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大唐神朝》 第一章 皇道经 “文炼心,武炼胆;文能屠军,武能碎岳。文有文士、学士和贤士三境,武有炼气、炼罡和通灵三境。” “修炼到高深处,文能呼风唤雨,改天换地,屠尽万军;武能横行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刘禹大声讲解,抑扬顿挫,条分缕析。 刘禹身着袍衫,头戴文士巾,相貌堂堂,儒雅之中不乏慑人的威仪。 刘礼专心听讲,聚精会神,眼中光芒闪闪,亮如夜晚的繁星。这要是修炼好了,还不横行无忌,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刘礼,本是经济学博士,一觉睡醒,就来这个神奇的世界,成为御史大夫刘禹的独子。 经过刘礼的了解,这个世界与地球上中国历史一致,也有三王五帝,秦皇汉武,三国两晋南北朝。一句话,地球上中国历史在这个世界都有,只是现在才推进到隋朝末年,是隋炀帝大业二年。 不同的是,这个世界比地球神奇多了,可以修炼。这个世界个人的力量比起地球大得多,只要你的实力足够强大,你可以无视一切规则,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修炼又分为两种,一是习文,二是练武。习文有文士、学士和贤士三个境界。 文人是非常重要的战略资源,强大的文士可以呼风唤雨,改天换地,屠尽万军,甚至于可以改变战争的结局。因而,历朝历代都在大力发展文人。但是,文人的修炼条件极为苛刻,使得文人相对较少。 练武有炼气、炼罡和通灵三个境界。武将注重个人战力,重在冲锋陷阵,强大的武将可以横行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易如反掌。 武将在战争中的作用比起文人来说,相对较小。但也有逆天的武将,比如楚霸王,神勇过人,垓下一战,斩杀八千精锐汉军,令汉军闻风丧胆。要不是遇到同样逆天的韩信,设下十面埋伏,此战的结果还未可知。 三国时的吕布也很逆天,虎牢一战,凭借盖世神勇,斩杀上万诸侯联军,令十八路诸侯闻风丧胆。 刘禹是御史大夫,是御史台的一把手,从三品的高官,刘禹是真正意义上的官二代,可以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腐败生活;这个世界个人作用无限放大,只要你的实力足够强大,可以无视一切规则。对家境、对这世界,刘禹都极为满意,老天待我不薄,没有白穿越。 唯一让刘礼不爽的是,他这副身体无法直视。 身高虽有一米七多点,却有两百斤的体重,这是一个胖子,跟个肉球似的。而且,刘礼的五官很对不起观众,塌鼻子一个,左眼大,右眼小,很不对称,很影响美观。 刘礼的嘴巴特别大,每当说话,嘴巴一张开,跟血盆海口似的,好象要吃人。 这不是丑男,这是渣男,真正意义上的渣男。 每当放水时,刘礼看着被挤压在肥肉中的小JJ,唯有无语问苍天! “为父已讲解清楚明白,礼儿,你是要习文,还是要练武?”刘禹眼中精光闪闪,注视着刘礼,是到了刘礼选择的时候了,他这个父亲既是期盼,又是有点小紧张。 在这个世界,每一个人都会面临着这样的选择,是习文还是练武,这可是关系着未来,关系着前途的大事情。 “礼儿,习文还是练武,关系重大,每一个人都会面临着这样的难题,你不必紧张,好好思量。”刘禹脸上泛起笑容,宽慰刘礼。 看着刘禹脸上的亲切笑容,刘礼心里一暖,这个便宜父亲很是关心自己。 “爹,孩儿要文武兼修。”对于这事,刘礼早就想好了。 “嗯?”刘禹有些意外。 文人在战争中的作用非常大,前途远大。但是,文人的修炼条件非常苛刻,一千人中能有一个人可以习文,已经是不错了。在这些习文的人中,一千人中能有一个修炼到贤士境,已经是烧了高香。 武将在战争中的作用相对较小,但易成,只要肯吃苦,总会有些成就。 自古以来,文武兼修并不是没有,而是太少太少。因为文人需要强大的精神力,武将需要不错的体魄,不管选修哪一种,都需要大量的时间与精力,人的时间和精力总是有限的,想要文武兼修太难了。 再者,能够文武兼修的功法特别特别稀少,古往今来,能够文武兼修的功法扳着手指头也能数得过来。 这两个原因使得文武兼修基本上不可能。 “礼儿,你为什么不二选一?”刘禹疑惑道。 “爹,孩儿知道文武难以兼修,但文武两道各有优劣。文人在战争中的作用虽然重大,前途也更远大,但是,文人的体魄脆弱,要是被偷袭,很难幸免。武将虽然易成,体魄健壮,有很强的战力,可以横行于万军之中,但遇到文人的话,很难有胜算。所以,孩儿想文武兼修。”刘礼对此事早就深思熟虑了,当即剖析文武二道的优劣。 文人在战争中的作用非常重大,一个大招放出来,可以屠杀很多军队,甚至于可以改变战争的结局。但是,文人的身体比较脆弱,要是被偷袭,基本上是被秒杀的份。 武将的身体很健壮,要是正面硬碰硬的作战,文人肯定不是对手。若是文人发挥自己的特长,不与武将正面硬碰硬,而是改变天象地貌,与之缠斗,不管武将有多逆天,最终也会饮恨。 一句话,武将与文人斗,基本上是被虐成渣。 垓下一战,楚霸王凭借绝世神勇,斩杀八千精锐汉军。但是,韩信始终不与他正面作战,而是充分发挥文人的特长,改变天象气候地貌,设下十面埋伏,把楚霸王困杀在垓下,这就是明证。 文武二道各有优劣,要是能文武兼修,就能取长补短,就很完美了。 “好!”刘禹一双眼睛明亮如同九天上的烈日,精光闪闪,赞道:“我儿有鹏飞万里的雄心壮志,极好!极好!不愧是我刘家的血脉!” 笑眯眯的,言来极为欣慰:“我儿有如此雄心,我岂能不成全?我刘家的家传功法就是文武兼修的。” “当真?”刘礼大喜过望。 古往今来,能够文武兼修的功法少得可怜,扳着手指头也数得过来,这消息对于刘礼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不能不喜。 文武兼修,必然会有大成就。要是历史的走向不变,隋朝没有多少年了,隋末大乱即将到来,李二即将君临天下,十八条好汉即将横行天下,要是没有大成就,怎能争一席之地? “可是,父亲为何没有练武,只是习文?难道说,我们的家传功法有什么限制?”紧接着,刘礼就想到了刘禹现在只是大学士,并没有练武的问题。 这是不是功法的限制造成的呢? “礼儿,你能想到这点,为父很是欢喜。”刘禹抚着颏下长须,笑呵呵的赞道:“你的顾虑是多余的。我刘家的家传功法叫《皇道经》,你可知何为‘皇道’?” “皇者,至大至强之意也。爹,《皇道经》是不是同类功法中最好的?”刘礼微一思索,回答道。 “呵呵!”刘禹开怀大笑:“正是!正是!” 刘礼能够想到这点,令刘禹极为高兴,笑得特别欢畅,一双眼睛只剩一条小缝了。 “既如此,爹为何不练武,只习文?”刘礼很是不解。 “因为家传功法早在两百年前就遗失了下半部,只有上半部,只能习文。”刘禹一脸悲痛,道:“为父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找回遗失的下半部功法。礼儿,你要时刻记住这点。” 只有半部,刘禹依然能够成为大学士,也就是半步贤士,这功法很了得。要是有机会找回来,刘礼肯定会不遗余力:“爹请放心,孩儿记住了。爹,孩儿想问问,家传功法怎会遗失?” “具体的原因为父不知,为父只知道,两百年前我们家有大变故,满门被灭,只有曾祖父逃出来,保得半部功法。”刘禹恨恨不已,眼球充血:“凶手是谁,至今不知。若是让我知晓,必报灭门之仇。礼儿,你要把此事时刻记在心里,绝不能有丝毫泄露。” 虽然刘禹没有明说,刘礼也猜得到,两百年前,刘家必然是一个强大的家族。就是这样的大家族也被灭掉,只有一个人逃掉,可见凶手的实力有多么强大。这仇,一定要记住,但绝不能泄露,不然的话,必有灭顶之灾。 “爹放心,孩儿明白。”刘礼道。 “礼儿明事理,为父自然是放心的。来,礼儿,为父传你《皇道经》。”刘禹满怀期待,道:“我儿聪慧,自然能把家传功法发扬光大。” 聪慧?要是前任聪慧的话,你就不会曾经一度放弃前任了。 刘礼有前任的记忆,知道前任的天赋很差,这皇道经是记不住的,更不能领悟,要不然的话,刘礼直接就开始修炼,用不着再要刘禹给他讲解。 “爹,换一部功法吧。”刘礼不想学半吊子功法,要学也要学全套,学半吊子有毛用? “哼!”刘禹不悦了。 “爹,《皇道经》虽好,只有半部,成就终归是有限的,不如换一部。”刘礼一点也不怵,直接说出原因。 “不行。”刘禹断然拒绝,又语重心长的道:“礼儿呀,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们刘家的《皇道经》,有多少人想要学,知道吗?再说了,要是找回了下半部,你就可以文武兼修了,岂不是好?” “爹,两百多年了,我们都没有找回下半部,还有多少希望呢?是不是被人毁了呢?”刘礼想要在隋末之乱中争得一席之地,十八条好汉个个了不得,更不要说君临天下的李二了。学个半吊子功法,上不沾天,下不着地,有俅用。 “哎!”刘禹轻叹一声,头一昂,胸一挺,极度自豪:“就算找不回来,《皇道经》也是最好的功法,足够你受用一辈子,莫要舍本逐末。” ; 第二章 天人感应 这个便宜老爹也真是的,吃了称**,铁了心要刘礼学半吊子《皇道经》。 再好的功法不全,也是半吊子,威力大为降低。即使刘礼再努力,其成就也不会很大。 隋末大乱即将到来,十八好汉个个了得,更别说君临天下的李二了,哪一个是好惹的?学个半吊子的功法,修炼不上不下,怎么与人争?还能争得一席之地吗? 刘礼是万分不想学这半吊子功法。 刘禹也是个精明人,看出刘礼的顾虑,笑着道:“礼儿,你知道为父修炼用了多少辅助宝物吗?你知道为父修炼用了多少时间吗?为父给你说,到现在,为父只用了一小段积香木,再也没有用过辅助宝物了。要是有辅助宝物,为父很快能成为贤士。至于修炼的时间,为父一天也就两个时辰而已。要是为父的时间多些,早就成了贤士。” 在这个世界,修炼不仅仅是依靠努力,还可以借助辅助宝物。积香木,是文士修炼的最好辅助宝物之一,可以事半功倍。刘礼为官清廉,没有收刮,家底不丰,无法购买积香木这样珍贵的辅助宝物。他这辈子,只用过一小段,即使这样,他也成了大学士,只差一点点就能成为贤士,的确难能可贵。 不用说,修炼是一份水磨功夫,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刘禹心系天下,大多时间用在处理公务上,每天只能挤出两个时辰来修炼,这严重的影响了他的进步。就算这样,他还是取得了不错的成就。 刘禹昂首挺胸,眼中精光闪闪,信心十足:“为父自信,在有生之年必能凝炼丹心,成为大贤士。” 大贤士,是文人修炼的极致,这是站在巅峰的一群人,无一不是大人物,具有很重要的影响力。他们跺跺脚,风云失色;他们打个喷啑,就是雷霆雨露。 “为父没有辅助宝物,没有多少时间修炼,也能成为大贤士。礼儿,你说,《皇道经》还不够厉害吗?”刘禹傲然道。 刘礼对自家境况是知道的,刘禹是御史台一把手,官任御史大夫,从三品的高官,俸禄很丰厚,用来吃饭穿衣,可以锦衣玉食的过一辈子。但是,要用来修炼,远远不够,因为辅助修炼的宝物无一不是珍稀之物,无一不是价值连城。以刘家的财力,是无法承受之重。 即使在这样艰苦的修炼条件下,刘禹能够成为大学士,非常了不得。 更别说,刘禹信心十足,一定能成为大贤士,成为站在巅峰的一群人,这就更加了不得。 “请爹传我《皇道经》。”刘礼当机立断。 刘礼唯一担心的就是功法会不会拖他的后腿,让他不能达到极致。既然有刘禹这个榜样,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没有辅助修炼的宝物,这对于刘礼不是问题,别忘了刘礼是经济学博士,赚钱那是他的特长,就不信赚不到钱。只要赚到钱,就能买到自己需要的宝物来辅助修炼。 “甚好!甚好!”终于说服了刘礼,刘禹大为宽心,连连点头。 “礼儿,你听好了,为父这就给你详细说说。”刘禹开始讲解要点,道:“习文首先要进行天人感应。什么是天人感应呢?就是用心来感受这个世界,你就会发现这个世界是有生命的,处处有着神秘的力量。文人炼心,炼的就是感受世界的心灵力量!礼儿,你要记住: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 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 好一句激励人的壮语。 这让刘礼想起了地球上一句名言: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接下来,刘禹就给刘礼讲解一些要点细节注意事项,用了一个多时辰这才讲解完。然后,要刘礼复述一遍,刘礼复述的结果比起刘禹的讲解还要好,有不少他的个人独到看法,这令刘禹大为满意。 “礼儿,该讲的为父已经讲完了,你就试着进行天人感应。”刘禹鼓励道:“天人感应是文人最难的关口之一,并不是一次就能完成,多试几次也无妨。” 天人感应是文人修炼的第一道难关,没有足够的天赋,没有足够强大的精神力,是别想完成的。不能进行天人感应,也就不能习文,就不能成为文人这个有前途的职业。 当然,也不是绝对的,有人在第一次天人感应失败了,最终却能取得不错的成就,比如当朝著名的丞相高颎,他在第一次天人感应时失败了,都以为他不可能成为文人。谁也没有想到,他在第二次天人感应时成功了不说,还很快就成为大贤士,辅佐隋文帝一统天下,立下不世奇功。 刘禹是担心刘礼失败后承受不住打击,这才宽慰他。 刘礼却是不担心,穿越者牛B,我就不信不成?一次不成,还有第二次。实在不行,先去赚点钱,买点天人感应的辅助宝物再来就是了。赚钱,我是经济学博士,我怕谁? 盘膝坐好,摆了一个五心朝天的姿势,刘礼放缓呼吸,收摄心神,让自己心神守一。过了一阵,仍是没有感应到天地的生命力,刘礼有些意外,难道说我真的没有天赋? 不能操之过急,这天人感应需要的时间很长,少则三五天,多则十天半月,我这才开始,不急不急,有的是时间。刘礼暗中安慰自己,再度感应起来。 “天人感应可以说是文人最难的关口之一了,依礼儿的天赋,至少要七八天。”刘禹看在眼里,暗中判断。 “嗯?”念头刚刚升起,刘禹猛的吃了一惊,嘴巴张得老大,可以塞进两只鸡蛋了。 刘礼再度沉下心来,心神守一,只觉一切都不同了,只觉天地不再是记忆中的天地,而是有着生命力,仿佛在与自己沟通,在向自己诉说。 “成了!”刘礼大喜。 “半个时辰!”刘禹的下巴差点砸中脚面了,眼珠子快掉出来了。 半个时辰就成功进行天人感应的事儿,刘禹还真没有听说过。就是他自己,也是用了九天才成功,刘礼只用了半个时辰,这也太吓人了。 要不是刘禹亲眼所见,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呵呵!”刘禹不由得大喜过望,开怀畅笑。 笑了两声,立即醒悟过来,现在不能打搅刘礼,右手扇了自己一个嘴巴,要你得意忘形。 “礼儿能够感应多大范围?”刘禹满怀期待的看着刘礼。 所用时间短,并不能说明天赋够好,还有天人感应的范围,范围越大,天赋越好。 “一里,迈过了门槛而已,勉勉强强可以修炼。两里,一般般。三里,马马虎虎。四里,优秀。五里,那是天才。”刘礼迫切的想要知道刘礼的感应范围,却是半天没有反应。 难道说,不足一里?刘禹放开自己的精神力进行感应,却是一无所获。 就算不足一里,以刘禹大学士的精神力也能感应到的,现在却是一点发现也没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现在来看看,我能感应多大范围,是天才还是蠢材就在这一次了。”刘礼很是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的天赋,心中估算:“估计能有三五里就不错了。” 五里范围就是天才了,能有四里就是优秀了,刘礼虽然自信,也没有狂妄到自认为自己是妖孽的地步。 想罢,刘礼放开自己的精神力,开始感应起来,随着精神力的放开,感应到的范围越来越大。 一里,及格分数,无足称道,勉勉强强有习文的资格。 两里,尚可。 三里,良好。 四里,优秀。 五里,天才。 “五里了?我已经是天才了。”只一会儿功夫,刘礼就感应到五里范围,天才就这样简单?刘礼有些惊讶。 这天才也不怎么难嘛,没怎么就达到了,精神力还有很大的富余,再来。 六里,七里,八里,九里,有些吃力了。 虽然吃力了,还没有到尽头,还能继续。 “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刘礼默念着这话,把精神力全开,只觉精神力如同从水龙头喷涌而出的水一样,覆盖了十里方圆。 到了此时,刘礼已经达到极限了,无论再怎么努力,也不能再增大范围了。 “十里是什么?妖孽吧?哈哈,我是妖孽!”刘礼非常开心,要不是在天人感应,一定会放声高歌。 “长安这么雄壮,天空这么蓝,感觉是如此的美好,我来玩玩。”刘礼心情大好,十里方圆的天地尽在感知中,只觉长安很雄壮,天空很高很蓝,这种感觉非常好。 “这朵白云是如此的洁白,给我变成龙,再变成虎,变成雾,再吹风……”刘礼是越玩越开心,玩得不亦乐乎。 刘禹看着刘礼,他放开精神力感应了半天,毛都没有感应到,一颗心直往下沉,刘礼虽然早早就成功天人感应了,却是天赋为渣渣,一点反应都没有。 “苍天啊,你怎如此不开眼,不给礼儿过人的天赋?”刘禹心情沮丧,唯有无语问苍天。 “砰砰砰。”重重的敲门声响起。 刘禹非常不满,刘礼正在进行天人感应,这时节前来敲门,是想害死刘礼吗?刘禹决定了,要好好收拾这不长眼的东西。 刚刚拉开门,只见家丁刘硕站在门口,一脸的震惊,扯开嗓子吼道:“老爷,老爷,快看,快看啊。” “看什么看?”刘禹非常不满,眼中厉芒闪烁,恨不得抽死这不长眼的家伙。 “老爷,看天上,云龙风虎,长安风云失色了。”刘硕右手指着天空,吼得山响:“风云失色啊!” ; 第三章 风云失色 刘硕仰头向天,脸孔因为过度激动而有些扭曲,吼得山响,如同凡人见到神仙似的。 把他这副样儿看在眼里,刘禹恨不得捶死这丫的。 不要说风云失色,就是天崩地裂,甚至于世界末日降临,也不能打扰刘礼进行天人感应,你这是要毁掉刘礼前途的节奏。 可是,当刘禹看见天空的变化后,瞳孔一缩,一脸的震惊。 只见天空出现一条由白云组成的巨龙,昂首向天,激昂而吟,一阵隐约的龙吟声传来,好象不屈的战龙在战天斗地。龙的身边出现翻滚的白云,一副翻涌激斗之状。 突然间,龙的旁边出现一只巨大的白虎,昂首而吼,一声隐约的虎啸传来,这是一只不屈的战虎,好似要挑战上苍似的。虎的身边刮起一阵狂风,一副战天斗地的雄姿。 “龙虎之象!这是传说中的存在!”刘禹震惊得下巴差点掉地上了。 天人感应,不仅仅是范围,还有能够调动的秘力。一般人进行天人感应,能够调动一些天地秘力,做出猪狗牛羊之类的形状已经很不错了,更多的人是无法做出任何形状。 龙虎齐现,这是龙虎之象,仅存在于传说中,在历史上出现的次数扳着手指头也能数得过来。传说中,韩信的天人感应就是龙虎之象,这是韩信逆天的缘故。正是因为韩信逆天,最终用十面埋伏困杀了拥有盖世神勇的楚霸王。 “这是谁在进行天人感应?”紧接着,刘禹又是疑惑。 “要是礼儿那该多好啊。”刘禹看着正在进行天人感应的刘礼,一脸的失望。 龙虎之象,这种传说中的异相要是出现在刘家,那刘家的前途不可想象,丢掉的半部《皇道经》很可能会找回来,刘家重现辉煌就是必然之事。这可是刘家几代人,两百多年的夙愿。 然而,这一切与刘礼没有关系,刘禹不得不黯然神伤。 “这就是天地秘力!果然很爽!”刘礼真切的感受何为天地秘力,玩得很是高兴,只觉他就是天地,天地就是他。 “嗯,老爹,你叹什么气啊?我这么厉害,你应该高兴才对。”刘礼能真切的感受到刘礼的心情变化,嘴角一裂,暗中贼笑一声:“我来逗老爹玩玩。” 调动天地秘力,一只巨手突然出现在刘禹面前,对着刘禹就抓了过去。 变起仓促,刘禹被吓了一跳,急忙调动天地之力,一股沛然的天地秘力出现,变成一只巨大的拳头,对着巨手轰去。 天人感应不过是文人修炼的第一步,现在的刘礼连文士都不是,根本就不是刘禹的对手,巨手被轰散。对于这种情况,刘礼早有预计,这只巨手不过是幌子,他真正的杀招在后面,一只正常人大小的手突然出现在刘禹的颏下,抓住刘礼的胡须一扯。 “哎哟!我的胡须!”刘禹惨叫一声。 “大胆毛贼,竟敢偷袭,饶你不得!”适才刘禹击散大手,不过是自卫。 天人感应,关系着一个人的前途,刘禹仁慈之人,自然不会出手对付这人,仅仅在于自卫。现在,他的胡子被袭,他不由得恼了,精神力沛然而出,调动天地之力准备大反击。 老爹毛了,刘礼就不是对手了,赶紧闪人。 就这么走了,也太无趣了,刘礼调动天地之力,在空中写下“俺去也”三字,他的精神力消失得干干净净。 说消失就消失,刘禹放出精神力四处查找,却是不见丝毫踪影,报复没有成功,不由得有些失落。 望着空中出现的字,刘禹又是哑然失笑:“此人倒也有趣!” 才开始修炼的人无论多么逆天,都不可能是刘禹这个大学士的对手,刘礼有着深切体会,暗自寻思:不能找老爹这样难缠的对手,找点合适的对手过过招。 打定主意,刘礼的精神力放开,寻找起目标。 东游西荡,都没有找到合适的目标,刘礼有些不耐了。就在这时,来到红翠楼,这是长安有数的青楼之一。 精神力一扫,发现有不少嫖客正搂着女人在翻云覆雨。红翠楼的姑娘都是上品,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长相更不会说,很漂亮的人儿,这里看看让刘礼眼红,那里瞧瞧,让刘礼心动。 看着那些被翻红浪的诱人场景,刘礼一股邪火上腾,暗自骂道:“不要脸的狗男女!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这种事,羡慕死老子了。哼,老子没有份,你们也别想安生,嘿嘿!” 一个长相英俊的年轻人看着白羊儿似的漂亮女人,眼睛喷火,手忙脚乱的脱衣衫,几下就脱得清洁溜光,摸着下面,嘿嘿笑道:“宝贝儿,你有福了。” 刘礼差点笑喷了,袖珍鸡也敢说大话,掉进洞里,你能找得到吗? 年轻人就要压上去,就在这时,面前突然出现一条碗口粗的蟒蛇,张开血盆大口,一口把他的袖珍鸡咬在嘴里。 “啊!”年轻人脸色发青,脸孔扭曲了,眼珠子快掉出来了。 “鬼叫什么?”女人不满的娇嗔一句,媚眼如丝,透着诱惑力。 “出血了,出血了。”年轻人摸着袖珍鸡,惊恐不安。 “老娘又不是第一次,出屁的血。”女人不满的哼道:“你要不要来啊?人家等了这么久。” “不来了,不来了。”年轻人满头大汗,转身就跑。 “没用的东西,害人家白等了这么久。”女人不满的嘀咕。 始作俑者刘礼暗中窃笑:会阳萎吗? 这么多人欠收拾,我有得玩了。刘礼只觉特别爽,一定要大闹红醉楼。 红翠楼的恩客今天是倒了血霉,不是小兄弟受伤了,就是菊花被爆了,更有人是二者兼得,个个气愤不已,投诉红翠楼,闹得红翠楼不得安生。好话说尽也没用,不得不打折,这才把这些恩客安抚住。 “嗯。”玩得正嗨的刘礼,突然感受到几股磅礴的精神力到来,立即闪人。 “是谁?何方宵小,竟敢来我红醉楼闹事?” “查,一定要查出来!” 红翠楼作为长安有数的销金窟,也有高手坐镇的。只是这些高手硬是没有抓住刘礼的小尾巴,唯有跳脚的份。 离开红翠楼的刘礼准备收功了,今天玩得很嗨,很爽,差不多了。发现一座很是气派的府第,这是秦府。 “秦府?哼!”刘礼很是不爽的轻哼一声。 对这秦府,刘礼是记忆深刻,这是当朝礼部坐郎秦盛昌的府第。说起这秦府,刘礼就是血和泪啊。秦盛昌是刘禹的死对头,两人没少交锋。连带的,秦盛昌的儿子秦志炜与刘礼也就成了死对头,前任就是被秦志炜打死的。 有仇不报非男儿! 正好来到秦府,顺便找秦志炜报仇,精神力在秦府一搜,没有发现秦志炜,也不知道这厮在哪里祸害人去了。 倒是发现秦盛昌的女儿秦妙然,这女人虽然漂亮,却是刁钻蛮横,没少对付刘礼,不能放过她了。 这要怎么报仇呢?刘礼微一凝思,一脸的邪异笑容。 “啊!”秦府里响起秦妙然惊恐的尖叫声,只见她赤身裸体的狂奔,脸色苍白,没有一丝儿血色,如同见到吃人的恶魔似的。 在她身后有一个由天地秘力组成的大汉,赤身裸体追来,他前面那东西跟棒槌似的,在奔跑中上下晃动,这要是被追上了,秦妙然能有命吗? ; 第四章 精神力测试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皇宫中,一个须发皆白的高大威猛老者,正在闭目打坐,突然睁开双眼。双眼如同两轮炽烈的红日,发出夺目的光彩,如同要望穿虚空。 一股磅礴的精神力铺散开来,覆盖了长安,一种无形的威压充塞在天地间,令人神魂悸动,正在街上行走的人们不由自主的颤栗起来。 刘礼不紧不慢的追着秦妙然,心里乐开了花,暗自得意:文人真是有大前途的大好职业!看谁不顺眼,女的OOXX,男的爆菊! 虽然不能亲身做那事,来个“神”交也是好的! 就在这时,刘礼感到一股极度危险的威压传来,如同史前猛兽似的,透着莽荒沧桑之气,心中一颤,立时收回精神力。 皇宫中那位老者眉头一拧:“咦,不见了?这是谁?天人感应有十里方圆,有龙虎之象,这是天才中的天才,一定要控制在手里,为我皇家效力!” 老者的精神力开全,在长安的人如同被神明盯上似的,个个极度惊恐,更有人不由自主的跪下叩首,虔诚之极。 老者把长安来来回回的搜索了好几次,都没有发现蛛丝马迹,不由得更加惊讶,暗自想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竟然能逃过我的追查?就是那几位也没有这等本事。” 想了想,老者立即传下命令,要人暗中寻找这人。 与此同时,长安中有不少人在暗中交流,这是谁,那位都不能找出蛛丝马迹。他们也派出人暗中寻访。 刘礼只觉那股精神力太恐怖了,令他动弹不得,气都喘不过来,直到这股精神力消失,他才恢复行动能力。此时的刘礼这才发现,他全身湿透了。 这是谁?天下间竟有如此恐怖的高手,这就是大贤士吗?我一定要努力,一定要成为这样的大高手!刘礼在心里面告诫自己。 留心自身的变化,刘礼这才发现,他浑身爽透了,每一个毛细孔都在散发着爽劲,比起吃了鸦片还要爽,这是两世为人第一次这么爽。 “礼儿,你莫要灰心。”刘禹走进来,强挤出笑容,宽慰刘礼:“这天人感应不是那么容易成功,失败再所难免的。你先好好休养一阵子,我再给你买点辅助宝物,再来天人感应。” 老爹,你说什么呢?刘礼只觉莫名其妙。 刘禹看在眼里,还以为刘礼在伤心,笑容更加亲切,道:“礼儿啊,这天人感应失败了并不是说不能成为文人。想想高丞相,他第一次天人感应也是失败了,世人都以为他不能成为文人,前途没了。谁也没有想到,他第二次天人感应成功,还成了大贤士,佐先帝定天下,位居丞相高位。” 他说的是当朝名相高颎,这是隋文帝一统天下的最重要助手之一,他一手策划了隋文帝取天下的谋略。 “爹,你不会以为我失败了吧?”刘礼愣怔了半天,总算明白了。 “礼儿啊,天人感应不仅仅是心神守一,感受到天地的生命力,还要能调动天地秘力,要天地就是你,你就是天地,唯有如此,才算是成功了。”刘禹的语气尽可能柔和,尽可能让人听起来舒服。 “爹,这些我自然是知道的。我的感应范围是……”刘礼也不知刘禹是哪根筋搭错界了,在这里乱说一气。你要安尉我,也得弄清楚情况啊。刘礼准备解释一下。 刘禹摆摆手,阻止刘礼说下去,道:“我知道,没有范围,一点也没有。” 刘礼惊奇不已,我明明是十里方圆,怎么会没有? “我感应了好几次,一点也没有发现,失败了就失败了吧,你不要往心里去。”刘禹拍拍刘礼的肩头。 “爹,谁说我失败了?我的感应范围是十里方圆,十里方圆啊。”刘礼的声调转高,一张嘴巴张得老大,跟血盆海口似,让人看着就害怕。 “十里方圆又怎么了?还不是失败……什么?十里方圆?”猛然间,刘禹的眼睛瞪得滚圆,下巴在地上砸了一个洞。 “是啊。十里方圆。”刘礼就奇了的怪了,这便宜老爹这是怎么了? “礼儿,你没胡说?” “十里方圆算什么?我还有龙虎之象呢。” “你没病吧?” “……” “龙虎之象,那也是你能有的异相?” “……” “你病得不轻,脑子烧坏了吧?” 刘礼是忍无可忍,右手一伸,抓住刘禹的胡须一扯。 “哎哟。”刘禹一声惨叫,呲牙裂嘴,眼睛一瞪,冲刘礼吼道:“你这孩子,这么没大没小的,你竟敢扯我胡须。” “又不是没扯过。爹,你的胡须还在疼吗?”刘礼似笑非笑的问道。 “废话!你来试试,看疼不疼?”刘禹猛然间反应过来,双手按在刘礼肩膀上,使劲摇晃:“礼儿,适才扯我胡须的就是你?” “那是当然!除了你英俊帅气,宇宙无敌的儿子,还能是谁呢?”刘礼这厮马不知脸长的自夸起来。 你是渣男!渣男,知道不?和英俊帅气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刘禹围着刘礼转,一双眼睛瞪得滚圆,把刘礼上上下下的打量一通。 刘礼心中发毛,双手抱在胸前,试探着问道:“爹,你要做什么?你该不会是对你英俊帅气的儿子有不良心思吧?” “你胡说什么?臭小子!”刘禹右手一个爆栗打在刘礼额头上,仰首向天,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的种!” 刘禹使劲把刘礼拥在怀里,对着刘礼的脸就是一阵啃。 “爹,你还说没有不良心思。你就是成心无良。”刘礼一阵恶汗,使劲挣脱,好不容易逃离魔爪。 “好儿子啊好儿子!十里方圆,龙虎之象,这是天才中的天才啊!”刘禹笑得一张嘴哪里合得上,大牙都露出来了。 “可是,我怎么没有发现呢?我可是查了好几遍的啊。”紧接着,刘禹又是不解,一脸的迷惑。 “爹,莫要说你,就是刚才那人也没有发现我呢。”刘礼提醒一句。 “他也没有发现?你乱说吧?”刘禹有些不信。 “爹,他要是发现我了,你认为我们还能在这里说话吗?”刘礼反问一句。 “也是哦。”刘禹赞同的点头。 以那人的手段,要是发现了刘礼,要么把刘礼带走了,要么就是他过来了,反正不会是父子两人在这里说话了。 “他可是我朝的定海神针呀,他怎么会没有发现呢?”刘禹拧着眉头思索起来。 “我哪里知道?”刘礼心中暗想,我在十里方圆搅风搅雨,大闹红翠楼,收拾秦妙然,就没有一个人发现我,嘿嘿,这本事了得。 以后,我要是想干坏事,再也不用怕被人抓住。 “爹,那人很厉害,他是谁?”刘礼对适才那人很是好奇。 “礼儿,你现在不宜知道。等你强大了,就会知道。”刘禹没有回答。 言外之意,刘礼还没有资格知道。 “礼儿,你要记住,今天这事不能向任何人说起,知道吗?”刘禹脸一板,一脸的肃穆,沉声叮嘱道:“要是走漏了消息,我们的仇家知道了,会惹来灭门之祸。” 十里方圆,龙虎之象,这都是了不得的东西,要是让人知道刘礼如此了得,两百年前灭刘家的人肯定会坐不住,会想办法消灭刘礼。 “那是当然。”刘礼点点头。 我虽然嘴巴长得大,是血盆海口,但我的口风却很严,不会没事就嚷嚷。我还不想被人当作怪物研究呢。真要是消息泄露,打刘礼主意的人会很多的,刘礼要么被人奴役,要么就是被杀,不会有别的出路。 再强大的天才,也要成长起来才是真正的天才!在没有成长起来之前,被人捏死了,就不是天才! “礼儿,你有十里方圆范围,有龙虎之象,你的精神力肯定了不得,我给你测测。”刘禹一拍脑门,好象想到了什么,满脸的期待。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 第五章 精神力爆表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精神力是文人的根本,要有足够强的精神力才有资格成为文人。刘礼能够感应十里方圆,能够调动天地秘力,有龙虎之象,这精神力很强大。究竟有多强,刘礼也想知道。 没过多久,刘禹和一个********到来。 这个美妇就是刘礼的娘亲,郑倩倩。 郑倩倩四十多岁,看上去跟二十五六岁差不多,很是年轻。她身材高挑,身段儿婀娜,风姿绰约,是一个十足十的美女。 刘禹长相也不错,甚为英俊,很是儒雅。 按理说,父母长相都不错,刘礼这个独子也应该不错。不要说英俊帅气无敌,至少也要能入观众的眼,不能有碍观瞻。 刘礼这厮肥得跟猪似的,左眼大,右眼小,还有一个塌鼻子,这副尊容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他一点也没有继承到父母优秀的基因。 “呵呵。”郑倩倩一阵畅笑,笑声跟银铃似的,非常动听。 “礼儿,好!好!”郑倩倩一脸的激动,揉着刘礼的头发,笑得眼睛眯到一起了,只剩一条小缝。 感受着她真诚的喜悦,刘礼一阵温暖。 “我儿终于出息了。”郑倩倩从怀里摸出厚厚一撂银票,塞在刘礼手里,笑道:“这是娘的一点心意,礼儿,你收着。” 估计有好几百两,这便宜老娘出手挺大方的。 刘禹为官清廉,没有收刮,全家主要是靠他的俸禄过日子。虽然锦衣玉食不是问题,但是几百两银子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刘礼没有收,把银票塞回郑倩倩手里,笑道:“娘,还是你收着吧。” “礼儿,你还跟娘客气啊?”郑倩倩对刘礼的懂事很是高兴,笑道:“你天人感应成功了,还是天才中的天才,娘赏给你,你就拿着吧。娘本想送你点宝物,可娘手里没有呀。” 象刘礼这样的天才,应该送他辅助修炼的宝物才是,只是刘家没有那种财力,只能用银子来充数了。郑倩倩颇有些无奈,说来有点不好意思。 “娘,你收着吧。儿子要用银子,找你要就是了。”对家里的情况,刘礼很清楚,几百两银子虽然拿得出,却是好大的一笔,他不能让父母承受这重担。 再说了,作为经济学博士,赚钱是老本行,只要我用心,还愁赚不到钱?犯不着让父母来承受这负担。 “那娘给你收着娶媳妇。”郑倩倩更加开心了,这个儿子太懂事了。 对刘礼的懂事,刘禹也是欣慰,笑得很是开心,脸上尽是亲切的笑容,跟弥勒佛差不多了,道:“来,礼儿,测测你的精神力。” 说着,把一个东西放在地上。 刘礼一瞧,这是一个阵台,上面有九面阵旗和九根光柱。 “礼儿,这是我们家传的精神力测试阵台。”刘禹给刘礼解释,道:“传到现在,已经好几百年了。” 几百年了,这是老古董了,不知道能卖多少钱?刘礼掉进钱眼了。 “爹,这要怎么用?”刘礼第一次见到这阵台,不知道怎么使用。 “测试精神力就是用这种阵台,简单好用,还一测一个准。”刘禹解释道:“你只要站到阵台上,我把阵旗插好,你放出精神力,这柱子就会发光。每一根柱子就是一品,九根柱子,就是九品。” 好似记起了什么,给刘礼补充知识:“这精神力一共分为九品,一品最次,九品最高。一到三品是下品,四到六品是中品,七到九品是上品。” 划分还挺详细。据刘记所知,这个世界的修炼经过前贤大能的努力,已经形成了体系,各种修炼知识很是详备,精神力划分精细也在情理中。 “这精神力测试阵台适用于文人之初,在天人感应前后。”刘禹又道。 说到底,就是测试初始精神力。 精神力是文人的根本,随着修为的提升,精神力会跟着增涨。要是现在用这阵台来测刘禹的精神力,肯定会爆表,已经失去了意义。 “爹,你是几品?”刘礼有些好奇的问。 “上品。”刘禹颇为自傲,挺起胸脯,大声道。 郑倩倩看在眼里,也是自豪。自己男人厉害,她这个当妻子的自然也是脸上有光。 刘礼一脸的古怪,道:“爹,上品有七八九品三种,你该不会是‘垫底’的吧?”把“垫底”二字咬得特别重。 “啪。”郑倩倩重重在刘礼额头上敲了一个爆栗,很是不满,道:“臭小子,你知道什么?上品就是上品,一千个文人中也未必有一个,就算七品精神力那也是难得了。” 精神力决定着文人的成就,精神力越是强大,成就也就越大。但是,精神力的增长很困难,这是文人难成的根本原因。也正是因此,文人比起武将来说就稀少得多了,历朝历代为此不惜花费巨额资源来培养文人。 九成的文人精神力是下品,中品精神力的文人不到一成,上品精神力的文人就更少了,一千人中有一个就不错了。 刘禹的精神力是七品,虽然是上品中垫底的,但也是上品,也是千人中的幸运儿。 正是因为有这底气在,刘禹才有信心在有生之年成为大贤士。 “礼儿,你说得没错,为父就是七品精神力。呵呵,上品就是上品。”刘禹不仅不恼,还很自豪,道:“只要精神力是上品,成为大贤士几乎是铁定了。嗯,只要不中途夭折,不出意外造成精神力减弱,大贤士那是必然。” “要是再有辅助修炼的宝物,那是轻而易举。”郑倩倩看着刘禹,既是自豪,又是惋惜。 她为丈夫是上品精神力而自豪,又为刘家家财不丰,不能购买辅助修炼的宝物而惋惜。以刘禹的上品精神力,要是有辅助宝物相助的话,成为大贤士并不是什么难事,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这就是上品精神力的可贵之处。 刘礼站到阵台上,刘禹拿起阵旗插下去,插了八根。 刘礼天人感应是十里方圆,这精神力肯定比刘禹当初要强大得多,至少也要八根。 “礼儿,你放开精神力。”刘禹道。 刘礼放开精神力,阵台上的柱子一根接一根的亮起来,很快的,八根柱子全部点光。 刘礼一瞧,这八根光柱比起白炽灯泡还要亮。 刘禹和郑倩倩对视一眼,大是欣慰。虽然早就知道这种结果,当结果出来后,仍是令人欣喜。 “九品!一定是九品!”刘禹非常兴,一张嘴哪里合得上。 高高兴兴的把最后一面阵旗插上,最后一根光柱一下子就亮了。 “果然是九品!呵呵!”两口子乐呵呵的,满眼的小星星。 九品精神力,是精神力的极致。七品精神力是千人选一,八品就是万中选一了,九品是十万中选一了。 放眼整个隋朝,习文的人虽多,又有几个十万?也就是说,刘礼注定是站在巅峰的那群强者中的一员,这是天大的好事儿,谁能不喜呢? “好!好!好!”两口子一个劲的叫好,红光满面,恨不得放声高歌。 高兴了一阵,刘禹这才道:“好了,礼儿,你出来。” “好了?”刘礼道。 “九品了,能没好吗?这孩子真是的。”郑倩倩笑着数落一句。 “我还没有全部放开呢。”刘礼道。 “什么?你没有全部放开?”刘禹咬着舌头了,右手捂着嘴巴直叫疼。 “礼儿,你莫要乱说。”郑倩倩脸一沉,训斥道:“九品已经是精神力的极致了,娘还没有听说过有人点亮九根光柱还没有全部放开精神力的。知道你厉害,但你也不要骄傲。” 我说的大实话,你们怎么不信? “我真的没有全部放开,只放开了八成的样子。”说真话还没人信,那好吧,我就全部放开,刘礼道:“爹,娘,你们瞧好了。” 说着,精神力全部放,只见九根光柱陡然明亮起来,如同九个小太阳似的炽烈。 “真的?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刘禹两口子嘴巴张得老大,可以塞进两只海碗了。 两人的学识极为不凡,就没有听说过有人的精神力如此之强大,他们不能不震惊。 “咔嚓!咔嚓!”阵台上出现裂纹,光柱闪烁起来。 “不好!礼儿,快停下,阵台要毁了。”刘禹发现了,惊呼出声。 “砰!”炸裂声中,阵台碎成好几块,四处乱飞。 爆表了!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 第六章 文士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噗嗵! 刘禹和郑倩倩摔倒在地上,直翻白眼儿。 “爹,娘,你们怎么了?”刘礼大急,还以为两口子得了什么病,急急忙忙的冲过来,准备扶起他们。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两口子翻着白眼儿,一个劲的怪叫,一脸的不信。瞧他们这不信样儿,跟看见男人生孩子似的荒谬。 怎么就不可能? 刘礼算是明白他们为何摔倒了,是被自己给震惊的,并不是得了什么病,放下心来。紧接着,刘礼又是腹诽:阵台碎片就在眼前,你们不会看啊? “老爷,炸裂阵台这种事儿,在历史上有没有发生过?”郑倩倩皱着眉头想了好一阵子,转头冲刘禹问道。 刘禹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皱着眉头思索,过了老一阵子,这才道:“据我所知,似乎好象可能兴许没有!” 这老爹还真能整事的啊,说的什么呀,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究竟有没有?”郑倩倩有些不满了。 “我少读诗书,博闻强记,所知最高为九品,炸裂阵台这种事儿还真没有。”刘禹想了想,终于可以肯定了。 “真没有?”郑倩倩兀自有些不信。 “真没有!”刘禹再次肯定。 “那就好!那就好!”郑倩倩眉飞色舞,放声大笑:“呵呵!好!好!好!” 刘禹属于博学之士,所知极为广博,他说没有就肯定没有,刘礼也是一阵欢喜。 “爹,娘,这叫前无古人!”刘礼这厮马不知脸长,竟然自夸起来。 “没错!这就是前无古人!”然而,刘禹两口子竟然齐声赞同。 “那这要算什么品阶?”紧接着,刘禹思索着问道。 他这人很是好学,什么事儿都想弄个明白,对这种前无古人之事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这老爹也真是的,爱较真,这用得着吗?高兴就行了嘛。 “爹,这是超品。”刘礼给自己定位。 “超品?对!超越品阶!”刘禹一拍额头,大声赞同,笑道:“还是礼儿厉害,取了一个好名字。” 我厉害的是创造了前无古人的品阶,而不是取了这个名字。这便宜老爹有点主次不分了。 “夫人,礼儿,今日之事绝不能有半字泄露。”刘禹终于还魂了,郑重叮嘱道。 “那是当然。”刘礼和郑倩倩齐声道。 精神力爆表这事儿的影响力比起天人感应十里方圆范围、龙虎异相还要有震憾力,要是传开了,刘家必然会招来祸端,再次被灭门几乎是铁定了。 十里方圆,龙虎异象,虽然是传说,毕竟曾经存在过。精神力爆表,就没有存在过,是前无古人之事,其震憾力还用说吗? “夫人,摆酒设宴,我要痛饮!”刘禹捋着颏下胡须,红光满面。 “我亲自下厨,做几个拿手好菜,好好犒劳犒劳礼儿。”郑倩倩笑呵呵的,脚步轻快的离去,如同蝴蝶在飞。 刘禹坐下来,招手要刘礼坐到他身边,乐呵呵的看着刘礼,百看不厌。 “爹,你怎么了?不会又对你英俊帅气宇宙无敌的儿子起了不良心思吧?”刘礼被看得很不自在。 “呵呵!”刘禹右手高高举起,轻轻拍在刘礼的肥脸上,荡起一阵肥肉波浪,笑道:“就你嘴贫。礼儿啊,你有如此天赋,前无古人啊,你一定要勤加用功,一定要努力修炼,争取早日成为大贤士。” 美玉也需要雕琢方能成器,天赋好也需要苦功,要不然的话,不可能有什么成就。 “爹,你放心,孩儿明白,一定努力修炼,早日成为大贤士。”刘礼点头道。 隋末大乱即将到来,十八好汉即将出世,李二即将君临天下,要是没有强横的实力,怎么与十八好汉争锋?怎么从李二手里争一席之地? 即使刘禹不说,刘礼也会下苦功修炼的。 “礼儿,你的天赋如此之好,为父愧对你呀,不能给你购买辅助修炼的宝物。”刘禹看着刘礼,只觉这个肥得跟猪似的,长相对不起观众的儿子是越来越顺眼,一股莫铭的自责从心中生起。 象刘礼如此了不得的天赋,若是生在有那些超级门阀,一定会倾尽家财培养,要什么有什么,辅助修炼的宝物自然是不在话下,要多少有多少。 可惜的是,刘家家财不丰,刘禹买不到辅助修炼的宝物,刘禹自觉很对不起刘礼这个宝贝儿子。 对于经济学博士来说,这有什么难度?不就是钱吗?我最善长的就是赚钱了。刘礼却是不当一回事。 “礼儿,你放心。哪怕是砸锅卖铁,爹也要给你买些宝物,你就安心修炼吧。”刘禹拍着刘礼的肩头,下定决心,哪怕是砸锅卖铁,卖光家产,也要让刘礼有一个远大的前途。 刘礼只觉心里一阵温暖,这个便宜父亲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来。 刘禹千叮嘱,万叮咛,要刘礼好好修炼,直到把刘禹的耳朵磨出老茧了,救星终于来了,郑倩倩做好饭菜了,终于可以不再被刘禹的口水折磨了。 然而,刘礼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呀。 这顿饭特别丰盛,是前所未有的丰盛,在刘礼的记忆中,如此丰盛的饭菜扳着手指头也数得过来。这记忆,还是包括前任的记忆在内。 刘禹的俸禄虽然丰厚,能够让刘家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但也仅限于此,要想奢侈,那是别想了。这顿饭共有六七十个菜,这吃得完吗?就是隋炀帝一顿饭,也不过这么多菜吧。 “礼儿,坐这里。”郑倩倩笑呵呵的招呼刘礼坐下,然后就给刘礼夹菜了:“礼儿,你要多吃点啊,要多吃点。来,尝尝这个!尝尝这个!” 一个劲的给夹菜,只一会儿功夫,刘礼的碗跟山一样高了。 刘禹也不后于人,拿起一个碗,一个劲的朝里面夹菜,直到堆成了肉山,这才不甘心的停下来,把碗推到刘礼面前,道:“礼儿,你要多吃点。来,尝尝!” 看着眼前两座肉山,刘礼一阵哀号,这吃得完吗?这要是吃完了,就不是人了,是猪! 看着两口子那期待的眼神,刘礼还不能不吃。不吃太伤人心了啊。一咬牙,刘礼只得吃。 “礼儿,你胃口不错哦,很好,尝尝这个。”郑倩倩一看肉山有些松动,立即又夹菜。 “吃得是福,礼儿,你要多吃点。”刘禹立即跟风。 直到刘礼吃撑了,跟个孕妇似的,两碗肉山还是那么高,这还要不要人活? “爹,娘,我要去撒尿了。”实在是没办法,刘礼只能使出尿遁大法,溜之大吉。 从这天起,刘礼痛并快乐着。痛的是,每天吃饭那是折磨人。快乐的是,修炼大有进步。 XXXXXXXX “夫人,我决定了,要筹点钱,给礼儿买些宝物。”刘禹和郑倩倩商量:“我决不能让礼儿步我的后尘。” 刘禹是上品精神力,虽然是上品中最垫底的,那也是上品,有着远大的前途。要不是没有辅助宝物的话,他的成就绝不止大学士,肯定是贤士了。说不定,距离大贤士也不远了。 以刘礼前无古人的天赋,要是象他这样因为没有宝物而被担误了,他会后悔终生的。 “是呀。我想把我的嫁妆卖了,筹点钱,找裴阀买点。”郑倩倩很是赞同。 “本朝的门阀虽多,但裴阀是最公平的,裴仁基与我交情还不错,应该可以便宜点。”刘禹很有信心。 XXXXXXXX “咔嚓。”刘礼听见身体中传来轻微的破裂声,身体一轻,周围的景象变得清晰了,即使闭着眼睛,也能看得清楚。 经过四天的苦修,终于成为文士了!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 第七章 冤家路窄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以刘礼的天赋,成为文士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情,不过,此时功成,刘礼仍是免不了一阵欣喜。 “呵呵。”刘礼开怀一笑,开始测试自己的战力。 心念一动,十丈方圆内突然大变样,雾气翻涌,幻化出各种各样的动物与飞禽。不要小看这些幻化出来的动物和飞禽,这就是刘礼的战斗手段。 文士的最大优势就是他可以调动天地之力与人战斗,他本人却是躲得远远的,很难被发现。而武将,注重的是个人战力,自身的身体素质极好,战力惊人,但是连人都发现不了,还打什么呢? 楚霸王够逆天了吧?遇到韩信,还不是被十面埋伏玩死,原因就在这里。 十丈,不错,很不错,刘礼很满意。 天人感应重在“感应”二字。刘礼感应范围是十里方圆,仅仅是感应到,并不是能掌控十里方圆。刘礼在天人感应时,能够弄出龙虎异相,能够大闹红翠楼,那是因为他很逆天,要是换作一般人,想都别想。 文人的强弱就看能掌控的范围大小,掌控的范围越大,能调动的天地之力就越多,实力也就越强。 成为文士就能掌控十丈方圆范围,已经很逆天了,刘礼非常满意。 最后弄出一个光头凶恶的赤身大汉,前面的棒槌足以打死人,刘礼这厮很是猥琐的道:“以后看谁不顺眼,就来‘神交’,这一定很好玩。” 一张一弛,文武之道,这几天专注修炼,没有休息,现在成了文士,是该休息休息了。刘礼决定出去走走,好好逛逛长安。来到这个世界后,还没有好好逛逛长安这个著名的古城,着实有些遗憾。 郑倩倩知道刘礼成为文士,笑得一张嘴哪里合得上,对刘礼是有求必应,一口答应不说,还硬塞了一叠银票给刘礼,道:“礼儿,你看到中意的就买下来,莫要怕花钱。” 笑眯眯的看着刘礼,越看越是欢喜,这个宝贝儿子太争气了。 刘礼告别郑倩倩,带着刘硕和刘壮两个心腹家丁,离开刘府,开始逛长安了。 一来到街上,只见人来人往,如梭如织,热闹非凡,就是现代社会的国际大都市也不过如此。 不愧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古都,如此了得! 这个世界比起地球更大,隋朝的版图是地球中国的十几倍,治下人口更是高达几十亿,这也是长安如此热闹的原因。 长安始建于汉朝著名的丞相萧何。刘邦拜韩信为大将,采纳韩信的计策,明修栈道暗出陈仓,突然出兵关中,拿下关中之地后,就以关中之地为根据地,积累力量,与项羽争霸天下。萧何这个著名的大总管受命管理后方,为刘邦招蓦兵员,运输粮草,使得刘邦没有后顾之忧,全力与项羽争霸。 除这之外,萧何还做了一件事,就是修建长安,修建了不少壮丽的宫室。刘邦从前线回来后,很是不高兴,把萧何召来臭骂一顿,天下未宁,百姓吃不饱穿不暖,你竟然还修如此壮丽的宫室,你这让我心中何安? 萧何回答了一句:正是因为天下未安,才能趁机修建如此壮阔之城,如此壮丽的宫室。要不然的话,一旦天下安定,百姓思安,再想修,就会天下攘攘,你会被骂为暴君。 刘邦一想,很有道理,一腔怒气烟消云散不说,还很是欢喜,欢天喜地的住进皇宫。 到了汉朝末年,长安毁于战火。隋文帝得了天下后,在汉长安遗址上重修长安,这就有了隋朝都城长安。 隋朝的长安不叫长安,叫“大兴城”,再三考虑后决定,还是用众所周知的“长安”。 这个世界因为能够修炼,人的身体素质比起地球人要高得多,力量更大,建一座城不算什么难事,所以,长安城特别高大雄伟,更加广阔,整个长安接近五千平方公里。 长安的常住人口超过千万之多,是当时第一大城,是隋朝的政治经济中心。 长安最著名的就三个地方,皇城和东市、西市。 皇城自是不用说了,那是皇帝住的地方,也是帝国高层办公的地方。 东市和西市是长安两个最大的集贸中心,东市紧靠皇城,周围多皇亲国戚,达官显贵,其所卖的主要是奢侈品。而西市在西南方,周围多平民,是平头百姓进行贸易购物的最好去处,其所卖物品多为低廉之物。 刘礼要去的就是东市,一来是考察一下行情,为做生意做准备。 修炼,是需要宝物辅助的,以刘家现在的财力,是不可能购买到刘礼需要的宝物,这事还得着落在刘礼身上,谁叫他是经济学博士,赚钱是他最善长的事呢? 刘礼要走的是上层路线,因为他知道的地球上的特产在这个世界是新奇之物,会卖上大价钱,这就不是普通百姓所能买得起的了。 所以,来到东市了解行情就成了必然。 二是刘礼想要顺便看看宝物。虽然有这方面的了解,还没有见到过实物。 隋朝城市的建筑布局,不是我们熟知的街巷制,而是里坊制。所谓里坊制,就是把城区划分为象豆腐块那样的四四方方的区域,差不多一平方公里就是一坊。东市就占了近二十坊,非常之大。 即使这样巨大,当刘礼来到这里后,放眼一瞧,震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了,好多的人啊。 前看是人,后看是人,左看是人,右看是人,肩摩肩,踵碰踵,就是南京路步行街与之相比,也要逊色。 长安的常住人口超过了千万,加上前来做生意的商人、游人,就有好几千万,要想不多也不行啊。 费了好大力气,进入东市,只见到处都是店铺,吃的喝的玩的乐的,金的银的,珍珠宝贝,多不胜数,刘礼的眼睛差点晃花了。 “真是不得了!”刘礼即使来自现代,见惯了现代都市的热闹繁华,也是不得不赞叹。 “少爷,我们去哪里?”刘硕在前为刘礼开路,累得直喘气。 刘壮在后面为刘礼挡住人流,也是累得不轻,忙道:“少爷,我们找个人少的地方吧。” 这里这么多人,挤来挤去的压力可想而知,虽然他们两人壮实,也是受不了。 “去那里,万宝坊。”刘礼一瞧,万宝坊不远了。 万宝坊,顾名思义,这里是出售宝物的地方。在这里出售的宝物有修炼用的宝物,也有观赏类的宝物,样样皆精品。 万宝坊这里的人要少些,挤到这里就松了口气。然而,进出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人人穿着绫罗绸缎,个个富贵气十足。 东市是长安的精华所在,万宝坊又是东市的精华所在,每一个方向都有一家标志性的店铺。东面是清河崔氏的万宝斋,东面是陇西李氏的品宝阁,南面是兰陵萧氏的琼楼,北面是裴氏凌霄阁。 隋朝是门阀的鼎盛时代,隋文帝能当上皇帝,就是得到门阀的支持。清河崔氏,陇西李氏、兰陵萧氏、关中裴氏,都是当时的超级门阀。 清河崔氏更是有天下第一门阀的美誉,陇西李氏就是李二的家族,兰陵萧氏是后族,裴氏是关中四大门阀之一。 刘礼所在的地方是北面,正好是裴氏凌霄阁所在,刘礼决定进去看看。 凌霄阁占地很大,这是由三座五层楼高的精舍组成,高大雄伟,很是气派。门口的护卫是四个炼气境圆满的武将,瞧他们这气度,很是了得。 “客官,您的到来,我们倍感荣幸。但是,我们这里非等闲人能进。”一个值守的护卫满脸堆笑,非常礼貌的迎着刘礼一行,说的话却是另有所指。 刘礼知道他们的规矩,凡是要进去的人都得有足够的身家。你可以不买东西,但是没有足够的身家,就没有资格进去。 刘硕和刘壮听在耳里,很是不爽,狠狠瞪了一眼这个护卫,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刘禹虽是当朝从三品的高官,是御史台的一把手,但和超级门阀裴氏比起来,屁都不是,不爽也只有忍着。 刘礼也没有废话,把郑倩倩给的银票掏出来一晃:“可以了吧?” “公子,请。”郑倩倩心疼儿子,给的银票不少,厚厚一撂,护卫一瞧就知道不少,完全符合他们的进入条件。 刘礼很是平淡,在另一时空,这种场合就相当于“会所”,没有足够的身家地位是别想进去的,刘礼见得多了,能够接受。 刘硕和刘壮轻哼一声,昂首挺胸的进入,仿佛这很光荣似的。 “公子驾临是我们的荣幸。不知是否有幸为公子效劳?”一个年轻漂亮的使女如同仙子般飘来,步覆轻快,脸上堆着笑容,着装得体,让人看着就很舒服。 刘礼注意了一下,这个使女走路的步伐差别不大,很有节奏感,应该是受过严格训练。 “我想看看再说,不知你可不可以为我介绍一番。”刘礼掏出一张五两的银票递过去。 使女冲刘礼深深一躬,笑着接过,道:“谢公子赏!公子,请。” 使女把刘礼让到前面,她自己落后刘礼一个身位,为刘礼介绍道:“一楼是寻常宝物,价值大约千两银子。二楼是珍品,价值数千两到万两银子子不等。三楼是稀世之珍,价值万两到十万两银子。四楼是天下奇珍,无一不是无价之宝,价值难以估量,需要的话要当面商议价钱。” “五楼呢?”刘礼问道。 “五楼是会谈之所,若是公子有大笔买卖,就可以到五楼商议。”使女耐心的回答。 刘礼在使女的陪同下,把一楼的商品看了一遍,正如使女所说,虽是宝物,却也寻常,价值千两左右。 唯一出彩的地方就是有些宝物来自波斯、高丽、天竺,多是一些珠宝。 来到二楼,这里的宝物要好些,也更贵,动辄上万两银子,刘礼只能看看,却是别想买。 到了三楼,刘礼眼前一亮,一根根寸许长的积香木,摆在柜台上。积香木,是文士修炼的最好辅助宝物之一,特别适合刘礼。要是有积香木的话,刘礼的修炼速度会非常快。 然而,刘礼一瞧价格,直接就蔫了,十万两银子一根。 十万两,以刘禹的俸禄,不吃不喝也要四五十年才能存够,刘礼只能过过眼瘾。 “嗤。没钱来这里丢人现眼,真是可笑!”身后传来一声嘲笑。 刘礼扭头一瞧,眼中闪过一抹厉芒。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 第八章 有仇报仇(上) 这是一个年轻人,头戴文士巾,身着绸衣,手拿白玉扇,不住扇着,一副潇洒逍遥样儿。脸上的嘲笑之色不免几分浮躁,让人一瞧就知道是个纨绔。 不是别人,正是刘礼的死对头,秦志炜。 秦志炜,是礼部侍郎秦盛昌的儿子,十九岁,是刘礼的死对头,前任就是被他打死的,刘礼这才占有了这副躯体。也幸得在回去的路上,刘礼穿越过来,附身在这具身体上,要不然的话,刘禹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来。 仇人见面,份外眼红! 虽然秦志炜打死的是前任,但刘礼占据了这副躯体,这仇恨自然是落到刘礼身上了,眼中厉芒闪烁,在寻思着要怎样复仇。 上次天人感应时,刘礼曾经大闹过秦府,就想找秦志炜的晦气,只是这小子运气好,没有在府上。刘礼就把一腔怒火发泄在秦妙然身上,差点“神交”成功。 “没钱,是吧?你眼红吗?”秦志炜得意的掏出厚厚一撂银票,轻轻拍打着左手。 不愧是秦盛昌这个贪官的儿子,他手中的银票都是百两的面额,这一撂足有好几千两。 郑倩倩虽然给了刘礼厚厚一撂银票,但那是小面额的,最小五两,最大十两,总共也不过两百多两,与秦志炜远远没法比。 “来啊,这灵香菇给我一株。”秦志炜得意洋洋的冲刘礼一扬下巴,一脸的鄙视。 他这是以行动鄙视刘礼。瞧,我有钱买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呢?只能看。 “秦公子,这株灵香菇三万两……”使女脸上泛着笑容,好心提醒。 “三万两?”秦志炜一愣,脸色有些不自然。 三万两不是小数目,即使以秦盛昌贪财的手段,也不是那么容易购买的,秦志炜虽然手中有好几千两银子的银票,也是远远不够。 “上次,我们出来,看见一条狗被人打得死去活来,刘硕,你知道这是为何?”刘礼一脸的嘲笑之色,冲刘硕道。 刘硕一脸的迷糊,他就不明白,狗被人打得死去活来和秦志炜斗气有什么关系。 不过,刘硕也是一个机灵人,忙配合的问道:“公子,这是为何?” “公子,你快说。”刘壮也来掺合。 “狗嘛,只能****。可有些狗不甘心,想要吃肉,又没那本事,只有被人打得死去活来了。”刘礼看都没有看秦志炜一眼,仿佛他没有看见秦志炜似的。 凌霄楼的使女们个个一脸的古怪,强忍着笑意,要不是她们受过严格的训练,肯定早就笑喷了。 更有不少使女看着刘礼,心中暗想这个胖子真够坏的,骂人都不带脏字。 秦志炜没有那么多银子,却想要买灵香菇,这与不想****想要吃肉的狗有什么区别? “好你个刘礼,你好大的狗胆,你竟敢骂我。”秦志炜很清楚,刘礼这是在骂他。 “秦志炜,你休要乱说,我哪里骂你了?”刘礼一脸的气愤:“秦志炜,你得给我说清楚,要不然的话,哼。” 刘硕和刘壮暗中竖大拇指,这个少爷真是够无耻的,他明明把秦志炜骂成了狗,却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儿。 那些使女们个个直翻白眼,这个死胖子也太无耻了吧。 “你骂我是狗,你敢说没骂我?”秦志炜指着刘礼,气愤不已,脸红脖子粗,口水乱溅。 “格格。”那些使女再也忍不住了,发出一阵银铃似的笑声,个个一脸的古怪,斜着眼看秦志炜。 “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刘硕和刘壮笑得前仰后合。 刘礼耸耸肩,双手一摊,云淡风轻的道:“是你自己说的。”仿佛这一切与他没关系似的。 秦志炜虽是纨绔,也不是傻子,也是明白过来了,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哪有自己骂自己的道理。 “刘礼,我要你死!我要你死!”秦志炜眼中喷火,恨不得把刘礼撕着吃了。 在凌霄楼出丑,那是丢人丢大发了。要知道,凌霄楼是关中裴氏的产业,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传到这么高大上的圈子里,秦志炜以后还有脸面见人吗? 连带的,会连累秦盛昌。 “上,给我打死他。”秦志炜是真怒了,喝令随来的家丁,准备干死刘礼。 秦志炜的两个家丁身材高大,气度不凡,一瞧就知道身手了得。 刘硕和刘壮立即站到刘礼身前,把刘礼挡在身后。 秦志炜的家丁是炼气后期的境界,刘硕和刘壮还不到炼气中期,肯定不是两人的对手,但他们忠心,明知不敌,仍是毫不犹豫的站到刘礼身前。 文人修炼有文士、学士和贤士三个境界,武将有炼气、炼罡和通灵三个境界,每个境界又有初入、中期、后期和圆满四个小境界。 一个铁塔似的身影突然出现,拦在秦志炜身前。 这是凌霄楼的护卫,是一个炼罡境的高手,气势迫人,如同山一般。 “两位公子,这里是凌霄楼,禁止打斗。若是二位执意而为,休怪我们不留情面。”这个护卫一脸的严肃,冲秦志炜和刘礼道,说话一点不客气。 秦志炜的老爹秦盛昌虽是礼部侍郎,刘礼的老爹刘禹虽是御史大夫,但和超级门阀裴氏比起来,屁都不是,护卫自然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算你走****运……”秦志炜万分不甘,但也不敢招惹裴氏,只得忍着一腔怒火,狠狠瞪着刘礼。 “这位大哥,他在骂你。”刘礼一脸的笑容,冲护卫道。 “嗯?”护卫一愣。 秦志炜明明是在威胁你,怎么又是在骂我了? “这位大哥,你想啊,要不是你来,他一定会对我大打出手。正是因为你的到来,这事就没法进行下去了,他骂你是……”刘礼说到这里停住了,一副你懂的样儿。 护卫一想也有理,秦志炜威胁刘礼是走****运,那他不就成了****?心里很是不爽,冷哼一声。这声冷哼,如同炸雷般在秦志炜耳边炸响,秦志炜如同被巨锤砸了一下,胸口发闷,眼里冒出一长串小星星。 “这位大哥真是明事情,明察秋毫,烛照万里,一身正气,正气凛然,当为万古楷模……”刘礼大赞特赞,吹捧之词如同潮水般涌出来,护卫听在耳里,喜在心头,不住点头,看刘礼是越看越顺眼。 吹捧又不花钱,惠而不费,为什么不做呢? 秦志炜这闷亏是吃定了,他明知道这护卫是在拉偏架,也不敢怎么样,只有寒着一张脸,冲刘礼道:“你给我等着。” 虽然不甘心,秦志炜也不得不离开,心想出去等着刘礼,好好收拾他一顿。嗯,一定要把刘礼的屎打出来。 “你怕我了。”刘礼笑嘻嘻的道,大眼小眼挤在一起,十足十的渣男。 “我怕你?”秦志炜就象火药,一点就炸,眼睛一翻,怒气上涌。 “你不怕我,你走什么?”刘礼双手抱在胸前,挤得胸口上的肥肉鼓得老高。 “我……”秦志炜一愣,有些无法回答。 他怕的不是刘礼,是裴氏,可又不能说出来。 “既然不怕,我们去打一架。”刘礼提议道。 “好啊。”秦志炜是巴不得,他早就想弄死刘礼了,一听这话,大喜过望:“刘礼,是你自己找死,莫要怪我。”言来,刘礼死定了。 不仅秦志炜这么想,就是那些使女和这个护卫也是这般想的,暗中摇头,暗骂刘礼愚蠢,你也不看看秦志炜的两个护卫是什么境界,你的护卫是什么境界,真要打起来了,你只有找死的份。 你不想放过我,我还不想放过你,前任的仇我当然要为他报,这就是刘礼的心思。 “出去,找个地方打一架,不敢来的死全家。”秦志炜一副刘礼死定了的样儿。 “何必出去,就在这里打。”刘礼道。 “嗯。这位公子,我们这里禁止打斗。若不然,休怪我言之不预。”护卫声音有些变冷。 “这位大哥,你是误会了,我不是要在这里闹事,是想要借你们的武斗台一用。”刘礼笑道。 ; 第八章 有仇报仇(中) 这是实力为尊的世界,有冲突就用拳头解决,谁的拳头大谁就有理,所以,武斗台是少不了的,只有稍微大一点的地方都有。 再说了,虽然裴氏的势力很大,无惧任何人,但是,也犯不着把自己卷进去,提供武斗台让他们自己解决,不是更好吗? “哦。”护卫点点头,对刘礼不乏欣赏,这胖子还是挺识相的。 “小兄弟,有道是‘能屈能伸大丈夫’,在实力不如人的时候忍忍也没甚大不了。想那韩信,可以忍受胯下之忍呀。”护卫压低声音,在刘礼耳边轻声道。 他这是好心提醒刘礼不要打这一场,以刘硕和刘壮的身手,肯定不是秦志炜两个护卫的对手。 “谢谢大哥提醒。这秦志炜和我有大仇,我早就想报仇了。”刘礼婉拒了护卫的好意。 护卫和刘礼一不是亲,二不是戚,只是看在适才马屁拍得爽的份上这才好心提醒他,既然刘礼执意要打,就没必再说下去,轻声道:“那你小心点。” “谢谢大哥,有空我请你喝酒。”刘礼笑着道。 护卫没有说话,你要是真请我喝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要先过眼前这一关。 一个头戴文士巾,身着绸衣的中年人快步过来,此人也是一个高手,是个学士。裴氏不愧是超级门阀,随随便便出来都是炼罡境和学士,真是了得。 “二位公子既然要使用武斗台,那么有些规矩我得说清楚。”这个中年人也不多说,直奔主题,道:“武斗台,我们可以为二位准备,但是,若有任何问题,与我们没有关系。” 裴氏这是要撇清关系。 以裴氏的势力,无惧任何人,更不会把秦盛昌和刘禹放在眼里,只是犯不着把自己卷进去,那样麻烦,能省的麻烦就省了。 “二位先看看这个,要是没有问题,就请签上大名。”中年人把两张类似于免责声明的协议给秦志炜和刘礼一人一份。 刘礼接过,略一浏览,道:“没问题。”大笔一挥,写下大名。 秦志炜更加爽快,看都没看,直接就签名了,他是巴不得早点把刘礼弄死。 中年人接过,交给身边的使女,道:“二位打算怎么斗?是点到为止,还是生死斗?” 比斗,并不是一定要决生死,也可以切磋,点到为止。当然,有些人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需要生死决斗,这也不是不可以。 “生死斗,你敢吗?”秦志炜一瞥刘礼,挑衅味十足。 “奉陪到底。”前任是被秦志炜打死的,刘礼要为前任报仇,当然不会放过秦志炜,这种报仇的良机,决不能错过。 “嘿嘿,我还以为你不敢呢。”秦志炜自以为诡计得逞,给了他一个光明正大弄死刘礼的机会,很是高兴。 “你敢我就敢。”刘礼在心里偷笑,等会有你哭的。 “二位真的要生死斗?”中年人劝解道:“二位很年轻,应该没有什么生死大仇,千要莫要意用事,还是慎重点的好。” “生死斗!”秦志炜和刘礼竟然同声道。 这两人是死对头,象这般心有默契的事儿还真不多。 “那好吧。”中年人摇摇头,也不多说,道:“既然二位主意已定,我就不多说了,这是生死状,你们签上大名就行了。” 从使女手里接过两份生死状,给秦志炜和刘礼一人一份。 秦志炜还是看都不看就签上名字,他的字很差劲,跟鸡爪挠出来似的。 了解情况是刘礼的美德,虽然知道没必要看,但还是浏览了一遍,写下大名,递回给中年人。 中年人接过,递给身边的使女,道:“二位请跟我来。”转身就走,在前面领路。 秦志炜一步跨出,狠狠朝刘礼一撞,想要把刘礼撞倒在地,让刘礼吃个大亏,出个洋相。然而,他却是忘了,刘礼是一个两百来斤的大胖子,这块头岂是那么好撞的? 刘礼心中暗笑,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狠狠撞了上去。 “砰”,一声巨响,秦志炜毫无悬念的被撞了出去,发出一声惨叫,要不是两个护卫眼明手快,他肯定会摔在地上。 “不自量力!”刘礼掸掸碰撞处,如同在掸灰尘似的。掸了不说,还把手放到鼻子下闻了闻,不住的甩动,一副恶心死人的样儿。 秦志炜看在眼里,差点被气出心脏病来,我是人,不是灰尘,你不能这样侮辱我,冷哼一声,道:“姓刘的,你一定会后悔。” “我从不做后悔的事。”刘礼冷笑道。 “你就嘴硬吧,到时你哭都没地儿哭。”秦志炜一副吃定刘礼的样子。 “总有人会跪地求饶,一定不是我!”刘礼借用了一句很有名的演讲词。 作为死对头,刘礼对秦志炜的根根底底是太清楚了,秦志炜是文士中期,但掌控范围只有七丈范围,而刘礼是十丈范围,刘礼完全可以碾压秦志炜,就是不告诉你。 至于秦志炜的那两个护卫,虽然是炼气境后期,但是,遇到秦志炜这样逆天的文士,也会吃大亏的。要知道,武将遇到文士天生就会被克制,即使他们的小境界比秦志炜高也不行。若是他们是炼气圆满,或者炼罡境的话,刘礼就不是对手了。可惜,他们不是。 武斗台在一楼,在两人的斗嘴中很快就到了。 这是一个高有两丈的巨大台子,四周用精铁栏杆围起来的,还有阵法守护。 阵法在那些高手比斗时才会开启,防止武斗台被损毁。至于秦志炜和刘礼,连开启阵法的资格都没有,一个文士中期,一个文士初入,就算再逆天,也不可能损毁得了武斗台。 “虽然想亲手打死你,但我还是决定忍忍,先看看你的倒霉样,解解气再说。你,上去。”秦志炜指着一个护卫,道:“下手不必留情,打死了有功,重赏!” “谢少爷厚爱。”以这个护卫想来,刘礼这边就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这功劳是信手拈来,不由得大喜,忙向秦志炜道谢。 然后,这个护卫脚尖在地上一点,如同大鹏般腾空而起,轻飘飘落在武斗台上,一点声音也没有。 这手功夫着实不错,秦志炜着实得意,道:“姓刘的,看见了吧?这就是我的护卫,炼气境后期,大高手一个。” “嗯,还行。”刘礼点点头道。 “哈哈。姓刘的,你知道就好。你要是现在跪下求饶,叫我一声爷爷,我会考虑放过你。”秦志炜更加得意了。 “是够耍猴的水准。”刘礼笑嘻嘻的道。 “你……”秦志炜一愣,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中年人抿着嘴唇微笑,瞟了刘礼一眼,心想这死胖子的一张嘴真是不饶人啊。要是他的身手和他的嘴一样了得,那就不错了。可惜啊,死胖子就一张嘴厉害。 “少爷,让我上。”刘硕和刘壮齐声请命。 “你们不是对手。”刘礼摇头道。 “就算不是对手也要打啊。输人不输阵。”刘硕头一昂,胸一挺,激昂昂而言。 “少爷,不管怎样,你都不要上去,这事就交给我们。”刘壮一副激昂昂之状,然后话锋一转,道:“少爷,我上有老,下有小,你多照看一下就成。可惜啊,我刘壮快二十的人了,还没有娶到媳妇。少爷,这事儿你就多帮帮忙吧。” 这都什么逻辑,你没有娶媳妇,要我帮什么忙?能这样帮忙吗?刘礼无奈的翻翻白眼。 “姓刘的,休要磨蹭了,快点。”秦志炜一脸的鄙视,道:“看到了吧?你们刘家都是孬种,就没有一个高手。你跪下求饶,叫我爷爷,我真的可以考虑放过你。” “喜欢放屁的人总是喜欢把屁翻来覆去的放,好臭!”刘礼挥挥手,一副赶臭屁的样儿。 这张嘴真够损的,任何时候都不会放过骂人的机会。 秦志炜鼻子差点气歪了,和刘礼斗嘴怎么就是赢不了呢? 只见一只大手突然出现在刘礼脚下,托着刘礼肥胖的身体缓缓升起,向着武斗台而去。 ; 第八章 有仇报仇(下) 武斗台有两丈高,刘礼是文士,不可能象护卫那般跳上去,但他有精神力,可以掌控十丈方圆的天地之力,弄出一只手,托着自己到武斗台上去。 刘礼体重不下于两百斤,如此这般把他弄到武斗台上去,也不容易。秦志炜虽然没有看出来,但那个中年人却是看出来了,有些诧异,盯着刘礼看了一阵,心想他如此厉害,这场比斗要是直接和秦志炜打的话,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可惜的是,刘礼直接和护卫打,他的精神力消耗过大,遇到秦志炜,必输无疑。 文人的战斗是通过精神力调动天地之力,要消耗精神力。刘礼先和这个护卫打,说不定还要打一个护卫,才能遇到秦志炜,其精神消耗必然很大,到时不输也不行。 这个中年人却不知道,刘礼的精神力爆表,非常强大。要不然的话,他不会如此想了。 “你终于来送死了。”这个护卫一脸的狞笑,双手一握拳,一阵清晰的骨节声响起,如同炒豆般:“我比你高了两个小境界,我不欺负你,你先动手……我的鼻子。” 他一句话没有说完,一个碗大的拳头突然出现,狠狠砸在他鼻子上,清脆的骨头碎裂声响起,鼻血乱溅,他成了大花脸。 “你好卑鄙,你偷袭我。”这个护卫捂着鼻子惨叫了一阵,这才指责刘礼。 “你叫我先动手的。”刘礼肥脸上满是无辜。 护卫是说过要让刘礼先动手的,有些语塞,愣了愣,道:“那你也不能说打就打啊。” “上了武斗台就是要打,难道还要请客吃饭?”刘礼不屑。 “你怎么不准备?”护卫终于想到一件事,那就是拳头非常突兀的出现,砸在他鼻子上,让他连闪躲的时间都没有。 “准备什么?有什么好准备的?”刘礼一脸的不以为然。 “文士出手,要用精神力调动天地之力,这需要时间。”护卫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刘礼给打懵了,竟然解释起来了。 相同境界的话,文士可以完虐武将,但是,文士出手需要一定的准备时间。这准备时间,会随着境界的提升而缩短。到了学士境,就可以不需要准备时间,念动法生。 刘礼虽然是文士初入,却是因为他拥有爆表的精神力,不需要准备时间,已经做到念动法生了。 “不需要!”刘礼一语落地,一只脚突然出现在这个护卫的胯下,对着命根就是狠狠一脚踹了下去。 “啊!”一声比杀猪还要凄厉的惨叫声响起,震耳欲聋。 护卫摔倒在地上,身子弓成了虾米,脸色一片青紫,不住颤抖,白眼珠外翻,都快掉到地上了。 “这个……”一片惊讶声响起。 中年人,秦志炜,还有秦志炜的另一个护卫,以及刘硕和刘壮,个个一脸的震惊。 “念动法生!”中年人他们终于反应过来,惊呼出声。 念动法生,那是学士的专利,要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刘礼会做到这点呢? 要说刘礼第一次出手,还可以说是偷袭,第二次出手那就不是偷袭,中年人他们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 就在众人的震惊中,一个大脚掌出现,对着护卫的脸就狠狠踩了下去,同样的无声无息,说出现就出现了。 “不……饶……”护卫想要求饶,一句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这只大脚踩在脸上了。 刘礼可不是仁慈的主,他只懂得你进我一尺,我还你一丈,不,是十丈。这个护卫是秦志炜的忠实走狗,那就要下辣手。 脚掌踩在护卫的脸上,力气不小,把护卫的脸踩得变形了,乍一看,那不是人脸,象长长的马脸。 脸上疼,胯下也疼,护卫难以忍受,头一歪,很干脆的晕了过去。 “没劲。”刘礼只觉无趣,还没开始折磨,他就晕了,再折磨也找不到乐趣。一只大脚出现,踹在护卫的背上,护卫象出膛的炮弹一样,飞出比斗台,朝地面摔去。 要是摔实了,这个护卫又有得受了,中年文士出手了,一只大手突然出现,接住护卫,把他轻轻放在地上。 望着如同烧红的大虾一般躺在地上的护卫,秦志炜他们只觉很梦幻。 以秦志炜想来,护卫比刘礼整整高了两个小境界,完全可以占到上风,可以把刘礼打伤,甚至打死。却是没有想到,战斗结束得如此之快,一拳一脚而已。 这里的人除了刘礼,就没有任何一人能想到,就是刘硕和刘壮这两个刘礼的家丁也觉得这不可思议。 “姓秦的,快点上来送死。”刘礼的声音让众人惊醒,只听他冲秦志炜道:“我还赶着回去吃饭呢。” 得,听他这口气,干翻秦志炜他们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要是在刚才,一定会认为他这是狂妄透顶,现在却不敢有人如此想了。 “这……”秦志炜也不傻,他在权衡,这把握有多大。要是没有把握,还不如赶紧闪人。虽然这很丢脸,总比被刘礼收拾要强。再说了,刘礼是他的死对头,肯定不会留手的,打死他也不在话下,他们可是立下生死状的。 “你要是跪下求饶,叫我一声爷爷,我可以考虑放过你。”刘礼慢条斯礼的道。 这话是刚才秦志炜说的,刘礼这是原话奉还,秦志炜觉得特别刺耳,特别难忍,红着一双眼睛,吼道:“姓刘的,你休要得意。你,上去,给我狠狠的折磨他。把他的手脚打断,把他的牙齿全部打掉,把他全身的骨头全部拆了,我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把他的那玩意儿打烂,我要刘家断子绝孙!” 真狠,就是杀父之仇,辱母之恨,挖祖坟的仇恨也不过如此。 亲眼目睹了刘礼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个护卫放倒了,这个护卫有些气沮,很不想上去,可是不敢违背秦志炜的话,不得不上去。 这个护卫学乖了,不再废话,人还未落地,一拳对着刘礼就打了过去,一道尺许长的拳芒闪烁,此人的修为着实不弱。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刘礼已经诠释过了,这个护卫现学现卖。 一个碗大的拳头突然出现,与护卫的拳芒撞在一起,一声巨响响起,护卫一声闷哼,后退了十来步这才停下来,脸色一红,差点被震得吐血。 护卫这一拳是用出了全力,想要一拳把刘礼打倒,即使不能取胜,也要建立起优势。哪里想得到,这一硬碰硬,他是吃了大亏。 这个护卫和秦志炜切磋过,以秦志炜文士中期的实力,也不能做到这点,刘礼怎会如此了得? “你能掌控多少丈?”护卫吐出一口浊气,问道。 文人能掌控的范围越大,能调动的天地之力就越多,攻击力也就越强。 他很想搞清楚这个问题,秦志炜和那个中年人也想弄明白。 “为什么要告诉你?”刘礼才不会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 “你……”这个护卫还想再问,一个大拳头对着他的鼻子砸来,护卫避过。 与此同时,一只脚对着他的小JJ狠狠踹来。 护卫完全没有想到,刘礼能左右开弓,哪里躲得开,被打个正着。 凄厉的惨叫声中,护卫步了同伴的后尘,如同烧红的大虾一样弓着身子,不住抽搐。 刘礼一脚把他踹下去,摇摇头,道:“真没劲。” 中年人真想指着他的脸骂他,你还要不要脸?左右开弓,这需要学士才能掌握的,你这是欺负人。 “左右开弓?”秦志炜脸色大变,一脸的惶恐。 文士的战斗是一拳一脚的进行,用游戏术语来说,就是单体进攻;多路齐出,就是左右开弓,用游戏术语来说,就是群攻,这需要学士才能掌握。 越是强大的学士,攻击的目标数目越多。到了贤士,那就是反手间可以屠杀一支军队。 “刘礼,你卑鄙无耻!”秦志炜不傻,他很清楚,他上了刘礼的当,刘礼是在扮猪吃虎,现在刘礼露出了森然的獠牙。 “该你了!”刘礼朝秦志炜一指,催促道:“快点。” “妈呀,救命!”秦志炜才没有那么傻上去送死,尖叫一声,转声就逃。 ; 第九章 抢! 秦志炜和两个护卫切磋过,他很清楚,以他文士中期的实力,想要胜两人很困难,象刘礼这般胜得毫无悬念,他想都没有想过,他不得不惧,不得不逃。 虽然逃跑很没骨气,让人瞧不起,总比被虐成猪头要强。 更别说,他们签了生死状的,就是刘礼把他杀了,也没人能说什么。就是把官司到隋炀帝那里,还是刘礼有理。 以两人的仇恨,刘礼肯定不会放过他,杀他是情理中事。 中年人摇摇头,这个秦志炜虽然见机得快,可是这也太没有骨气吧?如此心性,修炼一道上很难有成就。 “哈哈!有种你莫逃。”刘硕和刘壮是意气风发,开心得不得了,齐声嘲笑秦志炜。他们也是见机很快之人,立即冲上来,想要拦住秦志炜。 如此对付秦志炜的良机,要是错过了,他们会后悔的。 “哎哟!”秦志炜发出一声惨叫,重重摔在地上,来了个狗吃屎。 刘礼岂能让他逃掉?在秦志炜脚下弄出一块石头,秦志炜被绊倒在地上。 “我的牙。”这一摔不轻,秦志炜的门牙摔掉了两颗,捂着嘴叫疼。 望着象狗一样趴在地上的秦志炜,刘硕和刘壮格外高兴,冲到近前,抬起脚就踹:“叫你逃,叫你逃!看你怎么逃?” 作为刘礼的家丁,两人当然是同仇敌忾,秦志炜对付刘礼就是在对付他们,他们痛下辣手,恨不得把秦志炜踩回娘肚子。 “你们好大的狗胆,竟敢踩我。哎哟!” “你们竟敢以下犯上,区区家丁也敢侮辱我这个少爷……哎哟!” 秦志炜还想威胁,却是招来两人的臭脚。 “好了。”让两人过了一阵瘾,二人舒爽之极,菊花也绽放了,刘礼这才叫住两人,一只大手出现,掐着秦志炜的脖子,把他抓到武斗台上,重重摔在地上。 屁股先着地,摔得那叫一个惨,菊花差点摔成八瓣,秦志炜直吸凉气。 刘礼蹲下身来,看着秦志炜,满脸堆笑,如同见到老朋友似的,亲切得紧。可是,看在秦志炜眼里,这是恶魔的微笑,令他惊惧不安:“你要做什么?” “你说呢?”刘礼一说话,大嘴巴张得老大,如同血盆海口。 秦志炜那感觉就象刘礼要一口把他吞下去似的。 “刘礼啊,我的好兄弟,以前是哥哥不对,哥哥深感抱歉,你就原谅哥哥,好不好?”秦志炜也不是笨人,他很清楚,落到刘礼手里,有得他受了,忙陪着笑脸,都快笑成弥勒佛了,如同见到老祖宗似的。 “呸。”刘礼老大一口口水喷在秦志炜脸上,脸一板:“谁和你是兄弟?” 好大一口口水,跟那玩意儿喷出的排泄物似的,不愧是大嘴巴啊。 秦志炜不敢抹,更不敢发怒,还不得不陪着笑脸:“只要你解气,你尽管喷……哦,是吐,吐吧吐吧,吐到你高兴为止。” 刘礼乐了,这厮跟他一样不要脸,要不是死对头,要是成为朋友,那还就成了无耻二人组。可惜,他们只能成为敌人,成为朋友,想都别想了。 刘礼撩起袍衫,准备解裤子。 “你要做什么?”秦志炜脸色大变,一脸的惊惧。 “你不是说喷嘛,我就来喷。”刘礼一脸的邪笑。 这泡尿要是喷在脸上,那以后别想抬起头来。即使被刘礼杀死,也是尊严受辱,舅舅能忍,姥姥不能忍。 “死吧。”秦志炜眼球充血,一脸的快意:“姓刘的,你的死期到了。” 在他的眼里,刘礼死定了。 “咦,怎么没用?怎么回事?”秦志炜惊疑不定。 秦志炜不笨,他很清楚落到刘礼手里不会有他的好果子吃,所以,他一来就与刘礼东拉西扯,陪笑脸,说好话,为的就是争取时间,完成准备,要一举击杀刘礼。 他仅仅是文士,远远不能象刘礼那般做到念动法生,不得不争取时间准备。 然而,当他发动之后,却是发现没有什么反应。 “你那点小伎俩,我早就明了于胸,你怎么能成?”刘礼冷笑:“姓秦的,你自以为聪明,却不知在我眼里,你不过就是跳梁小丑。你以为我们这么近,你就能偷袭我?真是笑话。” 论智商,刘礼甩秦志炜好几条街,这点小花招哪里骗得过刘礼。 “压制!你压制了我的掌控范围?这不可能!”秦志炜失声尖叫起来,一脸见鬼的表情:“我能掌控七丈方圆,你文士初入,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范围。” 文士与文士之间的战斗,可以形成压制,这需要要两人的精神力差距很大才行。秦志炜是文士中期,比起刘礼高了一个小境界,要他相信刘礼的精神力强大到足以制压他的地步,还真的很困难。 不信的还有那个中年人,他也是一脸的震惊。 以文士初入的境界,压制文士中期,这得多逆天的精神力?要不是亲眼看见,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刘礼的精神力爆表,不要说文士中期,就是文士后期照样可以压制。 “你不过就一井底之蛙而已。”刘礼懒得多说,右脚提起。 “你要干什么?”秦志炜一脸惊恐吓,眼珠子差点掉到地上了。 “我丈量一下你的脸皮有多厚。”刘礼云淡风轻的道。 “刘兄弟,刘叔父,你爷爷,刘祖宗,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你,你就高抬贵手,饶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秦志炜这次是真的怕了,要是被刘礼的臭脚“丈量”了他的脸,还怎么见人?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脸面不能不要。 刘礼的臭脚直接落下来,踩在秦志炜的脸上。 “啊。”秦志炜发出憋屈的叫声,眼球充血,眼珠子快掉出来了,如同见到杀父仇人似的:“刘礼,你给我记住了,只要我不死,我一定要报今日之仇!我要你十倍百倍偿还。” 脸面被丈量了,那是何等的憋屈,要是可以的话,秦志炜一定会把刘礼剁碎了喂野狗。 刘礼脚下一用力,秦志炜的吼声如同被剪刀剪断似的。 好半天,秦志炜终于缓过劲来了,指着刘礼吼道:“姓刘的,你给我记住,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真没礼数,没家教的孩子都这样,喜欢用手指人。我代你爹好好管教你,让你明白什么叫礼数。”刘礼抓住秦志炜的手指一扳,清脆的骨折声中,秦志炜的指头反转到后面了。 “嘶嘶嘶。”秦志炜一个劲的吸冷气,脸色成了紫色,想要说话又疼得说不出来。 “公子,士可杀不可辱,你不要这样折磨他,好不好?”中年人有些看不下去了,要打要杀下手就是了,哪能如此这般折磨的。 “先生真是好雅量,可惜他不配称士,顶多是一无赖。”刘礼给秦志炜定性了。 以秦志炜的所作所为,根本就称不得士,就是一无赖,中年人无言以答,不再说话了。 “我说过,会有人跪地求饶,不是我。应验了吧?”刘礼的臭脚一个劲的蹂躏秦志炜,把他的脸踩成各种形状。 使劲挣扎,却是毫无用处,压根就不能摆脱这只臭脚。 “刘爷爷,饶命!饶命啊!”秦志炜实在是忍受不了,不得不拉下脸面求饶了。 “你不是说要打断我的手脚吗?你不说要打烂我的牙吗?你不是说要拆了我的骨头吗?你不是说要打烂我的小弟弟吗?你来啊!你有种你来啊。”刘礼扬眉吐气,说个没完。 他每说一句,秦志炜心情就沉重一份。 这现实报也太快了。 “砰”,刘礼一脚踹在秦志炜的裤裆里。 “啊!”秦志炜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声,那叫一个穿云霄的响亮。 折磨够了,刘礼这才弯下腰来,蒲扇般的右手在秦志炜怀里掏摸起来,收回来时,手里是厚厚一撂银票。 “不愧是贪官的儿子,这么有钱。”刘礼不客气的放进怀里。 “那是我的,还给我。”金钱的魅力是无穷的,秦志炜顾不得疼了,右手一伸就要来抢。 “男人有钱就会变坏,为了不让你变坏,还是我帮你收着吧。”刘礼一副语重心长,为你好的样儿。 我的钱要你帮我收吗?我自己不会收啊,秦志炜恨不得吐他一脸。 刘礼开始掏摸起来,秦志炜的好东西虽然不多,也有好几样,有一颗还算过得去的夜明珠,珠宝有好几样,全成了刘礼的战利品。 这是在抢! 明火执仗的抢! 抢完还不算完,又把秦志炜的衣衫给扒了,只给他留了一个裤头,要秦志炜滚蛋。 “把衣衫还我,还给我。”这要出去,还不成了裸奔?那就糗大了。虽然捡回一条命,秦志炜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不走,是吧?那这个也不留给你了。”刘礼准备把秦志炜的裤头也给没收了。 这是最后的遮羞布,刘礼这厮太无耻了,说得出做得到,秦志炜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抱头鼠蹿而去。 “等一下。”刘礼猛然想起,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还没有问秦志炜。 “你要做什么?你已经放我走了,你不会反悔吧?”秦志炜心惊肉跳,生怕刘礼反悔。 “象你这样鼻濞虫一样的东西,我还没有杀你的兴趣。”刘礼要准备在隋末之乱中争得一席之地,要与隋唐十八好汉斗,要与李二斗,对杀秦志炜还真没有兴趣。 “那就好。”保住了性命,秦志炜也不再计较“鼻濞虫”的评价有辱他的尊严。 “你上次为什么要下黑手,把我朝死里打?”刘礼问道。 刘礼一直想不明白,前任和秦志炜虽然是死对头,没少作对,但也不用下死手,朝死里打啊。 ; 第十章 惊变 刘礼和秦志炜成为死对头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月两月,也不是一年两年,而是好多年了。这些年来,他们拼过斗过,打过骂过,甚至挖坑埋过对方,就是没有把对方朝死里整的事儿。 他们都是官二代,有着自己的潜规则,可以打可以骂,可以给对方挖坑埋掉对方,毕竟没有不可宽恕的仇恨,弄死对方这不值得。 象上次这般,秦志炜痛下辣手,把前任打死,还是头一遭。 “哈哈!”一听这话,原本蔫儿巴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秦志炜一下子得意非凡,如同打鸣的公鸡似的,昂头挺胸,大声狂笑。 “你笑什么?”这变化也太大了,刘礼有点糊涂。 “这都怪你那不识时务的爹,他参谁不好,竟然狗胆包天参越国公,这不是找死吗?”秦志炜一双眼里精光闪闪,看着刘礼,得意非凡。 “杨素?”刘礼吃了一惊。 越国公是杨素的封号。杨素是隋朝第一权臣,隋文帝统一天下的最重要助手之一,是隋炀帝登上帝位的关键性人物。刘禹参杨素,杨素岂能饶过他?看来,前任之死是无妄之灾。 果然,秦志炜接下来的话证实了刘礼的猜测,只听秦志炜道:“越国公他老人家心里很不舒服,又不便出面,这事儿就着落在我们秦家身上了,我爹要我找机会整死你。” 杨素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拍他马屁的人何其多。只要杨素看谁不顺眼了,自然会有一群人来讨好他,弄死这个人。 秦志炜的老爹秦盛昌是杨素的心腹爪牙之一,没少拍杨素的马屁,没少讨杨素的欢心,这等讨好杨素的良机他自然是不会错过的。 “今天,你看见我,是不是想要打死我?”明白了原因,刘礼也猜到秦志炜为什么今天一见他的面就没事找事。 “你明白就好。”秦志炜得意得很,道:“姓刘的,你记住了,不是我要对付你,是越国公要对付你。你最好买一块墓地,死了还有个葬身之地。要不然的话,你就抛尸荒野吧。” 以杨素的权势,他要整死谁,还真没人能躲得过。能有一块埋骨地,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这不劳你操心,还不快滚。”刘礼喝道。 “今天的耻辱,我记住了,我会千百倍的报复。”秦志炜被刘礼吓破了胆,一见刘礼脸色难看,不敢再逗留,连滚带爬的走了。 刘礼眉头拧着,暗自寻思,便宜老爹参了杨素,杨素一定会报复。以杨素的权势,不报复则已,一报复必然是雷霆万钧,刘家有得受了,一定要早做准备。想到如此可怕的后果,刘礼无心再呆了,准备回家。 “刘公子,请留步。”就在这时,只见一队人快步而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的佳人,有沉鱼落雁之容,个子高挑,身段儿婀娜,极具诱惑力。莲步轻移,一步一妍,步步生态。 刘礼眼前一亮,道:“敢问是小姐唤我?” “正是。”美女浅浅一笑,双颊上出现一对好看的酒窝,更增几分风情,道:“裴婷婷见过刘公子。” 裴婷婷?这不是裴元庆的姐姐吗?刘礼来到这个世界后,下了一番功夫了解这个世界,知道关中裴氏就是隋唐第三条好汉裴元庆的家族。裴婷婷就是裴元庆的姐姐,其父是一代名将裴仁基。 “刘礼见过裴小姐。”刘礼忙回礼。 别看这厮长得难看,十足十的渣男,但他的礼数很周到,没有一点儿失误,裴婷婷看在眼里,大为惊讶。 “裴婷婷斗胆,请刘公子叙茶。”裴婷婷邀请。 刘硕和刘壮一个劲的挤眼睛,要刘礼答应。如此美貌的美女,有如此良机亲近,一定不能错过。再说了,这是关中裴氏的千金,要是拉上了关系,好处多多。 “能得裴小姐邀请,我倍感荣幸,只是我还有事,得先回去。”裴婷婷邀请固然机会难得,但和家族的生死存亡比起来,就不那么重要了,刘礼想先回家,筹谋应对之策。 “既如此,我就不留刘公子了。不过,我这里有点薄礼,还请刘公子笑纳。”裴婷婷白玉一般的右手伸出,一个侍婢忙把一块玉牌递到她手里。 裴婷婷接过,上前几步,来到刘礼面前,道:“这是我们裴氏的贵宾玉牌,凭此玉牌所买之物只收公子七成,还请刘公子收下。” 这是裴氏的贵宾卡,可以享受七折优惠,倒也实用。要知道,凌霄楼里的东西贵得离谱,几十万两上百万两的东西也不少,要是来个七折,那就可以省十几二十万两银子,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以刘礼所知,裴氏的门槛很高,能成为他们的贵宾是无上荣耀,有很多人削尖了脑袋想要他们的一块贵宾玉牌。不说别的,刘礼要是把这块玉牌卖掉,转手就可以得到十来万两银子的收入,就可以一夜暴富。 当然,如此贵重的东西,刘礼肯定不会卖。 “多谢裴小姐。”刘礼上前一步,肥脸都快碰到裴婷婷的俏脸了,热气喷在裴婷婷脸上,不由自主的想要后退,却是退不了,原来是双手被刘礼死死握住。 这厮一双肥手死死拽着裴婷婷的玉手不说,还一个劲的抚摸,一个劲的赞好:“好!好!好……” 裴婷婷听在耳里,差点气炸肺了。我是好心好意对待你,你却趁此机会占我便宜,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 “……这玉牌的雕工真好!”只听刘礼这厮赞叹道。 裴婷婷一听这话,差点暴走。你摸了我半天手,难道我就不如一块牌子? 舅舅可以忍,姥姥不能忍,裴婷婷这辈子还没有遇到如此不要脸的人,一咬银牙,想要收拾刘礼,却是手上一轻,刘礼已经放开她的双手,笑眯眯的道:“裴小姐,我这就走了,不劳相送。” 看着刘礼这肥脸,裴婷婷那感觉这是恶魔的微笑,要多讨厌就多讨厌。裴婷婷是巴不得这厮有多远滚多远,哪会送他。 还有更可恶的,这厮把一双肥手放到鼻子下一嗅,赞道:“真香!” “滚!”裴婷婷忍无可忍,终于暴走了。 “下回见。”刘礼笑呵呵的,好象不知道裴婷婷在骂他似的,冲裴婷婷挥手道别。 “气死我了。”裴婷婷气得牙根发痒,脸色铁青。 她是关中裴氏的千金,谁敢象刘礼这般对她无礼?谁敢抚摸她的双手? “小姐,这厮如此无礼,容小的把他抓回来。”那个劝过刘礼的护卫恨恨的道。 原本以为刘礼这厮不错,一张嘴能来事儿,马屁拍得舒服,却是没有想到,他是如此的胆大包天,竟然调戏裴婷婷,他不能不怒。 “哈哈。”突然间,裴婷婷又笑了,道:“随他去吧。” “小姐,这是……”所有人都糊涂了。上一刻还跟怒目金刚似的,现在就没事了。 “此人虽然长得很丑,却是胆大包天,其天赋又如此之好,文士初入就能念动法生、能左右开弓,这很少见。我想,以后长安有得热闹了。嗯,你们以后不要为难他,要与他多多亲近,能拉拢到我们裴氏是最好。”裴婷婷道。 “小姐,这是为何呀?”众人更加不明白了。 裴婷婷没有为他们解释,转身离去。 “少爷,裴小姐为何给你玉牌?”刘硕和刘壮是想不明白。 关中裴氏的贵宾玉牌那是何等难得,刘礼和裴氏又没有交情,裴婷婷凭什么送给他?即使刘禹和裴仁基的私交不错,也不可能如此大方。 “她这是在进行投资。象本少爷这样有前途的人万中无一,不,百万人中也不会有一个,注定要成为强者。最好是成为朋友。即使不能成为朋友,也不能成为敌人。”刘礼这厮马不知脸长,竟然自夸起来。 切!刘硕和刘壮自然是不信的,两人又不便说出来,只得转移话题。 “少爷,今天我们是收获巨大呀,抢了秦志炜,那是好几千两银子,是老爷两年的俸禄。”刘硕和刘壮一脸的兴奋,唠叨个不停。 刘禹一年的俸禄不过两千多两银子,连三千两都不到。刘礼抢劫秦志炜,连银票和夜明珠,以及杂七杂八的东西算下来,接近四千两银子,差不多是刘禹两年的俸禄。 “我们今天最大的收获就是这块玉牌。”刘礼把贵宾玉牌抛抛,道:“这是裴婷婷的牌子,有此牌如同她亲临。” 在刘礼眼里,这块玉牌的珍贵处,并不是能从裴氏得到多少好处,而是以此为饵,一步步与裴氏搞好关系,近而接近裴元庆。要是能把裴元庆这个隋唐第三好汉拉过来,那就太美妙了。 裴元庆的姐姐都现身了,裴元庆还远吗? “少爷,摸起来舒服吗?” “少爷,能让我闻闻香味儿吗?” 刘硕和刘壮这两人也不是好鸟,不住讨好刘礼,想要分一杯羹。 “滚!”刘礼毫不犹豫把这个字送给了他们。 “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刘礼一到家,发现家里乱成了一锅粥,家里人惊恐不安。 “出了什么事?”刘礼忙问道。 “少爷,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老爷下狱了。”管家刘熙惊慌失措。 ; 第十一章 探监 “下狱?”刘礼早就料到杨素会报复刘禹,其报复必然是疾风骤雨,却是没有想到是如此之狠,直接下狱。 “少爷,老爷被打入死牢了。”刘熙哭得很是伤心。 “死牢?”刘礼下巴差点砸中脚面了。 死牢,是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比如谋逆之类的重犯关押之处。一进死牢,必死无疑。隋朝建立几十年了,打入死牢又能活着出来的,扳着手指头也能数得过来。 即使出来,也要脱层皮。 这个杨素真够狠的,直接把刘禹打入死牢,这是要把刘家朝死里整啊。刘礼已经对杨素的狠辣有了足够的估计,仍是严重估计不足。 “娘呢?”出了这么大的事,郑倩倩估计快崩溃了。 “夫人……夫人想要上吊。”刘熙的眼泪跟喷泉一样涌出来。 “上吊?”刘礼拔腿就跑,肥胖的身子跟个肉球在滚动。 一口气冲到郑倩倩的房间外面,只见两个侍婢眼圈通红,捶着门,一个劲的抽泣,劝道:“夫人,你不能寻短见呀,你不能寻短见。” “你们莫要劝我了,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郑倩倩悲伤的哭注声从屋里传出来,道:“老爷被打入死牢,我们刘家也完了。我与老爷夫妻情深,老爷不在了,我自是不能独活。礼儿不在府里,我正好寻短见。要是礼儿回来了,我不能狠心留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就不再寻短见了。” 刘禹被打入死牢,已经宣布了死刑,必死无疑。郑倩倩自然是知道这点的,以她和刘禹的夫妻感情之深厚,自是不想独活,要殉情自杀。 “公子回来了,公子回来了。” “公子,你快劝劝夫人啊。” 两个侍婢见到刘礼,跟见到救星似的,一个劲的嚷道。 刘礼顾不得与她们说话,来到门前一推,却是从里面闩住了,推不开,道:“娘,开门,快开门。” “礼儿……”郑倩倩惊呼一声,半天没有动静。 “礼儿,你莫要怪娘心狠。娘很想看着你长大,娶妻生子,可娘不能再陪着你了。礼儿,你听好了,你把家财分给下人,然后带着剩下的银子,逃吧,赶紧逃吧,能逃多远就逃多远。”郑倩倩过了一阵,这才吩咐起来。 听得出来,她是死心已定,难以更改。 刘礼不再等,一脚把门踹开,只见郑倩倩脸色苍白,却是穿着绫罗绸缎,头戴凤冠,披着霞帔,整个人很是好看。 “礼儿,这是娘的嫁妆。娘当年就是这样嫁给你爹的。如今,娘要穿着这身嫁妆,与你爹在九泉下相会。”郑倩倩惨然一笑,道:“礼儿,娘不能再照顾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莫要亏了自个儿。” 浓浓的舔犊之情令刘礼心中一阵温暖,大眼小眼中涌出泪水,劝道:“娘,你莫要乱想了,我们还有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郑倩倩一愣,想不明白。 “把爹救出来的机会。”刘礼道。 “礼儿啊,你的孝心娘明白,可是你知道吗?死牢,只有必死之人才会被关进去。凡是关进去的人,就不能活着出来。”郑倩倩抹着眼泪,道:“你爹进了死牢,必不能幸免。” “娘,爹是进去了,可我们还在啊。我们不能在这里等死,而是要想办法把爹救出来。”刘礼道。 “礼儿啊,你说的娘都想过了。你爹是御史大夫,没少参人,朝中大臣是巴不得他死,就算我们给人下跪,也不会有人救你爹的。”郑倩倩很清楚刘禹的这个官位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把满朝文武都得罪了。 “自从他当上御史大夫那天起,我就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可我就是喜欢他的正直无私。”郑倩倩深情款款的道。 “娘,打入死牢之人,一般都会把家人一起送进去。只有爹进去,我们还在外面,这就说明还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刘礼只得摆事实讲道理的进行劝解。 “也是啊。”郑倩倩想了想道。 “虽然我们还在外面,但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我们要趁这难得的机会想办法。”刘礼很清楚,杨素的报复肯定不会只是把刘禹弄死那么简单,必然要把刘家人全部弄死,他的时间很有限。 “礼儿,那你说该怎么办?”郑倩倩六神无主,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办法了。 “要想救出爹,就得弄明白情况。找朝中大臣问询是一个办法,但他们未必敢告诉我们实情。我想,还是去探监,问爹为好。”刘礼想了想道。 找朝中大臣问询是一个办法,但这些人碍于杨素的权势,未必敢说实情,所以,探监当面问刘禹是最好的办法了。 “可惜裴仁基将军不在朝中。”郑倩倩很是惋惜。 裴仁基虽然与刘禹的交情不错,但他是武将,常年领军在外驻守。要不然的话,可以借他之力营救刘禹。 “礼儿,我们备一份厚礼,你去找刑部尚书。”郑倩倩为了救刘禹,决定大出血,道:“就是把我们的家财全给他也行。” “娘,我只是打探情况,用不着刑部尚书,一牢头足矣。”刘礼很清楚,刑部尚书未必会给他机会,很可能屈服于杨素的权势,反而害他。 要想进入死牢,只要管事的牢头肯帮忙就行了。正是因为牢头的官儿不大,与杨素八杆子也打不着,反而不会理睬杨素的权势,只要给够他好处就行。 “礼儿,我给你银子打点。”郑倩倩想想也有道理,就要为刘礼准备银子。 “娘,不用了,我这里有银子。”刘礼今天抢了秦志炜,收获几千两银子,正好派上用场,不必从郑倩倩那里拿银子。 “那才两百多两,远远不够,再拿点。”郑倩倩给的银子,她当然清楚刘礼有多少银子。 “真不用,我这就去。”刘礼也不多说,转身离去。带上刘硕和刘壮,朝死牢赶去。 XXXXXXX 牢头是一个中年人,身材高大,整个人很是阴冷,跪坐在矮几上,一副副高高在上的样儿,斜着眼看刘礼。 作为死牢的牢头,虽然官儿不大,官架子却是够大。不为别的,进入死牢的官员多是朝廷重臣,在他这里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得听他的。 “你们有什么事?”牢头缓缓开口,很是冷傲。 “大人,我是刘禹的亲戚,我想见见他。”刘礼没有说他是刘禹的儿子,因为那样的话,牢头可能不会放他进去。 “你说御史大夫啊?官儿虽不小,但在死牢里却是没用。进了死牢,不管多大的官儿,都得守规矩。”牢头一副铁面无私样儿。 听了这话,刘礼反而松了口气。这牢头没提杨素,证明他不是杨素的人,就好办事了。 刘礼掏出一张百两银票放在短案上。 牢头瞟了一眼,冷哼一声:“你把我当作什么人了?皇恩浩荡,我要为皇上尽忠职守。” 刘礼掏出几张百两面额的银票,也不看牢头,一张接一张的朝短案上放。 牢头的眼睛越睁越大,呼吸越来越急促。 只是放刘礼进去探过监,就能得到几百两银子的收入,这是一笔巨款,就不信你抵挡得了这等诱惑。 “这可有些难办呐。”牢头的语气终于松动了。 这是还想要捞,真是贪心不足。 刘礼再掏出几张银票,看都没有看,直接拍到短案上,道:“行,这都是你的。要是不行,我就走了。” 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律法不外乎人情。”牢头冷冰的面上泛起亲切的笑容,仿佛见到老朋友似的,手忙脚乱的把银票揣进怀里。 这变脸的速度跟翻书似的,真够快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就不信不成! XXXXXX “杨素,你这奸贼,你祸国殃民!”刘礼远远就听见刘禹的骂声。 牢头摇摇头,有些同情的道:“说起来,这个刘禹倒是个忠臣清官,官声还不错。可惜的是,他不识时务,竟然参越国公,那不是找不自在吗?” 对这话,刘礼很是赞成,这个便宜老爹就是太古板了,不懂得变通。杨素这样的权臣,对朝廷的危害有多大,那些大臣难道不知道吗?他们很清楚,只是不想惹火上身而已。刘禹看不到这点,竟然强出头,这下子惹来这么大的祸事。 “公子,你只有一炷香时间。”牢头把刘礼带到刘禹的牢房外,道:“你要抓紧时间。” 一炷香时间够了。即使不够,相信牢头会再给他争取些时间,毕竟拿了那么多银子。 刘礼进入刘禹的牢房,只见刘禹衣衫破烂,倒在草堆上破口大骂,口水乱溅,要是杨素在这里,他一定会用口水把杨素淹死。 好在,刘禹身上没有伤,看来还没有受过刑。 “爹。”刘礼鼻子有些发酸。 “礼儿,你怎么来了?”刘禹以为眼睛花了,揉了又揉,这才不得不信真的是刘礼。 “噌。”刘禹跟装了弹簧似的,从地上蹦起来,拉着刘礼的衣衫朝外推,道:“礼儿,你赶紧回去,带着你娘逃离长安。” ; 第十二章 隋文帝的梦 刘禹很是焦躁,却是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数落起来:“你这孩子真是不知轻重,为父被打入死牢,你就要准备应变,为刘家保全香火,你不逃走,来死牢做什么?” 听着他的数落之言,刘礼只觉心里暖暖的,这个便宜父亲还是疼爱自己的。 “爹,你既知死牢的凶险,那你怎么不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缘故,你要是不当御史大夫,不得罪那么多人,也不会有今天。”刘礼很没好气。 “休要胡说!”刘禹脸一板,斥道:“为父那是为朝廷尽忠。为朝廷尽忠,有我一个就行了,你要保全刘家的香火。快走。”使劲把刘礼朝外推。 情况还没有了解清楚,怎能走呢? “爹,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打入死牢了呢?朝中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刘礼问道。 “你问这做什么?这不是你能过问的。”刘禹不打算回答。 “爹,你是知道的,娘与你夫妻情深,要是她不知道原委,我就是要带她逃走,她也不会走啊。”刘礼有的是办法让刘禹开口,只需要打出郑倩倩这张牌就可以了。 果然,刘禹愣住了,叹口气道:“倩倩啊,为夫对不住你。好吧,我告诉你。” “这事还得从先皇的梦说起……”刘禹整理一下思绪,开始说起经过。 隋文帝的梦?刘礼想起了隋文帝做过的一个千古有名的梦,试探着道:“该不会是那个杀李浑一家的梦吧?” “正是。”隋文帝这个梦千古有名,在隋朝那就更加有名了,妇孺皆知,因为李浑一家就是因他一个梦而被满门抄斩的。 隋文帝一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一个人站在长安城墙上,放眼四顾,只见万里河山都在眼里,心情大好。又看见三颗大树长在城墙上,树上还结着累累果实。 正看间,突然听见哗啦啦的水声,只见洪水汹涌,波涛滚滚,如同万马奔腾,只一会儿功夫,就与城墙齐平。 隋文帝大惊失色,跳下城墙就跑,洪水却是从后追来,眼看着就要把他淹没了,他惊惶之下,大吼一声,醒了过来。 这才发现做了一个恶梦,却是耿耿于怀,总是不能释怀,就找人来解梦。 解梦之人就说,树为木,果为子,树就是“李”字。洪水追着隋文帝,这与水有关。最终的结果就是,一个名字带水傍姓李的人,会取代隋朝江山。 要是别的,一代明君隋文帝还不放在心上,可这是关系到他的江山社稷,越是明君越是上心,一定不能有丝毫失误。隋文帝就把朝中大臣想了个遍,谁会取代他的江山呢? 想来想去,隋文帝想到了李浑。李浑姓李,他的名字“浑”字有水傍。而且,李浑的儿子李洪,其名字“洪”字也有水傍,这父子二人的名字与他的梦是如此的相符,不是李浑还能是谁呢? 找到了“元凶”,隋文帝当然不会手软,一道圣旨掷下,就把李浑全家杀光了。可怜李洪,才几岁的小屁孩儿,屁事儿不懂,却招来杀身之祸。 “杀了李浑之后,这事就结束了。不会又有人提起了吧?”刘礼有些惊讶。 隋文帝杀了李浑一家之后,以为罪魁祸首已经解决了,就不再放在心上,这事也就平息了,现在刘禹提起这事,必然是朝中有人重提这事,这是谁呢? “是呀。”刘禹点头,赞赏的看着刘礼,道:“礼儿,你能想到这点,不错。” 只要智商在正常人的水准的都想得到,这有什么好值得赞赏的。 “今日朝会上,宠臣麻叔谋旧事重提,他说李渊姓李,名字又有水傍,取代大隋天下的必然是李渊。”刘禹恨恨的道:“麻叔谋真是无耻小人,他为了中伤李渊,竟然以童谣说事,说什么‘李子结实并天下,杨主虚花没根基’、‘日月照龙舟,淮南逆水流。扫尽扬花落,天子季无头’,真是无稽之谈。” 这次对了! 刘礼心说,虽然麻叔谋是要对付李渊,不得不说,还真是找到罪魁祸首了,隋朝的天下不就是被李渊父子取代的吗? 李二君临天下,建立了唐朝,李渊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唐高祖,还有比这更正确的吗? 当然,这话不能说出来,不然的话,他不好解释。 “爹,你该不会是极力反对吧?”刘礼的眼睛瞪得滚圆,跟铜铃似的,看着刘禹。 “爹是御史大夫,就是要直言!如此无稽之事,岂能为准?再说了,这事在先帝时就了结了,岂能旧事重提,以此谋害大臣?”刘禹振振有词,掷地有声。 刘礼真想抽醒刘禹,你这是迷糊,知道吗? 这事儿很明显是隋炀帝的授意。 李渊和隋炀帝是中表之亲,两人关系很好,可以穿一条裤子,突然提起这事,必然是李渊做了让隋炀帝很不爽的事,隋炀帝想要收拾李渊,这才授意麻叔谋用这事说事的。 要不然的话,以李渊的社会地位、权势,麻叔谋虽然很得隋炀帝欢心,也没有这胆子拿这事说事的。 李渊出自超级门阀陇西李氏,掌握的财富势力非常大,其社会地位很高。再者,他是隋炀帝的亲戚,其影力很大。就是杨素这样的权臣要动他,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如此明摆着的事情,刘禹竟然要来反对,还是极力反对,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看着刘禹这副激愤样儿,刘礼心想,你能再糊涂点吗? “皇上一向圣明,也不知道今儿是怎么了,竟然固执己见,就是不听忠言,脸色越来越难看。”刘禹恨恨的道:“就在这时,杨素突然出班上奏,说我违逆圣意,不知为皇上分忧,不是忠臣所为,理应治罪。皇上就准了,要把我下狱。” 刘礼仰首向天,直翻白眼,双手使劲揪着头发。 “礼儿,你这是怎么了?你是不是病了,如此痛苦。”刘禹忙问道。 我是被你气的,我快被你气出病来了!刘礼很是无语。 见过蠢的,就没有见过刘禹这么蠢的,竟然自己朝隋炀帝的枪口上撞。 隋炀帝和麻叔谋他们谋划好了,要对付李渊,这才演了这么一场戏。刘禹竟然来搅和,为李渊开脱,你这不是撞枪口,自寻死路是什么?隋炀帝能高兴吗? 不要说隋炀帝,换作别人,照样不高兴。辛辛苦苦布好局,只等收网,你却来搅局,谁能容你? 换作是我,我也会把你下狱,让你好好反省反省,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明白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 再说了,李渊和你一不是亲,二不是戚,三没有交情,你为他开脱,他又不记你的好,用得着吗? “没事。”刘礼咬着牙,从牙缝里迸出两个字。 刘禹把刘礼瞧瞧,见刘礼真的没事,这才放心,接着道:“杨素这奸贼又说,为父当面顶撞皇上,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理应处死。皇上就把为父打入死牢了。” 杨素真够狠的,竟然要趁这机会把刘禹弄死。 不过,刘礼又不得不服,杨素真会抓机会,也太了解隋炀帝的性格了。 论才智,中国历史上那么多的帝王,能比得过隋炀帝的没几个,就是牛哄哄的李二也未必能胜过隋炀帝,至少隋炀帝写的诗很大气,很有力度,而李二有几首诗传世? 论气度,李二甩隋炀帝一个银河系。李二的成功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特别大度,能容人,象魏征这样的直臣,他也能用,敢用,更能听其谏言,才有“贞观之治”。 隋炀帝这人度量不算大,又死要面子,因为诗名被薛道衡压了一筹,因此而恨上了薛道衡,把薛道衡给杀了,其好面子的程度可想而知了。 杨素以顶撞隋炀帝,不把隋炀帝放在眼里说事,那是一说一个准。 “可恨啊,我忠心为朝廷,却是身遭危难,身家性命难保,苍天苍天!”刘禹仰首向天,呼天抢地:“何其不公!” 刘礼差点没给气出心脏病来,你当忠臣当上瘾了,一定要你知道忠臣没前途,不然的话,即使这次把你捞出来,你以后还会惹事,迟早要被你害死:“爹,要当也要当奸臣!忠臣又不值钱,当什么忠臣!” “你说什么?你这个逆子,我掐死你!”刘禹咆哮一声,如同发怒的雄狮,扑上来掐着刘礼的脖子,死命摇晃。 ; 第十三章 忠臣不值钱 “咳咳咳!”刘礼气都喘不过来,一个劲的咳,舌头吐得老长,直翻白眼儿。 使了好大的劲儿,刘礼这才逃出刘禹的魔掌。 “逆子,你给我记住,不许再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要不然的话,休怪我大义灭亲!”刘禹是个忠臣,绝对不能容易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你决心当忠臣,是吧?好!我就让你知道,忠臣是最不值钱的!”刘礼也有些火气上来,这个便宜老爹真是根木头,********当忠臣,这是要害死我们全家的节奏。 隋朝的忠臣难道不多吗?薛道衡、裴仁基之流有哪一个不忠于隋朝?他们落得什么样的下场?薛道衡就因为诗才比隋炀帝了得,被他给杀了,多冤啊。 “忠臣无价,岂能以钱来量?气死我也!”刘禹被气得不轻,直吹胡子,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他受的教育,所做的事,都是要做忠臣,象刘礼这样惊世骇俗的话,他是头一遭听到,要不怒也不行。 “忠臣一文不值!历朝历代最不值钱的,就是忠臣!历朝历代,死得最多的就是忠臣!历朝历代,死得最惨的就是忠臣!历朝历代,最冤屈的就是忠臣的家族亲人!”刘礼大声道:“这点,你不会不知道吧?” “歪理!歪理!”刘禹当然不会承认这话,可是想了半天,愣是没有想到反驳的话。 历朝历代,最倒霉的就是忠臣了。皇帝不爽了,把忠臣杀了!皇帝看不顺眼了,把忠臣给杀了!皇帝气不过了,把忠臣给杀了! 说到底,忠臣就是拿来杀的,拿来出气的。 等到皇帝气顺了,这才想起原来错杀忠臣,赶紧进行补救,给一个美名就完了。美名是得到了,可那代价也太沉重了。 自己被杀,还是轻的。严重的,家人跟着受苦受累,被发配边关。再严重点,妻女送去当妓女,供人玩乐。这还不是最悲惨的,最悲惨的是抄家灭门,九族被诛,祖坟被挖。 忠臣当到这份上,值得吗? “你以忠臣自诩,你比得了龙逢比干吗?”刘礼接着质问:“比干把心都给了纣王,难道还不够忠诚吗?其结果又如何?纣王连正眼都不瞧他,说杀就杀了。” 刘禹张了张嘴,没法回答。 比干之忠,千古楷模,刘禹虽是以忠臣自诩,却是远远比不了比干。 “我们刘家就剩下我们两根苗苗了,要是因此而被灭门,就断子绝孙了,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刘礼再问。 “这……”一想到刘家人丁不旺,刘禹就是泄气。 “我再给你说,历朝历代的皇帝,关心的并不是忠臣……”刘礼的话被刘禹打断了。 “胡说。忠臣是江山的柱石,先皇一再说需要忠臣。”刘禹很不同意这说法。 “错了,你大错特错了!”刘礼直接否决了,道:“历朝历代的皇帝,关心的只有一样,那就是他的江山社稷。” 说到这里,举出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你看看杨坚,他是如何关心他的江山社稷的。他就是因为做了一个梦,这是多么的无稽之谈,就因此而灭了李浑全家。你说,李浑难道不忠吗?李浑难道不是忠臣吗?” 刘禹哑口无言。 梦中之事做不得准,那是无稽之谈。隋文帝却是因此而灭了李浑全家,为什么这么做?因为隋文帝不会放过任何可能威胁到他江山社稷的因素,哪怕是无稽之谈也不行。 这是活生生的例子,刘禹还因此而被打入死牢,他真没有办法反驳。 “所以说,忠臣不值钱,一文不值。”刘礼最后做结,道:“就算得了美名,被抄家灭门了,有何意义呢?要是被诛了九族,被挖了祖坟,到哪里说理去?” 几千年的历史上,被抄家灭门、被诛灭九族、被挖祖坟的忠臣何其多也! 随便拿出一本史书来翻,就能找出一打。 “爹,你要是象眼下这般当忠臣,我们刘家这两根苗苗迟早要被你害死,我们刘家迟早要断子绝孙,你也不想看到吧?”刘礼象狼外婆一般诱导。 没人愿意断子绝孙,刘禹也不例外,无声一叹。 “爹,你要记住,不管你做什么事,都要想着我们刘家只剩两根苗苗了。”刘礼提醒道。 “我知道了。”刘禹不得不受教,为了家人,他不得不低头。 看来这次教育还是有点效果,以后要多给他灌输这样的思想。第一次嘛,不要灌输得太多了,够他消化就行了。 “爹,你知道你这次为何下狱?”见火候差不多了,刘礼准备给刘禹好好剖析剖析,要他吃一堑长一智。 “那是因为杨素那奸贼害我。”刘禹恨得牙根发痒。 “错!爹,你错得离谱。”刘礼摇头道。 “礼儿,朝中之事,你不懂,休要胡说。”刘禹当然不会相信刘礼的话。 “爹啊,你是当局者迷,我是旁观者清,我就给你好好说说你错在哪里了。”刘礼道:“杨素固然有害你之心,根本原因是你违了皇上的意。你也不想想,先帝之梦这事早就了结了,如今旧事重提,牵涉到的人是何等之多,朝中姓李的人难道还少吗?如此重大之事,要是没有皇上准允,麻叔谋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以此说事。” “嗯。”刘禹并不笨,相反,他还很聪明,只是他是当局者迷。现在,得到刘礼提醒,仔细想想,是有很多地方不对劲。 “李渊何等人也?”刘礼接着剖析,道:“李渊出自千年世家,陇西李氏。这个家族从秦朝就存在了,在历史是出过李信、李广这样的名将,更有人在南北朝当过皇帝,割据一方,其势力有多大,可想而知了。再者,他还是皇上的表亲,皇上对他很看重,要是皇上不允许,麻叔谋敢害他?” “说得有理。”刘禹越想越觉得有理,又有些不解,道:“可皇上为何要对李渊下手?难道是为了陇西李氏的家财?” “其原因就不是我们能知道的了。不过,我想并不是陇西李氏的财产。”刘礼摇头,道:“陇西李氏根深蒂固,即使以皇家的力量,在没有足够的证据情况下,也不敢下手。先帝的梦本就是让人非议,再有灭李浑一家之事,倍受人诟病,以皇上之明,断不会以这无稽之事对付陇西李氏,他要对付的只有李渊一人。” 隋炀帝虽是亡国之君,但他是绝顶聪明的人物,要对付陇西李氏,也不会用隋文帝的梦来说事。 “礼儿,没看出来,你还有如此眼光,不错,不错。”刘禹脸上浮现笑容,特别赞赏。 这些东西,刘禹没有想到,刘礼却是想到了,做为父亲,他很是欣慰。 “只是皇上为何要对李渊下手?”刘禹拧着眉头想道。 “详细的原委我们无法知道,不过,我想李渊手里有皇上迫切需要的东西,而李渊又不愿意献给皇上,皇上这才不得不如此。”刘礼道:“此物非同小可。” 作为一国之君,隋炀帝看上的东西能是一般之物吗?更别说,隋炀帝用出了这等下作手段,可想而知这是何等了得的东西了。 “为父算是明白了,为父是真的糊涂了,竟然没有明白皇上的意思,强行出头,为杨素所乘,招来如此祸端。”刘禹也想明白了,他这次是自己寻死,怨不得别人。 “如此看来,皇上一定要我死。礼儿,为父不能再照顾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要孝敬你娘。”刘禹眼泪在眼眶里滚来滚去,很是伤感。 “爹,你放心,我去找人救你。”刘礼道。 “救我?”刘禹眼睛一亮,随即又是黯然:“要是裴仁基将军在朝中,或许可以一试。” 把他打入死牢,既有杨素的报复,更有隋炀帝的意思,谁敢违背这两人的意思,冒着天大的风险来救刘禹?所以,刘禹自以为,他是死定了。 “要杨素救你就是了。”刘礼道。 “啪!”刘禹一巴掌扇在刘礼后脑勺上,斥道:“礼儿,你得了失心疯?杨素这老贼恨不得我死,是他把我打入死牢的,他怎能救我?” 刘礼揉揉后脑勺,也没有解释,快步离去。 ; 第十四章 要杨素救人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郑倩倩在家里望穿秋水,好不容易盼到刘礼回来,风一般冲了过来,远远就问道:“礼儿,见到你爹了吗?你爹还好吗?他有没有吃苦?” 一连串的问题不歇劲的砸下来,刘礼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个了。 “娘,你莫急……”刚开个头,就被郑倩倩打断了。 “不急?天大的事儿,我能不急吗?急死我了!”郑倩倩数落道。 刘禹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下狱了,这是天大的事情,跟天塌了没有区别,谁都会急。 “娘,我见到爹了,也知道下狱的原因了。”刘礼择要一说。 “他老糊涂了吧?这么触霉头的事儿他也做?怎么说他好呢?”郑倩倩气得一口雪白的银牙差点咬断了。 “爹就是老糊涂了,糊涂透顶!”刘礼也来声讨,怂恿道:“娘,你得多管管爹,要他莫再犯糊涂。” 刘禹啥得好,让刘礼打从心里认可这个便宜父亲,就是他要********当忠臣,这让刘礼很是不爽。要是遇到李二这样的明君,当忠臣未必不好,可遇到隋炀帝这样的皇帝,当忠臣能有好处吗?更别说,隋朝还有十来年就灭亡了,这忠臣当起来有屁的意思。 李靖得知李渊太原起兵反隋,不远千里,不辞辛劳的赶回关中报信,只是当时的隋朝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隋炀帝在江都,李靖报信无门,这是何等的凄凉。 最终,李靖被李渊抓住了,李渊想要杀他报仇。幸好李二知道李靖有大才,这才救下他,这才有威名赫赫的战神。 刘禹一心要想忠臣,与忠心耿耿的李靖何异呢? 刘礼决心要让刘禹解放思想,别再当忠臣,这光靠他一个人难度有点大,要把郑倩倩也拉下水,让她加把劲就好办了。 什么风最可怕?不是台风,不是飓风,而是枕边风。要是郑倩倩的枕边风一天到晚吹个不停,我就不信刘禹还不能“解放思想”? “礼儿,你赶紧收拾东西逃吧,逃得远远的。”郑倩倩一数落完,就一脸的惨然,道:“这事儿既是皇上的意思,他是万难幸免,我留下来与他同死,礼儿,你一定要逃出去,为刘家留下一点香火。” “娘,虽然是皇上的意思,爹并非不可救。”刘礼忙宽解道。 “怎么救?”郑倩倩如同落水的人抓住稻草似的,急不可奈,抓住刘礼的胸口,催促道:“快告诉娘。” 没有人愿意家破人亡,只要有一丝机会,谁都不会错过。 “娘,可以让杨素来救爹。”刘礼道。 “杨素?礼儿,你疯了?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郑倩倩就象火药似的,一点就炸,冲刘礼吼道:“杨素这老贼中伤你爹,他是恨不得你爹死,他是恨不得我们家破人亡,他怎会救你爹?” 这反应和刘禹一个样,让刘礼有些无语。 “娘,这事儿我想过了,只有杨素能救爹。”刘礼可不是乱说的,而是经过深思熟虑。 “胡说!”郑倩倩当然不信,想了想道:“不如这样,你赶紧去见裴仁基将军,请他救你爹。即使不能救,你就请求裴将军伸出援手,把你藏起来,你就可以活命了。” 这主意倒是不错,一举两得,能救刘禹是最好,不能救的话,就救刘礼,为刘家留下一根苗苗。 “娘,裴将军是救不了爹的。”刘礼忙道。 “他可以救你。”郑倩倩坚持。 “娘,只要把爹救出来,我就没事了,用不着裴将军出手。”刘礼解释道。 “能救你爹当然是好,可要怎么救呢?”郑倩倩也想救刘禹,问题是没办法救。 “娘,我不是说了嘛,要杨素来救。”刘礼苦笑道:“娘,你别说话,容我说完你再说。我并不是得了失心疯,而是深思熟虑过的。能救爹的,只有杨素,这是有原因的。” 郑倩倩原本想要训斥刘礼一顿,见他很是认真,不象是乱说,不由得有些信了,问道:“什么原因?” “娘,你想想啊,爹下狱这事是因为爹犯糊涂,落了皇上的脸面,这才为杨素所乘,就是说,要想救爹,必须要皇上和杨素两人都允准才行。”刘礼剖析道:“放眼朝中,能让这两人都应允的人,扳着手指头也数得过来。” 郑倩倩点头,道:“这倒是。我们可以求高丞相啊。高丞相劳苦功高,是先帝定天下最重要的谋臣之一,其功不在杨素这老贼之下,要是他肯救你爹,你爹一定不会有事。” 她说的高丞相,就是一代名臣高颎,此人是隋文帝定天下最重要的助手之一,与杨素齐名,其影响力不在杨素之下。 “娘,要是高丞相愿意救爹,自然是没问题,可高丞相会出手吗?”刘礼摇头,道:“爹下狱这事,高丞相就在朝殿上,他没有阻止,可见他并不愿意救爹。” 高颎虽然有贤名,在后世的名声还不错,但他未必愿意救刘禹,原因很明显了。刘禹下狱就是因为他乱出头,搅了隋炀帝的布局,惹得隋炀帝不高兴了。即使高颎不惧杨素,他能不怕隋炀帝? 刘禹被打入死牢时,高颎就在朝殿上,他没有出面阻止,其意已明了。 “那可怎么办?”郑倩倩很是绝望。 “娘,你想啊,连高丞相这样的重臣都不愿救爹,别人还敢救吗?即使有人想要救爹,可也要有那实力才行啊。”刘礼接着剖析,道:“让杨素来救,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了。” 朝廷之上,也有人不怕杨素,敢于直言,问题是他们没有足够的实力,无法与杨素对抗。可以想象得到,要是有人上书为刘禹开脱,必然会遭到杨素的阻拦。甚至于,这些人都会因此而被牵连。 让杨素来救,杨素就不再是拦路石了,只剩下一个隋炀帝了。以杨素的影响力,以杨素对隋炀帝的了解,他完全有办法让隋炀帝改变主意,从而救出刘禹。 “你的想法甚好,可杨素这老贼会救你爹吗?”郑倩倩也明白过来了,让杨素救人才是最好的办法。问题是,刘禹就是他送进死牢的,要杨素救人,这难度之大可想而知,可以说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就要看我能不能说服杨素了。”刘礼很清楚这事的难度有多大。 “不行,绝对不行。”郑倩倩一口否决:“礼儿,你决不能去。你要是去了杨素老贼的府上,那是自投罗网,老贼一定会害了你。” 杨素对刘禹是恨之入骨,要是知道刘礼到了他府上,杀掉刘礼的可能性非常大。以杨素的势力,杀了就杀了,谁也奈何不得他。 “娘,你是明白的,杨素迟早会对我们下手,我们一家人迟早都是死,只是早晚而已。既然如此,何不放手一搏?”刘礼道:“要是成功了,既救出了爹,还让杨素以后不再惦记我们刘家,这是一箭双雕。” 杨素很记仇的,刘禹老是参他,这让他很是不爽,害死刘禹全家这事他必然会做的,只是早晚的问题。反正都是一死,不如放手一搏,搏取那一线生机。 再说了,要是真能让杨素救刘禹,就断了杨素报复刘家的念头。原因很简单,刘禹是杨素救的,杨素总不能扇自己耳光,出尔反尔的再来害刘禹一家吧? 郑倩倩并没有立即说话,而是皱着眉头寻思,过了好一阵,一咬牙,道:“好是好,可要怎样才能见到杨素这老贼呢?” 她知道刘礼说得在理,刘家现在是危若累卵,只要杨素存了害刘家之心,刘家就不会安生,即使逃过眼下这一劫,杨素又会另找机会下手。要是让杨素救了刘禹,就能息了他报复刘家的念头,刘家就安全多了。 问题是,要怎样才能见到杨素呢? 杨素是隋朝第一权臣,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想见到他,不比见到隋炀帝容易。以刘礼的身份地位,想要见到杨素,跟登天一样困难。 “娘,这事倒不难。”刘礼很有信心,道:“杨素府上每逢月中会举行比斗会,今天刚好是月中,我这就去杨素府上。” 杨素文武全才,治国安邦不在话下,还写得一手好诗词,极得当时人喜爱,是当时的文坛领袖之一。他为了显示自己重视人才,也为了拉拢人才,每月月中会在府上举行比斗会,夺魁者会得到杨素接见,可以向杨素提出一个要求,也可以投靠杨素。 这比斗会分为武斗和文会两种,刘礼打的是文会的主意。至于武斗,就是文人与文人、武将与武将、文人与武将之间的搏杀。虽然刘礼的天赋逆天,但他才成为文士,是战五渣,要是与人比,会被虐成渣渣。 文会就不一样了,刘礼主修的是经济学,还兼修了国学,记得的诗词歌赋不少,文会夺魁他很有信心。 “礼儿,你虽然天赋了得,精神力超过了九品,但你不是人家对手。”郑倩倩没有糊涂,很是清醒,深知刘礼与别人比起来,他是战五渣。 谁说我要参加武斗? “娘,我是去参加文会的,你放心吧,不会有事。”刘礼道。 “文会?你会吟诗作赋吗?”郑倩倩对这个宝贝儿子很是了解,并不是不学无术,但也没有到文会夺魁的夸张地步。 要知道,杨素的势力极大,要是能入得了杨素之眼,就意味着前途无量,参加杨素府上文会的人多了去了,有哪一个是好惹的?刘礼要想夺魁,这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娘,时间不早了,我这就赶去。”刘礼不打算多说,带上刘硕和刘壮朝杨素府上赶去。 杨素的越国公府在长安东城区,就在皇城边上,赶到这里,刘礼还没有来得及打量杨素府第,只听一声大喝:“那个胖子,快滚!这里不是你能来的!”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 第十五章 长相决定命运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杨素是隋文帝定天下的最重要助手之一,在隋朝的统一过程中立下很大的功劳;他又是隋炀帝登上帝位的决定性人物,可以这样说,没有他为隋炀帝谋划,隋炀帝当不上皇帝,所以,他很得两代皇帝的信任,其权势滔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的府第很大,占地一坊,有上千间房屋,间间雕梁画栋,极尽精美。 不说别的,光是大门就有十丈宽,五丈高,极是雄伟气派。朱红的大门,色彩鲜艳,以金环为门环,由此可见其奢华了。 守卫大门的是八个炼罡境兵士,个个虎背熊腰,气势迫人,身上透着一股子杀气。 炼罡境是个人物了,不管在哪里,都有不低的地位,即使是在军中,也是校尉一级的中级军官,可以指挥一支军队了。在杨素府上,只不过是看门的守卫而已。 这里极为热闹,其热闹程度不在东市之下。进进出出的人穿金戴银,个个非同寻常。以杨素的权势,能进入他府里的人,能是等闲之人吗?必然是非富即贵。 更有不少人捧着沉重的礼盒,一脸的恭敬,一瞧就知道他们是前来给杨素送礼的。杨素权倾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要拍他马屁的人多了去了,每天前来送礼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刘礼刚看了一个大概,就听有人喝道:“那个胖子,快滚!这里不是你能来的!” 哪个胖子这么缺德,干了偷鸡摸狗,欺男霸女的坏事,让人看不顺眼了?刘礼不由得一愣,放眼一瞧,这里就他一个胖子,感觉有些不太妙。 “说你呢,那个胖子,你乱瞧什么?这里也是你能瞧的?再瞧,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喂狗。”一个身材高大的护卫一双眼睛瞪得跟牛眼睛似的,瞪着刘礼,大声喝道,一脸的厌恶。 “你是在说我?”搞了半天,刘礼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原来护卫是在说他。 “不是说你还能说谁?这里就你一个胖子,你眼睛瞎了,看不见啊?”那个护卫右手一挥,如同赶苍蝇似的,很是不耐烦:“快滚!” 刘礼这次前来,是为了救刘禹,是为了刘家的前途而来,能走吗? 不要说这护卫极是无礼,就是好好劝说,他也不能走啊。 这也太无礼了,刘礼一股邪火直蹿脑门,脸一沉,沉声问道:“我招你了?惹你了?你如此无礼?” “哟嗬!就你这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丑样儿,在这里有碍观瞻,用得着对你讲礼数?”又一个护卫嚷起来,不住撇嘴,一张嘴快裂到耳根了。 长相是天生的,老子也不想当丑男,也不想成为渣男,可这有什么办法呢?刘礼那叫一个郁闷,差点没给气吐血。 “你看看你,胖就胖点,还能勉强瞧瞧,就你这长相也太寒瘆人了。塌鼻子,左眼大,右眼小,看着就不舒服。特别是你这张嘴,跟癞蛤蟆的大嘴差不多,好象要吞人噬骨似的,看着就让人想要吐出隔夜饭。”又一个护卫特别能损人,把刘礼损得体无完肤。 刘礼这个气啊,七窍喷火,那火焰喷得叫一个旺盛,眼睛足以把人点燃。 刘礼两世为人,就没有听到如此让他来气的话。 老子丑,这不是我的错!就算老子是渣男,也有人权,你们用得着如此损老子吗? “大胆!”刘礼眼睛一翻,大眼小眼中全是寒光。 “你还凶?凶个屁呀!你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儿?这是越国公府,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死胖子,识相的快滚!”一众护卫齐声叫嚷起来。 “这人这长相真是难看啊。” “这不叫难看,是很难看。我年纪也不小了,见过的丑人多了,就没有一个能象他这般丑的。” “丑到他这种地步,那是高深的境界啊!” 这边一闹腾起来,惊动了那些进出杨素府上的人们,无不是个个一脸的古怪,指点着刘礼说个不住,把刘礼鄙视得一无是处。 “我告诉你们,我是来参加文会的,你们要是把我轰走了,越国公能饶过你们吗?”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进入杨素府上参加文会,不然的话,刘家就完了。 一月一次的机会,这次错过了就要下个月了。至于下个月,刘家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天知道杨素会在什么时间对刘家下手,说不定就是明天呢。 “参加文会?哈哈!”护卫们如同听见天下间最好笑的笑话似的,无不是笑得前仰后合。 “就你这丑模样,你有那文才吗?” “就算你有才华,凭你这丑样也会缩水九分的。” “我还没有听说人长得丑有甚才华的呢。” 一众护卫指点着刘礼,一损再损,把刘礼损得跟渣渣似的。 刘硕和刘壮二人低垂着头颅,跟做错事的小媳妇似的,没脸见人了。跟着刘礼这个长得奇丑无比的少爷,他们也是受罪啊。 “少爷,我们走吧。”二人是巴不得有多远躲多远,在这里实在是受不了。 “闭嘴。”刘礼恨不得抽死这两个没用的家伙。 “你们是说人长得丑就没才华,是吧?”刘损大眼小眼一转动,敏锐的抓到反击的机会,冲护卫们问道。 “那是。”护卫们不知是计,毫不犹豫的跳进了刘礼给挖的坑里。 “照你们这样说,晏子也不能称贤臣了?”刘礼问道。 “燕子当然不能称贤臣,他是飞禽,在屋檐下筑窝去了。”一个护卫不屑的道:“你这都不知道,还敢赴文会?真是痴心妄想。” “要是燕子能当贤臣,妖怪就能当将军了。”又一个护卫嘻笑着道。 语文老师死得早,怪不得你们没文化,真是可怕啊! 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大概就是说的这种情况吧?刘礼被气得直吐白沫。 “我说的晏子不是在屋檐下筑窝的燕子,是齐景公的重臣晏子,那是一代名臣。”刘礼不得不多费点口水给他们解释一下。 “你说的是那个使楚的晏子?我听说过。这和丑有什么关系?”一众护卫总算是想起来了,历史上还有晏子这么一个人,就是不太明白这与丑男有什么关系。 “晏子身高不过六尺,是一个十足十的侏儒,你说和丑有没有关系?”刘礼也是打不过他们,要不然的话,一定会狠揍他们一顿,给他们普及一点历史知识。 按照当时的度量衡,晏子身高不到六尺,也就是不到一米四,是个矮挫子。 “你听说过吗?” “我没听说过。” 一众护卫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相互询问,就是没人知道晏子身高不过六尺,是一个丑男中的丑男。 “哈哈!我说你没才华,果然是这样,你信口开河,该当何罪?”护卫们很是笃定,刘礼是在乱说。 “各位大人,你们错了。这位公子虽然长相有碍观瞻,说的却是真的,晏子真是一个身高不过六尺的侏儒。”一个头戴文士巾的中年人给刘礼证明。 虽然刘礼这长相让人看着不顺眼,但也不能瞎说。 “真的啊?”护卫们有点傻眼。 “先生,你有没有弄错?”护卫们不太相信。 这个中年人有些生气了,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冲护卫们一晃,道:“这是《史记》,你们看好了。太史公在《管宴列传》中写道:晏子为齐相,出,其御之妻从门间而闚其夫。其夫为相御,拥大盖,策驷马,意气扬扬,甚自得也。既而归,其妻请去。夫问其故。妻曰:晏子长不满六尺,身相齐国,名显诸侯……” 这人爱显摆,这一读起来就没完没了,摇头晃脑,跟孔乙己似的,瞧他这模样,仿佛要把整本《史记》全读完似的。 “多谢先生。”刘礼赶紧打断,冲护卫们道:“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呃……”众护卫无言以答。 “就算晏子是贤臣,这与你没有关系吧?”一个护卫的脑子转得也不慢,道:“你没有晏子这样的才华,要你滚蛋也没错。” “是啊是啊。”众护卫立即附和。 “关系大了。”刘礼眼睛一翻,精光闪闪,道:“越国公武能治国安邦,文能吟诗作赋,文才为天下所重,怎么就有你们这些目不识丁的部下呢?你们这是丢越国公的脸。我问你们,越国有要你们以貌取人吗?” 杨素虽然强横霸道,但他的才华为天下所重,文武全才。而且,他发现了不少人才,断不会有以貌取人的事情。 “这事要是让越国知道了,你们说越国会饶过你们吗?”刘礼开始威吓起来。 “这个……”护卫的脸色大变。 “再说了,这事儿要是传开了,会成为笑柄,会让天下人笑话,会成为越国公的耻辱。”刘礼的恐吓升级了。 护卫的脸色发白。 杨素的权势很大,盯着他的人也不少,这事儿迟早会传开,会成为笑柄,会成为杨素的污点,到时,杨素会把一腔怒火撒在他们头上,有他们好过的,他们不得不惧。 “就算这样,你也莫想进去。”护卫还在嘴硬。 “我这就去叩阙上书。我想,皇上对此事会很有兴趣。”刘礼转身就走,一点留下的意思也没有。 谁都有八卦之心,即使隋炀帝身为皇帝,也不会例外。更别说,这还是杨素的大八卦,隋炀帝一定会很感兴趣。刘礼真要去叩阙上书,隋炀帝很可能会见他。 即使隋炀帝不见刘礼,在皇宫前一闹,还不沸沸扬扬,满朝皆知?真要那样的话,杨素的脸就丢大发了。 “胖子……兄弟……先生……大贤,请留步。”众护卫脸色苍白,飞也似的冲了上来,把刘礼围在中间,死活不让离开。 “让开。”刘礼伸手推一个护卫,这个护卫如同山一般,根本就推不动,反倒是刘礼的手有些疼了。 “大贤,是我们错了。您千万高抬贵手,饶过我们吧。”护卫知道这事儿不小,不得不忍着厌恶,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说话。 “我想试试,是越国公的府第难进,还是皇上的金銮殿难进。”刘礼一点也没有留下的意思。 一众护卫一打眼色,不由分说,抬起刘礼冲进府第。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叩阙上书。”刘礼不住挣扎,却是一点用也没有,被一众护卫生拖硬拽的弄进府里。 刘硕和刘壮看在眼里,跟见鬼似的。这个少爷也太厉害了吧,这才多大一会儿,这些护卫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求着刘礼,把他抬进府里。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 第十六章 红拂女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胖有胖的好处,那就是力气不小,虽然还不能从这些护卫手里挣脱,却是让护卫切切实实的感受到刘礼的力气很大,他们误以为刘礼是铁了心要去叩阙上书,忙拍刘礼的马屁。 “公子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一瞧就知是不世出的大才。”一个护卫脑子转得快,忙吹捧刘礼。 “你是在损我吧?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我才那么一点本领?”刘礼眼睛一翻,一副要发作的样儿。 “公子,我这是夸你有才呢。”护卫忙陪着笑脸。 “学富五车,才高八斗,那是损人的话。”刘礼好象很生气的样儿:“在古代,书都是刻在竹简上的,一根竹简不过刻十来个字,五车书也不过几万字。要是用现在的纸张来算,也不过几本书而已。把书简放在斗里,八斗能装多少竹简?你说你是不是在骂我?” “呃。”护卫哑口无言。 流氓不可怕,怕的是讲文化,小样,给我讲文化,找死啊,刘礼只觉气顺了一些,心里好受了些。 “公子英俊帅气,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人称无敌可爱俏郎君……”一个护卫心想夸刘礼有才行不通,忙改变夸赞方式,夸赞刘礼英俊帅气。 “很爽,我爱听!接着夸,一定要夸出一朵花儿!”刘礼这厮马不知脸长,只觉这话听着很爽。 问题是,他是渣男,英俊二字能用在他身上吗? “公子威武霸气,雄赳赳,气昂昂,雄视万夫……”这些护卫变着法子夸赞,可惜的是,他们读书少,夸人的话不多,只一会儿功夫,就把干货甩完了,见刘礼一副陶醉样儿,好象还未尽兴,不由得额头上直冒冷汗。 刘硕和刘壮这两个家伙互视一眼,一脸的古怪,捂着嘴偷笑,公子有这么好吗?我们怎么没发现呢? “那是什么?”就在护卫想要哭的时候,刘礼指着前面一个高台问道。 “公子有所不知,那是武斗台,是用来比武的。”护卫忙回答。 “那文会的地方在哪儿?”刘礼又问道。 杨素府里也太大了,要是没人带路,肯定会迷路的,得趁此机会问清楚。 “那里,三层楼的精舍便是。”护卫忙指着左边一幢三层楼高的精舍道。 这幢精舍雕梁画栋,极是气派,刘礼不得不暗中嘀咕,杨素这厮也真是有钱。 “公子,我们先去文会的精舍。”护卫想把刘礼送到文会的地方,甩掉这个包袱。 “不,先去看看武斗。”刘礼虽然不参加武斗,却对武斗很感兴趣。 不管怎么说,刘礼也是文士了,这武斗以后是少不了的,看看别人怎么打很有必要,有此良机自然是不能错过了。 武斗台是一个两丈高,十丈宽的台子,用精铁栏杆围着,还有阵法守护,这和凌霄楼的比斗台没什么差别。 此时还没有到武斗的时候,台下已经有不少人了,有的膀大腰圆,很是精壮。也有的很是文静,很是儒雅。 这些人大多是来参加比斗的,瞧热闹的不多。 “公子,我们有事先去忙……”护卫放下刘礼,想要开溜。 这样的瘟神,还是早早甩掉的好。 “站着真不舒服。”刘礼可没有让他们溜掉的打算,道:“有短案矮几吗?弄点来。” 这厮真是马不知脸长,竟然指挥起护卫了。 护卫很不想听从他的话,可是,一想到今天干了一件大傻事,又不敢惹他,只得给他弄来短案矮几,扶着刘礼坐下。 “口渴了,来点茶水。要好茶!”刘礼这厮真不知道什么叫好歹。 要好茶?护卫真想把他揍成猪头,还不得不忍着,给他泡上茶水,清香四溢。 “饿了,上十盘最好的点心。”刘礼这厮得寸进尺了。 十盘?亏你说得出口。护卫是忍无可忍了,沉声道:“公子,适可而止?” “你说什么?要我告诉越国公?好,我这就去。”刘礼这厮一副没有听清的样儿。 护卫没办法,只得忍气吞声,给他弄来两盘点心。 刘礼这厮一边喝茶,一连吃点心,这叫一个享受。那些围观之人看在眼里,个个一脸的艳慕,还以为他是杨素府里的什么重要人物呢。 “这位大人……”有一个中年文士凑上试探着问,想要弄明白刘礼是什么身份。 “你是不是想要见越国公?”刘礼轻描淡写的问道。 “是啊,是啊。”这人忙道。 “越国公是大隋的柱石,公务繁忙,哪有时间见你。”刘礼知道这人是来求杨素办事的,肯定有礼物,说不定可以捞点油水。 果然,这中年人脸色一黯。 “不过,也不是抽不出时间。”刘礼话锋一转。 这中年人大喜,右手伸进怀里,抽出来,手里握着一样东西,递给刘礼,想要说明这是什么礼物。 刘礼一把夺过来,道:“莫要声张。我自会找机会给越国公说说,你等着就是了。” “谢公子。”这个中年人大喜过望。 护卫看在眼里,眼角直跳,恨不得把刘礼这厮给废了,可是想想到府里找杨素办事的海了去了,坑一个也无所谓,只要刘礼开心不再闹事就好,也就不揭穿了。 “公子,你也太嚣张了吧?这可是杨素府上呢。”刘硕和刘壮是胆颤心惊,压低声音在刘礼耳边提醒。 嚣张?成功了,刘禹得救,刘家没事了。失败了,刘家完蛋了,想有事也不可能了,为什么不趁这机会捞上一笔呢? 刘礼狠狠瞪了这两货一眼,真是胆小。 “敢问公子高姓大名,在府中任何职?”这人也不笨,想要弄清楚刘礼的身份。 “莫说话,看比武。”就在这时,一个中年人走上武将台,身材高大,走路虎虎生风,一瞧就知道是一个很厉害的武将。 刘礼顺势把这人给打发了。 “越国公身为大隋柱石,心系天下,一心为公,愿为大隋发掘人才,设此武斗台。凡能在武斗上夺魁者,可以见到越国公,向越国公提出自己的要求,想要美人也行,想要金银珠宝也可。当然,最好是为国效力,越国公一定会应允。”这个中年人的话如同雷鸣似的,很有力道。 “越国公不愧是大隋的柱石啊!” “大隋有越国公,真是大隋之幸啊!” 一时间,谀词如潮,颂声四起,把杨素夸得跟花儿似的,仿佛没有杨素就没有隋朝。 他们前来参加这武斗会,是有求于杨素,不敢不说好话。 刘礼不住撇嘴,这明明是拉拢人心,培植势力,还整得跟圣人似的。 “武斗会以武会友,不能致残,不能杀人,要点到为止。”中年人正式宣布,道:“武斗会,开始!” 话落刚落,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纵身跃上武斗台,双手抱拳,道:“不才庄辉,会些粗浅拳脚,愿为抛砖引玉的砖头,不知道哪位好汉是抛砖引玉的玉呢?” 一个身材偏瘦的中年人跳上武斗台,道:“这位兄台好谦逊。在下是李浩,愿与兄台战一场。” 两人双手抱拳,互施一礼,然后飞快冲上去,如同风一般,两只拳头撞在一起,爆发出一阵轰鸣声。 “好!”这虽是试探之着,却显示了两人的身手不凡,众人齐声叫好。 “小心了。”两人同声提音,再次出手。 这次与上次不同了,两道拳芒从两人的拳头上飞出,撞在一起。 “轰!”惊天动地的巨响声响起,空气的爆裂声尖锐刺耳。 这一击的力道非同小可,要不是阵法发动,护住了武斗台,武斗台肯定是被毁了。 两人拳出如风,腿出如鞭,你来我往的斗在一起,一时难分高下。 数十回合后,庄辉终是技差一着,被李浩打下台。 “这位李壮士,是再战,还是歇息?”中年主持人跳到台上问道。 “再战。”李浩道。 “我来会会李兄。”一个文人被一只大手托到武斗台上,冲李浩抱拳一礼。 “学士?”李浩眉头一挑,有些惊讶。 李浩是炼罡境的高手,可是,遇到学士,他是讨不了好的。 处此之情,没有退缩的道理,只得应战,道:“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在下赵明全。”文人回答。 “赵兄,小心了。”李浩一语落地,一道硕长的拳芒如同闪电一般对着赵明全飞去。这道拳芒比起与庄辉打斗时要粗大得多,他是出了全力。 武将与文人斗,本就输多胜少,李浩深明此理,他是要占住先机,要用暴风骤雨般的攻势把赵明全打下去。 “来得好!”赵明全一点也不在意,一只硕大的拳头突然出现,与拳芒撞在一起。 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声,空气被撕裂,武斗台上刮起了一阵旋风。 学士境可以群攻,赵明全当然会利用这优势,在迎击的同时,也在反击,十数个拳头对着李浩然就砸了下去。 李浩很是敏捷,躲掉几只拳头,还是被余下的拳头砸个正着。他大喝一声,全身布满罡气,这些拳头砸在他的罡气上,被消解了。 即使如此,李浩也是被震得发晕,气血不稳。 好在李浩也不是弱者,立即展开反击。 两人各展所长,斗在一起,一时间难分难解。 刘礼看在眼里,暗中感叹,这才是战斗。他和秦志炜的交手,不过是过家家罢了,小孩子的玩意儿,上不得台面。 李浩想要利用武将身体素质好的特点,要冲上前去与赵明全近身斗,赵明全哪能不知道文人的弱点,绝不给他机会,拉开距离缠斗。 最终,李浩技差一筹,被赵明全打下了武斗台。 刘礼认为,多看看这种比斗,对自己大有好处,可惜的是,今天还有大事要办,不得不朝精舍而去。 抬他进来的护卫,见刘礼看得入迷,也就趁机溜走了。 刚到精舍前,就见一队拿着乐器的美女过来,个个漂亮,莺莺燕燕,很是养眼。 特别是走在头里的那个美女,个子一米八几,很是高挑,婀娜多姿,曲线玲珑,有沉鱼落雁之容,羞花闭月之貌。走起路来,别有一番风韵,一步一态,步步生妍。 刘礼眼前一亮,暗赞好一个大美人,生起了龌鹾心思:“要是能把她弄上床,那双长腿夹在腰间,肯定是妙不可言!” 这个美女手里拿着一柄红色的拂尘,刘礼心中一震,想到了一个人:该不会是她吧? PS.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第十七章 李靖泡妞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刘礼快步过去,朝这个美女见礼,道:“刘礼见过张姐姐。” “你认得我?”这个美女一愣,有些惊讶,把刘礼打量一阵,就没有一点印象。 象刘礼这样丑成渣的男人,令人印象深刻,只要见过就不会忘记。 红拂女!果然是她! 刘礼在心里一阵兴奋。 红拂女,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奇女子,叫张出尘。她是南陈高官之后。隋朝灭南陈之后,她和她的母亲被俘,被隋文帝赐给了杨素。红拂女长大后,很有音乐天赋,很得杨素器重,成为杨素府里掌管伎乐之事的女官。 后来,和李靖相识相爱,怕杨素不准,两人就私奔了,成就一段爱情佳话。 两人最后与虬髯客相识,结成异姓兄妹,号称“风尘三侠”。 对这个奇女子的事迹,刘礼是烂熟于胸,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见到,能不兴奋吗? “嘻嘻,这人谁啊?长得这么丑。” “不叫丑,这叫很丑,天上地下比他更丑的估计没有了吧?” “看见他,就想吐出隔夜饭。” “塌鼻子,左眼大,右眼小,还有一张比癞蛤蟆还要大的嘴,再配上一身的肥肉,天啊,这丑出境界了。” 红拂身后那些女伎指点着刘礼,议论纷纷,一脸的嫌恶,仿佛刘礼是一堆****似的。 红拂女却是没有一点嫌弃的意思,而是冲刘礼盈盈一福还礼,道:“出尘见过刘公子。敢问刘公子如何认得我?” 不愧是奇女子!没有以貌取人,不错!刘礼在心里暗赞,对红拂的好感直线上升。 这副长相实在是让刘礼受够了,一百个见过他的人,有一百零一个嫌弃他。正是因为长得如此之丑,老大不小了,连一门亲事也没有订下来,眼看着快成剩男了。 红拂是第一个不嫌弃刘礼的人,还是一个大美女,要刘礼的好感不上升也不行。 “张姐姐漂亮得跟仙女似的,才名远播,我虽然没有见过张姐姐,张姐姐的大名是如雷贯耳。”刘礼忙吹捧。 这也是实话。红拂女的大名在后世很响亮,人们一提起李靖,就会想到红拂女,就会想到“风尘三侠”。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红拂虽是奇女子,也喜欢听好话,不由得一笑,如同盛开的鲜花,美不胜收,刘礼看得有些发呆,暗下决心:“如此美女,又是奇女子,我一定要追到手!” “公子说笑了,出尘虽是识得一些音律,但当不得公子盛赞。”红拂笑道。 要追她,就得留下好印象,应该送点礼物,提升一下好感度,刘礼从怀里掏出一物,一瞧是一朵做工极为精致的珠花,价值两三百两银子。这是刚才那个中年人送给他的,正好拿来送给红拂。 “张姐姐,来得匆忙,没有准备礼物,区区之物,不成敬意,还请张姐姐不要嫌弃。”刘礼满脸堆笑,脸上的肥肉挤在一起,要多难看就多难看。 价值两三百两银子的东西,虽然不算很贵,但也不便宜,很不错了,红拂还没有说话,那些女伎就嚷起来了。 “哇!好漂亮的珠花,给我,好吗?” “这位刘公子,你真是玉树临风,人见人爱,人家一见着你,就小心肝怦怦乱跳。” “刘公子,人家昨夜做了一个梦,梦见你啦,我们这是缘份哦。” 这些女伎眼睛放光,看着珠花,恨不得弄到手,为此不惜忍着恶心夸赞刘礼,更有人朝刘礼抛媚眼。 刘礼很是不屑,是谁适才编排我?你们这些浪蹄子,就是脱光子让我上,老子也没兴趣。 红拂并没有接,更没有贪婪之色,仿佛这并是价值不错的珠花,而是一块石头,道:“刘公子厚礼,出尘不敢收,还请刘公子见谅。” 红拂看着刘礼,颇有些玩味。 她是杨素眼前的红人,地位不低,而且又是一个大美女,想要巴结她的人不少,送她礼物者十有八九是别有用心,她把刘礼也归入这一类了。 刘礼是要提升好感度,可不想被她看扁了,收起所有的不良心思,一双眼睛纯净,没有丝毫杂质。 不就演戏嘛,我也会。 红拂看在眼里,颇为惊讶。在她的记忆中,凡是接近她的人,都是有着不良心思,象刘礼这般纯净的眼神,还是头一遭见到,她对刘礼的好感度大为提升,冲刘礼甜甜一笑。 好感度上升了,要再接再励。 “张姐姐言重了,一点小小心意,实在是拿不出手,还请张姐姐收下。”刘礼坚持要送。 这个一定要送出去,不然这好感度白挣了。 红拂不再推辞,伸出白玉似的手,就要来接珠花。她的手刚一触到刘礼的肥手,刘礼如同被蛇咬了似的,一个哆嗦,闪电般收回手,珠花掉在地上了。 刘礼一脸通红,诚惶诚恐,低着头,结结巴巴的道:“张姐姐……对不住。” 并不是没人碰过红拂的玉手,那些人是恨不得把她的玉手握在手里,最好是把她人弄上床去。象刘礼这般一点非份之想也没有的“君子”,红拂还是头一遭见到,对刘礼的好感度直线上升。 “刘公子不必介意。”红拂弯腰捡起珠花,整个动作轻盈,富有美感,让刘礼心痒痒的。 考虑到长远利益,刘礼只有咬牙憋着,差点憋出内伤来。现在憋,是为了将来不憋,刘礼在心里安慰自己。 “谢张姐姐大度。”刘礼仍是一副惶恐样儿。 “刘公子此来为了何事?”红拂心想要是自己能够帮忙,就帮帮刘礼这个君子。 她要是知道刘礼的龌鹾心思,一定会把刘礼剁碎了喂野狗。 “我听说越国公府上有文会,我读了点书,想要见识见识。”刘礼一副谦逊样儿。 为了得到杨素的青睐,那些前来参加文会的读书人,恨不得把自己夸成盖世奇才,象刘礼般谦逊的人还真不多,红拂的好感度又增加了。 “我带人为文会助兴,刘公子,我们一起上去。”红拂邀请。 知道你是去助兴的,我才这么说,刘礼乐开了花,装作一副欣喜样儿:“真的?能与张姐姐同行,是我的荣幸,张姐姐,请。” 侧身相让,礼节周到。 红拂心想此人虽然丑了点,这礼数却是周到,没有一点缺失,不失为翩翩君子:“刘公子,请。” 两人肩并肩,朝精舍而去,嗅着红拂身的体香,刘礼这厮是如痴如醉。 “要是能这样一辈子,那该多好。”刘礼的不良心思大起。 “李靖呢?红拂都来了,李靖又在哪里呢?”猛然间,刘礼想到了战神李靖是红拂的白马王子。 “三原李靖,见过张姑娘。”刘礼的念头刚起,一个清越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李靖?刘礼心头一跳,预感到不妙,回头一瞧,只见一个身高一米八几,身材健硕,而又阳光气十足的年轻男子正朝红拂见礼。 此人极为俊朗帅气,气质出众,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魁力,让人心生好感。 刘礼和他比起来,此人在天堂,刘礼在地狱,两人的差距太大了,差了一个银河系。 李靖出身超级门阀赵郡李氏,其父李诠是赵郡太守,其舅是一代名将韩擒虎,而他本人又是如此俊朗帅气,是真正意义上的“高帅富”。 至于才华,李靖是一代名将,是中国历史是著名的“战神”,一生征战无数,立下盖世奇功,放眼整个中国历史,那么多的名将,能与李靖相提并论者,能有几人? 刘礼和李靖比,无论家世出身,还是长相,都不是李靖的对手,由不得刘礼不紧张。 亚历山大! “完了!完了!”好不容易遇到红拂这样不嫌弃他的奇女子,却是半路杀出个李靖这样无法战胜的对手,刘礼不能不气沮。 即使刘礼不想认输,也要红拂对他有意思才行。要知道,红拂是与李靖私奔了的,可见红拂对李靖的感情有多深。说不定,他们就在商量私奔了呢。 “出尘见过李公子。”就在刘礼心神不定之际,只见红拂回礼,脸上没有欣喜,言来不冷不热,仿佛李靖就一路人似的。 “哈哈!我还有机会!”刘礼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没有放过任何细节,看在眼里,不由得大喜过望。 刘礼最担心的是红拂已经心系在李靖身上,那样的话,他的机会几乎没有。现在看来,红拂还没有认可李靖,两人离私奔还有十万八千里,他还有机会。 只要红拂还没有喜欢上李靖,刘礼就有的是办法追到红拂,这是天大之喜。 “张姑娘这是要为文会助兴?”李靖满脸喜色,看着红拂,眼里尽是温柔爱意。 “嗯。”红拂依然是那么的平淡。 “张姑娘,请。”李靖大步一迈,想要与红拂并肩而行,就在这时,一个肥胖的身影挡住了他,正是刘礼这厮。如此难得的机会,岂能让给李靖? “你……”李靖一愣,这是谁啊,竟然挡了他的路,这可是挡住了他的情路。 “李公子,你瞧,他们的乐器好多呢,你去帮着拿一下。”刘礼指使起李靖,朝那些女伎一指。 你怎么不拿?李靖很没好气,站着不动。 “张姐姐可是等着这些乐器为文会助兴呢。”刘礼微微一笑,一副“好心”提醒的样儿。 这招有奇效,李靖想也没有想,转身就去拿乐器。 PS.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第十八章 挖坑埋李靖 小样,跟我斗!找死啊! 把李靖那副不情不愿的样儿看在眼里,刘礼小尾巴摇上了。 论到带兵打仗,十个刘礼也不是李靖对手,论到耍小眼,李靖未必是刘礼对手,谁叫李靖是君子,刘礼这厮很无耻呢? 李靖这一去,如同羊羔掉进狼窝,这些女伎见到李靖如同见到美丽的珍珠似的,呼啦一下围了上来。 “李公子,好久不见,人家有礼了。” “李公子,你还记得人家么?人家可是想死你了。” “李公子,你瞧,人家这里又变大了。你不信啊?那你摸摸哦。” 这些女伎也真够奔放的,只要能吸引李靖的招数都用上了,更有人不惜以色相诱,胸部在李靖身上蹭来蹭去。 李靖是真正意义上的高帅富,那是女人眼中的金龟婿,要是能吊到李靖,这辈子就有好日子过了,这些女伎能不热情似火吗? 刘礼看得目瞪口呆,这也太奔放了,比起现代社会的奔放女朗一点也不差。 啪!刘礼想到了什么,在脑门上轻拍一下。这是隋朝,结束了南北朝的隋朝,胡人遗风影响很大,社会风习很奔放,这点事儿算什么? 李靖面红耳赤,冷汗刷刷的往下掉,那叫一个不自在,想要逃走,可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没机会逃走。 你假正经什么?这么美妙的事儿,你一定是暗爽死了吧。刘礼这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把翩翩君子李靖想象成了小人。 大眼小眼一转,刘礼开始冒坏水了,摇摇头,一副感慨无已样儿:“男人啊,太帅了,不可靠!” 如此难得中伤李靖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了,刘礼这厮太无耻了。 红拂有些不解:“刘公子,你这话何意?” “男人啊,太帅了,总会沾会惹草,不放心啊。”刘礼指着李靖,可着劲的诋毁:“张姐姐,你瞧见了吧?第一次不成,会有第二次;一批不成,还有第一批。这就是帅气的代价。” 红拂好看的眉毛一挑,沉思不语,很明显是听进去了。 “刘公子,你这话不对哦。”过了一阵,红拂道:“李公子虽然俊朗,但品行无亏,把持得住,你看他这样儿就明白了。” 李靖一副招架不住样儿,很明显这种阵仗没怎么经历过,是只小雏鸟。 这种中伤李靖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不然太对不起自己了,刘礼笑道:“张姐姐,象李公子这样的出身容貌,能不动心的女人可不多哦。眼下这些女人虽然不入李公子法眼,但谁敢说以后没有女人入得了他的法眼呢?” 以李靖的出身,以李靖的才华,以李靖的帅气,那是真正意义上的“金龟婿”,能不动心的女人真的不多。现在这些女伎,李靖不动心,并不是说以后就没有能让他不动心的漂亮女发。这事儿,谁也不敢保证。 “我相信李公子不是那样的人。”红拂对李靖并非没有好感。 红拂越是对李靖有好感,这对刘礼越是不利,越是不能容忍,一定要把中伤这一伟大的使命进行到底,刘礼道:“司马相如也是品行无亏之人,然,卓文君年老色衰,他就纳茂陵女子为妾,卓文君唯有吟《白头吟》。” 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爱情故事是千古美谈,一个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大文豪,一个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才女,两人很是般配,为了幸福,不得不私奔,这份情比海深。然而,卓文君老了,色衰了,司马相如就纳妾了,卓文君悲伤不已,写下《白头吟》。 好在司马相如是真情真性,读了《白头吟》,幡然悔悟,与卓文君和好如初。 这段故事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故事,红拂当然是知道的。李靖的品行自是没说的,但司马相如的品行不比他差啊,就是这样的司马相如也会背叛卓文君,这是活生生的例子,很有说服力。 “这……”红拂无言以答。 “其实呢,象我这样的人才是最放心的,放到哪里都放心。”刘礼这厮开始自吹了。 谁说渣男没有优势?放心就是我的优势,得赶紧让红拂知道。 “噗哧!”红拂翻了翻白眼,展颜一笑,如同盛开的鲜花。 刘礼看在眼里,一颗心直痒痒。 李靖好不容易从一群女色狼的包围中逃了出来,把手中的乐器一举,想要向红拂邀功,可惜的是,话还没有说出来,红拂一拉刘礼,道:“我们走。”正眼也没有瞧李靖一眼。 刘礼在心里笑翻了,这是一个不错的开局。 女人就是坛醋子,没有女人愿意与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即使是红拂这样的奇女子也不例外。亲眼见到李靖被一群女色狼包围,再有刘礼的诋毁,她对李靖的好感度大降。 “……”李靖嘴巴张得老大,想要说几句,又不知从何说起,唯有气沮的份。 刘礼跟着红拂进了精舍,放眼一瞧,这精舍布置得真是富丽堂皇,所用之物,无一不是珍品,却又没有一点奢华之气,反倒是给人生出儒雅之感。 不得不服,杨素手下真有能人。 文会之所在二楼,一众人到来,红拂开始指挥女伎准备。一群人忙开了,即使是在忙,这些女色狼也是想尽办法讨好李靖,各种手段齐出,红拂看在眼里,对李靖更加不搭理了。 李靖绝顶聪明之人,哪会不知道红拂的意思,玻璃心碎了,跟木桩似的杵着,想要找红拂解释,又没有那勇气。 泡妞要越挫越勇,你就这点胆色,还想泡妞?刘礼在心里大是腹诽李靖。 愣了半天,李靖一咬牙,决定要找红拂解释解释,快步来到红拂面前,期期艾艾的道:“张姑娘,我……” 红拂不理他,转过身,指着一个女伎,道:“你这位置太靠后了,再上前点。好,就是这样。” “张姑娘……”李靖一颗心直往下沉,又不甘愿放弃。 红拂仍是不理,指挥另一个女伎忙碌。 就这般,李靖数次三番想要解释,红拂都不给他机会。 刘礼看在眼里,大眼小眼又乱转开了,这可是李靖自找的啊,一定要把中伤李靖的事业进行下去:“李公子,你这人也真是的。你也不瞧瞧,张姐姐多忙啊,文会就要开始了,你就站着不动,也不知道帮忙。” 李靖虽是********泡妞,却是情商不够,让红拂有些不高兴,刘礼这话就是她要说的,白了李靖一眼,再冲刘礼笑笑。 这一眼白得李靖的魂儿也没有了,抽了自己一嘴巴,怎么就这么没用呢? 愣了半天,李靖这才缓过劲来,忙屁颠屁颠的帮忙,摆放乐器。 现在的李靖魂不守舍,这是越帮越忙,不是这里的乐器摆错了,就是那里弄出问题了。 刘礼这厮是铁了心不放过李靖,大声吼道:“李公子,你摆的位置不合适,再靠后点。李你公子,你把乐器放错了,琴应该摆在这里,你摆到哪里去了?你真是越帮越忙。” “你是谁啊?你凭什么说李公子?” “你这人真是的,李公子没招你惹你,你说什么说?” 那些女色狼立即前来维护李靖,生怕李靖受了委屈。 你们越是维护李靖,李靖越是难以追到红拂,刘礼的菊花盛开了。 “你们怎么了?反了?刘公子说得没错,这么明显的错误,竟然也会发生。”红拂冲那些女色狼喝道。 红拂是她们的上司,虽然不甘心,也不能不听,只得狠狠瞪一眼刘礼,接着去干活了。 这可是摆明了维护刘礼,李靖情绪低落,一双眼睛通红,看着刘礼,恨不得捶死这厮。李靖虽是翩翩君子,也有七情六欲,刘礼这厮深得红拂喜爱,李靖能不生起忌妒之心吗? “战神也会吃醋。要是在现代社会,在八卦小报上一登,一定会卖疯。”刘礼看着李靖那副恨不得吃他的样儿,在心中大乐。李靖吃醋,这可是特大新闻。 红拂是奇女子,一定要追到手;李靖是著名的“战神”,绝不能让他溜走,一定要想个办法,把李靖留住。要是有李靖相帮,在隋末大乱中就更易争得一席之地。 “可是,我要追红拂,和李靖就成了情敌,这要怎样才能留住李靖呢?”刘礼这厮是贪心不足。 大眼小眼一阵乱转,终于给他想到一个办法:“我挖个大坑,把李靖埋了!” 主意打定,刘礼来到李靖跟前,笑眯眯的道:“李公子,你这是怎么了?谁招你惹你了?你给我说,我帮你出气,打得他娘也不认得。” 还能有谁?当然是你了。捉鬼是你,放鬼也是你,有你这么无耻的人吗? 李靖恨不得砸烂这厮的鼻子,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没事,没事。” “李公子,瞧你也是堂堂七尺之躯的男儿身,如此没有胆色,敢做不敢当!”刘礼这厮自来熟似的,肥胖的右手搭在李靖肩上,好象他和李靖很熟似的。 李靖想要把这厮恶心的胖手甩掉,却听刘礼接着道:“李公子,我知道,你喜欢张姐姐,没错吧?我给你说,你没机会了。” 一听这话,李靖也忘了甩掉这厮的胖手,红着一双眼,气呼呼的道:“你是张姑娘什么人?你不配说这话。” “我给你说,张姐姐是我的人儿……”刘礼这厮马不知脸长,一副笃定样儿。 “就你?”李靖这次是底气十足,瞥了刘礼一眼,很是不屑。 刘礼这副长相有碍观瞻,十足十的渣男,红拂会看得上他? 连我李靖如此英俊潇洒的美男子都没机会,更别说刘礼了。 要是一般女人,李靖这话绝对正确。问题是红拂不是一般女人,她是奇女子。何为奇女子?就是不会以貌取人,她注重的是内涵。 我就是有内涵,刘礼这厮很是自恋。 “我给你说,张姐姐会倒帖给我。”刘礼信心十足。 “哈!”李靖再也忍不住了,失笑出声,一脸的戏谑。 第十九章 红拂倒帖 刘礼这副尊容,有碍观瞻,是十足十的渣男,丑到一种境界了,不嫌弃你就不错了,就是给你面子,还倒帖你,谁信? 谁信谁是傻子。 以李靖的品行,原本不该笑话刘礼的,可这厮这话也太搞笑了,不得不笑。李靖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捂着心口喊疼了。 “你不信,是吧?要不,我们来打个赌。”刘礼仿佛没有看见李靖在笑话他似的。 “赌什么?”李靖问道。 “我赌张姐姐会倒帖给我。”刘礼这坑挖得不小:“要是我赢了,你得给我做一件事。” 到时,就让李靖为我效力,我就不信李靖逃得掉? 孙猴子再牛逼,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心,你李靖很牛是吧?我就是收拾你的如来佛。 “可不能违背良心。”李靖想了想道。 “当然。”刘礼痛快的答应了。 “要是我输了……”刘礼要说出自己的赌注。 李靖挥手打断他道:“你不用说了,你输定了。不过,我不会要你做事的。” 李靖出身超级门阀赵郡李氏,其父又是赵郡太守,他的出身比起刘礼高贵得太多了,以他的势力不需要刘礼为他做事。 更别说,刘礼这厮太欠揍了,见到他就不爽,要是让他帮自己做事,那是找不自在,自找膈应。 “那好吧。”刘礼很笃定,李靖是输定了,敲定脚跟,道:“你可不许反悔。” “我李靖一诺既出,五岳为轻,你大可放心。”李靖掷地有声的道。 越是重承诺,李靖越是逃不出刘礼的手心,刘礼欢喜不已,却是不动声色,和李靖三击掌,算是完成了赌约。 “你瞧好了。”刘礼冲李靖说一句,来到红拂身边,道:“张姐姐,都布置好了吧?” “是呀。”红拂点点头。 “张姐姐,我能欣赏你们的歌舞么?”刘礼一副期待样儿。 “当然。我们要先试试,你正好可以欣赏。”红拂笑道。 李靖伸长脖子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明堂,不住摇头,心想刘礼这厮就爱故弄玄虚。 “好了。文会就要开始了,我们先试试。”红拂一声令下,女伎们各就各位,抚琴的抚琴,击鼓的击鼓,跳舞的跳舞,好不热闹。 红拂先是清清嗓子,唱道: 漠南胡未空,汉将复临戎。 飞狐出塞北,碣石指辽东。 冠军临瀚海,长平翼大风。 云横虎落阵,气抱龙城虹。 横行万里外,胡运百年穷。 兵寝星芒落,战解月轮空。 严鐎息夜斗,騂角罢鸣弓。 北风嘶朔马,胡霜切塞鸿。 休明大道暨,幽荒日用同。 方就长安邸,来谒建章宫。 红拂的歌声非常动听,如同明珠撞击玉盘,刘礼很是享受,暗中评价:“现代那些大明星也不过如此。” 这是杨素的《出塞诗》。杨素文武全才,文能治国,武能安邦,一生征战无数。南平南陈,北破突厥,立下不世奇功。 同时,他又是一个有着不凡文才的诗人,这首诗就是写他率军与突厥作战的情景。听来让人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即驰骋于沙场之上,战死亦不悔。 “杨素这老贼虽然让我不爽,不得不说,他真的是一位奇才,文武全才,难得呀。”刘礼不得不在心里在赞一句。 “好诗!好歌!好曲!”李靖一个劲的赞扬。 这并不是拍马屁,而是出于真诚的夸赞,也当得起这夸赞。 “可惜!可惜!”刘礼摇头,一脸的叹息。 “刘公子,有何不到之处?”红拂忙问道。 李靖的眼睛也睁大了,盯着刘礼,这歌舞很是了得,哪来的可惜?难道他真的发现了不足之处? 李靖学识渊博,对歌舞之事也不外行,他就是没有发现不足之处,好奇心被刘礼给勾起来了。 “这舞跳得不够好。”刘礼煞有介事的道。 “刘公子有所不知,这舞是我们精心编排,下了一番苦功,越国公很是满意,还赏我们银子呢。”红拂好看的眉头拧了拧道。 她这是在委婉的告诉刘礼,你这是不懂装懂,别瞎卖弄。 杨素文武全才,对歌舞之事也精通,能得杨素肯定,还赏了她们银子,这还能不好吗?你比得了杨素吗? “这人真是爱自作聪明。” “你凭什么说我们的舞不好?” “你懂歌舞么?” 这些女伎不乐意了,七嘴八舌的声讨刘礼。 李靖摇摇头,连指责刘礼的兴趣也没有,这太无聊了。 “看好了。”刘礼也不多说,右脚脚尖着地,开始旋转起来,如同陀螺似的。 别看刘礼胖得跟猪似的,这一跳起来非常轻盈灵动,如同起舞的蝴蝶,自有一股美的韵律。他的旋转,他的出脚,他手的舞动,总是给人一种美的享受。 红拂、李靖和一众女伎一下子被吸引住了,个个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盯着刘礼。 “好!”一阵叫好声响起,个个看得入神。 突然,刘礼停了下来,脸不红,气不喘,道:“如何?还入得各位法眼?” “你怎么停了?”一众女伎很不甘心,埋怨起来。 我只是要埋掉李靖,不是要给你们欣赏芭蕾舞,见好就收,当然要停了。 “快跳啊,快跳啊。”女伎们一个劲的催促。 芭蕾舞,是世界著名的舞蹈,有着几百年的历史了,更是风糜全球,自有其魅力所在,喜欢的人以亿计数。这些女伎,都是这方面的专家,乍见这种新奇的舞蹈,心痒难耐。 “真是好。”红拂笑着点赞。 “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一手。”李靖虽然对刘礼这厮不爽,但他有着良好的品行,不会抹煞刘礼的优点,大声赞叹。 “这要是融汇贯通,自成一家,必然会让无数人喜爱。”红拂的心思就灵活得多了,已经看出这是一种很有前途的舞蹈,道:“刘公子,能不能教教我们?” 那些女伎也不觉得刘礼难看了,个个眼睛亮晶晶的,死盯着刘礼,一脸的期盼。 “这个啊,有些难呢。”刘礼是欲擒故纵。 跳芭蕾舞,就是要让红拂找他学习,这就是倒帖,如此良机,当然要拿捏一番。 “刘公子请放心,难我们不怕。”红拂忙道:“为了练习歌舞,姐妹们没少吃苦头,不怕。” “我要参加文会,没有时间呢。”刘礼又找借口。 “文会还有一会儿呢,还有点时间,刘公子,你就教教我们,好不好?”红拂粉嫩的俏脸上满是笑容,莲步轻移,如同穿花蝴蝶般飞到刘礼身边,抱着刘礼的肩膀,一个劲的摇着。 刘礼冲李靖一扬下巴,看见没?这就是倒帖! 我说红拂会倒帖,就一定会倒帖! 李靖看在眼里,差点没给气出心脏病来,想要阻止事情朝刘礼有利的方向发展下去,却见那些女伎跑过来,把刘礼给围住了,各使各的招。 “刘公子,你要是让姐姐我开心了,有奖哦。” “刘公子,姐姐最爱歌舞了,你教姐姐,姐姐不会让你吃亏哦。” “不嘛,刘公子,你就教教人家嘛。” 有的撒娇,有的色诱,那叫一个精彩。 李靖看在眼里,心想这些女伎添什么乱,你们这是存心与我作对。 “我是来参加文会的,原本是没有教人跳舞的想法,既然你们如此好学,我就献丑了。”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你们如此热情,我当然不能错过了,刘礼一口答应。 “太好了,太好了。”一众女伎齐声叫好。 “这舞要脚跟紧靠在一起,脚尖向外,要这样……” “手要这样……” 刘礼开始讲解要点,一边讲解,一边示范。 刘礼虽然主修的是经济学,这艺术也下过功夫的,拿到研究生学位,讲解起来没有任何难度,条分缕析。 红拂她们听得认真,展现了不错的悟性,很快就明白了,跟着刘礼的示范动作跳起来,似模似样。 不得不说,这些女伎都是很优秀的人才。 “真好!没想到,还有如此美妙的舞姿。”红拂她们是赞不绝口,个个学得很入迷。 李靖虽然不爽刘礼,却也跟着练习了一阵,觉得也不错,把泡妞不顺这事也给忘了。 “好了,就到这里了。”刘礼这厮太会打击人了,在大家正在兴头时,突然宣布结束了。 “不行,不行,你还得教我们。” “快教,快教。” 一众女伎欲罢不能,催促起来。 泡妞是水磨功夫,我还得靠这接近红拂,追红拂呢,得悠着点,干货不能一次甩完,这就是刘礼的小心思。 “不是我不教你们,而是文会就要开始了,我也得准备准备。”刘礼找借口。 红拂虽然不甘心,可想到文会就要开始了,她们要歌舞助兴,也只得收起再学习的心思,道:“刘公子,那你有空得教我们哦。” 这就是倒帖,一帖二帖,再三倒帖! “一定,一定。”即使红拂不邀请,刘礼也会想办法前来的,正中下怀。 女伎们虽然不愿意,但本职工作不能忘,只得在红拂的指挥下,准备歌舞之事。 “如何?”刘礼来到李靖跟前,一脸玩味的道。 “我输了。”李靖很不愿意,却不得不承认,红拂真的是倒帖,他一颗心在滴血啊。 “记得承诺。”刘礼道。 “我会的。”李靖不是赖皮的人,当然不会反悔。 这下,不怕李靖跑了,刘礼得意非凡,正想与李靖加深下感情,只听一阵脚步声响起,一群人到来,这是参加文会的人来了。 当先一人一见刘礼,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大喝一声:“刘礼,我要你不得好死!” ; 第二十章 李密 已经到了文会举行时间,前来参加文会的人到来了,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穿金戴银的、粗布青衫的,各色样人都有。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大秃瓢,左眼还有眼眇,灰色的眼珠。不是别人,正是刘禹的死对头,礼部侍郎,秦盛昌。 秦盛昌作为刘禹的死对头,自然是认识刘礼的,一见刘礼,新仇旧恨齐上心头,恨不得把刘礼活吞了。 秦志炜今天被刘礼折磨得死去活来、被抢了个精光不说,还被逼裸奔,这是天大的糗事,必然会传开,到时,秦盛昌这张脸往哪里搁呀。 “刘礼,我要你不得好死!”秦盛昌的眼珠子瞪出来了,指着刘礼,红着一双眼睛,快步冲了过来,想要活活掐死刘礼。 刘礼只觉得晦气,今天先是遇到秦志炜,后是遇到秦盛昌。而且,还是在杨素府上,要是秦盛昌从中作梗,他还能说服杨素出手救人吗? 无论如何,不能让秦盛昌从中使坏。 “谁家的狗链子松了,好大一条秃毛狗乱吠。”刘禹与秦盛昌是死对头,刘礼自然不会对秦盛昌留情,骂起来够狠。 “你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秦盛昌本就火冒三丈,再被刘礼一骂,这火气直蹿脑门,鼻孔都在喷火苗了。 “秦大人,不得胡来。”红拂忙站到刘礼身前,阻止秦盛昌。 看着红拂那俏模样儿,刘礼是大为受用,沾沾自喜,本公子魅力四射,迷倒了红拂。 “张姑娘,没你的事,让开。”红拂是杨素跟前的红人,秦盛昌也不敢得罪。 李靖虽然看刘礼不爽,但他也不想刘礼死在这里,正要劝说,只见刘礼指着秦盛昌,跳脚大骂:“好你个秦盛昌,你狗胆包天,你太不把越国公放在眼里了。” 秦盛昌一愣,我就怎么不把杨素放在眼里了? “秦盛昌,睁大你的狗眼,看仔细了,这是越国公的府第,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刘礼依然是破口大骂:“你不经越国公允准,擅自作主,你眼里还有没有越国公?” 杨素的府第,自然是由杨素作主,有事也是杨素下令,还轮不到秦盛昌指手划脚。明知道刘礼是在强词夺理,不得不承认,他骂得在理。 这帽子很大,一旦被坐实了,麻烦会很大,很可能让杨素不喜,真要那样的话,秦盛昌会吃不了兜着走,脸色大变,道:“胡说!越国公对我恩重如山,于我有再造之恩,要是没有越国公,也就不会有我的今天,我对越国的大恩大德没齿不忘。” “你还敢狡辩。”刘礼口水乱溅,一张大嘴张开,如同要吞人噬骨似的,格外吓人:“今儿是文会的大日子,你在这里喊打喊杀,你存心要搅了文会,存心要让越国公无法为朝廷选拔人才,你安的是什么心?” 帽子越扣越大,秦盛昌越想越害怕,额头上的冷汗都渗出来了。 杨素之所以要举行文会,那是为了发现人才。发现了人才,杨素真的会推荐给隋炀帝吗?会,但是,比例太小了,能有一成就不错了。这是用来塞人之口的。 剩下的人,就会被杨素招揽,成为他的爪牙,杨素的势力就会越来越大。 秦盛昌一见刘礼的面就喊打喊杀,还真有搅乱文会的嫌疑,他不得不惧。 他可以不怕隋炀帝,不得不怕杨素! “说!是谁让你来捣乱的?”刘礼吼道。 这要是被坐实了,秦盛昌就是背叛杨素,那罪名就大了,杨素会弄死他全家,会灭掉他九族,会挖了他的祖坟,他不得不惧。 “没……没……人。”秦盛昌现在那叫一个后悔,自己虽然恨刘礼,为何一见面就发作呢?为什么不忍忍,等到文会的事情结束了再来收拾刘礼,谁能救得了他? 刘礼一通臭骂,竟然有如此奇效,让怒火冲天的秦盛昌心惊肉跳,这转变也太快了。 一众人看在眼里,只觉这太不真实。 红拂赞赏的瞄了刘礼一眼,嫣然一笑,刘礼的骨头都酥了。 李靖抚着额头,直愣愣的看着刘礼,暗想这厮虽然无耻了点,这份急智还真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反手间就扳回了局势。 那些来参加文会的人误以为刘礼是哪个朝廷要员的人,要不然也不敢当众骂秦盛昌,呼啦一下围上来冲刘礼见礼。 “在下王怀民见过刘公子。” “在下诸葛禄见过刘公子。” 一众人忙着见礼,个个恭敬得很,如同见到老朋友似的。 “刘礼见过诸位。”刘礼抱拳回礼,肥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就是大眼小眼挤在一起,很是难看。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些人虽然是拍马屁,想要讨好刘礼,但刘礼没必要得罪这么多人,见个礼也不费事。 “诸位,请入座。”刘礼这厮也太无耻了,喧宾夺主,招呼众人入座。 红拂看在眼里,直翻白眼,你又不是这里的主人,也不是这里管事的人,你指挥什么? 李靖也是一个劲的撮牙花子,这厮的脸皮比城墙厚。 “谢刘公子。”敢骂秦盛昌的人一定不是等闲之人,这些人误以为刘礼有着很大的后台,对他的话自然是不敢违背的,忙谢过刘礼,诚惶诚恐的坐了下来。 “你坐那里。”刘礼给秦盛昌指了一个很靠边的座位,这是存心要让秦盛昌难堪,让他靠边站。 “你……”秦盛昌差点暴走,你又不是这里的管事,更不是杨素的人,凭什么给我安排座位? “你要敬贤?那就对了!你是越国公的人,当然要学越国公敬贤。”刘礼打断秦盛昌的话头,冲那些参加文会的人道:“你们说是不是?” “没错!” “刘公子言之有理。” 众人齐声附和。他们早就认定刘礼的后台很大,更别说要礼敬的是他们了,自然是要附和刘礼了。 秦盛昌万分不愿,但众意难违,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在靠边的位置上。 红拂捂着嘴偷笑,暗想这个刘礼虽然胖得象猪,肥头大耳,大小眼有碍观瞻,却是鬼心眼特别多,秦盛昌这个礼部侍郎竟然不是他对手。 李靖看在眼里,摇摇头,瞥了一眼满脸不甘的秦盛昌,心想这个秦盛昌也太无能了。再看看刘礼,又想这厮虽然无耻了点,这份胆色却是很不错。 “来人,上茶!上好茶!”刘礼扯起嗓子嗥一声。 你谁呀?能给你一杯茶水就不错了,还要给你上好茶,你怎么如此不知羞耻呢? “少爷,你莫要乱来,惹恼了越国公,我们就完了。”刘硕和刘壮两人被吓得不轻,忙凑上来提醒刘礼。 刘礼狠狠瞪了两人一眼,二人一缩脖子,不敢再说话了。 早就惹恼了杨素,也不差这点。再说了,杨素总不能因为我们喝了他的好茶而发怒吧? 这种机会可不多,得好好把握。 红拂和李靖直翻白眼,都不稀得说这厮了。 一队使女进来,给众人送上茶水。也不知道是不是刘礼的瞎指挥起了作用,还是本该如此,真的是上的好茶,清香四溢,众人对刘礼一个劲的道谢。 “好茶!”刘礼喝了一口,很是满意。 “点心呢?一人两盘。”刘礼又瞎指挥起来了。 “呃。”带领的使女一阵无言,提醒道:“这位公子,按照规矩,每人只能有一盘点心。” “那就上三盘。”刘礼肥手一挥,大气不凡的增加了两盘。 “公子,若你能夺得文魁,不要说点心,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银、左拥右抱都不在话下。”这位带队的使女不打算听从刘礼的指挥。 这些前来参加文会的人,还不是杨素需要的人,能给你茶水,一盘点心,已经是高看了。夺得文魁就不同了,那是杨素需的人,杨素自然是要大加拢络,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银、美女珠宝要什么有什么。 “我给你说,为了参加文会,那可是紧赶慢赶,没好好吃一顿,一盘点心不够,就三盘。”刘礼一锤定音。 那些参加文会的人紧抿着嘴唇不说话,那意思已经很明了,他们中不少人还真是这样,没有好好吃一顿,有些饿了。 “那好吧。”带队的使女看在眼里,想了想就同意了。 杨素根本就不会把那点点心放在眼里,更不会因此而怪罪人的,多两盘也没事。 点心一送上,众人就开始吃上了,你一块,我一块,吃得不亦乐乎。 这些人对刘礼大为感激,一个劲的道谢。 刘礼在心里暗爽:老子这是借花献佛,你们本来应该感谢杨素,现在却是感谢我,要是杨素老贼知道了,会不会气歪鼻子? “汪!汪!汪!”正吃间,只听一阵狗叫声响起。 “哪来的狗?”众人惊疑不定。 一条牛犊般的大白狗风一般冲来,到门口停下来,一双狗眼瞥着众人,一副高高在上的俯视之态。 “这……”众人很是无语。 杨素府上的文会很有名,只比朝廷的科举差那么一点点。众人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来了一条大白狗,这算什么事? “不用惊疑,是李密到了。”李靖见众人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儿,好心给众人解释一句。 李密?瓦岗头子!刘礼很是惊讶。 第二十一章 骂人要靠智商(上) 李密,瓦岗军的首领。在他的领导下,瓦岗军成为反隋的一支重要力量,风生水起。要不是李密操之过急,杀了翟让,让瓦岗军离心离德,瓦岗军的成败还未可知。 可以这样说,李密是一代枭雄。 对李密的大名,刘礼是如雷贯耳,一听是他到来,不能不惊。 “原来是文会主宾到了。”众人听了李靖的话,忙站起身来,个个恭恭敬敬,不敢有一点失礼,迎接李密的到来。 李密是文会主持人,谁也不敢得罪他。要想被杨素青睐,首先就得过李密这一关,要是过不了,任凭你文才惊世,也是没用。 就是秦盛昌这个礼部侍郎,也是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失礼。 唯有一人没有恭敬之色,那就是刘礼。 刘礼对于李密这个刚恢自用,而又薄情寡恩的人没有多少好感。不过,那是翟让和瓦岗军的事情,与刘礼没关系,他不必为他们讨什么公道。所以,刘礼尽管站起来了,却没有那么恭敬。 之所以站起来,在于李密和刘礼没有过节,给李密基本的礼节,给予基本的尊重,那是应有的礼数。 “呵呵!”一声爽朗的笑声响起,只见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出现在门口。 刘礼一瞧,心想又一个高帅富! 李密身高一米八几,长相俊朗,不在李靖之下,十足十的一个帅哥。头戴文士巾,身着华贵的绸衣,平凭几分富贵气,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迷人的魅力。 “怪不得翟让自叹不如,要把瓦岗军的首领位置传给李密。”刘礼暗中赞叹一句,李密真有过人之处。 李密和李靖一样,都是出自超级门阀赵郡李氏。其父李宽是隋朝上柱国,是重臣。所以,李密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高帅富。 李密的眼睛特别明亮,炯炯有神,在众人身上缓缓扫过。众人的感觉是,他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人心,具有一般震慑人心的力量,让人不由主的想要低头。 刘礼的感觉就是李密的目光是从众人的头顶上扫过的,跟那只狗一样,是在瞥人,不是在看上。 “李密自负其才,不敢别人放在眼里,果然如此,连看人都在瞥。”刘礼腹诽一句。 “见过玄邃先生。”众人齐声见礼。 李密字玄邃。 “汪!汪!汪!”那只白狗人立起来,一双前爪搭在李密肩上,舌头在李密脸上舔着。 “白虎,休要胡闹。”李密脸上泛着笑容,左手抚着白狗的狗脸,右手在白狗的脖子上搔着,白狗舒服的叫了几声。 李密宠溺的在白狗头上揉揉,这才把白狗放在地上,转过身,冲众人抱拳回礼,道:“李密见过诸位。” 刘礼直翻白眼,在心里腹诽,这么多人还不如你的狗?见个礼都要拖半天,真够无礼了。你是不是以为,你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怪不是你会失去人心,成为孤家孤人。 这些人好象一点也不知道先狗后人很失礼似的,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直勾勾的看着那只大白狗。 “敢问玄邃先生,这可是异种?”有人很有心机,开始拍李密的马屁了。 “呵呵。正是。”李密蹲下身,搂着白狗,揉着白狗的脑袋,一脸的溺爱,笑道:“白虎有狼的血统,是西域异种与一只凶兽白狼交配而生,可以说是异种了。” “玄邃先生真是好福气,能有如此异种相伴,人生幸事也!” “说得极是。”李密非常享受这种马屁,笑得很是开心,道:“白虎通灵,机灵过人,是我最好的伴侣。” “伴侣?你莫不是要人狗杂交?”刘礼这厮的心思也太龌鹾了点。 “凶兽通灵,不比人差,先生能有如此异种,实是羡煞我也。” “恭喜先生,贺喜先生。”众人大拍特拍马屁,一时间谀词如潮,颂声四起,仿佛这只狗天上地下第一似的。 秦盛昌也在拍李密的马屁,还很肉麻,什么能见白狗一次,荣幸终生,若是可以的话,他想要一幅画像,回去挂在屋里,早晚上香供奉。 他老祖宗也不过如此待遇。 秦盛昌是堂堂礼部侍郎,而李密不过是低级武官千牛备身,他的身份高得多,他为什么会拍李密的马屁?不是他惧怕赵郡李氏的权势,而是他怕李密的身份。 因为李密是杨素的忘年交。 杨素一次偶然的机会,从李密的屋前经过,发现正在刻苦攻读的李密,大为好奇,就问李密在读什么书?李密回答说,他在读《项羽传》,杨素大为惊奇。一时兴起,就叩问李密的学问。 李密是隋末的一代枭雄,这学问自是没说的,非常了得,他应答如流,更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令杨素大为叹服。 自此以后,两人就成了忘年之交。 李密既是杨素的好友,又是青年才俊,杨素府上的文会主持人一事,自然就落到李密身上了。 秦盛昌不过是杨素的爪牙,李密是杨素的至交好友,两人在杨素心目中的份量自然是没法比的,所以秦盛昌不得不拍李密这个官位比他差得远的年轻人的马屁。 众人可着劲拍李密的马屁,把白狗夸成了一枝花,李密听在耳里,喜在心头,笑眯眯的,极是享受。 “狗与狼交配而成,是狼还是狗?”突然间,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众人寻声望去,不是别人,正是刘礼在问询。此时的刘礼一脸的茫然,好象在迷惑,这只白狗是狼与狗杂交而生,究竟是狼呢,还是狗? “哈哈!”秦盛昌对刘礼是恨得牙根发痒,好不容易有这机会,自然是不会错过的,大声嘲笑道:“我给你说,白虎虽然生得凶猛,却是狗,不是狼。无知小儿,你连这都不知道,你配参加文会吗?笑掉人的大牙!” 一边说,一边摇头,一副把刘礼鄙视到骨子里的样儿。 “是呀,这是狗。”众人齐声附和。 狗和狼杂交,不可能是狼,只能是狗,是很平常的道理,刘礼连这都不懂,也太没见识了,众人为刘礼惋惜。 “哦,是狗啊?我还以为是狼呢。”刘礼一副受教样儿,点点头,恍然大悟。 “你明白就好。”秦盛昌得意的瞥了刘礼一眼,目光从刘礼头顶上望过去了。 李密一脸的古怪,瞥着刘礼,似笑非笑。 李靖瞄了一眼秦盛昌,不住摇头,一脸的惋惜。 “格格!”红拂翻着白眼,看着刘礼,笑得花枝招展,如同盛开的鲜花。 “你们怎么了?”秦盛昌发现了异常,大是不解。 李密想要笑,又不能笑,只得用手捂着嘴,死命的憋着,差点憋出内伤了。 李靖直翻白眼,仰首向上望,眼角的余光瞄着秦盛昌,一副看白痴的表情。 “笑死我了!笑死我了!”红拂实在是憋不住了,笑得前仰后合,捂着心口蹲在地上了。 一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不明所以,这有什么好笑的?你们笑什么? “哈哈!笑死我了!”有人的脑筋转得还算不慢,也是想明白了,步了红拂后尘,放声大笑,前仰后合。 这些反应过来的人不仅在笑,还看着秦盛昌,不住摇头,一副惋惜样儿。 “你笑什么?”秦盛昌被笑得莫明其妙。你要笑就笑吧,看着我做什么?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好惋惜的。 有好心人凑在秦盛昌耳边轻声嘀咕。 “你说什么?他骂我?不可能啊?他问白虎是狼还是狗……”秦盛昌一开始仍是一脸的迷糊,一句话没有说完,猛然间明白过来,眼中厉芒闪烁,冲刘礼大吼一声:“好你个刘礼,你竟敢骂我。” “我骂你?没有啊。我骂你什么了?”刘礼大眼小眼一阵转动,一脸无辜,一脸茫然。 “你骂我是狗。”秦盛昌盛怒之下,说话不过脑子。 李密实在是憋不住了,终于笑出声:“哈哈!” 李靖的脖子差点摇折了,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秦大人,这话何解?”刘礼仍是一脸不懂的表情。 “你刚刚说白虎是狗和狼交配而生,这是狼是狗,不是在骂我么?”秦盛昌恨意无穷,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了。 “白虎是狼是狗,和你有什么关系?”刘礼仍是一副不解样儿。 “你少给我装糊涂!好,我就让你明白!”秦盛昌是真怒了,根本就没有想到现在说这话是不是合适,气恨恨的道:“‘是狼’二字就是‘侍郎’,这句话就是‘侍郎是狗’。你说……” “秦大人。”李密本不想管这事的,但秦盛昌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竟然自己拆解刘礼的话,有你这样蠢的么? 明明是骂秦盛昌的话,还得由他自己来拆解,秦盛昌也太蠢了。李密不干涉不行了。要是不干涉,天知道被怒火冲昏头脑的秦盛昌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很可能,他会掉进刘礼给他挖的更大的坑里。 “哈哈!”那些反应慢的,总算明白过来了,无不是大笑。 众人一边笑,一边看着秦盛昌,一脸的玩味。 今天算是长见识了,堂堂礼部侍郎,被刘礼这个无名小卒骂了不说,还得自己来拆解。这种事儿,一辈子也遇不到几次,真是好笑之极。 “呼呼!”秦盛昌如同被狠狠拉动的风箱,呼呼直喘气,胸膛急剧起伏如同波涛,整个人快要爆炸了。 ; 第二十一章 骂人要靠智商(下) 秦盛昌的拆解绝对没错,刘礼就是利用“是狼”和“侍郎”是谐音字来骂秦盛昌是狗。秦盛昌一时不察,自己来拆解,这就相当于是自己在骂自己。 这本就让人气恼,更可气的是,竟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自己,这事肯定会被当作笑柄传出去的,秦盛昌的脸往哪里搁呀? 最让他害怕的是,李密是杨素的忘年交,必然会把这事告诉杨素的,杨素一定会骂他蠢透了顶,会不会再拿他当心腹就很难说了。杨素要的是能办事的人才,不是骂自己的蠢材。 杨素是他的恩人,于他有再造之恩,他今天的一切都是杨素给的,要是杨素对他不爽了,要拿走他的一切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脸丢大了,前途也没了,秦盛昌诸般情绪齐作之下,有吐血的冲动。 望着秦盛昌那快要吐血的样儿,李密他们很是无语,这就是自找的。秦盛昌并非不聪明,要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成为杨素的心腹爪牙。问题是,他被刘礼气糊涂了,这才自己拆解,自己骂自己。 刘礼看在眼里,特别快意,来个神级补刀:“敢问李先生,是狼还是狗?” “噗!”话刚落音,秦盛昌一口鲜血如同箭一般喷出来,喷得老远。 秦盛昌原本就到了快要吐血的临界点,刘礼再给他初一刀,他能不吐血吗? 什么叫“还”是狗,虽是多了一个字,又把秦盛昌骂了一遍,他能不气恼吗? “你你你……”秦盛昌脸色铁青,一张脸已经扭曲了,乍一看不象人脸,指着刘礼,结结巴巴的,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秦大人,消消气,莫要气坏了身子骨。”李密自负之人,根本就瞧不起秦盛昌,但处此之情不能不管。一是因为他是文会的主持人,要是不把这事结束了,就无法举行文会。二是因为秦盛昌是杨素的爪牙,作为杨素的至交好友,他不能让秦盛昌下不了台。 “呼呼呼。”秦盛昌猛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李先生,此人存心不良,要来搅乱文会,理应把他打杀。” 秦盛昌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知道现在得把李密拉下水,不然的话,他很难报复刘礼。只要把李密拉下水,刘礼就是死定了。 正如刘礼骂秦盛昌所说,秦盛昌并没有权力代杨素作主,他想要打杀刘礼也没有那个胆。但李密不同,他是杨素的至交好友,完全可以代杨素作主,只要李密点头,就能把刘礼打杀。 李密的眉头拧着,明显是在权衡。 刘礼看在眼里,心想李密要是要害自己,自己还真没法,不能让李密做出对自己不利的决定,道:“敢问秦大人,我如何搅乱文会了?自始至终,都是你在闹事,好不好?” 说到这里,冲李密道:“李先生有所不知,我是前来参加文会的,并没有做不利于文会的事。但此人一见我,就喊打喊杀,要把我打死,他这是不把越国公放在眼里。越国公一心为公,一心要为大隋发掘人才,这才举办文会,这么多年来,为大隋发现了不少人才。那么,我想问李先生,有谁是因为来参加文会被打杀?” 为了让李密打消念头,不惜吹捧杨素。反正吹捧又不要钱,为什么不做? “没有。”李密很清楚,文会虽然举办的时间不短,却从来没有打杀一个前来参加文会的人。不要说打杀,连打都没有打过。 “敢问秦大人,你见了我的面就喊打喊杀,这么多人都看见了的,我没有冤枉你,你居心何在?你还敢说不是搅闹文会?”刘礼义正辞严的问道。 李密目光在从人身上扫过,没有人反驳,就知道刘礼没有说假话,不由得眉头一挑,有些不悦了,道:“秦大人,你可否解释一下?” 语气有些严厉了,秦盛昌吓了一跳,道:“李先生有所不知,刘礼是御史大夫刘禹的独子,他此番前来,必是有所图。” “原来是御史大夫的公子,失敬失敬。”李密看着刘礼,虽然嘴上在见礼,却毫无尊敬之意,反倒是有些不善了。 李密自然是知道刘禹和杨素之间的恩怨,作为杨素的至交好友,他自然是心向杨素的,对刘礼没有好脸色。 红拂也清楚刘禹和杨素的恩怨,心想刘礼这个大仇人的儿子竟然敢到杨素府上,这跟自投罗网没有差别,这份胆色倒是不错,就是不智。 李靖有些诧异,又是惋惜。作为杨素仇人的儿子,绝不能进杨素府上,这是自寻死路。 “刘公子,你此番前来,用意何在?”李密的语气很不善了。 “当然是来参加文会。”刘礼不慌不忙的回答。 此时一定要镇定,一定要让李密改变主意,不然的话,一切都完了,更可能被当场打杀。 “对刘公子来说,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来此,必是有所图了?”李密的眼中光芒闪闪,目光如同利剑,想要把刘礼看透。 “李先生这是明知故问,前来参加文会,谁又无所图呢?”刘礼反问一句。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前来参加文会的人,无一不是想要得到杨素的青睐,无一不是有所图。 这话,还真把李密给问住了,哑口无言。 “我是不是有所图,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不是按越国公的规矩办事。”刘礼淡淡的道:“敢问李先生,我是否做了有违越国公规矩的事?” “那倒没有。”李密虽然不太爽,也不得不承认,刘礼这话说得对。 “那么请问李先生,我可否参加文会。”刘礼立即跟进,要敲定脚跟。 “李先生……”秦盛昌知道情况不太妙,想要阻止。 “好了。”李密摆手阻止秦盛昌说下去,道:“此事就到此为止。刘公子并未做违背越国公规矩之事,可以参加。” 秦盛昌并不甘心,道:“李先生有所不知,他骂我就是不把越国公放在眼里,还请李先生做主。” 这厮的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揪住这事不放了,刘礼很不爽,冷笑道:“姓秦的,我给你说明白了,骂人是要靠智商的……” 骂人要靠智商,虽是自吹之词,众人却是大为赞成,刘礼骂秦盛昌一事,整得跟做诗似的。不就是一只狼和狗的杂交种吗?众人都没有在意,忽略的事情,却给刘礼拿来骂人,还气得秦盛昌吐血,这也是本事。 “有理!有理!”有人大声附和。 秦盛昌差点给气得又吐老血了。 “……我是骂了你,你要是有本事,你象我那样骂回来啊。你没那本事,就等着被骂吧。”刘礼这厮得意洋洋的道。 “你……”秦盛昌是遇到命中克星了,总是被刘礼占住了理,唯有瞪眼的份。 “好了。”李密摆手阻止秦盛昌,道:“诸位请入座。” 李密发话了,众人自然是要遵守的,依言入座。 刘礼冲秦盛昌一扬下巴,得意洋洋,大喇喇的坐了下来。 秦盛昌差点被气歪了鼻子,冷哼一声,道:“你休要得意,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要想见到越国公,就得夺得文魁,你乳臭未干的竖子,休想!” “空口白话谁都会说,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你莫欺少年穷!”刘礼当然不会把秦盛昌的威胁之词放在心上,大加反击。 “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说得好!”李密细品起来,大声叫好。 李密是青年才俊,而又自负其才,只觉这话就是为他说的,不能不叫好。 “好!”李靖虽然对刘礼不爽,也是大为赞赏这话,忍不住赞好。 红拂看着刘礼,满脸的赞赏,这厮虽然有时很卑鄙,但不得不承认,很有一套,这反应很快的。 又没有占到便宜,秦盛昌只得气哼哼的把脸扭到一边,不看刘礼,眼不见为净嘛。 “越国公一心为公,为大隋发掘人才,这才有这文会。诸位请放心,只要是人才,越国公必会举荐于皇上驾前。诸位都是读书人,满腹经纶,还请各展所学,为文坛添上一段佳话。”李密扫视一眼众人,来上一段开场白。 “敢问先生,今日文会的题目是什么?”有人心急问道。 这问题正是众人心中所想,无不是竖起耳朵。 “就拆字联吧。”李密出题目了。 拆字联的难度不低,很考人的急智,用来作文会题目,很合适。 第二十二章 对联(上) 文会是雅事,少不得歌舞,这边李密要求众人入座,准备对联,另一边的红拂也没闲着,她指挥一众女伎开始歌舞表演。在她的指挥下,一众女伎弹琴的弹琴,跳舞的跳舞,一时间好不热闹。 杨素府中的歌舞非常有名,大臣中能比得了的没几人,只是比起皇宫的歌舞要差上那一点点,但差距并不大。所以,这些前来参加文会的人无不是聚精会神的欣赏起来。 “好!好!好!” “早就听说越国公府上的歌舞是一绝,今日一见果是如此,此行不虚也。” “这琴声,这鼓声,这舞姿,无一不是上品,能见识此舞,我之幸也。” 众人七嘴八舌的赞扬起来。虽然有拍杨素马屁之嫌,却也当得这等盛赞。 红拂清清嗓子,开始唱起杨素的《出塞》诗,歌声动听,令人陶醉。 刘礼已经听过一次了,再度听来,仍是竖起耳朵,只觉唱得特别动人。固然有因为喜欢红拂的原因在内,红拂的歌声也的确了得,比起现代社会的那些大牌歌星一点也不差。 苦追红拂的李靖更是摇头晃脑,一副乐陶陶然的样儿。对于李靖来说,能听到红拂的美妙歌声,是最幸福的事。 这些参加文会的人无不是陶醉了,个个摇头晃脑的跟着唱,一时间,红拂成了领唱,领着众人齐声唱。 杨素的诗才了得,为当时的文坛领袖之一,比起薛道衡一点也不差,他的诗广为传唱,能唱者众。更别说,这些前来参加文会的人要拍杨素的马屁,自然是要把杨素的诗烂熟于胸。 一曲唱罢,众人仍是沉醉在动听的歌声,宏大的战场气氛中,久久没有醒来。 “越国公盘盘大才,文能诗赋满天下,武能定国安邦,实乃不世出的奇才也!” “此诗是越国公的《出塞诗》,道出了越国公与突厥大战的壮阔,令我陶醉。要是早听此曲,我断不会习文,我会练武,到那塞北的战场上走一遭。” “越国公大破突厥,令突厥闻风丧胆,就是卫霍之流也不过如此。” 众人醒悟过来,就是对杨素大吹特吹,吹成了千古第一抗击游牧民族的名将。 这等吹捧之词有些过了,杨素虽然大破突厥,但比起卫霍之流仍是有差距。即使如此,也不能掩盖杨素大破突厥的大功。 “越国公不仅诗才了得,也是大隋一员不可多得的猛将。想当年,大隋数十万大军平陈,陈后主妄想顽抗,调集大军于金陵固守,使得大隋之军难以成功。就在紧要关头,越国公临阵扬威,一箭射杀三千南陈精锐,令南陈闻风丧胆,陈后主不得不降。” “没错!金陵一战,要不是越国公发威,大隋要想平定南陈,要付出不小的代价,会死伤惨重。” 说着说着,众人又赞扬起杨素平定南陈时的威风了。 那一战,陈后主调集了所有的兵力,准备固守金陵,使得几十万隋军无法取得进展。就在紧要关头,杨素发威,一箭射杀三千南陈精锐,吓破了陈后主的胆,陈后主不得不降。 这是杨素平生最为得意之事,也是为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李密听着众人夸赞杨素,心中升起一阵失落。 “闲看门中木,思间心上田。”李密脱口吟道。 “好!”众人一愣,齐声赞好。 李密这是一首拆字联,门中木就是“闲”字,心上田就是“思”字,这拆字联非常好。 “玄邃先生大才不凡,如此对联,堪称千古一绝。” “早闻玄邃先生文才了得,今日一见果是不凡,要是能向玄邃先生请教,那是人生幸事。” “玄邃先生,你可否收在下为徒?在下愿朝夕侍候在玄邃先生之侧,聆听教诲。” 众人开始拍李密的马屁,大拍特拍,一时间马屁冲天。 有人很无耻,竟然要拜李密为师。李密是杨素的忘年交,在杨素心目中的份量极重,要是能成为李密的学生,其好处还用说吗?从此以后就攀上了杨素这棵高枝,要什么有什么。 刘礼一瞧,说这话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比起李密大了快二十岁,这也太不要脸了。刘礼自认为他自己已经很无耻,很不要脸了,和这人比起来,还是小巫遇到大巫了。 “在下也愿拜玄邃先生为师。”不少人有此意,准备向李密下跪了,当场行拜师大礼。 “多谢各位不嫌弃,但我无为人师之念,还请各位见谅。”李密绝顶聪明之人,哪会不清楚他们的心思,立即拒绝。 “玄邃先生,我等是真心实意……”有人不甘心。 “好了,此事休得再提。”李密脸一沉,语气很严厉了。 这些人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打消拜李密为师的念头。他们心头在滴血,多好的前途没有了,真是可惜。 李密的表情变化没有逃过刘礼的眼睛,心想李密不愧是隋末的一代枭雄,这么早就野心勃勃。众人原本是夸赞杨素的丰功伟业,李密想到自己到现在一无所成,唯有闲看门中木,野心只能埋在心里,就吟出了这副对联。 “玄邃先生已经对过了,下一位是谁?”有人很清楚,在这里不能乱出风头,一个不好会得罪人的,那就不划算了,还是低调点好。 “依我看,还是药师第二个对。”有人打听得很清楚,李靖和李密都是赵郡李氏出身,他们是一伙的,不能不看李密的脸面。 “不错。”刘礼也想见识见识李靖的文才。 李靖,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军事家,有“战神”的美誉,就是不知道他的文才如何,刘礼还真有些期待。 “既如此,药师,你就对一联。”李密对这些人的识相很是受用,欣然采纳。 李靖瞄了一眼红拂,有心要在红拂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文才,也就同意了:“既如此,那我就献丑了。” 刘礼看在眼里,倍觉有趣。战神在战场上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但陷入情网的战神,和普通人没有区别,也想卖弄卖弄,博得心上人的关注。 “少水沙即现,是土堤方成。”李靖微一凝思,就有了对联。 沙字,由少和水字组成;堤字,由是和土组成。 “不错!不错!”刘礼这厮大眼小眼一眯,张嘴赞扬。 大嘴张开,跟血盆海口似的,让人看着就不舒服,很煞风景。 众人原本想要赞扬几句,拍拍李密的马屁,一见此情,再也没有赞扬的心思了。 李靖原本要以此博得众人的采声,以此引起红拂的关注,却是没有想到竟然被刘礼这厮给破坏了,鼻子眼睛挤在一起,脸色极是难看。 “罪过,罪过,我真不是有意的。”刘礼这次真没想过对付李靖,而是真心实意的要赞扬李靖,却是没有想到,竟然让李靖的心思白费了。 紧接着,这厮又美了:“天意如此!李靖,你注定与红拂无缘,那是我的人儿。” 李密和李靖这两个座中最有份量的人对过了,该其他人了,这些人心思活跃起来了,想要抢个先,争个风头,个个摩拳擦掌,准备甩开膀子大干。 一直没有说话的秦盛昌瞥着红拂,高声吟道:“女卑为婢,女又可为奴。” 声调很高,抑扬顿挫,摇头晃脑,一副陶醉样儿,优越感十足。 红拂虽是杨素眼里的红人,但她不过是一个女伎,地位很低下,远远比不了秦盛昌这个礼部侍郎。秦盛昌比不了李密和李靖,但可以在红拂这里找到优越感。 婢字由女和卑两字组成,奴字由女和又两个字组成,这副对联是很好的对联。 “好!”有人大声赞好。 好个屁,刘礼一听就毛了。丫的,你也不睁大你的狗眼好生瞧瞧,红拂那是我的人儿,岂能让你丫的踩? 李靖脸一沉,冷哼一声,瞪着秦盛昌,脸色很是不善。 红拂现在有李靖和刘礼这两个护花使者,当着他们的面踩红拂,他们能不火吗? 刘礼准备反击,要让秦盛昌这丫的知道为什么花儿这样红,就在这时,只听红拂吟道:“少目焉能识文字,欠金安能望功名?” 秦盛昌一愣,万万没有想到,红拂的反应是如此之快,脱口就对出来了。 少目就是眇字,欠金就是钦字,这也是一副很不错的对联。 只是,当着秦盛昌的面对此联,那就另有所指了。 秦盛昌左眼眇,左眼珠发灰,这个“眇”字就是在讥讽他的生理缺陷。 众人把红拂瞧瞧,把秦盛昌看看,想要笑,又不敢笑,只得强行忍着。红拂虽是女伎,却是杨素眼里的红人,秦盛昌既是杨素的心腹爪牙,又是礼部侍郎,任何一个都不是他们惹得起的,只好强忍笑意。 “哈哈!对得好!”刘礼这厮可不在乎秦盛昌的脸色难不难看,放声大笑,一张大嘴张得老大,跟一只盆子似的,要多难看有多难。 “好!好联!”李靖也是放声大笑,极是快慰。 这两人都是红拂的护花使者,当然要向着红拂,想笑就笑。 第二十二章 对联(下) 秦盛昌一张脸铁青,脸孔扭曲,看着红拂,不住磨牙,恨不得把红拂生吞活剥了。 秦盛昌这人的长相很碍观瞻,一个大秃头不说,左眼是眇的,眼珠子发灰,让人看着就不舒服,虽然没有刘礼那么夸张,也是让人不爽。 这是秦盛昌心中的痛,红拂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讥讽,他能好受吗?他能不气吗? 更别说,红拂的对联不仅仅是在讥讽秦盛昌的生理缺陷,还在讽刺他没有学问,目不识丁,也敢望功名。 秦盛昌这礼部侍郎怎么当上的呢?并不是靠他的学识才华,而是靠拍杨素的马屁当上的。他曾经参加几次科举考试,却是名落孙山。为了前途,不得不去拍杨素的马屁,不得不去当杨素的爪牙。 红拂一联既讽他的生理缺陷,又讽他的官位来路不正,这都是他的最大短处,他差点被气得吐血。 “真没想到,我的媳妇儿也是一张利嘴,杀人不见血。”刘礼这厮马不知脸长,竟然把红拂当作了他的媳妇。 红拂这对联不仅仅是讽刺,还是杀人不见血的刀,没看见秦盛昌一张脸快滴出血了? 就在秦盛昌如此难受之际,刘礼这厮给他伤口上撒盐,放声大笑,一点也不顾忌秦盛昌的脸面。 把这笑声听在耳里,秦盛昌只觉这是他这辈子听到的最难听的笑声了,刺耳之极,让他的心一阵抽搐,眼睛通红,瞪着刘礼喝道:“无知小儿,你笑什么?” “咦。”刘礼这厮一点也没把秦盛昌放在眼里,一脸的惊奇之色,道:“秦大人,我笑的是你啊,你不会不知道吧?” 这也太直接了吧?你如此说话,还不如拿刀把秦盛昌捅了的好。 “你……”秦盛昌气怒交加,话都说不出来了,指着刘礼,唯有呼呼喘气的份。 “秦大人啊,你这人真是的,只能你讥讽别人,就不能别人讥讽你?”李靖摇摇头,一脸的惋惜样儿,道:“张姑娘没有招你惹你,你讥讽她做甚呢?” 李靖是红拂的狂热追求者,少有的与刘礼打成一片,共同对付秦盛昌。 “你这是自找的!”刘礼对秦盛昌可不客气,直戳他的痛处。 众人虽然不能明着帮刘礼说话,却是暗中赞成,要不是秦盛昌想要踩红拂寻找优越感,也不会有红拂反击,就不会有这种事了。 只准你踩别人,就不能让别人踩你啊?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刘礼和李靖力挺红拂,深得她的好感,冲刘礼和李靖甜甜一笑。 李靖看在眼里,只觉这是天下间最为美妙的笑容,满脸喜色。红拂对李靖一直是不冷不热,也不知道李靖在她心目中有没有地位,这一直让李靖担忧。尤其是今天遇到刘礼这厮,更是在红拂面前丢脸出丑,一直让他担惊受怕,现在红拂终于冲他笑了,李靖真想放声高歌。 刘礼看在眼里,骨头都酥了。可是,当他看见红拂还冲李靖笑,就很不爽了,你只能向我笑,不能向李靖笑。得,看来还得讨她的欢心,把对付秦盛昌这事进行到底。 “秦大人,文会对联,本是戏谑之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李密也不想把气氛弄得太糟,那样的话,他这个文会主持人脸上也不好看,适时出声,劝解秦盛昌。 这话虽有拉偏架之嫌,却也在理。自古以来,文人之间的争斗,多以诗词对联来进行,既踩了人,还能展现出自己不凡的才华,往往为人称道。 秦盛昌踩红拂并非不可以,只是他没有踩住不说,还遭到红拂的反击,让他理亏词穷。要是遇到一个有才华的人,会接着踩红拂,直到把红拂踩得无法反击为止。真要那样的话,就是一段佳话。 “谢玄邃先生教诲,我记住了。”秦盛昌很不想,却不敢不给李密面子,只得强忍着怒气,把这事埋在心里。 然而,刘礼这厮并不打算放过他,决定要痛打落水狗,道:“我也有一联,是对秦大人的,秦大人,你听好了。” 众人一听这话,齐齐栽倒。历来文人骂人都很隐晦,要你自己去想,哪有刘礼这般明火执仗的告诉别人的道理。 “无知小儿,你也敢口出狂言,不知天高地厚。”秦盛昌刚刚平息的怒火,噌的一下又蹿上来了,眼睛一翻,怒火万丈。 李靖对秦盛昌是余怒未息,很是期待的看着刘礼。瞧他那模样,恨不代替刘礼似的,可惜的是,他已经对过了。 红拂对秦盛昌很不爽,刘礼要对付秦盛昌,红拂大加赞赏,一双好看的美目尽是美妙的小星星,盯着刘礼。 “咳!咳!咳!”刘礼这厮并没有马上对对联,而是不断清嗓子,好象他那嗓子要冒烟似的。轻咳不算,还端起茶盅,慢条斯理的品起茶来。 众人原本很是期待,见他如此作为,大失所望。 “刘公子,快点呀,我们都等着呢。” “刘公子,你不会要等到花儿都谢了吧?” 众人实在是忍无可忍,催促起来。 “无知小儿,你莫想拖延时间,你不行就不行,就是拖到明日也是不行。”秦盛昌得意了,冲刘礼一扬下巴,满是挑衅。 “你们急什么?干货总是在最后。”刘礼这厮很无耻,自夸起来。 众人皆倒,有这样无聊的人吗? 秦盛昌冷哼一声,不再理睬刘礼了,以这厮的无耻,你越是鸟他,他越是来劲,还是不理为妙。 “秦大人,你听好了:上钩为老,下钩为考,老考童生,童生考到老。一人是大,二人是天,天大人情,人情大过天。”见秦盛昌不再理他,也就没必要再装了,刘礼这厮摇着肥大的脑袋,脸上的肥肉泛起一阵波浪。 “好联!好联!”李靖第一个赞扬,这种对付秦盛昌的事情,尽管李靖对刘礼不爽,也要力挺的。 “上钩为老,下钩为考,老考童生,童生考到老。一人是大,二人是天,天大人情,人情大过天。真是好联!”红拂也是大声赞赏,一双眼里全是小星星,刘礼这厮虽然长得丑,是渣男,但此时的红拂是越看越可爱。 “小儿虽有点小才,此联也还行,这可与我何干?”秦盛昌眉头一挑,冷笑道。 这是一副上佳好联,秦盛昌当然不会承认这点的,贬为“小才”。 更重要的是,刘礼说这对联与秦盛昌有关,但秦盛昌就没弄明白,这与他有什么关系? “噗。”李密瞥了秦盛昌一眼,差点失笑出声,幸好反应快,忙用手捂着嘴,这才没有笑出声来。 在座之人中有不少人也不明白,这对联是上佳之作,就是与秦盛昌没关系啊,一个个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儿。 当然,也有人明白,一脸的古怪,盯着秦盛昌,缓缓摇头,这个秦盛昌的反应也太慢了吧,这是掀他老底的对联呢。 “你什么意思?”秦盛昌看见身边一人古里古怪的样儿,很是不解。 “秦大人……”这人实在是受不了,只得提醒他,在秦盛昌耳边轻声嘀咕。 “什么?掀我老底?讥讽我科举不中……”秦盛昌先是没有明白,大声说出来,后来终于明白过来了,再也不敢嚷嚷了。 “你你你……气死我也!”秦盛昌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了,指着刘礼,呼呼直喘粗气。 “上钩为老,下钩为考,老考童生,童生考到老”,这是在讥讽秦盛昌科学不中,名落孙山。隋文帝统一天下后,为了选拔人才,打破了“九品中正制”的限制,实行科举考试,向全天下招收人才。 秦盛昌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参加科举考试。可惜的是,他才学不行,屡考不中。 后来,为了前途,秦盛昌投靠了杨素,成了杨素的心腹爪牙,在杨素的帮助下,当上了礼部侍郎,“一人是大,二人是天,天大人情,人情大过天”,这是在讥讽秦盛昌欠杨素天大人情。 这又是秦盛昌心中的痛,被刘礼当众掀了老底,他能不怒吗? 更妙的是,刘礼这对联与红拂的对联是承上启下。红拂讥讽秦盛昌目不识丁,没有学识;刘礼讥讽他当杨素的爪牙,承杨素天大人情。 “秦大人,你说我这联与你有没有关系?”刘礼这厮气死人不偿命,这时候问出来,不是要气死秦盛昌吗? 眼看着秦盛昌又有吐血的趋势,李密赶紧介入,道:“秦大人,这文会嘛,就是戏谑,你不必当真。千万莫当真。” 如此掀老底的事儿,能不当真吗?感情不是掀你的老底?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秦盛昌恨不得抽李密几个老大耳括子,可又不敢得罪他,只得强挤出笑容,道:“对,戏谑,戏谑,我不气,不气,一点也不气。” 心中在滴血,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还不气。 刘礼这厮看在眼里,只觉特别爽,要是再这么气来上几次,保证秦盛昌会被气出内伤。 “秦大人学富五车,刘公子才高八斗,一时瑜亮,难得聚在一起,依我看,这文会我们也不比了,就二位来比,谁胜谁就是魁首。”有人算是看出来了,刘礼和秦盛昌这是铆上了,就让他们斗吧,我看热闹。 看热闹不嫌事大,立即有不少人附和道:“没错,我也这意思。” “玄邃先生,您看……”热闹虽然让人期待,也要李密首肯才行。 “姓秦的,敢不敢接招?”李密还没有说话,刘礼就挑衅起来了:“你要是没胆,当我没说。” 如此对付秦盛昌的良机,岂能错过?更别说,还可以夺得魁首,这是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堂堂礼部侍郎,竟然被刘礼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看轻,那还得了,秦盛昌眼睛一翻,道:“有何不敢?玄邃先生,请成全。” “好吧。”李密虽然不愿意,但也架不住二人的热情,道:“不过,是不是魁首这事得我说了算。要想成为魁首,必须要有惊人之作才行。” 作为文会的主持人,要是让魁首落到无才之人头上,太对不住杨素了,更让自己丢脸。 ; 第二十三章 大块头有大智慧 不是所有的人都赞成李密的决定,他们前来参加文会是为了得到杨素的青睐,不参与对决就意味着失去了一次机会。只是碍于李密是杨素的忘年之交,不敢说出来。 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失去了这次机会,不是还有下次?不就一个月?要是能看上一场大大的热闹,倒也不错。 刘礼与秦盛昌对决,是因为红拂,红拂给了刘礼一个大大的鼓励眼神。 红拂轻移莲步,来到刘礼身后站定,是在给刘礼鼓劲加油。 李靖对刘礼是越看越顺眼,这可是为了我的人儿啊,李靖给了刘礼一个鼓励的眼神,道:“刘公子,你一定行的!” 刘礼是乐翻了,李靖承刘礼的情份越大,越是逃不出刘礼的手掌心。 “二位,谁先?”李密把二人瞧瞧,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他主持文会的次数很多,就没有象今天这样遇到互掐的事儿,也算是一场热闹,不瞧白不瞧,瞧了也是白瞧。 “我是长辈,自然是我先。”秦盛昌一心想要对付刘礼,抢着道,还端起了长辈的架势:“我要让你知道,长辈是需要遵重的。” 刘礼斜着眼瞥了他一眼,道:“有道是‘达者为师’,你几次三番不如我,你好还意思以长辈自居?我才是长辈!”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打脸,一点也不给秦盛昌面子,直戳他的痛处。 “你……”一想到几次丢脸,秦盛昌就有暴走的冲动。 李密就要介入,刘礼却是抢先了,道:“我这人一向提携末学后进,也就不与你争了,你先吧。”好象他很大度似的。 末学后进?秦盛昌虽然科举屡试不中,好歹也是礼部侍郎,朝中高官,年纪也比刘礼大得多,你应该尊重,怎么就如此损呢? 真的是针尖对麦芒,众人觉得这次来对了,这种热闹不是那么容易遇上的。 红拂白了刘礼一眼,心想这厮也太无耻了,脸皮太厚了,竟然占起了秦盛昌的便宜。不过,占得好,我喜欢。心情不错的红拂,赏了刘礼一个大大的笑脸。 李密不住摇头,瞥着刘礼,暗想此人有没有才学不清楚,至少这张嘴很利索,很难有人是他对手。 李靖点头赞赏。刘礼这话也太无礼了,对于翩翩君子的李靖来说,如此不尊重长辈的事,原本是做不出来的。可谁叫秦盛昌要踩红拂呢?人有逆鳞,李靖也不例外,红拂就是他的逆鳞,巴不得秦盛昌倒霉透顶。 秦盛昌的鼻子差点被气歪了,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昔年,我游学到一山中,看见两只猴子为主人锯树,就有了上联:两猿截木山中,这猴子也会对锯。” 斜着眼瞄着刘礼,一副大大解气的样儿。 这个世界虽然与地球上的中国类似,也有不同之处,可以修行是一个不同的地方。另外,这个世界的动物富有灵性,抓住之后,稍加调教,就可以帮主人做事。比如猴子锯树,用猪耕地,甚至于老母猪上树也不稀奇。 秦盛昌这是在骂刘礼,你不过是跳圈的猴子,不配在我面前对句。 众人一脸的笑容,目光齐刷刷聚集在刘礼身上,秦盛昌开始反击了,还是如此不留情,把刘礼骂成猴子,不知刘礼能否反击?若是能反击,又该如何反击? 李靖、红拂和李密也是盯着刘礼,要想看个明白。 “匹马陷身泥内,此畜生怎得出蹄。”刘礼微一凝思,脱口而答。 秦盛昌骂刘礼是猴子,刘礼骂他为畜生,这反击真够凌厉。 “呵呵。”众人大笑,只觉这两人真是半斤八两,都不是省油的灯,你骂了我,我就一定要骂回来。 李密和李靖微微摇头,这有辱斯文。 文人也会骂人,会骂得很文雅,骂人不带脏字。象他们两人这般猴子、畜生般的骂,还真不多见。 红拂抿着嘴唇,强忍着笑意,白着刘礼,心想这厮也太不文明了。 “我这是嬉笑怒骂皆文章。”刘礼这厮马不知脸长,自夸起来。 “嬉笑怒骂皆文章?好!”李密细品之下,大声赞好。 “做文章,并不一定要文雅,嬉笑怒骂间也可以,好!”李靖大加赞赏。 “说得好。”参加文会的人却是大声叫好,很认可刘礼的说法。 红拂一双俏媚眼一亮,细品起来:“嬉笑怒骂皆文章。”不住点头,大为赞赏。 “哼。”并没有踩住刘礼,还给刘礼找到自夸的机会,秦盛昌只觉气不顺。 “这一联是秦大人先,下一联就该刘公子。刘公子,请。”李密作为主持人,自然是要尽到责任的。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刘礼身上了,秦盛昌出题骂刘礼,依刘礼的性格,一定会凌厉反击,接下来有好戏瞧喽。 事情的发展远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只见刘礼盯着秦盛昌一个劲的瞧,久久不说话。 “刘公子,你怎么了?快出题呀。”有人心急,开始催促起来。 “就是哦,莫要担误时间,快呀。”这种热闹,谁不想瞧? 李密、李靖和红拂不明所以,把刘礼瞧瞧,再把秦盛昌瞧瞧,没什么呀,刘礼搞什么? “你瞧什么?”秦盛昌也糊涂了。 “秦大人,我才发现,你其实蛮好看的嘛。”刘礼一副发现西洋镜的样儿。 “你知道就好。”秦盛昌得意的一昂脖子,道:“比你这副尊容来,我就是潘安宋玉了。” 秦盛昌一个大秃瓢,左眼眇,有碍观瞻,但比起刘礼来,真的算得上美男子了,他还真有自傲的本钱。 “呵呵。”众人把刘礼那副尊容看在眼里,齐声发笑。 李密、红拂和李靖也是忍不住,抿着嘴唇强忍笑意,都快憋出内伤了。 “秦大人,你家的烛火钱一定不多吧?”刘礼这厮又开始骂人了。 秦盛昌一颗大秃瓢,和百瓦的电灯泡有得一比了,刘礼这话太损了,直戳他的短处。 “噗哧!噗哧!”众人实在是忍不住了,失笑出声,个个一脸的古怪,瞄着刘礼,心想这厮也太损了,一点也不给秦盛昌面子,哪有这样损人的。 李密和李靖很有教养的人,也是忍不住了,失笑出声。 “汪!汪!汪!”大白狗以为有好玩的,摇着尾巴,吠叫起来,更是乱上加乱。 “秦大人,你瞧见没,白虎都认可哦。”刘礼这厮指着大白狗调侃道。 “哈哈!哈哈!”众人是笑得前仰后合,就是红拂也是捂着嘴笑个不停。 “你你你……休要顾左右而言他。”秦盛昌实在是受不了,憋得脸红脖子粗,恨不得把刘礼撕了,喝道:“无耻小儿,要你对句,不是要你胡搅蛮缠。” “说你蠢,你不信,现在才发现吧?我告诉你,我已经出题了。”刘礼得意的一扬下巴,数落起秦盛昌。 “你出了?出个屁!”秦盛昌有些发晕,明明没有出题嘛,怎么又出题了? 不仅他蒙圈,所有人都蒙圈了,个个一脸的不解。 “刘公子,你没出题呀。” “刘公子,你的题目是什么?” 众人七嘴八舌的问道。 “我是出过了。好吧,我再给你们说说:香炉日扫扫去凡心一点。这就是我的上联。”刘礼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儿。 香炉日扫扫去凡心一点,这是什么字?不少人不解,皱着眉头思索起来。 这也算是对联了,可这和秦盛昌有什么关系?刘礼一直盯着秦盛昌看,这上联应该与秦盛昌有关,怎么没看出来呢? 李密才思敏捷之人,微一凝思,就明白了,瞥了一眼秦盛昌,强忍着笑意。再看看刘礼,直翻白眼,这厮也太狠了,竟然如此骂秦盛昌。 李靖的才思也不凡,很快明白了,看着秦盛昌,摇头惋惜。是在为秦盛昌担心,你知道了,会不会被气成内伤? 红拂很快就想到答案了,紧抿着嘴唇,强忍着笑意,给了刘礼一个大大的鼓励眼神。 秦盛昌紧拧着眉头,思索起来,就是想不明白,这对联和他有什么关系? “秦大人,该你对下联了,快点对吧。”刘礼催促起来。 “是呀。”刘礼的上联虽然有些让人不明所以,好歹是出题了,该秦盛昌对下联了,且看他如何对,众人存着这样的心思,催促一句。 秦盛昌还真是难办了,不明刘礼这联的意思,怎么对呀?他左思右想,就是没有下联。 “你对得出来不?对不出来说一声,我饶过你就是。”刘礼得意的叫嚷,说话夹枪夹棒:“早知你是末学后进,在这里充什么大才子。” “谁说我对不出?”秦盛昌当然不能认输。 “那你快对呀。你不会要拖到明天吧?以你这点小才,就算拖到明年也没用。”刘礼可不知适可而止,他会的是痛打落水狗。 拖到明天、小才,都是秦盛昌贬低刘礼的话,被刘礼奉还,真是让他无地自容,恨不得有条地缝钻进去。 李密看出来了,秦盛昌是对不出来了,额头上的冷汗就是明证,道:“刘公子,下联该如何对?” 刘礼要是对出来了,秦盛昌就输定了,他很不情愿,可他自己又对不出来,又能如何? “下联是:炉边香尽须把驿马牢拴。”刘礼脱口而答。 “对得倒也工整,就是不知是何意?”有人不解这两联是什么意思。 “敢请刘公子拆解。”不懂就得请教,有人要刘礼解释。 “香炉日扫扫去凡心一点,这是一个‘秃’字。炉边香尽须把驿马牢拴,这是一个‘驴’字。”刘礼难得的展现了一把好人的一面,有求必应,为众人拆解。 “秃驴?”众人把秦盛昌的大秃瓢看看,恍然大悟。 “哈哈!”秃驴二字与秦盛昌的大秃瓢还真是登对,众人轰然大笑。 ; 第二十四章 夺魁 适才,刘礼说他已经出题了,众人不信。现在,经过刘礼拆解,他们不得不信,刘礼是真的已经出题了。而且,这两联是“秃驴”二字,与秦盛昌的大秃瓢实在是太登对了,太应景了。 想明白此节,众人既是为刘礼叫好,又觉得倍儿可笑,再也忍不住,轰然大笑。 李密和李靖二人也是忍受不住,哈哈大笑。 这是赤裸裸打秦盛昌的脸,红拂觉得这太解气了,大觉畅快,“格格”的笑个不住,声音如同银铃似的,格外动听。 “噗!噗!噗!” 秦盛昌一张脸脸色不停的变化,一会儿青,一会儿紫,一会儿赤,一会儿红。他的胸膛起伏不定,如同汹涌的波涛,呼呼直喘气。嘴一张,鲜血狂喷,喷了一地都是。 他早就被刘礼气得不行了,要不是强忍着,早就爆发了。再有这种羞辱,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不得不喷老血。 “……”秦盛昌指着刘礼,想要喝骂,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唯有身子发抖的份。 “怎么了?就准你损别人,就不准别人损你?都是你自找的。”秦盛昌和刘禹是死对头,刘礼对他是没有同情心的,有的是朝死里整的卑鄙想法,不放过任何对付他的机会。 “来人啊,有请秦大人下去歇息。”作为文会的主持人,李密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秦盛昌被气死,赶紧把他弄下去为宜。 照现在这节奏来看,要是秦盛昌再呆在这里,很可能真的被气死。即使不被气死,也会气出内伤来。 立即有使女进来,扶着秦盛昌出去。 此时的秦盛昌脸色难看,一张脸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如同在土里埋过似的。 临去之前,秦盛昌怨毒的瞪着刘礼,看得出来,他已经恨刘礼入骨了。 刘礼一脸的笑容,亲切得紧,如同见到老朋友似的,道:“秦大人,你好好歇息,将养好身子骨要紧,莫要动气,千万莫要动气。” “噗!”秦盛昌又是一口老血喷出来。 是刘礼把秦盛昌气成这样的,他来安慰秦盛昌,劝他好好将养,不要动气,这话跟刀子似的,狠狠戳在秦盛昌心上。 从人看着刘礼,一个劲的摇头,为秦盛昌默哀,你再不走,真要被气死了。 “下去。”李密也瞧出不对劲,一挥手,使女把秦盛昌生拖硬拽的弄了出去。 众人收回目光,把红拂瞧瞧,又把刘礼看看,心想这两人一美一丑,两极对立,却又是如此的默契,把秦盛昌的生理缺陷全给讥讽了。 红拂讥讽秦盛昌目眇,刘礼讥嘲他大秃瓢,两人还真是珠联璧合。 “谢刘公子。”刘礼为红拂狠狠出了一口气,李靖大为感激,向刘礼道谢。 “不谢,不谢。”刘礼右手搭在李靖肩上,李靖左手自然而然的搭在刘礼肩上。 有了这事,两人间的距离拉近不少,勾肩搭背了。 “刘公子才学不凡,李密算是见识了。”李密冲刘礼一抱拳,道:“可是,刘公子要想夺魁,还远远不足。” 原本说好秦盛昌和刘礼对决,现在秦盛昌被气吐血了,不得不下去休养,只剩下刘礼一个人了,按理刘礼已经是魁首了。直接把魁首给他,李密肯定不愿意。因为作为杨素的忘年交,李密很清楚刘礼前来的用意,他不想让刘礼见到杨素,自然是要为难一下。 “李密这厮也挺无耻的,要耍赖,我会让你得逞吗?”刘礼当然明白李密的用意,在心里暗骂。 “玄邃先生,你这话可不对了。”刘礼是那样好对付的人吗?他当然要表示异议:“按照我们适才的约定,这魁首应当是我的了。” “呵呵。刘公子此言差矣,适才我也说过,要想成为魁首,就得有惊人之作。刘公子这对联虽然还不错,却算不得惊人之作,这魁首自然不能给刘公子。”李密端起主持人的架子,道:“想必刘公子是知道的,越国公文才惊世,要是没有惊人之作,难入越国公法眼。” 这话是在敲打刘礼,以你现在的对联,还入不了杨素的法眼,你的心思会白费。 虽是敲打之言,却也在理,刘礼的对联算得上上佳,但在座之人中能对得出来的还是有几个,李密算一个,李靖算一个,红拂也要算一个。 更不要说,以杨素惊人的文才,更加不会放在眼里。 “你们可愿与我对对联?”刘礼问那些参加文会的人。 “刘公子大才,我等自叹不如,不敢班门弄斧。”这些参加文会的人忙打退堂鼓。 刘礼一张嘴这么损,把秦盛昌气得吐血,天知道他会如何损自己,还是不对为妙。 “玄邃先生,你也看见了,他们都不比了,这魁首当然是我的了。”刘礼冲李密道。 “刘公子有所不知,并不是没人比,就能夺得魁首。”李密仍是不同意,道:“最终还要由我称量,若是我认可,才能成为魁首。” 李密使用主持人的特权,不打算成全刘礼。 李密这厮铁了心不想让刘礼见到杨素,不过他这一关是不行的。刘家现在是危在旦夕,刘礼不可能退缩,道:“不知玄邃先生要如何称量我?” “这样吧,刘公子出一联,我们这里无人能对的话,这魁首就是刘公子的了。”李密道。 “玄邃先生也要对?”刘礼问道。 “李密不才,正要向刘公子讨教。”李密点头道。 刘礼把李密、李靖和红拂瞧瞧。在座之人中,就这三人最是了得,红拂不会与他作对,毕竟刘礼为了她把秦盛昌气得吐血,她得还这点情面。 至于李靖,更加不可能了。毕竟,两人都勾肩搭背了,李靖这点面子肯定要给的。 “李密这厮真够阴险的!”刘礼腹诽一句。 红拂冲刘礼微微摇头,暗示刘礼别应承。她虽然见识了刘礼的文才,虽然很不错,但和李密比起来,应该是有很大的差距。 李密凭什么成为杨素的忘年交?凭的就是才学!李密才学不凡,可以说是妖孽了,要不然,也不可能入得了文才惊世的杨素的法眼。 李靖扯了扯刘礼的衣袖,微微摇头,提醒他别应承。 “玄邃先生,要是我胜了,你不会再反悔吧?”刘礼问道。 “只要你能胜,魁首就是你的。我想,越国公也会乐于见你。”李密点头道。 李密才学了得,要是刘礼胜过李密,这样的人,杨素一定会很感兴趣,即使刘礼是杨素的仇人刘禹的儿子。 “既然玄邃先生如此说,也不是不可以再比。不过,我也有一条件。”刘礼道。 “刘公子请讲。”李密道。 “我们以一炷香时间为准。”刘礼道:“要是不如此限制,要是有人拖时间,这可就难决胜负。” 李密不想让刘礼见到杨素,他肯定会想办法,要是他使出“拖”字诀,拖时间,那就麻烦了。现在的刘家,时间可不多。 “好!”李密对自己的才学很有信心,痛快的答应了。 “那就说定了。”刘礼敲定脚跟,道:“不许反悔。” “我李密重然诺,一诺既出,五岳为轻。这点,还请刘公子放心。”李密很是自傲的道。 李密心高气傲之人,毁诺这种让人不齿的事情还做不出来。他这辈子,一直很看重承诺,只要他承诺了,就一定会做到,对这点,他很是自豪。 红拂白了刘礼一眼,有些气愤,你答应他做什么?你知道李密有多厉害吗?你这是不知天高地厚。 李靖轻叹一声,瞪了刘礼一眼,和红拂一个意思。 “玄邃先生,我出联,是吧?”刘礼很无耻的剥夺了李密的决断权,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谁先出联,这得李密说了话。按理说,李密是文会主持人,应该由他来出上联,要刘礼对下联,哪有他这样喧宾夺主的做出决断。 要是让李密掌握主动权,以他想要刁难刘礼的心思,还不没完没了?这主动权得掌握在自己手里。 “呃……”李密万万没有想到刘礼如此不要脸,愣了一会儿,这才道:“那好吧。” 刘礼都这样说了,李密倒要看看他闹什么玄蛾子。 “听好了,我的上联是: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披襟岸帻,喜茫茫空阔无边。看东骧神骏,西翥灵仪;北走蜿蜒,南翔缟素。高人韵士,何妨选胜登临!趁蟹屿螺洲梳裹就风鬟雾鬃,更苹天苇地,点缀些翠羽丹霞,莫孤负四围香稻,成顷晴沙,九夏鞭蓉,三春杨柳。”刘礼扯起嗓子,抑扬顿挫的吟诵起来。 没发现这胖子还有朗诵的天赋,这番吟诵很是动听,节奏感十足,让人不得不服。 “玄邃先生,请对吧。”诵完,刘礼对李密一抱拳,道:“玄邃先生大才,一定让我大开眼界。” 李密脸色有些难看。刘礼这副对联的难度不是大,而是非常之大,即使以李密的才学,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对出来。 红拂很是意外,心说没想刘礼这厮还真有些墨水,竟然能出如此了不得的对联。 李靖很是讶异,没看出来,这厮还真是厉害,竟然能出如此对联。 “快,点香。”刘礼这厮又指挥起来了。 使女看着李密,李密虽然不爽,又不得不同意,只得点头。使女点起一炷香,开始计时。 “好联!好联!”众人齐声赞好,沉思起来。 李密是个妖孽,不出绝对不行,刘礼这才甩出滇池对联这一大招。 时间在无声中流失,李密的眉头越拧越紧了,到后来,额头上都渗出汗水了。 明眼人都知道,李密是打算刁难刘礼的,要他知难而退。现在是,他不仅没有刁难成刘礼,反倒被刘礼给刁难了,他心中难受。 “一炷香燃完,这魁首是我的了。”就在李密沉思之际,只听刘礼宣布结果了。 ; 第二十五章 杨素 众人闻声一瞧,线香果然是燃完了,这魁首应该是刘礼的了。不过,这不应该你自己宣布,得让主持人李密宣布。 你知道什么叫厚脸皮吗?说的就是你。众人大加鄙视。 李密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看着燃尽的线香,很是不甘心。明明是他要刁难刘礼的,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刘礼刁难了他。 李密很自负,不把人放在眼里,这令他的心里很不好受,微一沉吟,道:“刘公子,你这联固然是好的,但我还是要出联考考你。” 作为主持人,是有特权的,李密可以不认帐。 没想到李密的脸皮也太厚了,比起刘礼一点也不差,刘礼真是遇到对手了。 “要出联不是不可以,先把这联对出再说吧。”刘礼似知非笑,一脸的玩味,看着李密,道:“自古以来,对联都是一联一联的对,可没有跳过的先例哦。” 对对联,别人出了上联,就得把下联对出来。对不出来,你就得认输。没有象李密这般,对不出下联就要另外出联的事儿。 “这……”李密无言以答。 要是能对得出来,李密早就对出来了,不会找这么烂的借口,另外出联。 “玄邃先生,你可是一诺既出,五岳为轻呢,你可不能反悔。”刘礼立即跟进。 “好吧。这魁首算是刘公子的了。”李密无法辩驳,只得承认。 “什么叫算是?我明明是靠我的才学夺得魁首的。”刘礼纠正一句。 算是怕了你了,字眼也要扣,真是的。李密只得再度道:“是我错了。魁首就是刘公子的了。恭喜刘公子。” “同喜,同喜。”刘礼皮笑肉不笑的道。 “恭喜刘公子。”李靖脸上堆着笑容,前来恭贺,道:“刘公子才学了得,李靖佩服。” 刘礼帮了李靖那么大的忙,李靖自然是要为刘礼欢喜。 刘礼右手搭在李靖肩上,勾肩搭背了,道:“多谢李兄。改天,我们再聚,吟诗作赋,把酒共欢。” 李靖是战神,刘礼想要在隋末之乱中争得一席之地,当然不能错失李靖,得抓住一切机会与李靖亲近,最好是把他拉过来。 “好!”要想追到红拂,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李靖还要向刘礼好好讨教如何泡妞。 “你们莫要忘了,还有我。”李密也想通了,刘礼这厮虽然无耻了些,这才学着实了得,这一联是他主持文会以来,最好的对联。要是能与刘礼在一起吟诗作赋,当是人生幸事。 “玄邃先生能来,求之不得。”李密是个妖孽,与他交流会受益良多,刘礼也是欣喜。 “不知张姐姐会不会赏光?”刘礼转向红拂,邀请她。 李靖眼睛睁得老大,死死盯着红拂,一脸的期盼,刘礼这是在为他创造机会。 “好呀。”红拂重重点头,欣然应允。 李靖长舒一口气,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一定要趁此机会,与红拂多加亲近,刷好感度。 “恭喜刘公子。”那些前来参加文会之人围上来恭贺。 此时此刻,在他们眼里,刘礼不再是那么的有碍观瞻,而是人不可貌相,如此丑陋的渣男竟然有如此过人的才华,了得,了得。 “刘公子稍等,我这就去禀报越国公。”文会的魁首已经诞生了,作为文会的主持人,自然是要把这事报告给杨素。 “那就有劳玄邃先生了。”刘礼抱拳一礼。 “李密告退。”李密抱拳,行个团团揖,带着大白狗,快步离去。 李靖也想离去,看看红拂,又有些不舍,只得留下来。 刘礼的才学着实震住了这些人,他们围着刘礼一个劲的说着好话,想要与刘礼套近乎。刘礼虚应着,心里七上八下,很是担心。 接下来才是见真章的时候,也是最难的部分。夺得魁首,对于刘礼来说并没有难度。在另一时空,刘礼选修了国学,还拿到了研究生学位,记得的诗词歌赋多了去了,要是拿不到魁首,太对不住自己了。 接下来的难点,有三个。 第一个难点,杨素会不会见刘礼。刘礼是杨素仇人刘禹的儿子,即使刘礼夺魁,杨素不见就不见,谁也奈何他不得。 第二个难点,要是杨素根本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把他给杀了,即使见了也没有用。以杨素的权势,要杀刘礼跟捏死一只蚂蚁没差别。 第三个难点,见到杨素之后该如何说服杨素。以杨素的心性,要想说服他,难上加难,不比登天容易。更别说,刘礼要杨素救的是刘禹,是杨素的仇人,是杨素恨不得抄家灭门的死对头。 “哪位是刘礼刘公子?越国公要你过去。”就在刘礼心神不宁之际,一个漂亮的使女到来,大声问道。 “呼。”刘礼听在耳里,喜在心头,杨素终于是要见他了。 第一个难点算是解决了,还剩下两个难点。 那些参加文会之人一脸的艳慕,见到杨素,那就是前途无量啊,他们是恨不得代替刘礼。 红拂和李靖听在耳里,却是眉头一挑,很为刘礼担心。他们都知道,杨素对魁首很是礼敬,也许是为了做秀,也许是真的尊敬,至少礼节是很周到,会用上“请”字。 使女只说要刘礼过去,没有用“请”字,这说明杨素对刘礼很不爽。杨素一旦不爽了,就会有人倒霉,更有可能人头滚滚。作为杨素仇人刘禹的儿子,刘礼此去后果难料。 “刘公子,能不去就别去。”李靖上前一步,在刘礼耳边提醒。 “刘公子,千万莫去。”红拂在刘礼耳边提醒一句,她一脸的担忧。 “多谢二位!我非去不可。”刘礼是为了说服杨素,要他救刘禹,不能不去。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得去。 说完,跟着使女离去。 红拂望着刘礼的背影,脸色一黯。 李靖摇摇头,轻叹一声。 刘礼此去,是凶多吉少。 跟着使女穿过一重又一重院落,都不知道过了多少重院落。刘礼暗自寻思,杨素这府第也太气派了,经过了这么多的房屋,到现在都没有到达杨素的住处。 难得进入杨素府里,尽管刘礼心神不宁,也是打量起来。这一瞧不打紧,让刘礼大为赞叹,府里的房屋多不胜数,一排排,一幢幢,一眼望不到头。间间雕梁画栋,精美之极,很是气派,就是皇宫也不过如此。 终于来到一幢精舍前,使女要刘礼稍等,进去禀报,很快又出来,道:“刘公子,进来。” 跟着使女进入精舍,只见里面的布置比起举行文会的精舍富丽堂皇得多,也更加气派。 来到雕刻着山水的巨大玉石屏风前,使女停住了,道:“刘公子,你进去吧。”不等刘礼说话,使女怜悯的看了刘礼一眼,转过身,快步离去。 瞧她那模样,仿佛刘礼已经死定了。 这也难怪,谁叫刘礼是刘禹的儿子,此次前来,是自投罗网。杨素会放过刘礼这个仇人的儿子吗? 刘礼一颗心怦怦乱跳,第二个难点来了,能不能过得去,还真没把握。可是,又不得不去。吸口气,平复一下心神,大步走了进去。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何必畏首畏尾。 转过屏风,发现屋里有两个人。一个老者,一个中年人。 老者虽是跪坐在矮几上,刘礼估计此人的身高不低于一米九,膀阔腰圆,雄姿伟岸,这是山一般厚重的男人。 而且,他的眼睛特别明亮,炯炯有神,目光锐利,如同要看透人心。 身上穿着华贵的绸衣,更增几分富贵气息,让人一瞧就知道,这是一个久居高位的上位者,要不然,不会有这种高贵不凡的气质。 “肯定是杨素。”刘礼立时有了判断。 也只有杨素这个隋朝第一权臣,才有这样逼人的气势,这样高贵不凡的气质。 再瞧那个中年人,侍立在杨素身后,身材高大,身着华贵的绸衣,却是没有杨素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两人一比较,这个中年人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会是谁呢?刘礼不认识此人,寻思起来。 虽然不知道这是何人,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此人必然是杨素极为亲近的人,要不然,不会有资格站在杨素身后。 “刘礼见过越国公。”刘礼抱拳行礼。 虽然不愿,但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救刘禹,为了刘家的安危,刘礼不得不恭恭敬敬的见礼。 杨素的目光落在刘礼身上,一股迫人的气势压了过来,让刘礼生出一种面对狂风暴雨、汹涌波涛的感觉。 能有今天的地位权势,真不是幸致,杨素有其过人之处,刘礼不得不感慨。 “来人啊,拉下去砍了!”那个中年人一脸的玩味,眼里尽是戏谑之色,如同猫戏老鼠似的,大声下令。 呼啦,冲上来两上膀大腰圆的武士,抓住刘礼,不由分说就朝外拖。 ; 第二十六章 颠倒黑白(上) 两个武士的力气很大,刘礼落在他们手里,如同被老鹰抓住的小鸡仔似的,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刘礼使劲挣扎,不仅没有挣脱,反而还弄得自己一身疼痛。 杨素表情平静,淡淡的瞥了一眼刘礼,就再也没有兴趣看了,而是低头看着短案上的一张纸。这张纸上写有字,字体圆润,很有力度,结构精当,一瞧就知出自大家之手。 以杨素的阅历,能对刘礼看上一眼,已经是高看了。只是,刘礼这份量实在是太轻,他没有看第二眼的兴趣。 那个中年人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刘礼,一脸的戏谑,如同猫戏老鼠似的。遗憾的是,刘礼就是那只倒霉的老鼠。 “越国公,为何杀我?”刘礼一颗心直往下沉。 夺得魁首,对于具有深厚国学功底的刘礼来说,并不是难事。真正困难的,在于如何说服杨素。在说服杨素之前,又有两个难点,一个是杨素见不见,要是杨素不见他,一切都是白费。第二个难点,就是杨素给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现在,杨素是见他了,就是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句话不说,直接要人杀了他,这见与不见没差别。 “想杀就杀了。”中年人咧咧嘴角,不屑的道。 瞧他那副模样,压根就不把刘礼放在眼里,仿佛刘礼是一粒灰尘似的。 刘礼还以为他要大说一通,却是没有想到,中年人是如此说话,很是气闷。 “想杀就杀了”,仿佛天经地义一般,仿佛杀人对他来说是无比神圣之事。 “你这是草菅人命。”刘礼怒了,指责起来。 杨素依然没有抬头,他对刘礼实在是提不起兴趣,连看都懒得看。 “你草芥一样的东西,算得上人吗?”中年人冷笑一声,目光从刘礼头上望过去了。 这得自负到何种程度,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李密已经够自负了,和这个中年人比起来,不过是小巫罢了。 “你……”刘礼为之气结。 两世为人,头一遭遇到不把人命当回事的人,要不是刘礼亲身经历,他还真不会相信世上有这种人。 “我与你素不相识,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要下此死手?”刘礼很想弄明白此人是谁,拿话激他。 要是不知道此人是谁,就没法针对他想办法。 “我杨玄感……”中年人得意的道。 杨玄感?怪不得,刘礼恍然。 杨玄感是杨素的长子,此人含着金勺出生的,少小富贵,养成了自负的性格,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在他眼里,天下人都比他低上一等甚至几等。 “……要杀你,还需要理由吗?”杨玄感瞥着刘礼,极是自傲,道:“你是刘禹这老贼的独子,就是我的仇人,杀你又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愚蠢?我还在琢磨,要怎样才能把你们刘家斩草除根,你自己就送上门来了,我岂能错失这一良机?” 早知道杨素父子不是好鸟,果然如此。这个杨玄感早就在想着要把刘家斩草除根,真不是东西。 “哈哈!哈哈!”刘礼仰首向天,放声狂笑,声震屋瓦。 “你笑什么?”杨玄感有些糊涂。 明明是他要杀刘礼,刘礼却在大笑,难道是他吓傻了?仔细瞧瞧,又不象。 “自古以来的说客,惯用奇招,这笑是其中一招。”杨素头也没抬,提醒杨玄感,切莫中了刘礼的计。 杨玄感恍然,道:“谢爹提醒。刘礼,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你想笑就好好笑吧,反正你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挥挥手,要两个武士快点把刘礼拖出去杀了。 “越国公,你在看我的对联,我没看错吧?”刘礼被两个武士连拖带拽的朝外拖,大声道:“以越国公的眼光,自然是看得出,我刘礼虽然不是惊世奇才,至少也不傻。你可知,我为何明知到您府上是自投罗网,却偏偏还要来?” “等会。”杨玄感一愣,有些想不明白,叫住武士。 武士停了下来,终于争得一点机会,刘礼暗松一口气。 “你不过是想我老夫救刘禹。”杨素依然没有抬头,道:“刘禹屡次参老夫,老夫恨他入骨,恨不得把你们刘家斩草除根,要老夫救他,痴心妄想。” 杨素不愧是杨素,一语道破刘礼的用心。 “越国公此言既对,也不对。”刘礼道。 “嗯?”杨素有些诧异,终于抬起头来,看着刘礼。 “你这话何意?”杨素都不明白,更别说杨玄感了,颇有点好奇。 “我此次甘冒奇险,前来见越国公,既是为救爹而来,更是为越国公而来。”刘礼的回答让杨素更加不解了。 “为老夫而来?你会如此好心?”杨素虽然不解,却也不信刘礼。 有道是“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杨素绝对不会相信刘礼有圣人般的仁心,专程来帮他。 “真是可笑!”杨玄感就更直接了,道:“我们两家是死敌,你会为爹而来?真是天下间最好笑的笑话!” 刘杨两家,是死敌,只要给任何一方机会,就会弄死另一方。甚至是抄家灭门,诛九族,挖祖坟,也在所不惜。 “当然不是。”刘礼很清楚,遇到杨素这种老狐狸,假言空话都行不通,得说真话。 有时候,真话更有力量。 “哦。”杨素如剑般的浓眉一挑,眼中精光一闪,盯着刘礼。 刘礼看在眼里,知道他成功的勾起了杨素的好奇心了。 仔细想想,刘礼虽然长相难看,人并不傻,这从他的滇池对联就看得出来。此人不仅不傻,反而还有些才华。就是这样的人,竟然明知道杨素府里是龙潭虎穴,他却敢来,这必然有所依仗。 现在,再听刘礼直承其事,杨素不得不好奇。 “你既没安好心,为何说为爹而来?你是在说假话,是吧?”杨玄感的语气极为不善,右手一挥,喝道:“拖出去,砍了。” 两个武士拖着刘礼又要朝外走。 “杨公子,你这话就不对了。这世上,又有几人对越国公是好心?”刘礼却是一点也不惊慌,侃侃而言:“好心,未必对越国公有利;没有好心,未必对越国公不利。” 别看杨素势力极大,爪牙众多,但真正对他有好心的扳着手指头也数得过来。绝大多数人,是为了自己的前程,不得不讨好杨素。 刘礼这话,直指本质,杨素浓黑的眉毛一拧,右手一挥,要武士退下。 杨玄感想要说话,被杨素摆手阻止了。 “玄邃已经禀报过了,你还是有些才华的。你这对联的确是不错。”杨素拿起短案上的那张纸,冲刘礼一晃,道:“滇池,我去过,其景致人文,与对联很配。你可有下联?” 杨素文才惊世,他的诗词广为传颂,能得到他一语半字赞扬,那是莫大的荣幸。要是换个人的话,一定会惊喜不已。然而,这一招在刘礼这里没用,道:“这联是我一时兴起,下联还未对出。越国公文才惊世,不妨对对。” “大胆。”谁敢如此对杨素说话?就是隋炀帝也得礼让三分。杨玄感怒了,大声喝斥。 刘礼憋了杨玄感一眼,心中暗想,怪不得杨玄感这厮第一个反隋,就这点心性,太沉不住气了。 杨素不问刘礼此来的目的,而是谈对联,说到底,就是在与刘礼较劲,他相信刘礼年轻,肯定沉不住气,会自动说出来。 刘礼当然知道杨素的用意,自然是不会自动说出来的,干脆与杨素谈对联。 杨素有些惊讶,看着刘礼,微微一笑,道:“刘禹能有你这样的儿子,算他好命。” 杨素何等样人,哪会不知道刘礼的心思。对刘礼这份沉稳,他还是很赞赏的。象刘礼这样年轻,如此沉得住气的人,还真不多见。 “这联是极好的,容我有空再来对。”杨素把对联一放,道:“说说吧,要是你真能说服我,救你爹也不是不可能。” “爹……”杨玄感很是惊讶,杨素一向精明,怎么就信了刘礼的鬼话?有兴趣要听刘礼说话了呢?一刀把刘礼砍了,岂不更省事? 杨素没有搭理杨玄感,而是面一沉,整个人如同冰山,令人灵魂都在发寒,沉声道:“刘禹数次三番参老夫,说老夫误国误民,要皇上罢老夫的官。如此大仇,我杨素要是不报,不是大丈夫!你要想老夫救刘禹,这很难很难。老夫正告你,要是你不能说服老夫,老夫今日就灭了你全家!” 这虽是威胁之语,却是事实,一点虚言也没有。 刘禹和杨素之间的仇恨海样深,要想说服杨素,要他救刘禹,这难度之大不比登天容易。若刘礼真能说动杨素,那就证明杨素能获得巨大的利益。依二人之间的仇恨,那是你死我亡的大仇,能让杨素心动,这利益有多大,可想而知。 在如此巨利面前,救刘禹并非不可能。 当然,若是没有令杨素动心的利益,杨素必然会灭掉刘家。 刘礼啥话也没说,快步上前,来到杨素面前,跪坐在矮几上,道:“上茶。” 这厮真无耻,真够大胆的,竟然如此无礼。谁敢当着杨素的面,如此做的? “你……”杨玄感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了,指着刘礼,就要喝令武士把这厮推出去砍了。如此无礼,胆大妄为之人,十足该死。 “上茶。”然而,让杨玄感更加迷糊的是,杨素竟然同意了。 “要好茶。”刘礼茶补一句。 “上好茶。”杨素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杨玄感瞪圆了眼睛,感觉跟做梦似的,这究竟怎么回事?杨素怎会同意刘礼这样无礼的要求?能给他一盅茶,已经是高看了,现在竟然要上好茶。 把杨玄感这副丈二金刚般摸不着头脑的样儿看在眼里,刘礼腹诽杨玄感:怪不得这厮弄得满门抄斩,就这智商。我越是如此,越是说明我有所依仗,杨素越是期待。 ; 第二十六章 颠倒黑白(下) 正如刘礼所想,杨素原本只是好奇,见刘礼如此这般作为,自顾自的指挥起来,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意思,一副信心十的足样儿,他现在是期待了。 刘礼越是如此,越是说明刘礼有所依仗,会给他带来巨利,他不能不期待。 同时,他又更好奇了,刘礼一没钱,二没地位,三没势力,他能给自己带什么样的巨利? 杨玄感自然是想不明白这其中的诀窍,唯有发懵的份。 很快的,使女端来茶水,这茶具竟然是黄金铸就的金盅,还镶有宝石,这要值不要少钱,刘礼腹诽,杨素真是有钱没处花了。 茶水清香四溢,刘礼喝了一口,满口生津,大声赞好:“好茶!好茶!越国公,这好茶也上了,就再来一席酒……一盘点心。” 本想说再来一桌上等酒席,见杨素脸色不善了,忙改口,要一盘点心。 凡事皆有一个度,超过了度,往往会适得其反。杨素虽然期待,但并不是说他会无限容忍刘礼胡来。 “点心就不用了。你说。”杨素心想这厮太会得寸进尺了,要敲打敲打。 刘礼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呷一口茶水,细细品起来:“真是好茶啊!妙不可言!” 杨素想要敲打刘礼,刘礼也要为难一下杨素。 “哼。”放眼天下,有几人敢在杨素面前如此做派的?要不是很想弄明白刘礼能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利益,杨素早就命人把这刘礼剁碎了喂野狗。 就在杨素准备教训教训刘礼之际,只听刘礼道:“越国公可听过‘没有永远的朋友,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相连’这话吗?” “没有永远的朋友,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相连。”杨素浓眉一挑,细细品味起来,只觉这话虽然太过直白,却是很有道理。 再想想自己,刘禹是他的大仇人,他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刘礼有可能给自己带来天大的利益,就存了救他的心思,与这句话是如此的帖切。 杨玄感也是品味起来,重重点头,大加赞赏:“你总算说了一句值得细细品味的话。” 他一直瞧刘礼不顺眼,想要杀掉刘礼,竟然赞扬起来,真是难得。 “这话虽然不太中听,有些刺耳,却是很有道理。观古今,有多少生死之交反目成仇,有多少生死大敌联手行事,说到底,就是‘利益’二字耳。”刘礼摇头晃脑,一副感慨样儿。 “这话不错。”杨素重重点头,大加赞赏,道:“战国时,秦楚为争霸中原,大战数十年,死伤无数,这是生死大敌,不死不休。后来,乐毅合纵,秦楚二国出兵,共伐齐国。无他,唯伐齐有利于秦楚两国也。” 战国之时,秦国和楚国,是当时最强大的两个霸主,为了争夺中原的霸权,两国打了几十年,死伤无数。但为了伐齐,竟然能够联合出兵,那是因为这对两国都有大利。 “张耳陈余刎颈之交,要同生共死,却是因为权力之争,而反目成仇,最终生死相搏。无他,利益尔。”杨素接着道。 张耳陈余,是秦末之乱的两个豪雄,两人开始的交情非常好,跟刘关张差不多,发誓要同生共死。然而,后来两人为了权力争夺,反目成仇,生死相向。 杨素不愧是大才,信手从历史上拈来史实佐证。 “越国公好见识。”刘礼不得不服杨素的才学。 “你今天此来,是为救刘禹,与此有何关系?你如何拆解?”紧接着,杨素就是目光如剑,盯着刘礼。 刘礼虽然说的话很有道理,却远远不能让杨素出手救刘禹。 杨素真够直接的,不过,直接才好,我也不用转弯抹角。刘礼道:“家父与越国公是死敌,可以说是不死不休,但越国公有没有想过,你们二人是一体,共生的关系?我此来是为救爹,更是为越国公而来。” “哈哈!”杨素放声大笑,不住摇头,道:“要说讲笑话,你真是千里挑一,万中无一。我和刘禹,绝不可能是一体!” 刘禹和杨素是死敌,两人恨不得弄死对方,怎能是一体呢?杨素当笑话听的。 “原本以为你还有点小聪明,没想到你是如此愚蠢。”杨玄感也来数落。 “越国公,你还别不信,你和爹还真就是一体。”刘礼微微一笑,大眼小眼挤在一起,很是难看,道:“爹参你,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哈哈!哈哈!”杨素和杨玄感放声狂笑,一脸的鄙夷。 刘禹参杨素,说他权势滔天,恶行累累,误国误民,是大奸臣,理应罢他的官。要是这是对杨素好,还有比这更荒谬的吗? 要杨素和杨玄感相信,那是不可能的。他们宁愿相信太阳从西边出来,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照你这么说,我们还应当感谢他了?”杨素一字一顿,语气极为不善,目光如同利剑似的,要是目光可以杀人,刘礼都被剁成了鸡零狗碎。 “然也!”这本是反话,然而,刘礼却是点着一颗硕大的头颅,大声赞同。 “你……”杨素有些气结。说刘礼笨嘛,还有些小聪明;说他聪明嘛,连如此明显的反话都听不出来,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他。 “来啊,拉出去砍了。”杨玄感是忍无可忍,把这厮杀了一了百了,省得这厮在这里饶舌,胡说八道。 两个武士风一般冲了进来,就要把刘礼拖出去。 “越国公,您看看我,象是在乱说吗?您可知这是为何?”刘礼却是四平八稳的坐着,如同没有看见冲进来的武士似的。 杨素把刘礼一阵打量,见刘礼一本正经,一点也没有信口开河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惊疑,挥手喝退武士,道:“为何如此说?” “那是因为越国公与别人不一样。”刘礼解释,道:“要是别人,爹参他,就是在害他。因为别人功不够大,官位不够高,权势不够重,威名不够盛。而越国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功太大,权太重,名太盛,位太高,升无可升,赏无可赏,这就是功大震主。” “功大震主?”杨素皱着眉头,沉默起来。 “笑话!”杨玄感冷笑,道:“爹的功名,是爹用数十年功夫,鞍马劳顿,战场拼杀出来的。我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是应得的。” “哈哈!”刘礼指着杨玄感,放声狂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看着刘礼的血盆海口,杨玄感只觉一顿恶心,这厮这长相能让人吐出隔夜饭。 “有什么好笑的?”杨玄感一脸的迷糊。 “真是可笑呀,真是可笑!”刘礼兀自在发笑,道:“杨公子以为这是应该的,可在皇上眼里就未必了。对于皇上来说,不要说越国公鞍前马后,征战沙场是应该的,就是越国公为皇上去死也是应该的。所以说,这一切都得皇上说了算。” 这话很有道理,杨素固然是隋朝第一权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在隋炀帝眼里,也不过是一个臣子,一个奴才而已。 杨玄感无言以答。 杨素有些诧异的打量刘礼,没想到刘礼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见识,道:“老夫对皇上忠心耿耿,皇上决不会对不住老夫。” “霍光对汉宣帝也是忠心耿耿,其忠心为历代赞颂。然,汉宣帝与霍光同乘一车,却是如芒在背。敢问越国公,您之忠,比得了霍光?”刘礼却是笑着反问一句。 如芒在背,这个成语来自于汉宣帝。霍光,是霍去病同父异母的弟弟,因为霍去病的关系,而得到汉武帝的信任,在朝中为官。此人做事,一板一眼,绝不苟同,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谁也不能让他改变。 有人注意到,十几年间,霍光站的位置丝毫不差,引以为奇。 而且,此人很有才学,政治眼光惊人。正是因此,汉武帝临死之前,把他提拔为四大托孤四重臣之首,辅佐汉昭帝。在他辅佐汉昭帝十几年间,兢兢业业,没有大错,为人赞颂。 汉昭帝八岁登基,二十二岁就死了,又没有后人,这帝位该谁呢?先是选了一个昌邑王,此人不是当皇帝的料,倒是一个玩乐主,霍光就率领群臣,把他废了。然后,在宗室里选来选去,选了汉宣帝。 汉宣帝当上皇帝后,依然信任霍光,把政事委托给霍光,余事不问,可以说很信任了。但是,每当两人同乘一车,汉宣帝总觉得如芒在背。 “无知竖子,竟敢离间老夫君臣关系。”杨素愣了一下,大声喝斥。 “越国公,您还不承认,是吧?那我再给您说一事。”刘礼如同没有听见杨素的喝斥似的,道:“萧何于汉高有大功,正是因为萧何善治,才为汉高积累了粮草,有着充足的兵员,汉高才能放手与楚霸王争天下。然,汉高仍是疑萧何。敢问越国公,你之忠比起了萧何?皇上对你的信任,比得了汉高之信任萧何?” 萧何是汉初三杰之一,正是因为萧何善于政事,善于治理,这才给刘邦提供了一个稳固的后方,要兵有兵,要钱有钱,要粮有粮。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刘邦才能与项羽争霸天下,最终打败项羽,建立了汉朝。 对于萧何,刘邦是很信任的。然而,一天,有人称赞萧何如何如何仁德,刘邦突然大发脾气,弄得人莫名其妙。就是萧何,也是想不明白。还是有人看得明白,提醒萧何,刘邦之所以大发脾气,是因为刘邦在怀疑萧何了。 萧何绝顶聪明之人,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自毁。他强夺别人田产,这些苦主就告发他。当告发的状纸递到刘邦那里,刘邦又高兴了,这事才了结。 杨素皱着眉头沉思起来,久久不语。 ; 第二十七章 隋炀帝的心思 汉宣帝如芒在背要是没有足够的说服力,那么,萧何自毁就很有说服力了。要知道,刘邦对萧何非常信任,就是如此信任,刘邦也在怀疑萧何。 杨素是很得隋朝两代皇帝信任,但是比起萧何之得刘邦信任,又有所不及。而杨素的权势比起萧何就大得多了。萧何可没有象杨素这般招揽人才,培植势力。 明知道刘礼这话有挑拨之嫌,杨素也不得不承认,刘礼说得在理,不得不默然。 此时正是大下说词的良机,刘礼忙道:“功大震主,升无可升,赏无可赏,历朝历代唯有灭之。”为了增加可信度,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功大震主,是人臣的忌讳,因为升无可升,赏无可赏,唯有灭掉。这点,史不绝书。 杨素眼中厉芒闪烁,眉头拧得更紧了。 “所以,爹参您,就是为了您好。现在还有人敢参您,还没事,要是没人敢参您,大祸立至。”刘礼回到主题,证明自己的观点。 先摆事实,再讲道理,最后证明刘禹参杨素对杨素只会有好处,没有坏处,这很有说服力,刘礼心想,杨素一定会听进去。 “这个……”杨玄感一脸的震惊之色,又是恍然,这么说来,也有理。 “胡说八道!”然而,杨素却是沉声喝道:“竖子无知,竟敢在我面前饶舌,妄图救你父,真是疾心妄想。你也不好好想想,我本是弘农杨氏人,与皇上是同族,皇上怎会用对别人的办法对付我?来人啊,给我拖出去砍了。” 刘礼有些发懵,我话都说到这份上,如此有说服力的事,你怎么还不信呢?这个杨素还真是个老玩固。 千算万算,漏了杨素和杨坚都是超级门阀弘农杨氏出身,他们是同族,有同族之谊。 两个武士又冲了进来,刘礼知道这到了生死关头,得让杨素改变主意,可是,这要怎么办呢? 猛然间,刘礼想到一事,脸上泛起笑容,不慌不忙的道:“越国公,您要是不信的话,可以与太医好好谈谈。” “太医?”杨素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挥手,道:“轰出去!” “砍了!”杨玄感喝道。 两个武士有些发懵,究竟是轰出去,还是砍了?你们两父子这命令冲突了,要怎么执行? 杨玄感想要肯定一句,却给杨素摆手阻止,道:“轰出去!” 刘礼手一伸就要去拿金盅,却是给武士拖走了,只差一点点。 这货心头在滴血,这金盅可是要值不少钱的啊。 很明显,杨素相信了刘礼,现在顺走金盅,杨素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他又不在乎这点东西。 “你真无耻,竟敢盗取我家的金盅。”杨玄感怒气冲冲。 “杨公子,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就是想鉴赏一下。”刘礼这厮脸皮真厚,振振有词的道。 刘礼哪是武士的对手,被架了出来,气哼哼的道:“放下我,我会走。” “越国公说要轰出去,那就要轰出去。”两个武士执行命令还真是一丝不苟,不顾刘礼的挣扎,把他架到大门口,使劲一扔,刘礼坐了土机,重重摔在地上。 “砰!”这厮肥得跟猪似的,这一摔,好不沉重,发出一声巨响,地面都在颤抖。 “哎哟哟!痛死老子了。”刘礼哼哼叽叽的,半天爬不起来。 “少爷,你怎么摔在地上了?” “少爷,你走路要看清楚啊,你都看着啥了?不会是美女吧?” 刘硕和刘壮两个家丁颠儿颠儿的冲过来,远远就嚷开了,数落刘礼。 看美女?这两货的想象力不是一般的丰富,刘礼咬牙切齿的,道:“再不闭嘴,小心本少爷扣你们的工钱。” 扣工资,在现代社会好用,在这里也好使,两货立即闭嘴。 “扶我起来!”刘礼不住抽冷子。 两个家丁忙把刘礼扶起来,扶上车,赶着马车,朝家里赶去。 郑倩倩是望眼欲穿,千盼万盼,盼着刘礼回来。然而,一而再,再而三的问询,都没有刘礼的消息,她一颗心直往下沉。 “备车,我要去杨素老贼府上问个明白。”郑倩倩以为刘礼遇害了,决定要去弄个明白。 “夫人,少爷回来了。”车还没有备好,只听管官刘熙欣喜的叫嚷声响起。 “真的?在哪里?”郑倩倩风一般冲了出来,只见刘礼在刘硕和刘壮的搀扶下,一跛一拐的过来。 “礼儿,你这是怎么了?”宝贝儿子是她心头肉,郑倩倩忙问道。 “你们怎么侍候礼儿的?你们好生瞧瞧,少爷摔成这样了?家法侍候。”郑倩倩把一腔怒火冲刘硕和刘壮头上发。 刘硕和刘壮委屈得跟受气的小媳妇似的,道:“夫人,不是我们的错呀。” “不是你们的错,还能是谁的错?礼儿跟你们出去,就是你们的错。”郑倩倩有些不讲理,大声训斥。 照你这么说,要是刘礼被杨素杀了,也是我们的错?刘硕和刘壮只能在心里想想,可不敢说出来,唯有低头不吭声的份。 “娘,这是杨素老贼命人摔的。”刘礼把二人委屈的样儿看在眼里,只觉很爽快,叫你们多嘴乱说。见差不多了,这才说明原因。 “哦,对了。礼儿,杨素老贼可答应救你爹?”郑倩倩这才想起,刘礼此去是有重要任务的,是为了救刘家。 “没有。”刘礼道。 “完了,完了,我们刘家完了。”郑倩倩慌张起来,道:“礼儿,你赶紧逃吧,能逃多远就逃多远。” 要杨素救刘禹,是刘家自救的唯一办法。杨素没有答应,意味着刘家完了,由不得郑倩倩不慌张。 “娘,你莫慌,这事已经成了。”刘礼笑道。 “休要胡说。”郑倩倩脸一沉,数落起来,道:“杨素老贼没有答应,怎能算成呢?” 刘礼有点无语,这个便宜老妈也太心急了点,也不好生想想,以杨素和刘禹的仇恨,即使他要救刘禹,也不可能明着答应。 “娘,你想啊。以杨素老贼对爹的恨意,要是此事不成,我还能走出杨府么?我能回来,就说明这事成了。”刘礼解释道。 杨素恨不得灭了刘家,刘礼此去,是自投罗网。要是这事没办成,杨素早就把刘礼杀了,哪能让刘礼安然回来。 “真的成了?”郑倩倩越想越觉有理。 “娘,你就等着爹回家吧。”刘礼道。 XXXXXXXX 刘礼离开后,杨素眉头紧拧着,脸色变幻,一会儿青,一会儿紫,一会儿赤,一会红红,很明显,他有大事待决。 杨玄感很是惊讶,杨素这是怎么了?不会真的被刘礼一通胡话说动了吧? “爹,你莫要听信刘礼这无知小儿胡说八道……”杨玄感忙宽慰道。 “去。把袁广生请来,为父有话要问他。”杨素猛的站住,冲杨玄感道。 袁广生,就是隋炀帝派到杨素府上的太医。 “爹,你不会真信了刘礼那厮的胡话?”杨玄感觉得不可思议。 刘礼已经挑明了,他此来是要杨素救刘禹,杨素怎会就相信他的话了呢? “哼。”杨素冷哼一声,如同炸雷似的。 杨玄感知道,杨素这是怒了,不敢再说,只得派人去叫袁广生。 没过多久,一个中年人,背着一个大大的药箱到来,冲杨素见礼,道:“袁广生见过越国公。” “来啊,摆酒设宴,老夫要与袁太医共饮。”杨素大声吩咐。 与杨素共饮是无上荣耀,放眼天下间,也没几人有此荣幸,袁广生小小太医,断无此荣耀,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愣愣的,连道谢都忘了。 “袁太医,请上座。”杨素站起身相请。 在杨素面前,能有一个座位就是天大的面子,更别说是上座。袁广生糊里糊涂的,坐到上位,脑子里一片晕眩,这是真的吗? 杨玄感也给弄糊涂了,直愣愣的,连发问都忘了。 使女很快就摆上宴席,杨素坐下来,道:“玄感,斟酒。” 杨玄感直发愣,他是杨素的长子,子以父贵,能让他斟酒的人可不多,这个太医虽然医术不错,却远远不够资格。但是,杨素有吩咐,他哪敢不遵,拿起黄金酒壶,就要给杨素斟上。杨素却是瞪了他一眼,道:“袁太医是贵宾,理应先给他斟上。” “越国公,我何德何能,与越国公共饮?我何德何能,承长公子的恩德?”袁广生真的被杨素弄晕了,现在才回过神来。 “袁太医言重了。你来府上这么长时间了,为老夫还有老夫的亲人治病,老夫一直没有感谢你,今儿老夫要与你喝个痛快。”杨素笑眯眯的,满脸的亲切笑容,如同见到老朋友似的,拍着袁广生的肩膀。 “越国公说哪里话?能为越国公略尽绵薄,实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袁广生忙谦逊。 杨玄感斟好酒,杨素与袁广生杯来盏去的喝起来,好不痛快。能与杨素共饮,能得杨玄感斟酒,是莫大的荣耀,然而,杨素还亲自为他布菜,这令袁广生幸福得快晕过去了。 “袁太医,皇上可曾问询过你?”酒酣耳热之际,杨素突然问道。 “皇上自然是问过的。”杨素给了他这么大的面子,袁广生只觉杨素是最亲的亲人,有问必答。 “皇上问过什么?”杨素再问。 “皇上也没问什么,就是问越国公的身子骨是否硬朗,有没有不适。”袁广生道。 隋炀帝过问杨素身体,这是君臣应有之义,这没什么。杨素的眉头一挑,眼中厉芒一闪,心想难道被刘礼给耍了?可一想,又不太可能,除非刘礼作死。 “皇上说过什么?”杨素心念一动,问道。 “倒是没说……”袁广生想了想道。 杨素眼中杀机涌现,刘礼,你敢耍老夫,老夫要灭了你全家。 “……可是,皇上的脸色挺奇怪的。”就在杨素暗恨刘礼的时候,只听袁广生道。 “有什么奇怪的?”杨素很感兴趣的问。 “每当得知越国公身子骨硬朗时,皇上的脸色就难看;每当得知越国公身子骨不好,哪怕是小毛病,皇上也是一脸的喜色。”袁广生一脸的迷糊,道:“真是奇了的怪了,皇上怎会如此呢?我也想不明白。” 杨素的眼中精光暴射,如同九天上的烈日,嘴唇直哆嗦,身子都在打颤,如同风暴的源头似的。 “越国公,你这是……”袁广生被吓得不轻。 “没事,没事。”杨素变脸比翻书还快,满脸笑容,道:“袁太医为老夫操劳,劳苦功高,老夫不能忘了你的恩情,来人啊,赏黄金千两。” “谢越国公。”袁广生大喜过望,千两黄金,就是一万两银子,大手笔啊。 “去领赏吧。”杨素挥挥手,袁广生忙施礼告退。 “爹……”杨玄感一脸的不解,想要问个明白,却见杨素右手重重拍在短案上,一张上好的檀木短案碎了,碎木块乱飞。 杨素一生经历的大风大雨多了,早就到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地步,象这般发火之事,在杨玄感的记忆中,已经好多年没有发生过了,当即就懵了:“爹,你为何发怒?” “杨广呀杨广,你是盼着老夫死!”杨素咬牙切齿的吼道。 ; 第二十八章 放出来了 刘礼凝神静气,抱元守一,专注修炼。在他的感知中,他能掌控的范围在缓慢的增加。这种增长速度比起在晋升文士之前要慢了许多。 修炼,越到后来越是困难,果然如此。这还是文士境,要是到了贤士境,这速度得有多慢?其实,刘礼的修炼速度已经够快的了,以他的天赋这修炼速度能慢吗? 这要是让人知道刘礼的想法,一定会鄙视他,装什么装? 这也不能怪刘礼,时间无多,还有十来年,隋朝就要大乱了,时间紧迫,不能不急。隋末大乱,那是英雄辈出的时代,隋唐十八条好汉,哪一个是好惹的?要不急也不行。 要想解决这种困难,唯有使用修炼资源,这就是大家族的优势。可惜的是,刘家没有足够的财力支撑刘礼修炼,看来,得赚钱了。 刘礼收功而起,无奈的摇摇头,要是刘禹脑子开窍,当贪官,收受贿赂,那该多好,他就不必为没有修炼资源而苦恼,只要专注修炼就是了。 啥也不用说了,赚钱去。 刚从屋里出来,就看见郑倩倩站在院里,踮起脚尖,伸长脖子,睁大眼睛,死死盯着门口,好象门口有西洋镜在吸引着她似的。 幸好我知道你是我便宜老娘,要不然一定会把你当作长颈鹿。刘礼看在眼里,不由得暗自苦笑。 “娘,你莫要心急,爹不会有事,一定会被放出来。”刘礼快步上前,来到郑倩倩身旁,劝解道。 自从刘礼从杨素府里回来后,郑倩倩就是盼星星盼月亮,盼着刘禹回家,每天都要在院中张望,瞧她那副心急样儿,恨不得刘禹马上出现在她面前似的。 “我能不急吗?这都五天了。”郑倩倩一脸的焦虑,道:“礼儿,杨素老贼真会救你爹?” 这话,刘礼的耳朵都磨出茧了。自从杨素府中回来后,郑倩倩哪天不问上几十上百次。 她对杨素不信任,因为杨素和刘禹是死对头,杨素恨不得刘禹死,恨不得灭了刘家。 “娘,你就放心吧,越国公一定会救爹的。”刘礼非常肯定。 杨素救刘禹,并非是他对刘禹有好感,相反,他唯有恨,恨不得刘禹全家死光光。只是,他不得不救刘禹,正如刘礼的话,现在还有人敢参他,还不会有事,要是没人敢参他了,杨素就等着倒霉吧。 以杨素的明智,他不会看不到这点,刘礼相信杨素会救刘禹的。 当然,要让杨素做出救刘禹的决定,还需要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要让他知道隋炀帝已经在猜忌他。对于这事,刘礼有着绝对的信心,只要杨素去问太医,保证他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消息。 历史上的杨素是怎么死的?他是病死的。 生老病死,是人生必然之事,病死并不稀奇。杨素这病死,不是正常的病死,而是小病拖成大病,大病扛到死,因为他拒绝就医,拒绝吃药,最终却是因为一点小毛病拖成大病,再把自己拖死。 杨素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知道隋炀帝在猜忌他,盼着他死。杨素是两朝老臣,既是隋文帝得天的最重要助手之一,更是隋炀帝登上帝位的决定性人物,他的功劳太大,大到隋炀帝对他非常忌惮,盼着他早点死。 隋炀帝为了掌握杨素的情况,就是通过太医。每当得知杨素身体很好的时候,隋炀帝就很不高兴;每当得知杨素的身体不好,隋炀帝就很高兴,哪怕是一点点小毛病。 只要杨素去问太医,肯定会得到这消息。一旦杨素得知这消息,他就不得不救刘禹,因为他要想自保的最好办法,就是让朝中有人与他作对。以刘禹的性格,只要他在御史大夫的位置上,就会不停的参杨素,这正是杨素现在急需的。 从杨素府中出来的时候,刘礼还没有多少把握,不知道杨素会不会去问太医。后来,风平浪静,杨素并未对刘家下手,刘礼就可以肯定杨素去问过太医了。 “你就这么相信那老贼?娘给你说,这老贼吃人不吐骨头,坏事做绝,他是恨不得你爹死。”郑倩倩对杨素只有恨,一提起杨素,就是恨恨不已。 这与相信不相信无关。 最好的保证,就是利益,只要利益一致,敌人可以成为朋友。只要利益相悖,父子兄弟都会反目成仇。 刘礼最大的信心就在于,在救刘禹这事上,对杨素只有好处。 “这都五天了,你爹还没有放出来,肯定是杨素这老贼在使坏,想要害死你爹。”郑倩倩眼圈一红,泪水在眼眶里滚来滚去。 “娘,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刘礼笑了,道:“娘,你想呀,以杨素对爹的恨,他是恨不得爹死,恨不得杀光我们全家。五天过去了,我们安然无事,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杨素不会对我们下手了。” 以杨素对刘禹的恨,不要说给刘家五天时间,能给一天就不错了。这都五天了,刘家没事,这是杨素不会对刘家下手的最好证明。 “也是呀。”郑倩倩想了想,恍然大悟。 “娘,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刘礼道。 “礼儿,这都五天了,你爹还没有回来,是不是杨素这老贼想要让你爹多吃些苦头?你说,他是不是存心的?”紧接着,郑倩倩又担心上了。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以杨素对刘禹的恨意,在不得不救的情况下,让刘禹多吃些苦头,受些累,很有可能。 对这事,刘礼也不敢乱说,只得宽慰,道:“娘,你是知道的,爹下狱这事,是因为爹触了皇上的霉头,要想救爹,不是那么容易的,需要等机会。” 刘禹之所以下狱,是因为他没有看明白,中伤李渊一事是隋炀帝的意思,他反对,无异于触了隋炀帝的霉头,隋炀帝岂会轻易放过他?要想救刘禹,即使以杨素的得宠与权势,也需要等机会。 “那你爹什么时间才能回家?”郑倩倩眼巴巴的望着刘礼,想要刘礼给个日期。 刘礼又不是神仙,他哪里知道,只得找借口,道:“娘,我出去打听打听。” “那你早去早回。”郑倩倩想也没有想就同意了。 刘礼带上刘硕和刘壮这两个家丁,立即出门。 “少爷,我们要去哪里打听消息?”刘硕立即问道。 “是呀,少爷。”刘壮附和一句。 刘礼白了两人一眼,他要是不这么说,还不给郑倩倩絮叨到死啊? 做了该做的,接下来的事,已经不是刘礼所能左右的了,只能听天由命了。刘家肯定是保住了,刘礼得为在隋末之乱中争一席之地做准备,这需要实力,要想拥有实力就需大量的资源,要想有大量的资源,就需要钱,要想有钱,就得赚钱。 刘礼出来,就是为赚钱做准备。拉着两人在街上逛起来,买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发霉的土豆,发霉的豆子之类的。 买好之后,要两人拿着,这可把刘硕和刘壮给坑惨了,两人泪汪汪的。 “少你,你就饶了我吧。”刘硕都快哭了,可怜兮兮的道。 “少爷,你就行行好吧,我们不要这个行不?少爷,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要是被熏死了,我一家老小可就要吃苦受累了。”刘壮一脸的悲壮,仿佛他家有灭之灾似的。 “刘壮,你还没有媳妇,哪来的小?”刘礼翻翻白眼,这刘壮扯谎也不过脑子。 “少爷,我有侄儿侄女呀,这也是小啊。”刘壮忙狡辩。 “再敢废话,我就让你们吃下去。”刘礼大眼小眼一瞪,凶光闪闪。 刘硕和刘壮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闭嘴了。 “这是谁家的倒霉孩子?这么大了,还在玩这玩意儿?你也不怕被熏死?” “这么胖,还真是熊孩子。喂,说你呢,你能学点好吗?弄这些臭烘烘的玩意,你想谋害人命啊?” 刘硕和刘壮虽然闭嘴了,却并不代表没人找刘礼的麻烦,只要主仆三人所到之处,街上的行人就会捂着嘴巴,捏着鼻子,指责刘礼不学好,要谋害人命。 刘硕和刘壮二人对视一眼,一脸的笑意,这些行人说出了他们想要说而又不敢说的话。 刘礼这厮太无耻了,走得四平八稳,大眼小眼斜睨着行人,高声吟道:“任他风浪起,稳坐钓鱼台。” “这人得了失心疯,没治了。” “谁家的孩子,如此没有礼数?得给他父母说说,让他回娘肚子学学好。” 三人如同过街老鼠似的,走到哪里,骂声在哪里响起。 终于,刘礼不再逛了,三人回家去,刘硕和刘壮二人算是解脱了,那叫一个感动。 “少爷,你可回来了……”管家刘熙一见刘礼回来了,飞跑着过来,一脸的诡异。 “刘叔,出什么事了?”刘礼心中一惊,忙问道。 “谁说不是呢?”刘熙脸上的诡异更甚三分。 “出什么事了?”刘礼菊花一紧,还以为自己算错了,杨素要对刘家下手了。真要那样的话,刘礼的大麻烦就来了,能不能在隋末大乱中争得一席之地就得两说了。 “老爷,他……”刘熙摇摇头,有些难以启齿。 “爹回来了?”刘礼大喜。 虽然早就算准杨素会救刘禹,刘禹回来了,刘礼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长吁一口气。 “放是放回来了……”刘熙捂着嘴偷笑。 这事透着诡异,不能不弄个明白,刘礼风一般冲进府里。 “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远远的,就听见郑倩的大笑声。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便宜老娘在笑什么?怎会笑得快断气了似的。 等到刘礼见到刘禹,震惊得下巴直接砸在地上。 ; 第二十九章 调教老爹 刘禹被放出来,是大喜事,刘熙应该高兴才对,然而不是这么回事,刘熙却是一脸的诡异,这太能抓人心了。刘礼还以为是杨素把刘禹给废了,以此来泄愤,随即否认了这想法。因为真要是这样的话,刘熙就不是一脸的诡异,而是一脸的悲愤、愤怒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刘熙又不愿说,刘礼心想还不如去亲眼看看,风一般朝屋里冲去。 “哈哈!”远远就听见郑倩倩的大笑声传来。 郑倩倩是一个极有修养的人,遵守礼法,就是笑也不会如此大声,如此放得开,这让刘礼的好奇心更大了。 “笑死我了!笑死我了!”郑倩倩的笑声断断续续,好象气接不上,快要断气似的。 刘礼听在耳里,这好奇心更增数分,一步跨进屋,把屋里情形看清了。 “吧叽。”刘礼的下巴狠狠砸在地上,眼珠子掉出来了。 刘禹并没有缺胳膊少腿儿,也没有遍体鳞伤,好得狠,正一个劲的喝水。他喝水这形象,要不是刘礼亲眼看见,打死也不会相信这世上有人如此没喝过水。 刘禹端着一个装满水的瓷盆,张开大嘴,咕咚咕咚的狠狠喝着,瞧他那样儿,好象这辈子没有喝过水似的,就是奔行了几百里的渴牛也比不过他。 他的肚子已经滚圆了,比起怀着双胞胎的孕妇肚子还要大得多。 最为诡异的是,刘禹身边放着一个大大的木桶,里面还有少半桶水。刘礼几口把瓷盆里的水喝光,又从木桶里倒了满满一盆,一仰脖子,对着嘴里就倒上了,好象喝得很不过瘾。 “……”刘礼两世为人,见多识广,就没有见过如此喝水的事情,直接失语了。 刘礼直愣愣的看着,刘禹把木桶里剩下的水全部喝光,吼起来:“来人啊!给我打水!要快!渴死我了。” 刘礼这才被惊醒过来,问道:“爹,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渴了!”刘禹非常简短的回答。 “爹,我知道你渴了,可你也不能喝这么多的水呀。”刘礼道:“爹,你知道你喝了多少水吗?就是一头大牯牛,也喝不了这么多呀。你肚子装得下吗?你也不怕撑爆了。” 木桶不小,装满了的话,就是一头大牯牛也不可能喝得下,刘禹竟然喝光了,这太具有震憾力了。 “你要是吃那么多盐,你来试试。”刘禹很没好气。 “吃盐?”刘礼蒙圈了,道:“爹,盐这东西虽然离不了,却也不能乱吃,你吃那么多做甚呢?” “什么叫我吃那么多?我也不想……”刘禹一句话没有说完,一张老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跟猴屁股似的,道:“礼儿,没事儿,没事儿。” 看出来了,他是不好意思说,肯定发生了让刘禹难以启齿的事情。 “娘,这是咋回事呢?”刘禹不说,不是还有郑倩倩吗?刘礼问老娘。 “礼儿,你爹在被放出来前,被死牢里的狱卒灌了一肚子的盐水。”郑倩倩眉飞色舞,笑得浑身乱颤,道:“你爹一回来,就吵着嚷着渴死了,要喝水。礼儿,你知道你爹喝了多少桶水?” “够了。”刘禹喝道。 郑倩倩要掀他老底了,他不得不恼。 刘礼明白了,这肯定是杨素的主意。他为了自保,不得不救刘禹,但是,杨素也不想这样便宜了刘禹,要让他吃点苦头,就有了这事。 杨素不愧是杨素,如此阴险,如此下作,如此恶毒,如此不要脸,竟然给刘禹灌盐水。不过,我喜欢,以后要是有人惹得老子不爽了,我也给他灌盐水,咸死他,渴死他。 想明白了的刘礼总算是明白刘熙为何是一脸的诡异,这事儿还真不多见,让人哭笑不得。 “爹,你喝了几桶?”刘礼一脸的坏笑,大眼小眼挤在一起,说不出的难看。 “这是你能问的?”刘禹脸一板,端起父亲的派头,斥道。 “爹,要不我猜猜。”刘礼的坏笑更甚。 “不准说。”刘禹的老脸更红了。 这事儿对别人来说,是笑话,特搞笑,让人喷饭。对于当事人刘禹来说,特羞人,让他难以承受。 “爹,你喝了三桶了吧?”刘礼笑嘻嘻的蹲到刘禹跟前,乐呵呵的道。 “你怎么知道?”刘禹一愣,问道。 “礼儿,你怎么知道?”郑倩倩也是一脸的惊讶。 蒙的呗。要是喝一桶,郑倩倩早就说了。所以,刘禹不可能是喝一桶水,至于两桶也有可能。刘礼就再往多里蒙,竟然给他蒙对了。 “爹,你真厉害。三桶水呀,就是大牯牛也喝不了这么多。”刘礼调侃。 “你还说。”刘禹只觉脸上火辣辣的。 “爹,你吃了那么多盐,不是成了盐人?你快成咸人肉了吧?”刘礼贼笑,大眼小眼挤作一团,要多贼就多贼。 “你……再敢说,我饶不了你。”刘禹被刘礼弄得没办法了,唯有吹胡子瞪眼的份。 “爹,你好歹也是大学士了,你不会把盐逼出来?”刘礼颇有些失望。 “我要是武将,以我如今的境界,自然是能把盐逼出来。可我是文人,没用。要是贤士,就可以做到。”刘禹有些无奈。 文人的身板较弱,大学士的身体没有相同境界的武将身体好,刘禹还做不到这点。要是他是武将的话,完全可以做到这点。 也许,正是杨素知道这点,才用这种阴险的办法收拾刘禹。 这阴险办法让刘禹成了笑柄,不过比起被杀头,满门被灭好得太多了。 “不管怎么说,我们家团聚了,这是好事。”郑倩倩见刘礼贼贼的,看他的样儿一定要把取笑一事进行到底,忙打圆场。 刘禹被打入死牢,按理是没有一点希望,以杨素对刘禹的恨,他是恨不得把刘家杀光。现在,刘禹能放出来,一家三口能够团圆,是天大之喜。 “逆子,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求杨素那老贼。”然而,让人想不到的是,刘禹脸色一变,眼睛一瞪,冲刘礼喝道。 刘礼有点发懵,这便宜老爹唱的哪出?好不容易一家团圆,应该欢欢喜喜,高兴一场,你发什么火? “当家的,你发什么火?”郑倩倩也是发懵,好半天才回过味来。 “逆子,我给你说,就是我死了,也不能求杨素这老贼。他祸国殃民,误国误君,承他的恩惠,我刘禹脸上无光。”刘禹恨恨的道。 刘禹一心要当忠臣,自以为忠奸不两立,他对杨素是恨得牙根发痒,让他承受杨素的恩情,救他一命,他打心里无法接受。 一听这话,刘礼的火气噌的一下就蹿上来了。这个便宜老爹也太没记性了,你当的哪门子的忠臣?上次,我不就给你说过,忠臣不值钱的吗?你当屁的忠臣。 行,我就再给你“解放思想”,要你深刻反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你以为我愿意去杨素府上?”刘礼沉着脸,道:“你知道杨素府上有多凶险吗?那里是龙潭虎穴,比起皇宫一点不差。我为了救你,冒了多大的风险,你知道吗?我是几死几生,几次进了鬼门关,你知道吗?” 杨素府上藏龙卧虎,高手如云,不比皇宫差。刘礼去杨素府上,说服杨素救刘禹,其中的凶险跟闯龙潭虎穴没区别。 “就是。”郑倩倩也来帮腔,道:“当家的,礼儿为了救你,那是冒着掉脑袋的危险,你不说他一句好就算了,你还要训他,这是哪门子的道理?你给我说清楚。” 老娘太好了,这腔帮的杠杠的。 “你们娘儿俩,少给我来这一套。”刘禹也不退让,怒气上涌,道:“杨素是奸贼,我是忠臣,自古以来忠奸不两立,你这是给我蒙羞。” “哈哈。”刘禹怒气冲冲,吼得山响,然而刘礼如同听见笑话似的,仰首向天,大笑起来,笑得一身的肥肉乱颤。 “你笑什么?”刘禹和郑倩倩有些懵了,齐声问道。 “爹呀爹,我笑你好不晓事理,你的书白读了。”刘礼一裂嘴角,大嘴快裂到耳根了。 “我不明事理?我的书白读了?”刘禹不依了,冷笑道:“我少读诗书,先帝时榜上题名,我会不明事理?你给我说清楚。” 刘禹的功名前途,是靠他的才华打拼出来的,并不是趋炎附势而来,他还真不服气。 “杨素是奸臣,但他和杨坚比起来,远远不如。我告诉你,杨坚才是最大的奸臣!”刘礼脸一肃,语出惊人。 “什么?逆子,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中伤先帝?我要杀了你!”刘禹如同炭火掉进裤裆似的,一蹦老高,眼里尽是怒火。 他对隋文帝很是服气,刘禹竟然说隋文帝是最大的奸臣,他还真无法接受。 “我告诉你,我说得一点不错!”刘礼沉声道:“杨坚本是北周大臣,却因为国丈之身而夺取大权,当上了皇帝,建立隋朝。他要是忠臣,就应该匡复北周,而不是夺了北周的江山。你说,我有没有说错?” “……”刘禹哑口无言。 刘礼没有说错,隋文帝本是北周大臣,因为他的女儿杨丽华是北周皇后,他以国丈之身掌握了大权,建立自己的势力,再夺了北周的江山。要是隋文帝是忠臣的话,他就应该尽心尽力的辅佐北周皇帝,而不是夺了北周的江山,自己当皇帝。 “历史上那么多的奸臣,被杀头,被诛灭满门,被灭九族,那是因为他们还不够奸!奸到杨坚这地步,自己当皇帝,谁能奈何他?谁敢奈何他?”刘礼冷笑道:“爹,我告诉你,要当就当奸臣,不要当忠臣!” ; 第三十章 李氏纷纷辞隋 要当就当奸臣,不要当忠臣! 这话在这世上是大逆不道之言,如同九天雷霆一般,重重轰在刘禹的心坎上,令他整个人都懵了,思维僵化了,连话都不知道说了,唯有张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睛发愣的份。 同样的,郑倩倩也是一脸的震憾,如同雕像一般矗着。 “你说什么?”过了好半天,刘禹终于还魂了。 一双眼睛瞪得滚圆,如同见到天下间最为荒谬之事似的。 “我说:要当就当奸臣,不要当忠臣!”刘礼决心要给刘禹洗脑,要给他“解放思想”,自然是要把这事进行到底。 “你你你……”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竟然从自己疼爱的儿子嘴里说出来,刘禹再度震惊得失语了。 “我什么我?”刘礼很没好气,道:“你也不想想,你当的是哪门子的忠臣?你要当杨家的忠臣,可杨广把你当回事吗?不就是你破坏了他的谋划,他就要把你下狱,朝死里整,你说,杨广眼里有你这个忠臣吗?” 刘禹这次下狱,就是因为他没有看出问题所在,不知道这是隋炀帝的意思,从而触怒了隋炀帝。要论忠心,整个朝廷比他更忠心的大臣真没几个。 就是这样的忠臣,隋炀帝说下狱就下狱了,把他当作了一块挡路的石头。 “我……”刘禹结巴了半天,仍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脸色一黯。 经过上次刘礼探监给他洗脑,他也清楚他为何被下狱,为何面临着全家被灭的危险,现在仔细想想,他还真不值。 “你口口声声骂杨素是奸贼,祸国殃民,可杨素的权势比你大,位比你高,钱比你多,而且,杨广明明猜忌他,忌惮他,恨不得他死,还离不了他。你说,这样的奸臣是不是比你这个随时会被人捏死的忠臣要好?”刘礼接着给刘禹洗脑。 “等等,你说什么?皇上猜忌杨素这老贼?皇上会忌惮杨素这老贼?”刘禹仿佛听见了天大的消息似的,很是难以置信。 不仅刘禹不信,就是郑倩倩也是一脸的不信。 在他们的印象中,杨素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很得隋炀帝宠信,要他们相信隋炀帝猜忌杨素,忌惮杨素,还真不容易。 “要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说服杨素的?以杨素对你的恨,他是巴不得你立即死掉,他是巴不得我们刘家死光光,他会救你?”刘禹道。 “是啊,杨素老贼恨死我了,礼儿,你是怎么说服他的?”对于这事,刘禹还真是好奇。 当日,刘礼探监时,就说过要杨素救刘禹,他当笑话听的,根本就不信,还拍了刘礼一巴掌。现在,他真的被杨素救出来了,他还真的想不明白,刘礼是如何说服杨素的。 以他想来,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下,刘礼择要把经过说了。 “皇上难道真的在猜忌杨素?忌惮杨素?”刘禹彻底凌乱了,这次竟然没有骂杨素为“老贼”,可见他震憾到何种地步了。 “要不然,你以为呢?要不是如此,杨素会救你?杨素救你,是为了自救。”刘礼很没好气,如此明显的事情,他竟然还不太相信。 要是隋炀帝不猜忌杨素,不忌惮杨素,杨素用得着救出刘禹进行自保? “真没想到,杨素如此得皇上宠信,竟然也被皇上猜忌、忌惮。”过了老半天,刘禹这才回过神来。 郑倩倩一脸的震憾,还没有回过神来。 “杨素和杨广都是弘农杨氏人,有同族之谊,更有辅佐两代皇帝、平南陈、破突厥的大功,也会被杨广猜忌、忌惮,恨不得他死。你不过是御史大夫,有你不多,无你不少,杨广说要杀就杀了,谁会为你鸣冤?”刘礼很不客气的打击刘禹。 要想让刘禹转变思想,改变观念,必须要下猛药,不然的话,以他要当忠臣的根深蒂固的思维,那是不可能成功的。 仔细想想发生的一切,虽然很不爽,很不想接受,但刘禹不得不承认,刘礼说的有道理。半天无语,唯有一声长叹。 “爹,我告诉你,什么是忠臣,什么是奸臣。皇帝需要你,你就是忠臣!他不需要你,你就是奸臣。而不是因为你是不是忠于皇帝。”刘礼再出惊人之语,道:“自古以来,那么多的奸臣得宠,就是因为皇帝需要他!那么多的忠臣被杀,是因为皇帝不需要他!你好好想想吧,你是不是杨广需要的人!” 自古以来,统治者都在教育臣民,要当忠臣,如何如何。实际上,他们根本就不在乎忠臣不忠臣,在乎的是他更需要谁。只要他需要,哪怕是十恶不赦之辈,也是忠臣,会得到荣华富贵。 要是不需要,哪怕你像比干那样把心掏出来,你还是奸臣! 刘礼这话很刺耳,让人很不爽,但刘禹无法反驳。仔细想想,他的忠诚在朝中没有几人能比,但是,隋炀帝并不重视他,他并不是隋炀帝需要的人,说杀就杀了。 “哎!”刘禹一声长叹,一脸的萧索。 看得出来,刘礼的话深深的触动了他,刘礼心中大喜,要的就是这效果。这次洗脑,大有成效,以后再找机会多洗几次脑,相信刘禹就会有所改变。 目的达到,刘礼就转变了话题,问起刘禹在狱里的经过。刘禹下狱之后,他本以为要吃足苦头,会被杨素派人来折磨他,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却是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就这样,几天时间过去了,直到今天被放出来,才出了点事儿。那就是来了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按住他,不由分说,灌了他一肚子的盐水,把他扔出了死牢。 刘禹之所以没事儿,就是因为刘礼成功的说服了杨素。要不然的话,刘禹担心的事情一定会变成现实。 虽然被放出来了,刘禹的官职没有恢复,不过这也好,刘禹可以好好修炼。以刘禹的天赋和《皇道经》的厉害,只要给刘禹充足的时间,他就会成为贤士。到那时,刘家的地位就大为不同了。 贤士,整个隋朝也不多,隋朝对贤士很是礼敬,有着足够高的社会地位,足够丰厚的俸禄。要是刘禹是贤士的话,这次事件,隋炀帝虽然不高兴,也不至于把他下狱。 “礼儿,为父难得清闲,要多加修炼,你也勤加修炼,切莫担误了。”刘禹笑着叮嘱刘礼。心结一解开,刘禹又成了慈父。 刘礼在心里苦笑,你以为我不想修炼?可是,这需要资源,你不给我准备资源,我怎么修炼?光靠时间来积累,等到刘礼积累到足够的实力后,李二都取了天下,黄花菜都凉了。 “爹,你放心吧,我明白。”刘礼心里明白,他应该赚钱。 应付了刘禹之后,刘礼就带着刘硕和刘壮两人为赚钱做准备。指挥两人腾出一间空房,把收回来的发霉土豆、豆子放到屋里捣腾起来。 刘礼的赚钱计划就是在隋朝推出白酒。隋朝的酒是低度酒,度数还没有啤酒高,而且味道不好,喝起来很麻烦。隋朝的酒是浊酒,很浑浊,喝的时候要过滤。 要是在隋朝推出现代白酒,一定会很受欢迎。一是白酒喝起来不麻烦,二是度数高,够劲道。刘礼发现,这个世界的人体质特别好,喝酒跟喝水似的,喝白酒肯定没问题。 要想推出白酒,就得有酒曲,要想有酒曲,就得有曲霉。刘礼现在做的就是培养曲霉。 对于白酒能不能赚钱的问题,刘礼有着绝对的信心,谁让他是经济学博士呢?以刘礼的想法,白酒一定会大受好评。 酒,绝对是人类历史上最受欢迎的物品之一。不管王朝更迭、不管帝王将相、不管达官显贵、不管富商巨贾,亦或是平头百姓,总是离不了酒,总是有事没事要喝上几杯。若是遇到节假日、盛大的庆典,那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酒是最有“钱”途的物品之一了,刘礼相信,只要他推出白酒,一定会赚得盆满钵满。 按理刘礼的计划,他并不是要自己煮酒来卖,因为自己煮酒的话,赚钱的速度太慢了,而是…… 就这样,刘礼一连几天都窝在屋里培养曲霉。 “哎!”这天,刘礼见到刘禹时,发现刘禹在长噓短叹,一脸的惋惜。 “爹,出什么事了?是不是你看上哪家的小媳妇,娘不准?”刘礼调侃一句。 刘禹一脸的紧张,东张西望,跟防贼似的,沉声道:“礼儿,这样的话休得乱说,千万莫让你娘知晓,明白不?” 这种事儿,是个男人都得防着老婆,刘禹也不例外。 刘礼在心里一阵偷笑,没看出来,刘禹是个“气管炎”。 “李氏离开朝堂了。”刘禹叹口气,道:“这次的事情闹得不小,李氏被猜忌,所以,李氏唯有离开朝堂。到眼下为止,朝堂之上只有李渊一人是姓李的了。” 李氏辞隋?这是隋朝历史上的一件大事,刘礼有些惊讶。 隋炀帝以隋文帝的梦说事,李氏自认为被猜忌,在朝中混不下去了,纷纷辞官,李靖李密之流,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离开隋朝的。 “李渊没事?”刘礼有些不太相信,这次事件,就是因为李渊而起,他竟然没事。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李渊没事,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在皇上身边鞍前马后的效力,很得皇上欢心呢。”刘禹的声音越来越低,有些萧索。 他这次差点家破人亡,就是因为李渊而起。作为罪魁祸首的李渊,竟然屁事没有,和以前一个,很得隋炀帝的欢心,围着隋炀帝转,拍隋炀帝的马屁,日子过得潇洒自在。 “爹,你明白了吧?你这忠臣太不值钱了。”刘礼抓住机会给刘禹洗脑。 刘禹脸色变幻,一语不发。看得出来,刘礼这话让他的触动很深。以前,刘礼的话他虽然知道有道理,就是没有如此深刻的印象,现在他有亲身体验,不得不承认,刘礼的话太有道理了。 ; 第三十一章 李靖求助 这种机会难得,刘礼再接再励,道:“爹,你知道李渊为何没事吗?” “为何?”刘禹还真是想不明白。 隋炀帝费了那么大的功夫,不惜以整个李氏离开朝廷为代价,要收拾李渊,现在倒好,李渊屁事没有,跟以前一个样,很得隋炀帝欢心。 “因为李渊付出了让杨广满意的代价。”刘礼剖析道:“也就是说,杨广达到了他的目的,甚至于还更好。说到底,这就是一场交易。爹,你现在明白了吧?皇帝和大臣之间也可以做交易,忠心在交易面前,屁都不是。” 这话很不客气,刘禹却是不得不认可,轻叹一声,道:“皇上的目的是什么呢?” “具体的我们无法猜测,但可以肯定的是,李渊手里有杨广志在必得的东西。”刘礼也想知道李渊手里究竟是什么东西,让隋炀帝如此大费周章。 刘禹紧抿着嘴唇,目光变幻,脸色阴晴不定,在消化刘礼灌输给他的思想。 “可惜了,李密和李靖,这两个英才,现在也离开了朝堂。”刘禹过了好一阵子,这才惋惜的开口:“李密青年才俊,就是杨素也很赏识,在朝中很有才名,却因为这事,不得不辞官。” 李密虽然自负,但其才却是让人服气。要不然的话,瓦岗首领翟让也不会自叹不如,要把首领位置让给他。 “李密如今去了哪里?”刘礼对李密的去向也很关注,他是不是去了瓦岗? “住在杨素府上了。”刘禹道:“他与杨素本就是忘年之交,现在长住杨素府上,整日里为杨素出谋划策,杨素更加肆无忌惮了。” 杨素能有现在的成就,李密出力不少,谁叫他和杨素是忘年交呢?如今,李密不做官了,住在杨素府上,这会让杨素如虎添翼,更加了得。 “李靖呢?”知道了李密的去向,刘礼就关注起李靖了。这可是未来的战神,必须要关注,最好是能拉拢。 “李靖也不知道为了何事,也住到杨素府上了。”刘禹有些奇怪。 还能为了什么,当然是追红拂啊。 李靖是未来的战神不假,这智商没得说的,人也长得很帅,可是他这情商还真不敢恭维,就算他住到杨素府上,恐怕也难以讨得红拂的欢心吧。刘礼在心里腹诽李靖。 “老爷,少爷,李靖李公子求见。”刘礼的念头刚刚升起,就见管家刘熙快步而来,向刘禹禀报。 “李靖?他来做什么?”刘禹还真是想不明白,李靖为何来到他家里。 要知道,李靖出身超级门阀赵郡李氏,远远不是刘禹这个草根草家族能比的,两家并没有交情,李靖竟然来到家里,这着实让刘禹难解。 “还能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泡红拂一事了。”刘礼已经猜到李靖此来的目的。以李靖的情商,要想搞定红拂,难度不小,他不得不求助于刘礼了。谁叫刘礼给他展示过过人的手腕呢?李靖亲眼看见红拂“倒帖”的,不得不服气啊。 “快请。”不管怎么说,李靖前来家里是一件大事,刘禹可不敢怠慢了,忙要刘熙把李靖请进来。 “慢着。”刘礼却不这么想,阻止刘熙,道:“让他等着。” “礼儿,休得胡来。”刘禹脸一肃,沉声斥道:“你还有没有规矩?李靖是赵郡李氏的公子,不得怠慢。” 李靖此来是有求于我,我当然要拿捏一番,不然的话,李靖难以领情。即使领情,也不会很大啊。刘礼这厮太无耻了,一直在打李靖这个未来战神的主意,想要拉拢,唯有让李靖觉得承了刘礼天大的情份,才有可能拉拢,这拿捏就是必不可少。 “爹,你可知李靖前来是为了何事?”刘礼问道:“李靖和我们家又没有交情,若是没事他会登门吗?他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此番前来必是有求于我,我这是要让他领一个天大的人情。” 刘禹指着刘礼直翻白眼,这个儿子也太无耻了点,什么事情都要把利益最大化,即使做人情也不例外:“你这不符礼数。” “礼数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更不能让人领你的情?”刘礼坚持。 “好吧。”刘禹见刘礼态度坚决,只得退让,叮嘱一句道:“你不要太过。” 分寸当然要拿捏好,刘礼非常清楚这点,道:“爹,你放心好了,我知道该如何做。” 刘礼吩咐刘熙把李靖请到客厅,奉上茶水,然后就别再理睬他,就说刘礼不在府里,派人去找了。 实际上,刘礼倒在榻上呼呼大睡,这厮真的太无耻了。 李靖度日如年,倍受熬煎,喝了一盅茶又一盅,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盅茶,就是不见刘礼人影,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了。 刘礼算算时间,差不多了,一下从榻上蹦起来,叫刘熙弄来热水,朝身上一阵泼一阵抹,再朝脸上浇几把,弄得跟跑了几十里路似的,浑身“汗淋淋”。 对着铜鉴一阵照,没有破绽,刘礼大为满意,这才撒丫子朝客厅跑去,装作一副气喘噓噓的样儿,远远就嚷起来:“李兄,你怎么来了?你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在家里等你。哎,这都怨我,今天出去做什么呀?呼呼呼……” 呼呼直喘粗气,上气不接下气,仿佛随时会断气似的。 “刘兄,你来了?”李靖一听见刘礼的声音,不由得大喜,三步并作两步冲出客厅,把刘礼这副“大汗淋淋”的样儿看在眼里,那叫一个感动,眼泪在眼眶里打滚,哽咽道:“刘兄,你快歇歇。这都怨我,来得不是时候。” “没事。也就是从天香坊回来而已。”刘礼摆摆手,一副不在乎的样儿。 “天香坊?”李靖脸上涌起愧疚之色,天香坊离刘礼家足有三十里啊,怪不得刘礼累成这样子。 心中不安的李靖手忙脚乱的扶着刘礼进客厅休息,见刘礼全身“汗湿”,那叫一个心中不安,差点给刘礼跪下请罪了。 “李兄,你今儿前来有何事?”刘礼脚刚迈进客厅,就开始询问了。 “不急,不急,刘兄先歇会儿,喘口气。”李靖心急如焚,却不得不让刘礼先喘口气,谁叫刘礼如此“仗义”呢? “说……呼……说,你的事是大事,担误不得,快说。”刘礼一边喘气,一边催促。 刘礼太够意思了,让李靖感激莫铭,抹了一把感动的泪水,道:“刘兄,是这样的,张姑娘这几日对我很没好气,一见我就冷着一张脸,这如何是好?” 焦虑之下,一张脸涨得通红,手足无措。 堂堂战神也有如此没有主意的时候,刘礼还真是意外,不由得大是好笑,瞪圆眼睛欣赏起来,这种事儿可不多见啊,一定要好好欣赏。 “你有没有做让张姐姐不喜之事?”刘礼问道。 “没有啊,我还是象以前那样,对她是礼敬有加。”李靖忙道:“我哪敢啊。” 陷入情网的战神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对心上人依然是百依百顺,哪敢做让红拂不喜欢的事情。 “还是象以前?你有没有被那些女伎围着,占便宜?”还是象以前的话,刘礼倒是有个猜测,那就是红拂吃醋了。 李靖太帅了,又是超级门阀李氏出身,这是真正意义上的“金龟婿”,那些女伎挖了心思想要钓上李靖,红拂要是能喜欢了就成了怪事。真要发生这样的事,红拂肯定是对李靖没有好脸色。 “我……”李靖红着一张脸,很不好意思,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你快说啊,不然我也没法帮你。”李靖的糗事是超级八卦,刘礼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一双大小眼死死盯着李靖,生怕错过一个细节。 “我……一时心急,在一个女伎的胸上推了一把……真不是有意的,真不是有意的。”李靖脸红脖子粗,急得不行。 “张姐姐看见了吗?”刘礼问道。 李靖很不好意思说话,轻轻点了点头。 得,你厉害,你袭胸就袭胸吧,还是当着红拂的面袭胸,红拂要是理你就成了怪事,刘礼为李靖默哀。 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是个女人就会给你脸色看,红拂没有揍你一顿算是好的了。 “这要怎么办?刘兄,你一定要帮我啊。”李靖如同落水的人抓住稻草似的,以为可以救命,抓着刘礼的胳膊,央求道。 “李兄啊,这事有点难办啊。你这事做得不地道啊,当着张姐姐的面做那事,张姐姐能不误会吗?”刘礼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儿。 “刘兄,只要你能帮我把这事做成了,我李靖就是欠你天大的人情,水里水里来,火里火里去,绝不皱一下眉头。”李靖这是病急乱投医了,谁叫刘礼能让红拂倒帖呢? 要的就是你这话,刘礼心中大喜,却是装作一副不敢领受的样儿,道:“李兄,你这话就见外了。你我很投缘,帮你是应该的,这样的话以后莫要再提。” “对对对,我们投缘。”李靖哪敢说个不字。 他要是知道刘礼这厮的卑鄙想法,会不会把刘礼剁碎了喂野狗呢? “走,我们去越国公府。”刘礼道。 于是乎,两人急匆匆赶去杨素府第。 ; 第三十二章 这样也想泡妞? 李靖是恨不得立即赶到杨素府第,心急火燎的,坐立不安,刘礼看在眼里,不由得大是好笑。李靖是堂堂战神,打起仗来冷静异常,要不是刘礼亲眼看见,打死也不会相信李靖是如此的沉不住气。 仔细想想也对,这种事儿谁能沉得住气?真要沉得住气,那就不叫爱情,只能叫“爱”,做“爱”的爱,有爱无情。 两人赶到杨素府,正好遇到红拂。 只见红拂风俏媚眼一亮,风一般冲了过来。 几日不见,红拂仍是那么的美丽,身材迷人,个子高挑,整个人透着一股高贵的气质,跑动起来,如同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三原李靖见过张姑娘。”李靖快步上前,脸一肃,抱拳见礼,没有一点失礼之处。 刘礼不住翻白眼,李靖,就你这样,你也想泡妞?这也太严肃了吧。 泡妞是你侬我侬的事儿,要营造轻松愉快的气氛,你倒好,整得跟见隋炀帝似的,红拂能接受吗? 有些女人宁愿过清贫的日子,也不愿嫁入豪门,因为豪门的规矩太多,礼节太大,让人受不了。所以说,过多的礼节,是爱情杀手。 刘礼翻着白眼,一脚踹在李靖屁股蛋子上。 李靖很是不解,满脸的委屈,看着刘礼,意思是你为何踹我? “踹你算是轻的了,我真想揍你。”刘礼压低声音,在李靖耳边轻语。 “为何?”李靖一脑子的浆糊。 “你见什么礼呀。”刘礼恨铁不成钢。 “见面就是要见礼啊?不然就是失了礼数。”李靖可不同意这话,一本正经的道。 “礼数是用来应付外人的,你想要与张姐姐成就姻缘,就不能把她当外人,不必每次见面都见礼。你见礼就见礼吧,整得这么严肃做什么?你都严肃得刻板,刻板得让人害怕了,张姐姐要是理你就成了怪事。”刘礼强忍着揍李靖的冲动,为他解释。 “这样啊?”李靖仍是不太相信。 李靖受过的教育就是要有礼数,不能失了礼,即使是两口子,也要相敬若宾。要他转过这弯,还真不是一般的难。 “你礼数整得这么周全,就是见皇上也不过如此了,你说,用在这里合适吗?”刘礼摇摇头,李靖这人是够聪明的,就是太循规蹈矩了。 李靖见隋炀帝也是这般见礼,太严肃了,让人受不了,这是爱情杀手。果然,红拂瞪了李靖一眼,理都不理他。 李靖看在眼里,一颗心直往下沉。 刘礼快步上前,大眼小眼一眯,只剩一条小缝了,把红拂一阵打量,一脸夸张的不信之色:“张姐姐,数日不见,你更加迷人了呢。张姐姐,你能传授一点经验吗?你这是怎么保养的呢?”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更何况,刘礼还是赞扬红拂漂亮迷人,这可是女人最喜欢听的话了。即使红拂是奇女子,也是心中一喜。 “刘公子,你真会说笑。”红拂脸上泛起笑容,冲刘礼道。 至于李靖,当了陪衬,成了空气,被红拂无视了。 李靖看在眼里,心头在滴血啊。我对你可是真心实意的,你怎么就不看我一眼呢? “看见没?我不见礼,张姐姐对我却是笑脸相迎,你如今知道礼数用在这里不合适了吧?”刘礼为李靖传经受道,凑在李靖耳边轻声道:“此时此刻,你要营造轻松愉悦的气氛,而不是要营造严肃跟见皇帝似的气氛,骚年,懂?” 李靖眉头拧着,沉思起来。 要说不信嘛,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他对红拂是礼数周到,没有一点失礼之处,然而,红拂并不理睬他。刘礼嬉皮笑脸的,一点也不正经,红拂却对他是笑脸相迎。这与对李靖的态度截然不同。 这固然有红拂对李靖不爽的原因,也有他的礼数太周到太严肃的原因。 “张姐姐,这是一点小小心意,还请你不要嫌弃。”刘礼从怀里掏出一支好看的钗子,双手奉上,一脸的期待,好象红拂不收让他很失望似的。 “嘻嘻。”红拂开心一笑,道:“谢谢刘公子。” 伸出白玉般的小手,接过钗子,揣入怀中。 礼多人不怪,即使是红拂这样的奇女子,也不会拒绝别人给她送礼物。 刘礼得意的瞥了李靖一眼,充满鄙视的意味。 “骚年,看见了没?你连一点小礼物都不准备,你还想成就好事,做梦吧。”刘礼再度给李靖传经授道。 把刘礼这副得意样儿看在眼里,李靖那叫一个郁闷,恨不得抽死这丫的。 “我对张姑娘是一片赤诚,不用礼物吧?”李靖依然有些发懵,今日所见,与他接受的教育完全不同。 “啪。”刘礼在李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咬牙切齿的道:“骚年,你给我记住:礼多人不怪,即使是你的妻子也不例外。这礼物不需要多贵重,只需要代表你的心意就成。哪怕你在路边采摘一朵野花,哪怕你用草茎编一个花环,那都是你的心意,懂?” “这样也行啊?不是说姻缘要真诚,要相敬若宾,不在乎那些俗物吗?”李靖依然不太相信。 “怎么就不行了?”刘礼又在李靖屁股蛋子上踹了一脚,轻声道:“照你这样说,夫妻就不吃饭了?就不需要用钱了?就不需要礼物了?这是哪门子的道理?我给你说,你应该回家把你的老师乱棍打出去,这都教的什么啊。” 这个世界注重礼法,轻财物,更有人把钱财视为粪土。但是,钱财真的是粪土吗?真要把钱财看成粪土的人,要么是不需要钱财的人,要么就是傻子。 钱不是万能的,但离了钱万万不能! 谈恋爱也是需要钱财的,也需要礼物。礼物不需要太贵重,只需要代表心意就成。这种说法,与李靖接受的教育截然相反,他还真难以理解。 “这……”李靖被刘礼的话给说懵了,皱着眉头沉思起来。 “刘公子,你可算是来了。”红拂一身的轻松,仿佛心中的石头落地了,道:“要是你再不来,我就要去找你了。” 红拂这话说得很是暧昧,仿佛她很想念刘礼,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似的,刘礼心说你不会是喜欢我吧?你要真喜欢我,我也不能娶你啊,你不是我的菜,我们不来电呢。 李靖听在耳里,一脸的警惕,死死瞪着刘礼,跟防贼似的。他今天向刘礼求助,会不会是引狼入室,拱手把自己心爱的女人送给刘礼呢? ; 第三十三章 乐平公主 红拂回过神来了,她说错话了,吐了吐小香舌,一副人见人爱的小女儿态,这令李靖差点丢了魂儿。 “刘公子,我有点事要请你帮忙。”红拂忙澄清。 原来是有事要找刘礼,并不是红拂喜欢刘礼,李靖一听这话,立时大喜,原本的失落与伤心消散无踪。 这是帮李靖忙的良机,一定会让李靖承他天大的人情,刘礼忙问道:“张姐姐,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先去屋里说。”红拂侧身相让,道:“刘公子,请。” “张姐姐,请。”刘礼笑着道。 两人肩并肩的朝精舍而去,李靖却是伤心欲绝,他可以为了红拂把心掏出来,红拂却是不理睬他,正眼也不瞧他一眼。 进入一间红拂刻意挑的精舍里,红拂请刘礼落座,再命人送上茶水点心。 “刘公子,你上次教我们的歌舞,还请刘公子辛苦一下,再教教我们。”红拂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用意。 上次来杨素府上,刘礼为了赢李靖,指责杨素府里的歌舞有问题,这令红拂她们不服气。当刘礼来了几个芭蕾舞动作之后,他们就信服了,磨着刘礼,要他教。刘礼教了一点儿,引起了他们的兴趣后,就戛然而止,干货不能一次甩完,还要留着派上大用场,现在,这一伏笔终于起作用了。 “张姐姐吩咐,我岂敢不遵?”刘礼自然是一口答应。 “谢刘公子。”红拂也是放下心来。虽然早就料定刘礼会帮这个忙,可当刘礼亲口答应后,她仍是免不了几分高兴。 对于李靖来说,只要是红拂的事儿,就是他的事儿,不能不为红拂担心,眼巴巴的望着刘礼,生怕他不答应,见他应允,暗松一口气。 “刘公子,不知你什么时间教我们?”红拂问道。 红拂今天的表现来看,她对芭蕾舞很是看重,这有些不正常,刘礼问道:“张姐姐,这歌舞虽好,但越国公府上的歌舞也不差,你为何如此急切?” “这还不是因为乐平公主。”红拂道。 乐平公主?怎么和她扯上关系了?刘礼有些不解。 “刘公子还不知道吧,下月月底,乐平公主要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遍邀名士参与,这歌舞自然是少不了的。朝中大臣,都在想着要如何给她送歌舞。”红拂解释,道:“越国公就把这事交给我了。我把你的歌舞说给越国公知晓,越国公对此舞很满意,责令我把这歌舞练好,到时一定要为越国公争光。” 乐平公主是隋文帝的大女儿,是隋炀帝的姐姐,叫杨丽华,她的身份非同一般,可以说是隋朝的第一功臣。 隋文帝凭什么建立隋朝?因为他是北周的国丈。他之所以有这身份,就是因为乐平公主嫁给了北周宣帝,被立为皇后。隋文帝正是借着这一身份,独揽北周大权,培植自己的势力,最终夺了北周的江山,建立了隋朝。 可以说,没有乐平公主,就没有隋朝,说她是隋朝的第一功臣,一点也不夸张。 正是因为有着如此特殊的地位,隋文帝对这个大女儿是百般疼爱,只要不特别过份,她的要求都会允准。 隋炀帝更不用说了,连老子隋文帝都不敢驳她的面子,隋炀帝敢不给面子? 所以,乐平公主一举一动,都很受朝中关注。她要举行宴会,遍邀名士,谁敢不进献歌舞?就是杨素这个隋朝第一权臣也不例外。 杨素不仅要进献歌舞,还要别出心裁,要能压众人一头,刘礼的芭蕾舞在这样的情况下,就显得特别重要了,引起了杨素的兴趣,特别交待红拂,一定要把芭蕾舞练好。 刘礼颇有点意外,当日他跳芭蕾不过是因为和李靖打赌。却是没有想到,竟然引起了杨素的注意,他还要进献给权势惊天的乐平公主,这可是大好事。 要怎么利用这难得的机会呢?刘礼这厮是无孔不入,打起了小九九。 杨素富可敌国,他的宝物肯定不少,能不能从他手里弄点呢?现在的杨素有求于自己,正是可以利用的机会,这事一定要进行。 要是芭蕾舞得到乐平公主的喜爱,刘礼就会一举成名,更能得到很多好处。要知道,乐平公主的权势滔天,就是隋朝两代皇帝都要让他三分,就是杨素这样的权臣也要拍她的马屁,她府里的好东西能少吗?要是能弄上三五件、十来件,可以为他省下很多修炼的时间。 更别说,要是攀上乐平公主这棵高枝,能得到的好处不需要说的。别的不说,就是刘礼推出白酒一事就会顺利很多,让他赚很多。 “不管怎么说,这事一定要做好!”刘礼暗下决心。 至于芭蕾舞能不能让乐平公主喜欢一事,刘礼一点也不担心。要论歌舞水平,芭蕾舞未必胜得了当时的歌舞,但胜在新奇。这是一种新奇的歌舞,在中国历史上就没有出现过,就算相同水平,也更受人追捧。 “这可有点头疼啊。”刘礼却是故意装作为难的样儿,要让红拂认为这事很难,才能承他更大的情,他才能捞到最大的好处,道:“乐平公主是何等样人?那是先帝的长女,歌舞了得,这眼光非等闲,要想让她喜欢,难啊难啊。” “可不是嘛。”红拂深以为然。 乐平公主十三岁就嫁给了北周宣帝,这可是一个玩乐皇帝,对政务治国不上心,却对歌舞特别上心,还很精通。乐平公主能得到他的欢心,被立为皇后,不精通歌舞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乐平公主的音乐水平,那是举国皆知,杠杠的。就是当时的一些大家,也未必胜得过。 “张姐姐,我很想帮你,可是我心有余而力不足,你还是另请高明吧。”刘礼以退为进。 越是说得困难,越是能让红拂承他的情,说不定更能从杨素这里敲诈点宝物。 “还请刘公子帮我。”果然,红拂急了,站起身冲刘礼盈盈一福,如同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格外吸引人。 “刘公子,你就帮帮张姑娘吧,算我李靖欠你的人情。”李靖也急了,忙来帮腔。 红拂是你的老婆,她欠我的人情,自然就是你欠我的人情,这还用吗?不过,这是大好事,未来战神的人情比天大。 “张姐姐,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可我就这点水准,乐平公主未必看得上啊。要是看不上的话,岂不是让张姐姐难做?岂不是让越国公难做?”刘礼一副为他人着想的样儿。 “刘公子有所不知,我与越国公和李玄邃商议过了,我们以为这歌舞夺魁的可能性很大。”红拂忙解释,道:“这歌舞胜在新奇,而又极好。只要刘公子肯帮我,一定行的。” 一双俏媚眼盯着刘礼,一脸的期盼。 刘礼心中一喜。我就说嘛,杨素不会那么好心,原来已经和李密商量过了。这老小子倒会投机取巧,想拉我白帮忙,想得美,你得大出血。 ; 第三十四章 杨素有请 杨素可是富得流油,随便从手指缝中流出一点东西,也够刘礼受用很久,如此良机要是错失了,一定会天雷滚滚,人神共愤。 “刘公子,你就帮帮张姑娘吧。”李靖不知道刘礼这厮在盘算如何捞好处,还以为他犯难,忙说情。 要是李靖知道刘礼的想法,一定会捶死这丫的,什么时间也不忘了捞好处。 “既然张姐姐看得起我,李公子又是竭力相邀,我就那勉为其难吧。”刘礼想了好一阵,这才不得已而接受。 一定要让李靖这个未来的战神承他的人情,这事一定要把李靖扯上。 “张姐姐,跳这舞,需要特制的靴子,不然脚会受不了。”芭蕾舞必须要有专门的舞靴,不然的话,脚会受伤,甚至于骨折都有可能。刘礼提出这一最重要的事情。 “我就说嘛,脚如此难受。”红拂恍然大悟,道:“我与姐妹们跳不了几次,脚就疼得难受,原来如此。” 不用专门的舞靴跳的话,能跳几次已经很了不起了。 “这需要能工巧匠,还要张姐姐安排。”刘礼道。 “好说。越国公府上的能工巧匠还是有的,我这就去找来。”红拂点头,就要朝外走。 以杨素的势力,他府上的能人异士多的是,能工巧匠更不在话下。 “张姑娘,且慢。”李靖忙阻止红拂,道:“这事,我可以尽点绵薄之力。” “你?”刘礼和红拂看着李靖,一脸的不信。 要说李靖能率兵打仗,刘礼绝对信;要说李靖是能工巧匠,刘礼还真不相信。 红拂自然也是不信的。 “二位放心。靖虽不才,对这工匠之事还是下过一番功夫,略懂一些。”李靖忙解释。 略懂一些?你太谦虚了吧?以李靖的谦逊的性格,他能揽下此事,一定是他精于此道。 要知道,这事关系到杨素和乐平公主,要是李靖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敢揽这事? “既然这样,我就见识一下李公子高超的技艺。”刘礼当即拍板了。 李靖要想泡红拂,自然得给李靖展现自己优势的机会,这可是难得的良机,不容错过。 红拂还有些犹豫,李靖即使技艺了得,能胜得过杨素府上的能工巧匠? “张姐姐,我们先见识一番,要是不行的话,再换人也不迟。”刘礼很想见识李靖的工匠水准有多高,忙为李靖说情。 李靖眼巴巴的望着红拂,一脸的期盼。能为红拂出一份力,尽一份心,李靖觉得是无上荣耀之事,能不紧张吗? “那好吧。”红拂想了想,终于同意了。 “谢张姑娘。”李靖长吁一口气,终于把这事搞定了:“只是我没有器械,还要麻烦张姑娘帮我找些。” “越国公府上有一个工坊,我带你去。”红拂当即道。 三人离开精舍,直奔工坊而去。 刘礼打量起来,只见杨素府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这些下人很是繁忙,好象有着做不完的事似的。 “他们好象很忙。”刘礼有些惊奇。 “刘公子有所不知,越国公府上的事儿特别多,每天进出的人不会低于千人,有时会有几千人,这事能少吗?”红拂解释一句。 也是,以杨素的权势,前来求他办事的多了去了,每天进出的人上千,甚至几千也属寻常。更别说,杨素府上的人本就很多。这人一多,事儿也就多了。 作坊在府第西侧,占地很大,有十几间房屋,有不少工匠在忙活。 红拂对这里很熟悉,带着二人直奔一间房屋而去,道:“这间是做靴的工坊,府里的靴子都是这里做的。” 屋里很安静,工匠正在忙碌,没人说话,唯有埋头苦干。 “见过郝师傅。”红拂冲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见礼。 “原来是张姑娘。”郝师傅忙回礼,道:“不知道张姑娘此来有何要事?” “郝师傅,我想借你的器械一用,可以吗?”红拂说明来意。 “有何不可?尽管用就是。”郝师傅笑道。 李靖也不说话,快步上前,来到一堆工具前,仔细挑选了几件。然后试用起来,他这是在试工具是否合乎他的要求。 工具在李靖手上如同在跳舞似的,非常好看,刘礼好一阵惊讶。真没想到,李靖还有如此本事。 “好!好手法!”李靖这一试不得了,引来一阵喝采声,这些工匠看在眼里,大声赞赏。 “敢问大师师从哪家名师?”郝师傅眼睛放光,如同发现宝贝似的。 “大师不敢当。我小时没事,就瞎琢磨,还请郝大师不要笑话我。”李靖谦逊的道。 郝师傅一脸的不信:“你真的无师自通?” “是。”李靖再度肯定。 “你没拜师?”郝师傅再问。 “是。”李靖道。 “天啊!如此奇才,天下少有,我今日得见,三生有幸。”郝师傅红光满面,激动异常,开始激动起来:“公子,你到我们工坊来做工吧。你放心,越国公那里我还能说得上话,一定让你满意。” “真的没人教他?”红拂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信!”刘礼相信李靖的智商。要不然,怎么会成为战神? 李靖的智商很高,让人惊叹,但他的情商实在是不敢让人恭维,不然的话,泡红拂也不会象现在这般不冷不热。 李靖又拿起一件工具试用起来,一脸的专注,聚精会神,整个人大为不同了,一副大家风范,众人看在眼里,又是一阵喝采叫好。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突然间,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吼起来,众人寻声望去,不是别人,正是刘礼。 只见刘礼一脸的气愤,一双大眼小眼瞪得滚圆,死死瞪着李靖,如同李靖和他有仇似的。快步冲上来,肥手一伸,掐住李靖的脖子,死命的摇晃。 事起仓促,众人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唯有发愣的份。过了好一阵,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的把刘礼拉开。 “咳!咳!咳!”李靖被掐得难受,直翻白眼,不住咳嗽。 “刘公子,你这是为何?”李靖一脸的迷茫。 李靖和刘礼没仇,怎么整得跟仇人似的?而且,两人现在是勾肩搭背的狐朋狗友了,刘礼怎会想要掐死他呢?任凭李靖聪明绝顶,也是想不明白。 红拂他们也是不解,个个瞪着刘礼。 “你不务正业!”刘礼指着李靖,咆哮起来。 “我不务正业?”李靖彻底懵了:“我少读诗书,受圣人教,行圣人行,言圣人言,行得端,坐得正,何来不务正业一说?” 李靖的为人没话说,谁敢说他不务正业?众人彻底晕菜了。 你堂堂战神,应该读兵书,带兵打仗,学这些技艺之事有毛用?你还敢说你不务正业?刘礼的喝斥之言是理直气壮。 中国几千年历史上,涌现出了大批名将,但能称“战神”的有几个?而李靖就是其中一个。他有着杰出的军事才华,应该研究用兵打仗,而不是把精力用在工匠之事上,这不能不令刘礼气愤。 那么杰出的军事才华,却做工匠之事,这难道还不是不务正业? “请问刘礼刘公子是不是在这里?越国公有请。”刘礼正准备教育教育李靖,让他知道自己是何等的不务正业,就在这时,一个漂亮的使女进来,传达杨素的话。 “啊!”使女的话一落音,众人的目光齐刷刷集中在刘礼身上,个个瞪圆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如同看见老母猪上树似的。 ; 第三十五章 杨素的麻烦 堂堂战神竟然去做工匠之事,不去研究用兵打仗,这事天理难容,天雷滚滚,人神共愤,刘礼准备好好教育教育李靖,让李靖深刻认识到自己是如何的不务正业。就在这时,一个使女前来,说是杨素有“请”,这令人震惊无已。 杨素何等人?那是隋朝第一权臣,位高权重,有几人能得到他的礼遇?他想要见谁,只需要吩咐一声“要他来”、“要他过来”、“要他滚过来”之类的话就行了。 居然对刘礼用上了一个“请”字,这太难以让人置信了。 这死胖子是何方神圣,能让杨素用上“请”字。众人还真是好奇,把刘礼左看看,右瞧瞧,大眼小眼,塌鼻子,血盆海口,还有一身的肥肉,要多难看就多难,难看得能让人吐出隔夜饭。 “请我去?”刘礼也是一愣,他万万没有想到,杨素竟然要见他。 上次他能见到杨素,那是因为他夺魁了,杨素不得不见。这次,杨素见他为哪般? “机会来了,得去敲诈杨素!”刘礼的坏水直冒,转起了坏心思。 杨素对他用上了一个“请”字,可见他要见刘礼的心思很迫切,如此良机,要是不狠狠敲杨素一笔狠的,太对不起自己了。 这厮,转换心思一点难度也没有,一想到有好处可捞,就把教训李靖的事儿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就是刘礼,还请姐姐带路。”刘礼挤出笑容。 大眼小眼挤在一起,很是难看,使女吃了一惊,朝后退,有些不大确定的问道:“你真是刘礼刘公子?” “要是这里没人冒充我的话,那我就是。”刘礼掷地有声的道。 冒充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什么长相,谁会吃饱了撑的冒充你? “刘……公子,跟我来吧。”使女不爽之下,连“请”字都没用。杨素有请,她自然也该用请字。 有好处可捞,刘礼也不计较这些,跟在使女后面,快步而去。 “刘公子,这靴要怎么做?”红拂这才记起,刘礼还没有说这靴子的做法。可惜的是,********要捞好处的刘礼跑得特别快,早就去得远了。 “这位姐姐,这是一点小意思,还请你不要嫌弃。”刘礼大眼小眼一转,掏出一朵好看的珠花,开始送礼了。 “哇,好漂亮的珠花。是给我的吗?谢谢哦。”使女一脸的惊喜,双手接过,看刘礼也顺眼了,脸上的肥肉也不是那么难看了。 这就是礼物的优势,刘礼深谙此道,趁机问道:“姐姐,你可知越国公为何要见我?” “我不知。”使女得了珠花,心里高兴,不免多给些消息:“越国公和玄邃先生,还有长公子,好象在商议什么事情。刘公子,你莫说是我告诉你的哦,越国公可是律法如山。” “姐姐放心,我不会说的。”刘礼忙保证。 这种事有必要说吗?能让使女给自己透露一些消息,很好的好事儿,让她在杨素身边不更好吗? “敢问姐姐高姓大名?”这个使女是个财迷,好对付,以后得和她打好关系,说不定什么时间就会派上用场。 “高姓大名不敢。人家叫朱珠。”使女道。 “原来是朱姐姐,刘礼这里有礼了。”刘礼又掏出一枝钗子,递给朱珠,道:“朱姐姐如此漂亮,这枝钗子也只有朱姐姐才配得上。” 这支钗子是刘礼精心挑选的,做工精致,很是漂亮,这对女人有着不错的吸引力,朱珠一双眼睛哪里移得开,忙一把夺过来,笑道:“刘公子,越国公好象遇到难事了。” 金钱攻势无往不利,又得到消息。 看来杨素遇到的难事与刘礼有关,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刘礼仔细想想,他只见过杨素一面,应该不会与他扯上关系吧?可是,要是没有关系,杨素把他找来做什么? 正想间,来到杨素的住处,依然是那间精舍,朱珠忙进去通禀。 不一会儿功夫,朱珠出来,笑道:“刘公子,越国公请你进去。” “有劳朱姐姐了。”刘礼谢一声,进去了。 一进屋里,只见屋里有三个人,一个是杨素,一个是李密,一个是杨玄感。 杨素仍是那般雄姿伟岸,神威慑人,让人不敢仰视。李密的眉头拧着,正在沉思。杨玄感一脸的焦虑。 “见过越国公。”刘礼上前,冲杨素见礼。 杨素点点头,算是回礼了。 以杨素的身份地位权势,他能点头打招呼,已经非常难得了。放眼整个天下,能让他点头示意者不多,他这是对刘礼相当礼遇了。 “应该是有求于我。”刘礼马上就有了判断。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既然你有求于我,那么,你准备大出血吧。”刘礼在心里偷笑。 “刘礼,你坐吧。”杨玄感淡淡的道。 瞧他那副样儿,仿佛给刘礼一个座位,是天大的恩情似的。 丫的,你这是自大,你等着吧,我会让你付出足够的代价,刘礼在心里不屑的道。 刘礼谢也不谢一声,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儿。 李密看在眼里,眉头挑了挑,有些不爽。李密自视极高之人,可以说很自负了,刘礼如此做派,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他自然是有些不爽了。 杨玄感的眉头直跳,这个刘礼也太失礼了吧,叫你来是给你面子,让你坐是天大的面子,你总得谢一声吧? 唯有杨素如同没看见似的,一点反应也没有。 杨素的城府太深,和他打交道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不然被他卖了还得给他数钱,刘礼在心里告诫自己。 “有茶吗?麻烦杨公子给我一盅茶。”刘礼大眼小眼一瞧,杨素三人面前都有茶水和点心,唯独自己面前屁都没有,直接对杨玄感指使起来。 “你……”杨玄感是杨素的长子,子凭父贵,身份地位高着呢,怎能被人当下人使唤?他一听这话,就是不悦了,想要喝斥刘礼无礼。 “玄感,给刘公子上茶。”杨素却是适时喝阻了杨玄感。 杨玄感既是意外,又有些愤怒。以他高贵的身份,给刘礼端茶送水,刘礼也不怕折寿吗?可是,杨素的吩咐,他不敢不遵。只得忍着怒气,端着一盅茶水上来,放到刘礼面前的矮几上,连一句话也不说。 以杨玄感高贵的身份,要是给人端一盅茶上来,那是天大的荣耀,是光宗耀祖的事儿,刘礼却是气定神闲,仿佛没有看见似的。 刘礼端起茶水喝上一口,入口生津,是上等好茶,赞道:“好茶!好茶!” 放下茶水,道:“可惜,没有点心。麻烦杨公子给我一碟点心。” 这也太过份了,这是得寸进尺,杨玄感无法忍受,就要发作。却见杨素瞪了他发眼,只得把不爽咽回肚里。 “玄感,给刘公子上点心。”杨素冲杨玄感吩咐。 杨玄感忍着不爽,把一碟点心端上来,放到刘礼面前,狠狠瞪了刘礼一眼。吃,吃死你这没规没矩的死胖子。 “多谢越国公。”刘礼抓起一块点心就塞进嘴里,自顾自的吃起来。 杨素静静的看着,没有说话,杨玄感几次想要说话,却给杨素阻止。李密自顾自的喝他的茶,看都没看刘礼一眼。 “好吃吗?”过了好一阵,还不见刘礼有所反应,杨素开始试探了。 “好吃。”刘礼点头道。 “好吃就多吃点。”杨素露出个大大的笑脸,看上去很是亲切。 刘礼裂嘴一笑,算是回敬杨素了。 这一老一小两人就这般笑着,笑容很是亲切,如同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似的。只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杨素的笑容如同老狐狸的微笑,刘礼笑得跟小狐狸似的。 “杨素啊杨素,你有求于我,就得你亲口求我。你以为杨玄感这第一反贼端一盅茶,递一碟点心,我就会感恩戴德,就会帮你?做梦吧!”刘礼很清楚杨素的心思,不动声色。 以杨玄感的身份地位,他亲手端茶递点心,那是何等的难得。要是换个人,早就受宠若惊,求着为杨素出主意了。可惜的是,遇到刘礼这无耻之人,这一招没用。 刘礼吃完一碟点心,喝完一盅茶,仍是一点也没有反应,连杨素找他来的用意都不问,这也太让人吃惊了,这份定力非常人所能及。 杨素微微颔首,别看刘礼这厮长得难看,这城府很不错的,沉得住气。 在杨素面前,能有如此定力的人,整个隋朝也不多。就是很多朝中大臣,在杨素面前大气都不敢喘。更别说,刘礼还是如此年轻,就能如此沉得住气,杨素不得不高看。 就是李密也是惊讶,瞥着刘礼。 “刘礼,上次你说的话,我仔细想过,有那么一点点道理。你认为我们该如何应对呢?”杨素知道刘礼这厮是吃定他了,要是他不开口的话,刘礼肯定不会问,只得打破僵局,冲杨玄感一打眼色。杨玄感会意,立即道。 刘礼恍然,原来是为了隋炀帝猜忌杨素一事。这也难怪,隋炀帝都在盼着杨素早点死,可见隋炀帝对他的猜忌有多深了,杨素不得不做出应对。不然的话,大祸临头之期就不远了。 不用想也知道,杨素和李密、杨玄感他们商议过了,却没有好办法,不得不找刘礼问问。 这可是关系杨素身家性命的大事,不怕你不大出血,刘礼转着坏心思,却是淡淡的道:“凡事皆有解决之道。” 杨素原本并没有抱多大希望,只是本着问问无妨的心态把刘礼找来,一听这话,眼中精光一闪,大是心动。 “刘礼,你以为要如何做?”杨玄感忙问道。 “点心还有吗?”刘礼理也不理他,而是岔开话题。 ; 第三十六章 请教我 杨素有求于刘礼,又自恃身份,不愿亲口相询,以刘礼的性格,会鸟他就成了怪事。你喜欢拿捏,是吧?行,我也会拿捏,看谁拗得过谁。 “你……”被刘礼无视了,杨玄感怒气上涌,眼睛一翻,满是怒火,瞪着刘礼。 杨玄感是杨素的儿子,子凭父贵,身份金贵,地位很高,放眼整个天下,又有几人敢如此无视他的? “杨公子,你不会舍不得这点点心吧?”刘礼心中鄙视杨玄感,这厮沉不住气,怪不得第一个反隋。你知道吗?出头的椽子先烂,第一个跳出来,你不倒霉才怪。 “玄感,再给刘公子上两碟点心。”杨素有求于刘礼,当然不愿闹得太僵。 杨玄感忍着不爽,给刘礼上了两碟点心,心中暗道,吃,吃死你。 急的是杨素,又不是我,刘礼一点也不着急,拿起点头,细嚼慢咽,细细品尝,道:“越国公,你得说说你府里的厨子了,他们做这点心味道不太好。” “你说什么?”杨玄感一听这话,一脸的鄙夷,道:“你知不知道?我家的厨子都是鼎鼎大名的名厨,享誉天下,任何一个都可以成为御厨,你竟敢说他们做的点心不好。不好,你还吃甚?” 这话很有道理。杨素府里藏龙卧龙,就是厨师也是一等一的,有不少人是宗师,就是当御厨一点问题也没有。他们做出来的东西,是人间美味,刘礼竟敢指责,不知天高地厚。 杨素知道刘礼这是与他扛上了,倒也不生气,想要看看刘礼能忍到何时,笑道:“刘公子既有此言,我倒要请教。” “有两个问题,一个是这点心不够绵软,有些硬,没甚嚼头。”刘礼吃惯了现代点心,对于隋朝的点心的问题肯定知晓。那时候,还没有现代这样发达的发酵技术,要想点心不硬也不成啊。 “的确如此。”杨素点点头,大是认可,道:“可全天下的点心都如此,也不怨厨子。” 当时的发酵技术就那样,怪不得厨子。 “改天,我做份点心,绝对比这点心绵软爽口。”刘礼知道现代的发酵技术,做出来的点心绝对比隋朝的点心绵软,口感更好。 “我倒要品尝,刘公子莫要藏私。”杨素随口一说,道:“第二个不足之处为何?” “这糖不够甜。”刘礼指出第二个缺点。 “哼。”杨玄感冷哼一声,颇为自豪的道:“你真是大言不惭。你可知道这糖是从何处来的?是从天竺进贡的。皇上感念父亲劳苦功高,这才赐予父亲一些,要不然,你能吃到甜味?” 制糖技术是从天竺,也就是印度传入中国的。在隋朝,天竺的商人就曾来到长安,把天竺的糖带到了长安。但是,量非常少。导致糖非常金贵,非大富大贵之家,是不可能吃上糖。 直到李二当皇帝,派人到天竺学习制糖技术,并引进甘蔗的种植技术,这才使得糖逐渐普及。到了宋朝,糖已经成为寻常之物,普通百姓也吃得起。 “杨公子所言虽是,然我却不敢苟同。”刘礼笑道:“越国公何不向皇上进言,派人去天竺学习制糖,再引进甘蔗种植,这糖必会在华夏大地上普及,寻常百姓也能吃上糖,这可是千秋功业。” 糖对于人体来说,是必须的养份。若是能在隋朝普及糖的话,绝对是一件大功业。 李密和杨玄感一愣,显然他们没有想过这问题。 杨素眼睛放光,恍然道:“谢刘公子提醒。只是,天竺离大隋数万里之遥,即使要派人去,也未必能成功。” 在当时人眼里,印度离中国太过遥远了,困难太大,不得不好好思虑。 “只要朝廷全力支持,总会有人去的。张骞能出使西域,我朝就不能有人去天竺吗?”刘礼心说,这也算难事?想那唐僧,就在二三十年后孤身一人就能去天竺,有隋朝的全力支持,这还算事吗? “也有道理。”杨素点点头,冲李密一打眼色。 杨素很清楚,刘礼说的虽然有道理,他却是故意东拉西扯,就是不说正事,这才不得不向李密求助。 李密会意,脸一肃,端着架子,道:“刘公子,你见好就收啊。以越国公的身份地位,能向你询问,是你莫大的荣耀。你要是能帮越国公解决了难题,越国公自会记得你的好。若是你再敢东拉西扯,顾左右而言他,那么……” 说到后来,语气极为严厉,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丫的,你有求于我,还要威胁我,你以为我好欺负吗?刘礼就要发作。 “呵呵。”杨素长声一笑,道:“玄邃言重了,刘公子莫要往心里去。若刘公子能帮老夫一次,老夫必有重谢。”眼中精光闪闪,盯着刘礼。 刘礼把李密瞧瞧,再把杨素看看,在心里大加鄙视:两个烂人,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以为我看不出来? “李密,你丫的想威肋我,别给我逮到机会,不然的话,我要你好看。”刘礼不是吃亏的人,对李密的威胁非常不爽,想要报复。 就在这时,一个漂亮的使女进来,端着三碟蜜饯,在杨素、李密和杨玄感三人面前各放一碟,却是没有刘礼的份。 这也太不把刘礼放在眼里了,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更过份的是,李密拿起蜜饯就吃,一脸的享受,瞥着刘礼,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你还没资格享受蜜饯。 “这是蜂蜜做的,着实挺甜,天竺的糖与之相比,逊色多多。”李密一边吃,一边摇头晃脑的评价。 刘礼大眼小眼一眯,开始冒坏水了,道:“李公子喜欢吃蜂蜜?” “是呀。”李密故意刺激刘礼,道:“这蜂蜜可是好东西,天下间也不多,价格昂贵,刘公子,你说是不是?” 他出自超级门阀赵郡李氏,家财万贯,蜂蜜再贵他也吃得起,当饭吃也不是问题。而刘礼的家财不丰,想要吃上蜂密,不容易。 丫的,要你得瑟。刘礼更加不爽了,道:“李公子,你可知蜜蜂是如何酿制蜂蜜的?我给你说,蜜蜂采蜜是用嘴吸到胃里,回到蜂巢再吐出来,这就是蜂蜜。说到底,蜂蜜其实就是蜜蜂的口水。” 李密眼睛瞪圆,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蜜饯,脸色变幻,阴晴不定。 这已经恶心到李密了,然而刘礼却是如同没有看见似的,接着道:“要是蜜蜂在巢里拉点屎,那就成蜜蜂屎了。” 蜜蜂屎?李密只觉胃在翻滚,很是难受。 杨素已经拿起一块蜜饯,听了刘礼的话,手一哆嗦,蜜饯掉回碟子里了。 杨玄感已把蜜饯放到嘴边了,手一抖,掉在地上。然后抓起丝巾,一个劲的擦手,仿佛他抓了一把****似的。 “李公子,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提醒你,还是不要吃蜜蜂屎的好。”刘礼一副好人样儿。 你能别提“蜜蜂屎”这三个字吗?李密正在吃蜂蜜,你开口“蜜蜂屎”,闭口“蜜蜂屎”,这不是存心恶心人吗?你能再缺德点吗? “呕。”李密只觉胃里翻腾得更加厉害了,再也不忍不住了,捂着嘴就跑走了。 不用想也知道,李密是找地方吐去了。 “要丫你的威胁老子!要你丫的打老子的脸!要你丫的瞥老子!老子不恶心死你,老子就不是刘礼!老子要恶心得你吐出隔夜饭!”刘礼这厮得意的在心里想,一张肥脸笑开了花。 杨素看在眼里,一脸的无奈。他这辈子经历过的大风大浪多了去了,见识过的无耻之人多的是,就没有刘礼这么无耻的。 他原本想以他的权势,只要对刘礼稍加礼敬,刘礼还不屁颠屁颠的给他出主意?哪里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刘礼根本就不在乎他的礼敬,把他的礼敬当成了狗屁玩意。 紧接着,他和李密演双簧,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这应该能搞定刘礼吧?却是没有想到,转眼间,李密就被刘礼给恶心跑了。 如此一来,就让杨素的想法行不通了。得,还是拉下老脸,亲自询问吧。 “刘公子上次所说之事,老夫细细思量,非常有道理。要不是刘公子提醒,老夫还蒙在鼓里,老夫这里谢过刘公子。”杨素脸上泛起笑容,抱拳行礼。 杨素是绝代枭雄,只要他决心拉下脸来,就会真心实心,这番话说得极是诚恳。 “越国公言重了,我不过是胡乱说说而已,越国公不必往心里去。”杨素的脸面也拉下来了,刘礼也不必再端着了。 帮杨素这事,对他有好处,可以趁此机会捞好处。 “老夫与玄邃玄感商议过,没有好办法,不得不向刘公子求助。”杨素站起身,双手抱拳,道:“还请刘公子教我。” 隋炀帝盼着杨素早点死,这对杨素的猜忌有多严重可想而知了。这对于杨素来说,是关系到身家性命的大事,立即把李密、杨玄感以及他的心腹召集到一起商议,都没有化解的办法。今天,听说刘礼来到他府上,心想不如找刘礼问问,也许有办法。 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刘礼却说有办法,他就升起了希望。只是,他放不下身段儿,亲口询问,这才闹出这种事。 杨玄感看在眼里,震惊得下巴差点砸中脚面了。杨素这辈子如此礼敬一个人的事情,扳着手指头也数得过来。要不是杨玄感亲眼见到,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 第三十七章 支个损招 以杨素的身份地位,他能给人露个笑脸,点头示意,已经是莫大的荣耀,象眼前这般诚心请教的事儿,在杨玄感的记忆中,真的不多,由不得他不震惊。 刘礼这厮却是乐开了花,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要是不把杨素逼到这种地步的话,刘礼帮他解决了问题,他会给一些好处,却是不会太多,随便给点打发了事。把杨素逼到眼前这种程度,让杨素生出得来不易的感觉,那么,给出的好处就会很多。 僵持了这半天,不仅仅是为了拿捏,还有捞好处的问题。 “越国公,刘礼是您的晚辈,可不当敢。”刘礼站起身,闪到一旁,诚恳的道。 撇开身份地位不说,只是论年纪,杨素完全可以当刘礼的爷爷了,是刘礼的长辈,受他的礼会折寿的。 当然,刘礼也存了给杨素留下好印象,可以得到更多好处的可耻想法。 果然,杨素眼里闲过一抹笑意,这小子虽然无耻了点,下作了点,但还是敬长辈的,很是受用,发出一阵畅笑声:“呵呵。” “刘公子,请坐。”杨素招呼刘礼重新落座,亲手给刘礼斟上一盅茶,放到刘礼面前。 身段儿不放都放下来了,不妨再放低点。 “谢越国公。”刘礼道声谢。 “刘公子,皇上如此猜忌老夫,令老夫不得安生,还请刘公子为老夫出一计,解此困境。”杨素诚恳的道。 “观古今,帝王对臣下猜忌者多有,然如皇上对越国公这般猜忌,还真不多见。”刘礼心想说得凶险点,让杨素心惊肉跳,才能把利益最大化。 虽然这厮有不良心思,但说的是实话。象隋炀帝这般猜忌杨素,恨不得他死,历史上那么多的帝王,还真没有几个到了这种地步。 杨素脸上闪过一抹怒容,随即隐去。 “自古以来,被帝王猜忌者不外两种情形:一是知道太多的隐秘之事,令帝王坐立不安,这会招来杀身之祸,灭门之灾。”刘礼剖析,道:“二是功太大,位太高,权势太盛,这也会招来大祸,轻则抄家发配,重则诛九族。” 杨素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刘礼的声音转为低沉,道:“这两种任何一种都足以抄家灭门,更别说越国公两者都占齐了,祸端不来则已,来则猛烈无比。” 知道太多的隐秘之事,这肯定会让帝王坐立不安,因为这是捏了帝王的把柄。功太大,权太重,也会招来帝王的忌惮,因为这会威胁到他的江山社稷。 杨素本是隋文帝定天下的最重要助手之一,有平南陈、破突厥的奇功。更是隋炀帝夺嫡的关键人物,可以这样说,没有杨素,隋炀帝就不可能当上皇帝。他一手策划了夺嫡之事,其中有多少隐秘之事,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自是不用说了。 这么多的问题纠结在一起,能不令隋炀帝猜忌他吗? “真没想到,刘公子小小年纪,有如此明见,真是难得。”杨素的眉头拧得更紧了,赞赏一句。 杨玄感越想越是心惊,认为刘礼的话很有道理,忙道:“刘公子,用何策化解?” “越国公,您如今不能再要好名声,而是要恶名。”刘礼道。 “恶名?”越玄感一愣,有些不明白。 “明白了!”杨素虎目中精光一闪,恍然大悟,道:“刘公子见识了得,此策可行。” 以杨素的权势功劳,已经是升无可升,赏无可赏了,已经是人臣之极致。若是他再积累好名声,就会适得其反,会招来杀身大祸。所以,需要恶名,进行自毁。 “这好办。”杨玄感立即出主意,道:“我去强纳几个妇人。”眼中闪着另类光芒。 刘礼直翻白眼,你丫的这是存心的是吧?你是不早就看中了哪家美貌的妇人,只是没机会下手,现在你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去做了吧? 杨素拧着眉头,没有说话。 “不可。”刘礼否决。 “为何?”杨玄感很是不解,你不是说要恶名吗?我强纳几个妇人,不就有恶名了?更别说,还能把他心仪的美貌妇人给上了,一举两得的美事儿。 “以杨公子金贵的出身,你想要纳妇人,多的是想要成全你的人。你强纳就会变成明媒正娶,何来的恶名?”刘礼反问一句。 杨玄感是子凭父贵,以他的身份地位出身,想要把女儿送给他的大有人在。只要结成了亲事,就攀上了杨素这棵高枝。杨玄感想要强娶,这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几乎是不可能。 “确实如此。”杨素很是赞成刘礼的话,道:“既然强纳妇人一事行不通,老夫可以仿效萧何,夺百姓田产,以此来积累恶名。” 萧何被刘邦猜忌后,就强夺百姓田产,以此来达到自毁的目的,最终让刘邦放过了他。杨素想到了萧何,想要仿效。 “不可。”刘礼又否决了。 “刘公子,这有何不可?”杨玄感有些不乐意了,道:“萧何正是以此而脱祸,为何我们就行不得?” 杨素也是不解。要知道,萧何自毁一事被后人赞颂,很受好评,刘礼怎会认为不可行呢? “若越国仿效萧何,我敢断言,大祸立至。”刘礼掷地有声。 “你……是危言耸听吧?”杨玄感不信。 杨素也是不信,倒是赞成杨玄感的话。 “以越国公之明智,不会想不明白其中的利弊。只是越国公是当局者迷,我是旁观者清。”刘礼剖析,道:“汉高虽然猜忌萧何,但汉高有大气魄,大气度,能容人,他对萧何并无加害之心。而当今皇上,对越国公可是猜忌得很,盼着越国公死呢。要是越国公仿效萧何,不正是给了皇上治您罪的机会吗?” 刘邦猜忌萧何,只是因为对萧何的美名很不爽,倒没有要杀萧何的心思。不然的话,萧何夺百姓田产一事,能让刘帮欢喜,了结这事? 而隋炀帝猜忌杨素已经到了盼着他死的地步,也就是说,隋炀帝已经存了杀心。要是杨素夺百姓田产,那等于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给了隋炀帝灭他的机会。 杨玄感的眼睛瞪得滚圆,有些难以置信。 “谢刘公子点醒。”杨素恍然,额头上冒出冷汗了,忙冲刘礼致谢。 要不是刘礼提醒的话,他真要如此做了,那就是在找死,想想就是让他心惊肉跳。 把杨素这副害怕的样儿看在眼里,刘礼心说,你丫的死了关我屁事。只是,你现在被隋炀帝杀了对我也没有好处。等我捞了好处再死,也不迟。 “听说越国公富可敌国,不知可真?”刘礼话锋一变。 “你什么意思?”杨玄感眼睛瞪圆,死死盯着刘礼。 杨素富可敌国,那是杨素的,关你屁事,杨玄感跟防贼似的。 杨素的剑眉挑了挑,眼中精光闪闪,盯着刘礼。他想不明白,好端端的,刘礼为什么突然提到他的家财?你要做什么?你是不眼红?眼红也没你的。 “你什么意思?”刘礼反瞪着杨玄感反问一句。 你能再无耻点吗?明明是你提起杨素的家财,你还问我什么意思?你好意思吗? “你……”杨玄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刘公子,你提到此事为何?”姜还是老的辣,杨素知道刘礼应该不会是无的放矢。 “要是越国公的家财丰厚的话,可以大兴土木……”刘礼的话被杨玄感打断了。 “大兴土木?这与我们商议的事有什么关系?”杨玄感一副很没好气的样儿。 是呀,这在商量如何解决杨素的麻烦,你却要杨素大兴土木,这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儿。 杨素也是如此想,盯着刘礼。 “我说杨公子,你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你这人也真是的,如此心急。”刘礼数落杨玄感一句,令杨玄感鼻子不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接着道:“越国公只需要可着劲的修,修得差不多了拆了。然后再修,再拆,可着劲的折腾。要不了多少时间,这恶名就会如潮般传开。” “修了拆,拆了修?”杨玄感想不明白其中的道道。 “好!呵呵!谢刘公子指点迷津。”杨素的才智非同小可,一转念就想不明白如此做的好处。既能得到他需要的恶名,更不会给隋炀帝治他罪的机会。 这事儿一传开,必然是恶名如潮,会让百姓对杨素的好感大减,这会让隋炀帝对他的猜忌降低。 这事必然会传到隋炀帝耳里,隋炀帝肯定会很不爽。但是,不爽归不爽,他也无法治杨素的罪。你管天管地,难道你还能管杨素修房造屋? 至于这事要花很多钱一事,杨素才不在乎,他有的是钱。只要他愿意,他完全可以在金银珠宝上睡觉。 脚步声响起,李密回来了。 刘礼一瞧,只见李密脸色发白,可以想象,他这吐的时间不短,隔夜饭有没有吐出来?刘礼心中大喜,叫你丫的在老子面前装,哼,知道老子的厉害了吧? 李密狠狠瞪了刘礼一眼,这才回到座位上坐下。 “玄邃,刘公子的意思,要老夫……”杨素把刘礼的主意一说,道:“玄邃以为如何?”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李密虽然瞧不起刘礼,却不得不承认,刘礼这损主意很不错,能够解决杨素的麻烦。 “这大兴土木,需要一个人打理,老夫想要麻烦玄邃,不知玄邃可否担此任?”杨素对李密的才华非常欣赏,想要请他出面主持。以李密的才华,若是能让他来打理这事,那就太好了。 “越国公有难,李密敢不出力?”李密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杨素欣慰的点头,李密这个忘年交还是不错的,不遗余力的帮他。 杨素的目光落在刘礼身上了,刘礼心中一喜,暗道该是收好处的时候了。要是你给的好处不够,我可是有话要说的。 “来啊!设宴!老夫要与玄邃刘公子痛饮!”杨素脸上泛起笑容,这大麻烦有了解决的办法,他心情着实好。 “饭桌上好谈事,杨素,你这是送给我狠宰呀。”刘礼听在耳里,喜在心头。 ; 第三十八章 天才与妖孽 中国的传统就是饭桌上谈事,杨素要设宴,刘礼这厮就欢喜了,这可是宰杨素的好机会,绝不能错过了。 “要厨下把南越国进贡的铁甲犀肉做好,送上来。”杨素吩咐一句。 杨玄感颇有点惊讶,看了看刘礼,也就不再说话了。 李密同样有些意外,瞥了一眼刘礼就没有下文了。 “敢问越国公,铁甲犀是什么品阶的凶兽?”刘礼问道。 “通灵境的凶兽。”杨素道。 “通灵境?”刘礼吃了一惊。 这个世界虽然可以修炼,但是通灵境的高手并不多,那是世间武力的极致。能够修炼的凶兽就更少了,能够修炼到通灵境,那就更加珍稀了,杨素能弄到通灵境凶兽的肉,可见其人之能了。 杨素解释一句,道:“说起这铁甲犀,可不多见,在大隋虽然也有,却是非常少。南越国倒是有些,却是因为其皮粗肉厚,难以猎杀,犹为珍贵。其皮,刀枪难入,是做皮甲的上等材料。其肉,特别鲜美,是难得的奇珍。今日,刘公子为老夫解决了这么大一个麻烦,老夫就拿出来与刘公子共享。” “谢越国公。”以刘礼的了解,凶兽的肉最大价值不是在于肉质嫩,味道鲜美,而是在于是大补之物,是武将的最爱之一。今天能够品尝到凶兽肉,刘礼真的是很惊喜。 这个世界的动物也能象人一样修炼,但真正能够修炼的并不是很多,能够修炼的动物称为“凶兽”。能够修炼到通灵境的凶兽,浑身是宝,其肉比黄金还贵。 没过多久,使女上来,开始摆设宴席。 刘礼算是开了眼界,杨素一餐饭真是太奢侈了。所有的餐具,全是黄金做的。筷子,是象牙做的,洁白如玉。 餐具一摆好,看上去就是金光闪闪,这哪里是在用餐,纯粹就是在显摆他有钱。 一共摆了四案,四人一人一案。每案足有近二十个菜式,色香味意形俱全,让刘礼馋虫大动,都快流出口水来了。 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不短了,就没有见过如此美味的菜肴。这都怨便宜老爹要做清官,可苦了我了。 “请入席。”杨素请刘礼入席。 刘礼也不多说,坐了下来,一嗅之下,香气泌人,让他很是享受。 “这铁甲犀肉需要一点时间,我们先吃着。”杨素端起酒杯,道:“来,干了!”一仰脖子,喝干了。 “请。”刘礼礼节性的说一声,端起酒杯一口喝干,咂吧咂吧嘴唇,这酒也太淡了,很没劲道。 “好酒。”李密喝干,大声赞道。 “刘公子以为此酒如何?”李密自负之人,对于刘礼与他同席,有些不太爽,这是要刘礼的好看。 以刘礼的出身,这辈子也没有喝过这么好的美酒了吧?一定会让他受宠若惊。 “太过寡淡,不够劲道。”刘礼淡淡的道。 李密这厮真是,处处都要显摆,自以为高人一头,让人讨厌。你丫的,刚刚才吐过,这就忘了?要不要我再提醒提醒你? “刘公子,这话我可不爱听了。”李密决心要踩刘礼,道:“天下间,谁不知道越国公府里的美酒天下少有,刘公子,你不嫌你口气太大?” 以杨素的权势地位,能入他口的酒岂同等闲?一定要美酒才行。 “李公子也是饱读诗书的人,当知道一山比一山高,天外有天的道理,这酒也是一样。”刘礼淡淡的道:“我说这酒寡淡,不够劲道,还真就是这样。我这样给你说吧,我正准备酿制一种美酒,一杯顶这酒一壶,绝对劲道。你要是有幸喝了,保证你不想再喝这酒。” 刘礼正准备推出现代白酒,杨素这里不能错过了。一是杨素府里的消耗巨大,若是能让他也喝白酒,光凭杨素府就能赚不少。二是杨素有着全天下最为庞大的产业之一,要是让他来卖白酒,这好处不需要想的。 所以,刘礼决定趁这机会打个广告,李密踩他,反而是在帮他的忙。 “哦。真有如此美酒?”杨素眼睛一亮,很感兴趣。 要说金钱权力,杨素未必有兴趣,但说到美酒,他一定很感趣,这就是酒的魅力所在! 任你豪雄了得,任你本领通天,没有不爱美酒的! “当然!”刘礼很简短,却是掷地声,让人不敢有丝毫质疑。 “刘公子,若是酿出来,一定要给老夫品尝。”杨素颇是急切。 “一定少不了越国公。”刘礼心说,你不喝也不行啊,我还想着从你这里捞好处呢,你帮我卖酒赚钱,多美的事儿。 “刘公子,还有我。”杨玄感忙道,他也是个爱酒之人,有美酒不喝,还不要他的小命? “杨公子放心,少不了你的。”刘礼斜着眼看李密,丫的,叫你踩我,现眼现报了吧。 李密也是个爱酒之人,很想说让我尝尝,可是他又开不了这口,谁叫他踩刘礼呢? “来,干一杯。”杨素见李密尴尬,忙岔开话题。 四人一边吃一边说些趣事,倒也热闹,说着说着,就说到前些天有人进行天人感应,有龙虎异象之事。 “越国公,前些天是谁在进行天人感应,引起龙虎异象?你有没有查出来?”李密突然想起一事,问道。 “没有。”杨素摇头,道:“说起这事,我就好生奇怪。刚刚进行天人感应,实力低微,却能逃过我等的追查,实在是让人不解。” 刘礼心生警惕,说的是我呀,绝不能让他们知道那人是我。 “不要说我,就是皇宫中的那位也没能查出来。”杨素叹息一声。 “越国公,皇宫中那位是谁?”刘礼知道杨素说的是那位恐怖存在。 那人只是一缕精神,就让他喘不过气来,整个人跟虚脱似的,他一直好奇这是谁。他问过刘禹,刘禹却是不告诉他。 “刘公子,你不宜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他是大隋的柱石就行了。”杨素的回答和刘禹一样,他还没资格知道。 “那人是一位奇才,天人感应有十里方圆范围,还有龙虎异象,更是让那位也查不出来,真是不可思议。”李密想了想,道:“我估计,这人大有来头,背后有高人为他掩盖。” 高人?高人个毛线!老子有屁的高人帮忙。那是老子了得。老子就是不告诉你们,让你们瞎猜。刘礼得意的想。 “我当年天人感应,也才七里范围,和这人比起来,我是自叹不如。”李密摇头叹息。 七里,你只能算天才。我十里,我是妖孽,和我比,你就是渣渣。刘礼得意得很。 “刘公子,我观你也天人感应过了,不知你是几里范围?”李密扭头冲刘礼问道,脸上有着轻蔑之意。 老子几里范围,关你屁事?这个李密太不是东西了,想要在我这里找点优越感。 李密有才不错,却是自负,刚恢自用,爱显摆,果然如此。 杨素和杨玄感的目光落在刘礼身上。要是刘礼的天赋足够好的话,他们可以多加拉拢。 “勉勉强强,两里范围,刚好能修炼。”刘礼当然不能说实话。 就是李密这样的天才,也才七里方圆,要是知道自己是十里方圆,他的麻烦就大了。很可能让人猜到闹出那么大动静的就是他了,那么,他要么被人挟持,要么就是死路一条。 天才,只有成长起来才是真正的天才!没有成长起来的不是真正的天才! “哦。”李密漫应一声,眼里的轻蔑更浓了。 杨素父子失望的摇摇头。刘礼的见识不错,杨素对他很有好感,要是再有不错的天赋,杨素一定会对他极力拉拢。 就在这时,四个使女端着铁甲犀肉进来,四人面前各放一碟。 “好香!好香!”刘礼一嗅,肉香扑鼻,是他两世为人闻到最香的肉香了,口水不由自主的流出来了。 夹起一块肉,放到嘴里,入口即化,满口生津,化作一股热流流入肠胃,令刘礼说不出的说服,神清气爽。 凶兽肉真是大补之物,果是不假! 这么好吃的肉,就是太少了点,一碟加起来不过拳头大小,要是多点就好了,这厮真是贪心不足。要知道,通灵境的凶兽是何等的稀少,其肉比黄金还要贵,他这是在吃黄金,还不满足。 大眼小眼一转,看见李密危襟正坐,准备吃肉,立即冒坏水:“李公子,没有蜂蜜,你胃口可好?” 你能别提蜂密吗?这不是存心要****密的胃口? 李密一听这话,拿起的筷子放下了,看着眼前的铁甲犀肉想吃又没有胃口,真是为难。 “既然李公子没胃口,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解决了,不能浪费,是吧?”刘礼这厮太无耻了,站起身,小跑着来到李密身旁,端起铁甲犀肉就跑走了。 跑得那叫一个快,生怕李密抢回去似的。 杨素和杨玄感父子正在享受铁甲犀肉,闻声望去,直接愣住了,连放进嘴里的肉都不知道嚼咀了。 这得多无耻? “谁说我不吃了?”李密愣了一阵,反应过来,原来是上了这厮的当,阴沉着脸道。 刘礼没有理睬李密,而是拿起自己的筷子,把铁甲犀肉一阵搅,端起来,递向李密,道:“李公子,你咋不早说嘛,让我误会了。” 李密一阵恶心。你用你的筷子一阵乱搅,跟搅猪食似的,我能吃吗?我要是吃了,那不说是在吃你的口水? “李公子,你出身大家,不把食物当回事,这是不行的。你要知道,浪费可耻。对于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人来说,绝对不能浪费,因为那太可耻了!”刘礼得了便宜还卖乖,数落李密,放下碟子,抓起筷子大吃特吃。 李密看着他那不要脸的吃相,双手抓住短案,有掀桌子的冲动。 ; 第三十九章 宝库 李密虽然自负其才,但修养还是不错的,现在却有掀桌子的冲动,实在是被刘礼这厮的无耻给气的。 李密一双眼睛死死瞪着刘礼,要是目光可以杀人的话,刘礼已经变成鸡零狗碎了。 杨玄感看在眼里,生怕刘礼与他抢,大口大口的吃着,三两下解决掉。吃进肚子里,任你刘礼再无耻,也是无可奈何。 杨素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对于刘礼此举,他大是不爽,可是,他总不能为了一口吃食而怪罪于刘礼吧?虽然铁甲犀肉难得,也是吃食,要是杨素以此怪罪,会被人笑话的。 “玄邃勿恼。”杨素扭头冲使女吩咐,道:“叫厨下为玄邃再送两盘来。”李密是他的好基友,李密吃了亏,他自然是要补偿一番,给双份。 李密的脸色稍好,冲刘礼挑了挑眉头,我才是杨素的好友,得杨素器重。你算什么东西? “越国公,您有所不知,这是最后的了。”使女忙回答。 李密一听这话,脸色更加难看了。刘礼要气他,天也要气死他。 “玄邃放心,我这就传话给南越国,要南越国再送些来。到时,我们好好痛饮一番。”杨素不得不安慰他的好基友。 “谢越国公。”李密很不爽,很想把刘礼这厮抽一顿,但不得不借机下台。 “真是美味啊。”刘礼这厮差点笑破了肚皮。李密,你这丫的,叫你对付我?这下受到报应了吧?活该! 李密一听这话,刚刚消下去的气又涌上来了,眼中如欲喷出火来。 这要是闹起来了,让杨素有些难做,一边是好基友,一边是刚刚给他解决了一个天大难题的刘礼,他真不希望两人闹得太僵,忙岔开话题,道:“刘公子为老夫解此难题,老夫铭感于心,老夫要重谢刘公子。来啊,拿一颗东珠来。” 他这是要刘礼拿了好处赶紧滚蛋,免得在这里惹事生非。 刘礼忙活了这半天,不就是为了捞好处吗?只要好处到手,谁还赖着不走了?听了杨素这话,正合心意,道:“越国公言重了,我不过是出了一个主意,当不得越国公重谢。可我要是不拿的话,于越国公好客的名声不太好听,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谢越国公。” 这厮真够无耻的,明明是冲着好处来的,还把话得如此漂亮,好象他是为杨素着想似的。 “刘公子高义。”杨素直翻白眼,还不得不赞上一句。 李密瞥了刘礼一眼,心说你能再无耻点吗? 一个漂亮的使女拿来一个锦盒,递给杨素。杨素取在手里,打开来,一片光华耀眼,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发散出柔和的光芒,令人很是舒畅。 “这是东海出产的东珠,价值不低于万两银子,老夫就送给刘公子了。”杨素把锦盒递给刘礼。 “这多不好意思。”刘礼这厮笑得虚情假意,双手双脚的接在手里,哪有一点不好意思。瞧他这模样,好意思得很。就是再来十颗八颗,他也会收下。 刘礼接在手里,一阵打量,真是好东西啊,看着就让人舒服。要是把东珠挂在房间里,再找俩美女玩3P,一定“性”趣盎然。 李密看着刘礼,撇了撇嘴,土包子,没见过好东西,是吧?这下现出原形了吧? 杨玄感看着刘礼,心想你好处收了,是不是该滚蛋了?你还赖在这里做啥?难道你想把李密气死? 杨素给了厚礼,刘礼接下来该告辞了,杨素也是眼巴巴的望着他,希望他知机识趣。 东珠是夜明珠里的佼佼者,再差的也要值万两银子,象这颗少说也要值三两万两,杨素不愧是杨素,这手笔真不小。 然而,刘礼却不满足,转起了小心思,在心里暗道:“东珠虽好,却买不了多少修炼宝物,杨素府上的好东西很多,我一定要趁此机会多捞点。” 主意打定,刘礼把锦盒盖上,递回给杨素。 没看出来,这厮虽然无耻了些,倒也难得,竟然不为东珠所动,杨素暗自点头,暗中赞赏,此人真心不错。 李密也是这想法,终于有所动容,不再瞥刘礼,而是正视起来。以刘礼的家境,一颗东珠可以解决他很多麻烦,他竟然递回给杨素,这是视金钱如粪土,气节可贵,真是太难得了。 杨玄感不乏感动,想要赞扬刘礼几句,只听刘礼道:“越国公,这东珠是好东西,我很想要,但我想请越国公行个方便,以东珠作价,给我几样文士修炼的宝物,可否?我拿着东珠也是要卖的,如此好的东珠,卖给别人,还不如留给越国公。” 原来是这么回事,就说嘛,以这厮的无耻,怎会高风亮节?白感动了一回。 刘礼心说:杨素是何等样人?他出手的东西,岂能收回?如此一来,我不仅可以得到东珠,还可以捞几样修炼宝物。 果然,杨素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允你去宝库挑三样修炼宝物。刘公子,这东珠还是赠予你,你收下。” 东珠虽好,但杨素府里多的是,他真不放在心上。要是收回来的话,传出去会被人笑话,说他小气。 至于刘礼修炼的宝物,他更加不放在心上了。一个文士初入需要的修炼宝物,太低级了,他都不正眼瞧的,他府里海了去。 “谢越国公成全。”刘礼毫不客气的把锦盒揣入怀里。 “玄感,你带刘公子去宝库吧。”杨素冲杨玄感一打眼色,是要杨玄感看好刘礼,以这厮的无耻,要是不派个有份量的人去看着,天知道要被他搜刮多少好东西。 杨玄感会意,笑道:“刘公子,走吧。” 好处才是最实在的,刘礼也想早点捞到手,当即站起身,与杨素告辞,跟着杨玄感离去。 “玄邃,你以为此子如何?”杨素笑着冲李密问道。 “无耻!无耻之尤!就没见过如此无耻的人了!”李密今天在刘礼手下连番吃憋,对刘礼是恨得牙根发痒。 杨素笑了笑,慨叹一声,道:“刘禹啊刘禹,你倒是有一个好儿子!” 杨玄感带着刘礼朝府第西边而去,穿房过院,好半天都没到地头。刘礼一边走,一边心想,杨素不愧是隋朝第一权臣,这房屋也太多了。 “看见没?那座高大的房子,就是宝库。”杨玄感指着前方一座高大别致的房子为刘礼解释,道:“我家的宝物主要收藏在宝库里。不是我吹噓,放眼天下间,能比得了我家宝库的扳着手指头也数得过来。什么清河崔氏陇西李氏河东柳氏赵郡李氏,都比不了。” 杨玄感昂首挺胸,极是自豪。 杨素身为隋朝第一权臣,收刮的东西绝对不少。放眼天下间,能与之相比,恐怕也只有皇宫了。杨玄感还真有吹噓的本钱。 “那是那是。”刘礼嘴里漫应着,心里却是在冒坏水:宝物越多越好,越珍贵越好,我可以捞得更多。 很快的,来到宝库前,这里并没有如刘礼想象中的那般戒备森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只有两个老者在下棋。 这两个老者头发花白,身板极是壮硕,如同山一般。 高手,绝对的高手!刘礼瞬间就有了判断。 两个老者抬起头来,瞄了杨玄感一眼,并没有见礼。以杨玄感的身份地位,见到他不见礼的人,在杨素府里并不多,看来这两人的身份非同一般。 “玄感见过赵伯父!见过廖伯父!”杨玄感快步上前,冲两人见礼,执礼极恭,就是见杨素也不过如此。 “玄感,你来有何事?可是要取宝?”一个老者问道。 “赵伯父,这位是刘礼刘公子,爹允他取三件宝样。”杨玄感忙回答。 “哦。”赵姓老者有些惊讶,眼中精光一闪,一双眼睛如同星辰一般璀灿,瞄着刘礼。 刘礼只觉脑袋里轰的一声响,整个人的灵魂差点崩溃,这老者太厉害了。 高手,绝对的高手,有这两人在这里,根本就不需要再派兵士前来镇守了。 “还行。”赵姓老者点点头,道:“文士初入就能抵挡住我一眼的,可不多见,小子,你不错,不错。” 刘礼恨死这老者了,但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大眼小眼挤在一起挤出笑容,冲二人见礼道:“晚生刘礼见过赵前辈!见过廖前辈!” 赵姓老者点点头,廖姓老者头都不抬,仿佛没有听见似的。这也太傲慢了。说李密傲慢,但与他比起来屁都不是。 “哪来的小子,搅我棋兴。”廖姓老者还不爽了,眉头拧着,紧盯着棋盘。 “姓廖的,你就是再想,也不可能赢得了,认输吧。”赵姓老者可得意了。 “姓赵的,休要得意。你看着,我是如何赢你的。”廖姓老者很不服气。 “你莫要耍赖,不准动棋子,我去取宝物。”赵姓老者站起身,冲刘礼道:“小子,你等着,我去取来。” 刘礼心说,我费了这么多的功夫,要是进不了宝库,还怎么捞好处?无论如何,也要进入宝库。 “小子无状,不敢有劳赵前辈,还是我自己去取吧。”刘礼忙道。 “小子,这可不行。”赵姓老者断然拒绝,道:“宝库是重地,即使有越国公的允准,没有我的允准,你也不能进入。” 敢情是被杨素给坑了,我就说嘛,杨素怎会答应得那么痛快,原来坑在这里。 “赵前辈,小子没有别的意思,只想进去瞧瞧。听杨公子说,越国公府上的宝库天下少有,小子心痒难耐,要是不见识见识,会睡不着觉的。”刘礼忙找借口。 “嗯。”赵姓老者点点头,道:“越国公府上的宝库的确是天下少有,你想要见识见识,原也无可厚非。可是,还是不行。” 老顽固,油盐不进,刘礼很没好气。 来到宝库要是不能收刮一通,太也对不住自己了,刘礼很不甘心,这要怎样才能进入呢?大眼小眼一阵乱转,暗道:有了! ; 第四十章 宝光冲天 刘礼可不满足杨素说的三件,而是想要多挑些。而且,要是不进入宝库天知赵姓老者会给他挑些什么样的垃圾,还是自己去挑的好。 所以,进入宝库是必须的。 “赵前辈,你要输了哦。”刘礼笑着提醒一句。 “输了?什么输了?”赵姓老者一时没有明白过来。 “这棋,赵前辈要输了。”刘礼说得更明白些。 “你说棋?哈哈!”赵姓老者如同听见天大的笑话似的,放声大笑,指着棋盘,道:“小子,睁大你的眼睛瞧瞧,我占尽了优势,怎会输?输的是他!” 乍一看,赵姓老者的黑棋占尽了优势,他说的也没错。 “你说谁要输了?”廖姓老者很不服气,眼睛一翻,冲赵姓老者道:“这位小兄弟肯定是有眼光的,他说你要输,你肯定要输。” 廖姓老者的白棋已经是四面楚歌了,顾得了东顾不了西,他急得满头大汗,有了刘礼的介入,他是借机下台。即使刘礼是乱说的,他也想抓住这机会挽回脸面。 “小子,你给我说说,我要怎么输?”赵姓老者眼睛一瞪,眼中精光闪闪,很是不屑。 “赵前辈,你当真的?你不会不认账?”刘礼当即敲定脚跟。 “比真的还真。”赵姓老者当即道。 刘礼也不多说,上前一步,拿起一枚白子在棋盘上放下。这子很妙,这子一下,黑棋的一个眼就被填上了,中间一条龙危险了。 “好棋。”廖姓老者眼睛一亮,脱口赞道。 他刚才苦苦思索,都没有想到这手妙棋,不得不赞。 “咦。”赵姓老者惊咦一眼,眼睛死死盯着棋盘,思索起来。 “有了。”过了一阵,赵姓老者一子黑棋落下,得意的道:“没事了。小子,你胃口不小,想我吃我一条龙,想得美。” “这要怎么下呢?”廖姓老者又思索起来。 刘礼拿起一枚白子落下,赵姓老者一瞧,大笑起来:“小子,你也不过如此。老夫被你着实吓了一跳,还以为这条龙完了呢。你不追我这龙,却去断我的另一条龙,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蠢?” 言毕,拿起黑子放在棋盘上,最初那条龙更加安稳了。 刘礼又拿起一枚白子落下,第二手的妙处显现出来了,第二条龙危险了。 “妙!妙!真是妙棋!”廖姓老者大喜,大声赞好。 “真没看出来,刘公子也是此道好手!”杨玄感也是意外,看了看刘礼,点头赞道。 “这……”赵姓老者眉头快拧出水来了,死盯着棋盘,却是无计可施。 他要是落子救第二条龙,第一条龙又会被断,同样危险。要是救第一条龙,第二条龙必死。他是左右为难,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到办法。 “不算,不算。”赵姓老者耍赖了,就要把棋弄乱。 “赵前辈,我的记心一向比较好,我都记住了。”刘礼狠狠打击他。 “可恶的小子。”赵姓老者可不敢赌刘礼的记忆力。要是真如刘礼说的那般好,他再耍赖就是很没脸皮的事了,丢不起这人。 “有我在,你休想不认账。”廖姓老者目光炯炯,瞪着赵姓老者,数落起来:“我说赵伯言,你这耍赖的毛病什么时间才能改好?” “廖叔慎,你说谁呢?我什么时间耍过赖?你耍赖的时间还少了吗?就说我。”赵伯言很是不爽,气得直吹胡子。 “你不耍赖,你下啊。”廖叔慎得意的激他。 明知道是激将法,可是赵伯言不得不中计,当着杨玄感和刘礼这两个后辈子小耍赖,太没脸没皮了。当即,拿起一枚黑子放下。 “廖前辈,请。”接下来,不需要刘礼出手了,刘礼把这当作人情送给廖叔慎。 “小兄弟。”廖叔慎大喜,伸手在刘礼肩头拍拍。 这力道不小,刘礼都快被拍跌趴下了,你能小点力气吗? 廖叔慎拿起白子就落下去,吃掉一条龙,一下子整盘棋就活了。然后,二人你来我往的杀作一团,不一会儿功夫,黑子输了。 “啪。”赵伯言重重把黑子拍在棋盘上,直吹胡子,一个劲的道:“怎么会输了呢?怎么会这样呢?” 明明是他占到上风,刘礼只下了三子,他就输了,他还真是想不透。 刘礼在心里暗笑:要是在现代社会,你们在网上去下棋,顶多是中段位,能虐你们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哈哈!赵伯言,你这张脸真是好看!太好看了!”廖叔慎得意之极,哈哈大笑起来。 赵伯言的脸色本就很精彩,再给他这一笑,整张脸都绿了,一瞪眼,道:“你休要得意。” 然后瞪着刘礼,道:“小子,有种跟老夫对奕一局。” 这盘棋不是输给廖叔慎的,是输给刘礼,他很不服气,想要与刘礼下一盘。 他越是如此,刘礼越是得意,叫你不准我进宝库,你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刘礼欲擒故纵,道:“赵前辈有如此雅兴,小子原本应该对奕一局,只是我还有事。赵前辈,麻烦您给我取了宝物,我还要回去。” 现在的赵伯言是铁了心要与刘礼杀上一盘,哪会放他走,道:“小子,你放心,你陪我下一局,我就让你进去见识见识,免得你晚上睡不着觉。” 只是让刘礼进去见识见识,这对杨素又没有损失,何乐而不为呢? “还是不要让前辈为难了。”刘礼决心把戏演足。 “小兄弟,来,杀一盘,杀得他丢盔弃甲。”廖叔慎也想见识见识刘礼的棋力,不由分说,把刘礼按在矮几上。 刘礼两百斤的体重,在他手里跟玩儿似的,不坐也不行。 “小子,你执黑吧。莫说老夫欺负你。”赵伯言一脸的肉疼。执黑有先手优势,要是让给刘礼,他很肉疼的。 “有前辈在,小子哪敢执黑,还是前辈先请。”刘礼哪会不知道他的小九九,心说,你占尽优势输了,我才更有搞头。 “这是你说的。”赵伯言一听暗喜,也不再废话,拿起黑子就放在棋盘上。 这一子中规中矩,不出彩。 刘礼拿起白子,直占天元。这棋路够怪的,很少有人上手就占天元的,这令赵伯言、廖叔慎和杨玄感他们大感好奇。 刘礼之所以敢如此下,那是因为他真不把赵伯言放在眼里。下围棋也是刘礼的一个爱好,在现代社会,他在网上好歹混到高段位了,就是棒子的国手也被他屠过不少,以赵伯言的棋力,他乱下也会赢。 随意下赢了赵伯言,才能拿捏他,才能要好处。 刘礼让廖叔慎起死回生,展现了不凡的棋力,杨玄感三人也不敢说他不对。 赵伯言打起十二分精神,每走一步都要好好想一阵。而刘礼却是想都不用想,应声落子。整盘棋,就是赵伯言在花费时间。 结果是,这一盘下来,赵伯言被杀得大败,只存活了百来子,这是巨大的差距,可以说是完虐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赵伯言望着棋盘上所剩不多的棋子,一个劲的发愣。 他可是费尽了心思,也是被刘礼杀得大败。而刘礼应声落子,想都不想。要是刘礼好好想想,他能活一子吗? 廖叔慎也是皱着眉头思索,一脸的不信,刘礼竟有如此高深的棋力。 把二人的样儿看在眼里,刘礼可得意了,在心里暗想:“棋越臭,瘾越大,你们还会缠着我下棋,我就可以拿捏你们了,不愁你们不给我好处。” 果然,廖叔慎笑道:“小兄弟,来,我们杀一局。” 见识了刘礼的棋力,他要是不杀上一盘的话,他会睡不着觉的。 “你让开,我接着来。”赵伯言不服气,当然不会让。 “你已经下过了,该我了。”廖叔慎寸步不让。 “二位莫争了。小子真的有事,该走了。麻烦前辈帮我把宝物拿出来。”刘礼以退为进。 “小兄弟,你难得来,就再下一盘嘛。”赵伯言和廖叔慎热情挽留。 “能与二位前辈下棋,是小子的荣幸。可小子家无余财,要回去赚钱买宝物,这时间不等人呐。”刘礼一脸的为难。 “我说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就这事?”赵伯白拍着胸脯,道:“小事一桩。陪我下一局,我多给你一件宝物。” 一件?打发叫化子?再不要,三两件总是要的。 刘礼才不会满足,道:“赵前辈,这可是越国公的宝物,您能做主吗?” 从杨玄感对二人毕恭毕敬就可以看出,二人完全可以做主。刘礼是故意这么问的。 “刘公子放心,赵伯父说的就跟爹说的一样。你就陪他们下一局吧。”杨玄感忙道。 虽然不知道这两人的根脚,但可以知道,二人在府里的地位非常之高,甚至于比李密还要高。刘礼早就如此判断,现在证实了。 “可我真的要急着回去呢。”刘礼一脸的纠结。 “我给你三件。”刘伯言忙加价。 “不行啊。”还没到极限,还可以再要好处,刘礼依然不同意。 “五件。最多五件了。”廖叔慎眉头一挑,道:“小兄弟,再多,我们也不能做主了。” 听得出来,已经到了他们的心理高位,刘礼见好就收,道:“能让我自己挑吗?” “可以!你看中了什么就选什么。”赵伯言为了下棋,想也没有想就同意了。 让刘礼自己挑,他们倒不在乎。一是因为以刘礼的眼光,能挑到什么好东西?二是因为最珍贵的宝物并没有放在这里,而是由杨素亲自保存着,就算刘礼走了****运,也不可能挑到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 说好了条件,刘礼也不费话,与二人对奕起来。这次,刘礼痛下杀手,三下五除二,就把两人杀得七零八落,投子认输。 二人很不服气,又拉着刘礼下。刘礼的目的达到了,也不急了,陪着他们下。 几盘下来,二人再也没有兴趣了,这是找虐啊。无论谁被虐得不成样儿,也是没有兴致。 二人打开宝库,带着刘礼进入宝库。 刘礼一进入,眼睛瞪圆了,嘴巴张大了,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宝库里宝光冲天。 第四十一章 积香木 赵伯言二人的棋力实在是不敢恭维,在刘礼面前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功,被刘礼虐成了死狗。几盘棋下来,二人兴致缺缺,投子认输。 “小兄弟,来吧,我们去取宝物。”二人虽然输得很惨,却是没有不服气,对刘礼的好感大增,左一个小兄弟,右一个小兄弟,叫得好不亲热。 要不是了解他们的根脚,知道他们才刚刚认识,要不然的话,凭这份亲热劲头,一定会认为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了。 来到宝库,刘礼一瞧,没有门,整个宝库好象是一个整体。刘礼很是讶然,这没有门,怎么进去? “小兄弟,不必惊讶。”赵伯言为刘礼解释,道:“这宝库是用玄铁铸就的,是一个整体。” “玄铁?”刘礼大吃一惊。 这个世界的铁有钢铁、精铁、镔铁和玄铁四个级别。玄铁是铁中之精,若是用来打造兵器的话,会非常锋利。若是用来打造盔甲的话,防御力惊人。 就是玄铁太少了,整个天下也不会有多少,杨素竟然用来做宝库,这手笔太大了,放眼天下间,也没有几人有如此底气。 “没错,就是玄铁。”廖叔慎肯定一句。 “这宝库外面有阵法防护,若是没有我们允许,谁进来谁死。”赵伯言笑着道。只见他的脚步自有章法,透着一股玄奥。 一道光幕出现,廖叔慎道:“这就是阵法。我们可以进去了。” 宝库是重地,有阵法守护在意料之中,刘礼倒不惊奇。 来到宝库前,赵伯言解释,道:“小兄弟,你瞧,没有门,你是不是在想怎么进去?其实,这是机关锁。这是出自墨家的机关锁,严丝合缝,眼睛根本就看不出来。” “机关锁?”刘礼第一次听说这玩意,有些好奇:“那是什么?” “机关锁是一种非常繁奥的锁,一般用在重地。”廖叔慎道:“说起这机关锁,最好的要数墨家的。可惜的是,墨家消失很多年了。这机关锁,是越国公在遗迹中找到的。” “遗迹?”来到这世上,刘礼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小兄弟,你想啊,华夏历史悠久,文明灿烂,古代有那么多的学派,春秋战国时就有诸子百家,还有那么多的圣人,能没有好东西留下来?他们修炼之地,讲学之地,隐居之地,或多或少都有些珍宝。”赵伯言道。 这话非常在理,对于我们现代人来说,中国有五千年的文明历史。隋朝离我们不过一千四百年,也就是说,在隋朝时,华夏已经有三千多年的文明历史了,那么多的学派,那么多的圣贤,难道不会留下点好东西? “他们修炼之地、讲学之地、隐居之地,甚至于葬地,就是遗迹。”赵伯言接着道:“不过,对于小兄弟来说,这都太遥远了点,你还是扎扎实实下些苦功,把境界提升上来再说。” 说到后来,是在告诫了。 这也是赵伯言对刘礼好感大增才会告诫,要是交情一般,谁管你死活?你要去就去吧,死了活该。 “谢前辈教诲。”赵伯言是一番好心,刘礼真心道谢。 廖叔慎手在墙壁上一阵拍,极为繁杂。 “咔嚓!”机关声响起,墙壁上出现一道裂缝,缓缓扩大。 刘礼一瞧,眼珠子差点掉地上了。 宝光冲天! 宝库里面一片宝光,晃得刘礼的眼睛都花了,这得多少宝物? “走吧,小兄弟。”赵伯言招呼刘礼一声,快步进入宝库。 刘礼跟进来,略略一扫,只觉眼睛不够用了,恨不得多生出两双眼睛,这里的宝物实在是太多了,有矿物,有珠宝,有药材,还有些用锦盒匣子装起来的宝物。 宝库占地面积很大,足足有好几千平方,摆满了货架,上面摆满了宝物。刘礼生出进入宝山的感觉。 杨素不愧是隋朝第一权臣,这宝物是如此之多。 “来对了!我今天要发财了。”刘礼在心里大叫,要不是时机不对,他真想放声高歌。 今天要挑八件宝物,足够自己修炼很长一段时间了,应该说修炼到学士境不是问题了。 “小兄弟,你看中了哪些宝物?”廖叔慎问道。 刘禹一心要当清官,家财不丰,刘礼这辈子还没有见过宝物呢,宝物认识我,我不认识宝物,你这话不是为难我吗? “这宝物太多了,还请前辈费心,为我推荐几样。”刘礼心想这两人对宝库熟悉,而且现在对自己大有好感,可以好好利用利用。 “小兄弟信任我们,那我们就为小兄弟选几样。”赵伯言对刘礼的信任很是受用,道:“以小兄弟文士初入的境界,第一宝物莫过于积香木了。积香木不仅文士可以用,就是学士也可以用。” 积香木是文士和学士修炼的第一宝物,刘礼是知道的,的确是第一个要弄到手。 “积香木在这边。”赵伯言带着刘礼去了左边,那里有一排长长的匣子装的都是积香木。 香积木很珍稀,刘禹这辈子才用了一小段,这里却有这么多,刘礼真是无语,人比人,气死人呐。 “刘公子,给。”杨玄感热情得很,从架子上拿下一个很短的匣子,塞在刘礼手里。 丫的,你打的好算盘,长长的匣子怎么不给我?却给我一个很短的匣子,你以为我的眼睛不好使?刘礼对杨玄感的小九九很是不屑。 刘礼接在手里,打开一瞧,只见一段两寸长的积香木躺在匣子里,散发出一种特有的香味,令他如痴如醉,身心空灵,恨不得马上修炼。 积香木不愧是文士学士修炼的第一宝物,只是闻了闻,就有如此功效,真正修炼起来,会更加了得。 刘礼把匣子合上,放回架子上,手朝最长的匣子伸去。 杨玄感忙阻止,道:“刘公子,这个不错。”就要把他拿出的匣子塞回刘礼手里。 刘礼没有接,拿起最长的匣子,打开一瞧,一股更加浓郁,更加令人陶醉的异香扑鼻而入,在刘礼的感知中,他的精神力在增长。 “就这根了。”这根积香木足有一尺多长,而且效果比起杨玄感给他的那根更好,刘礼立即有了决定。 杨玄感嘴角一抽搐,心想你也太贪心了,拿了最好最长的积香木。不行,得阻止他:“刘公子,你修炼要不了这么多,留着也是浪费。” 我用不了,难道不会给便宜老爹用啊?即使便宜老爹用不完,我不会拿去卖啊?这种便宜不占白不占,占了也是白占。 “杨公子,我才是文士初入,修炼刚刚起步,以后需要的积香木多着呢,再说了,这积香木,不仅文士可以用,就是学士也是必须的宝物,我得早点预备。”刘礼铁了心要把这段积香木弄走,找了一长串的借口。 杨玄感有骂娘的冲动,你丫的能再无耻点吗?这是我家的宝库,你当成自家的了,是吧? “小兄弟真是好眼光,这是宝库里最好的一根积香木,上千年的珍品。”赵伯言倒是不怎么放在心上。 反正这都是杨素的,他又不心疼,刘礼这厮入了他们的法眼,想要就拿走吧。 杨玄感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在心里骂娘。 “杨公子,有沉香木吗?”杨玄感已经够心疼了,然而刘礼接下来的话让他的心在滴血。 沉香木,是积香木的升级版。是贤士修炼的第一宝物,比积香木珍贵得多了。就是刘礼手里这根积香木中的珍品,也是比不了一小段沉香木。 这丫的真是得寸进尺了,有了最好的积香木还不满足,还要打沉香木的主意,杨玄感差点没给气得吐血。 “小兄弟,沉香木不在这里。”廖叔慎有些看不过去了,代杨玄感回答。 “前辈,可不可以让我挑一段沉香木?我得为贤士准备着呢。”刘礼这厮的脸皮太厚了。 你丫的,你才文士初入,离贤士还有十万八千里之遥,你就在准备以后的宝物了,你是不是想得太远了? “这可不行!”赵伯言虽然对刘礼很有好感,也得执行杨素的命令,断然拒绝,道:“越国公只允你在这里挑选,沉香木你就别想了。” “积香木虽是文士学士修炼的第一宝物,得配合血晶参、冰魄果、玄珠草、香玉露,药效才会彻底发挥出来。”廖叔慎为刘礼解释,道:“所以,我建议刘公子接下来先挑这四样。” 他配的药材的确是最好的搭配,刘礼是知道的,忙道谢:“谢前辈指点。” “前辈,我这积香木是珍品中的珍品,那这些搭配的药材也要珍品中的珍品才能发挥出最好的药效吧?”刘礼这是提醒二人,他要最好的药材,别想糊弄我。 一听这话,杨玄感恨不得抽死这丫的。你弄走了最好的积香木不说,还要弄走最好的药材,你还要不要脸? “那是自然。”赵伯言点头道。 当下,赵伯言和廖叔慎二人带着刘礼,拿到这四样药材。刘礼一瞧,着实是珍品中的珍品,与积香木搭配再好不过了。 望着刘礼心满意足的样儿,杨玄感气不打一处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刘公子还可以挑三样。不知刘公子想要什么样的宝物?”廖叔慎问道。 这五样完全能够满足文士的修炼,就是刘禹这个学士修炼也够用了,没必要再挑文士修炼的宝物了。刘礼寻思,道:“前辈,我想要武将修炼的宝物。” “武将?”赵伯言三人很是惊讶。 “小兄弟,你是文人,要武将的宝物没用。”赵伯言忙劝道。 “前辈,虽然我是文士,不能象武将那样修炼,但可以锤炼体魄,使体魄更加强壮。我就要武将的宝物。”刘礼主意打定。 在心中很无耻的想:就算没用,是浪费,也是浪费杨素的,我也不心疼。 第四十二章 异宝 文人比起武将拥有更高的地位,在于文人可以屠军,甚至可以改变一场战争的结局。但是,文人的致命伤在于体质较弱,遇到偷袭几乎是被秒的份。所以,刘礼一直在想,要是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弥补这一短板。 现在,进入杨素的宝库,这是难得的良机,总得弄几样炼体的宝物回去,不然的话,太对不起自己了。 “小兄弟,文人锤炼体魄可以是可以,但你更应该专心修炼。要知道,唯有专心方能进境神速。”赵伯言劝解。 专一,是精通的重要条件,刘礼现在才开始修炼,应该专心修炼一样,而不是胡子眉毛一把抓。 “谢前辈提醒。”刘礼解释,道:“我只是想把体魄锤炼得更加强壮些,倒不是想要在武将一道上花多少时间。前辈是知道的,文人最大的问题在于体魄较弱,要是遇到偷袭,九死一生。” “呵呵。”廖叔慎赞赏的看着刘礼,道:“小兄弟心很雄,也很清醒,知晓文人的弱点,不错不错。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你一个方子,你以后凑齐了药材,多锤炼几次,这体魄就会强上不少。” 刘礼大喜。廖叔慎是高手中的高手,他出手的方子肯定非同凡响,会对体魄的提升具有莫大的作用。 “前辈,小子正在酿一种美酒,容我酿成之后,我请前辈品尝品尝。”这样的高手,一定要多加亲近,打好关系,说不定什么时间就用得上,刘礼赶紧许好处。 “小兄弟,你有这份心就行了。有空的话,多陪我们下下棋就成了。”廖叔慎可不信刘礼会酿酒。 再说了,杨素府上几乎集中了天下所有的美酒,以他们的地位,什么样的美酒没有品尝过?他还真不把刘礼这话放在心上。 “前辈,小子酿的美酒,绝无仅有,一杯顶如今的美酒一壶,霸烈劲道,正适合前辈这样的猛士享用。”刘礼很清楚他的心思,再解释一句。 见刘礼说得认真,不象是作伪,赵伯言和廖叔慎不由得有些信了:“当真?” “比真的还要真!”刘礼肯定一句。心说,要是让他们相信了,说不定还有意外之喜呢。天下间,不爱美酒的人不多,尤其是二人这样的猛士,更是喜爱美酒。 “那好!到时,我一定要品尝品尝。”廖叔慎猛点头,一脸的期待。 “天下间的美酒,就没有我没有品尝过的。真要有如此美酒,小兄弟,我就记你一个大大的人情。”赵伯言也是一脸的期待,许下天大的好处。 美酒真是好东西,不管帝王将相,达官显贵,富商巨贾,平头百姓,没有不爱的。就是赵伯言二人这样的绝顶高手,也不例外。 以二人的地位,他们的人情比天大,这要是用好了,有天大的好处,刘礼不由得大喜,今天这收获真是够丰厚的。 “既然小兄弟有心要炼体,我看不如这样,剩下的三样你也就别挑了,我们给你配一副炼体大药,可否?”廖叔慎也是爱酒之人,心想既然有如此美酒,一定要与刘礼打好交道,不如送他一个大人情。 杨玄感一听这话,脸都绿了,这可是我家的宝库,你们怎么说送人就送人了呢? “谢前辈。”以二人的身份地位见识眼界,他们给配一副炼体大药,绝对功效了得,刘礼是欣然接受。 “走,挑药去。”赵伯言心中期盼美酒,对刘礼更加亲近几分,道:“这药的功效很好,我们给你配好,你熬炼过后,体魄应该能达到炼罡境的武将水准。” 炼罡境的武将,身体素质非常好,真要能达到,那是天大的好处。刘礼欣喜不已,道:“前辈对小子如此之好,这美酒管够。” 酒还没有酿出来,这空头支票已经一开再开,好处一收再收,真是厚脸皮。 “我等着享用。”赵伯言对这话很是受用。 当即,二人带着刘礼配药,尽挑功效上好的珍品来配,血晶石、铁木果、地乳、玉髓这些珍稀药材,全给他们配进去了。 这副大药,接近三十味,是刘礼剩下三件的近十倍,这是赚大发了。 刘礼开心不已,杨玄感是郁闷不已,看刘礼的眼光跟杀人似的。虽然这宝库里的宝物并不是顶级宝物,但也有不少珍品,白白便宜了刘礼,他能不心疼吗? 把杨玄感这副不爽样儿看在眼里,刘礼是特别开心,大眼小眼一转,又开始冒坏水了,右手搭在杨玄感身上,一副亲热样儿,道:“杨公子,你莫要往心里去。我给你说,等我把美酒酿出来,你品尝之后,你一定会把舌头吞进肚里。你一定认为,你认识我是你的幸运。” 幸运?认识你就是我的不幸!杨玄感才不信,道:“大话谁都会说。我们家的美酒还少了?什么样的美酒我没有品尝过?” “杨公子,你要是不信,我们打个赌,如何?”刘礼笑嘻嘻的道。 “赌什么?”杨玄感问道。 “这要看美酒在杨公子心目中的地位如何了。”刘礼很想说,要是我赢了,你就得任由我在你家的宝库选上几件顶级宝物。但不能明说,得让杨玄感自己说出来。 “我很喜爱美酒,但我不和你赌。”杨玄感有些拿捏不定。 要说信嘛,他还真不信,要说刘礼这厮特无耻他信,要说刘礼会酿酒他还真不信。可是,刘礼如此有信心,他又有些信心动摇。 “不就打个赌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刘礼怂恿。 “算了吧。就算你有美酒,我也不稀罕。我就不信,你能酿出天下间没有的美酒。”杨玄感铁了心不与刘礼赌。 今天,他算是见识了刘礼的无耻,要是和他赌,天知道以这厮的无耻会不会挖个巨坑把他给埋了。 “杨公子,你别不信。我告诉你,我还真能酿出天下间没有的美酒。你错过了今天,到时你就是求我给你喝,我也不会给的。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刘礼心想现代白酒在这个世界绝对会大受欢迎,到时杨玄感会来求着自己,我得端起架子,捞够好处再说,这预防针得先打上。 切!求你?你撒泡臊尿自己照照再说吧。杨玄感连话都赖得说了。 “这是……”猛然间,刘礼发现异样,他身心空灵,想要立即修炼。 “有宝物!”刘礼马上就有了判断。 大眼小眼四处乱瞧,也没有发现什么宝物,这宝物在哪里呢?后退几步,这种想要修炼的冲动减弱了几分。再向前几步,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些。 就在前方,刘礼朝前走去,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在宝库的墙壁下扔了一块脸盆大小的石头,当刘礼靠近之后,修炼的想法特别强烈,整个人被一股神奇的力量包围,在他的感知中,他能掌控的范围在快速增加。这种增长的速度比起在未成为文士前的修炼速度还要快上一些。 这还没有修炼,就有这种神奇的效果,要是修炼的话,那又会有什么样的功效呢? 这是异宝,一定要弄到手。刘礼暗下决心。 刘礼强抑激动,脸上平静,没有一点波动,冲赵伯言,道:“前辈,你们怎么放一块石头在这里?” “怎么了?你也注意到这块石头了?”赵伯言笑道:“小兄弟,我给你说,这块石头没有用处,只有一样比较特别,那就是很重很硬。你莫看只有这么大一块,却有上万斤重。” “上万斤?”刘礼吃了一惊。脸盆大的一块,竟然有上万斤重,这也太吓人了。 “准确的说,是九千八百余斤,离万斤只差一点点。”廖叔慎补充,道:“这块石头是越国公意外发现的,原本以为是稀世之珍,除了很重和很硬以外,没有发现任何奇特之处。想要扔了,又觉得可惜,就放在这里了。” 听了这话,刘礼几乎想要放声高歌了。杨素没有发现其奇特之处那才叫好,不然的话,就没有自己什么事儿了。 “有多硬?”刘礼问道。 “就是用玄铁打造的兵器也不能损坏一丝一毫。”赵伯言道:“当初,为了弄明白,我们可是用尽了手段,各种各样的办法都用过了。我们的武器都是天下少有的利器,也是无法损毁哪怕一丝一毫。” “前辈,这石头能给我吗?”刘礼很是开心,你们没有用处,我有啊,这可是最好的辅助修炼宝物,比起积香木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小兄弟,你要这石头做什么?又没有用,白费力气。”廖叔慎劝道。 “前辈,这石头很重,其实还有一个用处。”刘礼当然不会说实话,满嘴跑火车,道:“可以用来坑人啊。” “坑人?”杨玄感三人不解了。 “前辈,你说要是把这石头好好打理一番,比如涂上一些金黄色的颜料,做成稀世珍宝的样子,再放出风声出去,说这是宝物,会不会有贼惦记呢?到时,贼不知石头很重,兴冲冲的来偷,就有好戏瞧了。”刘礼撒谎不带眨眼的。 “你倒是玩心挺重。”杨玄感讥讽一句。 “杨公子,我这年纪不正是玩的年岁吗?”刘礼反问一句。 虽然说这世界的男人十五六岁就结婚了,甚至可能当爹了。但是,心性完全成熟的人并不多,以刘礼十七岁的年纪,正是玩的黄金季节。 “前辈,官兵抓贼的游戏挺有趣的哦。”刘礼笑道。 赵伯言和廖叔慎无奈的翻翻白眼,心说这小子也太坏了,这也不忘了给贼挖坑。 “不行,不能给你。”杨玄感抢在赵伯言二人做出决定前抢着道。 第四十三章 满载而归 杨素原本说让刘礼挑三件宝物,到了赵伯言他们这里变成了八件,再开了美酒的空头支票,就变成了几十件,这可是杨素允许宝物数量的十几倍了,杨玄感心疼了。绝不能便宜了刘礼,哪怕是这块没用的石头也不行。 这丫的,存心和我作对,是吧?刘礼一听这话,很是不爽。这石头无论如何也要弄到手,哪怕是坑蒙拐骗,在所不计。 “杨公子,一听你这话就知道你小时候没甚乐趣,没有多少玩乐事,是吧?”刘礼看着杨玄感,一脸为杨玄感惋惜的样儿。 “我自小在父亲的督导下读诗书,习圣人之道,哪会象你这样无行,尽做些没用的事儿。”杨玄感一脸的鄙视,你就是一玩童,而我是有学问的人,我们是两个没世界的人。 杨素的学问很好,对子女的要求也严格,可以闯祸,但必须要好好学习,所以,杨玄感的童年没甚乐趣。 “怪不得,怪不得。”刘礼重重点头,一脸不出意料的样儿,道:“所以杨公子不知掏鸟窝、抓狐兔、采蘑菇之乐也。非为贪吃贪玩,而是自己亲手完成,令人开心。这官兵抓贼,也是这样。” “呵呵。”赵伯言和廖叔慎对视一样,打量刘礼,微微颔首,大有知己之感。 二人是练武的,练武的有哪一个安份的?谁不去干点掏鸟窝抓狐兔之类的玩乐事儿?不为别的,图一乐也。到了他们这年纪,再回想起来,那又是一段美好的记忆。 “杨公子,小兄弟说的也有道理。”赵伯言帮腔了,道:“虽然小时玩乐,会被父母打骂,到了我们这年岁,是一段很美妙的回忆。既然小兄弟有此心,你就莫要为难他了,这块石头留着也没用,反而碍事,就送给小兄弟吧。” “是呀。”廖叔慎附和。 杨玄感一听这话,脸就绿了。你们是我们府里的供奉,你们怎么就帮他呢? 谁叫你的童年挺无趣呢?一听就知道,赵伯言和廖叔慎小时候是调皮捣蛋的主,很可能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我们这是找到知音了,懂不懂?刘礼在心里暗乐,大加鄙视杨玄感。 “那就多谢杨公子了。”刘礼打蛇顺棍上。 杨玄感很想反对,可他又不敢违了这两人的意思,只得不发一言,暗中生闷气。这事就是说给杨素知道,其结果也是一样的。谁叫这两人的身份地位不一般呢? 这块石头很沉重,刘礼可弄不走。赵伯言很为他着想,道:“麻烦杨公子派一辆车,帮小兄弟搬回去。” 杨玄感的鼻子都差点气歪了,丫的,你拿了我们这么多好东西,还要我给你安排车包送,有这样的理吗? 赵伯言右脚在石头上一点,石头如同篮球一样跳起来,赵伯言右手一伸,接在手里,跟二两棉花似的。 刘礼看在眼里,惊在心头,这可是上万斤的重量,在他手里跟玩儿似的,他究竟有多大的力气?怪不得,杨素会如此礼遇他们,杨玄感不敢违逆他们。 如此高手,就是来我家,我也得把他们供着。 四人出了宝库,廖叔慎在墙壁上一阵拍动,一阵机括声响起,机关锁恢复原状,整个墙壁严丝合缝,就象没有开启过似的。 要不是刘礼亲身经历过,肯定不会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精妙的机关锁。 “以后等我有实力了,一定要去遗迹探索。”刘礼暗下决心。 杨玄感叫人安排一辆车,赵伯言帮忙把石头搬到车上,刘礼与二人作别。今天能有如此丰厚收获,与二人的照顾是分不开的,刘礼是真心诚意的道谢。 “以后有机会,多来几次。”望着宝库,刘礼很不满足,暗打主意。 这厮真够无耻的,他今天弄走了十倍以上杨素许诺的宝物,还不满足,竟然把宝库当作他的仓库了。 刘礼想早点回到家里数宝,体验那块神奇的石头对修炼的帮助有多大,刚从宝库出来,就被红拂和李靖堵住了。 杨素要他过去,这一去就是好长时间,红拂和李靖等呀等,总算等到他出来了,自然是不会放过他。 “刘公子,这舞靴怎么做的?”红拂也不客气,直接问道。 “张姐姐莫急,我这就画给你。”刘礼虽然很想立时赶回去,但芭蕾舞这事也不能落下,有着莫大的好处在等着他呢。 “请刘公子随我来。我们去画坊,那里有笔墨纸砚。”要画东西,自然是需要笔墨纸砚的,红拂准备带刘礼去画坊。 用毛笔作画,刘礼不是不会,就是不太好看,显不出他的本事,会被人看轻了。 “张姐姐,不用。”刘礼道:“找点纸,再拿一块木炭就行。” “木炭?你要木炭做甚?”李靖很是惊讶。 画画当然要用笔了,有谁见过用木炭的?不仅李靖惊奇,就是红拂也是惊讶不已。 “作画啊。”刘礼道。 “木炭能做画?”李靖和刘拂难得的意见统一,齐声问道。 “有什么不能?让你们见识见识。”刘礼心说,这世界没有铅笔,这素描只能用木炭代替了,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我倒要见识见识。”李靖就好奇了,这木炭怎么作画? 红拂虽然没有说话,一双俏媚眼在刘礼身上瞄来瞄去,仿佛想要弄个明白。 红拂吩咐一声,叫人送来上等好纸,还有一块木炭。 刘礼把纸铺好,用镇纸压好。再把木炭敲成碎块,拿起一块合适的,再一阵打磨,一头磨得尖细,跟铅笔差不多。 李靖和红拂睁大了眼睛,仔细看着他折腾,连眨都不眨,生怕错过一个细节。 刘礼右手握着木炭,在纸上画起来。第一笔下去,一条优美的线条出现。 “好!”李靖是识货之人,一瞧就知道刘礼的画功不简单。 “真是了不得。”红拂琴棋书画皆通,看出刘礼的画功不错,也是大声赞好。 刷刷刷!木炭在刘礼手里如同在跳舞似的,富有节奏感,很快的,一双舞靴就被他画出来了。 “这是什么画法?这有宗师风范。”李靖震惊无已,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了,感慨不已,道:“刘公子要是安心作画的话,一定会成为一代大家。” “是呀。”红拂重重点头,大为赞叹,道:“真没想到,刘公子舞跳得好,这画也作得好。” 这世界流行水墨画,素描还没有出现过,更别说刘礼在素描上的功底不弱,要是他安心于画道的话,开一代画风肯定不是问题。 “张姐姐,改天我给你画一幅,包证比仙子还漂亮。”刘礼调侃一句。 “好呀。”红拂一脸的惊喜,欣然同意。 素描还没有在这世上出现过,要是能拥有一幅素描,那绝对值得收藏,红拂不能不喜。 “张姑娘,靖虽不才,这画功还过得去,靖愿为张姑娘效劳。”李靖忙道。 这是亲近红拂的良机,李靖也不想错过了。 “你会这种画吗?”红拂问道。 “我……”李靖羞愧的低头。李靖固然才智了得,但他毕竟不是现代人,没学过素描,怎么会素描? 刘礼把画朝李靖手里一塞,提醒道:“这事干系重大,你一定要做好,一定要让张姐姐满意。” 献舞一事很受杨素重视,要是搞砸了,会有天大的麻烦,李靖别想泡到红拂了。 “张姐姐,等舞靴做好了,我就来指点你们歌舞。我先回去了。”刘礼现在急着回家数宝,告辞了。 红拂挥手与刘礼作别:“刘公子一定要放在心上哦。” “放心。”刘礼拍着胸脯,心说有你在,我能不放在心上吗?这可是拉拢李靖的良机。 坐在车上,指挥车夫赶车,直奔家里而去。 “咱们老百姓,今儿真呀真高兴!”今天这趟出来,收获特别丰厚,刘礼心情大好,扯起嗓子唱起来。 “刘公子,没看出来,你这歌唱得挺好的。”车夫很是惊讶,赞一句。心说,这人还真不可貌相,刘礼如此难看,这歌声竟然如此动听。 “那是,你也不看是谁在唱。”刘礼得意的道。 得,这厮夸不得,一夸就会翘尾巴,车夫赶紧闭嘴。 很快就到家了,刘礼叫来家丁,把石头搬到自己屋里。 “少爷,你这是怎么了?弄块石头回来。”刘硕使出吃奶的力气帮着搬石头,嘴里却是闲不住。 “少爷,你能别没事找事,好不好?这石头又没用。”刘壮也是不满。 有事没事整块破石头算什么事?你存心折腾人,是吧?家丁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话,一句话,对刘礼此举特别不满。 “再敢废话,扣工钱。”刘礼放大招了。 “少爷,我们搬,搬还不行么?”家丁们屈服了。 郑倩倩看着刘礼带回来的宝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愣怔了好半天,这才问道:“礼儿,你抢了哪家的宝库?” 刘禹是清官,刘家家财不丰,郑倩倩这辈子还没有见过这么多宝物呢,眼睛都晃花了。 “这是杨素给的。”刘礼实言相告。 郑倩倩脸一沉,喝道:“礼儿,你休要胡言乱语,杨素怎会给你好处?更别说,是这么多的珍贵宝物了。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你是不是抢了哪家的宝物?” 第四十四章 逆天了 刘家的家规极严,允许刘礼胡闹,绝不允许他做出有违礼法之事。所以,郑倩倩的语气很严厉。 刘礼翻翻白眼,这个便宜老娘的想象力未免也太丰富了点,道:“娘,你瞧瞧我,以我文士初入的实力,我能抢别人的宝物吗?娘,你告诉我,有哪家的宝物如此好抢的?” 刘礼这次带回来的宝物都是上品珍品,人家会珍藏起来,甚至于会派高手保护。以刘礼这战五渣的实力,他能抢得了吗? “也是哦。”郑倩倩恍然,自己想得太多了,笑道:“礼儿,是娘多心了,你莫要往心里去。这些宝物哪里来的?” 既然不是刘礼抢的,那么,宝物的来源就让她特别好奇了。谁会这么好心,送给刘礼这么多宝物。 “娘,我不是说了嘛,这是杨素送我的。”刘礼只得再说一遍。 “不可能呀。杨素虽说上次为了自保不得不救你爹,可他的恨意仍在,哪会送你宝物,更别说还是如此难得的宝物,这可是好几十件呢。”郑倩倩绝对不会相信。 这也难怪,谁叫刘禹和杨素的仇结得那么深呢。 “娘,这世上的事啊,没那么绝对。只要有共同的利益,敌人也能变成朋友;利益相悖,就是父母兄弟也会反目成仇。”刘礼只得再给郑倩倩解释,道:“我今天去杨素府上……”择要把要过说了。 “真的?”郑倩倩那感觉象在听天方夜谭。 杨素上次救刘禹,是因为他要自保,需要刘禹这样正直而又对他很不对付的大臣来参自己,并不是说杨素就不恨刘禹了。现在,经过刘礼一通折腾,杨素竟然送了刘礼这么多的宝物,她还真是难以置信。 要说信嘛,这也太扯了;要说不信嘛,宝物就在眼前。郑倩倩跟做梦似的,都不知道是该信还是不该信。 “礼儿,如此好的机会,你怎么不再多弄点呢?好歹也要弄上百八十件吧。”郑倩倩总算是信了,然后就埋怨起刘礼了,道:“杨素的宝物可是来路不正,不要白不要,要了也是白要,你这是劫富济贫。” 刘礼彻底被便宜老娘打败了,你以为杨素的宝物那么好拿啊?我费了这么多心思,好话说尽,马屁拍得山响,甚至连空头支票一开再开,好不容易弄到这么多,你竟然不满足,要百八十件。 “娘,这些宝物虽好,却不是最好的宝物。”刘礼心想那块奇异的石头才是最珍贵的。 “还有更好的?在哪里?快,给娘瞧瞧。”郑倩倩一听这话,眼睛放光,比起夜晚的繁星还要明亮。 宝物动人心,果然不假。 刘礼道:“在我屋里。” “放到你屋里?你怎么不拿到这里来,给娘瞧瞧?你还不放心你娘?娘哪会要你的宝物呢。”郑倩倩埋怨道。 那块石头上万斤,我搬得动吗?我要是搬得动,你想在哪里看就给你搬到哪里。 “娘,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刘礼知道老娘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要是不让她见识一番,她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走啊。”郑倩倩二话不说,立时响应。 刘礼跟在便宜老娘身后,问道:“娘,爹呢?” “你爹访友去了。”郑倩倩道:“他难得有闲的时候,多走走也好。” 刘禹一心为公,做官时,一心扑在公务上,很少有闲时。现在好了,无官一身轻,要是不走亲访友,还真是难为他了。 娘儿俩来到刘礼房间,郑倩倩左顾右盼,道:“哪呢?哪呢?没有啊。” 打死她也不会相信,最好的宝物是那块石头,她直接无视了。 “娘,这就是。”刘礼朝奇怪的石头一指,道:“这宝物比起积香木还要好得多,我只要一靠近,就身心空灵,想要修炼。” “真的呀?你没骗娘?”郑倩倩有些难以置信,来到石头前,蹲下身来,右手摸在石头上,道:“没有啊,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呢?” 刘礼一靠近,就身心空灵,想要修炼的冲动很强烈,道:“娘,如此强烈的感觉,你怎么会没有呢?” “真没有。”郑倩倩非常肯定。 “真有。”刘礼很笃定。 娘儿俩说的话完全矛盾,一个说有,一个说没有。 对于这种情况,刘礼早就猜测,很可能只对自己有用,对别人没用。要不然的话,杨素怎会把这块石头扔在角落里,当作垃圾处理。 至于原因,刘礼就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就想不明白,只要对自己有用就成。 “娘,我来修炼试试。”刘礼一屁股坐在石头上,只觉空灵的感觉一下子强烈了很多,一股神秘的力量包裹着自己,不由自主的就抱元守一,凝神静气,进入了修炼状态。 在神秘力量的滋润下,刘礼只觉自己的精神力在飞速增长,这种增长速度前所未有的快。 这种感觉非常舒服,比起喝美酒而醉倒还要舒服百十倍。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美妙得让刘礼想一辈子沉浸在其中。 “礼儿……”郑倩倩看在眼里,大是惊讶,这进入修炼速度也太快了吧?秒进的。 修炼要想进入状态,需要一点时间。时间的长短,因人而异。有的人很短,有的人较长。再短,也没有秒进的,郑倩倩惊讶得嘴巴张得老大,可以塞进两只鸡蛋了。 “礼儿不愧是前无古人的天才!呵呵。”郑倩倩又是大喜,笑得一张嘴哪里合得拢。 郑倩倩轻手轻脚的退出房间,轻轻关上门。然后叫来刘硕和刘壮,吩咐道:“你们两人听清楚了:好好守在这里,不准任何人打扰礼儿。要不然的话,我饶不了你们。” “夫人放心,小的一定看好了。”刘硕和刘壮两人拍着胸脯保证。 “记住:不准人靠近,不准大声喧哗。违者,轰出府去。”郑倩倩板着脸道。 刘硕和刘壮意识到,有大事发生,不得不警醒,一个劲的保证。 安排好了,郑倩倩不舍,而又期待的看了一眼刘礼的房间,暗道刘礼这次醒来,应该大有进步。 刘礼爽了,很爽,********,两世为人就从来没有如此爽过。就是在另一时空泡妞喝酒,各种刺激带来的爽感,也是顶不了现在的百分之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一声轻微的“咔嚓”声,身上的某种桎梏被打破了,浑身一轻,随即醒来。 “文士中期了?”刘礼非常惊讶,他已经晋升为文士中期了。而且,还差一点点就到文士后期了。 在修炼之前,刘礼是文士初入,离中期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这才多长时间,就快到文士后期了。虽说文士阶段的晋阶并不算很难,只要肯下功夫,必然会晋阶。可是,如此神速,这也太惊人了。 要知道,刘礼修炼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过十来天,就从不是文士修到文士中期,这也太逆天了。 “我能掌控多大范围?”刘礼大喜,不管怎么说,这是大好事,值得高兴。 刘礼调动天地之力,只觉方圆五十丈之内的天地之力任由他调动,如臂使指,轻松得紧。 “五十丈?”刘礼又是好一阵惊讶。在修炼前,他只能掌控十丈范围,现在能掌控五十丈,提升了足足五倍,这也太吓人了。 一般人能提升一倍就不错,天才能有三倍就很了得了,刘礼竟然提升五倍,不可思议。不愧是前无古人的天才。 “还有,我的精神力更加纯净了,其质量比起学士的精神力也不差。”刘礼发现自己的精神力有了质的进步,就是学士的精神力也不过如此,这才是最大的惊喜所在。 文人的精神力增长虽难,却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精神力的纯粹。精神力增长是难,但还有办法可想,可以用时间来达到目的,可以使用宝物。但是,想要精神力纯净,没有特殊的机缘是不可能的。 “这石头真是好宝贝,我以后的修炼将会是一片坦途。”刘礼望着石头,心情大好。 以前是愁没有宝物,这石头比起积香木还要好得多。积香木可以增长文人的精神力,但是不能纯净凝练。而且,其增长精神力的功效,也没有这样了得。 有了这块石头,这修炼需要的资源暂时解决了。之所以说是暂时,因为还不清楚这块石头的功用,说不定后来就不顶用了。 “这两货在偷懒?”刘礼发现刘硕和刘壮两人正在打瞌睡,口水都流出来了,不知道二人做的什么美梦。 “嘿嘿。”刘礼发出一阵奸笑,心说,我就拿你们开刀。 心念一动,刘硕和刘壮二人裤裆下各出现一只手,在二人的裤裆上揉来捏去的。 “哼哼嗯嗯。”二人爽歪歪了,发出一阵舒畅的呻~~吟声,一脸的迷醉,仿佛有美女在给他们抚摸似的。 “想爽?想得美。哼。”刘礼贼笑一声,心念一动,两只手猛的拍在两人的裤裆上。 “啊!”两声比杀猪还要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刘硕和刘壮脸色发青,双手捂着裤裆,身子弓着,如同烧红的大虾似的。 “这招不错!”刘礼这厮很无耻的想:“以后谁惹得老子不高兴了,就让他爽YY。” 第四十五章 十大猛将 刘硕和刘礼的惨叫惊动了刘禹和郑倩倩,两口子恶狠狠的骂起来。 “这两个蠢材,叫他们莫要闹出动静,惊扰礼儿,他们没记在心上,看老娘不打死他们。”郑倩倩的涵养一向很好,可这关系到刘礼的前途,她也不能淡定了。 “这两个狗东西,竟敢惊扰礼儿,看我不打得他娘都不认得。”刘禹一双眼里满是恨意。 他把刘家的希望寄托在刘礼身上,只要刘礼强大起来,就有可能重新光大刘家,甚至报仇雪恨,找回失落的《皇道经》。要是被刘硕和刘壮给惊忧了,这事可就麻烦了,由不得他不恨。 两口子怒气冲冲的冲过来,却发现刘礼站在门口,一脸的诡异,望着刘硕和刘壮。刘硕和刘壮却是捂着裤裆,直抽冷子,身子弓成了虾米。 剧本不对啊! 这与他们想象中的场景不符,两口子有些纳闷,刘硕和刘壮明显是吃了大亏,这是为什么?他们怎么会捂着裤裆? 他们绝对想不到,某男无耻之极,竟然干了一件极度无耻之事。 “礼儿,你醒了?太好了。礼儿,收获如何?”郑倩倩一见宝贝儿子没事,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大喜过望,眉开眼笑,整个人散发着喜悦的气氛。 “这还用问吗?你没看见,礼儿已经文士中期了。”刘禹一眼就看出刘礼已经晋阶了,特别开心,道:“三天时间,礼儿就到文士中期了,嗯,差一点点就到文士后期了,不错!不错!很不错!” “三天?爹,你说什么,三天了?”刘礼大吃一惊。 “是呀。你这一修炼就是三天呢。”郑倩倩忙肯定一句。 刘礼很是震惊,他明明感觉只一会儿功夫,就是三天过去了,这也太惊人了吧。仔细想想,大为可信,即使再逆天,也不可能在一会儿功夫中就晋升到文士中期。 刘禹就要再夸奖刘礼几句,却给郑倩倩抢了先,只见郑倩倩一把抓住刘礼的耳朵,笑嘻嘻的道:“礼儿,没看出啊,你这选姑娘的本领挺不错的。你知道吗?张姑娘这三天可是来了好几趟呢。” 红拂来过了?刘礼还真是意外。老娘多心了,红拂上门是因为芭蕾舞一事,不是来看心上人的,她不是刘礼的菜,两人不来电。 “礼儿,张姑娘是个好姑娘,你一定要多多努力,一定要娶回家哦。”刘禹一听这话,眉花眼笑,一张嘴哪里合得拢,一个劲的给刘礼加油鼓劲。 刘礼直翻白眼,便宜老爹也来凑热闹,道:“爹,娘,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张姐姐找我有事。” “我们就等着抱孙子。你说是不是有事?礼儿,没看出来,你害羞呢。”哪个当父母的不急着抱孙子呢,二人是越想越歪。 “礼儿修炼辛苦了,走,娘给你做好吃的,好好犒劳犒劳你。”郑倩倩那叫一个热情,抓住刘礼的手,不由分说,拖着就走。 回想起上次被犒劳得受不了,不得不施展尿遁大法逃离,刘礼头皮一紧,陪着笑脸,道:“娘,这事儿不急,我还有事要问爹呢。” “那行,你们爷儿俩先谈着,我去厨下。”郑倩倩快步而去。 “娘,少做点。多了吃不完。”刘礼有些心虚的提醒。 “不多不多,就百八十个。”郑倩倩那叫一个热情高涨。 百八十个?你以为我是猪啊?就算是猪,也未必吃得下。刘礼恨不得立时逃走。 刘禹却不给他机会,拉着他来到客厅,叫佣人送上茶水,爷儿俩跪坐在矮几上,刘禹道:“礼儿,你有什么事要问?” “爹,你可知赵伯言和廖叔慎是什么人?”刘礼对这两人的身份很是好奇,早就想找人问个明白,只是一回来就秒进修炼状态,这事才一直拖着。 “什么?赵伯言和廖叔慎?你怎么突然问起他们?你不会是见着他们了吧?”刘禹的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一脸的难以置信。 刘礼不仅见着了,还与二人处得不错。刘礼当即把经过说了。 “礼儿,这事你做得对!很对!”刘禹拍着刘礼的肩膀,一个劲的夸赞,道:“这可是两个奇人,无论身手还是品行,皆是让人心折。你能认得他们,是你的福气。你能得到他们青睐,那是你的造化。” 刘禹与杨素一向不对付,按理说刘禹应该对赵伯言和廖叔慎很不爽才是,他竟然是赞不绝口,刘礼有些不明白了,问道:“爹,你不是与杨素有仇吗?这两人帮杨素,你应该仇视才对,你怎么赞扬他们?” “礼儿,这你就不知道了。爹是与杨素有仇,可与赵伯言和廖叔慎没仇啊。而这两人品行无亏,令人心折。”刘禹给刘礼解释,道:“这两人少小时,家有劫难,差点家破人亡,幸得杨素游历遇上,救了他们一家人。二人感念杨素的恩德,等到习武有成之后,就投到杨素门下,为杨素效力。就是先帝征召,他们也是婉辞不就,这令先帝也是赞叹不已。” “这未必吧。”刘礼不太相信这种说法,道:“这二人是来报恩的,这会令杨素感动,对他们很器重,在杨素这里做事,比起为皇家效力还要自在。杨素对他们二人极是敬重,就是杨玄感也不敢违逆他们。” “礼儿,你这话就不对了。”刘禹摇头,道:“这二人位列大隋十大猛将之列,身手之高,天下少有。只要他们愿为皇家效力,必是封侯拜相,独镇一方,比起为杨素效力有前途多了。” “十大猛将?”刘礼第一次听到这说法,问道:“爹,有哪十个?” “这是大隋的秘密,不是一般人能知晓的,以你的修为还不能知道。你既然见到了赵伯言和廖叔慎二人,我就说给你知晓。你要记住,这事不得对他人言。”刘禹一脸的严肃。 “爹,既然大隋有十大很厉害的猛将,应该昭告天下,让天下人都知道,可以借此彰显大隋之威,令异族不敢妄动。”刘礼可不同意这说法。 “这涉及到四知堂。四知堂,你莫要问,这是大隋最大秘密之一。”刘禹不给刘礼问话的机会,径自往下说,道:“十大猛将第一是靠山王杨林……” 杨林?隋唐第八条好汉?山中无老虎,竟然当大王,成了隋朝第一好汉。刘礼有些无语。 随即想到,隋唐十八条好汉大多在成长之中,还没有成名,比如说第一好汉李四应该还穿着开裆裤玩泥巴。所以,杨林这个老牌强者成为隋朝第一好汉,也就在情理中了。 “……他是当今皇上的亲叔叔,是先帝的亲弟弟,是大隋的柱石,就是你天人感应时霸天绝地的那位。”刘礼提醒一句。 “是他?”刘礼大吃一惊。 他天人感应那天,有一道特别强大的威压,令他喘气都困难。原来是隋朝第一好汉,怪不得如此了得。 “没错,就是他。”刘禹肯定一句,接着道:“位居第二的是杨素。” 杨素也是一员绝世猛将,当年平陈一战,他在金陵一箭射杀三千南陈精锐,吓破了陈后主的胆,陈后主不得不降。 “爹,杨素是大隋第二猛将,你还老参他?你嫌活得不自在,是吧?”刘礼很没好气的数落一句。 刘禹和杨素之所以结仇,是因为朝廷中的事,并非他们有不可化解的深仇大恨。对于刘礼来说,刘禹这么做不值得。杨素是不是奸臣,关他屁事,只有对他有好处就成。得罪了杨素,与杨素结仇,对他有屁的好处。 “礼儿,这是朝中之事,你不得多言。”刘禹脸一肃,沉声道。 这个便宜老爹还是那么死脑筋,还没有转变观念,得再找功夫调教调教。 “第三是宇文化及。”刘禹道。 宇文化及?这也是一个了不得的牛人,是宇文成都的老爹。老子英雄,儿好汉,这对父子果然了不得。 “第四是史万岁将军。史将军勇猛无敌,曾杀得突厥闻风丧胆,不敢犯边。可惜,他与杨素不睦,为杨素构谗,被先帝冤杀。”刘禹一脸的惋惜。 史万岁虽然名声不显,但在当时是一员难得的猛将,曾经纵横于突厥万军之中,杀进杀出,大有七进七出赵子龙之雄风。 “第五就是赵伯言,第六就是廖叔慎。礼儿,你明白二人为何被人称赞了吧?”刘禹提醒一句。 “着实难得。”刘礼点头,认可这说法。 赵伯言和廖叔慎二人是位列十大猛将第五和第六,前途无量。要是应了隋文帝的征召,必是坐镇一方,是封疆大吏。二人不为高官所动,只为报杨素之恩,的确难得。 “第七是韩擒虎。”刘禹摇摇头,颇为惋惜,道:“可惜,韩擒虎已辞世,大隋失此一员良将,惜哉。” 顿了顿,又道:“韩擒虎虽死,但他的外甥李靖却是很得他看重,他曾有言‘可与论孙吴之术者,惟斯人也’,可惜可惜。” 一颗头颅都要摇折了,令刘礼大奇,问道:“爹,你可惜什么?” “可惜那李靖,拥有人所难及的天赋,令韩擒虎心折,却是不喜读兵书,可惜了可惜了,天下少一名将。”刘禹一脸的遗憾。 “可不是嘛!他不务正业。”对这说法,刘礼是打从心里赞成。 李靖有着千古罕见的军事才华,他却把心思花在别的方面,对工匠之事特别感兴趣,那日刘礼一见他使用工具是如此的熟练,差点揍他,想要揍醒他。 第四十六章 资助老爹 李靖号称“战神”,建立不世功勋,现在的他却是不读兵书,不务正业,这着实令人惋惜。刘礼心想,一定要想一个办法,把李靖拉拢到自己这边来。然后再想个办法,让李靖学兵法,自己一手打造出一个战神,这是何等的成就? “第八是谁?”刘礼问道。 “第八是贺若弼。”刘禹解释,道:“贺若弼和韩擒虎齐名,是大隋难得的良将。” 后人在提到隋朝名将时,总是把韩擒虎和贺若弼二人并论,这两人都很了得。 “第九是一位后起之秀,叫张须陀。”刘禹的话令刘礼震惊。 张须陀虽不是隋唐十八好汉,但绝对是一位猛人,猛得一塌糊涂,刘禹乍得他的消息,着实吃了一惊。 “第十位更加了得,只有十六岁,就是宇文化及的幼子,宇文成都。”刘禹的话令刘礼更加震惊。 宇文成都是隋唐第二条好汉,仅次于李四,现在突然得到他的消息,要刘礼不震惊都不成啊。 “宇文成都?我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见识一番。最好是能拉拢。”刘礼开始打主意了。 宇文成都是隋唐第二条好汉,要是能拉拢的话,对刘礼的好处还会少吗?至于宇文化及反隋一事,关我屁事。若是给我机会,我也反,说不定还是同道中人。 “爹,宇文成都年仅十六岁,就位列十大猛将之列,这是怎么算的啊?”刘礼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十大猛将中,除了张须陀和宇文成都,另外八位都是老牌强者,即使宇文成都再逆天,也不会成为十大猛将。 就算宇文成都去挑战,那些老牌强者也未必应战。要是有人挑战就应战,还要人家活不活啊?那还不麻烦死。 “这就是四知堂的秘密了。”刘禹道。 “爹,四知堂是什么?”这是刘禹第二次提到四知堂,刘礼着实好奇。 “关于四知堂的秘密,你还不宜知道。若你能成为贤士,或是官拜三品,才有资格知道。”刘禹没有为刘礼解释的意思。 贤士,是那么容易成就的?就是刘禹现在也没有成为贤士,还有一步之遥呢。至于官拜三品,那就更加遥远了。 这门槛太高,说明四知堂的秘密非同小可,要是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弄个明白,刘礼暗下决心。 “礼儿,是爹对不住你,没能给你宝物,担误了你修炼。”刘禹满脸内疚,道:“好在礼儿了得,从杨素那里收刮了不少宝物。礼儿,干得好!杨素的宝物来路不正,不要白不要,要了也是白要!” 这便宜老爹也没有那么死脑筋,也知道有便宜不占会天雷滚滚,不错! “有了这么多宝物,你要抓紧时间修炼,争取早日成为贤士。”刘禹对刘礼寄予厚望,勉励刘礼。 “爹,你有所不知,我如今不需要这些宝物,至少是暂时不需要。有那块神奇的石头就够了。我想,这些宝物,还是给爹用的好。”刘礼精明之人,当然要把这些宝物带来的利益最大化。 宝物虽好,哪有实力好。留着宝物,也不会增长实力。还是给刘禹用了,让他早日晋升贤士,那样的话,刘家的社会地位就会随之大涨,对刘家有着莫大的好处。 “礼儿,你这是什么话?爹哪会要你的宝物。”刘禹断然拒绝,道:“对了。适才光顾着高兴了,没有去看那块神奇的石头。礼儿,真有你说的那么好?” “爹,我没用宝物,坐在石头上修炼三天,就晋升到了文士中期,你说呢?”刘礼反问一句。 “也是。”刘禹好奇了,道:“走,我去瞧瞧,这是什么样的宝物。” 对这块神奇的石头,刘礼也想弄明白,可是,他一直没有弄清楚。刘禹的学识不错,说不定能看出明堂。 当即,父子二人又回到刘礼的房间,刘禹蹲下身,仔细打量,没有看出什么奇特之处。然后,干脆坐到上面,还是没有奇特之处,拧着眉头,道:“怪了,怎会这样呢?” 刘礼也是纳闷了,这石头真是怪异,只对自己有用,就连杨素和赵伯言、廖叔慎这些十大猛将也没有感觉。 “礼儿,你没说瞎话吧?”明知道刘礼说的是真话,刘礼的进步就是明证,可刘禹仍是忍不住要问上一句,谁叫这事太邪门呢。 “爹,这话就不必再说了。”刘礼一靠近石头,身心空灵,又想修炼了。要不是还有事,他真的干脆接着修炼。 “礼儿,会不会对你有害?”刘禹很是担心。 刘家就两根苗苗了,若是刘礼出了问题,刘禹会后悔得要死,他不得不忧。 “爹,这你就放心好了,不会有事。”刘礼很有信心,道:“我的精神力不仅增长了很多,而且更加纯净凝炼,就是学士的精神力也不过如此。” “真的?放出来,我瞧瞧。”刘禹有点难以置信。 增长精神力虽难,也有办法可想,也有宝物可用。但要想精神力纯净,只有水磨功夫,这太难了。 刘礼当即放出精神力,刘禹一查,大是震惊,又是欢喜:“真的呢。哈哈!礼儿,你捡到宝了!好好好!” “你们在做什么?吃饭了。”郑倩倩闻声出现。 “夫人,你还不知道,礼儿的精神力好纯净凝炼,就是比起学士一点也不逊色。”刘禹可得意了,跟高音喇叭似的,开始宣传了。 “真的?”郑倩倩也知道精神力的纯净是多么的难得,很是震惊。 当她肯定之后,高兴得转起了圈子,道:“礼儿是有福之人,精神力纯净算得了什么?” 这也太能吹了,不过,浓浓的喜悦自在其中。 “爹,这下你明白了吧?这些宝物我暂时用不上,还是你先用着,晋升到贤士再说。”刘礼再提此事。 “不不不。”刘禹一双手直摇:“礼儿,你眼下用不上,以后说不定能用上呢?这石头虽是异宝,可我们毕竟不知其功用,谁也说不清楚什么时间就不顶用了。留着宝物,有备无患。” “是呀。留着。”郑倩倩也赞成这话。 刘礼就是他们的希望所在,给刘礼准备好修炼的宝物,正是他们的心愿。刘礼听在耳里,只觉一股暖流在心中流淌。 “爹,宝物虽好,哪有实力好?”刘礼可不同意,道:“有了这些宝物,爹一定会成为贤士,到时,我们家的地位就大不相同了。爹的俸禄也就更加优厚了,我们就更有钱了,就可以买更多的宝物。” 贤士与学士大不相同,贤士是站在巅峰的一群人,整个隋朝也不多。要是刘禹成为贤士,刘家的社会地位就会随之大涨,隋朝给他的俸禄也会更加优厚。优厚到哪种程度呢?贤士的俸禄是学士的十几倍。 现在的刘禹,一年的俸禄只有两千多两银子。要是成了贤士,就会有四五万两,除了吃饭穿衣,日常用度外,还可以积累下一笔可观的银子,用来购买修炼的宝物。 而且,贤士的社会地位很高,刘禹要是成为贤士后去购买宝物,会享受到不菲的优惠,这能购买的宝物就更多了,或者品质更高。 “也是哦。”郑倩倩一想很有道理,与其把宝物留着,不如让刘禹成为贤士,转化为实力更实在。 “不行,不行。”刘禹可不同意,道:“礼儿,我是你爹,怎能要你的宝物呢?”说到这里,老脸一红,有些不自在。 身为老爹,不能给刘礼宝物,反而要接受刘礼的资助,他这老脸没地儿搁。 老爹太好面子了,刘礼有点无语,道:“爹,你养育我这么多年,我还未好好孝敬你呢,这些宝物都是我孝敬你的。” “孝敬?”对于父母来说,这两个字有着特殊的魅力,刘禹大是受用,红光满面,发出一阵畅笑声:“呵呵!” “嘻嘻。礼儿长大了,知道孝顺了。”虽然是孝敬刘禹,但郑倩倩也很受用,满眼的欢喜,看着刘礼这个宝贝儿子,怎么看怎么顺眼。 说话是一门艺术,同样的事,换一种说法,效果截然不同。 “爹,就这么定了。”刘礼拍板。 “好!你的孝心爹就承受了。”刘禹欣然应允。 刘禹是大学士,成为贤士只有一步之遥。就是这一步之遥,卡了他好多年,成了他的心病。如今,得到刘礼的资助,成为贤士已经是铁板上钉钉的事了,他大是欢喜,左手拉着郑倩倩,右手拉着刘礼,直奔饭厅。 一进入饭厅,刘礼有些傻眼,郑倩倩还真舍得做啊,足足好大几桌,不下百个菜,这是要撑死自己的节奏。 “娘,你怎么这么快就做了这么多?”刘礼有些想不明白。 要做这么多菜,没有半天功夫是不可能的,郑倩倩不过用了多半个时辰,这也太快了吧。 “嘻嘻。”郑倩倩极是得意,道:“娘就知道礼儿会大有进步,早就想着要好好犒劳犒劳你,早就做好准备了。” 刘礼心里暖暖的,这便宜老娘对自己真心没话说。 刘禹两口子心情大好,一个劲的给刘礼夹菜,把刘礼都快撑死了,他们还不罢休,可苦了刘礼。 刘礼一见情况不妙,就想故伎重施,施展尿遁大法逃之夭夭。 “老爷夫人,张姑娘来了。”管家刘熙快步进来通报。 “红拂来得正好,刚好救驾!”刘礼一听这话,立即想到逃走的借口了。 第四十七章 快见过岳母 一听红拂来了,刘禹哪里顾得上刘礼,满脸笑容,道:“快请,快请。” “请什么请?我去迎接。”郑倩倩更加热情,放下筷子,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刘礼看在眼里,心说我还是不是你的亲儿子?红拂又不是你的儿媳妇,你怎么就如此不待见你儿子呢? “对对对,该去迎接。”刘禹大为赞成郑倩倩的话,也跟着出去了。 这两口子也太热情了,这误会够深的。 刘礼跟着出了门,只见郑倩倩已经满脸笑容,搂着红拂问东问西。瞧两人这副亲热劲头,仿佛失散多年的好姐妹似的。她们眼里就没有刘禹父子俩,把两人晾在一边了。 “爹,你是多余的了。”刘礼调侃一句。 “礼儿,你这什么话?”刘禹不依了,数落起来:“人家张姑娘多好的姑娘,你得让着点,知道不?我们家没有男尊女卑的说法。” 得,老爹这也太不要脸了吧?红拂李靖的女人,你也太不分青红皂白了。 “爹,你是不是妻管严?你不会怕娘吧?”刘礼眼睛贼亮贼亮的。 “你胡说什么呢?这叫恩爱。”刘禹老脸一红,沉声道。 老爹的脸皮其实也挺厚的,明明是“气管炎”,反而给他不要脸的说成是恩爱,行,你厉害,得了吧。 郑倩倩和红拂手拉着手,如同好姐妹似的,快步过来。 “出尘见过刘伯父。”红拂冲刘禹见礼,盈盈一福,如同一道美丽的风景线,说不出的美丽。 “免了免了。”刘禹呵呵一笑,道:“张姑娘,你莫要客气,把这里当成你家就是了。” 刘礼翻个白眼,爹啊,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这不是让红拂为难吗? 果然,红拂脸一红,愣住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到你们家是有事,怎么就把你们家当成我家了呢?这都什么跟什么。 “张姐姐,几日不见,你越发美丽了呢。”刘礼忙岔开话题,道:“张姐姐,你请进屋。” “见过刘公子。”红拂忙向刘礼见礼,总算避免了尴尬。 红拂跟着众人一进屋,就被郑倩倩拉着按在矮几上跪坐着,道:“张姑娘,你还没吃饭吧?正好,我们正吃着呢。来,尝尝我的手艺。” 一边说,一边给红拂布菜,碗里都成了肉山,瞧她那模样,恨不得用根绳子再拴上一层似的。 “我……”红拂想要推拒,郑倩倩已经把筷子塞到她手里了,不吃也得吃,吃也得吃,只得道:“谢伯母。” 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一嚼之下,只觉这味道真心不错,就是比起杨素府里的大厨做的菜一点也不差,不由得眼睛一亮,赞道:“伯母好厨艺。” 郑倩倩的厨艺没得说的,的确了得,当得这称赞。 “张姑娘,我给你说啊,这女人啊,除了女工,就得学好厨艺。自家的男人饿了,就得给他做好吃的,要他知道,离了你做的饭菜他就没有胃口,这就象礼儿说的‘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郑倩倩真心太急了,这就开始传授侍夫之道了。 刘礼无语问苍天,老娘,你真能扯的! “张姑娘……”郑倩倩对红拂是越看越顺眼,热情万分,不住传授各种经验。 “伯母,我这次来是请刘公子帮忙的……”红拂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机会,忙道明来意。 “张姑娘,你有事派人来说一声,礼儿要是敢不帮你,我饶不了他。”郑倩倩忙道。 “伯母,我……”红拂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和饶不饶有什么关系? 无奈之下的红拂忙向刘礼投来求助的眼光,刘礼也想开溜,实在是受不便宜老娘那副眼光,道:“张姐姐,我们出去说吧。” “什么出去说,在这里……”郑倩倩没有反应过来。 刘禹扯扯她的衣袖,一打眼色,郑倩倩明白过来,忙改口,道:“对对对,你们找个僻静地儿,好好说说话。” 说得这么暧昧做什么?红拂是为了芭蕾舞一事来找刘礼,又不是前来谈情说爱。 刘礼和红拂出了房间,暗舒一口气,总算逃出来了,我的胃不会再被折磨了。 “刘公子,李靖把舞靴做好了。”红拂直道来意:“听说刘公子前几日在修炼,不宜打扰,不知刘公子可有时间?” 芭蕾舞这事已经定下了,一定要献给乐平公主。李靖做好舞靴之后,一等刘礼不来,二等不来,红拂只得上门来找他。一到刘府才知道,刘礼正在修炼,只得一等再等,这一等就是三天。 刘礼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张姐姐,实在是对不住。越国公送了我那么多宝物,我回来后急着修炼,哪里知道,这一修炼就是三天。你瞧,我已经是文士中期了呢。” “恭喜刘公子。”红拂看出来了,这厮难得说一回实话,这三天真的是在修炼,要不然也不会成为文士中期。 “原本想接着修炼,一口气冲到学士的。但张姐姐有事,我不敢不尽力。”刘礼心想得让红拂知道自己为她的付出。红拂知道,也就是李靖知道。 这话也不全是瞎说,要不是因为芭蕾舞这事,刘礼真想接着修炼。有了那块神奇的石头,说不定真能一口气冲上学士,那就太好了。 “那就有劳刘公子了。”红拂冲刘礼一笑。 红拂是乘车来的,两人同乘一车,赶到杨素府上,正好遇到杨素。 “小子,过来。”杨素冲他一招手。 “越国公,几日不见,您老人家越发年轻了,越发威武了。”刘礼小跑着过去,大拍杨素的马屁。 杨素的马屁绝对值得拍,只要他一高兴,就会有天大的好处。对于此,刘礼是尝到了甜头的。再说了,拍马屁就是浪费点口水,又不花钱,何乐而不为呢? 以这厮的无耻,只要好处足够大,不要说拍马屁,就是要他裸奔也不是问题。 “几日不见,你这嘴儿倒是越来越甜了。”杨素调笑一句,点点头,道:“不错。已经文士中期了,离后期只有一步之遥了。” 对刘礼这火箭般的修炼速度,杨素着实不得不承认这很难得。 “这都是越国公的恩赐。要不是您老人家赠我那么多宝物,我也不能有这么快啊。”刘礼尽拣好听的说。 这也不全是拍马屁,实情就是如此。要是没有杨素府里的那块神奇石头,刘礼也不会这么快晋升到文士中期。 “你知道就好。”杨素倒也受用,道:“你给老夫听好了。献舞这事你得给老夫办好了,若是有丝毫差错,老夫饶不了你。” 这事就是杨素不说,刘礼也要尽心尽力,因为这对他有天大的好处。想想看,要是在乐平公主的宴会上大放异采,甚至夺魁,刘礼不就一舞成名了?会有天大的好处。 再说了,杨素出了风头,会少得了他的好处?虽然和杨素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刘礼对杨素的定位是,这是一个极为豪爽之人,只要让他高兴了,好处绝对少不了,这是有亲身体会的。 更别说,乐平公主的富有只在杨素之上,不在杨素之下,她会大大的打赏,这好处也不小。所以,不管怎么说,刘礼必须要把这事办得妥妥的。 “越国公,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刘礼拍着胸脯保证,胸口的肥肉乱颤。 “还有,你说的那种美酒,是真是假?给老夫一个准信。”杨素脸一肃,眼中精光闪闪,如同两轮炽烈的太阳,盯着刘礼。 “越国公,我还是那句话,比真的还要真!”刘礼对此事是信心十足,道:“要不了多少时间,大概就十数日的样子,越国公就会品尝到世上绝无仅有的美酒。” “嗯。算你小子有心。”杨素大是受用,欣慰的捋着胡须,道:“不仅要给我老夫品尝,还要给赵兄和廖兄品尝,记住了没?” 杨素对赵伯言和廖叔慎既是敬重,又是感动,有了好处不会忘了二人。 “越国公,有好处没?”刘礼这厮脸皮真厚,三天前捞得盆满钵满,现在又要捞好处,有你这样无耻的吗? “有。”杨素诡异一笑。 刘礼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觉,随即就是腾云驾雾般飞起来,已经给杨素一脚踹飞了。以杨素的身手,刘礼根本就没有反抗之力。不要说反抗之力,他连杨素是怎么出脚的都没有看清。 “砰!”刘礼推金山倒玉柱般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这厮的体重太吓人了,地面都在颤抖。 “嘶。”摔得不轻,刘礼直抽冷子,这杨素也太狠了,出手……不……出脚好重。 哼哼唧唧的爬起来,好在没有受伤,杨素也只是要惩戒他一番,免得这厮老是得寸进尺。 杨素占了上风,脸上泛起笑意,得意的冲刘礼扬扬下巴。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小子,你还嫩得很,跟老夫耍小心眼,找死啊。 “越国公真是好人啊,知道我屁股蛋子痒痒,就帮我挠挠,谢谢啊。”刘礼这厮的反应也不慢,绝不能让杨素得意。 堂堂隋朝第一权臣,竟然无聊到给你挠屁股蛋子,你能再损点吗? “哼!”杨素的笑容僵在脸上,冷哼一声,甩甩衣袖,扬长而去。 红拂李靖他们是看得目瞪口呆,放眼天下间,谁敢在杨素面前如此说话?放眼天下间,杨素对谁如此亲昵? 接下来,刘礼检查舞靴,不得不承认,李靖的手艺是一等一的了得,就是现代社会的制作水准也不过如此。 红拂他们在刘礼的指点下,学习芭蕾舞,进步神速。 趁着这机会,在刘礼的帮助下,李靖与红拂的关系终于取得了实质性进展,刘礼心想得找个机会让李靖把这事挑破。 “你们练着,我有点事,要回家去一趟。”这天,正练着,红拂突然想起家里有点事,需要回去一趟。 刘礼心说,这正是李靖挑破好事的良机,冲李靖道:“快跟上去啊。” “这不好吧?”李靖犹豫不决。 “这有什么不好?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俊女婿也得见丈母娘,你难道想一辈子这么过?”刘礼很没好气,多好的机会啊,你不知道抓住。 这话很有道理,李靖道:“那我去了。” 刘礼望着李靖的背影,心想李靖还是有进步了,知道追到家里去,不错啊。然而,他的念头才刚刚升起,就见李靖满脸通红的回来,期期艾艾的道:“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啊?” 瞧你这样子,我得给你包生儿子了,刘礼恨不得抽李靖一顿。瞧这模样,刘礼不去,他是搞不定,只得同意了。 红拂带着刘礼和李靖朝北而去,穿房过院,来到一座小院前,道:“到了。” 刘礼一瞧,小院里正有一个看上去三十来岁的漂亮女人正在养神。这女人眉宇间与红拂极为相似,这应该是红拂的母亲。 “娘,我回来了。”红拂欢喜得紧,小跑着冲了过去,扑在这女人怀里。 “丫头,回来了。”女人一脸的怜爱,抚着红拂的头。 “快过去见礼啊。”刘礼一推李靖,催促起来。 李靖知书达礼,遇见人要见礼,这对于他来说是天经地义,欣然应允,快步上前,行礼道:“李靖见过张夫……” 刘礼一巴掌拍在李靖肩头,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要说见过岳母。” 如此良机不挑破,会天雷滚滚。 第四十八章 史上第一附马爷 红拂见到母亲,扑在其母怀里,撒起娇来,小女儿态十足。其母对她特别怜爱,看着她,一脸的慈祥,这是一幅母怜女爱的温馨画面。 红拂本是南陈大臣之后,南陈灭亡后,其家人被俘,来到长安,隋文帝把她母女赏给了杨素。虽然红拂展现出了不凡的才华,很得杨素赏识,但作为降臣之后,日子毕竟不是那么好过,母女二人经受的苦楚很多,好在母亲慈祥,女儿孝顺,母女二人相依为命,这情份就特别深厚。 李靖被刘礼的话吓了一大跳,道:“这不好吧?”以李靖想来,这太孟浪了。 “你是男子汉,你得主动点,你总不能让张姐姐来挑破吧?”刘礼恨铁不成钢。 李靖想了想,一咬牙,道:“李靖见过岳母。” 张母不由得大吃一惊:“这谁啊?叫谁岳母呢?” 张母左顾右盼,这里除了他们四人外,没有别人,不由得狐疑起来:“不会是叫我吧?” “岳母,当然是叫您。”李靖反正是豁出去了,非常认真的肯定一句。 “丫头,他是……”张母扭头冲红拂问道。 “咯咯!咯咯!”红拂红着一张俏脸,俏媚眼打量着李靖,似嗔似喜,笑得弯下了腰。 “伯母,您有所不知,他叫李靖,赵郡李氏人。”刘礼抓住机会给李靖引介。 为了增加李靖的身价,特的点出赵郡李氏,这是一个超级门阀,会给李靖增色不少。 “赵郡李氏?李公子真是人中龙凤,请进,请进,快请进。”果然,张母吃了一惊。 “成了!”刘礼看在眼里,知道李靖的终生大事有着落了。 刘礼和李靖在红拂母女的邀请下,进入屋里。 “你陪着张姨说话,我去准备午饭。”刘礼在李靖耳边叮嘱一句,道:“一定要发挥出你的优势,记住啊。”为了拉拢李靖,刘礼也是豁出去了,要亲自下厨。 “谢谢刘公子。你会吗?”李靖大是感动,又是质疑。 刘礼白了李靖一眼,我不会,难道你会?冲张母道:“张姨,您还没吃饭吧?我给您做。” “你会做菜?”红拂有些不信。 要说刘礼厚脸皮,红拂信;要说刘礼会吟诗作赋,红拂信;要说刘礼能歌善舞,她也信。可要说刘礼会烧菜,她还真不信。 张母也是不信,看着刘礼,一脸的不以为然。 “当然。没有我不会的。”刘礼开始吹牛了。 也不管红拂母女怪异的目光,开始洗菜做饭。别看这厮长得胖,还很丑,但这厮真的有一手好厨艺,这一忙活起来,那动作之娴熟,看得红拂母女和李靖目瞪口呆。 “不会真的烧得一手好菜吧?”母女二人对视一眼,一脸的惊疑。 要说相信嘛,她们还真有些不信;要说不信嘛,刘礼如此娴熟,能不会烧菜? 就在三人惊疑之际,刘礼已经开始炒菜了。一见他炒菜,三人大失所望,这也叫会烧菜?吹牛吧。 要知道,炒菜在宋朝才开始出现,而且还是出现在宫廷,技术非常不成熟。对于隋朝人来说,炒菜是新鲜事物,他们难以想象之事。 只是,没过多大一会儿,香气四溢,让人流口水。 “真会烧菜?”三人不得不信了。 很快的,一碟色香味俱全的炒肉丝出锅了,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红拂眼睛亮晶晶的,拿起筷子就吃起来。肉丝一入口,只觉特别鲜嫩爽口,非常好吃,这是她从未吃过的美味,赞道:“好吃!好吃!” 张母和李靖也忍不住了,拿着筷子品尝起来,赞不绝口:“这美味比起越国公府里的大厨烧的还要好吃。不错!不错!” 真比厨艺,刘礼未必比杨素府里的大厨强,但他会的炒菜是这个世界厨师所不会的,这就是他的优势所在。 “张姨喜欢就好。”刘礼又烧了两个菜,一个鸡蛋汤。 然后,四人围坐在一起,吃起来。这顿饭,是李靖三人从未品尝过的美味,吃得特别香。到了最后,实在是吃不下了,这才不得不恋恋不舍的放下筷子。 刘礼决心要把好人做到底,自去收拾锅碗,要李靖陪着说话。收拾好锅碗之后,又沏了一壶茶。他这茶艺,是现代茶艺,比起隋朝的茶艺更能保持茶的味道,令三人赞不绝口。 在刘礼的提点之下,李靖终于进入状态,话匣子打开,大侃特侃起来,展现了渊博的学识,令张母大是惊讶。 张母对李靖是越看越喜欢,把红拂拉到一边,笑嘻嘻的道:“丫头,这个李公子家世不错,人品也不错,学识渊博,你好眼光。” “娘,你说什么呢?”红拂羞不可抑。 “丫头,你老大不小了,你该成家了。”张母对李靖非常满意。 时间差不多,三人离去时,张母依依不舍了,道:“李公子,常来坐坐。” “一定,一定。”李靖欢天喜地,丈母娘这一关总算是过了。 “李兄,趁今儿这难得的机会,把张姐姐约出去走走,到处逛逛。”刘礼又给李靖支招。 “不好吧?”李靖有些犹豫,道:“眼下当以歌舞为重。要是为出了问题,越国公可饶不了我们。” 李靖刚刚的表现还可以,现在又死脑筋了,刘礼真想捶死他,道:“一张一弛,文武之道,就半天的功夫,有什么大不了?再说了,你还没有与张姐姐一起出去过,你就不想吗?” “想当然是想啊,我怕做不来。”李靖有些局促。 “有什么做不来的?你刚刚不是做得挺好吗?”刘礼翻翻白眼。 “那不是有你提点吗?你还是跟着我一起去吧。”李靖有些担心,道:“我怕我一个不好闹出事儿来。” 堂堂战神,怎么在红拂面前就如此没底气呢?刘礼要不是知道李靖必将名垂千古,很怀疑他这个战神是不是假冒的。 把李靖这副眼巴巴的样儿看在眼里,不去是不行了,道:“那好吧。” 在刘礼的提议下,红拂也是心动,想要出去走走。毕竟这些天窝在杨素府里,有些闷了。 于是乎,三人出了杨素府,在长安逛起来。 这逛街,刘礼是大开眼界。红拂虽是奇女子,仍是和一般女子一样,喜欢购物,这样喜欢,那样喜爱,李靖只有老老实实掏钱的份。 东买一点,西买一些,李靖手里就是大包小包,手不够用了,只得挂在脖子上。 堂堂战神,和普通男人没区别,屁颠屁颠跟在红拂身后,掏钱拎包,一副苦逼相,要不是刘礼亲眼看见,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女人对逛街有着特别的嗜好,刘礼的腿都酸了,红拂仍是兴致高昂,刘礼趁红拂和李靖进一家店铺里选购东西的机会,坐在街边。 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模样俊俏,身材高大,很是英武,有气无力的坐着,身边放满了东西,看着刘礼那副衰样,心里平衡了,调笑道:“这位兄台,滋味不好受吧?” “彼此彼此。”刘礼回敬道。 “兄台,你身宽体胖的,这罪可就大了。”这男子笑道。 刘礼是个大胖子,跟着女人逛街,那是在找罪受,刘礼可不受他的讥讽,反击道:“你这柴禾似的身板,也不怕跑断了腿。” “哈哈。”两人相视一眼,大笑起来。 同病相怜,大起好感。 男子道:“在下柴绍,见过兄台。敢问兄弟高姓大名?” “原来是柴……什么,你是柴绍?”刘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大是吃惊。 第四十九章 撬李渊墙角 柴绍?牛逼哄哄的人物啊! 柴绍是李渊的女婿,是唐朝建立的元勋之一,为唐朝的建立立下大功。中国历史上,那么多的驸马,但如柴绍这般牛的很少,可以说,柴绍是中国历史上的第一附马爷。 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这个牛逼翻天的人物,还是在这种情况下遇到,刘礼还真是难以置信,好半天才回过味来。 “怎么了?你认得我?”刘礼的话充满惊讶,柴绍大是惊奇。 “不认得。”刘礼只是从历史书中知道有这么一个牛哄哄的人物,就是没见过面,当然不认得。 “你真没眼光。”柴绍一甩头,牛哄哄的道:“象我这样又帅又英俊的俏郎君,你竟然不认得我,真是没眼光!太没眼光了!” 臭屁的家伙! 刘礼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了,心说历史书中充满对你的赞美之词,你竟然如此臭屁,真是让我想不到啊。 闻名不如见面,古人诚不我欺也! 要不是刘礼见到柴绍,绝对想不到柴绍是如此爱臭屁的一个人。 “我用得着认识你吗?”刘礼翻着白眼回敬道。 “兄台,你这话就不对了啊。我给你说,象我这样英俊帅气的俏郎君,放眼整个天下,也没有几个,你竟然不想认识我,你这眼光有问题啊,有大问题。”柴绍臭屁得不得了。 “没看出来。也就一般。”刘礼摇头道。 柴绍不爽了,道:“兄台,你这话我不就不赞同了啊。你说说看,还有谁比我更英俊帅气的?” “李密,李靖,都比你英俊帅气。”刘礼狠狠打击柴绍,一下子说出两个人。 “呃。”柴绍脸色有些难以看,忙转移话题,道:“兄台,你还没告诉我你姓甚名谁呢。” “莫岔开话题,我们还是来说说是你英俊帅气还是李密和李靖俊朗。”刘礼裂嘴贼笑。 “李密和李靖是英俊帅气,但也是比不了我。”柴绍这厮的脸皮一点也不比刘礼差啊,厚着脸皮臭屁。 “哈哈!”来到隋朝这么久,终于找到一个比我脸皮还要厚的人,知己啊,刘礼大喜,放声大笑,******朝柴绍挪了挪,右手搭在柴绍肩头,道:“柴兄,我叫刘礼。” “原来是刘兄啊。”柴绍右手搭在刘礼肩头,拍着刘礼的肩膀,一副自来熟的样儿。 这两个厚脸皮凑在一起了,真是登对了,这都勾肩搭背了。 柴绍是一个牛人,最好是拉到我这边来,嗯,我要撬李渊的墙角。有句话说得好“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到”,我就不信,我不能把柴绍拉到我这边来。 主意打定的刘礼开始试探了,道:“柴兄,你今儿是跟谁一起来的?” “我表妹王惜花。”柴绍道。 王惜花?没听说过。不是李渊的女儿,这是怎么回事? 史书记载,柴绍和李渊的女儿很对眼,你情我愿的,刘礼还以为是李渊的女儿和柴绍一起来的,没想到,竟然不是这么一回事。 “牵手没?”刘礼眨眨眼,一脸的暧昧。 “那还用说?我如此英俊潇洒,人见人爱的俏郎君,能牵不了手?”柴绍得意洋洋。 “亲嘴没?”刘礼又问道。 “不须说的。”柴绍拍着胸脯。 “推倒没?”刘礼掏根问底了。 “推倒?什么是推倒?”柴绍不理解这个现代词汇。 “就是有没有那个……”刘礼左手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圆圈,右手食指对着圆圈就是一阵狠捅,道:“就是这个。” “刘兄,你怎能如此不知礼数?这不合礼法。”柴绍脸色有些发僵,眼中满是憧憬,嘴里却是数落刘礼。 “你呀,太不合时宜了,迟早要被滚滚历史潮流淘汰。”刘礼狠狠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儿,数落起柴绍,道:“什么礼法?那不过是一块遮羞布。远了我们不说,就说长安的那些达官显贵,个个把礼法挂在嘴上,见人就说,仿佛他们是圣人似的,实际上呢,他们暗地里干的事儿那叫一个卑鄙,见了漂亮女人就想推倒。你要是有兴趣,可以暗中去查查,他们十有八九是在成婚之前就那个了。” “有理,有理。”柴绍重重点头,道:“那么刘兄,你呢?”一抹坏笑浮现在嘴角。 我?到现在还没有哪个女人看得上我,我也没找到来电的,能有什么? 这厮还学会倒打一靶了,刘礼有的是办法反击他,就在这时,只见红拂和一个个子高挑,身段婀娜的美女肩并肩的出来了,两人满是笑容,正说个不住,好象她们是闺蜜似的。 李靖拎着包,一脸衰样,乖乖的跟在后面,真是个好跟班。 “惜花。”柴绍如同火烧了屁股似的,一蹦而起来,快步过去,手忙脚乱的把王惜花手里的大包小包白拎过来,乖乖的站在王惜花身边。 没看出来,这厮还怕女人呢。 “柴兄啊,那就是李靖,我们来说说看,是李靖帅气还是你英俊。”刘礼贼笑着,在柴绍耳边轻语。 柴绍一瞧,脸就黑了。他是英俊没错,可李靖比他更帅,这要是一比,他还有脸吹牛? 好在柴绍的脑子好使,眼珠子一转悠,立即有了办法:“惜花,您累了么?我们找个地儿歇歇。” “好啊。”王惜花对爱郎的体帖很是受用。 “李兄,那就一起去吧。”柴绍是一个牛人,不能错过了,一定要趁此机会好好接交,刘礼提议。 “好呀。”李靖还没有说话,红拂就同意了,道:“我和王妹妹刚刚识得,聊得可好了呢,王妹妹,我们接着聊。” 女人之间,一旦找到共同话题,可以聊上好几天的,红拂虽是奇女子,也不例外。 红拂太给力了,刘礼在心里赞一个。 “这里离醉香楼不远,我们去那里,如何?”刘礼提议。 醉香楼是长安最大的酒楼之一,去那里歇脚,顺便可以叫点酒菜吃上一顿,趁此机会与柴绍套套近乎,拉拉关系,为接下来的拉拢做准备。 “好啊。”柴绍是个好酒之人,一听这话,立即赞同,道:“刘兄,我们要好好喝上几杯。” “一定一定。”刘礼正有此意,欣然应允。 于是乎,两个美女在前面嘀嘀咕咕聊着,刘礼、李靖和柴绍三人跟在后面。李靖和柴绍大包小包的拎着,苦逼得不行,痛苦得一塌糊涂,还不得不装出一副愉快样儿。 刘礼冲柴绍挤挤眼。柴绍呲呲牙,丫的,你敢取笑我,到你找女人时,有你哭的。一通折腾下来,只觉这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不少。 很快的,就到了醉香楼,刘礼放眼一瞧,只见醉香楼占地足有半坊之地,有好几幢五层高楼,雕梁画栋,很是气派。 门口站着两列模样儿特好,特好看的使女,脸上泛着笑容,正在迎客。 “各位客官,里面请。”一个使女飘了过来,彬彬有礼的道。 “有雅间吗?给我们一间。”刘礼道。 “有的,有的。”使女忙道:“各位客官,请随我来。”扭着杨柳腰肢,在前面领路。 “刘礼,我要你好看。”刘礼刚进门,就听一声怒吼,大是诧异,这是谁呀?寻声望去,只见秦志炜一脸的怒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死死瞪着刘礼,仿佛要把刘礼瞪死似的。 上次,刘礼收拾了秦志炜,打得他妈妈都不认得不说,还抢了个精光,让他裸奔,这让秦志炜的脸面丢尽,见到刘礼这个大仇人,他能不怒吗? 在秦志炜身边还有一个妙人儿,正是秦志炜的姐姐秦妙然,她正一脸仇恨的瞪着刘礼。她没少欺负前任,只是在得知刘礼大变样,把秦志炜狠狠修理一顿之后,她就没有这个胆了。要不然的话,她早就冲上来了。 为了报这仇,刘礼在天人感应时就差点神交秦妙然。 刘礼乐了,笑嘻嘻的,道:“原来是裸奔兄啊,你是不是又要裸奔啊?” 秦志炜被刘礼逼得裸奔一事,让他抬不起头来,这是他的最大糗事,一听这话,差点气炸肺了,指着刘礼,道:“你你你……” “你要是再不滚,我保证你今天又会裸奔。”刘礼冷声道。 要是有时间,再收拾收拾秦志炜,抢劫他一通,看看他有没有好东西,刘礼非常乐意。只是,现在不行,他要拉拢柴绍,还是把秦志炜赶走了事。 “哼。”秦志炜脸色一变,不敢停留,恨恨的瞪了刘礼一眼,眼里满是怨毒,这才和秦妙然离去。 刘礼招呼柴绍他们,一起随着使女来到三楼的一间雅间。这雅间布置得特别好,优雅又不失华丽,让人很是舒服。 点好酒菜,使女送上来,刘礼他们就一边吃一边聊上了。 再说秦志炜恨得牙根发痒,却又无可奈何,唯有滚蛋的份。正走间,只听一声马嘶声响起,一辆豪华马车疾驰而来。在马车周围,围着一群膀大腰圆的武士。 马车停下,一个仆人忙双手撑在地上,弓着背,毕恭毕敬,道:“恭请少爷下车。” 一个身着绸衣,手拿折扇的俊俏公子踩着仆人的背,从车上下来,一双眼睛乱瞄,不住摇头,道:“可惜啊可惜,没有一个绝色。” 目光在秦妙然身上一顿,眼睛一亮,随即移开:“虽然还行,却不是绝色啊。” “刘礼,你的好日子到头了!你不是带了两个美人儿么?我要你美人成空。”秦志炜眼前一亮,想到一个报复刘礼的恶毒办法,快步朝贵公子跑去,道:“见过宇文公子。” 第五十章 京城四少 秦志炜的身段儿放得极低,身子都弓成九十度了,毕恭毕敬的,生怕有一点失礼。 宇文公子以俯视的姿态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是谁啊?” “宇文公子,我是秦志炜,礼部侍郎是我爹。”秦志炜态度好得不得了。 抬出秦盛昌,这是在提醒宇文公子,他是官二代,身份地位不凡。然而,宇文公子指着秦志炜,失笑出声,道:“你就是那个大秃瓢侍郎的儿子?” 秦盛昌是一个大秃瓢不说,左眼还有些眇,这是秦志炜心中的痛,宇文公子当众说出来,太不给面子了。这是赤裸裸的打脸,秦志炜的热脸蛋帖到宇文公子的冷屁股上了。 “是是是。”秦志炜万分不爽,却不敢不承认,他可惹不起这个宇文公子。 “你爹是大秃瓢,你怎么不是秃瓢呢?”宇文公子兴致勃勃的把秦志炜一通打量,有些失望的问道。 秦志炜这个气呀,恨不得把宇文公子撕着吃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老爹是秃瓢,儿子就一定是秃瓢吗?这要秦志炜如何回答? “这是谁?”就在秦志炜不知所措之际,宇文公子把秦妙然瞧瞧,问道。 “奴家秦妙然见过宇文公子。”秦妙然冲宇文公子盈盈一福,装作人见人爱的样儿。 宇文公子并没有说话,而是围着秦妙然转,一双眼睛瞪得滚圆,如同相马师在相马似的,点评道:“模样儿也还行。只是这屁股不够大,腰肢不够细,脸蛋儿不够精致,将就将就,马马虎虎吧。” 他围着秦妙然打转转,让秦妙然极不自在,再听他如此点评,秦妙然差点就气炸肺了。本小姐好歹也是个美女,你能如此说话吗?你这是在点评美女,还是在相牲口啊? 秦妙然恨得磨牙,却不敢惹宇文公子,只得紧闭着嘴巴,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把宇文公子骂上一顿。 这已经够让秦妙然生气的了,然而,还有让她更加生气的,只听宇文公子道:“今儿要是没有绝色的话,你就来侍候本公子。” 听上去好象是不错,实际上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备胎,秦妙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她这辈子,走到哪里都会引来很多目光,象宇文公子这般把她当作备胎的事情,还是头一遭,不能不气啊。 “宇文公子,您要绝色,这还不容易?”秦志炜满脸堆笑,如同见到老祖宗似的。 秦妙然看在眼里,恨不得抽死秦志炜,我还是不是你姐?宇文公子如此侮辱我,你却要讨好他。 “这话怎么说?”宇文公子眼睛亮晶晶的。 “宇文公子,适才有两个绝色进入醉香楼了。”秦志炜心想,刘礼啊刘礼,这下子看你怎么死的。这可是宇文公子,你还不乖乖把美人儿送上? “当真?”宇文公子立即问道。 “千真万确。”秦志炜忙肯定,一颗头颅差点点折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的,去找美人儿。”宇文公子大喜,冲秦妙然一勾手指。 “宇文公子有什么吩咐?”秦妙然恨不得宇文公子立即死掉,还不得陪着笑脸讨好。 “看你还算机灵,这模样儿还过得去,你就当个丫鬟吧。你等会儿把两个美人给本公子侍候好了。”宇文公子指使起来。 秦妙然差点就暴走了,本小姐好歹也是个美女,你不当绝色看那是你的眼光有问题。但你也不能把本小姐当作丫鬟使唤。 可是,她惹不起这个宇文公子,只得陪着笑脸,道:“为宇文公子效劳,是奴家的福份。” “嗯。”宇文公子特别受用,一挥手,道:“进去。” 一进入醉香楼,抓住一个使女,问道:“适才有两个绝色,在哪间雅间?” 宇文公子的势力极大,就是秦志炜这个礼部侍郎的儿子也不敢招惹。要知道,秦盛昌是杨素的爪牙,秦志炜总是爱仗着这点干坏事,今儿却是一点也不敢,可见宇文公子有多可怕了。使女哪敢不说,忙道:“在三楼春兰雅间。” “算你识趣,赏!”宇文公子大步一迈,上楼去了。 一个佣人忙掏出一锭银子,抛在地上,仿佛在施舍乞丐。 “谢公子赏。”把银子扔在地上,那是一种侮辱,可小小的使女不敢不谢。 几杯酒下肚,刘礼和柴绍的关系更近一步了,刘礼手搭在柴绍肩膀上,笑着问道:“柴兄,你认得李渊吗?” “李渊?你怎么问起这厮了?这厮不是好东西,就知道溜须拍马,变着法子讨皇上欢心。”柴绍立即爆发了,对李渊极是不屑。 刘礼糊涂了,后人对李渊的评价挺高的啊,在柴绍嘴里怎么就成了溜须拍马的小人呢?这可是你的丈人啊。 即使现在不是,柴绍也不至于如此说他吧。 “柴兄,我听说李渊有一个女儿如花似玉,你有没有心娶回家去?”刘礼心里乐开了花,柴绍越是对李渊不屑,把柴绍拉过来的把握就越大。 “你敢!”王惜花眉头一拧,瞪着柴绍喝道。 柴绍右肘撞了刘礼一下,叫你丫的给我惹事。然后,陪着笑脸,道:“惜花,在我眼里只有你,不会有别的女人。” “真的?”王惜花很是受用。 “哪怕是九天仙女,我也不会瞧上一眼。”柴绍忙拍着胸膛保证。 “算你识相。”王惜花满意了。 “王姐姐,世事多变,谁也说不清哦。要是李渊要把女儿嫁给柴兄,那可怎么办?”这是离间柴绍和李渊关系的良机,绝不能错过了,刘礼这厮狠狠的下手。 “他敢,本小姐和他拼了。”王惜花一脸的警惕。 “我绝不会答应。”柴绍拍着胸脯保证。 “那可得看紧了。”刘礼还不满足,接着冒坏水。 “必须的。”王惜花深以为然,道:“从今天起,柴绍,没有经过我的应允,哪也不准去。” 这是禁足令啊,真要如此,还不给闷死?柴绍狠狠瞪了刘礼一眼,笑得特别亲切,道:“惜花,我走哪里都把你带上,可好?” “这也行。”王惜花想了想,道:“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原本是托辞,没想到王惜花竟然答应了,柴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叫一个苦逼。 这都是刘礼惹的祸,一定要好好收拾这厮,让这厮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柴绍正准备找刘礼麻烦的时候,只听“哐”的一声响,门被推开了,一群人出现在门口。 走在头里的就是宇文公子,他把红拂和王惜花一瞧,大为满意,道:“果然是两个绝色!不错!不错!本公子没有白来一回,有得艳福享了!你你,过来,侍候本公子!”朝红拂和王惜花一指,使唤起来。 见过狂的,就没有见过如此狂的,刘礼有些发懵,这谁啊,如此牛哄哄的。 柴绍和李靖也是发愣,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出这等事来,这得多狂? 王惜花和红拂一脸的讶然,她们也没有回过味来。 “刘礼,傻了吧?”秦志炜把刘礼这副吃惊样儿看在眼里,得意之极,冲刘礼叫嚷起来,吼道:“你不是很狂吗?你狂啊?你有种当着宇文公子的面狂啊?宇文公子,可是长安四少之一,威风凛凛,就没有不怕他的人。” 京城四少?刘礼听说过,这是四个官二代,他们的老爹在朝中都是重臣。这四人是宇文承智、高表仁、薛广远、虞浩举。 宇文承智是宇文化及的三子,高表仁是高颎的幼子,薛广远是薛道衡的幼子,虞浩举上虞世基的儿子。 宇文化及、高颎、薛道衡三人是隋朝的开国元勋,为隋朝立下天大的功劳。虞世基是后起之秀,本是南陈人,后来南陈灭亡后,在隋朝做官,没有什么建树。但是,隋炀帝登基之后,很得隋炀帝欢心,很得宠。 刘礼一脸玩味的看着秦志炜,你丫的被仇恨蒙蔽了狗眼,这两个女人和我没关系。这也好,秦志炜这下得罪了赵郡李氏,还有柴氏家族,你等着倒霉吧。 赵郡李氏和柴氏都是大家族,惹到这两个家族,秦志炜有得罪受了。 “听见了没?还不乖乖过来。”宇文承智把秦志炜的话听在耳里,很是受用,昂头挺胸,得意洋洋的道:“你这个肥猪,如此之丑陋,竟有如此绝色喜欢你,鲜花插在好大一坨牛粪上。你,把你的美人儿送给本公子,本公子可以不与你计较辱没鲜花的罪过。” 刘礼很是好笑,这个宇文承智连这两个女人是谁的都没有搞清楚,这也太差劲了吧?就这智商,你这纨绔是怎么当的? “你,把你的美人儿送给本公子享用。嗯,你这模样儿还算过得去,让本公子很不喜,你就看着本公子是如何受用你的美人儿的。”宇文承智趾高气扬的冲柴绍,道:“她的衣裳,你得帮本公子剥了。” 不仅要柴绍双手送上自己心爱的女人,还要柴绍把心爱女人的衣裳给脱了,还有比这更无耻的吗? “呼呼。”柴绍的肺差点给气炸了,脸色铁青,一双眼睛血红,死死瞪着宇文承智。 “呼呼。”李靖的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双手握拳,随时会暴走。 “你丫的,找死啊!”就在这时,一声怒吼声响起,一个肥胖的身影出现在宇文承智面前,一个碟子狠狠砸在宇文承智的脸上。 不是别人,正是刘礼。反正背后有赵郡李氏和柴氏顶着,这事闹大了也不怕,刘礼暴起伤人了。 再说了,这可是与柴绍和李靖拉近关系的良机,绝不能错失。 刘礼的力气不小,宇文承智被开瓢了,惨叫一声,眼前模糊一片,鲜血满脸,花儿是如此之红! 第五十一章 乱战 李靖德行无亏,是个好脾气,此时也不得不发怒了。宇文承智实在是无耻之极,太气人了,李靖这个好好先生也不得不怒。 刘礼就更加直接了,直接开干了。宇文世家是很牛,有宇文述和宇文化及,以及宇文成都,势力非常大。但是,赵郡李氏就差了吗?闹出问题,有赵郡李氏兜着,刘礼不怕把事情闹大了。 而且,这是迅速增进和李靖柴绍感情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了。刘礼为他们的女人出头,两人要对刘礼不感激都不行。 果然,刘礼拍了宇文承智一碟,李靖和柴绍投来感激的目光,对刘礼是感激得无以复加。 “宇文承智,你找死,是不是?”柴绍咬牙切齿,眼里如欲喷出火来,要是目光可以杀人的话,宇文承智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抄起一个碟子,柴绍用足力气,重重砸在宇文承智的脸上。 “哎哟。”宇文承智如同菊花被爆了似的,长声惨叫,叫得那叫一个凄惨。 “宇文承智,你太不是东西了。”李靖怒发冲冠,抄起一个碟子,狠狠砸在宇文承智的头上,这一砸力气不小,宇文承智的头上又多了一道伤痕,鲜血直流。 真没想到,在历史上著名的好好先生李靖也有暴走的时候,也有打架的时候,真是开眼了,刘礼有些发愣。紧接着,刘礼又是开心,越是如此,李靖越是可爱,值得结交。 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调戏了,还保持着风度,还是人吗?发怒,揍人,才是真性情。 红拂和王惜花也不后于人,二人柳眉倒竖,满脸怒气,红拂抓起一碗热汤,对着宇文承智就当头淋下。这下子,宇文承智就特别好看了,脸上的血水和热汤一起流遍全身,整个人血淋淋的,如同在血水里泡过澡似的。 王惜抓起一把银制餐刀,对着宇文承智的脸就狠狠划了过去,嘴里恨恨的骂道:“你是不是以为你的脸好看?本姑奶奶就让你没得看。” 宇文承智在长安城里作威作福,横行霸道惯了,就没人敢象今天这样对他大打出手的,他彻底懵了,哪里知道躲闪,被王惜花划个正着,一张英俊的脸蛋上出现一道长长的深可见骨的伤口。 刘礼看在眼里,为宇文承智默哀,你惹谁不好,竟然惹女人。你知道吗?女人是这世上最记仇的动物,你惹到她们,你能有好下场? 宇文世家的势力不小,宇文承智作威作福是无往不利,就没人敢对他下如此狠手,不仅他懵了,就是他的家丁也懵了,个个瞪圆了眼睛,如同看见男人生孩子,一脸的难以置信。 秦志炜先是震惊,刘礼他们怎会如此凶猛,竟然不把宇文承智放在眼里。紧接着,他就是欢喜,无比高兴,刘礼惹到宇文承智,这是自取灭亡,刘家等着承受宇文家的怒火吧。 “刘礼,你死到临头了!死到临头了!你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是宇文公子,你竟敢打宇文公子,宇文家一定不会放过你,你等着被灭族吧。”秦志炜指着刘礼,跳脚大骂,得意非凡。 以宇文世家的势力,要灭刘家不过是分分钟钟的事情,秦志炜的威胁并非没有道理。 秦妙然也是如此想,她一双俏媚眼里尽是欢喜,指着刘礼喝斥:“刘礼,叫你猖狂,叫你猖狂,这下子你们刘家完了。哈哈!你违了宇文公子的意,你不会有好下场。” 她总是爱欺负前任,今日一见刘礼之所以忍着,是因为刘礼大变样,打得秦志炜求饶,逼得秦志炜裸奔,她有些心虚,不敢招惹刘礼。现在,可以借宇文承智的手收拾刘礼,她又故态复萌,欺负起刘礼了。 “嘿嘿。”刘礼裂嘴一笑,很是诡异,一脸的邪气。 这笑声阴森恐怖,令人毛骨悚然,李靖、柴绍他们虽然处于暴怒之中,也是感到一阵寒意,刘礼这是要做什么呢? “你要做什么?”秦妙然意识到不妙。 “刘礼,你笑有屁用,就是哭都不行,你们刘家彻底完蛋了。”秦志炜还没有察觉到危机,依然在跳脚大骂。 “啊!”秦志炜的骂声还没有落音,就变成了长声惨叫,脸色铁青,不住抽冷子,捂着裤裆,身体弓成了虾米。 前一刻还趾高气扬,下一刻就倒了血霉,这变化也太快了吧?众人睁大眼睛一瞧,只见秦志炜裤裆下有一只天地之力组成的大脚,正对着他的裤裆猛踹。 “砰砰砰!”沉闷的着肉声响个不停。 “啊啊啊!”秦志炜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一声接一声,在地上滚来滚去,就是无法躲避。 这也太无耻了,是哪个生孩子没屁眼的无耻之徒干出来的无耻之事?众人对这个无耻之徒大加鄙视。 然而,还有让人更加掉眼珠子的事情,只见一个天地之力组成的光头大汉,挺着一根棒槌,对着秦志炜的菊花就狠狠耸动。 “啊啊啊!”秦志炜发现菊花被侵犯了,左手忙捂着,如同受伤的兔子般,惊恐万端,不断滚动,以此来保卫菊花。 这也太无耻了吧!众人集体失声了。 这不算完,还有更无耻的。只见那个光头大汉凌辱了秦志炜之后,转身朝秦妙然而来。 秦妙然眨着一双妙目,死死盯着这个光头大汉,似乎在哪里见过,很是熟悉。就在她愣神之际,这个光头大汉已经抱住她,挺着棒槌就开始做起了物理往复运动。 “放开我!放开我!”秦妙然惊恐不已,眼珠子充血,使劲的挣扎,却是没用。 “嘿嘿。上次我进行天人感应时,就想和你‘神交’,却因为杨林的突然介入而没有成功,今天终于成功了。小娘皮,惹老子,你作死啊。”刘礼这厮很无耻的在心里想。 “老子早就打定主意,凡是招惹老子的,男人爆菊,女人OOXX,真是爽啊!”刘礼这厮只觉神清气爽,以后这种事情要多干。 “呜呜。”秦妙然不再挣扎,她已经麻木了,双手捂面,哭泣起来。 这事一定会传开,她的脸面就会丢定了,她还是黄花大闺女,以后怎么见人啊? “哎。”李靖轻叹一声,手一挥,一股清风吹过,把光头大汉吹散。 虽然李靖也恨秦妙然给他惹事,但他是有行君子,不是刘礼这样的无耻之徒,自然是不会允许出现这种事情。 多事!刘礼不满的瞪了李靖一眼。他知道,自己远远不是李靖的对手,这爆菊大业只能到此为止。 “呜呜。”秦妙然蹲在地上,双手捂面,哭得更加伤心了。 “谁这么无耻?我都很无耻了,竟然还有人比我还无耻。”宇文承智强忍着疼痛,好奇的问道。 宇文承智被刘礼他们狠砸,被红拂淋了热汤,被王惜花划花了脸,他非常疼,但这事实在是太让他好奇了。他干的坏事恶事多不胜数,就没有如此无耻之事,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如此无耻之事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不仅宇文承智好奇,就是他的那些家丁也是好奇,也忘了该维护宇文承智的事情,转着眼珠四下里寻找那个让他们大开眼界的“高人”。 李靖和柴绍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刘礼身上,李靖不住摇头,轻叹一声,这个刘礼什么都好,就是太无耻了,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干出这种事来,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刘兄啊,高高高!”柴绍右手搭在刘礼肩头上,大拇指一竖,赞不绝口,眼睛直冒星星,艳慕不已,道:“可惜,我是练武的。” 这也是个无耻之人,跟刘礼一样无耻,刘礼大起知己之感,搂着柴绍的肩,道:“柴兄,没看出来,你跟我一样无耻。” “无耻?别说得这么难听。我们这是在探讨玩乐的境界。”柴绍这厮绝对不是好鸟。 “对对对,我们在探讨境界。”刘礼重重点头,对柴绍这厮的无耻又有了新的认知。 “以后,我们要多多探讨境界。”柴绍眼睛放光。 “那是必须的。”刘礼欣然应允。 两个无耻之徒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只觉越看越对眼,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 “原来是你。”宇文承智眼珠子睁得老大,看着刘礼,道:“要是你不与我结仇,看在你够无耻的份上,我们能成为好友。可你得罪了我,就等着承受我的怒火吧……” 这也是个无耻之人,对无耻的刘礼自有一股子好感,可惜的是,他们已经结仇了,不可能成为好友。 “哼。”刘礼冷哼一声,道:“宇文承智,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念头一动,一只大脚出现在宇文承智的裤裆下,对着宇文承智的小JJ就狠狠踹了过去。 “砰!”这一脚踹得结结实实,但是宇文承智却是一点也没事,他的裆下被罡气护住了。 “炼罡境?”刘礼有些意外,这个宇文承智年纪并不大,也就二十来岁,竟然有炼罡境的实力。 “你怕了吧?给我跪舔,我可以考虑饶过你。”宇文承智得意的道。 “炼罡境又如何?”刘礼虽然只是文士中期,但他的精神力纯净凝炼不比学士差,他对自己有着强大的信心,战意高盎,道:“我们来好好打一场。” 第五十二章 越阶挑战 刘礼的境界虽然低,但他的精神力绝对不弱,谁叫他是天才呢?尤其是,他精神力的纯净就是比起学士一点也不弱。 自从修炼以来,刘礼还没有好好打一架。上次与秦志炜的战斗,那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算不上真正的战斗,刘礼想要通过战斗来提升自己。 只会修炼,不会战斗的妖孽并是真正的妖孽。只有在残酷的战斗中成长起来的妖孽才是真正的妖孽,宇文承智这个炼罡境正好可以当刘礼的磨刀石。 “你要跟我打?”宇文承智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了,指着刘礼,一脸的戏谑,道:“你知道死字怎么写吗?你区区文士中期,就想与我打,你是不知天高地厚。我是炼罡境,捏死你跟捏死一只蚂蚁没差别。” 刘礼是文士中期,是处在文士修炼的第一阶段,而宇文承智已经是炼罡初入了,处在武将的第二阶段,这是越阶挑战,差了整整一个大境界。 要是小境界的话,越一两个,甚至三两个也有可能,但差一个大境界,实力天差地远。 虽然是文士和武将打,具有先天优势,但在这种过大的差距面前,这种优势也不起作用。 所以,宇文承智的话虽然狂妄,非常有道理。 “刘兄,让我来。”柴绍跃跃欲试,一双眼睛盯着宇文承智,冷声道:“我会在你脸上划上十七八刀,让你再也没脸见人。” 柴绍不是好鸟,很记仇的,宇文承智欲图对王惜花不轨,他绝不能忍受。 “你死定了!还有你这个贱女人!我要玩死你!”宇文承智怒火上涌,眼里在喷火了。 “你敢骂我的惜花,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柴绍也是火冒三丈。王惜花是他心爱的女人,被宇文承智如此辱骂,他绝不能答应。 一声大喝,柴绍双手握拳,拳芒闪烁,展现出了不凡的实力,他是炼罡后期。 “你……”宇文承智心中发虚。 他是炼罡初入,柴绍是炼罡后期,差了两个小境界,柴绍完全可以虐死他,他不能不惧。 “你不是要跟我打吗?你是不是害怕了?”宇文承智虽然狂妄,但也不傻,可不想找虐,忙冲刘礼道。 “怕的是你吧?”典型的纨绔,欺软怕硬,遇到实力比他强大的柴绍就不敢应战,想要在刘礼身上找回来。刘礼戏谑道。 “谁说我怕了?我宇文承智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绝对不能承认,不然以后没脸混了,宇文承智脖子一梗,大声道。 “你不怕,是吧?那好,你和柴兄打上一场再说。”刘礼冷笑道。 “你,去和他打一场。”宇文承智一见柴绍即将出手,心中害怕,忙指使一个家丁道。 这个家丁是炼罡中期的境界,比起柴绍差了一个小境界,心中发虚,但宇文承智有令,他不敢不遵。 “还说不怕?你不怕,你自己上啊。”刘礼讥讽道。 “谁说我不上?来,我们打过。”宇文承智这厮也够无耻的,专拣软杮子捏。 这厮的无耻和我倒是有得一比了,刘礼心说要不是有这事,我们未必不能成为朋友。 “哪有那么麻烦。”李靖眉头一挑,有些不耐烦了,道:“区区一个纨绔,翻手之间就能镇压。”一股强大的气势出现在李靖身上。 “大学士?”一片惊呼声响起,宇文承智他们个个脸色大变。 “没想到李兄是大学士,真是了得。”柴绍也是一脸的震惊。 柴绍的天赋已经够好了,二十来岁就修炼到炼罡后期,这已经很妖孽了。李靖更加妖孽,还不到三十岁,就成了大学士,离贤士只有一步之遥,只要跨过这一步,就能成为世上最巅峰的战力。 唯有刘礼一点也不惊讶。李靖是未来的战神,天赋之好不需要说的。而且,他出身超级门阀赵郡李氏,不缺修炼资源,就是用资源堆也要把他堆成高手。更别说,他有过人的天赋。 “你是何人?可要想清楚了,莫要自误,与我们宇文家结仇。”宇文承智头皮发炸,冲李靖问道。 宇文承智虽然纨绔,他可不傻,大学士,虽然不是世间最为巅峰的力量,但仅有一步之遥,这放在任何一个家族,都是极为重视的。更别说,李靖如此年轻,还不到三十岁,就能成为大学士,不用想也知道,他不是哪个大家族的人,就是哪位高人的弟子。不管哪种情形,少惹为妙。 虽然宇文家势力极大,无惧于任何人,但这种麻烦能不惹还是不要惹的好。 刘礼摇摇头,为宇文承智默哀,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红拂和王惜花是谁的女人,还想要霸占二女,这纨绔真是失败。 “在下李靖。”李靖通名报姓了。 “李靖?赵郡李氏的李靖?”宇文承智大吃一惊。 赵郡李氏是超级门阀,这一代有两个天才,一个是李靖,一个是李密。二人的名字早就传开了,宇文承智虽然不识得二人,却也知道二人的大名。 “正是在下。”李靖点头道。 “原来是李兄啊,承智不知李兄在此,多有得罪,还请李兄见谅。”宇文承智变脸比翻书还快,陪着笑脸,抱拳行礼。 李靖冷着一张脸,并没有说话,宇文承智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有些不爽了,道:“李兄,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何必如此对我?你要知道,我们宇文家也不是好惹的。” 虽然是威胁之语,宇文承智却是底气十足。 宇文家的发家得从宇文承智的爷爷宇文述那一代算起。宇文述也是隋文帝定天下的重臣之一,也是隋炀帝夺嫡的主要助手之一,比起杨素只是差一点点。而且,宇文述的儿子比起杨素的儿女更出色。 杨素的儿女多酒囊饭袋,即使杨玄感,也没什么过人之处。而宇文述的儿子宇文化及非常了得,很得隋炀帝信任。再有宇文成都成为十大猛将中最年轻的一员,意味着他前途无量,这就使得宇文家的势力极为强大,即使面对赵郡李氏这样的千年世家,他一点也不怵。 “啧啧。”刘礼不住摇头,怜惜的看着宇文承智,道:“宇文承智啊宇文承智,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你为何得罪李兄。我做一回好人,让你明白。这位,是张姐姐,她是李兄的意中人。”刘礼指着红拂,为宇文承智介绍。 “真的?”宇文承智把红拂看看,再把李靖瞧瞧,心想这要是真的,他今天就是惹了大麻烦。 宇文家的势力是很大,但赵郡李氏就差了吗?作为千家世家,其底蕴之雄厚,可想而知了。赵郡李氏的始祖是战国时代赵国名将李牧,传承到隋朝,这个家族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不管是谁,对上这样的千年世家,都得好好惦量。 “这位是王姐姐,是柴兄的意中人。”刘礼嘴角泛着冷笑,再为宇文承智介绍。 “你不会是柴家的人吧?”宇文承智有些惊疑。 “恭喜你,答对了,但没奖。”刘礼调侃道。 “柴家,那又如何?”宇文承智一点也不把柴家放在眼里。 柴家虽然是大家族,但和超级门阀赵郡李氏比起来,差得太远了,顶多算二流,宇文承智还真不把柴家放在眼里。惹了柴绍,也就是有点麻烦,如此而已。 秦志炜听在耳里,预感到不妙,强忍着小JJ的疼痛,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想要溜走。 他今天想要报复刘礼,这才引导宇文承智前来找麻烦。现在,宇文承智吃了大亏不说,还惹上了赵郡李氏这个超级门阀,而更倒霉的是,这两个女人与刘礼没半毛钱的关系,宇文承智肯定会把怒火发泄在他身上,那他就有天大的麻烦了。 然而,他的如意算盘注定无法成功,只听刘礼道:“宇文承智,你是被秦志炜领来的吧?我给你说,秦志炜和我有私仇。他看见张姐姐和王姐姐,还以为是我的什么人,就把你领来,嘿嘿。”后面的话,不需要再说明白,是个人都明白。 “给我抓起来。”果然,宇文承智怒火上涌,大吼一声。 “宇文公子饶命!饶命啊!”秦志炜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宇文承智眼里喷火,以打量死人的眼光看着秦志炜,冷森森的道:“先给我看好了,我回头再收拾他。” 现在,还是把李靖这个麻烦解决了为宜,至于处理秦志炜的事,可以押后再说。 刘礼心想,秦志炜,你这丫的不是喜欢在老子面前蹦吗?现在,有人收拾你了,老子倒是省了些力气。 这是借刀杀人的良机,不能错过,果然有奇效。 “李兄,这都是我的错,不知李兄大驾在此,冲撞了李兄,实是罪过,宇文承智这里赔罪了。”宇文承智深得纨绔之道,惹不起的人不能惹,不必招惹的麻烦不必招惹。他可不想因为这事而和赵郡李氏结仇,不是怕,是太不划算了。 “这……”李靖有些犯难了。 李靖有着良好的品行,是个好好先生,宇文承智已经放下身段儿赔罪了,他也不好追究。可是,宇文承智冒犯的毕竟是他的意中人,要是就这样放过了宇文承智,他又有些不甘心。 “宇文承智,别说那么多,还是我们来打一架吧。”刘礼大眼小眼一转,一个想法出现在心头。 “你要和我打?”宇文承智有些发懵。 刘礼是不是吃错药了?明明可以善了的,他竟然还要打一架,这明智吗? “没错。”刘礼点头。 “那好,是你自己找死,不要怨我。”宇文承智欣然应允。 今天吃憋了,他一口怨气没处发泄,正好发泄在刘礼身上。 “刘兄……”李靖忙提醒。 “没事。”刘礼心想,我这是想要把宇文成都引出来,要是不打一架,不狠狠修理宇文承智一通,很难见到宇文成都这个隋唐第二条好汉。 第五十三章 冰玄劲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刘礼就在收集有关隋唐英雄人物的消息,对宇文成都是早就想见见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现在机会来了,绝不能错过了。 “刘兄,没那么麻烦,我能镇压他。”李靖心想与其让刘礼冒险,不如他自己出手。以他大学士的修为,要镇压宇文承智是轻松加愉快。 “多谢李兄好意。”刘礼笑道:“我还没与人好好打过一场呢,我想试试。” “好吧。”见刘礼铁了心要打一场,李靖只得成全他,道:“你放心,我会看着。” 有李靖保驾护航,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刘礼更加放心了。 柴绍也想劝的,见他决心已定,只得不再说。不过,柴绍暗下决心,要是刘礼遇险,他一定要出手的,谁叫刘礼够无耻,很对他的胃口呢。 “还愣着做什么?去武斗台。打完了,本公子还要吃酒呢。”宇文承智心想刘礼不过是战五渣,打他还不是轻松加愉快。 刘礼也不多说,来到武斗台。这个世界的武斗台都一个样,有阵法守护,大小也差不多。 醉香楼的管事来了,陪着笑脸,道:“宇文公子,您要使用武斗台自无不可,只是您身份金贵,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可承担不起。” 宇文承智虽是纨绔,令人瞧不起,但他毕竟出自宇文家族,管事可不敢掉以轻心。 “你放心,就他这渣渣,我打他十个。”宇文承智得意得很。 “宇文公子,您可要三思啊。”管事依然不太放心。 “算了,拿生死状来吧,我签了就是。”宇文承智有些不耐烦了。 打刘礼这个战五渣,能有什么麻烦?签生死状可以给他明正言顺弄死刘礼的借口。今天这亏吃得不小,被拉了脸面不说,脸还被划花了,要不是因为李靖在这里,他绝不会咽下这口气。嗯,今天这事儿还没有完,等把李靖打发走了,我要你们好看。 “生死状?”李靖和柴绍眉头一挑,为刘礼担心。 这厮想要我的命啊?我的命有那么好拿吗?刘礼在心里暗笑。也好,签下生死状,他就可以放开手脚收拾宇文承智,即使宇文世家也不敢明火执仗的为他进行报复。 在这个世界,比武之事时时刻刻都在发生,一旦签下生死状,而又反悔,会被人瞧不起。即使是势力强大的宇文世家,也不敢撼动这一规则。 管事拿来生死状,朝刘礼手里一塞,道:“签了。” 他只关心宇文承智,至于刘礼的生死,他才不放在眼里呢。和宇文承智上武斗台,你死了是活该,谁叫你不长眼呢?至于刘礼是哪根葱,他才不放在心上。 真是狗眼看人低。刘礼瞪了管事一眼,你等着,等我有了机会,我要你们醉香楼好看。 刘礼略略一扫,没有发现问题,就签了。 李靖和柴绍想要阻止,刘礼却是不在乎,他们也不好说什么。二人心中暗打主意,即使是破坏规矩,也要救下刘礼。 宇文承智双脚在地上一蹬,腾空而起来,轻轻落在武斗台上,冲刘礼招手,道:“快点。我还等着打完吃酒呢。” 刘礼心念一动,天地之力在他背后凝聚出一对翅膀,洁白如玉,很是好看。 “哇!好漂亮。”红拂和王惜花很惊讶,如此漂亮的翅膀,对女人有着特别的吸引力。 “咦。念动法生!”李靖眼光独到,很清楚这一手的难度不小,刘礼竟然轻松就弄出来,看来刘礼是有底气的。 刘礼不过是文士中期,竟然能念动法生,这太不容易了,李靖不得不震惊。就是他这样的天才,也是在文士后期才能做到念动法生。 他要是知道刘礼在文士初入就能念动法生,一定会惊掉下巴。 “故弄玄虚。”宇文承智一愣,有些意外,紧接着就是鄙视刘礼。在文士中期就能念动法生,虽然难得,但差了一个大境界,你又能如何呢? 洁白的翅膀扇动,刘礼缓缓升起,如同天使一般,并没有落到武斗台上,而是围着武斗台飞了一圈,这才缓缓降落。 刘礼这是在装B,这出场有点风骚,引得观战之人好一阵惊讶。 尤其是红拂和王惜花,眼睛亮晶晶的,好生艳慕。可惜,她们是练武的,并不是文人,只能看,不能实现。 “开……哎哟。”宇文承智想要宣布开始,却是一声惨叫,一只硕大的拳头出现在他面前,重重轰在他的眼眶上。 “你好卑鄙,你竟敢偷袭,我还没喊开始呢。”宇文承智那叫一个憋屈。 “要打就打,哪那么多废话。”刘礼冷笑道。 以刘礼这厮的无耻,能有机会偷袭,他绝不会错过,更不可能听宇文承智宣布开始。 “你成功的激怒我了,你等着承受我的怒火吧。”宇文承智大喝一声,道:“冰玄劲!” 一股彻骨冰寒从他身上散发开来,他身边的空气中刹那出现一块块冰晶,晶莹剔透,很是好看。 “冰玄劲?宇文家的家传绝学?” “果然名不虚传!好冷啊。” 冰玄劲是宇文家的家传绝学,威力强绝,据说练到高深处,可以冰封千里。 “小心。”李靖和柴绍的眉头拧着了。他们知道《冰玄劲》的厉害,很为刘礼担忧。 “有点意思。”刘礼却是兴奋了。今天是要用宇文承智当磨刀石,他越强越好,越能磨练自己。 “看拳。”宇文承智大喝一声,右手一拳轰出,一个由冰霜组成的晶莹拳头对着刘礼就砸了过去。拳头还未到,一股彻骨的冰寒已经袭来。 “砰。”一个硕大的拳头凭空出现,对着冰拳就轰了出去。两拳相撞,冰晶乱飞,冰拳被击碎了,天地之力组成的拳头也碎掉了。 这一击是在试探,势钧力敌。 “真没想到,你还有点实力。也仅此而已。”宇文承智嘴角一裂,满不在乎。 “是吗?”刘礼很是平静。 突然间,十来只拳头出现,对着宇文承智就是一阵猛砸,一拳比一拳凶猛。 宇文承智运起罡气,布满全身进行防御。虽然他的修为不错,但是刘礼也不差,这一阵猛捶下来,宇文承智只觉血气上涌,头有些晕,眼里是美妙的小星星。 刘礼是前无古人的妖孽,这一全力出手,这攻击力能差吗?即使以宇文承智高一个大境界的实力,也是有得罪受了。 “不错,不错。”李靖和柴绍大为欣慰,原本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他们绝对想不到,刘礼竟然有如此实力,这可是越阶挑战,难上难加。就是以李靖不凡的天赋,想要做到这点也很难。李靖自忖,要是他是文士圆满战现在的宇文成都,能赢。要是文士后期的话,顶多平手。而刘礼不过是文士中期,比同境界的他还要牛。 “滋味如何?不错吧?”刘礼讥笑一句。 “你也仅此而已,你没机会了。”宇文承智心中着恼。原本以为他可以秒杀刘礼,却是没有想到刘礼很有实力,第一次的试探一点也不落下风,现在还占了一点上风。 “好戏才刚刚开始。”刘礼裂嘴一笑,有些诡异。 宇文承智预感到有些不妙,果然,他裤裆下出现一只又一只的大脚,对着他的裤裆就是一阵猛踹。 裤裆里的那玩意儿可是薄弱环节,要是被踹上一下,就有得罪受了,宇文承智立即布满罡气防守,冷笑道:“你倒是无耻,可这对我没用,谁叫我的境界比你高呢?” “那可不一定哦。”刘礼不以为然,只管调动天地之力,对着宇文承智的裤裆招呼就是。 这厮是铁了心要让宇文承智当太监啊,这大脚一只接一只,不知道有多少只,一只消失,另一只又出现。一口气功夫,对着宇文承智就是猛踹上百脚。 这么多脚踹下来,即使宇文承智也是承受不住了,一个没稳住,罡气被击散,一只大脚结结实实踹在宇文承智的裤裆上。 “啊!”宇文承智脸色铁青,直抽冷气,身体不由自主就弓起来了,如同烧红的大虾。 刘礼这厮可不知道适可而止,他知道的唯有痛打落水狗,此时不下黑手,更待何时?一根巨大的棒槌出现,对着宇文承智的菊花猛戳。 “嘶。”宇文承智直吸冷气,忙用左手捂着菊花。 只是,那棒槌一点也没有停下的意思,依然在狠戳不已。 刚才看见秦志炜姐弟二人被戳,宇文承智感到很爽,现在轮到自己却是一点也不爽。这要是传出去,他还怎么混啊?他还有脸当纨绔吗? “我要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宇文承智恼怒之下,运起罡气护住全身,使出冰玄劲,方圆数十丈一片冰寒。 他是真怒了,要全力施为,准备一击秒杀刘礼。 右拳上一片冰寒,拳芒闪烁不定,宇文承智一声大喝,对着刘礼轰了出去。 “轰隆隆。”这一拳是他挟怒出手,拳芒如同出膛的炮弹似的,打破空气的屏障,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刘礼调动天地之力凝聚成一个硕大的拳头,与拳芒撞在一起,爆发出“轰隆隆”的巨响,如同九天雷鸣,震得人耳鼓隐隐生疼。 “哼。”刘礼和宇文承智发出一声闷哼,嘴角见血。这一击虽然不分上下,他们却是受伤了。 “你竟然如此之强。”宇文承智脸色大变。 他绝对想不到,一个文士后期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实力,与他硬碰硬而不落下风,要不是他亲身经历,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第五十四章 挑战成功 这一硬碰硬,大出人们的意料,惹来一片惊呼声,众人个个瞪圆了眼睛,很是难以置信,刘礼以文士中期的境界竟然能与宇文承智硬碰。 要知道,在境界上是差了一个大境界,这实力的差距不小。而且,文人与武将硬碰硬是大忌,文人的身体脆弱,而武将的身体强悍,战斗时,文人总是想方设法不与武将硬碰。刘礼能在硬撼中不落下风,实是惊人。 “文人的身体真够脆弱的。”刘礼却是暗中苦笑,这一硬撼让他受伤了,整个人发昏,眼睛开始冒星星了。 “回去之后,赶紧熬炼身体。”刘礼是很迫切。 上次在杨素府里得到赵伯言他们青睐,弄回来熬炼身体的大药,却是因为有事担搁,一直没有用。 宇文承智的震惊不比刘礼小,他也是气血翻腾,眼前直星星,不比刘礼好到哪去。他万万想不到,这个人渣胖子竟然实力惊人,能与他硬碰硬而不输,要不是他亲身经历,他还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高了一个大境界,实力高得多,而且宇文承智还是以武将最为善长的硬碰硬来打,竟然只能打个旗鼓相当,这也太逆天了。 “死胖子,你知道你有多蠢么?你竟然敢和我硬碰硬,你嫌命太长吗?”宇文承智冷笑着说教,紧接着又是恶狠狠的道:“谁不知道文人的身板脆弱,武将的身板壮硕,你和我硬碰,你死定了!死定了!死吧。” 大喝一声,全力出手,一道硕长的拳芒,对着刘礼闪电般飞了过去。他这是杀机涌现,想要一击秒杀刘礼。 刘礼适才的硬碰不过是想检验自己的实力,并非不知道文人的弱点。自从修炼之后,刘礼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打一架,这种磨炼自己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了。如今,已经知道自己的实力了,没必要再硬碰了。 一对洁白的翅膀出现在刘礼身后,轻轻扇动,刘礼迅速飞起,躲过了这一拳。 “宇文承智,就你聪明,难道我不知道吗?我不过是想让你知道你不过如此,这才与你硬碰硬。你不是武将吗?你不是身板健壮吗?那又怎样?你又能把我怎样?”刘礼这厮不是吃亏的主,哪怕在口头上也不能输给了宇文承智,开始反唇相讥了。 这话象刀子似的捅在宇文承智心坎上。明明知道刘礼是讥讽之言,是为了讨点口头便宜,可他说得在理。文人的身板脆弱,武将的身板结实,硬碰硬是武将的特长,就是这样,两人的碰撞势钧力敌,宇文承智还真没话说。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动手,实力相差不大,却是谁也奈何不了谁。刘礼这厮在天上飞来飞去,宇文承智就是打不着他,这令宇文承智气恼不已。 “有种你下来。”宇文承智实在是忍无不可忍了。 他想要杀死刘礼,次次下重手,拳芒满天飞,就是打不着刘礼。任谁打了这么久的空气,都会气恼不已。 “有种你上来。”刘礼这厮可乐坏了。 文人虽然身板脆弱,但好处更多,可以借用天地之力飞行。只要情况不妙,就飞到天上,任武将了得,也得有力没处使,打不着。 “下来。” “上来。” “你下不下来?” “你上不上来?” “你真没种,不配做男子汉!” “你要是不上来,就是我的种。”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对吼起来,气势汹汹,谁也奈何不了谁。 到了最后,终究是宇文承智沉不住气了,现在是他处于下风,不断吃憋,他要是能沉得住气就成了怪事。跳脚大骂,道:“刘礼,你太无耻了。你打不过本公子,你耍赖了,你太不要脸了。” “不要脸的是你。”刘礼昂头挺胸,在空中耍酷,转了几个圈,得意洋洋的道:“谁不知道文人的战斗就是要避武将的锋芒?亏你还是大家族出身,连这道理都不知道。照你那猪脑子的笨蛋想法,当年垓下一战,韩信就该与楚霸王硬碰硬了?说你笨,你还不信,我告诉你,你是最笨的武将。” 这虽是强辞夺理,却非常在理,天下间谁不知道,文人就是要利用自身的优势,避免与武将硬碰硬。不然的话,死得很惨。 当年垓下一战,项羽凭借绝世神勇,斩杀八千精锐汉军,令汉军闻风丧胆。但他最后还是死在韩信手上,因为韩信利用文人的优势与他缠斗,不与他正面交锋,最后把楚霸王的力气耗光,再进行绝杀。 这是文人与武将作战的经典,为历代所赞扬。 “行。我倒要看看,是你的精神力先耗光,还是我的罡气先耗光。”斗嘴,宇文承智还真不是刘礼的对手,被气得不行,指着刘礼咆哮起来,决定与刘礼拼消耗,看谁耗不起。 拼消耗?刘礼一听就乐了,差点放声高歌了。刘礼的精神力爆表了,极为充沛。而且,他的精神力很是纯净,就是比起学士一点也不差。精神力纯净的好处就是,只需要消耗很少的精神力就能达到相同的效果。宇文承智与刘礼比消耗,还真是自寻死路。 “我是炼罡境,我的罡气很浑厚,我就不信还比不过你。”宇文承智根本就不知道刘礼的精神力有多浑厚,有多纯净,还在沾沾自喜。 宇文承智并非没有优势,他的优势在于他的境界比起刘礼要高出一个大境界。而且,他的家传绝技《冰玄劲》了得,他有绝对的自信,可以把刘礼耗光。 于是乎,两人开始消耗起来。一开始,两人都没有动静,过了一阵子,宇文承智有些松懈,就在这时,一只脚突然出现在他的裤裆下,结结实实的给了他一脚,宇文承智惨叫一声,脸色铁青,双手捂着裤裆,一个劲的抽冷子。 这种机会绝不能错过了,刘礼抓住机会,发起一场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宇文承智被揍惨了,最后好不容易摆脱困境。 “我要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我要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宇文承智暴跳如雷,跳脚大骂,哪里象个公子哥,倒象一个撒泼的妇人。 刘礼裂了裂嘴角,连回骂的兴趣都没有子,大眼小眼一转,坏水直冒。 一个光头长相凶恶的大汉出现在宇文承智的上方,捧着大棒槌,对着宇文承智就撒尿了,只见一长串白哗哗的液体对着宇文承智当头淋下。 李靖、红拂和王惜花他们直翻白眼,哪有刘礼这般无耻的,给人淋尿的。虽然这是调动天地之力弄出来的,并不是真尿,也是够无耻的了。 柴绍看在眼里,一双眼珠子乱转,眼里尽是美妙的小星星,一拍脑门,嘀咕起来:“这‘绝招’我怎么没想到呢?” 这厮跟刘礼一样,也不是好鸟,很不要脸,见了眼前情景,大起知己之感,只觉和刘礼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不少。 宇文承智只觉头上凉拔凉拔的,仰头一见,好大一只棒槌,差点晃瞎了他的眼睛。随即,眼珠子瞪出来了,嘴巴张得老大,震惊得话都说不出来。 他是长安最有名的四个公子哥之一,这不要脸的事情无耻的事情,他干了不知道有多少,就是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他不得不愣住了。 然而,还有让他更加觉得不可思议的。 把宇文承智嘴巴张得老大的样儿看在眼里,刘礼差点乐疯了:“宇文承智,本少就让你喝尿。”心念一动,大棒槌喷出的液体浇入宇文承智的嘴里。 冰凉的感觉令宇文承智猛然清醒过来,看清楚了,差点被气炸了肺。 这虽然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尿,但其侮辱是一样的。作为京城四少之一的宇文承智,哪能不气的。这事要是传出去,他以后还有脸见人吗?他还能再成为京城四少之一吗?他还能在长安混吗? “呼呼。”此时此刻,宇文承智恨不得把刘礼撕着吃了。 “你激怒我了,我要杀了你!我要灭了你全家!我要挖了你家的祖坟。”好半天才缓过劲来的宇文承智彻底暴走了,指着刘礼,怨毒之极的吼道。 “如此良机,要是错过了,一定会天雷滚滚!我要宜将剩通追穷寇。”刘礼大笑一声,在心里得意的道。 然后,就是发起猛攻,怎么阴险怎么来,撩阴脚、扫‘裆’腿、熊猫眼、窝心拳……对着宇文承智就是狠狠招呼。 宇文承智被气昏了头脑,自然是失了文寸,被揍得惨不忍睹,救得了眼睛顾不得小JJ,救了小JJ,在不得胸口…… 最终,宇文承智口吐白沫,晕倒在武斗台上。 与其说是被揍晕的,不如说是被气晕的,刘礼这厮太不要脸了。 “我赢了。区区宇文承智,哪是本公子对手!”刘礼这厮太不要脸了,根本就不以下作为耻,反以为荣,扇着翅膀在天上兜了几圈,这才得意洋洋的落在地上,摆了一个手插兜的酷酷姿势。 李靖、红拂和王惜花翻着白眼,你这是打赢的吗?你这是不要脸赢的,知道吗? “哈哈!刘礼,我就知道你行的。”唯有柴绍大笑不已,冲上来,与刘礼来了一个熊抱。 第五十五章 宇文成都 柴绍兴奋得很,冲上来就是一个熊抱,这令刘礼大是感动,还是柴绍这兄弟靠得住,不忘了与自己亲近。至于李靖,白帮他泡妞红拂了,你看看他,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儿,不要说靠上来与刘礼亲近,反倒是想与刘礼划清界限。 “呵呵。”刘礼右手搭在柴绍肩上,想要说上几句感谢的话,却给柴绍接下来的话弄得很是不爽。 “刘礼,真没想到,你是如此阴险如此下作如此不要脸如此无耻如此厚脸皮……”柴绍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把刘礼仔仔细细的打量起来,如同在看西洋镜。 “你怎么说话的?”刘礼的肥脸一哆嗦,恨不得给柴绍一拳,我白认识你了,白和你喝酒了,白感动了。你还是不是兄弟啊? “……不过,我喜欢!兄弟,好样的!”柴绍一脸的崇拜之情,仿佛刘礼是山一般厚重的男人似的。 “嗯,这还不错,象兄弟说的话。”刘礼点头,大为受用,顺势拉柴绍入伙,道:“我们两兄弟要组成无耻二人组,横扫长安。” “无耻二人组,横扫八荒六合。”柴绍深以为然,重重点头,眼睛放光,大手一挥,豪气万千,王霸之气侧漏。瞧他这模样,恨不得立即和刘礼去干无耻之事。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终于有一个不错的兄弟了!刘礼大是欢喜。 刘礼这长相太丑了,丑成了渣渣,没人敢和他做朋友,那会被人笑话死的。现在,柴绍不计较这些,发现了刘礼的伟大无耻品德,要与他组成无耻二人组,这是真正的兄弟才有如此魄力。 “不错,不错。”李靖上前两步,向刘礼道贺一下,就站住了,不再上前。看他那样子,生怕刘礼把无耻这种伟大的品德传染给他似的。 红拂和王惜花以怪异的眼光看着刘礼。二女的见识不凡,阅历也不凡,就是没有见过刘礼这般无耻,这般厚脸皮的人,今天是大开眼界了。 “宇文公子,醒醒。”醉香楼那个管事如同长了飞毛腿似的,飞一般冲上来,抱着晕倒的宇文承智叫嚷起来。 “让开。”刘礼推了一把管事。 “你要做什么?我给你说,你不能对宇文公子不利。”管事见刘礼的眼珠子乱转,预感到不太妙。 “你们醉香楼真是不要脸啊。”刘礼的胖脸拿下来了,冷着一张脸,道:“适才签生死状时,你有没有问过我?你一心向着他,现在,你也向着他,你们这醉香楼的招牌是不是不想要了?” 刚刚签生死状时,管事连问都没有问过刘礼,完全帮着宇文承智,现在,他再来帮宇文承智,刘礼非常不爽了。 管事一时有些语塞,愣了愣,狡辩,道:“这是宇文公子。” 言外之意,宇文承智是宇文家的公子,他自然是要帮着了,谁叫刘礼没有势力呢? “狗眼看人低。”刘礼很是不爽,一把推开管事,蹲在宇文承智身前。 “你要做什么?”管事看见刘礼眼睛亮晶晶的,如同色狼见到****的美女似的。 “要你管?”刘礼对这个戴变色眼镜的管事很不爽,自然是没有好脸色。 李靖对刘礼这厮的无耻自然是有着很深的了解,知道这厮要干坏事,在心里为宇文承智默哀了。 红拂和王惜花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盯着刘礼,他们想要知道刘礼接下来要做什么。 唯有柴绍凑上来,出谋献策,道:“兄弟,我们抢劫他。” “抢劫?”管事听在耳里,差点晕过去了。 这可是隋朝有名的世家宇文世家的公子哥,谁敢抢他?这不是要把天捅破吗? “柴兄,你这人真是的,怎么说得这么难听呢?我们都是大隋的良民,哪能做这种伤天害理,有违律法的事儿呢?”刘礼摇着一颗肥头,脸上的肥肉不住颤动,一副柴绍没水平没文化的样儿。 “还好。”管事听在耳里,心中一松,这个刘礼虽然丑成渣了,这心地还是挺不错的。然而,他的念头刚刚升起,眼珠子就瞪圆了,死盯着刘礼,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儿。 只见刘礼一双肥手在宇文承智怀里不住掏摸起来。 “你做什么?” “快放开公子。” “你可要想好了,你这是得罪宇文世家。” 宇文承智的家丁们围将上来,大声叫嚷起来,有的威胁,有的讲利害,一句话,宇文承智不能动。 “做什么?做什么?你们输不起吗?”柴绍这厮够无耻的,上前一步,拦在这些家丁面前,拦住他们,喝道:“他们可是签了生死状的,就是兄弟把宇文承智杀了,也没人能为他喊冤。” 生死状一签,连生死都不论,更别谈其他了,这些家丁被柴绍问得哑口无言。想要否认,又找不出理由。想要承认这话有理,又不甘心。 “哇哦,不愧宇文世家的公子,真心有钱,这颗上好的东珠要值几万两银子呢。”刘礼掏出一颗上好的东珠,惊叹连连。 要说东珠,刘礼只在杨素那里弄到一颗,那是上等极品,价值不凡。现在这颗,不比刘礼手上那一颗差,刘礼不能不惊叹,这宇文世家太有钱了,宇文承智这个公子哥随身带着的竟然是上等东珠。 “还给我。”宇文承智醒来,正好看见刘礼手里的东珠,想要讨回来。 到了刘礼手里的宝贝,就没有交出来的道理。真要交出来的话,会天雷滚滚。 “宇文承智,你好不晓事。”刘礼右手拧着宇文承智的脸,拉得老长,数落道:“我要你好好醒醒,你以为生死状是白签的吗?签了生死状,你输了,我可以杀了你,但我很仁慈,饶你一条狗命,你还不满足吗?” “……”宇文承智语塞。 生死状是他要签的,现在倒好了,成了刘礼掌控他生死的最好理由。 “那你也不能拿东珠啊。”宇文承智有些底气不足。 “是你没事找事,惹上我的,我与你打一场,总得给点辛苦费,你说是不是?”刘礼眼珠子乱转。 “惹上你们是我的不是,可你也不能要一颗东珠啊,这可是很贵。”宇文承智心头在滴血,要不是一时色迷心窍,没有闹清情况,惹到李靖了,他才不会把刘礼放在心上。 “我出场费很贵的。”刘礼这厮很无耻的道:“你瞧瞧我,这一身的肉,走路要费多少力气?这打一架费的力气更多了,这能不辛苦吗?这辛苦费当然很贵了。” 李靖、红拂、王惜花和管事,以及宇文承智的家丁听在耳里,直翻白眼,只觉这世道太操蛋了,一身肥肉竟然成了勒索的正大光明的理由。 “没错。”柴绍大声附和,并引伸含义道:“你们要知道,那瘦猪跑起来飞快,不费力的。那肥猪就不同了,跑得慢不说,还一个劲的喘气,费力气啊。” “闭嘴。”刘礼大眼小眼一瞪,冲柴绍喝道:“你会不会说话啊?” “我这不是帮你吗?”柴绍还在嘴欠。 “好吧,这颗东珠给你了。”宇文承智现在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然而,他一句话未说完,只见刘礼的肥手又伸进他怀里,掏出厚厚一撂银票,笑道:“不错哦,全是大面额的,最小的五百两,最大的两千两,这不得有好几万两?” “还给我。”宇文承智喝道。 一颗上好的东珠没了,他已经很肉疼了,现在的银票眼看着也要不属于他了,他能不肉疼吗? “刚才我拿的是辛苦费,现在拿的是精神损失费。”刘礼毫不客气的把银票揣进怀里了,理所应当的道。 “精神损失费,那是什么?”宇文承智第一次听说这个现代词汇,有些发懵。 “精神损失费嘛,当然是精神损失费了。”刘礼的解说跟没说一个样,道:“我与李兄柴兄喝酒,多么美好惬意的事儿,你跑来搅局,扰了我们的酒兴,你说,你是不是该赔钱?” 宇文承智又是语塞。 刘礼和李靖柴绍他们喝酒,好不热闹,却给宇文承智破坏了气氛,谁也不爽。要是换作宇文承智,他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那也要不了那么多啊。”宇文承智弱弱的道。 “还不够呢。”刘礼一点也不满足,道:“你也不想想,李兄是赵郡李氏的人,那是多么的金贵,岂能用金钱这等恶俗之物来衡量?还有柴兄,也是大家族出身,这身份地位能低吗?你既然没有什么宝物,我就好心帮你一把,用金钱来抵吧,这钱自然是要很多啦。” 说了半天,不就是想要宇文承智的钱吗?他倒好,竟然说了一大堆的理由,听他把金钱说成恶俗之物,宇文承智差点感动了,多好的人啊,真是够清高的,视金钱如粪土。然而,听了刘礼后面的话,宇文承智才知道他白感动了,跟吃了死苍蝇似的难受。 李靖摇摇头,苦笑不已,这个刘礼啥都好,就是太无耻了。你要无耻就无耻吧,拉上我算什么回事啊? 唯有柴绍昂头挺胸,大是受用,刘礼真是好兄弟啊,没忘了给我抬身价。 拍拍手,刘礼一双大小眼盯着宇文承智,眼中精光闪闪。 “你要做什么?”宇文承智被刘礼盯得心中发毛。 “宇文承智,你是京城四少,要是我拔光了你的衣衫,要你裸奔,你猜猜看,会怎样?”刘礼一双肥手抱在胸前,挤得胸口的肥肉都在颤抖。 “不要啊。”宇文承智是彻底怕了。 东珠和金钱虽好,他家多的是,不缺这点。要是刘礼拔了他的衣衫,逼他裸奔,这脸往哪里搁呀?以后还怎么见人啊?还怎么在长安混啊? “宇文成都在此!大胆贼子速速纳命来!”就在这时,只听一个如炸雷似的声音响起。 “轰隆隆!”刘礼只觉如同神鼓在耳边擂响,震得他耳鼓嗡嗡直响,眼前直冒小星星。 第五十六章 和宇文成都讲道理(上) “哇哦,那是谁?好大的个头,这是巨人吗?” “天呐,这真是人吗?要不是我亲眼看见,打死我也不信这是人呢。” “身长一丈,没会有任何问题。” “这腰好粗哦,比起巨熊的腰一点也不逊色,这真是人的腰吗?” “还有那腿,跟柱子一般粗,这是人的腿吗?” 醉香楼前进进出出的食客突然眼睛瞪圆了,打量一个快步而来的巨人,指指点点,一脸的震惊之色。 这巨人身高一丈,只多不少。腰很粗,比起巨熊的腰一点也不差。一双腿,跟柱子似的,粗大有力。走起路来,呼呼生风,却是没有一点儿声响,跟灵猫的脚步一样轻盈。 “哇哦,好了得的猛汉,看他这样子,那里一定很粗大哦,一定很过瘾哦。” “要是我家的汉子有他这般了得,人家就有福喽。” “你还有福,就你这娇弱的身子骨,经得起他折腾吗?他一下,会不会把你捅死呢?” 进出醉香楼食客中的不乏花痴女,更有****,她们一见巨人,个个眼里放光,恨不得搂着抱着这巨人考量下那里的长短粗细,探讨一下深入浅出的问题。 当然,也有人很清醒,提醒她们这娇弱的身子骨,肯定经不起这巨人折腾的,你们太不要命了。 “哼。”巨人一双眼睛如同虎目一般巨大,特别明亮,炯炯有神,对着人群一扫,人们那感觉如同利剑刺来,如要剜心刨肝似的,人们的议论声如同被剪刀剪断似的,戛然而止。 巨手中握着一杆凤翅镏金镋,重达数百斤,重重朝地上一顿。 “轰。”一声巨响响起,人们只觉地面一阵颤抖,如同地震一般,地动山摇。 有人一个没站住,摔倒在地上。 这一顿不得了,风翅镏金镋入土数尺,石块乱飞。要知道,醉香楼的地面都是用上好的青石铺就。这青石除了好看耐磨外,就是很硬。如是就如此坚硬的青石,在凤翅镏金镋面前,跟豆腐没差别。 “宇文成都在此!大胆贼子速速纳命来!”巨人大喝一声。 这一喝不得了,如同九天雷霆般响亮,震得人有耳鼓嗡嗡响,眼前直冒星星。 这威势已经够惊人了,然而,还有更加惊人的,站在宇文成都附近的那些食客如同被巨浪撞中似的,再也站立不稳,纷纷摔倒在地上。 这喝声的力道实在是太大了,这些人摔倒在地上不说,还不住翻滚。 附近的马车,如同被狂风卷起似的,七歪八倒,更有翻倒在地上的。 仅仅是一声大喝,就有如此威势,这太吓人了,进出的食客个个目瞪口呆,如同看见男人生孩子似的,一脸的不信。 刘礼正准备再收拾收拾宇文承智,要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就在这时,被宇文成都一声大喝震得头晕眼花,差点没站稳。 “宇文成都?”刘礼早想就见见这个隋唐第二好汉了,今天对付宇文承智就有把宇文成都引出来的意思,再也不管宇文承智,冲到窗口,朝外一瞧,差点从窗口上栽下去了。 对于隋唐第二好汉宇文成都的大名,刘礼是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是不凡,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要不是亲眼看见,打死刘礼也不信,竟然有如此巨人。就是被称为“小巨人”的篮球明星,在身高和强壮上也是逊色一筹。 “不错!不错!”错愕之后,刘礼就是欣喜。他一直在打宇文成都的主意,要是能把他拉过来,那就太好了,以后还怕什么李四? 李靖和柴绍也是被宇文成都的喝声震得不轻,好在他们的修为比起刘礼高得太多了,没有刘礼那么难受。 “十大猛将中的宇文成都?”李靖和柴绍眉头一挑,很是震惊,快步来到窗口一瞧。 “不愧是十大猛将中的一员啊,果然了得!”李靖和柴绍一脸的震憾,赞不绝口。 他们都是大家族出身,对于隋朝十大猛将自然是很清楚。 “四弟来了?”宇文承智脸上闪过一抹惊惧,从地上爬起来,眼睛瞪得滚圆,冲一众家丁问道:“说?你们谁告诉四弟的?” “少爷,都是我们无能,见公子处于下风,就派人去告诉四少爷。”一众家丁个个一脸的不自在,低着头道。 “你们……这是害苦了我。”宇文承智一点也没有因为宇文成都这个大高手的到来而高兴,反而一脸的苦相,很是苦逼。 “你们都给我记住,该怎么说话,你们都知道吧?”宇文承智脸上掠过一抹狠色,道:“谁要是说漏了嘴,休怪我无情。” “少爷请放心,我们都明白。”家丁忙应承。 “少爷,要不我们悄悄走吧。”有家丁出主意。 “啪。”宇文承智重重一个耳光扇在这个家丁脸上,指着这个家丁骂道:“你******猪脑子啊!你也不好好想想,四弟是什么人?四弟是大隋十大猛将中的人物,能从他眼皮底下溜掉的,放眼天下也不多。我们走得了吗?” 宇文成都能成为隋朝十大猛将之一,其身手还用说吗?放眼整个天下,能从他眼皮底下溜掉的人还真是不多。 被宇文承智一骂,一众家丁个个垂头丧气的低下了头颅。 刘礼看在眼里,听在耳里,嘴角一裂,大眼小眼乱转,准备冒坏水了。 李靖和柴绍眼里掠过一抹惊惧之色,忙冲刘礼道:“兄弟,赶紧走。趁宇文成都上来之前,我们还有时间走。” 他们当然知道宇文成都的厉害,这可是宇文承智的弟弟,宇文成都赶来,明显是为宇文承智找回场子的,要是再不走,被宇文成都逮住了,绝对没有好果子吃,还不如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要知道,宇文成都小小年纪就成为隋朝十大猛将之一,前途无量,他就算把刘礼李靖他们给杀了,谁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就算闹到隋炀帝那里,隋炀帝肯定会帮宇文成都,不为别的,只因为宇文成都前途无量,对隋朝的帮助比起李靖刘礼他们大得太多了,隋炀帝不得不保他。 所以,现在不与宇文成都见面是最好的结局。 走?要是走了,我还怎么结识宇文成都?怎么拉拢他?多好的机会啊,不能错过了。 “宇文成都,你是来找我的吧?”刘礼扯起嗓子,冲宇文成都喝道。 李靖和柴绍好玄,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很明显,宇文成都是来找场子的,你不逃就不说你笨了,你还蠢到自报家门的份上,真心对你的愚蠢无话可说了。 “你是何人?”宇文成都喝道。 这一声大喝好不威猛,如同炸雷似的,震得人气血翻腾,眼前直冒星星。 刘礼只觉眼前直冒小星星,差点从窗口摔下去了。 “宇文成都,你能小声点吗?”刘礼强忍着晕眩,道:“不需要你的粗喉咙大嗓子,我们都知道你来了。” 宇文成都扭头一瞧,只见不少人又因为他这一吼摔倒在地上,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对不住啊。我一个没注意,吓着你们了。” 你这是吓着了?你这是要人命啊。 “没事没事。”那些食客哪敢接受他的道歉,个个如同受惊的兔子似的,跑得那叫一个快,还是离这煞星远点的好。 “说吧?你是什么人?你打了我三哥,我饶不了你!”宇文成都这次压低了声音。 即使如此,他的声音还是跟闷雷似的,依然让人难受,但还能忍受。 但是,杀气腾腾,给人一种压迫感。 一听这话,那些食客以看死人的眼光看着刘礼。刘礼真是好大的胆子,打了宇文成都的哥哥,宇文成都会放过你吗?如此猛人,放眼整个隋朝也是不多,刘礼在他们眼里已经是死人了。 “刘礼,你不是很厉害吗?这下看你怎么厉害?四弟来了,你死定了。”把宇文成都的话听在耳里,宇文承智又高兴了,趾高气扬,不可一世。 李靖和柴绍快步上前,想要拉着刘礼逃走。趁宇文成都上来之前逃走,绝对是最好的办法了:“快走。” “走什么走。”刘礼站着不动。 “你……此时再不走,就没有机会了。”李靖恨不得抽刘礼几个耳光,抽醒他。 说你笨嘛,你平时又那么聪明,各种不要脸的可耻的坑人办法多不胜数,怎么现在如此拎不清呢? “快走啊。”柴绍催促道。 对于柴绍来说,刘礼这无耻不要脸的性格太对他的胃口了,要是出了事,那会让他后悔一辈子的。 “宇文成都,你讲不讲道理?”然而,刘礼依然没动不说,还冲宇文成都质问起来。 “讲道理?”李靖和柴绍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 和宇文成都这样的猛人讲道理,你嫌活得不耐烦了,是吧?宇文成都的拳头就是道理,他的拳头比你的大,他就有理! 然而,宇文承智听在耳里,脸色大变。 “我讲理啊,我一直很讲理啊。”宇文成都一脸的茫然,很是委屈。 “既然你讲道理,那你就不该如此气势汹汹,就不能如此不问青红皂白。”刘礼道。 “你这话怎讲?”宇文成都有些发懵。 “你上来,我给你讲讲道理。”刘礼冲宇文成都招手。 李靖和柴绍实在是受不了,一巴掌扇在刘礼的后脑勺上,埋怨道:“你嫌死得不够快,是吧?你打了宇文承智,你和宇文成都讲道理,这不是作死吗?” 第五十六章 和宇文成都讲道理(下) 打了哥哥,再和弟弟讲理道,还有比这更愚蠢的吗?你知道什么是疏不间亲吗?你知道什么叫作血浓于水吗?你知道什么叫兄弟之情吗? 李靖和柴绍真心是气得不行,真想抽死这丫的,叫你自作聪明。 “你们要是不想呆在这里,就走吧。”刘礼微微一笑,很是平静。 “你?气死我也。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作三十六计,走为上?”李靖数落起来。 “你是不是傻了?”柴绍更直接。 “要走快走,不然就没机会了。”刘礼催促道。 李靖一咬牙,道:“宇文成都已经是通灵境了,虽然我的实力不如他,但我也不能抛下你不管,我留下来。” 现在走掉,是最为明智的选择。但是,这种抛弃朋友的做法李靖还做不到。 “你要是死了,我们还没有组成的无耻二人组不就没戏了?”柴绍右手搭在刘礼肩上,道:“我还等着跟你一起横扫八荒六合呢。” 李靖和柴绍很是仗义,够朋友,刘礼大是欣慰,这两人一定要拉过来。 红拂站在李靖身边,已经表明了态度。王惜花站到柴绍身边,没有说话,其用意已明。 别看王惜花平时总是欺负柴绍,真到了关键时刻,拿主意的还是柴绍。 “谢谢。”刘礼难得的道谢一次。 “那我上来了。”宇文成都在楼下说上一声,也不见他作势,如同冲天炮似的冲天而起,跳到窗口上,手在窗台上一搭,轻飘飘的跳了进来。 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竟然没有如出一点声响。 刘礼只觉眼前一花,宇文成都就进来了,这快得不可思议,刘礼要不是亲眼看见,打死他也不会相信竟有如此之事。 李靖和柴绍眼睛放光,死死盯着宇文成都,一个劲的赞扬:“了得!了得!真是了得!不愧大隋十大猛将之一!” 他们现在对宇文成都是提心吊胆,但宇文成都展露的身手着实了得,他们不得不赞一个。 宇文成都这块头,足有好几百斤重,这份就不轻了。而且,他手里的凤翅镏金镋也有数百斤之重,这一人一镋加起来,上千斤之重了。如此沉重,他从楼下跳上来,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这份身手有多难得,是个人都明白。 正因为如此,无论如何赞扬都不过份。 李靖和柴绍赞扬过后,就是瞳孔一缩,盯着宇文成都手里的凤翅镏金镋,一抹惊惧闪过。 这可是数百斤重的兵器,再给宇文成都这样猛人使出来,砸人跟玩儿似的。尽管刘礼很胖,胖得跟猪似的,要是被砸上一下,还不成渣渣? 不仅李靖和柴绍惊惧,食客们谁不倒抽凉气? “四弟,快!杀了他!”宇文承智指着刘礼喝道。 “完了完了,这人死定了!”食客们为刘礼担心。 不需要多看,都知道刘礼和宇文成都不是一个级别的,宇文成都要弄死刘礼跟捏死一只蚂蚁没差别。 李靖和柴绍分别拉着刘礼的左右手,想要把他拉到身后藏起来。 “不急不急,他要给我讲道理,等他讲完了再杀他也不迟。”然而,让人瞪掉眼珠子的是,宇文成都不仅没有动手,反而要宇文承智安心。 这变化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众人个个眼珠子掉到地上了。 众人既是惊讶,又是怪异,打了你哥哥你还要讲道理,这是什么道理啊? “四弟,你有所不知,这厮太狂妄,不把你放在眼里,说你不配成为大隋十大猛将……”宇文承智颠倒黑白了。 “就是就是。”一众家丁忙着附和。 “当真?”宇文成都虎目一翻,精光四射,右手紧握着凤翅镏金镋,眼看着就要爆发了。 “你死了,死定了!”宇文承智看在眼里,得意的冲刘礼一扬下巴。 “呵呵。”然而,刘礼如同没有看见宇文成都即将爆发的样儿,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宇文成都有些不解的问。 这话正是众人心中所想,不少食客在想刘礼肯定是被吓傻了,在傻笑。 “我在笑他!”刘礼朝宇文承智一指,不屑的道:“宇文承智啊宇文承智,这挑拨是非,颠倒黑白,也是需要动脑子的,不能两片嘴唇一碰就胡知说。你这般乱说,谁会信?” 数落完宇文承智,也不看他铁青的脸色,冲宇文成都道:“宇文成都,你和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更别说今儿才见第一面,我们又没有仇恨,我诋毁你,有什么好处?” “也是啊。”宇文承智的谎言实在是经不起推敲,宇文成都不由得有些信了。 “再说了,你宇文成都如此威猛,如此了得,放眼天下间也是不多,你要是不配成为大隋十大猛将,还有谁配?”刘礼心想要把宇文成都拉过来,这好话一定要说的,现在就是良机,绝不能错过了。 说好话又不要钱,为什么不说? “那是。”这话搔到宇文成都的痒处了,他大是受用,重重点头,看刘礼的目光温了和许多,脸色也不再那么难看了。 “看看我,我有资格说你不配成为十大猛将吗?”刘礼拍拍胸口,胸口上的肥肉乱颤,荡起了一阵波浪。 为了给宇文成都留下极好的印象,方便拉拢,刘礼不惜以自己作反面教材了。 “呵呵!呵呵!”宇文成都把刘礼这副渣男形象看在眼里,不由得裂嘴笑了。 刘礼的话搔到他的痒处了,宇文成都是欢喜不已,笑得可开心了。 谎言被拆穿,宇文承智的脸色难看,又要拨弄是非。却给宇文成都阻止了,道:“三哥,你先别说话,等我和这位先生讲完道理再说。” 刘礼的马屁拍得可舒服了,宇文成都竟然称刘礼为先生了。 “呃。”宇文承智跟吃了死苍蝇一样难受,我还是不是你哥?你怎么能不让我说话呢?嘴里发出一阵磨牙声。 “三哥,不是我不想让你说话,而是你就爱骗我,就没有多少实话。”宇文成都把宇文承智的苦逼样儿看在眼里,安慰一句,道:“三哥放心好了,要是你有理,我一定帮你。不管是谁,我都要杀了他!” 这话是底气十足,然而,宇文承智听在耳里,更加苦逼了。今天的事情,他绝对占不住理,以宇文成都讲道理的性格,绝不会帮他。 不帮他还是好的,不收拾他就不错了。 “你想讲道理,好!跟我来。”刘礼冲宇文成都一招手,快步朝雅间而去。 李靖他们一阵无语,这可是隋朝十大猛将之一,你竟然如此随意,以手相招,你也太大胆了。象宇文成都这样的猛人,走到哪里都会被礼敬。 宇文成都是粗豪汉子,倒不把这些放在眼里,快步跟上来。 李靖和柴绍他们忙让开,跟在宇文成都的后面。如此猛人,李靖他们可不敢触霉头。 只有刘礼一点也不担心,平静异常。李靖和柴绍对视一眼,摇摇头,心说刘礼不愧是胖子,心宽体胖,这心真够宽的。 宇文承智冲一众家丁一打眼色,就要溜走。然而,宇文成都头也没回,仿佛他的后脑勺上长有眼睛似的,对宇文承智的小算盘清清楚楚,道:“三哥,你莫要走,过来。” 宇文承智脸色大变,一咬牙,跟了上来,道:“四弟,你什么话呀?我哪会走呢,我还等着你给我讨回公道呢。” 李靖和柴绍看在眼里,满是惊讶,很是难以置信。宇文成都和宇文承智虽是亲兄弟,好象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啊。 想明白了这层的二人,把刘礼看看,心说怪不得这厮如此大胆,竟敢要和宇文成都讲道理,原来他已经发现了异常。 他们猜对了,刘礼之所以敢于与宇文成都讲道理,那是因为他对宇文成都有所了解。作为穿越者,具有先知先觉的优势,刘礼自然是要把这一优势最大化,尽可能多的拉拢十八条好汉,就要尽最大可能去了解十八条好汉。 经过一番了解,刘礼知道宇文成都有三个特点:一是好武,可以说是爱武成痴。二是讲道理,喜打抱不平,有古之豪侠之风。 适才,听说宇文成都来了,宇文承智有些发慌,并叮嘱家丁不要乱说话,这更加证实了刘礼的了解,刘礼就更有把握了。 第五十七章 人生难得醉 宇文成都是隋唐第二好汉,武力值爆表的存在,即使冒些风险,也要把他拉过来,不然的话,何以与李四对抗?何以从李二手中争一席之地?更别说,刘礼还是有把握的,更加不可能放过这一良机了。 刘礼带着宇文成都来到雅间,把凌乱不堪的地面一瞧,宇文成都眼睛放光,摩拳擦掌,问道:“是谁在这里打起来了?怎么也不叫上我?” 没看出来,这厮也是个暴力份子,一提到打架就是双眼放光的主,刘礼倒是喜欢,只要搞定了宇文成都,以后打架就有强力帮手了。 “你说呢?”刘礼不答反问。 “我……不会是你们和三哥在这里打吧?”宇文成都倒也不笨,微一凝思就想到了。 刘礼点点头。 “为何呀?”宇文成都挠挠头,猜测着道:“不会是你们在这里吃肉喝酒,三哥冲进来……”一双虎目瞪得滚圆,在红拂和王惜花身上扫来扫去,其意不言自明。那就是刘礼他们在这里吃肉喝酒,宇文承智见色想意,进来搅局。 “你对你三哥很了解啊。”刘礼瞄着宇文承智道。 “那是,谁叫他是我哥呢。”宇文成都重重点头,对刘礼的讥讽之言并不在意。 “我不是你哥。”宇文承智脸色难看,在心里嘀咕。 宇文成都是他的弟弟,却不帮着他说话,宇文承智要是好受就成了怪事。 “还有这个呢。”刘礼把生死状掏出来,递给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接过来,瞪圆眼睛在生死状上看了半天,又是挠头,又是拍额头,好不容易弄明白,长吁一口气,道:“这些字啊,他们认得我,我认不得他们。与其认字,不如练武。” 这厮要是去学堂,保证是个翘课的主,对读书识字没兴趣,喜欢的就是舞刀弄棒。 刘礼看在眼里,只觉有趣,调侃一句,道:“你有没有打跑过先生?” “你问这做甚?”宇文成都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一脸的警惕,如同在防贼似的。 这厮绝对打跑过先生,估计还不止一个,刘礼大觉好笑,道:“我给你说啊,我没有打跑过先生,但我在学堂上睡过觉的。” “睡觉?嘿嘿。”宇文成都发出一阵畅笑声,朝刘礼靠近了点,压低声音道:“在学堂上睡觉,特过瘾,是不是?” “那还用说?”这是找到共同话题了,刘礼赶紧跟进,道:“有句话说得好‘春来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正好眠。秋来蚊虫多跳蚤,冬日大雪好好玩’,你听过没有?” 宇文成都双眼放光,如同色狼看见****的美女似的,一把抓住刘礼的胳膊,笑嘻嘻的道:“你说得太对了,太对了!这读书不如睡觉好玩,睡觉不如练武来劲。要是早点认得你,我就不会挨那么多打了……”说到这里,这才意识到说漏嘴了,忙闭嘴。 隋唐第二好汉果是名不虚传,这随手一抓,刘礼只觉胳膊如同被铁钳夹住似的,差点断掉了,直吸冷气,道:“你……能……轻点吗?” “对不住,对不住,我一时兴奋忘了我力气大。”宇文成都忙松开,挠挠头,一个劲的道歉。 刘礼捋起衣袖一瞧,胳膊青紫了一大块,宇文成都的手劲儿也太大了点。 李靖看着刘礼和宇文成都探讨翘课的学问,一个劲的摇头,为二人不值。李靖的品行千古有名,他对翘课之事很是不耻。 柴绍却是凑了上来,笑嘻嘻的道:“挨打的滋味虽然不好受,但是,打过之后该干嘛干嘛,觉照睡,书本照扔,最好是溜出学堂,免得被先生的口水喷死。” “说得太对了!”宇文成都一把抓住柴绍,兴奋的大吼起来。 刘礼翻翻白眼,这两厮都是屡教不改的货色。 “嘶!你轻点。”柴绍虽然身手了得,但和宇文成都比起来,还是有很大的差距,有些承受不住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宇文成都一边道歉,一边打量着刘礼和柴绍,大起好感,道:“要是早认识二位,那该多好。” 翘课的孩子遇到逃课的熊孩子,要不生起知己之感都不成。 宇文承智看在眼里,只觉大大的不妙,眼珠子乱转,又想要溜走,可他很清楚,要想从宇文成都的眼皮子底下溜走,那是不可能的。 宇文成都最大的兴趣就是练武,对读书识字一点兴趣也没有,他与刘礼和柴绍打得火热,以宇文承智对这个弟弟的了解,要想他对付刘礼他们是不太可能了。更大的可能,反而要对付自己了。 果然,只听宇文成都道:“三哥不仅搅了你们的酒兴,还仗着家势,逼你们动手。他心存歹念,还逼你签下生死状,是不是?” 什么叫心存歹念?宇文承智有哭的冲动,你还是我的弟弟吗?怎么用如此难听的话来说我呢? “不愧是大隋十大猛将之一,不仅身手高绝,这才智也是一等一的了得,一猜就中。”刘礼大拇指一竖,差点把屋顶都捅破了,赞叹不已,道:“一瞧你就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明察秋毫,妖魔鬼怪难逃你的法眼,你……” 拍马屁又不用上税,这是拉近与宇文成都距离的良机,绝不能错过了,这马屁刘礼是大拍特拍,一时间谀词如潮,马屁满天飞。 “嗯。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只是一点点而已,当不得你的盛赞。”宇文成都昂头挺胸,特别受用,却是假谦虚。 李靖听在耳里,一个劲的摇头,宇文成都的身手自是没得说的,但要说学识头脑,无论如何也是当不得刘礼的马屁。 宇文承智目光黯淡,以他对宇文成都的了解,刘礼这马屁拍得他如此舒服,一定会引为知己,到那时,他就更加不妙了。 果然,只见宇文成都蒲扇般的大手搭在刘礼肩上,呵呵笑着,道:“大哥呀,我们是如此投缘,却是如此晚才见面,真是人生憾事也!” 相见恨晚了,基情四射了,刘礼心中一个劲的叫嚷,这第一步走得不错,把宇文成都拉过来的可能性大增。 “就是就是。”刘礼右手搭在宇文成都的肩上,可惜的是他的手臂些短,搭不上,一个劲的道:“宇文兄弟的大名我是如雷贯耳,早就想认识你了,今日才见面,真是相见恨晚呐。” “大哥呀,你放心,一切前因后果我都明白了,虽然是他是我三哥,我也要为你讨回公道。”宇文成都在刘礼肩头轻拍。以他的力气,就算是轻拍,那也是力道不小,刘礼差点被拍散架了。 刘礼赞叹不已,宇文承智和宇文成都是亲兄弟,性格差异是如此之大,这还是不是一个妈生的?不过,这也好,宇文成明都明事理,为人正派,这很难得。 李靖打量宇文成都,一脸的欣赏,以此人高绝的身手,要是他做恶的话,天下间少有人能制。好在,他正派,倒不用担心此点。 宇文承智就想开溜,右脚刚刚抬起,就给宇文成都叫住了:“三哥,过来,你莫想溜走。” “四弟,你说什么话呢?我哪会溜呢?我是见你来了,心疼你,想要给你叫点酒肉。”宇文承智陪着笑脸,一脸的讨好。 要不是知道他们是亲兄弟,打死刘礼也不会相信哥哥是如此拍弟弟的马屁。 想想也就不奇怪了。宇文成都小小年纪,就位列隋朝十大猛将之列,这是天之骄子,他的前途无量,宇文家对他特别宝贝,在家中的地位根本就没法本。一个纨绔哪能与绝世猛将比呢? “酒?”宇文成都脸上泛起笑容,道:“酒是要喝的,但先把这事解决了。你说,刘大哥有没有冤枉你?” 你都和刘礼基情四射了,我说你会信吗?宇文承智心里不是滋味,亲哥哥不如外人亲,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四弟,我那是与刘兄弟闹着玩儿的,你不必当真。”宇文承智狡辩道。 刘礼正要反驳,只见宇文成都挥手阻住他说话,道:“三哥,签生死状也是闹着玩的?” 生死状一签就是生死不论,这要是闹着玩的,那么,什么才是真的呢? 宇文承智哑口无言。 “三哥,我们宇文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纨绔呢?你整天除了惹事生非,欺男霸女,你还能做点有益的事么?”宇文成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儿,数落起来:“我回去告诉爹,要爹好好管教你,关你一年禁闭。” 以宇文成都在家里的地位,他的话很有份量,说要关禁闭必然是关禁闭,宇文承智脸色大变,哀嗥起来:“四弟,别啊,我改我改,还不成吗?” “你真改?”宇文成都一双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死盯着宇文承智。 “真改!”宇文承智忙拍着胸口保证。 “这话,你都不知道说了多少回了,我是不会信的。”宇文成都摇摇头,一脸的失望,道:“你自己说吧,你干了坏事,我给你兜着多少回了?” “也不多呀……”宇文承智在心里嘀咕,也就百八十回罢了。 “走,跟我回去。”宇文成都右手一伸,抓住宇文承智,跟老鹰抓小鸡似的。 宇文承智好歹也是炼罡境的人物了,在他手里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宇文兄弟,我们难得见面,不如坐下来好好喝一顿,不醉不归。”好不容易见到宇文成都这个隋唐第二好汉,哪能放他走,刘礼忙挽留。 “喝酒?你不是我对手,和你喝酒没劲。”宇文成都一裂嘴角,一脸的不屑。 第五十八章 拼酒拼出个兄弟 宇文成都原本明明好酒,现在刘礼邀请他喝酒,竟然拒绝了,刘礼还真是有些想不明白。适才,宇文承智提到酒,宇文成都眼睛放光,看得出他是个好酒之人,怎么回事呢? 瞧宇文成都那副样儿,一点也不把刘礼放在眼里,仿佛和他喝酒一点儿意思也没有。 “哈哈。”宇文承智放声大笑,一脸的轻蔑,讥嘲道:“姓刘的,你找四弟喝酒,你太不自量力了,你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他吃了大亏,连宇文成都也不帮他说话,他对刘礼憋了一肚子气,现在有机会嘲笑刘礼,自然是不会错过了。 “刘大哥,你莫往心里去,三哥的话不必当真。”宇文成都忙解释一句,道:“要说和你探讨翘课的学问,我很乐意,但要和你喝酒,我真的没劲。” 翘课的学问?刘礼都不知道怎么说了,这不良毛病也是学问?这是什么样的学问? “为何?”刘礼问道。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我的酒量太大,以你的酒量,真不是我的对手,喝起来真的没劲。”宇文成都把刘礼瞧瞧,摇摇头,一脸的惋惜。 宇文成都对刘礼大有好感,特别是在翘课一事上引为知己,相见恨晚。就是不能与刘礼尽情一醉,真的是天大的遗憾。 原来如此,刘礼笑了,道:“宇文兄弟,你有所不知,哥哥我也是海量,到眼下还没有醉过呢。” “刘大哥,你休要说大话。”宇文成都不信,道:“我从三岁偷爹的酒开始喝酒,到现在十六岁,整整十三年,就没有醉过。我爹以酒量甚豪,千杯不倒自居,还不是给我灌趴下了。” 三岁就喝酒,这也太早了吧,喝酒真的得从娃娃抓起。 “我今年十七岁,喝酒的时间没有你长,也没有醉过。”刘礼眼中精光闪闪,战意熊熊。 这世界的酒是低度酒,度数很低,还没有啤酒的度数高,对于刘礼这个喝惯了现代白酒的人来说,这跟喝水没区别。 在另一时空,刘礼的酒量非常惊人,喝啤酒三件不会去放水,四件差不多该去WC报道了,至于五件,老子没喝过。 还没人拼酒把我灌醉过! 我就不信,以我惊人的酒量,还虚了你不成? “当真?”宇文成都见刘礼说得认真,不由得有些信了。 “比真的还要真!”刘礼的语调并不高,却是不容置疑。 “真要如此的话,和你喝也不是不可以。”宇文成都脸一肃,沉声道:“刘大哥,别怨小弟没有提醒你,你要是没有那么大的酒量,硬要拉着我喝酒的话,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他对刘礼很有好感,但喝酒是他的最大的爱好之一,要是在这事上被刘礼欺骗了,他会非常不爽,会对刘礼的好感度大降。 “我只怕你的酒量不够。”刘礼道。 “四弟,和他喝,喝死他,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有人的酒量比你大。”宇文承智深知宇文成都对酒有多嗜好了,怂恿起来。 宇文成都一共三个爱好:一是好武,是个武痴,抓紧一切时间练武。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小小年纪就成了隋朝十大猛将之一,假以时日,其实力达到巅峰时,必是天下间数一数二的好手。 二是他好酒,嗜酒如命还谈不上,但除了练武,就是好酒。对于酒量,他更有自信。在武力一事上,宇文成都虽然了得,但也仅仅是排在十大猛将之末,比他厉害的人还有好几个呢。但说到喝酒,他平生还未醉过。 三是好打抱不平,喜豪侠之事。要是不占理,就是他的亲哥哥也不会偏袒,今天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证明。 以宇文承智想来,刘礼的酒量肯定不如宇文成都,一定会惹恼了宇文成都,他再怂恿,宇文成都一定会好好收拾刘礼一顿,今天的怨气也就出了。 “你死定了!”得意之下,宇文承智冲刘礼嚷道。 刘礼没有理睬他,只是瞥了他一眼,冲宇文成都道:“走,我们去喝个痛快!” “好!”宇文成都见刘礼的信心很足,也就信了,爽快的应允了。 李靖叫来使女,吩咐一声,给他们重新换了一个雅间。一进入雅间,刘礼就吩咐道:“每人先上十坛。” “十坛?”李靖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的酒量也不错,但要喝十坛,明显不可能。 柴绍却是大喜,叫嚷道:“我的酒量也不错,难得有醉的机会,看来今儿又要不醉不归了。哈哈!这是人生幸事也!” “十坛?有点意思,看来今儿有得喝了。”宇文成都听在耳里,大是满意。 他虽然相信了刘礼的话,但见到刘礼的实际行动,就充满了期待。 “不会是真的吧?”宇文承智有些不太确定。 他是想借喝酒这事,要宇文成都收拾刘礼,这是建立在刘礼的酒量很烂的基础上。要是刘礼的酒量了得,喝得高兴了,以宇文成都豪爽的性格,把小裤裤脱给刘礼都有可能,还怎么让宇文成都收拾刘礼呢? “你们说的是真的?”使女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一脸的难以置信。 “每人先上十坛,然后再准备十坛。”刘礼说出的话很是惊人,叮嘱道:“要好酒,要最好的酒。” 宇文成都如此英雄好汉,要是不用最好的酒招待,那太不是东西了。 “要是最好的美酒,很贵的,一坛要百两银子呢。”使女怕刘礼付不起钱。 “接着。”刘礼掏出一颗上好的东珠,扔给使女道:“这顶几百坛好酒了。” 宇文承智的脸一下子就绿了,这是他的东珠,好不好?现在成了刘礼的战利品,用来买酒款待宇文成都,他差点没给气死。 “再上最好的菜。只管上,莫要问,钱不够再补。”刘礼也是个爽快人,今天要拉拢宇文成都,自然是不能小气了。 “客官,您等着,一会儿就好。”使女彻底放心了,这可是一个豪客,特别客气。 使女去安排,众人坐了下来。宇文成都随手把凤翅镏金镋放在地上,地面一阵颤抖,很明显份量不轻。 “这得多重?”柴绍有些好奇的问道。 三百多斤,刘礼在心里道。 “也不重,三千斤不到。”宇文成都淡淡的道。 “什么?三千斤?”一片惊呼声响起,个个震惊莫铭,一脸的难以置信。 李靖柴绍红拂和王惜花他们个个盯着宇文成都,一脸的怪异。 刘礼差点栽倒在地上了,《隋唐演义》中说宇文成都的兵器三百多斤重,却没有想到,不是这么一回事,宇文成都的兵器竟然快三千斤重了,这得什么样的神力? “我还在成长之中,没有达到巅峰,我的力气还未登顶,只能用三千来斤的武器了。等到我达到巅峰,不用一万斤,也要八千斤。”宇文成都却是一脸的遗憾,仿佛三千斤太轻。 刘礼想到了赵伯言,上万斤的石块在他手里跟玩儿似的,宇文成都这样大名鼎鼎的猛将,实力达到巅峰,使用上万斤重的兵器也就在情理中了。 “兄弟,不说别的,就冲你兵器如此之沉重,就得好好喝上一通。”刘礼手搭在宇文成都的肩上,很是亲昵的道。 “没错!”李靖柴绍他们齐声赞同。 放眼天下间,那么多的武将,有几人能用三千斤重的兵器?绝对值得喝上一顿了。 “呵呵。”宇文成都大乐,手搭在刘礼肩上,笑嘻嘻的道:“刘大哥说得对,我们一定要好好喝上一顿。” 这酒还没有喝上,就勾肩搭背了,称兄道弟了,基情四射了。 宇文承智预感到不妙,估计他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使女带着一众杂役,搬来几十坛酒,放在屋里。这屋子不小,却也架不住这么多酒,光是酒坛就占了多半,乍一看上去,好不壮观。 “壮哉!”宇文成都大喜,赞叹不已。 宇文成都右手一伸,七坛酒如同被绳子提着似的,飞了过来,封泥自动脱落,一股喷香诱人的酒香弥漫在屋里,令人沉醉。 这些酒坛自动飞到众人面前,一人一坛,就是红拂和王惜花也不例外。 “好身手!”这一手很帅,众人齐声称赞。 “你不能喝。”宇文承智捧起酒坛,就要喝,就给刘礼阻止。 “姓刘的,你莫要得寸进尺。”宇文承智不乐意了,道:“对付你,是我的不对,但我已经道过歉了,你莫要小肚鸡肠。” 这是赤裸裸的打脸,宇文承智肯定不爽了。 “刘大哥,请看在我的面上……”不管怎么说,宇文承智是亲哥哥,宇文成都得给他留点脸面,为他说情了。 “宇文兄弟,不是我不给你脸面,而是他今天惹了天大的麻烦,我揍他一顿,实在是为了他好,为了你们家好,他呀,得给我们开酒送菜,算是对他的惩罚。”刘礼对宇文承智很不爽,得好好教训教训他。 “你胡说。”宇文承智一听就炸了,道:“你打了我,抢了我,还不让我喝酒,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就是刘礼用来买酒的东珠,也是从他身上搜刮的战利品,不让宇文承智喝酒,太说不过去了。 宇文成都看着刘礼,等他解释。 刘礼没有让他失望,道:“这位是李靖,赵郡李氏人,这位是张姐姐,李兄的意中人……”说到这里,停下不说了,其意已明。 “我听说赵郡李氏有李密和李靖两位天才,原来就是阁下,失敬失敬。”宇文成都冲李靖见礼。 “不敢不敢。”李靖忙还礼。 “三哥,刘大哥说得对,他今天阻止你,是为了你好,为我们宇文家阻挡了一个天大的麻烦,你得好好侍伺着。”宇文成都扭头冲宇文承智道。 以宇文家的势力,未必怕了赵郡李氏,但这很麻烦。要不是刘礼今儿阻止了宇文承智,一旦他的阴谋得逞,必然会挑起宇文家和赵郡李氏的冲突。 李靖是赵郡李氏的天才,他的媳妇要是被人羞辱了,赵郡李氏的脸往哪里搁呀?赵郡李氏必然要找回脸面,宇文家就有大麻烦。 第五十九章 义结金兰 赵郡李氏始祖是战国时代赵国名将李牧,传到隋朝,已是上千年的大家族,这是一个超级门阀,底蕴极为深厚,放眼天下间,能与之相比者一只手也能数得过来。 要是赵郡李氏反击的话,即使以宇文家的势力,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刘礼阻止宇文承智,实际上是为宇文家去掉一个天大的麻烦。 宇文成都虽然性格爽直,并不傻,很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对于刘礼的提议欣然赞同。 这虽然在理,但对宇文承智的脸上很不好看,可以说是赤裸裸的打脸了,宇文承智心里很是难受,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质问宇文成都,道:“我还是不是你哥?” 我是你的亲哥,你怎么就如此不给我脸面呢? 看着宇文承智这副不爽样儿,宇文成都暗叹一口气,心中一软,就要放过他。不管怎么说,血浓于水,这是亲哥呀。 然而,刘礼却是没有打算放过他,指着红拂,道:“这位张姐姐,是越国公府中人,负责越国公府里歌舞之事。” “越国公?”杨素的名头非常响亮,他是隋朝第一权臣,论起势力只比宇文化及大,要是把他府里的人怎么着了,杨素必然要过问的。 不管怎么说,这是杨素府里人,羞辱红拂就是不把杨素放在眼里。一个赵郡李氏就够麻烦了,再有杨素被搅进来,这麻烦更大了。 宇文成都刚刚软下来的心一下子硬起来了,冷冷的道:“正因为你是我哥,我才要你送菜侍伺着。” “我真不是你哥。”宇文承智咬牙切齿,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话。 “你要不是我哥,我早就杀了你!”宇文成都虎目中精光闪闪,冷森森的道。 宇文成都豪爽,喜打抱不平,要是别人的话,撞在他手里,很难有好下场。他要是杀了人的话,只要不是特别难以摆平,会屁事没有。因为他是隋朝最年轻的十大猛将之一,是个人都知道他的价值所在,就是隋炀帝也会维护他。 宇文承智万分不愿,但不得不低头,气愤愤的站了起来。 “你还莫不服气,你也该好好思量思量了,你都干了些什么烂事儿?”宇文成都一点脸面都不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数落起来,道:“今天这事儿幸好刘大哥阻止了你,不然的话,爹会扒了你的皮。” 对于纨绔来说,惹麻烦不是错!惹上不该惹的麻烦,就是错! 象今天这种涉及超级门阀赵郡李氏和隋朝第一权臣杨素的麻烦是天大的麻烦,要是惹上了,会给宇文家带来天大的麻烦,会让宇文家付出惨重的代价。 即使宇文化及再疼爱宇文承智,遇到这种事也要扒了他的皮。 宇文承智虽然不服气,但也知道他今天真的差点惹上大麻烦,再也不敢说话了,唯有垂头丧气的份。 刘礼看在眼里,大是欢喜,丫的,叫你得意,现在可好了,蔫儿吧几的了吧。 李靖和柴绍也是很爽,暗中冲刘礼竖大拇指,这厮也太阴险了,赤祼祼的打脸,还让宇文成都不得不帮他,宇文承智不得不低头。 “宇文兄弟,今天这事儿是因为我的一个仇人引起的。”刘礼决心要好好利用一下这机会,把秦盛昌这个礼部侍郎拖下水,给他树立一个大敌,道:“就是礼部侍郎秦盛昌的儿子秦志炜与我有仇,看见我和李兄柴兄在一起,引起了误会,他才带着宇文公子前来闹事。” “秦盛昌?那个秃瓢侍郎?好!我记住他了!”宇文成都眼里厉芒闪烁。 秦志炜要讨好宇文承智这不是错,错就错在没有弄清情况,差点给宇文家带来天大的麻烦,要宇文成都不怒都不行。 以宇文成都的地位,他盯上了秦盛昌就是宇文家盯了,这下子,秦盛昌有天大的麻烦了,刘礼心情大好,端起酒坛,道:“来,宇文兄弟,我们干了!” “干了!”宇文成都大声响应。 “干!”李靖、柴绍和红拂王惜花也响应。 众人手中的酒坛一碰,然后仰起脖子狂灌,只一会儿功夫,一坛酒就见底了。 红拂和王惜花虽是女流,但巾帼不让须眉,喝起酒来痛快淋漓,让人赞叹。 “痛快!痛快!再来!”宇文成都叫嚷着,手一挥,又开好了六坛,每人面前一坛。 刘礼他们一坛接一坛的喝着,劲头越来越足,气氛越来越好,叫嚷声越来越大。 宇文承智看在眼里,很是气沮,唯有在心里诅咒的份:“喝,喝,喝死你们!” “送菜啊。”刘礼斜着宇文承智,使唤起来。 这厮绝对不会错过收拾宇文承智的机会,如此使唤的机会,绝不能错过了。 宇文承智想要反驳,却给宇文成都一瞪眼,只得没脾气了,老老实实的送菜。要是稍有不对,刘礼就会数落他。 有时候,就是宇文成都也会数落他,说他的不是。 红拂和王惜花对此事是非常欣赏,把宇文承智跟使唤下人似的呼来喝去,谁叫女人记仇呢?宇文承智要打她们的主意,要是不趁此机会好好收拾他,太对不住自己了。 李靖也在使唤宇文承智,不过要好点。柴绍这厮跟刘礼一样无耻,厚脸皮,使唤起来一点也不打商量。 宇文承智的郁闷可想而知了,他恨自己今天出来为什么没有去和尚庙烧香。 喝了一阵,红拂和王惜花率先败下阵来。在酒力的冲击下,二人俏脸通红,俏生生的,李靖和柴绍看着意中人儿,开心不已。 宇文承智看在眼里,特别不爽,心中一个劲的说: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其实呢,李靖比他更帅更有才华更有品行,他才是牛粪。 至于柴绍,虽然不如李靖帅气有才华,那也是史上最牛的驸马爷,也差不到哪里去。 又过了一阵,李靖败下阵来了,挺着一个大肚子,呼呼直喘气,乐呵呵的道:“这顿酒是我这辈子喝的最为痛快的了!今儿,不枉来醉香楼一遭!” “可不是嘛!”宇文成都大是赞同,笑道:“原本不信刘大哥的酒量不错,没想到真是了得,我今儿留下来,算是对了!” 原本他以为刘礼是在吹牛,喝到现在,他不得不信,他遇到对手了。红拂、王惜花和李靖先后败下阵来,而刘礼跟没事似的。要知道,这可是十几坛酒下肚了,一般人早就败了,刘礼一点也没事儿,这酒量肯定不凡。 这世界的酒,一坛也就三斤左右,论酒精度还没有啤酒高,以刘礼喝三件不放水的海量,当然不会有事。 又喝了十来坛,柴绍败下阵了。他和李靖一样,挺着个大肚子,不住揉着,一个劲的叫痛快。 再看刘礼和宇文成都,一点事也没有,二人相视一眼,同声道:“痛快!再来!” 然后,接着喝,你一坛我一坛,很快的,就把屋里的酒喝光了。 “拿酒来!”正在兴头上的宇文成都大吼一声,如同炸雷似的,整个醉香楼都在颤抖。 使女上来一瞧,花容失色,一脸的呆滞看着满屋的酒坛,这得多能喝啊?她不能作主,又去把管事叫来。管事一瞧,差点跪了,又去把掌柜叫来。掌柜瞧得也是心惊不已,一咬牙,命人又给送酒来。 酒送来,刘礼和宇文成都开始血拼了。 六人参与的酒局,到现在为止,就剩下他们两个了,瞧他们的样儿,好象正过瘾似的,你一坛我一坛,谁也不让谁。 宇文承智看在眼里,眼珠子差点瞪掉了,他绝对想不到,刘礼竟然也是海量。他原本还在想,刘礼的酒量不行,让宇文成都很不爽,他就可以怂恿宇文成都收拾刘礼,现在他是一点也不敢有这等心思了。 宇文成都这辈子还没有喝醉过,人生难得醉,遇到刘礼这样的对手,一定会引为知己,一定会与刘礼深相结交。不要说让宇文成都收拾刘礼,不给宇文成都反过来收拾他就是烧高香了。 “痛快!” “再来!” “再喝!” “不醉不归!” 刘礼和宇文成都越喝兴致越高昂,吼声越来越大,吼得山响。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到了最后,酒坛堆了满屋,把两人都给埋在里面了。 刘礼的腿压在宇文成都的肚子上,宇文成都的手搭在刘礼的肩上,两人“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基情四射,真是一对好基友。 “这是我这辈子喝得最痛快的了!哈哈!此行不虚!”宇文成都哈哈大笑,开心得紧。 “我也是。”刘礼的酒量很大,在另一时空就没有遇到对手,没想到,在这个世界遇到宇文成都这个猛人,让自己终于知道极限在哪里了。 “刘大哥,不如我们来结拜吧。”宇文成都眼睛放光,笑嘻嘻的道:“我们成了兄弟,以后就可以在一起喝酒了!不愁没有对手,难得一醉啊!” “结拜?”刘礼一心想要拉拢宇文成都,就是没有想过要结拜。不过,这绝对是拉拢宇文成都的好办法,只要结拜成了异姓兄弟,以宇文成都的性格,必然是不是兄弟胜似兄弟了。 “李兄和柴兄,我们一起结拜吧。”李靖和柴绍也是牛人,不能错过了,刘礼决定把这两个牛人也绑上他的战车。 “虽然他们两人的酒量不如我们,但也是豪爽之人,正该如此!”宇文成都爽快的道。 “好!”李靖和柴绍欣然应允。 “不可。”然而,有人突然出声阻止。 第六十章 超级组合 刘礼早在打李靖宇文成都柴绍的主意了,今天凑在一起,实在是意外之喜。然而,还有更让他惊喜的,那就是宇文成都主动提出要结拜。 结拜,对于现代人来说,是个屁,一文不值。但对于古人来说,这是非常神圣的事情,可以把人拴在一起,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想想瓦岗寨,之所以那么兴盛,不就是因为他们是结义兄弟吗?那一帮子人闹得可够欢腾了。 真要与李靖宇文成都和柴绍结拜,这对于刘礼来说是天大之喜,正准备答应,就有人反对,扭头一瞧,不是别人,正是宇文承智。 “这与你何干?你管什么闲事?”刘礼很是不爽。 这是多好的机会啊,要是被宇文承智搅黄了,刘礼会有杀人的冲动。 “是呀,三哥,为何不可?”宇文成都对刘礼大有好感,打从心里认可这个死胖子。 “四弟,你也不想想,你是谁呀?你是我们宇文家的骄子,是大隋的支柱,小小年纪就成了十大猛将之一,前途无量,他们不配与你成为兄弟。”宇文承智非常自豪,昂首挺胸。 虽然宇文承智在家里的地位远远没法和宇文成都比,但宇文承智还是以宇文成都而自豪,十六岁的十大猛将,这是一个传说,放眼整个中国历史也不多见。 李靖和柴绍听在耳里,有些不爽,眼中精光闪闪。宇文成都是很牛,小小年纪就成了十大猛将之一,但是李靖的才智就差了吗?柴绍就差了吗? “三哥,休得胡言。”宇文成都脸一肃,沉声:“我与三位哥哥投缘,这与出身无关。” 李靖和柴绍听在耳里,大为赞赏,宇文成都这话真的很对胃口,他们是打从心底认可宇文成都的为人。 “宇文承智,不是我说你,你这般见识真是有愧于你出身大家族啊。”刘礼不住摇头,一脸的鄙视,道:“宇文兄弟小小年纪就取出如此成就,着实难能可贵。然而,人的际遇有早有晚,有的人很小就取得了不错的成就,比如宇文兄弟这般。也有人要很晚才会取得成就,有一个词叫‘大器晚成’,你听过吗?” 对宇文承智的横插一脚,刘礼是万分不爽,一定要好好教训这厮,让他长长记性,刘礼接着奚落道:“姜太公七十而遇周文王,被拜为丞相,辅周室取天下,你不能因为姜太公的不遇而贬低他吧?再说了,邓禹四十岁以前不过是一个猪倌,养猪为生。后来,光武帝举起大旗,他就从龙有功,佐汉光武重定汉室,这也是大器晚成,你难道不知道吗?” 大器晚成这个成语,让我们想到苏东坡的老爹苏洵,其实这个成语的故事可以朝前推上千年。 “李兄现在是没做成什么事,但我敢说,李兄的成就必然不会输于任何历史名人。柴兄也一样。”刘礼瞪着宇文承智,以俯视的姿态,道:“倒是你,这个纨绔,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 李靖是未来的战神,论起军事才华,那是能与吴孙并肩者,绝不会输于历史上的任何名将。至于柴绍,那是史上第一附马爷,能差吗? “你……”宇文承智被刘礼一通数落,哑口无言。 他就是一个纨绔,还真没有资格指责别人。你说别人不配与宇文成都结拜,你这个纨绔有什么资格成为宇文成都这样的英雄的亲哥哥呢? “刘大哥说得很对,人的际遇有早有晚,我的际遇要早些,不能因此而瞧不起人。”宇文成都能有如此成就,小小年纪就成为隋朝十大猛将之一,这智商绝对不低,很是赞同刘礼的话,道:“三哥,此事莫要再说,我意已决。” “四弟,你要三思啊。”宇文承智可不甘心,还要再阻止。 “宇文承智,说你笨,你别不承认。”刘礼又数落起来了,道:“李兄出身赵郡李氏,这是千年世家,宇文兄弟与李兄结为兄弟,这对你们宇文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宇文承智想了想了,无话可说。 李靖是赵郡李氏出身,这是超级门阀的天才子弟,要是与宇文成都成了好兄弟,就是为宇文家找了一个强大的盟友,这对宇文家的好处还用想吗? “至于柴兄,也是大家族出身。”刘礼接着道。 柴家虽然不如赵郡李氏势力大,但也是大家族,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若是与宇文成都结拜,就会让宇文家得到柴家的帮助,这又是一个强大的盟友,好处多多。 “好吧,就算你说得在理,那你呢?”宇文承智既是记恨刘礼,又是瞧不起刘礼的出身,因为他是小小御史大夫之子,而且这个御史大夫现在还被罢官了。 “我?我告诉你,第一我能喝酒,我能让宇文兄弟喝醉,你能吗?不要说你,就是放眼天下间,能让宇文兄弟喝醉的,你能找到几个?”刘礼得意洋洋的吹嘘起来了。 宇文承智直翻白眼,真想指着刘礼的鼻子骂他不要脸,这喝酒也算本事? 然而,宇文成都却是大加赞成,一双粗大的手掌不断轻击,道:“说得是!说得极是!我喝酒十几年,第一次有了醉意,难得啊难得啊!” 听了这话,看着宇文成都那副陶醉样儿,宇文承智到嘴边的话不得不咽了回去。 虽然刘礼的话太无耻了点,他太不要脸了点,但说的是事实。武功太高了,无敌天下就会寂寞。同样的,酒量太大了,找不到对手,也会寂寞。所以说,宇文成都这么多年来,喝的不是酒,而是寂寞。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第二,有道是英雄不怕出身低。”刘礼自我感觉良好,大吹特吹了,道:“古往今来,那么多的豪门败落,为何?那是因为子孙不肖,就如你。古往今来,那么多的英雄豪杰崛起于低贱的出身,是因为他们够了得,我也不错。别的我不敢吹,但说到赚钱的本事,我想,我要是认了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作为经济学博士,这赚钱能力非常了得,而且,刘礼还多了一千多年的文明熏陶,他还真敢吹嘘。 宇文承智裂了裂嘴角,不以为然,道:“大话谁都会说。” “我是不是说大话,过一段时间你就知道了。”刘礼神秘一笑,道:“我正在筹备赚钱一事,到时会一定让你好好见识什么叫做日进斗金。” “我信。”李靖率先表态支持。 李靖见识过刘礼的厉害,不说别的,光是他能搞定杨素一事就让人赞叹不已。杨素明明是刘禹的大仇人,刘礼却能让杨素不得不救刘禹,这太难以让人相信了。 这还不算,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杨素竟然对刘礼青睐有加,另眼相看。这可是杨素仇人的儿子啊,刘礼能做到这点,其过人之处还用说吗? “我也信。”红拂也是知情人,当然相信刘礼。 “我相信以你的无耻厚脸皮下作阴险不要脸,一定能成的。”柴绍调侃道。 这什么话?刘礼没好气的翻翻白眼。 王惜花在柴绍肋下一掐,白了他一眼。 “第三,我会酿酒。”刘礼得意之极,道:“因为我是爱酒之人,所以我能酿出绝世佳酿!” “当真?”宇文成都的眼睛亮晶晶的,迫不及待的抓着刘礼的胳胳。一脸的期待,如同玩童在期待心爱的玩具似的。 刘礼并没有说话,而是轻轻点头。 “那还说什么?快快快,结拜啊。”宇文成都二话不说,拉着刘礼催促起来。 刘礼有些无语,敢情说了这么多,还不如酒对宇文成都的吸引力大。 “你真的相信?”刘礼问道。 “能够有如此酒量之人,必然会酿酒!我信!”宇文成都想也没有想,脱口而答。 这话倒也有理,那些酒国高手,有几个不会酿酒的? 看着宇文成都那副急不可耐的样儿,宇文承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一气之下,把头扭在到一边,眼不见为净。 刘礼叫来使女,要使女送来香案。 一听说有人要在这里结拜,还是宇文成都这个十大猛将之一,李靖个这赵郡李氏的天才,柴绍这个柴家的大少爷,醉香楼也不敢怠慢,立即送来香案摆上。就是三牲之礼也给准备好了,只等着刘礼他们叩头喝血酒了。 刘礼四人跪在地上,同声祷告:“皇天后土在上:李靖柴绍刘礼宇文成都今日结为异姓兄弟!自此以后,有难同挡,有苦同担,有福同享!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若违誓言,天诛地灭!” 祷告完,四人割破手掌,把鲜血滴入酒里面,然后四人喝干,这结拜也就完成了。 然后,就是叙年齿,李靖最长,是大哥。柴绍第二大,是老二。刘礼是老三,宇文成都最小,是老四。 “大哥。”柴绍刘礼和宇文成都见过李靖这个兄长。 “二弟三弟四弟,快快免礼。”李靖裂着嘴直乐呵,忙拉着三人。 四兄弟相互见礼毕,又见过大嫂红拂,二嫂王惜花,这结拜一事也就结束了。 刘礼看看李靖,再看看柴绍,又看看宇文成都,乐得找不着背了,因为这是超级组合。 李靖是未来的战神,宇文成都是隋唐第二好汉,柴绍是史上第一附马爷,这组合文武全才,能不是超级组合吗? 第六十一章 徐懋功之父 李靖是未来的战神,宇文成都是隋唐第二好汉,仅次于李四,柴绍是史上最牛的附马爷,任谁与这些猛人结拜成兄弟都会欣喜不已。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刘礼就以在隋末之乱中争得一席之地为目标而努力,就是没有什么成就。现在,终于有了一些底气,可以以李靖、宇文成都和柴绍为原始班底,拉起一帮子人,甩开膀子大干了。 终于看到一线曙光,刘礼心情大好,提议道:“大哥二哥三弟,我们接着喝。” 刘礼的酒量非常惊人,难得一醉,今天好不容易遇到宇文成都这样的对手,自然是要喝个痛快,不醉不归了。更别说,还有结拜一群猛人的大喜之事,这心情是好上加好,好得不得了,一定要喝他个翻天覆地。 “正该如此!”李靖和宇文成都齐声响应。 李靖摸摸撑得滚圆的肚子,一点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三弟如此阴险下作毒辣不要脸,我喜欢,一定要与你无耻到底。”柴绍这厮又闹妖了,在刘礼的伤口上撒盐。 我有那么不堪吗?刘礼真想啐这厮一脸。右手却是搭在柴绍肩上,笑道:“二哥,我们无耻二人组,这胳膊肘不能朝外拐,懂?” “三弟放心,我明白明白。”柴绍一个劲点头。 刘礼吩咐一声,使女带着杂役,又送来美酒佳肴,众人接着喝酒吃肉。 “你也来吧。”刘礼看着准备侍伺人的宇文承智道。 “我?还是算了吧。”宇文承智恨不得抽死刘礼,这丫的也太不要脸了吧,要我侍伺人的是你,不要我侍伺的也是你,你知道不知道我是宇文家的三公子? “我给你说,惹事不是错,惹到不该若的麻烦就是错!今儿个要不是我阻止你,你会给宇文家惹上天大的麻烦,这是为了你好,为了宇文家好。”刘礼端着架子数落起来,一副大人训小孩的口气,道:“好在没酿成大错。看在四弟的面上,就饶过你这一回。” 不管怎么说,宇文承智是宇文成都的哥哥,虽然不受宇文成都待见,但这面子还是要给点的,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嘛。 果然,这话一说,宇文成都满脸的感激,冲刘礼道:“谢三哥。” 扭过头,冲宇文承智道:“三哥宽宏大量,饶过你,你就坐下来吃上几杯吧。” 冲刘礼说话是满脸的感激之色,冲宇文承智说话很是随意,一点也没有宇文承智是亲哥的意思,好象是普通朋友,就是才见面的那种。 宇文承智听在耳里,不爽在心头,我还是不是你亲哥呀?你能把对你结拜兄弟的亲热劲头分给我一点点吗? 但是,这是宇文成都的吩咐,他又不敢不遵,只得陪着笑脸,道:“谢刘公子宽宏大量!四弟,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敢乱来了。” 今天这事还真是给宇文承智提了个醒,以后要惹麻烦先得弄清楚对方的来历,不然的话,会有天大的麻烦。 刘礼他们的心情非常好,这一接下来喝酒,兴致特别高昂,叫嚷声吼叫声劝酒声响成一片。虽然宇文承智很混蛋,但是这厮也是个机灵人,对玩乐之事特别在行,在其中插科打诨,使得这气氛更好。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整个屋里都快堆满酒坛了,众人都快埋在酒坛里了。 他们是喝爽了,却是引起了轰动。自从醉香楼开业以来,就没有如此能喝之人在这里喝酒,这里的食客震惊不已。 “你猜,他们喝了多少?” “这不是事,只要数数酒坛就知道了。我以为,还是猜他们还能喝多少才有意思。” “对呀。干脆,我来开个赌局,赌他们还能喝多少。” “好主意!我赌他们每人还能喝十坛。” “我赌二十坛。” “莫急莫急。我来坐庄,每人再喝十坛一赔一,每人二十坛一赔二,每人三十坛一赔三,每人四十坛一赔四,每人五十坛以上一赔十。赶紧下注,过时不候。” 这一开赌就不得了,这里的食客纷纷上前投注,热闹非凡,如同在赌场似的。 这是酒楼不是赌坊,在这里开赌,还是赌这么大,卷入了这么多的人,这里的掌柜为难了。不准他们赌嘛,会犯了众怒。要是准他们赌嘛,又与酒楼的宗旨不符。实在是拿不定主意,就把这事上报到东家那里。 东家赶来一瞧,欢喜起来了,不为别的,因为这事和十大猛将有关,还与赵郡李氏有关,可以大张旗鼓的宣扬,可以让醉香楼的名气更加响亮。 东家倒是会做生意,立即吩咐一声,手下开始宣扬起来。 在一间雅间里,一个长相俊郎,气质不凡的中年人正在喝酒,一个家丁进来禀报道:“老爷,外面可热闹了呢,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图一乐。” “什么热闹?”中年人的声音很是清越。 “是这样的……”家丁忙把经过一说。 “哦?”中年人很是惊讶,道:“这可是一段佳话啊,走,我们去见见这四位英雄好汉。” “英雄好汉?”家丁可不乐意了,嘀咕道:“说到英雄好汉,也就宇文成都当得起,其余人皆当不得。” “徐放,休要胡言。”中年人沉声喝道:“宇文成都固然是英雄好汉,但你有没有想过,能得宇文成都赏识,并甘愿与之结拜为异姓兄弟之人能是等闲之辈吗?你以后要是再敢以此眼光看人,就不必再跟在我身边了。” “老爷教训得是,徐放记住了。”徐放忙低头认错。 中年人在徐放的带领下,来到刘礼他们的雅间,轻轻叩门。 “进来。”宇文成都抱着酒坛喝道。他随意一喝,声音如同炸雷似的,很是惊人。 中年人推门而入,宇文成都虎目一翻,精光四射,瞪着中年人,问道:“你是何人?来此搅我酒兴?” 宇文成都这辈子第一次遇到刘礼这个难得的对手,要是被人搅了酒兴,他有杀人的冲动。 “在下徐盖,得知四位英雄好汉在此结拜,特来恭贺各位。”徐盖抱拳行礼,说明来意,道:“徐某平生爱结交英雄好汉,不过,在下出身微贱,不敢奢望与四位成为好友,只愿混个脸熟。四位今日之用度,算在我账上。” 这是要请客的节奏,以刘礼他们今天的吃喝,没有几万两银子别想拿下来,此人倒也大方,初次见面,就要送如此厚礼。 “贵客的好意,在下代四位英雄好汉心领了。”醉香楼的东家带着人进来,抱拳行礼,道:“在下曹元朗,忝为醉香楼大东家,听闻四位英雄好汉光顾敝处,结拜为异姓兄弟,是我的荣幸。今儿这顿,是我的一点心意,四位尽管享用。” 醉香楼的东家名头不小,在长安是一个人物了,比起徐盖这个外地人强得太多了。他给免费,这手笔不小,要知道刘礼他们喝的是上等好酒,百两银子一坛,再加上佳肴,没有几万两银子是拿不下来的,这手笔够大了。 “那就谢东家好意了。”这种好事儿,没理由朝外推啊,柴绍是欣然应允。 然而,刘礼却是摆手阻止曹元朗说话,冲徐盖问道:“阁下可是曹州徐盖?” “正是在下。”徐盖吃了一惊,万万没有想到,四位英雄好汉中竟然有人识得他,忙问道:“要是在下没有记错的话,徐盖与英雄是初次相见,何以识得我?” 这话正是李靖他们想要问的。徐盖虽是存着交好之意而来,但刘礼是不可能认得他的。 我当然不认得你,但我听说过你。我之所以听说过你,是因为你儿子徐懋功。徐懋功的大名,后人谁个不知,哪个不晓?那是与李靖齐名的人物,是李二手下最为了得的两大名将。 徐懋功和李靖一样,在唐朝的建立过程中立下不朽功勋,是李二最为信任的大臣之一。他曾经和李靖联手灭了突厥。 李二想要报“便桥之辱”,要灭掉突厥,就派出了李靖和徐懋功这两大名将。两人先是商议一通,决定要趁这机会彻底解决突厥,由徐懋功率军截断突厥北撤的道路,由李靖主攻。 商量好了之后,李靖这才率领三千精锐,直奔突厥老巢,一举攻破了突厥大本营,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战役“李靖夜袭阴山”。大本营被攻破后,颉利可汗吓破了胆,带着亲信逃跑,想要逃回漠北,却给徐懋功截断了所有的退路,在东躲西藏几个月后,终于被唐朝活捉。 可以这样说,李靖灭突厥这一战固然很漂亮,但要是没有徐懋功截断突厥的退路,这一战的战果不会这么大,突厥不会灭得这么快这么彻底。 见到徐懋功的老爹,刘礼大喜过望。徐盖就在眼前,徐懋功还会远吗?这可是一个难得的良机,可以与徐盖交好,然后再把徐懋功拉过来,那样的话,就太美妙了。 “徐伯父乐善好施,仗义疏财,有孟尝之风,大名远播,小侄听人说起过。”刘礼抱拳行礼,满嘴跑火车,道:“来,徐伯父,请入座。” “我……”徐盖很是惊讶,他不过是一个外地商人,哪有资格和宇文成都这样的猛人同席。更别说,他还被刘礼这个四个英雄人物之一的人称为“伯父”,尽管他的心理素质不错,也是受宠若惊了。 第六十二章 赚大发了 徐家虽是曹州的大家族,但和宇文家以及赵郡李氏、柴家比起来,仍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不是一个级别的。刘礼是与这些大家族的人平起平坐,还结为兄弟的人物,竟然叫自己“伯父”,徐盖自认为当不起。 “伯父?”李靖他们也是惊讶,刘礼初次与徐盖见面就叫他伯父,这也太那个了点,太自来熟了点吧,而且身段儿放得这么低。 徐盖成了长辈,刘礼就成了侄辈,这与刘礼这厮的性格不符啊。 以刘礼这厮的无耻,只要能把徐懋功坑蒙拐骗到手,不要说叫伯父,就是叫爷爷他也干。 “见过徐伯父。”李靖对刘礼最是了解,知道这厮绝对不会做亏本的事儿,他如此叫必然有原因,忙站起身,冲徐盖见礼。 “不……敢当,不……敢当。”徐盖受宠若惊之下,说话结结巴巴。 “见过伯父。”宇文成都和柴绍二人对刘礼的了解虽然不如李靖深,但作为结义兄弟,总不能拆刘礼的台,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忙站起身见礼。 “不……”徐盖原本就是说话有些结巴了,如此一来,更是嗑嗑绊绊,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唯有跟木桩般杵着的份。 直到刘礼按着他坐到上首,他这才清醒过来,如同屁股被火烧了般,一蹦而起来,慌慌张张的道:“使不得,使不得。我徐盖何德何能,坐在上首。” “徐伯父,您这话就不对了。”为了徐懋功,一定要给徐盖最好的礼仪,一定要先把徐盖拉来,按着徐盖坐下,笑道:“徐伯父,您也是豪爽之人,何必拘这点礼节?您瞧瞧我们,如此年纪,哪能在您面前坐上首?” “是呀,是呀。”李靖、柴绍和宇文成都忙着附和。 徐盖几度想要站起来,都被刘礼按着,拗不过刘礼,只得作罢。虽然坐在上首,位徐盖是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 刘礼拍开一坛酒,递到徐盖手里,笑道:“徐伯父,来,我们干了。” “好,干了。”徐盖也是豁达之人,到现在心情已经平复了,抱起酒坛与刘礼他们喝光,连呼痛快。 曹元朗看在眼里,艳慕不已,这个外地来的乡巴佬,竟然如此好命,不仅与刘礼他们同桌共饮,还坐在上首,这是何等的礼遇啊。 要知道,坐中有宇文家和赵郡李氏的人,至于柴绍是捎上的。 “各位慢用,我先告退。”曹元朗心中在滴血,要是他能与宇文家和赵郡李氏攀上关系,对他的生意大有帮助,只可惜,便宜了徐盖,心中不好受,准备退走。 “等会。”刘礼却是叫住了他。 “不知刘公子有何吩咐?”曹元朗忙问道。 “也没什么别的事,就是我们来说道说道。”刘礼眼里抹过一抹狡猾,如同发现美味羊羔的饿狼似的,道:“我们在醉香楼结拜,这是一段佳话,必然会传出去,为醉香楼增色不少,你以后的买卖就会更加红火。” “那是那是,这都是托四位的洪福。”这是必然之事,谁叫结拜之人中有宇文成都这个十大猛将之一,有李靖这个赵郡李氏的天才呢?曹元朗一想到这美妙的前景,如同见到金银珠宝哗哗流进他的腰包似的,美得冒泡。 “既然如此,你是不是该给我们送点儿贺礼呢?”刘礼笑得很是亲切,就是怎么看怎么象狼外婆的笑容。 “应该的应该的。”曹元朗心想与他们打好关系,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倒也不放在心上。一点礼物而已,他还拿得出。 “那这样吧,我们每人一颗上好东珠。”刘礼狮子大开口。 “东珠?”曹元朗的下巴差点砸中脚面了。 上等东珠底价是一万两,实际上市价是三两万两,这一下子就是十万两银子没了,他不能不惊讶。 这已经够让他惊讶的了,然而,还有让他更加惊讶的,只听刘礼道:“我们一共八人,每人一颗啊。” “我……”徐盖想要说他不要,但刘礼冲他一打眼色,只得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宇文成都瞪着虎目把刘礼一阵打量,弄不明白刘礼闹哪样。 柴绍和宇文承智却是眼睛放光,刘礼这厮太无耻了,不过,很对我胃口,我喜欢。 李靖不住摇头,看着曹元朗,为他默哀。 “结拜的只有四位啊……”曹元朗很是不服气,明明只有四人结拜,就算要送也只是送四颗,怎会八颗呢? “是我们四人结拜没错,但这位是四弟的三哥,是宇文家的人,你难道不应该送一颗吗?”刘礼指着宇文承智道。 “应该的应该的。”上等东珠价值不菲,曹元朗心头在滴血,但他不敢不同意,宇文家不是他能得罪的。 “这位是大嫂,这位是二嫂,你是不是也该给点贺礼呢?”刘礼指着红拂和王惜花道。 这样说来刘礼的提议也不过份,曹元朗只得捏着鼻子认了,他的眼睛却是看着徐盖,心说他没资格得到我的东珠啊。 “徐伯父是我们的长辈,你连小辈都送了礼,你不会如此无礼不给我们的长辈送礼吧?”刘礼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儿。 你这个长辈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刚刚见面认的,这当不得真,曹元朗真想指着刘礼的鼻子骂他不要脸,可他又不敢,只得一咬牙,道:“应该的!应该的!” 徐盖想要推拒,却给刘礼一个劲打眼色,只得忍着不说话。 “贺礼的事情就这样了,谢谢你啊。”刘礼抱拳冲曹元朗见礼,道:“曹东家豪爽过人,在我们四兄弟结义之时,送上这么重的厚礼,盛意难却,我们就收下了。” 什么叫盛意难却?是被你敲诈的,好不好?不是我要送的。这可是十好几万两银子呢,心疼啊,曹元朗真想抽死这不要脸的。 “我们再来说说分成的事儿。”刘礼话锋一转。 “分成?什么分成?”曹元朗一脸的迷糊。 这醉香楼和刘礼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分什么成? 不仅曹元朗迷糊了,就是李靖他们也是一个的不明白。 “曹东家这生意经真是不凡啊,不放过任何赚钱的良机,你如今已经在吩咐你的手下用我们结拜一事拉生意了,打响名头了,我没有冤枉你吧?”刘礼冷笑道:“你用我们的佳话来为你赚钱,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分成呢?” “没错!”宇文成都率先响应,虎目中精光闪闪,语气很是不善,道:“我宇文成都英雄过人,却给你弄得一身铜臭。知我者,知我被奸商所误。不知我者,一定会以为我们是撺通好的。” 象宇文成都这样的英雄好汉,很爱惜自己的名声。结义本是一段佳话,却给曹元朗用来赚钱,这让他非常不爽。 一股强大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开来,整个人如同洪荒猛兽似的,曹元朗脸色苍白,心中大是后悔,我这么心急做什么?等他们走了之后,再来做这事不就行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以刘礼这厮的无耻,即使他事后如此做,也要被分成的。 李靖、柴绍二人也是脸色难看,重重点头道:“分成,算是轻的,没要你关门就不错了。” 以宇语文成都、李靖和柴绍的家世,想要醉香楼关门,并不难。 “是我的不对,是我财迷心窍,还请四位手下留情。”曹元朗心惊胆颤。 “嗯,那就是每人五万两银子吧。”刘礼淡淡的道。 “五万两?”借用这事一分钱没有赚到不说,就要花出去四十万两,曹元朗只觉心气儿不顺,快吐血了。 “这也太……”曹元朗的话被刘礼打断了。 “曹东家,你真是好人啊,竟然要给十万两,那行,我们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刘礼满脸笑容,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儿。 曹元朗差点被气出心脏病来,我是说五两太多,你竟然一下子涨到十万两,这也太狠了吧。八人,就是八十万两,再加上适才的付出,这就是百万两银子没了。 百万两啊,这是一笔巨大的数目,虽然醉香楼还拿得出来,但也会抽空流动资金,以后的日子会难过很长一段时间。 柴绍冲刘礼暗中竖大拇指,这厮真够狠的,下刀一刀比一刀狠,不过,我喜欢,谁叫曹元朗财迷心窍呢。 暗中赞叹的还有宇文承智,他在心里想,和刘礼比,他才是纨绔。冤我是京城四少之一,这坑人的手段和他比起来,差得太远了。 李靖摇摇头,没有说话,虽然知道刘礼下刀太狠了,但曹元朗的所作所为让他也不爽,当然不会阻止刘礼。 宇文成都瞪着一双虎目,一脸的不爽。对于他这样的人物来说,钱没有概念,他爱惜的是自己的名声。曹元朗做了有损他名声的事,要他付出再多的钱也是应该的。 “我们再来说说赔罪的事吧。”刘礼淡淡的道。 “赔罪?还有啊?”曹元朗顾不得其他了,尖叫起来,声音尖细刺耳。 他被刘礼一刀接一刀的狠宰,一刀比一刀更狠,百万两银子没了,这还没完,还要赔罪。 “赔什么罪?各位,我没有得罪你们呀?”曹元朗那叫一个委屈,他是好心好意前来恭贺,绝无得罪之意,哪来的罪? “你是没有得罪我们,但你的手下得罪了我们。”刘礼好整以暇,指着宇文承智,道:“我们本是来喝酒吃肉,图个痛快,却给他带人来搅了酒兴不说,你们的管事还逼着我签生死状,打了一场。你说,这算不算是罪?” 这绝对是事实,没有虚假之言,李靖他们恍然,原来刘礼对醉香楼如此不爽,是为了这事,在这里等着曹元朗。 徐盖看在眼里,只觉刘礼就是土匪,赶紧朝边上挪了挪,离这不要脸的远点。 第六十三章 跟你混 刘礼今天和李靖柴绍前来醉香楼喝酒,兴致很不错的,却给宇文承智搅了,这令他很是不爽。更令他恼火的是,竟然还上了武斗台。最让他不爽的是,在签生死状时,管事连他的意见都不问,帮着宇文承智逼他签下生死状。 谁遇到这种事都会很不爽的,刘礼要是不找醉香楼的麻烦,他就不是刘礼了。竟然曹元朗自己送上门来,不妨狠宰几刀,朝死里宰。 “刘公子,此事我不知,容我查证。”曹元朗心想刘礼应该没有说假话,但他还是求证一下再说,谁叫刘礼这厮太无耻了,一刀比一刀狠的宰他,令他心惊肉跳。 “我三哥还会在这事上讹你?”宇文成都很不爽了。 “不是不是。”曹元朗忙道。 “你要查就快点吧。要是时间太长了,这罪过可就大了。”刘礼却是很好说话,大大方方的同意了。 “谢刘公子。”曹元朗抱拳见礼,快步离去。 徐盖看着刘礼,心想怪不得他如此狠宰醉香楼,事出有因,是我误会他了。这种事,谁都会很不爽的,徐盖对刘礼的看法大为改观。 没过多久,曹元朗带着人回来了,身后跟着那个管事。此事的管事脸色苍白,再也没有在签生死状的那般得意,一见刘礼的面,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道:“是小的猪油蒙了,开罪刘公子,还请刘公子恕罪。” 太过用力,额头上都渗出血了。 “刘公子,我醉香楼出了这等事,我有错,我愿赔罪。此人已经带来了,任由刘公子处置。”曹元朗此时是恨不得弄死这个没眼力劲的管事。 拍马屁这没错,但没有拍对人就是错! “这是你的事,你自己解决。”刘礼可不上他的当。 要是刘礼处置了这个管事,那么,曹元朗到时就可以把自己摘出来。虽然不一定能全部摘出来,摘出来部分还是行的,如此一来,刘礼的好处就少了。 “滚!给我滚出醉香楼!以后莫让我见到你,见到一次打一次。”曹元朗脸色铁青,冲管事吼一声。 管事屁滚尿流的跑走了。 “刘公子,我愿意赔罪,一定让刘公子满意。不知刘公子有何要求?”曹元朗一咬,准备大出血了。 象宇文承智这样的纨绔闹事,醉香楼并非没有过,只是那能压服。现在不行了,刘礼是宇文成都和李靖的结义兄弟,来头太大了,后台太硬,醉香楼别想压服。要是这事被宣扬出去,醉香楼颜面何存?连食客的安全都不能保证,谁还敢来醉香楼吃饭? 所以,曹元朗虽然极不愿意,也是不得不伸出脖子,给刘礼狠宰一刀。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刘礼身上,心想这下子他下刀一定会够狠的,曹元朗不出个百八十万两银子别想揭过。 哪里知道,刘礼却是笑道:“曹东家,你这话就言重了。这是你的下人犯的错,不是你犯的错,我哪能要你赔罪呢。我这人宽宏大量,哪会计较这点小事。” “不赔?”众人只觉自己耳朵出毛病了,这不是刘礼的作风。 “不过,你既然如此有诚心,我也不好拒绝。这样吧,以后我们来你这里喝酒,你不收钱就行了。”刘礼淡淡的道。 “行行行。”曹元朗大喜,一个劲的道谢:“多谢刘公子手下留情。” 紧接着,他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刘礼他们来吃饭免单,那不是说他天天可以在这里胡吃海塞,要是兴致一来,再呼朋唤友,象今天这般要喝最好的美酒,吃最好的美味,一顿下来就是好几万两。 要是刘礼天天来,一月下来就是几十上百万两银子,一年下来,就是上千万两银子,要是他吃上十年八年,天啊,那就是上亿两银子。 以刘礼这厮的无耻,这种不要脸的事他一定做得出来。 这还叫宽宏大量?有这样宽宏大量的吗?这要是宽宏大量,那么,什么才是无耻呢? 曹元朗还真是猜对了,刘礼这厮在心里可得意了:“以后,吃霸王餐有地方了。遇到好友,就朝这里带,吃穷你。” 醉香楼的酒菜很不错,都是一等一的美味佳肴,这等吃白食的机会,刘礼才不会浪费。他现在完全可以要百八十万两银子,但那有花光的时候,哪有长期饭票划算。 再说了,他的计划即将实现,到时,他能赚到很多钱,还是留着当长期饭票为好。 即使这样,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眼前这一关算是过去了,曹元朗算是放下心来了。告罪之后,匆匆离去,他可不想在这里多呆,晦气啊。 刘礼他们杯来盏去,喝得很是高兴,乐得找不着背。就是徐盖,大受感染,最终放开了,与刘礼他们打成一片,乐陶陶然。 最终,兴尽而散。 在分别的时候,宇文承智扯着刘礼的衣袖,欲言又止。 “有话要说?”刘礼斜着他。 对宇文承智这厮,刘礼还真没有多少好感。纨绔也就罢了,竟然如此莽撞,早晚要惹出大麻烦,会害死自己。 “刘兄……刘哥,我想以后跟你混,好不好?”宇文承智一咬牙,说出心中的想法。 “为何?”刘礼有些发愣,他万万没有想到,宇文承智竟然想要跟他混。 “刘大哥,你卑鄙无耻,下作无赖,阴险恶毒,极不要脸,这很对我脾性。”宇文承智一脸的钦佩之色,道:“今天见识了你的可贵品德之后,我才发现与你相比,我屁都不是。我以前,仗着家里的势力,胡着非为,到处惹麻烦,那手段也太低劣了些。还是象刘哥这般,明明宰得醉香楼如此之狠,曹元朗屁都不敢放一个,这才叫了得,我想跟着你学这本领。” 双眼放光,越说越是欢喜,到了最后,是一脸的崇拜。 这厮也是个不要脸的无耻之徒,遇到比他更无耻的刘礼,由不得他不生出好感。 “可你不对我的脾性啊。”刘礼可不松口。 “刘哥,你一定要收下我啊!求求你,一定收下我吧。”宇文承智不住抱拳行礼,就差跪下叩头了。 任何东西都有价值,废物还可以再度利用,就是手纸也可以擦屁股,更别说宇文承智还是出自宇文家,这价值就大了,要是用得好的话,会有意想不到的奇效。 “你要是真想跟着我混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听我的。”刘礼主意打定,道:“我要你怎么做就怎么,绝不能有二话。” “一定!一定!”宇文承智拍着胸口保证。 “行了。你先回去吧,有事再来找我。”收了一个小弟,刘礼心情也不错,挥手道。 “刘大哥,那我回去了。”宇文承智大喜,一口一个大哥的叫着,好不亲热,却是没有想到,他的年纪比刘礼大。 打发走了宇文承智,刘礼快步来到正要上车离去的徐盖身边,拉着徐盖的手,道:“徐伯父住在哪里?” “我在四海客栈下榻。”徐盖道。 “住什么客栈?”刘礼摇着一颗肥大的头颅,道:“到我家去。” “不敢不敢。”徐盖虽是曹州大户,但和曾经的御史大夫刘禹比起来,还是差了好大一截,他可不敢住在刘府。 “有什么不敢的?就这么定了。”刘礼不由分说,把徐盖推到车上,刘硕和刘壮赶着马车朝刘府而去。 徐盖想要说话,却是拗不过刘礼,他太热情了,不去都不好意思。 “徐伯父,适才在席间听说你的家世,两女三儿,不知可有非凡出众者?”刘礼大眼小眼乱转,开始冒坏水了。 适才喝酒时就提到了徐盖的家世,徐盖如实说了,他现在有两个女儿三个儿子。徐世勣,也就是徐懋功,在所有子女中排行第三,是三个儿子中的老大。 “要说我徐盖,奔波一生,虽小有成就,但最令我欣慰的是,我的儿女。两个女儿虽然年小,却聪明伶俐。最为灵泛的,要数世勣,这是吾家千里驹。”徐盖的话匣子一下打开就收不住了,非常自豪。 任谁有徐懋功这样的儿子,都会自豪的。 “徐伯父,可为世勣小弟物色先生?”刘礼很是关心的问道。 徐盖有些无奈的道:“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风头太过了,请来的先生最多不到三月,就会被他撵走。” “哦。这是为何?”刘礼有些好奇了。 徐懋功的轶事很有八卦的必要。 “说起来,也怨不得世勣,这些先生虽有名,但他们所学不过三两月就会被世勣掏空,然后,他们就惭愧请去。”徐盖既是自豪,又是无奈,道:“到现在为止,我想要为他请一名师而不可得。” 徐懋功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天才人物,其智商还需要说吗?一般的人能成为他的老师吗?即使成了他的老师,那点存货也不要了多久就会被他掏空。 “徐伯父,要不你把他接到长安来,由我爹来教。”刘礼开始抛出诱饵了。 “当真?”徐盖眼睛放光,死死盯着刘礼。 第六十四章 绑架徐懋功 父母为了儿女的未来,可以吃苦受累,吃糠咽菜,甚至于可以付出一切,徐盖为了徐懋功的前途,也是如此。 刘礼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我这是要绑架徐懋功。他真要拜便宜老爹为师的话,刘礼就是他的大师兄,徐懋功敢不帮他?要是徐懋功敢不帮他,就让便宜老爹把他革除门墙。 哈哈!太美了!刘礼这厮真想放声大笑。 不过,这事也得让徐盖认识到不容易,他才更加领情。 “怎么?伯父不满意?”刘礼明知故问。 “不是不是。”徐盖一双手乱摇,很是激动,道:“刘大人才学非凡,先帝举行科举,他是凭着自己的才学被先帝选中,这令人钦佩。最让人钦佩的是,刘大人为官清廉,不收受贿胳,不贪污。象刘大人这样的清官,放眼整个大隋也不多。要是世勣能拜入他门下,那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刘禹既有才学,又是清官,他的官声非常好,不论是在朝廷,还是民间,他都有一批粉丝,徐盖也是其中之一。一想到徐懋功要拜刘禹为师,他就是激动。 “话虽如此,但我爹这人眼界太高,一般人还真入不了他的法眼,就是不知令公子能否被他看中。”刘礼开始卖好了。 这厮真是太无耻了,明明他想要做成这事,利用刘禹把徐懋功绑架到自己这边来,却还要拿捏一番,要让徐盖求着他。 果然,这话一说,徐盖眼里的热切开始消褪,有些惋惜道:“是极是极。世勣虽然了得,毕竟是小地方的孩子,未必入得了刘大人的法眼。” 徐懋功要是入不了便宜老爹的法眼,还有谁行?真要如此的话,那是便宜老爹的眼光有问题,会天雷滚滚。 徐盖为人虽然不错,毕竟是个商人,是来自曹州这个小地方,哪能和长安相比。再说了,刘禹是隋朝有名的大臣,他收徒的要求会非常高,即使以徐盖对徐懋功的信心也得心中打鼓。 “我爹如今赋闲在家,无所事事,整日里除了修炼就是访友,要是能收弟子的话,未必不是好事。”刘礼话锋一转,又给徐盖留下希望,道:“徐伯父,我们投缘,一见如故,要不我帮你说说。” 这厮满嘴跑火车,什么投缘,什么一见如故,全是鬼话连篇,他是为了徐懋功才和徐盖结交的,走的是曲线救国策略。 “要是刘公子真能玉成此事,盖必有厚报。”徐盖站起身来,就要大礼参拜。 徐懋功如此天才,要是能拜入刘禹门下,就会被精心调教,其前途无比美妙,作为父亲,徐盖不能不感激涕零。 刘礼赶紧拦住,笑得特别亲切,道:“徐伯父,千万使不得,使不得。要是世勣真能拜入我爹门下,我和他就是师兄弟了,您就成了我的伯父。您行如此大礼,那是折我的寿啊。” “还请刘公子玉成此事。”徐盖眼巴巴的望着刘礼,生怕他不答应。 “小侄虽不才,但成人之美之心还是有的。既然伯父对世勣如此有信心,那我就给爹说说。”刘礼笑道:“到了家里,伯父还得与爹多加亲近,让爹对你生出好感,这事就好办了。” 只要徐盖与刘禹多加亲切,就不得不讨好刘禹,最终结果不仅是徐懋功会被刘礼绑架,就是曹州徐家也会被他绑架。这厮打得一手好算盘。 “一定一定。”徐盖大喜过望。 能与刘禹这样有才学有名望官声非常好的官员打交道,是他求之不得之事。 就这样,徐盖满怀希冀的跟着刘礼来到刘府。 刘礼一问,刘禹出关了,正在亭凉亭里。于是,刘礼带着徐盖倒来,发现便宜老爹正在自斟自饮,一副乐陶陶然的样儿,脸上泛着喜色,看来有大事。 “爹,何事如此欢喜?”刘礼问道。 “呵呵。”刘禹未语先笑,道:“礼儿,爹在近日就会突破,成为贤士。” 成为贤士,是刘禹数十年的心愿。大学士和贤士只有一步之遥,然而,其实力天差地远,可以说,十个大学士也不如一个贤士。相应的,贤士的社会地位高得多得多,无论俸禄,还是名声,都会大涨。 “那得恭喜爹了。”刘礼心想刘禹心情大好,正好可以趁此机会把徐懋功这事儿搞定。 “呵呵。”刘禹摆手,笑眯眯的看着刘礼道:“要不是礼儿,为父也不会如此快突破。” 刘禹卡在大学士已经好多年了,之所以没有突破,是因为他没有修炼宝物。上次,刘礼在杨素那里打秋风,收获巨大,自己因为有那块奇异的石头,用不上。就把这些修炼资源给了刘禹,刘禹这才即将突破。 “爹,我们是一家人,分什么你呀我的。”刘礼笑道:“爹,有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 “什么问题?你是说我成为贤士之后做什么吧?”刘禹眉头一挑,道:“这事到时再说。” 刘禹如今赋闲在家,成为贤士之后,社会地位会大涨,是回到朝中做官,还是做别的事情,他还真没有想好。回朝中做官不是不可能,以贤士崇高的地位,完全可以做到。但是,上次李氏辞隋一事,太伤他的心了,再有刘礼从中调教,他对回朝中做官一事的热情不太高。 “爹,你的学问好,眼看着就要成为贤士了,到如今还没有一个弟子,这不是很遗憾吗?”刘礼提醒一句。 “是哦。”刘禹一拍额头,恍然道:“以前,我一直忙着公务,如今是该考虑收个弟子了。” 眼睛在刘礼身上一打量,笑道:“礼儿,爹收你为徒吧。爹别的本事没有,这诗书还过得去,自成大家不敢说,只要你学透彻了,前途无量。” 这话还真不是吹嘘,刘禹就是凭着自己的才学,取得功名,成为从三品的御史大夫。 刘礼很没好气的想,我要是学了你的那些诗书,还不成为书呆子?忠君爱国不是不可以,这要看忠的谁,忠于别人就不行,忠于我就很好。你应该为我多培养一些弟子。 徐盖听了这话,很是紧张,生怕刘礼答应了,那样的话,就没有徐懋功什么事了。 “爹,你是知道的,我对诗书之艺没兴趣,你还是另择弟子吧。”刘礼拒绝。 要现代人去学诗书,忠君那可能吗?爱国倒不是问题,但不是爱的一家一姓之国,而是华夏。 徐盖听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还好,刘礼没和徐懋功抢。 “哎。”刘禹一声叹息,很是惋惜,道:“礼儿,你聪慧不凡,目光深远,见事透彻,要是再佐以诗书,必成大器,必是大隋一代名臣。” 名臣个毛! 隋朝还能存在多少年?这便宜老爹还是满脑子的忠君思想,这要不得,我要找时间再给你洗洗脑,让你解放思想。 “爹,这位是曹州徐盖徐伯父。”刘礼为徐盖引介。 徐盖忙上前一步,抱拳见礼道:“徐盖见过刘大人。” “大人不敢当,我如今是白身。”刘禹回礼道:“刘禹见过徐兄。” 言来很是亲切,没有丝毫官架子,这让徐盖一阵轻松。象刘禹这样的人,有官架子,有傲气那是应该的,他没有,这很难得,让徐盖打从心里欢喜。真要让徐懋功拜入其门下,必是一桩美事。 “徐兄,请坐。”刘禹侧身相请。 “刘大人,请。”徐盖回礼,坐到刘禹对面。 刘礼也坐了下来,拿起酒壶,给刘禹斟上酒,再给徐盖斟上,笑道:“爹,你想收什么样的弟子,我给你物色物色。” 一听这话,徐盖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徐懋功能不能成为刘禹的弟子呢? “首重品行。”刘禹眉头一挑,道:“自古以来,有才无德之人多的是,为祸甚烈。桀纣之君并非无才,而是有大才,其聪明才智人所难及。却是没有足够的品行驭其才,这才有亡国之祸。所以,我的弟子,必须以德为首。” “刘大人高见,徐盖佩服。”刘禹这番言论的确是正论,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没法否认,可以说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了。 古往今来,有才之人多的是,但有才又有德的人就少了许多。一个人有才却无德,会酿成大祸。这种人,史不绝书。 “徐兄见笑了。”刘禹接着道:“其次嘛,就是要聪慧过人,不然的话,不配做我弟子。” 他是要求德才兼备,这着实难了。 “爹,你这也太苛刻了吧。”刘礼心说这会吓徐盖一大跳的。 果然,徐盖一脸的紧张,眉头紧拧着,心里一定在想,徐懋功符不符合刘禹的要求。 “不苛刻,一点也不苛刻。”刘禹很是自豪,道:“放眼天下间,我的诗书之艺也是数得着的,要是不够聪慧,无法传我衣钵。” 隋文帝登基之后,废除南北朝时实行的“九品中正”选官制度,进行科举考试。他当了二十多年皇帝,举行科举的次数并不多,能考中者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刘禹这话还真不是吹的,是实情。 “爹,徐伯父有一子,聪慧过人,曹州虽是小地方,也有不少名师名儒,却无一人能教之,你以为如何?”刘礼这才说到正事。 徐盖紧张得一颗心差点从胸腔中蹦出来,死死盯着刘禹,急切的想要知道他的想法。 “哦?”刘禹有些惊讶,道:“世上竟有如此不凡的童子?” “刘大人有所不知,我儿世勣年纪虽小,却是聪慧过人。我遍请曹州名师名儒,一共十三名,没人能教他超过两月。”徐盖特别自豪,道:“不足两月,我儿就把他们一身所学悉数学完。” “曹州地方小,所谓的名师名儒也不过如是,要学到他们一身所学,并非难事。这样的人,想要做我的弟子,还不够。”刘禹摇头道。 徐盖一脸的失望,满眼的失落。 他是满怀希望而来,真心希望刘禹能收徐懋功为弟子,没有想到,刘禹的眼光太高,竟然不行。此时的徐盖,只觉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 第六十五章 熬炼身体 作为现代人,见多了父母为儿女的前途奔忙之事,看着徐盖这副失落的样儿,刘礼心里也是一阵感动。 “爹,徐世勣合不合你的意,你没有亲眼见到,也没有亲自考问,眼下言之还太早。”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事儿做成,因为徐懋功是与李靖齐名的名将,是李二手下最有才华的两大名将之一,要是错失了,那会天雷滚滚。 “是呀,刘大人。”失落中的徐盖如同落水的人抓住稻草似的,忙附和。 “这倒也有理。”刘禹点头,道:“这择徒一事,还是亲自考校的好。只是,他身在曹州,而我在长安,这不好办啊。” 若真能收一个符合自己要求的弟子,刘禹还是很乐意的。只是,徐懋功在曹州,他总不能跑到曹州去吧? “刘大人请放心,我这就赶回去,把小儿接来,由刘大人亲自考校。”徐盖立即道。 只要能让徐懋功拜入刘禹门下,别说回一趟老家,就是跑断腿,他也乐意。 这就是父母! “如此也好。”刘禹想了想,道:“我要不是已经到了快要突破的紧要关头,就是跑一趟曹州也无妨。” 真要能收一个满意的弟子,刘禹跑一趟曹州,他绝对乐意。即使不满意,就当是旅游了。只是,他现在即将突破成为贤士,这事关系重大,不能远行。 “那就多谢刘大人了。”徐盖大是欢喜。 不管怎么说,徐懋功还有机,一切都有可能。 “徐伯父,你有二女三子,不如都接来吧,让爹一起教。”刘礼心想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赶,教徐懋功一人也是教,不如把徐家的人都教了,这样就可以让徐家更加死心塌地的为自己做事。 这是大好事,徐盖是巴不得,只是这还得刘禹说了算,他眼巴巴的望着刘禹。 “这……”刘禹迟疑起来。 他收徒的要求很高,可以说很苛刻了,即使徐懋功成为他的弟子,那么他的兄弟姐妹也未必符合他的要求。 “爹,你要想啊,能传你衣钵者,一人足矣。”刘礼开始忽悠起来了,道:“孔圣人弟子三千,贤人七十二,也不可能三千弟子个个都是贤人啊。你这收弟子也一样,只需一个传你衣钵就足够了。其余的弟子,他们能学多少是多少。” “也有理。”刘禹点点头。 徐盖大是感激,刘礼处处帮着自己,真是个好人啊。他要是知道刘礼的真实想法,肯定会有把这厮剁碎了喂野狗的冲动。 “再说了,要是徐世勣能让你满意,能传你衣钵,他的兄弟姐妹想要学,你难道能不教?就算你不教,徐世勣难道还不会教吗?”刘礼再问道。 “也对!就依你。”刘禹点头同意了。 “谢刘大人。”徐盖大喜过望。 “徐兄先别忙着谢,这丑话得说在头里。”刘禹摆手,脸一肃,道:“要是徐世勣真能承我衣钵,自是一切好说。要是不能,还请哪里来回哪里去。” 古人择徒极严,刘禹也不例外。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徐盖忙道。 要是刘禹不收徐懋功为徒,他一家子能不哪里来回哪里去吗? 要的就是你这话,刘礼却是对便宜老爹的话大是满意。徐懋功是和李靖齐名的名将,其聪明才智还会说吗?他要不能成为刘禹的弟子,放眼天下间,还有谁有这份能耐呢?只要便宜老爹答应了这事,那么,徐懋功拜刘禹为师就是妥妥的,没跑儿了。 相应的,徐懋功,还有他的家族,就在刘礼的掌控之中了。 徐懋功是不世出的军事奇才,足智多谋,有他相帮,这好处还用说吗? 再说了,徐盖也是一个经商的人才,眼下的刘礼很需要他帮忙。这是买一送一的大美事,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刘大人,那我这就赶回曹州。”徐盖很是心急,想要早点把这事搞定。 “不急不急。”刘礼却是拦着徐盖,道:“徐伯父,也不争这一天半天的时间,你先陪着爹喝酒。” 要是徐盖能博得刘禹的好感,那么,徐懋功拜师这事就更加有把握了,这可是增进感情的好时机,不能错过了。 酒桌上好办事,刘禹正在喝酒,要是徐盖把他陪舒服了,就会好感大增的。 徐盖心领神会,尽心尽力的博取刘禹的好感。这顿酒喝下来,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很多,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徐盖虽是商人,也是一个奇人,虽然比不了他的儿子徐懋功,但也不差,言谈举止见识眼界,都是高人一等,要刘禹不另眼相看都不能。 当晚,两人更是抵足而眠,相谈甚欢,直到夜深这才各自睡了。这使得第二天早上,刘礼见到徐盖时,发现徐盖有着一双兔儿眼。 徐盖心急这事,第二天就赶回曹州了。 刘礼送他时,道:“徐伯父,你这次回去,不如把你们徐家全部搬到长安来吧。” “搬家?”徐盖有些震惊,这事儿他想也没有想过。 “是呀。”刘礼点头,道:“徐伯父,说句实话,你莫要生气。曹州虽好,却是小地方,哪有长安的商机多。” 曹州和长安根本就没法比,徐家在曹州虽是大户人家,但放在长安,一个水花也不会冒出来,这商机自是差得太远了。 “话是没错,可我的根在那里啊。”徐盖婉拒。 现在的刘礼很需要徐盖这样的商业人才帮忙,哪会让他拒绝,道:“徐伯父,你有没有想过一事?要是徐世勣真拜我爹为师,可不仅仅是学习诗书,还要修炼文人之道。这修炼之道,说白了就是用钱砸,只有钱足够多,舍得砸,大量的宝物砸下去,就是猪也能成为高手。徐世勣要修炼这需要很多钱,徐家现在能支撑吗?” 为了让徐盖下定决心,刘礼故意把话说得很刺耳,但非常在理。不管什么样的天才,哪怕你再逆天,要是没有足够的宝物支撑,能有什么成就,谁也说不好。 徐世勣修炼,肯定需要很多钱,这不是现在的徐家能够支撑的。 徐盖无言以答。 “再说了,我爹即将成为贤士。徐世勣拜我爹为师,这前途就更加美好了,所花费也就更大了。”刘礼再抛诱饵。 贤士,是站在巅峰的一群人。刘禹成为贤士之后,徐懋功作为他的弟子,这修炼更加顺利,名师的指点会让自己少走很多弯路。 如此一来,这修炼的宝物肯定少不了,更可能是更多。 “更别说,要是伯父的另外几个儿女也有学诗书修炼的天赋,这花费就更大了。”刘礼的诱饵一个接一个的抛。 徐懋功必然能承刘禹的衣钵,能够修炼,但是另外几人谁也不敢说他们不行。万一他们很有天赋,这所需的宝物就更多了。 “这要如何是好?”徐盖一心想着如何让徐懋功拜入刘禹门下,还没有想过这事。 以现在徐家的财力,无论如何也是支撑不了这么多人的学习修炼。 “有句话说得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曹州固然是你们的根,但若是能培养出一群有才华的儿女,何愁没有衣锦还乡的一天?”刘礼看着徐盖,诱惑道:“长安的商机多的是,比起曹州多得多,只要徐伯父前来长安,这前途一定美好。” “也有理。”徐盖不得不承认刘礼说得很有道理。 “再说了,我和赵郡李氏、宇文家、柴家都有很深的交情,我会帮着你,不比在曹州强吗?”刘礼开始打感情牌了,道:“徐世勣要是拜我爹为师,我不帮你们还帮谁呢?” 刘礼和李靖、宇文成都、柴绍是结拜兄弟,这情份很深厚,得到这三家的帮助并不是难事。要知道,这三家任何一个都比徐家强大得太多了,若是能得到这三家的帮助,徐家要想不发达也难啊。 “多谢刘公子提醒,我这就回去处置。”徐盖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一经提醒,立即想明白了,下定决心举家搬来长安。 “徐伯父,你最好在下月乐平公主宴会之前赶回来。”刘礼给个时限,道:“我近期会做一件大事,要是徐伯父赶上的话,再好不过了。” 明明是想要徐盖帮他经商,却给他说得对徐家有着天大的好处似的,这厮太无耻了。 “行,我一定赶回来。”徐盖也知道,乐平公主举办宴会事关重大,要是能赶的话,会有天大的好处,欣然同意。 二人分手作别。望着徐盖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刘礼真想放声高歌:徐家没跑儿了! 送走徐盖后,刘禹又对刘礼好一通夸赞。不为别的,只因刘礼和李靖、宇文成都、柴绍结为兄弟一事。 在现代人眼里,结拜是个屁,不算一回事,有事没事得插兄弟两刀,这结拜能有用吗?但在古人眼里,这是很神圣的事儿。 更别说,刘礼结拜的是李靖这个赵郡李氏的天才,宇文成都这个隋朝十大猛将之一,柴绍这个柴家的公子哥。这三家,无论哪一家,都比刘家的势力强大得太多了。刘礼与他们三人结拜为兄弟,就是让刘家从此以后了强力盟友。 这对刘家有着天大的好处,刘禹是不得不夸刘礼。 狠狠夸了刘礼一通,刘禹就去闭关了,准备早日成为贤士。 刘礼查看了曲霉,培养得不错,接下来就是做酒曲了。这很简单,不过一天时间就做好,只需要发酵好,就可以酿酒。 做好这事之后,刘礼这才熬炼身体。赵伯言给他的方子与众不同,这熬炼方法有些吓人。 第六十六章 实力暴涨 这熬炼的方法太吓人了,竟然是要把人与药一起来熬炼。刘礼都在怀疑,赵伯言和廖叔慎是不是与他有仇,想要用这种阴险毒辣的办法玩死他。转念一想,这不可能,以二人的身份地位,要杀他动动手指头的事情,用不着费这么大的功夫。 这种办法虽然吓人,但若是成功,其实肯定会大幅提升,刘礼又期待起来。 只是,这需要一个上好的鼎和冰炭。因为这些药材需要的温度很高,一般的鼎不顶事,刘礼跑了一趟裴氏商社,花了五万两银子买了一个能用的鼎。 冰炭是一种奇特的燃料,温度很高,就是其价钱不低。 一个鼎加上冰炭,整整十万两银子没了,这还是刘礼动用了裴婷婷给他的贵宾牌打了折的,不然会更贵。 这让刘礼好一阵肉疼,这修炼还真是费钱啊。 这还只是熬炼的工具,要是算上那些珍贵药材,妥妥的几百万两银子才能拿下来。 高手,都是钱砸出来的!刘礼不得不感慨。 好在这些日子刘礼到处不要脸,到处坑蒙拐骗,也弄到不少钱。不过,照这样花,也用不了几次,这次熬炼之后,一定要好好赚钱了。 准备好之后,刘礼命刘硕和刘壮二人做苦力,给他加冰炭烧鼎。等到差不多了,把药材投入鼎中,一股泌香扑鼻而入,令人心旷神怡,跟做神仙差不多。 “好香。好香。”刘硕吸溜着鼻子,哈拉子流出来了,道:“这么香,要是能喝一碗多好。” “少爷,能不能让我尝尝?我不会尝得太多,就五碗,三碗,一碗也行。”刘壮眼珠子放着贼光。 “可以。”刘礼嘴角一扯,一脸的坏笑。 “多谢少爷。我这就去拿碗。”刘硕和刘壮兴奋不已。 “等我熬炼之后,你们再喝也不迟。”刘礼这厮狠狠打击二人。 “什么?少爷,你熬炼过后,这不成了你的洗澡水?你竟然要我们喝你的洗澡水,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刘硕和刘壮二人的脸垮了下来。 “嘿嘿。”刘礼一阵奸笑。 叫你两货嘴馋,没吃过好东西啊? “少爷,你太欺负人了。”二人大声抗议。 “这是用来打熬身体的大药,没听过可以喝的,你们要是嫌命长的话,可以试试。”刘礼双手抱在胸前,一脸无所谓的道。 刘硕和刘壮想了想,不敢再说了。 正如刘礼所说,这是外用药,真要吃到肚子里,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是不是毒药,天知道。 看看火候差不多了,刘礼扒光了衣衫,颤抖着一身肥肉,跳进了鼎中,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只觉跟跳进岩将浆般难受。 “啊。”一声长长的惨叫声响起,整个人直哆嗦。 一股股滚热的热流钻进刘礼身体里,在身体里四处乱蹿,刘礼只觉他快要熔化了。可是,偏偏又熔化不了,只有受这罪。 这种滚热越来越烫,刘礼越来越难受,这惨叫声一声接一声的响起,一声比一声凄厉。 “姓赵的,我****祖宗,竟然如此坑害老子。” “姓廖的,枉我还想给你美酒喝呢,你如此坑老子,喝尿吧。” “我这是要熔化了,我还没有女人呢,不能这么完了啊。” 这种疼痛比起千刀万剐还要难受。千刀万剐,也只是千处万处疼得难受,但这是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难受,太难以忍受了。疼得难受的刘礼,开始骂人了,首先骂的就是赵伯言和廖叔慎二人。 “这不会出事吧?”刘硕听着刘礼跟杀猪似的惨叫声,一脸的震惊,拿捏不准。 “不是出事了,是已经出事了。”刘壮脸色大变,道:“少爷,快出来,快出来吧,我们不熬炼了,好不好?” “不出来,死也不出来。”刘礼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道。 滚炀流遍全身的每一个细胞,虽然令人特别难受,有自杀的冲动,但是刘礼能够明显的感受到,这对他有着天大的好处,他的身体在被一点点的改造。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苦一定要吃。只有吃得苦的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少爷,出来吧,出来吧,我们不炼了,好不好?” “少爷,修炼的方法多的是,不一定非要这种痛苦的办法。” “以少爷的英明神武,天纵之资,要想成为绝世高手,还不是稳稳的。” 刘硕和刘壮二人急得都快哭了,好说歹说没用,就开始拍刘礼的马屁了。 “给我闭嘴。”刘礼喝道。 “我们去告诉夫人吧。”刘硕和刘壮低声商议道。 要是刘礼出了问题,郑倩倩会扒了他们的皮,他们可不敢不报。 “不准去。”刘礼大声喝斥,道:“谁敢给娘说,我就宰了谁。” 这事要是给郑倩倩知道了,她还不心疼死啊。她要是在这里又哭又闹的,这还怎么修炼? 熬过了最开始这段难熬的时间,刘礼感觉好受多了,在他的感知中,他的身体在一点点的增强,照样看来,等他熬炼完成,实力会有很大幅度的提升。 然而,这种事终究是纸包不住火的,郑倩倩最终知道了,因为刘礼不来吃饭,她一查就知道了。等她赶到刘礼的房间时,听见刘礼的惨叫声,心都碎了。 “礼儿,你出来,好不好?你是娘的心头肉,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娘怎么办?” “礼儿,修炼的办法很多,你用不着用如此激烈的办法啊,快出来吧,我们再想办法。” “礼儿,你要是再不出来,娘就死给你看。” 任凭郑倩倩磨破了嘴,说尽了好话,哭干了眼泪,刘礼就是不出来。她实在没办法了,只得使出寻死觅活的撒手锏。 “娘,我没事的。”刘礼忙宽慰,道:“娘,你也知道,我进来的时间这么长了,都没有事儿,就不会有事了。” 的确,刘礼熬炼了半天,虽然难受得紧,但就是没有死。要是有事,他早就熔化了。 “那也不能这样啊,这可不行啊。”郑倩倩听着爱子的惨叫声,实在是狠不下心来,只得把一腔怒火朝刘硕和刘壮撒:“你们两个狗东西,这是要害死礼儿,我饶不了你们。” 刘硕和刘壮委屈得跟被轮了一百遍的小媳妇似的,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不准投入冰炭了,给我撤了。”郑倩倩大声喝斥,道:“听见没?还不快动手。” “夫人,此时撤冰炭,行吗?”刘硕和刘壮大着胆子问道。 “这……”郑倩倩为难了。 要是不再投入冰炭,虽然可以让刘礼不再吃这苦,可是,万一不能半道而废的话,这就是害了刘礼。 这一害,说不定问题就大了,有可能刘礼就这样废掉了,那就太可惜了,刘礼可是拥有前无古人的可怕天赋。 “老爷,对啊,找老爷来处置。”郑倩倩想到了刘禹,急匆匆赶去静室找刘禹。 刘禹原本想一口气冲上贤士,一听说刘礼的事儿,哪还有修炼的心情,忙着赶来,放开精神力一番查看,不由得笑了:“呵呵。” “你笑什么?礼儿都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郑倩倩一巴掌扇在刘禹的后脑勺上,要是可以的话,她真想抽死刘禹。 “夫人啊,你莫要心急……”刘禹安慰道。 却是被郑倩倩打断了,指着刘禹吼道:“我能不心急吗?敢情不是你身上落下来的肉,你不心疼?要是礼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 “夫人,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刘禹却是捋着胡须,乐呵呵的道。 “什么?你放心了?你放的哪门子的心?”郑倩倩彻底糊涂了。 “夫人,礼儿好着呢,从来没这样好过!”刘禹笑得眼睛眯成一条小缝,道:“我查看了一番,礼儿眼下的身子骨比起当初强了不下十倍,已经快接近炼罡境的武将了,你说是不是好事?” “当真?你没骗我?”郑倩倩难以置信。 提升十倍的身体强度,快炼罡境了,这也太惊人了,郑倩倩以为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 “夫人,这种事儿我能乱说吗?”刘禹笑呵呵的道:“这可是我的宝贝儿子,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什么叫我不心疼?”郑倩倩没好气的数落一句,道:“照你这么说,礼儿熬炼完成,他的身子骨跟炼罡境的武将有得一比了?” “必须的!”刘禹非常认真的肯定。 “那就是说礼儿的实力会大涨了?”郑倩倩一脸的喜色,又是忧虑道:“可也不能么修炼啊,这得吃多少苦头?” 作为娘亲,不能不心疼刘礼。 “夫人,你就莫要担心了。”刘禹笑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子汉,要是吃不得,不配成为男子汉!再说了,修炼的道路上多艰辛,比这苦的事儿多了去了,要是连这点苦都吃不得,还谈什么成为高手。” 这话很有道理,一个不能吃苦的人会有成就吗?不可能! 每一个有大成就的人,都是拼出来的,从苦中拼出来的! 而且,修炼的道路本就艰辛异常,每一个高手都是从艰难险阻中杀出来的。刘礼要想成为高手,必须要吃苦,这一关必须得过。 就这样,刘禹和郑倩倩不分日夜的守在这里,这一转眼就是三天过去了。 在三天时间里,刘礼的惨叫声越来越弱,到最后就不叫了。 “礼儿。”郑倩倩吃了一惊,还以为刘礼出事了。 “哈哈!真舒服,火能大点吗?”她的惊呼声还未落音,只听刘礼中气十足的大笑声响起,洪亮之极,声震屋瓦,让人耳朵生疼。 第六十七章 全面提升 这笑声很张狂,又很有威势,令人耳疼隐隐生疼,如同雷霆在耳边轰鸣似的。 “成了!成了!”刘禹大喜,裂着嘴大笑。 “真的成了!”郑倩倩彻底放下心来,满脸的笑容。 作为父母,对刘礼的成功,他们当然是非常开心了。 刘硕和刘壮也是满脸喜色,心说少爷成功了,他们也有苦劳,应该会得到赏钱。 “哇哦!雄壮了不少!坚挺了不少!这下子有福喽!”就在刘禹他们欢喜之际,只听刘礼又说了一句莫明其妙的话。 “什么雄壮了?什么坚挺了?”刘硕和刘壮一脸的迷糊。 “呃。”刘禹发出一阵磨牙声,一脸的尴尬,微微摇头,没好气道:“这个礼儿,真是的。” 郑倩倩大喜过望,笑呵呵的道:“好好好!礼儿,娘等着抱孙子呢!” “礼儿胡闹,你也跟着胡闹,成何体统?”刘禹是个有德之人,听了郑倩倩的话,脸一沉,数落一句。 “怎么了?你还是不是礼儿的爹?难道希望礼不行?”郑倩倩也是脸一虎,很是不满的反驳起来。 “我……”刘禹无言以答。 他怎么说?他总不能说要刘礼养一只袖珍****?他总不能说要刘礼不举吧? 此时的刘礼抚着肥肉中的小JJ,感觉良好,神采飞扬,得意不已:“以后这样的好事儿要多来几次,我要养成一只巨鸡。” “礼儿,休要胡说。”郑倩倩脸一红,喝斥道。 要养成巨鸡,在心里想想就行了,说出来多不好意思啊。 刘禹把脸扭到一边,别说你是我儿子,丢死人了。 刘硕和刘壮这两货却是双眼冒光,死死盯着鼎看,瞧他们那模样,恨不得冲进去验证一番,再向刘礼请教请教,这种好事儿有没有经验可以传授。 “看什么看?”刘禹喝斥一声,刘硕和刘壮赶紧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一副老实孩子样儿,一脸的严肃,仿佛艳慕之事没有发生似的。 “快,给礼儿衣衫。”刘禹生怕刘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立即喝令刘硕刘壮给刘礼衣衫,还是要这无耻的家伙穿上衣衫的好,要不然的话,天知道他会不会裸奔。 以这厮的无耻,发起疯来了,裸奔就裸奔。 刘硕和刘壮忙把刘礼的衣衫递过去。 “穿什么衣衫,以我这健硕的身材,要是不被人发现,真是大隋的损失啊。”果然,刘礼的无耻话语响起,听着总是那么欠揍。 他不仅在说,还在行动,一具白华华的身体从鼎里露出来,一身的肥肉,随着他的动作在起伏。 “礼儿,你怎么不穿上衣衫?”刘禹是个有德行之人,对这种裸露身体的行径很是不爽,脸一沉喝斥起来。 “礼儿,娘还在这里呢。你想要不穿衣衫,等你找到媳妇儿再说。”郑倩倩啐了一口。 “娘,你说什么呢?谁说我没穿衣衫。”刘礼从鼎里跳出来,动作非常敏捷,如同飞奔的豹子似的,落地无声,点尘不起。 众人一瞧,这厮只是露出上半身,下半身还是穿得周正的。 “好!”刘禹和郑倩倩是识货的,大声赞好。刘礼这一手非常难得,不愧是炼罡境武将的身体。 “礼儿,那你为何不穿上衣衫,露出上身?”刘禹有些不解了。 “嘿嘿。”刘礼没有说话,而是发出一阵奸笑,大眼小眼一阵乱转,突然间如同猎豹似的朝刘禹扑去。 这一扑非常快捷,卷起一股劲风,吹得附近的郑倩倩和刘硕刘壮二人的衣衫飘飞。 “礼儿,你要做什么?”刘禹吃了一惊,刘礼为什么突然对他动手? 虽然事起突然,但刘禹毕竟是大学士,反应奇快无比,心念一动,一面盾牌出现在身前,挡住了刘礼。 “砰!”一声巨响响起,地面都在震动,这次撞击的力量真的不小。 刘礼抡起右拳,跟醋钵似的,对着盾牌狠狠砸了上去。 “呼呼。”拳头未到,劲风先到,吹得刘禹的头发衣衫不住飘动。 “轰隆隆!”这一砸,比起适才的碰撞还要厉害,爆发出的响声更加惊人,如同雷霆在耳际轰鸣似的,震得刘硕和刘壮忙捂住耳朵。 “礼儿,你疯了?你怎么砸你爹呢?”郑倩倩喝斥起来。 “没事,礼儿这是在试力量。”刘禹已经明白刘礼的意思,满脸喜色,笑道:“礼儿,你这一砸的力量很大,不在炼罡境武将之下。不错!不错!很不错!” “感觉真好!”刘礼试出来了,他这一砸的力量比起炼罡境的武将一点也不逊色,这种充满力量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再来。”刘礼一声大喝,又是一拳砸过去。 刘禹调动天地之力加固盾牌,结结实实承受了这一击,笑呵呵的道:“仅仅一次浸泡,就有如此提升,了得!了得!” 听着爆发出来的轰然巨响,郑倩倩一脸的喜色,笑得腮帮子都麻木了。 试了一阵力量,刘礼非常满意,这才收拳,道:“再来试试强度。刘硕刘壮,拿棍子来。” “拿棍子?”刘硕和刘壮不解,有些迷糊的嘀咕。 “嘀咕什么?礼儿要棍子你们就去拿来。”对于郑倩倩来说,刘礼是她的宝贝儿子,不要说区区一根棍子,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也得给摘下来。 刘硕和刘壮去找棍子,郑倩倩一脸的好奇,问道:“礼儿,你要棍子做什么?” “礼儿是要试试身板有多结实。”刘禹倒是想明白了,提醒一句。 “那不就是礼儿要挨打?”郑倩倩有些担心,道:“这不太好吧?打坏了怎么办?” “你莫要乱操心。以礼儿现今身体的结实,想要伤他不容易。”刘禹安慰道。 正说着,刘硕和刘壮拿来棍子,郑倩倩忙道:“你们小心点,莫把礼儿打坏了。要是伤了礼儿,看老娘怎么收拾你们。” “老爷,还是您来吧。”刘硕和刘壮这两货知道郑倩倩有时候很不讲理,忙把棍子递给刘禹,这事儿还是不要掺合的好。 “也好。”刘禹接在手里,很是期待的道:“礼儿,小心了。” “来吧。”刘礼冲刘禹一招手。 “砰。”刘禹手中的棍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并没有用多大力气,这是在试探刘礼的承受能力。 “爹,你昨晚上是不是把某事做多了?这么没有力气。”刘礼调侃一句。 “礼儿,休得胡说。”刘禹一瞧,郑倩倩的眉头拧在一起了,忙冲刘礼一打眼色,喝斥一声,道:“来了。” 这次,加大了力气,棍子带着风声,重重砸在刘礼胸口上,打得刘礼胸口上的肥肉一阵乱颤,跟起伏的波浪似的。 “不够,再来。”刘礼催促。 “好。”刘禹双手一紧,用的力气更大了,棍子砸在刘礼胸口上,发出一声巨响。 “不够,不够。”刘禹有些震惊,又是欢喜,道:“我这一棍的力气就是炼罡境的武将承受了也会不好过的呀。不错!很不错!” 第六十八章 李靖提亲 两父子不断折腾,也不知道击打了多少回,刘禹累得额头冒汗了,刘礼却觉得正过瘾。 当然,刘禹只是使用力气,并没有调动天地之力,不然的话,刘礼肯定会被打坏。文人的身体很脆弱,刘禹现在的身体,顶多就是炼罡初入武将的水准。 打了这半天,刘礼的身体也才发红,连皮都没破,更别说流血了。 对这结果,刘礼非常满意,笑道:“嘿嘿,这次赚大发了。” “礼儿,你这身体和炼罡后期武将差不多,非常不错!按理说,你即使再了得,顶多就是炼罡中期武将的身体,我就有些想不明白了。”刘禹放下棍子,抚着额头沉思起来。 “爹,这有什么难想?因为我是你了不起的儿子,前无古人来着。”刘礼这厮吹牛不打草稿,真是马不知脸长。 “那是那是。”刘禹和郑倩倩一起到刘礼具有前无古人的天赋,一个劲的赞扬。 “爹,你看到了吧?你要学我一样,多吃点,吃胖点。胖子有胖子的好处,肉多,结实,经揍。”刘礼这厮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竟然连肥肉也成了他吹嘘的本钱。 “礼儿,你说得太对了,你以后要多吃点,娘这就给你做饭。”郑倩倩对刘礼的吹牛之言非常认可,准备要撑死刘礼。 刘礼头皮发炸,老娘这做菜的本事可没少害他,忙转移话题,道:“娘,不用了,不用了。爹,娘,你们有没有发现,我已经晋升文士后期了。” 刘礼从杨素府里弄回异宝,顺利晋升文士中期,这些天来一直没有好好修炼,如今却是意外晋升到文士后期了。 “真的呢。”刘禹和郑倩倩只顾着高兴,却是没有注意到这点,在刘礼的提醒下,终于发现了,既是欢喜,又是惊讶:“怎么回事呢?” 刘禹眼中精光一闪,冲刘硕和刘壮道:“你们去帮夫人准备饭菜。” 刘硕和刘壮领命,忙转身出去。 “老爷,你把他们二人支走,有什么话要说?”郑倩倩问道。 “夫人,礼儿,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们知道就行了,千万莫要说出去。”刘禹脸一肃,沉声道。 “不说不说。”郑倩倩知道刘禹接下来的话必然关系重大,不然也不会把刘硕和刘壮人支走,更不会如此严肃。 刘礼点点头。 “你们知道,我们祖传功法是《皇道经》,这是一门极为厉害的功法。据祖上传下来的话说,文人和武将其实是殊途同归……”刘禹的话被郑倩倩打断了。 “这话何意?难道说文人和武将尽管修炼的方法不同,最后都是一样,会走到同一条路上去?”郑倩倩拧着好看的眉毛,猜测道。 刘礼也给刘禹的话搞得有点糊涂。 “没错。”刘禹点头,道:“据说,在更高的境界,文人和武将已经没有分别,翻手间毁天灭地。” “爹,你说的更高境界是指什么?”来到这个世界,刘礼对修炼的认知就是文武各有三个境界,就没有听说有更高的境界。 郑倩倩的眼睛也瞪大了,死盯着刘禹。 “文人在贤士之上还有一个境界,称为‘圣’境。同样的,武将在通灵境以上,也有一个‘圣’境。文人称文圣,武将称武圣。”刘禹解释,道:“据说,到了这个境界,翻手间具有毁天灭地,移山填海之能,一念可以定人生死。大隋的柱石,杨林就是圣境。他有多了得,礼儿,你不会不知道吧?” 在刘礼天人感应时,杨林就曾介入调查,光是一缕威严,就差点让刘礼灵魂崩溃了,那种威势非笔墨所能形容,让刘礼印象深刻。 “那就是圣境之威?果然厉害。”刘礼回想起这事,就有些惊悸。杨林只是扫过,并没有特别注意刘礼,就让刘礼那般难受,若要杀刘礼,不过是一个念头而已。 “老爷,你提起这事,想要说明什么?”郑倩倩问道。 “我们祖辈传下来一句话,文武可以相辅相成,文人修炼到一定的境界,可以使得身板更加结实,更加有力量。同样的,武将修炼到一定境界,也可以让人的精神力更加强大。这个境界,就是圣境。”刘禹接着解释,道:“我们的家传功法《皇道经》可以使得这种相辅相成提前到来。世上的功法很多,能做到这一点的有不少,但如《皇道经》者还没有。所以,礼儿,你一定要记住,若是有机缘,就找回《皇道经》,既了却先辈的心愿,更能让你更上一层楼,更加了得。” 文武两途相辅相成,这是刘礼第一次听说。他相信刘禹,不会在这事上乱说。重重点头,道:“爹,你放心,我记住了。” 相辅相成这事,刘礼今天已经尝到甜头了。要是有机会找回《皇道经》,他绝不会错过。 今天晋升到文士后期完全出乎刘礼意外,这还是完全的没有意识的修炼就有这种效果,要是找回《皇道经》进行修炼,那这效果会是何等的了得? 光是想想这美妙的后果,刘礼就是兴奋,恨不得立即找回《皇道经》。 刘禹非常欣慰的点点头。 郑倩倩今儿特别高兴,可着劲儿做菜,又是一桌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个菜。一看到满桌子的菜,刘礼就是头皮发麻,这个便宜老娘真是的,不带这么坑人的啊。 两口子可着劲儿给刘礼夹菜,刘礼差一点被高高的肉山埋进去了。 就在刘礼艰难下咽的时候,救命的人来了,不是别人,正是李靖。 一见李靖到来,刘礼大眼小眼一转,拿起碗就给李靖夹肉布菜,在李靖面前堆成了一座肉山。李靖看着如此多的饭菜,眼珠子差点滚出来了,就是隋炀帝用膳,也不会有这么多菜。 不仅刘礼热情,就是刘禹两口子也是热情无限,一口一个贤侄的叫着,好不亲热,李靖只得硬着头皮吃菜。 看着李靖艰难下咽的样儿,刘礼只觉心理平衡了:李靖不愧是我的大哥,连这种事儿也要让我好受些,不错不错! 李靖实在是受不了,放下碗,冲刘礼一打眼色,道:“伯父伯母,小侄还有事儿,先走了,改日再来拜访。” “贤侄,你莫走啊,我们再好好喝几杯。”刘禹很是热情。 还喝?你以为我是猪啊?再不走,肚子会被撑破的。 刘礼赶紧和李靖溜出刘府,李靖一个劲的擦汗,失笑道:“三弟啊,伯父伯母这也太热情了吧。三弟,怪不得你长得这么胖啊。”说到后来,对刘礼充满同情。 “大哥,你今儿来有何事?”刘礼不想这事上多纠缠,忙岔开话题。 “三弟,你能不能……帮……我……提亲?”李靖脸一红,忸怩道。 第六十九章 李密要坏事 看着李靖这副欲语还休的样儿,刘礼乐了。欣赏战神害臊这种机会可不多,这种美事儿得继续,不能这样终结。 “大哥,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刘礼这厮明明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却是恶作剧般的说反话,太无耻了。 “三弟,我是问问你,能不能帮我……提……亲。”李靖越说声音越低,一张俏俊的脸蛋比鸡冠还要红。 “提亲?”刘礼恍然道:“大哥,你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这厮是明知故问,为的是看李靖的冏样。 “三弟,你怎么如此说?”李靖很没好气,见过忘性大的,就没见过如此忘性大的,红拂不是你帮忙给弄到一块的吗?你怎么就不知道了呢? “是张姑娘。”李靖一脸的喜色,又是害羞。 “大哥,你说的是张姐姐啊?你怎么不早说,害我白担心了,还以为你见异思迁,又看上别家姑娘了呢。”刘礼这厮得了便宜还卖乖,数落起李靖了。 “三弟说得是,是我没说清楚。”现在的李靖有求于刘礼,不敢不顺着说。 “大哥,你和张姐姐有没有亲过嘴?”刘礼一脸的八卦。 这种八卦事儿谁不想知道?更别说,这还是有关李靖这个未来的战神,刘礼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三弟,你问这做甚?”李靖一张俊朗的脸蛋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很没好气的瞪了刘礼一眼。这种事儿,是他和红拂之间的秘密,怎能让外人知道呢? “大哥,你不会真没有亲过嘴儿吧?哎哟喂,大哥,你可真失败。都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你竟然没有亲过嘴儿,啧啧啧,大哥,我都不稀得说你了。”刘礼不断摇头,狠狠打击李靖。 李靖红着脸,低着头,双手捏在一起,没有吱声。 不会真说对了吧?刘礼是胡说的,竟然真的给他说准了,李靖真是个君子……木头啊,到现在竟然还没有亲红拂,太失败了!太失败了! “大哥,不是我说你,这事儿你得抓紧办了,找个机会,亲热亲热,亲亲嘴儿。”刘礼开始支招了,道:“大哥,你也知道你老大不小了,奔三的人了,连嘴儿都没有亲过,太丢人了啊!” “呃。”李靖是君子,哪里听过这种不要脸的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大哥,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对张姐姐是以礼相待,相敬若宾,但亲个嘴儿又不失礼法,找个机会办了!”刘礼右手搭在李靖肩上,怂恿道。 “好。”李靖拧着眉头思索起来,过了一阵,终于点头了。 刘礼真想放声大笑,堂堂战神亲嘴这事儿还是在他的怂恿之下完成的,这事儿想想就想笑。要是后人知道这事儿,会不会封我为八卦版主呢? “不过,你得先帮我提亲。”李靖话锋一转。 “提亲?大哥,这事儿不算个事儿啊。”刘礼有些无语,李靖也真是的,连提亲都要找自己,你自己不会去啊?你该不会要让我给你包生儿子吧? “张姐姐的母亲对你很是认同,你去提亲不会有任何问题。”刘礼调侃道:“大哥,这脸皮也不能这么嫩吧。” “岳母那里当然不会有问题。”李靖摇头,道:“我说的是越国公这里。” 这还没有提亲,这岳母都叫上了,这进展不错啊。 “越国公?”刘礼眉头挑了挑,明白了。 不管怎么说,红拂是越国公府里的人,她要嫁人,必须要得到杨素的首肯。不然的话,即使她和李靖爱得死去活来,即使红拂的母亲很是认可李靖,也没有用。 毕竟,这是隋朝,不是现代社会。在现代社会,婚姻要求自由,要自由恋爱。在隋朝,父母之命不如权贵之命,象杨素这样的人,他不同意,红拂还真不能出嫁。 “大哥,这事儿你找李密就行了。”刘礼提醒道:“李密和越国公是忘年之交,他去说,越国公必然应允。” 以李密和杨素的交情,只要李密开口,杨素不会不答应。至于李密会不会帮忙,这不需要想的,因为他们都是赵郡李氏之人,是同族,有同族之谊。李密要是不帮忙的话,太说不过去了。 “三弟,这事儿我也想过,可我不太好找他,因为族里发生了一些事,所以,我想请三弟帮我个忙。”李靖想了想道。 看来,赵郡李氏发生了大事,不然的话,谈婚论嫁这样的大事儿,李靖不会不找李密的。 “大哥,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刘礼虽然在杨素面前说得上话,但这事刘礼还真没法保证一定成。 原因嘛,很简单的。象红拂这样漂亮有才华的女子,也是杨素权势的筹码,完全可以为他谋取更大的利益。 “三弟,麻烦你了。”李靖忙道,眼巴巴的看着刘礼。 “好吧好吧,我去说。”刘礼不得不同意,要是不答应,李靖有可能会跟他断交。 “谢三弟。”李靖大喜。 两人赶到杨素府上,刘礼要去见杨素,李靖却是不跟着去。 “大哥,你为何不去?”刘礼问道。 “三弟,你有所不知,李密在越国公那里,要是我去了的话,很可能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事来。”李靖道。 赵郡李氏发生的事情肯定不小,李靖不愿说,刘礼也不好问,道:“那么,我去找越国公说说,成与不成我可不敢保证。” “我知道。”李靖也是忧心,道:“要不是族里出事了,我也不会急着提亲。三弟莫问,我不能说。” 不给刘礼问话的机会,刘礼只得和李靖作别,去找杨素。 杨素听说刘礼来了,叫人让他进去,命人给他送上茶水点心。 李密也在坐,正在吃点心,刘礼笑着问道:“李先生,你没有吃蜂蜜啊?” 你能别提蜂蜜吗?李密手一抖,手里的点心掉进碟子里,狠狠的瞪着刘礼。 “呵呵。”这两人一见面就有干起来的架势,杨素忙岔开话题,道:“刘礼,你今儿来见老夫,有何事?”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怪想念越国公,就来找越国公说说话,聊聊天。”刘礼皮笑肉不笑的道。 “刘礼,明人眼里不揉沙子,以你这无耻、贪婪、下作、阴险、不要脸的品行,你不会无缘无故到老夫这里来的。”杨素对刘礼太了解了,一口道破他的本质。 李密咧咧嘴角,一脸的嘲笑,很是看不起刘礼。 杨玄感嘴角抽抽,心想杨素对刘礼的点评是入木三分啊,太有道理了。 “越国公,你真是我的知己啊。这么多人都不了解我,唯有越国公了解我,不错不错。”刘礼的脸皮比起长城倒拐还要厚,脸不红,心不跳。 杨素愣住了,见过厚脸皮的就没见过如此厚脸皮,都不稀得说这厮了。 “说吧,什么事儿?要是再不说,休怪老夫把你轰出去。”杨素很清楚,和这厮绕舌,他会越来越欢腾,还是赶紧说完事,赶他走为宜。 “越国公,也没甚事儿,就是我结义大哥李靖看中了张姐姐,想要把她娶回家,生上十个八个儿女,还请越国公玉成。”刘礼也不绕圈子了。 “不行。”杨素还没有说话,李密就拒绝了。 第七十章 中伤李密 刘礼就发愣了,李靖提亲关你李密什么事?你用得着如此心急拒绝? 李靖是刘礼的大哥,李密如此干脆的拒绝,令刘礼非常不爽,当即就问道:“李密,你这话何意?这里是越国公府,得由越国公作主,还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 李密和李靖都是赵郡李氏之人,两人有同族之谊,按理说李靖提亲李密应该支持才对,他竟然反对了,这还真是让人想不到。 杨素也有些意外,看着李密,意在询问。 杨玄感就更加直接了:“玄邃,你有何想法?” 李密冲杨素一抱拳,道:“越国公有所不知,我这是为越国公好。李靖和我都是赵郡李氏人,有同族之谊,李靖提亲我本应支持,但为了越国公我不得不反对。” “说说。”杨素不置可否。 “越国公,张出尘是一个难得的大美女,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无所不精,此女若是嫁入豪门,必会为越国公拉来一得力外援。所以,李密斗胆,请越国公为此女另择高门而嫁。”李密眼里掠过一抹阴狠。 这阴狠一闪而逝,却是没有逃过刘礼的眼睛,刘礼很不爽的冷笑起来:“李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是为越国公好。”李密昂头挺胸,非常笃定的道。 “你大言不惭!你这是在害越国公,你是嫌越国公死得不够快,是吧?”刘礼冷声道。 “刘礼,你休要胡说。我与越国公是忘年之交,我怎能害越国公?”李密脸一冷,沉声问道,语气极为严厉。 “越国公,李密包藏祸心,欲要置你于死地,你不能饶了他。”刘礼不理睬李密,而是扭头冲杨素挑拨离间。 要想搞定李靖提亲这事,必须得把李密干掉,不然的话别想了。 “刘礼,你这是在挑拨离间,想要离间父亲和玄邃的交情。”杨玄感脸一冷,声色俱厉。 杨素的眉头挑了挑,脸上带着怒意,眼神不善的看着刘礼。 李密和杨素是忘年之交,两人的交情极为深厚,杨素当然会相信李密,不会相信刘礼这个外人了。 刘礼却是跟没看见似的,道:“越国公,你以为我是在危言耸听,挑拨离间,是吧?那好,我给你说说为何是李密在害你。越国公,皇上猜忌你,恨不得你死,这事你还记得吧?” 杨素的脸色很难看,隋炀帝对他的猜忌是他的心病,哪能不记得。 “您之所以被猜忌,是因为你功太高,权太重,势力太大,若你再结交别的门阀,这会让皇上对您更加猜忌。越国公,你说你还会有好果子吃吗?你说,李密是不是在害你?”刘礼的反驳一个接一个。 杨素无言以答。 杨素之所以被隋炀帝猜忌,就在于他的权力太大了,要是再结交大门阀,那么,这势力会更大,隋炀帝的猜忌必然会更加厉害,说不定就找个借口把他给做了。 “越国公,我不是这意思。”李密脸色大变,知道要坏事了,忙分辩。 “好你个李密。你口口声声是为了越国公好,你却是如此卑劣,恨不得越国公死。你说,是谁要你如此做的?是不是皇上的旨意?”刘礼哪会给李密分辩的机会,一连串的质问抛出来,打得李密晕头转向。 杨素和杨玄感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李密身上,死盯着他。 虽然李密是杨素的忘年交,但在生死存亡这事上也不行。特别是,刘礼把这事和隋炀帝扯在一起,就更让杨素不爽了。 “越国公,您休要听他胡说,我真的为您好。”李密一下子急了,忙着分辩。 只可惜,他的分辩显得苍白无力,杨素没有说话,仍是死死盯着他,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他把李密视为至交好友,李密竟然要对他下死手,他能有好脸色吗? “你说你不是要害越国公,可你做的事正是在害越国公,你能有什么话要说吗?”刘礼狠狠补刀。 “越国公,我真没有害你之心,这事我真不能说,是我们赵郡李氏的事儿。”李密一咬牙,忙辩解道:“因为族中之事,我和李靖闹得很不愉快,他想要提亲,我不想让他得逞。” “哦。”杨素点点头,脸上的不快消失了。 李密得意的瞪了刘礼一眼,那意思是说在杨素眼里,他才是重要的,你刘礼算得了什么? “真的?”刘礼裂裂嘴角。 “当然是真的。”李密忙肯定。 “李密,你和李靖是同族,有同族之谊,理应相助。你竟然不顾同族之谊而坏李靖的好事儿,你无情无义。”刘礼数落起来,扭头冲杨素,道:“越国公,如此之人,不可与为友,还请越国公断绝与他的交情。” 杨素的眉头挑了挑,没有说话。 杨玄感瞪着刘礼,他是怪刘礼中伤李密。 “越国公,您是知道的,一个人连同族之人都敢于下手,对于外人就更加不会手软了。”刘礼要把中伤李密这事坚决进行到底。 这话非常有道理,李密心中一惊,光顾着解释,撇清猜忌一事,竟然忘了这事,想要解释,一时之间难以找到合适的理由。 要不是赵郡李氏的事情太大,他完全可以说出来,但他不敢说出来。 “呵呵。”杨素却是捋着胡须笑了,道:“刘礼,休得危言耸听,玄邃是老夫的至交好友,断不会做出如此之事。” 李密听在耳里,提着的心不仅没有放下,反而提得更高了,对刘礼更加痛恨。 杨玄感狠狠瞪了刘礼一眼,一脸的不爽。 刘礼想要放声大笑,他很清楚,杨素已经听进去了。自此以后,李密和杨素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可能再象以前般亲密了,杨素也不可能再象以前那般信任他了。 李密啊李密,要你丫的对付李靖,那是我大哥,你对付李靖就是在对付我,我绝不能放过你。 “越国公,即使你不能把张出尘嫁入高门,你可以自己受用啊。”李密又出馊主意了。 杨素眼中精光一闪,大为心动。红拂这样的奇女子,打着灯笼也找不着,要是能受用,必是人生一大幸事。即使以杨素阅女无数的丰富阅历,也是大为心动。 李靖和你结下的仇有多大啊?你不顾同族之谊,不断下死手,刘礼一听就火了。 “越国公,不可。”刘礼忙道:“李靖是赵郡李氏的天才,他青睐于张姐姐,若是越国公收为己用,这就是得罪赵郡李氏。虽然以越国公的权势倒不至于怕赵郡李氏,却也麻烦,为了一个女人,这不值。” “越国但请放心,我也是赵郡李氏出身,断不会有问题。”李密立即怂恿。 “李密,你是赵郡李氏的天才,李靖也是。而且,看好李靖的人不仅有你们赵郡李氏,还有韩氏,你比不了李靖。”刘礼狠狠打李密的脸,提醒杨素一句,道:“越国公,你还记得韩擒虎将军对李靖的点评吗?” “韩擒虎?”杨素眼中精光暴涨。 第七十一章 逮个正着 韩擒虎是隋朝的一代名将,是十大猛将之一,是隋文帝统一天下的重要助手之一。同时,他还是李靖的亲舅舅。 尽管韩擒虎已经死了,但韩氏这个大家族肯定是支持李靖的。要是杨素收了红拂,不仅得罪了赵郡李氏,还得罪了韩氏,这就麻烦了。 虽然李密也是赵郡李氏之人,但是这种打脸的事情,李密能有什么用很难说了,毕竟大家族是爱面子的。要是再加上一个韩家,问题就更严重了。 而且,韩擒虎对李靖的点评是朝中皆知,千古有名,韩擒虎评论李靖:可与论孙吴之术者,惟斯人也! 这句话的评价非常高,意思就是说当世那么多的年轻俊杰,但能得兵道精髓者,只有李靖一人也。 韩擒虎看人的眼光非常准,在朝中很有信服力,正是因为他这句点评,让李靖的身价倍增,让人对李靖刮目相看。 李密也是赵郡李氏的天才,但是,谁给过他如此高的评价?论天赋,李密还真没法与李靖比。 “越国公,如此一个有天赋,有前途的俊杰,要是因为一个女人而开罪,很不值。若是他日李靖有成,再回头来报复越国公,后果不堪设想。”刘礼开始威胁了。 这虽是威胁之言,却非常在理。这是夺妻之恨,是个男人就不会甘心,必然要报复。李靖一旦得势,以他的天才来报复杨素,其后果有多严重,只要是正常人都能明白。 杨素皱着眉头没说话,很明显是在权衡。 李密却是嗤之以鼻:“刘礼,你休要危言耸听。李靖是有点小才,要说到大才,他还不配。韩擒虎对他的点评是世之少有,可他在做什么?他不喜读兵书,不钻研兵道,他怎能成为名将?更别说,他把时间精力用在邪门歪道上,尽钻研一些工匠之事。这样的人,我敢把话放在这里,绝不能有大成就。” 李靖拥有杰出的军事天才,却是不务正业,不读兵书,不钻研兵法,他很喜欢研究工匠之事,对于这点,刘礼也是恨铁不成钢。 杨素神色一松,轻轻点头,大为赞成李密的话。 “越国公,你可不要被李密的花言巧语迷惑了。”刘礼对李密越来越恨了,这人自视甚高,谁也不放在眼里,在历史上却是错过了李靖这个同族之人。 李密要是不那么刚恢自用,不刻薄寡恩,而是待人以诚,礼贤下士,那么,同为赵郡李氏的李靖很可能被他拉过去,那结局很可能大为不同。 “迷惑?”李密得意了,冷笑一声,嘲讽道:“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李靖哪有名将之风?哪有名将之才?” 杨素和杨玄感重重点头。对李靖,他们早就认得了,也多加留意,就是没有发现李靖的军事才华在哪里。 “嘿嘿。”刘礼怪笑起来,声音诡异,让人毛骨悚然。 “你笑什么?”杨素问道。 “越国公,你可知李密这话有多没见识吗?”刘礼冷笑着回应,道:“吴起也不是学兵法的,却能成为不世出的名将,天下少有,与孙武齐名。吴起最初是学儒的,以为儒学不能救国救民,不能让战国止战,就弃儒学兵道,三年尽得兵家之要,投入魏国,为魏文侯重用,训练了华夏历史上第一支重装步兵,魏武卒。吴起一生大大小小七十余战,最差也是不分输赢,余者全部战胜。所以,我想要说的是,眼下的李靖虽然并没有展现出惊人的将才,只是因为他还没有用心。等他用心的时候,你就知道李靖到底有多厉害。” 吴起是战国名将,与兵家之祖孙武齐名,被后人合称为“孙吴”。很多人认为吴起一开始就展现了杰出的军事才华,其实不然。吴起最初是学儒的,后来弃儒学兵道,终于有所成,成为中国历史上杰出的军事家。 李靖与他差不多,现在的李靖还没有展现出过人的军事才华,那是因为他没有在兵道上用功。等他醉心于兵道之后,人们就会发现他恐怖的军事才华。 这点,已经为历史所证明了。在被李二重用之前,李靖是无名小卒,没人重视他,没人看重他,李渊差点把他给杀了。一旦被李二重用,李靖就展现出了杰出的军事才华,独挡一面,东征西讨,立下不世奇功,成为中国历史上不可多得的军事天才。 对于这点,刘礼有着绝对的信心。 李靖要是不能成为名将,还有谁有资格? 杨素脸色变幻,眼中精光闪闪,正在权衡。 这是大下说词的机会,李密嘴一张,就要再下说词,刘礼却不给他机会,抢先道:“越国公,为了一个女人,得罪一个极有潜力的俊杰,非常不明智。更不用说,这个俊杰还有很大的势力,有赵郡李氏和韩氏的支持,还请越国公三思。” “越国公……”李密抢着道。 “越国公,张姐姐虽是大美女,但比张姐姐美貌者并非没有,以越国公的权势,只要中意,还不巴巴的给您送来?您犯不着为了一个女人而给自己埋祸。再说了,越国公眼下正被皇上猜忌着呢,要是赵郡李氏和韩氏联合对付越国公,后果未可知也。”刘礼当然不给李密机会,声调转高,硬生生把李密的话给打断了。 “呵呵。”杨素挥手阻止李密,道:“玄邃不必再言,我已有决断。” 朝刘礼抱拳一礼,道:“谢刘公子提醒。刘礼说得对,天下间的美貌女子多的是,以老夫的身份地位权势,只要老夫看中了,一句话的功夫,还不眼巴巴的给老夫送来?求着老夫收留,老夫不必为了一个张出尘而开罪赵郡李氏和韩氏。” 说到这里,顿了顿,道:“以老夫之见,李靖此人聪慧过人,是一块好料子,韩擒虎的点评还是有道理的。他眼下无名,或许正如刘礼所言,他还未用心。若是他用心,能不能成为第二个吴起,老夫很是期待。” 不管李靖有没有才华,能不能成为杰出的名将,要是杨素强纳了红拂,必然得罪赵郡李氏和韩氏,以杨素的势力,倒不至于怕,就是麻烦。而且,现在的杨素正被隋炀帝猜忌,要是这两家再搞东搞西,对杨素来说就是大麻烦。 为了一个女人,还真心犯不着。 杨素就是杨素,拿得起,放得下,一旦想明白了,就不再纠缠,道:“刘礼,这事儿老夫准了。” “谢越国公。”刘礼为李靖欢喜。 “哼。”李密很是不爽,冷冷的瞥了刘礼一眼。 刘礼很不客气的冲李密竖起了中指,做了一个口形:你丫的! 李密差点给气吐血。 “老夫今儿的兴致不错,走,陪老夫走走。”杨素冲李密和刘礼招招手。 一行人在杨素的带领下,在府里随处走走,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花园。 杨素府里的花园非常大,各种奇花异卉都有,刘礼正要好好欣赏,只听一声断喝:“好你个李靖,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做出如此有违礼法之事!” 刘礼一瞧,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了,心说大哥啊大哥,我今儿才怂恿你把事儿办了,你就真办了啊? 第七十二章 妙语解危(上) 杨素府第的花园非常大,里面的花花草草多不胜数,百花争艳,芬芳满园,花香草香远远传来,令人神清气爽。 刘礼放眼一瞧,好多的花啊,帝女合欢水仙含笑,牵牛迎辇翠雀凌霄这些珍奇花草无不应有尽有。 正准备好好欣赏一番这些花花草草,就听李密扯起嗓子大吼一声:“好你个李靖,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做出如此有违礼法之事。” 这一声吼好不响亮,充满愤怒、气愤,好象李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似的。 刘礼定睛一瞧,下巴差点掉到地上了。 只见李靖和红拂正搂在一起,亲着嘴儿,两人一脸的羞涩,而又情意绵绵。 好嘛好嘛,今儿才提醒李靖,可以亲个嘴儿,他就付诸行动了。亲就亲吧,也不能在这里亲啊,这么多人啊。 不对,花园里的人并不多,李靖和红拂躲在一丛花后面亲嘴儿,要不是刻意去寻找,还真发现不了。 李密太不是东西了,如此隐密,他也能发现,你和李靖到底有多大仇啊?刘礼在心里对李密大加不屑。 李靖和红拂原本抱在一起,相互搂着,一听这话,如同触电似的分开了,两人一脸的尴尬,很是局促,手足无措。 红拂是奇女子,李靖是未来的战神,都不是一般人,可这事儿也太让人不好意思了,要不如此都不行。 “越国公,他们做下如此有伤风化之事,理应严惩。”李密眼里掠过一抹狠色,开始告刁状了,道:“越国公,您府里的下人很多,要是不严惩,来个杀鸡儆猴,越国公的威严何在?此例一开,整个府里还不乱套?” 杨素的眉头拧得很紧,成一个川字,看着李靖和红拂,脸色极为不善,很明显,李密的话他听进去了。 “越国公,我以为不然。”刘礼当然要为大哥大嫂解围了,道:“这是出乎情,他们也是躲在花丛后面,并没有不知羞耻,越国公大可不必理会。” “说得轻巧。”李密立即针锋对,嘲讽刘礼,道:“刘礼啊刘礼,你还真说得出口。你也不想想,越国公府里有多少下人?要是此事传开,如何收拾?越国公的威严不存,那些下人还把越国公放在眼里吗?我敢把话放在这里,府里一定会乱套。” 刘礼就好奇了,李靖和李密竟然有怎样的深仇大恨,让李密不顾同族之谊,对李靖痛下狠手,上纲上线了。 刘礼正要反驳,李靖和红拂快步过来,跪在杨素面前。 李靖请罪道:“越国公,李靖知罪,还请越国高抬贵手饶过张姑娘。” “越国公,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请越国公治我之罪。”红拂也为李靖开脱。 “张姑娘,此事非你之罪,是我的错。是我强行亲吻张姑娘,张姑娘快告诉越国公实情。”李靖急了,忙编造理由为红拂开脱。 这理由也太牵强了,这么多人亲眼看见,你们两个搂在一起,你情我愿的,哪来的强行亲吻一说?刘礼直翻白眼,李靖为红拂脱罪的想法是好的,这理由却太烂了。 “越国公,是我耐不住寂寞,勾引李公子。”红拂忙道。 为了李靖,红拂是不惜自己的名声,竟然使出绝招,是她“勾引”李靖。 “你们两个,一个不知羞,一个恬不知耻,都该死。”杨玄感脸色极为难看,眼中凶光闪闪,指着两人喝斥,道:“来啊,给我拉出去砍了!” 这种事儿要是放在现代社会,不过是笑谈,人们会当作笑话听的。但是,这是隋朝,这是礼法所不允许的事儿。要想亲嘴,可以,回到家里,关起门来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更不要说,还有李密从中使坏,要杨玄感不怒都不行。 “李靖啊李靖,老夫待你不薄,你竟然败坏老夫的名声,老夫白瞎了这眼,枉自对你高看。”杨素脸色铁青,指点着李靖,怒吼连连,如同愤怒的凶兽似的。 李密看在眼里,眼里掠过一抹喜意,大快人心啊。终于可以收拾李靖了,由不得他不喜。 “大哥,还不快谢谢越国公!越国公成全你了呀!”刘礼瞥了得意的李密一眼,冲李靖一打眼色道。 李靖愕然,杨素恨不得立即杀了他,怎么又成全他了?你以为我的眼睛瞎了,看不见杨素铁青的脸色? 红拂一脸的错愕,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杨玄感喝道:“刘礼,休得胡言乱语。你莫要以为我不敢杀你?”言来杀气腾腾。 “刘礼,老夫对你颇多青睐,不顾与你父亲的仇恨,你莫要得寸进尺。惹得老父怒起,杀你如屠狗。”杨素眼睛一翻,精光暴射,杀气腾腾。 这还真不是乱说,以杨素的身份要杀刘礼,跟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三弟,快向越国公致歉。”李靖为刘礼担心,道:“这是我的事,你不必搅进来。” 这种事要是传出去,杨素脸上不好看,象杨素这种人特别看重面子,肯定对李靖不会手软。刘礼搅进来,这是捋虎须,一个不好会粉身碎骨。 “三弟,你休要乱说。”红拂也来提醒,冲杨素磕头,道:“越国公,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还请您看在我尽心尽力为府上出力的份上,饶过李公子和刘公子。” 太过用力,额头上都渗出血来了。 刘礼心中暖暖的,李靖和红拂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还在为他开脱,真的太难得了,这结义之情不比兄弟之情差。 “越国公,您一定以为我在乱说,是吧?我可给您说,我还真没乱说,您真的成全了他们。”刘礼仍是坚持自己的说法。 “刘礼啊刘礼,你以为你是谁?老夫做什么,难道老夫不知道?”杨素怒极了,呼呼直喘气,胸口急剧起来,吼声如雷,道:“李靖和张出尘这贱婢做出如此有违礼法之事,老夫是恨不得杀了他们,剁碎了喂野狗,老夫怎会成全他们?” 以杨素的人生阅历,什么事没见过?原本不会如此气恼,实在是被刘礼的话给气得不行,没有当场吐血,已经是气量够大的了。 “越国公,你也听好了,我刘礼虽然无耻下作阴险恶毒不要脸,但从不乱说话,我的话我负责。”刘礼却是双手抱在胸前,咬定青山不放松,道:“越国公,我可以让你心服口服。” “要老夫心服口服?你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杨素冷笑道:“老夫倒要听听,你如何让老夫心服口服了。” 这完全是反话,谁都听得出来,刘礼却是如同没有听出来似的,道:“越国公,要是老我让你心服口服了呢?” “你要真能让老夫心服口服,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杨素才不会相信刘礼能说服他,随口一说。 “你说话可算数?”刘礼忙敲定脚跟。 “老夫纵横一生,就没有说话不算数的事。”杨素对信守承诺很是自豪。 “那就好。”刘礼重重点头。 “你要是不能让老夫心服口服,老夫不仅会收拾这对奸夫****,还会灭掉你们刘家。”杨素冷森森的道。 李密得意了,冲刘礼一扬下巴,在杨素盛怒之下,要想让他心服口服,这天下间还没有这样的人,就是隋炀帝也不行。 众人和李密的想法一致,都以为刘礼死定了。 “越国公,你可听好了。”刘礼却是云淡风轻的道,仿佛他根本就不知道灭门之祸就要到来似的。 第七十二章 妙语解危(下) 此时的杨素正在盛怒之中,在此时与他如此说话,无异于捋虎须,会非常危险。但是,众人都知道,刘礼虽然无耻下作阴险不要脸,却不是乱来的人。再加上他如此笃定,众人倒是好奇了,他要如何说服杨素。 李靖、红拂、李密和杨玄感的目光齐刷刷集中在刘礼身上,静等他给出答案。 杨素眉头拧着,有些拿不准了,心中暗道,难道我真的成全了这两人? 要说信嘛,扯什么蛋啊,谁信谁傻子。 要说不信嘛,刘礼绝对是个有智慧的人,没有把握的事儿他不会做。这点,从他上次前来见杨素,说服杨素救刘禹就知道了。 “越国公,您看,这里这么多的花,各种各样的花都有,帝女合欢水仙含笑牵牛迎辇翠雀凌霄,看着就令人神清气爽。”在众人的期待中,刘礼指点着花奔道。 众人很是期待,还以为他要说出什么令人信服或是令人想不到的理由,却是没有想到竟是如此狗血的话,他无聊到赏花了。 杨素一听,鼻子差点气歪了,堂堂隋朝第一权臣,会无聊到跟你在这里赏花吗? “大胆!”杨玄感大喝一声,指着刘礼喝斥,道:“刘礼啊刘礼,你是如此的无礼,怪不得我心狠手辣。来啊,把这个死胖子拉出去千刀万剐。” 此时的杨玄感怒气上涌,恨不得把刘礼剁碎了喂野狗。 杨素也是眼中杀机涌现,恨不得把刘礼杀上十回八回。原本以为刘礼能有什么惊人之见,却是发现刘礼在戏弄他,这不是他能忍受的。 “呵呵。”刘礼几次阻止李密对李靖下手,这令李密很是不爽,李密看在眼里,极是痛快,发出一阵畅笑声。 李靖和红拂急得不行,不住给刘礼打眼色,要他别乱说。 然而,还有让他们更加焦急的事儿,只听刘礼接着道:“越国公,您适才指着这些花儿,明着是在骂大哥,实则是成全大哥,你不会赖皮吧?” 赖皮?杨素差点就暴走了,喝道:“刘礼,你给老夫听好了,老夫恨不得杀了他,绝不会成全他。” “有道是‘百闻不如一见’,人们都说越国公信守承诺,一言既出,五岳为轻,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不堪,说话不算话。”刘礼裂着嘴角,很是不屑。 “闭嘴!刘礼,你有完没完?老夫是不是信守诚诺,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杨素指着刘礼,口水乱溅的喝骂起来。 以杨素的身份地位权势,谁敢和他如此说话?谁敢指责他不信守诚诺。 父亲被调戏了,杨玄感也不好受,不住磨牙,恨不得撕着刘礼吃了。 李靖和红拂眼神一黯,暗想刘礼完了,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唯有李密暗自高兴。 “越国公,您不愧文才惊天下,以花为联,暗示大哥大嫂,要成全他们。”刘礼也太能扯了,越扯越不着边际了。 暗示?暗示你老母。杨素有骂娘的冲动。 明明是杨素盛怒之下要收拾李靖,何来成全之说?更别说,还是暗示了,我会象你那样无聊吗? 李密冷笑道:“刘礼,你还真能扯的啊。花也能作联,恕我孤陋寡闻,没听过。” 刘礼和李靖是结拜兄弟,几次阻止他对李靖下手,他对刘礼特别不爽。现在,抓住这机会奚落刘礼。 “你还真就是孤陋寡闻。”刘礼听出了李密的谦逊说法,却是不当回事,立即反唇相讥,道:“李密啊李密,以你这点儿可怜的学识,当然是想不到了。” 李密差点被气成内伤。 李密那是青年才俊,年纪轻轻就成了杨素的忘年交,这学识还用说吗?那是好得不得了。到了刘礼嘴里,竟然只是‘可怜的学识’,这也太不把李密放在眼里了。以李密自负的性格,能不气吗? “刘礼,你真没完没了?”杨玄感不服气,为李密辩解,道:“玄邃先生的学识,谁个不知,哪个不晓?你太狂妄了。” “李密,你别不服气。要是你不服气,我们来打个赌。我说越国公适才真的是以花为联,你敢赌吗?”刘礼双手抱在胸前,斜着李密。 刘礼对李密特别不爽,要是有机会,一定要坑他。现在就是好机会,决不能错过了。 “我……”李密犹豫不决。 要说不信,可刘礼也太有信心了,而且这厮一向不按常理行事,还真说不准他有对联。这点,在当日的文会上就见识过了。 万一刘礼真有对联,这一赌就要遭罪。 要说信,这也太能扯了。 “玄邃何等见识,岂能与你一般见识?”杨素不想李密被牵扯进来。不管胜败,只要李密答应打赌,都落了下乘。 “要和我赌,你还不配。”李密的优越感大增。 你不秀优越感你会死啊?刘礼很是不爽。 想要拿话激李密,可有老谋深算的杨素在,成功的可能性很低,刘礼只得放过李密,先把李靖这事儿摆平再说。 “越国公,您听好了。你这一联是:帝女合欢,水仙含笑;牵牛迎辇,翠雀凌霄。”刘礼大拇指一竖,赞不绝口,道:“越国公不愧是文才不凡,这花也能成联,多好的联句啊。” “帝女合欢,水仙含笑;牵牛迎辇,翠雀凌霄。” “好联!好联!” 不得不说,这还真是好联。这联的妙处就在于,以拟人化的手法来写花,很是出人意料。 尽管此时的杨素处于盛怒之中,也是不得不承认,这联太妙了,不得不赞好。 “真是好联!”李靖和红拂也是大声称赞。 杨玄感很是意外的看着刘礼,这厮虽然无耻了点,但这份急智却是让人不得不服气,竟然真给他整出一副对联。 李密既是惊讶,又是庆幸。惊讶的是,刘礼竟然真的有对联,而不是胡说。庆幸的是,幸好杨素阻止了他,不然的话,他和刘礼一打赌,还真是丢人。以刘礼和李靖的关系,刘礼肯定不会放过他,会给他挖一个大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帝女就是男女,指的是大哥大嫂,他们两人在一起,才有‘合欢’。如此美事儿,欢喜得翠雀都飞上了高天。越国公,您说您不是成全大哥大嫂了吗?”刘礼进逼一步。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这对联是刘礼整出来的,为的是给李靖和红拂解围。可杨素适才把话说满了,不得不认啊。 问题是,杨素何等样人也,他真会承认吗?以杨素的精明,只要他不想承认的事,他可以找到百八十个理由。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聚集在杨素身上。 李靖和红拂一脸的紧张,这是关系到他们的终生大事,不能不担忧。 第七十三章 讨要嫁妆 以杨素的才智,他要找借口,谁也奈何他不得,他完全可以找百八十个借口,还是光明正大的那种,李靖和红拂不得不紧张。 就是刘礼也是紧张万分,生怕杨素反悔。他真要反悔了,刘礼还真不知道如何说服他。 “越国公,无稽之言,不必当真。”李密抢着道:“此事攸关越国公的脸面威严,必须要严惩。” 李密真不是东西,在这关键时刻捣乱,李靖和红拂一颗心直往下沉。 杨玄感也来附和,道:“爹,此事不能不严惩。不然的话,我们的脸面何存?还不给人笑话死。” 杨素脸色变幻,眼中精光闪烁,很明显正在权衡。说不追究嘛,他的脸面何在?威严何在?此事传出去,必然会被人嘲笑。 说追究嘛,他适才上了刘礼的当,把话说得太满了,要是悔诺,这同样会被人嘲笑。 “越国公,李密和杨公子说得都没错。这事要是不追究的话,您的脸面不存,威严不存……”然而,让人想不到的是,刘礼竟然帮着李密他们说话了。 “三弟,你……”李靖震惊无已,下巴差点砸中脚面了。 “你……”红拂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了。 在这关键时刻,刘礼应该帮李靖和红拂说话,劝解杨素,怎会帮着李密说话呢? 这问题谁也不明白,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刘礼身上,一脸的惊奇,众人想要弄明白这厮闹什么幺蛾子。 “嗯。”杨素也是惊讶和不解。 “……正是因为如此,要是越国公成全了大哥大嫂,赵郡李氏和韩氏承越国之情会更大。”刘礼给出了结论。 众人齐皆无言,谁也没有想到刘礼竟然来个神转折,得出这样的结论。 杨素重重点头,大为赞成。 刘礼绝对不是胡说。越是难堪之事,杨素饶过李靖和红拂,赵郡李氏和韩氏承杨素的情也就越大。要是杨素遇到麻烦,这两家帮助杨素越多。 “越国公。”李密知道要糟,忙阻止。 刘礼这话打在杨素的要害上了。眼下的杨素正在被隋炀帝猜忌,正需要人帮他说好话,缓解危机。要是赵郡李氏和韩氏帮他,他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却给杨素摆手阻止,杨素脸上的怒气瞬间消失,满脸的笑容,长声大笑,道:“老夫误也!如此美事儿,老夫岂有不成全之理。李靖,出尘,你二人的好事儿,老夫允了。” 李密脸色一黯,如此对付李靖的良机,却是失败了,让他心里很是不爽。他对刘礼也恨上了,狠狠瞪了刘礼一眼,眼里满是怨毒。 刘礼非常干脆的冲李密竖起了中指,丫的,你瞪谁呢?本公子是那么好惹的吗? “谢越国公!”李靖和红拂大喜过望,忙冲杨素道谢。 杨素不愧是一代枭雄,一旦有了决定,就不再拖泥带水,上前两步,把李靖和红拂亲手扶起来,笑呵呵的道:“贤侄啊,你可要好好待出尘。出尘入我府多年,我把她当女儿看待,你要是敢对不住她,休怪老夫翻脸不认人。” 这是要把好人做到底的节奏,也只有杨素这种枭雄才有如此胆识,刘礼既是佩服,又是忌惮。不要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和杨素对上。 “越国公请放心,出尘是我的终生伴侣,我绝不会做出对不住他的事。”李靖拍着胸脯保证。 “那就好!那就好!”杨素重重点头,一脸的欣慰。 扭头冲红拂笑眯眯的道:“出尘,自你入我府,我一直把你当女儿看待,对你多加赏识。你要出嫁了,老夫就叮嘱几句,你要克尽妻道,要与李公子相敬若宾。” “越国公请放心,出尘记住了。”红拂忙行礼道谢,道:“出尘谢越国公善待。” 杨素的话固然有煽情的嫌疑,但他对红拂着实不错,倒也不是瞎话。 “谢三弟。”李靖满脸喜色,抓住刘礼的手臂,大声道谢。 今天这事儿,要不是刘礼在这里,天知道会惹出什么样的漏子,他不仅不能得成就好事儿,还要遭罪。 “大哥,都是自家兄弟,说什么谢不谢的。”刘礼也是为李靖高兴。 “见过大嫂。”刘礼向红拂见礼。以前,刘礼一直叫红拂姐姐,如今这名份正式定下来了,得改口了。 “谢三弟。”红拂回礼,对刘礼大为欣赏。 “刘礼,你不错。要不是你,老夫会犯下大错。”杨素笑眯眯的给刘礼点赞。 要是杨素惩罚了李靖和红拂,必然和赵郡李氏韩氏结仇。如今,他成全这两人,会让这两家承他天大的人情,他得到的好处不小,这都是刘礼提醒的结果,他打从心里对刘礼赞赏。 “越国公,那有没有谢礼?我帮你这么大一个忙,你的谢礼可不能太轻了啊。”刘礼这厮无耻的嘴脸表现出来了,开口讨要谢礼。 上次在杨素这里弄到的好处多了去了,令他食髓知味,一直在打杨素的主意,有如此良机,岂能错过? “哼。”杨素一听这话,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冷哼一声。上次给了十倍的宝物,你还嫌不够?你以为我家是你的仓库,予取予求啊。 “贤侄,这婚姻之事,得父母之命,你把你父请来,我和他好好商议商议。”杨素瞪了刘礼一眼,不理睬这厮,扭头对李靖道。 以刘礼这厮的无耻,你越是理他,他越是欢腾,还是不理的好。 杨素真会见缝插针,这就在想着向赵郡李氏要好处了,这也太要脸了吧。 处此之情,李靖能说什么呢?只得没口子的答应,道:“越国公说得极是,我回去就给爹说,要爹前来拜会越国公。” “好好好。那我就扫榻以待了。”杨素捋着胡须,很是开心。 李靖的父亲李诠既是赵郡李氏的重要人物,又是封疆大吏,是赵郡太守,身份地位极为重要,他要是前来,对杨素的好处不需要说的了。 “越国公,你这就不厚道了。”刘礼突然出声。 “老夫成全了贤侄,要与李诠交好,何来不厚道之说?”杨素一愣,反驳道。 “越国公,您口口声声把大嫂视为女儿,您怎么不给嫁妆啊。”刘礼提醒一句。 嫁妆?现在这事才定下来,提嫁妆也太遥远了点,得等到李诠登门再说。 “就是寻常百姓嫁女,也要给嫁妆。以越国公的权势地位身份,不能不给嫁妆啊。”刘礼振振有词的道。 “你莫把心操碎了。”杨素不耐烦的摆手。 不就一点嫁妆嘛,杨素还真不会放在心上。 “越国公,那你给多少呢?”刘礼步步紧逼。 “我给多少,关你什么事?”杨素有些恼了。 给多给少,那是杨素的事,和刘礼没半毛钱的关系,用得着你在这里说长道短。 怎么就没我的事了?你刚才无视我,我就让你大出血一次,看着你那张臭脸,一定很爽。这就是刘礼这厮不要脸的想法。 第七十四章 皆大欢喜 让杨素吃个憋,大出血一次,他的脸色一定很精彩。那会是什么样的精彩呢? 杨素是绝代枭雄,是隋朝的第一权臣,能见识他精彩的脸色很有吸引力。刘礼这厮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瞪了刘礼一眼,杨素没有说话。对于这厮,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搭理他,不然他会得寸进尺,没完没了。 “越国公,您要请李伯父登门,这嫁妆之事您要是不说,太也说不过去吧?您要大哥回去怎么向李伯父说?”刘礼铁了心要把这事进行下去,找起了理由。 李靖就要说话,却给刘礼一打眼色,只得闭上嘴巴。 以李靖的品行和为人,当然不想在嫁妆这事上纠缠,可又不能不给刘礼面子,只能装哑巴为宜。 刘礼虽是居心不良,但他的话没错,要是杨素把嫁妆这事定下来,李诠会更加高兴,两人谈事儿就会更加对眼。 以赵郡李氏的财力,也不在乎这点嫁妆,但嫁妆代表的是杨素的重视程度。他给的嫁妆越多,说明他越是重视这一桩婚姻,李诠对他的感激越大。 “好吧,三十万钱。”杨素想了想道。 三十万钱也就是三百两银子,这手笔不算特别大,也不算小了,还过得去。 “谢……”李靖就要道谢。 却给刘礼阻止了,道:“越国公,您也太抠了吧。以你的身份地位权势,区区三十万钱也拿得出手?” 什么叫区区三十万钱?多少百姓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钱。三十万钱,足够一般百姓过一辈子衣食无忧的生活。 合着这不是你的钱? “那就五十万钱。”杨素心想也有理,以他的权势地位身份,这手笔着实小了点。 “不够。”刘礼坚决否决。 “刘礼,你莫要不知好歹。”杨素有些恼了。 “越国公,我这是为了您好。”刘礼一副为杨素着想的样儿。 为我好?杨素直翻白眼,这厮也太不要脸了,我看你是在打我钱的主意,哪来的为我好。 李密冷笑道:“刘礼,你真是马不知脸长,如此无耻之事,你竟然好意思说为越国公好,千古奇谈。” “没错。”杨玄感大为赞成这话。 就是李靖和红拂也是暗中赞同,只是碍于刘礼的脸面,没有说出来。 “越国公,您还别不信,我这就给你好好说道说道。”刘礼如同没有看见杨素的鄙视脸色,没有听见李密的讥讽之言似的,道:“以我对我大哥的了解,大哥绝不会向家里求助,而是要自力更生,自己养活自己。” “嗯。”李靖对这说法大为受用,重重点头。 李靖是一个自强之人,他要是仗着家势的话,哪会象现在这般高不成低不就,一定会是大官一枚。 红拂一脸的自豪,能嫁得李靖这样自强的人,是人生幸事。 “贤侄品行极高,老夫甚为欣慰。”杨素也对这点评很认可。 杨玄感虽然没有说话,却是点了点头。 唯有李密不屑的裂裂嘴,瞥了瞥李靖。 “我大哥什么都好,就是不善为生,又不看重钱财。”刘礼对李靖有着深刻的了解,道:“要是你给的嫁妆少了,大哥花用光了,无法为生,那可怎么办?” 李靖对钱财极不看重,对他来说,有饭吃有衣穿就行了,花起钱来还真是大手大脚。至于谋生,李靖还真不怎么擅长。 “以大哥的性子,没有了钱财,肯定是不会向他人求助的,他会自己想办法。要是大哥仿效司马相如去当垆卖酒,越国公,您的脸面何存呢?”刘礼反问道。 “什么?当垆卖酒?好你个刘礼,竟敢威胁老夫。”杨素脸色大变,大声喝斥,也不见他作势,一脚就踹在刘礼的******上,刘礼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这一摔的力道不轻,刘礼都快散架了,哼哼唧唧半天爬不起来。 当垆卖酒,这是中国历史上一个非常有名的典故。说的是蜀中大才子司马相如和小寡妇卓文君私奔之后,因为没有钱过日子,两口子一商量,决定算计卓文君之父卓王孙。 司马相如是著名的文豪,大才子一枚;卓文君是才女,以他们的智慧,要算计卓王孙,当然不会死乞白赖的向卓王孙要钱,而是要他乖乖把钱送来。这要怎么办呢? 两口子就开了一家小酒店,司马相如来跑堂,卓文君来打理酒店。 两人私奔一事传得沸沸扬扬,远近皆知,现在再开酒店,这是火上浇油,很快就传开了。不少人为两人鸣不平,要卓王孙给钱,不要让两人吃苦。 对于两人私奔一事,卓王孙是耿耿于怀,哪会听劝,坚持不给。可是,没过多久,就是他的亲戚家人都来施压了。时间一久,卓王孙顶不住了,只得乖乖送来一大笔钱财。 两口子心想事成,就不再开酒店了,回到成都隐居。卓文君打理生活上的事,司马相如就安心读书,使得他的才华更上一层楼。 后来,司马相如成了汉武帝的御用文人,很得汉武帝重用,为汉武帝启草了很多圣旨,更是以一篇文章定巴蜀,才名传遍天下。卓王孙大喜,认为他女儿卓文君有慧眼,发现了司马相如这个穷吊丝,大摆宴席,夸赞自己女儿女婿了得。 要是李靖被生活所逼,仿效司马相如去当垆卖酒,杨素这脸往哪里搁?他不得不怒。 至于李靖会不会干这么无耻的事,在以前,杨素敢肯定不会。现在嘛,难说了,因为刘礼这厮无耻下作不要脸阴险,有他怂恿,天知道李靖会不会做,杨素还真不敢赌。 “一百万钱。”杨素气愤愤的道。 堂堂隋朝第一权臣,竟然被刘礼这厮给威胁了,还发作不得,一想到这事,杨素就有吐血的冲动。杨素什么风浪没有经历过,就是没有经历如此无赖之事。 李靖和红拂跟听天方夜谭似的,眼睛瞪圆,嘴巴张大,一脸的不信。刘礼一句话,杨素不得不多给嫁妆。 李密和杨玄感也是一脸见鬼的表情。 “五百万。”刘礼立即还价。 “最多一百五十万。” “最少也要四百五十万。” “两百万。” “四百万。” “两百万,不能再多了。” “四百万,不能再少了。” “老夫欠你的钱吗?好,三百万顶天了。” “成交!” 接下来的一幕,让李靖他们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了。杨素和刘礼跟菜市口买菜似的,你来我往的讨价还价。 第七十五章 绝世佳酿 杨素和刘礼就象菜市口卖菜的小贩似的,争得面红耳赤,口水乱溅,恨不得榨干对方的骨髓。 李靖李密杨玄感和红拂看得目瞪口呆,个个张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睛,一副活见鬼的表情。要不是他们亲眼看见,打死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杨素是隋朝第一权臣,竟然跟个市井小贩似的与刘礼讨价还价,这事也太有震憾力了。 当两人讨价完成之后,李靖四人仍处在震惊之中,眼珠子都不知道转一下。 “谢越国公。”过了老半天,李靖这才清醒过来,大喜过望,忙向杨素见礼。 “谢越国公。”红拂也清醒过来,向杨素道谢。 两人非常高兴。杨素给出三百万钱的嫁妆,这足以说明杨素对这桩婚姻的重视了。李靖是未来的战神,红拂是奇女子,他们并不在乎钱多钱少,但是,杨素的重视在隋朝没有几人有如此殊荣,他们不得不喜。 就是李密也是不免忌妒,他是杨素的忘年交,其得杨素重视程度也不过如此。 “呵呵。”杨素捋着胡须,打量着李靖,只见李靖一表人才,英武不凡,越看越是喜欢,不由得发出一阵畅笑声。 “贤侄,好好待出尘。出尘,你要恪尽妇道,与李靖共度一生。”杨素再度叮嘱。 “越国公请放心,我们明白。”李靖和红拂相视一笑,情意浓浓,一切尽在不言中。 “谢三弟。”李靖和红拂对刘礼的感激之情就是用光三江四海水研墨也不足以道尽。 是刘礼给他们提的亲,让李密破坏他们亲事的阴谋破产。还在他们被逮个正着的情况下,解救了他们,更是为他们争取到这么大一笔嫁妆。 不管哪一样,都是千难万难,却给刘礼做成了,由不得二人不感激。 “大哥,都是自家兄弟,说什么谢不谢的。”刘礼大气的挥手,一点也不在意。 杨素瞥了刘礼一眼,脸色难看,眼睛一翻,精光暴射,道:“刘礼,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赶紧走。” 这也太直接了,要是换个人,肯定有多远滚多远。这厮却不然,他的脸皮比长城倒拐还要厚,一点也不在乎,满脸的无耻笑容,道:“越国公,你这什么话呢?你这是过河拆桥。我给你找了这么好一个女婿,你是不是该感谢我?越国公,我们这么熟了,也不需要什么厚礼,顶级宝物给个十件八件就成。” “滚!”杨素嘴角直抽搐,他连撕着刘礼吃了的心思都有了,哪会给谢礼,大喝一声,如同雷霆轰鸣似的。 “越国公,就算你不给宝物,也得请我喝顿酒啊,那个什么通灵境的凶兽肉来上十碟八碟也成。”刘礼的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还再讨要好处。 通灵境的凶兽肉那是何等难得,能给你尝一口就是高看了,你竟然要十碟八碟,这胃口也太大了吧。 杨素的鼻子差点给气歪了,没有捶死你,已经是高看你了,飞起一脚,重重踹在刘礼的******上,刘礼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 望着刘礼在空中张牙舞爪飞出去的样儿,杨素只觉气顺了,心里好受些了,道:“贤侄,我们去喝个痛快。”拉着李靖的手,带着李密他们去喝酒了。 正在空中飞行的刘礼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大是不爽,暗说杨素,你也够阴险的,故意让我听见,是想让我气出心脏病来,是吧?我不气,我一点也不生气。 正在府门值守的护卫看见了终生难忘的一幕,只见一个死胖子从天而降,一个狗啃屎重重摔在地上,坚硬的青石地面竟然被砸出一个大坑,石块飞溅。 “这是谁啊?有事没事玩什么飞行。功力不到,就不要丢人啊。” “这死胖子看上去有些眼熟,这是谁呢?” “这不是那个不要脸的死胖子吗?他阴险无耻下作不要脸,第一次来越国公府就坑了我们一次。哈哈,死胖子,你也有今日啊,这是报应!” 这些护卫有不少人认得刘礼,特别是刘礼第一次来这里时刁难过他的护卫们对他更是特别“想念”,见他摔得如此凄惨,特别开心。 “哎哟哟,疼死老子了。”刘礼只觉整个人都快散架了,气都出不出来,哼哼唧唧大半天也爬不起来。 很明显,杨素是故意整他的,让刘礼有力使不出来。以刘礼媲美武将后期的身体,只要能用上力气,不至于摔倒。偏偏杨素封了他的力道,让他一点也使不上力气,这才摔得如此狼狈,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摔的。 看着这么多人那诡异兴奋幸灾乐祸的脸色,即使以刘礼的厚脸皮也有些受不了,大眼小眼一转,从怀里掏出两颗上等东珠,在手里抛抛,道:“越国公,谢谢啊!这两颗上等东珠要怎么花用呢?是去买一个漂亮的女人呢,还是买十个?” 那些幸灾乐祸的护卫看在眼里,一脸的艳慕,要是杨素赏他们两颗这样的东珠,不要说摔一次,就是摔上十回八回也乐意啊。 晦气晦气,真晦气!今儿出门没看黄历,屁股差点摔八瓣,太晦气了。刘礼心里一个劲的不爽,哼唧了半天这才爬起来,满含怨念的看了杨素府第一眼,拍拍屁股走人。 回到家里,也没什么事儿,正好准备工作完成了,可以酿酒。于是乎,刘礼要刘硕和刘壮二人打下手,开始酿酒了。 这酿酒也不难,很简单的事情,就是一个蒸馏的问题,对于刘礼来说没有一点难度。在他的指挥下,刘硕和刘壮二人忙前忙后,没过多久,酒香扑鼻,馋得刘硕和刘壮人直流口水。 望着如同山泉般清澈的酒浆流出来,刘硕和刘壮二人一脸见鬼的表情,一千个不信,一万个不敢信。 “少爷,这真是酒?”刘硕迟疑着问道。 “没长鼻子啊,这么浓的酒香,你闻不出来。”刘礼很没好气。 “少爷,我们是闻出来了,可不敢信啊。酒不是浑浊的么?哪有如此清澈的酒呢。”刘壮忙道。 在隋朝,酒是浑浊的,喝的时候要过滤,象现代白酒这样清澈的酒还没有出现过,要二人相信这是美酒,还真有些难。 “那是以前,现在不是了。”刘礼没有给他们解释的兴趣,拿起一个酒碗,接了一点,放在鼻端一嗅,酒香扑鼻而入,令人心醉。 “好酒。”在另一时空,刘礼喝过的好酒不少,就是没有如此醇香的美酒,忍不住大声赞好。 抿一口,只觉酒浆入口生津,特别好喝,这是刘礼两世为人头一遭喝到如此好酒,大声赞叹不已。 奇了?怎么这酒这么好喝呢?刘礼有些奇怪。 念头一阵转动,想明白了,这个世界有一种特别的能量。正是因为这种能量的存在,让人可以修炼,动物也比地球上的动物更富有灵性,植物含有这种能量,酿出来的酒好喝也不奇怪。 如此美酒,是真正意义上的绝世佳酿。 第七十六章 贤士 真是美酒,刘礼咂吧着嘴,回味无穷。要是这酒在地球上出现,会成为抢手货,比起地球上现有的名酒都要好。在这个世界出现,一定会让这个世界疯狂,刘礼对现代白酒更有信心了。 “少爷,真的很好喝?”刘硕和刘壮把刘礼这副享受样儿看在眼里,一脸的热切。 “当然。”刘礼想也没有想,重重点头。 刘硕和刘壮二人也是爱酒之人,酒虫大动,道:“少爷,我们尝尝。” 也不管刘礼同意不同意,各自拿起一个碗,接了一点在碗里,放到鼻端一嗅,一股喷香的醇酒香味沁入心脾,令二人的毛细孔都在散发着爽劲。 “好香!好痛快!”二人大声吆喝。 “好酒!好喝!真痛快!”二人一口喝光碗中酒,大声叫好。这酒入口之后,如同一团火焰在身体里燃烧,令他们热血沸腾,真是够劲道霸烈,让人难舍。 “再来。”二人仿佛心有灵犀似的,异口同声说出来,然后麻利的接酒。 刘礼看在眼里,大眼小眼一转动,开始冒坏水了,道:“你们跟着本少爷,鞍前马后的效力,也辛苦了。本少爷今儿好好犒赏你们,多接点,好好喝上一顿,要喝好。” “少爷,真的吗?” “少爷,你真让我们喝个够?” 刘硕和刘壮那叫一个感动,对刘礼的好感度刷刷上升,多好的少爷啊,知道我们辛苦,要用绝世佳酿来犒赏,他是世上最好的少爷。 “当然。”刘礼点头。 “谢少爷!谢少爷!”二人千恩万谢,拍着胸脯保证,以后要为刘礼水里水里来,火里火里去,上刀山下油锅,绝不皱一下眉头。 然后,两人接了满满一碗美酒,大口大口的喝起来,如同渴牛喝水似的,只听一阵咕噜声响起,酒就下了肚。 “好戏开场喽!”刘礼裂嘴一笑,眉飞色舞,眼睛瞪圆,双手抱在胸前,开始看好戏。 “我怎么这么热呢?” “好多的美妙小星星,好漂亮啊。” “这不是红翠楼的花魁么?哈哈,我有艳福了!花魁,你给我宽衣解带,好好侍候本公子。本公子痛快了,一定要重赏。” “谁在搂我抱我?咦,这不是艳记楼的红牌吗?快,侍候本公子。” 刘硕和刘壮二人先是胡言乱语,然后就是抱在一起,就要玩OOXX,基情四射,骚气外泄,汹涌澎湃。 刘礼眼睛瞪得大大的,大看特看,这种事儿可不多见。不过,这两货要是真玩起基情,也太恶心了,刘礼只得一人一脚把他们踹开。 这两人好象不把澎湃的基情发泄光不罢休似的,刚一分开又抱在一起,又搂又啃的。 本想看一场好戏,没想到这两货竟然还有如此恶趣味的一面,这事不能干啊,刘礼只得拎着两货,来到水井边,打起井水,对着两人当头淋下。 被冷水一激,两货终于清醒过来了,一脸的惊奇,道:“我们怎么在这里呢?” “你们没喝过酒啊?干酒也敢喝那么多。”刘礼很没好气,训斥两货,道:“干酒喝多了会死人的。” 干酒的度数太高,一个不注意就会醉倒,严重的会要人命。刘硕他们喝这么多,这么急,没有整出问题,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哪能啊。喝酒哪能喝死人。” “少爷,你不会舍不得酒吧?你答应过让我们喝个痛快的。” 这两货绝对不会相信喝酒会死人。 隋朝的酒度数那么低,喝得再多也不会死人,顶多撑得难受,喝酒喝死人的事要他们相信不是一般的难,是很难。 “我说会死人就会死人。”刘礼脸一冷,沉声喝道。 在现代社会,喝酒喝死人的事又不是没有发生过,不得不给这两货敲响警钟。 “少爷,你抠门就抠门吧,找这么烂的借口,谁信啊。” “就是啊。少爷,你什么时间这么抠门的?” 两货才不会相信。 “再给我啰嗦,我扣你们工钱。”无奈之下,刘礼只得发大招。 “少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会死人就会死人,我们记住了,一定注意。”这两货是属狗的,这变脸的本事修炼得炉火纯青,满脸的笑容,一副佩服得要死的表情。 接下来的时间,刘礼带着刘硕和刘壮安心酿酒。这酒肯定会大受追捧,打开市场需要的酒不少,刘礼准备多酿些,以备需用。 这天,正酿着,进来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刘禹。 “好香!好香!这肯定是绝世佳酿。”刘禹鼻子不住嗅着,跟着酒香追到酿酒的地方,嘴角亮晶晶的,哈拉子直流。 “爹,你出关了?”刘礼把刘禹一阵打量,只见刘禹气质大变,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威严,这是以前没有的。 “是啊,我成为贤士了,当然要出关了。”刘禹非常开心。 他卡在大学士这一关这么多年,一直是他的心病,如今成功突破,成为贤士,其喜悦之情可想而知了。 “那得恭喜爹了。”刘礼大眼小眼一阵乱转,调侃道:“爹,你说吧,要怎么庆祝?要不要给你找十个八个漂亮的女人?” “礼儿,你休得胡说。”刘禹眼睛东张西望,一脸的紧张,如同在防贼似的,压低声音道:“这话也就我们爷俩说说,千万莫在你娘面前说。” 这话要是当着郑倩倩的面说,后果有多严重,可想而知了,刘禹不得不惧。 “爹,你越来越怕娘了哦。”刘礼笑嘻嘻的道。 “我那不是怕,是恩爱,是恩爱,你不懂。”刘禹忙狡辩。 见刘礼眼珠子乱转,生怕他在这事上纠缠,忙转移话题,道:“礼儿,听你娘说,你酿出绝世佳酿了,来,给爹尝尝。” “爹,莫要转移话题,我们接着刚才的话题好好讨论讨论。”刘礼哪会不知道刘禹的想法,准备和便宜老爹开个玩笑。 刘禹还真怕他在这事上揪着不放,不再理睬他,拿起一个碗,接了满满一碗酒,大口大口喝起来。 刘硕和刘壮嘴巴张得老大,下巴差点砸中脚面了,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提醒道:“老爷,这酒不能喝得太多,少爷说了,喝多了会死人的。” “喝酒会死人?这是哪门子的胡话!”刘禹才不信,大声赞道:“好酒!好酒!真是好酒!人间美酒之极致是也!” 刘礼瞥了刘硕和刘壮一眼,在心里鄙视,你们以为是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一碗酒就胡言乱语,乱搞一气了。刘禹是贤士,身体比起刘硕刘壮强了不少,完全承受得住。 一口气把酒喝完,刘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大笑道:“世间竟有如此美酒,平生能饮此酒,我之幸也!劲道霸烈!这是英雄之酒!豪杰之酒!” 美酒是英雄豪杰的最爱,其受欢迎程度甚至超过了美女。刘禹是贤士,自然也不例外,对如此绝世佳酿赞不绝口。 第七十七章 阴你没商量 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刘禹酒兴一下子被勾起来了,一碗不过瘾,又要去接。却给刘礼拦住了,道:“爹,莫喝了莫喝了。” “礼儿,爹不过是喝点好酒,你就如此舍不得,爹白疼你了。”刘禹很不高兴,脸拿下来了。 如此美酒,平生第一回喝到,要是不能喝个尽兴,还真是折磨人。 “爹,不是不给你喝,而是你现在喝很不好啊。”刘礼翻翻白眼,我有那么小气吗?酒酿出来,不就是给人喝的吗? “为何不好?好得很!”刘禹可不同意刘礼的说法,美酒喝到嘴里那感觉好得不得了。 “爹,有酒无肴,你不觉得很没劲吗?如此美酒,必得有佳肴,才够味儿。”刘礼提醒。 “有理,有理,太有理了。”刘禹点头,大为赞同这话。 美酒佳肴就象夫妻,有酒无肴不美,有肴无酒同样不美。喝寡酒有屁的意思,还是整上几个好吃的菜,再来慢慢享用,那是特别享受。 “爹,你与其在这里喝寡酒,不如帮娘做点好吃的菜呢。”刘礼道。 “对极对极,我这就去找你娘去。”刘禹风风火火的去了,跟一阵风似的,来得快,去得更快。 望着刘禹的背影,刘礼开心了,这酒绝逼会被追捧了。刘禹是一个自制力很强的人,他都受不了美酒的诱惑,更别说别人了。 没过多久,刘禹和郑倩倩把饭菜做好了,刘礼到来一瞧,好大一桌子,好几十个菜,真想转身就跑。 “礼儿,来,坐下。”刘禹和郑倩倩给刘礼夹菜了。 这可是害死人不偿命啊,刘礼深受其害,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阴笑一声,道:“爹,今儿是你出关的大日子,是你成为贤士的好日子,你要多吃点儿。来,爹,我给你布菜了。” 抓起筷子,大夹特夹,碗里实在是堆不下了,刘礼这才放在刘禹面前,笑眯眯的道:“爹,你快吃吧。” “好好好。”刘禹大是受用,儿子如此有孝心,他屁股都是欢喜的。 郑倩倩就要把碗放到刘礼面前,刘礼忙拦住,道:“娘,你也太偏心了吧。今儿是爹的好日子呢。我们家好不容易出了一个贤士,你得给爹。” 一想也有理,郑倩倩就欣然采纳了,把堆得跟山似的碗放在刘禹面前,道:“老爷,你吃,多吃点啊。” 这顿饭倒霉的是刘禹,娘儿俩变着法子给他夹肉布菜,虽有美酒却也让他难以下咽。 看着他那副艰难下咽的样儿,刘礼乐了,以前都是你们整我,今天终于有人代我受罪了,心理平衡了。 “爹,你多吃点啊。” “老爷,你多吃点。” 刘礼娘儿俩实在是太热情了,不停的给刘禹夹菜。 刘禹实在是受不了,忙转移话题,道:“我已经成了贤士,明儿个我去禀报朝廷。自此以后,我们家就大为不同了,呵呵。” 贤士是站在巅峰的一群人,整个隋朝也不多,刘禹成为贤士,会让刘家的社会地位大大提高,会倍受人尊敬。 “那就好,那就好。老爷,这块给你。”郑倩倩乐呵呵的,端起一个大大的碟子,放到刘禹面前。 这也太热情了吧,竟然连碟子一起端,这是要撑死刘禹的节奏。 刘礼强忍着笑意,把两个碟子朝刘禹面前一推,笑道:“爹,你不用急着去禀报朝廷吧。” 望着面前的三个碟子,刘禹恨不得马上跑走,又不能付诸行动,只得强自笑笑道:“礼儿,你这是什么话呢?贤士,整个大隋也不多,我去禀报朝廷后,就会领取更多的俸禄,会有更多的人对我们好,这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怎能不去呢?” “就是啊。礼儿,你休要胡说。老爷好不容易成为贤士,怎能不禀报朝廷呢?”郑倩倩也是赞同,道:“以前啊,我们没有一个贤士,一想起别人家有贤士,那叫一个艳慕。如今,你爹成了贤士,也让他们艳慕艳慕我们。” 没看出来,便宜老娘也挺虚荣的。 “爹,娘,我不是不让爹禀报朝廷,而是要爹等等。”刘礼解释道。 “等等?为何要等?”刘禹和郑倩倩大为不解。 “爹,你想想啊,你好不容易成为贤士,总得要弄点好处吧。”刘礼阴阴一笑,开始冒坏水了,道:“要是有人不知道你是贤士,觉得你好欺,你不就可以发一笔顺手财吗?这多有意思啊。” “也是啊。”郑倩倩双眼放光,大是赞成这话:“还是礼儿脑瓜子灵光,这么好的主意也想得到。” 这有什么好难想的?这种阴人的机会不多,错过了多可惜啊。 刘禹看着刘礼,不住摇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礼儿,你让爹怎么说你呢?你咋就一肚子坏水呢?你好好的人不学,怎么就学这些尽整人的事。” 他是正人君子,有品行之人,要他来阴人,还真是难为他了。 郑倩倩立时不依了,数落刘禹道:“什么叫不学好?礼儿学得可好了呢。要不是礼儿,你能有修炼的宝物?要不是礼儿,你能成为贤士?你成了贤士又怎样了?你以后修炼不要宝物了?你还想象以前那样,多年不能有寸进?” 一阵连枪夹棒的数落下来,刘禹有些傻眼,无言以答。 仔细想想,她说得没错,刘禹能成为贤士,是因为刘礼从杨素那里弄到不少宝物,资助刘禹修炼,不然的话,等他成为贤士,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时候了。 “可也不能阴人。”刘禹强辩道。 “没叫你阴好人。遇到坏人,你阴他一次又怎样了?你想想啊,见你弱就想欺负你的人能是好人吗?你阴他又怎么了?就是阴死他又怎样?”郑倩倩很不爽。 “爹,娘说得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刘礼对便宜老娘是大加赞赏,这就对了嘛,这样的人才不会过苦逼日子:“厚道的人,你不阴;不厚道的,喜张狂的,你阴死他只会博得美名。” 这事说定了,刘禹也没有放在心上。 然而,次日,一个让他想不到的人上门了。不是别人,正是秦盛昌。 只见秦盛昌得意非凡,昂头挺胸,目空四海,远远就嚷起来了,道:“刘禹,你给我出来!给我滚出来!” “秦盛昌,你来做什么?”刘禹绝对想不到,这个死对头竟然会到他家里来。 “刘禹,给你说,我如今已经是贤士了,你呢?还是大学士吧?大学士和贤士比起来,屁都不是。”秦盛昌声调很高,洋洋得意,道:“刘禹,以前我奈何不得你,如今我想要愣死你跟捏死一只蚂蚁似的。我要和你打一场。” 结束并致歉 朋友们,不得不说声抱歉,很遗憾本书到此结束。 原因有两个:一是写这种类型的小说感到别扭,有些放不开。二是这段时间的身体不好,精神状态很差,写不出我要的感觉。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结束。 下面,把我的构思写出来,当作结束篇吧。 这个世界因为一个域外天神的到来而发生改变,从不能修炼变成可以修炼。这个天神因为一场大战而重伤垂死,他想要炼化这个世界疗伤,就教人修行。先辈们得知这一阴谋后,就在准备屠神,为了争取时间,大禹铸九鼎,镇压了天神。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九鼎难以压制,秦始皇就修了长城,整个长城就是一座巨型镇法。 《皇道经》是这个世界众多天才完成的最强大功法,最终由陇西李氏的李长空完善,可惜消息泄露,被陇西李氏的另一支,也就是李渊的先辈夺走,并杀掉李长空后人。李长空后人不得不改姓刘,这就是刘礼的祖先。 这个世界的大能很清楚,只凭这个世界的力量难以屠掉天神,就联合起来用祭坛进行召唤,把刘礼从地球召到这个世界,并给他洗炼精神,这就是刘礼精神力特别强大的原因。 刘礼在乐平公主的宴会上得到隋炀帝的赏识,入宫做官,很得隋炀帝青睐,陪着隋炀帝去张夜收西域二十八国,灭吐谷浑。隋炀帝被李渊算计,被老鼠精吞噬部分灵魂,自此以后,隋炀帝喜怒无常,干出了不少坏事。 最终,隋炀帝死于江都。刘礼在江都找到了李长空修炼之地,找回了《皇道经》,并重朔身体,成为一个帅呆了的大帅哥。 刘礼率领隋唐十八好汉,与天神展开一场大战,成功屠掉天神。 刘礼把这个世界交给了李二统治,自己带着一帮亲朋好友,回到地球。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