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母巢临世》 第一章 矿道惊魂 日落西山,最后一点余晖透过几片薄云,笼罩在一片坐落于群山、大湖间的村镇上,映照的四起的炊烟都变成了金灿灿的颜色。 镇子不大,显得古色古香,不要说现代上百层高的摩天大厦,就连超过五层的建筑物都没有,但双‘井’字布局,纵横交错的八条街市却也保证了在此栖息的人口足有万人以上。 此时临近晚餐,下田的、做工的乡民们都开始回家,路近的便相聚在一起说说笑笑的步行着,路远的则开着摩托匆匆而归,偶尔也有几辆汽车行驶在街道之上,虽是偏僻之地倒也是一片人来人往的喧闹、和睦景象。 只有镇子中心一座占地足有两三顷地,内里有殿、有林,老旧的门脸匾额上书写着描金的‘行天宫’三个字的宫庙中显得不太和谐,传出了一阵夹杂着咳嗽的吵闹声,“小崽子,你个小崽子。 前一阵子赖在我家,撵都撵不走,现在想走了,让你吃个饭再走倒像是你阿祖求你似的,不吃就滚,饿死活该,滚、滚、滚…” “嘿嘿…你姓李,我姓张,你是我外公,怎么又变成阿祖了。 外公,不要年纪大了就连自己的姓名都不记得了。”怒骂声刚刚落地,古庙斑驳的木门便被人一下推开,一个身量不高,脸盆、身材显得满肥肠,年纪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年笑嘻嘻的窜出了庙门,一边故意大声说着惹人上火的话; 一边用力拉着两根尼龙的细绳,将两只膘肥体壮,体态直和半大牛犊相差无几的杂种土狗拽了出来,踩着双脏兮兮,看不出原色的球鞋,朝镇外的大路跑去。 还不等他跑出两步,就见一个眉宇间与少年有些相似,身穿现今早已无人问津的灰白大褂的干?c老人,从庙门中伸出了脑袋,望着少年匆忙的脚步,大声吼道:“慢些跑,慢些跑。 你个小兔崽子小心跌跤,最后一班公车还早,赶得及。” “我晓得了外公,你快回去吃饭吧,凉了小心拉稀,过几天我再来看你。”肥胖少年回头笑着招招手,脚步却又加快了些。 颇大的镇子,内里的居民自然不会人人都相互认识,但这牵着土狗,跑在光滑水泥地上的少年显然是个‘名人’,最起码一街两巷的街坊都知道他的名字,就听不时有人带着笑脸说道:“这么晚了还要回圆北啊,木子?”; “你这小子也不知道多陪陪你外公学本事,现在工作那么难找,现成的产业等着你继承,还不知惜福,看以后那么大的‘家传宫庙’传给你,你怎么摆弄的起来。”; “我刚杀的鸡,木子吃个鸡腿再去坐车吧,来得及。”… 满街的招呼声传进耳朵,少年却只是奔跑着不断招手,嘴巴对谁都是嚷着,“不了,不了…”不一会便穿过了热闹的街道,;来到了镇子外面。 将喧闹抛在了身后,少年面前的景象顿时变得荒凉起来,镇外直通省道,相隔二三十米便有一盏路灯照明的水泥路虽然更加宽敞,但昏暗的灯光却无法驱赶,道路两边密密麻麻树林带给人的阴森感觉。 ‘呵呵…’的喘着粗气,贴着路牙石停下脚步,少年嘴巴里叫嚷着,“停停…”拽住牵着的肥大土狗。 不知想些什么的愣了一会,他侧着脑袋望向内里不见光亮的密林。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吐沫,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迟疑了下,咬咬牙把背后的背包解了下来,从里面拿出一个硬塑料制成的矿工用的照明头盔戴在了脑袋上,拨了一下按钮,打开了射灯。 一道光柱直照树林驱散了些许黑暗,少年深呼吸一口,重新背上背包,竟牵着两只大狗小心翼翼的走进了林中。 两侧山地林立的半盆地地形,再加上毗邻湖泊,几十年无人砍伐的林子树木高大,土壤湿滑,慢步其中,一片静寂中不时传来的‘????…’的古怪细声,令人越走越是心惊胆战。 好在少年身边有两只百八十斤,性情凶悍的土狗相伴,靠近大镇小城的树林里又不可能栖身特别凶猛的野兽,所以在‘汪汪汪…’犬吠的支撑下,他还是坚持了下来,跋涉的一脚烂泥,费尽气力的走出了树林。 林地外是一片荒芜的矮山,地上纵横交错着锈迹斑斑的铁轨,轨道上零零散散停着的几辆古早的人力铁皮矿车,在昏暗的夜色下仿佛趴伏在地上的怪兽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一阵寒风吹来,满头大汗的少年打了个冷战,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目光扫到几百米外一处开凿在山壁上的废弃矿洞时,脸上露出了欢喜的表情。 “找着了,一切顺利。”他握紧拳头挥了挥,低声自语着给自己壮了壮胆,拉着土狗向矿洞走去,不一会身影便没入了洞中。 黑暗里并排铺着三条铁轨的湿滑泥地彰示着矿山曾经的辉煌,但此时这布满斑驳苔藓,‘滴答滴答…’的水声不绝于耳的矿道,却荒凉的令人感到心惊肉跳。 废弃的矿洞里没有食物来源,本来按道理不会有什么动物栖身其中,但这处矿洞靠近肥沃的农田,又和树林毗邻,自然是个例外,可谓虫鼠横行。 心里已经有些后悔,可花了那么大的力气,不甘心半途而废的少年心里回忆着儿时的记忆,一步步向前,头上的射灯和身边的凶狗惊得地上的田鼠、虫豸四散逃窜。 心惊胆战的走了一百余米,突然觉得脚下的路猛然一陡,变成了接近一百二十度的斜坡,少年眼神中这才露出几分喜意。 快步顺着斜坡又前进了三四十米,停下了脚步,他喘着粗气,便再次解下了背后的背包,从里面摸出了一个三寸见方的皮纸盒子来。 那盒子包装的异常精美,一侧密密麻麻写满了宛如图画的银河联邦通用文字,旁边还贴着一张华文翻译,写着“本产品由‘强助公司’荣誉出品,编号03087612… 孵化方法:55度以上高温持续加热… 孵化环境:潮湿、黑暗、无风、空间宽敞…” “潮湿、黑暗、无风、空间宽敞…完全符合条件啊!”看了看手指的纸盒,又看看周围可怕的环境,少年仿佛忘记了刚才的害怕心理,咧嘴笑了笑,低声嘟囔着将盒子用力撕开,小心至极的从里面却出了一个外形像是鸡蛋,却布满了灰色斑点,手感弹性十足的小球。 “这就是三星的‘生物助手卵’了,还真是个像橡胶球一样的东西,太不可思议了…”丢下变得破烂的包装盒,低头看着手中的灰班小球,少年激动的身体发抖,赞叹的嘟囔着,从背包里取出一个不大的酒精炉子,点燃后坐上了一口煮白水蛋的小锅子。 空锅加热了一会,他好像忘记了害怕,竟急不可耐的将头顶的射灯关死,满脸期待的将手里的灰斑小球放进了锅里。 咋失光源只余一点微弱的火光在地上摇溢,一旁两只土狗顿时再次卖力的‘汪汪汪…’狂吠起来。 “好了,小白、阿黄住嘴,停、停…”俯下身子拍了拍土狗脑袋,大声止住了它们的叫声,少年蹲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模模糊糊的望着锅子里的灰斑小球,一直过了十几分钟,眼看着锅底已经开始微微发红,却还是没有丝毫的异状出现。 渐渐的,满怀期待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失望,最后演化成了恼羞成怒的表情,少年咬牙低声咒骂起来,“难道又上当被骗了,死骗肖,拿了我的钱去买棺材,死渣某…”,越说越是气愤,最后忍不住朝着锅子愤愤的用力吐了几口口水。 之后少年便想要站起身离去,却没想到这时异象突然出现。 只见锅子里受热已久的灰斑小球,接触到从天而降的唾液之后马上变得‘松软’起来,在短短几秒钟内就变成了糊状,平摊到了锅底,不断的扭动起来。 见到这一幕,少年先是一惊,随后露出惊喜的表情,好奇的重新蹲下,不顾满地泥水,双手撑地,低下脑袋,眼睛不断向锅子凑了过去。 就在他的头离近锅底还有一两尺时,突然锅子里的糊状物像是橡皮球似的猛然一弹,竟然一下蒙在了少年的脸孔之上! 二章 孵化 突然受袭,心中一惊,脸上如同带着一张灰败的恐怖面具的少年不由自主的就想要高声惊呼,但他嘴巴还没张口,就觉得鼻孔一阵难以描述的肿胀、湿腻感觉,随后整个脑袋一麻便栽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 狗通人性,在一边看到小主人倒地,两只土狗马上疯狂大叫起来,可惜面对诡异的敌人,它们的凶悍秉性和尖利牙齿却一无用处,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令人作呕的糊状物,顺着鼻孔钻进了主人的身体。 异物入体之后,昏厥在泥水中的少年脸色不一会便变的一片灰黑颜色,开始不断抽搐起来。 与此同时,一条条粗大蚯蚓样的突出肉筋,在他的皮肤之下不停游走,消耗着身体内的大量脂肪能量,几分钟后本来肥胖的体格竟变得异常消瘦起来。 眼看这样的异变就将夺去少年的生命,好在千钧一发之际,少年剧烈抽动的身体突然一僵之后,慢慢恢复了平静,遍布体表游走的肉筋渐渐消失不见,脸孔的颜色也一点一点的恢复了正常。 片刻之后,俯卧在漆黑矿洞中的他突然睁开双眼,那本来黑圆的瞳孔此刻却变成了灰败的菱形,挣扎着支撑起身体,跪在地上拉风箱似的‘呼呼呼呼…’猛烈喘息了一会,张大嘴巴呕吐起来。 随着回荡在矿道中的,撕心裂肺的‘呃呃呃…’声响,就见一股粘稠、湿滑的灰色浆糊从少年口中喷涌而出,落在泥地上,不断蠕动着,不规则的平摊开来,而呕吐完的少年紧接着便又失去了知觉。 一边在神庙里粗粗,惯吃残渣剩饭的粗粗喂养,看家护院的土狗,不比被饲主当成心肝宝贝的宠物,狂吠的久了,又许久没有进食,早已饥肠辘辘。 见到少年呕吐出来,竟自觉的同时停住了吠叫,试试量量的嗅了嗅,便朝地上的灰色浆糊舔去,却没想到只一口,肥大的舌头便被牢牢的黏在了地上。 嘴巴一下无法发声,用力挣扎撕扯口中又感到剧痛,两只土狗很快就狂躁起来,猛烈的摇晃起了脑袋,同时前爪不断用力前刨,可惜换来的结果却是越来越多的身体被灰色浆糊粘住。 体力慢慢的在剧烈的挣扎中消耗殆尽,十几分钟后,前半片身体整个被黏在泥水中的土狗,微声呜咽着停止了挣扎,瘫在了地上。 而在这时,混在泥水中的灰色浆糊开始发出一种轻微的酸臭味道,缓缓腐蚀着它们浓密的长毛,将其化为浓液。 之后渐渐的烧穿了两只肥狗浓毛的灰色浆糊的酸腐味越来越重,开始腐蚀它们的皮肉。 无法忍耐的巨疼之下,本来已经精疲力竭的土狗,暴发起最后的力量挣扎起来,竟将舌头连同半身毛皮带着筋肉血管撕裂,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可惜勉力走了几步,失去小半个身体,变得血肉模糊的肥狗便再也没有力气逃开,重新倒在了地上,蹬着四肢失去了生命,片刻之后便被灰色浆糊化为养分,消化的干干净净。 静寂、漆黑的矿道重新恢复了平静,又只剩下水滴声‘嘀嘀…’连绵不绝。 过了片刻,几滴冰凉的水珠从壁顶渗落,砸到了昏厥在地上的少年脖颈上缓缓下滑,还未着地就因其痉挛似的一抖,散落开来。 又过了一会,泥水中的少年本来微弱的呼吸声变得越来越粗重,眼皮也开始转动,猛的直起了身体。 在黑暗中猛然苏醒,他一时间显的有些混混噩噩,一副不知身在何处的模样,坐在泥水里半天才完全清醒了过来。 “我娘哎。”意识到自己此时的糟糕的处境,少年惊呼一声,用尽全力站起身来,一边惊声高呼着自己的土狗,“小白、阿黄,小白阿黄快过来…”; 一边摸黑摇摇晃晃的向矿坑外走去。 早已化为血水,被消耗殆尽的两只土狗自然不会回应主人的呼唤,而失去了两只凶悍的‘保镖’护身,黑暗中的少年心中只觉得越来越恐慌,跌跌撞撞的盲目狂奔中,听到地上老鼠乱窜的声音不住的惊声尖叫。 而随着他越来越凄厉的叫声,本来腐化了两只肥大的土狗后,沉浸在泥水中,变得死物一样的灰色浆糊,仿佛受到某种感召一般,表面逐渐翻滚起来,内里好像在孕育着某种可怕魔怪一般,不断涌动出一个个扭动的凸起。 那些隆起看似奇形怪状,但如果仔细分辨的话却可以看出时而是人形,时而是狗状,时而又是狗头人身、狗身人头的怪诞影像。 就见怪象此起彼伏不断诞生、消失,速度越来越快,地上灰色浆糊的体积也随之不断缩小,等到浆糊还剩不足一半时,一个隆起终于凝实固定起来。 之后粘稠的黏液在凸影表面缓缓滑落、褪去,显露出了一个身高不足一米,体态却显得非常匀称,秃着脑袋,淡黄色的皮肤细腻如丝的侏儒来。 这‘小人’五官清秀,乌溜溜的眼珠隐藏在四周黑暗的环境中,露出一种初生动物特有的懵懂神情,显得异常可爱。 但随着已经即将跑到洞口的少年又是一声惊叫传来,它却猛然间嗤了嗤牙,露出了满嘴如果巨犬般狰狞的牙齿,俯下身子,手足并用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狂奔起来。 一路前进,左右急速闪动,那侏儒像是有着夜视能力一般,凭着惊人的反应能力和长着锐利指甲的灵活前肢,将刚才恐吓了少年的老鼠一只只抓住,丢进了嘴巴。 而在这时,少年则终于冲出了矿道,来到了明月之下。 重见天日,少年一下跪倒在地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休息了一会,稍稍镇静了下来,想到失去踪影的大狗,他声音沙哑的又呼唤了几声,“小,小白、阿黄,小白阿黄…” 喊完许久没有回应,少年低声咒骂着,“死狗,一定是看我昏倒逃走了,养你们有什么用,下次回庙就把你们卖给吃狗肉的朝韩人做火锅…”,站起身来。 衣服上早已满是泥泞,又想到矿道里乱窜的老鼠,他不自觉的用力抖了抖身体,蹦跳着拍打了几下衣服,完全没有发觉身后的矿洞中窜出一个矮小的身影,已经来到背后。 好在那怪物般的侏儒速度极快的接近少年后,一改矿道中凶残猎食的样子,悄无声息的垂首站立着,变得木偶一样一动不动。 而毫无察觉的少年发现自己根本拍不掉身上的污泥,‘哎’的一声长长叹了口气,开始翻起自己的衣兜。 手机、钱夹都在,不过手机因为进水已经自动关机,这样一来算是丢了背包、坏了手机又上了恶当,可谓损失惨重,但最起码现金和信用卡没有丢在矿道,还不是最倒霉的情况。 想到这,少年苦中作乐的勉强笑了下,稍稍放松后,马上觉得手脚发软,就要破罐子破摔的坐在地上休息一下,却突然发现身侧的地上,竟然有着两个影子,顿时令他脑袋嗡的一响,全身寒毛炸开,关节僵住,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母系一脉经营着‘家传宫庙’,自己的体质又颇为‘敏感’,从小就练熟了起乩问卜、扶鸾请驾,一般的邪祟精怪根本近不了身,此时一无察觉的被怪影欺身,根本连‘起驾’都来不及,便证明来者自己绝对无法应付。 想到这,少年强忍着心悸,并不转身去瞧自己身后到底是人是鬼,而是以不变应万变,嘴巴里低声咏诵着,“大道三千,曰截、曰阐、曰人…”的经文,再顾不得歇脚的向大道走去。 于来时不同,这次他并没有原路返回的走阴森林地,而是借着月色,爬过几十年前便开凿出一条宽敞石路运矿的矮山不断快步向前,又惊又吓得走出一身虚汗后,终于来到了一条贯穿南北的八车道大马路前。 ~~~ 看到读者大大们的打赏和留言,猪猪感激涕零啊,新书幼苗,急需欣赏的大大们扶持,请不要吝啬各种票票、打赏啊,万分感谢了!!! 第三章 请驾驱邪 时间此刻已经过了七、八点钟,大道上不时可以看见光柱纵横,车来车往。 刚一狂奔上大路,少年便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恐惧,竟冒险几步跨到道路中间,朝一辆亮着前灯驶来的休旅车疯狂的挥动着双手,将其硬生生的拦了下来,却不知道其实早在他心生恐惧之时,背后的可怖黑影便已经自觉自动的蹿回了矿洞之中。 “X哩娘,瞎子看不到车呀,找死也别拖着别人…”驾车的是个年纪同样十八、九岁的轻年,穿着件花俏的薄夹克,急刹后气恼的推开车门,骂骂咧咧的跳下车来,但借着车灯看清拦车少年狼狈不堪的样子却一下住口,愣了一下说道:“你,你怎么了? 遇到抢劫犯了吗,需不需要帮忙报警?” “没事,谢谢,能不能帮忙捎我去圆北,我可以付车钱,拜托一定帮帮忙…”少年连连摆手,摸出钱夹抽出两张千元大钞硬塞进了开车青年的手中,哀求道。 不过几十公里的路程,又是同一目的地,等于是白赚两千块的新圆币,驾车轻年看了看手中的钞票点了点头,“上车吧,小心别弄脏座椅。”,随后后退几步,伸头朝坐在副驾驶位上的一个穿着露脐背信,七分牛仔裤的年轻女孩说道:“晴晴,你去坐后座。” “谢谢,谢谢…”少年见开车轻年同意载自己一程,顿时觉得心里放松了大半,不住口的道着谢,等满脸狐疑的女孩移到后座,马上坐进了车里,催促道:“开车,快开车吧…” “急什么。”坐回驾驶座的年轻人斜着脑袋看了看少年,嘴巴里嘟囔着,双手启动汽车,在大道上疾行起来。 开出了几百米远,他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开口问道:“你到底是遇到什么事了,怎么会搞成这样?” “没事、没事…”少年一边心不在焉的回答着,一边摇头晃脑的从不同角度望着汽车的三个后视镜,见毫无异状后不由自主的长长松了口气,想了想,从衣兜里翻出钱夹打开,从夹层里取出了一张折着的黄表纸护身符来。 将护符打开,他狠狠心一口咬破了手指尖,用鲜血在黄表纸空无一物的背面画了个歪七扭八的篆纹。 在一旁看到这古怪的一幕,驾车的轻年心里一紧,暗怪自己不该贪钱,拉上了一个怪人,脸色一整,大声嚷道:“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可是有六个人,你别乱来…” 在他说话的同时,就见少年口中念念有词的用食指和中指夹着黄表纸一晃,那符纸竟然莫名其妙的自己燃烧起来,化为了灰烬。 之后少年缓缓闭上眼睛,长吸一口气,竟凭空将纸灰全都吸进了嘴巴,向下一咽,再睁眼时,神情已变得庄严凝重,气质苍古。 左顾右盼,他的目光划过车厢里几名衣着清凉的女孩时,突然不屑的文绉绉说道:“小小闺儿,衣冠晦秽,深夜与诸男子同游,真是寡廉鲜耻。” 虽然不能完全懂的少年话里的意思,但‘寡廉鲜耻’这个词却并不难理解,听到这话,女孩们的脸色自然都变得气恼起来,但直面少年充满威严的眼神时,却没有一个人能发出声来。 而少年念叨了一句闲话后也不再作声,仔仔细细打量了车厢片刻,摇了摇头,撇着大嘴低语了一句,“却也干净。”,再次闭上了眼睛。 当眼睛又睁开时,他的神情、气质已经恢复了刚才平和又微微有些紧张的样子。 感觉车厢里的气氛十分古怪,人人都在看着自己,少年犹豫了一下,搔搔头发,抱歉的说道:“对不起,别害怕,我真的没有恶意,只不过遇到了些‘脏东西’,怕你们害怕所以不想说,现在已经没事了。 对了,我刚才最后的时候,说什么话了吗?” ‘脏东西’在圆台民间便是妖魔邪祟的代称,听到这句话,满车的年轻男女都是愣住,只有一个穿着一身设计性感的运动夏装,身材高挑,五官清丽的年轻女孩答道:“你最后说了一句‘却也干净’。” “却也干净吗,那就是真的没事了。”听到这个回答,少年的心情终于完全放松下来,长舒了口气,用一种劫后余生的语气说道。 他话音刚落,就听那个运动装女孩好奇的问道:“你是个法师吗,会做法?” 少年勉强笑笑摇头答道:“我不是法师,不过外公是庙祝的,所以懂一点起乩请驾的法子。” 他的语气明显不想多聊,可没想到听到这样的回答,连运动装女孩身旁做的一个穿着印着骷髅头T恤、黑色短裤,一身肌肉的年轻男子也起了兴趣,不知趣的连声问道:“起乩请驾,那你是乩童了,刚才你是不是在‘请驾’啊? 请的是那路神仙,能不能报张‘明牌’来听听?” 所谓‘报明牌’就是请神问卜预测彩券号码,少年虽然出身宫庙世家,母亲一系累世的庙祝乩童,但对这种捞偏财的法门却是不信的。 道理很简单,一张彩券大奖白痴得了都能获利少则千万,多了几亿,不奢靡浪费的话,平白就一生富贵无忧,那是得多大的福报才能获得,神灵又不是凡人奴仆,怎么可能轻许,所以冒冒失问这种事的人,多半是利欲熏心,脑筋不灵。 想到这里,少年皱皱眉头,摇摇头道:“我家宫庙供的是三百六十五位‘清福正神’,不报管报明牌的。” ‘清福正神’源于华国最古老、著名的神话典籍《封神演义》,虽然早已式微,但正本溯源却是华夏文明官方政权认可的神灵祖系,可惜在现代年轻人听来,还不如都市恐怖传说里的流水娘娘、崩石公之类的邪魔有名。 “供了三百多的神明连张‘明牌’都不能报吗,真是,真是…”黑短裤轻年撇撇嘴道,他语气有些轻蔑,但因为很信这些鬼鬼神神的东西,终究没有太胡言乱语的不敬,不过对少年却再也没有了兴趣。 而逃过一劫的少年早已是筋疲力尽,全身酸软,自然更不会主动和人闲聊,有气无力的应付着运动装女孩好奇的询问,挨了十几分钟,终于看到汽车驶离了荒凉的郊道,进入到繁华的市区之中。 ‘圆北’位于华国西南海域圆台岛上,是处面积广博的平原,自古便为华夏第一岛屿的首镇。 上世纪初,革命党人得外洋华裔游子之助,在海外立党,返回华夏抛头颅洒热血,以百折不挠的坚韧意志几番起事,终于成功,推翻了统治华国数千年的封建统治,民主立国。 可惜当时华夏内忧外患,国力虚弱,再加上普罗大众民智不启,革命果实轻而易举的便被旧朝官僚阶级篡夺,竟差点又重返帝制。 之后虽然几经努力,终于拨乱反正,但灭国危机却也悄然而至,千百年来累世为华夏属地番邦的岛国日丸,借着维新变法崛起于东亚,在与欧罗巴大国德意志、意大利结盟,吞并了同为华国属国的‘韩朝’,实力大增后,对当日日益虚弱的‘宗主’起了狼子之心。 先占圆台,后据东北,最后竟堂而皇之的与盟国一起发动世界大战,向华国腹地发动了进攻,意图一举吞并华夏。 当时华国政权为‘人民党’一家独大,虽然官僚腐败,人生难安,却也不是甘心亡国,任人奴役之辈,于是在国际上联合与日、德、意等敌对的米、英、法、俄等国,几经大战,历时八年,终于将强敌击败。 可世事难料,在与日丸交锋中,一个根植于工农贫民的赤色政党,却已经崛起于华夏底层社会。 在人民党收取胜利果实,得意洋洋的占回圆台、东北,并因地缘关系得以用战胜国的身份暂时代管已经亡国六十余年的‘朝韩’,甚至将日丸四岛中的横滨夺取,更回古名琉球之际,赤色政权悄然诞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发展壮大,短短五年间竟将人民党的统治一举推翻。 溃败之下,旧政权裹挟着数百万军队,上千万人民不断退守,最后只剩下圆台岛和代管的韩朝半岛一隅之地时,赤色政权才终于在全盘考量之下停止了进攻,双方陷入了相持阶段。 这一僵持便是几十年的岁月。 其时,韩朝半岛被日丸奴役六十多年,征发民役、兵役繁重之极,最后国内连十几岁的男童都上了战场,大战结束时全国男丁数量已不过三、四百万,还大多是老弱病残。 这种情况下,跟随华夏败兵迁移的千万庶民,自然而然的弥补了韩朝人口缺口,融合进了当地社会之中,最终竟无意间将‘代管’变成了‘吞并’。 而这种灭国方式毫无暴力色彩,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客观上还避免了人道主义灾难,再加上米、英、法等盟国因为思想意识的原因,想要挟制住华国赤色政权,竟默认了下来。 就这样,华夏旧政权虽然失去了绝大部分国土,却站稳了一岛、一半岛之地,巩固统治后仍然号称‘中华民国’,重新划分了行政区域,立海、陆两都,陆地首都是韩朝国的旧都‘汉城’,海都就是圆台岛上的圆北市。 时至今日,中华民国虽然实际上早已只算是偏安一隅的地方政府,但辖区却也有二十余万平方公里的面积,人口过亿,经济实力颇强,作为其两都之一的‘圆北’,繁荣自不必说。 第四章 花美男 进城后,汽车又走了一会,从车窗望着渐渐繁华的街景,少年再也不耐烦后座女孩的好奇心,突然沙哑的说道:“我到了,在前面的路口下车就可以了,谢谢载我这一程。” 听到这话,早就后悔自己贪钱,拉了怪人的驾车轻年心中一喜,说声,“不谢,不谢。”,匆忙将车听到了路边,看着少年下车后,很快便逃得不见了踪影。 目送休旅车连红灯都不顾的跑走,泥猴子一样站在闹市街头的少年咧嘴一笑,之后发觉路上的行人,人人都在看他,急忙拐进了小巷,三转两钻走过几条街区,重回大路,来到一家快餐店前,推门走了进去。 目光在店中一扫,看见自己要找的好友正在当班,少年松了口气,快步走到无人点餐的柜台前,朝一名穿着条纹衬衣,头戴绣着kfc字样的棒球帽,身材高挑,五官硬朗的同龄人说道:“终于得救了,大浩快把你房间钥匙给我,我去洗个澡换件衣服。” 听到这话,那硬朗年轻人一下愣住,之后用一种很古怪的目光仔细打量了一会样子和‘游民’相差无几的少年,脸上露出职业化的笑容,问道:“先生,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我x你个xx,大哥,别开玩笑了,你看我的样子,我是真的已经累到只剩下半口气了,就算你女朋友在家也能破例一次吧,还是不是兄弟了!”少年疲劳急躁的沙哑嚷道。 “先生你在说什么,我和你好像不认识吧…”硬朗年轻人以为遇到了疯子,朝一旁的同事打了个眼色,正要暂时躲开,最后一眼望向少年的脸庞时却突然一愣,随后睁大眼睛,长大嘴巴失声喊道:“我t死只香蕉,你,你是肥木?” “当然是我,还能是谁。”少年不满的说道:“别装肖了,把钥匙拿来,我快被搞死了这一晚!” “你,你怎么了肥木,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一听这话,硬朗年轻人浑身一震,脸上露出震惊、伤心的表情问道。 “我知道自己的样子很惨,可你,你这表情也太夸张了吧。 我就是办点小事的时候,无意间遇到了‘脏东西’,跌了几脚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外公是开宫庙的,也常遇到这种东西,其实也没什么。”见好友的反应有些过头,少年愣了一下,语气一变,反而安慰道。 “遇到‘好兄弟’跌了几脚怎么可能会突然暴瘦成这样,你,你不是得了那种‘病’吧,就像以前咱们园西中学的阿力学长?”硬朗年轻人迟疑的说道。 “阿力学长…”少年一呆随后勃然大怒道:“你才得了hiv(艾滋病)呢,我怎么爆瘦了…”,可无意间低头望见平滑的乳白色板材柜台上映照出的一张消瘦的脸庞,却一下哽住。 “我,我,我,”发了好一会呆,少年抬起头,望着好友结结巴巴说道:“我怎么会突然瘦成这样,刚才,刚才晚饭前我还,还,还没变呀,难道遇到鬼还能瘦身…” “你真的只是遇到‘脏东西’了,别的没什么?”硬朗年轻人见少年目瞪口呆的样子不像作伪,脸上的伤感一扫而空,瞪大眼睛问道。 “当然了,这种事我怎么可能骗你,咱们认识了有十年了吧,你想想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少年气急败坏的说道。 “别嚷、别嚷,这里可是公共场所。”硬朗年轻人想了想,阻住了好友的话,指着角落的一张快餐桌说道:“去那边坐着等我,我马上过去。” “好,”少年失魂落魄的点点头,正要转身,突然说道:“别忘了给我拿两个巨无霸堡加两份炸鸡,还有,嗯,再来一份大薯,饮料要大杯可乐,多加冰块。” “这时候还能想到吃,看来你是真没得hiv啊。”见死党没精打采却还是要吃要喝,硬朗年轻人觉得好笑,开了句玩笑道。 “你是真想死啊,陆文浩,再乱提hiv小心我让你女朋友再也吹不了你的‘大号’。”少年竖起中指回了一句,顶着众多食客的目光,有气无力的走到角落坐了下来。 几分钟后,陆文浩匆匆和店长请了个事假,换好便装,端着一大盘食物来到少年对面坐下,“总共两百六十块,快吃吧,钱以后再算。” “你抢劫啊,谁不知道在快餐店打工的福利就是吃喝免费,给你徐亚莎带不要钱,给我就算钱,有异性没人性的东西。”少年不满的小声嚷了一句,开始大吃大喝起来。 “那是值完夜班,十点以后可以带多余的食物回家,现在才几点,”陆文浩撇撇嘴反驳道:“何况现在全岛都闹鸡瘟、口蹄疫,鸡肉、牛肉都涨价了,店长管的比以前严多了,不付钱,我都吃不上,何况是你。 哎,张木子,你这样没打过工的大少爷真是一点常识都没有的废人,不觉得丢脸吗?” “丢脸,我都变成‘土鸡’的样子了,还怕丢脸吗。”张木子拉拉自己满是干泥巴的外套,狼吞虎咽的把快餐吃完,端着可乐站起身道:“走吧,先去你家洗洗澡换件衣服,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好吧,亚莎今晚带人顶班,但愿还没回家。”陆文浩点点头,和死党一起走出了快餐店。 海岛都会环境宜人,经济发达之下夜生活自然丰富,街头灯火辉煌,人头攒动。 混在人流里走过两个路口,转进一条斜斜的小巷,来到一栋老旧的公寓楼前,两人沿着狭小的楼梯直上三层,来到一扇铁门前站住。 从门缝里看到屋内一片漆黑,陆文浩欣喜的说了句,“太好了,亚莎不在家。”,掏出钥匙就要开门。 在他身后的张木子不屑的说道:“大浩,你可真是只‘马子狗’,还有你这门锁,现在都是星际时代了,你就算买不起基因锁,也能换个指纹锁吧,现在还用铁锁,真是服了u(你)。” “看不起没钱的马子狗你有种别进门啊。”听到这话,推开门的陆文浩斜眼看了看张木子,吐出句话,走进了房间。 公寓不大,装修看起来颇有些年头的样子,面积不过十二、三坪却麻雀虽然五脏俱全,客厅、卧室、洗手间一个不少。 张木子跟在死党身后进了客厅,也不回嘴,直接大步跑进了洗手间中,不一会,‘哩哩啦啦…’的淋浴声便响了起来。 而陆文浩这时则走进卧室,找了几件自己的干净衣服和几本杂志,来到洗手间门前,“洗完了先穿我的衣服吧,现在你也能穿的下了,衣服我放门口了。 真是邪门,你到底遇到什么‘脏东西’了,一下变得那么瘦,出来给我好好说说。”,他话音落地片刻,洗手间里才传出一个有些迟疑声音,“说当然能说,不过你不要骂我。” “你,难道你又犯什么傻了?”陆文浩一愣问道。 “也不算犯傻,就是上了个小当。”随着回答声,洗手间的门被人推开道缝,张木子把放在杂志上的干净衣服拿了进去。 “上个小当,不会是又买了假的‘生物助手卵’吧?”陆文浩气的脸色发青,狠狠的问道,说话间,洗完澡换好衣服的张木子已经走出了洗手间。 匆匆沐浴清洁后对比以前,他肥胖的圆脸变成了线条柔和的瓜子形状; 本来被皮下脂肪挤成一道缝的细长眼睛,足足扩大了两三倍的样子; 埋没在丰腴双颊中的鼻梁,在摆脱了肥肉的束缚后,显得笔直、高耸; 之前和胖子体型毫不相衬的小嘴巴,现在和消瘦的脸型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加上柔顺的罩住额头的短留海,充满了某种无法言述的中性魅力。 “我,我x,太花美男了吧,肥木,你现在的样子不去les吧(同性酒吧)打工可惜了。”乍看死党的巨大改变,陆文浩竟一时间忘记了生气,张大嘴巴脱口而出道。 “这么好的打工机会还是留给你吧。”张木子撇撇嘴,快步走到客厅唯一一张双人沙发上坐下,摸了摸肚子说道:“你觉得凭我的饭量,这种体型能维持多久。 哎,刚洗了个澡就又饿了,你这里还有泡面、面包什么的吗?” “你是猪啊,刚吃了两个大汉堡、两份炸鸡就又饿了,我这什么吃的都没有,”陆文浩坐到好友身旁,横眉竖眼的答道:“还是快说说你到底怎么上的当,怎么遇到的‘脏东西’吧,我好奇死了。” ~~~ 猪猪有存稿三章,如果本书能冲上起点签约作家新书榜前十二名,将一次性都发上来,让读者大大读个过瘾。 嗯、嗯,就是这样了,请喜欢本书的大大们,多多投票、打赏支持啊!!! 第五章 恶作剧 斜靠在沙发上揉着肚子,张木子叹了口气开始回答好友的问题,“哎,不就是流年不顺吗。 这个春假我不是回外公家了吗,镇上没什么好玩的,闲得无聊只能整天上网,前两天无意中登录了一个商城店铺,里面竟然有卖三星的‘生物助手卵’…” “我x,你是白痴吗,当自己住在‘银藻星’还是‘中心星’啊,在网上就能买到‘生物助手卵’。”听到这话,陆文浩怒气再次上涌,忍不住打断道。 西元历2016年10月,在地球科技第一强国米国所发射的宇宙探索飞行器‘流浪者号’的指引下,西银河联盟民间规模最大的星际开拓公司‘双金’麾下宇航船成功抵达地球,第一次给地球人带来了异星生物的问候。 “我们必然不是孤独于宇宙中的。”,人类现存的最伟大的天体物理学家斯蒂芬·威廉.霍金的话终于变为了现实,这时另一种预测却愈演愈烈,占据文明优势的外星人会不会像十八世纪手持火枪屠杀使用石器的印第安人的欧罗巴白人一样,对地球人发起征服之战。 好在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证明,当文明进化到一定高度后,发达的不仅仅只是科技水平,相应的道德水准也必然不是野蛮人可以比拟的。 西银河联盟不仅没有对地球发动战争,反而以种种利诱将地球纳入了自己的怀抱,成为了联盟的一员,当然这在阴谋论者的眼中,其实和吞并相差无几。 不过无论如何,现实看来除了地球诸多人种一下子在智慧生物的文明序列里变得低到可笑,生活的星球沦为提供工业原料的‘穷乡僻壤’外,一切和之前也没什么太大的不同。 只不过西银河联盟的首都星‘中心’,和西银河联盟东北区域首府星‘银藻星’代替了纽约、北平等地,成为了地球人眼中高度文明的天堂。 在天宫镇网购‘生物助手卵’在正常人心目中和在地球最落后的黑非洲原始丛林中抢购航天飞机相差无几,因此张木子心虚的说道:“我这不是想碰碰运气吗,当时订了货,今天货送到了,我就打算把生物助手孵化出来…” 把自己的遭遇从头到尾讲了一遍,他最后道:“事情就是这样了,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和老爸、老妈解释。 如果他们知道我又刷爆信用卡,乱买东西上当,还搞成这样,就真完蛋了,大号,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蘸酱拌,我t死只香蕉啊,你这么‘瞎’,被爸妈打死也活该啦。 这次我是没钱借给你了,我现在每天打两份工,学业都顾不上,期末八成要挂科…”陆文浩气哼哼的说道,但看见好友哀求的眼神,声音渐渐变低,最后叹了口气,语气一变道:“哎,真是怕了你了。 其实你躲几天,就说马上要上大学了,所有春假报名了个减肥班不就能糊弄过去了吗。 都快十九岁了,还没交过女朋友,为了上大学后好找女友刷爆信用卡减肥,相信你爸妈不会怎么样啦。” “对呀,大号,你真是天才,”张木子眼睛一亮,手舞足蹈的说道:“就这么办,去,去拿个吹风机来,我把手机吹干,给家里打电话,哎就是不知道手机还能不能用。” “不能用的话,就用我的手机好了,先报个平安要紧。”陆文浩去卧室找到女友的吹风机和放在床垫下的一叠五百块的钞票,一起送到了死党面前,“按我的话办,你起码要在外面躲个一周,连吃带住,一万块省着点用差不多够了。” “够了,够了,我身上还有个四、五千呢,”张木子收起钱,不好意思的说了声,“谢了大号,我下个月就还你,还请你和你马子一起吃大餐。”,打开吹风机,开始吹起手机。 “那我下个月一定狠宰你一顿。”见好友忙碌起来,陆文浩在一旁打开电视,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道:“你说你遇到的到底是什么鬼啊,竟然还能让人减肥。” “我觉八成是减肥得了厌食症,饿死的吧,正所谓‘生前所遇,死后显灵’吗…”张木子随口回答着,闲聊了一会,觉得手里的手机已经一丝水迹都没有了,急忙把吹风机丢到了一边,满怀期待的按下了开机键。 很快,一个被啃了一口的苹果形象在手机屏幕上显现了出来,他惊喜的朝陆文浩又打又闹得笑着说道:“瞧啊大号,手机没坏,这可是我新买的apple(苹果)x,要几万块呢,真是太好了…”,正在这时,公寓的门却被人一下推开,一个怀抱纸袋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 那女孩身量不高,长相清纯可爱,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刚进门时一脸笑意,但看到自己的男友和一个纤细的身材被肥大的男士汗衫、七分裤罩住,瞧不出端倪,双腿却明显比自己修长的多,短发下的五官极为精致的陌生人坐在同一张沙发上,正在打闹,整个身体一下僵住。 “你,你,你们在干什么! 好啊陆文浩,你可真不要脸,我辛辛苦苦帮人代班赚钱,一天教十几个小时的舞,累的腿都断掉,你却背着我胡混,”愣了几秒钟,女孩语无伦次的破口大骂起来,“衣服,她还穿着你的衣服,还用过我的吹风机,那就是刚洗过澡了。 好啊,陆文浩你竟然敢劈腿,好,好,你有种…” 屋子里的两个大男人被女孩大声叫嚷搞的一下愣住,听到最后一句才明白女孩竟把张木子当成了女生。 “亚莎别吵,小心邻居听到,你,哦,你也太离谱了吧,你仔细看看这是谁。”俗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斜,陆文浩没做亏心事,自然不会心虚,哭笑不得的指着一旁的死党说道。 没想到张木子眼珠一转,突然气恼的站起身,把手机揣进口袋,尖着嗓子表情显得异常委屈的说了一句,“好啊,原来你有女朋友。”,头也不回的快步直接冲出了大门。 还不等他走到楼梯口,身后已经传来陆文浩气急败坏的声音,“肥木,肥木你个死肖仔,这种事不能开玩笑的,快回来,你快回来…” 知道自己换下来的衣服就留在公寓里,两小口闹一会总能解释清楚,所以好友的哀嚎根本没能阻住张木子的脚步,他嘿嘿坏笑着快步下楼,不一会已站上街头,重新摸出了手机。 先把陆文浩的电话设定为拒接后,看着屏幕上一连串的未接来电,张木子笑嘻嘻的脸色一下变得苦涩起来,叹了口气,仔细想了想措辞,首先回拨了外公的号码。 电话一通,一个暴怒的声音便传了出来,“死肖崽,阿十几个电话都打不通,送你的狗也不见回家,打电话你爹娘也说没见着你,你到底是跑去哪里啦啊?” “小白和阿黄还没回庙里吗,怎么会,”张木子咽了口吐沫,鬼话连天的说道:“我在公交车站就放它们回去了啊。 你别生气啦外公,我到圆北刚好接到同学电话要过生日,所有去ktv庆生了,手机又刚好没电…” “阿那你没什么事是吗?”电话里那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张木子的话。 “我都十八岁了,又不是小孩子,能有什么事,”张木子说话时突然觉得肚子一阵饥饿,随口说道:“就是吃过饭之后还有点饿,想吃驴肉火烧。 外公,你不是最会扶鸾问卜了吗,着什么急呀。” “不是小孩子,走夜路还非要牵着两只大土狗作伴啊。 哎,我天宫镇李善三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子孙,真是愧对祖宗,”听到这话,电话另一头的老人气恼的说道:“你三岁起乩,六岁请驾,到现在连‘问天问地不问己’的道理都不懂吗,十五年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就是这么说说,您别真生气呀,啊,手机电量又不多了,还要给我爸妈打电话呢,bye(再见)了外公,过两周我再去看你。”冒着外公的怒火,张木子嬉皮笑脸的说道,紧接着便急忙挂断了电话。 ~~~ 猪猪有存稿三章,如果本书能冲上起点签约作家新书榜前十二名,将一次性都发上来,让读者大大读个过瘾。 嗯、嗯,就是这样了,请喜欢本书的大大们,多多投票、打赏支持啊!!! 第六章 急症 相距几十公里便是繁华世界与冷寂村镇的区别,与圆北市区不同,路上早已是罕见行人一片昏暗的天宫镇内,天行宫中一侧点着红烛的厢房里,李善三坐在一扇高悬墙壁之上,透出几分皎洁月色,古色古香的木窗下,把手机收进了灰布衣兜。 他面前是张两尺见方的木案,上面摆着煮咸豆、醋扮花生和两个盛满米酒的陶碗,对面坐着一位与其年纪相差无几,身高体胖看起来十分富贵的老人。 “现在的子孙哪是子孙,简直就是冤亲债主,”长叹一口气,李善三端起酒碗朝胖老人一碰说道:“不提了,不提了,喝酒喝酒。” “再是冤亲债主只怕也比不得咱们当年啊。 想当年咱们十八岁的时候,都已经结伴走出镇子,投了毛大…”见曾经杀伐决断,心狠手辣之际的老伙计,露出愁眉苦脸的样子觉得十分可笑,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的胖老人边喝米酒,边信口说道,话未讲完却被李善三厉声打断,“振宇你喝醉了吧,胡诌些什么!” “这都过去几十年了,何况庙里又没外…”胖老人一愣,讪然辩解道,但对上老友酷厉的眼神,马上改口说:“是,是,我是喝醉了,喝醉了。” 他话音刚落,突然宫庙外隐约响起一阵喧闹的叫骂声,“驴,我剥好,马上下汤锅的驴让那个贼骨头偷走了。 x你老母,吃了我的驴全家买棺材,我这就去报警,抓住了让你好看…” “哎,好像是孙阿牛的声音,有人偷驴,我去瞧瞧热闹。”胖老人竖着耳朵听了会,颇有兴趣的说道。 见他站起身,李善三突然就觉得一阵心烦意乱,正要阻止,却见老友已经快步走出了厢房,而同一时间,刚刚用谎话成功欺骗完父母,得到外宿许可的张木子正走进一家中式快餐店中。 这时已是晚上九点多钟,圆北市区内不通宵营业的小店铺纷纷关张,春假期间的夜间补习班也开始放学,快餐店中人满为患,张木子只能唉声叹气的排在长长的人流后端,却没有发现自己进门,已经引起了店内几个穿着水手装校服的少女的注意。 在那些初高中小女生偷偷的打量,和窃窃私语中,他排了好一会队,终于挨到了柜台前,仰起头看了看餐牌说道:“一份牛肉面外加两个卤蛋,再要一份卤肉饭,一碗蛋花汤,谢谢。” “是男生的声音,我就说是男生…”竖着耳朵听到张木子沙哑的点餐声,一旁校服少女中有人兴奋的低呼起来,紧接着就听她周围的同伴叽叽喳喳道:“真的好漂亮啊,像日丸的北野建,不过皮肤更细腻,简直像是漫画里的人物一样。”; “是啊,是啊,我看一定是还没出道的‘练习生’,你看他穿着宽t和七分裤,一定是刚刚练完舞打算回家。”; “你说的对,一定是这样,那我们去找他签名、拍照怎么样,然后帮他组织后援会,我来当会长。”… 青春洋溢的女孩们总是有很多桃色的幻想,并且虽然远比成**人羞涩,却从不缺乏勇气,商量了一会,七、八个小女生竟真的站起来,围到了张木子的身边。 出生十八年,在异性眼中一直毫不起眼,平生只有一个交情极好的女性友人,却也只是‘朋友’身份,而非‘男人’的张木子哪里受到过这种礼遇,先是奇怪周围为什么多了一群女孩。 后来见其迟迟不走,又发现所有女生的目光都看着自己,心中的第一个念头不是被人仰慕喜欢,而是‘援助交际’。 想到这四个字,张木子差点把满嘴的饭粒错咽进气管,‘咳咳咳…’了几声,手忙脚乱的端起碗喝了一大口蛋花汤后,便像是鸵鸟一样把脑袋埋进了饭盘中,努力装出不关己事的样子。 世事总不公平,如果是一个体态肥硕,其貌不扬的胖子做出这么狼狈的事,在少女们眼中就是贪吃没出息,猥琐懦弱; 可要是一位样子堪比视觉系偶像艺人,又粉嫩可人的美少年做出同样的举动,却是性格单纯可爱。 而且看到张木子比自己表现的更羞涩,女孩们反而开始变得放松起来,毫无顾忌的小声说道:“害羞了,害羞了,哇,不会还没女朋友吧。”; “一定是还没女朋友,我听说没出道的‘练习生’被管的很严的。”; “不要说‘练习生’就是那些刚出道的偶像团体,前四、五年那有交女朋友的。”…,七嘴八舌的说了一会,她们中一个看起来有几分男孩子气,留着短发的女生,被同伴簇拥着向前半步,望着张木子说道:“你好,请问你是演艺练习生吗?” “我…”张木子抬头四下望了望,确定是说自己,摇摇头道:“不,不是,我是北材高中的学生。” “你也是高中生吗,”短发女孩眼睛闪亮的说道:“我也是耶,我在建安女校读高二,你呢?” “我读高三,六月就要联考了。”张木子表情不自然的答道。 “是吗,那你就是学长了,”短发女孩笑着说道:“学长,能和我们照张相吗?” “照相…”张木子露出不解的神情。 “嗯,我们刚才发‘脸书’说在‘望桥’吃宵夜,遇到了一个长得超级漂亮的男生,很多好友都不信,所有想上图做证。 就拍一张吗,求你了。”短发女孩撒娇道。 “好,好吧。”张木子傻愣愣了点了点头,之后像木偶一样的被摆弄着拍了许多张合照,还留了联络方式,才目送着意犹未尽的小女生们离开。 回过神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庞,错愕的自言自语说了句,“掉了几斤肉而已,有那么夸张吗…”,表情却渐渐沾沾自喜起来。 过了一会,忍不住一边狼吞虎咽的吃面,一边得意洋洋的自拍了一张照片,登录脸书,朝好友中找到一个头像是腊肠狗,用户名写着‘三尾阿狸’的账号发了过去,还附赠了一段留言,“看我减肥后的新形象,帅吗?”。 不一会,三尾阿狸还了一个吐着舌头,唾弃的猪头表情,“这也修太大了,别人的美照是修图,你的美照是投胎啊!”。 看到回复张木子撇撇嘴,将一大碗牛肉面一扫而空后,豪气万千的又留言道:“你这么说是妒忌,我晚饭吃了两个巨无霸堡…卤肉饭,外加一碗蛋花汤,够你吃一周的,可是现在就是比你瘦,刚才还被一群女生围着要合照噢。” 几分钟后,三尾阿狸的回复出现在了他的手机屏幕上,“你这种吃法唯一的出路就是去日丸练相扑,到时候可能真有一群小肥婆要和你合照。 呀,不能再聊了,我们舍监来了,要休息了,揪咪揪咪,晚安。” 张木子扫了一眼,摇摇头留言道:“真不明白你是在坐牢,还是在上学,当偶像真那么好吗?” 不一会最后一个回复传来,“你忘了演戏、唱歌是我从小到大的理想了吗,睡了,晚安。”,随后三尾阿狸的头像便暗了下去。 见好友已经下线,张木子无聊的收起了手机,喝掉最后几口蛋花汤,站起身向快餐厅外走去,刚几步突然就觉得肚子涨的难受,汤水像是涌在嗓子眼一样,随时可能晃出来,可胃里竟还是隐约有几分饥饿。 这种矛盾的感觉令人非常不适,他放缓脚步,来到了大路上,轻轻揉着肚子,漫步走了好一会,终于感到肚子不再发胀,可胃里的饥饿感却越来越强。 这时才觉得自己今天晚餐吃的分量实在是多的夸张,状况有些不对劲,张木子站在海岛宜人暖风中只觉得遍体冰凉,刚才的得意心情早就不见了踪影。 思前想后没有别的办法,最后他匆忙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去到了最近的公立医院。 圆台岛上医疗体系发达,挂上急诊后,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没等太久,广播声便响了起来,“患者张木子先生请到第二诊室问诊; 患者张木子…”,与此同时墙壁上的巨型屏幕上也开始滚动出现了张木子的名字,催促他走进了诊室之中。 急诊室连同着临时治疗室,面积颇大,两名接诊医生中,年长的一位正在护士的协助下,站在张病床旁为一个满头是血,**的肩膀上纹龙画凤的壮硕中年人缝针,刚走进门的张木子只能走到年少的医生身边坐下。 ~~~ 猪猪有存稿三章,如果本书能冲上起点签约作家新书榜前十二名,将一次性都发上来,让读者大大读个过瘾。 嗯、嗯,就是这样了,请喜欢本书的大大们,多多投票、打赏支持啊!!! 第七章 噩梦 接诊的医生外表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一副很没有经验的样子,好在态度倒很认真、客气,仔细打量了一下张木子的脸色,问道:“同学,哪里不舒服啊?” “我,我晚饭吃了很多东西,肚子撑的难过,但还是觉得饿。”张木子捂着肚子答道。 “吃了很多是多少呢?”医生又问道。 “两个巨无霸鸡肉堡、两份炸鸡…”张木子报出了一大窜的食物。 “吃了这么多还觉得饿,那应该是饮食无节制了,请问你最近吃什么激素类的药物了吗?”医生显得很专业的判断道,并开始用听诊器检查张木子的腹腔。 一番折腾之后,做出了张木子身体一切正常,除了有些许营养不良外,非常健康的结论,“你没有生理性的疾病,应该是由节食过量造成的非典型暴食症。 我给你开些缓解胃蠕动的药,放松心情,很快就会好的,你现在这个年龄一定要保证营养供应,青春期体重增加是很正常的事情,以后千万不要继续节食了。” “医生,我从来没节过食,我,我今天下午体重还是两百斤,是,是遇到‘脏东西’才变瘦...”听到医生的诊断根本就似是而非,张木子急忙解释道,但话说到一半,却觉自己的遭遇在平常人看来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便没有继续下去。 果然,医生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脸上露出狐疑的表情,“同学,如果你吃了不好的‘药’,也可能会产生饮食无节制的后果哦。 我个人是不相信那些鬼鬼神神的东西的,但如果你要是真觉得遇见了‘脏东西’不舒服,那就应该去宫庙,不该来医院,政府的医疗资源是很珍贵的。”,将处方递了过去。 “我,哎,是,谢谢医生…”知道医生把自己误会成了‘**’(吸毒)过量的小**,无法解释的张木子只能狼狈的接过处方,逃出了急诊室。 取了药,一口气吃了医嘱的两倍剂量,他匆匆离开医院,随便找家便宜的小酒店住了下来,连洗漱都没做就一头栽倒在床上,妄图用睡眠来抵抗腹中越来越难挨的饥火。 已经折腾了几个小时,早就耗尽精力的张木子在舒服的软床上一躺下,很快便陷入到了一种似睡非睡的状态中。 饥饿感让他无法真正的平静入眠,疲倦感又使他一动都不想动,浑浑噩噩里,张木子的脑海中突然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个一米来高,身体纤细,满口獠牙,指甲像是兽爪般锋利的小矮人来。 那矮人在一片模糊的黑暗中,吃力的拖着一具体积比其足足大了两三倍,像是尸体的东西蹒跚而行,四周黑色的迷雾里,不时有小兽猛然蹿出,动作极快的啃食一口他拖动的猎物,然后飞快的逃掉。 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张木子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种难以忍受的愤怒感觉,双拳紧握,咬紧牙关,嘴巴厉声呵斥道:“该死,该死,该死…” 而随着他低沉的咆哮声在圆北市区酒店的房间中响起,相距数十公里外的天宫镇镇郊废矿坑中那滩死物似的灰色浆糊,表面再次翻滚起来,内里如同又开始孕育魔怪一般,接连涌起了几个扭动的凸起。 和第一次不同,这次隆起的凸影并未经历不断诞生、消退的过程,而是直接凝固后褪去了表面的粘液,显露出三个身高一米左右,体态匀称,秃着脑袋,淡黄色皮肤的小人来。 这些‘小人’诞生之后,呆滞的左右看了看,突然一起四肢着地,跳跃奔跑起来,在矿道里并排疾行,不一会便冲到了月色之下,没入了几十米外的丛林之中。 片刻之后,一阵凄厉的叫声在林地里响起,过了几分钟,就见四只目光清澈如孩童的侏儒拖动着一具肥大的驴尸,从树林中走了出来,驴尸豁开的腹腔中还填满了黄鼠狼、野?之类小兽的尸骸。 一步、两步、三步…在四个‘小人’合力之下吗,丰硕的猎物很快便被拖进了黑暗的矿道,被面积只还剩下一尺见方的灰色浆糊腐蚀殆尽,化为了养分。 与此同时,百里外的张木子感到肠胃被一股暖流贯穿,顿时觉得不再那么难熬,在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醒来时已经到了第二天的清晨。 一起床便感到肚子比昨晚舒服了很多,忘记昨晚梦境的张木子觉得医生开出的药剂有用,急忙又吃了两片,这才洗脸、刷牙,退掉了房间。 室外**明媚,刚刚从沉睡中醒来的都市正重新焕发出勃勃的活力。 在越来越大声的汽车喧鸣里,无事可做的张木子在街头闲逛了一会,随便买了几个蛋饼当作早餐吃掉,百无聊赖的摸出了手机,把陆文浩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拨了过去。 “张木子你个恩将仇报的死肖仔,我好心借你钱,结果你这么对我,还把我拉进黑名单,你知道我昨天有多惨吗…”电话一接通便传出陆文浩气急败坏的咒骂声。 张木子觉得耳朵震得嗡嗡作响,急忙偷笑着把手机拿远,等到骂声小了才憋住笑说道:“大号,你误会了,我昨晚是想给你一个好好**马子的机会啦。 你想啊,昨天的事亚莎发火肯定是她理亏,事情说清楚之后,你不就一下占了上风吗…” 还不等他讲完,陆文浩已怒声打断道:“你演的那么像,事情有那么容易说清楚吗!” “我换洗的衣服都留在你家了,再说亚莎和我也熟的要命,冷静下来,有什么说不清的。”张木子撇撇嘴道。 “你以为女人会像你说的那么有理性,讲道理吗。”陆文浩大声吼道:“不管了,你现在来找我,中午一起去见亚莎,她找你有事。” “真是服了,亚莎就那么不信任你,还要和我见面才相信啊。”张木子丝毫没有身为‘损友’的自觉,语气不屑的抱怨道。 “不是啦,她找你是有其它事。”陆文浩犹豫了一下,实话实说道。 “她会有事找我?”张木子不解的说道。 “你不是,不是遇到‘好兄弟’一下减重了几十斤吗,亚莎她,她也想去见见。”陆文浩吭吭哧哧的答道。 所谓‘好兄弟’的意思和‘脏东西’相同,在圆台民间也是鬼怪的代称,听到这话,张木子一时没能明白其中的意思,脱口而出道:“见见,见谁?” “就是你,你昨晚碰到的‘东西’了。”陆文浩支吾着说道。 作为男人张木子不懂女人为了变美、变瘦可以下多么大的决心,更不知道她们留下的那些用剧毒的铅粉搽脸,甘心情愿生吞活虫硬生生瘦死的典故,愣了一下,失声说道:“你开玩笑吧,亚莎为了减肥要去‘撞鬼’?” “你觉得把脸皮剥开削颧骨,浑身插上管子抽脂肪比撞鬼好多少。 女生为了变漂亮什么事做不出来,总之你一会来打工的店里找我,中午我们一起去‘舞蹈房’见亚莎。 对了,听说美梨的经济公司已经正式和亚莎她们的舞蹈房签约了,到时候说不定还能见到美梨呢。”陆文浩半强硬,半**的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这种事见金泰妍我也不去呀,韩亚莎发疯,你也跟着发疯吗,大号,那是邪魔厉鬼啊,是把我都追的屁滚尿流的邪魔厉鬼啊! 我昨晚被它近身之前连一点感觉都没有,‘请驾’都不敢请。 我家里开宫庙的,什么怪事没听过,你知道最可怕的鬼怪是哪一种吗,就是这种咋一看一点都不可怕的类型…”张木子气恼的嚷道。 陆文浩沉默一会,知道辨不过死党,便打断了他的话,“我又没说一定要撞见那只鬼,就是去周围转转,真遇上的几率恐怕连万分之一都没有。” “不要说万分之一,就算是十万分之一,真要落到身上,那也是百分之百了,六合彩大奖千万分之一的几率不还是每个月都有人中吗,”张木子急声说道:“再说这种鬼鬼神神的事情最是邪门。 你这样主动找它,八成它就在等着你!” 听完这段话,陆文浩沉默一阵,叹了口气道:“肥木,你说的都对,但我昨晚为了哄好亚莎答应了她,就一定要做到。 你实在不愿意去的话,就当我什么都没提吧。”,之后挂断了电话。 “大号、大号、哎,哎,陆文浩我xx你个xx,竟然挂我的电话。”张木子在街头失态的怒吼了一声,再打好友的电话,发现已经无法接通。 “好,好,拉我黑名单是吧,我管你去死,就好你们一到废矿就遇到鬼,一下子就,就…”他发了会狠,最终却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哎。’的一声,垂下了脑袋。 站了一会,张木子叹了口气,无精打采的走到公车站,坐车来到圆台老街,找到一家古旧的杂货铺,买了一刀画符特制的黄表纸,一盒极品朱砂,几粒用水银和铅融成的豆子,之后带着这几样东西再次坐上公车,来到了陆文浩打工的那家快餐店前。 ~~~ 请喜欢本书的大大们,多多投票、打赏支持,猪猪有存稿三章,如果本书能冲上起点签约作家新书榜前十二名,将一次性都发上来,让读者大大读个过瘾,嗯、嗯,就是这样了!!! 第八章 组团撞鬼 走进店里,张木子眼睛瞟都不瞟正在忙忙碌碌为客人点餐的好友,直接在临街靠窗的一张快餐桌前坐了下来。 不一会,挂断他电话后,便一直注意着进店客人的陆文浩便端着一大堆的饮料、小食来到了他的桌前,讪笑着说道:“肥木哥,喝杯热奶茶顺顺气。 还有蛋挞,刚烤好的水果蛋挞不是你的最爱吗,我一次拿了一盒,不够我再去烤。” “陆文浩,老实说认识你十年了,我还是第一次觉得你那么‘有种’,为了上床,也是蛮拼的。”像是没听到好友的讨好,张木子本着脸讽刺道。 陆文浩七、八岁时父母不幸遭遇车祸双双亡故,只留给他现在住着的那间小小公寓、一笔微薄的积蓄和辛酸的童年,所以从小在亲戚家看着眼色过日子的少年,有能力交了女友独立生活后,对身边人便特别珍惜。 听死党这么说,他马上忘记了理屈,气恼的反驳道:“什么为上床,是为了感情好不好。 肥木,你一个十八岁‘老处男’能不能想的别那么‘脏’啊,这种事等你以后交了女朋友就懂了。” “我再交女朋友也不会像你那么昏头。”张木子冷哼着摇摇头,从衣兜里把卷着黄表纸和朱砂放在了桌上,“请神用的纸和极品朱砂,一共四千五,从我欠你的钱里扣,还有几十块的‘汞豆’算我请了。” “这么几张麻纸就要四千多,你抢钱啊!”虽然知道死党绝不会坑骗自己,陆文浩还是禁不住吃惊的嚷道。 “麻纸,不懂不要乱讲好不好,这是夹层放了白磷粉,用手法一晃就能‘焚?通神’的上等黄表纸,”张木子扬扬手里的黄表纸,又拿起朱砂,“再加上内地福州丹砂矿产的朱砂,四千五已经打八折了知道吧。” “原来还有这么多门道,难怪那些法师一摇晃手里的符纸马上就点着了呢,”陆文浩理解的点头如捣蒜,“花了那么多钱准备就万无一失了吧。” “万无一失,”张木子叹了口气道:“算了,你没真正见识过,怎么说也不会明白。 哎,总之其他不要管,你一定要和亚莎讲清楚,去‘撞鬼’的话,太阳落山前,一定要离开。”,讲到最后一句话时,他的脸色显得异常严肃。 “可是大白天怎么会遇到鬼,”听了死党的话,陆文浩一愣之后苦笑着说道:“我们就是要去‘夜游’啊,假我都请好了。” 听到这话,张木子脸色铁青的愣住一会,望着陆文浩用牙齿里挤出了一句,“你假都请了,怎么不去把棺材也买好,到时候出了事直接办丧事不就好了。” 他话说的刻薄,但事已至此,总不可能丢下死党不管,只能闷闷不乐的一边画符,一边等着陆文浩下班。 到张木子用手指把一整叠黄表纸全部绘成‘篆?’,恰好是中午十一点钟,好友收工的时间。 陆文浩的女友徐亚莎比他年长三岁,艺术高中毕业后没有继续升学,便由圆台南部小城跑来圆北市发展,打拼三年,已经在‘圆北’最著名的舞蹈工作室之一‘柏姿舞坊’站稳了脚跟,成为一名专业的舞者和教练。 而她所在的柏姿舞坊位于圆北市中心地带的忠孝西街百扬大厦顶层,周围都是高耸的商务用楼,距离陆文浩打工的餐厅颇远,害的张木子足足倒了三班公车,花了整整一小时的时间,才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整栋百杨大厦几十层高,租给了形形色色数十家不同的公司行号,人员复杂。 走进其前厅,看着穿着笔挺的西装、窄裙的白领和一身或蓝或灰工装的体力技工交杂的人流中,还穿插着一些打扮时髦的都市男女,张木子头痛的拍拍好友肩膀说道:“现在是下班时间,电梯里一定塞满了人。 你还是打电话让亚莎来前厅找我们吧。” “嗯。”陆文浩点点头,正要摸出手机突然看到远处的电梯门缓缓打开,女友跟一群穿着宽松、休闲的年轻男女一起走了出来。 他急忙招手迎了上去,“亚莎,亚莎,来这边。” “公,你来了。”娇小可人的徐亚莎看见男友,甜的腻人的称呼道,丝毫不见昨晚的彪悍,不过旁若无人的搂腰拥抱一下之后,她的注意力便完全放在了,一旁一副作呕表情的张木子身上。 与此同时,跟在徐亚莎身后的那群年轻男女,也有些不礼貌的打量着张木子,一时间竟没人开口讲话,直到看了好一会后,徐亚莎才打破沉默道:“张木子,如果不是你那副便秘似的表情没变,我真的是打死也认不出你来。 没想到你活见鬼之后外形有那么大的改变,这根本不是减肥,而是全身上下从头到脚,完完全全的大整形啊!” “我以前虽然有点胖,但没你讲的那么糟好不好。”张木子皱皱眉头,气恼的说了一句。 之后根本不再理会徐亚莎,而是望着她身侧站着的一个身高足有一百七十公分以上,腰肢纤细,双腿修长,有着魅惑笑眼和笔挺鼻梁,年纪大约十八、九岁,表情显得有些呆滞的女生扬起手道:“没想到真在这里碰到你了美梨,是来练舞吗?” “是啊。”目瞪口呆的高挑女孩回过神来,‘啪’的一声和张木子击了下掌,回答了两个字,之后捂着嘴巴,结结巴巴说道:“我的天呐,张木子这也太不可思议的吧,你,你是活的吗。”,说着竟伸出手指戳了戳张木子的脸庞。 “当然是活的了,”张木子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我是菜市场里的鲜鱼吗,还用手戳戳新不新鲜,昨晚不是给你发过照片了吗,需不需要显得这么吃惊啊。” “昨天我以为是你大修图啊,”高挑女孩睁大眼睛,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谁能想到你竟然遇见鬼,一下子变成,变成现在这样。 不光是瘦了几十斤,看看你的皮肤,简直像是小baby(婴儿)一样光滑,一点瑕疵都没有,太不可思议了,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谁能相信现实中会发生这种事。 不行,我也要去,你不是答应要带亚莎姐去找昨晚撞见的那只‘鬼’吗,我也要去看看。” “看看,看什么,鬼吗,”张木子一愣,张口结舌的说道:“郑美梨那是邪魔厉鬼啊,现在是我的脑子不正常,还是你们的脑子不正常,我,我真是,我,我... 对了,你不是‘练习生’,忙的连春假都没有吗,还有空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吗?” “我虽然没春假,但也不是一年365天都不需要休息的机器人呀。 这次我们团代表‘yg’参加‘全国预备艺人网络人气大赏’得了女团第二名,公司奖励了三天休假,正要好好放松一下呢,恰好就碰到你这个机会,”郑美梨憧憬的说道:“这下子春游、冒险都有了,还可能一下变美,真是太棒了。” “可你现在的身材就够标准了啊,脸蛋也漂亮,都得全国人气第二了,完全不需要再变美了啦。”看到高挑女孩兴奋的样子,张木子苦笑着劝阻道。 “我身材那里标准了,最近因为练舞太多,手臂和大腿都变粗了,还有皮肤,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干性皮肤,一吹风就容易变粗糙,用什么化妆品保养都没用。 再说人气第二就表示还是有人比我们强,我们当然要更努力了。”郑美梨大声说道:“怎么我和大号都是你的死党,你能带他和亚莎姐去见那只鬼,就不能带我和我朋友去了吗?” “你,你和你朋友?”听到这话,张木子错愕的说道。 “是啊,我们团三个姐妹说,如果你撞鬼变瘦的故事是真的,就都跟去看看。”郑美梨指指身后三个漂亮异常的女孩说道。 “跟去看看,”张木子愣了一会,自暴自弃的道:“好了,随便了,还有谁要去都去好了,反正那是公共土地上的废矿,又不是我的地盘。” “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一旁的徐亚莎笑着说道:“我们舞蹈室的同事听了你的故事,也打算把本来要去垦丁‘春呐’的行程改成天宫镇呢,人多也安全点,不是吗。” 听到这话,张木子张张嘴巴,再也无话可说,只剩下了连连苦笑。 ~~~ 请喜欢本书的大大们,多多投票、打赏支持,猪猪有存稿三章,如果本书能冲上起点签约作家新书榜前十二名,将一次性都发上来,让读者大大读个过瘾,嗯、嗯,就是这样了!!! 第九章 撞鬼春游团 本来张木子就不情不愿的两三人‘撞鬼之旅’,莫名其妙变成了集体大行动。 上路时,徐亚莎工作的‘柏姿舞坊’已有八、九位舞者要加入,已经出入社会的他们甚至还借了一辆老旧的露营车作为交通工具,完全就是一副春游野营的模样; 至于郑美梨所在的‘yg经济公司’,除了一支预备女团全员参加外,还有五名同样因为参加‘网络人气大赏’得到好名次,被奖励休假三天的男团练习生,同样兴致勃勃的要求同行; 甚至这两团人马平常严厉、苛刻的经纪人,不知是出于保护前途无量的杰出预备艺人的考虑,还是本身好奇心作祟,竟然也加入了队伍,而对这一切,张木子已是根本毫不过问。 不过当他沾光抢先一步坐进yg公司中巴车时,却在后座面无表情的对自己男女两个死党,阴沉的低声说道:“我以前以为那些恐怖电影里的情节都是胡扯,怎么会有人那么‘瞎’,明知道有地方闹鬼,还非要去找死,现在托两位的福,知道了艺术真的是来源于现实。 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我只要你俩一定记住,到了废矿,千万、千万不要离我超过十步,还有到时候无论谁遭到意外,都绝不要起救人的好心。” “肥木,你别说的那么严重好不好,我们那么多人,而且亚莎姐说她有几个同事最喜欢的就是放假去鬼屋探险…”从来没见过张木子如此慎重的神色,郑美梨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恐惧,本能的低声反驳道。 听到这话,张木子只是面无表情的说了句,“不同的,那是不同的。”,便闭上眼睛养起神来,任由汽车启动穿过都市大街小巷,驶到郊外都没再作声。 与他的沉默不同,明媚的阳光中,辛苦许久,好不容易有了休闲春游机会的其它人,却显得越来越兴奋起来。 毕竟虽然圆台岛和华国其它地方不同,华夏文明流传千年的礼仪仁智孝、神仙老虎狗等精华、糟粕皆未被赤色政权斩绝,民间种种奇闻怪谈,屡传不绝,但科技文明高度发达的现代社会,内心深处真正对于鬼神之说,完全深信不疑的人还是已经寥寥无几。 对于张木子遇鬼这件事,即便人证就在身边,可车中诸人,甚至包括陆文浩、郑美梨都不例外,潜意识中还是不免抱着一种似信非信,半玩笑、半认真的猎奇心态,并不真的认为自己现在是去生死历险。 因此汽车一出‘圆北’,望着窗外一下增多的浓浓绿意,满车人都欢呼起来,其中一个坐在前排,国字脸庞,浓眉大眼,身高至少在一百八十公分以上的男练习生更是摸出手机,上网找了下目的地的讯息,兴高采烈的嚷道:“我搜了下天宫镇的资料,真是不错的地方。 给的评价是,有山有水,绿地成荫,从图片上看比新湖、东投还漂亮噢。” “安泰一,你也太迟钝了吧,现在才想起来去搜索,”听到这话坐在郑美梨前边一排的一个身材、脸蛋有些肉感,却显得气质十分撩人的女孩不屑的说道:“我们早就查完了好不好。 那里还蛮有名呢,不仅是有山有水,湖边还有野营的木屋,三百圆币就能住一晚,连帐篷都不用搭。” “是吗,有这么好,”和男友挤在一起的徐亚莎闻言欢呼了一声,转头望着张木子说道:“肥木,你从来都没提到过?” “提什么提,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几年没去镇外的大湖了,”张木子撇撇嘴说道:“那里夏天经常淹死游水的小孩,不晓得有多少冤魂野鬼等着在‘抓交替’,我外公从小就说,靠近那座湖就打断我的腿。” 所谓抓交替,是指人突遭横祸惨死之后,因为种种原因无法直接转世,只好化为厉鬼谋害生者性命,代替自己受苦,求得己身解脱。 张木子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讲这种话来,实在是太扫兴,冷场,尽显宅男不善与人交际的属性,就算是现在减重之后样子变得再讨喜,也很难留给人好的印象。 再加上中巴车里除了陆文浩外,不是演艺练习生就是舞者,身材相貌全都不差,平常在异性面前很受追捧,几乎没被同龄人刻薄对待过,因此听到他的话,更觉的分外可恶。 沉默一会,刚才开口的那个肉感女生第一个脸色不渝的说道:“我阿?呤恰?樯矫怼?霉?Ω档牡茏樱??仪罅撕眉傅阑ど矸??退阏嬗小?ソ惶妗?睦鞴硪膊慌隆!?p>  “我听堂叔家的阿婶提起过‘洪山庙’的济公师傅很灵,据说现在‘新元区’那边收煞看风水都是找他,光排队就要好几个月呐。”和肉感女生坐在一起的一位眼睛硕大,五官精致,浅栗色的头发,看起来很像混血儿的女孩笑着接口道。 她刚讲完,坐在那个名叫安泰一的男练习生身边的一个脸盘清秀稚气,身形削瘦的年轻男生点点头说:“我妈也提到过‘洪山庙’济公师傅,不过她从小太常生病,拜了静安‘莲花堂’何仙姑娘娘做契娘,所以不能拜其它神仙。 哦,对了,我身上也有老妈从何仙姑娘娘那求的护身符,而且还跟‘莲花堂’的女法师学过几招驱邪的办法…” 就这样,几个年轻的演艺练习生谈神论仙,越讲越有趣、热烈,中巴车里的气氛慢慢再次变得热烈了起来。 正在这时,天空中突然飘洒下的一阵毛毛细雨,在远方映出了一道横跨整个天空的美丽彩虹,一下赢得了车里除了张木子之外的一片惊喜叫嚷。 等到中巴车跋涉几十公里,停在天宫镇外波涛淼淼的湖畔时,所有人竟都兴奋的冒雨跑下了车,指点着远处碧绿农田,瑰丽山色蹦跳呐喊起来。 大家欢呼了一阵,雨云竟然凑趣的一下散去,阳光重新普照了大地。 “太棒了,这下子可以在室外野炊了。 还不来几个棒小伙子帮谢老师把野餐的‘家伙’卸下来。”这时站在中巴车门前仰头望着清凉的天空,‘yg公司’的男团经纪人玩笑着高声说道。 他年纪看起来大约三十多岁,在所有人中最长,不仅讲话老成,平常在经纪公司中还颇有权威,隐隐就是这次‘撞鬼春游团’的领队。 一声令下,那些对其又敬又怕的男练习生们马上争先恐后的跑向‘柏姿舞坊’舞者开来的野营车中,手忙脚乱的把烤架、木炭、食材等搬了出来。 因为觉得天宫镇距离‘圆北’路程很近,所以大家都是空腹赶来,早已觉得饥肠辘辘,等到将新鲜的肉片、鸡腿摆在炭火之上,扑鼻的肉香弥漫开来时,所有人的肚子都不觉咕咕叫了起来。 可惜对于需要时刻保持身材的演艺练习生和舞者来说,过量的脂肪乃是最大的敌人,除了市场定位是肌肉**的运动狂外,其他人就算是假期休憩,也绝不能够过分放松。 “枫林,今天春游破例,让孩子们好好放松一下,男生一个鸡腿、两片鸡胸片、两片牛肉,四片面包; 女生一个鸡翅、两片鸡胸肉、一下牛肉、两片面包,你觉得怎么样?”肉刚烤好,男团经纪便望着自己的同事巧妙的问道,与其说是求情,不如说是约束。 “既然是许室长您说的,那好吧。”带着黑框眼镜,文质彬彬,五官端正的女团经纪人心中暗笑的配合着点了点头,用一种非常正式的语气回答道。 听到这段对话,‘yg’的练习生们面面相觑的相互看了一会,假笑着欢呼起来,一旁比他们年纪稍大的舞者们,看到这一幕,无不理解的笑出声来。 张木子更是撇撇嘴,先用夹子夹起一个鸡腿看了看,随后又夹起块薄到透明的牛肉瞧了瞧,自言自语道:“这是鸡腿还是麻雀腿,是肉片还是纸片呀。 一个翅膀、两片鸡胸肉、一下牛肉、两片面包喂山羌都不够啊…”,再次尽显自己不会交际的宅男属性。 “行了肥木,别说了,快吃吧。”听到死党并不算小声的嘀咕,陆文浩尴尬的一笑,用面包卷起几片烤肉塞进了他的嘴巴,低声说道。 看到他紧张的样子,张木子撇了撇嘴,没再继续讲话,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 请喜欢本书的大大们,多多投票、打赏支持,猪猪有存稿三章,如果本书能冲上起点签约作家新书榜前十二名,将一次性都发上来,让读者大大读个过瘾,嗯、嗯,就是这样了!!! 第十章 噩梦再临 练习生们有着经纪人婉转的明确要求,吃够了数量,再是嘴馋也只能无精打采的放下了筷子; 几名舞者虽然没人强迫,但因为职业关系早已习惯了自我管理,七分饱后也不再继续吃喝; 而身材一向偏瘦的陆文浩,用面包夹着吃了七、八片肉片,三、四只鸡腿后也停住了嘴巴,只有张木子面前的鸡腿骨都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还在贪婪的往嘴巴里塞着烤肉。 “美梨,昨天晚上和你app(网络通讯)之后,都不知道我有多惨,”边吃他还边和身边的郑美梨聊天道:“因为肚子感觉很奇怪,都搞进了急症室。 还好吃了几片医生开的,抑制胃蠕动的药,感觉舒服了很多,要不然现在也许已经住院了。” “肥木,可你看起来真是一点都不像是肠胃不舒服,吃了抑制消化药的样子,”郑美梨望着吃的香甜的死党,咽着口水,没好气的说道:“以前一起吃饭你是吃的不少,可也没今天这么夸张啊。 两大块面包,几十片牛肉,二十五根鸡腿耶,你还真以为是麻雀腿啊,知不知道你这一顿吃的东西,都已经快够我一周吃的了。” “切,你没听过一句俗话,叫撑死总比饿死强吗…”张木子撇撇嘴不屑的反驳道,话没讲完,他突然觉得肚子里一阵强烈的饥饿感袭上心头,不觉一下哽住,低头看了看面前自己啃净的大堆腿骨,心中升起了不详的预感。 “肥木,你怎么了?”发觉身边死党脸色突变,郑美梨脸色一变,关心的问道。 “我,我真吃了两大块面包,几十片牛肉,二十五根鸡腿了吗?”张木子发了会呆,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发问的喃喃说道。 “是啊,怎么了?”郑美梨回答道。 “没什么,就是肚子好像有点不舒服,我身上带着药,吃完休息一会应该就会好了。”张木子勉强笑笑,擦擦嘴巴,拿出昨晚急症医生开的药剂吃了两片。 斜对面坐着的yg公司男团经纪,看了看他难看的脸色,关心的说道:“张同学,觉得怎么样,需不需要去看医生?” “不用了,谢谢。”昨天急诊的经验让张木子知道了自己的症状,去医院也毫无用处,摆了摆手答道。 “那你去车上休息吧,这里我们来收拾就可以了。”经纪人和气的说。 “嗯,谢谢。”身体的饥饿感急剧增加,张木子用力按着胃部,站起身来。 见他这样,陆文浩和郑美梨也急忙起身,一个扶住了他的手臂,一个拿起水壶低声问着,“喝点热水会不会舒服点。 如果太难受的一定要马上讲…”,三人一起慢慢向不远处的巴士车走去。 在他们身后,传来了练习生和舞者带着轻笑声的窃窃私语,“我看就是吃的太多撑着了吧,二十五只鸡腿,也太夸张了吧。”; “这种吃法,身材再瘦也一定很快就会走样,你觉得他真是遇到‘好兄弟’一下变瘦的吗,仔细想想也太离奇了吧。”; “我又和他不熟,怎么知道是真是假,本来想在车上好好问一下的,但看他摆着一副臭脸,讲话又那么喜欢‘呛腔’,就没有开口了。”… 和煦的春风中,身处美景如画的野外湖畔,实在令人心旷神怡,倍感轻松。 一边将厨余收进垃圾袋,一边说了会闲话,等把一切收拾干净,大家便开始,或者脱掉鞋子踩在湖泊浅水光滑的沙粒上漫步,体会着脚趾间微痒的摩擦和湖水的清凉,低头看着小鱼在腿边游弋远走; 或者在湖边支起太阳伞,躺在沙滩椅上,吹着湿润的清风,欣赏远山景色的享受起了自己的休闲假期。 不一会,安顿好死党的陆文浩和郑美梨也加入了众人之中。 两人毕竟年轻,先还因为有些担心张木子难过的样子,显得愁眉不展,后来和朋友、女友玩久、玩开了,也开始兴奋的大呼小叫。 等到午后两三点钟,又有几票人开车从都市赶来天宫镇郊春游,其中有家庭聚会,也有朋友出游,里面的年轻人有性格外向、自信的,看到yg公司和柏姿舞坊的俊男美女,自然而然便上前攀谈、搭讪,场面顿时更加欢乐了起来。 而在外面一片欢愉之时,平躺在中巴车最后一排长椅上的张木子,却因为肚子疼痛太甚,连带着头脑都渐渐麻木,神志慢慢恍惚起来。 迷糊中,昨晚那几只犬牙参差,利爪如刀的侏儒矮人又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了出来,不过这次并没有聚在一处,而是四散开来,有的在一团硕大的黑雾中跳跃飞奔,抓起撕裂着一只只形象模糊的硕鼠; 有些在黑黑白白背景斑驳的树木间,四肢着地的窜来窜去,追捕着飞鸟、小兽、肥虫,每每积攒起一小堆的猎物,便捧着送到黑暗里一滩浸泡在泥水中,面积大约半个篮球场大小的灰败浆糊之上。 “这够什么、够什么、够什么…”浑浑噩噩里,感受着那些鸟兽尸体,被灰色浆糊化为脓液消化干净,温暖着自己的肠胃,张木子双眼紧闭,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低声嘶吼道:”快些、快些、再快些…” 他话音未落,仿佛受到其思想感召一般,四只狰狞侏儒蹿跳之间一下敏捷、急躁了许多,撞到周围的石壁、树木上,变得头破血流仍毫不停歇,不断加快着捕猎的速度。 与此同时,泥地上的那一滩灰败也翻滚沸腾起来,表面开始涌动出一个个扭动的隆起,时而像是背生羽翼的人形模样,时而是长着犄角的虫头人身形象,种种奇形怪状不断起伏变幻,诞生、消失。 而随着泥水中,灰色浆糊的体积不断缩小,那此起彼伏的凹凸速度不觉越来越快。 等到浆糊只还有两米见方之时,两个隆起终于凝实了起来,待到黏液在表面缓缓褪去,便显示出真实面目,一个是下身八腿着地,茸毛耸动如同蜘蛛,上身好似失去四肢,只余脑袋的人类躯干,高度大约二尺的可怕巨虫; 另一个则是站起来半米来多的身躯上覆盖着黑色羽毛,喙嘴足有一尺多长,锋利如矛,鸟首人身,只是手臂如翅的恐怖飞禽。 这两个怪物诞生之后,木然的站立了一会,显露出初生动物特有的懵懂神色的眼睛转动了会,突然同时发出‘叽…’、‘呼…’两声不同的嘶哑鸣叫,之后一个八爪疾驰,斜斜行走在石壁上如履平地; 一个助跑跳动了一下,双臂平伸,羽翼煽动带着一股旋风,低低掠空而行的冲进了一片模糊的黑雾之中。 “快,快,快…”灰色浆糊缩小后,半睡半醒间的张木子不由更加烦躁的厉声催促道,突然耳边响起一阵焦急的呼唤声,“肥木,肥木,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快醒醒,醒醒…”,脑海中的所有画面顿时支离破碎,不见了踪影。 “啊,嗬嗬嗬…”急促的呼吸着,从浑噩中挣脱出来,睁开了眼睛,他目光涣散的摇了摇头,聚焦看清了夕阳中那张近在咫尺的焦急的面孔,声音干涩的问道:“是你啊,大号,已经黄昏了吗?” “是啊,都晚上七点了,我来叫你出去吃晚饭呢,”陆文浩点点头说:“好点了吗,刚才是梦见什么了,怎么咬牙切齿的?” “梦…”张木子一愣,脑海中浮现出几段模糊不清的恐怖片段,身体一僵,打了寒颤,喘息着说道:“我不太记得梦见什么了,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不是好梦就别多想了。”见死党脸色难看,陆文浩急忙说道:“你现在舒服点,想吃饭了吗?” “好多了,”张木子摸了摸内里肠胃像是着了火一样的肚子,勉强一笑,说道:“我下去吃几片面包,再晚一点带你们去废矿撞鬼。” “你要是难受的话,晚餐完就继续休息,废矿坑的地点网上也有,我们自己去探险算了。”陆文浩想了想说道。 “既然非要去的话,当然还是我带着你们放心,”张木子深呼吸一口,忍住腹中火燎般的感觉,站起身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低声说道:“大号,以前没机会让你见识我的手段,今天就让你和美梨真正知道知道什么叫,吾临世化神行天。”; 第十一章 箭终上弦 越来越黯淡的夕阳中,陆文浩没看清好友飞扬的神采,也没听懂张木子最后一句文绉绉的话的意思,但感觉到好友的样子与平常不太一样,他脸色一整,好奇的问道:“你说什么,肥木,什么临世,神的,听起来很有气势啊。” “我说的是我家宫庙大殿的门匾‘吾临世化神行天’,”张木子用力按住肚子说道:“听我外公说,这句宣传语明代中期就有了,的确很够‘威’吧。” “骗鬼啦你,我历史再差也知道明末以前圆台岛上只有原住民和外国人在好不好,你家阿祖那时就开庙的话,让鬼拜啊,”陆文浩不屑拉着死党的胳膊说道:“会开玩笑看来你是真的不难过了,那就别废话,下去吃饭啦。” “是你在废话好不好。”张木子笑着反推了好友一把,两人一起向车门走去,刚要下车,恰好与迎面而上的郑美梨‘嘭’的撞到了一起,女孩顿时痛呼一声,揉着额头,蹲了下来。 “势歹啊,不好意思,美梨,你没受伤吧。”胸口同样被撞的发闷,肚子也觉得越发疼痛,张木子强忍着不适,连声道歉道。 “没关系了,肥木,你又不是故意的。”郑美梨站起身来谅解的说道,之后看着在一旁‘哈哈哈哈…’笑得前仰后和的陆文浩,气恼的吼道:“要死了,陆文浩,你来叫肥木也不和我说一声,害我被撞,还好意思在这边笑。 你是不是故意的。”,显然把不好向身体不舒服的张木子发泄的火气,迁怒到了别人身上。 “拜托,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刚刚明明问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肥木顺便叫他吃饭,是你和那个‘圆艺大’的肌肉男在那边聊的火热,没听到好不好。”陆文浩撇撇嘴道。 “哪有聊的火热,只不过大家都是学艺术的,所以探讨了一下好不好…”郑美梨瞪大眼睛争辩起来,不过说到最后,她‘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脸颊有些泛红的压低声音说道:“不过他真的很帅,很有男人味。 对了,他是‘圆台’南部的小孩,高中时还出过‘阵头’呢,刚才一直说探险时会保护我。” 不远处野营车上的射灯已经亮起,湖畔还有人点起了篝火,借着这些光亮看到郑美梨眉飞色舞的表情,陆文浩叹了口气道:“又来了,又来了,郑美梨你真是发花痴哎,又一看见肌肉男就昏了头是吧。 你忘了‘练习生’不能交男朋友吗,上次被经纪人训成那样,连哭了几天…”,他话不中听,还被讲完便被郑美梨眉毛一竖的打断,“陆文浩,你闭嘴,我是说人家帅,身材炼的好,又不是要让他当我男朋友。 啊,我知道了,你这是妒忌,妒忌人家比你有魅力。 也是啦,亚莎姐是dancer(舞者)身材超棒,再看看你,虽然瘦但全身都是脂肪,一块有线条的肌肉都没有,当然有危机感,会妒忌那些身材好的男生了。” “你别拿自己的想法套在别人身上,亚莎可没你那么肤浅,就只喜欢肌肉!”陆文浩极珍视自己的女友,听到这话不由有些恼羞成怒起来。 见两个死党慢慢由玩笑变成真的发火,一旁的张木子急忙说道:“好了啦,你们两个现在那么有力气吵架,不如留着待会真遇到‘好兄弟’时逃命用了。 一会晚餐,我会咬几块肉片分给你们和亚莎吃,吃下去之后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内,我们会气息想通,这样的话,我‘起乩’的时候,请到的正神就会特别保护你们。” “吃你剩下的东西也太恶心了吧,粘着口水耶。”郑美梨一愣,难为着脸说道,陆文浩也皱起了眉头,“就是,这也太不卫生了,肥木。” “那随便了,没人强迫你们,反正命,是自己的。”见两人为难,张木子没做任何劝说,只是阴森一笑,幽幽的说了一句,捂着肚子,漫步向湖边的烤架走去。 留下的郑美梨、陆文浩对看一眼,莫名的打了个冷战,嘴巴里嚷着,“其实咬一口也不会占到什么口水了,我吃就是了。”; “就是而且其实口水是杀菌的,怎么会不卫生呢。”,赶忙追了上去。 天宫镇郊的夜晚皓月当空,田野秀丽,晚风徐徐吹过山水之间,微微荡起湖面一阵波澜,摇动的远处密林沙沙作响,如果不是湖畔西侧一排木房透出一点人工雕琢痕迹的话,简直给人一种美景浑然天成的感觉。 在这样的环境下围着炭火野炊,和白昼时的感觉又有不同,真正让人感觉到已经远离都市繁华,沉浸在了自然之中。 因为有新朋友加入,而且临近傍晚时,天宫镇一些头脑灵光的农户,特意用竹篮带了些刚摘的果蔬、鲜肉来湖边贩卖,晚餐的人数比午餐多了不少,食物的种类也增加了很多。 而且这时所有人都已经玩开,就连‘yg’的两个经纪人也不再扫兴约束‘练习生’吃喝,大家不仅饭吃的自由自在,啤酒、洋酒甚至‘高粱’也都畅饮了起来,微醺中对张木子三人的到来,根本就没有在意。 郑美梨走到烤架旁后,夹了几片牛肉放在了炭火上,待到肉片‘滋滋…’微卷,散发出诱人香气,她取了一个食盘,夹起烤肉,递给了身边的张木子,望了望漫天星斗,低声说道:“肥木,你真应该早告诉我们,你外公家住在这么美的地方。” “你呆半天当然觉得很美,有本事在这里过上两周试试,无聊的你吐血。”张木子撇撇嘴,把盘子里的肉片每个都咬了一口,递还给死党说道:“照我们刚才商量的,你和大号、亚莎把这些肉分着吃了吧。” “真要吃?”郑美梨有些扭捏的说道,感到肚子饿的让人发狂的张木子却不再理她,专心的大快朵颐起来。 他一副极品花美男的样子,比起‘yg’同质的男练习生在外表上毫不逊色,本来是颇多女生审美观喜欢的类型。 但因为吃相实在过于‘凶猛’,而且遇鬼变瘦的奇闻已经传开,再加上此时湖畔俊男、美女成堆,让人眼花缭乱,所以虽然慢慢引起了新加入者们的注意,却没有女生靠近搭讪。 反倒是一个胸肌凸起,皮肤黝黑,英气逼人的年青男子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主动走到张木子身边,主动点头招呼道:“你好,我是圆艺大的李凯浩,你就是美梨的好朋友木子吧,我刚听美梨讲起你昨天…” “先别提我昨晚的事了,我们还是想想今天怎么办吧,”张木子抬头望着面前的壮硕轻年,打断了他的话,“听美梨说,你家在‘圆台’南部,以前出过‘阵头’是吗?” “是,”李凯浩一愣,点点头说:“我家住在‘新庄’,最有名的就是地藏庵,从小阿?呔统4?胰グ莅荩?姨酶缁故氢掷锓ㄊΦ钠踝校?饭??笸贰??p>  高三那年暑假,有一次‘出巡’,他阑尾炎突发,我就替他走了一次。” “临时代班的‘官将’吗…”张木子脸上失望的表情一闪即逝,叹了口气,正在这时,不远处那个名叫安泰一的‘yg’男练习生突然‘啪啪啪…”的用力拍手,大声嚷道:“天已经完全黑了,大家都吃饱了吗,我们是不是该去进行下一个节目‘鬼矿探险’了!” 他话音刚落,四周那些初生牛犊不怕虎,聚在一起更是觉得胆子生毛的年轻人马上欢呼道:“好哎,我们去鬼矿探险,撞鬼、撞鬼、撞鬼…”; “探险、撞鬼、探险、撞鬼…”; “撞鬼、撞鬼、撞鬼…”。 望着周围露出七分期待、三分恐惧神情的女生,和竭力表现出自己毫不害怕气概的男生,张木子实在无法理解周围同龄人此刻这种莫名其妙的兴奋心理,觉的自己简直像是身处一部低成本的弱智‘鬼片’中一般。 不过事情一步步演化至此,他早已既不能阻挡,也不能逃开,只好在众人有意、无意汇聚来的目光注视下,苦笑着站起身,指着远处一条隐藏在林间的小道说道:“那边有条小路是由湖边直通矿山的,我们出发吧。”; 第十二章 召神 从天空鸟瞰,天宫镇郊外的地貌并不复杂,不过就是分为湖畔、林地、山峦、农田四大块,而那些废弃的矿道便隐藏在山地之中。 如果从环镇修建的宽敞省道直接进入的话,去湖、林、山、田任何一处都十分简单,不过就是沿着斜路直行而已。 但要是身入其中步行的话,因为山、林、湖、田粗看泾渭分明,实际却相侵相占,融为一体,尤其是废矿与湖泊的交界处更是仿佛迷阵般难行,不熟悉地形的话,很容易便会深陷其中。 因此踏上林间石板小路,张木子便开口提醒道:“大家一定要沿着地上的石板走,看不清的话就停下来照照地面,仔细找找,千万不要走丢了,否则很麻烦的。” 他的话虽大声,但根本就没人在意,身后因为石路狭窄,排成‘一’字形队伍里只传来一阵嘈杂的欢呼、虚伪的惊叫和空洞的保证声,“哇,这石板路旧旧破破的好有feeling(感觉),我进入状态了,进入状态了。”; “这里是蛮阴森的,感觉好刺激啊,真是来对了耶。”; “啊,感觉这里好可怕呀,我,我不想去了啦。”; “没关系的,我来保护你,要是真遇到‘脏东西’我一定帮你挡住…”,让人直觉的血冲脑门。 “医药不死病,佛渡有缘人。 这么想找死,邪魔厉鬼不来找你们都没天理…”实在有些气昏了头,张木子脱口而出低声咒骂道,话没讲话便自己捂住了嘴巴。 此情此景说这样的妄言可不是个好兆头,他用力吐了几口吐沫,念叨着,“狂言无忌,大风吹去; 狂言无忌、大风吹去…”带头迈步向林中走去。 沉浸在浓浓夜色中的密林异常黑暗、幽静,就算被二、三十个年轻人吵吵闹闹的打着手灯闯入其中,也自有办法对付这份纷杂、喧闹。 最初一段路,靠着四处扫射的手灯光芒和猎奇的兴奋心理,年轻男女们嘴巴里虽然不时发出一声声惊呼,但明显不是真觉得害怕。 可在湿滑难行,半是掩藏在泥土里,半是浮现出半截身躯的古老石板路上走了一会,越来越深的感受到四周略带寒意的阴森氛围。 再加上,眼睛里除了一道道光柱外皆是一片漆黑,耳朵中又不断听到受惊扰的林中虫兽鸟雀逃窜时发出的????的诡异响动,恐惧便渐渐在每个人的心中滋生出来。 不知不觉间,再也没有了嬉笑打闹,年轻人们的呼吸却重了起来,终于队伍里传出的一声凄厉哭喊,“啊,那是,那是什么鬼东西,有鬼,真的有鬼…”,引爆了恐怖的气氛。 顿时,女生不管是否看到异状,全都争先恐后的跟随着尖叫起来,男生们也早忘了自己刚才的保证,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好在这时还是有人临危不乱,就听队伍里年纪最大的‘ys’男团经纪沉声高呼道:“大家不要慌,赶紧用手拉住身边人的衣角,这样就算真发生意外,也会有人及时救你。” 之后他用手灯扫过一个个梨花带雨的年轻女孩问道:“是,是谁看到‘脏东西’,把手举起来?” “是我许室长,是我看到了,看到了鬼…”yg公司女练习生中那个身形肉感撩人的女孩哆哆嗦嗦的举起手来说道。 “朵儿,别害怕了,已经没事了,大家都在你身边呢,”一旁‘yg’的女团经纪见是自己手下的练习生受惊,马上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米琪老鼠造型的密封暖杯,一边走到肉感女孩身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一边把暖杯塞到了女孩的手上,“来喝一点热咖啡,冷静一下。” 见自己的同事安慰女练习生,男团经纪没有马上讲话,等到肉感女孩喝了几口咖啡,看起来情绪稳定了下来,他才开口温和的问道:“金朵儿,你刚才看见什么了。 为什么觉得是那种‘东西’呢?” “我看见,我看见一个长着人头的蜘蛛,在那边的树上爬着走来走去。 树底下还有一个长着尖尖牙齿的小孩在咬一只,咬一只不知道是什么的动物尸体…”金朵儿哆哆嗦嗦的举起手,头都不敢回的指着背后一片密林说道。 她说话时恰好林间刮起一阵微风,众人都不禁打了个冷战,心生几分寒意,可十几只手灯顺着女孩手指的方向照去,却丝毫异状都没发现。 “朵儿,你应该是把树枝、树根看成怪物了,”仔细看了许久,确定无事,yg公司女团经纪松了口气说道。 “可,可是我看的很清楚…”金朵儿畏畏缩缩的小声争辩了一句,却因为本能的也希望是自己看错,所以没有再多说什么。 但即便如此,也令站在她身旁,眼睛硕大明亮,有着栗色的同伴犹豫着说道:“枫林姐,既然朵儿说看的很清楚,那要不然,要不然就回去,别去什么废矿探险了。” “那也太逊了吧,二十几个人被几根树枝吓的‘缩头’,”听到这话马上有人不开心的反驳说道:“我可是已经把今晚探险的事发到facebook(脸书)的朋友圈里了,就这么回去也太丢人了啦。”; “就是,这世界上哪有长成人头蜘蛛的‘好兄弟’,一定是眼花了。”; “这么直接回去也太扫兴了,探险吗本来就是为了刺激、好玩,要是一害怕就结束的话,还不如不来呢。”… 见场面又渐渐混乱起来,yg公司的男团经纪再次高声喊道:“大家别吵,现在重要的是先弄清楚情况。 张同学,我们这些人里面只有你熟悉路线,能说说现在离废矿坑还有多远吗?”,他话音落地,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目光转到了一直在前面带路的张木子身上。 从听到肉感女孩说,树上有人头蜘蛛在树上爬来爬去,还看见长着尖尖牙齿的小孩咬噬野兽起,张木子便突然觉得神志一恍,脑海中莫名其妙浮现出一只下身如同蜘蛛一般生着八条长腿,上身却是人类躯干,在林中行走如飞的恐怖巨虫; 与一个样子像是幼儿,却手生利爪,四肢着地的在树丛间疾驰的侏儒怪物,在密林中奔跑狩猎的画面来。 那景象栩栩如生,就如同他正身临其境一般,令其差点尖叫出声,强忍着心悸喘息良久,才勉强镇静了下来。 此刻感觉到众人汇聚的目光,张木子深呼吸着,声音嘶哑的说道:“我们离矿山大概还有二、三百米吧,再转个弯就到了。 不过今天我感觉这林子里非常邪门,现在最好是原路返回。 如果你们非要继续走的话,我也没别的办法,只能马上‘起乩召神’,这样的话去的路上一定是平平安安,可等回来的时候就不好说了。” 他的话咋听之下只是普通的劝诫,但配合音调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怖意味,如果面对的不是一群年纪多在十几、二十岁,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也许真就能让对方悬崖勒马,但此时换来的却是一阵,“既然已经只剩这么短的距离了,我们当然要去废矿看看。”; “都已经走了那么远了,好不容易来到这了,就这么直接回去也太‘瞎’了。”; “起乩召神,没想到你真会‘起乩’,除了在电视、电脑上,我还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乩童’呢…”,七嘴八舌的闲话声。 见到这一幕,张木子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再废话,最后说了一句,“美梨你到我身边来。 大号你带着亚莎也过来,千万记得我刚才和你们说过的话,还有我‘退驾’前的最后一句话,一定要记清楚。”,从衣兜里取出了那一叠画好篆纹的黄表纸,深呼吸了一口,闭上眼睛,扬手全部撒上了天空。 篆?离手,密林之中突然凭空生出一股清风,裹挟着符纸四散飘荡。 “起乩不是用刀剑乱砍着念咒吗,撒纸钱干什么,好像发丧一样,真恐怖…”透过手灯的光柱望见漫天黄纸,有人低声说道,话没说完便被空中数十成百团突然燃起的火光哽住,而其他人见此情形也都是猛的一惊,不少人还叫出声来。 “别怕,别怕,那些黄表纸都是肥木特意买的,里面夹着磷粉,一遇到空气就会自己燃烧。”来到死党身旁的陆文浩见女友失声尖叫,急忙一知半解的解释道,但接下来的一幕却连他都看的目瞪口呆起来。 ~~~ 请喜欢本书的大大们,多多投票、打赏支持,猪猪有存稿三章,如果本书能冲上起点签约作家新书榜前十二名,将一次性都发上来,让读者大大读个过瘾,嗯、嗯,就是这样了!!! 第十三章 起驾 黄表纸易燃,转瞬间便烧了个一干二净。 就见双目紧闭的张木子在漫天黄纸化为飞灰之后,像是有着某种感应一般嘴巴里突然发出‘呵’的一声,长长吸了口气。 刹那间,林间荡漾的寒风突然转向,包裹起漫天飞灰形成一道倾斜的烟柱,‘唔唔…’响动着吹向张木子的面庞,投入了他的口中。 见到这一幕,别人张口结舌之余,只是觉得‘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句俗语真是金玉良言,谁能想到一个样子文文弱弱,偶像艺人般的少年,会有这么神秘莫测的手段。 而陆文浩、郑美梨则要惊讶十倍,毕竟他们和张木子已经认识了十来年的时间,从未料到死党竟然还有这么一面。 “要,要不要这么夸张啊…”陆文浩用手灯照着烟灰如黑龙般窜进了张木子的肚子,不由脱口而出说道,他话音落地就见死党突然全身抽搐着颤动起来。 “来了,来了,上身了,神明要上身了,我见过庙里的法师‘起乩’,一抖就是要上身了。”; “哇,真是‘高人在民间’啊,我在电视上都没见到过‘起乩’时,有这么神奇的场面。”; “是啊,哎呀,忘了用手机拍下了,要不然发到网上一定能赚超多点击…”,见张木子开始‘发乩’,从惊讶中清醒过来的人群发出一阵小声的赞叹。 但年轻人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服输心理,也有人用一种自以为懂行的语调说道:“起乩时没‘操五宝’见红,那起的就是文乩,请的就是‘女仙’了。 ‘女仙’问事断命在行,驱鬼除邪还是‘武将’更强啦。” 起乩分为文、武、灵三种,一般而言,场面最大的乃是武乩,延请的神灵都是些古代得到敕封的武将,或者神话传说中的战神。 请神时乩童多用‘五宝’也就是七星剑、鲨鱼剑、月斧、铜棍、刺球自砍自刺,越是血肉模糊越显得手段高明。 但内行人却都知道,这类乩童大都是用强力镇痛剂先压抑了痛觉神经,然后再耍那些‘刀斧剁背、神剑穿腮’的噱头,看似自残严重至极,其实都是些皮外伤而且,养个十天半月便能痊愈。 真正有能耐的法师即便见红也是浅尝辄止,毕竟‘召神起乩’耗的是自身神通,那有硬用自己的血肉招引‘真神正驾’的道理。 不过普罗大众往往认为越是场面血腥,法师的神通便越大,否则怎么可能这样摧残自己的身体,因此听到这种吹毛求疵的话,也不免有同样好胜心强的年轻人点头赞同道:“是啊,我也听人说过‘起乩’时‘披红’越厉害,请的神煞气就越重…” 他话未讲完,远处的张木子突然像是从睡梦中醒来一般,抽搐的身躯一僵,紧闭的双目睁开一道缝隙,大声呵斥道:“呱噪!”,那声音尖锐刺耳至极,回荡在空中久久不散,说不出的凄厉阴森。 之后张木子缓缓转过头来,脸庞丝毫未变,但五官却像是隐隐被一股雾气掩住一样,在手灯光芒的映照下明暗不一,如同画上了黑白两色的脸谱一般。 “本座临凡竟还被尔等小儿揶揄神通不显,真该掌嘴。”半睁半闭的双眼细长犹如刀刃般划过众人的面孔,最后定在那两个胡言乱语的年轻人身上,他阴测测的说了一句,衣袖猛然一挥。 顿时就听‘嚓嚓’两声,林间两颗大树湿漉漉的枝蔓之前就被风吹雨打的即将断落,终于应在此时,自上而下的坠落下来,那巴掌大的,饱含雨水的肥厚树叶,巧合就打在了两个年轻人的脸上。 “呀…”一阵被惊骇压抑住的惊呼声在人群中响起,望着两张错愕惊骇的红肿脸孔,所有人都觉得心里一纠,再望向张木子时,目光不免由好奇变成了畏惧。 而张木子这时既没有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也没有丝毫的歉意,只是慢条斯理的从口袋里抓出了一把豆子,朝外一扫,低声说了句,“兵来。” 那水银与铅烧成的‘汞豆’落地,大部分都沉浸无声的掩藏在了泥土之中,但有十几粒却无缘无故带起了一股小小旋风,将林间因为午后小雨生出的阵阵雾气汇集了起来,形成了一道道淡淡的人形影子。 那些雾影诞生出来之后马上飘飘荡荡的来到了张木子的周围,八个分东南西北四角站立,其余的则规规矩矩的在正前方列成了两排。 看到此情此景,探险队伍中终于有人开始牙齿打颤,心思乱作一团。 而张木子等到雾影一一站定后,尖声说了句,“这便游巡起来。”,便像是身后有大抬大轿一般,膝盖弯成九十度,双脚踮起,仅用脚尖着地的虚空坐了下来。 这样的姿势其实普通人腿力较好,也能做的出来,但之后他那随着站在四角的人形雾影突然腾空而起半米多高,一跃一两米远的动作,却实实在在突破了正常人的想象,令所有人都愣在当场。 张木子‘起乩’之后,就这样凌空虚坐的竖着脚尖,蹦蹦跳跳了十几米远,突然发现身后没有一个人跟过来,转身又跳了回去。 面对着脸庞惨白的众人那见鬼一样的目光,他面无表情的在空中嗅了嗅,眼睛转到了陆文浩、郑美梨、徐亚莎的身上,开口说道:“尔等三人便是‘愿主’吧,你们请我护驾,又不想走,所为何事?” 两个女生这时早已口舌干燥的说不出话来,只有陆文浩壮着胆子结结巴巴说道:“肥,肥木,你,你别吓我们。” “谁是肥木,吾乃执年岁君太岁殷郊坐下,日值众星星主夜游神乔坤,吓你们这些小小凡人作甚,”张木子双眼一瞪,厉声呵斥道:“在胡言乱语本座必不轻饶。” ‘必不轻饶’四字落地,陆文浩身体不由一缩,但其实上他听到死党‘起驾’后自报乃是有名有姓的真神正驾,行事又阴而不邪、威而不煞,内心深处一下放松了很多,但一时间却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 见四周一片始终沉默,张木子皱皱眉头,不耐烦的说道:“如无所愿,本座便要返驾归天了,这差事真是莫名其妙。” 他话音刚落,突然就听一个沙哑的女声结巴着道:“别,别走,大神你先别走,有愿望,我们有愿望的、 我们想请你保护着去前面的矿山找,找一个能让人变瘦的鬼。” “抓鬼驱邪倒是本座的正职,既如此便别呱噪犹豫,且跟我来。”张木子的目光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定在一个身体不过一百六十公分的样子,体重的斤数却最少与身高相同的年轻女孩身上,阴阴一笑,转身又蹦蹦跳跳的向前行去。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郑美梨犹豫了一下,朝陆文浩喃喃说了一句,“既然是我们硬拉着肥木来探险,总不能丢下他不管吧。”,便大步跟了上去。 听到这话,陆文浩不自觉的看了看女友,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 见他为难,徐亚莎想了想,最终勉强笑着说道:“肥木是你最好的朋友,人以群分,凭你的为人我相信他绝不会害我们的。”,拉起男友的手,也向前走去。 在三人身后,刚才讲话的胖女孩的声音再次干涩的响起,“我全‘圆台’的宫庙走透透,还从来没见过‘起驾’之后这么强的乩身。 快走啊,大家不是刚才还吵着一定要去废矿坑探险吗,怎么有了这样超级强的保镖反而都不动了。” “阿园,你看不到那些,那些样子像人的雾气吗,那八成就是,就是‘好兄弟’呀,还用去废矿找吗。 这也太邪门了…”听到这话,她身边的同伴,一个瘦小、清秀的年轻女生,压低声音,哆哆嗦嗦的说出了所有人心底最可怕的猜测,却被胖女孩不屑的打断,“那些雾气应该是‘阴兵’好吧,没听过‘撒豆成兵’这个成语吗。 那个靓仔,不,应该是神通广大的法师,绝对不是被鬼上身,百分百是在‘起驾’,好了,别??铝耍?熳甙桑??蝗痪透?簧狭恕!保?底乓灿怖?磐?椋??松先ァ?p>  人在惊惶失措的时候,往往会有‘效仿心理’,无论胖女孩的话是否有理,见有人接二连三的跟在张木子身后,最终众人短暂商量了一下,便也都选择继续朝废矿坑的方向走去。 ~~~ 请喜欢本书的大大们,多多投票、打赏支持,猪猪有存稿三章,如果本书能冲上起点签约作家新书榜前十二名,将一次性都发上来,让读者大大读个过瘾,嗯、嗯,就是这样了!!! 第十四章 巡路 暗无天日的树林之中,张木子被一团团似有似无的人形迷雾包围着,一马当先的在突出泥地的表面,布满青苔的斑驳石板路上,蹦蹦跳跳的前行着。 一股股微风不时从他身旁刮过,轻声‘呜呜…’着散进树林之中,吹动的叶蔓连连作响,那声音回荡在空中,不知为何竟给人一种古时官吏巡游时,衙役兵丁高举仪仗侍候在一边,震慑平民百姓时呼号声的感觉。 张木子背后的队伍中间部分,那个名叫金朵儿的女练习生听出了端倪,忍不住向身旁有着硕大眼睛,浅栗色头发的年轻女孩低声说道:“智秀,我听风声,怎么听怎么像古装剧里大官出现时,那些小兵喊‘威武’的声音,有时候还像是在叫着‘破邪镇煞’,真是好奇怪呀。” “比这怪一百倍的事都发生了,风声像人说话有什么怪的,”栗色头发女孩唉声叹气的说道,之后她眼珠一转,压低声音道:“朵儿,刚才那个,那个张法师‘起乩’前最后对美梨说的话是什么啊?” “张法师?”金朵儿一愣,有些迷糊的问道。 “你真是笨啊,现在这里还有谁能叫法师。”栗色头发女孩指了指只有脚尖着地,诡异跳动着的张木子说道。 “哦,”金朵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思维有些涣散的点了点头,“他的确很厉害,可以做法师了,嗯,我觉得以后百分百的还能成大师,赚很多钱。” “我们还是先别管他以后会不会变成赚很多钱的阴阳大师,先管管我们自己好吧,你不觉的现在有点恐怖吗?”金朵儿气恼的轻声说道。 “对呀,我刚才见到怪物之后觉得心里毛毛的,一直都想马上离开。”金朵儿带着哭腔,点头如捣蒜的说道。 “离开是不可能了,除非我们愿意自己走夜路回湖边,否则只能跟大家一起,”栗色头发女孩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张法师愿意保护我们,这样的话,就算真遇到鬼了也不用怕了。” “还用愿意吗,”听到这话,金朵儿错愕的说道:“他当然会保护我们了。” “人家凭什么当然会保护我们,”栗发女孩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们是跟他有亲戚,还是很有交情,为什么他就一定要保护我们。” “我们,我们是跟着他来这里的呀,他当然要保护我们啦。”金朵儿用一种理所应当的语气说道。 “但是人家本来根本就不愿意带我们来这里啊,是我们自己主动要跟来的,从头到尾张法师都在说去‘废矿坑’很危险、很危险,不要去、不要去,是我们不信邪,硬要去的,你真看不出人家的意思吗? 他之所以会当我们的向导,只不过是因为美梨和亚莎姐的男朋友一定要来这边‘探险’,否则的话他现在可能正在湖边吃继续烤肉呢,”栗色头发的女孩声音低沉的自问自答道:“何况就算他真的想要保护我们,这里几十个人,真遇到了‘脏东西’,先保护谁好呢?” “他,他那么厉害,真遇到了‘脏东西’,不用先保护谁,直接打败了不就好了。”金朵儿声音开始发颤的说道。 “问题是他可能打不败呀,”栗发女孩低声道:“昨晚他不就逃跑了吗。 说到底这件事其实都怪我们小看了张法师,听美梨说他是家里开宫庙的小孩,只觉得好奇了,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你想想连他都那么怕‘废矿坑’里的‘脏东西’,我们是不是麻烦大了。”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呢?”金朵儿身体一颤,脸色惨白的问道。 “张法师起乩前不是吩咐了美梨几句话吗,我离得太远没听清,”栗色头发女孩反问道:“你耳朵最灵,一定听到了,快告诉我说的是什么?” “他让美梨跟在他身边,还说‘千万记得我刚才和你们说过的话,还有一定要记住我‘退驾’前最后说的那一句话’。”金朵儿有些六神无主的答道。 “退驾前的最后一句话,一定要跟在他身边,跟在身边…”栗发女孩沉思着喃喃道:“美梨跟在他的身边,我们就跟在美梨的身边。 对,就这样,一会我们就一直跟美梨呆在一起。”,她说话间,在密林小道中缓慢行进的队伍终于走出了树丛,来到了一片荒芜的矮山底下。 明亮皎洁的月光重新出现,顿时让摆脱了手灯光照的众人都觉得心情随着眼界一齐豁然一开。 不过等他们看清地上交错纵横,宛如人体上的伤疤一样一段段开裂的锈迹斑斑铁轨; 轨道上零散停着的,脏脏丑陋、怪模怪样的人力铁皮矿车,以及数百米开外一处处开凿在山体之上,像是巨兽大口的废弃矿洞,心情却又不觉重新一沉。 眼睁睁看着一直头前带路的张木子,在月色下混在一团团迷迷糊糊的雾气中,随着清风蹦蹦跳跳,起落间脚尖触地便荡起一阵肉眼可见的烟尘之气荡漾开来的,绕着矿山走了一小圈,仍没一个人开口出声或胡乱行动。 而张木子坐着那并不存在的轿子,惦着脚尖走了大约方圆两、三百米的山地之后,施施然的回到了众人面前。 先看了看陆文浩、郑美梨、许亚莎三个,又望了望众人,他阴阴笑着说了句:“方圆一里,诸邪魔妖祟皆被镇压,尔等行事自可百无禁忌,时辰已至,吾去也。”,便突然身体僵直的紧紧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就听‘呜’的一阵大风自上而下刮过了张木子的身体,将其身边围绕着诡异雾气刹那间吹的烟消云散,之后就见他浑身剧烈抽搐了一阵,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喘着粗气睁开了眼睛。 “大号,刚才我‘退驾’前的最后一句说的什么?”还不等喘匀气,张木子便用目光找到好友,急不可耐的问道。 “你,你‘回来’了肥木,没事吧,怎么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这怎么办呢…”陆文浩望着地上的死党愣了一会,才回魂般的一边上前搀扶,一边焦急的说道,话没讲完便被张木子用力摆手打断,“我又不是去旅游,从哪里‘回来’啊。 别扶,让我坐着休息会,这次我可是请的有名有姓的‘清福正神’,差点被扎成‘人干’知不知道。 好了,快告诉我‘退驾’前,最后一句说的是什么?” “哦,好像是方圆一里诸邪什么被镇压…”因为死党‘起驾’时讲话怪腔怪调,又是完全的文言,陆文浩一急反而有些记忆不清,只能结结巴巴的含糊回答道。 这时就见他身后一个浅栗色头发的女孩自然而然的上前一步,望着张木子开口说道:“木子同学,你刚才说的是‘方圆一里诸邪魔妖祟皆被镇压,尔等行事自可百无禁忌,时辰已至,吾去也’。” “方圆一里诸邪魔妖祟…”听到答案,张木子脸色阴晴不定的低头沉思着,喃喃重复了一遍,抬起头来朝栗发女孩勉强笑笑,礼貌的说了一句,“谢谢。” “不用。”浅栗色头发的女孩甜笑着摇摇头,不再说话,她身边的郑美梨却目光怪异的看着张木子,突然开口道:“行啊肥木,认识你十年了。 只听说你家里开宫庙,从来就没见你给过一张‘明牌’,我被抢劫破财,骑脚踏车摔断腿,在西门町让小偷偷走了整年的红包…也从没听你提醒过一句…” 张木子一愣了一下,哭笑不得的插嘴道:“郑美梨,我真想带你去医院照照ct,瞧你到底长着什么样的脑袋,这种时候竟然会抱怨我没帮你挡煞招财。 你稍微动动脑子可以吗,要是我能‘报明牌’的话,还用读书拼联考吗,哎,驱邪镇煞和招财占卜是不一样的好吧。 虽然我家‘行天宫’供的是三百六十五位‘清福正神’万法皆通,可我才不到二十,两年前还只能请请没名没姓的‘天宫散役’上身,现在也不过能‘请’来太岁部的日直众星,和七八位群星部的小星主,神通全都是驱煞辟邪。 你以前倒霉的时候我不是不想帮你,而是实在帮不了啊。” “现在请来的神仙神通都是驱煞辟邪。 那就是说以后‘功力’深了,就能请到那些有其他‘功用’的神仙了,”郑美梨听出了其中的‘关节’,用期望的语气说道:“我别的什么都不求,只求到时候一定要保佑我们团人气爆棚哦。”,其神经颇为‘大条’的表现,令周围莫名紧张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第十五章 怪物狩猎 华国人生性便有随遇而安的因子,自古以来民间就有句流传已久的俗语叫做‘既来之则安之’,而年轻人的情绪起伏又特别的快,心情稍一轻松,恐惧的感觉不知不觉间就消失了大半,猎奇心情就又重新涌向了心头。 “这里就是你昨晚遇到‘好兄弟’的地方吗,张同学?”犹豫了一下,‘yg’中那个名叫安泰一的男练习生望着眼前被月色笼罩的废弃矿山,首先开口朝张木子好奇的问道。 “是啊,”张木子坐在地上,仰着脑袋点点头,指了指远处的矿洞答道:“看见那边的矿坑了吗,昨天差不多就是现在这个时候,我在那遇到了那‘东西’,现在仔细找找说不定还能看见我的脚印呢。” “是吗。 阿虎、强森我们去看看怎么样?”安泰一脸上渐渐露出紧张又兴奋的表情,想了想,朝身边两个同为yg练习生的好友说道,马上得到了两声同样既兴奋又紧张的回应,“看就看,总不能白来一趟吧。”; “好啊,那边看着就很阴森,等一下我把手机拿出来拍一段视频发到‘脸书’上,一定超多人点‘赞’。”,之后三个自觉是周围男人中最‘有种’的年轻人便越众而出,朝着百米外黑洞洞的矿道走去。 而与他们颇有嫌隙的‘yg’男团中剩下两名成员,犹豫了一下,脸上露出‘输人不输阵’的神情,也跟在了三人之后。 看到这一幕,其他男生,尤其是那些带着女友或者跟女性友人一起来的年轻男生,大都争先恐后的表示,一定要在废矿山四处逛逛,瞧瞧到底有什么可怕之处,甚至就连陆文浩也不列外。 旁人要离开时,张木子只是一言不发的冷眼旁观,但听到好友也要去矿坑口瞧瞧,他马上脸色一变,大声嚷道:“陆文浩,你是不是人呐。 我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了,你竟然还打算带着女朋友去探险。 有异性没人性的东西,还不快过来扶我站起来。” “我刚才要扶你起来,明明是你自己不愿意的好不好…”陆文浩无缘无故被骂,脸色不渝的一边上前扶起死党,一边争辩道,话没讲完,突然耳中听到一个细微的警告声,“你忘了我‘起乩’前怎么和你说的了吗,千万不要离我太远。” 之后他就听张木子提高声音又说道:“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好不好,你就在这里扶我一会,等我缓过气来。 还有美梨啊,你老爸不是开中医馆的吗,快来给我‘敲敲头’啦,我现在脑袋像要爆炸一样,痛的好厉害。” 一旁的郑美梨本来正要答应那个‘圆艺大’高高壮壮男生李凯浩及其朋友的邀请,一齐在废矿山探险一番,听到好友明显无病**的叫嚷,只好歉意的摇头一笑,来到了张木子的面前,嘴巴里低声呵斥着,“敢打扰我和志同道合的潮男聊天。 我看你是找不自在呀,张木子。”,表情凶狠动作却很温柔的伸手按住死党的额头,轻轻揉搓起来。 “嘁,要不是时间、地点实在不对,我才没工夫打搅你的‘好事’呢,”张木子闭上眼睛,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撇撇嘴说道:“用力一点捏啦,你没吃饭吗今天。” “我是没吃,我烤的肉不都让你这头猪吃光了吗,”郑美梨气的咬牙切齿的捏着死党的眉心,好奇的问道:“这里你刚才‘起驾’的时候不是都镇压过了吗,时间、地点有什么不对的?” “镇压过是会安全一点,但你没听说过一句古话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吗,”张木子撇撇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起驾’之后,这一路上什么事都没发生,所以之前的担心就都是多余的。 ‘起乩’前讲的话自然也就不用听了…”,正说着,腹中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一下子哽住了他的话。 真有手段的法师‘起乩’请神,就像是将自己的灵魂暂时抽离身体,把皮囊当成器具,请神灵进入其中,灵魂都不见了,自然不可能再感觉到**的痛苦。 而‘退驾’后灵魂重新‘安身’时,需要与**短暂磨合,一时间也不能察觉到身体的痛苦,因此直到灵肉重新结合后,张木子才猛然感觉到自己肠胃中的饥饿感,已经达到了无法忍耐的程度。 他以前也曾经因为在网咖贪玩线上游戏,错过饭时,饿着肚子硬挨了整整一天,讲话都变得有气无力,但生活在现代富足社会的少年,终究是无法真正体会到‘饥饿’两个字到底代表着怎样凄惨的遭遇。 不能理解历史课本上描写的,以前那些政局不稳,天又作孽的饥荒时代,为什么会有流民紧紧因为肚子饿便去卖儿卖女,生吃草根树皮,甚至残食同类或者明知道会活活疼死,还是将无法消化的泥土,吞进肚子。 而现在的张木子却已经通过亲身体会,完全理解了‘饥饿’的可怕,禁不住神志模糊的痛苦**起来。 “你,你这么了木子,这一点都不好玩,别开这样的玩笑,别吓我啊!”耳听到好友突然一声惨叫,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蜷缩成了一团,郑美梨急的泪花从眼中一下泛了起来,有些语无伦次的大声说道。 与此同时,手掌被死党硬生生甩开的陆文浩也惊惶失措的嚷道:“怎么了,你怎么了肥木,肚子里不舒服吗?” 一旁踏进废矿山后,便一直聚在张木子身旁二十米距离内,丝毫没有兴趣到远处的矿道口去凑热闹的yg公司两位经纪人以及几名或者胆小不敢探险,或者心中另有打算的女生,看到这一幕,大部分脸上露出了惊慌的表情。 而百米外那些正在矿洞口探幽访奇,满足自己猎奇心理的那些年轻男女们,因为张木子最初那声尖叫,发现了林边人群的异状,纷纷投来惊骇又好奇的目光。 等到借着月光看清蹲在地上身体不断抽动的人是张木子后,几个正举起手机,将废矿坑阴森形象收入画面,打算发到网上炫耀胆量的‘yg’男练习生,不由七嘴八舌的皱着眉头议论起来,“是美梨那个男死党在惨叫哎,他又怎么了。”; “那谁能知道,那人神神秘秘的,谁知道在他身上会发生什么事。”; “他不是捂着肚子吗,我看可能是吃的太多了,急性肠胃炎发作了吧…”,他们身边围着的几个女生,本来还显得有些紧张,听到这些话,神情便渐渐放松了下来。 这时天空中恰好有一片巨大的黑云,在风力影响下,缓缓将明月遮盖。 男练习生中的安泰一发现四周的光线突然间昏暗下来,仰头望了望,开口说道:“别管他了,云彩快把月亮遮住了,我们赶紧…”,说话间,他眼角的余光隐约看到远方的树丛中,似乎有几个人形的黑影急速飞翔而出。 “咦,那是什…”微微一愣,安泰一好奇的转动着脑袋,举手指向人形虚影蹿出的方向,与此同时,一阵呼啸的飓风在空中突然刮起,扯动的乌云猛然间横横一瓢,将明月全然吞噬。 突兀降临的黑暗中,安泰一就觉得双目一阵剧痛,紧接着耳中听到‘咚’的一声轻响,脑壳感觉像是被一根尖锐的长铁钉刺穿般一痛,嘴巴里还来不发出惨呼,便永远失去了知觉。 “啊啊啊…”凑在安泰一身旁的一个样子平淡无奇,柔顺的长发却乌黑亮丽的年轻女生,在黑暗降临之前惊魂一瞥间看见,一只全身长满黑色羽毛,有着人类身体,巨鸟头颅的猛禽,动作迅猛之极的从天而降,一下将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仆倒在地,禁不住凄厉尖叫起来。 她转身想要盲目逃走,刚奔跑了几步,突然间便被一张面积不大,但粘力惊人的网子一下罩住,缚束成了一团。 “不要,不要,救命,救命啊…”手脚被黏丝缠在一起无法动弹,跌倒在地的长发女孩虽然看不到一只长着人类躯干,蜘蛛下身的怪物,从林中漫步而出,张合着充满粘液丝线的嘴巴,正朝自己爬来,但不详的直觉还是令其拼命挣扎着,凄厉喊叫起来。 可惜此刻在她周围的二十余名年轻男女,也都在一片漆黑中,被怪物突袭,处境凄惨异常,自救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有人会去救她。 最终惨叫几声后,女孩徒劳的结束了挣扎,整个面庞被怪物用黏丝封住,窒息的痛苦蠕动着,被拖进了近旁的矿道之中。 ~~~ 明天是星期一,猪猪更新两章试试会不会多得几张推荐、打赏啥的,如果能吃到甜头的话,嘿嘿总之请喜欢本书的大大做好投票的准备哦~00~ 第十六章 震慑与逃生 远处,围在张木子周围的诸人在乌云下,盲人一样的听着阵阵凄厉的呼救、惨叫声在废矿山的空中回荡响起,受到本能的驱使,急忙颤颤巍巍的将握着的手灯,朝哀嚎声传来的方向照去。 顿时一个个身量不高,动作却敏捷无比,飞翔跳跃着杀戮狩猎的狰狞怪物身影,便闯进了他们的眼帘。 惊鸿一瞥的看到这异常残酷的一幕,几乎所有人的手灯都拿捏不住的掉在了地上,几个女生更是面容扭曲的尖叫起来。 “马上闭嘴,把手电关死,否则的话引起了那边怪物的注意,死的就是我们了。”yg的男团经纪关键时刻首先冷静了下来,压低声音,严厉的吼道。 可惜他的这声提醒显然为时已晚,此刻矿道口的惨叫声已经渐渐平息,十几个鬼魅的矮小黑影,开始‘????’的朝着林边这群人急蹿而来。 “来了,来了,它们好像过来了…”听到那恐怖的脚步声,几个女生吓得全身发软,连赌命一逃的力气都没有了的颤抖着瘫倒在了地上,而比起她们稍有勇气的男生们绝大部分则开始不顾一切的向林中逃去。 “快,快起来肥木,快,快…”在求生欲望的支配下,陆文浩这时也一边用尽全力搀起死党,一边扶着脚软的女友,声嘶力竭的嚷着,“亚莎,跑,我们往林子里跑。”,朝不远处的丛林跑去。 但他才跑了两三步,突然觉得的死党的身体变得一僵,之后便被一股大力推得踉跄几步,差点跌倒在地。 与此同时,挣开好友搀扶的张木子,瞪大双眼,圆形的瞳孔瞬间拉长,化为菱形,发疯似的朝着‘??…’声响传来的方向狂奔过去,口中嘶吼着咒骂道:“滚、滚、滚… 你们这些怪物,杀人魔,给我滚,王八蛋,快滚,快给我滚…” 他的吼叫声刚一响起,黑暗中,本来向林边袭来的黑影便飞快的做鸟兽散,十几秒钟后,整个废矿山已回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一人的嘶吼怒骂之声。 过了一阵子,乌云掠过了明月,皎洁的月光重新洒向地面,死里逃生的人们就见空荡荡的矮山下,张木子朝着空气疯狂的拳打脚踢,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丝毫其他异状出现。 “得,得救了,那些‘脏东西’被肥木‘起驾’赶走了…”发了会呆,陆文浩回过神来,第一个声音发颤的大喊起来。 “走了吗,那些,那些怪物真的消失了吗,真的,真的得救了,呜呜呜…真的得救了!”; “我们活下来了,我们真的活下来了,太好了,我们活下来了…”; “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啊,阿涛,阿涛你去哪了,阿涛,阿涛…”之后其他人也纷纷回过神来,先是心有余悸的大声发泄着心中的恐慌,紧接着便有人语无伦次的呼喊起自己失踪的恋人、友人的名字。 这种寻找自然徒劳无功,白费了一会力后,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的聚集到了仍在发疯的张木子的身上,却没人敢去阻止这位发狂赶走‘邪魔’的‘大师’。 可就这么耗在这阴森、恐怖的矿山里总不是办法,最后郑美梨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死党身边,声音发颤的问道:“肥木,你现在是,是肥木吗?” “肥木…”张木子身体一僵,突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了地上,泪水不自觉的从眼眶中滑落出来,抱着脑袋喃喃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现在自己还是不是以前的张木子了…” “你是,你当然是张木子,”听到死党那熟悉的语调声音,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伤心,郑美梨还是松了口气,自责着安慰道:“怎么了肥木,你是不是很难受。 都怪我,全都怪我和亚莎姐非要这种‘鬼地方’,都怪我们害得那么多人被怪物袭击,他们可能,他们可能都已经,已经…” “不,这不怪你们,发生这种事谁都不怪,要怪只能怪老天爷安排的命,”听到好友悲切的自责,宅男性格中隐藏着浓重叛逆心理的张木子心中莫名一恼,突然仰起头来,眼中流露出狠厉的光芒,语调古怪,声音沙哑的说道:“正所谓‘阎王让谁三更死,谁能留人到五更’。 没有人硬让那些被怪物攻击的家伙来这里探险,是他们自己选择来到这里,发生什么事也都是自找的。 对,都是自找的…”说着,他奋力挣扎着站起身来,脚步踉跄的来到郑美梨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哭了,我们去大号那边和大家汇合。” “嗯,你能走的动吗,要不要我扶你。”痛哭了一会,心里觉得舒服了很多,郑美梨收住泪水,跟在好友身旁,朝不远处的人群走去时随口问道。 “我没你想的那么‘弱鸡’好不好,虽然没什么muscle(肌肉),但也不至于摔两脚就让女人扶着走。”张木子勉强笑笑,幽默的答道。 听到这话,郑美梨带泪的双眼一咪笑道:“这时候还能开玩笑,你的神经真是比我还大条。”,两人讲话间已经来到了人群前。 这时包括yg公司男团经纪在内的三、四个男人早已逃进了树林,林边只还剩下十二、三名女生和陆文浩在。 “走吧,大号,这地方太阴太邪了,咱们赶快先离开再说。”眼睛划过一张张梨花带雨的惶恐面庞,张木子的目光最后定在陆文浩的身上,开口说道。 他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直接要求快走的行为其实多少有些异常,但这时人人都六神无主,有着‘救星’身份的张木子,自然说什么便是什么,就连那些恋人、朋友遇袭失踪的女生也只是张张嘴巴,露出犹豫的神情,却不敢真正反驳。 只有刚刚安慰好女友的陆文浩迟疑着说道:“肥木,那么多人不见了,我们是不是该先报警啊?” 他话音刚落,张木子还没开口,站在一旁的yg女练习生金朵儿已抢先说道:“在这里还是先别用手机的好。 我听说人的魂魄也是电磁波的一种,会受到手机信号的吸引,现在这种情况,还是小心点的好,你觉得呢,张同学?” “我不知道那些‘好兄弟’到底是不是电磁波,只知道无论报不报警,我们都要赶快离开这里。 否则也许很快也会变成‘失踪人口’,”张木子面无表情的说道:“以我现在的状态,至少一周内不能‘起乩’,再遇到‘脏东西’的话,完全就是等死,现在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住小命。” 他这番话轻而易举的便说服了好友,陆文浩苦笑着点了点头,“肥木,你说的对,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保住小命重要,还等什么,这就走吧。”,说着便扶起女友朝身后的密林走去,却被死党一下拉住。 陆文浩好奇的回头,就见张木子指了指几十米外的一条隐藏在山峦中的平坦土路,边走边说:“树林里的石板路太难走了,我们这次走那边的山路。 那条路是以前的矿主为运矿石特意修的,虽然不是水泥路,但又宽又好走,而且直通省道,‘人气’比湖边足的多,我昨天就是从那逃出去的。” “这是你的地盘,我听你的。”陆文浩顺从的点点头,牵着女友的手紧跟在张木子身后说道,而在他周围的那些女生也都鼓起力气,争先恐后的朝着山道走去,一副想要尽快离开脚下这片梦魇之地的样子。 宽敞的山路果然远比林间狭隘、湿滑的小道好走的多,沉默着走了十几分钟,众人就已远离废矿道千米以外,又走了一会,隐约间便听到了汽车疾驰的轰鸣之声。 文明的气息传来,众人内心深处一块巨石不禁一下落地,而感到自己的性命已经保住之后,对恋人、朋友的担心便随着一种劫后余生的五味杂陈感觉涌上了心头。 就听一个矮个短发的女孩,鼻子带着哭腔,小声说道:“我听到汽车的喇叭声了,省道应该已经不远了,现在总能报警了吧? “报吧,”站在山峰望了望远处川流不息的车灯,张木子低下脑袋,声音古怪的答道:“除了我们之外,希望还有人能活下来。” 第十七章 质疑 笔直的山路上,惊魂未定的一群人决定马上报警,请人施救,但哪知道这警却也不是那么好报的。 毕竟深夜时分,接到电话声称,夜晚几十个人在废矿山玩‘鬼屋探险’的游戏时,在黑暗中突然受到恐怖袭击,借着手灯隐约看到袭击者好像是一群长着人头的蜘蛛、小个子的侏儒怪物和人身鸟头的猛禽,110报警台的接线小姐第一感觉,自然是有人打来了骚扰电话。 报警电话因为就这样被接连挂断了两次,第三次再接通时,众人只好轮流上阵,一一和报警台的接线生通话,一再保证所说的话虽然离奇,但千真万确是刚刚发生的实事,绝不是喝醉酒或磕了药,报假警浪费大众警务资源。 听到一而再、再而三的恳切保证后,手机中终于传来了110接线小姐迟疑的最后警告声,“各位先生、小姐,我再讲明一次,你们的电话已经被录音了,如果真是恶意骚扰的话,甚至可能要追究刑责…” “你是聋了,还是白痴呀,这里有二十几个人遇害失踪了你知不知道,”幸存者中那个首先要求报警的矮个短发女孩已经紧绷到了极点的负面情绪,终于被接线生一再表现出的不信任与??滤??闳肌??蝗皇Э氐某遄诺缁昂鸬溃骸拔乙?婺忝牵?婺忝卿轮啊?p>  几十条人命都不在乎,问、问、问,问什么问,你这个拿着普罗大众税金耍白痴的贱人…” 这声嘶力竭的吼叫声中除了悲愤之外,还透出一股真切无比的绝望与恐惧,竟感染的报警台接线小姐不自觉的浑身一颤。 直觉意识到电话那端可能真有重大刑事案件发生,她的语调马上变得紧张起来,“这位小姐,请你冷静一下,报告下现在所处的位置,我会马上通知附近员警出勤?” 不顾一切的发泄过后,矮个短发女孩的精神已经完全崩溃,只会一边木然的行走; 一边嘴巴含糊的咒骂着哭个不停,看她这副样子,其它女孩也忍不住开始肩膀抽搐的默默落泪。 见到这一幕,张木子只能叹了口气,从短发女孩手中拿过电话,开口说道:“我们在圆北市郊天宫镇外面废弃的矿山土路上,马上就走到省道了。” “好的,我记下你们的位置了,请放心,很快就会有警员赶过去,请在原地等待可以吗?”110接线小姐要求道。 “这恐怕不行,”张木子面无表情的回答道:“现在除了我和我朋友两个男人,所有女生都在哭个不停,继续呆在荒郊野外我怕会出事。” “那好,首先请一定注意自己的安全,尽快撤离到远离危险的地方,”报警台的接线生颇有职业素养的叮嘱了一句,“我会把这个报警电话的号码通知给出勤的员警,一会他们会和你联络,请注意保持通讯畅通。” “好的,再见。”张木子点着头挂断了电话,望着情绪渐渐平复的矮个短发女生说道:“警察一会会跟报警电话联系,你手机暂时先放到我这可以吗?” “嗯。”短发女孩泪眼摩挲的点点头,两人谈话间已走出山道,来到了宽敞的省道路牙石旁。 这时已是夜晚十点左右,贯穿整座海岛的省道上的车流虽然比较正午的交通高峰时段稀疏了许多,但仍是车来车往,川流不息的喧嚣景象,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感觉。 望了望左右一辆辆疾驰而过的汽车、摩托,又看了看周围一个个表情复杂,既显得如释重担,又悲伤茫然的同伴,张木子提议道:“这里经常有夜游的摩托车骑士飙车,呆在路边很容易出事。 向北走大约四、五百米有个公交车的候车亭,我们去那边等警察来怎么样?” 发疯祛除邪魔后,一路带领着众人成功脱离了险境的张木子,此刻已经完全成为了逃亡队伍的主心骨,讲的话自然没人反对。 一片有气无力的称“好。”声之后,大家借着月色,迈动脚步向北走去,走了几分钟,果然看到路旁出现了一座有着绿色硬塑料凉棚、候车座和站牌的公交车站。 看不见座位还不觉得腿酸脚软,此时看见了候车座,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鼓起最后的力气,近乎小跑的踏进候车亭坐下后,便都以一种烂泥的姿态,瘫在了座椅之上。 良久无人讲话,只有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的响个不停,直到张木子口袋里的手机发出,“宝贝揪咪揪咪快接电话了,宝贝揪咪揪咪…”的搞笑铃声,陆文浩才首先开口涩声提醒看着远方呆呆发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死党道:“肥木,手机响了,应该是警察打来的,快接吧。” “噢。”张木子恍惚中,回过神来,隐藏在黑暗中的脸孔透出一种古怪的神色,动作缓慢的接通了手机,听筒中马上响起了一个翘着舌头的男人声音,“我们是圆北警署新北分局警员,请问刚才是这个号码打了报警电话吗?” “是,”听到这个辨识度很高的熟悉声音,张木子犹豫了一下,声音沙哑的反问道:“你是天宫镇派出所的吴天仁所长吗?” 派出所是东亚地区独有的警察单位,在赤色政权领导的华国内陆、占据圆台岛、韩朝半岛的中华民国以及日丸、安南都有设立,大多驻扎在偏远的乡镇或城市社区之中,管辖的面积极小。 由这种最基本的警务单位的员警处理报案,就证明了张木子等人离奇的报警电话,虽被接受但仍受到了警方的严重怀疑。 也正因如此,听到报案者的年轻人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名字,电话里那个翘着舌头的声音愣了一下,语调一变,“你是哪家的崽呀,这么不省心,半夜报假警是存心打算惹官非么,还不快说实话。” “吴伯,我是天行宫的木子啦,”张木子声音低沉的说道:“今天中午我和‘圆北’的朋友来咱们镇外的大湖春游,晚上‘揪’了三十几个人去废矿坑探险,遇到了‘脏东西’,只逃出来了不到一半。” 作为工作二十几年,从第一天‘出公差’起便在天宫镇巡街的老资格警长,吴天仁深知‘天行宫’的厉害之处,了解作为宫庙唯一嫡传的张木子虽然年轻,性格不太可靠,但却绝非是那种无缘无故惹是生非的‘烂仔’,如果是他报警的话,事情八九不离十是真的。 但非自然灾害的和平时期,一次性失踪十几、二十个人实在是足以上各大电台、新闻报刊社会版头条,甚至成为国际要闻的重大刑事案件,哪怕出一丁点差错,自己这个小小的派出所长都担当不起。 因此虽然心里已经信了八、九成,但他还是声音发干的再次确认道:“木子,这种事乱说可是会惹**烦的,你确定吗?” “百分百确定啦。”张木子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了一句之后,叹了口气,“吴伯,你不知道我有多希望自己是在乱说,可惜真不是啊。” “你现在在哪?”心中的侥幸完全破灭,吴天仁语气一变,肃然问道。 “在镇外的公交站牌。”张木子答道。 “你等着,我们马上就到。”吴天仁说着挂断了电话。 短短二、三分钟后,一辆虽然没有鸣笛却亮着刺眼警灯的黑白双色警车便由天宫镇疾驰而出,一个刹车停在了张木子几人的面前。 两侧车门打开,在一个穿着浅灰色警服,蓝布裤,肩膀上背着两线一星警衔,年纪大约在五十多岁左右,皮肤黝黑,样子像是圆台岛原住民男子的带领下,几个警员动作匆忙的同时从车中走了出来。 看到公车站候车椅上坐着的一排人影,那中年警官健步如飞的三两步冲上了站台,环顾左右沉声问道:“年轻人,就是你们几个一齐报的警吧,木子呢,他在哪?” “吴伯,我不就在这吗。”见吴天仁认不出自己,张木子举了举手,站起身来说道。 天宫镇不过是弹丸之地,作为‘名人’的张木子那肥胖的样子可算是广为人知,此刻看到他与从前截然不同的‘花美男’样子,镇派出所的四名警察都不由张口结舌的瞪大了眼睛。 “你,你是木子,嘶,仔细听声音倒是有点像,”愣了好几秒钟,吴天仁回过神来,借着月色和警车灯光仔细打量着张木子,九分存疑,一分相信的说道:“五官仔细看的话也有几分相似的地方。 可木子我昨天中午巡逻的时候还遇到过,胳膊比你的大腿还要粗些,你这么可能是他?” ~~~ 双更啊大大们,没别的,求大大们高举贵手,投票支持啊,谢谢了!!! 第十八章 非分要求 面对相熟老警察的质疑,张木子叹了口气回答道:“吴伯,这就更证明我的确是遇到‘脏东西’了,所以才会一下子就掉了几十斤肉啊。” “这么可能,世界上哪有能让人减肥的厉鬼。”这样怪诞的解释,吴天仁自然不信表情仍然狐疑的说道。 无奈之下,张木子仔细想了想说:“那好吴伯,你刚才说你昨天中午巡逻的时候和我碰过面是吗,我就说说见面时的过程好了。 当时你是骑着脚踏车正要回派出所吃午饭,买了‘陈记’的麻?当中午的点心,我去镇邮局取包裹,你还请我吃了两块红豆麻?是吗?” “你,你真是木子,”听到这番话,吴天仁大吃一惊,望着张木子目瞪口呆的说道:“真的遇到了一下子就让人减掉几十斤肥肉的‘脏东西’! 这也太邪门了,亏得是你这胖仔,要是换个瘦的,还不就变成了‘人干’。” “吴伯,现在我是胖是瘦并不重要,”见老警察终于相信了自己,张木子松了口气说道:“重要的是有二十几个人探险时遇到了‘脏东西’的攻击,失踪了。” 最糟的结果降临,吴天仁立刻重新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任是做了半辈子警察,经历过形形色色成百上千的大小案件,也心头巨震,慌忙点头道:“这可是天大的案子,镇上的派出所无论如何都办不了。 至少要移交给分局刑事,不,恐怕至少也要圆北市局刑警大队出动才行,我马上通知‘上峰’。”,慌忙摘下了卡在肩膀上的警用通讯器。 “所长,这种神神怪怪的事,没有实证您就向分局汇报,不会有人信的。”站在老警察身后的一个高出同侪一个脑袋,浓眉大眼的五官瞧上去还稍有几分稚嫩,应该才二十多岁年纪,刚从警校毕业的高大青年,见长官不走‘程序’匆匆忙忙就要上报案情,急忙小声提醒道。 “不信又怎么样,我当了二十七年的警察,分局那几个课室长官论起来都是我的后辈,‘硬顶’的话就不信他们会不派人来。”吴天仁一愣,沉声说道:二十多个人失踪,这是多大的案子。 发生在咱们辖区所里所有人都难脱责任,要是再耽误了时间,我这个所长要离职,你们也都逃不过‘训诫’处分。” “可就算您硬要分局派人来,也只能是普通巡警,绝不会直接出动大规模的搜索队,”青年警察望着长官毫不退让的说道:“到时候重新调查,恐怕会浪费更多的时间,到时候咱们的责任更大。” “嗯…”吴天仁一愣,沉吟着说道:“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木子不是说他们是在镇外大湖边野营,晚上‘揪’团去废矿坑探险,遇到的‘脏东西’吗,”青年警察毫不迟疑的建议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先给所有逃出来的同学做下登记,然后兵分两路,一路去湖边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证人。 另一路给每个逃出来的同学做一份详细的笔录,有了这些文字证据后,把它们电邮给分局值班长官,那时再说明是十万火急的紧急情况的话…” “好,不愧是‘圆台警察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就照你说的做。”吴天仁眼睛一亮,打断了手下的话,之后望着张木子急急说道:“木子,你先跟我一起坐车去湖边,路上仔细给我讲讲案件发生的过程。 阿斌、小五,你们两人呆在着一边打电话叫出租车,一边记录好车站这些同学的数据,一会电传给我。 然后马上带这些同学直接回所里录口供,手脚麻利些,半小时内做完。” “是。”几名警察听到长官的吩咐,齐声答应道,同一时间,张木子环顾四周,先朝身旁的两名死党,强笑着说了句,“大号、美梨,那我先跟吴伯走了,待会见。”; 之后向周围幸存的女生挥了挥手,“警察来了,大家总安心了吧,再见了。”,不等众人响应,便大步跳下候车站,钻进了警车之中。 几秒钟后,黑白双色汽车顶上的警灯再次耀眼的亮起,伴随着刺耳的‘呜呜…’鸣笛,载着张木子和吴天仁向天宫镇外的胡泊驶去。 路上,张木子望着窗外不断变幻的夜景,把除了自己浑浑噩噩中做的那些噩梦之外这两天之内发生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的给吴天仁讲了一遍,最后低头沮丧的说道:“…他们一定要去废矿坑探险,我怎么都阻挡不下。 早知道这样的话,昨天我就不该去找大号,而是拼着受罚回家,哎,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非不信邪,好端端的一定要去‘撞鬼’,结果把事情搞成了这样。” “还不都是年轻气盛,贪玩好奇惹的祸,”看到张木子黯然的样子,吴天仁也是心中有火却发不出,只能自认倒霉的说道:“你也别太责怪自己了,木子,如果没有你的话,恐怕候车亭里的那几个人也跑不出来。 说实话,虽然听说过你偶然也在宫庙‘起乩’驱邪,但真想不到竟然有这么厉害的法术…”,两人说话间,警车已经来到了湖边。 此时已是深夜时分,湖水倒映着的皎洁月光,随着空旷野外荡漾起的微风扬着粼粼波浪,给人一种异常幽静的美感。 湖边一排野营木房中早已亮起了灯光,远离岸边的十几顶帐篷也闪烁着点点烛光,可以看出玩闹了一天的春游者们,大都做好了休息的准备。 不过被撕裂夜空的凄厉警笛声所惊扰,他们很快便都重新站上了野地。 打开车门走下车子,拿起警车上标配的无绳扩音器,吴天仁被闪耀的警灯映照的有些阴森的面孔紧绷着,望向错愕的人群,“各位市民,我是圆北警署新北分局天宫镇派出所‘警正’吴天仁。 刚接到报警,在镇外废矿山探险的三十余人遭到了意外,如果其中包括大家的亲友,请马上过来跟我做下登记。” 老警察的话回荡在夜空中,顿时引起了一片惊慌而焦急的询问,“警官,我儿子几小时前说跟新认识的朋友去探险,我不知道是不是去了你讲的废矿山,哪里发生什么事了?”; “吴警官,我表弟和他朋友刚吃完晚饭就不见了,手机也打不通,八成就是去探险了,他们是出什么意外了?”; “警官,我几个同学去镇外的废矿山探险了,我因为有点发热没跟去,他们现在怎么了?”。 “请大家冷静一下,”见场面过于纷乱,渐渐就要失控,警务经验丰富的吴天仁提高声线,通过扩音器压下了所有人的声音,喊道:“废矿山那里的具体情况我们警方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有危险存在。 现在大家唯一能为去那里探险的亲友做的事,就是尽快把他们的身份信息登记给我,方便后续搜救的展开。 好了现在请自觉排好队,先从离我最近的人开始一个一个登记。” 听到老警察有条不紊地安排,湖边的人群虽然仍然是愁云惨淡,却还是安静了下来,这令之后的登记工作进行的异常顺利。 大约半小时后,探险人员名单便已经确定了下来,湖畔那些知道亲友获救之人都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惊喜模样,而始终者的亲友们却渐渐情绪骚动的起来。 见到这一幕,做完登记的吴天仁已无心多加理会,嘴巴里喃喃自语着,“二十三个人,总共二十三人失踪,这要是都出了事,就真是惊天大案了…”,把警用记事本放回衣兜,钻进警车,向镇上赶去,身后则紧跟起了一条长长的车龙。 一路上,从最初的震撼中冷静下来的老警察,想到辖区里出了这样的案子,虽是离奇的无妄之灾,但也足以让自己万世不得翻身,不要说临退休前升到高级警正,就算是平安退休恐怕都成了一种奢望,心情不自觉的越来越沉重起来。 难道辛苦了一辈子,就这样不名誉的离职,越琢磨越觉得不甘心,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了他的心头,令其眼睛不觉一亮。 不过一想到这样做需要冒的风险,吴天仁又不免迟疑了起来,就在他犹豫之间,警车已经开进了天宫镇中。 偏僻村镇深夜街上少见行人,节能路灯虽然亮着,光线却十分不足,影影绰绰的将道路两旁一栋栋中古房子,照成了斑驳不堪的样子,汽车行驶其中,给人一种分外压抑的感觉。 顺着车窗望着明暗浑浊的街道,老警察的心中转过千百个念头,突然向坐在身旁的张木子说道:“木子,我一会想带着所里的警员去废矿山转转,侦查一下现场,你能跟着我们去吗?” “什么,”黑暗中,张木子一愣,错愕的脱口而出道:“吴叔,这种时候你还要到废矿山去,这不是,不是…”,虽然硬生生把不吉利的‘找死’两个字咽进了肚子,但话里不情愿的意思却已经表达的清清楚楚。 ~~~ 就猪猪这个码字速度,两更差点累死,写的那么吃力,成绩却很灰灰,算了猪猪姑且写之,大大们姑且看之吧... 第十九章 应允动身 虽然按照公务人员通行的“首问制”规则,受到‘报警中心’指派,第一批出警处理案件的警员到案发现场侦查,是必须履行的职责。 但俗话说的好,‘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遇到特别棘手的案件,普通员警们总有打‘擦边球’的办法,因此吴天仁突兀提出要去废矿山探查现场,自然是存着以后方便推诿责任的私心。 这样的伎俩几年前便有过差点成功的例子,当时‘圆北监狱’三名重刑犯在囚禁期间竟然莫名其妙的弄到武器,并且接连打开几道本该严密监控的铁门,最后竟劫持狱警与警方对持,造成了轰动一时的头条新闻。 本来发生这样的丑闻,绝对要在第一时间追究监狱领导者管理不严的责任,没想到这时竟又发生了典狱长主动以身替换人质,与逃狱犯面对面谈判的桥段,顿时让本来的渎职者摇身一变成了孤胆英雄。 如果不是记者最终揭露了这位行事离奇的典狱长,其实根本就不是主动替换人质,而是逃跑不及被逃犯挟持,恐怕一场因渎职受到嘉奖的闹剧,就要活生生的上演。 吴天仁此时便是打着类似的算盘,将坏事变成好事,但冒这样风险,他倒也不完全是头脑一热,鲁莽行事,而是有着自己的打算,被张木子拒绝后,马上劝道:“别急吗木子,你先听我说。 我干了这么多年警察,也遇到过不少‘怪案’,对‘好兄弟’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知道它们害人的原因不是因为被人冒犯,就是抓交替、吸阳气。 废矿山的那些‘东西’就算真是厉鬼,一次害了二十多个人也该抓够‘替身’,吸够阳气了,我们到时再烧些金银财宝,通知一声是出官差,无意冒犯,它们又何必无缘无故的来害我们。 再说了,你既然能吓走它们一次,就能吓走第二次,就算真有个万一…” “吴伯,所以我是你们的‘保险’了,”张木子冷着脸打断了老警察的话,“可哪国有报警的受害人,要和出勤的警察一道回有危险的案发现场的道理?” “哎,嘿,嘿…”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要求过分,吴天仁干笑了一会说道:“木子,你也知道最邪门的地方不过就是警局和军营,以前我们遇到‘事情’都是请你外公帮忙。 现在他老人家年纪大了,这两三年都只帮人收收惊、驱驱邪,不愿意再起乩了,总不好继续麻烦他吧,这样一来你是‘天行宫’唯一的传人,遇到这种‘事’我不找你去,又能找谁呢。 再说了,有‘能耐’的法师,不都讲究个‘普度众生、济世…”,他话还没讲完,警车突然一个急刹,停在了镇中心的一座门的左侧横挂着‘?a北市警察局新北?^分局天?m?派出所’门牌的两层小楼前。 措不及防之下,坐在车后座的两人身体猛地向前一倾,头差点撞上前排座位的靠椅,吴天仁‘哎吆’的怪叫一声,训斥手下道:“夭寿啊,阿旭,车都被你开散架了,小心点呀。” 听到这话,驾车的那位身材干瘦、矮小的警员不仅没有说句‘软话’反而一言不发的开门下车,‘嘭’的一声关上了车门,见他情绪如此不对,吴天仁这才猛然醒悟到,手下是在无言的抗议自己要去废矿山侦查情况的打算。 圆北岛上的警察部队内部法条森严,受到的约束很大,因此想让身份为受害学生的张木子冒险帮忙,老警察唯一的办法就是厚着脸皮去恳求,可面对自己的下属,他却既有官衔,又有纪律可以强制命令,心态自然完全不同。 就觉得一股邪火冲上脑门,脸色一变,吴天仁冲下汽车大步踏进小楼,大吼道:“林晨旭警佐,你是警察,是纪律部队的一员,怕风险、怕死你就不该来做警员。 李警佐、陈警佐,你们的口供做好了没有?”,声音竟然震的连还呆在门外的张木子,都觉得耳朵嗡嗡作响。 而那些从湖边开始便紧跟在警车之后,来到派出所门前的‘探险者’亲友们更是猛的一惊,不少人关车门的手都滑了一下,差点跌倒。 作为管辖一个人口不过几万人的基本警务机构,天宫镇派出所面积以?纾ㄈ?椒矫祝┎还?迨?笥遥?址治?舷铝讲悖?涓舫隽艘骨谧∷蕖⑶怪Р挚狻⒏?录涞鹊炔煌??椋??缘ゴ堪旃?某∷??挥胁⒘械牧脚虐苏牌胀ü?疚脑笔褂玫陌旃?蓝?选?p>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忙碌许久,终于记录完了最后一个逃生者口供的两名警员,听到长官称呼职衔的厉声询问,知道不能以平常轻松、随意的态度面对,马上站起身一个立正,举手敬礼道:“报告所长,总共十四份口供,已经全部询问完毕。” 半小时左右的时间,做十几份口供,按道理来讲绝不合情理,但这样分秒必争的时刻,却也只能如此。 吴天仁点点头,声音稍稍缓和了一些,吩咐道:“李警佐,你把所有的口供和我刚刚传回来的失踪人员名单整理一下,马上电邮给分局夜勤长官,我现在就亲自打电话汇报案情。 陈警佐,你去镇上的杂货店买上一些元宝蜡烛,所有人做好准备,一会我们到废矿山做现场侦查。” 听到老警察的话,连同被训斥的林晨旭在内三个年轻员警相互看了看,都露出了不情愿的表情,却终究没有勇气直接拒绝长官的合理差遣,只能无奈的齐声敬礼道:“是。”,然后便整治材料上报案情的摆弄电脑,买冥币元宝的匆匆出门,一个个按命令行动起来。 与此同时,从镇外湖边赶来的‘探险者’亲人、朋友则挤满了派出所,围着一个个刚录完口供的逃生者,或是温言安慰,或是焦急的打听起了自己亲友的情况。 望着眼前喧闹的景象,跟随着人流瞧瞧走进派出所后,便不自觉的躲到了角落的张木子,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脸庞上流露出极为复杂的神色,只觉得内心深处已被一种不祥的预感,折磨到几乎发疯。 目光迷离的冥思苦想许久,等到吴天仁向上级分局上报完了案情,其他警员也都做好了自己的事情,集合起来向供在神龛上的一尊依刀站立的‘武关公像’上了炷香,准备前往废矿山做现场侦查时,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上前几步挡在门前,说道:“吴伯。 你们就这么去废矿道实在太危险了,我还是跟你们一起去吧,但有个条件,到时如果真发生了什么不对的情况,你们一定要重视我的意见。” “那是当然,”本来已经不指望能请动张木子再次冒险的吴天仁闻言大喜,连连点头道:“米子,你仔不愧是‘行天宫’的传人,真是急公好义的好心肠。” 听到这样的赞扬,张木子轻轻摇了摇头,远远的朝正被几个人围着询问,刚刚发现自己身影便投来关心目光的两个好友微微一笑,却什么话都没再说,便大步走出了派出所。 而见他身影极快的消失不见,郑美梨不顾被人围住,匆忙冲出了门,追到张木子身后气恼的问道:“肥木,你傻了,我们好不容易才从废矿山逃出来的,你现在怎么能再回去?” “美梨呀,我外公在镇上开宫庙,平常难免会替警察处理些鬼鬼神神的‘事情’,我是他的传人,这种时候怎么能甩手不管,坏了天行宫的‘名号’呢。”张木子转身望着好友,苦笑着答道。 “那,那你也不能因为宫庙的‘行情’就冒这么大的险啊!”郑美梨张口结舌的张张嘴巴,脱口而出道,话音刚落,就见迟了一步的陆文浩也从派出所里疾步跑了出来。 张木子见两个好友聚齐,半真半假的玩笑着抢先解释道:“大号看来你也像美梨一样,怕我今天在劫难逃,一不小心‘挂掉’啊。 放心吧,警察和你们不同,出‘官差’本身就带着政府的煞气,百邪辟易,我只要在现场提醒他们别犯什么忌讳,应该不会出事啦。” “美梨,我早就说过肥木宅男的性格里,隐藏着一个负责任好男人的灵魂,”陆文浩望着死党叹了口气,同样玩笑的说道:“现在你相信了吧,他决定的事我们是劝不住的。 不过无论如何你都要平安回来啊,肥木,否则的话,你满屋子的玩具模型可就都便宜我了… 一定保重呀,兄弟。” “就是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到时候我请你到‘品客牛排’吃到饱。”一旁的郑美梨不知不觉红了眼圈的说道。 ~~~ 昨天真的很沮丧,幸好今天感受到了喜欢本书的大大们的鼓励,猪猪会努力构思剧情,一定写出个长长的好故事回报大家,请大家也继续支持猪猪,?麽达... cj./picture/20150331_105145.jpg 发现精彩天地,赢取多样好礼! 马上打开微信,扫描二维码或搜索公众号“”, 添加关注,拿下起点微信独享好礼!

二十章 怪事中的怪事 面对好友的关心,满怀心事的张木子就觉得心中一暖,阴沉的面孔上终于露出一丝真心的笑意,“安啦,我会小心的,别担心了。” 他话音落地,就见吴天仁一边带着几名下属从派出所里走了出来,一边耐着性子向身边一个五短身材,体态壮硕,穿着名牌短袖衫,腕带镶钻金表的中年人不断解释道:“徐先生,不是我们特意耽误时间,而是出动大规模搜救队伍,需要履行一定的程序。 总不可能接到报警,出勤之后还什么情况都不清楚,单凭一个电话就组织几百、几千人的队伍去…” “我不听你的解释,反正就是你们‘圆北’警方知道我侄子失踪后,耽误了一个多小时才派了一辆警车,四个警员去现场搜救。 你们这是失职,是草菅人命…”那壮硕中年人满头大汗,态度蛮横的打断了老警察的话,大声嚷道,见他蛮不讲理,吴天仁气的满脸怒意,不再讲话的径直朝警车走去。 心情刚刚稍好一点的张木子见状,朝两个好友挥手说声,“bye了(再见)。”,大步跟在老警察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上车,他好奇的低声问道:“吴叔,那家伙是谁,看起来蛮有钱的样子,可讲话怎么那么‘白目’。” “他是‘园南建筑’的老板,”吴天仁怒气不消的解释道:“周末来‘圆北’办事,顺便替朋友探望在‘圆艺大’上学的小孩,结果一时兴起,带着那孩子和他朋友来咱们镇外露营吃野味,活生生把孩子给弄丢了,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和人家家长交代呢。” “哦,那难怪他会这么着急。”坐在警车后座,被两个警员挤在中间的张木子理解的点了点头。 这时汽车启动,朝镇外驶去。 看了看窗外昏暗的夜色,坐在副驾驶座的吴天仁,先是吩咐了司机一句,“阿旭,我们从省道那条路去废矿山,虽然绕一点,但视野开阔,也好应变。”,之后沉默一会,突然问张木子道:“木子,你认识一个叫李凯浩的人吗?” “李凯浩,”觉得名字似乎在那里听过,又不是很熟,张木子回忆了一下说道:“我今晚在湖边倒是刚认识一个名叫李凯浩的‘圆艺大’学生… 哦,是不是李凯浩,就是那个倒霉的建筑公司老板朋友的小孩?” “是啊。”觉得自己这一晚上叹气的数量足可以抵得上平时一年的吴天仁,唉声叹气的答道:“这个李凯浩爸是南园选区的省议员,爷爷是‘园南’青帮大佬,黑白通吃,这下事情更‘大条’啦。” 中华民国的政体为普选制度,上至总统、省市行政长官,下至县、镇的县长、里长均由选举任命,各级选民代表看似没有实权,但举凡行政规划、公共建设、部门预算划拨等等施政决策中,总少不了这些脑袋上顶着‘民意代表’名字的议员的影子。 他们隐形职权极大,再高级别的官僚都会不自觉的给几分面子,而因其权利来自于民间,很多都是扎根地方几十年,影响深远的社团大佬级人物,行事肆无忌惮,以前甚至发生过多起,在‘最高议院’提案谈论国家大政时,议员举拳互殴,打的头破血流的怪事。 等到网络社会,媒体舆论前所未有的畅通,这些直接带有‘黑色’背景的议员终于少了很多,但政坛风起一时间积习难返,再加上有些地区,社团力量的确强大,因此像老一辈是地方大佬,少一辈是议员政客的例子却还是屡见不鲜,也更是难缠。 张木子年纪还小,自然不明白其中‘关节’,他一直深信‘法律尊严,社会秩序’,所以不解的说道:“吴叔,李凯浩的老爸、爷爷再厉害,他也是自己失踪的。 你是警察,只要秉公执法,怕他们干什么吗?” “哎,你还小,不懂的,不懂的…”吴天仁苦笑着摇摇头,突然郑重的叮嘱道:“木子,最近一段时间你也要小心点,毕竟说起来也是你领着那个李凯浩到了废矿山,他才出的事… 当然按常理讲,他家里就算有怨气,但应该不会那么丧心病狂会对付你,但唯一的独孙失了踪,断了香火,哎,总之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还是小心点的好。” “有这么夸张吗,吴叔…”自觉生活在法制社会的张木子撇撇嘴,低声说了一句。 见他浑不在意,感到已是自身难保处境的吴天仁叹了口气,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在一片沉默中,警车离开镇子驶上省道,转弯前行了四、五百米便拐进了一条开阔的土石路上。 皎洁的月光下,顶着渐大的夜风,沿着以前运送矿石,贯穿矮山的土路上行驶许久,汽车终于接近废弃矿山,此时众人的心情都不由的紧张起来。 “小五,把纸钱给我拿来。”副驾驶座上,吴天仁落下窗户,沉声向坐在身后的一个身量微胖的圆面庞警员说道。 “唉,哦…”望着车窗外的幽深夜色,本来就觉得口干舌燥,心跳加快的员警,听到上司突然讲话,全身不由一抖,这才回过神来,胡乱的从脚底下拿起几叠印着青纹的纸钱,递了过去。 “没出息,刚给‘关二爷’上过香,还那么怕。”心里虽然也是坎坷不安,但知道如果这时候自己也表现的战战兢兢,那现场也不用勘察了,吴天仁嘴巴故作不屑的说了一句,开始把纸钱撒出车外。 一张张半青半黄的纸钱顿时在车后随风飘荡起来,久久不落在地上,更为山间凭添了几分阴森气氛。 警车又前进了一会,朦胧间矿洞外的密布的铁道和废弃矿车已隐约可见,突然一阵诡异的‘呜呜…’轰鸣声,传进了众人的耳中,令所有人都是身体一僵,那个圆脸庞的警员首先脱口而出道:“有,有声音,阿旭,你听到有声音传过来了吗?” “我又没聋当然听见了,好像是,是汽车的声音。”开车的林晨旭结巴的回答道,车速不觉慢了下来。 “怎么可能是汽车的声音,我们现在离省道那么远了,”圆脸警察喘着粗气反驳道:“镇上的矿山又荒废了几十年,怎么可能有车过来。 这一定是,一定是那‘东西’的声音…” “阿旭、小五,你俩都别瞎说了。”吴天仁咬着牙厉声打断了手下话,望着张木子问道:“木子,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这声音也太怪了,我听不出来,”张木子咽了口吐沫,低声说道:“不过感觉上应该不是‘脏东西’。” “那我们就靠近点看看再说。”吴天仁知道如果仅仅因为一阵怪声就吓得无功而返,那自己就真成了警界笑柄,必然离职无疑,咬紧牙关吩咐道。 听到上司的命令,林晨旭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继续前进。 不一会警车又驶过几个平缓的土坡,终于来到了废矿山下,众人第一眼就看见,远处本该漆黑一片的矿道里亮出一道明亮的光芒,与此同时,一阵发嗡的轰然巨响从矿坑中传了出来。 “哒哒哒…”圆脸警员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惊恐,牙齿打颤的惊声嚷道:“怪物,真有怪物在废矿道里! 阿旭,阿旭快掉头,快掉头啊,快,快…” “喊什么喊,一个大男人还是警察,竟然吓成这样,真是全家的人都让你丢光了。”吴天仁此时也是觉得心惊肉跳,但他听着响彻夜空的异响,看着几百米外的刺眼亮光,心中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对,握紧拳头死撑着吩咐道:“阿旭,再靠近点。” “还,还要再往前啊,所长,这,这…”林晨旭脸色惨白,声音发抖的说道。 “服从命令,再靠近点,情况不对…”见下属犹豫,吴天仁大声斥责道,话没讲完却被一辆从矿洞里缓缓驶出的中型货车一下哽住。 此时此刻,从废矿坑里钻出条双眼如灯的巨蛇,或者一群提着灯笼飘在空中的幽灵,都比出现辆货车来的合理。 警员们一时间都看的目瞪口呆,心里一瞬间不由自主的转过了许多诸如,失踪者是被某个强大的科技财团抓走了做人体实验; 或者废矿道被哪个残酷的犯罪组织改造成的基地,因此才会造成人员失踪…之类,只有科幻电影里才有的荒诞不经的念头。 ~~~ 三千字码四、五个小时也是醉了,但猪猪就是这毛病,明明情节早就在脑袋里构思好了,但还是想一句一句仔细推敲着用最生动的语言表达出来。 生在这个网文快餐,才华横溢的大神一小时三千字的年代真是醉了,只能指望诸位喜欢‘慢工出细活’的大大们支持了... cj./picture/20150331_105145.jpg 发现精彩天地,赢取多样好礼! 马上打开微信,扫描二维码或搜索公众号“”, 添加关注,拿下起点微信独享好礼!

二十一章 噩梦成真 无论有多么离奇的猜想,在一群警察眼中,一辆中型货车总要比不知名的妖魔鬼怪要好对付的多。 心中一块沉重的大石落地,吴天仁一愣之后回过神来,拔出了腰间的手枪,大声喊道:“阿旭,快鸣警笛,开过去挡住那辆货车。 阿斌、小五枪拔出来,做好阻击准备。 阿木一会停车你马上趴下,千万别乱抬头。” 他话音刚落,胆子大壮的警员们,马上依言做出了动作,就见驾车的林晨旭手脚麻利的拨了中控台上的一个红色按钮一下,紧接着一脚把油门踩到了最低。 警车瞬间亮起耀眼的警灯,‘呜呜…’呼啸着鸣着警笛,加速疾驰的冲到了刚刚开出矿坑的货车面前,一个急停,车身打横的将其拦住。 车还未停稳,后座两个警员已经开门跳了下来,以汽车作为掩体举枪指向货车,与此同时,警用扩音器中响起了吴天仁嘶哑的声音,“我们是圆北警署新北分局警员,前面的货车请马上熄火接受检查。 我们是圆北警署新北分局警员,前面的货车…” 喊了两声之后,见货车虽然没有冲关闯卡的把警车撞开,但却也没有熄火的迹象,老警察一咬牙扣动扳机,朝天‘啪’的一声鸣枪示警,厉声吼道:“我们接到报案,这里有严重刑事案件发生。 作为现场嫌犯,如果你们不配合检查所产生的死伤…” 他话未说完,货车刺眼的灯光突然关死,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从驾驶室传来,“警官,警官,别开枪,我就是个开拖拉古(货车)的司机,不关我的事啊。”,说话间货车驾驶室的车门打开,一个穿着脏脏的白背心,蓝短裤,满脸胡须的肥胖中年人,垂头丧气的举手走了出来。 紧接着,就见另一侧的车门也被人打开,一个年纪大约在四十岁左右,贼眉鼠眼的瘦小男人跳下车来,不住声的叨念着,“警官,警官,有话好讲,有话好讲。 我家就住在西面的镇子上,祖祖辈辈都是老实本份的良民,别冲动,别冲动,有话好讲,有话好讲。” 借着警车车灯余光看清了瘦小男子的五官,李凯浩大吃一惊的脱口而出道:“小宗,怎么是你,你个肖仔这么晚了来这里干什么?” “吴警官,哎呀,吴警官,我刚才怎么没听出来是你的声音,”见对面的警员竟是自己的熟人,瘦小男子惊喜的放下手来嚷道:“遇到你真是太好了,哈哈…太好了…” “好什么好,你要是作奸犯科,照样得被我铐回去关着,”吴天仁语气生硬却还是把枪收了回来,一边盯着瘦小男子的脸孔,防止他生出什么歹念; 一边走过去再次问道:“快说,这么晚了你到这废矿山来干什么?” “吴警官,我做人怎么样你还不了解吗,哪有犯案的胆子呀,”瘦小男子支支吾吾的说道:“这么晚来这废矿山不过就是,就是丢点垃圾,嘿嘿,丢点垃圾。” “垃圾,什么垃圾,是造x粉的垃圾呀,还是造安非他命的垃圾,要这么晚的时间,跑到荒郊野外倒?”取出腰间别着的警用手灯绕了货车一圈后,心里已经有数的吴天仁,故意语气冷冰冰的问道。 “吴警官,别玩笑了,我怎么敢造那种东西啊,”瘦小男子苦着脸,拨浪鼓似的不断摇头,不得不实话实话道:“这不就是,就是我在‘雄屏’和人合伙开的那家养牛场遭了口蹄疫吗,我,我把病死的几头牛,运到了这里丢掉。” “病死的牛,公家机构不都给钱收购,集中焚化销毁吗,还用你运到这来丢掉?”一旁的林晨旭脑筋一愣,不信的说道。 “阿旭,你也来了啊,”瘦小男子勉强笑笑招呼了一句,愁眉苦脸的答道:“你不知道,公家一头病牛只给不到三千圆币,可哪家养牛场要是传出来遭了瘟疫,那所有的牛可就都没人买,只能等着老死了。 我们七八个朋友合伙,好不容易凑钱买了一万头的肉牛,要是卖不出去的话,都得跳楼呀。” “可你把病死的牛这样乱丢怎么可以,环境署知道了不一样会罚到你们破产吗。”听了这话,林晨旭撇撇嘴说道。 “第一次,我这是第一次啊,再说这废矿洞都荒废了几十年了,底下都是密密麻麻的坑道,不挨着水源,也不靠着‘人居’,对谁都没害处,各位警官就,就饶过我这一次吧。”瘦小男人满头大汗,双手作揖道。 看到他苦苦哀求的样子,吴天仁心中不由产生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叹了口气道:“小宗啊,你今天也是无缘无故走了霉运了。 不是我们不想饶你,是你实在运气不济,竟然选今晚跑来这里…” 警察和倒霉的农场主就这样你一言我一句的交谈着,期间没有任何人发现,独自一人坐在后座的张木子,早已悄悄的走出了警车。 绕过货车,行走在铁轨纵横的山地上,身处黑暗之中的张木子就觉得不久前脑海中浮现出的可怕画面,开始一幕幕的不断回闪。 一个个侏儒样的矮人嗤着獠牙,配合着飞翔在空中的鸟首人身,全身布满乌黑羽毛的猛禽,突然向分散在废矿坑道四周,谈笑猎奇的青年男女发动袭击,轻而易举便凭着利爪长喙,夺取了一条条人命; 待到人群警觉逃窜,又有一只只早有准备的,长着人类躯体蜘蛛下身的怪物,喷吐着丝网将逃亡者一个个黏住,之后无情的封堵住他们的口鼻,一边任由其挣扎着窒息而死,一边将其拉进漆黑矿坑,以供泥水中一滩浓稠的灰色浆糊吞噬。 种种惨象,如同正在真实发生一般,在张木子的眼前不断晃动,令他的脸孔痛苦的扭曲成了一团。 为什么那些怪物狩猎的景象,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自己的头脑中; 为什么看到它们杀人时,自己会隐约有一种满足、期待的感觉; 为什么当一具具活人、死尸被怪物们拖进灰色浆糊消化后,自己那奇怪的,难以忍耐的饥饿感会慢慢缓解,消失; 难道那些怪物和自己在冥冥有着什么紧密的联系,一个个百思不得其解的谜题,让张木子感到心乱如麻,因此他才会在吴天仁询问情况时做了隐瞒,并自愿接受邀请,重新回到了废矿山中。 此刻在矿洞前饱受煎熬的,冥思苦想着站立许久,张木子最终生出一种‘一切答案都在矿道中’的觉悟,犹豫片刻,他咬了咬牙,觉得就这样迷茫下去终究不是办法,迈步走进了怪兽巨口般的矿道之中。 独自一人进入矿坑,人声、风声、月色在极短的时间消失不见,黑暗中只余‘滴滴答答…’的水声在耳边响个不停,让张木子生出一种,一步之隔便是两个世界的感觉。 脚下的道路湿滑,眼前又一片漆黑,他壮着胆子一点点的踉跄着前挪,猛然间两只鹌鹑蛋大小,在黑暗中闪着幽幽光芒的椭圆形眼珠,在身旁闪现出来。 “呃!”心中一惊,张木子差点吓得跌倒在泥地上,慌忙之中本能的拼命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唯恐发出一丁点的声响,被黑暗中的生物注意。 没想到的是,他心里的恐惧感刚刚滋生,那幽亮眼睛便像是受到更大惊吓一般,瞬间转向,逃的不见了踪影。 看到这一幕,张木子微微一愣,随后回忆起了自己的猜想,犹豫了一会,身体僵硬的深深呼吸了一口潮湿的空气,开始在心中默念,“过来,过来,过来…” 不知不觉一两分钟过去了,四周没有丝毫的异状发生,张木子有些释然,又有些莫名失落的心中想到:“张木子啊张木子,你真是撞邪之后想太多了。 你又不是杀人魔王,那些怪物怎么可能是受你指挥的呢。 你想过来,它们就会过来,你当是平时可以自主行动,又受你脑波操控的新概念机器人啊…”,当他心底放松的想到召唤怪物时,不自不觉间,那圆圆的黑色瞳孔渐渐拉长,变成了灰败的菱形。 之后短短几秒钟内,一阵提提踏踏、窸窸窣窣的声响,突然由远及近自矿道深处传了过来,紧接着便是二、三十双幽亮的眼睛在黑暗中摇摆乱窜,疾驰着围到了张木子的周围。 ~~~ 多谢风龙等大大的打赏,猪猪今天超郁闷,好不容易托朋友做好的封面又被打枪了,是缺少某点的‘楼狗’,真昏死,想养楼狗的话去买楼房啊,为难码字匠干啥,幸好有大大们的支持,猪猪才没气死,麼麽达... ... ... 二十二章 残酷真相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母巢临世》更多支持!)    黑暗中,望着四周一双双闪着幽光的瞳孔,心情刚觉的轻松一些的张木子,就觉得脑袋像是被重锤猛击一下,突然间整个炸开,所有的想法、念头都随着崩裂的脑浆流淌的干干净净。 就觉得腿脚再也无法支撑住身体的重量,他摇摇晃晃的瘫倒在地上,粗重呼吸了许久才渐渐摆脱了麻木的状态,嘴巴里喃喃自语着,“不,不,这不是真的,我,我不是杀人魔王,那种事跟我没关系,没关系…” 关系二十余人命的罪责对于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来说实在是个过于沉重的负担,张木子拼命否定着残酷的现实,被恐惧、绝望沾满的心房中慢慢滋生出一种莫名的愤怒。 就见他面孔渐渐扭曲的从泥地上站起身来,突兀爆发的朝四周那些幽亮眼睛拳打脚踢的嘶吼道:“是你们,是你们这些怪物杀的人,和我根本就没关系,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你们这些该死的怪物,应该去死、去死、去死…” 随着张木子声嘶力竭的吼叫响彻矿洞,围绕在他周围那一双双闪烁幽光的瞳孔,突然齐齐转向,争先恐后的向后急速退去,不一会矿洞深处突兀响起一阵怪异的‘噗噗…’声响。 与此同时,情绪失控的张木子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了奇异画面,一条边界模糊的昏暗甬道中,一只只长着人类躯体蜘蛛下身的怪物; 鸟头人身,遍体长满黑色羽毛的猛禽,以及四肢纤细却爪牙锋利的侏儒,站立在一滩平铺在泥地的灰色浆糊上,身躯一个个像是肥皂泡般膨胀、炸裂,化为浓汁恣意流淌。 那栩栩如生,宛如就在眼前出现的诡奇凄厉的场面,令张木子心中的莫名怒火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恐惧和恶心萦绕在心头,他蹲在地上,“哦,呃呃呃…”的干呕了一阵,身体虚脱的冷静了下来。 茫然的发了会呆,慢慢意识到眼前的选择只有两条,安全的是马上从矿道退出去,做只把脑袋埋在土里的鸵鸟,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危险的是继续前进,看能不能找到那摊很可能隐藏矿坑深处的诡异的灰色浆糊,探寻一切谜团的谜底。 犹豫了十几秒钟,想到肚子无辜饥饿时那无法抑制的痛苦,张木子苦笑着站起身来做出了决定,脚步踉跄的摸索着继续向前走去。 在漆黑中不过挪动了十几步,就觉得脚下一陡,湿滑的泥路变成了接近一百二十度的斜坡。 感觉到矿道开始向下,他的步子变得更加缓慢起来。 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只前进了三四十米,张木子突然觉得脚下变得异常滑腻,心中一颤,停住了脚步。 心中预感到十之**是已经到了‘地头’,张木子深呼吸一口缓缓蹲下了身体,伸手向地面摸去。 因为顾忌脑海中浮现出的那摊‘灰色浆糊’,消融人体时表现出的强烈腐蚀性,他的动作显得特别谨慎,先话地面接触的不过是右手中指的指尖而已。 可即便如此,当张木子的那以毫米计算的皮肤和泥水中的‘灰色浆糊’碰触的刹那,无数信息还是借由某种无法解释的管道,灌输进了大脑之中。 一瞬间像是动物刚出生就自然懂得嘴巴是用来进食,而眼睛、耳朵是用来看和听的器官一样,张木子自然而然便明白了,地上那摊由自己的提供的基因演化而成; 虽然没有直接长在身体上,而是靠着脑波遥控,但本质就像是自己的手足、五脏一般,已经是躯体不可或缺的一个组成部分的‘灰色浆糊’,有着怎样的能力。 它可以吞噬消化各种有机物做为能量,其中最易吸收的是肉食,难以利用的则是植物; 在吞噬各种遗传基因架构比较简单的动物后,‘灰色浆糊’可以通过消耗少量能量对该动物进行复制,还可以通过耗损巨额能量,将种类不同的复数动物的基因加以调制重组,创造出新的物种,并对所有‘造物’加以控制; 而等到它能量储存到一定程度,并且积累了丰富的‘基因谱库’后,更可以促使宿主一同自主进化,成为更高层次的生命形态。 不过此时的‘灰色浆糊’还只是连‘幼生体’都算不上的刚诞生状态,需要海量的有机物补充养分生长,因此才会自动调制孵化出各种怪物狩猎,并将虚弱的状态反馈给了张木子,令他几次莫名其妙的饥饿到几乎昏厥。 大脑中得到的信息,让张木子完全不知所措起来,稍加联想他便能想象到那‘灰色浆糊’就是由自己受骗或称‘中奖’买的那颗‘生物助手卵’孵化而成。 以其不过数万圆币的价格来看,这‘灰色浆糊’神奇能力真可谓超值到了极点,可也正是因为它的生长,让张木子害死了二十几条人命,并且身陷到可能因剧烈的饥饿感觉,痛苦而死的困境中。 得失利弊千头万绪,一时间又怎么可能理得清楚,越想越觉得焦头烂额毫无头绪,张木子茫然的站起身,觉到脑袋像是爆炸般的混乱,唯一的念头竟是这滩已经变成自己身体一部分的‘灰色浆糊’,绝不能被任何人发现,自己必须赶紧离开。 而随着他的这一想法从头脑中产生,脚下的‘灰色浆糊’开始不停翻滚隆起,才刚刚炸裂消失的侏儒矮人又一个个重新诞生出来,四肢着地的跳跃蹿动着跑到‘灰色浆糊’的边角,将其卷成一个椭圆形的肉团,颤颤巍巍的合力推动着,向矿道深处滚去。 同一时间,张木子则在黑暗中转身,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朝矿道出口跑去,来时费时良久的路程,只花了二三分钟便一越而过。 在洞口失魂落魄中,他竟和打着警用手灯,焦急的呼喊着,“木子,木子,你个肖仔去哪里了?”,打算进洞寻人的吴天仁一下撞在了一起,狠狠摔倒在了泥水之中。 这一跤让整整两天没有好好休息,精神起伏巨大,终于陷于崩溃边缘的张木子的身体再也无法负荷,他就觉得眼前一阵金星闪动,直接昏厥了过去,等再醒来时,已经身在医院的病房之中。 这是间面积不大的单人房间,四壁和天花板都涂成了温馨的浅蓝颜色,除了一张摆在中间位置的病床、床头橱外,就只有一台悬在病床对面墙壁上的液晶电视机,以及电视下面的小小茶几,和放在茶几两边的米黄色单人沙发。 此刻正是中午时分,明媚的阳光从窗口撒在张木子的身上,他刚想眯起才睁开的眼睛,一旁手臂支在沙发扶手上撑着脸颊,打着瞌睡的一位年纪大约在五十岁左右,五官和张木子隐约有些相似的中年妇人,像是心有感应一般的望了过来。 和张木子一个对视,那女人惊喜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边大嚷着,“老公,老公,木子醒了,木子醒了。”,一边冲到了张木子的病床旁,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他的额头,放心的说道:“终于不发烧了,乖儿子,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的一个同样正在闭目养神,年纪也是大约五十上下,中等身材,略显发福的中年男子闻言猛的睁开眼睛,见张木子安然无恙的醒来,脸上一闪即逝的露出极为欢喜的颜色,嘴巴里却厉声说道,“他还有脸说哪里不舒服。 都已经高三了,春假还不好好复习,非要东跑西跑的去装神弄鬼,把自己搞成了这副不男不女的样子,还学会了骗父母了,这下好了,惹得全圆北市的警察都没了假期,自己也牵扯进了天大的麻烦里。” “张汉民,儿子撞邪又不是自己愿意的. 他春假回天宫镇还不是因为前段时间‘拼’的太辛苦,又是补习班,有要晚上加课,机器人也受不了啊。”中年妇人听到丈夫的训斥声,音量一下提高数倍的反骂道:“这都昏迷两天两夜了,一醒过来你就吼他,要是再吓病了,你自己说该怎么办,嗯,怎么办。” “他已经十八岁了好不好,我十八岁都已经去米国读书,下着雪,发烧四十度一样自己跑去医院了。 你,你就宠着他吧,”面对妻子的怒火,从结婚开始就颇有惧内之风的张汉民气恼的说道:“自古‘慈母多败儿’,李香芝,在这样下去,等以后咱们不再了,他才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丈夫话里隐然含着咒儿子未来一事无成的意思,李香芝只觉得火气一下堵到了胸口,朝着丈夫不管不顾的吼道:“怎么办,我们李家那么大的宫庙、土地; 你们张家在‘圆北’开着补习班,又租给商贸公司、餐厅、咖啡馆的三栋‘物业’,未来不都是我儿子的吗,那么多产业,无论我们在不在,他都能富富贵贵的过一辈子。” “你,你,你听听自己说的是什么话,天底下有你这么教育小孩的吗,”张汉民气的脸涨的通红的说道:“儿子就是让你宠坏了,要不然也不会整天宅在家里买那些奇奇怪怪的动物模型,玩物丧志,这样下去再大的家业也都得让他败光了,哼。”,之后大步走出了病房。 ~~~ 清明放假要去上坟,今天要熬夜码字了55555555555  (我的小说《母巢临世》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 ... 二十三章 留学去做‘田侨仔’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母巢临世》更多支持!)    张木子的出身虽然不算豪富家族,但也是异常优渥,这一点从他已经接近十九岁的年纪却从没打过一天工,还有着自己的信用卡,几千、几万的搜集模型玩偶,便可见一斑。 不过虽然父母,尤其是母亲平常对张木子的金钱管理十分宽松,甚至称的上有些溺爱,但也不是毫无原则的一味迁就,否则他也不可能因为被骗的信用卡刷爆,便不敢回家。 而这次在病房里,李香芝之所以会那么蛮不讲道理的维护儿子和丈夫争吵,不过是因为张木子刚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母亲太过心疼他的身体,所以反应有些过激而已。 等到张汉民气愤离开,李香芝的火一散去,反而体会到了丈夫的苦心,坐在儿子的床边脸色一本道:“木子,其实你爸爸说的也对,这次你把自己的身体搞成这样,还牵连的整个圆北市的警察都不安稳。 现在病房门口还有警员等着给你录口供呢,要不是我和你爸爸找了宋理昊大律师帮忙,恐怕他们都要守在病房里了。 哎,你已经十八岁了,也该懂事了,这件事情过去以后,上大学前,妈妈不准你再到处乱跑,尤其是画符、起乩什么的,以后除非是为了哄你外公开心,否则统统不许再干了。 二十三个人失踪,二十三个人失踪啊,这次是张家、李家祖上积德你没什么事情,要不然叫爸爸妈妈怎么办啊!”,说话间想到恐惧处,李香芝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妈,我没事了,你掉什么眼泪吗,”张木子看到母亲脸上流淌的泪水,心里也发起酸来,苦着脸说道:“好了,好了,我听你的,再也不乱跑了,这几个月认真复习,一定考上‘园台大’替你涨面子好不好,别哭了吗。”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替我涨面子,大学又不是给父母读的,难道你真的要当个吃祖产的‘笨伯’,以后被人家叫‘田侨仔’呀,”听儿子话说的体贴,李香芝破涕为笑道:“还有有理想、有目标是好的,但考‘园台大’就不必了。 这次我和你爸爸商量了一下,觉得你大学还是不要在‘圆台’本地读的好。” “为什么,你们不是一直都不想我这么早去留学,说太辛苦了吗…”张木子有些奇怪的问道。 不过看到母亲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突然间想到自己现在卷入了二十几个人失踪、死亡的大案,就算没被当成嫌犯的身份,总也是惹了**烦,还不如趁着考大学的机会远走他乡,几年之后时过境迁再回‘圆台’,自然就万事大吉了。 想通了父母的苦心,张木子马上笑嘻嘻的改口说道:“其实我早就想要去外国读大学了,是米国还是欧洲啊,现在考语言还来得及吗?” “米国东海岸的大学风气太开放,西海岸环境太恶劣; 欧洲吗现在很多国家的‘反华浪潮’越来越厉害,”望着儿子,李香芝一百个不舍,一千个不愿,仿佛张木子马上就要离开一样的说道:“还是在国内的大学比较好,也方便我们去探望,所以我和你爸希望你考‘韩朝半岛’的大学,还有你外公也是这样想的。” “外公,哇,外公还懂哪里的大学好吗,他那个年代不都读私塾的吗。”见母亲的情绪又低落的起来,张木子故意玩笑道。 “傻仔,你外公是没读过大学,可他的田地都在‘韩朝’呀,”李香芝精神一震笑着说道:“你当你名字里的‘木子’两个字是叫假的。 你外公这次听镇上的员警说你竟然起乩召来了‘清福正神’上身可乐疯了,直说李家后继有人,要现在就把家业传给你,还说你上大学如果真去‘韩朝’的话,正好可以管着那里的宫庙和佃户。 对了,这话千万别和你爸爸讲,你外公是老糊涂了,你见了面就顺着他的话说两句,让他安心就好了。” 星际社会,必须生下男丁才算传宗接代的观念早已被大多数人摒弃,但也还是有不少保持着旧时观念者,宁愿生活困顿、艰辛劳作,甚至抛妻弃女也一定要让姓氏传承下来,比如李香芝的父亲李善三便是一例。 可惜的是这位一生颇具传奇色彩的奇人,总共娶了五、六位的妻子,却子嗣艰难,一辈子只生下了一个女儿。 而且这唯一的女儿也没有听从他的吩咐,找个上门女婿传承李家香火,而是一定要自由恋爱,婚姻自主。 强扭的瓜不甜,无法强逼女儿招人入赘的李善三只好退而求其次,恳求女儿、女婿,如果生下两个两男丁,一定要让小的那个姓李,继承李家烟火。 这本来不是什么难事,可惜的是天不遂人愿,李香芝只生下长子便罹患顽疾,再也不能生育,而其夫家也是旧式的知识分子家庭,只一个独子又颇有产业,绝不可能让唯一的孙子随了母姓。 因此李善三也只能再退一步,要求把外孙的名定为‘木子’,以其合而为李之意聊以安慰自己,同时也自然而然的把张木子视为了自己的香火传人,将那一身‘传子不传女’的奇术尽数相传不说,现在又要在生前便让其继承家业。 可惜对于从小就丰衣足食,不太有金钱观念的张木子来说,平日里小里小气在乡下生活; 对股票、证券等新式理财产品统统不懂,还和古时候的财主一样,有点钱便买地耕种,而且因为圆台岛地少认稠,还把土地买在‘韩朝半岛’荒僻之处的外公,虽然是天宫镇上有名望的人物,身家却实在不那么值得期待。 一愣之后他笑着说道:“佃户,现在还有这种称呼吗,妈,你是让我去上大学还是去当地主啊,刚才你不是还不愿意别人叫我‘田侨仔’的吗。” “先别管这些,那么说你愿意去‘韩朝’上大学了?”李香芝颇为惊喜的问道。 “韩朝半岛虽然冬天很冷,夏天很热,不像海岛气候那么舒服,而且据说人很古板,很多规矩,一定不像去米欧留学那么有趣,但我知道你和爸爸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所以我愿意去。”张木子认真的说道,只这一句话就让李香芝再次流下泪来。 父母对子女的要求就是这样简单无比,他们呕心沥血的付出一切,所求不过就是儿女的一声,‘愿意’而已。 而正是有了这样的父母庇护,张木子因为卷入‘失踪大案’所遇到的麻烦被减到了最低,律师以其还未年满二十岁,没有成年并且身体不适,精神受到很大创伤为由,甚至限制了警方询问的次数,只躺在病床上,补录了一份口供,便结束了整个证人征询的过程。 之后又在医院里住了两天,身体康复的他便得到了医生回家修养的许可。 张家祖籍华国鲁东省枣阳地区,祖父本是中学教员,上世纪中叶被战败的旧政府势力裹挟着来到圆台岛上,好不容易安顿下来后,便继续以教书为业。 后来结婚生子,慢慢感到做个公立学校的老师实在是手头拮据,再加上那时‘圆台’社会渐渐稳定,有吃有喝生活安逸后,华人的那种‘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传统思想慢慢抬头,读大学成了光宗耀祖之事,他一狠心挂断辞职,成了省岛最早几家补习班的创始人之一。 最开始是在圆北市区偏僻地方租房授课,后来招聘其他教师扩大规模开办分校,再后来把租来的物业买下、扩建,就这样一丁一点的努力向前,几十年的时间,竟也创下了一份家业。 去世时给子孙后代,在圆北市以前的偏僻城郊,现在的繁华闹市大宁、复兴、西渠三区,分别留下了一栋七、八层的商务用楼和颇有名气的‘补教中心’。 因为祖父生性节俭,张木子一家本来一直住在大宁区自家商务楼的顶层偏间,直到老人去世才搬到了‘内河区’的一栋风景秀美,紧靠公路,三层超过一百五十?绲摹??齑!?ǘ蓝氨鹗?┲校?构土肆矫?朴洞蛏ā?p>  这天午后,李香芝亲自开着一辆黑色中古的休旅车把儿子从圆北市立医院接了出来,在都市左行右拐的走了十几分钟,穿过人潮拥堵的闹市区,驶入一条宽敞的公路,不一会便停在了路边一栋紧挨着圆北河的‘朝天矗’旁。 ~~~ 看到有大大留言说‘慢’,可猪猪码时却觉得恰到好处啊,情节里很多看似不必要的交代其实都是伏笔,有了它们以后情节的推动才不显得突兀呀,总之猪猪写的好用心,好用心地,请大大们继续支持~00~  (我的小说《母巢临世》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cj./picture/20150402_192434.jpg 扫码送起点币啦!!! 马上打开微信,扫描二维码或搜索公众号“”, 添加关注,拿下起点微信独享好礼!

二十四章 逃出一劫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母巢临世》更多支持!)    把车停稳,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中,坐在驾驶座的李香芝一脸笑意的望着儿子说的:“乖儿子,今天是补习班的发薪日,妈还要去银行转账,你自己回家好吗。 晚上我给你带龙虾、生蚝来吃,补补身体。” “当然可以啦,妈,我都没事了,你早说今天要给补习班的老师发薪水,我就坐出租车自己出院了。”张木子哭笑不得的推开出车门,正要下车,突然停住,转身望着母亲,表情有些难为情的说道:“妈,你一会要去银行是吗,能不能,能不能顺便给我的账户充点钱…” “你的卡债我早就已经还清了。”见儿子支支吾吾的样子,李香芝有些好笑的打断了他的话。 “不是啦,这次出事,连累的大号和美梨都吓了一大跳,我想,我想给他们好好表示一下,道道歉啦。”张木子支吾着说道。 “警察的笔录里明明是他们一再叫你带着去废矿山才出的事,”听到这话,李香芝脸孔一本沉声说道:“怎么现在倒是你要道歉了。 木子,我早就说过像陆文浩那样从小就没有父母管教的孩子,你不要和他太亲近,还有郑美梨,十几岁的女孩子就放弃了学业,做明星梦…” “妈,大号、美梨是我唯一的两个好朋友嘢,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们,”张木子气恼的打断了母亲的话,“我说表示一下也就是想趁着春节还没结束,带着他们两个吃顿大餐而已啦。 你和爸忙着补习班的事整天都不回家,菲佣煮的菜我又不喜欢吃,自己一个人去餐厅又很别扭… 哎,算了啦,你不给钱就算了,我不吃就是了。” 李香芝一听这话,连忙说道:“不吃饭怎么行呢,你想请就请好了,我不是已经把你刷爆的卡恢复了吗,这还不够?” 张木子十六岁生日那天有了自己的私人账户和信用卡,两年多时间额度早已三级跳的涨到了二十几万,这还是父母特意控制的结果,而圆台岛一名刚出校园的普通大学生月薪也不过就是两万二,甚至一万八而已。 按照道理讲,对于一名还不到十九岁的少年来说,二十几万应该是个天文数字,不要说请两三个朋友吃一顿大餐,就算是大吃大喝一整个月,只要不太奢侈也足够了。 但即便如此,心中其实另有打算的张木子却还是有话可说,“本来是够了,但你和爸让我去韩朝半岛去上大学,所以我就想着请大号、美梨去吃‘韩朝料理’,顺便把这件事告诉他们。 结果我这几天在病床上特意用手机google(谷歌)了一下韩朝饮食,发现原来韩朝菜里最好吃、滋补的就是’人参鸡’,而且圆北市就有一家非常到底的‘人参鸡馆’,就是价钱太贵,用野山参炖鸡的话一罐就要四、五万元…” “你竟然打算请你那些狐朋狗友吃四、五万一位的大餐! 你知不知道爸爸、妈妈赚钱也很辛苦,也…”李香芝气愤的打断了儿子话,但她还没表现完不满的心情,张木子已急忙插话道:“妈,大号、美梨我当然不会请用野生参做的鸡汤了,普通一两千的养殖参就好。 是我自己,现在变得这么瘦,老觉得无精打采的,所有想大补一下,再说也能试试正宗的‘韩朝料理’适不适合我的口味。” “我听你在‘唬烂’,”一听是儿子自己想要吃野生参鸡汤补补身体,李香芝马上就觉得怒气消了大半,四、五万一罐‘人参鸡’的价格也变得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她训斥了张木子一句,语气一转道:“不过你现在刚出院,的确该好好补充一下营养,想吃什么就去吃好啦。 再贵的东西只要对身体好,难道妈还会心疼吗。” “你是不会了,可爸呢,看到账单发现我一餐就吃了几万元的话,还不得把我的卡剪掉啊,”张木子撇撇嘴道:“所以我才想让你给我冲一点现金啦。” “你这孩子,拿钱的理由成千上万,谁能知道是真是假,哎,别人家的小孩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不向家里要零用钱了,你却越要越凶。 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李香芝嘴巴里唠叨着,手却不由自主的掏出了钱包,数了数里面的钞票,只留下几张零钱,把本来想到市场批发两车时鲜水果,犒劳手下教师的十几张万元大钞,都朝儿子递了过去,“傻儿子,钱充进你账户,你再取的话不一样有账单吗。 还是拿现金好了,你饭量大,要是吃了‘野生人参鸡’真觉得精神好了,就再吃一罐。” “妈,我以后一定会孝顺你了。”张木子接过钞票,放进口袋,朝母亲柔声说了一句,挥挥手,朝坐落于草坪后的家门走去。 儿子一句‘可心’的话,便令李香芝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望着张木子渐渐消失的背影,脸上绽放出幸福的笑容,却不知道此时刚刚打开大门,走回家的儿子脸上,已是一片异常阴沉之色。 ‘张宅’客厅很大,采光极好,面积五十几呯的房间,除了一间半隔离的厨房,两间面积不过三、四呯的佣人房和客用洗手间外,剩下便都是待客所用。 而正对着大门的墙壁被一扇扇落地大窗几乎镂空,可以清晰的看到室外的河景。 正在擦着那几面巨大窗户的一位年纪大约在三十几岁,皮肤黝黑,五短身材的矮胖菲佣,见有人进门,急忙迎了上去,翘着舌头有些慌乱的问道:“先生,你,你是怎么进来的,要找谁?” “玛丽是我啊,”见家里的佣人认不出自己的样子,张木子烦躁指了指自己的脸孔说道:“仔细看看,我是张木子啦。” “少爷,真是你变瘦回来了,”菲佣这才猛然想起夫人曾经的交代,仔细看了看张木子,用怪声怪气不太流利的华语吃惊的恭维道:“现在有型,很帅,一级棒。” “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现在‘圆北’除了叫服务生外,那还有‘少爷’这种称呼,”心事沉沉的张木子随口挑刺道,之后见菲佣一副为难的样子,他摆摆手说:”哎,算了算了,随便你了。‘ 总之谢谢你的夸奖了玛丽,去工作吧,我好累,先回房间休息了。” “少爷,夫人刚打电话让我煮了热牛奶,一会我给你端去房间。”见张木子朝靠墙的木制楼梯走去,玛丽急忙说道。 “不用了,我冰箱里还有‘果珍’呢,渴了的话自己会泡的。”张木子回绝着踏上了楼梯,快步跑上了楼。 ‘朝天矗’的二层是男女主人的卧室、更衣间、书房和客人房; 而三层除了一间面积大约在二十呯左右的大仓库外,则连同房顶修成七十度坡面,镶嵌着巨大钢化玻璃采光的阁楼在内,都统统归张木子使用。 有这么优质、宽敞的私人空间,如果是普通十八、九岁少年的话,一定收拾的炫酷整齐,有空就约心仪的女生来‘温习功课’,可张木子却在房里放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动物模型,再有就是一张大床以及冰箱、游戏机等寥寥几件家电。 平常回到自己的房间,第一件事,他一定先摆弄一会自己搜集的‘生物助手’模型,但这次却连看都没看那些模型一眼。 呆在医院的四天,张木子时时刻刻都在害怕,肚子里会突然产生那种难以抑制的饥饿感,他知道如果真在医院发生这种情况的话,无计可施之下,自己只有三个选择,一是自我了断性命; 二是以强大的意志力,压制住已经成为自己身体一部分的‘灰色浆糊’,扼杀其创造怪物狩猎食物的**,而这种做的结果很可能会是活活痛死; 三是放任‘灰色浆糊’自由掠夺能源,但以其每个成长阶段几何倍数增加的养分摄取量来看,这样做的后果将难以预料,总之所有选项对于张木子来说,都是场无可挽回的灾难。 可他当时又实在没有办法能劝父母不顾医生‘留院观察’的建议,提前为自己办理出院手续,只能心惊肉跳的,一点一点硬捱时间。 而现在既然逃过了劫难,张木子面临最紧迫的事,自然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一劳永逸的解决‘灰色浆糊’摄取养分的问题。 而对于这一点,几天的冥思苦想之下,他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 ~~~ 清明放假,又扫完墓了,今天两更,请大大们踊跃投票支持啊,本周是猪猪最后一次冲新书榜前12的机会了!!!  (我的小说《母巢临世》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 ... 二十五章 事前筹划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母巢临世》更多支持! 回屋之后把自己扔到床上,张木子闭上眼睛又由头到尾仔细的想了一遍自己的计划,摸出手机,从未接来电里找出一个以前从未联系过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被人接起,听筒里传来一个没好气的女声,“张同学,这个春假我联系了你五、六次,一次都没接通。 现在假期快结束了,我们‘小组’的论文也快写好了,你却主动现身了,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分?” 托张木子还没成年,又有着一名好律师的福,‘圆台’媒体铺天盖地的关于‘天宫镇废矿山失踪案’报道里,根本就没出现他的名字,而通通冠以‘张姓少年’做为代称,现在电话里的女同学显然没把两者联系在一起。 张木子闻言暗自庆幸的松了口气,低声下去的说道:“不是,你误会了,陈同学,我最近身体有点不舒服,在‘圆北医院’住院四天,今天才刚刚回家,手机之前一直不在身边,抱歉了。” “真的假的,你生了什么病,需要到住院那么夸张?”,女声怀疑的问道,但语气里的不满却明显少了很多。 “就是胡乱吃东西,搞得肠胃不好了,”张木子抛出了早已想好的借口,“总之论文的事对不起啦,我会向tim(提姆)老师说明情况的。” “如果你是因为生病没法和我们一起完成‘社会作业’的话,那也是不得已啦,”听他这么说,电话里的女声反而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太过咄咄逼人了,语气一变,很有领导者风范的说道:“算了,你也不要特意和老师解释了,大家都是同学,相互帮忙没关系的。 这样吧,今天下午‘小组’其他同学本来约好要来我家完成论文的最后修改,如果你方便的话,就把地点换成你家吧。 到时候和其他同学道下歉,再看看论文草稿,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就算你也一起参与创作好了。” ‘社会科’的作业成绩并不计入联考考量,却关系高中生们的毕业成绩和操行评语,对于‘升学目标’不同的学生来说,其重要性完全不同,不打算留学者,这分数可有可无; 但对于有志于去读国外名校的学生来说,却是入学鉴定中不无小补的科目成绩。 对于没有留学念头的张木子来说,打电话的真正目的自然不是为了挽回自己的社会课作业成绩,不过能不被老师责难总是好的,他感谢的说了句,“真的吗,那太不好意思了。 这样吧,等讨论完论文,我晚上请大家吃大餐当做赔罪。”,作为铺垫,紧接着便说出了自己真正迫切的要求,“另外还有件事要请你帮忙一下。 陈同学,我记得你家里好像是开搬家公司的对吗,我表叔明天想租一辆中型箱柜式搬家车用可以吗?” “只租搬家车,不用工人吗?”电话里的女声奇怪的问道。 “是啊,我表叔最近去南部做生意,打算把家从‘圆北’搬去‘兰宜’,有几件大件的古董瓷器,搬家公司说运送的话只能按工艺品保值,他当然不愿意,所以想只租辆搬家车,司机、工人都找自己放心的人做。”张木子按照早已想好的借口解释道。 “这样啊,可是连司机都不跟的话,我家的公司之前没有例子哎,更何况现在的运营方式是每辆搬家车配好一组工人,只租车的话…”电话里的女声迟疑的说道,却被张木子急声打断,“费用的话好说啦。 我表叔蛮有钱的,就算包那组工人一天的薪水也没问题,十万一天可以吗,帮帮忙啦,同学。” 在‘圆台’愿意吃苦做重体力活的人很少,所以像搬家工、建筑工之类的体力劳动者,薪资远在普通文员之上,一天做上十个小时,收入过万是常有的事。 可即便如此,按照一辆搬家车配四个工人,一名司机来算,五人累的半死,日薪总共也不过四万多元,再加上租车的费用,张木子能给出十万的价钱,已经是非常之高了,更何况还有同窗的情面在。 因此电话另一端的女声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还主动减去了一小半的费用,“不用给那么多了,工人、司机休息的话,发二分之一的薪水就好; 租车吗,中型箱柜车一天两、三万就差不多了,算一下,总共六万元还包满油,我和老爸讲讲应该没问题的。” 听她答应下来,张木子心中一块大石落下一半,“真太好了,那我让表叔明天早上六点左右去取车可以吗,会不会太早?” “没关系啦,现在搬家公司都是通宵营业的,还有人凌晨搬家呢,”电话里的女声笑着说:“你明早让你叔叔去新泰街的‘家详物流公司’取车就可以了。” “好的,谢谢帮忙了同学。”事情敲定,张木子终于松了口气。 “不用,”电话另一端的女声说道:“现在已经下午一点多钟,快到‘小组’同学集合的时间了,你家在哪,我通知他们改去那里?” “我家在‘内河’华兴路八十九号,坐圆运十一路到华兴西站向前大概两三百米就到了。”虽然以张木子的宅男性格,目的达到后,便不想再和同学一起做什么论文修改,但此时他还有求于人,也只能报出了家庭住址。 “那好,等我们过去了再电话联络好了,待会见。”电话里的女声最后说道,之后便是一阵‘嘟嘟嘟…’的忙音传来。 而这时张木子已经从床头柜上拿起了自己的c型谷歌眼镜架到鼻梁上,搜索出‘圆台’最有名的雇工网站登录后,开始挑选货车代驾。 很快一个实时在线,五十岁年纪,有着二十五年货车驾驶经验,愿意以每天八千元,或者每月十八万元周休一日的薪水,寻找工作机会的中老年司机的资料,便闯进了他的眼帘。 一番交谈,因为出工时间太早,张木子添了些费用,预付了两千元订金后,以九千日薪的价格和那名司机签订了一天的电子雇佣合同,双方约定明天凌晨五点半钟,在新泰街的搬家公司见面。 至此所有准备都大功告成,张木子一扫刚才忧心忡忡的样子,兴奋的摘下‘可视眼镜’从床上爬了起来,脱光衣服冲进了浴室。 在硕大的洗漱台镜子前,无意间看到镜中异常清晰的倒映出的那张只能用纯美来形容才最贴切的脸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此时的张木子已经知道自己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除了孵化‘灰色浆糊’消耗了太多脂肪外,更是由于‘灰色浆糊’将他全身的骨骼、肌肉曲线都进行了‘柔化处理’。 会发生这种怪事是因为不分星球、进化环境、智慧程度,在绝大部分动物的潜意识中,‘雄性表象’所带来的那种视觉上棱角分明的曲线、庞大的轮廓,都暗示着无言的挑衅与威胁; 而与此相反,‘雌性表象’那柔和、纤细的线条,则会带给动物一种无害的美感。 所以凭借着被孵化时对宿主基因的衡量,判断出身为普通地球少年的张木子,是种生理机能异常柔软的生物后,不能理解人类最强大的武器是智慧的‘灰色浆糊’,为提高宿主生存几率,便自然而然的将其身上所有可能引起凶猛动物敌视的特征,尽可能的进行了抹除。 而正是这种类似添加‘保护色’的改变,让本来五官就非常清秀的张木子,变成了现在过分中性的嘴脸。 好在镜子里那副在某些阳刚肌肉型男和他们的簇拥看来,颇为糟心的柔美形象,对于一个几天前还身高一百七十五公分,体重一百零五公斤,从不吹毛求疵的宅男来说,已经非常满意。 惊讶之后,张木子露出了白痴的笑容,扭了扭自己的身体,摆了几个杂志上男模常作的姿势,沾沾自喜的走到莲蓬头前,冲洗了起来。 沐浴一番后,换上干净衣服时他发现自己以前的上衣都变成了袍子,裤子则全都拖在地上,无奈之下,只能对付着找了件纯黑色的短袖t恤和有腰带的短裤穿上。 照照镜子,发现衣服虽然能勉强挂在身上,不至于从领口露出半个肩膀,但仍可看出很不合身,他无奈叹了口气,正想再翻翻衣柜,突然就听床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 第二更,请大大们投票支持,本周是猪猪最后冲新书榜前12的机会了啦5555555!!!(小说《母巢临世》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 ... 第二十六章 事不如愿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母巢临世》更多支持!)    快步走到床边抓过手机看了看屏幕,见是陈姓女同学的号码,有求于人的张木子再无心翻找衣服,急忙接通,“陈同学,有什么事吗?” “我和佳恩、陈桥已经到你家门口了,”电话里传出女声道:“是‘内河’华兴路八十九号对吧?” “是啊,稍等一下,我马上去开门,”张木子一愣,一边大步向楼下冲去,一边随口说道:“没想到你们来得那么快。” “我刚才和你通电话的时正在楼下便利店买水,旁边就是公车车站,又刚好来了十一路车,直接就上…”电话另一端的女孩正说着,突然面前的铁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个漂亮的像是刚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短发轻年,探出了头来。 “啊,你好,我是张木子的同学陈瑜熙,是来找张同学做功课的。”她不由愣了一下,把手机稍稍拿离了耳朵很有礼貌的说道,话音刚落就见眼前的短发轻年露出无奈的神情,把大门整个打开道:“我知道,进来吧,陈同学。” “你,你是张木子?”陈瑜熙听出了同窗的声音,神态十分早熟的脸孔上禁不住浮现出异常惊讶的神色,张大嘴巴问道。 “是啊,”望着面前穿着平底鞋,和自己差不多的高度,带副黑框眼镜,留着标准的女高中生齐肩发式,面庞算不上漂亮,但勉强可称清秀,气质非常出众的女同学,张木子点点头道:“我肠胃不舒服,几天没吃东西,所有样子变了不少,但真的是张木子啦。” “抱歉,张同学,你变化的确蛮大的。”陈瑜熙意识到了自己此时的表现很不礼貌,急忙笑着表示了歉意,迈步走进了别墅。 在她身后,一对手很自然的十指交扣牵在一起,女生娇小可人,穿着颇为时尚的紧身夹克和窄裙; 高大英俊的男生则一身合体的浅蓝色韩版休闲服的年青情侣,本来也睁大眼珠,吃惊的看着张木子,此刻同样回过神来,显得有些刻意的把目光移开,紧跟陈瑜熙之后,也进到了客厅中。 “随便坐,我们先在一楼等一下其他同学,然后再去三楼我的房间讨论功课可好吗。”张木子很少有在家接待朋友的经验,把同学让进门后,想了想,指着不远处落地窗下,沐浴在河畔阳光下的一圈沙发说道:“想喝点什么,饮料、茶、咖啡、可可,我家都有的。” “喝什么都可以。”听到他的话,那对情侣中的男生显得很‘西洋’的耸耸肩道。 而陈瑜熙则环顾着空间宽敞,颇具设计感的装修与摆设的家具完美融为一体,室外风景优美的房间,走到沙发前坐下,表情有些古怪的说道:“我喝咖啡好了。 张同学,看不出你平常打扮的很朴实,家境还蛮不错的吗。” “其实我以前穿的衣服牌子都还不错啦,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穿在身上大家都觉得像便宜货,”听了这话张木子摇摇头道,之后吩咐菲佣,“玛丽,泡三杯咖啡,再拿罐冰可乐来。 玛瑞安,准备几盘甜点。” “是,少爷。”两个菲佣闻言,一个在厨房,一个在客厅西侧的吧台忙碌起来,不一会便把饮料、点心端到了被沙发包围的玉石茶几上。 看着一盘盘精致的甜点上桌,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张木子,像见到救星一样,情不自禁的露出开心的表情,一边如数家珍的介绍着美食,劝客人‘开动’,“这是徐福记新出的桂花莲子糕,桂花味很重,不过一点都不腻… 这马卡龙是‘新店’最有名的那家‘美滋滋蛋糕坊’的经典口味哦… 现在还不到两点,离晚饭还要好几个小时,点心一下肚子一会才有精力讨论功课呀,别客气啦...”; 一边自己大快朵颐起来。 看到那三年来吃营养午餐时,常常会无意间瞥见,不时会引发莫名笑声的熟悉吃相,眼前坐在豪宅中,相貌和偶像剧主角相仿的男生,终于渐渐和记忆中那个穿着平凡、其貌不扬的肥胖同学重合了起来。 陈瑜熙突然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阵轻松,端起咖啡不客气的说道:“张同学,看起来你肠胃已经完全好,这种吃法最多三个月,‘份量’恐怕就会恢复到原来的标准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很想保持住现在的体重啦,”听了这话,张木子拿着‘马卡龙’的手不由迟疑了一下,但最终却还是把点心塞进了嘴巴,“但绝不能因此牺牲我人生中的第一大乐趣,享受美食。” 听到这话陈瑜熙微微一愣,再看张木子一脸满足的大嚼‘马卡龙’的样子,她嘴角不觉浮现出一丝浅浅的笑意,“张同学,我们在同一个班上两年多,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你是个很有趣的男生暧。” 她话音刚落,‘朝天矗’的门铃声突然‘叮咚叮咚…’的响起,菲佣开门一看,原来是又有两名学生,站在了张家门外。 ‘北材高中’一个班级四十人,按一周两天休息,五天值日分组,每组不过八人而已,这样三三二二的赶来,很快便全员到齐。 对于张木子宛如脱胎换骨的变化,所有初见的同学都不约而同表现的十分惊讶,而让他们吃惊的还有登上三楼后,主人那数量多到夸张的动物模型收藏。 其中一个五官、气质算是英挺,体态却略显肥胖的男生刚爬完楼梯,便眼睛一亮,跑到了紧贴着墙壁的一排排五层木柜前,看着几件‘精品’嚷道:“克洛斯激光兽、阿卡雷曼船舰兽、炙热熔岩… 张木子,你竟然有这么多的‘星兽’模型,还连‘始祖系列’都搜集齐了,这也太‘吊’了吧。” “刘民浩,你也喜欢《星海迷踪》吗?”见有人称赞自己的收藏,张木子露出欢喜的表情问道,之后又遗憾的摇了摇头,“不过我这里的始祖星兽都是‘强助公司’五年前,在地球开设第一家模型工厂时生产的仿品,不是最正宗的啦。” “《星海迷踪》的剧集我虽然半年前才开始看,不过现在超级喜欢啦,”刘民浩赞叹着用很羡慕的语气说道:“昨天我还泡在‘星海吧’里研究星兽模型,这些始祖型的‘正仿货’在网上就已经是天价了好不好,啧啧,你家的‘底子’还真蛮厚的哎。” 他话音刚落,身后有个中等身量,面孔和身高一样平庸,穿着复古的皮衣、皮裤一副有型的摩托骑士打扮的年轻男子,突然撇撇嘴说道:“玩具而已,了不起上万,能贵到哪里去。” “贵到哪里去…”刘民浩转头看了看那男生,伸出手指在面前的木柜前点了几个模型道:“李鹏举,就这个雷霆使者、卡诺预言兽、火山诅咒…在网上哪个单价都要三、四万元,更别说我刚才提到的那一组‘始祖星兽’了。 如果算总数的话,这几个柜子里的模型比起飞船来的确贵不到哪里去,但买你现在骑的轻型‘哈雷’七、八辆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还不是‘二手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清楚!”不知为什么,听到刘民浩嘴巴里吐出的‘二手货’三个字,李鹏举一下勃然大怒,大声吼道。 “还能是什么意思,当然就是‘字面’的意思了。”看到李鹏举圆睁的双眼中竟然有血丝浮现,显然真生了气,刘民浩神情畏缩了一下,但还是梗着脖子,拧着头,像说绕口令一样的冷声答道。 见两人再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一旁的陈瑜熙眉毛一皱,肃声说道:“李鹏举、刘民浩,我们聚在木子同学家是要完成作业,不是看你们两个吵架,都别再闹了。” 她是学校里的学生自制干部,‘班联会’代表,抓住普通学生的把柄就算是校外行为,一样可以直接报告给‘训导处’的教官记过,因此开口之后,本来‘斗鸡’一样怒目相视的李鹏举、刘民浩,很快便不约而同的低下了脑袋。 这场突然发生又突兀结束的诡异闹剧让张木子在一边看的莫名其妙,他其实倒是希望真有人动手打架,让自己可以不用浪费整个下午的时间修改什么社会颗论文,而能抓紧时间到距离圆北市最近的‘海崴角’渔市码头去瞧一下情况。 眼看不能如愿,嘴巴里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时就听陈瑜熙又说道:“木子同学,我们这次假期社会科论文选的题目是《岛屿社会与大陆社会信仰差异的类比分析》。 今天是你第一次参加讨论,就先谈谈对这个题目的看法吧?” ~~~ 猪猪咯血求票,请大大们支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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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章 幻想种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母巢临世》更多支持! 谈起人类的信仰自然就是神灵,而论起对‘神神鬼鬼’的了解,家中开着宫庙的张木子也自然认为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及自己。 他有些书呆子气的,习惯性直接在铺着‘榻榻米’的地上坐了下来,随口便洋洋洒洒说道:“《岛屿社会与大陆社会信仰差异的类比分析》这个选题很有趣。 如果是我写会直接从圆北市一百七十多座宫庙作为‘点题’的突破口。 众所周知,这些宫庙供奉的神灵除了传说中能给‘明牌’的阴神之外,三成是能招财、挡煞的关公和三太子,剩下足有一半则是妈祖之类的海神… 现代社会船难比起古代已经少了很多,但海岛型社会却还是把能在海上保平安的神灵当作主要的信仰对象来膜拜,这只能用地缘性差别来解释… 大陆型社会信仰的神灵种类就复杂多了,西方在公元前占主导地位的西拉文明信仰着有奥林匹斯山诸神,也就是说他们是‘多神论’的宗教体系,但之后‘单神论’的基督教,却突然崛起… 至于东方我们华国人创造的华夏文明,一直都是亚细亚的主导文化,信奉的神灵就太多了…”,他滔滔不绝的讲了好一会,渐渐发现周围的同学全是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便慢慢停住了声音。 见张木子住嘴,作为‘小组’主导的陈瑜熙明显有些敷衍的开口评价道:“木子同学没想到你对‘宗教信仰’方面的问题,还蛮有研究的。 嗯,发言很精彩,不过我们完成的论文着眼点和你的想法有所不同,是从‘幻想种’在岛屿社会和大陆社会‘存、异’两方面做的研究。” 对这些话,张木子根本不能理解,脸上不觉露出疑惑的表情,“陈同学,请问‘幻想种’是什么?” “幻想种就是西银河联盟一些高等文明星球对神灵的叫法,”陈瑜熙笑着解释道:“这算课外知识,是我在市立图书馆里看一本叫《诸星文明信仰简史》的书里读到的。 从这个角度诠释论文就是我们组得高分的法宝了,我把论文草稿传给你,你先自己看一下吧。”,说着她拿出手机划动了几下,然后转头向刘民浩问道:“民浩,我让你查的关于圆台岛上世纪中叶的人口资料,你查的怎么样了?” “我在圆北市立图书馆几本没有电子版的再版史料里查到了一些数据,很有意思,”怒气未熄的刘民浩挑衅式的看了眼李鹏举,眉毛一扬,长篇大论的说了起来,“根据民国二十五年的圆台县志…” 对于其他同学的讨论,张木子感到非常茫然,只好捧着手机,低头看起陈瑜熙传来的文件,发现根据这篇论文草稿的描述,在银河联邦一部分高等文明看来,智慧生物的脑电波具有某种神奇作用,可以紧紧凭借信念,便将一些科技可能永远无法解释的能量,赋予任何‘物质’。 也就是说哪怕路边的一块普普通通的顽石,只要有人类真心实意的相信它具有神奇力量,那么就会自然有能量开始渐渐附着、沉淀于这块石头之上。 当然,最初这中能量累积现象非常‘浅薄’,根本不能对现实世界加以丝毫影响,而且哪怕极短时间的信赖中断,都可能会导致能量的完全消散。 可是如果人类相信这块顽石具有神奇力量的时间,可以不间断的持续加长; 人数又达到某种阈值的话,那么渐渐‘量变累积为质变’,石头终有一天会真的具有,对其信赖的人们心中相信的神力,并能对现实世界加以影响,而它这时也就蜕变成了‘幻想种’,也就是所谓的‘神灵’。 推而广之,任何文明的神祗都是由此产生的,当然这种‘化凡为圣’的过程非常漫长,条件也异常苛刻。 经过对超过上千个星球,数万神话角色的数据采集,类比分析,一个真正‘幻想种’的产生理论上至少需要超过五百万人真心相信其确实存在,或者十倍与此的人数半信半疑,并且这种信赖的时长至少要持续五百年以上,深度和广度还不能抵消换算。 也就是说,一个石块即便得到五十亿人真心相信其为神灵,‘化凡为圣’的过程也不可能缩短为半年时间,反言之五十万信徒就算世世代代膜拜顽石五千年,也不可能拜出一个真正的‘幻想种’来。 当然‘幻想种’以下那些没有完成最终蜕变的‘被崇拜物’有些同样具有神奇力量,只是强度要弱小很多,论文到这里完成了上半篇的理论阐述。 接下来,便开始对这些产生于人类想象,并依靠奇迹般在每个星球文明哲学发展史上,都具有里程碑地位的神奇公式,‘意识来源于物质,并将最终反作用于物质’获得一星半点的理论存在依据的‘幻想物种’,对人类文明的隐形影响,展开了种种推测。 其中论及最多的就是关于‘圆台岛’上几乎人人热衷的扶鸾、起乩,占卜命运,驱邪挡煞的真实性。 入迷的读到文章的最后一段,“西银河联盟文明等级最高星球之一,‘银藻星’的宗教、生物、社会学家特伦莫萨在其著作的《诸星文明信仰简史》一书第七章‘幻想与现实’中,曾提出一个惊人的论点。 ‘幻想种’可以为自然人所掌控,并以此获得超越平凡人想象的强大、多变的力量,而人类历史上那些影响某个星球、星系甚至整个星际的伟大人物,包括现代那些站在‘生物分类等级’九星以上的巅峰,自称依靠生化科技调制进化; 或是自然进化后进行了艰苦的系统锻炼,又或者幸运的灾祸变异后得到能以肉体、异能与星航战舰对抗的‘全民偶像’,背后或多或少都有着‘幻想种’的影子…”张木子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召神’奇术,心中懵懵懂懂的升起了一个惊人的假想。 正在他浮想联翩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呼唤,“木子同学,论文你看完了吗?” “哦,看完了。”张木子回过神来,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抬起头来,深呼吸了一口,清醒了一下头脑,望着陈瑜熙试探的问道:“陈同学,这篇论文简直就是大学水准啊,里面的论据我连听都没有听过,你们是从哪里找到的,真实吗?” “真实吗!”听到这话陈瑜熙还未开口,一旁的李鹏举已经横眉瞪眼的说道:“哼,论文的内容都是我们几个人在假期里跑遍‘圆北’市立、省立、国家图书馆反复查找资料写出来的,每个观点都有正规出版的学术论著作为依据,你说真不真实。 自己什么都没做,还好意思这么问,真是厚脸皮耶。” 他话音刚落,正对面同样席地而坐的一个打扮入时,画着彩妆的长发女生突然说道:“李鹏举,木子同学也是怕论文出错才问了这么一句,大家都同一个组的,你说话何必这么冲呢。 人家是生病住院才不得不落下了功课,又不是故意偷懒,你那么没礼貌才厚脸皮好不好。” 星际时代,浮躁社会的年轻人大多数早已没有了礼让女性的修养,李鹏举便是一例,受指责后他不屑的撇撇嘴,朝彩妆女生说道:“李香君,你别一见到长相好的男生就发‘骚’好不好,这么讨人厌,小心早晚变成没人要的‘老处女’。” “我变成‘老处女’也不会理你这样抢人女朋友,捡人‘二手货’的渣男。”听到这话,李香君瞪眼怒视着李鹏举,毫不退让的说道,两人就这样吵了起来,被陈瑜熙阻止后才各自住口。 不到半小时便发生了两次纠纷,三个当事人虽然不再吵嘴,但彼此仍不时怒目相视,令‘朝天矗’三楼的氛围变的异常沉闷,也‘磨’的众人不知不觉间都没有了讨论论文的心情。 作为组织者的陈瑜熙勉强把时间拖到三点多钟,见气氛仍不好转,一个多小时才刚刚修改好了论文第一段,终于也泄了气,郁闷的和众人另约时间后,向张木子道别说:“木子同学,今天气氛这样,我看大家也没心情去聚餐了,刚好你才出院也需要多休息,我们就先走了。” “嗯,那等下次修改论文的时候,我再请好了,”张木子从‘榻榻米’上站起身来点点头说:“到时候包大家满意。”,陪着笑脸将客人送出了大门。 站在门前挥手看着众人走远,他急忙换鞋向车库跑去,才走了几步,突然瞥见两辆熟悉的汽车,一前一后从街角疾速驶来。 猜想是因为自己出院,所有父母提早完成工作回家,张木子沮丧的叹了气,放弃了赶去渔市码头,亲身了解情况的打算,漫步返回了家中。 才刚上楼,就听一阵铁门响动后,母亲带着哭腔的喊声响起,“木子你在哪,妈妈回来了,你在哪呀,妈妈有要紧事要和你说。” ~~~ 今天清明假后第一天上班,猪猪投码字竟然很顺,无人打扰,下班前码了一整章,真是幸运,嘿嘿...请大大们投票支持哦~00~(小说《母巢临世》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cj./picture/20150402_192434.jpg 扫码送起点币啦!!! 马上打开微信,扫描二维码或搜索公众号“”, 添加关注,拿下起点微信独享好礼!

二十八章 意外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母巢临世》更多支持!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母巢临世》更多支持! 母亲异样的腔调,让怕再被骂,因此不愿和父亲照面,打算躺在自己屋里装作精神不济的张木子心中一紧,再也顾得不其它,嘴巴里慌乱的说着,“妈妈,你怎么了,哭什么呀,发生什么事了…”,一步两、三级台阶的跑下楼来。 还站在门口的李香芝看到儿子冲下楼来,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急声问道:“乖儿子,你没事吧?” “我一直呆在家里能有什么事。”张木子不解的答道。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听到这话,李香芝松了一口气,身体摇摇晃晃的就要摔倒,一旁的张汉民急忙扶住妻子,望着茫然的儿子,叹了口气解释道:“木子,你外公出了意外,住进重症病房了。 哎,从知道你出了‘那件事’之后,他就忙着在废矿山那起坛作法,消怨解煞,一连几天都没休息,医生说是劳累过度,引发了心梗。 可你妈偏认为是那些失踪的年轻人变成了恶鬼作怪,既担心你外公的身体,又害怕你会出什么意外…” “怎么是我觉得恶鬼作祟呢,你没看爸爸急救前发的留言吗,让木子最近一定不要回天宫镇去。”李香芝气喘吁吁的打断了丈夫的话,说道。 “老婆,那明明就是巧合…”张汉民娶了家中开宫庙的妻子,有了会起乩做法的儿子,却偏偏‘铁齿’从不信鬼神之事,因此听到这话他脱口而出的反驳道,但话说了一半,看到李香芝煞白的脸色,却心疼的语气一转道:“好了,好了,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啦。 来,坐到沙发上躺一会,休息下,等你精神好一点,我们就去医院。” “不用休息了,我没事,爸爸还不知道在重症病房怎么样了,我们现在就去医院看他。”李香芝摇摇头,勉强站了起来,说道。 “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吗,我在‘中心’就说给木子打个电话问声平安就好,我们直接去医院,你就是不愿意,现在已经回到家里了,好歹也要喘口气吧。”张汉民心痛的劝道。 “只打个电话,不亲眼看到儿子没事,我怎么能放心,何况你没看那些电影,鬼魂都能干扰电话电波,打电话根本不准的。”李香芝摇摇头过分草木皆兵的朝丈夫说了一句,之后叮嘱张木子道:“木子,最近这几天估计爸爸、妈妈要医院、补交中心两头跑,顾不上你了。 你自己在家里,累了的话就让菲佣做饭,不喜欢她们做的口味就出去吃,记得一定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还有千千万万不要回天宫镇去,无聊的话就去人多阳气旺的地方呆着,最好是那些香火鼎盛的宫庙。” “我知道了妈妈,你放心好啦,我一定照你说的做。”张木子心中不以为然,嘴巴里却连声答应道。 听儿子这么说,李香芝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扭头催促丈夫道:“老公,我们走吧,尽量赶在交通高峰前到医院,免得堵车。” 见妻子根本无视自己的劝阻,张汉民只能叹口气,勉强支撑着父亲的威严朝儿子肃声吩咐了一句,“我和你妈妈不在的时候,你要看好家,知道了吗。”,搀着李香芝向车库慢慢走去。 目送父母离开,得到充足时间实施计划的张木子因为担心外公的身体和母亲的精神,心中不仅丝毫没有感到愉快的情绪,反而就觉得一股莫名怒火在心底燃起,却不知道该怪谁,又该向谁发泄。 他牙齿咬得滋滋作响的在开着的门前站了好一会,突然头也不回的朝菲佣们说了一句,“玛丽、玛瑞安,我出去和朋友吃饭,顺便散散心,晚上不用等我回来了。”,大步离开了家门,也朝车库跑去。 圆台岛面积不过三万六千平方公里,却常驻着接近两千五百万人,此外还有着数以百万计算的旅游、务工、求学人口,标准的地少人稠,所以普罗大众出行一般以公共交通工具或摩托车为主。 而政府控制私人用车的手段既不是超高比例的车税,也不是昂贵的油费,而是城市里恐怖的停车费用。 以圆北市为例,在闹市区一个收费车位的价格如果按小时计算的话,可能在百元以上,也就是说普通工薪族开车上班,如果找不到能用的免费车位,那就还不如编个理由请假回家,被扣一天薪水合算。 这种情况下,一般年轻人就算工作后也不可能会有太大的买车**,就更不要说学生了,可凡事总有例外,比如从不在乎‘杂费’的张木子,便在刚有法定资格考驾照的十八岁生日当天,就拥有了自己的第一辆车,bmw(宝马)x1。 轻型休旅车,体积小而坚固,方便新手驾驭,万一发生事故碰撞时又不会太过吃亏,牌子尚可却又不显得特别醒目,这些特点便是母亲给张木子选择x1的原因,不过她如果知道儿子有一天会把车速开到一百五十迈,一定很后悔给他买了这个‘大玩具’。 宽敞的公路上,视野开阔,张木子一边紧踩着油门,靠速度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一边听‘导航仪’中传出的甜美女声,报告着路线,“距离‘海崴角’渔市码头还有四十一公里,请注意路况,前方八百米请右转…”。 疾驰了好一阵,在转弯处差一点和一辆撞进护栏的抛锚乳白色丰田吉普追尾,他猛打方向盘在地上划了一个惊险的‘s’型躲过后,吓出了一身冷汗,头脑也瞬间冷静了下来。 放缓车速,庆幸一路上没遇到警员临检,张木子深呼吸了两口,喃喃自语着,“真是疯了…”,落下了车窗。 这时他已身处海岸线旁,空气中饱含着海风湿咸的味道,又向前了几公里,就开始嗅到一阵阵越来越浓烈的鲜腥萦绕在了鼻端,紧接着就看见远方一座宏伟的码头出现在了眼前。 ‘海崴角’,作为距离圆北市最近,直接为三百万人口供应新鲜海产,并还有余力出口盈利的渔市码头,规模巨大,可以停靠总吨过万的超大型远洋渔轮的泊位便有接近十处; 千吨以上的大型渔船泊位数以百计; 至于几十、数百吨只能近海捕捞的小船泊位,则不计其数。 而与它强大的船舶吞吐量相匹配的就是临海而建,连绵数里的一座座面积至少上万平方米的海货卖场和巨型冷库,张木子进入其中,感觉简直就像是来到了一座海边市镇一般,只是这座沉浸在灿烂的西下阳光中的城镇中,却只有寥寥几人。 不过海鲜、海鲜,讲究的就是‘当日生活,当日食用’,没有了那一个‘鲜’字也就没有了价钱,再稀少、美味的海珍一旦进了冷库就马上成了廉价货,所以‘渔市码头’全都是配合夜归的渔轮,凌晨开始拣货、开张,分堆批发刚运下船的活海货。 一直热火朝天的干到清晨大约八点多钟,便会将剩下没人要的货底‘扫’进冷库,收市休息,临近傍晚,渔市上空空如野也是应该的事情。 张木子早就从网上了解了这其中的‘关节’,因此丝毫都不以为异。 绕着‘鬼镇’一样的码头转了几圈,他记下各处‘市场’的位置后,把车停在了一个白发苍苍,皮肤黝黑,穿着一身脏兮兮的深蓝色工装袒胸露乳,胸脯干瘦的肋骨都清晰可见,正靠在一处‘渔获卖场’的大门侧旁,躺在旧竹椅上打盹的老人身边。 “老伯,老伯,醒一醒啊,”张木子从车窗里探出脑袋提高声音喊道:“我有‘好康’的事要让你做。 听到他前半句话,老人丝毫未动,但后半句‘好康’两个字还未落地,却一下睁开了眼睛,瞪着张木子嚷道:“你个少年仔,我从天黑做到天亮,睡一下觉都不得安生,你有‘芐米事’还不快说。” “我想问下,渔市里一般会有‘海鲳’卖吗?”张木子问道。 鲳鱼无论在淡水还是咸水都是一种极其好斗的肉食性鱼种,生活在亚马逊河流域,令人类闻其名便心生恐惧的所谓‘食人鱼’便又名‘食人鲳’,由此可见其凶悍特性。 老人不知张木子特意问‘海鲳’的原因,却感到他问的话太过外行,因此不屑的摇摇头,啰啰嗦嗦的答道:“在海里打渔又不是养鱼,谁能知道网上来芐米东西,‘海鲳’又有几十种,大红、三点、白斑…” “老伯,打扰你休息,请你包香烟抽抽。”张木子不耐烦的打断了老人的话,一边从车子的‘零钱碗’里挖出了六七百元的纸币,从车窗递了过去; 一边说道:“我说的是最普通的海鲳,什么品种、样子的都行。” ~~~ 看到有读者大大留言猪猪‘水’了几十章,为什么还没写题目里的‘母巢’,一时间猪猪竟无言以对,难道这就是本书成绩惨淡的原因吗... 又审核,又审核,才刚刚看到平时的文没发出去,连忙改好,让大大们久等了。 (小说《母巢临世》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小说《母巢临世》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