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正黑邪白》 第一章 少年兵 夜风习习，让这个闷热的夜晚终于有了一丝凉意，负责站岗的莫凡抱着一杆长枪，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没办法，白天训练累得要死，晚上还要负责警戒，以莫凡十六岁的年纪，犯困是在所难免。好在军营设在半山腰，莫凡需要负责的区域只有一条山道，不像负责后山的人，那里有一大片林子，半点松懈都不行。“九哥，睡了没有？”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询问，莫凡不回头都知道是自己的死党高达来给自己送吃的了。“少废话，赶紧把吃的拿出来，饿死老子了。”莫凡边说边伸手把高达怀里的油纸包抢了过来。打开一看，是两只鸡腿。莫凡拿起一只边啃边问高达道：“四宝，离咱们回家还有几天？”“快了，按照规定，再过三天就会有人来替换我们。九哥，你准备回去以后干什么？”高达边说边拿起另一只鸡腿问道。“我？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反正莫家我是回不去了，我也不打算回去。你呢？”“离开家的时候我爹说准备送我去学厨，可我还是喜欢读书，你说我爹会不会同意让我去学堂？”高达有些担心的说道。“读书万卷不如一技旁身，有门手艺就不会被饿死，你爹的想法很实在。要我说，你不如就从了你爹的意思，反正你又不是不识字，想什么时候不能看，犯不上一定要去学堂。”“话不能那么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可是皇帝陛下亲口说的……”“得了得了，我不跟你争，反正你不听你爹的，回头挨揍也是你自找的。赶紧回去吧，要是被查营的那帮牲口发现，十军棍是免不了的。”高达闻言笑笑，“没关系，查营的那几个人跟咱们是熟人，就算发现他们也不会难为我，倒是你自己小心了，要是被校尉大人逮到你偷懒睡觉……”“滚蛋！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吗？”莫凡不高兴的喝道。高达呵呵一笑，用油纸包起吃剩的鸡骨头，转身回营。莫凡目送高达进了营帐，再次打了个哈欠。横山要塞位于北辰与南华的交界处，这两年北辰南华交恶，大的战事虽然还没有爆发，但小摩擦却是不断，两国边界时常爆发流血冲突。而横山要塞作为南华抵御北辰突袭的第一道防线，也越来越受到南华的重视。不过为了避免授人以柄，南华对横山要塞并没有囤聚重兵，反而以锻炼后辈为名，大量征召十五岁以上的少年前往横山充当现役兵卒。这种随时可能出现生命危险的事情，富贵人家自然舍不得让自家子弟前往，可君命难违，富贵人家即便再不愿意，也只能遵从。老话说得好，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皇帝陛下的命令是征召十五岁以上的少年前往横山防御北辰，却没指名道姓的要求谁去。但凡是被选中的人家，只要愿意花一笔钱，就可以雇佣一个与自家孩儿年纪相仿的少年代替，高达就是这种情况，在他老子得了一笔钱以后，高达就不得不前来横山要塞效命了。而莫凡与高达的情况却不一样。如果只是单论家庭背景，十个高达也比不上莫凡。老莫家是帝都有名的权贵人家，家主莫云不仅是现任皇帝的发小，更是开国功臣之后，位居开国公，手握重兵。不过这些跟莫凡都没关系。莫凡虽然姓莫，但他的存在或许连莫云自己都不清楚。莫凡的出生只是个偶然，他的老娘只是莫云身边的一个侍女，在一日莫云酒后乱性后，这才有了莫凡这个附赠品。莫凡的童年经历并不美好，莫云的大夫人心地不错，并没有因为莫凡是庶出就对莫凡置之不理，相反因为同情莫凡的母亲在生莫凡的时候难产，三岁以前的莫凡是由大夫人亲自抚养的。可好景不长，在莫凡三岁的时候，大夫人染了一场重病，没有救过来，直接撒手人寰。而接替大夫人管家的二夫人虽然人长得漂亮，但心地却远没有大夫人善良，莫凡的少爷生涯也就此打住。人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莫凡虽然是名义上的莫家老九，但自大夫人死后，原本应该享受的少爷待遇也就远离了莫凡。好在二夫人也知道凡事不能做的过分，倒也没有断了莫凡的吃食，虽然只是粗茶淡饭，但莫凡好歹是长大了。莫凡一点都不喜欢莫家！虽然莫家是个大贵族，可以仗着莫家的名头去吓唬吓唬那些初来帝都的乡巴佬，但身边总是围绕着那些异样的目光，随时可能出现来自“兄弟”的“关怀”，能让莫凡对莫家有一点好感才怪。这次皇帝陛下下令征召十五岁以上的少年从军，作为帝国大将军的莫云自然要起到模范带头作用。可当莫云回到家，把自己的想法当着家人的面提出来的时候，适合从军的两个莫家子弟却无一人主动要求前往横山。这让莫云很恼火，大发了一通脾气，并且严令莫家必须有人前往横山。也就在这个时候，管家的二夫人想起了被自己安排在别院生活的莫凡。在二夫人眼里，莫凡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人，一个连妾室都不是的女人生下的野种，有什么资格得到自己的尊重。“莫家已经养了你十五年，眼下正是用到你的时候，你也该回报一下莫家对你的养育之恩。”每每想到二夫人跟自己当面说的话，莫凡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不过莫凡并没有反驳，话虽然说得难听，但的确就如二夫人所言，自己被莫家养了十五年，不管过程如何，但自己终究是吃莫家的饭长大的。既然莫家如今要自己偿还，那就还好了，不过此事过后，莫家的任何事情，莫凡都不打算再管。怀着报恩的目的，莫凡离开了帝都，随着负责率领他们的校尉来到了横山要塞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一待就是五个多月。按照规定，六个月是莫凡这些少年兵的服役期限，等时间到了后，这一批像莫凡这样的少年兵就可以返回帝都继续原先的生活。而在这近半年的时间里，莫凡已经从一个战场初哥成长为了一个老兵，战场果然是一个锻炼人的绝佳场所。横山要塞位于北辰跟南华的交界之处，小规模的战斗时常爆发，而在战场上，敌人是不会因为你是小孩子就手下留情的。所以别看莫凡如今才不过十六岁，但他的手上却已经有了十余条人命。好不容易熬到换班的人来接替，莫凡哈欠连天的向自己的营帐走去。刚一进帐，就见高达睡得跟头死猪一样，呼声震天。而同一营帐的两个倒霉蛋正用被子蒙着头，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忍受高达的呼噜。高达的呼噜打得很有节奏感，听得莫凡像往常一样抬腿一脚将高达从行军床上踹到了地上。高达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见莫凡一脸关心的问道：“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你是不是要上厕所？”“啊？……哦。”高达的脑子此时还处在混沌状态，听到莫凡的询问，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三摇的往帐外走，而此时的莫凡则飞快的脱掉外衣，钻进被窝争取在高达回来之前睡着。按照往常，这一天的军营生活到这就算结束。可就在莫凡闭上眼睛约莫过去了五分钟，忽然帐外传来了一声惨叫，虽然那声惨叫的时间很短，但莫凡还是第一时间听出那是高达的声音。一骨碌从床上滚到床下，顺手将藏在床底的两根旋棍拿在了手里。也就在莫凡钻到床底的下一刻，两人冲进了帐中，不由分说的举刀就奔床上躺着的两个人就剁。那两个倒霉蛋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死在谁手里。“还有一个哪去了？”其中一个凶手看了看帐内的情形，问另一个人道。“没看见，可能跑出去了吧？”“走，出去看看……”话音未落，躲在床下的莫凡猛地站了起来，行军床并不重，但被莫凡用力掀起来砸在一个人身上，那份量还是不轻。两个凶手同时被吓了一跳，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其中一人就被行军床砸倒，而另一人还没来得及出声叫喊，莫凡已经欺身上前，一棍杵进对方的嘴里，同时一记膝撞狠狠的顶上对方的子孙根。遭受重击的凶手两眼前凸，身体不由自主的下弯，莫凡另一只手上的旋棍当即冲着对方的太阳穴狠砸了下去。在解决了一个对手过后，莫凡身形一闪躲过来自背后的偷袭，原地半转身来到偷袭者的身侧，像对付头一个偷袭者一样，一棍插进了对方的太阳穴。莫凡所用的旋棍，大名叫卜型拐，因为形状与汉字“卜”字相似，故此得名。而莫凡所用的卜型拐经过莫凡的加工，其中短的一头被莫凡改造成了枪头的形状，并且还加上了血槽，被这种兵器打中要害，基本上就可以说是死定了。两个偷袭者从遇袭到被杀的时间非常短暂，直到这时，莫凡才有工夫打量两个偷袭者，想要知道这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光看穿着的话，一套黑色夜行衣还真看不出来什么。莫凡伸手撕开其中一个人的衣服，就见这人的右肩头纹着一只夜枭。又撕开另一个人的衣服，同样在右肩头发现了一只夜枭纹身。对于这个纹身，莫凡是知道了，并且也跟纹着这种纹身的家伙打过交道。这是北辰暗杀部队的特殊标志，但凡是纹着这种纹身的人，那都是北辰暗杀部队的一员。只是让莫凡感到不解的是，暗杀部队的人怎么会特意跑到自己的帐中来杀人？究竟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没有时间允许莫凡多想，若是这暗杀部队只是潜入数人意图通过杀人引起军营的混乱还好，可若是已经大规模入侵，那莫凡眼下必须要考虑的就该是如何从这里脱身了。帐外来回走动的脚步声越来越频繁，莫凡已经沉不住气了。将两支旋棍别在了后腰，紧了紧腰带，莫凡用匕首在帐篷上轻轻的划开了一道缝。不敢走正门，莫凡不想刚出门就遇到状况。通过缝隙确认外面暂时无人经过以后，莫凡钻出了营帐，藏身在营帐后的一处灌木丛内，小心查探着四周围的动静。军营中的血腥味很浓，和那些袭击莫凡的人同样穿着的家伙两人抬着一具尸体在各个营帐进进出出，直到有人来到莫凡的营帐，发现了被莫凡干掉的那两个同伙，一声呼喊让整个营地活了过来。一时间火把四起，将整个营地照的通亮。借着火光，躲在灌木丛中的莫凡看到自家的校尉大人此时一脸恭敬的站在一个衣甲鲜亮的年轻人身后，微微弯着腰，似乎正在聆听对方的教诲。“殿下，不是什么大事，我们有两个人被干掉了，而那只幸运的老鼠不知道现在是已经逃走了还是依然躲在营地内。”一个与年轻人年纪相仿的男子走过来轻声禀报道。“哼哼哼，看来暗杀部队也不像你平时吹嘘的那样强悍嘛。”听到殿下的话，男子的脸色顿时涨红，不过他并没有出声辩解，而是扭头吩咐手下道：“听到了吗？殿下怀疑我们的能力，给我去把那个杀了我们同伴的家伙找回来。”被称为殿下的年轻人没有出声，笑嘻嘻的看着手下四下散开，扭头对站在身后的校尉说道：“古文将军，你的选择必定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下一步还需要你的帮忙，请继续努力。”“殿下放心，末将明白。”古文连忙答道。“对了，古文将军，我听说南华国大将军莫云的孩子好像也在这座军营里，不知道是谁？”殿下像是刚刚想起来似的，出声问古文道。古文连忙答道：“的确有这么一个人，而且我怀疑杀了殿下手下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莫云的第九个儿子。”“他叫什么？”殿下感兴趣的问道。“莫凡。”“莫凡？莫云儿子的名字里不是都带一个怀字吗？用的是假名吗？”殿下不解的问道。“好像不是。末将听说，那莫凡是庶出，出生时莫云正在外作战，一战就是三年有余，而等莫云回家以后，那时候莫凡已经被当家主事的二夫人给送到了乡下。要不是南华这次征召少年兵，或许莫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儿子。”“要真是这样，这个莫凡还真是有点可怜。也罢，那就找出来杀掉好了，尽早结束他痛苦的一生。”殿下一脸悲天悯人的说道。“殿下真是太善良了。”古文立刻马屁送上。但是一直躲在灌木丛里偷听的莫凡却听得想要呕吐，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人呐？神经病！老子啥时候想不开了，还用你代劳？生气归生气，郁闷归郁闷，可听到周围搜查的人越来越多，莫凡知道必须有所行动，否则今晚很有可能就是自己这一生的最后一晚。硬拼不可取，莫凡没有自大到仅凭一人就可以杀出重围，想要安全离开，唯一的办法就是劫持人质。而这个人质，古文这个反骨仔是不合格的，只有站在古文身旁的那个殿下，才是最合适的人选。估摸了一下自己与殿下的距离，莫凡并不是十分有把握。轻轻的伸手捡起一块碎石，随手一扔，发出了一声响，随即听到这个声音的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而莫凡则如同一只发动中的猎豹，猛地扑向了站在古文旁边的殿下。很顺利，殿下被莫凡逮住了。站在殿下身边的古文大惊失色，想要救殿下却又被莫凡架在殿下脖颈上的匕首给逼退，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只能大声威胁莫凡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我呸！老子跟你有什么好说的！少废话，让这些人退后！”莫凡呸了古文一声，冲着闻讯赶来的众人吼道。“你就是莫凡？”被劫持的人质一点身为人质的自觉也没有，出声问莫凡道。莫凡懒得搭理他，一手拿匕首架在人质的脖子上，一手拖着人质往营地大门口移动。古文等人当然不会眼睁睁的任由莫凡把人质带走，亦步亦趋的跟着来到营门前。“古文，去准备两匹快马，别耍花招，否则老子就毁掉你的前程。”莫凡冲着古文大声叫道。古文被气得浑身发抖，可正如莫凡所言，一旦莫凡手里的人质损伤一点点皮毛，自己就算立下再大的功劳也是白搭。虽然心里恨不得将莫凡千刀万剐，但对于莫凡的吩咐，古文还是选择了照办，两匹快马很快就被人牵到了莫凡的面前。“上去！”莫凡示意人质先上马，但就在匕首离开人质的脖颈，人质一脚踩在马鞍上的时候，人质忽然用还没上马的一只脚往后使劲一蹬，莫凡没想到人质会在这时突然发难，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可就这么一退，跟随人质出现的暗杀部队队长已经一个箭步冲了过来，瞬间将人质与莫凡隔开，随后古文也红着眼珠子冲莫凡杀了过来。 第二章 奇遇 要论单打独斗，莫凡并不是很怵古文。好歹也是出身将门，当家夫人虽然瞧不起莫凡，但并不会妨碍族中子弟习武。当然想要学习莫家的绝学那是不可能的，只有嫡子才有那个资格，莫凡这个庶子想学，那是痴心妄想。 也正是因为学不到莫家的绝学，莫凡只能另找师父。要说起莫凡的那个师父，还真是个怪人。别人都是登门拜师，唯独莫凡的那个师父，是莫凡出门的时候捡回来的。当时的莫凡因为不受莫家当家夫人的待见，被安排在乡下居住。 虽然享受不了少爷待遇，但衣食无缺，倒也落个自由，莫凡也不是多想让莫云知道还有自己这么一个儿子存在，便安心在乡下住了下来。男孩子七八岁的时候正是成天幻想自己当大侠的时候，莫凡也不例外，为了自己的大侠梦，莫凡也找人开始学武。可很快莫凡就发现那些人教的东西都是花拳绣腿，在一次去街上行侠仗义被几个小混混给打的落花流水以后，莫凡就不跟那些人学武了。 那时候的莫凡很有雄心壮志，在发现找不到一个有本事的师父以后，竟然异想天开的准备自个独创一门绝学。这天正坐在河边苦思自己的绝学该叫什么拉风的名字的时候，河里漂过来一具河漂，也就是溺死的人的尸体。 莫凡胆子很大，发现河漂以后也没有大喊大叫，自个用树枝把那具河漂给勾到了河边，拖上了岸，然后才发现那具河漂竟然还没死。等弄醒了“河漂”一问才知道，敢情这河漂已经有几天没吃饭，准备下河捉鱼充饥的时候，饿晕了过去，从上游漂下来的。 莫凡请“河漂”吃了一顿，然后就准备回家。而“河漂”却似乎打算赖上莫凡。小孩子说话很直接，莫凡就告诉“河漂”自己不养闲人。为了表示自己不是闲人，“河漂”就对莫凡说自己会武。 一开始莫凡也只是将眼前这“河漂”当做以前那些说是教自己，其实就是来骗钱的那种人。可在看到“河漂”一拳将一块一人多高的巨石打成两半以后，莫凡的态度立马改变了，央求“河漂”收自己为徒。 “河漂”答应了莫凡的请求，但同时也要求莫凡不许打听自己的事情。莫凡的目的是学本事，对于“河漂”的来历压根就不感兴趣，当即满口答应了下来。就这样，两个从来不过问对方来历的人就住在了一起，这一住就是七年。 莫凡认识“河漂”的时候正好七岁，跟着学了七年的艺。也就有那么一天，“河漂”就像他出现在莫凡眼前时那样，突然又消失了，再无音讯。也没有留下什么书信一类的东西，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在莫凡的生活中消失了。 就算是养的阿猫阿狗丢了都要找找，更何况是个大活人。莫凡先在附近找了一圈，然后又去“河漂”平时经常会去的地方找，始终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找了一年多，一直到皇帝下令招募少年兵，莫家要求莫凡应征，莫凡这才终止了寻找“河漂”的行动。 当然终止不等于放弃，莫凡原先打算等服完了这半年的兵役，还清莫家的恩情，自己就动身去找突然失踪的“河漂”，只是没想到计划会被打断。明明再过三天就可以离开横山要塞，却偏偏在这时发生了要塞守将投敌这种事情，让莫凡对古文好不着恼！ 按照莫凡的脾气，狠狠收拾古文一顿是不可避免，可此时却绝对不是收拾古文的时候。古文的投敌投得很成功，与莫凡一起来到横山要塞的少年兵们因为兴奋再过三天就可以回家，整个要塞显得很松懈，以至于他们再也无法回家。 莫凡如果只将注意力集中在古文的身上，别说去找“河漂”，能不能活着离开横山要塞都是一个问题。 好在北辰来的指挥官似乎对莫凡的身份很感兴趣，严令手下放冷箭，一心想要活捉莫凡。莫凡这才可以边打边退，一直坚持到现在。不过即便坚持到现在，莫凡也快要撑不住了。一个人的体力是有限的，莫凡孤军奋战，比不得对方人手充足，可以轮番上阵。 等到莫凡退到悬崖边的时候，莫凡的身上已经受创十余处，虽然都不是致命伤，但从伤口流出的血已经将莫凡变成了一个血人。身前是步步紧逼的古文等人，身后是悬崖绝壁，崖下就是一条河，河水湍急，即便站在悬崖边也能听到奔流不息的流水声。 “投降吧，我保你不死。”之前被莫凡俘虏为人质的北辰指挥官制止了古文等人准备发起最后进攻的举动，一脸正色的对莫凡说道。 莫凡的回答是一根中指，紧跟着纵身往后一跃，跳下了悬崖。北辰指挥官站在悬崖边沉默不语，良久之后，才转身对站在身后的手下及古文说道：“开始下一步的计划，古文，计划能不能成功，就要看你接下来的表演了。” “四殿下放心，古文一定尽力。”古文闻言连忙保证道。 莫凡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跳崖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从此长眠的心理准备，虽然不甘心，可让莫凡做俘虏，莫凡觉得还不如死了干净。可老天爷偏偏不愿意让莫凡就此死掉，莫凡慢悠悠的睁开双眼，发现自己一半趴在地上，一半泡在水里。 努力爬上了岸，莫凡仰面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气，伤口传来的阵阵疼痛提醒着莫凡如今自己还活着。等到恢复了一点体力，莫凡慢慢的坐了起来，看了看四周，发现周围的光线很暗，看什么东西都不太清楚。 在横山要塞将近半年，对于横山要塞的地理环境莫凡也有一定了解。听人说起过，横山本来并不叫横山，而是叫天女山，相传曾经有一个天上的仙女爱上了凡人，私下人间，结果触犯天条，被关押在天女山，而关押天女的地方就叫天女洞。至于天女山为什么要改成横山，那莫凡就不是太清楚了。 “这里不会就是那个什么传说中的天女洞吧？”莫凡自言自语的说道。 一开始莫凡看什么都模糊，等到眼睛适应了以后，倒也看清楚了一些。看着距离自己不远的河面，莫凡猜测在自己跳崖落水昏死过去以后，被河水冲走，好巧不巧的漂进了这个地方。 苦战多时，体力早已消耗殆尽的莫凡没有把握自己可以在水流湍急的河水中游上岸，原路返回的打算当即打住，只能另找出路。 喝了点水，莫凡检查了一下自己此时的情况。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就是被水泡的有点发白，莫凡将内衣撕成布条将伤口比较严重的地方简单了包扎了一下，保证不会影响自己的行动以后，拿着一直没有丢失的旋棍，向着山洞深处走去。 山洞很长，倾斜向下，莫凡大约走了一个小时，这才走到了尽头。来到这个面积足球场大小的地下溶洞，莫凡的眉头不由皱起。地上的死人头骨以及散落的腐朽兵器告诉莫凡这里曾经爆发过激烈的战斗。 一道石门虚掩着，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呼唤莫凡过去。莫凡清楚过去很有可能会有危险，但却架不住内心的好奇，一步一步来到虚掩的石门前，但除了微弱的风声，石门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声音。探头往石门内张望了一下，发现石门内又是一条长长的通道，不知道会通向哪里。 石门内侧的通道比起外面要亮堂了一些，通道两侧的石壁上雕刻着许多摆出各种姿势的石人像。莫凡一边往前走，一边小心提防，担心这些石人像会突然活过来袭击自己这个入侵者。 莫凡想多了，石人像没有复活，一直到莫凡走到通道的尽头，也没有出现莫凡担心的情况。而走到通道尽头的莫凡，此时也没空去担心石人像复活，在通道的尽头有一块酷似心脏的深红色石头，一动一动犹如活物，吸引了莫凡所有的注意力。 莫凡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无论是传闻还是书本，都没有见过这种仿佛是活物的石头。出于好奇，莫凡用手中的旋棍碰了碰那块石头，不料旋棍刚刚碰触到石头，旋棍与石头接触的一面就开始融化。莫凡吓了一跳，赶忙将手里的旋棍扔掉，也多亏扔得快，等到旋棍落地的时候就只剩下一截食指的长度，剩下的都已经化为了铁水。 “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莫凡自言自语的说道。 没人回答莫凡的疑问，四周围静悄悄的，莫凡站在那块具有强大腐蚀性的深红色石头前站了好一会，发现想不出个所以然后，莫凡选择了放弃，打算看看这里还有什么。要是能够找到一条离开这里的通道是最好，要是没有，那莫凡只能原路返回。 也就在莫凡心里打起退堂鼓的时候，身背后忽然传来一阵巨响，莫凡急忙回头去看，不由大吃一惊，那些原先在通道两侧石壁上的石人像纷纷倒塌，横七竖八的将那条通向外面的通道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退路断了，又累又饿的莫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浑身上下真是一点劲都没了。困意一阵阵上涌，上下眼皮一个劲的打架。莫凡感到不对劲，连忙咬破舌尖，头脑瞬间清醒了一点，可随即先前那股困意来的更加猛烈，莫凡支持不住，趴在地上昏睡过去。 迷迷糊糊的，莫凡就感到有人在轻声呼唤自己的名字，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就见自己的前方似乎站着一个人，长相看不清楚，看身材应该是个女人。就见那女人冲着莫凡招了招手，莫凡就感觉自己的双腿不听使唤，慢慢的向着那个女人走了过去。 走到近前，莫凡看到那个女人的脸上笼罩着一股雾气，怎么瞧也瞧不清楚，就听那个女人缓缓的说道：“天命无常，似梦似幻……” “……你说什么？”莫凡努力的听，但除了前八个字，那个女人后面所说的他是一个字也听不清，忍不住出声问道。 可那个女人根本就不理会莫凡的询问，轻声一叹后，身影化作一团光球，缓缓消失在莫凡的眼前。莫凡刚要寻找，却不料左眼忽然传来一阵剧痛，疼的莫凡啊的一声大叫，就此醒来。 莫凡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左眼不疼不痒，随即便四下看了看，想要找到那个女人的下落。结果女人没找到，却发现先前自己看到的那块深红色石头没有了踪影，只有一条向上的通道出现在莫凡的眼前。莫凡大喜，不管这通道是不是通向外面，总要走过才知道，至少比要留在这里等死要强。 莫凡刚挣扎着要站起来，忽然就感到右手的手背奇痒无比，低头一看，就见自己的右手手背凭空出现了一个图案，看到这个图案，莫凡不由感到纳闷。 星纹，这是大陆上所有人都梦想能够拥有的东西，权势、金钱可以得到星纹，但想要使用星纹，却只能看个人的造化。每一个人的体质是不同的，也正是因为这个不同，导致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拥有使用星纹的资格。 星纹是力量，拥有星纹就意味着拥有强大的力量。星纹的由来无人知晓，只知道星纹来自天空，散落人间各地，等待人们去寻找，去发现。 不同的星纹代表不同的力量，通俗些的划分可以划成三类，物理、魔法、特殊。这三者并没有优劣之分，能够得到多强的力量，完全取决于寄宿星纹的人的个人资质。但如果一定要划分，那就是物理、魔法修炼到极致可以平分秋色，但特殊是最难对付的。 代表各种力量的星纹造型都是不一样的，比如物理类中可以强化臂力的，那浮现在人身上的星纹就是一支强有力的臂膀，再比如魔法类的火焰，那就是一团火苗，至于特殊类的，那就更是多种多样。简单来说，通过星纹的形状不同，也可以区分星纹拥有者所擅长的是哪方面。 但莫凡右手手背上出现的这个“星纹”，却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假冒伪劣产品，灰蒙蒙的，像极了那些羡慕星纹拥有者，但自身却没有那个资质，只能在身上纹个“星纹”过干瘾的伪星纹拥有者。 莫凡看了看，又右手抠了抠，发现这个突然出现在手背上的图案一点反应也没有。也就在这时，咕咕叫的肚子提醒莫凡，再不离开这里找到吃的，莫凡这辈子都不用考虑突然出现在手背上的这个图案究竟有什么用了。 扶着石壁慢慢的沿着通道朝上走，走得莫凡头昏眼花，终于看到了前方的亮光。求生的欲望让莫凡鼓起最后的一丝力气，走到了亮光处，发现自己此时的位置是位于一个山脚下，若有若无的烤鱼香味勾引着莫凡走出了山洞。 随着烤鱼的香味来到小河边，莫凡望着一堆篝火上架着的两条烤鱼，伸手拿过一一条就要啃，就感觉身后传来一阵风声，莫凡头也没回，举起右手的旋棍一挡，张大嘴巴将烤鱼在嘴里一撸，只要巴掌大的一条鱼瞬间就只剩下鱼骨了。 “九哥……”身背后传来熟悉的一声轻唤，莫凡浑身一震，急忙回头去看，就见高达满脸激动的望着自己。 “四宝，你没死！？”莫凡也有些激动，当初听到帐外一声惨叫，原本还以为高达死定了，却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他。 “没，没死。我命大，心跟别人的不一样，别人都长在左边，我的长在右边。当时被人从背后偷袭，我昏死了过去，等到醒来以后，发现营地已经空无一人，我找到了一些伤药，给自己治疗了一下。”高达一边说一边解开上衣。 看到高达胡乱包扎好的伤口，莫凡点点头，问道：“还有伤药吗？” “还有一点，九哥，你受伤了？”高达连忙拿出一小瓶伤药问莫凡道。 “我的伤没事，但你的伤要是再不处理，恐怕坚持不到回家。”莫凡接过伤药答道。不过打开药瓶看了看后，莫凡失望的说道：“可惜太少了一点，要是我有能够治愈的星纹就好了。” 话音未落，坐在莫凡对面的高达忽然指着莫凡的左眼，声音略带惊恐的叫道：“九哥，你的左眼怎么回事？” “怎么了？”莫凡不解的问道。 “它，它在动。” “废话，眼珠不动就死了。”莫凡没好气的说道。 “不，不是那个意思，哎呀，九哥，你自己去河边看看就明白了。”高达笨嘴拙舌解释不清，干脆一指不远处的小河对莫凡叫道。 莫凡也想要知道自己的左眼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把高达吓成这样。起身刚要去河边，忽然就感到自己的右手手背一阵奇痒，低头一看，就见自己右手手背上那个先前突然出现的图案竟然有了变化。 莫凡几步走到河边低头一看，不由也愣住了…… 第三章 怪眼 看着水面倒影中的自己，莫凡发现自己的左眼中有一光点正在眼球表面不断游走，似乎正在组成什么图案，只是莫凡却猜不出这究竟会是个什么图案。看了好一会，发现光点依然游走不定，莫凡忽然心中一动，将右手平举到与眼睛平齐，这才发现左眼中光点所组成的画面，竟然与右手手背正在不断变换的图案一致。 什么都没有发生！莫凡原本还以为会出现什么麻烦，结果在经过十分钟以后，左眼中的光点消失，右手手背上的图案也再次变成了初次出现在莫凡手背上时那样，灰蒙蒙的，如同一个纹身。 “九哥，这是怎么回事？”高达有些纳闷的问莫凡道。 莫凡此时比高达还要纳闷，高达只是好奇，而莫凡却是纳闷加郁闷。这种怪异的出现是出在自己身上，是福是祸还难料…… 用力摇了摇头，莫凡不再去想这件怪事，准备等回到帝都以后找个明白人问问，总好过自己在这里胡思乱想。 “九哥，别担心，等回到帝都，我带你去找大夫。”高达在一旁安慰道。 莫凡闻言白了高达一眼，没好气的问道：“你觉得这是伤还是病？” “呃，我觉得像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附上了。九哥，除灵师咱也认识几个，不用担心。”高达胡出主意道。 莫凡懒得搭理高达，闷声不吭的替高达重新处理了一下伤口，随即下河抓鱼。等到两个人都吃饱了，这才开始商量接下来要怎么办？ 如今横山要塞被破，少年兵里估计除了他们两个，剩下的恐怕就只有古文那个大叛徒。听高达说，莫凡跟他已经有半天没有见面，也不知道北辰的人此时究竟在哪？若是在行军前往帝都那还好说，可要是古文带着北辰的人去诈城，那可就麻烦了。 在距离横山要塞一百二十里的东南方向有一座防御要塞星罗城，平时负责提供横山要塞的一切军需，一旦横山要塞被破，这里就会变成阻挡敌军前进的重要城塞。负责管理这座城塞的人与莫凡有着不同一般的关系。莫怀仁，莫云长子，也是莫凡的大哥。整个莫家，也就只有莫怀仁拿莫凡当兄弟，不过因为常年在外的缘故，莫怀仁平时也照顾不到莫凡。而莫凡也因为莫怀仁是当年照顾自己的大夫人所生，视莫怀仁为自己唯一的亲人。 在莫凡的印象里，莫怀仁是个老好人，平日里无论对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就没见过莫怀仁对谁发过脾气。古文那种奸诈小人要是去诈城，哪有不成功的道理。莫家别的人的死活莫凡可以不管，但唯独莫怀仁，莫凡不希望他出事。 高达作为莫凡的小弟，见莫凡决定赶往星罗城，自然也要跟随。只是莫凡认为高达受了伤，行动不便，即便跟着自己去了星罗城也帮不上忙，倒不如返回帝都去报信，至少要将古文叛国的事情告诉帝都那些大老爷，免得他们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对于莫凡的决定，高达很少反对，闻言叮嘱莫凡自己小心，莫凡叮嘱高达保重，二人分别向着不同的目标前进。 前往星罗城的莫凡显得很小心，毕竟已经耽搁了半天的工夫，也不知道此时星罗城是否已经落在了北辰的手里。哪怕远远的看到星罗城的城头插着的还是南华的旗帜，莫凡也没敢暴露身份。 也多亏莫凡没有在城门口就暴露身份，就在莫凡待在城外琢磨如何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混进城去找莫怀仁的时候，从城门冲出了一队人马，领头的就是莫怀仁。莫凡刚要张嘴喊人，就看到古文紧跟在莫怀仁的身后。莫凡立刻一缩头，躲到了看热闹的人群里。 古文将莫怀仁骗出了城，那肯定是不怀好意。莫凡有心跟上，可自己眼下只有两条腿，就这么追上去，就算追上估计事情也办完了。左右看了看，莫凡就见距离不远的地方有人牵着一匹马。莫凡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前，一拍对方的肩膀，“这位朋友，有人要见你。” “啊？谁要见我？你谁啊？”被拍肩膀的人纳闷的问道。 “我就是个送信的。这位朋友，请跟我来。”莫凡笑着说道。 被莫凡盯上的那人也是倒霉催的，谁叫附近就只有他牵着一匹马呢。跟着莫凡来到无人能看到的角落，那人正要回头问莫凡要见自己的人在哪，就感到后脖颈一疼，失去了意识。 “对不住，等我回来再向你道歉。”莫凡翻身上马，向着莫怀仁带队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紧赶慢赶，莫凡还是晚了一步，看着刚刚结束的战场，横七竖八的死尸以及在战场游走的几名清道夫，莫凡二话不说，催马冲了过去。 三个北辰后勤兵根本就不是莫凡的对手，只是几息而已，莫凡就解决了战斗。抓着一个还没死的后勤兵刚准备开口询问，就听身背后不远处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九爷。” 莫凡回头一看，见是倒在血泊中的莫怀仁亲兵，拖着俘虏走到那个还没断气的亲兵跟前，莫凡急声问道：“知道我大哥的下落吗？” “我们中了埋伏，古文那个狗日的出卖了我们，大爷带着几个兄弟冲了出去，也不知道现在安全了没有？” “我大哥往哪个方向突围的？” “那，那边。”亲兵勉强抬起手指了一下东边，莫凡点点头表示知道，随后将亲兵报上马背，解下亲兵的腰带将亲兵绑在了马上，随后才答道：“我要去找我大哥，没时间救了，这匹马会驮着你回城，到了城里不要忘了告诉星罗城的主事人，横山要塞因为古文的叛国已经失陷，星罗城要进入战备状态。” “九爷也要小心，对方有星纹使。”被绑在马背上的亲兵提醒莫凡道。 “嗯，我知道，你要坚持住。”莫凡点点头，伸手一拍马屁股，驮着亲兵的马向着星罗城的方向跑去。 目送亲兵离开，莫凡顺手扭断了那个俘虏的脖子，按照亲兵所指的方向，钻进了树林。为了隐藏行踪，莫凡没有在树下走，而是爬上了树，学着树林中的猿猴，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上。 跳跃前进了大约有十分钟，莫凡就听前方传来一阵吵杂声。莫凡停在一棵树上往前观瞧，就见前方不远的一处空地上，有一群人正在围攻一个人。那些人很明显是想要活捉被他们包围的那个人。怎奈被包围的那人十分神勇，若不是有星纹使屡屡阻拦，那人此时应该已经冲出了包围圈。 莫凡认出了被包围的那人就是自己的大哥莫怀仁，同时也看到了正在参与围攻莫怀仁的古文。至于那晚曾经见到的北辰的那两个人，莫凡没有瞧见。 想要救出莫怀仁，最大的障碍就是那个能够使用火焰的星纹使，也正是这个星纹使，才使得莫怀仁一次次的突围失败。 莫凡悄悄的滑下了树，轻手轻脚的向着正在激战的战场附近移动。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莫怀仁吸引，谁也没有想到在他们的背后有人正在悄悄接近。就如同一只准备进攻的猎豹，莫凡潜行至了距离那个星纹使不足五步远的一处草丛内。 丝毫没有觉察到危险已经临近的星纹使眼见莫怀仁再次向着自己发起了突击，立刻后退的两步，举手就想要像之前那样，放火球将莫怀仁逼回包围圈。只是这一后退，距离莫凡就更加近了。 说时迟那时快，莫凡猛地从草丛中窜出来，在众人没有任何人发现之前，手中的旋棍没有丝毫犹豫的穿过了那个星纹使的后心。星纹使惨叫一声，让正在激战的莫怀仁等人纷纷一愣，随即众人反应过来，只不过反应过来也晚了。 能够成为星纹使的人果然强悍，即便被莫凡击中了要害，临死之前也要反击。自知必死的星纹使将本来给莫怀仁准备的火球回身扔向了一击得手就准备退却的莫凡。 没有想到星纹使会爆发出临死一击的莫凡猝不及防，想要躲开已经来不及，只能举起右手保证自己还能剩下战斗力。 “小九！”莫怀仁见状大惊，挥舞重剑冲出包围，几步赶到莫凡的面前。不过一见莫凡此时的样子，莫怀仁不由愣住了。 按照莫怀仁的想法，没有多少防护能力的莫凡此时中了星纹使的临死一击，即便没死也会受伤，可此时的莫凡却没有丝毫的伤势，击向莫凡的火球此时被莫凡的右手挡住，正在逐渐缩小，就像是被莫凡的右手给吸收了一样。 再一看莫凡的脸，莫怀仁的心里一惊，脱口问道：“小九，你的左眼怎么回事？” “……是不是有个光点在眼球上游走？”莫凡反问道。 “嗯嗯嗯。”莫怀仁连连点头。 “有什么话，等我们兄弟安全了再说也不迟。蹲下！”莫凡一声大喝，莫怀仁立刻下蹲，就见莫凡握紧右手狠狠的向着莫怀仁身后的古文等人打了过去。一道火柱自莫怀仁的头顶飞过，落在了古文那些人的中间，一声巨响过后，在爆炸引起的烟尘中，莫怀仁就看到古文一瘸一拐的消失在树林中。 莫怀仁原本想要追上去结果了古文这个叛徒，却没想到还没等他行动，就听身后传来扑通一声，回头一看，就见莫凡趴在地上，看样子像是昏了过去。 …… 但莫凡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床边趴着一个不认识的女孩，看穿着应该是个侍女。发现莫凡醒了，小侍女欢叫一声，扭头就往外跑，根本不管莫凡张嘴想要询问情况。 不一会的工夫，莫怀仁带着高达一起出现在莫凡的面前。莫凡这才知道了自己昏迷过去后发生了什么。在莫凡昏迷过去以后，莫怀仁背着莫凡就往星罗城退，好在没走多远，莫怀仁就遇上了星罗城匆匆赶来的援兵。等到众人回了星罗城，莫怀仁意外看到了自己的父亲莫云。 高达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他听从莫凡的安排赶回帝都报信，结果在半路上就遇上了来星罗城看儿子的莫云。高达把横山要塞的事情一说，莫云当即就怒了，带着人快马加鞭飞了似的就往星罗城赶，在得知儿子已经被古文给骗出城以后，莫云立刻派人去找，而自己则留在星罗城布置防务，同时飞马回报帝都，告之眼下的情况。 “大哥，这里是？”莫凡出声问道。 “哦，我的卧室，你安心待着，大夫说了，你只是劳累过度，修养两天就没事了。我说兄弟，你别怪哥哥好奇啊，你的右手跟左眼究竟是咋弄的？” “怎么了？”莫凡不解的问道。 “……你忘了？”莫怀仁有些意外的问道。 “我没忘，当时那个星纹使临死一击，我下意识的用右手去挡，毕竟丢一条胳膊总比丢掉性命要强。可我也没想到，这右手竟然能挡住那个火球。要说这右手跟左眼，其实发生变化也没多久。横山要塞遇袭的时候我被逼跳崖，结果被河水冲进了一个山洞里，我在那个山洞里……” …… 听完莫凡的讲述，莫怀仁皱眉问道：“小九，你现在还能找到那个山洞吗？” “唔……应该没问题吧。大哥，你想到了什么？”莫凡想了想问道。 “你大哥我比你早来这里几年，所以对这附近的传说知道的也比较多。有一个传说就是关于横山的。相传横山原本并不是叫现在这个名字，而是被人称为天女山。在很久很久以前，天下妖魔横行，上天为拯救人间，派出一名天女下凡消灭那些妖魔。天女下凡后招募了许多人间的勇士跟随，带着他们消灭了大批妖魔，直到遇见盘踞在天女山的大妖魔。大妖魔非常强大，即便天女集合所有人的力量也无法彻底击败大妖魔，到最后天女以牺牲自己为代价，将大妖魔封印，这才让人间重新和平……” “……大哥，我是男的……”莫凡有些无语的提醒莫怀仁道。 “呵呵……哥哥也就是那么一说，你不用太当真。”莫怀仁笑着说道。 “接下来星罗城有什么打算？”莫凡又问道。 “哦，爹爹准备带兵收复横山要塞。”莫怀仁随口答道。 与北辰相比，南华要收回横山要塞要简单的多。横山要塞向北是天险，但向南却是无险可守，只要肯投入兵力，拿下横山要塞并不困难。在莫凡昏迷的时候，莫云已经开始调兵遣将，莫怀仁是知道了兄弟苏醒过来才特意跑过来看一眼，等到一切准备妥当，他就要随队出发。 “大哥，我跟你去。”莫凡闻言说道。 莫怀仁笑着摇摇头，“小九，以后有的是机会，这回你还是安心留在星罗城里调养吧。我新买的那个丫头会照顾好你的，有什么事就吩咐她去做。” “……大哥，你还是让我去吧，以后可能没有那个机会了。”莫凡沉默了一下，拉住准备离开的莫怀仁说道。 听到莫凡这话，莫怀仁的脸色微变，苦笑一声说道：“小九，你姓莫，就算这些年二娘对你有些不闻不问……” “大哥误会了，二娘并没有做错什么，相反我很感激二娘。虽然她看我不顺眼，但并没有因此而让我挨饿受冻。莫家养了我十六年，我这次替二娘的儿子莫怀义来应征，也算是还了莫家这些年的恩情。以后虽然我还信莫，但莫家的大门，轻易我是不会再登。” “你这又是何必？”莫怀仁急道。 “……大哥，只要你还认我，你就永远是我大哥。至于莫家的其他人，还是算了吧，即便我想认他们，他们也未见得就会认我。与其相看两相厌，倒不如识相一点，滚远一些。” 莫怀仁知道自己这个兄弟是个主意拿的很正的主，一般只要拿定了主意，那就不会轻易更改。见莫凡态度坚决，莫怀仁也就没有再劝，打算等日后找机会再慢慢劝。 “你离开莫家以后准备去哪？”莫怀仁问道。 “我想先回母亲的故乡去看看，虽然没见过她老人家，不过听家里的老人说，那是个温柔善良的人。”莫凡微笑着答道。 莫怀仁知道莫凡口中所说的母亲是是指莫凡的生母，微微点头问道：“你知道你生母的故乡在哪里？” “知道，其实我早就有去一趟的打算，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报答莫家的养育之恩。如今好了，我在帝都谁也不欠，可以安心离开。” “那你拜祭完你母亲以后还会回来吗？”莫怀仁又问道。 “呃，暂时恐怕不会，大哥你也知道我有一个师父失踪了，等拜祭完了母亲，我就要去找他，不管是死是活，总要有个准信才行。” “……等夺回了横山要塞以后，你跟我回帝都一趟。”莫怀仁想了想对莫凡说道。 “干嘛？”莫凡问道。 “你要离开我不拦着你，可在你走之前，总要先把你右手跟左眼的事情给弄清楚，你觉得呢？” “大哥你准备带我去见谁？” “端木月。” 第四章 端木月 横山要塞的夺回出人意料的顺利，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莫怀仁带着人马去了就接收。不过不是接收要塞，而是接收废墟。北辰的人就像是入室偷窃的小贼，在被屋主发现以后立马逃走，顺手还把门给破坏了。 重建横山要塞需要时间，而像这种事是用不着莫云父子操心的。心里记着莫凡的事情，莫怀仁没有跟莫云同行，带着莫凡连夜就往帝都赶。也多亏了莫怀仁行动快，要不然莫凡真就走了。原本莫凡还以为夺回横山要塞会有一场恶战，所以在莫怀仁离开星罗城以后不紧不慢的准备离开，结果还没等他准备好，莫怀仁又跑回了星罗城。 受不了莫怀仁的热情，再加上莫凡也的确有点想要弄清楚自己的右手跟左眼究竟是怎么回事？半推半就的，莫凡跟着莫怀仁回到了帝都，拜访南华国师家的端木月。 要提起端木家在南华的地位，比起莫家只高不低。不仅仅是因为端木家与莫家一样属于开国功臣，更重要的是端木家盛产星纹使，每一代都会有杰出星纹使诞生，国师这个称号之所以会年年都花落端木家，最关键的原因就是端木家的星纹使是南华最强。 已经被内定为端木家下任家主的端木月就是一个传奇，年方十五，三年前横扫端木家观星阁所有高手，一战成名。而在之后的三年，端木月更是表现的叫人乍舌，打遍南华同龄人无敌手，有好事者已将端木月与大陆另外三个年轻人合称为大陆四杰。 对于这种久负盛名的人，莫凡的态度一向是敬而远之。这种人即便自己待人和善，可她身边总不会缺少自作多情的人。更何况莫凡也有自知之明，一个庶出子，一个是天之骄女，二者差别太过巨大，还是不要凑上前去自讨没趣。 如果没有莫怀仁引荐，莫凡想要见到端木月还真不是件容易事。可有了莫怀仁这个大招牌，端木家的守卫并没有阻拦莫家兄弟，只是十分警惕的上下打量着莫凡，尤其是在听说莫家兄弟来找的是下任家主端木月以后，看向莫凡的眼神更是带着一丝同情。 啥意思？莫凡真想揪着那个守卫的脖领子问个明白。不过就是见下端木家的下任家主，怎么就跟自己要去看什么原始怪兽似的？可惜莫怀仁来之前就千叮咛万嘱咐，提醒莫凡到了端木家千万不能失礼。 在端木家的女仆带领下，莫家兄弟来到端木家的后花园。莫怀仁担心莫凡一会会有失礼的举动，想要先去见端木月一面，提前打个预防针，只留下莫凡独自一人坐在花园里看景。 端木家的后花园很大，假山，湖泊应有尽有。不想老是坐在一个地方发呆等人的莫凡来到湖边，看着平静的湖面，莫凡觉得自己来前有些浮躁的心稍微平缓了一些。右手与左眼的变化让莫凡隐隐觉得应该是跟自己在那个山洞里的遭遇有关，可具体是什么说法，一会还要看那个端木月怎么说。说不定端木月也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对于端木月的大名，莫凡可以说是如雷贯耳，毕竟都是生活在帝都，虽然一个住在城里，一个住在郊区，可终究离得近，再加上端木月又是一个大大的名人，许多父母都用端木月作为教育孩子的正面教材，莫凡就算不想知道都不行。 莫凡弯腰捡起一块石头，调整角度用力一甩，石头擦着水面一阵弹跳，最后落进了水里。等待是无聊的，为了让自己不太无聊，莫凡给自己找了点事做。 看到自己的成绩不错，莫凡满意的点点头，弯腰又捡起了一块石头，像刚才一样，再次将石头扔了出去。才扔出去莫凡就后悔了，就在手里石头脱手飞出去的时候，水底忽然钻出了一个人。怎么就那么寸？莫凡扔出去的石头正好砸中了那个刚在水面露头，还没瞧清楚水面以上情况的那人。 “哎呀~”就听一声惨呼，莫凡扭头就跑。惹祸了！虽说不是故意的，可终究是砸了人，这要是不小心砸了端木家的什么重要人士，那可就麻烦了。 跑出端木家的莫凡一路上还在庆幸自己多亏跑得快，估计没人知道是自己干的。可莫凡忘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莫怀仁还在端木家呢，只要但凡有点推理的常识，那都能猜到究竟是谁偷袭了水里那人。 端木月冰雪聪明，只是稍微一思索，就断定站在岸边偷袭自己的就是莫家的老九莫凡。一确定的凶手，端木月立马不干了。自己招谁惹谁了？在自家人工湖里潜水还会被袭，更过分的是凶手竟然连声道歉都不说就跑了。 “来人！备车！”端木月咬牙切齿的吩咐道。隐隐作痛的额头鼓起一个大包，看上去就像是长出了一个角，本来就很爱美的端木月暗下决心，说什么也不会轻易放过莫凡。 “啊切~”已经回家的莫凡感到后背一阵恶寒，鼻子更是发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用力揉了揉鼻子，莫凡自言自语的说道：“唔……可能有人要找我麻烦，还是趁早离开这里去躲一阵子再回来。” 莫凡的预感很灵验，就是行动慢了点，等莫凡收拾好行李准备出门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家门口被人给堵了。看马车上的标示，正是端木家。 “这行动也太快了点吧，走后门。”莫凡心里暗自嘀咕，转到自家后门，发现后门也有人。这下可糟了！早知道会有今天，就应该在家里挖条通往外面的暗道，只是现挖似乎有点来不及。 就在莫凡琢磨怎么渡过今天这道难关的时候，外面的端木月已经下了马车，莫怀仁站在一旁小声劝说，打两下出出气就行了，可千万不能闹出人命。好在莫凡没听到莫怀仁说的这话，否则一定会感慨这年头兄弟都靠不住。还是亲大哥呢，就不知道替自己把这事给扛了？ “域！”端木月抬起右手轻喝一声，戴在手指上的一枚戒指随即爆发出一阵强光，紧跟着一团烟雾迅速将莫凡的住处给包围。莫怀仁看到这里不由吃了一惊，急忙对端木月说道：“端木小姐，我九弟只是无心之过，为了教训我九弟就动用端木家的秘宝，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哼！”端木月轻哼一声，迈步走进了烟雾中，莫怀仁刚要跟过去，一旁有人拦住莫怀仁劝道：“莫公子不必惊慌，我家小姐做事有分寸。” “……我不是完全担心我家九弟，我是担心你家小姐。你们不了解我九弟，可我却十分了解，他就是个不肯轻易吃亏的主。”莫怀仁急道。 “我家小姐被人称为大陆四杰之一，在这帝都有什么人能让她吃亏？” 见端木家的人不信自己的话，莫怀仁也只能留在外面暗自着急，同时心里祈祷莫凡能够忍耐一二，千万千万不能得罪了端木月，否则即便是父亲莫云出面，莫凡也肯定会有苦头吃。 端木家的女人不好惹！ 端木月，自出生开始就是被人捧在掌心里长大，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而且还是在自个家里。一想到家里人那种怪怪的眼神，端木月就有发狂的欲望。如今仇人就在眼前，端木月哪里还忍得住。 一脚踹开房门，端木月已经打算好了，念在这个莫凡也是莫家子弟的份上，就打断他一只手一条腿算是赎罪！ 屋内没有动静，堵着房门的端木月不由感到有些纳闷，抬腿进屋准备把藏在屋里的莫凡揪出来。只是刚一进门，头顶上方就落下一道人影，端木月就感到两眼一黑，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套住了。 端木月心中大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偷袭得手的莫凡刻不容缓，一把将端木月扑倒在地，随即拿出挂在腰间的绳索就准备将端木月给捆起来。只是还没等莫凡动手，趴在地上的端木月忽然浑身起火，莫凡急忙后撤，就见端木月缓缓爬起来。 之前罩住端木月的麻袋已经被烧出几个大洞，其中一个洞里露出端木月的半张脸。端木月快要被气疯了！长这麽大，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而且还是栽在同一个人手里。又羞又怒的端木月失去了理智，冲着莫凡怒吼道：“老娘今天非揍死你不可！” 莫凡扭头就跑，但刚出了门，莫凡就不得不站住了。这是哪儿啊？怎么到处都是雾气？应该朝哪跑？ “跑啊，你倒是跑啊，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能跑到哪去？”端木月冷笑着向着莫凡走近。莫凡见状边退边劝道：“女孩子家家的，不要喊打喊杀，多不文明啊。咱们有话坐下说。实不相瞒，我的厨艺其实还是不错的。” 端木月此时并不饿，就算真想要吃什么，那主菜也肯定是莫凡。眼见端木月步步逼近，莫凡明白今天的事恐怕难以善了，一边与端木月保持距离一边苦思脱身之计。 突然出现的浓雾，莫凡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跟眼前的端木月有关，恐怕是这端木月为了困住自己动用了什么秘宝。而只要是秘宝，那就都有时限性，只要自己能够撑过那个有效时间，到时候能跑的地方会有很多。 打定主意的莫凡一边警惕着端木月随时可能发起的攻击，一边不停的冲端木月说着话，希望可以借此转移端木月的注意力，从而达到自己拖延时间的目的。只是莫凡的主意打的挺精，但端木月也不是傻子，不可能任由莫凡牵着鼻子走。 三枚火球分上中下三个方位直奔莫凡身上的三个要害打了过来，莫凡见状急忙躲闪。避过了两个，但第三个火球却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莫凡只能举起右手招架，希望能像以前挡住那个北辰星纹使那样挡住眼前这枚火球。 右手刚一与火球接触，一股炽热感顿时传来，莫凡急忙闪到一旁，低头看手，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被烧伤，虽然并不严重，但没想到端木月会来真的的莫凡还是气急败坏。 “臭娘们！你真想烧死我啊！”吃了亏的莫凡口不择言的大骂道。 “你叫我什么！？”端木月勃然大怒，五枚火球就被莫凡飞了过去。莫凡一边躲避一边继续叫骂：“臭娘们！臭娘们！没人要的臭娘们！嫁不出去的臭娘们！” 骂人别揭短！莫凡无心的叫骂深深刺痛了端木月那颗少女心。就在不久之前，家中为端木月说了一桩亲事，结果前两天男方来退亲了，理由就是端木月太过优秀，男方自惭形秽，自认高攀不起。端木月这几天正因为这事心烦，下水游了会泳，心情刚刚好一点，结果才一出水，脑门就挨了一石子。来找凶手算账先是进门就被头套麻袋，然后又被人骂是嫁不出去的臭娘们。端木月要是能轻饶了莫凡，那才是真的见了鬼呢。 “你这个混蛋！”端木月双手高举过顶，一枚直径超过一米的大火球生成，直奔莫凡就飞了过去。 “我滴妈呀！”莫凡怪叫一声，双手抱头的趴在地上，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巨响，莫凡知道，自己的家没了。这么大的爆炸声，估计能剩下的东西屈指可数。 莫凡刚想要爬起来，却不妨被人一脚踹中肩膀，莫凡仰面倒在地上，紧跟着就感到腰间一沉，端木月一屁股坐在莫凡的腰间，举手就奔莫凡的脸上招呼。或许是端木月觉得用手比用星纹术更解恨，不过莫凡却受不了。 硬挨了两巴掌后，莫凡瞅准机会抱住了端木月的双臂，两胳膊一较劲，将端木月整个人紧紧搂在了怀中。本来抓住端木月的双手也可以，但莫凡担心啊，谁知道这个疯女人会不会情急之下使出撩阴脚，关系自己后半生的性福生活，可不能轻易冒险。 被搂的动弹不得的端木月心中一惊，极力挣扎，只是要说用星纹术，八个莫凡也不是对手，可要说肉搏术，这双方的优劣就要掉个个。 原本以为端木月会就此老实下来，但莫凡却发现端木月的嘴巴正在不断开合，小声嘀咕，仔细一听，莫凡不由大吃一惊，这端木月真是疯了，竟然正在试图施展端木家独有的星纹召唤术。 眼下莫凡双手没有空闲，可时间紧迫，又容不得莫凡多想。莫凡把心一横，微微抬头直奔与自己近在咫尺的端木月的樱唇亲去。 还别说，这招真灵！端木月连挣扎都忘了，整个人任由莫凡搂在怀中一动不动。也不怪端木月此时大脑空空，以往端木月所接触的那些男子，无一不是在端木月面前彬彬有礼，表现的如同谦谦君子，别说主动索吻，就连牵手都不敢。哪像莫凡这样生猛，跟端木月才刚见面没多久，就把端木月的初吻给抢走了。虽然莫凡也并非是自愿，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莫凡也可以算是第一个与端木月做出零距离接触的男人。 浓雾逐渐散去，经过这么长的时间，莫怀仁已经有了硬闯的打算，不惜会因此得罪端木家。可等莫怀仁看到浓雾散去后的场景，差点惊讶的下巴掉地上。 莫凡与端木月就像是久别重逢的恋人，相拥在一起热吻。这种场面太过刺激，别说莫怀仁，就是端木家那些跟端木月一起来的人也是惊疑莫名。不是来报仇的吗？怎么看上去就跟私会情郎似的？ “难怪大小姐会用上端木家的秘宝，敢情是为了保密。”端木家的人自行脑补着。 感觉周围情况不对的莫凡松开了端木月，而端木月也反应了过来，偷眼观瞧那些自己带来的人正用暧昧的眼光看着自己，端木月一阵羞涩。有心继续找莫凡的麻烦，可一对上莫凡的眼睛，尤其是看到莫凡那张嘴，端木月就感觉自己的脸颊红得发烫。 “我说弟妹，这大庭广众的，你还是先从我兄弟身上下来吧，有什么话咱们都好说。”莫怀仁笑呵呵的冲端木月喊道。得到提醒的端木月这才注意到自己此时还骑坐在莫凡的身上。就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端木月直接从莫凡的身上弹了起来，落在一旁低头不语。那样子就跟被人当场“捉奸”了一样。 “我，我还会来找你的！这事没完！！”端木月扔下一句狠话就带着人匆匆离去，只留下一脸怪笑的莫怀仁跟苦笑不已的莫凡。 “我说兄弟，你可以呀。快跟哥哥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勾搭上人家的？”莫怀仁勾着莫凡的脖子，一脸猥琐的问道。 莫凡闻言翻了个白眼，推开莫怀仁说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再也见不着我这个兄弟了。” “怎么会呢？我看你们小两口感情很深啊……” “别瞎扯了，快来帮我看看这里面还有什么能用的。”莫凡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向着已经变成废墟的家走去。 第五章 莫大老爷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端木月私会莫家郎的事情，在南华帝都内如飓风过境般一夜之间就传的人尽皆知。无数少男少女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先是不信，随即肝肠寸断，走出家门，成全结队的去莫家要人，要把莫家那个抢走他们心目中女神的家伙碎尸万段。 莫家如临大敌！莫怀仁暗自庆幸九弟莫凡果然有先见之明，要是听自己的回来莫家居住，保不齐此时已经被二娘推出家门挡灾。 围堵大将军府这种事是南华建国以来头一遭，而伴随着这个消息传入宫中，南华皇帝被惊动也就在所难免。等听明白事情的经过，南华皇帝李丹不由哑然失笑，对坐在下首目瞪口呆的现任国师端木聪笑道：“小聪，恭喜啊。” “陛下，这肯定是谣言！”端木聪气急败坏的叫道，同时不忘狠狠的瞪了刚刚回到帝都没多久的莫云一眼。 “我说小聪啊，你瞪我也没用啊，又不是我勾引你家丫头的。”莫云笑嘻嘻的对端木聪说道。 “陛下，你听听，他承认了，是他指使他儿子去勾引我家丫头的。我告诉你莫云，你莫家想娶我闺女。别做梦了！嫁谁家都不嫁你家！” 莫云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瞪着端木聪叫道：“哎哎~凭什么呀？月儿那孩子我很喜欢，还就有想要让她做我儿媳妇的想法。我告诉你小聪，你不嫁女儿，难道我不会抢吗？” “你试试！？”端木聪瞪着莫云不甘示弱的吼道。 眼看两个人就要在自己面前上演全武行，李丹的脸色黑如锅底，怒声喝道：“都给朕住嘴！还有没有点朝廷重臣的自觉了？” “陛下，是他先惹我的！”莫云跟端木聪几乎同时指着对方叫道。 “都给朕闭嘴！” 皇帝发怒，身为臣子的莫云跟端木聪不得不闭嘴，但依然很仇视的瞪着对方。李丹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八字还没一撇，以讹传讹的消息，值得你们这么紧张吗？就算这事是真的，小聪，你家丫头是个什么脾气你不了解？要是真惹恼了她，到时候给你来上一出私奔……” “……我回去就考虑帝都的哪家儿郎能够配得上月儿那孩子。”端木聪说到这看了莫云一眼，补充道：“除了莫家的。” “凭啥啊？”莫云一听这话立马不高兴的叫道。 “又开始了是不？”李丹不等二人发生争执，怒声喝问道。 镇住了二人，李丹皱眉劝端木聪道：“小聪，别冲动行事，月儿那孩子脾气倔得很。万一让她觉得你是在逼迫她……到时候再后悔可就晚了。” “她敢！” “真不敢吗？” “呃……应该不敢……吧？” 知女莫若父，深知女儿端木月是个什么脾气的端木聪也没心情跟皇帝商讨国事了，告了一声罪后，匆匆的往自己的府邸赶。皇帝李丹也理解端木聪，倒也没有挽留，只是在莫云也准备离开的时候叫住了莫云。 “莫云，你一共有几个儿子？”李丹神色有些古怪的问道。 莫云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反问道：“陛下，我有几个儿子你还不清楚？每年的正月初一，我不是都把他们带进宫给你拜年的吗？” “……可我记得，每年给你儿子们准备的礼物只有八份……你现在的第九个儿子，是打哪冒出来的？” “不能吧？我平日里也不着家，来宫里拜年也都是夫人说人到齐了就出发，从没想过还要清点人数。唉~经陛下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奇怪呢。”莫云挠了挠头说道。 李丹摇了摇头，暗自后悔自己提出这个话题，只是覆水难收，莫云的脾气，既然已经勾起了好奇心，也是阻拦反而越是会让他好奇心旺盛。 “这是你的家事，你回去一问便知。不过我建议你先不要问你的当家夫人，先找几个家里的老人问问，再找你的大儿子求证一下。”李丹好心建议道。 “……陛下要是知道什么，不如直接告诉我呗。” “这是你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不方便说三道四。总之呢，等你知道以后，你肯定很激动。好了，我有点累了，你忙你的去吧。” 带着一丝疑惑，莫云被半赶半哄的请出了皇宫。就如李丹所料，莫云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既然心里有了疑问，就想要弄清楚。莫云不笨，即便没有李丹提醒，他也知道这事肯定跟自己的夫人有关。自己知道自己还有个老九，这还是自己大儿子告诉的自己。而在自己在家的时候，从来就没见过这个九儿子，也不曾听人提起过，这就奇怪了，同住一个屋檐下，怎么可能老死不相往来。整个莫府，能够让人绝口不提莫家老九的人，除了当家夫人，那就没有旁人了。 莫云已经隐隐猜到了这事情的真相，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求证。想要验证自己的推断是否准确，除了夫人不能找，其他人都能找。作为莫家的家主，那威信还是杠杠的。莫家二管家是被莫云找去问话的第一个人。 之所以找莫二管家，原因就是府中公子小姐的份例，全是由他负责发放，而还不知道家主找自己干什么的莫二管家此时正陪着笑脸弯腰站在莫云面前。 莫云也不客气，板着脸问莫二管家道：“二管家，我收到人举报，说你借职权之便，贪墨了本该属于别人的钱财。府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有没有这回事？” “没有，没有，老爷，老奴我冤枉啊。”莫二管家连忙喊冤。 “冤不冤，不是你喊两嗓子就可以的，虽然我相信你没有干那种不要脸的事，但我也需要拿出实际的证据来反驳别人，给你证明清白。” “老爷，老奴那里有账本，上面对每月发放的份例都记得清清楚楚。”莫二管家连忙说道。 “哦？账本现在哪里？” “就在老奴房中，老奴这就去拿。” “慢，为了避嫌，你还是让人去替你拿比较稳妥。” “是是，还是老爷考虑的周到。” 心里没鬼的莫二管家从善如流，连忙叫过门外的小厮，让其去自己房中把放在抽屉里的账本拿来。很快，账本拿来了，莫二管家双手捧给莫云，“老爷，账本在此，请老爷过目。” “嗯。”莫云应了一声，接过账本随手翻了翻，很快就找到这个月给自己几个儿子的份例那一页。可直到翻到给自己女儿份例那页，也只有八个儿子的份例记录。莫云皱起了眉头，一声不吭的往后翻了，发现上个月是这样，上上个月还是这样……整本账本，就没有一笔是给九儿子莫凡份例的记录。 莫云的脸色沉了下来，瞪着莫二管家一语不发，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莫二管家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就听莫云怒声问道：“二管家，莫家自问待你不薄，你怎么能作出这种欺主的事情？莫非你以为莫家的家法落不到你身上吗？” “老爷冤枉啊，老奴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克扣公子小姐的份例呀。”莫二管家闻言连忙喊冤道。 “哼！冤？我来问你，我莫云如今有几个儿子？”莫云冷笑一声问道。 听到莫云的问话，莫二管家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一声不好，破案了！莫二管家是当家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当初当家夫人准备做这件事的时候，莫二管家就反对过，可惜主人执意如此，当仆人的也只能听命行事。 “……老奴有罪，请老爷责罚。”莫二管家咬咬牙，作出了丢卒保车的决定。只是莫云精明起来就不是人，一听莫二管家想要把过错全部揽过去自己背，不由冷笑着说道：“怎么？事情露馅了就打算一个人扛？二管家，你想得也太简单了点。” 莫云说完这话，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在房中来回走动，满脑子都是官司。幕后主使是谁？但凡是有脑子的人，都猜到是如今的莫家当家夫人背后指使。莫云没想到这个与自己同床共枕的人会如此歹毒，同时也恨自己现在才知道这事。 “去，把大公子找来。”莫云对守在门口的下人吩咐道，至于跪在地上的莫二管家，先让他就那么跪着吧。 很巧，莫怀仁今日没有出府，不是不想出去玩，而是只要出府，肯定会有人来跟自己打听九弟莫凡的事情，一开始莫怀仁还有耐心，可回答相同问题的次数多了，莫怀仁也有点受不了了。 听到下人来说父亲有请，莫怀仁不敢耽搁，急忙跟着来寻自己的下人来到莫云的书房。一进书房，还没等莫怀仁开口询问究竟什么事这么急找自己，莫云就劈头盖脸的问道：“老九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府里的人谁也不提他？” 莫怀仁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莫二管家。莫云一看就明白，立刻吩咐道：“来人，把这狗才关进柴房，不许任何人靠近，哪怕是夫人也不行！” 护卫押着面如死灰的二管家离开了书房，莫云看着莫怀仁说道：“好了，碍事的人没有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父亲，此事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敢废话小心老子我揍你！” 莫怀仁隐蔽的翻了个白眼，迫于莫云的威胁，只能将憋在心里多时的话尽量简化，可即便再简化，这一说就说了半个时辰。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怀仁，以前你为何就不知道提醒我？” “父亲，怎么提醒你？更何况即便提醒了你，你又能如何？你常年在外，我也经常不着家，家里都是二娘说了算，即便你知道了九弟这个人，为九弟处罚了二娘，可你不可能将九弟一直带在身边。我们留在帝都的时候，二娘不敢轻举妄动，可一旦我们人不在帝都，倒霉的还不是九弟。”莫怀仁苦笑一声解释道。 “……他现在人在哪？”莫云沉默了片刻，问道。 “不知道。” “不知道？” “父亲，我是真不知道。端木月跟九弟因为一点误会起了点冲突，结果九弟的家就被毁了。我原本想要带九弟回家来住，可九弟却执意不肯，我也只能放弃。”莫怀仁苦笑着对莫云解释道。 莫云：“……” “呜呜呜~”一阵哭泣声由远及近，莫云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吩咐莫怀仁道：“尽快找到老九的下落。” “是，孩儿这就去找。”莫怀仁答应一声，迈步就往外走，刚一出门，就见二娘哭哭啼啼的走到了面前。 “二娘。”莫怀仁拱手行礼，只是此时正在酝酿情绪的二娘也顾不上跟莫怀仁说话，连点头都没有，直接走进了书房，莫怀仁见状摇了摇头，心里暗道：“这回且看你的三绝技还能不能管用？” 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是二娘对付莫云的三大法宝，只不过今天，这第一法宝哭，似乎不怎么起作用，往常听到自己哭泣，莫云早就上前嘘寒问暖，可今天怎么不仅没来安慰自己，反而拉长着脸不耐烦的喝道：“我说夫人，我这还没死呢，你嚎哪门子丧啊？” 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是一套组合拳，第一招就失灵，第二招就不好放出来了。二娘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抹抹眼角的泪水，强颜欢笑的问莫云道：“老爷，不知府里的二管家犯了什么错？你要命人将他关在柴房里。” “哼哼！那个狗才胆大包天，拿我莫家宽厚当做软弱，竟然做出欺主之事，我身为家主，怎能容他？”莫云冷笑着问道。 “老爷，这二管家的性情妾身是清楚的，就是再给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干出欺主这种事情来，会不会是有人陷害，老爷被人蒙蔽了。”二娘试探的问道。 “是吗？唔……你说的也有道理，这狗才的胆子的确不大，可夫人莫非没听过一句话叫狗仗人势？狗的胆子不够，可只要狗主人的胆子够大，这狗就敢什么人都咬。” 听到这话，二娘要是再不明白莫云为什么要处置二管家，那这些年就白活了。眼见事情已经败露，二娘倒也有担当，老实的跪在莫云面前摆出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 莫云见了不由摇头苦笑，扶起二娘坐定，这才开口问道：“夫人，这莫家除了我就数你最大，为夫不明白，你为何就要偏偏与老九过不去？你难道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扬这句老话？你知不知道？就连陛下，都对你干的这点破事有所耳闻了。” “妾身知错，还请夫君责罚。” “你错没错我知道，你自己也心知肚明。可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针对老九？当初我之所以会立你为夫人，那是我因为认为你温柔贤惠，把家交给你，可以让我没有后顾之忧，不必为家事烦心。可现在看来，我当初错得很离谱啊。” “……夫君，妾身错了，只是因为一个嫉妒，才会酿成今日的苦果，请夫君责罚。” “嫉妒？你嫉妒什么？” “……夫君，老九是怎么来到这个人世，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莫云：“……” 二娘：“……” “……他是你们谁生的？”莫云试探的问道。 “……” “……” “……哈哈哈……”二娘忽然发出了一阵狂笑，吓得莫云差点以为自己的夫人疯了，就在莫云打算采取行动的时候，就听二娘放声大叫道：“湘君啊湘君，吃一个连名字都没有被人记住的侍女的醋，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哈哈哈……” 眼看着二娘已经快要笑断气，莫云的脸色也越来越黑，从夫人的话里，他听明白了老九是自己身边的一个侍女所生，可自己一向洁身自好，很懂得自律，在记忆里，自己似乎只有一次在喝醉后…… “夫人，难道，难道老九这孩子是，是……”莫云双手抓住二娘的肩膀使劲摇晃着问道。 “老爷放手，妾身快要被您摇散架了。”二娘挣扎着说道。 莫云连忙放开二娘，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的夫人。二娘揉了揉肩膀，没好气的说道：“看来老爷还没忘记那个胆敢勾引主人的小贱人……” “啪！” “不许你骂她！”莫云一巴掌抽在二娘的脸上喝道。 自成亲以来就没被莫云打过哪怕一下的二娘被莫云这一巴掌给被打懵了，整个人愣愣的看着莫云。而此时的莫云就如同一头愤怒的雄狮，怒视着二娘一字一句的说道：“任何人都没有她高贵，任何人！” 二娘害怕了，生平头一回感觉死亡似乎距离自己只有一步，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努力的点了点头，心里祈祷着莫云可以明白自己要表达的意思。不是不想开口求饶，而是此时的二娘半点声音也发不出。 莫云怒视了二娘片刻，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浑身的气势一泄，二娘就感到身上压力骤减，两腿发软，整个人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莫云没有理会二娘，起身向门外走去，临出门的时候，莫云对二娘说道：“夫人，你这段时间身体不好，家里的事就不用操心了，交给三娘管吧。” 第六章 伪恋 八卦，是不论男女，老少皆爱的一项业余活动。不要说什么女人爱八卦，其实男人八卦起来，丝毫不比女人要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自端木家的大小姐端木月与莫家老九莫凡的绯闻在帝都疯传开始，那些爱慕端木月的王公贵族之子，纷纷四处打探莫家老九莫凡的下落。当然他们不是想要拜莫凡为师，探听泡妞心得，而是想要把胆敢亵渎他们心目中女神的莫凡给挫骨扬灰。 王公贵族的关系网是强大的，当他们同心协力寻找一个人的下落时，身为被寻找对象的莫凡，可以说如今在帝都是寸步难行。 好在莫凡也有先见之明，在与莫怀仁分手以后便躲到了战友高达的家里，一天到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吃饭都是躲在屋里吃。而在高达家躲了三四天后，听到高达说帝都的人已经开始将搜索范围向着帝都四周开始扩大，莫凡知道，自己必须要趁早离开帝都了。 虽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可莫凡实在是不愿意继续躲在高达家里。太闷了，一天到晚连出门透个气都不行，再这样继续躲下去，说不定哪天自己就会被逼疯！更何况莫凡自问自己与端木月只是一点小小的误会，或许解释一下……估计也解释不清…… 人呐，就是不禁念叨。莫凡正想着等高达回来跟他告个别，感谢他一家对自己这几天的照顾，高达就来了。不过让莫凡感到不解的是，这家伙哭丧着脸做什么？ “九哥，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站在门口的高达一脸哭丧的对莫凡说道。 莫凡纳闷的问道：“四宝，你怎么了？干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我……”高达欲言又止，莫凡见状笑道：“……算了，我原谅你了。” “哼哼，你倒是挺大度的。”高达的身后传来一个女声，高达被人推开，莫凡看到站在门口的女孩，不由叫道：“高四宝！你这王八蛋真打算害死我呀。” 门出不去了，莫凡下意识的就去跳窗，可这该死的窗子为什么修的那么结实，莫凡不仅没有撞出去，反而被弹了回来，仰面朝天的倒在了地上。 端木月穿的是裙子…… “唔？蓝白条纹……啊！”莫凡下意识的吐出几个字，随即便被恼羞成怒的端木月一脚踩在脸上。 “你！刚才听到了什么？”端木月恶狠狠的瞪着站在一旁的高达问道。 “……”高达惊慌失措的连连摇头。 “知道你现在该做什么吗？”端木月又问道。 “……你们聊，你们聊……”高达福至心灵，边说边往楼下跑。 等再也看不到高达的身影，端木月这才松开脚下的莫凡，冷冷的说道：“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旧恨未结，新仇又生。被拿了活的莫凡也不好继续逃跑，垂头丧气的进了屋，往椅子上一坐，摆出一副任打任杀的态度。当然端木月要真打算宰了莫凡，莫凡也是不会束手待毙的。 端木月关上房门，沉默不语的与莫凡对视。片刻后，自觉理亏的莫凡有些心虚的移开了视线，开口对端木月说道：“端木小姐，方才是我不对，你要打我出气我也认了。不过打一顿我可以接受，要杀我的话那可就过分了。” “哼，谁说要杀你了？”端木月冷冷的说道。 “……好，那咱们先说好，打完以后，这件事就过去了，你以后可不能再用这事来为难我。”莫凡说完这话，把眼一闭，等端木月动手揍自己出气。 “打你？我嫌会弄脏我的手。把眼睁开，我有事要跟你说。” “……我们有什么事要谈？我跟你好像也不熟，加上今天也才是第二回见面。”莫凡闻言睁开眼睛，不解的看着端木月问道。 “闭嘴！听我说。” “好好，你说，你说。” 看到莫凡不再出声，端木月组织了一下言辞，开口对莫凡说道：“最近几天帝都疯传的事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呃……嗯，听四宝说了。” “那你有什么打算？” “唔……我想离开帝都一段时间，等这阵风头过去了再回来。” “……你打算一走了之？” “这个，对待流言蜚语，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有些时候，你越是解释，流言越是容易传得离谱，而不理会，等人们对这个流言不再感兴趣以后，反而也就没事了。”莫凡小心翼翼的对端木月解释道。 “……你不能走，我需要你陪我演一场戏。”端木月沉默了片刻，对莫凡说道。 “啊？演戏？演什么戏？”莫凡纳闷的问道。 “因为你的关系，我的父亲最近很热衷为我介绍帝都的年轻俊杰，我需要你替我让那些人死心。” “呃……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我说的话，你父亲估计不会听。”莫凡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妙，试探的问道。 “哼，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父亲听你的话？”端木月闻言不屑的说道。 “那你让我干什么？” “……你要扮作我的男朋友……” “不行，我对你没兴趣。”莫凡摇头说道。 “我呸！你以为我对你感兴趣吗？”端木月怒声说道：“演戏！演戏懂不懂？” “演戏我懂，可为什么呀？你直接跟你父亲说你暂时不准备考虑个人问题不就行了。何必多此一举？”莫凡不解的问道。 “这是我的事，你少管。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告诉别人这家人这几天窝藏了你。”端木月威胁莫凡道。 “你太卑鄙了！” “少废话！一句话，干不干？” “……你需要我做什么？” “哼哼……乖，这才听话。”端木月一脸得意的笑道。 销声匿迹好几天的莫凡一露面就与端木月相携出现在了帝都最热闹的街市上。对于莫凡，这几天的工夫无数人都在四处打探他的过往，可叫人失望的是，除了知道莫凡是莫家家主莫云的第九子外，唯一还让众人皆知的，就是莫凡在三个月前，应召从军，驻守横山要塞。除此之外，莫凡的其余情况，竟然无人所知。 当莫凡与端木月如同一对恋人般出现在街市上的时候，所引起的轰动可想而知。看着心目中的女神与莫凡举止亲密，嫉妒的小宇宙在围观的雄性动物心中无限增大，纷纷用仇恨的目光瞪着莫凡，心中不约而同的冒出同一个想法，就是将莫凡这个看上去并没有多了不起的家伙碎尸万段，取而代之。 被那么多双眼睛用如此热烈的目光行注目礼，成为焦点的莫凡所承受的压力可谓是亚历山大，但想到端木月威胁自己的话，莫凡也只能硬着头皮陪着端木月演戏。 莫凡的朋友不多，因为身份的原因，真正跟莫凡谈得来的人，除了高达，在帝都似乎找不到第二个。莫凡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让高达及其一家倒霉。这也是莫凡不得不向端木月低头的根本原因，若不是高达一家的拖累，莫凡大可以选择远走高飞，大不了一辈子不回帝都，反正在帝都，值得莫凡留念的人或物并没有多少。可恰恰端木月抓住了莫凡的命门，逼得莫凡不得不妥协。 “差不多该回去了吧？”莫凡故作亲密的在端木月耳边问道。 “急什么？我还没逛够呢。” “我看你是怕还没人知道你跟我的关系。不用担心，过了今晚，帝都会有无数人想要取我的性命。” 端木月闻言冲莫凡嫣然一笑，“怎么？害怕了？” “怕倒不怕，就是嫌麻烦。我说，你的目的已经达到，回去吧。” “呵呵……你想回哪去？不会还想要去你那个朋友那里借住吧？” “我没你想的那些傻，帝都的旅馆很多，随便找个住两天就是了。”莫凡随口答道。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回家？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你回家才是最正确的选择才对。”端木月面露不解的问道。 “……我的事，你少管。”莫凡眼神一冷，淡淡的答道。 端木月神色一僵，似乎很不满意莫凡的这个回答，扭头不看莫凡，一边赏玩手中的饰品一边轻声说道：“你大哥莫怀仁已经把你的事情告诉我了，我对你的奇遇很感兴趣，你对你的那次奇遇感到好奇吗？” “那次经历对我来说如同一场梦，现在的我还能吃能睡，没病没灾，能知道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固然好，可若是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知道，那我宁愿就这样糊涂的过下去。” “你的确就像你大哥所说的那样，是个对什么都提不起太大兴趣的人。不过没关系，我对你有兴趣就行了。知道吗？”端木月说道这，凑到莫凡的耳边轻声说道：“我的好奇心可是很强的。” “……你知不知道，一个女人如果对一个男人开始感到好奇，那这个女人离沦陷就不远了。” “哦？是吗？那我倒是有点期待呢。”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耳语，举止亲密，看得旁观的人牙根痒痒。也就这这些人准备付诸行动给莫凡一点颜色看看的时候，一个中年男子排开众人向端木月走了过来。看到那个中年男子，旁观的人纷纷幸灾乐祸的看向莫凡。中年男子不是旁人，正是端木月的父亲，南华现任国师端木聪。 “月儿！”端木聪轻声喝道。原本正在家中品茶的端木聪听说自己女儿正跟一个年轻男子在街上约会，听到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端木聪惊得差点打碎自己心爱的茶碗，急匆匆赶到现场，一眼就看到端木月与莫凡正在交头接耳。 以端木聪的角度来看，端木月跟莫凡就像是陷入热恋的一对年轻男女，有句老话叫关心则乱，原本睿智的国师端木聪丝毫不觉得事情有什么破绽。一想到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宝贝女儿马上就要被一种名叫女婿的混蛋生物抢走，端木聪看莫凡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爹爹，我来给你介绍一下……”端木月手挽着莫凡的胳膊，面带羞涩的对端木聪轻声说道，看得一旁的莫凡忍不住在心里赞了一句，“好演技！” “莫凡，莫家老九。月儿，帝都年轻俊杰甚多，你为何偏偏要挑个莫家的？”端木聪不等端木月开口介绍，抢先说道。 听到端木聪不解，端木月刚想要开口回答，就听人群里传来一个不满的声音，“莫家的怎么了？难道以莫家的地位娶不得你端木家的女子吗？” 人群分开，莫云走了过来。一看到莫云，端木聪的脸顿时就拉了下来，围观的群众也变得愈发激动起来。无论是莫家还是端木家，在南华那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眼见两个家族要起冲突，有句老话说得好，瞧热闹的不怕事大，围观的人恨不得两家当街打起来，反正跟他们没有多大关系，事闹得越大，他们日后的谈资就越多，至于两家是否会因此而决裂，这不是他们需要头疼的事情。 “你来得正好，把你儿子领回去，好好教育教育，不要没事就出来勾引别人家的闺女。”端木聪没好气的对莫云说道。 “我的儿子我当然会好好教育。不过小聪，你说勾引这可就过分了，莫家的孩子知书达礼，怎么可能会干这么不要脸的事情。这两个孩子明明是两情相悦，你又何必因为咱们这辈人的恩怨而影响了下一代的幸福。”莫云微笑着对端木聪说道。 端木聪闻言大怒，本来想要反驳莫云的说辞，不过见围观群众甚多，也意识到此处不是二人说话的场合，只能压低声音说道：“姓莫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也不跟你废话，咱们先把各家的孩子带回，然后再找地方好好理论理论……” “想要找个地方理论当然没问题，不过那两孩子已经离开了，你刚才难道没有注意到？”莫云笑眯眯的提醒道。就在莫云出声吸引了端木聪的注意力后，端木月拉着莫凡悄悄溜走。 “啊！”端木聪急忙四下观瞧，哪里还有两个孩子的人影。气得端木聪指着莫云说道：“改日我再找你算账。” “别忙走，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不如趁此机会找个地方商量商量两个孩子的婚事该怎么操办……”莫云拉住准备离开的端木聪提议道。 “我呸！我跟你商量个屁！你儿子想娶我女儿，门都没有！”端木聪甩开莫云的手说道。 “哎呀~话别说那么绝对嘛。你一味反对，万一逼得两个孩子出个下策……”莫云笑嘻嘻的拉着端木聪走进附近的酒馆，立刻就有人将除了莫云跟端木聪外的闲杂人等给请了出去，酒馆里就只剩下莫云跟端木聪两个。 “……你说的下策是指……”端木聪瞪着莫云问道。 “比如，某一天月儿那孩子抱着个婴儿告诉你这是你的外孙？” “呸呸呸！月儿才不会干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我回去就叫人处理了你儿子。” “……小聪，别说我没提醒你，平时咱们怎么胡闹我都不会跟你计较，但唯独莫凡这个孩子，他要是掉了一根毫毛，你别怪我不顾念咱们这几十年的交情。”莫云忽然脸色严肃的警告端木聪道。 没想到莫云会突然有这么大反应的端木聪不由一愣，刚想不服气的反驳两句，门外走进一人，见到二人后行礼说道：“国师，大将军，陛下有请。” “陈公公，知道是什么事吗？”莫云点点头后问道。 来人是皇帝李丹身边的亲信内侍，与莫云、端木聪也是老相识。听到莫云询问，陈公公微笑着答道：“你两位当街争吵，已经惊动了陛下，为免二位做出有损帝国形象的事情，陛下急召二位进宫。陛下说了，宫里地方大，有的是地方给二位折腾。” 听完陈公公的话，莫云跟端木聪的脸色同时黑了下来，相互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走到陈公公面前，端木聪一击双风贯耳，莫云一招黑虎掏心，几乎同时向着陈公公打了过去。而陈公公明显已经料到二人会攻击自己，抽身急退到门口，笑眯眯的说道：“二位，莫要让陛下久候，还是赶紧随咱家进宫吧。”说完陈公公退出酒馆。 “你说这老家伙的动作怎么这么敏捷？”莫云不甘心的问端木聪道。 “这老家伙是宫中第一高手，想要给他点苦头吃哪有那么容易。别废话了，赶紧走吧，也不知道陛下这回会怎么取笑我？”端木聪有些郁闷的说道。 “怕什么？不是还有我陪着你吗？”莫云笑着安慰道。 端木聪闻言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因为你，我至于被陛下取笑吗？离我远点，跟你关系很好吗？” “哎呀，咱俩谁跟谁啊，马上就要成亲家了，别说那么见外的话。”莫云嬉皮笑脸的说道。 “休想！”端木聪咬牙切齿的从嘴里蹦出两个字。 第七章 被盯上的莫凡 凤鸣学院，南华帝都数一数二的知名学府，朝中王公贵族的子弟在年满十二岁以后多会选择进入凤鸣学院就读四年。不为能够在学院学到什么，只是想要借学院建立属于自己的关系网，拉近自己与权贵的距离。 当然莫凡没有那个运气，身份的原因，凤鸣学院对莫凡来说很遥远，而以莫凡的脾气，让他跟学院里那些王公贵族子弟虚以为蛇，莫凡也做不来。 有生以来头一次站在凤鸣学院的大门前，莫凡不由感到有些紧张。 “喂，真要进去？” “怎么？怕了？”端木月斜了莫凡一眼问道。 “少瞧不起人，我只是对你说这学院里有人可以为我解开疑惑有些怀疑。” “哼，爱信不信，你要是不敢跟我进去，那你就留在外面等我好了。”端木月轻哼一声，迈步当先走进了学院。莫凡见状咬了咬牙，也跟着走进了学院。 凤鸣学院很大，要不是有端木月在前引路，莫凡一个人在这里面转肯定容易迷路。跟着端木月走了将近一刻钟，眼看着就走到了学院的中心位置，突然有一队人拦住了端木月跟莫凡的去路。 “月儿，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离开我？”为首的一个女孩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冲着端木月叫道。 莫凡好奇的看了一眼端木月，就见端木月脸黑如锅底，恶狠狠的骂道：“滚！少来败坏我的名声！” “为什么？你难道忘了那一夜？”女孩很是难过，语气有些哽咽的说道。看得莫凡小心的向旁边移动了一小步，与端木月保持了距离。端木月银牙暗咬，瞪着面前哭泣的女孩说道：“李宝儿，你闹够了没有？” “哎呀~真生气啦？怎么样？我刚才的演技好不好？你刚才是不是当真了？”被端木月唤做李宝儿的女孩用手在脸上一抹，之前满脸的悲色半点不见，笑吟吟的看着莫凡问道。 面对李宝儿的问话，莫凡笑着竖起大拇指夸道：“简直演得太棒了，我都以为端木月真的对你始乱终弃了呢。” “是吗？呵呵，一般般啦……你是谁啊？”李宝儿嘴上谦虚，脸上却已经满是得意的神色。 “我啊，我叫莫凡……” “啊！你是莫凡？你就是那个先被月儿非礼，然后又被她强行霸占的可怜人？唔……感觉你长得也就一般般嘛，看来月儿的眼光也不怎么滴。” 莫凡：“……” “李宝儿！”端木月皱眉轻喝道。 “哎呀哎呀，别生气嘛，人家是开玩笑的。月儿姐姐，你不会跟妹妹一般见识的，噢~？” 端木月似乎拿这个叫李宝儿的女孩很没辙，李宝儿一撒娇，端木月原本板着的面孔就再也维持不住，伸手捏了捏李宝儿的脸蛋，略带宠溺的说道：“死丫头，下回再敢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哎呀~月儿姐姐，不用下回，你的手劲再大一点，我的脸蛋这回就要毁在你的手里。”李宝儿怪叫一声，挣脱端木月的手，揉着脸蛋埋怨道。 “尽搞怪，我哪里用劲了？”端木月不满的反驳道。 “还说没有？你看看，你看看，就就是你看的。”李宝儿指着自己脸上的罪证指控端木月道。 “哪有？哪有？” “这里，这里……嘿嘿，我才不上当呢。”李宝儿躲过端木月再次伸过来的手，笑嘻嘻的说道。 端木月摇头笑了笑，对莫凡说道：“我们走吧，别理这个疯丫头。” “月儿姐姐，你们这是要去哪？”李宝儿见端木月要走，不由好奇的问道。 “怎么？你想跟着一起来？”端木月闻言问道。 “好啊，反正我现在没事。”李宝儿欣然答应，不过等听到端木月是准备要去找凤鸣学院的女学者唐柔时，李宝儿的脸色顿时微变，紧跟着忽然捂住自己的肚子蹲在了地上，额头更是冒出了黄豆大的汗珠。 “哎呀，月儿姐姐，我可能没办法陪你一起去见唐姐姐了。”李宝儿神色痛苦的对端木月说道。 除了瞎子，谁都看得出李宝儿忽然“病重”是装的，端木月不是瞎子，自然也看了出来。不过端木月也理解李宝儿为什么会这么做，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自己其实也不太想去找那位唐大小姐，只是想要弄清楚莫凡左眼以及右手发生奇特现象的好奇促使端木月硬着头皮去找唐柔，如果连唐柔都对莫凡的情况说不出个所以然，那整个南华估计也就没有人可以说清楚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这唐柔唐大小姐就属于端木月的前辈，芳龄二十有二，至今没找到婆家。原本倒是有一个娃娃亲，但在两年前，新郎在新婚夜前夕留下一张字条，上书“我实在是受不了了”，逃婚不见踪影以后，唐大小姐就把全部精力放在了研究星纹的工作上面。但凡是跟星纹有关的事情，唐大小姐都会有浓厚的兴趣，但也正因为这份兴趣，使得许多人谈唐色变，如果没有十分的必要，许多人都对唐大小姐敬而远之。 原因无他，唐大小姐很喜欢做实验，而且实验对象往往就是在她身边的人，虽然还没有闹出人命，可问题是谁又喜欢当别人的小白鼠呢？ 莫凡没有去向端木月打听有关李宝儿的事情，一来莫凡对李宝儿这种古灵精怪的女孩兴趣缺缺，二来即便接触的时间不长，莫凡也可以看出这李宝儿的身份不一般，否则以端木月的性情，不可能如此容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下莫凡还有端木月这个烦要处理，对于李宝儿，还是少招惹为妙。 随着端木月来到一个位置僻静的院落，还没等端木月叫门，院子里的一间屋子猛地发出一声巨响，紧跟着屋顶飞到了空中，莫凡眼疾手快，一把将端木月拉到一旁，随即半空中的屋顶落了下来，就砸在了莫凡跟端木月方才站着的地方。 “……谢谢……你可以松手了。”端木月向莫凡道了声谢，随即提醒道。 莫凡闻言笑了笑，松开端木月问道：“你要带我去见的人，不会有事吧？” “不会……她结实着呢。” 话音刚落，就见一道人影自浓烟滚滚中走了出来，一见端木月立刻笑道：“哎呀呀，我说这是谁来了呢？原来是小月月。” 站在端木月旁边的莫凡明显发现端木月的表情一僵，虽然很短暂，但还是叫莫凡看到了。 “唐姐姐，你没事吧？”端木月关心的问道。 “没事，没事，姐姐我结实着呢，可惜就是这次实验又失败了，浪费了我不少材料。”唐柔有些惋惜的答道。 “姐姐没事就好，材料没了再去找就是。”端木月安慰唐柔道。 “呵呵，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他是谁？”唐柔闻言笑了笑，指着莫凡问端木月道。 “唐姐姐，他叫莫凡，是大将军莫云的第九子，这次我带他来找你，是有事需要你帮忙。” “帮忙？我能帮你们什么忙？你爹那个脾气，我可劝不动。” “这事不用你帮忙，是别的事情。”端木月摇头说道。 “别的事？什么事？” …… 端木月将莫凡的事情跟唐柔一说，唐柔看向莫凡的眼神就变得越来越亮，看得莫凡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不由自主的想起年幼时随师父去打猎遭遇狼群时，那些饿狼看向自己的眼神，那是在寻找从什么地方下嘴比较合适的眼神。 莫凡很不喜欢被人用这种眼神上下打量，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是案板上的一块肉，任人宰割。 端木月还没有觉察到莫凡的不满，看向唐柔问道：“唐姐姐，你清楚莫凡他是怎么回事吗？” “这个嘛……可能需要做两个实验验证一下我的猜测才行。” “唐姐姐，你不会是想……” “放心，放心，我是不会对你的小情郎怎么样的，只是两个小小的实验，很小的。”唐柔笑着向端木月保证道。 不等端木月答应，莫凡扭头就走，因为太突然，反倒叫端木月跟唐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到端木月跟唐柔反应过来，莫凡已经走出将近三十米。端木月连忙追上莫凡问道：“喂，你怎么回事？不想知道你的左眼跟右手究竟是怎么回事啦？” “不想知道。”莫凡头也不回的答道。 “不，不想？……你不会是怕了吧？还是不是男人了？这点小事都怕。” “第一，我是不是男人不需要向你证明，第二，我不是笨蛋，不会中你这么浅显的激将法。”莫凡冲着端木月竖起两根手指说道。 “……喂，那你现在去哪？” “回家。” “你家在哪啊？别告诉我你想要回莫家，也别跟我说你还想去你那个朋友家借住，以眼下的情况来看，你跟谁来往，谁就有可能要倒霉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莫凡瞪着端木月问道。方才端木月的话的确没说错，对于莫家，莫凡没有多少好感，也不想登门去受那些白眼。而去高达家借住，在被端木月找到之前还可以，但以眼下的情况来看，还是尽量不要再与高达接触比较好。毕竟这世上君子少，小人多，那些看莫凡不顺眼的人可能会因为顾忌莫凡身后的莫家而不敢对莫凡动手，但对于没有什么背景的高达一家，那就没有什么顾忌了。 “我知道你现在无家可归，但有一个地方可以让你容身，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端木月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对莫凡说道。 “什么地方？不会是那里吧？”莫凡指了指唐柔的院落问道。 “放心，唐姐姐是不会让男人在她那里过夜的，你跟我来吧。”说完端木月当先带路向着学院大门方向走去。莫凡挠了挠头，不明白端木月这是又打算干什么。 “哎~别走啊，真的只是两个很小的实验……”唐柔大声对着远去的莫凡喊道，听到喊声的莫凡不由加快了脚步。看到莫凡头也不回的背影，唐柔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不知道则罢，既然被自己遇到了，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莫凡也感觉自己被唐柔给盯上了，所以在随着端木月来到一处高档生活区的时候，莫凡忍不住问了端木月一声，这里唐柔知不知道？ “怎么？你怕她来找你？”端木月似笑非笑的问道。 “……你准备把我藏着？”莫凡反问道。 “在家待腻的时候会到这里住段时间，跟我来……你在这里等一会。”端木月话说到一半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对莫凡说道。 莫凡闻言不解的看向端木月，而端木月也没解释，只是将莫凡领到路旁的一家咖啡店里坐下，点上一杯咖啡，便匆匆离去。莫凡皱眉想了想，忽然摇头一笑。女孩子也不见得一个个都是勤快人，这端木月恐怕也是个懒鬼。 既然端木月想要突击打扫一下，莫凡自然没有必要非跟着去看端木月如何收拾房间，在咖啡店坐了将近半个小时，就见端木月脸色有些微红的跑了进来。莫凡见状刚要打趣两句，忽然眼角扫到了街上的一个人影，随即一把将端木月给拉到身边，身子一侧，后背对着窗户，怀里更是抱着端木月，好叫外面看不到。 端木月被莫凡突如其来的热情给吓了一跳，刚要挣扎叫喊，耳边传来莫凡的提醒，“别喊，那个唐柔带人来了。” 一听这话，端木月不再挣扎，悄悄探头往窗外张望，果然就见唐柔带着几个黑衣人从窗前经过。端木月连忙缩头，也多亏端木月动作敏捷，才没叫唐柔瞧见。 “……看来这里不能住了。”端木月低声对莫凡说道。 “不，恰恰相反，等唐柔走后，这里反倒相对安全一些。”莫凡摇头说道。 “……你是不是能松开我了？”端木月推了推莫凡提醒道。 “啊，抱歉，一时忘了。”莫凡闻言笑了笑，松开了端木月，就像是没事人一样拿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端木月的脸色微红，也不知是刚才整理房间累的还是怎么的，好一会都没有恢复如常。 等了好一会，直到天色晚了，唐柔及其手下才不甘心的离开，直到这时，端木月才带着莫凡去了自己的住处。因为天色晚了，房间里很暗，莫凡习惯性的伸手在墙上摸索开关，结果伸手摸到了一根灯绳，莫凡随手一拉，结果灯没亮，反倒听见“哗啦”一声，紧跟着莫凡就被一堆杂物给淹没了。 好不容易从杂物中钻出来，灯也亮了，端木月正一脸羞恼的瞪着莫凡。莫凡不明所以，下意识的伸手挠头，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上多了一点东西。定睛一瞧，是件粉色的肚兜。 莫凡：“……” 端木月：“……” “呵呵……还给你。”莫凡尴尬的笑了笑，将手里的肚兜递给了端木月。又羞又气的端木月一把将肚兜抢了过去，依然恶狠狠的瞪着莫凡。莫凡不由感到莫名其妙，肚兜不都还了吗？怎么还瞪着自己。 “你的头上。”端木月咬牙切齿的提醒道。 莫凡伸手一摸，果然自己的脑袋上顶着一件东西，蓝白条纹，有点印象。不等莫凡瞧清楚手里抓着的是什么，端木月已经一把抢了过去，背到身后冲着房间里一努嘴，“进去！” 理亏的莫凡乖乖的进了屋，坐在端木月指定的位置，而端木月则开始收拾被莫凡无意中发现的“宝藏”。 “不许偷看！”端木月警告莫凡道。 “哦，我不看。”莫凡随口应了一声，随即开始四下打量房间内的陈设。从房间里的布置可以看出，端木月是个希望典雅的女孩。不过再典雅的女孩，在没有外人存在的情况下，也勤快不到哪去，否则也不可能被莫凡发现“秘密”。 将暴露的物品重新放好，端木月沏好茶，坐在莫凡的对面气呼呼的瞪着莫凡。莫凡如坐针毡，下意识的挠了挠头，开口对端木月说道：“这个，刚才的事情不怪我……” “那怪我喽？”端木月不满的说道。 “当然，也不怪你，这只是一个巧合，谁能想到事情偏偏就那么寸，我本来是想要找到灯源开关的，却没想到摸到了别的东西……” “闭嘴！这件事情我以后再跟你算账！还是先说说眼下吧，你有什么打算？”端木月打断莫凡的话问道。 莫凡闻言一愣，随即说道：“如果没有发生你这档子事，我现在差不多应该已经离开了帝都。” “你不准备留在帝都？”端木月好奇的问道。 “我留在帝都做什么？” “你是莫家子弟，难道就没想过要报效南华？” “报效南华？这么重要的事情哪是我一个莫家庶子能干得了的。想要报效南华的有志青年很多，也不缺我这一号人，我还是不要凑这个热闹，去干点自己想干的事情吧。”莫凡嘿笑一声道。 “那你想要干什么？” “先去找找我那个失踪很久的师父，要是找不到，就去我母亲的故乡看看，她虽然人埋在了帝都，但回故乡看看应该是她一直没有完成的心愿。” 第八章 孤男寡女 莫凡并不想要跟端木月多说有关自己的事情。两人本来就是生活在两个世界中的人，那种如同王子与公主般的童话爱情故事，莫凡不觉得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想想也是，端木月是什么人？端木家的千金大小姐，自出生开始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长大。她眼瞎？会看上莫凡这个在莫家并不受人待见的庶子？就像是许多女孩子都幻想自己可以嫁给王子，可问题的关键是，王子凭啥会看上你呢？还爱你爱的死去活来，你不答应他就去死？可能吗？ 莫凡承认，端木月的确是自己所见的女孩子中最漂亮的，但同时莫凡也知道，漂亮女孩往往也代表着麻烦。那种狗血爱情莫凡并不需要，所以在面对端木月的时候，莫凡纯粹是抱着欣赏美人的态度。因为无所求，所以表现自然，因为不抱奢望，反而显得与众不同。 端木月是个聪明的女孩，在发现莫凡似乎不愿意给她多聊有关他在莫家的事情后，便转移了话题，询问起了莫凡在横山要塞的经历，这对莫凡来说倒没有什么忌讳。对于端木月的询问，莫凡尽量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夜，已深…… “敢越界就杀了你！”端木月一脸凶狠的警告莫凡道。 莫凡本来就不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不过看端木月凶狠中带着一丝紧张的表情，莫凡玩心大起，轻咳一声道：“我忽然想起了一个笑话。” “笑话？” “嗯，那个笑话是这么说的，说是从前有一个书生去赶考，走到一个荒郊野外的时候天降大雨，他见天色已黑便投宿到了一间方圆十里以内的唯一一家旅店。结果他前脚进门，有一个同样在赶路的小姐也跟着进了旅店。当时旅店就只剩下一间客房，其他房间都住满了，书生跟那个小姐都想要投宿，于是便商量合住一屋……”见端木月询问，莫凡就慢悠悠的开始讲起了故事…… “……你猜那个小姐给那个书生留下的字条上写的是什么？”故事结尾，莫凡笑眯眯的问端木月道。 “写的什么？”端木月随口问道。 “上面就写了四个字‘禽兽不如’。好啦，故事说完了，晚安。”莫凡冲端木月笑了笑，钻进了自己铺好的那床被褥。可端木月睡不着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如果没有听莫凡所讲的故事，端木月还没有意识到让莫凡留宿的不妥，可被莫凡这么通过一个故事一暗示，端木月睡不着了…… “可恶的家伙。”看着闭眼睡觉的莫凡，端木月银牙暗咬，小声骂道。 …… 人有三急，到了后半夜，莫凡被憋醒了，结果却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用绳子捆成了花卷。 “喂，端木月，快松开我。端木月？端木月？月月？月儿？小月月？”莫凡一连换了好几个称呼，叫的端木月直起鸡皮疙瘩，忍不住开口说道：“大半夜的不睡觉，鬼叫什么？” “快松开我，我要方便一下。” “……忍着。”端木月沉默了一会，扔过来两个字。 这是能忍着的事情吗？莫凡刚要发火，但眼珠一转，随即也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道：“好吧，我忍着，大不了回忆一下童年。” “啊？” “尿床呗。” “……真麻烦。”端木月气恼的下了床，走到莫凡的身边替莫凡松绑。当初光想着把莫凡捆个结实了，却没想到现在就需要解开。莫凡看着身穿睡衣的端木月，不由有些热血上涌。这端木月身材还好，而且睡衣穿的有些不够齐整，在举手投足间偶尔会有春光外泄，而端木月本人却没有察觉。 “干脆剪开算了。”在发现绳结被自己给解成一个死扣后，端木月找来一把剪刀，这时才发现莫凡的神色有些不对，不由纳闷的问道：“你怎么了？” “……你快点，我要憋不住了。” “别，千万要坚持住。”端木月急忙拿剪刀剪断了绳子，莫凡如同中箭的兔子，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进了卫生间，看着莫凡的背影，端木月不由觉得有些好笑。打个哈欠伸个懒腰，忽然感觉胸前凉飕飕的，端木月低头一看，脸色顿时涨得通红。 睡相不好，睡衣的上三个扣子都松开了，端木月只要稍微弯一下腰，那内里风光就会叫人一览无余。想到刚才自己在莫凡身边的举止，再联想莫凡的反常，端木月握紧了手里的剪刀。 一身轻松的莫凡刚走出洗手间就被端木月扑过来一把按在了地上。端木月坐在莫凡身上，手里拿着剪刀抵在莫凡的咽喉处。莫凡又惊又怒，不知道这个女人又在发什么疯。 “说，你刚才都看到了什么？”端木月低声问道。 “刚才？我刚才在卫生间，能看到什么？你先把剪刀拿开，不知道这东西很危险吗？”莫凡不解的反问道。 “在那之前，我替你松绑的时候，你都看到了什么？”端木月不理会莫凡的要求，给了一个提示又问道。 莫凡这才听明白端木月要问的是什么，可怎么回答呢？说你的身材很不错？这是流氓！说什么也没看到？这是瞎话。在做流氓还是说瞎话之间，莫凡选择了说瞎话，倒不是莫凡就是一个正人君子，而是在被一把剪刀抵在咽喉上的时候，还是尽量不要耍流氓的好，万一激怒了拿着剪刀的主怎么办？ “我什么都没看到，光线太暗了。”莫凡神色平静的看着端木月说道。 “……真的什么都没看到？”端木月不相信的问道。 莫凡有些火了，当即反问道：“你希望我看到什么？” “……”端木月默默的松开了莫凡，默默的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盖被，至始至终没有再说一个字。莫凡等端木月彻底没了动静，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心里暗暗决定明早就找地方，绝不再跟端木月待在一个屋檐下，这娘们的脾气实在是太怪。 重新躺好刚要接着睡，莫凡就听到端木月那边传来一阵阵强行压抑的呜咽声，莫凡心里不由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心软，听不得女孩子哭鼻子。仔细想想，这事压根就怪不到莫凡的身上。可谁让莫凡是男人呢，有时候，男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 “喂，别哭了，是我不好总行了吧？”莫凡叹了口气，向端木月认错道。 “哼，谁哭啦？我用你安慰？”蒙着头的端木月发出带着鼻音的回答。莫凡听后连连摇头，端木月嘴这么硬，想必也的确用不着自己安慰。不想继续费神的莫凡重新躺好，闭眼准备睡觉。 可谁料端木月有些不乐意了，她很不满莫凡这种半途而废的行为，你要安慰人家就好好安慰，怎么话说一半就闭嘴了？ “喂，你怎么回事？”端木月从被子露出头，冲着打地铺的莫凡叫道。 “什么怎么回事？大半夜的不睡觉，你闹腾什么？”莫凡不耐烦的问道。 “你不是要安慰我吗？” “我看你现在精神挺不错，好像也不需要人安慰了。好啦，明天我就会找地方住，别吵我，让我养足精神。” “你有钱？”端木月有些意外的问道。据她所知，莫凡并不是一个富裕的人。莫凡一听这话就来气，当即没好气的说道：“大钱没有，小钱还有点。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你把我的家给拆了，我至于要另找地方吗？” “那也不能怪我呀，谁叫你那么无耻，竟然敢亲我。你知不知道？我找这么大就没被男人嘴对嘴亲过。” “那能怪我呀？你不对我下杀手，我会那么干吗？” “那你不拿石头砸我，我会去找你麻烦？” “我哪知道你在水里潜着呢！你说你一个大姑娘家的没事潜什么水呀？” “我自己家的池子，要干什么你管不着。” “那砸你的石头也是你家的，你干嘛要找我呀？” “……你这个混蛋！”端木月气不过的抄起枕头砸向莫凡，莫凡伸手接住，放在自己的枕头上面，向端木月道谢道：“谢谢啊，正好感觉这一个枕头有点低。” “你，你……”端木月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次日清晨，莫凡跟端木月两个人都顶着一对黑眼圈出了门，外人一看就知道这两人昨晚没休息好。不过外人所不知的则是端木月是被气得睡不着，而莫凡则是提防着端木月的报复而小心了半宿。 两个人都没有睡好，出门的时候更是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哈欠，结果事情偏偏就那么寸，就在莫凡跟端木月同时打哈欠的时候，恰好就被关心女儿一夜未归而跑来找端木月的端木聪给看了个满眼。 “莫凡，你这个混账东西，我要你的命！”觉得女儿昨晚可能吃了亏的端木聪瞪着莫凡当街怒吼道。 莫凡跟端木月几乎同时被吓了一跳，眼见端木聪气势汹汹，莫凡第一反应就是扭头就跑，而端木月见状也连忙跟着跑了，气得端木聪大叫：“你们给我站住！” 冤有头，债有主。端木聪不好当街追赶莫凡，那就只有去找莫凡的老子评理。气冲冲的赶到莫府，一把踹开莫家的门房，端木聪大步走进莫家，一边走一边大叫道：“莫云，你给老子滚出来！” 莫云正准备去上朝点个卯，听到端木聪的叫声，不由纳闷的走出来，看向端木聪问道：“小聪，大清早的跑来有什么事啊？吃过了没有？” “我吃你奶奶个爪！莫云！你养得好儿子！”端木聪手指莫云破口大骂道。 莫云被骂得莫名其妙，不明所以的问道：“小聪，我有九个儿子，你指的是哪个儿子？” “除了你家那个老九，我还会骂谁？莫云，这事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非要到陛下面前告你一状不可。” “告就告呗，我又不是没被你告过。不过你究竟说的是什么事啊？我家老九又怎么惹着你了？”莫云好奇的问道。 端木聪闻言一滞，有些不好开口直讲，毕竟事关自己女儿的名誉，端木聪不可能大街上嚷嚷说端木月的清白被莫云给污了。张了张嘴，端木聪最后对莫云说道：“你自己找他问去！” 莫云闻言皱了皱眉，看着一脸气急败坏的端木聪，扭脸问闻讯赶来的莫怀仁道：“怀仁，小九哪去了？” “孩儿不知。” “那就让人去把他找来。” “……父亲，小九并不住在府里。”莫怀仁压低声音提醒莫云道。 莫云微微一愣，随即想起这事莫怀仁前几天刚跟自己提过，说是莫凡对莫家很没有归属感，即便借住在外面，也不肯回莫家居住。莫云原本还琢磨怎么改变莫凡对莫家的看法，却没想到自己还没想出什么主意，端木聪就找上了门。 等会…… 莫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看了看端木聪，打发莫怀仁带人去找莫凡回来问话，而莫云自己则把端木聪请进屋内，压低声音问道：“小聪，你这么气急败坏的找上门，莫非是小九跟你家月儿那丫头住在一起了？” “……你说呢？”端木聪瞪着莫云答道。 “……呵呵呵……”莫云沉默了片刻，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刺激的本来就满肚子火的端木聪更是生气，瞪了莫云一眼后怒道：“你还有心情笑？！” “抱歉，抱歉，我只是没想到那小子的胆子那么大，呵呵，果然像我。”莫云笑呵呵的说道。 “……是啊，跟你当年一样的无耻。”端木聪翻了翻白眼，颇有些无奈的说道。 “小聪，别气了，事已至此，我看你就别再固执了。” “什么叫别再固执了，我家月儿是我亲生的。”端木聪不满的说道。 “我家小九也不是我捡来的呀。……小聪，你知不知道小九的生母是谁？”莫云瞪了端木聪一眼，压低声音对端木聪说道。 端木聪见状一愣，不明白莫云好好的干嘛突然如此郑重的说话？莫云见状继续说道：“小九的生母是绾儿。” “绾儿？哪个绾儿？你这家伙玩过的女人千千万，我知道是哪个绾儿？”端木聪不明所以的问道。 “端木聪！什么叫我玩过的女人千千万？顶多也就百十来个。更何况你不记得绾儿了？苏绾儿？” “是她？！莫凡是她的孩子？”端木聪仔细想了想，心里忽然一惊，急忙盯着莫云问道。 “是我跟她的孩子。”莫云慢悠悠的纠正道。 端木聪：“……” 莫凡并不知道端木聪去莫家找莫云告自己的状去了，跑了一阵见端木聪没有追上来，便没有再跑。 “你怎么跟来了？”莫凡不解的问端木月道。 “我看你跑了，就跟着一起跑了，你跑什么？”端木月喘匀了气，好奇的问莫凡道。问的莫凡有些想翻白眼，这端木月看上去挺精明能干的，却没想到实际上也会犯迷糊。明明没她什么事，却在看到自己跑了以后也跟着跑了，也不知端木聪看到这一幕会作何感想，反正心里估计不会太好受。 “喂，你怎么了？我们现在要去哪？”端木月望着莫凡问道。 “……我不叫喂，你可以叫我莫凡，至于我们要去哪？你要去哪随便你，不过我是要去找租房的地方看看，暂时租间房住着。” 端木月听到莫云这话，脸上不由一红，很明显是想到了昨晚自己跟莫凡同居一室，而莫凡却没注意，正皱着眉向街角的一群人看去。 “哪边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围着那么多人？”端木月顺着莫凡的目光看去，不解的问莫凡道。 莫凡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看有官府的公差在那里维持秩序，便知道估计不是什么好事。端木月见莫凡没有回答自己，便拦住一个面向他们走来的老妇人问道：“破破，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那么多人围着看呐？” “小姑娘就不要过去看了，没什么好看的。”老妇人见端木月问她，便提醒端木月道。 端木月不解的问道：“婆婆，为什么呀？” “……那里有两个大男人被人脱得精光吊在一户人家的房檐上，听人说已经被挂了一宿，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过去看什么？”老妇人低声对端木月解释道。 莫凡的耳朵尖，老妇人虽然压低了声音，他还是听了个真切，等老妇人走后，莫凡迈步向着事故发生地点走去，端木月见状急忙拦住莫凡问道：“你去干嘛？” “瞧瞧热闹。” “男人有什么好看的……啊，难道你是？”端木月一脸惊讶的松开了莫凡，只不过莫凡不等端木月把话说完就没好气的打断道：“是个鬼！你当官府的公差是吃干饭的？都过去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把人救下来。” “那你关心这事做什么？”端木月不解的问道。 “因为啊，我想知道这种缺德事是谁干的？” “难道你还打算学两招不成？” “嘁，我还用学？这都是我玩剩下的。”莫凡不屑的答道。 第九章 男扮女装 事情并不像之前那老太跟端木月所说的那样简单。被扒了精光吊房檐上示众的两人是这条街上的泼皮无懒，也不知是得罪了谁，竟然被人这么收拾。街上混的都讲究个脸面，这下这二人是再也无脸在这条街上讨生活了。 而从街上看热闹的百姓口中，莫凡也听出倒霉的这两人只是两个小流氓。正所谓行有行规，在流氓这一行里，也是讲究规矩的。首先就是流氓打架不能挡，挨了打不能喊疼，比如被人用木棍打了脑袋，不能叫疼，要是能跟没事人一样反问打人的说你怎么不使劲，那这人在流氓这个行业也算得上是个人物字号。越狠越不嫌狠，讲究的就是什么也不在乎。 不是什么人都能做流氓。真正的流氓，必须要得到流氓这个行业的认可，也就是老流氓的认可。在一个人想要当流氓开始，他并不能马上上街对人说自己是流氓，而是在家门口来回的走，行业内部管这个行为叫做开逛，日后要是与同行碰上了，每个人要盘道，你什么时候开逛，我什么时候开逛，开逛早的就是师兄。至于具体怎么开逛，那就是逛街走路，但与平常人走路，流氓走路要一步三晃，歪着脑袋，斜着眼睛，看着怎么欠打怎么来。 等到开逛了一段时间，遇到路过的流氓了，被骂一顿，然后接着练，等到练得差不多了，才能参加流氓的组织。 随着时代的发展，流氓组织的称谓也是与时俱进的，不过本质相同，就是那么一回事。租一间民房做据点，平时没事的时候就窝在据点里，一有打架或者什么事情就抄家伙出去。每一个流氓组织都有一个军师，平时不参与打架斗殴，只负责出主意以及有人在外面捡到或者抢到什么东西了以后负责给大家分。 流氓也分三六九等，大流氓等于绅士，这类流氓好打交道，因为这种档次的流氓所接触的人物都是上流社会的人，比如银行家、企业家之类，他必须要有这些人坐一起谈论时事的资格。而像小流氓那种欺负平头老百姓的事情，这类大流氓说不出口。总不能那些银行家、企业家在谈论又赚了多少钱的时候他说自己带人把路边哪家小摊给砸了吧。 最难惹的就是小流氓，吃顿饭不给钱，拿你东西不付账，就这类小流氓最不好惹。而这回被人扒光吊房檐示众的两个人，就是这种小流氓。一个是头目，一个是军师。他两人究竟招惹了谁莫凡还不清楚，不过听附近看热闹的人说，似乎跟一个名叫花蝴蝶的人有关。 端木月不知道花蝴蝶其人，但莫凡却是早有耳闻。这花蝴蝶是个采花贼，每回作案总喜欢在受害人的身上画上一只蝴蝶，故此得名。而且更让莫凡印象深刻的是，这采花贼的对象竟然是男性，从来就没听说有哪个女性遭了花蝴蝶的毒手。 不过这两年花蝴蝶已经在帝都销声匿迹，大多数都以为这人已经流窜去了别处，没想到这次竟然又在京城犯案。 流氓与采花贼似乎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这次众人对受害人并没有多少同情之心，有不少往日受过受害人欺负的人更是暗地里幸灾乐祸。 “喂，这花蝴蝶是什么人？”端木月扯了扯莫凡的衣角问道。 “我哪知道，我又不认识。” “可我看你的样子似乎早就听说过这个花蝴蝶。”端木月不相信的说道。 “……这花蝴蝶是个采花贼，前两年在帝都做过一起大案，把当朝丞相苏威的六子变成了阉人，这事两年前帝都基本上是无人不知，你不会不知道吧？”莫凡翻了白眼，对端木月说道。 “我又不八卦，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那你现在问我做什么？” “好奇嘛，你既然知道，就跟我详细说说。” “还是算了吧，万一叫那个花蝴蝶知道……你知道什么是采花贼吗？”莫凡忽然问端木月道。 “我又不傻，怎么会不知道什么是采花贼。”端木月有些不满的答道。 “那我怎么看你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莫凡好奇的问道。 “嘁，那个花蝴蝶就算有天大的本事，难道还能找我麻烦？我端木家的守卫可不是吃素的。” “两年前，苏家老六估计也是跟你一样的想法。端木月，不要小瞧任何人，有道是只有千日捉贼，没有千日防贼的，人总有放松警惕的时候，你能确保你就不会露出破绽？” “……我是问你花蝴蝶的事情，又没问你别的，你少转移话题。”端木月皱眉看着莫凡说道。 莫凡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心里骂道：“这个臭娘们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不识好歹。” “喂，翻什么白眼啊？我在问你事情呢。”端木月不耐烦的催促道。 “……要说起这花蝴蝶，那也是一个神出鬼没的人物，官府通缉了好几年，竟然一点音讯都没有，而且此人下手的对象多是王公大臣家的纨绔子弟，对平民百姓却是秋毫无犯，我也不知道他是觉得平民百姓没有油水还是他就是一个节操的人，反正在平民百姓的眼里，这人的口碑还不错。” “他不是贼吗？怎么会口碑还不错？”端木月不解的问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等有机会遇到我帮你问问哈。” 端木月也听出了莫凡语气中的敷衍，不由不满的横了莫凡一眼，拦住路过的一个官差问道：“喂，这位大哥，能跟我说说有关花蝴蝶的事情吗？” 被拦住的官差有些诧异的看着端木月，一旁的莫凡不等官差开口，已经伸手捂住端木月的嘴，一脸歉意的对官差说道：“这位大哥莫要介意，我这妹子她这里不太灵光。” 看到莫凡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示意，官差理解的点点头，又用同情的目光看了看端木月，绕开继续去忙自己的事情。端木月气得抓住莫凡捂住自己的嘴就是一口，疼得莫凡直咧嘴。把手从端木月的口中抢出来连连甩手骂道：“喂，你这疯婆娘有病啊？” “你才有病！你们全家都有病！”端木月瞪着莫凡叫道。 “对不住，对不住，我这妹子这里有毛病，一心急就咬人，有小孩的人家注意了啊。”莫凡冲着因为端木月的叫声而望过来的人们拱了拱手，一脸歉意的提醒道。 端木月快被气疯了，刚要发飙，就被莫凡扯着离开人群，拐进了小巷。不等端木月发飙，莫凡已经开口说道：“我的姑奶奶哎，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二。你想知道花蝴蝶的事情随便拦个路人问问就是了，干嘛要去拦官差啊？” “官差知道的不是更多一点吗？”端木月不解的问道。 “……可官差要是怀疑你跟花蝴蝶有关呢？” “他为什么要怀疑我？我是端木月，端木家的下一任家主……” “闭嘴！还下一任的家主？我看你爹把你保护的太好了，扔到外面就是个傻丫头，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莫凡一脸鄙视的说道。 “你敢说我爹？！”端木月闻言大怒，但凡是孝顺的子女，最听不得的就是旁人说自己的父母坏话。 莫凡自知失言，可他却没有更改的念头，闻言说道：“你爹做得不对，还不许旁人说啊？” “不许！”端木月瞪着莫凡又准备动手。莫凡连忙伸手将端木月的双手抵在墙上，整个人也靠过来不给端木月拿脚踹自己的机会。端木月精通星纹术，但这肉搏能力却惨不忍睹，被人近身就玩完。被莫凡制住以后，咬牙切齿的瞪着莫凡刚要呵斥莫凡，忽然就听有人小声议论道：“哎呀，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够大胆的，当街就要那什么……” “是啊，只恨咱们生的早，没有赶上好时候。”另一人有些后悔的说道。 此时莫凡与端木月的姿势的确有些不雅，听到有人议论，端木月的脸顿时红了，一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样子，而莫凡的脸皮早就锻炼出来，听到有人说风凉话，不由扭头喝道：“看什么看？没见到小两口亲热呀！” 本来小巷口还有几个人在瞧这边热闹，听到莫凡出声呵斥，不由纷纷缩头离开。莫凡见状撇撇嘴，一拉端木月的手说道：“走，换个地方。” “啊？……去，去哪？”还没有缓过来的端木月闻言傻乎乎的问道。 “放心，不是找地方继续占你便宜，你不是对花蝴蝶感兴趣吗？我带你去可以探听帝都消息的地方走走。”说到这，莫凡忽然站住上下打量了端木月一番。端木月见状不安的问道：“你，你看什么呢？” “你有没有普通点的衣服？我们是去探听消息，不是去引人注意的。” “啊？……这已经是我最普通的衣服了。” 莫凡：“……” 人比人得死，端木月口中最普通的衣服，卖了也够莫凡跟他师父一年的伙食。不过莫凡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人与人的生活环境不同，价值观同样也不同，非要要求别人跟自己一样，那就有些强人所难。 “走，带你去换身衣服。”莫凡拉着端木月的手往小巷的另一头走，端木月任由莫凡牵着自己的手，竟然没有挣扎。 莫凡要带端木月去的地方三教九流混杂，打扮的太出众，极容易变成别人眼中的肥羊。莫凡虽然不担心会吃亏，却也不想招惹麻烦。更何况想要探听消息，要是引人注目的话，什么消息也探听不到。 人靠衣装这话并不完全正确，关键还是要看这人是否底子好，否则就算是穿上了龙袍，那也不像是皇帝。端木月面容清秀，换上男装做小厮打扮那也是个面容清秀的小厮，惹人怜爱。不过只要把脸色弄黑一点，也就不那么出众。可脸色好弄，身材却难弄，看着端木月高耸的双胸，莫凡直皱眉头。 “你，你看什么呢？”端木月害羞的双手抱胸质问道。 “你有办法把你那里变小点吗？” “呸！” “……我是说真的，你这么出去，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瞧出你是女扮男装。”莫凡无奈的解释道。 “……你折腾了半天，就是想要让我女扮男装？那你怎么不早说？”端木月眉头一皱，有些不满的问莫凡道。 莫凡闻言一愣，反问道：“你以前扮过男装？” “那是当然。走吧，要女扮男装，在这里还缺一些东西。”端木月说着就往街上走，莫凡连忙拉住端木月道：“等会，把衣服换了再出去。” “嘁，真麻烦。”端木月嘴上这么说着，还是依言照莫凡所说的那样做，当然换衣服的时候莫凡被端木月无情的赶了出来。 不一会，端木月换回原来的衣服，手里捧着一堆衣服走了出来，对莫凡说道：“走吧。” “喂，你什么时候扮过男装？”莫凡跟着端木月走了一段路后忍不住问道。 “我可不叫喂。” “……你不是也总是喊我喂吗？” “我能喊，你不能喊。” “什么道理？那你说我该喊你什么？”莫凡被端木月的蛮不讲理气得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问道。 “自己想去？”端木月轻哼一声，迈步走在前头。跟在后面的莫凡心中暗骂：“我想，我想你个大头鬼。” 随着端木月回到住处，莫凡被留在了门外，莫凡也没不识好歹的非要进屋看端木月化妆，独自一人站在门外等候。无聊的左右看时，莫凡的脸色忽然一变，动作迅速的推门进屋。端木月正在换衣服，一见莫凡突然进来，心里一惊，张嘴就要尖叫，莫凡刚锁好门，一见端木月的样子连忙解释道：“别喊，外面来人了。” “什么人？转过去！不许往这边看。”端木月先是好奇的一问，随即低声对莫凡喝道。 莫凡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转身背对端木月，随后答道：“唐柔。” “她？她怎么又来了？” “我哪知道？早知道当初就不去见她了。”莫凡有些后悔的说道。 “……要不，你就陪她做两个实验？” “……你没注意到那个唐柔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待实验小白鼠吗？我才不干呢。”莫凡没好气的拒绝道。 唐柔是个很有恒心的女人，在昨天没有找到莫凡以后，就开始发动自己所认识的人开始打听莫凡的情况。因为端木月的关系，有不少人都知道了莫凡这号人，也正是因为如此，只是一夜的工夫，唐柔就对莫凡有了初步的了解。 莫家老九，但是这个身份并不能阻止唐柔想要拿莫凡做实验对象的念头。不死心的唐柔打算继续守株待兔，端木月的这处房子只是唐柔的一个蹲点。唐柔也只是过来瞅瞅，并不打算贸然闯入。可即便如此，唐柔守在出口处，莫凡跟端木月想要离开就有些麻烦了。 “我有办法。”端木月忽然对莫凡说道。 “什么办法？……你的眼神有些不善呐。”莫凡看了看端木月后说道。 “男扮女装。”端木月慢悠悠的说出了自己办法。 “不行不行，我不会打扮。”莫凡一听立刻摇头拒绝道。 “我会呀，你放心，我会把你往好看里打扮的。”端木月不怀好意的笑道。 莫凡：“……” …… 为了远离唐柔这个危险，莫凡最后也只能接受了端木月的提议，女扮男装。而端木月的确很有化妆的天赋，没有一会的工夫，一个由端木月亲手打造的“美人儿”就新鲜出炉。端木月上下端详了一下，动作轻佻的勾起莫凡的下巴说道：“还真是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小妖精。” 莫凡闻言额头冒出黑线，问道：“这话是跟谁学的？” “书里看到的。”端木月笑嘻嘻的答道。 “……以后少看那些杂七杂八的闲书。” “哦。”端木月应了一声，开始给莫凡寻找合适的衣服。 让莫凡给女人脱衣服莫凡可以无师自通，但穿女人的衣服，对莫凡来讲却是头一回。男子与女子的衣服方式是截然不同的，端木月见莫凡拿着自己的衣服干瞪眼，只能亲自出手帮忙。 “我警告你啊，不许穿着我的衣服想些有的没的事情。”端木月一边替莫凡束紧腰带一边警告莫凡道。 “什么有的没的？你这小脑瓜子里能不能不要总是有那些龌蹉的念头。”莫凡闻言不满的说道。 对于莫凡的倒打一耙，端木月没有反驳，只是双手一使劲，勒得莫凡差点喘上气来。 “哇~你要谋杀亲……嗯咳。” “亲什么？” “……没什么。”莫凡随口敷衍了一句，四下看了看，伸手拿起放在桌案果盘里的两个苹果，塞在自己的胸前，伸手拍了拍，说道：“大功告成。” 端木月额头冒出黑线，无语看着莫凡方才的举动，过了好一会才无奈的摇了摇头，对莫凡说道：“走吧，现在就算我们站在唐姐姐面前，她也不会认出我们来。” 第十章 新家 端木月的易容术果然厉害，莫凡自唐柔身边过的时候，唐柔也只是看了两眼便不再理会。等到莫凡与端木月已经走出去老远，唐柔依然傻傻的站在那里守株待兔。 走到一个僻静处，莫凡原本想要恢复原样，结果却发现自己原来的衣服忘带了，要是卸了妆，一个大男人穿着女人的衣服，十有八九会被人当成变态，也只能继续维持现状。不过这样一来，原先的计划就不能继续了。莫凡要带端木月去的地方本来就不适合女子前往，否则莫凡先前也不会想把端木月打扮成男子。 而此时端木月对扮了女装的莫凡的兴趣也比先前对花蝴蝶的兴趣要大了，上下打量着莫凡，时不时的还点点头，唯有看到莫凡胸口那鼓鼓囊囊的地方暗自摇头。怎么想的？塞两苹果在里面，也不怕硌得慌。 “喂，我们接下来去哪？”端木月问莫凡道。 “去看房子。” “哦。” 二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专门负责替人介绍租房的地方，里面很冷清，除了一两个看房的客人外，并没有多少闲人。莫凡跟端木月一进门，立刻就有人迎上来，脸上带着职业笑容问道：“两位客人，请问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 “哦，我想要租间房，一个人住，清静一些。”莫凡闻言说出了自己的租房要求。 “小姐请跟我来。” 三人在靠窗的一个位置坐下，女员工拿出一叠资料翻找了一下，随后抽出三张纸递给莫凡道：“小姐，这三处房符合你刚才所提的要求，请您看看。” “谢谢。”莫凡道了声谢，接过看了起来，坐在一旁的端木月凑过来看了两眼，随即便没了兴趣，四处打量起了这间屋里的布置。莫凡没理端木月，心里衡量着租哪里比较合算。正心里算计着，端木月伸手拉了拉莫凡的衣袖。 “怎么了？”莫凡问道。 “你看那人。”端木月指了指刚进门的一个男子对莫凡说道。 莫凡顺着端木月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由一皱眉，是莫怀仁。他好端端的跑这来做什么？难道也想搬外面来住。 “大哥。”莫凡喊了莫怀仁一声。 屋里除了工作人员，也就只有莫凡、端木月、莫怀仁三个外人。莫怀仁被人提醒，看向莫凡，脸上露出纳闷的神色，走过来问道：“姑娘，你刚才是在喊我？” “大哥，你眼瞎啊？是我。”莫凡皱眉说道。 “姑娘，你谁啊？我们以前见过吗？”莫怀仁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莫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旁的端木月轻笑出声，对莫怀仁说道：“莫大哥，他是莫凡啊。” “莫凡？”莫怀仁闻言一惊，随即看了看端木月问道：“这位姑娘，你又是谁？” “真是个笨蛋。”莫凡摇了摇头，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苹果扔给莫怀仁道：“大哥，是我，小九。” “小九？你，你，真是小九？” “废话。” “那你倒是说说，我的初恋情人是谁？”莫怀仁不信的问道。 “你的初恋情人是你刚从军时的教官，而你的第一次却给了燕来楼的一个歌姬，那个歌姬名叫小桃红……”莫凡慢条斯理的说道。 “行啦行啦，我知道啦。小九，你这是怎么了？我记得你不是男的吗？”莫怀仁连忙打断莫凡的话问道。 “这个嘛，说来话长，我就不跟你说了，你跑这来做什么？”莫凡不答反问道。 “哦，你不问我倒忘了，赶紧跟我走，父亲要见你。”莫怀仁边说边要拉莫凡走。莫凡见状摇了摇头，对坐在对面的女工作人员说道：“小姐，可以麻烦你先回避一下吗？” 等到女工作人员识趣的离开以后，莫凡这才问莫怀仁道：“大哥，他为什么要见我？我跟他之间似乎没什么话好说吧？” “小九，不要那么说，父亲听了会伤心的。父亲要见你是因为端木聪那个老家伙今天一大早跑到我们府里去了，也不知跟父亲说了什么，父亲就让我马上找你去见他。小九，你怎么惹到端木聪那个老家伙了？” 莫凡没有回答莫怀仁的问题，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端木月，随后对莫怀仁说道：“大哥，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回去告诉他，没有的事，只是一个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 “你别多问，就这么跟他说就行了。” “哎，你又要去哪？”莫怀仁见莫凡起身要走，连忙问道。 “找房啊。” “找什么房啊，跟我回家住呗。” “不回去，我可不想看那些白眼。” “有父亲在你怕什么？” “……大哥，莫家对我来说没有值得留念的地方，除了你。我认你这个大哥，但对莫家的其他人，既然以前他们嫌我多余，那现在对我来说，莫家也是多余的。”莫凡说完这话，迈步向外走去。 莫怀仁闪身拦住莫凡，笑着说道：“不管你怎么说，你身上流着莫家的血，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我也知道让你一时接受莫家有些为难你，但我希望你不要把话说的那么绝。你既然不愿回莫家，那就不回去。我也不强逼你，但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你如今的住处，也好让我以后想去看你的时候知道地方。” “我现在……在找房。” “这位是……弟妹？”莫怀仁看向端木月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大哥，不要瞎喊，她的确是你猜的那个人，不过却不是你弟妹。”莫凡翻了个白眼对莫怀仁说道。 “呵呵……迟早的事，迟早的事。”莫怀仁笑呵呵的说道。不等莫凡反驳，莫怀仁又说道：“小九，既然你现在还没有找到房，那我给你找个地方怎么样？” 莫凡：“……” “你放心，我给你找的地方绝对跟莫家没有关系。”莫怀仁一见莫凡的样子就知道莫凡心里在想什么，立刻保证道。 莫凡闻言点点头，“有劳大哥费心了。” “不费心，你是我兄弟，我当然要照顾你。”莫怀仁边说边朝站在远处的女工作人员招了招手。 “莫大公子，请问有什么需要效劳的吗？” “跟我推荐一套住房，马上就能入住的那种，条件随她提。”莫怀仁话说到最后指了指莫凡说道。 “是，请公子放心，保证让这位……满意。”女工作人员看了看莫凡，低声说道。 “那就有劳你费心了，拿去，给你的谢礼。”莫凡将怀里另一个苹果掏出来递给了女工工作人员。 “多谢这位公子的苹果。”女工作人员道了声谢，好奇的看了看站在莫凡身边的端木月。 “她那是真的，掏不出来。”莫凡随口说了一声，气得一旁的端木月狠狠的瞪了莫凡一眼，一旁的莫怀仁也是惊讶的差点下巴掉地上，心里对莫凡一直否认跟端木月之间有奸情鄙视不已。 端木月是什么人？端木家的大小姐，平时谁敢这么跟她说话。而莫凡说出那种流氓话以后端木月却只是瞪了莫凡一眼，这本身就很说明问题。 摇了摇头，莫怀仁对莫凡说道：“小九，这段时间抽空随我去见见父亲，他以前太忙，别说你，就是家里的其他兄弟，父亲也是聚少离多，你别怪他。” “……看看再说吧。”莫凡犹豫了片刻，轻声说道。 莫怀仁的面子很大，没有一会的工夫，女工作人员就抱着一大堆资料走了过来，莫凡在那堆资料里翻了翻，指着其中一份资料问女工作人员道：“这份资料怎么跟别的资料不一样？” “啊？啊！抱歉，这份资料我拿错了。”女工作人员看了一眼莫凡所指的那份资料，脸色忽然一变，一边道歉一边伸手去拿那份资料。 莫凡手快，将资料拿到手里问道：“这份资料有什么不一样的？” “呃……这个……”女工作人员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对莫凡说道：“这个房子听人说是鬼房，所以……” “鬼房？闹鬼的房子？”莫凡翻了翻手里的资料，递给女工作人员道：“既然是座凶宅，那就放好了，别随便租出去害人。” “是，是。”女工作人员连忙答应道。 挑来挑去，莫凡挑中了一处房子，房子倒不是很大，但有个院子，附近也没有什么住家，因为地处偏僻，租金也就相对的便宜一些。 “小九，钱的事情你不用操心……”莫怀仁有些不高兴的对莫凡说道。 “大哥，我已经成年了，不能再继续依靠别人。更何况你也是要成家过日子的，手里没有一点积蓄怎么行。”莫凡摇头拒绝了莫怀仁的资助。 莫怀仁见莫凡态度坚决，便没有再提钱的事情，转而问莫凡准备什么时候搬家。莫凡笑着说道：“既然这房子是现成的，自然是越快越好。我看现在天色尚早，要是马上开始到下午就能搬完。” “那好，那你去取你的行李，我去帮你买些家具回来。” 这回莫凡没有再拒绝，只是叮嘱莫怀仁不要买太多，反正只是一个临时住所，买太多东西将来再搬家也是麻烦。 兄弟二人就此分手，莫凡带着端木月往高达的家走去。莫凡的行李一直寄存在高达的家里，现在有了新的住处，自然是要拿回来的。只是此时莫凡的样子可不是原来那副样子，高达哪里认得出来。 “你，你是谁啊？”高达有些结巴的问道。 “四宝，是我，莫凡。” “九哥？”高达狐疑的问道。 “嗯，我来拿行李。” “这个，你真是九哥？” “……去打盆水来。”莫凡指使高达道。 可能是习惯了被莫凡指使，高达闻言就去打了盆水。趁着高达去打水的工夫，莫凡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衣服，等到高达把水打来以后，莫凡将脸上的妆洗了，露出了本来的样貌。 “九哥！”高达惊讶的叫道。 “嗯。” “那这位小哥是？”高达指着端木月问道。 “……再去打盆水。” “哦。” …… 等到端木月露出本来面目，高达不自觉的打了个抖索，小声问莫凡道：“九哥，你跟端木小姐这是闹哪出啊？” “少打听这些，我是来拿行李的。”莫凡瞪了高达一眼说明来意。 高达闻言一愣，随即又小声说道：“九哥，你不会是想要住端木小姐那吧？哎呀~” 莫凡收回揍高达的手，没好气的说道：“我租了间房，准备马上搬过去，你现在没事吗？” “没事啊。” “那就好，过来帮忙。” “哦。” 趁着高达出去租车的工夫，端木月对莫凡说道：“你这个小弟很听话嘛。” “什么叫小弟，我可从来没有把他当小弟看。我们俩一起从军，一起躲过了北辰军的追杀，我们是生死兄弟。”莫凡沉声说道。 “……你在横山要塞当兵的时候过得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军中的日子能好到哪去？别听帝都那些宣传，都是扯谈！在前线，那是真的把脑袋拴在腰带上，说没就没了。” “有那么严重？”端木月有些不信。 莫凡闻言看了一眼端木月，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端木月见状不满道：“有什么话就直说，摇什么头啊？” “……我所在的那支千人队，这次活着回到帝都的就只有我跟高达两个，还有一个活着的就是投敌的古文，你现在还觉得我说得严重了吗？” 端木月听到莫凡这话不由愣住了。说实话，她之前还真没有细想过这种事，自小到大，耳边常常听到的就是大胜、歼敌多少多少，但对于己方的损失，却几乎就没有听说过。 看端木月的神色，莫凡也猜到自己刚才那话估计是端木月头回听到。想想也是，谁会吃饱了撑的跟端木月说南华军损失了多少兵马呢。即便是再二百五的追求者，也不可能谈论这个话题呀。 高达人头熟，很快就找来了一辆马车，莫凡的行李并不是很多，找车来也只是因为不想几个人大包小包的手里拿着。将被褥行李放到了马车上，莫凡着端木月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高达本来也想要跟着去帮忙的，不过恰好他的老子有事找他，也就只能作罢。莫凡告诉了高达自己的住址，跟高达约定过两天过去玩，随后便告辞离去。 等到了地方，莫凡就看到莫怀仁正站在院门口，屋里好像有人。莫凡皱眉问莫怀仁道：“大哥，那些是什么人？” “小九，这屋子一直没有人收拾，哪能马上住人。我这不就请了几个人过来打扫一下吗。再等会，等他们打扫完了咱们再……你怎么变回来了？”莫怀仁话说到一半才发现莫凡已经卸了妆，恢复了原来的样貌。 “我又不是女的，老是打扮成那样做什么？你这当我是变态啊。”莫凡没好气的答道。 莫怀仁闻言笑了笑，说道：“还别说啊，小九你扮成女人的样子倒是挺俊俏的，虽比不得燕来楼的头牌，但绝对能排进前五。” “你就是夸得再好我也不接客。”莫凡翻了个白眼答道。 “哈哈哈……哎，说真的，你好端端的干嘛突然扮女人？难道是跟弟妹打赌赌输了？”莫怀仁一脸八卦的问道。 “别瞎猜，我是在躲人。” “躲人？躲什么人？哦~我明白了。”莫怀仁一脸恍然的笑道。 一看莫怀仁那副贱笑的样子莫凡就知道这家伙想岔了，当即没好气的说道：“你明白个屁！我是多一个叫唐柔的女人。” “唐柔？你惹她做什么？”莫怀仁脸色一变，似乎想起了什么，心有余悸的问道。 “你似乎很怕那个唐柔？”莫凡疑惑的看着莫怀仁问道。 “呵呵……”莫怀仁干笑了两声，对莫凡解释道：“小九，不是老哥我胆子不够大，实在是那个唐柔太难缠。你被她看上了，老哥我劝你最近最好不要随便出门。你怎么会惹上她？” “我好端端的惹她做什么？还不是因为这个的缘故。”莫凡指了指自己的左眼，“端木月想要帮我弄清楚这左眼跟右手究竟是怎么回事，于是便带我去找那个唐柔请教。结果那个唐柔见到我后就打算拿我做实验，我当然不肯，所以就被她盯上喽。” “这样啊，那你可真是够倒霉的。对不住啊小九，唐柔那个女人老哥我也摆不平，你这回只能自求多福了。”莫怀仁有些歉意的对莫凡说道。 莫凡无所谓的笑道：“没事，大不了日后我躲着她点就是了。” 听到莫凡的话，莫怀仁咧咧嘴扯出一个干笑，没有对莫凡的决定发表任何看法。等到房子打扫完毕，莫凡搬进了新家，莫怀仁没有多耽搁，跟莫凡告了别，急匆匆的离开了。 “端木月……唐柔真的那么可怕？”莫凡好奇的问端木月道。 “瞎话，唐姐姐人很好的，就是有时候比较不讲理。” 很好？不讲理？这是能放在一起评价人的两个词吗？莫凡摇了摇头，打消了从端木月那里知道有关唐柔事情的念头。看了看新家，莫凡对端木月说道：“走，趁着时间还早，咱们去买点菜回来，晚上庆祝一下。” 第十一章 倔强的莫凡 乔迁之喜，自然要吃顿好的以示庆祝。端木月一开始对莫凡的厨艺表示怀疑，但在品尝过莫凡所做的家常菜后，不由赞不绝口，直言莫凡的厨艺就是比起宫中御厨也是丝毫不差，莫凡对此评价不置可否。久病成良医，连续做上十年的饭，就算不是专门学厨的人也锻炼出来了，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见莫凡兴致不高，端木月转而问起了莫凡接下来的打算，莫凡听后有些诧异的看着端木月，“你不是让我假装你的男朋友吗？这么说你是觉得我已经任务完成了？” “……当然不是，不过假装情侣也不是一定要你留在帝都，你要是有什么想要去做的事情，大可去做，不必非要我点头同意。”端木月微微一愣，随即答道。 “这样啊，那我打算先赚点钱做路费，然后去母亲的故乡看看。”莫凡想了想后说道。 “你很缺钱？” “……我不想用莫家的钱。”莫凡淡淡的答道。 “……你好歹也姓莫，即便你不肯承认，也不能更改这个事实……”端木月好心劝道。只是不等她把话说完，莫凡就出言打断端木月的话道：“天色不早，我送你回去吧，让你一个女孩子走夜路我也不放心。” 端木月也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道理，眼下莫凡对莫家的态度不可能因为自己的一番劝说就改变，只能慢慢来。明白这点的端木月也没有坚持，在莫凡的陪同下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莫凡既然有了新的住处，端木月自然就不需要再带莫凡去自己的秘密住处，在莫凡的陪同下回了端木家。 “我就不送了，免得你爹又误会了。”在街角，莫凡看到端木月的老爹端木聪后对端木月说道。 端木月也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端木聪，知道此时让这二人相见并不合适，便点了点头，叮嘱莫凡回去的时候小心些，然后便独自一人向家门口走去。 端木聪这一天过的患得患失，一会担心这个，一会担心那个，尤其是一整天都没有找到宝贝丫头，在见到端木月回来以后，端木聪差点激动的流出眼泪来。端木月有些无奈，这个父亲哪都好，就是有点太过溺爱自己，一遇到跟自己有关的事情就会变得一惊一乍。 “那个臭小子呢？”端木聪见只有端木月一个人，不由纳闷的问道。 端木月知道端木聪口中的臭小子是谁，闻言答道：“他送我到了街口，见你站在这里就没过来，现在想必已经回去了。” “……我很可怕吗？竟然敢躲着不见我？”端木聪不满的说道。 端木月对此翻了个白眼，迈步进了门，端木聪见状不甘心的看了看无人的街头，追上端木月一起回了家。 端木聪是过来人，自然可以看出自己女儿昨晚是不是吃了亏，可一想到自己亲眼看到女儿跟那个臭小子从一间屋里走出来，端木聪还是忍不住问端木月道：“月儿，你昨晚是不是跟那个臭小子待在一间屋里？” “是啊，他暂时没找到新的住处，我就收留了他一晚，有什么问题吗？”端木月不解的问道。 “问题大了，你是姑娘家，怎么可以跟一个男子独处一室，而且还是一待就是一晚上。你是女孩子，这对你的名声不好。”端木聪苦口婆心的劝道。说完又不放心的问道：“那个臭小子昨晚没对你干什么失礼的事吧？” “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了！”端木月有些赌气的答道。 “啊！这，这……”端木聪大惊失色，张了半天嘴后像是下了决心，扭头就往外走。端木月见状连忙问道：“爹，你要去哪？” “去莫家，商量你跟莫家那个臭小子的亲事。”端木聪头也不回的答道。 端木月一听这话顿时急了，三步并作两步的扯住端木聪的衣袖说道：“爹，你等等，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没碰过我。” “没碰过你？那你刚才为什么那么说？” “我是故意那么说气你的。” “……你这孩子，好端端的气我作甚？把我气死了，看这世上还有谁疼你。”端木聪有些哭笑不得的训斥端木月道。 “谁叫你刚才一副审问犯人的样子。”端木月小声嘟哝了一句，随即对端木聪说道：“爹，那个莫凡昨晚并没有碰我，虽然同处一室，但他很规矩。”说出规矩两字的时候，端木月没来由的有些脸红。 “月儿啊，你跟那个叫，叫什么来着？” “莫凡。” “啊对，就是那个莫凡，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听人说那个莫凡似乎在莫家并不受重视，你跟他是……” “……父亲，我们回去再说好吗？”端木月想了想，对端木聪说道。 …… 端木月对莫凡的了解也并不是很多，所以她能跟端木聪说的，也就只有这些天她收集到的以及自己亲身体会到的对莫凡的观感。 端木聪听后这才恍然大悟，不过随即便恨恨的说道：“这个臭小子，果然是莫云那个流氓坯子的种。” “爹，莫凡不是那种人。”端木月见端木聪说莫凡的不是，不由出声反驳道。 端木聪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随即又有些担忧的说道：“女儿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给那个莫凡带来很大的麻烦。” “……我跟谁在一起，难道还需要得到除了爹外其他什么人的允许不成？”端木月面露不满的问道。 “哎~我可没说过要反对你的话，只是那莫凡对莫家很有成见，即便莫云想要庇护莫凡，恐怕那个莫凡也不会接受。” “……莫凡跟他大哥莫怀仁的关系很好，有他大哥出面，应该也不会有谁敢铤而走险吧？”端木月想了想后说道。 “莫怀仁还代表不了莫家的态度，你明日去找那个莫凡，让他来家里一趟。”端木聪摇了摇头，对端木月说道。 端木月有些纳闷的看着端木聪，不解的问道：“爹，你好像已经不反对我跟那个莫凡在一起了，因为什么？” “……”端木聪沉默了一会，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端木月见状坐在一旁，没有打扰端木聪的忆往昔。 夜晚的帝都与白天截然不同，那些只有在晚间才会开始营业的店面此时通火通明，门口更是有衣着暴露的女子在向过往行人招手。莫凡为了抄近道走上了这条帝都有名的风月一条街，不过却无人来纠缠莫凡。 莫凡衣着普通，一看就是一个没钱的主，在门口负责拉客的那些人，眼光毒着呢，怎么可能会精神放到莫凡这个穷鬼身上。 低着头快步向前走，莫凡忽然就感觉前方有人撞了过来，随即一闪身，就见一道人影与莫凡擦身而过，摔倒在地。莫凡定睛一瞧，见是一个文人打扮的人，此时鼻孔流血，正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只是还没等他爬起来，三五个大汉就冲了过去，对着那个文人一阵拳打脚踢，口中更是骂骂咧咧：“不要脸的穷酸，没钱还他妈逛青楼，被发现了还敢大言不惭……” 原本莫凡还打算伸手把那个摔倒的文人扶起来，但在听到那几个大汉的骂声后，莫凡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出手。要真像那几个大汉所说，那挨打的这个家伙就是一斯文败类，不值得同情。 “威武不能屈！你们这帮畜生！逼良为娼！只要程某今日不死，必去宫前敲响登闻鼓……”挨打的文人大声疾呼，反倒惹来几个大汉又一阵毒打。 眼看着那个程姓文人就要被打断气，而那几个大汉依然没有罢手的意思。在旁看热闹的莫凡出声喝道：“住手！再打就要出人命！” “哪里来的穷酸？大爷的事情也是你能管的？”打人的大汉中有一人看了莫凡一眼后喝道。 “我只是提醒你们，打死了人，对你们来说也没有好处。除非就真像那个人所说的，你们这是想要杀人灭口。”莫凡看着喝骂自己的大汉说道。 “找死！”大汉词穷，当即拿出了自己最擅长的，动口不如动手。只是对付那个文人对这几个大汉来说是手到擒来，但想要对付莫凡，那就有点不自量力了。几个凭着一身蛮力在青楼里做打手混饭吃的人，怎么可能是经受过“河漂”精心指点的莫凡的对手。别看莫凡的师父“河漂”声名不显，但那一身的本事绝对不掺水。 不过几息的功夫，那几个先前揍人揍得不亦乐乎的壮汉此时就轮到他们躺在地上哀嚎了。莫凡没有下重手，毕竟这些人也只是混碗饭吃，教训一顿也就是了，没必要让人家断手断脚。 莫凡准备离开，就听身后传来一声道谢：“多谢壮士出手相救。” “你挺抗揍的。”莫凡回身上下打量了一番站起来的文士，丢下一句话后转身就走。程姓文士见状连忙喊道：“在下程曦，敢问壮士名姓？” 莫凡没有理他，加快脚步离开，程曦见状刚想要追赶，就见一家青楼中冲出数名壮汉，程曦见状不好，也只能赶忙扭头就跑。那些人见程曦跑了，也没有追赶，只是伸手将躺在地上的数名同伴搀起，扶回了青楼。 没有了热闹可看，风月街上一切照旧，先前所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谁也没有往心里去。 莫凡也没往心里去，程曦挨打时所喊的那些话，莫凡是一个字也不信。莫凡是练家子出身，如果连一个人会不会武都分辨不出来，那他这些年就白练武了。那个叫程曦的人虽然挨揍的时候叫得挺响，可就是因为叫的中气十足，这才叫莫凡瞧出了破绽，到后来莫凡出手救人，那个程曦很快就爬了起来想要结交莫凡，更是叫莫凡心中生疑。 这没事笑眯眯，非奸即盗！莫凡自问自己以前并不认识这个叫程曦的人，而那个程曦却故意在自己面前挨揍，或许他不是故意在自己面前，而是换谁都可以。可这样一想的话，这程曦的目的就叫人怀疑了。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莫凡选择了退避，如果那个程曦日后还想要找自己攀交情，那莫凡就要加倍小心了。 程曦没有追上来，莫凡走过那条风月街，再向前走上五十米就可以到家。但就在莫凡已经看到自家院门的时候，莫凡停下了脚步。院门口站着一人，借着灯光，莫凡看清楚那人是唐柔。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莫凡心里暗道一声，随即走了过去。见到莫凡走过来，唐柔立刻一脸笑容的说道：“你回来啦，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唐小姐，深夜到访不知有什么事？”莫凡没有开门，就站在门口问唐柔道。 “……你不请我进屋坐坐？”唐柔笑着问道。 “不了，我跟你不熟，还没到需要请你进屋坐坐的交情，有什么事就请明言，如果还是想要让我帮你做实验的事，那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莫凡板着脸对唐柔说道。 唐柔听后毫不气馁，笑眯眯的说道：“既然你不愿意跟我谈做实验的事情，那咱们就谈点别的。我听说你现在很缺钱？” “……你是听谁说的？” “呵呵……其实我是自己猜的。你跟莫家的关系不太好，而你又不是那种会花女朋友钱的人，再加上你现在又租了这间房子，我要是没猜错，你现在兜里应该没钱了吧？” 莫凡没有嘴硬，点头承认道：“唐小姐没猜错，我现在的确很缺钱，可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可以给你一份工作。放心，绝对不是让你配合我做实验。”唐柔一副莫凡绝对会答应的样子对莫凡说道。 “……多谢唐小姐的好意，只是我对做你的助手没什么兴趣。莫凡只是一个粗人，只知道打打杀杀，那种精细的事情，莫凡做不来。” 没想到莫凡会拒绝自己的唐柔站在原地盯着莫凡看了又看，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你不愿做我助手，那我就给你推荐一份适合你的工作。你不是喜欢打打杀杀吗？那想必对赏金猎人这种事情也不陌生，你要是愿意，我可以介绍你认识一个资深的赏金猎人。” 赏金猎人，这在全大陆各个国家都是随处可见。赏金猎人里有依靠组织的，也有跑单帮的，所不同的就是跑单帮的各自由一些，但相对一些难度较大的任务，多是赏金猎人中的组织才有实力去接。 赏金猎人的任务五花八门，分国家与个人两大类，其中国家任务赏金要高，但难度也较大，而个人任务的难度有高有低，有些个人任务比起国家任务也不遑多让，但那种任务也只有传说中的猛人才会去接。像莫凡这种手头缺钱的人，多会选择接一些难度低的任务。至于有多低，最低的就是那种送信，找丢失的猫狗一类，而比这种难度要高一点的也就是帮着修理一下房屋，给缺人的店铺打两天短工一类。 任务的酬劳与难度是成正比，就比方之前莫凡曾与端木月提到过的那个花蝴蝶，若是能够将他捉拿归案，那所能得到的报酬就相当于给人打工干十年的所得，只不过莫凡也只能想想，那个花蝴蝶神出鬼没，至今连是男是女都无人知晓，想要抓到他谈何容易。虽然有不少受害人，可那些受害人在清醒过后无一例外的失去了一天的记忆，也就是说，他们也不知道花蝴蝶是何许人。 莫凡的确有做赏金猎人的打算，但他还是拒绝了唐柔的好意。的确，有个做赏金猎人的前辈带着他的确可以轻松不少，可唐柔小瞧了莫凡，莫凡也不是第一次干赏金猎人，早在几年前，莫凡就已经涉足这个行业。不光是这个行业，就连赌博，莫凡也不是菜鸟。 之所以会这样，都要归功于莫凡的师父“河漂”。这“河漂”虽然本领不俗，但同样也有一身的毛病，其中好赌就是最大的毛病。而问题的关键是“河漂”好赌没问题，可逢赌必输，每回都需要莫凡去赌馆把“河漂”领回来，顺便再把“河漂”输掉的钱赢回来，久而久之，莫凡也就变得精通赌术了。不过莫凡从来没有想过靠赌钱发家致富，久赌无胜家，赌博这种事情并不是好事，莫凡对赌博也不感兴趣，如果不是因为“河漂”的关系，莫凡不会接触赌博。 唐柔对莫凡的调查还是不够详细，当然这也不能怪唐柔找的那些人无能，莫凡虽然是莫家的老九，但自小就不受重视，在这种情况下，负责调查莫家的人又怎么会花费精力在莫凡的身上。 自信而来，失望而去，这就是此时唐柔的真实写照，看着唐柔没精打采的离去，莫凡心里忽然有些不忍，出声说道：“唐小姐，单身女子在夜间行路不安全，我送你一程吧。” “多谢好意，不必了。” “还是送一送吧，今早帝都又出现了花蝴蝶的受害者，小心无大错。” “……那就有劳了。”唐柔原本想要拒绝，但听莫凡提到花蝴蝶，顿时又改了主意，向莫凡道谢道。 第十二章 花蝴蝶 送唐柔回去只是莫凡发扬绅士风格，倒没有想从唐柔那里得到一点什么的心思。不过也因为这样，在送人的路上，莫凡显得很沉默。而唐柔也跟莫凡没什么交集，一时间也找不到一个可谈的话题。 两个人就这样并排在街上走着，走着走着，唐柔忽然停止了脚步，莫凡见状连忙停了下来，顺着唐柔所看的地方看去，就见距离二人不远的一堵墙下，背靠着一个衣着暴露的风尘女子。 那个女人目光炯炯的盯着唐柔，似乎认识唐柔，而唐柔此时的神色在震惊之余竟然还有那一丝愧疚，莫凡见状选择了沉默。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唐柔轻声问道。 “……刚回来没多久？这位是……新男友？” “不是，只是见我独自一人回去不放心，这才送我一下。”唐柔摇头答道。 “哦。”风尘女子应了一声，随即对莫凡说道：“好啦，你可以回去啦，接下来不用你护送了。” 莫凡是个做事喜欢有始有终的人，更何况他也不放心唐柔跟这个风尘女子待在一起，闻言答道：“我做事喜欢有始善有，既然当初决定送唐姐姐回去，自然要将她送到家才行。” “嘁，你总是遇上这种不识时务的人。”风尘女子闻言撇了撇嘴，对唐柔说道。 唐柔心中一惊，急忙开口叫道：“不要。” 话音未落，风尘女子身影一闪，下一刻就出现在莫凡的左侧，也不怕春光乍现，抬腿就对莫凡一击横扫。莫凡也没想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会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动手，心里也不由有了一丝怒气。当下脚步一移，贴近那个突然袭击自己的风尘女子，一击铁山靠，撞在那个风尘女子身上。 似乎没想到莫凡会还手的风尘女子猝不及防，惨叫一声，整个人就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墙上。莫凡就是这样，怜香惜玉他懂，但对于那些不识好歹的女人，莫凡不介意让她们懂点做人的规矩。不要以为是女人就可以任性妄为！ 唐柔也没想到莫凡的反击是如此的果断，直到那个风尘女子被莫凡撞飞出去，唐柔才反应过来，惊叫一声后连忙跑到那个躺在地上的风尘女子的身边查探伤势。 莫凡下手并不黑，只是用了巧劲，那个风尘女子受到伤害最严重的，反而是自己撞到墙上那一下。不过挨揍过后，那个风尘女子似乎一下子变了一个人，可怜兮兮的对过来查探的唐柔撒娇道：“柔儿，好痛哦。” “乖，没事了。”唐柔一边安慰风尘女子一边扭头有些嗔怪的瞪了莫凡一眼，似乎是在责怪莫凡方才下手太重。莫凡不由心中苦笑，这女人还真是善变的动物，刚才还一副不想跟那个风尘女子独处的模样，现在又变成了自己的不是。 “既然你跟她和好了，那我就回去了。”莫凡说完这话转身要走，唐柔见状急忙叫道：“等等，你等等。” “还有什么事？”莫凡回身问道。 “那个，那个，你能不能送我们两个回去？”唐柔有些尴尬的对莫凡请求道。 “……可以。”莫凡终究还是心软，见唐柔楚楚可怜的看着自己，点头答应了下来。不过那个风尘女子莫凡是不会碰的，她也不让莫凡碰她，瞪着一双仇视的眼睛，心里嘟哝着什么莫凡没听清，但估计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莫凡也懒得跟这个风尘女子计较，在莫凡看来，这个认识唐柔的风尘女子十有八九不是真的沦落风尘的人，而是一个被人宠坏的刁蛮丫头，对这种人，莫凡一向没什么好感。那个风尘女子对莫凡没好感，莫凡同样也对她没什么好感。 “这是莫凡，是莫大将军家的第九子。”唐柔给被自己扶着的风尘女子介绍道。 “哼！”风尘女子轻哼一声。 “这是李璇，是陛下长女，帝国长公主。”唐柔又对莫凡介绍道。 “哦。”莫凡随口应了一声，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你敢打我，回头我就告诉父皇，看你老子怎么护你！”李璇咬牙切齿的对莫凡说道。 莫凡闻言立刻反唇相讥道：“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要是让陛下知道他的大女儿打扮成你这幅模样，不知道他会不会有大义灭亲的想法。” “你！……我饶不了你，咱们走着瞧。” “随时候教。” 唐柔夹在斗气的二人中间左右为难，李璇是自己的发小，而莫凡在这件事里也没有半点错误，一切事情都是李璇挑起来了，有心想要劝和二人，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苦着一张脸沉默的往前走。 三人保持沉默了走了一段路，唐柔小声问李璇道：“璇儿，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最近不是听说那个花蝴蝶又跑回帝都作案了嘛，我想要抓住他，为民除害。”李璇低声答道。 “噗！”走在一旁的莫凡忍不住轻笑出声。顿时引来李璇的不满，瞪着莫凡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傻。” “你说什么？把话说清楚！”李璇一听这话立刻就急了，要不是唐柔隔着，她能扑过来跟莫凡玩命。 莫凡见状不紧不慢的说道：“花蝴蝶的作案对象从来都是男人，就没有听说过有女受害人，那么就可以推断，这个花蝴蝶要么喜欢男人，要么本身就是女人。你打扮成一个街边流莺的样子，花蝴蝶招不来，流氓倒是能招来不少。” “……柔儿，你看他，他笑话我。”李璇无言以对，只能向身边的唐柔求援。只是不等唐柔开口声援，就见莫凡忽然摆了摆手，示意两个人安静。唐柔跟李璇不解的看着莫凡，而莫凡侧耳倾听了片刻，忽然对唐柔跟李璇说道：“你们先走吧，我要去那边看看。” “怎么了？”唐柔关心的问道。 莫凡闻言解释道：“刚才我听到那条巷子里传来一声，我过去看看。” “哦，那你小心。” “嘁，故弄玄虚。”李璇撇撇嘴说道。 莫凡看了李璇一眼，没有理睬，迈步走向那条小巷，来到小巷口，探头往里一张望，顿时一愣，随即冲着站在不远处的唐柔跟李璇招了招手，示意她们二人也过来看看。 唐柔跟李璇好奇的走过去朝小巷里看了一眼，顿时吃了一惊，就见小巷里，一个赤身裸体的男子被吊在空中，头低垂着不知是死是活，而在他面前，站着一人正在用笔在他身上作画，而画的就是一只蝴蝶。 “花蝴蝶！”李璇失声叫道。 这一声喊，顿时惊动了正在作画的人，莫凡没时间去责怪李璇打草惊蛇，动如脱兔，直扑想要逃跑的那人。而那人动作敏捷，不等莫凡近身，他已经一跃上了墙头，随即几个纵跃不见了踪影。 莫凡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那个裸身男子的身边伸手探了探，发现对方只是昏迷以后，这才对唐柔说道：“咱们走吧，这人没死，过段时间就会醒过来。” “……就把他扔在这里不管？”李璇忍不住出声问道。 “那你打算怎么管？把公差找来？万一公差说这人是我们害的怎么办？”莫凡闻言反问道。 “这可明明是花蝴蝶干的呀。” “那花蝴蝶人呢？” “呃……我就不信公差敢对我怎么样？”自觉理亏的李璇嘴硬道。 “就你现在这幅打扮，你说你是帝国公主，谁信啊？”莫凡一脸鄙视的看着李璇说道。说完后也不再理会李璇，迈步向小巷外走去。李璇还想要反驳，却被一旁的唐柔拉了一把，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一起走了。 …… “哎，你刚才看清楚那个花蝴蝶是男是女了吗？”闲不住的李璇在走了一段路后忍不住问莫凡道。 “干嘛？你还惦记着要抓花蝴蝶为民除害啊？”莫凡闻言问道。 “不行吗？”李璇不服气的问道。 “行，不过你小心了，那个花蝴蝶的身手敏捷，想要靠速度抓到她，很难。”莫凡好心的提醒了李璇一句。 李璇倒也不是完全的不识好歹，但让她向莫凡道谢，她又不愿意，只能假装没听见的追问道：“你还没说那个花蝴蝶是男是女呢。” “……是女的。” “女的？”唐柔跟李璇几乎同时发出一声惊叹。 “怎么了？女采花贼很少见吗？”莫凡看着大惊小怪的二女问道。 “但凡是提到采花贼，似乎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都会认为这是个男子吧？”李璇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笑话，这世上能有龙阳君，怎么就不能有女采花贼了。”莫凡不屑的说道。 “……什么是龙阳君？”李璇眨巴眨巴眼，不解的问莫凡道。 莫凡：“……” “喂，你这么不吱声了？”李璇见莫凡不回答，不由纳闷的问道。 莫凡没理李璇，扭头提醒唐柔道：“唐姐姐，这花蝴蝶被我们坏了好事，保不齐就会怀恨在心，这段时间你自己要小心些。” “嗯，我明白，你自己也要小心。” “喂喂，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什么是龙阳君？”李璇有些不满的叫道。 “你现在闭嘴行不行？回去再告诉你。”唐柔有些羞恼的对李璇说道。 “哦。”见唐柔恼了，李璇乖乖的闭了嘴。 …… 在将唐柔跟李璇送回住处的时候，时间已是深夜。唐柔原本想要让莫凡留宿一晚，不过莫凡拒绝了。搬家后的第一晚，莫凡还是想要住在自己家里。不过考虑到不久前才坏了花蝴蝶的好事，难保花蝴蝶不会伺机报复，莫凡在临走的时候借了唐柔家的一副卜型拐防身。 已经是深夜了，街上也没有什么人了，就算是出来找快活的人，此时也差不多找到了地方去快活了。莫凡脚步匆匆的向家的方向赶，心里琢磨着等到天亮以后自己要去接些什么任务赚钱。 正赶路，莫凡忽然心生警兆，完全就是下意识的往左侧一躲，紧跟着就听“铛铛”两声，硬物撞击地面的声音。 莫凡默默的拿出卜型拐，注视着从街边阴影处走出的一人。不用问也知道，这人十有八九就是之前被莫凡撞破好事的花蝴蝶。 “……你方才坏了我的好事。”花蝴蝶声音沙哑，缓缓的对莫凡说道。 莫凡闻言不由微微皱眉，这沙哑的声音似乎是刻意装出来的。不过莫凡也没兴趣知道这个花蝴蝶为什么要改变声音，想到花蝴蝶平日的作为，莫凡沉声说道：“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少找他娘的借口！你以为你这么说老子就会心生愧疚，对你手下留情了吗？” 花蝴蝶闻言“噗嗤”一声冷笑，身影一晃，失去了踪影。莫凡心里一惊，随即就感到脑后生风，急忙一低头，回身就是一拐，结果打了个空，后背反而挨了一脚，莫凡站立不稳，当即摔倒在地，急忙一个懒驴打滚，半跪在地上。 耳边传来啪啪的脚掌踏地声，但却看不到花蝴蝶的踪影。没想到这个花蝴蝶的身法已经快到让人用眼睛捕捉不到，而花蝴蝶很明显不想马上收拾了莫凡，用一种猫戏老鼠的心态，打算好好戏耍莫凡一番后再炮制。 莫凡一边防着自己的要害一边伺机反击，但花蝴蝶的动作太快，以至于莫凡始终找不到反击的机会，没有一会的工夫，莫凡已经遍地鳞伤。而花蝴蝶也戏耍够了，准备开始正餐。 起风了…… 花蝴蝶像之前那样扑向莫凡，眼看着就要如先前那样得手，却没想到原本站立的莫凡忽然一矮身，让过了花蝴蝶志在必得的一击。花蝴蝶心里一惊，也就在她感到惊讶的同时，莫凡一击右勾拳，直奔花蝴蝶的下巴打来，花蝴蝶急忙闪避，虽然避过了莫凡的这一击，但脸上所带的面纱却被莫凡给打掉了，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花蝴蝶急忙护住自己的脸，以免被人看到。再一看莫凡，却见莫凡双眼闭合，重新恢复了站立的姿态。 从来没有失过手的花蝴蝶不相信今晚的猎物竟然可以追上自己的速度，反而坚信刚才只是巧合，对方只是走了狗屎运！ 不信邪的花蝴蝶再次扑向了莫凡，而且这回更是直奔莫凡的要害。但出乎花蝴蝶的预料，莫凡再次躲过了花蝴蝶的攻击，反而一击铁山靠，狠狠的撞在花蝴蝶的身上，将花蝴蝶撞得胸口生疼。 “……你是怎么追上我的？”花蝴蝶开口问道。 莫凡：“……” “不回答是吗？我会让你回答的。”花蝴蝶银牙暗咬道。 动了真格的花蝴蝶动作更加敏捷，快到已经没了风声，但出乎花蝴蝶的预料，莫凡似乎已经掌握了对付花蝴蝶的窍门，这一次花蝴蝶依然没有得手，反而受到了更加猛烈的回击。被莫凡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花蝴蝶犹自不信，口中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人要是太自信了，总是会吃亏的。”莫凡缓缓睁开双眼答道。 “不要看我！”被按在地上的花蝴蝶一见莫凡睁眼，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脸挣扎着叫道。 莫凡见状一愣，想了想后伸手解下花蝴蝶的腰带，准备将花蝴蝶给捆起来再说。这是花蝴蝶啊，在官府的通缉令上已经挂号好几年的人物，那赏金……莫凡刚才还在为钱发愁，现在眼看着就要发家致富了。 花蝴蝶似乎头回在人前宽衣解带，而且还是在别人帮忙的情况下，先是一愣，随即开始激烈反抗，莫凡哪能叫倒嘴边的鸭子飞了，二人一番纠缠，花蝴蝶右手向着莫凡一扬，一阵药粉扑面而来，莫凡连忙就地一滚，躲过那阵药粉，往前一扑，双手前抓，就听“刺啦”一声，把刚起身还没站稳的花蝴蝶的裤子给扒了下来，露出两条白晃晃的大腿。 花蝴蝶又羞又气，恶狠狠的瞪了莫凡一眼，借着月光，莫凡看到了花蝴蝶的真容，不由嘴巴微张，这花蝴蝶看面容也不过只是二八的年纪，怎么小小年纪就干出这种混账事情？ 看到莫凡吃惊的模样，花蝴蝶立刻明白一不小心，叫人看到了自己的真实面容。一想到自己离开山门前与师父的赌约，花蝴蝶就对莫凡又恨又气！忍不住抬腿想要踹莫凡一脚，却忘记了自己此时情况，扑通一声再次摔倒在地。 “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花蝴蝶从地上爬起来后连裤子都不要了，恨声丢下一句话，一转眼的工夫就不见了踪影。莫凡眼睁睁的看着花蝴蝶逃走，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看自己手里抓着的裤子，不由摇头苦笑。 到嘴边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不过莫凡倒没有后悔，毕竟用这么个年纪的小姑娘换钱，莫凡干不出这种事。虽然这个小姑娘干的事情很是混账，平常人干不出来，但终究是个小姑娘。 第十三章 桃花劫 莫凡没有跟谁提自己遇上花蝴蝶这件事，别人信不信搁一边，光是莫凡失手脱了人家裤子，这要是说出去了，莫凡脸上也不光彩。 一夜过后，莫凡出门赚钱。运气还不错，到发布任务的酒馆一看，有几个任务都是帝都内就可以完成，等到了中午，莫凡兜里已经有了些钱，至少一个月的吃喝是不愁了。琢磨着等吃过饭再找一个报酬高一点任务做了的莫凡也没有回家，直接就在酒馆里点了一份饭食。 正埋头吃着，莫凡忽然感到吵闹的酒馆忽然静了下来，好奇的抬头一看，就见一个女子走进了酒馆。莫凡的眉头一皱，三两口吃完，起身迎上那个女子，不等对方开口就说道：“出去说。” 看到莫凡把一个美女给带出了酒馆，原本看热闹的人们纷纷起哄，莫凡充耳不闻，当先走了出去，带着端木月来到转角处，皱眉问道：“有事？” “我去你家的时候发现你家大门开着……” “啥？”莫凡闻言一惊，自己临出门的时候记得很清楚，明明把门锁好了的。 “放心，我看过了，屋里没丢东西。”端木月见状安慰道。 “……哦，那你找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事？”莫凡应了一声，问端木月道。 “也不全是……你明天，有没有空？” “……什么事？” “李宝儿要办一次舞会，我想请你担任我的舞伴。” “……抱歉，我不会跳舞，没学过。”莫凡抱歉的说道。 “哦。”端木月闻言有些失望，随即又补充道：“其实不会跳舞也没关系，说是舞会，也不仅仅是跳舞。到时会有不少有头有脸的人露面……” 莫凡这下听明白了，不过他还是选择了拒绝，“端木小姐，谢谢你的好意，我对仕途并不是很感兴趣，那种戴着面具过日子的生活不适合我。如果可以的话，我大概会在帝都待上一个星期，然后就会启程前往我母亲的故乡。” 端木月明白莫凡为什么会对自己说如果可以的话，当初自己找到莫凡时曾经威胁过他，说是莫凡要是敢跑她就找高达一家的麻烦。想到这里，端木月不由嗔怪的瞪了莫凡一眼，“你有手有脚，想去哪我还能拦住你不成？” “多谢端木小姐。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莫凡闻言心中一喜，向端木月道了声谢，转身就准备离开。 端木月见状叫道：“哎，你等等。” “端木小姐还有什么事？” “你今晚来我家一趟，我父亲要见你。” “……这个，不必了吧？”莫凡有心拒绝的说道。 “什么不必了，你必须来，晚上五点的时候我去你家里接你。”端木月不容莫凡拒绝，扔下一句话后转身就走。 看着端木月离去的背影，莫凡挠了挠头。和端木聪见过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而每次见面，似乎都不是很愉快。这端木聪至今好像都以为自己跟端木月是恋人关系，这回要见自己，是不是打算要跟自己摊牌啊？ “这位小哥慢走。”就在莫凡心里想着事往酒馆走的时候，耳旁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莫凡停下脚步，循声望去，就见在街边的一个算命摊上，一个眼戴墨镜，一副花白山羊胡的算命先生正在朝自己招手。 莫凡并不相信算命，要是这算命真的灵，那算命先生还算什么命，早跑去发大财了，还用的着伸手接卦礼？ “老先生，我身上可没闲钱跟你。”莫凡冲算命先生笑了笑，迈步要走。算命先生闻言却说道：“小哥慢走，老夫不要你钱，免费送你一卦。” 这不要钱的东西不要白不要，更何况现在正是吃饭的点，酒馆也是过一会才有任务发布。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跟眼前这个老头闲扯几句。想到这，莫凡走到算命先生的卦摊前坐下，“老先生，你就帮我算算我什么时候能发大财吧。” 算命先生闻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莫凡见状问道：“老先生，你这摇头是什么意思？是你算不出来？还是我这辈子没有发大财的机会？” “小哥如今命犯桃花，还有心情去发财？”算命先生开口问道。 莫凡闻言笑着说道：“桃花？哦，老先生是说我有女人缘是不是？很好啊，有女人缘总比没人理要强。” “事极必反，女人缘太好也不是好事。这运，有时候也会变成劫。” “……桃花劫？”莫凡皱眉问道。 “正是，小哥此时正遇桃花劫。”算命先生一脸严肃的说道。 “……那不知要如何破解此劫？”莫凡心里冷笑，神色有些急切的问道。 “小哥莫慌，此劫若是旁人，那是必不可解，但遇上了老夫，也算是小哥的造化。”算命先生抚须笑道。 莫凡见状配合的说道：“还请老先生救我。” “要破此劫不难，只需带上老夫亲手所制的玉符，一连带上七七四十九日，必然劫去运留。”算命先生从卦摊下面摸出一枚玉符放在桌上对莫凡说道。 莫凡有些哭笑不得，问道：“不知此玉符作价几何？” “勿要谈论金钱那等俗物，心诚则灵。”算命先生正色答道。 “心诚你个大头鬼，去你奶奶的心诚，还不是看拿出的钱财多寡。”莫凡暗骂一声，伸手从钱袋里把一上午挣的钱都抓在了手里，对算命先生说道：“老先生，我就这么多，不知道够不够？” “唔……” 见算命先生闭嘴不言，莫凡将钱重新放回钱袋，失望的说道：“既然不够，那就算了。劫就劫吧，只要不要命就成。” 倒嘴边的鸭子还能飞了？算命先生一见莫凡把钱又收了回去，心里不由急了，开张一上午，就遇上莫凡这一个客人，要是再让莫凡跑了，这一上午可就白干了。 “小哥且慢，老夫刚才不是说了吗？心诚则灵，只要诚心诚意，这枚玉符就是白送小哥也不是……” 不等算命先生把话说完，莫凡一副大喜的样子，动作飞快的将桌上的玉符抓在了手里，口中连连对算命先生说道：“多谢老先生赠符。” “啊？啊，不是，老夫的意思是……”算命先生有些傻眼，连忙解释道。只是莫凡却不给老头解释的机会，一脸感激的拉着老头的手，漂亮话说个不停，硬是没给老头插嘴的机会。 算命先生又气又急，有些后悔主动招惹眼前这个二愣子。虽说玉符不值钱，可终究也是需要本钱的，岂能就这样平白无故的被莫凡拿去。 “住口！把老子的玉符还给我！”算命先生一把甩开莫凡的手，气急败坏的叫道，高人的模样是再也装不下去了。 老汉一声吼，顿时就把行人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莫凡本来就没有想要占这老头便宜的打算，之所以会这么做，就是气不过这老头把自己当傻子哄，见老头露出了本来面目，莫凡也没有生气，只是神情有些讪讪的拿出玉符放在桌上，嘴上说道：“老先生舍不得就早说，何必大喊大叫？” 算命先生此时一把掐死莫凡的心都有，同时也暗怪自己沉不住气，被眼前这个愣小子这么一搞，自己这几天的生意恐怕都做不下去了。 还了玉符，莫凡迈步就走，但还没走多远，就见唐柔带着李璇站在路旁看着自己轻笑。李璇还是一如既往的看莫凡不顺眼，见莫凡看不过，立刻扭头他顾。莫凡也懒得理她，走到唐柔面前打招呼道：“唐姐姐怎么有空到这来？” “我经常来这里发布任务，所以比你对这里要熟。怎么样？接到任务了吗？”唐柔温和的笑问道。 “还行，干了一上午，已经赚了不少。”莫凡笑着拿出钱袋抖了抖。 “嘁，没见过钱的穷鬼，这么一点钱就高兴成这样。”李璇一脸不屑的撇嘴说道。 莫凡听后也不恼，只是淡淡的说道：“这么点钱是我凭着自己劳动挣来的，花的心安理得。” “你什么意思？”李璇一听莫凡话里有话，立刻瞪着莫凡问道。一旁的唐柔不由感到有些头疼，这李璇跟莫凡就像是上辈子的仇人，谁看谁都不顺眼。 “没什么意思，就是说，这是我自己赚来的。不知道李大小姐长这么大，除了伸手跟长辈要钱，自己赚过一分钱吗？” “少瞧不起人，我怎么就没赚过钱。每年过生日的时候，我都能赚到很多钱。”李璇有些心虚的嘴硬道。 “哦。”莫凡应了一声，但脸上的鄙视却丝毫也不掩饰。 李璇看得银牙暗咬，扭头对唐柔说道：“柔儿，这回的任务别发布了，交给我来办。” “璇儿，别胡闹，这任务你办不了。”唐柔闻言好心的劝道。 李璇一听这话立马不干了，瞪眼说道：“这世上还有我办不成的事？” “李大小姐，话不要说那么满，老话说得好，人力有时穷，这做人呐，就是要量力而行。”莫凡名为劝说，实则煽风点火的说道。 “你闭嘴！”李璇跟唐柔异口同声的冲莫凡喝道。 莫凡耸耸肩，站在一旁看热闹。直到唐柔把这次要发布的任务内容小声告诉了李璇，闹着非要接任务的李璇这才消停。莫凡见状不由感到好奇，这唐柔是准备发布什么任务，竟然让李璇这个好强的小娘们都闭嘴了。 “莫凡，晚上有空吗？”安抚了李璇，唐柔问莫凡道。 “今晚？今晚不行，晚上我有事。” “……要紧事？”唐柔试探的问道。 “嗯，端木月说他爹想要见我。” “……恭喜啊，这么快就要见家长了。”唐柔意味深长的对莫凡说道。莫凡哭笑不得，有心跟唐柔解释一二，可又想起这事被人知道了对端木月不好，只能傻笑了两声。一直看莫凡不顺眼的李璇见状讥讽莫凡道：“端木月会看上你这么个穷鬼？” “……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莫凡缓声说道。 李璇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勃然大怒，挽袖子就打算跟莫凡动武。唐柔连忙拉住李璇，扭头又对莫凡说道：“你好歹也是男子，就让着她点。” “我用他让？”李璇闻言不满的叫道。 “唐姐姐你也听见了，她不需要我让。”莫凡耸肩说道。 唐柔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边安抚着李璇一边问莫凡道：“今晚你要去端木家？” “嗯，端木月说晚上五点去我家接我。” “……那你就打算穿这身去？”唐柔又问道。 “这身怎么了？”莫凡明知故问道。 “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这是礼节。”唐柔温言劝道。 莫凡挠了挠头，有些为难的说道：“我就那么几身衣服，而且那些太贵的衣服，我也穿着不习惯。” “嘁，穷鬼。”李璇鄙视的说道。 “璇儿。”唐柔瞪了李璇一眼喝道。李璇见状撇了撇嘴，终于不吱声了。见李璇老实了，唐柔这才对莫凡说道：“莫凡，我这里有一个任务，你要是能帮忙的话，我可以帮你准备今晚要穿的衣服。” “……多谢唐姐姐的好意，不过不必了。我的师父曾经对我说过，有多大饭量吃多少饭。我的生活就是眼前这样，没有必要为了所谓的面子去装富，那样反而容易叫人瞧不起。愿意跟我交朋友的，不会因为我是否有钱而亲近或者远离我，而不愿意跟我交朋友，即便我有座金山，等到金山没有了，那些人也会远离我，对于那种人，我可不会当做是朋友。” 虽然被莫凡给拒绝了，但唐柔却并没有生气。微笑着对莫凡说道：“既然你坚持，那我就不多事了。莫凡，你愿意跟我做个朋友吗？” “只要唐姐姐别嫌我是个穷鬼就行。”莫凡笑道。 “你放心，姐姐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现在时间还早，陪姐姐走走好吗？” “自然可以。”莫凡满口答应道。 就在莫凡陪着唐柔去逛街的时候，距离莫凡没多远的一个角落，一个少女正咬牙切齿的瞪着莫凡的背影，口中小声说着，“可叫姑奶奶找着你了。” 唐柔说是让莫凡陪着走走，但实际上却是为莫凡挑选晚上去端木家需要穿的衣服。原本唐柔还准备了一番说辞来劝说莫凡接受自己的好意，可莫凡这回却没有拒绝。随行的李璇憋了半天，终于还是没忍住，问莫凡道：“喂，你刚才的气节哪去了？” “这是唐姐姐的情意，当然要双手接着。你当我是愣头青啊，连施舍跟善意都分不清。”莫凡鄙视着看了李璇一眼后说道。 “我看你就是常有理，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都是理。”李璇气急败坏的叫道。 “怎么？说不过我气急败坏啦？”莫凡见状调侃道。 眼看李璇就要发飙，唐柔嗔怪了白了莫凡一眼，随即拉着李璇走向女装区，而莫凡则留在男装区这边等候。 正等着无聊，忽然就听店内的女服务员忽然不约而同的往门口看。莫凡好奇的也往门口看，就见一个打扮妖艳的贵妇如同众星捧月般的走了进来。在贵妇的身边站着一个年纪二十三四的年轻人，丰神俊朗，莫凡看了心里也忍不住夸上一个帅字。 “四郎，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姐姐都买给你。”贵妇笑着对帅男说道。 被唤作四郎的帅男闻言微微一笑，“只要是姐姐买的，四郎都喜欢。” 看这二人动作亲密，再听到附近几个人的窃窃私语，莫凡明白了，敢情这个帅男是吃软饭的。不过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各人有各人的活法，犯不着因为从事的行业不同而轻视别人。 只是莫凡不想惹事，但事却找上了莫凡。唐柔为莫凡挑选的那套衣服很适合莫凡穿，莫凡穿上以后也觉得不错，就让店内的女员工包了起来，准备等唐柔拉着李璇逛完了，回头一起结账。 可那个贵妇在带着四郎逛了一圈以后，发现原先被自己看中的那套衣服不见了，通过询问知道那套衣服已经被莫凡挑走，便走到莫凡的面前。看到莫凡此时的穿着，贵妇没来由的心中冒出一股优越感，原本还打算商量，此时却变得趾高气昂。 “小子，你买的那套衣服我看中了，让给我，你可以再去挑一件，算我送你的。” 一件衣服不算什么，如果你好言好语的商量，不是不可以让给你，但莫凡却看不惯眼前这个贵妇趾高气昂的态度，闻言摇头答道：“抱歉，这衣服是别人买给我的，不让。” “我出双倍的价钱。”贵妇淡淡的说道。 “我说了，不让。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三遍。” “大胆！你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站在贵妇旁边的四郎这时跳出来表现，冲着莫凡呵斥道。 莫凡饶有兴趣的看了看四郎，还没开口说话，就听身后有人冷冰冰的问道：“那你又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在跟谁说话？” 第十四章 抓贼 莫凡没想到一直跟自己不怎么对付的李璇会在这时候为自己出头，不管是不是看在唐柔的面上，莫凡都记下了李璇的这次人情。 贵妇看了看从女装区走过来的唐柔跟李璇，心里不解这两个身负贵气的女子为何跟一个穷酸搅和在一起。而站在贵妇的四郎在看到二女的时候眼睛不由一亮，心中不由感到惊艳。再一看莫凡，四郎的心里顿时就感到不平衡了。 想自己卫四郎在帝都同行中的颜值还算是颇高的，否则也勾搭不上身边这个贵妇。可贵妇再好，终究年纪与卫四郎有些不般配。但眼前这两女无论是相貌还是年龄，都与卫四郎极为般配。 酸葡萄心理令卫四郎对莫凡充满了嫉恨，这么一个傻头傻脑的穷酸，怎么就得到了两位佳人的青睐，可恨贼老天，太他娘的不公了。 事情僵住了，身为店主自然要出来了事，以和为贵。店主可不敢因为看贵妇比较有钱的样子就偏袒贵妇，这里是南华帝都，不比寻常处，王公贵族多如狗，谁知道这两位力挺穷酸小子的佳人是谁家的人，万一因为一时不慎得罪了她们，岂不是就要受无妄之灾。 “诸位，诸位，都是小店准备不周，没有多进几套这样的衣服，害得诸位起了纠葛。”店主连连对众人作揖道。 莫凡看着店主那副可怜相，心里顿时生出一丝不忍。这店主好好做买卖又得罪了谁？遂开口对唐柔跟李璇说道：“两位姐姐，算了吧，这衣服就让给他们好了，我们再挑别的。” 话一出口，唐柔跟李璇同时惊讶的望着莫凡，李璇更是夸张的伸手摸了摸莫凡的额头，口中说道：“没发烧呀。” 莫凡一把将李璇的手拍开，没好气的说道：“这店主做点买卖不容易，何必让他难做，反正这里衣服挺多的，再选一件就是。” “多谢，多谢。”店主感激的向莫凡连连拱手。 本来事情也就因莫凡主动退让而告一段落，可站在贵妇身边的卫四郎却不知是为了在贵妇面前表现一番还是出于嫉妒，大声叫道：“不行！你们是什么身份？我家夫人身份高贵，岂用你们来让。” 贵妇也不知是真的喜欢卫四郎，站在一旁一言不发，任由卫四郎发难，自己则盯着唐柔看个不停。 李璇一见这个叫四郎的人不识好歹，顿时不高兴的说道：“你这人怎么回事？衣服已经让给你们还想怎样？” “哼哼，道歉！向我家夫人道歉！”卫四郎冷笑着说道。 长这么大就不知道道歉两个字怎么写的李璇当即就怒了，刚要发飙，却被莫凡伸手拦住。莫凡上下打量了一番卫四郎，上前一步冷声说道：“衣服让给你们只是不想让这里的店主难做，却不是代表我们怕你。你以为你是谁？敢叫我们向你道歉？！”话音刚落，莫凡身上一股杀气顿时溢出。 离莫凡近的李璇心里顿时一惊，忍不住倒退了一步，幸好有唐柔伸手扶住，这才没有出丑。站在卫四郎旁边的贵妇已经站立不住，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而站在莫凡正面的卫四郎此时也顾不上去讨好贵妇了，无形的威严扑面而来，直让卫四郎双腿发颤，几乎站立不住。 “你，你，不要乱来。我身边这位夫人可是大法官的女儿。”卫四郎结结巴巴的警告莫凡道。 莫凡冷冷的看了卫四郎一眼，身上杀气一收，随后走到坐在地上的贵妇面前，伸手说道：“连累这位姐姐受惊，是小弟孟浪了。” 面对莫凡伸出的手，贵妇下意识的伸手任由莫凡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莫凡看了没再看卫四郎，转身对唐柔、李璇说道：“两位姐姐，我们去别处看看吧。” 唐柔闻言笑着点了点头，李璇虽然满肚子的不爽，但她一向听唐柔的话，见唐柔都同意了，也就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回头狠狠瞪了卫四郎跟那个贵妇一眼，跟着唐柔走出了门。莫凡拍了拍店主的肩膀，说了声不好意思后便也走了。 直到莫凡三人身影消失，卫四郎才凑到贵妇面前献殷勤，只是经过刚才的事情，贵妇对卫四郎生出了一丝不喜，并没有对卫四郎再如往常那样笑颜以对。卫四郎见状心里不由暗暗叫苦，后悔刚才表现不佳，同时也对放了自己一马的莫凡恨之入骨。 “阿嚏~”走在路上的莫凡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一旁的唐柔闻之关心的问道：“怎么了？感冒了吗？” “没有，可能是有人在骂我吧？”莫凡揉了揉鼻子答道。 “哈哈……我猜是刚才那个男的在骂你。对了，柔儿，你说那个男的跟那个女的是什么关系？姐弟？”李璇笑着问唐柔道。 “……我也不知道。”唐柔摇头答道。 从唐柔那里得不到答案，李璇不死心的看向莫凡，“我可爱的弟弟，跟姐姐说说，你看刚才那两人是什么关系？” “……”莫凡翻了翻白眼，不理李璇。可李璇却是不依不饶，一口一个弟弟的叫着莫凡，甚至还想要伸手摸摸莫凡的头。莫凡一把将李璇伸过来的手拍开，没好气的说道：“少得寸进尺。” “那你跟我说说那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这世上有种男人叫做吃软饭的，那个叫四郎的应该就是干这个的。” “什么叫吃软饭的？”李璇不解的问道。 “说具体点就是自己没什么本事，靠一张好看的脸皮哄女人混饭吃。” “……那你也是吃软饭的？” “喂，拜托，我什么时候变成吃软饭的了？我倒是挺想的，可惜颜值不够，没有有钱的大姐姐看得上。” “……我其实挺有钱的。”李璇忽然一脸认真的对莫凡说道。 莫凡闻言不耐烦的说道：“去去去，越说越没谱。” “好啦，你们两个都少说两句，大街上呢，也不嫌丢人。”唐柔摇头对吵闹的二人说道。 李璇闭嘴是因为听话，而莫凡闭嘴则是从唐柔的身上，体会到了一种只从大哥莫怀仁身上体会过的关心。 见二人老实了，唐柔有些好奇的问莫凡道：“莫凡，你刚才吓唬那两人时身上冒出的那是什么？” “……杀气。”莫凡想了想没有隐瞒。 “杀气？你杀过人？”李璇有些惊讶的叫道。 “别那么大惊小怪行不行？我之前在横山要塞服役，手上怎么可能会没有北辰人的人命。” “那你杀过多少人？”李璇好奇的问道。 “不记得了，反正没有五十也有三十。” “那这杀气你是怎么练出来的？我看吓唬人很管用呢。” 莫凡有点无语，唐柔也嗔怪的打了李璇一下，随后对莫凡说道：“你不要在意，璇儿虽说游历了不少地方，但身边总是有人跟着，这种事情她并没有经历过。” “理解，从她说话经常不过大脑就可以看出她是养尊处优惯了的。” “喂，姓莫的，你什么意思？”李璇一听就知道不是好话，顿时不满的瞪着莫凡叫道。 “我是说……” “救命啊，要杀人啦~”一阵求救声打断了莫凡的话，莫凡二话不说，直接将唐柔、李璇二人推进临近的店铺，随后才向街头张望。就见街上两人正在追逐，跑在前面的大喊大叫，跟在后面的则是手拿一把菜刀紧追不舍。 “路不见不平……”李璇刚想要冲出去，就被莫凡回身一暴栗敲在李璇的脑袋上，口中说道：“消停会，少添乱。”说完莫凡反手抽出别在身后的卜型拐，迈步走了出去。被莫凡随手一敲的李璇勃然大怒，刚准备跟莫凡好好理论一下，就被唐柔给拉住，在耳边轻声说道：“璇儿，不要胡闹，那人手里有刀，万一伤着你……” 话还没说完，就见走上街的莫凡一拐将跑在前面喊救命的男子跟放倒在地。李璇见状幸灾乐祸的笑道：“哈哈，这家伙打错人了。” “别吵。”唐柔没好气的拍了李璇一巴掌。 就见街上的人也被莫凡的举动给惊呆了，不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究竟是跟谁一伙的。 “啊，是小凡啊，真是麻烦你了。”手拿菜刀的人这时跑过来跟莫凡打招呼道。 “高叔，你这又是唱得哪出啊？”莫凡收起卜型拐问道。 “哦，这不是这个人付了钱就走，我追出来给他找的钱嘛。” “……既然是找钱给人家，你拿把菜刀做什么？” “啊？”中年人闻言一愣，低头一看，随即憨笑道：“哎呀，之前在厨房帮忙，听柜台喊他还没找钱，我就追出来了。呵呵，忘记把菜刀放下了。” 这个回答叫在场众人不由绝倒，见过马虎的，就没见过这么马虎的。莫凡摇头笑了笑，“高叔，既然是要找人钱，你喊一嗓子不就行了。” “嘿嘿……他跑太快了，我撵都撵不上，要是再喊，那就跟撵不上了。” 莫凡摇了摇头，伸手扶起刚才被自己放翻在地的人道：“对不住啊，我跟追你的人认识，还以为你是抢了他东西，所以出手重了点。” “没，没事。”被扶起的人低头答道。 莫凡见状不由感到纳闷，这人此时的态度不太正常啊，换谁被人给揍了，尤其还是自己占理的时候，总是会想要发脾气的，怎么反而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不过当事人不追究，莫凡也不会傻到问人家为什么不跟自己发脾气，当即让高叔，也就是高达的父亲把要找那人的钱付清，随即便准备放那人离开。 也就在这时，看热闹的人群中忽然有人惊叫道：“哎呀，我的钱袋哪去了？” 话音刚落，莫凡就感到手下一滑，刚才还被自己扶着的那人扭头就跑。莫凡见状当即抽出一根卜型拐，扬手扔了过去。见势不妙的贼听到身后有风声传来，当即一闪身，逃过了背后袭来的卜型拐，随即加快速度逃离现场。 “咦？”莫凡没想到对方身手如此敏捷，而站在一旁的高叔是个热心肠，一见自己方才追的那个人竟然是个贼，当即就要去追。莫凡拉住高叔说道：“高叔，你追不上，且回去做事，交给我吧。” “好，不要便宜了那个贼。” 莫凡答应一声，又朝站在店中的唐柔点了点头，随即向着小贼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这贼看来是个老手，这周围的地形看上去很熟，带着莫凡走街串巷，一旦犹豫都没有。只是莫凡也不是吃素的，始终盯在那贼的后来，直到把那个贼给逼进了死巷。 “朋友，我又没偷你，你又何必苦苦相逼？”贼眼见没有了去路，回身对莫凡说道。 “我跟你无冤无仇，只是你今天运气不好，遇上了我。”莫凡边说边向贼逼近。 贼见状狠声说道：“朋友，不要逼人太甚。” “哼哼，你说狠话，只是因为你的同伙来了，可你以为就凭你们几个就能对付得了我？”莫凡闻言站住身形，冷笑着问道。 “行不行总要试过才知道。哥几个，教训教训这家伙，叫他知道多管闲事会有什么后果。”见到帮手现身，贼的底气顿壮，大声招呼同伙道。 两个同伙自莫凡身后包抄过来，而贼也不跑了，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一见对方动了兵刃，莫凡自然不会托大，拿出了卜型拐。 地痞遇上了兵痞，那肯定是不够看的。没一会的工夫，三个贼就被莫凡三下五除二的放倒在地。莫凡正准备解了贼的腰带捆贼的时候，忽听身后传来一声爆喝，“住手！” 莫凡回头看去，就见一个官差打扮的壮汉出现在眼前。还没问来人是谁？就听躺在地上的贼大叫道：“官差大哥救命啊，这人要抢俺们几个的钱。” “什么？”官差一听立刻面色不善的瞪着莫凡说道：“看你年纪也不大，怎么就干起这种缺德的事情。”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抢钱了？”莫凡没有在意官差的态度，淡淡的说道：“这三个贼是同伙，趁乱偷了一些行人的钱袋……” “你胡说，这是我们给重病老母买药的钱。”躺在地上的贼大叫道。 “……不管怎么说，我也不知你们说的谁真谁假，都随我去官府走一趟。”官差沉声说道。 去官府对莫凡来说并没有什么，但莫凡无意中看到眼前这个官差偷瞄地上那个贼时，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关心，当下心中生疑，出声问道：“喂，你这个官差是什么时候进的官府？帝都官府里的官差我都认识，怎么唯独没有见过你？” 没想到莫凡会突然这么问的壮汉微微一愣，随即答道：“我是五天前从外地调来的，之前也没见过你。” “这样啊，那谁是你的顶头上司？” “……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是想要威胁我？我告诉你，老子别的没有，就是有副硬骨头。”壮汉忽然厉声喝道。 莫凡闻言笑了笑，出其不意的抬腿踩在贼的小腿上，贼顿时惨叫道：“哎呀，三叔，快救命啊，我的腿要被踩断了！” 三叔？！ 壮汉一听贼喊出三叔两个字，立刻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叫眼前这人识破，当即也不言语，抽出水火棍就奔莫凡冲了过来。 …… “好汉，还未请教名姓？”跟三个贼同样待遇的壮汉瞪着莫凡问道。 莫凡看了一眼鼻青脸肿的壮汉，问道：“怎么？想打听清楚了再报复我？” “……”壮汉没有吱声，但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心里的想法。 “我姓莫，叫莫怀仁，你想要报仇，等出来以后可以去莫家找我，只要你有那个胆子。”莫凡神情淡淡的说道。 “莫怀仁，老子记住你了。”壮汉恶狠狠的说道。 莫凡见状冷笑道：“别以为自己在官府认识几个人就可以胡作非为，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们这回进去，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关上十天半个月就能被放出来。” 看到莫凡那副自信的样子，壮汉心里不由打鼓，而同样待遇被甩在身后的贼这时像是想起了什么，凑近低声提醒道：“三叔，在帝都姓莫的人家，好像只有大将军一家。” 在街上混的都有两张脸，一张是面对比自己弱小的，还有一张就是面对比自己强大的。莫云大将军，这可不是他们几个地痞能够去招惹的。说句难听话，莫云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要他们几个的命。 “莫，莫公子饶命啊。”壮汉这时再也硬气不起来了，十分干脆的跪地求饶，连带着身后那三个小贼也跪在了地上。 莫凡并没有想要要他们命的打算，就算真想要，也没有借助莫家的想法。只是看不惯眼前这几个贼有恃无恐的样子，这才吓唬他们几个。见对方服软，莫凡也就不再追究，牵着垂头丧气的几个人向跟唐柔、李璇分开的地方走去。 等到了地方，不光唐柔、李璇没走，那些丢了钱袋的失主同样也没走，看到莫凡牵着几个贼回来，失主们当即便冲上去对着几个贼一阵拳打脚踢。 “辛苦了。”唐柔柔声对莫凡说道。 “几个小贼而已，不算什么。”莫凡闻言笑道。 第十五章 见家长 看着端木府门前停了一长溜的马车，莫凡侧头看了端木月一眼，却见端木月也是一脸的意外，见莫凡看自己，端木月小声辩解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来这么多马车。” “……为了避免误会加深，你还是趁现在去跟你父亲把我们俩的事情解释清楚吧。”莫凡想了想，对端木月说道。 什么事情？自然就是端木月要求莫凡跟自己假装恋人这件事。看那些装饰华贵的马车，端木聪今晚邀请了不少帝都的名流豪门，也不知是想要让莫凡知难而退还是打算给端木月挑选夫婿？ 端木月让来迎接的管家带莫凡去自己的小院，可端木月前脚刚走，管家就将莫凡带去了花园。终究来过一次，莫凡对端木家的花园还是有印象的，尤其还是自己拿石子打水漂误中端木月的地方。 莫凡并没有出声询问管家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里，客随主便，且看这厮的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老爷，人带到了。”管家恭声对正在湖边垂钓的一个人说道。 “嗯，你先退下吧。” “是。” 等到管家退走，坐在湖边垂钓的中年人转过身，看着莫凡一言不发，良久之后才缓声问道：“莫凡？” “正是，小子见过国师。”莫凡不卑不亢的答道。 “……你认识我？”端木聪有些意外。 莫凡则是一愣，随即答道：“……有过一面之缘。” 端木聪也想起自己的确与莫凡见过一面，就是昨天去女儿闲居之处“捉奸”。不管是端木聪还是莫凡，此时二人都感觉有点尴尬，又彼此沉默了片刻，端木聪出声问道：“你跟月儿的事情……” “请国师恕罪，这件事另有内情。”莫凡轻声答道。既然端木月没找到端木聪，那由莫凡来说这件事也是一样。 “唔？”端木聪疑惑的看着莫凡，静等莫凡接下来要说的话。莫凡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开口说道：“在下与令爱非是恋人，只是假装的而已。” “唔？” “此事还要从这湖边说起……”莫凡没有做任何隐瞒，将事情的起因经过对端木聪说了一遍，当然他并没有告诉端木聪自己眼睛跟手的事情，只是说随兄来拜访端木家。 端木聪听后这才恍然，有些哭笑不得的用手点指莫凡道：“你们这帮年轻人呐……”莫凡低头不语，做认错状。 原本莫凡以为误会解除，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却不料端木聪忽然问道：“莫凡，你跟我女儿独处一室的时候，有没有不规矩？” “国师明鉴，莫凡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却不是见色起意的小人，虽与令爱独处一室一晚，但我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 “……那你觉得我女儿怎么样？”端木聪又问道。 “呃……这个，令爱温柔贤惠，端庄大方……”莫凡愣了愣，随即开始昧着良心夸赞端木月，夸得端木聪都有点受不了，连忙出声打住道：“行啦行啦，月儿不在这里，你就算是夸她她也听不见。小子，我若是将月儿许配给你，你可愿意？” “多谢国师错爱，只是小子身无长处，而令爱身份高贵，小子恐怕高攀不起。”莫凡连忙拒绝道。 “哎~别说什么高攀不高攀，你好歹也是出身大将军府，这身份与我端木家也算是门当户对。我只问你，我若将月儿许配给你，你可愿意？”端木聪摆了摆手，盯着莫凡问道。 莫凡见躲不过去，干脆咬牙说道：“小子如今功不成名不就，了然一身，即便娶妻，也只会在小子功成名就之后。更何况，小子也反感包办婚姻。” “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古例。”端木聪皱眉说道。 “但恰恰就是因为这个古例，造就了多少怨偶，令多少有情人难成眷属。” “你这话你的父亲听了恐怕不会高兴。” “若是不能娶个合心意的，小子宁愿终生不娶。” 见莫凡态度坚决，端木聪也就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小子，既然你说你如今功不成名不就，如今我这里有个机会，不知你可有兴趣？” “多谢国师厚爱。只是小子打算不久之后离开帝都，前往母亲故乡拜祭，若是等小子回来以后机会仍在，小子愿意一试。”莫凡恭声答道。 “你要去拜祭母亲？这是人之常情，我又怎么会见怪。只是小子，你知道你母亲的故乡在哪里？” “知道。” “你知道？从何得知？”端木聪有些失态的问道。 莫凡有些莫名其妙，照实答道：“是啊，莫府的人员档案上有写。” “……小子，关于你母亲的故乡，我建议你还是去问一下你的父亲比较好。”端木聪沉默片刻，对莫凡说道。 莫凡闻言不解，刚要开口询问原因，就见先前领莫凡来此的管家脚步匆匆的赶了过来，也没理会莫凡在场，对端木聪禀报道：“老爷，陛下来了。” “啊？陛下来了？我记得今晚没有邀请他来啊？也罢，既然来了，总要去见见。老忠，带莫公子去见小姐。” “啊？”管家闻言一愣，不解的看向端木聪，怀疑自己刚才听错了。就见端木聪瞪了管家一眼，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吩咐后解释道：“莫公子在这里认识的人就只有小姐，不让小姐出面接待，换谁接待。” “是，老奴这就命人带莫公子过去。”管家这回确定刚才没有听错，连忙答道。 管家陪着端木聪去见驾，让不远处经过的一名女仆带着莫凡去找端木月。对此莫凡倒是没有什么意见，随着被临时抓来的女仆去找端木月。运气还不错，刚走到主宅的附近，就遇上了遍寻端木聪不着而来找莫凡汇合的端木月。 “你跑哪去了？我不是让你在我的小院等我吗？”端木月一见莫凡就问道。 “管家没带我去啊，他把我带去见你父亲了。”莫凡耸了耸肩答道。 “我父亲？你们都说了什么？”端木月一听连忙问道。 “也没说什么，就是把我跟你假装恋人的事情告诉了他。” “他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只是后来问我要不要娶你？” “……你答应了？”端木月沉默了片刻，试探的问道。 “我不喜欢包办婚姻，拒绝了。”莫凡摇头答道。 在心里暗自松口气的同时，端木月隐隐又有一丝失落的感觉。“那你现在这是要去哪？”端木月问道。 “陛下来了，你父亲忙着去见驾，让人带我去找你，让你好好招待我。”莫凡如实答道。 端木月点点头，对莫凡说道：“这样啊，那你跟我来吧。” “去哪？”莫凡问道。 “跟着来就行，我又不会把你吃了。你不用跟来了，去忙你的事吧。”端木月笑着对莫凡说了一声，随即对站在不远处的女仆说道。 “是。”女仆答应一声，转身去做自己的事情。等到女仆走后，莫凡跟着端木月来到建在距离湖边大约二十步的一座小院前。 “这里哪？”莫凡问道。 “我住的地方。” “你不住主宅？” “不住，太空了，环境也不好。” 这里是端木月的家，她爱住哪都行，就算是睡柴房，那也是她的自由。莫凡虽然不理解，但也没有多嘴，随着端木月迈步往屋里进，临到门口，莫凡站住了。正往屋里进的端木月纳闷的回头去看莫凡，就见莫凡笑着问道：“用不用给你一点时间收拾一下？” “……讨厌，爱进不进。”端木月闻言不由想起了那叫人尴尬的一晚，脸色微红的嗔了一声，当先进了屋。 房间打扫的很干净，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出现。看到莫凡东张西望，端木月不由嗔道：“瞎看什么呢？” “嘿嘿，这房间打扫的很干净呀。”莫凡没话找话道。 “少扯这些没用的，莫凡，你说你已经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了我父亲，我父亲真的没有生气？”端木月不放心的问莫凡道。 莫凡闻言挠了挠头，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端木聪听完这事以后的反应，摇头答道：“反正他是没跟我发火，只是有些哭笑不得。” “是吗？那他还说了什么？” “唔……还问我对你感觉怎么样？”莫凡想了想后答道。 “你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捡好听的好呗，不过看你父亲的样子，似乎不怎么相信的样子。” “你都说了什么？” “我说你温柔贤惠、端庄大方……”莫凡将刚才在端木聪面前夸赞端木月的话重复了一遍，听得端木月连连点头，等莫凡说完以后，端木月有些不满的说道：“明明说得都是事实，他怎么不信呢？” 莫凡：“……” 见过自信的，就没见过这么自信的，姑娘，做人谦虚点可以吗？ “你那什么眼神？”端木月发现莫凡神色有异，不由出声问道。 “……没事，就是有点饿了，你这有东西吃没有？”莫凡摇摇头问道。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跟我来吧。”端木月闻言轻笑道。 第十六章 厨房小聚 看着坐在一旁一脸笑吟吟的端木月，莫凡真不知道这女人带自己来厨房是给自己找吃的还是让自己做吃的给她。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端木家的厨房自然不是寻常人家的厨房可比，材料齐全，应有尽有。不过莫凡所擅长的也就是一些家常菜的做法，比不得那些以此为业的大厨。在感叹了一番厨房里材料丰富以后，莫凡找来一些面粉打算做碗拉面吃。 和面、揉面、拉抻……当一碗香喷喷的面条放到端木月面前的时候，端木月也终于闭上了嘴，不再继续啰嗦。刚才莫凡做面条的时候二人分工明确，莫凡管做，端木月管夸，如今面条到手了，自然没工夫继续夸奖莫凡。 看着闷头吃面的端木月，莫凡轻轻摇头，端起碗刚要吃，就听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说找遍了地方也没找到你，敢情你跑到这来私会小情人了。” “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的名誉不值钱，可端木小姐的名誉你最好还是顾忌一点。”莫凡放下碗警告不请自来的李璇道。 “且，我姐又没说错，你们两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就是在私会嘛。”李璇的身后冒出一个脑袋对莫凡叫道。 李宝儿，莫凡见过这个人。 “唐姐姐吃过没有？要不要也来一碗？”莫凡知道这对姐妹都是麻烦精，干脆不理二人，开口问站在李璇旁边的唐柔道。 “如果可以的话，请给我来一碗。”唐柔笑着说道。 “没问题，没问题，请随便坐。”莫凡请唐柔坐到端木月的旁边，起身去为唐柔乘面。李璇、李宝儿这两个自来熟的姐妹也老实不客气的分别坐在了唐柔跟端木月的旁边。 “月儿，你小心了，我听说最近帝都里又出现花蝴蝶了，小心你吃的面条里被人下了迷药。”李宝儿趴在端木月耳边提醒道。 端木月闻言有些不满的看了李宝儿一眼，轻声说道：“谢谢二公主的提醒，不过我相信莫凡不是那种人。” 李宝儿闻言一愣，随即意识到端木月这是对自己说莫凡的坏话感到不满。可让李宝儿没想到的是，在场的人里，除了端木月外，唐柔同样也对李宝儿方才所说的话有些不满。不过她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跟莫凡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的李璇一见情况要糟，连忙打圆场的轻声呵斥李宝儿道：“宝儿，不要乱说，莫公子怎么可能是花蝴蝶。” 没想到自家姐姐都不向着自己的李宝儿只能暂时偃旗息鼓，不过连带着也把莫凡给盯上了。莫凡纯属受了无妄之灾，但对李宝儿的敌视，莫凡也没往心里去。无欲则刚，老子又不指望做驸马，又不指望在你老子手底下讨口饭吃，犯不着奉承你。 “要说起这花蝴蝶，我还真见过。”莫凡将乘好的面放在唐柔的面前后说道。 “哈，我说什么来着，他果然跟花蝴蝶是一伙的。”李宝儿大呼小叫道。 “闭嘴，大人说话，小孩少插嘴！”莫凡突然呵斥了李宝儿一声，李宝儿长这么大就没被人如此呵斥过，一时间反倒愣住了。莫凡也没理她，只是看着唐柔跟李璇问道：“那晚你们有没有遭到花蝴蝶的报复？” “怎么？难道那个花蝴蝶事后去找你了？”唐柔闻言不由紧张的问道。 “嗯，可惜叫她跑了。”莫凡点点头答道。 “喂，你们还真遇到那个花蝴蝶了？”李宝儿原本不信，还以为莫凡是在吹牛，却没想到是真的。 “宝儿，不要插嘴。”李璇不等莫凡说话对李宝儿轻喝道。 “哦……喂，那个花蝴蝶长什么样？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李宝儿应了一声，随即忍不住问道。 “……这是在相亲吗？问得那么详细。那个花蝴蝶是个女子，你想要嫁给她只能等下辈子了。”莫凡有些无语的看着说话跟连珠炮一样的李宝儿道。 李宝儿脸色微红，不过随即恢复正常，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遇到那个花蝴蝶的？” “好啦，这件事说来话长，等回宫以后姐姐再告诉你。莫凡，你怎么不去宴会现场，反而跑这来给月儿做东西吃？” “你要想吃我就再给你乘一碗，反正我做得多，足够我们几个吃。” “好呀，好呀，我正好饿了。”李宝儿拍手笑道。 莫凡见状摇了摇头，转身再去乘面，嘴上说道：“我去那边做什么？这种上流人士的宴会我不喜欢，要么被人奉承，要么就要去奉承人，无论哪种，我都干不来。” “可宴会现场也有很多好吃的啊。”李宝儿插嘴说道。 “可问题是你好意思一个人坐在那里大吃大喝吗？”莫凡笑着问道。 “那倒也是，反正我是不好意思。”李宝儿伸手接过面就吃，也总算是堵住了她的嘴，让莫凡的耳根能稍微清净一会。 “你们的事情……家长同意了？”李璇看了看端木月，又看了看莫凡问道。莫凡闻言有些挠头，有些话能跟家长说，有些话能跟朋友说，但同样的，有些话是不能跟太多人说的。看李宝儿那个咋咋呼呼的性子，要是把实情告诉她，保不齐第二天就能传的帝都人尽皆知。而李璇，别看此时李璇显得很安静，但见识过李璇本来面目的莫凡却不会认为李璇是个文静的性子。 见莫凡沉默，唐柔安慰的握着端木月的下手问道：“月儿你是怎么想的？” “是啊，月儿你是怎么想的？我们都会帮你的。”李宝儿一脸关心的拉着端木月的另一只手说道。 “谢谢，好意心领了。”端木月抽回自己被李宝儿拉着的手说道。 “别呀，咱俩好歹也算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男人就是我……你的男人。”李宝儿话说顺嘴了，差点说错，好在及时反应过来给改了。 端木月再次将被李宝儿抓着的手给抽回来，没好气的说道：“李宝儿，我咱说一遍，不必了。” “宝儿……”李璇制止了李宝儿继续纠缠端木月的行为，起身对莫凡说道：“不管你是如何不喜欢那种宴会，可你终究是莫家的子嗣，若是不到场，岂不是会叫人轻视。你就算不在乎莫家的脸面，自己的脸面总是要的吧。跟我们一起走吧，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了，你不想要奉承人，找个没人的地方坐坐，露个面也就是了。” 莫凡知道李璇是好意，他也明白自己这时拒绝有些不识好歹，点头答道：“我这人脸皮比较厚，对脸面并不是太在意，不过我好歹也是受端木小姐邀请来参加宴会的客人，而不是端木小姐请来的厨子，去会场露个面也是早晚的事情。” “那就走吧。对了，你会跳舞吗？”李璇闻言笑道。 “不会。”莫凡十分诚实的答道。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犯不着为了面子吹牛，否则一旦牛皮吹破了，结果反而更丢人。 “不会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教你。”李璇话里有话的说道。 莫凡刚要细问，李璇已经起身向门外走去，看着李璇的背影，莫凡若有所思。端木月见状问道：“怎么了？” “……总感觉这个李璇跟我之前所认识的李璇有所不同。”莫凡皱眉说道。 “不用怀疑，以后你就会明白了。”一旁的唐柔轻声对莫凡说了一句，随后追上李璇一同离开，临走的时候把李宝儿也给拖走了。 厨房里就只剩下莫凡跟端木月，看到莫凡在收拾残局，端木月出声说道：“交给厨子收拾就是，我们差不多该走了。” 莫凡闻言笑了笑，将洗好的碗筷放到一边，擦了擦手问道：“你跟那个李宝儿是怎么回事？我看你们两个之间好像有什么误会？” “……她跟我是发小，从会走路开始就一直跟我攀比，可我并不想当她的竞争对手。当然，我也不太想跟她做朋友，这人太闹腾了。”端木月想了想，对莫凡轻声说道。 莫凡理解的点点头，说道：“不过我看那个李宝儿的样子，似乎很希望跟你做朋友似的。要不然你试着接受一下她的好意？或者你认真跟她比试一回，叫她认清你跟她的差距，也好叫她断了跟你攀比的念头。” “唔……我试试吧。” 莫凡没指望可以说服端木月听从自己的建议，建议嘛，说不说在我，听不听在你，没可能我说了你就必须接受，那不是建议，而是命令。而以目前莫凡跟端木月之前的关系，还没有到那种程度。 当莫凡与端木月出现在宴会现场的时候，立刻便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端木月虽不是公主，但以端木家在南华的地位，自出生开始所享受的待遇那就是普通公主也比不上。众人自然要好好打量打量能够俘获端木月芳心的莫凡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第十七章 疑窦 端木月是个香饽饽，关于这一点莫凡早就有心理准备。也难怪，无论是家世还是个人的条件，端木月都是终生伴侣的上上之选。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与端木月同时出现的莫凡就在出现的一瞬间，拉到了无数的仇恨。 “喂，为了我的小命着想，你是不是该主动自觉的离我远点？”莫凡小声在端木月耳边说道。 端木月巧笑嫣然，凑到莫凡的耳边轻声答道：“休想。” 莫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而他与端木月的这番悄悄话，也让在场许多关注他们的人认为他们这是在打情骂俏。 简直太不像话了！莫凡何德何能，竟然得到了端木月的青睐！抱着如此想法的不止一个，但凡是认为自己算是年轻俊杰的人都在心中忿忿不平。 “小九，父亲让你过去。”莫怀仁走到莫凡的身边轻声说道。 莫凡早就看到了与端木聪坐在一起的莫云，只是说心里话，莫凡并不想过去。有心拒绝，但又不好让大哥莫怀仁为难，点了点头，起身随着莫怀仁向莫云走去。 “小九，这是在外面，要顾及莫家的颜面。”莫怀仁忍不住低声提醒莫凡道。莫凡闻言答道：“大哥放心，小弟不是不分轻重的人。只是大哥，小弟有一事想要告诉大哥……” “什么事？” “昨日小弟在街上抓了几个气焰嚣张的贼，那几个贼被抓之后有心报复，小弟觉得凭自己的名头可能不能令他们害怕，所以就报了大哥的名号。” “……没事，蟊贼而已，奈何不了你大哥。”莫怀仁愣了愣，摇头对莫凡说道。莫凡见状笑道：“我就知道大哥会这么说。” “坐吧，我们几个老家伙有话要问你。”莫云指了指一看就是特意为莫凡准备的座椅，对莫凡说道。 莫凡点点头，依言坐了下来，也不开口，只是望着坐在对面的李丹、端木聪、莫云三人。至于莫怀仁则带着人将四周包围了起来，面朝外背朝里。 歌照唱，舞照跳，莫凡与莫云三人保持着沉默，过了很久，坐在三人中间的李丹缓缓点头说道：“不错，果然是个能做大事的样子，沉得住气。” “是啊，想当年莫云这家伙这么大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好的耐性。”端木聪点头附和道。而莫云则是有些不满的对端木聪抱怨道：“我说小聪啊，你夸我儿子就直接夸，用不着把我也带上吧？” “哼，我什么时候……” “好啦，在孩子面前还要不要点脸了？”李丹轻喝一声，和颜悦色的对莫凡说道：“小凡不要在意，这两个老家伙吵习惯了。” “陛下言重了，不知陛下有何吩咐？”莫凡轻声问道。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眼见这三个可以说跺跺脚就能让南华抖三抖的人一同坐在自己面前，那肯定不是为了自己跟端木月的事情。再说了，自己已经跟端木聪交代了自己跟端木月只是假装恋人，端木聪爱女心切，不可能不对人解释这事。 听莫凡问起，李丹轻咳一声，看向坐在右侧的莫云，莫云也轻咳一声，开口问莫凡道：“小九，听小聪说，你打算去你母亲的故乡拜祭？” “……是。” “那你知道你母亲的故乡在哪吗？”莫云又问道。 莫凡闻言皱起了眉头，莫云身为莫家家主，只要随便一查就可以查到母亲的故乡在哪，为什么会在这时问自己这个？ 看到莫凡皱眉，莫云心里有些得意，这是自己的儿子，只凭只言片语就能猜到事情有变，为人父母，孩子聪明，做父母的自然满意。不过莫云也从莫怀仁那里知道了莫凡对莫家以及自己这个当父亲的很不满，当下也不敢摆父亲的架子，以免莫凡这小子炸毛。不等莫凡开口询问，便对莫凡说道：“小九，你母亲在莫家的档案其实是伪造的，她的故乡，并不是档案上所写的地方。” “……然后呢？”莫凡问道。 “桃源乡。” “唔？” “你的母亲来自桃源乡，一个传说中的地方。”莫云解释道。 莫凡又问道：“既然是传说中的地方，你又怎么肯定我母亲就是出自那里？” “……你母亲亲口跟我说的。” “……据说，我的出生只是一场意外，大将军现在还记得我母亲的样貌吗？”莫凡冷声问道。 “……我有你母亲的画像，怎么可能会不记得。”莫云苦笑一声，看着莫凡说道：“小九，我知道我欠你们母子很多，如今你母亲已经不在，所以我能补偿的对象，也就只剩下你。” “……多谢大将军美意，莫凡已经成年，不需要你的补偿。” “嗯咳……小云啊，你们父子的事情回家再说，还是说点正事吧。”李丹一见莫家父子要把话说僵，连忙出声打岔道。一旁的端木聪也开口问莫凡道：“莫凡，你既然说你现在已经成年，那你对将来有什么打算？” “……浪迹天涯。” “胡闹，你跑了，我女儿怎么办？难道你要带着她到处流浪？”端木聪不满的轻声喝道。 莫凡闻言有些莫名其妙，看着端木聪问道：“端木大人，我要浪迹天涯跟你女儿有什么关系？我跟她之间是怎么回事不是已经跟你解释清楚了吗？” “呃……难道你对我女儿就没有一点好感？抛开家世不谈，我女儿就没有一点叫你动心的地方？”端木聪脸色一红，出声问道。 莫凡不好回答了，端木月很优秀，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不会感到厌恶。但同时端木月也是一个烫手山芋，太过亲近对莫凡来说不是好事。看看场上那些恨不得将自己挫骨扬灰的年轻贵族，莫凡就已经知道自己在帝都树敌无数了。 “小九，不要有什么顾虑，你要是真喜欢月儿那孩子，没有谁可以阻止你们来往。”莫云见状出声对莫凡说道。 莫凡知道莫云的确有资格说这话，他也的确有能力罩自己，可莫凡并不想要接受莫云的庇护。可之前已经答应莫怀仁今天不跟莫云顶撞，此时听到莫云的话，莫凡只当没听见，看着李丹缓声说道：“陛下会召见莫凡，想必不是为了莫凡与端木小姐之间的感情问题吧？” “呵呵……你比你父亲要强多了。的确，朕会在此的确不是单单为了你跟月儿的事情。”李丹闻言笑着说道。 “陛下恕罪，莫凡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有什么说什么。陛下要是有什么吩咐，还请直言，能做的，莫凡绝不推辞，但做不到的，还请陛下恕莫凡无能为力。” “滑头。”李丹笑骂一声，对莫凡说道：“放心，让你去做的事情保证不会让你为难。” “如此请陛下先说来听听。” “……让你去做的事情对你来说一点难度也没有，就是在你去寻找桃源乡的时候，如果找到了，记得回来告诉我们一声。” “……陛下，莫凡什么时候说过要去寻找桃源乡？”莫凡一脸不解的问道。 “你方才不是说想要去你母亲的故乡拜祭吗？不去桃源乡，你怎么拜祭？”李丹有些意外的问道。 “陛下，怀念一个人应该牢记的地方是这里。”莫凡指了指自己的心，正色说道：“至于拜祭，那不过只是一个形式，只要记在心里，什么地方拜祭都是可以的。” 李丹一脸错愕的看着莫凡，似乎没想到莫凡会这么说，短暂的沉默过后，李丹忍不住哈哈大笑，莫云跟端木聪则是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莫凡。李丹笑了好一会，这才对莫凡说道：“朕见过你母亲，你的性情跟你母亲还真是很像。既然你不愿特意去寻找，那朕也不强迫你，你只要把寻找桃源乡这件事记住就行了，能不能找到，朕都不会在意。” “……陛下，您见过我母亲？那不知我母亲在陛下眼中是个什么样的人？”莫凡闻言问道。 “唔？你没见过你母亲？”李丹有些意外的问道。 “……在莫凡出生的时候，母亲就离开了人世。”莫凡沉默了片刻，轻声答道。 “……是朕的错，不该勾起你的伤心事。” “陛下言重了。” “唔……你的母亲嘛，是个大美人，也是个惹祸精，当初她来帝都的时候，没少给我们几个惹事，只是我们没想到，最后让你父亲得手了。”李丹说到这斜了莫云一眼，莫云闻言尴尬的笑了笑。 “陛下，不知我母亲的名讳……”莫凡又问道。 “哦，你母亲名叫……” “陛下，有些事，还是不要说得好。莫凡啊，你看今晚宴会如此热闹，你怎么不去请月儿她们几个共舞一番？”端木聪忽然打断李丹的话对莫凡提议道。 莫凡见状心中生疑，看了看端木聪，又看了看莫云，却发现这二人都不约而同的转移开了视线。李丹被端木聪这一提醒也反应过来，笑着对莫凡说道：“莫凡啊，你未来岳父说得对，良辰美景，陪着我们几个老家伙可惜了，去找月儿她们玩吧。” 莫凡不想走，可怎奈皇帝下了逐客令，他也只能暂时离开，不过对于桃源乡这三个字，莫凡已经记在了心里。 第十八章 童言无忌 自端木家出来以后，莫凡就感觉背后有人跟着，莫凡也没在意，只当不知道的往着家的方向走。当走进一条光线昏暗的小巷时，莫凡明显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加快，心里暗暗摇头，站住身形，回身看向追过来的三人。 追过来的三人衣着光鲜，一看就比莫凡要有钱，见莫凡转身等着他们，三人都是一愣，不过随即一脸傲慢的看着莫凡说道：“小子，算你聪明，你最好识相点，以后离端木月远点。” “……你们要说的就是这个？”莫凡见对方没了下文，皱眉问道。 “你还想听什么？” “你们要是只想说这个，那接下来就轮到我来说了。就凭你们几个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废物也想在你爷爷面前耍威风，瞎了你们的狗眼！”莫凡边说边冲着对方竖起了中指。 “你找死！”受不得激的三人大怒，失去理智的直奔莫凡冲了过来。仗着自己家族的身份，这三人在帝都基本没人敢惹。可今晚遇上莫凡这个不把他们的家世当回事的主，只能说活该他们倒霉，不知道事先打探清楚就贸然行动。 …… “大爷，我们错了。”被揍的鼻青脸肿的三人向莫凡求饶道。 莫凡也懒得跟这种借着家世胡作非为的败家子计较，挥挥手说道：“滚蛋！别让我在帝都再遇上你们，以后遇上一回揍你们一回。” 三人如蒙大赦，连忙相互搀扶的向着小巷出口跑去。莫凡见打跑了追踪者，走出小巷一拐弯，到了自己租住的房子前。不过一看到自己家房子院门大开，莫凡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这明显是遭贼了。 好在自己的家当都在身上，家具是二手的不值钱，衣服、被褥也不是什么贵东西。莫凡走进家，果然没错，家里进贼了，被翻得乱七八糟。不过让莫凡感到纳闷的是，在桌上竟然摆着一碗面条，而在乘着面条的碗下还压着一张纸条。 莫凡拿起纸条看了看，心里不由万马奔腾。这他妈什么世道？自己既然叫一个贼同情了。 “穷鬼！你可真够穷的！比老子还穷！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一毛钱，看你可怜，老子在你枕头下面给你留了点钱。还有，老子借你厨房用了一下，那面是多下的，你要吃就吃，不吃就倒掉。老子走了，估计不会再来你这。” 莫凡放下纸条，走到床边拿开枕头，还真有一个钱袋。莫凡也不客气，伸手将钱袋揣进怀里，随后走进厨房，看了看干净整洁的厨房，莫凡心里暗骂，“该死的贼，要打扫不知道全打扫，光打扫厨房几个意思？” 吃完了面条，莫凡也懒得这个时候收拾屋子，把门一关，倒在床上就睡。这一觉就睡到了天亮，听见有人在外面大声叫骂，让自己出去受死。 莫凡揉了揉眼睛，去厨房洗了把脸，随后推开门一看。呀喝，人来的还不少，领头的就是昨晚被自己给收拾了的那三个人。此时就见那三人一脸气愤的指着自己向身边的人控诉着自己昨晚的暴行。 看到莫凡这个正主露面，群情激奋，有两个孔武有力的壮汉当即就上前试图抓住莫凡。只是还没等他们碰到莫凡，就被莫凡一人一脚给踹了回去，撞翻了一群人。莫凡“拒捕”的行为更是引来更多人的喝骂，但奇怪的是，对方骂归骂，却再也没有人愿意上来捉拿莫凡。 莫凡抱着双手看着那些对自己指指点点的人，感觉很烦。常听人说一个女人相当于五百只鸭子，可男人要是聒噪起来，那威力丝毫不比五百只鸭子吵起来要小上多少。莫凡面露不耐烦的神色，迈步向那些对自己指指点点的人群走去。而那些原本一直义正言辞指责的莫凡的人一见莫凡向他们走来，顿时就像是发现狐狸钻进老窝的母鸡，一个个慌不择路，纷纷躲避。 擒贼先擒王！莫凡不想一个一个收拾这帮没事找揍的人，找到领头的，杀鸡给猴看，相信会有效果得多。 谁当猴？自然就是昨晚已经被莫凡给教训过一顿的三个人。莫凡一把揪住那三个人中的一个，按在地上就揍。众人被莫凡这种野蛮的行径给惊呆，纷纷叫嚷让莫凡住手，可莫凡怎么会听这帮人的叫喊。把手上那人狠揍了一顿后便又去找下一个目标。 “跟他拼了！”眼见莫凡逼近，昨晚被收拾过一回的第二个人高呼一声，但响应者寥寥。 面对不讲理的人，嘴巴再能说似乎也失去了作用。巧言善辩抵不过一拳头！莫凡用现实教育了眼前这帮无聊的“正人君子”。 “住手！”终于有人站出来挡住了莫凡去抓第三个受害者的去路。 莫凡上下打量了一下突然冒出来的这个不速之客。一看这人的穿着长相，那就不是一个读书人。皮肤黝黑就不说了，这小子还没有头发，一个毛都没有，不光没有头发，连眉头都没有。 “不许欺负人！”黑小子冲着莫凡大声叫道。 “呵呵……小家伙，吃饭了吗？”莫凡看着黑小子笑问道。 “没。” “这样啊，那咱们去吃饭怎么样？正好我也没吃呢。” “……我跟你去吃饭，你不要再欺负人好不好？”黑小子想了想后对莫凡说道。 “好，其实我才是被欺负的人。你看，我就一个人，可他们这么多人呢。” “唔……可他们为什么不对你动手呢？”黑小子不解的问道。 “嘿嘿……他们呀，他们的工夫都落到嘴上了，我不跟他们比嘴上工夫，他们自然就拿我没辙喽。走吧，我们去吃饭，黑小子你叫什么？” “你先说你叫什么？” “我叫莫凡。” “俺叫熊二。” “熊二，你是一个人来城里的吗？”莫凡边跟熊二说话边走出人群来到路边的一个小摊坐下。 熊二听到莫凡的询问，摇头答道：“俺给俺爹来城里的，不过爹丢了，俺找不着他了。” “……先吃点东西，回头我帮你把你爹找到。”莫凡愣了愣，对熊二说道。 “嗯。”熊二答应一声，抱着碗闷头大吃起来。看上去这孩子已经有好几天没吃什么东西了。 一连吃了十碗面，看得还不远离去的人目瞪口呆。这些人不敢找莫凡的麻烦，转而开始嘲笑起了方才救了他们一回的熊二，说熊二是个饿死鬼投胎，还说熊二他爹不是跟熊二走失了，而是故意要把熊二给丢掉。听到这话，熊二还没怎么样，莫凡已经一眼瞪了过去。还别说，莫凡的恶名叫那些说闲话的人统统闭上了嘴，由此可见，许多时候，拳头比起嘴巴要管用得多。 多亏昨晚那个好心的贼给莫凡留了点钱，要不然莫凡连熊二的饭钱都付不起。结了账，莫凡带着熊二去发布赏金任务的酒馆看有什么自己想做的任务。熊二一脸的好奇，东张西望，莫凡怕熊二走丢，时不时的回头去看一眼，结果没注意自己的前面，撞到了拦住自己去路的一人。 “你不知道看路呀？”被撞的李璇有些恼火的责怪莫凡道。 莫凡看李璇不住的揉胸口，不由多看了两眼，结果惹来李璇的白眼，“喂，你看什么呢？” “抱歉，刚才我没注意。”莫凡正向李璇道歉，熊二跑了过来，好奇的问道：“哥，你咋了？” “刚才不小心撞到了这个姐姐。熊二，别乱跑，这里人多，你要是走丢了我可就找不到你了。” “哦。哥，我们到这来就能找到我爹？”熊二似懂非懂的问道。 “……喂，怎么回事？”李璇忍不住问莫凡道。 莫凡闻言解释道：“这孩子叫熊二，他跟他爹走散了。” “这样啊，真可怜，熊二乖啊，姐姐帮你找你爹好不好？”李璇一脸同情的对熊二说道。不料熊二却摇头说道：“俺爹说过，女人都是属狗皮膏药的，沾上就甩不脱，你离俺远点。” 莫凡想笑又不敢笑，看着李璇的脸色逐渐变黑，赶忙打圆场道：“熊二，怎么说话呢？人多力量大，找你爹的人多了，就能更容易找到你爹知不知道？” 熊二闻言看了看莫凡，问道：“哥，这个女人是你的女人不？小心啊，被她沾上就甩不脱了。” “……我忽然有种很想见到你爹的冲动。”莫凡愣了愣，缓缓说道。 “我也一样。”李璇同样脸色难看的附和道。 “璇儿，你在跟谁说话？啊，莫凡，没想到你也在。”唐柔的声音从店铺里传来，莫凡循声望去，不光是唐柔，端木月跟李宝儿也在。就见她们手里都拿着不同的衣服，很明显这是携手一起来逛街的。 见到了莫凡，端木月关心的问道：“莫凡，我听说有人要去找你麻烦？” “已经找过了，不过我已经把那些人打发走了。”莫凡闻言笑道。 “哥，这些女人都是你的吗？”一旁的熊二好奇的问道。 “闭嘴！再啰嗦就不帮你找你爹了。”莫凡有些无奈的威胁熊二道。 第十九章 贼窝？ 日落月出，熊二的爹因为没找到，熊二便暂时住在了莫凡的家里。没理会躺在床上已经睡去的熊二，莫凡看着根据熊二描述所画的熊二他爹的画像，不由心里暗自泛起了嘀咕。按理来说，依熊二他爹的长相不应该难找才对，怎么就偏偏无人见过呢？ 想不明白索性就暂时不想，莫凡关灯准备睡觉，只是刚躺下，就听屋外有声响，仔细一听，竟然是脚步声，听上去似乎还不止一个人。莫凡悄悄的躲到了墙角，打算看看深更半夜跑到自己家的人会是谁？难道是那个好心的贼又来了？ 房门轻轻的被人用匕首别开了，一个人影蹑手蹑脚的进了屋，来到了床边。莫凡一看对方的姿势，立刻就明白对方是来者不善，否则不可能手里拿着匕首。刚准备出声吓唬对方，躺在床上睡觉的熊二忽然坐起来，两眼紧闭，嘴上大叫道：“去死！” 熊二别看年纪不大，但那身力气还真是不小，一拳击中站在床边作势要刺的那人的小腹，那人连惨叫都没有发出一声，整个人就打横飞了出去，撞到墙壁上坐了下来，口吐白沫。在外接应的同伙见状吃了一惊，刚准备逃走，就见坐在床上的熊二再次倒在了床上，发出一阵阵的鼾声。 梦游？不管是不是梦游，反正来偷袭的人够倒霉的。刺客的同伙见熊二再次躺下，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蹑手蹑脚的来到墙边查看同伙的死活。而这时，莫凡也悄悄跟到了那人的身后。趁着对方低头看同伙的时候，莫凡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被拍了肩膀的人几乎下意识的一回头，顿时两眼巨疼，嗷的一声惨叫，紧跟着小腹一疼，也跟同伴一样昏死了过去。 刺客乙的一声惨叫，立刻就把睡梦中的熊二给惊醒了，熊二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四下张望，就见莫凡正蹲在地上搜两人的身，不由不解的问道：“哥，你在干嘛呢？” “没事，你睡你的。”莫凡随口应付一句，将两个刺客身上摸了个遍，刺客身上所带的东西都被莫凡给搜了出来，摆在了一边。 熊二也不睡觉了，下床凑到莫凡的身边，看到莫凡将两个贼的钱袋揣进怀里，伸手想要捡地上的匕首，莫凡见状说道：“别碰，小心上面有毒。” 熊二不信，捡起一把匕首看了看，又扔在地上撇了撇嘴，小声嘟哝道：“真小。” 莫凡没理会熊二的抱怨，在确定两个刺客身上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以后，一手一个将两个昏死过去的人给扔出了屋，随后点上灯开始清点今晚的战利品。 匕首两把，钱袋两个，药丸两瓶，药粉若干，这就是今晚的全部收获。两把匕首都是凡品，不值几个钱。钱袋莫凡就笑纳了，熊二这孩子太能吃，真好作为这几天孩子的伙食费。药丸两瓶，分别是从两个刺客的身上搜出，而且从药瓶上贴着的字条可以判断，这不是什么好药，“如来大佛棍”、“观音脱衣衫”，这么有含义的名字，这两个刺客保不齐还客串采花贼。至于那些药粉，莫凡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熊二对莫凡的战利品没有多少兴趣，见没什么事，便又爬到床上去睡了。而莫凡在清点完战利品后将两把匕首放在了床上，至于那些药丸跟药粉，则单独放在了抽屉了，顺便上了锁，免得被熊二这个孩子拿到干出什么事情来。 忙完了这一切后，莫凡将门窗关好，关灯睡觉。 等到清晨起来以后，昨晚被莫凡扔出去的两个贼已经不见了踪影，莫凡也没把这件事往心里去，叫醒熊二一起洗漱以后，带着熊二去吃早饭。 昨天没有找到熊二他爹，今天自然是要接着找。好在已经知道了熊二他爹的长相，这样一来总算是有了个明确的目标。拿着熊二他爹的画像，莫凡带着熊二在帝都溜溜转了一上午，临近中午该吃中午饭了，莫凡带着熊二向着附近一家饭馆走去，准备吃点东西以后再接着找。 二人还没进饭馆，被莫凡拉着的熊二忽然站住了，冲着不远处的人群喊了一声，“爹？”喊完之后拉着莫凡就往人堆里钻。莫凡的劲不小，但没料到熊二会突然拉自己，被拉了个踉跄，等到站稳询问熊二他爹在哪的时候，却发现熊二一脸焦急的四下张望。 “怎么了？你爹呢？”莫凡开口问道。 “刚刚明明看见的。”熊二边回答边东张西望。 “不着急，来。”莫凡边说边将熊二抱起，几个跳跃便上了附近的房顶。站得高，看得远，熊二四下看了看，忽然冲着左侧张嘴大叫道：“爹！” 人群中一个黑大个猛地一回头，总算是看到了站在屋顶的熊二，不由兴奋的叫道：“儿子！”黑大个边喊边往莫凡这边跑，把周边的人给撞得东倒西歪。 父子重逢，可喜可贺。黑大个名叫熊大海，是住在帝都外一个村庄的铁匠，这次来帝都是购买一些材料回村。本来带着熊二来城里是想让儿子见见世面，却没想到儿子在自己跟老朋友叙旧的时候走丢了。 熊大海就熊二这么一个儿子，老婆死得早，就爷俩相依为命。发现儿子丢了以后，熊大海在城里找了一天，结果也没找到。本来打算今天要是还没找到就要报官，却没想到就在自己打算去报官的时候儿子出现了。 “臭小子，你死哪去了？”激动过后，熊大海怒声喝问熊二道。 “爹，我跟哥一直在找你。” “谁？” “熊大叔，在下莫凡，昨天无意中得知熊二这孩子跟你走散，陪着他找了你一天，结果到了晚上也没找到，所以就留他住了一晚。本来打算今天再找不到你就报官的，却没想到熊二这孩子眼尖，在人群中看到了你。”莫凡微笑着对熊大海解释道。 “多谢这位小兄弟，走走走，咱们去喝一杯，就当是我熊大海感谢小兄弟照顾我孩子的谢礼。”熊大海热情的对莫凡说道。 莫凡闻言摇了摇头，“熊大叔客气了，在下帮熊二只是觉得跟这孩子投缘，可没有想要让他报答。好意心领了，在下还有事，就先告辞了。熊二，记得哥的住处吧？以后有空的时候你可以来玩。” “嗯，哥你慢走。”熊二点头答道。 没有打扰熊家父子庆祝重逢，莫凡功成身退，来到了酒馆。已经耽搁了一天半，莫凡还想要找点攒够路费，眼下没有了熊二这档子事，莫凡自然需要抓紧时间攒钱。站在酒馆内发布任务的案板前，莫凡有些郁闷的挠了挠头。 简单好做的任务都已经被人挑走了，剩下的任务不是难度过大就是需要的时间很多。莫凡正打算去别的酒馆看看的时候，身后有人出声问道：“莫凡，熊二那个孩子呢？” 莫凡回头一看，答道：“刚才在街上遇到了熊二他爹，熊二已经跟他爹离开了。唐姐姐怎么来这了？” “我来这自然是来发布任务。怎么？没找到合适的任务？”唐柔微笑着问道。 “来得晚了些。” “既然这样，不如你来帮我做这个任务怎么样？”唐柔边说边将手里的任务书给递了过来。莫凡接过一看，是招助手的任务。为期半个月，主要是负责帮唐柔拿各种实验工具。 “唐姐姐，你打算出门？” “嗯。有些实验不适合在城里做，我准备去山里做。怎么样？有兴趣吗？” “只是拿实验工具？” “放心，不拿你做实验对象。”唐柔笑道。 “好，我做。”莫凡点头答应道。 “那好，明天上午出发，八点之前到东城门集合。” “哦，那我需要带些什么？”莫凡问道。 “也没什么要带的，把人带去就行了。” 跟唐柔说好了时间，莫凡跟唐柔分手道别。看距离晚上还有一些时间，莫凡没有急着回家，溜溜达达开始在街上闲逛。一直逛到傍晚，莫凡感到有些饿了，这才转向朝自己家的方向走。 临到大门口，莫凡无奈的摇了摇头，大门又被人打开了。这叫什么事啊？自己的家难道就那么招贼？好在钱都在身上带着，就算来了贼也不会有多大的损失，迈步走进了屋，随手将门带上，莫凡就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而且之前上锁锁起来的那个抽屉也被人打开了。 走上前用脚将躺在地上那人拨拉成仰面朝天，莫凡不由一愣，这贼的年纪看上去不大，看身形似乎还似曾相识，努力回想，却又想不起是在哪见过。 两瓶药丸没有动，但装药粉的药包被打开了，洒了一地，看来那两个刺客的药粉应该是迷药之类的东西。莫凡进厨房端出一盆凉水，泼在了地上昏迷的那个女贼的脸上，女贼打了个激灵，悠悠醒转过来，等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手里拿着一个脸盆的莫凡，先是一愣，随即发出震耳欲聋的一声尖叫。 第二十章 雨曦 “啊！你，你对人家都做了什么？”小女贼一脸慌张的问莫凡道。莫凡原本想说自己什么都没干，就是用水泼醒了对方。但话到嘴边的时候脑中忽然灵机一动，又或者说是玩心大起，露出一副猥琐的表情，笑着对小女贼说道：“你猜猜。” “你，你……”小女贼挣扎着要站起来，莫凡赶忙上前扶住，口中关心的说道：“慢点，慢点，小心动了胎气。” “胎、胎气？”小女贼被惊得说话结巴。 莫凡则是一本正经的点头道：“是啊，胎气，你已经怀上小宝宝了，可不能像以前那样活蹦乱跳的，一不小心那就是一尸两命哦。” 小丫头此时已经快要六神无主，眼泪哗哗的往外流，莫凡见了不觉有些过意不去，似乎玩笑开得有点过分了。不过莫凡并没有马上告诉小丫头事情真相，说白了还不知道这小丫头是何方神圣，为了什么事跑到自己家来翻箱倒柜，看穿着不像是飞贼啊。 “你是谁啊？为什么到我家来呀？”莫凡一脸温和的问小丫头道。 小丫头看着莫凡那张脸，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露出一副愤恨的样子，瞪着莫凡恨声说道：“是你！都怪你！” “哎哎，不带这么冤枉人的啊，这是我家，我还没说你的不是，你怎么反倒埋怨起我来了。再说了，这怀孕药是很贵的，如今都被你给浪费了，我还没找你赔呢。”莫凡闻言不乐意的叫道。 明显感觉理亏的小丫头瘪了瘪嘴，似乎又要哭起来，莫凡见状赶忙说道：“别哭别哭，你不想说，我不问就是了。” “可，可我现在这么办？人家还没成亲就要生宝宝了。”小丫头抹着眼泪抽泣道。 莫凡听到这话心里暗笑不已，不过脸上却没有丝毫表露，温声说道：“没关系，你先在这住下，正好我明天就要出次远门，大概得半个月以后才能回来。你要是没地方去，暂时就待在我这里好了。” “那，那多不好意思啊。”小丫头神色有些尴尬的说道。 “没事，没事。对了，你叫什么呀？我叫莫凡。” “……雨曦。”小丫头轻声答道。 “雨曦？很好听的一个名字。” “……师父说她是在一个下过雨后的清晨捡到的我，所以给我起名叫雨曦。” “哦，那雨曦啊，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跑我家来吗？我们之前好像并不认识吧？”莫凡笑眯眯的问雨曦道。 小雨曦此时似乎也没有了对莫凡隐瞒的打算，闻言反问道：“你真的没有认出我来？” “听你话里的意思，我们之前难道见过……不可能呀，我平时并不怎么跟女孩子来往……啊！你，你不会是那个……花蝴蝶？”莫凡有些吃惊的看着雨曦问道。 “嗯哼。”雨馨一脸得意的冲莫凡点了点头。 莫凡有些无语的看着雨馨，忍不住问道：“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干什么不好，干嘛要去做采花贼啊？” “师父交代的任务，自然要尽力去完成。”雨曦一脸理所当然的答道。 “你师父是不是这里有问题啊？”莫凡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问雨曦道。雨曦一听立马不乐意了，瞪着莫凡喝道：“住口！你才有问题！你们全家才有问题！” “要是没问题，干嘛要让自己的徒弟去当采花贼啊？” “师父的想法，做弟子的怎么会知道。反正师父怎么说，弟子就怎么做。” “……那你来找我，不会是想把我当做目标吧？”莫凡忽然想起一事，随即警惕的盯着雨曦问道。 雨曦闻言有些尴尬的点点头，随即又理直气壮的说道：“还不是怪你，要不是你多管闲事，我又怎么会来找你。” “哦，合着现在还赖我了。你怎么不说你要是不干这么不靠谱的事，那就什么事也没有呢？”莫凡闻言有些不乐意的叫道。 “怎么就不靠谱了？”雨曦对莫凡否定自己这段时间的成绩很是不满。 “扒光人家衣服在人家身上作画不算，还把人家挂起来示众，这叫靠谱？人家招你惹你了？”莫凡一脸鄙视的问道。 雨曦被问得哑口无言，低头小声嘟哝道：“反正师父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莫凡闻言忍不住摇了摇头，看来这个叫雨曦的小丫头受她师父的毒害不清，都已经分不清事情的好歹了。 “对了，这几天我家里来了好几回贼，是不是都是你啊？”莫凡忽然想起一事，问雨曦道。 雨曦闻言摇了摇头，随后苦着脸说道：“你说我怎么办呀？难道真要把小宝宝生下来？”边说边伸手摸自己的小肚子，看得莫凡冷汗直冒。 “嗯咳……这个，你要是不想生，也不是没有办法。”莫凡轻咳一声道。雨曦年纪小，不懂得男女之事，可她背后有那么个不靠谱的师父在，日后要是叫她知道自己耍了她徒弟，谁知道她会干出什么不靠谱的事情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趁早结束这个玩笑的好。 “你有办法？”雨曦一脸不信任的看着莫凡问道。 “那当然。你误吸的怀孕药是我的，那我这里自然就有解药喽。”莫凡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答道。 “你有解药？快，快给我。”雨曦闻言脸上露出喜色，急忙伸手对莫凡说道。 莫凡哪有什么解药，本来怀孕药就是莫凡随口瞎编的，见雨曦信以为真，当即说道：“给你解药没问题，但你要答应我，不可以继续去做花蝴蝶干那种不靠谱的事情。答不答应？” 雨曦眼下只想要赶紧解决自身的麻烦，闻言点了点头，答应了莫凡提出的要求。莫凡见状笑道：“你等会，我去给你拿解药。”说完莫凡迈步向厨房走去。 不一会的工夫，莫凡端着一个大海碗走了出来，雨曦接过闻了闻，狐疑的看着莫凡问道：“这是什么？” “解药。” “那这两个荷包蛋是怎么回事？”雨曦又问道。 “这是药引。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多问题，你喝不喝？不喝我就倒掉了。”莫凡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说道。 “我喝，我喝。”雨曦连忙答道，端起碗喝了一口，随即眉头皱了起来，看着莫凡问道：“糖水？” 莫凡见状解释道：“怕你嫌苦，我在里面加了些糖，放心，不影响药效。” 雨曦听到这话才乖乖将解药喝完，随后还有些不放心的问莫凡道：“你这解药真的管用？” “保证管用，不过我建议你还是调养几天，免得元气受损。” “哦。” 莫凡明天还要正事要办，在安顿好雨曦以后便睡觉了。不过雨曦却有些睡不着，趴在床上看着打地铺的莫凡，心里一个劲的纳闷，自己原本是来找莫凡报仇的，怎么现在却变成跟他睡在一个屋子里了？自己似乎并不讨厌被他照顾。 “大晚上的不睡觉，一个劲的盯着我瞧什么？难道你还想要我陪你睡？”躺在地上的莫凡忽然开口问道。 雨曦闻言轻啐一声，扭头不理莫凡了。不过没过一会，雨曦又转了过来，看着地上的莫凡问道：“喂，你明天要去干什么事呀？用不用我帮你？” “不用，我明天要去给人家当苦力，这事你帮不上忙，老实在家待着，别到处去惹祸。”莫凡不放心的叮嘱道。 “什么叫惹祸，我像那种人吗？”雨曦闻言不满的叫道。 “你还别说，还真像。” 听到莫凡的回答，雨曦不由气得牙根痒痒，恨不得揍莫凡这个不知道哄女孩子的家伙一顿出气。不过随即眼珠一转，雨曦计上心来，开口对莫凡说道：“喂，既然你这么不放心人家，不如带人家一起去好不好？” “拜托，我是去给人打工，不是去旅游。”莫凡摇头拒绝道。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你不带我去，我自己也要跟去。” “……好吧，只要我的雇主同意，那你就可以跟去。可要是我雇主不同意……” “没问题，只要你雇主不同意，我就乖乖留在家里。” 次日，也不知雨曦这丫头跟唐柔怎么说的，反正唐柔是答应带着雨曦一起出发。看着雨曦一脸得意的冲着自己笑，莫凡只能摇头苦笑，由这丫头跟着。 这次出远门，唐柔明显准备很充分，光是用来装实验用具的马车就有三辆，再加上人员乘坐的马车，前后一共五辆马车，二十名护卫。 “唐姐姐，咱们不是要出城吗？”莫凡见马车行进的方向不对，不由纳闷的问唐柔道。 “是要出城，不过在出城之前，我们还要去接一个人。”坐在马车里的唐柔闻言答道。 “接谁啊？”莫凡好奇的问道。 “这人你也认识，等见到了你就知道了。” 见唐柔不肯直说，莫凡也就没有追问，坐在车辕上陪着车夫闲聊，等看到站在端木家大门口的端木月时，莫凡这才知道感情这次出城端木月也要随行。 “你也要去？”莫凡有些意外的看着跳上马车的端木月道。 “怎么？不可以吗？她是谁？”端木月看到了坐在唐柔身边的雨曦，不由好奇的问道。 “她叫雨曦，是我刚认的干妹妹。” “干妹妹？” 第二十一章 雁落山 距离帝都四十余里有一座大山名叫雁落山，也是这次唐柔一行人的目的地。看随同唐柔一起出发的人有条不紊的工作，莫凡知道这些人恐怕不是第一次随唐柔去雁落山。 虽然唐柔请莫凡来帮忙的理由是雇佣莫凡搬运实验用具，但实际上莫凡却是唐柔的马夫，除了驾驶马车外，别的事并不需要莫凡插手。莫凡有心帮忙，只是作为一个新人，帮倒忙还不如不帮忙，莫凡很有自知之明，在连续帮了两次倒忙以后，便安心做起了马夫。 四十余里路的前三十里路并不难走，有马车呢，倒是也挺轻松。但后半段的十余里路就只能靠步走了，不光是步走，还需要肩挑背扛那些实验用具，走得不是一般的辛苦。 也直到此时，莫凡才知道唐柔平日里究竟在研究什么。星纹是很吸引人的一样东西，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变成幸运儿，拥有操控使用星纹力量的资格。而唐柔的研究目标，就是让那些无缘星纹术的普通人也可以借助星纹的力量来做事。 任何一件伟大的发明，最先得到应用的往往都是在军事上面。唐柔的研究目的虽然是让那些无缘星纹术的人可以通过借助工具达到使用星纹的力量。但从目前的实验来看，唐柔现阶段的研究成果，还是与军事有关，想要转为民用，那还早得很。 不过这些跟莫凡的关系都不是很大，对于星纹术莫凡的确向往过，但随着年岁的渐长，莫凡对星纹术的兴趣日渐减少。虽然星纹术的确很吸引人，但莫凡不是那种与星纹术有缘的人。小时候莫凡也曾经幻想过自己可以得到强力的星纹，然后成为一个人尽皆知的大英雄。男孩子嘛，或多或少都有那么一点英雄情结。但现实却很残酷，莫凡心比天高，但却命比纸薄，他不是没有去参加过星纹契合资格测试，但结果却是惨不忍睹。 也正是因为认清了事实，莫凡才没有对星纹再抱什么希望，转而开始锻炼自身的武艺，就算不能成为星纹使，但练就一身武艺，对自己的将来总不会有什么坏处。不过叫莫凡没想到的是，自己明明已经对星纹术死心了，却偏偏又让自己跟星纹术扯上了关系。 右手与左眼的异常曾经叫莫凡很担心，但回到帝都这段日子，不管是右手还是左眼，丝毫没有发生什么异状，如果不是莫凡深信自己不是做梦，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在横山要塞下的遭遇是不是真的。 “莫凡，到地方了。”走在莫凡身边的唐柔站定后对莫凡说道。 有人接应。看到站在竹楼下迎接众人的两个人，莫凡知道唐柔来这里不是一次两次。赶了半天的路，莫凡也有点累了，把背上的行李放到指定的位置，莫凡钻进一间竹楼准备先小睡一会。只是还没等莫凡睡着，跟着一起来的雨曦就找来了。见莫凡躺在竹床上，小雨曦二话不说，一个跃起，一屁股坐在了莫凡的肚子上，这下莫凡什么瞌睡都没了。 有些头疼的看着坐在自己肚皮上的雨曦，莫凡没好气的说道：“下来，不要随便坐男人的肚子。” “哥，我们去附近走走吧，说不定还能打个野味什么的。”雨曦笑嘻嘻的提议道。 “过一会就要吃晚饭了，打什么野味。”见雨曦赖在自己肚皮上不要来，莫凡没好气的说道。 “走嘛，坐了一路马车，我都快闷死了。对了，哥，你知道在这雁落山里存在着一种传说中的生物吗？”雨曦先是对莫凡撒娇，见莫凡不为所动，便又像是刚刚想起了一件事似的对莫凡说道。 “什么？” “净土兽，听说很值钱。” “很值钱？有多值钱？”莫凡对什么净土兽不感兴趣，但对很值钱三个字很感兴趣。 “唔……我记得曾经有人悬赏一百万金币。” “真的？你确定这雁落山里有净土兽？” “嗯，我记得我师父曾经跟我说过。”雨曦很认真的点点头道。 “那咱们还等什么。”莫凡一下子坐了起来，差点将雨曦掀掉地上，好在莫凡及时伸手，抱住了身体后仰的雨曦。 “抱，抱歉，打扰了。”站在门口的端木月脸色有些发红的说了一声，转身就要走。莫凡见状急忙叫道：“端木月，等一下。” “有事？”端木月回身问道。 “嗯。”莫凡应了一声，跳下床走到端木月的面前，笑着说道：“我跟雨曦打算在附近走走，你有没有兴趣一起来？” “不会打扰你们吧？” “……端木月，我没想到你的思想那么龌蹉，她还是个孩子，而我不是禽兽。”莫凡瞪了端木月一眼，低声说道。 “那你现在不就是禽兽不如？”端木月脱口说道。 莫凡：“……” 跟唐柔打了声招呼，莫凡、雨曦、端木月三人在营地附近转悠了起来。雨曦是闲得难受，倒不是真的想要去找什么净土兽，而莫凡则是被净土兽高昂的悬赏金打动，一心想要发笔横财，至于端木月，则是纯粹想要跟莫凡在一起相处。 眼看着日头已经偏西，莫凡提议返回，反正也不是就在这山里待一天两天，更何况净土兽是属于可遇不可求的存在，否则悬赏金也不可能那么高。能遇到是自己的运气，遇不到那就只能是自己的命不好了。 凡事不可强求。很清楚这点的莫凡没有打算连夜寻找净土兽，带着雨曦跟端木月回到了营地。正好赶上营地开饭，唐柔见到莫凡三人不由笑道：“正打算让人去寻你们，没想到你们自己到回来了，有没有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 “嘿嘿……我鼻子灵，隔着老远就闻到了食物的香味。唐姐姐，接下来的几天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吩咐。”莫凡闻言说笑道。 “唔……让你帮忙拿东西有点屈才，你就负责保护我们几个的安全吧。”唐柔想了想后对莫凡说道。 “哦，我明白了。唐姐姐，这雁落山里不安全吗？”莫凡好奇的问道。 “刚才你们出去了，我听留守这里的人说最近营地周围有猛兽出没，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们人多，倒不必担心会有猛兽敢来袭击营地。” 莫凡一听附近有猛兽出没，不由上了心。吃过饭后，莫凡找到这次负责众人安全的护卫头领，向他讨来一副弓箭，箭矢若干，匕首一把。既然附近有猛兽出没，那必要的准备还是需要的。 到了晚上，莫凡没有在竹楼内休息，而是拿上弓箭，带上一张毛毯，爬到了竹楼的顶上负责夜间的警戒。护卫头领见状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向莫凡的目光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冷淡。 午夜…… 的确就如唐柔晚饭时与莫凡说的那样，营地附近的确有猛兽出没，借着朦胧的月色，坐在屋顶裹着毛毯的莫凡看到一个块头不小的家伙在营地四周徘徊。这家伙似乎很怕火，但凡是有火光映照的地方，这家伙都会选择绕着走。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莫凡没有马上站起来放箭，只是紧紧的盯着那个家伙，试图看清楚那家伙究竟是个什么品种。可惜月色太暗，莫凡没有夜视的能力，眼睛就算睁得再大也是白搭。努力了半天，莫凡只能郁闷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要是有夜视星纹就好了。” 夜视星纹，是特殊系星纹的一种。顾名思义，就是可以让人拥有夜视能力。不过这种能力说实在的真没有多大的实用价值，特殊系星纹种类繁多，但凡是不好被界定的星纹都会被归于此类。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特殊系星纹中有强大无比的星纹，同样也存在可有可无，如同一个笑话存在的星纹。 可让莫凡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自言自语还未落音，忽然就感觉自己的左眼传来一阵阵又疼又痒的感觉。莫凡既不敢作声怕惊动了那个久久不可离去的猛兽，又不敢伸手去揉疼痒的眼睛，只能强自忍耐。 渐渐的，疼痒的感觉消失了，莫凡眨了眨眼，感觉似乎跟刚才不太一样，那个一直看不清楚样貌的猛兽，此时竟然让莫凡可以看清楚了。 “这是……野猪吗？可野猪什么时候长四只眼睛了？”莫凡看清猛兽的样子，心里不由犯起了嘀咕。没敢惊动那头四眼野猪，莫凡裹着毯子坐在屋顶，手里已经悄悄的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弓箭。 “吱呀~”随着竹门被推开，一个在竹楼内休息的人走了出来，看情形是出来起夜。那头被莫凡看清楚长相的四眼野猪就像是受到了惊吓，扭头就跑。那动静反倒吓了出来起夜的人一跳，一声怪叫，整个营地都被惊醒了。 等到人们纷纷跑出来的时候，四眼野猪早就没了影。护卫头领狠狠的教训了那个扰人清梦的手下一顿，正准备回去休息，却被莫凡给拉到了唐柔的竹楼。 第二十二章 净土兽 莫凡并没有将晚上自己眼睛的变化告诉任何人。虽然跟唐柔已经姐弟相称，但关系还没好到足以让莫凡无比信任唐柔。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莫凡不想，也不愿去尝试考验自己跟唐柔之间的姐弟情有多牢靠。 同时莫凡仔细回想了昨晚自己眼睛发生变化的经过，在没有受到外力作用的情况下，自己的左眼会出现变化，似乎是在自己心里暗想如果自己拥有夜视能力这个念头以后。莫非自己的左眼在不知不觉中觉醒了心想事成，想啥有啥的能力？ “透视、透视、透视……”莫凡盯着用竹子做成的竹墙，嘴里小声的念叨着，可惜这回却不灵了。想不通就不想，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莫凡不再去想关于自己眼睛的事情，起身来到屋外，就见这次随行的护卫已经准备就绪。 营地周围出现了猛兽，为了安全起见，不把猛兽赶走或者干掉，护卫头领是不会安心的。留下五个人守卫营地，剩下的十五人分成三组，以营地为中心，开始向着三个方向展开搜索。 莫凡没有跟着护卫们一起行动，倒不是莫凡胆小怕事，而是这些护卫一看就是常年在一起，之间已经有了默契的配合，莫凡贸然加入进去，反而容易打乱护卫们平时做事的节奏，引起不好的后果。 不过留在营地里的莫凡也没有闲着，当初答应跟着来的理由就是为了帮忙，眼下营地内人手不足，莫凡自然也要帮着搬搬东西什么的。只是这样一来，雨曦就没人陪着玩了。端木月虽然跟雨曦同样也是闲人一个，但也不知是不是二人八字犯冲，虽然没有起什么冲突，但两人的关系也没有亲如姐妹，总是有一点若有若无的疏离感。 不怎么愿意独处的二人同时找上了莫凡，也不说搭把手帮忙，就是站在一边看热闹，让莫凡在做事的时候身边跟着一大一小两个监工。唐柔对此暗笑不已，但却也存心看莫凡的笑话，光看不出声，良心大大的坏了。 受不了端木月跟雨曦一刻不离的目光注视，莫凡只好没话找话，对二人说起了昨晚自己的发现。当雨曦听到莫凡说昨晚出现的那个猛兽是头长了四只眼睛的野猪时，两眼顿时发光，扑过来揪住莫凡的衣袖急声问道：“哥，你没骗我？昨晚你真的看到一头长着四只眼睛，体型像头野猪的怪物？” “我好端端的骗你做什么？雨曦，你难道知道那头四眼野猪是什么来历？”莫凡好奇的问道。 “……净土兽。”雨曦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 “什么？”莫凡没听清楚，连忙问道。 “我说，昨晚哥你看到的那头四眼野猪，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净土兽。哥，你看，你昨晚看到的那只净土兽是不是这个样子的？”雨曦边说边蹲在地上用捡到的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 等到雨曦在地上划出净土兽的外形时，莫凡已经相信了雨曦刚才的话。地上的图画的确与昨晚自己见到的那头四眼野猪很像。真是没想到，自己竟然眼睁睁的看着一头金猪从自己的眼前走过。 “这就是净土兽？”一旁的端木月看了半天，忍不住开口问道。 “是啊，这就是净土兽。哥，我们也去找净土兽好不好，一百万呐。”雨曦随口应付了一句，随即对莫凡提议道。 “呃……这个，眼下咱们也不知道那只净土兽现在在哪？这里这么大，就凭咱们三个，要找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呀？”莫凡有些犹豫的说道。 “啊？还要带上她呀？”雨曦闻言有些不乐意道。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这时候不是耍小性子的时候。”莫凡正色说道。 “哦，好吧。” 三个人想要抢在先一步离开的那些护卫之前找到净土兽，这似乎很有难度。找不找得到先放到一边，就算莫凡他们运气逆天，抢先找到了净土兽，可净土兽也不是一件死物，面对要捉它的莫凡等人，会不反抗？ 就在三人愁眉不展的时候，之前去搜寻附近猛兽的一队护卫逃回来了。出去了五个，却只回来了四个，有一个人不见了。唐柔见状一惊，急忙询问原因，逃回来的四个人神色慌张，似乎刚才不久看到了什么恐怖的场景，费了半天劲才把事情交代清楚。 护卫头领被一头长着四只眼睛的野猪给生吞了！ 唐柔闻言大急，急忙命人点燃信号，召唤另外两支护卫小组返回，随后便带着人准备去找那头四眼野猪报仇。莫凡三人知道那四眼野猪的真实身份是净土兽，原本还犯愁怎么找到那头净土兽，却没想到事情峰回路转，眼下已经知道了净土兽的下落。 为了避免让太多人知道内情，莫凡将唐柔拉到一旁，让雨曦把有关净土兽的事情告诉了唐柔。唐柔听后神色一松，不再像刚才那样着急。莫凡见状不由感到纳闷，这唐柔刚才还一副要报仇雪恨的架势，怎么现在反倒跟个没事人一样了。 “莫凡，陪姐姐走一趟怎么样？”唐柔开口对莫凡说道。 这个要求正中莫凡下怀，当即答道：“没问题。” 既然知道那头四眼野猪是净土兽，那自然就不能叫太多人知道，护卫一个没带，除了唐柔跟莫凡外，再加上端木月跟雨曦，一共四人向着护卫遭到净土兽袭击的方向走去。在路上，莫凡忍不住问唐柔为何前后态度差异那么大。 唐柔闻言解释道：“净土兽并不吃活物。顾名思义，净土兽的最大作用就是净化土壤，让大地恢复生机。别看护卫头领被净土兽给生吞了，但生命却不会有什么危险，说不定反而会因祸得福。” “……不明白，被生吞了还不倒霉，反而有好事？”莫凡摇头不信道。 “你不信也情有可原。传闻净土兽可治百病，人这一辈子不会不生病，而净土兽却可以将人身体内的有毒物质吸收，从而还人一个健康的身体。” “所以才会有人出高价想要得到净土兽？” “嗯。不过净土兽很稀少，有些人一辈子也不见得能够遇上一次。传说净土兽是大地精灵所化，极为稀有，别说拥有一只，就是想要看上一眼都不容易。咱们的运气不错，有机会可以见识见识传说中的神兽。”说到最后，唐柔不由有些开心的对莫凡等人说道。 经唐柔这么一解释，莫凡总算是对净土兽有了个全面的了解。当然莫凡最关心的还是怎么才能活捉净土兽？对于莫凡的这个问题，唐柔遗憾的摇了摇头，“想要活捉净土兽谈何容易？净土兽不是一般的动物，灵性极高，对于接近它的人是否有恶意，它可以在一瞬间分辨出来。” 莫凡闻言有些郁闷，要是不知道方法，就算见到了净土兽又有个卵用。总不能用抓野猪的法子抓净土兽吧？ “莫凡，别灰心，凡事要往好的方向想，就算不能抓住净土兽，看上一眼也不亏呀。”端木月见莫凡神情有些沮丧，出言安慰道。 “放心，我没那么脆弱，只是……嘘……”莫凡话说到一半，忽然向唐柔等人示意安静。唐柔等人连忙隐蔽，随后顺着莫凡示意的方向看去，就见在一根大树下，一头四眼野猪正侧躺在地上酣睡。肚皮部位鼓鼓的，估计就是之前被它给吞进了肚的护卫头领。 莫凡看了看唐柔，就见唐柔冲莫凡点了点头，莫凡会意，当即向着四眼野猪迂回了过去，唐柔则向着反方向行动，至于端木月也开始悄悄准备星纹术，保证可以随时给予二人支援。 净土兽似乎觉察到了危险的临近，不等莫凡跟唐柔到达指定位置，猛地睁开双眼，从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莫凡见状当即决定先下手为强，不等唐柔发出动手的指令，直奔净土兽就冲了过去。 “嗝~”莫凡还没冲到净土兽面前，净土兽忽然打了个嗝，随即一副要呕吐的样子。莫凡急忙站住了脚，随即就见净土兽嘴巴猛地一张。 “我勒个去！”看到净土兽张开如同翻斗的大嘴，莫凡忍不住暗骂一声。 “稀里哗啦~噗通~”就在莫凡打算躲避的时候，净土兽的嘴里吐出了一个浑身赤裸的大汉，光溜溜的，身上一根毛也没有。 莫凡定睛一看，发现躺在地上昏迷的那人依昔有点像之前见过的那个毛发十分发达的护卫头领。没想到被净土兽吞进肚一回，脱毛的效果这么好，除了头发、眉头还在外，其他地方的毛真是一根也不剩。 也就在莫凡感慨护卫头领这回褪毛褪得真干净的时候，净土兽扭动肥臀，轰隆隆的就奔莫凡冲了过来。莫凡见状一惊，趁着与净土兽擦身而过的工夫，伸手一把揪住了净土兽呼扇呼扇的大耳朵，翻身上了净土兽的后背…… 第二十三章 润土 莫凡骑过野马，但骑野猪却是头一遭。感情野猪也跟别的动物一样，不太喜欢被骑。莫凡上了野猪背，野猪立刻便开始原地狂跳，试图将莫凡从背上掀下来，可莫凡哪是那么容易就被掀下来的，双腿夹紧猪身，双手抓牢猪耳朵，任凭野猪如何跳腾，就是无法把莫凡甩下来。 不过莫凡此时也不好受，这上下颠簸的让莫凡差点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一旁的唐柔等人有心帮忙，但却无从下手。最后还是雨曦下得了狠手，雷系星纹术中最低级的麻痹术落到了猪身上，同时也把莫凡给波及了。 “莫凡！”端木月跟唐柔几乎同时惊叫一声，不约而同的直奔倒地的莫凡而去，而雨曦则直奔净土兽过去。 看着倒在地上直抽抽的莫凡，端木月跟唐柔虽然明知此时不该笑，但还是忍不住轻笑出声，莫凡有心骂这两个死女人没良心，可此时身中麻痹术，别说说话，就能动一根小指都费劲。 “别担心，过一会就没事了。”唐柔笑着安慰了莫凡一声，边说边伸手去拍莫凡的肩膀。只是没想到手刚碰到莫凡的肩膀，唐柔就立马惊叫一声，端木月跟莫凡同时望去，莫凡笑了，端木月也笑了，而唐柔则是哭笑不得。 伸手拍拍莫凡肩膀是为了表示安慰，却没想到莫凡此时体内还有残存的电力。唐柔一碰莫凡，顿时就中招了，虽然不至于像莫凡那样无法动弹，但头发却是此时都竖了起来。女孩子嘛，基本上都会留一头长发，唐柔出发前为了方便扎了个马尾辫，不过现在马尾变冲天，怎么看怎么搞笑。 看唐柔一个劲的想要把冲天辫变回马尾辫，莫凡出声说道：“用水应该有用。” “咦？你能说话了。”端木月有些惊奇的叫道。 “这要感谢唐姐姐舍己为人。”莫凡笑嘻嘻的答道。 端木月也想明白过来，不过她可不好意思笑话唐柔，右手一伸，星纹力发动，一个水球出现在半空中，唐柔见状伸手接过一些水淋在头发上，又用手使劲往下撸，总算是把冲天辫给摆平了。 “哗啦~”端木月不知怎么想的，见唐柔的事情已经解决，随手便将剩下的水泼到了莫凡的身上。莫凡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没好气的问道：“你这是干什么？我招你惹你了？” “我想看看你是不是也可以用水去除体内残存的电力。”端木月闻言解释道。 莫凡：“……” …… “哥，你看，净土兽哎。”就在莫凡终于可以行动，从地上坐起来的时候，雨曦怀里抱着一头小猪凑到莫凡的身边说道。 “这是净土兽？你什么时候给掉包了？”莫凡皱眉问道。之前莫凡看到的净土兽体型巨大，足有千余斤重，可眼前的这只“净土兽”，看雨曦轻松的样子，也就只有二三斤的样子，这前后差距太大，实在是叫莫凡不敢相信。 “哥，这就是刚才那只净土兽，只不过这才是它的本来面目。哥，可不可以不要拿它还钱？”雨曦解释完后可怜兮兮的看着莫凡请求道。 莫凡闻言看了一眼被雨曦抱在怀里的净土兽，却发现净土兽正用一种很不友善的目光看着自己。莫凡见状冷笑道：“好吧，既然雨曦你这么说，那就不把这小家伙送人。这回我吃了不少亏，正是需要补补的时候，回头我就做只烤乳猪，大家到时一起尝尝。” 说做烤乳猪的时候莫凡就盯着净土兽，而净土兽果然颇具灵性，在发现莫凡准备拿自己做烤乳猪的主料时，不友善的目光顿时变成了星星眼，一眨一眨的向着莫凡不停的送秋天的菠菜。可惜莫凡铁石心肠，压根就不为所动。 好在莫凡不为所动不要紧，唐柔三人却被净土兽给萌到了。雨曦更是紧紧抱住净土兽，警惕的盯着莫凡。看着净土兽已经被勒得直翻白眼的惨状，莫凡好心提醒道：“雨曦，你再不让这净土兽喘口气，咱们晚上就真的要吃烤乳猪了。” “啊？啊！花花，你没事吧？”雨曦闻言一愣，低头一看，连忙关心的问道。 “花花？谁呀？”莫凡听得一头雾水。 “它呀。哥，让我养它好不好？”雨曦一脸祈求的看着莫凡说道，两只眼睛望着莫凡一眨一眨。莫凡见状摇头说道：“算了，你想养就养吧，不过换个名字。” “为什么？花花挺好的呀。”雨曦不解的问道。 “它是净土兽啊，可不是普通的小猪，怎么可以用这么俗的名字。”莫凡边说边起身脱去外套盖在不远处的护卫头领身上。 “哦，说的也是。唐姐姐，你说咱们给花花起个什么名字？”雨曦想了想后，问一旁的唐柔道。 不理三女商量给净土兽起什么名字，莫凡蹲下身子拍了拍护卫头领。护卫头领其实早就醒了，只是因为被净土兽给吞进了肚，身上的衣服都被分解，再吐出来的时候护卫头领光溜溜不着片缕。 “谢谢。”护卫头领睁眼对莫凡道谢道。 莫凡知道护卫头领跟自己道谢不是谢自己救了他，而是谢自己给了他一件衣服可以用来遮羞。莫凡没说话，伸手拍了拍护卫头领的肩膀，关心的问道：“能自己走吗？” “没问题。”护卫头领答应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莫凡的外套被他围在了腰间。 “这里没问题，你先走一步吧，免得尴尬。”莫凡轻声对护卫头领道。 “嗯，那这里就交给莫公子了。”护卫头领答应一声，向着莫凡抱拳一礼，转身向着营地方向走去。等到护卫头领走后，端木月三女也想好了净土兽的新名字，月雨柔。 “……”莫凡听后久久无语。雨曦见状问道：“怎么？这个名字还不好？” “好什么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女孩子的名，结果真看到了，却发现是头猪。”莫凡没好气的说道。 “那你说该起什么名字？” “土蛋。” “……破名字。”雨曦嘟着嘴反对道，唐柔跟端木月也对土蛋这个大众化的名字表示不认可。 莫凡见状又说道：“那就叫润土。它是净土兽，而它最大的本事就是净化大地，滋润土壤。” 这下三女没意见了，都觉得莫凡的解释说得通，这个润土的确与净土兽很贴切。见三女不反对，净土兽的名字就被确定下来。缩小版的净土兽很可爱，憨憨的，又呆又萌，三女都对净土兽有些爱不释手。可惜净土兽只有一只，不能人手一只。 唐柔跟端木月都比雨曦要大，遇到这种时候自然需要让让雨曦，而雨曦也的确是爱极了净土兽，也没有虚伪的推让，只是很感激的冲唐柔跟端木月喊起了姐姐。与之前的那声声姐姐不同，这时候的姐姐是雨曦发自真心的。 莫凡见此时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便提议返回营地，免得先一步返回的护卫头领担心，又带人来找他们。唐柔、端木月对于莫凡的这个提议都没有意见，唯独雨曦摇头反对。 “哥，虽然净土兽不用拿去换钱，但并不表示咱们就不能发笔小财。”雨曦一边抚摸着怀里的净土兽一边笑眯眯的看着莫凡说道。 “什么意思？”莫凡不解的问道。 “哥，你知道净土兽有一个很特别的习惯吗？”雨曦有些神色神秘的问道。 “不知道，什么特别的习惯？”莫凡配合的问道。 “有一种说法，说净土兽喜欢吞食土壤除了净化土壤外，更是在搜集隐藏在土壤中的宝石黄金。虽然这种说法并没有什么依据，但净土兽的确都有收集宝石黄金的习惯。” 话说到这里，莫凡只要不是傻子就会明白。当即出手如电，将雨曦怀里的净土兽抓在了手里，恶狠狠的说道：“把黄金、宝石交出来，饶你不死，否则今晚就吃烤乳猪。” 净土兽也算是遇到了这辈子的克星，面对莫凡时一点脾气也没有，不过好在它如今也有了靠山。在哼哼了几声后就被雨曦从莫凡的手里给夺了回去。雨曦嗔怪的横了莫凡一眼道：“哥，你急什么？” “嘿嘿……”莫凡略显尴尬的笑了笑。 “润土乖，带我们去你家看看好不好？”雨曦将净土兽放在地上，伸手摸了摸净土兽的头，柔声说道。 净土兽似乎听懂了一样，哼哼了两声后身躯陡然变大，似乎比刚才与莫凡相斗的时候还要大上一半。 “哥，咱们上去。”雨曦有些激动的对莫凡说道。几个人里似乎就雨曦对净土兽的了解最多，见雨曦这么说，莫凡也没反对，先让雨曦坐上去，随后又把唐柔跟端木月给抱上去，最后跳上猪背，对净土兽说道：“润土，跑稳当点。” “哼哼……”净土兽哼哼两声，迈开四蹄开始飞奔。还别说，别看腿短，跑起来还真不慢，而且一点都不晃荡，真可以算是又快又稳当。 第二十四章 雪狼与少年 净土兽的奔跑速度很快，结果导致在这家伙突然停住的时候坐在它背上的四人无一例外的被甩了出去。 “啊！哦！啊！哦！”最先着地的莫凡连续发出四声惨叫。除了第一声是因为自己落地发出，后面三声都是因为背上先后落下了三人。坐在最前面，导致莫凡成了其他三人的垫背，虽说女孩子都比较在意自身的体重，可就算再在意，百十斤总是有了，超过两百斤的重量压在身上，把莫凡压得直吐舌头。 原本想要找导致这次意外的罪魁祸首算账，却发现净土兽此时正冲着左侧的树林发出低沉的咆哮，似乎那片树林中隐藏着什么危险。 莫凡不觉得净土兽会故意整自己，就算这家伙跟自己八字不合，但好歹刚刚认主的雨曦也在背上，它不可能为了整自己把主人也搭上。 没有一会的工夫，树林中果然有东西，一头浑身雪白的孤狼自树林中缓缓走出。莫凡第一时间将唐柔三女护在了身后。 “奇怪？没听说过雁落山里有狼，这头雪狼从哪来的？”唐柔疑惑的说道。 莫凡听后摇头说道：“以前没听过不代表不存在，眼前这头雪狼可不是什么幻觉。唐姐姐，保护好雨曦跟端木月，剩下的交给我。”莫凡边说边伸手往身后摸，结果却摸了个空，急忙四下寻找，才发现自己原先带在身上的两根卜型拐落在了不远处。 赤手空拳要对付狼，这似乎有点难度。可眼下除了自己主动顶上去，好让唐柔、端木月从后攻击外，也没更好的办法。 深吸一口气，莫凡就准备发动对雪狼的攻击，一支箭矢自树林中射出，钉在了距离莫凡不足一步的空地上。看到箭矢，莫凡的心里不由一松。就担心这头雪狼是野生的，只要有主人，那就有谈谈的可能。 “不要误会，我们没有恶意。”树林中走出了一名少年，开口对莫凡等人解释道。 少年十三四岁的年纪，一副猎人的装扮，不过这么大的年纪就在雁落山里打猎，似乎有点不太寻常。 “你是谁？”莫凡边问边向自己的卜型拐掉落的地方走去。少年并没有阻止莫凡的举动，叫回与净土兽对峙的雪狼，开口答道：“我叫燕飞，是这一带的猎户。你们又是谁？” “我叫莫凡，她们是我的同伴。”莫凡收好卜型拐为燕飞介绍道。 双方互通了姓名，既然彼此之间没有矛盾，自然也就没有了动手的可能，气氛顿时为之缓和。端木月好奇的问燕飞道：“燕飞，看你年纪不大，你的家人呢？” “……我娘没了，我爹受伤了，我需要钱给我爹买伤药，所以只能带着小白出来打猎。刚才真是对不起，小白不是故意的。” “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才对。”端木月歉意的看着燕飞说道。 燕飞闻言笑了笑，“没关系，我娘在生我的时候就没了。这些年都是我爹在照顾我，所以这次说什么我也不能叫我爹出事。” “燕飞，你爹是受的外伤还是内伤？如果是外伤，我这里有治疗外伤的伤药。”莫凡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瓶伤药丢了过去。燕飞接过打开闻了闻，笑着又丢回来，“我爹受的是内伤，这药他用不上。” “那你也可以自己留着以防万一啊。” “不了，谢谢你的好意，我爹说过，无功不受禄。”燕飞摇头拒绝道。 “既然这样，那我请你帮我做事怎么样？”唐柔出声对燕飞说道。 燕飞依然拒绝，“谢谢这位姐姐的好意，只是燕飞只是个猎户，恐怕帮不上姐姐你什么忙。”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固执？谁说猎户就帮不上忙了。实话告诉你，我们这次来雁落山是为了进行一些实验，但营地附近最近总有猛兽出没，你不是猎户吗？相信对于林中的猛兽你总是有办法对付的。你来帮我们守卫营地，确保营地不会受到猛兽的干扰，等我们事情办完离开的时候，你就算是完成了任务，怎么样？” “这个……”燕飞闻言有些犹豫。 莫凡见状说道：“报酬可以预支给你，你不是说你爹受伤急需要钱买药吗？等你用钱给你爹买了药以后，再替我们做事就是了。” “好吧，不知道能给我多少的报酬？”燕飞脸色有些微红的问道，似乎这时候问钱让他感觉有些难为情。 “哈哈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做事拿钱天经地义。燕飞，不知道你爹买药需要多少钱？” “……我也不太清楚，大夫说我爹伤了元气，需要用人参作为药引。” “这样啊，唐姐姐，你看给他多少钱合适？”莫凡闻言回头问唐柔道。 唐柔倒是不怪莫凡擅作主张，她也挺喜欢眼前这个做人实诚的燕飞，闻言笑道：“一枚金币。” 金银铜是货币单位，三者之间以百为界，也就是一枚金币可以兑换一百枚银币，而一枚银币可以兑换一百枚铜币。唐柔开出一枚金币的价码，足够燕飞给他的父亲买药。只是燕飞听到唐柔的报价以后却摇了摇头，“这位姐姐，谢谢你的好意，只是燕飞有自知之明，凭燕飞的本事，恐怕不值这个价钱。” “燕飞，不要随便看轻自己，同样也不要认为这几位是普通人。给你介绍一下，这位端木小姐，是南华国师端木聪的掌上明珠，而这位唐姐姐，则是凤鸣学院的教授，保护这两个大人物，自然酬劳就要高一些。” “那你呢？想必能跟这两位姐姐在一起，恐怕身份也不一般。”燕飞看着莫凡问道。 不等莫凡回答，端木月已经开口替莫凡介绍道：“莫凡是莫云大将军的第九子。燕飞，你除了会箭术外，还会什么？” “喂，我呢？你这家伙怎么不问我？”一旁的雨曦见众人无视自己的存在，不由不满的出声叫道。 “小妹妹，不知道你又是什么出身？”燕飞温和的问道。 “嗯咳……站稳了，我就是大名鼎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花……”雨曦轻咳一声，张嘴就要自报家门，莫凡一听要遭，连忙发出一声喊，打断了雨曦的自我介绍。而雨曦也反应了过来，不满的瞪了莫凡一眼，低声说道：“花花公子莫凡的干妹妹雨曦。” “啊？”莫凡傻眼了，没想到雨曦这丫头这么坏，竟然这时候败坏自己的名声。 “喂，雨曦，我怎么就成花花公子了？”莫凡有些气急败坏的问道。 “哼！自己做过什么自己清楚。”雨曦轻哼一声道。 “……那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 “我才不稀得说你的风流韵事呢。” “这个死丫头，败坏我名声。” “怎么？你想要杀人灭口啊？”雨曦一见莫凡想要过来抓自己，立马躲到唐柔的身后跟莫凡拿起了老鹰抓小鸡。 “好啦好啦，别闹了。莫凡，你不是想要发财吗？”唐柔做着和事佬，提醒莫凡道。 “对哦，被这个死丫头一闹，我差点忘了这茬。燕飞，一起来吧。”莫凡扭头向燕飞发出了邀请。 “……好吧。”燕飞想了想，点头答应道。 净土兽的老窝是在一个地洞里，洞口不大，莫凡是钻不进去的，只能由净土兽自己钻进去把这些日子收集到的宝贝拿出来。 还别说，净土兽还真是挺会聚财的。莫凡觉得叫眼前这小家伙做净土兽有点名不副实，叫聚财兽更加的恰当。 虽然数量不多，也就七枚颜色各异的石头。 “这是宝石。”莫凡鉴定完一块石头后随手就要把石头往自己的怀里揣，一旁的雨曦没好气的说道：“喂，还有没有点自觉了？” “……我这是怕丢了。”莫凡尴尬的解释了一句，将石头放了回去。 加上燕飞在场的一共五个人两头兽，虽然燕飞已经声明自己不要，不过莫凡以见者有份为理由，硬塞给了燕飞一块宝石。剩下的六枚宝石，莫凡拿走了一块，而剩下的五块则全落到了雨曦的手里。 端木月、唐柔都是见过钱的，自然不会在意一块宝石的归属，而净土兽已经是雨曦的宠物，宠物的东西自然就归主人所有。 就像是打算故意气莫凡一样，雨曦拿着五块宝石不断的看，嘴里更是发出啧啧的声音。可叫雨曦失望的是，莫凡似乎并不在意。 “唐姐姐，这家伙怎么好像不点不在意啊？”雨曦小声问唐柔道。 唐柔闻言看了一眼正跟燕飞闲聊的莫凡，低声笑道：“他是莫凡，虽说跟家里有点不和，但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村夫，他之前会表现的贪财，恐怕还是为了让燕飞也能够受下一块宝石。” “他会那么好心？”雨曦有些不信。 唐柔没有继续为雨曦解惑，反而问雨曦道：“雨曦，刚才你在做自我介绍的时候，似乎想要说的并不是什么花花公子，你原本打算说什么？” “啊？啊，哈哈，唐姐姐，你是不是跟端木姐姐一样，也暗恋上我哥了？”雨曦闻言打了个哈哈，忽然一脸八卦的问道。 第二十五章 再遇叛贼 燕飞与其父相依为命的在山中过着近乎隐居的生活，这次父亲病重，万幸燕飞遇到了莫凡这几个人，而在莫凡听说燕飞的家中除了老父就没有旁人以后，当即提议将燕飞的父亲燕毅接到营地内方便燕飞就近照顾。 燕飞对这个提议很动心，在征求了唐柔的同意以后，燕飞带着莫凡回家接人，唐柔则与端木月和雨曦返回了营地，有净土兽代步，相信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燕飞的家建在山脚下的一处平地上，隔着树木远远的就可以看到木屋的一角。燕飞刚要过去，却被莫凡忽然一把拉住。 “怎么了？”燕飞不解的问道。 “……”莫凡摆摆手，示意燕飞不要出声，随后缓缓蹲下，燕飞见状也连忙弯弓搭箭做好戒备。就见莫凡蹲下身，顺着系在两根灌木之间的一根丝线望过去，伸手将挂在丝线上的铃铛抓在了手中。 不用莫凡解释，燕飞已经明白自己的家里此时可能不仅仅有自己的老父在。冲着莫凡点点头，燕飞对着身边的雪狼发出一阵低沉的咕哝声，雪狼点点头，一扭身钻进了丛林，而燕飞则将猎弓往身上一背，三两下就上了附近的一棵树，持弓在手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莫凡见到燕飞已经准备妥当，后退躲到了树后，捡起一根枯树枝将丝线拨拉了一下，随着铃铛声响起，远处的树林中传来一阵脚步声，没过多久，一个手持砍刀的壮汉快步走了过来，发现没有异常后，不由骂骂咧咧起来。 “赵四，别光顾着骂街，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在壮汉骂街的时候，远处的草丛中又钻出两人，其中一个扬声问壮汉道。 “没事，估计刚才是什么路过的动物碰到了铃铛。孔大，你们咱们好端端的跑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干啥？”赵四回头答了一声，有些不解的问道。 孔大听到赵四的疑问当即板起脸训斥道：“少打听不该知道的事情。你想死也别牵连我们。” “且~孔大，你少拿鸡毛当令箭，我……” “呜！”不等赵四把话说完，孔大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兽吼，急忙回头去看，就发现一头浑身雪白的狼将同伴扑倒在地，狼嘴死死的咬在同伴的咽喉处。 孔大急忙抽刀想要上前结果了那头突然冒出来的雪狼，却没想到刚一转身，一支箭矢自他的脑后射入，贯穿了他的咽喉，从嘴里冒出来。孔大想要回头看看凶手是谁，却看到赵四正被人从身后扭断了脖子。 燕飞跳下树，见莫凡冲自己点头，当即便指了指自家的木屋，但莫凡却摇了摇头，低声解释道：“如今你家里还不清楚有几个人，而且你父亲还在家中，我们这么冒然的过去，万一对方拿你父亲做人质怎么办？” “那你说怎么办？”救父心切的燕飞不由急道。 “稍安勿躁，先想办法弄清楚你父亲现在是否安好，然后我们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莫凡伸手拍了拍燕飞的肩膀说道。 “……好，我听你的。” 见燕飞没有因为父亲可能遇到危险而失去理智，莫凡不由心里暗暗点头。带着燕飞悄悄来到木屋的附近，因为负责警戒的三个人都被燕飞跟莫凡偷偷干掉，屋里的人并没有发现外面的异常。 为了以防万一，莫凡让燕飞一个人去查探屋里其父的安危，自己则埋伏在附近随时准备接应。燕飞悄悄的绕到木屋的后头，轻手轻脚的爬上了屋顶，趴在屋顶侧耳倾听屋内的动静。 “燕将军，南华君臣嫉贤妒能，无识人之明，在下实在是为燕将军这样的大才感到不值。如今北辰四皇子雄才大略，正是像燕将军这种人才值得投效的主公，燕将军何不考虑一下？” “燕某只是一猎户，当不得古将军的称赞，请回吧。”燕飞的父亲燕毅冷声说道。 “燕将军，四皇子得知燕将军人在南华，曾经对古某下了死命令，务必要请燕将军随古某回去一见，请燕将军某要让在下为难。” “哼哼，燕某生在南华，长在南华，喝不惯北辰的水，吃不惯北辰的粮，古将军若是相逼，那能带回去的只有燕某的项上人头。” “燕毅，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屋中第三个声音出现，但随即便被人阻止，就听被燕毅称为古将军的那人慢悠悠的说道：“听说燕将军膝下有一子名飞，不知现在何处？” “卑鄙！” “呵呵……为了让燕将军随在下去北辰，在下只能不择手段。燕将军，若是想让燕飞无事，还请不要令在下难做。” “……好，我跟你们去北辰，不过你们不许去打我儿子的主意。” “没问题。” 不多时，木屋的门开了，燕毅随着来请人的恶客走出了木屋。埋伏在附近的莫凡一看到领头的那人，立刻认出了那人。真是冤家路窄啊，那个投靠北辰的原横山要塞守将古文竟然还活着。 莫凡看到趴在屋顶的燕飞已经弯弓搭箭准备偷袭，当即便从埋伏的地点跳了出来，大吼一声：“古文！” 古文及随从被突然跳出来的莫凡给吓了一跳，等看清楚来者何人以后，古文也是咬牙切齿。投靠北辰的目的是为了荣华富贵，可由于莫凡的出现，古文在四皇子那里的个人价值严重缩水。在北辰，古文作为外来者势单力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古文才会向四皇子推荐了隐居在雁落山的燕毅。 在成为雁落山的一个猎户之前，燕毅的身份是南华大将军，也就是莫云的前任。因为从军以来经历大小战役百余场无一败绩，又被人称为常胜大将军。燕毅的隐退出人意料，除了有限的几个人知道外，外界知道内情的并不多，只知道燕毅的隐退非常突然，突然到让人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有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古文一见到莫凡，当即就眼珠泛红，抽出宝刀就奔莫凡砍了过去。原本看着燕毅的那个随从想要上前助拳，但却没想到才迈出两步，一支箭矢就贯脑而出，扑通一声倒在了血泊中。 “爹，快过来。”站在屋顶的燕飞冲着燕毅大喊道。燕毅回过神来，立刻转身就向木屋跑去，古文一见中计，当即就想要去抓燕毅，但却被莫凡死死缠住，脱不开身。 斗了有三四十合，古文的头脑终于冷静下来，自己之前安排在附近警戒的手下到了这时候还不现身，十有八九是遭了毒手。自己短时间内解决不了莫凡，而在外围又有燕毅的燕飞手持弓箭随时准备偷袭，意识到此地不可久留的古文当即便开始考虑逃跑。 也就在古文心中萌生退意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一群人在一头雪狼的带领快速向着这边逼近。古文见状知道再耽搁下去就是想走也走不掉了，拼着肩膀受了莫凡一记重击，古文飞身后退，一直站在屋顶等待时机的燕飞见状立刻一箭射来。只是古文毕竟从军多年，对于躲箭很有心得，听到身后有破空之声传来，立刻下意识的一偏身，原本瞄准后心的箭矢最后落在了古文的右肩。 古文肩膀吃疼，手中的刀一时没拿住，掉落在地。古文也顾不上去捡刀，直奔树林冲去。只要钻进了树林，古文有把握摆脱身后的追兵。 “站住！”一个小姑娘突然出现在古文面前，双手一伸拦住了古文的去路。 古文没有多想，直奔小姑娘而去，看那意思是打算用小姑娘做人质。只是就在古文眼看着手已经快要碰到小姑娘的时候，脚下忽然伸出一个大张着嘴巴的猪头，一口便将古文给吞了下去。 正在追赶古文的莫凡吃了一惊，急忙停住身形。就见吞了古文的净土兽嘴巴一动一动，似乎是在咀嚼，过了好一会，净土兽大嘴一张，把昏迷过去的古文给吐了出来。看着浑身沾满不明粘液的古文，莫凡忽然有点同情这个家伙。不过同情归同情，该抓还是要抓。 收到雪狼送去的求救信后，唐柔立刻让护卫头领带着人随同雪狼赶过来帮忙，护卫头领并不知道古文是什么人，只是觉得自己欠莫凡一个人情，如果可以借此机会还了，不是什么坏事。 但在从莫凡那里知道了古文竟然就是前不久向北辰献出横山要塞的叛国贼时，护卫头领立刻高兴的快要飞起来。 比起凶恶的外敌，更令人痛恨的就是内奸。得知了古文的身份以后，护卫头领半点也不同情古文的遭遇，像捆猪一样将古文驷马倒攒蹄捆了起来，然后找到一根粗树枝，让两个手下抬着，一起返回营地。 莫凡只是厌恶古文的叛国行为，并没有利用古文给自己谋取利益的打算。对护卫头领命人将古文抬走，莫凡并没有多说什么。相比起古文，莫凡觉得教训一下雨曦刚才胆大妄为的举动更加重要。 第二十六章 又现异状 意外抓住了古文这个叛国贼，唐柔之前的计划自然只能中止，毕竟实验什么时候都能做，但叛国贼却不是随时都能抓到。也不知道古文有没有同伙，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唐柔当即决断全员返回帝都。 护卫头领带着两个人当先骑快马回帝都报信，唐柔等人则押着古文随即启程。燕毅本来并不想让燕飞去帝都，他本人甚至想要带着燕飞远走高飞。但在得知莫凡是莫云的第九子以后，燕毅又改了主意，不过他似乎认准了莫凡，不仅让燕飞喊莫凡为哥，自己也明说去了帝都也只会去莫凡那里借住。 莫凡自然不会反对。虽然还不清楚燕毅的身份，但就凭燕飞那声大哥，莫凡就不会不管燕毅。反正莫凡这回也不是一点收获也没有，加上自己得到的那块宝石，足够给燕毅调理身体。 “阿飞，去马车里照顾你爹，外面有我们这些人足够了。”莫凡轻声对身边的燕飞说道。 燕飞闻言苦笑道：“九哥，你还是饶了我吧。我爹的性子你不清楚，他老人家一向说一不二，让我跟着你帮忙，就不会允许我躲在马车里，我要是上了马车，反而会叫他老人家生气。” “你爹对你很严厉？”莫凡皱眉问道。 “九哥觉得小弟的箭术怎么样？” “很不赖，假以时日，必定可以成为当之无愧的神射手。”莫凡毫不犹豫的答道。 “可九哥你知道吗？小弟自懂事开始就受老爹的训练，仔细想想已经十个年头了，九哥知道小弟箭术不错，可这些都是小弟用血泪换回来的。”燕飞说着伸手给莫凡看。看着燕飞两只手上那厚厚的老茧，莫凡知道燕飞所言不虚。 “阿飞，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你爹对你严厉，那也是因为对你希望颇高，试问这世上又有哪个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孩子，只是……”话说到这里，莫凡忽然愣住了。虽然是在劝说燕飞，但莫凡却忽然想到了自己。 燕飞自小有个对他严厉的父亲，但自己呢？从自己懂事开始，常伴自己身边的似乎就是那个下落不明的河漂师父，至于自己的亲生父亲莫云，莫凡忽然发现自己对这个人的印象很模糊。 “九哥，你怎么了？”燕飞见莫凡忽然不吱声了，不由纳闷的问道。 莫凡回过神来，摇头笑了笑，对一脸不解的燕飞说道：“没事，只是忽然想到了一点闲事，跟你没关系。阿飞，等到了帝都，我就带你去找名医给你爹看病。你放心，就凭咱们两个手里的两块宝石，绝对足够让你爹恢复健康。” “九哥，关于这个宝石……”燕飞忽然说话有点吞吞吐吐。莫凡见状问道：“怎么了？难道你的那块宝石丢了？没关系，就凭我那一块也足够了。” “不是的，宝石没有丢，只是我爹常说，无功不受禄……”燕飞闻言连忙解释道。 莫凡摆手打断燕飞的话道：“什么叫无功不受禄？你忘了咱们合力抓住了古文那个叛国贼了。和这个功劳比起来，一块宝石算什么？有些事你别听你爹的，要有主见。” “可是……” “甭可是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爹要是问起宝石的下落，你就说已经给我了。等回了帝都，我先带你去把两块宝石换成钱，然后再带你爹去瞧病。” 就在莫凡作出决定的同时，坐在马车里的唐柔忽然出声对莫凡说道：“既然你打算把宝石卖掉，不如卖给我怎么样？” “好啊，唐姐姐想要，我就看在熟人的份上给你打个八折怎么样？”莫凡笑着答道。同样坐在马车里的雨曦闻言轻哼一声道：“嘁，小气鬼。唐姐姐，你想要宝石，我给你，反正我这多。” 看到雨曦明目张胆的抢自己的生意，莫凡当即眼睛一瞪，“雨曦，做人要厚道。” “哼，我就是要跟你作对，怎么样？”雨曦不甘示弱的反瞪莫凡说道。 “得，我不跟你争。老孔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莫凡一脸不屑的说道。 “喂，你什么意思？你不要忘了，唐姐姐也是女人，端木姐姐也是女人。” “是啊，她们是女人，而你嘛……小人。”莫凡故意缓声看着雨曦说出两个字。雨曦顿时大怒，当即就准备冲出马车跟莫凡玩命。好在唐柔及时拉住了雨曦，柔声劝慰了一番，随后不满的对莫凡说道：“莫凡，雨曦是个孩子，你就不能让让她？” “我说唐姐姐，这小丫头人小鬼大，就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这不让她都能嚣张成这样，这要是还让她，那她还不得翻天呐。” “……总之你比她大，你不许总是欺负她。” “……好好好，我不欺负她，我不理她总成了吧。”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则，莫凡向唐柔妥协道。 唐柔也不是真的想让莫凡对雨曦道歉，见莫凡服软，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莫凡见唐柔在马车里劝雨曦乖一些，也就没有去打扰。刚要继续跟燕飞说话，却见燕飞身边的雪狼忽然露出了警惕的神色，莫凡立刻意识到不妙。 燕飞飞身上了马车，莫凡大声呼喝众人戒备，还没等众人准备停当，路旁树林中忽然冲出数十人，各个手持兵刃，沉默不语的直奔车队就杀了过来。护卫头领走时将手下护卫交给了莫凡指挥。而莫凡好赖也是在军伍中待过的，指挥这点人还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见到有人敢来劫囚，当即分派任务，随后带着十来个擅长近身肉搏的护卫组成军中小阵迎了上去，燕飞则跟几名擅长弓箭的护卫上了马车提供支援。 能够被古文带出来的人都是有两把刷子的，武艺不俗，但能够被唐柔选中的护卫同样也不是弱手，双方势均力敌，一时间倒也谁也奈何不了谁。不过莫凡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妙，这些袭击者很明显有些有恃无恐，按理说护卫头领带人先行前去报信，随时都有可能带援兵赶来，这些袭击者应该追求速战速决才对，但这些袭击者却表现的不紧不慢，似乎根本就不担心会有援兵出现。 能够让这些袭击者如此态度，只有两种解释，一是护卫头领那几个人已经遭了毒手，根本就没有赶回帝都，二是帝都有这些袭击者的内应，可以为他们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不管是哪一种，对莫凡这些人都很不利。 袭击者人多势众，眼看着就要对莫凡这些人形成包围圈，莫凡不敢再留手，双手一使劲，卜型拐的拐身张开，出现一片片锋利的坚刃。之前的卜型拐只可以打伤人，但现在却足以要人性命。 莫凡为了保护唐柔等人的安全，不得不选择大开杀戒，可叫莫凡感到不解的是，那些袭击者似乎并不在意死亡，或者说是一心求死，哪怕发现莫凡手中的卜型拐已经变成了夺命的利器，但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打算。 …… 来袭的人事后一清点足有六十五人，无一投降，尽数战死，而唐柔的随从也是损失惨重，包括马夫在内的三十余人眼下只剩下八个人受的是轻伤，其他人都在刚才的战斗中阵亡。莫凡也受了伤，虽然只是皮外伤，但看上去挺吓人，血淋淋的叫人不敢直视。 不过这个不敢直视的人里不包括雨曦。这个小丫头似乎天生不知道害怕是什么，看到莫凡浑身上下血淋淋的，反倒露出了一丝兴奋与遗憾。 莫凡懒得这时候跟雨曦计较，正坐在马车边任由端木月为他包扎伤口。端木月精通星纹术，但精通的却多是攻击类型的星纹术，对于那些辅助类的，比如治疗伤口的星纹术，却是没有多少了解。 看着正在为伤员治疗的唐柔，莫凡的脑子里出现冒出一个念头，要是自己也会疗伤类的星纹术，那就不需要包扎伤口这么麻烦了。 脑子里正想着这个念头，忽然就听端木月发出一声惊呼，莫凡不明所以的看过去，还没问端木月发现了什么，就听一旁雨曦眼疾嘴快的指着莫凡叫道：“莫凡，你的眼睛……” “唔？我眼睛怎么了？”莫凡不明所以，但随即心中一动，举起自己的右手，果不其然，就见自己右手手背上那个原本呈灰色的星纹图案此时变化了形状，并且变成了绿色。 莫凡清楚地记得，只有代表治疗能力的星纹才是绿色的。难道……想到这里，莫凡抱着试一试的想法，用右手在端木月还没有来得及包扎好的伤口上停顿了一下，没想到伤口处立刻感到一阵清凉的感觉，而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自愈。 “怪，怪物……”雨曦有些惊恐的盯着莫凡叫道。 听到雨曦对莫凡的称呼，还没等莫凡说话，一旁的端木月已经伸手给了雨曦一板栗，轻声呵斥道：“小孩子不懂不要瞎说！莫凡身为大将军之子，怎么可能会没有一技旁身。” 听到端木月这话，附近那些亲眼看到异状的护卫这才神色稍缓，雨曦也知道自己刚才说错了话，吐了吐舌头后一脸好奇的看着莫凡。 第二十七章 燕毅讲故事 “你，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莫凡一脸警惕的看着正用好奇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众人道。 “你是怎么做到的？”唐柔盯着莫凡问道。雨曦更是直接动手，抓着莫凡的右手上来就是一口，莫凡疼得嗷的一声，赶忙将右手从雨曦的嘴里救出，跟看着自己的三女保持一定的距离。 “你们难道就不知道身为女孩子应该矜持一点吗？”莫凡隔着燕毅冲唐柔三女叫道。被当做挡箭牌的燕毅一脸疑惑的看着莫凡，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端木月见状轻声给燕毅解释了一下，燕毅听完之后直皱眉头，看着莫凡问道：“莫凡，你在横山脚下那处隐秘的洞窟中究竟看到了什么？” “燕大叔，难道你知道什么？”莫凡闻言惊奇的问道。 “你先别问我知道什么，先把你看到的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哦。”莫凡答应一声，将自己在横山的经历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燕毅。说不在意那是没有办法，但如果真有机会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莫凡还是愿意的。不过燕毅听完莫凡的讲述以后却是面沉似水，不等莫凡开口询问，反倒先开口对唐柔说道：“唐小姐，有些话我想单独跟莫凡谈谈。” 唐柔善解人意，闻言点点头，和端木月一起拖着好奇心重的雨曦离开了马车。等到三女离开以后，莫凡就见燕毅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说道：“你闯祸了。” 如果燕毅是个算命先生的打扮，莫凡会第一时间认为燕毅是在唬自己，算命的老套路了，印堂发黑，必有大祸，若想消灾，银子拿来。但燕毅不是算命先生，莫凡自问自己与燕毅是头回见面，燕毅应该没有理由欺骗自己。 “燕大叔，有话还请明言。” “在这之前，我跟你讲一个故事。” 一见燕毅不跟自己把话说清楚，反而要讲故事给自己听，莫凡不由暗自摇头苦笑，但又不好拒绝，只好耐着性子说道：“燕大叔请讲，莫凡洗耳恭听。” 燕毅没有理会莫凡的态度，缓声说道：“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这块大陆只有一个国家，利用星纹力，这个国家高度繁荣，无论是文化还是科技，都已经发展到了一个巅峰的状态。但即便如此，那时的人依然没有满足，他们希望可以更上一层楼，为此展开了许多被视为禁忌的研究……” 莫凡知道燕毅所说的故事是什么了，上古文明的故事，不过莫凡并不知道具体有那些故事，只是知道个名字，以前听到的故事也是零星碎片，终究不是专门研究这个了，眼下有机会听到一个完整的故事，莫凡倒也没有显得不耐烦。 “禁忌的研究之所以被视为禁忌，原因自然就是这些研究很有可能会带来灾祸。上古人类自食恶果，在研究如何最大程度开发星纹力的时候无意中研究出了一个恶魔。也正是因为这个恶魔，上古文明遭到了致命的毁灭。” “恶魔？” “是的。凡事皆有正反两面，有光明就有黑暗，有邪恶自然就必存正义。星纹同样也不例外，无论是哪一种星纹，其中都隐藏着正反两种力量，只不过这两种力量一正一邪，之所以只表现出一种力量形式，只不过是因为正邪之间并不平衡。但上古人类却在研究的过程中发现了打破这种平衡的办法。” “那上古人类为什么要这么做？”莫凡插嘴问道。 “因为每一次的平衡破坏，都会促使星纹发生一次变化，都会变得比以前更强。”燕毅缓声解释道。 “哦，那后来呢？” “后来，最初发现这个办法的人欣喜若狂，不光是最初发现的人，就是那些后来知道的人也是欣喜若狂，而在狂喜之下，这些人忘记了凡事都有得失，也都有风险。他们一味的增强各种星纹的力量，最终导致星纹力量暴走，那些被星纹所寄宿的人相互之间展开了厮杀，上古文明也随之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眼看着上古文明就要因为不断的战争消亡，一个族群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她们通过秘法，封印了那些受到污染而又残存下来的星纹，并且世代守护着那些星纹不受邪恶之辈的打扰。” “燕大叔，你的意思是说，我在无意中破坏了那个族群留下的封印，放出了那些被封印的邪恶星纹？”见燕毅不再作声，莫凡忍不住轻声问道。 “……这件事情你都跟谁说过？”燕毅不答反问道。 “呃……除了在马车外偷听的三个人外，就只有一个叫高达的胖子知道这件事。”莫凡如实答道。话音刚落，就听马车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燕毅摇了摇头，看着莫凡说道：“其实这些事情我也是听人说的，而那个告诉我这些的人，与你有着很亲密的关系。” “……是我娘？”莫凡试探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燕毅一脸惊讶。 “燕大叔，我又不是傻子，这么简单的事情随便一想也就猜到了。看来我那个素未见面的娘还真是来头不小。”莫凡摇头苦笑道。 “星纹守护者，这是许多人对你母亲那种人的尊称。不过你以前既然不知道，那以后也不要随便跟人提起，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燕大叔，你是怎么跟我娘认识的？”莫凡好奇的问道。 “呵呵……你燕大叔也年轻过，记得你娘刚来帝都的时候，立刻便引起了整个帝都的轰动，无数世家贵胄都对你娘展开了追求，我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很可惜，你娘谁也没选，只是在帝都待了将近半年就离开了帝都。只是我没想到，最后竟然叫你爹得手了。”燕大叔神情有些古怪的看着莫凡说道。 “燕大叔，别这么看着我，我可是无辜的。” “……我知道。只是我不明白，以莫云那家伙的痴情，怎么会这么对待你？” “这个嘛，说来话长，有机会我再跟燕大叔说。对了燕大叔，你刚才说我闯祸了，难道我在横山要塞遇到的那个地方就是我娘她们那个族群封印邪恶星纹的地方？”莫凡很明显的转移话题道。 “星纹不分善恶，能够左右星纹善恶的，是星纹的使用者。刚才我跟你讲的故事还没有讲完，天女族封印了那些受到污染的星纹，让那些受到污染的星纹重归中立状态。而一些野心勃勃之辈为了得到星纹的力量，就开始试图夺取那些中立星纹。那些人都是邪恶之辈，得到中立星纹之后自然就会使中立星纹成为邪恶星纹，但如果接触那些星纹的人是拥有正义之心的人，那寄宿的星纹又会成为正义星纹。” “那燕大叔知道那些被天女族封印的星纹一共有多少吗？” “一百零八星，天罡三十六，地煞七十二。莫凡，你相信命运吗？” “不怎么相信。难道那些被我释放的那些星纹会来找我算账？” 燕毅没回答莫凡的问题，只是缓缓的说道：“当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时，任何人都休想置身事外。这句话是你娘当年告诉我的。” “……燕大叔，我娘当年还跟你说了什么？”莫凡好奇地问道。可燕毅却再次无视莫凡的问题，反问莫凡道：“……你知道当年你娘为什么会来帝都吗？” 莫凡隐蔽的翻了个白眼，神情颇有些无奈的对燕毅说道：“燕大叔，我不知道。” “当年你娘之所以会来帝都，其实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为了寻找有缘人。”燕毅缓声说道。 “……最后就挑中我那个不怎么靠谱的爹？那我娘这看人的眼光似乎也不怎么样。”莫凡撇撇嘴说道。 燕毅没搭茬，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冥冥中自有定数。你娘之所以会来帝都寻找有缘人，自然是因为受到了族中高人的指点。你知道你娘为什么要寻找有缘人吗？” “为什么？”莫凡配合的问道。 “为了对付一个人，或者说是对付一个恶灵更加的恰当。” “恶灵？……想要得到那些星纹的人？”莫凡皱眉问道。 “不知道那是人还是什么？谁也没有见过那个……东西的真面目。你娘就是为了找到可以对付那个东西的有缘人，这才会出现在帝都。”燕毅摇头答道。 “那最后那个燕大叔所说的东西有没有被干掉？”莫凡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 “不知道？” “嗯，不过有没有被干掉，相信很快就会知道。莫凡，你需要去你娘的故乡走一趟，在那里你或许可以知道答案。” “桃源乡？” “没错，桃源乡。”燕毅缓缓点头说道。 “……燕大叔，不是我不想去，可我连桃源乡在哪我都不知道，怎么去？”莫凡一脸为难的说道。 莫凡原本以为燕毅听到这话会告诉自己如何去桃源乡，结果燕毅却告诉莫凡，“如果命中注定，你会有机会进入桃源乡的。” “……燕大叔，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很像神棍？”莫凡忍不住对燕毅说道。 燕毅：“……” 第二十八章 求诊 燕毅的故事莫凡没有全信，虽然不怀疑燕毅的人品，但让莫凡一时全部接受，这还是有点困难。毕竟燕毅所说的故事让人觉得带上了点玄幻色彩。 “你们怎么看？”在另一辆马车里，莫凡问三个躲在马车外偷听的大小家伙道。此时护卫头领已经带着援兵赶来汇合，莫凡也就不需要担心会再遇到袭击。空闲下来以后，自然就要问问别人的意见，毕竟老话说得好，旁观者清嘛。 “哥，你是救世主哎。”雨曦一脸看见珍稀动物的表情对莫凡说道。莫凡翻了翻白眼，冲雨曦勾了勾手指，雨曦不解的凑了过去，就见莫凡屈指一弹，给了雨曦一个脑嘣，随后没好气的说道：“闭嘴！下次再胡说八道就打你屁股。” “你敢。”雨曦小脸随之一变，虽然嘴硬，但人却缩到了唐柔的身后。唐柔宠溺的揉了揉雨曦的小脑袋，柔声对雨曦说道：“雨曦，今天听到的话千万不要随便对人提起。燕大叔不是说了吗？有一个恶灵试图集齐那些强大的星纹，一旦让他知道莫凡拥有封印那些星纹的力量……” “喂喂，燕大叔好像没这么说吧？”莫凡闻言叫道。 “真笨，燕大叔虽然没有直接这么说，但只要稍微想一下就应该能明白。否则你以为他为什么跟你提起你娘。很明显，你娘就是那个传说中拥有封印星纹力量的天女族，而你作为拥有天女族血脉的后人，自然也有封印星纹的力量。”一旁的端木月白了莫凡一眼道。 “那你说我这左眼跟右手又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端木月一时语塞，摇头说道。 “秘密总有解开的一天。莫凡，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唐柔出声问莫凡道。 莫凡闻言挠了挠头，答道：“我还没想好，不过去一趟我娘的故乡恐怕是必须的。毕竟事情如果不知道就算了，但既然知道了，总要弄清楚比较好。我不喜欢糊里糊涂的过日子。” “这么说，你准备离开帝都？”端木月闻言问道。 “嗯，等我再多知道一点有关我娘的事情以后，我的确会离开帝都。”莫凡没有否认，点头答道。 “九哥，我们到了。”马车外传来燕飞的声音。 听到燕飞说到了地方，莫凡跳下了马车，对唐柔、端木月说道：“我先去安顿燕大叔跟燕飞，雨曦，你是跟我回去还是跟着唐姐姐或者端木姐姐？” “先别忙走，燕大叔是受了内伤，押送古文的事情用不着我们去做，我们陪你送燕大叔去找帝都名医那里求诊，然后再安顿燕大叔。”唐柔阻止莫凡道。莫凡一听也是，燕毅受了内伤，虽然燕飞说已经请大夫看过，可谁知道燕飞请的大夫会不会是蒙古大夫，万一误诊或者看错了，耽搁了治疗，那可就不好了。 莫凡叫过燕飞把建议一说，燕飞也觉得当初自己请的那个大夫似乎有点不靠谱，便同意了莫凡等人的提议。 帝都作为南华首都，医术高超的人自然不缺。唐柔带着燕毅去就诊的那家医院，就是帝都最有名的回春堂。不过等众人到了回春堂门口，却见回春堂大门紧闭，附近还有不少人在指指点点。莫凡过去一问才知道，回春堂出事了，治死了一个病患。如今回春堂主正在与病患家属商议善后事宜。 燕飞一听回春堂治死了人，立马不同意燕毅在这里就诊。可唐柔却紧皱眉头，有些不相信的说道：“从来没有听说萧大夫失过手，怎么会……莫凡，是不是有人故意刁难？” “应该没有。听附近的人说，当时那人是急诊，到了回春堂后腹痛不止，萧大夫让人给患者先熬了一副止痛的汤药，结果那个患者没喝两口，就口吐白沫昏死过去，又过了一会就没气了。这是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的，应该不会是有人刁难。” “这样说来，回春堂这块牌子今天是砸了。”唐柔轻声说道。一旁的雨曦却一反常态的急了，跳下马车对众人说道：“不可能，萧伯伯才不会犯这种错误。” “雨曦，你认识回春堂的萧大夫？”莫凡闻言问道。而雨曦却没有回答，径直向回春堂走去，担心雨曦乱来的莫凡连忙跟上。 出人命了，自然官府需要来人。现在关上大门，其实也是给医生与患者一个私了的机会，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能够私了，对官府来说不是坏事。不过如果医生跟患者无法达成赔偿的协议，那就只能走官面了。 回春堂的门口有官差把守，见到雨曦走近，当即伸手一拦，口中喝道：“去去去，到别处玩去。” “滚开！”雨曦板着小脸喝道。 一个成功的官差，关键就是需要能够镇住场面，如果连一个小孩都吓唬不住，那这份差事最好别干了。拦住雨曦的官差脸色一变，当即伸手就想要去推雨曦。他倒没有打算伤着雨曦，只是想把雨曦赶走，但跟着雨曦过来的莫凡怎么可能让官差碰到雨曦，当即上前一步，拦住官差说道：“想耍威风别冲小孩耍。” “你又是谁？跟回春堂有什么关系？” “我们是来求医的。” “……小子，回春堂出了人命，想求医还是换一家吧。” “多谢提醒，只是这孩子认识这回春堂的主人，如今回春堂出事，这孩子想要进去看看。” “这样啊，不过你们进去也没用，还是在外面等候消息吧。” 莫凡并不打算为难眼前的官差，刚要带着雨曦退后，却听雨曦急声说道：“哥，我也会医术，真的，我想要进去看看。看看那个患者究竟死了没有？” “小妹妹，官府的仵作都已经验过了，那个患者是真的死了。”官差和颜悦色的对雨曦说道。 “哼，谁是你小妹妹，少套近乎。”雨曦把头一扭，撇嘴说道。 莫凡见到官差脸色难堪，连忙道歉道：“舍妹不懂事，还请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不过她既然想要进去看看，还请让开。” “不行，大人吩咐了，不许闲杂人等打扰。”官差摇头拒绝道。 莫凡闻言摇了摇头，“我可不是什么闲杂人等。”说完这话，莫凡拉着雨曦就往里走，守在门口的两个官差见状急忙来拦，却没想到莫凡十分油滑，双脚一错，就拉着雨曦穿过了两个官差，随即伸手一推，推开了回春堂的大门。 大门忽然被人推开，正在回春堂内商议事情的众人不由同时向门口看去。被莫凡拉着的雨曦忽然尖叫一声，甩开莫凡的手就奔进了大堂，扑到跪在地上的那人身边急声说道：“萧伯伯，谁把你打伤的？” “难怪要关着门，原来是在不干好事。”唯恐雨曦出事的莫凡几步跟了过来，看到大堂内的情况，不由冷笑着说道。 “你是何人？”一身官府的胖子官威十足的问莫凡道。 不料莫凡却没理他，径直走到被两个壮汉制住的一个女子面前，冷声对那两个大汉说道：“放开她。” “……”不等其中一个壮汉把话说完，莫凡已经一巴掌扇了过去，挨打的壮汉原地转了三圈，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嘴巴一张，陆陆续续吐出七八颗牙。站在旁边的另一个壮汉一看莫凡看向自己，急忙向后退了两步，口中叫道：“打人不好。” “大胆狂徒！竟敢在本官面前行凶伤人……啊！”胖官话还没说完，莫凡已经不耐烦的回身一巴掌扇了过去，胖官捂着肿起的半边脸，跌坐在地上，神情有些畏惧的看着突然闯进来的“暴徒”。 “萧大夫，听说你治死人了？”莫凡看着萧大夫问道。 萧大夫苦笑一声，解释道：“那人究竟死没死，在下尚不知晓，只是这些人呼天抢地，不许在下靠近，而这位官老爷又及时出现，把门一关就开始建议此事私了。” “哦，看来这胖官还真是‘勤政爱民’啊。”莫凡回头看了胖官一眼，冷笑着说道。胖官没敢吱声，不过跪在死者旁边的一个老妇忽然在此时呼天抢地的哭嚎了起来，莫凡眉头一皱，对萧大夫说道：“萧大夫，不如现在去看看死者的情况。雨曦，让你唐姐姐他们进来。” 不等萧大夫靠近，那个跪在死者旁边的老妇忽然护犊子一样的拦住萧大夫，不让萧大夫靠近。莫凡见状说道：“你要是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我爹是大将军莫云，打断你的腿，一点麻烦都没有。” 见势不妙打算开溜的胖官惊愕的看着莫凡，似乎不敢相信莫凡方才所说的话。正在犹豫的工夫，雨曦已经带着唐柔等人走了进来。胖官一见顿时两眼发黑，他可以不相信莫凡的话，但却不会怀疑自己的眼睛，无论是唐柔还是端木月，那在帝都都是家喻户晓的人物，哪怕莫凡刚才一句真话都没有，但让唐柔、端木月碰上这件事，自己的官位保不保得住已经是其次，能不能保住命都成了问题。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