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魔吟》 第一章节:家归何处 残阳如血,孤山路寂。 山风暮起,枯叶飘零。 人们不都常说落叶归根吗? 那些随风飘飘无踪、不知去向的叶子,是否已经找不到归乡的路? 山间大道,风凄人稀。 秋虫的sen吟犹如地狱里冤魂的哀鸣,不停地诅咒着世界的末日。 世界真的有末日吗? 黄昏的山间大道上,一个年约五六岁模样的瘦弱少年,正蹒跚着脚步缓缓而行,一张幼稚的脸庞满是风尘的脏污,一双迷茫眼睛里依然透露着几许坚毅。 也许正是这几许坚毅,让他拖着这疲惫不堪的身躯,一步步走到现在。 不远处,枭枭炊烟缕缕升起。 炊烟下,是一座城镇,而此时瘦弱少年的眼里,却又浮现出莫名的悲伤,究竟是什么让一个如此年少的孩子如此感伤。 清河镇,地境面积方圆百里有余,人口约十万之数,虽然不算繁华,但至少老百姓在这样一个诸国连年混战的年代能有温饱,已经是富裕。 镇子最东边的大门牌楼下,一只毛色乌黑的大狗正蹲坐在地上,两只眼睛出神的盯着眼前这唯一的大道,那充满期待的双眼中,却是守候。 大道上,瘦弱少年的身影就在此时出现了。 “汪汪”,大黑狗身子“噌”地一下站起,向着瘦弱少年的方向狂奔而去。 瘦弱少年远远地看见大黑狗靠近,慌忙加快脚步,刹那间两行清泪不由的顺脸滚下。 “大黑!” “汪汪” 大黑狗扑在少年身了,不停地用舌头舔少年的脸,而用双手紧抱着大黑狗的少年,泪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滑落在大黑狗的背上。 少年叫炎鹏,大黑狗叫大黑,大黑是炎鹏两年前在镇子外捡到的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小狗。 一人一狗,狗在前,人在后,慢慢地走进镇子。 走过几条街道,来到一座金碧辉煌的豪宅大院门前。 朱红大门是敞开着的,大院里喧闹非常,院子里不时有人在走动,此时院子里走出一位年纪轻轻打扮得体的粉衣姑娘,看到炎鹏和大黑赶紧走到炎鹏跟前,一伸手拉着炎鹏的右胳膊轻声说道:“小鹏,饿坏了吧,走回家吃饭。” 炎鹏目光黯然的抬头看了看门牌横匾上的“炎府”两个金色大字,口中喃喃地说道:“家吗?”言语间,流露着少许无奈,更多的却是难言的痛苦,还有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恨意。 家? 什么是家,有温暖、有亲人、有关爱的地方才叫家。 粉衣姑娘见炎鹏没动,就硬拉着进到了院子里。 “姑姑,我?” “先到厨房喝点汤暖暖身子,走吧。”粉衣姑娘安慰到。 “唉哟,是鹏少爷回来了。”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锦花绣袍,头戴金钗的胖贵妇,扭捏着肥腰,口中还啃着一只未吃完的鸡腿,从大厅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锦衣中年人和同样艳装的少妇。 粉衣姑娘一见赶紧松开了拉着炎鹏的手,并后退了几步. 炎鹏恨恨地盯着这个半脸红色胎记印、肥胖的不能再肥胖的贵妇,没有说话。 “这孩子,见了你娘怎么连个礼都没有,快给你娘行个礼!”站在胖贵妇旁边的一个锦衣中年人开口叱责炎鹏。 火鹏只是白了这个锦衣中年人一眼,径直走向厨房后面的一间小石屋,没多久身上背着一个灰色的小包裹,怀中抱着一个小铜盒子,铜盒子上面似乎生了锈或是什么的,粘了一层东西。 众人见炎鹏从小石头屋里抱着铜盒子出来,直接向大门方向走去,赶紧都把眼睛看向那胖胖的的贵妇人,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我说你们都可看见了,我给他吃穿,还让他跟我的宝贝小军军一起到学堂读书,他到好,我送他到学堂读书,他读了书后,连一句娘都没再叫过我,还从来都不听我的管教,我可从来打都没打过他一下,他就这样对待我这个做娘的,他、、、、、、”胖妇人口若悬河,还一脸愤愤不平。 “贱人,你不配做我娘,这里也不是我家!”炎鹏打断胖贵妇人的话,快步走出大门,头都没回一下。 “汪汪”。 大黑狗也尾随而去。 众人无语,但谁心里都知道,每次镇上那些敢动手欺负炎鹏的小孩子,哪个不是这胖贵妇人暗地里让人指使的,还有一次在大冬天里,让人把炎鹏推到结了薄冰的河里,让一个小小年纪的孩子那次因被水冻得高烧不止,差点丢了性命。 黄蜂尾后针,最毒后娘心吗? 唯有那个被炎鹏称作姑姑的粉衣姑娘,悄悄地退向厨房,等众人都跟着胖贵妇人一起回了大厅后,悄悄地怀揣着一包东西溜出了院子。 晚风吹来,格外地冷,直让人冷到心里。 炎鹏领着大黑狗,已然到了镇子牌坊下,转过身,再回头看一眼这个曾生养自己的乡土之地,蓦然看见一个人正一路小跑地跟来,口中叫着“小鹏、小鹏”,。 “姑姑?” “小鹏,”粉衣姑娘把怀中的包包放在炎鹏手中,一转身已经泣不成声,“是姑姑没用,没用啊。” 炎鹏接过包包,立时感觉一阵温热传来,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包热腾腾的馒头,包包里面还有几块碎银子,约摸有十两的样子。 “姑姑,侄儿走了,一定告诉我爹,是我有了娘的消息,去找我娘了,以后再回来看望爹爹。” “那这么晚上,你还能去哪啊?” “姑姑忘记了我以前常去的姚伯那里吗,也就十多里路,我不用多会儿就能赶到。”炎鹏口中的姚伯是距清河镇十里之外的一条长河上的摇船老头。 “那就好。” 良久,二人相顾无言,直到村里偶尔传来几声狗叫。 “走了,姑姑”,炎鹏一手抚着大黑狗的头,迈出了脚步。 清冷的月光,普照大地,一个瘦弱的身影慢慢消失在粉衣姑娘眼里,直到那月光下的身影消失得完全不见,粉衣姑娘才猛地蹲下身了放声大哭,“小鹏,小鹏,姑姑没用。” 也许犹如炎鹏这样的情景,在世间很多地方都在上演,可世间会有几个像炎鹏这样,整个镇子都是自己家的,身为炎府府政大人的大公子,却能落个无处容身的悲剧! 十三年前,炎鹏的父亲炎海清在外习艺归来时,带着一个清丽脱俗的姑娘,还有一个包在襁褓的小婴儿回到清河镇,姑娘就是炎鹏的母亲。 炎鹏三岁时母亲不知为何得了不治之症,后来一个路过的游医说是能救治母亲的病,但条件是必须带母亲到一个叫天叶林的地方才能救治,后来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父亲跟随游医一起去治病,谁知三天后父亲却一个人落魄归来,说是游医自行从一个山崖上顶上带着炎鹏的母亲竟然腾飞而去,只留下一句:“你与她的缘分已尽”就没了踪影。 但是家族没人相信炎海清所说的话,都只是认为炎鹏母亲那病可能是无救了,炎海清发高烧胡说,因为的确是炎海清回到清河镇时已经高烧不止到几乎不省人事的境况。 就在炎鹏母亲失踪后不久的一天夜里,一大帮山贼闯进镇子中心进行抢劫,整个镇子府政的官兵几乎被山贼斩杀了一半,连镇府政大人全家都被杀光,当山贼抢到炎家时,炎海清仅凭一把三尺银剑,独自斩杀一大半山贼,并活捉了山贼的两个头目,挽救了整个清河镇。后来这件事被郡府朱大人知道后,上报朝廷进行表功,朝廷下令由炎海清接任清河镇府政官一职,为了庆贺这一天大的喜庆,郡府大人特意请在朝中尊为右丞相的堂叔做媒,把年纪三十二了都还未出嫁的胖女儿指婚给炎海清。 一个脾气暴躁,内心阴毒,又胖又丑的女子,炎海清如何恳娶,但无奈家族上下的压力,为了整个炎家的荣华富贵,炎海清不得不接受这门婚姻。 朱氏嫁入炎家后,蛮横跋扈,没多久就气得炎家八十岁的老母上吊自尽,还威胁炎氏五兄弟包括所有家属,说如果不从自己的意,就让他爹爹上报朝廷,说炎家同那伙山贼是一伙的,到时候保准让整个炎家一族全部抄斩。 一年后,朱氏生了一个儿子,并起名炎长军。那时候炎鹏才四岁,朱氏对他还算客气。自从朱氏的儿子渐渐长大后,两人先后都进了学堂,由于朱氏那宝贝儿子娇生惯养,整日贪玩,学堂里除了几个老是巴结他的其他富家子弟,大多数学子、包括学堂的老师都厌恶他。于是朱氏的儿子就整日里说炎鹏欺负他,一不顺意就去朱氏那里告状。 朱氏怕被人说仗势欺人,就让自己的爹爹请来了一个会武功的师父,每天教自己儿子练武,可恶的却是朱氏的儿子自从习了武之后,每次都把炎鹏当作练武的把子,今天不是这里打伤,明天就是脸打肿了。小孩子打架是常有的事,也就没人也议论什么。 由于朱氏平日里不待见炎鹏,总是有意给脸色看,所以炎鹏自懂事起,也就不再叫朱氏娘了。 等到了炎鹏十岁时,炎鹏的天资聪明就更加明显,整个炎氏家族人个个都对炎鹏喜爱之极,然而也是这样让朱氏更有了干脆把炎鹏赶出炎家的念头。 朱氏身为炎家的媳妇,为了避人闲话,就经常借口带儿子和炎鹏去七十里外的蔡城郡府去玩,每次回来都说炎鹏贪玩,赖在他爹爹家里贪图好吃好喝,不恳回来。结果就是每次都是炎鹏一个人花几天时间走路回来,慢慢地炎家人都知道了怎么回事,但是没人敢站出来说公道话,就连炎海清也知道,朱氏是想找个借口把炎鹏抛弃在外面,但想不到是每次不管是把炎鹏丢在树林里,还是放到蔡城的乞丐窝里,炎鹏都能找得回来。 炎鹏自四岁进学堂,逐渐学习知识和做人的道理,慢慢也就明白朱氏的恶毒用心,所以也慢慢明白,这个所谓的家,决不是自己可以长久呆得下去的,自己在众人眼里,越是聪明朱氏就越会变本加厉的加害自己,如果不趁早离开,说不定哪天自己就有可能会被朱氏那个宝贝儿子失手打死也说不一定。 还是姚伯说得对,离开才是保命的方法。 第二章节:惊变 夜风又起,空气中似乎飘来了股不知是什么的浓重腥味。 茅屋里还不时地传来几声咳嗽。 大黑的两耳尖尖的竖起,“汪汪”地对着茅屋狂叫,又一边用嘴咬住炎炎鹏的袖子使劲向后拉,百般不愿意炎鹏靠近那所茅屋。 炎鹏并没理会大黑,硬拖着大黑推开了茅屋的门。 屋内的景像,几乎吓傻了炎鹏。 一个白发老者,正伏在一张桌子上,一只手捂住胸口,另一只手,天哪,另一只手却血淋淋地摆在桌子上,手里还紧紧抓住一个三寸见方的小木头盒子。 地面上,躺着一男一女两具全身结满了冰霜的尸体,手中还紧紧抓住沾血的长剑,眼睛圆睁,似乎死不冥目。 刚才闻到的是正是血腥味。 这是怎么回事? 炎鹏吓蒙了头,两腿身不由己的发抖,自小到大,何曾见过如此骇人的场面。 大黑一直挡在炎鹏向前,对着那伏在桌子上的白发老者狂叫。 “是你?”白发老者吃力地直起身子,看到眼前的一人一狗,脸上那紧张的神情一下松了下来,“小鹏,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小鹏、小鹏!” “啊”炎鹏被叫得醒过神来,忙上前一步扶住白发老者,惊恐地问道:”姚伯,你怎么了。” 姚伯平吸一口气,用头朝着桌子的那只断手说道:“别管我了,快把我那只断手中的木盒子拿过来,快,时间不多了。” 炎鹏看着姚伯的表情,尽管心里惊怕万分,但犹豫了一下,还是用力掰开那只断手,取过小木盒子,并在姚伯的示意下打了开来。 盒子里,放着一本书,封面是空的,连一个字也没有。 “小鹏,把盒子收好,”姚伯用左手又紧压了一下胸口,立时一股鲜血透过指缝流了出来。 “姚伯,你?”炎鹏也许是惊吓过度,又“你”了一声,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不行了,他们没多久就会再找到这里的,咱爷俩能在这个的境况下遇见,也许是天意,来我把仅存的这点功力传授给你,先打通你全身筋脉,”姚伯说完,左手忽然抬起,闪电般抓住炎鹏,一把举起,让炎鹏脚上头下,并让其天灵盖与自己的天灵盖紧对。 只见姚伯头顶慢慢冒起一股寒气,瞬间整个茅屋温度骤降,炎鹏那刚吓得冒了一身的冷汗倾刻时凝成了冰珠,而姚伯头顶那丝看得见的白色寒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注入在炎鹏的天灵盖之中。 “孩子,记住我传授给你的武功叫寒冰真气,那木盒子里是我毕生绝学心法,你天资聪明,按照心法修炼,还有去找、、、龙影、、、”,姚伯的声音逐渐的低到炎鹏已经无法听清了。 此时此刻,世间怕是再无人知道,曾经名动风云的上乘武学功法“寒冰真气”竟然会出现在这样一个不起眼的茅草屋内。 却不知这世上也曾有多少秘籍、绝技,都也就是如此境遇下失传。 姚伯头顶慢慢冒起一股寒气,瞬间整个茅屋温度骤降,炎鹏那刚吓得冒了一身的冷汗倾刻时凝成了冰珠,而姚伯头顶那丝看得见的白色寒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注入在炎鹏的天灵盖之中。 “汪汪”,大黑忽然感觉到一阵无中生有的巨大吸力正把自己的身子向着姚拍强拉,吓得大黑“汪汪”乱叫。 风冷,夜寒。 炎鹏平躺在地面上,全身冰冷。 大黑狗黑子几乎变成了白狗,全身上下的皮毛上都挂满了细小的冰珠,无法动弹地僵直在炎鹏身边,唯有一双小眼睛正惊恐地扑闪着,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梦。 梦有如此真实吗? 此时的季节,怎么会结冰? 在炎鹏的理解理,不,应该是无法理解。 活动了下腿脚,伸了一下双臂,整个身体感觉绷得紧紧的,犹如穿着一件紧身衣一样。 隐约地回想自己处于半模糊状态时,姚伯讲的几句断断续续的话:什么叫自己一声师傅,让自己离开此地,去找什么龙什么影之类的、、、、、、 姚伯端坐在地面上,表情痛苦得已经扭曲,炎鹏用手试了一下姚伯的鼻子,赫然没了呼吸,他的左手低垂在地上,手边一歪歪斜斜地写着四个血字:“山水田园”。 此时经历了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炎鹏原来一直惊骇的心里,不知道怎么地反到平静了下来。 找到茅屋里姚伯平时种菜用的一个大铁铲,炎鹏花了好大功夫在离河畔没多远的菜园子里的一个半人高的大石头旁边,挖了一个半人深的坑,然后把姚伯的尸体拉过来,做了掩埋。 炎鹏并非普通农家子弟,当然明白这可能是江湖仇杀之类的,于是把挖坑多余的土全撒在莫大的菜园里,然后郑重地跪下拜了三下。 “师傅,姚伯,我会想办法完成你的遗愿。” 不知何时,炎鹏感觉到胸口的热血好像要沸腾起来,隐约地一股寒气在体内沿着筋脉正四处游走,奇怪的是四肢发冷,心窝却热乎异常。 慢慢起身回到茅屋内收拾一下自己的包裹,一只靴子已经找不到丢到哪里去了,炎鹏端起桌面上油灯,点燃一堆放在外面的干草,又把大黑抱到火旁烤了好一会儿,大黑才又恢复了正常。 一手抚摸着大黑的头,炎鹏走向河边,当借着月光看到河面时,赫然万分。 怎么可能? 约莫有数十丈长的一段的河面,竟然结了一层白哗哗的冰,冰面上,有五个手执长剑的人,半身冻在冰中,动弹不得,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死去多时了。 小心翼翼地用脚踏了踏冰面,发现冰层有点轻微的晃动,看来此时冰层面应该已经溶解。 炎鹏想起姚伯说过的“时间不多了,他们很快就会赶过来”,再想一下这几年来,自己经常到姚伯这里玩,并跟着姚伯学摆渡,姚伯是多么可亲的一个长辈,心里便认定这些死在这的都不是什么好人,于是抱起大黑,找到下游的船,撑起竿子顺流而下。 一叶孤舟长河飘零,又能流向何方。 见船能自己在水中顺势而下,炎鹏想起姚伯的那个方木盒子,于是轻轻打开,拿起盒子中的那本书,翻看起来。 书中几乎都是人形图案及一些文字说明书之类的,炎鹏虽然看不到完全懂得,却也看得出这是练功的指引或心法之类的。 “啪”,一个蓝色的物体自书中的夹页中掉出,刚好落在炎鹏的脚面上。 “这是什么?” 炎鹏弯下身来,用左手把蓝色的物体捡起,拿在手中有有柔软又光滑的感觉,像是一块动物皮之类的东西。 借着月光,炎鹏看到这张一尺见方的毛皮上,画着一座看起来非常清晰的冰雪山峰,还有几十根路线一样的线条,图的中央位置,有一座祭坛类的东西,奇怪的是祭坛上有个身着蓝色裙衣、并且拥有着绝世容颜的年轻女子正盘坐在祭坛上,双手里托着一个巴掌大小的蓝色珠子。 “这是?”炎鹏陡然一惊,眼前这颗蓝色的珠子,竟然似曾相识,在记忆中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炎鹏赶紧放下右中的书,试图用手指抚摸图中央那个女子手中的蓝色珠子。 就在这时,奇异的事情陡然发生。 只见那原本是图中的蓝色珠子竟然发出刺眼、明亮的蓝光,炎鹏一惊正想缩回右手,却发现右手竟然粘在了那颗画中发着蓝光的珠子上。 一股无形的冰凉、似乎还有种柔和之力,正顺着掌心传来。 炎鹏还未反映过来,“蓬”地一下,胸口赫然耸现出一朵红色小火焰来,唯一奇怪的是火焰是撑破衣衫而出,衣衫却没有着火。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炎鹏眼前一黑,“咕咚”一下,仰面载倒在船舱中。 炎鹏的脸上,此时密密麻麻地出现了无数条清晰可见的血纹,连手上都也尽是一条条凸起的血线,这些血线正以飞快地速度沿身炎鹏的身体身胸口那处火焰聚集。 天空之上,明月的光陡然昏暗起来,就连河水也出现了巨大的浪花,平白把小船托起三丈之高,飞速地向前移动。 大黑惊起,只得对着天空那似乎失去了生机般的月亮“汪汪”狂吠。 火焰越来越大,蓝光越来越暗。 “轰隆”一声巨响,窜出约几十丈高的火焰忽然发出一声巨响, 一刹那间,整个天地犹在震动。 “啪啦”。 小船从浪尖倾覆而下,炎鹏和黑子同时落入河中。 此时万里之外的一个冰晶宫殿里,一朵巨形的白色花瓣之上,一柄悬空而立、通体雪白的长剑轻轻地抖动了一下,陡然间一位正紧闭着双目、白衣白发的人影赫然出现在花瓣之中。 “是你吗?” 人影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整个冰晶宫殿还是空无一人,只有那把仿佛矗立了万年,孤独了无数岁月的雪白长剑悬空而立。 而在世界的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却有无数只闪着幽光眼睛,同时在黑暗中睁开,蓦然间照亮了一个国度。 “十万年了,这一天终于要来临了!” 话音来自一个透明棺材,棺材里躺着一位火红长发、长着绝世容颜的宫装妇人,奇怪的是透明棺材上却有着金、黄、蓝、青、红五道流光,更诡异的却是这如此绝色宫装丽人的胸口上,插着一把三尺长的金色长剑。 第三章节:恶梦(求收藏,贵宾票) 东方亮起鱼白,太阳正露出头来。 无论发生什么,太阳总会一天天的升起。 清河岸边,被火烧得只剩木头架子的茅草屋前,一个身着黄袍的中年男子正望着茅屋的门前,剑眉紧竖,英俊的脸上,笼罩着一层寒霜,清澈的眼里,正挂着未干的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河中的五个尸体和茅屋的两具尸体,已然不见,茅屋也被人一把火尽烧。 地面上到处的血迹,明显是发生过血斗。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一只满是泥污的靴子,中年男子动了动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中年男子身旁,一个粉衣的姑娘看中年男子良久不动,上前一步,“大哥,小鹏福大命大,他、、、、、、”。 “我没用啊,没用啊!”中年男子猛然“扑咚”一下,重重地跪在地上,仰天长吼,“萱儿,我对不起你,保护不了他啊。” 粉衣姑娘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我炎海清堂堂男儿,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还有何脸面活在这人世人啊,苍天!” “呛朗”一声,银剑出鞘,中年男子长剑一横,抺向自己的脖子。 “哥?” 事发突然,粉衣姑娘想阻止已然不及,只得双手一伸,护在中年男子的脖颈处。 “你?!” 中年男子必竟身怀武功,及时收手,但剑锋还是划伤了粉衣姑娘的手背。 “哥,你如果死了,咱们这个家族就真的完了,朱氏这个毒妇,迟早会有报应的。” “海灵,哥没用啊,呜呜、、、呜呜。” 丢掉手中的银剑,中年男子一把搂住粉衣姑娘,放声痛哭起来。 粉衣姑娘眼望着远方,喃喃地说道:“他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天灰蒙一片,又阴又冷。 荒野之上,炎鹏用一只手捂着不住流血的肩膀,腿上的伤口也已经崩裂,血流如注,实在跑不动了。 北风如刀,吹在脸上生疼。 这是什么地方,为何如此荒凉,又为何如此死寂? 天地间就仿佛就只剩下炎鹏一个人站在这里,莫名的孤独,满眼尽是绝望。 “杀了他、杀了他、、、、、、”。 迷雾中一群人汹涌而来,冲在最前面的竟然是父亲、姑姑,二叔,三叔、还有已经死去的奶奶,其他人全是整个镇子里的父老乡亲,个个手持刀剑长枪以及棍棒、钉耙之类的武器,叫嚣着向自己奔来。 不解地看着这些曾经的乡里乡亲,炎鹏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杀了他,杀了他!” 没人回答,唯有数万人的呐喊声,震动四野,似乎也震动了大地。 真的,大地是在颤抖。 众人都感觉得到,炎鹏也感觉得到。 一股让人窒息、压抑的邪恶气息从地下涌出,顿时所有人都静止下来。 炎鹏身后,有什么东西正破土而出,众人几乎站立不稳,齐齐望向炎鹏身后。 “咯嚓,轰隆”。 天啊,那是什么? 人间怎么会有如此怪物? 这是对人间的惩罚吗! 巨大的裂缝中,一只高达近十丈的血红色的巨手,周围緾绕着妖异光芒,凌厉地抓向众人。 手臂在光芒的映射之下,成显半透明状态。 那是? 那流动的妖异之光分明是血珠,无数的血珠凝聚成的巨形血手。 众人被这惊世骇俗的景象完全吓傻了,连逃跑的本能亦已丧失。 炎鹏转身望着血色巨手,忽然发现身子根本无法动弹,更让炎鹏极度恐惧的是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似乎要破开自己的胸膛,极力地要向外冲出。 “蓬”,一簇火焰平空出现在胸口,火焰的周围,五颗圆润的珠子正闪动着光芒,似乎在压制火焰的升起;此时的炎鹏心痛如钻,忍不住力吼了一声。 “嗯啊。” 吼声响彻天地,赫然震散了眼前的血红巨手,消散了天地间的灰雾,甚至包括那些追杀着的人群,也同时消失无踪。 天空又变成了湛蓝,白云也朵朵映在炎鹏眼里,一切来的这么突然,却又消失的如此仓促。 是梦! 恶梦! 炎鹏两眼直盯盯地看着天空,身体都在发抖。 仰面朝天的炎鹏从河边的乱石头堆里吃力的站起身来,发现右手还紧紧拽着那个蓝色黄色图谱,再摸一下身上,包裹还在。抬起脚向前一步,正想走到岸上收拾一下,却一只脚踩在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吃惊之下低头一看,竟然是平趴在地上的大黑狗。 “大黑你还活着。” 炎鹏府下身子一把搂住大黑的脖子,大黑似乎没了力气,只是用舌头舔了舔炎鹏的脸,就顺势偎在了炎鹏的怀里,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更像是劫难余生的兄弟。 刚才梦里的一幕,还在炎鹏脑子里挥之不去,这是梦吗?炎鹏心里问自己。想到这里,炎梦慌忙扒开胸前的衣衫查看,这一看之下炎鹏顿时吓得“咚”地一下蹲坐了石头堆里。 自己的胸口处,原来那个淡红的胎记,此时赫然变成了拇指大小的一朵火焰形的标记,用手一摸,明显的是凹陷在自己的正胸口上。再摊开手中那块蓝色的图谱,雪峰、线条、祭坛、还有那盘坐在祭坛上的绝色女子,蓝色珠子的图案也依然完好。炎鹏尝试着伸出一根手指触了触那图谱中央的蓝色珠子,再整个摸遍图谱每一个位置,却再无任何异常发生,唯一的就是现在看来这张图谱好像失去生机一样,摸起来就跟普通的布料没什么两样。 转头看看周围,只见身后不远处是一片白腊林,密密麻麻的一片,只是叶子几乎已全部凋零,灰白一片;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汉正穿着单衣挥动手中的砍刀,一条条砍着近一人多高的白腊条(白腊条是一种农村常用来编织罗筐,篮子之类的灌木类矮树,每个枝就是一根长条),大汉身旁左手两丈的位置处,是一座用泥土建成的土房子。 炎鹏甩了一下袖子上的河水,收好蓝色图谱,两只手用力抱起石头堆里趴着的大黑,一步步地向大汉走去。 “大叔,你这里有火吗?” 大汉猛然发现身后有人叫自己,吓了一跳,看着全身上下湿辘辘的炎鹏,还有炎鹏手里抱着那只好像病了的大黑狗,大汉赶紧丢下手中的砍万,又抢过炎鹏手中的黑子,“来,到屋里来。” 二人进了土屋,大汉赶紧从一个火炉旁边取出打火石,没几下点燃了一些碎木屑,随后再加几根干燥的木柴,没多久炉火旺了起来,大汉招呼炎鹏坐在一个木墩子上,又把放在地上的水壶用手抖了几下,说道:“壶里刚好还有半壶水,等烧开了,我拿碗给你”。 炎鹏没想到大汉如此热情,想要上前帮忙,大汉看了却摆了摆手,“来,这是我没吃完的大饼,孩子,先吃几口。” “我,我带的有,”炎鹏解下身上的包裹,打开一看,那些馒头早已被水浸泡得成了粉糊状,哪里还能入口。包裹里那个从家里带出来的铜盒子还在,偏偏那包银子不见了踪影,极可能是遗落在河水之中。 大汉看着炎鹏的包裹,说道:“唉呀,这怎么还能吃,赶紧的把这饼先吃了。” 接过大汉递过来的半个大饼,炎鹏忽然眼角一热,竟不由地落下泪来,为何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对自己却如亲人一般。 边烘着火,大汉边开口说话,“小兄弟,你从哪里来,你爹娘呢?怎么会掉到河里?” 炎鹏犹豫了一下,却没开口。 “唉,一看就是个倔驴脾气的孩子,好了,不说就不说吧,”大汉并不在意,只顾说自己的,“我叫柳赞,住在柳村,以前是个孤儿,全靠乡里乡亲帮衬,在村里落了户,还娶了个老婆,我老婆恁好,经常劝我多做善事,说我说不定哪天也碰上像我自己一样没爹没娘的孩子的话,就收养到家里做个大善事,说不定还可以再多个儿女什么的,我这是帮村里的吴大户砍收这河岸上的的白腊条,每担三个铜钱,嘿嘿我一天能砍二十担,六十个铜钱呢,我还有个女儿,叫小美,两个儿子一个叫小营,一个叫小锋,过儿我带你一起吃顿饭,再给你换身衣服、、、、、、” 炎鹏认真地听着大汉的自我介绍,正想说什么时,忽然身体中一股寒流涌起,顿时冷得脸色巨变。 “我地个乖乖,这是被河水冻了,发寒烧啊,走,赶紧跟我回家去。”不由分说,柳赞抱起炎鹏,又顺手抄起地上的铜盒子,飞也式的向不远处的村庄奔去。 “汪汪”。 大黑此时已经恢复了体力,紧跟而上,也跑向村子。 而此时炎鹏心里却明白,这绝对不是被河水冻的发冷,而是当初姚伯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弄进自己体内的那股叫“寒冰真气”之类的东西好像不受控制一样,在自己身体人乱窜,当真是万分痛苦。 就在炎鹏痛得坚持不住之际,胸口传来一阵灼热,就连抱着炎鹏的柳赞都感觉到了。 “不好,这孩子怕得了寒热症,他娘的,这是要人命啊!” 第四章节:我是谁 当炎鹏睁开眼睛时,一张清秀的小脸正扑闪着大眼睛与自己脸对脸,“你是谁?”炎鹏“噌”地一下坐了起来,吓得小脸赶紧向后缩起。 “娘,他醒过来了!” 一个头戴褐色木簪,身着翠绿色罗衫的小姑娘,圆圆小脸上露出惊喜,对着屋外大声的喊叫。 屋外,一个身上系着围裙的中年妇女,领着两个约摸十五六岁大的瘦高个少年闻声而入。 “孩子,好点了吗”? 中年妇女的声音有点沙哑,但却温柔,呼唤幼子般的可亲,另两个少年只是站在床边看着炎鹏,什么也不说。 “娘,给他喝点粥吧”,小姑娘不知何时捧着半碗还冒着热气的小米粥端了过来。 “还是小美丫头懂事,来让娘喂他,”中年妇女要过小姑娘手中的黑瓷碗,拿起小木勺子,就要把粥送到炎鹏嘴边。 炎鹏一见,赶紧伸出双手,“大娘,我、我自己来。” “汪汪”,听到炎鹏的声音,一直趴在床下睡觉的大黑“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整个狗头都压在了炎鹏腿上。 “大黑,”炎鹏用一只手轻抚了一下大黑的头,紧接着把手伸向中年妇女,中年妇女没有推托,直接把碗连同木勺一起放在了炎鹏的手中。 “好香啊!” 在炎鹏的记忆中,何曾吃过这么香的小米粥?吃过吗?自己怎么一点都记不起来。极力抑制心中的感动,眼泪在眼睛里打了几个转,总算没有当场落下来。 “你知道吗,它在你昏睡的这两天里,一直都在床边守着你呢,”小姑娘口中的“它”当然是指大黑。 中年妇女用手摸了摸大黑的背,似乎有点哽咽:“狗通人性啊,都两天一夜没吃过东西了。小美啊,快去拿块饼来,它一定饿坏了吧。” 大黑回过头,用舌头舔了舔中年妇女的手,眼里隐约有什么东西在闪动。 狗也会流泪吗? 也许更多的时候,狗比人更懂得什么叫恩情。 中年妇女是柳赞的妻子柳氏,小姑娘则是柳赞口中曾提到过的女儿柳美,两个少年,皮肤稍白点儿的叫柳营,另一个叫柳峰。 “我昏睡了两天?”炎鹏有点吃惊。 “唉呀,老天,你醒过来了,”一个粗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炎鹏一看正是当初在河岸抱自己回来的柳赞。 “老赞,今天乍地么早回来了?”柳氏关切地问道。 “噢,今天去吴大户家送白腊条时,见吴大户好像来了几个外地人,听说好像是吴大户的弟弟的师门中什么什么人,要在这里呆上几天,”柳赞满脸笑意,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包,“今天吴大户大方着呢,让他家管家老吴直接给我这十两银子,看两个大元宝嘞”。 柳氏接过两锭银子,想了一下问道:“怎么给你这么多?” “老吴说这几天不用送白腊条了,在家呆着,还特别说不要乱说他家院来外地人的事。” 柳菊听完,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老赞,你是知道吴大户他家老三是在那个什么大门派里有大本事的人,我看这些日子就在家编箩筐吧,没事离吴大户他们家远点。” 柳赞当然明白妻子的话是什么意思,应了一声,走到床边,弯下身子取出一个小铜盒子,“孩子,这是你的东西。” 铜盒子,当初炎鹏从家里带出来那个母亲留下来的铜盒子。 盒子上那血迹一样的东西,还是清晰可见,在河中浸泡了那么久竟然没有退色。 柳菊看炎鹏捧着铜盒子发呆,赶紧拉了一下柳赞,悄悄地退出屋去。 盒子的锁具已经被摔坏,炎鹏打开盒子,发现里面并没有渗水进来,盒子底部放着一张白色丝娟,还有一个看起来像是玉石做成的花瓣,打开丝娟,上面的字不多,也很清晰。 “鹏儿,我叫那拉静萱,乃是精灵族人,并非你的亲生母亲。这片花瓣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如果有一天你有了虚渡熔岩之海的能力,就带着它去那里寻找你的母亲,我、” 炎鹏的瞳孔在收缩,双手也在看完白色丝娟的字时不停颤抖着,这怎么可能是真的? 那个曾经温柔可亲的女人竟然说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屋外,柳赞正和妻子说话,几个孩子也在一边玩耍。 忽然“哗啦”一下,屋里传来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柳赞、柳氏,柳美,柳营和柳峰,进屋一看,当场惊呆。 床头的那张放在三个石头墩子上的圆形桌面上,此时出现一个洞,只见炎鹏的右手没在其中,竟然一拳把三寸厚的木板打穿。 寻常人家,如何不惊? 抽回右手,炎鹏看着手中那块白色丝娟,神情呆滞,口中喃喃:“我是谁?” “你是谁?” 柳赞大是不解炎鹏的话,反问道。 炎鹏却盯着手中的白丝娟,一语不发,动也不动。 短短两天时间里,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历经无家可归,血腥、恶梦、惊变、沦落,最后竟然连自己的身世都没法弄清楚,十六岁的心灵如何重受? 情何以堪! 如果是命运的作弄,又是谁在捉弄少年的命运? 苍天! 柳氏夫妇识字并不多,所以也看不懂那白色的丝娟上写着什么,柳美、柳营、柳峰三人,都吓得不敢太靠近炎鹏。 时间不会因为某个人的原因停止,日子总还得一天天过下去。 接下来几天时间里,炎鹏也就渐渐地习惯了这个新家的生活,慢慢地也同柳美兄妹三人开口说话,并且还教三人识字,柳氏夫妇看在眼里,喜不自胜,没想到炎鹏小小年纪竟然认识这么多字。 从这段相处的日子,炎鹏得知柳营和柳峰其实都是柳氏夫妇收养的孤儿,唯有柳美才是他们亲生的女儿,柳美三兄妹也上过几年学堂,但后来迫于营生困难,就都呆在家里学编制箩筐,做点杂工活什么的。 这天,吴大户家一个家丁来到柳家,说是他家的客人要走了,让柳赞还有同村其他几个人,明天一起去砍白腊条。 柳赞边编制着手中的箩筐,应承道:“好嘞,好嘞”。 柳美眼瞅老爹愁闷了这么多天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赶紧小跑过来搂着柳赞的脖子,娇气的说道:“爹,俺想让鹏哥带我去河堤坝上去玩。”言罢用眼角偷偷瞟了一眼刚从屋内出来的炎鹏,随即脸上一红,赶紧低下了头。 柳赞因又有了活干,心里高兴,随口就答应了下来。 炎鹏、柳美两人高兴的走出了家门,只留下柳营、柳峰二人蹲坐在那生闷气:“哼,小美眼里只有他鹏哥了。”两人语气中有不服,也有妒嫉。 太阳暖暖的照在身上,柳美欢快地在炎鹏前后蹦跳着,还一边跟大黑打闹在一起,而大黑也明显的喜欢柳美。 风并不是很冷,河水依旧的清澈,岸边那片白腊条的叶子已经全部落光,唯有地上的少许青草,正拼命地冒起尖尖的叶丫,无视这即要到来的冬天。 河边的乱石堆上,站立着三个人。 中间站着一位红袍的老者,负手而立;左手边是一位身穿橙色罗衣的女子,站在女子旁边的是一位长发肩披的黑衣男子。 “赤老,我们这次看来是白跑了一趟,”说话的是黑衣男子。 “浮灭,你怎么看?” “也没算白来,”开口的是罗衣女子。 “说说看,”红袍老者淡淡地说道。 “第一,我们请来的雾隐银剑七杀手都死在百里长风的寒冰真气之下,而从现场打斗情况看,百里长风应该受了伤,从当初桌子上血迹判断可能是断了一只手臂,不过这也刚好说明了,当年百里长风与盟主决战负了难以治愈的内伤是真的,要不然这么多年,他的修为怕是已经超越盟主,甚至达到那种可怕之境了。第二点,这里距离清河镇有百里之远,如果没人掌控,这样的小船不可能顺水漂出这么远,说明当时一定有人坐船离开,银剑七杀手尽死,那么坐船逃走的人一定是百里长风,我们还有机会找到图谱。” 红袍老者转过身来,背向二人,开口问道:“浮灭,天绝,你们俩对当年百里长风的事了解多少?” “盟主曾经说过关于百里长风的事,十年前身为本盟三大供奉之首的百里长风,公然私盗本盟重宝命水图谱后叛出本盟,并与盟主约战东岭山颠,最后被盟主重伤,坠入山崖后从此失踪,”开口的依然是罗衣女子。 “东岭之战!” 红袍老者抬头望向苍穹,目光暗然,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赤老,属下有一事不明,”黑衣青年终于也开了口。 “何事?” “据说寒冰真气的修炼秘法是当年百里长风从命水图谱中得到,根据盟中的记载所说,寒冰真气只不过是中等的幽阶功法,为何如此厉害?” “仙、灵、冥、幽、黄,幽阶功法,你信吗?” 红袍老者回头撇了黑衣青年一眼,又抬头望向天空。 第五章节:剑痴 “鹏哥,到了,”柳美和黑子站在土房子门口前,很有默契地等炎鹏跟上来。 刚走近土房子,炎鹏还没来得及说话,赫然发现身旁鬼魅般的出现一个红袍老者,大黑反映最快,“汪汪”,冲着红袍老者直叫。 就在红袍老者出现在炎鹏身边之时,还依旧站在河边的黑衣青年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二十丈的距离,没想到赤焰竟然把移形换步身法修炼到了这种程度!” 罗衣女子悠悠地说道:“我们联手突袭,也最多三层把握。” 二人言罢,一起向堤坝上走来。 看着前眼这位须眉竟然都是红色的红袍老者,柳美吓得一下子抱住了大黑。红袍老者却没有说话,直接蹲下身子目盯着抱在柳美胳膊内的大黑,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凝重。 炎鹏并没有感觉到红袍老者有什么恶意,于是开口问道:“老伯,你干嘛?” 红袍老者没回答炎鹏,反问一句:“这只狗哪里来的?” “大黑?”炎鹏愣了一下,说道:“是我养的。” “你养的?”红袍老者的语气里明显不信炎鹏的话,站起身来一把抓住炎鹏的衣领,再次问道:“你可知道这黑狗的来历吗”。 炎鹏没想到红袍老者会突然发难,但还是面无惧色地回答道:“是我两年前在路边捡到的,我捡到它时,才这么点儿大。” 红袍老者放下炎鹏,看着炎鹏比划的手势,问道:“你是说这狗你两年前捡到的时候它还是个幼崽?这不可能。” “碧火睛灵犬?” 随后而至的罗衣女子和黑衣青年,看见大黑的眼睛时,同样大吃一惊。 “什么犬?”炎鹏看长发披肩,脸色阴眦的黑衣男子,又看了同时出现的那个打扮得妖艳无比的罗衣女子,立即感觉事情不大对劲,难道他们想抢走大黑? 红袍老者面色稍微和善了一点儿,又问道:“你不知道它的来历?” “汪汪、、、汪”,大黑对着罗衣女子和黑衣青年,龇牙吼叫。炎鹏正要喝止,忽然发现大黑的两只眼睛里,好像有两颗冒火的珠子在滚动,并且隐约地还能感觉到一股热力从大黑眼中散出。 “大黑!” 炎鹏抢过大黑,双手捧起大黑的头,再次仔细查看它的两只眼睛,“大黑,你怎么了?” 红袍老者见炎鹏如此举动,唉了口气,“你果然不知道它的来历。” “赤老,你确定它就是碧火睛灵犬”,罗衣女子疑问道。 “应该是碧火睛灵犬,”经罗衣女子如此一问,红袍老者的语气则没了先前恳定,“但又有些不对,碧火睛灵犬眼睛是血红色的,只有身具一定道行的碧火睛灵犬才能通过双眼发出热力,眼前这只黑狗眼睛里不但散发着热力,它身上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压制着这股热力,怎么会出现这种现象?” “你、、、你们想把大黑怎样?”柳美听这三人一直都在说大黑,赶紧用双手又护住了大黑。 “两个小娃,老夫赤焰,给这是一包金叶子,用来买下这、、、、噢,大黑。”赤焰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袋包包,递到炎鹏眼前。 “不卖!”炎鹏和柳美同时摇头。 “呵呵,这世上敢跟我赤焰讨价还价的人已经不多了,”赤焰面色沉了下来。 赤焰。 风火连盟,红袍赤焰,名动天下,七州各大门派,谁人不知? 但不过可惜的是在这乡野之地,炎鹏和柳美从没听过赤焰的名号,名气再大也不管用。 “就是不卖!”炎鹏语气坚定,眉宇间透露着一股不服的傲气。 赤焰恼怒之下,一把抓住炎鹏的右手腕,正想开口说话,陡然间脸色巨变,不由惊出声来:“你?” 赤焰感觉到炎鹏筋脉中竟然一股冰冷的真气,这少年乡下之人,看起来根本没有练武的根基,身体之内何来武道修炼之人才有的真气,难道是? 赤焰忽然想到一件事。 “你卖不卖?”赤焰松开炎鹏的右手,声音竟地平和了起来。 “不卖!” “哈哈,好小娃,老夫喜欢,”赤焰态度的转变,连站在旁边的罗衣女子和黑衣青年看在眼里都觉得疑惑,赤焰再次抓住炎鹏的手腕,过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道:“小娃,你体质不错,老夫决定收你为徒,你愿不愿意。” 这话听在罗衣女子和黑衣青年耳朵里,更是怎么想都不对劲,这赤焰的态度极为反常,据二人所知,赤焰可是从来不收徒弟的,难道今天是为了这只看似火睛灵犬的黑狗? “哈哈,真是精彩啊”,一个身着蓝衫,腰拴酒壶、身背长剑的邋遢青年正拍着手缓缓地走近,“风火连盟的供奉红袍赤焰,左护法阴女浮灭,右护法血手天绝,这么大个阵势来抢两个小娃的狗狗,若非眼见,不敢相信哪。” 浮灭、天绝闻声同时转身,心里暗惊:有人靠近,凭二人的修为竟然豪无察觉。 赤焰却是头都没转,直接怒道:“罗弦!你乱说什么!” 剑痴罗弦。 名满天下,只不过是另一种名气名满天下的名气:臭名。 罗弦出道两年,叛经离道,天下七州近百剑派几乎被他一人打了个遍,再加上其既不尊老,又不爱幼的毛病,几乎惹得天怒人怨。一年前,不知何故一把火烧光了七剑宫宫主上官云翼的胡子,并且剃掉了七剑宫大长老肖飞雨的眉毛,而被逐出师门后,不知因何又同时得罪了岭南三大世家的家主,到现在还被三大世家万两黄金悬赏要活捉,就这样一个人,能活到现在,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七剑宫主胡子被烧,大长老眉毛被剃,成了七剑宫百年来的一大笑柄。 “罗弦,老夫的事你也敢管?”赤焰冷冷地问道。 “你的事,在这强买强卖,歁男霸女,”口中咬着一根枯草,罗弦两只眼睛却直直的盯在浮灭胸前那傲人的双峰之上,摇了一下头,砸巴砸巴嘴:“嗯啊,看来又大了不少,真想再摸一把。” 阴女浮灭,名声虽然不好,但天生玲珑身材,凹凸有致,一张樱嘴娇红欲滴,再加上妩媚勾魂的眼神,半露在外的雪白胸膛,相信只要是个男人,都难以抵挡诱惑。 “罗弦,休得胡说!” 羞耻感每个女人都有,浮灭必竟也个是女人。 但是罗弦却是做梦都不会想到,今天对浮灭说的这句话,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会为此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受什么样的气。 看着脸色红了一下后立即满脸铁寒的浮灭,天绝顿时一脸怒气面向浮灭问道:“他摸过你?” 浮灭没再说话,身上却瞬间散发出一股杀气。 “唉,别别,就摸了一下,又没摸坏,不过手感很好,要不我也让你摸一下,”罗弦依旧嬉皮笑脸地说道。 “剑痴,今天我让你变成白痴!”天绝上前一步,右掌抬起,只见一道红影瞬息之下辟向罗弦面门。 罗弦身形一动,人已在三丈之外,天绝一掌落空。 “七剑宫的飘渺步法果然名不虚传”,天绝冷冷说道,脚尖点地,身子腾空而起,血红色的右掌凌空对着罗弦拍下。 一只虚形的红色手掌印从天绝右掌中飞出,直冲向罗弦。 罗弦身形未动,银光一闪,背上的长剑已在手中。 “砰”! 红色掌印与罗弦手的剑碰在一起,罗弦的身子一晃,脚下退出三步,身子还站稳,半空的天绝右掌已挟着一股让人窒息的血腥之气,对着罗弦当头拍下。 躲避已然不及,罗弦只得长剑一指,直直地刺向天绝的右掌。 这看似最平常不过的一剑刺来,天绝内心大惊,因为他感觉自己右掌还未靠近罗弦的剑,那原来自信可以重创罗弦的一掌,已被剑上发出的无形剑气所阻,并且右掌上的那团血色雾气正被剑气划开,如果这一掌下去,就算能重伤罗弦,自己的手掌也得被这一剑穿透。 “我小看你了,”天绝见势,右掌急撤。 罗弦看天绝收势,并没追击,银光一闪,未见响声,剑已回鞘。 “住手!”赤焰大声喝道,“天绝,不要忘了此行的任务。” 天绝闻言,“哼”了一声退回浮灭身旁,随即恢复冷静,浮灭身上的那股原本浓重的阴沉杀气,也逐渐消失。 其实天绝只是含怒手出,连两层功力都未使出,浮灭才是真正起了杀心,赤焰心里有自己的打算,并不想在这乡野之地闹出什么事来,于是站出身来又说道:“罗弦,你想怎样?” 罗弦撇了撇嘴,说道:“大血手印,果然名不虚传。” 赤焰见罗弦答非所问,脸色一沉,“罗弦!” “噢,没事,我只是路过,路过,你们继续,继续”,罗弦用手做出一个你请便的架式,远远的看着赤焰。 赤焰没有再理会罗弦,低声对浮灭、天绝二人说了几句话,直接用一支手抱起炎鹏,身子未见如何动作,人已在到了河水边上。 土房子距赤焰所在的位置,约莫二十丈距离之遥,罗弦瞪大双眼呼道:“移形换步!” 天绝注视着赤焰所在的位置,一动不动,浮灭的两眼却狠狠地的盯着几丈之外的罗弦,咬牙切齿。 河水缓流,起伏不定。 炎鹏的心里,同样起伏,他不知道赤焰想要做什么。 放下炎鹏,赤焰用左手的中食二指拿捏在炎鹏的右手腕处,轻声说道:“小娃老夫没有恶意,只想问你几个问题。” 炎鹏挣了挣,赤焰那三根手指如铁箍一样紧紧地扣在自己手腕之上,发现挣扎无用,干脆直接怒视着赤焰。 “老夫问你,百里长风临死前是不是有一本书交给了你?还有一块蓝色的图谱?”赤焰见炎鹏的眼光闪动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我在上面(土房子那儿第一次抓住炎鹏的手时)时,发现你体内有一股寒气在四处流动,那应该是百里长风临死前以灌顶之法的方式把剩余的功力传给了你。” 炎鹏听着,脸色明显在变化,赤焰看在眼里,继续说道:“百里长风传功给你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他当时身负重伤后你刚好在场,他当时一只手臂被断,双腿被剑气致残,无法走动,也是必死无疑,但不知你为何出现在哪,看来他这是临死托遗,所以才把功力传输给你后散功而死。老夫想问你,你身上是不是会经常出现四肢寒冷的症状,难以忍受是不是,再这样下去,你必死无疑。老老实实回答老夫的话,老夫赤焰向来说话算数,必救你性命。” 第六章节:密谈 炎鹏猛然醒悟,原来赤焰刚在堤坝上态度大转说自己体质不错,并要收自己为徒,是演戏给另那叫浮灭和天绝的人看,但是炎鹏有点弄不明白,赤焰明明是跟他俩一起的,为何要隐瞒他们。 “你怎么知道当时在场的是我?”炎鹏有点难以理解,直到此时也才知道原来姚伯的真实名字叫百里长风。 “那片菜地中留下了你没穿鞋踩留下的小脚印,我找到百里长风的尸体,查验过百里长风的死因,也是发现你体内有寒冰真气,老夫把整个事情在关联起来才认定是你,不过有一件事老夫不懂,你为何到现在还活着,竟然没有被寒冰真气损毁全身筋脉而死?按理说你不继续修炼此功法应该撑不过十天就会全身被冻裂而死。” 这段日子炎鹏多次体会当初硬被百里长风传输到自己体内的所谓寒冰真气带来的痛苦,听到赤焰说能救自己,也没再犹豫什么,就把当初发生在茅屋的事整个说了一遍,不过却把在书中发现蓝颜色图谱的事,还有后来发生的事隐瞒了下来。 “你说的那本弄丢了的书,是不是这本?”赤焰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本书,不过看起来竟是皱巴巴的,并且大部分都已经被损毁。 “应该是的,”炎鹏并没有把握确定,赤焰手中的这本破皱不堪的书就是当初在船上弄丢的那本。 “这是老夫在河边找到的,”赤焰对炎鹏仙女惊现的话基本上相信,在赤焰看来,炎鹏昏迷在船上是因为身体承受不住寒冰真气,这本书就是当时掉落在河中的。 一本价值无法估计、多少人做梦都想得到的秘笈功法,就这样被毁在一个十六岁少年的手上,不知道百里长风可曾想到过会有这样的结果。 赤焰松开炎鹏的手腕,语气凄然:“你可知道老夫正是为了百里长风才来到此地,老夫与百里长风同是风火连盟的供奉,二十交情,唉,既然你继承了他的一层功力,也算他的传人,不过可惜的是寒冰真气的秘诀已经损毁,你无法再修炼寒冰真气,百里长风传给你的这一股寒冰真气反而成了一个致命的隐患。老夫决定带回风火连盟,传你本盟的正宗心法焚衍诀,以此来化解得了你身上的的寒气。” 炎鹏与赤焰谈话过程中,判断赤焰应该不是什么大恶之人,再想一下自己身上的寒气,如果不想办法排除,怕是自己必然年少丧命,自己还有最重要的事没完成,怎么能死,还有大黑,炎鹏不可能让大黑独自跟随赤焰,但自己是阻拦不住赤焰带走大黑,唯有答应赤焰,拜他为师,进入风火连盟。 炎鹏心里明白,赤焰在意的是大黑,根本不是自己,在赤焰眼里,自己还比不上大黑。 赤焰盯着炎鹏的眼睛,忽然笑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炎鹏”,赤焰的笑让炎鹏摸不着头脑。 “你很聪明,你认为老夫是因为那条狗才恳收你为徒吗?哼,但老夫绝非你所想的那样,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赤焰言罢径直把那本破书揣进怀里,迈步向堤坝走去。 炎鹏没说什么,只好跟在赤焰身后,也一同走上堤坝。 看到炎鹏,柳美松开了抱着大黑的双手,一下子扑在了炎鹏身上哭出声来:“鹏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没事,小美,”炎鹏用手轻拍柳美的后背,“小美,听哥说,这个老伯不是坏人,来,到这边哥跟你说”,炎鹏说着搂住柳美,走出老远老远才停下来,把跟赤焰所说的事情都讲了出来。 “那你以后还会回来看我吗?”柳美眼泪婆娑地问道。 “都说了,不哭鼻子,再哭哥以后就不回来看你了。” 柳美用袖子擦了下眼泪,伸出一根小拇手指,“拉钩钩。” “嗯,拉钩钩,”炎鹏伸出右手小拇手指,两人拉在一起。 “大黑也要拉钩钩,来拉钩钩,”柳美蹲下身子,拉起一直跟在身边大黑的前爪,用小手指轻轻钩住,拉着拉着眼泪就又掉了下来。 二人回来后,一直跟赤焰在一起的天绝和浮灭已没了踪影。 “他们两个有事先回去了,拿着这包金叶子,明天天亮之时我在此地等你,”赤焰从怀中取出当初的那包金叶子,递给炎鹏,炎鹏没有拒绝,说了声“谢谢”就收入怀里。 “噫?那个跑到这儿打架的怪叔叔也不见了?”柳美忽然转头问向赤焰。 赤焰脸上忽然露出奇怪的表情说道:“他被一只大鸟吓跑,躲到村子里去了。” 柳美和炎鹏并没在意赤焰所说的话,谁知刚进村口,却发现整个村子口已经被村里的的男女老少围个水泄不通,并且一些很多上了年纪的老人,还跪拜在地上,口中念着什么“仙女、神仙之类的。” 炎鹏拉着柳美怎么挤都挤不过去,正想绕路而去,忽见人群一阵涌动,一只巨形白色大鸟从人群中腾空而起,鸟背上端坐一位清丽脱俗、身背长剑的玄衣少女。 “仙鹤?” 炎鹏从大鸟细长的腿,雪白的羽毛还有鸟脖上的黑羽,认出来这只一人高的巨形白色大鸟正是图书中所指的仙鹤。 后来从乡亲们的口中炎鹏得知,这位仙女乘坐仙鹤降落在村子口时,被村里的人围住跪拜,仙女说是要找一个刚要跑进村子里的坏人,而村民都只顾跪着向仙女求拜,没有帮忙找仙女所说的那个坏人,最后仙女生气之下就骑着仙鹤离去了。 仙女离开后,一帮村民拿着棍棒,叉子,锄头什么的,到处找仙女口中所说一个背着长剑,腰上还拴着一个酒葫芦的坏人;后来,有很多人看见,一个身背长剑腰拴酒葫芦的人,被一大帮村民喊打着赶出了村子。再后来,村民在当初仙女停留的地方塑了仙女的石像,并建了个仙女庙,香火祷告,引来方圆百里无数村民前来求拜、祈福。 炎鹏第二天坐着吴大户准备的马车,跟赤焰一起离开村子后,才从赤焰口中得知,那骑着仙鹤的少女原来是当名动天下七剑宫的人,至于是什么人,赤焰也不知道,其实赤焰心里也一直想不明白,像剑痴罗弦那样愣子,为什么竟会被一个年龄不大的少女吓跑。 第七章节:武道之境 人生如戏却非戏,谁都想当主角,但谁又是谁的陪衬。 有些人,就算出现在你的生命里,围绕在你身边一生,也不可能成为你的主角,却也有些人,不要说什么距离,哪怕是阴阳相隔,也会活在另一个的心里。 柳庄的人事经历,也许只不过是炎鹏经历的点滴,此行三千里,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坐着马车,仰看着天穹朵朵云烟,炎鹏内心不禁一声叹息:此行一别,不知何日才是归期。 车是最好的车,马是最快的马,一天时间不到,已行百十余里。 同行一天,赤焰一直在打量大黑,却也一路摇头,以赤焰的阅历,竟然看不出大黑究竟是不是碧火睛灵犬,反而越看越疑惑:“难道是变异的碧火睛灵犬?” 炎鹏表面不作声张,心里却在一直想着那天晚上胸口莫名出现的诡异火焰,还有图谱上射出蓝色光芒的珠子,是不是大黑受到了什么影响? “你在想什么?”赤焰终于回过头,跟炎鹏说话。 “没想什么,师父,我想知道你所说的江湖是什么样的?”尽管炎鹏这第一声“师父”叫得有点生硬,赤焰听在耳朵里,还是很受用。 “江湖,是一个热血的地方,无处不在,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江湖中没有对与错,只有强与弱、、、、、、。” 连日来,赤焰给炎鹏讲江湖上的规矩,善恶,其中包括很多宗派的介绍,武功修炼的方法以及能达到的境界。 一个人在武道一途最终能修炼到什么程度,取决于他的天资,智慧、体质,还有就是修炼什么样的功法。炎鹏对武功多少有所了解,民间各类修炼成仙的故事也听闻诸多,还有亲眼所见的那个骑着仙鹤的玄衣少女,炎鹏心里一直疑惑,这世上究竟有没有仙人的存在。 “那师父,人可以修炼成仙吗?” “成仙?”赤焰反问道。 “嗯!”炎鹏点了一下头。 “以武入道,追求羽化成仙只不过是一个传说,但也未必不是真的;武道三大修炼之境:黄泉筑基,七玄炼体,功力通玄,三魂聚气,如果有人能修炼到三魂同时聚气之境,当可渡劫成仙。但是根据千百年来的记载,整个七州大陆从没出现修炼可以达到三魂聚气境之人。” “何谓黄泉、七玄、三魂聚修炼之境,师父你现在修炼到哪个境界?” “黄泉是指修炼境界的层次,黄泉一境至黄泉之境的九个修炼层次。七玄实际上就是人之七魄境,分别称之为一天冲境、二灵慧境、三气脉境、四力脉境、五聚源境、六精河境、七英海境,这人体七魄境,又称之为玄七之境,分别为:玄一境,玄二境,玄三境、玄四境、玄五境、玄六境、玄七境,如果能够贯通七魄,能量聚集为一起,则可成就霸体,力大无比,凡金俗铁,难以伤及,已不是普通凡夫俗子可比。” “那如果修炼到三魂之境,是不是可以腾云驾雾,忽风唤雨了?” “修炼至三魂之境,可移山倒海,踏破虚空,说是可以腾云驾雾也不为过,至于忽风唤雨,怕是不能。三魂乃是人之命、地、天魂,突破一魂境,平增一条命,也就是说,修炼至三魂之境的人,只要渡得了天地大劫,成就天仙之体,一魂一命,就等于几拥有了不死之身。老夫十九岁以武入道,修炼六十一年,如果在这二十年内不能突破玄五境,踏入玄五境,怕是百年之际,也一样逃脱不了临死之际的散功之苦。” 炎鹏并不能理解,修为已达七玄三境的赤焰,修为到底高到什么程度,不过从赤焰所说来看,平常习武者所练武功,包括自己的父亲炎海清那高超的剑术,都只能是普通的武夫而已,根本谈不上武道修炼二字。 大黑静卧在一旁,两眼似睁似眯,每当赤焰讲解修炼之法时,两只耳朵都悄悄竖起,而大黑这一举动,连赤焰都没发现。 狗通人情,难不成还能听懂人语? 二十一天后。 秦州帝国。 东岭山脉,绵延起伏,方圆千里,郁郁葱葱。 天色正晚。 弯曲的山道上,一个红袍老者,一个蓝衣少年,还有一条大黑狗,正徒步前行。 山道上方,有一个巨大的山门,山门两侧,矗立着两个约三五丈高的青色方形石柱,左边石柱上一个斗大“风”字,右边石柱上一个“火”字,连起来正是:风火。 风火连盟。 秦州帝国第一宗门大派,底缊千年,如此庞然大物,之所以民间多数不知,却是因为规避世俗。 据说风火连盟本为两大宗派,就是四百年前名震一时的风宗和火焰宗,后来两大宗主于长达数年的功法验证比试中,发现两宗功法可以互被长短,于是并成一派,更名:风火连盟。 “到了,”赤焰手指山门说道。 炎鹏抬头看时,六名劲装打扮的山门弟子正分开并列两山门两侧,一起身向赤焰躬身行礼:“弟子见过赤老。” 赤焰脚步未停,领着炎鹏径直而入。 约莫走了一顿茶的时间,路过一个雄伟的殿门前,一个头系青带的白脸英俊少年从里出来,一见赤焰赶忙低头笑道:“师伯,师侄刚接到山门弟子回报说您好回来了,我就赶紧出来接您。” 赤焰看了少年一眼,随即说道:“霍青,这是你师弟炎鹏。” “师弟?”叫霍青的少年闻言有点惊讶。 “老夫刚收的徒弟,你有意见吗!”赤焰皱起眉毛,语气有点不大高兴。 “师侄不敢,”霍青赶忙说道。 炎鹏没有作声,却看得出来,赤焰明显是不大喜欢这个叫霍青的少年。 大殿坐北朝南,高大雄伟。 赤焰带着炎鹏,从大殿西侧半拱形的墙门通过,再绕过一个不知道种着些什么花草的园子,来到一处偏僻的院子内。 第八章节:奇异花瓣 (短短两三天时间,一下子写了这么多了,感觉很吃力,码字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活啊。求收藏,) 赤焰把炎鹏安排在院子里住下,临走时又特别交待,不要乱动药园子里的草药,平时记得翻土除草,除了起居用品,也不要乱动屋内的东西。 屋里有一张木床,床上被褥也都齐全,靠窗户的位置是一张石桌,床的对面的墙边的地上摆放着几把小铲子,还有小锄,还有一个半人余高,三只脚的铜鼎,炎鹏走近时,隐隐能闻到一股淡淡药味,看来应该是一个药鼎。 夜无眼。 新的环境,总得有个适应的时间。 一直到三更时分,炎鹏还难以入睡,唯有大黑爬在床下,静静而息。走下床,点起油灯,坐在石桌旁边,炎鹏从身上摸出当初那片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白色花瓣,细细查看。 花瓣触手温润,大小跟正常的普通花瓣并无多大区别,炎鹏用牙齿咬了咬,质地坚硬,又不像真正的花瓣,研究了许久,却仍是看不出是何物铸成。 炎鹏从怀中拿出一个白色丝娟,盯着上面的文字:“鹏儿,我叫那拉静萱,并非你的亲生母亲。这片花瓣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如果有一天你有了虚渡熔岩之海的能力,就带着它去那里寻找你的母亲,我是”。 这封信从语言的描述判断,并没写完,最后留给自己的信,为什么只写了这么一点?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片花瓣不是这个世界的薄,难道还有其他世界? 熔岩之海,传说中的九大神秘之地。 赤焰曾经告诉过炎鹏,熔岩之海和其他八大神秘之地都是一个由来很久的传说,千百年来,从没人知道在哪。 有人说,无人见,所以它成了传说,这世间曾有多少传说,就是这样形成。 炎鹏不能确定,声称并非自己亲生母亲的那拉静萱为何能恳定熔岩之海的存在,又如何确定这片花瓣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但冥冥之中,炎鹏有一种感觉,一切都是真的。 风凄夜黑,影单人寂。 寂寞的是人,孤独的是心。 炎鹏盯着丝娟上的字,右手掌五指紧握,自己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成为一个弃子。 血,顺着指缝渗出,炎鹏却似乎没感觉到一点疼痛。 良久,炎鹏伸开手掌,却发现那片白色花瓣因在掌中握得过紧,花瓣的两个花尖一头刺破了中指,一头扎在了手掌心里。 炎鹏正想拔将下来,却忽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咕咚”一声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炎鹏眼开双眼时,天色已亮。 爬起身来,炎鹏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空荡荡的石屋里面。 “我怎么会在这里?”炎鹏打量着这个并不算大的石屋,惊出一身冷汗。 走出石屋,外面竟是一个古木参天的原始森林。想起昨晚发生的事,炎鹏赶紧查看右手,只见一个花瓣形的图案赫然印在掌心,分明就是那片花瓣。 “这是怎么回事?”炎鹏用左手使劲扣了一下花瓣图形,掌心传来微痛让炎鹏意识到,这不是在梦里,难道是风火连盟的后山,但自己怎么会在这? 鸟语花香,气息格外清新。 不知名的巨树,枝垂树须,树须从弯曲得宛如蟒蛇般粗细的枝杆长出,粗细不一的延伸到土里。 奇怪,这里还是春夏之季。 炎鹏弯下身子,打量着脚下众多异香扑鼻的野花,万分惊异,这山林的季节,跟外面还不一样,难道是传说中的四季如春? 一股浓浓的果香随风而至,炎鹏深吸一口,方觉得腹中有些饥饿。 闻着香气,来到一处宽阔的洼地。 洼地中有个清可见底的水潭,水潭周围长十多棵约三丈高的果树,香气正是这里飘出。 果树炎鹏认得,这果树正是山林罕见的十年青果树,此果是核果类水果,拇指般大小,酸甜可口,核质硬,果肉薄,味微酸涩,核可入药,具有活血化痰、降血脂血压的药用。此类果树树皮灰糙,枝叶常年繁茂,因十年才能开花结果,并且每颗树上最多只能结十颗青色的果子而得名:十青果。 十青果树极难种植,结果又少,虽然有一定的药用价值,除了一些药草园,种植的人并不是很多。 奇怪的是靠近水潭的两颗果树,其中一颗树上的果子并非青色,枝头挂着的果子竟呈紫色。 香味是那颗枝叶已经延伸到水面的果树上飘出,一枚红色的果子,挂在那与水面几乎相连的枝头之上。树枝不长,炎鹏右手站在水潭边上一伸手就能够到那枚红色的果子。 果子不大,皮光圆润,拿起放在嘴里,轻轻一咬,一股醇香甘甜顺喉而入。 “好甜!” 红果入腹,炎鹏立即感觉精神一振,四肢百骸都有说不出的清爽,炎鹏吐出果核,爬上果树,仔细寻找,却再也找不到其他果子。 “汪汪、汪、、、、、、” 隐约地,炎鹏听到熟悉的声音,是大黑的声音,好像是从不远处石屋的方向传来。 “大黑?” 炎鹏跳下果树,顺手摘下另一颗树上的两枚紫色果子揣在怀中的口袋里,迅速返回石屋。 石屋很干净,几乎一尘不染,大黑的声音时不时地又传出,却是不见踪影。炎鹏仔细检查石屋,空荡无物,什么都没发现,大黑的声音却又明显就在这屋子里。 这是哪里? 炎鹏仔细回想自己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伸出右手目盯着那个清晰可见的花瓣印记,脑子里思绪着怎么回去。 哪知回去的心念一动,炎鹏眼前猛然愰惚,还没看清怎么回事,人赫然已回到了睡觉的屋子里,大黑此时正抬头望着炎鹏,眼睛充满惊疑。 石桌子上的油灯还在燃着,看了一下自己的右手,再摸出口袋里那两枚紫色的十青果,炎鹏确定刚才所经历的一切真不是梦境。 “炎鹏”,赤焰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炎鹏赶紧收起两枚十青果子,走出屋子。 “师父。” “跟我走,”赤焰见炎鹏从屋里出来,没有多说别的,转身走出院子。 第九章节:是什么 没有多久,来到一个空阔的广场之上,广场很大,足有百丈长方大小,经赤焰介绍,才知道这是宗盟弟子的练功场。练功场上,有百十个年龄跟炎鹏差不多大小的少年正在练功,看来都应该是入门不久的新弟子。 赤焰身为风火连盟的供奉,地位非同小可,练功场上无论是谁见到赤焰过来,都会停下问声:“赤老。” 跟着赤焰一直走上一个丈许高的方台,炎鹏以为赤焰应该是向大家介绍自己,哪知赤焰竟然讲出这样一句话:“这是老夫的徒弟,炎鹏,哪个不服,一个月后可以到竞技台找他练练。” 赤焰说完走下台子,只留下炎鹏站在台子上傻愣。 这算什么介绍? 这分明是赤luo裸的挑衅。 直到赤焰离开练功场,众人才开始交头接耳,敢在赤焰面前议论是非的必竟不多。 “看他那呆样子,让我们叫他师叔?” “对啊,他凭什么,是供奉的徒弟就能高人一等啊。” “哼,我现在就不服。” “那你上去跟他比试比试。” 那说不服的少年顿时没了声音。 赤焰的话,整个风火连盟一千余人,敢违背的人也不会超过十个,根据盟里的规矩,同辈中的弟子,每个月初的第一天都可以约战到竞技台,你看别人不服可以约战,你跟谁过节也可以约战,只要不重伤或致残,盟里的执事、长老从不过问。 人之年少,心高气傲,谁会服谁? 现在没人敢违背赤焰的话去找炎鹏麻烦,但众少年心里均已视炎鹏为仇敌一般。 炎鹏郁闷地走下台子,那个叫霍青的少年却正好走了过来,“炎师弟,我叫霍青,其实昨天大家都知道你是师伯的弟子了,没想到赤焰师伯还专程来做个介绍,走,我带你四处走走。” 霍青拉起炎鹏的左手,边走边说。 炎鹏见霍青如此热情,只得说道:“谢谢霍师兄。”话音刚落,左手忽然猛地生疼,炎鹏赶紧往回抽手,却没有抽将出来,再看霍青,脸上却是得意的表情。 “炎师弟,你可知道,赤师伯脾气古怪,向来不收徒弟,想必师弟必有过人之处才让赤师伯另眼看待,说来听听?”霍青拉着炎鹏,依旧没放手的意思。 “师兄可否松开我的手,我不大习惯被别人拉着,”炎鹏在回风火连盟的路途中跟着赤焰习修了焚衍诀的入门心法,但也只是能调整一下内息,用来协调身体内那股寒冰之气,本身并没多少功力。 “噢,”霍青松开了手,紧接着说道:“不知赤师伯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就是三供奉赫老的三徒弟。” “是吗?”炎鹏对霍青的举动有点反感,口吻也变得冷傲起来。 霍青口中的赫老,正是风火连盟的三供奉赫连无道,据说功力之深,不在赤焰之下。炎鹏从赤焰口中也曾得知,风火连盟本有三个供奉,还有一个就是当初死在河边的百里长风,三供奉赫连无道,几乎是常年在盟里,基本上不在江湖中走动,至于其有没有徒弟,赤焰并没有提起。 凉亭下,一灰衣老者与赤焰并肩而立。 “赤焰,你这么做等于是在替他向整个宗盟的同辈弟子挑衅。” 赤焰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此子天资极佳,但心性高傲,炼人先炼心,需要磨炼。” “天资极佳的我见多了,”灰衣老者淡淡地说道。 “他仅三天的时间就把焚衍诀的入门心法完全领悟,百十年来盟内可有出现过这样的弟子?” “三天?”灰衣老者闻言吃惊不小。 “以此子的天资,三十年内,必然会成为第二个百里长风。” “是我们大意,竟然想不到他会请出雾隐的杀手,去对付百里长风,百里长风被人追杀才隐姓埋名,不过我们始终没调查清楚,百里长风为什么会突然叛出宗盟,并与盟主约战东岭之颠。” “这十年来,江湖上一直有人在寻找百里长风的行踪,七剑宫和连山水田园的人都在行动。” “山水田园,一向不卷入江湖纠纷,想必也是为了,魔吟!”灰衣人说到魔吟二字时,声音极低,语速很慢,也很郑重。 “魔吟!”赤焰语气庄重,他对魔吟的传说也有所了解。 魔吟出,蝼蚁主沉浮! 这句已经不知道在世间流传了多久的传言,几乎每个修道的宗派都在世代相传,直至一千年前,记载着魔吟秘密的五张图谱出现在七州大陆,才引起世人纷争。 魔吟到底是什么,没人见过。有传说魔吟是一把可以霸绝天下的剑,也有传说魔吟是一只天地初开时为无数仙气孕育的混沌神兽,也有传说魔吟是一部旷绝古今的的修炼功法。 灰衣老者言词之间尽是疑惑地说道:“根据一些古老的记载所说,我们这片大陆在十万年前曾发生过一次神魔之战,整整持续百年,百万魔族战败后被众神封印在传说中的地下世界:暗夜之渊。扰说魔吟就是百万魔族以十万魔将的血骨铸就而成的一把剑,此剑出世,万里苍穹风云变色,山河崩裂,天地为之震动,整个世间,同时听到一声巨吟,如哭,如泣,碎人心魂,因此得名魔吟。” 这个传说赤焰也听说过,但还是问道:“既然魔族有剑魔吟,为何会被封印在地下世界?” 灰衣人叹了口气,摇头说道:“你也认为魔吟是一把剑?” “难道不是?”赤焰也看过一些记载,确信魔吟是一把拥有合十万魔将之力的魔剑。 “它不是剑,宇宙内不可能有能让一只蝼蚁得之都能主宰天地沉浮的剑,这只是一个传说,一千年前,曾发生这一件不为人知的事,我亲眼所见。” 一千年前亲眼所见,灰衣老者是谁? “一千年前?”赤焰大惊,“你已经活了一千年?” 灰衣老者好像预料到赤焰的反映,反问道:“一千年很长么?” 赤焰,他在等灰衣老者说出答案。 “等你的修为到了我这个层次,就明白了,千年岁月,何其短暂。一千年前,七州大陆第一次出现关于魔吟的传说,五张魔吟图谱也是在那个时候出现,因此引发天下诸国的争伐之战。在那几十年里,整个大陆之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眼见之地尽是枯骨,整个成了人间地狱。现在的七州六国就是在那第一次大规模争夺魔吟图谱大战结束后鼎立起来的,当时得到图谱的是秦国、楚国、燕国、韩国、赵国,五个帝国得到图谱后,分别找到了图谱中的黄金宝藏,在巨大财力的支持下,灭掉其他诸国,从而各霸一方,魏国是当时其他各国战败后联合起来的一国,国之最大,却也最弱。” “当战争平息后,各大宗派也随之归属到各自的帝国,形成各自的势力。当初的五张魔吟图谱也分别被五大帝国修道的宗派得之。当时秦帝国最大的两个宗派是风宗和火焰宗,共同拥有被称之为魔吟图谱中的命水之图。” 赤焰身子一震,惊问:“你是说命水之图就是魔吟图谱?” “命水之图就是魔吟图谱,怕是知道这个秘密的本盟也就只有我和他了,你可知道,据说命水之图乃是水神所著,上面隐藏着水神的五行之力,如果能够参悟,可得水神之力,普通凡人都可以成就一步登天之境。” 赤焰默默地听着,并没有问灰衣老者说的那个也知道这命水图谱秘密的“他”是谁。 “当年风宗、火焰盟一起按着图谱上的指示,再次找到那个隐藏在密林里的藏宝山洞,却在山洞中被两个神秘人突袭,最后集两大宗门众高手之力,才把二人杀掉。代价却是宗门两大护法,还有副宗主,火焰宗的四大护法全部死在两个神秘人手中。两神秘人最后临死留下这样一句话:最后一个千年,魔吟大人必定出世,吾族将君临大地。两名神秘人死后,尸体倾刻之间在一种奇异的火光中化为飞,直到现在,我都一直怀疑两名神秘人是不是传说中最可怕的那个种族。” “最后一个千年,魔吟大人必定出世,吾族将君临大地,”赤焰重复灰衣老者所说的这句话几遍,不能理解。 魔吟大人,难道魔吟是一个人? “我不能确定魔吟到底是什么,但不可能只是一把剑这么简单。一千年来五张记载着魔吟秘密的图谱虽然还被保留在各大宗派手中,可据说至今仍无人悟出其中的秘密所在。不过我有所怀疑,既然百里长风能从命水图谱找到修炼寒冰真气的关键,想必其他四大宗派也能从图谱中找出一些秘密,想要解开魔吟的秘密,就得找到全部的五张图谱。” “问题是现在本盟的图谱已经遗失,”赤焰不禁叹气。 “遗失,哼,它不会遗失太久的,此等本身隐藏着水神之力的重宝,哪有这么容易遗失,它总有一天会再出世的,”灰衣老者对图谱遗失的事并不怎么太过于在意。 赤焰没在说什么,却不明白为何灰衣老者在自己回来之前,一直在寻找命水图谱的下落,自己归来后,反而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但赤焰没有发问,二人的谈话中可以看得出来,赤焰对灰衣老者好像十分敬畏。 第十章节:是谁在偷窥 炎鹏心里一直在思索着奇异石屋的事,并没有心思在练功场转悠,与霍青不欢而散后就直接回到小院屋里,想弄明白怎么回事。 一定跟那片白色的花瓣有关,炎鹏盯着手心的花瓣印记,回想石屋里发生的事。 难道?炎鹏忽然想起一种可能,白色花瓣应该是赤焰曾经说过的空间法宝一类的东西,但是赤焰说过,空间法宝多是用来做储存东西之类,并且空间法宝在江湖上各大修道门派之中都是重宝,连赤焰这种级别的高手都没有这等空间法宝。空间法宝是用特殊材料铸成,并且打造一件空间类法宝,也绝非易事。 意念,赤焰说过,用意念可以随心所欲打开空间法宝。 意念,什么是意念,是一种脑子产生的意识,或反映,人的行为受本身意念的控制。 炎鹏想着那间石屋,意念一动,只觉得身子好像震动了一下,再看时身子已经处在石屋之中,意念再一动,即又回到了院里的屋中。就这样尝试着来回几十次,炎鹏终于确定,花瓣印记是一件奇异的空间法宝,并且不是一般的空间法宝。 花瓣空间隐藏着一个小型世界,在花瓣空间中,炎鹏还发现一件奇怪的事,石屋方圆十丈之内,虽然有花草树林,还有水流,却并没有动物,就连飞鸟的叫声都是从十丈之外的地方传来,石屋十丈之内周围,像是有某种禁制,就像有一面看不见的墙挡着,就连炎鹏都无法走出十丈之外。 不过这样对炎鹏来说,也让炎鹏最终确定一件事,石屋里绝对是安全的,外面的人或者其他无法进来,里面的也无法出去,刚好用来放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东西。 怀壁其罪的道理炎鹏十分明白,当初从百里长风手中得到的蓝色图谱,炎鹏也隐约猜测到并不简单,说不定当初赤焰还有其他人就是为了这张图谱。想起当初赤焰追问自己百里长风交给自己的东西时,曾经问到过自己有没有见过一张蓝色图谱的事,自己说没有见到时,赤焰的脸上好像十分失望。 这张蓝色的图谱究竟是什么? 炎鹏同时想起那晚蓝色图谱中那颗发光的珠子,还有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 还有那个让炎鹏心悸的恶梦。 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关连,目前都还是个谜。 那拉静萱提到过的熔岩之海,自己的身世,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个谜。 赤焰跟自己讲过关于九大神秘之地,熔岩之海的事,那是一片活火熔岩的大海,传说无边无际,其天空之上,连鸟都无法飞越过去,如果是人,就算是修炼到三魂聚气之境怕是也无法跨过那片海域。 那拉静萱在留给自己的书信中说自己有了虚渡熔岩之海的能力才有可以去找自己的生身母亲,也就是说那拉静萱应该知道关于熔岩之海的事情,甚至去过那里;但炎鹏有一件事情却不明白,那拉静萱如果有虚渡熔岩之海的能力,为什么会被人掳走,能掳走她的人又是何种境界? 花瓣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难道还有其他的世界? 自己又是谁? 太多的谜题,让炎鹏不解。 想要解开这一切,唯一的途径就是提升自己的能力,达到赤焰所说的三魂聚气之境甚至更高的境界,想到这里,炎鹏眼里透出一股坚毅,这一切的一切,还是得靠自己解开。 “汪汪”。 大黑忽然冲出屋门,对着院子狂吠。 炎鹏赶紧跑出屋来,什么都没有发现,然而就在转身回屋的一瞬间,炎鹏忽然感觉到夜色中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再次回到院子,看了很久,除了满天繁星,空中的凉风,什么都没有发现。 回到屋里,炎鹏从内衣口袋里拿出一枚紫色的果子,蹲下身来递到黑子眼前,准备喂时,却发现大黑的眼睛中原本的像是红色珠子的东西已然消失,大黑的眼睛还是黑白相间。 这是怎么回事? “啪啪”,响起敲门声。 炎鹏站起身来,打开房门。 “师父,”原来是赤焰。 赤焰,浮灭,天绝三人炎鹏都认识,走在最后面的两位一个是身着十分宽大的袍子的中年人,另一个是身披黑色披风、头罩黑兜的枯瘦老人。 中年人进屋时,咳嗽了两下,脸上似乎有点难看。 “炎鹏,过来见过盟主和尊老,”赤焰说道。 炎鹏没有迟疑,躬身行礼:“弟子炎鹏见过盟主,见过尊老。” 眼前这位看起来十分和气的中年人竟然就是风火连盟的盟主厉温候,据说厉温候的修为已达到七玄六境,而眼前这位厉温候看起来却是得了重病一般,不停咳嗽,并且脸色略显苍白。 修为到了这种程度的人,不可能会得感冒之症,除非他受过重伤,但以修为而论,又有谁能轻易伤得了堂堂风火连盟盟主厉温候这样的人物。 “你就是赤老的弟子,不错,”厉温候看到炎鹏眼睛明显一亮,果然是颗好苗子。 而枯瘦老者却是走近大黑,问道:“赤焰,这就是你所说的那只狗?” 大黑正常见到跟炎鹏不熟悉的人都会叫几声,但自从枯瘦老者进屋,它就一动不动,枯瘦老者走近它时,好像还很害怕的样子。 炎鹏同样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好像发生了变化,此季已经入冬,炎鹏感觉到屋内的气温好像在上升,自己身上隐隐已有发汗的现象,枯瘦老者身上,正散发着一股热力。 赤焰对老者好像很恭敬,回答道:“是的。” “只不过是只普通乡下野狗,何来灵兽?”枯瘦老者似语气不温不火。 赤焰闻言赶紧看向大黑的眼睛,果然发现大黑的眼睛已如正常土狗一样,眼睛呈黑白相映之状,赤焰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难道此狗只是得了什么怪病,但不可能啊,那时自己明显能感觉到此狗身上隐隐有灵力波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浮灭、天绝曾亲眼见过大黑,虽然没说什么,可看到大黑的眼睛不但如常狗无异,并且连身上原本的灵力波动都消失不见,心里也直泛疑,难道当时只是错觉,但赤焰当时也在场,看错的可能性应该不大。 枯瘦老者察觉到三人神色不对,“此狗不过两年成长期,说是碧火睛灵犬的话不大可能,碧火睛灵犬两年长不了这么大,根据赤焰所说,眼睛赤红,发现它身上还有灵力波动,现在它看起来就是一只普通的土狗,只有一种可能,此狗”。 话未说完,枯瘦老者右手一抬,大黑“呼”地一下凌空飞起,撞在墙上,落在地上时已然晕死过去。 炎鹏还未来得及开口,枯瘦老者已手指被直接摔晕的大黑说道:“看来我也想错了,它并没有自我隐藏灵力的本事,本尊只是使用了常人的普通力道,它就被摔的晕死过去,如果是碧火睛灵犬,出于本能必然会出现反抗。” “你干嘛?”炎鹏怒视着枯瘦老者,并上前一步。 “炎鹏,不可放肆,”赤焰伸手拦住炎鹏。 炎鹏快步走到墙边,抱起大黑,直接怒道:“如果它有什么事,我会不放过你!”炎鹏转头盯着枯瘦老者,满脸怒气。 “赤焰,你收了个不错的徒弟,”枯瘦老者转身走出屋子,讲出了这样一句话。 赤焰没说什么,几人同时转身并走出屋子。 浮灭和天绝的脸上露出惊讶,厉温候的脸上同样出现惊讶的表情。整个风火连盟,无论哪一辈的弟子,甚至各堂堂主,能得枯瘦老者赞赏的人并不多。 炎鹏抱起被摔得晕死过去大黑,心底痛楚,心里暗道:不论你是谁,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为今天的事付出代价。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黑的前腿动了一下,睁开两眼。炎鹏没有作声,却无法掩饰内心的激动:大黑没死。 这是就是情,感情。 一只狗与一个少年的感情。 “呜,”大黑挣扎起来,用舌头舔着炎鹏的脸,像是在安慰。炎鹏看清大黑的眼时,满脸瞬间变成难以置信的表情。 黑子的眼睛,正闪烁着悠悠的火光。 愤怒的火光。 炎鹏感觉得到,大黑此刻火红的眼睛里,有一种愤怒。 大黑怎么会这样? 难道大黑是在掩饰自己身上的异变? 一连串的疑问,让炎鹏苦思不解。 此时,大殿前,站立着四个人。 赤焰、浮灭、天绝、厉温候,还有枯瘦老者。 “赤焰,此子将来的成就必在你之上,但心性太傲,不是好事,温候,让他好好磨炼磨炼,本盟三十年内说不定可以出现第二个百里长风。” 枯瘦老者的话,跟当初凉亭那灰衣老者对炎鹏的预估,竟然完全一样。 是巧合吗? 灰衣老者是谁,枯瘦老者又是谁? 接下来半个月时间里,炎鹏除了每天到练功场修炼完三柱香的规定时间,其他时间都是走进盟里的藏书阁,翻查各种有关九大神秘之地,还有与修炼相关的书籍。 大黑对自身的隐匿能力已经到了收发自如的境地,虽然炎鹏暂时无法确定黑子身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可以恳定:大黑的能力正在成倍的成长。 这半个月炎鹏没有再进花瓣空间,因为炎鹏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那个小院子里,每天晚上都好像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自己。 第十一章节:慕容纤寻 (第一个女主角出现了) 一间石屋之中,一个灰衣老者面对石壁盘坐而息,轻轻自语:“感觉没错此子身上隐约有寒冰真气的气息,没想到百里长风竟然会把寒冰真气传给这个少年。” 接下来的五天里,那种被偷窥的感觉再也没有出现过,除了赤焰来督促和检查炎鹏练功的进度,炎鹏的心里也总算踏实下来。 焚衍诀,风火连盟的正宗武功心法,入盟者皆是要先练习入门心法成功后,才能真正进行焚衍诀的修炼。那些每天早上都要到练功场上修炼的弟子,多数都是在修炼入门心法。 焚衍诀功法,共分九重层次,一般入盟弟子,多数弟子在二十年内基本上能突破九重层次,少数天赋好的弟子,五至十年内可以突破,如果出现天才类的弟子,三年内突破也非难事。 宗派的传承,正是依靠这些为数不多的天才子弟。 身为四大护法之一阴女浮灭,血手天绝,只用了四年时间就突破了焚衍诀第九重层次,并把自身修为提升到黄泉九境的颠覆。二十五岁修为达到七玄二境,从而被推举成为风火连盟的六大护法之一。 勤能补拙的说法,并不通用,尤其是修炼一途。 人更多的时候就像玉石,打磨方成器,不过往往却忽略了一个根本:那就是玉石原来是什么样质量的玉石。 根据心法的指引,炎鹏调动内息,先让内息自全身筋脉流通一遍,最后汇聚于丹田之中。焚衍诀是内功修炼为主的功法,所以功法的第一段是修炼下盘,扎实根基。 白天炎鹏在练功室修炼,晚上回到屋里,时至半夜则直接抱着大黑进入花瓣空间的石屋里,独自练功,大黑在炎鹏练功时就独自跑出石屋外面,每天都是听到炎鹏的叫声才回来。 三天时间,炎鹏才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大黑自从进了这空间世界后,就没再进食过任何东西,并且大黑走路时的脚步都在变得轻盈,身上的灵力波动也越来越明显。 炎鹏在藏书阁查看过关于灵兽的资料,得知灵兽跟修道的人类一样,可以自行修炼,甚至修炼到一定程度时就可以拥有幻化成人的能力,大黑的种种表现,炎鹏心里万分恳定是在修炼。 大黑到底是不是碧火睛灵犬,炎鹏也一直在疑惑,因为书上描述碧火睛灵犬两只眼睛是碧色,还带着火红,身上能散发热力,具有一定道行的碧火睛灵犬,甚至可以自双眼之中射出火焰之光,就算修为达到玄阶的高手都抵挡不住。 灵兽都有一定的灵智,七州大陆上并不多见,并且多数有灵兽要么是出没在深山中,要么是在原始森林中,想要抓捕也绝非易事。修道之人,一些修为高深者会把灵兽当作坐骑,就像当初出现在柳庄那个玄衣少女,骑着的那只仙鹤就是灵禽中的一种。 花瓣空间内,时间上都是白天,季节跟外面的世界也不一样,不过这些炎鹏并没有去研究怎么回事,仍然专心修炼焚衍诀。 修炼几乎让炎鹏进入忘我之境,就连赤焰曾两次到院子都没找到他,好在赤焰并没什么特别的事,没有见到炎鹏也就没刻意寻找,在赤焰认为,炎鹏应该是躲到哪里去修炼,因为这阵子竞技台的挑战牌上,已经写满了挑战,超过一半都是挑战炎鹏的。 赤焰当初说的那句“老夫的徒弟,炎鹏,哪个不服,一个月后可以到竞技台找他练练”,已经把整个新入盟的上百弟子得罪个净光,不敢惹你这个风火连盟的供奉,就得欺负一下你的宝贝徒弟。 风火连盟六大堂近千弟子,包括六大堂的执事堂主,都在关注这场比赛,并且设下赌局。 赤焰虽然是风火连盟的二供奉,地位仅在盟主厉温候之下,但并不代表盟里的人都会与他有多深的交情和关系,整个风火连盟的人都知道,特别是三供奉赫连无道,与赤焰关系势同水火,盟里六大堂主,四大护法十人之中,有六人都与赫连无道站在一边,这次比赛说是关注度高,更不如说是都在等看赤焰如何闹下笑话。 面子之争,有时候比权势争会更激烈。 从花瓣空间出来,炎鹏才发现自己竟然在里面呆了整整连续六天,并注意自己连续这么多天他没吃过任何东西,甚至连一滴水都没喝过,竟然没有饥渴的感觉。其实自从吃过那枚红色的十青果后,炎鹏就没在喝过一滴水,只是他没有留意而已。 赤焰没在盟里,留了封简短的书信给炎鹏,上面仅写着一句话:“为师外出,一个月后回来。” 炎鹏入盟一个月,认识的人并不多。 绕过大道,炎鹏一路来到藏书阁。 “炎鹏,来了,”说话的是藏书阁执事,姓杨,名东,大多数年轻一辈的弟子都称他为杨叔。 杨东管理藏书阁四十六年,藏书阁多少个书阁,有多少类书,每类有多少本,每本在书阁的第几区,第几架,第几排,只要你说出要找的书名,他都能告诉你所在的位置。 据说四十六年,从没有出现过差错。 药籍类书区,此时正有一个身着紫衣的少女,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万草典”,静心阅读。 炎鹏也是为了找这本“万草典”而来,为了不打扰紫衣少女看书,只得站在离少女不远之处先寻找其他书籍,找着找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吸入口鼻,扭头一看,不知何时已经走到紫衣少女身旁。 只见少女清丽的脸庞晶莹如玉,粉腮微微泛红,秀挺的琼鼻,一对清莹秀澈的大眼睛,仿佛一泓清泉盈盈流动,妩媚含情,宜喜宜嗔。 一时间炎鹏竟然看呆了。 好美的少女。 “啪”的一声,紫衣少女手中的书掉落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此时炎鹏才发现竟然撞到了紫衣少女。 紫衣少女弯下纤腰,捡起“万草典”,却没有生气,“是你?” “你认识我?”炎鹏不记得曾在哪里见过这个紫衣少女。 “我叫姓慕容,名纤寻,是炼药堂的弟子,”少女作了个自我介绍,“之前我经常来这里看药典书籍,有几次过来,发现都是你在看这部“万草典”录,所以就走了。” “噢,这样,”炎鹏一时竟然找不到了话题。 慕容纤寻吟吟一笑,“明天就竞技大比,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看药书典籍?”不过说这话时,慕容纤寻心里多少有点失落,因为盟里同辈弟子中,每个人第一次见了她都会夸她的美。 哪个少女不虚荣,哪个少女不怀春。 “我是想从万草典查一下,这种果子是何来历,”炎鹏从怀中的内衣口袋掏出当初在花瓣空间里摘取的紫色十青果子。 果子紫的发亮,这么时间没有缩水,也没变形。 慕容纤寻看着炎鹏手中的紫色果子,猛地伸出纤纤玉手,竟然一把夺了过来,“这是千紫万红果,你,你从哪里找到的?”慕容纤寻的声音明显有点激动。 第十二章节:有其师就有其徒 “千紫万红果?”炎鹏手中果子被抢,一时没反映过来,听慕容纤寻说这枚紫色的果子是千紫万红果时也愣住了,“你说这是什么果?” “千紫万红果,”慕容纤寻仔细盯着紫色的果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噢,我明白了,你不知道这是千紫万红果,所以来查万草典的是不是?” “是的,”炎鹏回答。 “此种果子是结在十青果树上,果子都是青色的,不过如果此种果树得到传说中的地灵泉水的滋养,千年之内就会结出紫色的果子,如果万年之内果子不落,还有可能结出红色的果子,所以也叫千紫万红果。那你告诉我,你从哪里找到的,要不然这枚果子就是我的,”慕容纤寻说着竟然把东西收在了腰间挂着的一个荷包中。 炎鹏品味着慕容纤寻的话,想了一下,说道:“这是我在山上采到的。” “真的?”慕容纤寻明显不信,“你去过后山的迷梦森林?” “迷梦森林?”炎鹏明显一愣。 慕容纤寻查颜观色,想从炎鹏的神情上判断出什么,炎鹏竟然没听说过迷梦森林,难道是他误闯进去,难怪这么多天没见到他,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敢去迷梦森林,那可是东岭群山的险恶之地,就连各堂堂主都不敢轻易进去。 迷梦森林,乃是东岭群山中两大禁地之一,据说森林中有天然形成的阵法,进去易,出来难。迷梦森林中由于人迹罕至,到是孕育了数不尽的珍奇药草,所以每年炼药堂都会由堂主带领堂中弟子,前去采集药草。二十三年前,上一任炼药堂堂主就是因为自恃修为达到七玄二境,独自深入到迷梦森林腹地,至今都生死不明。 自此风火连盟把迷梦森林列为禁地,不允许宗盟弟子私自进入。 “我没去过迷梦森林,是在别处采摘的,”炎鹏本想撒谎,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来。 “别处?能不能带我去?”慕容纤寻追问。 “不能,”炎鹏只想要回那枚紫色的果子,从慕容纤寻的言语中,炎鹏判断出果子就是千紫万红果。 “接着,”慕容纤寻两只眼珠一转,闪过一丝狡诈之意,把手中的“万草典”递给炎鹏,一转身竟然向外跑去。 “我的东西呢?”炎鹏接过“万草典”大声问道。 “给你讲了这么多知识,果子算给我的报酬,”话音刚落,径直跑出了藏书阁。 炎鹏这下傻眼,这看起来本来外表温雅的慕容纤寻竟然蛮不讲理。 “炎鹏,那枚果子就别再要了,虽然稀有,但却也不是太过珍贵之物,”杨东见炎鹏想要去追,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但那是我的东西,”炎鹏对慕容纤寻的好感全部消失,“我一定要讨回来不可。” 看着炎鹏远去的身影,杨东无奈地摇头,“到了小魔女手中的东西,还能要得回来?” 炎鹏紧随慕容纤寻,一路追到炼药堂。 炼药堂在风火连盟正大殿的东边位置,占地在积是六大堂中最大一个。 一个莫大的门楼派上,刻着三个大字:炼药堂。 大门口的石碑上刻着一行巴掌大小的字:“非本堂弟子,滚一边去。” 炎鹏虽然感觉这样的告示多少有点不近人情,但却也没心情理会石碑上的告示,直接进了大门。 一个正在药园子里低头研究草药的矮胖老者,看到慕容纤寻匆忙跑了过去,后面还有个蓝衣少年在追赶,于是抬起头问道:“你是哪堂的弟子,不知道规矩吗,乱闯本堂者可是大罪。” 炎鹏听到有人叫住自己只得停住脚步,用手指着慕容纤寻跑去的方向说道:“老伯,她抢了我的东西。” 矮胖老者闻言,喊了声:“乖徒儿,你是不是抢了这位少侠的东西?” “就抢了个果子,不打紧,”不远处一个门房里传出慕容纤寻的声音。 “那就好好收着吧,”矮胖老者说完就又低头研究草药。 炎鹏听矮胖老者这样讲,不由生气道,“我说老头儿,你徒弟抢了东西,你、、、、、、” “老头?”矮胖老者听炎鹏叫自己老头,气不打一处来,“噌”地一下从园子里跳到炎鹏跟前,气呼呼地吼道:“小子,我徒儿抢你的东西是看得起你,再不滚蛋老子揍你!” 小的不讲理,老的更霸道。 上梁不正下梁歪,果然千古不破的真理。 炎鹏差点气得晕了过去,再次不满地说道:“我说你怎么不讲道理。” “道理,你看老子像讲道理的人吗?”矮胖老者大手一伸,干脆直接抓住炎鹏的前胸,“呼”地一下,把炎鹏整个从大门口扔了出去。 爬起身来,炎鹏揉了一下被摔得发疼的后背,心道: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人哪,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就一枚果子,好汉不听吃眼前亏,算了。 看炎鹏走出老远后,矮胖老者才跳出药园,口中喊道:“乖徒儿,快给师父看看抢的是什么宝贝东西。” “是千紫万红的千紫果。” “千紫果,好东西,快给师父看看。” 慕容纤寻从荷包里取出那枚果子,递给矮胖老者,老者眼睛一亮,仔细打量那枚紫色果子,“真的是千紫果,还是一枚药力精纯的千紫果,唉,那个混小子真他娘的是个混帐,可惜了,唉。“ 慕容纤寻见师父不高兴起来,赶紧问道:“师父,怎么了?” “这混小子要是让这枚果子再长个九千年,变成红色,再抢过来,我就可以用它炼出一枚精品中等的化血灵丹了,唉!”矮胖老者竟然气得拍腿直跳。 慕容纤寻听矮胖老者这么一说,“咯咯”大笑,娇小的身子东倒西歪,就差点没笑在地上打滚,“我说师父,你怎么比我还贪啊。” “死丫头,没规矩,有这么说师父的吗?”矮胖老者胡子一厥,瞪起了小眼。 “师父你不是经常教育徒弟说,没有规矩就是最好的规矩吗?”慕容纤寻一脸无辜的表情。 “我去。” “扑通”,矮胖老者一脸黑线,直接翻着白眼摔到在地。 紧接着,园子里传来师徒二人的大笑。 笑声里,满是幸福,尽是欢乐。 第十三章节:挑战(上) 太阳还未升起,莫大的竞技场上早已经人山人海,热闹一片。 十丈方台,光滑,平整,干净。 方台三尺余高,四周挤满了盟派弟子。 这是一场没有裁判,却自有规矩的比赛,这样的比赛几乎每月都有,同门只可竞技,不可相残,这是风火连盟的铁律,无论同门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都不得相残。 同门手足,不得相残,天下各大门宗皆然。 有人开起赌局:赌注最小一两银子,最大上限是一百两。 第一轮:吴伦对炎鹏,一赔一,押注者三百六十一人,二百三十人押吴伦赢,一百三十一人押炎鹏赢。 第二轮:张严对炎鹏,一赔三,押注者二十人,十九人押张严赢,一人押炎鹏赢,限定二十注。 第三轮:王浩林对炎鹏,一赔三,押注者二十人人,十九人押张严赢,一人押炎鹏赢,限定二十注。 第四轮:何钟对郑琪,一赔一,押注者四百六十七人,二百三十人押何钟赢,二百三七七人押郑琪赢。 第五轮:亢宏畅对翠建白,一赔一,押注者三百九十四人,一百五十人押亢宏畅赢,二百四十四人押翠建白赢。 、、、、、、 第十轮:霍青对炎鹏,一赔十,押注十人,九人押霍青赢,一人押炎鹏赢。 从赌注的设定看,庄家对炎鹏也没任何信心。 唯一每局押注买炎鹏赢的人竟然是慕容纤寻,并且一押就是一百两银子,并且所有针对炎鹏的赌局,都是押了一百两银子。 不过慕容纤寻的举动并没太过引起人的注意,因为慕容纤寻做事从来没有章法,又蛮不讲理,并且是出了名的小魔女,做庄的人都已经做好了打算,等慕容纤寻输了后,把银子直接还给她就算了。 公开的押注盘上,针对炎鹏的赌局,呈一边倒的局势。 十轮比赛中,有四轮都是挑战炎鹏,最后一轮的挑战者赫然是霍青,炎鹏并没有觉得意外,两人的对战赌局会是一赔十。 霍青比炎鹏入盟早三个月,炎鹏入盟之初曾打探过,霍青是本批弟子中最出类拔萃的一个,据说焚衍诀已经突已经修炼到第三重层次,是十年内继浮灭、天绝后修炼最快的第二人,还有一人则是一年前霍青的哥哥霍铜,这也是本次竞技比赛中没人敢挑战霍青的最大原因。 欺负看似比自身弱的对手,其实正是弱者的表现,然而人们往往如此。 也许这就是人性,更多的时候,都是欺软怕硬。 强者争强,弱者凌弱。 方台之上,炎鹏还是一身蓝衣,向着对面劲装打扮的吴伦做了个请的手势:“吴师兄请多指教。” 吴伦“哼”声一笑,二话不说,直接出拳直奔炎鹏脸面而来。 炎鹏右臂扬起,格挡开来,随即左脚踢出。吴伦身形一斜,后退三步,双掌抡起,大喝一声:“烈风掌!” “呼”,一个小型旋风出现在炎鹏面前。 一出手就使出了焚衍诀的第一重烈风掌,看来这吴伦是想一招就把炎鹏打下竞技台。 炎鹏同样抡起双掌,在空中划个半弧,“烈风掌。” 一样的功法,一样的招式,两个大小同等的风团“砰”地一下声碰在一起。 炎鹏向后退了三步,吴伦嘴角却溢出了鲜血,人差点掉下方台。 吴伦用手擦去嘴角的鲜血,刚又要准备上前,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台下响起,“吴兄,看来你不是他的对手,还是下去吧。” 一个锦衣少年,一个起跃跳上方台,几步走到吴伦向后,伸手在吴伦肩头上拍了拍。吴伦看了一下来人,满脸通红,二话没说,从梯口走下方台。 台下顿时有人议论纷纷。 “就知道吴伦不行,看到了吧。” “就是,就是,”有人附和。 吴伦听在耳里,本想发作,却见几个弟子同时狠狠瞪着自己,一转身便听道骂声:“没用的废物,害本小爷输钱。” “炎师弟,看来你的焚衍诀已经突破第一层了。想必已经快踏入第二层了,来来,我也来讨教一下。” 此人正是张严,西堂弟子,在西堂众小辈弟子中有一定的声望。 “还请张师兄手下留情,”炎鹏也跟着客气地说道。 张严身形一动,左腿横扫炎鹏下盘,炎鹏脚尖点地,一个轻跳,右掌顺势冲着张严左胸打来。张严左手扬起,“啪”,两掌相击,打在一起。 炎鹏左手一探,五指成钩,取向张严右肩,张严身子一缩,躲开过去,身子一个后翻,两脚先后抬起,“砰”,左脚踢在炎鹏小腹之上。 一阵疼痛从腹部传来,炎鹏被一脚踢开,直接向后退了三步,张严双掌划弧,趁机出使出焚衍诀第一重“烈风掌,”炎鹏见状,同样一招“烈风掌”打出。 “砰”,两个小型旋风撞击在一起,二人同进身子白遥晃,后退了五六步。炎鹏只猛然觉得胸前的气血一阵翻滚,强提一口真气,才算平息。 张严同样脸色变了脸,看来也不好受。 几个回合下来,竟然不分胜负。 方台下面,出现了不小的骚动,没有想到,炎鹏平时都没怎么修炼,怎么可能跟西堂的大弟子张严打成平手。 不远处看台的西堂堂主朱志成看着台子上二人来回过招打斗,心中暗道:难不成赤焰在他入盟前就已经让他修炼过焚衍诀,要不然才一个月时间,这小子怎么可能把焚衍诀修炼到第二重的境界。 张严的修为也是刚刚突破焚衍诀的第二层境界,朱志成看着二人台上的身形,一时间也没把握自己的徒弟是否能胜。 方台之上,二人已经相互交手二十多招,炎鹏已渐渐落于下风。 张严看在眼里,心中说道:是时候了。 只见张严脸色凝重,双掌在胸前合十,用力搓旋,然后快步向前一冲,暗含着热力的双掌同时拍出。 “赤风掌”。 “砰”。 四掌相碰,炎鹏后退七步,止住身形,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张严脸色苍白,“扑哧”,一大口鲜血喷出,身子摇晃不止。 又是同样的功法,同样的招式,炎鹏战胜。 此时台下已经开了锅一样,人声沸腾。 “张严都败给了炎鹏,这怎么可能?” “是啊,一定是赤老在带他回盟之前就教他修炼过焚衍诀的功法,我说赤老一个月前怎么会说让我们一个月后挑战炎鹏。” “愿赌服输,哪来那么多废话。” 做庄的几个年轻弟子,还有各堂执事都没想到张严会败下阵来。 不远处另一个看台处,厉温候脸上尽露笑意,像是炎鹏的取胜早在意料之中,“尊老,此子的天赋应该不在霍青还有霍铜之下。” 站在厉温候旁边的枯瘦老者淡淡地说道:“就看他能不能挡得住霍青的十招,才一个月时间不到,能把焚衍诀修炼到第二层,跟霍铜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第十四章节:挑战(下) (收藏太少了,走过路过的大侠,如果觉得可以的话,就收藏一下啊,投个票也行) 接下来的比赛,等炎鹏休息半个时辰后,出人意料的是第三轮竞技开局时,挑战炎鹏的王浩突然肚子痛,退出了比赛,本次挑战无效,直接进入了下一轮的比赛。 十丈方台,此刻就是少年们的战场。 热血的少年们,为了争名,拼尽全力争斗。 输者愁,赢者乐。 唯王浩的临场退怯,让人嘘嘘,没把握,就装病,还有这样的人,这是多数人对王浩的唾骂。 最后一轮比赛,千人期待。 一个是宗盟二供奉的徒弟,一个中三供奉的弟子,两位宗盟的供奉向来不和,其弟子的表现更是让人期待。 炎鹏出乎意料,连胜两场,所以有些人也不敢确定炎鹏就一定会败给霍青。 十丈方台,二人对面而立。 “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够资格做我霍青的对手,”霍青似笑非笑,盯着炎鹏,心里却是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一个月前,自己试探炎鹏,他明明没有一点修为,这才一个月时间,是如何把焚衍诀修炼到第二层境界? 当日在练功场二人不欢而散,炎鹏就再没有跟霍青打过招呼,二人之间就已经存了隔阂,这也正是霍青要挑战炎鹏的最大原因,当然还有其他原因就是,赫连无道想借此机会丢一下赤焰的脸。 人越老,面子反而越看得重要。 “霍师兄如此看得起炎鹏,炎鹏承受不起。”炎鹏冷冷地说道。 “我想告诉炎师弟一句话。” “请说。” “拳脚无眼,万一不小心伤到了师弟,还请师弟不要到执法堂告状,不过相信炎师弟应该不是输不起的人吧,”霍青一句话说死,万一打伤我也不是故意的,就算是我故意打伤你,你要是去告状就等于承认输不起。 炎鹏自然听得出霍青话中的意思,看来霍青对自己有恨意,出手必定会想法暗伤自己。 “请吧,我自己会小心的。” “请。” 良久,四目对视,谁都没要先出手的意思。 霍青脸上露出一个冷笑,脚下一动,一掌当空辟出,炎鹏身子没动,举掌相迎,“啪”,两人对掌,炎鹏身子晃了晃,霍青趁势前攻,又是一掌打出。 炎鹏侧身,险险避开,霍青又是一掌紧接而至。 霍青出掌的速度很快,炎鹏吃惊不小。 “呼”。 “砰”。 两条人影,在台中上下翻腾。 炎鹏的右拳打在霍青的右肩,霍青的拳头轰在了炎鹏的左胸,一阵疼痛从左胸口传来,炎鹏随之捂住胸口,喘了口气,霍青冷“哼”,双掌齐出,“赤风掌”。 双掌带着微微的一股热风,袭向炎鹏。 炎鹏调动体内真气,双掌刚刚出击,全身一震,体内像是有一股什么气息突然自丹田出现,倾刻就游走在筋脉之间,瞬间压制刚调动的焚衍诀之力。 怎么回事?炎鹏惊骇。 “砰”。 四掌相碰。 “扑咚”一声,炎鹏的身子倒飞一丈,迎面摔倒在方台中央。 “霍青兄威武!”炎鹏被霍青双掌击飞,台下十多名弟子同时喝起。 霍青“哼哼”两声冷笑:“不过如此,我还以为有多天才。” 炎鹏躺在台上,发现那股游走在筋脉之间的气息竟然不是寒冰真气,心下惊疑:难道是那枚果子的药力出现反噬? “师弟,想认输吗?”霍青走过来,用压得很低很低的声音说道,两只眼睛并戏虐式的盯着躺着的炎鹏。 炎鹏一个翻挺站起身来,没有说话,架势一拉,作了个请的手势。 霍青此时心里认定,炎鹏的焚衍诀修炼是第二重,武道九黄二境的水平。 焚衍诀的心法是以武道为基础,融合修道之术的修炼功法,每修炼完成一层功法,则刚好能进入九黄之境的对应之境,这正是焚衍诀最大的奇妙之处,想当初必创造这部功法之人,也必是武道奇才。 “赤风常”,炎鹏再次调动焚衍诀之力,挥掌直接拍向霍青。 “太慢了,”霍青没等炎鹏的双掌靠近,“砰砰”两拳,已揍在炎鹏的腹部,打得炎鹏“噔噔”直退。 喉头一甜,一股腥味冲将上来,“噗”,一大口鲜血从炎鹏口中喷出,洒落在方台之上,殷红殷红。 “呼呼”,炎鹏双眼通红,脸色苍白,手中的双掌还是招招直逼霍青。 “砰”,霍青飞起一脚,踢在炎鹏的左肋之上,炎鹏身子一晃,虽没倒地,“噗哧”一大口鲜血再次喷出。左肋疼痛钻心,用手一摸,更是疼痛无比,炎鹏感觉到,肋骨至少断了两断,没想到霍青这一脚之力如此霸道。 此时,台下已没了之前欢呼声音,一片寂静,没人想到,台上的战斗会惨烈到这种程度;虽然宗盟有规定同门不得手足相残,但是在竞技台上还有一条规矩,那就是只要对手不当众认输,打死也是白给。 再次挥拳。 “砰”。 “咕咚”,炎鹏的身子重重摔在方台的上。 再次爬起来,挥拳打向霍青。 胸前的衣服,已经全被鲜血浸透,就连霍青的手臂之上,也沾满了炎鹏喷出的血。 “你还不认输!”霍青一拳打在炎鹏的胸口,抵着不动,两眼盯着炎鹏的脸,沉声问道。 一滴滴血珠正从炎鹏的口角上落下,滴在霍青的手臂之上,炎鹏的双眼,冷冷地盯着霍青,“我还没输!” 霍青与炎鹏目光对恃,猛地打了个机灵,这是什么样的眼神,冷得让人发怵。 “哼,我明白了,怪不得连张严都不是你的对手,你服用了能临时提升功力的雪熔丹,是不是?”霍青忽然看到炎鹏的脸上,竟然隐隐出现一层白雾。 雪熔丹,是武道禁药,虽然能临时提升双倍功力,但力道反噬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并且修为根基会受损,想要恢复简直困难之极。此时霍青认定炎鹏的症状正是服用雪熔丹药力过后的症状。 “比赛竟然服用能临时提升功力的雪熔丹?” “比赛作弊,服用禁药,这是犯了宗盟大忌。” “不行,炎鹏服药作弊,快把钱还回来。” 、、、、、、 台下一片哗然,有人直接找庄家硬要讨回输掉的银子。 而看台的几个堂主则尽皆摇头,“天资不错,如此下作手段,可惜了。” 就连厉温候看得也是哑然,怎么可能会这样?难道赤焰为了让此子取胜,竟然给他服用了雪熔丹?厉温候转首看着身旁的那位枯瘦老者。 “奇怪?”枯瘦老者说完直接转身离开看台,走了。 厉温候大是不解枯瘦老者什么意思,只得高喝一声:“停手,”话音未落,身影已掠过众人头顶,稳稳地站在方台之上。 霍青看到盟主亲到,收回抵在炎鹏胸前的拳头,弯身施礼:“盟主。” 厉温候摆了一下手,“你先下去,我来处理。” 炎鹏猛地咳嗽了一下,“噗”,一大口鲜血再次喷将出来,人也随之倒地,竟是昏迷。 厉温候仔细检查了一下炎鹏身上的伤势,再看炎鹏脸上那若有若无的雾气,心下大骇:“这是?寒冰真气?” 第十五章节:疑惑 看着被炼药堂执事抱走救治的炎鹏,厉温候心中暗道:怪不得赤焰要收此子为徒,原来他身上继承了百里长风临死前的寒冰之气。 十年前,东岭之颠那一战,厉温候历历在目,对寒冰真气的熟悉程度在当今风火连盟当属第一人,那一战,厉温候至今想起都后怕,寒冰真气,天下间竟然有如此霸道的修炼功法。 那一战,让百里长风这个名字震动天下。 东岭之颠现在的冰风森林,就是在百里长风一招之下毁尽方圆十里草木所形成,时至今日,还是冰层不化。 厉温候的修为在那一战后,也从七玄六境跌落到七玄三境,整整跌下三个层次,并且体内那股中了百里长风半掌后侵入五脏六腑的寒气,至今都无法驱除,这也是厉温候经常咳嗽不止的病因。 赤焰为什么没把此事说出来? 厉温候身为一盟之主,想到的又是另一个层面的问题,赤焰身为风火连盟的供奉,难道怕自己对此子利?我厉温候身为一盟之主,又岂会因百里长风那半掌之仇而报复此子。 其实厉温候并没有猜对,赤焰没把炎鹏得到百里长风传承的事说出来并不是怕他报复,而是寒冰真气的修炼功法举世罕见,虽然百里长风说它只是仙、灵、冥、幽、黄,武功五大层次中的幽阶功法,但东岭之战寒冰真气展现出来的可怕战力,无不让人怀疑寒冰真气应该是更高的修炼功法才对。 仙、灵、冥、幽、黄,武功五大层是武道修炼功法五种不同等级的划分。冥阶和灵阶功法据说修为境界如果达不到三魂聚气修炼之境的强者,就算得之也难以参悟透,至于仙阶功法玄妙高深到何种程度,整个七州大陆几乎没有人见过,只能在一些宗派的古老记载上看到关于仙阶修炼功法的简单介绍。 仙阶功法,一指破乾坤。 灵阶功法,一掌碎山河。 这是何等之力。 一般不起眼的门派多数都是修炼黄阶功法,拥有幽阶和冥阶功法的宗门,都是江湖中一流的势力,而如果哪个宗派拥有冥阶和灵阶修炼功法,只要本宗派中有人能够修炼完成,必然成就一方霸主。 风火连盟,万年根基,就是一方霸主。 厉温候也曾对寒冰真气是幽阶功法的真实性有过怀疑,但怀疑终归是怀疑。 炼药堂。 大厅。 慕容纤寻正嘟着小嘴,气得像蛤蟆一样,鼓着腮帮子,一只小手托着下巴坐在椅子上,那位矮胖老者,正急得围着她打转。 “我说乖徒儿唉,为师真的没骗你啊。” “哼哼,就是骗我了,我幼小的心灵受伤害了,哼哼,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矮胖老者满脸陪笑地说道:“那天我抓住混小子胸口时,明明感觉到他身上的修为气息,真的是步入黄泉三境。” 慕容纤寻把小脸转到一边,不看矮胖老头,“他连霍青焚衍诀的第二重招式都挡不住,哼。” “没道理啊,霍青的修为最多是黄泉三境,焚衍诀的成就练到第三重层次,昨天我还亲自探查过,哪会有错,一定是那混小子没吃饭饿得没力气了才抵挡不住。” “反正他就是抵挡不住焚衍诀的第二重招式,还被霍青打成现在的样子,你都看见了,哼,哼,我又伤心了。” 慕容纤寻的小脸,好像挂的全是委屈。 “可那些银子也没全输掉啊,你还不是赢了四百两的吗?” “你说包赢的,本来能赢一千四百两的,你看着办吧,看不到那一千两银子,人家以后就不理你了。” 二人是在讲赌局的事,最后一轮比赛炎鹏败给了霍青,慕容纤寻押在那的一百两银子输了,原来慕容纤寻早知道炎鹏输的可能性不大,才敢大胆的押炎鹏赢。 矮胖老乾看上去平平无奇,竟然只是与炎鹏接触了一下,就断定了炎鹏当时的修为,必然不是炼药堂的无名之辈。(好吧,先挖个坑,过几天再来填,大家不妨猜猜这矮胖老者是什么身份。) “可是师父没有一千两银子啊,乖徒儿,你看先欠着行不行啊?” “不行,你要是三天之内不赔给我一千两银子,我就告诉别人,你藏在这里。”慕容纤寻的小眼珠,狠狠地瞪着矮胖小眼睛的老头。 “好吧,好吧,师父想办法赔你一千两银子,”矮胖老者摇着头,不敢再看慕容纤寻那生气的表情,走向房门,不由轻轻叹了口气:“天杀的,我怎么收了你这么个能祸害人的妖精徒弟。” “噫,师父,你明昨天不还说收到我这样徒弟是你的荣幸的吗?”矮胖老头前脚刚迈出房门,就听到屋里传来慕容纤寻的声音,只听“扑通”一声,老者后脚绊在门槛之上,直接趴倒在地。 一间简朴的屋子里,正飘出浓浓的药味。 一张床上,炎鹏悠悠睁开双眼。 旁边一张桌子上,放着一个药碗,门口有个中年人正在用药罐煎熬汤药。 炎鹏摸了一下身上,包着厚厚布层,努力的挣扎起来,一阵痛疼也随之传来。门口熬药的中年人听到响动,转头看时,炎鹏已经走下了床,于是问道:“感觉如何?是不是好点了。“ “嗯,”炎鹏站在门口,看到不远处种的全是各种草药,就问道:“我在炼药堂?” “这里是炼药堂的后堂,专门救治宗盟受伤弟子的地方,因你昨天伤得太重,就单独安排在这里,”中年人掀开药罐的盖子看了一下又说道:“刘执事吩咐我在这里照顾你,我叫陆安,你叫我安叔就行了。” “安叔,谢谢你照顾我。” “唉,孩子别说安叔多嘴,修炼是要慢慢来的,以后就不要沾雪熔丹那样的药物了,好好修炼才是。” “雪熔丹?”炎鹏在竞技台上听霍青曾说过,自己服用什么雪熔丹。 “现在整个宗盟跟你同辈的弟子都在谈论你比赛作弊的事,孩子,以后怕是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按宗盟的规定,你师父回来之前,你暂时不能算是宗盟的弟子,不过这段时间你还是可以住在宗盟,后面的事还是等你师父回来看他怎么说吧。” 雪熔丹,这个名字炎鹏曾从藏书阁的书典中看到过,记得此种药物是一种可以在短时间内提升修为在黄泉三境以下修炼者功力至两倍以上的丹药,服用后半个时辰内有效,时效过后,药力就会引起筋脉的血液逆流,如果控制得住,损失自身三层的功力,如果控制不住,则会喷血而亡,此种丹药非常罕见,但就算是随处都有,也没几人敢去服用。 连陆安都认为自己是服用了雪熔丹才导致受了如此内伤,那么其他人呢? 怎么会这样? 炎鹏想起与霍青对战时,那股忽然出现在体内的轻柔之力,像水流一样在自己的筋脉中流动,竟然能压制自己体内的焚衍诀之力,这同寒冰真气的气息不一样,炎鹏明显感觉得出来,它比寒冰真气柔和得多。 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自己体内? 是那枚红色的果子?还是? 炎鹏脸色一变,忽然想起了当初那张蓝色图谱,那发光的珠子,对,就是跟当初那颗蓝色的珠子发出的光一样,让人感觉,柔和。 那发光的珠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炎鹏无限疑惑。 第十六章节:大黑也咬人 二十天后,炎鹏带着熬药的罐子回到自己的院子,临走时陆安交给炎鹏一包东西,说是有人让交给他的,炎鹏自知入盟一个月以来,没有什么熟人,但陆安吱吱唔唔,就是不恳说是谁送的,炎鹏也只能作罢。 回到院子,炎鹏打开那包别人送的东西,发现全是些人参,灵芝,之类的补品,还有几瓶较为珍贵的疗伤药,看着这些东西,炎鹏心头忽然闪现一个紫衣少女的影子,难道是她? 奇怪,怎么会莫名的想起她。 天黑以后,炎鹏意念一动,闪身进入花瓣空间,已经二十天了,大黑不知道在这里怎么样了。 “大黑,”炎鹏站在石屋门口连叫两声。 没多久,就听到“汪汪”,大黑那熟悉的声音。 大黑还是没有任何变化,但当炎鹏在石屋周围转了一遍后傻眼了,那些不知名的野生果子,全被大黑吃光了,就连洼地那几颗十青果树上的果子,除了最顶上的几颗,几乎没剩下多少。 三丈还高的果树,大黑怎么够得着的?炎鹏一时愣住了。 大黑好像看懂了炎鹏的心思,来到洼地一颗十青果树下,身子一躬,四肢起跳,“噌”,跳到半空,直接从十青果树顶上跳过,落下来时,嘴里正咬着一枚拇指大小的青色果子。 炎鹏看着大黑,竟然能跳出三丈之高,直呼这太不可思议了,就算是自己倾尽全力,也只能跳出六尺的高度,难道大黑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又发生了什么变化,仔细查看大黑的眼睛,耳朵,鼻子,嘴巴都没发生任何变化,虽然炎鹏知道大黑身上有灵力波动,但必竟大黑不是灵兽。 用手抚摸着大黑的头,柔软的毛发像涂了油一样光滑,炎鹏此时才注意到,大黑那原来干燥的黑色毛发,此时不但柔软光滑,并且铮铮发亮,靠得如此之近,连仙、灵、冥、幽、黄,武功五大层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这就是大黑身上的变化。 难道大黑在自行修炼或是进化?炎鹏再三打量大黑,终究还是没有答案。 炎鹏看了看洼地的十青果树,发现靠近水潭那颗树上还有三枚紫色果子,于是干脆爬上去全摘了下来。闪身出了空间,外面的天已经大亮。炎鹏洗过脸,把药罐驾上,开始熬药。 “汪汪,”大黑对着门外叫了两声,炎鹏转头一看,却是当天因肚子疼放弃跟自己挑战的王浩。 王浩身后还跟着三个人,看打扮应该都是北堂的弟子。 “炎师弟,听说你的伤已经好了,怎样,当天师兄我生病没有好好讨教几招,今日特来领教,来来,这几位师弟在这做证。”王浩指着身后三个青衣少年说道。 炎鹏继续往火堆里添着木材,口中冷冷地说道:“我想在这里休息休息,请王师兄成全。” “怎么炎师弟,难道你看不起我王浩?”王浩直接走到炎鹏身边。 “王师兄,如果你真的想切磋,就一个月后吧。” “哼,一个月后,你是想等你师父回来再服用雪熔丹提升功力吧,怎么样,强行把功力提升几倍的感觉很爽吧。”王浩抬脚“啪啦”一下,把煎药的罐子一脚踹倒,“我到是忘了,你现在暂时已不是宗盟的弟子了。” 踢翻药罐,王浩直接蹲下身子抓住炎鹏的衣领,正想说话,只见一个大黑影一跃而起,“扑咚”,王浩被黑影扑倒在地。 “呜”,是大黑。 大黑两只前爪子整个摁住王浩脖子,王浩没有防备,想要挣扎起来,却见大黑那白森森的牙齿正贴在自己的脸上,吓得顿时不敢动弹,连连惊慌叫道:“快,快,快把你的狗叫开。” “回来,大黑,”炎鹏站起身来,叫道。 大黑松开王浩,转头回到炎鹏身边,目露凶光,怒视着王浩,王浩站起身了,恼羞成怒,飞起一脚就向大黑的头上踢来,“该死的畜牧。” “汪”,大黑头一歪轻巧的躲过王浩的脚,还没等王浩的脚收回去,“呜”地一下咬在王浩的脚腕上。 “啊娘啊,”王浩被咬,疼得叫了出来,使劲甩了几下,竟然没甩掉,大黑向后一拉,“扑嗵”一下,王浩整个坐在了地上。 一个跟随王浩一起的少年见王浩被大黑撕咬在地上,怕出什么事情,赶紧上前,“炎师弟,我看算了吧,万一出事?”少年脸上满是恳求之色。 “王浩,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大黑回来,”炎鹏直接看着坐在地上的王浩大声叫道,大黑闻声丢下王浩回到炎鹏身边,仍旧一副要上前的架势。 王浩此时已经吓得脸色苍白,连脸上都流出了冷汗,“你,你,等着。”说完爬起身来,脚下一瘸一拐的领着三个同来的少年悻悻离开。 “大黑,你什么学会了咬人呢?”两年来,这是炎鹏第一次看到黑子咬人,一直以来,炎鹏都以为黑子不会咬人。 炎鹏抚摸着大黑的头,心情一时好了许多,有大黑在,等于多了个打架的帮手收拾好被王浩踢翻的药罐,再次把药熬上,从怀中拿出一枚紫色的果子,轻轻放进口中,吃完之后又摸出另一枚,放到嘴边正准备吃,炎鹏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于是又放回怀里的内衣口袋。 中午炎鹏到食堂吃过饭后,就到炼药堂的后堂找陆安取药,临走时拿出一个褐色拳头大的瓷瓶子交给陆安,“安叔,我想请你把这个药瓶交给送我东西的那个人。” 陆安没有推辞,接过瓷瓶露出笑意,“孩子,你很懂事,我会替你转交的,注意你的伤,伤筋动骨一百天,虽然炼药的堂的药有奇效,但一个月内还是不要再修炼,免得出现什么意外。” “谢谢安叔。” 炎鹏走后,陆安从瓶子中倒出那枚紫色的果子,吃惊不小:“千紫果!”随即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这样稀有的东西都能以回礼赠人,当真是知恩图报,此子心底还算有善良之意。 其实从陆安内心来讲,非常不情愿照顾炎鹏,要不是后堂的刘执事多少跟赤焰有点交情,让自己帮忙,陆安当初还真不会照顾炎鹏,今天看到炎鹏如此举动,陆安瞬间改变了对炎鹏的看法,只不过心底还是为炎鹏惋惜,比赛服用禁药一事,就算赤焰身为风火连盟的供奉怕是也不能改变炎鹏被逐出宗盟的命运。 宗盟千年之规,不容违背。 除非出现第二个可能,赤焰回来能证明炎鹏没有服用过雪熔丹。 日落星回。 夜幕降临。 炎鹏闪身进入花瓣空间,检查一下身上的伤,发现那原来断裂的两根肋骨好像已经愈合,用手按了一下,已感觉不到疼痛,炼药堂的药术果然厉害。 当然陆安并不知道炎鹏的伤好的如此之快,就算炎鹏告诉陆安他也不会相信,炼药堂的疗伤药还没那么神奇,其实炎鹏心里多少明白,自己曾服食过万红果子的原因,“万草典”上曾记载着,万红果可以在人体内滋润人的五脏六腑,并且有催生人体机能的奇效。 万红果价值连城,如果入药,可以配置出精品级化血灵丹,能让身体重伤的人十日全愈,无论是伤筋断骨还是流血烂肉,一枚精品化血灵丹如用钱来衡量,至少万两黄金都不止。 焚衍诀前三重都是基础层次,用来扎实练功基础,炎鹏运功一个周天,再次调动焚衍之力,想看看那股曾忽然出现的轻柔之力是否会再次出现,连着试着十多次,却并无任何异常,炎鹏只得回到屋里休息。 此际,炼药堂的一个房间里,一个紫衣少女正愣愣地盯着手中一枚紫色的果子,露出微微笑意。 “徒儿,做啥子?” 矮胖老头看见紫衣少女很是安静,心下好奇。 紫衣少女没动,好像没听见矮胖老头的问话。矮胖老头看没有回应,悄悄走上前来,一眼看到紫衣少女手中那枚紫色果子,“噫”了一声,大手一伸,夺在手里。 紫衣少女正是慕容纤寻。 见东西突然被夺走,慕容纤寻一下反映过来,一看是矮胖老者,立马叫道:“师父,你干嘛抢我东西?” “你的东西,哪来的?”矮胖老者一眯眼,把手藏到身后问道:“你哪来的这枚千紫果子。” “不告诉你,哼,”慕容纤寻板起小脸。 矮胖老者这次却正色说道:“好徒儿,师父跟你商量一件大事。” 慕容纤寻看到矮胖老者神情庄重,就问道:“什么事?” “为师父发现一件疑惑很久的事,那个混小子在后堂时我曾去探查过,发现他的伤势恢复很快,好像身体机能比正常人要强出很多倍,再加上那场比赛时发生的事,师父一直在怀疑那混小子是不是服食过什么奇珍药物,直到今天在后堂看到他把这枚千紫果交给陆安,我才断定,他定是服食过万红果。” “外面的人都不在议论他服用了雪熔丹药吗?” “雪熔丹?狗屁,今天我暗中观察,发现那混小子步伐轻盈,呼吸均匀,这表明他身上的伤已经基本上好了,断了两根肋骨,仅二十天的时间只是服用那些药物不可能这么快痊愈,他手中又有千紫果子,这事有两种可能,一是他自己去过迷梦森林,采摘到的,不过这种可能性很低,以他的修为根本进不了那里。第二种可能就是那都是赤焰给他的,但是又有疑点,赤焰身上有内伤,多年前曾找过我炼制化血灵丹,如果是赤焰得到这种果子,没理由送给这混小子。” “那师父您的意思是?让我接近他,查查他的底细,对吧。”慕容纤寻问道。 “嗯,还是我的徒弟最聪明,”矮胖老头又恢复了一脸的笑嘻嘻。 “那我有什么好处啊?” 矮胖老头伸出手来,乐乐地说道:“奖励你一枚千紫果子。” 慕容纤寻两眼一翻,“不行,这本来就是我的。” “那你有什么证据?” “哼,我不理你了、、、、、、” 第十七章节:难题 炎鹏蹲在院子前的药草园里,正用小药铲一遍遍翻着地上的泥土,一个身穿青衣的少年,站在药草园边。 “炎师弟。” “原来是张师兄,”炎鹏头没抬,继续翻土。 来人是张严,在竞技场上输给炎鹏的张严。 “炎师弟别误会,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小心王浩,他是北堂王堂主的亲侄子,昨天被你养的那只黑狗咬伤,现在还躺在床上。” “躺在床上?”炎鹏抬头看着张严问道。 “对,听北堂的弟子说,脚筋被咬断了。” “那也是他自找的,”炎鹏略显吃惊,没想到大黑一口能咬成这样,不过炎鹏立即想到一个问题,王浩不会就此罢休。 “王浩跟霍青师兄关系很好,听说霍青还有北堂堂主一起到执法堂,他们准备让执法堂杀了你的黑狗。” 炎鹏刚才想到王浩会报复,没想到连霍青,北堂堂主都会插手之事;执法堂对宗盟发生的一切争斗之类的事情有最高的裁判权,如执法堂找借口要杀了黑子,炎鹏想过,自己没有能力阻拦。 “谢谢张师兄,”炎鹏这一句发自内心,说完看着张严。 张严接触到炎鹏的目光,笑了一下,“炎师弟是否想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消息?” 炎鹏点了下头,等张严说下去。 “王浩的为人,师弟你可能不清楚,他就是霍青的一条狗,你跟霍青不和其实整个宗盟的弟子都知道,我只是看不惯王浩老是跟着霍青欺负宗盟的弟子。” “王浩的修为应该没张师兄高吧。” “哼,凭他,还不是我的对手,炎师弟,在你师父回来前千万不要跟他们起冲突,我还有事,先走了。”张严转过身来,向外走去。 炎鹏盯着张严的背影,总感觉张严还有什么话没说,因为从张严的眼里,看得出,那隐藏着的愤怒。 张严走到拱门处忽然转过头,颇有意味地说了句:“我相信你没有在比赛时服用过雪熔丹,更要小心霍青,”说完快步而去。 这句话让炎鹏很是意外,现在宗盟的弟子几乎全部认为那场比赛上自己作弊,就连几大堂的堂主都这么看待自己,想不到曾败在自己掌下的张严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天很冷。 风也很大。 阴沉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小路上,一个同样阴沉着脸的中年人,正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直奔炎鹏小院所在的方向而来。 杨沉,正是北堂堂主王沉。 走进院子,正好碰上从屋里走出来的炎鹏。 “炎鹏,把你的狗交出来。”王沉没有好气。 “弟子见过王堂主,”炎鹏认识王沉,六大堂的堂主炎鹏都认识。 “你的那只黑狗呢,怎么没看见?”王沉身旁一个身材削瘦的青年开口问道。 其实炎鹏也是出来寻找大黑,大黑一大早就自己跑出去,炎鹏也正担心,平时黑子自己跑出去,炎鹏倒也不怎么在意,自从昨天张严说过那番话后,炎鹏才开始担心。 “我也正在找它,”炎鹏看着青年身上背着的弓箭兵器,确定他是执法堂的人,在整个风火连盟中,只有执法堂的人平时可以带着兵器在宗盟国处走动。 风火连盟,原本就不用兵器。 青年示意跟在身后的人到院子里搜寻,没有找到,又让炎鹏打开房间的门,仍无发现大黑的踪迹。 众人离开,炎鹏赶紧向外跑去,大黑一般不会跑出太远。 附近范围内能找的地方炎鹏都找过,仍然没有黑子的身影,难道被人捉走?北堂的杨沉还有执法堂的在寻找黑子,说明他们应该没有捉黑子,那么是谁捉走大黑? 难道是霍青? 想到这儿,炎鹏赶紧向东边走去,一路走,一路上叫着:“大黑。” 路过炼药堂,炎鹏脚步稍停顿一下,正准备离去时忽然听到“汪汪”狗叫,正是黑子的声音。 “大黑。”炎鹏大声叫道。 “大黑。” 又叫了几声居然没见大黑出来,并且听大黑的叫声似乎也不正常,炎鹏心里不由咯噔一下,难道?没敢再想下去,炎鹏直接跑进炼药堂的院子。 从屋里走出一个紫女少女,看见炎鹏赶紧叫道:“快点过来。” 慕容纤寻?那紫女少女正是慕容纤寻。炎鹏没有多想,脚下加紧,用跑的速度闪身进屋。 黑子正躺在地上,嘴半张着,牙缝里全是血迹,两条前腿被上緾着的灰布已经被血浸湿,看到炎鹏进来,努力的想挣扎,但却站不起来。 黑子被人打伤了,炎鹏看着躺在地上的大黑,赶紧蹲下身子检查大黑的伤势。 “他的前腿被打断了,受了不轻的内伤,还被拔掉两颗牙齿。”慕容纤寻小声说道。 “是谁?” 炎鹏看着大黑,咬牙切齿。 慕容纤寻原本精灵古怪,但看到炎鹏此时的脸色,也没想着再捉弄炎鹏,于是安慰地说道:“炎师弟,没事的,过一两个月它就能走路,我都帮它上了最好的续骨药。” “它怎么在这?”炎鹏疑问道。 慕容纤寻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炎鹏又问道:“我问你,它怎么在这?是谁干的?” “我,”慕容纤寻始终犹豫着,还是没有说话。 “我问你话呢?”炎鹏一把抓住慕容纤寻的前胸衣衫,两眼冒火。 “是霍青。”慕容纤寻脸上瞬间绯红,小声说道。 “霍青?果真是他。”炎鹏看到慕容纤寻脸色变化,以为弄痛了她,赶紧把手松开,“我,我不是故意的。” 慕容纤寻的小脸更加通红,竟然一转身话都没说一句跑了出去,只留下炎鹏一脸迷茫,不知所措。炎鹏望着慕容纤寻的身影,后悔地说了一句“看来是真把她抓疼了。” 此时红着脸跑出去的慕容纤寻,心里如小鹿碰撞一般,低头向前小跑。连她自己也没弄懂,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奇怪感觉,想生气,又气不起来,不生气,心里又怪怪的,那小子真是讨厌,竟然用手抓人家那里。 一直在一旁边没有说话的矮胖老者见慕容纤寻就这样跑了出去,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这丫头难道尿急?” “老头儿,你怎么也在这?”炎鹏这才发现那天把自己扔出门外的矮胖老头也在屋里。 “混小子,你敢叫我老头儿?”矮胖老头回过神来,瞪着炎鹏。 “那你想让我如何称呼你?”炎鹏看得出来,这老头应该真是慕容纤寻那天称呼的师父,慕容纤寻好呆救了大黑的命,自己也没理由得罪她的师父。 矮胖老者想了一下,又瞪着炎鹏说道:“老头就老头吧,别他娘的跟老子竟出难题。” 矮胖老者虽然脾气古怪至极,但好像对自己也并没什么恶意,炎鹏于是礼貌地说道:“老伯,我的狗还有救吗?” “叫我老头!”矮胖老头听到炎鹏叫自己老伯反而又不高兴起来。 炎鹏顿时哑然,这胖老头可真不是一般的古怪至极,还有点不可理喻唉。 看到炎鹏不再说话,矮胖老头蹲下身子,用手在黑子全身游走一遍,说道:“你给它吃过什么?” 炎鹏没听白矮胖老头的问话,没有出声。 “这只狗身上有灵力波动,不像是普通的狗,奇怪的是它刚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可以自动慢慢恢复,你是不是曾经喂它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炎鹏总算听明白矮胖老者的话,回答道:“没有。” “胡说,这狗不知道吃了多少天材地宝级的灵药,就算伤得再重也死不了。”矮胖老者显然不相信炎鹏说的话。 “灵药?难道是?”炎鹏惊讶道。 “是什么?”矮胖老者追问。 炎鹏见自己失言,赶紧又说道:“我喂过它千红果子。” “千红果子?喂了多少?”矮胖老者眼睛里开始放光。 “忘记了。”炎鹏说道。 矮胖老者忽然站起身来,笑眯眯地看着炎鹏说道:“这么说来你还有不少千红果子?” 炎鹏心里顿时直叫糟糕,说露了嘴。 “告诉老子,你是不是进去过迷梦森林?” “迷梦森林,”炎鹏随机反映,赶紧说道“是的,我师父带我去过,采集了很多这种果子,还有其他药草。” “此话当真?”矮胖老者半信半疑,如果说赤焰去迷梦森林采集药草,还真有这个可能,因为赤焰自己对炼药之术也很擅长,赤焰进迷梦森林极有可能是为寻找药材治疗他的内伤。 炎鹏此时在想一件事情,这矮胖老者会不会找赤焰问及此事,但事以至此,总得先救好黑子再说以后的事。 “此狗根本不用救,三天之内它自己自动痊愈,不过那被拔掉的两颗牙齿就长不回来了。”矮胖老者说道。 “谢谢老、、、老头。”炎鹏最终没叫老伯。 “等赤焰回来,老子定找他算帐,说好的一起去迷梦森林,他竟然一个人去,有了徒弟连我都敢不顾及了。”矮胖老头一脸生气。 炎鹏听矮胖老者这样一讲,心里不由暗暗叫苦,如果他去问赤焰,赤焰都会对自己起疑,这下可怎么办? 矮胖老者无意间竟给自己出了一道天大的难题。 “那大黑我是不是先带回去?”炎鹏问道。 “不行,老子得研究一下,既然你不愿意说这狗从哪来的,老子不勉强你,自己研究,借我三天用用。”矮胖老头没有强问炎鹏黑子的来历,炎鹏眼见黑子伤势如此,只好答应矮胖老头。 现在对炎鹏来讲,最重要的则是如何解决赤焰回来后,应对矮胖老者的难题。 第十八章节:杀机 (看官,你收藏了吗) 水面上,结起一层薄冰。 炎鹏随手捡起地上的小石块仍出去,薄冰立即就被砸出一个洞。 天,是如此的冷。 慕容纤寻站在炎鹏旁边,终于开口问道:“小师弟,你不是说有事情要商量吗,这次我就免费帮你解决问题。” “我师父应该这几天就要回来了,我想你带我去一个地方。”炎鹏说道。 “去哪里?” “迷梦森林。” 慕容纤寻闻言一愣,惊问:“你要去迷梦森林?你没去过吗” “对,我不知道路。”炎鹏很庄重的回答。 慕容纤寻听炎鹏说没去过迷梦森林,紧接着追问:“你没去过迷梦森林,那你的千紫果子哪里来的?” 炎鹏沉默良久,看着慕容纤寻说道:“如果你愿意帮我的忙,我再送你一枚千紫果子。”说着从怀中拿出一枚紫色的千紫果,直接递给慕容纤寻,但慕容纤寻却没伸手去接,只是奇怪地看着炎鹏。 “小师弟,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是的,但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 “不行,迷梦森林太危险了,连我们炼药堂的堂主都不敢一个人进去,我不能让你去送命,”慕容纤寻一脸庄重,言语间透露的竟是关心。 炎鹏知道如果不把去迷梦森林的目的说出来,慕容纤寻铁定是不会带自己去,只得把矮胖老者说要等赤焰回来,问寻千紫果的事讲了一遍。慕容纤寻听后,一时间竟没了主意。 “你放心,我只是想知道迷梦森林在哪,不会进去的,到时候就编个理由说是无意间进去,要不然我师父回来会出大问题。”炎鹏早知道慕容纤寻会犹豫,只能讲出这样一句话,“师姐,我身上有连我师父都不知道的秘密,但我不能离开宗盟,我要修炼出很高的境界,去完成很多的事。” 慕容纤寻美目盯着炎鹏的脸,忽然发现了一双尽是无限忧伤的眼睛,慕容纤寻心念一动,一个跟自己年龄一样大小的少年,为何会有这样的眼神,他到底经历过什么?又有着什么样不为人知的秘密?那眼睛里究竟还掩藏了多少痛苦? 这个小师弟,是什么样的来历,连赤焰都会收他成为徒弟?他哪来那么多千紫里子? 深思了良久,慕容纤寻终于说道:“小师弟,我愿意帮你,但必须跟在我身边,哪里都不准去。” “谢谢你,师姐。” 四天以后,赤焰归来,听说炎鹏在竞技场上败给霍青的原因却并没怎么生气,但听到有人说炎鹏服用雪熔丹参加比赛时,直接把说这样的话人一巴掌打飞。 一时间关于炎鹏比赛服用雪熔丹的事成了禁忌,但物极必反,虽然赤焰贵为宗盟的供奉,还是引来人们的私下议论:仗势欺人。 本来盟里喜欢赤焰的人就不多。 赤焰知道炎鹏体内有一股寒冰真气,认定是与霍青打斗的过程中寒冰真气不受控制,原因就是盟主厉温候直接找赤焰问关于炎鹏体内寒冰真气的事。厉温候身为风火连盟的盟主,虽然知道炎鹏明明不是服用雪熔丹,但也同样拿不出证据,再说炎鹏的症状当时也跟服用了雪熔丹后发作的样子有点相似,霍青又当众认定炎鹏服用雪熔丹,厉温候也不便把炎鹏体内藏有寒冰真气的事解释出来。 厉温候认定炎鹏是体内寒冰真气发作,这也是炎鹏没有直接被废除修为赶出风火连盟的原因,以炎鹏的天资,哪里用得着在比赛时做弊,可是一旦炎鹏负有寒冰真气的事情败露,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炎鹏因此陨命的可能性极大,风火连盟无疑是少了一个天才级的人物,这都是厉温候不愿意看到的。 最后由厉温候,赤焰同时出面,澄清炎鹏是因修炼焚衍诀时间过短,前几场比赛时真气损耗过大,没有恢复过来导致当时出现身体异常的情况。盟主亲自出来澄清,尽管很多人并不怎么太过于认同,但这件事却总算平息下来。 但有一件事令赤焰恼火至极,就是从炼药堂那矮胖老头口中得知炎鹏竟然私自进入迷梦森林,炎鹏直接被罚去禁闭一个月。 时光荏苒,冬去春来。 在赤焰的教导下,炎鹏的修为迈入黄泉四境,成了同辈弟子仅次于霍青之下的第一人,并被预定为两年后参加七剑宫试炼的种子选手。同辈弟子中,也逐渐分成以霍青和炎鹏为首的两个明争暗斗的派系。 这天,张严来找炎鹏,商议一起去迷梦森林之事,两人一起去找炼药堂主刘昱,刘昱根本不答应,最后慕容纤寻只说了一句话,吓得刘昱当场答应。 “如果不让他们去,下次我主偷偷在你吃的丹药中下三日痒的药”。 张严和炎鹏当时看刘昱的表情隐约猜出,之前慕容纤寻恳定做过这样的事,并且还不止一次。 由于迷梦森林在大家的口中越传越恐怖,除了各堂的几个执事,上几代的弟子,新一辈的弟子中,只有不到十过敢去。 迷梦森林,雾气缭绕,森林边缘,十步之内几乎都看不到人,整个就是大雾森林。 森林边上的入口处,有两间石头砌成的大石屋,是风火连盟不知何时建立在那休息用的,地上的落叶很厚,偶尔能看到新长出的草木根丫之类的冒出头来。 “各堂弟子注意,跟着队长不要走散,如果掉队的,顺着原路返回,不可在森林中胡乱走动。”刘昱说完,又拿出几瓶解毒丹,分给各堂主,让各堂主分发给各自堂中的弟子一人一粒,防止森林中出现意外。 每年进入迷梦森林,总会出现大小不同的危机,甚至有的弟子下落不明,所以各堂堂主也是一再嘱咐堂下弟子,不可脱离队伍。 炎鹏,慕容纤寻,张严,还有吴伦,郑琪,跟着刘昱的队伍;霍青、王浩则是跟着北堂王沉的队伍,炼药堂那个矮胖老头,一个人腰里挂了个大袋子一个人独自进了森林,刘昱看到矮胖老头一个人进去,只是笑了笑,竟然什么也没说。 “炎师弟,小心。”霍青特意走过来,跟炎鹏说道。 “谢谢霍师兄关心,我会小心的。”炎鹏从霍青一闪而没的眼神里,看到一丝杀机。 第十九章节:张严中毒 “看,这里有一棵伏芩,哇,大家看,最少百年以上,”一个弟子手中举着一棵药草大叫。 “你的算什么,看我挖到一棵一尺长的伸缩筋,最少两百年的年份,”另一个弟子举着手中的药草炫耀。 炎鹏跟慕容纤寻走在一起,到现在一棵都没采,炎鹏对草药懂的并不是太多,只不过在“万草典”中看过各种草药的图形,就算看到长了千百年以上的珍稀草药也不一定全认得出来。 慕容纤寻虽然年仅十五岁,但对各种药草的认知程度,整个炼药堂二百六十七个人中,强过她的不会超过五个。 时至中午,刘昱招呼队伍里所有人一起找了个稍宽敞的地方吃饭,一点人数,却少了一人。 “张严呢?”刘昱问道。 炎鹏发现严没跟过来。 “刚刚他说去那边那个去了?”一个青年弟子说道。 “哪个去了?”慕容纤寻问道。 那说话的青年弟子看着干笑了一下,干脆说道:“去一棵树下喝水去了。” “这里不能喝吗?”慕容纤寻问道。 一下子,那青年弟子就不知道说什么了,炎鹏只好压低声音在慕容耳边说道:“他去撒尿去了。” “噢,”慕容纤寻才恍然大悟,“撒尿就撒尿,还什么喝水去了,哼。” 那青年弟子赶紧陪笑,心里却在嘀咕:说得好听,记得上次有人在你面前说要去尿个尿,你就说别人当你的面讲粗话,结果在别人身上下了不知道什么毒,那人回去以后,下体的那玩意肿得像要油条一样,好几天想尿个尿都困难,我哪敢直接说。 当然炎鹏不知道这个事,如果知道了怕是就不会主动告诉慕容纤寻答案了。 吃过饭后,张严竟然还没回来,刘昱才意识到可能张严迷路了,于是就吩咐大家先在原地休息,带着刚才那个青年弟子回去寻找张严。 “堂主,我也一起去帮忙找吧。”炎鹏站起身来说道。 刘昱知道张严平时跟炎鹏走得很近,于是点头说道:“也好,赶紧走。” 青年弟子带路,刘昱和炎鹏跟在后面,原路返回。 “张师兄。” “张严师弟。” 往回走了大约半里的路程,青年弟子把刘昱和炎鹏带到一棵枯皮大树旁边说道:“我跟张师弟一起,他告诉我来这边撒尿,让我先前面走。” 炎鹏站在枯皮的大树下,又大叫好几声,依然没见张严的影子,心头一凉,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刘昱弯身看了看树根处湿湿的一片水迹,确定的确是有人在这里撒过尿。 尿在,人不在。 炎鹏仔细查看周围,现场没有挣扎或打斗的痕迹,被人绑架或遇上什么猛兽的可能性基本排除;难道是张严自己迷路? “这是?”刘昱蹲在地上,盯着厚厚的落叶看。 “发现了什么,刘堂主?”炎鹏也蹲下来看。 刘昱指着几棵被踩断的草说:“看,这里的草。” 炎鹏顺着刘昱手指的地方,看见刚有几棵青草被人踩倒在地,还有几棵被踩断,再顺着往前看,前面的一些草也都被脚踩倒。三人顺着向前找,在大概离那棵枯树五丈远的地方,地上出现一片狼藉,连那些被常年积在底层的腐烂掉的叶子都被翻到上面来了。 “那是什么?”青年弟子忽然指着不远处叫道,“是张严师弟!” 炎鹏转身看去,地上正躺着一个人,赶紧飞步上前,果然是张严,此时张严脸色乌青,左腿的裤脚拢起,连靴子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不好,他中了黑磷蛇的毒,”刘昱一手抓起张严的左脚腕,急忙从身上掏出一个瓷瓶,迅速倒出一粒解毒丹,“快,方星,撬开他的嘴,把这颗解毒丹塞进去。” 青年弟子名叫方星。 “撬不动,炎师弟来帮忙。” 炎鹏赶紧过来,用两个手使劲扣着张严的牙齿,连手指都扣得流出血来,才算扣开。方星把解毒丹放进张严口中,把随身带着的水袋口轻轻对着张严的嘴,稍稍倒出一口水。 刘昱用手摸了摸张严的心窝,发现还有微弱的心跳,再看张严的脸,正在由青变黑,心道:不好,毒液已经蔓延到头部,解毒丹根本救不了张严。 黑磷蛇是迷梦森林中最一种常见的毒蛇,经常出没树林较为阴暗潮湿的地方,被黑磷蛇咬到,半个时辰内人死不了,刘昱心里犯疑,从方星所说到现在的时间也没半个时辰,张严怎么可能中毒这么深。 再次检查张严的身体,赫然发现张严的脖子上竟然有五六个已经乌黑的牙印,正是黑磷蛇咬过的痕迹,被连续咬了好多次,张严竟然在同一个地方被黑磷蛇咬多次,刘昱对比了一下张严脚上牙印,跟脖子上的大小一样,牙印很大,很深,应该是成长了多年的老蛇咬的。 “方星,背他走,”刘昱把张严抱起,放在方星背上。 “去哪,师父?”方星问道。 “走,张严中毒太深,必须马上回堂,方星你跟炎鹏顺着原来的路回去,我去安排一下其他人。”刘昱说完一转身,快步向聚集的地方走去。 方星背着张严,正准备往回走,忽然发现炎鹏正蹲在一个树底下盯着什么东西在看。 “炎师弟,快走。” “方师兄,你看这里是什么?”炎鹏叫住方星。 方星转回来,看见树底下有一大片树叶上全是水,还隐隐有一股臊味,于是说道:“唉,张严也太倒霉了,在那边尿不够,非要跑到这边再尿一次,结果碰上黑磷蛇,真是的,唉。” 炎鹏心下起疑,又顾念着张严的伤势,于是对方星说,“方师兄,你赶紧先带张严回去,我去叫上纤寻。” “嗯,”方星说完一路小跑向来的路奔去。 炎鹏盯着那被尿淋湿的树叶,用手摸了一下一片大叶上积了很多的尿水,尿还略带着余热,说明尿的人离开并没多长时间,张严中毒后躺在这里的时间明显比尿尿的时间要长,如果有人刚好跑到这里撒尿,没理由看不到张严,难道是? 炎鹏心里有一种怀疑,只是不敢确定。 第二十章节:阳谋 向前再走几丈路,炎鹏终于发现某些地方的草药被人采集过,并且找到了路标:一根两丈长的细竹竿,这是为了防止找不到回来的路,每隔一段路都要插在地上的路标。 沿着路标的指示,炎鹏向前搜索,没走多远,看到前面有一群人正在休息,走过去一看正是北堂王沉所带的队伍,只是十多人的队伍中,唯独不见王浩和霍青。 王沉看见炎鹏走过来,问道:“你跑这里做什么?掉队了?” 王沉虽然不喜欢炎鹏,但还不至于当着这么人的面怎么为难炎鹏。 “王浩师兄呢,我找他有点事,”炎鹏观察了一下,大家都在里,他们二人第一次进迷梦森林,必定不会脱离队伍。 “在这里等吧,应该快回来了,”王沉说道。 这时,有个手里拿着草药的年轻弟子走到炎鹏身边用很小的声音说:“他俩去那边拉屎去了。” 炎鹏顺着手指看去,发现正是自己张严出事的方向,心里的疑虑就更大。 “谢谢师兄。” 飞快地回到张严出事的地方,蹲下身子,仔细打量张严中毒的地方,还是没什么发现,正准备离开时,发现地上有草药被脚过的痕迹,炎鹏弯着腰向前走,奇怪的是发现每隔几步,地上的草都有被脚踩过的痕迹,大约走了半里远的路,忽然听到前面有人说话。 “霍师兄,回去吧,我们不能再往前面走了,要不然迷路可不好。” “你个胆小鬼,我告诉你,这次我不但要除掉张严,还得找机会除掉炎鹏,他修炼的速度已经快超过我了,将来是我最大威胁。” “用什么办法啊?张严一出事,估计刘堂主一定会带着他们那一队人回盟里,难道你还有什么计策不成?” “计策,哼,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在那树底下撒尿?” “那是你想尿的啊,难道还有什么阴谋不成?” 是王浩和霍青,炎鹏本来就是弯着腰走过来的,赶紧把身子蹲在一簇灌木丛后面,听二人的谈话。 霍青冷笑了一声,“炎鹏比你想像得要聪明,这次不用什么阴谋,我要用阳谋。” 王浩没听明白,反问:”什么阳谋?” 霍青从坐着的石头上慢慢站起身来,看着王浩说道:“刘堂主虽然修为高深,但是个比较粗心的人,发现张严失踪,他怕其他人也迷路,定会亲自去找,炎鹏跟张严的关系过密,必定跟着去,当他们发现发现张严出事后,刘堂主必定会带队回去。” “那炎鹏也会跟着回去的啊。” “不会,他不会回去。”霍青说得很自信。 王浩疑惑地看着霍青,问道:“为什么他不会回去。” “这半年多来,我一直观察炎鹏这个人,他心思极其慎密,但也过于自负,以他的心智,发现我留在那里的尿迹并不难,定会顺着我故意留给他的线索找过来。” “你还留了什么线索,我怎么不知道?” “这一路上,我用脚把有草的地方全部用力踩上一脚,炎鹏发现有人没顺着路标走,而到这里,就会顺着追查过来,只要他跟过来,我就让他有来无回。” 王浩也从坐着的石头站起身来,有点担心地说道:“师兄,炎鹏不是张严,以他的修为我们两个联手也不能在短时间把他怎样,到时候惊动其他人,我们就完了。” “我知道,所以才再往前面要再走上一里地,引他到远一点的地方再动手。” “可是,就算引到再远点的地方,也没用吧,他打过如果逃跑的话,我们也拦不住他。” “放心,我早已经跟我师父约好,找机会把炎鹏引到这里,以我师父的修为,他连逃跑的机会也没有,就连赤焰那老东西都估计嘣哒不了几天了,哼。”霍青说着就一把拉住王浩,“赶紧走,估计这会儿他已经过来了。” 原来真的是霍青,王浩只不过是帮手,并且从他们的谈中可以断定,这一切都是早已计划好的,一路上可能霍青已在暗中跟着伺机对自己下手,刚好张严掉队,给了他们机会。 张严兄弟,是我炎鹏连累了你,想到这炎鹏站起身来,大喝一声:“站住!” 霍青、王浩听到有人喊站住,一起转身,看见炎鹏两眼瞪得如恶狼一般,恐怖,阴森,步步走来。 王浩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始终是做贼心虚。 “原来是炎师弟,这么快就追过来了,到是出乎我的意料啊。”霍青竟然在笑。 “霍青,你做得未免有点过了,张严与你有何仇怨,你竟然取他性命。” “你怎么知道是我做的,他明明是被黑暽蛇咬到中毒,谁会相信你。”霍青没想到炎鹏竟然这么快就追了上来,心里就已在想着应对之策。 “我想问你,王浩师兄,是不是你把张严引过去的?”炎鹏把王浩的名字都叫了出来。 “我替他回答,是的,”霍青说道,“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不说是我引张严过去的?” “因为张严之前经常被你当练功的靶子欺负,他恨你,看到你他只会马上离开,更重要的他不是你的对手,不会单独找你;而他跟王浩之间并没什么太大的仇恨,只有王浩引他过去,才有可能成功。以你和王浩的修为,突然动手张严一招之内就会被制,然后你就用事先准备好的黑暽蛇,咬伤张严,我检查过张严脖子上的伤口,没有流血,说明他被咬时已经昏迷,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被咬伤脚腕后,你打晕了他,然后又让黑暽蛇咬他的脖子,才会让毒液那么快就流到头部,就算我们发现他,也救不了他。”炎鹏的全身焚衍真气已调息到最极限,随时都可能出手。 霍青“啪啪”拍起巴掌,竟然笑道:“炎师弟,你说得不错,不过很可惜,你没有证据,说出来谁会相信?” 炎鹏心知霍青所讲也有道理,整个宗盟都知道二人结冤已久,自己没有证据,说出去也没人相信,还可能被人说是诬陷霍青的清白,炎鹏也不得不承认霍青的城府不是一般的深。 王浩站在一边,看了一眼炎鹏那冰冷的眼神,赶紧低下头,说道:“霍师兄,我们赶紧回去。” “对对,我们来是来这边干嘛来着,”霍青佯装想了一下,说道:“对,对,过来拉屎。”说完一拉王浩,竟然转路回去。 第二十一章节:惊艳一杀 炎鹏看着二人远走,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过去。 王沉等人看到霍青和王浩回来,远远地炎鹏也跟了过来,就问:“王浩,他找你什么事?” 王浩吱唔了一下,小声说道:“没,没什么事。” “是这样的,王堂主,炎鹏说他们一起的张严中了黑暽蛇的毒,怕解毒丹不够用,想找王浩借一粒。”霍青说道。 “什么,张严中了黑暽蛇毒?”王沉到是吃惊不小,问道:“他们不是有解毒丹吗?” “听炎鹏说,张严中毒太深,怕他们带的解毒丹不够用,我是想王浩师弟也要留着以防万一,所以就没让王师弟借给他、、、” “霍青!”没等霍青说完,炎鹏已走了过来,直呼霍青的名字。 看见炎鹏竟然满脸怒气,王沉不明就理,于是上前问道:“炎鹏,你干嘛,霍青不让王浩借解毒丹给你,也并不是心存恶意,这迷梦森林黑暽蛇很多,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你!”炎鹏怒视着霍青,竟然不知道说什么。这时其他人也过来劝说炎鹏,不就是没借丹药吗,何必生这么大气,甚至还有人主动把自己的解毒丹拿给炎鹏。 大家都知道,霍青的师父赫连无道跟炎鹏的师父不睦,他们两人的关系也不和,霍青不让王浩借解毒丹给炎鹏,也在常理之中,而炎鹏生这么大的气,也没什么奇怪的。 不是冤家不聚头。 炎鹏身上散发出的焚衍真气众人都感觉得到,并且似乎从炎鹏的眼睛里看到了让人窒息的杀气。 王沉怕闹出事来,赶紧把霍青拉到一边,严肃地说道:“炎鹏,你想做什么,还想杀人不成?” 炎鹏没有作声,转身就走,哪知道刚走出六七步远,霍青却跟了上来,还没近前就大声说道:“炎师弟,师兄真的不是有意刁难于你,来来,我把我这粒解毒丹给你,”霍青说着,已经走到炎鹏身边。 炎鹏冷冷地盯着霍青,想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只见霍青脸上阴阴一笑,低声说道:“炎师弟,听说那慕容纤寻跟你关系更不错,信不信哪天我也把她弄得跟你那条狗一样,拔掉她一嘴的牙齿!然后再把她弄到我的床上,好好的跟她乐一乐。” “找死,”听到霍青说还要打慕容纤寻的主意,无疑是在揪炎鹏的逆磷。 炎鹏挥手一拳,挟带着怒火狠狠地砸向霍青,霍青似乎早有防备,身子一闪,向后跳出一丈之远。 “炎师弟,你当我霍青当真怕你不成,王堂主,你都看到了,这可是他先动手的,”霍青故意扭头朝着杨沉所在的方向说道,“来吧,炎鹏,今天就在这里分个高低!”言罢两只手运功,已经调动焚衍真气。 炎鹏脸色铁青,整个身上的衣衫都无风自动,右掌轻轻抡起,只见一团火焰猛地在掌心突然升起,炎鹏手臂轻扬,炫丽的火焰随之飘动。 身形似箭,火焰如虹。 “呼”。 “咚。” 霍青只感觉眼前一团红光闪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瞬间而至的火焰陡然间包围在霍青的身上,倾刻间竟然爆起无数火星,俨如烟花一样,竟然还着带一抺惊艳的美丽。 火星散去,二人所在的位置只仅炎鹏,霍青却不见了身影。 炎鹏缓缓转过身去,一步步走向来时的路,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很慢,像是身承巨山,看来这一掌,应该是耗尽了功力。 霍青呢? 所有在场人脑子瞬间闪出寻找的念头,只有王沉,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惊骇:这,怎么可能?霍青竟然在炎鹏的一掌之下,头颅碎裂,头发飞灰,整个身子就像被什么东西从头顶压下,成了一滩肉饼。 烤肉泥,飘着刺鼻味道的烤肉泥。 就一掌,这是什么样的威力? 王沉身为七玄阶二境的高手,全身施为都不能有如此一击之力! 冷汗顺着脸颊流下,王沉也毫然无知,脑海里依然停留在那火焰之掌迸发的惊艳一击。 突然之间,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王沉,王浩,还有十三名北堂弟子,此时唯一能听到的就是自己的心跳。 迷梦森林,也有如此安静的一刻。 那火焰一掌,不是可怕,而是恐怖,王沉怕了,这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怕。焚衍诀里没有这样的招式,在一个如此年少的弟子手里,也不应该有这样的威力。 王沉隐隐感觉到,不对,那不是焚衍诀,绝对不是。 第二十二章节:试掌 风火连盟。 执法堂大厅。 四大护法,六大堂主,十二执事,全部到齐。 炎鹏没有逃,正站在大厅中央。 王沉把事情的经过叙述一遍后,全然惊骇。 风火连盟。 执法堂大厅。 四大护法,六大堂主,十二执事,全部到齐。 炎鹏没有逃,正站在大厅中央。 王沉把事情的经过叙述一遍后,全然惊骇。 炎鹏暗中修炼了别派的功法?这是多数人一致的认为。 正面交手,炎鹏的修为在霍青之下,众所周知,如果说炎鹏真的能在一掌之下击毙霍青,只有两种可能,修炼了其他邪恶的功法,再就是又服用了什么能提升修为的丹药之类的。 “老夫不信,凭你能一掌杀了我的徒弟,霍青的修为已达到黄泉第五境,焚衍诀的修炼已经突破五重,你不过黄泉四境的修为,炎鹏,老夫要给你我一个交待。”赫连无道面无表情,却并没有过份发怒。 爱徒被杀,赫连无道的反映让厉温候都出乎意料。 赤焰相着赫连无道,“哼,霍青残害同盟弟子,我徒弟不过是代为清理门户,你不要小题大作。” “赤焰,当时王堂主可是在现场把事情的经过看得清楚,还有北堂十多弟子。” “是吗?”赤焰冷冷说道。 “你!”赫连无道没在说话,但心里对王沉所描述的那火焰一掌却心里暗自吃惊:难道此子是? 厉温候开口说道:“江堂主,你有何话要问?” 江禺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炎鹏对面,直接问道:“你所使用的掌法从何处习得?” “我没有学习别的掌法。”炎鹏并无惧色。 “北堂的弟子都亲眼见,你那招式起手的确是焚衍诀第四重的招式,但焚衍诀第四式没有火焰掌,哼,一掌击毙得了霍青,各位同盟,我认为此子可能是偷练过那已失传了四十年前的烈焰三式。” 烈焰三式。 那可是霸道无比的一种邪恶功法,据说此掌法共有三式,当年烈焰神君以此曾仗此掌法横行江湖,为祸天下,后来扬言要挑战风火连盟,却不曾想忽然之间失踪,江湖中再也无人见过其的行踪。 厉温候问道:“炎鹏,是不是有人教你修炼过别的功法?” “没有,我的修炼功法全是师父所授。”炎鹏说着看向赤焰。 “的确是老夫所授。”赤焰口中这样回答,心里却也起疑,但炎鹏必竟是自己的徒弟,哪有不极力维护之理。 江禺见众人议论之下,皆有怀疑,于是说道:“炎鹏,把你当时所用掌法再施展一次,我来接招。” “这样也好,炎鹏,你尽你全力出手吧。”厉温候说道。 “徒儿,就出手吧。”赤焰也想亲眼看看,那是怎样的一掌,竟然被王沉说得那样可怕。 炎鹏心念一转,向江禺问道:“江堂主,如果我所使用的掌法是本盟焚衍诀的话,该当如何?”炎鹏关心的是执法堂对自己会如何处置。 江禺说道:“如果你所使用的是焚衍诀,执法堂不再追究,但关于你杀了霍青的事,却还是要有个交待。” “江堂主,张严脖子上的黑暽蛇伤口的确是他被人打晕后所致,这一点都已明确,案发现场,你我也都看过,要说霍青没有怀疑,怕是也说不过去吧。”赤焰明显不满江禺所说。 “赤老,本堂无意针对令徒,只是霍青已死。” “还有王沉的徒弟,王浩呢?王堂主,你的徒弟呢?” 王沉站起身来,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他已经疯了,神智不清,也问不出什么了。” “疯了?”赤焰不信。 “我已经让弟子去把他带来,到时候你自己问他。”王沉的语气,有些凄意,王浩,是他的亲侄儿。 “既然这样,炎鹏,出手吧。”江禺说道。 炎鹏神情肃穆,右掌缓缓抬起。 江禺就站在炎鹏对面三尺,炎鹏身上发出的焚衍之气他感受得到,心里的确吃惊,想不到此子真的已经修炼到焚衍诀第四重层次。 一团火焰,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炎鹏右手掌心。 大厅的空气刹那之间起了变异,每个人都感觉到,炎鹏手中的火焰正发出一股热力。江禺离炎鹏最近,心中大骇,自己体内的焚衍诀真气,竟然在爆动,似乎要破体而出。 这是怎么回事? 台子上的灯火,刹那出现闪烁。 这是? 火焰之掌是焚衍之力? 整个大厅的人都同时起身,盯着炎鹏右掌中的那团火焰。 这的确不是焚衍诀的招式,但所有人都感觉到一件事,那团火焰之中,有焚衍诀的强烈气息,江禺的脸色剧变,不错,这是焚衍诀的气息。 赤焰盯着炎鹏掌心的火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焚衍诀的气息,并且是真正的焚衍诀之力,“哈哈,我赤焰的徒弟!好好,炎鹏,收掌吧,不要太过消耗功力。” 厉温候的脸上露出的是惊奇,还有笑意。 赫连无道盯着赤焰,神情古怪至极,心里暗道:果然如此,然后对赤焰说了声:“恭喜,”转身走了出去。 六大堂主,四大护法还有十二执事,却被弄得莫名其妙,这是怎么回事? “诸位,炎鹏使出的是本盟的焚衍诀无疑,焚衍诀的修炼功法号称天下黄阶功法最神秘的功法,诸位可知道原因?”厉温候环视整个大厅,又说道:“自本盟建立一千年来,师祖创出这套功法后,就留下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焚衍诀共有九重层次,每一重的修炼应对着黄泉一个层境,这并不是焚衍诀最神秘的之处,焚衍诀功法还有一个秘密,这人秘密只有本盟的历代盟主,供奉知道。”厉温候停了一下,说道:“其实焚衍诀并不是黄阶功法,而幽阶功法。” 幽阶功法! 语出惊人,六大堂主,四大护法,还有十二执事,整个风火连盟的核心成员皆是满脸惊诧。 厉温候面对众人所疑,端起茶杯別了一口接着说道:“这是也是本盟的秘密,今天事出有因,本盟主不得不把这个秘密出来。焚衍诀功法的创建师祖留下历代相传的这样句话:焚衍诀乃是五行之法,此功法只有拥有着天罡之体的人,才能领悟其最深奥义,修炼出超越黄阶之境的亦阶功法,凡能够把焚衍诀参悟到亦阶之人,二十年内突破玄阶修为的可能性极高,四十年踏入魂聚三气之境都有可能。焚衍诀达到亦阶层次能够吸收天地间的五行之力,并为己所用,达到一个恐怖的境界。一千多年前,师祖曾以焚衍诀威震天下,才创立了火焰宗,后来第九代师祖发现焚衍诀能够跟风宗的风火掌互补长短,因此在四百年前两宗合并,成为现在的风火连盟。” “盟主的意思是说炎鹏现在已经达到七玄修为之境?”王沉第一个发问。 “他没有达到七玄之境,能把焚衍诀使用到接近幽阶层次的威力,不代表他的修为就踏入了七玄之境,这跟他自身的天赋有关,此子应该有过什么奇遇,也有可能是先天五行的天罡之体。火属天罡,在五行之中排在第四的位置,传说中远古时代曾有人修炼出过能挥手毁灭山河的天罡之火,焚尽万物,怕是已经超出我们所能理解的范围了。 第二十三章节:证据 天罡之体,传说中千万人中无一的灵体,这种举世罕见的天纵之子,拥有着无限潜力,就算有些宗派有这样的弟子,都也是密而不宣,怕引来无端禍事。 凡体再强,终究普极,天罡之体,乃是灵体。 天地万物,灵长兽类,武道修行,优劣有势。 唯有得天独厚者,处处占尽先机。 炎鹏竟然是传说中的天罡之体。 “此子,老夫亲自收为门下,赤焰,这是一枚储物戒指,也算老夫的心意。”一直站在厉温候后面不作声的灰衣老者轻步而出,走到赤焰身边,把一枚黝黑的戒指递给赤焰,赤焰双手接过,非常恭敬地说道:“谢谢尊老。” “恭喜!”一个沧桑的声音,在大厅中响起,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灰衣老者转首,目视站在厉温候身后的枯瘦老者说道:“千屠兄,这次老朽也总算有了门徒。” 千屠,万千红发聂千屠,枯瘦老者是风火连盟的尊者:万千红发聂千屠。 据说聂千屠满头血红头发而得名,常年闭关,几乎不管盟中之事。 “林虹老弟,两年后见分晓吧。”一身黑色披风头罩黑兜的聂千屠悠悠说道。 无疑,灰衣老者就是风火连盟的另一个尊者六指林虹,据说林虹手有六指,修为已经达到七玄的巅峰之境。 两人的对话不多,能听得懂的人更少。 五十一年前,江湖中人称八大凶徒的八大高手,因纠纷打上风火连盟,当时风火连盟连同四大护法,六大堂主死伤过半,盟主都重伤不起。最后两大尊者出现,每人只各出一招,就灭杀了修为已达七玄五境的八大凶徒。 二人的实力如何,已成了江湖中的一个谜。 聂千屠和林虹相互一个目光对视,并肩缓缓走出大厅。 风火连盟虽然名义上盟主执掌一切,实际两大尊者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人。 赤焰看着空间戒指,不免心中为自己惋惜,这样的一个比天才还天才的徒弟,竟然被人抢去,不过赤焰可能比任何人都明白,炎鹏能拜入林虹门下,将来的前途无可限量,自己的修为虽高,但未必能真正做教得了炎鹏这样的徒弟。 空间戒指,万金难求,乃是武道之人梦寐以求的宝物,林虹竟然作礼送人,整个风火连盟,有此宝物的也不会超过五人。 盟主厉温候有储物宝物,两大尊者有,赫连无道有,还有一个人,风火连盟两百年来的第一传奇:霍铜。 霍铜十岁入盟,起初拜赫连无道为师,后被聂千屠尊者收为唯一弟子。 如果说风火连盟两百多年来有什么万众瞩目的人,无疑就是霍铜,而现在又多了一个炎鹏。 江禺看着两大尊者如此离去,连赫连无道和赤焰也先后离去,一时竟愣住,厉温候只得走上前来说道:“诸位如果还有什么事,就说吧。” 王沉铁青着脸,问道:“霍青的死,还有我侄儿的事总得有个交待。” “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交待?” 王沉说道:“哼,众目睽睽之下冒然杀死同盟弟子,又把我侄儿吓疯,如果只因成了尊者的徒弟就此了事,怕难以服众。” “你侄儿虽然已疯,可王堂主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会被吓成这样子?怕王浩跟张严的事也脱不了关系。”厉温候说道。 江禺不是没想过,但终究霍青是宗盟的弟子,事已至此,如果非要按盟规废除炎鹏一身修为,剁去双手,已经是不可为之事,但事情总还得有个了解才行,于是说道:“炎鹏杀死霍青乃是事实,至于霍青是否真的毒害张严谁也没有证据,炎鹏就杖打三十,罚禁闭一月,盟主以为如何?” 厉温候深思一会儿,说道:“就按执法堂的意思,不知诸位可谁还有意见?” 无人出声。 忽然,大厅门口有人大声说话:“我有意见!” 一个让炎鹏久违的声音在大厅门口响起。 赫然是张严!张严还活着。 看到张严出现,最吃惊的则是刘昱,他对张严的伤势不止检查过一次,张严绝无可救,就连炼药堂那位矮胖老者都断言张严必死,这怎么可能。 出现在厅门口的还有慕容纤寻,慕容纤寻手中拿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竟然还拴着一个人:王浩。 “你没死?”刘禺瞪大着眼睛看着张严。 张严走进大厅郎声说道:“王堂主,不知道我说的话算不算证据。” 王沉看到张严出现,再看一下被拴着的王浩,似乎明白了什么,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坐在椅子上。 “王浩,过来!”张严从慕容纤寻手中取过绳子,直接把王浩也拉到大厅中。 王浩看到炎鹏,像见了鬼一样,直接竟然一下子把头钻到王沉的椅子下面,口中不停地叫道:“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看着王浩已变成这样,王沉起身一把拉过王浩,把王浩的头抱在了怀中,“侄儿。”王浩此时神智不清,哪里还认得出王沉,“哇”地一口口咬在王沉胳膊上,再也不恳松开。 王沉竟然没什么反映,只是解开拴在王浩两手上的绳子,面无表情的抱着王浩走出了大厅。 众人一阵沉默。 张严待王沉走远,走到江禺对面说道:“江堂主,不知道我所说的话算不算证据。” 江禺语气低沉地说道:“你说吧。” “我就是证据!” 张严环顾四周,朗声说道,“当日王浩说他发现一枚千年药草,让我过去辨认,结果我刚过去,霍青就在一旁突然出现,二人联手制住我,是霍青,用黑暽蛇咬我的脚腕后,又把我打晕、、、、、、” 张严所说,跟炎鹏所推测的一模一样。 江禺的脸有些稍红,只得宣布炎鹏免除一切刑罚,唯独炼药堂堂主刘昱心里在想一个问题:张严怎么可能不死?带着这样的疑问,刘昱走到张严面前,问道:“张严,是谁救了你?” 张严一时哑然,心里说道:不是你吗?你让方星把我送回炼药堂救治的,怎么现在不记得了?看着张严的神情,刘昱说道:“张严,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我很奇怪,你因脖子被黑暽蛇咬了很多次,蛇毒早已流入到头部,炼药堂没有能救你的药物,我奇怪的是现在不但恢复正常,并且一点中过毒的气息都看不到。” “是我命大吧,”张严其实也奇怪,被黑暽蛇咬了那多下,自己还能活得下来真是奇迹。 刘昱心知一时怕也难以找到答案,于是也随众人离开执法大厅。 第二十四章节:我是龙影 风火连盟大殿后山,三里之地,风清小居。 林虹坐在一个石享子内,独在下棋,赤焰和炎鹏站在一旁看着,默不作声。 “赤焰,可曾在心里怨过老夫?”林虹淡淡说道。 赤焰一惊,慌忙说道:“尊老,赤焰不敢。” 林虹抬起头看着赤焰说道:“不敢,这句话倒是真的,不过老夫想问你一句话,如果我现在让此子跟你回去,你可有多大把握保得住他能活得过三天?” “三天?”赤焰听不明白林虹的话,“尊老的意思有人要杀炎鹏。” “你可知道霍铜?” “霍铜!”赤焰终于明白林虹所说的意思,“尊老的意思是说霍铜会为霍青报仇?” “以霍铜的修为和在当今盟在的地位,想要除去一个没身份和背景的炎鹏,怕是你还拦不住,你可知道霍铜现在是什么修为?” 赤焰想了一下说道:“据说玄三境的修为,不在浮灭和天绝之下。” 林虹看了一眼赤焰,拿起放在石桌上的一个布袋说道:“你六年前中了赫连无道一掌,留下内伤不愈,修为也止步不前,你现在不是霍铜的对手,怕是再过两年,浮灭天绝都有超越你的可能,到时候天绝浮灭必然取代你的位置,一个月后北岭三大世家举办一年一度的武道拍卖会,你再亲自去一趟吧,说不定这次能买到那种万年药材,我这里有十万两金票,应该够用。” 赤焰没有拒绝,接过布袋揣入怀中,神色暗然,“我知道。” 林虹转首看着炎鹏,“把你的右手伸过来。” 炎鹏伸出右手,林虹一把抓住,用手指捏在炎鹏的手腕上,以半层功力的焚衍诀真气输入炎鹏筋脉中,想试探炎鹏体内真气的修炼程度,哪知焚衍诀真气刚刚发出,炎鹏体内瞬间出现一股绵柔之力,竟然把焚衍诀真气给反弹了回了,林虹脸上顿时露出震惊之色,“这是怎么回事?” 赤焰见林虹色脸,急忙问道:“尊老?” “赤焰,百里长风留在此子体内的寒冰真气打通了他的全身筋脉,你可是又让他用焚衍诀真气来化解寒冰真气之力?”林虹忽然盯着赤焰问道。 赤焰心中大惊,林虹竟然也发现了百里长风留在炎鹏体内的寒冰真气,老脸一红说道:“尊老,我?、、、、、、” “不用解释了,我明白你跟百里长风的关系,你是怕此子身上有寒冰真气的秘密泄露,才隐瞒此事,老夫不怪你,可是你做错了一件事,不该教他用焚衍诀真气来化解寒冰真气。” “为什么?” “因为寒冰真气实际是冥阶功法,用焚衍诀真气来压制,只会被寒冰真气吞噬,如果我刚才的诊断没错,此子当日在竞技台比赛时出现的身体异常就可能是寒冰真气反噬所造成的。” “那,怎么办?”赤焰额头惊出了冷汗,原以为是帮炎鹏,没想到竟然还害了他。 林虹看赤焰的表情,竟然笑了一下说道:“你不必担心,因为我刚才发现他体内的寒冰真气好像跟另一种神秘的力量融合在了一起,这不是寒冰真气的气息,但像是跟寒冰真气同出一源,没有寒冰真气霸道,这种气息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你是说,他身体内还有一投神秘真气?” “难道这是天意?”林虹忽然站起身来,盯着炎鹏,良久之后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曾经得到过一张蓝色的图谱,图谱的中间有一颗蓝色珠子图案?” 炎鹏没想到林虹会突然问起蓝色图谱的事,犹豫之下竟然没有开口说话。赤焰闻言更是大惊,林虹竟然会向炎鹏问起那命水图谱的事。 “你可知老夫究竟是谁?”林虹神色庄重,“我就是龙影。” 龙影! 炎鹏心下大惊,龙影,百里长风临死前交待自己要找的人龙影,林虹竟然就是龙影。 赤焰脸色巨变,声音有点发抖,“你是山水田园的人?” “不错,老夫就是山水田园的龙影!不过龙影这个名字江湖中没有人知道,赤焰你跟百里长风的交情很深,如果老夫猜的没错,你应该知道他也是山水田园的人。” 赤焰没有说话,等于默认。 林虹松开炎鹏的手腕,说道:“孩子,百里长风交给你的东西的时候是不是曾叫你来找我?” “是的,”炎鹏看着林虹,又听林虹说自己是山水田园的人,炎鹏断定,当初百里长风用血写在地上的山水田园和临死前交待自己寻找的龙影,一定就是眼前的林虹,因为林虹刚才也讲过一句话:江湖中没有人知道龙影的名号。 “竟然命水图谱被你得到,看来这也是天意,你自己保管好就行了。” “为什么?”炎鹏想起百里长风临死的交待,又说道:“姚伯说让我交给你的。” “姚伯?”林虹明显一愣。 “我一直叫他姚伯,”炎鹏解释道。 林虹摇头一笑说道:“你可知道你身上的那股神秘的像水一样的轻柔之力是什么吗?” 炎鹏摇头,那股神秘的力量时有时无,自己根本无从捉摸。 “那是水神之力的传承,百里长风的寒冰真气就是从水神之力中悟出,所以寒冰真气才会被这种力量融合,传说得到水神之力的传承,可以成就一步登天之境,不过传说就是传说,天下没有可以不用修炼就一步登天的功法,所以水神之力的力量,还得依靠你自己在修炼的过程中把它转化为自己的力量,既然你得到水神之力的传承,必然能领悟出五行之法的水系修炼功法,百里长风可以做到,你更可以坐到。”林虹说话的神色极其庄重。 赤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林虹竟然说炎鹏得到了水神之力的传承,“你是说他得到了传说中的水神之力?” “是有股奇怪的力量隐藏在我身体内,但我控制不了,”炎鹏也把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 “孩子,你功力修为够,但记住一件事,这个秘密以后不要对任何人讲,现在老夫必须在两年之内把你的修炼提升到七玄之境,并且两年之后你必须离开这里。” “离开?”炎鹏愣住。 “对,将来我会告诉你原因。自今晚起,你就住在清风小居,赤焰你带他去收拾一下。”林虹说完又坐下,独自开始下棋。 赤焰二人离开后,林虹又站起身来,眼睛望着远方的天空,口中喃喃出这样一句话:“难道此子就是他?我们寻找了一千年的人。” 第二十五章节:无法拒绝的约战 炎鹏住的小院中央,此时正静静地站着一个人,身子笔直,一身白衣。 赤焰和炎鹏走进院子,白衣人才转过身来,炎鹏此时才看清,是一个面色冷俊的青年,正两眼冷冷地盯着自己,“你就是炎鹏?” “是!”炎鹏回答道。 “是你杀了霍青。”白衣青年的话冷得就像冰一样,没半丝感情。 “是!”炎鹏回答的很干脆。 “我叫霍铜,是霍青的哥哥。” 四目相对,久久凝视,两人的心同时一颤,炽热的眼神,灼灼的目光在这一刻相碰,仿佛冥冥中自有一种感觉,找到了自己的宿敌。 霍铜。 名字就是一个传奇。 两百年来风火连盟的天才的第一人。 十五岁入盟,六个月时间修为突破黄泉九境巅峰,后被聂千屠收在门下,两年时间,修为再度大进,十七岁就已经踏入玄三之境的层次,实力不低于六大堂主。 “我知道。”炎鹏当第一眼看到白衣青年时,心里就一种感觉,此人可能是霍青的哥哥,霍铜。 “很好,”霍铜目光冷冷地盯着炎鹏,“可敢那接我一掌试试。” 赤焰见状,赶紧说道:“霍铜,你想做什么?有老夫在这里,容不得你放肆。“ “我只是想看看,这个据说拥有着传说中的天罡之体的天才,到底是不是真的能一掌杀死我弟弟。” 霍铜说完,嘴角似乎露出一丝笑意,目光撇过赤焰,竟然还带着一抺轻视。霍铜脚下移动,背负着的双手也收拢在胸前,一团紫色真气出现在双掌的环绕之中,隐隐有风雷之势。 赤焰大骇:“风雷掌,幽阶高等级武技!” “炎鹏,接得住我三掌,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接不住只能怪你命不好。” “霍铜,同门不得相残,来来,老夫来会会你这两百年来的第一天才。”赤焰身上瞬间布满战意。 “赤老,我不想跟你动手,再说以小侄的修为也不是您老的对手。”霍铜仍然面无表情,“还希望赤老不要插手,出了什么事我霍铜自己承担。” “第一掌,我只用两层功力,风之气,接招!” 白影一闪,霍铜双掌发动,一团紫色风之气团挟着劲风正面冲向炎鹏。 “呼” 炎鹏身子不动,右掌红光一闪,一团火焰顺势而出。 “呼” 紫色风团旋转而至,与炎鹏掌中发出的火焰狠狠地碰撞在一起。 “轰!” 炎鹏身子向后退出三步,气血一阵翻腾,刚才一掌,自己用了十成功力,竟然接不住霍铜两层功力的攻势。 霍铜的身子,距炎鹏仅半尺不到,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赤焰身上的红袍鼓动,两眼盯着霍铜,“霍铜,你也接老夫一招试试。” “小孩子打架,赤焰老儿,你瞎搅和什么呢?”一个不温不火的声音,从药草园的位置飘来,赤焰转身一看,不知何时一个矮胖老者正站在那里。 霍铜脸色一变,矮胖老者身上散发的气息,五丈之远的距离竟然能让自己感到压抑,这种让自己压抑的气息,自己只曾在两个人身上感受过,一个是自己的师父聂千屠,另一个就是六指林虹,这老者究竟是什么身份? 赤焰也是心里惊骇,矮胖老者跟自己相识三年,自己虽然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却从没想到此时竟然能从他的身上感受到这样的气息。 那是一种绝顶高手碾压对手的威势。 矮胖老者三年前因在迷梦森林中救过赤焰,得知矮胖老者是炼药师身份后,赤焰保荐老者进了炼药堂,矮胖老者在炼药堂三年时间,确实为炼药堂炼制了不少的上品丹药,也是目前整个炼药堂唯一一位中九品的炼药师,所以尽管他不说自己的姓名,整个炼药堂都把他当供奉一样对待。 当时风火连盟中,就连林虹和聂千屠都对矮胖老者评论过这样一句话:看不透。 炼药师并不是什么稀奇的职业,等级划分也并不多:初九品炼药师,中九品炼药师,上九品炼药师,每个品阶又分为九个等级。 整个七州大陆,炼药师可以说是多如牛毛,但多数都是不入流的初九品内的普通炼药师,凡是等级达到中五品以上的炼药师,几乎全部都是江湖中各大世家、宗派或帝国的人。整个秦州帝国的中九品炼药师不会超过十个,而上三品的炼药师连据说七州大陆也不会超过三个。 世人共知的三大炼药师,一个在秦州北岭的南宫世家,一个在大魏帝国的王都,还一个是隐雾阁的副阁主。南宫世家,传承几千年,公认的江湖中一流势力,大魏帝国的王都背后是一个国家,隐雾阁则是七州大陆最神秘的杀手组织,三大炼药师的身份,就算江湖中最顶尖的宗派,怕是都惹不起。 风火连盟几乎查阅了每一个中五品以上炼药师者的底细,唯独没有矮胖老者的半点消息。 虽然矮胖老者的身份一直是个谜,但整个风火连盟都只有一个认同,那就是认为矮胖老者是冲着迷梦森林而来,估计是想居住在炼药堂,方便进入迷梦森林采集灵药,来提升自己的炼药等级。 双方都有利益,何乐而不为,也许正是在这样心照不宣的默契下,三年来才相顾无事。 矮胖老者的出现,竟然瓦解了小院里紧张的气氛,赤焰心里也随之松了一口气,赤焰认为,矮胖老者应该是出于他的徒弟慕容纤寻的原因,才无形中出手帮了炎鹏一次。 霍铜心里忽然有一种感觉,矮胖老者分明是在警示自己,如果自己对炎鹏再出手,恐怕没伤到炎鹏之前,自己必然陨命于此,霍铜再看一眼矮胖老者,却已不见人影,矮胖老者的到来和离去,凭自己的修为竟然都毫无感知。 炎鹏望着矮胖老者消失的地方,心里只有感激,一句轻描淡写的话,竟救了自己。 “炎鹏,我们之间的事不算完,两年后的今天,我要跟你立下生死之战,这两年趁我闭关之际,赶快提升你的修为。”霍铜再用冰冷的眼神盯着炎鹏说道。 “两年后事,两年后再说吧,”炎鹏想起林虹讲过的话,虽然不明白是何意,但炎鹏知道,恐怕两年后自己一定会离开这里。 “你可以选择逃避,”霍铜走出院子,头也没回,却在将走出大门之际又说道:“赌注就是清河镇炎府上下一百二十一口人命,你若不来,我找他们便是。” 霍铜的话,犹如一颗炸雷丢进炎鹏心里,霍铜竟然拿自己的全家来威胁自己,尽管炎鹏已不愿意承认那是自己的家,但那里还有父亲,还有可亲的姑姑他们,炎鹏双拳紧握,心里犹在发誓:霍铜,你敢伤害他们半分,我会让你后悔。 第二十六章节:白骨蜈蚣(上) 风清小居。 炎鹏,大黑,已经在三天时间内熟悉了整个地形和环境,三天时间起居都在风清小居,依照林虹的吩咐,一个月只能出去两天时间,其他时间都在修炼焚衍诀功法。每月的两天时间,炎鹏仅会去一个地方,那就是炼药堂,并叫上张严,一起到山下二十里外的荣城镇转一圈,顺便买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然后买些野味什么的,回来找炼药堂的张大厨师做美味。 每每这个时候,也是炎鹏最开心的日子。 慕容纤寻则每隔三天时间,就会跑到风清小居给炎鹏送些好吃的,并且每次都不忘记要给大黑带上一块大大的骨头,让炎鹏想不到的是,两个月时间不到,大黑在慕容纤寻骨头的诱惑下竟然跟着慕容纤寻跑了,后来直接变成是大黑跟慕容纤寻一起来看炎鹏。 炎鹏总算安下心来,再也不用担心哪天会被林虹发现大黑身上的秘密。 焚衍诀的修炼速度超出了林虹的预料,炎鹏仅用了十一个月时间,就突破了第九重层次,炎鹏本身的修为也仅差半步其修为就能踏入七玄之境。炎鹏的修为在新一辈的弟子中,已无人能及,同龄阶段的弟子中,名望仅次于霍铜之下。但这对炎鹏来说远远不够,因为霍铜在一年前就已经是踏入玄三境的高手。 又是一年冬去春来,风火连盟也再一次组织近百人进入迷梦森林。 这天像往常一样,炎鹏站在风清小居的凉亭下等待着慕容纤寻的出现,奇怪的是直到天黑,本来说好要在天黑之前带着大黑过来的慕容纤寻却依然没有踪影。也许牵挂一个人的时候心灵上真的会有某种丝丝缕缕的联系,炎鹏一夜无眠,第二天一大早就背着长剑跑去炼药堂寻找慕容纤寻,刚到炼药堂西小院,就碰上慌慌张张跑过来的张严。 “张严?纤寻呢?”看到张严,炎鹏急问道。 张严满脸焦急,气喘吁吁的说道:“炎师弟,有一件事我昨天晚上本想告诉你,但又怕你出什么事,所以一大早我就先来炼药堂这等你,我知道她昨天没去找你,你今天一定会来找她。” 炎鹏一听顿时心里感觉到不好的兆头,“纤寻她人呢?” “她昨天带着大黑进入迷梦森林,哪知道进了森林后大黑跑丢了,她就一个人去寻找大黑,结果,我们所有人在森林里找了一天,都没有她的信息。” “你说纤寻昨晚都一个人呆在森林里?”炎鹏感觉自己的心飞速跳动,几乎要跳出胸膛一样,“纤寻的师父呢?” “她师父半个月前就下山说是办什么事去了,现在还没回来,要是她师父回来发现纤寻出了事,我、、、、、、”张严的身子整个都在发抖。 “事已至此,谁都不愿意,张师兄,走,带我去。”炎鹏拉起张严的手,一路向外奔去。 两人一路施展身法,腾、闪、挪、移,约莫半个时辰后,来到当初大黑和慕容纤寻走失的位置。 “就是在这里,纤寻她发现大黑不见,就顺着路找了回去,由于怕我们走散,刘堂主就和我一起去追她,但是纤寻的移形换位身法实在太快,就连刘堂主都跟不上。” 慕容纤寻的修为并不是很高,也就黄泉五境,但是慕容纤寻学过赤焰所教的移形换位身法,这种奇妙的轻功身法,岂是那么容易破解。 “张师兄,你先顺着路标回去,我进森林找她们去,”炎鹏同样担心张严的安全,说完就顺着张严所说纤寻所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张严看着炎鹏远去,主坐在地上休息,没有多久,以厉温候为领队的一大队人就进入了张严的视线,张严看到盟主还有炼药堂堂主刘昱都在,赶紧站起身来。 厉温候看到张严,一脸暴怒之气,“炎鹏呢?” “他,他去追慕容纤寻去了。”张严自打入盟以来,第一次见到厉温候如此生气。 一个是中九品炼药师的宝贝徒弟,一个则是拥有着传说中天罡之体绝世天赋的天之骄子,又同时是尊者的唯一徒弟,无论哪一个出了什么闪失,都会带来严重致极的后果,厉温候当然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就算倾尽整个风火连盟的人力,也得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二人。 迷梦森林,方圆千里,山路都是千曲万转,沼泽毒虫难以数计,想要找两个人谈何容易,就算是强如两大尊者的聂千屠和林虹,也不一定能在这里来去自如。 炎鹏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追出了多少里路,直至双腿发麻才停下来休息。 一路上,炎鹏是凭着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寻找,而这种感觉并非是与慕容纤寻之间的,却是来自大黑,其实自从清河上发生那次胸口出现奇异火焰后,炎鹏就一直与大黑之间有一种相互牵连的感觉,炎鹏说不出是什么,但能感觉到大黑所在的大致方向。 时值中午,炎鹏来到一片沼泽地带,奇怪的是沼泽的水都是红色的,远远的都能闻到恶心的腥臭之味,更让炎鹏奇怪的是,好像在这腥臭之气中,还夹杂着一股奇异的暗香。 沼泽中怎么会有香味? 这片如湖泊大小的沼泽,上面连一棵花草、水草都没有,香气是从哪里来的? 炎鹏举目看去,只见正北方向的位置,竟然有一片高出沼泽地三尺有余的空阔之地,上面白白一片,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炎鹏移步前行,慢慢向空地靠近。 天哪,空地上白白的一片竟然是森森白骨,大小不一,少说也有上万块多少,骨头的大小不一,并且还有很多看上去像是什么动物的骨架之类的。空地中间,有一道丈深宽许的沟渠,沟里似乎还有水在向着沼泽地的方向流动。 靠近空阔之地,炎鹏发现空气中的香气也浓了起来。 香气是从这一大片骨头中飘散而出的,炎鹏“呛啷”一声拔出背上的长剑,踩着骨头,向中间走去,那种微妙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大黑的气息就在这眼前。 就在炎鹏走近中间位置时,忽然听到背后不远处有“哗拉”声响,转过身子一看,一根两丈多长的白骨正从骨堆中慢慢自动竖立起来。 炎鹏脚下向后退着,忽然一个高高的骨堆后面传来了极其微弱的声音:“汪”。 “大黑!” 炎鹏相信自己的直觉,刚那那一声微弱的声音,分明就是大黑发出来的。 第二十七章节:白骨蜈蚣(下) 炎鹏再次转身,快步向前走去,跨过一副动物的骨架后,终于看到骨头堆中的一块大石头上,趴着一个黑物,黑物旁边还有一个紫衣少女。 “纤寻!” “大黑!” 没错,那挣扎着身子正在蠕动的黑物正是大黑,而大黑的旁边,仰面朝天像是睡着了一样的紫女少女正是慕容纤寻,原来慕容纤寻找到了大黑。 炎鹏顾不得脚下乱七八糟的骨头,几步飞奔过去,收起手中的长剑,跳上大石头,先检查慕容纤寻,再看大黑。 慕容纤寻原来晶白如玉的脸此时已经变成了紫色,像是中了什么毒,但还有气息。大黑身上多处皮开肉绽,只是并没有流出多少血来,此时已经累得虚脱,看了一下慕容纤寻,她的腰带有大黑咬过的痕迹,再看大黑气喘吁吁的样子,炎鹏差不多猜到这样一个情况:应该是慕容纤寻中毒昏迷后,大黑咬着她的腰带硬跑到这里来的。 炎鹏搜出慕容纤寻随身所带的一大堆药瓶,发现六个装有解毒丹的药瓶都已经空了,想必是慕容纤寻中毒后吃到了口中,再看慕容纤寻半张半合的小嘴里,一颗黄色的丹药正含在那里,看来应该来不及下咽就昏倒了。 探了一下慕容纤寻的鼻孔,还有微弱的呼吸,炎鹏并不认得慕容纤寻究竟中的是什么毒,所以那些从慕容纤寻身上搜索出来的药瓶,虽然还有很多药,炎鹏也没敢喂,慕容纤寻的顽皮炎鹏是知道的,她的身上总会带一些整人的东西,说不定哪瓶就是吃了会让你全身发麻或发痒的丹药。 可是眼下,应该怎么救人,炎鹏已然无计可施。大黑的身子动了动,几经挣扎终于站了起来,只是看上去完全失去了精神,大黑曾经在花瓣空间里吃过不知道多少的天材地宝,当时被霍青打断它两条前腿,两天就完好如初,现在看大黑所受的都是些皮外伤,炎鹏并不怎么担心;炎鹏唯一担心的是慕容纤寻,在这荒芜人烟的地方,想找口干净的水喝都成了困难,更别说有什么法子救人。 “汪汪”。 大黑的的叫声引起炎鹏的警觉,抬头一看,十丈之外的地方,大堆的骨头堆正“咯吱”,“哗啦”的发出响声。 难道骨头堆下面藏有什么猛兽? 炎鹏“呛啷”一声,长剑在手,目视着十丈之处的大片白骨。 蜈蚣! 通体幽白的蜈蚣! 一条全身闪着幽幽流光的巨形蜈蚣正起伏着约二十多丈长的身躯,抬着巨大的骷髅头,从半空注视着炎鹏。 炎鹏看得清楚,眼前这只巨形怪物全身上下竟然没有一丝皮肉,全部是由骨骼组成,唯一不是骨骼的地方就是那两只闪着妖异红光,比灯笼还要大上两倍的眼睛。 这是,白骨蜈蚣! 炎鹏在风火连盟藏书阁的“异兽录”中看到过关于这种不死生物的介绍。 白骨蜈蚣,只有在战场的埋骨之地才有机率出现的凶兽,据书中记载,此种凶兽乃是蜈蚣族类变异的一种,非常罕见。白骨蜈蚣吃门吸食各类动物或尸体身上的精血,来增强其骨体的强度,成年后的白骨蜈蚣,玄境以下的武道之人,根本不是它的对手。 曾有人捉到过这种白骨蜈蚣,但始终没有解开这种凶兽全身没有一点皮肉,是怎么把进食吸取而来的精血的。根据书中记载,白骨蜈蚣最多长到三丈许长度,行动如飞,快如闪电,想要捉住也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 眼前这只白骨蜈蚣,半个身子都有二十丈多长,恐怕定是活了千年以上。 大黑身上的毛全部竖起,两眼也瞬间变成火红,身上的灵力急剧波动。 炎鹏做好防守姿势,等了半晌,却不见白骨蜈蚣发起进攻,只是在十丈外的位置来回晃动。 看着这巨形的白骨蜈蚣,炎鹏发现它好像是在顾忌什么,整个地上的白骨都被它用骨爪拍打的到处乱飞,就是不敢再上前一步,炎鹏试着抓起一段骨头,扔了过去,白骨蜈蚣只是伸出骨爪挡住,口中发出“嗷嗷”狂怒,还是没有再上前一步。 难道这里有什么让它害怕的东西存在? 炎鹏站在石头上,四下张望,却并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汪”大黑跳下大石头,对着炎鹏叫了一声。炎鹏跳将下来,顺着大黑目视之处,发现大石头的下方位置,竟然有一具完整的人骨背靠着石头,不知道死了多久,人骨面前的地上插着一柄似剑非剑的黑色奇形兵器。 炎鹏的目光刚接触到这柄奇形兵器,陡然感觉身体内的血液隐隐有翻滚的迹像,炎鹏赶紧调动内息,真气护体,好邪气的一把兵器,竟能引动人体的血气,并且隐隐还散发出一股无形的煞气。 那香气正是从这柄奇形的兵器上发现,兵器的柄处,有一颗血红得透明小骷髅头,骷髅头两眼的小孔里,正冒出一丝隐约可见的气体。 难道白骨蜈蚣是在害怕这香味? 炎鹏一想,不对,这香味在很远的地方都能闻到,再说这白骨蜈蚣应该是常年生活在这附近,那白骨蜈蚣到底在害怕什么? 难道是这柄似剑非剑的武器? 炎鹏盯着这奇形兵器,心里莫名地有涌起要伸手拿起它的冲动,好像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之力在牵引着自己,炎鹏收起手中的长剑,慢慢伸出右手轻轻地握住奇形兵器的手柄。 一股冰凉的气息,顺着手心传来,炎鹏身子一震,心里忽然出现难以形容的杀意。 这把奇形兵器,竟然能让人心里产生莫名杀意,炎鹏正想松手丢弃,却发现同时一股磅礴之力从兵器上传来,瞬间融进了自己的身体。 好霸道的力量! “噗哧。” 一大口鲜血从炎鹏的口中喷出,刚好落在奇形兵器之上,炎鹏心里大骇,只见手中的奇形兵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吸收着自己刚喷落在上面的鲜血,奇形兵器黑色的外体立刻闪现出淡淡的青光。 这奇形兵器还能吸血,难道是血炼之物? 炎鹏从风火连盟的藏书阁相关书籍中曾看到过,有些武道高手,为了追求无上力量,会用血炼的方式炼制兵器,使得兵器威力大增,但也有致命的缺陷,就是一旦兵器损毁,兵器主人的心神也会受到损伤。 盘坐在地,炎鹏运功调息。 身体像是在膨胀,那一直未能突破黄泉九境的瓶颈好像有了松动,随着全身真气的游走,炎鹏忽然感觉自己要突破了。 一团淡淡的柔和之光,正包裹着炎鹏的身体,周围的空气不停地汇集,整个形成了雾状,把整个白骨之地笼罩其中。 约莫一柱香时间,白雾散去,炎鹏全身衣衫已全部尽湿。 炎鹏站起身来,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从顺着筋脉游走,慢慢地丹田之处汇集,这就玄一天冲境的修为,炎鹏明显感到得到,这股新生的力量,要比自己之前的修为强上数倍。 “畜牲,正好拿你来试一试!” 第二十八章节:贪婪之刃 炎鹏站起身来,手中紧握着奇形兵器的手柄,谁知一拔之下,那兵器却纹丝不动,像长在了地面上一样。 运起五层功力,炎鹏双手同时握住兵器手柄,再次向上拔起。 “当啷”一声,兵器被炎鹏从地面拔出。 整个兵器两尺来长,通体幽黑,外形像剑,表面上布满了奇形怪状的线条符文,手柄末端的透明血骷髅头,触手冰凉,还散发着浓浓的香气。 没有名字的奇形兵器。 白骨蜈蚣盯着炎鹏手中的奇形兵器,向后退出了数丈之远,明显是极其畏惧这把奇形兵器。炎鹏看着手中的奇形兵器,跳上大石头,用左手抚摸着大黑的头,说道:“大黑,守在这里。” 大黑点了一下头,虽然不会说话,但炎鹏相信,大黑一直都能听得懂自己的话。 把手中的奇形兵器放在石头上,弯下身子抱起慕容纤寻的身子,心念一动,闪身进了花瓣空间,跑出石屋,直接来到那片长着十青果树的洼地。炎鹏记得慕容纤寻曾经说过,地灵之泉乃是在灵气汇集万年的地方才会出现的神奇之泉,其水滋润万物,皆可成就天材地宝,用地灵之泉的水滴在中毒的伤口之上,有驱毒的功效。 把慕容纤寻的身子放在洼地的水潭旁边,心想无论这水潭是不是地灵之泉,都要试上一试,看着慕容纤寻的容颜,炎鹏心里隐隐直痛。 慕容纤寻的背上,腹部,还有胸部,最少几十处有被毒虫咬过的痕迹,炎鹏用手再探了一下慕容纤寻的气息,已经微弱的不能再微弱,救人要紧,炎鹏此时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直接撕开慕容纤寻身上的罗衫,用手捧起水潭里的水,一处处洒在慕容纤寻那已经乌黑的伤口之处。 此时的慕容纤寻,罗衫尽褪,只剩下最隐秘处的小裤裤掩藏着身体最后的秘密。 玲珑的娇躯,一对洋溢着少女特有香气的蜜桃,晶白如玉,圆润滑腻的珍珠小肩,粉嫩的脖颈,随着微微的呼吸,如羊脂般光滑的小腹正轻轻起伏,炎鹏把慕容纤寻抱在怀里,手掌抚过慕容纤寻小腹时,身体竟然不由自主的有了一种原始本能的反应。 啪! 炎鹏一个耳光打在自己脸上,口中喃喃地说道:“我怎么可以对纤寻有这样龌龊的想法!” “汪汪”。 是大黑在叫。 炎鹏赶紧抱住慕容的娇躯,跑到石屋里,然后脱下自己的长衫穿在慕容纤寻身上,把慕容纤寻放在之前修炼后休息用的木板床之上,心念一动,闪身出了花瓣空间。 身子刚站在大石头上,就感觉整个石头都在震动。 十丈之外,白骨蜈蚣正摆动着巨尾,拍打地面,随着地面的震动,原来平放着的大石头正在慢慢地倾斜向旁边的深沟。 好狡猾的白骨蜈蚣,看来是想借拍打地面的抖动之力把整块石头震落到深沟中去。 心念至此,炎鹏弯下身子抄起奇形兵器,炎鹏心想:白骨蜈蚣既然如此畏惧这奇形兵器,那就有办法离开,于是跳下石头,带着小黑向后退去。 白骨蜈蚣紧追不舍,直到跑出沼泽三里之外,炎鹏才停下身子转头回望。 不好! 炎鹏发现白骨蜈蚣的竟然越来越近,距自己和大黑只有五丈不到的距离,怎么回事,这白骨蜈蚣不畏惧这把奇形兵器? 看着越来越近的白骨蜈蚣,炎鹏忽然明白了一件事,那片白骨之地定是有什么禁制,才让白骨蜈蚣不敢靠近,书中曾记载白骨蜈蚣的速度快如闪电,而这只体型虽巨大,但也不至于速度慢到这种程度,看来是白骨蜈蚣在逼着自己离开那片白骨之地。 白骨蜈蚣两只幽红的眼睛盯着炎鹏,最前的两只骨爪一挥,横扫过来。 呼! 带起一阵风声。 炎鹏口中大喝一声:“九曲剑,秋风扫。” 一道无形剑气,卷起满地树叶,斩向白骨蜈蚣。 咚! 剑气斩在白骨蜈蚣腹部,白骨蜈蚣“嗷”了一声,不知道是痛还是被激怒,两只骨爪再次狠狠自上而下砸向炎鹏。 呼! 骨爪如雷霆之势当头砸下,想躲闪已是不及,炎鹏手中奇形兵器向上平举。 咔嚓! 一声脆响,骨爪应声而断。 “嗷嗷!” 一道血泉,自骨爪断裂之处剧烈喷出,炎鹏猛觉浑身一热,一股腥臭之气扑鼻而至。 白骨蜈蚣发出凌厉的叫声,两只原本闪着幽幽红光的眼睛,刹时暗淡,竟然起伏着身子,一阵风似的掉头钻进了不远年的树林中,眨眼消失无踪。 白骨蜈蚣竟然会流血,炎鹏虽然奇怪,但更吃惊的却是,手中这把不知名的奇形兵器竟然能轻易的斩断白骨蜈蚣的骨爪。据书中记载,成年的白骨蜈蚣骨硬如铁,凡金难伤,坚硬无比。 这绝对不是一把普通的兵器。 炎鹏盯着手中的奇形兵器,上面的血迹正飞速消失。 欲望膨胀,贪婪之刃! 八个古朴的字形,赫然出现在兵器刃上。 贪婪之刃! 这把兵器叫贪婪之刃。 文字一闪即没,炎鹏认定,这把古怪的兵器应该叫贪婪之刃,至于前面的“欲望膨胀”是什么意思,还无法理解,此时手中的贪婪之刃,一道雄浑的力量输入到炎鹏体内。 此兵刃以血为媒,威力倍增,必是那位死在大石头下之人的血炼兵刃。 手握贪婪之刃,炎鹏感受着这道雄浑之力,这一直是自己渴求的力量,炎鹏相信,此时的自己与当日的霍铜都有一战之力。 “汪汪。” 大黑忽然对着炎鹏叫了两声,炎鹏才从沉浸中转过思绪,赤红的眼睛瞬而恢复正常,大黑正是看到炎鹏的眼睛发生变化才大叫,而炎鹏却浑然不知。 白骨蜈蚣逃离,炎鹏总算松了一口气,此地不宜久留,带着大黑,穿过重重不知名的山路,爬上一个山头,让大黑守护在一旁,炎鹏闪身进入到花瓣空间的石屋。 石屋的木板床上,空无一人。 “纤寻!” 炎鹏大惊。 “小师弟!” 慕容纤寻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炎鹏走出石屋,却见慕容纤寻正身穿原来被炎鹏撕得已经破烂不堪的罗衫,外披那件自己的外衣,站在一簇花丛旁边。 “纤寻。”炎鹏飞奔而至,一把搂住慕容纤寻,“你,没事了。” 慕容纤寻使劲推开炎鹏,脸色娇红,“真讨厌,又来占人家便宜。” 炎鹏一愣,“我哪有?” “你!”慕容纤寻的小脸成了红苹果,“你把人家的身子都看光了。” “噢。”炎鹏挠了一下头,恍然大悟,“那,我也是为了救你。” 慕容纤寻低着头,完全没了往时那种凶巴巴的嚣张样子,“小师弟,我,好看吗?” 炎鹏没想到慕容纤寻会这样问,张了张嘴,直接愣住,想了好一会儿才冷不丁地说道:“你的衣服本来就比我的衣服好看。” 慕容纤寻闻言一跺脚,“你真是个呆子,不理你了。”说完飞快地向石屋方向跑去。 三月更新 现在才发现,写书真的不容易,原来这本书我在很多年前就应该写了,只列了一个大纲,向那些完成几百万字大作的大神们致敬啊。 写手,比我在公司管理一个公司的人员都要累。 这本书我会写完,但会很慢。 此书,是属于”暗黑“风格的仙侠小说。 现在才发现,写书真的不容易,原来这本书我在很多年前就应该写了,只列了一个大纲,向那些完成几百万字大作的大神们致敬啊。 写手,比我在公司管理一个公司的人员都要累。 这本书我会写完,但会很慢。 此书,是属于”暗黑“风格的仙侠小说。 三月开更 现在才发现,写书真的不容易,原来这本书我在很多年前就应该写了,只列了一个大纲,向那些完成几百万字大作的大神们致敬啊。 写手,比我在公司管理一个公司的人员都要累。 这本书我会写完,但会很慢。 此书,是属于”暗黑“风格的仙侠小说,至于怎么个”暗黑“,还得写下去。 现在才发现,写书真的不容易,原来这本书我在很多年前就应该写了,只列了一个大纲,向那些完成几百万字大作的大神们致敬啊。 写手,比我在公司管理一个公司的人员都要累。 这本书我会写完,但会很慢。 此书,是属于”暗黑“风格的仙侠小说,至于怎么个”暗黑“,还得写下去。 何谓神?何谓魔 人乃万物之灵。 神为众生之尊。 魔呢? 其实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没有神,也没有魔。 神从何来,魔自何生? 这就是我所想表达的另一个思想。 神在哪里? 魔在何方? 友情、亲情、爱情,何轻何重? 爱不过一生,为何恨却可以延续千年? 人的本性究竟是什么? 人与神,魔与人,兄弟、情人,究竟是谁背叛了谁? 死亡可会是恩怨的终结? 什么又才是永恒? 你是否也曾深深地伤害过你深爱、也最深爱你的人? 什么样的错会让人悔恨终生,也许只有错过的人才有答案。 这一切都不应当如谜一样存在。 在这个世界,已经模糊了善与恶之间的界限、、、、、、 第七章节:疑惑 天灰蒙一片,又阴又冷。 荒野之上,炎鹏用一只手捂着不停流血的肩膀,腿上的伤口也已经崩裂,血流如注,实在跑不动了。 北风如刀,吹在脸上生疼。 这是什么地方,为何如此荒凉,又为何如此死寂? 天地间就仿佛就只剩下炎鹏一个人站在这里,莫名的孤独,满眼绝望。 “杀了他、杀了他!”。 迷雾中一群人汹涌而来,冲在最前面的竟然是父亲、姑姑,叔叔、还有已经死去的爷爷、奶奶,其他人全是整个镇子里的父老乡亲,个个手持刀剑长枪以及棍棒、钉耙之类的武器,叫嚣着向自己奔来。 这曾经在自己梦里出现过的可怕情景,再次出现,难道自己又是在做梦不成?还未容炎鹏思考,迷雾中冲出的众人已经近到眼前。 依然不解地看着这些曾经的乡里乡亲,炎鹏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杀了他,杀了他!、、、、、、” 没人回答,唯有数万人的呐喊声,震动四野,似乎也震动了大地。 真的,大地是在颤抖。 众人都感觉得到,炎鹏也感觉得到。 一股让人窒息、压抑的邪恶气息从地下涌出,顿时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炎鹏身后,有什么东西正破土而出,众人几乎站立不稳,齐齐望向炎鹏身后。 “咯嚓,轰隆”。 天啊,那是什么? 人间怎么会有如此怪物? 这是对人间的惩罚吗! 巨大的裂缝中,一只高达近十丈的血红色的巨手,周围緾绕着妖异光芒,凌厉地抓向众人。 手臂在光芒的映射之下,成显半透明状态。 那是? 那流动的妖异之光分明是血珠,无数的血珠凝聚成的巨形血手。 众人被这惊世骇俗的景象完全吓傻了,连逃跑的本能亦已丧失。 炎鹏转身望着血色巨手,忽然发现身子根本无法动弹,更让炎鹏极度恐惧的是,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似乎要破开自己的胸膛,极力地要向外冲出。 “蓬”,一簇火焰平空出现在胸口,此时的炎鹏心痛如钻,忍不住用力吼了一声。 “啊、啊!” 吼声响彻天地,赫然震散了眼前的血红巨手,消散了天地间的灰雾,甚至包括那些追杀着的人群,也同时消失无踪。 “哥,哥,”二傻紧张的叫声在耳边响起,炎鹏睁开双眼才发现二傻正用两只有力的手捧住自己的肩膀,满脸关切。 刚想起身,一阵灼热的痛楚从胸口传来,炎鹏脸上立现汗珠,这痛楚,跟梦里一样。 为什么?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如此可怕的恶梦,为何会反复的出现? 看着满脸紧张的二傻,炎鹏轻声说道:“二弟,哥没事,来,一起上床睡觉吧。” “噢,”二傻两眼一迷糊,爬上床去,没一多久就呼呼地进入了梦乡,而大黑却趴在地上,两只眼睛盯着床上的炎鹏,再无睡意。 闭上双眼,炎鹏的脑子里不时闪现梦里的情景,这反复的梦境,正是从自己接触了那张蓝色图谱后,不但身体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连梦也做得如此惊骇,那张蓝色的图谱到底是什么? 图谱上的珠子怎么会消失?自己又为何感觉到那珠子似曾相识? 还有姚伯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自己胸口的胎记,会变成火焰的形状? 姚伯临死之际说的那些奇怪的话:“苍天有眼,天意,天意啊,老夫死而无憾了”? 姚伯让自己寻找的那个叫龙影的又是什么人? 山水田园是什么?是地名,还是宗派? 当初姚伯交给自己的那本无名图书,早已遗失在河中,自己又该怎么去完成姚伯的遗愿? 短短两个月不到的时间里,自己身上竟然发生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还有大黑,那红袍老者为什么说大黑是什么火灵犬? 而红袍老者之所以答应带自己来风火宗,其目的也只是为了得到大黑而已,想到这里,炎鹏心底不由涌起无限悲哀,自己兄弟二人,如今竟然沦落到靠一只狗为依靠。 人离乡戝,物离乡贵吗? 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 第八章节:贼子 红袍老者把大黑带走时,交待了一件事:让炎鹏拜入宗门中,先修练基本功,如果炎鹏能在一年的时间里,把本宗的基本功法焚衍诀的入门篇修炼完成,达到武道修炼的黄阶三段的地步,当他出关时,就先收炎鹏为记名弟子,不过这件事却只限于红袍老者与炎鹏二人知道。 炎鹏凭直觉判定,红袍老者在宗门的地位非同小可,也因此求红袍老者答应自己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有一天自己活不下来的时候,请尽可能保障自己的弟弟一生衣食无忧,并郑重地向红袍老者磕了三个响头。 红袍老者深思了良久,没有问炎鹏为什么要有这样一个请求,但还是留下一句话,离开了小院:“好,老夫赤焰答应你。” 答应,就是承诺。 赤焰! 赤焰是谁? 直到一天后,从别人口中得知红袍老者的身份,炎鹏才终于心里舒了一口气,那块压在心底的大石头也算放下;只因为红袍老者的名字叫做赤焰。 红袍赤焰,秦国近百大小宗门公认的十大世外高人之一,但凭赤焰这个名字所应承的话,就值千金,三亿秦国子民,包括王候将相,权贵富贾,多少人千金都换不来赤焰一句随口应承之言。 哪怕是一句空话,也值得。 以赤焰的名望、地位,哪怕是一个流浪街头的乞丐,赤焰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其一夜成为权贵或富甲一方的巨豪。在这样的世俗之界,如赤焰这种身份超然的人物,凡夫俗子,皆需仰望。 这种仰望,如民敬仙。 宗门新入的一批弟子都是十个月前从各地挑选或一些大家族保送进来的,还有一些是王候相府推荐的少年弟子;必竟风火宗才是整个秦国公认的实力第一的超然大派。千百年来,从风火宗出来的弟子中,十之二三都是成就非然,不是成为一代宗师,名垂千古,就是成为朝中重臣或是百战沙场的名将。 功名,利禄,从来都是世人眼中的至高追求。 赤焰自成名二十年来,只收过六个入室弟子,而记名弟子却有至少一百以上,而这些记名弟子虽然勉强挂个与赤焰是师徒的名份,但却都是从宗门百里挑一的精英,哪怕是三年后没有入选成为赤焰的入室弟子,在宗门中,也是一件荣耀的事。 到今,赤焰的记名弟子还有四个。 三大供奉之一的记名弟子,几多少年一生追求的梦想。 带领炎鹏到北堂的青年弟子叫张严,正是赤焰刚收入的记名弟子。张严身形高大,肤色幽黑,一双手掌尽是老茧,看上去应该是练外门功法中的掌法或拳法之类的,张严一路带着炎鹏直奔北堂,理都不理炎鹏,炎鹏从张严的脸色看得出来,这个张严打心里在讨厌自己,所以一路上,炎鹏也就没说任何话语。 “杨执事,这是我师父让我带过来的人,”张严语气平淡地对正在低着头记录着什么的一位中年人说道。 中年人抬头看了一眼张严,问道:“你师父可还有其他交待吗?” “没有,”张严看了炎鹏一眼,又说:“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前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张严就把炎鹏直接扔给了中年人,然后一走了之。中年人打量了一下炎鹏,说道:“我是北堂的杨执事,进入北堂的弟子都先要在我这里登记,我先问你,你是何方人氏,可是我秦国之人?” 炎鹏双手一抱,身子向前一躬,“弟子是蔡都郡清河镇之人。” 中年人见炎鹏彬彬有礼,面色也随之各缓了许多,像诸如炎鹏这样的少年弟子,中年人见得多了,极有可能又是托了什么关系之类的想拜入三大供奉的门下,而三大供奉有时碍于情面,都是先让这些少年弟子先在各堂修炼一年,如果修为达不到黄阶三段者,自然无法成为三大供奉的记名弟子。而对于绝大多数十六岁以下的少年人来讲,想在一年内修炼到黄阶三段的境界,最终也是百不足一。 黄阶三段的道行修为,如果行走江湖,也能算得上普通高手,对付一般的毛贼,强盗之流,绰绰有余,就算上了战场,也堪比军的的先锋官,只不过修道之人,按七州大陆的规矩,在退出宗门之前,不得插出俗世间的事,就算入了俗世,也不可用道术、功法造出过重的杀孽或黑恶,一但被各大宗门的执法者发现有违背者,都会抓回宗门,身受巨刑之苦,却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张严对炎鹏的态度,炎鹏也是后来才明白,那是因为对张严来讲,又多了一个竞争入室弟子名额的对手,而张严对炎鹏的来历却一点都不清楚。 不知道底细的对手才是最可怕的。 中年人记录完后又问:“你家中有还有何人?你姓什么?” 炎鹏闻言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中年人皱了一下眉,停下手中的毛笔,说道:“入我宗门,来历不明不收,这是规矩。” “我家中只有一个弟弟,”炎鹏说着,心里涌起一阵凄凉,“我姓炎,双火炎。” “你父母何名?”中年人继续问道。 “吾父姓炎,名长青,”炎鹏轻声说道。 “你说什么?”中年人的脸色好像有些变化,再次停止手中正在书写的毛笔。 “吾父亲名叫炎长青!”炎鹏两只眼睛盯着中年人,坚定地说道。 “炎长青!”中年霍然起身,大吃一惊,“你是炎长青的儿子?” “正是!”炎鹏回答道。 听到炎长青三个字,正在北堂门口守卫的两名青年弟子,还有几十名正在一起说笑的少年弟子,眼睛齐刷刷地向炎鹏看了过来,无形中,炎鹏感觉如芒在背,那一道道眼光,犹如利箭一样射在自己的胸口之上。 “叛国贼之子,滚出北堂!”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紧接着一片骚动,“叛国贼之子,滚出北堂!” “叛国贼之子,滚出北堂!” “不要脸的贼子,滚出北堂!滚出风火宗。” 、、、、、、 一时之间,北堂的庭院喊声四起,其他三堂的弟子也闻讯一起赶过来看热闹。 炎鹏在众目睽睽之下,脸色剧变,双手紧握,心底却在竭斯底里的叫喊:“父亲,你是不叛国贼,不是。” “不准在此吵闹!”中年人见状,大喝一声,把众人的声音压下,“既入我宗门,就是我守门弟子,进得我北堂,就是我北堂之人,这是宗门的规矩,看谁还敢在此胡闹,还不都给我散去。” 众少年弟子,低头不语,鸟兽般散去,这时却见一名青衣少年正步走到炎鹏面前,然后转身对着正在散去的众弟子大声说道:“叛国贼的儿子,入我宗门,有辱我们宗门的万年声誉,各位师兄弟答应吗?” 这一声,像是在征求众人的意见,更是在煽动这群正值年少热血少年的疯狂与激情。 片刻之下,众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吼道:“不答应!” “不答应!” 众怒难犯,中年人也只得摇了摇头,低声叹气:“唉,命啊,造化弄人。” 为首的青衣少年正是当日被赤焰喝叱过的霍青,此大好良机,得知前因后果,霍青岂恳放过折辱炎鹏的机会,更何况霍青原本身份就高贵于普通宗门弟子,就算是身为执事的中年人,也不敢把他怎么样,这批弟子中,有一半以上都站在霍青的一方,所以霍青势必要利用此机,以报当日赤焰羞辱之仇,也让赤焰丢一下老脸,并为自己师父脸上争光。 先不论霍青的师父是谁,就单单说霍青的亲哥哥是风火宗的大供奉得意弟子这一势,就不是普通宗门弟子能惹得起的,就连四大堂的执事,也不愿意轻易招惹霍青此人。 “我父亲不是叛国之人,你们胡说!胡说!”炎鹏的呼吸变得越发急促,紧握拳头,额头上青筋立现,两眼几乎冒出火来,对着众人连声吼道。 “整个秦国上下,谁不知道,炎长青这狗贼,卖主求荣,供手把十五座城池让给敌国,现在都成了敌国的公主之夫,还说不是叛国贼是什么,这样的奸贼,人人得而诛之,你这个狗贼的儿子,又能好到哪去?”霍青一脸义正言辞,说得人心激奋。 “你!”炎鹏一把抓住霍青的前胸衣裳,红着眼睛吼道:“你胡说!” “唉哟,还想打我?”霍青装出一脸害怕的神情,赶紧一弯身蹲在地上,双手抱头,“我好怕啊,贼子要打人了。” 炎鹏被霍青挣脱后,各种咒骂之声纷纷而来,刹那间炎鹏脑子里一片空白,全身上下的热血仿佛要沸腾起来,而紧接着一股寒意又临其身,忽然之间全身上下冷热交加,整个身子像是泡在开水中热渚,又同时像是冻在寒冰之中。 忽冷忽热。 “噗”,一大口鲜血从炎鹏口中喷出。 “咕咚”,炎鹏仰面倒地,人事不省。 中年人见状,赶紧上前两步,一只手就地把炎鹏抱起,另一只手紧紧地掐住炎鹏的人中位置,随后把炎鹏抱进一间小屋之内。霍青看着中年人抱走炎鹏,脸上露出一种阴笑,径自向人群中走去。 约莫半柱香时间,炎鹏眼开双眼,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铺着棉被的床上,而旁边的椅子上,那位中年人正低头看书。 “你醒了”,中年人看了一眼炎鹏,又继续看自己的书。 “多谢杨叔,”炎鹏起身下床,对着中年人主是一拜。 中年人赶紧起身,只是口中却叹气道:“孩子,你可真太实在了,干嘛非要把真实姓名说出来呢?” “杨叔不是说这是规矩吗?”炎鹏对中年人礼貌地问道。 “你是赤老介绍来的人,你的来历想必赤老已经清楚,我也只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唉,没想到这一问,到也是我害了你。”中年人再次叹气,“我是这北堂的执事,我叫杨冲,别人都叫我执事,你也叫我执事吧。” 其实杨冲却委实误会,因为赤焰只是问了炎鹏的名字,却没问炎鹏的来历,在赤焰看来,炎鹏就一普通乡下无家可归的小孩子而已,而之所以说要收炎鹏为弟子,其实也是因为大黑的事情真的欠下炎鹏人情,又不想让宗门弟子说闲话,才做出的决定。如果赤焰得知炎鹏的真实身份,也许可能会是另一种结果吧。 命运,三分天注定,成就七分靠打拼。 冥冥中,每个人的命运似乎都成早已成定局,对于太多的人来说,随波逐流是一种趋势,但却还有些人,誓要冲破命运的枷锁。 人类最大的悲哀,岂不正是无法完全掌控自己的命运吗! 第九章节:是非 风火宗。 风火大殿,正堂,议事大厅。 檀香是刚点燃的,桌椅也是刚擦拭过的,一尘不染。大厅正中央一把漆黑的大椅子上,端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神情肃穆的老者;老者二目如电,面如古铜,不怒自威。 老者左手边,坐着一高一矮两个文士打扮、年约四十左右的中年人,老者右手边的椅子上,是一位身着青袍的老者,青袍老者右手边则是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汉,不同的是大汉满脸怒气,额头上的青筋清数可见。 良久,还是无人说人话。 “咳咳,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郝堂主,既然赤老指定让此子先拜入北堂,本宗主也不便插手过问。”白发老者苦笑了一下,缓缓地说道。 “那意思就是说让俺自己想办法?”魁梧大汉两眼一翻,一脸的不服气,“收一个叛国贼的儿子为弟子,以后还有谁会愿意拜入我北堂,老子坚决不同意!” 老子! 魁梧身材的大汉在四人面前自称老子,想必身份要高过其他四位。 “咳咳!”白发老者轻轻地咳嗽了一下,分明是在提醒魁梧大汉言辞上的不当;魁梧大汉挠了一下头,赶紧说道:“ 请宗主怒罪,俺又讲错话了。” “郝堂主,在这里讲错话可以改,没人会计较,但在堂中弟子面前还是要注意主讲话方式的;各位堂主看有无良策应对此事?”白发老者说话间目光在四位堂主身上一扫而过。 “此事万万不可,炎长青虽然曾经为秦国立下汗马功劳,也是曾经的秦国名将,但自从他娶了楚国的三公主之后,这份属于他的荣耀就彻底被他亲手毁去,古来大罪莫过于叛国,如果我们风火宗收此子为宗门弟子,不但会惹起其他宗派的嘲笑,还会给本宗的万年声誉带来污名,哪怕是赤老引荐的人也不能就这样草草了事吧。”这次说话的是青袍老者。 “公孙堂主言之有理,一个普通弟子,跟宗门万年的声誉相比,怕是也没有任何一个宗派愿意这样做的,哪怕是一个天才弟子也困难啊,根据老夫的观察,此子资质平庸,没有半点可能在一年内达到黄阶三段的修炼境地,怕是一年内也就一段的水平,还算高估了。”接话语的是坐在青袍老者对面的子矮个中年文士。 青袍老者,风火宗东堂堂主;魁梧身材的大汉正是北堂当任堂主郝连山。 一高一矮两位中年文士,身形修削瘦的高个子是西堂堂主储鹏天,文矮个的中年文士则是南堂堂主公孙羊。 “郝堂主,办法是自己想的,况且此子又没有住进北堂,只不过挂个名份而已,不入名册,不拜仙祖像,就不能算得上本宗正式弟子;而赤老看中的是此子一年后的成就,如果一年之后赤老出关,没看到想要的结果,想必也不会追究什么,这样的例子又不是没有发生过,你说是不是呢?”公孙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若有所指的看着郝连山。 “噢!”郝连山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我懂了,多谢公孙堂主的提醒。” 白发老者微微一笑,说道:“既然这样,郝堂主就自己看着办,不过还是要把握分寸,别把事情闹大了才好。” 白发老者,不是别人,正是一掌遮天不见日,双流气下风不及的风火宗宗主夏长天, 据江湖传言,夏长天的焚衍诀功法的修为已达第八重境界,一掌遮天不见日,双流气下风不及,一句话就是三十年前轰动七州大地的那一局大战后的得名。 东岭之战,双雄对决。 遮天蔽日,满山寒雪。 据亲眼目睹东岭一战的人讲,当时整个东岭山域,狂风卷起近三十丈高的火焰,弥漫一时,不见天日;战后的东岭之颠,同时被寒冰真气横扫而之后,至今还是覆盖着寒冰一片。 东岭一战,被记入百年江湖大事件之一。 那一战之后,寒冰真气之名也威慑江湖。 三十年后,夏长天的武道修炼又达到了什么程度,江湖中也只能众说纷云,因为三十年来,再无人见过夏长天出手。 风火宗,历来六堂。 东、西、南、北四堂,还有执法堂和圣药堂,每个堂中各有一名堂主, 东、西、南、北四堂,负责宗门弟子的培养,是风火宗的根基所在。执法堂人数并不多,只有三十人不到,主要是负责整个风火宗门规的执行,宗门的任何人,包括宗主,只要违背宗门宗旨,执法堂也可以同样执法,所以在六大堂中,执法堂在权利上是最大的。 圣药堂却是个例外,近百年来人才凋零,至今不过才二十人,二十人中,并且还有十六人只是负责做药园除草、捉虫、搬运药材之类杂活的弟子。 当郝连山得知本堂收了一名叫炎鹏的弟子,并且是叛国贼之子的时候,当即风风火火地赶到执事阁,不由分说,就把执事杨冲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还没由得杨冲分辨,郝连山就气呼呼地到风火大殿议事去了。 杨冲一肚子气无处发泄,抬头看到两名当日守门青年弟子在偷笑,也不由分说,对着两名青年弟子就是一顿臭骂,骂完之后,杨冲就进屋生闷气去了。 没想到的是,两名分值守门的青年弟子也有个性,当时一名叫蒋立新的少年弟子前来打听炎鹏的事,结果被两人一句话给打发了:“问你玛蛋,滚!” 蒋立新本就年少轻狂,当时就一脸怒气,直接带着另两名少年弟子出了北堂的大院,直奔炎鹏所在的小药草园而去。 郝连山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一时气极的一顿骂,竟然会因此引发一场意想不到的血案。 炎鹏正在屋内跟二傻讲风火宗的事情,免得二傻没事的时候跑出去惹祸,忽然听到小院子的木门“哐”的一声,像是被人踹了一脚,炎鹏就赶紧起身出屋,却见小院子里,竟然站了十多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看着装全是一身蓝衣,领口上印着一个白色的“北”字,就知道是北堂的弟子。 为首的正是蒋立新,其他十多个都是跟过来一起看热闹的。 “各位师兄,不知何事?”炎鹏笑了一下,尽管感觉要出什么事,还是客气地向众人问道。 蒋立新上前一步,冷哼一声,“贼子,小爷今天要教训教训你!” “这位师兄,我可有得罪于你?”炎鹏反问道。 “得罪我?”蒋立新轻蔑的看着炎鹏说道,“凭你的身份,还不够资格得罪小爷,今天小爷我是为应各位同门师兄弟的要求,来教训你以后应该如何做人,大家说是不是啊?” “是。” “是,是,应该教训他怎么做人。" 立即有人随声附和,还有几个想挤上前来自己动手,结果被蒋立新给拦在了身后。 炎鹏表情淡然,没再说什么。 事已至此,解释无用,又何必做过多的解释。 有时候身份就是一个事非的起源,有事非就会有冲突,有冲突就有可能有事端,也许这一切,自炎鹏进入风火宗之后,就都已然注定会发生。 第十章节:冲突 第十章节:冲突 蒋立新嘲讽般的眼神盯着炎鹏的脸,一字一句地大声说道:“贼子,你听着,小爷我可是一诺千金,在场的人都可以做证,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炎鹏强作振定,淡淡地问道:“请问又发生了什么事吗,你我素不相识,何来发生过什么事之说?” 站在一旁的数十名少年,嘴角同时露出笑意,但却没有笑出声来,而将立新被炎鹏这么反问一句,顿时满脸通红,也紧接着恼羞成怒,“好,很好,原来我只是让你给本小爷只趴在地上磕三个响头就放过你,哼,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那就必须站着别动,让小爷我先扇两耳光解解气,再磕头也不迟。” “啪、啪!” 蒋立新两手左右开弓,从炎鹏两个面脸颊扇过。 “你!”炎鹏没料到蒋立新会突然出手,想躲闪却是不及,只得盯着蒋立新问道:“这位师兄,我可有曾得罪于你?” “呸!”蒋立新不屑地说道,“凭你也配得罪我,一个叛国贼之子,够资格吗?” “我父亲不是叛国之人!”炎鹏上前一步,直逼蒋立新。 “是不是叛国贼,可不是由你说了算,咱们大秦国亿万百姓都知道炎长青是无耻的叛国贼,你就是叛国贼之子,竟然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各位师弟,你们说是不是啊!” “就是,就是、、、”数人随声附和起来。 想起当初父亲远征前交待自己要好好照顾弟弟的话,炎鹏强忍心底的怒火,古作镇定地说道:“请问师兄到底想要怎样,我答应就是。” 蒋立新见炎鹏语气变软,以为炎鹏被自己那两巴掌吓到,于是说道:“大家可都看到了,这可是他自己说要答应我提出的条件的,我可没强迫他。第一件事,跪下来,向我磕三个头,第二件事,站着别动,让我打三个耳光,我保证以后我们这群人中没人会再找你的麻烦。” “好,我答应你!” 炎鹏两腿一弯,轻轻地跪在地上,对着蒋立新一连磕了三个头。 “很好,站起来,再打三个耳光我们之间就两清。”蒋立新得意非常,被两名师兄骂了一顿的气,终于消散。 炎鹏站起身来,蒋立新二话不说,扬起右掌,正准备使劲地扇下去,忽然小屋里冲出一个比众人都要高出一头的胖大个少年,快步冲到蒋立新前面,把炎鹏挡在了自己身后。 “不准打我哥,要打就打我。” “你又是谁?”蒋立新一愣。 “我叫二傻,不准打我哥。”二傻大声说道。 “二傻?”蒋立新看二傻一副憨厚的傻样儿,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一个傻子,没想到炎长青还有这样一个傻儿子。” 炎鹏见二傻没听自己的话,从屋里冲了出来,赶紧用手把二傻拉到自己身后,“二弟,回屋去。” “等等,”蒋立新打断炎鹏的话,“这个傻子刚才说要打就打他,这个面子小爷我给,嗯,我说那个二傻子,你过来,让小爷打三耳光,小爷就不打你哥了。” “好勒,”二傻两步上前,炎鹏竟没拦住。 “啪!” 响亮的耳光声,在炎鹏耳边响起,二傻脸上,五个红红的手指印立时浮现,比刚开始蒋立新打自己的那两耳光要重得多,炎鹏不由分说,把二傻拦到身后,上前一步怒视着蒋立新,“你敢打我二弟!” “怎么?打不得?”蒋立新白了炎鹏一眼,“小爷我就打了,你还能怎样?” “打我可以,打我二弟就不行!” “啪!” 一个更响亮的耳光响起,蒋立新立马感觉到右脸颊火辣辣地痛,这一耳光,竟然打得自己眼冒金星,着点晕了过去,当蒋立新看清竟然是炎鹏动手打自己一耳光的时候,嘴巴张得老大,怎么可能,这小子竟然敢动手打自己? 炎鹏这耳光打下去,不但蒋立新,就连在场的十多个少年弟子也同时惊呆了,自他们这一批弟子入北堂近一年来,同辈分弟子中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打蒋立新耳光。 蒋立新不但是北堂本批弟子中武道修为较高的几个之一,并且还是东岭城太守的二公子,有权有势,普通弟子就算高出蒋立新一个辈分也不敢随意动手打他,更何况是在广众之下打他耳光。 炎鹏盯着被一耳光打愣在当场的蒋立新说道:“我说过,打我可以,打我二弟就不行!” “小贼,有种,敢动手打小爷?”蒋立新回过神来,咬牙切齿,狠狠地盯着炎鹏,“既然这样,小爷我也就不客气了,今天不打得你跪地求饶,我就不姓蒋!” 说打就打,蒋立新武道黄阶二段的修为,绝对不是身体本就虚弱的炎鹏能抗得住的,“砰”地一声,蒋立新右掌打在炎鹏前胸,炎鹏身子立时把持不住,“蹬、蹬、蹬”地向后连退三步。 蒋立新脚下一动,身子上前,同时变掌为拳,借势前冲。 “砰”,一拳打在炎鹏小肚子上,炎鹏身子一弯,双手捧腹,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渗出,脸色一阵惨白。 “给我躺下!”蒋立新右腿成钩,斜插在炎鹏两腿之间,右手臂顺势横着推向炎鹏的颈部,这一招是要把炎鹏平摔在地上。 但事情并没如蒋立新所想,这一招发出,也打在了炎鹏身上,炎鹏却没有倒下。 “敢打我哥!” “扑通!” 蒋立新只看见炎鹏身后不知怎么么地打出一只拳头,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这只拳头就打在了自己右肩头,这一拳头力道很大,直接把蒋立新给打得倒退出五步才稳住身形,要不是蒋立新及时把腿从炎鹏的双腿之间抽出,这一拳定会把他打得仰面朝天。 炎鹏的身子刚好靠在二傻的身上,二傻见哥哥被人打,不由分说,左手一伸,一拳打出,正中蒋立新右肩膀,把蒋立新打退,二傻赶紧扶住炎鹏,“哥,让他打我就行了。” 二傻俨然不知道,自己这一拳头已经把蒋立新气极,此时的蒋立新已起了杀意。 看着蒋立新脸色铁青,目露凶光,炎鹏见势不好,赶紧又把二傻拉在自己的身后,“有什么事冲我来!”但二傻却又拗执地挡在了炎鹏前头。 “兄弟联手,哼!”蒋立新冷笑道:“那就两个一块打!” 蒋立新双掌交错运气,一股淡淡的红光团在在两只手掌中间隐现,蒋立新嘴角阴阴一笑,双掌分开时,淡淡的光团也随之消失,身子一动,冲向二傻。 “来试试小爷的焚衍诀第二重,浮光掌!” “砰!” 双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二傻前胸,蒋立新双掌一接触到二傻的胸口,心中立即暗喜:“小爷这一掌虽然只使出了三层功力,也够你这个大傻子在床上躺一个月了。” “打完了吗?”二傻身子只是晃了一下,对着蒋立新说道:“打完了你们就走吧,我不跟你们玩。” 什么? 这个傻子受了自己三层功力的一击,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蒋立新这个面子上感觉挂不住了,赶紧说道:“二傻子,小爷我刚才只用了一层功力,来再接我一掌,如果能受得住我这一掌没事,我们就走!” 一同进来的其他弟子看到蒋立新打在二傻身上,二傻半点伤都没有,都以为蒋立新就是想吓唬一下他,真的没用什么功力,于是有人叫道:“蒋师兄,用三层功力就行了,凭你黄阶二段的武道修为,只三层功力就够了,千万别太用力,万一打坏了人,就不好了。” 此少年弟子本来是要拍蒋立新的马屁,却没有想到此时的蒋立新已经恼怒之极,他死盯着眼前的二傻,气沉丹田,凝力双掌,足足把十层十的功力全部暗中加持在双掌之上。 黄阶二段的武道修为,如果全力双掌一击,就算是普通江湖高手,也难免少不了损伤,更何况没有任何修为的二傻。 炎鹏看着二傻,心中一痛,二弟,只要有哥哥在,我就不会让你受人欺负,为了自己可以隐忍,但欺负我的兄弟,绝对不行! 隐忍,不代表软弱。 软弱的人,也原本不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隐忍。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