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权力者》 楔子 一只野猪被纳米技术制造的透明材料关着，外面无数科研人员面对各种器械忙碌中。 “电击。”为首的中年人下达命令。 野猪警惕地看着那位中年人，突然好像感觉到危险来临，抬头观察。不待它反应电流从上方电极瞬间传导到野猪身上，它不停地怒吼，摆动身体，希望把身上的电流摆脱。 “加大电流。”中年人继续说道。 野猪感受到加倍的痛苦，它突然把头转向中年人，眼睛发红，一身毛发竖立，伴随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声把毛发射向中年人。毛发打在笼子上叮叮作响，把周围的研究者吓出冷汗。不过那位中年人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看着野猪在电流中死去。 中年人转身离开实验室，他身后跟着一个女人，女人身着红色修身连衣裙，眼睛微闭，红宝石般的嘴唇，步伐高贵优雅。 “翻译完毕了？”中年人问道。 “恩。”女人玩弄着耳环。 “是什么？” “是玛雅遗迹，原话是王权之始，规则之上。” “不管真假，务必把它弄到手。”中年人停下来看着她。 “你要的总能得到。”女人含情脉脉地回应。 大量军队驻扎在昆仑山，无数科研人员和特种部队出入，运输直升机不停地把各种器材运入山中。在昆仑山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重型开凿工具工作着。一个深不见底的山洞不到两日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第一章 平凡非凡 第一章平凡非凡 这是首都的一所重点中学，由于这里的学生都是从全国各地来的尖子生，他们聪明的头脑与常人无法理解的努力在这个师资条件，教学硬件条件超一流的学校辅助下，每年可以考出匪夷所思的成绩。整个学校的建筑风格就给人一种古老的旧时代气息，几十年来所有在这奋斗过的学生将自己的知识与梦想融合于空气中，整个空间变得沉重，压抑，常人是无法承受这种心理层面的压迫，然而每年都会有大概一千多学子，承受了3年炼狱最终花开结果。所以在距离高考仅100天的日子里，每个人都会全力以赴，他们的时间此时以秒来计算。 晚自习时间整个学校陷入了沉思，透过窗户可以发现每一个学生都埋头忙碌着自己的事，翻书的声音居然是那么嘈杂。这样的环境下一个不适宜的身影游荡在校园中，从售卖部买了零食后走到操场，围绕着跑道逆向而行，逆向其实只是不按人们的习惯方式，没人规定操场不能这样跑，而这种方式的散步看似无心却又像刻意，他心里似乎通过这种方式宣泄着什么。 最后一口零食入肚，他慢跑起来，眼神坚定，速度逐渐加快，看上去他很累很痛苦，疯狂地呼吸着空气。 你难道只有这种程度吗？黎阳。连跑步都不行吗？你不是很自大吗？你不是很优秀吗？你不是黎阳吗？他心中呐喊着，空气从他紧闭的牙缝中穿过发出嘶嘶的声音，突然双腿失去控制整个人狠狠地扑在了地上。片刻后起身，迈着颤抖的步伐走回教室，因为下节晚自习班主任会亲自来守。 今夜依旧如常，没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黎阳，一个普通的高中生，由于天生的小聪明让他在初中时代能有个不错的成绩考进了这个重点中学，但是在这个群雄争霸的校区靠小聪明无法让他继续生存下去，于是成绩直线下降，直到他自己都发现与别人的距离是无法追赶上来时开始自暴自弃。 7点钟点起床相比其他同学就显得很晚，这是个踩点的时间。闹铃响起黎阳瞬间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烦闷地预测今天又是个怎样的无聊的一天，虽然不愿意面对这些但动作不慢。从裤子到穿袜子直至穿鞋两分钟不到，冲进洗漱台一边刷牙一边上厕所，一分钟后用清水打湿脸直接用抹布抹干，流利而高效的三分钟，随手拿起外套就向外面跑去，难怪他开始不穿，在路上穿衣服节约了穿衣的几秒。距上早自习没几分钟了，但黎阳并不着急，先去售卖部把早饭买了，这个早上就考这个面包了，从食堂出发再次冲向教学楼，刚跑到楼下铃声便响起，但他依然镇定，似乎铃声与他无关，在急促的铃声下他加快了速度。 尾声，就在世界安静的那一秒他一脚踏进教室，虽然呼吸有些急促但脸上没什么过多的表情，老师也只是不满地看他一眼随后开始布置今早的任务，显然他早已习惯这种踩点的方式。 黎阳坐回教室，没有直接吃面包，而是在全校的读书声中进入了睡眠，仿佛世界与他无关。司空见惯的老师也直接选择无视，同学们的屏蔽模式同时开启。 听着读书声就是容易困，黎阳这样想着，慢慢失去思考能力。 他不属于这个世界。 昆仑山在这几天被军方封锁，对外宣称抓贩毒分子，不过当看到里面的施工场景时没人会相信这里在做与抓逃犯有关的事。机械碰撞与爆破声吓走了这深山里的鸟兽，顺着这些组装的机械一直往山脚一个洞延伸，无数科研人员在外面对着电脑屏幕的分析数据和洞内成像沉思。 “里面的情况如何。”一个军人，没有表情，声音雄浑，肩膀上的3颗5角星说明了他二级上将的身份。 “探测机器人进去后发现一个空间较大的石室，石室空间呈现三棱锥状，再往里面好像有个高台，然后我们就失去了对机器人的控制。”为首的科研人员回道。 “怎么会失去控制。” “洞内有强干扰和大量空间带电粒子。机械类没办法进去探查。” “也就是说你们没有办法了？” “如果必须要弄清里面的情况，只有我们科研人员带着防辐射装备进入探查，否则就直接把这座山搬走” “我通知下上面，先按兵不动，指示下来再做打算。” 一个灯火通明的房间，四面八方射来得光线让这里没有一处阴影，如果身在此中没有人能想到这个房间在地下100米。这里是特地为了保存一些国家级绝密事件事物而打造的，房间最外层采用锰系列合金的高耐冲击耐磨材料，内部用硬度较大的钢材，房间结构科学的按照建筑学进行了抗冲击设计。即使在地面发生了氢弹级爆炸的冲击对于这个房间来说也是微不足道的。如果外面发生特殊情况电梯会自动切断，除了用108位加密的密码和国家首脑的指纹，这个房间就是不存在的。 “说说吧，你们都是各界的精英，有什么好的建议吗？”为首的便是国家主席周稳，人如其名，稳如泰山，坐怀不乱。 “首先封锁消息，减少变数，这个山洞对外释放的能量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无法探测，但是却对周围环境有着巨大的影响。我们抓了这座山上的一些鸟兽，发现它们的身体机能，组织恢复能力以及视力等有着不同的增强...”生物学家低头一边思考一边述说着一些动物的情况。 “经过我们探测机器人带回来的数据分析，探测灯的光线是弱于山洞内部，但是从内部反射回来的光线强于探测灯本身，可能有什么东西不断增强能量发生电子跃迁的缘故，最好尽快搞清楚里面的情况。”物理学家看着手里的数据说明。 “我们就安排几个人进去看看吧，训练有素的特种部队和研究人员，应该不会出问题的，继续等下去也没什么意义，我是个军人不懂什么科学，但是明白行动才能解决办法！” “没有对情况的了解和事先的计划，盲目的行动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某位数学家很不屑。 “那么等情况了解和你的计划准备好？如果不是你没有计划和方法我会这样说，我至少能做些什么而你却只是在这坐着。” “好了，你们吵什么！我们是来讨论方案的，不是来听你们拌嘴的，这可能是我国首次发现未知文明的完整遗迹，甚至可能是新型能源或者外星文明，对于未来的发展有着重大的作用，说不定还能因此跨进新时代，国家在你们身上投入大量资源，你们却在干嘛？最多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必须弄清楚里面的情况！王将军，你安排几个人去里面探查下。我希望下次你们过来的时候能给我具体的结果而不是拌嘴。”周稳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 第二章 美人诱惑 黎阳！黎阳...有谁喊我，声音好远，感觉好像战斗暴龙兽的声音，战斗暴龙兽！我穿越了？头好疼！ “哈哈哈哈...” 黎阳抬头茫然地看着周围同学，他们怎么在笑，不就是被老师打了嘛，又不是第一次了。 “黎阳不错嘛，学习都把书学到脸上了，睡醒了没有，来趟办公室！”这是班主任，是个大美女，温柔又很要强，虽然黎阳不爱学习但是总能得到无限的包容，如果不是她黎阳早在一年前就被校方开除了。 “印刷厂很无良呢，墨水都没干就敢卖了。”默默地对着镜子把脸上的字迹擦干净。不要问我镜子哪来的，镜子已经不是女生的专利了。黎阳是办公室的常客，开创了新入学一周被叫到办公室批评教育11次的记录。 “喂，黎阳，你先把检讨写了再去办公室吧。” “干嘛要写？” “你每次回来都要写，这次先写了吧。” “那我顺便吧你想追某人的事也写上，看看老师的反应！” “你敢！我就把你没交手机的事告诉老师！”... 这是黎阳的基友，和他臭味相投，经常互相揭对方的底，结果对双方都没有好处。和黎阳一样不爱学习，不同的是他有着超强的理科天赋，在每天看小说的情况下数学可以保持年级前20，这可是全省能排进前三的高中，班上很多女生都很佩服他，不过在黎阳看来他的脑干和小脑代替了大脑思考，总是做些别人觉得莫名其妙的事。其实这货距离被开除只有一步之遥了，如果不是黎阳稍微限制点他估计已经一行白鹭上西天了。开什么玩笑，他走了，周末谁陪我通宵上网，这种被发现就有开除学籍的危险可没多少人陪我的，这是黎阳想法的真实写照。 “报告！” “进来。” “老师找我有事？”黎阳试探地问，一般犯了事都会他都会提前知道，但这次有点莫名其妙了。 “你没交手机？” “额...” “周聪要追谁？” “老师你怎么知道？”黎阳非常震惊。 “我离开教室不到两步就听到你们两个在教室乱吼。” “what？我错了，我们是开玩笑的，我们怎么可能会那么傻，老师你找我不会为了这个吧。”黎阳手心里已经汗水密布。 “手机的事我就暂时不管了，周聪我会去说的。你很聪明，只要你认真学你一定可以考得很好的，你为什么不学呢？” 这句话听过无数遍了，似乎老师对每个同学都是这么说的，而且似乎每个科任老师都说过，同样的招式不要用两遍好吗。 “要不你先回去一周好好想想，和家人沟通沟通，想好了再来，你在这里干嘛的，你父母花那么多钱送你过来是干嘛的。” 哇塞！这么好，相当于放个国庆节啊，但是却故作悲痛。 “好的，老师我会好好想想的，谢谢老师。” 欢呼雀跃应该就是目前的状态，这是黎阳这学期第一次开心的从办公室出来，屁颠屁颠地跳回教室。 “二货！我放假了，不对老师叫我回家思考人生一周！”我对着基友大喊。 “什么！我怎么没这好事，我不信！”他留着口水看着我。 “我去收拾东西了，再见！同学们！再见！我爱你们！不要想我” “要走赶紧走，吵什么，没看见同学们在睡觉吗！”班长催促道。 “对不起，对不起。” 回家的车程永远都是那么慢，汽车前进的速度甚至赶不上手机电量的流失，如果想让你感觉速度太慢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旁边坐个美女，那种身材苗条，腿型修长，明亮的大眼中透出一丝男人无法阻挡的诱惑，视觉的享受加上体香的冲击，比如黎阳旁边这位。从上车到现在黎阳一直在用余光偷看，他曾试图把眼睛从她的身上移到窗外的风景，无奈动眼睛这重体力活果然不适合他这种柔弱书生。之前的半个小时黎阳一直在思考一个最完美的开场白来搭讪，不过当他想好的时候才发现开口比翘起千斤顶还难。美女一直在看手机，好像是关于昆仑山的新闻，由于抓捕毒贩从而封锁整个昆仑山，连特种部队都出动了。好刺激，真想看看真人cs，如果能碰巧捡到一把AK，我一定要在我朋友面前炫耀一番，黎阳想象着。 “你怎么看，小弟弟。”那位美女突然说道。原来是看新闻太入神脖子居然伸到美女肩膀上了。 “我没看你，真的，我上车就一直看窗外呢，又不想你和搭讪看你干嘛。”紧张之下黎阳丧失了机智，还能说话已经是能做到的极限了。 “我说这个新闻你怎么看，小弟弟。” 小弟弟...你这样很看不起人的。 黎阳老实说道：“这些毒枭越来越猖獗了，不过连特种兵都出动了应该没问题吧，希望军方能早日抓到，人民才能安心。” 呕，好恶心，这是我说的话吗，他们抓不抓得到管我什么事，最好打的激烈刺激才好呢，我只是想和美女搭个讪而已。 “你不想看看他们打起来的场面吗？说定能捡到一把AK呢，恩？”魅惑之音从耳朵进入血脉然后击打在心脏上，如果能单曲循环的话...不对，她怎么知道我怎么想的。 “你可以去看看哟，说不定会有意外惊喜。” “额，首先我不喜欢旅游，再说就算我去了，昆仑山都被军方封锁了，又进不去。” “谁说被封锁了就进不去呢？” “逃票？不对这和逃票没关系，翻墙？。” “是翻山吧，这可有点难度。” “好像是这样的，但是我又不真去。” “嗯哼，真可惜，我还以为能找到个同伴了。” “你去昆仑山干嘛？” “你猜。” “你不会是军方的人吧？“黎阳很小声地问，怕别人听见。 她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看着前方，妩媚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两人之后就一直没有交流，直到黎阳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中生出一丝莫名的怪异感。 ; 第三章 昆仑之行 到家的黎阳在父母的追问下道出了“放假”的实情，于是在接下来的2个小时教育自然避免不了，不过习以为常的他对于呆坐两小时简直轻易而举，平时上课练就的坐禅能力少林寺的方丈也要自愧不如。在接受教育的同时黎阳却依然在思考关于车上的美女以及昆仑山的事，从小就对平凡生活有所不甘的他对于美女的提议异常在意，如果能在有生之年目睹一场警匪大战此生无憾，就算看不见，就当是一场旅游了吧。 在卧室自省的黎阳开始在网上查询行程资料，心里估计着出游时间，很快确定好计划，对父母的解释便是老师让他出去散散心才能更好的进入学习状态，而父母表示非常赞同且鼓励。就这样，黎阳在一款5V5的游戏中度过了接下来的时间。 “探测队，报告你们的情况！” “探测小队报告，现在我们进入山洞大概20米左右，周围没有可疑事物，我们还在继续深入。” “恩，你们小心，有问题立刻出来。” “探测队报告，进入山洞30米，即将进入信号干扰区。” ”探测队...进入..信号..”信号受到干扰无法进行交流。 不一会，探测队从里面出来，衣服上有些许被石头刮过的痕迹，说道：“大概进入洞穴40米左右信号完全被干扰了。” “恩，不错，等我们专业的山洞探测员到了再让他们来吧，我们就负责到这里就好了。” 第二日在母亲爱的送行下，黎阳坐上了去兰州的飞机。 黎阳是个路痴，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在他家附近开了一家沃尔玛，某次帮同学带零食，去了后花了近半个小时没有找到超市出口，只好尾随一对情侣才找到了收银台。所以对于路痴来说GPS是他们出门后的另一半，没有GPS就没有他。下火车后的黎阳直接打开手机导航系统。从兰州转火车到拉萨再转大巴才能到昆仑山，这个复杂的过程在科技的作用力下，似乎也不算很难了。 坐在大巴上，用手机查阅这关于昆仑山的风景，不过关于昆仑山，网友在乎的似乎不是风景的优美，反而是昆仑山死亡谷，地狱之门，雪怪等等。各种离奇诡异的事件不断在黎阳眼前扫过，如果说开始他是因为好奇而来到这里，此时的他心中渐渐开始害怕。在复杂的情绪中黎阳下了车。 旅游的第一要义是什么，先把一个舒适的住处搞定。不过饥肠辘辘的黎阳先去决定先去吃个特产，比如兰州拉面，然后找一个环境好，配置高的网吧撸两把。 “中路miss了，你上路还那么压线不是找死吗？打野你的蓝被反了，哎呀！下路你们的眼呢！”黎阳独自念叨着，眉头紧皱的他试图努力改变这场战局，不过似乎队友不在状态。 defeat！血红的大字随着基地爆炸声撞在屏幕上，同时撞在黎阳心里，今天已经连输3局了，不能再玩了。结帐后出网吧才发现，夜色已深。 哄！从身后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光听声音就能判断出这辆车全速奔跑起来绝对是风驰电掣，这声音--大！回头一看，一辆红色的跑车，品牌标志上是一匹腾起的骏马，好一辆宝马！随后从车上下来一个女人，由于车灯对着黎阳的关系他看不清长相。 “好巧啊，小弟弟。” 小弟弟？是那个大美女，她真的是军方的？ 他好奇道：“姐姐你不会真的是来抓毒贩的吧，军方要用美人计？” “你真会开玩笑，你猜呢？” “我猜不到，你开的是宝马为什么你那天还要坐大巴？” “小弟弟这个是法拉利，是上面安排的。”说上面这两个字是还用手指往天上指了指。“你是不是没有找酒店？“ “没有，才打算去找呢。”黎阳一到这里钻到网吧，其余的事都抛到九霄云外。 “我刚好要去酒店，一起吗？应该可以免费。“ “真的，运气这么好，如果可以的话。”有美女作伴，拒绝的话我还算男人吗？ “当然可以，正好我一个人无聊，有人陪我聊天。” “你来昆仑山干什么？”黎阳问道。 “进昆仑山，你去吗？” “不是封锁了吗？你真是军方的？” 她沉默不语，只是对着我微笑，片刻后说道：“我叫鸯，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黎阳。” “黎阳上车吧。” 坐法拉利上的感觉和普通汽车不同，因为不是每辆汽车旁边都会有个绝色佳人给你开车，而且目的地是酒店。一路上黎阳又思考了很多精彩的开场白，可是最终没有开口。 本来黎阳以为名车加美女会是种高端体验，如果不是音响里放着最炫名族风他差点就信了，黎阳默默地想着。车停了，停在一个叫做希尔顿的酒店。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样一种感觉，心脏剧烈收缩，血压如冲头部的感觉，黎阳此时就是这样的。希尔顿酒店，在这住两晚的消费会使他连回家都变成不可能，如果不是鸯告诉他有“上面”报销，估计他下车就跑。 “走吧我们在6001。”鸯走在前面说道。 “我们不要2个房间吗？”黎阳有点兴奋。 “可是我们只有一间免费房。” 黎阳知道网上有个段子是这样的：一男一女去酒店，男的说2个房间，女的说为了省钱一个房间就好了，男的瞬间自尊心暴涨，为了不被看不起订了2个VIP房间。我可不会那么傻，黎阳想着。 “哇，好大的房间，哇这个电话看起来是国民时期的吧，哦，酒店还有这么大的电视。这里还有个小型水池呢！你看下面还有个游泳池，不过太晚没人去。居然有2个房间，我睡这边？” 等等，刚才我说了什么，2个房间，天哪！为什么是2个房间，为什么。 “怎么？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不喜欢这？”她歪着头看着我。 “没有，没有。” “我先去洗澡了，你自己玩吧。”说罢，走进厕所。 黎阳看见客厅的电脑于是就习惯性打开，愕然发现里面有某联盟的图标，于是不由自主的开了一局。随后厕所传来鸯哼歌和水拍打在地板的声音，于是某人玩游戏的专注度明显受到了干扰。今天第四个defeat出现在屏幕上。 ; 第四章 昆仑山洞 软绵绵的被子将黎阳包裹，舒适感堪比依偎在母亲怀里的幼儿，当窗外的第一缕温暖轻抚在脸上，当听到一声清脆的“早安”，当睁开第一眼看见的便是一个婀娜多姿的身体曲线为你打开窗帘，相信男人都会下意识地以为这只是梦幻，然而黎阳的梦却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清醒而打破，梦进入了现实。“早安。”黎阳羞涩的回应着。 客厅靠窗处有个餐桌，餐桌上整齐的将餐具摆放，黎阳知道餐具的摆放是有一定的规矩和标准，只是更细节的部分就不是他能理解的。餐桌上的事物简单而健康，有个水果拼盘，几片烤面包，牛奶的蒸汽腾腾说明它的温度，那一瞬间黎阳脑子进入了一个空白期，思维停滞，感受不到周围的一切，只能听到来自胸口的“鼓声”。黎阳从上高中开始就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与环境的格格不入把他压得喘不过气，关心他的人从来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告诉他对错，他有时很想冲破现在的境况，能够甩开身边所有的约束，获得属于自己内心的宁静，今天他感受到了，哪怕是一瞬间。 经过一番清洗，黎阳变得相当清爽，干净利落的碎发，简单的格子衬衣，天蓝色休闲裤配上一双浅色休闲鞋。面前坐着波浪女王，红色修身连衣裙勾勒出的S，单手撑着下巴，宝石般的眼睛看着窗外。如果不是黎阳左手拿着面包片，右手拿着苹果块大口朵颐的话，远看就是一幅清晨窗前餐前优雅图。有时候气质确实不是物质就可以弥补的。 用叉子固定住香蕉，然后顺着香蕉纵向切开香蕉皮，再用叉子将香蕉皮拨开，最后把香蕉皮切片、入口、慢慢咀嚼。作为一位打游戏以手速自豪的粗人，黎阳着急地看着这位美人的操作。 “你平时吃饭都这样吗？”黎阳略微探头问着。 “恩。”鸯将葡萄切开一个口。 “不累吗？” “不。”葡萄皮被熟练的去除，露出完整的果肉。 “真想不通你们这些上层人的行为，总是把很复杂的事情弄得超级麻烦。”黎阳挠着头。 “安静的体会，有时候吃饭的乐趣不在于食物本身。”果肉被送入性感红唇。 “...”黎阳微微歪头，看着窗外来往的车辆，行走的人。 早餐结束后鸯从卧室里拿出一套装备扔给黎阳，说道：“你的衣服很帅，不过还是专业点，换上这套。”看着镜子里的黎阳心中泛起一丝好奇。这不是登山装啊，白大褂又什么身份设定，或许带上个听诊器会更加符合人物特点，为什么你的衣服就那么合身，给我准备衣服就这么随意，身高的问题又不是我的错。身高只有170的黎阳看着180尺码的衣服自言自语的说着。 一个男人人生中的十分之一就是在等待女人打扮中度过的，半个小时地等待终于有了结果，一个焕然一新的鸯。和黎阳不同的是她的衣服没有白大褂，量身打造的标准迷彩登山装，波浪卷发盘起，俨然一副登山运动者的模样。“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暂时就这样吧。”平静的语气让人觉得这好像是真理。 “谢谢了，你的衣服真合身。” “定制的，始祖鸟，这个牌子不错，以后你可以试试。” “我可没那么多钱，我觉得我这套有点不合适，有更合身的吗。” “我已经很努力帮弄你了，时间太紧，没办法。”她摊摊手。 “好吧。”黎阳无奈道。 出了酒店是一辆军用越野停在门口，车前2位军人笔直站立。待我们走近就打开车后门，做出请的手势，没有言语没有表情。上车后，发动机发动，驶向前方未知的路。车上气氛压抑得让人人透不过气，前一晚还在和美女在法拉利上调侃，早上就被押送去地狱。此时的黎阳大脑高速思考，从他放假那天起发生的一切太过匪夷所思，昆仑封锁，巧遇美女，到现在莫名进入昆仑，这一件件事情在和鸯相处时没来及思考，可静下心来一想心中莫名慌乱，接下来真的会遇到毒贩吗？ 路程很远，到达目的地时已经下午了。前方大量军方车辆，再往前就是数个军人分两牌站在一个一个入口处，看起来不像是昆仑山的正门入口。“请出示通行证。”排头的一名军人说道。鸯拿出一张卡片递给军人，只见他把卡片在一个仪器上晃了晃，听见一声“哔”后，军人便带路走入深山。 黎阳不敢说话，只是偷偷地观望，这里看起来像是个小型军事基地，不知名的仪器，各种各样的人，其中有和他穿着一样的白大褂的研究者。中心电脑前站着一个军人，好像是这里的负责人。 “你好，我叫高凯，你就是上面派来的专家吧。”那位上将说道。 “你好啊，我叫鸯。”握手礼。 “鸯专员，这位是？”高凯看了看黎阳。 “黎阳，我助手。” “你好。”黎阳说着。 “你好。这里的情况已经通过特派给你了解了，鸯专员你的想法是？” “直接进去。” “直接进去？” “给我准备一支枪就好了。” 高上将思索片刻后开口到：“对不起，这个条件我无法答应，希望你能理解。” “我一个弱女子进入这个山洞会害怕的，那你可以派一个特种兵来保护我可以吧。” 高上将思索了片刻，说：“好，我同意。” 山洞除了外侧探测灯能照到的部分，里面一片黝黑，特种兵带头深入。黎阳跟在最后，他不明白现在的情况，不是说昆仑山封锁是为了抓捕毒贩吗，为什么军方却围着这个山洞，看样子还在这呆了很久。黎阳双手抚着侧壁，双脚艰难地挪动，大约15分钟后看见前方有光源，黎阳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心脏就像被捏住一样难受，如果不是前方二人没有停止脚步他早就回头离开。 越来越近，一个物体呈现在眼前，三棱锥样的石块，碗口大小，3个侧面刻有图案或者说文字，从石块上散发出轻微的光亮，黎阳聚精会神看着它，石块的光照射在他脸上，他感觉心脏的跳动与石块产生了共振。正当他沉迷其中时听见一声闷哼声，回头的一幕让黎阳瞳孔瞬间放大。 鸯在特种兵背后，将他的头180°旋转。 ; 第五章 时代大门 黑暗之下特种兵应声倒地，安静地躺在地上，扭曲的颈部宣告生命的结束。黎阳一步步后退，他只是一名普通高中生，突如其来的情况让心理素质并不好的他几近晕厥。鸯将特种兵的防弹衣脱下，然后走向黎阳，黑暗中无法看清她的脸，不知道她此时的神态。 面对巨大落差，黎阳想起那天初次和鸯见面，她安静且美，总能被她猜出内心的真实想法。虽然交流不多但是却给了他深刻的印象，之后就是在昆仑的相遇。对于他来说是人生中最美的一次邂逅，网吧三连败后出门一辆红色跑车给自己打招呼，随后的一声“小弟弟”更是把他从三连败的阴霾中解救出来，然后错把法拉利认成宝马，第一次感受美女配跑车的土豪标配，第一次和鸯享受不一样的早餐，第一次慢条斯理地品味生活。鸯的美深刻印在黎阳脑海深处，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这两天的所有织成他的梦，然而就在梦进行到最美处，现实的恶魔强势冲进，将这些回忆撕裂，踩碎。 “把衣服穿上。”鸯把防弹衣扔在黎阳身前，说道。 黎阳并没有照做，而是低头用颤抖的声音低语着:“为什么，为什么？” “为了达成某人的梦想。”鸯很冷静。 “从一开始我就是你的棋子？”黎阳很气愤。 “不，一开始计划里没有，只是觉得你对生活并不满意，我给你一个满意的机会。” “于是就把我加入你的计划？” “对于我来说是计划，对于你来说是游戏。” 黎阳只是呆呆的看着她，显然这样的回答他并不能理解。 “时间快不够了，赶紧穿上，否则你会死的。”鸯看了看手表，夜光手表，显然是提前准备的。 黎阳不傻，他明白在这种徒手秒杀特种兵的女人面前他连“手无缚鸡之力”的鸡都算不上。妥协，暂时的妥协是活下来的最好的办法，想到这黎阳穿了起来。在重装的保护下黎阳心里稍微安心了点，防弹衣很厚重，摸起来像龟壳，不过却不影响人的活动。一旁的黎阳看着鸯接下来的行动，她把一个普通石块用特种兵外套包裹起来，颠了颠后，又查看了下从特种兵手里得来的步枪。鸯一切准备就绪后把衣服包裹的石头递给黎阳说道:“配合我，我可以保证让你不死。” 黎阳只是不屑一笑:“我还有选择吗？” “防弹衣内部有一个计时炸弹，从计时开始20秒内没有逃出感应器的范围就会爆炸，我会把感应器留在山洞，你只需要...”鸯很快就说明了情况。黎阳听后很快产生了怀疑，这种计划，你怎么保证我可以活下来。 在山洞外的高凯和众多科研人员焦急地等待，每个人的注意力聚焦于山洞口，如果鸯小队能够安全出现就意味着这两周的工作总算有了结果，再也不用承受来自上面的压力。 “报告，运输直升机是否得到上将的飞行批准？”麦克风里的声音打破宁静。 “什么？运输直升机？”高凯疑问道。 “运送机械的直升机起飞，是否得到批准？” 就在高凯疑惑时，山洞里隐约出现一个身影——黎阳。手上托着一个衣服包裹的不明物体，身上穿着特种兵的防弹衣。高凯眉头一皱，从军多年的经验告诉他情况不正常，还不待他询问黎阳抢先发话，语速快而清晰:“我身上有距离感应的炸弹！如果计时开始不离开山洞100米会爆炸！” “嘀——”死亡倒计时开始。在听到声音那一瞬间黎阳把身体潜能发挥到极致，双腿爆发出有生以来最大的能量！ “跟上他！保持距离！”来不及反应的高凯大声喊到。 黎阳疯狂奔跑着，20秒跑出100米其实不难，问题是山路崎岖，手里还抱着一块石头。“嘀——，嘀——...”石头和灌木划过黎阳的衣服和皮肤，疯狂奔跑下几处伤口的出现他都无法发现，与时间赛跑的时候头脑闪过自己曾经的生活：和老师吵架，捉弄同学，翻墙上网，嘲讽好友，他曾经想过放弃生命，但此时他害怕失去，他害怕。 与此同时，山洞前，在人们的慌乱中一架直升机飞来，飞机上一个梯子扔下，鸯从山洞中飞窜而出，直冲梯子，奔跑中还不忘对着周围开枪，吓得科研人四处逃窜。高凯第一时间冲上去，打算拦截，不过半路就被步枪的威慑阻挡，他拔出手枪速射鸯，不过鸯的反应也是极快，看着高凯的枪口，大致判断子弹的轨道，完美躲避着。几个转身就到梯子前，被黎阳分散后的特种部队也同时对着直升机扫射，飞机以山上的石木为掩体开始远离。不过在这枪林弹雨中还是有两颗子弹打在鸯腿上和手臂，剧烈的疼痛使她手上的石块滑落，飞落的石块正好从黎阳头部划过，砸的他头晕眼花。黎阳意识开始模糊：要死了吗？一段威严，让万生低头的声音在黎阳的脑海里出现：“身份：亚洲人。年龄：18.权利赋予等级：王级。权利赋予开始。” 隐约看见一个人从直升机上下来，从身边拿走了什么，黎阳最后的意识。 希尔顿酒店的杂物库里躺着一个半裸的人，身高180左右，如果调出摄像记录就可以发现前一天晚上一个修身红衣女人在这儿脱光了她的衣服。 那天晚上，鸯在酒店门口打电话叫了一队科研人员，然后一个一个比对身高，并嘀咕着：“专家不是都坐在实验室研究嘛，不运动怎么一个个身高这么高。”最后选定一个身高相对最矮的人带走了，那个人180。 ; 第六章 审讯 黎阳睁开眼，灰色的屋顶，一个led灯，整个房间除了这张通体白色的床仅有的就是一套桌椅，头部及身体多处已经被绷带包扎完毕。黎阳起身，看向侧面的墙壁，墙壁上有个巨大的玻璃窗口，窗口外站着一位军人，是昆仑山的高上将。四目相对，二者都对对方产生了疑问。这里是哪？黎阳开始回忆，自己被安置了距离感应炸弹，然后迅速朝着山下奔跑，接着被什么东西打中头，有个神秘人对他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回忆到这就断线。接下来发生了什么？鸯呢？门打开，高上将走进，正了正座椅子，然后坐下，打开手里的资料看了看黎阳又低头说道:“除了头部缝了几针其余都是皮外伤，一周就没事了。” “...”黎阳低头不语。 “黎阳，目前就读于蓝天高中，成绩不好，18岁，父母都是公务员，有个叫周聪的好友...”高凯念着手里的资料。 “发生了什么？”黎阳打断他，问道。 “作为计划实施人员之一，我觉得你应该比我了解情况，比如知道同伙在哪？” “我不知道，我只是来旅游的，鸯是我在半路遇到的。”黎阳摇摇头。 “鸯北京大学毕业从事未知遗迹和考古工作5年，工作能力出众，经验丰富，曾获得多个国家奖章，非常出色。”高凯顿一顿，“可惜都是假的，这些资料是伪造的，网上的部分也有被更改过的痕迹。” “...” 高凯继续说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对遗迹有什么样的了解？”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来旅游的。”黎阳继续解释。 “那你怎么解释你的衣服，科研人员把衣服送你的？然后自己在仓库里躺了一整天？” “衣服是鸯给我的，我不知道怎么来的。”黎阳有点诧异，难怪衣服那么不合身，暗怪鸯不找个尺码和自己相同的人。 “那么你又怎么解释防弹衣的事?” “什么防弹衣？” “一个杀人如麻的人会把防弹衣给你？如果防弹衣留给自己不是更好，她干嘛那么在乎你的安危？你说不认识解释不通吧。”黎阳其实在山洞时就觉得奇怪，防弹衣留给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她完全没有必要啊。 “并且你说的那个距离感应的炸弹其实就是一个计时器，除了会发出响声外什么作用都没有，不得不说这个调虎离山实在用得精妙。” “你不相信我我没办法，我只能告诉你我不认识她，我对她的了解仅限于她的名字--鸯。”黎阳认真说道。一个重拳打在黎阳腹部，剧烈的冲击力将他推下床位，黎阳只感受到胃翻江倒海地抽搐，剧烈的疼痛使他在地上蜷缩，痉挛，发出嘶哑声和呼吸声。高凯单手将黎阳提起，对着黎阳吼道：“你信不信你从世界上消失都不会有人知道！” “信。”黎阳微弱地回答。他明白这个相对于世界，他连机械的齿轮都算不上，机械离开齿轮会停止运作，然而他离开世界，世界还是世界，完全不需要动用什么手段，如果再把网上学校等为数不多的痕迹去除，他甚至没有存在过。 “哼！”高凯一把将黎阳扔在地上，转身而去。 高凯走出房间后面对的是一个屏幕，屏幕里有个看不见脸的人，端坐于转椅。 “他似乎什么都不知道，需要我处理吗？王。”高凯毕恭毕敬地问道。 “当然不要，时代大门虽已打开，但我们实力尚且不足，暂且就用他来吸引某人的注意力吧。”鬼神般的声音 。 “王上英明。” 在黎阳身体痛处还没有完全恢复的情况下进来一个秘书打扮的女人，面带微笑，眼神诚恳，身体略前倾，用广播式的标准普通话问道：“黎先生，好点了吗？” “明知故问。”经历了那么多的黎阳明白这样教科书级的美女用教科书级的方式对待你事情一定不会那么简单。 “我们错怪了黎先生，所以作为道歉，我们安排了午餐和晚餐，当然您的回家火车以及飞机都给您安排好了，是头等舱，另外我代表高上将给您道歉，希望您能原谅。”秘书说道。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我只想快点回家，这种随时会被捏死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午餐晚餐什么的就免了。”黎阳在这多呆一刻也不安心，他非常气愤于这些权势者的把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但是实力的差距让他生不出报复的念头，就好像大象对蚂蚁吐了口吐沫，蚂蚁也只能受着。 “那请您稍等，我这就给您安排，先跟我去休息厅休息。”说罢，对黎阳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黎阳跟着她出了房间，一路上经过许多类似监牢的房间，不过没有电影里那种吵闹的场景让黎阳对监狱有了不一样的认知。 “这不是普通监狱，是为了关押一些特殊凡人建造的。” “特殊犯人。” “比如智商140以上的网络盗窃犯，玩弄政坛的政治罪犯，某些完美犯罪的精神病患者等等，普通的监狱是关押不住的。” 黎阳瞬间自豪感爆棚，自己居然能和这种级别的人相提并论。 “本来你是不应该在这个监狱出现的，不过由于你参与的事件特殊，于是上面破了例。”秘书一瓢冷水浇在黎阳头上。 “...” 一路上黎阳没看见一个人，整个监狱仿佛建立在地下，没有一点缝隙能够看到外界，整个监狱都是通过通风口供氧。无数次的转角终于到了，休息厅，一百平方米左右，沙发，电脑，桌子，所有的设备都是灰色调。“请您稍等，很快就有人来安排您的回程。”秘书说完就离开了。 大概10分钟后，2个身着黑色西装的壮汉，用眼罩罩住黎阳眼睛，再用头罩罩住他头部，说了句：“基本保密的工作，请你配合。” 请我配合，你都罩完了才说？黎阳郁闷着。 ; 第七章 艰难路途 由于“黑衣人”不爱言语，两次下楼梯都没有及时提醒黎阳，导致他身上多了两处淤青，所以黎阳心中把两个“黑衣人”问候了无数遍。之后他特意放慢脚步，打算一步一步试探着前进，因为对于他来说每一步的迈出都是挣扎，在他的想象中每一步都可能踏入无底深渊，不过每次他把脚伸向前方前探路时，后面黑衣人的推力就会让他前脚重重落地，那种感觉就好像前方是沼泽地，你打算用脚试试那片地能否承受你的重量，后面一个人猛地推你一下，让你一脚踩下去，这样的感觉大概每3秒就会在黎阳身上重现一次。 不一会黎阳上了一辆车，车上没有音乐和对话吸引他的注意力，当一个清醒的人在紧张的情况下视线被360°遮挡时，坐上一辆在曲折道路上奔走的车会怎样呢？10分钟后黎阳感觉胸口很闷，头脑有点眩晕，总感觉喉咙有东西。“我有点晕车。”黎阳虚弱地说，黑衣人装酷中。 “能把窗户打开吗？”黎阳继续说着，黑衣人继续装酷。 “我真的快坚持不住了。”黎阳坚持说道，黑衣人发呆中。 “你们不能见死不救！”黎阳有点疯狂了，黑衣人面无表情。 “我想吐了。”黎阳声音压很低，黑衣人选择了无视。 “呕...呕...”黎阳低头把各种食物残渣倾巢而出，由于头罩原因呕吐物并没有因为引力落在地上，而是全部被头罩兜住，累积的脏物沾满黎阳脸上。在黎阳右侧的黑衣人眉头一皱，脸部肌肉抽动，看着黎阳的动作。僵持了一会，黑衣人似乎也无法忍受来自嗅觉视觉心理多层面折磨，将黎阳头套取下，扔向窗外，取出几张卫生纸递给满脸污垢的黎阳。虽然情况有所好转，但是对于眼睛被眼罩遮住的黎阳来说他的恶心行为并没有停止。随后右方的黑衣人率先坚持不住，跟着黎阳呕吐起来，而左边的那位紧贴车门，咬肌颤抖，即使让他在尸山尸海中走过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不过今天的场面确实让他产生了心理阴影。据说后来有两个秘密部门的人员对上面写了职位调动申请信，理由是--能力不足，无法适应。 忍受了4个小时痛苦的车上4人组总算到了目的地，大概走了10分钟后，黑衣人取下黎阳的眼罩，强烈的光亮刺激着他的瞳孔，一阵头晕目眩后，他慢慢睁开眼睛，经过晶状体长时间的聚焦才完全恢复视力。这里是一个普通公共澡堂，里面没有一个人，黑衣人吩咐他迅速把身体洗净，又指了指为他准备的衣服转身离去。黎阳待他们走后迫不及待地脱得一丝不挂，一脚踢开衣物，打开开关，任凭热水冲刷，感受着水击打身体的伤口上，一丝疼痛反而让他在晕车的后遗症中清醒过来，享受着这种来之不易的自在。他自视了身上的伤口发现伤口愈合的速度比他预计得要快得多，然而黎阳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是，和以前相比他的体魄强壮了一丝，并且额头在上有个类似箭头符号的伤疤在水的冲刷下慢慢愈合。 一身干净整洁的黎阳出现在澡堂门口，黑衣人给他准备了一套同款的西装，整体看上去显得帅气十足，虽然嘴唇略微发紫，不过相比之前污垢满面的他已是脱胎换骨。黑衣人走上前，递了一瓶矿泉水给黎阳，示意他喝。这一举动相比之前对他的态度简直天壤之别，感动的黎阳直接亲切地一声：”哥，你真好。”随后直接把矿泉水往肚里灌。确认黎阳喝水后，两位黑衣人满意的一笑，同时看着手表心里默默数数。砰的一声，黑衣人呼出一口气，扛起晕倒的黎阳走了。 再次醒来的黎阳没有立刻睁开眼睛，经过前几次的经验，他先用手挡住眼睛，在通过指缝进来的一丝光亮下缓缓睁开眼，透过手指的缝隙可以看到前面是一个看起来和高端的固定坐椅，面前的桌子上放好了水果沙拉牛排等西式食品，食物旁还有封信，右边有个椭圆的窗口，能看到下方的云，看起来是在飞机上，黎阳没有表现出慌张。适应后手从眼前放下，立马开始大口朵颐，饥饿了一天的他见到这么多美食自然无法冷静，况且经验告诉他要在安眠药发作之前吃饱，5分钟不到黎阳就解决了空腹问题。最后才注意桌上的信封，拆开信封，蓝黑色钢笔写的标准正楷--对于这两天的误会表示道歉，桌上的食物请尽情享用，祝您回家愉快，另外友情提示：食物里没有安眠药。黎阳立马把纸团揉成球，好像要把这几天的不满完全发泄出来，奋力一扔，大吼道：“去你的！” 一位空姐，怪异地看着黎阳问道：“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我晕机。” ; 第八章 不再一样 黎阳第一次做飞机头等舱，整个头等舱只有他一人半躺在真皮座椅，不过他没有心思去感受上流的服务，仅仅随着单曲循环沉浸在思绪中。昆仑之行让他感到疲乏，疲乏的原因不是旅行的长途奔波，不是几次与死神的照面，而是对世界的真实感到怀疑。如同扑克游戏里的花色，游戏中你是红桃K，在一个规则框架下进行大小比对的任务，在其中生活许久的你以为这就是你的世界秩序，直到某天一个调皮的小男孩用水彩笔恣意玩弄你，让你面目全非，直到那时才明白秩序只是别人游戏的框架而已，而你只是红桃K。 耳机里播放的是老鹰乐队的《加州旅馆》，这首歌通常被用来为新耳机试音，歌词的含义一直颇有争议，不过结合它的背景与歌词不难看出其中逃避现实的部分，表现人们沉醉于纸醉金迷，大麻毒品，自愿灵魂的堕落： 我必须找到来时的路， 回到我过去的地方。 守夜人说放宽心， 我们只是照常接待 你想什么时候结帐都可以。 但你永远无法离去！ 空姐推着满载饮品的手推车停在黎阳面前，标准化的表情与动作，程序式的服务，还不待她说话，黎阳已经率先回答：“不要，谢谢。”空姐微笑回应后走向经济舱，可以预见到她接下来会以相同的方式对待飞机上的每一位顾客。 飞机轻微地倾斜。“女士们，先生们，飞机正在下降。请您回原位坐好，系好安全带，收起小桌板，将座椅靠背调整到正常位置...”飞机上的广播响起。黎阳小幅度摇了摇头，他明白这是即将回到正常生活的提醒，对于初探真相的他依然没有整理好思绪。网络上有一张疯传的图片，内容大概是一个粉衣小女孩站在几块砖搭起台阶，她趴在一堵墙上，踮起的脚尖表现出他对墙外的渴望，可是她不知道墙外的景象，图画上的墙外是黑色调，枯树，荒地，以及未知的野兽。黎阳就像这个小女孩一样，可怜的是他已经探出了头，飞机降落了，意味他必须收回头，把砖块放回原位，让人看不出砖块有被动过的痕迹。 刚下机就发现手机里面全是来自母亲的未接电话，自从他遇到鸯就没有和家里联系了，应该很担心吧。黎阳拨通电话，他要撒一个谎，一个让家人为他开心的慌来遮掩昆仑山的事实，比如：昆仑的特差很好吃。他不能说昆仑山很美，因为父亲有看新闻的习惯，一定会知道昆仑山被封锁了。 “希尔顿酒店的感觉如何，宝贝儿。”电话对面是母亲的亲切问候。 黎阳顿时一愣，她怎么知道的，不过嘴上并没有迟疑：“很高档，你们怎么知道的。” “我们的当然知道，希尔顿把奖金都打在我们帐上了，奖金就用来给你换手机吧。” “奖金？什么奖金？”黎阳疑惑了。 “你不是中奖了吗，希尔顿酒店两日免费入住外加2000现金奖励。你不是都去了吗？”母亲同样疑惑了。 黎阳瞬间明白了，又是他们的一贯手段，自以为通过权位就可以瞒天过海吗？不过这招真的很奏效，至少现在看来是。黎阳用一副什么都知道嘞的语气回答道：“当然中奖了，我把你们的电话和银行卡号给他们的，要不你们以为钱哪来的。” “行，开心就好，我还在上班就不来接你了，你回家注意点安全。”在母亲眼里儿子永远都是未长大的孩子。 “恩。”电话挂断的声音。 回来了，只是还能像以前一样生活吗？黎阳自己也不知道，或许这是他未来要追求的答案。他走向一个小卖部，眼睛在冷冻箱里巡视后选定一瓶可口可乐，把1张100元递给店主，店主收到后很不开心，因为找钱会很麻烦。黎阳注视着店主的脸，不是标准的微笑，没有礼貌的回答，这样的态度反而让他安心，随后一把乱七八糟的零钱递给黎阳。打开可乐盖后他犹豫了一下，又自嘲一笑，拼命地喝了一口，二氧化碳从汽水中爆炸而出，闭着眼感受那份刺激，一脸满足。 黎阳找了个人询问了下客车站的位置，就径直过去，这次他没有晕倒。 客车上依然嘈杂，售票员大叫着：“没有买票的过来买票！站在中间的往后面挪挪，后面还空着呢！”小孩叽叽喳喳的问这问那，女人们闹闹家常，女孩们对着八卦杂志犯花痴，男孩们呢？应该在家忙着上网吧。一首最炫名族风响起，不知道谁的电话响了一直不接，节奏居然能完全配合车子的摇晃。大概响了快1分钟一个老人才接起电话，中气十足：“谁！”而黎阳完全融入其中，没人知道他之前发生了什么，也不管不问。 从汽车站到黎阳家有几分钟的路程，一路无聊的他打开手机看新闻，新闻首条就是毒贩缉拿归案。不但如此，毒贩的头像都发了出来，头像下方写着他一生的简历。当然还有一个殉职新闻，大意是一名特种兵在捉拿罪犯时与其近身搏斗，最终殉职。估计是被鸯把头扭了180°的特种兵吧。 这样的新闻让黎阳很低沉，就算他能把事实真相说出，又有谁会相信呢。 回到家后，黎阳一头栽进被子。一切都结束了。 ; 第九章 重返学校 黑暗中有个石块忽明忽暗，是在昆仑山见过的石块，黎阳逐步靠近，石块做工很粗糙，又或者是风化的缘故，他慢慢把手伸向石块，在即将靠近它时仿佛有了生命，转了个身，将另外一面三角形侧面面向他，看着上面的字符，黎阳脑海里想到一个词语--能量，那种感觉就像看到你熟悉的文字，然后很自然地明白它所代表的意思。黎阳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懂那个字符的含义。突然一阵狂风大作，把黎阳带入空中。 黎阳瞬间惊醒，被狂风席卷的失重感还没有完全消失，他侧头，一脸无奈地看向站在一旁的母亲。这是母亲多年叫黎阳起床总结的方案之一，效果尤其明显示。黎阳房间窗户是一个通风口首部，风经过窗户出了房间后从阳台离开，按理说这样的房屋面向是非常有益于居住的，不过北京的风力不弱，而且他的窗户面向南面，一到冬天北风贯通整个房间后几乎可以把他被子掀起来。这也是黎阳当年强烈要求住校的原因之一。感受着春风的洗礼，黎阳发现自己对力非常敏感，自身对床的压力，床对他的支持力，以及风与他的相互作用力，这些力量就像平时物理上的受力分析图清醒表现在他脑海中。他拍了拍头，喊道：“脑袋要炸了！”腾身而起。 走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随着里面的自来水的流出，他发现又是一张模拟图出现在思绪中，水流的横截面，流速等一系列数据不断涌现。他闭上眼试图停止思考，但是数据的分析并没有停止，水流发出的声音大小，方向，所带的能量...在身边一连串的数据中他完成了洗漱。 早餐时间到了，煮鸡蛋一直是他们家的传统，一个鸡蛋可以补充一个人一整天的蛋白质消耗。他们家剥鸡蛋的方式很特别，是从网上一个生活小视屏中学到的，先把鸡蛋较为圆润的一端剥出一个较大的缺口，在较尖的一端剥出一个较小的口，用嘴对着小口吹气可以把整个鸡蛋从蛋壳里完整地吹出来。父亲已经开始吹气了，不过力度没有控制好，把内部白的发亮的鸡蛋从手上弹出。黎阳看着飞起的鸡蛋，一连串数据分析后，在他脑海里画出一条抛弧线，单手伸出，让抛物线正好从他手心穿过，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鸡蛋完全按照抛物线的轨迹落在了黎阳手上。黎阳父母目瞪口呆，因为在他们看来从鸡蛋飞出的瞬间黎阳已经把手停在了那里等待鸡蛋的降落，仿佛一切都注定会发生一样。 “我吃好了。”黎阳再也无心吃饭，起身收拾行李去了。东西不多，一个小型行李箱，一个双肩背包。 待一切准备完毕后坐上父亲的奇瑞汽车。奇瑞这个品牌或许让人觉得低端，不过在大众品牌里，它的性价比绝对是首屈一指的。家距离学校不算远，2小时的车程，尤其是对于学生来说回校的时间会自带快进。 到校的黎阳第一时间往宿舍走，半路上一个熟悉的的声音叫住了他，回头一看是一张坚毅的脸，富有野性的魅力。黎阳的物理老师，他的教学风格相比其他老师很特别，学校一直流传着一种说法：学生的成绩是吼出来。在他的课堂上没人会睡觉，不是不想，是无法入睡，震耳欲聋的声音会让困乏的你吓出一身冷汗。不得不说的是，他教出来的班，物理成绩一直都是全市第一，没有出现过意外。他对黎阳的物理成绩一直很在意，因为他惊异于黎阳的天赋，虽然黎阳在他的课堂上从来不睡觉，但从来也没有认真听过，他曾经刻意关注过黎阳的作业，发现80%的情况抄的，还有10%是乱写的，最后10%就是没写。某次监考他刚好随机到黎阳的考室，迫于压力的黎阳在考前3分钟记下几个公式，在题卷发下的瞬间趁着记忆力把公式记在卷子上，整场考试他就站在黎阳身后观察他，最后的结果就是凡是与这几个公式有关的题全部正确，无关部分少量几题被他以匪夷所思的方式解出来。最终成绩下来只有所有人嘲笑的50多分，不过只有那位站在黎阳身后的物理老师才知道那50多分是怎么来的。 “你终于回来了，玩的开心吗？”加快版铜钟般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黎阳走进后一句问候礼：“王老师好。我没怎么玩。” “赶紧收心啊，赶紧去吧行李收拾好。” “恩。” “另外考诉你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想先知道哪个？”王老师玩起了神秘。 “坏消息。” “今天月考。” “...，好消息呢？”月考黎阳并不担心，反正他的成绩也不能再差了。 “我监考你的考室。” 黎阳瞬间感觉被五雷轰顶，他想起曾经被王老师支配的恐惧，整场考试都被一双眼睛注视，每一个字都是颤抖着写完的，明明不会的题死憋也要憋出点东西。黎阳那时就暗自发誓，如果有机会他要用一把枪戳在王老师背后，给他念文言文让他接下半句，也不告诉他子弹是在他答对还是答错的情况下发出。 “真是好消息啊。”黎阳感叹中。 一刻也不愿意多呆的黎阳借着准备考试为由迅速离开。 回到宿舍后不出意料地看到了周聪，他躺在床上悠闲地看小说，注意到黎阳后很急切地问道：“有吃的没，我中午睡过了，忘了吃饭。” “没有。” “哎，饿死了，等会考试你补补觉。”周聪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说着。 李杨当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回答道：“算了吧，我才回来，不要太嚣张了，今天不去通宵了。” “没意思。”周聪转过身看小说去了。 10分钟后黎阳和周聪一路往考场走去，一路上争执不断，显然两个人在游戏见解方面有了分歧。如果不是考场不同，他们一定会吵到睡觉或者一方认输为止。 闲坐在考场的黎阳环顾四周，每个人都在抓紧最后一丝时间对自己的知识漏洞进行巩固，一般别人在学习的时候，黎阳会触发式进入走神状态，不过在他进入发呆的瞬间他发现脑海中运行的数据停止工作了，清醒过来后各种数据又重新开始忙碌。 “原来是这样。”黎阳自言自语地说着。 铃声响起，考试开始。 ; 第十章 能力作用 “考生进入考场，即按准考证号对号入座，将准考证和有效证件放在课桌左上角...”学校公共广播响起，学生陆续进入教室准备战斗。第一场考的是语文，黎阳最讨厌的一科，因为需要大量的体力才能完成，而且对于阅读部分他完全无法理解，别人一个眼神你要用100字来分析它的作用与表现的情感，比如鲁迅的一句：“晚安！”可以解析到惊世骇俗的程度：“晚安”中“晚”字点明了时间，令人联想到天色已黑，象征着当时社会的黑暗。而在这黑暗的天空下人们却感到“安”，侧面反映了人民的麻木，，而句末的感叹号体现了鲁迅对人民麻木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所以20多分的阅读通常能拿到2分的辛苦分已经是老师给的奖赏了。 黎阳的速度比其他考生快很多，大概考试结束前一个小时已经百无聊赖了，也不是他写得多好，而是他懒得看题，选择题都是随机选的，而问答部分一般根据心情选择是否读题。和他一同考试是一种煎熬，因为你不知道他的成绩如何，但是当你还在第一张卷子上挣扎的时候他已经在草稿纸上涂鸦了，这样的心理压力相信所有经历过考试的人都知道。这次考试他旁边坐着一个胖子，眼睛已经布满血丝，余光总是偷偷往黎阳的方向瞄，似乎打算一窥这位“学神”的标准答案，不过语文考试能剽窃的只有为数不多的选择题。黎阳很快发现了这位小胖的目的，那就帮他一把吧，黎阳很贱地想着。然后把答题卡放在靠近小胖的位置，这个位置视力正常的人很容易看见。2分钟后黎阳就听见橡皮擦疯狂摩擦的声音，小胖把自己原本正确的答案全部擦掉改成“学神”的标准答案。孺子可教，黎阳满意地点了下头。 一个小时后语文考试结束。中途20分钟的休息时间周聪来找过黎阳，他们之间的对话让小胖再次坚信了黎阳的“学神”光辉。 “喂，黎阳等会考英语，我们提前交卷去吃饭吧。” “哦，提前多久？” “不是最多只能提前半个小时吗？” “那就半小时。” 英语考试开始，这个科目一直是黎阳最喜欢的考试，选择题占全部的70%，加上二卷屈指可数的几个单词黎阳可以在半个小时内完成。之后黎阳很好心地等小胖模拟完他的答案后才交卷出去，在小胖满心欢喜的情况下结束了考试。 饭点永远是所有学校最沸腾的时候，假如你站在去食堂的路上，听到下课铃响后最好赶紧往过道边缘走，因为1分钟内会有上千名学生浩浩荡荡奔腾而来。不过黎阳和周聪考试总是会提前交卷，上课则会以上厕所为借口提前5分钟离开，所以对于他们两个来说体会不到“抢饭”的热血。 下午和晚上会考数学和理综，考虑到王老师的特殊状况，黎阳决定还是好好睡一觉，用百分两百的精神去面对。 理综考试是把物理化学和生物综合在一起的考试，考试中你可以自由安排顺序，根据自己具体情况分配那两个半小时。黎阳一贯的作风先写物理和化学，在最后5分钟把脑海里仅有的几个生物词组随机添到答题卡上，这样总是能骗到几分。 考试开始了，果然如黎阳所料，王老师分配完试卷立马锁定猎物，径直走到黎阳身后，而那个位置正好处于小胖和黎阳中间，让小胖颇为气愤。 为了讨好王老师，黎阳果断的选择了先从物理开始答题。然而让黎阳没有预料到的是，所有牵扯到计算的物理知识都会在他脑海里自己模拟，最终得出答案，就像问你一块石头落地会反弹多高，思维中就会出现一块石头从规定的高度降落然后弹起，那个反弹高度就是你要的答案。 站在一侧的王老师几乎把头埋到黎阳肩膀上，他无法理解当前的状况，在他眼里黎阳就像一个计算器，把数字和算式输入入，结果在按完等于号后就出来。他在学生时期也是个极有物理天赋的人，曾近还参加过奥林匹克物理竞赛，见过不少所谓的天才，但是绝对没有一个能和计算机媲美的人，除了眼前这位。注意力高度集中后的黎阳全然没注意到身后的高老师几乎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黎阳以堪比机选的速度写到了解答题部分，和之前的结果情况是一样的，答案在直接大脑中给出。但是问题来了，这是解答题，他只有答案没有过程。黎阳一脸郁闷地停下笔，本以为用无法停止思考的代价得到的天赋能够在考试中好好利用，没想到居然会有这样的漏洞，这次考试他没有刻意去记忆公式，所以连推算的可能性都没有。 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记几个公式了，谁说解答题要过程，放学后不要走。 王老师关注着他，发现他在计算题就停笔了，双手一直搓着头，按理来说他不用思考那么久的，陷入高层次的思维矛盾？还是题目本身出了问题？教学经验丰富的他赶紧在心中把解题过程大致过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逻辑错误。不过黎阳已经动笔了。 呆着也是呆着，写完再说吧。黎阳呼出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几个答案填在答题卡上。 “什么！”王老师突然爆发的惊讶，让全考室的学生浑身一抖，如果认真听能听到参差不齐的心跳声。王老师突然明白黎阳为什么停笔了，他打算把所有解答题的答案心算出来后直接写在答题卡上！电影里的天才考试都是这样的，以前觉得那种电影太浮夸，原来是自己太无知了，王老师自顾自地想着。 如果黎阳能开着上帝视角看整个事件的经过，那么他一定会想一个农夫和外星人的笑话：有一个农夫遇到了外星人。外星人对农夫竖三个手指，农夫对外星人竖五个手指，外星人又比了个八，农夫比了个大拇指。回去后农夫对家里人说：“我今天遇到一个聪明的外星人，他说三，我说五，他说加一块等于八，我夸他很聪明”。外星人回去后对其他外星人说：“我今天遇到一个很厉害的地球人，我说我杀了三个地球人，他说他杀了五个，我说我是用枪打死的，他说他是用大拇指按死的！” 黎阳的特殊能力在化学和生物上没有产生作用，不过他已经很满足了，至少考理综时能多睡1小时了。 考试还未结束，黎阳就把试卷放在讲台去和周聪汇合，可怜那位自始至终都在等待答案小胖，错过了唯一一次正确率高的答案。 晚饭之后就是最终的数学，特殊能力在数学上可以产生作用，不过必须要有图像的计算题，但是没什么意义，因为他答题卡上只有一个解和一个数字。 ; 第十一章 一缕温暖 清晨的铃声永远是那么刺耳，无论听多少遍也不能习惯它。床轻微地摇晃，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反复提醒黎阳该起床了。 等一下，再睡1分钟就好了，恩，就一分钟。 宿舍中的室友早已习惯，所以也就没管他，先一步去吃早餐。不一会走廊已经没有一丝声响，黎阳翻了个身，静躺数分钟，时间越发紧迫。 “啊，好烦。”黎阳抱怨着起身，一脸生无可恋。值得一提的是他的速度确实很快，5分钟后从宿舍楼冲出。 每天早晨的百米锻炼让他的速度比同学快，不过今天他感觉小腿相比以前更加轻盈，有种刚取下沙袋时不真实的错觉。前方就是食堂，不过黎阳没有买早餐的时间。长期踩点上课的经验，让他得出速度欠缺的结论，就在他双臂加大摆动幅度时，一个娇小身影从食堂突然冒出，一个双手捧着白面馒头的女孩。黎阳看见后暗想不好，但是身体的惯性却不是他能够阻止的，虽然他已经尽力去控制速度，但是还是重重地撞了上去，受到惊吓的女孩连尖叫声都被黎阳撞散。一声闷响后，黎阳赶紧走向摔倒的女孩，连声道歉。不过女孩并没有理他，而是慌张地捡起落在地上的馒头，用手擦净上面的尘土，明亮的眼睛中满是重拾宝物的满足。女孩身着校服，宽大的校服套在消瘦的身体更显弱不禁风，虽然脸上残留着面粉状粉末，不过看的出五官很精致，画笔勾勒的眉毛和不含杂质的眼睛能够净化人心灵。 “对不起，对不起。”黎阳很歉疚。 “没事的，你要迟到了吧，赶快去上课吧。”女孩说完后，站了起来。其实她的右边膝盖在摔跤时磕在地上，疼痛让她完全使不出力，站起来时把全身的重量压在左脚上。 “哦，对了！不好意思，我先走了，你也赶快啊！”还没说完慌忙黎阳已经远去。 确认黎阳离开后她靠左腿跳到一个食堂台阶处坐下，不远的距离却让她本来苍白的脸更显憔悴。她慢慢卷起裤脚，轻咬下唇，想以此来减轻膝盖伤口和裤子摩擦的疼痛，眼泪从脸颊滑下，滴落。伤口终于暴露在空气中，空气中的冷风减轻了她的痛苦。她并没有立刻处理伤口，而是用袖口擦了擦眼泪，眼泪把脸上的粉末洗净，露出一张吹弹可破的脸。 在这个没有人关注的角落里，一个女孩双手捧起带着尘土的馒头默默地啃，好像她一直都在那里安静的呆着。 回到教室后的黎阳立刻趴在课桌上，双眼一闭。在睡着的前一刻，他想起那个女孩，那张脸很陌生，从来没有在学校见过。 上午的课对于黎阳就是不断睁眼闭眼的过程。睡前还是英语课，再次抬头英语老师已经变身为语文老师，这是黎阳和周聪独有的乐趣。 老师不断更替，随后就是三点一线的学院生活，去食堂回宿舍。 “你今天早上迟到给班上扣分了。”周聪在吃饭闲聊。 “你以为我想，半路上撞到一个女孩。”黎阳他确实不算好学生，不过他也不愿意给别人带来麻烦，把自己的错误记录在整个班上。 “所以你要负责罗？” “我拿什么负责？要钱没有，命又不值钱。” “卖器官可以买苹果。” “交友不慎。” 午休结束的铃声打破宁静。黎阳午休不会睡觉，因为上课给他准备了充足的睡眠时间，午休时间还是用来玩手机比较有趣。 中午时间充裕，黎阳的行为就显得比较悠闲，洗个头，慢慢把玩自己的头发，其实短碎发无论怎么弄发型都不会变。初夏的太阳很温柔，最适合散步哼歌。只要在学校里，无论是在教室，宿舍或者操场，黎阳永远都是格格不入，教室里睡觉，宿舍里玩手机，操场上发呆。在疾走的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那个哼着歌，摇头晃脑的人。 黎阳歪着头看见前面有个步履蹒跚的女孩，马尾在后脑跳跃甚是有趣。待走近后黎阳愕然，不是早上那个吗？ 黎阳跟在她身后，女孩很慢。学生群开始稀少，女孩加快了点速度，不过身体很快吃不消这样的体力消耗，蹲在路旁休息。黎阳快步走上去，略作迟疑后，开口：“早上你不是说没事吗？” 女孩看着他一眼没有说话。 “恩，你的脚？” “没事。” “明明就有事，你找校医没有？” 女孩摇摇头。 “你怎么不去！”黎阳情绪有点失控，不过他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早上他撞到女孩时她第一反应是捡起地上的馒头。 “但是你的伤口怎么办，不告诉你父母吗？” “我没有父母。”女孩淡淡地说着。 “...”数分钟的沉寂。黎阳坐在地上看着女孩。 “去校医室吧，我给钱。” “不！”女孩倔强道。 黎阳低下头，很失落。从上高中起，他从来没有做好过一件事。讨厌读书，但是周围所有的环境都压迫他，使他别无选择。他反抗过，不过只是苍白无力的语言。本来还怀有一丝对未来渴望的他在昆仑山事件后燃烧殆尽，权势者让他浑身乏力，曾经孩童时期的欢乐和梦想一步步磨灭，变得形同行尸走。，失去灵魂后，他最后的尊严就是不麻烦他人，所以上课他从来不多说一句废话，不做任何哗众取宠的事，除了睡觉就是安静地发呆，等待某一刻世界淡忘他，然后自觉地消失。所以他想为自己犯下的错做点力所能及的事，绞尽脑汁后他能想到的只有帮女孩付钱，但是女孩的拒绝让他最后的尊严破碎。 “要，你必须去！”黎阳嘶哑的声音，脑海里的三角石锥再次出现。 黎阳头上慢慢出现类似箭头的符号，不过女孩并没有注意到它。她注意到的是黎阳的眼神，从里面散发的是绝望，她很清楚这个眼神代表着什么。那天晚上，她无助看着火炎燃烧了整个房子，明明知道父母需要帮助，但是却不能发出一点声音，因为母亲最后看她的眼神就是鼓励她活下来。最后失魂落魄的她靠路人的施舍生活，直到遇到一位善良的老奶奶。 女孩突然死死盯住李阳的眼睛，坚定地说：“好，我去。” 灰暗的眼神慢慢恢复了神采。 ; 第十二章 石块与鸳 三角石锥放置在一个圆柱平台上，四面八方的光线集中其上，就像舞台上的主角即将开演，而舞台大至世界。符文散发着诱人的光辉，不过其中一面相对另外一面较为暗淡，最后一面则完全失去了光泽。 “这就是时代的枢纽。”身着西装的中年人站立在石块旁，双臂展开，深吸一口气感叹。 鸯只是孤独地站在阴影处，默默地看着他。胳膊上被绷带缠绕，显然昆仑山的枪伤还没有痊愈。 “曾经有3个兄弟无意中得到了一个石块。”中年人自言自语着，“在晚年时三弟在打猎时受了伤，回家后包扎伤口，无意中把血滴在石块上，发现了石块的秘密，获得通天彻地的能力。他后来把石块的秘密分享给了另外两个兄弟。而那三个人的名字分别叫做：宙斯，波塞冬，哈迪斯。” 中年人从包里拿出一把精美的刀，黑色打底的刀柄，上面缠绕一条金色的东方龙，刀刃处通体黑色，尖端闪闪发光，如果用放大镜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上面镶嵌一个非常微小的钻石。钻石是自然界硬度最大的材料，稀少而美丽，如果用钻石作为刀尖很难想象有什么东西能在它的锋利下安然无恙。他用刀在手掌轻轻一划，片刻后掌心出出现一道血痕。他用力攥紧，把手放在石块上方，让血流向石块，继续说着：“那么西方三圣呢？阿弥陀佛、观音菩萨、大势至菩萨。你们怎么出现的？” 血液滴在石块上瞬间蒸发，袅袅血雾飘散在空中。嗒，嗒，嗒，血液滴落声在空旷的房间中回荡，空中的血雾伴随着这乐曲欢快的舞蹈，鬼怪般欢腾，不过这些只是欢迎仪式，为了表达对到来者的尊重。 蒸腾的血雾如同魔神般高高在上，鸯呆呆地望着这不可思议的仪式，她感受到了冷意，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栗，脑海里浮现的是上古时代的祭祀仪式。风水里有种说法，任何人都有自己的气运，一般来说可以根据一定的风水规矩增强或减弱一个人的气运。鸯是个唯物主义，不过她此时感受都一种铺天盖地的气势从四面八方扑来，这种压力让她呼吸困难，她唯有用气运来理解现在的情况。或许皇帝的王道气运也不足这其中的万分之一吧。 中年人意念里出现一段威严的声响。可以直接影响到脑域？从脑部开始改造？中年人想着。 “身份：亚洲人。年龄：35。能力赋予等级：王级。能力赋予开始。” 所有血雾霎时沸腾起来，通过中年人的毛孔疯狂涌入，从头到脚的每一个细胞仿佛被激活了一般颤抖。剧烈的疼痛让中年人在地上翻滚，嘶吼。 鸯看见后花容失色，踢开高跟鞋打算急速靠近他，不过未知的巨大阻力让她寸步难行，她疯狂地与阻力做抗争，手臂上的绷带浸出血色，被阻力推倒的鸯才明白在这样力量面前，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 “不！鸳！”鸯自知无力与这力量抗衡，跪下来，祈祷。 随后血雾完全涌入鸳身体，房间安静下来，石块的一面失去了光华。鸳依然昏迷在地上，一动不动，不过看上去浑身没有一丝血迹。鸯慢慢爬向鸳，迟疑片刻后，用手慢慢伸向鸳的胸口。她在做一次人身最大的赌局，双手接触到鸳胸口时就是摊牌。不过还不待她把碰到鸳，一只有力的手抓住鸯，然后疯狂的笑，笑声不大却很有穿透力。 鸯安静的看着他，眼睛里再次流出泪水，她想说什么，但是想不到该说什么，所以只是哽咽。 “鸯，以后再也不会有什么可以伤害到我们了。”鸳看着天花板憧憬道，不过随后的声音让鸯一惊，“那些人都得死！” 鸳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奇怪，很空旷，不带感情。 “你怎么了？”鸳问，紧接着厉声，“都得死！” 鸯害怕了，前一刻还是熟悉的鸳，下一刻就变成了魔神。 “好了，走吧，去看看我得到了什么。”鸳起身，“走，去杀光他们！” 鸯跟在身后，她不明白为什么鸳说完一句话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走到门口时，鸳回头看了一眼石块，眼神深邃。因为他从一开始就发现了石块其中一面是暗淡的。 ; 第十三章 天空的高 “快高考了，怎么不注意一点。”医生用手电筒观察女孩的伤口。 女孩听后猛地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黎阳，然后说：“我也不想啊。” 医生见她望向黎阳似笑非笑地调侃：“男生应该保护好女孩啊，否则会跟着别人跑的。” 黎阳尴尬地挠挠头，没有立刻明白医生话里有话。不过女孩反应却很激烈：“什么跟着人跑啊，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都上课了，除了男友谁还会陪你来校医室。”医生在一堆药品里寻找药物。 “是他先...”女孩不想让男孩感到歉疚，于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碘伏，棉签，纱布和胶带一一找齐，集中在一个铁质托盘里。医生把2根棉签在碘伏里面搅几圈后拿出来，把手电筒照向伤口处，用棉签在伤口处滚动，多次重复这个步骤后，提醒女孩：“天气比较热，伤口容易发炎，明天再来包扎一次。” “还要来啊。”女孩拉长语气。 “当然了，否则很容易感染。”医生回头把工具整理好。 “我明天带她过来。”黎阳突然插嘴。 “你看看，你男友都心疼了。”医生好像发现了新大陆。 “我们只是同学，你很八卦啊。”黎阳试图解释。 “我不八卦很无聊的，最近来校医的学生少了，太闲了。”医生打开手机的听歌软件。 “你还期待别人受伤啊，怎么不去研究病毒，扩散后再出去当救世主来拯救人类。”黎阳把钱递给医生。 “好主意，到时候给你半价。”医生把钱找给他。 黎阳跟在女孩后面出了校医室，他想去扶女孩，不过想想又觉得这样的动作不合适，于是放弃打算。走到门口后黎阳突然回头对着医生说：“你的歌太老了，试试‘江南style＇吧！” “你先去上课吧，我一个人可以的。”女孩低着头，垂落的头发挡住了她半张脸。 “我无所谓的，反正回去也是睡觉。”黎阳双手放在上衣兜里。 “你不学习吗？”女孩突然看着黎阳。 “我把十几年时间用在这上面，但是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做，我讨厌读书，我的梦想就是被读书磨灭的。” “什么梦想？” “画画。” “你很喜欢画画？” “曾经喜欢。”黎阳把路上一颗石头往前踢出，继续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叶木槿，你呢？” “黎阳。”黎阳感觉叶木槿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午饭我给你带吧” “算了，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哈哈！”黎阳一向都是提前下课，所以对于这点到是信心十足。 “对了，昨天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声音，没有啊。” “就是那种空旷的声音，说身份什么的。”叶木槿再次发问。 “没有。” “是吗？我听错了？”她望着天空发呆。黎阳发现她发呆的样子真的很可爱，眼睛居然一时无法离开。 黎阳经常一个人在上课期间在学校游荡，只有在别人都上课时，学校的宁静才能让他内心变得平静。这时的学校也很安静，不过这次有个人陪同他一起分享这种不一样的感受，虽然短暂。 前方就是叶木槿的教室，是全校最好的班级，俗称火箭班。黎阳看着她往教室走去，越来越远，最后遥不可及。叶木槿走后黎阳并没有立刻回教室，而是继续在学校中游荡，反正不去上课也没有人会在意他在哪，也不会关心他心里的感受。学校后方有个小土坡，在那个位置可以纵观整个高三教学楼，通过窗户看到每个教室的情况，待在这里能够暂时退出拥挤在高考独木桥前的人群，不过会被人流越挤越远。 目光在不同的教室扫过，他看到自己的英语老师在讲台上指指画画，同学坐得笔直，统一左手抚书右手握笔。他的位置在教室最后方，桌子上书籍横七竖八，座位空置，在他的位置旁边还有个空置座位，是周聪的，估计此时在宿舍睡觉吧。顺着自己班级往左看去，他找到了叶木槿的火箭班。他想了起来，叶木槿是上次奖学金的得主，当时他只是站在万千学生中，品质最差的那类，所以也从来不在意这些奖项，距离他太远。教他们的是物理王老师，即便是在黎阳这个位置依然能够隐约听见他的讲课声。入夏的天空就是蓝，几朵薄衫般的云片依附，与艺术画不同的是它是动态，与电脑gif图片不同的是它的宏大。每次躺在这里就感觉伸手就能碰到天，不过那只是人的卑微幻想，现实却是遥不可及，终于某天人发明了飞机，自以为能够感受它的质感，却发现只是身在山中的迷惘，原来天是无法触碰的。 黎阳曾无数次把手伸向天空，试图接触，不过这次他没有。 ; 第十四章 义务送餐 黎阳躺在土坡上沉入梦乡，他眉头紧皱，身体轻微挣扎，满头大汗并不是温度过高所致，虽然太阳高挂，但是凉风风徐徐，况且黎阳半身藏在树阴中。他双手往前方推出，头部竭力向后仰，不过他本来就躺在地上，所以无论怎样用力也无法动弹半分。他在梦里抗拒什么，这只有他自己知道。 “石块！”黎阳惊醒。他环顾四周，却并没有发现所谓的石块。每次睡着他都会梦见石块，就像恶魔一样跟随他，挥之不去。双手捂在脸上，深吸一口气后，看看了前方的教学楼，大致判断了下时间就起身往小卖部走去。 小卖部的阿姨计算能力超强，每次人潮时就能展现出她的惊人天赋。你同时给她说几样零食，她可以在一个呼吸计算出找你的钱，并且把你要的东西送到你手上，然后开始下一笔生意。人潮通常会持续半个小时以上，脑力和体力的工作会持续到人潮结束。 “可乐。”黎阳对那位阿姨说。 “没有可口了，只有百事。”阿姨记得黎阳，他在没人的时候才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可乐只要可口的。 “那就绿茶吧。” “都要高考了，你还那么闲。” “就是高考了才闲。” “你不高考以后你干嘛？”绿茶被放在柜台上。 “这句话我都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你想我回答几种答案？”黎阳接过绿茶。 “只要不后悔就好。”阿姨把黎阳的饭卡放在刷卡机上，哔--。 “我后悔3年了。”说完黎阳打开绿茶猛灌两口，他很享受凉爽冲进喉咙的感觉，在意的反而不是饮料本身地味道，“几点了，阿姨。” “11点。”阿姨看了眼手机。 食堂的第一批饭应该出锅了，去看看给叶木槿带什么午餐吧。 阿姨看着黎阳离开的背影，觉得有点感伤。低头看着地面，双手自然垂在身体两侧，走路的惯性带动它摆动，就像失去双臂的控制权一般，步伐飘忽，如果风大一点就可以吹倒似的。 食堂分三层，第三层价格最为昂贵，不过菜品种类多，味道更好。黎阳家境不错，所以一般会在三楼吃饭。三楼的厨师很热情，都在热情地给黎阳打招呼，希望能做好中午的第一笔生意，做生意的人都明白一种说法，一般一天的生意都会受到第一笔生意的影响。司空见惯的黎阳也没有对他们的热情表现出兴奋，只是礼貌性地回应。他打算等到快下课再买上午餐带给叶木槿。 混时间是黎阳的长项，几十分钟对于他的发呆来说只是热身，很像西游记后传里孙悟空常说的那句话--我还没用力，你就倒下了。 他游走在各个窗口，样式繁多，不过黎阳早已把所有菜品尝试过，他根据自己的记忆回忆这些味道。他停在一个挂着跳水兔标记的窗口，跳水兔这道菜一直是黎阳的喜爱，一道正宗川菜，集鲜嫩、微辣、香酥、可口的特点于一身，是黎阳百吃不腻的第一选择。 “跳水兔带走，两份。”黎阳对着窗口说。 “好嘞，帅哥。”那位厨师看起来很欢快。黎阳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每天做同样的事，他还可以那么愉悦。 打包后他从教学楼后方的小路绕着走，如果走大路的话可能会和抢饭的大部队撞上。下课铃声在所有学生的期待下响起，可能上课时她还是窈窕淑女，可能前一刻他还是文质彬彬，铃声唤醒了本能的狂野，不管曾经是多高贵，此时统一都是野马，脱缰的那种。 黎阳没有立刻往叶木槿教室走，为了避免碰到老师或者一些多事的人，让他们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数分钟后人潮消失，叶木槿教室依然有几个学生在学习，看样子短时间内不会离开。黎阳走到他们教室门口，招手示意叶木槿。可惜叶木槿全神贯注地学习，没有多余精力去观察周围环境的变化，对于某人的招手完全没有反应。黎阳一脸黑线，心里感叹着这种神奇的生物，一只蚊子在讲台上飞都可以吸引他所有的注意力，如今他活生生的一个人在那里招手，她居然一点反应都有没有。 黎阳无奈之下只得自己走进教室。站在门外和进入其中是完全不一样的体验，明明只是一门之隔，差距确实天壤之别，如果说在外面你还能自由折腾，那么在教室内走路声过大都是种罪过。 太可怕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火箭班，还好当年成绩烂，没进这鬼地方。 直到黎阳提着午饭走到叶木槿旁她才抬头，她没有预料到黎阳居然真的给她买好午饭，隔着塑料袋已经能闻到浓烈的香味，虽然叶木槿确实饥饿，但还是回拒：“谢谢你，但是我不能要。” “我买了两份，你不吃就浪费了。”黎阳已经预料到她会拒绝，所以先斩后奏。 “你可以留着晚上吃的。”叶木槿小声说道。 “冷了我才不吃。” “你这样很浪费啊，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饿着肚子吗？” “首先是你浪费不吃，然后你就饿着肚子。”黎阳罢塑料袋发在桌子上。 “你...”叶木槿一时找不到理由和他争辩。在她还在思索该怎样回绝时黎阳已经放下午餐走了。 叶木槿看着用一次性饭盒盛装的午餐，一扭头发出一声“哼”，不过喉咙处滚动了一下，把口水咽了下去。标准的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十几分钟后两个空饭盒扔在教室角落的垃圾桶里，一个乖巧的女孩一瘸一瘸地从教室出来，舔了舔嘴角的油渍，一脸满足。 ; 第十五章 极限巧合 “你今天中午跑哪去了？”周聪不解地问。 “我去给人送饭。” “什么时候变那么好，不会喜欢上人家小姑娘了吧。”周聪满脸贱笑。 “离我远点，真恶心。”看见他不怀好意的样子，黎阳一阵恶寒，一把推开他。 “又到了春天这个万物交配的季节。”周聪双手放在背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黎阳眯眼看着他脸上随时写个巨大的贱字忍不住飞上去就是一脚，目标就是他滚圆的臀部。周聪发现飞腿来时已经来不及躲闪，本能地用双手挡在后庭处。黎阳得意地一笑，在腿即将接触到周聪双手时，一股巨力撞击在他小腿根部，那股巨力从皮外直接冲入小腿骨，让他的踢出的小腿直接在空中被弹开，弹力把黎阳腿弹出的同时带着他的身体向后倒下。 周聪还愣在原地，刚才已经做好接受那一脚的制裁，转身后发现受到制裁的反而是黎阳。他连忙看看周围，并没有发现导致黎阳摔倒的因素，然后低头盯着自己的手。 “你是不是傻啊！”黎阳哀嚎着。 “对了，把你忘了，死不了吧。” “我不死，你绝对别想好过。”黎阳咬牙切齿道。 “那你就死在这吧，我先吃饭去了。”周聪转身就要离开。 “哥，亲哥别走。”黎阳赶紧改口。 “这还差不多，走，带你去医院。”说着把黎阳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还没进入校医室就听到《江南style》的调调，很难想象在校医室那种气氛压抑的地方会有这样音乐。校医原来是一个很死板的老人，不过后来换成这个潮流的年轻人，死气沉沉的地方变得有点朝气。 “哟，脚怎么了?”医生一眼就认出了黎阳。 “不知道。”其实黎阳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脚过去，然后就被弹飞了出去。 “殉情啊，可以啊，小子够痴情的。”医生关掉手机音乐，对工作的态度还是很认真。 “呵呵。”也不知道这是谁发明的笑，简单的两个字充分表现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医生卷起黎阳的裤脚，青色的淤血积累，导致小腿已经肿胀，他用手在小腿上轻轻拿捏同时还询问黎阳是否疼痛。黎阳好几次疼的想把拳头挥向这个医生，他感觉医生就是为了那句“呵呵”报复他。 “你去踢电线杆了？把脚踢成这样。”医生才说完这句话，就感觉从周聪方向传来一股寒意。 “你怎么知道？” “那电线杆是长得有多丑，让你这么仇恨。”医生感觉那股寒意变成了杀意。 “你真的说对了，超级丑，你看见了也会踢两脚的。”黎阳继续调侃。 “那根电线杆在哪，我下次经过去观摩一下。” 周聪的指关节咔咔作响，咬肌颤抖，做出誓死也要捍卫尊严的样子。 医生把一种很凉爽的透明药膏涂在黎阳腿上，用白纱布围着他小腿缠上两圈才用医用胶带固定好，本来就臃肿的小腿再缠上纱布使他整体看上去很不协调，就像螃蟹的腿和钳子相比的感觉。 “好了，不要剧烈运动，你伤到了骨头，伤筋动骨一百天，慢慢恢复吧。” 我又不是傻，怎么可能会去剧烈运动。 才从医院出来的黎阳单腿往食堂跳着，此时已经是饭点的尾声了，所幸他们可以赶得上随后的那批，虽然是别人选剩下的。迎面走来一个女孩，走路姿势和黎阳十分相似，二者相遇，对视。女孩突然捂嘴，看她月牙形的眼睛就知道她此时在偷笑。 “你好啊。”黎阳率先开口，他很尴尬。昨天还男子气概十足，随时都是什么都包在我身上的样子，今天却病怏怏的。顿时又在心里把周聪骂了一遍。 “我很好，你不好啊。”叶木槿月牙形的眼睛看着黎阳。 “这...”黎阳挠挠头。 “走啦，去吃饭吧。”叶木槿指了指食堂门口，继续说道，“上次你请我，这次我请你吧。” 黎阳知道她的经济条件不好，正打算拒绝她却被她接下来的话打败。 “我在这里打工，所以吃的都是没卖完的，免费！我和这里的阿姨叔叔们关系很好，我给他们说，一定给你们免费的。” “哇塞！我可以来打工吗？”周聪惊喜中，他正在计算省下的钱可以去多少次网吧。 “我给食堂的叔叔阿姨们说下。”叶木槿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欢快，像百灵鸟。 “我开玩笑的，不要当真。” “木槿你来了啊。”一位体态丰满的厨师装中年妇女给叶木槿打招呼。 “是啊，郑阿姨。” 郑阿姨满脸堆笑，显然对于叶木槿的这声阿姨很满意，随后关怀道：“木槿，你脚伤还没好，这几天就不要来了，饭还是给你免费。” “没事的，洗洗碗而已，又不用动脚。” “你这孩子，要是我家孩子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听到这句话周聪和黎阳脑海里不约而同的出现了一个念头：别人家的孩子。 “这是两个是我的同学，帮了我很多忙，我打算请他们吃个饭。”叶木槿对郑阿姨介绍。 “既然是叶木槿请就免费吧。” 叶木槿得意地看了眼黎阳，不过立刻谢了郑阿姨。 吃饭时，周聪打量着黎阳和叶木槿。两个瘸子，一个成绩逆天，一个成绩埋地，一个对生活充满希望，一个随时一副死像，简直天造地设的一对反义词。 “你在看什么？”黎阳和叶木槿异口同声，然后两个人笑了。 周聪摇摇头继续吃饭。 ; 第十六章 初获异能 “喂，黎阳，我好像有超能力了。”周聪把头埋在课桌上堆积的书下，很神秘地对黎阳说。 黎阳正趴在课桌上闭着眼，没有理会他。周聪没有就此放弃，继续对他说：“你还记得昨天你踢我吗？那次就是我的超能力，一开始我还不确定，不过后来我自己试验了下，发现是真的。” 黎阳听后立刻回忆起从昆仑山回来后自身发生的变化，一开始他还不以为然，以为这只是突然找到的一种特殊的思考方式，能够更加快捷地进行物理思考，可是周聪的情况就完全不同了，那种能力只能用超能力来解释。 黎阳依然趴在课桌上，不过已经把头侧过来看着周聪，很认真地问：“你用什么证明？” 周聪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让他看着桌子上的那只中性笔。中性笔放在课桌中心，静置不动。周聪把一根手指对准那只笔，全神关注。突然那只笔好像受到未知力量的冲击，骤然飞跃而出去，落在地上，由于他们坐在最后方，所以没有人看见了这一幕。看着飞出的笔，黎阳目瞪口呆，他看到从周聪手指处有一串能量爆炸的数据，就像炸弹爆炸时引起的冲击波，那股冲击波从周聪手指爆发，最后击中中性笔，将其打飞。 “看到没有，前天晚上我做了个奇怪的梦，发现身体里总是有什么东西可以控制，然后就是现在的情况了。”周聪不想让别人听见，刻意把声音压得很低。 “什么梦？” “有个看不见脸的人问我我叫什么名字，然后我就告诉他了，接着就说一大堆听不懂的话，不过最后几句我听懂了，好像是什么王权等级：A。” “怎么听着那么熟悉。”黎阳想起昆仑山上的遭遇，他在晕倒前一刻也听到过类似的话，“我也听过，也有超能力的，不过目前好像只能用来考试。”紧接着黎阳把他的能力给周聪解释了一下，不过其中隐瞒了昆仑山的遭遇，昆仑山事件太过政治，不适合告诉周聪。 “你的能力那么好啊，物理考试不就无敌了？”周聪羡慕道。 “无敌个屁，全卷只有答案，没有过程。你的多好，有战斗力，打架肯定厉害，弄身紧身衣，内裤外穿就可以拯救世界了。” “打架确实厉害，以后可以随便碾压你了。”说着，把拳头在黎阳面前比划了一下。 “不要嚣张，被发现了可能会被抓去做实验。” “解剖？不会吧。”周聪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有可能，电影里都是这样演的。”黎阳对他点点头。 “还以为以后可以横行霸道了，哎。” “偷偷用，如果被人发现就只有。”黎阳用手放在脖子上，做出抹脖子的动作。 “呵呵。” 下课铃声响起，教室门前的王老师对黎阳做出一个勾手的手势，示意黎阳去办公室找他。聊得很投入的黎阳被王老师中途打断，只能垂头丧气地往他办公室走去，黎阳知道老师肯定是为了那次物理考试叫他。整张卷子正确率很高，然而唯独解答题没有过程是个问题，看到的人第一反应就是这是张标准的作弊试卷，如果逼问为什么没有过程，又该作何解释。 走进办公室，所有老师都脸上都写着一句话：他怎么又来了。 怪我罗，我又不想来，谁让你们这么喜欢叫我。 “你的考卷已经成为全校的传奇了。”王老师从一摞试卷的最上方把黎阳的试卷拿出来。试卷上有块引人注目的油迹，上面传出一股红烧牛肉面的香味。 “上面的油是我不小心弄的。”王老师解释道。 “恩，我闻出来了，红烧牛肉面，应该是康师傅的。” “这你都闻得出来？”王老师仿佛见鬼了。 “恩，相比统一，康师傅的油颜色更加深，红烧牛肉面又是面中经典，无论口味，汤鲜，销量，都无人超越，老师你很有品味。”其实这只是黎阳拍马屁的技巧而已，整个办公室充斥着红烧牛肉面的味道，而猜对是康师傅的原因是学校小卖部从来没有卖过统一的。 全办公室的老师都被他的分析吸引了注意力，他们放下手中的工作，打趣般听着他怎么把方便面说成高端产品。黎阳本来只打算随便吹下，让自己接下来的惩罚不要太激烈，没想到吹过了。 “不错不错，红烧牛肉面确实是经典啊，没想到你在垃圾食品上的造诣也那么高。”王老师像看一块瑰宝一样看着他。 “过奖过奖。” “行了，说正事，你很有物理天赋，我看过你的成绩了，除了物理外你也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如果你能够证明你这次考试不是作弊的，我让你参加一个物理竞赛，如果能考出好成绩，说不定能够被名校破格录取，虽然学校学校已经把名单确定了，但我觉得你才是最合适的，怎么样？”王老师像大灰狼一样慢慢勾引小白兔把门打开，“如果你不证明或者不参加，那么这次考试按照作弊处理。” “王老师，你这是强人所难啊。”黎阳嘴里说出一个四字词语是很艰难的。 “你好好想想，再给你一次说话的机会。”王老师有意无意的弹了弹带着油渍试卷。 “王老师，你真是英明神武啊。” “好就这么定了，下午你过来，我给你一张试卷，你当着我们的面做完。” 周聪看见黎阳一脸颓丧地从办公室出来，舒了口气。 看见你这样我就放心了。 ; 第十七章 体验生活 “老师想让我去参加物理竞赛。”黎阳低头看着石墨地上的纹路。 “挺好的，反正你还有自己的优势。”周聪传达出一个只有你懂我懂的眼神。 “可是我不想去。” “这可是个机会，说不定你可以上个好大学啊。” “上大学，找工作，然后养活自己吗？”黎阳迷茫起来。 “至少你可以找个好点的工作，生活好点啊。” “我没有那么宏大的志向，得到了超能力都还是这怂样，你多好，没有特殊能力数学都那么好。” “这不是一回事，至少不要让人看不起啊。”周聪鼓励道。 “没用的，无论多努力总是有那么一些人是我无法触及的。”例如昆仑山的那些人，到现在他都不清楚来龙去脉。 “可是，你看大家都很努力啊，不是都没有放弃吗？” “对啊，大家都没有放弃，所以我一个人放弃也没有什么的。”黎阳经过教室门口，没有打算直接进入，而是径直往楼梯走去。 “...。”周聪扶着黎阳走出了教学楼。 从教学楼出来后就往学校后山的小土坡走去，那个可以纵观全校的地方。 土坡上坐着两个逃课惯犯，他们一起观望着远方教学楼里的上千名学子。没有言语，没有神情，就像雕塑一样呆坐在那里。黎阳总是有意无意地往火箭班那里看，寻找着什么，而周聪呢，一直盯着本班教室，眼神不是黎阳那种迷茫，而是有气无力的感觉。 上午几节课都没有他们两个的身影，老师询问了班里的同学，是否知道关于周聪的行踪，同学们的回答是和黎阳去玩了，于是老师很生气，表示周聪这么有潜力的人怎么一天到晚和黎阳混在一起，一点都不学好。其实也不能怪老师偏心，虽然都是不学习，黎阳的成绩连大学都考不上，但周聪却凭借惊人的天赋，用数理化的优势来填补英语和生物的劣势，硬是把成绩强行留在二本线之上。所有的老师都很看重周聪，然而很不巧的是和周聪关系最好的是黎阳。 快下课了，黎阳想起还要带叶木槿找校医看脚伤，但是自己却先残一半，于是不得不叫上周聪一同陪伴。就这样一个健全的贱人带着一个残疾人找另外一个瘸子看一个八卦的医生。 叶木槿的伤口已经结痂了，虽然膝盖处还有些红肿，但是已经不影响她平时的活动。黎阳的腿部反而更难恢复，虽然表面上没有伤口，但是冲击力伤到了骨头，一时半会是不能落地了。两人的脚被包扎好后就去食堂了。 这次午餐郑阿姨依然盛情邀请他们吃免费“剩饭”，黎阳周聪二人深得中华名族优良传统的传承，所以心安理得地接受了邀请。吃饭时他们谈到关于黎阳物理竞赛的情况。 “你怎么不去参加物理竞赛呢？”叶木槿好奇的问。 “没什么意思。” “你去吧，挺好玩的，我也会去的。” “你也要去？”周聪和黎阳一同询问。 “恩，怎么了？”叶木槿咽下嘴里的青菜。 “没，没事。” “你去吧，学校支付去考试的钱，能够免费去香港哦。”叶木槿向往地说着。 “去考试，又不是玩。”不过黎阳还有有点好奇香港的网吧是什么样的。 “考完老师应该会带我们在那里玩玩的。” “前提是我要把下午，王老师给我的测验通过。” “加油，我相信你。”叶木槿单手握拳做出加油的手势。 “我也相信你。”周聪偷偷把黎阳碗里的肉夹走。 “恩。”黎阳目光呆滞，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几分钟后3个空餐盘留在这里。 “都吃好了，走吧。”周聪心满意足地说。 “不行的，我还要洗碗，你们先走吧。”叶木槿有点脸红。 “来，我来帮你。”黎阳想着反正回去也没事干，与其在宿舍被生活老师管着，还不如留在这里比较自在。 “你..”周聪一阵无语，不过还是跟在黎阳身后。 走进清洗间，眼前的一幕让黎阳和周聪目瞪口呆。堆积成山的餐盘，筷子等盛装工具放在一个个手推车里面，每个餐盘里都装着油渍。它们安静地躺在手推车里，等待技师给他们搓背。 “喂，叶木槿，这些都要洗？”周聪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 “对啊，不多，中午上课之前可以洗完的，不过你们就没有午休了。”叶木槿已经把围裙挂在脖子上了。 “你每天都是这么多？”黎阳也迟迟不能平静。 “恩，周末少点。”叶木槿把两个围裙递给他们。 “你是超人吗？不午休，洗那么多盘子，成绩还那么好！”黎阳感叹着。 叶木槿不以为然，指了指周聪说：“他如果认真学的话成绩绝对比我好，你也是。” “别吹我了，我是什么货我自己还不知道。”黎阳摊摊手。周聪却在一旁沾沾自喜。 黎阳走到一个储水池前，把餐具扔进去部分，开始清洗。储水池分为三个，由第一个人进行第一遍粗清理，然后交给第二个人再次洗净，最后第三个人负责在最后一个储水池把洗涤灵处理掉。最后清理干净的餐具集中放置在高温消毒箱里面消毒，以便下次的使用。 周聪和黎阳充分表现出了绅士风度，把最脏的第一和第二个环节包揽下来，最后的清理工作留给叶木槿。于是三个笑嘻嘻的人和食堂的大妈们工作了起来。 “你们两个怎么跑这来洗碗。”一个阿姨好奇问道。 “体验生活嘛。”周聪率先回答。 “你们就该吃吃苦才知道挣钱不容易，现在的小孩都是温室里的花朵。”那个阿姨开始教育他们两个。 “叶木槿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吧。”周聪看了看叶木槿。 “叶木槿很努力的，经常在这一边洗盘子一边背英语。” 大半个中午都在和食堂大妈聊他们年轻时的艰苦生活，告诉他们现在的生活水平有了怎样的提高，又该如何感恩等等。如果不是手上一直在洗盘子，黎阳和周聪都已经睡着了。 腰酸背痛的三人从食堂清洗间出来，浑身都是一股洗涤灵的味道。三人一起伸了个懒腰，把身体舒展了一下，每人的关节都咔咔作响。 “谢谢你们，今天提前完成，距离上课还有一会，现在回宿舍也干不了什么，去教室学习吧。”叶木槿提出建议。 “学习就算了，还不如洗碗呢。”说完，周聪打了个哈欠。 “有个地方你肯定没有去过，去吗？”黎阳看着叶木槿。 “哪？” “我经常待的地方，我带你去看看。” ; 第十八章 考试风波 叶木槿跟着黎阳到学校的后山，走到黎阳最爱的那个小土坡上。叶木槿从最初来到这个学校就找到了食堂的那份工作勤工俭学。平时除了学习和工作外几乎没有多余时间，周末由于没有富裕的资金，所以也没什么娱乐。同学们出去购物，看电影，上网，而她只能在教室听听歌，看看书，每周循环往复不曾改变。在这个时间到这个小山坡其实是一个错误的选择，通往高考的舞台不该走向这个方向，这是她不曾来过的位置，她感叹于学校可以这么美，惊讶于原来站在远方看那片拥挤之地心能如此宁静。 “哇。”叶木槿呼吸着这里的空气，一个为被遗忘者准备的空气。空气中的凉可以传达到人体全身，使人想起曾经没有被规则禁锢的欢快。 “我逃课后就会来这里看你们上课。”黎阳捋顺地上的草坪，看上去像平铺在地上少女的发丝。他躺在上面，任凭风淌过他的身体。 “能看到所有人吗？”叶木槿坐在他旁边。 “不能，不过可以看到高三，我从高一就在这看他们，目送了两届。” “你一直一个人来这？” “不是，偶尔会有人陪我。”说着，指了下周聪。 “在这太无聊了，除非我无聊透顶，否则不会来的。”周聪低头玩自己的手机。 “我能在这里看到你们教室。”黎阳又指了指叶木槿的教室。 “你们教室在哪？”叶木槿问。 “最靠楼梯的那个。” “离得蛮远的。” 可以看得见远方已经有不少的学生向教学楼走来，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书，都是为了自习而带到宿舍里的。这些人都是在起床铃声响起之前就来了，所以人数并不多。 “叶木槿，你是为了什么而学习。”黎阳看着天空。 “我奶奶想让我读大学，她说大学有很多有趣的东西。其实我只是想找个好工作，多赚点钱给奶奶花，她为了让我读书很辛苦。”说着说着，眼神黯淡下去。 “其实你挺好的，虽然累，但是对生活充满追求啊。”黎阳闭上眼。 “你没有追求吗？难道你没有想要的吗？”叶木槿 “我也想更好，本来以为我的追求就像我们的教学楼那么高，结果实际上有那么高。”黎阳指了指天空，“你会去和天空比高吗？” 叶木槿愣了下，呆呆地摇摇头：“不会。” 她继续问：“那你想追求的究竟是什么？” “自由，某一天不再听到有人告诉我你要这样你该那样。” “你放弃了？” “恩。” 铃声打破这份难得的惬意，世界永远都是这样，美好总是短暂，梦幻美而易碎。尤其当你置身其中，现实和梦幻本是两个世界，但人只有一个，所以现实和梦幻总是发生冲突，二者都想占领你，最终人往往处于梦幻与现实的交界处。梦幻给你向往，让你充满希望，现实给你压力，让你体会伤与痛。这是一个微妙的状态，太极图就能谰述它，太极图中的阴阳鱼，阴代表虚幻，阳代表现实，二者相互交融更替，循环往复。不过黎阳可能是个特例，一股外来力量打破了他的平衡。 “我必须走了，你们呢？”叶木槿知道他们两个可能又不去上课。 “我等会再说。”周聪回应。 黎阳没有回答，躺在那里，睡着了似的。叶木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十分钟后周聪脑海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抓住黎阳的衣服就开始扯，还一边喊：“装什么深度，赶紧飞起来，你不是还要去测验吗！” 黎阳瞬间坐立起身，嘴巴张大：“忘了！赶紧背我过去。” “背你？你疯了吧，自己走！” “好好好，不背，扶我就好。” 周聪黎阳二人共用三条腿走到了办公室，到达后周聪在老师看不到的角落撇下黎阳就跑了。 “现在才来，这么好的事一点都不积极。”看样子，王老师很期待黎阳接下来的表现。 “腿脚不便，腿脚不便，哈哈。”黎阳讪笑着。 “脚怎么了？” “踢到电线杆了。” “你走路不看路啊。”王老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试卷递给黎阳，又拉过来一张空椅子，“你就坐这写完试卷。” “解答题能不写过程吗？”黎阳试探着问。这句话引来了全办公室的关注，上次方便面的神分析让这里的老师回家路过超市时专门去买了两桶方便面，一桶康师傅，一桶统一。很快这些老师就明白他们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可以，但是依然要扣过程分，不够60分就算上次考试作弊。”简单明了的回答。 黎阳心里开始估算，除去解答题后，选择题和填空题一共就有65分，用自己的特殊能力，这些分几乎可以全部拿到，如果出现意外，那么解答题只得出答案应该至少可以得到5分，应该够了。 这是张八开大小的试卷，题目正反面都有，看上去题量不多。不过卷子上方写着考试时间120分钟，这不是逗人笑吗？这么小一张试卷需要这么久？平时不用能力他不到40分钟就可以完成，虽然正确率不高。黎阳打算把时间拖到50分钟再交卷，如果太快他们还是会怀疑的，如果用能力最多2分钟就够了，也就是需要用到写字的时间。 计划好就拿着笔装思考的样子，隔几分钟写一道选择题，这对他来说是个煎熬，想象一下看着一张全是1加1的试卷，让你每隔几分钟写一个答案，这种痛苦要持续50分钟。其实50分钟对黎阳来说真不算久，前提是他能发呆的情况下，但是他必须要保证每隔几分钟就写上个答案，显然没有机会使他发呆。 几个老师的表情就很丰富了，有的惊讶，有的像是看到了未知生物，还有的已经被吓得神志不清了。首先黎阳整个考试过程没有打过草稿，也就是说在其他人看来他是全程心算的。其实这并不算什么，有很多学生都可以做得到，但重点是试卷的难度。这张试卷是标准的奥赛难度题，上面的120分钟完成试卷是给奥赛选手定的，如果普通学生来做，估计给1200分钟也没用，可惜黎阳没有理解到120分钟的含义。 50分钟总算到了，黎阳立刻填上最后的答案，迫不及待地起身，把试卷递给王老师。嘴上还说着：“这张试卷比月考的难点，所以花的时间多了些。”话音刚落，全办公室的老师集中在黎阳的试卷前，对照答案。 难道我刚才说错话了，不会这张卷子没月考难吧。 不多时，老师们已经对照好答案了，50分钟心算完成，全卷答案都是正确的，唯一的瑕疵是计算题没有过程，不过那个瑕疵却更加凸显出一个天才的怪异行为。所有人深吸一口凉气，每个人心中都产生了一个共同的想法：这辈子值了。 王老师突然用他壮硕的身体抱住黎阳，激动道：“就你了，这次竞赛，冠军是我们的了！”他正处于热泪盈眶的临界点。 恩？发生了什么？ ; 第十九章 周末传统 周末只放假半天，这天黎阳会起得异常早，在6点之前就自然醒了。争分夺秒的目的只是为了能够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时间。一周共七天，然而能够自由支配却只有这一小会儿，所以如果有人在周末清晨六点之前从宿舍楼出来，八成是去上网的，不要以为这些人是那些努力学习的人。 两个身影从宿舍楼出来就往校门口小跑，这种急切和平时上课迟到的赶时间是不同的。很久之前就有女生在贴吧里发帖说现在的男生怎么都这么努力，下面附上一张从女生楼往下拍的照片。照片内容是几十号男生奔跑的模样，可怜这位女生把这些去网吧抢座位的人误解了，别人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励志。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学习压力变大，奔跑者越来越少，最终在距高考不足100天时，只有黎阳和周聪二人依然在坚持。 叶木槿周末也起得很早，她要去食堂工作，男生会在周末早起也是她最先发现的，后来才是她室友拍的照片。她经常在周末6点左右看见两个身影在女生宿舍楼下经过，虽然很佩服两人的毅力，但也没有去过多的关注。 开始入夏，早上天明得快，5点钟已经可以看清外面的事物，6点时太阳已经暴露了全身。叶木槿站在窗前洗漱，无意间发现楼下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人跑在前方，时不时回头等会，另一个速度慢点，看起来一条腿受了伤。叶木槿立马认出这两人，是已经见过几次面的逃课二人组。这两个人不是不爱学习吗？起这么早干嘛？她把手中的洗脸布整理好再从窗外往外看，已经找不到他们两个的身影了。 “你先走，不要管我，你去开机子！”黎阳对周聪做出摆手的手势，示意他先走。 “你的脚还撑得住吧。”周聪有点担心地问。 “我没事，你快去，这是我的身份证，帮我开一台。” “可是...” “没可是，快去，不用管我！”黎阳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可是你没给我钱。”周聪淡定地说。 “额，忘了，给你。”从兜里掏出一张20的递给周聪，“去吧。” “恩，你自己保重。”周聪说完转身跑掉。 “好样的，兄弟。”黎阳望着周聪离开的背影说着。 如果把这一幕拍成视频一定能感动各大网吧老板，也可以借此振兴伟大的网吧事业。 周聪率先冲进网吧，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网管2台机子，各20。” “你们又来了，喝杯82的雪碧来压压惊不？” “恩，要。” “你朋友没来？”网管看了看他身后，发现只有他一个人。 “他在后面呢，一会就到。” 黎阳已经能看到远处网吧的招牌的外形，这比一个绝色佳人还具有诱惑性，那个标志代表一个发泄口，之前一周的压抑能够在那里发泄出来。是黎阳整个高中依赖的精神寄托。 有些家长肯定会好奇为什么那么多学生发了疯一样往网吧钻，其实那是他们对来自学校家人管束的一种反抗，并不是网络游戏多么吸引人，设想下如果小孩从一生下来，他的父母，学校每天都逼迫他玩游戏，期末考试还是打游戏，最后全校排名，分数不好的会被批评。能想象得到，他们一定会找机会学习数理化，政史地，想摆脱这种虚拟的生活，探索真理，了解世界的美好。 黎阳终于来到这个他梦寐以求的地方，刚踏进大门网管就指了下坐在角落里的周聪，告诉他：“在那呢，等你好久了。” 黎阳坐下来拿起“82的雪碧”喝了两口，对周聪说：“怎么不买可乐？” “网管他说的话误导我了。” “什么？” “他说来不来瓶82年的可乐。” “呵呵，不早就过期了。” 黎阳轻车熟路地点击某联盟的图标，伴随一声振奋人心的声音弹出一个登陆框，账号密码的输入已经成为习惯，手指点击在键盘上已经不用过脑，就像写字那样随性。 “今天一定要上一个段位，否则下一周我忘不了这事。”周聪说。 黎阳在他的大区练了一个账号和周聪双排，他们两个技术过硬，但是这款游戏有很大的运气成分，所以即使你技术很好，但是遇到那种间谍级队友也只能哭诉。 他们两个很激动，叫喊声很大，不过整个网吧也就他们两个人，所以网管也就随他们去了。玩嘛，开心就好。 “上高地！速度啊，一波，可以的。adc过来！” “adc不要回家了，可以一波的！” 但是adc对他们两个的呼喊无动于衷，身上白色光环升腾，咻的一声消失了。于是只有黎阳和周聪二人的攻击没能把对方基地拆掉，对面5人复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们基地摧毁。 “哎呀！我去，本来可以赢的啊！adc在干什么？”周聪疯狂地拨弄头发。 “看来今天是没戏了，时间不够了。” “不行啊，我不服！” “不服也不行，马上毕业了，毕业后我们可以慢慢上分，不急这会儿。”黎阳安慰道。 “你都是王者了，当然不急了。”周聪一脸烦闷，“我想再来一局。” “你疯了，马上自习了，快高考了，不要犯事了。” “啊啊啊啊！烦死了。” “走了！”说着黎阳已经结账下机了。 “走吧走吧，哎。”周聪垂头丧气地随黎阳出了网吧。 ; 第二十章 考前准备 黎阳才回到班级就被班长叫住，留下一句“王老师找你”就自习去了。黎阳对此也是异常烦闷，他好奇于什么原因导致老师总是孜孜不倦地叫他去办公室。只要有班委来找他就一定不会有好事。 走进办公室，黎阳第一眼就看见了叶木槿，这是他第一次在教学区见到叶木槿。叶木槿平时很忙，所以没有担任班委，再加上几乎不会犯错，也不会出现在办公室。但是既然她出现在办公室而且是面对王老师，估计九成是找他谈竞赛的事。弄清楚王老师的目的后，他悬在半空中的心也找到落脚点。 “报告！” “你来了黎阳，进来吧。”王老师招了招手。 黎阳走过去的过程中看了一眼叶木槿，叶木槿同时点头回应了下黎阳，送去鼓励的眼神。黎阳站在叶木槿旁边没有说话。但叶木槿旁边的那个男生看到这一幕轻皱眉头，不过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 “黎阳，来认识下，这是叶木槿，这位是魏宇，他们两个都是和你一起参加竞赛的队友。”王老师整个过程一直看着黎阳，甚至在介绍另外两人的时候没有转动眼珠，“这是黎阳，很有天赋的人。” “王老师，可是之前不是让许强参加比赛的吗？”魏宇显得有些不开心，许强是他的挚友，本来以为可以一起参加竞赛的，谁知突然通告被这个程咬金代替了，任谁遇到这种事都会不开心。 “学校是按照最合适的人选来安排的，所以才选择了他，对于许强我只能对他道歉，你能理解吗？”王老师对此深表歉意。 “我懂但是..”魏宇依然没有放弃为他的朋友争取机会。 王老师对他摆了摆手，说：“我会亲自找许强道歉的。” 魏宇听到王老师说到这个份上，只能黯然低头，但不难看出他对于这样的解释依然不满。 “好了，来谈谈竞赛的事。”王老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笔记本，轻咳了下说，“比赛在下周周末举行，地点就是本校。你们需要准备的考试工具：蓝黑或者黑子签字笔，2B铅笔，橡皮擦。我推荐带上一支铅笔，可以在卷子上写分析。然后考试时间一共120分钟，这点我要提醒下黎阳，虽然你很厉害，但是不能提前交卷，如果让我发现你提前交卷我不会放过你的。听到没有。” 黎阳还在发呆呢，突然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赶紧回应：“哦，哦，听到了。” “还有，不准睡觉！” “好好，不睡觉。”黎阳一阵汗颜。 “考试时严谨作弊，这点我相信你们，如果过了初赛，接着就是省赛，然后去的首都考全国赛，决赛在香港。明白了吗？” “去考试是免费的吗？”叶木槿举手问道。 “是免费的，食宿都是学校支付，学校为你们投入这么多就是希望你们考出好成绩，做得到吗？” “做得到。”魏宇和叶木槿自信地回答。 “恩？”黎阳被这情况弄懵了，不过也赶紧回答，“做得到。” 王老师哭笑不得地看着黎阳，提醒他：“这两天你就别上课了，来我这，你也来听听课。” “我也要？不要吧。”黎阳对考试的态度一向都是破罐破摔。 “必须！你不要骄傲了。” “啊。”黎阳拉着长音。 叶木槿听到黎阳会和他们一起特训小辫子立刻跳跃起来，不过魏宇脸色就没有那么好看了，本来就黑着脸现在变得更加阴沉。 “好了，这个给你们，是今天要看的资料，黎阳你晚上就别去上自习了，直接来顶楼的空教室特训，你们回去吧。”王老师把三份资料分别交给他们三个。 刚出办公室叶木槿就轻推了下黎阳：“好好加油哦。” “也就是说以后不能随便上课睡觉了？” “也不能去你的小土坡了。”叶木槿俏皮地说着。 “哎，我的小土坡啊！”黎阳哀嚎着。 魏宇一直跟在身后看着这两个人，从他身上散发出阵阵寒意，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黎阳现在都被他五马分尸了。 刚回到教室，黎阳就被班主任叫住：“你要参加比赛了？” “恩。” “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选择你，但是既然选你了，你就要认真对待，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 “恩。” “自习去吧。” 黎阳并没有因为老师的关注感到开心，他知道老师关心的是他的成绩，是他突然绽放出的光彩。就好像没人会去理解乞丐的酸甜苦辣，不会将自己的温暖施舍给他，除非某天乞丐成为朱元璋，人们开始重视他，为他乐而乐，为他哭而哭，为他曾经的不幸感到同情，为他的传奇人生表示赞扬。周聪和黎阳本身就是强烈的对比，他们两个从作息时间到生活习惯，甚至错误的数量种类是相似的，但是来自老师的态度却是截然不同的，导致这个态度的主因是什么？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黎阳早已习惯这样的环境，高一刚来这个学校他还会反驳，还懂得和老师争吵，能自述己见。经过两年风雨，老师同学依然没变，但他却不再锋芒毕露，可惜不是懂得了收敛，而是感受到了无力。后来他选择了逃避，老师们自然也轻松了很多，骂他不还口，叫他站起来他就站起来，让他出去他就出去。 回到座位趴下，从清晨到现在精神都是高度集中，现在他很困乏，很快就进入了睡眠。 ; 第二十一章 勇士与樱 鸳手里拿着一份调查资料，上面贴着黎阳的照片，下方就是他一生的轨迹，有哪些亲朋好友，从幼儿园到高中所有的历程都记录在册。他慢慢翻阅，仔细阅读，不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偶尔还会停下来思考。一个挺拔的人以标准军姿站在他面前，那人便是昆仑山事件的负责人--高凯。高凯没有说一句话，安静地等待他的接下来的安排。 “这么说接触过石块的除了鸯和我就只有他了？”鸳放下手中的资料。 “是的。”高凯恭敬道。 “恩。”鸳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安静的思考。 “需要处理吗？以防后患。” “不，控制得当的话这是个巨大的助力。” “凭王的实力完全不需要他啊。”高凯疑惑道。 “我的对手实力也不弱。” “我不觉得周稳能做什么。” “我说的不是周稳。”说着，鸳回头看了眼石块，石块此时只有一面还有一点光华，光华突然闪动了一下，“它又在呼唤了。” “那您说的是？”高凯没有听懂鸳的意思。 “时机到了，他会出来的，你去暗中监视黎阳，随时等我命令。” “是！”高凯干净利落地回答。一个标准军礼转身开门出去了。 本来门外是没有人的，不过从门下的阴影处慢慢浮现出一个曼妙的身影，那个身影就像是从地下的阴影处钻出来的，神奇而突兀。不多时露出鸯的一张倾城绝艳的脸，她慢慢走到门前，轻推，迈入。 “鸯你怎么来了？” “你不欢迎我？” “哪敢，你可是我的女王。”鸳走到鸯面前，伸手扶住她的柳腰，双眼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另外一双宝石般的眼睛。 “那女王给你个建议你能接受吗？”鸯抬头看着他。 “请吩咐。” “不要牵连无辜的人。” 鸳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只是和她在这空旷的房间里跳舞，唯美的维也纳华尔兹被这对完美情侣展现出超越它本身地魅力。这里没有节奏，名贵的高跟鞋踏在地板就是最适合的节奏，这里没有配乐，两人生来默契的呼吸就是最天然的配乐。旋转，滑移，鸯随着惯性向外偏离，不过总是有只有力的手控制着她，不使她摔倒。鸳，山一般厚重，鸳，水一般轻柔。 鸳鸯鸳鸯，止则相偶，飞则相双。 黎阳慢慢走向石块，这次的石块和之前几次见时，光彩暗淡了许多。每次看见它黎阳总有种想靠近的冲动，这不是意念控制的，不是那种人们对欲望的渴望，而是出于身体的本能，就像看见食物会自然留下口水。他把手放在石块上，突然石块兴奋起来，把他的手死死吸住，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血丝从手的毛孔吸出，流向石块。黎阳慌张了，奋力振臂。 课桌上的书被他这一振臂击飞，打在前面认真听课的同学身上。周聪本来好好玩着手机的，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了个激灵，疑问地看着黎阳。 “做恶梦了？”周聪问。 “哈哈哈哈...”来自全班的嘲笑。 “黎阳，你不要以为去了奥赛班就可以为所欲为！”老师已经把书砸在讲台上。 黎阳只是耸耸肩，无奈地看着周聪。 “滚出去！”情绪无法控制的老师把发型都气乱了。 黎阳听后如获重释，起身就往教室外面走，心里暗暗庆幸没有老师让他站一节课。出了教室门就往后山的小土坡走去，一路上他回忆着刚才那个奇怪的梦。他还没有从石块带来的恐惧中恢复，可怕的不是梦的内容，随便一个有关鬼怪的噩梦就比这个强不只百倍，可怕的是它的真实性，到现在黎阳还感觉手隐约有点疼痛。 走到小土坡后就地坐下，他率先往叶木槿教室望去。叶木槿此时全神贯注于书本，并不知道此时窗外的远方有一双眼睛正看着自己。她把今天计划的数学部分完成后整理好，放在课桌里。拿出一摞颇厚的试卷，从中挑出物理的部分，打算接下来把没有处理的物理难题解决了。看到物理两个字后她脑海里浮现出黎阳躺在土坡上的模样，鬼使神差般转头看向窗外，找到那个世外桃源。她看见黎阳远远地坐在那里，这个距离已经看不见对方的脸了，但似乎能感觉得到他正看着自己。为了验证这个想法，她对着黎阳挥挥手，不过黎阳没有反应，略有失望，低头继续学习了。 黎阳正看着叶木槿发呆，突然发现她好像在对自己招手，他开始还以为自己眼花了，赶紧睁大眼睛确认，然而当他得到答案并招手回应时，叶木槿已经转身了。 学校里有几棵樱花树，此时正是它们开得最繁茂的时节。传说樱花是一个名为“木花开耶姬”的仙女11月从冲绳出发，途经九州、关西、关东等地，在第二年5月到达北海道，沿途，她将一种象征爱情与希望的花朵撒遍每一个角落，后来这种花就以她的名字命名。相传，以前樱花只有白色的，英勇的武士选择了在心爱的樱花树下剖腹。因为当一个武士认为自己达到了人生的辉煌，就会选择结束自己生命。所以樱花树下血流成河，从此樱花开出了红色的……樱花的花瓣越红，说明树下的亡魂就越多，就越体现了“日本的精神”。 后山的一棵樱花树上有一片樱花额外鲜艳，被一只飞过麻雀发现，于是它打算栖息在那片殷红所在的树枝上。当它身体落下时，树枝轻微的摇晃，把那片脆弱惊落，它从黎阳头顶飞过，滑翔向教学楼区，越过叶木槿的教室，落在未知的远方。 ; 第二十二章 点导火线 学校顶楼处有几间空教室，这些空教室一般会用来开一些小型会议，比如学生会及各部门就会用到，当然老师们偶尔也会用到这里，所以里面的桌椅依然很干净。其实这里也是黎阳比较喜欢的休闲场所，晚自习时，一个人待在教室里，关掉灯睡觉也有一番不同的感受。 竞赛队的三人聚集在这里，每人找了个靠前的空座位坐下，叶木槿选择坐在黎阳旁边，魏宇则坐在叶木槿另一侧。黎阳随时都是昏昏欲睡的样子，如果不是用双手托着下巴，他的脖子根本支撑不住他的头，即使这样还是摇摇欲坠。叶木槿反而异常兴奋，对着黎阳问这问那。 “你的物理是不是很厉害呢？”叶木槿双眼散发着光芒。 “不。”黎阳有气无力的敷衍。 “你平时都不学的，为什么那么厉害？” “我不厉害。”黎阳他记得他刚才回答的是否定。 “那你有什么特别的技巧吗？” “我说我不厉害啊。”听起来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你平时写作业吗？” “...”黎阳没有回答只是把头埋桌子上，双手抱头。 “那你..” ... 而反观魏宇这边，脑门儿上青筋暴露，指关节被扭曲得咔咔作响，多次想和叶木槿搭话，但叶木槿头都不回。其实并不是叶木槿故意不理睬他，而是他的声音太小，被盖过去了，就连黎阳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不多时，三人听到一个沉稳的脚步声，声音中夹杂一点钥匙碰撞产生的声音。这是王老师即将出现的标志，每次上课前隔着很远就能听到它，是一种独特的气场。 果然在半分钟他就后出现在几人的视线内，而三人早有准备，一扫先前的散漫，取而代之的是正襟危坐。王老师看见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直接把手中的试卷发下，说：“你们先把这张试卷做了，120分钟准时交卷。” 然后从口袋里又拿出一张折叠的纸张，将纸张展开，放在黎阳的桌子上，一脸坏笑地说：“你先把那个写了，再把这张也做了，120分钟之内。” “why？”黎阳为自己打抱不平，他不在乎这些试题的难度，但是莫名其妙地让他多写两倍的字数让他倍感不公。 “nowhy。”王老师的发音还算过关，连解释的必要都没有。 黎阳也没有太多的抱怨，对他来说也就是多写几个字而已。 试卷发下后，王老师就离开了教室，他对叶木槿和魏宇很放心，这两个人平时都很听话，唯一担心的是黎阳，怕他睡觉睡过头。 魏宇和叶木槿已经完全进入状态，注意力专注，坐姿标准，眼离试卷一尺，指离笔尖一寸，胸离桌边一拳。黎阳还处于神游太虚中，偶尔灵魂回体动弹下身体，测试下身体是否还活着。 而黎阳没有让王老师失望，躺尸的他口水还没有完全浸湿试卷时，被一支笔轻敲醒。他抬头望了望叫醒他的叶木槿，显然还没弄清现在的状况，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很尴尬地笑一笑，随后又用衣袖在试卷湿润处沾了沾。叶木槿看着他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双手抱着肚子来减轻大笑带来的负担。魏宇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噗”了一声，不过他立刻压制了下来，轻轻拍了下叶木槿，示意她现在在考试。 叶木槿虽然得到了魏宇的提醒，依然无法进入状态，黎阳带给他的影响太大，想到这一幕就忍俊不禁。 黎阳趁他们两个不注意飞速把所有答案写在上面，计算题答案依然是一个解加一个数字。不到半分钟两张卷子就被他鬼画桃符般写完了。黎阳呼出一口气，摸着着睡觉印在脸上的印痕，琢磨着剩下的时间该怎么度过。 “嘭！”从楼下传来一阵爆炸般的声响，吓得他们三个浑身一颤。黎阳从声音的方向立刻判断出爆炸源来自自己班里，并且靠近自己的座位，或者说周聪的位置。 “糟了！”黎阳反应很快，他立刻联想到周聪最近才获得的特殊能力。还不待叶木槿和魏宇反应，他腾身而起，直冲楼梯，他此时心里很忐忑，不能让周聪的能力暴露了，如果被人知道不会后好事的。随后叶木槿二人才跟上黎阳，他们不知道目前是什么情况，但好奇心驱使他们两个往楼下走去。 冲进教室大门的黎阳看见周聪一个人傻站在最后，以他为中心方圆3米没有任何事物，周聪和他桌子椅子出现在教室中部，而本来坐在他们前方的同学此时都蜷缩在地上，颤抖，如果仔细看能发现有两个人手臂被划伤了，伤口处隐约发红，估计过会就会有血从中流出。老师蹲在这些受伤的同学面前查看伤势，只是偶尔会看看周聪，眼神里满是恐惧。 黎阳喉结滚动，走到周聪面前，轻拍了下他的后背，问道：“没事吧。” 周聪此时才颤抖着转过身看向黎阳，他反复摇头，双眼无神，只是自顾自地说着：“我什么都不知道。” “没事的。”黎阳认真地说。 周聪依然摇着头，慢慢地蹲下，他周围没有任何事物，由于头上的灯都碎了，这边的光线都比教室其他处暗点，这个相对黑暗的地方只有黎阳在靠近他。其余的同学只是远远观望着。 “我只是想试着用能力把蚊子打下来。”黎阳此时是他唯一的信任。 “我知道，你一直都这么贱。”黎阳坐在他身旁，地上连一点灰尘都没有。 “现在怎么办？”周聪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等吧，看他们的反应。”黎阳看着教室其他人的情况，思索着。 “我还能过以前的生活吗？”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有点颤音。 “能。” “如果不能呢？” “那就逃。” “逃不掉呢？” “我助你。” 原本慌乱的心平静下来，他害怕的不是来自周围的攻击，怕的是孤独。 此时对面教学楼上站着一个人影一直用望远镜注视着这一幕，他打开一个通讯器汇报了刚才这里发生的情况。 “没有看错吧。”来自通讯的声音。 “用生命担保。” “好，那就把这件事透露给周稳。” “是。”随着话音刚落，他从那栋4层高的教学楼直落而下。 ; 第二十三章 伙伴再见 现在距离高考已经没多久了，校方非常注意学生的状态，为了让学生有更好的学习环境和状态，他们从校园卫生到食堂营养搭配，从宿舍的休息环境到教室的学习氛围，没有一处没有不涉足。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即使准备得再周到，难免会有意外发生。 晚自习的沉闷爆炸声打破他们为学生精心铺好的路，数名学生受伤，书本座椅部分损坏。最糟糕的是即使调出教室的监控依然无法弄清当时的情况，监控像素不高，不过能大致看清教室以周聪为中心一股冲击力向外扩散，就像炸弹爆发一般，而处于爆发源头的周聪反而安然无恙。 如果校方不能查出事情的起因就会承担全部责任，这样的消息传出，会严重影响他们的声誉，对下学年的招生不利。所以他们并不打算承担这份责任，找到周聪和黎阳，希望能问出什么，不过二人显然是事先沟通好了，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从早上至中午他们两个都在办公室罚站，而教导主任看到他们两个也是异常头疼，别的学生说一两次也就不会再犯了，但这两个老油条早已练成死猪不怕开水烫。开始主任还苦口婆心地劝导，希望通过循序渐进的方式让他们说出前因后果，经过几番攻势后，他放弃了，连续两小时的口水攻击居然没能让这两人开口说一个字。他最后留下一句：“你们不说就一直站着。”时间已至中午，教导主任的腰都坐酸了，反观黎阳二人却还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说你们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们自己不学好也就算了，你看看。这些同学受你们两个的影响，都成什么样子了？恩？好歹也是同学，如今连自己做过的事都不敢承认？”教导主任眼看中午了，不想再和他们两个耗下去。 黎阳周聪二人连看都没看他，望着窗外的云，心里各有想法。 “好，你们不说是吧，那就都饿着，什么时候说什么时候去吃饭，错过了中午就只有等晚上了。”他起身冲了一杯茶，茶香的清香飘扬。 “他们都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能不让他们吃饭呢。”从办公室外传来的声音。 教导主任听到后，脸上有一丝不悦，不过也没有立刻发表什么意见，而是等待那人出现，如果是个不听话的学生，他会好好教育的。 进门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看起来不足30岁，面容和善，身体修长。 “你是谁？”主任眯着眼，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 这位“不速之客”仿佛没有听到主任的问话，反而转向黎阳和周聪，然后问道：“你们两个谁是周聪？” 黎阳二人依然没有说话，他们两个都很聪明，这人直接找到周聪，显然是为了昨天的事情而来，而主任又不认识，很可能不是校方的人，他们决定先不搭话，观望才是最佳选择。 不过“不速之客”没有对他们二人的不礼貌感到生气，反而送去赞扬的神情，他从兜里拿出一部手机样的机器，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品牌。机器屏幕上出现一张照片，是周聪。 “你是周聪？”他眼睛看着周聪，虽然是疑问句，不过听口气他已经确定了。 黎阳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部手机，心中高速运转。他很熟悉这种处理事件的方式，和那次一模一样，总是能够越过常人的规则行事，无论什么样的情况总能轻描淡写地解决，就算解决不了也能瞒天过海。如果相比他们的话，校方倒是显得微不足道。 “你们想干嘛？”黎阳率先问。 “你就是黎阳吧，不用担心，我们只是想发掘这些有才华的人。”他在说才华二字时加重了语气。 “你觉得我能信多少？”黎阳站在周聪前面。 “你一点都不信，不过我没有办法让你相信。”那人“手机”收回裤兜里继续说，“但是我能让你的朋友相信。” “信什么？”周聪完全没有弄明白现在的状况。 “如果你跟我们走，黎阳和学校的一切依旧如旧，反之你们会被开除，并且你应该明白你拥有的东西会给你带来什么，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周聪黎阳都犹豫了，他们也知道事情已经不像以前旷课、通宵上网那么简单。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不能无视学校，学校怎么处理不是你能够说的算的。”教导主任有些气愤，整个过程他都被忽视了。 那个年轻人没有理睬主任，依然等待周聪作出决定。 手机铃声响起，主任接起电话：“喂，校长啊，找我有事吗？” 紧接着就是主任的沉默，然后变得惊讶，最后是恐惧。他连连回应：“是，是，是。好的，马上。” 他挂掉电话，对年轻人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打扰了。”然后灰溜溜地走了。 “我跟你们走。”周聪从黎阳身后站了出来。 “事不宜迟。”那人说完就出了办公室。 “你不多想想吗？事情没那么简单。”黎阳希望能改变他的主意。 “想也没用，好路就这一条了。” “可是还是有路啊。” “你从来都是这样，别人给你准备了好路你不走，非要往小路拐。” 黎阳无话可说，只能看着他跟着那个陌生人出了校门，坐上一辆熟悉的汽车，随着发动机的轰鸣从视线里模糊，直至消失。 ; 第二十四章 梦的女孩 果然如那个陌生人所说，他带走周聪后一切生活如常，学校并没有为此大动干戈，黎阳也没有受到任何处罚。除了班上有几个女同学比较好奇他的行踪，偶尔会找到黎阳打听打听，周聪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中午黎阳没有去食堂吃饭，而是先回到教室，回到那个总是会有一个人在你睡得最香的时候想方设法把你弄醒的位置。他原以为周聪这次离开不会很久，就像被老师劝回“放假”那样，过一周又是一脸贱笑地回来，于是两个老油条继续逃课，继续骗考试旁的人抄他的卷子。可是教室里，原本座位安排都是两人为一个同桌，而黎阳的桌子却孤伶一个，全班唯一的一个单人座位，放置在教师最后方。 好安静。 他独自往学校后山走，后山的樱花树不多，好在它长得繁茂，樱花好像生来就是为了飘落，风力很小，但是足够把成片的花瓣带走。小土坡被星星点点的花瓣点缀，形成天然的床铺。如果设计师看到，不久后杂志上一定会出现各种以此为主题的窗帘、床单、衣服等。 黎阳脱下外套，把它叠成一个暂时的枕头，他希望能在这好好睡一觉，睡觉总是最能放松的事，因为睡着后就和死亡一样，无忧无虑，无喜无忧。 又梦见那个石头了，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遍了。明明心里有些畏惧它，但是却总能从石头那里传来一丝温暖，让人无条件信任它。明明它只是静止在那里，但是却能感受到它的呼唤。明明已经知道这只是个梦，但是总让人产生这就是现实的错觉。无数次得重复，黎阳走向它，把手伸向它，接受它。 梦变了，本来黑暗的环境变得光明，石块和盛放它的平台消失了。能看得见明媚的太阳，抬头直视它也不觉得刺眼，蓝天上漂浮着白云，把手伸向天空，挥散云彩，现在万里无云。 从身后飘来了樱花花瓣。黎阳转身看见了一个樱花林，这片樱花林无边无际，在遥远处与天际接轨，只有现实中的海洋才能与之媲美。他看见有个女孩在两棵樱花树之间荡秋千，系着马尾辫，双手还捧着一个白面馒头，脸上沾着一点白色粉末。 黎阳一边靠近一边往四处观望，这不像平常做的梦，太真实，风吹在脸上，花瓣落在皮肤，这些都能感受得到。他对那个啃馒头的女孩打招呼：“没想到在梦里还能遇到你。” “不行吗？”女孩嘴里的馒头还没有吃完，含混不清得说。 “当然可以，欢迎你。”黎阳看着汤秋千的女孩，瓜子脸看上去应该是成熟的味道，但脸蛋的肉让她显得小了几岁，再配上一点白色的面粉，会让人误会为邻家的调皮女孩。 “这里怎么样？”她把最后一点馒头塞进嘴里，双手展开，得意道。 “很好看，可惜现实世界里没有。” “日本有呢，不过没这里大。”女孩用食指在脑门挠挠，好像这样有助于思考。 “你在这么高的地方汤秋千不怕摔下来吗？”黎阳抬头望着她。 “这里可是梦呢，怎么会怕摔？”说完女孩腾身而起，附近的樱花就像有了生命一样组成“鹊桥”，拖住她缓缓下落。 黎阳抓住一片花瓣，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然后就放它离去。 “怎么样，厉害吧。” “厉害，为什么在我的梦我却不能控制这些事物，就像你那样。”黎阳也想像女孩那样借助樱花飞翔。 “想知道吗？” “恩。” “如果你能不碰到一片花瓣碰到我，我就告诉你。” “这么不公平的规则，你能随时控制这些花瓣，如果做个花墙把自己围起来，我岂不是输定了。” “我不控制这些花瓣，你就从这些随风飘散的花中过来，碰到樱花你就输了。” “好。”漫天飞舞的樱花确实很难完全规避，不过这些花瓣在黎阳眼里都有自行运行的时间和轨道，只要提前知道这些花瓣会在什么时候落在什么地方，躲避成为可能。 黎阳吹了下眼前的一个花瓣，改变了它飞行轨迹，从他面颊旁滑过。他脑海里进行着巨大的数据分析，分析量可与智能电脑媲美。很多次花瓣明明飞向他，却在接近身体时被一阵风吹开，仿佛他早已提前预知一般。 女孩看着他的表演惊喜连连，在远处又蹦又跳，一会儿又大呼小叫，明明自己不打算告诉他原因，每当花瓣快碰到黎阳时居然吓地不敢睁眼。 已经距离距离女孩很近了，之前为了躲避几个花瓣，身体畸形地扭曲让他听到骨头产生的清脆响声。虽然是在梦里，但是疼痛确是那么真实。 女孩发现他距离自己已经不足5米，变得安静，有点不希望黎阳靠近，却又有一丝期待。 最后2米，黎阳看到一条没有任何花瓣经过的通道，为了避免出现意外，他奋力一跃。他想反正在梦里，也不会受伤，所以这一跃也就没有做那么多思考。 女孩再次被黎阳撞上，不过这次是他故意的。黎阳把她压下身下，感受到来自身下的柔软，相比躺在小土坡上，这样的感觉堪称天堂。 反正是在自己的梦里，完全不用考虑后果，所以多躺会应该没事吧。 女孩脸已经红到了脖子，在这张可爱的脸下，樱花海反而成为了陪衬。 “啊！”女孩尖叫着，几乎震破了黎阳的耳膜。 黎阳猛然坐立，双手护住耳朵。片刻后，他发觉周围很安静，根本没有一点声音，他睁开眼，放下双手，入眼的是教学楼，和熟悉的小土坡。 好美的梦，可惜最后的叫声有点恐怖。 他余光发现旁边坐着叶木槿，满脸通红，气鼓鼓的脸和梦里一样玲珑剔透。 “你怎么在这？”黎阳好奇了，这样的好学生不是该在教室学习吗？ “我不在这还在你梦里吗？”叶木槿说完起身就走，看起来像是在逃。 “恩？她怎么知道？”黎阳心中产生起一种不可思议的猜想。 ; 第二十五章 三人之行 魏宇是学校榜样级人物，父母都是公司高管，并且和朋友合作开了很多产业，论家境在这所学校是数一数二的。平日里都是穿着校服，外加魏宇本人为人处事也很低调和善，没有富家公子的纨绔之气，所以和同学们的关系都很好，高一就在全班100%的投票率下当上了班长，这一当就是三年。每学期家长会，当老师开始表扬时，总是以他开头。 叶木槿则是老师闭口前的三好学生，老师总爱把她放在最后表扬。因为她和别人不同，从高一勤工俭学，虽然这会占据她大量时间，但成绩拔尖，最后还能通过学校的测验，搏入竞赛班。在同学眼中她是个值得敬佩的人，在家长眼里她是个懂事的孩子，她没太多时间和同学接触，但乖巧可爱的形象却深入人心。 两个几乎挑不出瑕疵的人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他们总是能将聚光灯吸引，光彩照人，就算待在房间的角落，人们都会自发为他们围成属于他们的舞台。原来的剧本是这样写的，不过有个外来者成了抢镜的第三人，他就坐在那两人旁边，趴在桌子上睡觉，睡相极其难看，留着口水，衣冠不整，任凭前者如何光彩耀人，他只是坐在那不动，强烈的反差，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每个人都好奇，这个放浪形骸的人为何能和他们比肩。 黎阳从宿舍出来后就一直被议论，每个经过他的人都对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虽然议论内容多有不同，但表情都表达了同一个意思，他算什么东西。黎阳第一次成为学校舆论的主题，贴吧里，闺蜜之间，朋友吃饭闲暇都会问候一句：你知道那个参加竞赛的吗？ 黎阳本以为他已经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能够平静地对待来自每一个人的嘲笑和讽刺，但他发现他错了。以前他一无是处，现在不一样了，他被发掘了价值，来自别人施舍的价值。他没有付出，有的只是突然的好运，所以他常常问自己：我配吗？ 整个教室只有王老师和竞赛班4人，即使只给三人讲课的声音依然能够传达到楼下的班级，这样的声音无视了讲课内容的枯燥乏味，你不需要听课，因为它能透过你的皮肤，从头盖骨传到你的大脑，传到心脏。 黎阳一直看向窗外的土坡，对老师的课堂没有什么兴趣，但王老师并没有对他的行为发怒，恰恰相反，他看到黎阳就感到欣慰，昨天晚上给黎阳的两张试卷都是满分完成，不过计算题一如既往。毕竟是十年难见的天才，居然被他捡到了。 坐在这个教室让黎阳浑身不自在，有时手臂还会起鸡皮疙瘩，这个学习气氛压制住了他每一个细胞。 没有了睡眠，没有了发呆，上课时间变得很慢，漫长地数数才迎接来下课铃。 黎阳还不待下课铃响完就迫不及待地问叶木槿：“那个梦怎么回事？” 叶木槿听后立刻对他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示意黎阳不要谈此事。 “怎么了？”黎阳依然压抑不住心中的好奇。 “有机会给你说。”叶木槿有些不悦。 “你们在说什么？”不明情况的魏宇把头伸在两人之间，用身体把黎阳往旁边挤了挤，不想他靠叶木槿太近。 “什么都没说。”叶木槿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刚才那题我没听懂，你可以给我讲讲吗？”她看着黎阳。 黎阳如何能讲，他的做题方式连他自己都还没有完全弄懂，每次考试只是把脑海里自动分析出的结果写在试卷空白处而已，右手放在后脑勺摸摸，尴尬地笑着。 “不要为难黎天才了，他才不屑给我们这些凡人讲。”魏宇一直再找机会在叶木槿面前表现自己，这样的机会怎能放过，“我来给你讲吧。” “黎阳不是这样的人。”叶木槿帮黎阳辩解。从黎阳把她带到那个小土坡起，他就对这个不学无术的人很感兴趣，感觉他的世界更加精彩，总能从不一样的角度发现不一样的美，后来她发现黎阳身上的优点越来越多，越发喜欢那种待在他身边的感觉。 “那你叫他给你讲啊。”魏宇抬手做出请的手势。 “黎阳。”叶木槿看着黎阳，她希望黎阳能用行动证明她的肯定。 黎阳变得慌张，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他想帮助叶木槿，他在呐喊，愤怒于自己什么都不会，好不容易有个超越常人的地方，还不待他骄傲，朋友获得了堪称超人的能力，他想诉苦，可又有谁会听。 “你看吧，像要给你讲解的样子吗？”魏宇继续添油加醋。 叶木槿没有理他，坚定地看着黎阳。 黎阳看着他们两个，都是相貌堂堂，能力出众，巨大的差距让他内心深处感到无力。果然我不属于他们的世界啊，以为有了特殊能力就能和他们平等，看来是痴心妄想了，待在阴影的人就该被遗忘，那天的梦也只是个梦而已。 “你让魏宇给你讲吧。”黎阳说完失魂落魄地往外走去。 “他怎么了？”魏宇本以为黎阳会趾高气扬地回应他的挖苦。 “黎阳！”叶木槿大声喊他。 不过黎阳没有任何反应，消失在两人的视线。 教室里魏宇使出浑身解数来助叶木槿理解物理的奥妙，而叶木槿却无心思考，不管魏宇说什么，她只用“恩”来回应。无论是人际还是学习都能游刃有余的魏宇被弄得满头大汗，绞尽脑汁也无法得到眼前丽人一笑，他此刻终于能理解为何烽火戏诸侯，只为搏她笑。 一人千辛万苦寻佳丽芳心。 一人芳心暗许奈傻人糊涂。 一人自甘平庸只求她安好。 三人行，必有我思。 ; 第二十六章 消遣时间 周末，隔离带将竞赛考场分出一个僻静的地段，进入这里必须要有竞赛组颁发的身份证明，或是老师，或是考生。为了营造出良好的考试氛围，保安和体育老师在从考试前半小时就在巡逻，严禁在有人这附近制造噪声。 一大早校门口就停着大巴，这些大巴带来了全市的物理精英，他们陆续从车上下来，有的很紧张，一下车就通过深呼吸来平复心情，有的胸有成竹，自信满满。叶木槿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些对手，她平时很少和人接触，所以这样的场面也是难得一见。黎阳则拿着自己的准考证四处巡视，想赶紧找到自己的考室，然后美美地补上一觉。 “黎阳，你急什么，离考试还早呢。”叶木槿看他急急忙忙的样子。 “没有，我先进考场熟悉下环境。”黎阳随便找了个借口。 “我不信，你是想去睡觉吧，我猜对没有？”叶木槿一下就戳穿了他的谎言。 “额，顺便再休息下，最近比较累，缺觉。”黎阳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揭穿。 “你晚上睡，白天睡，还缺觉？”叶木槿一直觉得黎阳是个神奇的生物。 “这是黎阳的习性，你管那么多干嘛？”魏宇在一旁插嘴道。 “我没有管，我只是..”叶木槿语塞了。 “黎阳你去吧。”魏宇道。 “哦。”黎阳缓缓转身向远处走去，明明想赶紧睡一觉，离开时居然有些不舍。 “你不用管他，又不是小孩子。”魏宇看见叶木槿一直盯着黎阳离开的背影。 “你干嘛赶走他。”叶木槿不悦。 “是他自己要走的，怎么能怪我。” “就是你！” “好好好，怪我，我道歉。”魏宇笑脸相迎。 “哼。”叶木槿也朝自己的考场走去。 “我又有哪错了？” 黎阳离开后径直走到考场，走廊上都是两三人一堆复习，相互很少有交流，偶尔的交谈也是知识上的疑问，可怜黎阳一个同伴都没有，甚是无聊，只能在自己的座位上神游太虚。 一支签字笔，一支2B铅笔，一个橡皮擦。简陋的三件装备放在桌子上，让人一目了然。相比之下其余考生的准备堪称搬家级的，有的甚至装满一个小袋子，鼓鼓的，让人好奇里面装的何物。黎阳为了这次考试已经做了特别准备，橡皮擦的两元让他心疼了一下午，至于那支签字笔，是他为了应付月考在一周前找班长借的，一直忘了还。 临近考试，考生陆续进入考场，每个人表情严肃，和电视台里国家领导人在人民大会堂开会时差不多。两个老师进入考场，脖子上挂着身份牌，手持考卷，试卷被密封在密封袋里。监考员一男一女，大众脸，装扮普通，黎阳暗自可惜，他幻想在考试无聊之际，有个短裙的长腿美女老师，没事在他身边游走，这会是个不一样的风景。可惜他没有替其他男同胞考虑，人间尤物在穿着短裙坐在前面，这场考试的难度将不在题目，而是试卷与风景之间的争宠。 男监考员看了看手表后，对他们道：“考试时不能交头接耳，不能用电子设备，严禁一切作弊行为，一旦发现取消考试资格，成绩无效。还有，考试期间不能上厕所，所以要去的现在赶紧去。” 话毕，几个人立马起身往厕所走去，其中两人黎阳才在厕所见过，才不到10分钟又去，可能考试会引发人尿频吧。 黎阳百无聊赖地在课桌上画圆，签字笔要在光滑的桌面弄出痕迹是需要些耐心的，需要将笔油一点一点引出，通过笔尖的滚珠慢慢黏在光滑面上，由于很难把墨水浸出，是个消磨时间的好办法。 “那位同学，请不要在桌子上涂鸦。”男监考员看着黎阳。 黎阳抬头，用右手食指指了指自己，大意是问监考员是不是在说他。 “对，说的就是你，再这样我们就按照作弊处理了。” 黎阳只好用橡皮擦把墨迹擦掉，然后在橡皮表面画娃娃脸，这样的行为看在监考员眼里，记在心里。接下来的考试黎阳将会成为他重点照顾的对象。 考试预备铃声在黎阳半个小时的涂鸦后响起，他的那个橡皮擦开始是小黄人样式，后来有了几道黑色的条纹，虽然画的不好，但勉强看得出来是头发和胡须，然后椭圆的小黄人有了浓密的短发。本来黎阳画到这种程度已经结束了，趴了一会还是觉得无趣，于是又开始增加橡皮的涂色，然后短发变披肩长发，还长出了刘海。又过了一会，橡皮上只有星星点点的一点黄点还能展现出它原有的风采，黎阳再把那些黄点填满，最后橡皮擦失去了它的本来面目。可爱的小黄人已经变成土身土长的非洲人，真不知道它上辈子作了什么孽，栽在他手里。 “我先发草稿纸，你们要在上面写上你的名字，考试结束后要收上来的。” 草稿纸从前面的同学传来，黎阳接过，将它传向后方。说是草稿纸，其实只是涂鸦纸而已，以前的黎阳用不到，现在更没必要，虽然它的存在意义不大，但存在感很强，因为黎阳用在试卷的时间只有2%，其余的时间主要靠这张白纸度过了。 名字写上，笔风飘逸，这是黎阳唯一拿得出手的两个字。 试卷和答题卡陆续发到黎阳手里，不过此时不能作答，还要等正式的考试铃声响起才行。他看着试卷，全卷的答案已经出现在脑海，他要做的就是等考试开始，然后在草稿纸上画抽象画，每隔几分钟在答题卡上填上答案。 铃声就像军官的发号施令，命令下达，全员行动，统一持笔掌卷，虽然动作不是行云流水，但也勉强算得上整齐划一。 唯一一个不听话的士兵趴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没有一点上战场的意识，枪林弹雨中，他闲庭散步，把子弹打在土地上涂鸦。 监考老师自始至终都没有把注意力从他眼前离开，丰富的监考经验告诉他，这样的学生一定是那种不学无术的，如果稍不留意，可能就会剽窃他人的劳动成果。偶尔还会在他周围踱步，提醒他这个考室还有他这个监考老师。 不到20分钟，黎阳已经把第一面写完，翻面的声音响起，引起他周围人的注意，他们皱起眉头，看了眼教室上方的时钟。其实黎阳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如果不是刻意放慢速度，刚才的翻面声此时应该是他放下笔的声音。 40分钟，黎阳把试卷放在一旁，全神贯注地在草稿纸上创作，监考老师多次走到他身边，看到的是草稿纸上乱七八糟的图案，似乎和考试无关。 和他同考的人心乱如麻，本来竞赛题已经不是平常心能对待的，如今旁边还坐着一个疯子，40分钟完成试卷，然后用笔在草稿纸上“唰唰”地划，脑子更乱，耳朵里充斥的都是“唰唰”声，感觉就像在安静的晚上，你躺在床上试图睡觉，钟一直“滴滴答答”地响，外面还会有一只疯狗没事叫两声。 120分钟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对于有的人来说就像一眨眼，再给他120分钟他都不嫌多，但对于有的人来说再多1秒就是生死煎熬。铃声响起，黎阳屁颠屁颠地跳着出去，其余考生们不舍地离开试卷，走时还不停地回头。 监考老师待所有人走出去后，从教室靠窗处，按顺序收卷，前面考生的试卷他都没有在意，他注意的是黎阳的位置。他走到黎阳座位，展开试卷，没有可疑点，就是计算题只有一个数字，估计是不会乱写的。桌子上也没有与作弊有关联的东西，唯一让他在意的是草稿纸上的图案，他看不懂。 其实如果让一个学生来看这张图绝对一眼就能认出来，这张图画的是一个地方，地名叫--召唤师峡谷。 ; 第二十七章 初赛结束 “这里！这里！”叶木槿努力踮起脚尖向远处招手。 黎阳正在人流中迷茫，清脆的呼声唤醒了他。 “好了，好了，他看见了，别人都看着你呢。”魏宇提醒道。 “恩？什么？”叶木槿愣了一下，环顾四周，发现所有人都被她的呼声吸引，脸刹红，不敢再说话。 黎阳瘸着脚走到他们面前，问：“都考完试了，应该没事吧，你们在这干嘛？” “等会王老师还有事安排，不能走的。”叶木槿道。 “不是都考完了吗？能有什么事。”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肯定有事，你先别走嘛。” “那他什么时候才来，还有点时间，我本来在想去不去上网的。”黎阳坐在花台旁。 “你还去过网吧啊，那种地方你都去？”叶木槿很惊奇。 “怎么了，我每周都去，一周不去不自在。” “每周都去！你怎么去那种地方！” “网吧怎么了，又没惹你。” “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很危险的，我听说那里有黑社会的。” “你听谁这么说的？”黎阳额头上布满黑线。 “恩。”叶木槿谁说的？” “我的班主任。” “他还怎么说？” “他还说里面有人吸毒，如果你不小心看见的话他们不会放过你的，新闻上还有人在网吧杀人了。”叶木槿回忆着。 “你们老师真这么说的？”黎阳额头上布满黑线。 “恩。”叶木槿肯定地点点头。 “魏宇，你们老师这么说的？”黎阳把目标转向魏宇。 “是的。”魏宇说这句话时，用手捂住脸。 “虽然网吧确实不是个好地方，但也不至于说的这么水深火热吧，那里只是个休闲场所，谁没事会那杀人放火，我的天哪，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居然信了！”黎阳打算为网吧辩护。 “不是这样吗?” “我胃疼，你们老师简直就是误人子弟，网吧素质差点的也就是玩游戏声音大点，抽支烟什么的。而且魏宇肯定去过，你问问他。” “魏宇你去过？”叶木槿质疑道。 “额，很少去。”魏宇可不想破坏他在同学心目中优秀干部的形象。 “你看看，你们班长都去过，不一样活的好好地，至少四肢健全。” “喂，我怎么觉得你说这句话听起来有点怪。”魏宇仔细琢磨。 “说你身强体壮，夸你的。” “哦，谢谢了。”这是作为一个优秀干部的良好作风，面对别人的夸奖最好的办法不是谦虚，是感谢。 “明白了吗，网吧是一个休闲的地方，当你有压力的时候就可以去放松。” “可是我没看出你压力大啊。” “我压力山大，每天吃饭睡觉，还要参加竞赛，你以为我容易吗？你们多好，听听课，写写作业就过了。”黎阳叹了口气道。 “也有道理啊。”叶木槿想想觉得似乎是这样，但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魏宇则在一旁感叹语言艺术的魅力。 王老师摇晃着腰间的钥匙串，得意洋洋地走过来，重重的一掌拍在黎阳肩部。这一掌内力雄厚，拍得黎阳五脏六腑一颤，声音如雷：“怎样？考试没睡觉吧。” 黎阳被拍得咳了两声，被衣服掩藏的肩膀印上五指红印，他缓了下神，说：“没睡，当然没睡，我哪里敢睡。”不过是画了一节课召唤师峡谷而已，不过这句话他没敢说出来。 “你们两个呢？感觉怎么样。”王老师问向叶木槿魏宇。 “还好，难度和平时测验差不多，但是能不能过，我也没把握。”魏宇说。 “我感觉和魏宇差不多，没什么把握。”叶木槿回答道。 “没事，相信自己，从你们平时的实力来看过这个初赛肯定没问题。”王老师给他们打气，转而问黎阳，“你应该没问题吧？” 黎阳当然有问题，他根本不清楚这是个什么概念的考试，于是问：“这个考试大概多少分能进省赛？” “能对一半就可以，这个对于你来说没难度吧。”王老师对他有着十二万分的信心。 “那就好，那就好。”黎阳舒了口气，看来这个比赛没他想象的那么难。 “这两天除了黎阳，大家都挺累的，我请大家去吃大餐，有谁不想去？” “老师，为什么除了我？” “你辛苦吗？成天无精打采的。” “当然辛苦了，我都没有在上课时候睡觉了！而且我考试的份额是他们两倍，比我不参加什么比赛的时候辛苦万倍。”黎阳竭力表现，一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样子。 “真没觉得。”王老师已经带着魏宇叶木槿往停车区走。 “喂，等等，不能这样就抛下我！” “我没说抛下你。” “恩，不是我除了我吗？” “我说过吗？。” “不早说，害的我白着急半天。”黎阳快步跟上他们。 叶木槿在一旁“咯咯”地笑，眼角余光看着黎阳，轻快就地步伐，每一次迈出像轻跃了一下，猫的脚步也不过如此了。 师徒四人走到一辆银灰色大众速腾面前，车内空间宽敞，干净整洁。 “我新买的车，后座可以安置按摩椅，虽然是休闲型的，但最大转速可达6000转，7当双离合变速箱，怎么样？”王老师得意地介绍着， 叶木槿和黎阳听得云里雾里，他们两人对于这行一窍不通，除了表达车子很干净，车内很宽敞等，说不出一句专业的评论，让王老师颇为失望。 魏宇的父亲对于研究汽车非常兴趣，经常给他讲一些关于车的知识，照理来说应该能和王老师畅谈，但事实上他了解的都是奔驰宝马和宾利，就算大众，最常听到的也是辉腾。他也想和老师夸夸其谈，但是无奈于这不在他的了解范围。 于是不到两分钟，车内的气氛变得尴尬，老师讲得津津有味，学生一言不发，原来这样的状况不只是发生在课堂。 ; 第二十八章 食无国界 大众速腾停在一家店名为麻辣火锅鱼的火锅店前，里面气氛火热，每个服务员来往于厨房客人之间，不敢多做停留。 黎阳才踏入店门，空间里扑面而来的麻辣就让他精神为之一振，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跃跃欲试。他发现这里的客人都吃的面红耳赤，大气还未喘尽，已耐不住诱惑，火红入口，愈演愈烈，直到意犹未尽，无奈辣味激烈，不得不放弃。 王老师早已迫不及待，赶紧走到自己提前预定的位置，对着服务员大呼小叫，什么为人师表早已抛之脑后，如果不赶紧把自己的嘴照顾好，怕它报复起来，嚼烂自己的舌。 “人呢！服务员！那个美女！点餐！”手在空中舞蹈。 魏宇看到这幕蓦然低头，从小就接受严格的礼仪教育，公共场合说话从来都是低声细语，大声喧哗不只不礼貌，而且还有哗众取宠之嫌。如今看到自己的老师，如雷贯耳般的声音高呼“点菜”，心里别有一番感受，心里估计他响亮的声音不会就是从这修炼的把。 虽然看起来不雅观，但实则奏效，王老师本身声音洪亮，很快就叫来了个女服务员。服务员不敢怠慢，拿着餐单，快步走来，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一只笔递给王老师，同时把餐单一并送上，然后把自己的斜刘海往耳后一顺，连连道歉；“先生，不好意思，今天人多，是在忙不过来。” “没事，都是熟客了，不在意的，今天的鱼新鲜吧。”王老师抖抖肩膀，预热预热，准备点餐。 “当然了，都是才从渔场送来的，都是现点现杀。” “那好，大的鱼多少斤？” “7斤，8斤的都有。” “那就来个8斤的，要快哦。” “那您还要点别的吗？喝点酒吗？” “酒就不要了，你们3个要吃什么？” “都可以，点什么吃什么。”魏宇表示自己随便。 “我也是。”叶木槿很少来这种地方吃饭，也不会点餐，所以看上起有点局促。 “我要黄喉，鸭肠和虾饺。”黎阳搓了搓手，眼睛发光。 王老师在餐单上多画了几个勾，然后再次问三人：“你们真不要点什么？” “不要。”魏宇和叶木槿回答。 “你们还拘束什么，大家一起生活了三年了，看看人家黎阳，脸皮多厚。” “不是你问我还要不要吗？我怎么就脸皮厚了。” “你脸皮就是厚。”叶木槿也随声附和，连一旁不做声的魏宇也点头表示同意。 “你看看，他们都这么说。”王老师把餐单递给服务员，说，”先这样吧，不够我们再点。” “给你们说啊，这家火锅鱼味道超级正，麻辣鲜香，不预定位置，根本就没有机会吃到。我第一次来是因为一个教室聚会，从那以后就像上瘾了一样，只要时间一长，就老是想。”说完又吞了口口水。 “估计是火锅里面添加了罂粟，我上次看新闻，说有家街边麻辣烫里面放了罂粟，吃过一次的人就每天都想。”黎阳道。 “怎么可能，这家可是正统火锅店，顶多用用地沟油。”王老师摆摆手说道。 “罂粟说不定，但地沟油必须有，没地沟油我还不吃了。” “小子很有见地啊，对了，你说你看了新闻？” “对啊，怎么了。” “我记得那个新闻好像是三天前吧，也就是星期四左右，不对啊，你怎么看的新闻？” 黎阳暗道不好。每周收假都要收手机，他准备了个手机模型，地摊货，20块就能买到，每次交手机的时候他都用卫生纸把手机包裹起来，很难发现。 “额，听老师说的。” “你是不是没交手机？” 王老师啊，你长得五大三粗的，怎么心思这么细腻，这样也能发现我没交手机，在这个学校当老师真是屈才啊。 “老师，你看我们这关系，对吧，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能把你的儿子就这么卖了啊！” 只见王老师从上衣内包掏出他的三星手机，拨通一个电话，片刻后：“喂，徐老师啊，对，黎阳在我这，考的还不错...” “王老师，冷静，王老师，你最好，你最大，冲动是魔鬼啊。”黎阳立马跑到王老师背后，又是捏肩又是捶背，服务地非常周到。 “徐老师啊，黎阳这孩子挺好的，就是脸皮有点厚，恩，给你说个事啊。”说到这里顿了下。 黎阳听到这，深吸一口气，突然灵机一动，端起旁边的茶水往王老师嘴边送，一边说：“王老师打电话辛苦了，喝口水，我答应一定过省赛，一定过，你看怎样。” “徐老师，我突然忘了什么事了，等我想起来再说。恩，再见。“话毕挂断，对黎阳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对，是我自己说的。”黎阳抹了下额头浸出的汗水。 这时，服务员提着已经片好的鱼片过来，鱼片晶莹剔透，薄如纸片，能透过鱼片看到盘子上的花纹，平均每两片鱼片放置在一个盘子里。还有一个铁盘，盘里装着鱼头和鱼尾等无法片取的部分，服务员把调料给四人调制好，才将铁盘里的鱼下锅。弄完这些后，就离开了。 鱼肉在红油汤锅中翻滚，高温下鱼肉卷曲，泛白，香味随蒸汽飘散，勾魂引魄，让人沉醉。魏宇叶木槿自始至终都很腼腆，但是美味无国界，无论男女，内向外向，在自己倾心的事物面前很难不失态，更何况那人本身就是个吃货。 叶木槿喉咙滚动，眼珠追随锅中的鱼块，校服袖子早已挽到手肘处，蓄势待发。魏宇右手拿着筷子在碗内顺时针搅动调料，每当他流口水时，就喝一口茶，掩饰他的吞咽动作，不多时茶水已无，但依然无意识地举起水杯，待放到嘴边才发现其中已空无一物。 “好了，可以吃了。” 话音未落4双筷子如蛟龙入海，各自锅中寻找猎物。 鱼肉入口，丝滑细嫩，入口即化，汁水流进口腔每个角落，麻辣鲜香，久久不散。 “恩，味道还是那么好，怎么样？”王老师吞下口中的鲜嫩，看向徒弟三人。这三人全然沉浸其中，竟无暇搭话。欣然一笑，这是对自己品味的肯定，也就没有怪罪他们。 ; 第二十九章 无知窥探 辣味在食物界属于一种味道，人们常说的“酸甜苦辣”，“辣”便是一味，但在科学界实则不然，“辣”并不属于味道，而是一种感觉，因为“辣”能够刺激到皮肤，并不是只有舌才能体会得到。农村在逢年过节时会把辣椒炒熟，挂起，如果你恰好在场，那么你的眼睛和鼻腔一定受不了充满辣感的烟而落荒而逃。所以科学上确定的味道是“酸甜苦咸”。 黎阳鼻子发红，嘴唇更是被刺激得鲜红发亮，眼睛框内泪水满盈，辣感将他的面部器官征服。即使舌头已经被辣的发疼，但是手还是不住地往嘴里塞鱼片，心里直呼过瘾。 “慢点吃，不够还有，没有和你们抢。”王老师说。 “对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关注今天的新闻，知道今天有人抢劫银行了吗？” “不知道，怎么了？”魏宇喝了一口凉茶。 “据说就是在东边新建区那个建设银行，你们去过没有？” “我新建区我知道，最近正在往东边开发，但是没去过，那的银行被抢了？” “恩，新闻上是这么说的，据目击者说抢劫犯一拳就打碎了防弹玻璃，网上还有视频流出，不过视频很快被禁播了。” “老师，你是说用拳头打碎防弹玻璃？”黎阳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也不知道，网上传言，视频我也看过，比较模糊，但是能大致看到他出拳打碎玻璃，可能用了什么特殊道具吧。” “什么样的道具能够打碎防弹玻璃，能够堪比子弹的威力。”魏宇率先从辣感中恢复。 “我也觉得奇怪，一个出拳的过程，用什么东西可以弄碎防弹玻璃，子弹的头部是尖的，高速之下将动力集中在头部，打击在玻璃之上都不能完全破坏，如果是出拳打碎玻璃的话，那么拳头打击面的每一个点必须要有堪比子弹的力道，先不说人类力量可不可能达到那种程度，光是皮肉骨头就无法承受这种撞击，估计还不待玻璃坏，自己的手先成碎片了。”老师永远不会忘记学生传授知识。 黎阳此时想到了周聪，周聪就有莫名的力量，从体内发出，无法用视觉感知，上次教室惨案说明了他的威力，而且好像那还不是最大破坏力。如果这样考虑的话，用拳头破坏防弹玻璃也不是不可能。 “老师，视频能给我们看看吗？”黎阳问道 “我是在微博上看到的，现在已经找到不到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禁止。” “哦，好可惜，挺好奇的。” “应该是民众以讹传讹吧，本来挺简单的一件事，口传口，最后变得天方夜谭。”魏宇一向不屑于这些神鬼。 “那抢劫犯呢？抓到没？”叶木槿早就想插话了，但是辣椒后劲实在大，用茶水无数次冲刷后，才能减轻一些疼痛。 “如果抓到传言也不会这么悬了，不过我倒是很好奇，现在的讯息传播很快，银行是被警方特殊关照的，事发第一时间应该能及时赶到，而劫匪只有一个，居然没有抓到。也不知道现在这些吃白饭的在干嘛。” “有道理，银行这么好抢，我们去抢银行吧，收益高，假期多，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我记得你体考的时候跑吐了，但愿警察追你的时候别吐。”王老师从衣服内包里取出一包兰州，含住一根，金属打火机开盖特有的声音，干脆帅气。 黎阳发现王老师什么东西都是从内包拿，又是钱包又是打火机和眼，衣服里面藏着“蓝胖子的百宝袋”。 “什么抢劫犯会用双腿跑，当我傻啊，我肯定准备一辆摩托或汽车啊，抢完就跑了。” “你有摩托？” “没有。” “你会骑摩托？” “不会。” “你有汽车？” “没有。” “你会开车？” “不会。” “那还是用脚跑吧。” “...” 四人已经吃好，结账后驾车回校。从火锅店旁的黑色深巷中走出一个人，看着大众速腾离开，向路边招了招手，一辆出租车停下，开门上车，语气生硬地说：“去市中学。” 黎阳前脚踏进学校，空气扑面而来的一股凝重压力，就像死门关前，半身在内，半身在外，阴阳分割。一个寒战过后才不得不踏进另一只脚。 好学校永远都是这样，没有追跑打闹，没有欢呼雀跃，有的只是老师的谆谆教诲，偶尔的兴奋迎来的却是“沉下来，不要浮躁”。黎阳本是停不下来的人，从小学到初中，跳过窗户，上过讲桌，翻过墙，舔过黑板，滚过楼梯，会因为别人趁他睡觉时，把粉笔粉撒在头顶，追着他跑遍学校每一个角落。及时曾经沸腾过的他也会在这凝固，成为坐在土坡上的雕塑。 “黎阳，你有这么讨厌学校吗？”王老师从事教学工作十几年，加上他读书的时间，和他有过交集的学生可以写一本百家姓，黎阳本身就不善于隐藏心事，一眼就看出他的心里想法。 “没有啦，就是觉得有些压抑。”又回到那个垂头丧气的他。 “你知道为什么读书吗？” “为了自己。”他知道，这是老师想要的答案，但并不是他想表达的想法。 “读书是为了整个社会可以正常地运行，就像机械的齿轮，需要各种各样的零件，你能想象缺少零件的样子吗？” “机器就不能运作了。” “对，所以为了保证每一种零件都不会缺少，往往材料没有自己选择成为什么的权力，然后就出现了会计，建筑师，医生等。” “恩。” “你呢？你不跟随大流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吧。” “没啊，本来我想自由自在地生活，也没有多高的追求，一开始以为这个要求不难的，谁知道根本不可能。” “什么是自由？能够随心所以？就算古代的皇帝也有他的束缚，自由是相对的，能在自己能力范围内自由也不是不可，比如我有权力选择自己开车去哪吃饭。” “但是还是好累，总觉得自己活得不真实。”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生活最真实？” “不知道，只是觉得同学们都没有什么想法，总能努力完成别人给他们的期望，他们能让身边的人为他的成果感到幸福，而我一天到晚神叨叨的。” “是你想得太多？” “或许吧，可能不去想，我也会成为一个齿轮吧，可能还是个核心齿轮。” “那你如果不去想呢？” “我已经得到了结论，不用去想了。” “世界上有两种人最可怜，你知道是哪两种吗？” “不知道。” “一种是最无知的，一种是什么的知道的。无知者活在虚拟的世界，可能会很幸福，但是到死都不会知道真相，精明的人相反，他看到埋在黄金下的枯骨。” “我才是最可怜的，明明是无知的人，偏偏不小心把黄金挖开了，被下面的骨头吓坏了。老师，你为什么给我说这些，你这样反而会让我悲哀的。” “因为你还是材料，你的未来有无限的可能性。” “连零件的算不上，是吧。” “这么说也有道理。” 纪忧：清明节放假，我尽力给大家多更点，让你们看爽点。 ; 第三十章 樱花树下鸯美人 “你们去教室自习吧，晚上继续来楼上空教室上课。” “恩。” “老师再见。” 四人分散，各自离开。黎阳依旧如常，没有去教室自习，径直往后山走去，绕过教学楼，有一条崎岖的山路，山路从樱花树中穿过，路上散落了不少樱花。他缓步前进，一棵树下坐着一个身影，身材在红色修身旗袍包裹下，展现出应有的风采，手上拿着一本不知名的书籍。 是鸯，她怎么来这，这里只有我会来，刻意在这等我？不会又有什么事情吧。 黎阳放轻脚步，鸯看书的时候很美，发丝随微风轻摆，有时还会调皮地挡住书页。他走到自己最常待的位置，那个小土坡。屈膝掌地，坐下，他在等待，等待鸯觉得双方都准备好展开话题。就像谈判前两人相互打量，然后调侃，慢慢炒热气氛，以便之后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能够泰然自若。 “恭喜你。”鸯和他说话从来都是这样的语气，总是能平静地说任何话，如果黎阳用一把枪对着她的脑门，说不定会迎来一句“少年，你握枪的姿势不对”。 “恭喜我什么？” “轻松通过初赛难道不值得恭喜吗？” “那有什么值得恭喜的，况且我还不一定能通过呢，参加比赛的有谁是省油的灯。” 鸯把手中的书合上，能看到精美的包装，硬皮书页，典藏版，书名是《神们自己》。她将书放在旁边的塑料袋上，塑料袋上印有学校书店特有的标志。然后说：“你通过了，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过你的试卷，做题很有风格，就像作弊一样。” “你要不要这么万能，这么厉害直接让我进决赛吧，不，让我拿金牌吧。” “这可不行，我也就能偷偷看看你的试卷而已，对了，顺便瞻仰了下你的画，画得很不错。” “你是说草稿纸吗？” “恩。” “你真的很无聊啊，一天不看别人的隐私就不习惯吗？” “这是工作，不工作就没有工资，没工资就买不了漂亮的衣服，名贵皮包。” “还真是奇葩的工作，不过我这里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啊，不值得你屈尊的。” “你又怎么会知道你自己没有价值呢。” “我自己是什么样的当然知道，不过你来这不会是找我聊天的吧，像你这样的大忙人，不是该在枪林弹雨中取人首级吗，我可是良民。” “我就是来找你聊天的，本来查阅你的资料时也觉得你一无是处，不过今天初次到这个小土坡，发现你还蛮会享受生活的，坐在高处俯视别人的感觉如何。” “我是被排挤到这的好吗，以我的身高还真没几个人可以俯视的，姚明站在我面前，我估计会把脖子扭断来看他吧。”以黎阳穿上鞋170的身高，从矮到高排列通常在队伍中是排头。 “很幽默。” “难得有人夸我，谢了。” “不谢。” 两人进入了沉默，都看向远方的教学楼，若有所思。 黎阳看着树下的鸯，心中将她和叶木槿比较起来。鸯是那种很有韵味的女人，站在人群中，女王的气质会自然隔开与他人的距离，并不是她冷冽的气质，恰恰相反，有时她还会亲切地给你端上一杯咖啡，但是无论是给你端上咖啡还是送你颗子弹，眼神中永远温婉优雅，都能若无其事地问候一句“你好”。叶木槿则像水中小鱼，平时藏在水中吐气泡，当你给她喂食时扑腾一下跳出水面，把水拍你脸上，然后鼓起大眼睛对你做鬼脸，等你把食物扔完了，要离开了，她就顺着路跟着你，大大咧咧地说“你走路姿势怎么那么丑”，你远离河水时，她就会望着你离开的背影发呆。 “你看过最近的新闻没有？”鸯背靠樱花，头部微微扬起。 “你是说抢劫犯那个吗？用拳头打碎防弹玻璃还真是威武啊。” “你信了？” “拜托，最近就没有几件事正常，如果可以我宁愿不信，比如昆仑山，我真的很希望那只是一次缉毒行动。” “你还在记仇？” “没有，我哪敢，你可是能公然一人对战特种部队，还能全身而退，你那么厉害。” “没想到在你眼里我这么凶残。” “不凶残，只是和别的人不一样。” “周聪和你不一样和常人不同。” 黎阳心一惊，她之前和特种部队对抗，显然不是军方的人，但是她又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确实不同，都爱逃课，都是老师眼中的坏学生。” “你知道我不是在说这个。”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来的目的。”黎阳很烦闷，和这个女人交流总是觉得像是在被调查一般。 “我说了啊，只是来聊聊天。” “一个连自己未来都不能弄明白的人，和一个杀人如麻的女王谈人生谈理想吗？可能构造出女王带着小弟去航海，最后成为海贼王的故事。” “还有可能是两人合作，追究自由的梦想。” 如果这句话放在黎阳高一时说出来，他可能会豪情状语道：“英雄所见略同啊，来来来，这里谈话方便，我们交流交流。” 三年后他成长了，所以反应也会不同，自嘲地笑笑，把脚边的樱花拾起，闻了闻，说：“然后某天在家吃饭时被查水表？” ; 第三十一章 曾近往日 “不要总是那么悲观，说不定事情有所转机，怎么样？有兴趣吗？” “喂，你这是在逼良为娼吗？先循序诱导，然后不着痕迹地把路人拉上船，去做些随时要把命豁出去的事。我活的不满意，但是也不至于去拼命对吧。”黎阳害怕了，担心不知不觉中陷入某个漩涡。 “不要那么警戒，我们只是在聊天。” “我只是个中学生，不值得你们这样关注，你们可以去找那个抢劫犯啊，对吧，遇到事一拳头就能处理了，干嘛找我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 “谁不曾废物过呢？我曾经也和你一样，疼痛来了，就告诉自己，没事的忍忍就过去，但是疼痛从来就没有消失过，后来就麻木了，想通过死亡来解脱，却又害怕失去，想象着死亡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可能是一片黑暗，看不见摸不着，发不出声音也听不到声音，也有可能什么都没有，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就这样矛盾地苟延残喘，像个流浪狗一样。” 鸯捏着红色旗袍的裙角，回忆着：“后来出现一个人，他打开囚禁我的铁门，浑身是血，也不知道是谁的，他把一件红色连衣裙给我，让我换上，说外面冷，那时候我还从来没有去过外面的世界，突然要离开心里突然有些害怕，他告诉我外面不会有伤痛，有干净的衣服穿。那是我第一次有了渴望，我想活下去，跑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但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吗？” “发生了什么？” “其余的伙伴都死在了逃跑的路上，我们两个踏着尸体铺出来的路跑了出来，衣服全是鲜血的腥味。” 黎阳想象着当时的场面，血腥，死寂。 “本来我们以为逃出来后就是天堂，但是事实不是如此，我们完全没有生存技能，接下来我们面对的是饥饿的折磨，多次辗转后，才被孤儿院收留。” “没想到你过去是这样，抱歉让你回忆起这些。” “你没什么好抱歉的，该抱歉的是那些为所欲为的人。” “所以你现在做的这些是为了报仇？” “报仇这种事即使做了也毫无意义，只是为了发泄一时之愤，我们要做的更多，更远。” “那是什么？”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鸯站起身，捋顺裙摆，头往后仰，秀发垂下，胸部傲然挺立，她将头发全部整理，平铺在背部。 “难得能这么悠闲地聊天，心情舒畅，以后再见吧，对了，这本书借给你，挺好看的。” “我不看书的。” “我知道。” 借我？也就是说下次还书的时候会见面吧。 鸯从直接朝着学校大门走去，本来黎阳还以为她是翻墙进来的，但此时发现这样搓的行为，也就只有他会做，很难想象鸯翻墙时的样子，估计宁可直接把整堵墙砸塌直接走进来，也不会穿着旗袍高来高去。 黎阳拿起鸯留下的《神们自己》，阿西莫夫著，科幻文，看上去看不错，至少比枯燥的课文好看，睡不着的时候当小说看吧。他将书放在地上，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叠成长方形放盖在书上，做成一个简易的枕头。恩，睡得着的时候可以当枕头，硬皮书页就是好用，难怪贵点。 之后就是晚餐时间，然后去空教室做王老师给他准备的双份试卷，接着讲上次考试的难点。学校生活对于黎阳来说很平淡，没有来自考试的压力，没有出成绩后的兴奋，于他而言就是睡睡觉，成绩单下来了，直接从下面往上找，如果某一次第一眼看见的不是他的名字，那么一定是某个同学因病缺考。 下个周末就会出竞赛成绩，按惯例他们三个都会通过，这个学校往前数十年还没有谁初赛没通过的，尤其鸯的内幕让他更加放心，考试专用的能力别说省考了，决赛也不会给他带来太大的麻烦。 “黎阳，你考试前不紧张吗？”叶木槿拿着黎阳的草稿纸看。 “紧张什么，又不会掉块肉。”语气就好像天塌下来了，没事，有高个的顶着。 “万一考不好怎么办？” “那就考不好呗。” “要是我有你这样的心态就好了。” “你很紧张？” “岂止是，平时考试还好，一到了大考，尤其是竞赛前，总是很心慌，有时候会被吓地失眠。” “你这么厉害，怕什么？” “当然怕了，考试题和结果都是未知的，我想要好的结果，但是还是有坏结果的可能性。我怕万一差了怎么办。” “你努力去做你的罗，剩下的上帝会帮你去完成的。”黎阳发现和鸯聊过天后，自己聊天的水准也变高了。 “也对。”叶木槿眼睛看着屋顶的电风扇。 “看不出来你还信上帝。”魏宇说道。 “我不信上帝，我信怪兽。” “怎么说？” “每天都有怪兽当抗日英雄牺牲，明明都会死在奥特曼手里，但还是一往无前，你们说对吧。” “哎，你这么说还真有道理，我以前看奥特曼的思路有问题？” “在中国就该这么看，奥特曼不是儿童剧，是抗日英雄片。” “说真的，虽然你一天到晚神经兮兮的，但歪道理说起来还是一套一套的。”魏宇说道。 “你这算什么？夸我？” “自己去领悟吧。” “就当夸我吧。” “自恋。”叶木槿把草稿纸拍在他胸口。 ; 第三十二章 关于天赋 “你们几个还有空聊天？如果下次没考好，看我不把你们扒皮抽筋。”王老师从门外走进，用手中的书在三人头顶各敲一下，落在黎阳头上时略用力三分。 三人相互对视，因为他们发现老师腰间的那串钥匙消失了，没有钥匙碰撞的声音，让他们失去对王老师是否接近的判断。 “赶紧把桌子收拾下，画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说着又用中指关节在黎阳脑门重重一击，疼的黎阳大呼小叫。 “今天晚上我有点事，所以不能给你们讲课了，魏宇和叶木槿每人两张试卷，黎阳四张，今晚必须写完，明天我来检查，听见没，黎阳。” “听见了。”黎阳懒洋洋地回答。 “叶木槿帮我看着点他，不能让他睡觉。” “我可管不住他。”叶木槿道。 “没事，他睡觉你就打他，他敢还手让魏宇帮你，再不行明天我亲自来收拾。” “学校暴力啊，你们太过分了。”黎阳抗议道。 “这顶多算是合理的教育方法，还算不上暴力。” “那我写完了总可以休息吧。” “可以，但是如果正确率低，以后你就站着上课吧。” “我做事，你放心。” “好了，不废话了，我走了，叶木槿记得看着点，给你一把尚方宝剑，允许你‘先斩后揍＇。” 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走到门口还不忘用眼神杀一次黎阳，眼神里传来的是排山倒海的杀气，杀气中带着释迦摩尼回声特质的声音：妖猴，不要在我的地盘撒尿。 “yessir！”说着，把她经不住一握的拳头在黎阳面前晃来晃去，以此来示威。 “你太天真了，看我表演吧。”说完黎阳把四张卷子平铺好，将笔盖打开，做出一副求神拜佛的模样，闭目作揖，深呼吸两次，大喝，“帮开。”（死神里面的卍解日语读音） 笔落纸上，行云流水，选择题每题不过1秒，在叶木槿目瞪口呆下，4张卷子选择题部分均已完成，字母被黎阳写得霸气外露，张狂无比。 “喂喂喂，你怎么能乱写，不怕王老师把你扒皮抽筋吗？” “你看看我是不是乱写。”说罢，将其中一张试卷递给叶木槿，动作洒脱，满满的都是自信。 “你先看着，我继续写了。” 叶木槿把试卷在课桌上，拿出草稿纸开始运算。她心里已经肯定黎阳的答案是随机选择的，只是为了能赶紧完成任务才出此下策，但是不知为什么，她宁可选择无条件相信他，即使事实已经摆在眼前。 5分钟后，黎阳已经把面前三张试卷完成，嘴里含着笔，翘起二郎腿，吊儿郎当地看着叶木槿计算，还偶尔瞟魏宇一眼。魏宇从拿到试卷那刻就开始做题了，完全不受他们二人的影响。 叶木槿越做越心惊，第一题正确，第二题还是正确，心里暗自佩服黎阳的运气简直无可匹敌，第三题时她的内心已经开始动摇了，此时只有六十四分之一的几率全对，如果第四题依然正确，那么其几率只有二百五十六分之一，但是第四题难度不小，足足花了她近5分钟才勉强做出。她自己都不敢肯定自己的答案是否正确，但是当他对照黎阳的答案后，发现二者相同，呼出一口气。 她将试卷还给黎阳，用审视的语气问：“你是不是偷看了答案。” “你学傻了，如果我偷看了是不是还要把答案背下来？”黎阳继续开始第4张试卷的征途。 “那你怎么可能写得那么快而且还...” “还全对？你告诉我那天做梦的事，我就告诉你关于这个。” “哼，我才不稀罕呢。”叶木槿转身，好像想隐瞒了什么，不再正对黎阳，“好了，你睡觉吧，我要考试，再不写明天被扒皮抽筋的就是我了。” “无聊，没趣，我的答案给你抄。”黎阳把试卷放到叶木槿摇晃，活像催眠师用怀表催眠别人。 叶木槿没有理他，自顾自地计算。 黎阳早就猜到是这样的结果，如果叶木槿会拿过他的试卷抄袭，他反而会一把夺回，嚷着：喂，你以为你是我啊，好好学习去吧，省赛没过不要怪我。 无聊中，黎阳在草稿纸上画一个歪歪扭扭的长方形，然后将这个长方形一笔一笔地涂成纯黑，连一丝白色的缝隙都不会留下。完成一个长方形后又画第二个三角形，继续涂满，总之他的最终目的是把签字笔的墨水一滴不漏得铺满这张纸。 突然笔尖在纸上留下的只有摩擦声，并没有墨油的痕迹。这支笔从班长那借来，连续工作了两周才退休已经实属不易，放在别的同学手里一般活不过两天。黎阳从教室前部瞄准后门角落，做出篮球投篮的姿势，脑海浮现一条抛物线图，右手调整好角度，控制好力道，投出。 笔从指间脱出，克服着地心引力，飞翔。黎阳没有继续注视那只笔的姿态，起身往教室外走去，因为他已经看到了结果。 笔在腾向空中，借电风扇旋转的空隙穿过，从教室外猛然吹来一阵狂风将笔的轨道偏移了不少，不过反而校准了它的轨道，因为笔的投出方向就是偏离的，似乎就在等狂风的到来，助它找到目标。上升至最高点，慢慢转而下落，加速，最终“嘭”地一声，精准打击在垃圾桶里。 ; 第三十三章 都是新手 自从上了竞赛班后，黎阳就没有去过操场。往日里，虽然他不爱运动，体育课时也只是孤魂野鬼般游荡，但是天气凉爽时，也会趁着别人晚自习去跑到上发泄一番。 下了这节课后，本应去食堂吃饭，不过黎阳出教室门后，看见楼下人潮汹涌，犹豫再三后决定去操场消磨下时间。 下了楼后径直往操场方向，远远望去，已经有不少高一高二的运动爱好者，三两一队聚集于操场。这些都是用午饭时间为代价换来操场上挥汗如雨。这让黎阳无法理解，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几个五大三粗男，奋力抢一个球，然后扔出去的幼稚游戏。 他缓步经过篮球场，目不斜视，只是用耳朵听到篮球撞击在地面的声音，和热血青年的“嘿嘿”声。 “兄弟，我们这少个人，来不？”一个身穿篮球24号运动背心的人给黎阳招手。 黎阳寻声看去，5个人聚集在篮球半场，似乎都盯着他看。然后他又左右扫视，才肯定是在对他说话。其中一个直接把篮球向他扔过来。几次弹跳后刚好落在黎阳面前，他将球捡起，原地拍了拍，又扔了回去，回应道：“我不会打篮球。” 身着篮球衣的男孩早已习惯这个套路，他明白这只是客套话，明明之前还说不会打，认真起来一个人带球从三分线外连过3人，起跳上分。往往这个“不会的”反而能和他打的平分秋色，结束后还故作惭愧，表示完全不是对手。 球衣男孩走到黎阳面前，右手搭在他的肩头，一边带着他往球场中心走，一边客套着：“没事，玩玩嘛，都不会。” 黎阳哪知其中套路之深，稀里糊涂地就跟上去了，心里还回忆着篮球的基本规则。平时班级比赛，班主任要求每个人必须要到场加油，也就看过那几次比赛，勉强懂得一部分规则。 “那好，让着我点啊。”黎阳看到他这么热情，不好意思拒绝。 球衣男孩一听这话，心里瞬间就严肃起来，就像高手见面之间的客套话，看似无用，却相互打探对面的底细。像黎阳这种反应，看似谦虚，实则透露出一种强者的思维，如果他赢了，证明球衣男孩让了他，不至于为他那句“我不会”丢了脸，如果他输了，也确实证实了他不会的说法。 能将战前试探做得如此熟练自然，看来等会儿会是场苦战。球衣男孩灿然一笑，显然他很期待。 一般篮球分组是先用脚尖围成一圈，然后把篮球对准圆圈中心自由落体，最先砸中的3人为一队，剩下的三人为一队。但球衣男孩把黎阳当成不比自己差的选手，随机的方式很可能把他们两个安排到一队，这样会导致两队实力严重不均衡，所以他刻意把黎阳安排在对面，希望能和黎阳像剑客般决一死战。 “石头剪子布！”球衣男孩赢了。 发球人看起来很瘦小，身着白色短袖，简单碎发。 黎阳的队友已经各自找到防守目标，只有他游手好闲。防守24号球衣男孩的那个人看起来很不自信，神色严肃，反观球衣男孩则完全不同，虽是严阵以待，但他眼睛看着的却是黎阳，因为面前的人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障碍。 篮球快速扔出，目标很明确，朝向球衣男孩。 黎阳在篮球脱手的一瞬间确定其轨道，未卜先知般跑去。归功于每天早上的踩点冲刺，他的速度和爆发力并不弱于这些运动爱好者，甚至有过之。 球衣男孩正打算用一个转身绕过眼前的人，接住篮球，但黎阳的反应之快，在半途就将其截下。 他原地站立，呆呆地望着黎阳兴奋地带球进入三分区，投球，入框。黎阳刚才的反应速度完全超出他的估计，作为校队的他也无法企及。不过后来带球，投射的动作实在外行。 “兄弟，你刚才走步了。”球衣男孩说。 “哦哦，不好意思，我熟悉下。”黎阳摸着后脑勺，傻傻地笑。 之前的反应速度和爆发力已经让球衣男孩确认他是个高手，对于他刚才那句客气话也就忽略了。 “你叫什么名字？” “黎阳。” “高二十班，陈科。你几班，我没见过你。” “我高三了。” “哦哦，难怪。” 罚球开始，依然是同一个人，传球目标还是没变。不过这次陈科跑到瘦小男孩面前，直接从他手里拿过球。陈科拿到球后异常谨慎，没有立刻展开攻势，而是环顾四周，大致寻找每个人的位置，判断最好的进攻路线。黎阳在左侧，另外两个队友被盯防在右侧，相对来说左侧空隙较大。拿定注意后，运球慢慢靠近黎阳，在双方距离大概不到5米时骤然加速，直冲黎阳左手方，打算强行突破。 黎阳能清晰看见篮球的运行轨道，奈何陈科的身体素质远超于他，突破方式比较强硬，直接把他从旁挤开，三步上篮，得分。 “哇塞，一点不像新手。”黎阳赞扬着，这行云流水的动作不输于他们班上的王牌。 “哪里，还是阳哥厉害。” 阳哥？这算什么叫法？ 聊着，第三轮已经开始，不知队友是怎么想的，拿到球后就想方设法想把球往黎阳这送，但陈科随时挡在球与黎阳之间，难找机会，不得以才传给另外一个队友。就这样传来传去，多次后才找到了他们的防守破绽，将篮球远传给站在角落看戏的黎阳。有了之前走步的经验，他放弃了不熟练的运球，转而直接远投，单手下压，往天上一台，动作极像“端尿盆”，虽不雅观，但结果已经确定。 陈科5人目光追向高飞的篮球，一个完美的弧线，越过禁区，空心入框，篮筐没有一丝抖动，如果不是篮网的摆动，几人几乎无法判断是否进球。 黎阳的投射地点是三分线外1米，接到球后直接投射，几乎没有确定球框的位置，只是在扔出的一瞬间恍惚看了一眼。投出后就站在原地，用衣服给自己扇风散热，这副模样就像赛车比赛开始了，别人都是脚踩油门手握方向盘，争分夺秒，而他下车后把一块石头压在车油门上，对着离开赛车大喊“撒油拉拉”。 ; 第三十四章 心之所向 “兄弟，你的三分很自信嘛，这么远就敢投。”陈科说道。 “哈哈，运气。” 接下来黎阳碰到球就扔，无视距离和位置，只要力量足够，就是各种花式后抛，单手投，推，端尿盆，总之除了常规姿势，他试过所有能想到的姿势。另外5人的表情就丰富多彩了，开始看着他畸形至扭曲的动作，还忍不住笑，心说这些姿势也太滑稽了，但每次结果都重重地打在他们的脸上。几轮交战后，无论黎阳的姿势再如何诡异，他们都不敢再次嘲笑，因为那是得分的前奏。 又是一个超远距离的投射，篮球横跨近半场，刺眼的阳光也不能阻止人们关注它的欲望。“咻”一声，又是一个空心入框。“哇哦”，来自四面八方的惊叹。 “我怎么没在篮球队里见过你？”陈科走到篮球架旁坐下，拿出矿泉水，直接抬头猛灌，任凭水从脸颊两侧留下，凉意顺着水流带走体热。 “我不是篮球队的。”黎阳相对较为轻松，只是单纯地投射，所以只是手臂肌肉比较酸麻，身上略微出了点汗。 “你三分那么准，居然不是篮球队，难怪我没有见过你。你怎么不参加篮球队？简直就是个三分机器。”陈科将半瓶矿泉水递给黎阳，回忆着黎阳的各种浮夸，无视距离和位置，对付这样的球员，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让他碰到球，但这根本不可能。 “我不会篮球，也就是投的比较准罢了。”黎阳并没有说谎，他运球时，能自己把球踢跑。 “如果你都不会篮球了，我觉得校队里的那些人就从来没有接触过，打了那么久，你没有投空过吧。” 黎阳喝了两口矿泉水，然后将它还给陈科。 “恩，好像没空过。” “阳哥，教我两手呗。”从身后钻出来一个猴头猴脑的人，热气腾腾。 “瘦猴，离我远点，热不热啊。”陈科侧身避让，一脸嫌弃。 “鸡哥，我都没有嫌你热。”瘦猴说道。 “你凑过来干嘛，你看阳哥都嫌弃你了。” 黎阳早就受不了这个瘦猴了，大家刚打完篮球，浑身是汗，黏糊黏糊的。再加上随时散发着热量，就像个移动火炉，不靠近还好，这距离一近，简直是人间地狱。 “不嫌弃，不嫌弃，哈哈。”总不能让别人热脸贴自己冷屁股吧，黎阳想着。 “你看看，你看看，别人阳哥什么风度，好好学学。”瘦猴借题发挥。 “其实你这样凑过来确实有点热。”黎阳讪笑。 “你看看，你看看，赶紧的，哪凉快去哪呆着。”陈科催促着，用矿泉水瓶子推着他走。 瘦猴也并不在意，往旁边挪了挪，继续问道：“阳哥，你刚才的姿势帅爆了，自己发明的吗？” “恩。” “哦哦，改天教我两招呗。” “额，这个我也不会教，凭感觉投吧。”黎阳随便撒了个谎。 “这是天赋，你学不会的。对了，你是高三几班？改天找你打篮球。” “找我的话要去楼顶的空教室，我一般不在教室里呆的。” “恩？空教室？” “恩，我一般在空教室里上课。” “空教室里上课？什么情况？” “因为我是物理竞赛班，所以不上平时的课。” “你是竞赛班的？”陈科和瘦猴同时惊讶。 “恩，怎么？” “学霸啊，阳哥，你篮球那么好就算了，居然还是竞赛班的。哎，天理何在，天理何在。”瘦猴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 “上帝造人的时候，把你的脑子给阳哥了。”陈科继续调侃。 “那阳哥，脑子你也用的差不多了，要不就还我了吧。”瘦猴对着黎阳谄媚。 “这...”黎阳对他无话可说。 “好了，再不走，宿舍门就关了。”陈科起身，拍了下瘦猴的头，又问黎阳，“一起回宿舍吧。” “不了，你们先回，我有点事。” “恩，那好，我们先走了，拜。” “阳哥，下次记得教我投球！”瘦猴回头嚷嚷着。 黎阳对他们摆摆手，径直往食堂方向走去。这个时间已经过了饭点，只有食堂的叔叔阿姨忙着收拾残局。 “阿姨，请问叶木槿在吗？”黎阳问道。 “她在后面洗碗呢。你是他男朋友？”一个满脸油腻的大叔咧嘴一笑，他闻到了八卦的气味，兴奋之极。 “额，大叔你误会了，我们只是..”还不待黎阳说完就被大叔打断。 “我懂，时代在进步，和我们那时不一样了，我又不是老古板。” 喂喂，大叔，你是跟上了时代，我被时代的浪潮拍死在岸上好吧，你这样说让单身18年的我情何以堪。 “那先我去找她了。” “去吧，你也帮帮她，她挺不容易的，还要顾及到学习，听说最近她要参加竞赛了，让她缓解下压力。” 不要把我说得像不负责任的负心汉好吗？我倒是有当负心汉的资格啊。估计毕业后，她的追求者成群结队从水底浮出，黑压压一片。如果论资质排队，我要排到天安门了吧。 黎阳走进清洗间，餐具依然堆积成山，空间里充斥着洗涤灵的味道。不知为何，这味道此刻闻起来居然挺清香，如同来自一枝独秀的花，随风飘来的味，若隐若现，一时间竟无法判断它是否真实存在。 ; 第三十五章 华山论贱 叶木槿背对他，哼着歌。校服的衣袖比较宽大，即便向上挽起，不一会就会滑落，被水沾湿衣袖，好在天气温暖，如果是深冬，湿润的部分冰冷刺骨。 黎阳走到她旁边，一言不发，直接从清水里随手拿起一个餐盘就开始清洗。叶木槿被他突兀的出现吓了一跳，手中的瓷盘险些滑落。缓过神后，把手上的水珠尽数弹在黎阳脸上，以示泄愤。 “我好心帮你，你不能恩将仇报啊，这水脏不脏。”黎阳立刻后退，本想抬手挡挡水珠，但由于他缺乏锻炼，突然的剧烈运动，导致现在他双手乏力。 “谁让你吓我，明知道我胆小，你还吓我。”叶木槿追着他跑。 “果然好心没好报啊，难怪雷锋死的早，估计是帮人洗碗时被人用硫酸泼死的。” “你强词夺理。” “这是真理，有句话叫做好人不长命，坏人臭千年。” “那我就为民除臭。” “拜托，我哪里臭了，没闻到我身上涂的sixgod牌香水的味道吗？” “你居然还用香水，变态。” “我不信你没用过。” “没有！” “不可能，你绝对用过sixgod。” “我绝对没用过，从来不会用香水这种东西。” “sixgod，翻译成中文就是六神，你还说你没用过。” “你。”叶木槿无语。 “行了，我的错，不要追了，这地面有点滑，我们两个腿脚已经不便了，再摔一次，就要坐轮椅去竞赛了。” “哼，那也是怪你，没有你我上次怎么会摔。” 黎阳尴尬地挠挠头，说道：“后来不是道歉了吗，你看我态度那么诚恳，又来帮你洗碗。” “我这是大人不计小人过，你不午休跑这来干嘛？” “不去了，区区一个小时的睡眠时间，本大爷不在乎。” “也是啊，上课除了发呆，就是睡觉，精神好点就画画。你一天这样不无聊吗？” “我好歹可以做三件事，你却只有听课这一件事，相比之下你不更无聊。” “又强词夺理。你放盘子的时候轻点，摔碎了。” 又是“啪”一声，清脆刺激，也不知瓷盘做何感想。 “哦，我从来不洗碗的，能洗成这样很好了。” “你是大少爷啊，大少爷，需要小女子给你按摩吗？”画风一转，前一刻还是追债学霸，此时便是娇滴滴的女仆。 强烈的落差让黎阳无法适应，一番头晕目眩后才回应道：“先把手擦干净。” “你还真不要脸啊，一碗水泼你脸上，让你清醒清醒，回归现实吧。”叶木槿把慢慢一碗水端在黎阳面前，跃跃欲试。 “冷静，冷静，我发现你有暴力倾向，应该向我学习，任凭别人如何谩骂，而我心如止水。” “真的，每次和你说话都能颠覆我的人生观，不断刷新我对贱认知的记录，从你身上我就看不到尽头。” “那你就是太天真，一山更比一山高，还记得周聪吧。” “记得，怎么？” “他的贱气，后无来者不敢说，但前无古人是绝对的，我只是被他耳濡目染的结果。可惜你没见识到什么叫做宗师风范。” “不至于吧，我又不是没见过，感觉他就是那种比较沉着，不爱说话的类型，给人感觉很靠谱啊。” “哇哈哈，果然无知是最可怕的，刚认识他时，我也被他的表象迷惑。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实际上就是个败类。我记得高一开学第一周，不知道上辈子作了什么孽和他做了同桌，之后就是万劫不复。“ “有那么夸张。” “哼，我清晰记得那天上课，我们两个偷看漫画被抓，老师撕了漫画书，然后就被骂的劈头盖脸，还让我们出去。以我的暴脾气能忍吗？当然不能。我正打算还击时，你知道他做了什么事？” “什么？”叶木槿听得很入神，一时忘了洗碗。 “想起来都觉得惊世骇俗，他就当着全班的面这样回应老师的：‘好嘞，您稍等’，然后屁颠屁颠地出去了，你知不知道五雷轰顶什么感受，你知不知道当你一腔热血，视死如归，你的队友都已经跑到对面阵营呐喊助威了。” 叶木槿还没听完，已经蹲在地上，捧腹而笑，声音细小，已经是呼吸困难的症状。 黎阳看着她，叶木槿身材本就娇小，这一蹲就像一只小白鼠，心中某处一软。 “对，你现在的状态就是当时全班同学的状态，本来一开始大家都不熟的，这一弄搞得不只同学们认识我们了，全年级老师都认识了。” 黎阳发现她一直蹲在地上，也就没说话，继续洗碗。 叶木槿花了数分钟才缓过气，刚才的大笑给她带来不小的负担，此时小腹还是一阵疼痛，她好奇地问黎阳：“之后呢？你什么反应？“ “我还能怎样？他这一弄搞得我没气了，也跟着出去了。” “其实这才是周聪聪明的地方。” “我知道这样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但也太怂了，真的，我从小到大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当时大脑直接短路了。” “对了，你不说我都忘了，周聪呢？” “估计这时候在哪个实验室里被解剖吧。” “被解刨！什么情况？” “骗你的，他的才华被国家看中，去为民服务了。” “哇塞，好厉害，没想到他深藏不漏。” “别太抬举他，估计也就是去当当慰安妇。” “他不是男的吗？” “那就是慰安夫。” ; 第三十六章 木槿花语 “下次见到周聪，我要告诉他你在背后说他坏话。”叶木槿好像抓到了什么把柄似的，得意洋洋。 “背后说算什么，我当面也这么说。” “我发现你们关系真好，随便怎么打闹都可以，和我班上的那些人都不一样。” “怎么说？” 叶木槿犹豫了下，靠近了黎阳，神神秘秘地说：“我给你说哦，你不能给别人说。” “好，你说吧。” “不行，你先发誓！” “喂，你脑子没坏吧，好歹也是模范高中生，发誓这种事你也信，这东西要是灵验全世界男人估计会死得七七八八吧。” “为什么？” “果然是涉世尚浅的蠢萌少女，算了，以后你会明白的。”黎阳把用食指指着自己，问道，“不过你真的信我发誓？” “恩，这是态度问题，对，态度问题。”叶木槿肯定地点点头。 “哎，我黎阳发誓，绝对不说出去，如果说出去，吃方便面永远没有调料包。行了吧？” “你这算什么发誓，不痛不痒，一点诚意也没有，别人发誓都是天打雷劈，粉身碎骨什么的。” “你懂不懂啊，天打雷劈根本不现实，要贴近生活你才觉得有诚意，再说了，你以为吃方便面没调料就不痛不痒吗？” 叶木槿似懂非懂地问：“不是吗？” “换个角度想想，如果你每次考试，签字笔都没有墨水是什么感受，对我来说这和方便面没有调料包一样的。” 叶木槿若有所思，又看了看黎阳，才点点头，表示同意：“确实后果严重。” “所以呢，这才叫诚意。你可以说了吧。” “那好吧。” 黎阳舒了口气，他想着，万一说了出去就吃方便饭吧，方便米线也行，幸好******的小品看得多，把这妞忽悠了，否则以后出门就得带着避雷针了。 叶木槿左右看看，确认没人后低声说道：“我们班有些女生本来关系很好的，就是因为背后说人坏话，关系就变得很差，昨天两个人还很热络，第二天看对方的眼神可以把人冻死。” 黎阳还饶有兴趣地听着，催促道：“然后呢？” “没了。” “这就没了？” “恩，这就没了。” 黎阳继续低头洗碗，失望道：“切，我还以为是什么，多正常，女的不都这样吗？” “谁说的，我不是。” “恩，我猜到了。” “怎么猜到的？” “很简单啊，你每天除去工作后和学习剩下的时间没有多少了，没有足够的休息时间，估计你连说话觉得累，哪还有心情去和人交流。而且这鬼学校也不会给你们留太多空闲时间让你们做那些无聊的事吧。” “我发现你真的很聪明诶，来，奖励你多洗个盘子。”叶木槿也不管黎阳是否愿意，拿了个餐盘放在黎阳面前，还对他吐了吐舌头。 黎阳只是微笑，欣然接受，把那个盘子当成珍珠翡翠，清洗得异常干净。 “叶木槿，这个名字是你奶奶给你取的吗？” “恩，叶是和我奶奶姓的，这个名字好听吧。” “挺好听得，对了，木槿好像是一种花名，有特别的寓意吧。” “当然了，木槿是一种特别的花，它朝开暮落，就像太阳一样，每一次结束都意味着更绚丽的开始。而且木槿花的生命力非常强，所以花语是坚韧。我奶奶知道她没办法给我其他女孩有的生活，但是他希望我能像木槿花一样，永不气馁。” “说起来，你还真的有点像它。周聪也是，估计他父母希望他聪明，给他取了这样一个名字，结果还成真了，简直匪夷所思。” “你呢？黎阳。” “我的名字很好理解啊，他们希望我阳光快乐地生活。谁知道我会是个死气沉沉的人。” “不啊，我感觉你挺阳光的，只是感觉有时候有点怪怪的。” “什么怪怪的？” “说不出来，有点不协调的感觉，就像左脚绊右脚，反正就是很奇怪。” “这算什么比喻，不过总算是洗完了，你每天洗这么多不累吗？” “习惯了。” “是啊，习惯了，也就不在乎了。”5 “为什么感觉你说这句话好沉重。” “有吗？没感觉。” 取下围裙，两人从食堂出来，往教学楼方向走，经过小卖部时黎阳买了两瓶营养快线。 “给。” 叶木槿摇摇头，马尾辫随之摆动，回拒道：“不要，谢谢了。” “客气什么，如果是周聪，早被抢了。” “不行，我不要。” “你看看你，都快大学生了，发育还和初中生一样，等你到大学，你该管你的同学叫叔叔阿姨了。” 叶木槿满脸通红，气鼓鼓的，奋力踩了黎阳一脚，转头不再理他。 “逗你玩呢，还要不要了，我喝不完就浪费了。”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才不是对你好，每次周聪都会来把我的饮料抢了，现在没人抢反而不习惯了，诺，给你。” 叶木槿快速伸手，一把抢过来，眯着眼睛看黎阳，说：“现在习惯了。” “恩，舒坦多了。” “心理变态。” 十分钟后两人出现在小土坡，并排而坐。 “哇，好舒服。” 风力刚好，温度合适。 “恩。” ; 第三十七章 我是周聪 “啊嚏！”毫无预兆的喷嚏响起，周聪念念有词道，“又是哪个美女想我了？” “美女没有，不过有个男人想你。”走在前面的人说道。 “警告你们啊，我还是纯情处男，你们要是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就。”周聪停下来想了想。 “就怎样？” “哎，打不过你们，只有从了。记得轻点。” “滚，你个变态。” “如果你们告诉我出口在哪，我立马滚，不过真滚了，你们也不让吧。话说你该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吧，铜墙铁壁的。” “会有人给你解释，我只负责把你带到目的地。” 迎面走来一个三个人，排头的人看上去凶神恶煞，一副见谁都欠他钱似的。后面跟着两个军人，用步枪对着他，看架势有点像押送犯人。 周聪和“犯人”错身而过，这时他才发现那个人双手背在身后，两只手被一个巨型铁球禁锢，甚是夸张。 “刚才那个人是谁？太霸气了吧。” “据说才不久抢劫了银行，徒手就能打碎防弹玻璃。” “我靠，徒手！这什么概念！哥，你们可把他看紧点，刚才他好像看了我一眼，不会是故意记我长相吧。万一跑出来杀我怎么办，我还是个处男啊！” “他又不是闲得蛋疼，没事杀你干嘛？” “有些变态就会这么做，他们杀人不要理由好吧！” “这样变态的想法我目前只发现你一个。况且你又不用怕他。” “不，我怕，怕得要死。” “在危险评级里面，你的危险等级远比他高，换句话来说他应该打不过你才对，所以你不去找他事我们就放心了。” 周聪沉默了一会，默默地思索他说的话，然后问道：“危险等级？是根据什么判定的？有具体标准吗？” “等会有人会跟你说的。” “到底带我去见谁啊。” “你未来的导师。” “导师？” “恩。” 两人说着，穿过一个巨大的走廊，途中的人来来往往，从服饰上看，大致能判断这里主要出入军人和科研类型的人。 “到了。”他打开一扇镶嵌在墙上的门。 周聪幻想着会是怎样的导师，按照电影里的惯有情节，很可能会是一个严肃的军官，身材挺拔，青筋暴起，见到新人后第一时间就是个下马威，说着什么，你个菜鸟，垃圾，根本不配站在这里，你以为军人是什么云云。但不乏有些动漫主角运气爆棚，总能遇到萌妹御姐，波涛胸涌，但不管是铁血军人还是萌妹御姐，都让人热血澎湃。 “吱呀！”门被推开发出的声音，就像多年不用的老房子，轴承老化后相互摩擦。 入门后传来一股熟悉的味道，就像平时回男生宿舍时的那种归属感。这种味道对于周聪来说不难辨认，其中夹杂着泡面的汤香，袜子的臭味，还带着许久不清洗的衣物的特质。 周聪心道：“不妙，看这尿性不像铁血战士或萌妹御姐，怎么看都是猥琐大叔的标志啊。” “方老师在吗？” “忙着呢？有事快说。”从里间传出的声音，好像嘴里含着东西。 “哦，你的学生我带到了。” “行，放外面吧。” “那我走了。”那人不假思索地逃离，看样子是不愿意再多待一秒，离开前看了一眼周聪，眼神就像看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般同情。 周聪为了给自己的导师留下个好影响，所以以军训时练的军姿站立，不算标准，但有模有样。 不知多久，周聪感到腰酸背痛，忍不住活动了下手脚。见导师还没有出来，便开始观察房间，房间不大，大概相当于学校宿舍的两倍空间。有一张办公桌，桌上一台液晶电脑，杂乱放置的书籍资料。垃圾桶里的垃圾漫出，堆成小山，泡面桶，饮料等等。靠墙处还有个饮水机和沙发，其表面均匀地铺满灰尘，估计是许久没有客人来这了。 大概又过了近1小时，周聪按捺不住，蹑手蹑脚地往里间门走去。离间门上半部分是玻璃，能透过门看到里面的情况。 里间还有一个办公桌和电脑套件，电脑是那种很酷炫的游戏电脑，有棱有角，闪闪发光。对面坐着个大叔，头发乱糟糟的，带着样式很潮流的耳机。这让周聪联想到《死神》里的浦原喜助，一个邋遢但智力和实力超群的店长。 周聪敲了敲门，多次反复后无果，于是自行打开。满怀好奇心的周聪发现里间只有电脑及办公桌，没有多余陈设。他走到方教授旁，试图吸引注意力。不过方教授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继续自顾自地操作。 周聪愕然发现方教授玩的是名为某联盟的坑爹游戏，乍一看技能衔接娴熟，颇有高手风范。 待方教授结束了这一局的战争后，周聪一边叫着教授，一边挥手，担心他手快再开一局。 “你是谁？”方教授这是才意识到周聪的存在。 “我叫周聪。” “周聪？不认识。”方教授努力地回忆了脑海里认识人的名单。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当然不认识。”周聪已经开始怀疑这个教授是不是提前得了老年痴呆。 “有事吗？” “没。” “那你找我干嘛？” “我被别人带过来的，说你是我的导师。” “哦，原来如此。” 周聪抹了下额头的汗，继续问道：“请问下教授能不能提前告诉我具体课程？” “课程？什么课程？”这一下把周聪也问愣了。 “就是我要学什么？或者说你要教什么？” “不知道，难道你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不对不对，气氛太诡异了，这个教授不会是随便找个网瘾清洁工来敷衍我吧，这智商能读完小学？ ; 第三十八章 仙班机构 方教授拨通一个电话，电话声音很大，导致周聪都能听到大致内容。 “干嘛？”电话里对面的人很不耐烦。 “你是不是给我安排了个学生？”方教授问道。 “是啊，有问题？” “可不可以安排给别人，我也知道我这个人的，容易误人子弟啊。” “方舟，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人把你里间的游戏电脑砸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别别，这可是我花了大血本弄的，我教还不行，郁闷，干嘛让我来干这种事。” “你是最后被安排学生的人，别人早就分配好了，而且都不只一个学生，你以为我愿意把潜力这么大的人安排给你。目前人员分配已经趋于饱满，我才想到你的。” 周聪哑然，心道果然是这样，搞了半天这货根本就是多余的，把别人挑剩下的留给自己，前途堪忧啊。 “真是的，没事安排什么学生啊，头疼。” “这是经过会议后得出的最好方案，必须服从！” “哎，麻烦，那我该怎么带他呢？” “就按照开会时说的内容，而且你是一对一教学，不能出纰漏。” “开会？什么开会？” “才过两天你就忘了。喂！小张你去把方舟的游戏电脑砸了！” “等下！等一下！我想起来了！冷静！” 走廊外经过的人被惊天一声吓了个激灵，此起彼伏的叫骂声响起，更有性格比较急躁的人破口大骂。 “小张，不用去了。想起来就好，我还有事，挂了。” “嘟，嘟，嘟”声音来自电话，宣告此次通话已经结束。 “麻烦了，开会时睡觉去了。哎，你被带过来的时候他们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方舟问周聪。 “没有，我问了，回答都是等会有人告诉我。”周聪竭力压下心中打人的冲动。 “只有我自己来安排这些事了，你应该不知道这里吧，先给你讲讲目前的情况。”方舟起身，走到外面的办公桌，示意周聪坐下，从杂乱无章的文件中找出一份，有看了看周聪，说道：“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具备一些常人不拥有的能力吧，比如飞行这种以当前科技无法解释的特殊能力。” “恩，有。” “能给我看看吗？” “可以，不过不好控制，可能造成巨大的破坏力。” 方舟看了看离间的游戏电脑，想了想，压下好奇，说道：“那算了，你用语言描述下吧。” “这个，怎么说呢。”周聪挠了挠头，眼睛看向天花板，眉头微皱，“感觉身体里有股能量，能够控制释放出来，释放出来后就能产生冲击力。” “那股冲击力有多大？” “还没有全力释放过，不过至少把人击飞没问题。” “体重多少的人？” “大概和我差不多吧，50到60公斤。” “距离和范围呢？” “不知道，没有测试过。” “恩，难怪单独把你分配给我，这么有趣的招式，比那些鸡肋的能力好多了。”方舟在笔记本上做好记录，又说，“最近因为某些特殊原因，首都周边大量出现你这样‘超人’，能力不一。为了防止这类人对社会产生负面影响，临时组建了‘仙班’这个特殊机构，其作用是把你们这类人集中教育，然后形成类似‘超人防卫队’的官方部队，当然目前普通民众还不知道。” 方舟吧唧了下嘴，喝了口茶水，也不知道那杯水在那放置了多久，茶叶已经被泡的褪色。他用手奋力抓头皮，油腻的头发在阳光下黑得发亮，头皮屑如雪花飘散，落入茶杯。他继续说道：“导致这个结果具体原因还在调查，目前猜测和昆仑山事件有关。” “什么昆仑山事件？”周聪问道。 “前一段时间你看新闻没有？新闻上说昆仑山因缉毒封锁了几天。” “知道，怎么了？” “其实那是对外的宣称，只是为了掩盖真实行动的借口罢了，你也明白这是常用手段。” “恩，事实上呢？” “事实是我们发现昆仑山某处散发出未知的能量，于是深入挖掘，后来发现里面是个空旷的空间，多次探测后猜测里面有可能有上古文明的遗迹，我们想进入一探究竟。但是过程中出了纰漏，一个女人冒充研究专员，抢走了遗迹。”说完，又喝了口满是头皮屑的茶水。 黎阳看着他的喝水动作，面色发青，一阵恶寒，鸡皮疙瘩接连冒出，朝远离方舟的方向挪了挪。 “没追查到那个女人？” “没有，有一股势力在背后帮助她，目前还没有查到一点线索。” “弄了半天你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啊，我也不知道他们搞什么吃的，一个女人居然能在那么多特种兵面前安全逃离。” “那现在我这样的人有多少？” “这个每天都在增加，具体数据我也不清楚，估计现在数量不少吧，够那些人头疼了，不过不关我的事。” “你知道别人的‘超能力’是什么吗？” “知道些，绝大多数都很无聊，什么牙齿坚硬啊，指甲长得快，新陈代谢加速什么的，稍微有趣点的就是肌肉和骨骼的强化。有个抢劫银行的，能徒手打碎防弹玻璃。不过这些人都被公开管理，有少数人危险等级较高，被保密管理，比如你这种。” “我居然是危险系数比较高的类型，明明人畜无害。” “看了下你的简历和性格分析，属于心理健康的类型，但能力危害比较大，属于低危范围。有些能力大，心理不正常地会被重点关注，基本上是24小时轮班监控。” “洗澡和上厕所呢？” “也会被监视。” “我不会这样吧，能给我留个上厕所和洗澡的私人空间吗？” “你没这个必要，监视你的人就是我，资料上显示你心理状况良好，不必在这种人手稀缺情况浪费人力。” ; 第三十九章 中二师徒 “那就好，那就好。”周聪拍着胸口，说道，“那我以后住哪？这里应该提供住宿吧。还有食堂之类的，应该有吧。” “恩，住宿应该给你安排了，食堂待会我带你去看看，这里有个好处就是只要你服从安排，就有免费的食物，早中晚三餐外加夜宵管够。” “住宿给我安排了？我怎么不知道。” “应该安排了吧，我看看。”方舟打开电脑，转入专线网络，这里的网络频段是独立设计，外界没有匹配相应的频段是无法接入的。他打开人员资料搜索系统，问道：“周聪，恩，找到了，A区302，记住了A区302。” “哦，是我单独住还是有室友？”周聪问道。 “不知道，我又没有去过，不过想来应该会有室友吧，虽然目前房间够，但考虑到后期会不断有人纳入，还是会尽量充分利用房间。” “我还以为会给我准备一个单间，失望。你住的是单间还是和我们一样是宿舍形式的。” “当然是单间了，你以为我是谁，堂堂教授，放在哪里不是人人尊敬。”方舟理直气壮地回答。 “你确认？” “确认！” 周聪一直好奇这个方舟究竟是什么样的教授，好听点说是不拘一格，不好听就是先天缺憾，神经大条。好奇于未来的精彩生活，于是决定先探个底：“那个，方教授，请问下你研究的是那个方面，能透露透露吗？学生实在好奇。” “很多方面啊，最近在研究一款叫英雄联盟的网游，研究方向是熟练的位置与排位胜率的变化，你知道这个游戏吗？” “恩，知道，但是和一般的教授研究方向有点区别啊，我的意思是问正常点的，不是游戏方面的。”周聪已经彻底被这个大脑脱线的教授打败，更为自己的未来担心。 “不是游戏方面的话，最近还真没什么研究的。”方舟打了个哈欠，从抽屉里拿出一包Marlboro，捏了捏烟头，将爆珠捏破，含在嘴里。又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盒火柴，熟练地在砂纸上划过，点燃的火柴头上飘散出一缕白烟，左手挡风，右手将烟点燃。 “这个年代还用火柴？打火机方便多了。” 方舟深吸一口，将烟含在嘴里几秒后才吐出一条长龙，说道：“我喜欢点燃火柴时摩擦的感觉，以前小时候就爱没事点火柴玩，但老是有大人管着，现在没人管了，趁着这机会多点几根。” “你是不是卖火柴的小女孩听多了。” “可能吧，我看了资料里说你数学很有天赋，没事的时候就教你数学吧。” “有事的时候呢？” “当然是重点研究你的能力了，目前我们对此的了解为零，产生的原因不明，能量的来源不明，是否对身体有损伤，体内组织和常人的异同之处等等，都是需要探讨的话题。” “不会拿我做解剖吧。” “不会，顶多做做透视，取点血液或头发样本，都不会给你身体带来损伤。然后应该就是军事化训练吧，让你们这些不可控的力量变成国家的可控力量。” 烟味中夹杂着薄荷的味道，不像平时大街上闻到的烟味，让人感到恶心，头脑眩晕，恰恰相反，薄荷的清凉使人神清气爽，心情舒畅。尤其置身于宅大叔的办公室里，这样的味道刚好可以用作空气清新剂。 “训练？” “恩，就是导师训练学生，简而言之就是我训练你。不过说真的，我认为没什么意思，我的学生如果成乖乖服从命令的小兵，太不符合我的个性了，再怎么着也要成为战场的不稳定因素吧。” “什么不定因素？” “就是必输的战场因为你的加入有了生机。” 周聪双目闪闪发亮，摩拳擦掌，激动道：“是不是那种从天而降叱咤风云的人物，每一次出场都是万众瞩目！” “不愧是我的弟子，一点就透，没错，就是只要有你在的地方，你就是主角。哈哈哈！”方舟大笑着。 “哦哦哦，好期待！”周聪回应着。 某领导办公室内，一人拿着方舟和周聪的资料翻来覆去地看，好像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 “把两个中二病凑一堆，不好办吧。周聪的能力让方舟教导也太不稳定了，如果交给真正的教官训练更稳定些。” “往往左右战局的就是这些不稳定的因素。” “但方舟这种人不只能把战场带往胜利，更能把战场带向失败，其中有太多不确定性了。” “周聪具有超乎常人的思维能力，更难得可贵的是不同于一般人的思维方式，总能出其不意。这样的才能被同化才是最大的浪费，跟着方舟就能把这才华完整地保存下来。况且你也看了他读书时代的经历，你认为所谓的规则化管理对他一定是正面效果吗？运气好点他可能成为一个对生活麻木不仁的人，就像他的朋友黎阳那样，运气差了麻烦了。”他顿了顿，说道，“可能就是个桀骜不驯的孙悟空。” 听者凛然，谦虚道：“您说的是，我目光短浅了。” “行，你下去吧。记得随时向我报告周聪的情况。” “是。”话毕，退下。 随后他将方舟和周聪的个人资料订在一起，然后用红色印章重重地压在上面。拿起印章后，资料上出现了两个鲜红的大字--重点。 他喃喃道：“完全看不清前面的风景啊，雾里藏着的是什么？” “领导”办公桌上放着大量个人资料，其中包括周聪，方舟和抢劫犯，在堆积的资料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露出一角，上面写了个名字--黎阳。 ; 第四十章 军事基地 “你还没吃饭吧，先带你去食堂。”方舟说道。 “恩。” 方舟带着带着周聪往外走去，走廊的空间很大，但是没有窗户，气流都从通过上方的换气口流通，保证里面能够提供充足的氧气。周聪发现这里的设施很像地下超市，墙面加固，有足够的支柱，以及随处可见的通风口，但方舟的办公室却能看到外面，着实不像地下。 周聪好奇地问道：“这个基地是在什么地方，感觉有点像地下，但你的窗户却能透光进来。” “不错嘛，可以想到这里。其实我们在一座被挖空的山里，虽然表上看上去还是座普通的山，草木丛生，飞鸟栖居，但事实上里面是个军事基地。这里很早就被开发出来了，只是后来被用作停放战斗机等军事设备，荒废了很久。” “这个基地？在什么地方？” “北京。” “原来我没有出北京啊，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个地方。” “你知道了还叫什么军事基地。” “在北京哪？” “福寿岭和高井区间。” 周聪也去过北京许多地方，几乎能把北京每个旅游胜地的位置在地图上标出，但对于这两个地名却很陌生，他问道：“在哪？没听过。” “北京地铁有条1号线，其实1号线最初建立是为了军事战略，而当时苹果园并不是1号线的起点站。如果你去查阅资料就知道，为了方便地铁的运行和管理，地铁的每一个站台有对应了一个编号，而苹果园作为起点站，它对应的编号是103，你想到了什么？” 方舟把烟在垃圾桶盖上点灭，扔进垃圾桶，这个动作显然演练了多次，能看出来的原因不是他表现地多熟练，而是垃圾桶盖上有个黑色的片区，是烟头长期灼烫的结果。 “苹果园作为起点站的编号不可能是103，按照人的思维习惯，一般从100或101开始，也就是说原来在苹果园之前还有别的站台，对吧。” 方舟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后来经济高速发展了，这里位置比较偏远不适合发展，同时考虑到保密这个军事基地，就将福寿岭和高井这两个站台封锁了，从此1号线的起点站就从苹果园开始。但是不乏有心人发现这个细节，所以我们还将福寿岭的入口用水泥覆盖。” “这样做岂不像掩耳盗铃。” “不不不，这叫重点转移。你听说过北京1号地铁站闹鬼吗？” “好像有点记忆，似乎听谁说过。” “第三人效应意思是说在第一个人身上发生的事情，由第二个人传到第三人时，事情的本质已经发生了变化。也就是说第一个人晚上迷路了没回家，经第二人传到第三个人嘴里就可能变成半路遇到了鬼打墙，失踪了。 我们利用第三人效应从网络上传播1号线福寿岭闹鬼，经过几天的发酵，网络上甚至出现了地铁站的照片和视频，这倒是让我们也心惊胆战了一番，不过后来调查是一些网民搞怪，通过软件制作的。” “虽然这样可以遏制绝大多数人的好奇心，但总会吸引少数有探险兴趣地人来啊，并不能彻底制止吧。” “确实不能制止，但你忘了我刚才说的吗？我们的目的是重点转移，将他们的探险目的地从军事基地转移到福寿岭地铁站，而福寿岭地铁站入口已经被水泥封锁，这些人在地铁站门口冒险后只能灰溜溜地各回各家。但这个军事基地就会被人逐渐遗忘。” 周聪恍然大悟，看方舟的眼神不再不屑，竖起大拇指夸赞道：“高，实在是高，这么高明的办法都能想到，不愧是教授。” “虽然被你夸我很开心，但是我也是后来进入这里才知道的，苹果园已经是起点站的时候，我还在读书，为摆脱单身努力着。” “切。” 方舟向前指了指：“看到没有，前面那个就是食堂。” 周聪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食堂并不是一个独立的楼，就像直接以山本身为基石建立，与山融为一体，成为一个巨大的支柱。食堂分两层，进入第二层的楼梯从二楼入口通向地面，可以从食堂外直接通往第二层。食堂内用餐的人不多，因为多数人时间紧迫，选择带走食用。 “考虑到南北方习惯差异，食堂被建成两层，1楼为北方风味，2楼为南方风味，对了，如果你信仰佛教，我们也有素菜特区，怎么样？” “听上去不错，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但我可不信佛，老衲无肉不欢。” “素材特区才是经典，都是从清蒸寺来的地道厨师，虽是素材，但风味无穷，去尝尝？” “不了，我还是去吃肉吧，反正免费，不吃白不吃。” 周聪率先选择了二楼的南方风味，从小吃惯了北方菜，对于南方风味充满好奇，就像哥伦布航海冒险一样，如果不做更多的尝试，可能会错过更多的美好。 二楼的菜品主要以麻辣为主题，近八成菜以红色为主色调，看得周聪心惊胆战。在学校里周聪经常和黎阳去挑战学校里的川菜，但学校毕竟是学校，还是要迎合大众的口味，厨师会特意降低辣度，但这里不一样，这些菜品就是为地道的南方人准备，仅仅从外表和气味判断，如果学校的辣暗黑破坏神的困难模式，那么这里已经进阶地狱模式了。 才进新手村的周聪心中打起退堂鼓，正打算叫上方舟去楼下，却传来让他心惊胆战的声音。 “来两份麻辣兔丁，变态辣再加辣。”方舟笑嘻嘻地点了餐。 ; 第四十一章 宿舍A区 饭后，周聪的双唇红肿，就像两根腊肠挂在嘴边，泪腺被被刺激，头皮发痒，引起周围人的关注，不知情的人以为是什么过敏的重度反应。 方舟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角残留的红油，拍着周聪的背大呼过瘾，就像向人们展示了他发现的新大陆，得意洋洋的样子，就算哥白尼看到他也会自叹不如。 “怎么样？过瘾吧，我试过这里九成菜式，只有这个让我记忆犹新啊，无论吃多少遍都没办法习惯它。辣地透彻心扉，可惜没法尝到娜迦辣椒，据说其辣度比普通的朝天椒辣几十至上百倍，下次有特工去英国，我让他们弄点回来，给你也尝尝。”说着又吞了口口水。 “我永远不会再踏入食堂2楼了，那个什么迦娜辣椒你慢慢享用吧，但愿阎王会喜欢那个味道。” “年轻人要有冒险精神，你现在不去尝试那些新鲜的东西，老了就能这个能力了。” “所以你就每天尝试各种游戏？” “额，我老了嘛。” 说着两人走到一个大门前，大门半开，全金属制作，有两个门卫坐在门前把关。从站姿一眼就能看出是个经验丰富的军人，虽然穿着并非军装或西服这类正式装，但周身气势磅礴。 前面进入的人都手持一个卡片，经门卫审视过才允许进入。 方舟走到门卫面前，从包里也拿出一张卡给门卫，说道：“这是我的学生，带他去宿舍看看。” 门卫对照了下卡片照片，经确认后点头表示允许进入。随即确认下一个人的卡片。 “这里怎么这么严格。”周聪问道。 “不算严格吧，和一般的大学差不多吧，毕竟宿舍这种地方还是要确认身份比较好，不能什么人都能进。” “对了，刚才我看见有女的进宿舍，这里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男女混住？”周聪双眼闪闪发光。 “如果真这样，我立刻从公寓里搬出来到你们这住。可惜虽同住一栋大楼，但男女还有明显的分隔，不过分隔也只是东南区别，二者相隔一堵墙而已。毕竟这里不是大学，平均年龄都是30左右，还是要促进男女交流的。”方舟传来一个只有你懂我懂的眼神。 “30岁！30岁！大哥，我还未成年那！” “都说了是平均年龄，其中不乏青春靓丽的美眉，记得帮我物色物色。” “老牛吃嫩草。”周聪不再理他。 这里构造以一个走廊为主干道，向一侧延伸多个次干道，次干道里就分布了学生的房间。刚进入走廊时，感觉就像进入高中宿舍楼一样嘈杂，可能是大家初次见面相互介绍，也可能是篮球落地的声音。但随着他们不断深入，开始逐渐安静下来，就像从闹事往一条深不见底的小巷。 天花板上悬挂着英文字符作为宿舍分区的标记，从入口D往内紧接着是C，B。当周聪走到尽头时依然没有发现A的分区，不过又有一扇全金属制大门，门口坐着一个中年军官，见方舟周聪二人过来后，他起身，带着笑意问道：“方教授，好久不见啊，这是你的学生？” “好久不见了，这是周聪。”方舟介绍了周聪后在心里嘀咕，“这谁啊，怎么认识我？” 周聪本想等方舟介绍后再打招呼，但方舟迟迟不做声，只能尴尬道：“额，哥好。” “哈哈哈！哥，没想到我还挺年轻的。来给你身份卡。”说着从一个档案袋里拿出一张卡片递给周聪，说道，“这道门要用你的身份卡才能进，不要弄丢了。” 周聪接下身份卡，卡片通体黑色，正面是他的照片和一串编码，背面是一个玉盘模样的图案。大小厚度和身份证相同，不过材料像金属，但很柔软，可以大幅度弯曲。 军官继续说道：“你就把这张卡想象成你们学校的饭卡，很多地方都能用到，同样也是这里的身份证，弄丢了记得给你老师说。对了，方教授，这里禁止通行，希望你能理解。” “我又没说要进去。”方舟对着周聪勾手，示意他过来。 周聪看着方舟神神秘秘的样子，虽是颇为好奇，但堂堂教授做出这样猥琐的样子着实不可观。 “周聪，你找到住处后记得询问同学一些事情，比如最近的安排，还有他们的老师让他们干什么，越详细越好，然后打电话告诉我。”他拿出一张提前准备好的纸条递给周聪，说道：“这是我的电话，务必记得。” “哦，但是我手机被没收了。” “你的住处肯定有电话，到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 “为什么要问这些？” “你问就是了，别管那么多。” “哦。” 其实是方舟在开会时睡着了，根本不清楚老师的具体任务是什么，但出于颜面，不好意思直接去问其他人，只能通过这种方式从旁打听。 “那我进去了。” “恩，去吧。” 身份卡在门前刷过后自动打开。周聪独自进入其中，四处打量，发现里面和外面的设备不同，摄像头随处可见，全无死角。墙壁上挂着各种字画，如一个毛笔大字“忍”，或是“修身养性”等等。继续往前走了半分钟左右才看到宿舍区，不同于外面的以主干道向四周分散的宿舍，这里是一个环形走廊，从起点开始任选一条路线出发，环绕一圈后回到起点，而宿舍则分布在外圈。 其实让周聪感受到里外反差的不是构造或是陈设，而是隐藏在未知中的不详，被树枝遮挡的黑暗中暗藏杀机，明明空无一物体，但总感觉下一刻就有什么扑面而来。就像《功夫》中，周星驰去寻找“火云邪神”的那个走廊，前面虽然让人心惊胆战，但好在总有提前的预兆。最终他到达“火云邪神”门前却安静地可怕，想象着铁门打开的瞬间血流成河 A102宿舍就在顺时针第二个，宿舍门并非金属制，而是普通的木门，摸上去很厚实，不知是什么木制作，但质量属上品。在门把手处有个类似酒店插卡的装置，周聪试着将卡片放入其中，“嘀”的一声，门就缓缓打开，推开门后，看见的是沙发桌子电视家用三件套，而一个看起来年龄比他大一点的人正打兴奋地打量着他。 还不等周聪先说话，那人就迫不及待地说：“我叫袁子弹，你的权力是什么？” “原子弹？”周聪以为自己听错了，试问道。 “不是原子弹的原，是袁世凯的袁，不要管这个，你的权力是什么？” 周聪听到他解释后，掐红了大腿肉才强忍住不笑，他可不打算第一次见室友就留下不好的印象，又暗自佩服他父母超前的思维，取这个名字，想让人不记住都难。 第四十二章 钢铁联盟 “你好，这里是A102吧，请问下我的床位在哪？”周聪故作礼貌地问道。 袁子弹指向后方说道：“后面那个房间就是你的，快点告诉我，你的权力是什么，急死人了！。” “什么权力？我只是个普通学生，没权力。”周聪就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所以。 “你的导师没告诉你吗，就是特殊能力，和普通人不同的地方，玛雅文翻译过来就叫做权力，这些你应该知道吧。”袁子弹说话语速很快。 周聪联想到方舟邋遢的样子，人们都说疯子和天才只有一步之遥，估计他刚好差那一步，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学生与学生不同，导师之间又何尝不是，汶川大地震就震出了五花八门，有的老师舍生取义，以身为墙，将自己的学生护在身下，有的则全然只顾自己，留下一句“你们坐着别动，我先出去看看”撒腿就跑。 看来地震了不能指望方教授啊，还是自救比较靠谱，周聪默默地想着。袁子弹则看见周聪发呆片刻，怎么会知道他已经想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 “喂，你可以告诉我权力是什么了吧。”袁子弹追问道。 “哦哦，不好意思，走神了，我的权力没什么特别的，没用，哈哈。”周聪对于这里的所有还是未知的，所以打算先保密，再做打算。 “骗谁啊，A区的人权力怎么可能会差，不是什么权力的危险评级都能上A的。” 周聪不知道袁子弹怎么知道他评级是A级，但他唯一能联想到的就是宿舍分区，他从一进大楼就注意到了大写的字母分区，于是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A，难道这和住宿的分区有关系？” “你还真不知道，我们宿舍大楼的分区就是按照危险评级分划的，从外至里的顺序是ABCD，字母越靠前危险评级越高，到了A级就属于顶级灾害，一个人就能达到大型恐怖组织的危害程度。”袁子弹给周聪解释着。 “不行，怎么可能和恐怖组织比较，我可没本事去炸五角大楼，你能吗？” “炸可能不行，但是做些上报纸头条的能力还是有的。”说着，他手上的遥控器漂浮在空中，就像摆脱了地心引力一般，“遥控器没有脱离地心引力，这就是我的权力，我可以将接触物体后将权力赋予物体或生物，从而在一定限度内进行控制，比如让他们产生形变，或者飞行。来这之前，我把我家的大众按照兰博基尼的外形改造了一番，可惜不知道内部构造，否则不只是外形，引擎啊，涡轮啊，这些我都可以改造。 所以你明白了吧，只要经过系统的训练，我甚至可以把一顿破铜烂铁改造成枪支弹药，并且可以同时控制。《宝莱坞机器人之恋》里的七弟都不如我，他只能通过电磁来控制铁，但是我是控制所有东西。” “这么厉害，你可以做几十上百架轰炸机，然后去征战世界了。”周聪自顾自地走进卧室，对他的夸夸其谈不感兴趣。 仅仅卧室就能达到他高中8人间的大小，天花板角落处安置着空调，2米高的衣柜，床头配备台灯，最让人兴奋的是靠窗处有个豪华版书桌，桌面角落处有个啤酒瓶底面大小的圆孔，通常这样的设计是为了连接电脑的电源线，网线等。虽然上面空无一物，但对于网瘾少年周聪来说，有了未来的打算。 袁子弹尴尬道：“不行，第一是耗时太久，第二，我控制事物的体积有限，极限是一辆轿车大小。对了，你的权力是什么？我很好奇。” 周聪平躺在床面，享受着这份惬意。 “说不清楚，有点像爆炸。” “这么劲爆！快出来，给我演示下，我要看看。”袁子弹凑到卧室门口催促着。 “我先睡会，你去找别人演示吧。” “我去找了，但是他们都太冷漠了，拜托了，大家都是室友，演示下。” “你的意思是让我在卧室里给你表演爆破？” “额，也对，那就下次吧。” 周聪才安静1分钟，又听到袁子弹走到他房门口，滔滔不绝道：“你应该知道1个月后，所有权力者都会集中在一起做测试，测试方向从智力，权力，体力，道德等多方面进行，目的是再次确认每个人的危险评级。其实这也没什么，等级什么的都无所谓，但是A级宿舍好啊，A级两人就能住个大套间，一人一个卧室，沙发电视还靠窗。你也知道这是山体内，只有外围才能有窗户，BCD区的房间没有窗户，而且空间小，人又多，你过来的时候应该听到了吧，吵吵闹闹的。我的想法是测试的时候，我们两个A级相互照应下，不就无敌了，对吧。只要能够留住A区的居住资格，哇哈哈！虽然这里监控比较恶心，那又有什么关系，我们不偷不嫖不抢，过得逍遥自在。等我们学业有成，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恩。”周聪迷迷糊糊中答应着，耳朵旁的“嗡嗡”杂音反而像催眠曲一样助他慢慢进入睡眠。 “那我们两个结盟吧！以深厚的友谊连接，共同目的为方向，组成绝不背叛的钢铁联盟，如何！” “恩~” “没看错你兄弟，那你继续睡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恩~” “记得，我们的结盟坚不可摧。” “恩~” “喂，你睡了？” “...” “等下，我还有好多话没说呢？很重要的，你知不知道住在隔壁的人，听说是个留学高材生，后来失恋了...” 第四十三章 周末休假 黎阳从考场中提前离开，省赛比初赛更正规，从入场检查，都是机器扫描，身份录入，到考试时开始后除了监考老师，更有外面的巡视人员在走廊游走。黎阳一如既往的提前完成，离开这个沉闷之地。 最近发生了很多爆炸新闻，大概主题都是人类进化个体，外星侵入地球等。周边各大城市陆续出现“变异人”，开始媒体还能借由各种借口瞒天过海，但在这个通讯日益发达的时代，频繁出现的事件更快突破谎言的屏障，荒诞的传说迅速传播。农村某农夫眼力过人，眼睛在夜里闪闪发光，又或者某寺庙的小僧，自称明悟佛法，半米内灰尘不能近身等等。 黎阳发现自己的情况只是一点火星，点燃了一片森林。周聪是他身边第一个超能者，继而被军方带走，然后又听说某抢劫犯徒手打碎玻璃，虽然各个事件都与他无关，心里却惴惴不安，因为他总能回忆起昆仑山的遭遇，整个过程扑朔迷离。他认为可能昆仑山事件是起因，一个导火索。 “哔~”手机铃声断断续续，这部手机从黎阳买回来后就没有设置过个性铃声。 “喂。”黎阳接通电话。 “hi，boy！”是一个充满诱惑的声音。 “请问你是谁？” “我才借了你一本书，就忘了我，太没责任心了吧。”电话中的声音有点幽怨。 黎阳也不问她怎么弄到自己的手机号，早已见怪不怪，他说道：“怎么敢忘，好歹一起经历过生死，怎么了，又无聊找我聊天？” “是啊，你考完试了吧，来市里陪我玩玩，我一个人太无聊了。” “不会有要挟我去吸引火力吧，我可不想再来一次了，现在想起来还总是做噩梦。” “放心啦，我说过，那是工作而已，今天周末我放假休息休息，坏人和好人一样的，也要放假，去市里大买特买，再大吃特吃。” “一定要来吗，我有点担心自身的安危。” “一个大男人怕什么，我都这么邀请你了，拿出点男子气概，我就在你们学校附近最近的那个中心街，你打个车就来了，我等你哟。” “我以为你会安排豪车接待我，不像你一贯作风啊。” “这是我们私人会面，只有正式工作才会安排豪车接待，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声音特意在多余人三个字时加重。 “算了吧，我何德何能，上次我运气爆棚算是活下来了，但下次就说不定了，再让我苟延残喘下，毕竟贱命也是命，能否换个高手去配合你，我的学校有很多人才，运动员，什么各类天才，怎么样，好好考虑下。” “你不来我就把你的竞赛试卷答案全改了，让你过不了。”鸯威胁道。 “没事，过不了就过不了，我本来就不该过的。” “看来你想参加我下次任务了，最近吃好点，随时准备好一封遗书。” “稍等，我打车需要点时间，不过很快。” “我等你哟。” 黎阳挂了电话就朝学校外走，从教学楼后的1楼的厕所窗翻出去，绕过外面焦急等待的老师们，从学校后门出去。 周末校外很容易打到出租车，不过一般这些黑心的出租车司机不打表，他们都喜欢漫天要价，而且不坐满人还不走。平时黎阳和周聪出门可以相互分担，但现在只能一人承受。 车上黎阳一面为自己给的高价肉疼，一面担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根据之前昆仑山的经历，如果她还是按套路出牌，那么开始会给用糖衣炮弹诱惑他，然后不知不觉间陷入她提前设计好的陷阱。所以黎阳决定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都要保持警惕。 车程20分钟，出租车停在城市繁华区，大量高端奢华的享受充斥其中，珠光宝气勾人沉迷其中。黎阳拨通了鸯的电话，但电话中却传来“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重播”。这让他犯难了，整个繁华区面积很大，每天的人流量几十万，要在这找一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再加上别人逛街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再不济也有朋友相伴，但他一个人穿梭在人来人往中，就像在课堂上睡觉一样，虽然不显眼，但那么特殊。 黎阳选择在人流量最大的街道中行走，因为这样才有更大几率看见鸯，或者更容易被鸯看见。他和别人逛街的心境不同，他的目的在于每个从他身旁经过的人，先观察那些人的脸，再次确认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然后尝试感受他们，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走路和购物有什么值得去笑。购物是用金钱去交易获得的产物，得到与价格不符的产品，应该很气愤才对，为什么他们却趋之若鹜。 许久之后他感到感觉到尿急，朝着记忆中的一个网吧走去。网吧里有免费的厕所，虽不卫生，好在方便，随时能用，尤其对于黎阳来说更有回家的归属感。 黎阳走上二楼的厕所，解开裤子拉链，随后浑身一颤，一脸舒爽的样子。心满意足后从楼梯间下来，在楼梯转角处看到了身着红衣的鸯，脚下还躺着一个人，穿着黑色皮夹克。 “是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不会死了吧。”黎阳问道。 鸯把躺在地上的往角落里拉，弯曲后的身体使胸前的风光暴露不少，看得黎阳直吞口水，心潮澎湃。“尸体”被放置好后，鸯拉着黎阳就走，说着：“趁现在没人赶紧走，等会就说不清了。” “这是什么情况，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啊，不会又突然卷入什么不好的事件里了吧，难道明天新闻又会出现网吧楼道杀人事件，你先说清楚，喂喂。”黎阳已经足够警惕了，但上厕所本是人生一大快事，一股憋足的尿劲释放出来不亚于全身按摩。还回味于刚才的舒爽中，就看见鸯放倒一个人，还拉着他跑，大意是“你是我的同伙，赶紧和我跑”。 “先走，等会给你解释。”鸯淡漠的说着。就像电影里的惯用情节，一个彪形大汗将高速奔跑的跑车一个甩尾停在你面前，抽着雪茄，霸气无敌的告诉你“没时间了给你解释了，快上车”。 一顿疾走套餐后，二人混进了人群中。鸯才放开黎阳，闲庭信步的逛街，将刚才的事情抛之脑后。 “你可以给我解释了吧。”黎阳心脏依然在急速跳跃，不仅是刚才的突发情况，更是对之后的担心。 “那个人在跟踪你，早就想处理掉了，但人多一直没机会。” “那人over了。”黎阳本想说死的，但考虑到附近人太多，所以降低声音用over代替。 “没，晕了而已。”鸯说话总是那么平静，如同没有涟漪的湖。 “跟踪我干嘛，我以为只有你们的人才会这么没眼光，关注我这个废柴。” “我也奇怪呢，他们居然关注你，我以为周聪已经完全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了。” “他们？他们是谁？喂，不是说好只是周末休息吗？怎么感觉又卷入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里了，你说话可要算数的。” “没事的，最近总是一个人，在这又找不到可以聊天的人，于是想到你了。放心，今天你回去了，生活还是一样。” “那他们是谁？” “把周聪带走的那波，自诩正义的化身。”说这话时鸯的语气里难得带着情绪，像是嘲讽，又像是不屑。 第四十四章 只是购物 “你闯祸干嘛带上我，我的小心脏承受不了，万一被警察查出来我死一万遍都不够看。” “没事的，晕在我手里的人可以绕地球一圈，不差这一个。” 鸯兴致勃勃地朝一家JACK&JONES走去，完成从放倒人不眨眼到享受疯狂购物的靓丽佳人无缝衔接。目光快速扫射过挂在衣架上的五花八门，右手轻轻拂过从身旁经过的衣服，感受不同材料带来的体验，似乎不用眼睛也不能阻止她精确的判断。 “我说女王大人，平民的品牌你可能不了解，小民提醒你一下，这是男装专卖店。” “JACK&JONES在中国分店1700多加，主营欧式风格设计男装，我好歹是一时尚周刊的专栏作者之一，连这都不了解，岂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她将一件休闲风格的外套取下，全方位观察它。 “要玩变装游戏？你要女扮男装，瞒天过海？” 鸯没有回答他，把这件衣服递给微笑以对的女服务员，让他换小一码的型号。服务员看了看衣服的编码便匆匆离去，途中还特意嘱咐另外的服务员替她照顾这个客户，因为她一眼就看出鸯由内而外的气场，看这些动辄破千的服饰如同逛超市零食区一般，兴趣盎然是对于购物本身地乐趣，漫不经心是因为习惯导致的结果。 不多时鸯又从中选出两条休闲裤和一件T恤递给黎阳，让他去试衣间换上，加上之前的外套足够让黎阳焕然一新。黎阳将衣服带进试衣间，他曾经来过JACK&JONES，不过大多是和父母一同前往，偶尔自己进入一两次也会被高昂的价格吓得望而却步。 不得不说鸯眼力过人，衣服初次穿在身上，黎阳的第一体验说不上量身打造，但大小适合，肩部和手肘，后背及腰部恰到好处的贴合，行动起来又不觉得束手束脚，相比他网上挑选的淘宝货，体验上就是游戏里的白色品质和紫色品质的差距。 黎阳从试衣间走出，让鸯确认自己成果。他僵硬地站立，心里居然出现一丝紧张，大底被皇帝挑选的妃子，心情也不过如此。 鸯轻皱眉头，显然对黎阳从低端运动装到高端休闲装的转变并不满意，可是她已经在黎阳换装时巡视了整家JACK&JONES，找不到更满意的服饰。 鸯并没有对“小妃子”做出任何点评，走到收银台就开始付钱，甚至连价格度不过问。 “小姐，一件外套，一件T恤，一条休闲裤，一共是2656元，是刷卡还是付现金？” 鸯把一张银白色的银行卡递给收银员，在pos机上输了密码，自始至终只想快点结束这场交易，仿佛有什么促使她去完成，而不是单纯地购物。 “你不会真给我买吧，突然对我这么好，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啊。” “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给我买这些衣服，我心里好有个底，老是被蒙在鼓里，很难受的。” “我不敢保证刚才跟踪的那个人会晕多久，为了安全起见，你换身装备比较好。” “为什么你不换？” “他又没看见我，所以当然你先换比较好，况且我才是本次购物的主角，怎么可能没有衣服换，等会你就知道女人购物的可怕，但愿你平时有锻炼。” “购物和锻炼有什么必然联系，说起来你居然还有闲心继续购物，换了装不该继续逃跑吗？比如打个车离开这里，这个城市的繁华地段不止这里，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对吧。”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我知道你身手非凡，能不能为我这个还在成长的祖国花朵考虑考虑，成长需要风雨，但如果是龙卷风和暴风雨，我会被连根拔起的，你打架的时候就不要带上我这个拖油瓶了，万一随手碰到什么花花草草就不好了。” “你最多算祖国的狗尾巴草。” “说话不要那么一针见血。” 鸯自顾地走进一家女装店，店名是艺术式的英文，黎阳无法辨别。远远地就能看见里面各式各样的女士内衣，黎阳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场面，连女孩手都没有碰过，仅仅一个对视就足以让他热血沸腾。止步于门前，尴尬地笑笑，目送鸯进入店里。 走了一会儿，鸯才发现没有黎阳在身后叽叽喳喳，突然的清净反而让她不习惯，于是停下脚步回头。 “进来啊。”鸯站在女装店的台阶上俯视他。 黎阳用出他尴尬时的惯用动作，单手挠头，讪讪道：“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快点，好歹也是成年人了。”平淡的语气从不平凡的女人口中说出，无形间变成了命令。 黎阳只得埋下头，掩饰微红的脸。他不想让售货员笑话他，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在人前脸红，尤其是女人，这是能够让他一整天都挥之不去阴影。 鸯看他进来便不再看他，女王式的闲庭信步。头部自然微扬，双臂伴随头发的跳跃而摆动，手臂的摆动并不是为了控制身体的平衡，而是为了配合整体节奏，从呼吸到步伐都控制在一个频率。从她踏入服装店那一刻气质的转变令黎阳咋舌，一开始是冷血杀手，现在则是目空一切的女王。 店内所有人的目光聚焦于鸯，服务员都停下手中的活，女人们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男人们则是瞻仰，他们甚至无法在心中生出亵渎之心，凡人怎敢与女王比肩。或许鸯生来就是为了被瞻仰而存在的。 黎阳就像老鼠般悄悄跟着，他担心众多的目光会转移到他身上，其实这个担心完全是多余的，让记者来拍一百张照片，黎阳可能都没有入镜的机会，光线越是明亮的地方，阴影会更加黑暗。 “这个和这个你给我拿着。”鸯指了指两件单衣，她甚至没有看它全貌，衣服露出的部分只有半截袖子而已。 黎阳也不明白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从小学开始都是一副“我叛逆我最大”的模样，以和老师顶撞为荣，以反对家人的决定为乐趣。就算现在他对高中老师的态度都漠不关心，但事实上是他懒得去争吵，因为结果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如果有一点希望，他会选择反抗。 在鸯面前他就是小书童，不是沉醉于她的美貌，也不是臣服于她的气场，只是他在看到鸯时会生出莫名的想法，这个女人和我一样的地方。 第四十五章 谁更好看 鸯走在前面，不断将衣服从衣架上取下，让黎阳帮她拿着。其中红色居多，都是和黎阳在昆仑山时的穿着的颜色类似。 鸯对红色有着特别的偏爱，只要看见是红色的服饰，总会拿下来认真打量，对着镜子比划，而其余颜色只是粗略扫一眼，不会多余的关注。围着整个商店巡视了一圈，黎阳左手右手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服饰，几乎遮盖了他半边身体。 “差不多了吧，这么多，够你穿一段时间了。”黎阳手臂有点酸麻，提醒道。 鸯随意看了一眼自己的战利品，点点头，说：“好了，差不多了。”然后走向收银台，这让黎阳松一口气。 “这家也没什么可逛的了，下一家吧。” “咳，咳。”黎阳一时头晕目眩。 紧接着鸯让黎阳体会到了她之前那句“女人购物的可怕”。第一家服装店和之后几家相比，顶多算是热身而已，当鸯进入状态后，几乎忘记背后的小跟班。进入状态的鸯购物量和之前相比没有太大的变化，她完全沉浸于尝试各种服装的快感，所有看上去无法定夺的，她一定要换上，然后对着镜子比划比划。对于围观的人来说这就是一场时装秀，对于黎阳来说，他宁可上天书般的英语课也不愿继续多呆一刻。 手臂被“战利品”挂出一道道红色印记，脚底疼痛难耐，长时间的无聊导致强烈的困意也一并席卷而来。黎阳已经多次提醒鸯购买量已经够多了，其中更不乏价格四位数以上的，但鸯并不在意，一面享受其中，一面教导黎阳怎样选择搭配，怎样穿出风格。 “美女，逛了这么久的街该吃口饭了吧。” “你这么快就饿了啊，还有几家店没去。” “要不吃了再去，我考完试就来了，早饭都没吃，再不充能就不能帮你拿这些衣服了。”说着黎阳抖抖挂满身上的衣服。 “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姐姐请你吃，你想吃什么？” “就这附近吧，随便什么都可以，我就是想休息休息。” “我对这里不是很熟悉，你应该比较了解，你带路，我跟着就好。” “旁边就有个必胜客，刚才我往里面瞄了下，人不多，而且近，可以不？” “就按你说的。” 黎阳走出商店大门，街道上所有人投来惊异的目光，毕竟身上挂着十几个时装袋也是很难见到的。况且还是从香奈儿这类世界知名的奢侈品牌，这身袋子加起来大概也有十五六万。经过长时间的目光洗礼，黎阳已经习惯了，况且等身后的鸯出现后，这些视线自然会从他身上离开。 两人随便点了个必胜客推荐套餐就往一个比较空闲的角落坐下，黎阳花了一番功夫才把大大小小的袋子取下放好。 “啊，累死了！” “又给你买衣服又请你吃饭，一点不懂知足，还抱怨。” “本来我确实很感谢你的好意，但是现在我才发现，和你买的东西比起来，我这身也就是赠品的等级。” “那你自己从这里面挑一件不是赠品的，送你。” “你认为我会穿这些吗？”才说完，黎阳脑海里浮现出叶木槿的背影，看起来那么单薄，那么脆弱，“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当然逗你的，怎么可能让你穿这个，等下，刚才你什么意思？你不会真要穿，外表看不出来啊，没想到你居然藏着一颗女人的心，妹妹算我小看你了。” 鸯用右手掌心撑在下巴出，饶有兴趣地看着黎阳，看得他鸡皮疙瘩耸立。 “停，你的思维不要再继续发散了，我只是想送人而已。” “哦。”鸯发出悠长地感叹，好像很理解黎阳似的，眼神就像母亲突然发现自己的儿子长大了一样欣慰。 “你又想哪去了，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因为她家境不是很好，所以我才想到这个的，算了，提这个了。越说越乱。” “我就喜欢提这个。” “不提了，不提了。” “我让你从这里挑一件送你，给我说说她是个怎样的女孩，能够把我的小跟班迷得神魂颠倒。” “真的？” “sure。” “ok，那我要这个。”黎阳立刻就选中了一件外套，他怕鸯突然反悔，所以先下手为强，反正这里面没有一件便宜货。 “说吧。” “她啊，该怎么说呢？”黎阳陷入回忆中，从他第一次撞倒叶木槿开始。一幕幕就像电影放映一样出现在脑海，可能是由于“特殊能力”的缘故，头脑里的画面非常真实，充满绚丽的色彩，能浮现出每一个细节，她的发丝，她的瞳孔，她走路时像大白兔一样蹦跳着，俏皮可爱。 “她给人一种很安静的感觉，不是说她很安静，相反她有时候很吵闹，就像养的小宠物，四处撒欢，一个不留神就跑了。但是看着她内心就是很安静，我也说不清原因，这样说你懂吗？” “哇，你已经中毒了。” “你才中毒了。” “继续说啊，她长得好看吗？” “恩，好看。” “和我比呢？” “这个不能比，你们根本就不是一种风格，处在两个世界，没有可比性。” “我以为你会说她好看呢。” “看不出来你还有不自信的一面，我还以为你认为自己比她好看。” “这么说她比我好看了？” “我可没有这么说，你自己要这么理解的。” “礼物不送了，对了，还有，把身上我给你买的衣服脱了。” 第四十六章 善良与恶 “你说好送我的，怎么能反悔。” “我没有说过不能反悔，刚才想送，现在又不想了，怎么办呢？” “你，你。” “我怎么了。” “等我回去了再脱给你。” 鸯掩嘴而笑，睫毛入垂帘将微闭的眼遮挡，朦朦胧胧，美不胜收。不止坐在对面的黎阳，周围能有幸目睹这一幕的人，没有谁不为她动心，没有谁不想近距离一赏这张不食人间烟火的容颜。 “我开玩笑的，谁稀罕你带上汗臭的衣服，臭死了。” “还不是帮你拿东西累的，你以为汗是怎么来的。” “送你了，算是道谢吧，谢谢你陪我玩这么久，辛苦了。” “不敢不敢。” 鸯从名贵皮包里拿出一部手机，随意扫了一眼，又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黎阳，看得他心里发虚。不得把脸朝向窗外，目光落在来来往往的人潮。 服务员把鸯点的套餐放置于餐桌上，匆忙离去。 “全是垃圾食品，没有营养，还白白占着肚子里为数不多的空间。” “你知不知道你说的‘垃圾食品＇是多少人日思夜想的美食，尤其我们这种被关在学校的学生，要么没时间，要么没钱。”黎阳率先吃了一口炸土豆片。 “其实味道还是不错，偶尔吃吃还是挺好的。” “你能告诉我你的工作是什么吗？” “你猜猜。” “现在是和平时代，我想不到什么原因会使你们与政府作对。如果单纯从你的能力来看，我认为可能是从事杀手或特工类工作，但事实上没那么简单。虽然我不懂，但我能感觉得出来。” “你说的基本差不多，不过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穷凶极恶。这个世界上有谁会单纯为恶而恶，都有他自己迫不得已的原因。”鸯喝了一口橙汁，继续说道，“每个人都会因世间的美好，约束自己，去爱，你说谁会没事去把精心修建的花坛破坏？” 黎阳嘴里大肆咀嚼着意大利面条，模糊不清地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这和你的工作有什么关系。” “不急，你先听着。以前有个农民，因盗窃罪入狱，经过多年的牢狱之灾，他被监狱提前释放，释放后他就想，从今以后我要好好做人，正常地生活下去。刚出狱总是要把温饱问题解决的，所以他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警察局办户口，可他万万没想到警察不给他办户口，表面是上说他才从监狱里出来，不算一个正常公民。其实他知道这只是借口，他从监狱里出来已经是正常公民了，警察是想借此收礼。 那个农民就想啊，我没有户口，找不到工作，连饭都吃不上，拿什么送礼？总不能一辈子靠父母吧。之后他又往警察局跑了六七次，最终还是没有办成。” 黎阳突然打断道：“这是警察局的问题，我认为这个农民挺好的，比社会上那些啃老族好多了。” “继续听别打断。” “哦。” “最终他山穷水尽，于是决定重操就业，抢了军人的步枪去抢劫路人，明明只是个农民，山穷水尽后就像一个机关算尽的死神，他每次抢劫都经过精心地计划，从作案方法，到允许的最大时间，从可能出现的突发意外，到解决方法。之后杀死军人，并从军人手里抢到枪支弹药，即使警方出动了数万人也无法将其抓捕归案。 最后农夫本打算带着抢来的钱远走高飞，以他反侦察的能力和意识，不可能会被抓住。但他想最后见自己母亲一面，见自己妻子一面，他知道这是警察抓到自己的唯一可能，但他还是毅然决然地回去了。他回家见到妻子和母亲非常开心，还留了一大笔钱给她们，正当他打算离开，警察破门而入。 农夫此时才知道是自己妻子报的案，本来他想把警察打死的，但他最终放弃了，因为他不想当着他母亲的面杀人，想在最后一刻让母亲看看善良的自己。” “额，说明什么意思？” “你说这个农夫他是生来就坏吗？” “不是，是被逼的，如果一开始警察就给他办好户口，就没有接下来的事。” “对，农夫没有错，他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可惜好人路被阻断了，他能想到的就只有这条路，一个爱妻子爱父母，想自食其力的人，在未曾发生这些之前，有谁会想到如今的境况。” “挺可怜的。” “这个农夫名字叫白宝山，出生于北京石景山。” “可是这个故事和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也和他一样，为了报复？” “和你一样，为了用自己的生活方式生活，为了更多的人能够用自己方式去生活。” “好高尚。” “是不是心动了，加入我们，有五险一金，周末双休，干得好可以升官涨薪，光宗耀祖指日可待。” “不不不！我完全没有一点想法，只要能够养家糊口就好了。我这个人那，没什么觉悟，也没什么能力，你真的大可不必如此挂念我。” “不是我挂念你，挂念你的另有其人，我也纳闷你的魅力居然让他挂念你大过挂念我。” “她女的？” “男的。” “那我更不可能加入了，否则晚节不保。” 鸯嘴里含着吸管，用薯条搅拌番茄酱，思考了许久才说道：“其实我也不想拉你进来，这是条看不到尽头的路，就像天空一样遥不可及。” “既然遥不可及，你为什么还要做？” “因为有个人，他认为可及，他要做，我陪他。” ; 第四十七章 神与科技 “你男朋友？”黎阳有些失落，即使他明白鸯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人就是这样，对于得不到的东西会抱以幻想，无论幻想多么荒诞，还是不忍它破灭。 “可不止男朋友，是我的归宿。” “已经私定终身了，哎，可怜我还是单身狗一只，连自己未来女朋友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可能是位置处于角落的原因，没人向这边靠拢，他们四周都是空位，让他们之间的谈话很轻松，清净的环境不至于为了能让对方听清而放大音量。 “叶木槿啊，你不是挺喜欢她的。” “你不要乱说，我们之间是同学的友谊，纯真的友谊！” “还装，脸都红了，憋着不难受吗？” “我这是热的脸红！”黎阳用冰可乐冰敷自己滚烫的脸，恨不得贴在冰箱里降降温。 “你赶紧去追她，把握住机会，你不上课，有大把的时间，只是别人没有的优势，趁别人都在准备高考的时候，一举拿下，等他们反应过来，你已经生米煮成熟饭。”鸯像一只恶魔，教唆黎阳，唯恐天下不乱。 “我们只是高中生！” “你以为大学会有妹子排队让你挑，别天真了，趁着那些色狼还没有苏醒，赶紧去做，等你反应过来，别人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你说话不要这么露骨，什么生米煮成熟饭。还有，如果不出错我没机会上大学的，怎么都轮不到我。”黎阳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也对，就算你追到也没什么意义，人家在大学会有各种各样的追求者，异地恋没结果，一般女孩都无法抗拒那里缤纷多彩的生活，过不了多久就会把你这个衰仔忘了。” “你知道了还怂恿我，不是置我于万劫不复吗？” “我和你才是一条战线，帮你支招，帮你想办法，还给你准备工作岗位，你说说还有谁会如此殚精竭虑地帮你，你的班委还是你的老师？”鸯把一根薯条在黎阳面前晃来晃去，就像在逗一只贪吃的小猫，等它随时扑上来抢食。 “他们当然不会帮我忙，我还有我父母，他们肯定会支持我创业的。” “支持？你的意思是你让父母的期待破碎，还渴望他们会支持你吗？” “恩，他们说过。” “期待你的创业之旅，如果成功了记得请我吃饭，失败了我可以给你工作，有五险一金。” “知道了，知道了，周末双休。” 黎阳浏览着最新的新闻，热点全被各类怪异事件占领，无数专家被请到电视台做节目，吸引眼球，以此提升节目收视率。某专家声称这是人类进化的表现，人体机能为了更好的适应目前的科技时代，从而自我改进。另外某专家声称这是由于空气污染和未知的辐射，导致基因变异，变异表现在与常人的异同之处。更甚者，各大灵异网站，神学研究者论坛居然能给出相当合理的解释，他们说这是被人类遗忘的历史，从古至今确实存在过与神接轨的人，他们被神赋予超乎想象的能力，代神在人间惩善扬恶，有一篇关于神存在的论证： 从玛雅文明开始，出现过无数神的使者，他们开宗办教，宣扬神的意志，用超乎想象的手段创造了诸多神迹，比如埃及金字塔，没人能解释它从何而来，如亚特兰蒂斯，据传是一座宏伟的海底宫殿，但除了史料记载，没人寻找到它存在何方，诸如此类便不一一说明。这些神迹虽消失不少，但最终还是遗留的一部分，可是历史记载的圣人居然被后人忘记，愚蠢的后人自诩唯物主义，信奉科学，把自己的祖宗说得一文不值不说，后来居然开始怀疑圣人的存在。殊不知被他们推崇的物理学家牛顿率先发现了圣人的存在。 牛顿从目前已知的科学手段，推测出一个无法解释的现象。就像2003年之前，某科学家通过运算发现太阳系的8大行星（2006年冥王星被剔除9大行星）运行轨道和相互作用力不平衡，应该存在第九颗行星才能使他们保持平衡，按照当前的运行轨迹运行。牛顿需要一个“第九颗行星”来解释这个现象，一个未知的领域。于是他开始了寻找之旅，沉浸科学事业，为解其秘。 后来他终其一生研究于此，最终发现这和“迷信的神学”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可惜致死未解开神留下的难题。当然，人如何能与神比肩。牛顿死前以为世人会理解他，会有后人继续他的事业，让大家受到神的庇佑。后世人却说他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伟大的科学家最终被自己迷惑。 可悲可叹。 第四十八章 两股势力 “鸯，最近发生的事和你们有关吧。” “什么事？虽然我们涉及领域很广，但也不要把什么都扣我们头上。” 黎阳回忆所谓“变异人”的第一起案例，也就是他回到学校的第一周。抢劫银行事件就像多米诺骨牌的开端，从第一个骨牌倾斜，各大事件接踵而至，连锁反应愈演愈烈，已经慢慢脱离政府的控制范围。而在这之前国内发生的唯一重大事件就是昆仑山那次，其中参与的势力强大且复杂，而且双方都选择秘而不宣，此中愈想愈蹊跷。 “你认为最近还发生了什么大事？”黎阳认为她是故意装不懂。 “科比退役吗？这个真和我们无关，虽然我们暗中参股了NIKE，但是没必要为了签他的专属代言，强行让别人退役，我们虽然不是好组织，但还是很尊重有梦想的人。”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美女。” “没幽默细胞，难怪没女朋友。”鸯用纸巾放在嘴边轻轻擦拭，口红染红了白色。 “还转移话题。” “好吧，我承认和我们有关，怎么了？不是挺好的，你不是也从中获益了。” “我怎么从中获益了？” “据我所知，你的成绩一直不好，虽然物理有时候会突然爆发，但成绩总体上烂得不行。那么问题来了，最近一周你的物理成绩好得逆天，达到睥睨同龄人的程度，月考答案全对，奥赛考试也一样，所有计算题都没有过程，就像--”说到这鸯顿了顿，饶有兴趣地看着黎阳，观察他的反应，“作弊一样。” “什么意思？”黎阳心虚了。 “我猜你也和一般人不一样，不过运气好，能力没被发现，不想当小白鼠？” “我承认，所以我才好奇这件事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其实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因为这个东西是不可控的，即使我们什么都不做事情的发展也不会改变。”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神秘，我很难理解，毕竟语文成绩永恒不及格。” “我已经尽力让你容易理解了，这么说吧。发生这些变化的源头是权力之石，也就是昆仑山的那块破石头，记得吗？” 果然印证了黎阳的猜想，最近闭上眼就会梦到石块，挥之不去，就像附身的妖魔，让他感到邪异。 “记得，就是我们两个冒死搞出来的玩意儿，我相信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了，想来都感觉荒唐，差点为了块破石头死了。” “恩，就是那块破石头，根据记载是从玛雅开始就有了的东西，目前我们还在详细调查这东西是怎么回事。本来这破石头挺稳定的，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内部相对稳定的结构被破坏，就像原本坚固的三角支架，我们取掉其中一个脚，整个架身就会崩溃，原理大概就是这样。平衡崩溃的三角支架导致能量运动频繁，向外辐射的能量增强不少，而辐射又有概率使人变异。所以发生了以下情况。” 鸯用食指在黎阳的手机屏幕上滑动，网页迅速更改页面，显示了最近的各大头条新闻，无疑都与灵异事件有关。 “那个石头影响范围有点大啊，整个北京及周边城市都有笼罩。等等，你是说石头周边都会受到影响，如果影响范围是这里的话，那么石头现在在北京？” “哎呀，看不出来你蛮聪明的。” “不对啊，你拼命才得到的石头，应该会极力保护才对，为什么要告诉我？不怕我说出去？” “不怕，第一你不会说出去，对你只有坏处，没有好处。第二，就算你说出去也没有意义，因为没人找得到。第三，我们已经发挥了石块的最大价值，石块对我们来说已经没有用处了。之所以留下它，只是为了发挥它的余热。” “狡猾。” “谢谢夸奖。” “不谢，再给我说些我能知道的吧。” “被权力石块影响的人，按照玛雅文明留下说法，叫权力者，被赋予权力的人，而他的能力就叫做权力。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每一个被媒体报道的权力者最终都消失了。” 黎阳脑海里立刻闪过周聪的模样，他不明白为什么政府反映那么快，前夜晚上才爆发权力，第二天就有人找到他，并且把他带走。被鸯一提醒，黎阳突然反应过来，这些被媒体报道的人应该都被政府带走了，在某个隐秘的地方。想到这，黎阳身上浸出一阵冷汗，心中有种莫名的悸动，冥冥中有一张大网铺下，并且将他笼罩，只是那张网过于巨大，导致他无法察觉。 鸯对他的反应没有过多的疑问，只是继续解释道：“这些消失的人明显是被政府带走了，不过做这种的事组织不只他们。” 黎阳一惊，险些高呼，随即压低声音说道：“你们胆子也太大了，这不只是犯法了，你们这些疯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都说了我们是疯子，疯子是不计后果的。我们不能孤军奋战，需要强有力的精英加入，这些都是最新鲜美味的新生力量，怎么样？有兴趣吗？” “我都说了几次了，不加入！对了，如果我加入政府，你们会不会杀我？”黎阳想到周聪，周聪加入了政府，那么应该会和他们为敌，所以以此来试探鸯的态度。 “如果你不妨碍我们，我们不会理你。反之，格杀勿论。”鸯无聊地把玩手腕上的翡翠手镯，以同样无聊的口气说出。 “我还是继续做我的公民，明哲保身。宫廷戏里选了阵营的配角死得最快，一般活不过几集，只有主角和无关人等能活到大结局。当不了主角我就当无关人等，某路人甲--黎某。” “没有一点男人的雄心壮志，没意思。你吃好了没。” “恩，好了。” ; 第四十九章 先下手为强 “你直接打车回学校，我等会还有安排。” “不用我帮你搬运这些货物吗？走了可没人管你。” “没事，想帮我搬东西的人可以排队到长城，今天你算是插队的。带上你的小礼物去见你的小女友。” 黎阳带上服装袋，看向鸯。他明白这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见面，一张铺天盖地的网把他笼罩，只要没有挣脱，当收网时，依然会卷入未知的风波中。鸯可能是撒网者，又或与他一样置身其中，但无论哪种，双方已经建立了关系，可能利益，朋友，敌人，人与人之间一旦建立了关系，就像莲藕，断而丝连，总是间接或直接相互影响。 “恩，有幸当你搬运工，我走了。” “再见。”鸯说再见时，在两字中间刻意停顿了一下，听上去不像平常人分离时的客套话。实则注重再见字面上的意思--再次相见。 黎阳此时心里相互矛盾，一方面告诉他愿不再见，一方面又默默期待着。他站在真相的边沿，如果继续愚昧下去，活在别人构造的糖果墙下，开始很甜美，时间一长就会腻。鸯从上帝那里偷了一把梯子，他能借这把梯子爬上高墙，闻到了危险的味道，可能是尸体的腐臭，他恶心反胃，梯子是从上帝那里偷来了，所以不会长久。鸯会把梯子还回，但下次还会送来，他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驱使，爬上高墙，越来越高，或许某天会从高墙跳下。 黎阳打车回校，坐在车上用手机翻阅各种新闻资料和专家分析，越看越感觉搞笑，就像用华丽的服饰掩盖满是蛆虫的身体。没一会，他头脑眩晕，胸口烦闷，食物卡在喉咙，呼之欲出。他不得已关上手机屏幕，眼看车前窗，调节自身平衡系统，避免晕车。 此时学校里，魏宇坐在教室内，和往常不同，没有专注于学习，而是在一个叶木槿看不到的角度看着她，思量着。原本他计划高考前专心学习，等高考结束后，不管结果怎样都向叶木槿表白。但黎阳的出现打破宁静的格局，叶木槿对黎阳的好感逐渐升温，让他察觉到危险。如果是其他人当情敌也就罢了，但敌人是黎阳，理论上最弱的对手，对比之下他找不到自己比黎阳差的地方，所以谈不上改进自己。 沉默许久后魏宇坐在叶木槿旁问道：“你这次考得怎样？” “我也说不上来，感觉有些地方拿不准，而且计算量有点大，时间也没有把握好。”叶木槿放下手中的笔，眼神中略带不自信。 “没事的，已经考过了，我相信你。” “谢谢。对了，黎阳怎么又没来教室，每天自习都迟到。” “他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能安静自习就不是他了。你最近很关心他啊。” 叶木槿学着黎阳的姿势，趴在桌子上，侧头看着魏宇，说道：“没有，教室里本来就只有3个人，少一个人就感觉差别很大。” “你怎么看黎阳？” “什么怎么看？” 魏宇先试探叶木槿对黎阳的感觉，然后再作打算：“你认为他这个人怎么样？” “他啊，就是很笨那，每天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感觉他想的很多，又感觉他什么都没想。” “笨？可是我认为他一点都不笨，甚至是聪明。” “哎呀，怎么说呢，不是你理解的那种笨，就是。”叶木槿的头趴在手臂上滚来滚去，搜索脑中的词汇，最终猛然抬头，“反正就是笨，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那我自己慢慢意会，不过以我的悟性应该等不到那天了。” “你不看书吗？如果这个时候老师进来看到我们两个聊天，被骂的一定是你。” “有道理。”魏宇把一张做了一半的试卷放在课桌上，预防突击检查的老师。 “怎么了，很少看你心不在焉。” “我在想高考完了之后做些什么，那么长的假期我可不想浪费了。恩，说说你的打算。” “我？我没什么打算啊，打打工，然后在家陪陪奶奶，或者带她到四处玩玩。” “说起来很平淡，但实际上比我们这些所谓的计划有意义多了。如果你有空可以陪我去三亚一趟吗？” “不了，我没那么多钱，而且留奶奶一个人我不放心。” 魏宇早就猜到她会这么说了，提前准备了一套比较完备的说辞：“我父母的公司有个市场调查工作，目前正在招临时工。我申请了假期去三亚锻炼能力，所以顺便问你去不去，有工资，包吃住。” “具体是做什么的？” “很简单，就是在大街上，看谁顺眼就找他问几个问题，做个记录，如果你要去，我们两个可以相互照应照应。” 叶木槿低着头，任凭两鬓的头发垂落，随即问道：“不会太久吧，听说三亚很热，我最怕热了。” “不会太久，如果你不喜欢可以提前回来，反正工资是按天数结。我们可以一边玩，一边工作，三亚很好玩的。” “怎么好玩？” “顶级的旅游胜地，环境好，全国空气最干净的地方，不像我们这边成天雾霾，沙尘。沙滩和海洋，蓝天和白云，再加上冷饮美食，数不胜数。” 叶木槿心动了，她看过宿舍室友去三亚时照的照片，从来没有见过那么蓝的天，透过照片都能呼吸到清新的空气。但这些都不是她所向往的，对于一个远离大海的人来说，一望无际的蓝色是永远的向往。 “我先给奶奶说，如果她不同意我是不会去的。” “好，我等你消息。” 和魏宇交流总让人感到如沐春风，没有富二代的盛气凌人，话语间给人留有余地，随时都能为对方设身处地地思考，至少表面给人的感受是这样的。全班都很乐于与他交流，包括老师。很难从他身上找到厌恶点。他是老师的好帮手，但不会打小报告，学习成绩优异，但依然能和班上爱玩的同学打篮球，上网，即使成绩好到无以复加却依然会虚心向别人请教。 “突然好期待，我从来没有见过大海，你说沙滩上会有很多贝壳吗？” ; 第五十章 画地为牢 “很多，随处可见，每一层海浪都会带来无数的贝壳，任你挑选。” “贝壳里面有没有珍珠？我听说有些住海边的渔民抓到贝壳都会查看里面的珍珠，运气好还有黑珍珠，弹珠那么大。”叶木槿双眼闪闪发亮，比划着，好想她手里真的拿着一个弹珠似的。 “当然有了，不过要看你运气。” “我还以为每个贝壳里面都有珍珠，好可惜，你以前找到过有珍珠的贝壳吗？” “没有，我只捡到过空贝壳。” “是不是贝壳里面还有海风的声音？好听吗？是什么样的？”叶木槿好奇地问。她没有机会当父母的小公主，奶奶拾破烂的收入不足以供她读书，没有漂亮的衣服，没有旅游经历，所以从小学会了自力更生，没有具备的条件不代表她不想拥有，恰恰相反，她比谁都渴望，但也只能隔着海报看沙滩，隔着橱窗看裙子。每一个小孩都拥有的东西，她只有在梦中获取，穿上白雪公主的衣服，偷偷跑进游乐场，动物园，独自行走于林荫小道，确认四下无人后欢呼雀跃，过后又羞涩地脸红。即使已经快成年的她依旧没有停止她的童话梦。 “不是贝壳，只有海螺里面才能听到声音，你把它开口处放在耳朵旁，认真听就能听到。声音就像你独自站在沙滩上，整个海风为你歌唱，如果带一个海螺回来，随时都能感受到，以后没事时把海螺放在耳边，闭上眼睛，大海就在眼前。” “哇哇哇！我想要一个，贵吗？” “不贵，到时候送你一个，海边随处可见。” “谢谢，班长大人。”甜美的声音迷醉了魏宇。 “都是同班同学，相互照顾应该的。”魏宇继续试探着问，“给黎阳也带一个吗？” “才不给他带，浪费海螺，海螺听见不会高兴的。” “没事，我可以帮他带一个。” “不不不，你不要帮他，他真的不需要。”叶木槿眼珠古灵精怪的闪动，盘算着怎样给黎阳一个惊喜。 黎阳站在教室后门，旁听了这次对话，他多次试图打断他们，不希望谈话继续深入，但无法开口。心脏仿佛被一股巨力捏住，让他喘不过气，想转头离去，又不舍。 一个声音告诉他，进去吧，把衣服送给叶木槿，告诉她这是我特意为她挑选的。一个声音告诉他，送给她？还是别人施舍的礼物？你算什么东西？ 黎阳踯躅在门口，思想斗争时，叶木槿无意中用余光发现了他，满心欢喜，就像小孩看到糖果：“黎阳，你才来，自习课已经开始了，迟到了，罚你坐我旁边。” 黎阳依然独自站在门前，没有回应叶木槿，他还没有从矛盾中寻求到答案。 “门神，还傻站着干嘛，你买了什么好东西，给我看看呗。”叶木槿说着，起身走向黎阳。 黎阳突然回过神来，有些慌乱，手里提着的衣服本是送给叶木槿的，但真正面对她时又是另一番感受。不是简单地送出礼物那么简单，而是自己配不配。他从来都是没心没肺，每天吃饭睡觉，生活一成不变，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知不觉中开始关注她，无聊时脑海里就会回荡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无法停下。 黎阳把服装袋背在背后，故作镇定：“刚买的衣服，没什么好看的。” “能穿上给我看看吗？我想看。” 黎阳在心中呐喊，嘶吼，充斥着各种辱骂之词，不过谩骂对象是自己。他早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面对自己想追求的人却全身乏力，留下的只有苦涩。 黎阳此时口干舌燥，但喉咙依然做出吞咽的动作，勉强逼出笑容，对叶木槿说道：“是T恤，我总不能在这给你表演换装。” “看不出来你还会害羞，下次穿这件衣服一定要第一时间找我，我来做你第一个观众。” “恩，会的。那你们先聊，我先走了。” “你又逃课，如果去小土坡，我绝对会把你抓回来。” 魏宇问道：“小土坡？” 叶木槿对黎阳做出禁声的手势，得意道：“秘密。” 魏宇眉头微皱，不过很快就恢复，笑道：“既然是秘密我就不打听了，不过还是很好奇啊。” “你们聊，我走了。”黎阳转头就离开。 “讨厌！”叶木槿气的跺脚，不过黎阳已经看不见这幕了。 黎阳独自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喉咙就像被火烧般，干涩而疼痛，似乎呼吸都能吐出黑色的烟气。胸口被无形的力量挤压，压得他喘不过气，疼痛感也随之传来。他瞳孔闪动，四处搜寻，渴望找到熟悉的人，最好是有谁能够理解他此时的感受，允许他一吐心中的不快。 不知什么时候他才发现已经走到宿舍门前，抬头看了一眼大门，又看了看旁边的垃圾桶，不假思索地将价值破万元的衣服扔进垃圾桶，他明白即使将这昂贵的东西送出去，他也只是廉价的黎阳。 独自走在宿舍的走廊中，由于这是自习课课时间，整栋楼只有他一人如幽鬼般游荡，无声无息。走廊悠长，两旁的宿舍门关闭，只有尽头两端的窗户可以透过稀少地光亮，光线无法射入走廊中心，所以中部显得较为黑暗，阴冷。平日里，学生们吃完午饭后，最渴望赶紧回到宿舍的走廊，因为这的凉意可以去除他们身体的燥热感。 黎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或许是血液被心脏冲击到耳部的错觉，双手无力地推开宿舍门，眼看里面熟悉的环境。只有宿舍才能让他的孤独得到一丝缓解，没有眼睛在暗处观察他，也没有人议论他的所作所为。走到床位前，自由落体般趴在床上，胸口和脸上的疼痛反而让他心里好受些。 太阳正处于天空最高处，阳光与温暖分享于人间，原本光线可以照亮每一处角落，让人人都能得到它的关怀。人类却自作聪明，建立起高楼大厦，将其拒之门外。 ; 第五十一章 我的礼物 黑暗中，黎阳孤独地坐在角落处。双目无神地注视权力石块，它也注视着黎阳，散发着微光，符文流光浮现，于黑暗中唯一的光源，制作粗糙，但又非人工可造。不知道多少个日夜，权力之石总是在这个空间陪伴黎阳，没有言语，但又心意相通，是个完美地听众。 黎阳不再害怕它，他能感受到权力之石对他是无害的，虽然会让他第二天精神不振，但他很喜欢这个梦。在这个独立的空间他可以说想说的，心情不好还能呐喊，或者踹石块一脚，就像呆在小土坡，不如小土坡的美，但这里确确实实是属于他的一寸之地。 “你每天都飘在半空中累不累？你说你一天到晚一直发光怎么还不把电用完。”黎阳对着石块自言自语，“应该是长虹出品，也不对，长虹也没这种技术，你的电池是多少毫安？总是我一个人说话没意思，你也说两句。 算了，还是我一个人说吧。你有没有女朋友？我猜是一块粉红的石头，身材应该是细长的，不像你那么圆润，皮肤也肯定比你好，你看看你，也不知道谁把你造出来的，也不抛抛光什么的，摸着硌手。哎，石头都有女朋友了，我这么帅气居然没有女朋友，悲惨。等我毕业了，要全国周游，我不信没有一场美好的艳遇。” “黎阳！黎阳起床了！”黎阳听到来自黑暗之外的声音。 “居然还有人叫我，下次见面了，拜。”黎阳对石块摆摆手。权力石块一直散发的微光强盛了一丝，似乎在回应这个老朋友。 朦胧中睁眼，眼睛上的污垢黏住，也是费了他一番功夫才彻底睁开。入眼的是一位室友，虽然他们住在一起，但作息不同，交流不多。 “干嘛？”模糊不清的吐出两个字，他着实不想辛苦舌头，艰难地张开嘴说话。 “今天班会课，要抽奖，老师让我叫你去教室。” “什么情况？” “我们每人准备了一份了礼物，都集中交给老师。最后由老师把礼物按照学号抽奖，把所有的礼物打乱顺序，每人一份重新发放给大家。” “无聊的游戏，烦死了。而且我又没有上交礼物，所以就不用去了。估计老师也不想我参加这个活动吧。” “不是的，老师自己准备了一份礼物，所以现在每人一份礼物，刚好。今天该你了，你还是去一趟。” “那好，看看谁那么倒霉，把礼物送到我手上，估计他想死的心都有。” “我先走了，快迟到了，你抓紧时间，拜。” “嗯，拜。” 穿好衣衫，独自走向教室。自从进入竞赛班后他再也没有去过教室，他对于那里没有任何留念，唯一有交流的周聪被抹去了痕迹，从此变成一个陌生的地方，或许他从来就没有熟悉过，或许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教室的灯光已经照出窗外，里面欢声笑语，能想象到里面师生和睦的场景。老师在上面故弄玄虚地念学号，就像某些综艺主持人，每次揭晓答案前总是拉长音，吊大家的胃口，想必众多观众会在那刻好好“问候”他。同学们在下面瞎起哄，也不知道这种概率事件有什么值得呐喊的，好像声音可以控制结果似的，可惜它非声控，呐喊的结果是嘶哑两天的嗓子。 “44号！”一个同学失望地走向讲台，显然这个礼物不尽人意，一个文具袋，而且质地差。现在谁会稀罕一个文具袋，一顿饭钱而已。 黎阳站在教室门口齿不清地说了声“报告”。全班同学都没有在意他，各自相互交流，分享自己的礼物，猜测下一个幸运儿是谁，有的则是一副求神拜佛的模样，手举三根铅笔，对着天花板拜了三拜。老师则是继续从一个礼物箱里取出下一个礼物，一同沉浸于欢声笑语。 “报告！”黎阳加大音量，在此说道。 老师此时才听到黎阳的声音，转头看到他才恍然大悟，似乎从一开始就忘却了他，如果不是他露脸唤醒了记忆，只有等到念到学号才能发现原来少了这么一个人。然后对着黎阳点了点头，意思是允许他进入教室。 黎阳找到自己的位置，处于教室最后方的角落。为了不干扰到同学们的出入和平时换位，他的位置被调到教室最后方的角落里，紧贴墙壁。桌子，椅子上铺满灰尘，可反光照到裙底的瓷砖地面比之干净不少，书籍依然散落放置，但漫画书不知被谁拿走了。 黎阳将桌子拉出，留出刚好可以坐进去的位置，把课桌里没被灰尘覆盖的书拿出垫在椅子上，暂时垫一垫。 “30号。”一个面瘫的女孩走上讲台，将一个精美包装的盒子拿走，还没回到座位上就被人抢走盒子。 “22号。” “35号。” “...” 黎阳百无聊赖地看着这些打了鸡血的人，他一向不参加班级活动，因为大家都不愿与他组队，有时被迫于老师的压力才勉强答应，不过活动中黎阳也会被排挤，因为他所做的一切在别人看来都是“碍事”。久而久之，他习惯了，坐在角落里看着别人满头大汗也是别有一番趣味。 “下面这个礼物是我专门去寺庙里求的符，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是我的一个心意，希望得到的人高考大捷。”老师把符举起，展示给大家看。一个精致的红色袋子，里面应该装着类似钱币的东西，被金色的线缝纫了开口，算是个不错的装饰品。 下面一下炸开了锅，就像展会进入了高潮，迎来了最精彩的时段，过了这个时段就意味着谢幕，即使接下来还有节目，但观众已经开始陆续退场，无心再看。“7号！7号！”，“3号！”，“43号！”...同学们爆发了最大的力量去影响老师，大声念出自己的学号。可怜那些已经得到礼物的同学，他们已经被剔除了资格。 ; 第五十二章 闹剧 “20号！” 不同于之前，这次没有人屁颠屁颠地上台领礼品，几十颗头转来转去，相互观望。 “20号！”老师再次念了一遍，但依然无人回应。还是班长反应快，立即拿出学生名单，在上面搜寻。不一会，用一种怪异地声音说出了20号对应的名字。 “黎阳。” 听到这个名字后，黎阳的体验宛如九天神雷从天而降，把他劈得体无完肤，身体传来自己烤焦的肉香也无法吸引他的注意力。不得不说造化弄人，经常看韩剧各种狗血剧情，男主是被某大家族的孩子，之后又爱上自己失散多年的兄妹，紧接着少不了来自各方面的阻力，防止他们结婚，经历了千辛万苦终于有机会在一起了，被医院查出来有女方癌症。这是个概率学的问题，将无数低概率事件用合理的条件连接，最终组成一场闹剧，供人观赏传颂。 黎阳迈着僵硬地“尸体”，缓步前进，在无数双传达出“祝天下有情人终成失散多年的兄妹”意念眼神下，走向闹剧的终点。途中他能听到同学们的窃窃私语，虽然不能听清，但不难猜到其内容，一个不学无术的人拿到全班最向往的“高考凯旋符”，其中不服不足以为外人道矣。 “你配吗？”突兀的声音来自身后，黎阳与别人少有交流，窃窃私语中也很难对声音的主人作出判断。声音不大，但很有杀伤力，相比同学们之间“问候父母”的污垢之语，这三个字更能触碰到黎阳内心。 班主任瞪了那个同学一眼，显然那个同学的做法也触碰到了班主任的底线。 黎阳走在领取礼品的讲台，不过十米的距离，却迟迟不能抵达，时间像是被无限放慢，手脚的动作变得清晰可见。不知什么时候走到讲台前，身体已经不受大脑的控制，传入耳朵的声音嗡嗡作响。他结果红色的祝符袋，低着头，面色煞白，低声说了句：“谢谢。” 老师也是无奈地说了两个字“加油”，然后率先鼓掌，打破尴尬地气氛。鼓掌是具有传染性地，伴随第一个人鼓掌后，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直到全场掌声。其实往往最后一个鼓掌的人根本不知道故障的理由是什么。 马上全场掌声轰鸣，黎阳没敢回头看坐在台下的同学们，毕竟是他得到了这个祝福，可惜的是这个祝福完全没有意义，神也没办法把他从低分的沼泽中拉出。或许这件事可以证明去寺庙求神拜佛是无意义的举措，只是求得心理安慰罢了。 “反正也没我事了，我去楼上上课了。”黎阳说道。 “恩，去吧，好好学。” 黎阳出了教室转向楼梯。他坐在无人的阶梯上休息，缓解来自全班同学的压力。打开手机锁屏，鬼使神差般给周聪打了个电话，不出所料，电话中传来一个女性的甜美声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黎阳取消电话后，又在QQ里给周聪发了条消息，不过也没有回应。 对着夜空发呆许久。也不知什么原因，天空中的漫天繁星不再出现。从黎阳上了初中开始，夜空中总是乌云密布，偶尔星光几点，童年的回忆里，星星就像被泼洒在黑布上的钻石，密集而不可数。长大后就不再可见，有人说这是后来工业污染，天空被雾霾沙尘等遮挡，于是光线较弱的星星就无法看见。但家里的老人有另外一种说法，他们说小孩是人上最真实的时代，所以能看见最美的世界，他们的眼睛还没有彻底被凡尘污染，能看到天空之外。 黎阳回忆着童年的星空，和现状对比了下，好像很失望，本来他还打算找找以前的乐趣，数数星星。可是眼见的就那几颗，不用数，一眼望尽。无聊许久，起身往楼上走去，从竞赛班位置传来王老师的雷声，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费力，叶木槿和魏宇可以无视课堂的无聊，而黎阳常年逃课，偶尔坐在教室里，声音大也只能阻止他睡觉而已。帮他提神只能让他在课本上乱写乱画，3年的绘画练习没有提高他的绘画水平，至少叶木槿从来没有看明白他在画什么。 走到教室门口，王老师大手一挥，示意他赶紧进来。动作虽粗俗，实则亲切，相比之礼貌问候，或许打破礼仪上的关系更让人觉得舒坦。 “你今天居然来了。”叶木槿用双手捂住嘴，掩饰自己在说话。 黎阳一去之前的颓废，努努嘴，摊摊手，在靠旁的一个位置坐下。 “以为我看不到你嘴动就不知道你说话吗？你距离黎阳2米，距离我3米，声音要使黎阳能听清楚的能量，自然很容易传达到我这里，这就是我教的学生吗？”王老师开始了自己的说教，“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选择趁老师转身时，把话写成文字来传达。” 叶木槿吐了吐舌头，耸耸肩膀，继续做课堂笔记。旁边的魏宇淡然一笑，对着叶木槿竖起大拇指，也不知是夸她还是逗她。 教育完叶木槿后，转而对黎阳说道：“黎大老爷，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王老说笑了。”黎阳抱拳，学古装剧里的见面礼。 “还厚上脸皮了，信不信我把你皮给削两层，炖了烫火锅。” “别，我有些年头没洗脸了，估计削下来的都是泥，我自己都许久没有摸过我的脸了。” “哼，不扯那些没用的了。你下周放假回家去，告诉你父母你要参加竞赛。让他们带你去工业大学考试，早上9点开始，不许迟到，别忘了带上准考证。” “不在我们学校考试？” “不是，所有奥赛统一在工业大学考试。从小学到高中都是，你们最好提前到，否则可能交通堵塞，毕竟那时候是上班高峰期。” “还有小学生？会和我一个教室吗？” “曾经有过先例，所有学生打乱参考，杜绝作弊，这次也说不定。” “想想都感觉好兴奋。” ; 第五十三章 消失的历史 “又要去祸害祖国的花朵了，看看你的眼神，散发出邪恶的气息，靠你太近花朵会枯萎的。”叶木槿身体后仰，双手怀抱胸前，表现出嫌弃黎阳的模样。 “让花朵枯萎的是周聪的袜子，是周聪的袜子！你要相信我的光辉会挥洒大地，等他们长大后会记得黎阳的光芒是如何洗礼他们的，黎阳的阳就是阳光的阳!”黎阳吹得天花乱坠。 王老师把一根粉笔折断一截，瞄准黎阳脑门，奋力一击。一道肉眼难辨的模糊白色物体以一个弧度极小的抛物线，直指黎阳额头。 黎阳余光恍惚间发现什么，速度过快无法判断，但脑海里率先描绘出的图像告诉他如何躲避，虽然反应不慢，但奈何于身体机能的限制，躲避不及。 “咚”一声轻响在他额头处响起，在叶木槿和魏宇听来微小而清脆，清脆中还伴随内心莫名的愉悦感觉。不过黎阳的体验却不同，他首先听到粉笔打在他额头的声音，紧接着是粉笔断裂的声音，然后一阵粉尘伴随疼痛出现在眼前。黎阳捂着额头，王老师的臂力颇大，准度略欠缺，打在他额头侧面，若非如此，斜面划分了力，疼痛感还会剧烈几分。 黎阳想起《吉尼斯中国之夜》的节目，其中最亮眼的节目之一，用纸质扑克牌远掷切黄瓜。在力度和准度极佳的情况下区区扑克就能切断黄瓜，又有谁知道粉笔可以达到什么程度，至少他没有在节目上见过，说不定可以戳穿头盖骨呢。想到这便不敢再说话。 “好，继续上课，谁再扰乱课堂纪律就请他吃粉笔头。”王老师咧开嘴笑着，非常满意刚才的投掷效果。 “看下一道题，这道题历来竞赛题的标准基础题型，很多复杂的例题都是以此加工变形的，你们需要牢记这道题的模型...” 课堂总是充满魔性，可能上古魔神为了拖慢人类文明的发展，对课堂下达了永恒的沉睡诅咒，只要达成老师和学生共同存在一个空间的潜在条件，讲课就是触发的契机，触发后沉睡魔咒就环绕在周围，只有敢于面对，敢于挑战的勇士才能坚持到最后。 混混沉沉的黎阳无数次被王老师叫醒，看来他并不是合格的勇士，魔神的魔咒折服了他。 徘徊在失去和恢复意识的交错中，迷糊中朦朦胧胧地看到权力之石，这次与以往不同。之前他处于深度睡眠状态，深度睡眠的人是无法控制梦里的意识，控制梦境的是潜意识，即使你知道自己在梦境中，但无法对梦境里的你下达指令。但这次则不同，临界于主观和潜意识之间，权力之石将它带入梦境，但自身依然是主观体。 这次他发现石块比之以往，外形清晰度有很大的改观，以前做梦时，梦中能够近距离观察它，但意识上是模糊的，醒来自然也无法记住细节。 黎阳把头靠近石块，仔细观察它。三棱锥的外形，悬浮于空中，虽说类似石制品，但给人端庄厚重的感觉，于世独立。三面符文流转，与以往不同的在于变化，之前黎阳意识模糊时只能隐约看见石块三个侧面印有符文，现在他发现石块的符文在变化。文字会在石块表面不断放大，最后模糊直至消失，新的符文会从内部出现，扩大。有点像著名的四维立体图，处于四维空间的物体会伴随时间产生变化，注视久了便眼花缭乱。 慢慢地黎阳开始产生饥饿感，饥饿感不是来自胃的反馈，而是来自于身体。就像弑杀的冷血野兽，看到猎物后身体条件反射般沸腾，将猎物猎杀是生来就具备的天性，不可违逆。 黎阳拖住石头，面向他的一面呈现出新的符文。这次他能理解其中的含义--能量。这个意念根深蒂固地印刻在脑海，不，应该说生来就沉睡在记忆深处，只是今天唤醒了这份记忆。记忆不断浮现，他看到了无数零碎的画面，有一个人站在金字塔顶端手持权杖，光芒可与太阳争辉，金字塔下一望无尽的人跪地叩拜，接着下一画面又是世界末日般，大海卷起千丈巨浪，天空中雷电轰鸣，远方打开一扇末日之门。 只是画面而已，却带给黎阳无与伦比的震撼，他甚至怀疑这是画面曾经真实存在过，而石块就像一块历史摄影者，将其记录。如果这些历史是真实存在过，那么我们现在所在的世界为何没有一丝记载，想到这黎阳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这些重大事件应该会留下蛛丝马迹，就拿“小男孩”原子弹轰炸长崎来说，要发生怎样的异变才能把这段历史从人类的传承中抹去，任凭人如何搜寻却无法得知，无法想象。值得肯定地一点是，如果这个猜想是正确的，那么这样的力量绝非人类拥有，或许是能够覆灭所有生物的存在。世界上最可怕的力量不是破坏或毁灭，而是湮灭，不留任何蛛丝马迹，再从时间的长河中取走它存在过的证据。 黎阳端详着石块，心中泛起一丝担忧与恐惧。他在猜测这些事件与石块的关系，权利石块会赋予人类什么样的权力，又会带给人类怎样的未来。 就在黎阳沉思其中时，来自世界的某个角落光芒一闪，那一闪带动了他的心跳，他眼睛穿过无数的距离，看到静止在空旷处的石块。这次不再是梦，不再虚假，而是真实存在的石块，或许远在千里，但此时近在眼前，却并非唾手可得。 它在呼唤我。这是黎阳的第一感受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