事情,你也身心疲惫,不如趁此机会休息休息,这里有我,我会好好照看公子。” “唉!好吧!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要通知我。”段长风叹息一声,深深看了房间,这才转身离开。 屋内,浓浓的药味证明着这间屋子长期住着病人,因为长期用药,而致使药味难散。屋中摆设较为简单,内外两间,内间卧室,外间客厅,客厅中间置放一张圆桌,四张椅子,正对门口有一道山水屏风,其后置放书桌,上有文房四宝。其右边立有书架,上放满满书籍。 段平坐在椅子上发呆,内心复杂,这一切的一切根本不是他认知的范围,自己不是自杀了吗?为何又复活了呢?而这身皮囊又是谁?那个叫段长风的怎么又是自己的父亲?一个一个的疑问,在段平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只记得自己因误判一人,导致那人在牢中自杀,因难辞其咎,引咎自杀,后来,白光乍现,自己仿佛穿梭白光世界,突地狂风大作,随即,如坠落深渊,当醒来之后,便已是这般模样, 他本是一名验尸官,因独特的验尸的方法,缜密的心思,而破了诸多案子,一生以来,从未有过冤假错案。然而,百密必有一疏,一个看似普通的案子,却让他诬人入狱,那人以死明志,在牢中自杀身亡。 怕事有蹊跷,便重新查案,没有想到,自己真的犯了天大的错误,内心上难以过了那道坎,便自杀谢罪,可谁又想到,自杀虽成,却在自己身上发生了这一切诡异的事情。 一连数日,段平将自己关在房间,不吃不喝,让风凯和段长风担心不已。 与此同时,提典衙门诈尸事件,也是传开了整个大都,成了茶余饭后的话题,更有居心叵测之人,已妖物降临,大都百姓将承受前所未有的劫难。 以讹传讹,段平的复活,竟传成了他是妖物,而让大都百姓人心惶惶,一道夜晚,更是无人敢上街,没有了往日夜不闭户,一到晚上,整个大都,都透着诡异的安静。 第二章 连环命案 漆黑的夜晚,整个大都带着孤寂般的寂静。 嗖!嗖! 两道黑影身轻如燕,所有的障碍物,对这两道身影来说,形同虚设,直奔西街的一家农院而去。 那院墙对他们来说,没有一点阻碍,飞身而起,稳稳落在院中。院子一片黑暗,看来主人已经熟睡,两道黑影来到紧闭的房门前,其中一个黑影取出一把匕首,轻轻的将门栓挑开,随即进了屋。 只见两道身影露出双手,那手上竟是锋利的钢爪,散发着幽幽的寒光。来到床前,那床上躺着一男一女,熟睡的有人竟浑然不知。 两道身影对视一眼,一人一个,抓住那一男一女的咽喉,两人睁开朦胧的双眼,下一刻,惊恐的看着黑影,还不待两人大叫,钢爪已经刺入咽喉,生命缓缓的流失。 在看黑影,丧心病狂的在两人身体上乱抓,导致那两人身体血肉模糊。 做完一切,黑影不在停留,悄然的离开农院,至始至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如同鬼魅一样。 翌日清晨。 段长风正在书房看着卷宗,一个衙差急急忙忙的闯进书房,段长风眉头一皱,呵斥道:“何事如此惊慌?这般模样成何体统!” 衙差抱拳行礼,说道:“大人莫怪!城中西街发生命案!” “什么!”段长风腾的一下起身:“前面引路,快带我去!” 衙差应是,带着段长风离开衙门! 不多时,两人已到西街一家农院处,此刻农院已被衙差包围,前来看热闹的人不下百人,将西街围个水泄不通。 风凯正在农家院四处查看,待段长风进来,抱拳一礼,说道:“大人!” “可查出什么端倪?”段长平眉头紧咒,急切问道。 风凯摇头:“凶手很是精明,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而且,门窗完好无损,很难查出端倪。” 段长风思索片刻,问道:“密室杀人?你可查到这家人叫什么?是干什么的,可与人结怨?” 风凯当即回答:“这家主人名叫吴四,妻子名叫赵红,吴四平日里打点散工,来维持生计,是个老实人,从未与人结怨!” “走,进屋去看看!” 段长风听罢,带着风凯进了屋,看到床上甚为凄惨,身上血肉模糊,没有一处好地方,血液染红了床单,甚至地上都有大片的血迹。 段长风怒道:“这是何人所为!怎会如此丧心病狂!报案人是谁!” 风凯一摆手,一个衙差带着一个中年男子进了屋,中年男子见到段长风躬身一礼,说道:“大人!是小的报的案!” 段长风回首一看,只见中年男子身着打着补丁的布衣,消瘦的脸庞,一双小眼睛眨巴眨巴,余光不停的扫视着整个屋子,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段长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跟死者是什么关系?” “回禀大人,小的叫李良,是吴四的邻居。每日上工的时候,我都来找他,可今日一早,我叫他多遍都无人应答,后来怕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就报了案,哪承想到,他们真遇害。” 李良恭敬的回答,面对提典大人,以及这命案现场,却没有害怕的意思,对答如流, 段长风思索片刻,叫人将李良带了下去,看着李良的背影,总感觉此人有些异常,完全不像寻常百姓那般。 如果是寻常百姓,官府找上他多少都些害怕,面对死人更是惧怕,然而,这李良却是不同,没有惧怕的神色,反而是说的轻巧,好似提前练习好的。 这样想着,段长风在风凯耳边说了几句,便带人离开命案现场,吩咐衙差加强守卫,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准来到吴四的家,并且叫人将吴四夫妇的尸体,抬到义庄,严加看管。 回到衙门,已是临近正午,路过段平的房间,依然是房门紧闭,段长风上前敲了房门,依然没有人应答,他的担心也越加浓烈。 已经是第三天了,这样不吃不喝,迟早会将身体托垮,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段长风心烦意乱,无奈之下,他唯有破门而入。 刚要撞门,只听嘎吱一声,房门被人打开,段平站在门口,身子瘦了一大圏,脸色苍白,蓬头垢面。 段长风看到自己的儿子如此,心疼不已,关心的问道:“平儿!你没有事吧!” “父亲,我饿了,可不可以给我找点吃的?”段平三日水米未尽,声音沙哑。 段长风激动的点点头:“我这就叫你为你准备!”说着便离开了。 段平看着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心中五味掺杂,自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他想了好多好多,本想就这样一直下去,然而,细细想来,他却不能。 虽然前世自杀,他是孤家寡人,心无牵挂,而这身皮囊却是不同,虽然母亲早亡,却有一个肯为他付出的父亲。 段平来到这里,不仅将前世的记忆带到这里,还继承了这身皮囊的所有,他心中清楚,如果这样下去,自己会得到解脱,可是自己却又害了一人,那就是这身皮囊的父亲段长风。 前世因误判而害了一人,如果这一世因为自己的自私而又害了令一个,那他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所以他决定,这一世要好好的活着,待段长风百年之后,在为自己赎罪。 很快,段长风端着饭菜,来到段平的房间,饭菜很是简单,清淡的米粥和两蝶小菜,放到桌子上,段长风说道:“平儿,你三天未进水米,清淡的对你的身体有益,等你慢慢恢复,父亲在叫下人,为你做点好吃的。” 段平点了点头,吃着清淡的饭菜,可内心不知为何,却是暖暖的。前世他无父无母,凭借自己的努力,才做上验尸官一职,从未得到这般的照顾。 就在此刻,一个衙差来到门外,欲言又止,可事关重大,又不得不说,深深吸口气,才道:“大人!小的有事禀报!” 段长风眉头一皱,嘱咐段平一声,这才来到门外,不禁有些不快的问道:“发生何事?” “大人,城郊又发现了两具死尸,死状和吴死夫妇一样。”衙差心中苦笑,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可这人命关天的事情,他根本不敢拖延。 “什么!”段长风震惊,这一日四条人命,让段长风不由心生怒火:“带我前去!” 段长风来不及跟段平打招呼,匆匆离开。 这一日连续发生四条人命大案,自段长风上任以来,还从未有过,他自认做这提典之后,兢兢业业,从不敢有丝毫怠慢,如今出了这般恶徒,势要将那恶徒绳之以法,已正纲纪。 段平听在耳中,记在心里,虽然他决定活着,可却发誓,永不查案,所以在案子上,他便没有任何的兴趣。 接连发生的事情,让段长风头昏脑胀,应接不暇,一天下来,竟身心疲惫。然而,这四条人案子却是毫无头绪,凶手极其精明,一点破绽都没有留下。 可是不知何人所传,这人命大案,竟传到段平的身上,意指段平死而复生,乃成妖怪,已吸血为生,种种传言,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大都的大街小巷。 对于平民百姓而言,这种传言可信度很高,毕竟段平已经死了三天,才得以复活,如果不是妖怪附体,那么他又怎么可能复活。 暮色已经模糊起来了,堆满着晚霞的天空,也渐渐平淡下来,没了色彩。 提典衙门前,已经人满为患,人人喊着口号,要提典衙门交出妖怪段平,还大都和平。数十衙差阻挡在提典衙门的大门口,神情紧张,这前来滋事的人越来越多,凭衙门这点人手根本难以阻挡。 为首的是一个身体微胖的中年男子,他身着一身锦衣绸缎,腆着肚子,胖胖的脸上一双小眼睛,炸呀眨呀,透着精明。 这人名叫花不完,腰缠万贯,是这大都商会的会长,这花不玩虽然有钱,却是为富不仁的家伙,自段长风上任以来,没少被政治过。 如今他抓住段长风这个把柄,又怎能放过,组织商会的人闹起事来,本来只有不到百人,谁知道,他这么一闹,加上传言的怂恿,来凑热闹的百姓,也越来越多。 “交出妖怪!烧死他!还大都安宁!” 花不玩大喊着口号,其身后的众人也跟着附和,一时间,场面竟难以控制。 段长风忙碌一天,本就身心疲惫,如今听到衙门外大喊,不由眉头紧咒,不知发生何事! 此时,一个衙差匆忙的冲进书房,也顾不得礼数,焦急的说道:“大人!外面来了数百人,正在衙门外滋事,说公子是妖怪,让你交给他们!” “大胆!”段长风拍案而起,怒从心起:“带我前去看看!” 不多时,在衙差拥簇下,段长风来到衙门口,看到衙门前的数百人,黑压压的,竟将衙门前围的水泄不通,着实吓了一跳。 看段长风出来,花不玩一摆手,后面的众人一点点的安静,上前一步,说道:“段大人!今日命案之事,据说是你儿子所为,我代表乡亲门,向你讨要个说法!” 第三章 居心叵测 “花不完!”段长风怒吼一声,愤怒的像一头发狂的狮子:“你如果在这般危言耸听,便已扰乱治安,将你打入大牢!” 花不完仿若未见,不屑笑道:“段大人!好大的官威啊!自你儿子死儿复生,这命案便就发生,如你儿子不是妖怪所变,又岂会发生这般事情?我们都是平民百姓,也要为自己的安全着想,乡亲们!你们说是不是?” “是!” “交出妖怪!还我平安” “烧死他!烧死他!” ……………………………… 众人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一时间场上十分混乱。 花不玩得意的笑着,自段长风上任这提典,他的生意便一落千丈,所赚的银两还不如以前的三分之一,如今抓住这个机会,他又怎能放过,最好是能将这个提典赶走,那么他的很多生意,便可再次运营。 段长风眉头紧皱,哪会想到,这花不玩竟借此滋事,虽然他有耳闻,市井传段平之事,可他却没怎么放在心上,如今看来,这件事情,如不解决,他们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本是提典,可以调动大都驻军,然而,这样下来,必定会人心惶惶,终日难以安寝,这不是他所要的结果。 “众乡亲!众乡亲!”段长风嘶吼着,示意众人安静,他毕竟在大都做了将近十年的提典,虽说有人跟他作对,但这些年来,平常百姓倒是很信得过他,场中渐渐的安静下来。 众人安静,段长风继续说道:“乡亲们!我儿是否是妖怪,我请大家仔细的想一想,如果他是妖魔,何必要等到这个时候!出来伤及人名,他自复活以来,终日不出房门,又怎会是杀人凶手呢?” “段大人!”花不玩一脸鄙视的看着段长风,说道:“你的儿子,你当然维护了!你休想两句话,就将我们打发走,如不给出个合理的解释,我等誓不罢休!” 段长风怒哼一声:“花不完!你不要依仗商会势力,便要在这大放厥词!我知你对我成见很深,但我是照章办事,有公无私,今日我便在这许下承若,不出十日,我便找出凶手,来证明我儿清白!” “哼!如果你找不出呢!”花不完咧嘴一笑,那小眼睛中得意的神色,不遗余力的表露出来。 段长风斩钉截铁的说道:“脱去这身官袍,永不做官!” “好!一言为定,有诸多乡亲作证!”花不完阴险的笑着,他要的便是这种结果。 风凯回来之后,便看到此刻场景,心中虽有怒火,却心系段平,绕到衙门之后,翻墙而入。 来到段平房外,敲响了房门:“公子!公子!” 房门打开,段平疑惑的看着风凯,问道:“风大哥!有何事情?” 风凯诧异,清晨出去办事之时,段平还不愿开门,将自己反锁屋内,如今,只是一天时间,段平好像换了一个人似得。 但情况紧急,风凯也顾及不了许多,抓住段平的手,便向后院走去。 “风大哥!你这是干什么?”段平不明所以,心中迷惑,可是想挣脱风凯的束缚,却难以办到。 风凯心中急切,随走随说:“你现在被外人认作妖怪,大人为了保全你,跟那花不完打赌,十日之后破案,可我看的出来,大人一点信心都没有,如果十日之后大人无法破案,不紧官位不保,你也会遭到连累。” “你说什么?快放开我!”段平惊诧不已,使劲挣脱着风凯的束缚:“风大哥!父亲身在危难,你我又岂能一走了之!” “公子!我跟随大人十余载,对他甚为了解,即使我今日不带你走,他也会派人送你离开。”风凯停下脚步,极力劝说着段平。 段平摇了摇头,说道:“风大哥!外边传言岂能尽信,必有居心叵测之人从中作祟,父亲自上任以来,刚正不阿,秉公执法,从不徇私。如今之事与我有关,被父亲惩治过的人,又怎会放过这个机会。我不能走,我要留在此地,虽不能帮助父亲什么,却也能成为他精神上的助力。” 话落,便要往回走,怎知,一个衙差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来到风凯身边,在其耳边说了几句,便又离开。 段平不明所以,询问道:“风大哥,发生何事?是不是父亲有何公事要你去办?那你快去,至于离开,以后休要在提。” 话落,转身要走,突地脑后一痛,便昏厥过去。风凯手疾眼快,将段平抱住,叹息一声:“我就知道大人会这么办,公子,对不住了!” 说完,抱起起段平,便匆匆离开府衙,向着东门跑去。 终于将众人平息,段长风回到书房已经是筋疲力尽,仿佛身上的力气,已全部被抽空一般,瘫软在椅子上。 十天破案,那只不过痴人说梦罢了,这等大案,岂会那么容易侦破。之所以和那花不完打赌,也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安排段平离开。 官可以不做,但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却不能不要。如果十日破不了案,谁又敢保证,那些居心叵测之人,会不会在自己儿子身上下文章呢? 夜已深,明镜般的月亮悬挂在天空,把银色的光辉谱写到大地上。 大都东门外,不超五里有一座无常山,漫山翠绿,如绿色的海洋,山顶上,一座年久失修的破庙,破烂不堪,庙四周由土墙围绕,长满了杂草。掉落大片红漆的庙门,只有一扇还算完好,看那歪斜的样子,似乎只要一碰,便会倒下。 庙内一人多高的杂草,随风摆动,院子有一大殿,一块写着“阴司殿”的匾额,斜挂在殿门正上方,门窗损坏的七零八落,大殿之内,两根红色顶梁柱已然倒塌,屋顶上,已破了数个大洞,瓦片散落一地。 正上方石台上三尊雕像,挂满了蜘蛛网,中间那尊样子凶神恶煞,看之让人心中莫名的产生恐惧,左右两尊站立,一尊拿着长鞭,一尊拿着长剑,似乎是在守护着什么。 下方有一张供桌,上面布满了灰尘,两个烛台上还残留着蜡油的痕迹,歪倒在供桌之上。 这阴司殿已有百年历史,曾经也是香火旺盛,里面所供乃是三界阴司,据说是掌管三界律法,可斩人间邪恶,可杀地狱恶鬼,可除天界恶神。只是不知何事,这阴司庙没落,失去人间香火,从此被荒废。 但是这阴司殿却又诸多传闻,而相传最多的却是,这里可以通往地府,所以那些阳寿已尽的人,魂魄都是从这阴司庙内进入地府之中。 风凯带着段平,来到这阴司庙,一是这里比较偏远,二则这阴司庙有诸多鬼怪传说,胆小之人,根本不敢来到这里,所以这里相对来说较为安全。 风凯升起了一堆篝火,盘膝坐在那里,身边段平躺在地上,微闭着双眼。看着段平,风凯不免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太过用力,这都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怎么还没有醒? 没过多久,段平摸着有些疼痛的脑后,昏昏沉沉的感觉袭来,勉强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段平不禁眉头一皱,心中不悦。 “公子,切勿怪我,我只是奉命行事,别无他法。”见段平醒来,风凯终于放下心来,淡淡的说道。 段平没有多说什么,起身便要离开,风凯见此,一个闪身来到段平面前,挡住他的去路:“公子,切勿让我为难,我知你心中不快,但这是大人安排,难道你要大人枉费对你一片苦心。” “父亲此时危难,如你我不在他身边,他岂不是少了助手?我虽不懂什么,又不像风大哥那般实力超群,但多少我可以帮上点忙。风大哥,算我求你,咱们还是回去吧!” 段平心知风凯不会轻易让他离开,唯有苦苦哀求,此刻段平对现在的父亲有太多的关心,他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既然得到了这身皮囊,那么就要承受这身皮囊的责任。 虽然立下誓言,从此不在沾手破案之事,但现在段长风独自面对困难,他实在难以逃避,而独自在外逍遥快活。 风凯劝说道:“大人的脾气,难道你还不了解,他说出的话从不反悔,既然他让我带你离开,那么就有他的道理。大人十天或许破不了案,最多丢了乌纱,落个平民百姓,然而,你要回去,却截然不同,你会被那帮居心叵测之人抓走,当成妖怪,到那时候,是谁也无法保住于你,除非大人动用驻军。” 段平沉默,无言以对,他不得不承认风凯说的在理,他真搞不懂,自己为何被传成妖怪化身,这种无稽之谈的话居然也有人相信。 见段平沉默,风凯继续说道:“公子,你能复活来之不易,大人不可能在让你承受任何的伤害,如果事情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那岂不是让大人做出违背承诺的事情吗?” 第四章 冤鬼嫣然 风凯跟随段长风十余载,自来到大都,便立下重誓,不会对百姓动用当地驻军。虽然段长风最重承诺,但为了自己的儿子,恐怕所有的承诺都成清风。 段平内心渐渐平静,既然无法帮助父亲,那么也只有顺从:“风大哥,如今这里很安全,我想你不必陪我,你回去帮助父亲办案,我会自己照顾自己。” 风凯当即拒绝:“这怎么行!大人让我陪你身边,寸步不能离开!” “风大哥!听我一言,我在这里哪都不去,如果父亲十日未破此案,你便带着父亲来这里寻我,我们回到柳州老家,过平凡的日子。”段平劝说着风凯,让段长风一人在衙门,他实在放心不下。 风凯犹豫不定,怎奈段平苦苦哀求,风凯也唯有答应,给段平留下干粮,离开了破庙。 段平独自一人守护着篝火,心中难以释怀,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否正确,自己明明可以帮助段长风,却袖手旁观,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自私。 夜半子时,微微的清风拂过,掺杂着怪异的叫声,在这间破庙里,显得那样的阴森恐怖,篝火被风吹的噼里啪啦作响,那响动就像是有人在呼唤一般。 段平侧目看向门外,忽地一个白影闪过,着实吓了他一跳,揉了揉疲劳的眼睛,暗叹一声:“或许这几天太累,居然眼花了!” 怎知,突地一阵怪风,那篝火突然熄灭,女子凄惨的哭声,阵阵响起。段平腾的一下起身,警惕的望着四周,道了一句:“何人在此?装神弄鬼岂非好汉所为!” 话音未落,女子的哭声越来越近,嗖的一声,一个七孔流血的女子在段平眼前闪过,段平哎呀一声,退后数步,心如小鹿一般,砰砰乱跳。 段平环视一周,月光照进破庙内,显得无比的惨淡,然而,却未发现任何的身影,段平深吸一口气,便回到篝火旁,拿出火折子,重新点上篝火。 怎知,火折子刚点着,那股怪风又是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公子!小心烧了庙!” 啊!段平大喊一声,火折子掉在了地上,抬头看去,只见他前方不远处,一个极为惊艳的女子飘浮在半空之中,这女子看上去约莫十八、九岁,身着白色衣裙,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眸含春水清波流盼,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段平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内心平静下来,问道:“刚才那哭声是你?” 女子点了点头,轻笑一声:“是的,难道你不怕我吗?”女子声音如出谷黄莺,清脆悦耳。 段平微微一笑:“为何怕你?” “难道公子看不出吗?”女子诧异的看着段平,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段平耸了耸肩,说道:“你是一缕冤魂,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鬼。” 女子诧异的问道:“难道你不怕鬼?” 段平笑了笑,捡起地上的火折子,将篝火点着,才说道:“鬼有什么可怕,我问心无愧,行得正,自不会怕鬼。” 怎知,那女子突然跪地,这个举动着实吓了段平一跳,赶紧说道:“你这是为何?快快起来!” “求公子为我申冤!”女子哭诉着,那梨花带雨的模样,惹人怜爱。 段平眉头紧皱,问道:“你为何会找上我?让我给你申冤,恐怕你是找错人了。” “公子,我绝不会找错的,我在这里苦苦等候二十载,如今终于等到公子,又怎么会找错呢?”女子急切的说着,眼泪不自觉的又流了下来。 段平更加疑惑:“你又如何确定是我?可我什么都不会,又怎么为你申冤?” “道长告诉我,只要等到不怕我的人,那么我的冤屈便有昭雪的一天。” 段平说道:“这世间不怕鬼的何止我一人,只要没做过亏心事,又怎会怕鬼叫门?”顿了顿,段平继续说道:“不过你的忙或许我可以帮你,我父亲乃是大都提典,你有何冤屈,不妨说说,或许我父亲能帮助你。” 女子轻泯嘴唇,好似思想做着强烈的斗争,最后叹息一声,深深陷入回忆,给段平讲述着她凄惨的往事。 她叫纳兰嫣然,父亲纳兰堂经营珠宝生意,二十年前,纳兰嫣然和其父经过大都,因为太晚城门关闭,而错过宿投。这时天将大雨,她和其父便来到这阴司殿内避雨。 此时阴司殿中有一青年男子,长的十分俊俏,书生模样的打扮,而且很是健谈,与纳兰嫣然很是聊得来,纳兰堂见那青年男子一副寒酸,心中自然也就看不起,便出言侮辱。 怎知,那青年男子心机深沉,自毁身份,甘愿跟在纳兰堂身边,当作仆人。青年男子谈古论今,口若悬河,哄得纳兰堂不知南北,尤其是青年男子又精通经营之道,很快便取得纳兰堂的信任。 时间久了,纳兰嫣然与青年男子暗生情愫,竟私定终身,谁知被纳兰堂知道,不仅不让两人相见,甚至对青年男子拳打脚踢,打成重伤,卧床数日之久。 这个时候,纳兰堂在大都的生意也快告一段落,为了让青年男子能够振作,得到自己父亲认可,纳兰嫣然偷拿一些银两,约青年男子在这阴司殿见面。 谁知,这件事情被纳兰堂所知,竟追到这阴司殿阻止两人,青年男子的狼心也是在这个时候显露出来,不仅将纳兰堂杀了,还糟蹋了纳兰嫣然。 原来这青年男子早有预谋,本想娶到纳兰嫣然为妻,那么纳兰家族的财产便可名正言顺的归他,谁知纳兰堂从中作梗,破坏了他的计划,致使他出此下策,将两人全部杀掉,丢尸荒野,而纳兰堂和嫣然的尸体,还被野狼吃掉,让他们永不超生。 说到这,纳兰嫣然已是泣不成声,真情真意的对待一个人,而换来的却是这种下场,她本化作厉鬼,可那青年男子已请妖道守护,那日寻仇,被妖道险些擒住,更是受了重伤,险些魂飞泼散。 后遇到好心道长,为她安魂,并告诫她不可私自寻仇,那样即使报仇,也无法投胎,而让她在这里等待一人,只要遇到不怕她之人,那这个人便是可以帮她的人。 对纳兰嫣然的遭遇,段平很是同情,叹息一声:“你可还记得那个害你的人叫什么?” “当然记得!他叫段长风!”提起那个害她的人,纳兰嫣然便难以抑制心中的怒火。 “你说什么!”段平忽地站起身来,不可思议的看着纳兰嫣然:“你说害你的人叫……叫段长风!” 纳兰嫣然肯定的说道:“不错!就是段长风那个恶贼!” “怎么会是他!”段平喃喃自语,无力的坐了下来,一时间竟变的痴痴傻傻,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 纳兰嫣然疑惑的看着段平,问道:“公子,你怎么了?” 纳兰嫣然喊了段平许久,段平才恢复过来,心事重重,随意回答一句:“没什么!”便不在说什么,保持着沉默。 伴随着一声鸡鸣,纳兰嫣然看看天际,身影渐渐向外飘去:“公子!你一定要替我申冤啊!”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弱,最后连同她的身影消失不见。 段平心中复杂,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办,是真的去查此案,如果查此事是和父亲无关,什么都好说,要是查到这件事情真的和他有关,那自己又如何抉择? 不是段平贸然相信女鬼纳兰嫣然,那纳兰嫣然已经死了,变成鬼魂,又何必去栽赃段长风呢?这就是段平的根据。 可是这件两条命案,真的去告诉段长风,让他自己去查自己,可是不告诉他,那岂不是自己要违背誓言,重新插手查案。 段平左右为难,他即同情纳兰嫣然的遭遇,又不想在去查案,一时间,竟陷入两难之境。 翌日。 虽一夜未眠的段平,却无困意,双目微红,眼眶发黑,做在破庙之内,一动不动,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没过多久,一个道士模样打扮的男子,走进破庙,男子约莫六十多岁,眉发皆白,身穿黄色道袍,斜挎一个鼓囊囊的布袋,后背一把长剑,手持拂尘。脸上虽已刻下岁月痕迹,却走路轻盈,双目有神。 进入破庙之内,微笑看着发呆的段平,说道:“这位小哥,没有打扰到你吧?” 此刻,段平方回过神来,站起身来,说道:“此处乃荒山野岭,何来打扰之说,道长请便。” “我看小哥心事重重,似乎心中有难解之迷,何不和我这老道说说,或许我可以帮你解惑,也说不定。”老道微笑的看着段平,一眼便看出他心中有事。 段平叹息一声:“我心中之事,无人可解,小子在此先谢过道长。” “人生多无常,即烦恼,即忧伤,无非是过往云烟,心中无所求,无所欲,凡事自可消除,何必过于执着呢?”老道似对段平说着,又像是喃喃自语。 第五章 心中释怀 老道找个相对干净的地发,坐了下来,微闭着双眼,不去理会段平。 两人沉默,一时间陷入尴尬之境,段平看了看老者,欲言又止,在这个时候,段平的确需要有人聆听他的心声,可是眼前的老道是否能信的过,他也心中忐忑不安。 “小哥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何必强忍心中呢?”老道微闭着双眼,可似乎却能看到段平欲言又止的样子。 段平诧异,难道修行之人都是如此,装成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才行?段平深吸一口气,问道:“道长,小子这里的确有诸多不解,不知道长可否为我解惑呢?” “但说无妨,我虽修为不深,但我的阅历或许可以帮助你也说不定。”老者缓缓的睁开双眼,微笑的看着段平。 段平一撇嘴,你的阅历,难道也经历过我身上不可思议的事情吗?当然了,这话段平断然不会说出口。 “道长,我自幼重疾缠身,本想帮助父亲破案,却因种种原因而造成冤狱,致使那人自杀牢中,我心难以承受,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是该以命赎罪,还是继续错下去,当此事没有发生。” 老道长叹一声,说道:“世间谁对谁错难以定论,你只因失误,而造成错案,一时的失误,代表不了什么,知错就改,以示警戒,方为上策。你所说牢中之人,自然也有错,虽被冤枉,却可重伸,又怎可轻生,要知道,人体发肤,授之父母,自杀可属不孝。” 段平思索许久,问道:“依道长的意思,我应该已此案为教训,继续做我该做的事情?” 老道微笑着看着段平:“有些事情无法逃避,即已铸成事实,又何须逃避?一味的逃避,不如勇敢面对,你说是不是?” 段平恍然大悟,道长说的没错,自己虽然可以逃避事实,但那件事情却永远藏在自己的心里,挥之不去,如今自己父亲有难,又何不发挥自己所长,替他解忧。 想到这里,段平忽地给老道跪下,诚恳的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日如不是道长解惑,我必会铸成大错,终悔一生。” 老道起身,来到段平身前,将其扶了起来,说道:“人生有太多的迷茫,如能从全面考虑,自不会迷失下去。这不是我的功劳,而是你的内心救了你。” 段平躬身一礼,恭敬的问道:“不知道长出身何处?可否愿意收小子为徒?” 老道微微一笑:“我云游四海,并无师门,道号无尘,你我虽然有缘,但时机未到,他日相见之时,也是你我缘分到来之时,记住你昨夜答应的事情。” 无尘转身离开,无任何留恋,段平呆呆看着无尘,对他的神秘和人生的看法,升起浓厚的兴趣,只是他有一点无法想透,昨夜答应的事情? 难道说的是纳兰嫣然?可昨夜就只有他们两人,那无尘又是如何知道? 时至正午,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 风凯带着食物走进破庙之中,见段平端坐在那里,心中的石头总算放下,他是真害怕段平会乱跑。 如今大都之内,所有的百姓,已经认定段平是妖怪所化,人人都想将他抓去执行火刑,如果段平私自离开这里,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见风凯到来,段平起身迎了出来,说道:“风大哥,带我去义庄!” “去义庄?干什么去?”风凯诧异,不知道段平这是要干什么。 “带我去便是,我想帮父亲查案。”段平得到无尘的指点,终于想通一切,既然上天不让他死,那就好好的活着,已自己之长,来解决民苦大众。 风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还是他认识的段平吗?可以说段平是风凯看着长大,自幼体弱多病,段长风本打算让段平投身官场,习得破案技巧。怎知段平对此毫无兴趣,每日舞刀弄枪,从不理会案子,按照段平的话说,查案较为复杂,不如刀枪来得实在。 段平见风凯发愣,不由眉头一皱,问道:“风大哥!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不认识我了吗?” 风凯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有,只是现在去义庄有风险,如果被人发现你的踪迹,后果不堪设想。” “无妨,那义庄本不在城中,你我也就多走些路,相信天黑便可到达。”段平坚持,说完便向破庙外走去。 “公子!”风凯喊了一声,紧跟其后,心中太多不解迎上心头,怎么段平在这破庙待上一晚,却性格转变了呢? 大都义庄在西门外,如走近路,必进大都城,这样可以省去大半路程。然而,段平是妖怪在城中被传的沸沸扬扬,走进去,定会被人发现,那么唯一的去路,便是绕道。 但这样一来,却要绕去大半个大都城,如按正常速度,最少明日一早方能到达,但对风凯而言,只要天黑,便可到达目的地。 段平虽然来自异世界,但是他却继承了这身皮囊的记忆,那风凯有着行千里的称号,可以日行千里,这点路程对他来说,不在话下。 让风凯没有想到的是,段平出了破庙,竟然让自己背着他去义庄,本以为段平要耍戏自己,仔细想过之后,方才明白,段平是想要借助自己的速度,想尽快的到达义庄。 风凯没有拒绝,背上段平,施展脚下功夫。这风凯的脚下功夫确实了得,如闪电一般,所过之处,那所带起的劲风,吹的路边野草摇曳,身后更是尘土飞扬。 要想绕过大都去义庄,唯有下山,从北面行走,那里虽有一条大河,其他却都是茂密树林,然而,从东面而过,却要跋山涉水,要想到达义庄,也要半夜才行。 义庄本是停尸之用,意外横死,无人认领的尸体,都会送到这里。因为是停放死人的地方,生人无事的时候,都会绕道而行,认为这义庄阴气过重,会给人带来霉运。 大都的义庄坐落城西外三里的一个荒坡上,一个孤独的院落,因年久不修,而显得有些破烂,义庄内数口棺材整齐排列,棺头前置放小供桌,上有香炉烛台。 夜幕降临,伴着夜风阵阵吹来,义庄显得更加的阴森恐怖。 风凯背着段平终于来到义庄,虽然风凯有着日行千里的本领,然而,到了这义庄之内,却也累的满头大汗。 放下段平,两人走进去,刚踏入正门,忽听:“啊!”的一声,着实吓了两人一跳。 “哈哈!哈哈!” 一个身体略微发胖的青年男子捧腹大笑,指着两人笑得话都说不清楚:“风捕头……终于吓到你了吧!” 风凯见到少年,上前扬手便打,那青年见此一溜烟跑到一副棺材后,扮着鬼脸,威胁着风凯。 风凯微怒道:“你个死胖子!你过来,看我不打死你!” “嘿嘿!风捕头,只是闹着玩,何必那么认真呢?”青年男子笑着回答,却是不敢移动半步,眼睛死死的盯着风凯,唯恐风凯趁机袭击他。 段平摇头哭笑,没有想到,这义庄之内,竟有这个活宝,环视一周,发现没有其他人,不禁疑惑,问道:“风大哥,难道就没有看守义庄的人吗?” 风凯指着青年男子说道:“不就是他吗!”随即看了看青年男子,厉声呵道:“过来!” 青年男子一撇嘴,说道:“有什么话就这么说吧!” “这是提典大人的公子,你还不来拜见!”风凯吼了一声,吓得青年男子一个哆嗦。 “啊!”青年男子上下打量段平一番,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说道:“那我更不敢过去了!乡亲们都传他可是妖怪化身!” “死胖子!你找死不成!”听到这句话,风凯更加怒了,便要抓那青年男子。 段平拦住风凯,说道:“无妨!别人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们也不能堵上别人的嘴不是?” 风凯怒视青年男子一眼:“公子你不知道,这家伙叫吴迟,叫白了就是无耻,他爷爷本是这义庄看守人,但是一年前去世了,这小子便接替了他爷爷的位置,谁知这小子甚为贪玩,不着调,因为他爷爷的缘故,大人也无奈,每次都拿他没有办法。” 段平上下打量吴迟一眼,心中却有点惊讶,没有想到这义庄看守之人竟会如此年轻,要知道,看守义庄可是的工作,每天都要跟死人打交到。 段平问道:“风大哥,那命案受害者的尸体在哪?” “跟我来吧!”风凯带着段平,绕过几副棺材,来到义庄内室,那吴迟好奇,也是跟了过来,但是始终跟风凯保持着一定距离。 内室不大,中间摆放着由门板搭的简易床,上面四具尸体由白布盖着。 段平看了一眼,便要掀开白布,怎知风凯出言阻止:“公子,你可要想清楚,他们的死相可是很恐怖的?” 段平笑了笑,直接掀开了白布,在风凯惊诧的眼神之下,那段平竟开始摆弄起来,仔细检查着。 第六章 着手查案 段平细细查证,解开死者身穿衣物,检验伤口,手指,脚趾口腔,不敢遗漏。 风凯更为惊诧,按照他的印象,这段平可是第一次接触死尸,他不仅没有害怕之意,反而接触摆弄,这完全颠覆了他对段平的理解。 段平检查完毕,微微皱眉,风凯见此,问道:“公子,可有何发现?” “这四人不是同一个人所为!” 段平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风凯大惊,问道:“公子怎会看出?” 段平指着那吴四夫妇的尸体说道:“这两人致命之处是在咽喉上的血洞,是利刃刺穿,割断喉管所致,且身上的伤口是死后造成,死前没有任何的挣扎。” 说完,又指着令外两具尸体,继续说道:“这两人身上的爪痕乍看之下与那两具尸体相似,可仔细查看,便可看出,伤口深度较浅,且致死原因是被人捏断咽喉所致,至于那脖子上血洞,乃是死后加上去的。” 风凯诧异的看着段平,问道:“公子,有何证明呢?” “风大哥你看!”说完来到吴四夫妇的尸体旁,指着说道:“如果人死之前挣扎的话,那么手必然会乱抓,指甲里必定会留下死前所抓过物品的残物。而他们两个的指甲缝隙实为干净,这证明他们死前没有挣扎。身上的伤口平整,无肿的迹象,说明是死后令加上去。如果是死前造成,血脉流通,那么伤口必定臃肿,而且皮肉外翻。” 说完,又指着另外两具尸体,继续说道:“这两具尸体的伤痕跟那两具尸体咋看之下相同,可是却深浅不一,而那两具尸体上的伤痕却是深浅一致,这就证明,凶手不是同一个人。而且你看这两具尸体,他们双手布满老茧,这证明他们是有武功在身,而且手上功夫了得,咦!” 段平似乎发现了什么,说道:“风大哥可有匕首?” 风凯此刻已为段平所解释的东西而震惊不已,在段平索要匕首之时,竟下意识的掏出匕首,递给段平。 段平取来白纸一张,扶住其中一具尸体的手臂,用匕首在其指甲缝中,小心翼翼的刮着,从那指甲缝之中掉下红红的碎末,在那劈裂的指甲上一条条丝状的东西,看上去像是衣服上的丝线。 风凯见此,不由问道:“公子,这是什么?” 段平细细查看,闻了闻,这才说道:“这是血肉,应该是这两人在死前挣扎,从凶手身上抓下来的,还有这丝线,应该也是凶手身上的。风大哥,带我去凶案现场看看。” 风凯此刻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段平验尸的手段与仔细,这是他从未见过的,连提典衙门干了二十几年的仵作都比之不上,他不清楚,段平到底从什么时候学会这些东西。 风凯不敢在有疑问,点头答应段平,或许,凭借段平这样的手法,真的有可能在短短几日破了此案。 那吴迟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内心已充满了震撼,那对精明的双眼乱转,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此时已临近深夜,街道上竟看不到任何的行人,街边上的商铺,紧闭店门,整个大都城带着诡异般的寂静。 进入城中,段平心中暗叹,看来自己是妖怪,对这大都城影响不少,要不然不可能像这般模样,家家老早闭户不出。 来到城中西街吴四家里,数个衙差守护,远远见到两个黑影向这边走来,不由呵斥一声:“是谁!” “是我!”风凯回应一声。 那衙差细细看去,警惕之心方才放下,抱拳行礼,说道:“原来是风捕头,不知这么晚了有何事情。” “我带公子来看看命案现场,你们在此守护,不得其他人接近。”风凯嘱咐一声,带着段平进了院子。 到了屋内,点上烛火,段平环视一周,风凯在一旁为其解释道:“大人吩咐过,屋内的东西不得乱动,除了吴四夫妇的尸体,其他的都保护的很好。” 段平点了点头,心中有太多的猜疑,不由问道:“风大哥,你们发现的时候,吴四夫妇是死在床上的吗?” “是的,而且房门反锁的很好,根本查不出凶手到底是如何进来。”风凯为其解释着。 段平仔细查验,无论是门还是门窗都一一检查,看到那门栓之时,不禁眉头紧皱,因为那门栓竟然断裂,问道:“这门栓是如何坏的?” “这个是那日前来的时候,因房门反锁,难进屋内,只有叫人将门撞开,公子,有什么不对吗?”风凯解释着说道。 段平思索片刻,眉头一皱,问道:“那你们是如何得知吴四夫妇死在屋中?” “是有人前来衙门报案,我们才知道的!” 段平心有不快,责怪的说道:“你们太大意了!吴四夫妇死于屋中,门窗皆是完好,那报案之人,又怎么会知道吴四死在屋中呢?前来报案的人是谁!” “公子的意思是那李良所为?可是那日我跟了他整整一下午,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样的行径啊!”风凯心中倍感疑惑。 段平叹息一声:“我并没有说是那李良所为,但是他必定脱不了干系。还有,你看这里。”说着,便指着门栓继续说道:“这门栓上明显有刀拨的痕迹,还有那门栓上还有一个细丝,如果不仔细查证却很难发现。” 风凯细细看来,果然如段平所言,不禁疑惑:“公子的意思是有人拨开门栓,进屋杀人?可是那门为什么又是反锁着呢?” 段平为其解释着:“这很简单,找一条软丝,事先拴在门栓上,从门的上方拉到门外,将门关好之后,拽动软丝,将门栓插好,随即,用力一拉,那软丝便会从门栓上断开,这样便造成了密室杀人的场景,如不仔细勘察,却是很难发现。” 风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可内心对段平的心思缜密,却更加的佩服,同时也同样惊讶段平的这破案的程序,就像是有着多年的办案经验,他始终不明白,段平为何会突然变成这般模样。 查完一切,段平和风凯悄然离开大都,向破庙走去,路上,段平一言不发,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这两桩命案皆是蹊跷,凶手残忍无道,那吴四夫妇皆为老实人,从未与人结下深仇大怨,可为什么偏偏凶手去要残害他们一家?还有那两具尸体,凶手到底是谁?为何将两人杀死,还要造成和吴四夫妇的死状一样?难道凶手有什么目的? 一个个的疑问,在段平的脑海之中来回浮现,走在上山的路上,忽地想起什么,问道:“风大哥,那两具男尸你们可认识?” 风凯摇了摇头:“他们并不是本地人,没有人认识他们,不过大人已经派人去查,相信不日便有结果。” 段平点了点头,又陷入思索之中,跟在身旁的风凯,也不敢多做打扰。 待回到阴司庙后,两人架起篝火,围着篝火坐了下来。 “风大哥,你跟在父亲身边十几载,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回到阴司殿,段平不禁想起纳兰嫣然,按照纳兰嫣然所说,害她凶手叫段长风,不知是否同名,还是什么。段平都要查个清楚,一是答应了纳兰嫣然,也要还段长风一个清白。 风凯疑惑的问道:“不知公子有何事情?但说无妨。” 段平整理下思绪,问道:“你可知道我父亲在没有做上大都提典之前,是干什么的?” 段平之所以这么问,也是因为在这副皮囊的记忆之中,十岁之前的记忆,全都是模糊的,根本记不清。 风凯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不是很清楚,直记得大人说过,他以前是个商人,好像是做珠宝生意的,后来赔了个精光,遇到夫人之后,便做上了提典。” 经商?珠宝生意?段平心中无比震惊,难道段长风真的和纳兰嫣然的死有关系?段平难以相信,在记忆里,段长风是个刚正不阿,公私分明的清官,怎么可能是无恶不作之辈。 风凯见段平发呆,不禁疑惑,问道:“公子,你怎么了?” 许久,段平才回过神来,勉强一笑,说道:“没什么。”便不在说话。 风凯看出段平的异样,心中不免有些担心,难道他为了这件案子头疼,还是有其他的原因,他知道问不出所以然,也只好闭嘴。 而段平却努力搜寻这副皮囊中的记忆,他自记事起,便不知道自己的母亲长什么样,这么多年来都是段长风一直在无微不至的照顾他,那该死的重疾逸犯,便会让他全是疼痛难忍,无法下床,每次一犯,便有两月之久。 他看过段长风为自己哭过,为自己祈祷过,祈祷上天把病转移到他的身上。可在段平面前,段长风永远都是一副慈祥的面容,永远不会逼迫他做任何事情,不会让他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这样的父亲,以前真的会是大恶之徒吗?段平不敢去想,心中隐隐害怕,害怕在查下去,纳兰嫣然的死,真的会和自己的父亲有关。 第七章 阴司现身 段平嘱咐风凯几句,便让他回了大都衙门,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多,两天一夜未眠,段平也有些累了,待风凯离开不久,段平便沉沉的睡去。 这两天,段长风夜不能寝,这两桩命案让他焦头烂额,毫无头绪,心中更是担心段平。 房门被人敲响,段长风揉了揉发疼的眼睛,起身将房门打开,却是风凯站在外面,不免有些责怪,说道:“我不是让你跟着平儿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风凯苦笑,在段平那让回来,回来之后又被段长风责怪,让陪着段平,心里颇为无奈,说道:“大人!公子坚持让我回来,我也是没有办法,另外我带回来重要的线索。” 段长风眉头一皱,问道:“什么线索?” “今夜,我与公子去勘察现场,有重大的发现。”风凯没有隐瞒,将今夜发生之事细细道来。 段长风颇为惊讶:“你是说平儿懂得验尸之法?而且对破案的套路要倍加了解,甚至要比咱们还要缜密?” 风凯点了点头:“不错!当时我也惊讶,本以为是大人所教,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啊!” 段长风最了解自己的儿子,每次让他熟悉破案经过,他都会婉言拒绝,甚至不理会自己,然而,按照风凯所言,自己的儿子竟有如此本领,难道是他自学的不成? “平儿带回来什么消息?”段长风思索片刻,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风凯断然不会来打扰自己,看来案子应该有一定的进展。 风凯整理下思绪,唯恐遗漏什么,迟疑片刻,说道:“公子说这两桩命案不是同一个人所为,只要将那两具男尸的身份查清,必定会有重大收获,而且,那李良嫌疑颇大,所以明日便派人将他拘提到案,但是公子特意叮嘱,将李良关押牢中,不审不问,钓他几天,甚至也不让牢头跟他说话,大人你看……!” 两人都不明白段平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段长风思索片刻:“按照平儿说的做,而且要明目张胆的抓李良!” “大人,这是为何?”风凯不禁有些疑惑,这样做岂不是要打草惊蛇吗? “这件事情你这么办?”段长风在疯砍耳边说了几句,那风凯恍然大悟,刚要说什么,段长风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翌日,风凯带领十数个衙役,早早便到西街李良家中,此刻,李良刚起没有多久,怎奈衙役冲进屋中,将他锁了起来。 李良大惊,大喊大叫,根本不明白这些衙差为何要抓他,怎奈,衙差岂会有所顾及,对李良拳打脚踢,彻底让他老实,才带他离开家中。 风凯找衙差护送李良,走东、南、北三街,同时找人散发出去消息,称李良是此案唯一证人,并已招供,因犯包庇罪,提典大人特罚他街上游行,以示警戒。 李良是有苦说不出,口不能言,即使想辩解也难以办到,只因他家出来之后,风凯在他身上做了手脚,点了他的哑穴。 这一日,城中可谓热闹很多,大街小巷都已传开,那两桩命案乃是人为,并非是段平所为,同样破这案子,还有段平的功劳。 当然了,这一切自是有人从中散播,风凯叫了十数个衙差,让他们打扮成平民百姓的样子,并做了易容,只要是热闹的地方,便散播开了。 昏暗的密室,只有微微灯火,密室不大,只有四十几平,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副桌椅,再无其他。 此时,两个男子端坐密室之中,一个身材高挑,穿着一袭黑衣,消瘦的脸上,那黑色的双眸,透着精明。令一个身体微胖,腆着肚子,一笑脸上的肉乱颤。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这件事情做的天衣无缝吗?”消瘦的男子脸上布满寒霜,阴狠的说道。 那胖男子似乎很怕消瘦的男子,身子一个哆嗦,小眼睛斜视着他,不敢与其直视:“我也不知道他们会查到李良的身上,我已经特意嘱咐他了,不要露了马脚。” “哼!”消瘦男子拍案而起,怒道:“你这愚蠢的家伙,我早说过,那段长风不是好对付的,你偏偏心急,让那李良去报什么案!这会可好,他们随时随刻会找上你,花不完,你给我听好了,如果这件事情搞砸了,你也别想活着离开大都,你应该知道,主公的脾气,也应该明白,我的手段!” 花不玩怎敢顶嘴,额头上已经见了汗水,没有往日的嚣张气焰:“我知道了!我绝不会在莽撞行事!” “哼!”消瘦男子冷冷一言:“我收到消息,镇边大将军上官熬则日便来大都,这几日你最好小心点,那段长风不来招惹你,你千万不要去招惹他!明白吗?” “那我们的计划……!”花不玩试探的问道。 “我们的计划暂时停下,先让那段长风在提典的位子上多坐几日,主上自有安排!”消瘦男子眉头紧皱,心中暗骂花不完愚蠢,本是天衣无缝的计划,却让他莽撞行事而破坏。 段平在破庙等待消息,心中已有诸多规划,那李良不可能痛快招认,为何知道吴四一家死亡,只有让他在牢中多待数日,感受牢中之苦,届时心中放下戒心,才可趁虚而入。 风凯赶来之时,已经是正午,将事情进展顺利,便又匆匆离开,据说那两具男尸的身份已有下落,不过他要亲自走上一趟,才可确认。 一日无事,段平不禁感觉昏昏沉沉,本想等到夜晚到来之际,去大都城在查看一下,有何遗漏,然而,当他起身之时,却突感一阵眩晕:“这是怎么回事!”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昏迷不醒。 黑暗!还是黑暗!漆黑的一片,给段平的感觉,就像是来到地狱一般,阴风阵阵,不禁让他紧了紧衣襟,心中奇怪:“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忽地,噗!噗!数声响动,整个空间变的极为明亮,侧目一看,八根石柱整齐排列,每根石柱上都置放着火盆,熊熊烈火燃烧着。 前方一道高有两丈的石门,蔚然而立,两座石像坐立两旁,那石像头生两角,铜陵般的眼睛,目露凶光,两颗尖利无比的獠牙,浑身布满黑色鳞片,乍看之下,竟和真的一样。 段平慢慢的接近石门,怎知那石门嘎吱一声,竟自动打开。里面乃是一个若大的宫殿,殿顶如黑色天空,一条黑龙盘旋,八根高大粗壮的石柱,各排两边,黑龙缠绕,栩栩如生。 正位石台之上,七尺法桌,上面置放五色令旗,黄色玉玺,一把铁制折扇,法桌右侧,架子上放置三把不同宝剑。左面刑具整齐摆放,乍看之下,竟如公堂一模一样。 在看法桌正上方,“阴司大殿”四个大字,分外醒目。段平张大嘴巴,无比震惊,心中暗暗想到:“自己怎会来到阴司大殿!” 忽地一声钟响,震耳欲聋,下意识,段平捂住耳朵,且看法桌后面,突然坐立一男子,那人身着紫红大袍,头带紫金冠,浓密的胡须,凶神恶煞的面容,坐在那里,一股无形的威严,不遗余力的散发出来。 只见男子,一拍手中惊堂木,怒吼一声,那声如洪钟,在大殿之上来回回荡:“段平!你可知罪!” 段平诧异万分,但心中总有不可坑距的力量,让他直接跪在了地上,本想辩解,怎知却脱口而出:“大人!小的知罪!” “知罪便好!你本灵童转世!却不思进取,遇到小小挫折,便自残身体,这岂不是大逆不道,念及时悔过,重新振作,本司酌情轻判,重则二十法棍,你可服判!” 男子威严气势,让段平难以抗拒,竟点头应下,仿佛有人按住他一般,趴在地上,等待受刑。七尺法棍凭空出现,如雨点一般,打在段平屁股上,钻心的疼痛,让他汗如雨下,却是强忍着,不敢出声。 “段平,你要记住,阴司殿内有我法身,三界法印藏在我的法身里,在要寻找三把执法剑,斩妖除魔的重任,便落于你的身上,如你有徇私枉法,便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男子说完,华为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段平大喊一声,突地坐了起来,环顾四周,自己竟在破庙之中,不禁长呼一口气,原来这是一场梦,可梦境也太过逼真一些。 刚要挪动,怎耐屁-股隐隐作痛,哎呀一声!段平直接跳了起来,越来越痛,让段平呲牙咧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是个梦,为何自却如真的受了法棍,哎呀!”段平口吐脏话,这是他平生以来,第一次骂街。 这奇怪的梦境,让段平难以相信,侧目而看,那破庙之中的雕像,竟和自己梦境般大那个人毫无差距,段平震惊,难道说自己所梦到的就是传说中三界阴司! 段平一瘸一拐的靠近那尊雕像,忍着剧痛,爬上了石台,刚要触摸那尊雕像,怎知咔嚓一声,那雕像竟化为无有,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八章 破庙遇袭 低头看去,只见一个印玺,赫然摆在那里,那印玺由上等白玉雕刻而成,上有金龙盘旋,下刻“三界阴司”字样。 段平难以置信的看着印玺,梦境中的东西,一个个的应验,确实让人难以相信。 阴丝殿后五里处,一片广阔平地,因无人打理而荆棘满地,中间一个圆石平台雕刻着太极图案。此刻一个眉发皆白的老者坐在石台上面,汗如雨下,口中念念有词,正是与段平有一面之缘的无尘。 其身边一个身体微胖的青年,警惕着看着四周,如果风凯看到此青年,必定会戏叫他一声无耻,他正是看守义庄的吴迟。 无尘缓缓睁开双眼,暗道一声:“好险,段平的灵魂太过强大了!!” “师父!你终于完事了,我真是害怕有人经过这里,或妖魔鬼怪前来袭击,那时候,我可没有办法阻止啊!”吴迟心有余悸,见无尘醒来,如释重负。 无尘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个臭小子,平日叫你好好学,你就是不听,整日捣鼓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吴迟似有不悦:“师父!话可不能这样说,什么叫歪门邪道啊!无非就是暗器、易容和用毒,我用这些东西又没做什么坏事,怎能说是歪门邪道呢?再者说了,我爷爷不也是捣鼓这些东西吗?他又是和你同门,如果我是歪门邪道,那爷爷又算什么啊!” “你还敢顶嘴!”无尘微怒,扬手便打,怎耐那吴迟反映极快,一个闪身,跑出数米之远嘿嘿笑着。 无尘摇了摇头,却是拿吴迟没有任何的办法,从那圆形平台下来,手势连打,嘴中念念有词,轻呵一声:“收!”只见那圆台华为一道金光,极速变成手掌大小,飞落无尘手中。 吴迟远远看着,问道:“师父!成功了?” 无尘点了点头:“嗯!不过那段平的灵魂太过强大,险些失败,让他看出破绽,如今事已至此,他日你便跟在他的左右,反正你和你爷爷一样,对道法毫无兴趣。” 吴迟不解的问道:“师父,你说你交给我不就行了,何必费这般力气,非要段平去完成,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你知道什么?你以为阴司法印是那么好驾驭的吗?不是身具浩然正气,刚正不阿之人,很难驾驭它,如果段平成功,那将是阴司殿重振之日,届时无论是人间,还是天界地府,都得以安宁。” 无尘白眼一番,如果这么简单,他也不会苦苦需找二十几年,费劲心机,才选得段平。 吴迟耸了耸肩,说道:“那好吧!我也去做我该做的事情了,终于可以不用待在该死的义庄的了,整日与那群鬼魂打交到,我真是烦透了,这些年来,算是最值得高兴的一天了。” 无尘摆了摆手,说道:“你去吧!切记不要说漏了嘴,不然这些年将功亏一篑。” “知道了!”吴迟转身就走,似乎有些不耐烦。 无尘摇了摇头,吴迟天性如此,从未烦心所困扰,大大咧咧,有时候,无尘都不得不羡慕他。 阴司殿中,段平摆弄着手中的“阴司法印”,眉头紧皱,心里始终无法想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梦里挨揍,现实却也跟着受苦,这恐怕是有史以来,自己是第一人了吧! 吴迟晃晃悠悠,双手抱在脑后,哼着小调走进了破庙,样子甚为懒散。段平见此,赶紧收回“阴司法印”一瘸一拐的向门口走去。 吴迟见到段平,哎呀一声,双眼瞪着滚圆:“公子!你怎么受伤了!” “没……没什么。”段平吞吞吐吐,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 “没什么,就是随便走走!在义庄都烦透了,真想找人说说话,风捕头我是不敢招惹,唯有找公子了。”吴迟嘿嘿笑着,看了看段平的屁股,心里不禁暗道:“师父那老头子,可真狠啊!” 段平疑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额!”吴迟眼珠乱转,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哎呀!我来找你聊天,你却问这问那,我不理你了,我走了!” 说着便往外走去,步伐很慢,却是期待段平能够叫他回来。段平摇头苦笑,心思缜密的他,又怎么会看不出吴迟的用意:“回来吧!我不问便是!” 吴迟嘿嘿一笑,转身跑了回来,说道:“这就对了吗!来趴下!” “干什么?”段平疑惑的看着吴迟。 “当然是你给你处理那了!”吴迟指着段平身后,挑了挑眉,怎奈段平突然脸红,那吴迟瞥了瞥嘴:“咱俩个都是男人,你害什么羞吗?” 段平无奈苦笑,一瘸一拐的来到供桌前,趴了上去。吴迟手法细腻,不知用了什么,冰凉至极,那阵阵的疼痛,竟得到了缓解。 “这是冰玉油,可是我家祖传秘方,无论你受了多厉害的皮肉之伤,在它的面前,都会缓解疼痛,不在受痛苦折磨。”吴迟一边为段平上药,一边为其解释着,话语中充满了骄傲。 段平点了点头,说道:“嗯!疼痛确实得以缓解,对了,你怎么会甘愿留在义庄呢?难道你不害怕吗?” “我也没有办法,爷爷喜欢,大人本打算给我安排工作,可我在义庄里,就跟看到爷爷一样,我不愿离开。”吴迟心不在焉的说着,可内心却是暗道:“谁愿意留在那个鬼地方,如果不是爷爷和师父嘱咐,自己早就不见人影了。” 段平叹息一声,说道:“逝者已矣,我知你思念之苦,然而,男儿志在四方,我想你爷爷在天之灵,恐怕也不愿意看到你在义庄孤独终老的。” “那这样吧!以后我跟在公子身边,侍奉你左右怎么样?”吴迟嘿嘿一笑,手头上不禁加重。 段平痛着呲牙咧嘴,不禁骂道:“你丫的给我轻点!” 吴迟嘿嘿一笑:“不好意思,我只是有点小激动。” 段平白眼一番:“你激动个什么,我又没有答应你!” “这你可错了,既然我说了要跟着你,你想甩都甩不掉我了。”吴迟一脸无耻的样子,让人看了,不禁有种要揍他的感觉。 段平也未想到,这吴迟竟会如此,看来这个名字配上他,真是名副其实啊! 就在此刻,吴迟收起嬉笑,变的警惕,轻呵一声:“谁!” 不多时,嗖!嗖!嗖!三道身影落入院中,他们各个黑纱遮面,身穿黑衣,手中弯刀握于手中,斜直地面,并排站立,似乎害怕两人逃跑。 三人动作整齐划一,几步跨到殿门口,将门口堵死。 段平眉头紧皱,一看三人便知是不速之客,在看吴迟,已挡在段平身前,此刻,他与之先前,判若两人。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吴迟冷冷一言。 三个黑衣人对视一眼,明显不知吴迟在这里,其中一人说道:“杀!不留活口!”话落,三人已迎了上来。 “公子!找个地方藏起来!”吴迟留下这句话,已经攻了过去。 吴迟身影诡异,步伐轻盈,让人难以琢磨,且招式阴险,往往攻击对方隐秘之处,让来者防不胜防。 三个黑衣人招式狠毒,每招都攻击要害之处,只见其中一个横刀扫过,直袭吴迟腰间,这要被砍中,顿时身手异处。霎时之间,吴迟飞身而起,一掌拍打刀背,只听当啷一声,那刀划过一条弧线,直奔令一个黑衣人而去。 那黑衣人大惊,横刀一档,当啷一声,两刀相撞,无不心惊。吴迟空中凌空一番,已是换了招式,飞起一脚,直奔令一个黑衣人面门而去,那黑衣人反映不满,身子极速退后,稳稳躲过攻击。 正是这时,吴迟在转招式,手中不知何事多了数十根银针,挥手一撒,那银针飞射而出,真袭黑衣人而去。那黑衣人刚要挥刀砍来,突地定格,身上脸上被刺中数根银针,惨呼一声,直挺挺倒下。 另外两人大惊失色,只是短短几招,已是一个同伴命送黄泉。吴迟嘴角上扬,冷冷一笑,身形一动,已到黑衣人面前,与黑一人面目相对,那黑衣人挥刀便砍,忽地下身吃痛,躺地哀号。 吴迟招式阴险,就在靠近黑衣人那刻,竟对黑衣人下体猛踢一脚,就算不死,这辈子也休想在做男人。 只是瞬间,一死一伤,让两个黑衣人顿时失去战斗能力,剩下那人自知碰上高手,便有逃跑之心。 怎奈吴迟杀心顿起,身形一闪,已冲了过来,随手一挥,一股烟雾飘然而出,那黑衣人吸入烟雾,大惊之下,顿时向外跑去,怎知行之一半,便倒地不起。 段平呆呆看着一切,这吴迟只不过是看守义庄的小子,怎会有如此武功,与黑衣人照面不过短短时刻,竟让他们失去反抗能力,而且一死一伤,还有一个生死未卜,段平不禁猜测起吴迟的身份。 吴迟来到那黑衣人身边,蹲下身来,揪住黑衣衣襟,将其面纱摘下,冷冷问道:“是谁派你来的!如果不招,我的手段可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九章 雇主风凯 那黑衣人面色苍白,强忍下身传来的剧痛,阴狠的看了吴迟一眼,将头别了过去。 “唉幺!小子!你还挺硬!看来今日不给你点厉害,你还真不知道我的手段!”吴迟阴阳怪气,扬手便打。 “住手!”段平呵斥一声,一瘸一拐的来到吴迟身边,说道:“放他离开!” 吴迟不敢相信的看着段平,说道:“他可是要杀我们啊!就这样放他离开?” “如果你想跟着我,就必须听我的。”段平的话不容拒绝。 吴迟咬了咬牙,哼了一声,一巴掌打在那黑衣人的脸上,半边脸顿时肿了起来。吴迟恶狠狠的说道:“给我滚!以后别让碰到你,否则绝不会在有这么好运!” 那黑衣人皱了皱眉,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出了破庙。 吴迟心中有气,不解的问道:“你干嘛让我放他离开,哪日他好转过来,岂不是留下后患?” 段平摇了摇头,说道:“你又何必如此,我放他走,自有我的考虑。”说完,在吴迟耳边轻声说了几句,继续说道:“去吧!” 吴迟竖起大拇指,道了句:“你真阴险!”说完,一溜烟跑出了破庙。 段平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心中猜测,自己的计策,已有了效果,待吴迟回来,自然便会知道,这杀手到底是谁派来的。 可是他有一点,始终猜不透,这三个杀手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破庙之中?自己在这里除了风凯和段长风,别人并不知道,还有那吴迟到底又是怎么知道?一个个的疑问在脑海中不停游荡。 杀手的到来,让段平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自己插手办案,无人知道,除了风凯还有段长风,难道说是风凯散出去了消息,亦或是风凯本来就是……! 段平不敢在想下去,更不敢相信,风凯真的是那样的人,在他的记忆之中,风凯一直都是忠心耿耿,心地正直的捕头,又怎么会和那些不法之徒,同流合污呢? 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晚,可那吴迟却迟迟不归,让段平不免有些担心,时不时的会来到破庙门口,向外张望。 终于,一道身影向破庙跑来,走近了,方看清那身影正是吴迟,段平这才轻呼一口气,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 待吴迟到了庙门,段平不免有些责怪的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别提了!”吴迟明显不快,骂道:“那个王八蛋,在城里绕来绕去,又跑出城外,又绕回来,带着我兜了大半个大都城,早知道这样,当时下手就应该狠点。” 段平眉头一皱,问道:“可有什么发现?” “哎呀!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他带我兜了圏子之后,跑到城中的闻香来客栈,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他竟向风捕头碰面!” 此刻的吴迟还难以相信自己所见,可事实摆在眼前,按照段平所言,那杀手是来杀他的,那么任务失败,必定会向雇主禀报,只要将黑衣放走,那么必定会和雇主见面,那他今日所见,岂不是证明,风凯便是雇主。 “你说什么?是风凯!”段平难以置信的看着吴迟:“这怎么可能,你没有看错?” “我绝不会看错的!”吴迟斩钉截铁的说道:“为了确认,我还特意跟着风凯,他见了那个杀手之后,便直接回到了府衙。” 段平不解,那风凯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动机到底是什么?难道是怕我将此案侦破,还是另有什么? 如果是为了害怕我将此案侦破,那么风凯很有可能与此案有关,那么重要的证人李良岂不是有危险! 这样想着,段平在难以在破庙待下去,也顾不得屁股上传来的疼痛,急匆匆的向外走去。 那吴迟不明所以,赶紧拦住段平,询问道:“公子!你这是干什么去?” 段平心中急切:“我要回提典衙门,回去晚了,恐怕有变!” “你这样回去,要是被人发现,你岂不是又被当成妖怪,而被人抓起来,或者当街被人打死?”吴迟拦下段平,劝慰道。他可不想段平出了什么事情,无尘可是千叮万嘱,要保护段平周全。 被吴迟阻拦,段平微怒:“你给我让开!你可知道这事关重大,如果我不提醒父亲,必定会功亏一篑。” “我又没说不让你去。”吴迟见段平如此着急,自知事态严重,顿了顿,说道:“我有一种本领,可以改变你的容貌,不知公子是否愿意……!” 段平想了想,这样却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点头答应。吴迟手中不知何事多了几根银针,在段平的太阳穴,耳后,鼻梁两侧,下颚,各扎上银针。 奇迹发生,段平忽觉脸上微微疼痛,皮肉向一起凝聚,只是眨眼之间,便已换了一模样。 看着自己的杰作,吴迟点了点头:“嗯!这样就行了,相信那提典大人都认不出你来!” “咱们走吧!”段平说了一句,便率先出了破庙,吴迟紧跟其后。 段平不得不承认,吴迟这种易容的本领,在街上走着,竟真无人认得他,甚至碰到巡街的衙差,也只是和吴迟打一声招呼,而忽略他身边的这个所谓的陌生人。 临近深夜,两人终于赶到提典衙门,进入衙门,却不受任何阻拦,虽然段平改了容貌,而衙差却认得吴迟。 吴迟在这提典衙门算是熟客,更获得段长风特许,吴迟来到衙门,无需通报,可直接进入。 两人绕过大堂,来到后院的书房前,每到这个时候,段长风都会在书房中办公,十年如一日,从未早早休息,这已经成了他定律。 当!当!房门被人敲响,段长风将房门打开,却是看到吴迟和一个陌生人站在门外,问道:“吴迟,深夜到来,不知你又有什么找本官?” 看来吴迟是时常来找段长风,才会有此一问,吴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嘿嘿!大人说笑了,难道没事就不能来找大人吗?” 两人说着,已进了书房,段平紧跟其后,将房门关上。段平躬身一礼,说道:“父亲!” 段长风眉头微皱,眼前的这个陌生人怎会这样称呼自己,在他惊诧的眼神之下,段平将脸上的银针一一取下,恢复本来面目。 “平儿!你怎么会……!”段长风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切。 段平心中急切,已顾不得解释:“父亲!那李良可抓了起来?” “当然了!正关在大牢之中,并按照你的意思,不得任何人跟他接触!”段长风疑惑,不明白段平怎会如此着急。 “父亲!快去牢中看看!”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便出了房门,吴迟和段长风对视一眼,跟了出去。 提典衙门的大牢坐落衙门西北角,外由精钢铁皮包裹,可以说是坚不可摧,牢门由精钢打造而成,极其厚重,里面因终日不见阳光,而阴暗潮湿,难闻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让三人都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李良被关押在最后一间牢房,顺着通道而过,走了没有多久,便看到李良掉在半空之中。 段平暗叫一声不好,也顾不得屁股上的疼痛,跑到牢门前,怒喝一声:“开门!” 那看守大牢的衙差吓得一个哆嗦,颤抖着将牢门打开,心中更是暗道糟糕,犯人吊死牢中,他难逃干系。 段长风更是诧异,随即便是愤怒,怒吼一声:“还不将人抱下来!” 那衙差怎敢迟疑,将李良的尸体,从绳索上抱了下来,放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段长风根本不明白,从未对李良用刑,一日三餐均未差过,他又如何选择自杀哪? 段平眉头紧皱,没有想到,自己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见那李良尸体两眼闭合,嘴唇发紫,舌头聋拉着,样子极为吓人。 段平细细检查,又在牢房中看了看,便询问衙差:“今日可是你看守牢房?” “是的!”那衙差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上一声。 “今日可有其他来到牢房?”段平继续问道。 衙差摇了摇头,那段平见此,怒喝一声:“你胆敢撒谎!难道你就不怕治你个谋杀之罪吗!” 那衙差被吓的一个哆嗦,直接跪在地上:“公子!小人冤枉啊!我怎么会杀李良呢!” “哼!”段平怒哼一声,怒道:“今日并无他人来到牢中,如不是你,李良又怎么会暴死牢中,而遭人他杀!” 段平和吴迟对视一眼,不知段平怎会判定李良是被人杀死,那明明是上吊自缢身亡。 衙差被吓的几乎快要哭了出来,连连叩头,说道:“我真的没有杀人!”忽地想起什么,说道:“晚上送饭的时候,是风捕头来的!” “哼!这还不算有人进来吗!”段平声音缓和下来,随即说道:“你起来吧!出去守着,不得任何人进来。” 那衙差如释重负,擦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连连道是,退出了牢房。 第十章 风凯归来 “平儿!你说李良是他杀而非自杀?还有你怀疑是风凯所为?”段长风听懂段平话中之意,不免惊诧的问道。 段平叹息一声:“我也不愿意相信风大哥是杀人凶手,这本都是我的猜测,但是李良被杀,却正验证了我的说法,而且今日就风大哥来过牢房,这不得不让人相信啊!”说着,将破庙遇袭之事,还有吴迟跟踪黑衣人所见所闻,一一道来。 段长风惊怒交加,没有想到风凯竟会是这样的人,更是为风凯的所作所为,而感到心痛,毕竟,那风凯跟随他十余载,名义上是主仆关系,实则却有兄弟之情。 段长风深吸一口气,平息心中怒火,问道:“那这李良是如何被杀?平儿你可有依据?” “当然有!”段平蹲下身来,指着李良脖子说道:“父亲你看,这有两道勒痕,一道横于脑后,一道交叉左右耳后,那横于脑后呈深紫色,而交叉左右耳后的却是淡白色,这很明显,李良是被人勒死之后,然后挂在梁上的。” “自缢身亡者,应眼合唇开,手握露齿,胸前有涎滴沫。你们在看李良,手散发乱,衣衫不整,痕迹浅淡,且这牢房之中,明显有挣扎痕迹,又怎么会是自缢身亡呢?” 段长风按照段平所言,一一看来,果然如他所言,心中对段平的这种心思缜密,观察入微,暗暗点头,同时对风凯也更加失望。 “平儿!我总感觉这件事情不能轻易定论,风凯跟随我多年,自来到大都,便随我秉公执法,得罪的人自不会少,难免遭人算计,我想我们应该从长计议。”段长风实在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更不相信,风凯真的会这么做。 段平点了点头,说道:“父亲,我也不相信风大哥是这样的人,待他回来,我们问个究竟便是,如果他真是一条汉子,相信他不会辩解什么!” 而此刻的段平,忽地想起什么,问道:“父亲!咱们这里可有石灰?” “石灰!你要他干什么?”段长风疑惑的问道。 许久未说话的吴迟,嘿嘿一笑,说道:“要什么石灰啊!来给你这个!”说着从怀来哪出一白色瓷瓶交给段平。 吴迟自幼在义庄长大,自然知道,石灰有防腐的作用,用石灰洒在尸体,以及周围,可防止虫蚁叮咬,保尸体不坏的作用。 段平心领神会,接过瓷瓶,将里面粘稠的药物,倒在李良的尸体上,这才离开牢房。 出了牢房,并嘱咐衙差按时送饭,以及不可将李良之死泄漏出去,否则便将治他个失职之罪。那衙差当然不敢拒绝,点头应是。 多日未见,父子两人当然有诸多话要说,吴迟自知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也不客气,叫人给他找了个房间,便住了下来。 有了吴迟在,段平自不会在回到破庙,躲躲藏藏,他那神奇的易容术,可以避过一切耳目。 回到房内的段平,久久不能入睡,一是那莫名挨了一顿法棍,屁股上传来的剧痛,让他难以安睡,在则是为了风凯,难道说风凯真的会是杀手的雇主,杀害李良的凶手? 段平爬在床上,陷入沉思,忽地一阵诡异的微风,让他立即回过神来,房门嘎吱一声,竟自动打开,段平眉头紧皱,死死盯着房门,不一会,房门又自己关上。 “公子!”一个悦耳的声音传来,吓了段平一跳,侧目而看,纳兰嫣然站在床边,微笑的看着他。 段平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这一动,触动伤口,让让呲牙咧嘴。 纳兰嫣然关心问道:“公子你这是怎么了?让我看看。”说着,便要靠近段平。 段平又怎会让一个女子看他的屁股,那可是隐秘之处,赶紧退避,摆手拒绝:“不碍事,纳兰姑娘深夜造访,不知有何事情?” 见段平如此,纳兰嫣然掩嘴偷笑:“公子,我都是灵魂的存在了,又何必难为情呢?”说着轻轻吹了一口气,一股清香的气息袭来,段平闻之,忽觉阵阵头晕,眼皮如万斤沉重:“你……你……”话未说完,已是晕倒过去。 纳兰嫣然手疾眼快,将段平抱住,在她怀来,段平好似轻若无物,就那么轻松的抱到床上。 掀开长袍,将段平的裤子褪下,纳兰嫣然脸如熟透的苹果,在看段平的臀部,已是皮开肉绽,芊芊玉手抚摸段平的臀部,奇迹出现,那皮开肉绽的地方,竟已惊人的速度愈合着,做完一切,纳兰嫣然已是脸色苍白,无一丝血色。 许久,段平皱了皱眉头,只感觉下面一阵清凉,慢慢张开眼睛,裤子不知何时被人褪下,惊叫一声,爬了起来,看纳兰嫣然掩嘴偷笑,段平更是老脸一红,赶紧将裤子提上。 “你这人怎可这般,我可是男子汉!……!哎呀!”段平不知该如何是好,更不知如何面对纳兰嫣然。 纳兰嫣然见段平如此,笑的花枝乱颤:“公子你也迂腐了一些!如果不将裤子褪下,我又如何为你治伤呢?” 段平一听,屁股上真的不痛了,可这般赤身露体的在一女子面前,着实让人有些难为情:“纳兰姑娘,你能为我治伤,我感谢你,可是这似乎……有些……!” “好了公子!看了看了,做也做了,也无法时光倒流啊!” 段平叹息一声,也不愿在这话题上纠缠,唯有问道:“纳兰姑娘,你来找我到底有何事情?” “公子,我想问问你,你答应我的事情?”纳兰嫣然小心的问道,期待的眼神,看着段平。 段平一叹:“纳兰姑娘,我知你心急,可这事情毕竟过了二十载,又怎会那么容易查清,你只提供了名字,其他的你又一概不知,查起来有诸多的困难。”见纳兰嫣然满是失望,不由话锋一转:“不过你大可放心,天下没有破不了的案子,我即答应了你,必定会还你公道,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我知我太过心急,可是一想起那贼人,我便难以控制自己。”纳兰嫣然冷冷目光,看上去却极为吓人。 段平劝说道:“你又何必如此呢?既然都已等了二十载,又何必在乎多等数日?我答应你,肯定为你找出凶手!” 纳兰嫣然行了一礼,道了句:“那就多谢公子,我就不打扰公子休息了!”说着便悄然离开段平房间。 段平摇了摇头,心中的苦又有谁知道,他不是不查,而是不敢查下去,害怕查到最后,真的是自己父亲,那么他将陷入两难之境,一面是段长风,一面又是公理正义,将来又如何抉择。 风凯也曾说过,段长风没有做官之前,曾是做珠宝生意,在与自己娘亲相识之后,才做上这提典,可是在这副皮囊的记忆中,根本找不到有关他母亲的任何消息,看来只有当面问问段长风才行。 翌日清晨,旭日正从东方的山嘴处冉冉升起,千山万壑披上了绚丽的彩霞。 风尘仆仆的风凯,赶回了提典衙门,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跑到段长风的房间,敲了几次门都无人应答,正好碰到仆人,方知道在段平房间用餐。 急匆匆赶去,却发现吴迟也在那里,三人见到风凯,各有想法,吴迟不敢与其直视,心中却是暗道:“要变天了!” 段长风眉头皱起,不知在想什么,段平则是上下打量风凯,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风凯不知三人为何如此,顾及不了许多,拱手说道:“大人!那两具男尸的身份已经确定,乃是飞鹰双熊贾仁贾义两兄弟,在江湖小有名气,五年前突然失踪,下落不明,曾传言二人在一次与人比武之时,坠崖身亡。” “坠崖身亡?”段平喃喃自语,随即问道:“那他们又怎么会出现在大都城呢?” “说来奇怪,五年前,江湖上出现一人,名叫黑煞魔王,在江湖上寻人比武,但凡与他比武之人,不是失踪便是身亡,当掀起血雨腥风,但后来此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下落不明。” 段平点了点头,说道:“风大哥,过来一起用餐吧!” 风凯犹豫片刻,便坐了下来,仆人很是知趣的为他添加碗筷,风凯疑惑问道:“公子,你不是在破庙吗?怎么会回来?这要是被人发现,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没事,有吴迟在,不用担心此事!”段长风淡淡回了一句。 风凯环视一周,总感觉三人怪怪的,可是又不知道为了什么,当即问道:“大人,你们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的确是出了事情!”本还是言语平静的段长风,忽地拍案而起,责问道:“风凯,你如实回答,这几日你究竟去了何地?” 那风凯疑惑,不知段长风为何如此震怒,当即单膝跪地:“大人,你不是派我去查那两具男尸的身份吗?难道你忘了吗?” 段长风怒哼一声,说道:“我看你休要狡辩!我真没有想到,你竟会做出如此事情,往我将你视为兄弟,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 第十一章 宣判死刑 “大人!不知道我到底犯了何错!你竟会如此生气?”风凯更加疑惑,不知段长风暴怒的原因。 段长风说道:“你雇佣凶手刺杀平儿,假借送饭之名,将李良勒死牢中,如不是做贼心虚,又何必做出这等之事,如今人证皆有,你休要在做狡辩!来人,将犯人风凯押入牢中,严加看管,择日审判!” “大人!”风凯本想辩解,怎奈上来两个衙门,将他带了下去。 吴迟看了看段长风,哪会知道,这段长风不给风凯辩解机会,不禁心中不快,说道:“大人!我觉得你这样做是否太过草率,根本不给风凯辩解的机会,我虽然看到风凯和那黑衣人接触,可是这世间上能人颇多,难免会有人借风凯外貌,而行凶犯案,我想大人应该查明真相,在做定夺也不迟啊!” “不用说了!”段长风深吸一口气:“那风凯跟随我多年,我也不相信他能犯下这杀人大罪,然而,一切的证据,都指向他,如果我不治他罪,难以服众。” “大人……!”吴迟本想在说什么,怎奈那段长风别过头去,不在理会他,在看段平,从始至终不说一句话,平静的就像一汪清水,好似这件事情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吴迟焦急的说道:“公子!你倒是说句话啊!” “父亲,你打算如何处置风凯?”段平没有理会吴迟,而是淡淡说着。 段长风眼中寒光一闪:“即刻升堂,依法判刑!”说完,便离开段平房间。 吴迟焦急万分,依照华夏王朝律法,伤人性命可判死刑,那风凯岂不是要人头落地:“公子,难道你们就不顾往日恩情,仔细查证之后,在做定夺吗?” 段平叹息一声:“事实如此,我也没有办法,好了,你快点吃吧,咱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办。” 吴迟此刻哪还吃的下,坐在那里,生着闷气,他哪里想到,段长风竟不闻不问,不仔细查证,就这么要治风凯的罪。 提典衙门,升堂鼓响,经过百姓,无不侧目张望,心有疑惑,前来大堂门前,看看到底发生何事。 大堂之上,段长风身坐法案之后,三班衙役手持法棍,站在两边,堂号一响,段长风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带犯人风凯!” 风凯已褪去衣裳,换上囚服,手脚均已锁上锁链,在衙差的押解下,被带上大堂,跪在堂中! “风凯,今已查明你假借送饭之名,将李良勒死牢中,你可知罪!”段长风威严说道。 风凯始终不明白,段长风怎会如此冤枉自己,心中自然气难消,将头别过去,不予理会。 段长风微怒,惊堂木一拍,大喝一声:“你可知罪!” 风凯冷冷一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人如此说我,可有人证?如若不然,难以服众!” “好!本官让你心服口服,来人啊!带人证!”段长风大喊一声,那看守牢房的衙差便已来到堂上。 段长风问道:“你可认识他?” “回大人,认识。”那衙差看了看风凯,回答道。、 “那昨日送饭给李良的可是风凯?”段长风继续问道。 衙差回答:“正是风捕头。” 段长风一拍惊堂木,说道:“风凯,你可听道?” 风凯惨然一笑:“大人要想治我的罪,又何须大费周章,我行的正坐的直,既然大人认为我害李良,那就是我杀的便是。” 段长风眉头一皱,叹息一声,随即说道:“既然如此,堂下听判,风凯你身为提典衙门捕快,本应恪守律法,兢兢业业,怎奈你知法犯法,将李良残害牢中,今日判你斩首死刑,秋后处斩,退堂!” 怎知堂上风凯哈哈大笑,笑的凄凉,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一直敬佩的段长风手上。 三班衙役退了下去,风凯也被押回牢中,前来观看升堂的百姓,谁也没有想到,风凯会是杀人凶手,退出提典衙门,你一言我一语,风凯被判死刑的消息,很快被传开了。 吴迟愤愤来到段长风的书房之中,大闹一番,然而,不禁被段长风呵斥一顿,还险些挨了板子,心中有气的吴迟,不得已找到段平,怎知那段平还有闲心,在屋中看书。 “公子!你的闲心可真够大的!风捕头都判死刑了!”来到段平房中,愤怒的说道。 段平微微一笑:“我知道,按照大夏王朝,本应如此。” “你还能笑的出来!风捕头对你可不薄啊!你不仅不帮他,还将他推上断头台,你们简直就是忘恩负义!算我吴迟看错了你们!”说完,吴迟愤然离去。 段平摇头苦笑,继续看书,根本没有去挽留吴迟。 密室内,花不玩匆匆茫茫赶到这里,脸上洋溢着说不出的喜悦,见到那消瘦的男子,不禁躬身一礼,说道:“主子,你可真是神了,那段长风果然中计,将风凯抓了起来,而且还被判了死刑。” “这都在我的算计之内,那他的儿子可还活着?”消瘦男子淡淡的说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任务失败,那小子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个高手,去的三个人死了两个,只有一人能平安回来。”说完,花不玩偷偷看了消瘦男子一眼。 消瘦的男子反常的没有发怒,而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这样也好,那毛头小子不是阻碍我们的关键,反而成了我们的帮手,记着下一步的计划,千万不要给我搞砸了!” 花不玩赶紧点头应是,不敢迟疑,心中又已经开始幻想,往日那白花花的银子进了自己的腰包,只要最后一步计划成功,那么段长风将永无翻身之日。 提点衙门大牢之内,吴迟拿着食盒,来到此地,并叫牢头搬来一张桌子,将酒菜摆上,和那风凯对饮。 几杯下肚,吴迟已有几分醉意,说道:“风捕头,你为何不辩解呢?都怪我!如果当日不是我说出那些话,或许你今日便不会走到这一地步。” 风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惨然一笑:“有些事情不是辩解,便可解决的了,既然他们认定是我做,就算我辩解,也是于事无补,吴迟,多谢你能来看我。” 吴迟叹息一声:“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种地步,我以为段大人会将事情查清楚,可是他却凭那衙差一面之词,便将你定罪,我总感觉,这不像他平日的作风。” “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够左右,吴迟,大人和公子为了这件案子费劲了头脑,你一定要保护他们!”虽然风凯被段长风冤枉入狱,然而,心中却还是担心他们,如果自己的死,能换来凶手伏法,那他的死也是值得。 吴迟不敢相信的看着风凯:“难道你就一点恨意都没有吗?” 风凯勉强一笑:“恨?何须要恨!我相信大人他们,要不然,也不会判我秋后处斩,这可是跟大夏王朝的律法不符合啊!” 吴迟沉默了,总感觉风凯抱着的希望太过渺小,如果段长风真是有意,那么他们也应该跟自己说清楚才对,又怎么会任自己胡闹呢? 风凯见吴迟不说话,说道:“不提这个了,大人说公子在破庙之中遇刺,是你救了公子,我还真没有想到,你竟会武功,你小子隐藏的可够深的!” 吴迟轻轻一笑:“这也没有办法,是爷爷嘱咐我的,我爷爷的名号,你应该也听说过,他曾在江湖上被称作细雨狂针。” “细雨狂针吴星海!”风凯惊诧看着吴迟:“没有想到,吴老前辈竟你是的爷爷,也是在义庄看守十数载的那个老汉!这谁又能想到呢!” 吴迟苦笑一声:“我只记得,爷爷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才来到大都,隐姓埋名,看守义庄,临走之前,还特意嘱咐我,千万不要透露我的身份,我可是看在你是我的朋友,我才告诉你的,即使大人和公子都不知道。” 风凯将酒杯斟满,举起酒杯说道:“谢谢你吴迟,这个时候还认我是朋友,来!干了!”说完,两人一饮而尽。 在这里,两人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聊置深夜,即使那牢头也不敢多言,这是段长风特意吩咐过的,无论任何人来看风凯,都不能加以阻拦。按照大夏王朝的律法,死囚是不能探视的,除了死囚行刑之前,可以见至亲最后一面。 在书房之内整整待了一天的段平,脑海中满是案情,他设想过任何可能,却又都被一一推翻,如今李良一死,有了进展的两桩命案,在此中断,要想查下去,难于登天。 将风凯抓起来,也是无奈之举,虽然不相信风凯是杀人凶手,然而,审案子可不能平心而论,要看证据,所有矛头都指向他,即使心中明白,李良被杀可能与风凯无关,但证据如此,也是无可奈何。 慢慢理清案子,忽地想到了什么,段平嘴角上扬,心中暗道:“看来也只有这样了!” 第十二章 路遇冷环 翌日。 吴迟因昨日喝醉,而昏昏沉沉,起来之后只感觉头疼欲裂,心中暗骂:“以后这酒还是少喝为妙!” 此时,房门被人敲响,吴迟不耐烦道了一句:“谁啊!”说着便将房门打开,却看到段平站在门口,微笑看着他。 吴迟没有好气的说道:“怎么我的大公子!这么早有何贵干!” 段平心中苦笑,看来吴迟对处置风凯的结果,还未释怀:“当然有事,今日你随我出府衙一趟。” “我就知道是这么回事,进来吧!”吴迟没有拒绝,只是心中不快罢了。 待两人稍作准备之后,却是换了两个模样,走了出来,不知道是否有意,段平被吴迟搞的奇丑无比,五官极不和谐,一个眼睛大一个眼睛小,甚至连那鼻子都些歪着,段平不在意,只是心中好笑,这家伙竟如此对待自己。 为了掩人耳目,段平两人从府衙后门出去,此时虽是清晨,街道上行人已是络绎不绝。 走了许久,已行至南面大街,吴迟终于按耐不住,问出心中疑惑:“我说咱们这是去哪啊?” 段平笑着说道:“那李良本在南街的车坊工作,咱们去那里看看。” 所谓的车坊是指租赁马车的地方,经过段平询问,又派衙差查探,方知道李良在这车坊工作,原来只不过是一马夫,不知为何,却成了这里的主管,段平断定,这其中必有什么蹊跷,所以便前来查探。 南面大街,车坊很多,唯有一家生意极为红火,此车坊名叫好运客,是大都最大的车坊。 到达门店,便有一个服务人员打扮,跑了过来,此人约有三十多岁,看上去极为精明的男子,见到段平两人,极为客气:“两位客观,可是租赁马车?” 段平点了点头:“嗯,给我找一辆豪华舒适的马车,银子自不会亏待你们!” 男子点头哈腰,喜上眉梢:“好来!客观先到屋里就坐,我这就为你安排!” 段平和吴迟来到屋里,只见这好运客之内装饰豪华别致,不愧为这大都最大的车坊,两人坐在那里,便有丫鬟端上茶水糕点,服务的极为周到。 坐在一旁的吴迟疑惑的问道:“咱们这是干什么?租赁马车去哪里?” 段平做了噤声,示意他不要说话,不一会,那男子回来,微微颔首说道:“这位客观,豪华舒适的马车只有一辆了,出行起价二十两银子,每一天是一百五十两银子。” 吴迟正在细细品味茶水,怎耐听到这个报价,直接喷了出来,双眼瞪大的看着男子:“你丫的怎么不去抢啊!这么贵!” “不贵,我愿意出二百两银子,租下你的马车!”段平斜了吴迟一眼,微笑的说道。 吴迟更是难以置信的看着段平,这叫什么?脑袋有问题吗?不去砍价,反而还要多给人家银子,这岂不是脑袋坏掉了吗! 那男子多么精明,段平如此一说,自然便知还有其他事情,微笑说道:“这位客观真是豪爽,不知还有何事吩咐?” 段平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百两银票,说道:“这是马车的定金,过些时日在来取回马车,不过,我这人没有什么爱好,只是每到一个地方,便想知道稀奇古怪的事情,不知道你是否可以为我解惑?” 那男子拿着银票,心中早就乐开了花,便点头应下。 段平继续说道:“那好,今夜你来闻香来客栈,我住在天字二号房,到时你去了便是。”说完,带着吴迟离开了车坊。 出去没有多久,见离车坊已远,吴迟终于按耐不住,说道:“我说你是不是有病啊!这样就白白花掉一百两银子?” 段平微笑着说道:“如果想知道答案,不下点本钱怎么能够得到有用的消息呢?我这也是赌而已,如果赌正了,那将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对于拿出一百两银子,段平又怎会不心疼,段长风每年的俸禄也不过是二百多两,自己有无事可做,这样一来,可是花掉段长风的半年的俸禄。 但是面对这种情况,如果出点血,又怎会得到有用的消息,像这种经商之人,尤其是跟他人干的,多数都见钱眼开,想拿到消息,必须已银两作为诱饵。 吴迟颇为无奈,但又不知如何反驳,只有认为,段平这一夜过来,脑袋肯定被什么踢过。 段平两人没有回到府衙,而是从北门出了城,那里生长着一片茂密的森林,按照段长风所言,那两具男尸便在北门外三里处不远地方发现,所以段平要前去看看有何发现。 北城门外,苍天大树,枝繁叶茂,微风拂过,吹动树叶沙沙作响,配上悦耳的鸟鸣,谱写一曲美妙的音乐。 段平来到案发现场,虽无人把守,但这里却是人烟稀少,很少会有人来到这里,现场保护的较为完好,只不过时隔多日,已在难找到什么。 段平叹息,看来在从此处着手已无可能,刚要带着吴迟离开,怎知那吴迟忽地站住,轻声说道:“有人向这边赶来!”说着,搂着段平的腰,一跃而起,便已上了树梢。 不多时,只见一个青年男子身上多处伤痕,鲜血打湿他的衣襟,其身后四个黑衣人紧跟其后。 怎知青年男子受伤颇重,速度减缓,只是片刻,便被黑衣人追了上来,将其团团围住。 那青年男子冷冷看着对方,眼神中的那种冰冷,似乎可以将人冰冻起来。四个黑衣人一拥而上,手中弯刀齐齐向青年男子砍来。 那青年男子手中一柄软件,犹如毒蛇一般,挥剑如舞,当当两声,挡开致命一击,随即,飞起已脚,将一个黑衣人踹飞出去。就在此刻,令一个黑衣人手起刀落,直接命中青年男子肩膀,顿时鲜血四溅。 青年男子眉头一皱,却不曾吱声,挥手一件,直袭黑衣人咽喉,那黑衣人躲闪不及,当场命丧。 紧接着,其余三个黑衣人已冲了上来,刀刀致命的攻击,让青年男子费力的抵抗。 吴迟眉头紧皱,这三个打一个重伤之人,算什么英雄好汉,看了看段平,得到段平示意之后,吴迟飞身而下,手中不知何时,已多出数十根银针,一挥手,银针如雨,飞射过来。 黑衣人从未想过,会有人突然出现,噗噗两声,两个黑衣人头部均中银针,喷出一口鲜血,而直挺挺倒下。 剩下那个黑衣人大惊,向身后看去,却发现吴迟正站在那里,然而,他的分心,造就他今世到头,青年男子手中软剑悔过,正缠在黑衣人的脖子上,青年男子用力一拉,那黑衣人的脑袋直接掉在了地上。 青年男子单膝跪地,大口喘息,吴迟跑到身前,将其扶了起来,在其身上点了几下,封住他身上大穴帮他止了鲜血。 做完一切,吴迟飞身而起,上了树梢,将段平带了下来,段平问道:“他的伤势如何?” 吴迟淡淡的说道:“死不了,只是失血过多,身上的伤口也不是致命的伤,休息数月,便可完全恢复。” 青年男子上下打量两人一番,依旧是面如冰霜,拱手说道:“多谢两位救命之恩,我冷环今日记下,他日必报此恩!”说完,便一瘸一拐的就要离开。 “等等!”段平喊住冷环,说道:“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又能上哪去,不如去我那里养好伤在说!” 冷环目光冰冷,似没有任何的感情:“不用了,我怕连累两位,在下告辞!” “你这人怎么这么犟!公子让你留下你就留下,或许我们还可以帮你什么忙!”吴迟实在按耐不住,救了冷环,得到的却是一副冰冷的面孔。 段平说道:“吴迟,你带他去山上的破庙休养,那里或许是一处疗伤的佳地。” 吴迟点了点头,来到冷环身边,扶着他,说道:“你别在拒绝了!既然公子好心帮你,你就应了便是。”也不顾冷环反对,便带着他离开。 段平看着地上的尸体,细细检查一番,眉头忽地皱起,这四个黑衣人和自己在破庙所遇到的刺客,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在他们脖子上都挂着一个黑色牌子,这些牌子上面都写着编号。 拿着黑色牌子,段平细细思索,心中总有一种感觉,那冷环似乎知道什么,才被这些黑衣追杀,看来大都之内,所隐藏的东西还真不少。 段平回到城中,来到中心大街的闻香来客栈,他早已订好房间,进入客栈,表明身份之后,便被店小二带到楼上。 夜晚悄悄降临,那好运客车坊的伙计,也终于来到客栈,找到天字二号房,敲了敲门。 不多时,房门打开,段平微笑看着那个男子,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看来你很守信用。” 那男子说道:“怎么会呢?既然拿了客观的钱,又怎能不替你办事!” 段平将房门让开,说道:“进来说吧!希望你给我的东西,让我能够感兴趣!” 第十三章 案子进展 段平将房门掩上之后,两人相视而坐,男子做了自我介绍,他本名叫杨天,在好运客做了将近十年,从一开始的车夫,一点点熬到今天,可以说是来之不易。 段平泯了一口茶水,问道:“你可知道李良这个人?” 杨天皱了皱眉头,说道:“你问他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前些日子,他借了我的银子,后来听说被府衙抓去,所以才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段平细细观察杨天表情,心中不得不惊叹,这杨天虽然是一介平民,却是有着诸多心眼,唯有编下一段谎言,蒙混过关。 杨天信以为真,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那李良也是今年才到我们那里,一直是我们那的马夫,也不知道为了什么,突然升到管事,而且工资也涨了不少。” “我这也是初来大都,不了解李良为人,那日看他可怜,便借了他些许银子,而且还是吴四担的保,如今吴死突然被杀,我真不知道我那银子,该找谁要啊!”段平故作为难模样,叹息一声。 杨平说道:“其实吴四也怪可怜的,人本份老实,也在我们干了些时日,可谁想到会突然被杀呢!” 两人聊天之际,店小二敲了敲房门,端来几个小菜和酒水,摆在了桌上。段平将两人酒杯斟满之后,淡淡说道:“今日你能来此,我很高兴,特意让小二备上酒水,今日你我一醉方休!” 两人一饮而尽,杨天笑着说道:“客观太客气了!” 段平刻意灌酒,几杯下肚,那杨天已有醉意,说起话来,也没有先前的诸多顾忌,舌头也是短了:“客观!今日我很高兴能碰到你这样豪爽的人,我干这行十余载,也没有碰到几个,今日客观有何问题直接说,我杨天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便知道杨大哥是豪爽之人,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来!”段平举起手中的酒,敬了杨天,待那杨天一饮而尽,他却是又将酒杯放下。 段平继续说道:“我对李良这个人很感兴趣,还有你们的老板,可以说说他们吗?” “李良倒是没有什么,只不过一夜变成了主管,可他命不好,被府衙抓了起来。我们老板倒是很是有名,乃是大都商会的会长,家中的钱财自不必多说,可他所赚的钱……!”杨天四下看看,低声说道:“有的可是来路不明!尤其最近也不知和哪里来的人勾搭上,每天都会借好运客的马车,往城外运什么东西,那些东西大箱小箱的,而且还很沉。” 段平思索片刻,问道:“那扬大哥可知道,那箱子之中装的可是什么?” 杨天小心翼翼:低声回答:“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听说那吴四就是发现了箱子东西,被老板大骂一顿,还有人说,吴四的死和我们老板有关,当然了,老板给我们每个二十两银子,不让我们多说什么,今日你我投缘,我才跟你这么说的。” “对了!杨大哥可知道,李良为何能够突然做上主管的?”看着杨平已有醉意,段平心中却是暗道:“看来自己所猜不错,那花不完确实有诸多嫌疑。” 杨平摆了摆手,心中更是有气:“别提那李良了!那小子巴结老板,老板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甚至还替老板去报案,这才得到了老板的赏识,我最看不起这样的人了!” 段平笑而不语,一味的劝酒,直到杨平倒下,才算罢了。段平将其扶到床上,这才离开客栈,一路回到提典衙门。 按照杨平所言,那花不完嫌疑最大,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取得证据,待一切办完,即可将那花不完绳之于法。 翌日。 吴迟早早跑到段平的房间,心中急切,跑到段平房间,也顾不得敲门,直接冲了进去。 段平正在房间洗漱,见吴迟慌慌张张,不仅眉头微皱,责怪道:“你怎可这般无礼!不知道敲门吗?” “啊!对不起,我真是有急事找你,那冷环有话要对你说!快点吧!”吴迟心中急迫,说话颠三倒四。 段平疑惑问道:“你说的什么啊?冷环有什么话对我说?” “哎呀!你就快点吧!他说他可以证明风捕头是冤枉的!” 吴迟也顾及不得许多,抓住段平的手,就要往外走。段平挣脱开,颇为无奈:“难道你让我就这样出去吗?” 因昨夜归来,段平将脸上的银针一一取下,恢复本来面目,如果这样出去,终会被人认出,虽然事情过去许久,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简单易容比较好。 “哎呀!你看我竟然将这个给忘了!” 熟练的将银针拿了出来,刺在段平的脸上,片刻之后,段平已变了模样,这一次吴迟却没有将段平变成丑八怪,最起码五官端正,看着还比较顺眼一些。 段平和吴迟两人,从府衙后门出去,直奔破庙而去。 一路上,两人边走边说,吴迟害怕在有人追杀冷环,而苦苦守候他一夜,当然了,如果段平没有嘱咐他的话,依照吴迟的个性,断然不会这么做。 因为吴迟的开朗健谈,慢慢的和冷环聊了起来,并说自己在大都衙门做事,这让冷环更加放下戒心,或许是冥冥中自由注定,那冷环竟然和风凯认识,同样也佩服段长风为官之道。 听说风凯入狱,而且被判死刑,冷环惊怒交集,更是有绝佳的证据,证明风凯不是杀人凶手。 只因如此,吴迟一早便出了破庙,匆匆赶回衙门,才有了方才一幕。 冷环的伤口已做了简单的处理,虽然脸色依旧苍白,生命却无大碍。 见吴迟带着段平到来,不禁眉头紧咒,待吴迟和段平进了破庙,冷环问道:“你不是找段大人了吗?怎么会将他叫来了?” “他是大人的公子,有什么话跟他说是一样的。”吴迟为冷环介绍说道。 段平拱手一礼,说到:“小子段平,乃是提典大人的独子,你知道什么,尽管和我说便是。” 冷环沉思良久,说道:“既然如此,我说给你便是,风捕头不可能是凶手,因为他没有作案的时间,那日,正是我与风捕头一起查贾仁贾义两兄弟的,他又怎么可能回来作案呢?” “恩!还有什么?”段平微笑着看着冷环。 冷环疑惑,问道:“没了!难道这还不够吗?” 段平淡淡的说道:“够了,但是风捕头依然要死!” “什么” “什么” 吴迟和冷环异口同声的说道,同是震惊的看着段平。 随即,冷环的面色立即冷了下来,周围的温度好似也随着他的气息变的冰冷起来:“你知道你这叫什么?这叫草菅人命,如果你们真的不分青红皂白,那提典大人也是浪得虚名,我冷环自会为风捕头报仇!”说着,从腰间抽出软剑,指着段平。 段平没有动,而是站在那里,任由冷环剑指他的咽喉,只要冷环愿意,段平随时可以命丧当场。 吴迟焦急万分,说道:“冷环!你快将剑放下,这样会伤到公子的!” 冷环怒哼一声:“像这般不分青红皂白之人,留在世上又有何用,会有更多无辜之人,死在他们的手上,何不此时将他击杀,免得世上又多冤魂!” “看来你和风捕头的交情非浅啊!”段平淡淡的说道,面对冷环的怒火,却不卑不亢,平淡如水。 冷环言道:“不平事自由人管,就算我不杀你,也有千千万万的人想杀你,这又是何须交情的事。” “你不知道其中之事,便妄自菲薄,你这样下去,岂不是莽夫所为,风捕头是要死,但这要看吴迟怎么做了?” 段平看了吴迟一眼,那吴迟倍加疑惑,忽地想起什么,喜上眉梢,说道:“冷环,放下剑,我已明白公子意思。”说着便是上前,在冷环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冷环眉头一皱,说道:“真是如此?” 吴迟肯定的说道:“当然,你看看公子就明白了。” 段平会意,将脸上的银针一一取下,在冷环惊诧的目光下,恢复本来面目。段平说道:“这件案子错综复杂,不是简单的命案,所以只有和凶手斗心机,这样才好让凶手伏法!” 冷环收回软剑,道了一声歉,可心中却依然惊诧无比,这种易容术的确让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没有想到,这世上竟有如此高人。 而段平这样做,自然也有他的道理,虽是和冷环初次见面,但通过刚才考验,段平认为冷环是可信之人,他那嫉恶如仇的脾气,已让段平彻底信任,如不是这样,那冷环断然不会为了风凯,而做出这种莽撞之事。 如今这件案子错综复杂,根本不像普通的命案,其背后定会有什么阴谋,明查肯定不行,那样只会打草惊蛇,唯有暗访,洒下一张大网,等着凶手自己钻进来。 段平忽地问道:“冷大哥!昨日追杀你的人是什么人?” 第十四章 风凯之死 “那是黑煞魔军,我查找丢尸案子,渐渐引到这里,谁知被他们发现,中了算计。”冷环双眼寒光闪烁,对那些人恨之入骨。 冷环本有一兄长,因得了重疾而死,却没有想到下葬当晚,尸体被人盗走,让他发现,苦苦追寻,才查出其中竟大有阴谋。 直到昨日,他一路追查这里,后被发现,中了对方算计,如不是段平他们,恐怕他早已命丧黄泉。 段平疑惑,问道:“丢尸?是谁要这么做?你可有线索,他们要死人尸体做什么?” 冷环解释解释说道:“我只知道有个叫尸魅的人,他才是幕后的操纵者,至于用尸体做什么,我还不知道,不过那个尸魅已经来到大都数日,至于躲在哪里,我根本查不到任何的线索。” 段平细细思索片刻,说道:“看来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这里条件差,我看你还是跟我们回府衙在说,至于偷尸案,咱们从长计议。” 冷环没有拒绝,欣然接受,毕竟府衙可有着他的至交好友风凯。 在吴迟给段平和冷环简单的做了易容之后,便离开破庙,回到了府衙。 此时,段长风正为两桩命案犯愁,如今李良一死,线索中断,虽有段平帮忙,可是却毫无进展。 段长风刚从城里回来,却是毫无头绪,得到也是毫无用处的消息,回到书房,揉了揉了疲劳的眼睛,坐在那里,心力憔悴。 自做上大都提典,还没有像现在这般,倍感无力,虽然也有命案发生,却都被他一一破之,然而,这两桩命案没有一点头绪,加以承诺期限也快要到,花不**得紧紧,始终让他内心难以平静,甚至是烦躁不安。 段长风自知办案最忌心浮气躁,这样往往会忽略微小证据,然而,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却让他无可奈何,难以控制自己的内心。 “父亲!”段平来到书房,看到段长风眉头紧锁,知道他为命案犯愁,几日下来,因为命案让段长风显得格外憔悴,关心的问道:“破案固然重要,但也要保重身体啊!” 段长风微笑道:“原来是平儿啊!坐下吧!陪我聊聊天,这些日子确实有些累了!” 段平应是,坐了下来,思索片刻说道:“父亲,其实也不用太过急躁,我这两天也查出点眉目,只是不敢确认,现在只要等到明日,应该会有结果。” 段长风欣喜的问道:“平儿,你查到了什么?” “这个还不是时候,我需要得到确认,而且小心隔墙有耳,说出来的话,那么之前的努力,将付诸东流。”段平神秘一笑,却是没了下文。 段长风心中急切难耐,哪知道段平竟会连他也不告诉:“这是提典衙门,谁又敢在这偷听?” 段平微微笑道:“父亲就那么确定,在这府衙之中都是忠心耿耿的跟着父亲吗?” “这……!”段长风开始犹豫,他不得不承认,段平说的有道理,虽然自己身为提典,手下百余人,谁又敢保证,这些人都是忠心耿耿的跟着自己呢。 看这段长风,段平问道:“父亲,其实我有一事想得到你的认可,不知道父亲是否能够答应我呢?” “有什么事但说无妨,难道我还能拒绝你不成,从小到大我哪件事不都是依从你的。”段长慈祥的说道。 段平点了点头,沉思片刻:“我想尽快处决风捕头!” “什么!”段平腾的起身,难以置信的看着段平:“你是想让我将风凯斩立决!” “不错!”段平斩钉截铁的说道。 段长风微怒,说道:“你这是私而忘公,你说那风凯雇佣杀手,暗杀于你,只有吴迟看到,却没有任何证据,可我还是选择了相信你,而你却因此而要立即处决风凯,难道你是怕我查出来什么?” 段平诧异,没有想到段长风反映这么激烈,苦笑一声:“父亲,你理会错我的意思了!”说着,便来到段长风身前,在其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段长风眉头紧皱,思索许久,说道:“这样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的!我相信吴迟。”段平忽地叹息一声:“不过这也是最好的办法,虽然有危险性,但却值得一试。” 段长风似乎做了很大的决定,重重点了点头:“好!就依你所说,今晚我便去找风凯。” 段平长呼一口气,他还是害怕自己的父亲不会答应,如今得到段长风的认可,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下。 夜幕降临,漫天的乌云飘来,遮挡住美丽的星辰,空气沉闷且又压抑,让人不自觉的心烦起来。 带着酒菜,段长风来到大牢门前,叹息一声,在牢头的带领下,来到关押风凯的牢房内。 几日未见,风凯清瘦了许多,眼眶发黑,看来这几日,他根本没有睡个安稳觉。牢头打开门锁,搬进来一张桌子,识趣的退了出去。 风凯见到段长风,明显有些诧异,这么多天了,他一直思考着自己为何无缘无故被冤枉,跟随段长风十余载,为何得不到他的信任,反而不顾证据,判了自己死刑。 段长风将酒菜摆好,这顿饭菜极为丰富,鸡鱼都有。段长风叹息一声:“风凯!你恨我吗?” “大人怎么会有此一说!”看着满桌的酒菜,精明的风凯隐隐猜到了什么。 “我是来为你践行的,这些菜都是你爱吃的,还有这酒也是上等好酒。”段长风一边为风凯斟满了酒杯,一边说着。 风凯深吸一口气,问道:“大人你真的不相信我吗?” 段长风摇了摇头:“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证据如此,我根本没有办法,我也不相信这一切都是你所为,然而,你能让我怎么办?你我虽然是上下属的关系,可这十几年,我却拿你一直当亲兄弟看待,我不想看你身首异处。” 风凯咬了咬牙,有诸多的委屈却无法说出,面对段长风,他更是难以提起心中不平的怒火。 那年风凯独行江湖,因正直的他,得罪太多的人,引来大批仇家的追杀,虽然多数已死于他的手下,然而,他却也是身手重伤,奄奄一息,幸亏上任提典的段长风,救了他的性命,并极力推崇他,做上了这提典衙门的捕头。 独行江湖自然逍遥快活,却没有这十几年来过的充实,是段长风让他懂得,该如何伸张正义,为民平冤昭雪。 “大人!有你这句话,风凯死而无憾,如有来世,在报答大人的大恩!”说着,将眼前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段长风闭上了双眼,长呼一口气:“你慢慢吃吧!我先走了!”说着,转身离开了牢房。 风凯一杯杯喝着酒,一次次吃着菜,仿佛要将所有怨恨发泄出来,渐渐的,风凯感觉天晕地旋,随即,眼前一黑,身子直挺挺的向后倒去,没了气息。 段长风没有走远,而是站在大牢门外,身边还跟着四个衙差,没过多久,段长风摆了摆手,让四个衙差进了牢房,不一会,便有抬出一个草席。草席被卷了起来,外面只漏了一双脚。 段长风看着草席一眼,万千伤心涌上心头,摆了摆手,让那四个衙差抬了下去。 这一夜,注定了他的不平静,似乎上天也感觉到了,滚滚的雷声,似乎在叹息着。 大都北面大街,一座豪宅而立,与其他房子比起来,显得格格不入。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 此刻,一个身影站在墙外,见四下无人,飞身而起,在房顶之上,如履平地,却悄无声音。来到一间客房房顶上停下,慢慢的揭开瓦片,里面的烛火,顿时照射出来。 此时,那床上男女干柴烈火,翻云覆雨。男子身体微胖,身上的赘肉直颤,女子妖艳妩媚。 房顶上的黑影,睁大双眼,心中暗骂一声:“真他奶奶的不要脸!看来回去我该洗眼睛了!” 细细观察床上男子,只见那双臂之上,一道道伤痕,似是被人抓过一般。 房顶黑影,冷笑一声,轻轻的将瓦片盖上,看准方向,一个飞身,却是消失在夜色之中。 滚滚雷声,震耳欲聋,一道闪电划过,似要将漆黑的夜空,撕开一道口子一样,眨眼即逝。,紧接着,滂沱大雨,倾盆而下。 段平来到窗前,看着窗外大雨,内心不禁担心起来,心中暗道:“吴迟那小子千万不要误了大事,要不然,我可就成了千古罪人!” 段平在屋中来回踱步,时不时的会向屋外看去。过了许久,吴迟终于跑了进来,只不过此时他已成了落汤鸡,浑身上下早已湿透,身上还粘着大量的泥土,看上去极为狼狈。 “这是什么鬼天气,说下雨就下雨!”吴迟大骂一声。 段平心中担心,急切的问道:“事情办的如何?可出什么差错?” 第十五章 查出内奸 “我办事你放心。不过我还真得佩服你,所有的事情都如你所说那样!”吴迟竖起大拇指,不得不佩服段平。 此刻,段平才放下心来,嘱咐吴迟:“少来!只是有些疑点还未解开,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明日他便会去,到时候,你在那里等他,将他抓回来,记住,一定要掩人耳目!” 吴迟点头答应:“放心,在我手上,他想跑都难,现在我要去洗澡了,这一身太难受了。” 段平点了点头,待吴迟离开,将房门关上,坐在椅子上,手指轻弹桌面,陷入思考。 今日他派吴迟前去花府查探,看那花不完身上是否有抓痕,如果要是有,那么幕后的黑手是他无疑。如今吴迟归来,说明自己所推断的不错,可是他有一点不明白,花不玩为何雇佣杀手,将吴四夫妇杀死,又是怎么将凶手杀死的呢? 据吴迟所说,花不玩只是商人,不懂武功,曾经还在办货的路上被人打劫过。然而,那两个杀手武功应该不弱,又是怎么任由花不完得逞呢?一个个的疑问在脑海游荡。 最后无果,唯有叹息一声,暗道:“看来明日还要去义庄看看!” 翌日清晨,大雨过后,阳光明媚,空气格外清新。 大都南门外,约行三里,有一处高山,树木茂密,漫山翠绿,如披上一件绿色纱裙。 山的半山腰,乃是乱葬岗,坟墓成群,无论是生老病死,还是最大恶疾而被砍头,皆是葬在此处,因此得名葬墓山。 此刻,一个新立的坟墓,坟前立一石碑,上面刻有“风凯之墓”四个大字,坟前跪着一个男子,正在烧着纸钱。 男子伤心之余,略带悔意,说道:“风捕头,你不要怪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如果不是他们已家人要挟我,我也不会出来作证。” 这男子便是看守牢门的衙差,自听说风凯死在牢中,便伤心不已,如果不是他出面指正,风凯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 “赵龙,你的确对不起风捕头!” 赵龙回头看去,只见吴迟从树后走了出来,脸色阴沉,目露凶光:“像你这般小人,死了也不可惜!” 赵龙见此,心早已慌了,起身便跑,吴迟冷笑一声,手中银针已然在手,挥手一出,那银针飞射而来,赵龙还未跑出多远,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吴迟几步来到赵龙身前,飞起一脚,将那赵龙踢出数米之远,狠狠撞在树干之上,又落了下来,顿时喷出一口鲜血。 对于赵龙,吴迟可谓是恨之入骨,如不是他陷害风凯,风凯又怎么会被冤枉,如果不是段平心思缜密,要是碰上糊涂的的提典,那风凯早已人头落地。心中的怨恨极深,如不让赵龙吃点苦头,实在难消他心头之恨。 赵龙见吴迟又走了过来,惊恐的看着他,跪在地上,重重磕着头,求饶道:“你放过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吴迟怒哼一声:“我杀了你,怕脏了我的手,还是回去见公子吧!看他如何处置你!”说完,飞起一脚,踢在赵龙面门之上,顿时让他晕死过去。 给赵龙做了简单的易容,便扛起他,下了葬墓山。 义庄之内,段平细细检查两具杀手的尸体,眉头紧锁,始终找不原因,那花不玩怎么能够将这两个杀手击杀。 坐在那里,细细思索,忽地想起什么,在义庄后院厨房中,寻来一把刀。来到两具杀手尸体前,将其中一具男尸的衣服脱下,就那么的将肚子割开,在胃里取出残留物。 那是一些还未消化的食物,因为人死所有功能停止运转,导致残留胃中。 看着眼前的残留物,用纸将其包好,将尸体规整好,便要离开义庄。 然而,当段平到了门口,却看到吴迟推着双轮车远远走来,而车上却是躺着一个陌生的男子。 到了义庄门口,吴迟在那陌生男子脸上拔下几根银针,恢复他本来面目,这是已经昏死过去的赵龙。 段平眉头紧锁,问道:“你对他动刑了?” “像这样的小人,不给他点厉害尝尝,他又怎会悔改,又岂能轻易招认。”吴迟愤然说道,一看到赵龙的面孔,他心中就有莫名的怒火。 段平叹息一声,不免有些责怪:“武力又怎能解决问题,如果他受刑不过,自刎而亡,岂不坏了大事?” “我可没有你那么好心。”吴迟随口说了一句,进了义庄,过了一会,端出一盆冷水,泼在赵龙的身上,那赵龙动了动眼皮,剧烈的咳嗽几声,醒了过来。 看到段平,赵龙慌忙的从车子上滚了下来,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公子!你就饶了小的吧,我什么都招!我什么都招!” “你起来说话!”段平皱了皱眉,严肃的说道。赵龙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身上的疼痛,不禁让他呲牙咧嘴,低着头,不敢与段平直视。 段平问道:“你为何要说慌,说风凯那日进了牢中,给李良送饭。” 赵龙哭诉着:“回公子的话!小的也是没有办法,是花不完已我家人的性命威胁,如果我不这样说,他们便杀了我的妻儿老小。” “那日到底是谁给李良送的犯?” 赵龙答道:“是和风捕头一模一样的人,只不过他是个瘸子!” 段平思索片刻,继续问道:“当日,杀害李良之时,你可参与?” 赵龙噗通一声,又跪了下来,眼泪几乎都要掉了下来:“公子明查啊!我那日只是在外面守着,真不知道牢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花不完只是说派人进去看看李良的,我也不知道他会派人杀了李良啊!” “你起来吧!回去之后不能说我找过你,否则你知道后果会怎么样!”段平怒喝一声,吓得赵龙哆哆嗦嗦。 “公子你不治我的罪吗?”赵龙不敢相信的看着段平。 段平冷冷说道:“你的过暂且记下,如果你表现的好的话,我会劝父亲酌情轻判!” 赵龙重重点了点头:“我一定按照公子说的去办!” “好!那你先回府衙,我自会交代你做什么!” 赵龙千恩万谢之后,这才转身离开。 看着赵龙离开,吴迟心中不快:“你就这么放他走了,这也太便宜他了!” 段平劝说道:“不要义气用事,有很多事情需要他的帮忙,这样才能让花不完的狐狸尾巴漏出来。” 花府,绕过正堂,顺长亭向内走去,内院书房之内,花不玩将房门关上,反锁起来,来到书架旁,拧动机关,那书架自动向两边移动,一条地下通道赫然出现眼前,待花不完进去之后,书架又自动关合。 通道很深,有数理之遥,两边光滑,如刻意打磨,石板铺地极为平整,洞壁两侧,每个数米,便会有一烛台,上有蜡烛,将通道照的犹如白昼。 走了许久,终于到了尽头,前方一道石门,石门之后乃是一处密室,消瘦男子盘膝坐在床上,微闭着双眼。 花不完来到此处,见消瘦男子正在打坐,不敢过分打扰,蹑手蹑脚的坐在凳子上,等待他的苏醒。 “事情办的如何?提典衙门那边可有什么动静?”消瘦男子似乎感觉花不完的到来,淡淡的说道。 花不完嘿嘿一笑,说道:“已办的妥当,这一次二十箱货,皆是运到京都,另有三箱也是刚刚运到这里,不过最近货源很少,即使周边村镇,也是很少有货出现。至于提典衙门到是没有察觉什么,不过那风凯却是死在牢中。” 消瘦男子睁开双眼,射出两道精光:“你说风凯死在牢中了?那他的尸体呢?” “我已派人去寻,相信不日便会有了结果。”花不完说着,欲言又止。 消瘦男子似乎看透花不完的心思,说道:“又话便说,何必吞吞吐吐!” “近日探子来报,那段长风之子段平,四处查探,而且已经查到了我的头上,我们这几日是不是该停下几日,待风头过去……!”花不完小心翼翼的说着,时不时的会看消瘦男子的脸色。 消瘦男子寒光一闪:“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有何作为,如你不放心,杀了他便是,正好我所炼制的尸妖还未派上用场,就先便宜了那小子,让他尝尝鲜。” 花不完阴险一笑:“那就多谢主子了,风凯一死,段平一亡,段长风也就剩下他孤家寡人,在者十日期限也快到来,将他逼出大都,那么这大都便是咱们的天下,届时又有谁能够阻挡咱们呢?” “现在已是紧要关头,主公那边也在着手准备,我希望你不要出了纰漏,不要大意。” “那是自然,我知事情的重要,一定会加倍小心。”花不完得意的笑着。此时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为所欲为的日子。 面对消瘦男子,花不完不敢太过造次,他那手段花不完真正的见识过,心狠手辣,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也是他心中惧怕他的原因之一。 更何况,其身后的势力,更是大的可怕,能抱上这样的大树,即使对他卑躬屈膝,也是值得,万一成功,花不完的地位,将是大大的提高。 第十六章 段平中毒 回到府衙,已临近正午,火辣的阳光洒下,似乎要将一切融化。 段平怀抱一只黑猫,寻来一些剩饭,回到自己的房间。将从男尸身体里取出的残留物,掺入剩饭之中,让黑猫吃食,那黑猫或许饥饿难耐,大口吃着剩饭。 段平细细观察,不一会,那黑猫四肢发软,直接躺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可是生命却是还在, 段平当即明白,原来这残留物中,有可以让人失去力气的毒素,难怪那两具男尸没有中毒的迹象,原来竟是这样。 如此一来,谜题自然解开,那花不完事先将这毒掺入食物之中,待两人毒发之时,在动手杀之。只不过他小看这两个杀手,虽然中了毒可力气却尽未失去,所以挣扎之间,抓伤了他。 现在万事俱备,只差东风,只要自己所布下的网一一收回,得到相应的证据,那么花不完自然难逃法网。 夜幕渐渐降临,一天又在忙碌中过去,为了这件案子,段平算是累的够呛,如今终于有了眉目,不禁倦意来袭,本想打算早早休息,忽的一个纸条,从窗外飞来,落入房中,随即一个身影掠过,眨眼即逝。 段平疑惑,下床捡起纸条一看,忽地震惊,只见上面写着“吴迟在我手中,如想救他,速来城西义庄”几个字。 段平哪还敢迟疑,穿上衣服,便急匆匆的赶往义庄。 那吴迟被他派去查探好运客车坊,看杨天所说的木箱,里面到底是何物,为何被吴四发现,而惹来杀身之祸,段平唯有推断,吴迟被抓,定是那花不完所为。 当他赶到义庄之时,这里却静的出奇,根本没有任何动静,前往里面查看,却是空无一人。 段平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谁在恶作剧不成?喊了几声,却无人应答。 无奈的段平,唯有折返回去,可当他走到门口,忽地看见前方有四个身影,向这边走来,那四道身影晃晃悠悠,好似喝醉了酒。 段平疑惑,这么晚了,到底是谁还向义庄这边走来?那四道身影越来越近,忽的看清面目,段平惊诧不已。 只见那四道身影面部皮肤紧紧皱在一起,双目空洞无神,嘴里流着粘液,腥臭无比,衣着破烂不堪,根据多年验尸的经验,段平一眼便看出,那四个人已经死了! 那四道身影看到段平,忽地速度加快,伴随着惨叫声,张牙舞爪向段平跑来。 段平大惊失色,赶紧折回义庄,将门反锁起来,当!当!四个怪物已然到了门前,咣咣砸门。 那门似乎难以承受四个怪物的力气,只是几下,那门栓便已折断,整扇门轰然倒塌。 四个怪物冲进来,嗷嗷直叫的向段平袭来,段平怎敢迟疑,撒腿便跑。那四个怪物力气之大,让人惊叹,所过之处,凡是阻碍他们的障碍物,全部被他们砸的七零八落,只是片刻之间,整个义庄,已狼狈不堪。 可惜段平没有武功,唯有逃跑的份,然而,四个怪物将他团团围住,致使他没了去路。 四个怪物一拥而上,有心逃开的段平,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唯有等待暴风雨来袭。 当四个怪物接触他的时候,忽地金光大作,将那四个怪物驱离数米之远。 段平惊讶,不知发生何事,低下头来,却看那金光来源竟是从自己胸口发出。 段平惊喜交加,那不正是“阴司法印”吗!自那日获得之后,段平便随身携带着,没有想到,它竟然有这般神力。 “阴司法印”乃是三界阴司贴身之物,又是三界阴司的身份象征,无论是妖魔鬼怪,还是鬼魅魍魉,皆可降服。 段平将阴司法印抱在怀中,一点点的向外走去,那四个怪物似乎惧怕段平手中之物,唯有嗷嗷直叫,却是不敢向前。 段平靠近门口之时,转身便向外跑,怎知一个怪物飞扑过来,段平大惊之下,回过身来,说来也巧,那阴司法印,正中怪物胸膛,那怪物惨烈的大叫,忽地躺在地上,全身抽搐,随即没了动静。 其余三个怪物,仿佛没有看见一般,一一的冲了上来,段平不敢在做逗留,撒腿便跑。 怎奈,三个怪物速度奇快,只是瞬间便将段平扑倒在地,他的手臂被其中一个怪物抓伤,鲜血直流,段平眉头皱起,险些将阴司法印掉在地上。 三个怪物争先恐后的向他扑来,段平胡乱的挥舞着手中阴司法印,一个怪物不幸命中,步了先前那个后尘。 怎知,这怪物没有本能的意识,他们不会惧怕任何的东西,明知道是个死,也会冲上前去,对生人的气息极为敏感,只要有生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会不顾一切的往前冲。 段平不知这是何物,此刻的他早已心惊胆颤,面对这怪物,更是冷汗直流,虽有阴司法印在此,却也难以让他平静。 剩余两个怪物不用怀疑,在阴司法印的面前,他们根本不堪一击,一一的被段平用阴司法印,让他们回归平静。 此刻的段平终于放心下来,方才明白,原来吴迟被抓是假,阴谋是真,看来是有人想要自己的命! 阴暗的密室中,消瘦的男子突地睁开双眼,满脸震惊,自己所派出去的尸妖,竟与他失去了联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那段平会道法不成?”消瘦男子喃喃自语,脸上尽是难以置信。 然而,尸妖又怎会轻易被击败,如道法不深,很难将其降服,更不用说斩杀,那段平小小年纪,又怎会办到。 消瘦男子根本想不通,段平到底是如何办到。眼中突地寒光一闪,出了密室。 段平只感觉眼前模糊不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吞噬他的意识,歪歪斜斜的回到府衙,那看守正门的衙差,见到段平,同时吓了一跳,那段平脸色苍白如纸,到了衙门口,突地晕死过去。衙差大惊,赶紧将其抬了进去,并通知了段长风。 段平的房间内,看着脸色苍白的段平,心中担心不已,此时大夫已经找来,正在替段平把脉。那大夫脸色难看,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孙大夫!我儿怎么样?”段长风看大夫模样,心沉到谷底,可却还抱有一丝希望问道。 孙大夫叹息一声:“大人,此子生命迹象正在流失,已无回天之术,你还是准备后事吧!”说完,背起药箱离开了。 这句话如五雷轰顶,致使段长风险些摔倒在地,坐在床边,握着段平的手,伤心的眼泪流了下来。 段长风心中怒喊着,老天为何要这样对待自己,让自己儿子复活,为何还要他承受这般磨难,他好恨自己,恨自己没有本事,为何要让段平插手此案,为何不让风凯带他离开,如果当日自己在坚持,那么就没有今日之事。 段长风好恨,恨那下手之人,有什么事情,为何不冲他而来,偏偏要选上自己的儿子! 吴迟跌跌撞撞跑进来,自回到府衙,便听说段平出了大事,便急匆匆的赶到段平屋内。冷环本在房中休养,也是闻讯赶到段平房间。 看着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的段平,吴迟心中即担心又着急,问道:“大人!公子怎么会受伤?” 段长风将眼角的泪水拭去,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平儿出去之后,回来便已成这般模样。” 吴迟蹲下身来,看着胳膊上的伤口,那伤口皮肉外翻,伴有腥臭的味道,吴迟眉头紧皱,忽地想起什么,惊诧说道:“尸妖!” “什么是尸妖?平儿可还有救?”段长风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急忙问道。 “我听师父说过,尸妖形成有两种可能,一是有人刻意炼制,一种乃是自行修炼,但他们有个共同的特点,因均为死人,而身体有尸气存在,慢慢的便会形成尸毒,一旦被尸妖抓伤,那么这个人将也会感染尸气,从而变成和尸妖一模一样的存在。” 吴迟内心难以平静,当日无尘所述尸妖之时,他还以为无尘夸大其辞,认为人死了又怎么能够修炼,万万没有想到,今日却让他亲眼见到被尸妖所伤的伤口。 段长风听罢,急忙问道:“你既然知道尸妖是怎样的存在,那你一定有办法救治了?” 吴迟摇了摇头:“师父虽然告诉我尸妖是怎样的存在,但是却没有告诉我怎样去解这尸毒。” “那你师父现在何处?想必他一定有救治的办法。”段长风心中担心段平安危,哪怕有一点希望,他也要一试。 吴迟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我师父他神龙见首不见尾,每次都是他找我,我根本找不到他!” “什么!”重燃希望的段长风,听到吴迟的话,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瘫坐在床边。 面对段平的伤,吴迟根本毫无办法,难道真的要看到段平变成尸妖,他现在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不跟随无尘好好修习道法,那么今天也不会束手无策了。 第十七章 最坏打算 一旁的冷环脸色依旧冰冷,看不出是喜是悲,但双目之中涌动的寒光,却可以看出他心中的怒火。 望着段平,吴迟突地想起什么,在段平身上来回摸索着什么,片刻,在段平鼓鼓的怀中,终于找到,将其怀中的阴司法印拿了出来。 这阴司法印乃是正气的化身,有着克制邪恶的效果,或许可以依靠阴司法印,暂时压制尸毒,可以减缓毒素蔓延,那样便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去寻找无尘。 拿着阴司法印,将其印在伤口处,忽地一股股浓烈的腥臭,带着丝丝白烟而起。吴迟大喊一声:“快按住公子!” 段长风和冷环不明所以,但看到吴迟焦急模样,也不敢迟疑,纷纷上前帮忙,按住段平的手脚。 忽然,段平睁开双眼,那双眼之中,死寂一片,空洞无神,忽地大喊大叫,声音阴沉可怕,其身上的力气更是寻常人难以比拟。 只见段平全是扭动,忽地一用力,竟挣开双手,坐了起来,那段长风本按住双手,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更是将他推到在地。心中惊诧之余,更是不敢犹豫,赶紧上前,抱住了段平。 吴迟虽有武功在身,却也难以承受这股强大的力量,那阴司法印在段平的挣扎下,而落在地上,更是让吴迟坐在了地上。 吴迟心中明白,这阴司法印已起到作用,不敢犹豫,拾起阴司法印上前,飞扑而去,骑在段平的身上,阴司法印再次印到伤口之上。 段平的被狠狠按在床上,难以动弹,唯有嗷嗷直叫,双目的空洞渐渐消失,许久,终于恢复平静。 三人如释重负,看着平静躺在床上的段平,心有余悸,那段平力气忽然变大,即使三人按着,却也让他们大汗淋淋。 段长风看了一眼段平,担心的问道:“吴迟,平儿现在怎么样?那个印章到底是什么?怎会让平儿突然发狂。” “现在尸毒应该得以控制,这印章是阴司法印,乃是无上至宝。”说着,将阴司法印交给段长风,继续说道:“你一定好好保管,这将关系到段平的生死存亡,在我没有回来之前,每日需要将此印,印在其伤口上,控制尸毒的蔓延。” “你要去哪里?”冷环冰冷的面容,不含一丝感情,淡淡的说道。 吴迟叹息一声:“我要去找师父,只有师父才能够救活段平,如果我十日未归,你们一定要结束公子的性命,将其火化,否则后患无穷。” “什么!”段长风震惊:“这是为何?难道你让我亲手杀了我的儿子不成!”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公子得不到有效的治疗,那么尸毒攻心,回天乏术,即使大罗金仙在世也难以救他,届时他化为尸妖,为祸人间,孰轻孰重,我想大人比我更加清楚。” 看着躺在床上的段平,吴迟做着最坏的打算,随即嘱咐冷环,好好保护段平,千万别在让有心人趁虚而入,便离开了房间。 冷环搬来一把椅子,放在段平床前,背对着段平,坐了下来。这就是冷环,虽然外表冰冷,可内心却是狂热。 段长风虽心有担心,但更多的却是祈祷,祈祷吴迟能够早日找到他的师父,为段平医治,千万不要逼他走出最后一步,那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调来十数衙差,看守段平房间,并亲自嘱咐,一切听从冷环安排。 一天一天的等待,那是极其的漫长,度日如年,段长风坐在书房,时不时的会向门口望去,希望得到衙差的禀报,吴迟带回来好消息。 然而,在这样等待的情况下,段长风却等到来了不速之客,大都商会会长花不完。 在衙差通报完之后,花不完带着七八位大都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各个非富则贵,名义上是百姓的代表,实际上却是受了花不玩蛊惑,来让段长风兑现当日的承若。 当花不完走进书房之内,哈哈大笑两声,那笑声听起来格外的讨厌:“段大人,期限已到,是否侦破了命案?如今你又如何替你儿子开脱?” 三日漫长的等待,让段长风仿佛苍老了几岁,满面愁容,如今见到花不玩等人,眉头紧锁:“我会兑现承诺,既然没破命案,我自当脱掉这身官服,离开大都!” “段大人果然信守承诺,这些年来段大人没少为都出力,然而命案发生,你儿化身妖物,为祸大都,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希望段大人不要责怪,我们没有别的要求,只要段大人带着你的儿子离开大都,我们自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花不玩心中得意,冠冕堂皇的说道。 这花不完所带来的人,全都是受到了段长风的惩治,这些人平日里为富不仁,不遵守华夏王朝律法,任意胡为,几次惩治之后,才让他有所老实。 而段长风从不收受贿赂,这些人曾经送过多次礼,他们不仅吃过闭门羹,有的甚至还受到杖行,甚至吃过牢狱之苦。 如今段长风终于被逼走,他们各个阴险的笑着,心里都打着如意的算盘,终于可以恢复往日的生意。 段长风环视一周,将众人表情看在眼中,微闭着双眼,深吸一口气,内心五味掺杂:“择日我便离开大都,请各位放心!” “那好!等段大人离开大都之时,我们会亲自送大人离开。”花不玩拱手一礼,得意的笑了笑,便带着众人离开。 望着众人离开的背影,段长风恨之牙痒痒,明知道花不完有重大嫌疑,却无可奈何。如果莽撞行事,不仅会打草惊蛇,而且会让花不完寻到借口,届时不知他又会想到什么来对付自己。 但段长风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花不完,他身负四条人命,又怎么能让给他轻易的逃过律法的制裁。 花不完回到自己府上,迫不及待的来到密室之中,心中得意万分,如今事情一步一步按照他们的计划行事,他又怎会不高兴呢! 此刻,消瘦的男子正在打坐,待花不完来到密室的时候,恭敬的行了一礼:“主子,我已按照你的吩咐,给段长风施压,用不了几日,他便会离开大都。” 消瘦男子缓缓睁开双眼,淡淡的说道:“你可见到了他的儿子?” 花不完疑问道:“没有,怎么了主子?他只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难道对我们还构成威胁不成?” 消瘦男子沉思片刻,说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虽早已听说段长风最重承诺,然而,他却是一方官员,又怎会认你们摆布,我怕事中有蹊跷。” 消瘦男子心中担心不已,那日放出四个尸妖,并设法让段平离开府衙,不仅没有杀了段平,反而还让四个尸妖陨落。 他曾去义庄查看,那四个尸妖身上所留下的印记,让他疑惑,根本看不出来是任何的法宝,可以让尸妖陨落。 他本想去提典衙门一探究竟,谁知道整个衙门戒备突然变的森严起来,让他无机可趁,无奈之下,只有折返回来。 花不完更加疑惑,他可从来没有看到消瘦男子这般模样过:“主子,难道你怕那段平会坏了我们的好事不成?” 消瘦男子点了点头:“事关重大,我们不能有任何的纰漏,我总感觉段平那小子不简单,尤其是他对付四个尸妖的时候,不仅让四个尸妖难以恢复,甚至还全身而退。”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呢?”花不完想了想,总感觉消瘦男子的担心有些多余,但是在他面前又不敢表现出来,只有问道。 消瘦男子下了床,屋中来回踱步,思考良久,方才说道:“那风凯的坟墓可找到?” “已经找到了,就等着主子放话了,便可以着手准备。”花不完当即回答。 “明晚你着手准备,记得要和往日一样,不得让人发现,也不能让人看出来,事情办妥之后,带到我这这里。” 花不完疑惑,问道:“难道不运回去吗?” 消瘦男子眼中寒光一闪:“不用,我要亲自炼制,而且要让他成为我的傀儡,来作为我的的筹码,斩草要除根,否则后患无穷!” 花不完当即明白消瘦男子的意思,阴险一笑,便离开了密室。 夜幕降临,幽蓝幽蓝的天空中点缀着无数的小星星,皎洁的月亮像一只银色的小舟在深蓝色的大海中航行。 段长风心事重重的来到段平的房间,看到段平脸色苍白,内心绞痛的难以呼吸,像什么东西堵在胸口一般。 冷环只是看了段长风一眼,微微颔首,没了下文。三天不眠不休,让冷环眼眶发黑,却也让他更像冷冰冰的雕像,不带一丝感情。 “平儿怎么样了?”段长风担心的问道。 冷环摇了摇头:“不算好!今日又起来大闹一翻,如不是那印章,恐怕难以制服。” “唉!吴迟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听了冷环的话,段长风越加担心,难道真的要走最后一步不成! 第十八章 尸魅来袭 此刻,院内突地惨叫连连,冷环寒光一闪,道了一句:“大人留在此地!千万不要出去!”话落,一个闪身冲了出去。 见那院中,数到黑气缭绕,十数衙役被黑气缠绕,面露痛苦之色,躺在地上,打滚哀嚎,似乎在承受着无比巨大的痛苦。 见那对面长亭顶上,一个男子负手而立,只见他身材高挑,身着一袭黑衣,清瘦的脸庞,那双漆黑的双目,寒光四射。 冷环眉头紧锁,突地愤怒说了一句:“尸魅!” 那消瘦男子为之一愣,没有想到在此地竟然会有人认识他,冷冷笑道:“你居然认识我!” 冷环愤恨言道:“就算化成灰,我也认识你!” 这尸魅乃盗取冷环兄长尸体的元凶,他又怎么会不认识,如今再次见到,分外眼红。 只见冷环轻点地面,飞身而起,从腰间抽出软剑,刺向尸魅。尸魅冷冷一笑,身子一侧,轻松躲过攻击,随即,向冷环胸口拍出一掌,冷环大惊,随之凌空一番,稳稳躲过攻击,落在长亭顶上。 尸魅冷笑一声:“身手不错!但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叫那段长风出来见我,交出段平手中的阴司法印,或许我可以留他们个全尸!” 尸魅本不知道什么是阴司法印,因怀疑事有蹊跷,便将尸妖身上的印记印下来,交给他口中所言的主公,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主公竟回信告知其中厉害,并嘱咐夺回阴司法印,屠杀段长风一家,免留后患。 尸魅不敢不从,方来到提典衙门,已他武功这小小衙差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那数道黑气便是他放出来的。 冷环惊怒交加,侧目看去,那守护段平房间的十数衙差,被黑气缠绕,片刻之间,已没了气息。 他知道眼前的尸魅要比自己想象的厉害的多,甚至根本不知道他所用的到底是何邪派武功。 软剑前指,冷冷说道:“你休想得逞!”话落,便已迎了上去,尸魅不屑一笑,双手为爪,那指甲竟极速的生长,只是眨眼之间,便已数寸有余,那指甲看上去极为锋利,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幽幽寒光。 冷环的软剑已到近前,仅仅与咽喉相差一寸,那尸魅不闪不躲,竟直接抓住软剑,无论冷环如何用力,就是难以在进分毫。 尸魅冷冷看着冷环,咧嘴已笑,左手为爪,顺势划过冷环小腹。冷环身子向后挪动,那锋利的指甲,竟将他的衣襟划出五道口子,小腹隐隐作痛,低头一看小腹上竟有五道血痕。 冷环惊怒交加,速度骤然暴涨,身子向右移去,顷刻间已到了尸魅身后,那软件缠绕尸魅脖子半边,冷环用力一拉,软剑如毒蛇一般,轻松脱离尸魅的束缚。 尸魅暗叫不好,但见那软剑竟已缠上他的脖子,冷环顺势抽回软剑,尸魅原地旋转一周,摔下长亭。看那尸魅脖子上,出现一条黑色血线,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冷环冷冷一笑,忍着腹中疼痛,飞身而下。这一招,乃是冷环引以为傲的“绝情剑”中的环首缠绵,一旦用出去,敌人很难躲过。此招讲究,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实则先伤己后伤人。 然而,尸魅又怎么如此的好对付,在冷环惊诧的目光下,那尸魅脖子上的伤口,竟已惊人的速度愈合者,只是片刻之间,竟已完全恢复。 尸魅突地睁开双眼,直挺挺的站了起来,眼中怒火跳动,连道三声好:“你是第一个可以伤了我的人!” 话落,身子闪动,已向冷环冲了过来。冷环因为惊诧而分了神,这尸魅突地过来,竟胡乱招架起来,只见尸魅右手为爪势挟劲风,向冷环当胸抓来,眼见便要划开胸腹。 冷环见尸魅来势汹汹,暗叫一声不好,身子急速后退,当即“绝情剑”击出,便向尸魅手腕砍去。 尸魅气急败坏,这冷环不要命的打法让他极为震怒,自己虽然可以抓开他的胸腹,自己的手却也就此失去。 无奈之下,只有收回招式,保住自己的手要紧。当即撤回右手,随即凌空飞身一脚,正中冷环面门。冷环凌空翻身三百六十度,才摔在地上,顿时一口鲜血喷出。 冷环忍着剧痛,翻身而起,借势便又冲了上去,手中软件发出颤抖鸣叫,犹如蝉翼,直接刺向尸魅咽喉。尸魅可谓机灵无比,当即击出一掌,正于那软剑对上。 只见软剑刺穿尸魅手掌,可那尸魅却像是不知剧痛,直接抓向冷环的手,那冷环吃惊之下,竟无了对策,却见那尸魅得手,踢出数脚,招招命中冷环胸口,紧接着,一记飞脚将冷环踢出数米之远。 软剑还插在尸魅手上,而冷环却在空中划出一条血线,撞击墙上,又落在了地上,顿时气血翻涌,吐出数口鲜血,只觉得头昏眼花,眩晕袭来,冷环当即咬了舌尖,才好转过来。 尸魅凌厉的目光,冷冷的笑着,就那么的将软剑从掌心拔出,黑色血液滴答流着,而那伤口却也极速愈合。 冷环的心沉到谷底,如此这般,就算将尸魅伤了,那尸魅也会恢复,暗道一声:“这到底是何功法?为何自己从未听说!” “今日你便先替段长风父子带头!”尸魅阴冷的目光,那冷环的软剑随即被他击出,直袭冷环胸口而来。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光而至,只听当啷一声,那软剑被击出数米之远。 “妖孽!还不束手就擒!”苍老及威严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尸魅震惊,已他修为,竟难以锁定声音来源,冷冷说道:“何方神圣!胆敢多管闲事!” “哼!妖孽你休得猖狂,今日本道便收了你!” 尸魅突地侧目而望,只见那屋顶之上,一老一少,老者身穿道袍,慈祥面容,眉发皆白,凌厉的目光正凝视着尸魅,这老者便是无尘。其身边的青年身体微胖,双手怀抱于兄,冷冷的注视,正是出去寻找无尘的吴迟。 吴迟自离开提典府衙,便苦苦寻找无尘,怎奈却不知如何着手,或许是上天眷顾,让吴迟听说有一老道当街驱鬼,吴迟闻讯赶来,终于在城中寻得无尘,将段平之事说明,两人便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尸魅见那无尘,冷冷一言:“老东西!你若多管闲事,我便让你过不了今晚!” 无尘冷笑一声,自降魔除妖多年,却还从未碰到如此猖狂的妖孽,大喝一声:“出鞘!”其身后所背的宝剑,当啷一声,飞了出来。无尘一声“去!”只见那宝剑飞射而来。 尸魅震惊,没有想到来人竟有如此修为,怎耐那宝剑当胸袭来,如不及时闪躲,定会穿胸而过。只见尸魅身子一侧,稳稳躲过攻击。在看宝剑回旋飞来,尸魅双手为爪,击打过去。 爪与剑相撞,挡出阵阵火花,那宝剑极为凌厉,敏捷的如一只灵猴,始终保持不败阵势。尸魅越打越是心惊,更是无了对策。 房顶上的无尘,冷冷一笑,手中突然多出一面镜子,那镜子上面刻画两条金龙,正是道家至尊法宝“乾坤宝龙镜”,这面宝镜可镇压邪恶,甚至可以将妖孽化为血水。 只见无尘将宝镜击出半空,手印随即连打,口中念念有词:“宝镜一出定乾坤,定!”只见那宝镜顿时射出一道金光,迅速照在尸魅身上。 那尸魅顿时动作变的迟缓起来,随即,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站在那里,难以动弹。尸魅大惊,无论如何运功,都难以动弹。 只见宝剑随即飞回,顿时穿胸而过,致使那尸魅喷出一口黑血,紧接着,宝剑折返回来,顺势砍下,尸魅惨叫一声,右臂顿时掉了下来。 尸魅惊怒交加,随即,口中念念有词,胸口处顿时黑气绽放,叮铃铃!几声响动,只见一个铃铛飞了出来,顿时让那“乾坤宝龙镜”金光惨淡。 尸魅大喝一声,随即挣脱束缚,恶狠狠的看了无尘一眼:“他日,我必定会报这断臂之仇!”话落,那空中铃铛化为黑气,顿时将尸魅包裹其中,紧接着,飞出府衙,尸魅也跟着消失不见。 “收!”无尘轻呵一声,宝剑回敲鞘,“乾坤宝龙镜”也跟着飞回无尘手中,被他收了起来。 无尘眉头紧锁,说道:“这个妖孽来头可不简单,竟有魔尊之铃!” 吴迟急切的说道:“师父!你怎么放走了那个妖孽呢!” 无尘随手打在吴迟的脑袋上,那吴迟吃痛,捂着脑袋说道:“师父!你干嘛打我?” “你个蠢货!没有看见他有魔族至宝吗!”无尘白眼一翻,没有好气的说道:“你快去看看那小子伤势如何,我这便去前看段平那小子,孰轻孰重都分不好,你还在这埋怨我!哼!” 话落,无尘跳下屋顶,进了段平的房间。吴迟撅着嘴,虽心中颇有不满,却是不敢怎样,跳下屋顶,将冷环扶了起来,关心的问道:“你怎么样?” 第十九章 惨遭横祸 冷环摇了摇头:“我没事!”随即问道:“方才那个是你的师父?” “对啊!”吴迟点了点头:“说来也巧,我正愁着不知怎么才能找到他,却听说徐家城有个老道当街驱鬼,我这师父啊!别的什么都好,就是爱管闲事,所以我想应该是他,便去看看,没有想到真的是师父,或许公子命不该绝吧!” “嗯!应该如此!不过刚才那尸魅确实厉害,如不是你们及时出现,我这条命早就没了!”冷环虽言语冷淡,可却能听的出他对无尘的感谢。 吴迟拍了拍冷环的肩膀,说道:“咱们是兄弟,其他的就不要在提了,我扶你进房休息。” 段长风看到无尘进入屋中,喜上眉梢,躬身一礼:“道长!还请救我儿性命!” 虽然他没有出去,可院中的情况他听的一清二楚,在那尸魅打伤冷环之时便想出去阻止,怎知无尘突然到来,他本是文官,并无武功在身,出去恐怕也只有添乱的份,所以只好作罢。 无尘微微一笑:“段大人言重了,早就听说段大人为官清廉,乃是百官楷模,今日得以相见,老道也是三生有幸啊!” 说着,便看了躺在床上的段平一眼,眉头紧锁:“段平这小子伤的不轻啊!” “可还否有救!”看着无尘的模样,段长风不免又担心起来。 无尘笑了笑:“无妨!这对我来说还不是个事,你先出去,将房门关好,我自会医好他!” 段长风犹豫片刻,点了点头:“那就有劳道长了!”话落,看了一眼段平,离开了房间,将房门关好,然而,他却没有离开,一直守护在门外。 无尘叹息一声:“你这小子,竟然招惹上这种东西,也算你命大,有法印在身,替你护住一点清明,要不然,神仙也难救你啊!”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枚黑色药丸,给段平服下。随后将其扶了起来,让他坐在床上,而无尘自己坐在他的身后。 随后,取出一个布包摊开,里面有七根金针,针尖锋利,一边雕刻着龙头,造型极为别致。 将金针取出,分别插在段平太阳、涌泉、合谷、百会等穴位,随即双掌按在其背后,一股无形力量进入段平体内。 片刻,段平浑身抽搐起来,其头顶黑气冒出,格外诡异,紧接着,无尘用力拍打段平背后,顷刻间,段平吐出一口黑血。 看似简单,却也让无尘额头见了汗水,将金针取下,然后下了床,扶着段平躺好,这才走出段平房间。 段长风在外来回踱步,已经有半个时辰,屋中一点动静都没有,让他心中担心不已。 就在此刻,房门打开,无尘从里面走了出来,段长风急切的问道:“道长,我儿怎么样了?” 无尘微微一笑,说道:“我用七星针驱散他体内的尸气,用道法去除他体内尸毒,如今已无大碍。” “多谢道长!救我儿性命!”段长风躬身一礼,心中的石头也终于放下。 “段大人言重了,这是我份内之事,如今让段平休息一晚,相信明日便可苏醒过来。” 段长风难掩喜悦之情:“我已叫人为道长准备好了房间,忙碌了一天,望道长早点休息!” 无尘微微颔首,在衙差的带领下,离开此地,向西厢房走去。 尸魅身负重伤,回到花府,怎知却被仆役阻拦,尸魅隐藏于此,花府上下无人得知,仆役的拦截,彻底激怒尸魅。 只见他揪住那仆役的衣领,抓到自己身前,猛然一吸,那仆役顿时露出痛苦之色,顷刻间,皮肤皱起,眼神涣散,随即变为干尸。 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头,尸魅就像魔鬼一般,冲进了花府,花府上下立即变为炼狱,仆役逃窜,惨叫声不断,一个个的都被尸魅所残害。 这花府家大业大,仆役丫鬟不下百余人,竟无一幸免,没有一个逃过尸魅的魔掌。 身在提典衙门的无尘,本在房中修炼,忽地睁开双眼,暗叫一声不好,便匆匆出了房门。 那吴迟本住在隔壁,听见隔壁门响,便跟了出来,正好碰见无尘。上前问道:“师父!发生了何事?” “妖孽作祟!且随我前来!”无尘面色焦急,带着吴迟急匆匆的出了府衙。 两人向北面大街急行而去,许久,两人到达花府正门前,被眼前一切所惊呆。那正门之处,两具干尸躺在地上,漆红大门敞开着,走进院中,横七竖八的干尸躺了一地,整个院落没有了往日的富丽堂皇,变的极为狼狈。 无尘愤怒,更是追悔莫及,如果不是自己放过那个妖孽,恐怕今日惨事,也不会酿成。 吴迟蹲下身来,看了看地上的尸体,眉头紧锁问道:“师父,这到底是何东西所为?” 无尘叹息一口气:“这便是那尸魅所为,他属于尸妖中自行修炼的那种,看其已有智慧,恐怕已修炼不下千年,这些人血气被尽数吸干,所以才会变为干尸。” “那尸魅不是被打你打成重伤,怎么会又出来害人呢?”吴迟疑惑不解。 无尘解释说道:“正是因为他受了重伤,才吸人类的血气,那可是对他疗伤的大补神药,恐怕此刻他已躲藏起来,消化血气,如果现在能够找到他,或许能够消灭他,迟则恐怕难以对付。” 两人在花府搜寻良久,却始终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哪怕无尘用上道家法宝,也难以追寻尸魅的下落,他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寻找良久无果,两人无奈只有返回衙门,并告知了段长风花府的情况。 段长风极为震惊,这花府上下百余条人命,竟短短时间,命丧黄泉。这可是自他做官起,发生最大的命案,而且还是在自己的管辖之内。 段长风带着衙差来到花府,将干尸一一抬到一起,现场将这些干尸火化,这是无尘千叮万嘱,如果不这样做,恐怕大都将会变成炼狱鬼城。 这些干尸虽被尽数吸了血气,然而,也被尸气所感染,如不烧掉,时间一到,复活过来,便会对生人有着极大的危害。 尸魅躲在密室之中,盘膝坐在地上,浑身上下黑气缭绕,掺杂着血红色的雾气,看上去极为诡异,正是这样,整个密室之内,都散发着一种腥臭。 尸魅所受的伤极重,不仅段了一臂,而根本所在的心房也有创伤,此刻的他脸上布满尸斑,双眼早已变的空洞无神,没有了往日的神彩,整个人看上去,极为的可怕。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提典衙门竟有如此高深莫测之人,如不是今日有魔尊之铃,恐怕自己便要陨落,心中的恨意冉冉升起。 这一重伤带给他的危害,实属不小,功力减退百年有余,为了不泄漏秘密,加已为自己疗伤,尸魅只好对花府下手,本打算找到花不完,怎知整个花府没有其身影,不知去向。 那花不完所知道的事情太多,如果被段长风抓了起来,恐怕会泄漏出去,所以尸魅要杀人灭口,只是刚吸收百人血气,如不尽数吸收,对他也是百害而无一利,如此一来,唯有先将自己的伤势稳住,在去寻找花不完也不迟。 葬墓山下,一个微胖的中年人,带着五个手下,向山顶赶去,他们抬着木箱,扛着铁锹,不知去干些什么。 待到半山腰,那微胖的中年男子巡视一周,终于在风凯墓前停下,冷笑一声,摆手示意。其身后五人,放下木箱,便开始挖掘坟墓。 然而,刚挖了几下,忽地灯火通明,将此墓地照的犹如白昼,微胖的中年男子大惊,向四周看去,竟有百余名官兵,将他们包围起来。 “花不完!你的案发了!”一个中年男子阴沉着脸,缓缓向这边走来。 花不完回头看去,不禁惊诧万分:“风凯!你不是已经……!” 来人正是风凯,他按照段平吩咐,在自己坟前已守候数日,按照段平所言,如果这件事情是花不完所为,他必定会来确定,自己到底是否真的死去,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花不完竟如此沉得住气,过去数日才来到此处。 风凯没有死,这只是段平设的计,吴迟有一种药,名为千幻死,人吞食下去,可以造成假死,因没有气息,血脉不通,外人看到,如真死无异。 那日段长风牢中探视,那话言话语之中,风凯已听出饭菜之中动了手脚,本以为是剧毒,却未曾想到,是一种可以让他假死的药。 在被衙差埋了建坟之后,吴迟便在衙差离开不久,将风凯挖了出来,又将坟恢复原样。待风凯醒来之后,告知真相,这时风凯才明白一切。 风凯看着花不完,冷冷一笑:“很多事情你都想不到,今日你插翅难飞!” 花不完眼珠乱转,狡辩道:“不知道我犯了何罪,竟让风捕头如此的劳师动众呢?” 风凯怒哼一声:“花不完!你休得猖狂,将你抓回衙门,你自知一切,来人啊!将他们给我绑了!” 第二十章 段平苏醒 风凯的话音刚落,十数官兵一拥而上,将花不完及其手下,全部捆绑起来。 花不完有心挣扎,然而,在这些训练有素的官兵手中,无非是自讨苦吃,花不完愤怒的吼道:“风凯!我和你势不两立!” 风凯冷冷一笑,摆手示意,官兵压着花不完下了葬墓山。 翌日,吴迟带领衙差及百余官兵,浩浩荡荡的来到好运客车坊,并将团团围住,官兵进入车坊搜查,将其主管以及相关人员全部抓了起来,细查下来,竟有数十人,全部被带走。 吴迟带着衙差冲进后院,那里有两个仓库,是存放货物之用,见仓库门紧锁,吴迟咧嘴一笑,抽出腰间匕首,顺势砍了下去,只听当啷一声,那锁被硬生生砍成两段。 吴迟一脚将仓门踹开,挥手示意衙差进入,衙差进去不久,只听里面的人大喊一声:“找到了!”吴迟便跟了进去。 仓库很大,有百余平米,高有数米,上下两层。吴迟顺着楼梯上了二层,在一间被隔开的仓储房前停下,只见其中十多个大木箱整齐摆放。 “给我打开!”吴迟冷冷一言。其两个衙差搬下一个木箱,将其撬开。 两个衙差向里看去,顿时心中一惊,只见一具死尸静静的躺在里面。 吴迟冷冷说道:“这个花不完的死期算是到了,将这些木箱全部抬回衙门,并加以看管!” 其中一个衙差叫来帮手,数十人抬着木箱,浩浩荡荡的走出车坊,前来看热闹的百姓,无不惊讶,不知到底发生何事,纷纷议论着。 花不完被抓,花府上下百余人被杀,其名下产业被查封,消息迅速被传遍大街小巷,街道上的衙差及官兵,也增加了许多,只要是花不完产下商铺,全部被查封,一时间,整个大都百姓都在谈论此事。 大都南城外两里处,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大都前行着,乍看之下竟有百余人,前面四个骑马壮汉引路,中间一辆豪华马车缓缓行驶,其后给着两排身着银甲士兵,一看便知,车上坐的人非富即贵。 马车之上,坐着一位壮汉,此人身披金色盔甲,面容刚毅,肩膀横扩,漆黑不见底的眼眸,如一潭深水直淹没得人无处喘息。 身边坐着一位约莫十八、九岁的女子,这女子身着紫色长裙,外衬一件淡紫色外衣,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 “爹!咱们还有多久可以到段叔叔家?”女子问道,声音甜美悦耳,甚为好听。 壮汉怜爱的看了看女子说道:“快了!十年未见,也不知道你这段叔叔身体怎么样!不过大都的命案应该让他着实心烦,如若不然,也不会写下奏折,辞去官职啊!” 壮汉名唤上官熬,乃是华夏王朝镇边大将军,为华夏王朝立下赫赫战功,有着飞虎将军的称号,其身旁女子正是他的爱女上官紫燕。 “应该是吧!不过段叔叔为人正直,颇重承诺,我害怕他会中了坏人的圈套。”上官紫燕机灵无比,想想段长风的为人,不由担心。 上官熬笑了笑:“放心吧!你段叔叔虽重承诺,但绝不会让坏人逍遥法外的!要不皇上也不会如此器重于他。” 上官紫燕点了点头,微笑说道:“嗯!皇上可没少夸段叔叔,想必日后加官进爵,也是在所难免。” 就在此刻,队伍突地停下,马车外面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将军,已到城外,我们是否这样进城!” 上官熬下了马车,淡淡的说道:“你们在城外安营扎寨,切勿骚扰本地百姓,如有违抗者,军法处置!” “得令!”中年男子点头应是,退了下去。 上官紫燕跟着下了马车,挽着上官熬的手臂,笑了笑:“终于到地方了,爹,我们进城吧!” 上官熬点了点头,两人进了大都,而身边却无一个随从。上官熬治军极为严格,其手下将士均不敢违背,而且在他的训练之下,更是勇猛至极。 许久,两人已经来到提典衙门前,看守衙差看其妆束,便知道来人并不简单,问了身份来历,便急匆匆的去禀报。 此刻,段长风正在书房整理两桩命案的材料,已被日后升堂之用,怎知衙差进来,拱手一礼:“启禀大人!镇边大将军来访。” 段长风明显一愣,随即面露喜色:“快随我前去迎接!”说着,急匆匆的出了书房。 上官熬两人在衙门等候,忽听哈哈大笑两声,只见段长风从衙门中走了出来:“上官大哥!这是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也不提前知会小弟一声!” 上官熬和段长风两人拥抱一起,相互拍打着对方的后背,同时哈哈大笑起来,可见两人的情义非浅。 “唉!这次也是来的匆忙,我没有打扰到你吧!”上官熬微笑着看着段长风。 段长风故作不快:“大哥这说的哪里话,我恨不得能与大哥天天见面呢!”当看见上官紫燕,不由疑惑,问道:“这位是……!” “段叔叔,你不认我了?”上官紫燕笑着说道。 段长风上下打量一番,思索片刻,忽地想了起来:“你是紫燕!哎呀!十年未见,小紫燕竟已出落的如此水灵,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上官紫燕行了一礼,羞涩的说道:“段叔叔就会拿我开玩笑!” “哈哈!”段长风大笑两声,随即说道:“都别在这站着了,屋里说话。” 说着,三人进了府衙,来到了正堂,上官熬和段长风坐在了首位,仆人端来上好的茶水,随之退了下去。 上官熬泯了一口茶,问道:“怎么不见平儿呢?” 提起段平,段长风忽地叹息一声:“大哥有所不知,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事情,平儿因替我分忧,而惨遭奸人陷害,虽已生命无忧,却也昏迷不醒啊!” “什么!”上官熬一惊,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段长风叹息一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仔细的道了一遍,从段平因病去世,后来无故重生,到替他办案,所展现破案头脑,以及被尸妖所害险些又丢了性命。 上官熬和上官紫燕听的无不惊讶,没有想到,这其中竟发生了诸多事故。 上官熬叹息一声,安慰说道:“贤弟也不必过于担心,我相信平儿一定可以平安脱险!” 段长风勉强一笑:“或许吧!大哥此次前来,能否多住上几日?” 上官熬点了点头:“此次前来,一是看看你们的近况如何,毕竟十年未见,有太多的想念,二来也是为了公事,将皇上的圣旨带了过来!” 段长风问道:“皇上可是同意我辞官?” “皇上的确同意了,不过也要你从旁辅佐才行!”上官熬点了点头,随即问道:“你为何要辞去官职呢?” 段长风颇为无奈:“大哥有所不知,当日花不完携众滋事,如果我不承诺这样做,又怎能保全平儿呢?” “唉!你啊!还是老样子,这么多年了一点也没有变。” 正在此时,段平急切的赶到正堂,胳膊上还缠着纱布,脸色有些苍白。当他来到正堂,看到三人,不禁为之一愣,没有想到,竟有客人在此。 段长风愣住,随即难掩喜悦之情,几步来到段平身边,关心问道:“平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为何不好好休息呢!” 段平也是刚刚苏醒,醒来之后,便为命案着急,心知自己昏迷,却害怕迟则有变,不顾吴迟劝说,问清段长风身在何处,便匆匆赶来。 点了点头,不禁有些疑惑,看那上官熬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上官熬看见段平,同样愣神片刻,不是说段平昏迷不醒吗?怎么又会出现在正堂之内?看其脸色苍白,上官熬似乎明白了一切。 段长风拉着段平的手,来到上官熬身前,笑着说道:“你看看还有印象吗?” 段平陷入沉思,忽地想起什么,躬身一礼:“原来是上官世伯,小子段平失礼,还望上官世伯见谅!” 上官熬哈哈大笑两声:“好说!”随之上下打量段平一番,点了点头:“平儿大病初愈,应该好好休息才是啊!” 段平摇了摇头:“多谢世伯关心,段平并无大碍!”随后对段长风言道:“父亲!那花不完可抓了回来!可在好运客搜回有用的证据?” 段平知道此时案子有些不合适,但心中害怕花不完在耍出花样,而有变故,那样的话,自己所布下的网将前功尽弃。 段长风和上官熬对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起来,段平一时间丈二摸不到头脑,不知两人为何发笑。 段长风笑了笑,说道:“平儿自可放心,一切已经办完,就等明日升堂了!”随即对那上官熬言道:“大哥!现在可还有疑虑?” 上官熬摇了摇头,很是赞许的看着段平:“即使身受重伤昏迷,醒来想的是案子,你还真是随了你的父亲!” 第二十一章 上任提典 上官熬从怀中取出一卷黄绫,随即喊道:“段平接旨!” 段平为之一愣,当即跪了下来,心中充满疑惑,看那卷黄绫上,明明写着圣旨二字,可为何是宣读给自己的。 “大都提典段长风因故辞官,恩准段平暂时接替大都提典一职,并由段长风从旁辅佐,望二人不忘圣恩,钦此。” 段平惊讶,领旨谢恩之后,疑惑的看着段长风:“父亲!这是为何?” 段长风拍了拍段平的肩膀,鼓励的眼神看着他:“平儿,我许下过承诺,如十日破不了案,自当辞官,如今时间已到,我又岂能违了承诺。但又不能让花不完逍遥法外,所以我提前写下奏折,呈给皇上,希望皇上得到恩准,让你来做大都提典一职,平儿,父亲相信你,你一定能够做好的!” 上官熬一旁劝说:“贤侄,既然圣旨已经下达,接受便是,如果你不接了圣旨,其后果的严重,你心中应该明白。” 段平颇为无奈,自己根本不愿意做什么大都提典,只想帮助段长风破了此案罢了,没有想到,事情竟会发展到这一地步。 “父亲,世伯!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段平问道。 段长风和上官熬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没有!” “平儿!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也只好勉为其难了,父亲已经将案件卷宗整理的差不多了,明日待你升堂之时,能用的到,放心,如有什么不对,父亲会在一旁告知你。” 段长风认为段平害怕,可是他又怎会知道,其实段平压根就不想在触及官场,破此命案,也是身不由己罢了。 上官熬拍了拍段平的肩膀,说道:“紫燕初来大都,你带她到处走走,我还有事情和你父亲说!” 段平看了一眼独自在那发呆的上官紫燕,点了点头:“那平儿先行告退!”说着,便退出了正堂,上官紫燕行了一礼之后,也是跟了出去。 看两人出去,段长风疑惑的问道:“大哥有何事情?为何不能当着两个孩子面前说呢?” 上官熬笑了笑:“也没有什么大事,我只是怕两个孩子害羞而已,你看孩子们都已成年,是不是该将他们的婚事给办了,这样也了去我们的心愿啊!” 段长风为之一愣,当即明白过来,这段平和上官紫燕乃是指腹为婚,如今两人都已成年,是该将婚事办了。 “可是,两个孩子并不知道此事,我怕他们不同意,到时候因为咱们的逼迫,而伤了两个孩子。”段长风担心的说道。 “贤弟这大可放心,紫燕我已经和她说过,他即没答应也未同意,这也是我带他来的缘故,所以我才让两个孩子多多接触,待对方彼此有了好感,再说此事也是不晚啊!” 段长风哈哈大笑两声:“原来大哥心中早有了主意!” 段平心中有事,却是忽略身后的上官紫燕,沉思着明日该如何让那花不完主动认罪,最主要的是让他如何招认盗尸一案的幕后主谋。 那夜,吴迟深夜探查好运来车坊,已经查出那箱子之内的有死尸,所以段平推断,那冷环所查的盗尸案,和花不完脱不了干系,然而,他只是一个商人,盗取死尸又有何用?唯一的解释,便是幕后有人指使,花不完从中获得利润。 上官紫燕跟在段平身后,撅着嘴,暗骂段平是根木头,两人的父亲虽然是结拜的兄弟,平日里他们都各忙各的,相见的时候极少,所以上官紫燕和段平根本没有见面的机会。 “喂!”上官紫燕不满的喊了一声。 此刻的段平方回过神来,因想事情太过入神,却是忘记了身后还跟着上官紫燕,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因为最近发生太多的事情,满脑子都是那些事,将你忽略了,你想去哪里?我陪你去。” 段平倒是没有隐瞒,可是这样却让上官紫燕大为不满:“你这家伙怎可这样?我可是客人啊!难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不好意思,那我陪你去狂街,已做惩罚可好!”段平心中无奈,自己身子尚未虚弱,时不时会有眩晕传来,然而面对上官紫燕,他又不好拒绝。 上官紫燕哼了一声:“陪我狂街可是你修来的福,难道这也算惩罚吗?”听了段平的话,上官紫燕心中更气,故意刁难段平。 “呃!”段平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唯有苦笑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办?我照做便是。” 上官紫燕眼珠乱转,忽地想起,阴险一笑:“那你陪我练武可好!” “啊!”段平诧异的看着上官紫燕:“你不会是认真的吧!我可是什么都不懂,陪你练武岂不是开天大的玩笑!” “你就说陪不陪嘛!”上官紫燕心中乐开花,暗道:“叫你忽略人家,不给你点苦头,你不知道本小姐的厉害!” 段平左右为难,哪承想到,上官紫燕竟会出此来难为于他。就在此刻,吴迟赶来,远远看着段平和一美女站在一起,,心中邪恶一笑,便要离开。 段平侧目而看,正好看到吴迟,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吴迟!你过来!” 吴迟停下脚步,颇为无奈,跑了过来,问道:“公子有何事情?” “你身有武功,那你就陪她练武,我先走了!”段平说完,不待吴迟拒绝,急匆匆的离开。 吴迟诧异,呆呆的看着段平逃似的背影,在看看满脸怒气的上官紫燕,机灵的他知道大事不好,嘿嘿笑道:“我刚想起来,大人有事要我去办,我先走了!” 话落,一溜烟跑开了,留下满脸怒气的上官紫燕,暗骂一声,折返回去。 此刻,段长风和上官熬有说有笑,突见上官紫燕气冲冲的跑了回来,两人不禁诧异,刚才出去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气成这般模样! 段长风关切的问道:“紫燕,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还不是那根木头!”上官紫燕气冲冲的坐了下来,随口答了一句。 段长风和上官熬对视一眼,心中明白,上官紫燕口中的木头肯定是段平,两人会心一笑。 上官熬言道:“紫燕,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平儿大病初愈,一时间也难以照顾你,你就原谅他便是。” “你们都向着那根木头,我不理你们了!”上官紫燕听了更气,别过头去,不理会两人。惹来两人哈哈大笑。 段平回到房间,终于松了一口气,那上官紫燕要和自己练武,那不是开天大的玩笑,先不说自己的身体,光是不会武功,肯定会被上官紫燕虐的不成人形,恐怕明日升堂都是困难。 可让段平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刚踏进屋中不久,那吴迟紧跟着进来,一脸怒气的看着段平:“公子!你这是何意思?” 段平为之一愣:“你这是何故!你有武功在身,陪他练武应该不会受伤吧?” 吴迟愤愤说道:“我不是怕受伤,我是怕不能活着回来,她可是女孩子,你不是不知道,我所练的武功,要是用在她身上,他不杀了我才怪呢!” 段平突地想到,那日在破庙之中,吴迟用那些阴险的招式,往往都会攻击人体隐私部位,用在女孩的身上,确实有些不合适。 段平心中暗暗庆幸,吴迟还算有自知之明,如果他答应了,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上前拍了拍吴迟的肩膀,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啦!我又不是有意的,这不是你没有陪他练武吗!” 吴迟撇了撇嘴,随口道了一句:“好了!原谅你了,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明日还要升堂呢,到时候大人肯定有用着你的地方,别到时候脑袋昏沉,而忘记了案情,那可不得了。” 说着,吴迟却是从怀中取出一粒丹药,让段平服下,接着说道:“这是师父离开前,给你留下的九转回魂丹,并嘱咐我在你醒来之后,让你服下,对你身体有益!” 段平没有怀疑,将丹药服下,问道:“你师父是谁?我还没有见过他呢?” “他也没有什么,就是个游方道士,昨晚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他去寻找尸魅的下落!” “游方道士!”段平喃喃自语,心中不免升起一个身影,难道是他! 看段平沉思,吴迟疑惑的问道:“难道你认识我师父!他道号无尘!” “什么!无尘道长是你师父!”段平心中有点激动,那日在破庙幸亏得到无尘指点,才能让心中许久不能释怀的事情,得到解脱,自那日以后,便在未见面,段平一心想要见到无尘,已谢他那日点醒自己之恩,顺便也想跟其修行。 吴迟看段平模样,心知他和无尘认识,不由心中暗骂:“这个老家伙,竟然期满自己,还口口声声说不认识,哼!” 见吴迟在那阴险的笑着,不明所以的段平问道:“吴迟你想什么呢?” “啊!没什么!”吴迟回过神来,随意道了一句,可内心却想着如何耍戏无尘。 第二十二章 升堂问案 翌日。 段平准备整理好卷宗,在段长风的陪同下,前方大堂之内。随之,升堂鼓响起,三班衙役手持法棍,站在大堂两边。段平坐在法案后,段长风坐于右下方。 此刻,提典衙门大堂前,早已人满为患,前边衙差维护秩序,这些百姓听说升堂审花不完,都是提前跑来看热闹。 段平一拍惊堂木,本是吵杂的堂前,立即安静下来,只听段平威严说道:“带人犯花不完!” 随着一声令下,花不完在两个衙差的押送下,来到大堂。此刻的花不完身着囚服,手脚皆用锁链紧紧锁着。 当看到堂上做着段平,不禁嘲笑说道:“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你有何权力审我!”随即对那段长风说道:“段大人难道你为了不违背承诺,却让你儿子来审我,我虽是商人,但对律法多少有些了解,你儿身无功名,公然坐在堂上,那可是触犯了律法!” 啪!段平一拍惊堂木,怒道:“花不完,你休得猖狂!我父虽辞去官职,却承蒙皇上恩典,命我暂代提典一职,我又怎会无权审你!岂会触犯律法,如果你在如此嚣张,我便判你个藐视公堂之罪!” 花不完心中一惊,恶狠狠的看了段长风一眼,心知这一定是段长风搞的果,自己虽然辞去官职,却让他儿子来做上这提典一职。如今事已至此,他却不敢在嚣张,如果真被段平那小子判个藐视公堂之罪,免不了会受皮肉之苦。 段平怒哼一声,继续说道:“花不完,你可知罪!” “不知草民何罪之有?”花不完阴险一笑,狡辩的说道。 段平心中有气,一拍惊堂木,威严说道:“你还想狡辩!还不将如何雇凶杀害吴四夫妇,又如何将杀手杀死,从实招来!” “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这样污蔑草民,可有证据!”花不完依然狡黠的看着段平。 段平眉头皱起,心知这花不完一定会有诸多狡辩,冷冷一笑:“哼!花不完,你休想狡辩,来人啊!抬上来!” 一声令下,衙差抬上来一个大木箱子,将里面的死尸抬了出来,前来观看的百姓,无不惊讶,议论纷纷,段平眉头皱起,一拍惊堂木,堂下立即安静下来。 在木箱抬上来之时,花不完已经心惊,没有想到段平竟已查出了死尸,但还是强装镇定,狡辩的说道:“大人,这就是你所说的证据吗?这未免太好笑了!” 段平怒哼一声,说道:“你已车坊为掩,实则干盗尸勾当,那吴四本是你车坊的车夫,无意间发现木箱的东西,你生怕事情泄漏出去,雇佣杀手,将其杀害,是也不是!” “大人,这完全是你的推断,可有真凭实据?如果仅凭推断,恐怕难以让人心服!”花不完依然狡辩着。 段平继续说道:“吴四出事次日,李良前来府衙报案,然而,那吴四家中房门紧锁,他又怎会知道吴四被害?无非是有人提前告知。然而,李良在你车坊工作不到半年,报完案之后,便升主管一职,甚至工资要比其他人多上许多,如不是你从中作祟,那李良做事平平,又岂会被你看中!” 花不完狡黠一笑:“大人的推断的确很精彩,然而却无证据,你可叫那李良前来与我对峙便是!” 段平一拍惊堂木,怒道:“你还敢说!你怕事情败露,竟雇凶杀害李良,这一切难道不是你从中作祟!” “大人,空口无凭,这样断案让人难以信服!” “来人啊!将何飞带上堂来!”段平心中暗骂花不完老狐狸,威严说道。 片刻,两个衙差,押着一个中年男子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这中年男子蓬头垢面,衣着邋遢,上面打满了补丁,来到堂上,双膝跪地,说道:“草民何飞,见过大人!” 段平上下打量何飞一番,说道:“你可认识你旁边之人?” 何飞转头看向花不完,摇了摇头,说道:“草民并不认识他!” 段平冷笑,说道:“传吴迟上堂!” 片刻,吴迟走上堂来,行了一礼之后,冷冷的看了一眼何飞,说道:“何飞,你可还记得细雨狂针吴星海,如果你不记得,那也应该记得你的这条腿是如何瘸的吧!” 何飞侧目而看,问道:“你是何人?” “先不要管这些,你易容术的确很高,在江湖上人称幻狐,一年前你和吴星海比武之时,伤了这条右腿,而变成了瘸子,如果我不认识吴星海所造成的伤痕,便很难找到你。” 自李良死后,吴迟唯一想到的便是这幻狐何飞,所以一直苦苦寻找于他,将整个大都的瘸子瞧了个便,因为太熟悉吴星海的武功,而且造成的伤痕更加熟悉,在一间荒废的宅子里,发现了何飞,将他抓了起来,为了掩人耳目,段平他们一直隐瞒此事,没有透露出去。 何飞秃然一叹:“没有想到,我幻狐英明一世,今日算是载了,好!我承认,李良是我杀的!” 段平威严说道:“那你可受他人指使?” 何飞看了看花不完,说道:“是他给了我一千两银子,叫我杀了李良。”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根本不认识你!”花不完大惊,辩解道。 段平一拍惊堂木,怒道:“花不完!你还有何话说!” 花不完虽是心惊,却依然强词狡辩:“大人,你找来这人,无非是想让我认下这杀人大罪!你这般做法,岂不是有失公允!” 段平怒道:“花不完,事到如今,你还强词狡辩!来人啊!传赵龙上堂!” 片刻,赵龙走上堂来,跪地行礼,说道:“小人叩见大人!” “赵龙,此处乃是公堂,你尽管说出是如何嫁祸给风捕头的,如有半句假话,本官定不轻饶!”段平威严说道。 赵龙应是,随即答道:“那日花不完找上我,让我放进去一个和风捕头长相相似的人,去探望李良,我本不答应,然而,花不完却已我妻儿老小相威胁,如不答应,便将他们杀害。次日,真的有一个和风捕头长相一样的人,来探望李良,只不过他是个瘸子,可谁想到,那人并不是探望,而是将李良杀害牢中。” “何飞!你起来在堂上走上几步!”段平冷冷说道。 何飞无奈,起身在堂上走了一圏,赵龙急切说道:“就是他!虽然他变了模样,可我却认识他的步伐,因为当日他进了牢中,我特意仔细观察了一番!小人绝不会看错的!” 段平一拍惊堂木,怒道:“花不完!你还有何话说!” 花不完吓的一个哆嗦,早已心惊胆颤,却依然狡辩:“这赵龙乃是衙门中人,保不住是大人找来诬陷草民的!” 段平怒喝一声:“花不完!你休得乱语,本官又岂会找人来做假证!” 赵龙气急败坏,道了句:“花老板,当日你找我之时,我妻儿老小都在身边,不然让他们来与你当面对峙!” 花不完自知今日难逃此劫,身子瘫软在地,长叹一声:“草民认罪便是!” 段平冷冷说道:“既然如此,还不从实招来!” “我招!我招!我叫吴四运送木箱,在搬运过程中,被他发现了箱子里的死尸,本打算给些银两,将事情掩盖下去,可又怕他泄漏出去,唯有雇杀手将他们杀了。” “之后又怕杀手将此事泄漏,便备好酒水,在里面下了软筋毒,让他们失去力气,在城外外将他们掐死,按照他们杀人的手法,造成假象。后来大人你死而复生,便散出谣言,说你是妖物化身,嫁祸给你。” 花不完自知今日难逃一死,唯有全部招认,他现在开始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和那尸魅合作,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落得今日这般地步。 段平冷冷说道:“你盗取尸体,可有幕后指使者,如你招认或许本官可以酌情轻判!” 花不完犹豫在三,咬了咬牙:“并无幕后指使,这是草民的生意罢了!” 花不完心知那尸魅的手段,如果将幕后的指使者供出来,那么自己的家人恐怕难以活命。 段平一拍惊堂木,怒道:“花不完,你只是商人,盗取尸体毫无用处,事到如今,你还袒护那幕后指使者吗!你可知道,正是因为这样,你花府上下百余条人命一夜之间,全部丧生!你维护幕后指使者,那你花府上下百余口人命,就能白白死去吗!” “什么!”花不完震惊,那花府虽有仆役丫鬟,可也有他妻儿子女,那晚他本不在家,去挖掘风凯坟墓,然而,却不知情自己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难以置信的看着段平,问道:“大人所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难道本官骗你不成!”段平斩钉截铁的说道。 花不完呆住了,他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贪念,竟惹来这等灭门的后果,他愤恨一言,说道:“好!既然你们不义,休怪我无情!” 第二十三章 公然行凶 花不完极其愤怒,说道:“我盗取尸体,乃是交给华夏王朝的大……!” 话未说完,只见一只飞镖飞射而来,直接命中花不完背心,穿透而过。 吴迟大喊一声:“谁!”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身影飞出衙门,吴迟哪敢迟疑,追了出去。 此刻,围观百姓顿时乱了,纷纷逃出提典衙门,唯恐会殃及自己。 段平羞愤交加,绕过法桌,几步来到花不完尸体旁,手放于动脉处,心沉到谷底,那动脉已无跳动,而且花不完脸色发黑,明显那飞镖之上,涂有剧毒。 段平万万没有想到,竟干有人在公堂之上,公然杀人,如今花不完一死,恐怕这盗尸一案,恐成为悬案,永无侦破之日。 命人将何平押回牢中,严加看管,宣布退堂。 吴迟追着身影,直奔西城门而去,出了城门,吴迟大喊一声:“站住!”银针已然在手,随手一挥,银针如闪电一般,射了出去。 怎知前方身影机灵无比,身子凌空翻转,稳稳躲过银针,不敢停顿,继续向前奔跑。 而趁此机会,吴迟已与他相隔不到十数米,吴迟暗骂一声,手中银针接连飞出,那前方身影,灵活至极,每次都能稳稳躲过,但也无法承受吴迟的暴风般的攻击,终于数根银针命中腿部。 那身影惨叫一声,直接趴在了地上,吴迟冷眼一看,知机会到来,速度骤然暴涨,几步跨到身前,将其踩到脚下,眼神冰冷的看着他。 只见这身影是一个中年男子,身着黑衣,消瘦的脸庞,一双眼看向吴迟之时,杀气外漏。 “你受何人指使?为何要暗杀花不完?”吴迟愤怒吼道。 怎知那这中年男子怒哼一声,竟口吐血丝,没了生命气息。吴迟大惊,仔细一看,此人竟服毒自尽。 正堂,段平心有气愤,眼看花不完就要招认,却突然冒出来一个杀手,其首位的段长风也是阴沉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段长风深吸一口气,问道:“平儿!你对此事怎么看!” “如今花不完被杀,线索中断,要想彻查盗尸一案,难于登天,不过这也证明,这并不是一件普通的盗尸的案,相信其主谋的身份也不简单,如今只等吴迟归来,看是否能够抓回刺客,在做定夺!” 段平回答,可内心却是难以平静,那花不完临死之时说出华夏王朝,也就是说这盗尸案子的主谋,必定是朝廷之人,而且是位高权重。 段长风叹息一声:“看来只能如此了。” 此刻,上官熬阴沉着脸带着上官紫燕走进正堂,坐在首位,愤怒的说道:“这帮人太过造次了!竟然在公堂之上公然行凶,他们将华夏王朝的律法放在何处!” “世伯,这事情也都怪我,没有考虑周全,如果事先将花府上下遇害之事早些告诉花不完,相信也不会惹出这么多麻烦,那盗尸的主谋,也有可能问出来!” 段平思索良久,难免有些自责,如果早日前去牢中,表明一切,相信花不完不会像今日在堂上那般,有诸多的狡辩。花不完固然可恨,可心却也是肉长的,如果知道自己家人惨遭横祸,他又怎会替盗尸主谋,掩盖罪行,相信一定会和盘托出。 上官熬摇了摇头:“这些跟你没有关系,你今日在堂上的表现,已经很好,那所有证人,让花不完难以辩解。” “世伯谬赞,平儿只是实事求是,不敢有丝毫的偏差,如今发生这等事情,我想应该备好文案,呈交皇上,平儿在此先告退了!” 段平躬身一礼,退出了正堂,上官紫燕看了看坐在首位的两人,笑了笑,也是跟了出去。 段长风见两人出去,问道:“大哥,今日之事其中必有蹊跷,那日平儿受伤,据吴迟所言,乃是尸妖所为,你看会不会是……!” 上官熬思索片刻,点了点头:“也不是没有可能,自他来到华夏王朝,我便知事有蹊跷,怎奈他手中有先皇的诰令,即使当今圣上,也拿他没有办法!” “那大哥你打算怎么办?”段长风小心问道。 上官熬叹息一声:“有些事情,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简单,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谁也拿他没有办法!十年了,我一直暗中追查,然而,所派出去的人非死即伤,甚至变的痴傻,根本难以找到他的罪证。” “是啊!这些年来,我也是暗访很久,可也是毫无头绪,真是愧对当年贤王的嘱托!”段长风深感自责。 “唉!先不提此事了,相信邪不胜正,迟早他会落在我们的手上。”上官熬叹息一声,忽地想起什么,问道:“这些年你一直没有回京都,难道当年的事情,还没有放下吗?平儿的娘亲毕竟死了这么久了,有空还是回去看上一看。” 段长风摇了摇头,眼中尽是伤心:“大哥,我心中的芥蒂难以剔除,并不是我不相信他,只是宛儿的死确确实实与他有关。” 上官熬叹息一声,劝说道:“事情过去了这么久,还是回去看看吧!相信相爷见到平儿,一定会很高兴的。在说了,虎毒不食子,相爷当年也不愿意看到那样的结果,不是吗?” “大哥,你让我考虑考虑,好吗!”提起当年之事,段长风尽是伤心之色。 上官熬摇了摇头,心知自己的这个义弟脾气如此,如果他自己转不过来这个弯,任谁劝说,也是无用。 段平来到书房,将花不完的案件整理好,备成了文案,叫来衙差,命其送往京都。按照华夏王朝规制,这等人名大案,必须交由朝廷定夺,由皇帝亲自审批。 做好一切,段平揉了揉太阳穴,倍感疲惫,走出书房,却看见上官紫燕倚靠在门柱上,微笑看着他。 段平一愣,随即问道:“紫燕姑娘,你是来找我的吗?” “当然了!你答应我的事情还没有办,我来找你是让你兑现的。”上官紫燕微笑道,可眼中尽是狡黠之色。 段平疑惑:“我答应你什么事情了?” 上官紫燕撅起小嘴,不满的说道:“你这人怎可这样,答应人家的事情,这么快就忘了?我要你陪我狂街啊!” “我答应你了吗?”段平喃喃自语,但看上官紫燕威胁的眼神,不由苦笑一声:“好吧!只是我现在还有点事情要办,等办完之后在去也不迟!” “不行!”上官紫燕当即拒绝,并威胁说道:“如果今日你不陪我出去,那么我让你什么事情都做不成!” 段平眉头皱起,暗道这大将军的女儿,怎会如此任性,如今案件还未理清,还要等吴迟回来,又怎可此时出去,逍遥自在呢? 不理会上官紫燕的威胁,道了一句:“我今天真的有事,改日吧!”说完,便转身要走。 上官紫燕愤怒的跺了下脚,暗骂段平木头,上前抓住段平手腕,稍加用力,疼痛传来,段平呲牙咧嘴,眼含愤怒的看着上官紫燕。 怎知上官紫燕根本不理会段平的愤怒,拉着他便向外走去,无论段平怎么挣扎,都是徒劳无功,惹来众多衙差,惊诧侧目。 刚到衙门口,却见吴迟归来,段平求助的看着他,怎知吴迟耸了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一溜烟跑进了衙门。 上官紫燕可谓胆大,不顾路人侧目而视,就那么拉着段平,看那路人异样的眼神,段平都不禁为之脸红。 段平求饶的说道:“行了!我的大小姐!你就放开我吧!你我这般模样,成何体统,难道你不明白,男女授受不亲吗?” 上官紫燕脸色爬上一抹嫣红,依然强装无事人一样,拉着段平出了南门。段平心中疑惑,不是要自己陪着她狂街吗?怎会出了城?她这是要干嘛? 出了城门之后不远,上官紫燕才放开段平的手,羞涩的说道:“对不起啊!我也不是有意逼迫你跟我出来的。” 段平白眼一翻,这还不算逼迫啊!但看上官紫燕性格转变,不由心中疑惑:“那你为何带我来城外?” “出来走走散散心,或许可以让自己变的清明,思路变的更加的清晰,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反正我一遇到烦心事,便出去散心,很快的便会想清楚了,而且吸收大自然带给我们的清新空气,很快的便可以将烦心事忘掉。” 上官紫燕并不是那种任性胡为的千金大小姐,只是她办事的方式,与人不同,往往都是雷厉风行,想到哪做到哪,性格直爽。 虽来大都不久,但看段平始终皱着眉头,知道心中有事,加以为这件案子发愁,才想到让他出来,别总闷在衙门里头。 她毕竟是女孩子,能主动抓住段平的手,已经是让他羞涩不已,但想到他是自己未来的夫君,心中也就释然。 没有见到段平之时,她心中还是抗拒这门亲事,但自来到大都,听衙差对段平的评价,加以今日公堂之上的表现,上官紫燕竟对段平产生了莫名的好感。 第二十四章 前往京都 段平心中诧异,没有想到,上官紫燕竟是这种想法,苦笑一声,说道:“以后提前说明便可,何必要这般呢?惹来众多非议,对你可不好!” 上官紫燕瞥了瞥嘴:“我自己问心无愧,管他人说什么呢!” “好吧!我今日就听你的,先将案子放下,陪你散心便是!” “什么叫你陪我!是我陪你好吧!” 段平无奈苦笑,可却对上官紫燕有了一定的了解,但段平却也是欣赏这种个性,直爽无坏心。 两人就那么走着,两人本来还是沉默不语,但上官紫燕很是健谈,很快,两人便有说有笑,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今日审案,彻底颠覆了段平在大都百姓心中的位置,本以为这吴四夫妇被害,乃是段平化身妖物所致,如今却让众人没有想到,乃是花不完一手策划所致,此案下来,让段平在大都也有了小小的名气。 天色暗淡下来,段平和上官紫燕才回到府衙,两人道别之后,各自回到房间,一天下来,确实让段平心中平静了许多,思路也变的清晰起来。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回到自己的房间,段长风已在房间等候,微微诧异:“父亲!你没有陪着世伯吗?” 段长风微笑说道:“你世伯用过晚饭之后,便回房间休息了,毕竟年岁大了,舟车劳顿,如不休息两日,很难恢复体力的,你和紫燕吃过晚饭没有?” 段平点了点头:“嗯!我们在外简单吃了点,对了父亲,吴迟可追到了杀手?我今日出去之时,看他一人回来的,难道被那杀手跑了?” “没有,那杀手应该是经过专门训练的,在吴迟抓到他的时候,便服毒自尽,所以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段平暗自叹息,如今盗尸案无疑是成了悬案,让他即恼火又自责,看来日后在办案的时候,的确要多留些心眼才行。 段长风沉默,欲言又止,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去说。段平见此,不禁疑惑:“父亲,你怎么了?” 良久,段长风终于叹息一声,似乎做了很大决定:“平儿,如今大都的案子也差不多结案,虽然有小小的瑕疵,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过些时日,你上官世伯便要离开此地回京都,你也回去看看你的外公。” 段平疑惑,在记忆之中,他从未有过外公的身影,甚至连其娘亲的印象,都是模糊不清。 段长风长叹一声:“我很少提起你的娘亲,如今你也已长大,有些事情也是该让你知道了,当你回到京都,见到你外公的时候,自然会知道一切。”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交给了段平。 段平接过玉佩,那玉佩质地非凡,晶莹剔透,上面雕刻的一朵奇异的花,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父亲,这玉佩是?”段平疑惑的问道。 “这是你娘随身之物,当你外公看到此玉佩,便知你的身份,等你回到京都,你上官世伯自然会找你的外公。” 段长风似乎有着很大的心里斗争,那陈年往事,让他难以释怀,但上官熬的劝说,让他也明白了许多,自己也不能太过自私,如不能让段平回到京都,恐怕日后提起,不仅仅是他的遗憾,恐怕在段平心中也会留下不好的影响。 看着段长风离开的背影,段平总感觉他身上有太多的事情瞒着自己,紧紧握着手中的玉佩,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接连数日,陪着上官紫燕游遍了大都城,而上官紫燕开朗直率的性格,也深深感染了段平,让他暂时的放下心中的负担,细算下来,自重生以来,这几日算是最轻松的。 上官熬已准备妥当,离开此地回京都,多年未相逢的两兄弟,如今又要分开,自然会有诸多不舍,可两人都有要事在身,分开也是不得已。 然而,段长风虽然已辞去官职,但是段平离开,他必须镇守大都,而且,盗尸案件的后续工作,还需要段长风亲自处理。 段长风为段平已经收拾好行礼,为他整理衣衫,诸多的嘱咐,心中自然有着深深的不舍之情。自段平出生,从未离开过他半步,今日一别,却让这个坚强的汉子,眼角挂起一滴泪水。 段平又何尝不是,虽然重生崭新的世界,从未尝受过父爱的他,对段长风的感情,由浅入深,虽时间不长,可段长风无微不至的关怀,几乎让他忘记了自己乃是来自异世界。 一步一回头的上了马车,在马车上,还不时探出了头不舍的看着段长风。 看着离去的马车,段长风不敢在做停留,转身回到了府衙,风凯叹息一声,紧跟其后。 回到书房,风凯见段长风的模样,不禁劝说道:“大人,公子只是去京都探望相爷,又不是不回来,你又何必如此呢?在者说有将军陪同,加以吴迟冷环两人,路上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大人大可放心。” 段长风叹息一声:“我又怎会不知,只是平儿突然离开,我心中有些不习惯罢了!这若大的府衙,平儿一走,总感觉空唠唠的。唉!” “大人不必如此,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啊!不如我陪大人上街去看看,经花不完这么一闹,相信百姓也是人心惶惶,还有那十几具尸体,我们也可以寻找他们的亲人,好让他们领回去,重新安葬。” 了解段长风的风凯,知道劝说也是无用,只有做事可以让他忘掉暂时的一切,或许忙过几天,段长风便可恢复过来。 段长风点了点头,会心一笑,知道风凯这样说是为哪般,由此知己,人生足矣。 浩浩荡荡的队伍行驶在官道上,前面四个壮汉骑马引路,中间两辆马车行驶,其后百余名银甲士兵跟随,正是上官熬等人。 马车上,段平始终沉默不语,吴迟和冷环坐在两边,看着段平的模样,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 吴迟眼珠乱转,笑了笑问道:“公子!听说京都很大,一定有很多的好玩的东西,届时你我还有冷环,咱们可要大玩一番,我长这么大还未去过京都呢!” 段平勉强一笑,又沉默下来,心中不仅仅是想着段长风,还思考着自己的外公到底是何人,自己的娘亲又是怎样的人,有太多的幻想,在脑海之中不断的拂过。 看段平如此,吴迟暗叹一声,难道这暂时的离开,真的让人那么不舍吗?既然不舍,又为何离开? “公子如果真的舍不得大人,那咱们还是回去吧!还免得你这么依依不舍。” 段平看了吴迟一眼,笑了笑:“分开只是暂时的,又不是生离死别,我只是心中有事,却始终无法想通罢了!” 吴迟似乎明白什么:“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舍不得大人呢?” 三人又是沉默下来,难以承受这种沉默的吴迟,不由下了马车,跟在银甲士兵的行列里。让段平没有想到,两日下来,吴迟却是跟银甲士兵打成一片,有说有笑,甚至与他们称兄道弟,这种自来熟,让段平都不得不佩服。 两日舟车劳顿,确实难以承受,先不说年龄大了的上官熬,即使段平都感觉腰酸背痛,疲惫不堪。 夜晚降临,因为赶路的原因,竟然错过了宿头,只好在野外安营扎寨。此地也算是景色宜人,高山绿水,苍松翠柏,流水哗哗着流着,为这寂静的夜晚,谱写一曲美妙的音乐,放眼看去,那山中瀑布,从高出流下,溅起朵朵水花。 经过两天的赶路,一行人来到定陶县境内,凭借上官熬的身份,要想进入县城,不在话下。然而,上官熬害怕打扰当地百姓,而在城外五里处露宿。 这一点,让段平深深的佩服,要知道,上官熬的身份是何等的尊贵,乃是华夏王朝的镇边大将军,手握重兵,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能有这种心态,实属难能可贵。 银甲士兵周边巡逻,中间架起了篝火,上官熬、段平以及上官紫燕围绕篝火坐着。 上官熬看了看段平,慈祥的笑了笑:“平儿,你还没有赶过这么长的路程吧?” 段平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自记事起便一直跟随在父亲身边,加以病疾缠身,别说是这么远的路程,即使大都也没有离开过。” “唉!这倒也是,我记得十年前来大都的时候,你还犯过一次病,看着你那种痛苦,真是让人揪心,现在怎么样了,病治好了吗?”上官熬叹息一声,关心的问道。 “世伯不用担心,病情已得到控制,我相信应该不会在犯。” 段平心中感动,前世他还没有得到过这么多人的关心过。但是记忆中的那种痛苦,的确让人刻骨铭心,即使他没有亲身体验过,光是记忆中就已经让他心惊胆战。 “救命啊!”正在此时,一个男子呼救的声音远远传来,三人相视,同时站起身来,与此同时,银甲士兵靠拢过来,吴迟、冷环也是跑了过来,同时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第一章 纳兰言鹤 不多时,只见一个身着邋遢衣服的中年男子向这边跑来,其身后十数人紧追不舍,手中拿着棍棒,各个都是凶神恶煞。 上官熬见此,眉头紧皱,摆手示意,其手下士兵已经迎了上去,将那中年男子带了过来。 那十数打手,远远看到上官熬等人,突地停下脚步,看见众多银甲士兵在此,怎敢在上前,转身便往回跑。 银甲士兵本要追了过去,上官熬喊了一声:“不要追了!随他们去吧!” 段平看了一眼中年男子,他约莫四十多岁,脸上满是淤青,且有众多旧伤,嘴角挂着鲜血,脸色苍白,见到众人妆束,眼中尽是惧怕之色。 上官熬看着中年男子,询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被人追打?” 中年男子恐惧的看着上官熬,似乎上官熬比那些打手还要凶神恶煞,突地跪地磕头,求饶道:“大人!你就放过我吧!我不会在乱说了!” 众人诧异,根本不明白中年男子怎会这般,上官熬上前就要扶那中年男子,怎知中年男子吓得一个哆嗦,身子不自觉向后挪着。 上官熬眉头紧锁:“你为何这样惧怕我?我又不会将你怎样?” 中年男子磕着头,哀求着:“大人,小的真的什么都不会说的,在也不敢了,只要大人放我离开,我保证以后消失,不会出现定陶县,世上在也没有纳兰言鹤这个了!” 上官熬更加疑惑,怎么这人会这般惧怕自己,但看他身上的伤痕,心中已然猜到了什么。 然而,听到这个名字,段平不由惊诧,心中暗道:“难道此人跟纳兰嫣然有关系?” 走上前来,说道:“你不要害怕,先起来在说。” 纳兰眼鹤看了段平一眼,眼中的恐惧似乎减少许多,慢慢的起身,就站在那里低着头。 段平看了看上官熬,又看看纳兰言鹤,心中已然明白,原来他不是害怕上官熬,而是害怕他身上的那身金甲,想必在这纳兰言鹤的身上,应该发生一生都难以忘记的噩梦,而这个制造噩梦的人,跟官府有很大的关系。 段平来到上官熬身边,轻声的说道:“世伯,我想他不是害怕你,而是害怕你这一身行头,看来还是我跟他单独谈谈吧!” 上官熬诧异,点了点头:“好吧!看能问出什么吗?毕竟这定陶县离京都不过百余里,我可不想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段平点了点头,对纳兰言鹤说道:“你跟我来吧!” 纳兰言鹤犹豫不定,片刻还是点了点头,在看到上官熬的时候,不禁一个哆嗦,绕过上官熬,跟着段平离开了。 吴迟担心段平,跟在其身后不远处,手中银针已然在手,如果这纳兰言鹤有什么不轨的企图,凭借自己的武功,这么近的距离,要想要他的命,不在话下。 毕竟,这纳兰言鹤出现的太过突然,尤其是已经深夜,虽然也同情纳兰嫣然的身上的伤,却不能不妨,多留个心眼,总会是有利无弊。 越走了一里多路,段平突地停下脚步,问道:“你不要怕,我只是一介布衣,所以没有官职,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跟我说。” “我不能说的!他们会打我,而且还往伤口上撒盐,我要是说了,他们不仅会对我用刑,而且还会杀了我的!”纳兰言鹤惊恐的说道,似乎承受过太多的折磨。 段平眉头紧皱,突地呵斥道:“你这般畏首畏尾,叫我如何帮你!” 这声呵斥,直接吓得纳兰言鹅一个哆嗦,瘫软在地,口中喊着:“我不说的!你们绕了我吧!” 段平叹息,这纳兰言鹤一会明白,一会糊涂,同时也是疑惑,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导致他变成而来这般模样。 看纳兰嫣然这般模样,要想问出什么,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可又不知道怎么让纳兰嫣然出来,或许出来之后,能够认出此人也说不定。 无奈的段平,唯有叫来不远的吴迟,让他陪在纳兰言鹤的身边,并保护着,待到明日,进城在说。 回到原地,上官熬问道:“平儿,可问出了什么?” 段平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他时而明白时而糊涂,很难问出什么,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进城看看去。”思索片刻,说道:“这么多人进城恐怕太过招摇,我们还是便装进城,这样既可以掩人耳目,或许还可以打听出点什么。” 上官熬思索片刻:“平儿,那小子的事情我们还是放一下,等回到京都,探望你外公的时候,咱们在过来也不迟。” “好吧!那就依世伯之意,咱们还是回京都在从长计议。”段平点了点头,可心中却将此事记下。 虽然不知这纳兰言鹤与纳兰嫣然到底是什么关系,可心中总有一种感觉,纳兰言鹤身上有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龙跃城,华夏王朝的京都,拥有千年历史的文明,三面环山,形成天然屏障,丈高的城墙,蜿蜒一条巨龙。一条金龙河由南向北流淌,形成天然的护城河,水流喘急,数米之宽,河上架起金桥,以供进出城之用,可以说,要想进入龙跃城,必须由此桥进入,否则别无他法。 经过一天赶路,上官熬等人终于到达京都,在过桥之时,经过严格的盘查之后,队伍才浩浩荡荡的进了城。 这龙跃城不愧是华夏王朝的京都,其热闹繁华的景象,绝非其他城池所能比拟,街上行人如水,衣着华丽。街道两旁商铺相连接,生意红火,店员忙里忙外,好不热闹。 队伍一路而行,向南大街进发,那里多是达官贵人的府邸,当到达南大街的时候,已无进城时般的吵杂,段平掀开帘子,向外看去,那道路两旁的府邸一个比一个豪华,似乎在相互炫耀,放眼看去,那金色匾额,分外醒目,竟全是将相王侯的府邸。 车队突地停下,段平跳下马车,向一旁看去,左边丞相府,右边将军府,两座府邸几乎接近相同,白墙环绕,绿柳周垂,门楼高大气魄,极为奢华。 上官熬下了马车,吩咐手下一声,那吴迟、冷环和纳兰言鹤,被带到将军府内。 上官熬来到段平身前,笑了笑,说道:“走!我们去见你的外公。”说着,便向丞相府邸走去。 跟在身后的段平不禁心中惊诧,难到华夏王朝的丞相是自己的外公不成?这玩笑似乎开的有点大。 或许是因为两府相对,那看守丞相府的仆人,竟没有阻挡三人,任其三人进入。 上官紫燕看出段平心中疑惑,为其解释道:“你不用奇怪,我爹和丞相老爷子乃是忘年之交,两人下了朝堂,时常会在一起下棋。而我也算是在丞相府长大,我小的时候,爹因为军务繁忙,时常不在府中,我便由丞相夫人带着,这个院子我熟悉的很。” 段平恍然大悟,原来上官熬和丞相还有这一层关系,难怪看守的仆人,没有阻拦。 这丞相府的确富丽堂皇,院里甬路相连,抄手游廊,盛开的桃花,似乎在相互争艳,淡淡的清香,迎面扑来,沁人心脾,整座院子给人的感觉,仿佛来到世外桃源一般。 绕过正堂,顺着走廊而行,来到一座楼阁前停下,楼阁富丽堂皇,正上方挂着“宛心暖阁”金色匾额。 进入楼阁,那其中装饰,竟如女子闺房一般,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处处流转着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的感觉,竹窗上所挂着的是紫色薄纱,岁窗外徐徐吹过的风儿而飘动。 看那阁楼之内,一个老者抚摸着那花梨木桌子上的几张宣纸,似乎在思念什么人,有人进来却也浑然不知。走进一看,那宣纸上是几株含苞待放的菊花,细腻的笔法,似乎在宣示着所画之人也是多愁善感。 “相爷!”上官熬突地叹息一声:“你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老者微微回身,那岁月的痕迹已满满的刻在他的苍老的面容上,头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可那一根根银丝一般的白发还是在黑发中清晰可见。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老者偷偷拭去眼角那一滴泪,勉强的笑了笑:“原来是大将军,怎么你把谁带回来了!” 上官熬低声对段平说了句:“他就是你的外公,你们好好的谈谈,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着,带着上官紫燕离开了阁楼。 段平上下打量老者一番,心中不知为何,总有一种想哭的冲动,颤抖的双手,从怀中拿出一个玉佩,双手递给老者。 老者看着玉佩,身子微微颤抖着,难以置信的看着段平,轻轻的道了一句:“你是段平!宛儿的儿子!你……你……!” 或许是因为激动,老者竟说不出话,眼中的泪花涌动,思念之情不遗余力的表露出来。 第二章 事出有因 老者正是华夏王朝的丞相,名唤慕容客,因宽厚仁慈,清正廉明,做事果断,是华夏王朝历代最为出色的丞相,同时也是当今皇帝的恩师兼辅佐大臣。 段平轻泯嘴唇,泪花涌动:“嗯!我是叫段平!”可内心始终无法明白,为何在自己的记忆中,根本没有外公的影子。 慕容客颤抖着双手,抓住段平的手,询问道:“是你父亲让你来!他想通了?不在恨我了?他为什么没有跟你过来?” “是父亲让我来的,可我不明白,你和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的母亲又怎么了?为何我从未听父亲提起过你们!” 慕容客徒然一叹:“看来你的父亲,还是没有原谅我,平儿,你知道吗?我后悔啊!那可是我亲生女儿啊!” 段平看着自己外公,心中难以平静,隐隐的感觉到,当年发生的事情,肯定与自己的母亲有关:“外公!你可以告诉我吗?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慕容客环顾四周,神情复杂,似是思念,可眼神却带着些许的后悔,可看上去又是那么的无可奈何,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原来在十五年前,这个华夏王朝的丞相,做出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竟然将自己的亲生女儿送上了断头台。 那是一个深秋的夜晚,秋风气爽,明月当空,寂静的丞相府中,突然传来惨叫,就在这个宛心暖阁之中,发生了一起命案,两个丫鬟皆是死于非命。 她们被烛台刺死,全身上下被刺不下百余个血洞,而慕容宛儿浑身是血,手持烛台,惊恐的看着自己做的一切。 当这位老丞相赶来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切所惊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竟做出如此的事情。 不知道是谁泄露了消息,此事很快传遍了整个龙跃城,甚至皇帝那里也得到了慕容宛儿杀人的事情。 当时的朝廷震荡,老皇帝驾崩不久,只有十岁的小皇帝尚幼,一些居心叵测的人蠢蠢欲动。身为辅佐大臣的慕容客,难以抉择。 如不将慕容宛儿依法刑事,必定会落人口实,文武百官必定会联名上奏,他这个辅佐大臣徇私枉法。 怎知,只有十岁的小皇帝,在朝堂之上下令免去慕容宛儿死罪,可这在文武百官的眼中,这里必定有慕容客的怂恿,且市井之中也是流言蜚语。 慕容客为了能够稳住朝纲,做出了一件至今让他后悔的事情,没有细查,草草结案,将自己的女儿送往断头台,斩首示众。 段长风一直认为自己的妻子绝不会犯下这种杀人大罪,便仔细寻找证据,准备替自己的妻子翻案,当他寻得蛛丝马迹,在慕容宛儿所用的茶水里发现,那里竟然被人下了一种可以使人产生幻觉的药。 可他匆匆赶往刑场的时候,慕容宛儿已经被斩,段长风难以释怀,将自己所找的证据交给了慕容客,抱着段平返回大都,从此不在与慕容客有任何的接触。 段长风认为,慕容客是为了保住自己的高官厚禄,用自己的女儿作为牺牲品。 说到此处,慕容客已是老泪纵横:“平儿!并不是外公狠心,如果当时朝纲稳定,我宁愿用我的乌沙去换自己女儿的性命,然而,一切皆不可能,心怀不轨之人大有人在,联名上奏的奏章,压的我们喘不过气,没有办法,只有将心爱的女儿,依法刑事!” 段平沉默了,他没有想到事情竟会如此,自己的娘亲成了稳住朝纲的牺牲品,虽有心责怪,然而,看到自己外公如此伤心,责怪如风消散,换来的却只有同情,身居高位又如何,连自己的亲人都保护不了,一切都是虚无。 “外公,世事无常,即使后悔也是无用,你可查出那下药之人到底是谁?”段平叹息一声,心中却将此事牢牢记下,他不能让自己的母亲含冤莫白。 慕容客拭去眼角泪花,徒然叹息:“这么多年了,根本毫无线索,那伺候你娘的两个丫鬟,也已死去,即使有心去查,也是徒劳无功。平儿,难道你不恨我吗?” 段平摇了摇头:“恨!何必要恨!即使恨又能怎样?我相信当年外公也是无奈之举。虽然父亲没有跟我说过这些,更没有跟我提及过此事,我相信,在父亲的心中他应该明白外公的也是迫逼无奈,只是无法释怀我母亲的死去,所以才会迟迟不肯回来。” “真的吗?你的父亲真的会这样想?”慕容客满是期望的看着段平。 段平心中苦笑,点了点头:“外公,我相信父亲一定会回来的,你放心便是!” 慕容客勉强的笑了笑,他又怎会听不出,这只是安慰的话。两人在这里谈了许久,多年未发泄的情感,这一刻,慕容客得到了发泄,款款而谈,多是关心的话,以及段平他们在大都的状况。 夜幕悄然降临,用过晚饭之后的段平,来到宛心暖阁,他想知道自己的母亲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虽然已经不在,却可以从这自小所住的闺房之内,找到一丝线索。 自慕容宛儿离开,慕容客无时无刻不再思念,而段平的外婆因为无法承受事实,而终日郁郁寡欢,离开人世,如今的慕容客可以说是孤寡老人,虽然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可身边的亲人却是一个个离他而去。 为了看到慕容宛儿的身影,慕容客几乎不会动这宛心暖阁的东西,甚至不会让任何仆人接近此地,她喜欢桃花,慕容客便将整个院落种满了桃树,她喜欢鱼,便命人建造一个人工湖,里面放养各种各样的鱼,可见慕容客对自己女儿分外的疼爱。 段平环顾四周,心中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好想发泄一番,摸摸这里,摸摸那里,无尽思念奔涌而出。 “公子!”一个悦耳的声音,突地传入耳中,回头一看,段平不禁为之一愣,淡淡说道:“嫣然姑娘!” “许久未见,你去了哪里?我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你呢?”段平心中疑惑,多日未出现的纳兰嫣然,怎会突然出现在丞相府内。 纳兰嫣然依旧那么美丽动人,微笑说道:“公子身上有我惧怕的东西,所以嫣然不敢靠近,如今你那东西不在身边,嫣然才敢现身。” “惧怕的东西?”段平喃喃自语,随即想道:“莫非是那阴司法印?” 段平心中释然,那阴司法印能制服尸妖,更何况只是一缕冤魂的纳兰嫣然呢! “原来如此,我想问你的老家何在!家中还有什么人?”段平想起纳兰言鹤,当即问道。 纳兰嫣然眼中挂起一抹忧伤:“我的老家在定陶县,家中还有一个哥哥!公子为何有此一问?” “你的哥哥可是纳兰言鹤!”段平诧异万分,这世界上竟会有如此巧事! 纳兰嫣然明显惊讶,问道:“公子怎会知道?” 段平苦笑一声:“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在我来到京都的路上碰到了一个叫纳兰言鹤的男子,你们本是同性,而姓纳兰的极少,所以我猜想他一定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哥哥还活着!他如今身在何处?”纳兰嫣然急切的问道。 段平沉思片刻,说道:“切勿着急,你哥哥现在时而糊涂,时而明白,相信他经历过什么让他恐惧的事情,我明日便着手查询你的案子,替你昭雪平冤。不过,在这之前,我想求嫣然姑娘替我办一件事情。” 纳兰嫣然当即回答:“公子有何事情但说无妨,只要嫣然应够办到,定不会推辞!” “嫣然姑娘既然是一缕冤魂,能否帮我找一个鬼魂,她的名字叫慕容宛儿。”话落,段平期待的目光看着纳兰嫣然,唯恐她会拒绝。 纳兰嫣然为难说道:“人死之后自会魂魄出窍,然而,有的鬼魂被鬼差抓走,入了地府转世投胎,有的虽会飘荡人间,入遇到恶道,便会被抓住。不过公子放心,只要你说的这个鬼魂还飘荡人间,那么我就有办法寻找。” 段平叹息一声,这样说来,能否找到自己娘亲的魂魄,还说不定,如果寻找不到,那么又如何替他平反昭雪呢? 纳兰嫣然见段平如此失落,安慰道:“公子,嫣然一定会竭尽所能,帮公子找到那慕容宛儿,不知公子所说之人,到底是如何死去的?” “乃是因为杀人,被判处死刑,不过经过调查,乃是身不由己。”段平疑惑,不知纳兰嫣然怎会有此一问。 “恩,好吧!我试试看能否找到。”纳兰嫣然思索片刻,回答道。 可内心却十分为难,如被斩头而死,定会有阴差守护,在被砍头的下一刻,便会被阴差带走,送入地府。如果还未投胎,那么唯一的办法,便是偷入地府,将鬼魂带出来,可是这样是触犯天条,如果被查出,要想投胎转世,可就难如登天。 段平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如果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断然不会让纳兰嫣然去冒这个险,他不会因为要替自己母亲平冤昭雪,而去害了纳兰嫣然。 第三章 好意遭拒 诸多事情萦绕心头,始终让段平难以入眠,坐在那里整整一夜,直到阳光射入阁楼之内,段平才回过神来,心中暗自苦笑,没有想到不知不觉竟已天亮。 敲门声响起,段平揉了揉疲劳的双眼,将门打开,却是看见上官紫嫣手里拿着一个包裹,站在门外微笑的看着他。 当看到段平的黑眼圈,上官紫燕着实吓了一跳,关心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一夜没睡吗?” 段平点了点头:“诸多事情难以想通,不知不觉便已天亮。” 上官紫燕将手中的包裹交给段平,不免责怪:“天大的事情也要休息好才行,这般下来,几日身体不就垮了吗?” “今日无事,我陪你在这京都好好看看,一定会让你大开眼界的。”上官紫燕进了屋,环顾一周,随即微笑这说道。 “今日恐怕不行,我要上那定陶县去看看。”段平宛然拒绝,心系纳兰嫣然的案子,哪有心情去逛街呢。 上官紫燕撅着嘴,不满的说道:“难道为了那个陌生人,你连自己的身体也不顾吗?昨日舟车劳顿,又一夜未眠,你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不能言而无信,早早将事情办完,也好了去我心中牵挂。” 上官紫燕疑惑:“你受什么人之托?去办什么事啊!” 段平微笑不语,他不可能将纳兰嫣然的事情告诉她,一是怕上官紫燕害怕,再者这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好了!我去找外公跟他辞行,顺便叫上吴迟,我这便就起程。”段平看上官紫燕眼神不善,不由赶紧说了一句,离开宛心阁楼。 上官紫燕又怎会轻易放过段平,暗骂一声,紧跟其后。让段平没有想到的事,在这丞相府中,仆人所见到他都一一行礼,顺便叫上一声少爷,搞得段平好不自在。 心中不禁暗暗苦笑,看来自己的外公已经将身份公布,只是在府中寻找良久也没有看到慕容客,经过询问,方知去了朝堂。 无奈的段平,只有在正堂等候,而上官紫燕却是跟在段平身后,始终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不过时不时的会瞄上段平一眼,露出狡黠的目光。 段平不知道上官紫燕为何如此,跟她说话也不回答,让段平尴尬不已。 许久,慕容客步履瞒珊的走进正堂,看到段平那黑色眼圈,不免担心,关心的问道:“平儿!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昨日没有睡好吗?” “外公无须担心,平儿没事!”段平快步来到慕容客身前,扶着他坐了下来。 慕容客拍了拍段平的手,慈祥的说道:“有什么事别藏在心里,跟外公说,外公帮你解决。” “也没有什么事,只是来向外公辞行!”段平思考在三,还是说了出来,毕竟昨日才刚认下外公,今日便要离开,他也是担心慕容客一时间难以接受。 果然,听到段平的话,慕容客站起身来,惊诧的问道:“你要去哪?难道就不能在这多陪外公几日吗?” 段平苦笑一声:“外公,我并不是真的离开,是要去定陶县,朋友托我办些事情,我不得不去,更不能失信于人啊!” 慕容客叹息一声:“有什么事难道还要比陪你这个外公重要,毕竟我们十多年没有见面了!” “外公,此事可大可小,我不能不去,早日办完,也好了去我心中的牵挂不是,放心吧,外公,等我将事情办完了,自然会回来的,到那时,我便哪里都不去,就陪着外公可好!” ”你啊!和你父亲一个样,办事总那么认真,不过这样也好,也正是我欣赏的地方。”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金牌,递给段平,说道:“拿着!” 段平接过金牌,仔细一看,上面两条金龙盘踞,中间刻着“靖国候”两个字,段平疑惑,问道:“外公,这是……!” 慕容客微笑道:“这是我找皇上给你讨要的封号,这是你的金牌,你可不要小看他噢!他可是代表着皇室,所有文武百官,见到此金牌都要下跪的!这金牌一共有三块,我一块,你上官世伯一块,这一块我找皇帝给你讨要过来,择日皇上便会下旨,通告全国,证明你的身份。” 段平惊讶,赶紧将金牌抵还给慕容客,说道:“外公,这万万使不得,自己无功无德,怎可受此封号?外公还是交给皇上,千万不要下旨通告全国!” 慕容客疑惑的看着段平:“平儿!这是为何?” “外公,如果我接受这等封号,难免会遭人口实,到那时候,人家会说我借助外公的权贵上位。还有,这等权利,相信是为华夏王朝立过大功才能有此殊荣,如今给我,皇上的威信又何在呢?” 慕容客暗自点头,满是欣赏的看着段平,哈哈大笑两声:“好!好!果然不愧是我慕容客的外孙,不贪图权贵,看来你父亲的教育还是不错的!这块金牌你拿着,兴许对你这次定陶县之行有帮助,至于那封号,我会让皇上撤回。” ”外公,你这是……!”段平疑惑不解,好似外公知道自己去定陶县办什么事情一样。 慕容客微微笑道:“你这臭小子,这等事情你还瞒着我,你上官世伯已经将事情告诉我了,你在大都的表现我也知道的一清二楚,有你这样的外孙,让我感到骄傲,但是你要记住,无论何时,都不可徇私枉法,否则,我不会轻饶了你!” 段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躬身一礼,说道:“平儿谨记外公的教诲!兢兢业业,如履薄冰!” 慕容客点了点头:“你这次去定陶县必会险阻重重,我本不愿意你去,不能让你在我身边受到任何的伤害,到那时,你父亲必定会恨我一辈子。但是听你上官世伯对你的夸奖和赞许,我又不得不让你去。” 段平心中隐隐猜到了什么,问道:“外公,这次你是不是让我办什么事情?” “不错!”慕容客当即回答:“定陶县离这京都不过百余里,乃是京都要道,其县令更是肥差,不知多少人打破脑袋要往里钻。然而,此任的县令马良才大有问题,我想让你去查上一查。” “我相信这华夏王朝比我强的大有人在,外公为何要派我去呢?”段平心中倍感疑惑。 慕容客叹息一声:“我派过很多人去查过,然而,却无一点线索,好像那马良才知道要查他一般,提前做好了准备,查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而派你却是不同,你上官世伯轻易不会夸人,既然他对你赞许有加,相信你能有这个本事,在一个外公也相信自己的外孙。” 段平点了点头:“我尽力而为便是,如果那马良才真是徇私枉法,定不会轻饶了他!” “好!定陶县险阻重重,我不能让你只身冒险!来人啊!”慕容客喊了一声,只见一个光头壮汉走进正堂。 段平上下大量壮汉一番,只见他身着简单的布衣,身材极为魁梧,身上的肌肉如石头般坚硬,充满着爆炸式的力量,浓密的胡茬遮住他的半张脸,双眼似射寒星,整个人看上去凶神恶煞。 壮汉抱拳一礼,声如洪钟:“相爷!有何吩咐!” “牛百达!从今日起,你便跟在少爷身边,他的话就是我的话,不得违背,同是保护他的周全,明白了吗!”慕容客威严的说道。 牛百达应是,直走到段平身后,负手而立,不言不语。 段平诧异:“外公!这是……!”说着不时向牛百达。 慕容客慈祥的笑了笑:“你可不要小看牛百达,他的力气可非常人能比,为人又极其憨厚,有他在你身边,我也就放心许多。” 段平暗自苦笑,这么一个大块头,岂不是招摇过市,任人发现吗?可又不好拒绝慕容客,只有欣然答应。 慕容客嘱咐几句,段平方才动身,只是那上官紫燕,在慕容客回来之时,便已悄然的退出正堂,不知道去了哪里。 到将军府内,将吴迟叫了出来,留下冷环,保护纳兰言鹤。虽然这是多此一举,但也不得不防。 吴迟出了将军府,就像是刚被放出笼子的小鸟,极为兴奋,一夜下来将他憋的够呛,冷环不善言辞,而纳兰言鹤却又是痴痴傻傻,又不敢擅自走动,已他好动的个性,确实有些难为他了。 段平有些时候,不得不羡慕吴迟,大大咧咧,好似没有任何的烦恼,不会去刻意为一件事情而烦心,这样的心态,的确很少有人能够做到。 三人骑着马出了城门,然而,刚来到金桥处,远远便看到前方一个曼妙的身影,很是熟悉。走近一看,不禁眉头皱起,问道:“紫燕姑娘,你在这里干什么?” 上官紫燕嬉笑道:“我在这等你啊!” “怎么?你也要去定陶县!”段平诧异的看着上官紫燕:“上官世伯可是允许?” 第四章 路遇恶鬼 “我爹当然同意了,要不然他怎么会轻易的放我离开将军府!”上官紫燕露出狡黠的目光,笑了笑,竟是上马,一扬马鞭,抽在马背之上,那马长嘶一声,如箭一般跑了出去。 上官紫燕回头大喊一声:“你们还不快点跟上!” 吴迟诧异的看着上官紫燕的背影:“公子!你真不会要带她去吧?” “现在你能让她回来吗?到了定陶县一定要保护她,否则我跟上官世伯无法交代!”段平暗自苦笑,没有想到上官紫燕根本不给拒绝她的机会。 段平、吴迟和牛百达,策马而行,紧跟其后,唯恐那上官紫燕将他们甩掉。 夜幕悄然降临,万籁俱寂,一轮明月像一只银盘挂在天边,皎洁的月光从这只银盘抖出,撒在大地。 一天急忙赶路,却还是错过进城的时间,段平等人不得不在野外露宿,这里距离定陶县不过五里路程,且路边两旁,皆是茂密的树林。 远远望去,那一丝微弱的灯火,映入眼帘,上官紫燕不禁欣喜,指着前方灯火,兴奋说道:“快看!那里好似有人家?” 段平三人同时顺着上官紫燕所指的方向看去,露出会心的笑容,四人策马急行, 许久终于到达那亮出灯火之处。 此处乃是一个山包,三间草屋建造山包之上,篱笆围成的小院,打扫的甚为干净。 段平皱起眉头,总感觉此处诡异,环顾四周,皆是大片树林,上了山包,却可清晰的看见定陶县城。暗道一声:“谁又会将自己房屋建造城外?” 在段平思考之际,上官紫燕已经下马,到了草屋近前,本想阻拦于他,却已来不及了,当!当!敲响草屋的房门。 段平无奈,和吴迟对视一眼,两人下马,快走几步跟了过来,牛百达紧跟其后。 片刻房门打开,上官紫燕惊叫一声,退后数步,段平手疾眼快,扶住住她才稳住身形。 见那开门之人,乃是瘦骨嶙峋的老者,满脸皱纹,眼窝塌陷,那双死鱼眼看上去分外吓人。 “进屋来吧!”老者似乎知道段平等人要来,让开门口,声音极为尖细,听起来怪怪的。 上官紫燕自感无礼,歉意一笑,便要进屋,段平拉着他手臂,轻声说道:“小心,这老者大有问题!” 上官紫燕撇了撇嘴,老者只不过长的怪异一些,便没放在心上,进了屋里。 段平暗骂一声,哪还敢迟疑,但愿自己不过是杞人忧天,紧跟其后。吴迟和牛百达对视一眼,不敢犹豫,跟了进去。 环顾一周,草屋内有三间,里面装饰的极为简陋。此刻一个老妪坐在椅子上,枯瘦而修长的手自然地摆放在大腿上,双眼深深的凹陷了,目光无神,瘦弱的仿若皮包着骨头。 上官紫燕眉头一皱,问道:“老爷爷,家里就你们两个人吗?” “不是!”老者忽地阴沉说道:“还有我的儿子!” 话音刚落,一个浑身是血,五官皆是变了形状,披头散发的男子,凭空出现,站在老者左手边。 老者看了看右手边,诡异的笑着:“还有我的儿媳妇!” 一个女子挺着大肚子,七孔流血,脸色苍白如纸,指甲数寸有余,突地出现老者右手边,阴狠的看着四人。 上官紫燕见此,惊叫一声,没了三魂丢了七魄,眼睛一番,直接吓晕过去。段平眼疾手快,当即扶住上官紫燕,大喝一声:“快走!” 怎知,刚要转身,大门砰的一声,竟自己关闭,牛百达虽心有害怕,但求生之念,让他几步来到门前,一拳轰出,让他震惊的是那木门,凭借他的力气,竟毫发无损。 段平心知,今日要想逃出去,必先制服眼前恶鬼,否则休想离开草屋。 吴迟眼神冰冷,将段平挡在身后,冷冷说道:“各位,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要苦苦相逼,如放我们离开,他日必定已大礼相谢,香烛纸钱应有尽有。” 那老者双眼突然滴血,张开血盆大口,两颗獠牙皆是露出,看上去极为吓人,声音更是冰冷无比:“你们既然来到我的地盘,就休想在逃出去!” 吴迟见此,心中一惊,这一家明显有极大的怨恨,要想制服他们,凭借他们几个,根本没有可能。 然而,这四个恶鬼,仿佛见到盘中美食,已经等着心烦,竟是直接冲了上来。 牛百达极为灵活,率先冲了出去,只见他一拳打出,正中老者胸堂,怎知这一拳力气过大,竟穿透而过。然而,那老者阴狠一笑,化为一团烟雾消失不见。 “牛百达!小心身后!”段平顿时惊吼出声,怎知话音未落,那老者已是出现牛百达身后,看他瘦骨嶙峋,力气却非同一般,只是一挥手,那强壮的牛百达直接飞了出去,重重撞击在墙上,又落了下来,摔的七晕八素。 吴迟和段平相视一眼,都是看出对方眼中的恐惧,怎知,这一家恶鬼已是张牙舞爪的冲了过来。 段平见此,怎可坐以待毙,让吴迟扶着已经昏迷的上官紫燕,赶紧解开背后行囊,从里边拿出阴司法印。 怎知,这阴司法印却像是失去效果,暗淡无光,段平大惊,只感觉有什么东西抓住他的腰间,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扔了出去。 正是那男子恶鬼,在段平拿出阴司法印之时,他已到了近前,双手抓住段平腰间,不费吹灰之力,将其给扔了出去。 那段平犹如空中飞人,直接撞向墙壁,又狠狠摔在地上,那阴司法印率先落在地上,段平正落在阴司法印上,只感觉胸口处传来剧痛,顿时让段平喷出一口鲜血。 段平心中暗骂,怎么这些恶鬼不会怕那阴司法印!逝去嘴角鲜血,从身下把阴司法印拿了出来,气急败坏的他刚要将其丢弃。 忽地,那阴司法印金光大放,竟是段平擦嘴角时,沾的鲜血,沾染在阴司法印上。 金光越来越强,那四只恶鬼动作当即停了下来,惊恐的看着段平手上的阴司法印。 只见那阴司法印突地飘了起来,在空中金光绽放,将整个草屋照成金色。 吴迟震惊,只感觉一股眩晕传来,眼睛一闭,晕死过去,牛百达本是刚从地上爬起来,还未站稳脚跟,便又倒下,步了吴迟的后尘。 反观段平,双眼已变金色,浑身散发着无比的威严。顿时,金光尽数被段平吸收,而那阴司法印也恢复本来面目,化为一道金光,飞回段平手中。 段平声音突然变的浑厚有力,威严无比,怒道:“你们这群恶鬼!竟敢冒犯本司!可是知罪!” 四只恶鬼见此,无不恐惧,纷纷跪地,只听那老者说道:“大人饶命!小鬼并不知道是阴司大人,有所冒犯,望请大人海涵!” “大胆小鬼!如不是本司在此!难道你们要将这几人吞噬不成?难道你们不知道这样是触犯鬼道条令吗!”段平怒喝一声,威严说道。 四只恶鬼一个哆嗦,老者说道:“大人明查,小鬼一家枉死,又被妖道用困魂阵困于此处,有冤无处申,有仇无处报,所以化为厉鬼,希望可以找到替死之身,逃出困魂阵,已抱杀身之仇!” 段平叹息一声:“鬼有鬼道,又怎可扰乱人间,念你们事出有因,本司暂且饶你们一回,有何冤屈尽管道来,此子定会为你申冤。” 四鬼相视而对,只见老者满是伤心:“大人容禀,小鬼名唤孙航,那是小鬼的老伴柳金梅,其儿子孙大海,儿媳春红,小鬼本有一女,生的天资聪慧,美丽动人,我们一家虽不富裕,却其乐融融。” “怎知定陶县令马良才窥视小女美貌,硬是强娶为妾,小鬼斗之不过,本打算上京告状,未曾想到,那马良才半路将我们劫杀,埋于此地,并雇下妖道,设下困魂阵,让我们无法出去,求大人替我们申冤啊!” 孙航一家四口,同时跪地,喊道:“求大人替我们申冤啊!” “竟有此事!”段平愤怒说道:“人间竟有如此恶官!不为百姓谋福,竟强抢民女在前,杀人在后,你们放心,此子定会查明真相,为你们申冤,在这之前,你们不可在动杀机,哪怕你们身有冤屈,本司定会将你们打入恶鬼道,永世不得超生!你们可记下了!” 孙航点头应是,不敢造次。见此,段平一摆手,说道:“你们先回去吧!不可在出来作恶!” 孙航一家面面相觑,无奈之下,化为一缕青烟,消失不见。而那山包上的草屋,也是随之消失,整个山包上空空如也,竟是孙航一家幻化出来。 段平眼神微闭,一股金光从眉心飞射出来,钻入阴司法印之中,消失不见。 在看段平,汗如雨下,脸色略显苍白,单膝跪在那里,大口大口喘息着,然而,脑海之中,那莫名出现的信息,却是让段平惊诧无比,随之而来的却是震怒。 第五章 定下计策 让段平没有想到,初次来到定陶县,便已碰到这等恶鬼,而且,这恶鬼一家竟是被那马良才所害,身为朝廷命官,竟做出如等之事,又岂会不让他震怒。 环顾一周,草屋已是消失,在看吴迟、上官紫燕、牛百达三人皆是晕倒,叫之许久,皆无反映,无奈之下,段平只有生起篝火,盘膝做在那里,思索着该如何让那马良才伏法。 翌日,阳光普照,天空晴朗,当一丝阳光照射山包之上时,吴迟等三人均是醒来。 上官紫燕惊叫一声,便已跑到段平身前,紧接搂着段平的脖子,喊道:“啊!有鬼啊!” 段平无奈,拍了拍上官紫燕后背,安慰道:“什么鬼啊!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上官紫燕缓缓睁开双眼,环顾一周,心中暗道:“昨夜明明是在那草屋之内,怎么会不见了呢?”但看到吴迟、牛百达两人诧异的看着自己,方反映过来,赶紧松开段平,脸色羞红的低着头。 “紫燕姑娘,昨日恐怕你做了噩梦,难免会惊慌失措,你看现在天亮了,所以没有事情了!” 段平劝慰说道,唯恐上官紫燕因昨夜之事,心里留下阴影,不得已而撒了谎。 上官紫燕偷偷看了段平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可心中却是疑惑,为何梦境会如此真实。 段平思索片刻,叫来吴迟,说道:“你和牛百达先进定陶县城,我和紫燕姑娘,随后就去!” 吴迟疑惑:“公子,这是为何?如果我们分开,遇到危险怎么办?” “无事,我们初次来到定陶县,应该没有问题。”段平想了想,继续说道:“你们到城里找好一家客栈,定下四个房间,记住千万不要惹人怀疑,更不要惹出什么乱子,凡是都要忍让,明白吗?” 吴迟思索良久,说道:“好吧!那你们多加小心!”话落,带着牛百达率先离开。 上官紫燕疑惑,问道:“咱们为何不一起进城?” 段平突地问道:“紫燕姑娘,我想问你一件事情,在这定陶县境内,可有熟悉你的人?” “没有!我很少来定陶县,就算来了,也是乔装打扮,不会轻易表露身份的,怎么了?”上官紫燕更加疑惑不解,不知段平为何有此一问。 段平思索片刻,竟难以启齿,随后叹息一声:“有些事情,需要你的帮忙,不知你是否愿意。” 上官紫燕微笑说道:“有什么忙你说便是,何必如此吞吞吐吐呢?” “我是想……!”段平上下打量上官紫燕一番,上官紫燕看那段平眼神不对,不禁脸色羞红,紧了紧衣衫,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想干嘛?” “额!”段平错愕,上官紫燕的表情,怎会不知她会错了自己的意,连忙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多想了,我是想让你在城中逛游,尽可能的让县衙的人看到你。” 上官紫燕脸色更加羞红,心中暗骂一声,轻言轻语的说道:“这是为何?” 段平微笑道:“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如果有人要带走你,记住,千万不要反抗,跟随便是,我会派人保你周全。” 这样做,也是让你马良才就范,脑海中的信息证明马良才乃是好色之徒。上官紫燕绝美的容颜,如果那马良才真是这样的人,不可能不动心。 虽然让上官紫燕这样做,危险很大,但是如果让吴迟乔装打扮,贴身保护,自然不会有任何问题。 定陶县,繁闹的大街上,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粼粼而来的车马,川流不息的行人,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无一不反衬泱泱盛世的自得其乐。 段平和上官紫燕随意走在街道上,环顾四周,上官紫燕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左瞧右看,似乎对一切都极为好奇。 段平则是寻找踪迹,按照吴迟所留下的线索,顺着街道而行,不时便已来到一家名为至福客栈。段平笑了笑,带着上官紫燕走了进去,小二上前客气的打声招呼,带两人坐了下来。 不一会,吴迟在二楼便走了下来,来到段平身前,哈哈大笑两声:“顾老板!来的可有些晚了!”说着便坐在段平对面。 段平一愣,随之会意,看来这吴迟虽然大大咧咧,却心细如尘,笑了笑,说道:“路上耽误了些时日,望请见谅!” 上官紫燕惊诧的看着两人,不明所以,刚要说话,脚上不禁吃痛,低头看去,却是段平踩着她的脚,不禁心中不快,刚要责怪段平,却见他给自己使了眼色,唯有闭嘴,眼神不善的看着他。 段平松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货可带了过来?” “当然了!顾老板所要的货又岂能耽搁,货就在客房之内,随我来便是!”吴迟说着,率先起身,段平紧跟其后。 吴迟带着段平两人来到二楼客房,此刻牛百达已在房中等候,吴迟将房门关好之后,方才小声说道:“公子,这定陶县果然有问题!” 段平坐了下来,当即问道:“说说看,都什么问题!” “这定陶县内,衙役众多,有一半的衙役乔装打扮,混入百姓之中,如有陌生人进城,便会跟踪追查身份,如是官场中,他们必定会做一番准备,如是普通百姓或者商人,也就罢了。” 段平诧异,这只是短短两个时辰,吴迟又怎会打听的如此清楚,吴迟或许看出段平心中疑问,笑了笑道:“这还不是跟公子学的,这一切都是这家店小二告知于我,他的一个个哥哥便是在衙门之中办事,这可是花了我整整五十两银子呢!” 提起那银子,吴迟分外心疼,这些银子,可是他积攒了很久,才攒下五十两,如不是替段平办事,他也舍不得拿出来。 “这五十两花的值,最起码得到了有用的消息。”段平思索片刻,继续说道:“有些事情,尽快办才好,吴迟,你就利用你的长处,陪紫燕姑娘狂街,记住,越招摇越好!切记不可易容成男子。” “啊!”吴迟诧异,当即问道:“这是为何?” 段平笑了笑:“到时你自会明白,你听从紫燕姑娘的安排便是。”随即对上官紫燕说道:“紫燕姑娘,你替吴迟选上女子的衣服,让她换上。” 上官紫燕看着略微发胖的吴迟,问道:“你让他打扮成女子!这岂不是很快便让人认出来吗?” 吴迟不答,手中银针已然在手,在上官紫燕和牛百达惊诧的目光下,竟用银针扎在自己的脸上,片刻,脸部突地扭曲变形,一个女子模样,竟那么的变化出来。 吴迟细声细语的说道:“怎么样!这回可像女子?” 上官紫燕惊诧,不知吴迟竟有这般本事:“嗯!这样比原来好多了!唉!明日你教教我怎么样!” “没问题,只要紫燕姑娘想学!”吴迟从不吝啬,当即答应。 上官紫燕兴奋的拍着手,心中暗暗想到,有了这般本事,以后在想出府,就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段平苦笑摇头,说道:“你们去吧!切记千万小心,吴迟你一定要保护好紫燕姑娘!” 吴迟点了点头,随着上官紫燕出了客房。屋中的段平,眯着双眼,手指轻弹桌面,只要那马良才就范,那么他的末日也就到了。 可转念一想,那马良才敢在天子脚下为所欲为,恐怕有所倚仗,要不然,又怎会有恃无恐。 段平突地想到什么,问道:“牛百达,你跟随我外公多久了?” “有十年了吧!怎么了少爷?”牛百达疑惑,不知道段平怎会有此一问。 “那你对朝廷的官员,应该有所了解吧?” 牛百达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我虽跟相爷十载,可我对官场之事一窍不通,更不会刻意的去了解官员的事情,相爷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其他的事情,我也不会去打听。” 段平点了点头:“那你对马良才这个人有多少了解?” 牛百达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他上任不到三年,后来相爷就一直查他,可是没有结果。” 段平暗自苦笑,看来这牛百达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要如何了解马良才呢?总不能反回龙跃城,问自己的外公吧? 现在看来,只有等待上官紫燕能带回来好消息吧! 大街上,行人如水,上官紫燕带着已换了女装的吴迟,轻盈的走在街道上,她那沉鱼落雁的外表,无不惹来路人为之侧目,恨不得多看上几眼。加上吴迟所扮的女子,衬托之下,上官紫燕显得更加出众。 上官紫燕收起往日贪玩之心,如大家闺秀一般,气质绝佳,路边挑选着自己中意的首饰,一言一笑,像是含苞待放的花蕾,魅力十足。 不多时,一个中年男子路过,当看到上官紫燕的背影之时,被深深的迷住,那眼神之中,透着无比的贪婪,恨不得将上官紫燕搂入怀中,据为己有。 这中年男子约莫四十多岁,消瘦的脸庞,深邃的目光,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一撮八字胡,每到想事情的时候,便会用手触摸几下,当即阴险的笑了笑,在身后仆人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深深的看了上官紫燕一眼,悄然离开。 第六章 设下圈套 夜,悄然的降临,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地上,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 定陶县府衙,灯火通明,后院一间房内,里面装饰的较为豪华,桌椅皆是好的楠木制作而成,所雕画的花纹栩栩如生。无论是墙上所挂的字画,还是古玩奇珍,无不彰显其富贵。 此刻,一个中年男子在房内,来回踱步,时不时的会向屋外看去,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多时,四个身穿黑衣,面纱遮脸的壮汉,扛着两个麻袋走了进来。 那中年男子难掩喜悦之情,焦急问道:“事情可办好了!”看这地上的麻袋,搓着手,心痒难耐。 其中一人抱拳行礼,说道:“大人吩咐的事情怎敢耽误,两人皆是中了我的迷香,请大人放心!” 中年男子贪婪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麻袋,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四个黑衣人会意,抱拳行礼,退出了房间,临出去之时,不忘把门带好! 中年男子邪恶的笑着,慢慢的将麻袋打开,里面一个漂亮的女子,微闭着双眼,竟是上官紫燕,在打开令一个,看到吴迟所易容的女子,咧嘴暗骂:“这帮废物,怎么把她也给绑回来了!” 狠狠的踢了一脚,又来到上官紫燕的身边,上下打量似是睡着的上官紫燕,那中年男子狠狠的咽了口水,眼看着哈喇子都要留了下来,颤抖着双手,便要摸向上官紫燕。 怎知,这个时候,那上官紫燕竟是突然睁开双眼,着实的吓了中年男子一跳,赶紧将手收回,色眯眯的看着她。 上官紫燕惊恐的看着中年男子,双手紧接的抓着衣襟,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将我掳到此地?” 中年男子邪恶的笑着,说道:“美人!你不要怕!我会好好的疼你的!” “你不要过来!”上官紫燕害怕的向后挪着:“你要在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千万不要啊!”中年男子赶紧停下脚步,不敢上前:“你何必如此呢!只要你从了我,我便纳你为妾,做我的九姨太,怎么样?” 上官紫燕眼珠乱转,突地嫣然一笑,那笑容顿时让中年男子看傻眼!狠狠的咽了一口吐沫,暗骂一声:“这是要我的命吗!” “我都不知道你是谁,怎可答应你呢?我要是从了你,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我可不稀罕什么九姨太不九姨太的!”上官紫燕一个媚眼抛了过去,险些让中年男子晕了过去。 擦掉口水,中年男子嘿嘿笑道:“我叫马良才,是这定陶县的县令,怎么样,只要你肯从了我,以后穿金戴银,吃香的喝辣的,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真的!”上官紫燕怀疑的看着马良才,见那马良才使劲点头,上官紫燕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也好!不过在我没有成为你九姨太的时候,你不能碰我,否则我便咬舌自尽。” “美人!你说什么都行!我都一一照办!”马良才心痒难耐,在上官紫燕面前,忘乎所以。 上官紫燕微微一笑,说道:“我要你选择良辰吉日,明媒正娶,用八抬大轿将我迎娶进门,否则,一切皆是免谈!” “不用这么繁琐吧!”马良才等着有些不耐烦了,一点点的靠近上官紫燕。 “站在那里别动!”上官紫燕怒呵一声,威胁道:“你要是在过来,我马上就咬舌自尽!难道你忘了方才答应我的事情了吗!” 马良才顿时蔫了下来,站在那里不敢动弹,无奈的说道:“好吧!只要你不咬舌!我全依你便是!我这就叫人选择良辰吉日,择日将你迎娶进门,但是在这期间,你哪里都不准去!” 上官紫燕乖巧的点了点头,妩媚的笑了笑:“行!只要大人按照我的意思,我一切都依你,大人也不必心急这几日,我早晚都是你的人!” “好!我这就去!等着我啊!”马良才打个冷战,心中虽有不愿,可他却不敢太过造次,毕竟这等美人绝无仅有,能娶到这等美人,多等几日也是无妨! 说完,马良才一步两回头,恋恋不舍的离开房间,将房门紧紧关闭。出了房门,马良才暗骂一声:“我的乖乖!在这样下去我非疯了不可!”这样想着竟是快步离开。 此刻,那本是昏迷的吴迟,却是醒来,看着紧闭的房门,暗骂一声:“真是色胆包天!哼!” 已吴迟的武功,如不是故意,马良才手下的那些小喽啰,又岂会轻易的迷倒他们两人。 在城中,吴迟便以知晓,有人跟踪他们,便不着痕迹的告诉了上官紫燕,因为要彻查马良才,两人故意将跟踪他们的人引到一家客栈,并定了一间房。 没有想到,到了夜晚,真的有人来到他们的房门外,往屋里吹着迷烟,吴迟知道其中缘故,两人故作昏迷,让其抓了过来,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吴迟此刻还有些心惊胆颤,他并不是怕那马良才,而是害怕上官紫燕真要是吃了亏,到时候无法跟段平交代。 “刚才真是太过冒险了!我真的不知道公子是怎么想的,竟让你做等危险的事情!”吴迟心有余悸的说道。 上官紫燕笑了笑,却不当一回事:“能帮那根木头办点事,我心甘情愿,只是现在却不知道如何去找那个女子,我又不认识,这县衙人又这么多,如果明目张胆,恐怕会泄漏身份!” 虽然进了县衙,却是让上官紫燕苦恼不堪,在进城的时候,段平便已嘱咐他,让她在不暴漏身份的情况下,在县衙之中找到一个孙姓女子,并加以保护,等他到来。 吴迟思索片刻,说道:“这个好办!看我的吧!如果不出意外,用不了多久,我便可以找到她!”吴迟邪恶的笑着,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无论上官紫燕怎么询问,吴迟就是不答,气得上官紫燕恨不得抽他。 县衙书房,马良才居坐首位,其下站着一个身着淡蓝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手持一把宝剑,头发随意扎在脑后,棱角分明的轮廓,肌肤白皙,一双如墨黑的双眼,散发着淡淡的寒光, 只听马良才问道:“卢笛,你可查清楚那个女子的身份?” “已查清楚,她是一个商人身边的人,关系应该不一般,那个商人姓顾,现住在至福客栈!”卢笛抱拳行了一礼,淡淡的说道。 马良才阴狠一笑,说道:“只要没有背景就好,我可不想惹下什么麻烦!” 卢笛沉默良久,随即说道:“大人,我们还是小心的好,我总感觉事情有些不对,我看那个两个女子好似都有武功在身,又怎会轻易的被抓呢?马大人也曾经嘱咐,近日千万不要惹出什么篓子来,最近那个老丞相,好似又会派人来查大人,我怕……!!” “没有什么好怕的!”马良才不耐烦的打断卢笛的话,说道:“那个老丞相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派两个女子来此,更何况,你不也是查清楚了吗?那两个女子并没有身份背景,你还是按照我说的去办,即使老丞相派人来,咱们也可以第一时间知道!” 卢笛欲言又止,看到马良才的不善脸色,便知,在劝下去也是无用,相信他已彻底被那个绝色美女迷住,致使马良才已是神魂颠倒,考虑事情也不在那么周全,一门心思要如何得到那个美女。 卢笛甚是了解他,这个不爱钱财爱美女的马良才,哪怕是一座金山和一个美女相比,马良才也会对那金山毫无兴趣。当官的不是为了权利,便为了金钱,又有几人能做到洁身自爱,一心为民呢? 马良才不是十年苦读而做上县令一职,完全凭靠身后的那位高官上位,然而,上任三年,在他手上所糟蹋的姑娘,卢笛都要数不清了。 为了掩人耳目,顺从他的姑娘,马良才会给些银两,或者囚禁起来,不让与世人见面,而那些贞洁烈女,不是自杀,便被马良才派人暗杀,然后消除证据,成了悬案。 在这个定陶县内,光是女子被杀,列为悬案的就不下二十卷,卢笛有些时候,真的是厌倦,甚至是讨厌马良才。 然而,只因那马良才曾经救过他一命,便让这卢笛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为他办事杀人,从来不会皱下眉头。 至福客栈,早已打烊,段平在客房之内,辗转反侧,无法入眠,脑海之中满是上官紫燕,此刻,他开始后悔,后悔让上官紫燕冒险,去县衙查那孙航小女儿的下落,如果真是出了什么意外,他难辞其咎。 唉!段平叹息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来到窗前,看着漫天的繁星,就如同他内心一般,心烦意乱。 本是来这定陶县暗查纳兰嫣然的案子,却未想到,碰到孙航的案子,诸多事情萦绕心头,让段平烦不胜烦。 自来到这个世界,他从未消停过,一个个的案子接连出现,好似这华夏王朝,表面是盛世,而其中却是暗藏云涌,段平有时想想,更是诸多无奈。 第七章 墨麟现身 “喂!”一个浑厚的声音突然传来:“我说你每日这样烦!累不累啊!” 段平赶紧回头,惊诧的目光,环视一周,却是未发现任何的人影,眉头紧皱,问道:“何人在此说话!” “不要找了!我在你的包裹里呢!”浑厚的声音又一次的传入段平的耳中。 段平半信半疑,来到床边,将包裹打开,发现那阴司法印发出淡淡的金光,惊诧的问道:“你是阴司法印!怎么会……怎么会……!” 段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的这阴司法印又怎么会突然开口说话呢?就在此刻,从那阴司法印之中射出一道金光。 段平回头看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站在他的身后不远处,上下打量一番,这中年男子长相极为怪异,红黑相间的头发,半张脸长满了鳞片,红色的眼睛,看上去极为明亮。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可不就是我了!” 段平震惊的看着中年男子:“你到底是谁?怎么会躲在阴司法印里。” “嗯!不错,看到我居然没有害怕,不愧是阴司大人的传人。你可以叫我墨麟,我本是镇守阴府的神兽,因一时贪玩,而触犯了鬼道,阴司大人将我封封印其中,做了阴司法印的灵魂。我本沉睡百年之久,昨日,你的一滴鲜血将我唤醒,我才有机会出来。” 墨麟暗自点头,这段平见到自己,虽有震惊,却无害怕之意,这一点很是让他赞许,先不说自己的外表,光是自己从那阴司法印跳出来,要是换做常人的话,恐怕早已吓晕过去。 段平惊诧的无与伦比,没有想到这墨麟竟是来自地府,忽地问道:“昨日是你救了我们,还在我脑海留下了记忆?” 墨麟点了点头,微笑说道:“当然是我,要不然你们怎能逃过那四只恶鬼的魔掌。他们都是可怜之人,因怨气太大,而化为了厉鬼,如果你能将他们的冤屈平反,自会可以化解他们的戾气,让他们轮回转世。” “这一点我已经在办,既然有冤屈,为何不直接说出来,而是要杀掉我们四个呢?”段平疑惑不解。 “他们本想自己报仇,寻找替死之身,便可逃出困魂阵。他们的尸体就埋在昨夜你们所待的地方,我相信你应该有办法查出真相!”墨麟眼含深意的看着段平。 段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看来昨夜还真是凶险异常,如不是墨麟,恐怕自己等人早就命归黄泉。 看着墨麟,段平淡淡的说道:“你深夜出来,恐怕不是告诉我这些吧?” 墨麟突地叹息一声:“跟聪明人讲话省事多了,既然你这么问,我也不转弯抹角了,今日现身,确实有一事找你帮忙,也是帮你自己。” 段平疑惑:“什么事情竟和我有关?” “自天地形成以来,便有天、人、地三界,阴司大人便掌管三界善恶,早在百年前,阴司大人突然失踪,阴司法印遗落人间,我所求你之事便是让你帮我寻找阴司大人的法身。” 段平更加疑惑不解:“这事情过去百年,该如何寻找,我根本无从下手,再者而言,这好像和我没什么关系?” 墨麟笑了笑:“和你关系重大,要胜过与我,你可知道阴司法印因何而做?” 见段平摇头不语,墨麟继续说道:“这阴司法印乃是地府魂河之魄所凝聚,其沾不得人血,否则便唤醒魂河之魄,食了献血人的三魂七魄,你算是幸运的,有我在其中帮你镇压,但是已我的功力,压下魂河之魄三年,或许没有问题,超过三年我也会被其反噬,死无葬身之地。” 段平大惊,自己紧紧的一滴血,竟换来这般祸端,问道:“那和找阴司大人有何关联?” 墨麟叹息一声:“阴司大人乃是天生地长。身具浩然正气,任何邪魔歪道见此无不惧怕,其心更是天灵之心,要想让魂河之魄继续安睡,便要找到阴司大人,已天灵之心抚慰,已之血入法,才可以办到。” 段平眉头紧皱:“那这般算来,如找不到阴司大人,我只有三年的寿命了吗?” “可以这么说,如你找到阴司大人,那么一切皆有转机。”墨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能得到阴司法印,既是阴司大人在人间的代表,我想你们一定会有特殊的联系,只要你找到这种联系方法,那么,找到阴司大人的法身绝不是问题。” “特殊的联系?”段平喃喃自语,不明白墨麟话中之意,当即问道:“什么特殊的联系?我要如何找到?” “这就是你的事情了,我也不是很清楚,现在我也该回去了,那魂河之魄已经蠢蠢欲动,在不回去,恐怕难以镇压!”话落,墨麟化为一道金光,钻回了阴司法印之中。 段平倍感无奈,墨麟的突然出现,带来这样的信息,让段平近乎抓狂。阴司这只不过是民间的传说,就算是真的,已经百年有余,又该如何寻找。 墨麟又没有提供任何的线索,只是告诉自己有着特殊的联系,可这特殊的联系又是什么?一个个的问题,困扰着段平,让他根本无从下手。 三年的寿命,这无疑是一道闷雷,打在段平的头顶,见过太多的不可思议,让段平不得不信,墨麟说的都是真的。 翌日。 段平心中已有定数,叫来牛百达,嘱咐几句,那牛百达点头,便匆匆离开客栈。 段平坐在那里,手指轻弹桌面,心中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暗道一声:“不能这样干等下去!”便匆匆离开。 良久,段平来到定陶县衙,想也没想,便向衙门内走去,怎奈看守衙门的衙差将其拦住,呵斥一声:“站住!这是县衙!岂容你乱闯!” 段平故作愤怒,上前就是给那衙差一个耳光:“大胆!连我的路你也敢拦!去叫那马良才出来见我!否则!我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那衙差或许被段平的气势镇住,这一记耳光,让他根本不敢言语,赶紧跑进了衙门。不多时,带着马良才走了出来。 马良才上下打量段平一番,不禁疑惑,眼前之人自己并不熟悉,朝廷的高官似乎也没有这般的年轻,但为了保险起见,马良才也不好动怒,生怕段平有强大的背景。 段平看了一眼马良才,眼中尽是不屑,趾高气扬:“你就是定陶县令马良才?” “下官眼拙,不知你是……?”马良才不敢轻举妄动,小心翼翼的问道。 段平怒哼一声:“你可知道,镇边大将军的千金在你管辖境内遭人绑架,你可知罪!” 马良才大惊,当即说道:“这怎么可能?镇边大将军的千金何时来到定陶县!下官根本不知道!” 如果真是镇边大将军的千金遭人绑架,那他这个定陶县令难辞其咎,在他的管辖之内出了这等事情,恐怕的他官位不保。 “难道我还欺诈你不成!你这县令是怎么当的,如等治安,我和小姐刚到此地,便被贼人盯上,如找不到小姐,你不仅官位不保,项上人头也休想在好好的长在你的身上!” 段平怒喝一声,也不顾那马良才如何应对,竟直接走进府衙,直奔正堂而去。 马良才听说镇边大将军的千金被绑,早已慌了神,竟未问段平的身份,唯有紧跟在段平身后,思索着该如何应对这不速之客。 怎知,段平刚走进正堂,却看到卢笛从中走了出来,看到段平,不禁眉头紧皱,在看马良才卑躬屈膝的跟在段平身后,心中疑惑不解。 “大人……这是……!”卢笛小心询问着。 马良才看了一眼段平,小声说道:“你跟我来!”说着,带着卢笛来到正堂转角处停下,当即问道:“你可曾听手下说过,镇边大将军的千金来到了定陶县?” “没有啊!如果真是有高官的子女来到此地,我们必然会知道的。”卢笛思索片刻,问道:“他怎么来到府衙了,是不是昨晚我们抓那两个人,被他发现了?” 马良才疑惑不解,听卢笛话外之音,好似认识段平一般,当即询问道:“你认识那个人?” 卢笛点了点头:“他不就是顾老板了!” “什么!”马良才愤怒,他竟然冒充将军府的人。不加思索,走进了正堂,尽量克制内心怒火,问道:“你可有凭证,说将军的千金是在我定陶县境内被绑?还有你是什么人?” 段平眉毛丄挑,心中暗道:“看来这马良才也不是愚人,虽是镇住他一刻,去也当即反映过来。” 这样想着,段平微微发怒,从怀中拿出一块金牌,当马良才和卢笛看到这块金牌尸,顿时吓得脸色苍白,纷纷跪地,还怎敢在怀疑段平的身份。 这块金牌正是慕容客交给段平的“靖国侯”专属令牌,看那马良才如此模样,当即怒吼一声:“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赶快给我找人去!如果小姐有什么不测!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第八章 掉入圈套 马良才吓的一哆嗦,赶紧说道:“下官这就派出所有衙差,去寻***的下落!”说着,带着卢笛匆忙的离开正堂。 看着马良才离开的背影,段长平冷笑着,这马良才他倒是没有放在眼里,可那卢笛却让段平产生了兴趣。 就在刚才,自己亮出金牌,唯有那卢笛显得异常平静,离开之时,看自己复杂的眼神,似乎想要诉说什么。 没走出多远,卢笛警惕的看了四周,见四下无人,才问道:“大人,你真的相信那小子是将军的府的人,如果那令牌是真的,那我们昨日抓的岂不是大将军的千金吗?” 马良才赶紧堵住卢笛的嘴,愤怒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给我小点声,如果被那小子知道,你我都要完蛋。无论是真是假,我们现在先派出所有衙差,在城中寻找,你尽快去京都,找我叔叔,叫他来定陶县,便知道那小子到底是真是假。” 卢笛思索良久,叹息一声:“大人,我看咱们还是收手吧,编造个谎言,将那大将军的千金放了,最多罢免官职,可是这样执迷下去,恐怕性命不保!” “好了!”马良才不屑的看了卢笛一眼:“你现在的胆子是越来越小了,大将军的女儿怎么了!你不说,我不说,谁又会知道那女子在我府上,你现在赶紧去办你的事,不要在给我啰嗦!” 话落,马良才不在理会卢笛,率先离开。留下卢笛一人,双眼闪烁杀气,随即消失不见,也是跟着离开。 定陶县,百余名衙差倾巢而出,闹的整个定陶县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其大将军的千金被绑架的消息不胫而走,被传的沸沸扬扬。 上官紫燕躲在房中,外面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明知道有事情发生,却是不敢动。在她不远处的墙角,一个青年男子被绑成了粽子,惊恐的看着上官紫燕,嘴里被块破布堵住了嘴,无法发出声音。 这都是吴迟的杰作,一早这个青年男子便来送饭,怎知,被吴迟制服,将其捆绑起来,在青年男子的惊讶的目光下,易容他的模样,离开了房间,不知道去了哪里。 唯有上官紫燕留在房中,看着墙角的青年男子,上官紫燕眼珠乱转,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来到青年男子身边蹲了下来,那匕首在其脸上轻轻的划过,致使那青年男子惊恐,哀求的眼神看着上官紫燕。 上官紫燕冷冷的笑着:“我现在问你什么,你答什么,不准乱喊乱叫,否则,我这一刀下去,是生是死,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青年男子使劲的点着头,恐惧的看着上官紫燕。 上官紫燕微微一笑,将口中的破布取了出来,问道:“你跟马良才多久了?” 青年男子当即答道,哪敢迟疑:“我跟随大人已经两年了!” “那他所做的坏事,你都清楚了!” “大人所做的事情小的又怎么会知道呢?”青年男子回答,然而,他还未说完,那脸上突地传来冰冷的感觉,上官紫燕将手中的刀贴在他的脸上,眼神不善的看着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吓的几乎快要哭了出来,他叫徐成,乃是县衙的仆人,虽然在县衙之中做了两年,可那马良才极为谨慎,像他这种仆人,根本了解甚少。 徐成哀求的说道:“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一个仆人,大人根本不准我们过问什么!” 上官紫燕手中的刀轻轻用力,在徐成的脸上留下一道红印,一滴鲜血顺着刀流了下来,疼的徐成呲牙咧嘴,却是不敢叫出声,唯恐上官紫燕将他杀了。 上官紫燕恶狠狠的说道:“如果你在这般固执,我相信这把刀会割的更深!我且问你,你可知道县衙之中可有个孙姓的女子?” 徐成赶紧点头:“知道!这个我知道!她是个疯子!被关在大牢里!” 上官紫燕眉头紧皱,问道:“怎么会关在大牢里,你是怎么知道?” “这个我也是听说的!”当看到上官紫燕恶狠狠的眼神,吓的徐成一个哆嗦,哀求的说道:“姑奶奶!你就饶了吧!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她是三年前被大人抓进县衙的,至于犯了什么罪我是真的不知道!” 看徐成的模样,并不像撒谎,上官紫燕心中倍感无奈,本想在徐成身上找到什么线索,可现在看来是一无所获。心中气愤的上官紫燕,恶狠狠的看着徐成,举起匕首便要刺下去,怎知那徐成见此,竟是白眼一番,直接晕了过去。 上官紫燕撇撇嘴,收回匕首,暗骂一声:“真是个胆小鬼!” 段平心知此刻的衙差都已经出去,寻找上官紫燕。却是没有待在大堂,直接走了出来,仔细寻查这府衙上下,看是否能够找到上官紫燕他们。 谁知道走到后院,在那长亭之中,碰到一个消瘦的男子,那男子见到段平明显一愣,几步来到段平身边,见四下无人,问道:“公子!你怎么来到府衙了!” 段平上下打量消瘦男子一番,不禁疑惑:“你是……?” “我是吴迟啊!”说着将脸上的银针取了下来,露出本来的面目。 段平提着的心终于放下,问道:“紫燕姑娘呢?她可吃亏?” 吴迟当即答道:“放心吧!紫燕姑娘古灵精怪,将那马良才完全玩弄鼓掌之中,不过我纳闷,公子你怎么也来到府衙了,不是说要找到孙姓的女子,你才会来吗?可现在还没有找到呢!” “我这也是担心你们,所以编出镇边大将军的千金被绑架的谎言,现在马良才已经带人出去寻找了。走带我去找紫燕姑娘,现在不需要在演戏了,等马良才回来,我们便把他抓起来,然后在慢慢寻找那孙航的小女儿!” 吴迟会意,带着段平来到后院的一间房内,当上官紫燕看到段平的时候,和吴迟一样,同样惊诧,在得到段平的解释后,才明白,原来段平另有打算。 坐了下来,段平思索片刻,问道:“吴迟,你在这县衙可寻找到了什么?” “这个马良才可不简单,他现在有八个姨太太,但是他那八姨太似乎有点不正常。”随即吴迟指着墙角,昏迷的徐成说道:“我扮成他的模样,才打听到,那个八姨太一年前被马良才强娶到这里,据说自杀好几次都没有成功,我们不如从她那下手!” 段平手指轻弹桌面,思索良久,说道:“嗯!现在还不着急,我们去正堂,等那马良才回来!” 马良才故作寻找上官紫燕,实际上却是在妓院呆了一天,直到黄昏的时候,才赶回来,本想就这么蒙混过关,哪成想到,当他回到正堂的时候,却是看到上官紫燕坐在首位,段平站在她的右手边,而左手边却站在一个陌生的男子。 马良才暗道一声不好,眼珠乱转,赶紧跪在地上,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大将军的千金,要是知道,我绝不会这么做的!” “哼!”上官紫燕怒哼一声,骂道:“你这狗官!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将本小姐绑到这里,现在还想不想和本小姐成亲了!” 马良才冷汗直流,暗骂卢笛是废物,竟不仔细查查上官紫燕的身份,虽然此刻他心中诸多猜疑,然而在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他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太过造次,而当堂顶撞上官紫燕。 看那上官紫燕不善的眼神,马良才磕着头,求饶说道:“下官不敢,可我真的不知道是大小姐,早知道是大小姐,就算是借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冒犯你啊!” “难道换做其她女子!你就要强娶为妾吗!”上官紫燕愤怒吼道:“吴迟!脱去他的官服,摘掉他的乌纱,先关进大牢!” 马良才听到此处,忽地大喊大叫:“虽然你是大将军的千金,可你无权摘掉我的乌纱!你……!” 话还未说完,那吴迟已走了上来,一个耳光狠狠的抽了过去,顿时五个手指印留在马良才的脸上,致使他话还未说,便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那马良才本想挣扎,可他又怎么会是身有武功吴迟的对手,在几次吃亏的情况下,马良才彻底老实下来,乖乖的被吴迟带了下去。 看着吴迟他们离开,上官紫燕歪头看着段平,微笑道:“怎么样!我还是有威慑力的吧!” 段平赞许的点了点头:“嗯!还不错,只要马良才被关起来,那么我们以后办起事就方便多了。” 思索片刻,段平继续说道:“不过我们也不能大意,马良身边有一个中年男子,现在没有跟他回来,想必应该被马良才派了出去,办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在他回来之前,我们必须找到马良才的罪证!” 上官紫燕疑惑不解,问道:“那我们该如何下手?现在还没有找到你所说的孙姓女子!该怎么去找那个狗官的罪证呢?” 段平神秘一笑:“这就要看你了!” “什么!又是我?你不会又让我出卖色相吧!”上官紫燕即惊诧,又有些愤怒。 第九章 神秘证人 段平也未想到,上官紫燕会有如此大的反映,将事情表明之后,她才有所缓和,当即答应段平,此事交给她,绝无问题。 在谈话之间,段平得知上官紫燕所得来的消息,那牢房之内关押着一个孙姓的女子,按照常理,如果那马良才真的是强娶为妾,又怎会将其打入牢房呢? 马良才的案子不是很复杂,唯一缺少的便是人证,段平看过这定陶县堆积的卷宗,其中女子失踪案,被杀案,多不胜数,这让段平隐隐感觉,这其中好似跟着马良才有着莫大的关系。 段平叹息一声,难怪外公会让自己暗查这马良才,自马良才上任以来,所堆压的案件多不胜数,让他一直疑惑,为何这样的无能官员,还会一直被延用,难道他的后台很硬不成。 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结果,索性离开正堂,准备出这县衙走走,或许可以寻得蛛丝马迹也说不定。 然而,刚走到门口,一个身穿黑衣,头戴面罩,只露出双眼的人,从房顶跳了下来。 段平退后一步,警惕的看着他,呵斥道:“你是何人!胆敢乱闯县衙!” “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黑衣人淡淡的说了一句,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说道:“拿着这个!这里记载着马良才所有的证据,其书房有个暗格,那里还有十数个被囚禁的女子,如果你真的是来治马良才的罪的,就请你仔细将它看完,将那些女子拯救出来!” 段平震惊,接过册子,问道:“你竟知道马良才这么多?为何不亲自上京,状告于他呢?” “告他?”黑衣人冷冷笑着:“他背后的势力,不是我能对付的,这样的册子,我交了数个朝廷命官,皆是了无音讯,你是第七个,现在就看你怎么做了!” 话落,黑衣人轻身而起,几步上了房顶,消失不见。 段平无比震惊,难怪马良才如此无能,还能安稳的坐这定陶县令一职,其身后果然有着强硬的后台,可又是什么样的后台,竟让来查他的官员如此畏惧,皆是不敢如实上报呢? 回到正堂内,段平仔细翻看手中的册子,上面的罪行,记录的很是详细,就连日期,时辰皆是记录下来。 段平的脸色变的异常难看,突地拍案而起,愤怒言道:“这个丧尽天良的马良才,竟会做出如此多的坏事!” 此刻,吴迟正走了进来,看到段平难看的脸色,吓了一跳,疑惑的问道:“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哼!”段平怒哼一声:“你跟我到这县衙书房一看!” 话落,段平率先走出正堂,吴迟虽有疑惑,却也不敢多问,自认识段平以来,他还从未见过段平如此愤怒过,赶紧给了过去。 到了书房,段平像是在寻找什么,仔细翻找东西,尤其是书架,查询的更是仔细。 吴迟见段平如此模样,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子!你在找什么?” “找暗格!你还傻愣着什么?还不赶紧帮忙!”段平因为内心气愤,声音变的异常之大。 吴迟哪敢多问,赶紧寻找,可是这书房之大,要想找到暗格的机关又谈何容易。 许久之后,终于在那书桌上的砚台,段平发现此砚台极为怪异,本想拿起来看看,竟无法拿动,轻轻拧动,只听咔嚓一声,其书桌后的屏风,竟一分为二,露出里面的通道。 吴迟惊诧,没有想到这书房之内,竟真的有暗格,同时,心中更加疑惑,段平到底是如何得知的?难道他学会了未卜先知的本领? 在他疑惑的时候,段平已经走了进去,因担心段平的安危,吴迟哪还敢在有迟疑,紧跟着进去。 这暗格的通道倾斜而下,两边墙壁光滑,地面皆是用石板铺砌而成,约走了十数米,前方豁然开朗,竟是一个大厅,里面的金银珠宝多不胜数,名人字画,古玩奇珍,整整齐齐的摆放,十余个大木箱,坐落一角。 最让段平为之震惊的,是那墙角处,十余个华样少女,拥挤在一起,在看到段平的时候,眼神中充满了惊恐。 这十余个华样少女,皆是破衣烂衫,头发散乱,手脚皆用锁链锁着,但即使如此,却也难以遮掩她们的美貌。 当吴迟走了进来,被眼前的一切彻底惊呆,那些金银珠宝,奇珍古玩,几乎让他难以挪动双眼,活了这么大,他还曾为见过如此多的钱财。 然而,当他艰难的挪开眼睛,强忍内心的冲动不去看那些珠宝,看到那十余个花样少女的时候,内心的震怒,已经无法抑制,冷冷的问道:“公子!这都是被那马良才囚禁起来的?” 段平点点头,因为气愤,已经难以说出话,慢慢的靠近十余个少女,怎知那些女子竟相拥在一起,恐惧占满了他们的双眼,似乎段平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段平叹息一声,尽量让声音缓和:“你们不要怕!我是来救你们出去的!” 她们相视而对,在看段平的眼神,已无那么的惊恐,但是却不让段平靠前,很明显,这些不知承受如何摧残的她们,已经不在相信任何人。 段平唯有叹息,说道:“吴迟!你去叫紫燕姑娘,然后带上几个丫鬟,准备些干净的衣服,给他们换上。” 吴迟点了点头,心中的难以抑制的气愤,让他有一种冲动,将那马良才千刀万剐。然而,他内心知道,如此这般,定会让段平为难,段平也不会答应自己这样去做,怜惜的看了一眼,转身离开暗格。 段平又何尝不是,这些少女正值花信年华,却要受到马良才如此的摧残,如此兽行,又怎能轻易饶了他。 待上官紫燕带着几个丫鬟匆匆赶到暗格的时候,同样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或许都是同为女性的关系,那些少女,对上官紫燕没有多大的排斥,一个个被上官紫燕带了出去。 段平回到正堂,此刻吴迟也是跟了过来,见段平独自在那思索,吴迟冷冷说道:“公子,你打算怎么处置马良才!” 段平叹息一声:“我虽有心处置,可我没有那个权利,我在等牛百达回来,如果能求得外公到来,或许那马良才难逃法网!” “如果相爷抽不时间呢?”吴迟的脸如冰霜,心中已有了打算。 段平看着吴迟如此,已知他内心的想法,劝说道:“吴迟,你不可意气用事,我……!” “什么狗屁意气用事!我对这些不在乎!你看那帮少女,她们有多无辜!难道就让那马良才逍遥快活,像这种畜生,我恨不得现在就去杀了他!”吴迟突地愤怒吼道,打断段平的话。 段平眉头一皱,他还从未见过吴迟发这么大的脾气。然而,正是这样,段平更加气愤,突地站了起来,说道:“吴迟,你想杀他,我又何尝不想,可你想过没有,你一刀杀了那马良才,虽然心中痛快,可他的罪行又如何公诸于世?难道你跑到大街上嚷嚷,那马良才犯了什么罪!是罪该万死,那时谁又相信于你!” “这……!”吴迟顿时蔫了下来,无言以对。 段平叹息一口气:“逞一时之勇,虽然可让心中痛苦,可像这般恶徒不得到律法的制裁,将罪行公诸于世,成千夫所指,受万人唾骂,岂不是便宜了他!吴迟,我答应你,这样的恶徒,绝不会逃过律法的制裁!” “相爷那真的会来这里吗?”吴迟担心的问道。 段平点了点头,肯定的回答:“我相信我外公,我已经叫牛百达回去通知外公来此,你放心便是。” 此刻,上官紫燕突地来到正堂,只是此刻她的脸色异常的难看,段平见此,心中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当即问道:“紫燕姑娘,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几个……有几个……!”上官紫燕吞吞吐吐,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段平急切的问道:“到底发生何事?还不快点道来!” “有几个姑娘在洗漱完之后,屋中一直没有动静,等我破门而入的时候,她们已经割腕自杀了!” “什么!”段平震惊,他从未想到,竟会是如此的结果。 “都怪我不好,没有好好的看着她们,其余的几位姑娘,我已经叫丫鬟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们,段平,你答应我,一定要杀了马良才那个畜生!” 上官紫燕眼睛微红,本以为让十几位姑娘好好洗漱一番,哪想到,她们竟会走上绝路,如不是感觉屋里太静,破门而入,其余的的姑娘,恐怕也难以过了心中那一关。 在马良才的魔掌下,她们承受太多的摧残,以至于成了她们一生的噩耗。贞洁被人夺走,任何女人也无法接受的现实,她们在暗格里无法了去生命,却因为被段平救了出来,而有了这个机会。 “这不怪你!”段平仰天长叹,深深自责,这一切自己本应想到才是。许久,段平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忽地说道:“明日升堂!将那马良才绳之于法!” 第十章 九洲侍郎 翌日。 段平已整理好一切卷宗,并叫来衙差,亮出金牌,嘱咐其带几人,到城外的山包处,去挖掘孙航一家的尸体,带回衙门。 并安排上官紫燕,稳住马良才的八姨太,叫其上堂作证,将昨日黑衣人给的小册子,揣入怀中,叫人敲起升堂鼓。 自救出那十数少女,昨日段平一夜未眠,本打算叫其上堂作证,然而,想到这关乎她们的贞洁名声,唯恐因为逼迫在出什么乱子。 但在上官紫燕的劝说下,那些少女,忍住心中悲痛,而将马良才的罪行,一一道来,并叫上官紫燕记录下来,签字画押。 定陶县的升堂鼓一响,民间百姓无不诧异,自这马良才上任以来,这大堂形同虚设,三年以来,升堂更是屈指可数。 即使升堂,也是大门紧闭,百姓不可看其升堂过程,然而,今日却是不同,堂门大开,有些百姓因为心中好奇,而走了进去,见衙差并没有阻拦,成了引子,一个接着一个进去,只是片刻却是人满为患。 县衙门口,也早已人满为患,众多衙差维护秩序,只留下通往县衙的正道留了出来。 堂上,段平坐在法桌后面,身上的威严不自觉的散发出来,三班衙役手持法棍,皆是疑惑看着段平,他们都不清楚,这个年龄尚轻的小子,究竟要干些什么?虽心有不服,但人家金牌在手,他们又不敢不从。 段平一拍惊堂木,威严说道:“升堂,带人犯马良才!” 三班衙役无不诧异,竟忘记喊起堂号,其观看百姓无不惊诧,议论纷纷。段平皱起眉头,怒喝一声:“我的话没有听到吗!” 声音之大,清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百姓立即安静下来,三班衙役立即喊起堂号,那马良才在两个衙差的带领下,被压上了大堂。 马良才趾高气扬,看着段平:“大人!不知下官犯了何罪,要你如此兴师动众升堂审问下官,如果是因为下官错绑了小姐的话,大人也不必如此,我认下便是!” 段平一拍惊堂木,怒喝一声:“好你个马良才!事到如今,你仍不肯认罪,难道你所犯下的种种罪行本官不知道吗!” 马良才故作糊涂:“不知下官犯了何罪?还请大人明示!” “好!你且听好!”段平威严说道:“你本一方父母,本应造福百姓,更应兢兢业业,如履薄冰,怎知,你竟丧尽天良,为了自己私欲,掳来众多姑娘,**在前,杀人在后!还将她们囚禁长达两年之久!这一一罪行!难道不是你做的!” 马良才故作惊诧,嘲笑道:“大人,你可不能因为我错绑了小姐,而将这些无关的罪行,强加我的身上!大人这般做法,是否有失公允,将我华夏王朝的律法置于何地?” “大胆!”段平愤怒:“你胆敢和我谈之律法!那你说来,绑架将军千金所为何事?如果是错绑,你又要绑架何人?” 马良才眼珠乱转,狡辩的说道:“我府中有一疯子,怕她出来骚扰百姓,所以叫人将其绑回来,因长的和小姐相似,所以错绑了!” 段平气愤的一拍惊堂木:“好一张利嘴!”说着,一指桌上的厚厚卷宗,右手拿着那本小册子,威严说道:“你且看来!这桌上的卷宗,皆是定陶县少女失踪被杀案,这本小册子,皆是记录你的一一罪行,我仔细比对过,那卷宗上所记载的少女失踪和被杀的时间,皆与这册子上的时间相吻合,难道你敢说这些都不是你做的!” 马良才当即心惊,不知那段平是如何得到那本小册子,却也强装镇定,依然狡辩:“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不要拿莫须有的证据,来诬陷下官!” “哼!”段平怒哼一声:“你休在狡辩!三年前,你因贪图孙航小女儿的美色,而强娶为妾,相信在场的百姓皆可作证。那孙航一家惧你乃是县官,不敢对抗,所以进京告状,怎奈你丧尽天良,在半路将其劫杀,将尸首埋在城外山包处!是也不是!” 段平话音刚落,那围观的百姓,皆是震惊,议论纷纷。 “难怪当年孙航他们一家突然失踪,原来全被县官给杀了!” “是啊!我还以为他们因为与这县官斗之不过,又不想看见自己闺女受苦,而搬离定陶县了呢!” ……………………………… 段平一拍惊堂木,百姓皆是肃静下来,只是在看向马良才时,已无原来的畏惧,换来的只是愤怒! “来人啊!带秀红上堂!”段平见那马良才不在言语,当即传唤他的八姨太。 秀红本是定陶县外柳河村的一位村姑,自幼丧母,跟着其父亲相依为命,因天生丽质,貌美容颜,惹来祸端。 一日随父进程卖菜,而被马良才看中,当即将其抓回,做了他的八姨太,秀红的父亲三番四次来寻找女儿,三番四次被打,后来因旧疾新伤,加以思女心切,郁郁而终。 秀红一直忍辱负重,希望能有人来解救她,只是三年而过,所来查马良才的官员,皆是无人敢办他,后因希望渺茫,而选择轻生,可谁知道,这马良才竟派人看护,即使是死也难以让她办到。 秀红来到堂上,将自己如何被掳来,做了马良才的八姨太,自己父亲如何死的,一一道来,此刻却是已泣不成声。 那马良才顿时萎蔫下来,瘫软在地,段平又将所救女子所写下的证词,扔在堂下,让那马良才无言以对。 “马良才!如今你还有何话说!”段平一拍惊堂木,威严说道。 怎知那马良才愤怒的看了一眼秀红,拾起证词,发了疯似的将其撕碎,嘲笑道:“你们这般诬陷我,无法是要置于我死地!好吧!来啊!” 段平愤怒一言:“好你个马良才!事到如今,你仍不肯认罪,来人啊!抬上来!” 话音刚落,只见吴迟带着几个衙差抬来一块木板,上边用白布盖着。将木板放下,吴迟当即将白布揭开,那四具白骨,皆是展示在众人面前,胆小者甚至惊呼出声。 段平怒道:“你且看来!这便是你所残害的孙航一家,她的儿媳已身怀六甲,这四尸五命皆是摆在堂上,难道你就不怕他们的冤魂,向你索命!” 马良才看了一眼身边森森白骨,忽地惊慌,倒退数步:“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 所有人都为之诧异,皆是看着马良才,不知道他为何如此惊慌。那马良才哭诉着:“大人!犯官知罪!所有的事情全都是我干的!你快让他们离开!我愿接受律法的制裁!” 段平冷笑一声,摆了摆手,吴迟将白骨盖上,愤恨的看了一眼马良才,这才带人走下堂去。 段平让马良才在罪状书上,签了字画了押,一拍惊堂木,威严的说道:“堂下听判!马良才你身为地方父母,本应造福地方,怎耐你执法犯法,强抢民女,**在前,杀人在后,案件竟多达数十宗,今日本官宣判,马良才罪恶滔天,按照我华夏王朝律法,依法判处凌迟处死,立即行刑!” 话落,两个衙差便已走上堂来,便要将那马良才带下去。就在此刻,堂外忽得一声:“九洲侍郎到!” 段平眉头紧皱,这个时候,这个九洲侍郎怎会来到定陶县。这九洲侍郎乃是朝廷一品大员,辖下所管华夏王朝九洲的官员上任,刑狱案件,这定陶县正属中洲,也是他所管辖的范围。 围观的百姓皆是让开一条道路,只见一个身着蟒袍的老者走了进来,这老者约莫六十多岁,须发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然而,却难以阻止他身上所散发的威严,竟让人难以抗拒。 段平见到老者,走出法桌,躬身一礼:“大都提典段平,参见大人!” 老者根本没有理会段平,眉头皱起,看了马良才一眼,愤怒的说道:“你就会给我惹麻烦!” 那马良才抬头看到老者,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突地挣开衙差的束缚,几步来到老者的身前:“叔叔!你要救侄儿啊!” “哼!”老者怒哼一声,不在理会马良才,眼睛闪烁着寒光,看着段平,说道:“你是大都提典,且是暂代职务,却管起定陶县的案子,这时不时越权了!更何况,你和马良才官位相同,又怎可审讯于他,如果我禀奏皇上,你不仅乌纱不保,还要受牢狱之灾!” “路不平众人踩!像马良才这罪恶滔天之人,我当然要管!”段平不卑不亢,就那么看着老者。 老者怒极反笑:“好一个路不平众人踩!今日我便带走马良才,还要将你拿下,问你个越权之罪!来人啊!将这个什么大都提典,给我拿下!” 说着,从堂外走进来两个身着银甲士兵,便要将段平押起来。 “慢着!”段平呵斥一声,从怀中拿出金牌,那老者见此,突地惊诧,当即跪了下来,其三班衙役和众多百姓,也是跪了下来。 第十一章 埋下祸根 待众人起身,段平已是回到法桌后,威严的说道:“大人!现在我是否有权审理此案!” 老者心里做着强烈的斗争,那“靖国侯”的金牌,让他不敢太过放次,然而,马良才乃是他的亲侄子,他又怎可不管? 老者名唤马兴生,膝下并无儿女,便将自己的侄儿马良才当作自己亲儿子看待,平日里对其宠爱有加,凡事皆是顺着马良才,导致他生性傲慢,目中无人,做起事来更是不计后果。 如今马良才犯下滔天大罪,这马兴生却想凭借自己的权利,想为其开罪,掩盖事实。 然而,段平有靖国侯的金牌,这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可转念一想,那段平年纪尚轻,对朝廷无任何功绩,又怎会有那靖国侯的金牌,就算皇上恩赐,也会颁布旨意,诏告天下才对。 想通这一点,马兴生挂起一抹冷笑:“你这金牌是如何得到?皇上可曾恩准,即使恩准可有圣旨证明?” “大人!先不论这金牌我是如何得到,我问你现在我可有权审理此案!”段平眉头紧锁,仍不卑不亢,根本没有将这九洲侍郎放在眼里。 马兴生微怒:“好个段平!今日我便将这马良才带走,我看你能把我怎样!” “大人,你休要扰乱公堂!否则我便已此治罪,届时休怪我不念及大人的身份!”段平气愤,哪想到这马兴生身为九洲侍郎,竟公然徇私枉法,挑衅华夏王朝律法。 马兴生怒极反笑:“好一个扰乱公堂之罪!段平!我现在怀疑你江洋大盗,盗取靖国侯令牌,为非作歹!来人啊!将这贼子给我拿下!” 马兴生的言辞,让在场所有人为之震惊,然而,十数个银甲士兵还未走上堂来,便已被堂口的百姓团团围住,稍有良心的衙差,也是抽出腰间的佩刀,竟与那训练有素的士兵对峙起来。 从此看来,这马良才并未得到人心,如今段平不畏强权,依然要判决马良才,百姓又怎么能够让马兴生轻易的将段平抓走。 一时间,场面极为混乱,十数银甲士兵皆是不敢上前,面面相斥,不知如何是好。 马兴生极为震怒,怒吼一声:“你们这些刁民!想造反不成!” 然而,他的这一声怒吼,其百姓似是没有听见,依然将堂门口堵得死死的,那银甲士兵,根本难以进来。 段平见此,眯着双眼,冷冷一笑,呵斥道:“将闲杂人等,轰出堂去!” 话音刚落,上来四个衙差,来到马兴生面前,此刻,他们也不在惧怕马兴生的地位,就那么架起他,将他轰了出去。 “段平!你好大的胆子!我和你势不两立!”马兴生又惊又怒,一路咒骂段平! 马良才此刻已无希望,嘴中还依然念叨着:“叔叔救我!叔叔救我!” “将马良才带下去,褪去衣服,上之刑具,游行凌迟!”段平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 其衙差得令,将那已是瘫软在地的马良才,架了出去。其衙门口听说马良才得到相应的惩罚,纷纷跪地,高喊段平为青天。 那马兴生浑浑噩噩,被其仆人搀着进了马车,心中的恨意油然而生,他未想到,这小小的段平竟会如此对他,连他这个九洲侍郎的面子都不买,正是因为段平今天所为,不仅仅是成就了他,同时也为自己埋下了祸根。 凌迟,在华夏王朝乃是最为让人恐惧的刑法,只对那些大恶之辈所用,王朝有明文规定,使用此刑法需思而再三,犯人是否真的犯下滔天大罪,如滥用此刑法,不仅官位不保,还要被判监禁数年。 游街凌迟,是有一辆马车,上面拉着受刑的人犯,褪去身上衣服,只留一块布,遮挡私处,全身被渔网所罩,两边衙差稍加用力,渔网上的线便会勒入皮肤,刽子手用刀,将人犯身上的肉,一片片的割下,直到三日后,人犯被活活疼死为止。 为了使犯人能熬过这三天,往往会在他们口中放入麻药,以免犯人咬舌自尽。 这种刑法虽然惨无人道,却也起到震慑作用,致使那些大恶之徒,在作奸犯科的时候,想到日后也会亲临此刑法。 县衙正堂,段平居坐首位,将后期的事情一一安排,叫那些失踪少女的家属,前来府衙认领,而遭到马良才残害的少女,段平按照小册子上的记载,叫来衙差,纷纷将尸首挖掘出来。 为了安抚百姓,段平更是叫县衙拨出银两,分配受害人的家属,虽然这些难以弥补朝廷用人不当,却也多少让受害人的家属,起到一丝安抚的作用。 此刻,秀红跪在地上,其身边还有一个衣着邋遢,看似疯疯癫癫的少女。 “大人!如不是你,秀红和孙香难逃魔掌!秀红在此谢过大人!”秀红一个头磕了下去,眼圈红肿。 段平叹息一声:“你们起来吧!这是本官应该做的,我会派人将你送回去,秀红,本官有一事相求。” 秀红躬身一礼,说道:“大人有何吩咐说来便是,只要秀红能够办到,绝不推辞!” 段平深深看了一眼秀红身边的少女,叹息一声:“孙香一家皆是被害,如今是孤苦伶仃,加以神志不清,我想秀红是否可以照顾她?” 这孙香正是孙航的小女儿,只因无法面对事实,而变的痴傻,后来被马良才囚禁大牢,直到将马良才治罪,在秀红的指点下,才将她救了出来。 秀红搂着孙香,当即点头应道:“大人放心,我与她同病相怜,我会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照顾。” “如此甚好,我会派人护送你们回去,有何需要尽管道来,本官尽量满足你们!”段平心中石头放下,这秀红虽是一介平民,可内心坚强,有她照顾孙香,他也就放下心来。 秀红摇了摇头,能逃出魔掌,自由的生活,已是梦寐以求的事,如今实现,又怎可在有奢望,道了声谢,扶着孙香离开了正堂。 后续的事情,几乎忙的段平焦头烂额,虽然马良才得到律法的制裁,大快人心。可是皇上那里还要有所交待,毕竟自己这是越权行事,是否能得到皇上的开恩特赦,无从得知。但段平却不后悔,如果此事从来,他依然会选择这样去做。 夜幕降临,晚风微凉。 一天忙碌下来,段平终于能睡个安稳的觉,好好的休息一番,准备休息的段平,屋中忽的一阵阴风,让段平苦笑不已。 转头看去,那孙航一家的冤魂,已悄然进了屋,只不过此刻,他们已是正常,不在像那晚恐怖的模样。 他们本是被困魂阵所困,在挖出他们的尸体之后,那困魂阵不攻自破,今日在大堂之上,那马良才忽地惊慌失措,便是他们现身,吓唬于他,已至于马良才不得不认种种罪行。 孙航一家同时跪地,眼中尽是感恩神色,只听得孙航说道:“多谢大人替我平反冤屈,小鬼一家感恩戴德,来世做牛做马,自会报答大人的恩情!” 段平叹息一声:“你们起来吧!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现在你们的冤屈都已平反,安心投胎去吧!” “大人!小鬼有一事敢问大人,我家小女是否还尚在人间?”孙航一家谢过段平之后,起身询问道,现在孙航唯一关心的便是自己女儿的安危。 段平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回答孙航的问题,思索片刻,终是叹息一声:“孙香尚在人间,只是无法接受现实,神志有些不清,现在我已安排他住在柳河村秀红家里,不过你们放心,秀红会照顾她的。” “我那可怜的女儿啊!”孙航老泪纵横,难以掩饰心中悲伤:“多谢大人!小鬼一家是否能去看看小女,在去投胎!望大人恩准!” 说着,孙航一家又是跪了下来,段平无奈,唯有答应:“你们可以去探望,这是你们的权利,但是你们不可现身,免得吓坏他们,去吧!” “多谢大人!”孙航一家千恩万谢之后,化为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段平长叹一声,如果这世间少些大恶之徒,多一些为民的好官,那么这样的悲剧又怎会发生。孙航一家本应快乐生活,然而,却因为马良才的一己私欲,将这个家变的四分五裂,死的死,疯的疯。 这样一来,段平却无心休息,拖着疲惫的身子,将屋门打开,走了出来,望着漫天的繁星,心乱如麻。 经过马良才一案,段平彻底想通,无论身在何处,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天地,一切皆是泡影。 如果能替百姓申冤,平反昭雪,发挥一已之长,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让天下少一些冤案,也不枉来这世界走上一遭。 虽然自己还要寻找阴阳法司的法身,来抚平阴司法印中的魂河之魄,虽然不知是否能够寻到,但在这三年间,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哪怕三年之后,命归黄泉,只要问心无愧,也算是死得其所。 第十=二章 令牌由来 忽听锁链声,下一刻,一道黑影已跳下房顶,站在段平身边。 段平侧目而看,不禁眉头一皱,正是交给他小册子的黑衣人,只不过此刻他的手脚皆是用锁链锁住。 段平疑惑问道:“你怎会被人锁住?” “这是我自愿的!”说着将头上黑色头罩摘下,单膝跪在地上。 段平惊诧,难以置信的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正是那日有一面之缘的卢笛。心中更加疑惑,不知他为何要这么做,当即询问道:“你这又是为何?” “大人,马良才所犯下的罪行,皆有我的参与,今日前来自首,请大人发落!” 这卢笛自跟随马良才,便将其的罪行一一记录,希望有一天能有人查办于他,只是三年来,所来的官员皆是惧怕九洲侍郎,害怕丢失官位,将事情真相掩饰过去。 只是碰到段平,让他感觉段平身有浩然正气,尤其是白日在堂上不畏强权,彻底让卢笛佩服的五体投地,因无法过了内心那一关,特意将自己上了刑具,前来投案自首。 段平眉头微皱,疑惑问道:“若你不说出,根本没人能查到你的身上,更何况马良才也已伏法认罪,你大可隐性瞒名,远离定陶县,何必前来自首呢?” 卢笛抬头看向段平,一字一顿的说道:“为了心安!不让内心的愧疚,折磨我一辈子!” 段平暗自点头,看来卢笛不失为是一条汉子,淡淡的说道:“你起来回话!” 卢笛道了声谢,起身问道:“大人有何要问,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心有正义,为何还要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帮那马良才害人,可我又想不明白,你为何又要揭发他!”这是段平最为关心的事情,他实在无法猜透,卢笛为何要这样做。 卢笛仰天长叹,随即说道:“大人有所不知,我本是一介武夫,因多日未进水米,被马良才相救,为了报恩,我决定跟在左右,为其办事,怎知他人面兽心,做那丧尽天良的勾当,因他对我有恩,所吩咐的事情,我不能不从,可难过心中正义一关,一边替他办事,一边记录下其罪行,希望有一天有人可以揭发他,惩治他的恶行。” “就为这个!你竟然助纣为虐?你这是愚忠,这样不仅害了你自己,同样也害了他人!”听到卢笛这翻话,段平随即气愤,没有想到天下竟有如此愚钝之人。 “大人,我知道自己罪无可恕,大人判我何罪,卢笛接下便是,哪怕要我项上人头,卢笛也无怨言!”卢笛自知所犯下的罪行,也不狡辩,单膝跪地,说道。 段平叹息一声:“唉!你有功亦有过,又是主动投案,按照我朝律法,你并非主谋,我定当酌情轻判,判你监禁十年,你可服判?” 卢笛难以置信的看着段平,疑惑的问道:“大人!我可犯下杀人之罪,难道就这样放过我?” 段平不由好笑,说道:“你虽是杀人,但并非自愿,又坦诚罪行,揭发主谋,定当轻判,我也不会升堂问案,你自己去那牢房之中便是,届时我会叫人送你去京都总牢,在那里好好改造,日后出来切勿在像今日,一味的愚忠,到时候害人害己。” “多谢大人!卢笛铭记于心!” 话落,卢笛起身离开,竟是直接向牢房走去。 并不是段平多么放心卢笛,只是他能自己锁上自己,又来坦诚认罪,自不会逃走,要是他有意外逃,定不会多此一举。 段平叹息一声,这卢笛性子不坏,只是太过愚忠,竟感念马良才的一饭之恩,为其做出如此多的坏事,可却难过内心一关,最后终是自首,选择正确的道路,或许待他日后走出牢房,会以此警戒为好。 翌日清晨。段平还未起床,吴迟便以敲响房门,告知慕容客已经到来,看其样子,应该有急事。 段平苦笑,怎会不知自己的外公所为何事着急,恐怕那马兴生必定添油加醋,参了自己一本。 无奈的段平,洗漱完毕之后,来到了正堂。慕容客面色焦急,在那正堂之中来回踱步,其吴迟、牛百达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外公!怎么这么早便来到定陶县,想必外公一路劳累,还没有吃早点,我这就人准备!”段平见到慕容客,微笑的说道,似乎不知天已塌了下来。 慕容客见到段平,不知为何,略有微怒,当即问道:“你将那马良才判了游街凌迟?还动用了靖国侯的令牌?你可知道,你这是犯了多大的罪吗?” “不知外公怎会有此一说,我自替天行道,又何罪之有,还请外公明示?”段平故作疑惑问道。 “我快被你气死了!”慕容客因为气愤,身子微微颤抖:“你可知道这犯了越权之罪,谁给你的权利要你审问马良才了!还判其游街凌迟,那马兴生回宫之后,便参了你一本,皇上极为震怒,如不是我压下,派我来查明事情真相,旨意恐怕早已下达!” 段平不以为意,扶着慕容客坐了下来:“外公切勿着急,我自知我有越权的行为,然而,路不平众人踩,我想外公得知马良才犯下的罪行之后,自会和我一样。”说着,让吴迟去书房带来马良才的案件卷宗,继续说道:“如果皇上看了之后,还要定我的罪,我无话可说!” 见段平信心满满,慕容客不禁疑惑:“难道那马良才真的犯下滔天大罪?” 段平点了点头:“他所犯下的罪行,人神共愤,为了能安抚百姓,平儿不得不这么做!” 不多时,吴迟拿来厚厚的卷宗,交给了慕容客,随之退了出去。慕容客接过卷宗,惊诧的说道:“这么多?” 随之将卷宗打开,里面记载的案件极为详细,包括强抢民女,杀人大罪,还有那暗格不知来历的奇珍异宝,金银财宝,一件件记载的极为详细。 慕容客看过之后,愤怒的拍案而起,怒道:“这马良才竟犯下如此人神共愤的罪行!” “外公,你也看到了,这案件皆有人证,我又怎能为了自己,而去放过那马良才,而且,百姓皆是知道我抓了马良才,如果不将其从重问罪,又怎能安抚民心,又怎能对得起那受害之人!” 慕容客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怒火:“好了!平儿,这件事情,我定当如实禀报皇上,相信已皇上的睿智英明,定不会开罪于你。” 段平点了点头,忽地想起什么,将那靖国侯的令牌拿了出来,交给慕容客说道:“外公,还是将此令牌还给皇上,我想那九洲侍郎必然在皇上面前,说我滥用此令,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请皇上收回成名,以免日后造成不必要的祸端。” 慕容客并没有接那令牌,让段平收好,叹息一声:“这令牌并非皇上所赐,而是外公的那块,你好好收下便是!” “什么?那外公为何……!”段平惊诧,不明白慕容客为何要撒谎骗自己。 “平儿,爷爷并非有意骗你,只是当时怕你不接受罢了,现在看来,我将这靖国侯的令牌传给你,我并没有看错你。”慕容客微微叹息,知道这样骗段平实属不该,可他却有难言之隐。 段平自小就没有得到他的爱,他本想已此来补偿段平,然而,又怕段平拒绝,唯有编下谎言,已皇上之名,诱骗段平接受,如若不然,段平并无功绩,皇上又怎会轻易赐予这等权重的令牌呢? 慕容客叹息一声,继续说道:“这块令牌本是你娘所有,因当年我稳定朝纲,而草草处决你娘,日后被当今圣上得知,你娘犯案乃是身不由己,皇上英明睿智,知道我有苦衷,便将此令牌赐予你的娘亲,不过由我带管,如今她的儿子已长大成人,我将这块令牌还给你,相信你娘在天之灵,也会欣慰的。” 段平抚摸着手中的令牌,听闻慕容如此一说,却感觉这令牌有千斤的重量,压得他难以喘息。 慕容客看了看段平,嘱咐说道:“此令虽是权重,可它却也有弊端,拥有此令者,不得已此令作奸犯科,如若不然,便犯下欺辱皇室大罪,将受到株连九族惩罚,你日后用此令之时,一定要思之再三。” “平儿谨记于心,必不会辜负外公。”段平轻泯嘴唇,一时间,心中似有万斤巨石压在心头。 现在他终于明白,慕容客为何如此着急,原来此令竟还有这样的后果,恐怕那马兴生,定是在皇上面前,隐瞒马良才的罪行,滥用此令。 慕容客点了点头说道:“你在这定陶县等待,哪里都不许去,我这就回宫禀呈皇上,看皇上如何定夺。” “外公这就要走,可是你舟车劳顿,我怕你的身体……!”段平不禁担心,关心的问道。 慕容客慈祥的笑了笑:“没事,这点路程对我来说还不算什么,你要谨记我说的话!” 说着,拿起卷宗,在段平的搀扶下,离开了定陶县衙, 第十三章 前来申冤 送走慕容客,段平也心中打鼓,不知道华夏王朝的皇帝,到底怎样,是昏庸无能,还是位仁义明君。 如果是有道明君,自不必细说,今越权之事,自可相安无事,如是昏庸无能,恐怕自己难过这关,甚至还会连累外公。 然而,那慕容客口口声声说那皇帝英明睿智,想必应该不会很差,唯有安心等待,看圣旨如何下达。 段平所举,自得到定陶县百姓认可,名声在外,提及他时,无不竖起大拇指,赞许其是一位为民的好官。 这样等待,直直等到三天,这一日,天气晴朗,定陶县衙迎来传旨太监。 这位公公好生年轻,约莫二十多岁,面目清秀,眉开眼笑,来到县衙之内,细声细气喊道:“段平接旨!” 段平跪地接旨,公公将圣旨打开宣读:“马良才在任三年,做出如等人神共愤之事,幸得卿家明查,让其伏法,如今定陶县令空缺,加丞相极力推荐,现由段平接管县令一职,望卿兢兢业业,安抚民心,钦此!” “谢皇上恩典!”段平三叩首,接过圣旨,起身言道:“公公舟车劳顿,在下已备好酒水,望请公公不要推辞,食过饭后在走不迟。” 那公公手中一打兰花指,细声细语的说道:“段大人不必客气,杂家还要回去复旨,免得皇上等的心急。” 段平微笑言道:“那送公公!” 将公公送出府衙,这才折返回来,吴迟红光满面,似是得到喜事,见段平进了正堂,为其高兴:“公子如今升了县令,真是可喜可贺!” 段平眉头一皱,苦笑说道:“虽是县令,身上有了重担,何来的喜呢?” 正在此时,一衙差匆忙走了进来,作揖行礼,言道:“大人!外面有一汉子申冤!” “传令升堂!”段平当即威严说道,那衙差得令,走出正堂。 升堂鼓响起,三班衙役站立两旁,段平换上县令官服,坐在法桌后,一拍惊堂木,威严说道:“带鸣冤之人上堂!” 三班衙役响起堂号,随后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青年走上堂来,跪地行礼:“草民匡正仁,拜见大老爷!” “你有何冤屈,速速道来!”段平威严说道。 那匡正仁头次上了大堂,自心中害怕,战战兢兢,怎耐心中有冤,不得已为之,哭诉道:“大老爷容禀,草民家住连七村,家中尚有兄长,怎知昨夜突地暴毙,问之嫂嫂,却说兄长得了心疼之症,可我那兄长身体一向很好,又怎会突然故去,求大人替我兄长洗刷冤屈!” 段平眉头紧锁,问道:“你是怀疑你兄长是遭人陷害?可有凭据?” “大老爷!嫂嫂平日里便与兄长不合,三天一打,五天小闹,前几日离家出走,穿金戴银而回,便要休了我的兄长,我那兄长不肯,直到昨日两人大吵一架,晚上就暴毙身亡,我那嫂嫂肯定是气我兄长,所以将他杀害,求大老爷替草民申冤啊!”说罢,眼泪汪汪,匍匐在地。 段平深感此事必有蹊跷,想罢,准了状子,叫来衙差,传唤匡正仁的兄嫂,暂且退了堂。 约莫两个时辰,衙差来报,那匡正仁的兄嫂已传唤过来,正在大堂候着。 段平当即升堂,只见大堂之中,站着一个妇人,年纪不过三十多岁,自在那里念叨:“好端端的人死了,叫他辱我名声,不知前世做了什么孽,如今又将我传到这里!” 正在此刻,段平已坐在法桌后面,那妇人跪在地上,也不慌张,看似好像久打官司一般。段平当即问道:“堂下所跪何人!报上名来!” “民女匡刘氏,乃是连七村匡正义之妻。”刘氏低头答道。 段平问道:“你丈夫是得什么病死的?” “昨晚夜寝,二更时分,丈夫突感心疼,怎知一早起来,便已一命呜呼,求大人明查!” 段平威严喝道:“那你小叔为何状告于你?还不从实招来,你丈夫到底是如何病死!免得受皮肉之苦!” “大人明查,民女丈夫的的确确是病死!我那小叔一早来到我家,见其兄长死去,硬说是我害的,叫来村长验尸,并未查出结果,还遭到村长责骂,想必小叔气之不过,所以告到此处,恳求大老爷为民女做主啊!”说着说着,刘氏便已哭诉起来。 段平见她口似悬河,牙如利剑,不禁眉头皱起,暗自想到:“这妇人必非善良,若与那匡正仁对质,看他那诚朴老实,胆小如鼠,必会输在这妇人口角之下,须查的实在情形,这妇人方能认输。” 想罢,段平问道:“你丈夫可曾安葬!” 刘氏答道:“尚未安葬!” “那好!待我查明事情真相之后,你丈夫方能安葬,在这之前,不得乱动,否则待我查明,必不轻饶!退堂!” 段平惊堂木一拍,喊了一声,转身离开正堂。怎奈那刘氏转身之际,似有得意之色,被段平看出端倪。 退堂之后,来到正堂,作于上位,手指轻弹桌面,这件案子蹊跷的很,那刘氏数日未归,回来之后,便已穿金戴银,恐怕外头必有奸夫,只是苦无证据,无法下罪于她。 吴迟匆忙赶来正堂,上前禀报:“公子,按你吩咐,我跟踪匡正仁回家,其家中寒酸,但经过打听,那匡正仁胆子甚小,只要外人大喊一声,也会吓的如猫一般,他的兄长兄嫂,吵架多数为他。” 段平点了点头:“如你所说,那匡正仁似乎并不会撒谎,吴迟,你且虽我走上一趟!” 连七村,位于定陶县境内,其南城五里之外,通过一个绿荫小道,便可到达。 段平未带衙差,只有他和吴迟两人,多番打听,得知匡正义家中位置,在那村子中央。 走进村子,路过村民皆是好奇,殊不知,段平已是名声在外,在这小小的连七村,竟有人识得他,主动上前打声招呼,极为客气。 还未到那村子中央,一个约莫六十多岁的老汉,迎了过来,行礼完毕,说道:“小老儿连成,拜见大老爷!” “免了!”段平上下打量连成一番,只见他满脸皱纹,须发花白,收拄一根拐杖,步履瞒珊,虽是年纪大了,但那双眼却明亮有神。 连成微微一笑,说道:“想必大老爷乃是为匡正义的死,前来连七村,那匡正仁怀疑他兄长是被其兄嫂所害,今日一早便被叫去,仔细查看之下,全身并无伤痕,乃是已病暴毙,所以我就训斥了匡正仁一番,怎知,这个混小子竟告到了县衙,麻烦大老爷亲自前来,真是过意不去。” 连成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听的段平眉头一皱,心中暗自想道:“原来他就是这连七村的一村之长,看他话中意思,似乎有意阻拦自己,莫非匡正义的死,与他有关?” 想罢,段平微小言道:“这是本官份内之事,自当尽心尽力,如果真是病死也就罢了,倘若遭人陷害,本官定不轻饶那行凶之人。”说着,给吴迟使了眼色,便绕过连成要走。 怎知那连成阻拦段平,笑了笑说道:“大人公正无私,乃是本县百姓之福,可那匡正义的尸体我已验过,定不会有错,难道大人连我这村长也信之不过?” 被连成阻拦,段平眉头紧皱,心中已有怒气,呵斥道:“你这老汉,本县念你年纪老迈,不与你计较,本官正在查案,如果你在敢阻拦,我便治你个妨碍公务的罪名!” 连成也未想到,段平会突地发火,苦笑说道:“大人不必动怒,我年轻时候也是一个仵作,对于验尸来说,应该优胜大老爷,我敢用性命担保,那匡正义绝非他杀。” “哼!”段平难以控制内心怒火,这连成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自己,让他彻底动了真怒,气愤道:“你这般阻止与我,难道这件案子与你有关!” “哎呀!大老爷可不要乱说啊!”连成吓得哆哆嗦嗦,当即慌了神:“我与那匡正义往日无仇近日无冤,大人怎能说我杀人呢!” “我何时说你杀人!”段平冷冷一笑。不在理会于他,带着吴迟绕过连成,直奔匡正义家中。 连成看着两人背影,嘴角上扬,挂起一抹冷笑,暗自想道:“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能查的出来!”说罢,随后跟了过去。 在村子中央,有一间茅舍,用篱笆围成的小院甚为干净,那院中置放一口红棺,却不见刘氏身影。 段平进院喊了几生,却无人应答,心想:“这刘氏的丈夫已死,她不在家守灵,又会去了哪里?” 想着,已是进了茅舍,这匡正义家的确穷苦,整间屋子内,除了一张土床,和一副桌椅,却再无其他。 环视一周,段平眉头稍稍皱起,那刘氏今日上堂之时,头上的发簪,手指上的戒指,皆是价格不菲,如今看这匡家之寒酸,根本不像买得起那么昂贵的饰品,看来这刘氏却有问题。 第十四章 道观遇袭 折回院中,那匡正义的尸体,躺在棺木之中,仔细检查过后,段平惊诧,思索片刻,段平忽地看向院外,只见一人影闪过。 暗自想道:“那老汉为何鬼鬼祟祟,莫非这件事情真与他有关系?”想罢,又仔细又看了看匡正义的脚,这才对吴迟说道:“我们走吧!” “公子,可查出什么端倪?”吴迟问道。 段平摇头不语,率先出了院子,吴迟疑惑,随即跟了上去。出了连七村,段平却未回府衙,而是一路向南。 吴迟疑惑问道:“公子!我们不回府衙,这要是去哪里?在往南可就上了山,如今天色已晚,山路崎岖,恐怕多有不便,如有事情,我们明日在来可好!” 段平也不多做解释:“这我知道,在前面的山上有一道观,今日我们便去那里歇息,明日在回府衙。” 吴迟自知在问下去,也是无用,当即闭上嘴巴,紧跟着段平。 前方不远,乃是浮华山,山虽不高,却异常陡峭,山路崎岖难行,山顶有一座道观,名为浮华观,虽然香客甚少,却也远近闻名。 夜幕将临,山路更加难行,约莫两个时辰,段平、吴迟两人才走到山顶之上,远远便看见一座道观,灯火通明。 来到浮华观,见大门紧闭,吴迟上前砰!砰!敲了几下,高声喊道:“观中可有人在!” “谁啊!”片刻,观中传来男子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不耐烦,哗啦一声,观门随之打开,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穿着一身道袍,将门打开,本是不耐烦的神色,见吴迟和段平两人穿着打扮,皆不是穷苦百姓,当即眉开眼笑,说道:“不知两位有何事情!” 吴迟作揖行礼,答道:“我们从远处而来,因天色太晚,错过了宿投,想在贵地借宿一晚,顺便讨一碗茶吃,请道长行个方便。” “山中道观条件寒酸,比不起城中客栈舒服,如果两位不嫌弃,有何不可!”男子微微一笑,两眼放光,将门让了开来。 吴迟道了一声谢,和段平走了进来。段平见道观之内冷冷清清,不禁询问道:“道长,这浮华观就你一人吗?” 男子将门锁好,突地叹息一声:“唉!原来观中还有几位师兄弟,怎知我们师父走了以后,无了经济来源,师兄弟承受不了苦,都各奔东西了,如今这若大的浮华观,就只有我一人。” 段平环顾一周,这观内倒是建的别致,浮华大殿与门相对,右手边有一月亮门,想必是通往后院,四周高墙围绕,树木成荫,小路两边各有花池,百花争艳,香气扑鼻,乍看之下,倒像是山中小院。 男子带着两人穿过月亮门,绕到后院,房屋十数间,皆是相同,并无多大差异。 进了一间屋子,男子将蜡烛点着,屋子顿时大亮,男子微微一笑:“你们先在此歇息,相信赶了一天路也是饿了,我这就为你们准备斋菜!” 段平微微颔首:“有劳道长!” 待男子出去,段平打量房间一番,这房子虽布置简单,打扫的倒是干净,可湿气中带着淡淡的血腥,让段平不禁眉头紧锁,暗自想道:“这血腥的味道,如不是经常有鲜血存在,定不会遗留这么长时间,而那男子似乎也不正常,若大的道观,怎会就他一人,虽然说出理由,可那理由也太过牵强一些。” 吴迟见段平模样,不禁疑惑:“公子,有何发现?” “那道长有问题,等会端来饭菜,切勿吃食,小心为妙!”段平嘱咐一声,却听门外传来脚步声。 段平当即恢复平静,坐在椅子上,装作若无其事,吴迟虽心有诧异,却也不敢在去多问。 那男子端来两蝶素菜和馒头,放在了桌子上,微笑说道:“山中也没有什么好的吃食,简单的素斋,两位千万不要嫌弃。” 段平微微一笑:“道长客气,能有一顿热乎的饭菜,已是求之不得。” “两位慢用,我就不打扰两位了!”男子笑了笑,转身离开房间,顺便将门带上。 段平心有疑惑,男子只是片刻便将饭菜做好,似乎早有准备,看来这躺应该没有白来。 男子出了房门,双眼立即射出两道寒光,阴狠的一笑,便是离开。回到自己住处,那屋中却有一个妇人,身上的衣服尽数褪下,只有一层薄纱遮体,隐私之处,若隐若现,那不正是刘氏。 且看男子进了房间,刘氏似乎等着有些不耐烦,问道:“大晚上的谁啊!去了那么久!” 男子当即将刘氏揽入怀中,嘿嘿一笑:“有大买卖送上门来,又怎能怠慢,见他们穿着打扮,身上的银两应该不会太少,等他们吃完,我们就去看看,如有钱财,我就买了白玉簪子送给我的美人!” “死鬼!”刘氏妩媚一笑,心中甚是欢喜。 男子将刘氏抱起,心痒难耐,当即将其抱到床上,干柴烈火,鱼水之欢,翻云覆雨之后,男子已是大汗淋淋。 抚摸刘氏玉体,嘿嘿笑道:“我这就去看看那两个人吃完了没有,你穿好衣服,随后在来!” 刘氏妩媚一笑,点了点头,男子穿好衣服,出了房门,来到段平房间外,轻轻的将窗纸刺破,且看段平和吴迟皆是趴在桌子上,阴狠的一笑,便破门而进。 “哎呀!”男子惊呼一声,且看段平和吴迟都是起来,着实吓了他一跳。 “好一个恶道!竟在飯中下毒,害我们性命,今日你难逃法网!”吴迟大喊一声,已是冲了上去。 这男子名叫林海,本就是一个土匪恶霸,身上颇有些功夫,自一年前来到这浮华观,便将观中的道士,杀的干净,霸占了此处。平日里便化身道士,如有外地人来此,便会谋财害命。 林海极为机灵,见吴迟冲了上来,便已退到院中,吴迟一记飞脚,踢向林海面门,那林海身子向后倾斜,随即挥起一拳,正中吴迟脚心,吴迟蹬!蹬!退后数步,方稳住身形,不由心中一惊:“好大的力气!” 林海自认吴迟敌不过他,阴狠一笑,便已冲了上来,挥拳便打,带起劲风,直袭吴迟太阳穴,这要被打中,毫无疑问,当场毙命。 吴迟又怎会让他得逞,“扫堂腿”当即用出,那林海还未反映过来,便已狠狠摔在地上,心中暗骂一声,一个鲤鱼翻身,随即起来。怎知吴迟的一记“乌龙摆尾”正中林海面门,将其踢出数米之远,牙齿当即掉了数颗,鲜血顺着嘴角流出。 林海大惊,怎知这吴迟的功夫如此了得,自己竟敌不过他三招,心已有逃生之念,起身便向外跑去。 吴迟嘴角挂起冷笑,银针已然在手,随手一挥,银针顿时射了出去,只听林海一声惨叫,顿时摔倒在地,在想爬起来已是困难。 刘氏听得院中声音,匆忙穿好衣服,赶了过来,当看到段平和吴迟,心立即沉到谷底。 段平见到刘氏,似乎没有任何意外,突地呵斥一声:“大胆刘氏!如今你还有何辩解!” 刘氏顿时吓的哆哆嗦嗦,跪了下来,那林海一见刘氏如此,当即细细打量段平,妈呀一声,那不正是定陶县的县太爷吗!心中暗道一声:“完了,今日算是载了!” 段平叫吴迟取来绳子,将两人捆绑起来,带到屋中,段平怒喝一声:“刘氏!还不快将如何害你丈夫,从实招来!” 那刘氏巧言善辩,又怎会轻易认下这杀人之罪,哭诉说道:“大人明查啊!我丈夫乃是病死,又岂会是被我害死的呢!” “好一张利嘴!”段平拍案而起,怒道:“难不成本官冤枉你不成,那你深夜出现道观之内,所为何事?” 刘氏吓得一个哆嗦,当即回答:“我只是与刘海两情相悦,虽说幽会对不起丈夫,可他却也已病死,我又怎能孤苦伶仃呢!” “刘氏!你好不知廉耻,你与这林海通奸杀人,罪证确凿,难道今日还想狡辩不成!” 段平自连七村查探,便已看出端倪,在那匡正义家中,土床下有一双道鞋,他仔细查过匡正义的脚,根本不合适,一双道鞋无缘无故出现在其家中,必有蹊跷,段平也是推断,那刘氏必定和道士有染。 在这定陶县内,道观虽然为数不多,且浮华观离连七村最近,所以便来碰之运气,没有想到,这刘氏果然在这里。 刘氏大喊冤枉:“大人明查,就算我与林海通奸,然而,却没有杀人,不信你可问林海啊!” 林海在一旁赶紧附和:“是啊大人!我林海虽喜好钱财,可从未害过人命,求大人明查!” “你们还敢说!这饭菜之内,我用银针一探,皆是掺有剧毒,还说只为谋财!如果不是看出端倪,此刻本官恐怕已命丧黄泉!” 段平愤怒至极,因看出林海诡异,便叫吴迟用银针探之饭菜,怎知那银针当即变会,明显掺有剧毒在内,当下心生一计,顾装作毒发,这才让林海暴漏其罪恶的本性。 第十五章 时光荏苒 林海自知在做辩解已是无用,唯有低下头来,默不作声。 段平怒哼一声:“刘氏,你本**,与人有染本来有错,怎知你蛇毒心肠,竟将你夫杀害,如今又巧言辩解,实属可恶,明日本官即刻升堂问罪。” “大人!我与人有染实属不假,但我却从未杀害自己丈夫,如大人拿不出证据,怎叫人心服!”刘氏狡辩,言辞凿凿。 段平怒道:“大胆刘氏,若无证据,本官又岂会冤枉好人!我今日已到你的家中,经我查看,你丈夫并不是疾病而亡,乃是有人将其致死,将铁钉烧红,钉入百会穴中,血不流出,看不到伤口,如不仔细检查,根本难以发现,你丈夫昨日暴毙,难道不是你这蛇蝎妇人,还会有谁!” 刘氏顿时心惊,心沉到了谷底,侧目看向林海,只见他默不作声,不由心中暗骂,然而,段平早已查出真相,即使狡辩,也是无用。 当即惨然一笑:“大人断案如神,小女子佩服。”刘氏忽地愤怒,指着林海说道:“这都是他的杰作,什么铁钉入脑,外人不会察觉!都是他!” “我和匡正义本就是不合,自成亲以来,肚子始终没有动静,怎知匡正义因此出外不回,让我独守空房,家中一贫如洗,那匡正义所赚来银两,皆是撒到妓院,更是因此沾上赌隐。” “一年前,我碰到林海,我们便在了一起,我本想和那匡正义离婚,怎知他死也不肯,还将我狠狠打了一顿,气之不过,我找到林海,林海听后想到此法,在匡正义熟睡之时,用烧红的铁钉钉了他的脑袋上。” 刘氏惨然落泪,可见她并非想这般做,如那匡正义持家的话,或许这样的悲剧即不会发生,这都是因恨惹祸。 段平叹息一声:“即使如此,那村长连成又是怎么回事?” 刘氏答道:“他只不过是个爱财的家伙,林海给了他五十两银子,让其拦住查案的官差,怎知他竟是如此的废物。” 或许这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刘氏一心想要隐瞒事实,然而,他却碰到了身为两世为人的段平,而且这两世皆是已吃着官家的饭。 段平自去了匡正义家中,看他面色皆不像是疾病而亡,在前世他也曾断过这样的案子,当时并未查出,过了许久,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让他看到了一本书籍,让面记载着这样害人的方法。 在查看匡正义的尸体时候,段平当即想到,他的死有无有这样的可能,在其百会穴按摩之下,果然发现端倪。 翌日。 段平、吴迟两人,压着刘氏和林海回到府衙,当即升堂,并传来匡正仁,以及那村长连成。 刘氏和林海皆是认罪,并对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且那林海将这一年所害的人命一一道来,一年下来,竟害了十数条人命。 刘氏和林海被判斩首死刑,而那连成因贪图钱财,有意阻拦破案,故罚银百两,杖责二十,以示警戒。 回到正堂,却看到上官紫燕一脸不满的坐在那里,见段平进来,当即责怪说道:“出去断案,为何不带上我?” 段平苦笑:“当时比较匆忙,所以将你忘记了,再者说了,当时也没有确定匡正义是被害死的。” “我不管!”上官紫燕生气的说道:“你今天必须补偿我!” 段平疑惑:“补偿?什么补偿?” “这么好玩的事情,你都不带上我,那就罚你陪我练武!”上官紫燕眼神不善的看着段平。 “你不是不知道,我根本不会武功,何以陪你练武,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段平倍感无奈,陪上官紫燕练武,非被打成猪头不可。 “哼!”上官紫燕哼了一声,说着便已冲了上来,绣拳击出,直奔段平胸口而来。段平惊慌失措,怎知这上官紫燕说出手就出手,根本没有任何的预兆,且段平又不会武功,怎会是上官紫燕的对手。 段平还未反映过来,绣拳已到了近前,稳稳的打在段平的胸膛,段平退后数步,剧烈的咳嗽,震惊的看着上官紫燕:“紫燕姑娘,你这是为何?” 听到段平还如此称呼她,上官紫燕心中更气,几步到了近前,劈头盖脸招架过去,可怜的段平,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在上官紫燕雨点式的攻击,竟无还手之力,即使求饶,上官紫燕也未曾停手。 许久,上官紫燕打累了,气喘吁吁,可怜的段平躺在地上,只感觉浑身疼痛,但是却又说不出的舒服,几天的劳累,似乎在上官紫燕的捶打,竟消失的无影无踪,一股倦意袭来,竟躺在正堂昏昏欲睡。 上官紫燕脸色微红,这一套捶打方式乃是跟上官熬所学,如果用上武力,自是一套强劲的拳法,如果稍加用力,却是一套按摩方法。 这些日子见段平为案子劳神伤身,已经瘦了一圏,上官紫燕心疼段平身体,便想到了这套拳法,私下里不知练了多少回,直到感觉段平能承受的了,才有了方才的一幕。 其实上官紫燕并非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千金大小姐,相反,却是知书达理,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只有想得此办法。 吴迟此刻躲在门外,见上官紫燕如此对待段平,早已看傻了眼,暗自想道:“看来公子的艳福不浅,只是这种艳福,恐怕日后有好日子过了!” “吴迟!你看够了没有!”上官紫燕咧嘴一笑,看向门外,小声说道。 吴迟一惊,暗道:“不得了!不得了!这听力都快赶上我了!”嘿嘿笑着跑进正堂,说道:“我不是有意偷看的!” “好了!你将段平抱进房间,在这大堂睡着,成何体统啊!”上官紫燕看着沉睡的段平,知道他这几日累的不轻,细声嘱咐吴迟。 吴迟嘿嘿一笑,点头答应,将段平抱了起来,送进了房中。 上官紫燕暗叹一声,自知动了真情,然而,段平却像一根木头,始终对自己不冷不热,根本看不透他内心到底是怎么想,这样下去,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段平才能反映过来。 段平这一睡,就是整整一个上午,直到午饭过后,在从睡意中醒来,伸了个懒腰,身上说不出的舒服。 段平暗自苦笑,怎会不知这都是上官紫燕的功劳,对于上官紫燕,段平也不知道如何面对,毕竟两世为人,虽然看似年龄相符,然而,内心却有太大的差距,导致段平一直装作若无其事。 时光荏苒,段平在定陶县已任职数月,在这期间,大案小案破之无数,其名声大振,更是将定陶县治理的井井有条,已达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然而,让段平最为苦恼的,是纳兰嫣然的案子,数月有余,竟无一点线索,自叫纳兰嫣然去找慕容宛儿的魂魄起,直到现在从未出现,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了无音讯。 段平无奈,只有按照纳兰所提供的微小的线索追查,然而,却无一点起色。 本是回到京都,看那纳兰言鹤,怎知他依旧痴痴傻傻,每日吃饱了睡,睡醒了吃,无一点好转,叫来大夫查看,却也无任何的效果。 这一天,天气晴朗,天空万里乌云,温暖的阳光笼罩大地,沐浴着万千生灵。 县衙内来了一个男子,此人三十多岁,身着淡蓝色衙服,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 刚到衙门口,却被看守的衙差拦住,问道:“请问你有何事?容我通禀大人一声!” 因段平施德政,督下较为严格,其衙差更无往日的目中无人,仗势欺人。 男子作揖行礼:“劳烦通报段大人,大都风凯求见!” 那衙差嘱咐风凯不要乱走,随即进了衙门,直奔书房。 书房,段平拿着一本“华夏秘辛”的书籍,全神贯注的看着,那衙差走了进来,当即说明。 段平为之一愣,当即放下书籍,急匆匆的赶到衙门外,见到风凯,甚为高兴,上前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两人寒暄几句,便进了衙门。 来到正堂,吩咐仆人上了茶水,分主客坐下,段平问道:“风大哥怎会有空来定陶县?父亲近日身体可好?” 自做上这定陶县令,因公务繁忙,无法脱身,也未回大都看望段长风,虽时有书信来往,可内心却甚为想念。 风凯风采依旧,当即答道:“大人身体很好,公子不必担心。” “风大哥此次前来定陶县,是办公务,还是私事,如有事帮忙尽管开口。”段平思索片刻,当即问道。 风凯笑了笑:“算是私事吧,如今我已失业,这不是投奔公子来了!” “啊!”段平诧异:“你不帮助父亲了吗?还是有什么情况!” 风凯解释说道:“大人已经辞官,现在正在京都相府,皇上也是恩准,并赐封号安乐爵,虽无实权,却可拿朝廷俸禄,日后不必为生活发愁。” 第十六章 初次试探 段平暗自叹息,想必这几个月来,自己书信中所提及之事,也是让段长风想通,终于放下心中芥蒂,回到京都,看望自己的外公。 然而,让段平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会辞去官职,仔细一想,恐怕自己的父亲是想弥补这十几年来所丢失的东西。 “这样也好,父亲也能好好休息一番。”段平叹息一声。 风凯说道:“是啊!这些年来,大人一直兢兢业业,是该好好休息了!” 段平点了点头,忽地想起什么,问道:“风大哥,我记得你曾说过,父亲没有为官之前,曾是做珠宝生意的?” “是啊!怎么了公子?”风凯疑惑的看着段平,不知段平为何又提及此事。 段平思索片刻:“那你可知道,父亲生意失败,是如何做上大都提典的?” “这个我听大人说过,好似是殿前应试,因皇上看中大人,所以封为提典。”风凯思索许久,方才答道。 段平沉默不语,难道父亲真是加害纳兰嫣然的主谋?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该如何抉择?无论是也不是,看来只有等纳兰嫣然现身,让其认下的段长风,便知事情真相。 风凯见段平沉默不语,不禁更加疑惑,当即问道:“公子发生何事?怎会问起大人往事呢?” “没事,只是随便一问!”段平勉强一笑,随口答道。 风凯跟随段长风多年,自学会察言观色,且看段平神色,便知他有事瞒着自己。然而,自知问下去想必也没有什么结果,只有将这份疑惑,隐藏内心。 为风凯安排住处,得知风凯到来,吴迟高兴不已,竟直奔其房间,少不了一番寒暄,外见故人,自是高兴,两人促膝长谈,一直到深夜。 翌日。 段平带着风凯吴迟两人,出了县衙,走在大街之上,百姓们皆是主动打招呼,毕恭毕敬,让风凯见了,为之惊叹,这段平虽是年纪尚轻,却有如此威望,将来必能成就一番作为。 此刻,一辆马车迎面行来,前面四个仆人模样打扮的男子骑马引路,所过之处,路人皆是让行,似乎是什么大人物一般。 段平甚为疑惑,当下问及路人,才得知那是珠宝大商人段长河的马车,家住城中西街,乃是定陶县首富,家有万贯,良田万顷,其产下珠宝生意,更是红火的很。 段平忽地惊讶,这段长河倒是听自己父亲提及过,乃是他的同胞兄弟,因两人各位自己事业繁忙,聚少离多。 看着离去的马车,段平眉头紧皱,当下嘱咐吴迟备上礼物,带着吴迟风凯,跟在马车其后。 没多久,三人到了西街,只见马车停在一座豪宅门口,仆人上前,将一名中年男子搀扶下了马车,只见那中年男子竟与段长风长相极为相似,如果不仔细观察,很难分辨两人。 段平深吸一口气,带上吴迟风凯,径直走了过去,那仆人见有人过来,刚要阻拦,却看是县令大人,不由躬身一礼:“大人,不知来到此地有何事情!” 段长河听到这边有人说话,当即看了过来,其身边的仆人在其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只听得他哈哈大笑两声,走了过来,作揖行礼:“原来是县令大人,有失远迎,还望赎罪!” 段平苦笑,这可是自己的二叔,当即说道:“二叔你这可是折杀我了,难道你不记得我了吗?” 段长河上下打量段平一番,半信半疑的说道:“你是段平?” 见段平微笑点头,段长河哎呀一声,说道:“你看看!我自知定陶县令名叫段平,却未想到是我的侄儿,这都八年过去了,没有想到,你已做上了县令,看来真是祖上积德啊!” 吴迟惊诧的眼珠差一点掉了下来,这段平的背景也太过强大了些,当朝丞相的外公,大都提典的老爹,现在又冒出个富商的二叔,自己又是一县的父母官,这可真是应了那句,人比人气死人, 两人寒暄几句,皆是进了段长河的府中,只见其府内富贵豪华,金碧辉煌,其建造的极为奢华,可谓是雕梁画柱,无不彰显其主人富贵身份。 在段长河的引路下,来到正堂,上好的楠木桌椅,其上雕画的花纹,活灵活现,奇珍异宝,名人字画,应有尽有,仅是这些,恐怕寻常百姓人家,一辈子也花之不完。 分主客坐下,丫鬟端来上好茶水点心,悄然退下。段长河坐在正位,忽地感叹说道:“一晃便是八年了,你父亲身体安好?” “劳烦二叔挂心,父亲身体很好,现在已辞官归田,住在相府,陪着外公。”段平恭敬答道, 段长河叹息一声:“唉!最近生意忙得我焦头烂额,在外地数月之久,今日才回到府上,未想到新上任的竟是我的侄儿,今晚便不要走了,在我这住下,你我叔侄多年未见,也好亲近亲近!” “县衙有诸多公事,还要等着侄儿处理,在说你我叔侄皆是住在城内,亲近的机会自然就多,今日得知二叔住在此城,也是特意前来拜访。”段平婉言拒绝,可内心却是思考种种。 只听段平试探问道:“侄儿尚未想到,二叔的生意做的如此之大,想必所付出的努力,非常人所能比拟。” 段长河哈哈大笑两声,说道:“那是自然,以前穷的连饭都吃不上,我还清楚的记得,那时候在柳州老家的时候,还是个穷光蛋,加以闹起饥荒,我与你父亲一路乞讨,期间受到的白眼,我这辈子也是忘不掉。” 段平思索片刻,当即问道:“二叔的努力,相信父亲看在眼中,能此成就,相信父亲很是欣慰。” 段长河感叹道:“你父亲那个脾气,想当年你父亲没有做官的时候,我出资给其本钱,让他也接触珠宝生意,怎知他却太过刚直,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最后陪的连老本都没有,我要他来帮我,他又拉不下脸面,他那要强的个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 “父亲一向如此,二叔也不必挂在心上。”段平微微一笑:“既然如此,二叔奔波劳累,恐怕也是累了,侄儿就不打扰你休息,他日在来探望二叔。” 说着,便站起身来,作揖行礼。 段长河起身,眉头一皱:“咋么,刚来便要走?也要用过饭之后在走不迟啊!” “不了!县衙还有诸多公事,日后还有很多机会!”段平婉言拒绝。 段长河突地叹息:“算了!你们父子皆是如此,公而望私,既然如此,二叔也就不挽留你了,王道,替我我送送他们!” 段平微微颔首,跟着王道出了正堂,离开段府。 段长河眯着双眼,暗自想道:“这段平怎会突然前来,那话中之意似乎在试探着什么?难道……!”想罢,陷入深深思考。 不多时,那王道也已归来,走进正堂,这王道乃是段府管家,替段长河打理府上一切事物,乃是一个精明能干的中年男子,深受段长河信认。 “将他们送出去了?”见王道回来,段长河当即问道。 王道点了点头:“是的老爷,不过有些事情,老爷还是尽快处理,你这侄儿可不简单,自他上任定陶县,所破大小案件无数,断案如神,是小的见过的官员之中较为厉害的角色!” 段长河坐在那里,手指轻弹桌面,思索良久,说道:“明日你备份厚礼,找个生人去县衙,最好是信的过的,送去县衙,让其多关照。” “老爷,我看还是算了,你那侄儿油盐难进,别说是厚礼,就是纹银一两恐怕他也不会接受。”王道听段长河有此一说,不禁苦笑言道。 段长河诧异:“这是为何?难道真金白银他都不喜欢!” 王道颇为无奈:“你侄儿自坐上这个县令,送礼的自不会少,有的被狠狠呵斥一番,有的甚至还挨了板子,现在谁还敢去送,无非是自讨苦吃罢了。” “那可就难办了!”段长河喃喃自语,从未想到段平竟会如此正直,其产下的生意多多少少触犯华夏王朝的条令,如果被其查到,那损失的可不是一点半点,看来日后还要多加小心才是。 一时间,难以想出办法,不禁大感头疼,随意摆了摆手,示意王道离开。那王道跟随段长河多年,自是了解于他,知道此刻段长河发愁,不免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段长河苦无头绪,无奈之下,唯有叹息。来到府中后院,走进一个阁楼。里面装饰极为怪异,梁上悬挂五色布,直垂地下,布上所花咒语,难以看懂。正位置放供桌,桌上有一尊雕像,手持法剑,威严无比,雕刻的栩栩如生,活灵活现,整间阁楼弥漫着浓重的草香味道。 在那法桌下,一个道士模样打扮的中年男子,盘膝坐在蒲团上,双眼微闭,口中不停念叨什么。 听得有人进来,那中年男子淡淡说道:“老爷一回来便来到此地,恐怕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来询问于我吧?” 第十七章 恶鬼来袭 段长河叹息一声:“如不是有重大事情,又岂敢打扰道长休息!” “你且说来听听!”中年男子依然微闭着双眼,头也不回的说道。 思索良久,段长河才开口说道:“我有一侄儿,乃是本地县令,今日突然到访,话中之意似乎在试探于我,我担心他知道我一些事情,所以前来求道长解惑!” 中年男子慢慢站起身来,转过身来,双眼顿时射出两道精光,苍白的脸,红的发紫的唇,无不透露着丝丝的邪恶。 中年男子名为无心,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只是他的名气却是阴狠毒辣得来,虽身居道家,却无道家善良之心,反之他的狠毒,让知道他的人为之颤抖。 无心冷冷一笑:“既然老爷害怕,何不斩断你的阻碍呢!” “道长有所不知,他乃是我同胞兄弟之子,我岂能加害于他,所以特前来找道长替我解围。” 段长河心中颤抖,每次见到无心,总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他的毒辣,段长河曾亲眼所见,虽时隔多年,却仍然无法忘怀。 无心双眼精芒闪烁,冷冷说道:“你放心,只要我出马,没有办不到的事情,你且将心放在肚子里,我自有办法阻碍你的侄儿,同时也不会伤害他的性命。” 段长河这才放下心来,作揖行礼,道了声谢,转身离开阁楼。 那无心见其离开,暗自冷笑,殊不知心中已有计量,坐回蒲团之上,手印连打,嘴中念道:“法定乾坤,心如净水!敕令!魂珠现!” 咒语刚落,一道精光射出,在他眼前,一个水晶球突地现身,整个房间顿时变得阴森恐怖,霎时间,鬼哭狼嚎,叫人听得浑身汗毛直立。 只见那无心,手指轻弹,一道金光飞射而出,当即摄入水晶球中,紧接着,两团黑气飞出,直奔窗口而去,眨眼睛,消失不见。 做完一切,无心冷冷一笑,微闭双眼,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定陶县衙正堂,段平居坐上位,其下吴迟风凯,自从段府回来,段平一直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什么。 吴迟风凯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疑惑,只听得风凯问道:“公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段平回过神来,勉强一笑:“没有,只是有些事情无法想通罢了。”随即问那吴迟:“吴迟,你跟随无尘师父多年,可否学的什么招魂之类的道术?” 吴迟疑惑,不知段平为何有此一问:“没有!我从来不学那东西,只因太过麻烦,不如习武来的实在!” 段平暗自叹息,如今纳兰嫣然依然没有现身,纳兰言鹤又是痴傻,自想查清纳兰嫣然一案,还需问清诸多问题,如今看来,只有等待她的出现。 吴迟见其沉默不语,询问道:“我虽不会招魂,但是那日你被尸妖所害之后,师父倒是交给我一种联系他的道法,只要你有难,便可使用此法将其叫来,如果公子真的想用招魂这一招,或许师父可以帮忙!” 段平听得大喜,当即说道:“那快请无尘师父过来!这样也免去一些麻烦!” 吴迟点头,离开正堂,看来是准备东西,联系无尘去了。 见吴迟离开,风凯大感疑惑:“公子,你要招谁的魂?难道有什么案子!” 段平知道无法瞒住风凯,将纳兰嫣然之事,一一道来。 风凯极为震惊,站起身来说道:“这怎么可能?难道公子相信那女鬼所说的话是真的?” “我也不相信!然而要追查下去,方能知道事情真相,到底是不是父亲,我必须查个明白!”段平叹息一声,心中五味掺杂。 风凯问道:“那如果事情真相是真的呢?公子又该如何抉择?” “这……!”段平沉默,这种结果他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个结果,可内心之中,却始终有一种声音,让他继续追查下去。 见段平不答,风凯叹息一声,劝道:“公子别在查下去了,无论结果怎样?都是很难决定的,况且这都是二十几年的案子,无凭无据,你又怎查得下去!” 风凯甚为担心,他害怕万一查出真相,真是段长风所为的话,那么段平将陷入两难之境,是秉公执法,亦或是将真相掩埋,恐怕都是艰难的选择, 段平思索良久,当即说道:“既然有冤屈,为什么不查,届时如果真是父亲所为,那么我便摘下乌纱,替父还债,又有何不可!” 黑风山,位于华夏王朝东洲,其山四面环水、孤峰兀立,山上树木繁茂,翠竹成阴,山壁陡峭。以“拔地通天之势,擎手捧日之姿”巍然屹立在黑湖水之间。 此山极具盛名,有“阴阳渡口”之说,相传,此处可以进得地府,上得天堂,所以慕名求道之人,多不胜数。 怎耐百年前,此处本是清可见底的湖水,一夜之间变为黑水,坐落中间的黑风山,也被一道虚无的屏障所罩,生人无法进入,凡是划到山低下的船,皆是原地打转,在无法前进。 四周的百姓,本靠打渔为生,怎耐一夜之间突变,导致百姓陆陆续续离开,谋求生路,时而久之,方圆数十里,变的荒无人烟。 殊不知,在那黑风山顶,却是建造一所千年古刹,古朴沧桑。 高大的门楼上方,一个匾额上雕刻着“阴阳门”三个烫金大字,正门口,耸立着八根石柱,上面雕刻个不同动物,皆是古怪异常,栩栩如生。 两侧宫殿悬空,如建在云端一般,更像是,为这古老的阴阳门,插上一队翅膀,飞行在黑风山顶。 只不过,这若大的阴阳门,已经不如往日,人烟极为稀少,皆是百岁高龄,各个须发皆白,仙风道骨。 阴阳门东院落的厢房内,里面装饰的极为简单,除了日常所需之外,其余的皆是道家所用。 一位老者盘膝坐在蒲团之上,微闭双眼,岁月的痕迹无情的雕刻在面容上,须发皆白的他,精神抖擞,不正是无尘。 片刻,无尘忽地睁开双眼,眉头紧皱,下一刻手印连打,连念咒语,只听得轻呵一声“敕!”下一刻,眼前竟突然飘着“段平有难!速来”的字样。 无尘大惊,当即起身,背起法剑,手持拂尘,出了房门,怎奈,正与前来的老者撞个满怀。 那老者嗔怒:“你这小子,什么事情如此慌张!” 如果外人听罢,定会惊诧不已,老者与无尘年龄相近,却叫无尘小子,岂不好笑。 无尘退了数步,才躬身一礼:“师祖莫怪,乃是那段平小子有难,我这也是没有办法?” 老者思索良久,问道:“就是你常说的那个小子?” “是的,师祖!他乃是阴阳门的未来,焉有不帮之理!” 老者点了点头:“嗯!那你去吧!记得下月末一点要赶回来,封印还要加固呢!那个老王八蛋,每日闹腾,我们这些老家伙都要顶不住了!”老者似乎脾气很大,张口便骂。 无尘无奈,眼前的这位老者名唤天心,在阴阳门乃是资格最老,辈分最高的长辈,虽是已接近两百岁,却有着顽童心态。如不是封印的问题,恐怕天心早已下了黑风山,游历人间了。 无尘应是,不敢在做停留,跟天心道别之后,便匆匆离开。 那天心看着无尘背景,一脸羡慕,心中暗骂:“那个老王八蛋也不快点死,我也好去那人间玩玩,靠他祖宗十八代!”想罢,忽地掐指一算,眼珠一转,随之笑意爬上脸庞,便是匆匆离开。 夜幕降临。 段平本在房中休息,忽听得外面鬼哭狼嚎,甚为恐怖,眉头一皱,当即出了房门。 这一看,顿时吓的魂飞魄散,妈呀一声,只见两个衣着破烂,披头散发,七窍流血的恶鬼,冲进府衙,留守衙差均是吓得昏死过去。 只见两只恶鬼张牙舞爪的奔向段平,段平怎还敢呆在门外,赶紧撤回屋里,将房门插好。 怎知,突感后背凉飕飕,全身汗毛根根立起,当即回头一看,顿时与那两只恶鬼面对面,段平嘿嘿一笑,顿时飞起一脚踢了过去,怒吼一声:“你们是何方恶鬼!胆敢惊吓本官!” 那两只恶鬼无惧段平,张牙舞爪又是过来,竟有要他性命之势,段平暗自想到:“我为人对得起天地良心,又怎会招来恶鬼!” 然而,在那恶鬼快要接近之时,从那床上的随行包裹,突地射出一道金光,直奔段平眉心。 段平顿时变了模样,浑身散发威严,飞身而起,凌空一脚,将其中一只恶鬼踢出数米,狠狠摔在地,只见那恶鬼全身萎缩,当即化为一滩脓血。 余下一只恶鬼见段平竟变的如此厉害,已有惧意,转身变要逃跑,怎知,段平凌空一抓,浑厚的声音喊道:“定!”那恶鬼便以动弹不得。 此刻,听到动静的吴迟风凯两人,也是跑了过来,破门而入,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禁惊诧不已。 在看那恶鬼模样,吴迟还算好些,那风凯吓得身子哆嗦,竟难以开口说话。 第十八章 发生命案 风凯何时见过这等恶鬼,虽有武功在身,但面对起来,也是难以抑制心中恐惧。 吴迟更是诧异,刚要上前帮忙,怎奈段平竟将恶鬼制服,心中疑惑不解,段平何时学会治鬼之道。 段平几步来到恶鬼身前,浑厚的声音,带着威严,问道:“你是何人派来!竟来害我性命!如不从实招来,便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 恶鬼不答,双目突然变的血红,全身扭曲变形,其脸上更显痛苦之色。 段平暗道一声不好,一手抓住吴迟,一手抓着风凯,几步便已到了门外。 轰! 忽听身后巨响,阵阵腥臭刺鼻,段平立即回头看去,只见自己所住房间,竟变的七零八落,碎木飞射,屋中没有一件完整的家具,连那门窗皆是损坏,尘土飞扬。 “魂暴!好恶毒!” 段平喃喃自语,突地眉头射出一道金光,钻入屋中,眨眼间,消失不见。 吴迟、风凯两人呆呆的看着眼前一切,都是暗自庆幸,这要是在屋中,定会死无全尸。 良久,吴迟、风凯两人才回过神来,在看段平,已是单膝跪地,大口喘息,汗珠滴滴落下,似乎承受过巨大的痛苦。 吴迟将段平扶了起来,关心问道:“公子!你没事吧?” 段平摇头,示意没事,却是暗自想到:“这个墨麟,上身竟不来个预兆,害的我痛苦难忍。” 怎奈,脑海中突地想起墨麟的声音:“你这人,如不是我,你早就死了,现在又来责怪于我?” 段平惊诧:“怎么你还未走?” “我在阴司法印里了!只是机缘巧合,咱们可以相互联系罢了!不用那么大惊小怪,切记,这间屋子不能在住,将其毁掉,那魂暴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沾染,夺了舍可就难办了!” 墨麟嘱咐一声,在没了声音,无论段平如何喊叫,也是于事无补。 然而,此刻在吴迟风凯眼中,段平站在那里,仿佛被吓傻了一般,一动不动,两人连推在喊,段平才回过神来。 侧目而看,两人皆是关心的看着自己,段平苦笑一声:“我没事,你们放心,现在将这间屋子封了,不得任何人进入!” “这是为何?”吴迟疑惑的问道。 “魂暴的后果非常严重,明日将这间屋子毁了,里面的东西任何人不得接触。” 无论是真是假,小心总是为好,否则后患无穷,那麻烦就大了。 吴迟、风凯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诧异,因为此刻的段平,如往常不一样,似乎多了些什么,可是多了什么,两人又是想象不到。 段府,后院阁楼,无心突地睁开双眼,顿时射出两道精光,突地冷冷一笑,暗自想到:“好一个段平,竟能破了我千里控魂术,还能安全的躲过魂暴,看来是碰上高手了!嘿嘿,无所谓,那咱们就斗上一番。” 无心就是这样的人,永远不会认输,反而让他越挫越勇,越挫越是更加的狠辣! 当即手印连打,只见屋中五色布发出淡淡光晕,霎时间,整个房间五彩斑斓,绚丽无比,紧接着,当!当!两声,两个身影凭空出现。 只见这两个身影身披金甲,皮肤黝黑,双目空洞无神,两颗獠牙露出唇外,手上的指甲数寸有余,散发着幽幽寒光。 无心双眼顿时变的血红,轻呵一声:“灵煞听令!杀无赦!”话音刚落,虚空一指,两道金光飞射而出,没入灵煞的眉心之中。 两个灵煞身子一震,蹬!蹬!出了房门,看准方向,腾空而起,眨眼间,消失在夜空之中。 县衙经恶鬼这么一闹,皆是人心惶惶,晚上更不愿意在呆在衙门里,有的更是进庙求来黄符,随身携带。 段平倍感无奈,这衙差皆是普通股百姓,何时遇到这种恶鬼?他们心中害怕。也是在所难免。 相隔数日,闹鬼事情慢慢平息,段平接连数日查纳兰嫣然的案子,皆是没有任何的线索,几次和段长河碰面,也是探不出来任何口风。 段平一个人躲在书房之中,闷闷不乐,甚为苦恼。此刻,吴迟匆忙跑进书房,本是心情不好的段平,眉头一皱,责怪道:“你怎么回事!进来不知道敲门吗?” 吴迟知道这两天段平心情不好,只是吐了吐舌头,当即说道:“公子,西城出了人命案子,我这也是太过着急了!” “什么!”段平震惊,急切说道:“快带我去!”说着率先出了书房,吴迟紧跟其后。 两人骑马而行,策马疾奔,吴迟行在面前,高声喊道:“公差办事!让开!” 吴迟的声音之大,清晰的传入街道行人的耳中,纷纷让开道路,议论纷纷,自段平上任以来,从未骑马当街疾驰,纷纷猜测,是否出了什么大事。 约过一炷香的时间,穿过一片茂密树立,来到一处河边,此时已有十数名衙差,将方圆数百米围了起来,保护着命案现场。 段平下马而来,细细观察周围,只见此处枯草丛生,水流喘急,河滩皆是散落的碎石子。 在河滩上,一个死尸用草席盖着,段平、吴迟两人走了过去,段平眉头一皱,问道:“谁报的案!” 吴迟摆了摆手,只见一个衙差带着一个消瘦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那中年男子躬身一礼,说道:“大人,是小的报的案!” 段平上下打量一番,只见这中年男子面黄肌瘦,身上的布衣打满了补丁,脸上不时的会抽搐一下,致使他不停的眨下眼睛。 段平问道:“你叫什么?如何发现死尸的。” “小的名叫胡二,每日都会来到这附近放牛,今天本是口渴,来到这河边,却发现河滩上躺着一个人,当我走近一看,发现已无了气息,便报了案。”胡二战战兢兢,如实回答。 段平点了点头,说道:“你先下去吧,但要随传随到,明白了吗?” 胡二称是,便被衙差带着离开。段平蹲下身来,掀开草席,细细检查一番,说道:“吴迟,备好笔墨,将我所说的记下来!” 吴迟点头,叫衙差拿来笔墨,段平一边检查,一边说道:“尸体男性,三十五岁到四十岁之间,伤口十七处,外翻红肿,乃是生前所至,脖子伤口处,一寸之长,刺断咽喉致死。” 段平看着男尸,不禁疑惑,这人手上长满老茧,手上的功夫应该不差,又怎会被人杀死,巡视一周,此地皆无打斗痕迹,应该不是凶案现场。 沿着河边向上游走去,皆是无任何发现,不禁疑惑,难道是移尸此处?叫来吴迟,段平嘱咐道:“吴迟,你沿着这条河往上查看,是否有打斗痕迹,一定要仔细。” 吴迟得令,当下顺着河沿奔上游走去,因有武功在身,吴迟要比段平轻盈许多,所有的天然障碍,皆是虚无,很难阻挡吴迟的脚步。 段平叫衙差将尸体抬回县衙,便离开此地。当回到县衙,来到正堂,却是看到慕容客和段长风、风凯在堂中等候。 段平诧异,当即问道:“外公怎会来此?” 因无法查出纳兰嫣然的命案线索,所以段平派风凯前往京都,将段长风接来府衙,因数月未见甚为想念,二来也是探之段长风的口风,看是否与纳兰嫣然的案子到底有无干系。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慕容客也跟着过来,毕竟这路途遥远,对于上了年纪的慕容客来说,这一路颠簸他又怎会承受的了,不免心中有些自责。 慕容客慈祥的一笑:“你这臭小子又不回去看我,那我只有不请自来,来看看我的外孙了!” 即和段长风化去心中的芥蒂,慕容客仿佛年轻十岁,终日微笑挂在脸上,甚为高兴。 段平自责,说道:“平儿不孝,没有回去探望外公,还要外公承受颠簸之苦,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我知道你公务繁忙,又怎会抽得出空来,虽然你不在我的身边,但你在这里的一举一动,我皆是看在眼中,能已公事为重,外公也没有看错你。”慕容客眼中尽是骄傲,赞许的说道。 段长风笑了笑:“爹,你也别太溺爱平儿了,不然他会骄傲的!”能到慕容客的认许,段长风发自内心的高兴,随即对段平说道:“我已知道你叫我来的目的,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 段平惊诧,随即眼神不善的看着风凯,那风凯自知做错了事情,低头不语。 在派风凯回去的时候,段平千叮万嘱,不可将纳兰嫣然的案子告知段长风,谁知这风凯口无遮拦,竟将事情和盘托出。 段长风笑了笑:“你不要责怪风凯,是我坚持让他说的,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办案多年,又岂会不知其中的道理,你是害怕我知道以后,一旦我是凶手,会有所准备对吗?” “不是的!我……!”段平着急,但话未说完,却被段长风打断,说道:“你不必如此,我行得正做得直,既然有案子牵扯到我的身上,我定不会逃避,我问心无愧,何必怕查呢!你说呢平儿?” 第十九章 灵煞来了 一旁的慕容客赞许的点了点头,这对父子皆是他最亲的人,能有如此心态,让他很是欣慰。 “平儿,你放手去查!我相信你父亲的为人,在者说这已是二十年前的旧案,你父亲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二,有什么话,尽管道来,虽然冤鬼告状,耸人听闻,但是外公相信你,你不会无的放矢。” 段平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的情绪,当即问道:“父亲,外公,那请你们随我来!” 慕容客和段长风对视一眼,皆是起身,跟随段平来到县衙书房,风凯紧随其后,进了书房,将房门关好,风凯在外守候,以免外人偷听。 慕容客坐在上位,其下是段长风和段平,两人皆是看着段平,只见段平思索良久,终于暗叹一声,问道:“父亲,你可否告知二十年前的事情?” 段长风叹息一声,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当年柳州老家闹起饥荒,我和你的二叔皆是逃荒流落,后来失散一年,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们再次相遇,你二叔有了身家,他许给我本钱,让我做起珠宝生意,因为我不愿意欺骗买家,而陪的一无所有。” “后来国试大考,却名落孙山,一时无法想开,本要投河自尽,怎耐遇到你娘,将我救了回去,当时你的外公还不是丞相,乃是九洲侍郎,因你外公觉得大考有作弊的嫌疑,便调来试卷查看,谁知道我的试卷被人调包。” “后来如实禀告皇上,皇上特赦命我殿前考试,没想到得到皇上的恩赐,而做了大都的提典,还赐了婚,将你娘下嫁于我,事情就是这样。” 慕容客在旁附和:“平儿,你父亲说的没错,当年就是这样,难道你真的怀疑你爹是杀人凶手?” 段平摇了摇头,说道:“并不是我怀疑我的父亲,这些年来,已我对父亲的了解,他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只是嫣然姑娘的诉状,口口声称,那害他之人,名叫段长风,让我不得不问清父亲二十年前的事情。” “那你为何不叫那冤魂现身,叫她来认一认,便知事情真相!”慕容客思索片刻,当即说道。 段平苦笑:“我也想啊!自从得知我娘亲有可能遭人陷害,我便托付她去寻我娘的魂魄,直到数月过去了,皆是见不得她!” 段长风听能找到自己妻子的魂魄,不禁激动的颤抖,连那慕容客也是激动的颤颤巍巍站了起来,激动的看着段平。 段平苦笑摇头:“父亲,外公,你们先不要激动,事情已过了十几年,我也不知道能否找到娘亲的魂魄,如果要是转世投胎了呢,也说不定。” 慕容客暗自叹息一声:“说得也是,长风,我们不能抱有太大的希望啊!” “可是……!”段长风眼睛微红,竟无法说出话来。 段平不禁心酸,看来自己的父亲还是深爱自己的娘亲,如若不然,也不会十数年难除心中的芥蒂,如今提起,又是勾起他内心的伤疤。 段平劝慰道:“父亲,我知道你很想念娘亲,然而,事情过去这么久,你也该放下了。不过你放心,如果娘亲还没有轮回转世,我必定会设法找到她!” “真的!”段长风激动的看着段平。 段平重重点了头,说道:“嗯!不过,我现在正等待一个人,希望他能够帮我解一时之难。” 段平望着二老,根本不知如何去回答,现在唯有盼望无尘能早些到来,更是希望他可以解决眼前的难题。 夜幕降临,点点的繁星好似颗颗明珠,镶嵌在天幕下,闪闪地发着光。 一家人,高兴的食过晚饭,聊之许久,便各自休息。 因房间被那恶鬼魂暴所致,被段平派人烧毁,无奈只有更换了房间。 这房间乃是一处厢房,比起之前那间要小上许多,屋中摆设更是简单,除了日常所需,已无其他。 坐在椅子上的段平,陷入深深的思索,按照段长风所言,纳兰嫣然的案子,应该与他无关,不禁想到段长河,然而,纳兰嫣然口口声称,那是害她之人乃是段长风,这一点,段平始终无法想透。 现在看来,唯有等到无尘到来,看能否找到纳兰嫣然,当面对峙,那么便有了结果。 然而,就在段平思索之际,呼呼北风,突地将门窗吹开,段平紧紧了衣襟,感觉此风的来的怪异,阴风刺骨。 忽听脑海响起墨麟声音:“臭小子,你到底干了什么?怎么招惹这东西过来!一来就是两个!准备好了!我要上你身,赶紧逃命!” 段平诧异万分,还未反映过来,只见一道金光射入眉心,段平身子一震,顿时遍了模样,将随身行囊背好,便是出了房门。 分别来到段长风和慕容客房间,也不敲门,当即破门而入,因舟车劳顿,两人皆是休息,看到段平如此失礼,两人诧异不已。 段平将两个人的衣服随手扔给他们,只是道了句:“起床!赶紧离开这里!” 段平做完一切,已来到院中,段长风、风凯、慕容客三人穿好衣服,跟了出来。 段长风眉头紧皱,不免责怪:“平儿,你何时变得这般无礼?” 段平眼忘夜空,深深的担心,头也不回说道:“姓风那小子,保护那两个老头,从县衙后门出去,千万不要跟来!” 话音未落,在三人震惊的目光下,飞身而起,上了房顶。三人对视一眼,皆是惊诧,都无法想到,段平何时变的如此厉害,虽然自小舞枪弄棒,却也是断断续续,根本不可能练的如此厉害的轻功。 就在三人诧异之时,只见远处天边,飞来两道身影,速度之快,犹如闪电一般,眨眼即到,纷纷落在段平左右。 只见这两道身影,皆是身披金甲,皮肤黝黑,眼神空洞,双手的指甲数寸有余,一看便知是邪恶之辈,那正是无心所招来的灵煞。 这灵煞均有自己的意识,虽是简单,却也厉害非常,无心下的命令乃是在城外劫杀段平,怎知这段平终日在县衙之中,今天虽是查案,却也是正午时分,因阳气太重,这两个灵煞的功力消减大半,无奈之下,无心只有下命令,让其今晚动手。 段平眼中尽是担心之色,侧目而看,见其三人还未离开,不禁呵斥一声:“现在不走!等待何时!” 话音未落,已是飞身而起,只见段平身轻如燕,只是眨眼片刻,便已消失不见。 那灵煞显然奔段平而来,根本没有理会院子呆住的三人,直追了过去。 良久,三人才从震惊恢复过来,只见那慕容客呆呆的说道:“长风,你让平儿习武了?” 段长风摇了摇头:“没有啊!自小他体弱多病,虽是每日舞枪弄棒,却也断断续续,也就风凯教他那几下,又怎会变的如此厉害?”当即转身看那风凯,见风凯震惊,自知他也不清楚。 但是看到两个怪物,不是善良之辈,便已深深的担心起来,而三人却没有按照段平的嘱咐离开,而是来到正堂,等待段平的归来。 因为心中担心段平的安慰,段长风不得已派风凯前去查探,如果可能,尽量的去帮段平的忙,然而,他们的不听劝告,却惹来诸多麻烦,险些丧掉了性命。 且说段平飞到北城外的树林之中,那苍天大树,枝繁叶茂,耸立在黑暗之中,如同巨人一般。 那灵煞极为厉害,速度奇快,即使段平被墨麟附体,却也难以逃脱,只是眨眼之间,便已被追上,其中一个灵煞拦住段平的去路。 段平落在树梢之上,眼睛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灵煞,心沉到了谷底,这灵煞修炼极为不易,看其模样,又是经过道家法术洗礼,功力必然会暴涨。 如果是一个,那墨麟或许还可以应对,如今这一次来了两个,已无多大把握,加以还要抽出功力,安抚阴司法印中魂河之魄,功力已然去掉一半。 如果全力以赴吗,最多两败俱伤,然而,此刻功力只剩下一半,又怎是两个灵煞的对手。 全力以赴,那魂河之魄必定会蠢蠢欲动,吸了段平的魂魄,段平依然会死。反之,这两个灵煞对付不了,段平同样是死,这让墨麟陷入两难之境。 但见那眼前灵煞已然动了,双手虚空一抓,一道黑气直袭段平胸口,段平大惊飞身而起,口中轻呵一声“灵玄麟”! 话音未落,段平半空中玄转半周,顿时金光大放,数道金光皆是化为利刃,在这夜空之中,绚丽无比。 利刃皆是奔那灵煞袭来,灵煞不闪不躲,竟直接冲了过来,当啷啷!数声响动,只见得利刃毫无偏差的打在灵煞的身上,顿时撞起阵阵火花,却只能让灵煞速度减缓,未伤及分毫。 其中一个灵煞,张牙舞爪的冲了过来,所过之处,他所踏过的树梢,皆是萎蔫下来,竟是有剧毒在身,只见得它身上,黑气滚滚,竟难辨身形。 令一个灵煞,做着同样的动作,眨眼睛,已经到了段平近前,双爪同时用出,一左一右两下夹击,顿时黑气涌动,竟将段平包围其中,阵阵恶臭传来,竟让段平大感眩晕。 第二十章 半路遇袭 段平暗道一声:“糟了!”直觉两臂传来剧痛,紧接着,胸口处如被重击,身子如炮弹一般飞了出去。 撞断数根树枝,狠狠摔在地上,直觉气血翻涌,勉强站了起来,竟是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这正是灵煞特有的功夫“黑魂遮眼”,黑气由灵煞身上散出,然后遮住敌人双眼,那黑气之中有剧毒,常人闻之,必定会七孔流血而亡。 然而,段平此刻乃是墨麟附体,自知灵煞功力,在灵煞洒出黑气之时,便已摈住呼吸,但还是吸入少量黑气,致使他阵阵眩晕,这才着了灵煞的道。 灵煞见一击未要了段平的命,皆是纷纷落下,根本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奔段平袭来。 段平暗自苦笑,想我墨麟英明一世,今日要被这两个畜生斩杀,段平对不起了!日后的魂河之魄就要靠你自己。 想罢,一道金光从段平眉心飞射而出,落在段平身前,墨麟现身,当即化为本来模样,只听得墨麟怒吼一声,整个人身体爆发出耀眼的金光,那金光顿时阻碍灵煞的前进,无论如何用力,难进分毫。 在看墨麟,身子已变得兽身,四肢强健有力,锋利尖锐的利爪,浑身漆黑如墨,全是覆盖鳞片,头生两角,眼如铜铃,一排排锋利的尖牙,似可撕裂一切坚硬的东西。 当墨麟不在附在段平的身上,顿时瘫软在地,又是一口鲜血吐出,脸色变的苍白如纸,艰难的抬头看到墨麟,暗自想到,这应该是墨麟的本来模样吧?然而,这又是谁派来这两个如此厉害的东西,逼得墨麟都要现出本身。 吼! 墨麟怒吼一声,前肢高高抬起,随之踏下,大地顿时颤抖,只见一圈圈金光,贴地而行,如闪电一般,直接奔那两个灵煞而去。 那两个灵煞忽地起身,怎耐,那数道金光如长了眼睛一般,直接追了上去,竟狠狠的击在灵煞脚面。 只听得两声刺耳的惨叫,两个灵煞狠狠的摔在地上,带起阵阵尘土。 墨麟随之奔跑过去,怎知那两个灵煞飞了起来,双目突变得赤红,手中指甲极速暴长,直接向墨麟抓来。 那指甲将墨麟包围其中,眨眼间,竟难以看到墨麟的庞大的身躯,四周皆是灵煞的指甲,忽听得墨麟痛吼一声,顿时金光大放。 轰!!! 一声巨响,只见那灵煞指甲化为粉粹,四射飞出。在看墨麟全是皆是指甲抓出的伤痕,鲜血直流。 墨麟转头看向段平,似乎惨然一笑,又像是做出了重大的决定,突地蹲坐在地上。 段平见之,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本想爬起来,却是难以办到,他知道,此刻的墨麟恐怕要施展对他有着巨大伤害的功法,不禁心中着急,本想爬起来阻止,怎奈全身的疼痛,让他动一动手指,皆是传来剧痛。 只听得墨麟浑厚声音:“天清地明,不污不浊,阴阳和合!敕!斗转雷劫!” 话音未落,忽听得雷声滚滚,灵煞不禁抬头看天,只见乌云压顶,咔嚓!一道闪电顿时落下,那灵煞极为机灵,轻巧一躲,稳稳躲过闪电,在看地面,竟被打出一个巨大的深坑。 这道雷电似乎只是一个引子,紧接着,数十道雷电同时落下,灵煞自知大事不好,本想逃跑,怎耐速度还是慢了一些,一道闪电顿时落在其中一个灵煞的身上,那灵煞惨呼一声,身上的金甲顿时变的漆黑,让他四肢麻木,难动分毫。 紧接着,一道闪电又是落下,打在他的身上,只见那灵煞全是被雷电包裹,只听刺耳的吼叫,一声巨响,顿时化为灰烬。 那令一个灵煞本想逃跑,怎知,那乌云似乎认定了他,紧跟不放,数十道闪电同时落下,毫无疑问,布了先前那个后尘。 乌云消失,且看墨麟早已筋疲力尽,趴在了地上,双眼无神,本是漆黑的全身,已变的血红,化为一道金光,钻入段平随身行囊之中。 段平呆呆看着眼前一切,脑海之中传来墨麟虚弱的声音:“臭小子,以后的日子就要看你了,我动用毕生功力,引来雷劫,我只能帮你到这,记住,你要尽快找到阴司大人的法身,取得天灵之心,我会尽量安抚魂河之魄,如有一日,我安抚不了,就全靠你了!” 段平喊着墨麟,然而,却没了回应,不知道墨麟是生是死。可他又怎么知道,墨麟这样做乃是逆天之行,擅自动用雷劫,已触犯了天条,将会受到万劫不复的惩罚,甚至会失去他生命。 风凯被这雷声引来,疾奔而行,当他看到虚弱无比的段平,心中急切,只是几步,便已到了近前,扶起段平,却见他呲牙咧嘴。 风凯关心问道:“公子!你没事吧?” 段平摇了摇头,话都懒得说上一句,心中深深担心墨麟。 风凯侧目而看,此处早已狼藉一片,那满地的大坑,被雷电劈的七零八落的树木,不禁惊诧无比,这要何等的功力的才能办到啊! 段府,后院阁楼内,无心突地睁开双眼,满是惊诧,暗自想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无心不敢相信,那可是他亲自炼制的灵煞,穷尽一生,方才炼制出来两只,而且练其灵煞极为艰难。 那灵煞的尸身,乃是他寻找十几年才寻得千年不腐的古尸,加上百毒淬炼,配之万千灵魂,才炼制出来。其身如金刚,刀枪不入,整个世界能对付得了灵煞的人,寥寥无几。 他怎么也想不到,段平小小年纪,又怎会将他的灵煞毁灭,不禁愤怒而又心疼。当即起身,出了房门,看准方向,飞身而起,眨眼间,消失不见。 风凯扶着段平,艰难的向城中走去,段平始终无法想透,到底是谁,要自己的性命,先是恶鬼,现在又来这么两个东西,逼得墨麟拼劲毕生功力,才将其毁灭。 细细想来,自来到这个世界,在留下祸根的也就是尸魅,还有那盗尸案子的幕后主谋,可是这都数月过去,又怎会等到现在呢? 段平暗自想到:“难道是……!”这些事情,好似是着手查寻纳兰嫣然案子之后才发生的,莫非是那凶手知道自己要查他,才来迫害自己。 风凯见段平沉默不语,当即问道:“公子,你在想什么?那两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也不清楚,咱们回去在说吧!”段平叹息一声,现在他就想好好的休息一番。 风凯自知问下去也是无用,唯有闭上嘴巴,可是内心的惊诧,却是丝毫未减。 两人还未走出多远,前方却是被人拦住去路,只见此人双眼恶狠狠的看着段平和风凯,红的发紫的唇,极为诡异,苍白的脸色,像是大病初愈一般,不正是无心。 “你们这是去哪里?”无心阴狠的看着两人,冷冷一笑“看来灵煞也并非一无是处,竟将你打至重伤,也让我少了一些麻烦!” 段平眉头一皱,看其来人模样,定不是善良之辈,当即问道:“你是何人?我们近日无怨远日无仇,为何要害我性命?” 风凯听闻,当即明白,原来那两个东西,竟是眼前之人派来,警惕的看着无心,如果他要敢动,定不会让他得逞。 无心冷冷笑道:“只因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同时也阻挡了我的路,害我苦苦炼制的灵煞,化为须有,今日你得命便是我的!”话落,便一步步向段平两人走来。 风凯双眼顿时射出一道精光,嘱咐段平见机离开,便已迎了上去。只见风凯的速度奇快,只是眨眼只见,便已到了无心对面,一拳轰出,直袭无心胸口。 那无心身子一侧,稳稳躲过攻击,嘴角挂起一抹冷笑,单手为爪,便要抓风凯手腕。风凯又怎会让他得逞,当即换了招式,一记侧踢,便奔无心面门而去。 无心当下身子一蹲,一招“横扫落叶”当即用出,风凯未曾想到,无心的反映竟是如此之快,不仅仅躲闪自己招式,还不望攻击自己。 当下飞身而起,半空踢出数脚,招招皆是踢向无心要害之处,这正是风凯的拿手功夫“纵步连环劈”,其招式讲究快、准、狠,风凯练之十数年,早已出神入化。 殊不知,无心也是不差,一边飞身倒退,还不望言语讽刺:“太慢了!在快点!” 风凯惊怒交加,眼前之人,身形随影,一看便知乃是功夫大家,似乎对自己的招式了如指掌,每次都能猜到自己的招式。 无心冷冷一笑:“不跟你玩了!”话落,身子变得扭曲,当即如柔若无骨,那双手如蛇一般,竟缠向风凯的腿。 风凯大惊,怎耐已然躲之不过,被狠狠缠住,只见无心稍加用力,竟将风凯摔出数米之远,狠狠的撞击树干之上,又落在地上,顿时摔的他气血翻涌,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蛇云缠手!”风凯当即认出无心功法,震惊的说道。 第二十一章 西北洪家 “蛇云缠手”乃是西北洪家独传密技,风凯虽身居官家,然而,对江湖之事却略知一二,尤其是对稀奇武功,更是极为感兴趣。 无心转身一看,忽地诧异,显然并未想到,风凯竟会识得自己武功,冷冷一笑:“不错,居然还有人知道蛇云缠手,甚好!甚好!” 话落,便不在理会风凯,向那段平走去,杀气不遗余力的散发出来! 风凯焦急,奋身爬了起来,几步便已来到无心身后,当即挥出一拳,直袭无心背心。 无心感觉背后危险来临,竟不回头,一招“乌龙摆尾”当即用出,准确踢在风凯面门,那风凯惨呼一声,又是飞了出去。 无心怒哼一声,便已来到段平面前,段平眉头一皱,将心一横,问道:“你就算杀我,也应让我死的明白?” “你无需明白,你只要知道,你死了,一切皆是归于平静!”无心冷冷一言,当即右手为爪,便抓向段平咽喉。 “住手!”身后风凯勉强爬了起来,冷冷说道:“当年洪家何等威风,行侠仗义,惩奸除恶,怎知却出了你这么个冷血杀手!难道你就不怕当年的洪老当家跳出来,责问于你吗?” 无心单爪顿时变拳,脸如冰霜,慢慢转身,愤怒吼道:“那又怎样!还不是惹来诸多仇家,将其灭门,竟连三岁小孩都不放过!” 见无心双目赤红,风凯心知自己所猜不错,眼前的无心定于西北洪家有莫大的关系,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如此激动。 只听得风凯冷冷一笑:“西北洪家遭其灭门,固然可惜,然而,洪家正义,流芳百世,江湖中人提及洪家,更是肃然起敬。如今,你却杀为数不多的好官,岂不是辱没洪家之名,让其洪家蒙羞吗!” 风凯自知不是无心对手,唯有抬出当年洪家之名,希望可以让无心回心转意,放了段平。 怎知,风凯的话音刚落,却见无心双目赤红,双卷紧握,浑身的杀气似如江海波涛,汹涌而来,竟影响其身边草木,随风而动。 “你的废话太多了!”无心冰冷的语气,泌人心脾,如进的冰窟,寒冷刺骨。 风凯大惊,没有想到,此话竟是激怒无心,以至于他大起杀心,只见无心出拳袭来,直袭击风凯胸口。 风凯本已受伤,速度竟是慢之许多,当即侧身而躲,然而,那肩膀之处,仍是被无心所击中。紧接着,无心一记侧踢,正中风凯面门,将其踢出数米之远。 那风凯顿时气血翻涌,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如炮弹一般飞了出去,在见那无心,一招命中,紧随而来,单手为爪,便已抓上风凯咽喉。 只见得风凯马上就要命丧无心手中,突感背后冷飕飕,一股危机传来,当下放弃风凯,侧身而躲。只见数根银针贴其面门而过,咄!咄!数声,那眼前树干之上,竟是有数根银针整齐排列。 无心转身看去,但看一老者协同一个青年男子款款走来,在那段平身边顿足,冷冷的看着他。 无心眉头紧皱,当即说道:“师兄,多年未见,你还是这么爱管闲事啊!” 来者正是无尘和吴迟两人,吴迟本是按照段平嘱托,依河沿而走,巡查凶案现场,怎知却碰到无心。 就在两人准备回府衙的时候,无心感觉此地雷劫涌动,心知定有妖孽,便协同吴迟前来查看,没有想到,竟碰到无心杀害风凯一幕,吴迟当即出手,替风凯化解危机。 无尘淡淡说道:“多年未见,师弟依然这么狠毒,难道你忘记了我门中之规矩了吗?忘记了当日师父为何要将你逐出师门了吗?” 无心怒吼一声:“闭嘴!那是老不死的是非不分,当年的事情又怎可怪我,那是他们该死!” 无尘摇了摇头:“师弟多年脾气依然不减,师父当日将你逐出师门,乃让你入世修心,怎知你却依然不改初心。” 无心怒哼一声:“哼!那又怎样,今日我必定会要这两个人性命,难道师兄要阻止我成!” “段平乃我门中之人,我又岂能认你宰割,如师弟仍执迷不悟,那就休要怪我了!” 无心眉头紧锁,自己虽修炼多年,然而,在无尘面前,自己并没有多大把握,先不说在道术上,光是无尘自创的武学“凌云飞剑”便让他难以对付。 想罢,阴狠的看了无尘一眼,飞身而起,向城中飞去,忽听得无心声音远远传来:“师兄!除非你终日在那段平身边,否则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无尘叹息一声,暗自想道:“看来段平日后的麻烦,可要多上许多了!” 将段平扶了起来,看其双臂之上的抓痕,不禁眉头紧皱,当即从怀中取出一粒药丸,让其服下。 段平只感觉一股清凉传入口中,泌人心肺,顿时精神大振,身上的疼痛得以缓解,段平当即作揖行礼,谢道:“这次多亏无尘师父相救,不然今天恐怕我们定会命赴黄泉了!” “唉!”无尘叹息一声:“我这个师弟啊!算了,我们还是先回府衙在说吧!” 吴迟扶着风凯,无尘扶着段平,四人便进了城,向县衙走去。 段长风和慕容客两人焦急的等待,时不时的会望向门外,已过去一炷香的时间,不见段平回来,连那风凯也是了无音讯。 段长风在正堂之中,来回踱步,那慕容客叹息一声,劝说道:“长风,你能不能不要在我眼前慌了,我的头都晕了,你就放下心来,相信平儿他们不会有事的。” 话虽这样说,但他内心的担心,不比段长风差多少,只是他经历的多了,自然要比段长风沉稳的多。 “爹!你说我能不担心吗?那两个怪物那样厉害,我怕平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又如何对得起宛儿呢!” 段长风心中焦急万分,如有可能,他恨不得冲出去,寻找段平。怎知慕容客反对,已他的话,去了只会添乱,却帮不上任何的忙。 就在两人焦急的时候,段平、吴迟、无尘和风凯四人已经踏进了正堂。段长风看段平脸色苍白,几步来到身前,关心的问道:“平儿,你这是怎么了?” 慕容客也是起身,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段平,似乎在等待段平的回答。 段平摇了摇头:“放心吧!我没有事的,这次多亏了无尘师父,要不然,我恐怕就回不来了!” 段长风看了看无尘,躬身一礼,恭敬的说道:“多谢道长,你两次救我儿性命,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 无尘微微一笑:“段大人太客气了,我与段平有缘,焉有不救之理。” 段平为慕容客一一介绍之后,坐了下来,思索片刻,当即问道:“无尘师父,我听墨麟而言,那两个被毁灭的东西,名为灵煞,你可知道,他们是怎样的存在!” 无尘震惊,当即站起身来:“你说你们碰到了灵煞?” 见段平点头,无尘眉头紧锁,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如果碰到灵煞,那段平根本难以活命?想必是有高人相助。”想罢,问道:“你可是有人相助,那人呢?我倒是想见识一下此人!” 段平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当下便吧墨麟的出现,以及魂河之魄的事情一一道来,只是他怕段长风和慕容客在添担心,将三年之期给忽略掉了。 无尘震惊,没有想到,段平竟无意间开启了阴司法印,可内心却是明白,那魂河之魄的厉害,见段平隐瞒,无尘也没有点破。 只听得他长叹一声,说道:“时也命也!看来这等考验,对你一个普通凡人而言,也太过苛刻一些。不过你放心,我必定会协助于你,寻得阴司大人的法身,助你度过难关。” 段平道了一声谢之后,才问道:“无尘师父,那拦截要杀害我们的人是你的师弟?” “嗯!他也是一个可怜之人,他的本性不坏,只是经历的太多,让他变的心狠手辣。”无尘叹息,随即将无心的身世,一一道来。 无心出道之前,本是西北洪家之人,因洪家遭受灭门之灾,只有无心躲过一劫,当时的无心不过三岁,被阴阳门的掌门救回,传授道法。 因残酷的事实,让无心变的冷漠,很难相信任何人,后来在一次门派大比的时候,无心将门中一个弟子残忍杀害,被掌门逐出师门。 本是让他入世修心,怎知无心认为当时的阴阳门掌门人偏心,而心存芥蒂,耿耿于怀,最后走上歧途,变的嗜血成性。 在他手上的魂魄死之万千,甚至修炼“控魂法则”,逆天炼妖,阴阳门本向将其擒回,关闭起来,让其孤独终老,怎知他却从此消失,了无音讯。 无尘突地一叹:“我这师弟,本是善良之人,只因仇恨埋没心智,我希望你抓到他的时候,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让其从新做人。” 段平思索良久:“无尘师父放心,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定会酌情考虑!” 第二十二章 闯进地府 自灵煞来袭,县衙上下皆是变的紧张起来,增派衙差,甚至不惜调来定陶县的守军,前来县衙守护,堪称戒备森严。 当然,这也绝非是段平的意思,乃是慕容客所为,他不想在让段平受到任何的伤害,甚至一度劝阻段平,休要在去执着。 身居官场数十载,慕容客又怎会不知,此次遇袭,乃是那幕后凶手所为,想要阻止段平在继续查下去。 怎耐段平当下拒绝,按照他的话来说,如果瞻前顾后,因为此事就退缩不查,那做这县令又有何意,身为朝廷命官,如不能拯民生于水火,解百姓于倒悬,只为名利,那么这个官不做也罢。 慕容客即欣赏段平的大公无私,又是担心他的安危,不得已为之,唯有调来重兵,希望可以保证段平的安全,这应该是自华夏王朝开国以来,也只有段平能有次殊荣吧! 时隔数日,相安无事,段平的伤势在无尘这个大国手的治疗下,也得以康复。 段平的房中,吴迟和无尘两人皆是坐在段平对面,听着他诉说纳兰嫣然一案,说罢,段平突地叹息:“自见这嫣然姑娘已有数月,却未查出任何线索,实在心中有愧啊!” 无尘微微一笑,说道:“或许这是上天注定也不是不可能,自我叫纳兰嫣然在阴司殿等一人,为她翻案之时,我便应该猜到,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段平震惊,当即问道:“当年救下嫣然姑娘的竟是无尘师父?真是世事难料啊!” “当年我游历天下,锻炼心性,在路上碰到奄奄一息,马上就要消散的纳兰嫣然,我便施以道法为其安魂,保住了她的魂魄,他本想叫我替他申冤,怎耐我道家出身,不愿涉及官家争斗,便嘱托于她,切勿自寻私仇,耐心等待,将来必定会有正义之士,为你申冤。” 无尘叹息一声,如今看来,这都是上天安排,竟让纳兰嫣然遇到段平。虽然深居山林,但段平的公正廉明,却让其早有耳闻,同时暗自庆幸,自己所托非人。 “如今嫣然姑娘的魂魄难以找到,所以便叫吴迟叫来道长,希望可以已招魂术,将纳兰姑娘的魂魄叫来,不知道长……!” 话落,段平一瞬不瞬的看着无尘,心中满是期待。 无尘思索良久,说道:“自我加入道家,招魂术确实有之,奈何这其中必有几个条件,最为重要的便是她的至亲之人,如果强行招魂亦有之,奈何却要伤及灵魂,却是违背道家规制。” 段平暗自想道:“没有想到,招魂却要如此麻烦,那至亲之人虽有,却是痴痴傻傻,又怎会帮上忙呢?”想罢,便当即问道:“除了此法,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办法倒是有,但并不是招魂,只能得知纳兰嫣然身在何处。”无尘沉默许久说道。 段平点了点头:“这样也可以,只要知道她身在何处,咱们可以去找她。” “好!既然如此,吴迟,你去准备法桌,我这就起坛作法!”无尘不在犹豫,当即嘱咐吴迟。 吴迟心有神会,点头答应,出了段平房间,约莫半个时辰,吴迟回来,说道:“一切准备就绪!” 无尘和段平出了房门,且看院中法桌早已备好,上有五色令旗,令箭桶,以及香烛纸钱,所备可谓齐全。 无尘看了段平一眼,当下走到法桌近前,手印连打,口中念念有词:“天清地明,法令天下,冤鬼嫣然,附于何地,有清天灵,指我明清!” 话音未落,只见无尘轻拍法桌,那五色令旗当即飞上半空,随即旋转,只听得无尘轻呵一声“敕”,那半空五色令旗,皆是落下,分别插入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随即,无尘手中笔走游龙,在那黄纸之上,画起一道道符咒,随之洒向空中,在段平惊诧目光之下,那空中黄纸顿时燃烧起来,转瞬之间,便已化为灰烬。 无尘当下一直,一面镜子随即飞出,正是无尘贴身法宝“乾坤镜”。只见那乾坤镜射出一道金光,照向对面墙壁。 段平随之侧目,只见那墙壁之上,一副影像突地出现,那影像之中,正是纳兰嫣然身影,只是他身处异地,身上衣裙皆是破烂,头发散乱,似已惊恐面对四面八方。 无尘见此,突地一惊,脱口而出:“地府!她怎么跑去地府之中!” 随之收回乾坤镜,走到段平身前,当即说道:“看来那纳兰嫣然为寻得你娘亲魂魄,竟是闯到地府之中!” 段平惊诧,说道:“那岂不是难以让她回来!” “或许事情比你想象的更糟,她现在处以轮回之口,四面皆是轮回六道之口,凡是鬼魂到达此处,必定会产生强大吸力,将其吸入之中。”无尘叹息一声,脸上尽是担心之色。 段平眉头紧皱,心中尽是自责,暗自想道:“如不是当日自己让纳兰嫣然寻找自己娘亲的魂魄,她又岂会擅闯地府,落得如此下场!” 想罢,心中急切,问道:“无尘师父,可有救其办法?” “有是有,不过要闯进地府,寻得六道轮回之处,那样才可以救下纳兰嫣然!” 无尘的担心优胜段平,那六道轮回之中有正反旋风,鬼魂进入,遇到正风那是纳兰嫣然百世修的的福气,如遇到反风,不仅仅是进得恶三道,更是有极大的可能香消玉殒,魂飞魄散。 无尘之所以没有表明,多是怕段平深深自责,以为是自己害了纳兰嫣然。 段平听得有办法而行,急切说道:“那还等什么!无尘师父,你可有进入地府办法?” 无尘思索良久,似乎做了极大的决定,点头答应段平,对那吴迟说道:“你在门口守护,不得任何人靠近!记住,是任何人,无论房间内发生什么你也不得偷窥!” 吴迟心知事情重要,当即重重点头。无尘抓住段平手腕,道了句“跟我进来!”便带着段平进了房间,将门紧紧反锁,并念下咒语,封住房门。 无尘让段平躺在床上,段平因关心纳兰嫣然,毫无疑问,遵行照办。只见无尘搬来椅子,放在床边,看了一眼段平。嘱咐说道:“等下无论发生何事,不得惊慌,一定要守住心神!” 段平虽心有疑惑,但还是闭上双眼,无尘当即盘坐椅子之上,单手放在段平额头之上,嘴中念念有词,只见得那段平和无尘魂魄,皆是脱离肉体。 段平站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自己,不免惊诧,问道:“这是……!” “勿要紧张,我们现在只是灵魂之体。进入地府,唯有灵魂方能进入,肉体凡胎是不能进入的,现在我们就去地府,寻那纳兰嫣然。” 无尘为段平解释,当下虚空一直,只见面前出现一道金光极速凝聚,转瞬间,便已形成旋窝,无尘毫不犹豫,拉住段平的手,便已进去,随之,那金色训我便已消失不见。 段平只感觉周围狂风乱作,如坠深渊,段平闭目不睁,心已提到嗓子眼,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无尘声音传来:“可以睁开眼睛了!” 段平慢慢睁开双眼,震惊无比,只见眼前凌乱一片,到处皆是残肢断臂,呆呆问道:“无尘师父。这难道就是地府?” 无尘又岂会不惊,地府虽是收受鬼魂之处,又怎可会成这般模样,难道地府之中发生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地府无疑,至于为何是这般,我就不得而知。” 说着,便已踏前一步,怎奈,无意之间竟碰之地上残肢断臂,让两人震惊的,是那残肢断臂竟化为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无尘大惊,望着眼前茫茫一片平原:“这些残肢断臂竟是鬼魂所留下!” “什么!”段平大惊:“那他们为何不会消散,反而我们碰之,便会消失?” “地府乃是鬼魂之所,它的存在犹如人间,魂死但是魄不灭,身死且身不腐。然而,这里似乎发生前所未有的劫难,导致这里的魂魄遭到劫难,虽然魂已死,但是魂身却是保留,只是不能碰及,否则便会烟消云散。” 无尘望着眼前一切,心中忐忑不安,难道祖上所言竟是真的? 段平眉头紧锁,似乎对无尘的话,并不理解,这可是地府,乃是天地所孕育的空间,又是何人能有此能耐,竟将地府毁成这般模样,让这里的魂魄死的如此凄惨? 无尘叹息一声:“我们向前去看看,到底有何发现!” 说着,率先向前走去,段平紧跟其后,只是两人小心翼翼,不敢在碰之地上的残肢断臂。 走了许久,前方突然传来滚滚河流之声,两人抬头看去,只见前方隐隐水光映入眼帘,两人疾走几步,便已来到那数丈之宽的河流岸边。 只见那河流清澈见底,看之河底东西,竟让两人毛骨耸立,震惊无比,那河底竟是森森白骨堆砌而成。 第二十三章 寻得嫣然 无尘莫名惊诧,脱口而出:“魂河!这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无尘师父!这里便是那魂河吗?”段平同样震惊,那墨麟曾经说过,阴司法印乃是魂河之魄炼化而成,所已对这魂河多少有些了解。 无尘点头,似乎对这魂河了解甚深,解释到:“魂河的形成虽然无从得知,却是鬼魂进入地府的必经之地,这里应该有鬼差把守,更有撑渡的鬼魂,还有魂河之桥,在阳间无大恶之人死去,便会被鬼差带着从桥上过去,安全无虞。如是做恶太多,便会安排做船而过,那就要看其造化,如果承受不了,便会被这魂河吸进水中,遭受万千痛苦折磨。” 段平听后,喃喃自语:“这应该就是人们常说的善恶到头终有报吧!”可是环顾一周,这若大的地府别说是鬼差,连一个鬼魂都是没有。 那魂河虽是清澈见底,却是水流喘急,根本看不到无尘所言的什么桥,更没有什么船只。 无尘叹息一声:“咱们沿着河边走,看是否能够找到过去的路!” 段平点头应是,现在看来也只有这样。可是心中疑惑,这地府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死气沉沉,了无生机,若大的地府静的犹如死水,一片死寂,静的甚至可以听到两人的脚步声, 约走了数里,远远便看到前方不远一座黑色断桥,只不过,那桥梁早已是断垣残壁,其岸上杂乱不堪,几张桌椅东倒西歪,地上散落大量的兵器。 两人疾走几步,来到桥头,无尘眉头紧锁,心中隐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拉住段平的手,在段平的惊呼声之下,飞身而起,腾空而行。 段平向下望去,忽地惊慌失措,只见得那魂河之中,似有万千双手,要抓向他一般,耳中更是传来恐怖的叫声,叫人毛骨悚然。 无尘突地呵斥一声:“不要向下看,紧闭双目!” 段平哪还敢迟疑,当即闭上双眼,不知过了多久,脚踏实地的感觉传来,只听得无尘说道:“可以睁开双眼了!” 段平缓缓睁开双眼,只见两人已到魂河对岸,且看此地高山耸立,手臂粗细的锁链,围绕整个高山,上有万千洞穴,那熊熊烈火,时不时会喷射而出,让整个空间忽明忽暗。 地上石板铺路,异常平坦,走在石路上,两人皆是四周查看,没过多久,却见得前方一座完好桥梁,在那桥梁之下,流淌着鲜红无比的河水,左右两边,架起数个高台,上面皆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刑具。 穿过桥梁,走之许久,一座石门紧闭,那正上方赫然雕刻着“地府”两个大字,那石门之上,雕刻数之怪兽,散发无比威严,叫人莫名的肃然起敬。 无尘眉头紧锁,暗自想道:“这地府大门怎会紧闭,按照常理,这地府大门应该是终日大开,供鬼魂进入才是!难道祖上所言是真的!地府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想罢,抓住段平的手,口中念念有词,就那么穿过石门。那石门之后,豁然开朗,若大宫殿映入眼帘,只是这大殿凌乱不堪,唯有正位法桌右侧的一个巨行轮子,缓缓转动。 段平环视一周,且看身后石门紧闭,根本不知道是如何进到这大殿之内,那大殿之中,数十尊雕像,不规则摆放,皆是不同模样,似跑似惊恐,神态各异。在看那正上方,一块匾额高挂,上面雕刻着“阎罗殿”三个大字! 段平惊诧,难道已经到了地府?可这地府为何冷清的很,连一个鬼魂皆是看不到一只,那阎罗王又去了哪里?不是说有十万鬼差吗?他们又去了何方? 一个个的疑问,皆是出现在脑海之中,实在无法想通,这地府似乎是经过浩劫,可又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能耐,会将天地孕育而成的地府,变的死寂沉沉。 无尘眉头紧咒,带着段平从左手边的游廊而进,穿过九宫十殿,来到六道轮回之处,四周六个光色圆圈,缓缓转动,分别是天、人、阿修罗,畜生、饿鬼、地狱六道。 上三道是天、人、阿修罗三道,乃是生人在阳间所做善事,因功绩而定,分别落入这三道之内,如生人在阳间为恶,且大恶之下,无可原谅,便会投入下三道的畜生、饿鬼以及地狱。 在看六道轮回中间,纳兰嫣然似是承受巨大无比痛苦,一只手已进入人道,似乎抓住什么,不肯放开。 无尘大惊,如果在这般下去,那么纳兰嫣然肯定会被吸入之中,如遇轮回正风,自当是好事,纳兰嫣然即可转世为人,如遇轮回反风,那么将会魂飞魄散。 当即手印连打,虚空一直,从袖口之中飞出一根黄绳,顿时缠住纳兰嫣然腰间,只见得无尘轻呵一声,当即将纳兰嫣然拉了回来。 那根黄绳正是道家法宝“揽魂绳”,即可束缚鬼魂行动,亦可定魂,可以说是治鬼助鬼两用的法宝,乃是不可多得。 段平惊诧,且看纳兰嫣然手上,竟还带出一个中年男子的鬼魂,那鬼魂破衣烂衫,眼中尽是惊骇,爬在地上惊魂不定。 在看纳兰嫣然长呼一口气,如释重负,胸口起伏,看到段平、无尘两人,当即惊诧:“公子!道长!” 随即,将那中年男子鬼魂扶了起来,为其拍下身体上的尘土,关心问道:“哥哥!你没事吧!” 那中年鬼魂却是纳兰言鹤,只不过是此刻他似乎受到什么惊吓,而变的痴傻。 无尘当即看出纳兰言鹤的症状,说道:“他现在三魂少了主魂,定是痴傻异常,唯有找到主魂,方能恢复正常!” 段平惊诧,思索片刻,暗自想到:“难怪纳兰言鹤会痴傻,原来那阳间的肉体竟少了两魂,看来这地府一趟,收获颇多。” 纳兰嫣然躬身一礼,眼中尽是感激,说道:“多谢公子道长相救,小女子不胜感激。” “唉!”无尘叹息一声:“你怎可擅闯地府,如要是遇到鬼差,岂不是自断后路,要在这地府之内承受万般折磨之后,方能入得轮回!” “道长有所不知,我在阳间寻公子娘亲魂魄,怎奈毫无线索,唯有下得地府,来碰之运气,怎奈地府变的如此模样,让人匪夷所思!” 段平满是愧疚,说道:“嫣然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如果早知道你要来地府,我断然不会让你冒险的!” 纳兰嫣然微微一笑:“公子不必自责,我看公子甚为想念娘亲,又不想辜负公子的嘱托,所以才来得地府。” 纳兰嫣然自知地府危险,却还是闯了进来,可见她乃性情中人,既然答应,定会努力办到。 只不过这地府突变,却是让她始料未及,她算是胆大异常,竟然魂游魂河,险些葬身魂河之中,谁知过了魂河,让他碰到自己的哥哥,他在地府乱闯乱撞,跑到这六道轮回。 怎耐那六道轮回竟自动启动,将纳兰言鹤吸了进去,纳兰嫣然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死死不放,本是心中已想放弃,毕竟,这样下去,如无外人前来施救,早晚会筋疲力尽,迟早也会被吸到轮回之中。 上天怜人,竟让段平、无尘寻了过来,将纳兰嫣然和他的哥哥救了出来,如果在晚来些时日,恐怕在想找到纳兰嫣然,已无可能。 无尘叹息一声:“我们先回去,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等待,道长,你看我哥哥他……!”纳兰嫣然看了一眼纳兰言鹤,担心的说道:“他痴痴傻傻谁也不认得,我怕他不愿意跟我们走啊!” “无妨!”话落,无尘手印连打,虚空一指,只见一道金光飞射而出,将纳兰嫣然以及纳兰言鹤罩在其中,随即轻呵一声“收”!只见两人当即化为一道金光,消失不见。 做完一切,当即对段平点了点头,顺着原路反回。 吴迟在段平房外,已守护两日,心中不免焦急万分,怎奈无尘千叮万嘱,不得偷窥,更不能让任何人进入房间,没有办法的吴迟,我唯有站在门外,苦苦守护。 自得知这个消息,段长风和慕容客每隔两个时辰,便会过来一瞧,两日已过,房中仍无任何动静,不免担心万分。 此刻,段长风又是来到门口,望着门口,焦急的说道:“吴迟,你就不能放我进去看看吗?” “大人,切勿在为难于我,师父千叮万嘱,不能打扰他们,大人还是安心等候,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师父,有他在段平身边,可报其安安全无虞!” 吴迟苦笑一声,说出这翻话的时候,连他自己都难以相信,段平他们去的地方可是地府,那是什么地方?乃是鬼魂所聚集之地,如果被抓住,不放其回来,那事情可就糟了。 段平暗叹一声:“难道就没有变通的方法,我并不是不相信道长,可是这都两日了,也无个动静,真是着急死个人!” 吴迟摊了摊手,说道:“我也没有办法,还是安心等候吧!” 第二十四章 定下计策 就在吴迟、段长风担心之际,那房门缓缓打开,段平和无尘从里面走了出来。 段长风和吴迟皆是将心中的石头放下,段长风更是欣喜不已,问道:“你们可算出来了!这两日算是把我们担心坏了!” 段平诧异,怎么这躺地府一游,竟已是过了两日,而自己感觉不不过半日时间,暗自苦笑,说道:“父亲,你不必担心,无尘师父我们没事!” 当即几人进得屋中,并将慕容客也是请了过来,几人皆是看着段平,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段平叹息一声,要来的迟早要来,对无尘点了点头,随手一挥,只见整个屋子立即变的黑暗下来,他竟是已道法,将门窗设下禁忌,使阳光难以照射进来。 众人惊诧,不明白段平这要是干什么,只见段平将蜡烛点燃,房间顿时亮起,心中难免担心,如果纳兰嫣然真的认定是自己父亲,那么自己又做何决断呢? 思索良久,段平终是暗叹一声,对那无尘恭敬的说道:“无尘师父,你将嫣然姑娘的魂魄放之出来吧!” 无尘点了点头,当即虚空一直,一道金光射出,曼妙身影赫然出现,只见惊艳的女子飘浮在半空之中,这女子看上去约莫十八、九岁,身着白色衣裙,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眸含春水清波流盼,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段长风、慕容客虽是上了年纪,然而看到眼前的女子,却也是不得不惊诧,这世间竟有如此漂亮的女子,用闭月羞花,沉云落雁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吴迟、风凯两人更是看得眼睛发直,吴迟啧啧连出怪声,脱口而出:“好漂亮的女子!唉!如果……!”话还为说完,直觉后脑一痛,顿时让他回过神来,只见得无尘眼神不善的看着他。 吴迟当然想说,如果能娶了她做老婆,死也无憾,只是他的美梦还未做完,便已被无尘的一巴掌,给打醒过来。 这出来的女子正是从地府所救回的纳兰嫣然,只见她现身之后,看到段长风,身子不自觉向后退了几步,眼神之中尽是恨意。 那段平心沉到了谷底,难道真是自己的父亲所为不成,还未说话,但见纳兰眼神的恨意渐渐消失,换来的却是迷茫,淡淡说道:“这世界竟有如此极像的人!” 段平听后,暗呼一口气, 如释重负,问道:“嫣然姑娘,眼前这位便是我的父亲,曾是大都提典,名叫段长风,你看……!” 纳兰嫣然行了一礼,说道:“小女子纳兰嫣然这厢有礼,只是此段长风,并不是害我的仇人,虽然他们长的很像,但是我能清晰的记得,在他的脖子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而眼前的这位并没有!” 段长风腾得一下起身,震惊的问道:“嫣然姑娘你不会记错吧!” “小女子当然不会记错,他害的我家破人亡,此等大仇,我又怎可乱说,就算他化成灰我也认得!”纳兰嫣然肯定的回答。 段平看到自己父亲模样,便知自己所猜不错,不由叹息一声:“父亲,该来的总归要来,我们要勇敢接受现实。” 思索片刻,当下吩咐风凯:“风大哥,待会你便动身前往京都,去那大将军府,将冷风和纳兰言鹤接到此处,切记,勿要引人瞩目。” 风凯应是,侧目看了段长风,却见他无力的坐在椅子上,似乎承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心中不由暗叹一声。 随后,段平对纳兰嫣然说道:“等夜晚来临,我会把你安排在正堂,切记,无论你看到了,都不要激动,已我所说的去做便可,知道了吗?” 纳兰嫣然行了一礼,点头答应,随之身影渐渐消失。一切皆是准备就绪,便将自己计划,一一道来。 众人散去,房间内只剩下段平、慕容客以及段长风,三人沉默良久,看着神情恍惚的段长风,段平不由叹息一声:“父亲,难道你还不相信吗?” “这种事情,又岂能尽信,难道你也相信纳兰嫣然的话,真的是他所为?”段长风难以接受,心中不禁躲避这一现实。 段平苦笑一声:“我不知道,我对他不了解,不过父亲一定要按我说的办,那么自会知道事情的真假,届时纳兰言鹤到来,自会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凶手。” 慕容客在一旁劝慰道:“长风,你不应该如此,你这样只会让平儿难做,相信平儿,他不会无故冤枉任何一个人,更何况那还是他的亲人。” “爹!我知道,只是这令人匪夷所思,我实在无法想通,他到底为何要这样做!”段长风叹息一声,内心如针扎一般刺痛。 段平知道劝说无用,但同样明白,段长风在官场上从未失德,清正廉明,相信他一定会想通一切,而协助自己查案。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段府正堂,段长河居坐首位,那县衙的所发生的事情,皆是看在眼里,他也曾找过无心,怎耐却被驱之出门,根本不给自己劝说他的机会。 心中一面担心段平的安危,毕竟有着血缘之亲,二来又不想让段平在查下去,一时间,陷入两难之静。 正在此刻,那管家王道手拿着一封信函,来到正堂,将信函交给段长河,说道:“老爷,这是县衙差人送来的信函。” 段长河眉头一皱,当即打开信函,只见上面写道“吾弟,多年未能相见甚为挂念,今已辞去官职,现来到定陶县衙看望吾儿,听吾弟尚在家中,特邀过府一叙,兄!长风。” 王道问道:“老爷,这县衙突然写信来此,不知所为何事?何况我们离县衙并没有多远,为何要写信而来,恐怕有诈,老爷还是不去为好!” “你太多心了!”段长河微微一笑:“这是我那兄长写来,现在就在县衙,难道让我的兄长登门拜访于我吗?你去准备一下,现在就去县衙。” 王道思索片刻,欲言又止,但还是出去准备轿子,可内心却是担心,此次段长河如果要是去了县衙,怕是有去无回啊! 毕竟那段平这些时日在查段长河,为什么早不请晚不请,偏偏要这会来请,而且据他所知,那段长风已来到县衙有些时日,可见这其中必定会有什么阴谋,只是看到段长河高兴的样子,不忍打消他的兴致,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自己只是杞人忧天罢了。 一切皆是准备妥当,段长河乘轿而走,身边给着王道,以及几个仆人,便向县衙方向走去。 时间不长,已赶到县衙门口,段长风早已在门口焦急等待,见段长河轿子到来,不由哈哈大笑两声,只见那段长河下了轿,与那段长风相拥一起,诸多怀念涌上心头,眼中皆是泪花涌动。 段长风上下打量他一翻,说道:“你我兄弟多年未见,都是老了!” “是啊!世事无常,没有想到大哥也是老了许多,岁月不饶人啊!”段长河感叹说道。 “走!咱们进去,平儿已叫人准备了晚宴,你我今日不醉不休!”段长风哈哈大笑两声,便带着段长河进了府衙。 且看正堂之中,丰盛的晚宴早已备好,满满的一桌子菜,上好的美酒,应有尽有。 待段长风兄弟两人进得正堂,那段平微微一笑,躬身一礼:“二叔!平儿还真怕二叔嫌我这衙门寒酸,不肯来呢!” 段长河故作生气,说道:“侄儿说得这是哪里的话,咱们一家人能在一起,就算是吃糠咽菜,也是人间美味啊!”当看到慕容客和无尘两人,不免疑惑,当即问道:“这两位是……?” 段平微微一笑,为段长河一一介绍之后,段长河恍然大悟:“原来是当朝丞相大人,今日能得以相见,真是三生有幸啊!无尘道长仙风道骨,不失大家风范,想必日后必能荣登殿堂,飞升成仙啊!” 几人皆是寒暄几句,便纷纷坐下,那慕容客自当坐在首位,段长风兄弟两人坐在左右,其次是无尘、段平。 只见得慕容客微微一笑:“长河啊!你既然是长风的胞弟,那咱们便是一家人,日后也不必那么客气了!” 段长河受宠若惊,当下端起酒杯,敬了慕容客一杯之后,说道:“岂敢!岂敢,既然丞相大人不介意,那我只有高攀了!” “嗳!我们皆是一家人,哪有高攀之说。”慕容客微笑说道。 几人聊得甚欢,满满回忆,段平心中暗自叹息一声,如过那段长河不是犯下滔天大罪该有多好。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段平看了一眼段长风,暗自叹息一声,随之微笑对那段长河说道:“二叔,侄儿有一人想引荐于你,她自称是你多年未见的朋友,而且与你交情匪浅,不知二叔……!” 段长河疑惑,暗自想道:“多年未见的朋友?到底是谁呢?”想罢,便微微一笑:“那侄儿请上来,我也想看看这位朋友到底是谁!” 第二十五章 呼之欲出 段平笑了笑,拍了拍手,只见纳兰嫣然款款走上正堂,见到段长河,尤其是那脖子上的那块红色胎记,脸若冰霜,眼中的恨意,不遗余力的散发着。 如不是段平早已万般嘱托,恐怕她早已冲了出来,要了段长河的性命,那可是害她家破人亡的凶手。 段长河本还是有说有笑,当看到纳兰嫣然之后,手中的酒杯当即掉在了地上,难以置信的看着纳兰嫣然。 段平看其段长河的模样,已经明白了一切,当即问道:“二叔,你们真的认识,我还以为她一直欺骗我呢?” 段长河魂不守舍,根本没有听到段平的话,说道:“侄儿,大哥,我突感不适,就先回去了!”说罢,便要起身来离开。 段平当下挡住段长河,突地呵斥一声:“我看二叔今日是来得去不得!” “侄儿!你这是为何?”段长河眉头一皱,心中已经感觉事情不妙,没有想到,他们竟假借兄弟相见之名,设下鸿门宴。 “难道二叔心里没有数吗?她可是你多年未见的朋友纳兰嫣然!”段平将纳兰嫣然的名字,念得很重,似乎在提醒段长河。 段长河心中急切,突地怒喝一声:“让开!我现在不想纠缠此人。” “来人啊!将段长河抓进牢中,待明日取得证据,升堂问案!”段平轻呵一声,数个衙差已冲进大堂,将段长河押了起来。 那段长河愤怒,吼道:“段平,你可是我亲侄儿,为何要抓我,我触犯了什么律法?” 段平冷冷说道:“明日你自可知晓!带下去!” 衙差得令,不顾段长河挣扎,将其带出堂外。那段长风心如刀绞,那可是自己的孪生弟弟,如今却犯下了滔天大罪,实在难以让他接受。 他毕竟也是做过官,察言观色,怎会看不出,那段长河见到纳兰嫣然之后,虚心之下,竟想离开,尤其是他那难以置信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只是此刻,他不知道该怎么抉择,是按照华夏王朝的律法进行判决,还是心存私心,让段平放过段长河,免去一死。 慕容客看到段长风的模样,暗自叹息一声,不由拍了拍段长风的肩膀,却没有任何安慰的话,他也知道,此刻就算是安慰也于事无补。 段平又何尝不是心痛,痛那段长河为何要做出这等罪恶滔天的事情来,让自己去审问至亲,这根本不是他所愿看到的结果。 纳兰嫣然来到段平身前,就那么跪了下来,眼中泪花涌动,感激的说道:“多谢公子为我平反冤屈!” 段平将纳兰嫣然扶了起来,说道:“你这是为何?快快起来,现在还没有找到确实的证据,还无法判他罪名,你也不要着急,安心等待便可!” 纳兰嫣然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知道此刻他们心中一定不好受,尤其是段平,自知道段长河是他的二叔之后,他心中就深深的担心,如果段平念在亲情,不去治那段长河的罪,该怎么办。 如今看来,自己担心是多余的,段平能公正无私,让她甚为感动,悄然的退出了正堂。 无尘站起身来,路过段平之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也离开。此刻,堂中只剩下段长风、慕容客和段平三人。 段长风沉默良久,似乎是做了很大的决定,问道:“平儿,如果你二叔真的犯下如此罪行,你当如何?” 段平毫不犹豫的回答:“依照华夏王朝律法判罪!” “难道就没有变通的方法,我们段家已经人丁单薄,我就这么一个亲弟弟,你就一个二叔,他可是咱们的至亲啊!”段长河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段平,眼中泪花涌动。 段平无奈,当即问道:“父亲这是在为二叔求情吗?”他没有想到,一直公正无私的段长风,竟会因段长河,而放弃了一世的英明,为其求情。 段长风起身来到段平的身前,恳求说道:“平儿,父亲这辈子没有求过什么人,今日算我求你,就算你的二叔犯下如此罪行,你是否可以免去一死,哪怕囚禁他一生,让他孤独终老也好啊!” 慕容客看到段长风如此,不免动了恻隐之心,毕竟那是他的女婿,自始至终都视为己出,当做亲生儿子看待,如今为了段长河竟是低三下四的恳求自己的儿子,这让他难以在看下去。 慕容客站起身来,长呼一口气,似乎做了很大的决定,说道:“平儿,外公一辈子没有徇私枉法,今日为了你的父亲,我求你按照你的父亲所说的去办。如果不行,我便已当朝丞相之职,命令你,不得判段长河死刑!” 段长风感激的看了慕容客一眼,知道他这样做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宁愿不要他一辈子得来的贤相的名声,来徇私帮助自己。 段平极为震惊,他没有想到,眼前两个至亲的人,竟为了段长河,而来央求自己,更是不顾他们一生的英明,来保段长河不死。 段平深吸一口气,说道:“父亲!外公!你们保了我的二叔的命,纳兰家的人命有由谁来保?他们的冤屈又由谁来平!” 段长风和慕容客皆是无言以对,就那么看着段平。 “或许你们认为我六亲不认,你们谆谆教导,我从未忘却,如果王孙贵胄,高官亲眷,犯法而不惩,皆是放过,那要这律法何用!而我日后恐怕再难有何作为,做这县令又有何意呢!” 话落,段平魂不守舍的离开正堂,他自来到这个世界,最为敬佩的两人,却因段长河,而颠覆了在段平心中形象。 那段长河犯下的明明是死罪,却要因此而为他求情,让自己徇私枉法,他实在难以接受这一现实。 段长风和慕容客呆呆的看着段平,他们从未想过,段平竟会如此刚直,哪怕有丞相在此,也无动于衷。 慕容客叹息一声:“长风,看来我们根本不了解平儿,我看你还是放弃吧!” 段长风老泪纵横,狠狠的拍了一下桌面,转身离开正堂,直奔县衙大牢走去。 那段长河在大牢之中来回踱步,心中急切,他未曾想到,纳兰嫣然竟还活着,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正在此刻,段长风已来到牢中,愤恨的看着段长河,怒道:“你为何要这样做!难道金钱对你就那么大的诱惑吗?” “大哥!你不要听那女子诬陷小弟,我根本不知道她是谁!”段长河狡辩的说道。 段长风怒哼一声:“你还敢狡辩,如果不是你做贼心虚,见了纳兰嫣然又怎会突地离开!” “大哥!我真是突感不适,难道你宁愿相信外人,也不相信你的胞弟吗?” “事实摆在眼前,你不要狡辩了,我没有想到,我自己的胞弟,竟会是杀人凶手,你怎对得起死去的爹娘!” “大哥!我要怎么说你才能相信我啊!” “住口!我不想在听你的辩解,如果明日平儿拿回来证据,我想你还是尽快认罪的好!” 话落,段长风愤然离去,他不想在看到段长河,这次到来,无非是想在见其最后一面,他害怕如果在纠缠下去,他又会去求自己的儿子,放过段长河,而让其为难。 段长河无论怎喊,怎么叫,那段长风头也不回。段长河突地眼中寒光一闪,心中暗道:“都怪自己太过大意,没有听王道的劝说,要不然,又怎会落到这般田地。” 段平浑浑噩噩,一个人来到院中,望着漫天繁星,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抉择,一边是自己的父亲,一边是公理正义,一时间陷入两难之境。 纳兰嫣然飘然而至,在那段平身后停留,今日正堂之上,她并没有走远,段平他们所说的话,清晰的听在耳中。 “公子!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纳兰嫣然轻泯嘴唇,还是问了出来。 段平转过身来,勉强一笑:“嫣然姑娘又怎会有此一问呢?” 纳兰嫣然叹息一声:“你们在正堂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知道公子一定陷入两难之境,所以我想……!” “切勿在说!”段平心知纳兰嫣然想要干什么,当即打断她的话,说道:“无尘师父说过,如你私自报仇,便难以轮回转世,我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即使你杀了我的二叔,那又如何?他的罪行难以诏告天下,纳兰家的冤屈又如何得已昭雪呢?” “可是公子,我不想因为我的事情,让背上不孝的骂名啊!”纳兰嫣然心中急切,她知道段平是难得一位的好官,然而,那段长河乃是他的二叔,段长风又苦苦哀求,如果段平依然坚持,必定会让外人认为他是六亲不认之人。 段平摇了摇头说道:“我既然是一县的父母官,就要依法行事,在公堂之上,只有杀人罪犯段长河,并无任何人的亲眷,别人怎么说我,我管不着,只要我自己问心无愧,又何须在乎外人说辞。” 纳兰嫣然沉默了,她未想到,段平竟会如此坚持,甚至连自己的父亲和外公的面子都不顾及。 见纳兰嫣然沉默,段平继续说道:“你且稍安勿躁,待到明日你哥哥来到此地,便会真相大白,你们纳兰家背负的二十年的冤屈,定会得以昭雪。” 第二十六章 无心索魂 段府,王道匆匆赶了回来,自知道段长河被抓入狱,便已知道,自己所猜想的不错,那真的是段平所设下的鸿门宴。 来到后院阁楼之内,王道敲向房门,急切的说道:“道长!大事不好了!老爷被抓了!” 只见一阵怪风,将那房门吹开,但见得无心坐在蒲团之上,微闭双眼,似乎洞察一切,淡淡说道:“不必惊慌,我已知道一切!” “道长,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王道一时间失去了主意,不知如何是好。 无心慢慢站起身来,眼中寒光一闪,冷冷说道:“你家老爷对我有恩,我又岂会坐视不理,你明日飞鸽传书县衙,上面只写放了段长河,不然死!就可以,在你家老爷回来之后,便带他离开定陶县,走的越远越好!” 王道虽然很少与无心见面,却是知道眼前之人从不无的放矢,当即万分感谢,退出了阁楼,下去准备一切。 无心暗自想道:“师兄,今日我们就来斗上一斗,看你如何应对!” 说着,来到法桌前,拿起毛笔,在那黄纸之上,笔走游龙,画了两张符咒,只见无心将符咒卷起,口中念念有词,那黄纸噗的一声!当即点燃,燃烧起来。 无心随手一扔,口中念道:“魂归天,地为府,乾坤法则定,魂府难守即出窍,段长风、慕容客、你们的魂何在!你们的魂何在……!” 无心重复着咒语,忽地一拍桌面,一面旗子飞射而来,握在手中,用那旗面,在法桌之上的烛火四周,来会旋转,额头之上,更是见了汗水。 县衙之内,段平房间,那段长风,以及慕容客皆是坐在房中,段长风看了段平一眼,叹息一声:“平儿,父亲知道让你徇私枉法,乃是我的不对,父亲也已想通,你如何判决,父亲不在过问!” 自从牢房出来,段长风想通一切,自知所求太过自私,对那纳兰家更是不公平,所以和慕容客商量,来到段平房间,向段平表明一切。 段平叹息一声:“父亲,外公,并非我六亲不认,乃是身居官位身不由己,我自做官以来,便有一愿望,就是天下百姓无状可告,无冤可申。” 慕容客赞许的点点头,说道:“好!你能有此想法,乃是百姓幸事,我华夏王朝幸事!” 然而,在三人说话之际,段长风和慕容客突感昏迷,最后,竟直接晕厥,趴在桌子上。 “父亲!外公!” 段平大惊,不明白说话之间,两人怎会晕倒,心系两人安全,赶紧冲出屋外,寻求帮助,正好遇到吴迟,当即急切问道:“无尘师父呢?我父亲他们晕倒了!” “什么!”吴迟同样大惊,哪还敢迟疑,赶紧找去找无尘。 片刻,吴迟和无尘匆忙赶到段平房间,无尘乃是道家高手,一看便知发生何事,当即出了房门,飞身而起,上了屋顶,且四周环顾,双目金光闪烁。 且看那大街之上,段长风和慕容客的魂魄慢慢行走,无尘飞身而去,当即落在两人身旁,双手指向两人眉心,金光闪烁,段长风两人的魂魄,顿时化为点点金光,消失不见。 只见无尘疾步而行,回到县衙,来段平房间,道了句:“让他们平躺在地上!” 段平和吴迟对视一眼,当即照办,可看到无心脸色难看,便知事情不容乐观,心中更是担心不已。 无尘坐在两人中间,双手各是按到两人眉心,将两人的魂魄重新送回体内,但是刚要放手,那魂魄便又要出来,无奈,无尘只有将手放在两人眉心之处,用道法为其安魂定魄。 看无尘面色难看,段平更是担心段长风两人的安危,问道:“无尘师父,我父亲他们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为何会晕倒过去呢?” 无尘叹息一声:“有人在索他们的魂,如今我分身乏术,即安了两个人的魂,却是不能找那索魂之人,现在唯有拼其道法,看谁更加深厚了!” 段平大惊,到底是何人竟要索取段长风和慕容客的魂魄,问道:“到底是何人呢?无尘师父要是知道,可告知于我,我派人去扰乱不就成了!” 无尘摇了摇头:“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我那师弟无心,我无法锁定他的位置,你们总不可能将定陶县翻个底朝天吧,更何况,他既然敢这样做,定会找个隐蔽的地方,又怎会轻易让人找到。” 段平诧异,怎又是那无心,他为何要处处与自己作对,不仅仅想要了自己的性命,现在又要来残害自己的家人,这让段平无法忍受,心中微微见了怒火。 “怎又是他!我们近日无怨往日无仇,他为何要这般做!”段平愤怒一言,当即想到什么:“难道是为了他……!” 话音刚落,便已匆匆离开,直奔大牢而去,如今的段长河却在牢中难以安睡,心中盘算,该如何摆脱眼前的困境。 虽是被段平收监,然而,看其样子似乎在等重要的证据,又是什么样的证据可以定下自己的罪的?段长河一直苦苦思索,始终无法想透。 因想的太过入神,段平的到来却是浑然不知,段平脸色冰冷,冷冷的看着段长河,呵斥一声:“难道在这个世上,除了金钱,对你而言,一切皆是泡影不成!” 段长河当即回过神来,看到段平,几步来到牢门前,说道:“侄儿!你难道也不相信二叔吗?” “住口!”段平怒喝一声:“我且问你,那无心你可认识!” 段长河心中一惊,暗自想到:“难道他真的查到了什么?竟然连我府上的无心都是知道,还是无心被他们抓来,一切都和盘托出了?” 段长河不敢确定,又不能不回答段平的问话,唯有故作镇定,试探的说道:“侄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段平两世为人,察言观色,比任何人都强上许多,尤其是那段长河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诧,却是未逃及他的眼睛,冷冷一笑:“你休要在做狡辩,故作糊涂,那无心乃是你所请来的恶道,为了阻止我查办于你,你竟然让其害我性命,是也不是!” 段平来到牢中,本想问那无心身在何处,如今看其模样,当下便有了令一种想法,利用无心,或许也是破案的突破口,更是可以找到无心的所在之地。 “没有!我根本没有……!”段长河惊诧,脱口而出,自知说漏了嘴,不免叹息一声:“唉!我的好侄儿啊!你真是让二叔刮目相看,也罢,我便承认下来,可我根本就没有让无心杀你,而是阻止于你。” 段平摇了摇头,心中一股锥心的刺痛,让其难以承受,说道:“二叔!果然是你,我真的无法想象,你为何要这般做,如今那无心竟是迫害我的父亲和外公,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悔过之心吗?枉费他们为你不顾一世英名,而为你求情!” “什么!”段长河焦急:“我根本没有叫无心这么做!” “那你还不告诉我,那无心身在何处,难道你要父亲因为你而命丧黄泉吗?” 段长河深深叹息一声:“也罢!他就在我的府中。还有一件事情,我始终无法想通,你所谓的证据到底是什么?” “告诉你也无妨,乃是纳兰嫣然的哥哥,纳兰言鹅!”留下这句话,段平头也不回的离开牢房。 段长河心沉到了谷底,因为他知道,这一个证人,便已让他万劫不复,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瘫软在地,仰天长叹:“或许这就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吧!” 段平急匆匆回到自己房间,看那无尘已是微微见了汗水,当即说出无心所在的位置,那无尘听后,便嘱咐说道:“吴迟,你去那段府看下,记住,千万不要与之正面相对,只能在暗中骚扰。” 吴迟得令,怎敢犹豫,当即出了房门,急忙赶向段府。 可那吴迟刚走不久,无尘却是满脸疑惑,当下站起身来,段平疑惑问道:“吴迟这么快就找到无心了吗?” 无尘也是倍感疑惑,那吴迟就算是找到无心,也不可能这么快阻止于他,就算是骚扰,也不会立即停止施法,毕竟,已无心的功力,吴迟根本难以对付。 “我也不清楚,难道师弟他放弃了索魂不成?”无尘淡淡的说道。 段平看着躺在地上的段长风两人,不免有些担心,问道:“既然无心已经不在索取他们的魂魄,为和还未醒来?” 吴迟解释说道:“魂魄离开人的身体,难免会虚弱,尤其是这索魂之术,对他们来说有些伤害在所难免,所以陷入昏迷也是正常,相信用不了多久,最迟明日一早,便可醒来。” 然而,就在此刻,那吴迟却又是折返回来,只是眼中满是怪异,不知到到底发生何事。 那无心见此,当即问道:“吴迟,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吴迟不答,而是转身看向身后,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走了过来,无心见到此人,惊诧无比,脱口而出:“师祖!” 第二十七章 天心解围 段平侧目而看,只见那位老者仙风道骨,须发皆白,面如冠玉,品貌极为儒雅,双目有神,正是无尘的师祖天心。 其身后跟着无心,只不过此时的无心已无往日的嚣张气焰,面庞臃肿,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其屁股上更是鲜血淋淋,每迈出一步,似乎承受无比巨大的痛苦。 无尘见到天心,躬身一礼,语气极为恭敬:“参加师祖,不知道无心他……!” “这个小王八羔子,心存邪恶,破坏师门名声,我特地来教训他!”天心白了身后的无心一眼,骂道。 段平心中诧异,眼前老者的行为举止与他的品貌,截然不同。虽然看上去温文儒雅,却是玩世不恭,而且满口脏话,但又不失威严,看无心在他面前,如同小猫一般温顺,便可以看的出来,那无心心中有多惧怕于他。 无心此刻郁闷至极,怎会知道,这阴阳门中的老怪物竟也下了山,甚至还帮助段平。 本是念之索魂咒,勾起段长风、慕容客两人的魂魄,更是与无尘拼之道法深厚,怎耐,那天心突然到来,打断自己。 不仅仅狠狠训斥一番,更是将他打成了猪头,似是无法解气,将其裤子褪下,狠狠的打他屁股,让无心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无尘心中苦笑,看了一眼无心,当下为天心介绍段平,段平听罢,躬身一礼,言语尊敬:“小子段平,给老前辈行礼,不知老前辈到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天心嘿嘿一笑,几步便已来到段平身前:“臭小子我有那么老吗?我今年才二十岁!你叫我天哥哥就行!” “啊!”段平惊诧的无以伦比。 无尘更是急的几乎跳了起来,赶紧说道:“师祖!这怎么可以!你让段平称你为兄,那我岂不是要……!” “小犊子!你给我闭嘴!”无心瞪了无尘一眼,打断他的话:“你在说话,小心我打你的屁股!” 无尘虽心有不快,然而在这天心面前,却不敢太多造次,心知天心的顽童心态,唯有无可奈何。 段平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不行!这怎么可以!” “臭小子,难道做你的天哥哥,我还不够资格!”天心没有好气的说道。 “不是!”段平当即说道,心中百般无奈:“你乃是我的长辈,又岂能已平辈论交,这岂不是乱了辈分!” “好啊!”天心看了段平一眼,当即抓起段平,还不待段平反映过来,便已来到屋外,只见天心飞身而起,在段平的惊呼声,消失在夜空之中。 无尘颇为无奈,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无心,叹息一声:“师弟,多行不义必自毙,现在你可还有话说!” “哼!没有想到师兄竟能请师祖下山,面对师祖,我无话可说!”无心虽心有不快,可是在面对天心的时候,他不得不服。 如今,自身的经脉,皆是被天心封住,与那普通人毫无差距,即使想反抗,也是力不从心。 无尘叹息一声:“这么多年来,师弟一直无法放弃心中的仇恨,你已被仇恨蒙蔽心智,难道我不知道,你苦修勾魂索魂之术,乃是为了什么?你是想找到当年洪老前辈的魂魄对吧?” “唉!师兄果然聪明,可是这么多年又怎样呢?虽是修的大成,却是还找不到。” 无心因为仇恨,导致他心魔顿生,无法控制,凡是与他作对的人,必定会让他升起杀心,又已仇恨为引,让其炼制恶鬼怨灵,充当其报仇的工具。 如今,经脉被封,已无法在去害人,他心中也是明白,自己作恶太多,根本逃不过律法的制裁,就算段平不判自己的罪恶,那么回到阴阳门,也会受到极其严重的惩罚。 不知为何,失去武功道法,无心倒是变的心如止水,百般平静。 无尘暗自叹息,自从进得地府,看其地府所承受的劫难,那无心又怎会找到当年的洪家人的魂魄,他没有隐瞒,将地府所见,一一道来。 无心无奈苦笑:“难怪这么多年,我始终找不到他们的魂魄,原来竟是出了这等大事,师兄,我知罪孽深重,这应该算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吧!” 当下,让吴迟拿来纸笔,在无尘的诧异的目光下,在那白纸之上,笔走游龙,当即写上满满一大篇,无尘看之,竟是供词。 无心放下手中毛笔,叹息一声:“这乃是我所知道一切,我已全部写了下来,并签字画押,相信段平该知道怎么做!” 无尘诧异,无心的转变实在太大,让他一时间竟有了错觉,眼前这个无心,到底是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无心。 段平被天心带到一处山峰之巅,山峰之高,仿佛可以触及夜空,那漫天繁星,似是近在眼前,周围乱石满地,望之山下,苍松翠柏,漫山翠绿。 段平疑惑,当即问道:“前辈,为何带我来到此地?” “臭小子!你的灵魂之上为何有道印记?”天心看了一眼段平,竟是反问段平。 自带无心来到县衙,见了段平,天心便感觉到段平身上的不对,在谈话之际,便细细查看,竟在其灵魂之上,看到一个印记,这个印记对段平而言,百害而无一利。 然而,为了问清段平,又不能让无尘和无心两人知道,便是将段平带来此处,问个明白。 段平更加疑惑:“我不知前辈所说的是什么?” 天心负手而立,望之夜空,突地一叹:“你的灵魂是很强大,然而,那到印记却可以让你魂飞魄散,正是地府魂河之魄所印,自魂河之魄被阴司大神炼化成法印,这种印记便已消失,如今在现,让我不得不问个明白。” 段平恍然大悟,苦笑一声:“这也是机缘巧合,我的鲜血滴在了阴司法印之上,无意的开启了它,后来墨麟出现,告知一切,我现在只有三年可活,而如今墨麟又是重伤在身,恐怕三年都活不到。” “原来如此,已墨麟的功力,确实可以勉强让魂河之魄安稳三年,天意如此啊!” 段平诧异,问道:“前辈知道墨麟的存在?” “当然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从现在开始,我会教你一段口诀,可以令你暂避锋芒。”话落,天心一直段平,一道金光而出,顿时摄入段平眉心。 段平身子一震,脑海之中,竟已出现诸多咒语,当即震惊:“这是……!” 天心说道:“这乃是道家的伏天咒,虽不是什么上乘道法,却是可以能安抚灵魂之用,你每晚烧香三柱,面对东方,置黄钱五张,潜心而念,定会让你魂之强大,虽不可去掉魂河之魄所种下的印记,却可以维持你的魂而不弱,坚持三年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段平行了一礼,感激万分:“多谢前辈!” 天心笑了笑:“这没有什么,要谢就谢你自己,你被无尘小子选中,我想必有他的道理,我这次下山,也是为了看你这小子,为何让无尘百般夸赞,现在看来,你的确非同一般。” “前辈谬赞,不知前辈为何会找上小子?既然找上小子,定会有什么事情交代小子的?” 段平作揖行礼,可内心却隐约感觉,无尘的出现,好似是刻意的安排,似乎自己一步一步走在他们所设计的道路上。 天心微微一笑:“你不必如此,做你该做的,没有人会让你做什么。还有,在这三年之中,你必须找到天外天,洞外洞,那里自会有你所需要的东西!走吧!咱们回去!” 话落,抓住段平手腕,飞身而起,向城中飞去。 一路上,段平沉默,无尘所在的门派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他们不仅仅能够高来高去,而且道法高深,让人捉摸不透。 尤其是眼前的天心,更是深不可测,似乎可以看透任何的事情,更是表里不一,根本猜不到他的内心想法。 翌日,天刚破晓。 风凯、冷风两人,带着痴傻的纳兰言鹤已来到定陶县,进了府衙。 来到段平房间,敲起了房门,段平从睡梦之中醒来,道了句:“谁啊!”说着,房门便已打开。 看到风凯和冷环两人,段平将其让进屋来,在看那痴傻的纳兰言鹤,不由叹息一声。 “两位一路辛苦,路上可还安全?”分主客坐下,段平问道。 风凯说道:“公子放心,一路皆是安全,现在纳兰言鹤也已带到,只是他这般似乎……!” “无妨,风大哥去请无尘道长过来,他自会将他的神志恢复过来。”段平思索片刻,吩咐风凯。 风凯得令,起身离开。段平上下打量冷环,他的还是老样子,脸若冰霜,寡言少语,似乎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段平笑了笑:“这数月来,多谢冷大哥照顾他。” “公子客气,这是我份内之事,何来言谢。” 段平苦笑无奈,在冷环面前,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人一时间陷入沉默,直到无尘到来,冷环在段平的示意下,离开了房间。 第二十八章 长河自刎 段平将一切文案备好,叫来衙差,升堂问案。 堂鼓响起,围观百姓皆是到来,不知这定陶县又发生何种大案。 段平身着县令官服,坐在法桌后,威严无比,三班衙役站立两旁,只听得段平一拍惊堂木,说了句:“升堂!”三班衙役叫起堂号。 “带人犯……段长河!” 今日段平必须在亲情与律法之间做出抉择,虽然段平不愿看到这一切发生,然而,事实摆在眼前,却由不得他。 衙差带着段长河走上堂来,本要下跪行礼,怎知段平阻止道:“且慢!你虽人犯,然而,在亲情之上,你乃是我的长辈,在伦理之下,我不能承受你跪拜之礼,但是,因案情需要,我必须直呼二叔名讳,二叔切勿怪罪!” 段长河苦笑一声:“大人,如今我已是待罪之身,你却还能认我这二叔,我心足矣。” 段平轻泯嘴唇,似是做了重大决定,威严说道:“段长河!二十年前,你因贪图富贵,将本县纳兰堂、纳兰嫣然谋害,你可认罪!” “大人,草民认罪!”段平仰天叹息,自知辩解也毫无用处,唯有认下这杀人大罪。 段平诧异,没有想到段长河竟会如此痛快的认下罪行,眉头紧锁:“那你为掩饰罪行,将纳兰府官家刘可一家谋害,你可认罪!” 段长河知道,这一切乃是无心所告知,否则外人无从得知,唯有点头认下。 “你还不从实招来,你是如何害人性命!又是如何掩饰罪行!”段平叹息已声,当即问道。 段长河看了一眼段平,诉说当年之恶性,如今回想,却是悔恨难当。 因穷的害怕,在大都遇上珠宝商人纳兰堂之后,便已心生杀机,并借用段长风之名,靠近纳兰堂,看到纳兰嫣然之后,便是改变了想法,本是打算做纳兰堂女婿,谁知纳兰堂看不起他,处处刁难,唯有将其两人杀害,谋得财产。 回到定陶县,声称自己是纳兰嫣然的丈夫,并有信物为证,当时的纳兰府的管家刘可,怀疑事有蹊跷,便询问段长河,纳兰堂和纳兰嫣然两人去了哪里,段长河谎称在半路遇到强盗,而遭到杀害。 那刘可虽是管家,却心思缜密,明里相信段长河,暗地里却查访纳兰堂的死因,终归一日,查的那大都许久未发生劫案,便怀疑段长河谋财害命。 段长河生怕自己的事情暴漏,而遭到律法制裁,便找来无心,设计将刘可一家五口,全部残害。 后来这件事情被纳兰言鹤所知,那段长河本想杀了他,可转念一想,如果纳兰言鹤无故失踪,更是招来嫌疑,便将其囚禁起来。 纳兰言鹤多次逃跑,皆是被抓了回去,而且严刑拷打,直到碰到段平等人相救,才得以脱离虎口。 怎知那段长河知道,在将纳兰言鹤抓回来,难如登天,便找来无心,让其将二魂勾走,打入地府,变得痴傻。 段长河讲完,那围观百姓皆是哗然,自段长河来到定陶县,便以为真是纳兰家的女婿,怎知竟是如此丧心病狂之人。 然而,却也有人认为,那段长河乃是段平的二叔,自是犯了杀头大罪,恐怕也会免其一死。 段平一拍惊堂木,怒道:“段长河!你竟犯下如此恶行!你在做这些之时,可想过段家的列祖列宗,可想过那已过世的爷爷奶奶!” “当时见财起意,又怎会想之许多,如今悔恨已是晚矣,大人,这种种罪行我皆是承认,大人就不必多做过问!”段长河苦笑一声,自知今天难道法网。 “那好!”段平站起身来,威严说道:“段长河,你因犯下杀人大罪,本官不得不依法将你治罪,如今此案人证物证皆在堂上,人证更是签字画押,你先杀纳兰堂和他女儿纳兰嫣然,后屠刘可一家五口人命,这一案七条人命,按照华夏王朝律法,判处段长河……段长河……斩首死刑!” 这一字如千斤压在段平心头之上,让他难以呼吸,虽是和段长河相认时间不长,然而,那必定是他的至亲,如今怕他死刑,心中又岂会好过。 段长河心知自己难逃死刑,徒然一叹:“容请大人在让我叫你一声侄儿,我罪行累累,死有余辜,可我不能让你背负六亲不认的骂名,这算是我在人间,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吧!” 段平心知不好,刚要出口说话,怎知段长河看着堂中顶梁柱,奔跑而去,段平焦急,大喊一声:“快拦下他!”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只见得段长河撞向顶梁柱,顿时鲜血四溅,头骨撞裂,顿时瘫软在地,生命气息慢慢流失。 或许这样是最好的结果,那段长河知道无法逃脱,更不想让段平在律法和亲情之间抉择,便当堂自刎。 段平闭上双眼,两行清泪滑落,手拳紧握,心中更是难过至极,毕竟那可是自己的至亲,摆了摆手,将其抬了下去,吩咐衙差好好安葬,便宣布退了堂。 百姓散去,但是段平的大公无私,传遍整个定陶县,百姓皆是赞扬,有此好官,百姓幸事。 回到房间,段长风和慕容客早已等候,那堂上发生何事,他们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看到段平魂不守舍的回来,两人都是劝慰,虽然段长风心如刀绞,可内心却是知道,那是自己胞弟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父亲!我没事,你们放心吧!”段平舒展内心烦乱,让冷风将纳兰言鹤带来房中。 此时的纳兰言鹤在无尘的帮助下,已恢复神志,本打算上堂做证,却没有想到,那段长河却是主动认罪,少去了诸多麻烦。 来到段平房间,纳兰言鹤当即跪了下来,目光中充满了感激:“多谢大人替草民平凡冤屈!来生定做牛马,报答大人!” 段平说道:“这是本官份内之事,你起来回话吧!” 纳兰言鹤起身,因为激动,眼泪在眼眶内打圏,本以为这段平会因为段长河是他的至亲,而徇私枉法,却让他没有想到,这眼前年纪如此之轻的县官大老爷,竟是如此的大公无私。 段平看了一眼纳兰言鹤,说道:“如今罪犯已经伏法,那段府所有财产本属于你纳兰家所有,现在我将它判还给你!” “大人!”纳兰言鹤作揖行礼,说道:“可否听草民一言?” 段平疑惑:“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我自幼受父亲教诲,不义之财不可取,不明之财不可要,我们虽是商人,但赚来的每一分钱,都要干干净净,这样才问心无愧。如今,段长河虽已伏法,可这些年来,他所赚的银两,皆是来路不明,纳兰言鹤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大人尽数充公,唯有留下我纳兰家珠宝生意便可,其他的纳兰言鹤断不敢接受!” 段平诧异的看着纳兰言鹤,没有想到,此人却不失一位有心人,身为商人,能做到这一定,的确难能可贵,当即答应了下来。 段平思索片刻:“如今,你们的案子业已平反,我现在将你妹妹的魂魄交还于你,你将带回去,他日自会去转世投胎!” 说着,将一个上面写着魂字的瓷瓶,交给了纳兰言鹤,这个瓷瓶乃是无尘所炼化而成,乃是用来寄存无主冤魂之用。因为魂魄白日不可现身,唯有将纳兰嫣然收入其中,让纳兰言鹤带回。 纳兰言鹤颤抖的双手接过瓷瓶,免不了一些感激的话,这才转身离开。 段长风看段平办案老套,天衣无缝,心中甚是欣慰,虽然在这件案子上,乃是自己的胞弟,段平的亲二叔,可那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三人正在谈话之际,突地衙差来报,有人要见三人,并在正堂等候。 三人不明所以,纷纷赶到正堂,只见那正堂首位,一个青年男子端坐在那里,身着一身淡青色长袍,手持一把折扇,棱角分明,五官端正,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 在他左手边站着一位和他年纪相仿的男子,此人怀中抱着一把由黄色的布包裹着长剑,段平看到此人,不禁心中一惊,那不正是数月前,来传旨的太监吗? 慕容客、段长风看到青年男子,当即一惊赶紧走上前去,跪地行礼,同时说道:“臣慕容客!臣段长风,参见皇上!” 段平一惊,果然如自己所想,那青年男子正是华夏王朝的当今圣上,怎还敢迟疑,感紧跪地行礼:“定陶县令段平,叩见吾皇,不知皇上驾临,有失远迎,还望皇上赎罪!” 这青年男子正是华夏王朝的皇帝,名唤赵赢,只见他微微一笑,说道:“三位爱卿平身!” 三人站了起来,那慕容客言语恭敬,问道:“皇上怎会来到这定陶县了?” “我是听上官将军所言,这定陶县发生了大案,所以过来看看。”赵赢微笑的说道。 看着段平,赞许的点了点头:“段大人大公无私,清正廉明,可谓是百官的楷模啊!” 第一章 刑司御使 “皇上谬赞,这乃是臣份内之事!”段平躬身一礼,言语恭敬。 赵赢大笑两声,当即说道:“好!不骄不躁,难怪贤相如此夸奖于你,今日得以相见,确实非同反响。今日朕破格提升你为刑司御使,代朕寻天下,无论是贪官污吏,乡村恶霸,皇亲国戚,你皆有审判之权,并赐你斩邪宝剑。” 话落,身边的太监,向段平走了过去,双手拖着黄布包裹的斩邪,送到段平身前。 段平双手接过,跪地行礼:“谢主隆恩,段平定不会皇上重托!” 慕容客和段长风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震惊,没有想到,段平竟会得到皇帝青睐,而破格提升。 段平虽不知道刑司御使,然而,他们却是知道,这刑司御使的权利,虽然位居三品,却可以掌管华夏王朝所有的刑狱案件,甚至有着先斩后奏之权,尤其是那斩邪宝剑,乃是开国皇帝虽身的佩剑,因吸皇家之气,而正气凛然,是难得的剑中之宝。 而且,斩邪是皇家代表,无论是将相王侯,皇亲国戚,见到此件,皆要行礼。 赵赢说道:“卿家平身!”看了慕容客、段长风两人一眼,继续说道:“你们都先下去,我有话要对段平说。” 两人对视一眼,行礼之后,便随那太监出了正堂,那太监将门掩好,在外守候。 段平不明所以,疑惑问道:“不知皇上有何事情嘱咐下官?” 赵赢叹息一声:“我华夏王朝九洲六府,官员不下千人,自朕登基以来,虽然四海生平,百姓安居乐业,但也有为数不少的官员谎报政绩,甚至已自身条件,做不法的勾当。所已我让你巡视天下刑狱的同时,替朕查看在外官员!” “皇上,朝中的官员比我有能力的不胜枚举,皇上为何要选择下官呢?更何况,我怕我有负皇上重托!”段平心中一惊,没有想到,赵赢竟是为了此事,然而,自己年纪尚轻,如果贸然接受,恐怕朝中的官员多有不服。 赵赢笑了笑:“无妨,你尽管放手去查,朕是你的坚强后盾!你还怕什么?况且朝中我信任之人,没有几个,而且年纪老迈,如果让他们一路颠簸,我怕他们也承受不了!” 段平思索片刻,说道:“皇上可曾想过,如果皇上下旨,破格提升了我,是否考虑朝中大臣,势必会有不服,到那时候,皇上恐怕会左右为难啊!” 赵赢怒哼一声:“那些只知道争名夺利的家伙,朕又岂会看在眼中,你大可放手去查,朕这边自有安排。” “既然如此,那臣定会全力以赴,不会辜负皇上的期望。”段平躬身一礼,言语恭敬。 赵赢来到段平身前,低声说道:“此次我还要你查三十年前,西北洪家惨遭灭门的案子,记住,只可暗访,不得明查。” 段平甚为诧异,赵赢身居皇宫内院,又怎会知道江湖之事,而且似乎好像很关心的样子。 赵赢似乎看出段平疑惑,当即为其解释:“爱卿有所不知,那西北洪家乃是我皇室派入世间的密探,我是觉得,三十年前,洪家查出了什么事情,而遭到了灭门,而且与朝廷有极大的关系。” 段平震惊,没有想到西北洪家竟还有这一层身份,难怪这华夏王朝的皇帝,会派自己去侦查三十年前的旧案,可是让段平疑惑的是,既然怀疑,为何现在才去调查。 赵赢叹息一声:“自父皇开始,便已着手查案,只是这么多年来,那些查案的官员,不是敷衍了事,便是下落不明,一直到今天,都未查出个结果,父皇临终之时特别交代,一定要查出西北洪家的主谋。” 段平恍然大悟,暗自想道:“看来这西北洪家的案子,并不是那么简单,肯定有什么大的阴谋。” 想罢,段平说道:“既然皇上让臣查办此案,臣定当全力以赴,只不过皇上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三十多年的旧案,线索全无,查之起来,可能会用很长的时间,甚至有可能查之不出。” “这么多年都等了,还在乎那些吗?爱卿只要全力以赴,无论结果如何,朕都不会怪罪于你。” 将赵赢送离衙门,慕容客和段长风也是跟随回了京都,段平独自回到房间,突地想起,那无心不就是西北洪家的后代,或许在他身上,可以得到一点线索也说不定。 当下便差人,将无尘和无心两人,请到自己的房间来。 无心虽然心狠手辣,好在这些年来,并未参与杀人案件,虽然几次想至段平与死地,却未得手,因此答应无尘,让天心将其带回阴阳门,严加管教。 此时的无心,与往日判若两人,寡言少语不说,几乎看不到往日的嚣张气焰,甚至心如止水,心中难起波澜。 待无尘、无心两人来到段平房间,纷纷坐下之后,无尘便是问道:“找我们来不知有何事情?” 段平思索片刻,当即说道:“我记得无心道长乃是洪家的后人,我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无心突地眉头紧咒,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段平也不隐瞒,说道:“今日皇上来到县衙,下旨让我调查洪家的案子,难道你不想替洪家平反昭雪吗?” “想!我做梦都想!”无心肯定的回答,可是想起事情过去了三十多年,是否还能找到凶手,却是让他深深的担心起来。 段平看出无心的担心,叹息一声:“虽然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但是如果仔细查证,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一旁的无尘劝说道:“师弟,自你来到阴阳门那天,你便时时刻刻不在想着报仇,如今皇上都关心此案,你何不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段平,或许真的可以调查清楚呢?” “好吧!既然如此,我说了便是!”无心沉默良久,似是做了很大的决定,才点头答应下来。 “当年我还小,那是三叔四十岁的寿辰,我还记得,那日热闹极了,来的宾客数不胜数,整个洪家堡都极为热闹,然而,正是那天,洪家堡迎来了末日。数十黑衣人,驱赶着奇怪的怪兽,冲进了洪家堡,见人就杀,就连三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尤其是那写怪兽,更是如绞肉机,我父亲和大伯还有三叔联手都不是怪兽的对手,那些怪兽可以喷出带有剧毒的浓烟,只是不到一个时辰,将洪家堡三百多人,斩杀殆尽,只有我被娘亲藏在地窖之中,才幸免于难。” 无心提起当年的伤心往事,几度落泪 ,说完,那眼中更是寒光闪烁,杀机隐现。 段平叹息一声:“我并不是有意提起你的伤心事,只是皇上下旨,我不得不问。” “段平!”无心忽地站起身来,就那么的给段平跪了下来,祈求道“我知道你素有查案之能,我求你,无论如何都要查出凶手,替我洪家三百余口人命,洗刷冤屈!” 不知为何,无心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段平身上。或许,他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三十年来,他不停查寻凶手,可是却毫无线索。 段平赶紧将无心扶了起来,说道:“无心道长,你千万别这样,既然我接下这桩案子,定会全力以赴,不让你洪家三百余条性命,白白死去。” 无心感激的看了段平一眼,重新坐了回去。无尘拍了拍无心肩膀,似是在安慰他:“你也不要太过伤心,毕竟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你先去师祖那里,我稍后便去,然后咱们启程回阴阳门。” 无心点了点头,起身出了段平的房间。 段平疑惑的看着无尘,问道:“无尘师父,你可是有话要说?” 无尘叹息一声:“段平,我和你相识也有数月,你所做的一切,我皆是看在眼中,有些事情,我也不能瞒你,我只是希望,你能帮我们度过难关,也是为了天、地、人三界。” 段平更加疑惑:“我不知道无尘师父怎会有此一说,我们的相识,又怎会扯上天、地、人三界呢?” “段平,地府你也去过了,那里遭逢的浩劫,不是一般妖魔鬼怪所为!” “难道无尘师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段平震惊的问道。 无尘点了点头:“这乃是阴阳门最高的机密,自百余年前,我们便需找心存浩然正气之人,虽然找到几个,然而,却都不合我们的心意,有的甚至经不起权利金钱的诱惑,而变了模样,唯有你,我看到了你与他们的不同。” “你这样说,我更加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会让你们这般顾虑。” 无尘看了段平一眼,站起身来,来到门口,见四下无人,将房门关好,并设下一层禁忌,才整理了下思绪,说道:“段平,你可相信有魔的存在?” 段平无奈苦笑:“我本是无神论者,但是见了鬼魂,又去了地府,让我不得不去相信,人世间,有鬼的存在,还有传说中的地府,那么这些都有,相信魔也会存在吧!” 第二章 行刺段平 阴阳门,乃是由天地孕育的阴司大神所创建,守护人间,为了是驱除恶鬼,斩杀妖邪,维护人间平安。 数百年来,相安无事,怎知,天地变化无常,即孕育了阴司大神,同样也孕育了天魔,这就是世间法则,有正必有邪。 这天魔魔功由世间的恶,来增长魔功,同时破冥界束缚,而冲到人间,不仅仅已强大的魔功,毁去地府,同时将天界已魔功封印。 地府的毁灭,那些冤魂冤鬼,没了去处,自会在人间飘荡,扰乱人间秩序,天界被封,众神难以突破,那世间之大恶,便不在承受因果循环。 这样一来,天魔的魔功增长速度奇快,终会有一日而毁天灭地,控制住三界,他便成了世间的主宰。 阴司大神本是天地孕育而成,跳出三界之外,同时也是天魔的克星,一日,天魔降临人间,阴司大神已自身之功,并牺牲自己,将天魔封印阴阳门中。但必须重整地府,打开天界,恢复天地间浩然正气,那么天魔才会不攻而灭。 然而,百年之久,人性的转变,不仅没有消除天魔的魔功,反而日渐增长,那封印每隔一月,便要加固,否则,那天魔便有可能冲开封印,届时,三界将陷入黑暗之中,将永无光明之日。 为了能够让恢复浩然正气,打压天魔,唯有惩治世间大恶,让他的魔功不在增长,而是慢慢消减,这样便可天下太平。 怎知,数百年来,世间虽有正派人士,然而,却难以抵挡邪恶,有的甚至,因此坠落魔道。阴阳门更是寻之不少的心存正气之人,然而,世事难料,人心隔肚皮,那些人大多数经不起诱惑,而从堕落下去。 直到无尘碰到段平,感觉他身上的气息与众不同,加已心存正义,这才又选择了段平。 段平震惊的无与伦比,一时间竟难以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当即问道:“无尘师父,我不知道,我到底能够做些什么?你们都难以对付的天魔,凭我的能力,恐怕难以办到啊!” “你的能力我皆是看在眼中,如今你已有了皇帝御赐的斩邪宝剑,它可是人间的执法宝剑,浩然正气的化身,现在你还需要找到,地府的执法剑断魂,天界的执法剑诛仙,将这三剑集齐,自可压住一切邪恶!” 段平苦笑一声:“可其余的两把执法剑,又该到何处去寻呢?” 无尘叹息一声:“其余两把剑皆是不知去向,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恢复人间正气,那么天魔的功力,自会得到消减,届时,在去寻找其余两把宝剑,应该不会太晚!” 段平无奈,怎么感觉这个世界竟会如此之乱,虽然表面平静,实则暗藏云涌。如今虽然得到皇帝青睐,破格提升刑司御使,可感觉自己身上的重担,竟会如此之重。 无尘知道,此刻告知段平太多,相信他一时间也难以消化,唯有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让他得知事情的真相,这样一来,也不会给他造成太大的压力。 无尘他们没有多做停留,翌日,与段平等人道别,皆是离开定陶县,回到了阴阳门。 如今,段平也是收拾好行囊,在吴迟、风凯、冷环三人的陪同下,离开定陶县,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办。 既然赵赢已经下旨,让段平代天巡狩,那么他必须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思索一个晚上的段平,还是决定去西北。然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是在他们出了县衙那一刻,眼前的场景,却是让他们惊呆了。 因定陶县百姓,感念段平德政,在听说段平要离开定陶县的时候,而自发前来为其送行。见段平出来,皆是跪在地上,有的甚至流下不舍的泪水。 段平为之感动,让百姓们起来,心中不免有些感概,其实百姓要的并不多,只要丰衣足食,有了冤屈,有人肯为他们做主,这便足矣。 四人骑马而行,出了定陶县城,奔西而去,任马信步走在官道之上。 风凯问道:“公子!我们现在要去何处?” “皇上下旨,封我为刑司御使,代天巡狩,咱们自一路奔西北而去,路上也好查之当地官员政绩。” 吴迟嘿嘿一笑:“公子!现在你都是刑司御使,又有皇上钦此宝剑,现在可威风极了,我们也跟着沾了光!” 段平苦笑一声:“我宁愿做一县父母,然而,官职越高,责任越重,又岂能用威风来形容呢?” “是啊!吴迟,你不要以为公子现在威风,其实现在公子肩上的担子更重。”风凯看了一眼吴迟,笑着说道。 吴迟不以为意,虽心有认同,却不行于色,只是嘿嘿笑了两声,便闭口不言。 谁知,刚走之不远,从那路旁噌!噌!跳出数十人,每人手中拿着宽刀,各个凶神恶煞,挡住段平等人的去路。 只见为首乃是一个清瘦男子,看之段平,眼中尽是恨意,看到此人,段平眉头紧皱,那不是段长河府中的官家王道吗! 自段长河当堂自刎,他心中对段平的恨意,便油然而生,将段长河之死,完全归到段平身上。 这王道本是书生,饱读诗书,重情重义,只因家乡闹起饥荒,协同妻女背家乡,路上女儿生病,无钱医治,在绝望之际,碰到段长河,施舍银两,这才保住自己女儿一命。 从那以后,王道便跟随段长河左右,因其聪明才智,忠心耿耿,很快便获得段长河的信任,便让王道做其管家。 王道不仅仅是为了报恩,同时也感念段长河的知遇之恩,因为了有了段长河,让他所学才得以发展,十数年来,从未有过异心。 如今,段长河虽然犯案而死,然而,他却不能原谅段平,毕竟那是他的亲二叔,段平乃是他的亲侄子,本应该稍加利用人脉关系,而免去段长河死刑。 王道愤恨的看着段平:“段平,你可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你乃是我二叔管家,不知今日你带这些人,拦住我的去路,有何目的!”段平眉头紧锁,心中隐隐猜到这王道到底想要干什么。 那王道冷笑一声:“你将老爷逼死,今日我又岂能饶你!给我杀!” 王道大喝一声,其身后的杀手一拥而上,吴迟、冷环当即迎了上去,唯有风凯留在身边,保护他的安全。 “切勿伤及人命!”段平大喊一声,嘱咐吴迟、冷环两人。 吴迟身影随行,穿梭杀手之中,银针在手,每过一人,皆是刺入杀手大穴,让其失去战斗能力。 冷环软剑在手,如天将魔神,剑法犀利,如银蛇闪电,快而准,每碰之杀手,皆是刺入杀手身体,不过都不是要害之处。 时间不长,数十杀手在吴迟和冷环的攻击之下,皆是胆颤心惊,没有受伤的皆是丢弃手中兵器,逃之夭夭。 此刻,哀嚎声不断,王道见此,惊诧无比,怎会知道段平身边竟有如此高手,仰天一叹,泪花涌动:“老爷!王道没用,未能为你报仇,今日王道便下去陪你!” 说着,从袖口抽出一把匕首,便向胸前刺去,吴迟手疾眼快,当下射出一根银针,只听得王道惨呼一声,那匕首掉在地上,右手之上,扎着一根银针,鲜血慢慢流下。 王道愤怒:“如今我报不了仇!难道你们还不能让我死吗!” 段平下马走了过来,与王道相隔两米之处停下脚步,叹息一声:“王道,你今日为我二叔报仇,可知犯了大错!” “哼!我犯了何错!”王道愤恨的看着段平。 “我二叔虽是有罪,却幡然悔悟,自知无法逃过律法制裁,更不想让我陷入六亲不认,所以,当堂撞柱自刎而亡。你今日来杀我,相信二叔断然不会同意,你这般做法岂不是陷我二叔于不忠不义!” 段平心知王道不是愚人,如若不然,段长河也不会让他做其管家,只是因为无法承受段长河之死,而蒙蔽双眼,才会来找自己寻仇。 王道眉头皱起,当即问道:“老爷已经死了!你怎会知道他不会同意?我又岂会陷老爷于不忠!” 段平叹息一声:“王道,二叔死前幡然悔悟,自知罪孽深重,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如今你已报仇之名来刺杀于我,我乃是朝廷命官,如果你今日杀得了我,那岂不是对抗朝廷,有反之心,视为不忠。我乃二叔亲侄子,势必会让人认为二叔六亲不认,视为不义,难道二叔已死,你还让其背负这等罪名吗?” 王道思索良久,无言以对,他不得不承认,段平说得有些道理,长叹一声,转身离开,只是内心却伤心至极。 吴迟来到段平身边,看着王道离开的背影,疑惑问道:“公子,你为何要放过他,他可是要杀了你啊!” 段平叹息一声,说道:“这件案子已经死了太多的人,又何必在添人命呢?那王道只是一时糊涂罢了,又岂能全然怪罪于他,任他去吧,相信他一定会想明白的。” 第三章 借宿荒宅 夜幕降临,天将大雨,如银蛇般的闪电,划破夜空,似是要将夜空撕开一道口子。 平中县境内,桃林山深处,三面皆是悬崖峭壁,进口处,由木材所架起的栅栏高有两丈,东、南、西、北死角,建有两丈之高的高台,一队精兵百余人,看守这里。 此刻,百余名衣着破烂,面黄肌瘦的百姓,两人一组,抬着笨重的木箱,顶着大雨,抬进山洞,那看守的精兵,手持藤鞭,如有不用力气者,皆是狠狠抽下去。 可怜这些百姓,皆是手无寸铁,又怎能对付得了训练有素的官兵,在精兵的眼中,他们就是没有人格,没有尊严的奴隶。 当所有的木箱都抬进山洞,这些受苦的百姓,便被驱赶出来,送进另外一个潮湿的山洞之内,洞口内的铁门,咣的一声,被精兵关了起来,然后被铜锁锁住。 这山洞很大,可容纳数百人,动壁之上,每隔数米,便插着一个火把,那火苗噼里啪啦作响。 一个青年面黄肌瘦,脸上挂着两道血痕,乃是被那精兵用藤鞭所抽,留下的伤痕,一双漆黑的双眼之中,充满了愤恨。 倚靠的一角,愤恨啃着手中冰冷坚硬的馒头,似乎对那馒头有深仇大恨一般。 不多时,一个中年男子靠了过来,坐在青年身边,笑呵呵的道:“怎么?进来这么久了,还不习惯吗?” “哼!我乃是一个秀才,本来进京探亲,谁知在路上,却被衙差抓住,视我为盗贼,竟将我抓到这里!”青年愤恨一言,心中的怒火,难以压制。 中年男子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兄弟!认命吧!你看这里的人,哪有是真的触犯过律法,有的甚至根本不知为了什么,便被抓到这里做苦工。” 青年疑惑的看着他,问道:“大哥,你来这里多久了?难道你没想过想出去吗?” “我来的时候和你一样,现在都已经胡子一把,我来到这里已经十年了!”中年男子叹息一声,心中说不出来的苦,然而,这又能怎样,又不是那些精兵的对手,唯有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青年诧异:“难道大哥没有想过逃走吗?” “逃!往哪里逃!”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逃出去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会被抓进来,甚至还会丢了小命!” 青年沉默不语,暗自想道:“这里的事情,怎么也要传出去,如若不然,这里的乡亲们,岂不是要在这里孤老到死,永无天日。”想罢,在中年耳边说了几句。 那中年男子大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不想活了,这要是被人听到,你的小命定会没了!” “大哥,我希望你能帮我,难道你不想出去,还有这些乡亲们,如不将此事揭发,那咱们还是难逃一死,如此坐以待毙,还不如先发制人!” 话落,青年一瞬不瞬看着中年男子,似乎在期待着什么。那中年男子思索良久,似乎做了很大的决定。 走到其余的百姓之间,低声说了几句,他们都是惊诧的看着青年,紧接着,都是重重点了头。 大雨滂沱,倾盆而下,因无法上路,段平等人找到一间荒废的宅子,避之大雨。 这宅子不知荒废了多久,若大的院落长满了杂草,门窗皆有不一样程度的破损,到处爬满了蜘蛛网,进得厅堂,里面被遗留的桌椅上,落满了灰尘,从装饰结构来看,这宅子定是大户人家,只是不知为了什么,这里的主人离开,将此宅荒废。 吴迟就地取材,将残破的桌椅劈开,架起了篝火,四人围着篝火坐了下来。 段平问道:“风大哥,你可知道,咱们现在到了哪里?” 风凯说道:“我们现在身处平中县,看现在的位置,在有十数里,咱们便可以进城了!” 段平点了点头:“你可知道此地的县官怎么样?” 风凯思索片刻:“如果我没有记错,此地的县官名叫贺青,算得上是一位清官,政绩卓越,三年前,因为失踪人口案,来过这平中县,与之共过一次事。” 段平点了点头,希望真如风凯所言,此地的县官能是个清官,嘱咐众人早点休息,便倚靠在墙角,休息起来。 怎耐,刚要躺下,那墙上的一道痕迹,引起段平的注意,不禁逝去墙上的灰尘,只见那墙上的一道痕迹,深有两寸,上宽下窄,明显是刀砍所留。 段平当即惊诧,暗自想道:“就算这荒宅的主人因事离开,又怎会在墙上留下这刀砍的痕迹?”随之,站起身来,仔细查找,其余三人无不惊诧,相视而对,不明白段平怎会如此。 吴迟疑惑问道:“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段平不答,只是眉头紧锁,似是在寻找什么,怎知,在所遗留的家具上,柱子上,皆是看到不同程度的刀砍的痕迹,只是时间太久,被灰尘掩盖,如不仔细查证,很难发现。 段平疑惑,这荒宅的主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当即说道:“吴迟,明日一早,你进城,置办一些东西。” “公子想要什么?”吴迟疑惑的问道。 段平思索片刻:“买几坛米醋,几坛老酒,这便好了。” “公子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你去置办就行,明日自可揭晓,休息吧!” 吴迟心中疑惑,让他难受,自知问下去也是徒然,唯有闭上嘴巴。 翌日清晨,一场大雨终于停歇,房檐的雨珠时不时会滴下,清新的空气仿若善良的精灵,清理着人们身体里的浊气,花草皆是精神起来,显出一身青翠,整个世界都开朗起来。 吴迟按段平嘱咐,骑马疾奔,向平中县奔去。待吴迟离开,风凯疑惑问道:“公子,你所需要那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我们先不进城吗?” 段平摇了摇头:“先不去,希望并不是我想的那样。” 风凯疑惑,看段平忧心重重的样子,便知到他发现了,只是没有证据,无法确认罢了。 约过一个时辰,吴迟驾驶马车赶来回来,上面装着十几个酒坛,走进荒宅之中,来到段平身前,说道:“公子,都已置办齐全了!” 段平点了点头:“你们把东西搬进来,风大哥,咱俩把这里打扫干净!” 三人皆是疑惑,不明白段平到底想要干些什么,待酒、醋搬到院里,屋中地面打算干净,段平嘱咐三人,先将米醋散在地上,然后用酒泼面,三人虽是疑惑,却也照办。 一切皆是做完,段平走进屋中,顿下身来,紧接盯着地面,似乎等待着什么。 三人对视一眼,也是蹲下身来,紧盯着地面,许久,只见地面竟然显出丝丝红色。 三人皆是惊讶,风凯问道:“公子!那是什么啊?” “是血!”段平叹息一声:“昨夜我休息之时,看到墙上及桌椅家具上,皆有不同的刀痕,所以我怀疑,这里应该发生了什么,用米醋加酒泼,可已让地下的鲜血浮之出来,不过不能超过一年,现在鲜血浸出地面,那么说明这里的主人一家,应该遇害,而且超不过一年。” 三人面面相斥,皆是震惊,谁又会想到,这荒宅的主人竟是被害的呢? 风凯当即问道:“公子,既然如此衙门中应该有案底,我们不妨前去查看。” 段平思索片刻:“不急,风大哥麻烦你和冷大哥前去打听一下,这座宅子的主人到底是谁?还有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 风凯、冷环两人得令,作揖行了一礼,皆是离开荒宅。 “公子!你真是厉害,这都能让你查到。”吴迟不得不佩服段平的心细如尘。 段平苦笑摇头:“这有什么好厉害的,如果你细心观察一切,你自然也会发现蛛丝马迹。” 吴迟问道:“既然公子怀疑这家主人是被害的,我们应该如何下手呢?” “现在我们等着风大哥他们回来,先得知这家主人的身份,然后,在去衙门,看是否有备案,那么自可知道一切,如果那贺青不是昏庸无能之辈,应该已经查的凶手!” 只是段平担心的是,这荒宅的主人乃是有蓄谋的被人杀害,而且凶手很有可能认识这家荒宅的主人。 这一切,皆是从酒泼之后,那地上浸出的血迹可已看出,这荒宅段平四处查看过,除了这间厅堂,其他根本没有打斗过的痕迹,而且其他厢房之内,虽是凌乱不堪,似乎是被打劫过,然而,如是强盗入宅打劫,又怎会只有厅堂有打斗的痕迹呢? 所以段平断定,这荒宅的主人应该认识凶手,而且极其听凶手的话,那凶手将这宅子上下的人,叫到厅堂,然后,丧心病狂的将这宅子中的人,给屠杀干净,然后制造被洗劫的假象。 约过一炷香,风凯匆忙赶回,段平当即问了情况,才得知,这宅子的主人名叫杜中,乃是本地乡绅,平日里为人乐善好施,只是在半年前,这里突遭盗匪抢劫,将杜中一家及仆人四十余口屠杀干净,无一幸免。 第四章 意外收获 段平仔细斟酌一番,带这风凯、吴迟两人,出了荒宅,一路向西而行。 至于冷环,已进了城中,打探消息,并安排住处。 约走了两里,道路两旁皆是悬崖,陡峭异常,甚为凶险,这里有一个特殊的名字一线道,因此官道从山体穿过,两边又是悬崖,整个官道如一条直线,因此而得了此名。 不过这一线道虽之凶险,却也让那些拦路抢劫之人,占了此地的好处,凡是过路的商队,皆是被那山上的土匪打劫,有的商人甚至绕路而行,也不愿冒险从此经过,因此,这一线道虽然离平中县城较近,路上的行人却是寥寥无几。 行之一半,只见一个青年歪歪斜斜的迎面跑来,其身后还有四人紧追不舍,定睛看去,却是朝廷精兵。 段平三人同时勒紧缰绳,停了下来,只见那青年男子招了招手,声音虚弱:“救我!”便是晕厥过去。 段平看了吴迟一眼,吴迟会意,下马而去,将那青年带至段平身旁,此刻,那四个官兵也是到来。 其中一个胡茬遮住半张脸的汉子,极其嚣张,趾高气扬,道:“喂!你们三个把那个青年交出来!” 吴迟看了段平一眼,只见段平点了点头,吴迟将青年抱上马背,走了过去,上下打量四个官兵一眼,双手怀抱于胸,笑道:“他犯了什么罪!你们这当差的怎么如此穷追不舍!” 还不待汉子说话,一个消瘦的男子从其后走了出来,骂道:“你是哪里来的?连官爷的事情都敢管,在不交出来,官爷我将你抓回县衙大牢!让你尝一尝坐牢的滋味!” 吴迟撇了撇罪,眼中尽是不屑:“就凭你们四个,还不能奈何得了我,劝你们还是乖乖的说出那青年的身份,如果真是犯了什么大事,我自当不会在管,如果要是没有犯事,那也莫要休怪于我。” 那消瘦的男子刚要说话,胡茬壮汉瞪了一眼,上前一步:“这位好汉,他乃是县衙追捕的要犯,还请壮士交给我们,平中县自当感激不尽!”这胡茬壮汉阅历非浅,一看吴迟不紧不慢的样子,便知此人不是那么好对付,唯有客客气气的说道。 吴迟摇了摇头:“那可不行,不是你们说是要犯就是要犯,我要等那青年醒来,问个清楚!” 胡茬壮汉眉头一皱,眯起双眼,威胁道:“这位壮士,我奉劝你还是不要插手此事的好,否则得罪了官家,可没有你什么好果子吃!” 吴迟嘿嘿一笑:“我就不怕什么管家,你们要是有本事,就自己过来,将他带走!” 胡茬汉子顿时怒了,在自己一亩三分地上,还没有遇见如此嚣张之人,当即轻呵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上!”话音未落,四人一拥而上。 吴迟不惧,当即迎了上去,只见两个官兵宽刀齐齐刺来,吴迟身子扭动,那两把宽刀皆是从左右而过,未伤及分毫,而他却也是到了两个官兵的近前,双臂展开,稍加用力,那两个官兵皆是向后飞去,狠狠落地。 那胡茬汉子举刀也已砍了过来,吴迟一招“乌龙摆尾”,正踢在胡茬汉子的面门上,只听他痛呼一声,身子反转,脊背着地,顿时摔的难以喘息。 而令一个官兵的攻击,也是到了近前,一把宽刀横扫过来,吴迟身子极速倒退,那刀尖贴之腹部而过,紧接着,吴迟速度暴涨,一个健步冲了过来,一记直拳,打在那官兵胸膛,直接倒飞了出去。 胡茬汉子爬了起来,难以掩饰心中之怒,只是那吴迟太过厉害,根本难以对付,当即道了一句:“你等着!此事必不能这么善罢甘休!”话落,带着其余三个官兵,逃之夭夭。 吴迟拍了拍手,转身回来,对那段平说道:“公子!这会咱们怎么办?如果那小子真是犯了重罪,岂不是帮错了人?” 段平笑了笑:“我猜不是,如果这人真是重犯,越狱而逃,身上岂会穿之这般,应该身着囚服才对,更何况,此人虽是破衣烂衫,却面容清秀,文质彬彬,应该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我们现在折返回去,问个明白!” 话落,三人带着青年又是折返回荒宅,在吴迟为青年查探之下,这青年只是疲劳,加以饥饿所致昏迷。 在吴迟喂之清水之后,那青年慢慢苏醒过来,又给他随身干粮充饥,慢慢的青年便有了体力。 青年看之三人,当即跪地,感激说道:“在下雷学林,多谢三位壮士相救,他日如得有缘,必当报答!”话落,起身便要离开,似乎有急事要办。 “且慢!”段平出言阻止,问道:“如今你的体力虽恢复一些,但还不能急于赶路,否则便会体力透支,如果在遇到官兵,你岂不是难以逃脱!” 雷笑林顿足,面色急切:“壮士的好意,在下心领,只是我身有要事,又有百余条性命在我身上,如果晚了,我怕会有负所托。” “你何不跟我说说,或许我可以帮你什么?”段平心中惊诧,不知到底发生何事,但看其雷学林模样,并不像撒谎。 雷学林上下打量段平一番,只见得眼前之人年纪之轻,并不像是可以帮助自己之人,疑惑问道:“你是……!” 吴迟上前,拍了拍雷学林的肩膀,说道:“我家公子可是皇上钦点的刑司御使段平,难道你的忙他还帮不上?” “你是段平段大人?”雷笑林不免有些激动:“就是那在定陶县,惩治恶官马良才,不畏强权的段大人!” 段平点了点头:“正是本官!” 雷学林当即跪了下来,激动万分:“大人冤枉啊!” “你起来回话!”段平说道。 “多谢大人!”雷学林起身,当即诉说着:“我本是一名秀才,本打算到京城探亲,怎知途径平中县,被那衙差冤枉是盗匪,抓到衙门,那平中县令不审不问,差人带我到了深山之中,做起了苦工,每日过着非人的生活,在那深山之中,像我这样无故被冤枉的不下百余人。” 段平诧异,问道:“可依本官所知,平中县令并非昏庸无能之辈,又怎会冤枉你们呢?” 雷学林藐视一笑:“清官!他只不过是坐着表面文章,欺上瞒下的昏官罢了!” 段平思索片刻,问道:“那你在深山干些什么?” “在那山洞之中,有一冶炼场,我们每日所做,便是冶炼兵器,还有制作铠甲,有的甚至在那里做了十年之久,听我的同伴说,在那深山之处还有一座金矿,和我们一样,也是被冤枉抓了进来!” 段平震惊,暗自想道:“私自冶炼兵器,乃是大罪,如查得罪证,甚至株连九族,更何况,又是这等大批量制造,难道那小小的平中县令,会有谋反之心不成!” “你可知道那深山位置?”段平平复内心情绪,当即问道。 雷学林说道:“我在同伴的帮助下,逃了出来,逃跑之时,特意留意了路线,我这就为大人画下来!” 段平点头,叫吴迟取来纸笔,交给雷学林,雷学林当即画出一副地图,可见此人的记忆力非常之好。 段平看了一眼地图,交给风凯,说道:“风大哥,你按此图前去查看,切记,勿要打草惊蛇!” 风凯接过地图,点头应是,出了荒宅。段平嘱咐雷学林:“在这期间,你不可随意出去,切勿让外人发现,你可明白?” 雷学林作揖行礼:“大人放心,草民自知如何去做!” 吴迟疑惑问道:“公子,难道那县官有谋反之心?如若不然,又怎会大批量的制造武器和盔甲呢?” 段平摇了摇头:“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待风大哥回来,在做定夺!” 段平心中疑惑不解,一个小小的县官,竟有如此大的胆子,大批量的制作武器和盔甲,如果真有叛逆之心,他又是凭借什么?已他的官职,就算一切皆是顺遂,又岂能招来兵马? 思之再三,段平认为,凭借那贺青,要想谋反,绝非可能,恐怕他身后定会有什么大人物在支持着他。 想通一切,段平倒是想会一会那贺青,看看他到底有几斤几两重。 夜幕悄悄降临,风凯去查探也是回来,看到的一切,皆如雷学林所说,证明其并未撒谎。而且四周皆是有官兵守卫,戒备极其森严,如不是风凯轻功了得,恐怕也难以探出什么。 冷环在城中安排好一切,见段平迟迟未到,便又折返回荒宅,将城中探来的消息,一一道来。 那县令贺青在百姓口中,算是一位好官,深受百姓爱戴,而且有断案之能,往往一起杀人大案,在他查探之下,几天便可破案,平中县的百姓无不称赞。 而且此人很会收买人心,当地百姓受他恩惠者,不在少数,只要有了困难,皆可去找他,无论贫困老幼,从不拒绝,可以称得上善人。 第五章 县令贺青 一夜的深思熟虑,段平还是决定,先去那平中县衙,去会一会这个所为的清官贺青。 翌日。 段平将吴迟留在荒宅之中,保护雷学林,风凯自被派出去,坚守深山之处冶炼兵器的地方,毕竟,与当地的官兵起了冲突,为防贺青得知,早做防备,必须做好一切准备。 段平带着冷环进城,这平中县算是热闹非凡,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如水,叫卖人连成一片。 进城之后,段平直接来到东街的平中县衙,到得衙门口,自报家门,衙差进入禀报,不多时,一个中年男子身着官服,急匆匆赶了出来。 “平中县县令贺青,见过刑司御使大人!”贺青出了衙门,见那段平年纪如此之轻,不免心有惊讶,单是看到冷环背上背着一个长木盒,自知那是皇帝所御赐的斩邪宝剑,恭敬的行礼。 段平上下打量贺青,只见他身体消瘦,五官端正,,留着一撮八字胡,双眼有神带着睿智。 段平微笑说道:“贺大人不必多礼。”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信笺,交到贺青的手上,说道:“这是本官凭证,还请贺大人过目!” 贺青结果信笺拆开,上写“刑司御使、代天巡狩,所到之处,百官配合,斩邪宝剑,如朕亲临。”其右下便是皇帝专用玉玺印章。 贺青将信笺装好,双手递还,说道:“大人凭证没错,还请大人正堂就坐,下官自当全力配合!” 段平点了点头,随之进了县衙,心中暗自想道:“这贺青办事果然一丝不苟,如果是那昏庸之辈,知道自己身份,又怎敢拆开信笺,这贺青倒是不同,照章办事,确定自己身份,可见此人心机之深,难以对付!” 正堂,段平坐在首位,冷环站在旁边,其下贺青。 贺青作揖行礼:“大人,不知此次大人前来,所查些什么?” 段平说道:“本官蒙受皇恩,提携刑司御使,掌管天下刑狱,如今到此平中县,自当从刑狱之上查起,还望贺大人多多配合才是!” “下官一定配合!”说罢,差人将近年来的刑狱案宗拿来,交到段平手上。 那卷宗厚厚一摞,不下百余件,段平眉头紧皱,问道:“贺大人,这小小的平中县,怎会有如此多的刑案!难道……!”话落,眼神犀利的看着贺青。 贺青苦笑:“大人有所不知,在那一线道盗匪猖獗,多数刑事案件,皆是发生在此处,曾多次剿匪,怎乃那山寨建在险地,易守难攻,下官唯有告知百姓,且绕路行走,实在是没有办法!” “那贺大人何不上报朝廷,派兵增援,难道那小小的匪窟还能胜过朝廷精兵不成!”段平听罢,不由心生怒火,语气更是严厉万分。 贺青回道:“我多次向朝廷增援,怎乃所派的精兵将士,也是束手无策,有时候那些盗匪甚至弃寨而逃,待风声过后,又会回来作案,下官也是没有办法!” 段平叹息:“原来如此,也罢!本官自然来到平中县,自会想出对策,并写下奏折,叫朝廷派兵增援,将这毒瘤铲除!” 贺青自当高兴不已,作揖行礼:“多谢大人,如将那盗匪一网打尽,将是百姓之福!” “好了,我住在城中凌源客栈,我现在将刑案卷宗带回查看,明日自当归还!” 说罢,便叫冷环带着卷宗离开,那贺青本打算留段平在府衙居住,怎知被段平婉拒。 送走段平,贺青回到正堂,坐在首位,眼神变的犀利,不多时,一个师爷模样打扮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作揖行礼之后,问道:“大人可看出那刑司御使是怎样的人?难道真如传言那般,乃是断案高手?” “是不是高手我并不知晓,但他小小年纪就能做到如此高官,必定会有不同之处,而且,他看似年轻,然而对官场之事了如指掌,滴水不漏,甚至连我都自愧不如,严令其下,不得露出任何马脚!” 贺青心中较为担心,那段平办起事来,叫他难以琢磨,如不是自己应对得当,恐怕早已露出马脚。 思索片刻,继续说道:“于猛,你差人送信,叫那鲁老大这几日准备一下,更给我老老实实,如那段平真得求来精兵,定让他找地方躲藏起来,明白了吗?” 于猛自是那师爷,跟随贺青多年,深得贺青信任,于猛想了想,问道:“那桃林山的冶炼场呢?是否叫人安排一下?” 贺青思索片刻,说道:“先不用,叫那贺连给我打起精神,切勿出了差错。主公要这批武器已经着急,并叫贺连加夜赶工,必定在规定时间完成任务!” 于猛得令,退出了正堂,贺青站起身来,眼神犀利,暗自想道:“希望那段平看不出破绽,否则一切将前功尽弃!” 凌源客栈坐落在中心街道,乃是平中县城最大的客栈,上下三层楼,一楼大厅,乃是用餐之地,上两层乃是客房。 时至正午,正是用餐高峰,进入凌源客栈的顾客,络绎不绝,客栈之内座无虚席,店中小二忙的不亦乐乎。 段平直接嘱咐店家,将饭菜送到三楼客房,随同冷环上了三楼。 冷环所定下的房间,良苦用心,站在窗边,正可看到平中县衙门口,别看这冷环平日里寡言少语,可心思缜密,却让段平较为佩服。 进了房间,冷环将房门掩好,说道:“公子勿怪,我自作主张订下两个房间,公子的房间就在隔壁,而这个房间正好监视县衙一举一动。” 段平赞许的看了一眼冷环,微笑说道:“冷大哥说得是哪里话,你做的如此之好,我又岂会怪罪于你。” 说罢,便翻阅刑案卷宗,许久,段平眉头紧皱,这些刑案卷宗,处理的天衣无缝,滴水不漏,人证物证皆有,处理得更是恰到好处。 冷环看段平神色,疑惑问道:“公子是否看出什么端倪?” 段平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这卷宗做的太过合理,似乎刻意为之,不过我倒是奇怪,我们索要卷宗之时,那贺青似乎知道我们要来,早已准备好了一样,这也正是他自作聪明,所漏出来的马脚。” “公子怎会有此一说?”冷环不明所以,当即问道。 “我要刑案卷宗之时,只是盏茶的功夫,便将卷宗送来,按照常理,如果不是刻意为之,绝非如此之快,尤其这里可有百余件的案子,整理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没有半天的时间,休要整理好,除非提前准备。” 段平仔细斟酌一番,还是觉得有违常理,那贺青又怎会知道,自己会来平中县,难道有人通风报信不成?还是自己的行踪被他发现? 冷环问道:“那大人如何着手,那荒宅之内的案子,卷宗中可有记载?” “这正是我疑惑的问题,那荒宅虽是被盗匪洗劫,按照常理,定会有卷宗记载,可这里的卷宗却是一笔带过,寥寥几字而已,看贺青办事老套,应该不会犯下这如此低级错误才是。” 段平倍感疑惑,那荒宅的主人一家,被盗匪洗劫,卷宗记载不能这般才对,尤其是那贺青极为精明,又怎会做出如此低级错误。 想之许久,心中不由暗道:“何不从此处着手,明日前去县衙质问贺青,看他到底如何应对。” 当下,段平取来纸笔,在那纸上笔走游龙,写下一封信,差那冷环交给吴迟,命他安排好雷笑林,然后快马送到丞相府,交给自己外公慕容客。 冷环出了客栈,段平独自坐在房间内,看着桌子上的卷宗,其中虽无破绽,却让段平心中对那贺青的能力,有了一定的认知,如不是这般,恐怕他也难以稳坐这平中县的县令。 可是那贺青私自铸造兵器,似乎不合乎情理,除非背后有着主谋,可是那主谋又会是谁呢?段平思索良久,也难以确定。 不由站起身来,来到窗前,远远望着县衙大门,不免有些感慨,如果这世间上,多一些为百姓谋福,少一些贪官污吏,那他这个刑司御使,也不会这么为难。 段平并不愿意看到官场黑暗,更不愿意看到朝廷命官因执法犯法,受到法律制裁,这无疑是朝廷监管不利,用人不当,受罪的还是那些平民百姓。 十年寒窗苦读,入仕及第,却忘记之初心,每日勾心斗角,为权利而争,有的甚至为一己之私,罔顾他人性命。虽说朝中官员何止上千,良莠不齐,在所难免,可生逢时下,却叫段平无可奈何。 休息一夜,本打算翌日便去县衙,却未曾想到,那贺青却早早来到凌源客栈,寻得段平。 段平房间,贺青坐在段平对面,歉意说道:“下官打扰大人,还勿怪罪!” 段平笑了笑:“无妨,不知贺大人这么早便来寻找本官,不知可有事情发生?” “下官失职,前日有一名犯人逃脱,特地向大人请罪?”贺青站起身来,跪地行礼,面上尽是愧疚之色。 第六章 初次试探 段平眼含深意的看着贺青,说道:“贺大人请起,坐下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青起身,做了下来,叹息一声:“大人有所不知,那逃犯虽不是大恶之徒,却也是犯了偷盗之罪,下官判其杖责二十,收监一年,因为了这些宵小鼠辈,下官将他们押至矿场,做其苦力,知其钱财来之不易,不下苦工,怎可来之钱财,怎知那逃犯不知悔改,趁监工不防逃之夭夭。” 段平赞许点了点头:“贺大人,果然用心良苦,本官又岂会怪罪于你。” “本县有一矿场,乃采集铁与金,本地虽有百姓在其做工,却人手不够,无奈之下,下官只好用其罪犯,即为朝廷省下工钱,为百姓多做些事,又可惩戒那些不法之徒,这些朝廷也是认可。” 话落,贺青偷看段平一眼,只见他面似沉水,不含任何感情,当下心中一惊,暗自想道:“此人果然不同反响,虽是年纪轻轻,却让自己看不出内心想法!” 段平微微一笑:“贺大人乃朝廷人才也,在这平中县所见所闻,如实禀告朝廷。” 贺青激动万分,自当感激:“多谢大人提携之情!” 段平思索片刻,问道:“不知那逃犯所叫何名?难道贺大人就没有派人追捕吗?” 贺青回道:“那人名叫雷笑林,并非本县之人,已秀才为名来到本县,后发生偷盗案件,查到他的身上,物证人证皆有,让其百口莫辩,没有想到,他竟不思悔改,选择逃狱,本官曾派人追捕,怎奈被其同党所救。” “同党?”段平故作疑惑,当即问道:“不知同党样貌如何?” 贺青思索在三,吞吞吐吐:“据追捕之人说道,那同党有三人,其中一位……其中一位竟和……竟和……!” “但说无妨!贺大人又何必吞吞吐吐呢?”段平心知此事来龙去脉,故作镇定问道。 贺青似是做了很大决定,说道:“那追捕之人所描述,其中一人竟和大人有些相像!” 话落,贺青一瞬不瞬盯着段平,心中暗道:“看你如何辩解!” 段平震惊,当即愤怒:“贺大人!你的意思是说!我与那窃贼有关系!而且是其同党不成!” 贺青一惊,当即跪了下来:“大人赎罪!只是那追捕的官兵所描述的确实与大人的样貌接近,下官只是如实回答!” “你起来吧!”段平叹息一声:“贺大人若是不相信的话,自可让你那手下,前来与我对峙,如果我真的是救下那逃犯的话,你自可调查。” 贺青起身,躬身一礼:“不必了,我想那手下定是认错了人,我这就回去,定他个诬陷朝廷命官之罪!” 话落,转身就要离开,段平当即出言阻止:“且慢!贺大人又何必如此,那手下也不过是尽心办事,又何错之有呢?” 贺青暗自冷笑,转身恭敬的说道:“既然大人替其求情,下官自好作罢!” “贺大人请坐,我有一事不明,望贺大人替我解惑。”段平思索片刻,问道。 贺青回道:“大人有何事但说无妨,下官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在刑案之上颇有些手段,然而在那杜中一家的案子上,只记着寥寥几个字,不知这是为何?” “大人有所不知,那杜中一家惨遭掳劫,家中财物均是被强走,至今下落不明,下官追查多日仍不见线索,所以在卷宗之上,未加多写,只是寥寥几字,被列为悬案收藏起来。” 贺青冷汗直流,心中暗骂其师爷办事粗心,怎会将那杜中的案子,掺杂里面。 段平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贺大人便把这些卷宗带回,省的我在去县衙。” 贺青点头应是,抱着刑案卷宗离开了客栈。 段平坐在那里,手指轻弹桌面,没有想到,那贺青竟会给自己来这么一手,险些让自己露出马脚,此人的确不简单,看来日后,要小心应付才是。 贺青回到县衙,脸色阴沉,当即将师爷于猛叫到了正堂,于猛见贺青脸色不对,疑惑的问道:“大人,今日在刑司御使那里碰到了什么事情?” “你这废物!”贺青拍案而起,愤怒至极:“你怎可粗心大意,竟将杜家的卷宗裹入刑案卷宗之内!” 于猛吓得一个哆嗦,当即跪了下来,大喊冤枉:“大人!杜家的案子,我根本就没有记载!又何来卷宗一说?” “你说什么?你根本没有记载杜家的案子?”贺青震惊的看着于猛。 于猛当即说道:“是啊!我深知杜家之事,又怎会记载卷宗之内,给我们找来麻烦,所以我根本没有去记载啊!” 贺青暗自想道:“难道是那段平诈我不成?”想罢,当即翻阅卷宗,怎奈确实有杜家卷宗,上面之记载寥寥几字“无证无据,杜家四十五口皆是失踪,案件并无可疑,特此结案”! 贺青气的脸色发青,愤怒的将杜家的卷宗扔给了于猛,怒道:“难道这就是所说的没有记载!” 于猛被吓的哆里哆嗦,颤抖的双手将卷宗捡起,心中有想哭的冲动,当下翻阅卷宗,见上面写的几个字,不由震惊,可细看之下,却有些不对。 于猛看出端倪,当即说道:“大人,这根本不是我笔迹啊!” 贺青眉头皱起,来到于猛身前,拿过了卷宗一看,确实不是于猛的笔迹,让于猛起来,便陷入思考之中,那到底是谁记下这杜家之事?难道是那段平,可是他又是怎么知道杜家的事情?一个个的疑问让贺青百思不得其解。 于猛见贺青思索,想了想,说道:“大人,会不会是那刑司御使知道杜家的案子,所以在这卷宗之上加上去的?” 贺青摇了摇头:“不可能的?这卷宗所用的纸是们平中县衙的,他又是如何得到的呢?在说了,杜家的事情办的天衣无缝,又怎会有破绽,甚至连一个活口都没有,远在京城的段平又岂会知道!” “那这笔迹又会是谁的呢?”于猛陷入思考,良久,忽地说道:“大人,会不会咱们县衙之内有内奸!” 贺青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很有可能,等会你给我去查下,看看到底是谁?” 于猛得令,便要离开,贺青将其叫住,说道:“那跑了人可有线索?” “暂时还没有,对了大人,你去试探刑司御使,可有结果?”于猛折返回来,说完,偷眼看那贺青脸色,自知此事非同小可,昨晚得知此事,已经被训斥了一番,如果在出啥乱子,恐怕自己的小命,难以保住。 贺青脸色难看,一股无形的压力传来,让那于猛冷汗之流,只听得贺青说道:“你们这群废物,连一个犯人都看不住,还不下去叫人给我找!” 于猛哪还敢多做停留,如释重负一般,逃似的跑出了正堂。 此时的贺青脸色极其难看,昨夜知道有一名从桃林山逃出一名犯人,便让他极为震怒,叫来追捕的士兵,却得知其中描述的一人,竟和段平有写相像,今日一早却是去找了段平,怎知段平矢口否认,还已官职压制他,让他无法可说。 虽是震怒的贺青,却不失冷静,当下叫了衙差,吩咐几句之后,那衙差得令,急匆匆跑出正堂,贺青眯起双眼,心中暗道:“段平,我们就斗上一斗,看看到底你是否有天大的本事!” 凌源客栈,段平心中总是忐忑不安,今日那贺青来找自己,绝对是刻意为之,从他口中言语之间,似乎早已确定,那雷学林乃是自己等人救下。 如今,如果他要是把那矿山及冶炼场转移,那事情就难办许多,然而,那贺青在这平中县根深蒂固,即是官兵把守那里,想必这里的守将,也参与其中。 现在自己势单力薄,如果贸然行动,那贺青狗急跳墙,自己等人根本不是贺青等人的对手,甚至为了掩饰真像,将自己等人杀害,还会殃及那矿山的百姓。 思前想后,段平毅然离开客栈,骑马而行,出了平中县城,一路疾奔,直奔那荒宅而去。 进了荒宅,冷环早已在那守护,雷学林坐在地上,焦急万分,不知所为何事,见段平到来,忽地起身,急切问道:“大人!如今人证物证皆有,为何还不将那贺青抓起来,救出矿山的百姓!”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在等朝廷的调令!”段平安慰一声。 但见冷环,突地做噤声手势,几步踏出门外,飞身而起,跳上了屋顶,且看那屋顶之上,竟有一人,看到冷环,当即震惊。 这人乃是中年汉子,膀大腰圆,手持一把九环大刀,半边脸有一刀疤,如一条虫子趴在脸上,看上去凶神恶煞,定不是善良之辈。 冷环面色冰冷,冷冷一言:“今日你休得逃脱!最好束手就擒,免得自讨苦吃!” 汉子冷冷一笑,将九环大刀横于胸前:“有本事自可过来,手下见真章便是!” 第七章 吴迟归来 冷环冷笑一声,飞身而至,当啷一声,软件已从腰间抽出,如毒蛇一般,直刺汉子。 那汉子挥刀一挡,将冷环软剑挡开,顺势便向冷环腰间砍去,冷环极为机灵,身子向后倒退。那汉子见此,飞身暴退,便要逃跑。 冷环又怎会给他这个机会,速度骤然暴涨,几步便已追上壮汉,回身一刺,便是刺上汉子的咽喉。 那汉子当即一惊,眼前之人,招法凌厉,招招暗藏杀机,尤其是那手中软剑更是了得,放眼看去,竟是似曾相识,来不及多想,汉子将刀一横,只听当啷一声,那剑刺中刀身,难进分豪。 冷环冷眼一瞧,嘴角挂起冷笑,手臂一震,一股无形之力传到软剑之上,轻呵一声,那汉子只感觉持刀的手臂,一阵酥麻,险些丢弃手中九环大刀。 紧接着,冷环飞起一脚,直踢汉子胸膛,还不待汉子反映过来,惨呼一声,倒飞出去,从那屋顶直接奔院子落去。 那汉子可谓机灵,快要落地之时,身子凌空一番,便站在院中,蹬!蹬!身子退后数步,才稳住身形。 冷环飞落而下,稳稳落地,软剑一指,冷冷说道:“鲁老大!当年我饶你一命!想不到你如今胆敢还继续作恶!” 鲁老大当即一惊:“你是……你是独行剑冷环!” “哼!”冷环怒哼一声:“看来你并没有忘,既然知道是我,还不束手就擒,免得自讨苦吃!” 这鲁老大本就是土匪,三年前因犯下众多命案,而被冷环找上门来,几个回合下来,便已不敌,让那冷环生擒。鲁老大巧言善辩,苦苦哀求,竟已家中老娘为由,哀求冷环放过于他。 冷环见其老母面子上,答应放鲁老大一条性命,但也在他脸上也是划上一剑,让其有个记性。 怎知,事后冷环才是得知,他那所称的老母根本就是假的,乃是被他掳上山姑娘的母亲,鲁老大丧心病狂,将其毒哑,已此为由,哄骗自己。 愤怒之下的冷环,寻找鲁老大,怎知他像是从人间消失一般,了无音讯。却未曾想到,那鲁老大逃至此处,重操旧业,继续干起了拦路抢劫的勾当。 那鲁老大本与贺青有着密切联系,所抢劫的财物,一半都送给贺青,两人合作起来,在那一线道上,不知抢劫多少商家。 今日,得到贺青指使,一路跟随段平至此,却是没有想到,碰到冷环。 鲁老大愤恨一言:“当年你在我脸上留下这道伤疤,今日我便要索取回来!” 当下手中九环大刀斜指地面,便已冲了过来。只见鲁老大步法诡异,刀中暗藏气力,所过之处,尘土飞扬,杂草随其而动。 冷环一惊,万万没有想到,三年未见的鲁老大,武功竟是进步神速。虽是惊讶,可他又怎会惧怕,脚上用力,便已迎了上去。 两人步伐皆是如影,难以见得身形,院子尘土飞扬,只能听得刀剑相撞声音。 片刻,只听惨呼一声,那鲁老大已是倒飞出去,狠狠摔在地上,而他所持刀的右臂,竟是被冷环砍下。 冷环眼神冰冷几步来到鲁老大面前,手中软剑一指,便想取其性命。 “且慢!留下活口!”屋中段平跑了出来,制止冷环。 冷环恶狠狠的看了鲁老大一眼,收回软剑,那鲁老大强忍伤口传来的剧痛,脸色苍白,看向冷环的眼神尽是恨意。 没有想到,自己苦练武功,却还是无法打过冷环,心中的恨意油然而生。 段平看着鲁老大,叹息一声:“冷大哥,麻烦你给处理伤口!” 冷环犹如片刻,却还是没有违背段平的意思,蹲下身来,在其大穴上点了几下,为其止住鲜血。 段平问道:“是谁派你来的?跟我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鲁老大将头别过去,不去看那段平,哼了一声:“要杀便杀何必问那么多!” 话音未落,却见那鲁老大整个人飞出数米之远,一口鲜血吐出,脸色变的更加苍白。 见那鲁老大对段平不敬,冷环却是直接飞起一脚,将其踢飞出去。 段平见此不免有些责怪:“冷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冷环冷冷说道:“像他这样的人,不死留着也无用,只会让更多的百姓受害,还不如一剑将其杀了痛苦!” “冷大哥!你既然选择跟着我,想必你也想为百姓更多的事情,而不是意气用事,图一时痛苦,这鲁老大虽然该死,但是他必须要承受律法的制裁,将其罪行公诸天下,那样才是真正的让其得到应有的报应!” 段平知道冷环外冷内热,嫉恶如仇,可是这鲁老大很有可能知道些什么,如果就这样处决了他,岂不是小了最有力的证人。 冷环知道自己做错,也不说什么,将那鲁老大提了回来,一脚踩在他的胸膛处,脸若冰霜:“鲁老大,你最好乖乖的回答公子的话,否则我有一千种方法折磨你,让你痛不欲生。” “哼!”鲁老大恶狠狠的看着冷环,却是不答。 冷环也未想到,这鲁老大三年未见,竟变成了硬汉,跟他所认知的判若两人。 冷环刚要对其用刑,那段平阻止道:“冷大哥,先不要对他动刑,将其关起来,限制他的行动!” 冷环点头应是,将那鲁老大提了起来,带直堂中墙角,找来绳索,将其绑了起来。 那雷学林早已吓傻,呆呆的看着一切,他本是书生,何时见过这种阵仗。 段平折返回了正堂,看那雷学林的模样,不禁摇了摇头:“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雷学林回过神来,长呼一口气,平复内心的情绪,可那心还是砰砰的乱跳。 段平劝说道:“你在这里好好安心待着,待吴迟回来,我们自会行动!” 雷学林勉强一笑:“草民听大人的便是!” 段平看了一眼鲁老大,叹息一声,看来那贺青应该已经开始活动,不然的话,也不会派那鲁老大来跟踪自己,虽然这只是自己的猜测,但八九不离十。 段平没有回到城中客栈,而是暂住这荒宅之中,而他一住,便是三日有余。 这一天,乌云遮天,下着蒙蒙细雨。 段平站在门口,抬头望天,灰色的天空,似乎在预兆着会有事情发生一样。 冷环来到段平身边,问道:“公子,吴迟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段平担心的说道:“按照路程来算,他是该回来了,我也担心他会在路上出什么意外!” 段平担心的不仅仅是吴迟,同样还担心那贺青会狗急跳墙,相信这三日自己没有在客栈,恐怕他已经发现毛头不对,会当即毁去证据,那么要惩治他,已经没有那么简单了。 尤其这三日内,段平设计逼迫鲁老大不得不招认,这一切,皆是与那贺青有关。 其实很简单,头两天风凯回来,故装作此刻刺杀鲁老大,并声称自己乃是贺青所派来的,而出手全是杀招,让那鲁老大不得不相信。 当然了,在最关键的时候,冷环出手,将那鲁老大救下,将那所谓的此刻打伤,然后逃之夭夭。 那鲁老大此刻恨得牙痒痒,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不仅仅供出贺青与他勾结,在那一线道打劫过往商人,而且在朝廷出兵剿匪的时候,贺青便差人送信,让鲁老大带着手下暂避,等风声过了又是回来。 就在两人谈话之际,那吴迟却是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其身边还跟着一位身披银甲的中年男子,这中年男子约莫四十多岁,肩膀横扩,膀大腰圆,腰间挎着一把弯刀,手持一把长枪,双目如寒星,面容冷峻,威风凛凛。 见到吴迟,段平终于放下心来,等了三日终于等到。那中年男子见到段平,单膝跪地,抱拳行礼:“末将花子亮,拜见刑司御使大人,特奉上官将军之命,协助大人剿灭乱党,三千将士,大人可以随意调遣!” 段平点了点头:“花将军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花之亮谢过段平之后,起身说道:“大人,现在三千将士驻扎离这三里处的树林之中,听后大人的调遣!” 段平有些诧异,这花之亮倒是颇具心机,竟将将士安排在三里之外,这很明显,是害怕打草惊蛇。 吴迟说道:“公子,老丞相让我给你带来一封信,并嘱咐你千万小心,那贺青乃是当朝国师的得意门生!” 段平疑惑,接过信拆开,这一看顿时震惊,眉头紧锁,当即叫吴迟拿出火折子,将信烧掉,那上面似乎记载着很大的秘密。 当即吩咐道:“花将军,你带两千精兵,跟着冷环、雷学林去那桃林山,务必将他们一网打尽,如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花之容得令,在冷环、雷学林的陪同下,出了荒宅。 段平继续说道:“吴迟,你去带领着其余一千将士,进城包围县衙,勿要让那贺青逃跑!” 吴迟点头当即离开。段平看之背影,心中的震惊却未消除,折返回屋内,看那鲁老大,淡淡的说道:“起来吧!跟我去县衙!” 第八章 丧心病狂 鲁老大眼珠乱转,看着段平的背景,心中不禁暗自想道:“此刻并无他人,如果将这小子杀了,那自己岂不是可以逃了!”想罢,眼中顿现杀机。 段平突地顿足,笑了笑:“鲁老大,你不是想杀了我,然后逃之夭夭!” 鲁老大当即震惊,难以置信的看着段平,脱口而出:“你怎么会知道!” “我是推测出来,你见这里并无他人,所以想趁此机会逃跑!”话落,转身看着鲁老大,继续说道:“我劝你千万不要做这等傻事,否则你会后悔的!” 鲁老大上下打量段平,怎么看都不像有武功之人,自己虽然断了一臂,然而,要想杀他却并非难事。 可转念一想,不得不不承认,段平所说的有一定道理,如果此刻将他杀了,那么其手下的几人,乃至全国都会通缉自己,届时自己又该隐藏到什么地方呢? 这样想着,鲁老大顿时蔫了下来,段平看了看他,转身出了荒宅,鲁老大自知无法逃脱,无奈只有紧跟其后。 平中县城,虽是天降牛毛细雨,然而,街道上的行人依然是络绎不绝。 怎知,从那城外进来一队精兵,那看守城门的士兵本想阻止,怎知却被制服,街道上行人,无不自动让开道路,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无不猜测,这一队精兵到底是干什么的。 县衙,那看守衙门大门的衙差见一队精兵往这边而来,还未反映过来,已是到了衙门,那衙差本想进去报信,怎知却是被官兵制服。 段平、吴迟两人紧跟着进了县衙,来到正堂,此刻那贺青和于猛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见到段平带人冲进来,贺青不明所以,疑问道:“大人,你这是干什么?这些官兵……?” 段平怒喝一声:“贺青!你身为执法者,私自冶炼兵器,冤人入狱,勾结强盗,如今你已案发!来人啊!将两人给我绑了!” 话音刚落,四个官兵上前将贺青、于猛两人绑了起来。 那贺青挣扎,愤怒的看着段平:“大人!这莫须有的罪名,怎能加在本官头上,如果没有真凭实据,大人又怎能乱抓人!” “如果没有真凭实据,我又怎会带人将你拘提到案!有何事情,在公堂上对峙吧!给我带下去,严加看守!” 话音刚落,四个官兵不顾贺青挣扎,将其带出了正堂,押向大牢。 吴迟思索片刻,问道:“公子!现在我们干些什么?” “你现在挑选五百名精明能干的士兵,去那一线道右侧的华丰山上,那里是强盗的匪窟,记住,路上机关重重,一定要小心行事。”话落,段平从怀中取出地图,交给吴迟,继续说道:“这是华丰山的机关分布,以及暗哨的所在位置,有了它,可助你不费吹灰之力,将匪窟攻破。” 吴迟接过地图,抱拳行了一礼,便是退下。 这地图分布,乃是由鲁老大手中得来,如今鲁老大被擒,匪窟群龙无首,贺青被捕,无任何人给其通风报信,定会将那毒瘤铲除。 桃林山,因漫山桃树,因此得名,正直夏季,到处枝叶茂密,一片绿油油,树上还夹着星星点点的火红色,却是山桃已成熟。 翻过桃林山,约走数里,便看到此处光秃秃一片,乱石散地,大大小小山包数不胜数,登上山包,远远看见,那前方不远处,由木材架起的栅栏,以及四个高台,只不过此时却没有任何人,死寂一片。 冷环眉头皱起,在雷学林的带领下,向那里赶去,可走进一看,已经没有任何人。 雷学林大惊,钻入一个山洞,那里面也是空空如也,出来之后,回到那曾被关押的地方,在外的冷环,忽听里面一声惊叫,几步进了洞穴,眼前的一切让他彻底惊呆,随之而来的便是愤怒,脸若如霜。 只见那洞穴之内,尸体满地,鲜血染红了地面,尸体上插满了箭矢。 雷学林跪地痛苦:“我们来晚了!乡亲们都被那帮魔鬼害了!” 见冷环出来,花之亮见其脸色难看,心中不详预感油然而生,问道:“冷兄弟,发生何事?” 冷环深吸一口气,冷冷说道:“我们来晚了!这里的百姓无一幸免,皆是被害!” “这帮混蛋!”花之容双拳紧握,双目赤红,愤怒骂道。 “花将军,你们守在这里,我回县衙通知公子。” 话落,冷风疾驰而行,内心的愤怒难以抑制,恨不得此刻便回那县衙,将那贺青人面兽心的畜生给灾了。 且说冷环回到县衙,见那段平独坐正堂,不知思考什么,见冷环进来,当即问道:“冷大哥,事情怎么样!” 冷环气愤的说道:“我们去完了!”当下,在桃林山所见所闻,一一道来。 “畜牲!”段平震怒,拍案而起:“这贺青竟做出如等丧尽天良之事!” “公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段平平复内心愤怒,说道:“你可看到风大哥?他不是一直监视那里,又怎么会出现这等事情!” 冷环想了想,说道:“我们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风大哥,你说他是不是监视他们去了!” “很有可能!” 段平怎么也没有想到,那贺青竟然如此迅速,然而,自己并未暴漏,虽说他怀疑自己救了雷学林,可在不确定的情况,他为何要兵行险招呢?要知道,那里可是有着百余条的性命。 如果自己按照雷学林意思去找,那岂不是显得他做贼心虚,反而对他有害而无一利,除非他知道自己调来朝廷的精兵,才不得已为之。 那么贺青又是如何知道呢?难道是他…………!段平不禁震惊,似乎这背后隐藏的东西太多,包括慕容客给他的那封信,更是托吴迟带话,有意告诉自己,那贺青乃是当朝国师的得意门生。 段平不知为何,心烦意乱,总感觉此案好似隐藏天大的秘密,如果自己没有猜错,那当朝国师很有可能是幕后主使。 此刻,院子之中突地一阵吵杂,只见院中的官兵,拦住一仆人模样打扮的老者。 “你们就让我去见大人!我有冤要申啊!”老者不顾官兵阻拦,拼了命向这正堂方向走来,被那官兵死死拦住。 只听那官兵呵斥一声:“老汉切勿要为难于我,我也是奉了大人的命,任何人不得接近正堂!” 听了声音的冷环走了出来,见官兵拦下那老者,眉头紧锁,喊了一句:“公子有令,放那老者进来!” 官兵听罢,唯有不在阻拦,老者步履瞒珊的走了过来,在冷环的带领下,进了正堂。 见到段平,那老者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泪眼汪汪:“大人!我冤啊!” 段平上下打量老者一番,只见他有六十多岁,骨瘦如柴,脸上布满了皱纹,双眼浑浊无神。 段平说道:“你有何冤屈,速速道来,本官定会为你做主!” “大人,小老儿名叫杜丁,乃是杜府的管家,我要为老爷杜中一家四十五条亡魂申冤啊!”话落,匍匐在地,老泪枞横。 段平眉头紧咒,说道:“你起来回话,你说是杜中的管家?” 杜丁谢过段平,颤颤巍巍的起来,逝去眼角泪水,说道:“正是,小老儿不敢欺瞒大人。” “那杜中一家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见刑案卷宗上记载土匪洗劫,无凭无据,已成为悬案,难道不是这样吗?” “大人有所不知,这县衙根本没有记载什么刑案卷宗,那是小老儿听说大人到来,所以偷偷溜进书房,故意写上去的,希望大人可以看出破绽,好为我家老爷申冤!” 段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看这杜丁倒是颇具心机,如若不然,也不会由此举动,也正是这种举动,如果查之官员细心之下,便会看出其中问题。 段平思索片刻,问道:“既然你这样做,想必你应该掌握其证据吧!” 杜丁肯定的点了点头:“那是必然,我还记得老爷出事那天,我去城里置办日常用品,回到杜府,且看四周皆是衙差,不知发生何事,我便由侧门偷偷进入,谁知,靠近正堂之时,老爷一家加上仆役,全都聚集在正堂之中。“ “那贺青好似要老爷交出什么,老爷不肯,他就叫其手下,将老爷一家屠杀干净!事后我躲藏起来,才没有被他们发现,而且那贺青还叫手下,将老爷家值钱的东西,洗劫一空,造成被土匪打劫假象!” 段平心中的震怒难以抑制,自从前世做官,直到今世,从未听闻地方父母官,竟如此丧心病狂,这加上矿上的人命,那贺青手上竟有两百余条人命,像这样的官员,留他何用! “杜丁,我且问你,你可有真凭实据!” 那杜丁从怀中拿出一个官符,交到段平手上,说道:“这是那贺青作案之时,丢失在老爷家中的,而且我还知道老爷一家的尸首,埋在何处!” 段平接过官符,只见那是圆形玉佩,由上好白玉所打造而成,晶莹剔透,上刻有两只麒麟,中间雕刻平中字样,正是由朝廷颁发,平中县令所随身携带之物。 第九章 怒审贺青(1) 这杜丁倒是心机颇深,如若不然,恐怕那杜家案子,定会石沉大海,永无昭雪之日。 杜丁虽然是年纪老迈,却是知道,要想搬倒贺青,唯有来一个清官,方能办到,为了能够监视贺青一举一动,杜丁便托人进的县衙,成了这里最为老迈的仆人。 自听说有官员来查贺青政绩,杜丁不敢确认这官员到底如何,是否跟那贺青是一丘之貉,还是真心为百姓做事的好官,所以一直隐忍。 直到今日,听说贺青被抓起来,杜丁便迫不及待的来找段平申冤。 段平将杜丁安排在县衙之中,叫来官兵,加以保护,并叫杜丁指出,那杜中一家四十余口所埋藏的地点,便差使冷环,带上官兵前去挖掘。 如今人证物证皆有,那贺青休要狡辩,唯有等到明日升堂,将其判罪问刑! 夜幕降临,段平随意找了一间厢房,休息下来,这一天的忙碌,确实让他乏累,躺在床上,辗转反复,始终无法入睡。 那风凯接连两日没有消息,不知去向,这让段平不免担心起来,唯恐出了意外。 正在此刻,房门突地被人敲响,外面传来风凯的声音:“公子!是我!” 段平一个激灵,赶紧下床将房门打开,却见风凯样子,不禁甚为疑惑,只见他衣着破烂,蓬头垢面,当即问道:“风大哥!你怎变的这般模样?” 风凯走进屋中,倍感无奈:“没有办法,为了能够跟踪那些家伙,我不得不如此!” “风大哥可是知道他们把东西运往何处?”段平当即心中一喜。 风凯点了点头,说道:“公子做梦都不会想到,所有的东西都搬进了咱们所去过的荒宅地下!” 段平惊诧:“这怎么可能?” “的确是这样,我一路跟随他们,谁知那离荒宅不到里处,竟有五个地下通道,所有的东西都被藏在那里!”风凯肯定的回答。 段平惊诧不已,暗骂这贺青果然是一只老狐狸,将所有东西都藏在荒宅地下,任谁都无法想到。可是那地道……!思索良久,段平忽地想到,那荒宅乃是杜中所有,而杜中被杀很有可能与此事有关。 “风大哥!你且带我前去!”段平突地说道。 风凯点了点头,叫上已撤回来的冷环,加上花之亮,带上一百精兵,出了平中城。 约莫半个时辰,在风凯的带领下,穿过一线道之后,进了路边的茂密树林,站在那里,远远的便可看到,那杜中的宅子。 风凯叫人拿来火把,满是落叶的地上寻找良久,终于一喜,喊道:“公子!找到了!” 段平几步来到风凯身边,只见那风凯将落叶扒开,一个黝黑的铁板映入眼帘,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风凯将厚重的铁板掀开,里面的地道显露出来。 这样的地道共有五个,皆是被风凯找到,在段平的示意下,兵分两路,分分别进入两个地道。 这地道倾斜而下,潮湿无比,有三米之高,两边每隔数米,便会有圆木支撑,以防塌方。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前方突地豁然开朗,一个若大的厅堂映入眼帘,高有数丈,两边皆有石板砌成,光滑无比,洞顶不知镶嵌的什么,乍看之下,如日月星辰,在众人前方,一道笨重的石门,五丈之高,上雕刻奇异花纹,其右侧丈高石碑而立,上刻“进入此门者死”六个大字,极为显眼。 众人皆是在此处会,百余人在这若大的地方,竟不显拥挤,在段平的示意下,风凯来到右测洞壁,拍打机关,那洞壁竟自动开了一扇门,一条通往外面的路显现出来,此路由台阶组成,上面均有石板铺砌。 风凯说道:“我就跟到此处,便没有在前往,按照路程计算,这里应该通往荒宅之处,他们很有可能将兵器全部藏在荒宅的地下,而且那些官兵进去就在也没有出来,应该是得到风声,而守护在那里。” 段平点了点头:“花将军,你带着众将士前往,记住,千万小心!” 花之亮得令,带着其手下走了进去。段平环顾一周,不禁较为疑惑,按照路程计算,这里应该也属于荒宅的地下,这里有是什么地方,那石门的后面,又存在着什么? 风凯见段平思索,不禁问道:“公子可有什么疑虑?” “风大哥,那些官兵进来时,可曾进入这道石门?” 风凯摇了摇头,说道:“这到没有,不过我看为首那男子,好似很惧怕这道石门。” 段平暗自想道:“或许那杜丁应该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此时,那花之容急匆匆的赶回来,面色难看,段平见此,不由皱起眉头,问道:“花将军,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大人还是跟我来看看吧!” 段平和风凯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种不详的预感,跟着花之亮进了通道。 这通道盘旋而上,片刻,眼前一切,皆是让段平风凯震惊,那地上的尸体遍地,竟全是当地驻守的官兵,粗略估计,竟有百余人,而且这些尸体上并无伤狠,只不过脸色发黑,眼睛上翻,一看便知,乃是中了剧毒而亡。 而此处似是酒窖,甚为宽阔,里面大小木箱无数,有的已经被打开,里面皆是兵器和盔甲。东墙角的数十个木箱之中,竟全是金块,从那箱子体重来看,粗略估计有十万余两。 段平震怒,这贺青竟如此丧心病狂,连自己的手下都不放过,环顾一周,不见自己所带来的官兵,不禁感到疑惑:“花将军!咱们的人呢?” “这里是荒宅的地下酒窖。”话落,指着西北一角,那里有道木门,说道:“那里是出口,我已命他们出去,严加守护此地!不得外人靠近!” 段平点了点头,暗自想道:“看来此案并非自己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想罢,当即吩咐花之亮在此守护,不得擅动里面的东西,等案子结束,清点过后,备妥文案,交由朝廷,由皇上定夺。 翌日,阳光明媚,天气晴朗。 平中县堂鼓响起,已至于引来众多百姓,贺青被抓,已满城皆知,让其百姓无不震惊,不知在他们心中还算清廉的好官,怎会被抓入狱。为了解心中疑惑,百姓们皆是来到县衙,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段平身着官服,威严坐在法桌后,堂下三班衙役站立,手持法棍,段平一拍手中惊堂木,喊了一声:“升堂!”其三班衙役,齐喊堂号。 段平威严说道:“今日本官升堂,审那犯官贺青,治他私造兵器,勾结盗匪,残害百姓,嗜杀杜家四十五口人名之罪!” 那围观百姓听至此处,一片哗然,议论纷纷,谁会想到,那贺青在他们心中本是清廉,又怎会犯下众多大案。 段平一拍惊堂木,围观百姓慢慢肃静,段平威严说道:“本官升堂,不得喧哗!如有不听者,皆是驱赶出去,休要扰乱公堂!”话落,环视一周,继续说道:“带人犯!贺青、于猛!” 话音刚落,贺青、于猛两人皆是被衙差押至堂下,两人纷纷跪地,只不过此刻他们皆是换上囚服,上了手链脚铐。 “堂下所跪何人!”段平威严说道。 “犯官贺青!” “师爷于猛!” 两人齐声说道:“拜见大人!” 段平呵斥一声:“贺青,你身为一方父母,本应造福百姓,兢兢业业,才不会有负皇恩,怎知你为一己之私,勾结盗匪,残害过路商人,间接又杀害杜中一家四十五口,你可知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犯官行得正坐得直,又岂会蒙受不白之冤,如大人没有真凭实据,恐怕枉为青天之名!” 贺青此时并不知道,那鲁老大和杜丁已将他的罪状一一供出,还在垂死挣扎,强词狡辩。 段平怒喝一声:“你休得狡辩,如今你的罪行已昭然若揭,你却死不悔改,强词狡辩,如今证人证词皆在堂上,难道本官冤枉你不成!” 当下一拍惊堂木,传唤鲁老大,只见那鲁老大押至堂来,将与那贺青如何勾结,一一道出,更是有最佳证据,书信往来,皆是保存完好。 吴迟剿匪成功,将其一一带回衙门,作为证据,交由贺青看之。 随后传唤杜丁,将自己所见所闻皆是道出,并有那官员随身玉佩为证,其杜家四十五口的尸首为佐证,让那贺青在堂上无话可说,在无争辩之词。 贺青根本没有想到,那鲁老大竟会跟踪段平,还被生擒,当下想到想什么,侧目看向自己最为信任的于猛,见他低头不语,终于明白一切。 原来这都是于猛擅作主张,叫鲁老大跟随段平,露出马脚,贺青长叹一声,一步错,步步错,如不是于猛出现,那段平又岂会查到他的身上。 本以为那段平就算是救了雷笑林,倒是自己矢口否认,在稍作安排,定让那段平无话可说,可现在看来,一切皆是晚矣,就算他查不出自己造兵器,心存谋反大罪,可光是这两样罪名,便可让自己万劫不复! 第十章 怒审贺青{2} 贺青长叹一声,自己辩解无用,说道:“大人断案如神,犯官佩服,一切皆是我做,请大人定罪便是。” 段平一拍惊堂木,说道:“那好!本官就依法宣判,鲁老大身上多条命案,无法原谅,本官依华夏王朝律法,判你秋后处决,来人啊!将他押下去!” 话落,两个衙差不顾鲁老大苦苦哀求,押下堂去。 那师爷于猛,本应劝阻贺青,但是却与此狼狈为奸,手上更有多条人命,依律法同样被判斩立决。 唯有贺青,段平却是迟迟未宣判,让贺青甚为疑惑,不知道自己业已认罪,那段平为何迟迟不宣判自己的罪名。 只听得段平说道:“贺青,你蒙受皇恩,本应感恩戴德,报效朝廷,怎知,你私造兵器,勾结地方驻军,诬人入罪,让其成为你的奴隶,你见东窗事发,竟残忍将其杀害,现在你还不快快供出驻军头领,你的亲弟弟贺连,现在隐藏何处!” 贺青苦笑一声:“大人真不愧神人也,想必大人业已知道一切,但你同样明白,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段平怒道:“贺青!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就算身死,也要替那幕后主使背罪!你可知道,私造兵器,盗采金矿,是多大的罪名吗?” “犯官当然知道,无非是株连九族,大人或许不知犯官家事,我家乡一场大水,只剩下我和弟弟,已无亲人,现在孤家寡人,就算株连又如何?我看大人还是不必浪费心思了!” 贺青说完,竟是狂笑起来,看来他已抱有必死之心。 段平心中愤怒,可又能怎样,那贺青不说出背后主使,又不肯供出其弟贺连所在,想必就算大刑伺候,恐怕他也难以招认。 当即便要判刑,谁知此刻,那门外竟然走进一道士模样打扮的老者,此人约莫六十多岁,三缕长须,面如冠玉,目光凌厉,手持一把拂尘,虽是上了年纪,然而,却不显一丝老态。 段平一拍惊堂木,呵斥一声:“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扰乱公堂!” “段大人好大的官威啊!贫道乃是当朝国师纳籁天竺,别说是这小小县衙,就算是金銮大殿,本国师亦当去得!” 纳籁天竺虽身为道士,却极度嚣张,趾高气扬,根本没有把段平放在眼中。 段平听此名讳,当即从法桌后走了出来,躬身一礼,说道:“不知国师驾临,还望国师赎罪!” 段平也是没有办法,纳籁天竺虽无官职在身,但先皇却赐之国师,文武百官见之皆要加已礼待,不得有半点轻视之心。 纳籁天竺终日在皇上身边,有决定的话语权,所以在朝中人脉极广,有的甚至是这纳籁天竺所推荐,由皇上决断,才走进官场,所以在朝中大多数都是忌惮几分。 纳籁天竺笑了笑:“免了!段大人审案本国师本不应该打扰,但是本国师确实有一事,还请段大人成全!” “国师有话直说便事,下官自当配合!” “我劝大人还是停止对贺青的审讯,交有九洲侍郎衙门,我想段大人不会拒绝吧!” 段平眯起眼睛,当即否决:“不可能!那贺青犯下滔天大罪,我又岂会让他多活一日!” “你好大的胆子,难道连本国师的话也敢不听,难道你就不怕官职不保吗!”纳籁天竺当即愤怒,在这朝堂上下,还没有任何一个官员顶撞过他。 那贺青本是纳籁天竺的得意门生,对其忠心耿耿,深得纳籁天竺青睐,自得知贺青出事,便马不停蹄赶到平中县,想救下贺青。 那九洲侍郎乃是他的至交好友,如果能交由他审讯,自可获得方便,甚至可以找到替死之人,那么贺青便可逃过一命,甚至可以为其改头换面,继续为其办事。 纳籁天竺的如意的算盘,打的是不错,但他碰到的是段平,只见段平回到法桌身后,怒道:“别说是我这顶上乌纱,就算是要我这项上人头,本官也要依法治那贺青的罪!” 纳籁天竺愤恨的看着段平:“你好大的胆子!难道你竟敢违背先皇的旨意!” “国师,你休要在扰乱公堂!”段平不卑不亢,根本不惧纳籁天竺。 纳籁天竺心中的怒火难以抑制,当下从怀中拿出一个龙形玉佩,高举头顶,怒喝一声:“先皇御赐金牌在此!所到之处,如先皇亲临,文武百官皆要听之调遣!” 段平心中一惊,赶紧走上前来,双膝跪地,在场所有人,皆是跪地叩拜。 只听那纳籁天竺得意的说道:“段大人此时可以放人了吧!” 段平也未想到,这纳籁天竺竟是将先皇御赐金牌请出,势必要保住贺青,但是段平又岂会是轻易放过那贺青。 在纳籁天竺的震惊的眼神之下,段平竟自己起身,威严说道:“风凯!有请斩邪宝剑!” 风凯得令,当即走出正堂,不多时,双手捧着斩邪走进堂来,段平接过此剑,说道:“国师!你且看来,这乃是太祖皇帝佩剑,又是皇家代表,别说先皇御赐金牌,即使当今圣上犯错,也要当此剑忏悔!” 当下回到法桌后,继续说道:“我奉劝国师切勿掺入此案,难道你便是那幕后主使之人!” “你……!”纳籁天竺无言以对,气得浑身发抖,如不是此乃平中县大堂,恐怕他早已出手! 段平怒道:“我乃是皇上钦点刑司御使,掌管天下刑狱,你这毫无官职的国师,竟对我颐指气使,如不是看在先皇,本官定会治你一个阻碍办案,扰乱公堂之罪!” “段平!”纳籁天竺愤怒吼道:“如你敢定那贺青之罪,擅自处决贺青,我定会告到皇上面前!治你对先皇大不敬之罪!” “哼!”段平怒哼一声,一拍惊堂木:“贺青,你身为地方父母,荼毒百姓,杀害杜家四十五口在前,害怕事情暴漏,杀害矿场百余人苦力,这加起来两百余条性命,本官按照大夏皇朝律法,判你斩首死刑,立即之行!吴迟、风凯何在!” “在!” 吴迟、风凯两人皆是站了出来,拱手行礼,齐声说道。 “将那贺青押起来!” 段平话落,吴迟、风凯两人来到贺青左右两边,去除刑具,一人抓着手臂,致使他低头。 “段平!你要干什么!”纳籁天竺愤怒的咆哮着! 段平怒哼一声,将斩邪从木盒当中拿了出来,只见那剑鞘之上,两边各镶嵌九颗不同宝石,共十八颗,皆是无比珍贵,只听当啷一声,段平将宝剑抽出,那浩然正气不遗余力的散发出来,更是发出淡淡金光。 段平手持斩邪,来到贺青身前,手气剑落,直直砍了下去,那斩邪锋利无比,贺青的头颅直接身首分家。 纳籁天竺震惊了,满怀愤怒,看着段平的眼神,杀气不遗余力的散发出来,但是内心却始终保持一丝平静。 “好你个段平!本国师与你势不两立!”话落,愤然离去。 所有人都为之傻眼,谁都没有想到,这段平竟然会如此刚直,连那国师的帐的都不买,甚至连先皇所御赐的令牌,皆是不顾。 尤其是旁听的花之亮,他在朝中多年,虽是一个小将,但是纳籁天竺的势力,他却是了解甚深,在朝堂之上,谁又敢直言顶撞过他,谁又敢不顾全他的面子,甚至当今的圣上,都会让之三分。 段平今日之举,必然会得罪国师,那他日后的麻烦,自不会少,那纳籁天竺甚至一度想要他的性命。 段平今日之举,不仅仅将贺青的罪行公诸天下,更是名扬四海,提起之他的名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一切皆是安排得当,县衙正堂,段平居坐首位,其下是吴迟、风凯、冷环和花之亮,还有杜府管家杜丁,跪在那里。 只见杜丁眼含泪花,对段平感激不尽:“多谢大人替我家老爷平冤昭雪!” 段平微笑说道:“你且起来吧!这乃是本官份内的事情,不过我想知道,你在杜府这么多年,可知道杜府地下的事情?” 杜丁惊诧看着段平,问道:“大人怎会知道杜府地下的事情?” “无意中发现,这么说来,你是知道了!”段平看杜丁模样,便知道他应该清楚那地下到底存在着什么。 杜丁轻泯嘴唇,似乎做着思想斗争,良久,暗自想到:“老爷不是我要出卖你,眼前这位大人刚直不阿,又替杜家人平冤昭雪,我又怎能在去期满于他,我相信老爷要是在世的话,也会跟我一样,如实告知。” 想罢,只听杜丁说道:“那是好多年的事情了,具体多少年,小老儿也不知道,听老爷说那是杜家先祖所定下的规矩,杜家人世代守护那地下的东西,不能擅动私心,进入里面,我知道我说出杜家的真实身份,大人或者不屑,但事实如此,其实杜家本就是盗墓大家,而那杜家地下是一座千年古墓!” “千年古墓?”段平诧异的看着杜丁。 第十一章 回京途中 “正是!”杜丁肯定的回答:“就是一座千年的古墓,自我来到杜家,因为老爷信任,便将此事告知于我,而那贺青正是窥视古墓里的东西,老爷不肯,才惹来杀身之祸!” 段平思索片刻,问道:“那古墓里面到底是何东西,竟让杜中已命相陪?” 杜丁叹息一声,说道:“这是杜家的祖训,凡是杜家子孙,不得擅自进入古墓,哪怕陪上杜家,也不可进入。据老爷说,那里所存在的东西,他也不甚清楚,只是知道,那里的东西可以让人统治天下,甚至可以毁灭天下,尤其是里面有只千年的青面狐妖守护此墓,但凡进入此墓者,如不是对手,皆是葬身于此。” 段平惊诧,问道:“那这样说来,那杜家先祖曾经进去过古墓?” “应该是吧!要不老爷也不会得知其中的情况。” 段平心中难以想象,那贺青如果得到墓中的东西,到底会发生什么,尤其是看到纳籁天竺之后,让他有一种错觉,纳籁天竺便是其幕后的主使者。 如若不然,今日在那大堂之上,也不会极力维护贺青,甚至请出先皇令牌,来保全贺青, 让那杜丁离开之后,段平便已陷入思考,那古墓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难道真的如杜丁所言一样,可以统治天下不成,如果自己所猜想的不错,让纳籁天竺得逞,那天下岂不是要大乱。 花之亮见段平根本不为今天所做之事,为己担心,心中不免焦急,出言劝说道:“大人,你还是想想如何应对纳籁天竺吧!” 段平回过神来,微笑问道:“花将军为何有此担心?” “大人,你不清楚纳籁天竺的为人,如今你得罪于他,日后他必找你的麻烦,还有可能在皇上面前告你一状,届时,已皇上对他的礼让,必定会偏袒于他的!难道大人就不怕皇上因此而降罪于你!” 花之亮虽是一名小将,然而却知朝廷诸多事情,尤其是那纳籁天竺,他甚为了解,此人睚眦必报,心胸极为狭窄,曾有官员对他不敬,甚至公然顶撞,皆是被他设计谋害。 段平为此根本不担心,笑了笑道:“多谢花将军关心,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皇上英明睿智,定会理解于我!” “唉!”花之亮叹息一声,知在劝说也是无用,说道:“那大人日后一定要小心!别着了纳籁天竺的道!” “嗯,我会小心的。”段平顿了顿说道:“如今事情业已办完,我便备好文案,由花将军带回,并由你护送兵器和黄金回京,记住,路上千万小心,我已想到一计,花将军可以按照此计行事,自会安全抵达京城!” 花之亮是何等精明,听那段平话中之意,便已猜到其中缘故,惊诧问道:“大人是害怕有人路上劫下兵器和黄金!” “不错!虽然我们都知道这一切都是贺青所为,然而,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又岂会胆敢有谋朝篡位之心,我想其身后必有主谋。如今他已伏法,那其后主谋必定会盯上那兵器和万两黄金,小心使得万年船,我们不得不妨!” 当下,段平将自己计划告知花之亮,那花之亮听罢,当即答应下来,离开正堂,去做准备。 虽说这件案子看似了解,其实却仍未结案,那平中县守将贺连下落不明,虽然只是推断,但是段平相信,自己所推断的应该八九不离十,此案必定有幕后主使。 三日相安无事,段平业已备好文案,将案件整理的清楚,其案的证据和文案放在一起,准备交给花之亮。 怎知,段平刚安排风凯将文案交给花之容之时,衙差突然来报,由京都而来的八百里加急信差到来。 当信差引到正堂,将信交给段平,并带来慕容客的口信,回京之时,先到丞相府。 段平谢过信差之后,差人将其送出,当即将信打开,竟是皇上赵赢亲笔写来。 风凯见此,疑惑问道:“公子!可是让你回京!” 段平点了点头,叹息一声:“该来的还是回来!风大哥,准备两匹快马,你我先回京,叫吴迟和冷环,虽同花之容一起进京。” 当风凯准备好一切,段平两人皆是骑马出城,一路疾奔,向那京城方向而去。 段平早就知道,这一切终究会来,纳籁天竺定是在皇上面前添油加醋,告了自己一状,不过让段平诧异的,是那赵赢并没有下圣旨,而是已八百里加急告知自己速速回京,而且特别嘱咐,路上一定小心。 段平思来想去,终于明白皇上用意,当下改变主意,并未走大路,而是专走崎岖难行的山道,这样一来,速度自然就慢下许多。 此刻,接近黄昏,段平、风凯两人沿山道而行,道路崎岖难行,且山道奇窄,凶险异常,一边乃是悬崖绝壁,稍有不甚,定会坠落。 风凯疑惑,问道:“公子!放宽阔大路不走,你怎会选择这凶险异常之路!” “你有所不知,皇上信中嘱咐,万事小心,他是害怕咱们遭到纳籁天竺的报复,既然如此,想必皇上知道其纳籁天竺性格,才会如此,虽是八百里加急,但是你我也不急于一时进京!” 段平此刻心砰砰乱跳,如不是出于无奈,他又何必选择此路。 如今天已渐黑,还是赶快通过此路为好!如若不然,到了夜晚,山路更加难行。 翻过这座山,便已进入中洲境内,远远望去,前方似乎有一村庄,因赶路而治,两人饥渴难耐,如今看到村庄,两人皆是欣喜。 风凯说道:“公子,前面有一村庄,你我何不在此歇脚,明日在走不迟!” 段平思索片刻,点头答应,策马疾奔而去。到了村口,只见得此村大概二十几户人家,可是天色渐晚,该是掌灯之时,可这村庄之内,却是一片黑暗,透着诡异的死寂。 风凯下马,就近找了一户人家,敲响院门,半响无人应答,又换一户,皆是如此,风凯大喊一声:“有人吗?” 只听得山中回音,却是无人应答,风凯皱起眉头,当即将院门踢开,只见此户人家,院里散乱不堪,似乎许久无人打扫。 段平深感蹊跷,与那风凯走到三间民房前,那房门轻轻一碰,竟是自己打开,阵阵恶臭迎面扑来,叫人作呕! 但见那屋中三具尸体,躺在地上,一男一女一孩童,看之腐烂程度,已有数天有余。 段平当即震惊,随之冲出去,皆是各家各户看之情况,怎知这村中二十几户,百余条人名,无一幸免。 风凯震惊,愤怒说道:“这到底是何人所为,竟如此丧心病狂!” 段平仔细查看过,这百余条性命,其身上伤口皆是贯穿,由长枪所至,他也不清楚,这到底是何人如此丧心病狂,竟将此村屠杀干净。 就在此刻,一道身影闪过,风凯呵斥一声,便是跟了过去,已他的速度,竟是难以追上,直到了村口,便已看不见踪影。 风凯暗道一声:“不好!”当即折返回去,回到原地,竟见不得段平身影,心中焦急万分,高喊:“公子!”无人应答,只有山中回音,久久不散。 正在风凯焦急寻找,那身影又是出现,风凯愤怒至极,怒吼一声:“将我家公子带到哪里去了!”便是追了过去。 那身影极为矫健,身影步伐皆是诡异异常,速度奇快,连那风凯都是勉强跟上,这还是在那身影刻意为之。 追出村外,行之茂密树林,风凯心中羞愤交加,本以为自己速度已是最快,却未想到,那身影竟比自己快之许多,许久未见其模样,更不知是男是女。 此时,忽听悦耳琵琶声,声音之美妙,仿佛天籁一般,但听在风凯耳中,犹如万千恶魔吼叫,乱其心神。 风凯当即大惊:“音波震!”便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昏暗的洞穴,阴暗潮湿,时不时会传来滴水的声音,洞内宽阔,四面都是奇形怪状钟乳石,水滴顺着钟乳石滴下来,滴在地上。在那洞壁之上,似是刻意排放,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盏油灯,勉强为山洞带来光明。 风凯躺在那里,昏昏沉沉,毕竟有武功在身,一个激灵,翻身而起,但是此刻他却被五花大绑,被人绑成了粽子。 风凯环顾一周,当即震惊,心系段平安危,努力挣扎,忽地看向身边,只见段平也是绳子捆绑,躺在那里,昏迷不醒。 “公子!公子!”风凯焦急的喊着。 良久,段平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直觉昏昏沉沉,头痛欲裂:“这是在哪里?” 风凯见段平醒来,心中石头放下,欣喜道:“公子,你终于醒了?” 段平见自己还有风凯都是被绳子绑着,环视一周,惊诧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我们是被人抓到这里的!” 段平想起自己本在那村庄等风凯,忽然一股清香扑鼻,紧接着便昏昏沉沉,便不省人事了! 第十二章 神秘女子 风凯环视一周,高声喊道:“哪路好汉!何不出来一见!将我们绑至此处,有何目的!” 声音在山洞中回荡着,却是无人应答。 许久,段平说道:“别喊了!我想到时候他定会出来见我们的?我想他没有伤害我们,应该不是敌人,如若不然,我们此刻还有命在此吗?” “话虽如此,可是这样将我们绑来,又不说明来意,不知道是敌是有,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风凯深深担心,面对这样有着深不可测武功的人,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 段平又何尝不是,皇上御赐的斩邪宝剑也已被其拿走,不知道此人身份,如果是敌,那可就麻烦了。 在两人担心之时,曼妙的身影款款走进山洞,只见她身着一身白色衣裙,外衬一层薄纱,怀抱琵琶,如天间仙女,不食人间烟火。白纱遮面,难见真容,但那双灵动的双眸,似含清水,明亮有神,可与日月争辉。 段平、风凯两人皆是看傻,谁又会想到,将他们绑到此处的竟是一女子。 那女子来到两人近前停下,问道:“斩邪宝剑你们是如何获得!”其声音如出谷黄莺,清脆悦耳。 段平回过神来,惊诧问道:“你怎么知道那是斩邪宝剑?你到底是谁?为何将我们绑到此处!那村庄的村民可是你所为?” 一连串的问题,让女子顿时愤怒,杀机顿显:“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段平眉头紧皱,勉强站起来,就那么与女子直视。不惧其杀人眼神:“如何得来,岂能告知于你!” 女子笑了,只不过这笑声内却含无比杀机:“难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要杀你早就杀了,何必等到现在,更何况,如你要杀我们,就算我告诉你,也不会放过我们!”段平不卑不亢,微笑看着女子。 女子眼神连闪,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也罢,如你不说,我便将那斩邪宝剑毁去,看你说还是不说!”话落,转身便走。 “且慢!”段平出言阻止,叹息一声:“好吧!我告诉你便是!” 段平倍感无奈,哪知眼前女子竟有此想法,如果真让她把斩邪毁去,那么自己又该如何向皇上交代!就算女子不杀自己,那皇上也会因此迁怒自己,那时候可不是就死自己那么简单。 女子顿足,转身微笑看着段平,等待他的回答。 段平说道:“斩邪宝剑乃是皇上御赐,我乃是刑司御使段平!” 女子惊诧,问道:“你就是刑司御使段平!” 段平答道:“这还有假?” 在段平、风凯两人惊诧的目光下,那女子忽地弹奏怀中琵琶,只听美妙音乐传来,清晰入耳,但见一道劲气而至,划过两人身前,皆是将两人的绳子划断。 女子说道:“对不起两位,我并不知道你们身份,如有冒犯之处,望请见谅!” 段平疑惑,问道:“我不明白,你为何将我们抓到这里?” 女子叹息一声:“我本下山查之山下村民是何人被害,碰巧看到两位,本以为是你们所为,看到斩邪宝剑,才将你们捉回来,想问个明白。” “这也难怪!我们深夜至此,不知其中缘故,看来这只是误会,敢问姑娘芳名?你又是如何知道那是斩邪宝剑? 女子犹豫许久,回答道:“有些事情,你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他日有缘相见,我定会告知二位,我现在送你们下山。” 女子并未道出性命,话落,转身离开,片刻将装有斩邪宝剑的木盒,交给了段平,并带着他们离开山洞,向山下行去。 一路无话,许久到达山底,女子指引道路,便折返回去。 段平心中不解,为何这女子不肯告知性命,虽说一路试探,那女子更是小心翼翼回答,始终不肯道出身份。 “公子!这神秘女子,我想应该跟勾魂老母有关系。”风凯一路思索女子武功套路,终于想到一人,那就是勾魂老母长金花。 段平疑惑,问道:“勾魂老母!那又是何人?” 风凯叹息一声:“公子不知江湖之事,并不足为奇,这勾魂老母长金华练就一身奇功,尤其是她的音波震,更是轰动江湖,只不过在五年前,突然绝迹江湖,了无音讯。而那神秘女子的武功套路,皆像音波震,故而我由此怀疑。” 段平思索片刻,说道:“这女子并无敌意,既然不肯告知名讳,咱们也不要瞎猜,还是赶路要紧!” 风凯点头,两人沿路而行,那女子似乎早已做了安排,竟将两人马匹牵到此处。 看到自己的马匹,两人皆是惊诧,段平暗自想到:“看来这女子似乎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竟早已安排好,在山洞之内,只是确定身份罢了!” 两人骑马而行至官道,一路疾奔,约行数十里,虽是天色渐黑,但对此处却甚为熟悉,这不是到了定陶县境内。 没有想到,阴差阳错,在女子的帮助之下,竟是走了捷径,只是一天的赶路,便已到了定陶县。 两日后,龙跃城。 段平、风凯两人,风尘仆仆,路上皆是平安,到达龙跃城,华夏皇朝的京都。 不在犹豫,进城直奔丞相府,丞相府守卫皆是认识段平,没有阻拦,直接进入,去了正堂。 此刻,慕容客、段长风、上官熬皆是在此,面色焦急,似乎在谈论什么。 见到段平、风凯两人进来,无不惊诧,随即喜上眉梢.只听得段长风问道:“平儿!你总算回来了!这两日可是担心坏我们了!” 段平躬身一礼:“我接到八百里加急,便是急忙赶回,路上遇到些麻烦,也是解决。” 慕容客虽是欣喜,但不免责怪:“平儿!你可知道,这回你得罪了纳籁天竺,将会引来多大的麻烦吗?” “是啊!你这小子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凡事退让一步!”上官熬在一旁附和着。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数落段平,但话中之意,全是关系,能看得出来,自得罪纳籁天竺,三人无时无刻不在为段平担心。 段平说道:“我知道让你们担心,然而,那平中县令贺青,我非杀不可,如果断案畏畏缩缩,我做这个刑司御使,又有何用!别说是纳籁天竺只是国师,没有官职,就算是当朝一品,皇上亲临,我也非杀他不可!” “你啊!就是这么倔强,刚入朝多久,你便得罪多少人!”慕容客即使欣慰,又是担心,真不知道,像段平这样耿直,到底是否能够待上多久,能够全是而退。 上官熬嘱咐道:“平儿,等会进得皇宫,见了皇上,你千万要忍耐,无论皇上说什么,你都不要顶撞,听我和你外公的就行。”话落,便对那慕容客说道:“贤相,你看我们该是与平儿进宫了,想必此刻皇上已经知道平儿回来,等得太久,皇上恐怕不快!” 慕容客点了点头:“好吧!我们路上在与平儿详谈。”当下,便与段平、上官熬离开正堂,出了丞相府,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向皇宫行去。 正堂之内,段长风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今日段平归来,是否是祸难以定论。 风凯一旁劝说:“大人,相信有丞相和大将军跟随,公子应该不会有事!” 段长风叹息一声:“风凯,你不知事情真相,纳籁天竺在皇上面前狠狠参了平儿一本,当即让皇上震怒,如果不是如此,我也不会如此担心。” “纳籁天竺有意包庇贺青,难道皇上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判公子的罪!” “但愿皇上了解真实情况之后,可以免去平儿的罪过吧!”段长风深深担心,内心祈祷着。 一路上,段平始终未说话,上官熬和慕容客皆是说着纳籁天竺的一切信息,慕容客更是有心责怪,当日已修书告知段平,无有可能,尽量不要得罪纳籁天竺。 段平不以为意,暗自想到:“就算纳籁天竺有天大的本领,皇室对他如何宠爱,也要知法守法,怎可依他身份,轻易放过罪恶滔天的贺青!” 金碧辉煌的皇宫,乃是皇家身份的象征,占据龙跃城正东方向,宫殿金鼎,古色古香的格调,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皇宫之内,更是戒备森严,常人很难进入,哪怕官卑职小,如不得皇帝亲传,也休想踏入这皇宫半步。 到达皇宫正门,三人下了马车,徒步进入皇宫,一路无阻,来到皇上的御书房。 经通穿,得到皇上许可,在太监带领之下,进入御书房,这御书房之内,赵赢坐在金漆雕龙宝座上,其下纳籁天竺站在那里,见到三人进来,眼中杀机一闪而过。 三人跪地行礼之后,赵赢不紧不慢说道:“都起来吧!” 话落,赵赢上下打量段平一眼,突地愤怒,呵道:“段平!你可知罪!” 段平当即双膝跪地,眼望赵赢。说道:“恳请皇上明示!臣何罪之有!” “你……!”赵赢气急败坏,当即起身,呵道:“你在平中县之时,为何当着国师的面,将那贺青就地斩首!还不顾及先皇的令牌,到底是谁给你如此大的胆子!连先皇的旨意都敢违抗!” 第十三章 据理力争 “皇上!”段平抱拳行礼,不卑不亢的说道:“那平中县令,犯下滔天大罪,杜家四十五口,矿场百余口,加起来两百余口,皆是由那贺青所指使,残忍将他们杀害,罪证确凿,平中县百姓皆是知道,如不将其正法,又何以安其民心!” “就算如此!你大可按照国师所说,将他交由九洲侍郎处置,又何必亲自动手,忤逆国师的意思!” 段平说道:“皇上,如将那贺青交给国师,让其外人认为,朝中有徇私枉法之嫌,试问!日后又有谁敢相信朝廷,如果先开此例,那其他官员皆是效仿,知法犯法,那日后岂不是天下大乱,届时,保住那贺青的性命事小,毁华夏王朝百年基业事大,臣自认没有任何的错,如果此事重来,我还会这样去做!” “段平!你好大的胆子!”赵赢心中恨之牙痒痒,偷眼看慕容客和上官熬,两人皆是焦急,却是难以出口,心中暗骂两人,怎么不出言阻止段平。 赵赢绕过御桌,来到段平身前,愤怒说道:“好!好!就算你说的有理,那国师请出先皇所赐令牌,你为何还要执意如此!这岂不是对先皇有大不敬之罪!” 段平抬头看了一眼赵赢,叹息一声:“皇上,国师手中虽然有先皇御赐令牌,然而,臣手中却有太祖皇帝的随身佩剑,按照我朝律法,我并没有对先皇有大不敬,更何况,所杀贺青用的乃是斩邪,又岂会违背先皇旨意!” “你……!”赵赢愤怒看了段平一眼,竟是无言以对,他不得不承认,段平所说有一定的道理,毕竟那斩邪宝剑乃是整个皇室的代表,更是有着先斩后奏之权。 “段平!你休得强词狡辩!当日你目中无人,更将先皇令牌视若无物,难道这华夏王朝是你段家的不成!”纳籁天竺见赵赢辩解不过,出言呵斥段平,更是耍了心机,逼迫那赵赢不得不治段平的罪。 “皇上!……!” 慕容客和上官熬对视一眼,齐声喊道,皆是震惊,这纳籁天竺真是卑鄙,竟已此话来激怒赵赢。 怎知,还不待两人说话,那段平冷笑说道:“国师!先皇对你礼遇有加,虽封国师,却是无官职,你本感恩先皇,苦心修行,怎知你扰乱朝纲,这又如何解释!” 纳籁天竺愤恨看来段平一眼,哪想到段平会说出这样的话,本要开口辩解,却是被段平抢先一步。 只听段平继续说道:“皇上,那贺青私造兵器,盗采金矿,经臣仔细查证,那兵器十万余件,盔甲五万余套,黄金十万余两,如不是有造反之心,何必准备如此之多,而且,那贺青只不过是小小知县,又怎会如此胆大,想必那幕后必有主使,如今,国师极力为贺青辩解,难道那主使之人便是国师不成!” 纳籁天竺当即惊诧,赶紧跪地行礼,惊慌失措:“皇上!切勿听那段平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是那幕后主使之人!” 赵赢冷若冰霜,突地呵斥一声:“纳籁天竺!无论你到底是不是主使,你参段平之事就此罢休,即日起,你给朕老老实实的待在护龙观,在没有查清楚事情真相之前,不得你出观半步!你先下去吧!” “老道遵命!”纳籁天竺不敢违背,当即起身,愤恨的看了段平一眼,退出了御书房。 待纳籁天竺出去,赵赢当即将段平扶了起来,笑道:“你这家伙,我真害怕你无言以对,让我不得不罢了你的官职,那时候,朕可是少了一个肱骨之臣啊!” 慕容客、上官熬两人人无不诧异,看赵赢之意,他根本没有怪罪段平,甚至一度的在配合段平演戏。 段平苦笑一声:“皇上英明睿智,又怎会听那纳籁天竺片面之词,我推断皇上此次急昭我入京,无非是让纳籁天竺有个台阶下,从而借此机会,好限制纳籁天竺的行动!” “你就是太过刚直,刚直的有点让人有点头疼,不过我华夏王朝有此官员,乃是我华夏王朝之幸。不过你的推断的确很准,我确实有此想法,不过,你没有让朕失望!” 赵赢甚为心情舒畅,这一天他早想看到,碍于先皇嘱托,本是知道纳籁天竺干涉朝政,胡作非为,但却苦无证据,不能将其怎样,如今借这个幌子,将其禁足护龙观,赵赢心中别提有多高兴。 赵赢让慕容客和上官熬回去,却将段平留在皇宫,不知道两人在谈些什么,直至次日才赶回丞相府。 护龙观,乃是纳籁天竺修行道场,十年前因皇宫出现邪物,搞的皇宫人心惶惶,故而,老皇帝请天下之道士,前往皇宫驱除妖邪,纳籁天竺慕名而来,短短两日,让皇宫平静,老皇帝特赐封国师,修砌到场,取名护龙,意指护皇家后代。 护龙观健在龙跃城外东南方的碧林山顶,其修砌的金碧辉煌,极度奢华,其石阶噗路,直通山顶,两边树林茂密,枝繁叶茂。山顶观门高而阔气,两边巨龙盘柱,雕刻的栩栩如生。 养心殿内,纳籁天竺居坐首位,其下九洲侍郎马兴生,还有一人分外眼熟,放眼看去,竟是消失已久的尸魅。 两人皆是不敢出声,纳籁天竺自回来之后,脸色难看,眼中怒火跳动,身上的杀气不遗余力的散发出来,让其两人心中害怕。 啪! 纳籁天竺越想越气,将身旁的桌子掀翻在地,双目赤红:“段平!老子和你势不两立!” 马兴龙、尸魅两人皆是吓了一跳,虽有心劝说,却不敢向前,这纳籁天竺的脾气,喜怒无常,如果此刻说话,碰到钉子,恐怕会死的很难看。 “马兴生!那兵符可是寻到!”纳籁天竺眯起双眼,冷冷的说道。 马兴生一个激灵,唯唯诺诺的说道:“还……还没有……!” “废物!”纳籁天竺大怒骂一声:“三年之久,连调遣的禁军的兵符还没有找到!难道还会长了翅膀飞了不成!” “主公息怒!那该死的兵部侍郎至今不肯说出兵符下落,所有的大刑皆是用过,那老头子就是不肯开口!”马兴生心已提到嗓子眼,唯恐纳籁天竺迁怒自己。 纳籁天竺怒哼一声:“你给我滚回去,无论你用什么办法,让那老头子给我开口,否则我便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马兴生应是,哪还敢在做停留,赶紧出了养心殿,此刻他的背心早已湿透。 心中即使无奈,有事愤恨,那兵部侍郎徐昊天已被自己关了三年之久,为了就是得到他手中可以调遣禁军的兵符,然而,徐昊天一副硬骨头,无论对其动用如何残酷的刑法,皆是不肯张嘴。 如今纳籁天竺下了死命令,如果十日内还是拿不到兵符,那么这马兴生指不定会承受什么样的后果。 见马兴生离开,纳籁天竺脸色有所缓和,淡淡的说道:“尸魅,你的伤可是痊愈!” 尸魅恭敬言道:“主公放心,虽是断了一臂,但却不影响我练就尸魔大军,只要给我足够多的灵魂和尸体,那么主公的大业,将不期而至。” “嗯!”纳籁天竺点了点头:“记住,千万不要在露了马脚,那段平两次坏我大事,这笔早会找他算个清楚!” “主公,你在朝中人脉极广,何不叫其联名奏起皇上,撤销段平一切职务呢?” “难道你慕容客和上官熬那两个老东西不会起而效之,如果可行的话,我早已让那马兴生去办,还用等到这个时候?这些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去做好你份内的事!” 尸魅点头应是,转身离开养心殿,纳籁天竺站起身来,心中对段平的恨意已达极致。如不是他三番两次的坏自己的好事,早已成就大业,心里暗暗算计,该如何让段平从此消失,不在阻挡自己。 段平在皇宫与赵赢促膝长谈,直至次日清晨,才赶回丞相府,自得知段平平安无事,皇上并没有降罪,让段长风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下。 正堂之内,段长风居坐首位,微笑看着段平,问道:“昨日和皇上聊了什么?怎么会一夜未归?” “父亲,有些事情平儿不知如何去讲,还请父亲不要多问,如果被皇上知道,恐怕在难以让皇上相信!” 段平暗自叹息,离开皇宫之时,赵赢千叮万嘱,不要将两人的说的事情透漏出去。 其实段平心中也是不解,为何那赵赢会如此相信自己,不仅仅告诉自己,皇室秘辛,甚至让自己去插手皇家内务之事。 段长风无奈苦笑,看着疲惫不堪的段平,说道:“既然皇上不让你说,那我只好作罢,你还是先去休息,等你上官世伯回来,我有事与你商量。” 段平疑惑问道:“什么事情?非要等到上官世伯回来吗?” “这件事情没有你上官世伯是不行的,毕竟我也要征求他的意见。”段长风眼含深意的看着段平,看的段平心里发毛。 第十四章 京都大案 时至正午,本还是休息的段平,房门被人敲响,仆人传话,段长风请其去大堂一叙。 段平洗漱完毕,来到正堂,只见段长风、上官官熬坐在首位,其下乃是数月未见的上官紫燕,见到段平,不知所为何事,那上官紫燕俏脸之上飞起一抹嫣红,低头不语。 段平坐在上官紫燕对面,自有丫鬟端来茶水,只听得段长风说道:“平儿,今日尚有一事,想与你商量!” “父亲有话便说,你我父子之间又何来商量一说。”说完,段平端起茶水,轻泯一口。 “你看你也不小了,你和紫燕那丫头的婚事,咱们选个良辰之日给办了吧!” 噗!咳咳! 还未咽下去的茶水,直接喷了出来,剧烈的咳嗽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三人:“父亲!这……!” “怎么紫燕没有告诉你吗?你们乃是指腹为婚!”见段平如此,上官熬诧异问道。 在看上官紫燕,脸色羞红,根本不敢抬头,只不过是偷眼去看段平。 段平怎会想到,找自己来商谈的是此事,更是不清楚自己和上官紫燕竟还有这层关系。 段长风为段平解惑,当时是如何如何,细细道来。原来上官熬的夫人和段平的娘亲同时身怀有孕,已两人之间的情义,便定下如果两位夫人生下一男一女,便结为秦晋之好,如双双生下男婴,便如他们一般,结为异性兄弟。 听了解释,段平才知道原来竟有此事,当下婉言拒绝:“父亲,世伯,如今我们年纪尚轻,又何必如此着急,在说我根本没有时间顾及自己的家事,如娶了紫燕,岂不是害了他的一生,我知你们两位情深意重,但也不要因此而去伤害了我们!” 段平此时根本无心顾及,上官紫燕虽是貌美,家境更不必细说,配之段平,绰绰有余,然而,在段平心中始终有着芥蒂,加一魂河之魄的存在,他又怎能自私的去害了上官紫燕。 听之段平话中之意,上官紫燕腾的一下起身,目光之中尽是委屈,看着段平,泪花涌动,想说什么,欲言又止,随之跑出正堂。 “紫燕!” 上官熬喊了一声,心中不免有些生气,当即问道:“平儿!难道你认为紫燕配不上你!” 段平心中焦急:“世伯!你会错我的意思了!唉!”叹息一声,追之出去。 段长风和上官熬面面相斥,心中想法一样,难道是自己太过着急了! 上官紫燕跑到长亭之内,停下脚步,一滴泪突地落下,段平的拒绝,让她万万没有想到。 不知何时,段平的身影悄然闯入他的心扉,本来只是观察段平,看其是否真的符合自己心中的对象,可相处的时间久了,她竟然暗生情愫,让她无法自拔,每每想起段平,总有一种甜蜜,萦绕心头。 或许是段平的刚正不阿,亦或是段平的不为强权,办事细心,总而言之,在她心里,段平没有任何的缺陷。 看着长亭之下的人工湖,清澈见底的湖水,那游来游去的金鱼,上官紫燕心中难免伤心,更是暗骂段平不识趣,难道自己真的就那么差吗! 段平追了过来,看着曼妙的背影,不由暗自叹息,走上前来,与上官紫燕并肩而立。 “紫燕,我承认今天之事是我的不对,然而,诸多的事情压在我的肩上,我根本无法释怀,更不想去害了你。” 上官紫燕偷偷拭去眼角的泪水,勉强一笑:“没事!大不了我们可以做姐弟的吗!我相信爹他们不会逼迫咱们的。” 上官紫燕心中总是认为,段平根本没有喜欢过她,她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上官紫燕的语气,段平又如何听不出来,唯有叹息一声:“紫燕,人生得一红颜知己不易,我并不想错过,更不想在留下遗憾,我曾经错过了一次,不想在错过这一次,如你愿等三年,你初心未变,我尚在人间,那时我必定不会辜负,风风光光将你迎娶进门!” 话落,段平转身离开,看着他的背影,让上官紫燕莫名其妙,总感觉段平有太多的事情,在瞒着众人。 段平心中的无奈,难以自述,外人根本难以懂得,他内心之中的顾虑,自知道魂河之魄的存在,致使他还有三年的活命机会,他便不在敢奢求爱情,更不想因此去害了那个爱着自己的人。 前世因为自己的过错,而错过了那个自己钟爱的女人,成了外**,今世有上官紫燕钟情自己,虽有心接受,然而,世事无常,自己是否能够找到阴司大神法身还令说,如果此时答应这门婚事,日后自己离开人世,岂不是让上官紫燕守寡,这是段平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只因上官紫燕的求情,上官熬和段长风两人不在质问段平,更不会去逼迫两人成婚,虽然不知道上官紫燕为何如此,但看其表情便知道,两人只见似乎做了什么决定。 偷的半日闲,段平躲在房中,始终没有出来,无论谁去叫谁喊,屋中皆是没有人答应,谁也不清楚,段平在屋中究竟干些什么,直到次日清晨,皇宫里来了传旨太监,要段平即可进宫面圣,似乎有重大的事情。 皇宫之内,御书房,段平行礼完毕,在赵赢的许可下,站起身来,侧目而看,那马兴生竟也在此,看冒着冷汗的他,似乎被赵赢狠狠的训斥过一般。 此时的赵赢脸色也不好看,只听得赵赢问道:“爱卿可知朕叫你来所为何事?” “微臣不知,恳请皇上明示!”段平微微颔首,恭敬回答。 “朕知爱卿素有查案之能,今日叫你前来,由九洲侍郎府交由你一件案子,特封你查案钦差,文武百官皆全力配合,势必将那幕后凶手给朕查出来!”话落,看了一眼马兴生,说道:“马兴生!你可听到!” 马兴生偷偷拭去额头冷汗,当即答道:“微臣听到了,定当全力配合段大人!”可内心却有诸多不服,他本就跟段平有过节,如今让他跟段平合作,确实出于无奈,如果不是赵赢,他万万不会这样做。 段平疑惑,问道:“皇上,不知是何案子!” “在这我华夏王朝京都,一连数月皆是发生人命大案,还有数十人失踪,马兴生查之许久,竟一点点线索都没有,希望爱卿不要辜负朕的期望,现在你跟随马兴生前往九洲侍郎府,他会将有关此案的文案交给你。” 段平微微惊诧,这可是华夏王朝的京都,可谓是天下治安最好的地方,谁有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在天子脚下的作案。 段平和马兴生退下,出了皇宫,一路向九洲侍郎府前往,其实九洲侍郎府便是九洲衙门,因九洲侍郎这个职位掌管华夏王朝,九洲辖下各县的官职调任,同时掌管京都治安,故此衙门设在龙跃城中。 一路向北而去,那九洲衙门比地方县衙要霸气许多,更有一种威严散发。 进了九洲衙门,来到正堂,分主客坐下,那马兴生差人将文案整理一下,才淡淡的说道:“段大人,此案多有依仗,希望段大人能将幕后的凶手揪出!” “大人客气,既然皇上下旨,下官自当尽力而为!”段平微笑回答。 马兴生暗自冷笑,虽你有点查案的本领,但这几起案子皆是了无线索,天衣无缝,看你如何去查,到那时你查之不出,看你如何面对皇帝。 京城发生人命大案,还有诸多失踪案子,自是那他这九洲侍郎管辖,然而这些案子没有一点遗漏,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线索,马兴生束手无策。 不知赵赢如何得知,将马兴生传到宫内,被狠狠训斥一番,在无奈之下,马兴生只有将段平推出来,拍了一番段平马屁,他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只要段平查之不出,在皇上面前定会失宠,而且还会有可能丢到官职,到那时,纳籁天竺的大业,也会少了一个阻碍。 不多时,一个仆人将文案带来,交由段平手上,便是退了下去,那段平看着厚厚的文案,不禁诧异:“这么多?” 马兴生叹息一声:“唉!都怪我这个九洲侍郎太过失职,京都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难怪皇上会龙颜大怒!” 段平思索片刻,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将其带回丞相府,如有问题在来府上拜见大人!” 说了一番客套话之后,段平带着文案离开了九洲衙门,看着段平离去的背影,马兴生冷冷一笑:“看你如何查出此案!哼!” 段平一路回到丞相府,回到自己的房间,仔细翻阅,其中命案二十五起,失踪案件四十九起,甚至还有三年前的案子,让段平诧异的,是那失踪的案子中,被列为悬案的竟是当朝兵部侍郎徐昊天。 看着眼前的文案,段平揉揉太阳穴,一种无力感传来,看来那马兴生是有意这样做,竟将囤积多年的旧案都是给自己拿来。 第十五章 着手问案 既然拿了文案,又岂会坐视不理,当下叫来风凯,出了丞相府,直奔南城外而去。 出城五里,便可见一片茂密树林,树林之中有一林荫小路,顺其而行,便可看见一处村庄。 时至正午,炊烟袅袅,村头一棵老槐树下,几个孩童嬉戏,见有外人道来,突地各自散去,似乎很怕段平和风凯一般。 段平、风凯两人诧异,只听风凯疑惑问道:“这些孩童似乎很怕咱们似得?” “这也难怪,此村名叫洛家村,村之中已有四人失踪,两人皆是命归魂路!发生如此大的事情,村民们又岂会不嘱咐自己家人,小心陌生人呢!” 段平思索片刻,恍然大悟,这洛家村中只有三十几户人家,却出了如此大的事情,村民定会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走进了村子,就近进了一户人家,这家人一中年一妇人,还有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孩童。 那中年见陌生人走进自家院中,眼中自有警惕之色,出了房门,小心问道:“不知二位从何处而来?来我家有何事情?” 段平微微一笑,作揖行礼,说道:“这位大哥,我们乃是来京都经商,偷得一日闲,游玩此处,突感口渴,特向大哥讨碗水喝!”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两人一番,见其妆束并不像坏人,便将二人引到屋中,叫其坐了下来,便去了后屋。只听妇人责怪的声音:“你这人!怎么随便让人进来!” “我看他们并不像坏人,只不过讨碗水喝罢了,还会出什么事!”中年男子说道,随之便听到哗啦啦的水声。 妇人道了一句:“喝完便让他们走吧!” “知道了!”中年男子说了一句,端来两碗水,放在桌上。 段平和风凯暗自苦笑,将眼前的水一饮而尽,水入口中,甘甜无比,畅快淋漓。 见两人没有离开之意,中年男子说道:“你们还是快走吧!内人的脾气一旦上来,恐怕会得罪两位!” 段平站起身来,笑了笑说道:“这位大哥,小弟有一不情之请,还望大哥答应,走了半天的路,饥饿难耐,可否在此用餐,当然了,银两绝不会少了你们!” “喂!”还不待中年男子说话,那妇人从后屋走了出来,脸色不善,手中还拿着炒菜的勺子,指着段平两人:“你们两个我看就是心存不轨,又是水又是饭的!你们到底要怎样,赶紧快给我走,要不老娘对你们不客气!” 中年男子极力阻止自己内人,但看妇人不善的眼神,那中年男子当即萎蔫下来,不敢在说话。 段平和风凯对视一眼,苦笑摇头,不在说什么,转身便出了屋,但听到屋内中年男子,语气中有些责怪:“娘子!外出之人,难免会有难处,帮衬一把也不为过,他们两个无非是想吃个便饭,又不会吃穷咱们!” “就你心肠好!”妇人说了一句,便没了下文。 中年男子嘿嘿一笑,跑了出来,拦住段平、风凯两人,歉意说道:“两位不好意思,内人就这个脾气,但心眼不坏,望请两位不要介意,你们就吃完饭在走不迟!” 段平万分感谢,随同中年男子又是折返回到屋中,可以看的出来,中年男子善良朴实。 在谈话之间,段平了解到,中年男子名唤齐文,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其娘子名叫梅雪,虽有很大的脾气,但心地不坏,是个讲理之人。 农家饭虽是简单,却是香甜可口,虽不是人间美味,却别有一番滋味。 吃过饭,梅雪将自己孩子搂入怀中,那眼中的警惕,从未消散,段平苦笑一声,问道:“大哥!多谢盛情款待,但小弟有一事未明,你们为何对陌生人如此芥蒂呢?” 齐文看了一眼梅雪,见其并未有阻碍自己的意思,便叹息一声,说道:“这位小兄弟有所不知,我们洛家村本来民风淳朴,对外来人也是视为上宾,从未如此过,怎知一连数月,失踪四个人,死了两个人,这不便对外来客有着警惕,小兄弟也不要介怀!” 段平故作惊诧:“四人失踪,死了两人!难道衙门不管吗?” “管是管了,可是根本没有破案啊!”齐文倍感无奈。 “两位放心,我家公子认识朝中大官,定会如实禀告,帮助你们找回失踪的人!”风凯不着痕迹的插嘴说道。 那齐文和梅雪对视一眼,只听齐文诧异问道:“不知小兄弟认识朝中哪位大官,是否真的能帮助我们找回失踪的人?” 还不待段平说话,那风凯插嘴说道:“就是刑司御使段平啊!你们应该听说过吧!” 齐文和梅雪突地激动起来,只听那齐文说道:“就是那个破了无数奇案,不畏强权,刚正不阿的段青天段大人!” 风凯努力的点了点头:“对,就是他,我家公子可是和他有八拜之交啊!” 此刻的段平倍感无奈,既然风凯已经这样说了,那自己的身份定不能在透露,不过这样一来也是好,查起案子会方便许多。 段平现在名声在外,尤其是在百姓心中,堪称难得的青天,如今听说眼前两人认识段平,不由激动万分,纷纷感叹,有了段平帮忙,那么失踪的人定会寻找回来,死去的人也能得到昭雪,可他们又怎么会知道,坐在他们对面的正是本尊呢! 段平思索片刻:“我请朋友帮忙,必先知道这里的情况,如若不然也不好交代,我那朋友也不能听我片面之词!” “那是肯定的!”齐文激动的点了点头,当下将自己所知,一一道来。 原来那失踪人口皆是二十多岁的壮年,自城中上工,每日早出晚归,后来不知何人所为,这四人数日未归,家中进城询问,才得知已多日未来,那二十几岁的壮小伙,怎会无缘无故失踪,便到了九洲衙门报了案。 那马兴生虽是接了案子,也派人查了,但是却毫无线索。直到有一天,又有两人路上被人杀害,其状极惨,身上全是牙印,似乎被活活咬死。 至此,这村里的人便不敢在去城中,更是不敢在与外来人接触,终日躲在村子,不敢出去,没有了往日那般平静祥和,人心惶惶,不到天黑,各家各户便提早锁门,不敢在外逗留。 段平诧异,问道:“那衙门没有派人验尸,到底是什么东西将人咬死,还有那尸首何在!” 齐文叹息一声:“查是查了,也验了尸,却没有线索,现在尸首已经入土为安!” “是啊!”梅雪在一旁附和:“最为苦的便是洛大娘了,年纪一把,洛大叔去世的又早,现在两个儿子又是命归魂路,每日已泪洗面,都快将眼睛哭瞎了!”说着,梅雪心中一软,竟是掉下了泪水。 段平眯起双眼,心中的愤怒油然而生,当即拍案而起,着实吓了梅雪和齐文一跳,只听段平愤怒说道:“没有破案,便将尸首入土!如此不负责任!可知道这样对破案极为不利!” 齐文弱弱问道:“小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我且问你,这尸首是你们自做主张下葬,还是得到衙门的许可!”段平愤怒,难以抑制心中怒火,问道。 齐文心中突地害怕,脱口说出:“是衙门许可!如不是这样,我们又怎敢私自处理尸首呢!” “好大的胆子!”段平愤怒的已到极致,这岂不是有意掩饰死因吗?那马兴生到底如何办事的。 齐文和梅雪诧异,不知段平为何如此愤怒。良久,平复内心愤怒,当即问道:“这位大哥,可否带我去那洛大娘家一看!” 齐文思索良久,又得到梅雪许可,才点头答应下来,为段平引路,来到村子的中央一户人家。 这院落不大,土墙围成小院,三间正房,两间厢房,可见此家生活虽不富裕,却是不差,在这个小小的洛家村,此院也占据中上等的位置。 只不过,此刻院中高挂白绫,院门两边高挂两个白色灯笼,似是刚发完丧事不久,小院寂静,无比冷清。 “洛大娘在家吗?”齐文高声喊道。 不多时,厢房之内,一位约莫六十多岁的老妇人,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只见他满脸皱纹,红肿的双眼,似是刚哭过一般。 洛大娘见是齐文,便是说道:“原来是齐家小子,怎么,又来看我这老太婆了,我都说了,我没事!”说话之间,已走到齐文对面,见段平、风凯两人,不由一愣,眼神不善的问道:“这两个陌生人是谁!齐家小子,你怎可把陌生人领到我的家中!” 齐文当下将段平身份介绍一番,那洛大娘的眼神才算缓解许多。段平当即行了一礼:“大娘,多有打扰,还望见谅,如需要得到朋友帮助,我必事先知道一些事情,不然我也是有心而力不足!” “好说!你们想知道什么就问吧!只要能替我儿平冤昭雪,老婆子又会顾及许多!”洛大娘说道,看得出来,这洛大娘并非普通的老妇人。 第十六章 梦魔现身 这洛大娘虽是乡野村妇,念过几年私塾,却懂得人生诸多道理,教育子女自有一套,两个儿子洛风、洛义两人皆是孝顺孩子,为人耿直,在其母教育之下,从来都是规规矩矩,村里人家提起两兄弟,无不竖起大拇指,更是夸赞洛大娘为人。 洛大娘本是年事已高,正该享受晚年之乐,梦想儿子娶妻生子,便可了无遗憾,怎耐,两个儿子皆是被害,在外人面前,洛大娘故作坚强,可私下里却已泪洗面,思而心切。 简单了解一下,段平在洛大娘身上可以看出,其子的身影,相信与人结怨应不可能,思索良久,段平试探问道:“洛大娘,你可否同意开棺验尸!” 那洛大娘诧异看着段平,问道:“这是为何!衙门业已同意安葬我儿,为何还有打扰他们!” “洛大娘,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乃是不公平,尸体是死者留在这世间的最好的证据,如要查案,必先知道死因,这才好方便找出凶手,替你儿平冤昭雪不是!” 洛大娘考虑良久,终于点了点头:“只要能为我儿平冤昭雪!这开馆验尸又何尝不可!” 段平放心下来,当即告辞,与风凯离开洛家村,出了村子,风凯问道:“公子!已是过去很久,想必尸首早已溃烂,成为白骨,开棺验尸能否验出死因?” “当然可以!世间有诸多验尸方法,我只是懂得一些皮毛而已。”段平微笑说道。 两人又是走了几个村庄,每个村子都是发生同样的事情,失踪的皆是二十多岁的壮年,死去的人也是相同,似乎是凶手刻意为之。 让段平为之不解的,是那凶手是如何知道失踪之人的行踪,又是如何不留下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能将二十多岁的壮年掳走,他曾查之现场,其没有打斗过痕迹,甚至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 更让人不解,在一小村之内,竟有人在家中被人掳走,甚至那房门皆是完好无损,反锁的房门,就那么神秘失踪。 夜幕降临,段平、风凯两人才回到丞相府,用过晚饭之后,正堂之中,除段平、段长风以外,还有冷环和吴迟。 经过数天赶路,终于将兵器和黄金运回龙跃城,虽说路上出了点状况,但都一一化解。 段平的计谋,让两人不得不佩服,其分四路,唯有一路是真正的押送队伍,且所有人都化装成镖师模样,让那有心之人无机可乘,冷环更是找来江湖朋友帮忙,一路试探。 这一路上,有两个队伍遇到伏击,在段平的计策中,无论哪个队伍遇到伏击,必须已死相博,这样虽有损失,但是却可以造成假象,已假乱真。到了龙跃城,四路会合,虽有损伤,却并无大碍。 慕容客接到圣旨,已是赶去皇宫,那兵器和黄金皆是运到此处,想必那赵赢将慕容客商量,该如何处理兵器之事。 段平见吴迟、冷环两人风尘仆仆,吴迟手臂上挂了彩,不禁关心问道:“吴迟,你没事吧!” 吴迟嘿嘿笑道:“没事!这点小伤还死不了!” “这次仰仗二位了,你们先下去休息吧!”段平了解事情经过,便让两人下去休息。 吴迟、冷环点头答应退了下去,段长风眉头紧锁,问道:“平儿!这事关重大,想必皇上那必定要有所行动,会彻查此事!” 段平点了点头:“皇上那已经得知,更有所计划,父亲不必担心。” “你说皇上已有计划?难道那夜你们……!”段长风是何等机灵,看段平镇定,便知事出有因。 段平神秘一笑:“有些事情不必挑明,只要父亲心中明白就好!更何况,这可关系到华夏王朝天下,皇上又怎会轻易放过幕后主使呢!” 护龙观,养心殿,纳籁天竺愤怒着看着眼前所跪的三个黑衣人,双眼怒火跳动:“你们这群废物!竟是任务失败!” 三个黑衣人顿时一个哆嗦,其中一人解释说道:“主公!那运送之人太过狡猾,竟是分成四路,真假难辨,又是已死相博,更何况,进京的三条路,我们皆是设了埋伏,在这三路运送的队伍,皆是假的,等我们反映过来之时,令一只队伍已水路而行,到了京城范围,增派了大量精兵,我们根本下不了手!” “贺连那小子呢!难道没有告诉你们,那段平竟会出此招吗?”纳籁天竺双拳紧握,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让他怎能不火。 那黑衣人道:“贺连在城中所打探的消息,全是假的,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纳籁天竺被气的血液翻涌,几乎接近暴走的边缘,浑身杀气不遗余力的散发而出,忽听啊的一声大叫,全是黑气缭绕,顿时数到黑气飞射而出,那跪在面前的三个黑衣人,当下双目瞪圆,身体爆出数道血物,一个个瘫软在地,没了气息。 纳籁天竺双目赤红,乌黑的头发,无风自动,如魔鬼降世,甚为吓人。 突地脚跺地面,那养心殿地面裂出一道口子,只见纳籁天竺留下一道残影,钻入地下,那道口子顿时合拢,看上去,似是没有发生任何的事情。 幽幽绿光,照射整个地下,幽灵般的诡异,让人不禁毛骨悚然,森森白骨铺满地面,正位置放供桌,其上蜡烛点燃,草香之气,刺鼻袭来。见那供桌之上,一个墨黑色的架子,供之一颗黑心,竟是缓缓跳动。 纳籁天竺跪在供桌前,双手合实,轻声说道:“无所不能的神啊!请给我指引吧!我该如何得到天下!” 只见那黑心跳动的频率加快,顿时射出一道黑影,落在纳籁天竺身后,只见那黑影长袍加身,枯瘦面庞,如骷髅一般无异,眼窝深陷,那没有黑色眼球的双目,看上去极为吓人,浑身黑气缭绕。 “怎么!事情失败了?”刺耳的声音极其诡异,似是地狱的恶魔。 纳籁天竺转过身来,匍匐在地,声音极为恭敬::“万能的主,请赐我力量,让我将世界毁灭吧!” 啧啧!啧啧! 那黑影阴阳怪气:“看来我的忠实奴隶,已经开始怒了!可你毁灭了世界,又怎能完成你的大业!难道你不想做人上人了吗?” “当然想了!只是那段平阻碍我前进的道路,万般准备皆是付诸东流,唯有尸魔大军未动,望请主给我指引名路!” “哈哈!”黑影狂笑两声,随之鄙视的看着纳籁天竺:“难道你忘记了,平中县的地下有着可以统领天下的东西,我赐予你力量,难道你还瞻前顾后吗?真是难成大器!” “主!我现在不能随意踏出护龙观,望请主帮我!别在让那段平给我带来阻碍!” “好吧!如你所愿!” 话落,化为一道黑气,钻入黑心之中,消失不见。 纳籁天竺起身,冷冷的笑着,这颗黑心他无意之中得到,自得到他以后,便成就了他今天的地位,更是承诺他成为人上人,他知道,这颗黑心从未食言,只要有求于他,万般难事,皆是一一化解。 丞相府,段平早已沉沉睡去,忽地身子一阵,只觉梦中变为黑色,想醒来却是无法办到。 段平整个人处于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万籁俱寂,段平大喊一声,只听自己回音,久久不散。 忽地,一点绿油油的光向自己飘来,段平眉头紧锁,当即呵斥一声:“何方妖孽!将我带到此处有何目的!” “哇!”那绿光惊诧一声:“好强大的灵魂,我竟然无法闯入你的记忆之海!” “咦!” 绿光似乎看到了什么,啧啧的怪叫:“竟是魂河之魄的印记!小子你太让我好奇了!” 段平看着绿光,不由怒喝一声:“还不快快现身,速速招来,将我带到此处的目的!” 绿光摇身一变,化为一道黑影,随手一挥,顿时周围大亮,段平眯起双眼,看清眼前身影,当即震惊,那是人吗?要是人怎会如此之瘦,皮包骨头一样,那塌陷的眼窝中,是怎样的一双眼,完全没有黑色的眼珠,看上去怎么如此诡异。 身影飘至段平身前,嘿嘿一笑:“难道你不怕我!我可是要带走你的灵魂的!” 段平眉头紧锁,难道他是魂河之魄,细想下来,又是不对,方才他分明看到魂河之魄的印记,惊诧出声,如是魂河之魄,他根本不会如此。 “怕你?为何要怕你,想带走我的灵魂,恐怕还不那么容易吧!”段平镇定无比,可内心确实想着,赶紧醒来,如若不然,自己真的要被眼前的怪物带走了! 可是无论他怎么挣扎,怎么去想,都是无法办到。 黑影不屑的看着段平:“不要浪费力气了,在我的控制下,你根本无法醒来的!” 段平震惊:“你到底是何怪物!” “嗯!我想想啊!”黑影故作沉思,良久,阴阳怪气的说道:“你可以叫我梦魔,我最喜欢吃人梦了!哈哈!来吧!让我将你带走吧!” 话落,却是冲段平飘来,怎知到了近前,突地一道金光顿现,让那黑影极速暴退! 第十七章 在见尸魅 梦魔顿时一惊,当即看去,只见段平身前,竟有一条金龙在半空盘旋,浩然正气不遗余力的散发出来,竟能清晰听见,那金龙竟是在那怒吼着。 段平更为惊诧,根本不知道这条金龙是如何来到自己梦里,更加不清楚,他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见那条金龙突地飞了过去,全身金光暴涨,将整个梦境照成金色,浩然正气充斥着梦境,致使那梦魔难以提起功力。 梦魔大惊,不知怎会如此,但那金龙已到近前,哪还敢迟疑,那枯瘦的双手,当即黑气缭绕,便向金龙抓去。 那金龙如铜铃一般的双目,顿时射出一道金光,射向梦魔枯瘦的手掌。 轰! 掌与金光相撞,顿时传来巨响,段平当系感觉一股眩晕,险些栽倒在地。 那梦魔更是惨呼一声,在看枯瘦的手掌,竟是被金光射穿,梦魔大怒,他这“幽冥鬼掌”修来不易,竟被眼前的金龙击破,在难起到做用。 在梦魔震怒之际,那金龙一记摆尾,正中梦魔的头部,那梦魔惨呼一声,飞出数米之远,整个脑袋都已变了行! 这完全是一边倒的架势,那梦魔在金龙面前,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这并不是金龙有多厉害,也不是梦魔有多么不堪一击,只是那金龙所散发的浩然正气,是那梦魔的克星,让其难提功力,才会如此。 梦魔愤怒吼叫,当即化为一缕黑气,消失不见,反观那金龙,转头看了段平一眼,突地叹息一声,化为一缕金光也是消失。 啊! 段平大叫一声,猛然起身,浑身早已被汗水打湿,拭去额头汗水,心有余悸,暗自想道:“原来是个梦!可这梦境太真实了一些!” 侧目而看,天已破晓,无心睡眠,当即下了床,洗漱一番,出了房门。 可内心始终无法忘却,那梦境中的事情,难道这世上真的有梦魔的存在,那条金龙又是什么?一个个的疑问不停在段平脑海中围绕。 在门口一直就那么坐着,直到太阳冉冉升起,段平叹息一声,暗自想到:“既然想不通,那就放下!” 吃过早饭,叫上风凯、冷环两人,出了丞相府,去那九洲衙门。 那马兴生起床不久,听说段平到来,哪敢迟疑,毕竟现在段平可是钦差大臣,有皇上的御令。 自将有人将段平等人引到正党,许久,那马兴生已是到来,哈哈大笑两声,说道:“段大人如此之早!难道案子有了眉目不成!” 段平脸色不善,当即呵斥一声:“马大人!那被害人的尸首,可是你批准下葬的?” 马兴生皱起眉头,心中想到:“原来这家伙是兴师问罪来的!”想罢,也不隐瞒,当即答道:“是我下的令,这又如何?难道就不能让死人下葬吗!” “不能!在没有破案之前,尸首应已石灰保存,置于土坑之内,已便日后查案之用,如今,你下令将尸首掩埋,岂不是有意隐瞒死因!” 段平当即怒喝一声,怒视马兴生。 马兴生怒极反笑:“好一个隐瞒死因,我华夏王朝有哪条律法规定,在没有破案之前,尸首不得下葬!我这样做只是顾及死者家属,更是顾及死者早日入土为安!” 段平眉头紧锁,细细想来,这华夏律法还真没有这条规矩,不由暗自叹息,这实属陋规,如人命大案皆是如此,岂不是死因难查吗! 但面对马兴生,段平依然不卑不亢,说道:“马大人,就算没有此规制,但是你也应该对死者负责任,身为九洲侍郎,办案如此草率,你和那些杀人凶手有何区别!” 马兴生愤怒吼道:“段平!你休得猖狂!别以为你是钦差大臣,有皇上的恩宠,就不把别人放在眼中,在怎么说我也是朝中一品大元,岂容你对我颐指气使!” “哼!马大人如此断案,视人命如草芥,就算官位做的在大,也无疑是一个昏庸无能之辈!” 段平留下这句话,拂袖而去,那马兴生被气的浑身颤抖,如不是有皇上维护,恐怕早已将段平抓起来,大刑加身,已解心头之恨。 段平出了九洲衙门,出了南城门,直奔洛家村而去。 行至林荫小道,冷环突地顿足,变得警惕起来,段平疑惑,问道:“冷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冷环面若冰霜,冷冷说道:“我总感觉有人在跟踪我们!而且危险越来越靠近!” “冷大哥!你是不是太过紧张了一些,在这天子脚下,谁又敢贸然跟踪我们!”段平微微一笑,劝说着。 话落,便继续向前走去,怎知,道路两边,嗖!嗖!数道破风声,四道黑影拦住他们的去路。 冷环当即挡在身前,淡淡说道:“我的感觉永远不会出错!” 段平眉头紧锁,未想到竟真的有人前来暗杀自己等人,看其妆束,似曾相识,突地想到,在那大都之时,正是和其妆束一样的人,前来暗杀自己,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同一人所派。 在大都破花不完偷尸一案,唯有被那尸魅逃脱,难道那尸魅也是来到京城! 在段平思索之际,四个黑衣人已是冲了上来,冷环轻呵一声:“风捕头!保护公子!”便是迎了上去。 瞬间,便已缴入站圏,这四个黑衣人手持短枪,其攻击犀利无比,且配合之默契,已达天衣无缝。 冷环的软剑在手,犹如毒蛇,每每攻击敌人要害之处,那敌人皆是轻松躲避。 冷环大惊,随之脱口而出:“飞抢四雄!”从敌方之功法,冷环当即看出其身份。 四个黑衣人眼神顿时变了,没有想到,眼前之人竟是认识他们,只觉杀气散发,齐齐冲了上来。 冷环深知四人功法,不敢轻视,看家本领“绝情剑”当即用出,只见冷环身子反转一周,躲过其中一人攻击,那软剑顺势而去,只刺对面黑衣人胸膛。 那黑衣人手中短枪扫过,试图将冷环的软剑挡开,怎知,在接触软剑之时,那软剑突地缠绕枪身,冷环顺势守护软剑,黑衣人一时大意,竟难以握住手中武器,撒开了手。 冷环冷笑,随之挥舞软剑,那缠绕枪神的短枪,如流星一般,顺势划过其身后攻击而来的黑衣人。 其余三人可谓机灵,当即顿足,身子暴退,才躲过这致命一击。说时迟那是快,冷环轻呵一声“去”!那短枪已脱离软剑束缚,飞射而出,直奔其中一个黑衣而去。 那黑衣人躲闪未急,当下命中胸口,顿时暴起一团血雾,惨叫一声,身子瘫软在地,没了气息。 “四弟!” 其余三人齐齐喊道。这飞枪四雄情同手足,如今老四当场毙命,其余三人,皆是愤怒。 哪敢迟疑,手中短枪,皆是飞射而来,冷环冷笑一声,轻点地面,已是飞身而起,那短枪回到三人手中,皆是纷纷追了上去。 怎知冷环折返而下,手中软剑直直刺来,挡开其中一人短枪,那软剑已是犀利的缠绕而去,瞬间到了手腕,只听得惨呼一声,那拿着短枪之人的手腕,突地被软剑割断,整个人直接掉了下去。 冷环一个燕子翻身,竟是直接踢向其余两人,那其余两人惊怒交加,却是躲闪不及,被冷环踢出数米,纷纷摔在地上,顿时吐出一口黑血。 在看冷环,稳稳落地,软剑斜指地面,冷冷说道:“当年飞抢四雄,何等英雄,如今却变成别人的走狗!” 剩余三人都是爬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冷环,其中一人冷冷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今落入你的手中,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哼!杀你们何须麻烦,只要你说出幕后主使,我便饶你们一命!”冷环脸若冰霜,冷冷说道。 飞枪四雄本是出生入死,其各人能力不强,只是四人联手,虽不是天下无敌,却少有敌手,如今已命丧一人,他们的实力定会大减,心知无法对付眼前之人,任务失败,回去也无命可活,当下闭口不言。 段平走上前来,淡淡说道:“说出主谋,我可以让你活命!如若不然,你们知道后果!” 三人开始犹豫,毕竟谁都怕死,如果能保住性命,他们又怎会不去尝试,其中一人向前一步,刚要说话,突地三道黑气袭来,从三人背心穿透而过,当场毙命! “四个废物!飞枪四雄,我看是飞枪狗熊差不多!” 阴阳怪气的声音,人未道声先道,片刻,一道身影远远飞来。 定睛看去,只见此人消瘦的身体,身着黑袍,断一右臂,那不正是尸魅。 段平、风凯以及冷环皆是震惊,没有想到,尸魅竟在此刻现身。 尸魅落在段平等人身前五米处,眼神露出无比的恨意,冷冷说道:“今日我便送你们去那阴曹地府,已报这断臂之仇!” 冷环、风凯两人皆是挡在段平身前,只听得那冷环说道:“你否能得此愿,那便要先过我们这关!” 第十八章 她是公主 尸魅邪恶一笑,当即冲了过来,只见其浑身黑气缠绕,阴冷刺骨的寒气,迎面扑来,数月未见的尸魅,魔功竟是更上一层。 冷环、风凯对视一眼,同时迎了上去,冷环的“绝情剑”,风凯的“纵步连环劈”,同时击出,招招攻击尸魅要害之处。 那尸魅一边闪避,一边冷笑,只见手中黑气缠绕,当即甩去,数道黑气疾奔而来。 两人一惊,哪敢迟疑,当下放弃攻击,躲闪黑气。怎耐那黑气如长了眼睛一般,瞬间缠住两人,让其难以动弹。 尸魅不屑的看着两人,冷冷说道:“凭借你们两个,想阻拦我根本就是天大的笑话!”话落,尸魅轻呵一声:“收!”,但见那缠绕冷环、风凯两人的黑气,迅速勒紧,两人顿时露出痛苦神色。 “住手!”段平呵斥一声,走上前来,不惧尸魅,说道:“你无非是想取我性命!那就过来取,放了他们两个!” “公子!不要!你快走!” 冷环、风凯两人惊怒交加,齐声喊道。 尸魅冷冷一笑:“真是情深意重啊!让我太感动了,可惜,你们谁也别想逃!现在你们的命归我了!” 话音未落,抬手虚空一抓,段平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竟让他一点一点的靠近尸魅,无论他如何挣扎,难以挣脱控制。 眼见就要到了尸魅近前,突地美妙的声音由远及近,似忧伤似欢快,来回交替,听在段平等人耳中是音乐,但听在尸魅的耳中,却是感觉全身经脉与这声音的节奏在跳动。 与此同时,段平身上的控制消失不见,风凯和冷环两人身上的黑气,化为点点星光,随风消散。 尸魅怒吼一声,似是想挣脱声音的束缚,但是让他失望了,那声音越来越近,却也让他越发狂躁。 定睛看去,只见一个曼妙的身影,怀抱琵琶,正向这边款款走来,正是回京途中,段平所碰到的神秘女子。 女子来到段平身前停下,但是却没有停止弹奏怀中的琵琶,冷冷的看着尸魅。 突地,女子一扫琴弦,数道劲气飞奔而出,直袭尸魅,那尸魅大惊,加以受到声音控制,狂躁不安,竟是躲闪不及,那劲气打入尸魅身上数个大穴之中。 女子停下弹奏,那尸魅却是单膝跪地,大口喘息,但感觉身体之内,有数到来历不明的劲气,似乎要冲破身体一样,当即震惊的看着眼前女子,愤恨道了一句:“好厉害的暗劲!竟能伤到我!” “我劝你速速离开,如若不然,我定不轻饶!”女子淡淡一言,似乎做了微不足道的事情。 尸魅缓缓站起身来,愤恨说道:“此事绝不会善罢甘休!他日我必定让你付出代价!”话落,飞身而起,眨眼间,消失不见。 下一刻,女子突地长呼一口气,脸色略显苍白,看来她也已是拼劲全力,才射出那数道暗劲。 段平上前,作揖行礼,谢道:“多谢姑娘相救,不知姑娘怎会来到此地!” 女子轻吐一口浊气,脸色微微好转,当下指着地上的飞抢四雄,说道:“我是跟寻他们而来,碰巧遇到,方才出手。不过我很疑惑,你们怎么会惹上这种邪恶的东西!” 段平或许没有什么,然而,那风凯、冷环已是无比震惊,眼前的女子内力雄厚无比,虽然方才释放暗劲之时,消耗大半,但在转眼之间,便已调息过来,这世上竟有如此诡异的功法。 段平疑惑不解,问道:“你为何跟随他们?” “这四个坏蛋,乃是屠杀村庄的元凶,我追随至护龙观,谁知他们数日未出,我唯有耐心等待,直到今日,他们出了护龙观,我尾随至此,本想借机暗杀,却未想到,他们竟是暗杀于你。” 说着,女子眼神杀机顿显,明显对那飞抢四雄,有着无比的恨意。 段平眉头紧锁,心中不禁暗道:“看这女子模样并不像撒谎,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屠杀村庄所有的村民呢?”当下问出心中疑惑。 女子叹息一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那村庄世代守护一灵草根,鬼食定魂,仙吃增法,人吃增寿,不知谁透漏风声,引来此等丧心病狂之人,将村民屠杀干净!” 段平思索良久,突地想到:“那飞抢四雄既然在护龙观藏之许久,那也就是说这件事情,与纳籁天竺脱不了干系。”想罢,段平当即问道:“姑娘!你可有把握,那四人正是屠村凶手?” “当然!这是我亲耳所听,他们前几日前去村庄,细细密语,被我听见,难道这还有假!”女子疑惑看着段平。 段平心中愤怒,看来这纳籁天竺打着国师幌子,做着不可告人的勾当:“你可知道,那护龙观所住何人?” 女子更加疑惑不解:“我没有进去,自不知是哪位道人。” “他正是华夏王朝国师纳籁天竺。” 段平只所以这么说,为得只是让眼前神秘女子知道,那国师纳籁天竺的真实面目,同时也想借助此女的功力,前去暗探一番,虽然这种做法并不光明,但却没有办法,自己总不能突地前去,那样不仅仅查不出什么,还会惹来诸多麻烦! 怎知,那女子听后,怒从心起,当下转身便要离去。段平疑惑不解,当下拦住女子,问道:“姑娘这是去干什么?” “去那护龙观,找纳籁天竺!”女子怒气冲冲,眼神之中满是恨意。 段平叹息一声:“姑娘切勿心急,找纳籁天竺不急于一时,那护龙观乃是他的老巢,其中危险未知,姑娘又何必以身犯险,我们何不从长计议!” 女子心知段平说的有理,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怒火,说道:“段大人,你可知道当年的雪贵妃?” 段平不解,不知女子为何有此一问。倒是那风凯,沉思良久,说道:“姑娘说的可是出宫进香,为先皇祈福,当今皇上的生母雪贵妃?” 女子点了点头:“正是,当年那纳籁天竺尾随进香队伍,途径现在的忆雪峰,那队伍数百人,皆是命丧此地,包括雪贵妃,还有襁褓中的女婴。” 段平虽是来到这个世界许久,但是有些事情,必定不会了解,当下震惊万分,纳籁天竺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风凯、冷环两人更加震惊,只听得风凯说道:“当年传闻,途径忆雪峰,天空突降祥云,将整个队伍卷入其中,消失不见,因先皇怀念雪贵妃,便将此峰改为忆雪!” “传闻毕竟是传闻,又怎可信服,纳籁天竺夺取雪贵妃身上至宝定魂珠,将其推入悬崖,幸得苍天怜悯,被其峭壁古松拦下,幸遇勾魂老母,将其母女救下,怎知,雪贵妃深受重伤,无药可医,没过几日便是归天。” 说着,女子泪花涌动,惹人怜爱。 段平喃喃自语:“勾魂老母、女婴!”当下震惊看着眼前女子,说道:“如我没有猜错,你便是当年的女婴!也就是当今圣上的亲妹妹,华夏王朝的公主!” 冷环、风凯更是震惊,这一切太过不可思议。 女子苦笑一声,心中的浓浓的恨意,已达极致:“什么公主!我根本不是,那赵子祥是非不分,封其赵家仇人为国师,这种公主不做也罢!” “你好大的胆子!怎可直呼先皇名讳!”段平当即呵斥一声,随即又是叹息:“如你真是公主,那先皇便是你的生身父亲,当年之事我并不了解,可我能想到,那先皇定不知事情原委,你如此下定论,是否太过莽撞一些!” “莽撞!何来的莽撞!”女子冷冷一笑:“即便那赵子祥不了解真相,那现在的赵赢呢?明知道纳籁天竺坏事做尽,为何不撤去纳籁天竺国师之位,将其绳之以法!” 段平苦笑摇头:“如今不知你说的真假难辨,恕我不能已朝廷规制参拜,你说的一切有待查证,如姑娘不嫌弃,可否与我回丞相府,一切真相,自可揭晓!” 女子思索片刻,当下点了点头,如今段平等人已知自己身份,便将自己姓名告知,原来女子名叫赵湘,也好让段平不要姑娘前,姑娘后的叫着。 本是去洛家村开棺验尸,如此一来,便不能继续下去,唯有先回到丞相府,将事情理清。 临近正午,丞相府中正堂,慕容客、段长风居坐首位,其下是赵湘和段平,待段平将前因后果道来之时,两人皆是无比震惊,当即站起身来,上下打量眼前的女子。 “你可有凭证?”慕容客难以相信这一切,询问道。 赵湘想了想,从袖口中拿出一枚玉扳指,慕容客走上前来,将扳指接过来,只见其晶莹剔透,上面雕刻的凤凰展翅,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那慕容客当即震惊,不知为何,身体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当即跪地,恭敬说道:“老臣慕容客,参见公主!” 段平和段长风对视一眼,皆是看出对方眼中的震惊,随之跪了下来。 第十九章 指点武学(上) 慕容客在朝为官几十载,自认得皇家东西,这玉扳指乃是先皇聘请能工巧匠,由上等黄玉打造。此扳指本是一对,其上面雕纹一龙一凤,上面更有皇帝御章,这世界上绝无仅有。 赵湘惊诧,叫众人起身,淡淡说道:“丞相果然不愧华夏王朝顶梁柱,我虽不在宫中长大,却依然已朝廷规制参拜,小女子深感佩服,只是我心中无法释怀当年……!”话到此处,赵湘犹豫片刻,才继续道:“当年他的所作所为,我实在不能接下这公主身份!” 慕容客又怎会不知赵湘口中所言的他,便是先皇赵子祥,叹息一声:“公主有所不知,当年先皇得知雪贵妃被祥云卷走,痛不欲生,可先皇根本不相信什么祥云,暗下派老夫查询证据,只是老夫无能,竟查不出其中蹊跷,后来皇宫有妖魔作祟,被纳籁天竺驱走,这才封了国师!” “那现如今的皇上呢?不依然恩宠纳籁天竺,他可是我赵家的仇人!”赵湘心中难以释怀,冷冷说道。 “公主错怪皇上了!”段长风插口说道:“当今圣上也是没有办法,虽知道纳籁天竺作恶多端,却苦无证据,更是派廉王传下密旨给我,让我追查纳籁天竺所犯案例,只是许久过去,每当有了人证,便会遭到灭口。如公主不信,那镇边大将军上官熬也是知道此事!” “是啊!如今皇上更是借助机会,先将纳籁天竺软禁护龙观,为得就是彻查纳籁天竺。”段平一旁附和,思索片刻,继续说道:“当日我与皇上促膝长谈,还曾提及过你,并命我追查当年雪贵妃失踪一案,如果你还尚在人间,务必将你带回皇宫,由此看来,皇上根本没有忘记当年之事!” 众人的劝说,让赵湘有所松动,毕竟她是赵家后人,又岂会真正的怪罪自己的亲生父亲和兄长,只是无法释怀他们的所作所为,如今得到确切答案,自当犹豫,毕竟,那真正的仇人,乃是纳籁天竺。 慕容客见赵湘不答,叹息一声:“我这就进宫见皇上,将公主之事秉承皇上!”说着便望外走去。 “外公!且慢!”段平突然出言阻止。 慕容客转身,疑惑的看着段平:“平儿为何阻止于我?” “外公,你可曾想过,纳籁天竺既然有心造反,那么皇上身边定有眼线,如此刻秉承皇上,势必传入纳籁天竺耳中,那时,他得知公主未死,定会狗急跳墙,届时我们皆是不知他实力如何,皇上身边到底有多少眼线,恐怕后果难以设想!” 段平考虑事情极为周到,这也不是妄下定论,由当年雪贵妃一案,便知纳籁天竺早有谋反之心,这么多年过去,想必其势力日渐庞大,如果贸然行动,后果难以预料。 慕容客思索良久,眉头紧锁,不得不承认段平分析的有些道理,可华夏王朝公主在外受难,如今终于寻得,又怎可在让公主在外漂泊。 “那现在可如何是好?” 段平笑了笑,似乎心中早有计较:“外公放心,平儿自有办法,既能瞒过纳籁天竺,又能让皇上知道公主在丞相府!” 众人皆是一愣,不由疑惑,问那段平,其神秘一笑,当下道出这般这般,如此如此,慕容客细想之下,唯有此法可行,当即答应下来。 赵湘突然出现丞相府,定会被有心人看到,为了掩人耳目,唯有声称是段长风远房表亲,并安排住在丞相府中。 赵湘被安排到丞相府最好的厢房之内,上下仆人丫鬟,皆是对之礼待有加,本是独来独行惯了的赵湘,倒是让她浑身不自在。 临近夜晚,用过晚宴之后,赵湘站在自己房门外,眼望夜空,心中即使期待,又有些迷惘,期待能和自己兄长相认,心中难免高兴,迷惘那自己是否真的能够适应那深宫大院的生活。 此刻,风凯和冷环走了过来,对那赵湘作揖行礼,只听风凯说道:“公主!我俩奉丞相之命,前来保护公主!” 慕容客自知赵湘身份,为了保护赵湘周全,本打算派侍卫守护,怎知,被赵湘拒绝,无奈之下,唯有与段平商量,是否让风凯和冷环保护,对此,段平当然没有意见,不过心里却想,那赵湘一曲“音波震”,连那尸魅都没有办法,要想害她可也要有那本事才行。 赵湘侧目而看,微微一笑:“那丞相倒是想的周全,不过你们认为我需要保护吗?” 两人老脸一红,自知赵湘所指意思,其武功在他们两个之上,如果真的有人刺杀赵湘,还不知是谁保护谁。 风凯苦笑一声:“我知公主深不可测,可这是丞相之命,我们又怎敢不从呢?” “好吧!”赵湘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反正我闲得无聊,你们陪我说说话也好!” 风凯和冷环对视一眼,来到赵湘身后,左右两边站立,看起来倒是有模有样。 赵湘起身,看着两人,不满说道:“你们可不可以不要这样?这样真的很闷的!” 当下打量两人,心中却有计量,笑了笑,说道:“你叫风凯对吧?我看你的武功路数应该是纵步连环踢,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的师父应该是大漠飞熊黄沙,黄老爷子吧!” “公主怎么知道?”风凯当即震惊。 赵湘笑了笑,又对冷环说道:“你叫冷环,所用的招式是绝情剑,你师父是无情谷的无情师太,不过我很奇怪,那无情师太最恨男人,怎又会收一男子做为徒弟呢?” 冷环面色冰冷,但目光中却是极为震惊,当赵湘话到此处,竟下意识的抹上腰间。 赵湘淡淡的说道:“你不用紧张,我对你的身世背景不感兴趣,我是从你武功套路上看出来的。” 风凯见冷环已是动了怒火,当即劝阻,说道:“冷环,不得胡来!”随即看向赵湘,疑问道:“公主所言不错,可在下有一事未解,我师父为人低调,又很少踏足江湖,江湖上知道我师父的更是寥寥几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赵湘淡淡说道:“其实我并未见过你的师父,而是我曾看过纵步连环踢的典籍,以及出路。天下武学我虽不可能尽数知道,但大部分的武功路数,我皆可看出出路,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两人心中惊诧,皆是疑惑的看着赵湘。 赵湘笑了笑:“我师父乃是勾魂老母,她收集天下武学,并记载书中,研究天下武学的弱点已及破绽,我师父曾经说过,无论武学有多么厉害,也会有其破绽,不可能达到天衣无缝。” “这我倒是没有想到,我只知道勾魂老母的音波震独步天下,却未想到,她竟有如此嗜好!”风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赵湘可以看出自己的武功出处。 赵湘思索片刻,说道:“纵步连环踢虽然已快为长,但是也有缺陷,这种武学并不是杀技,只能伤敌,不能杀敌,如遇到强大对手,便无可奈何!” 话落,赵湘凌空起身,在空中顿时踢出数脚,稳稳落地,脸不红气不喘,所用之招式,正是风凯的“纵步连环踢”。 风凯震惊,当即脱口而出:“你……你怎么会……怎么会纵步连环踢的?” “这是形似意不似,虽看着像纵步连环踢,其实威力要在真正的纵步连环之下。”赵湘解释说道。随即对那冷环说道:“可否借你软剑一用?” 冷环皱了皱眉头,犹豫片刻,将腰间软剑抽出,双手递交赵湘。 赵湘接过软剑,剑在手,面色冷若冰霜,口中念道:“寒风不破落叶飞、有情似要无情伤。”话至此处,已是舞了起来,其看似如舞蹈,动作优美,却处处暗藏杀机,竟是冷环所用的招式“绝情剑”。 当赵湘口中念动之时,他变已震惊,那正是“绝情剑”口诀,无情谷从不外人交际,他始终无法想透,就算那勾魂老母知道“绝情剑”,又怎会知道口诀呢? 耍了几招绝情剑,赵湘看着震惊的两人,说道:“绝情剑虽是独步江湖,但弊端颇多,因其武学处处都是拼命打法,实则是先伤己后伤人,最后唯有两败俱伤!” “公主真乃是武学奇才,但我俩武学皆是师父心血,公主又何必诋毁呢?”冷环冷冷说道。 赵湘并不在意,笑了笑:“我并没有诋毁之意,只是说出缺点罢了,你们看我这招又如何!” 当下,绝情剑当即用出,只见赵湘飞身而起,随之折返而下,手中软剑刺向地面,一股劲气运送手臂,随即送入软剑,当即射出。 噗! 一声轻响过后,赵湘稳稳落地,在看那地面,竟是出现一个细小的黑洞。 在两人震惊的神色下,又是腾空而起,对那院中花坛,连踢数脚。噗!噗!噗!数声过后,在看那花坛之中,数十娇艳花朵一分而二。 做完一切,赵湘将手中软剑扔还给冷环,淡淡的说道:“你们看看我攻击过的地方!” 第二十章 指点武学(下) 风凯、冷环两人对视一眼,皆是走到那细小的黑洞前,风凯蹲下身来,轻轻触摸,细小黑洞周围顿时出现数到裂痕,紧接着便坍陷下去。 风凯顿时震惊:“这…………!” 赵湘微笑说道:“这是师父自创的暗劲,这种暗劲可以打入身体里面,从而破体而出,可以融入任何的武学当中,现在我可以将此暗劲的手法,以及要领传授给你们。” 风凯、冷环两人诧异的看着赵湘,不知她为何如此,风凯问道:“公主,这种暗劲想必也是上乘武学,又是勾魂老母所创,我们并非勾魂老母的弟子,又不属其门人,这样是否有违江湖规矩?” 这种暗劲他们自然想学,但是碍于江湖规矩,又怎可贸然去学。 赵湘笑了笑:“这又何来的江湖规矩,这种暗劲无非就是我师父自创,何来的江湖规矩!更何况,我传授你们,也是为了你们日后能更好的保护段大人,他为人太过耿直,得罪朝中权贵在所难免,想必日后的麻烦定不在少数,你的实力提升,段大人的安全就能多保障一分。” 赵湘虽然自小不在皇宫,但他毕竟是皇室之人,华夏王朝能有段平这样的清官,自是华夏王朝的幸事,然而,他太过正直,日后的麻烦定不会少,为了段平的安全,赵湘唯有提升段平身边人的实力。 风凯和冷环自是愿意,得到赵湘的解释,也不在拒绝,当即答应。 赵湘确实是武学奇才,不到十八岁便已掌握天下武学的要领,更能看出其武学出处,当然了,这所有的功劳,都归功于神秘的勾魂老母,如不是她,那赵湘小小岁数,不可能有如此的修为。 在赵湘的悉心教授下,风凯和冷环的实力有了质的飞跃,更是在赵湘的指点下,让两人交换武学,风凯学习“绝情剑”,冷环学习“纵步连环劈”,这样一来,便会弥补两人之间的不足。 次日清晨,段平叫上吴迟,两人早早出了丞相府,出了南门,通过林荫小道,来到了洛家村。 到了洛家村已临近正午,在齐文的陪伴下,三人来到洛大娘的家中。两日未见的洛大娘,显得憔悴许多,看来两个儿子的死,对他的打击的确很大。 见到段平,洛大娘显得有些激动,就那么抓住段平的手,激动的问道:“你可是将这里的事情告诉了段大人?” 不知其中缘由的吴迟,不禁有些疑惑:“这位大娘,眼前这位就是段大人啊!” 齐文和洛大娘皆是惊诧,就那么看着段平,段平不由苦笑一声:“事出有因,那日未表明身份,望请见谅!” 齐文、洛大娘听罢,对视一眼,激动万分,双双皆是跪地,只听洛大娘说道:“我儿的冤屈终可以有昭雪之日了!大人!冤枉啊!” 段平赶紧将洛大娘扶了起来,说道:“大娘不必如此,本官自当尽力而为,当将那凶手绳之以法,还死者公道!”顿了顿,继续说道:“今日,本官来此,是想请大娘同意,开棺验尸!” 洛大娘眼中含着泪花,身子微微颤抖着,说道:“只要能替我儿申冤,一切听从大人安排!”当下对齐文说道:“齐家小子,你去村里找几个汉子,来帮段大人的忙!” 齐文点头应下,离开洛大娘家,约莫片刻,段平来到洛家村的消息,不胫而走,村中男女老少,数十百姓皆是过来,更有失踪人口家属,前来申冤。 段平一一接下,并许下承诺,定会找到失踪人口,还家属公道。 准备妥当之后,在众村民的陪同下,浩浩荡荡的上了洛家村后山,正当午时,才算到达。 洛大娘的两个儿子葬在一起,四周树林围绕,其坟墓周边杂草随风摆动,一条土路直到坟前,坟前立有墓碑,上刻“洛风、洛义之墓”简单字样。 在村民的帮助下,洛家儿子坟墓被挖掘开来,打开棺材,一股恶臭扑面而来,且看棺材之中,两具尸体皆是腐烂,更有蛆虫蠕动。 段平叫来吴迟,在坟前置放火盆,里面装有炭火点燃,其中倒些米醋,段平跨火盆而过,香油涂抹上唇,口含姜片,戴上塑料制成的手套,便是下了坟墓。 众人皆是震惊,都无法想象,这眼前的段大人,竟不顾蛆虫,加以尸臭,就那么跳进棺材,心里不禁对此更加敬佩。 段平在棺材里取出两兄弟的骸骨,用清水洗净,放在早已备好的草席上,已骨骼部分依次整齐摆好。 并叫吴迟记下自己所说的话,说道:“尸骨,男性,约二十三、四岁,其中一具右脚踝骨断裂,乃是旧疾,验之猜测,生前乃是一个瘸子!两具尸体喉骨断裂,是致其死亡原因。” 段平每一句话,皆是清晰落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都不禁为之震惊,那洛义自小淘气,上山不甚摔断脚骨,自此落下残疾,没有想到,段平竟凭借尸骨,便是看出,不禁更加佩服。 段平叫人取来石槽,架在柴火之上,里面放置石头,倒入米醋、烈酒,将骨摆放进去,面上扑上甘草。 待石槽之内热气腾腾,才叫人停下加柴,并取出骨骼一看,那骨骼之上皆是一个个牙齿白印。 做完一切,叫人重新安葬洛家两兄弟,这才返回村子,洛大娘几度询问,段平皆是没有告知,只是嘱咐几句,耐心等待,不出几日,便可找到凶手,当下告辞,离开洛家村。 路上,吴迟一直疑惑,问道:“公子,你可验出什么?” 段平叹息一声:“那两兄弟皆是被人掐断喉骨而死,后又遭人咬,不知凶手到底是何缘故,是掩盖死亡真相,还是掩饰什么?这是我一直疑惑不解的地方。” “公子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在那森森白骨的上,真的可以看出这么多吗?”吴迟不免有些惊诧,疑惑不解。 段平淡淡的说道:“其实这很简单,喉骨断裂,如是生前造成,那断裂之处必有血丝出现,如死后造成便不会有,还有那牙印也是如此,因生前人身血脉流通,即使咬到骨头,定会有血印,如是死后,便是没有。” 吴迟恍然大悟,不禁暗地佩服:“公子,那死者身上的牙印是……?” 段平寒光一闪,心中顿时莫名起火:“那是人的牙印,也就是说,死者被凶手杀死之后,又是丧心病狂的狠咬尸体!不过我很疑惑,这凶手是心里变态,还是刻意为之!” 吴迟仔细一想,如果真是人为,那么凶手绝不可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这是正常人无法办到,如果……!吴迟当下想到什么,震惊说道:“公子!如果凶手是人,但那啃咬尸体的却不是呢?” “此话何解?”段平惊诧,这一点他倒是没有想过。 吴迟深吸一口气,见四下无人,才说道:“公子,你可还记得在大都我们破获的盗尸案?” “当然记得,可这与此有何关联?”段平更加疑惑不解。 “公子说昨日碰到尸魅,那尸魅本就不是人,乃是半人半尸,也就说他是尸妖,而且是有着灵智的尸妖,如果我没有猜错,那尸魅定是在炼制最低级的尸妖,而且这京城所发生的命案,和失踪的案子,很有可能跟他有关!” 段平无比震惊,如此说来,那尸魅是借助活人之血,练就尸妖,而此时恐怕已经练成,那所被杀害的人,皆是训练尸妖才是被害。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尸魅的大本营定是在京都附近,而最为重要的,根本不清楚那尸魅到底炼制了多少尸妖,如果多的话,那么京都岂不是要遭殃。 最让他心中害怕的,那尸妖所咬过的人,如果不掩埋或者火化,定会中了尸毒,也会变成半人半尸的怪物,如果不及时找到,那么整个京都将会面临前所未有的危险。 段平不在敢在想下去,更加不敢去想,如果那尸魅跟纳籁天竺乃是同一路人,其后果将会带来什么。 就这样,在担心的情况下,回到了龙跃城,段平为了能更快的得到结果,直接去了兵部侍郎的府中。 因为这兵部侍郎早在三年前就已失踪,一直没有下落,所以在他必须从此查起,如果自己所猜不错,那么这兵部侍郎的失踪,定会和此案有着很大的关联。 兵部侍郎的府邸坐落北街,因这兵部侍郎徐昊天为官清廉,其府邸并不像其他高官的府邸那般,有多么的豪华富丽,虽与平民居所有着差异,但是也相差无几。 此时徐昊天的府邸,大门紧闭,吴迟上前,砰!砰!敲响了大门,不多时,从里面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谁啊!”话音之中似乎一些诧异。 大门打开,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老者,疑惑的看着段平和吴迟,疑惑问道:“请问两位找哪位?” 吴迟微微一笑:“老伯,这是刑司御使段平段大人,我乃是他的随从,今日有事,特登门前来,望老伯行个方便。” 第二十一章 长风失踪 老者听是朝廷命官,当即作揖行礼,恭敬说道:“原来是段大人,小老儿福伯,乃是徐大人贴身管家!” 段平走上前来笑了笑:“老人家不必拘礼,今日本官前来,只是为了当年徐大人失踪一案。” 福伯一听,难免心中激动,段平的名讳如雷贯耳,自知其断案如神,刚正不阿,当下便让两人进来。 院子极为简单,乃是一个三合院,左右各三间厢房,正堂与大门相对,院中一棵老槐树,枝繁叶茂,树下石桌石凳,仅此而已,在无其他。 看干净整洁的院子,段平心中不禁暗自想到:“这徐昊天确实与人不同,如传言一般,清正廉洁,从不与他人攀比。” 此刻,一个中年妇人从正堂走了出来,只见她衣着朴素,看上去非常憔悴,在福伯介绍之下,才得知此妇人乃是徐昊天夫人柳氏。 只见柳氏躬身一礼,说道:“原来是段大人,不知道段大人来此所谓何事?” “徐夫人不必拘礼,此次前来乃是为了徐大人失踪一案,本官想知道,当日徐大人是如何失踪,平日里又与谁结怨!”段平打量一番,思索片刻,方才问道。 柳氏一听,眼中已是见了泪水,说道:“有段大人受理此案,相信夫君定能寻回,已是三年,不知是生是死,着实让人担心,我清晰记得,我家夫君那日受马大人邀请,谈论政事,从那之后,便不见其人。我家夫君脾气古怪,平日里更是招人不喜,结下仇人不在少数。” 段平思索片刻,问道:“徐夫人,本官可否去徐大人书房一看?” “当然可以!”柳氏没有拒绝,当下带着段平去了书房。 书房装饰较为简单,除桌椅以外,墙上挂着徐昊天亲笔字画,其妙笔丹青,不得不让人升起敬佩之情,夸赞一声。 在那墙上一副字,深深吸引段平,上写“兵荒乱世出英雄,我辈能人辈辈出,奈何金符寄我身,虎视眈眈又长空,恶龙妄想飞九霄,奈何无符定化身。” 看着这副字,段平倍感疑惑,不知其中含义,可那署名却是徐昊天,当即疑惑问道:“徐夫人,这字徐大人何时写下?” 柳氏长叹一声:“这是夫君失踪前一天晚上所写,按照夫君习惯,定不会写下这个,段大人请看!”当下找出徐昊天平日所写字画。 段平一看,那字字含义多数都是厌倦官场,梦想塞外牧马放羊,过着逍遥自在生活,然而,那墙上所写,似乎他知道什么,尤其是在这太平盛世,又怎会写下这种字。 当下请求柳氏将此字赠送于他,那柳氏本不愿意私自动徐昊天的东西,奈何段平央求,无奈只要答应。 段平接下此字,告辞离开徐府,回到丞相府中。 此时,已接近傍晚,段平和吴迟回到府中,那正堂之中,上官熬和慕容客面色皆是焦急,不知发生何事。 段平见此,疑惑不解,当下问道:“外公,发生何事?” “平儿,你父亲失踪了!”慕容客焦急说道:“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出去寻找了!” “什么!”段平震惊,心中难免担心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容客叹息一声,说道:“你父亲一早出去置办你生辰所需要的东西,直到正午未回,我便派人前去寻找,怎知在北城外,只看到了你父亲所乘坐的轿子,却不见轿夫和随从!” 段平听此,顿时一惊,不祥预感油然而生,当即跑出正堂,吴迟害怕段平出事,当即跟了出去。 “平儿!” 慕容客和上官熬齐声喊道,然而,段平怎还顾及许多,心系段长风安危,根本不去理会他们。 上官熬叹息一声:“贤相,切勿着急,我这便跟随过去!”话落,急匆匆出了正堂。 段长风自失踪已有半日,从线索看来,是被人劫持无疑,可是段长风自回到京都,终日不出丞相府,根本没有跟人结怨,谁又如此大胆,劫持丞相的姑爷呢! 段平一路狂奔,来到北城外,在那官道上,已有官兵看护现场,那顶轿子静静的摆在那里。 走近轿子,仔细观瞧,四周查看,眉头不禁皱起,此地无任何挣扎痕迹,地上脚印虽是杂乱,却也难以分清。 段平内心沉到谷底,深深担心起来,段长风的失踪,让段平不得不联系起,这数月来龙跃城所失踪的案件,如果真是像自己所推测的那般,那么段长风很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奈何,此刻毫无线索,让段平怎能不担心。此刻,上官熬追了过来,见到段平,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下。 来到段平身边,上官熬安慰道:“平儿,你放心,我们拼劲一切全力,去需找贤弟!” 段平勉强一笑:“世伯放心,我没事,咱们先回去!” 段长风的失踪,对段平来说,打击很大,虽然强忍内心情绪,但是上官熬又怎会看不来,看着段平离开的背影,不由长叹一声,他知道,此刻劝说已无作用,唯有找到段长风,那才可以让段平恢复过来。 回到丞相府,段平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门紧锁,无论是谁来叫,也是于事无补。 房间里的段平,将在徐府要回来的字,放在桌子上,将其打开,就那么看着,似乎要在其中看出点什么。 段平知道,要想尽快找到段长风,必须先将失踪的案子破了,然而,这徐昊天的妙笔丹青,是唯一破案的地方,可是那字中之意,很难让段平明白。 夜幕降临,漫天繁星,夜空高挂一轮明白,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 丞相府上下,包括吴迟、风凯、冷环,甚至那赵湘和上官紫燕皆是出去寻找段长风,只是已到深夜,众人皆是垂头丧气,一点线索也没有。 心系段平,上官紫燕匆忙来到段平房门外,想敲响房门,可是又犹豫不决,轻泯嘴唇,似是做了很大的决定,噹!噹!两声,将房门敲响。 “段平,我是紫燕,你可以把房门打开吗?”上官紫燕哀求的说道。 房中无人回应,上官紫燕心中更加焦急:“段平,我知道段叔叔的失踪,对你打击很大,可是你也要相信,段叔叔定不会有事,你可不能干出什么傻事来!” 此刻,段平在房中看眼前的字,已是入神,脑海中一个个的推断,一个个又是被他推翻,听到房门外的声音,不禁心浮气躁,吼道:“不要来烦我!” 上官紫燕一愣,随之眼中含着泪花,就那么坐在段平的门口,她心中明白,段平此刻定是心烦意乱,不是故意在吼自己。 “紫燕姑娘!我一猜你便在这里!”不知何事,赵湘款款走来,坐在上官紫燕身边,微笑看着她。 上官紫燕侧目而看,看是赵湘,勉强一笑:“忙了一天了,你也该去休息了!” 她并不知道赵湘的身份,只是知道赵湘是段长风远房的表亲,虽然不知府上的人对她为何都如此尊敬,但心细如尘的上官紫燕,心中明白,眼前的赵湘定不是所说的那般简单。 赵湘似乎不是很担心,淡淡的说道:“紫燕姑娘,你在这里等待,也不是办法,你要相信段大人,他会想通一切,给他点世间,要不这样,今夜无眠,你何不陪我出去散散步,或许我们还有些发现,也说不定。” 上官紫燕思索片刻,轻轻点头答应,赵湘笑了笑,两人皆是起身离开。 出了丞相府,顺街道而行,两人沉默,良久,赵湘叹息一声,问道:“你很喜欢段大人?” 上官紫燕看了一眼赵湘,轻轻的点头:“我和他是指腹为婚,这你应该是知道的,难道段叔叔没有给你说吗?” 赵湘诧异,当即恢复过来,笑了笑:“他们从来不和我说这些事情,更何况,我们也是多年未走动。” 赵湘年龄虽小,可是那上官紫燕的话中的试探,她又怎会听不出来,当即搪塞过去。毕竟,在段平嘱咐中,除有数几人知道他真实身份,无论对任何人,都先不要透露,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正在两人谈话之际,赵湘突地停下脚步,耳朵动了动,将上官紫燕拉到一个胡同口。 上官紫燕刚要说话,那赵湘做了噤声的手势:“不要出声!” 上官紫燕疑惑,且看对面屋顶,数个黑影闪过,当即惊诧,不禁佩服赵湘的实力。 “他们是什么人?” 赵湘冷笑一声:“身着夜行衣,藏头露尾,定不是什么好人就是,敢不敢给我过去看看?” “当然敢了!”上官紫燕没有犹豫,当即答应下来。 赵湘点了点头,率先出了胡同口,只见她脚尖轻点地面,就那么跳上屋顶,上官紫燕不甘示弱,随之给了上去。 两人悄悄追随过去,只见那黑影有四人,轻功皆是不错,赵湘和上官紫燕小心跟着,只见他们到了一户农家停下,对视一眼,便跳进了院中。 第二十二章 长风归来 只见黑衣人进入院中,其中一人拿出一根细细竹筒,捅破窗户纸,轻轻一吹,一股淡淡轻烟吹入屋中,片刻,那黑衣人点头示意,另一个人取出匕首,将门栓轻轻挑开。 还不待四人进入屋中,只见赵湘和上官紫燕两人跳进院中,只听赵湘淡淡的说道:“喂!你们四个要干什么!” 四个黑衣人皆是一惊,当即回头看去,见是两个美女,四人眼中杀机顿现,其中一人冷冷一言:“杀!”话落,便是冲了过来。 “你随便挑一个,其余的是我的!”赵湘淡淡说了一句,率先冲了过去。 上官紫燕皱起眉头,心中自是不快,认为赵湘太过目中无人,然而,在看赵湘速度,让其不得为之震惊,只是眨眼之间,已是进了战圏。 且看赵湘,身影随行,如跳舞一般,但招招皆是致命,却点到即止,只是片刻,便有一人中了赵湘的招数,失去了战斗力。 上官紫燕不甘示弱,当即也是冲了过去,她的武功乃是其父上官熬所授,基本是战场所实用招式,无虚设架势,但直接有效。 只见一人双拳紧握,已是攻击过来,赵湘身行一闪,心中顿时一惊,暗自想道:“这拳中力量极大,看其招式乃是铁拳李狼独门绝技!”看出来人招式,当即单手为章,暗劲运到手臂,传入掌中,便是击打过去。 那黑衣人当即一惊,在想收拳挡之,已是为时已晚,当即腋下中这一掌,顿时惨呼一声,身子瘫软下来。 令一人飞脚而至,赵湘暗暗冷笑,当即一招“乌龙摆尾”,踢打过去,两脚相撞,那黑衣人直觉一股强大气力,从脚心传之而来,紧接着,整个人飞了出去,撞向院墙,在落到地上,一口鲜血喷之出来。 在看上官紫燕,对付那黑衣人已是戳戳有余,数招而过,上官紫燕绣拳打出,看似软弱无力,但其中蕴含力量之庞大,让人难以想象,只听她轻呵一声,绣拳击打那黑衣人胸膛,顿时让那黑衣人飞出数米,一口鲜血喷出,在想爬起来,已是困难无比。 四个黑衣人对视一眼,刚要吞入舌下剧毒,只见赵湘一动,身形奇快无比,犹如银蛇闪电,在四人咽喉处轻点,其口中的红色药片,皆是吐了出来。 黑衣人顿时惊诧,没想到眼前的女子,竟如此厉害,连自杀的机会都不给他们。 可他们怎么会知道,赵湘熟悉天下武学,更是在接触黑衣人之时,便知道他们并不是什么宵小鼠辈。而上官紫燕自小习武,尽得上官熬真传,其所学皆是战场实用的杀招,岂是他们所能对付的了。 赵湘冷冷一笑,眼中尽是鄙视:“铁拳李狼,飞神腿宋甲,锁喉飞狼杜子笑,探云掌孙横,你们四个在江湖皆是小有名气,没有想到竟是做如此勾当!” 四人皆是震惊,其中被称为铁拳李狼的惊诧说道:“你竟然从武功套路上看出我们是谁!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多管闲事!”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在我面前,不要耍花样,因为你们根本没有机会!” 话落,赵湘十指连动,顿时射出四道暗劲,射入四人身体里面。做完一切,赵湘继续说道:“这四道暗劲乃是阴柔之力,并不会对你们有所伤害,但是却能限制你们的武功,而且会在五日之内,在你们身体里面来回乱窜,会让你们生不如死,只要你们乖乖听话,五日之后,我必会为你们解除!” 四人顿时惊怒交加,虽有不信,但是暗暗提起气力,却发现无法提起,更是一股莫名的气力,在身体里缓慢流动,让其不得不相信。 上官紫燕此刻对赵湘不得不刮目相看,她没有想到,赵湘竟然的懂得如此之多,而且武功更在她之上,对她的身份更加怀疑起来。 两人将四个黑衣人带会丞相府,关押起来,并安排专人看守,这才去休息。 翌日清晨。 丞相府正堂,众人齐聚此地,商量如何寻找段长风,那段平眼眶发黑,眼睛微红,可以看出,他一夜未眠。 慕容客看了一眼段平,关心问道:“平儿,你没事吧?” 段平勉强一笑:“外公放心,我没事!” 一夜未眠,段平始终看着那徐昊天的所写的字,可是却无丝毫进展,更看不出其中的含义,当下,便将此字拿出,想凭借众人力量,看是否可以看出其中奥妙。 上官熬疑惑问道:“这是兵部侍郎所写!平儿,你怎会有他的妙笔丹青呢?” 当下段平为其解释,并道出心中疑虑,怀疑其父失踪和当年徐昊天失踪有关。 众人围之过来,都是陷入思考,良久,只听那慕容客说道:“兵部侍郎一职,掌管华夏王朝将士调令,手中更是握有十万禁军虎符,徐大人失踪前一天写下这副字是否暗示什么呢?” “不错!徐大人乃是我见过最负责任的官,其清正廉洁让我等佩服,然而,在徐大人失踪前,几度想辞官归田,皆是遭到皇上拒绝,不知这其中到底隐藏什么!” 上官熬看着眼前的这副字,不由回想起来,淡淡说道。 段平眉头紧锁,思索良久,说道:“是不是有人窥视他手中的兵权呢?” 慕容客想了想,说道:“因兵部侍郎的职务太过重要,且又是肥差,有人窥视并不奇怪啊!” 正在众人思索的时候,一个仆人却是带着段长风出现在门口,众人皆是看去,不由震惊。 只不过此时的段长风,蓬头垢面,衣着破烂,看上去极为狼狈。 段平顿时激动起来,几步来到段长风身前,将其扶到正堂,让其做了下来,关心问道:“父亲,这一夜你去了哪里?让我们担心坏了!” “是啊!”慕容客也是跟着附和:“长风!你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你言我一语,但话中皆是关心。 段长风摇头苦笑,歉意说道:“唉!一言难尽,让你们为我担心,真是过意不去!” 当下,便解释缘由,段平生辰马上到来,段长风在城中采办其生辰所需物品,在一家商铺,突然现身一人,递给一张纸条,其上写着“段平有难,勿到北城外相救”!因担心段平安危,段长风根本没有太多思考,命随从跟随,去了北城外。 怎知那竟是圈套,出了北城门,中了埋伏,随从及轿夫皆是拼命保护,最后贼人并未得逞,让段长风逃脱,怎知心急之下,乱跑一气,竟是迷路,后打听才寻得回来。 众人长出一口气,还好有惊无险,只听慕容客说道:“回来就好!长风,你可知道,那袭击你的是什么人?” 段长风摇了摇头:“这个我并不知道,他们身着黑衣,想必是强盗吧,看我在城中采购,以为我是什么大户,才将我骗出去。” “嗯,长风你先去洗漱一番,一夜下来,恐怕你也是累了,我这就人为你准备饭菜,食过之后,去休息休息!” 慕容客嘱咐一番,并叫来仆人为段长风准备干净衣服,带着段长风离开正堂。 而那段平始终思索段长风话中意思,他去了现场看过,那现场并无打斗痕迹,如是遇到强盗或者不轨之徒,那随从又是拼命抵抗,想必定有死伤,可现场,并无血迹,方圆数里,皆是没有尸体,或者受伤之人。 如按照段长风所言,这根被不可能,段平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父亲,定是隐瞒了什么! 段长风虽是回来,没有让段平安心下来,反而,担心越加强烈,而且心中隐约不详预感,他的话中破绽太多了。 众人因为段长风回来,并没有去多想,都沉浸在喜悦之中,既然段长风已是回来,都各自忙去了。 段平没有去看段长风,回到房中,叫来吴迟,掩上房门,坐在那里,沉思良久,方才说道:“吴迟,从今以后,你时刻陪在父亲身边,不得离开半步!” 吴迟以为段平担心其父在出现差错,笑了笑道:“公子放心,我定会保护好段大人,可是,那你呢?” “吴迟,我这边你先不用管,我自当有办法,我没有开玩笑,你在保护我父亲之时,同时也要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段平暗自叹息,希望事情并不是自己猜测的那般。 吴迟疑惑,当即问道:“公子为何如此?难道段大人有什么不对吗?” “你照我说的话去办就是,记住,如发现异常,定向我汇报,不得私自做主!” 吴迟见段平表情凝重,自知他肯定看出什么,当下答应下来。 段长风失踪的突然,回来的更加突然,这是段平没有想到,他最害怕的事情,是这回来的段长风,并不是自己所认识的父亲,但又没有证据,唯有叫吴迟,监视段长风。 在得知,赵湘与上官紫燕活捉夜闯民宅的贼人,关押在丞相府,段平便是寻之过去,想问其目的何在。 第二十三章 心中怀疑 在赵湘的带领下,段平、赵湘两人来到丞相府中的囚室内,这里并不像衙门中的大牢那样,阴暗潮湿,是一间若大的厢房改造而成,门窗皆是用铁栏所围住,里面更是用粗壮的铁栏围成一间间囚室,任其武学修为在强,也难以跳脱此地的束缚。 赵湘依次将四个贼人的姓名以及其所用武学介绍给段平,段平扫视四人一眼,当即问道:“你们夜闯民宅所为何事?还不从实招来!” 飞神腿宋甲冷冷一笑:“我四人生活拮据,所以到那农户去盗些钱财而已!” 段平怒喝一声:“难道你还想在本官面前,隐瞒真相不成!那农户家中并无值钱东西,别说是你们四个,就算是一人也难分得什么,更何况,如是盗贼,在被擒之后,也是判监禁而已,何必选择自杀!” 四人皆是看着段平,自知编下谎言,也是无用,索性不在开口,无论段平如何发问,疾言厉色,就是闭口不言。 赵湘气急败坏,当即打开囚室,走了进去,只见她在四人身上轻点几下,冷冷说道:“如不从实招来,我便让你们生不如死!” 果然,赵湘话音刚落,四人脸色突地变的苍白,好似承受莫大的痛苦,紧接着,同时倒地哀嚎,全身抽搐。 段平皱起眉头,话音中难免有些责怪:“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屈打成招,这样所得来的证词,又岂能尽信!” “段大人,像这种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的贼人,如不给点颜色,他们又岂能尽数招供,难道段大人有更好的办法吗?”赵湘不以为意,冷冷说道。 段平暗自叹息,他所不屑的便是严刑逼供,这种屈打成招的方式,无论何时,都有可能造成冤假错案。 片刻过去,那四人已是大汗淋淋,难以支撑,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实难让他们在难坚持下去,唯有求饶。 赵湘为其解开痛苦,看了一眼段平,说道:“还是这样方法最为直接!” 段平摇头苦笑,凌厉的看着面前四人,说道:“我希望你们能如实招来,免得在受痛苦折磨!” 那铁拳李狼说道:“大人,我等乃是江湖之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等也是没有办法,那尸魅在我们身上种下剧毒,每每发作,叫我们痛不欲生,唯有听其调遣,为其偷尸劫人,但这些年来,我们并没有伤及人命,还请大人明查!” “是啊!”探云掌孙横附和着,说道:“大人,就算你们不杀我们,但是我们回去也要受到痛苦折磨,在任务失败的时候,我们便选择自杀,这是在尸魅手下做事的江湖朋友,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段平思索片刻,问道:“那按照你们的意思,这数月以来所发生的失踪案子,皆是你们所为了?那尸魅抓这些壮汉又有何用处?” 铁拳李狼叹息一声:“具体做什么我们也不甚清楚,我们只是按照命令做事而已,但这数年里,尸魅所住之处,皆是无人敢进,即使进去,在无出来,不知其中所存在什么!” “那你们可知道,现在尸魅所在何处?”段平当即问道。 “就在护龙观内,而且背后最大的指使者,便是国师纳籁天竺!”李狼也不在隐瞒,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一道来。 段平心中愤恨,没有想到,这一切真是纳籁天竺所为,问道:“那三年前1··的兵部侍郎徐昊天失踪可与你们有关?他如今又在何处?” 四人皆是陷入思索,毕竟这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这些年他们掳人无数,想起来并非易事。 良久,那锁喉飞狼杜子笑忽然想起,说道:“当年我有参加掳劫徐昊天的行动,但是那次是个例外,并没有将徐昊天带回护龙观,而是交给了马兴生!” “什么!”段平一听,顿时大惊,没有想到马兴生竟也参与了此事,当下问道:“你可记得清楚?” 锁喉飞狼杜子笑肯定说道:“我绝不会记错,每次掳人,皆是带回护龙观,唯有那次特殊,所以我记得清楚。” 段平紧锁眉头,如果那马兴生真是参与其中,那么麻烦可就大了,那马兴生身为九洲侍郎,掌管九洲辖下官员调令,其门生众多,恐怕参与其中的人数,定不会少。 那么此事便要从长记忆,必有一个完全之策,方能动那马兴生,如若不然,定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见了四人,段平折返回去,回到房间,那吴迟已是在那等待,面色有些焦急。 段平见之,不禁诧异,问道:“吴迟,我不是让你保护我的父亲吗?怎么你又回来了呢?” “公子有所不知,段大人洗漱完,用过饭,便将自己反锁屋内,任我如何都无法叫开,我也是没有办法,这才来找你的!”吴迟颇感无奈,自去寻找段长风,便被拒之门外。 段平眉头紧锁,心中倍感疑惑,按自己所熟悉的段长风,他根本不可能如此,一夜未见,又怎会变得如此,即使不愿意被人保护,也会直接说出口,根本不会这样遮遮掩掩。 当下在吴迟的带领下,去了段长风的房间,敲响房门,段平说道:“父亲!我是平儿,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让吴迟惊诧的是,那紧闭的房门,竟是打开,段长风站在门口,微笑的看着段平,说道:“平儿!难道没有公务忙了?我没事,你不必担心!” 段平眉头紧锁,不明所以,当下看向吴迟,不满的说道:“吴迟!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我明明敲了房门,可是段大人根本不回话啊!”吴迟倍感疑惑,怎么段平一叫门,段长风便打开了门。 段长风疑惑,问道:“吴迟,你来敲过房门吗?我怎么不知道呢?” 吴迟更加震惊,紧忙说道:“段大人,话可不能乱说啊!我叫门许久的!” “是吗?我怎么没有听见呢?”段长风诧异的看着吴迟,肯定的回答。 “吴迟!”段平呵斥一声:“如果你不想保护我父亲,大可直接拒绝,又何必说慌!” 吴迟心中急切:“我怎么……!” “闭嘴!”段平打断吴迟的话,呵斥一声:“你先下去吧!我陪父亲呆一会!” 吴迟欲言又止,心中有苦难言,看了一眼段长风,愤然而去。 看着吴迟的身影,段平唯有暗自叹息,随之,跟随段长风进了房间,坐在段长风对面,沉思良久。 段长风笑了笑,说道:“平儿,你也不要怪那吴迟,或许他也有苦衷吧!” “父亲,我知道,对了,你昨日为何没有往城里跑呢?要不然也不会让大家担心一晚啊!”段平勉强一笑,试探着问道。 段长风眼神连闪,苦笑一声:“唉!当时我也是慌了,根本不去辩解方向,这不才会迷路,如果不是问及路人,也不会今日才回来啊!” 段平心中叹息,想道:“是这样吗?在一个人慌神的时候,乱闯乱撞虽有可能,但是定会往人多的地方去,这是人之本能,更何况,段长风久居官场,在那大都最乱的时候,都没有如此,区区几个毛贼,又怎会让他慌不择路呢?” 见段平不语,段长风岔开话题,微微一笑:“唉!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就不要在谈了,对了,皇上交办你的案子可有进展?” “父亲,有点进展,但也是无用,这件案子太过棘手了一些!”段平随口一搭,心中不详的预感,优胜之前,在自己进入官场,段长风从来不会问之案情,也从来不会干涉其中,如今段长风突然问到案情,让段平不得不怀疑,眼前的段长风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父亲。 段长风点了点头,安慰说道:“我相信,已平儿的聪明才智,定会尽快破得此案!” 段平勉强一笑,嘱咐段长风几句,便起身离开。 段长风见段平离开,当下有将房门紧闭,不知在那屋中干些什么。 段平将心中不快的吴迟,叫到自己房间,看着他不满的神色,微笑问道:“怎么?还在生我的气吗?” 段平知道,吴迟肯定会气自己没有相信他,更气那段长风诬陷他。 吴迟冷冷一言:“我怎敢生公子的气,公子生我的气也是理所当然!吴迟无话可说!” “这样还不是生气吗?”段平无奈摇了摇头,说道:“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还是如此冲动,我当时的眼色你没有看到吗?” 吴迟疑惑:“公子给我使过眼色吗?” “当然了!”段平肯定回答:“只是你没有看出来罢了!”随之,便叹息一声:“这也是无奈之举,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现在我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自父亲回来,言行举止,皆是与之前大为不同,只是苦无证据罢了!” “难道公子真的怀疑,那段大人并非真正的段大人!”吴迟惊诧的问道。 段平点了点头:“所以,这要看你了!因为你懂得易容术,这些天你就监视我的父亲便好,看其有什么异样,切记,不可莽撞行事!” 第二十四章 执事周通 吴迟自知段平是何意思,当即答应下来,转身离开房间。 经过试探,段平对突然回来的段长风,更加没有信心,那异样的表现,异样的行为,皆是与之前的判若两人,这让段平不得不加以小心。 寻思许久,段平终是叹息一声:“现在没有任何的办法,唯有顺其自然!” 翌日。 段平随同风凯,来到九州衙门,因为上次段平对马兴生的指责和怪罪,让马兴生心中不爽,见到段平更是没有好脸色。 “不知段大人今日来到九州衙门有何事情?”马兴生端起身边的茶水,轻抿一口,淡淡的说道。 段平皱起眉头,说道:“马大人,今日前来,可否让我前去牢房一看,不知马大人可否行个方便?” 马兴生心中一惊,不明白段平如此做到底是何意图,心中不快,冷冷说道:“段大人,你虽是查案钦差,但是九州衙门的大牢还不是你随便进入的。” 段平眯起眼睛,早就猜到,那马兴生定会诸多拒绝,当即凌厉一言:“马大人,我怀疑牢中有一犯人,跟这失踪案子有莫大的关系,既然如此,我就有权一看,如果马大人百般阻扰,便有阻碍办案之嫌,更是有抗旨不尊之罪,还请马大人三思而后行!” 马兴生心中愤恨不已,没有想到,段平竟是找此理由,如果在是阻扰,定会引来怀疑,思索良久,说道:“既然段大人这样说,那本官唯有照办了!” 当下叫来九州衙门捕快,在前引路,带着段平何风凯去了九州府衙大牢。 这九州衙门大牢,关押着众多人贩,建在九州衙门后面,更有重兵把守,丈高的围墙,厚重得铁门,将这所大牢,紧紧地包围着。 其中依罪犯的轻重,而设有甲、已、丙、丁四个区域,每个区域皆有管事,更是隔成数十间牢房,每个牢房皆用粗壮的铁棍架起栅栏。 段平来到大牢,一个青年男子跑了过来,嘿嘿一笑:“大人,不知有何指示?” 段平上下打量青年男子一番,只见他消瘦的脸庞,一双眼不停的眨着。段平笑了笑,问道:“你叫什么?似乎知道我的到来?” 青年男子一听,不禁慌张,摆了摆手:“大人说笑了,我怎么会知道大人的到来呢?只是看大人英俊潇洒,气质非凡,定是朝中大官,小的也只是猜测而已。我是这里的执事,大人可以叫小的周通。” 段平心中暗自冷笑,恐怕这周通早已接获自己到来的消息,但此时并不是计较的时候,当下问道:“你且带我看看这牢中的犯人。” 周通怎敢拒绝,当下答应下来,带着段平四处观看,并给讲述着其罪犯的所犯的罪行。 段平对此不禁有些惊诧,这周通看似貌不惊人,但是记忆力却超乎常人,要知道,在这九州衙门的大牢之内,关押的犯人,不下百余人,能记得如此清楚,却又不查记录的,确实非常难的,这不得不让段平对他刮目相看。 约莫两个时辰过后,周通带着段平在这大牢之内查个遍,然而,这其中却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 周通嘿嘿一笑:“大人,这些犯人大人也是有了了解,不知道大人想要哪个犯人的资料,小的这就给你取。” 段平思索片刻:“你讲解的很详细了,能看得出来,你是个人才,他日本官见到皇上,定会在皇上面前举荐。” 周通一听,倍感激动,受宠若惊,当即跪了下来:“多谢大人提携!” 这也难怪,这周通在九州大牢,干了几载,皆是无用武之地,虽是记忆力超群,然而,却难以得到上面的赏识,如今段平如此一说,又怎会不激动呢? 段平暗自一笑,周通一路的讲解,便看出他与常人不同之处,又怎会甘愿屈居这大牢执事一职,不禁出言试探,果然,如他所想,这周通在这里无大展拳脚的机会。 段平叫周通起来之后,笑了笑说道:“要想得到我的提携,那也要看皇上的意思,不过我知道皇上对那些知法犯法,不良的官员可是恨之入骨。” 周通起身,怎会听不出段平话中的意思,当下环顾一周,轻声说道:“大人,你且跟我来!” 段平疑惑,不知周通所为何事,便跟着他来到执事所办公的地点。这里乃是一处二十多平的小屋,里面打扫的很是干净,除桌椅和一张床铺之外,在无其他。风凯很识趣的在外守护,将房门关好。 段平疑惑的问道:“你将我带到这里干什么?” 周通突地叹息一声:“大人,我知道你是来寻找什么,而且上级也给我下了命令,尽一切的可能,隐瞒地牢之事。” 段平难免惊诧,心中不禁有所猜测,虽然自己试探周通,是否借助这个突破口,来找到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周通竟然会这么直接。 “你为何要帮我?难道只是为了让我提携你吗?”段平眼色凌厉,威严的说道。 周通也不隐瞒,说道:“大人,我在这里的确是待够了,让我所学不能大展拳脚,确实让人憋屈,但是更想对得起良心。” “此话何解?难道你知道什么?”段平疑惑的问道。 周通说道:“段大人的英明,小的如雷贯耳,提起你的大名,无不竖起大拇指,尊称你为青天,小的和大人相比,做人就差的太远了,我没有勇气去揭发,如今大人到来,看着大人兢兢业业,让小的佩服。” 周通这绝非是有意拍马屁,身为执事,这些年来,朝中官员来视差牢房,皆是无法承受大牢里的难闻的气味,应付了事,没有一个像段平这般,从头到尾一一看全。 虽说是有案在身,但身居高位的段平,不闲牢中难闻的气味,其中更没有看出一点不耐,耐心听周通的讲解,除了段平,周通还未见过哪个官员像他这般。 “身为朝廷命官,自要为百姓办事,如整日争权夺利,这官不做也罢。周通,本官可以看的出来,你并不像那些糊涂官员,虽是掌管牢房,但是仍然打理的井井有条,可见你做事认真的程度。” 刚开始还以为周通也和那马兴生一个鼻孔出气,现在看来,并非如此,执事一职,官卑职小,就算知道什么,恐怕在揭发以后,如没有真凭实据,那不仅仅是官职不保,恐怕还会丢掉性命。 周通叹息一声:“小的家有妻小,不想连累她们,我死是小,可她们日后又该如何?”当下轻声说道:“大人,在丁字区域的牢房,靠墙一角,那空牢房暗藏玄机。” 话落,当即又换了一副面孔,嘿嘿笑道:“大人!现在这牢中的犯人资料你也皆是看过,应该没有问题吧!如大人不信,你可以随意抽查!” 段平当即一愣,随之明白过来,故作沉思,良久:“本官奉命查之牢房,周执事做事认真,本官定会向皇上如实禀奏。但还是要抽查一番,那就去丁字区牢房吧!” 周通会心一笑,当即答应下来:“大人随我来便是!” 打开房门,周通带着段平来到丁字区域的牢房,一路随意抽查,竟是看不出任何的破绽,直到最后一间之时,段平停下脚步,说道:“把这个牢房打开!” 周通故作为难,说道:“大人,这牢房又没有犯人,就没必要打开了吧?” “还不快打开!”段平当即呵斥一声。 周通无奈将牢房打开,两人同时进入,低声说了一句,随之突地捂着肚子,说道:“大人!我突感肚子疼!可否……!” 段平随意摆了摆手,那周通嘿嘿一笑,当即跑着离开,似乎很急的模样。 环顾一周,段平眉头紧锁,这牢房之内并无异常,跟其他牢房相比,并无差异,难道那周通是在骗自己不成? 又是仔细查看一番,段平在牢房之中来回走动,当下突感不对,退后一步,轻跺几脚,又跺了跺边上,当即说道:“风大哥,将此甘草扒开!” 风凯不敢迟疑,当下将地上所铺的厚厚甘草扒开,一块石板漏了出来,风凯惊诧的看向段平,段平点头示意,风凯当下用力,将那石板挪开,一条地道映入眼帘。 “下去!”段平不敢犹豫,当即命令一声,风凯得令,率先进入,段平紧跟其后。 这条地道不深,进入行之不久,便可看到前方一点微弱的亮光,快走几步,到达亮光处,只见那里数十平大小,各式刑具整齐摆放,看的叫人不寒而栗,一股股难闻的臭味,扑面而来,让两人皆是皱起眉头。 侧目而看,在那一角,一个极为狼狈的男子双脚被锁链锁着,散乱的头发,遮住面容,伤痕布满全身,男子听见有人进来,抬头看来,顿时让段平、风凯两人惊诧,只见男子双目被人挖掉,那深深陷下去的眼窝,鼻子被割掉所留下的伤口,两只耳朵已被割掉一只,看上去极为吓人。 第二十五章 心有所疑 男子看到段平、风凯两人,明显很是惊诧,沙哑的声音,问道:“你们是什么人?那马兴生还有什么花招,尽管使出来,老夫接下便是!” 段平快走几步,来到男子面前,问道:“你可是兵部侍郎徐昊天徐大人?” “你们别费心机了,我是不会说出虎符的下落得!”男子受尽了非人的折磨,看得出来,他已不相信任何人。 段平怎会听不出,他话中之意,心中愤恨,这马兴生竟然做出此等之事,索性不再询问,当下叫风凯,将锁链打开。 徐昊天倍感疑惑,不知段平两人这是要干什么,当即询问:“你们到底是谁?” 两人皆是不答,那风凯换上夜行衣,蒙着面,将徐昊天背了起来,便出了地道。 出了牢房,其守护的官兵自以为有人来劫狱,当下便上前阻拦,此刻,便彰显风凯脚下的功夫,他行千里的外号,可不是白叫的,无论是速度,还是耐力,都远超常人。 见数十官兵冲向自己,身形如影,还不待官兵拦下他,便已冲出数十米,出了丁字区域,等所有官兵皆是反应过来,风凯已到了正门,那九州衙门的捕头正在门外守护,听之大牢内吵杂,便要进去,怎奈,正好碰到风凯。 当即呵斥一声:“大胆贼人,竟敢前来九州大牢劫狱,还不快速速投降!” 段平怎会听之废话,当下将自己所学运用极致,击出纵步连环劈,空中踢出数脚,皆是逼得那捕头节节败退,闪出道路,风凯不在恋战,脚下功夫,施展到极致,待那捕头反应过来,已是消失不见。 这从头到尾,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无论是九州衙门的捕头,还是看守的官兵皆是愣住,没有人会想到,会有人在这固若金汤的九州大牢,成功的将人犯劫走。 可是他们又怎么会知道,这一切都是段平安排好的,自出了丞相府,段平便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风凯,叫那风凯进了九州大牢,便观察地形,如寻得徐昊天,便叫其带着徐昊天速速离开,如找不到,也就作罢。 段平虽然不知道马兴生到底把徐昊天关在哪里,但依他推测,定会将徐昊天藏到让人无法想到的地方,那么只有利用自己的职权,寻得地方,那么这九州大牢,定是不二的选择。 因为这里关押着众多的人犯,即可以很好的隐藏徐昊天的身份,还可以掩人耳目,将那徐昊天打扮成人犯的模样,送进这九州大牢,不会有任何人怀疑。 虽然不知道自己猜测的是否正确,但必须做两手准备,如果找到徐昊天,必须先将其救出,如果那马兴生狗急跳墙,那后果就难以想象,不仅救不出徐昊天,还会害了他的性命,这种结果,段平是万万不愿意看到的。 周通早已去报信,当然了,这路上定是故意耽误时间,在马兴生闻讯赶来,只看段平在哪大牢门外,脸色阴沉的吓人。 见到马兴生,呵斥一声:“马大人,这就是你辖下的大牢,竟然让贼人潜入,救走犯人!这件事情,我定会如实禀告皇上!” 马兴生此刻还不知道有人劫狱的事情,只是听周通回报,那段平去了丁字区无关押犯人的牢房内,自知其中玄机的马兴生,又怎敢迟疑,责骂周通一句,便是匆匆赶来。 如今突然呵斥自己,自是心中愤怒,当即说道:“段大人!你这是何意?” 然而,那九州衙门的捕头来到其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那马兴生当即大惊。 啪! 愤怒的一个耳光打了过去,顿时让那捕快半边脸肿了起来。 马兴生愤怒的骂道:“你们这群废物!光天化日,竟让贼人劫狱成功!还要你们何用!” “马大人也不要为难你的手下,如果不将那贼人抓回,恐怕你的官位不保!”段平暗自冷笑,不依不饶的说道。 马兴生脸色难看,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承认是我疏忽,但是还轮不到你来指责我!” “我怎会无权!”段平顿了顿,当下从怀中拿出一面金色令牌,正是那“靖国候”的令牌,马兴生细看下来,当即跪了下来,嚣张气焰,如一盆冷水浇了过来,顿时让他萎蔫下来。 段平威严说道:“如今大牢出了这等状况,我现在命令你,立即集结衙门中人,将贼人追回,否则,定不轻饶!” 段平手中有“靖国候”令牌,下命令是理所当然,马兴生又怎敢不从,当即答应,带着那捕头离开,即使有心前去牢中查看,却也是无法办到。 待马兴生离开,段平继续说道:“周通,将大牢严加看守,没有本官命令,不得任何人进入!” 周通得令,心中说不出的畅快,这是自他坐上这执事一职之后,做的最为痛快的一件事。 段平离开九州大牢,一路回到丞相府,此刻,丞相府后院,一间厢房内,慕容客、上官熬皆是闻讯赶来。其门外风凯、冷还,加上丞相府守卫数十人,皆是守护此地。 徐昊天躺在床上,身体极为虚弱,所请来的大夫细细查看,不敢有丝毫怠慢,经诊断,徐昊天身子虚弱,虽然无生命危险,但是身体所带来的伤害,如没有数月,很难恢复,即使恢复过来,但也如同废人一般,终生瘫痪在床。 闻听,上官熬当即拍案而起,愤怒说道:“这该死的马兴生!竟然对徐大人做出此等之事,如不将他碎尸万段,实难解我心头之恨!” 慕容客同样愤怒,但是他的脾气却没有上官熬那么火爆,当即叹息一声:“还是等平儿回来,在做决断吧!” 不多时,段平走进屋中,看慕容客和上官熬皆是在此,不禁有些惊诧,当即问道:“外公!世伯!你们怎么在这?那外面的守卫是怎么回事?” 上官熬疑惑不解,不明白段平怎会如此,解释说道:“我本和贤相在花园闲逛,谁知碰到风凯从后门急匆匆进来,还背着徐大人,这不就来到此地,因知道徐大人的遭遇,怕有心人前来,所以增派守卫,保护徐大人的安全。” 段平暗自叹息一声,人算不如天算,本打算隐瞒两人,却未想到让他们误打误撞碰到一起,这样一来,恐怕事情在难瞒下去,唯有尽快做好准备,将那马兴生抓捕归案,以免令生枝节。 “那徐大人怎么样?”段平无奈苦笑,知道责怪也是无用,唯有关心徐昊天的身体,看着床上昏迷的徐昊天,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慕容客叹息一声:“情况不容乐观,徐大人能活到现在,可以说是个奇迹,他所受之刑,惨无人道,其双腿的骨骼皆是被活生生打断,脊骨断裂,十指只剩一指,身体肌肤没有一块是完好的,虽是已无生命危险,但也终身卧床不起啊!” 段平双拳紧握,眼中似要喷出火来,愤恨的说道:“这该死的马兴生,我定饶不了他!” 上官熬愤恨的说道:“不错!这马兴生身为九州侍郎,竟然做出这等事情,又怎能轻易饶了他!平儿,你说咱们怎么办,世伯一百个支持你!” 正在此时,徐昊天咳嗽几声,三人眉梢一喜,皆是来到床前,徐昊天缓缓睁开双眼,见多年老友,不由惊诧:“贤相!上官将军!你们……!” ”徐大人,你安心养伤,在我丞相府内,绝不会有人对你怎么样!”慕容客上前关心说道。 徐昊天声音甚为虚弱:“见到贤相,我已放心,小心纳籁天竺,提防马兴生,他们……他们……!”话未说完,便又是晕倒过去。 “徐大人!” 慕容客和上官熬齐声喊道,然而,那徐昊天却无苏醒迹象。 段平叹息一声:“看来徐大人的伤势不容乐观,应该尽快将此事禀告皇上才是!” “我这就进宫!”慕容客当即回答,转身出了厢房。 如今一切昭然若揭,那抓捕马兴生,已成定论,先不论他是否参与谋反,光是这对朝廷命官动用如此惨无人道的刑罚,恶意绑架徐昊天,这两项罪名,便可将他拘提到案。 马兴生带领一众衙差,前去追缉那所谓的贼人,然而,追之许久,皆是毫无线索,细细想来,那九州大牢固若金汤,连只苍蝇都难飞进,那贼人又是如何悄无声息的进去呢? 想之许久,突然想到,那段平有一随从,在贼人劫狱之后,已无身影,当下暗叫一声不好,便率众匆匆赶回九州大牢。 怎知,刚到九州大牢门口,却被守卫拦下,那马兴生怒不可揭,当即吼道:“你们瞎了狗眼!我乃是九州侍郎,这九州大牢乃是我管辖之地,为何不能进入!还不给我让开!” 那看守牢房的守卫,当即抱拳行礼:“大人,小的也是没有办法,刑司御史大人吩咐,不得任何人进入大牢!” “大胆!他有何权利!敢下如此命令!” 马兴生愤怒吼道,心中隐隐不安,似乎这一切都是段平设的局,当下不顾守卫阻拦,率众冲了进去。 第二十六章 兄妹相认 来到丁字区牢房之后,马兴生当下让众人散去,见四下无人,便是进入地道,见地道内的徐昊天已被救出,当即震惊,心中的恨意油然而生。 马兴生意识到,徐昊天被救,面临着什么,怎还敢迟疑,赶紧退出秘道,此刻,他的想法不是向纳籁天竺汇报,而是有了逃之夭夭的心理。 翌日。 赵赢宣召段平入宫,听得段平讲述,这数日以来所查的结果,加以昨日慕容客的禀奏,让赵赢怒不可揭,当即颁下圣旨,命段平将马兴生抓捕归案,并将此案彻查,不得有误。 段平接旨归来,率百余精兵,前往九州衙门抓捕马兴生,在其仆人口中得知,那马兴生自是回来,便将自己反锁书房之内,在没有出来。 来到书房外,破门而入,只见那马兴生背靠着书桌,反坐在那里,段平感觉事情不妙,快走几步,走了过去。 只见那马兴生早已没了生命气息,嘴角挂起一丝鲜血,手中还轻轻握着一个瓷瓶。 段平眉头紧锁,当下细细检查,命手下取来一根银针,刺入马兴生咽喉,拔出其银针变成黑色,一看便知,这乃是中毒迹象,将银针擦拭干净,又是刺入腹部,而那银针却没有黑色呈现。 段平眯起双眼,细细查看一番,马兴生身体的还尚存余温,证明着刚死去不久,眼睛圆睁,双拳紧握,指甲断裂,上挂几条线丝,从种种迹象看来,这马兴生并不是畏罪自杀,有极大地可能是遭人杀害,死亡原因是窒息而死。 段平当即吩咐下去,命手下搜寻整个九州衙门,不许放过任何有可疑的人。之所以这么做,马兴生乃是刚死不久,那凶手并未逃走多远。 命令下达后,段平又是在书房来回查看,这书房房门反锁,并无多少挣扎的痕迹,可让段平疑惑的是,那凶手到底是如何进入房间,思索良久,唯有一种可能,马兴生认识凶手。 最让段平不解的是,那凶手又是如何得知自己会找上马兴生,从一开始,事情就做的隐秘,虽然那徐昊天被自己救出来,时隔一夜,那凶手也绝对不可能得到消息。 马兴生畏罪自杀,被传了开来,但是唯有段平知道,这其中所隐藏着什么,虽然心有猜测,那马兴生被杀很大的可能是纳籁天竺所执事,奈何并无实据,根本不可能当面质疑纳籁天竺。 赵赢曾经告诉段平,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万不能动那纳籁天竺,只因他深的先皇的信赖,朝中的门生众多,而且与其走的很近的官员也为之不少,如果就那么将其抓起来,那朝廷必定会有动荡。 段平深知其中的厉害,也是知道赵赢的意思,在朝廷中,真正能为皇家效力的并没有多少,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观望的态度,如将纳籁天竺冒然抓起来,如找不到确实的证据,赵赢所承受的压力,还有整个皇室承受的压力,都是无法估计的,甚至因为莽撞行事,会让段平被百官责怪,罢免官职在所难免,甚至会丢掉性命。 时隔一日,丞相府突然变得热闹起来,进出的宾客络绎不绝,今日迎来段平的生辰,慕容客本不想张扬,只是不知谁将此事传了开来,百官闻听,自知这是一个巴结的好机会,礼物自当少不了,纷纷前来。 让人为之羡慕嫉妒的,当属赵赢摆驾丞相府,要知道,他可是华夏王朝最高的统治者,能有此殊荣的恐怕也唯有贤相之称的慕容客了。 最为无奈的当属段平,对于这种场合,多少都有些抵触,先不论要对所来的宾客笑脸相迎,光是那消费,就是段平不愿意看到,心中总是认为,只是自己生辰,没有必要做到如此,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一个团圆饭便好。 但事情往往不随心愿,宾客已至,总不能将其赶出去,那样岂不是太不过不近人情。 忙了一天,段平可以说是身心疲惫,但有事情待办,却不能休息,待所有宾客一一辞别,已是到深夜。 丞相府,正堂房门紧闭,风凯、冷环把守门外,正堂之内,赵赢局座首位,其次是慕容客、上官熬、段平和赵湘四人。 只听得赵赢笑着问道:“三位卿家,如今朕也是到来,我真不明白,有什么事情在皇宫都不能说,现在摆驾丞相府,应该给朕个满意答复了吧!” 慕容客和上官熬对视一眼,皆是看向段平,意思非常明显,此事由段平所述。 段平暗自无奈,作揖行礼,说道:“启奏皇上,你可还记得皇上托付臣所办之事吗?” “当然记得!不知爱卿怎会有此一问?”赵赢疑惑问道,思索片刻,当下激动问道:“难道你查出当年的真相了?” 段平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并且也是寻得先皇和雪贵妃所生下的公主,也就是皇上的亲妹子!” 赵赢激动万分,当即站起身来,问道:“如今皇妹在何处?” 段平不答,只是看向赵湘,只见那赵湘也是万分激动,在见到赵赢的时候,那种亲切感油然而生,心中早已迫不及待的与之相认,并不是她多么向往皇家的生活,而是全都出自多年亲人不见,那种想念之情。 如今与赵赢面对面,眼含泪花,因为激动,竟无法说出话来,喉咙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颤抖着的双手,将那玉扳指拿了出来。 赵赢一步步走到赵湘面前,从右手的大拇指取下一个玉扳指,这玉扳指与赵湘的材质相同,只是上面所雕刻花纹不同,赵湘的玉扳指是凤,而赵赢的却是龙。 “你真的是皇妹!”赵赢眼中可以清晰地看见,那涌动的泪花,接过赵湘的玉扳指比对。 赵湘不答,一滴清泪划过脸庞,因为激动,她已说不出话来,唯有点头。 然而,让众人为之震惊得是,那赵赢下一句话,只见得赵赢脸色一变,那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要快,当即呵斥一声:“你可还有其他东西证明你的身份,凭借这小小的玉扳指,又怎能证明你是我赵家之人!” 赵湘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亲哥哥竟然会这般,脸色一冷,就那么看着赵赢。慕容客、上官熬和段平同时也是愣住了,不知道赵赢怎会如此,他不是终日想查得真相,寻找自己的皇妹,如今已是找到,又怎会变得如此绝情,他不可能不知道,这对玉扳指乃是天下仅此一对。 “皇上!这玉扳指乃是先皇当年所命能工巧匠打造,又怎能有假?她真的是先皇的亲生骨肉,皇上的亲妹妹,华夏王朝的公主啊!”慕容客心中急切,赶紧说道。 上官熬心中也是急切,附和道:“是啊皇上!这对玉扳指世上绝无仅有,更何况当年打造玉扳指的时候,我和贤相都是在场,又怎会看错呢?” 赵赢摆手示意两人住最,长呼一口气,说道:“玉扳指没有假,可又如何证明这是她的东西?” 赵赢的一句话,当即问住所有人,是啊!谁又能证明这玉扳指乃是赵湘所有? 赵湘突地冷笑,因激动地心情,在赵赢的这一句话间,烟消云散,冷冷说道:“哼!你以为我稀罕这公主吗?如果不是师父临终遗言,叫我认祖归宗,我万万不会踏入龙跃城一步!既然你如此绝情,那我又何必留在此地!” 说着,因为伤心而流下泪水,那梨花带雨的模样,惹人怜爱。话落,便要离开。 “且慢!”段平出言阻止:“公主!何不听听我的意见!” 赵湘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冷冷的说道:“段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段平叹息一声,作揖行礼,说道:“皇上!我的这个方法,需要皇上的许可,同时会对先皇大不敬!请皇上恩准!” “这先不论,快快讲来,爱卿有何办法!”赵赢听罢,心中一喜,急切问道。、 可以看的出来,赵赢并不想如此,身为皇帝,他也有诸多的无奈,毕竟这关系到皇家的血脉,他不可能凭借一枚扳指,就胡乱认下赵湘这个妹妹。 段平思索片刻,似是做了很大的决定:“滴骨认亲!不过这需要打开先皇的皇陵!” 在场的人皆是震惊,赵湘也是转过身来,就那么看着段平,毕竟她也是赵家后人,如此一来,岂不是对先人不敬。 “这怎么行,擅自打开皇陵,那可是犯了大不敬之罪,依律当斩!”慕容客心中焦急,怎会想到段平竟然如此大胆,当即出言阻止。 赵赢震惊过后,深吸一口气:“爱卿你可知道如后果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你还有赵湘,将会承受什么样的结果吗?” “臣知道,但这是唯一的办法,毕竟时隔十数年,早已物是人非,根本难以找到能证明赵湘就是公主,唯一的办法就是滴骨认亲!” 段平又何尝不知道,其后果的严重性,但是唯有这个办法,可以证明赵湘的身份。 第二十七章 滴骨认亲 赵赢见段平信心满满,思索良久,说道:“好!既然你已决定,那么朕依从你的意思,但是,如果你的判断有错,朕也绝不姑息!定判你大不敬之罪!” 话落,便是离开,只不过,在路过赵湘的时候,深深地看了赵湘一眼,这才离开,摆驾回宫。 在赵赢离开,赵湘轻抿嘴唇,感激的看着段平,心中明白,段平这样做,全都是为了自己:“段大人,你没有必要做出这样的决定,更何况,那是父皇的陵寝,又怎能轻易打开呢!” 段平笑了笑:“公主!这是我对你的相信,没有其他,公主认祖归宗,这也身为臣子应该去做的,又岂能儿戏!” 慕容客和上官熬对视一眼,心中虽是对段平欣赏有加,然而他的执着,却也让人为之担心。 这一夜,注定无眠,无论是赵湘,还是皇上赵赢,皆是为明天的事情,即期待又害怕,期待着两人能够早日相认,害怕的是如果段平的方法不行,那时候,又该如何抉择。 段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他心中也是无法确定,这滴骨认亲的方法到底是否真的能够行得通,他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的方法,只是在前世读过一本先人的典籍,那本书上记载着这位先人所破案的经过,还有对验尸的方法,其中便有滴骨认亲这一记载。 这位先人是段平最为敬佩的,他的耿直廉洁,让段平甚为佩服,曾经发誓,定要做和那个先人一样的官,正是因为如此,才有今天的段平。 翌日,阳光普照大地。 先皇赵子祥的陵寝位于南城外的环山之中,其背山面水,有重兵把守,陵寝外,建造辉煌宫殿,十八丈高石柱,各排两边,上面雕刻奇珍异兽,高山绿水,象征华夏王朝辽阔疆土。 进入宫殿,草香之气扑鼻而来,正前方由上到下,乃是赵氏家族列祖列宗牌位,丈长得供桌之上,香烛高香点燃,水果点心贡品,应有尽有。 皇上赵赢,摆驾于此,其队伍浩浩荡荡来到陵寝,赵赢吩咐下去,不得外人靠近,便与段平、赵湘、,慕容客和上官熬进入宫殿之内。 慕容客从供桌之上,取来三柱草香点燃,交给赵赢,便回到赵赢身后。那赵赢当即双膝跪地,其后四人也是跟着跪了下来。 只听得赵赢恭敬说道:“赵氏先祖,不肖子孙赵赢敬上,今有赵氏后人认祖归宗,必须打开陵寝,列祖列宗勿要怪罪!” 话落,赵赢起身,草香由慕容客接过,插入供桌之上的香炉之中。 赵赢深深看了一眼段平:“爱卿可做好准备?” 段平点了点头:“皇上!请开陵寝。” 赵赢暗自叹息一声,当即取下腰间玉佩,那是皇室祖传下来,呈圆形,上面雕刻龙凤飞舞,看上去价值连城。 赵赢走到供桌前,轻轻拍下供桌,咔!一声传来,只见一根顶梁柱上突地凹进去一个圆形小洞,赵赢走了过去,犹豫片刻,将手中玉佩放了进去,向右扭动一圈。 咔!轰隆隆! 一声巨响,只见地面突地裂开,一条隧道显现出来,由石阶组成道路,直通地下。 赵赢率先走了进去,其后四人紧跟其后,这地下陵寝修砌的极为壮观,宽阔的甬道,地面铺砌青石板,两边洞壁打磨的甚为光滑,上面雕刻着一幅幅的壁画,洞顶镶嵌着拳头大小的宝石,如日月星辰。 穿过甬道,一个个墓室紧接相连,都是丈高厚重的石门阻隔,每个石门前蹲坐麒麟神兽,无比威严,让人看了,肃然起敬。 走到一个墓室前,赵赢触动机关,那厚重石门向两边打开,走进去,一个铜角金棺坐落中间,四周墙壁,被凿出一个个小洞,里面皆是放着陪葬品。 铜角金棺四角,四个丈高石像站立,如守护神一般,守护着铜角金棺。 赵赢几人走到近前,皆是跪了下来,只听得赵赢说道:“父皇!今前来打扰,望请见谅,碍于皇儿无办法可行,唯有前来打扰父皇,相信父皇知道寻得皇妹,定会原谅皇儿!” 话落,赵赢起身,对段平说道:“爱卿,现在怎么做由你来决定,朕定当全力配合!” 段平思索片刻,作揖行礼:“皇上,我们需要取得先皇骸骨,由公主滴血在上,如是先皇子嗣,那鲜血定会与先皇骸骨融合,如不是,则不会融合!” 赵赢还是心有不安,严肃的问道:“爱卿可有把握?” 段平知道,此刻已无回头可能,唯有点头说道:“请皇上放心,臣有绝对的把握!” 赵赢思索片刻,说道:“既然如此,那爱卿就放手去做!”话落,不知赵赢所动何处,那铜角金棺的棺盖竟是自动打开。 段平对铜角金棺躬身一礼,这才走了过去,取出来一块骨头,双手托起,慕容客当即从怀中拿出一块黄布,铺在地上,段平这才将骨头慢慢的放在黄布之上。 段平从上官熬那要来匕首,说道:“皇上,为了证明我说的话是真的,现在由我先来,然后是皇上,最后是公主!” 得到赵赢许可,段平当下在手指上划了一下,一滴鲜血滴落骨头之上,等之许久,那血依然没有渗透进去。 赵赢看后,接过匕首,依照段平所言,划伤手指,将鲜血滴在骨头之上,片刻,在众人的惊诧的眼神之下,那鲜血渗透进去,与骨头融合一起,消失不见。 赵赢此刻才彻底相信段平所言,不禁心中佩服,赞赏的看了段平一眼,随后将匕首交给了赵湘。 赵湘接过匕首,不禁犹豫起来,如今能有办法证明自己的身份,却让她有些忐忑不安,毕竟,这一切都是她师父勾魂老母告诉她,自己身份到底是不是皇室后人,连她自己都不敢确定。 段平看赵湘犹豫不决,鼓励的看着她,说道:“公主,该你了!” 赵湘轻抿嘴唇,轻轻地点了点头,当下划破手指,鲜血滴在骨头之上,片刻之后,在众人惊喜的眼神下,那鲜血渗透骨头之内,与之融合。 此刻,在场的人都是长呼一口气,段平更是如释重负,看来先人所遗留下来的东西,都是通过实践得来,如不是,又岂会著称书籍,流传后世。 赵赢更是高兴不已,看着赵湘,说道:“皇妹,莫怪皇兄无情,身为皇帝,我有太多的无奈,请皇妹不要怪罪!” 赵湘又怎会真的怪罪赵赢,因为激动而流下泪水,扑倒赵赢怀里,放声痛哭。 良久,赵赢、赵湘两人的情绪渐渐地平静下来,只听赵赢问道:“皇妹,你可知道当年情形,母后又是如何被害?” 提及此事,赵湘不由愤怒,当下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一道来。 赵赢听罢,当即怒不可揭,愤怒说道:“好一个纳籁天族,如不将你碎尸万段,怎对得起母后的在天之灵!段平、上官熬听令!” “臣接令!” 上官熬、段平纷纷跪地,异口同声说道。 “由你们带领一千精兵,包围护龙观,将纳籁天竺缉捕归案,不得放过一个有关人员,由段平亲自审理,将参与此案之人,依法严惩!” 两人同声应是,纷纷出了皇陵,赵赢看着赵湘,叹息一声:“皇妹,这些年苦了你,朕定当补偿于你!我们现在就回去,朕要昭告天下,公开你的身份!” 怎知,赵湘却是摇了摇头:“皇兄!万万不可,你我虽是兄妹,但是我自小漂泊在外,性格懒散惯了,如进了皇宫,定会失了礼数,届时岂不是有损皇家颜面!” 赵赢皱起眉头:“皇妹,你是赵氏后人,不在皇宫又能去哪?难道你还想漂泊在外不成!那样你又叫皇兄该如何向赵氏的列祖列宗交代,又该如何向父皇、母后交代!” “皇兄!我知道你一切都为我好,以前虽然对你和父皇有偏见,但如今知道,你们有你们的无奈,正是因为我是赵氏后人,所以我想为我赵家天下做些事情!” 赵湘早已有了自己的打算,进入皇宫,依她的性格,肯定承受不了那些诸多的规矩。 “难道皇妹与我相认,又不让我尽到做哥哥的责任,这又是为何?”赵赢听罢,不免有些责怪。 赵湘笑了笑:“皇兄,你身居深宫大院,虽有百官禀奏天下之事,可是皇兄又真正的了解多少呢?” “这……!”赵赢无言以对,不得不不承认,自己对华夏王朝根本没有多少了解,所知道的事情,都是百官禀奏,这其中不缺乏谎报,虽然心知肚明,但是却毫无办法。 见赵赢不答,赵湘说道:“皇兄,我自有自己的想法,望请皇兄恩准,当然了,我还有很多的话要和皇兄说,也想去自己的家去看看呢!” 赵赢无奈:“这件事情,暂且先放一放,我们先回去!” 这一天注定了他不安定,在上官熬和段平,带着一千精兵,全速赶往护龙观,当即将整个护龙观,包围起来。 第二十八章 逃之夭夭 上官熬与段平两人带兵冲进护龙观,进的养心殿,怎奈,养心殿内凌乱不堪,纳籁天竺早已不见了踪影。 上官熬一声令下,其手下精兵,皆是到处寻找搜索,许久,手下精兵来报,竟是没发现一人,这护龙观早已人去楼空! 上官熬疑惑问道:“此事并未传出来,且皇上下命令的时候,没有外人在场,纳籁天竺又是如何得知消息,逃之夭夭呢?” 段平环视一周:“世伯,你看这凌乱程度,纳籁天竺应该不是今日逃走,如果我没有猜错,他昨日已经得到消息,离开此地,如若不然,不可能一点线索都留不下,难道咱们这里出了内奸?” 话落,段平细细思索,昨日皆是无外人在场,虽是抓捕马兴生招摇过市,但是他已经被害,纳籁天竺不可能不知道,如果他要是逃走,岂不是落实了他的罪名,唯一的可能便是她知道赵湘是公主的身份,知道在丞相府杀不了赵湘,才会选择如此下策,可又是谁通知他这个消息呢? 诸多疑问,萦绕段平心头,始终无法让他想透,忽地想起一人,急切说道:“世伯!你回去禀告皇上,我随后就来!”话落,转身出了护龙观,骑马疾奔,直奔龙跃城而去。 上官熬疑惑,不知段平怎会如此,看其急匆匆的样子,定是想到了什么,没有多想,当即率众离开。 时值正午,段平赶回丞相府,没有任何迟疑,急匆匆跑进丞相府,直奔段长风的房间而去。 此时,吴迟依靠在门框上,无聊的他打的盹,自是段平让他监视段长风,那段长风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进,除了吃饭,其他的时间,都是躲在屋里,吴迟又不敢擅自离开,唯有苦苦守候。 见段平到来,吴迟当即打起精神来,似有哀求的说道:“公子!咱们可以换个人吗?我这几日都要闷死了!” 段平疑惑的看着吴迟,因为这几日忙于公事,也是忽略了段长风。吴迟见此,不禁哭诉着,将这几日所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段平疑惑不解:“你是说,父亲这几日都没有出房门吗?” “对啊!就算吃饭都是差人送到门口,然后端进去,根本不让任何人进屋啊!”吴迟无奈,根本不知道段长风躲在屋里,做些什么! 段平倍感疑惑,那也就是说,段长风根本没有机会,将这里的消息传给纳籁天竺,难道是自己推算错了,自己的父亲只是受了打击,才会变得如此吗? 当下敲响房门,然而,敲之许久,屋中却是没有任何的动静,心中不免担心起来。看了一眼吴迟,说道:“你确定,这几日父亲没有出去吗?” “当然了!我连休息的时候,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吴迟肯定的回答。 段平思索良久,当即破门而入,走进屋中,屋中哪还有段长风的影子。 吴迟寻找一圈,焦急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根本没有离开这里半步啊!” 段平心中知道,吴迟不会说谎,然而,自己的父亲又是如何离开房间的呢?当下细细查探,在那后窗处,残留一只脚印,站在窗边,段平向外看去,那里乃是慕容客命人所栽种的桃树,穿过桃林,便是围墙,想必那段长风应该是跳窗出去。 此刻,段平心中隐隐不安,更加确定,那回来的根本不是段长风,问道:“吴迟,这几日你应该和父亲接触过,你可看出什么端倪?” 吴迟思索片刻,说道:“并没有看出什么,如果是易容术的话,皆是有破绽,哪怕是我的银针刺穴易容,如果让懂的易容术看到,也会发现破绽,我根本看不出段大人是有人易容假扮,如果真是假扮的话,那他的易容术已经达到出神入化了!” 听吴迟如此一说,段平陷入沉思,那回来的段长风,如果真是有人假扮,那他又是如何通知纳籁天竺的呢?这个问题,始终让段平无法想通。 思索无果,段平唯有作罢,离开丞相府,去了皇宫,向赵赢禀报一切,纳籁天竺逃跑,赵赢已是知道,那赵赢此刻对纳籁天竺恨之入骨,当即下了全国通缉令,缉拿纳籁天竺。 平中县,那荒宅地下酒窖之内,纳籁天竺脸色阴沉的看着四周,这里原来藏有他侵入心血所打造的兵器,还有盔甲黄金,没有想到,却是被那段平查出,让他的心血付之东流。 地窖之中除纳籁天竺以外,尸魅也在此地,还有一个男子,如果让段平看到,竟会惊诧,因为这男子就是他的父亲段长风。 只见那段长风嘴角挂起一抹冷笑,淡淡的说道:“怎么?舍不得那护龙观吗?只要你听我的,我保证你能得到你心中想要的!” 让人诧异的是,纳籁天竺竟是对其卑躬屈膝,恭敬地说道:“主!这次多亏你的妙计,不然我们就真的陷入万劫不复了!” 段长风冷冷一笑:“我也是为了我自己,只要你能得到天下,我也就完成了任务,现在唯一的就是打开古墓,那里的东西,可是至宝,不仅可以让你成为华夏王朝的皇帝,甚至可以得到整个大陆!” 纳籁天竺问道:“敢问主,那古墓之中到底有着什么?” 段长风看看身边的尸魅,那尸魅会意,为纳籁天竺解释道:“那里有着统领阴兵的至宝,乃是当年阴司大神所遗留下来的,并设下古墓,由四大阴灵看守,令有青面狐妖镇守,想得到这份至宝,可以说是极为不易!” 纳籁天竺无比震惊,阴司大神他自是听说过,然而,是否能够得到这份至宝,还不一定,那尸魅在说古墓里的东西时,明显流露出一丝害怕,已他的修为,都是惧怕,想必里面的东西,并不是那么好对付。 段长风淡淡的说道:“你放心,里面的东西,本尊定会帮你得到的!” 就在此刻,那地窖的门突地打开,走进来一个中年男子,这中年男子衣着破烂,蓬头垢面,见到纳籁天竺等人,当即行了一礼,说道:“老师,我已打听过了!那杜丁住在城中的西街。” 纳籁天竺冷冷一言,问道:“贺连,你可确定,那杜丁真的知道古墓门如何打开?” 这中年男子正是逃出法网的贺连,当日,押送兵器和盔甲黄金至此,并让其手下喝下毒酒,便是逃出荒宅,待段平等人离开,贺连便又折返回来,藏在这地窖之中,这样一来,外人根本想不到,他会胆大的躲藏在这里,直到段平真正的离开,他才乔装打扮,混进城中,打探消息。 贺连答道:“老师,这个我也不确定,只是听县衙的衙差说,段平离开之前,曾经和这杜中谈了许久,听他说,就是关于这地下古墓的事情。” 纳籁天竺思索片刻,说道:“你今晚便去找那杜丁,无论你用什么方法,定要让他说出墓门开启的方法!” 贺连点头答应,转身离开地窖。 夜幕降临,漫天繁星,夜空如黑蓝色布,繁星似是洒在布商宝石,闪闪发光。 平中县城内,西街一农家院落,院子用土墙围绕三间民房,其院落打扫干净整洁,屋内,烛火点燃,将屋中照亮,一个老汉坐在桌前,独自喝着茶水,时不时会叹息一声。 这老汉正是杜丁,自是那贺青被惩治之后,杜丁便回到自己的老屋,他膝下并无子女,孤独寂寞,每日直到深夜,才会沉沉睡去。 正在此刻,那贺连突然破门而入,吓得杜丁一个哆嗦,本想张口开骂,看其来人是贺连,震惊说道:“贺连!原来你还没有死!” “我死了!又怎么会来到这里呢?杜老头,你破坏我们的计划,本来应该要了你的老命!但是你对我们还有用,所以先留下的你的狗命!” 贺连自顾坐了下来,为自己斟满一杯茶,轻抿一口,淡淡的说道。 杜丁心中恨意升起,那杜家被害,这贺连也是参与其中,他又怎会不认得,就算他乔装打扮,杜丁还是认了出来,听其这样说,自知来者不善,当即眼珠一转,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贺连冷冷一笑:“其实很简单,我要杜家地下的那个古墓,只要你告诉我开启古墓的方法,我定会绕你的狗命!” 杜丁眼中恨意一闪而过,嘿嘿一笑:“只要我说了,你真的可以放过我?” “当然!我已人格向你保证!”贺连心中一喜,当即发誓说道。 杜丁心中冷笑,暗自想到:“你的人格还不如狗,让我相信你,我宁愿相信鬼!”想罢,杜丁嘿嘿一笑:“那好!不过这事情说来话长,我还是先为大人沏上一壶好茶,我们坐下来慢慢谈可好!” 贺连思索片刻,当即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放在桌子上,冷冷说道:“你不要给我耍花样,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岂敢!岂敢!”杜丁吓得一个哆嗦,卑躬屈膝之后,便是进了里屋,只听得里面翻箱倒柜的声音传来。 第二十九章 开启古墓 不多时,杜丁拿出一包茶叶,将桌上的茶水倒掉,令沏了一壶,为贺连倒上之后,竟是来到贺连身后,为其捶背,一副献媚讨好的样子。 贺连很是享受这种待遇,轻抿了一口茶水,连声叫好,说道:“好茶!没有想到你这老东西还有这等好茶!” 杜丁嘿嘿一笑:“这是当年老爷在外地购买,我也是贪婪,私自藏了一些,一直都舍不得喝,既然大人来了,当然要孝敬大人才是,大人,你看我这手法如何?” “嗯!不错!”贺连眯起双眼,一副享受的样子,淡淡的说道:“快说那古墓如何开启,事后,我必定不会亏待于你!” “其实这古墓开启的方法啊!…………!”话到此处,杜丁眼中寒光一闪,一把匕首从袖口流出,狠狠地从贺连的背心刺了进去。 啊! 贺连惨叫一声,回首就是一拳,怎奈,那杜丁将匕首刺入,便是急速退后,让那贺连打了空。 “你……你……!”贺连睁大双眼,难以相信的看着杜丁,他根本没有想到,杜丁竟然有此一手,一步步的靠近杜丁,怎奈,行到半路,便是一头栽倒在地,一命呜呼。 此刻的杜丁早已吓得半死,脸色略显苍白,身子不停地颤抖,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如不是为了保命,他断然不敢这么做。 贺连也是该死,自是坐上平中县守军的将领,终日享受惯了,加以这些时日,担惊受怕,不敢公然露面,更是怀念以往,如今,那杜丁卑躬屈膝,好茶相迎,又是推背按摩,让他的戒心放了下来,更为重要的是,杜丁年纪老迈,贺连对他本来就没有提防之心,这才着了杜丁的道。 杜丁看着地上的尸体,良久才恢复过来,他能做杜家的管家,自不是那种平庸之辈,今日贺连出现,问其古墓开启方法,便知道,此事不是那么简单,思索良久,还是决定下来,出了自家院落,看四下无人,急匆匆的离开。 接连数日,寻找纳籁天竺从未断过,他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了无音讯,让段平不禁为之头疼,这纳籁天竺一日不除,早晚会是个麻烦。 让段平最为担心的还是自己的父亲段长风,如果那归来的段长风是假的,那么真的又去了哪里?接连数日的寻找,生死不知,又岂会不叫人担心。 正堂,慕容客坐在首位,其下是段平、上官熬两人,只听得上官熬懊恼的说道:“这纳籁天竺老贼,不知道逃到什么地方,还有贤弟又是去了何方?哎!真是担心个死人!” 因为得知段长风下落不明,慕容客心中担心,这几日似是苍老了数岁,长叹一声:“哎!听天由命吧!我相信,长风定不会有事!” 话虽这样说,可是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段长风的下落不明,恐怕与纳籁天竺又关,如若不然,在这京都之内,还没有人敢轻易动他的女婿。但是知道纳籁天竺的为人,慕容客已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哎!如今真不知道如何是好!通缉令也已下达,那护龙观又是查了个遍,纳籁天竺抓不到,就连贤弟也是寻不到!”上官熬深深叹息一声。见段平沉思不语,问道:“平儿,你怎么想的?倒是说句话啊!” 段平无奈苦笑:“我现在也是没有办法,哎!” 正在此刻,一个守卫前来,抱拳行礼,说道:“丞相!门外有一老汉,说有急事找少爷!” 段平疑惑不解,说道:“你将他带来正堂!” 那守卫应是,当即退出了正堂。 不多时,在守卫的带领下,一个风尘仆仆的老汉被带到正堂,段平见到此人,不免惊讶:“杜丁!你怎么来到京都了!” 来者正是杜丁,将贺连杀了之后,杜丁所想到的便是段平,心知那贺连的突然出现,索要开启古墓的方法,定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便一路急行,不敢怠慢,来到京都,向段平说明此事。 杜丁行礼完毕,当即将贺连之事,一一道来。 段平眉头皱起,那贺连乃是贺青的弟弟,与那贺青更是一丘之貉,想必应该认识纳籁天竺,如今纳籁天竺逃之夭夭,此时贺连出现,那么纳籁天竺应该到了平中县。 段平谢过杜丁,叫人为其安排住房,并已贵宾对待。杜丁谢过之后,在仆人的带领之下,退出了正堂。 “平儿!这老汉口中的贺连,可是平中县的守军将领,逃过法网的贺连?”慕容客当即问道。 段平点了点头:“正是他不假,如今我也怀疑纳籁天竺到了平中县,至于真假,还需要亲自验证,我先行去看看,如果有消息,定会已快书通知!” 说着,便是向慕容客和上官熬两人辞行,退出了正堂。 回到自己房间,收拾好行囊,本不打算拿斩邪宝剑,可转念一想,那斩邪宝剑可以压制纳籁天竺手中的令牌,如纳籁天竺真的在平中县,那还需要依仗斩邪宝剑。 叫人备上快马,随同吴迟、冷还、风凯三人,出了龙跃城,策马疾奔,向平中县而行。 平中县,因数日未回的贺连,让纳籁天竺感觉事有蹊跷,并叫尸魅前去查看,怎知,在那杜丁家中,见到贺连的尸体,自知事情的败露,当即回去,禀报纳籁天竺。 三人商量之下,决定前往地下古墓,此刻,三人皆是站在古墓丈高的石门前,皆是不敢乱动,无论是段长风,还是尸魅,都是犹豫不决,毕竟他们知道其中所存在着什么。 纳籁天竺看着眼前的石门,那门前一块石碑上“进入者死”字样,心中也是犹豫起来。 “主!咱们就这样硬闯进去吗?”纳籁天竺担心的问道。 段长风嘴角挂起一丝冷笑:“难道你怕了!如想得天下,就被这点困难难住,那你还是放弃的好!” 纳籁天竺明白,他口中所谓的主,是无时无刻不在激励讽刺着他,要说害怕,他确实有一点,但是想让他放弃,是万万不能。 “主!你说咱们该怎么做!” 段长风一笑,一挥手,顿时射出一道黑气,击打在那快石碑之上,只听轰然巨响,那石碑轰然破碎。 紧接着,双手为爪,手中黑气急速凝聚,瞬间变为一颗拳头大小的圆球,其中所蕴含的力量,让在其两旁的纳籁天竺和尸魅,无不震惊起来。 只听段长风轻呵一声:“去!”那圆球直接飞向厚重的石门。 咔!轰隆隆! 伴随刺耳的声音,黑色圆球化为点点星光,消失不见。在看那厚重石门,顿时带起一阵尘土,竟是慢慢打开! 只听阵阵鬼嚎之声传来,声音越来越近,三人顿时一惊,放眼看去,只见从那厚重的石门之后,数千鬼影,带动着尘土,奔涌而出。 三人当即出手抵挡,怎奈,那数千鬼影皆为虚幻,根本击打不着,数千鬼影来的快,消失的更快,转瞬间,已消失不见。 在看整个地下,尘土飞扬,难以看出数米之远,三人皆是剧烈咳嗽起来。许久,尘土慢慢飘落,才算终归平静。 此刻,终于看清,那石门之后,竟是一个宽阔甬道,走进去,只觉阴风刺骨,不寒而栗。 那甬道数十米之远,路皆有石板铺砌而成,两边巨石耸立,发出五颜六色淡淡光芒,整个甬道,五彩斑斓,甚为壮观。 踏入石门,纳籁天竺刚要前行,却被段长风阻止下来,只听段长风说道:“如此地方,怎能小视!那宝物可不是任人乱取!” 话落,射出一道黑气,贴地而行,瞬间铺满甬道石路,转瞬间,只见两旁射出五彩斑斓的彩色箭矢。 纳籁天竺惊诧万分,心有余悸:“还好主能洞察一切,不然我们就要变成刺猬了!” 段长风又何尝不惊,虽然知道甬道有机关存在,却未想到,这阴司大神所设古墓,竟然如此神奇,那所射出的彩色箭矢,皆是由气体所化,虽看似无力,可其中所蕴含的力量,让他不禁心中颤抖。 “好了!小心行事!”话落,段长风率先而行,纳籁天竺和尸魅紧跟其后。 走之许久,终于走到甬道尽头,然而,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却是三岔路口,每个路口呈拱形,上方皆是刻有字体,左手那条上刻:“仙人指路”中间刻有“九死一生”右手那条刻有“轮回转世”! 三条路皆是代表不同意思,让三人难以抉择,段长风当即决定,选择左手边那条岔路。 三人走了进去,里面漆黑不见五指,行走数米,道路两旁皆是亮起灯火,顿时将这条路照的犹如白昼。 只见这两旁墙壁,似是透明,将墙里面的画面一一呈现三人眼前,云雾缭绕,金碧辉煌的宫殿建在云端,如仙境一般,极为壮观,仙女翩翩起舞,摇曳生姿,不禁让三人为之一愣,皆是呆呆看着一切。 忽听纳籁天竺哈哈狂笑,手舞足蹈,口中说道:“朕今日登基,宴请百官,普天同庆!哈哈!” 第三十章 甬道幻境 几日的赶路,段平一行四人,终于到达了平中县。 轻车熟路,四人来到荒宅,进了地窖,来到地下,看那古墓门已被打开,段平眉头紧皱,暗自想到:“看来自己所猜不错,纳籁天竺真的是来到这里!” 想罢,对身后三人说道:“进去之后,勿要小心,不可走散,毕竟这里是千年古墓,里面的东西,恐怕不是咱们所能对付的,无论遇到什么,切勿急躁!” 风凯、和吴迟对视一眼,皆是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诧,唯有冷环,陷入沉思,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段平刚要踏进,冷环出言阻止,说道:“公子!还是我在前引路吧!” 段平疑惑看了冷还一眼,不知道他为何如此,思索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冷环率先走进石门,段平等人紧跟其后,只见冷环顿足,竟是蹲下身来,仔细查看地面,在看那甬道两旁,良久才站起身来。 “机关已开启过,应该没有事了!”冷环放下心来,这才站起身来,向前继续前行。 然而,冷环的举动让身后的三人惊诧不已,似乎这冷环对这里甚为了解。 跟在冷环身后,段平不禁问道:“冷大哥!我看你好像对这里很是了解,难道你来过这里?” 冷环欲言又止,深吸一口气,淡淡的说道:“公子,如果我们这次能够活着离开这里,我便将一切告知与你!” 段平诧异,听那冷环的口气,难道他真的知道这里的事情,思索良久无果,唯有作罢,默默的跟在冷环身后。 许久,终于走到三岔口路,看着正上方所刻写的字,四人解释惊诧,连那冷环都是犹豫起来,皆是看向段平。 段平暗自哭笑,又怎会不知三人的意思,知道三人没了主意,看着眼前的岔口,知道其代表的意思不同,每条道路里面的危险,定也是不同,那里面的东西如此珍贵,又怎会轻易被人得到。 思索良久,段平终于决定,选择中间那条“九死一生”,他这样选择无非是大胆,按照段平的意思,他就是要背其道而行,如果有人来到此地,那么定会弃“九死一生”之路,毕竟联想九死一生,里面的便是艰难险阻。 段平大胆猜测,设计这古墓之人,正是抓住这种思想,才在这条路上刻下九死一生,虽然是看着让人心生胆寒,但里面并非表面那样。置之死地而后生,或许,这里是一条生路,也是难说。 段平征求他人意见,毕竟这可是关系到生命,冷环、吴迟和风凯,对视一眼,同时点头,无条件的相信段平。 冷环依然带头,率先走了进去,其余三人紧跟其后。 本是漆黑的道路,不知为何,在四人进入之后,瞬间亮起,刺眼的光芒,让四人不禁同时闭上眼睛。 许久,段平缓缓睁开双眼,看着眼前一切,无比震惊,其余三人皆是如此,都无法想透,这九死一生的路,竟会是人间仙境,世外桃源般的美丽。 青山绿水,青松翠柏,百花争艳,大片桃林,桃花盛开,清香扑鼻,山间云雾缭绕,那悬崖绝壁,万丈瀑布,甚为壮观。 “好美的地方啊!”吴迟感慨起来。 段平苦笑一声:“确实很美!然而,我们要向哪个方向走呢?” 听段平这样一说,三人不禁同时愣住,在看脚下,却是站在悬崖绝壁之上,凛冽的山风拂过,不禁让众人紧紧了衣衫。 纳籁天竺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之中,身着龙袍,头戴皇冠,坐在龙椅之上,兴奋的无法自拔,最为可笑的是,赵赢竟是身着太监服,战在龙椅旁,对纳籁天竺卑躬屈膝。 文武百官其下,痛饮美酒,那歌姬舞姬各个美若天仙,整个金銮殿,变成了酒色场地。 段长风只是沉浸片刻,便已清醒过来,暗道一声好险,这“仙人指路”竟是有如此的厉害的幻境,就连自己也难以逃脱,如不是自己心感不对,恐怕要终日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之中,最后在这里慢慢的死去。 在看那尸魅,根本就没有被这幻境所困,站在纳籁天竺身边,焦急的喊着,然而,纳籁天竺却是站在那里,傻笑着,说着莫名其妙的的话。 段长风疑惑不解,为何这尸魅不会受这幻境困惑,细细想来,恍然大悟,那尸魅本就是修炼千年的尸妖,现在根本就是半人半尸,虽有思想,但这幻境根本无法侵入他的脑海之中。 而自己虽属魔界,本不应该被这幻境所侵扰,可这副皮囊却属人类,这才让那幻境有机可乘。 看着沉浸在幻境之中的纳籁天竺,段长风顿时愤怒,双眼紧闭,一道黑气顿时从眉心射出,没入纳籁天竺的眉心之中。 纳籁天竺还沉浸在自己坐上皇上的美梦之中,忽地一阵怪风席卷而来,顿时将他包裹起来,卷出金銮大殿! “何方妖怪!竟敢对朕无礼!”纳籁天竺愤怒吼道,在看尸魅诧异的看着他,段长风脸色冰冷,眼中的杀气,让纳籁天竺不寒而栗。 纳籁天竺退后一步,紧张的说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段长风怒哼一声:“你这个蠢货!自己深入幻境都不知道!还敢称我为妖怪!你不想活了吗?” 纳籁天竺这才恍然大悟,刚在那一切皆是幻境,不禁有些失落,然而,看那段长风难看的脸色,强打精神,嘿嘿笑了两声,不敢言语。 段长风哼了一声:“都小心一点,如今已是没有退路,前面还有未知的危险!” 话落,率先向前行走,纳籁天竺、尸魅两人紧跟其后。 这“仙人指路”似乎是无尽头,周围的画面,无时无刻不在影响他们的心境,有了前车之鉴,他们皆是不敢乱想。 行之许久,周围一切突然变了,只见前方突现一个月牙拱门,三人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只看前方,万丈深渊形成的一个圆盘,中间一根石柱,傲然屹立,数百条锁链,与那石柱相连。 在那石柱之上,一尊雕像威严屹立,只见那雕像雕刻的栩栩如生,活灵活现,手持一杆长枪,气势威严。 段长风看那雕像,不禁震惊,暗自想到:“这阴司大神果然有一套,竟将地府阴兵统领穿魂使者叫来此处!”想罢,对身后两人说道:“你们小心,眼前这家伙可不是那么好对付!” 说着,便高声喊道:“穿魂使者!快快现身!本尊已等候多时!” 段长风的声音,在这空间之内回档,久久不散,等之许久,根本无人影现身,不由诧异,暗自想到:“难道是自己看错了?那根本就是一尊普通的雕像不成!” 纳籁天竺疑惑问道:“主!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们就在这里干等吗?” 见段长风站在那里,没有动静,纳籁天竺心有不耐,不明白这段长风为何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闭嘴!你知道什么!”段长风冷冷一言,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座雕像。 果然,过了许久,四周的铁链突地哗啦啦作响,阵阵阴风,从四面八方涌来,让三人不禁打个寒战。 在看那中央雕像,从其头顶顿时飞出一道金光,霎时间,整个空间,都充满了威严。 只见在那雕像头顶,一个身着黑色铠甲,手持长枪,虎背熊腰的壮汉站在那里,他四方大脸,胡茬遮住半张脸,凌厉的双眼,似乎可以看穿一切。 他面色冰冷,看着对面三人,威严说道:“来者何人!竟敢擅闯禁地!” “咦!”那壮汉看了段长风一眼,轻咦一声,眼中惊诧一闪而过,当即哈哈大笑两声,说道:“有趣!一人一魔一尸,很奇妙的组合啊!” 纳籁天竺顿时震惊,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那壮汉身上的实力,根本不是他所能对付的。尤其是他一眼便看出三人身份,可见其实力,不容小视。 段长风冷冷一笑,从其眉心之处,顿时飞出一股黑气,那段长风当即晕倒在地,在看原地站着一个身披黑色长袍,枯瘦的脸庞,眼窝塌陷的中年男子,那不是梦魔还会是谁。 只听梦魔恭敬说道:“穿魂使者,今日来到此地,多有打扰,还望见谅,如情非得已,万不敢打扰你的清修!” 穿魂使者冷冷一笑:“没有想到,魔界四大使者的梦魔,竟对本尊恭敬有加,不过恐怕你表错情了,我守护这里千年之久,为的就是你们这帮贪心的家伙,如想得到里面的东西,你必须经过我这关!” 梦魔一听,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冷冷说道:“穿魂使者,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难道我会怕你不成!” 穿魂使者不屑说道:“那你大可前来一试!” 梦魔恨得牙痒痒,要说打败穿魂使者,他确实没有这个把握,如两败俱伤,那还是有得一拼,然而,后面还有三位地府使者,加以靑面狐妖,如果此刻拼得你死我活,那么后面定当无法打败,很有可能会功亏一篑。 第三十一章 穿魂使者 梦魔冷冷一言:“那就得罪了!”话落,当即飞身而起,那双干枯的双手,变为利爪,全是黑气缠绕,极速飞向穿魂使者。 “来的好!”穿魂使者战意浓浓,大声叫好,提起长枪便迎了上去。 两人速度皆是奇快,犹如闪电一般,难见身行,只见一黑一金两团光芒,时分时合,转瞬间,已是战了数十回合。 梦魔所依仗的便是“幽冥鬼爪”,其魔功极其狠辣,不仅仅剧毒无比,而且力大无穷,随时随地,可以将人撕成两半。 穿魂使者功力奇特,“穿魂天罗枪”更是运用极致,如若不然,也不可能坐上地府阴兵统领一职。这“穿魂天罗枪”讲究枪虽心动,不动则已,动则万千。 其手上长枪,更是由地府稀缺材料所铸造,名唤锁魂枪,可以将人的灵魂锁住,无法动弹,配上“穿魂天罗枪”法,可谓是天衣无缝。 梦魔越打心中越惊,未想到这穿魂使者的功力,竟然如此深厚,自己竟是小看了他。 想罢,口中却是念念有词,想利用自己特殊魔功,控制穿魂使者。那穿魂使者听此咒语,当即愣住,面露挣扎之色。 梦魔邪恶一笑,便是冲了过去,手中利爪,抓向穿魂使者胸膛,这要是命中,那穿魂使者定被分成两半。 然而,梦魔洋洋得意之时,穿魂使者突地惊醒过来,挣脱其咒语的束缚,愤怒说道:“好个卑鄙的家伙!”话音未落,手中长枪,便是武动起来,顿时万千枪影出现,难分真假。紧接着,穿魂使者怒喝一声“去”!只见万千枪影,齐齐刺向梦魔。 梦魔当即大惊,那枪影而至,竟然他灵魂颤抖,下一刻,那还顾得上攻击,便开始挡驾起来。 叮叮当当! 那枪影似是无穷无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打得梦魔节节败退!心惊胆寒。 梦魔怒吼一声:“你们两个还等什么?此时不出手,等待何时!” 此刻,纳籁天竺和尸魅才反应过来,对视一眼,脚踏铁链,如履平地,齐齐冲向穿魂使者。 纳籁天竺一掌便是击打过去,直奔穿魂使者背心,穿魂使者皱起眉头,当即飞身而起,飞起一脚,踢在纳籁天竺掌心,顿时暴起一阵气流,四散飞射。 纳籁天竺身子倒飞出数十米,方稳住身形,心中震惊不已,好厉害的脚力! 此刻,那尸魅的攻击也是到来,只剩下一条胳膊的尸魅,功力不减反增,手上的指甲散发寒光,袭击而至,竟是直接攻击穿魂使者提枪的右臂。 那穿魂使者在无暇顾及梦魔,锁魂枪当即收回,只听当啷一声,那尸魅的指甲正刺枪身。 嗡! 刺耳声音当即传来,尸魅不禁一阵眩晕,在看穿魂使者,提枪刺来,只差分毫,便可穿透尸魅胸膛,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股黑气席卷而来,将穿魂使者手中的锁魂枪荡开,给了尸魅逃生的机会。 尸魅顿时向后跳出数米,心有余悸,如不是梦魔出手相救,恐怕自己千年的修为,付诸东流。 那穿魂使者的“锁魂枪”连灵魂都可刺穿,又何况这小小的尸魅。 此时,那梦魔的攻击也是到来,“幽冥鬼爪”当即用出,直接抓向穿魂使者小腹。 穿魂使者大惊,身子暴退开来,险险躲过致命一击。然而,纳籁天竺的攻击随之而至,在那穿魂使者退后之际,当下迎了过去,一掌击打在穿魂使者背心之处。 那穿魂使者皱起眉头,面色痛苦,让三人为之惊诧的是,在受到攻击之时,那穿魂使者变化为一缕金光,钻入雕像之中。 紧接着,靠近南面的墙壁,竟是自动开了一个口子,漏出里面的通道,浑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过关!” 三人无不诧异,就连那梦魔也是万万没有想到,只是纳籁天竺的一掌,便是让穿魂使者败下阵来。 段平等四人,在原地皆是不敢动弹,四周万丈深渊,让他们无路可走。 眼前的美景的确很美,可是望着眼前的万丈深渊,谁又敢轻易的踏出第一步,那无法是拿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 段平环顾四周,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又不敢确定,本已为这里乃是幻觉,可平心静气,却也难以改变。 思索良久,段平蹲下身来,试探那坚硬的岩石,但那岩石却如透明一般,竟是轻易的穿透而过,段平当即明白过来。 在三人的惊诧眼神之下,段平竟是迈出一步,让人震惊的是,段平竟然悬浮在半空之中,没有掉下去。 段平深吸一口气,果然如自己所猜,这里的一切都是假象,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将影像倒映在这里。 所谓的“九死一生”无非是在考验人的勇气,如果不仔细观察,加上困在悬崖之巅,心情烦躁,恐怕会因此而害怕,终生在这里,就算不被饿死,也会被心中的害怕,活活的折磨死。 三人佩服段平的勇气,更是敬佩段平的细心,当即跟随段平的脚步,向深处走去,那人间仙境般的美丽,被踩在脚下,不禁让人有种错觉,如踏云而行一般。 良久,景象忽地消失,一个月牙拱门出现在众人面前,没有任何迟疑,直接走了进去,这里正是那穿魂使者守护的地方。 看着眼前万丈深渊,百条锁链,还有那石柱上的雕像,四人皆是震惊无比。 段平环顾一周,但看那石柱之上有无数爪痕,正是梦魔所留下来,还有其四周墙壁,皆是有无数的小洞,似乎是尖锐的利器所留下来,凭借多年破案的经验,段平可以确定,这是刚留下不久。 段平淡淡的说道:“这里似是经过一场大战!而且还是刚刚发生不久!” 风凯惊诧,说道:“难道是纳籁天竺?” 段平点了点头:“应该不假!看来我们应该来对了地方,纳籁天竺的确来到了这里!” “公子!你看!”吴迟突地指着对面那月牙的拱门:“那里应该是进去的道路吧!” 段平一看,思索片刻:“我们过去看看!” 风凯抓着段平的手臂,脚上功夫运用极致,当即飞身而起,在那铁链之上轻点几下,眨眼之间,已到了对面,吴迟、冷环不甘示弱,各展神通,依次而到。 段平看着眼前的月牙拱门,刚要进去,那冷环已抢先一步,战在门口,只感觉一阵阴风拂过,让他不禁打个激灵,说道:“吴迟,用你银针打穴的手法,打进一根银针!” 吴迟虽有疑惑,却也没有多问,当即来道月牙拱门,银针已然在手,一根银针当即射了进去。 只见那银针飞射而去,本是漆黑的山洞,突地亮了起来,在看那洞穴之内,鲜血满地,地上长蛇的尸体,被斩成两截,放眼看去,竟有千余条之多。 在看那两旁,爬满了五颜六色的长蛇,吐着蛇信,段平看到,身上的汗毛根根立起,不禁打了一个激灵。 “这么多蛇!要如何过去?看其样子,应该都是身有剧毒!”吴迟惊诧的看着洞内,问道。 冷环嘴角挂起一抹冷笑:“你们看那些蛇都没有乱动,似是被什么固定在洞壁之上,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应该是毒蛇阵,是一种巧妙的机关设置,如不慎踩到机关,那长蛇定会发动攻击,即使不被咬死,也会被毒死,你们跟着我的脚步,记住,千万不要踏错!” 冷环信心满满,让段平他们不禁对冷环的身份,产生诸多好奇,但都是知道此刻并不是多问的时候,紧跟着冷环,小心翼翼,唯恐自己踏错,而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冷环每踏出一步,都会观察许久,然后,在踏出下一步,左右不停的移动,这样一来,速度当即慢了下来。 这山洞不是很深,但也让段平几人行之许久,远远的便看到前方有了一丝绿光,而且,阵阵的打斗声传来。 待三人来到绿光之处,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一处绿色平原,一望无际,地上的绿草发着淡淡的光,将整个空间照亮。 在那空间之中,纳籁天竺、尸魅,还有梦魔围攻一人,那人**上身,全身充满爆炸式的力量,最让人震惊的是,他竟然有两颗不一样的头,左边偌大的蛇头,不时吐着蛇信,右边一颗人头,但是半边脸却是虎脸模样,看上去甚为怪异。 在那草地之上,段长风躺在那里,昏迷不醒。段平看到,当即焦急万分,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是被他们带到这里。 本想冲出去,将自己父亲救回,然而,却强忍心中的冲动,如果此刻出去,定会打草惊蛇,看其纳籁天竺他们的实力,恐怕己方难以对付。 只听风凯轻声说道:“那模样奇怪的人能对付纳籁天竺,想必是有非敌,我们何不前去助其一臂之力!” “你错了,在那奇怪的人眼中,任何人都是他的敌人,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应该是守护这座古墓的守护者。”冷环在一旁淡淡的说道。 第三十二章 刺魂双煞 段平思索片刻,说道:“那我们就静观其变!” “公子的意思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吴迟邪恶一笑,说道。 段平点了头:“差不多,我们不仅不能让他们得到墓里的东西,还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在四人轻声说话之间,场中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只见那梦魔化为一道黑气,瞬间冲向那双头怪人。 此时,那双头怪人刚躲过纳籁天竺和尸魅的致命一击,怎知那梦魔的攻击已经到来,正中其胸膛,双头怪人面色痛苦,顿时化为一缕青烟钻入地下。 紧接着,整个空间迅速转变,一望无际的草原转瞬间消失,换来的却是那一块巨大的石台,对面的墙壁,一个月牙的拱门出现在众人面前。 梦魔大口喘息,暗道一声:“这双头噬魂,真是不简单,如不是用了本命之力,却很难过了这一关!” 想罢,化为一缕黑气,钻入昏迷的段长风眉心之处,那本是昏迷的段长风,顿时睁开双眼,战起身来。 段平见到此景,心中的恨意悠然升起,原来这一切都是那家伙在搞鬼,如不是强压心中的愤怒,段平恐怕早已冲了出去。 此刻,他也终于想明白,原来自己的父亲竟被梦魔附体,一直在控制他的身体,自己所有的计划,皆是由这梦魔告知纳籁天竺,难怪纳籁天竺可以洞察一切。 此刻的梦魔嘱咐纳籁天竺和尸魅:“下一关可能比这更加难对付,如果我没有猜错,下一关应该是刺魂双煞,记住,一定不要看他们的眼睛,明白吗!” 纳籁天竺点头应是,不敢有何疑问,经过这两关,他才明白,自己的功力还有待提高,如果这次不是有梦魔的帮助,根本难以冲过这两关。 在梦魔的带领下,三人进了月牙拱门。 这里一条很深的甬道,定睛看去,整个甬道如万千镜子组成一般,将甬道的一切照入其中。 梦魔冷冷一笑:“万鬼镜!亏那阴司大神想的出来,竟然将这个东西搬到了这里!” 纳籁天竺疑惑,问道:“主,这万鬼镜是什么东西?” “哼!这东西即是厉害,也可以说是无用,其并没有什么攻击的力量,但它却可以照进人的灵魂,将人的前生今世,照的一清二楚,甚至可以扰乱人的心智,记住,进去之后,不得睁开双眼乱看,无论听到什么声音,皆不用管它,继续前行就可以!” 纳籁天竺和尸魅同时点头,在梦魔的带领下,走进甬道。 走进甬道,忽听阵阵怪风,如冤鬼鬼泣,甚为凄惨,随之阵阵刺骨冷风,从前方吹来,似是可以冻住一切,让三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紧接着,忽听一个勾魂的女子声音传入三人耳中,那声音充满了魅惑。 “三位公子!我好冷啊!可以抱抱我吗?” “哦!好热!我的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我要承受不了!三位公子怎么不看看我呢!” 梦魔根本不为这声音所动,尸魅更不用说,他本来就是半人半尸,根本没有欲望,可这声音却是苦了纳籁天竺,他本就是正常男人,听到这么魅惑的声音,让他又怎么能够承受的了。 尤其是此刻,忽地闻到阵阵清香,勾起纳籁天竺的欲望,更是感觉身体被什么东西轻轻的抚摸,而且似是有人在他的耳边吹着清气,那淡淡的清香入鼻,让纳籁天竺面红耳赤,渐渐的,生理便有了反应。 梦魔感觉不对,随手一挥,一股黑气顿时摄入纳籁天竺眉心,让纳籁天竺如被一盆冷水浇在头顶,让他所有的欲望,烟消云散。 梦魔呵斥一声:“你个蠢货!这一切都是幻觉!你在如此,我便将你留在此地!” 纳籁天竺苦笑一声,不敢言语,自知梦魔说的对,然而,却是无法控制自己。 走了许久,终于走到尽头,在梦魔示意睁开双眼时,纳籁天竺才长呼一口气,额头竟是见了汗水,心中不由暗道:“这太诡异,如是在走下去,恐怕自己真的难以抵挡住诱惑!” 但看前方,一个巨大的墓室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奇形怪状的雕塑,不下百余座,其顶上各有一盏灯火,将整个墓室照的蓝幽幽,看上去甚为诡异。在墓室中间,两个石棺静静躺在那里,石棺上雕刻着不同的符咒。 纳籁天竺皱起眉头,一种难以抵制的恐惧,竟油然而生,尤其是看到那石棺之时,竟有一种膜拜的冲动。 梦魔冷冷一笑,淡淡说道:“刺魂双煞!出来吧!不用再躲在里面,何不出来,谈一笔生意呢?” 话音刚落,那两个石棺突然冒起一股白烟,下一刻,石棺的盖子突地飞了起来,砰的一声,掉在地上,带起阵阵尘土。 在看那石棺,从其中飞出一男一女,就那么漂浮在半空之中,左手边的男子异常帅气,棱角分明的脸庞,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右手边的女子异常美貌,用倾国倾城、闭月羞花去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 这一男一女正是刺魂双煞,男子名为情煞,女子名唤媚煞,这两人生前乃是恩爱的情人,只因生前历经困难,最终走在一起,然而,情煞却遭人迫害,死于非命,女子因爱殉情,为终生在一起,两人皆是不愿投胎,终生已灵魂陪伴彼此。 但也因为如此,他们修得让人难以对付的功力,男子已攻心为主,女子已媚术制敌,配合的天衣无缝,因此而特封阴兵统帅之一。 情煞嘴角挂起一抹笑容,更显帅气:“我当是谁!原来是魔界四大护法之一,怎么?来我领地有何领教?” 梦魔一笑:“情煞,今日到来可是有事相求,我要你这里的一样的东西,希望能够成全!” “哦!原来是这样!”情煞很是大度的说道:“我这里你需要什么,大可拿去!” 梦魔摇了摇头:“不是这里的东西,而是你身后的那件!” 情煞眼含深意的看着梦魔:“拿来!”话落,情煞伸出手,似乎索要什么东西。 梦魔疑惑不解,问道:“你要什么?” “阴司法印!”情煞一字一顿的说道:“阴司大神既然让我等看守此地,自当尽心尽责,如你需要里面的东西,必须拿来阴司大神的阴司法印,否则一切免谈!” 梦魔一听,脸色当即冷了下来:“这么说,你就是不给面子了!” “哈哈!”情煞大笑两声,似是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不屑的说道:“你的面子!你的面子还不如我的鞋垫子!” “相公!你好坏啊!”媚煞听至此处,掩嘴偷笑。 情煞来到媚煞身前,将其搂入怀中,深情的看着她:“你这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梦魔看着这刺魂双煞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脸色瞬间冷若冰霜,怒道:“好了!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要以为我怕了你们!” 情煞看了梦魔一眼,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坏人的废话就是多!” 梦魔被气的五孔生烟,火冒三丈,当即化为一缕黑烟,从段长风的身子里飞了出来,直奔刺魂双煞而去。 那情煞脸色当即变得严肃起来,嘱咐身边的媚煞:“娘子小心些,那两个就交给你了!”说着,便是是迎了过去。 只见这情煞的速度奇快,只是眨眼间,便已到了梦魔的近前,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长剑,直接刺向梦魔胸前。 如是普通长剑,梦魔定不会闪躲,因为普通的长剑,根本难以伤害到他,但这是情煞的宝剑,据传,其宝剑有灭心之效,如被刺中,便会将心化去,无论是仙魔,还是人,当场毙命,虽然这只是传说,但梦魔不敢尝试。 当即身子凌空一番,枯瘦的手便是抓向情煞的手腕,那情煞冷冷一笑,顿时挽出一朵剑花,随即飞到自己手腕处,梦魔刚要触及,当即大惊,赶紧收回攻击,暴退数步。 梦魔心中愤恨不已,那情煞依仗宝剑,竟是不让自己靠近分毫,更是惊诧对宝剑的掌控,已达出神入化的境界。 偷眼观瞧,那媚煞已和纳籁天竺和尸魅打得火热,其媚煞虽已媚术见长,但其自身的功力更是不弱,施展出来,犹如舞蹈一般,但是招招致命,让纳籁天竺和尸魅,节节败退。 纳籁天竺越打越是心惊,那媚煞的功法,实属罕见,本是自己的攻击已打在她的身上,却如石沉大海,根本对媚煞起不到任何作用。 只见媚煞挥手一掌,将尸魅击退之后,笑了笑,便是飞回石棺上空,那情煞也是飞了回来,两人并肩站立,就那么看着三人。 第三十三章 靑面狐妖 梦魔见此,不由心有疑惑,按照自己所了解刺魂双煞,他们根本不会停手,肯定会步步紧逼,直到敌人死亡才算罢休。 正在此时,在那刺魂双煞的身后,那道厚重的石门,突地打开,从里面飞出一个青年男子,这青年男子长相极为怪异,一头青发,脸色发青,碧蓝的双眼,精光闪闪。 梦魔见到青年男子,竟下意识的退后一步,震惊的说道:“靑面狐妖!” 话音未落,心不由沉到谷底,在那刺魂双煞面前,自己已无多大把握战胜,如加上靑面狐妖,更无法应对,几乎毫无胜算,就算是己方拼劲全力,恐怕都难以战胜。 靑面狐妖出现在刺魂双煞面前,那刺魂双煞竟是微微颔首,齐声喊道:“参见统帅!” 靑面狐妖微微一笑:“不必多礼!”话落,便是看向梦魔,说道:“魔界四大护法之一梦魔,今日能得以相见,实属三生有幸!” 梦魔收起往日嚣张气焰,回了一礼:“久闻靑面狐妖大名,今日得以一见,确实与众不同!” 靑面狐妖笑了笑:“四位又何必躲躲藏藏,何不出来一见呢!” 梦魔当即惊诧,不知这靑面狐妖到底是怎么!不禁下意识的向身后看去。 只见段平苦笑一声,带着吴迟、风凯和冷环三人,走了出来。 梦魔见此,当即震惊,脱口而出:“段平!你们怎么……!”可想而知,梦魔并未发现段平等人。 纳籁天竺见到段平,心中的恨意油然而生,为何每次都有段平,此次出现,恐怕又要坏自己的大事,这样想着,却是一步一步的向段平靠近。 那靑面狐妖脸色一冷,说道:“我希望你们不要在我面前有什么小动作,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纳籁天竺震惊,当即看向靑面狐妖,只觉一股无形的压力传来,内心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哪还敢在有非分之想。 段平看了昏迷不醒的段长风一眼,心如刀绞,强忍心中的冲动,向前走了一步,作揖行礼,说道:“在下段平,见过三位前辈,此次前来,打扰前辈们的清修,实属无奈,我乃奉命捉拿朝廷侵犯,望前辈勿要怪罪!” “好说!”靑面狐妖微微一笑,心中不由惊诧,眼前之人正气凛然,见到自己等人,却没有升起害怕之意,实属难能可贵:“难道你不是为了这里面的东西而来吗?” “不是!”段平肯定的回答。话落,当即看向纳籁天竺,说道:“国师!你所犯下的罪行,已昭然若揭!如今还不快快与我回去!向皇上认罪伏法!” 纳籁天竺狂笑两声,心中的愤怒已达到极致,如不是有靑面狐妖在此,恐怕早已冲了上去,要了段平的小命:“哼!跟你回去!你有何资本!” 段平呵斥一声:“国师!事到如今,难道你还不知悔改吗?” “悔改!我并没有错,为何要悔改!更何况那皇位本应该属于我,赵赢那小子只不过是捡了个便宜罢了!” “住口!你竟敢直呼皇上名讳!”段平愤怒一言:“纳籁天竺!你休得在要猖狂!” 纳籁天竺愤怒的看着段平,刚要说什么,却是被那靑面狐妖呵斥住,此刻的靑面的狐妖脸色很是难看:“你们人间的事情,休要在此争执,至于谁做皇帝也与我们无关,如今你们擅自闯入墓穴,可是犯了这里的规矩!” 梦魔暗骂纳籁天竺愚蠢至极,如今惹怒靑面狐妖,要想就此善罢甘休,恐怕已为时已晚,问道:“不知这里的规矩……?” 靑面狐妖淡淡说道:“进入墓穴者死!或者留下一条手臂,无论是谁的都可以!” 梦魔皱起眉头,问道:“无论是谁的都可以?” “不错!”靑面狐妖肯定的回答。 “好!那我就送你几条又何妨!”话落,竟是冲向段平而来。 吴迟、风凯和冷环三人,当即挡在段平身前,齐齐出手,拦住梦魔。纳籁天竺见此,伙同尸魅也是冲了过去。 吴迟三人对付一个梦魔,已是拼劲全力,如果纳籁天竺和尸魅也是冲了过来,让他们无暇顾及。 只见纳籁天竺当即击出一掌,打在段平的胸口,由于对段平恨之入骨,这一掌纳籁天竺用尽了全力。 段平飞出数米,划出一道弧线,狠狠的撞击墙壁之上,又是落在地上,带起一阵尘土,段平只感觉气血翻涌,顿时喷出一口鲜血,脸色变得苍白如纸。 “公子!……!” 吴迟、风凯、冷环三人,齐声喊道,那冷环当即撤出战斗,几步来到段平身前,剑指地面,面色冰冷,恶狠狠地看着纳籁天竺。 纳籁天竺嘴角挂起一丝冷笑,便是冲了过来,只见冷环瞬间迎了上去,脚步错动,正是风凯所教的“纵步连环踢”中的错宗步伐,其速度奇快,让敌人难以捕捉身形,配上冷环的“绝情剑”,其实力更是增长不止一倍。 纳籁天竺也是不弱,对付冷环,他还是绰绰有余,尤其是他“翻云掌法”已练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只是这种掌法需要近身,才可发挥最大的效果。 然而,冷环又怎会让他得逞,只见他击出“绝情剑”,一股暗劲当即击打过去。这暗劲本就是赵湘所教,是一种无形的存在,肉眼根本无法看到。 直到纳籁天竺感觉危险之时,心中震惊不已,当即凌空一番,躲过那道劲气,转身看去,只见背后墙壁,竟是出现一个圆形的痕迹。 纳籁天竺惊诧不已,他根本没有见识过这种功法,正是如此,不敢在有轻视之心。 反观吴迟和风凯两人,很是吃力的对付梦魔,根本无法抽身,那梦魔根本不惧两人的攻击,往往不闪躲,任凭两人的攻击打在自己的身上,却是无法对其造成伤害。 这不禁让吴迟和风凯两人震惊不已,在这样打下去,不仅仅伤害不了梦魔,恐怕也会被活活累死。 靑面狐妖看着场上的战斗,这种完全是一边倒的趋势,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们去阻止他们!” 刺魂双煞点头应是,纷纷出手,在梦魔要对吴迟风凯两人下杀手的时候,情煞当即挡在两人的身前,致使梦魔不得不停下手。 尸魅此刻正要对段平下杀手,媚煞突地出现段平身前,将其攻击瞬间化解。 梦魔冰冷的眼神看着情煞:“难道你想帮助他们!” “统帅的命令,不得不听,我劝你还是住手的好!”情煞淡淡的说道。 梦魔当即看向靑面狐妖:“你这是何意!” “都住手吧!我不想这里成为炼狱战场!”靑面狐妖淡淡的说道,紧接着,一股无形的吸力,从背后传来,从那道石门之内,飞出一把漆黑的宝剑,漂浮在半空之中。 无论是梦魔,还是尸魅,皆是对这宝剑产生无比的排斥,梦魔震惊,脱口而出:“断魂!” “你们不是需要它吗!现在带着断魂赶紧离开,日后不许再来到这里,否则便没有今天这么幸运!”靑面狐妖冷冷的说道。 梦魔不知靑面狐妖为何如此,疑惑的问道:“难道你就这么轻易的让我们带走它吗?” 靑面狐妖肯定的回答:“趁现在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你们带着断魂赶紧离开。” “不可!”段平强忍胸口疼痛,在冷环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剧烈的咳嗽两声,说道:“前辈,不可将断魂交给他们,你这样做岂不是助纣为虐,如果他们将断魂带回人间,那么人间便成为炼狱战场了!前辈要我等手臂也好,要我性命也罢!尽管拿去便是,千万不要将断魂教给他们!” 怎知,那靑面狐妖冷冷说道:“本帅的事情,还不需要你一个人类来左右!”话落,便看向梦魔:“难道你们不要了吗?” 梦魔思索片刻,看向纳籁天竺,纳籁天竺点了点头,走到断魂近前,将断魂握在手中,看着靑面狐妖,慢慢的退向梦魔身前,唯恐靑面狐妖会偷袭他一般。 梦魔作揖行礼:“谢了!这恩情我记下了!”话落,化为黑气,将尸魅和纳籁天竺,连同昏迷的段长风卷入其中,瞬间撤回甬道,消失不见。 “放下我父亲!”段平愤怒的喊道,见梦魔等人已消失不见,转身冷冷的看向靑面狐妖:“你如此一来,必将人间陷入万劫不复!” 靑面狐妖苦笑摇头,他又岂会甘心情愿帮助梦魔等人,如果不是脑海中同时传来两个声音,他断然不会这么做。 “你身上背的可是斩邪?”靑面狐妖不顾段平呵斥,淡淡的问道。 段平眉头紧皱,不知那靑面狐妖怎会知道,问道:“这与你何干?”话落,便对吴迟等人说道:“咱们快些出去,纳籁天竺得到断魂,想必会有所行动,此时必须通知皇上!” 说着,便在吴迟和冷环的搀扶下,就要离开。 “且慢!”靑面狐妖出言阻止,淡淡的说道:“难道你不想听我为什么要将断魂交给他们吗?” 第三十四章 寄体之身 段平转过身来,冷冷说道:“难道助纣为虐还有诸多理由不成?” “你又如何知道我助纣为虐呢?”青面狐妖眼含深意的看着段平。 段平倍感疑惑,问道:“难道那断魂是假的不成?” “是真的!但本帅绝不会助纣为虐!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本帅,这样便妄下结论,你不觉得太过草率一些?”靑面有苦难言,不知如何解释。 “好!那且说来听听!” 靑面狐妖问道:“那你可以告知,你所背的可是斩邪?” 段平点了点头:“不错,正是斩邪!” 靑面狐妖恍然大悟,难怪自己的脑海会出现两个声音,暗自想道:“难道眼前之人就是自己苦等之人?”想罢,在段平等人疑惑的目光下,竟是闭上碧蓝的双眼。 只见狐妖身上泛起一道道青光,将整个墓室,照的明亮,青光笼罩着众人,如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下,倍感舒服。 尤其是段平,只感觉全是的疼痛,在这青光笼罩下,竟变得烟消云散,段平惊诧的看向靑面狐妖,难道这靑面狐妖在给自己治疗吗? 片刻,青光消失不见,一切恢复平静,只见那靑面狐妖惊诧的看着段平:“你身上竟有魂河之魄的印记!那阴司法印在你身上了!” 段平惊诧问道:“你怎么知道?” 靑面狐妖笑了笑:“看来这一次的收获,还真是不小!”话锋一转,对那刺魂双煞数道:“你们两个知道怎么做了?” 刺魂双煞对视一眼,眼中难免有些兴奋,齐声说道:“统帅,我们知道怎么做!” 靑面狐妖点了点头,随手一挥,一股青气席卷而来,顿时将段平卷入其中,还不待吴迟等人拦下,便被卷到墓穴的石门之中,靑面狐妖笑了笑,飞身而起,紧跟进去,紧接着,那厚重的石门立即落了下来。 三人焦急万分,本想冲过去,怎奈却被刺魂双煞拦住,风凯愤怒吼道:“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敌是友总该说清楚!你们把我们公子带到那石门之内,到底是何居心?” 情煞笑了笑,淡淡的说道:“我们当然是友,你们大可放心,统帅绝不会伤害你家公子的!”话落,对身边的媚煞说道:“娘子!你相中三人之中的哪个人了?” 媚煞打量三人一番,指着吴迟说道:“我看这小子不错!不如我们就选他吧!” 情煞深情的看着媚煞:“一切都依娘子!” 三人听的云山雾罩,根本不知道这刺魂双煞到底想要干些什么,尤其是吴迟,在媚煞指着他的时候,不禁脊背发凉。 看着刺魂双煞,吴迟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媚煞妩媚一笑,来道吴迟身边:“小兄弟,你不要害怕!姐姐会很疼你的!” 吴迟全身打了冷战,赶紧退后一步,紧紧衣领:“你不要过来,我可是正经人家的孩子,我可不是那么随意的!” 媚煞妩媚一笑:“你真是坏死了!” 话落,便是化为一缕青烟,钻入吴迟眉心之处,那吴迟身子一震,整个人都是呆在那里。情煞见此,嘿嘿一笑:“娘子!等等我!”话落,如媚煞一般,紧跟着进了吴迟身体里边。 风凯、冷环惊诧无比,心中分外担心,刚要靠近吴迟,怎知一股无比强大的力量,将两人弹出数米之远。 风凯、冷环对视一眼,皆是不知如何使好,更不清楚,这两人到底要对吴迟怎样,怎奈,无法进入吴迟身前,唯有干着急。 在看吴迟,身子不停扭动起来,时而偏偏起舞,配上那微胖的身材,分外搞笑,时而飞身而起,身形如影,速度奇快,气势外放,整个人都是战意浓浓。 良久,吴迟终于回归平静,满脸震惊的呆在那里,风凯慢慢靠近吴迟,关心的问道:“吴迟!你没事吧!” “我靠!你们丫的在我身体里干什么!快点出来!”吴迟无比愤怒,破口大骂,着实吓了风凯一跳。 怎知,那吴迟声音一转,细听下来,竟是媚煞的声音:“小兄弟,如今你已是我的寄体,可以说,我们就是你,你就我们了!” “不行!”吴迟愤怒吼道:“你们在我身体里!那我日后该怎么办!” “你就是你了!不用管我们的!”媚煞的声音,再次从吴迟的口中传了出来。 吴迟此刻有苦难言,根本搞不清楚,这到底是好是坏,如果那刺魂双煞,一直在身体里不出来,那自己所有的秘密,岂不是被他们知道。 然而,那刺魂双煞铁了心的要寄在吴迟身体里,无论吴迟喊叫,还是咒骂,就是不出来,直到最后,连回答都不肯回答。 此刻,梦魔、纳籁天竺和尸魅,早已经出了古墓,来到荒宅之中,梦魔在一次的钻入段长风的身体里面,控制着他。 纳籁天竺倍感疑惑,问道:“主,如今咱们已经得到想要的,有了这断魂,即可招十万阴兵,还留着这个老不死的干什么,直接杀了他算了!” “你懂什么!”梦魔没有好气的说道:“如今段平等人皆是困在这古墓之中,有了这副皮囊,咱们大可多加利用,何愁大事不成!” 纳籁天竺细想下来,当即明**魔的意思,当初抓着段长风,由梦魔控制着他,便可以知道段平的一切动向,虽然终日躲在房中,但是已梦魔的魔功,笼罩着整个丞相府,自然不在话下,只要在丞相府所说的话,皆是传到梦魔的耳中。 三日后,丞相府正堂,慕容客和上官熬,焦急的等待,已是数日过去,那段平皆是没有任何信息。 慕容客担心的说道:“平儿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啊!” “贤相,勿要多想,我相信平儿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更何况,有吴迟、风凯他们保护着他,又怎么可能出事呢!”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上官熬也同样担心,只不过是为了劝说慕容客罢了。 慕容客叹息一声:“如今朝廷暗藏云涌,西北边疆蛮夷国又是蠢蠢欲动,皇上对此忧心忡忡,本打算派你前往边疆,只是被老夫劝下……!” “贤相!这是为何!”上官熬本不知道此事,不由打断慕容客的话,疑惑的问道。 慕容客叹息一声:“难道你还不知道,京城四周皆是有许多陌生人出没,我怕纳籁天竺老贼,会折返而回,到时候京城不保啊!” 上官熬惊诧:“贤相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其实也不算是隐瞒,只是还来不及告知你罢了,昨日徐大人已经苏醒过来,将他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想起徐昊天所说的话,慕容客心有余悸,深深的担心,在徐昊天那里,慕容客得知,在朝廷之中,不仅仅有马兴生在为其办事,还有诸多武将,都是以纳籁天竺马首是瞻,更是由诸多江湖人士,组成一个秘密组织,在为其办事。 纳籁天竺抓了徐昊天,不仅仅是为了他手上的兵符,最重要的是,徐昊天无意中听到纳籁天竺与马兴生的密谈内容,这才惹来如此祸端。 上官熬听罢,无比震惊,身为一军统帅,自有异于常人的本领,尤其是头脑,也是常人所不能相比:“皇上可知道此事?” 慕容客点了点头:“我自己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当即禀报了皇上。” “那皇上的意思呢?”上官熬问道。 慕容客叹息一声,简单说了一句:“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上官熬眉头紧皱:“这等事情怎能如此对待,如有不慎,那华夏王朝很有可能会毁于一旦啊!” 慕容客叹息一声:“皇上又怎会不知其中的道理,可是看他信心满满的样子,根本对此事没有多大的担心啊!” 正在此时,门口守卫突地到了正堂,抱拳行礼,说道:“丞相!段大人回来了!只是他受了重伤!” “快带我们去!”慕容客焦急万分,当即说道。 在守卫的带领下,慕容客和上官熬急匆匆的赶去厢房,那里正是段长风的房间。 守卫自然是认识段长风,在段长风满身伤痕,出现在丞相门口的时候,守卫哪敢迟疑,将其扶回房间,并立即禀报慕容客。 此刻,段长风躺在床上,见慕容客进来,便要起身,慕容客快走几步,来道床边,阻止道:“长风!你这是怎么了!赶紧快些躺下!” “爹!我没事!我要马上见皇上!”段长风似乎很是焦急。 慕容客疑惑不解:“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天你都去了哪里!” “说来话长!以后自会禀明!我是拼了命才从纳籁天竺手中逃出来的!纳籁天竺马上就要造反,如不及时禀报皇上,恐怕事情就难以收拾了!” 段长风挣扎着从床上下来,焦急的说道。 慕容客和上官熬皆是震惊,自知此时非同小可,吩咐下去,备好软轿,便带着段长风急匆匆的出了丞相府,向皇宫走去。 怎知,在他们离开丞相府不久,那段平、风凯、冷环和吴迟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根本没有犹豫,便是进了丞相府,怎知,慕容客根本不在府中,打听之下,才得知慕容客带着段长风,进了皇宫。 段平暗道一声不好,赶紧带着三人,向皇宫急奔而去。 第三十五卷 兵临城下 “让开!让开!” 风凯策马而行,前面引路,奔跑繁华街道之上,段平、吴迟、冷环三人策马紧跟其后。路人无不为其让道,惹来一阵阵咒骂之声。 快要到达皇宫之时,段平远远看到,那慕容客等人的软轿,心中急切,猛踢胯下红马,策马而去,当即将众人拦下。 慕容客掀开轿帘,看拦下自己轿子的竟是段平,不由诧异,随之喜上眉梢,下了轿子,段平下马,几步来道慕容客身前,焦急问道:“外公!我父亲可在后面的轿子之中!” 慕容客疑惑问道:“平儿!你这是怎么了?” 段平没有解释,当即说道:“梦魔!如今你已插翅难飞!还不快快出来投降!” 慕容客更加疑惑,刚要说些什么,段长风从轿子之中走了出来,面沉如水,冰冷的眼神,哪还有方才的病态模样。 吴迟等人,当即来到段平身前,保护段平。 段长风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为什么你总能快人一步!如果你能为我所用!又岂会大事不成!” 段平愤怒说道:“梦魔!还不快快从我父亲身体出来,亮出你的本相,如今你已在皇宫门口,禁军数万,难道你还想逃了不成!” 段长风突地狂笑两声:“哈哈!真是可笑,就凭这些就想拦住本尊,你们真是异想天开,既然已被你们识破,那么本尊也只好放弃,不过,你们要承受接下来的狂风暴雨吧!” 话落,那段长风忽地飞身而起,踏空而行,眨眼间,消失不见,惹来一阵惊呼声。 尤其是慕容客,更为震惊,看着段长风离去的身影,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良久,慕容客才回过神来,问道:“平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段平心中愤恨不已,梦魔着实厉害,深知这是何种地方,虽是身份被识破,却是不与之纠缠,迅速离开,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 “说来话长!我们先回去,然后在慢慢为外公解释一切!” 段平自古墓出来,便是急匆匆的赶回龙跃城,深知纳籁天竺得到断魂,定会有所行动,怎敢怠慢,回来提醒众人早做准备。 在那古墓之中,靑面狐妖为其解释一切,那断魂靑面狐妖本不打算赠送给纳籁天竺,毕竟,他的使命,便是看护断魂,等待有缘人取之。 怎奈,他脑海之中出现两个声音,按照靑面狐妖所言,其中一个便是断魂,而另一个却是斩邪。 段平不明所以,心中疑惑,两把宝剑虽是神物,又怎能口吐人言。然而在靑面狐妖的解释下,让段平无比震惊。 断魂、斩邪和一把神秘的诛仙,皆是由三界守护神兽所化,因触犯天条,险些被天帝抽筋剃骨,后阴司大神出现,向玉帝求情,并将三界神兽化为三把执法宝剑,随其斩妖除魔,如集满功德,自可恢复真身。 怎知,千年前的一个预言,让阴司大神不得不将三把神剑分别收藏,斩邪落入人间,由皇室所得,终日吸收皇族之气,断魂被封存古墓,由四大统领看护,并命靑面狐妖镇守,至于诛仙,却是神秘,不知去向。 那靑面狐妖的来历,更是让段平诧异,他本是天界灵神,因贪玩打破天帝的九转琉璃灯,被贬下凡间,怎知错投畜生道,投到狐狸身上,化身靑面狐狸,因心中愤恨,所以坠入妖道。 后来,经过阴司大神指点,安心修炼,已便早日修得正果,从此跟随阴司大神左右,效忠至今。 一切都太过耸人听闻,段平一时间竟难以接受,虽是来到这个世界,让他见过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然而,此事还是让他难以消化。 最为重要的是,靑面狐妖告知天魔手下的四大护法,梦魔只是其中之一,他们来到人间,制造混乱,势必将邪恶推上巅峰,那么天魔的魔功就会大涨,那时候,自可破解封印,届时,人间将陷入永久的黑暗。 纳籁天竺在梦魔的眼中,只不过是一颗小小的棋子罢了,唯有梦魔,才是关键所在,如阻挡此浩劫,那么不仅仅是让人间恢复一些正气,还可以削弱天魔的实力。 回到丞相府,段平为慕容客解释一切之后,说道:“外公,如今十万火急,我们必当早做准备!” 慕容客无比惊诧,按照段平所言,纳籁天竺的势力,不容小视,当即问道:“平儿!你的意思是……!” 段平说道:“封其城门,不得随意进出!” 慕容客思索片刻:“这样一来,恐怕会造成恐慌!” 段平叹息一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在大都的时候,曾经被尸妖所伤,深知其中的厉害,如果不是无尘师父相救,恐怕我难以活到今天。更何况,那尸妖乃是尸魅所炼化而成,尸魅又是纳籁天竺的亲信,最让我担心的是,如果尸魅练就了尸妖大军,就算我们有着千军万马,也难以抵挡,务必要早做准备的好!” 慕容客知道,段平绝不会无的放矢,思索良久,当下答应下来:“我这就去准备!” 话落,急匆匆的出了丞相府,去了将军府邸,找那上官熬,商量一切。 段平叹息一声,暗自想道:“如果一切皆如自己所想,那么事情恐怕就难办了!” “公子啊!你又何必担心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凡是皆有解决的办法的!” 吴迟突地一愣,声音一变,细听下来,竟是情煞的声音。 段平已是知道在吴迟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按照靑面狐妖所言,这完全是为了段平着想,在段平身上的使命过于重大,为了保护他的安全,所以命刺魂双煞,寻找寄体,这样虽是不会对吴迟造成伤害,但是他日后要是在想有秘密,那可就难上加难了。 段平苦笑一声:“话虽如此,然而,我们却不得不做万分的准备,咱们输不起啊!” 吴迟声音在变,竟是那媚煞妩媚的声音:“你们就是太过杞人忧天了!有我们存在,你又怕些什么呢?” 虽然知道刺魂双煞厉害,但是段平不得不考虑,纳籁天竺到底还有什么实力,是自己不知道的。 夜幕降临,月黑风高,整个龙跃城的城墙之上,都架起火把,远远望去,如一条蜿蜒的火龙。城墙上的将士,已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做好战斗的准备。 呼呼!呼呼! 阵阵怪异的风吹来,吹动火把噼里啪啦作响,在那城墙之上,不知是谁大喊一声:“快看!那是什么!” 一众将士,皆是看向城外,那步履缓慢,身子歪歪斜斜的向龙跃城走来,黑压压一片,放眼看去,竟有数千之多。 “快关城门!”守城将领终于看清其模样,心中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大喊一声。 数百年来未关闭的龙跃城城门,在这危机的到临,在一次被数十官兵关闭,只听嘎吱一声,厚重的城门,被紧紧关闭,并用粗壮的木头支撑,以免被那些怪物,破门而入。 许久,那黑压压的怪物终于到了城下,嗷嗷的叫声,让人不寒而栗,城墙之上的将士,吓的不寒而栗,浑身颤抖,更有胆子小的吓的瘫软在地。 凄厉的声音,越来越大,传遍龙跃城各个角落,城中的百姓被这凄厉的声音吵醒,人心惶惶,议论纷纷。 皇宫之内,赵赢在那御书房中,来回踱步,在得知城外的情况,赵赢便是担心不已,虽然知道事情并不乐观,却没有想到,竟然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不多时,段平、慕容客以及上官熬急匆匆进来,刚要行礼,却是被赵赢出言阻止,只听得赵赢焦急的说道:“三位爱卿如何看待此事?可知那些到底是何怪物!” 此刻,皇宫之内,还能隐约的听见,那凄厉的叫声。 段平叹息一声,作揖行礼:“启禀皇上,如果微臣没有猜错,那应该是尸魅所炼化的尸妖!” “尸妖?那是什么?”赵赢疑惑问道。 段平当下便将尸妖的来历,一一道明,赵赢听罢,愤怒不已:“这纳籁天竺竟然如此丧心病狂,朕真该一早杀了他!” “皇上!事到如今,我们还是该想想应对的办法才是,如段大人所说那般,如被那些尸妖冲进城中,后果恐怕不堪设想!”上官熬作揖行了一礼,说道。 赵赢思索片刻,说道:“上官将军,将皇城内的所有禁军调道城门处,务必要守住城门,不可让那些怪物进来!” 上官熬得令,刚要出去,便被段平出言拦下,说道:“世伯,叫将士备好几口大锅,然后叫人收集城中的盐,一并带到城门处!” 上官熬虽心有疑惑,但是知道,此刻并不是多问时候,道了一句放心,这才离开御书房。 赵赢疑惑的看着段平,问道:“爱卿,你叫上官将军准备这些东西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有用没用,不过现在唯有试过才知道,如果管用,或许可以解一时之忧!” 段平暗自叹息,这种方法乃是情煞所告知,他自己都没有把握,段平更加不敢妄下定论。 第三十六章 尸魔大军 在商量对策之后,段平急匆匆的出了皇宫,在吴迟、风凯、冷环的陪同下,去了城墙之上。 看着城墙下的众多尸妖,段平眉头紧皱,暗道一声:“这么多尸妖,纳籁天竺又是藏在何处呢!” 此时,上官熬走了过来,担心的问道:“平儿!如今城门难以抵挡,如果在想不出对策!恐怕……!” 段平思索片刻:“世伯,那些东西准备好了吗?” 上官熬点头说道:“早已准备好!一共十二口铁锅,城中的盐商也是非常配合,将自己所库存的盐都是捐了出来!” “那就好!有劳世伯吩咐下去,将铁锅架起,将盐炒熟,然后搬到城墙上来!” 上官熬点了点头:“我这就吩咐下去!”话落,转身离开。 看那城门之处,众尸妖嗷嗷直叫,嘴里流着腥臭的粘液,使劲拍打着城门。那城门虽是厚重,然而,也难以承受一众尸妖无穷尽的拍打,在那厚重的城门上,竟是出现丝丝的裂痕。 段平担心不已,如果在这样下去,恐怕真的顶不了多久。 城门外,数里之遥,那里架起了帐篷,帐篷里点亮灯火,段长风被绑在一根木桩之上,梦魔和纳籁天竺坐在其中。 只听纳籁天竺说道:“主,如今尸魔大军已经进攻,是否接着走下步!” “不急!那是我们最后的一步棋,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用的!”梦魔思索片刻,说道。 纳籁天竺倍感疑惑,说道:“这是为何!如果同时并用,他们失去了主心骨,岂不是让禁军失去军心,那么也有利于尸魔大军进攻啊!” “你懂什么!”梦魔白了纳籁天竺一眼:“如此心急!怎可成就大事!你照那段平差的太远了!记住了,万事皆要诸多考虑,已确保万无一失,难道你认为在他身边真的就没有高手存在,毕竟这赵家的天下,可是屹立了千年!” 纳籁天竺思索良久,点了点头:“主教训的是,是我太过心急了!” “你可还记得,断魂使用方法?”梦魔哼了一声,问道。 纳籁天竺苦笑一声:“方法肯定是记住了!然而,我试用过很多次,却是难以招来一个阴魂,是不是方法有错 了?” 梦魔疑惑不解,按照常理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才对,难道是纳籁天竺功力不够?想罢,当即说道:“那毕竟是阴司大神所炼化的执法神剑,多试用几番,或许会有效果!” 纳籁天竺细想下来,或许也有这个可能,看了一眼段长风之后,说道:“主!现在我们留着他还有何用?” “说你蠢,你真不是一般的蠢!那段平就在城中,这段长风乃是他的父亲,明日何不已此要挟!”梦魔没好气的说道,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看梦魔如此模样,纳籁天竺顿时打了一个冷战,怎还在敢多言,可是内心却强忍冲动,如不是还需要梦魔的帮助,恐怕纳籁天竺早已将梦魔除去。 无论在任何时候,那梦魔永远都将自己视为傀儡,这么多年过去了,纳籁天竺一直受梦魔的操控,只是为了心中的大业,纳籁天竺一直隐忍不发,时刻对梦魔卑躬屈膝。 如今,大业眼看就要成功,为此大业,纳籁天竺时刻不在忍耐,只要大业已成,纳籁天竺第一个除去的,恐怕就是梦魔。 天渐渐发亮,远处的天边,挂起一抹鱼肚白。 段平站在城墙之上,时间久了,心中越来越担心,仔细观察下来,那些尸妖增加很多,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城下黑压压的一片,看上去竟已上万。 尤其是众将士,此刻因为害怕,各个心惊胆战,如果在这样下去,恐怕会军心涣散,这样下去,禁军的将士早晚会崩溃。 此刻,众多官兵,抬着热气腾腾的盐,上了城墙,上官熬来到段平身前,说道:“事情业已办好!平儿,你说怎么办!我们定会照办!” 段平看了一眼吴迟,那吴迟会意,解下背后的包裹,放在地上打开,只见里面一个个的瓷瓶,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只听段平说道:“世伯!吩咐下去,将瓷瓶中的东西,掺入熟盐之中!” 上官熬虽然不知道其中是什么,却也没有犹豫,当即吩咐下去,数个官兵走上前来,每人拿起一个瓷瓶。 当打开瓷瓶,腥臭的味道,扑鼻而来,让众人不禁捏住鼻子,那味道着实太过难闻。 上官熬不禁诧异问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臭!” 怎知,从那吴迟的嘴中发出魅惑的声音,手掐兰花指,说道:“这是地幽之水,可是有剧毒的!你们要小心,不要沾染上,否则会全身溃烂的!” 那几个士兵听罢,心中不禁颤抖,小心翼翼的将地幽之水,散在熟盐之上,顿时一股白气冒起,掺杂着刺鼻难闻的腥臭,如不是大难将至,恐怕都会逃离此地。 吴迟嘿嘿一笑,看上去极为怪异:“你们把这些熟盐撒下去!” 上官熬皱起眉头,不明其中缘由,吴迟怎会变成这般模样,但此刻也容不得他多想,当即吩咐下去。 众士兵忍者刺鼻的腥臭,用铁锹铲着熟盐,往城下扔。 在看城下尸妖,在接触到熟盐之后,一个个躺地哀嚎,那凄厉的声音,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凡是接触到熟盐的,几乎全部倒地不起,时间不长,便化为一滩脓血,消失不见。将所有的熟盐扔下去,竟是大半尸妖全部被除。 其余的尸妖似乎害怕起来,竟是不敢再向前,远远的站在那里,嗷嗷的直叫。 上官熬兴奋的说道:“这招还真是管用!”此刻,所有的将士,皆是放下心来,在看段平的眼神都是变,敬佩、崇拜,各不一样,一时间,众将士竟是欢呼起来。 段平也是松了一口气,如今有了对付尸妖的办法,也就不怕纳籁天竺凭借尸妖,来攻打龙跃城,有了这一招,那么尸妖也就形同虚设。 在得到情煞的解释之后,段平才明白,原来熟盐是魂魄最怕的东西,沾染之后,便会重创灵魂体的存在。 尸妖的炼化,其实就是利用死尸,然后将魂魄强行打入尸体里面,在加以炼化,使其魂魄得以操控,变成了尸妖。 那地幽之水本身来自地府,乃是可以融化一切的剧毒,尤其是对尸体,熟盐配上地幽之水,乃是制服尸妖的最好办法。 先将魂魄强行逼出尸妖体外,然后配上地幽之水,化其尸身,那么尸妖便可不攻而破。 这种方法从未有人用过,情煞也是无意中得到这种办法,至于有没有效,所以他不敢确定,也是抱着一试的情况下,才用出这种办法。 有了制服尸妖的办法,士气高昂,面对那些凄厉的叫声,竟已无人害怕。上官熬更是吩咐下去,在城中百姓人家,寻来众多盐,以备不时之需。 天色大亮,整个龙跃城,皆是变得紧张起来,街头的商铺皆是关门,不敢在营业,本是繁华的街道,变得冷清,竟是看不到任何人。 从那皇宫之内,一个身穿太监服的男子,策马急奔,出了皇宫,身上无数伤口,鲜血滴落在马背之上,然后滴在地上,卷入尘土之中。 男子没命的催踢胯下红马,那马儿没命的奔跑街道之上,接近城门之时,男子猛勒缰绳,那马儿一声嘶鸣,前蹄高高抬起,才停了下来。 站在城墙之上的段平,听见嘶鸣,转身看去,见到男子,不禁震惊,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这男子正是赵赢身边贴身的太监催林,看其身受重伤,恐怕那皇宫之内,定是发生了事情。 段平急匆匆的下了城墙,那催林见到段平,不顾身上的伤口,快走几步,来到段平身前,焦急的说道:“快……快救圣上!禁军统领霍东造反,带领留守禁军,要杀圣上,公主和上官小姐正在拼命抵抗!我是拼了命才逃出来求救!” 段平大惊,脸色冰冷,心中暗道:“好一个纳籁天竺,竟然有此一手!”想罢,当即吩咐一声:“风凯、冷环听令!” 风凯、冷环两人本在城墙之上,听段平叫之,飞身而下,齐声说道:“公子!有何吩咐!” “你们两个速带一千精兵,前往皇宫,务必要救下圣上,不得让圣上有半点损失!” 两人得令,带着一队精兵,速速赶往皇宫。 上官熬听到此消息,也是心急如焚,如赵赢有什么闪失,必定会造成动乱,所带来的后果,将无法估计。 看到上官熬,段平思索片刻,问道:“世伯,那霍东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也被纳籁天竺收买了不成?” 上官熬诧异,解释说道:“这其中我也不甚清楚,那霍东本是刚直,应该不会被纳籁天竺收买才对啊!” 段平眉头紧皱,心中暗道:“难道那霍东也是被梦魔控制不成?”想罢,问道:“那霍东的家人可在京都之内?” “在北街之处!”上官熬疑惑,当即答道。 段平说道:“既然如此!世伯派人前去霍东家中,将其家人带到皇宫之内,切记嘱咐手下,不得伤害其家人!” 第三十七章 以此威胁 风凯、冷环两人,带领一千精兵,闯进皇宫,路上遇之禁军阻拦,皆是被一一解决。 来到金銮大殿前,远远便是看到,赵湘、上官紫燕两人,被围在站圈之内,身上的鲜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两人拼命抵抗,数百禁军,却是难以进入金銮大殿。 地上的尸体,已是横七竖八,看上去已有数十人,更有重伤者,躺地打滚哀嚎。 赵湘怀抱琵琶,每次弹揍,皆是释放数到暗气,凡是命中者,皆是丧失性命。 上官紫燕双枪在手,犀利无比,穿梭在禁军之中,如形随影,每次与敌交锋,皆是命中敌人要害。 风凯、冷环两人,策马而去,快到近前,飞身而起,加入站圈,一千精兵,紧跟其后,战局瞬间扭转过来,禁军节节败退。 为首的乃是一个壮汉,手持一把银枪,极速冲了过来,这壮汉正是禁军统领霍东,此刻,他赤红的双目,看向风凯、冷环两人,似乎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一般。 霍东提枪而来,顺势刺出,风凯只觉背后一阵凉风,当即飞身而起,险险躲过那致命一击。 转头看去,正看霍东长枪横扫而至,当下脚上轻点枪身,翻身而去。紧接着,风凯脚下功夫,运用极致,极速冲了过去,“纵步连环踢”当即击出,数脚踢出,带着暗气,击了过去。 霍东也是不弱,银枪在手,当即旋转,数道枪影出现。只听当当数声!那枪影竟是将那暗气档下。 紧接着,银枪当即刺向风凯,风凯大惊,怎知这霍都竟是如此厉害! 站圈之中的赵湘见此,眉头紧皱,将眼前敌人一脚踢飞出去,大喊一声:“风凯、冷环!你们两人还在等什么!还不快用出你们看家本领!” 声音清晰入耳,冷环软剑一扫,顿时三个敌人命丧剑下,几步来到风凯近前,对视一眼。 两人同时击出看家本领,这是在经过赵湘指点之下,两人研究出来,配合两人长处的招式。只见风凯率先攻击,“纵步连环踢”当即用出,在那霍东抵挡之时,冷环的“绝情剑”已是用出,飞身而起,便向霍东百会穴刺来。 那霍东刚刚挡下风凯的攻击,怎知那冷环的攻击已是到来,慌忙抵挡,怎知冷环在换招式,一道剑气顿时席卷而来,正是“绝情剑”的环首缠绵。 霍东躲闪不及,那招式瞬间缠绕手臂,只听霍东惨呼一声,右臂竟是硬生生脱离身体,鲜血顿时喷洒而出。 风凯的攻击随之而来,一脚将其踢飞出去,狠狠的摔在地上。 然而,那霍东似是不惧疼痛,起身便来。就在此刻,上官熬策马而来,马背上还驮着一个妇人。 只听得上官熬大喊一声:“霍东!你好大的胆子!” 这声音威严无比,让那霍东身子一阵,眼神之中立即出现挣扎,似乎是想脱离什么。 那妇人下马,远远的望着霍东,脸色极为难看,怒道:“霍东!你这是干什么?你怎可犯下如此滔天罪行,难道你就不顾你的妻儿老小了吗?” 霍东听到此声音,转头看来,挣扎之色,更加浓烈,片刻,霍东仰天怒吼,随之大口喘息起来。 看自己所统领的禁军,皆是在站圈之中,一脸迷茫,随之愤怒吼道:“都给我住手!” 其手下的禁军听后,皆是不敢再做挣扎,纷纷停手。 霍东忍者剧痛,脸色顿时苍白如纸,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为什么要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 只见霍东来到上官身前,噗通!双膝跪地,愧疚的说道:“大将军!我真的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本守护皇城,突然觉得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上官熬此刻,怒不可歇,这霍东本是他得意的门生,不仅武功修为不弱,而且为人正直,嫉恶如仇,虽是他的门生,却从不因为是上官熬的门生,而得意忘形,能坐到禁军统领,完全是凭借他的努力换来。 “霍东!如今你犯下大逆不道之罪!你还是听后皇上的发落吧!” 那妇人听罢,噗通!也是跪了下来,哀求道:“将军!看在霍东尽心尽力为朝廷的立下的功劳上!希望将军替他求情,免其一死吧!” 上官熬无奈摇头,刚要说什么,却看见金銮大殿的殿门打开,赵赢满脸怒气的从里面走了出来,站在那里,淡淡的说道:“上官将军,带霍东下去包扎伤口,等一切事情解决之后,在做定夺!” 上官熬欲言又止,叹息一声,带着霍东和那妇人离开了。 城外五里外的帐篷之内,那梦魔惊诧不已,暗道一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可能逃脱我的灵魂控制!” 纳籁天竺看梦魔脸色不对,疑惑的问道:“主!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禁军统领竟然摆脱我的灵魂控制!”梦魔皱起眉头,始终无法想象,那霍东到底是如何办到的:“现在我们只有最后一张王牌了!” 纳籁天竺无比惊诧,梦魔的灵魂控制,他是最清楚不过,只要被其控制,便很难摆脱束缚。 “主!现在我们是否……!”纳籁天竺一瞬不瞬的盯着梦魔。 梦魔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杀意:“为成就大业!他们弱小的人类,想阻止本尊!简直是痴人说梦!”话落,带着段长风,出了帐篷,纳籁天竺紧跟其后。 段平站在城墙上,一夜未眠的他,眼圈发黑,望着城下的数千尸妖,却无睡意。 风凯、冷环的归来,说明皇宫的情况之后,心中的大石头,终究放了下来。 听闻霍东的情况之后,由于看到过段长风被梦魔控制住,段平猜测,那霍东或许也是如此,并让上官熬带上她的家人,希望以亲情的力量唤醒他。 段平也没有想到,霍东对家人的挚爱,还有他的坚毅,竟能轻易的摆脱梦魔的控制。 就在此刻,尸妖突地安静下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明所以的段平,向远处望去,只见纳籁天竺和梦魔骑马而至,其身后跟着尸魅,还有一匹马驮着段长风,向龙跃城方向走来。 不多时,纳籁天竺等人,行至到尸妖后方停下,段平见到昏迷的段长风,心中的愤怒油然而生,双拳紧握。 只听得纳籁天竺高声喊道:“段平!你看看这是谁!难道你连自己的父亲都不顾吗?” “纳籁天竺!你好卑鄙!如你就此投降,我定会向皇上求情,饶你不死!还不快快将我父亲放了!”段平愤怒的吼道。没有想到纳籁天竺竟已自己的父亲威胁! 纳籁天竺狂笑两声,说道:“事到如今,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只要你打开城门!出来投降!我便放了你的父亲,而且封你为开国大将!” “住口!”段平愤怒吼道:“你以为本官会受你的威胁吗!” “难道你就不顾你父亲的安危吗!”纳籁天竺冷笑一声,转身看向尸魅,尸魅会意,单手为爪,抓住段长风的咽喉。 段平眉头紧皱,盘算着该如何救下段长风:“纳籁天竺!你要是敢胡来!本官定不会饶你!” 纳籁天竺冷冷一笑:“如今你的父亲在我手中,我奉劝你还是打开城门,出来投降!否则,我可不在乎在杀一个人!” 就在此刻,段长风迷迷糊糊的醒来,只感觉头昏脑涨,缓缓睁开双眼,看到眼前一切,不禁为之震惊,更是听到纳籁天竺与段平的谈话。 话落,纳籁天竺看向尸魅,那尸魅手上用力,那段长风剧烈的咳嗽起来,呼吸困难,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 段平见此,心急如焚,大喊道:“住手!” 纳籁天竺抬手示意,尸魅冷冷一笑,松开了手,致使那段长风大口的喘息起来。 只听纳籁天竺冷冷一笑:“怎么!你想通了!” 段平轻泯嘴唇,心中一时间难以抉择,自古忠孝难两全,如今却是发生在段平身上,一边是华夏王朝的基业,另一边是自己的父亲。 选择投降,那么将众生置于黑暗不顾,华夏王朝的千年基业,毁于一旦。如选择效忠华夏王朝,将自己的父亲安危置于不顾,将来便背上不孝的千古骂名。 思之在三,段平还是难逃亲情一关,高声喊道:“速速打开城门!” 纳籁天竺哈哈大笑:“识时务者为俊杰,段大人如此选择,实为正确!” 段长风突地怒声喊道:“平儿!万万不可!” “父亲!孩儿岂能不顾父亲的安危!”段平刚要下得城墙,忽听段长风的话,不由停下脚步,转身说道。 段长风笑了笑,说道:“平儿,你一直是父亲的骄傲!如今大是大非之前,切勿辱没了名声!你有此心,父亲已是高兴!切记,段家子孙不不可不忠!” 段平心中隐隐不安,总感觉段长风的笑,是那么的诡异。 段长风深深看着段平,似乎要将他的模样记在心里,看向蔚蓝的天空,如释重负,暗道一声:“宛儿!我来陪你!” 第三十八章 长风之死 话至此处,那段长风忽地站在马背之上,那眼神始终未离段平。只见他猛然一蹬马背,整个人,头朝下落了地。 咔嚓! 骨头折断声音,那段长风竟是脖骨折断,身体抽搐几下,便是没了气息。 “父亲!……!” 段平见此,突地双膝跪地,泪如雨下。 纳籁天竺也是没有想到,段长风竟会如此刚烈,为了不连累段平,更是不想让段平为难,竟会选择自刎。 段平脸色冷若冰霜,愤恨的看着纳籁天竺等人,怒喝一声:“弓箭手准备!” 话音刚落,只见千余人的弓箭手齐齐的来到城墙之上,搭箭拉弦,做好准备。 随着段平一声:“放”千余人齐齐放箭,箭雨袭来,那城下的尸妖,顿时倒下一片。 这些箭矢皆是用盐水煮过,那箭头都沾有地幽之水,凡是沾染的尸妖,全部被化为浓水。 箭雨一波接着一波,只是片刻,那数千尸妖,在这箭矢之下,如同割麦子一般,一一倒下。 纳籁天竺见此,不由惊诧,怎会想到,那段平竟是有了制服尸妖的办法。 当即拿起断魂,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咒语,突地狂风大作,然而,这狂风之下,却是一闪即逝,随之便没了动静。 段平看在眼中,冷笑一声,高喊一声:“黑龙!此刻不出现,等待何时!” 话音未落,只见纳籁天竺的手中的断魂,突地发出嗡嗡的响声,颤抖起来,已纳籁天竺的实力,竟是难以握住。 梦魔见此,自知事情不秒,化作一缕黑气,便要逃脱。怎知,纳籁天竺手中的断魂,忽地一声龙吟声传来,顿时化为一条黑龙,将梦魔拦下。 那段平背后所背的木盒,此刻也是颤抖起来,霎时间,那木盒顶端突地一个破洞,一条金龙腾飞而出,浩然正气顿时传遍四方。 梦魔眉头紧皱,脸色冷若冰霜,无论是眼前的黑龙,还是身后的金龙,都是给他太多的压力,心知今日要想逃出去,恐怕难如登天。 双手顿时化为黑爪,黑气缭绕,将自身的修为提升到极致,紧接着,化为一道黑气,直接抓向眼前的黑龙。 只见黑龙怒吼一声,那声音之大,响彻天地,紧接着,黑龙便是迎了上去,一记摆尾,便是狠狠抽向梦魔。 梦魔大惊,这一记摆尾,掺杂着黑龙的怒威,不禁让有力用不出的感觉,尤其是那金龙,身上所散发的威严,更是让他难以承受。 这样下来,竟是让他的“幽冥鬼爪”难以用到极致,怎敢迟疑,化为一道黑气,躲过攻击。 金龙紧接迎了过来,两条庞大的龙,与一团黑气在空中打将起来,那架势,势要将梦魔除去,才会善罢甘休。 与此同时,吴迟、风凯、冷环三人,纷纷跳下城墙,迎了过去,有了刺魂双煞在身,吴迟的速度暴涨,即使是那风凯,也难以比拟。 只见吴迟找上尸魅,手中的银针在手,挥手之间,已打出数十根银针。尸魅冷冷一笑,飞身而起,稳稳躲过攻击,当即迎上吴迟。 吴迟眸若冷电,步履生风,如暗夜闪电,一闪即到,当即与那尸魅对阵起来,只见他一掌击出,向那尸魅胸口打来。 尸魅向右一躲,随之向吴迟右臂爪来,怎知此刻,吴迟的手臂一震,那尸魅只觉一股强力传来,让他不得不松开吴迟的手臂。 那吴迟借此机会,当即踢出一脚,尸魅大惊,怎知眼前之人竟是如此厉害,一时间躲闪不及,被踢中胸口,整个人倒飞出去。 蹬蹬退后数步,方稳住身形,尸魅惊诧无比,他本是半人半尸,按照常理,吴迟根本难以伤他分毫。 可是如今,那尸魅体内如有万千蝼蚁,啃食他的体内五脏六腑,剧痛难忍,当下怒吼一声。 吴迟冷冷一笑,已是跟了过去,一掌怕打而去,尸魅见此,本打算盾去逃跑,怎知,那吴迟的速度让他难以想象,在尸魅转身之际,正中背心,将尸魅打飞出去,狠狠摔在地上。 只见尸魅刚要爬起来,那吴迟呵斥一声“妖孽!还不出来!”话音一落,吴迟单手为爪,一股强劲有力的吸力传来。 “不要!”尸魅心中害怕至极,高声喊道,怎知此刻,尸魅面露痛苦之色,从他百会穴之中,一道虚幻身影,竟是硬生生的被吸了出来,在强烈的阳光照射之下,那虚幻身影化为青烟消散。 在看尸魅,已是双目瞪圆,躺在那里已无了气息,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那尸魅的尸体一点点的融化,片刻之间,化为一堆白骨。 反观风凯、冷环,与纳籁天竺已是斗上数十回合,竟是不落下风,纳籁天竺越打越是心惊,怎会想到,段平身边竟是高手如云。 眼前两人招数犀利,招招皆是攻击要害之处,尤其是冷环,下手更加不留情,凡是攻击而至,皆是致命招数。 数十招下来,竟是让纳籁天竺头发散乱,狼狈至极。 只见风凯,一掌拍打过去,掌风带着暗劲,便是向纳籁天竺背心袭来。 纳籁天竺深感危险,刚要侧身躲避,怎知那前方冷环,手中软剑如毒蛇一般,顺势刺向纳籁天竺胸口。 这前后夹击,让纳籁天竺倍感无奈,反应可谓机灵,当即改变招式,飞身而起。 “下来!”冷环怒喝一声,只见手中软剑,竟然缠向纳籁天竺脚脖。纳籁天竺惊慌失措,却见那风凯冷笑一声,已是飞身而起,转瞬间,数脚并踢,当即命中纳籁天竺胸口。 冷环顺势一拉,只听纳籁天竺惨呼一声,被甩出数米之远,狠狠落在地上,带起一阵尘土。 冷环下手极其狠辣,竟是将纳籁天竺脚筋割断,纳籁天竺本想起身,怎知冷环一个闪身,竟是到了纳籁天竺近前,软剑一指纳籁天竺,致使纳籁天竺不敢乱动。 在看天空,两条巨龙恶战梦魔,黑龙、金龙乃是守护三界的神兽,其身上的威严自不必细说,然而,梦魔是魔界四大护法之一,魔功自不会太弱。 恶战之中,双方皆是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对方的性命。在这烈日之下,那梦魔自不占优势,因属黑暗,对阳光有着强烈的排斥,加上黑龙、金龙身上所散发的浩然正气,更是压制着天魔,能战到数十回合,已是了不得。 且看金龙、黑龙,同时怒吼一声,血盆大口之中,顿时两道金光喷射而出,瞬间将梦魔包围其中。 啊! 梦魔仰天痛呼,只感觉全身被万剑所刺,疼痛难忍,片刻,那枯瘦的身体,竟是一点点的消散。 “你们这两条臭虫,魔尊定不会饶过你们!等待他的降世吧!哈哈!” 不知为何,梦魔竟是狂笑起来,话音未落,噗!化为一点黑光,消失不见。 黑龙、金龙半空盘旋,转瞬间化为断魂、斩邪两把剑,飞射出出,只是片刻,便来到段平身前,漂浮在半空之中。 断魂的倒戈相向,乃是纳籁天竺失败最主要的原因,连梦魔都无法想到,断魂竟会有如此一招。 可是他们怎么会知道,在那古墓之中,便已着了靑面狐妖的道,就在梦魔想取段平的性命之时,断魂中的黑龙和斩邪中的金龙,同时已秘术传音之法,告知靑面狐妖,阻止梦魔,将断魂交给他。 也正是如此,才有了那古墓中的一切,让梦魔和纳籁天竺轻易的得到断魂。 段平此刻已是伤心至极,段长风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一切危机解除,本应高兴,然而,段长风的死,让段平难以接受一切。 段平虽来自异世界,然而这副皮囊却是流着段家之血,血浓于水,加以这一年的相处,他早已将段长风视为亲生的父亲,如今,他又怎会不去伤心。 纳籁天竺被生擒活捉,送到九州衙门大牢之中,并由重兵把守,段长风的尸体被抬回了丞相府。 危机解除,城门大开,龙跃城百姓,无不欢呼庆幸,甚至放炮庆祝,整个龙跃城透着危机之后的喜气洋洋。 唯有丞相府,一个个面色伤心,在后院的厢房门口,众人皆是站在那里,望着紧闭的房门,没有一个人上前。 房中段长风安详的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目,似是睡着了一般,段平为其擦拭身体,梳妆那散乱的头发,眼中的泪水不受控制的留下。 做完一切,为段长风换上崭新的衣服,段平双膝跪在床头,重重的磕了三个头:“父亲!都是孩儿不孝,没有救回父亲!”话落,便是低着头,一滴滴的泪水,落在地上,此刻的段平就是犯了错的孩子。 屋外,已是年纪老迈的慕容客,也是老泪纵横,与段长风解除内心的隔阂,还不到一年,却是天人永隔,所有一切念想如幻泡影,消失不见。 可他更担心段平,如今已剩下唯一的亲人,如果段平在有什么,慕容客真的不知道,是否在能够承受这个打击。 自段平回来,便在房间内,已有两个时辰,在场的众人无不为其担心,唯恐段平难以承受这个打击。 第三十九章 怒斩国师 良久,段平从房中走了出来,只见他眼圈红肿,尽显伤心。 “平儿!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上官熬叹息一声,安慰道。 段平勉强一笑:“大家都回去吧!我没事!”说着便要离开。 “平儿!你干什么去?”慕容客叫住段平,关心的问道。 段平转过身来,笑了笑:“此案已结束,我去九州衙门整理文案,明日好升堂问案!”顿了顿,继续说道:“外公,我真的没事,你放心吧!” 那吴迟等人本想跟随段平而去,然而,却被段平阻止下来,依他之言,众人忙碌了一天一夜,都是疲惫不堪,也该好好休息才是。 加以慕容客出言阻止,三人唯有作罢,任凭段平离开丞相府。 他们心中都是明白,段长风的死,对段平而言,恐怕不是一般的打击,虽然克制自己,但是众人皆是在他的神色之中,看出他的伤心。 夜幕降临,九州衙门。 段平端坐在书房之内,整理着已经写好的文案,在纳籁天竺被活捉,赵赢便是下旨,此案由段平全权处理。 此刻的段平,心中对纳籁天竺的恨,已是达到极致,无法用语言形容,如果不是纳籁天竺,段长风又怎会死去。 做为刑司御史,掌管生杀大权,段平心中明白,在审案之时,不可掺杂任何感**彩,尤其是私心,这无疑是影响对案情的判断。 所以,段平选择来到九州衙门,这里没有人来打扰他,更不会有人来左右他的思想,唯有在这里一个人静静,或许才可以将对纳籁天竺的恨,掺杂到案情之中。 然而,世事往往不随人愿,就在此时,房门忽地被人敲响,上官紫燕动听的声音传来:“段平!是我,紫燕啊!” 段平苦笑一声,起身将房门打开,只见上官紫燕眼睛微微红肿,显然是刚哭过不久,手上提着一个食盒,淡淡的香气扑鼻。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段平将房门让开,两人进了书房,同时坐了下来。 上官紫燕勉强一笑,说道:“你一天都没有吃东西,我特地吩咐厨房给你做了点吃的!”说着,从食盒中拿出两样小菜,一碗白饭。 段平笑了笑,说道:“你还别说,我还真是有点饿了!”话落,竟是自顾吃了起来,而且是津津有味,不停说着好吃。 然而,上官紫燕却还是捕捉到,段平眼中那一抹伤心之色,心中明白,这是段平在安慰自己罢了。 上官紫燕轻泯嘴唇,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段平,段叔叔的死,我知道对你的打击很大,但是你要知道,段叔叔绝不愿意看到你这般模样的!” “我什么模样?我这不是挺好的嘛?你放心,我没有事的!”将嘴里的白饭咽下,段平微笑着说道。 话落,段平将碗筷一边放到食盒里边,一边说道:“你还是回去吧!深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惹来众多非议的!……!” 话未说完,那上官紫燕从后面突地搂住段平,深情的说道:“段平!无论在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紫燕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段平一愣,哪想到上官紫燕竟是如此大胆,苦笑一声:“紫燕,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是我真的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不要陪我,如果你在我身边,会影响我的思绪的,你还是回去吧!” 说着,便是拿起食盒,交给上官紫燕,将她送出门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将房门关上。 上官紫燕还是忍不住流下眼泪,他不明白,事到如今,段平为何还对自己若即若离,虽然知道此刻段平因段长风的死而伤心,然而,她只是想在段平伤心的时候,自己能陪在他的身边,为何这小小的要求,他都不同意呢? 浑浑噩噩的离开九州衙门,但是心从未死,他知道,只要段平想通一切,定然会接受自己。 段平又何尝不喜欢上官紫燕,她的善良,又那么的善解人意,这样的女孩,试问哪个男孩不会动心。 然而,因为种种原因,段平却不得不将感情深埋,他不想因此害了一个这么善良的女孩。尤其是段长风刚刚逝去,对于段平来讲,更是无心面对感情之事。 翌日,阳光普照大地,沐浴万千生灵。 九州衙门大堂,三班衙役手持法棍,站立两边,正位,段平身着官服,坐于法桌之后,只见段平一拍手中惊堂木,威严说道:“带人犯!纳籁天竺!” 话音未落,只听堂外哗啦啦锁链响声,不多时,纳籁天竺身着囚服,被押进大堂。此刻的纳籁天竺已无往日那嚣张的气焰,手脚皆是被锁链锁住,为了防止逃脱,更是穿了他的琵琶骨,废去了他的武功。 衙差此刻怎会惯着纳籁天竺,一脚踢过去,让纳籁天竺跪下之后,才撤出大堂。 纳籁天竺此刻愤恨不已,冰冷的眼神,看着正位的段平,今日自己落的如此地步,皆是那段平所造成,自己苦心经营二十载,到头来只不过是一场空,这一切,如不是段平,恐怕此刻他早已坐上皇位。 见到纳籁天竺,段平对其何尝不是恨之入骨,如果不是纳籁天竺,段长风又怎会丧失性命。 段平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怒火,一拍惊堂木,威严说道:“纳籁天竺!你可知罪!” “哈哈!”事到如今,纳籁天竺仍然是狂妄自大,狂笑两声,愤恨说道:“我何罪之有?自古成者王败者寇,大不了只是一死!还有什么花招,尽管用出来就是,我纳籁天竺何惧!” 段平一拍惊堂木,愤怒说道:“好一个何罪之有!你且看来!”当即站起身来,一指法桌之上厚厚卷宗,说道:“这上面记录你种种罪行,罪证确凿,事到如今,你却死不悔改!” “我认不认下,都是一死,我劝你还是别枉费心机!”纳籁天竺冷笑一声,不屑的说道。 段平眉头紧皱,总觉得纳籁天竺今天的表现有些异常,可是哪里不对,却是难以想通。 “纳籁天竺,你本受先皇恩惠,本应感恩戴德,谁知你恩将仇报,竟是犯下滔天大罪,你处心积虑,将雪贵妃推下悬崖只死,掳劫兵部侍郎徐昊天,将其囚禁至惨,为怕事情泄露,杀害九州侍郎马兴生,更是勾结妖邪,试图攻击龙跃城,视城中百姓如刍狗,这种种罪行,你可认罪!” 纳籁天竺冷笑一声:“段平,我不得不佩服你,你查案的能力确实让人佩服,多年旧案都是被你破了,如不是你,我岂会失败,我是输了,输得心服口服,但是这不是赵赢那小子的功劳!” 段平一拍惊堂木,怒喝一声:“当今圣上的名讳,岂是你乱叫的!” “哼!”纳籁天竺怒哼一声,却不在言语。 段平自知问下去也毫无结果,纳籁天竺的罪行也已做实,深吸一口气,威严说道:“既然如此!本官依华夏王朝律法宣判,纳籁天竺欺君罔上,试图造反,判其斩首死刑!” 话落,两面衙差已是走了上来,一人押着胳膊,让其低头,段平手持斩邪,饶过供桌,便是来到纳籁天竺身前,抽搐斩邪宝剑,浩然正气充斥整个大堂。 手起剑落,狠狠砍了下去,只见鲜血四溅,纳籁天竺的头颅与之身体分家。 吩咐一声,衙差将纳籁天竺尸体拖了出去,便将那霍东带上堂来。 见那霍东,段平暗自叹息,自了解其为人之后,便为其惋惜,虽然他身不由己,然而,今后恐怕在难被赵赢信任。 霍东倒是爽快,不待段平问话,便是自己认下罪行,却相求段平,切勿殃及其家人。 段平叹息一声:“霍统领,我知你身不由己,然而事实摆在眼前,我也无能为力,我曾向皇上求情,皇上已下旨,对你格外开恩,但是日后……!” 霍东心中激动,对那段平更是感激不尽,说道:“我知大人意思,但是请大人放心,犯官绝不会因此而迁怒任何人,这一切都怪犯官咎由自取,定力不足,遭人控制,我愿辞去一切官职,归隐山林。” 段平点了点头,心中甚慰,霍东虽是武将出身,却是心思缜密,当即叫人去了刑具,说道:“霍统领切勿着急,我相信有朝一日,朝廷定会重用于你,你只需耐心等待便是!” 霍东作揖行礼,道谢之后,才离开正堂,他知道,虽然得到赵赢谅解,然而,却无法忘记当日自己带兵攻打金銮大殿那刻,所谓伴君如伴虎,如今日贪得统领一职,定会得不到重用,很有可能遭皇上猜忌,日后寻得机会,也会要了自己的性命。 如今选择辞官归田,却是上上之策,让赵赢了去一桩心病,时间久了,此事淡了,正如段平所言,霍东或许还有重用的一日。 一切处理完之后,段平将一切规整起来,备成文案,交给赵赢,那夸赞自是必不可少,赵赢对段平更是感激不尽,如不是段平,今日所坐在皇位的恐怕就不是赵赢了。 第一章 留书出走 此案告破,自是喜事,然而,却也让朝廷动荡,百官人人自危,人心惶惶,凡是与纳籁天竺走得很近的官员,无不被殃及,或是被罢去官职,或是被降级,收了手中的权利。 丞相府中,白绫高挂,守卫皆是素衣轻装,院中搭起灵棚,红色棺材置于其中,里面段长风慈祥睡着。 段平披麻戴孝,跪在棺材右侧,凡是来祭拜之人,一一回礼,其父故去,伤心之色,自不必细说。 时辰一到,封馆之后,便有四个壮汉,抬起棺材,段平行走前面,浩浩荡荡的出殡队伍,出了龙跃城。 葬好段长风,立下石碑,上刻“慈父段长风之墓”,其旁边一座坟墓,乃是段平生母慕容宛儿,如今父母虽是团聚,却是让段平更加伤心。段平跪在坟前,焚烧纸钱,眼中泪水落下。 其身后众人一字排开,谁都不愿说话,也是知道,此刻说什么也是徒然,唯有段平自己,才能走出伤心困境。 良久,段平终于逝去伤心泪水,随众人回到丞相府。 接连数日,整个丞相府透着莫名的悲痛,段平更是少了往日的笑容,精神不振,每日除了吃饭,便是对着自己父母的灵位。 终有一日,天气晴朗,无聊的吴迟本想带着段平出去散散心,便叫上风凯、冷环来到段平房间,怎知敲了许久,却是无人应答。 “公子不会出什么事情吧?”吴迟深深担心,不由说道。 风凯思索片刻,说道:“我们进去看看!”话落,当即破门而入,进了屋里,却是发现,屋中已无段平身影,寻找一圈,却见书桌之上,有一封信笺。 三人看罢,当即无比惊诧,急匆匆赶到正堂。 此刻,正堂之中,慕容客坐于正位,其下是上官熬和其女儿上官紫燕,三人正是商量,如何让段平从伤心之中走出来。 怎知,风凯三人急匆匆冲了进来,慕容客见三人如此慌张,眉头皱起:“发生何事?你们怎会如此慌张?” “公子不见了!”风凯焦急说道,当下便将信笺交给慕容客。 上官熬、上官紫燕无不惊诧,慕容客更是接过信笺,只见上面写道“父已离开尘世,虽不是子直接造成,却因子而死,我难辞其咎,故辞去一切官职,离开此地,勿要寻我,段平敬上。” 短短几字,让慕容客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掏空了一般,瘫软在椅子上,他没有想到,段长风的死,会让段平认为跟他有直接的关系。 上官熬见此,几步来到身前,哪还顾得上什么礼仪,当即接过信笺一看,整个人也是呆住了。 “你们是何时发现平儿离开的?”上官熬思索片刻,当即问道。 吴迟答道:“就是刚刚,我本想带公子出去散心,怎知,却不见人影!” “看纸上的墨迹,平儿应该走了很久,你们快去查问,看其下人守卫,是否看到平儿离开!”上官熬当即吩咐下去。 吴迟等三人,哪还敢迟疑,当即出了正堂。 慕容客摇了摇头:“我看没有用的,平儿本就是善于查案,如果真的要是离开,恐怕不会留下痕迹!” 上官熬暗自叹息,本以为段平静上几日,便会从伤心中走出来,可谁又是想到,段平竟会留书出走呢?不禁劝慰道:“贤相切勿担心,平儿吉人天相,定不会发生什么,更何况,出去走走也是好的,说不定,对他有所帮助,等他想通了,自然会回来的!” 慕容客苦笑一声:“希望如此吧!我太了解平儿了,他的脾气和长风一抹一样,如想不通,就算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他!” 然而,在两人谈话之间,上官紫燕却是悄悄的退出正堂,显然是要去寻找段平。 果然,在吴迟三人的问及之下,丞相府上下,皆是没有看到过段平的身影,一时间,三人不禁担心起来,自经过商量之后,三人决定出去寻找段平,向慕容客、上官熬辞之后,便是出了丞相府。 段平浑浑噩噩,骑马行走在林间小路,任马信步而行,脑海之中,尽是段长风的身影。 已是一天一夜的路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四周皆是茂密的森林,天色渐晚,森林中却是带着几分阴森恐惧,微风轻轻拂过,吹动树木,带起一阵阵沙沙响动,本是阴暗的森林之中,又增添几分恐惧。 许久,段平倍感饥渴,四周望去,不禁眉头紧皱,暗自苦笑一声:“这里荒无人烟,恐怕今日又要露宿野外了!” 走之不久,前方微微灯火,映入眼帘,段平不禁喜上眉梢,骑马急奔过去,到了近前,却是发现,这里乃是三间草屋,屋子后面乃是大片的果林。 将马拴在一棵树上,段平便是上前,敲响房门,问道:“有人吗?” 不多时,草屋之内传来苍老的声音:“谁啊!” “我是过路书生,无意间走到此处,迷失了方向,如今饥渴难耐,想讨点吃食!”段平语气平和,似是害怕屋内之人,不给开门。 此刻,那草屋门嘎吱一声被打开,只见一老汉走了出来,这老汉看上去已有六十多岁,弓腰驼背,步履阑珊,两鬓斑白,皱纹爬满了苍老的面庞。 老汉上下打量段平一番,看是其书生模样打扮,便是没了戒备之心,道了一句:“进来吧!” 段平谢过之后,随老汉进了屋,且看这屋中摆设简单,极为简陋,在这屋中还有一位老妇人,见段平进屋,当即起身。 老汉介绍道:“这是我的老伴尤氏,我姓张,这方圆百里就我这一家,不知道小兄弟叫什么,哪里人氏?” 段平想了想,说道:“我叫段横,家住柳州,本是一介书生,游历四方,开开眼界,怎知走到此地,却是迷了路。” 张老汉打趣道:“你这样还游历四方呢?方向都分不清!”说着,便对身边尤氏说道:“老婆子,你去给段横做点吃食!” 尤氏慈祥一笑,点头答应,看的出来,这两位皆是心地善良之人。 段平坐了下来,疑问道:“敢问一声,这里就你们二位吗?你们的子女呢?” 张老汉笑了笑:“我们膝下有一子,在城中务工,因路途遥远,每个月只能回来一趟!” “原来如此!敢问这里是何地方?” 张老汉慈祥一笑:“这里是马家坡,向西行之五十多里,便是宗华县。” 在两人说话之间,尤氏已将饭菜准备好,乡下饭菜极为简单,两个馒头,一个素菜,但是此刻的段平,吃起来却也是人间美味,正是应了那句话饥者易为食,渴者易为饮。 见段平吃的狼吞虎咽的模样,尤氏慈祥一笑:“你这孩子!慢点吃,不够还有呢!” 段平嘴里嚼着馒头,言语不清:“够了!够了!” 两位慈祥善良,段平记在心里,吃过饭之后,张老汉更是热情让在此处住下,毕竟夜路难行。 说来奇怪,数日难以入眠的段平,却在这张老汉家,睡的安稳,直到次日鸡鸣报晓,段平才昏昏沉沉醒来。 接连数日,段平一直住在两位老人家中,二老也是好客,竟是没有驱逐段平,反之显得更加亲热,渐渐的,段平竟然喜欢上这种生活。 每日无拘无束,帮着张老汉剪枝除草,打理果园,没有在官场的尔虞我诈,没有了阿谀奉承,平平淡淡,好不快乐。 然而,好景不长,似乎上天都不得让段平清净下来。 这一日,天气有些昏暗,乌云遮天,空气沉闷。 本是在草屋之内,和那张老汉夫妇有说有笑,劝见一青年男子,急匆匆的往这边赶来。 只见青年男子身着布衣,身上打着几块补丁,清瘦的面庞,右边脸有颗黑痣,见到张老汉夫妇,焦急说道:“大叔,不好了!你家虎子被县衙抓去了!” 张老汉一听,惊诧无比,赶紧问道:“杨树,这是怎么回事?虎子怎么会被抓呢? 杨树赶紧解释,当下将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这杨树乃是和张老汉的儿子张虎,在宗华县城内做苦力,今日衙差到来,说是张虎杀了人,并在起休息的地方,搜出一把血刀,便是将张虎押回了衙门。 尤氏一听,只觉眼前一黑,当即晕倒过去,段平眼疾手快,当即扶住尤氏,掐其人中,那尤氏才慢慢苏醒过来。 这尤氏一听儿子惹上杀人大罪,竟是急火攻心,导致昏迷。 “这可如何是好!虎子怎么惹上人名官司啊!”尤氏醒来,当即哭诉着。 段平为尤氏轻轻捶着后背,劝慰道:“大娘切勿着急,如虎子没有杀人,想必那县官会查的清楚的!还给虎子公道!” 张老汉也是心急如焚,听到段平如此一说,摇头说道:“那县官大老爷虽不是贪污腐败贪官,却是一位实实在在的酷吏,凡是落在他手上的犯人,几乎都是体无完肤,如我儿熬刑不过,岂不是招认了罪行,蒙冤受屈吗!” 第二章 探望张虎 段平一听,眉头紧皱,如真张老汉所言,那县官乃是酷吏,屈打成招,便已成了家常便饭。 段平本不想在参与官场之事,然而,那张虎乃是这对老夫妻的独子,如果坐视不理,定会受到良心谴责。 虽然段平不敢确定,那张虎是否真的杀人,但是几日与张老汉夫妇相处下来,却从其口中得知,那张虎生来憨厚,心底善良,就算伤了一只小鸟,定会伤心半日。 加以在张老汉夫妇身上可以看出,其子受到二老教育,定不会犯下杀人大罪,虽然不敢妄下定论,但是由此一来,也要查得清楚,如果张虎并未杀人,也好为其翻案。 思索片刻,段平说道:“大叔切勿急躁,你可写下诉状,我代替你去城中伸冤!” 张老汉不禁为难,这二老皆是没有念过书,斗大字不识几个,哪会写什么诉状,就算请人去写,也要花上数两纹银,岂是他们这等人家所交付的起。 段平见张老汉模样,自知有为难之处,说道:“大叔切勿着急,我可以代替你写下诉状!” 张老汉一听,感激万分,当即便要跪了下来,那段平手疾眼快,赶紧扶住张老汉,说道:“大叔万万不可,此等小事,怎能承受大叔如此大礼,这不是折煞小子了吗!” 张老汉似是哀求说道:“今日我张老汉遇到贵人,有劳段横兄弟为此奔波了!” 段平笑了笑:“大叔怎可多言,你我相遇即是缘分,如虎子真是冤枉,段横定会为其翻案便是!” 说着,转头对那杨树说道:“这位小哥,你前方引路,带我前去县衙一看!” 杨树点头答应,带着段平向西而行,路上段平更是了解其中缘由。那死者命叫高河,乃是和他们在一起务工的工友、 这高河最爱赌钱,每日下工,便会聚在一起,赌上几把,前日正午无事,如往常一样,几人相聚一起,赌了起来。 最后高河大杀四方,将几个工友赢的精光,那高河本欠下张虎十枚铜钱,见高河赢钱,便是讨要,怎知高河大放厥词,不肯归还,两人便是吵了起来,谁知高河口无遮拦,竟说下不还便杀了高河。 直到今日,那衙差闯入他们休息之地,竟说高河被人杀死,在张虎床铺之下,搜出血刀作为证据,将那张虎拘提到案。 段平思索之下,觉得此案甚为蹊跷,那张虎即使有杀人之心,又怎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扬言要杀了高河呢? 时值正午,两人已到了宗华县城,寻得一家书店,段平讨要笔墨,其老板也是非常热情,答应下来。 段平在纸上笔走游龙,片刻写下诉状一张,谢过书店老板之后,便前方县衙。 到了县衙门口,被看守衙差阻拦,其中一衙差呵斥一声:“来者何人?所谓何事?” 段平作揖行了一礼,说道:“我是来此伸冤,这是诉状,望衙差大哥通传一声!”说着,将诉状交给衙差。 那衙差接过状纸,道了一句:“在此等候,便是进了县衙之中。” 段平见此,心中放心下来,从衙差身上可以看出,宗华县的县官应该不会太差,应该不是什么贪污枉法之辈,因为这衙差并未仗势欺人,可以看得出来,这县官倒是督下甚严。 约莫盏茶功夫,那衙差走了出来,道了句:“跟我来!”段平谢过之后,跟在衙差身后,进了县衙,来到正堂。 只见正堂之内,宗华县官何正,坐在正位,段平打量一番,见这县官乃是四十左右岁的中年男子,身材偏瘦,目光犀利。 段平躬身一礼,说道:“草民段横,见过大人!” “不必多礼!”这何正倒是没有任何架子,拿着段平所写诉状,淡淡说道:“这状纸可是你写的?” 段平点头应是,何正微微一笑:“这年头倒是奇怪,竟有人替杀人凶手伸冤,你怎会知道,那张虎乃是被冤枉!” 段平说道:“大人!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犯人只不过是嫌烦,又怎可妄下定论,说那张虎是杀人凶手呢?” 何正上下打量段平一番,好奇的说道:“你倒是懂得很多,说说看!你要如何替张虎伸冤,又有何佐证呢?” 段平思索片刻,说道:“敢请大人把验尸单交给草民一看!” 何正想了许久,点了点头:“这样也好!我朝法律并未规定,不给翻案者看之证据!”当下叫来衙差,取来验尸单。 盏茶功夫,那衙差归来,将手中的验尸单交给段平,段平一看,此单上面寥寥几字“死者高河,死于辰时,利器割喉致死”在无其他。 段平眉头紧皱,不免心中不快,这验尸者如此草率,岂不是草菅人命。 何正看段平脸色,不由问道:“怎么?这验尸单可有不对?” “大人!此县的仵作,草民不敢恭维,验尸如此草率,草民却是从未见过!”段平冷冷一笑,鄙视说道。 何正轻泯一口茶水,好奇的看了段平一眼:“看来你懂得很多!既然你是替张虎翻案,我也照章办事,按照我朝律法,凡是替冤者伸冤,皆可插手案情,既然你确定张虎无罪,本官也不会妄下定论,不过你可要想清楚,如果那张虎真是杀人凶手,所承受的后果是什么?” “草民知道,轻则杖刑二十,重则与之同罪,受牢狱之灾!”段平当即说道。 何正点了点头,未想到眼前之人竟是熟读华夏王朝律法,律法明文规定,伸冤者虽是可以替冤者伸冤,但是一旦查出,那冤者乃是真正凶手,伸冤者固有妨碍公务之嫌,轻者杖刑,造成严重后果者,便会受牢狱之苦。 “既然如此,也罢!你打算怎么替张虎伸冤!”何正饶有兴致看着段平。 段平沉思片刻:“大人可允许我看看那高河的尸体!” 何正点了点头:“当然可以!方捕头!”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走了进来,拱手说道:“大人!有何吩咐!” “你带此人前往后院,查看高河尸首!” 方捕头点头应是,带着段平离开正堂,片刻,来到县衙后院,进了一间房内。 推门而入,那房间内空挡,正中一具死尸放在门板之上,段平环视一周之后,便是蹲下身来,只见那死尸脸上多处划痕,头发散乱,双手紧握,眼开嘴合,脖子上一道很宽的割痕,伤口处平整,溢出的鲜血,呈黑紫色。 段平起身,当即问道:“方大哥!可否看看凶器?” 方捕头迟疑片刻,还是点头应了下来,转身离开,片刻之后,一拿了一把柴刀进了屋中。 “这就是在张虎的床铺之下,所搜来的凶器。” 段平接过柴刀,仔细翻看,当即问道:“方大哥,如果你是凶手,你会如何处理凶器呢?” “当然是扔掉或者是藏了起来了!”方捕头下意识的回答,突地想到什么,问道:“你的意思是……!” 段平笑了笑:“如果凶手杀了人,定会选择掩盖证据,而这凶器便是之一,又怎会随身携带,又放在自己的床铺之下呢?” 方捕头想了想,说道:“或许那张虎刻意为之呢?” “就算这把柴刀乃是凶器,又是张虎所有,不过这高河之死,却并未是被人割断喉咙那么简单,方大哥请看,高河眼张嘴合,唇边有粘液,双拳紧握,很明显,这是窒息而死所造成的,在看其伤口平整,血呈现黑紫色,显然是死后造成。” 方捕头听之,疑惑不解,当下按照段平所言,细细查看,果然如段平所言那般,惊诧说道:“你竟然懂得验尸之法!” “只是懂得一些皮毛而已!”话落,贴耳轻说几句,方捕头当即惊诧:“这样办是否有欠妥当?” 段平笑了笑:“那方大哥是否愿意做呢?如果你替大人找出真凶,可是大功一件啊!” 方捕头细思之下,重重点了点头:“好吧!我这便去!”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且慢!”段平出言阻止,方捕头转身疑惑看着他,只听段平淡淡说道:“方大哥是否先带我去那牢房探望张虎?” 方捕头想了想,当即答应下来,带着段平去了牢房。经过方捕头嘱咐,牢头自是对段平百般尊敬,带着段平进了牢房,找到张虎。 只见那张虎躺在地上,满身伤痕,脸色苍白如纸,一看便知,已受了大刑。 段平叹息一声,这何正真不愧是酷吏,竟然对张虎动此大刑,这样一来,,所得的供词,却是难以相信,免不了有屈打成招之嫌。 牢头将房门打开,那张虎听见,看是一陌生人进来,又是躺了下来,根本没有理会段平。 段平无奈苦笑,问道:“你可是张虎!” “是又怎么样?我已经招供了!难道你们还不放过我吗?”那张虎虽是憨厚,但是言语之间,却是有诸多的讽刺。 自是被衙差所抓,那县官何正便认为他是凶手,大刑加身,虽是诸多解释,却是难以得此信任,直到张虎熬刑不过,唯有认下这杀人大罪,免遭皮肉之苦。 第三章 查出端倪 段平皱起眉头,心中却有不快,当即呵斥一声:“张虎!你死不足惜,但你的双亲二老,日后又该谁去赡养!他们知道自己亲生儿子犯下杀人大罪,伤心至极,面对外人指指点点,背后议论,他们又该如何面对!” “爹!娘!”张虎听罢,嘴中念叨着,突地坐了起来,牵动身体上的伤口,不禁让他呲牙咧嘴,看着眼前的段平,说道:“我没有办法!我承受不住那酷刑加身所带来的痛苦!” 段平叹息一声:“我知道何大人这么做有欠妥当,然而,自你父母得知你杀人之后,伤心欲绝,你那年迈老母更是几度昏厥,你如此轻易认下杀人之罪,可否想过他们!” 张虎不答,唯有流着泪水,虽然他的性格憨厚,却是不傻,然而,他已经在供状之上签字画押,事情难以有回旋的余地。 段平摇头叹息,说道:“张虎,我乃是受你父母所托,前来为你翻案,我在他们二老身上,看出了你应该不会杀人,如果你还是要认下这杀人大罪,不仅仅是对不起你的双亲,也终会连累我,你明白吗? “这……!”张虎犹豫起来,想起那些酷刑,至今记忆犹新,心有余悸。 “你自己好好想想,明日我要求何大人重新审理此案!” 留下这句话,段平离开了牢房。 看着段平离去的背影,想起年迈的父母,张虎咬了咬牙,似乎做出很大的决定。 接近傍晚,段平走在街道之上,一路向北而行,在那里有着一家宗华县最大的仓库,这里储藏着宗华县城诸多商铺的货物,所以,这里的苦力也是多不胜数,人龙混杂。 仓库的老板乃是一个中年胖子,大肚便便,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逢,眼中透着精明。 此刻那仓库门口,正有数量马车停在那里,马车之上拉着笨重的麻袋,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数十苦力,扛着麻袋,向仓库里走去,凡是扛起麻袋的苦力,皆是到那胖老板那领取一根竹签。这是计算他们所抗的数量,以便日后结算工钱的凭证。 段平远远看着,思索片刻,便是走了过去,来到那胖老板的身前,作揖行了一礼,问道:“敢问这位先生!你们现在还招人吗?” 胖老板上下打量段平一番,笑了笑,说道:“你的身体太过单薄些,你看看这麻袋都要赶上你重,你如何搬得动呢?” 段平无奈,说道:“先生,我乃云游书生,路过此地,盘缠用光,望请老板能给我个机会才好!” 胖老板一听,思索片刻,说道:“我们这里倒是缺少个文书,主要是记载进出仓库的货物,一个月一两二的纹银,你可愿意干!” 段平听罢,当即喜上眉梢,感激说道:“多谢老板!我愿意!” 胖老板点了点头,向那院中喊道:“张兴,你过来!” 片刻,一个清瘦的男子从院中跑了出来,笑呵呵的说道:“老板!有何吩咐?” 胖老板将手中的竹签,交给这张兴,嘱咐说道:“你替我看着,切勿弄错!” 张兴点头应是,道了句老板放心,在胖老板的带领下,段平随着进了仓库的大院之中。 这里确实很大,院中堆满了各种货物,更有数个较大的仓库,靠南一角,一排平房,应该是给这些苦力居住的地方。 胖老板将段平带到一个仓库中,说道:“你就负责这个仓库的进出货,切勿弄错。原来这个仓库的文书,因家中有事,昨日已经辞去不干,你来的也是时候。” 段平打量一番,仓库囤积满满的货物,仓库门口,靠右手边一个方桌加上一条长凳,上面放着文房四宝,厚厚的账册。 段平拿起一本账册,翻看一下,这仓库的文书只不过是记载货物的进出时间,以及是何人取走,相对来说,却是较为简单。 段平笑了笑:“老板放心,定不会让你失望!”话落,思索片刻,问道:“老板,我有一事不明,你可愿意为我解惑?” 老板笑了笑,说道:“你且说来听听?” “这文书一职,轻松至极,且工资也是可观,原来的文书就算家中有事,大可请假几天,我相信已老板的好心,定会批准,他为何要辞去不干呢?” 胖老板叹息一声:“最近仓库这边不是出些事情,我几度强留,他都是不愿在此,至于是为什么,我也就不甚清楚了!” 段平点了点头,问道:“是否与近日的杀人案有关?” 胖老板诧异:“怎么?你也知道此事?”问过之后,胖老板也是恍然大悟,这杀人如此大案,街上早已传的沸沸扬扬,段平知道,也不多见。 “或许是吧!毕竟咱们这仓库出了人命,平日里那些苦力赌点小钱,我也是不愿多管,如今出了此等事情,我也是明文禁令,以后不许在赌钱,毕竟那东西有伤和气。” 段平到是诧异,这胖老板虽是掌管着偌大的仓库,身价应该不会太低,能有此心,确实难能可贵,尤其对待其手下工人,也是照顾的很。 在大致了解一些,段平谢过之后,便准备工作,胖老板嘱咐几句,这才离开。 已到开饭之时,仓库的晚饭倒是简单,青菜馒头,只是片刻之间,段平便和苦力门打成一片,嘘寒问暖,谈天说地,慢慢的便是拉近距离。 也是这样,段平问起张虎一案,细问下来,得到诸多线索。 翌日,宗华县衙门。 段平请了假,便是匆匆赶来此地,要求何正升堂问案。 那何正诧异万分,难道眼前这小子用了一天的时间,便是查到线索不成?虽心有疑惑,但是按照华夏王朝的律法,伸冤者可以随时提出升堂。 何正当即吩咐下去,准备升堂。 堂鼓响起,惹来众多百姓围观,更有仓库无事的苦工,前来凑热闹。 何正坐在法桌身后,段平站在堂下,何正一拍惊堂木,三班衙役站立两边,喊起堂号。 何正说道:“今日张虎一案!有人为其伸冤,故重新审理此案,免有冤枉好人之嫌,审案其间,堂下之人,不得喧哗!” 话落,思索片刻,问道:“你可准备好了!先从哪里开始?” 段平思索片刻,说道:“先带嫌烦张虎上堂吧!” 何正照其意办,吩咐下去,衙差自是带着满身伤痕的张虎上了堂来。 进得大堂,那张虎明显心惊胆战,见到何正,更有畏惧之色,显然他已经是害怕到了极点。 “草民张虎!见过大人!”张虎上了堂来,当即跪了下来。 此刻的何正倒是悠闲,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段平。段平无奈苦笑,这何正明显是在考验自己。 段平走到张虎面前,突地呵斥一声:“大胆张虎!你为何要杀害高河!” “我没有杀他!”张虎脱口而出,然而,看到何正看着他,当即便是改口:“高河是我杀的,我认罪!” 段平偷眼观瞧,见那何正笑意盈盈,自知他定是在其中搞了鬼,否则那张虎不会改口。 段平冷冷问道:“你是如何杀害高河,还不从实招来!” “用刀割喉致死,然而将刀藏于床铺之下!”张虎答道。 段平冷笑一声:“理由?我可知道,你们可并无冤仇!” “他欠钱不还,我就杀了他!”张虎倒是答的痛快。 段平呵斥一声:“张虎!你撒谎!那高河尸首,我乃看过,根本就不是割喉致死!而是被人勒死之后,在用刀割喉,造成假象!” 张虎无言以对,竟是沉默,而是看向何正。 那何正冷冷说道:“我说段横小子,你休要歪曲事实,难道本县仵作验错了不成!”话落,当下传来仵作。 片刻,仵作走上堂来,那是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男子,清瘦的面庞,留着一撮羊须胡,眼神不善的看了段平一眼。 只听那何正问道:“楚显,那高河尸首乃是你验过的,如今有人说你验错了!你怎么看?” 楚显冷笑一声:“回禀大人!那小子满嘴胡言,我干这仵作二十几载,又岂能验错!” 段平嘲笑道:“正是你做了仵作二十载,自认无人能比,刚愎自用,才会盲目下了定论,看见高河尸首的脖子上一道割痕,便在那验尸单上,写下寥寥几字,让这本是简单的案子,险些造成冤假错案!” 楚显大怒,吼道:“你这小子,如此狂妄,难道那高河不是被那柴刀割喉而死吗!” “你既然这样认为,那么请问生前和死后得伤口,有何不同?”段平冷哼一声,反问道。 楚显当即答道:“当然有所不同,死前造成的伤口,臃肿且参差不齐,死后的却是平整……!”话未说完,忽地想起什么,那日验尸,高河脖子的割痕平整,鲜血黑紫,显然是死后造成,如今经段平一问,忽地想起,惊诧的看着段平。 段平冷冷一笑:“看来仵作大人还不糊涂,既然知道,为何不去仔细查验,只是草草验尸,便向大人禀报,你这种行为,岂不是让无辜冤者枉死,让凶手逍遥法外!” 第四章 真相大白 还不待那楚显说话,段平更是指责于他,和杀人凶手无异,当众训斥,让那楚显颜面尽失,可以说是未留一点情面。 何正听那段平说的条条是道,对楚显更是怒斥一声:“楚显!你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你的大意,刚愎自用,却险些陷本官误判那张虎乃是杀人凶手,你真的可恨至极!” 楚显吓得一个哆嗦,当即跪了下来,哀求道:“大人明察啊!万不可相信此人的片面之词!” 段平冷哼一声,说道:“大人!可否传本县方捕头?” “传!”何正当即答应下来。 方捕头走上堂来,看那段平的眼神,尽是佩服,作揖行礼之后,说道:“大人,段兄弟昨日差我查那前来报案之人赤成,发现此人行为诡异,收拾行囊,准备逃走,更是在案发地点的草丛之中,发现一根绳索!” 话落,一摆手,衙差押着一个三十左右岁的男子,上了堂来。 赤成当即跪了下来,眼神闪躲,说道:“草民赤成,拜见大人!” 何正疑惑的看着方捕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方捕头说道:“这赤成听说有人替张虎翻案,便是漏出马脚,害怕案发,竟是有逃走之意,在收拾行囊之时,却被我擒来!” “你是的意思是说,这报案之人就是凶手?”何正更加疑惑,问道。 方捕头看向段平,自知无法解释清楚,段平点了点头,说道:“大人可否容我问上几句话?” 何正点头示意,段平看着赤成,冷笑一声:“赤成,我来问你,你为何要从仓库辞职?” “因家中有事,所以才辞职的!”赤成眼神连闪,根本不敢与段平对视。 段平呵斥一声:“你撒谎!你根本就是害怕案发,不顾仓库老板挽留,毅然决然的辞去工作,目的就是想逃之夭夭!” “你和高河赌钱,输得精光,恰巧高河因欠张虎银两,而不愿意归还,与他大吵一架,于是你劝他离开,陪同高河到了城外荒郊,见财起义,用绳索将其活活累死,然后在用柴刀,顺着泪痕划下,造成被柴刀割喉的假象。” “事后,你返回仓库,见工人皆是忙碌,便偷偷的将柴刀藏在张虎的床铺之下,嫁祸给他,更是急切的来到县衙报案,更是暗指大人,张虎乃是凶手!” “何大人将张虎抓了起来,审案之时,何大人屈打成招,张虎熬刑不过,签字画押,你本以为此事就此揭过,怎知,我来替张虎伸冤,何大人势必会重审此案,所以你害怕案发,才匆匆辞去工作,想逃之夭夭,是也不是!” 段平说的有依有据,如亲临现场一般,那赤成被吓得脸色苍白,震惊的看着段平,根本不清楚,那段平到底是如何知道一切。 然而,这些全都是依照在那仓库所得线索,段平做出来的推断,让那赤龙无言以对。 赤龙的表情已告诉众人,这高河被杀一案,乃是他所为不假。 何正一拍惊堂木,怒斥道:“好你个赤龙,险些让本官误判,冤枉好人!” 当下便做出一一判决,那仵作楚显因刚愎自用,草率验尸,偏指案情线索,重则二十,解去仵作一职,永不录用。那赤龙因见财起义,杀害高河,嫁祸张虎,判斩立决。 至于那张虎,自然是无罪释放,不过,那何正倒是不失为一位清官,竟是在自己俸禄之中,拿出十两纹银,作为补偿,这一点段平倒是没有想到。 退堂之后,段平被何正请到正堂,此刻,这位县官更是没有任何的官架子,不知出自何意,那何正却是有些尊敬。 分主客坐下,那何正叹息一声,说道:“段横,你真是让本官无地自容,这看似简单的案子,却险些让我误判,冤枉好人啊!” 段平笑了笑:“大人何须如此,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有知错就改,总比那些明知是错,却还要坚持走下的官员要强上百倍千倍,不过,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本官洗耳恭听!” 段平思索片刻,说道:“我来到宗华县,就听说大人乃是酷吏,酷刑加身,虽说可以让最烦长些记性,然而,日后还是少动为为妙,以免造成屈打成招,冤假错案,凡是百密一疏,只要细心查证,在证据面前,岂不是让最烦心服口服?” 何正点了点头:“的确如此,今日就是最好的例子,如不是你前来替那张虎伸冤,本官还真是要冤枉了那张虎!本官有一事相求,不知你是否能够答应?” 段平自知那何正心思,无非是想让自己留下,思索片刻,婉言拒绝:“我知大人意思,不过我有要是要办!还望大人原谅,务必另请高明才是!” 何正无奈叹息:“看来和聪明人对话,真是不该绕些弯子,既然如此,那本官也就不强人所难。” 谢过何正之后,段平起身告辞。不多时,那方捕头进了正堂,问道:“大人!我总感觉这段横不是一般人,思维敏捷,办案老套,尤其是在今日的大堂之上,他身上那无形的震慑力,我真是前所未见!” 何正叹息一声:“难道我没有看出来吗?这小子的确与众不同,方捕头你还是查一下他底细为好!” 方捕头点头应是,当即离开正堂。何正眯起双眼,心中暗道:“希望不是朝廷派来的,要不然我的前途可就毁了!” 段平走在街道之上,破了此案,要一桩冤案,心中无比畅快,数日以来,都因段长风的死,让其伤心不已,今天算是心情大好的一日。当下便选择一家酒馆,竟是有种小酌的冲动。 环顾一周,看到不远处的一家酒馆,笑了笑,便是进入这家名为“客来居”的小酒馆之内。 进得酒馆,找到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小二自是上前招呼,点了两道小菜,一壶酒,便是自饮自酌起来。 不多时,一个大胡子汉子走了进来,只见他怀中抱着一把宝刀,身体壮硕,皮肤黝黑,目光如炬。环顾一周,竟是直接来到段平面前停下。 段平眉头一皱,问道:“这位大哥可是有事?” “我家老爷有请公子过府一叙!”壮汉似无感情,冷冷说道。 段平疑惑,问道:“你家老爷叫什么?我们好像并不认识!” 这也难怪,段平自来到这个世界上,根本没认下几人,如今冒出一人,确实让段平疑惑不解。 壮汉淡淡说道:“你到了府上,自知我家老爷是谁!” 话落,便是向酒馆外面走去,壮汉似是知道,段平一定会跟上来一般。 段平更加疑惑,但看到壮汉如此,心中不免有种冲动,要跟上去。当下结了账,便是跟了出去。 酒馆外面,壮汉站在那里,早已备好了马匹,壮汉上了马,看了段平一眼,示意他跟上。 段平犹豫片刻,却是上了另外一匹马,跟着壮汉出了城,一路向西行去,路上壮汉始终沉默不语,约莫行了一个时辰,远远便见到一座府邸,修砌在半山腰。 那府邸富力豪华,一看便知,这府邸的主人,非富即贵、 此刻,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站在正门外,似乎在迎接什么人一般,只见他头发花白,饱风霜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留下的皱纹,那双温和的眼睛总是闪烁着慈祥的光芒。 见到壮汉带着段平回来,那老者笑容满面,似乎很是激动,说道:“段兄弟!我还真怕这毕雨请不来你呢!” 段平下马不禁疑惑,上下打量老者,却没有任何印象,笑了笑:“老先生说的哪里话,不过在下不解,不知老先生请我来所为何事?” 老者爽朗一笑:“我们先进府内,定会为段兄弟解惑!”说着,便将段平请进府内。 老者很是健谈,路上更是对段平驱寒温暖,似乎很是关心段平。段平也是得到段平想知道的一切,原来这老者名唤马东生,乃是当地有名的善人,自来到宗华县,所做善事数不胜数。 马东生更是广交好友,小到平民百姓,江湖侠士,大到朝廷高官,皇亲国戚,可以说是人脉极广。 今日,请来段平,只因他在宗华县衙中所表现的一切,能够两日便破了杀人大案,世上恐怕找不出几人,那马东生听说此事,便想见一见段平,便是吩咐毕雨前往城中寻找,才由了方才一幕。 在说话之际,两人已是来到正堂,分主客坐下,自有丫鬟端来茶水。 马东生笑了笑,说道:“段兄弟,毕雨生性冷漠,希望没有得罪才好!” 段平说道:“马先生说得哪里的话,小子实属承受不起啊!” 马东生思索片刻,问道:“听说段兄弟在城中仓库找了文书一职,已段兄弟之才,实属太过屈才了!如段兄弟不嫌弃,可否来我府中替我办事?” 段平诧异,问道:“不知马先生又是如何得知呢?” “我的生意涉及极广,今日段兄弟之举,想必城中没有几人不认识你了!那么打听你的一切,自是不那么困难了!”马东生倒是坦白,没有隐瞒。 第五章 惨遭迫害 段平恍然大悟,暗道一声原来如此,笑道:“马先生如此抬爱,在下不胜感激,只是在下有要事待办,还望马先生令选贤能才好!” “无妨!”马东生笑了笑:“既然如此,我们还可以做朋友不是,我已叫仆人备好晚宴,段兄弟切莫在要推辞!” 段平思索片刻,唯有答应下来:“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相谈之间,段平总感觉这马东生有些怪怪的,至于是什么,却难以想通,似乎感觉马东生有些热情过头了。 傍晚来临,晚宴早已备好,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相聊甚欢,似是已成为忘年之交。 至到晚宴过后,那马东生稍有醉意,却是提意要去后山之上,欣赏月色,段平倒也痛快,当即答应下来。 这马府的后山被修饰的很美,大片的花卉园,百花争艳,香气扑鼻,远远的便可听见哗啦啦的水流之声,走近一瞧,却是那山谷之中,有一条水流喘急的河流。 站在后山之上,望着夜空,闻着花香,听着水流,竟能让人平心静气。 段平与马东生并肩而站,只听得马东生说道:“人生短短百余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看段兄弟虽然对人笑脸相迎,眼底却带有一抹伤心,不知在段兄弟身上发生了什么?” 段平心中诧异,未想到这马东生观察入微:“马先生的确让人觉得神秘,只是诸多事情,不提也罢!” “是吗?”马东生看着山下那水流喘急的河流,说道:“你看那水流,喘急的如时光一般,水底的乱石虽多,却难以阻挡水流的前进,时光亦是如此,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难以让时光停止,让其倒流!” 段平疑惑,问道:“马先生意指何意呢?” 马东生淡淡说道:“我本是一名商人,赚来的钱财,十之八九为民办事,为以前所犯下的罪行赎罪,更为我那只为权利之争的弟弟赎罪!” “马先生你这是……!”段平诧异万分,不明所以,这马东生怎会如此感慨。 马东生惨然一笑:“事已至此,本想了去尘世纷争,怎知,天不遂人愿,让我的努力付诸东流,有些事情逼得我不得不那么做!段平,你且不要怪我!” 段平大惊:“你……你……!” 话未说完,那马东生忽地推向段平,将段平推入山谷之下,落入水流喘急的河流,顺流而下。 那水流喘急,乱石多不胜数,且下游又有丈高的峭壁瀑布,人要落水,生还的几率甚微。 马东生抬头望向夜空,长叹一声:“段平,你虽是百姓心中清官,然而,你的执着却是害了一人,虽然我知道他罪大恶极,实为该死,但作为哥哥的我,却不能不为他报仇,虽然不是你直接造成,却是间接的被你所害,你切莫怪我!” 不知何时,那毕雨悄然来到马东生背后,淡淡的说道:“老爷!你这样做乃是多此一举,何不让我直接杀了他便是!” 马东生叹息一生:“毕雨,当年你跟随我时,已是满手血腥,如今已有十载未曾杀人,又何必妄动杀戮呢!” “老爷,你为人心地善良,大可不必这么做,更何况你也清楚马大人的为人,你曾极力的劝说,但是马大人却依然执迷不悟,如今你这样一来,恐怕会惹来诸多麻烦!” 毕雨为马东生担心不已,那马兴生乃是他的弟弟,自得知马兴生死后,这马东生便是伤心不已,一直将其致死的原因,归在段平身上,虽心有不愿,但是他却不得不这样去做,为马兴生报仇。 直到段平来到宗华县,那段平破案的娴熟,让马东生看穿他的身份,便有了相邀此地一事。 马东生怎会不知,杀害朝廷命官乃是大罪,但是他必须这样去做,这是他在自己弟弟灵位前的承诺,他没有在说什么,只是望着夜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翌日,阳光明媚,天空万里无云。 风凯骑马而行,进了宗华县,此时,段平为张虎伸冤一事,被人津津乐道,已成为百姓茶饭过后的闲聊的话题。 风凯听后,心中难免激动,竟是直接找到县衙,刚要进去,便是被守卫的衙差拦住,风凯从怀中拿出一枚令牌,上写一个大大的“捕”字。 衙差看之,当即单膝跪地,恭敬说道:“参见九州神捕!” 这枚令牌乃是纳籁天竺一案,皇帝论功行赏,奖励风凯、吴迟、冷环三人,赐封九州神捕一职,跟随段平左右,任其调遣。 “起来吧!带我前去见你们县官!” 风凯吩咐一声,那衙差怎敢迟疑,当即带着风凯进入县衙,来到正堂。 正堂之内,何正正在自饮自酌,好不清闲,看见衙差带着一个陌生人进来,不禁有些不快,当即呵斥道:“你是怎么办事的!有人来告状,为何不事先通传!” 那衙差一脸为难,风凯摆了摆手手,示意他下去,衙差似是得到解脱,逃似的跑开了。 只听那风凯淡淡说道:“大人切莫怪罪,只是有要事在身,不得已为之。”话落,拿出令牌。 何正见此,当即一惊,赶紧作揖行礼,说道:“不知是九州神捕大人,还望恕罪!” “免了!我听百姓讨论,你这宗华县有人两日破了杀人大案,那人可是他?”说着,风凯拿出段平画像。 何正仔细一看,答道:“正是此人,敢问大人,此人是……!” 风凯激动万分,问道:“他现在去了何处?” “破了案子,他便没了踪影,说是有要事在身,下官也没有挽留!” 风凯叹息一声,嘱咐道:“哎!还是来晚一步,记住,如果在见到他,务必派人通知丞相府,无论用什么办法,将其留住!” 何正不明所以,疑惑道:“大人,那段横犯了什么大罪吗?” “你胡说什么!他是刑司御史段平段大人!”话落,风凯就此告辞,匆匆离开正堂。 何正无比震惊,怎会想到,那段横便是刑司御史段平,不知不觉冷汗便是流了下来,暗道一声好险! 晚风轻吹,拂过水面,荡起一层层涟漪,月入水面,如同镜子般的水面,似乎可装下世间一切。 一老一女行走河床之上,那老者看上去六十多岁,弓腰驼背,岁月的痕迹刻满苍老的面庞,但他却是目光如炬,精神抖擞。 女子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出落的水灵大方,脑后扎着马尾辫,活波可爱,那双明亮的双眼,可与日月争辉。 只听女子说道:“爷爷!今日那徐老的病似是加重许多,你为何骗他有所好转呢?” 老者宠溺的看着女子一眼,说道:“徐老汉的病虽是加重,已无几日可活,我们又何必让他在有生之日,过于担心呢?高高兴兴离开尘世不是更好!” 女子思索片刻,笑了笑:“也对!”话音未落,却发现河边有什么东西,突地指着前方,说道:“爷爷!快看!那好像是一个人!” 说完,便是奔跑过去,老者无奈摇头,嘱咐一声:“小狐!你慢点!” 小狐走近一看,只见地上确实躺着一个男子,男子浑身湿透,满身是伤,头发散乱,脸色苍白如纸,正是被马东生推入水中的段平。 小狐探之鼻息,惊慌失色,喊道:“啊!爷爷,这人被水淹死了!” 老者快走几步,到了近前,蹲下身来,细细查看一番,笑了笑:“此人或许还有得救!我们将他背回去吧!” 小狐点了点头,他那娇小的身体,却是力大无穷,背起段平便跑。老者紧跟其后,其速度根本不像普通人。 约莫盏茶的功夫,两人便是到了离河边的一个小村,村子不大,有二十几户人家,两人直接来到村子中央的三间茅屋之处。 推门而入,点上油灯,小狐将段平放在床上,那老者按之肚子,却见从段平口中吐出浑水,又取来银针,刺之大穴,只见本是失去气息的段平,竟是剧烈咳嗽两声,便是没了动静。 小狐大惊,说道:“爷爷!你把他弄死了!” 老者笑了笑:“你这傻孩子,这只是恢复他的气息而已,他落水已久,暂时失去知觉,没了气息,如在发现晚点,恐怕便真的死去,你去后院熬制汤药,然后取来,为他服下,相信不过明日,他便可醒来!” 小狐恍然大悟,灿烂一笑,跑出了屋里,不多时,便是浓烈的药味,弥漫四周。 约莫半个时辰,小狐已将汤药熬好,端了进来,一口一口喂给段平喝下,甚为细心, 翌日,阳光穿进屋中,那本是昏迷的段平,真如老者所言,缓缓睁开双眼。。 那看守一夜的小狐,看到段平醒来,惊叫出声:“爷爷!快来,这人真的醒了!” 段平听见有人叫喊,侧目而看,却是见到一个女子坐在自己身边,本想起来,却牵动伤口,不禁让他呲牙咧嘴,许久之后,疑惑问道:“这是哪里?” 第六章 段平失忆 “哎呀!”小狐一见段平要起身,难免有些责怪:“你不要起来啦!你才刚刚醒来,需要休息!” 此刻,那老者端着一碗汤药,进了屋来,看见段平醒来,微微笑道:“你醒了,把药喝下吧!” 段平只感觉头昏脑涨,脑海中的记忆,一片空白,无论怎么想,都是难以想起什么。 在小狐的帮助下,段平把汤药喝下,问道:“这是哪里?你们是谁?我们认识吗?” 老者皱起眉头,紧接着替段平把了脉:“这是西北云海县,我叫林风,这是我的孙女小狐!” 把脉过后,老者问道:“你叫什么?” “我……!”段平眼神迷惑,努力的回想:“我叫什么?” 见段平如此,老者当下明白过来,叹息一声,看来眼前的人,在落水之后,脑部受到撞击,而失去了记忆。 “你先好好休息!不用着急去想些什么!”老者叹息一声,带着小狐离开了房间、 段平躺在床上,努力的回想,然而,无论怎么努力,都是徒然,记忆就像是被人夺走,脑海一片空白,随之换来的却是疼痛欲裂,直到最后,却又是昏厥过去。 段平的离开,让众人担心不已,风凯、吴迟、冷环三人,就像没头苍蝇,到处寻找,已经一个月过去,皆是没有任何的线索,只有风凯,在宗华县得到一点线索,却还是中断。 跑遍了众多的地方,拿着段平的画像,一个城池,每一个村庄,不敢有遗落的地方,唯恐错过有关段平一点的线索。 三人按照相约地方,齐聚宗华县,来到“客来居”酒馆,吴迟愤恨不已,一拍桌面,惹来众多客人为之侧目。 “公子到底是去了哪里?一个月了!整整一个月了!竟然连公子的身影都是见之不着,真是急死个人!” 风凯叹息一声:“不要着急了!如今我们已跑遍各个地方,只有在这宗华县有公子一点线索,如果我没有猜错,公子可能一路向西而行,唯有那个方向,咱们没有寻找!” 就在此刻,冷环突地向外看去,道了句:“跟我来!”话落,便是率先出了酒馆,吴迟和风凯对视一眼,起身便是跟了出去。 一路向西而行,出了宗华县城,约行三里,来到一山包处,冷环环顾一周,吹响口哨。 嗖!嗖!嗖! 三道身影,如闪电一般窜了出来,吴迟和风凯见此,顿时警惕起来。上下打量一番,只见三人均是穿着黑色长袍,胸前绣一闪点,冷峻的面容,眼神犀利,一看便知,这三人实力不弱。 然而,两人以为是不速之客,却见三人齐齐单膝跪地,齐声所道:“少主!” 吴迟和风凯皆是震惊,不禁看向冷环,只见冷环仍是面无表情,冷冷说道:“你们先起来,我交代你们的事情,可曾办好?” 三人起身,只听其中一个留着八字胡的汉子说道:“启禀少主!画像中人,曾在西北云中县出现过!” 冷环激动万分,当即问道:“你可确定!那是公子吗?” “属下不敢确定,不过手下传来消息,那人与画像有八分相像!” 冷环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先回去!记住,千万不要和父亲说见过我!” 八字胡汉子欲言又止,叹息一声,三人抱拳行了一礼,向远处遁去,其速度竟连那风凯,都是自愧不如。 吴迟惊诧的看着冷环,吞吞吐吐问道:“冷环,你……你……这是……!” 冷环苦笑一声,说道:“我知道隐瞒不了你们,我本不想透露自己身份,然而,公子失踪,让我不得不动用家族的闪电堂力量,现在你们都看到,希望你能替我保守秘密。” “闪电堂!”风凯无比震惊:“他们是江湖上失踪已久的闪电堂,那么你得家族可是销声匿迹的天族!” 冷环略显惊诧:“风大哥!你知道天族!” 风凯点了点头:“只是曾经听师父提起过,天族,一个强大的门派,江湖之首,无人敢去触及,屹立大陆千年,弟子遍布天下,拥有众多门派信息,甚至皇家秘辛皆是有之,只是不知为什么,在百年前突地销声匿迹,直到被人淡忘!” “不错,我的确是天族后代,只是父亲吩咐过,如踏江湖,不得向任何人透露自己身份!” 风凯此刻难以抑制心中震惊,问道:“我知道这关系到你家族的命运,我和吴迟定会为你保守秘密,只是我有些好奇,天族既然能屹立大陆千年,为何会突然消失,藏了起来呢?” 冷环环顾一周,才轻声说道:“因为天族找到升仙的办法,不知为何,这消息被传了出去,家主便做了决定,选择隐藏!” “什么!升仙!”吴迟大惊:“我靠!如果让我那师父知道,定会高兴的要死,还有那师祖,定会去寻找你们天族的!” 冷环苦笑:“你看,吴迟你听说着升仙之道,都是窥视,这天下之大,窥视之人又岂是少数!” 吴迟突地嘿嘿笑道:“冷大哥!你看是不是……!”说着,不禁搓着手。 冷环自知是何意思,说道:“你不必如此,就算给你,你也无法升仙,我天族历经千年,也不过有一位升仙得道,你以为升仙那么容易,不过,你要是真想要,在寻得公子之后,我便回去,向父亲讨要,不过要想得到升仙之道,可是要付出代价的,至今家族中人都不敢取之!” 吴迟一听,心中一喜,对于升仙之道,他倒是没有多大兴趣,只是为了无尘和阴阳门,自认识无尘之后,吴迟便听得他时常念叨,如能寻得升仙之道,即使死去,也是无憾。 当时吴迟还以为自己师父乃是痴人说梦,这世界哪有什么升仙之道,如今听说,自是高兴,为无尘寻得,也是做徒弟的一片心意。 商量之后,三人便是回到宗华县城,收拾行囊,便是一路奔西而去。 话分两头,那段平一月时间,伤势也已恢复,只是此刻的他,却是难以记起以前之事,就连自己的名字也是不记得。 林风乃是当地名医,自知段平病情,乃是脑部受到撞击,而导致失忆,既然段平无法想起以前之事,便是为其取名阿书。 如今,段平成了林风得意助手,其灵活的头脑,聪明才智,均是让林风赞许有加,更是传其衣钵,收其为徒。 此刻,段平在那院中整理刚猜回来的草药,嘴中还不停念叨着,似是背着什么东西。 “阿书!”林风从屋中走了出来,笑了笑:“小狐那丫头又跑去哪里疯了?” 段平恭敬的说道:“师父!师姐去了马大娘家中!” 说话之际,忽听院外,一个壮汉愤怒的声音传来:“小杂种!你别跑!”话音未落,却见小狐慌张跑进院子,躲到林风背后。 紧接着,一个壮汉紧跟进来,其面色不善,虎目圆瞪,肩膀横阔,身披银甲,看上去竟有不怒自威之势。 壮汉进院便骂:“小杂种!你给我出来!看官爷不打死你!” 小狐从林风背后探出脑袋,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壮汉见此,更加愤怒,便是冲了过去。 段平赶紧将其阻挡下来,问道:“这位官爷怎么这么大的怒火!我家师姐难道招惹到了官爷吗?” 壮汉上下打量段平一番,怒哼一声:“原来你们是一家的!这就好办了!那小杂……!”话到嘴边,似是知道在骂下去,难免丢了身份,话锋一转,继续说道:“那小丫头趁我不备,竟将我钱袋偷跑!你们说该怎么解决!” 林风一听,当即愤怒,问道:“小狐!可有此事!” 小狐撇了撇嘴,说道:“谁让他欺负人,将柳大叔的摊子给砸了!我只是拿他的钱,陪给柳大叔!” 原来,这壮汉乃是一名小将,名唤鲁彪,人如其名,性格粗扩,满嘴粗话,任性胡为,在这云中县城,可谓是已欺负百姓而出了名。 段平听此,面对鲁彪杀人的目光,却是不躲不闪,竟是与其直视,针锋相对:“军爷!你欺负百姓,可是有损朝廷尊严,如我上高,想必军爷的前途就此毁去!” 鲁彪皱起眉头,哼了一声:“你能告到哪去?这云中县的县官也要敬我三分,你不妨试试看!” 段平笑了笑:“嗯!这确实难办,不过我会写下条幅,高挂竹竿之上,在云中县城走上一圈!” “条幅?什么条幅!”鲁彪疑惑问道。 “条幅上写鲁将军欺压百姓,勾结外敌!这八个字就行了!”段平想了想,说道。 鲁彪一听,当即怒喝一声:“你竟敢想诬陷我!” 段平耸了耸肩:“这也不叫什么诬陷吗?就算那县官大老爷维护你,恐怕军爷的名声也会受损,甚至会惹来诸多麻烦,而且还会脱下这身盔甲哦!” 鲁彪气急败坏,如放在平日,恐怕早已大施拳脚,然而,面对段平,他却是强忍心中怒火,如果施了拳脚,将其打伤,逼的段平真是做出此事,那么不仅仅是自己的前途被毁,恐怕自己脑袋也是搬家。 第七章 吴迟现身 鲁彪愤恨看了段平一眼, 怒哼一声,拂袖而去。 小狐当即跳了出来,甚为高兴:“阿书!你太有本事了!只是几句话便将其打发走了!” 段平还未说话,且见林风已是怒容满面,呵斥一声:“小狐!你太任性妄为!怎可招惹官家之人!” 小狐顿时蔫了下来,低着头,嘟囔着:“我只是看不惯那人的所作所为罢了!” 段平笑了笑:“师父!你也不要责怪师姐,他能有侠义心肠,你应该高兴才是!” 林风叹息一声:“何来侠义?只是莽夫罢了!”说着,便是回到屋里。 段平给小狐使个眼色,示意小狐去向林风认错,那小狐笑了笑,当即跑进了屋里。 段平叹息一声,如今虽是生活无忧,了无烦恼,然而,每日自己独处之时,难免会努力回想,自己过往,有时候不禁自问,自己以前到底是何样子!又是从何而来! 云中县,地处边陲,乃是西北最大的城池之一,驻军十万有余,与蛮夷王国交界,为防止蛮夷王国侵犯,驻守这里的军队,乃是华夏王朝最精锐的部队。 云中县以北,道路两边,高山耸立,异常凶险,此道乃是通往蛮夷王国的唯一之处,驻军建造兵营,守护此道,即使商人通过,也是得到严格盘查,以防奸细趁机进入。 军营大帐,鲁彪气哄哄走了进去,此刻,一身披金甲壮汉端坐正位,只见他身材极为魁梧,浓密的胡茬遮住他的半张脸,双眼似射寒星,如果段平仍存记忆,定会认得此人,他就是慕容客贴身的侍卫牛百达。 这牛百达自是在定陶县帮助段平破案之后,便是被上官熬看中,被破格提升将军,统领西北十万精兵。 牛百达看上去虽是憨厚,却一肚子坏水,如果被其外表蒙蔽,定会得到毁灭的打击,作战又极其勇猛,那蛮夷王国时有进犯,自牛百达上任,便是给其几次痛苦打击。 牛百达见鲁彪气哄哄走了进来,憨厚一笑:“怎么?在外面又是吃到苦头了!” 鲁彪哼了一声:“他奶奶的!你整天让我办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现在都快要成为勾结外敌的奸细了!”当下便与段平碰面,细细道来、 鲁达哈哈大笑,随之说道:“你这小子,总算是遇到敢和你抗衡的了!” “你还有心笑的出来!”鲁彪一屁股坐在那里,暗恨不已:“你以后千万别再派我去干那些欺负百姓的事情了!在这么下去,我可真的就成了欺压百姓的恶霸了!” 牛百达叹息一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几个月蛮夷王国也太过平静一些,让我总感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真就是不明白,我这欺压百姓,跟蛮夷王国有什么关系!”鲁彪白了牛百达一眼,不快的说道。 牛百达神秘一笑:“如果此法可行,届时你自会明白!” 鲁彪白眼一番,这牛百达每次都是这样,故作神秘,什么事情都不跟自己挑明。然而,转念一想,这也难怪,自己总是管不住自己的这张嘴巴,他应该是害怕自己透露出去什么。 翌日。 段平、小狐随同林风进得县城,采购必须品,热闹的街道,让段平兴奋不已,东看西瞧,如同刚入世的孩童,对任何事物,都充满了好奇。 小狐依然是那么活泼,从来没有任何的烦心事,终日灿烂的笑容,在那街道上蹦蹦跳跳,看得林风无奈苦笑,暗道一声:“都已是十八、九的大姑娘了,竟是不知沉稳一些!” 然而,小狐因为太过高兴,左右偷瞧,却是未注意前方,与一青年男子撞个满怀。 哎呀! 青年男子退后数步,刚要张嘴开骂,却见是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不禁双眼瞪圆,色眯眯的打量小狐。 小狐自知自己犯错,赶紧道歉,怎知那青年男子竟是笑嘻嘻说道:“幺!这是谁家姑娘,长的还真是水灵!不如跟小爷回去,定会让你吃香的喝辣的!”说着便是对小狐动手动脚。 小狐眉头一皱,赶紧退后数步,不快的说道:“你干什么!” 青年男子不顾小狐的羞怒,竟是跟了上来,要搂那小狐,正在此刻,段平也是从一药铺走了出来,正好看到眼前一幕,心中怒火油然而生,当即冲了过去,挡在小狐身前。 青年男子脸色一变,上下打量段平一眼,冷冷说道:“你最好给我让开!不要多管闲事!”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竟敢调戏民女,眼中可还有王法!”段平愤怒的看着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一撇嘴,冷笑一声:“王法!我就是这里的王法!赶紧给我让开,否则小爷对你不客气!” 段平眉头一皱,上下打量青年男子一番,只见他身着上等绫罗锦缎,一看便知是富家子弟,手中拿一纸扇,清瘦的面庞,皮肤白皙,看上去文质彬彬,实属色狼一枚。 “你好大的口气!难道你就不怕祸从口出!”段平冷哼一声,带着小狐便要离开。 怎知那青年男子不依不饶,几步踏来,却是挡住两人的去路,说道:“今日想走,可没有那么容易,除非你让这小姑娘陪我一晚!” 小狐眉头皱起,羞怒交加,秀拳紧握,刚要开口,却见林风走了过来,见到青年男子,惊诧不已,对小狐使个眼色之后,便是对青年男子笑脸面对,说道:“小王爷,我这徒弟和孙女不懂事,得罪了小王爷,望小王爷恕罪,放过他们!” 段平听罢,眉头紧锁,原来林风竟是认得此人,而且身份显贵,然而,既然如此,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等之事,岂不是丢了朝廷的脸面。 青年男子嘿嘿一笑:“原来那小姑娘是你的孙女,这样也罢,只要让你小孙女嫁给我,我便放了你们!” “万万不可啊!我的小孙女年纪尚幼,还请小王爷高抬贵手啊!”林风大急,哀求着说道。 啪! 青年男子愤怒,当下给了林风一个重重的耳光,那林风本是年纪老迈,承受青年男子的一个耳光,直接摔到在地,半边脸顿时肿了起来,嘴角挂起血丝。 “爷爷!” “师父!” 小狐、段平两人见此,心中急切,担心不已,齐齐喊道,一左一右搀扶林风。 青年男子冷哼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个老不死的!小爷看中你孙女,是给你面子!” 小狐双眼顿时射出一抹杀气,怒容满面,刚要起身,却是被林风拦住,摇了摇头。 段平起身,呵斥一声:“你身为小王爷,欺压百姓,调戏民女,朝廷的脸被你丢的可是够大的!我……!” 话未说完,只见那青年男子飞起一脚,正中段平小腹,飞出两米之远,狠狠摔在地上。 青年男子愤怒不已:“好你个牙尖嘴利的小子,竟敢拿朝廷压我!今日不给你点苦头,你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说着便是冲上前去,对其拳打脚踢,那段平本身就不会武功,如此一来,只有将身体蜷缩,抱着头,任其殴打,却从未吭声,只是心中的愤怒难以抑制。 林风上前阻止,那青年男子更是一拳打了过来,将其打飞,小狐焦急万分,可那林风始终不让其冲过去。 正在此刻,吴迟突地从人群外挤了进来,看到躺在地上的段平,当即震惊,随之怒火升腾,当即冲了过去,飞起一脚,将那青年男子踹飞出去。 哎呀! 青年男子狠狠摔在地上,痛呼出声,张口便骂:“哪个王八蛋!竟是敢管我的闲事!” 吴迟冷冷看了青年男子一眼,当下将段平扶了起来,关心问道:“公子!你没事吧!” 段平摇了摇头,感激说道:“多谢大侠相救,小子铭记于心!”话落,便是搀扶林风,似是根本不认识吴迟。 吴迟诧异,难道公子被人打傻了不成,怎会不认得自己呢? 然而,此刻却容不得他多想,那青年男子见吴迟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更加愤怒。自幼在王府长大的他,哪受过这等屈辱,愤怒的便是冲了过来,一拳打向吴迟。 吴迟一伸手,狠狠攥住青年男子那软弱无力的拳头,青年男子惊慌失措,怎会想到,眼前之人反应竟是如此之快。 吴迟面色冰冷,狠狠说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居然敢欺辱我家公子!”说着,便是飞起一脚,正中青年男子胯下。 那青年男子吃痛,蹲下身来,因为胯下疼痛,脸都是变了形。 吴迟冷冷一笑:“像你这纨绔子弟,留着那根东西,只会让众多女子受害,何不费了他!” 说着,银针已是在手,手上用力,轻轻一拉,那青年男子吃头,竟是堂在地上,吴迟邪恶一笑,银针当即刺了下去,那青年男子痛呼一声,便是晕厥过去。 吴迟呸了一声,鄙视的看了一眼青年男子:“什么东西!”话落便是跑到段平身前,激动万分:“公子!我们总算是找到你了!” 第八章 寻到段平 段平疑惑看着吴迟,问道:“你认识我?” 吴迟打量着段平,诧异的问道:“公子!你不要闹了!我们还是回去吧!”说着,便要去拉段平。 怎知,段平似乎对吴迟很是陌生,竟是向后退了退。小狐当即走了出来,挡在段平身前,眼神不善的看着吴迟:“不要以为你救了我们,就可以乱认人,他是我的师弟阿书,不是你口中的什么公子!” 吴迟哪还顾及许多,心中担心不已,认为段平这一个月的时间,还没有从伤心之中走出来,故意隐姓埋名,装作不认识自己。 “公子!我是吴迟啊!难道你就这样自暴自弃下去吗!无论你是改了名讳,可是你的面容,你以前的一切,终不会改变的!” 小狐气急败坏,刚要说些什么,却是被那林风阻止,说道:“小狐,不得无礼,你先带阿书回家,我有事和这位小兄弟说!” 小狐哼了一声,便要带着段平离开,吴迟心中急切,好不容易找到段平,又怎会轻易的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吴迟刚要阻止,林风却是挡在吴迟身前,劝说道:“这位小兄弟,切勿急躁,我有事跟你说,等下我自会带你去我那里!” 吴迟上下打量林风一眼,仔细斟酌一番,还是点了点头。 小狐带着段平离开,望着段平的背影,吴迟问道:“老先生,你有什么事情尽管道来!”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林风说完,率先离开,吴迟思索片刻,紧跟林风身后。 出了云中县城,林风顿足,吴迟疑惑的看着林风,不明所以,那林风叹息一声,说道:“看你刚才的模样,你应该认识阿书,这阿书的名字乃是我给他取的,我救他回来,他却忘记一切,就连自己的姓名也是忘记了!” 吴迟惊诧,问道:“老先生的意思是,我家公子失忆了!” 林风点了点头:“的确如此,他脑部受了重伤,恐怕是因此而导致他失忆的原因!” “这怎么可能!”吴迟难以想象,这一个月的时间,在段平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让他失忆呢! “无论如何,你这会不能逼迫他,凡是要慢慢来,或许你的出现,可以去一点点的引导,能够恢复他的记忆!” 吴迟问道:“那需要多久?” 林风为难道:“这个不好说,或者几个月,或者一年,或者几年,亦或是一辈子也难以恢复!” 吴迟呆住了,他没有想到,一个月没见,竟是出了这般变故。 林风叹息一声:“你也不要过多的担心,如果让阿书恢复记忆,那就看你怎么去引导了!如果你无事的话,可以去河西村找我,到那打听林大夫即可!”话落,深深看了吴迟一眼,便是转身离开。 吴迟望着林风的背影,思索片刻,当下回到云中县城。 宗华县城,北街有一条静谧悠长、绿柳荫荫的街巷,在这条街巷之中洛亲王府坐落此地,其建筑布局规整、工艺精良、楼阁交错,充分体现了皇室辉煌富贵的风范。 王府之内,洛河正殿,殿堂屋顶采用绿琉璃瓦,威严气派,同时也是亲王身份的体现。殿内富贵堂皇,上等楠木桌椅,极其奢华。 此刻,正位端坐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身着黄色蟒袍,两鬓斑白,眼神犀利,不怒自威的气势,不遗余力的散发出来,尤其此刻,看着躺在地上的青年男子,更是虎目圆瞪,其下仆人低头不语,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这位正是华夏王朝的洛亲王赵广晨,乃是华夏王朝皇帝的叔叔,自赵赢登基以后,便是辞去一切官职,甚至不愿留在京都,唯恐赵赢多疑,远离京都,来到这西北云中县,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 那青年男子正是赵广晨的独子,名曰赵弦,乃是名副其实的纨绔子弟,依仗其父的余威,平日里欺压百姓,为非作歹,因为乃是皇室,百姓皆是忍气吞声,不敢声张。 赵广晨气急败坏,怒道:“这到底是谁干的!” 其抬回赵弦的两个仆人,当即吓的一个哆嗦,双膝跪地,其中一人说道:“我们陪同小王爷出去,怎知,小王爷突然不见,等我们寻找到,小王爷已经变成这般模样!” “哼!”赵广晨怒哼一声,怒骂道:“两个废物,竟是连小王爷都保护不好!大夫可请来!” “请了!马上就到!”那仆人战战兢兢的说道。 话音刚落,大夫已是到了殿上,在赵广晨的吩咐下,那大夫仔细给赵弦查看,这一看,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战战兢兢的说道:“王爷!小王爷……小王爷……!” “怎么样!还不快速速道来!”赵广晨呵斥一声。 那大夫偷眼观瞧,说道:“小王爷这辈子恐怕废了!” “你说什么!”赵广晨震怒,几步来到那大夫面前,一脚将其踢倒在地:“你这个废物!竟敢说我儿废了!来啊!将这庸医给我拉下去!让他尝尝被废的滋味!” 话音刚落,便是有两个仆人走了上来,将那大夫拉了出去,那大夫此刻吓的脸色苍白,苦苦哀求,然而,那赵广晨震怒至极,怎会理会,将那大夫硬生生拉了出去。 赵广晨满脸怒容,当下询问跪在地上的两个仆人,一问之下,得知其中原因,心中的恨意悠然而生, 话分两头,云中县以北的军营大帐,牛百达坐在正位,前面的桌子上放着段平的画像,此刻他也是忧心忡忡,自是京都传来消息,寻找段平,因一直忙于公务,却将此事忽略。 此画像乃是由京都寄来,牛百达一直揣入怀中,唯独今日清闲,方才拿了出来,他根本想不明白,在自己印象之中,段平聪明睿智,根本不像那种留书出走之人。 牛百达叹息一声,刚要起身离开,却见鲁彪走了进来,只听鲁彪言道:“你这是干什么去?今日不是去洛亲王府?” 牛百达一拍脑门,暗骂自己糊涂,今日本打算去洛亲王府拜见赵广晨,商讨军饷一事,可是因为诸多事情,却是将此事抛之脑后。 “幸亏你的提醒,否则真尸误了事!” 鲁彪一笑,说道:“军营之事繁多,忘记也不足为奇,咦!”鲁彪侧目一看,发现那桌上的画像,当即拿了起来,仔细一看,竟是似曾相识,忽地想起什么,惊诧问道:“老牛!你怎么会有这小子画像!” 牛百达听罢,兴奋不已:“你见过画中之人!” “当然了!”鲁彪疑惑:“就是这小子说要拉横幅,行走云中县城,把我吓回来的那位!这小子是谁啊!怎么让你如此激动!” “他是丞相的外孙,刑司御史段平段大人!赶快带我前去!” 鲁彪无比惊诧,还未反应过来,便是被牛百达拉出账外,带上一队精兵,在鲁彪的引领之下,向河西村急奔而去。 河西村,林风家中,此刻院中吴迟、风凯、冷环三人并肩而站,在得知吴迟找到段平之时,风凯、冷环两人皆是激动,没有任何犹豫,三人便是匆匆赶到河西村,打听之下,来到林风家中。 如今,三人在见段平,更是万分激动,尤其是风凯,那段平可以说是风凯看着长大,对其的感情,溢于言表,看着段平,这个坚强的汉子,竟是涌动泪花。 只见三人齐齐单膝跪地,异口同声说道:“公子!” 段平惊诧,赶紧说道:“三位快快请起,阿书怎可承受三位如此大礼!” 因为事过突然,吴迟并未来及给风凯冷环两人解释清楚,自说出见到段平,便是被匆忙赶制此处,根本没给他解释的机会。 吴迟此刻在风凯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风凯惊诧不已,随之怒火爬上脸庞,怒道:“到底是谁!竟将公子害的如此模样!” 冷环听力极佳,那吴迟虽是轻声道出段平病情,却也是清晰传入他的耳中,面色冷若冰霜,虽未说话,但是他的神色却是表明,此刻他正在压制心中的怒火! “公子!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风大哥啊!”风凯心情激动,抓着段平的肩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段平,泪花涌动。 段平喃喃自语:“风大哥?”眼神中迷惘,似乎根本想不起来:“你们都认识我?那我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以前的事情,都记不起来!” 风凯说道:“公子姓段,名叫段平,你父亲是段长风,你母亲是慕容宛儿,你外公是当今丞相慕容客,难道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 段平努力的回想,片刻,阵阵头疼传来,让他抱头蹲下,似乎在挣扎。 此刻,林风从屋中走了出来,看着段平痛苦的样子,叹息一声:“三位还是不要逼迫的太紧,那样之后让他更加痛苦,不仅对病情没有帮助,还有可能加剧病情。” 林风虽然表面平静,但是听到眼前三人道出段平身份,心中也是震惊,没有想到,自己所救下的竟是百姓心目中青天,那个拯救华夏王朝,挽回龙跃城数百万条人命的刑司御史。 第九章 初来报复 风凯一听,怎敢在去强求,看着蹲在地上的段平,心中无比难受。 正在此刻,院外传来吵杂的脚步声,突地,院门被人一脚踹开,数十身着青衣的人走进院中,各个凶神恶煞。 吴迟、风凯、冷环三人,条件反射的站在段平身前,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林风见此,当即担心起来,在这云中县生活多年的他,必定是认识这些人,乃是洛亲王府的仆人,平日里,狗仗人势,欺压百姓,乃是长有得事。 只见为首的乃是一个秃顶的壮汉,扫视院中一眼,冷冷说道:“我当是什么大人物,竟敢伤害洛亲王府的小王爷,原来也不过是一些刁民而已!兄弟们!给我将这里砸了!然后将这些刁民都给我抓回王府之中!” 话音刚落,其身后得数十青衣人,便是动起手来。 吴迟、风凯、冷环三人见此,无比愤怒,当即冲了出去,只见吴迟手中银针在手,随手一挥,几根银针射出,顿时让几个青衣人倒地不起,哀嚎不断。 冷环的招数更是狠辣,招招致命,只是眨眼之间,便是让十数人失去战斗力。风凯也是不落下风,面对这样没有武功修为,狗仗人势的下人,也不留情,几招下来,躺地哀嚎的青衣人,不下十人。 秃顶壮汉见此一幕,自知碰到高手,难免惧怕起来,望着眼前三人,威胁道:“好你们这些贼子!难道你们就不怕洛亲王府的报复吗!” 风凯冷哼一声:“什么狗屁洛亲王!赶紧给我离开,否则休怪我们心狠手辣!” 秃顶的壮汉在洛亲王府做了不下十年,在这云中县内,还没有人敢如此对他无礼,甚至那云中县的父母官,对他都是毕恭毕敬。 然而,这一切全是依仗洛亲王的威严,他才可以胡作非为,如今,却是碰到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三人,让他愤怒不已,可三人的厉害的,他已是见识过,却是敢怒不敢言。 看着自己所带来的人,大半已成为残兵败将,怎敢在逞英雄,当下便要离开。 然而,刚到院门外,忽见前方来了一队精兵,为首的将领,他却是认识,正是那驻军的将领牛百达。 看到牛百达,秃顶的壮汉喜上眉梢,快走几步,拦下牛百达,笑着说道:“原来是牛将军!” 牛百达一摆手,其身后的百余名官兵顿足,看之秃顶壮汉所带来的人,大半身受重伤,不禁眉头一皱,问道:“海龙!你这是怎么了?” “牛将军你来的正好!这里有乱臣贼子,我怀疑乃是蛮夷王国的奸细,你还不快快将他们捉拿归案!”海龙添油加醋,反咬一口,竟是将风凯等人视为乱臣贼子。 或许,遇到旁人,定会惧那洛亲王的身份,而相信这海龙,可是,他碰到的却是牛百达。 牛百达向院中看去,正看到风凯等人,当下惊诧无比,根本没有理会海龙,快步走进院中。 那海龙见此,心中大急,平日里这牛百达倒是对他恭敬,怎知今日却是对他不理不睬,心中难免怒火升腾,看着牛百达背后的身影,怒斥道:“牛将军!我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吗!” 怎知,这牛百达对他根本不予理会,进了院中,看着已是恢复的段平,心中无比的激动,当即单膝跪地,恭敬说道:“牛百达拜见少爷!” 已是在院外的海龙,见此一幕,惊诧无比,未想到,这牛百达竟是认识那些人,哪还敢在迟疑,悄然的离开此地。 反观段平,也是迷惘,根本不知如何是好。风凯自是了解段平的病情,当下为牛百达解释一切。 牛百达听罢,也是诧异,哪想到,段平竟是失忆。 林风此刻才确认,那段平真正的身份,然而,正是因为如此,也是担心起来,叹息一声,说道:“如今你们皆是得罪了洛亲王,恐怕日后必定会有诸多的麻烦!” 牛百达疑惑不已,不明其中缘由,那林风当下为其解释一切,听罢,牛百达看向吴迟,眼神难免有些责怪。 吴迟倒是不在意,撇了撇嘴:“这有什么!像他那种纨绔子弟,废了他已是便宜,如果按我平日脾气,我定会杀了他!” 牛百达叹息一声:“哎!你们有所不知,这洛亲王就那么一个独子,又是皇亲国戚,平日里欺压百姓,县官也是碍于身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那洛亲王睚眦必报,恐怕此事,定不会善罢甘休!” 风凯也是深深担心,那洛亲王倒是挺说过,如今,段平已是失忆,吴迟这样做,无法使惹来众多的麻烦。 吴迟见众人皆是面色忧愁,自知此事可大可小:“你现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做也做了!总不能让我还给那个小子那根东西吧!” 为此,众人皆是担心,唯有段平听得云山雾罩,根本不知眼前这四位陌生人,为何各个都是忧心忡忡。 第十章 魂河之魄 赵广晨诧异万分,没有想到,自出事后的赵弦竟会说出这些话来。 赵弦愤恨离去,留下那呆住的赵广晨。 赵弦自得知自己变成废物,心中自是愤恨,然而,他的恨却不知不觉转嫁到赵广晨的身上,如果自小,赵广晨好好教育自己,那么也就不会出现今日之事,更不会有今天胡作非为的小王爷。 当海龙赶回来,在那王府正门,正好碰到那浑噩的赵弦,海龙当即献媚说道:“小王爷!你这是去哪里啊!用不用我陪你去?” 赵弦斜看海龙一眼,怒哼一声,似乎不愿理睬海龙,走出了王府,向远处走去。 海龙倍感疑惑,不知道赵弦今日怎会变得如此,这根本不像他平日的作风,但也并未多想,匆匆跑进王府,在那洛河正殿找到了赵广晨。 见那赵广晨脸色极为难看,不知究竟发生了事情,但是海龙还是试探的说道:“王爷!那几个人太过难对付,没有将他们抓来!” 赵广晨愤怒的看着海龙,拍案而起,吓得海龙当即跪了下来,脸色立即变得苍白。 赵广晨愤怒的说道:“你这个废物,连几个刁民都抓不回来,我还要你何用!” 海龙一听,脸色更加苍白,连连求饶,诉说道:“王爷,那几个根本不是普通的老百姓,一看他们身上就有些武功!” 赵广晨听罢,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心的愤怒,淡淡的说道:“你且道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海龙哪敢犹豫,当即将事情经过,其中不乏添油加醋,更是将碰到牛百达,对那几人毕恭毕敬,从头到尾,细细道来。 赵广晨说道:“难道那几人是京城来的不成?堂堂边陲将军,怎会对无名小子毕恭毕敬呢?海龙!你去给我查下那几人的身份!” 海龙如释重负,赶紧起身,逃似跑出洛河正殿。 赵广晨脸色异常难看,赵弦的转变,没有让这位洛亲王有所改变,反而认为,这一切都是吴迟等人造成,对他们的恨意已达极致,恨不得将几人立即抓到身前,看到他们尝试人世间最可怕的刑罚,才可解决他的心头之恨。 夜幕降临,军营里的夜晚显得更加紧张,尤其是边陲,为防敌兵偷袭,增添明岗暗哨。 段平被安排到独自的营房之内,除了例行官兵守卫,吴迟、风凯、冷环轮流值夜,守护段平。 在那大帐之中,牛百达和风凯相谈起来,只不过皆是关于段平之事。 只听那牛百达说道:“哎!这件事情我都不敢禀报丞相他老人家,唯恐他担心,千里迢迢的赶到这里,届时,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丞相!” 风凯叹息一声:“此事先暂且放下,千万不能让丞相知道,大人刚走不久,如闻公子出事失忆,我害怕丞相会承受不了。” “我们应该商量商量,该如何让少爷恢复记忆,我这里还有诸多事情想请教他,我相信,已公子的聪明才智,定能为我解开谜团!” 如今的牛百达,一个头两个大,军务繁忙不说,近日这云中县所发生的事情,就是让他难以想通。 风凯疑惑,问道:“难道你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牛百达思索片刻,那风凯跟随段长风多年,应该不会走漏什么风声,当即压低声音说道:“军饷失踪,奸细入侵!” 短短八个字,让风凯无比震惊,问道:“这件事情!上官将军可是知道?” “我已派人将消息送出去了!然而,我派出三人,皆是没有消息,就像凭空消失一般!这边我又抽不开身,真是愁死个人!尤其是蛮夷王国,又在边陲集结兵力,我害怕他们里应外合,届时麻烦就大了!” 牛百达满面愁容,根本不知如何是好,尤其是他怀疑那人,身份显贵,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去询问,唯有暗查,可是一个月过去了,皆是没有任何的线索。 风凯一听,眉头紧皱,思索片刻,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军营之中,恐怕已经混进来奸细,所以你的消息恐怕根本没有送回京城!这样吧!明日我亲自走上一趟,回那京都!” 牛百达一听,喜上眉梢,说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风大哥了!” 风凯笑了笑:“你这是哪里的话!为朝廷分忧解难,本就是我职责所在,更何况,你我皆是兄弟,又何来有劳一说!” 牛百达心中高兴不已,当即写下奏折,交给风凯。 段平所处的营房,在西南一角,此刻,营房之内,段平、吴迟、冷环相对而做,在那桌子上,放着一个木盒,里面斩邪、断魂两把神剑,静静的躺在里面,还有一个包裹摊开,露出阴司法印。 听着吴迟诉说段平以前种种,那段平听的兴起,很难想象,自己以前竟是做过如此多的事情。 只听那段平问道:“既然你们都是认识我?可我真的很难想起什么!我更不清楚我还是朝廷命官!” 吴迟苦笑一声:“公子!我说的口干舌燥,你难道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段平努力回想,良久,还是摇了摇头。吴迟见此,焦急万分,刚要说什么,却是被冷环阻止:“吴迟,你切莫在逼迫公子!”思索片刻!冷环似是做出重大决定,说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治好公子的病,只是我害怕他们不会答应!” 吴迟一听,激动的问道:“到底是什么?还不快快道来,勿要在卖关子!” 冷环苦笑一声:“并非我卖关子,只是此法虽然可行,但是那个老家伙,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求他,他才可以医治公子!” “是谁!只要他能提的出来,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会寻到!”吴迟拍着胸膛说道。 冷环无奈:“他是我家族中的长老,有着神医之称的宇文成,他的神针过穴之法,乃是世间少有,疑难杂症在其手上,皆是手到病除!” 为了让段平恢复过来,冷环也是没有办法,他根本不想回到家族,当年事情,并未释怀,曾经也是放下狠话,终生不在回到天族,只是为了段平,冷环不得不背叛自己的承诺。 吴迟一听,高兴不已:“既然如此!那我们明日便是启程,去你家族中找神医宇文成为公子治病!” 段平看吴迟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将他忽略,不满的说道:“你们拿我当空气吗?我没有病痛,为何要带我去什么家族,找什么神医,我不去!” “公子!难道你不想记起以前的事情吗!”吴迟焦急万分,赶紧说道。 段平淡淡说道:“师父说过,万事皆有因,不可执着,就算找到神医,是否能够医好,也还未确定,何不顺其自然!” 话落,便是自顾起身,回到床铺上躺下,不在理会吴迟和冷环。其实段平也想记起以前的事情,只是内心总有个声音,在阻止他,阻止他继续这样下去。 吴迟和冷环对视一眼,倍感无奈,唯有起身,离开营房,让那段平好好休息,或许,这一切都太过突然,段平无法接受,只要他想通了,或许便可虽他们回到天族。 夜半子时,军营格外的静,静的可以听到人的心跳声。 营房中,段平已是熟睡,只见,他突地睁开双眼,脸色漏出痛苦之色,在那桌子上阴司法印,发出惨淡的绿光,看上去极为瘆人。 那绿光一点点的钻入段平的眉心之中,只见此刻的段平恐惧、害怕来回交替,身子微微的颤抖着,似乎看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不多时,从那阴司法印之中,射出一道金光,一个长相怪异的男子,凭空出现,红黑相间的头发,半张脸长满了鳞片,红色的眼睛,看上去极为明亮,只是他的脸色,略显苍白,此男子正是受了重伤的墨鳞。 只见墨鳞面色焦急,心中暗骂:“这个该死的段平!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无法进入你的脑海之中!那魂河之魄要收走得魂,我压制不住了!快把你的脑海打开,否则,你就死定了!” 且看段平,哪能见到墨鳞,此刻的他身陷黑暗之中,四周阴风阵阵,滚滚河水之声,震耳欲聋,那脚下白骨成堆,似是到了地狱一般。 段平本想呼救,怎知如何努力,却都是徒然,嗓子之中似是被什么堵住,难以喊出声。 正在此刻,一个超级旋风飞来,让段平如坠冰窟,冷风刺骨,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竟要将他吸入进去,段平努力的挣扎着!抵抗着!但还是难以抵抗那股强大的吸力!一点点的靠近旋风。 墨鳞焦急的来回踱步,忽地看到那木盒之中的斩邪、断魂两把神剑,灵机一动,当即收银连打,挥手之间,两道金光顿时射出,没入两把神剑之中,只听墨鳞轻呵一声:“你们两个家伙还不出来帮忙!等待何时!” 话音刚落,突听两声龙吟传来,转眼间,一金一黑缩小版的龙,飞射而出,漂浮在半空之中。 第十一章 化解危机 只听那金龙口吐人言,问道:“好你个墨鳞!竟敢将我们逼出来!”侧目一看,那段平脸色苍白,惊诧问道:“这小子怎么了!夷!魂河之魄!墨鳞!你不是一直压制着它吗!怎么让它给跑出来了!” 这条金龙滔滔不绝,墨鳞苦笑:“你当我愿意让那变态的玩意给跑出来!我之前身受重伤,你这又不是不知道!谁知道那变态的玩意抽什么风!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赶紧协助我,将那变态的家伙给抽出来,迟了,恐怕段平那小子就要玩完了!” “等下在给你算账!” 一黑一金两条龙,四目相对,忽地口吐金光,直奔墨鳞而来,墨鳞大惊,暗骂一声,当即伸手抓来,将那金光抓入手中。紧接着,转身对向段平,伸手探去,一个金色旋涡,出现段平眉心之处。 两条龙又是吐出一口金光,打在墨鳞身上,那墨鳞身子一震,只见段平眉心处的金色旋涡,极速旋转起来,只听得那旋涡之中,滚滚河水声传来,掺杂着阴森恐怖的怒吼声:“你们三个好卑鄙!竟是联手对付我!” 墨鳞当即愤怒:“还不速速出来!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话音未落,那金色旋涡旋转的更快,只见在那段平眉心之处,一个绿油油的东西,被吸了出来,定睛看去,那竟是一个绿色的骷髅头。 转瞬间,那骷髅头被硬生生的吸了出来,两龙加上墨鳞,共同努力,将他困在金色旋涡之中,紧接着,被送进阴司法印之中。 一切归于平静,那段平脸色变得好转起来,闭上双眼,明显能听到,那段平长呼一口气,如释重负。 此刻,墨鳞却是脸色略显苍白,如大病初愈,虽是有两龙相助,却还是让他旧伤复发,可见这魂河之魄的厉害。 金龙看着墨鳞,偌大的龙眼转了转:“墨鳞!这魂河之魄越加厉害,看来日后你的苦日子可不那么好过啊!” “我说老伙计!你们能不能不在这么落井下石!”墨鳞苦恼不已。 “好了!”那黑龙开口说道:“我想知道那魂河之魄怎么会找上段平!又怎么会苏醒的?” 墨鳞苦笑一声:“那是阴司法印沾染了段平的鲜血,所以才会让那魂河之魄有机可乘!在他灵魂烙印了印记,已有一年多的时间,只是我一直努力的压制,不知今日,他哪来的那么大的力量,突然冲了出来!” 黑龙一听,不禁惊诧不已,说道:“看来此处有不干净的东西!而且对黑暗力量有着诸多好处!我们还要小心为妙!” “难怪我出来之时,总感觉哪里不对!原来竟是如此!”金龙思索片刻,说道:“可如今段平已是失去记忆,如何他不能恢复记忆,那我们根本无法施展本身的有效力量啊!” 这是这两龙和墨鳞最担心的事情,因为这斩邪和断魂,皆是执法宝剑,必须有人运用得当,才可以施展出它们的实力,而这人非段平不可,外人根本难以驾驭起来。 那阴司法印虽是由魂河之魄所化,却是由墨鳞镇守,一直以来,那魂河之魄皆是安静,自是沾染段平鲜血,便是蠢蠢欲动,但一直都是被墨鳞压制着,哪怕是受了重伤,那魂河之魄也没有像今天这般,竟是躁动起来。 墨鳞思索片刻,问道:“黑龙老兄!你对黑暗这方面了解的比较多,那你可感受到这里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黑龙叹息一声:“哎!这股黑暗力量很是诡秘,当我们出现,便是消失的无影踪,不过我可以肯定,他并不是地府中的冤魂冤鬼,因为这些东西,在感受我的存在的时候,定会远离!” 这斩邪说的倒是没有错,它本身地府中的执法剑,魂魄感应到他的时候,皆是会心生恐惧,尤其是在人间的鬼魂,感受到断魂在此,更是躲闪还来不及,又怎会触及眉头。 商量过后,两龙皆是回到执法宝剑之中,唯有那墨鳞外守护多时,看着段平,心中担心不已,如不在找到那阴司大神的法身,恐怕他根本难以挺过三年。 翌日。 段平醒来,只觉浑身酸痛,疲惫不堪,伸了个懒腰,心中疑惑不解,难道是换了地方,亦或是换了军营的硬床,一夜下来,竟然跟没有休息一样。 忽听营房外面,传来吵杂之声,段平疑惑,便是走了出去,只见此刻的军营之中,早已大乱,人心惶惶,本以为外敌入侵,拦住一官兵,细问下来,才得知,这军营之中,一夜之间,竟有数千人得了怪病。 段平心中纳闷,怎会在一夜之间,会出现这种情况。当下便去那军营之中的军医营房而去。 那军医营房坐落靠山一角,远远便是闻到浓烈药味,因出了此等大事,那牛百达、吴迟、冷环三人皆是在此,远远见到段平,那牛百达赶紧迎接过来,说道:“公子!你怎么过来了!” 段平眉头紧皱,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昨日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今日竟有如此多的将士病倒!” 看着那营房之内,众多士兵哀嚎,段平心中担心不已。 牛百达也是疑惑,说道:“这我不是很清楚!最让我担心的是,这营中大夫,也是看不出病因所在,更是难以对症下药,如果在这样持续下去,我担心着边陲十万将士,皆是感染此病,那时可就麻烦了!” 段平当即说道:“赶紧去请我师父!我相信已他老人家的医术,定能看出是什么情况!” 牛百达一拍脑门,暗骂一声,怎会把那林风忘记,那林风在这云中县内,可是有着神医之名,如果能请得他来,定会有解决的办法。当即吩咐下去,去请那林风而来。 段平走进营房,见那众多将士,面色苍白,痛苦不已,询问下来,众人皆是一种症状,浑身乏力,小腹胀痛,似是万蚁啃食,难以承受。 军营大夫乃是由京城太医院分配至此,医术也是相当高明,但是询问下来,却无一人肯定,这一夜之间,众将士所得的怪病根源,更是不知道,到底是患了何病。 约莫两个时辰,那林风带着小狐,在几名士兵的带领下,来到此地。不由分说,当即前去为众将士诊治,约莫盏茶的功夫,那林风从营房内走了出来,只不过脸色略加难看。 牛百达见此,不由更加担心,问道:“林大夫!他们得了什么疾病?” “牛将军,请你把这里的大夫请到一起,我有话要问!”林风面色担忧,说道。 牛百达眉头一皱,见之林风面色,自知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多问,当下吩咐一声,将军营大夫齐聚一起。 军营大帐之中,众人齐聚于此,军营大夫共有三人,两个青年男子,加上一个年过半百的老汉。 只听得林风问道:“木大夫,在你发现将士门有此症状,是在何时?你又给他们吃了什么?” 这林风口中的木大夫是那年过半百的老汉,全名唤为木子克,乃是华夏王朝太医院数一数二的大夫,为王孙贵胄治病,因其医术高明,而委派到边陲军营之中。 木子克思索片刻,说道:“今日一早,有一战士找到我,说是腹中难受,我便开了一方药给了他,怎知未过半柱香,接二连三士兵皆是发生此状!” 林风当即问道:“你可是开了些暖腹的药物,更是已雄黄酒作为药引!” “你怎么知道!”木子克惊诧不已,在这林风来到军营之中,根本没有接触他所开的药物,根本不清楚,这林风到底是如何得知,自己所开的药方,有雄黄酒的存在。 林风叹息一声,说道:“牛将军,这就对了,这众将士所得的病,看上去乃是因潮湿而引来腹中做疼,事实不然。” “这怎么可能!我看了半辈子病,难道还会诊断错误吗?”那木子克惊诧不已,插嘴说道。 林风无奈摇头:“世上有太多的东西,不能只看表面的,木大夫虽是医术高超,然而,你却太过循规蹈矩了!” 话落,便是对那牛百达说道:“这所生病的将士,所中的乃是一种蛊毒,乃是由蛮夷王国传入华夏王朝,这种蛊毒乃是由冰蛇的虫卵所制作而成,食用过后,所带来的病痛,与着凉的病症一模一样,如果不知其中因果,误用雄厚,定会让病情加重!” 牛百达无比震惊,这种冰蛇他倒是听说过,乃是蛮夷王国特有,是一种微小的虫子,因体态特征与蛇无异,因此得名。 冰蛇的生命力极其顽强,而且身有剧毒,尤其是在虫卵时,温度无论是高是低,皆是可以存活,哪怕是进入人的身体,也会繁殖生长。 牛百达担心问道:“林大夫,如果真是这样,可有解决的办法!” 林风犹豫片刻,说道:“我也没有太多的把握,不过需要木大夫帮忙才行!” “木大夫!从今日起,你要完全配合林大夫,不得有误!你可知道!”牛百达一听,当即吩咐一声。 第十二章 心胸狭窄 木子克虽有不快,却不敢拒绝,当即答应下来。 因众多将士等待医治,晚了恐有生命之忧,在木子克的随同下,林风等人出了大帐。 此刻,大帐之内只剩下段平、牛百达、吴迟、冷环四人,只听那吴迟说道:“如果病源真是那所谓的冰蛇捣的鬼,恐怕已有奸细打到军营内部了!” 牛百达叹息一声:“这正是我所担心的事情!如果病情难以得到控制,蔓延下去,那所带来的后果,难以估计!届时蛮夷王国来犯,恐怕这十万大军当变得不堪一击!” 话落,牛百达便是看向段平,心中莫名叹息:“如果少爷没有失去记忆,已他的聪明才智,定会为自己解决难题!” 然而,此刻的段平根本不关系这些,所谓不在其职不谋其位,现在段平正是这样的心里,根本不关心这些东西。 吴迟、冷环对视一眼,眼中皆是看出对方笑意,心中早有了计较。 只听段平说道:“你们相谈大事,我就不在这打扰你们了!我去帮师父去!”话落,却是直接离开大帐。 那牛百达本想请教段平,怎知他却留下这句话离开,本想叫住段平,却是被吴迟出言阻止,待段平离开,只听那吴迟说道:“还是算了吧!公子现在根本不关心这些!你还是自行想办法吧!“ 牛百达苦笑一声:“哪有那么容易啊!真是希望公子能够快点好转过来!” 话分两头,自是那林风到来,木子克心中甚为不爽,总以为这乡野大夫,怎能和他匹敌,那之前在大帐之时,林风所言恐怕只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运气好罢了! 没有牛百达的约束,那木子克傲慢之极,言语讽刺,那林风自有官兵请他之时,便知会有此景出现,唯有默不作声,不理不睬。 木子克见此,更加气急败坏,认为那林风目中无人,且看此时林风,在那军营所设医馆之内,寻自己所需草药,那木子克走上前来,冷冷说道:“林大夫需要什么!我可以帮你找,是不是不认得我这医馆中的草药呢?” 那小狐见木子克目中无人,愤怒直至,刚要出言不逊,便看到林风一个眼神,唯有狠狠的瞪了木子克一眼,不予理会。 那林风笑了笑:“我虽是乡野大夫,但要是不认识草药,那还不至于,只是我需要的东西,在木大夫的医馆之中,却是难以找到!” “哦!”木子克饶有兴致的看着林风,问道:“我倒还不知道,在我这里还没有的草药!林大夫说出来便是!” 林风摇了摇头,却是没有理会木子克,对那小狐说道:“还记得我交给你的吗?去准备吧!” 小狐笑了笑,瞪了木子克一眼,便是离开。 木子克疑惑不解,看着小狐离开的背影,心中难免猜疑,这林风到底在搞什么鬼。 且看林风,在那药柜之中寻得一些草药,全是一些常见的草药,那木子克从上前来一看,顿时惊诧不已,草药有三种,皆是让人腹泻不止的草药。 “林大夫!这就是你给将士配的药?难道你想让那些生病的将士全都腹泻不止而死吗!”木子克惊怒交加,呵斥一声。 林风莫名其妙的看着木子克:“木大夫怎会有此一言呢?” 木子克气急败坏:“你看看你选的草药!皆是叫人腹泻的药物,这三样草药被人同时服下,定会腹泻不止,便会造成脱力而死!你既然是大夫,便不会不知道,这三样草药的作用,我现在开始怀疑,你便是那蛮夷王国的奸细!” 林风倍感好笑,问道:“那木大夫可是知道,还有东西可以中和这三种草药的药性?” “这些老夫不管!你这样草菅人命!岂是医者所为!我定会告知牛将军,绝不会让你乱来!”木子克愤怒离去,心中难以想通,那牛百达所请来的人,却是一个庸医。 林风并没有去阻拦,而是自顾配药,这三种草药,虽是能够导致人腹泻不止,但是搭配一些东西,中和其药性,便是有清肠的作用。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小狐已经是赶了回来,说道:“爷爷!已经都已经准备好了!” 林风点了点头,拿起配好的草药,便是出了医馆,交给几个士兵,让其将草药熬制,然后喂那生病的士兵服下。 此刻,段平也是匆匆赶了过来,见到林风,恭敬的说道:“师父!我能帮什么忙吗?” 林风摇了摇头:“此时暂时没有,你还是回去吧!” 段平眉头紧皱,明显能够看出,那林风有意的疏远自己,不明所以的他,问道:“师父!难道徒儿做错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 林风笑了笑:“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注定会有一些磨砺,如今我已知道你的身份,你虽是失忆,然而,你的使命却是并未失去,你的身份,也不会因为你的失忆而去改变!阿书,去你该做的事情,做大夫并非你的使命!你明白吗?” “师父!”段平心中急切:“难道您知道我的身份,便就不在认我这个徒儿了吗?再者说,他们或许认错人了也不一定啊!” “一个人或许认错!然而,那么多人又怎会认错呢?你不要在自欺欺人了!我并没有说不认你这个徒儿,只是已你的聪明才智,肯定能帮助牛将军的忙,为何又大材小用呢?去吧!做你该做的!” 林风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如今军营众多将士疾病缠身,即使傻子也可猜中,这并非偶然,定是有人刻意下毒导致。那段平乃是刑司御史,善于破案,头脑灵活,此时,这军营正需要段平,揪出那下毒之人,相信凭借段平的聪明才智,定能办到。 段平看着林风,他没有想到,林风也会让他插手此事,面对林风,段平没有办法,唯有答应下来,转身离开。 此时,军营可算热闹起来,那本是因病痛缠身的将士们,皆是起身,寻找厕所,那千余人同时拉肚子,那是何等的壮观。军营虽大,但那能解手的地方,却是难以容下千余人,一时间,叫骂声连成一片,更是大骂大夫,到底给他们吃了什么! 牛百达听木子克的话,说那林风要给那疾病缠身的将士们,服用最猛烈的泻药,当然了,那木子客也添油加醋,说那林风乃是庸医,这样下来,那众将士必将性命难保。 听了此话,那牛百达又怎会不急,急匆匆的赶到医馆之处,且见那林风 和几十士兵,架起十数堆篝火,篝火上架着铁锅,不知道在煮着什么,只是那阵阵的恶臭,刺鼻难闻,传遍整个军营。 每个拉完肚子的士兵,回来皆是喝上一碗那煮过的东西,喝下之后,只见那些士兵,阵阵作呕,随之便被小狐领到早已挖掘好的坑边,让那些将士大吐特吐。 林风早已见到牛百达到来,当即嘱咐身边的士兵一声,便是走了过,打趣道:“牛将军!这味道常人难以闻之,难道将军喜好这口,所以前来!” 牛百达眉头紧皱,看着自己手下上吐下泻,疑惑问道:“我听木大夫说,你所配的药物,乃是致命的东西,如今看来,确实不假!” 林风诧异的看了木子克一眼,苦笑摇头:“原来将军却是为了这个!难道将军没有听说过,最厉害的毒药,却也是良药吗?将军只听他人的片面之词,是否有些不妥?” “你还敢狡辩,你看看这些将士,原本只是腹中做痛,如今吃了你的药,却是上吐下泻,你还有何解释!”还不待牛百达说话,那木子克冷冷一笑,插嘴说道。 林风笑了笑,似乎根本没有在意,说道:“是否真实如此,等待明日自会有结果,将军何不等待明日,如果那些将士皆是没有好转过来,你大可将我治罪,那是我也没有任何怨言!” “既然如此,那就等待明日,在做定夺!”看着林风信心满满的样子,牛百达不禁暗骂自己莽撞,深看木子克一眼,便是离开。 林风眼含深意的看了木子克一眼,便是忙自己的事情,不在理会于他。 那木子克见此,心中愤怒不已,暗道一声:“看你明日,将做如何解释!” 话分两头,风凯拿着牛百达亲手写的密函,出了军营,一路向南而行,出了云中县城,策马急奔,行至官道,时值正午,已走出数十里路,出了云中县境内,且看道路两边,一边悬崖峭壁,甚为陡峭,一边茂密森林,枝繁叶茂。 风凯策马急奔,忽听轰隆隆声,当即勒紧缰绳,那马一声嘶鸣,前蹄抬起老高,停了下来。风凯侧目一瞧,顿时惊诧,只见从那悬崖之上,乱石滚落而下,说时迟那时快,飞身而起,暴退开来,跳出数米之远。 且看前方,乱石滚下,只听马儿一声嘶鸣,顿时被砸到在地,没了气息! 风凯眉头紧皱,当即怒喊一声:“是谁!藏头露尾,岂非好汉!” 第十三章 就医之路 话音刚落,只见数十条绳索从那悬崖顶端被扔了下来,紧接着,一个个黑衣人顺着绳索而下,放眼看去,竟有数十人之多。 黑衣人各个身材魁梧,手持弯刀,且看动作整齐划一,就像经过特殊训练,一看便知,并非普通拦路打劫的盗匪。 风凯皱起眉头,心中隐隐猜到,这些不速之客,到底想要些什么! 只见那唯有的黑衣人,将刀横于胸前,冷冷说道:“留下密函!饶你性命!”此人说话言语不清,如果不是风凯听力极佳,竟难以听清此人在说些什么! 风凯惊诧,听这黑衣人的口音,竟不是华夏王朝的子民,脸色当即变得不善起来,问道:“蛮夷王国的人,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身上有密函的?” “废话少说!”为首的黑衣人震惊,不由分说,便是迎了上来,既然身份暴漏,又怎可在留活口。 然而,他却是小看了风凯的实力,只见风凯脚步错动,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便已冲了过去,快要接近黑衣人的时候,随机一记飞腿,便是踢了过去。 那黑衣人当即惊诧,怎敢迟疑,手中弯刀一横,风凯一脚踹在刀面之上,那黑衣人只感觉手臂麻痹,手中弯刀险些掉落,蹬蹬退后数步,方能稳住身形。 其身后的黑衣人见此,纷纷迎了上来,那风凯冷冷一笑,“纵步连环踢”当即用出,掺杂着暗劲,只见数个黑衣人瞬间顿足,眨眼间,那几个黑衣人胸前暴起阵阵血雾,身子直挺挺倒了向后倒去。 为首的黑衣人当即大惊,哪知道这送密函之人,武功竟是如此了得,然而,任务在身,却不容他多想,便又是迎了上去。 风凯脚步错动,身影极快,穿梭在黑衣人之间,难以捕捉身影,只不过他每路过一人,皆是挥拳打出,转瞬间,便已到了黑衣人的后方。 那风凯冷冷一笑,怎会在恋战,速度暴涨,只是眨眼之间,便是消失不见。 且看身后黑衣人,又有十数人便已中了风凯的暗劲,而命丧黄泉。 那为首的黑衣人羞怒交加,这只不过是与人一个照面,自己手下不仅仅损失大半的兄弟,而且任务还是失败。 那为首的黑衣人愤恨说了一句撤,便是向北而极速而行。 洛亲王府,洛河大殿,赵广晨坐于正位,听着其下海龙的讲述段平等人的身份。 那赵广晨眉头紧皱,问道:“你说他们其中有一个十刑司御史,就是哪个解救龙跃城之危的那个段平!” 海龙点了点头:“那鲁彪是这样说的,应该没有假!” 这海龙为了得到段平等人的身份,也算是煞费苦心,他本是和鲁彪相识,便邀请鲁彪吃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海龙便一点点的将段平等人的身份套了出来。 赵广晨冷笑一声:“看来还真是有趣,你可找到小王爷?” 海龙看着赵广晨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还没有!这两天我派出众多人手,却依然没有找到小王爷!”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我去找!”赵广晨愤怒的吼道,其喜怒无常的他,让海龙不禁为之哆嗦,心中甚为惧怕,哪还敢迟疑,赶紧跑了出去。 此刻,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正是走了进来,那海龙慌慌张张,正与这壮汉撞个满怀,本要张口便骂,哪知道,看到壮汉的模样,当即一脸献媚,赶紧道歉:“真是对不住!巴大人您请!”说着,便是让开了路、 海龙可是对着巴大人有些了解,此人名叫巴哄,心狠手辣,乃是出了名的,也是曾经见过,至今记忆犹新,凡是犯在这巴哄手上,皆是生不如死。 巴哄冷哼一声,没有理会海龙,直接进了正堂,倒是那海龙,却是被吓的一身冷汗,赶紧溜了出去。 赵广晨见到巴哄,问道:“这么快!难道事情很顺利吗?” 巴哄气呼呼的坐了下来,怒哼一声:”顺利什么!失败了!” “什么!”赵广晨惊诧:“难道情报有误,你并没有截获吗?” “那到不是,只是送信那人太过厉害了!我们根本不是对手!我现在怀疑你的情报确实有误,他们身边怎么有如此高手!”巴哄越想越气,如果赵广晨给的情报在准确点,那么在截获之时,便可加派人手,甚至可以用些下三滥的东西,定会成功。 赵广晨眉头紧皱:“情报无误,只是那牛百达身边根本没有那么强的高手啊!难道是……!” 巴哄疑惑的问道:“难道你知道那小子是谁?然而,却没有告诉我?” “不是!”赵广晨叹息一声:“我只是猜测而已,并没有真凭实据!密函现在并未截获,看来现在我们只有另想办法!” 巴哄思索片刻,说道:“为今之计,我们要做万全的准备,还有王爷那边我会告知,你这边切勿在出差错!” 话落,那巴哄起身离开,看着他的背影,赵广晨面色较为难看,阴晴不定,如果不是有用得着巴哄的地方,又岂会任那巴哄如此猖狂,毕竟,那赵广晨可是堂堂的一个王爷。 赵广晨身子一震,脸色立即变得冰冷起来,出了正殿,回到房间,将关上房门,突见一道黑气从那赵广晨胸前飞射而出,围绕着赵广晨旋转一周。 只听得从那黑气之中,传来尖锐的声音:“嘿嘿!人生就是如此!你又何必害怕呢?只不过是一封密函而已,你要知道,你也是皇家后裔,流淌着天子血脉,你不来做皇帝,凭什么让其他人去做呢!” 话音刚落,只见那黑气一转,飞到赵广晨身前,从那黑气之中,探出一个脑袋,其面容竟然与那赵广晨一模一样,只是那黑气中的赵广晨,却显得有些懒散罢了。 赵广晨眉头紧皱,似乎做着强烈的挣扎,然而,在那黑气中的赵广晨,却是嘿嘿一笑:“不要挣扎了!快去吧!天下都属于你的,那时候,你就是世界的主宰,你就是真龙天子,任何人都要臣服你的脚下,何乐而不为呢!” 话音一落,那黑气直接钻入赵广晨的胸前,只见赵广晨忽地狂笑起来,似乎已经看到,自己登上权利的巅峰一般。 翌日。 自林风劝说之后,段平也是同意前去医治自己的失忆,这让吴迟、冷环两人很是诧异,本想强行将段平拉去,却未想到,段平竟是主动提出,商量过后,一切安排妥当,三人便是上路,出了云中县城,向东而行。 第十四章 到达天族 段平听那赵弦一说,斟酌一番,心中已是明白,那赵弦似乎知道些什么,说道:“判决如何,因所犯之事后果儿论,轻者也要处以极刑!” 赵弦点了点头,问道:“如果那人乃是皇亲国戚呢?” 段平当即答道:“国法之前,没有特权,如是皇亲国戚,也难以逃脱律法制裁!” “那好吧!我想我不必在说些什么!相信已刑司御史大人的聪明,定能知道,我话中之意!我想我们日后还能见面!” 那赵弦说完,便是策马急奔而去,留下诧异万分的三人。 那吴迟看之赵弦背影,呆呆说道:“难道那小子刺激过度才会变得如此?我现在怎么看他都不像我所认知的那个纨绔子弟!” “人心本善,如没有人正确引导,自会走上偏路,受之大难,自是想通一切,回归本心。那赵弦以前虽是纨绔子弟,然而,本心不坏,只是自小被人宠坏,如今你的所为,让那赵弦变成废人,让他想通一切,自会如此!”、 段平淡淡说道,感触颇深,但心中却是斟酌那赵弦话中之意,如没有猜错,那话中自是暗之,有哪位皇亲国戚,勾结外敌,然而,这云中县唯有那洛亲王一位皇亲国戚,难道那赵弦所指的是他不成? 最让段平难以想通的是,那洛亲王乃是赵弦的父亲,他又怎会出面暗指自己的父亲,乃是勾结外敌的奸细! 那赵广晨虽然一直被怀疑,但苦无证据,一直延拖至今,牛百达也是早已知道这一点,所以写下密函,已交由风凯带回京都,由皇上定夺,所以段平倒是不怎么担心。 见那赵弦已是走远,段平等人才是策马而行,继续向东行去。 话说那赵弦,策马走之岔路,见段平等人并未跟上,便是悄悄躲了起来,待段平等人经过,那赵弦才是走了出来。 望着段平等人离去方向,那赵弦莫名叹息一声,便又是骑马折返回去,向那云中县走去。 天族自是无故销声匿迹,便已被人慢慢淡淡望,所隐藏的地方自是无人能够轻易找到。 段平、吴迟、冷环走上十余天,穿山越岭在所难免,终有一日,三人已是来到华夏王朝东洲极地,穿过茂密树海,踏过凶险异常的沼泽之地,来到那最具盛名的凶险之地白阴巢山。 白阴巢山跌峦起伏,凶险异常,四周不仅仅有沼泽之地,还有那大雾弥漫,如不是熟知此地,定会迷路,难以走出。 那冷环自小生活于此,自是熟知此地,未走冤路,避之凶险,轻松到达白阴巢山脚下。 吴迟望之四周,诧异万分,心有余悸,这一路走来,路过那沼泽之地时,随处可见森森白骨,那迷雾之中,阴风阵阵,似是进去地狱一般,如今望之眼前,那白阴巢山虽是跌峦起伏,但见山峰凶险异常,却苍松翠柏,百花齐放,与之四周,判若两地。 “冷环,你不要告诉我!咱们要翻过这座山吧!”吴迟惊诧问道。 冷环望着白阴巢山,似是想起以前往事,那眼神略带忧伤:“我们已经到了!” 话音刚落,但见前方两块巨石,突地变形扭曲,只见两道灰色身影,竟是从那石头中走了出来,乍看之下,如幽灵一般。 吴迟震惊,已他的听力,竟是不知此地竟是有人,当下挡在段平身前,警惕起来。 “不要紧张!”冷环倒是不担心,望着眼前两道身影。 只见那两道身影乃是中年男子,身着黑色长袍,左边身材稍胖,下巴长有一颗黑痣,眼神无比犀利。右边男子身材消瘦,左边脸上长有黑毛,看上去极为怪异,一双青色的眼睛,透着诡异。 只见两人见到冷环,纷纷单膝跪地,恭敬说道:“原来是少主回来了!我等打扰,望请见谅!” “你们起来回话!”冷环面色冰冷,淡淡说道。 两人起身,只听身材稍胖男子问道:“少主!这两位是……?”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冷环眉头紧皱,自是知道这里的规矩,呵斥一声:“我不许你们伤害我的朋友!否则你们应该知道后果!” 那稍胖的男子面色为难,说道:“少主!这里的规矩你应该明白!我们也是照章办事!” 冷环冷哼一声:“你们不妨试试!”话落,竟是直接抽出软剑,对右边挥手一剑,一道暗劲顿时射出,只听噗的一声,其右手边的一棵树干之上,顿时被打出一个小洞。 两人见此,皆是震惊,没有想到,那冷环短短几年未见,竟是有如此修为。 这两人乃是守护天族大门的守门人,稍胖的名叫展熊,稍瘦的名叫展虎、因天族隐世,不得外人所知,即便是知道天族所隐匿之地,通过沼泽迷雾,来到此地,也会因此而受到两人攻击,命送于此。 冷环最清楚两人武功,那展熊绝技“西风啸”之强大,配上展虎的“彻地裂”至今让他记忆犹新,当年有数十人寻来此地,两人不过片刻之间,便是将那数十人斩杀殆尽,无一人生还。 展熊叹息一声:“少主!你应该明白,天族是不可能让外人进去的!如家主追究起来!我等恐怕难以交代!” 冷环哼了一声,说道:“你们尽管开门!我父亲那里,自有我去说,所有的责任自有我背,与你们无关!” 展熊为难,但见那展虎在展熊轻声说了几句,那展熊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我等听从少主命令便是!” 话因一落,两人皆是走到巨石近前,不知两人怎么办到,待他们接近巨石之时,竟是变得扭曲,就那么走了进去。 吴迟震惊无比,问道:“冷环!这两人的武功太过诡异了一些!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他们乃是天族的守护者,世世代代听从天族调遣,你别看他们外表只有三四十岁,其实年龄已经两百岁不止,我也不怕你们知道,其实刚才那两位根本不是人!” “什么!”吴迟无比震惊,可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展熊、展虎竟非人类。 倒是段平,自始至终都是镇定,自是展熊、展虎走出来,内心便有一种难以言语的感觉,似乎总有一种声音,在告诉他此地平安。 轰隆隆! 一声巨响传来,只见从对面那两块巨石之间,竟是裂开一道口子,转瞬间,一道黑色铁门显现出来,伴随着铁链之声,那黑色铁门打开,漏出里面的通道。 “走吧!”冷环淡淡的说道,率先前行,吴迟、段平紧跟其后。 那通道极为宽城,有数丈之高,两侧皆是有明亮的宝石,将整个通道照的犹如白昼。 约莫盏茶的功夫,眼前豁然开朗,但见吴迟、段平两人,望着眼前一切,皆是无比惊诧。 但见前方,乃是令一片天地,堪称人间仙境,世外桃源,幽雅的竹林,怒放的桃花林,色彩缤纷的花,清新的空气,让人不禁眼前一亮。 向上一看,云雾缭绕,数百块巨石,如一座座小山漂浮半空,异常神奇,而且每块巨石上面,都是建造着房屋,尤其是那最前方,所漂浮的竟是一座山峰,其上面建造着一座豪华的宫殿。 “这……这……就是天族吗!果然不同凡响,真如仙境一般啊!”吴迟无比诧异,哪想到,这世间竟有如此神奇的地方。 冷环咧嘴一笑:“这里是天族先祖所发现的地方,后又经过天族百年修复,才变成今日模样!” 然而,段平在惊诧之际,似乎总有一个声音在呼唤他一般,尤其是来到此地,那声音越加清晰,不禁为之侧目,但见右手边悬崖绝壁,清水留下,形成瀑布,甚为壮观。 段平指着那里问道:“那瀑布是……!” 冷环一看,解释说道:“那里乃是天族禁地,即使是我,也不能进去,就算家主,也要通过长老们的决定,才可以靠近那瀑布!” 吴迟撇了撇嘴,似乎并不在意:“不过就是一个瀑布,有那么神奇吗!” 冷环摇了摇头:“外看似乎只是瀑布,然而,在那瀑布后面,才是关键所在!” 冷环并未诧异,那段平为何只为瀑布那里,自是跟随段平,冷环便知道,那段平观察入微,心细如尘,想必是看出其中不对,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然而,那冷环又是怎么知道,那心中呼唤的声音,正是从瀑布那个方向传来,段平也是脱口问出,并未刻意观察。 在两人谈话之间,却见那半空之中,飘来一青年男子,那身轻如燕,轻功甚为了得。 转瞬间,便已到了三人近前,只听青年男子看到冷环,喜上眉梢,那冷环也是难得挂起笑容,两人相抱一起,可见之情义颇深。 青年男子高兴说道:“我当是谁回来!原来是我的好兄弟!” 冷环微微一笑:“大哥!这几年过的还好吗?妹妹她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每日练武,旁无他事,妹妹已是苏醒过来,你也切莫担心。”青年男子笑了笑,突地话锋一转:“回来吧!别在让义父担心,更何况当年之事也全不能责怪义父!” 第十五章 冰释前嫌 冷环暗自叹息:“大哥!这件事情休要在提!我来给你介绍!”话落,便是将段平、吴迟,介绍给这青年男子。 原来这青年男子名叫云子山,乃是冷环父亲所收的义子,自小与冷环一起长大,虽是不是亲兄弟,感情却是甚为深厚。 云子山虽是自小生活在这天族之中,因天资聪慧,备受宠爱,但在他身上却看不到一点骄纵之气,举手投足之间,温尔儒雅。 这天族自有规矩,外人不得擅自闯入,即使有人带之,也需要当代家主同意才行,冷环自私自带段平、吴迟前来,自是坏了这里的规矩。 那云中山虽是眉头紧皱,却依然是已礼相待,客套一番之后,便是说道:“冷环,你带两个陌生人进得天族,恐怕义父知道,难免又会责怪于你!” “这个我知道,今日回来也是为了我的朋友,其他的我也顾及不了许多,大哥!那宇文长老可在族内?” 冷环又怎会不知家族中的规矩,只是为了段平能恢复记忆,他也顾及不了那么多,就算受到责罚,也毫无怨言。 云中山皱了皱眉头:“宇文长老倒是在族内,只是我害怕……!” 冷环笑了笑:“我知道他的规矩,麻烦大哥了!” 云中山叹息一声,点了点头,当即挽起段平的手臂,在段平惊呼声,便是飞身而起。吴迟和冷环对视一眼,皆是紧跟其后,让吴迟惊诧的是,在这天族之内,自己的轻功,不知为何,突地暴涨,在飞身而起的时候,竟是一点也不废力气。 那吴迟本是洋洋得意,没有想到,自己来这天族,不知不觉竟是武学精进,怎知,得到那冷环解释,顿时让吴迟蔫了下来。 原来这天族之内,竟有一种陨石,它可以让任何东西漂浮在半空之中,甚至可以让人身亲如燕,不受自然法则的控制。 四人上了离漂浮的山峰不远处的一块巨石上,只见上面有三间草屋,篱笆围成的小院中,一排排木制的架子上摆放着各种草药,浓烈的草药味,弥漫空气中,甚为刺鼻。 在那院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在整理着草药,只见他面如冠玉,不显一丝老态,目光如炬,腰杆笔直,见到段平等四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便又继续整理草药。 云中山走上前去,躬身一礼,恭敬说道:“宇文长老,冷环回来了!” “我又不是老眼昏花,已经看到了!”宇文成甚为冷漠,淡淡说道:“让闲杂人等离开!难道你们忘记了这里的规矩了吗?” 吴迟一听,心由不快,刚要说什么,便是被那段平使了一个颜色,阻止下来,吴迟哼了一声,不予理会。 那冷环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躬身一礼,说道:“长老,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但是我希望你能够以你的行针过穴之法,替我朋友回复记忆!” 宇文成怒哼一声,深深看了冷环一眼,道了一句:“没有空!”便是转身进了草屋。 云中山苦笑说道:“你看吧!宇文长老还是那副脾气,不是咱们天族的人,他是不会为其治病的,更何况只是失忆,又何必太过在意,只要慢慢回复,终会有一日会想起来,趁义父不在,你还是带他们离开吧!” 段平走上前来,说道:“是啊!我只是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但是这样并不会影响我做什么,我们还是走吧!何必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呢!” 宇文成的冷漠,让段平心中不爽,就算那宇文成有自己的规矩,然而,那冷环乃是天族中人,自是离开家那么久,也不必那么冷言冷语,爱答不理,像这种家人,又何必再留下呢! 冷环摇了摇头。说道:“公子,这可不行,既然我们来了,就必须要医好你,相信我,我会有办法的!” 说着,向草屋走去,怎知,还未到那门口,咣的一声,那门便是关上。 冷环叹息一声,自知那宇文成为何会不愿意见到自己,说道:“长老!我知道当年我的任性,给你造成了伤害,但是我也没有办法,你有什么要求大可说出来,只要你能医治我的朋友,哪怕是让我死,我也愿意!” 段平急切,赶紧上前,劝说道:“冷大哥!为了我,你这样不值得,我们还是走吧!” 冷环摇了摇头,说道:“公子!这件事情不完全是因为你,有些事情,迟早需要面对,我逃避了这些年,也是累了,医治你固然重要,可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亲自解决。” 段平叹息一声:“你这又是何苦呢?” 冷环惨然一笑,对那草屋之内喊道:“长老!难道你能在里面躲上一辈子吗?如果你不出来!我便在这里长贵不起!“说着,便是直接跪了下来! 云中山大惊,赶紧去扶冷环,毕竟那冷环乃是当代家主的亲生儿子,而且是天族未来的继承人,怎知,冷环执意如此,难以扶起。 云中山劝说道:“冷环!你怎可跪在这里?这要是被其他族人看到,成何体统啊!” 冷环笑了笑:“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是事情!大哥还是不要在劝说了!” 段平皱了皱眉头,不知如何是好,但是能看得出来,那冷环和宇文成之间,有着解不开的疙瘩,也正是这点,那宇文成才会如此对待冷环。 那云中山叹息一声,给段平和吴迟两个使了眼色,便是退出了院内,留下独自跪在那里的冷环。 出了小院,云中山倍感无奈:“冷环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个臭脾气始终没有改,只要他要做的,任谁也难以将他拉回来!” 段平斟酌一番,问道:“我看冷大哥和宇文长老,似乎有解不开的疙瘩,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误会不成?” “既然你们是冷环的好朋友,那么我也就不隐瞒你们了!”云中山苦笑一声,那冷环能为段平、吴迟两人这么做,恐怕在他心中的位置,这段平、吴迟两人不会轻于自己。 原来,这件事情是在冷环还未离开天族的时候说起,那时候冷环的父亲,也就是天族当代的家主冷千寻,有一长子,也就是冷环的亲兄长,自小体弱多病,重疾缠身,虽有宇文成这个神医在此,却也是束手无策。 当时,宇文成手里有一株仙草,据说可以起死回生,可是,那宇文成有一爱徒,名叫石光,对医术草药甚为痴迷,曾经以身试药,中了剧毒,唯有那株神草方能医治好。 宇文成本想将那株草药给那石光服下,怎知被冷环听到,那仙草的特效,于是便与其父商量,让那宇文成拿出草药,救其兄长,虽然这样做很是自私,却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只要能够让兄长不在承受病痛的折磨,冷环可以任何事情都可以做。 但是让冷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冷千寻虽是找到宇文成,谈起仙草之事,却是没有要求拿出来,让其为石光治病。 这让冷环对自己的父亲,甚有成见,一日晚上,那冷环居然潜入草屋之内,将仙草偷了出来,将自己兄长带出了天族。 那宇文成万万没有想到,冷环竟然会做出此等之事,便是找了冷千寻问罪,那冷千寻听后,异常愤怒,便是下令寻找冷环,怎知,冷环和其兄长早已下落不明,失去踪影。 那石光是毒发而身亡,让宇文成伤心至极,虽是人各有命,那宇文成在时间的冲淡下,渐渐的不在恨那冷风,也是让冷千寻将冷环寻找回来,毕竟,他是天族未来的继承人。 可是如今回来,在见到冷环,心中的芥蒂自是难以化解,所以对冷环如此冷漠。 段平了解事情真相,也是没有想到,冷环为了自己的兄长,竟是不顾后果。然而,却也间接的害了宇文成的爱徒。 望着跪在那里的冷环,段平莫名的叹息一声,自知这种事情,谁也帮助不了,唯有他们自己之间化解芥蒂,宇文成冰释前嫌,那样或许还有一丝转机,但是否能够医治自己,段平倒是没有抱有多大的希望。 或许,是因为冷环的身份,亦或是宇文成真的不在恨那冷环,那草屋门慢慢打开,宇文成从草屋之中走了出来。 冷环见此,当即心中一喜,问道:“长老!你愿意帮助我的朋友了吗?” 宇文成长叹一声,将冷环扶了起来:“我出来并不代表我愿意医治你的朋友,我的规矩不能破,我出来,是因为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我也原谅你,你毕竟是天族中的后继人选,我怎能让你在这里长跪不起,那岂不是坏了礼数!” “可是……!” 冷环刚要说什么,那宇文成摆手打断他的话,继续说道:“要想让我医治你的朋友,必须要你的父亲同意,加上我的规矩,至于你父亲那关,就看你如何过的了!只要你过了,那么在为我办一件事情,我定会医治你的朋友!” 冷环一听,当即心中一喜,道了一句:“我这便去找我的父亲!” 第十六章 做个交易 冷环说完,转身便走,那宇文成叹息一声,便是折返回屋中,关上了房门。 那冷环走到院门处,掩饰不住喜悦之情:“大哥!带我去见父亲!” 云中山苦笑一声:“义父已闭关多日,许久未出,更是下了命令,不得任何人打扰!” 冷环诧异,怎会想到,这个时候,自己的父亲竟是闭关。 就在此刻,从那漂浮的山峰之上,忽地飘来一老一女,那老者看上去有六十多岁,身着一身白衣,花白的头发,面容刻着岁月的痕迹,犀利的眼神,似乎可以看穿一切,叫人不敢与其直视,尤其是看到冷环时,难以掩饰喜悦,怎知,片刻之间,却是转为愤怒。 身边的女子,约莫十八、九岁,身着一身粉红色长裙,漂浮在半空之中,如天上的仙女下凡,只不过她的脸色略显苍白,好似大病初愈。 当这一老一女飘至此处,那冷环惊诧,疑惑的看了云中山一眼,那云中山又何尝不是诧异,问道:“义父!你不是在闭关吗?” “哼!”来者怒哼一声,看了段平、吴迟一眼,似乎很不高兴,说道:“出了这么大事情,我还能持续下去吗!” 这老者便是天族当代的家主冷千寻,自段平等人来到天族,便是被守门的展熊告知,冷环能归来,这位父亲自是高兴,但是想起当年的事情,心中又是莫名的愤怒。 站在那漂浮的山峰之上,自是将这里看的一清二楚,看到冷环,没有犹豫,便是飞了过来。 “你还知道回家吗?”冷千寻看了冷环一眼,没有好气的说道。 冷环暗自叹息,当即跪了下来,说道:“孩儿不孝!父亲这些年来,身体可好?” 冷千寻怒哼一声,不予理会冷环,那身边的女子,笑了笑,上前将冷环扶了起来,说道:“二哥!父亲老当益壮,你不要担心!倒是你,一句话不说,带着大哥悄然离开,大哥呢?” “大哥因病缠身,已经不在了!” “你说什么!”冷千寻听到此话,顿时震惊起来,身体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冷环自知无法瞒过冷千寻,将事情一一道来,原来,那冷环的兄长,在被带离天族,不到两年的时间,便是因病去世,那株仙草根本就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只不过是延长两年的寿命而已。 冷千寻听着冷环的诉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那身边的女子,更是泪流满面。 这冷千寻一直认为,冷环的兄长因服了仙草,会存活人世,哪又想到,自己的儿子竟是已经离开人世,丧子之痛,让这位汉子触及内心痛楚。望着冷环,眼神之中,满是愤怒。 啪! 一个耳光打了过去,这力道用的可谓是用的不轻,冷环的半边脸,顿时臃肿起来。 在场的人无不惊诧,谁又会想到,冷千寻会迁怒冷环。冷环看着自己的父亲,在冷千寻的耳光下,那冷环反而心中平静许多。 冷千寻并非是因为那冷环的兄长而迁怒冷环,而是他好恨,恨自己的这个儿子义气用事,做事情不顾后果,为何自己的谆谆教导,让他都抛之脑后,如果当年不是冷环任意妄为,又怎会见不到自己的大儿子最后一面。 同时,冷千寻也是恨自己,为何自己的子女,都要承受惩罚,大儿子自小疾病缠身,落得个英年早逝的下场,二儿子又是跟自己离心,小女儿又是突然得了怪疾,很难医治,即使那宇文成都是难以查出病因,一连昏迷了数年之久,直到最近才醒过来。 冷千寻始终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上天要这样惩罚自己,让自己的儿女多灾多难。 “父亲!你这是干什么!二哥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为何要这般对他!大哥的死又不能怪二哥!” 那女子本是冷千寻的小女儿,名叫冷雪,看到自己父亲出手责打冷环,不免有些责怪。 冷环苦笑一声:“三妹,你不要责怪父亲,这是我本应该承受的,都是怪我当年一时的冲动,而造成父亲不能见到大哥最后一面,大哥临终前,还是念叨着,很是想念父亲,只是害怕我回来,会受到惩罚,才没有央求我带他回来。” 冷千寻长叹一声:“算了!事情既然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我们不要再提。但是有一件事情,你不顾族规,而带外人来此,你叫我怎么办!” 段平不知道来到天族,会给冷环造成如此多的麻烦,不由心中暗叹,早知如此,这天族就不应该来。 走上前来,对那冷千寻躬身一礼,恭敬说道:“冷家长,如果我们的到来,对你们造成麻烦,我很是抱歉,至于冷大哥为什么带我来,完全是因为我的病情,你不必责怪冷大哥,我们离开便是!” 冷千寻冷冷一笑:“你们可知道,我天族为何拒绝外人?就是害怕因为外人泄露我们天族所在的秘密,而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如今,你们是来得去不得!” “难道冷家长,还要把我们常年拘禁此地吗!”段平眉头紧皱,心有不快。 “父亲!万万不可!”冷环焦急万分,自知段平身负使命,又怎可将他留在此地:“父亲,你可知道,我这位朋友乃是华夏王朝的刑司御史!”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百姓心目中的青天,拯救了龙跃城的刑司御史段平!“冷千寻微微诧异,上下打量段平一番。 冷环说道:“正是,只是不知因为何故,公子他失去了记忆,所以我才带他来找宇文长老医治,父亲大可放心,我相信公子他们绝不会将这里透漏出去的!” 冷千寻冷冷说道:“不行!这关乎到我们天族的未来,我们又岂能随便相信外人!段大人,千万不要怪罪才好,在我们天族,定会以礼相待,只是你却不能离开天族半步!” 冷环焦急万分,还不待说话,那吴迟却是笑了笑:“冷家长,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段平诧异的看着吴迟,不知道这吴迟又要搞什么鬼,在这个时候了,竟然还要做什么交易。 冷千寻饶有兴致的看着吴迟,问道:“什么交易,不妨说来听听!” 吴迟嘿嘿一笑,上下打量冷雪一番:“我知道冷小姐得了一种怪病,是很难治好的,如果我没有猜错,那神医宇文成也是束手无策,如果你能让宇文成医好我家公子,并放我们离开,我定会治好冷小姐的病,当然了,我们出去之后,定会守口如瓶,对这里的事情,不会泄露给任何人!” 冷千寻突地冷笑,说道:“你认为我会相信你吗?如果小女的病你真的可以医好,那么段大人的病还会前来求助我天族的长老,我可不是三岁的小孩子!” 吴迟耸耸肩,无奈的说道:“既然你不相信,那么我们也只好留在此地了!不过这里也很不错,人间仙境一般,正好修身养性!”话落,便是带着诧异的段平转身离开,飞落下去。 冷环见此,欲言又止,叹息一声,紧跟了过去。 云中山思索片刻,说道:“义父!我看那小子不像说谎,而且我看的出来,冷环和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我们不如试上一试,小妹的病,或许真的能够治好也说不定。” 冷千寻叹息一声:“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只是万事都要小心,这些年来,有不少有心人在寻找天族的下落,无非是想得到我们天族的秘密,先不要理会他们,届时他们等的不耐烦了,自然会来求助我的!雪儿,你去找你二哥好好谈谈,毕竟你们兄妹多年未见了!” 那冷雪笑了笑,便是飞身而起,飘落下去。 看着这天族世外桃源般的景色,吴迟心中似乎很是高兴,那段平诧异,问道:“你在搞什么鬼?难道你真的要在这里住上一辈子吗?” “怎么可能!就算在好的景色,也是会有厌倦的一天,哪有外面的大千世界好啊!” 吴迟胸有成竹,自是不去担心任何事情,只因在冷雪出现之后,那许久未出现的刺魂双煞,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并告知了冷雪因何而病,而且还有治愈的办法,所以吴迟心念一转,才有了要和冷千寻交易的一幕。 冷环跟了过来,心中无比激动,将吴迟拦下,问道:“吴迟,你真的能够治愈三妹的病吗?” 吴迟嘿嘿一笑:“当然了!难道我还能骗你们不成!” 冷环高兴不已,说道:“那你还等什么啊!赶快给三妹治病吧!” 吴迟没好气的说道:“你傻啊!如果我现在就将你妹妹治好,我哪什么给你父亲做交易啊!” 冷环叹息一声:“我知道,你对我父亲有成见,可是他身为天族家长,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这个我并不在意,我也知道其中的道理,你放心吧!我保证会将你妹妹治好的!”吴迟嘿嘿一笑,眼珠乱转,不知道又想出了什么鬼主意。 第十七章 天族大殿 在冷雪的帮助下,她为段平、吴迟安排了住所,在东南角落的一个草屋之内,虽然外表看似残破不堪,可是麻雀虽小,却是五脏俱全,里面的东西,应有尽有。 虽然几日下来,他们两个似乎被人遗忘,无人问津,但是却有天族之人,伺候他们的饮食起居,算是对他们照顾有加。 最让段平疑惑的是,这天族之内不分白昼和黑夜,更是了解到,这天族竟然处在那白阴巢山内,这里所有的一切,皆是能工巧匠所创造出来,这一点,让段平不得不佩服和惊诧。 站在漂浮最低的巨石上,虽然看不出多远,却也可以欣赏这里的美景。但是段平始终关心着,那瀑布之后得东西,那种呼唤,在这几日之内,越加强烈。 不知何时,吴迟从草屋内走了出来,看段平站在巨石的边上,莫名叹息一声,走到近前,吴迟问道:“公子!你在担心那冷环的父亲,会囚禁咱们一辈子吗?” 段平摇了摇头:“哎!这几日我心灵中那种呼唤,始终挥之不去,而且越加强烈,总让我有一种冲动,进那瀑布之后,然而,那里乃是天族中的禁地,又怎可乱闯!” 吴迟眼珠一转,说道:“公子切勿着急,不如我们偷偷的前去看看,岂不是解了公子心中疑惑!” “万万不可!这几日我们也是询问过那为咱们送饭的老妇人,在提到那瀑布之时,肃然起敬,更是万般嘱咐,勿要靠近那里,我们现在已经麻烦缠身,又何必在去招惹!” 段平不知为何,心中很想答应吴迟这个想法,却强压内心的冲动,出言阻止。 吴迟叹息一声:“哎!既然如此,我们还是继续等吧!我就不信,那冷千寻真的不顾自己女儿的安危!” 正在两人说话之际,从那漂浮的山峰处,飘来一道身影,放眼看去,正是那冷环。 吴迟看是冷环,无名火起,那冷环自是那天,将他们安排在这里,一直未出现过,对他们不闻不问,这让吴迟怎能不怒。 “冷环!难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我们就算是兄弟,可这也是到了你的地盘,不好好的招呼我们也就罢了!连出现都不出现,给我们玩失踪呢!” 冷环苦笑一声,倍感无奈,这几日被自己的父亲叫了过去,狠狠的训斥,又是在族人面前,当众给宇文成赔礼道歉,这几日下来,根本没有歇息的时候,哪还顾得上吴迟、段平两人。 段平看出冷环的为难,看了一眼吴迟,说道:“你也不要责怪冷大哥,毕竟他多年未回天族,误会又是刚刚解除,想必有很多的事情,等待他的处理,哪还顾得上咱们呢?冷大哥!今日前来,相信已经有了结果吧!” 冷环点了点头,说道:“嗯!父亲请你们去天族大殿!” 吴迟嘿嘿一笑:“看来你父亲是想通了!” 天族大殿,修建在漂浮的山峰之上,大殿的四周,古树参天,绿树成荫,红墙黄瓦,金碧辉煌,那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 大殿之内,金碧辉煌,汉白玉铺成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上好的檀木桌椅,整齐的摆在两边。正位,石台之上,一个金色人形雕塑,栩栩如生,庄重威严, 在那石台前方,金漆宝座之上,坐着冷千寻,底下,坐着三人,除了段平所认识的宇文城之外,还有两位老者,其中一位剑眉冷目,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在冷环介绍之下,得知此人乃叫苗昊仓,是天族的执法长老。 令一位名叫巫老塔,乃是天族的长老之一,有绝对的话语权,此人约莫六十多岁,鬓角染白,留着一撮羊须胡,依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似是所有的事情,皆是漠不关心。 在冷环带领下,段平、吴迟走到大殿之中,作揖行礼之后,只听段平说道:“冷家长,你找我们!” 冷千寻点了点头:“今日叫你们前来,乃是商量如何医治小女之事,只要你们能将小女医治好,我定会放你们离开!” 吴迟笑了笑:“那我家公子的病呢?” “当然了!我同意宇文长老医治段大人,但是,宇文长老也有宇文长老的规矩,至于你们能否过得了他那关,也就看你们自己了!” 冷千寻暗自冷笑,自己就算同意,但是那宇文成苛刻的条件,即使是他,都难以过去,何况那段平呢! 吴迟刚要说什么,那段平却是插嘴说道:“好!我们同意冷家长的要求!” 吴迟焦急万分,如今自己手中握有冷千寻的命脉,那冷雪乃是冷千寻得女儿,如果自己不答应,逼迫他让宇文成为段平医治失忆之症,相信那冷千寻绝会因为冷雪儿答应他,然而,没有想到,段平却根本不去讨价还价,直接答应了冷千寻。 吴迟在段平耳边轻声了说道:“公子!如果那宇文成为难我们,你的病情可就真的难以治愈了!” 段平笑了笑:“无妨!人各天命,我们不能破坏了规矩!”话落,对那宇文成作揖行了一礼,说道:“宇文长老,不知道你的规矩到底是什么呢?” 宇文成叹息一声:“其实我的规矩很简单,就是让我在见到我爱徒石光一面!” “我靠!”吴迟听罢!完全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你这老家伙明显是为难人,你那爱徒早已死了!又怎么可能在让你见他一面呢” 话音未落,那吴迟突地定格,眼中突现狡黠之色,当即说道:“好!我们答应你!” 段平眉头一皱,吴迟先还是愤怒,不知怎么会转变的这么快。 吴迟心中乐开了花,那刺魂双煞竟是在脑海极力的劝阻他,让他答应宇文成,其余的事情,便是交给他们。 “好!既然你们这么有信心,那么就在听听我的第二哥条件!”宇文成略显诧异,未想到段平他们竟是答应的如此痛快,而且还是自信满满。 吴迟一听,在也不能容忍下去,很显然,这宇文成食有意刁难,第一个条件已经是如此苛刻,那么第二个岂会那么容易,愤怒的看着宇文成,便要破口大骂。 段平赶紧拦下吴迟,叫那吴迟不要冲动,对那宇文成说道:“好!你且说来听听!” 宇文成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天族也是有规矩的,既然你们要我医治,那么必须要按照我们的规矩来办,我的第二哥条件,便是要进我天族的禁地去洗礼一番,不过我要提醒你们,那里可是有着生命的危险!” 可是宇文成没有说出,进入禁地洗礼,乃是加入天族必经之路,这是天族自隐匿此处之时,由家长及长老所定下的规矩, 自是冷环回来,便是将段平以前的种种说出,冷千寻听罢,惊诧不已,便是找来三位长老商量,如何将段平拉入天族之内。 不为别,为的就是那段平身上的两把神剑,在听说段平身上有两把执法神剑的时候,这三位长老却是不加思考,同意下来,尤其是执法长老苗昊仓,一直是冷千寻的死对头,无论是任何事情,都是与之唱反调。 为了不让段平发觉,几人商量过后,便是有此事入手,让段平无意中加入天族,那么神剑之事,自可询问,同时间接的也归天族所有。 听到宇文成第二个条件,段平不禁眼神怪异,那可是自来到天族之后,段平最想去的地方,只因碍于天族的规矩,没有强行闯入那禁地之中。却是没有想到,今日那宇文成的条件,却是间接的让他顺理成章的进入那禁地之中。 段平不加思考,当即答应下来,而让段平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只是时隔几日,无论是天族的长老,还是家长冷千寻,皆是顺从他们的意思,那宇文成更是破例,先为段平医好失忆之症,然后在去满足他的两个条件。 即使冷环,都是诧异万分,要知道,这宇文成紧守自己的规矩,知道石光死后,因为思念,才将规矩改掉,却未想到,竟是主动提出,竟是先医治段平,然后在履行他的规矩,这让冷环十分不解。 按照宇文成的话来讲,他相信刑司御史的为人,定会履行自己的承诺,所以才会这么做。 可是段平又怎么会知道,他们已经中了冷千寻的算计,为了得不过是得到段平手中的两把执法神剑而已。 段平随宇文成回到草屋,冷环陪伴左右,而吴迟却是来到冷雪的住处,为她医治怪病。 进得草屋,分主客坐下,那宇文成替段平检查一番,方才说道:“你乃是头部受伤,淤血压制记忆经脉,而导致的失忆,这种失忆唯有化去脑中淤血,方能恢复!” 顿了顿,宇文成叹息一声:“我的行针过穴之法,虽然可以打通你脑中经脉的淤血,然而,却也存在较大的危险,如果稍有不慎,可不是简单的失忆,很有可能会变成白痴,你可要考虑好了!” 第十八章 恢复记忆 段平思索片刻,说道:“宇文长老,尽管施针便好!” 宇文成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冷环,你出去替我们守护,任何人不得打扰!” 冷环点头应是,随之走出草屋,掩上房门。 宇文成取来布包,在桌子上摊开,里面装有数十根金针,取出一根金针,宇文成说道:“你可准备好了?” 段平点了点头,闭上双眼,等待宇文成施针。 宇文成将针刺入段平的后脖颈处,段平只感觉一阵昏迷,然后便昏昏欲睡,段平倍感疑惑,强打精神。只听耳中传来宇文成声音:“睡吧!不要刻意克制!“ 段平这才放心下来,昏睡过去,那宇文成闭上双眼,心念一动,小心谨慎,不敢有丝毫大意,毕竟人的大脑是人体重要之地,稍有不慎,轻者变成白痴,重者危及生命。 且见金针,在宇文成的控制之下,一点点没入段平的皮肤之内,即使昏睡的段平,却也眉头一皱,显然在承受巨大的痛苦,只是却无法醒来。 金针顺经脉行走,极速冲进段平脑海之中,片刻达到记忆之海,然而,在那记忆之海的大门,片片血雾,将记忆之海死死堵住,致使那金针在难前行。 宇文成倍感诧异,虽是知道段平记忆之海有淤血,却未承想到竟然如此严重。已这淤血的程度,必须借助外力,才可以让他恢复记忆,否则,一辈子也难以记起。 此时的宇文成,额头早已见了汗水,小心翼翼的将那血雾一点点的剥开。 且见段平,只感觉脑海阵阵疼痛,牙关紧咬,可是却无法醒来,让他倍感痛苦。 良久,在段平的脑海之中,突地一个个画面闪烁,就像放电影一般,只是这画面却是断断续续。 不知过了多久,宇文成将金针收回,此刻的他脸色略显苍白,显然这行针过穴之法,对他也有着一定的伤害。紧着着,宇文成一拍段平百会穴,那段平缓缓睁开双眼,诧异万分。 此刻的他,虽是记起以前的事情,但是却还是有选择性,并未完全记下。 宇文成来到段平对面坐下,叹息一声:“你的脑海受创严重,我只能帮你到这里,至于其他,我却无能为力了!” 段平感激不尽,说道:“多谢宇文长老!如不是你,恐怕我会误了大事!你没事吧!” 宇文成苦笑一声:“无事!这是我每次施针之后,必然所带来的伤害,因为这金针乃是九转龙相针,算是逆天而造,配之我的行针过穴之法,可谓是逆天而为,所以,这种方法每年只能施展一次!” 段平诧异,却未想到,此法对宇文成的伤害恐怕不小,如若不然,也不会一年只会施展一次。 “宇文长老放心,我答应你们的事情,定会办到!”段平起身,躬身一礼,对宇文成恭敬有加。 话分两头,且说吴迟,被冷千寻带到大殿之后,这里的建筑别具一格,错落有致,放眼看去,数十间楼阁,雕梁画栋,碧瓦朱檐,无不彰显天族的鼎盛辉煌。 吴迟一见,不由心中暗骂:“这天族着实有钱,先不说那大殿,光是这数十间的楼阁,恐怕自己一辈子都难以赚到!” 在冷千寻得带领下,他们来到东南一角,那里乃是冷雪闺房,只见冷雪靠窗而坐,独自发呆。 冷雪虽是冷千寻之女,有着超乎常人的身份,却也是悲惨加身,自八岁出了一场意外,便怪病缠身,每隔数天便会发疯一次,谁也不识,之后变回陷入昏迷,时间长短不定,最近一次,竟是高达数年之久。 有着神医之称的宇文成,多次检查,皆是看不出端倪,那冷雪身体各项并无异常,始终找不出病因所在。本以为是那邪病,出天族,寻道士,也是看不出任何原因。 见到冷千寻到来,冷雪一笑,美丽动人,当即起身出来迎接,打开房门,说道:“父亲!今天怎会有空来我这里?” “雪儿!今日吴先生将替你医病,你可要配合才是!”冷千寻宠溺的说道。 冷雪对那吴迟行了一礼,甚有礼貌:“那就有劳吴大哥了!” “好说!”吴迟嘿嘿一笑,随即便是对那冷千寻说道:“冷家主,我医病也有个规矩,就是不得任何人打扰,且听到任何动静,也不许擅自闯入,如办不到这一点,那我唯有作罢!” “这……!”冷千寻为难起来,毕竟他并不了解吴迟是怎样一个人,让自己的女儿和他共处一室,着实有些不放心。 冷雪笑了笑:“父亲放心便是,吴大哥是我二哥的朋友,你担心什么呢?” 冷千寻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好吧!那就有劳吴先生!” 吴迟搓着手,似乎很是期待,一边推着冷雪进屋,一边说道:“快点吧!我都有点等不急了!” 那冷千寻见此,刚要跟了进去,怎知,咣当一声,那房门便被关了起来,将其关在门外,甚至反锁起来。此刻的冷千寻总有一种错觉,将自己女儿交给吴迟,总一种送羊入虎口的感觉。 紧接着,那门窗皆是关闭反锁,让冷千寻难以偷视,冷千寻在外焦急等待,怎知那吴迟进屋许久,却并无任何动静。 正在此刻,那冷环带着段平也是感到,段平见冷千寻在那来回踱步,不由诧异,走上前去,问道:“冷家主,不知里面情况怎么样?” “哎!”冷千寻见段平、冷环到来,不由叹息一声:“进去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了,可一点动静也没有!”当即对那冷说道:“那叫吴迟的小子人品怎么样啊?我发现在他进屋之时,看你妹妹的眼神有点不对啊!” 冷环、段平两人对视一眼,不由诧异,哪会想到冷千寻竟有如此想法。冷环笑道:“父亲,你的担心太过多余了,吴迟虽是玩世不恭,但我相信他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更何况,这里是天族,我们又都在外面,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然而,话音未落,却听见房中传来冷雪羞怒的喊声:“臭流氓!你要干什么!” 只听吴迟哈哈大笑:“哇塞!你好白啊!来让哥哥摸下!” 段平、冷环对视一眼,根本不知那屋中发生何事,而那冷千寻却是愤怒直至,便要闯入进去,冷环见此,赶紧拦下冷千寻。 那冷千寻愤怒吼道:“你干什么!那小子假借医病之名,竟干什么那等之事,我岂能容他!” 冷环苦笑一声,劝说道:“父亲!你这样贸然闯进去,如果打扰了他们,要是有什么危险怎么办?你要相信我,吴迟绝不会是那种人的!” “可那小子……!”冷千寻吹胡子瞪眼,愤怒至极。可话到一半,却听见屋中传来吴迟的呵斥声音:“你们别在外边大吵大闹的好不好!打扰小爷的好事!” 冷环倍感无奈,和吴迟相处久了,自知这声音根本不是他的,可又不能将吴迟身上的秘密告知冷千寻,唯有苦苦阻拦,心中暗暗祈祷,那家伙赶紧快点替冷雪医病,别在搞什么幺蛾子了。 屋中,吴迟站在那里,紧闭双眼,似乎被定格一般,无法动弹,满脸的怒火,却说不出话来。 冷雪依靠在床边,身上的衣服尽是除去,唯有内衣,难以遮羞,此刻的冷雪羞怒交加,本是以为那吴迟替自己医病,怎知进屋之后,便封住自己的大穴,让她无法动弹。 随后,做出让他愤怒之事,竟是将自己衣物除去,点了自己哑穴,难以出声,此刻的冷雪。倍感无助,眼泪不由自主流下来,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怜惜。 最为无奈的要属吴迟,自是进得屋中,那吴迟便是被情煞控制了自己的身体,让自己作出那卑劣的行径,吴迟心中暗恨不已,哪想到情煞竟是色鬼一个。 更加让他诧异的是,情煞更是模仿自己的声音,调戏起来冷雪,此刻的他,苦的心都有,真是后悔当初听那情煞的话,来替冷雪医病,如今病还没有医好,却要让一朵待放的花朵马上凋零,心中无数的咒骂,骂着情煞。 而更让吴迟无奈的是,这要是出去,那不明其中原因的冷千寻非宰了自己不可,现在他倒是想着,那冷千寻怎么还不进来,难道连自己的女儿他都不顾吗! 正在那冷雪羞愤的看着吴迟之时,只见从那吴迟的眉心处,射出一道金光,那道金光随之化为一道曼妙的身影,不正是那媚煞还有谁。 冷雪见一个陌生的女子出现,心中不由害怕起来,瞪大美眸,显然是在警告媚煞,你不要过来。 那媚煞妩媚一笑:“你这小姑娘害什么羞吗?我们都是女人哎!来让姐姐看看你的身子!” 话落,却是在冷雪的身上来回抚摸,冷雪因口不能言,唯有闭上双眼,任那媚煞为所欲为,可谓是受尽屈辱。 不知不觉,那冷雪漂亮的脸蛋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娇羞的似是可以滴出水来。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