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全能鉴宝师》 0001 《大六壬大全》 “小伙子,收古籍吗?” 韩阳正在屋子里打扫卫生,听到门口有人探头问话,连忙抬头准备说不,但是看到门口那人穿着干净而朴素的衣服,以及热情且略带一些憨厚的笑容时,心里忽然一动点点头笑着说道:“收,老伯请进,”说着将门口的老头儿请进门来。 老头儿年纪看上去有五六十岁的样子,皮肤黑黝黝的看上去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普通农民,不过精神状态倒是很好,没有一般农民的怯劲儿。穿着一双黑面白边的布鞋走路挺精神,怀里抱着一个硕大的纸箱子,满是皱纹的面庞上带着些细密的汗珠,微微喘息着。 韩阳在老头儿抱着的纸箱子上不着痕迹的打量两眼,热情的笑道,“老伯请坐,”然后麻溜的沏了一杯茶水放在老爷子面前,“先喝点水吧。” “谢谢,谢谢,”老头儿将抱着的纸箱子放在地上,然后双手接过茶杯放在茶几上,又重新问了一遍,“你们这里收古籍吗?” 韩阳点点头,“只要是来路正常的古董古玩,这里都接受抵押和转让,”心里却暗暗琢磨,这老头儿看服装和言行举止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农民,不过又要比普通的农民多一些礼貌,从开口问话到伸手接他的茶杯都能看得出来,素养见识比一般的老农民高一些,有好东西的可能性还是比较高的。 听到韩阳的话,老头儿连忙解释道:“来路绝对正常,这是我们村里的一个算命先生送给我的,我看了看也没什么用,就想着卖了给村里的小学添几张桌子。” 韩阳哦了一声挑起眉毛,“您还是老师?” “是的,”说到这里,老头儿黑黝黝的脸上露出一些自豪的笑容,“水丰乡小新村小学的校长。” 听到这里,韩阳连忙站起来,握着老头儿的手认真道:“失敬失敬,没想到您是那里的小学校长,真难为您了,您怎么过来的?”韩阳这么客气确实是因为这个老头的校长身份,不过不是因为校长的身份太高太显赫,而是他们太辛苦。 水丰乡是附近有名的贫困乡,那边山高水远的办个学校不容易,支教老师都不愿去教书,这老头儿一看就是那种坚守了很多年的老教师。对于这种坚守多年默默奉献的人,韩阳是打心底里敬佩的,所以听到老爷子说他是那里的一个小学校长,因此更热情了一些。 老头儿见韩阳这么热情,也放开了,笑着说道:“搭着村里一个小伙子的三轮车过来的。” 韩阳叹口气,“真辛苦您了,跑这么远的路,”说着指了指那个纸箱子,“这就是您准备转让的古书?可以看看吗?” “可以可以,”这老校长连忙点头,然后将纸箱子打开了。 韩阳将纸箱子轻轻拖到自己面前,往里面一看,心里暗暗就是一赞,是好东西。 从他家的当铺开业起,他就经常在这里玩,跟着他父亲真学了不少这方面的知识,加上他父亲也有意培养他在这方面的能力,所以韩阳的眼里还是很不错的,看到这一箱子的古籍后立刻就知道是大开门的好东西。因为这一箱子的古籍是一眼货,非常好鉴定。 所谓的一眼货就是特征非常鲜明,一眼就能认出来的物件。不光是一眼假的东西,还有一眼真的东西,只是鉴定所谓的一眼真,除了需要深厚的鉴定功力以及丰富的鉴定经验之外,还需要物件本身的特征非常鲜明。 韩阳的鉴定能力不算非常出色,也就是入门级别的玩家水平。但他在自家当铺中见识过的上过手的物件太多,所以在鉴定一些特征非常鲜明的物件时,还是能够在一眼之下区分出真伪的。 而这位老校长带来的这一箱子古籍就是那种一眼真的物件,特征太鲜明了。 纸箱子里堆着的是一大套古书,封面上是《大六壬大全》五个仿宋体字,看上去有些呆板压抑。韩阳将纸箱子扒开数了数,这一套古籍总共十二本,应该是全了。 六壬是民间占卜术的一种,起源很早,也是源自《易经》的一种术数理论,流传非常广,是入门书籍之一,几乎所有研究术数的人,都要研究六壬。这《大六壬大全》好像是一个佚名作者编写的,流传同样非常广,影响力很大。 将纸箱子扒开,韩阳小心翼翼的翻开第一本细细查看,在“大六壬大全”五个字的上边还有三个小字,是“芳竹堂”,这应该是私人作坊印刷的,再看书页,显然长期在北方收藏的书籍,书页已经发脆,在边缘一些地方甚至有风化的迹象。如果是在南方收藏的,受潮的迹象会相对明显一些,不会像这本这样。 再看纸张,颜色已经发黄了,但是相对干净,没有什么污渍,只是在边缘处的风化痕迹比较重。韩阳返身从抽屉里翻出一副白手套,又拿出一根牙签,小心翼翼的掀起一页书页,认认真真的看了看那些字体,是典型的清刻本仿宋字体,看着有些呆板压抑。 仔细研究了一会儿,韩阳摘下手套对一旁略微有些紧张的老头道:“老伯啊,你这来一趟不容易,又是想给学校添一些桌子,这份心不容易,我也不跟您打马虎眼了,这确实是一套清刻本的《大六壬大全》,是开门到代的的物件,更难得的是十二本都还齐全。” “这样啊,太好了,”老头儿听到韩阳这么说,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是清代的就好。” 韩阳见咳嗽一声劝道,“老伯,您也别高兴的太早,这东西虽然是开门到底的东西不错,但可不怎么值钱啊?” “啊?清代的东西怎么会不值钱?这个不会是清晚期的吧?”老头儿听说不值钱,立刻紧张起来。 韩阳见状沉吟一下道:“老伯,这《大六壬大全》是非常有名的术数书,几乎每个学习术数的人都要研究,在明清时期的印刷量非常大,特别是私人书铺作坊,印刷的非常多,到现在为止,存世量还很大,故宫里甚至有明代的刻本,品相还非常完好。” 韩阳说着指了指面前的这一套,“您看您的,虽然十二本也很齐全,但是品相相当差,保存状况非常不好,您看这纸张,是质量非常差的竹纸印刷出来的,放到现在已经非常脆,几乎不能翻阅。” “这,”老头儿想要反驳,但看着那书籍边缘被磨损的样子,没再说什么,而是迟疑一下问道:“那能卖多少钱?” 韩阳认真的说道:“老伯,看在您用心良苦的份上,我给您两千二。” “不能再多了?”老头儿不甘心的问道。 见状,韩阳叹口气,“老伯啊,这已经是良心价了,说实话,您这一套《大六壬大全》,拿出去真不一定能卖得出去,这不是主流刻本,几乎没有什么市场,我这也是看在您是老教师不容易的份上才给您出这么个价,不信您去市里甚至省里跑跑,要是能有人出价超过一千五,我给您包车费。” “这好歹是清刻本,不至于这么低吧?”老头儿依然一脸的不甘心,在他想来,这是清代的东西,怎么能才值这么点钱。 这也正常,在人们的印象中,古董都是价值数百万数千万甚至过亿的宝贝,最次的也有几十万。其实呢,主流的古玩大多是几万块,非主流的很多就是几千块几百块。只是这些价值不高的东西一般不为人所知,以至于留给普通人的印象就是古董都值钱。 韩阳将这道理说了一遍之后,跟着一拍大腿,“老伯,这样吧,我再给您加三百块,两千五,您要是还不满意,那我也没办法了,您再到别的地方转转,我这可是冒着卖不出去风险收您的东西。” 听到韩阳的话,老头儿低下头暗暗琢磨。 韩阳见状也不急,等了一会儿以后才再次问道:“老伯,两千五,同意不?” “好吧,就两千五,”老头儿遗憾的点点头,同意了这一笔交易。 看到老头儿同意了交易,韩阳心里暗暗有些兴奋。他天天在当铺玩是不假,具备一些鉴定物件的能力也没错,但是却从没有插手过这些交易,因为他父亲不允许他从事这个行业,说行业里的水太深了。 而且韩阳是考古专业毕业,现在在县文物局上班,虽然只是做文员工作,但是按照考古行业的规定,他也是不能参与和进行古玩收藏交易这一类行为的。虽然这个规定几乎形同虚设,但韩阳还真没有违反过。 而这一次,他却是第一次完完全全由自己鉴定讨价换件后收购的物件,是他做成的第一笔交易,也算是有着不小的纪念意义了。所以明知道以两千五的价格收下这一套《大六壬大全》可能赚不到多少钱,但韩阳还是相当满意的,反正不会亏钱就可以了。 韩阳这么想着,取出二十五张钞票当着老爷子的面数了一遍,又在验钞机上过了一遍,这才递给老头儿,“老伯,您数数看,没有意见的话,咱们这交易就算是完成了,麻烦您再签一个转让协议。” 0002 我们分手吧 老头儿麻利的数了一遍,然后露出一脸笑容,“没问题没问题。” 看到老头儿略带狡黠和满足的笑容,韩阳暗叫失策,原来这老头儿也挺狡猾的,还很会演戏,刚才在讨价还价的时候一副很不满意的样子,其实心里可能早就乐开花了,毕竟韩阳给的价格确实是不低。 不过韩阳转念一想,他自己本身也没想着要赚多少钱,只要不赔钱就可以了。而且他给出的价格虽然不低,但实际上跟真正的市场价值还是有一定的差距呢。现在的行情到底如何,韩阳不是太清楚,毕竟上大学以后对这方面的情况就了解不多了。 但韩阳知道,在四年以前,这样一套十二本齐全的《大六壬大全》的市场价在七千左右,有的时候可能会更高一点。四年前到现在,物价涨了这么多,这个品相的物件没道理会贬值。所以韩阳知道自己绝对不会亏钱。 至于他刚才说的那些缺点,确实是实实在在的缺点,别说韩阳这个入门的人,就是不入门的外行人也能看得出来,毕竟特征太明显了,做不得假也蒙不了人。 特别是北方收藏的古籍,风化和磨损而又没有污渍的特征非常明显,一般情况下是很难作假的。特别是这一套《大六壬大全》一看就是没怎么翻阅过,除了封皮之外里面的书页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污迹,这种情况下做旧是几乎不可能的,所以周三在看到的时候一眼就认定这一套《大六壬大全》是真品无疑,哪怕这一套书籍的缺点也一样多。 但是有缺点的物件不等于就不值钱,到现在为止,完美无缺的古玩能有多少?韩阳刚才着重点出这一套《大六壬大全》的缺点,也不过是为了压价而已。至于优点,他却只是不轻不重的提了一下,如果不是行内人,还真发觉不了他话里的玄机。 这一套《大六壬大全》最大的优点在什么地方呢?就是十二本齐全,连一个字都不缺。即便书籍的边缘处已经有了风化以及磨损的痕迹,但是整套书一个字都缺,而且字字清楚。 这样一套十二本齐全的清中期《大六壬大全》,拿到市场上不敢说多抢手,但最起码不愁下家,而且价格也不会太低,七千是最低价了,如果按照这几年的古玩行情来看,卖到一万多也不是问题。 古玩行就这样,买卖古玩不光考验的是卖家和买家对古玩的鉴定鉴赏能力,更考验的是双方对市场价值的了解程度和对物件的评估能力。不过在这方面,一般都是行内人占便宜,因为只有他们才能最准确的估量出每一件物件在市场上的价值。 韩阳家的当铺低进高出的赚差价,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对市场行情有足够的了解,然后根据每一件物件的品相给出最合适的收购价,可以多出一些钱,但是不能亏本。对生意人来说,亏本的买卖绝对不能做。 韩阳就是这么做的,给了这老校长一个相对要高一些的收购价,但是自己也有赚头不至于白忙活一场。这样一来,老校长高兴了,韩阳自己也满意了,皆大欢喜。 当然也有人说,你能卖到七千甚至一万的价格,那人家老校长为什么就卖不到呢? 这是古玩行的特殊情况所决定的,因为每一件古玩的品相都是不一样的,种类年代品质品相以及题材内容等等要素略有不同都会影响到物件的价值,而这价值又随着地域不同或者买卖环境以及买主身份的不同而有很大的差别。 一般的外行人对市场行情的了解并不多,因为大部分都是从电视或者报纸甚至网络上了解那星星点点的行情信息,怎么能准确的评估出自己手里物件的真正价值呢?就像刚才那老校长,虽然是教书的,但在这方面跟普通农民也没什么区别,对物件估价出现严重偏差,估计在韩阳报价两千二的时候已经动心了,只是为了讨价还价所以才耍了一点小花招而已。 所以老校长看似多赚了几百块,但本质上还是吃亏了,因为他不了解行情,不知道他手里这一套《大六壬大全》的准确市场价。也就是韩阳还算厚道,如果在其他店铺,第一次给价能给到一千以上就不错了,绝大多数店铺在收东西的时候都是往死里压价的。 但古玩行就这样,打眼捡漏,要价还钱,大家各凭本事,亏了赚了谁也没什么好说的。就像老校长即便到时候知道自己卖亏,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自己认了。 不过到底能卖到多少钱,韩阳心里其实也没底,想要出手这一套《大六壬大全》还得等他找机会到市里去转转才行,不然的话等买家上门是很难卖出高价的,因为这东西的潜在客户真的比较少。 等老校长离开,韩阳小心翼翼的将这一套《大六壬大全》放在一个铁皮盒子里,然后搬进里间的一个大柜子里锁好。柜子不知道是什么木材制作的,只是知道非常结实,非常宽大,和一张桌子都是一起从乡下收购来的。 说到这柜子,韩阳印象最深的是他在这个柜子里找到了一枚戒指,虽然很普通但是造型很别致,不过那戒指现在在他的女朋友刘珊珊手上戴着。 想到女朋友,韩阳忍不住露出一丝暖暖的笑意,伸手在柜子表面那浅浅的牡丹纹上抚摸两下,然后将柜子锁好,将门窗也关好,骑着电动车直奔县里唯一的一家咖啡店。 咖啡店不大,但还算干净,在这小县城里生意居然还不错。不过也正常,现在的年轻人们有事没事儿都喜欢去那里坐坐,特别是恋人们,总觉得那样会很浪漫。 浪漫不浪漫韩阳不清楚,只要知道女朋友喜欢就行了。她女朋友刘珊珊非常喜欢喝咖啡,韩阳为此还专门买了一套咖啡机给她。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也很好,如果不是因为他父亲这一次打眼被骗,他已经准备买房子跟刘珊珊结婚了。 刘珊珊在县第一医院当护士,长得很标致,两个人是相亲认识的,家庭条件也都差不多,相对来说韩阳家里还是比较好的,最起码在县里买房不需要贷款。当然那是一个月以前的事情了,现在的韩家不但连韩阳准备买房的钱都亏了,还欠了二十多万的外债。 因为他父亲的事儿,他也已经半个月没有跟刘珊珊见面,早前接到刘珊珊的电话,便有些迫不及待。只是中间收下那套《大六壬大全》花了一会时间,此时生怕刘珊珊等得久了,因此恨不得将电动车当成摩托车骑。 好在县城不大,三分钟韩阳就从当铺赶到了咖啡店,刚停下就看到刘珊珊坐在靠窗的座位上,那是他们常坐的位置。 将电动车停好,韩阳隔着窗户咧嘴一笑,朝刘珊珊摆摆手,然后快步走进店内,径直坐在刘珊珊对面,“对不起,有点事儿耽搁了。” 刘珊珊轻轻嗯了一声,略显慵懒的问道:“你爸爸怎么样了?” 韩阳咳嗽一声故意道:“爸的身体恢复不错,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如果是在以前,韩阳要是这么说,刘珊珊一定会娇嗔着拍他两下,可是今天却好像是兴致不高的样子,一直低着头用勺子在咖啡杯里胡乱搅动着。 发现这点后,韩阳心里咯噔一下,柔声问道:“珊珊,怎么了?” “韩阳——”过了一会儿之后,刘珊珊才抬起头,不过依然没有直视韩阳的眼睛,而是将目光放在窗户外面,吃一会儿才低声道:“我们分手吧——” “什——什么?”韩阳听到刘珊珊这句话,不可置信的望着刘珊珊。 刘珊珊说出这一句话以后,好像一下子轻松了很多,扭过头来露出一丝微笑,“分手吧,咱俩不太合适,走不远的。” 韩阳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棒给打晕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呆呆的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这话问的有点多余,或者说在这个问题出口之后,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心里不愿意相信罢了。韩阳确实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或者说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在他父亲将家里的存款赔掉的时候,他就知道刘珊珊这边可能会有一些麻烦,但没想到她竟然直接提出了分手。 确实,现在没有房子就结婚,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情,但刘珊珊这么决绝,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料。 看着刘珊珊薄薄的妆容,韩阳忽然笑了,一边咧嘴一边摇头,像是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一样,开口道:“珊珊……” 只是韩阳的话没开始,就被刘珊珊打断了,“韩阳,不要说别的了,我只是想跟你当面说一声,对不起,”然后微微一顿,从兜里摸出一枚戒指放在韩阳面前,然后站起身来道:“我走了,”不等话音落下,带着一阵香风低着头从韩阳身边走了。 韩阳伸了伸手,但却什么都没拉住,在刘珊珊站起来的那一瞬间,他知道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看着刘珊珊娉娉婷婷地走远,韩阳这才真的回过神来,分手了?这就分手了? 想到自己付出的那么多,忽然觉得真不值得,图什么呢?一年多的感情,到头来就孕育出这么一句决绝的分手? 在座子上呆呆的坐了好长时间,韩阳苦笑一声摇摇头,伸手捏起桌子上的戒指看了看,叹了一口气骑车离开这里。 回到家里,韩阳一头躺在沙发上像是丢了魂一样,回想起当初两个人的甜蜜时刻,只觉得此时还不如一死了之。 当然韩阳这只是想想而已,毕竟在社会上呆了两年多,思想已经完全成熟,这点事情还不至于让他想不开到要自杀。只是想不通以前那个通情达理温柔可亲的刘珊珊怎么就能那么决绝的说出分手。 0003 一号当铺 韩阳不觉得刘珊珊是嫌贫爱富的人,但事情发生了,他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他,确实是没办法给刘珊珊一个安稳的生活。还贷款的日子,连他韩阳都不想过,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刘珊珊就心甘情愿的跟他一起过呢?可是就这样结束?韩阳不甘心。 刘珊珊突然提出分手,并没有给韩阳留下什么解释,只是一句“不合适”就终结了这一份一年多的感情。 韩阳心里难过,但是又能如何?他不是性格极端的人,做不出什么极端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又没办法跟人诉说?他不可能像一个被抛弃的怨妇一样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悲伤,因此只是难过了一阵子,然后就平静下来,即便是不甘心,却也不想再去为难刘珊珊。 既然她做出了这样的选择,那就让她去吧,强扭的瓜不甜,感情的事情更是无法勉强。而且这不是火气上头吵架时喊出来的口号,是刘珊珊自己平静的给出的结果。从刘珊珊的行为看,很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以后才说出来的话。 既然如此,他韩阳除了接受之外还有什么办法? 韩阳在床上躺了一会,手里一直攥着刘珊珊还给他的那一枚戒指。戒指是他上初一的时候帮着父亲清理柜子的时候,在柜子的一个卡孔里发现的,他父亲说应该是柜子主人的东西,还曾经想要还给柜子的主人。只是柜子的主人是个无儿无女的老头儿,去世好久了。 后来韩阳的父亲韩云枫找人鉴定了一下,得知这戒指只是普通的银戒指镶嵌了一块有机玻璃。也就是说,这戒指只是普通的戒指,根本不值什么钱,所以就到了韩阳的手里。 韩阳却很喜欢,一直戴在手上,因为这戒指的做工还是很不错的,款式是简洁的窄方条形,在戒托上镶嵌着一块窄窄的淡蓝色玻璃,看上去真的挺别致的,最起码做工相当精致。如果不是经过鉴定,连韩阳的父亲都以为是好东西呢,虽然韩阳他父亲的眼力也见不得多高明。 这戒指韩阳一戴就是好多年,直到前年毕业认识刘珊珊,确定了恋爱关系,刘珊珊就将这一枚戒指要了过去,戏言这就是韩阳送她的婚戒了。 只是这一枚不值钱的婚戒在刘珊珊的手指上戴了一年多之后,又重新回到了韩阳的手里。 韩阳看着这枚似乎还带着刘珊珊体温的戒指,苦笑着摇摇头,重新将戒指戴到自己的小指上。 又在床上胡思乱想一会儿,韩阳忽然想起自己还没给父母做饭呢,连忙爬起来熬粥做菜。简单的熬了一份小米粥,炒了一个西红柿炒蛋,又清炒了一份油菜,韩阳骑着电动车连忙赶往县一院。韩阳的父亲韩云枫就在这里住院,他母亲刘菲在陪同照看。 韩阳的父亲韩云枫说起来也是个能人,凭借着他的初中文化,硬是在古玩行里闯出一些名头,开着这一家不大的当铺撑起了这个家庭,在县里也算是个小名人,十几年下来存款也有小一百万。这样的日子在这个县城里真的算不错,所以哪怕韩阳在县文物局领着两千左右的工资,也依然有好多媒人上门说亲。 只是这样的日子在半个月前忽然像是镜中花水中月一样变的支离破碎,因为韩阳的父亲栽跟头了。 要说常在古玩行里混的人,打眼摔跤栽跟头也没什么,都是常有的事情。但是韩阳的父亲韩云枫却栽了大跟头,拿出家里全部的积蓄还借了二十几万总共一百一十万买下了一个所谓的宣德炉。 可是这所谓的宣德炉经鉴定其实只是一个现代工艺品,连料带工一万块钱都不值。韩云枫原本打算吃进这个宣德炉然后高价转让赚个二三十万好给韩阳买一套更大的房子,结果却赔的连裤子都丢掉了。 这一下好,谨慎了半辈子的韩云枫一下子承受不住这个打击,血压急剧飙升,差点造成脑出血。好在发现的及时,送到了医院里经过半个月的治疗修养才算稳定下来。 韩阳请了半个月的假,因为家里当铺里医院里方方面面的事情都需要他的帮助。而也是这半个月,韩阳才发现将一个家给支撑起来的男人有多不容易。别说赚钱养家了,就是家里这零零碎碎的事情够他喝一壶。 另外像是医院里办理各种手续、跟医生护士打交道等方面的事情也都得韩阳出面,他总不能让他母亲出面吧?韩云枫倒下之后,家里的顶梁柱还真就是韩阳自己了。虽然亲戚们也来帮忙照料,但有些事儿还得韩阳自己做。 不过这半个月下来,韩阳也觉得自己成熟了很多,特别是在人情往来接人待事方面的感触特别多。以前有他父亲在,他什么也不用管,可是现在无论如何他都躲不开,越是有事儿的时候他越得往前边顶着,不然得话只能靠他母亲刘菲了。 可他母亲刘菲只是一个普通家庭妇女,大事小事儿也是听韩云枫的,这个时候韩阳怎么舍得让自己的母亲为难? 好在韩云枫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毕竟年龄不算太大,只要缓过劲儿来,以后注意一些就没什么问题。 韩阳带来饭菜来到医院里,在护士台,他没有看到刘珊珊,心里有些难过,朝两个面熟的护卫微微一笑,进入病房。 县里就这一家医院,刘珊珊在这里上班,他父亲也在这里住院,可是从住院以来,他就没见刘珊珊上过班,当时打电话给她她说是回学校办理一点手续。可是没想到她回来以后的第一次见面,却给了他这么突然一击,分手了。 推门进入病房,默默的将饭菜摆在小餐桌上,“爸,妈,吃饭吧。” 韩阳的父亲韩云枫刚四十五岁,此时却已经白了头发,正半躺在床上看电视;而韩阳的母亲气色则显得好一些,看上去不像是一个四十三岁的中年女人。 韩家的家庭条件毕竟曾经相对稍好一些,在吃穿住上都比较讲究,病房是单间,一天六十块,在这县医院里就算是vip病房了。虽然他们现在欠了二十多万的外债,但是一点都不担心还不上,因为他们在县里这一套房子现在也能卖个三五十万,乡下还有老房子,实在不行就回乡下去。 其实韩云枫早前就想过搬回乡下去住,然后将县里的房子让给韩阳和刘珊珊住。只是当时韩阳觉得还不需要,因此就没同意。现在好了,刘珊珊自己离开,倒是暂时省了买房子的钱,韩阳暗自苦笑。 病房的气氛不是很好,韩云枫的血压虽然降了下去,但是显然比以前沉默多了,从清醒过来就一直不怎么开口。韩云枫不开口,韩阳和他母亲也就不怎么说话,因为在韩家,韩云枫是绝对的家长,小事儿还好说,在大事儿上说一不二。 时间长了,韩云枫的威信自然重的很,哪怕他将整个家底都给赔掉,韩阳和他母亲也不敢说什么,当然也不忍心说什么。不光是韩云枫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好,还有韩云枫此时显然也异常的自责,这种情况下韩阳自然不会说什么。 说实话,一家人就是这样,再大的事儿大不过亲情。父亲的身体没事儿,韩阳觉得这就是最大的幸运了,他可不敢想象如果他父亲当时没有抢救过来又会是什么样一种情况。 吃过饭后,韩阳在收拾碗筷,他父亲忽然开口了,“韩阳,回去写个转让告示,将一号当铺转让出去。” 听到这话,韩阳愣了一下,点点头,“知道了。”他家现在什么情况他自然清楚,除了几万块生活费之外,真的一无所有了,值钱的东西也就当铺和房子。虽然转让当铺也回不了多少本钱,但是总不能真的卖房子吧。 而且韩阳自己要上班,他父亲这种状况显然不适合继续经营当铺,那么转让出去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所以对于他父亲的话,韩阳没有一点意见,他母亲自然更不会反对。 第二天一大早,韩阳写了一个告示贴在一号当铺的窗户上。一号当铺是韩阳家当铺的名字,只此一家,并没有二号三号什么的,当时他父亲起名字的时候觉得弄什么斋什么轩的太随大流了,干脆就弄了这个么名字。不过确实是好记,县里人都知道有这么一家当铺叫一号当铺。 将告示贴出去之后,韩阳返回当铺的里间,打开储物柜准备将那一套《大六壬大全》搬出来,伸手进去抓住盛放《大六壬大全》的铁皮盒子时,忽然觉得左手一疼,连忙撒手,发现是左手掌边缘部分被铁皮茬给划了一道口子,献血直流。 韩阳呲着牙吸了一口凉气,准备找创可贴,可就在这时,他却忽然听到了几声类似于游戏系统的提示声。 “叮:尊敬的用户您好,欢迎激活lrdq-6型当铺系统!” “叮:首次激活系统,dna信息记录中……” “叮:信息记录完成,生物锁与生物钥匙配对完成,lrdq-6系统正式开启,全部功能开启。” “叮:鉴定仪开启。” “叮:储物柜开启。” “叮:工作台开启。” 0004 LRDQ-6 “lrdq-6型当铺系统重新启动——” “lrdq-6型当铺系统程序组装中,请稍候——” “lrdq-6型当铺系统自检完成,正式启动,欢迎您的使用。” “尊敬的用户您好,欢迎您使用该型号当铺系统,该系统版本为初级版本,必须依附于真实存在的当铺才能正式启动,不能独立运行,初级版本赠送初始能量5点,储存足够的能量可以升级,本型号当铺系统分六个等级,等级越高,作业效率也越高,是否查看本型号系统属性?” 韩阳呆呆的看着似乎是浮现在虚空中的绿色字体,机械的点了点头。 型号:lrdq-6 等级:1(5/100) 能量:5 系统组件:鉴定仪、储存柜、工作台 韩阳看着这一切,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伸手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但这几组数字却依然浮现在他的面前,有点像是用全息眼镜看电影的感觉,难道是直接浮现在自己的视网膜上的? 韩阳走到镜子前低头一看,果然在自己的眼球表面浮现着一丝丝绿色的光线,只是若隐若现的几乎微不可见,如果不是韩阳自己特别注意的话,一般人恐怕还真发现不了什么异常。 只是这所谓的当铺系统到底该怎么用?是怎么一回事儿?韩阳虽然也看网络小说,但是当这种近乎于小说剧情的桥段真的发生时,心里的紧张和激动依然难以控制。 等他回过神来再看这一组数据,发现其实很简单,只有一个型号外加等级以及所谓的能量还有三个系统组件。只是他还不知道这是怎么使用,想到这里,韩阳试探着问了一句,“储存柜?” 韩阳的声音刚落下,他眼中的数据再次发生了改变。 储存柜:1/6 随着眼前浮现出这一行字,韩阳听到一声轻微的叮的提示声,好像是旁边的柜子里发出来的,跟着扭头再看,原本看上去很不起眼非常笨重的木头柜子忽然发出一阵轻微的蓝光,雕刻着简单的牡丹花纹的柜子门自动打开了。 柜子门自动打开以后,韩阳又听到了一声提示:“叮:尊敬的用户您好,储存柜子系统正式开启,请避免不正规操作,否则由此带来的不必要损失本公司概不负责。” 韩阳再看柜子里,除了他昨天刚刚收购的那一套《大六壬大全》之外再无他物,再看到1/6这个数据,在他装着《大六壬大全》的铁皮箱子搬出来以后变成了0/6。 难道是说着储存柜只能存放六件物件?韩阳狐疑的琢磨着,又将这一套《大六壬大全》放入到这个诡异的柜子里。 “叮:储物柜装备新的道具,经检测含有可提取能量,是否启动提取程序?” 提取能量?韩阳似懂非懂的想到了刚才的数据,连忙说是。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柜子门啪的一下自动合上,“叮:该道具为f级道具,含有10点可提取能量,全部提取完毕需要6分钟,请耐心等候。” 听到这个提示,韩阳耐着性子站在柜子前,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柜子,生怕会发生什么意外。对这一套所谓的当铺系统,韩阳还没有完全搞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也不知道这所谓的能量又是什么情况,只能摸着石头过河,看这个神秘的柜子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儿来。 六分钟的时间在韩阳掰着指头读秒的过程中一秒一秒的过去了,六分钟时间一到,韩阳又听到了系统提示声:“叮:该道具可吸收能量为零,吸收程序结束,请收回该道具。” 韩阳略带着一些紧张打开储存柜,然后再看那一套《大六壬大全》,跟刚收回来的时候一模一样,连封皮的折痕都没有任何的变化,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真的没有发生过什么吗?韩阳将铁皮盒子拖出来,再看系统的属性,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 型号:lrdq-6 等级:1(15/100) 能量:15 系统组件:鉴定仪、储存柜、工作台 能量从原来的5点赠送能量值变成了15点,也就是说在这六分钟里,这个储存柜从这一套《大六壬大全》中吸收了10点能量。 只是这能量到底是什么能量?从什么东西上都能吸收吗?韩阳随便取过一本长江文艺出版的瓷器鉴定书放进柜子里,这次系统却没有任何反应。很显然,不是什么东西都蕴含着这种能量的。 想到这里,韩阳试探着问道:“请问,这能量是什么性质的能量?” 应该是电子智能客服的系统音机械的回答道:“本系统只能提取当前社会背景下各种古董中所蕴含的能量,除此之外,概不支持,请提供足够的能量支持本系统正常运行,否则造成任何后果,本公司概不负责。” 古董?能量?韩阳准确的抓住了关键点,继续问道:“当前社会背景下的各种古董是指什么范围内的古董?有具体的年代限制吗?” “经检测:凡是一九四九年以前出生的作者所著创作的作品,均在本系统的认可范围内。”咦?这倒也跟主流玩家对古玩的年代认知差不多。一九四九年以前出生的人,那都算是民国的人了。到现在为止,民国年间出生的人已经不剩下多少,这些民国人的作品确实是可以算作是古董古玩,好多大师都是从民国时期活到建国之后的。 不过能量到底能做什么用呢?韩阳继续问道。 “尊敬的用户您好,该系统可以分为三个子系统,分别是鉴定仪、储存柜、工作台,鉴定仪可以帮助您鉴定各种道具属性,储存柜可以帮助您从各类道具中提取系统运行所需要的能量,工作台可以帮助您进行道具的修复和分解工作,三个子系统的运行必须有足够的能量支持,否则系统将进入待机状态甚至死机状态。” 听到系统客服给出的解释,韩阳兴奋的问道:“那鉴定仪是什么?工作台又在什么地方?” “鉴定仪根据您的需求制定为戒指形态,可以帮助您鉴定各种古玩道具。” “工作台根据您的需求制定为仿古书画桌形态,可以帮助您分解或者修复古玩道具。” 韩阳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手指上的戒指,狐疑的打量一阵继续问道:“鉴定仪怎么使用?” “在使用鉴定仪的时候,请将鉴定仪的智能扫描晶石对准需要鉴定的古玩道具,然后发出鉴定指令,即可得到准确的数据,另:数据仅供参考,该系统鉴定结果会有0.01%左右误差,如因此带来不必要的损失,本公司概不负责。” 听到这里,韩阳迫不及待的将自己左手戒指上的蓝色有机玻璃条也就是系统所说的智能扫描晶石对准铁皮箱子里的《大六壬大全》,然后默念一声鉴定。不到一秒钟的时间,系统就已经给出了一组数据。 清嘉庆十九年《大六壬大全》刻本,f级,0/10 韩阳兴奋的看着这一组简单的数据,心里只有两个字,那就是发了。这系统竟然能够准确这么准确的鉴定出古玩的年代和分类,还给标出了等级以及蕴含的能量,简直太了不得了。这样他以后岂不是可以纵横古玩界了? 想到这里,韩阳搬着铁皮箱子来到当铺的另一个隔间里,那里是韩阳他父亲的以前看店时住的卧室,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桌子就是跟柜子一起买过来的那张桌子,很笨重而且看不出是什么木料来,所以一直没能出手,后来就干脆留在这里当成书桌了。 韩阳将被系统称作为工作台的木桌清理干净,连忙问道:“如何启动工作台?” “叮:工作台智能芯片未充能,子系统无法启动,请将工作台智能芯片插入储存柜充能槽内充能,工作台启动需要最低1点能量,进行修复或者分解作业根据作业量额外计算。” 智能芯片?充能槽?韩阳在这桌子的上上下下找了半天,在桌面边缘的下边找到了一块黄铜色的金属片。刚开始韩阳还以为是桌子的铆钉连接件呢,没想到伸手一扣却扣了下来,细看反面果然有若隐若现的线路痕迹。 韩阳虽然不知道这工作台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还是按照系统额提示拿着这个金属智能芯片返回仓库,打开储存柜寻找所谓的充能槽。有了工作台的经历,韩阳很快就找到了所谓的充能槽,在柜面内部的一道细缝。 在细缝的旁边还有一个戒指形状的凹坑,当时韩阳就是在这里发现这一枚戒指的。只是韩阳没想到这竟然不是什么戒指,而是一枚戒指形态的超时代鉴定仪和什么当铺系统。 将两个凹槽清理干净后,韩阳暗暗琢磨,看样子戒指形态的鉴定仪也是需要充能的,只是不知道一次能充多少点。 将金属只能芯片插进充能槽呢,韩阳再次听到了系统的提示:“可使用能量为14点,请选择充能数量。” 0005 我家当铺不转让 原来充能数量是可以控制的,韩阳暗赞这系统的人性化,连忙默念充能2点。跟着看到蓝光再次闪动,系统提示到:“充能完毕,请取出智能芯片。” 韩阳取出金属智能芯片,返回卧室里放回工作台的凹槽,跟着看到原本普普通通的像是木质的工作台忽然通体发出一阵淡淡的蓝光,随即隐匿不见,又恢复了原本土不溜秋的模样,但系统却提示道:“叮:工作台子系统正式启动,欢迎您的使用。” 韩阳试探着取出一小册《大六壬大全》放在工作台上,默念分解。 “叮:检测到可分解f级道具,分解耗能1点,是否分解?” 听到系统提示,韩阳连忙摇头,“不,不,停止分解。”开玩笑,他只是想要测试一下这工作台的功能而已,怎么可能舍得分解掉。这一套《大六壬大全》最珍贵的地方就在于十二套好几十小册一本不丢的全在,少掉哪怕一小册,这价值也要大打折扣的。 跟着韩阳又试了一下修复,系统却提示这一册书页不需要修复。韩阳看了看发现这一侧书页的边缘同样有很重的风化和磨损的痕迹,不明白为什么不需要修复,因此连忙提问。难得这系统有智能客服,不用白不用。 “叮:尊敬的用户您好,自然演变过程中造成的损伤不在本系统修复之列,如需该功能,请联系本公司客服,订购最新型号当铺系统。” 韩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也对,古玩古玩,玩的就是那种古意。 而且修复也只是修复,而不能是做旧,也不能是复原。就像这一套《大六壬大全》,保存的相当完好,几乎没有人为损伤,边角那些缺损的地方是因为纸张质量不好以及时间的洗礼造成的自然磨损痕迹,那些痕迹在古玩行中不算是缺损,反而是古玩的标记。 就像是一些有年头的漆器,在表面都会产生一些断纹,但对古玩行的人来说,那根本不是缺点,反而是好东西的象征,完全不会影响到欣赏和收藏价值。如果一件有年头的漆器表面没有那些断纹,人们还不敢要那样的东西呢。 就像这套《大六壬大全》,如果没有了边角的这些风化痕迹,恐怕他韩阳也不敢收下来,因为这是最典型最明显的特征,是老东西的标致,看到这些痕迹不用多想也能知道是有年头的物件。 测试完之后,韩阳算是完全将这一套所谓的lrdq-6当铺系统给摸的差不多了,最起码了解到了这一套系统是如何运行的,如果工作的,能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帮助。 功能什么的相当简单,但是对韩阳的帮助却相当大,刚刚冷静下来的韩阳想到这一套系统将会带给他的好处以后,立刻兴奋起来,作为一个内行人,他太清楚这一套系统的几大功能到底有多大的实用价值了。 抛开充能系统来说,这一套系统对韩阳最有用的功能也就三点,鉴定、分解、修复。而这三点中的鉴定和修复功能恰恰是古玩行中最难也最常用的技能。特别是鉴定这一技能,是任何一个想要混古玩行的人所必须具备的。 如果你不具备一定的鉴定能力,进入古玩行那就是给人当凯子的,绝对被骗的连裤头都剩不下。韩阳也算是从小跟着父亲学习这方面的知识,而且亲自上手的机会也很多,但就是如此他也只是刚刚入门级别的新手,真想要进入古玩行玩依然差的很远,特别是在鉴定鉴赏能力方面。 但是现在韩阳却拥有了一套神奇的鉴定仪,可以准确的鉴定出一件古玩的年代以及其他内容。而年代的鉴定,是古玩鉴定中最难也最关键的一个方面。如果能确定年代,那真假以及价值就很容易鉴定出来了。 所以韩阳想到这一点之后,心里的那个激动,简直没办法用言语来形容了。关上店门之后韩阳在店铺里兴致盎然的鉴定来鉴定去,将这一套系统玩的溜熟。好半天之后才忽然想到自己今天来店里的目的,转让店铺。 转让店铺!韩阳想到自己父亲沉默而严肃的神情,整个人立刻蔫了。难道真要将店铺转让出去?韩阳想着连忙摇头,绝对不能,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好机会,如果放过之后重新再来,天知道会等到什么时候?总不能真的领着两千块左右的工资在文物局混日子吧? 想到这里,韩阳又情不自禁的想起来刘珊珊。虽然心里一直在告诉自己说无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但是真想起这事儿,韩阳还是觉得憋屈的很,特别分手的原因让他觉的有些屈辱。虽然刘珊珊没有明说,可如果他的父亲没有亏掉家底子,没有欠下对普通人来说算是巨额的外债,刘珊珊还会跟他分手吗? 韩阳虽然不愿意承认刘珊珊是一个嫌贫爱富的女孩子,但事实就摆在面前,他自己即便是想要在心里帮刘珊珊辩解两句都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不过韩阳在看到自己左手小指上精致的戒指以后,又无奈的笑了笑,如果不是刘珊珊跟他分手,他还真没有这一番奇遇呢。如果没有这些事儿,他以后的人生轨迹会是什么样子的?在文物局慢慢的混日子熬资历? 想到这里,再想到这半个月的人情冷暖以及迎来送往,韩阳觉得自己不能这样下去。或许安安稳稳的日子很舒服,但他才刚刚二十五岁,还远不到喝茶看报混日子的年龄,他必须做出一些改变。 打量着自家的当铺,韩阳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非常好,他可以趁机接过当铺的生意,可以趁机将这一套所谓的lrdq-6当铺系统的作用完全发挥出来。 当铺系统,嘿嘿,看来这还真是自己的缘分呢。想到当铺系统的出现和他遭遇到的这一系列变故,韩阳心里嘿嘿笑了起来,人生际遇风云变幻,明天会遭遇到什么谁也无法预料,但面对这种天赐的际遇,要是再不抓住那真说不过去了。 这么想着韩阳将那套《大六壬大全》放好,准备重新将当铺给打扫一下,然后再想办法说服他的父亲,好让他可以接受当铺的生意。 刚打来一盆水,韩阳忽然听到当铺外有敲门上,“有人吗?” 韩阳以为是生意上门了,兴奋的回应道:“有,有,稍等一下,”说着从里面将门打开,望着外面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半谢顶中年问道:“您又什么事儿?” “你们家店铺转让?我过来看看,”半谢顶中年男人说着走进店铺打量起来。 韩阳心里一沉,他还没有贴出去告示,这人怎么就知道了消息?不过不管他是怎么知道的,这店铺绝对不能转让出去。这么想着,韩阳暗暗捏起拳头,脸上堆起一丝笑意陪笑道:“叔,这店不转让啊,您是不是听错了消息?” “这里不是一号当铺吗?”半谢顶中年男人狐疑的问道,还返身出去看了看门外挂的牌匾。 韩阳跟着笑道:“是一号当铺没错,不过我们确实是没有转让的打算,我爸爸是出了一点事儿,但是我自己也可以继续经营,咳咳,您看……” 半谢顶中年男人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上下打量着韩阳,然后一脸轻视的用鼻孔哼了一下,“你?”虽然没有明说,但很显然是看不起韩阳的能力,觉得韩阳撑不起这样一家当铺。 韩阳家的当铺是当铺没错,但是跟一般的当铺却有一些区别,那就是韩阳家的“一号当铺”只接受古玩古董的抵押和转让,房产以及其他资产一概不接受,甚至连宝石都不接受。所以名为当铺,其实就是一家古玩店,只不过多了抵押这个项目,交易方式比一般的古玩店略微灵活一些。 而想要经营这样一家店铺,绝对不是谁都能撑得起门面的,特别是这种小店铺肯定请不起掌眼师傅,这种情况下掌柜自己眼力如何就是关键了。而韩阳这个小年轻不管怎么看,显然都不是一个合格的掌柜人选,也难怪这中年人听到韩阳的话以后一脸的轻视和好笑。 看到中年人的模样,韩阳要说不生气是假的,但是还是强忍着微笑说道:“真抱歉,让您白跑一趟了。” 中年人对韩阳显然很不满意,从鼻孔里连哼几声之后想说几句讽刺的话,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扭头就走了。 等中年人离开,韩阳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这是第一次违背他父亲的意愿在这样的大事儿上做出自己的选择,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别说这样一家店铺了,高三时候韩阳报考大学包括专业都是他父亲给他决定的。 包括后来的工作也都是他父亲帮他挑选的,也是他父亲一手安排的。要说起来,县文物局也算是好单位,虽然工资不高但相对稳定,专业还对口,而且大小算是个公务员,在这样小县城里那是相当体面的工作了。 所以韩阳即便是有些不甘心,但也不敢违背他父亲的意愿。 但是这一次,韩阳却在这种大事儿上悄悄的违背了他父亲的意愿,私自下了决心要自己继续经营一号当铺,所以韩阳这心里还真的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他父亲到时候知道这事儿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0006 十月期限 韩阳等半谢顶中年人离开之后,坐在沙发上长喘了几口气,最后狠狠的在半空中挥舞了几下拳头,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将这个机会争取过来。特别是看到左手小指上的戒指之后,周三感觉自己的信心真的提升了很多。 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韩阳准备回家给父母准备饭菜,就在这时他听到手机响了,取出来一看是自己父亲的。看到父亲名字的那一瞬间,韩阳的心就是咯噔一下,像是做贼的时候给逮了个正着一般,而原本悦耳的铃声则变得异常刺耳,甚至有些催命的感觉。 韩阳擦了残自己手心里瞬间冒出来的细密汗珠,虚抓几下手指,这才接通他父亲的电话,“爸,什……”韩阳本来想问什么事儿,但话没说完,就听到电话里传来一声低沉的吼声,“你给过回来!”话音落下,手机就给挂断了。 听到他父亲的声音,韩阳就知道不妙,肯定是那个半谢顶中年人告密了,嗯,难怪他还没贴告示,那个半谢顶已经知道了消息,应该是从自己父亲那边知道的,这么说两个人还是认识的。 可是话已经说出口了,现在自己又有了这么一套dlrdq-6当铺系统,不能再在这方面退缩了。特别是想到刘珊珊说分手时的决绝,韩阳觉得自己更得争气一些,不能再像一样那样浑浑噩噩得混日子。哪怕不是为了刘珊珊,他也得这么做。 想到这里,因此韩阳一边组织语言,一边骑车往医院赶去。磨磨蹭蹭的到了医院,缩着脖子往里走,一边走一边暗暗琢磨,这事儿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不如直接一点,只是希望他父亲别再气出什么问题来。 当然,韩阳也知道自己父亲的身体没什么大事儿,只是血压有点高而已,脑溢血也只是很轻微的症状,经过治疗已经基本康复,毕竟才刚刚四十五岁,还没那么严重,何况经过这几天的修养,血压也已经接近正常水准了。 将自己所能考虑到的情况都想了一遍,韩阳深吸一口气锁好车子,然后抬头挺胸的走了进去,就跟他刚毕业去面试的时候一样。可是当他走进走廊以后,整个人还是抑制不住的紧张起来,他父亲带给他的压力真的太大了,从小到大他真没有违背过他父亲的命令,可是第一次违背就是这么大的事情,他真不知道迎接他的会是怎么样的狂风暴雨。 特别是想到他父亲的身体状况,韩阳心里也忽然觉得自己的选择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将这事儿往后放一放是不是会更好一些? 但事情已经发生,话都说出口了,这个时候再退缩,也不合适。无论如何,争取一下!韩阳在走廊里整了整自己的衣领,然后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紧张,不要紧张,一会儿绝对不能吵架,要以理服人,要温和的争取这个机会。 想到自己可能遇到的情况,韩阳既紧张又忐忑还带着些小兴奋,但是脸上却努力做出无所谓的样子,在病房门口站了几秒钟,这才推门进去。 病房里死一样的寂静,只有挂钟在墙壁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让房间里的气氛显得更加沉重。 韩阳第一时间看到他父亲阴沉似水的脸色,他的心也跟着跳了一跳,但很快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看着默不作声的瞪着他的韩云枫喊了一句:“爸。” 韩云枫没有搭理韩阳,但是两眼却瞪的大大的,眼神很复杂,也不是道是失望还是愤怒,又或者是其他的感情,反正是让韩阳心里打了一个哆嗦。韩阳宁肯他父亲会对他怒吼或者干脆动手打两下,也不愿意被他父亲这样瞪着。 不过一路上韩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因此韩阳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爸,我想把店继续做下去。” “为什么?”韩云枫一字一顿的问道,似乎是没有预料到韩阳会是这样的反应。 韩阳见状轻轻松了一口气,只要给他解释的机会就行,因此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觉得现在古玩收藏的行情很好,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只要小心谨慎一些,机会很大。” “一夜暴富的机会?”韩云枫的怒气似乎已经积累到一种程度,随时都要爆发出来一样。 韩阳轻轻摇摇头,“爸,你我都知道,一夜暴富也不是什么神话,只要用平常心对待就行,如果有一夜暴富的机会,为什么不珍惜呢?”说到这里,韩阳又低下头轻轻的说道:“而且我的工作虽然不错,但工资那么低,以后怎么养家?总不能一直在你们的庇护下生活吧?” 韩阳简单的一句话让病房的里的气氛沉静下来,一家三口都默默无语,因为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韩云枫和刘菲夫妇的愿望很简单,那就是希望韩阳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但此时听到韩阳的话,才发现以前他们太自我了,忽略了韩阳的想法。 韩阳从上学开始就很听话,夫妻二人一直以此为傲,韩阳读考古专业也是他们夫妻二人的建议,他们觉得如果能将专业学好,不求赚多少钱,能考上县里的公务员就行。考古专业在县里考公务员比较简单,而且多少也算是个文化人。 可此时听到韩阳的话,才突然意识到,韩阳还只是一个年轻人,他还多的是冲劲,让他早早的就像一个老头子那样喝茶看报玩电脑朝九晚五的上班,或许并不是一件好事儿。 特别是韩云枫,在听到韩阳的话以后,瞬间也有些后悔,他也在怀疑他是不是对儿子管的太严了,虽然韩阳从小听话,但是跟别的孩子一比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再加上韩云枫刚刚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挫折,正处于对自己极度怀疑的阶段中,所以听到韩阳的话以后,忽然觉得韩阳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韩阳见他父母都不说话,以为他们不同意,又连忙说道:“爸,妈,你们就让我试试,我一定能行的,反正那店面还有大半年的时间才到期,转让出去也转不了多少钱,不如让我来,我也不用家里一分钱,我自己想办法。” “这是你说的,”韩云枫忽然开口道:“到明年四月十五号为止,我不求你赚多少钱,只要你能交得起下一年的房租,能自己理顺了各种手续,还能让店面正常运转,我就再也不干涉你的事情,否则的话,立刻找个单位上班去。” 看到自己父亲严肃而认真的神色,韩阳心里的兴奋一下子充满了整个胸腔,他也猜测到这样的结果,但是没想到他父亲竟然真么快就妥协了,这在以前几乎是不敢想象的事情。虽然他父亲只给了他不到一年时间的期限,但对韩阳来说,已经是不可多得的恩赐了,从小到大,他几乎没有成功的从他父亲那里争取到过任何权利。 虽然他父亲看似开明,但那只是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儿上,一旦涉及到这种大事儿,一定是他父亲拿主意。这一次能够让他父亲点头,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想到这里,韩阳使劲儿点点头,“爸,我一定会坚持下去的,你们等着我的好消息。” 这是一旁的刘菲开口了,“这事儿,你要不要跟珊珊说一声?” 听到这话,韩阳瞬间窒了一下,然后故作轻松的耸耸肩膀,又咧咧嘴挤出一些笑容,“嗨,那个,分手了,”然后跟着笑道:“你们下次要是在大街上碰到人家,可别拉着手说个没完没了的,点点头打个招呼就行了。” “为什么?”刘菲玲和韩云枫两人都惊讶的望着韩阳,然后迟疑的问道:“是不是因为……?” 韩阳连忙摆手,“跟我爸那事儿没关系,早就有苗头了,很早以前就想跟我摊牌,正好我爸又弄了那么一出,她就忍住没说,直到现在我爸情况好多了,她才跟我说,还说不要让你们这么早知道,怕你们生气。”其实刘珊珊哪里说这些了?只是韩阳依然本能的为她在辩护,不想将她留给自己父母的好印象被破坏。 听到韩阳的话,刘菲玲和韩云枫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他们没想到本来已经被他们当成是儿媳妇的刘珊珊会突然跟韩阳分手。虽然韩阳说分手跟家里赔钱的事儿无关,但两口子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还能猜不出一丝端倪? 沉默一会儿之后,刘菲笑笑:“分就分了,咱好好过日子,”说着又叮嘱道:“出去以后别说姑娘的坏话,知道不!” 韩阳咧嘴一笑,“放心吧妈,我这人你还不放心,”说着吸了一口气,“那我先回当铺了,收拾一下继续营业。” 韩云枫则面无表情的说道,“把我房间里的那些书搬走,搬到店铺里去,多看多听少出手,看不懂的别乱张口,”说着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去吧去吧。” 0007 DNA生物锁 听到自己父亲的语气,再看到他的表情,韩阳忽然明白了,他父亲根本没对他抱什么希望,给他这不到一年的时间,只不过是为了让他死心而已,或者说是为了给他一个尝试的机会,让他了解这一行的艰难。这么想着,韩阳深深吸了一口气,暗暗对自己说道,一定要做出个模样来。 话再说回来了,他拥有一套神秘的lrdq-6当铺系统,要是还做不出一番事业来,那他真的跟废物没什么区别了。 离开病房的韩阳忽然觉得天高气爽,连坑坑洼洼的马路也没有以往那么让人厌烦了。就像是一只刚刚从笼子里飞出来的小鸟一样,韩阳恨不得能够立刻展翅高飞,到那无限的天空中一展本领。 只是在想到刘珊珊的时候,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不舒服,但又有点庆幸。他也算是知道什么叫祸福相依了,如果刘珊珊不跟他分手,他这辈子都别想发现这戒指中的秘密。但是又觉得如果能跟刘珊珊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不要这当铺系统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说到底,韩阳自己还是从小被他父亲将性格给磨平了,以至于韩阳整个人都跟一碗温吞水一样,虽然和平的性格不能说不好,但是出现在一个年轻人身上,多少会让人觉得缺少一些阳光劲儿,以至于到这个时候了,他还念念不忘的要跟刘珊珊在一起过平淡日子。 当然,韩阳自己很快就自嘲的笑了笑,抬起头在大街上长长的吼了一声,像是心里多年积攒下来的郁气一下子给排出体外了一样。看到路人都惊讶的望着他,韩阳哈哈一笑骑着电动车加速离开这里,整个人真像是脱去了枷锁似的,浑身轻了三斤。 回到家里,韩阳将他父亲卧室里的那些跟古玩有关的书收拾起来全都带到当铺,然后堆积在当铺的卧室里,将卧室的被褥什么收拾一下,卫生也重新打扫了一遍。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以后就要睡在这里了,毕竟真要重新营业,当铺需要照看,每晚这里都得留人才行。 至于当铺里的账务,也都清空了。典当的物件本来就很少,绝大部分都是直接转让的,毕竟小地方小店面接不起大买卖,最大只有三五万的买卖很少有人会弄什么抵押,特别是古玩一类大多数都是直接转让。 所以在出事儿之后,韩阳在他父亲的指示下已经将当铺里仅有的一些存货给清理了。当时的韩阳可没想着自己经营当铺,也是想着什么时候将当铺转让出去的。只是神秘当铺系统突然出世,燃起了韩阳自己干大买卖的欲望。 确实,有了这样一套当铺系统,说干大买卖真不算是说大话,只要韩阳自己不做死,怎么也不会比他父亲做的更差。 想到刚得到的当铺系统,韩阳暗暗琢磨这所谓的当铺系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是现代产品还是未来产品?又或者是另外一个高科技时空的产品?韩阳在刚得到这系统的时候,听系统提到过生物锁。 生物锁这个名词不算太难理解,现在的市面上就有这样的产品,不过都是简单的指纹锁,高级一点的可能有虹膜锁,但是dna级别的生物锁韩阳真没有听说过。人类对dna的认知确实相当深,但是还没有深到能够制造dna级别生物锁的程度。 所以韩阳觉得这系统根本不是本时代的产物,但到底什么来头呢?这储物柜跟工作台的原主人早在十多年前就死了,自然没办法知道这东西的来历了。那能不能从智能客服中了解一点呢? 韩阳试探着问道:“这套系统是什么公司制造的?” “系统属性请查看属性版面获知,或者致电公司客服,欢迎您的使用。” 这……韩阳不甘心的又问道:“这系统的出厂日期是什么时候?” “系统属性请查看属性版面获知,或者致电公司客服,欢迎您的使用。” “那这套系统的设计者又是谁?” “系统属性请查看属性版面获知,或者致电公司客服,欢迎您的使用。” “那么你们公司的客服联系方式是什么?” “客服联系方式在产品外包装,请自行查询,欢迎您的使用。” 韩阳彻底无奈了,看来从这个智能客服这里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搞了半天什么信息都没有透露出来,如果不是发现这一套系统的过程真的是个意外,他甚至要怀疑是不是有人在跟他开玩笑。不甘心的韩阳又试了试其他方式,想要从智能客服那里得到更多关于这套系统来历方面的信息。 但是无一例外,韩阳失败了,智能客服每次给出的答案都巧妙避过了任何跟这一套系统的来历相关的信息,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反正韩阳是没能试探出来。 最后韩阳只得放弃试探,转而研究这套系统更具体的使用情况。不过研究来研究去也没发什么太复杂的东西,就是一套由柜子桌子和戒指组成的三件套,柜子负责从古玩中提取能量,戒指负责鉴定古玩的属性,而桌子则提供修复和分解两大功能。 这三件套可以各自独立,但是却有没办法真正的分开,因为只有柜子能提取能量,戒指和桌子想要正常运转就离不开柜子,而如果只有柜子的话也没什么意义,甚至都没办法启动,因为主系统和控制器是在戒指上,算是主机。 玩了半天之后,韩阳才想到自己现在算是自家当铺的主人了,他可以真正的当家做主。想到这里,韩阳给单位老王打了一个电话,说辞职不干了。 老王是县文物局的副局长之一,也是韩阳的直系上司,两个人的关系相处的还算可以,所以韩阳直接给他打电话。其实说是副局长,也就是挂个号领点钱混日子而已,县文物局总共也就八个人的编制,一个局长两个副局长,然后下边就是韩阳等一众文员。 而这么个文物局的存在价值就是偶尔应付一下上级的检查,偶尔再配合公安局打击一下小盗墓贼们,最常见的工作就是到个个文物单位视察指导工作,剩下的时间就是在单位里喝茶看报娱乐,一年到头几乎没有什么工作。 就像韩阳,从进入文物局开始,就没到过什么考古现场,仅有的几次外出就是到县管辖范围内的文物保护单位例行检查,其实也就是变相的旅游玩耍,剩下的时间真的就天天在办公室里呆着,很无聊。 不过即便是如此的无聊,不干活只拿钱的工作也是很多人的梦想。 比如说老王,就是从小科员混到副局长的位置上的,快退休的年纪更是没有什么追求,整日里到处收集古玩,算是县里有名的藏家之一,还经常到韩阳家一号当铺逛逛,所以两个人关系是很不错的。 老王听到韩阳说要辞职,很是惊讶,“怎么回事儿?难道你爸爸的情况很严重?” 韩阳咳嗽一声,“我爸爸没事儿,不过他不准备继续经营当铺了,我就接了过来,所以就不能再继续到局里上班。” “你?”老王跟上午的那个半谢顶中年人的反应几乎是一模一样,不过老王跟韩阳关系好,只是单纯的有些惊讶,然后斟酌一下说道:“小韩啊,你的眼力我了解,虽然不错但是恐怕还撑不起你家那铺子吧,真想好了?” 韩阳嗯了一声,“反正房租什么的已经交了,转让也收不回多少钱,所以我觉得可以试试,就是赚不了钱也不后悔,毕竟尝试过一把了。” 老王到是没再多说什么,点头道:“行,不过你也别急着辞职,单位这里先挂着名儿吧,我跟老孙他们打个招呼,给你保留编制,等过年后看看再说,要是不行就回来继续上班,要是还可以的话再辞职不迟,你看怎么样?”说着又笑道:“当然,工资肯定是没有的了。” 韩阳心里略微有点感动,哈哈笑道:“当然没问题,谢谢王叔,等我忙过这一阵子了请你喝酒。” “哈哈哈,喝酒小事儿,真有心的话帮我留意块好点的碧玉挂件,嘿嘿,找了很久一直没找到称心如意的。” “好,没问题,”韩阳拍着胸口说道。说实话,韩阳真的没想到老王会这么关心他,会主动提出给他保留编制,虽然韩阳知道自己用不到这一条后路,但老王能这么说却是另一回事儿,韩阳自然不会不记在心里。 所以韩阳在听到老王的委托之后,立刻就将这事儿放在了心上。而且韩阳对老王的喜好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知道他玩不起太贵重的东西,就是以藏养藏的玩一些几千块几万块的物件。当然,老王这样的玩家也是收藏界中的主流玩家,毕竟绝大多数人玩不起那些动则几十万上百万的东西。 挂了电话之后,韩阳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到现在为止,店铺的事儿就暂时理顺了,剩下的事情就是正式的开门营业。不过在此之前,韩阳想到自己还有一件事儿要做,那就是将那一套刚收来的《大六壬大全》给转让出去,好换取一些资本回来。 不管能卖多少钱,对韩阳来说都是一笔资金,毕竟他跟他父亲说好了,盈亏自负,他现在全身上下也就五千多块钱,这点资金显然是不够的。 只是这一套《大六壬大全》能卖多少钱呢?韩阳一边紧张又兴奋地琢磨着,一边将店门锁好,坐车直奔市区。 0008 梁家庄古玩市场 韩阳抱着铁皮箱子做公共汽车直奔市区,在车上他的心情也跟颠簸的公共汽车一样有些七上八下的。他虽然知道这一套《大六壬大全》不会亏本,但到底能赚多少钱是真的没有把握。 更让韩阳觉得心里没底的是他这是第一次单独进行这种交易,以前见的都很少。韩阳以前在自己家的店铺见的最多的是他父亲从别人的手里收购各种物件,知道如何压价。但是却很少跟着他父亲到别人家店铺里将物件出手。 韩阳虽然也自诩为入门级别的行内人,但是真让他单独跟人讨价还价,这一时间还真有点紧张。 从县城到市区坐公共汽车要四十多分钟,不算远。市区很大,也比较繁华,韩阳记得在紫光市场那边有一个古玩街,只是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不过这么大的一个城市,不可能没有一个古玩市场,不管规模大小,肯定不会完全消失。 所以韩阳在拦了一辆出租车以后,直接对司机道:“到古玩市场。” “古玩市场?哪一个?”出租车司机扭头问道。 韩阳诧异的反问,“有好几个?” “是呀,”出租车司机点点头上下打量韩阳两眼,“去年在梁家庄观音庙那边又开设了一个古玩市场,规模也挺大的,要不去那边看看?” 韩阳一想也好,点点头,“走吧。” 梁家庄观音庙,韩阳知道,因为那边是一个旅游景点,是一所寺庙,主要供奉观音,他高中毕业的时候跟同学一起去玩过,当时还略显冷清没有多少人去玩。可没想到过了几年,竟然在那里开设了一个古玩市场,这倒是稀奇,因为一般的古玩市场都开设在人*流量比较大的地方,在村子里开设的还真不多见,虽然梁家庄距离市区也很近,但毕竟算是郊区了。 但等出租车赶到梁家庄以后,韩阳知道自己错了,这里已经不再是郊区,而是已经变成了一个现代化的农村社区,建设的相当美丽,而且因为市区的扩张,这里已经算是边缘市区了。 而观音庙那块,则变成了一处非常现代化的旅游景点,远远的就能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热闹的喧哗声,各种声音夹杂在一起倒像是一个游乐场一般。等走近之后,才发现这里更像是一个公园,原来有些破破烂烂的观音院被修缮一新,看上去倒是挺喜庆的样子,只是少了以前那种肃穆庄严的味道。 韩阳没有心思感慨这么多,而是直奔那边的市场。在老远的地方,他就看到了那一溜的地摊。这个场面他很熟悉,几乎所有的古玩街上都少不了这些大大小小卖各种真假物件的小贩子。甚至可以这么说,这些摆地摊的小贩子是整个古玩行里所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最起码,这些小贩子们可以让普通人也能了解到一些跟古玩有关系的常识,也能了解到古玩行的一些面貌,不然的话只有那些一个个看上去古朴素雅的古玩店,有多少人敢进去?绝大部分人对那些古玩店是望而却步的。 不过韩阳也只是看着这些地摊觉得很接地气,并没有打算在地摊上出手自己的《大六壬大全》,因为一般的地摊小贩子很少会收东西,即便是收也只是低价接手,绝对不会给出他满意的价格,因此也没有在地摊上留恋,直接望向地摊身后的古玩店。 这些古玩店跟韩阳印象中的一样,都是那种窗明几净,古朴素雅,清新洁净的模样,一个个看着古意盎然,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到古代了呢。 韩阳目光扫过,看到一家名为“古琅轩”的店铺,店铺外立着一块牌子,在小牌子的告示上写的很清楚,收售珠宝玉石奇石名人字画善本古籍陶瓷琉璃珊瑚竹木及杂项古玩。 韩阳进门,一个小姑娘迎上来,“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你们这里收古籍吗?” “收的,先生请坐,”那小姑娘让韩阳坐下,也泡了一杯茶,不过用的是纸杯,“先生,可以看看您的东西吗?” 韩阳将纸箱子打开,然后推到那小姑娘面前,“你能做的了主?” 那小姑娘微微一笑,“要先过我这一关才行啊,”一边说一边低头看了看纸箱子里的书,“嗯,看样子是清刻本,《大六壬大全》,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典籍,没有收藏价值,品相不是太好,边缘已经有了破损,更没有观赏价值。” 连珠炮一样说了一堆缺点后,小姑娘头也不抬的接着问道:“可以打开吗?” 韩阳点点头,“可以。” 那小姑娘从茶几下边取出一枚硬纸书签和一柄放大镜,用书签小心翼翼的掀开《大六壬大全》的扉页,然后用放大镜仔细的看了看,然后下了结论,“这是竹纸印刷的,质量很差,已经发脆发黄了,很难保存。” 韩阳轻轻一笑点点头,表示同意她的意见,然后问道:“多少钱?” 在接手这一套《大六壬大全》的时候,韩阳的说辞跟这小姑娘几乎是一模一样,因为这一套《大六壬大全》的鉴定难度并不大,甚至可以说非常简单,所有的特征特点不管是优点还是缺点全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绝大部分的行内人都能看明白。 因此这小姑娘能说出这一番话来,韩阳并不意外,只是想要看看她能出多低的价格。为什么说能出多低呢?因为古玩行都这样,收东西的时候都是拼了命的压价,越低越好,反正价格这事儿是可以商量的。 “嗯,这一套书没有什么收藏价值,而且品相不好,所以我给您出五百块,怎么样?您来一趟也不容易,不然我们是不收的,”那小姑娘沉思一下开出了这么一个石破天惊的价格。 五百块,在韩阳的预料之中,如果当时那位老校长没有说明身份的话,韩阳给出的也是这样的价格,在面对外行人的时候,任何一家店铺都是这样出价的,别说只是一套普通的清刻本《大六壬大全》了,就是换一套乾隆御笔手抄本诗集出来,这些店铺也一样会给出这个价格。 不过第一次给的价只是试探而已,最后能够以什么价位成交,那就要看卖家和买家的斗智斗勇了。如果卖家是外行人,一般价格都不会太高,在五百块的基础上多少上升一些就差不多了。比如说升到一千五百块,这个时候的一般卖家就觉得差不多了,从五百讲到一千五,怎么想都是赚啦。 但韩阳不是外行,自然不会将这个价格放在心里。但是脸上却露出一些微微发怒的表情,辩解道:“妹子你绝对是在说笑,这年头你上哪里找这品相这么好,保存这么好,而且一个字都不缺的整套《大六壬大全》?” 说着又哼道:“这《大六壬大全》可不是什么不重要的典籍,恰恰相反,在包括民国时期以及之前的两个朝代里,这《大六壬大全》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几乎每一个研究术数的人都要研究它。” 听到韩阳的话,再看韩阳的表情,小姑娘知道这是遇到了行家,略微尴尬的笑笑,“那您要多少钱?” 韩阳心里其实也有些紧张,不过还是大咧咧的伸出一个手掌。 “五千?”小姑娘试探着问道。 韩阳切了一声,故作不屑的哼道,“五万。” 听到这个价格,小姑娘连忙摇头,“太高了,太高了。” “高了?”韩阳瞪大眼睛盯着小姑娘,然后失望的摇摇头,“那算了,我去别的家吧,”说着站起来就要抱着铁皮箱子离开。 小姑娘见状连忙挽留,“先生稍等,这样吧,我让我爷爷下来看看,怎么样?” 韩阳心里暗自得意,不过却还是一脸不耐烦的点点头,“那好吧。” 这小姑娘其实也不小了,估计也就比韩阳能小个一两岁,看样子是大学刚毕业的那种。她眼力虽然也可以,但是很显然还不够资格在这样一家大古玩店里做掌柜的,这里做主的肯定有别的人。而想要真的卖出高价,还是得掌柜的出面,所以韩阳就略施小计,激了小姑娘一下。 见到韩阳要走,小姑娘果然有些按耐不住了,在二楼的楼梯口喊了两声,然后一个戴着眼镜的老头儿从二楼走了下来,看到韩阳以后热情的笑道:“抱歉抱歉,让你久等了。” 韩阳当然知道这是客套话,因为一般的顾客是不可能直接跟掌柜的进行交易,除非你的物件比较贵重,或者是伙计看不明白做不了主才能见到掌柜。因此韩阳只是微微一笑,“老先生客气了。” “小伙子我看看你的宝贝,”说着坐在茶几面前带上老花镜,细细打量一番,回头望了望那个小姑娘有扭头面对韩阳,然后问道,“看样子小伙子是对价格不满意,那你自己开个价吧?” 韩阳淡淡一笑:“刚才你们给价只有五百块,我觉得应该再加两个零。” 再加两个零?那就是从五百块变成五万块了!老头儿眨眨眼睛笑了,“小伙子,狮子口也没你这么开的吧,没得谈了,没得谈了。” 见状,韩阳也跟着叹口气,“看来是这样了,那我再去别家看看吧,”说着作势站起来要抱箱子离开。 0009 皆大欢喜 “哎哎哎,小伙子别急啊,”老头儿看韩阳竟然真的要走,立刻喊道,“看你也是行内人,怎么性子这么急,价格不满意可以慢慢商量啊。” 韩阳点点头,“可是您老给的价格也太低了。” “哈哈,可你也不能狮子大开口啊,一下子加两个零,那不是开玩笑么?”老头子笑呵呵的说着,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加一个零吧,也不少了。” 五千么?韩阳暗暗想到,虽然能赚两千五,但距离他的目标还差一些啊,因此果断的摇摇头,“老先生啊,十二本一套齐全,而且所有的字一个不缺,全都能看清楚的刻本可不多了,这样吧,我给您打个对折,两万五,怎么样?” 听到韩阳的报价,老头儿闻言皱起一脸褶子,“不行不行,这书的收藏价值太低了,别说两万五,就是一万五也没有人要。” 韩阳听到这里可不高兴了,“老先生,好东西是不愁买家的,就这品相,两万多块上什么地方找去?清中期的刻本,别的不说,就冲着它能完整的保存下来,也值两万块钱,您说呢。” “说是这么说,但东西真买不出价钱啊,就是两万我也绝对不收!”老头儿还是摇摇头,坚定的说道。 韩阳看着老头儿的表情暗暗琢磨,看来差不多了,因此故意露出一些示弱的表情,叹口气道:“这样吧,一万八,我再给您减两千块,这可是底线了,您要是还不同意,我再去别的地方问问。” “一万吧,已经过万了,小伙子,总得让我们赚点啊,是不是?我们总不能忙死忙活的白忙一场吧?”老头儿一脸苦笑的表情,很无奈的说道。 韩阳一听心里暗乐,没想到这么快就探到了这老头儿的心里底价。老头能开出一万的价格,那自己还能再争取几千块,自己这次真是赚了。想到这里,心里有些兴奋,但却一脸不爽的摇摇头,“一万七,绝对不能再少,您要是还准备还价,那就什么都别说了。” “还是有点贵啊……”老头子摇头晃脑的准备继续还价,看到韩阳站起来就抱那纸箱子,顿时急了,“哎哎哎,一万七,一万七。” 听到这话,韩阳笑了,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放心吧,一万七收,您绝对赔不了的,品相这么好这么完整的清中期刻本,可不是什么地方都能找到的。” 老头儿摇摇头,“唉,可现在行情不好,你这东西又冷门,弄不好真要亏本呢,”嘴上抱怨着,老头儿手上却不慢,麻溜的打开电脑,问了韩阳的支付账号,直接给韩阳转账了。 看到支付发来的短信,韩阳心里跟中了彩票一样兴奋,一万七,竟然真卖出了这么高的价格,他原本觉得能卖个八千左右就不错了,可是没想到竟然足足比他预计的高出了九千块。 一万七收这么一套《大六壬大全》,既然店家敢收,那就是说绝对赔不了。如果要赔,店家是绝对不会以这个价格收的。想到这里,韩阳暗暗叹息一口气,他家的小当铺还是不行,没有自己的出货渠道,不像那些大古玩店,有稳定的出货渠道,而且还是都有的赚的那种渠道。 而韩阳明知道对方肯定赚,但却不得不以这个价格卖出去,因为他没有渠道。韩阳心里不甘也没办法,何况能到这个价也不错了,买卖讲的就是双赢,如果钱都让你一个人赚了,那谁跟你玩呢? 等交易结束之后,韩阳再细细回想刚才的交易过程,然后忽然才发现,原来他也不知不觉的当了一回冤大头。从老头儿的爽快劲儿来看,这一套《大六壬大全》的真正市场价肯定不止一万多,应该有不低的利润空间,不然的话老头儿不会这么爽快。 如果真是价值一两万的物件,那么在讨价还价的时候一般都是几百块几百块的抠,利润低就没有多少还价的空间。只有高利润的情况下,才会从五百块直接涨到五千块然后再涨到一万块,跟着就以一万七千块的价格成交。 想到这里,韩阳暗暗苦笑两声,心里还真有些不舒服,但也知道古玩行就这样。不过好歹这一套《大六壬大全》的成交价也算是达到了他的预期,不然他心里估计要郁闷死。这个时候,他的角色跟当初的老校长一般无二。 当然,韩阳也知道就这一套《大六壬大全》,如果是他拿着出手,价值都不会太高,因为确实是冷门,而且质量一般,除非他能直接找到喜欢这物件的大客户。因为就这东西,也没资格上拍卖会,万把块钱的东西还不够缴纳手续费呢。所以能以一万七千块的价格成交,韩阳也算满意了。 至于这古玩店的老板会以什么样的价位将这一套《大六壬大全》卖出去,能赚多少钱就跟他韩阳没什么关系了。 想到这里,韩阳满脸微笑的跟老头儿还有小姑娘摆摆手,“交易愉快,以后我有好东西的话再到你们这里来。” 老头儿也一脸微笑,“好,好,随时欢迎。” 刚刚拿到的一万七加上几千块的工资,韩阳也就只有这两万多块可以当做是当铺里的流动资金。好在这当铺的规模真不大,一般的交易也就是几千块的那种,超过两万就算是大买卖。这样就可以保证当铺运作流畅,不至于有买卖上门的时候都吃不下来。 当然,韩阳觉得自己能够经营好自家的“一号当铺”的最主要原因还是他得到的这一套lrdq-6当铺系统。没有这一套系统,韩阳真不会想到接手自家的店铺。古玩行的水有多深,韩阳自己其实是相当清楚的。 别看韩阳学的是考古专业,又从小耳濡目染的算是一个行内人,但是说到真正的鉴赏眼力,还真不足以让他在古玩行内混的风生水起,这一点自知之明韩阳还是有的。当然,现在他拥有了lrdq-6当铺系统,这事儿就要另说了。 离开“璋知楼”,韩阳将自己卡里的现金全都取出来,装好之后在古玩街上开始慢慢的溜达,挨着两大溜的地摊大致的扫了一遍。有五十家左右的小摊贩在这里摆摊,东西不少,样式也不少,而且客流量也不少。 因为今天正好是赶集的日子,所以看上去相当的热闹。不过大部分人只是看个热闹,真正出手的也有,但不多。韩阳跟着人群转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什么太好的东西。当然,地摊上本来就没有多少好东西,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赝品。 剩下的百分之十可能算是真东西,但绝大部分又都是存世量比较大价值相对不高的物件,像是清代的铜钱民国时期的民窑瓷器,以及明清刀剑还有琉璃制品,以及解放后的小人书纪念章一类的东西。 而就是这为数不多的老物件,一般价格都要的很高,随便一件到了小贩的手里那都是稀世珍宝了,别说要价三五万,就是三五十万的价格都敢要,至于能不能成交那是两说。反正对这些小贩们来说,他们只要不亏钱就行。 韩阳转了一圈心里有了大概,然后在街道末尾一家小摊前蹲下来。摊主是个老太太,看上去饱经风霜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卖菜的老太太呢,这么可怜的样子还真不忍心让人跟她讨价还价。 不过韩阳对此并没有什么感觉,因为这老太太很显然不是什么家道中落将自己家里收藏的宝贝拿出来卖钱的那种人,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贩。因为她面前的这些物件很杂,瓷器铜钱刀剑书画玉器一大堆,而且品相各异,年代各异。 “青年,看看吧,都是我家传的东西,老了没人养活,自己拿出来换点养老钱……”看到韩阳之后,老太太果然颤颤巍巍的说到。 韩阳心里好笑,这些小贩们就这么几套,不是家传的就是耕地耕出来的,要么就悄悄的告诉你其实是盗墓挖出来的。可就这么几套故事,却偏偏总有人信以为真,什么时候都有人会真的相信这些故事。 当然,这些小贩们讲故事的能力确实是很强,编的很真,演的很像。这老太太就是,说话的时候颤颤巍巍的样子就足够唬人了,不知道的真以为她很可怜,再加上她的这一番说辞,心软一些的新手们还真很难把持得住,有的时候即便是知道东西不对也会买一两件算是做个善事。 但是实际上呢,这些人能在这里摆摊,真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最起码这老太太绝对没有她说的那么惨。这么多的物件从进货到定价再到摆放到这里,就不是这么一个老太太能搞定的,说不定就是全家人分工合作的结果。 但看穿不说穿,韩阳只当什么都没听见,蹲在地上一件一件的挨着查看,将那些一眼假的物件排除之后,韩阳将注意力放在几件超出他鉴定能力范围的物件上。 0010 矾红描金香炉 被韩阳锁定的物件中,让他最在意的是一件矾红描金的小炉子,看起来像是一个香炉。此外就是一件内画壶,也就是内画鼻烟壶,看上去是玻璃材质的,像是清代的东西。 除了这一件矾红描金的小香炉和内画鼻烟壶之外,还有一块看上去像是出土玉的玉牌子。整个摊子上这么多物件,落在韩阳眼里可能有价值的东西也就这三件而已,其他的东西几乎都是一眼假的货色。当然还有一些铜钱,韩阳没看。 铜钱这东西怎么说呢,相对好鉴定,哪怕是不懂古玩的人只要拿着钱币图谱对比,也能区分出什么值钱什么不值钱,除非这里面有图谱上没有收录的钱币。但是很显然,图谱上没有收录的钱币绝对价值不菲,是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摊上的。 所以对那些铜钱,韩阳看都没看,直接排除在他的鉴定范围之外。这样三排除,两排除,最后被韩阳看上的也就这三件而已。不过只是看着有可能是好东西,到底是真正的开门到代的好东西还是赝品做旧,这个还需要再看。 有了大致目标之后,韩阳微笑着问道:“老太太,可以上手吧?” “啊?上手?可以,可以……”老太太故意露出一脸迷茫的样子,好像不知道上手是什么意思一样。可惜韩阳虽然年轻,但真不是这些小伎俩就能对付的了的。 说起来,这老太太演的确实是像,如果是外行人碰到这老太太,真有可能被蒙过去,因为这老太太表现的确实像个外行,让人觉得她很好欺骗。但实际上被欺骗的往往是那些自作聪明的买家们。 韩阳咳嗽一声,然后双手捧住那个矾红描金的小香炉直起腰,细细的查看。一上手,韩阳感觉这物件真不错,但是再一看,又觉得太新了一些,像是新作的物件。可如果是新作的物件不应该出现在这地方,出现在这地方的多多少少都要弄一些做旧的痕迹。 心里疑惑,韩阳只能继续看下去。这是一件矾红描金的开光粉彩花鸟纹小香炉,香炉不大像是一个大号的刷牙杯,高十厘米多一点的样子,是个梯形圆柱体,上直径大约在八厘米左右,下直径略微能短一厘米的样子。 款式比较简单,算是香筒,但是画工感觉却很不错。所谓的开光花鸟,就是在瓷器的表面画出一个窗口,在窗口里画上花鸟画,这就叫开光花鸟。而这个香炉的窗口里画的图案是梅花喜鹊图,两只喜鹊踩在一支梅花枝干上边,看上去挺喜庆的。 当然,寓意本来就是喜上眉(梅)梢,看上去喜庆也正常。但是如果没有足够水平的画技,想要在瓷器上表现出这种神韵,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画工画风看完之后,韩阳反过来看底足,圈足直上直下是以前那种手工制作的无疑,细看的话在圈足的边缘能看到一些摩擦的痕迹,只是韩阳没带放大镜看不清是人工做成的摩擦痕还是自然形成的。 此外在香炉的底部还有一个矾红色的款识,是楷书四字“恒春记制”。说实话,这四个楷书字写得很一般,别说跟什么书法大家相比了,就是跟一般的书法爱好者相比也显得有些拙劣。但是字体拙劣,可款式看上去却显得古朴,特别是染料在白色釉质上的晕染效果很不错,看着像是老东西。 而关于“恒春记制”这个款式,韩阳自己是没有听说过的,因为这很显然不是什么有名的款式,而是民国时期一些私人作坊甚至瓷器店铺订制瓷器时给自己标上的名号,是行名款。这个问题,韩阳在学校学习时候就了解过,算是商业产品商标品牌的初始形态。款识、画工画风、材料都没问题,韩阳再看香炉的描金线,发现看上去很流畅,金粉是连在一起的,而不是翻印出来的那种断断续续的模样。 看完这些特征之后,韩阳琢磨一阵,觉得这应该是一件民国时期的矾红描金开光粉彩花鸟纹香炉,因为各种特征都对的上,而且没有看出人工做旧的痕迹。可问题是,这个香炉看起来却太新了,好像是刚出炉没几年的样子,底足的磨损不多也就罢了,釉面上也干干净净的,泛着淡淡的光彩。 是新出炉的现代仿古工艺品?还是老中见新的好东西?韩阳有些疑惑。 仿古工艺品就不用说了,如果真的是老中见新的好东西,那可真就比较难得了。所谓的老中见新就是很有年头的老东西看上去就跟新的一样,也就是说品相特别好。同样一件东西,品相的好与不好,这其中的价值差别真的非常大。 就像这一件矾红描金开光粉彩花鸟纹香炉,如果这一件是真品的话,以这个品相来说最少能卖到五万元以上。但如果有了一些破损,哪怕只是一些冲口,这价值就会大大降低,能卖到五千块钱就不错了。所以韩阳在想到这一点之后,心里就有些激动了。如果真的是老中见新的好东西,拿下来之后这利润空间可就大了。心里激动,但脸上却没有什么神色,将这个香炉放在自己的脚边,然后拿起那个内画鼻烟壶。 玩内画壶的人很多,韩阳在自家的当铺里就见到过不少。但是内画壶的价值大都不高,从一二百块到三五千的都很正常,能卖到一万块就算是高价了。像是内画壶名家丁二仲先生的作品,好多也就是一两万块钱,在拍卖会上甚至经常流拍,一万块都流拍。 倒不是说内画壶不值钱,没有什么收藏价值。恰恰相反,内画壶的收藏价值还是比较高的,因为这种高水平的内画壶在艺术性还有把玩性上都非常高,收藏的人很多。 但也因为如此,内画壶的数量相当多,存世量很大,而且内画壶工艺在现代发展的更加完善,所以清代民国时期这些内画壶价值就不是很高了,毕竟这东西算是平民类的东西,在过去稍微有点闲钱的就能玩得起,所以在市场上的价值一直不是很高。当然,名气特别大的名家制作是例外。 此时韩阳手里的这个内画壶画的是山水画,画工也还不错,立体感比较强,拿在手里确实是别有一番风趣。只是品相跟脚下的那个矾红描金开光粉彩花鸟纹香炉就没办法比了,摩擦的痕迹很重,特别是在壶颈和壶底部分,甚至有地方磕掉了一小块。 但是再看包浆,相当圆润,显然是经常有人把玩的东西,而且年头绝对不短,最起码也是清晚期的作品。 再细看,却发现没有落款,只有庚辰二字,应该是说这鼻烟壶是庚辰年制作的。庚辰年是哪一年?韩阳一时半会儿还真推算不出来,不过看着不错,因此也就放在脚下,等会儿一起结账。 看完鼻烟壶,韩阳拿起最后那一块玉牌子,牌子上带着些暗红色的沁色,看上去像是传说中的血沁,只是这类实物不太多见,韩阳也没见过,所以不敢断定这沁色是不是人工做出来的。再看雕工,是透雕,看上去很简洁很大气。 至于玉质,韩阳琢磨着应该是白玉,只是是不是和田白玉,这个韩阳就不敢确定了,因为他对玉石真的不怎么了解。 韩阳自己不了解不怕,他现在有不知道什么人造出来的鉴定仪在手,心里自然底气十足。不动声色的将左手的小指对着手里的玉牌晃了一晃,然后在视网膜上看到了这鉴定仪给出的数据。 仿汉白玉透雕牌:0/0。看到鉴定仪给出的数据,韩阳暗暗擦了一把冷汗,这古玩行的水确实是深。他一直觉得自己的眼力还算不错,没想到一块觉得还不错的牌子竟然也是仿古做旧的。玉这东西没有真假,因为不管老玉还是新玉,都是玉,玉本身的价值是在的,重点就在于是真正的古玉还是仿古玉。 古玉与仿古玉的差别就在于制作的时间和工艺,如果只看玉质的话,价值其实差别不大,而且一般新玉的质量和工艺可能比古玉还要强一些。但如果在沁色上动了手,那再好的玉也废了,因为一般人为制造沁色的时候,真的是不计手段,猪血泡、粪坑埋、化学染色等等手段想想都恶心,一旦经过人工做沁,这玉就真没价值了。 是以看到系统给出的提示之后,韩阳连忙将这块看起来还不错的玉牌放回摊位上,然后拿起那个小巧的鼻烟壶。刚才玉牌看走眼了,韩阳拿起鼻烟壶的时候心里还在不断的打鼓,不知道这次会鉴定出个什么结果来。 嘉庆二十五年料质内画鼻烟壶:f级,6/6。 看到这一行字以后,韩阳的心脏砰砰砰加速跳了两下,嘴角抽了抽才强忍住自己咧嘴大笑的冲动。竟然真的是大开门的好东西,韩阳异常兴奋的想到,这下子又能小赚一笔,更重要的是这鉴定仪真的太好用,这样下去他岂不是可以在古玩界里横着走了? 0011 狮子大开口 自己的鉴定结果得到了验证,韩阳对这鼻烟壶的喜爱就更多了几分,好像看到的不是一枚鼻烟壶,而是一捆钞票一般。而且正是缺钱的时候,忽然发现了一条钱途光明的金光大道,如何能让韩阳不兴奋?攥着鼻烟壶把玩了很久,韩阳这才意识到自己太兴奋了。 咳嗽一声收敛一下自己的情绪,韩阳捧起那个矾红描金开光粉彩花鸟纹炉,不动声色的鉴定了一下。这次的结果依然让他兴奋。 民国七年矾红描金开光粉彩花鸟纹炉:f级,16/16。 果然是一件老中见新的宝贝,韩阳心里美滋滋的,不过却又有一点忐忑,不知道这老太太会要多少钱。他不相信老太太会将这两件宝贝当成破烂货来卖,虽然有那个可能,但是一下子就出现两件,那几率真不高,而且这两件都放在摊位的最内侧,老太太显然知道这两件是宝贝。 想到这里,韩阳深吸一口起,拿起鼻烟壶和矾红描金的香炉问道:“老太太,这两件怎么卖?” “青年,你两件都要?”老太太上下打量周三两眼,颤巍巍说道:“这东西可不便宜啊。” 韩阳淡淡笑道:“价格合适我就要,要是太贵的话那我就没办法了。” “咳咳,那个炉子两万,鼻烟壶儿三万,加一起五万吧,”老太太依旧颤巍巍说道,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可这个价位落在韩阳的耳朵里却让他忍不住了,“老太太,您也太狠了吧,这鼻烟壶能值三万?开玩笑呢,三百块钱还差不多。”嘴上不满,心里却在暗暗琢磨,这老太太难道认为鼻烟壶比香炉更值钱?要不然为何鼻烟壶要三万,而香炉却只要两万呢? 但不管老太太怎么想,这鼻烟壶的价格都太过分了,三万块能一枚买京城内画四大名家之一的马少宣的精品鼻烟壶,也能买一副上好的扇面回来。说到底,鼻烟壶只是一个日常用品,最开始只是实用器,虽然有收藏价值,但本身就是一大众产品,而且存世量非常大,所以价格很难提上来。 相反,花三万块买一副扇面收藏起来,那水准一下子可就提上来了。鼻烟壶随便什么人只要有闲钱就能把玩,但玩扇面玩字画,那可都是文人,是有水平的人才玩的,这其中的区别一下子就出来了。而这也是鼻烟壶的价格始终提不上来的原因。 所以听到老太太报价三万,韩阳这眉毛就竖起来了,虽然一大半是表演,但心里确实是相当窝火,敢情这老太太是把他当凯子宰呢。 看到韩阳的表现,老太太却一点也不着急,慢悠悠的解释道:“青年,这鼻烟壶可不是一般的鼻烟壶啊。” “啊?还有什么特别之处?”韩阳惊讶的反问道,问着还重新打量一番,可是依然没发现什么异常,从材质到画工,都很普通,甚至都没有作者的名号,哪里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老太太嘿嘿一笑,坐在马扎上露出满口的豁牙笑道:“这可是庚辰年的好东西,当然不能便宜了。” “庚辰年?”韩阳迷惑了,难道庚辰年间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而且还跟着这枚烟壶扯上了关系? “年轻人不懂了吧,庚辰年就是嘉庆二十五年,是清中期,是鼻烟壶的制作巅峰期,工艺水平可是高的很呢,距今已经好几百年了,你说这能便宜下来?”老太太一脸得意的说道。 听到这老太太的话,韩阳忽然有些哭笑不得,感情这老太太也是半懂不懂,知道这东西是清中期的,但是却不知道这东西的真正的价值,跟一般人对古董的认知差不多,也认为时间越久的东西越值钱。 而且嘉庆年间也不是内画壶的巅峰期啊,内画壶是嘉庆年间才刚刚出现的,清晚期才是内画壶工艺的巅峰期呢。不过韩阳没点破这一点,而是想着该怎么讨价还价。从刚才的表现看,老太太显然并不知道这鼻烟壶的真正价值,只是别人将这鼻烟壶的简单资料告诉她,再给她一个大概的价格,然后就任由老太太自己来发挥了,反正这东西卖出去不亏本就行。 说实话,这样的鼻烟壶是不错,但是存世量真的不小,不管是文物商店还是各处古玩市场,这样的东西到处都是,而且还比这个要精。价格么,从几百块到几千块不等,像这一类的价格,其实就是几百块而已,过千就有点小贵。所以韩阳一脸郁闷的摇摇头,“老太太,你怎么就能确定这个庚辰年就是嘉庆二十五年年的庚辰年呢?为什么就不能是光绪年间的那个庚辰年呢?” 韩阳虽然不知道嘉庆二十五年就是庚辰年,但老太太说的这么肯定显然是有人告诉她这一点了。那六十年一个甲子轮回,嘉庆二十五年往后六十年,正好是光绪年,也就是说这光绪年间肯定也有一个庚辰年。因此韩阳干脆反将了一军,反正这老太太也不懂嘉庆年和光绪年的鼻烟壶有什么差别。 这么做其实也是有点胡搅蛮缠了,行内人从这鼻烟壶的做工就能看得出来,这就是嘉庆年的风格。 但做买卖砍价,大家各展神通谁也别说过分。如果老太太给个差不多点的价格,韩阳还能好好跟她说,但她一开口就要三万,摆明了就是要把韩阳当傻子对待了,所以韩阳下嘴也不留情。而且真要三万,他还真买不起,也不会买。 除非他脑子进水了,才会花三万块买这么一枚价值几百一千块的鼻烟壶。 “年轻人,你这就不懂了吧,看着做工,看着画工,哪里像是光绪的风格了?”老太太不乐意了,像是受了什么侮辱一样,高声囔囔到,“别以为我老太太眼花了就好糊弄,这么好的东西你想花几百块就拿走,没门。” 这老太太一高声嚷嚷,周围的人就就扭头望了过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韩阳真欺负老太太了呢。 韩阳被周围人望着,有些郁闷,碰上这样的卖主还真不好对付,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老太太,您给个实在价吧,三万块钱我真不能接受。” “那就两万八,”老太太咬咬牙一脸心疼的样子,好像是周三要将她仅存的几颗牙齿要拔下来一样。 韩阳无奈的摇摇头,“您这跟没说有什么区别,八百块吧,不少了老太太。” “不行,绝对不行,”老太太使劲摇着头,“我看你也不想买,你还是把东西放下吧。” “真不卖?这是我能出的最高价了,”韩阳挑起眉毛问道。 老太太使劲儿摇摇头,“不卖不卖。” 韩阳叹口气一脸遗憾的跟着摇摇头,“好吧,那您留着吧,看看谁会出更高的价格,”说着将那个内画鼻烟壶放回原位。只是他这动作,却让老太太傻眼了,怔怔的望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半响后老太太才回过神来,“青年,真不要了?”她敢要这么高的价格,是刚才看到韩阳的脸色变化,韩阳在看到这鼻烟壶以后脸色很激动的样子,以为韩阳非常喜欢,所以才敢开这么高的价格。可是没想到韩阳竟然就这样放弃了。 韩阳笑了,“我倒是想要,但问题是八百块您舍得转让吗?” “当然不!”老太太一脸坚定的摇摇头。开玩笑,她的心里底价可是在一万块左右呢,怎么能八百块就卖掉?老太太这么想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这是嘉庆年间的内画壶,距离现在的时间足够远,买一万块虽然贵点但也值得,因为嘉庆年间的内画壶不算多。 但是这老太太哪里知道这内画壶就是嘉庆年间才开始发明的,嘉庆年间的内画壶工艺才刚刚起步,跟清晚期以及民国时期的内画壶工艺比起来差了很多,这价格自然就更差了。 如果说这内画壶是内画壶发明人甘桓的作品,那价值可能还会高一些,但这内画壶不但不是大师所做,甚至都没有留下名号,那就是说破天也卖不到三万块啊。当然,也不排除一些冤大头被忽悠了,毕竟像韩阳这样的行内人并不是太多。 而且韩阳在鉴定古玩的能力上可能不是太强,但他可是考古专业毕业,对一些历史问题却相当在行,最起码知道这内画壶是在嘉庆中期才由甘桓发明出来。也正是如此才能知道嘉庆年间的内画壶工艺并不出色,甚至有些简陋。也正是如此,韩阳才敢肯定这一枚内画壶并不怎么值钱。 所以在看到老太太一脸坚定的时候,韩阳只能无奈的将这一枚内画壶放下,毕竟这东西只要跑的勤快点,真不怕找不到货,完全不需要在这里当冤大头。他想得到这一枚内画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这一枚内画壶可以提取出6点能量,如果不然它才看不上这样的物件呢。 将内画壶放下之后,韩阳轻轻拍了拍手里的矾红描金香炉问道:“这一件呢,也不能商量吗?” 看到韩阳果断的放弃了内画壶,老太太有点心虚了,不知道韩阳的心理价位是多少,因此迟疑一下道:“要不,一万八?” 韩阳心里微动,这老太太果然不知道这些物件的真正价值,对市场行情根本就是一知半解。当然,很可能老太太根本不懂,只是她身后的人这么告诉她,然后她就跟买家这么说。 不过这样一来,却给了他机会,韩阳暗暗琢磨着该怎么开口。 0012 捡个小漏 想明白这点,略微斟酌一下,韩阳轻轻叹了一口气,露出一脸的遗憾和真诚:“老太太,实话实说,咱们都是行内人,您是什么情况我知道,您呢也别把我当傻子,给个实在价,咱们也算是认识一会了,不然为了这么一个民国的小缸闹的面红耳赤的不值得。” 韩阳故意点名这是民国时期的东西,然后又故意将香炉说成了缸,就是为了迷惑老太太,让她摸不到自己的底细,这样一来先心虚的就是老太太。其实从刚才老太太主动降了两千块开始,韩阳就知道老太太已经心虚了。 不过一万八这价格还是高,最起码在韩阳心里以这个价格收购这样一个香炉有点不值的。因此故意说出那么一番推心置腹却又真真假假的话,让这老太太更疑惑。 果然,听到韩阳的话以后,老太太再次犹豫了,犹豫半响之后说道:“要不,一万五吧,这可是最低价了。” 韩阳微微一笑,捧起这个矾红描金香炉道:“老太太,这是民国的东西,对吧。” “嗯,是的,”老太太有点底气不足的点点头,然后又急忙解释道:“但这东西的品相好啊。” 韩阳点点头,“是的,这东西的品相不错,但民国到现在才几十年而已,好多人都还活着呢,您看上去虽然不像是民国年间出生的,但是应该也差不了几年吧,这还不到一辈人的时间,这东西怎么就能卖出一万多的价格?” 说着笑道:“至于品相问题,这个真没什么好说的,几十年的时间连木头都烂不掉,陶瓷保存的更好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种品相的物件,别说外销瓷了,就是国内的也是一车一车的。” 韩阳说着指了指底足内的款识道:“您看这个款识,‘恒春记制’,也就是说这物件是一个叫恒春记的作坊制作的,”说完之后耸耸肩膀,“不用我多说什么,您想想一个普通的作坊制作出来的东西能值多少钱?这东西放在当时几乎就是家家户户都有一个的。” 听到这话,老太太彻底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但还是梗着脖子道:“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欺负我老太太没文化,但我知道这东西值钱,”说着摆摆手,“年轻人你也别说那么多了,你给个价吧。” 韩阳心里一下子畅快了,但脸上却露出一脸的为难,“这样吧,老太太,看您出来摆摊也不容易,我给您五千块,”说着不等老太太开口直接数了五十张百元大钞出来。 老太太看到这一叠钱眼睛都直了,但还是摇摇头,“不行,太低了,太低了。” 韩阳盯着老太太看了一会儿,又数了十张加进去,“六千!” “不行!” 韩阳又盯着老太太看了一会儿,继续加进去十张,“七千了,老太太,您要是不满意,我可就没办法了。” “年轻人,再加点吧,”老太太有些犹豫的说道,显然很想做成这一笔买卖,但又想多赚一些,同时还担心韩阳会像刚才放弃鼻烟壶那样直接放弃这个香炉,所以表情看起来很怪异。 韩阳到也干脆,闻言又数了五张加进去,“七千五了,总该可以了吧。” “这个,不行……”老太太咬着牙看着韩阳手里的钱一脸肉疼的表情。 “八千,就这么多了,”韩阳说着将加进去五百,然后将钱包收了起来,将这八千块钱捏着伸到老太太的面前,“您点头,钱归您,缸归我,您要是不愿意,我这就走,绝对再也不打扰您,”说完直勾勾的盯着老太太的眼睛。 “这……”老太太的眼睛在香炉上和一叠红彤彤的钞票上来回转了几圈,然后飞快的抓住韩阳手里的钞票,“好吧,看在你是年轻人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算我吃个大亏。” 看到这里,韩阳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将这宝贝给拿下来了,这老太太真是的,太难对付了,比一般的内行人还难对付,认定一个死价就是不松口,这也就是这个香炉只是民国时期的东西,如果是清三代的,她指不定敢要多高的价格呢。 等老太太从座位下翻出一个验钞机哗啦啦的将八千块的钞票验证过后,韩阳跟着问道:“老太太,你的这个鼻烟壶真的不出手吗?” “两万五,少一分都不行!”老太太似乎认定了这个鼻烟壶的价值更高,一口价要定要两万多块。 韩阳见状无奈的耸耸肩,“好吧,那您留着吧,”说完抱着香炉离开这里。 以八千块的价格收到这样一个香炉,韩阳心里多少有些小兴奋,虽然算不得捡了大漏,但绝对是赚了。按照韩阳的估计,这香炉的市场价少说在五万块以上,甚至再高也不是不可能,不为别的,就因为品相特别好。 矾红釉因为色泽相对不够艳丽,比较凝重,所以一般是用在斗彩、五彩等纹饰的绘制方面,单纯的作为主色显得有些暗沉,所以这种以纯矾红釉做底子的瓷器价值并不是太高,特别是康乾之后的矾红釉烧制水平更差,价值更难提上去。 矾红釉的烧制水平也就是在光绪时期有些起色,再往后颜色就不再像以前那么出色,特别民窑生产的矾红釉更不怎么受人重视。像这种民国时期的私人作坊产矾红釉香炉,在市场上就是三五千的价值。 但韩阳收到的这个香炉却不同,首先这个香炉是带描金的,而且金线相当复杂,是在除了开光部位之外的矾红釉面上描绘出一格一格的菱形格。这样明丽的金线色彩正好冲淡了矾红釉的暗淡,让这个香炉看起来少了几分暗沉,多了两份庄重的感觉。 此外的重点就是这个香炉上开的那个窗口,也就是开光部位,是一个花瓣形的窗口,在窗口里用粉彩描绘出了一枝梅花和两只喜鹊。这个粉彩窗口不光是题材喜庆,更重要的是画工相当出色,绝对是民窑中的细路活。 而且略显庄重的矾红描金底子搭配上明快活泼而喜庆的粉彩花鸟窗口,让整个香炉的气质一下子变得与众不同,看上去很欢快。暗沉的矾红底子加上明丽的描金线再加上欢快喜庆的粉彩窗口,让这个普通的香炉一下子就脱颖而出了。 当然,这还不是最关键的地方。最关键的是,这个香炉的品相相当完美,如果不是经过鉴定仪的鉴定,韩阳甚至以为这会是一个新出炉的现代工艺品呢。这个香炉的器形相当规整,虽然筒形香炉制作难度不高,但是烧制的时候几乎没有出现走形,就非常难得了。 更难得是这个香炉保存的相当完好,几乎没有什么磨损,连最容易脱落的描金线也保持着完整状态。而这才是这一件矾红描金开光粉彩花鸟纹香炉最值钱的地方。 刚才韩阳在砍价的时候说民国时期的东西容易保存,这品相并不稀奇。这话听上去似乎也没错,毕竟民国末年到现在也就六十多年,一些东西确实是很容易保存下来。 但是那要看是什么东西,像是瓷器这一类的古董,能保存下来就很不容易了,不管是什么年代的。六七十年过去,特别是经过战乱之后,还能保存的这么完好的瓷器,绝对值得入手。 不光是瓷器,任何一类古董都是这样,品相完好的物件跟有了残损的物件,这价值的差别说是天差地别也不为过。就像这一件香炉,普通品相的在市场上也就几千块的价格,上万的就已经很好,但这一件翻几番一点都不稀奇。 当然,一万块的价值翻十番也就是十万块,毕竟只是民窑的东西,而且还是民国时期的作坊产品,本身价值就不高,跟别的瓷器的比起来确实没有太高的可比性。 可是现在的韩阳也就能买得起这样的物件,如果价值再高一些,就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花了八千块收下这一件香炉,韩阳手里的资金又只剩下了一万多块,可操作空间不高,除非捡漏,否则的话想要入手什么好东西,真的不够。 但捡漏又不是那么好捡的,不管是古玩店还是地摊上,卖家们没有一个傻子,即便是对一些物件的估价有些偏差,也不会说把宝贝当成废品卖,虽然也不是没有可能,但那个几率真的太低。 所以现在的藏家们在捡漏的时候,大都是像韩阳收购这个矾红描金香炉这样赚个差价,利用的就是摊主对这东西的估价偏差。摊主们对物件的估价偏差越大,韩阳他们这些人的收益空间也越大。 当然,有的时候摊主们会严重高估他们手里那些宝贝的价值,就像刚才那个老太太手里的那个内画壶一样,老太太和老太太身后的人就严重高估了那个内画壶的价值,硬是将几百块一两千的东西当成了宝贝。 对于那样的东西,韩阳他们自然只能退避三舍。 0013 不死心 韩阳以八千块的价格收下那个矾红描金开光粉彩花鸟纹香炉之后,心里有些兴奋,继续在市场上转了转,但是再也没有碰到什么好东西,偶尔碰见两件还不错的,摊主们却又一个个的狮子大开口。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韩阳在一个小摊上以六块钱一片的价格买下了一百片碎瓷片。碎瓷片的价值大都不高,即便是名贵瓷器的瓷片也一样,因为没有什么收藏价值。 但是好多人还是乐于购买一些瓷片,有的是用来研究的,有的是当成标准器把玩的,也有的是人用来做成碎瓷片工艺品的,其实就是古玩的diy工艺。据传在一些地方,铺路用的都是碎瓷片,还有一些人用来贴墙,也有用来镶嵌屏风的。 不管用来做什么,这碎瓷片还是有他们的价值的,虽然不高但积少成多也是一份买卖,好多人就是专门经营碎瓷片生意。 而韩阳买下这些碎瓷片倒不是说想要研究什么,而是用来供他的当铺系统使用的。当铺系统的子系统工作台有两大功能,分解和修复。修复不用多说,就是将古董破损的地方修复完整。 但是修复总不能凭空制造吧,总需要对应的材料才能修复。比如说修复一件清代康熙的青花大罐,那韩阳就需要准备好清代的青花料和生产地的粘土,不然的话是不能修复的。 这种情况下,韩阳就需要用到分解功能,通过分解同一类的物件得到相对应的材料,然后才能进行物件的修复。而他收购这些碎瓷片,就是为以后做准备。虽然他还没有需要修复的瓷器,但提前准备一些材料总是好的。 碎瓷片虽然不少,但也不是说什么时候都能碰得到的,要知道碎瓷片也是有赝品的,好多人就是趁人不备赚这些小钱,虽然收益不是很高,但成本也很低,如果能大量出货那也是很赚钱的。 所以韩阳在看到那一堆碎瓷片之后不管用得着用不着都收了下来,只是不知道这一百多片当中有没有掺杂赝品,因为他没有一片一片的挨着鉴定,只是随机挑了五片鉴定了一下,发现都是有些年头的瓷片之后就收了下来。 倒不是说韩阳图省事儿,而是他没办法再继续鉴定了。刚开始鉴定的时候,韩阳还没注意到鉴定仪的问题,可是后来发现每一次鉴定不管真假,都要消耗一点能量。 而韩阳的鉴定仪中可用能量也就十点而已,除去在老太太的摊位上耗掉的3点,他现在的可用能量就只剩下了7点,所以韩阳并没有敢放开来使用鉴定仪,一般都是真看上眼之后才出手鉴定的。等到收下那些碎瓷片之后,鉴定仪中的能量就变成了0,陷入了自动待机状态中。 鉴定仪不能继续使用,韩阳只能放弃继续淘-宝的打算,坐车返回县城。 回到当铺之后,韩阳将这个刚淘来的矾红描金香炉放进柜子里,六分钟之后能量被提取完毕。跟着韩阳将鉴定仪放在充能槽中,将十六点能量全都转移到鉴定仪中。 储存柜本身不需要太多的能量,有两点能量就能运行很长时间,而工作台在需要工作的时候再充能也不迟,所以韩阳将所有的能量都转移到鉴定仪上,毕竟鉴定仪才是他现在最需要的工具。如果没有鉴定仪,韩阳在古玩界里就是一个最普通的爱好者水平。 等到能量分配完毕之后,韩阳忽然发现自己又没事儿做了,难道就这样在店铺里等买卖上门?想到这里,韩阳心里便有些不耐,虽然知道古玩店当铺什么的都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买卖,但真让他守着店铺等客人上门,他还真没有那样的耐性。 韩阳想要的是将自己这一套当铺系统的利益最大化,守在店铺里等生意上门显然是不可能,那样一个月下来也就能收到几件物件,赚钱倒是能赚到一点,但也就能混个温饱,而且真的白瞎了这一套神奇的当铺系统。 那就继续到市里去淘宝?想到这里韩阳将还没有在当铺里捂热的矾红釉描金开光粉彩花鸟纹炉装好,准备将它出手然后继续淘宝,反正是不能这么闲着。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看到自己的母亲扶着父亲走进了店铺。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韩阳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在第一天就过来,连忙走过去扶着自己父亲在沙发上坐下。 韩云枫轻轻哼了一声,“我过来看看,”说着看到茶几上摆放着的矾红描金炉,眉头皱了起来,伸手将香炉捧在手里反过来复过去的看了看,然后又摸出随身带着的放大镜细细看了看描金线和釉质,最后才哼道:“多少钱拿下来的?” 韩阳虽然知道自己没有打眼,但看到父亲的脸色还是有点惴惴不安,“八千块。” “哼,乱花钱,”韩云枫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句。 不过这话落在韩阳耳朵里却让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父亲这么说虽然看似不悦,但实际上却是认可了这一笔买卖。再想到他父亲只是看了看就确定了这物件的真伪,韩阳心里也有些佩服,因为这个香炉的品相太好,鉴定起来是有一些难度的,可是他父亲却完全没有疑惑,直接就确定了。 想到这里,韩阳忽然觉得自己的水平真的差的太远,虽然有鉴定仪帮助,但是鉴定仪的使用是有限制的,而且有的时候光知道真假是没用的。比如说帮别人鉴定物件,你光说出真假怎么能行?你还得说出一个让人心服口服的理由。 一般的收藏家和专家们在鉴定物件的时候都是这样,在说东西不对的时候都要告诉对方什么地方不对劲儿,说的越详细越好,因为这样能让对方心服口服。如果你只跟对方说东西不对,却说不出个一二三四,对方心里不服也就罢了,离开后四处说你坏话是会影响声誉的。 当然,韩阳只是这么一想,他倒是没想着给别人鉴定东西,他巴不得自己能一直闷声发大财呢,抛头露面的事情还是让别人做吧。 不过即便如此,韩阳还是对他父亲的眼力有些佩服,同时想到那些真正的鉴定专家们的眼力比他父亲又高出了不知道多少时,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惭愧。这感觉就像是一个依靠作弊考了九十分的学生,在面对一个依靠自己本事考了一百分的学生时候的感觉。 但能得到父亲的认同,韩阳心里还是有点兴奋,连忙问道:“爸,你觉得这个炉子能卖到多少钱?”对他父亲对市场的了解程度,韩阳还是非常认同的,所以向他父亲咨询,这样等到出手的时候讨价还价也能大概摸到对方的底细。 韩云枫细细端量一番,沉吟道:“品相几乎完美,画工不错,而且有款贵三分,这款识虽然只是个行名款,但也是加分项,要是出手的话没有五万块别答应。” 韩阳心里暗暗兴奋,因为这跟他自己的估价差不多。八千块收来的东西,转手就能卖到五万块以上,这钱来的有些太轻松了,当然也是韩阳运气不错,如果被行家看到的话,这东西估计早就被人收走了,绝对不会等到他出手。 不过在他父亲面前,韩阳不敢表现的太兴奋,不然他父亲肯定会说他骄傲,然后免不了又是一顿训斥,因此他只是平静的点点头,“我下午再去市里一趟,找个店铺转让出去。” 韩云枫嗯了一声,然后取出一张名片放在韩阳面前,“这是我的老朋友了,做生意还算厚道,你可以到他那里去看看,但是不准报我的名字。” 韩阳心里一动明白了他父亲的意思,这是想要考验一下他的能力呢。而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这也说明他父亲初步认可了他的眼力,算是真正的让他开始接手店铺的经营。当然,韩阳也感受到了父亲对他的关爱,不然不会特意给他介绍比较可靠的老关系户。 将名片拿起来,没等他开口呢,又听到门外有喊声,“老韩在吗?”跟着一个半谢顶的中年人大步走了进来。 韩阳一看心里奇怪,这不是那个想要接手他家当铺的那个人吗?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难道是跟自己父亲约好的?不过韩阳还是微笑着迎上去,“叔,过来了,快坐快坐,”一边说着一边沏茶去了。 半谢顶的中年人微微点头,然后朝韩云枫哈哈笑道:“老韩,精神不错啊。” 韩云枫也跟着轻笑道:“身体好着呢,再说也没什么大事儿。” “哈哈哈,没事儿就好,”半谢顶好像心情很不错,哈哈笑着问道:“我跟你说的事儿你觉得怎么样?” 一旁的韩阳耳朵立刻立了起来,暗暗警惕的寻思道这半谢顶的家伙说的什么事儿?不会是还对自家的店铺不死心吧?这店铺虽然不大,也不值什么钱,但是他的lrdq-6当铺系统却必须依附于真实存在的当铺才能运转,如果当铺不在了,这系统鬼知道还能不能使用。 这种情况下,韩阳是绝对不允许自家的当铺被转让出去的。 0014 骂人不揭短 因为系统跟真实当铺的绑定关系,所以对韩阳来说,目前最好保持这种情况,这样他可以名正言顺的继续琢磨古玩生意,而且也不会引起人们的怀疑。韩阳绝对不允许当铺系统泄漏出去,哪怕是他的父母,他也不想让他们知道。 韩阳虽然不知道当铺系统是怎么一回事儿,但是却知道这事事关重大,一旦被人知道有这样的好东西存在,他和他父母会遭遇什么谁也不知道。所以最安全的选择就是将这事儿闷在肚子里,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因此听到半谢顶中年人的话以后,韩阳的耳朵竖的直愣愣的,听他父亲怎么说。 韩云枫沉吟一下,“老谢啊,那是我儿子,这当铺我准备交给他做,赚不赚钱无所谓,让他历练历练,我给了他差不多一年的期限,到明年四月份为止,他能赚就继续做,赚不了再转让,要不你再等等?” 听到父亲的话,韩阳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只是被称为老谢的半谢顶却不爽了,“老韩,咱俩也好几年的交情了,你现在什么情况你自己也应该知道,你说你将这么大的一个店铺交给他一个小孩子,他能撑得起来吗?你这样除了浪费时间之外没有什么好处啊,要是他也跟你一样打眼的话……” 韩阳听到这里,心里有些冒火,骂人不揭短,在他父亲面前说打眼,这不是来找茬的吗?只是没等他反应,他父亲却一脸无所谓的笑了,“老谢啊,你看看这个炉子,”说着将韩阳刚刚收来的矾红描金炉子放在老谢面前。 老谢见状好像一脸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是觉得韩云枫无可救药一样,然后才低头看那只香炉。看了两眼之后轻描淡写的说道:“太新了吧,你收的?又打眼了吧。” “你再看看,”韩云枫一脸轻松的说道。 老谢见状这才狐疑的捧起香炉,细细查看起来,“咦,不对劲儿,这是民国的香炉,矾红描金,开光粉彩花鸟纹,”说着紧紧的皱起眉头,“可是,这也太新了吧,这品相不好琢磨,老韩,你多少钱收来的?” 韩云枫依然只是淡淡的微笑,“你先说说你的看法。” “我看像是新东西,”老谢琢磨一阵子后才呲着牙说道,“虽然从其他方面看都是民国的东西,但是这品相太好了,应该是高手烧出来的仿品,如果能处理一下,或许能卖个万把块钱。” 所谓的处理一下,就是做旧。很多赝品都是这样处理的,按照古瓷器的款式烧造出来以后进行做旧处理,只要技术过关真的能骗过很多人。有一些人的技术很高明,从烧制到做旧处理都能做的惟妙惟肖,甚至能让一些深资玩家打眼。 而老谢显然是把这个香炉当成了一尊未经作旧处理的仿古瓷器了,是以才说出这么一番话。 “你怎么判断出来的?”韩云枫依旧不咸不淡的问道。“嘿嘿,我没说错吧,”看到韩云枫的脸色,老谢还以为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得意的笑道:“很明显啊,你一直在医院自然没有时间出手收这东西,肯定是你儿子收下来的,年轻人么,有的时候考虑问题不周到,打眼摔跤是常有的事情。” 狗屁不通的理由,韩阳听着在心里暗暗唾了一口,难道就因为我韩阳年轻,所以收来的东西就是赝品?不过心里虽然不屑,韩阳却没有表现出来,做生意么就讲究个和气生财。再说了,因为这样的事儿就给人甩脸色,还真不是韩阳一家人的性格。 再看他父亲,依然平静的一脸微笑,只是眼神里的笑意已经快要掩饰不住了,看到这里,韩阳将沏好的茶水端过去,往老谢面前放了一杯,“谢叔叔喝茶。” 老谢大大咧咧的点点头,“小伙子长得不错,不过这眼力还得多练,经验不足啊。” 韩阳跟着点点头,“谢叔叔说的是。” 不过韩云枫却轻笑一声,“老谢,这次可是你看走眼了,你再好好看看,看看是仿古的工艺品还是老中见新的好东西。” 听到这话,老谢脸色微微一滞,然后咧嘴笑了,“怎么可能?要是老中见新的好东西,这不得小十万块了?”可话虽然这么说,但是眼神却凝重起来,连忙重新捧起面前的香炉,而且动作格外的谨慎,小心翼翼的像是捧着什么宝贝一样。 老谢紧皱眉头研究好长时间,又拿韩云枫的放大镜看了好久,这才轻轻的将香炉放在桌面上,“老韩,这炉子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说着替自己辩解道:“刚才没有细看,现在细细看了一下,确实是老中见新的好东西,你发了呀,最少也能卖五万块以上,你要转让吗?” 刚才还说如果是老中见新的好东西,能卖到小十万,可一转眼确认之后就变成了五万块以上。小十万和五万块以上,看似差不了多少,但这在砍价的时候就有差别了。而且很显然,老谢看上了这炉子,直接就开口问要不要转让。 韩云枫直到这个时候才哈哈大笑起来,“这东西不是我的,我没权处理,哈哈哈,你要是真想接手,问问他吧,”说着指了指一旁乖乖站立的韩阳。 这下子老谢傻眼了,目瞪口呆的望着韩阳:“真,真是你收的?”韩阳露出一脸的腼腆,“嗯,上午刚去市里转了一圈,在一个小摊上收来的。” 老谢的脸上红一阵青一阵,他确实是没想到这香炉会是韩阳收回来的,甚至根本没想到韩阳这么快就做成了一笔买卖。 五万块以上的买卖,在这小县城里算是大买卖了,说出去真的很长脸,要不然韩云枫也不会笑的那么开心。如果以前老谢敢这么跟韩云枫说话,韩云枫即便是不生气也会在心里恼怒,但是刚才却一脸发自内心的轻松和欣慰。 只是这样就让老谢下不来台了,他刚才一进门就??潞?簦?床黄鸷?舻难哿Γ?岛?裟昵嵩圃疲?顾岛?艋岽蜓鬯?印=峁??羧从谜飧黾??讯炔坏偷南懵?莺莸母?怂?患嵌?猓?幢闶抢闲徽馊似绞泵恍呙浑?模?耸币簿醯昧成匣鹄崩钡奶邸?p> 不过老谢很快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连忙说道:“小韩你从地摊上买的?不是捡漏的吧?” 韩阳点点头,“不算捡漏,卖家也不傻,我买回来也就是准备赚个差价。” 听到这里,老谢暗暗松了一口气,“我说呢,”说着像模像样的教训道:“小韩啊,以后出手可以要谨慎,多看少出手,这东西虽然是真的,但毕竟是民窑,而且还是民国时期的,受欢迎的程度相对较低,弄不好别说赚差价了,说不定会捂在手里呢,五*六万块钱捂在手里的滋味可不好受,何况你家里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千万别任性。” 韩阳心里暗自发笑,这老谢又自以为是的教训人了,这东西如果真卖五万以上,别说他不愿意买,就是愿意买也买不起啊。不过韩阳脸上还是带着腼腆的笑容一个劲儿的点头,“是的,是的,谢叔叔说得对。” 老谢见韩阳没嘲笑他的意思,这才心满意足的点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随口问道:“你具体多少钱拿下来的?” 韩阳咳嗽一声,“八千块。” “多少?”老谢一口茶水没咽下去,狠狠的呛了一下,狼狈不堪的一下子瞪大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韩阳道,“你别逗我。” 韩阳看到老谢吃瘪的模样心里暗爽,但脸上却露出一些不好意思的神情,“谢叔叔我怎么会逗你,我家里的情况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身上就那么一万多块钱,想做那个冤大头都不够资格。” 老谢的脸色再次变幻起来,嘴巴张开又合上,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转让店铺的事儿,本来想着以韩阳的年龄为突破口说事儿,可是没想到进门就吃瘪,而且一连吃了两次。 如果是栽倒韩云枫的手里,老谢自己也认了,毕竟韩云枫的眼力在县里确实是排的上号的。可是让老谢憋闷的是,他两次都是栽倒了韩阳这个毛头小伙子手里。此时看到韩阳一脸看似腼腆的笑容,老谢恨不得上去打两拳。 不过老谢自然不会真的那么做,而是在心里一个劲儿的告诉自己这个毛头小伙儿只是走了狗屎运才捡了一个漏。可越是这么想,老谢心里就越不舒服,特别是想到刚进门的时候他自己说过的话,只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人扇了两耳光之后自己又跟着扇了自己两耳光。 脸色变幻一阵之后,老谢一脸尴尬的站起来,朝韩云枫拱拱手道:“恭喜发财啊,我有点事儿先走了,”说着一甩袖子快步离开店铺。 韩云枫也不阻拦,还高声吩咐道:“韩阳,送送你谢叔叔。” 0015 可怜天下父母心 韩阳听到自己父亲大的吩咐,跟着走到门口喊道:“谢叔叔再见,有空来玩。” 等老谢离开之后,韩阳扭头回到店铺里,然后咳嗽一声问道:“爸,这人是谁呀?” 韩云枫一脸笑容的说道:“县农用机市场的老板。” 县里的农用机市场并不大,但在这个小县城里那也算是大公司了,怎么会看上自家的店铺呢?韩阳将自己的疑惑问出来。 韩云枫笑着解释道:“具体原因不知道,但应该是为了收藏更多的古玩吧,按照他的说法那就是开着一家当铺能收集到更多的更便宜的好东西。” 这么一想倒也是这么一回事儿,这么一家当铺每年的成本很低,房租什么的也才几千块钱而已,即便是请上一个水平差不多的掌柜,一年也不到十万的花销。而以现在的行情来看,韩阳家一号当铺每年的收益足够了。 不过收购一家当铺给自己搞收藏玩,还真是土豪呢。韩阳暗暗琢磨,然后笑着对他父亲道:“爸,那你这算是拒绝他了吧。” 韩云枫点点头,“当然,不过还是那句话,到明年四月份看你的成绩,要是能赚钱怎么都好说,要是赚不了钱就早点回去工作,当铺的事儿再也不用你操心。” 韩阳使劲儿点点头,“放心吧爸,我一定不会亏本的。”其实他的父亲平常时候还是非常和气的,只要不生气,父子两个相处的远比一般父子要和谐。 “别太想当然,”韩云枫也没打算就这样放过韩阳,“经营一家店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先不说你的眼力能不能撑得起这样一家当铺,光是流动资金的问题就够你喝一壶了,你现在身上还有几千块钱?” 韩阳哪里有什么钱,上班的时候根本就没怎么想过存钱,他那么点工资还不够他自己花销的,几千块零花钱还是他母亲给他的,让他跟刘珊珊谈恋爱的时候用。但现在的韩阳真不为资金的事儿担心,因为他想要赚钱,难度真不是太高,大钱不敢说,小钱还是能赚到。 这么想着韩阳指了指茶几上的矾红描金香炉,“这个转让出去应该差不多够了。” 韩云枫却哼了一声,“什么叫差不多够了,差的远呢,你以为是十几年前啊?现在没有个十几二十万你能支撑起一家店铺?几万块钱能买几件东西?别说有可能要打眼赔钱,就是一次都不赔钱,你能赚多少?总不能每一次都像今天这样捡漏吧?” 这话其实很有道理,再小的当铺那也是当铺,足够的现金流是必须拥有的,卖掉矾红描金香炉虽然能回流几万块钱,但从长远角度来说真不够一家当铺使用的。而且韩阳的眼力确实一般,一旦稍微有个闪失,这点现金立刻就能败的光光的。 只是这个问题对韩阳来说根本不成问题,只要他的鉴定仪有足够的能量,他就不怕打眼,只要不打眼,他哪怕不捡漏,只赚差价,几百块几千块的慢慢赚,这利润也是相当可观的,如果能不小心捡个大漏,这一年哪怕是不干活儿也不会饿肚子。 但这话他却不能跟自己的父母亲说,因此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爸,你放心吧,看不准的东西我绝对不冒险入手。” 韩云枫点点头,“我也没想着你能赚多少钱,这个行业也不是那么好混的,你这一年里能在不亏钱的情况下保证当铺的稳定运营,我就很满意了,”说完之后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家里的事儿你不用担心,我跟你妈商量着不行就回乡下去住,房子租出去一年下来生活费也足够了。” 韩阳一听连忙劝道:“可别,回去多不方便,你们难道还会种地?再说了在县里的房子能租的出去?租出去一年也就是四五千块钱,没什么意思,要我说你们不如在楼下租个店面卖点烟酒糖茶水果蔬菜什么的。” 韩云枫点点头,“也是,不过以后再说吧,反正当铺里的事儿我是不会再管了,以后能不能吃这一碗饭就看你这十个月的成果了,”说完之后摆摆手道:“你自己看着吧,我回去了。” 韩阳见状连忙将父亲和母亲送到门外,看着他们慢慢步行着离开,这才回到店里。只是刚坐下,还没将香炉收拾起来呢,就看到自己母亲急匆匆的跑进来了,连忙站起来疑惑的问道:“妈,怎么了?” 韩阳的母亲刘菲回头看了看门外,然后指了指沙发上的手提包道:“把包给我递过来。” 原来是忘记了手提包,韩阳也没在意,将母亲的手提包从沙发那头拿过来递给自己的母亲,还笑着说道:“妈,你包里装了什么,好沉的样子。” 没想到他母亲拿到手提包之后却什么都没说,打开包包从里面掏出一个盒子,“给你,拿着这个,卖掉之后应该够你这一年用了。” 韩阳疑惑的接过来,盒子是木头的,明黄色的色泽上带着些水波一样的花纹,看上去非常的漂亮,高十厘米左右,长有二十厘米,宽也有十厘米。在盒子的表面雕刻着一些浅浅的花鸟纹,正面很光滑上下盖严丝合缝,没有锁头,上下盖的连接件似乎是黄金的,精工雕制成蝴蝶状,跟木头明亮的色泽搭配在一起看上去富丽堂皇。 韩阳对木材没什么了解,也没心思管那些,而是疑惑的直接打开盒子,然后一瞬间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因为盒子里摆放着两支纯金的掐丝凤头簪,而且一入眼韩阳就知道,这两支簪子是绝对的老东西,纯手工制作的。 “这……”看着盒子的一对掐金丝凤头簪,韩阳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妈,这是你的?” 韩阳的母亲点点头,“你爸爸赚钱后给我买的,一直放在家里没有拿出来过,你现在急着用钱,就先拿去用吧。” 一瞬间,韩阳的眼眶就热了,连忙将盒子合上,然后不由分说的将首饰盒装进他母亲的手提包里,“妈,我不用,你拿回去。” “拿着!”韩阳的母亲平时柔柔弱弱的,此时却格外的严肃,格外的坚定:“不要让你爸爸知道,”说着拉好手提包转身快步离去。 看着母亲快步离开,韩阳的眼眶立刻湿润了。眨眨眼皮子后,韩阳将自己将要流出来的眼泪给抹掉,看着桌子上的首饰盒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说实话,韩阳真没想到他母亲会给他来这么一出,竟然将父亲送给她的金簪子拿出来让他换钱用。 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韩阳的父母也不例外,两个人虽然性格迥异,但是对韩阳的关心和爱护却是如出一辙,哪怕他们使用的手段不一样。 感动过后,韩阳将他母亲留下的首饰盒拿在手里,琢磨着该如何还给他的母亲,反正这东西无论如何也不能拿出去卖掉。但这个时候拿回去,他母亲肯定要生气,韩阳很清楚自己母亲的性格,虽然看起来很柔弱,但她自己做出的决定也是不容改变的。 怎么办?韩阳既不想将这一对簪子卖掉,也不想辜负他母亲的一片好心,一时间真的陷入了两难之中。要不,自己先将簪子保存起来,等到以后再悄悄的还给母亲?想到这里,韩阳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不然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做。 想到这里,韩阳将首饰盒拿起来准备放在储物柜里,只是忽然想到这两支簪子应该也是老东西,心里又好奇到底是什么年代的物件,于是重新将盒子打开,取出两支簪子细细查看。 两支簪子总体长度不到二十厘米的样子,簪杆刚刚超过十厘米。簪杆是圆形尖头杆,在簪子尾部则是掐丝工艺制成的一只凤凰,看上去活灵活现的像是要飞起来一样。细细再看,掐丝工艺当真很精细,一根根的金丝看上去很流畅,好像不是手工制作而是天生而成一般。 而且这簪子不光利用了掐丝工艺,还用了锤揲工艺,让簪杆跟掐丝金凤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另外在簪杆和簪尾的过渡部位还使用了錾刻工艺錾刻出几根花草,使得整根簪子看起来多了一些大气和自然的气韵。 除了工艺之外,簪子本身的品相是相当好的,除了簪杆的一些地方有点磕碰和轻微的形变之外,錾刻的花纹还有掐丝而成的凤凰都没有任何的瑕疵,只是色泽肯定不复当年的艳丽,而且纯度肯定也没有现代黄金那么高。 但是作为一件古代的艺术品,这一对簪子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物件了。韩阳看了半天,觉得这东西是真不错,如果要是想出手的话,这一对簪子估计也能卖到四万块钱左右。 如果韩阳真拿出去卖掉,再加上他收回来的矾红描金香炉,也有小十万块钱的流动资金了。但韩阳用不着这么做,也不会这么做,不过也不妨碍他看看这簪子的属性,毕竟是古董,应该能提取一些能量吧。 对韩阳来说,古玩中的能量要比古玩本身的价值还高一些,特别是在现阶段里。 0016 不值钱的金丝楠木 明万历四十年纯金掐丝凤头簪:f级,8/8。 原来是明万历年间的东西,不过也正常,因为纯金古董的保质期相对要长很多,别说明清时期了,就是汉代甚至更早时候的纯金物件都能完整的保存下来,只要不遭受人为的破坏,不遭受其他物理性的重创,这一类首饰是几乎不会变质的。 所以明清时期的金银首饰价值一直不是很高,而且因为提纯工艺以及制作工艺等原因也比不上现代,所以清明时期的黄金饰品价值真心不高。韩阳他母亲的这一对簪子的工艺没的说,是民间工艺中的好东西了,但拿到市场上也就三四万块钱,而且还是一对儿。 像是这一类的金银古玩,除非是传承有序可以证明是皇家贵族使用的东西,那价值可能才会很高,或者是工艺真的精致到没话可说,不然的话比黄金本身的价值高不出多少。 说道这点,就跟玉器有些类似了,古玉也一样,除非是玉质和做工非常出色,不然的话一般古玉还真不见得能卖的过新玉。最起码的一点,新玉的做工好,特别是抛光工艺绝对不是古玉能比得上的,而且新玉一般产地都比较明确,不怕吃亏。 像是一些个古玉,带上玉沁之后有时候很难分别出玉料的产地,产地不明的话你收藏起来以后心里能踏实?如果是真正的和田玉还好,如果是独山玉或者青海玉甚至其他玉料,亏本不说,这心里不舒服啊,谁也不愿意自己收藏了好久的宝贝是冒牌货。所以在这一方面,金银和玉器都是一个道理,除非是真正的极品物件,不然的话价值都不会太高,这点是真正的行内人都清楚的事情。 不过韩阳也没打算卖掉这一对簪子,所以这簪子的价值高低他也不在乎,相反他倒是更在乎那8点能量。8点不算多,但也不少,可以让他进行八次鉴定了。 想到这里,韩阳将两支簪子放进储物柜中,然后启动能量提取系统。在等待的时候,韩阳忽然想到那个木头的首饰盒,心里一动也对它来了一个鉴定,结果让他也觉得意外,竟然也是一件不错的物件。 清光绪十四年金丝楠木花鸟纹首饰盒:f级,4/4。 果然是金丝楠木,韩阳心里暗暗想到,然后捧起来轻轻摸在首饰盒的表面,感受着金丝楠木带来的那种细腻温润的质感,心里有些兴奋。 不过再想到金丝楠木的价值之后,韩阳就平静下来。金丝楠木这名字听上去似乎很高贵,但实际上跟紫檀、黄花梨等名贵木材比起来,金丝楠木的价值真的不值一提。 金丝楠木的优点确实是很明显,比如说色泽亮丽防腐防虫不易变形等等,但是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软了,不堪大用,即便是在皇宫里也多是当成木器的胎来用的,偶尔会制作成家具但并不多,大多数是用来制作棺木的,因为耐腐蚀。 而金丝楠木价值不高的最大问题还在于一点,那就是金丝楠木的成材率太高,成材速度太快了,也就是说产量非常高,跟普通的木材没有什么区别,因此造成金丝楠木产品的存世量非常大。 在曾经的某一段时间内,古玩界中流传着这么一个说法,说金丝楠木是皇家专用木料,普通人使用是要被砍头的。事实上真是这样的吗?并不是,这只是一些别有用心的投机者们用来糊弄外行人而编造的故事。 事实上金丝楠木不但不是皇家专用,恰恰相反是非常大众的木料,在过去只要稍微有点闲钱的人家,闺女出嫁的时候一般都要配备一两件金丝楠木家具,像是首饰盒、梳妆盒之类的小巧物件。 就像韩阳面前的这个金丝楠木花鸟纹首饰盒一样,看上去确实是富丽堂皇精致异常,如果是外行人看到绝对会被震住,因为卖相太好了。可惜,就这样一个盒子,能卖到一千块钱那都是好的,一般的这种盒子就是几百块钱。如果品相差一些,一二百就能拿下。 这个价格跟金丝楠木的名头比起来差的太远,很多人可能不太相信,觉得这是在忽悠。但事实就是如此,这么软的木料,用稍微硬一点的东西碰一下就是一个大坑,不堪大用。 所以在在皇宫里即便是用来做家具,也要在外边再包裹一层紫檀或者黄花梨一类的硬木做外表。另外金丝楠还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必须上漆,花纹虽然漂亮但容易脏,上透明漆之后才能显得更好看。 但是对于名贵木材来说,那种天然的纹饰和触感才是最珍贵的地方,上漆会掉价。所以金丝楠的价格远没有人们想象中那么贵,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稀有,反而是大众类的东西,就跟上午他在古玩街上看到的内画鼻烟壶一样,稍微有点闲钱有点爱好的人都能入手一件。 把玩一阵之后,韩阳小心地将首饰盒也放进储存柜里,将其中的能量提取出来。这样一来,韩阳这一天下来,除了收获一件矾红描金开光粉彩花鸟纹香炉之外,还收获了足足二十八点能量。不过刚才鉴定簪子和首饰盒又消耗掉了两点,所以还剩下26点。 26点能量,能够韩阳鉴定26件物件,相当不错了,二十六件当中如果能有两三件选对,这小半年什么都不干都可以了。如果能凑巧碰上一件好东西,说不定韩阳能直接帮忙将家里的债务给还清呢,一夜暴富的事情在古玩行里真不算事儿。 等能量提取完毕之后,韩阳将两支凤头簪重新装回金丝楠首饰盒里,又找了一个纸箱子将香炉结结实实的装好,然后带着到了县里的建行,开通保险柜业务后将他母亲的这一对簪子放进去存起来。没办法,簪子不能立刻还给他母亲,留在当铺里也不是个事儿,只能放在银行里,这样保险一些。 完成之后,韩阳再次坐车返回市区,不过这次却是去了紫光市场那边的古玩街。紫光市场的古玩街规模相对更大,知名度更高,也是古玩爱好者们最喜欢来的地方。 韩阳抱着纸箱子按照他父亲给他的名片上介绍的地址找到那家鉴宝楼。 鉴宝楼在古玩街的正面最显眼的地方,也是古玩街地理位置最好的店面,而且店面看上去还很大,是两家店面打通链接在一起的,装饰的古香古色,气韵和风度显然不是一般的古玩店能比,应该是专门找人按照一定的标准装修的。 有的古玩店虽然装修的也不错,也是古香古色,但是看起来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得劲儿,有的甚至弄成了四不像,不古不今不中不洋的,跟这家鉴宝楼比起来还真的差了一个档次。 能有这样一家店面,还敢起这样一个店名,这里的老板应该也不是俗人才对,韩阳一边想一边推门走进这家鉴宝楼。 鉴宝楼店面相当大,进门就是客厅,一张长条茶几摆放在沙发前,另外还有几个藤条制作的小靠背椅放在茶几周围,除此之外就是靠墙摆放着的三个开放式百宝柜,柜子里陈列着大概有一半左右的瓷器,剩下的就是其他分类的物件,书画玉器竹木雕刻等等。 另外就是围坐在茶几周围的人了,总共有五个,两个老头大概有六十岁左右,一个中年人年纪跟他父亲差不多,此外还有两个年轻人则跟他的年纪差不多,都是二十五岁左右的样子。 这时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中年人开口问道:“小伙子,什么事儿?” 韩阳微笑着问道:“请问一下,你们这里收瓷器吗?” “收,东西带来了?”中年人点点头,目光落在韩阳抱着的纸盒子上,“让我看看。” 韩阳走过去将纸箱子放在茶几上,然后将香炉取出来同样稳当当的放在茶几上。 “能上手?”中年人上下打量韩阳一眼。 韩阳点点头,“请随意。” “先坐一坐,”中年人点点头指了指身边的椅子,给韩阳倒了一杯茶之后这才捧起茶几上的香炉研究起来。而坐在一旁的两个老头儿也将脑袋凑过去一起围观,显然都是爱好者,而且还都是行家,因为他们在看的时候只看不说话,也没有一丝表情流露,从他们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他们对这个香炉的看法。 韩阳倒是无所谓,好东西不怕没有市场,这种价值不算太高而品相极好的物件是绝对不愁销路的,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玩得起价值几十万上百万的瓷器的,弄这样一件品相足够好的瓷器把玩,那一样是一种享受。 几分钟后,两个老头相继坐回原位,中年人将瓷器放在茶几上,却没直接跟周三答话而是朝两个年轻人道:“你俩看看,说说你们的看法。” 两个年轻人闻言露出一脸的惊喜,其中一个身材不算太高但是肌肉很结实,留着一头短发看着异常精神的年轻人连忙将香炉捧在手里。 0017 民窑细路活 趁着两个年轻人在哪里研究的功夫,中年人开口问道:“小伙子,东西是你的?” 韩阳点点头,“是的,我的。” “怎么得到的?” “我在地摊上买的,就在梁家庄那里,”韩阳耸耸肩。 中年人哈哈一笑,“地摊上,你觉得是捡漏了还是打眼了?多少钱收的?” 韩阳跟着嘿嘿笑道:“要我说当然是捡漏了,至于价格嘛,暂时保密。” 中年人听了不知可否的笑了笑,“收到手里多久了?” “有一段时间了吧,”韩阳自然不会告诉对方这是今天上午收来的。这消息虽然看似无关紧要,但是等会儿谈价的时候都是筹码。精明点的店家有的时候能够根据这些看似不重要的信息了解到你的一些情况,然后掐住你的死穴进行砍价。 所以韩阳的话说的半真半假,让这店主无法琢磨出他的真实身份和其他情况,甚至能起到一些误导的效果。如果砍价的时候店主对韩阳的底价估计错误,那到时候韩阳就有机可乘了,因为他是卖主,而且东西很好,有谈价的资本,这种情况下无形中就占了上风。 几分钟后,两个年轻人也看完了,然后将香炉放回到茶几上。 中年人笑着问道:“说说你们的看法,旭鹏,你先来。” 矮小精干身材结实的年轻小伙儿兴奋的点点头,先朝韩阳笑笑,然后咳嗽一声清清嗓子说道:“这是一个民国时期的矾红描金开光粉彩花鸟纹香炉,书行名款,底足釉面和制造工艺都是典型的民国风格,特别是矾红釉那种略显暗淡的色彩和花鸟画的风格很典型。” “文宇,你说呢?”中年人笑着问另一个高瘦戴眼镜的年轻人。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太新了,应该是现代仿制品,虽然做工不错但是没有经过做旧处理就拿出来了,应该是故布疑阵企图浑水摸鱼的,”高瘦的眼镜男先是抚了抚眼镜然后才慢悠悠的说道。 韩阳看在心里心里暗笑,这眼镜男太能装了,虽然文质彬彬的看上去好像很有学问的样子,但很显然在眼力上还是差了一些,而且有点自作聪明的迹象。当然,他是不会拆穿的,依然一脸平静,听到眼镜男的看法之后也只是轻轻地挑了挑眉毛。 而中年男人和那两个老爷子都只是微笑,并没有对两个年轻人的看法发表自己的看法,而是望着韩阳,“小伙子,他俩谁说的更准确一些?” 咦?这中年人想干什么?韩阳望着中年人似笑非笑的眼神暗暗琢磨,难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可能啊,难道这个老板是想试探自己对这件瓷器的了解程度,好方便等会儿砍价?韩阳暗暗琢磨一下,然后果断的朝就在自己身边坐着的壮小伙儿道:“当然是这哥们说的更准确了,因为这确实是民国时期的矾红描金开光粉彩花鸟纹香炉,我是找人鉴定过的。” “哦?这么确信?”中年人挑起眉毛笑着反问道,然后朝戴眼镜的高瘦年轻人问道:“文宇,你怎么说?” “我还坚持自己的看法,”眼镜男一脸坚定,然后还朝韩阳耸耸肩膀,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韩阳没理会他们,而是直接向中年人问道:“您是店主吧,看都看过了,报个价吧。” 中年男人点点头,不过却没急着回答,而是扭头朝两个老头儿笑道:“老刘老张,这小炉子我要了呀。” “在你店里我们怎么会抢你生意,”其中一个也不知道是老刘还是老张的老头笑着说道,另一个老头也微笑着点点头。 听到这话,中年男人这才回过头来望着韩阳,“小伙子,你计划打算多少钱转让这尊小炉子?” 韩阳想都不想的直接说道:“十万!” “太贵了吧,”中年男人立刻皱起眉头。 韩阳摇摇食指,“一点都不贵,”说着笑道:“大家都是懂行的人,这尊香炉什么品相也都知道,值不值这个钱,想必老板你的心里也有数,在这里说这些虚的没意思,浪费时间。” 中年男人点点头,“嗯,我承认你带来的这尊小炉子是不错,但是这炉子有点小啊,这么点尺寸拿出去估计没多人看得上,五万块钱吧。” “老板你这就不厚道了,我这炉子不大是真的,但也谈不上小啊,而且我测量过,高度和直径都比一般的筒式香炉要大一公分左右,怎么能说小呢?”韩阳挑起眉毛不急不缓的说道,然后反问道:“老板你不会是觉得我不了解香炉的尺寸吧?” 老板讪讪一笑,然后又加了一万,“咳咳,那就六万吧,小伙子,看得出来,你确实是个懂行的人,这里的门道还真的很清楚,但你应该也清楚,这炉子真卖不到十万块钱,对不对?”说着怕韩阳否定,连忙又接了一句,“咱总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这话说的韩阳有些哑口无言,好像再喊高价就是再睁着眼睛说瞎话一样。当然,韩阳确实是知道,这炉子是很难卖到十万块钱,但该争取的钱总得争取啊,这是钱又不是废纸。 因此韩阳琢磨一阵点点头道:“确实,咱们不能睁眼说瞎话,那老板我问你,我这炉子的品相够不够好?器形规整不?画工精致不?有升值空间不?” 听到韩阳这一连串的问题,中年老板脸色忽然有些发苦,但还是只能点点头,因为这炉子的品相确实是好,器形、画工都是民窑中的小精品,是典型的民窑细路活。至于升值空间,那也确实是有的,只要是瓷器中品相好的东西,就不会没有升值空间。 所以中年老板只能苦笑着点点头,至于为什么苦笑,因为他已经知道了韩阳接下来会怎么问。 韩阳见状给中年老板戴了一顶高帽,“好,老板果然是个厚道人,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爽快点,咱们的价格来个对折,八万块,老板你别告诉我说你这个价收下都赚不到钱啊。” 果然如此,中年老板使劲儿揉了揉自己的脑门,“小伙子你这是从我身上割肉啊,这东西转让出去赚的钱真不多,你还一点不肯松口,我这几乎是白忙活呢。” 韩阳心知应该差不多了,八万块钱确实是有点略高,于是再次松了一口,“七万五,老板,我少赚点,让点利给你,咱俩多少都赚一点,”说着故作严肃的说道:“如果老板你要是还不满意,那我也不打扰了,立刻就走。” 中年老板咧嘴笑了笑,有些无奈但也有些欣赏,朝韩阳竖起大拇指,“年轻人厉害,我老孙在古玩界里摸爬滚打好多年了,能从我身上割下一块肉来的人还没多少呢,你这么年轻的,你是第一个。” 听到这话,韩阳也不免有些沾沾自喜,觉得自己的砍价能力还是不错的,特别是刚才反将一军,用这老板的话挤兑对方,让对方有苦难言。 刚才中年老板说人不能睁眼说瞎话,韩阳则连问四个问题,然后再用这一句话反问,让中年老板不得不承认韩阳这香炉确实是好东西。当买家承认卖家的东西很好的时候,买家自然就落了下风。 而且韩阳带来的这个香炉,从质量上来讲,确实是没有什么好挑剔的地方,不然的话一个民国时期的矾红描金香炉还真没有人敢喊这么高的价格。敢喊这么高的价格,就是冲着它这么完美品相来的。 即便如此,韩阳能将这个香炉的最高价值压榨出来,也真不容易。古玩店的都是些什么人,一个个比猴儿都精,想从他们嘴里抢肉吃,那不是说你的东西好就行的,还要有真本事能扳开他们的嘴巴。可说起来容易,有几个人能做得到? 但韩阳就做到了,虽然这香炉品相太好让对方没有多少砍价的余地,但韩阳的步步紧逼的砍价手段也是非常关键的一环。如果换成一个不太懂行或者口才较差又或者脸皮较薄的人过来,肯定会被店老板给一步步将这香炉的价值给挤兑到最低。 最重要的是,韩阳给出的最终价格七万五正好在两个人的心理价位左右,他自己能接受,这店老板也能接受。别看后来只是松了五千块钱,但相当于下降了一个门槛,更重要的是让店老板看到他的态度,你看我又降了五千,你还想怎么样? 韩阳不光是示弱,也示强了,末尾以半开玩笑的语气说要是还不愿意就不卖了。 这种情况下,中年店老板自然没有好的选择,他要是会放韩阳离开那才是怪事儿呢,有钱不赚那还是开店的?哪怕赚的不是很多,那也是赚啊。而且中年店老板也有信心将这个香炉的利润最大化,毕竟这个香炉的品相太好,真不愁销路。 因此中年店老板很快就同意了韩阳给出的价格,当场转账,然后笑着对韩阳道:“交易愉快,下次有好东西再到我这里来,保证给你最实惠的价格。” 0018 陌路人 一天之内赚到了七万多块钱,韩阳心里的兴奋都快压抑不住了,离开鉴宝楼以后趁着手里有钱,扭头进了隔壁的店铺,想要看看有没有可能在这些店铺里买到比较实惠的物件。 没办法,现在已经是下午,古玩街上摆地摊的都已经散去,只有这些店铺还开着门。虽然在这些店铺里买到价格实惠的东西希望很低,但韩阳还是忍不住想要去转转,因为今天他的运气那么好,万一要是碰上好东西呢? 当然,转了一下午之后,韩阳算是知道万一这个几率到底有多低了,甚至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这些在古玩街上开古玩店的人,没有一个是傻子,即便是老板不懂也要雇佣一两个掌柜来掌眼,所以想要在这些古玩店里搜到漏网之鱼,那真的跟大海捞针差不多。 而且这些古玩店里的物件不但价格不实惠,还都贵的很,随便不管真假问一件,都是五万块以上起价,看着稍微有点模样的就在十万以上,甚至好几十万,反正怎么贵怎么喊,就是不会喊的便宜了。 但想想也正常,在这种旅游业不是很发达的城市里,这些古玩店店面中摆放着的物件其实大多只是看样子的,他们并不靠这些物件吃饭。这种情况下,这些门面里摆放着的物件自然是能高价卖出去就出手,卖不出去也无所谓,他们不在乎。 韩阳想明白这个道理之后就没了兴趣,反正以他现在的身价,也买不起这些店铺里的物件,看再多也没用,还是乖乖的在地摊上多看看才是真的,那样捡漏的几率还能相对高一些。 可惜的是古玩街上的小贩们一般只有农历逢三、八才出来摆摊,平时是没有人的。所谓的逢三、八就是初三、初八、十三、十八、二十三、二十八这六天。一个月六天,其实不算少,即便是一些大城市里的古玩市场的摊位,也只有周六周日两天开放。 毕竟古玩这东西虽然爱好者不少,但不能每天都将时间花在这地方,对不对。即便是你想要天天摆摊,也得有那么多的顾客才行,古玩不是日用品,没有谁会天天光顾。这样从每周或者每个月选出一些日子集中经营,反而会提升古玩街的繁荣程度,也有利于街道和市场的管辖。 带着八万多块的巨款,韩阳回到县城里,在自家当铺坐了一会儿,实在不耐烦了干脆锁上门回到家里去。反正当铺里现在也没什么生意,里面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即便是进去了小偷也绝对想不起偷走毫不起眼的储存柜和工作台。 看时间不早了,韩阳买了点吃的直接去了医院。进门的时候跟几个面熟的护士点点头,然后进入病房。 看到韩阳,韩云枫面色平静的问道:“转让出去了?” 韩阳点点头,像是一个急于在父亲面前表现的小孩子一样连忙道:“七万五千块,就是你介绍的那家鉴宝楼。” 韩云枫嗯了一声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是指着一些生活用品道:“这些东西用不着了,你先带回家去吧,明天就出院了。” “这么快?”韩阳诧异的问道。 “嗯,我没事儿了,再住下去也是浪费钱,”韩云枫点点头说道,然后开口道:“我们刚才看到珊珊了。” 韩阳愣了一下,然后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膀,“嗯,没发生什么吧?” “没有,就是告诉你一声,分就分了,不要太难过,”韩阳他母亲在一旁劝到。 这话让韩阳有些哭笑不得,他虽然是真舍不得刘珊珊,但已经分了他还能怎么样?即便是难过也只是一时的而已,又不会寻死寻活的要怎么样。爱情只是生活的一部分,韩阳才不会那么傻。 再说回来了,刘珊珊跟他分手,是坏事儿还是好事儿还真两说呢。这不过是分手两天时间,他已经赚到了八万块钱,如果让刘珊珊知道了不知道心里头会是什么滋味。而且韩阳赚钱不是一锤子买卖,而是拥有了一套可以在古玩界中挖钱的系统,以后赚钱的速度只会更快。 想到刘珊珊可能会后悔的要哭的时候,韩阳心里多少有些快意,虽然知道这种想法有些不怎么能说得出口,但却是真实存在的,韩阳甚至觉得自己有一点想要迫不及待的看到刘珊珊后悔的场面了。 当然,这只是想象而已,这样的事情韩阳是做不出来的。即便是现在两个人真的面对面,韩阳也只会轻轻的说一句祝福,然后高昂着脑袋离开。 只是韩阳没想到他想象中的场景很快就出现了,在他将一些日用品打包装好放在电动车上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刘珊珊从医院的主就诊楼走了出来,在她身边还有一个男生,两个人挎着手臂紧紧的贴在一起看上去像是恋爱很久的样子。 韩阳虽然竭力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在乎已经过去的事情,但赚钱以后有些兴奋的心情还是一下子就地落下来,呼吸也不由自主的粗重起来,有一种想要冲上去将两个人暴揍一顿的冲动。 深吸一口气口强行压下自己心里的暴戾感,韩阳闭上眼睛低下头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慢的转过身背对两人,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他也确实是一眼都不想再看到刘珊珊,除了刚才的暴戾之外,韩阳的心里就只剩下一股厌恶感。 韩阳从来没有如此严重的厌恶一个人,好像多看她一眼就会吐出来一样。这种感觉,就像是他在最喜欢吃的泡芙蛋糕上忽然发现了一条虫子一样,恨不得能将自己的胃都给翻出来冲洗一遍似得。 一分钟后,韩阳觉得刘珊珊应该离开了,这才抬起头,骑上了电动车准备离开医院。只是出了医院的大门口没等转弯,就看到了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刘珊珊,正亭亭玉立的站在医院的大门口。 那一瞬间,韩阳条件反射似得捏住了刹车,两个人在距离不到五米处的地方面对面望着。几秒钟后,韩阳才反应过来,耸耸肩像是看到了朋友一样咧开嘴巴笑道:“好巧啊,等人?” 刘珊珊显然也很意外,但表情却很平静,也像是看到朋友一般矜持的笑笑:“是的,要出院了?” 韩阳努力将自己的眉毛挑起来,让眼睛看上去似乎是在欢笑一样,也跟着点点头,“是的,”说完之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说来也怪,韩阳原本的厌恶痛恨还有其他的什么情绪在两个人真正的面对面时,忽然一下子都消失不见了。 此时的韩阳面对刘珊珊,只觉得对方真的只是一个好久不见的老朋友一样,至于那一段刚刚结束两天的恋情,似乎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所有过往的种种,似乎在这一刻都变得无所谓。 有点意兴阑珊的韩阳,心情从没有过如此的平静,朝刘珊珊点点头道,“我要回去了,有空再联系。”联系什么的,自然是不可能了。虽然两个人没有反目成仇,但也绝对是路人了,谁还会再联系对方呢?反正韩阳是绝对不会的。 刘珊珊非常好看的笑着点点头并没有说话,然后朝一边驶过来的一辆黑色本田走过去,然后坐进了副驾驶。 看到这里,韩阳自嘲的拍了拍自己的电动车,苦笑着自嘲,难怪人家要分手,原来是找到了一个土豪。不过随即不屑的笑了笑,本田而已,又不是劳斯莱斯幻影,这女人也太廉价了吧,自己以前怎么能看得上她? 韩阳骑着电动车继续走,只是刚转弯就却看到那辆本田正静静的停在自己回家要经过的那个路口,刚才跟刘珊珊一起的那个男生正叼着一根烟靠在引擎盖上,装逼范儿十足,但不得不承认这人确实是有点小帅。 韩阳心里不屑,正想绕过去,却看到那个男生朝他走过来并且拦住了他的电动车。 这是要找事?韩阳皱起眉头直直的盯着叼着一根烟的男生,冷冷的问道:“什么事?让开!” “小子,以后不准再纠缠我女朋友,不然我让你这一辈子都离不开医院,”男生看起来比韩阳还要小一点,应该是刚大学毕业,但口气却挺大的,而且真的会装,嘴里说的这么狠,脸上却还带着些笑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朋友在叙旧呢。 而韩阳听到这话,却忽然嗤笑一声,“挺厉害啊,屯林什么时候出了你这么个大人物,还要让我一辈子出不了医院,有本事你试试来,怕你我不叫韩阳。” “麻痹,你找死,”男生一口吐掉烟卷,抬脚在韩阳的电动车前轮上就是一下。可是这男生的力量太小,只是让韩阳的车把歪了一下,反而是他自己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韩阳见状冷笑一声,“就这点劲儿还想打人,连个女人都不如。” “阿军,你回来——”这时坐在车里的刘珊珊忽然尖着嗓子喊道。 听到刘珊珊的喊声,这个被喊做阿军的男生骂骂咧咧的指着周三的鼻子骂道:“小子,你给我等着,迟早要你好看。” 0019 点被砸了 韩阳听到这个阿军的威胁,只是不屑的笑了笑。他在他父母亲面前是个乖乖子,但实际上并不是如此,他在上学的时候其实也是一中一霸,只是因为他的学习成绩好,所以老师们对他比较宽容,而且也没惹出过什么事情,所以除了他的同学之外没有人知道他其实也是个经常带头打群架的主。 上高二的时候,校外的几个小混混一直纠缠班里的一个女生,在校外纠缠也就罢了,甚至还在一次上晚自习的时候跑到教室里骚扰,正在教室里上自习的女老师都被那些小混混一把给推倒在地了。 刚上高二的学生们,而且大多数都是农村学生,见到这架势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女生们都吓得尖叫连连。而当时就是韩阳第一个拎着凳子冲上去的,一凳子下去,直接将一个小混混给开瓢了,之后在韩阳的带领下,几个男生这才反应过来,一哄而上将四个小混混给摁在地上一顿狠揍。 从那以后,韩阳就是他们班的老大,特别是在女生群里更是受欢迎,甚至连他们的老师都对他格外的偏爱。当然,那四个小混混也没什么好下场,听说是被关了两年。毕竟跑到学校里去闹事儿,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绝对不允许的。 何况他们所在的一中还是整个上党市教学质量排名前五位的学校,自然更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四个小混混后来如何韩阳不知道,但他却在学校里出了名,连校长都记住了他,那一批老师学生都知道158班出了一个能文能武的尖子生。 除了最扬名的这一战之外,韩阳跟学校外的其他混混还有高年级的学生也打过几次群架,这样的阵势见得多了,因此面对这个开着本田就觉得很了不起的阿军一点都不怵,甚至觉得有些好笑,都是成年人了还玩这一套,真的是可笑之极。 看着那辆本田车离开,韩阳才满不在乎的返回自己家。小县城里就是这样,民风比较淳朴,出几个不务正业的小混混已经算是大事儿了,几乎干不出什么太坏的事儿,最多也不过是打架斗殴之类,坏的有限。 韩阳完全没有将那个阿军的话放在心上,第二天将自己的父母接回家,然后就呆在当铺里。当铺要营业,他虽然不打算靠当铺这点小生意发财,但总得做点样子,免得他父亲说他不务正业。 另外韩阳也打算趁着这一段时间好好补充一下古玩类的知识,特别是在古玩鉴定方面。他虽然拥有了一台可以准确鉴定出各种古玩真假和年份信息的鉴定仪,但是具体信息却没办法鉴定,还需要韩阳自己来判断。 就像那个香炉,韩阳也是看出大概之后才用鉴定仪鉴定的,总不能是看到一件物件二话不说的就上去鉴定吧?那样虽然方便,但能量消耗不起啊。按照那种蛮不讲理的鉴定方式进行,他这二十六点能量扔出去估计连一件像样的物件都找不到。 所以韩阳需要提升自己的鉴定能力,最起码要能够在绝大多数赝品中挑选出真品可能性比较高的物件,然后再使用鉴定仪鉴定,这才是可持续的生财之道,不然的话他鉴定仪中的能量很快就入不敷出了。 另外韩阳觉得多学一些理论知识也是为自己好,毕竟有了鉴定仪之后他的鉴定成功率将会非常高,可要是他没有什么理论知识拿得出手或者拿出来的理论破绽百出,很容易引起人们的怀疑。 当然,韩阳没打算去做什么鉴定专家,只打算安安静静的赚自己的钱,闷声发大财才是他的梦想。 一连好几天,当铺都没什么生意,而且天气热得很,韩阳早上去店里待一会儿,等十点多就跑回家乘凉,直到睡过午觉之后再回店里看一看,晚上吃饭之前又回到了家里去。晚上也不去店里,因为店里空荡荡的没什么东西,所以他父亲也没说什么。 这种状态持续了两天,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也没有生意上门,贴在当铺门口的手机号码都没有人拨打过。但这是正常情况,当铺的生意本来就一般,更何况六月天这么热,上门的生意就更少了。 在第三天早上,韩阳吃过早饭慢悠悠的来到当铺的时候,却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因为当铺好像是被鬼子扫荡过一样,卷帘门被暴力扯的半开,里面的钢化玻璃门也被砸碎了,连挂在门上边的牌匾都没能幸免,被砸成几节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地上。 默默看了半响,韩阳恨恨的吐了一口唾沫,马勒戈壁的,竟然来这一套。不用想韩阳也知道这是谁干的,除了刘珊珊新交的男朋友之外还能有谁?想到还在屋子里的储物柜和工作台,韩阳顾不得别的,连忙冲进去。 进门一看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储物柜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连一丝刮痕都没有。跑到卧室里看了看,看到工作台同样也完好无损,韩阳这才彻底放心下来。只是屋子里除了这两件很不起眼的家具之外,其他东西都被糟蹋的不像样子,连床褥都被砍破了,棉花到处都是。 韩阳阴沉着脸转了一圈,然后拨打了110。 两个民警很快就上门了,很专业的拍照做笔录问询,然后告诉韩阳耐心等待,又吩咐韩阳如果有了这方面的线索可以主动跟他们联系。 韩阳自然是连连点头,而且在两个刑警拍照的时候,他到隔壁买了两条中华趁人不备塞进了警车里,对这些人情方面的事情,韩阳自然不会不懂,只是以前不喜欢这么做而已。但在文物局里呆了一年多,又经过半个月的锻炼做起来已经是得心应手了。 等两个刑*警离开,韩阳看着一地的狼狈琢磨一阵觉得这事儿还是不要跟他父母说为好,他父亲虽然康复了但还是少受刺激为妙,他母亲的话一个普通妇女胆子更小,知道这事儿以后肯定免不了担惊受怕。 为了几个小混混整日里担惊受怕不值得,所以韩阳找了一家装修公司,干脆重新装修了一遍,卷帘门防盗门窗都换成了新的。装修难度不大,到傍晚时分就全都收拾好了,如果没有看到早上那一幕,绝对没有人会想到这里曾经被人破坏过。 至于砸店的人是谁,韩阳还真不在乎,几个小混混而已,也就这点本事了,已经报案的情况下应该不敢再出现。不过为了预防万一,韩阳当晚还是留在了当铺里。 韩阳也是心大,晚上玩到十一点多就睡觉了,而且没有一点防备,但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咣当一声巨响,跟着就听到卷帘防盗门哗啦啦的一阵巨响,防盗门被人撬开推了上来,然后乒乒乓乓的几下子,玻璃门再次被砸碎了。 听到这里,韩阳噌的一下跳下床,随手抽出枕头下的甩棍,半空甩了一下将甩棍展开,“卧槽尼玛!”打开电灯的同时冲了出去。韩阳整个人像是被摸到屁*股的老虎一样,冲过去对着那些有些发愣的小混混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乱砸。 甩棍虽然不长,但是钝击效果却很强,砸在身上那叫一个生疼。几个小混混本来就被韩阳吓了一跳,再看到韩阳一副要拼命的架势,又糊里糊涂的挨了几棍子,顿时哎呦哎呀的转身就跑。 看到他们想跑,韩阳一边骂一边追,追上一个跑得慢的小个子从背后一脚踹到,然后跟上去噼里啪啦的就是几棍子,砸的小个子不住的哀求。 韩阳看到其他人都跑远了,这才停下手,不过又踹了几脚,跟着低声骂道:“你死定了小子,不管你是谁派来的,你都死定了,等着蹲小黑屋吧,”说完拖着小个子返回到店铺里,再次打电话报警。 警车很快就到了,韩阳还有被他抓住的小个子一起被带回了派出所。 这是韩阳第一次坐警车,也是第一次进公*安局,心里还是略微有点紧张的,不过看两个民警的态度还算不错,慢慢的也就放松了。做笔录的时候,韩阳将昨天的情况和今天的情况都介绍了一遍,在他想来事实这么清楚,根本就没什么好说的,做完笔录然后等着调解拿赔偿就可以了。 没想到那个民警却不让韩阳走,说是等到天亮之后重新了解一下事实才能让他离开。韩阳心里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但也没想太多,就在民警的办公室玩手机。到四点多,韩阳眼皮子有些打架,又不愿意在这地方睡觉,便跟那个民警说上厕所。 老民警点点头,并没有拒绝,但却站在走廊上看着韩阳上厕所。 韩阳在心里骂了一句,但也无可奈何。民不跟官斗,这个道理他还是知道的,这种情况下他除了乖乖听话之外没有别的选择,要是乱来反而落下口实,到时候有理也变没理了。只是他在洗了一把脸准备返回办公室的时候忽然听到旁边一个房门半掩的办公室里传来一个人打电话的声音。 0020 嫌疑人 “检查结果出来了,有两个头皮被打破,被抓住的那个身上多处挫伤,手指有轻微骨裂,说的严重点的话,可以让那小子蹲上一半年的……放心,公子,现在人证物证俱全,凶器都找到了,只要到时候不接受调解,那小子就只能被判刑了,就是包青天在世也没什么可说的,防卫过当的罪行是跑不掉的……” 韩阳从洗手间出来,听到一间办公室里传来这样的对话,他下意识的想到了刚才那个被打的小子,但扭头看到站在走廊那边紧紧盯着他的民警,韩阳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重新回到民警办公室,只是在进门的时候回头看了看那间办公室的牌子,上边写着治安管理大队。 回想他刚才听到的那几句话,韩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重新坐回办公椅的那个老民警,“老哥,刚才被我抓回来的那个小子哪里去了?” “送医院了,你下手太重,怕留下什么后遗症,另外也需要鉴定一下伤情好确定案件的严重程度,”老民警眼皮子也不抬的说道,然后若有所指的咳嗽一声,“你也是,抓住就抓住了,干嘛还要下那么重的手,如果伤情严重的话,你会有麻烦的?” 韩阳闭上眼皮子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被人抓住把柄了。如果是正常的打架斗殴,只要不出人命,没有造成严重后果,像这样的挫伤骨裂简直不算什么,到时候大不了赔点钱了事,何况这次还是对方有错,韩阳甚至都不用赔偿,直接调解就可以了。 但是现在看起来,情况却有些与众不同,想到刚才听到的那些话,应该是对方想要把他弄到监狱里。想到这里,韩阳的拳头捏的嘎巴直响,脑子里却在急速转动,拼命的思考自己现在该怎么办。 坐以待毙是绝对不可以的,对方的目的很明显,而且他确实是被抓住了小辫子,等到伤情鉴定完毕然后拒绝调解,按照正常的程序立案侦查然后起诉,不出意外的话他会以防卫过当甚至故意伤害罪被判处承担刑事责任,不光是赔钱,还要坐牢。 现在能怎么办?韩阳家里什么情况他自己知道,虽然曾经有几个闲钱但是却没什么关系,特别是在公*安系统方面。难道自己只有被判刑然后罚款一个结果?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的韩阳仔细想了想,翻开电话薄找到其中一个号码,斟酌一下语言然后将这两天发生的一切详详细细的编写成短信,然后发送出去。 “你在干什么?”那个老民警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抬头问道。 韩阳耸耸肩,“跟我女朋友聊天,有什么问题吗?” 老民警有点怀疑什么,但也只是看着韩阳而没有做什么,毕竟现在韩阳还是明面上的受害者,而不是嫌疑人,所以也不能对韩阳做什么。 但是韩阳没能等太长时间,不到二十分钟后,一个警官带着两个民警走进来,二话不说的给他戴上了手铐,然后这才取出一份拘留证明,“韩阳同志,你涉嫌故意伤人,现在我代表屯林县公*安局对你进行正式拘留,请签字。” “你是谁?”韩阳没看拘留证明,而是冷冷的盯着那个警官。 “我是公*安局治安治安管理大队的中队长于彬,”那个自称为大队长的警官看上去倒是正气凛然,一副铁面无私问心无愧的模样。 可惜韩阳听到了他刚才给某人的电话,因此心里恨不得一拳砸在这人的脸上,但在这个时候冲动只会坏事儿,他没有那个资本冲动,而且会为之付出很惨重的代价。所以韩阳只是冷笑一声,“字我是不会签的,我倒要看看你们能耍出什么花样。” 一个中队长而已,虽然在县里也算是有点实权的人,但是毕竟只是一个中队长,副科级顶天了。所以韩阳一点也不怵,也不在拘留证明上签字,虽然他知道签不签结果都是一样的。 果然,见韩阳拒接签字,这个中队长自己和带韩阳回来的老民警两个人签了字,这拘留证明就算生效了,因为对方是抓住韩阳打伤人这个把柄,想要定性为刑事案件,所以在这种情况下韩阳就是犯罪嫌疑人,面对的是强制性拘留而不是一般的治安拘留。 说来好笑,这些知识还是韩阳上学的时候因为打群架的事儿专门查询过的,所以知道的相对清楚一些。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真的会碰到这样的事情,因为他的性格真不是主动闹事的人。 可是人善被人欺,韩阳自己不惹事,事儿却找到了他的头上,躲都没时间躲。而且最让韩阳没想到的是,刘珊珊找的新男朋友看上去不止是有点小钱,还有点小权,不然的话也指挥不动一个治安中队长,还让这中队长喊他公子。 别觉得公子这个称呼很别扭,其实在现在社会中很多地方还在用,官场上用的最多,下边的那些人在面对上司的子女时一般都是这样称呼的。只是韩阳不知道刘珊珊的新男朋友到底是县里哪一位大佬的儿子。 面对这种情况,说不紧张那是假的,韩阳毕竟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但想到他刚才发出去的求救短信,心里又稳定下来,闭上嘴巴一语不发,直到被关在拘留室里。 那个中队长于彬亲自审讯韩阳一顿,可是见韩阳一语不发,只能悻悻离开。 韩阳见他们没有来硬的,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不怕别的,就怕这些**们没轻没重的给你上刑,受折磨很痛苦不说,要是一个不小心把小命给弄丢了真不值得。但他也知道,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等到他们没有耐心的时候,会做出什么事情就只有天知道。 所以韩阳在保持警惕的同时暗暗祈祷着自己的救星能赶快看到自己的短信,然后赶紧过来将自己弄出去。 时间在韩阳的沉默中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从四点多到天亮,再到其他民警都开始上班,韩阳的情绪开始有点急躁起来,但依然静静的坐着一语不发,中间再次被那个中队长提审一次,但他只是重复事情的发生经过,其他可能有陷阱的问题一个也不回答,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留下对自己不利的口供。 到上午大概八点多的时候,韩阳听到拘留室外传来一阵喧闹声,跟着一个蛮不讲理的声音喊道:“我哥哥要是掉了一根汗毛,你们都别想再吃这一碗饭。” 听到这声音,韩阳心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是他的铁哥们好兄弟姚辉,两个人的交情甚至比一般的亲兄弟还要深。当然,更重要的是他这位兄弟在屯林这个县城里也算是一号人物,虽然不能说只手遮天,但想要将他从公*安局里弄出来却没有任何问题。 特别是韩阳本身没有犯什么大错,顶多能算是一个治安案件,算刑事案件是非常勉强的,只要姚辉帮他挡住来之其他方面的压力,韩阳就不会有什么问题,说破了天赔点钱,如果算上他自己的损失,连钱都不用赔。 果然,胖乎乎的姚辉一脸蛮横的闯了进来,直奔拘留室,看到韩阳没有受伤之后这才轻轻的哼了一声,扭头对一个民警喝道:“还不放人?” 这个民警一脸的苦笑,“小姚,你这是在为难我啊,我给你开了门,估计我这一身衣服真穿不下去了。” 姚辉大手一挥一脸豪气的说道:“怕什么?他给你脱下来,我再给你穿上,我就不信他能一辈子呆在这里。” 听到这话,这个民警苦笑一声打开拘留室的门,然后将韩阳的手铐给打开,又将韩阳的钱包手机还给他,“你先离开吧,但要随时接受警方的传唤,必须随叫随到。” 韩阳微笑着点点头,“我明白,”说完走到姚辉面前指着他眼角挂着的眼屎哈哈笑道:“脸都不洗,你怎么敢出门来着?”嘴上说是嘲笑,心里却是有些感动,因为姚辉此时蓬头垢面眼角的眼屎都没来得及擦掉,显然是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看到他短信什么都没顾得上就来到了公*安局。 姚辉满不在乎的在脸上胡乱抹了抹,跟着嘿嘿一笑,“走吧,出去吃早餐,”说完扭头就向外走,完全没有将那些面面相觑一脸苦笑的民警放在眼里。 韩阳朝几个民警微微一笑,也跟着离开了拘留室,走到大厅的时候迎面撞上了那个中队长于彬。 “怎么回事儿?谁让你出来的?”于彬看到韩阳好端端的并且带着手机走出来,连忙喊道。 姚辉一挺胸膛迎上去瞪着一双还沾着眼屎的眼睛上下打量着相对年轻一些的于彬,“新来的?呦呵,还是中队呢,挺威风啊。” “你是谁?”于彬两眼一瞪毫不示弱的盯着姚辉,“不要这里闹事儿,不然我会让你哭都哭不出来,”说着不再理会姚辉,然后朝几个民警喊道:“干什么吃的?怎么能随便将犯罪嫌疑人放出来?给我押回去。” 0021 打人啦 于彬是从部队里转业回来的,因为军事素质比较过硬而且眼皮子也比较灵活,会来事儿,所以很快就升为中队长,特别是当他搭上县委一把手之后,更是信心爆棚,觉得在这个小县城里没有人能拿他怎么样。因此并没有将看上去胖乎乎的穿着一个大马裤的姚辉放在眼里。 于彬不认识姚辉,但其他民警却知道姚辉的身份,也知道姚家在这个县城里的能量,所以听到于彬的话以后都有些为难,识趣的几个人在看到于彬和姚辉对峙的时候就偷偷的溜走了,没能溜走此时一个个也不肯向前。 看到这场面,于彬心里瞬间明白过来了,知道面前这两位中肯定有一位不好惹。想明白这点的于彬心里陷入了两难,但很快就有了决定,反正都要得罪人,自然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宁肯得罪面前这个小胖子也不能得罪县委一把手。 想到这里,于彬哼了一声突然掏出一把手铐,然后一个箭步跨到韩阳面前,伸手一下子抓住韩阳的胳膊顺势向后一拧,跟着干净利落的将韩阳给拷了起来,同时嘴里喊道:“无关人等离开这里,不要妨碍公务,否则不管你什么身份,我都要将你绳之于法。” 姚辉见状突然扯开嗓子喊道:“警*察打人啦——”那嗓门,说不出的难听,几个围观的民警听到以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想笑,但是立刻让自己严肃下来,这些老油子们非常清楚,在这样的情况下绝对不能引起双方的特别关注,不然的话很可能被当成出气筒,神仙打架,凡人们最好躲的远远的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而随着姚辉这一嗓子,于彬的面子也挂不住了,又掏出一副手铐咔擦一下将姚辉也给拷上,然后扯着两个人就往审讯室走,“我到要看看你有什么特权竟然可以私放犯罪嫌疑人。” 姚辉喊了一嗓子之后一脸冷笑看好戏的样子,浑然不将手里的手铐放在心上。 韩阳则有些无奈,他还想着姚辉一出马这事儿立刻就能悄悄的解决,没想到这个于彬竟然不知道姚辉的身份。这事儿难道只能闹大吗?韩阳现在最担心的是自己的父母,他不愿意的就是他们受到惊吓,可是现在看起来好像不可避免了。 就在这时,一辆帕萨特从大门口驶进来,在将要驶入停车场的时候却忽然停了下来,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人从车上下来,咳嗽一声一脸威严的质问道:“这是在干什么?”问的是于彬,但是目光却在韩阳和姚辉身上停留了一秒钟。 看到这个中年警*察,韩阳彻底松了一口气,知道今天这事儿可以完结了,因为这人是公*安局副局长刘源超,在他还是一个普通民警的时候就跟韩阳打过交道,当然最关键的是这人是姚辉他父亲曾经的直系下属。 看到刘源超一脸的严肃,于彬心里有些嘀咕,但还是抢先开口道:“刘局,这个人昨晚使用管制器械将人打伤,半夜被带回局里,没想到刚才竟然企图袭警逃跑,正巧被我碰上,就顺手抓回来了。” “袭警?逃跑?你们这么多人看着还能被他逃出来?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刘源超听了眉毛竖起来就是一顿指责,然后哼了一声问道:“为什么打架?多少人?造成了什么严重的后果?” “这个……”听到这里,于彬有些迟疑了,因为他也心虚,毕竟按照正常情况来讲,这于彬算是玩忽职守,不经过审讯调解然后就直接将韩阳给当成犯罪嫌疑人给铐起来,硬生生的将一件普通的治安事件处理成了一件刑事案件。 如果没有人过问的话,这事儿以县委一把手的能量绝对能压制的住,但是现在看起来副局长好像要插一手。这局面就不得不让于彬有些嘀咕了,心里暗暗琢磨韩阳的身份,难道这个开着一家当铺的普通小子竟然有什么了不起的背景? 而韩阳却不管于彬怎么想,他可不愿意让自己的父母知道这事儿,因此立刻开口道:“刘局长,昨晚上我在我家店铺睡觉的时候有一些小混混砸我家的门窗和店面,我起床以后赶跑他们并且抓住了其中的一个,报警以后做了个笔录,然后就不让我离开了,还给我戴上了手铐当成犯罪嫌疑人审讯,请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韩阳的表情看上去似乎很激动的样子,但实际上也就做个样子,不管他跟刘源超认识不认识,在这场合下是不适合叙旧的,那样很容易落下口实。特别是此时的刘源超也一脸公事公办的模样,韩阳要是傻乎乎的上去套近乎,反而让刘源超本人下不来台。 果然,韩阳的话立刻引起了刘源超的重视,追问道:“有人受伤?严重不严重?” 韩阳摇摇头,“没有人受伤,只有被我抓住的那个被我打了几下,可能有点挫伤,最多能有一丁点的骨裂,但这是在我正当自卫的过程中造成的,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小混混们都没事儿,反而是我被当成犯罪嫌疑人给抓起来了。” 听到这话,刘源超的脸色黑了下来,扭头望着于彬,“他说的是真的?” 于彬心里暗叫不妙,但还是强作镇定的解释道:“刘局,具体情况我还不知道,但是受害人已经被医院里做了鉴定,全身多处挫伤,小指骨裂,精神受到很大的打击。” “那事件的起因是什么?调查了吗?”刘源超是多年的老刑警熬出来的,一下子就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因此立刻找到的要点,厉声问道。 于彬迟疑一下点点头,“我们审讯了,认为他属于防卫过当,嫌疑人在抓到受害人之后还追加了额外的伤害。” “防卫过当?几处挫伤就是防卫过当?你的《治安管理条例》是怎么学的?”刘源超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们的民警都闲着没事儿干,非要将一件民事案件做成刑事案件才高兴?还有你经过调查了?双方都审讯了?半夜进行打砸的那些同伙抓到了?” 刘源超说道这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如果让老百姓们知道这件事儿,他们会怎么想?人家的店铺被砸了,却被当成了犯罪嫌疑人关了起来,原因却是防卫过当造成对方几处挫伤?是不是觉得不给县里制造几起群体事件就不甘心?嗯?” 说到最后,刘源超的脸色已经阴沉的像是暴风雨前的天空一样,声音更是严厉,至于话里的内容,别是于彬一个中队长,就是大队长甚至局长也不敢承认啊。 群体事件在国*家是绝对的红线,一旦真的发生,在场的这些人即便丢不了乌纱帽也不会好过,而作为事件中心的于彬很可能会被当成替罪羊给扔出去。 当然,这只是假设,一个韩阳也没那么大的能量。但这话从刘源超嘴里说出来,于彬就不得不掂量一下,特别是刘源超说的正气凛然,完全不容人反驳,好像一但反驳,于彬就不是玩忽职守了,而是企图制造群体事件,企图颠覆国*家一般。 看到这里,韩阳心里暗暗佩服刘源超的老辣,几句话就抓到了重点并且堂堂正正的将于彬给压的喘不过气来,让于彬再也无话可说。当然,刘源超能发挥的这么好,主要原因还是这事儿于彬做的就不干净,可抓的把柄太多了。 要说起来,以刘源超的职位和等级,完全可以强令于彬放掉韩阳和姚辉,但如果真那么做的话,韩阳和刘源超有理也没理了,反而会让人觉得是刘源超在恃强凌弱。 现在这样一来就好了,将事情说的清清楚楚,完全站在正义的层面上讲话,不管是谁来了也没办法反驳什么。不管于彬等人会怎么想,最起码不会落人口实,因为刘源超只是将事实分辨清楚,然后打破了于彬的小算计。 刘源超说完之后也没有直接让于彬放掉韩阳和姚辉,而是摆摆手道:“先把铐子下了,然后重新做笔录,再将那个受伤的带回来进行审问,该赔钱赔钱,该处理处理,砸了人的店不能像是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说完又对韩阳道:“他们砸你店跟你打伤他们是两回事儿,这事儿等抓到其他闹事者之后再进行处理,放心,我们不会放过每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哪怕一个好人。” 韩阳连忙点头,然后跟着刘源超回到办公室,重新做了一份笔录,将所有情况都说的清清楚楚。没等多大一会儿,昨晚上被他抓住的那个小子也被带回来了,在刘源超盯着的情况下也做了一份笔录,承认了有人指使他们破坏一号当铺的事实。 事情说清楚之后,刘源超将事情定性为治安事件,然后立刻进行了调解,那就是韩阳赔偿医疗费,而那小子赔偿韩阳的装修费。 韩阳自然是没有意见的,那个小子现在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而且见到是副局长亲自出马调解,也不敢说什么,在调解书上签了字,同意了调解。而这一切都是在闭路电视的监控下完成的,没有任何不恰当的地方。 0022 姚忠军是谁? 调解结束,韩阳姚辉就能自由离开了,韩阳掏了五百块钱的医药费做赔偿,然后拿到一张八千多块钱的欠条,这是韩阳两次装修花掉的钱。至于那个小子从什么地方弄钱,那就是他的事儿,韩阳到时候只管拿钱就行。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于彬面色阴沉的凑在韩阳的耳边威胁道:“你知道你得罪的是什么人吗?有本事你让刘局长天天守着你。” 韩阳轻轻一笑,“我不知道你家公子是谁,但是我知道正义永存,你这样的跳梁小丑是蹦?不了多久的,我有没有事儿我不知道,但你绝对会有事儿的,”说着又反过来凑到于彬耳朵边,指着姚辉轻轻道:“你知道被你铐起来的那位是谁吗?他父亲叫姚忠军。” 说完之后,韩阳轻笑一声跟上姚辉快步离开了公*安局。 而于彬则皱着眉头默念着姚忠军的名字,他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但是却始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听过,而就在他抬头的瞬间忽然瞟到了墙壁上挂着的市局颁发的刑侦比武一等奖奖牌时,脸色一下子变了,他总算想起这个名字在什么地方听说过了。 姚忠军,原屯林公*安局局长,现任市局副局长,军人出身,后进修刑侦专业,被人号称上党第一神探,作风很强硬,典型的军人风范。而且姚家不但有一个姚忠军,姚忠军的哥哥是武装部部长,妹妹是一院院长,还有个姐姐好像也是嫁给了一个军人。 想到这里,于彬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姚家在全省甚至全市范围内都算不上什么,但是在这屯林小县城里却是绝对的地头蛇,别说他一个小小的中队长,就是他一直想要攀附伤的靠山,那位县委的一把手也不敢怎么招惹姚家呀。 韩阳自然不会管那么一个小小的中队长,跟姚辉离开公*安局之后笑着在他胸口捶了一下,“还以为你要睡到大晌午才能看到呢。” 姚辉嘿嘿一笑,“如果不是七点多的时候被尿憋醒,还真要睡到十二点呢,”说着脸色认真起来,“你怎么招惹到姓马的了?” “姓马的?”韩阳疑惑的反问道,“那是谁?” “马晓军,新来的马县长的儿子,”姚辉也疑惑起来了,“不然的话他这么会对付你?” 马晓军?韩阳听到这个名字明白了,原来刘珊珊新找的男朋友竟然是新来的一把手的儿子,难怪于彬要喊他公子呢,在这样的小县城里,他还真勉强能算的上是个人物,毕竟县委一把手也是大人物了,一般情况下真没有人愿意招惹。 想到这里,韩阳苦笑着摇摇头,“走吧,找个地方先吃点东西,边吃边说,”说话间两人找到一家早餐店坐下来,然后慢慢将刘珊珊的事情说了一下,说完轻轻叹了一口气,“难怪那小子说话底气那么足,原来也是有来头的人。” 姚辉跟着点点头,“这个新来的一把手很强势,估计不好对付,我最多只能让他不要再找你麻烦,其他的恐怕就无能为力了。” 韩阳笑笑,“那就很好了,”他跟姚辉的关系是真正的生死之交,说话做事儿没有什么客套,一点也不用客气,就跟亲兄弟没什么差别,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 “要不,找几个人打他一顿闷棍?”姚辉看到韩阳的兴致不高,试探着问道。 韩阳连忙摆手,“别,都这么大的人了玩那一套多没劲,除了能给自己招惹一身麻烦之外没有任何好处,你从中斡旋一下,他不主动找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 姚辉拍着胸口使劲儿点点头,“没问题,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在这个县里,我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韩阳点点头,“找人警告一下那几个小混混,另外告诉他们赔偿的事儿就算了,以后不要再找事儿就行,一群二十岁出头的小子估计也没多少钱赔偿。” “没问题,”姚辉对韩阳的话几乎是言听计从,没办法,从两个人认识之后没多久他就知道听韩阳的话绝对没错,因为韩阳的做事手段看似不显山不漏水但往往很有效,以至于到后来大事儿小事儿都要照韩阳咨询一下。 高中毕业后,姚辉死活不愿意上大学,听韩阳的话开了一家火锅店,这几年下来很快就变成了一家集娱乐休闲和餐饮住宿于一体的大酒店,在这个县城里绝对是第一号,每年收入上百万。 赚钱是小事儿,最关键的是韩阳教给他的处事手段让他受益匪浅,在社会上混的时间越长,越觉得韩阳的高明之处。再加上韩阳对他的救命之恩,姚辉真是将韩阳当大哥对待的。 只是以前韩阳也是小康之家不缺钱也没有碰到过什么事儿,因此姚辉虽然想要报答韩阳却一直没什么机会,虽然知道韩阳不在乎这些但姚辉可是憋着心思想要表现。 今天一大早看到韩阳的短信之后,立刻打电话给公*安局里找相熟的民警了解情况,一边急忙赶到这里来救援,只是他也没想到韩阳第一次找他帮忙就是这么大的一个麻烦。 不能帮韩阳出气,姚辉心里也觉得有些憋闷,但听到韩阳的吩咐之后也就没再说什么。因为他也知道韩阳的做法是现在最好的选择,也是最稳妥的。别说韩阳只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即便是他这个二世祖也只能这么做。 几年下来,姚辉也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胖墩了,相反精明了很多,知道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也懂得收敛和低调了。 面对新来的一把手,姚辉自己肯定不怕,但真要惹出什么事儿来,不光他自己有麻烦,他们姚家估计也跟着会头疼一阵子,毕竟时代不同了,现在不管你多大的官,真要出了事儿是很难堵住悠悠之口的,更何况他姚家也只是地头蛇而已。 韩阳也确实是不愿意多惹麻烦,不管是那个马晓军还是那些个小混混,对他来说都一样麻烦,甚至那些小混混们更麻烦一些。如果真让那些小混混们惦记上了,今天给你砸个窗户,明天给你划个车,后天给你扔只死猫什么的,不伤人却恶心人,让你防不胜防。 所以韩阳一方面借助姚辉的势力吓唬住他们,一方面免掉他们的赔偿让他们不好意思再找麻烦,这也算是恩威并施了。韩阳也不想让这几个小混混给惦记上,要是把他父母给吓着,那真得不偿失,他永远都记得一句话,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只要人好好的,钱总是会赚到的。 而且韩阳现在有了发财致富的好途径,自然不会在乎这区区几千块钱。 简单的聊了聊这事儿该怎么处理之后,姚辉偷笑道:“阳哥,走,去我那里泡个澡去去晦气。” 韩阳一想也好,一晚上在那个民警办公室里没能睡觉,出了一身的臭汗是得好好洗个澡了,捎带在好好的睡一觉。至于当铺那边倒是不用操心,因为已经贴上了封条,里面也没有什么可丢的东西。 姚辉的辉煌大酒店是一栋六层楼,就在县城主干道旁边,跟国税局面对面,往来的车辆远远就能看到这个耀眼无比的招牌。 进入大堂上了六楼,几个服务生看到韩阳跟姚辉两人,立刻迎了上来,脱衣服的脱衣服,放水的放水,安排技师的安排技师,洗完之后两个人趴在按摩床上被两个女技师在背上敲打起来。 韩阳反正是经常来,对这里熟悉的很,不为别的,就为了这一手按摩技术。这几个小姑娘看着娇滴滴的,其实都是货真价实的高级按摩师,手艺真没的说,是姚辉特意安排她们到正规机构学习的手艺。 一通按摩下来,韩阳只觉得整个人浑身都轻了几分,像是随时都能飘起来一样,四肢百骸全都通透起来,按摩结束,韩阳趴在那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真爽啊,以后等有钱了一定雇一个按摩师回去,一天不按够三遍不睡觉。” 姚辉嘿嘿笑道:“还用等以后?以后让小玉天天给你服务,一天三次不敢说,一天一次总是没问题的,嘿嘿,不过这工钱可不能少了小玉的。” 韩阳跟着哈哈大笑道:“别,我爸知道了非拍死我不可,他那样的老古板要是知道了我的真面目,估计要气出个三长两短来,”说着从钱包里掏出几百块塞给给他按摩的小玉,然后挥挥手让她们离开了。 姚辉见状也不阻止,在这里消费不低,但他是肯定不会收韩阳钱的。可小玉他们是正经的按摩技师,总不能每次都白白的为韩阳服务,所以韩阳给小玉她们小费的时候姚辉并不阻止。至于其他的消费,吃饭泡澡什么的,姚辉自然是一分钱都不收。 当然,一般的消费韩阳也根本不提给钱的事儿,对他们两个人来说,谈钱真的伤感情。要说起来,从想到经营酒店,到后来经营策略等等方面,韩阳可是提了不少建议的,姚辉还想着给韩阳一点股份,只是被韩阳拒绝了。 如果以前的韩阳在性格能更强势一点,或者进取心更重一点,他的成就绝对不止现在这样。 0023 抽自己耳光 如果不是因为他父亲这事儿和刘珊珊这事儿,韩阳估计依然会留在文物局优哉游哉的混日子,相比之下他确实是喜欢那种更平淡的生活。 但现在,韩阳也有点想明白了,如果没有经历过那种轰轰烈烈的生活就去追求平淡,看上去更像是在逃避生活的压力。韩阳自己当然不是逃避,只是以前觉得根本不不需要他太过奋斗,因为他有个能赚钱的父亲,家庭条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完全可以活得很舒服。 现在么,韩阳却也知道一个男人要扛起一个家到底有多不容易了。连姚辉这样的二世祖有的时候都不得不妥协,他韩阳以后需要妥协的地方还多的很,要想不妥协,不让刘珊珊还有马晓军这事儿再发生,他要么避世不出要么就只能迎头直上,以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模样去直面一切。 两个人刚刚从按摩间出来,姚辉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嘿嘿笑着对韩阳道:“于彬那小子给你装修当铺去了。” 韩阳耸耸肩道:“这都是你的功劳,”说着斟酌一下道:“他估计是想要求我然后让你放过他,你要是能搞定马晓军那小子的话,就捎带放过他吧,虽然只是个小小的中队长,但县城就这么大,低头不见抬头见,留点后路给他。” 姚辉也习惯了韩阳的做事方式,痛快的点点头,“没问题,那就放他一马,希望他能长点教训。” 韩阳见状摆摆手,“好了,你继续忙吧,我回去看看,等忙完了再聚聚,要是能请到刘局长自然更好,得当面说一声感谢。” 姚辉点点头,“自己人,都好说。” 韩阳离开姚辉的辉煌酒店,步行着回到自己的当铺门口,远远的就看到有几个工人正在门口忙活,还有一个穿着制服的人在门口指挥,正是早上还很嚣张的于彬。 “韩、韩老板,你回来了,咳咳,早上的事儿真对不起,是我猪油蒙了心,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给你赔罪了,”于彬一看到韩阳,连忙小跑着迎过去,然后陪着笑殷勤的道歉,末了还在自己的腮帮子上啪啪啪的抽了几巴掌。 韩阳完全没有想到于彬会真的抽自己耳光,而且是实打实的抽,几下子下去腮帮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看到这里,连忙伸手将于彬的手臂给拉住,“哎哎哎,这是做什么,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 这话说得,韩阳好像比于彬的年龄要大很多似得。其实韩阳才刚刚二十五岁,而于彬却已经快要三十岁了,只是韩阳的心态却相当的老成,说话做事儿都一样,所以他也没觉得自己说这话有什么不妥。 至于于彬的反应,韩阳虽然有些意外,但也没觉得多荒唐。在官场上,这事儿实在太常见了,面对上级的压力,好多地层的小干部们真的比孙子还孙子,特别是当他们的把柄被人抓住之后。相比较而言,自己抽自己耳光这只能算是小意思。 别说于彬这样一个勉强算是副科的小中队长,就是一些厅局级的高官,在面对纪检委或者其他上级的时候,被吓瘫的都有,有些人宁肯跳楼也不愿意落到那些人手里。 于彬就是这样的心态,在知道姚辉的身份之后,心里说不紧张绝对是假的,因为姚辉的父亲要是真的出面,于彬丢掉职位算是轻的,要是随便给弄个滥用职权的罪名下来,那是绝对要蹲监狱的,哪怕就是时间不长,于彬这人的一辈子也差不多就毁了。 这种情况下,于彬抽自己几个耳光还真不算什么事儿。 当然,于彬也是自己吓自己,因为不管是韩阳还是姚辉都没怎么把于彬这个中队长给放在心上,更不可能为了这么点事儿就找姚辉的父亲出面。毕竟现在不是以前,官场虽然依然黑暗,但跟以前比真的好了很多,大小官员只要有点头脑的都知道收敛。 所以这事儿姚辉根本没打算找他父亲出头,韩阳同样也没这个打算,都是奔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目的去的。更何况韩阳和姚辉都知道他们要面对的不是一个小中队长,而是县委一把手的儿子,这种情况下就更不能闹大了,闹大对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所以姚辉说只能将这事儿摆平,让马晓军以后不再找麻烦,韩阳也没有意见,因为他也是这样的打算。以姚辉的家庭能量,搞倒一个县委一把手不算太难,但绝对要花费很多心思,特别是善后方面很容易留下把柄。 为了这么点事儿大动干戈不值得,能说合是目前最好的选择。而且韩阳虽然跟姚辉的感情很深,但这只限于两个人之间的交情,韩阳跟姚家却没什么交情,只是知道姚辉的家庭情况,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甚至都没有见过姚辉的父母。 所以韩阳知道自己借势也要有个限度,能借助姚辉的能量将马晓军压住他就很满足了。如果说真要搞到马晓军的头上,到时候姚辉的父母亲还不知道会怎么样看待他韩阳呢。 于彬的态度放的非常低,但韩阳却没敢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说到底他只是狐假虎威中的狐狸,借的只是姚辉的威势而已。如果没有姚辉,他韩阳估计面对一个普通的民警都得低头哈腰。 韩阳知道自己分寸,但于彬却不知道啊,还以为韩阳是在反讽,差点就给跪下来了,“韩老板,求求你放我一马,以后你就是我的老板,让我做什么都行,这个工作是我母亲卖掉家里的宝贝后才给我争取到,我真的不能失去,韩老板,求求你,看在我那老母亲的份上。” 看着几乎要哭出来的于彬,再想到自己的父亲当时为自己争取进入文物局的名额时所付出的心血,心里确实是有些不忍。当然,他本来就没打算对于彬怎么样。 只是看到于彬这个模样,心里也忍不住有些唏嘘,早上的时候于彬在他面前可是威风的紧呢,这才几个小时而已,还没到中午,于彬在他面前立刻换了一个态度。感慨归感慨,韩阳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行了,没人打算对付你,好好的回去上你的班吧,都不容易。” 听韩阳这么说,于彬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韩阳的脸,他完全没有想到韩阳会这么说。要么说于彬也算是个聪明人呢,在知道姚辉的身份之后,只是略微思考片刻,然后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在韩阳和姚辉吃早餐的功夫,于彬就已经跑到了一号当铺,然后自己掏钱找人收拾被砸坏的门窗,在等到韩阳回来的时候又不顾有民工在一旁围观,苦苦哀求的同时还使劲儿甩了自己几巴掌。 即便如此,于彬也没想到韩阳会就这样放过他,在他想来韩阳即便是最后放过他也要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最起码也要好好羞辱他一番。因此在听到韩阳说他没事儿之后,于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想到自己老母亲为他争取来的工作可以保住了,于彬心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但脸上依然带着恐慌的神色,“这,这,这怎么能行……?” 韩阳摆摆手道:“有什么不能行的?再说这事儿跟你也没太大的关系,相信换成任何一个人在你那个位置上都会那么做,毕竟对方是县委一把手。” 听到韩阳这么说,于彬才真正的确认韩阳是真心实意的没有打算追究他的责任,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也忍不住有些感激和庆幸。感激自然是感激韩阳的宽宏大量和理解体谅;庆幸则是庆幸他惹到的是韩阳,如果换成其他人估计早就顺势将他这个小队长给撸下去了,能不蹲小黑屋那都已经算是手下留了情。 只是韩阳这样一来,反倒是让于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于彬可是打着破财免灾的念头来的,不光主动帮韩阳更换破损的门窗,还将他自己这两年来存下的几万块都取了出来准备用来赎罪。结果没想到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他刚说了两句好话,韩阳就已经原谅他了。 韩阳看到于彬的脸色,知道他有些尴尬,于是摆摆手道:“好了,你回去上班吧,以后做事儿之前好好想想对得起对不起你胸前的警徽。” 于彬如释重负的点点头,千恩万谢之后这才转身离开。 韩阳看于彬离开,一转身忽然想到不对,连忙喊道:“等等。” 这一喊不要紧,可把于彬吓坏了,还以为韩阳反悔了,连忙唯唯诺诺的跑回来:“韩老板,怎么了?” 韩阳从钱包里掏出两千块钱塞到于彬的手里,“你肯定支付了门窗的修理费用,给你,拿回去。” “这,韩老板这是打我脸啊,”看到韩阳的钱,于彬连忙一脸苦笑的摇头拒绝,“这真的是我应该做的,韩老板你能原谅我我就已经非常满足了,这点小意思就不要拒绝了吧。” 0024 我是好人 韩阳却不管于彬怎么想,“拿着吧,我不是蛮不讲理的人,这钱无论如何也不该你出,你有这钱还不如给你老母亲买点好吃的,真要想赔罪,改天有空请个宵夜就行了,到时候叫上你们的刘副局长。” 听到这话,于彬才真正的转忧为喜,像是得到了点拨一样眉开眼笑的使劲儿点点头,“好,好,好,谢谢韩老板,谢谢。” 韩阳这话确实是在点拨于彬,因为早上于彬可是连姚辉都一起铐起来的,虽然韩阳劝说姚辉别将于彬放在心上,但如果于彬真的没有什么表示的话以后会怎么样谁都不知道,只要姚辉稍微表达一些不满,不用姚辉的父亲出面,刘源超在平时的工作中给于彬穿点小鞋就足以让他痛不欲生了。 于彬在韩阳面前又是送钱又是抽自己耳光赔礼道歉还准备了几万块现金,这意思也是想要让韩阳帮着他在姚辉面前说点好话。只是他没想到韩阳不但没有收他的钱,也没有报复性的羞辱他,甚至还点拨他该怎么做。 要知道如果没有韩阳的点拨和牵线,于彬想要直接找到姚辉赔礼道歉都没有那样的资格。他贸然到姚辉面前赔礼,受难堪先不说,说不定姚辉就根本不会接受。 现在则不同,有了韩阳的话,到时候于彬只要将韩阳请过去,再将刘源超也请过去,姚辉无论如何也会给这个面子的,到时候喝顿酒洗个澡下来,这事儿就算揭过去了。 想到这里,于彬这心情当真跟坐着过山车一样,一会儿沉在九渊之下,一会儿飞在九天之上,心里对韩阳仅存的一点怨愤和不满也烟消云散了,转而变成了满心的感激,只觉得现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韩阳更宽宏大量的人了。 事情说道这份上,两个人之间的尴尬也消散了,韩阳笑着说道:“于队长,以后不要喊我韩老板,喊我小韩就行。” 于彬连忙点头,“小韩兄弟,嘿嘿,那你就喊我老于吧,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只要我于彬能办得到的,绝对不会有丝毫的含糊。” 韩阳哈哈一笑,“好了,你是公门的人,不要弄得江湖习气那么重,好好办公就行了,”说着摆摆手道:“以后有空再说吧,你回去上班,我看着他们装修。” 于彬这次离开可是满心的轻松,只觉得这辈子算是开了眼界,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不计前嫌的人。一边走一边回想着韩阳的一言一行,又觉得韩阳这人真的太会做人了,考虑的事情面面俱到,真的让他觉得如沐春风一般。 韩阳不知道于彬什么感觉,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在处理自己遇到的麻烦而已,只是尽可能的将可能留下的遗患给提前处理掉。至于钱的事儿,真不算事儿,几千块能卖个人情多便宜?真到了用到人的时候,有时候可就不是几千块钱的事儿了。 打发走于彬之后,韩阳在店里也帮着将门窗从新安装好。 装修公司的这些人本来以为刚才那个警*察是这家店的主人,可是没想到见到韩阳之后又是道歉又是扇自己耳光的,最后竟然还喜气洋洋的离开了,顿时觉得韩阳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韩阳自然没在意这些,看到店铺的门窗重新装饰好,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因为这样他父亲就发现不了什么异常了,也不会发觉他在外面挺野的事实。 不过韩阳琢磨着这样下去也不是事儿,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收藏的宝贝会越来越多,到时候店铺的安全就是个问题,同样储存柜和工作台的安全也得多加注意才行。这两件宝贝的外表虽然看起来很普通,但要是真有什么不开眼的人给破坏了,他到什么地方哭去? 但不管是搬地方还是雇佣保安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最起码现在还不需要。可是店铺里的安保系统确实是得加强了,韩阳想了想立刻找人给安装了监控和报警器,直接连接到派出所,一旦报警的话几分钟里就有民警赶到。 在安装警报器的时候,韩阳可谓是一路畅通,特别是于彬当真叫一个殷勤,从头至尾从申请到手续的填写到最后的安装,他都全程陪同,安装结束之后还专门测试一番,确定没有任何疏漏这才算完。 “韩兄弟,我在辉煌大酒店牡丹厅订了一桌,你看看什么时候请人合适?”安装结束后于彬趁着韩阳身边没人,低声殷勤的问道。 韩阳想了想道:“你留下手机号,我帮你探探口风,他有时间的时候我再通知你。” “好,好,麻烦韩兄弟了,”于彬一听连忙笑着说着。 韩阳摆摆手,“别那么客气,我这小店铺,以后还要于哥你多多照应呢。” “应该的,应该的”于彬自然是满口答应,别的不说,就冲着韩阳对他这么好,他也会尽心的。 等于彬离开,韩阳给姚辉打了一个电话,将于彬要请他吃饭的事情说了一下。 姚辉无所谓笑道:“随便了,我这段时间都没事儿,阳哥你看着安排就是,也算那小子识趣,不然哼哼……”于彬确实是识趣,不但没忘记向姚辉赔礼,而且还将赔礼的地点放在姚辉的辉煌酒店,也算是变相的送钱了。 韩阳跟着笑道:“你够啦,他也不过是个小卒子而已,这一次也算是下了血本,在你店里一条龙下来估计也得万把块钱吧?到时候多少给打个折,别真宰的太狠了,底下的人没多少钱,哈哈哈。” “行,”姚辉满口答应,忽然又觉得有点不对劲儿,笑着问道:“怎么,阳哥看好那小子?怎么感觉对他特别的宽容呢?记得你也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呀,也太照顾他了吧。” “嘿嘿,算是吧,”韩阳见姚辉看透了他的用意,跟着笑道:“算是个人物,有手段有心计做事儿舍得下血本又不怕丢脸,嘿嘿,天生就是个当官的料子。” 姚辉自己就是官宦之子,自然知道绝大部分当官的都什么德行,因此听到韩阳的话也不恼,反而笑了起来,“阳哥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要好好看看这小子能爬到什么位置上呢,那就今天晚上吧。” 韩阳嘿嘿笑了笑,挂了电话又给于彬打过去,告诉他今天晚上就可以安排了,然后又告诉他晚上不要太在乎钱,他打过招呼了,可以打个折,至于能打多少折,就看他表现了。 听到韩阳的话,于彬当真是心花怒放,因为韩阳这不光是穿针引线的给他找到赔礼道歉的机会,甚至能让他有机会攀附上姚家这一棵大树,他非常清楚韩阳说的看他表现是什么意思,官场上那一套他于彬比韩阳还要熟悉的很。 将店铺收拾好之后,韩阳回家转了一趟,他的父母果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还在为韩阳前天一下子赚了近八万块而高兴呢。看到自己父母平静的状态,韩阳心里忽然明白什么才是一个男人的责任,从今以后他的责任就是守护这个家庭,让自己的亲人能够平安健康,能做到这点,他就算是这个家里合格的顶梁柱了。 晚上七点左右,韩阳骑着自己的电动车赶到辉煌酒店,找到姚辉之后两个人一起到了三楼最大的那个最贵的包间里,包间还有一个专门的名字叫牡丹厅。经常来辉煌玩的人都知道,能在牡丹厅消费的起的人,不光是有钱,而且在县里都是有些地位的人。 于彬下了血本包下牡丹厅,带着几个相好的同事早早的就到了,几个同事在里面打牌,他自己则站在楼梯口迎接,看到韩阳和姚辉过来,连忙迎接过来,热情洋溢的喊了一句:“韩兄弟,”然后又陪着笑对姚辉道:“姚公子,里面请。” 姚辉大模大样的打量于彬一番,点点头道:“别喊公子,腻不腻,”说着甩手就进了包间,这黑脸的角色扮演的实在逼真。 看到于彬脸上有些尴尬,韩阳低声笑道:“别怕,他人就这样,喊他小姚或者姚胖子什么的都行。”当然,韩阳只是说说而已,给于彬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喊姚辉姚胖子,但他这话确让于彬心里有了些底,知道有韩阳在,今天这事儿就不会让他下不来台。 想到这里,于彬连忙点头,“谢谢兄弟,你也进去吧,我再等等刘局长。” 韩阳哈哈一笑,“我不急,跟你一块等着吧。” 于彬客气一句也知道韩阳的心思,毕竟刘源超的年龄和地位在那里摆着,韩阳要身份没身份,要年龄没年龄,肯定不能跟姚辉一样大喇喇的坐在包间里等刘源超到来。 两个人点了支烟,直接下到一楼大厅里,不过没等几分钟,刘源超开着车过来了,远远的就哈哈笑道:“小韩,你行啊,竟然自己当掌柜了,不出这档子事儿我还不知道呢。” 韩阳陪笑道:“胡乱玩玩而已,才刚刚接手没几天。” 刘源超点点头,“好好干,”说着扭头对一旁的于彬道:“小于,今天是礼拜天,可以多喝酒,但是记住,不要做些乱纪的事情,知道吗?” 0025 白玉牡丹仙子如意云纹子冈牌 刘源超的话说的冠冕堂皇,其实也就是些场面话,毕竟他们的身份在这里,总要顾忌一下自己的形象。而且也是表达了一种态度,表示一下对属下的关怀,当然也是表达对于彬的重视,估计是刘源超也猜出了韩阳跟姚辉的心思。 于彬眉开眼笑点头,“局长说的是,”一边说一边将刘源超迎到三楼。 进入牡丹厅的时候,姚辉正吆五喝六的跟几个民警在打牌,玩的热火朝天,那样子看上去就跟一个普通的小混混一样,完全看不到一丁点所谓二世祖的架子。 看到刘源超进来,姚辉立刻跳起来喊道:“刘叔叔好,”这里也就只有姚辉一个人能跟刘源超套近乎,而且套的光明正大,因为姚辉小的时候就跟刘源超很熟悉了,这一点很多人都知道,完全不需要避讳,而且也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刘源超笑着点点头,坐在最里面中间的位置上,姚辉挨着刘源超坐下,然后又让一个年级比较大的民警坐到另一边,韩阳主动坐在比较靠外的位置,跟于彬的客位挨着。要是论身份,这里还数韩阳的身份低,如果不是姚辉的关系,他估计跟这些人都聚不到一起。 而且今天韩阳的身份算是个牵线人,不能只顾着照顾刘源超和姚辉,也要照着于彬,这样两头都可以照顾着。在座的都是老油条,酒场上的这点规矩对他们来说真没什么难度,各自清楚各自的身份,也都知道自己该坐什么地方,该说什么话。 于彬也确实是有眼色,酒桌上的态度放的很低,先给刘源超敬酒,又给姚辉赔罪,几圈下来,这气氛就起来了。 韩阳在一旁打诨插科,将气氛搞的更热闹一些。一顿饭吃饭,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刘源超提前站起来离开,他年纪比较大而且职位在那里摆着,肯定不会跟韩阳这些年轻人继续玩下去。 刘源超离开之后,现场才算是真正放得开,毕竟刘源超在的时候,大家还是相对收敛的。现在在场的都是年轻人,身份比较高的姚辉还偏偏最没有架子,所以一个个全都放开了玩,说话开玩笑也没什么顾忌。 到十点半以后,一个个酒足饭饱面红耳赤的相继去洗澡了。至于洗澡后会不会做什么,那就看个人的爱好,相信于彬能安排妥当的。 安排妥当之后于彬去结账,不一会儿就面带喜色的返回来了,看着韩阳低声笑道:“兄弟你真不去洗个澡?” 韩阳知道于彬话里的意思,笑笑摇摇头,“我不用了,”说完看看手表长长出了一口气道:“好了,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我也准备回去了,剩下的事儿你自己看着办吧。” 于彬连忙道:“好,我送送你,”说着陪着韩阳走到楼下,拦了一辆出租车,等韩阳上车的时候,忽然将一个小盒子放在他的怀里,跟着不等韩阳说什么,直接让出租车开走了。 韩阳在车上晃了晃小盒子,发现里面是个硬物在哗啦的响。什么东西呢?韩阳好奇的打开盒子,然后惊讶的发现竟然能是一块古玉,确切的说是一块白玉牡丹仙子云纹牌。 玉质粗看像是青玉,有点白中泛青的感觉,应该是介于白玉跟青玉之间的玉质,但看上去还是比较细腻的。雕工跟现代的工艺相比看起来有些粗糙,但线条比较流畅,显然不是一般工匠的手笔。 而且这玉很显然是传世玉,没有入过坑,没有什么沁色,也没有泛生的感觉,相反包浆很润,就像是二十岁左右的大姑娘们的皮肤一样,看上去嫩嫩润润的,让人有点爱不释手。 这东西价值不菲呀,韩阳暗暗琢磨,于彬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东西呢?不会是高明的做旧玉吧?想到这里用鉴定仪鉴定了一下,结果让他大吃一惊。 清乾隆二十九年白玉牡丹仙子如意云纹子冈牌:e级,90/90。 竟然是一块真正的老玉,还是乾隆时期的子冈款玉牌,看到这一条信息之后韩阳的心砰砰砰的跳了起来,是将这一块牌子不动声色的据为己有呢还是还给于彬? 很显然,于彬并不知道这一块玉牌的真正价值,否则绝对不可能就这样送给他韩阳,这点自知之明韩阳还是有的,他帮于彬的这点忙绝对抵不上这一块子冈牌的价值,因为这一块牌子拿出去少说也能卖到八万块以上,还是最低价的哪一种。 不过韩阳很快就想明白了,发财不能这么发,他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但也不是那种看到钱就走不动路的贪心之辈,所以这牌子还是尽快还给于彬为好。 当然,一块乾隆时期的白玉牌子还不至于让韩阳太过吃惊,他吃惊的是刚才在鉴定这一块玉牌时系统的提示声,系统提示他这一次鉴定消耗了6点能量。 从得到这一套当铺系统起,韩阳在使用鉴定仪的时候,耗费的能量都只是1点,以至于他以为鉴定物件只需要1点能量就够了,但现在看起来很显然不是这样。 这一块白玉子冈牌被系统判定为e级道具,可提取的能量是90点,根据这两点信息来看,鉴定所需要花费的能量应该是跟被鉴定道具的等级有关,那么鉴定时消耗的能量有没有什么规律呢? 想到这里,韩阳悄悄的向系统咨询,“鉴定道具时能量的消耗情况是什么样的?” “使用鉴定功能时,鉴定f级道具,一到六级系统需要耗费1点能量。” “使用鉴定功能时,鉴定e级道具,一级系统需要耗费6点能量,二级系统需要耗费5点能量,三级系统需要耗费4点能量,四级系统需要耗费3点能量,五级系统需要耗费2点能量,六级系统需要耗费1点能量。” “使用鉴定功能时,鉴定d级道具,一级系统需要耗费36点能量,二级系统需要耗费25点能量,三级系统需要耗费16点能量,四级系统需要耗费9点能量,五级系统需要耗费4点能量,六级系统需要耗费1点能量。” “使用鉴定功能时,鉴定c级道具,一级系统需要耗费216点能量,二级系统需要耗费125点能量,三级系统需要耗费64点能量,四级系统需要耗费27点能量,五级系统需要耗费8点能量,六级系统需要耗费1点能量。” “……” “……” 系统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韩阳听得迷迷糊糊的,不过好像是听出了一个大概,应该是按照某种规律排列的,但是这样说很难理解,因此忍不住问道:“可以以表格形式列出来吗?” 系统闪了一下,在虚拟显示屏上显示出一个表格。 这表格很清晰,一目了然,让韩阳瞬间就弄明白了其中的规律。其实说穿了也很简单,就是系统等级越高,鉴定物件时耗费的能量越低;同样等级的系统,鉴定的物件等级越高,耗费的能量也越高。 一级时候的系统,鉴定的物件等级所需要花费的能量,f级是一点,然后每升一级,耗费的能量就翻六倍,六点,三十六点,二百一十六点,一千二百七十六点、七千七百七十六点。 而当系统升到二级以后,鉴定f级的物件,消耗的能量也是一点,然后道具的等级每高出一级,耗费的能量就是以五倍的幅度翻升,五点,二十五点,一百二十五点,六百二十五点,三千一百二十五点。 系统升到三级时,鉴定f级的物件,消耗的能量还是一点,但是鉴定高等级的物件时,消耗的能量就是以四倍的幅度翻升;而四级的系统,鉴定高等级的物件,消耗的能量就是以三倍的幅度翻升;五级的系统,消耗的能量是以两倍的幅度翻升。 当系统升到最高级的六级以后,鉴定f级的物件时,消耗的能量还是一点,鉴定更高等级的物件时,消耗的能量就是以一倍的幅度翻升。可一乘一还是一,也就是说,系统升到六级之后,不管鉴定几级的物件,耗费的能量都将是一点。 这对韩阳来说,倒是一个很有挑战的事情,从一级升到六级,跟玩游戏一样升级,只是不知道升级的难度高不高。可是当韩阳再次询问得知升级所需要的能量以后,整个人都傻眼了。 “本系统从一级提升到二级,需要耗费一千点能量,从二级提升到三级,需要一万点能量,从三级提升到四级,需要十万点能量,从四级提升到五级,需要是一百万点能量,从五级提升到六级,需要一千万点能量。” 听到升级需要这么多的能量,韩阳差点没疯,从一级升到六级,竟然需要一千多万点能量值,这简直有点吓人,那一套《大六壬大全》也不过才十点能量值而已,想要升到六级,需要足足一百多万本《大六壬大全》清刻本才能升级成功。 这还不谈鉴定时需要耗费的能量值呢,鉴定这么多本《大六壬大全》,又是一百多万点能量值被消耗了。他上什么地方找这么多的能量值呢? 0026 《牡丹诗》 只是冷静下来的韩阳细细一想,又觉得这事儿还有回旋的余地,因为《大六壬大全》只是等级最低的f级物件,如果是高等级的物件蕴含的能量显然会更高,那样一算升级也不算是什么难事儿,只要找到足够的高等级物件。 就像此时韩阳手里的这一块乾隆白玉子冈牌一样,只是e级,可提取的能量就足足有90点,那么如果是a级的道具,可以提取的能量应该会非常多才对。 当然,不用想也能知道,a级的道具绝对是非常难得的,甚至应该都是国宝级的宝贝了。要说起来,一千多万点能量值,有三十五件a级道具怎么也凑齐了,但三十五件国宝级的宝贝其实他这样一个普通人能凑得起的? 别说二十件了,哪怕是一件都有可能被国*家文物局给盯上,如果真有二十多件,他什么也别做了,乖乖的进班房里好好的将这些宝贝的来历解释清楚再说吧。 但这事儿想想也不是绝对的,如果能成为名震中外的大收藏家,那么收藏几件国宝级的宝贝似乎也不过分。 当然,这些事情韩阳只能在自己心里想想而已,现在的他距离大收藏家的级别还差的太远,同样距离国宝级的宝贝也差的太远,即便是韩阳真能走到那个层次,也绝对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下车以后,韩阳回到当铺关好门窗然后将这一块玉牌放进储存柜中。牌子是肯定要还给于彬的,但是这其中的能量不提取就浪费了,韩阳不是坏人但也不古板,这种利己不损人的事情怎么能放过去? “叮:该道具为e级道具,含有90点可提取能量,全部提取完毕需要60分钟,请耐心等候。” 可让韩阳意外的是,系统再一次提示韩阳,想要将e级道具中的能量提取出来,需要花费六十分钟,也就是整整一个小时,竟然是f级道具所需要的时间的十倍整。难道道具等级提升一级,花费的时间真的要乘以十吗? 韩阳连忙咨询智能客服,得出的结论让他有苦难言,没想到竟然真的跟他推测的一模一样,1级系统提取f级道具中的能量需要6分钟,换成e级就是60分钟,d级就变成了600分钟,依次是c、b、a级,都是依次乘十,等到提取a级道具的能量时,需要的时间足足要600000分钟。 六十万分钟是什么概念,也就是一万个小时,也就是四百一十六天还多一点,足足一年多的时间。也就是说韩阳如果得到一件a级道具,他想要将这件a级道具中的能量提取出来,从头至尾需要416.67天时间。 当然,耗时极长的问题也不是没办法解决,系统已经给出了非常好的途径,那就是尽快升级。系统的等级越高,不但在鉴定道具时消耗的能量越少,在提取能量时消耗的时间也越低。 等到系统升到2级以后,提取f级道具耗费的时间就变成了5分钟,e级道具是50分钟,d、c、b、a等级的道具耗费的时间一次是500、5000、50000、500000分钟。 一直到系统升到6级,再提取f级道具中的能量时,耗费的时间就只有一分钟了。e级的是10分钟,d级的是100分钟,c级的是1000分钟,b级的是10000分钟,a级的是100000分钟。 a级的十万分钟兑换成天数也就是69天半,不到七十天的时间,两个月多一点,虽然也不算短,但是跟1级系统所需要的四百一十多天比起来就太短了。 韩阳让智能客服将1——6级系统在进行工作的时候所要耗费的能量和时间关系做成一个统一的表格,这下子所有的问题都一目了然了。 细细研究一会儿之后,韩阳不得不承认,这系统是在逼着他赶紧升级系统呢,不然的话他这辈子都别想接触更高等级的物件了,不光是鉴定的问题,能量的提取也是个大问题。 另外还有一点韩阳刚才没注意,现在系统做出统一的表格之后才注意到,原来储存柜的作业位也是有数量限制的。现在的1级系统,可以允许6件道具同时进行能量提取,但是到了2级系统以后,就可以有12件道具同时进行能量提取。 一直到6级系统,储存柜就可以同时容纳36件道具同时进行能量的提取。也就是说,储存柜可以同时容纳的道具数量是系统等级×6。 韩阳研究系统等级和能量以及时间消耗的关系间,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韩阳将玉牌拿出来看系统,果然多出了90点能量,这让他相当开心。对现在的他来说,90点能量可要比几万块钱更值钱。 不过此时在灯光下再看这块玉牌,韩阳忽然发现自己貌似小看了这一块玉牌,因为回来的时候再出租车上,灯光不明显,所以当时还以为是一块青白玉。可此时再看,哪里是什么青白玉?而是一块纯粹的白玉,而且质量相当不错。 玉质紧致细嫩,几乎看不出任何的瑕疵,虽然没有达到羊脂玉的级别,在新玉当中也算不得非常出色,可是在古玉中却已经算是非常上档次的玉质了。 玉质好,雕工也好,而且是子冈牌。当然,子冈牌不是陆子冈本人的作品,陆子冈是明代人,这玉是清代的玉。之所以说这是子冈牌,那是因为落款没有落作者本人的名号,而是落的子冈款。 陆子冈是名闻天下的玉雕大师,他出名之后多有人在雕玉时落子冈款,除了一部分人是想冒仿之外,真正有手艺的人只是为了表达对陆子冈的尊敬,这样的行为在清代时期居多。这一类玉器,在后世统称为子冈玉。 韩阳手里的这一块牌子应该就是某位玉雕高手制作的,正面雕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仙女,衣袂线条流畅精美,人物表情生动活泼,在牌子的左上方刻着“牡丹”“子冈”四个字。而反面则雕刻着唐李山甫的《牡丹诗》。 邀勒东风不早开,众芳飘后上楼台。 数苞仙艳火中出,一片异香天上来。 正面的雕像和反面的诗句相互映衬,这牌子的意境确实是美妙,喜气和贵气十足,再加上牌子周围的如意云纹,让整块牌子显得更具风韵。 除了牌子的题材之外,包浆也是格外的诱人。在出租车上韩阳就觉得这牌子的包浆非常好,此时在灯光下看,只觉得整块牌子透着一股诱人的油润,是那种从里到外的油润,没有数百年的盘玩是绝对盘不出这种效果来的。 看完之后,韩阳找了一块明黄*色的绸缎将玉牌小心翼翼的包起来,然后放进盒子里放好,心里再次纠结了一阵,最后一咬牙趁着自己没有改变主意给于彬发了一条消息,“明天来我这里将你的玉牌拿回去。” 他刚发完消息,于彬的电话立刻打过来了,声音中带着些恐慌,“小韩兄弟,怎么了?那牌子是假的?我——” 韩阳笑笑打断于彬的话,“不是,不是假的,相反,真的不能太真了,而且价值非常高,我不能要,你拿回去吧。” 电话那头的于彬明显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轻松着笑道:“那能值几个钱,兄弟你留着玩吧,看到你短信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假的呢。” 韩阳将这话说出口来,心思也稳定下来,沉声道:“别说那么多了,明天过来我这里,你要是不过来,我就到你们局里去找你,”说完挂上了电话。 挂上电话之后韩阳自己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实话,等他刚才看清楚这一块玉牌的品质之后,那一瞬间真的动心了,差点就真的要据为己有,反正于彬也不知道这牌子的价值。而且不管他是留着把玩还是转让出去还钱,都没有人能说什么,再说也不会有人知道。 但韩阳还是压抑住了自己心里的贪念,如果连这么点诱*惑都抵抗不住,那他以后也别在古玩行里混了,迟早会像他父亲那样吃亏打眼的。而且如果连这点诱*惑都抵抗不住,那还能有什么出息? 此时将话跟于彬说清楚,韩阳的心思也就坚定了。说实话,这一块牌子真的很不错,他一直就想要这样一块把玩的玉件。而这一块玉牌从玉质到雕工再到寓意都是中上之选,而更难得的是这玉是传世玉,一直有人盘玩,他接手之后不需要花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祛生。 可惜啊,不该是自己的东西还是不要乱伸手为好,此时将这事儿告诉于彬,韩阳虽然没有得到这一块好玉,但心情却一下子通畅了很多,这感觉比得到一块好玉还要痛快。 第二天一大早,于彬就赶到了一号当铺,见面就苦笑道:“兄弟,我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再收回呢?你这是在打我的脸啊。” 韩阳耸耸肩没有直接告诉他这玉牌的价值,而是问道:“这玉牌是你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这是我母亲的啊,她说是她的母亲留给她的,”于彬诧异的问道:“怎么?难道有什么不对劲儿?” 0027 大厨于彬 于彬见韩阳问这一块玉牌的来历,心里有些不安,不知道这玉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让韩阳这么重视。 韩阳笑笑说道:“没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你发财了,这一块是清乾隆时期的子冈牌,玉质算白玉,高手雕刻,最重要的是包浆特别油润,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你母亲一定经常把玩,对不对?” “兄弟好眼力,”于彬朝韩阳竖起大拇指,“从我记事起,我母亲就一直带着这块玉,手里一旦闲下来就开始摩挲。” 韩阳点点头将玉牌放回盒子里,然后放在于彬面前,“你拿回去吧,这一块牌子的价值在八万以上,如果碰到喜欢的可能出价会更高。” 听到韩阳的话,于彬真愣住了,他和他母亲都以为这玉最多也就值个几千块钱,因为这玉看上去似乎不像白玉那样白,甚至有点泛青的感觉,看上去并不怎么起眼,所以他才舍得送给韩阳。如果知道这玉能卖这么多钱,打死他他也不可能直接送给韩阳啊。 只是此时见韩阳不但没有昧着良心将这一块价值不菲的玉牌给吞掉,反而大大方方的点明这玉牌的价值,于彬自己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要说收回去吧,谁也不能说什么,毕竟是韩阳主动要交还给他的。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这已经是送出去的东西了,这个时候要是在收回来,似乎感觉有点不太妥当,特别是于彬觉得自己此时有求于韩阳,因此更不好意思收回。想了想,于彬朝韩阳认真道:“小韩兄弟,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送出去的东西也是绝对不会再收回去的,别说只是六万块钱,就是六十万六百万我也认了。” 听到于彬这话,韩阳真的有点意外。能说出这么一番话,不管是不是真心实意的,都很不容易。六万块钱不算是什么巨款,但在这样的小县城里,对普通人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足以让好多好朋友甚至亲人们反目成仇了。 可是于彬竟然能撑着说出这么一番话,真的不容易。不管于彬只是打肿脸充胖子,还是有所图谋,都证明这人确实是不简单。 不过韩阳也一样,话都说出来了,自然不会真的收下这块玉。如果真想收下,就不会将真想告诉于彬了。只是当他准备在说什么的时候,于彬却截断了他的话头,“兄弟,什么都别说了,你昨天帮了我的大忙,区区六万块钱就当是我的谢礼了,”说完不等韩阳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这事儿不要再提啦。” 看着转身离开于彬,韩阳无奈的耸耸肩,不过却在暗暗寻思着该怎么将玉牌还给他。想了想,韩阳想到于彬的母亲,觉得直接将这玉牌的价值告诉老太太,应该能让老太太收回玉牌。 想到这里,韩阳给姚辉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帮忙查查于彬的家庭住址。很快就收到了姚辉的短信,韩阳将玉牌装好出门打车按照地址找过去。 于彬的家就在县里,房子是十年左右前的那种二层楼房,可以看得出家庭条件曾经还是可以的,韩阳敲了敲门,喊道:“有人吗?” “谁啊?”院子里很快有人答应了,是个中年女人的声音,跟着出来开门。 韩阳看着面前一脸疑惑的大妈微微一笑,掏出那块玉牌在手里,“大娘,您是于彬的母亲吧?” “你是小韩?”于彬的母亲看到玉牌以后有些惊喜的问道。 这次轮到韩阳诧异了,“大娘,您怎么知道我是小韩的?” 于彬的母亲一边带着韩阳进门一边笑道:“我听小彬说有个叫韩阳的小伙子帮了他很大的忙,还是个开当铺的,我就让那他把你手里的那块玉牌送给你了,”说着又问道:“对了,你过来是找小彬的?” 韩阳摇摇头,“不,我是特意来找您的,”韩阳说着问道:“您知道这一块牌子值多少钱吗?” “三五千吧?”于彬的母亲疑惑的回答道,“难道是假的?” 听到于彬他母亲的话,韩阳可以确信这一家子确实对古玩一行完全不了解,不然的话不会把这样一块玉牌当成不值钱的普通物件,也不会问这玉牌是不是假的。稍微懂行的人都知道玉器没有真假之分,只有新旧之分。 跟着进门之后,韩阳认真的将玉牌放在桌面上,然后说道:“大娘,这一块玉牌的价值可不是三五千,十个三五千都不见得能买得到。” “三五万?”于彬的母亲果然一下子瞪大了双眼,“这么值钱?” 韩阳点点头,“是的,这一块玉牌是清乾隆时期的白玉子冈牌,玉质虽然不是非常的出色,但难得的是玉牌一直在被人把玩,百年的把玩让整块玉牌的油性完全展现出来,包浆更是出色,是您祖上传下的吧?” “是的,我小时候就见我奶奶戴着,后来给了我妈,我妈后来就给了我,至于具体是从哪一代传来的就不太清楚了,”于彬的母亲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指着玉牌问道:“那小韩你这是……”韩阳咳嗽一声解释道:“昨晚于彬大哥将玉牌送给我,我回去后才发现这牌子的价值不菲,早上打电话让他拿回去,他却不肯,没办法我只能给您送回来了。” “这……”于彬的母亲还以为韩阳是有别的目的,没想到只是将玉牌送回来,迟疑一下说道:“这不太好吧,都送出去的东西了。” 韩阳轻轻一笑,“没什么不好,如果我们都不知道这玉牌的价值也就罢了,我既然知道,肯定就不能昧着良心藏起来,那样以后让人知道了还不得被人笑死?”说着将玉牌推过去,“这玉啊,您收下,以后不管是出手还是继续传下去都可以,千万不要再随便送人了,家传的宝贝这样送出去多可惜。” “这……”很显然,于彬的母亲确实是心动了,但面子上又觉得过不去。 见状,韩阳笑着说道:“好了,大娘,这事儿跟您说清楚了,我就不多呆了,你们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也只是图个安心而已,”说完不等于彬的母亲说什么直接离开了。 将玉牌还给于彬的母亲,韩阳算是彻底的松了一口气,这牌子好是好,但一天拿在手里就一天不得安心,老是纠结纠结的。说实话,这一块牌子真的很不错,虽然在市场上可能卖不到太高的价格,但是对真正的玩家来说,却是非常值得入手的。 回到当铺之后,韩阳闲着没事儿研究耿宝昌的《明清瓷器鉴定》一书。到晚上的时候,韩阳接到了于彬的电话,“兄弟,一起出来吃个饭?” 韩阳知道于彬肯定要说那块玉牌的事儿,想了想摇摇头道:“要是说玉牌的事儿就算了吧。” 于彬哈哈一笑,“当然不是,”说着直接道:“我去接你,”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几分钟后,于彬骑着摩托车在一号当铺门口停下,一脸热情的走进来,“兄弟,走吧。” 韩阳见状苦笑着点点头,“好吧。”这场面,韩阳还真没有想到过,前两天这位中队长还想要使尽手段陷害他来着,结果现在却又热情的像是亲兄弟一样,虽然这就是韩阳想要的效果,但这效果也未免太强了一些。 当然,韩阳也知道,这事儿确实是有些凑巧,最关键的还在于那一块玉牌。如果没有那一块玉牌,他跟于彬的关系也只能算是普通的交情,可能双方都有点相互利用的意思。 但那块玉牌的出现,让他们两个人对彼此都有了更深的了解。 于彬骑着车直接将韩阳带到他家。 在于彬家大门口下车,韩阳苦笑着说道:“你也真是的,不早说是到你家吃饭,这空着手多难为情。” 于彬哈哈笑道:“难为情什么,以后想来就来,当成自己家就行。” 说话间,于彬的母亲从院子里出来,笑盈盈跟韩阳打招呼,“小韩快进来,上午你走的那么快,我都没反应过来。” 韩阳咳嗽一声,“大娘,空着手过来了,真不好意思。” “没事儿没事儿,带东西才见外呢,快进来,”说着将韩阳领进屋子里。 屋子里还有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小姑娘在看电视,韩阳琢磨着应该是于彬的妻子,跟着喊了一句:“嫂子好。” 年轻女人也相当热情,“快坐,饭一会儿就好了,”说着连忙给韩阳泡茶递烟。 于彬进门以后哈哈笑道:“兄弟,先坐着,我去炒菜,很快就好了。” 韩阳笑笑,“于哥还是大厨呢?” 于彬一边洗手一边点头,“那是,在部队里的时候,就是炊事班的那些兄弟们都没我的手艺好,聚餐的时候我才是真正的大厨,”说着洗完手钻进了厨房。 韩阳跟于彬的妻子在外面谈话,简单的相互了解一下,然后才知道于彬的妻子就在一中教书。说到这里,两个人也算是有了个共同的话题,说说一中老师们的八卦什么的,气氛倒也算是融洽。 0028 粉彩财神像 于彬的手艺确实不是吹的,看得出来在这方面真下过功夫,丝毫不逊色于一般的大厨。 这家宴的话没什么规矩,而且于彬又特别的热情,看起来挺豪爽的一个人,吃饭的时候伸手抱过他的女儿逗道:“点点,喊叔叔,小韩叔叔。” 小姑娘估计也就两岁左右,闻言眨巴着大眼睛甜甜的喊了一句“小韩叔叔。” 韩阳看着小姑娘纯真的模样苦笑道:“于哥你这是诚心让我丢脸,明知道我没带什么礼物的。” 于彬哈哈一笑,“没关系没关系,以后补上,”说着逗弄着点点,“是不是点点?”说完开了一瓶五粮液给韩阳满上,“兄弟,别的话就不说了,来,尝尝,这可是我退伍的时候老班长送的,放了好几年了都没舍得开。” 韩阳连忙端起酒杯跟于彬碰了一下,“随意就好,随意就好,我酒量不行,可千万别把我灌醉了。” 于彬哈哈一笑:“没事儿,醉了就在我家过夜,房间多的是,”这倒是,这种老式楼房确实多的是房间,附近好多类似的居民楼都改装成了旅馆,除了自己家人住之外,腾出十个左右的房间是完全没有压力的。 一边喝酒,韩阳心里暗暗感叹,如果跟于彬没有比较深的接触,还真发现不了这人其实也是好男人一个呢,作得一手好菜就不说了,还很疼女儿老婆和老娘,特别是为人真的感觉挺豪爽的。 如果不是这种近距离的接触和观察,还真想不到。以前的韩阳觉得这人应该只是一个善于钻营而且脸皮极厚的小人,但这一顿饭接触下来,却发现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特别是一瓶五粮液下肚之后,于彬的话明显多了起来,而且也真了起来。 刚开始说的是部队里的趣事,从他们班长到长官还有其他兄弟等等,到后来就说到了在警局里的事情,说他们当警*察如何不容易,想要想爬上也是如何的难之类。 说的是有些煽情,但也是事实,这些下层的干警和小干部们在做事儿的时候是冲在最前边的,受表扬的时候却是站在最后边的,最多给个奖章什么的,真算起来工资奖金也没多少。于彬这样一个中队长,工资都没他老婆的三分之二多。 说着说着,两瓶酒下肚了,韩阳自己也喝得晕晕乎乎的,虽然还不至于失态但也有些大舌头了,跟于彬两个人在哪里胡咧咧,当然更多的是于彬在说,韩阳在听。 而于彬是真收溜不住了,什么话都开始往外说,甚至包括某次去洗头房的事儿也说了出来,让他的妻子和老母亲在一旁脸色大变,估计要不是韩阳也在,可能已经打起来了。 不过韩阳对此到觉得无所谓,现在的男人们真有几个能一心一意的?花钱解决问题比找小三可要道德多了。不过于彬敢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也不知道他是真喝多了,还是说心有惭愧借机交代出来。 两个人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到十点左右总共喝掉了三斤,韩阳自己其实也就喝了一斤,剩下的几乎是于彬一个人喝下去了。 看得出来,于彬的压力确实是挺大的,可能是觉得韩阳这人真的可交,所以才趁这个机会倾诉一番。相信在其他的场合,于彬是不会跟其他人说这些的。 结束之后,韩阳非要回去睡觉,于彬一家拗不过韩阳,只能将韩阳送出们去,临离开前,于彬的母亲对韩阳道:“小韩啊,本来请你来一个是表示一下感谢,另一个就是家里还有点古董想请你帮忙看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再过来一下,好不好?” 韩阳迷迷糊糊的点点头,“没问题大娘,我明天上午在过来。” 第二天韩阳再醒来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好在身体没什么事儿,就是有些嘴干。想到昨晚上那一通喝,心里也有些尴尬,他平时也喝酒,但一般就是半斤多点,怕喝多了失态。可是没想到被于彬一家人哄着竟然喝了一斤还要多一点。 于彬是借机放松,脱掉在警局里的面具发泄一下,其实韩阳又何尝不是呢。当然,韩阳是被于彬给带的,因为两个人相对来说还是有点共鸣的,特别是两个人都经常带着面具,内在跟外在其实是几乎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于彬平时表现的不像个什么好人,为了升官不惜手段,但实际上也算是一个好父亲好丈夫好儿子,在家里的表现几乎是完全合格的。 而韩阳则是平时表现的人畜无害的,其实心里的侵略性也很强,只是性格和环境让他学会了压制而已。两个人的表现完全不同,内在外在性格也都完全不同,但是这种矛盾的感觉却几乎相同,都是做着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儿和人。 所以韩阳在于彬的感染下,竟然也难得的喝多了。洗漱一番叫了一份外卖吃掉,再休息一小会儿就下午两点左右了。忽然想到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于彬的母亲跟他说过的事儿,于是骑着电动车重新赶到于彬家。 “小韩来了,快进来坐,”于彬的母亲看到韩阳连忙招呼。 韩阳腼腆的笑了笑,“大娘,昨晚上给你们添麻烦了。” “哎,说什么的,应该的,应该的。” 韩阳咳嗽一声,“大娘,你昨天说让我帮你们鉴定一些古董,都在你们家吗?” 于彬的母亲点点头,“嗯,都是我母亲留下来的,以前不当回事儿差点就被扔了,昨天才想起来,所以想请你帮忙看看值钱不值钱。” 听到这话,韩阳来兴趣了,看来于彬的外婆还真留了不少东西呢。而且这种情况下传下来的物件,开门的可能性比较高,只是不知道值钱不值钱。如果有机会的话,或许能捡个漏呢,想到这里,韩阳连忙点头,“有多少件?就在这里吗?” “嗯,就在那边的楼梯间里,”于彬的母亲点点头,然后迟疑一下问道:“小韩要不你先喝点水歇一歇?这大热天的。” 韩阳笑笑:“没事儿大娘,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只要有宝贝,就是刀山火海也不怕。” “那行,跟我来吧,”于彬的母亲带着韩阳走进楼梯间,里面乱七八糟的堆着一些农具还有一小堆柴火,然后在角落里堆着一小堆的瓷器类的物件,显然这一家人真没把那些传下来的物件当宝贝。 韩阳看了看对于彬的母亲道:“大娘,将这些物件搬出来吧,在这里看不清,”韩阳说是说,却没动手,怕不小心弄坏了什么被人讹诈,虽然知道这个可能性不大,但这种防备能力已经变成古玩人的一种本能反应。 等到所有的物件都被搬到院子里之后,韩阳这才走过去挨着查看。 这一小堆的物件中有十件左右的瓷器,然后有一对儿青桐花觚,然后还有一个小盒子,里面散落着一些铜钱,再就是两块砚砖,此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数了数,瓷器总共十二件,看上去像是老东西,但破损比较严重,磕碰比较多,只有一件粉彩的财神比较完整。看了看底足,果然都是民国时期的东西,因为都有款识,而且全都是行名款,“刘福记造”“丁顺记制”“玉壶春记”等等不一而足。 虽然早就知道这里不太可能有太出彩的物件,但看到只是民国时期的物件,韩阳心里还是有些失望。拿起唯一一件比较完整的粉彩财神坐像,发现画工还是不错的,物件完整度也很好,做工是中上水准,财神像的正面部分依稀能看到一些香灰熏过的痕迹。 痕迹很淡,一般人是很难发现的,也只有韩阳他们这些经常把玩实物的人才能发现那些细微的差别。就像人们常说的宝光和贼光,要是光听名字,你永远分别不出什么是宝光什么是贼光,除非经过多次的观察和实践,以后再看到物件,第一眼就知道到底是宝光还是贼光。 当然,宝光和贼光的区分只是光泽鉴定的一部分,不同材质的物件,在不同的年代经历不同的环境之后,那光泽也是有细微的差别的。而那种差别,就不是一般的玩家能区分出来的了,需要鉴定能力很强的人才能分辨出来。 像是这种时代特征比较鲜明的瓷器,鉴定起来真的比较简单。就像韩阳手里的这一个粉彩的财神,造型就特别的细致,人物比例几乎跟正常人差不多,显然是受到了西方文化的影响,跟传统的瓷器人物像那种带写意的风格完全不同。 另外这瓷器的釉色很鲜艳,对比很强烈,各种色彩多种多样,繁而不乱,跟清代以及之前的风格也不太一样,是典型的民国风。 当然,看到这里,也就是韩阳的极限了,再往深处看,他就看不出什么来了。不动声色的用鉴定仪鉴定了一下,鉴定的结果跟他自己的推测没有什么差别。 民国十六年粉彩财神像:f级,4/4。 0029 玉壶春山水纹瓶 鉴定结束之后,韩阳拿着那一尊民国十六年的粉彩财神像对于彬的母亲道:“大娘,这是民国时期的粉彩财神像,你看这标识,是‘刘福记造’的东西,也就是说这物件是民窑产品,是一家叫刘福记的商店或者作坊制作的。” 于彬的母亲听到是民国时期的东西,脸上就有点失望了,“那能值多少钱呀?” 韩阳暗暗估计一下说道:“这东西的品相虽然还不错,比较完整,但是本身没有太高的价值,搁在以前是家家户户都要摆一件供着的,并不值多少钱,一般的也就是几百块钱,碰到非常喜欢的,能卖到一千多块,再高就没有人愿意接手了。” 说着又笑道:“其实大娘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将它供起来,虽然不见得真有什么用,但也算是个心理安慰。” 于彬的母亲笑着摆摆手,“家里已经有一尊了,好像比这个好看的多,这个看看有人要的话就送出去吧。” 韩阳回想一下好像还真是,于彬家的正屋里确实是摆着一尊财神像,不过那一尊很显然是现代工艺品,是典型的煤气炉子烧出来的作品,对普通人来说,确实是那一尊现代工艺制造的财神像更惹人喜欢。 想到这里,韩阳就没再说什么,将财神像轻轻放在地上,然后拿起其他瓷器看了看。不出意外,确实都是民国时期的瓷器,但破损确实是比较严重,几乎每一件瓷器上都有一些裂纹,有一件青花婴戏纹盘还碎成了三块。 之后韩阳拿起一件破损不是非常严重的玉壶春瓶鉴定了一下。 民国二十四年玉壶春山水纹瓶:f级,2/8。 这一枚玉壶春瓶里的能量已经只剩下了2点,而原本则拥有8点的。也就是说这些古董当中的能量会随着破损的严重程度以及破损状态的持续时间而慢慢流逝。 除此之外,其他瓷器的状况也都差不多,有的还能剩下一点能量,有的干脆一点也不剩了。将这一对瓷器中完全没有价值的物件分拣出来,剩下了那件粉彩财神立像以及玉壶春山水纹瓶还有那一件碎成三块的婴戏纹盘。 韩阳指着这三件瓷器道:“大娘,这三件还有些价值,这一尊财神像价值在一千块左右,这个瓶子和那个碎了的盘子也勉强能卖个一二百块钱,剩下的那些都是没人要的东西,不值钱。” “这样啊,”于彬的母亲满脸的失望,显然这价值跟她的想象有着很大的差别,但看着这一对破烂也知道确实是真不值钱,于是指着其他物件问道:“这些呢?” 韩阳捧起那一件青铜花觚看了看,发现纹饰倒是挺精美的,确实是倒模制作的物件,但线条却要生硬的多,也就是说在制作模具时候,那些纹饰不是人工刻上去的,而是机器雕刻的。至于青铜锈色之类知识,韩阳了解不多,不敢立刻下结论,因此再次花费了一点能量进行鉴定。 民国十二年仿青铜兽面纹铁花觚:f级,1/1。 原来是铁制品,是仿制的。韩阳第一次见到仿制的青铜器,而且还是民国时期的仿制品。当然,民国时期的铁质仿制品,在市场上肯定一文不值,但却还有一点能量可以提取,如果能提取出来,倒是可以补偿他鉴定时消耗掉的1点能量。 “这是民国时期的仿制品,而且是铁质的,没有市场价值,可以拿出去当废铁卖,或者自己摆家里当装饰,”韩阳说着将那个木头盒子拖过来。 木头盒子很普通,灰糊糊的有些地方已经被老鼠啃掉了,韩阳就是再不识货也知道这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名贵木材,抓起铜钱看了看,多是康乾通宝一类的钱币,市场上数量很大,不值什么钱。随机鉴定了一枚“乾隆通宝”,只有可怜的一点能量。 将大约有一百枚左右的铜钱清理出来,韩阳意外的发现里面还有一把破碎的茶壶,看模样是紫砂壶。将几块碎片拼了一下,韩阳问道:“大娘,这茶壶是早就碎了的?还是后来才碎掉的?” 于彬的母亲看了看摇摇头,“应该是这几年经常搬动弄碎的,小时候记得还用它泡过茶,后来壶把断了,就没再用。” 韩阳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小心翼翼的将这几块碎片放在一旁,然后拿起两块砚砖。 砚砖也是一个不小的收藏门类,虽然只是砚台的初始形态,但是好多藏家就是喜欢这种原始而朴素的状态,如果能在上边雕刻一些诗词什么的,风雅的程度不比一些雕工精美的砚台差。 当然,砚砖就是砚砖,在市场上的价格是万万卖不过成形的砚台的。传承有序的好砚砖,价格也都有限的很,像是这种普普通通的砚砖,没有任何雕工也没有什么明确的传承,也就能值个千儿八百块,质量非常出色的,可能能卖到几千块。 毕竟砚砖对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比较鸡肋,不能实际使用,也没有太多的观赏价值,跟雕刻成形的砚台完全没有可比性。 韩阳手里的这两块砚砖,看起来像是澄泥砚,红褐的像是猪肝一样的颜色,格外的细腻,摸上去像是摸着小孩子的皮肤一样,温润细腻,而且质地感非常强,放在以前绝对是上好的砚砖。 可惜砚砖就是砚砖,太素了,素到绝大部分人都不喜欢收藏的地步,因为看起来就跟一块普通的砖头看不多,真没什么观赏性。以这两块砚砖的品相来看,一块能卖到一到两千块钱,再高就有难度了。 如果说着两块砚砖是雕刻好的,已经成型的砚台,那这价值可就不同了,只要雕工不是太差,一块少说能卖到一两万块,如果能有款识什么的,卖到小十万也不是不可能的。 韩阳将两块砚台的情况也介绍完毕,最后总结道:“大娘,你的这些东西呢,除了那些碎的很厉害的瓷器和那一对铁质花觚之外,其他东西都能值点钱,虽然不多但加起来也差不多四五千块钱了。” 四五千块钱,如果放在十几年前可能算是巨款,但现在也就是普通工人一个多月的工资。于彬的母亲有些失望,“这样啊,那小韩你收不收这些东西?” 韩阳就等着这句话呢,但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大娘,我当然要收,不过咱们这样做买卖又怕你们多心,因为如果我拿出去卖的话,肯定要多少赚一点的。” “没事儿没事儿,这么点钱你看着给就行了,”于彬的母亲摆摆手。 韩阳点点头,“大娘,您把这些东西拍个照片,也算是留个底,要是怕我给的少或者把好东西说成了烂东西,您可以找人打听一下看看我给的价怎么样。” 于彬的母亲迟疑一下还是取出手机将这些物件都给拍了下来,而且拍的比较细致。这很正常,亲兄弟明算账,韩阳不愿意因为这点小钱而留下什么后患,那样的话还不如不赚这点钱呢。 如果是陌生人的话,韩阳自然不会在意这样,相反会宰的更狠一些,会将这些东西的价值贬的一文不值,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才是一个合格商人的行事准则。 拍照结束,韩阳数了五千五百块钱给了于彬的母亲,然后细细的解释清楚,“这一件粉彩的财神爷,一千块,两块砚台,一块按照一千八的价格给您,是三千六,这一堆铜钱,我按照一枚两块钱的价格算再给您二百块,剩下的这些碎瓷器和碎茶壶,我总共算七百块钱,至于这对花觚没什么价值,我就不拿了。” 就在这时于彬骑着车回来了,推开大门进来,看到韩阳给他母亲数钱,脸色不太好了,“妈,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能要小韩的钱?” 韩阳见状连忙摆手,“于哥,这话可就不对了,亲兄弟明算账,该怎么弄怎么弄,不给钱我怎么好意思拿东西?”说着不等于彬开口以不容置疑的态度道:“这些东西值不值钱我都跟大娘说清楚了,除非你是怕我坑了你们,不然的话就什么也别说,该多少钱就多少钱。” 听到韩阳这话,于彬一脸难为情的叹了一口气,“你这让我怎么过意的去?” 韩阳哈哈一笑,“有什么过意不去的,这么大人了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清楚吧,做买卖是做买卖,做兄弟是做兄弟,这两者是万万不能混为一谈的,否则的话买卖做不成,兄弟也做不成,”说完之后又道:“要不你来检查一下这些物件,看看价值几何。” 于彬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又不懂这些,再说相信你的为人。” 寒阳点点头,“那就行,我让大娘拍了些照片,算是留个底子,以防万一,”说着招招手,“帮我找个纸箱子,把这些东西装起来。” 韩阳洗手的功夫,于彬已经将那些物件装好了,还用胶带缠了起来,“都装好了,里面都垫上了报纸,绝对万无一失,”说着好奇的问道:“兄弟,那些已经破了的东西你收回去干什么?也能卖钱?” 0030 粉彩福禄寿纹盘 听到于彬的问题,韩阳笑笑解释道:“那些物件虽然破了,特别是瓷器,但是碎瓷器也是有又一定的价值的,像是那些散乱的碎瓷片都能卖到一两块钱一片的价值,你家的这些瓷器虽然碎了,但是却还能拼接在一起,价值比一般的碎瓷片价值要高一些。” 说着又笑道:“当然,拼接瓷器可不是一个简单的活儿,要花费很多心思的,一般人修复不了,我也是在学校的时候跟着我们的专业老师学过一些技巧,不然的话我也不会收这些碎瓷片。” “拼起来的瓷器还有人买?”于彬是真不了解古玩这一行。 韩阳笑着解释道:“瓷器的修复是个大难题,咱们国*家这么大,会这个技术的也就五百人左右的样子,技术高超的两只手都能数过来,高手修复的瓷器几乎跟原来的差不多,价值虽然可能会低一些,但也是有人收藏的。” 说完又解释道:“当然,你家的这些瓷器即便是修复的非常好,也卖不了多少钱,毕竟本来就不是什么稀罕的物件,一件能赚个三五百块顶天了。” 于彬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反正是点点头,“这样啊,你别亏了本就行。” 韩阳笑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直接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咱们有空再一起喝酒。” “那怎么行?一起吃饭啊没,”于彬一听韩阳要走,立刻挽留。 韩阳摆摆手,“不行,今天真不行,明天是十三,古玩街营业,我得早点起床去,争取能淘点好东西,”说完搬着大纸箱子离开了于彬家。 回到当铺之后,韩阳将纸箱子拆开,将所有的物件小心翼翼的分类放好,确定没有漏过任何一片碎片。另外韩阳没想到于彬将那一对铁质的花觚也放了进来,本想打电话送回去,但一想这花觚根本不值钱,除了能当废铁卖之外没有任何价值,于是随手放在了当铺的角落里。 然后韩阳将剩下的物件一件归一件的仔细分类摆放好。十二件瓷器,除了粉彩财神立像和玉壶春山水纹瓶之外,剩下的十件瓷器中有六件是盘子,然后是一对观音瓶,一个梅瓶,一个蒜头瓶。 瓷器之外就是两块砚砖,还有一把碎成五块的紫砂壶,还有一堆铜钱。 砚砖的品相最好,鉴定难度也不大,而且不管什么年代,他们的价值差别也不大,他以一千八的价格收购回来,转让出去也卖不到多少钱,最大的作用就是可提取的能量。 清乾隆二十一年澄泥砚砖:f级,6/6。 竟然是乾隆时期制作的砚砖,韩阳确实是有些意外。但不管什么时候制作的,砚砖就是砚砖,价格不会有太大的波动。一对砚砖十二点能量,除去鉴定时消耗的2点,还赚十点,这样一来,哪怕是这一对砚砖赚不到钱,韩阳也不觉得自己亏本了。 将一对砚砖放进储存柜中,另外又一次性的将所有的铜钱放进去。只是系统提示韩阳,道具数量太多,能量提取完毕需要两个多小时。 韩阳也没办法,普通的铜钱中蕴含的能量不多,有的甚至干脆就没有,一枚枚的挨着鉴定完毕肯定不行,不值得也太浪费时间。即便是不鉴定直接放进储存柜中,也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不太值当。 而且铜钱的收购价和转让价几乎差不多,收回来别说赚钱,不赔钱就是好的。现在好多地方的铜钱都是论斤卖的,利润空间太低,对韩阳来说投资铜钱是最不值当的事情,偶尔低价收一点还差不多。 除去上边这几件完整的物件,其他的都有残破。六件盘子中,韩阳大致的看了看,其中的五件如果能修复完整的话,每一件也能卖到几千块钱。其中那个裂成几瓣的婴戏纹盘如果能修复成原样,价格可能会更高,因为这个盘子的画工非常漂亮,颜色很鲜艳,不是一般的瓷器能比的,应该是民窑中的精品。 另外还需要修复的也就是那一把紫砂壶了,韩阳在看到那把紫砂壶的时候,就觉得很不错,拼接起来以后发现这壶的造型很流畅,应该不是一般人制作的,所以花了百十块钱捎带将它带了回来。 整理出来之后,韩阳看着这一堆破破烂烂的物件,心里却笑开了花。除去去一对铁定赚不到多少钱的砚砖和一件财神立像之外,这些花了韩阳七百块钱的破烂其实才是可以让他赚钱的物件。 当然,前提是韩阳能将这些破烂修复好。如果能修复好,韩阳花出去的五千五百块钱立刻能翻好几倍。而要是修复的结果不理想,韩阳也无所谓,反正绝对不会亏钱就是了,最多就是浪费一些能量。 两个小时候,这一批物件中残余的能量都已经被韩阳提取出来了。 韩阳最先拿出那只粉彩福禄寿纹盘做实验。这盘子是普通的圆盘,直径刚好十八厘米,盘子里是用红黄蓝绿青粉红等色画出来的福禄寿三种象征意义的物体,并没有直接画福禄寿三位神仙出来。 看场景花的是一处平坦的山顶,山顶是几簇深绿色的草丛,场景的下边站着一只成金鸡独立状的仙鹤,正回首衔羽;向上是一颗挺拔的苍松,画中的松针根根清晰,枝干挺拔有力;在松树的下边立着一块青色的假山,假山后是一只活泼的小鹿,在小鹿的上边则是一只衔着寿桃的仙鹤,鲜嫩的寿桃看上去让人垂涎欲滴。 另外再场景的左边是一丛粉红色的梅花,在梅花上边还有两只红色的蝙蝠。 青松仙鹤寿桃梅花鹿蝙蝠,这几样便是福禄寿的代表,寓意着福禄寿吉祥如意。当然,如果严格按照艺术构图来讲,这场景有点繁杂,但好在繁而不乱,而且画工精熟,线条流畅清晰,也算是一件不错的民窑瓷器。 可惜的是这盘子中间裂开了两道大缝,一道贯穿整个盘子,另一道斜斜的将盘子分成三块。两道裂缝都相当大,整个盘子处在一种欲裂没裂的状态,韩阳估计再轻轻碰一下就会裂开。 民国二十九年粉彩福禄寿纹盘:f级,0/6。 鉴定出了结果之后,韩阳在自己收回来的那一堆碎瓷片中找了一片粉彩瓷片拿着走进卧室。 韩阳深吸一口气,将那块碎瓷片放在工作台上,默念一声分解,原本普普通通的长条桌子忽然闪过一阵蓝光,在桌面上出现了一台类似于显微镜的虚拟仪器,正对着桌面上的那块碎瓷片。 “叮:检测到可分解f级道具,分解耗能1点,是否分解?” 韩阳见状咽了一口口水,使劲儿点点头,“分解。” 话音落下,那一台虚拟的仪器忽然闪过一阵类似于激光的蓝光照射在碎瓷片上,眨眼间的功夫,碎瓷片忽然像是风化了以样粉碎了成了一堆粉末,跟着蓝光再次闪动,分解出来的一对粉末忽然消失不见了。 韩阳见状大惊,“分解物哪里去了?” “叮:尊敬的用户您好,分解物只能在该工作台的修复系统中使用,在您启动修复功能时,工作台会自动提取合适的分解物使用,正常情况下分解物由工作台自动储存。” 看到这里,韩阳暗暗苦笑,这系统果然严谨,怕他会将分解物使用到别的地方,竟然直接将分解物给扣押起来。当然,这对韩阳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他要那些分解物也没什么用,系统自动帮他储存还省他浪费功夫收集呢。 而且这样看来,他只需要收集到足够的可分解道具,然后不用管分类直接让工作台分解掉就行,反正等到使用的时候工作台会自行提取合适的分解物。想到这里,韩阳将剩下的碎瓷片都放到工作台上,几秒钟过后,这些碎瓷片全都被分解成了一堆粉末然后被工作台储存起来。 好在这一堆碎瓷片只消耗了韩阳不到二十点的能量,也就是说1点能量差不多可以分解五片瓷片,并不是说一块碎瓷片就需要1点能量。 将碎瓷片分解完之后,韩阳将粉彩的福禄寿纹盘放在工作台上默念修复。这次依然是蓝光闪过,一个像是机械手臂的虚拟工具从工作台上伸展出来,机械手臂上夹着一个像是电焊机一样的器械对准了工作台上的盘子。 “叮:检测到可修复f级道具,完全修复需要2点能量,是否修复?” 韩阳看着如同梦幻一般的工作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才使劲儿点点头,“修复!” 话音落下,虚拟的机械手臂夹着的类似于电焊机的东西顶端发出一阵强烈的蓝光,径直对准盘子的裂缝上,然后顺着裂缝的走向慢慢的移动。大概十秒钟过后,虚拟的机械手臂忽然停止了运动,跟着一闪消失在了工作台上,工作台也恢复了原本灰不溜秋的模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0031 粉彩婴戏纹葵花盘 看到工作台停止工作,韩阳紧张又激动的快步走到台前,看到台子上的福禄寿纹盘时,忍不住在空中使劲儿挥舞了一下拳头,低低的吼了一声,因为盘子修复结果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盘子上的两道非常明显的裂纹竟然消失不见,好像从来就不存在一样。 韩阳小心翼翼的将盘子捧在手里,凑在眼前瞪大眼睛使劲儿查看,硬是没有发现任何修补的痕迹,好像根本不曾破裂过。伸出拇指在原本的裂纹上轻轻来回摩擦,同样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釉质的表面异常整洁。 从怀里掏出放大镜再看,同样如此,反过来调过去,确实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伸手在盘子的边缘处敲了敲,发出的声音清脆响亮,没有破瓷器的那种黯哑感。打开强光手电对照,依然没有发现裂缝的存在,瓷器从胎质到釉质全都通体如一,连那些破损的画面都被修复的完整如初。 而且修复归修复,但是瓷器因为经历岁月的洗礼而产生的自然磨损却没有任何变化,那些摩擦的痕迹依然如初,一些釉质因为长时间的使用而被摩擦掉的部分,也还是跟原来一样,并没有修补。还有釉质表面的宝光,也跟原来一模一样。 对于这工作台的神奇,韩阳简直无话可说了,修复效果能强到这种地步,简直前所未闻,即便是那几位顶尖的瓷器修复大师们也做不到这种地步吧。 那些瓷器修复大师们的手艺没的说,但修复过后的瓷器如果认真的查看,还是能看到裂纹的,而且还要求瓷器破损的地方必须能对得齐整,如果不够齐整的话,那些修复大师们的手艺再厉害也没办法拼接。 但是韩阳这个神奇的工作台,却能将一件瓷器完完整整的修复好,不留一点破损,如果韩阳不说话,都没有人会知道这瓷器是经过修复的。不过韩阳决定了,这个秘密暂时不告诉任何人,他自己闷声发大财就好,不然树大招风,迟早会出事儿。 看到修复的效果之后,韩阳激动了好大一会儿才让自己平静下来,陆续将其他几只盘子都给修复完整,六只盘子修复下来,总共耗费了韩阳15点能量,正常的裂纹修复一般都是一点或者两点,但是彻底裂开的盘子则直接消耗了6点。 当然,相对来说韩阳还是赚了。六件瓷器都是普通的民窑产品,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被韩阳修复之后却摇身一变变成了六件完整的老物件,而且其中的物件还是都标着是“聚德坊制”的款识。 韩阳鉴定过后可以知道这物件瓷器并不是一个批次的一套盘子,而是前后相差有三年左右的产品,但是别人不知道啊,韩阳看着这物件标着相同款识的磁盘已经在暗暗琢磨是不是应该当成一套出售。 一套五件跟普通的物件相比,成套的显然价值更高,虽然这些瓷器本身价值不高,但每一件卖到两千块钱还是没问题,这五件聚在一起那绝对能卖到一万块以上。 盘子中除了那五件质量相当普通的之外,让韩阳很喜欢的就是那一只粉彩婴戏纹盘。 民国十八年粉彩婴戏纹葵花盘:f级,0/10。 这只民国十八年的粉彩婴戏纹葵花盘原本是碎成几大块的,如果真要拿出去卖,估计五十块钱都没有人要,但是被韩阳修复完整之后,摇身一变变成了这一堆瓷盘中最出色的一件。 首先就是这盘子的直径比较大,足足有二十三厘米。 盘子这东西,直径约长烧造难度越大,特别是在拉坯的时候很容易坍塌,烧制的时候也容易变形,所以烧造的成品率不是非常高。这盘子的直径比正常的盘子长出差不多五厘米,虽然不是最长的,但在民窑中也算难得。 另外就是这盘子的画工应该是民窑中的顶级画工画出来的,画中的场景是一群六个小孩子在放鞭炮的场景,大红色的鞭炮和淡淡的粉红色的婴儿融合在这样小小的一幅画中,一点都不显得繁琐,而且每个小孩儿的表情和动作都完全不同。 韩阳用放大镜看了看,那些勾勒出来的线条在放大十几倍之后依然根根清晰,显然是精品之作。可惜啊,这盘子的款识也只是普通的行名款,如果上的是“大清乾隆年制”这个款,这个盘子现在的价值最少也能卖到五万块以上。 而现在么,能卖到小一万就算不错了。韩阳有些遗憾的想到,但随即又笑了,其实严格算起来,他这一次也算是赚了,五千多块钱收来这一堆几乎是破烂的东西,等明天转让出去之后,这本钱少说也能翻个三五番。 将这六只被修复完整的盘子放好,韩阳将目光转向旁边的那一对玉壶春山水纹瓶,这一对瓶子的器形是完整的,画工也不错,虽然也只是行名款,但韩阳觉得修复完整之后应该也能卖到一万块钱左右,毕竟是瓶子,烧制难度是比较大的,特别是瓶身上画的山水画不是一般人能画出来的。 除了这一对玉壶春瓶之外,剩下的一对观音瓶、一只梅瓶和一只蒜头瓶都也是不错的物件,修复好之后单只也在两三千块左右。 韩阳自己算了算,他花了五千五百块收回来的这一堆破烂,修复好之后能卖到差不多五万块,而且这还不算那一只破裂的紫砂壶呢。 韩阳对紫砂壶的市场价值不是太了解,而且现在他手上没有紫砂料,没办法进行修复,所以还没办法确定这一只紫砂壶的价值。但哪怕不算这一把紫砂壶,其他物件的价值也足以让韩阳兴奋好久了。 第二天一大早,韩阳带着一大纸箱子的物件赶到紫光市场那边的古玩街。他过去的时候,古玩街上已经人来人往的挤成了一团,连那些店铺都早早的开了门。 韩阳抱着箱子直接进入鉴宝楼,朝屋子里把玩着一件瓶子的老板喊道:“孙老板,我又来了。” “咦,又有好东西了?”中年老板孙卫忠挑挑眉毛忽然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姓孙?” 韩阳呃了一下尴尬的笑笑,他总不能说他有他父亲给的名片吧,因此含糊道:“我听人说过的,就记在了心上,”说着将纸箱子放在地面上,“这次的物件都比较普通,孙老板看看愿不愿意入手,价格差不多我就全转让给您。” 孙卫忠放下手里的瓶子走过来拿起那间玉壶春的山水纹瓶看了看点点头,“东西不错啊,可惜只是民国的,还是行名款,价格不会太高,这一对我给你八千块,不低吧?” 韩阳满意的点点头,“孙老板是厚道人,价格我没的说。” “嗯,这一对观音瓶没什么特别的地方,算六千吧,梅瓶和蒜头瓶各两千,”孙卫忠知道韩阳是行家,也干脆不跟韩阳玩什么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把戏了,直接给出了双方都能接受的价格。 这样的价位在韩阳的预料之中,虽然比市场价值可能会略微低一些,但是买卖就是这样,双方都有得赚才能持久。 “咦,这盘子不错呀,”孙卫忠说着拿起那一件粉彩的婴戏纹葵花盘反过来复过去的细细打量一番,“小伙子,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你这盘子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韩阳咳嗽一声,“我姓韩,叫韩阳,孙老板喊我小韩就可以了,”说着组织了一下语言道:“这一套物件是我从一个朋友家里收上来的,虽然都只是民国时期的东西,但是品相很不错,这么多年了竟然没有什么磕碰。” 说到这里,韩阳指了指下边的那五件盘子,“下边那应该是一套盘子,虽然不是原配的,但却是同一个作坊生产出来的,同样也没有丝毫的损坏,太不容易了。” 孙卫忠咦了一声好奇的拿起其他的盘子看了看,惊讶的点点头,“果然不错,品相还真比较完整,可惜就是做工真一般。” 韩阳苦笑一声,“没办法,毕竟是民窑的产品,能有这样的做工已经很不错了。” 孙卫忠点点头,“也是,这一套五件我给你算一万块钱整,这个葵花盘算八千块钱,可以吧?” 葵花盘的价格比韩阳想象的略微低了一点,本来想争取一下,但一想以后肯定要经常跟这位打交道,这样为了三五百一两千的争的面红耳赤的没什么意思,于是一脸微笑的点点头,“没问题。” “这尊财神像两千块,这一对砚砖我出五千块,”孙卫忠以很快的速度看完了这一堆物件,也不用算盘挨着指点着那些物件数道:“八千、六千、两千、两千、一万、八千、两千、五千,加起来这一共是四万三,怎么样,这个价格很厚道吧。” 韩阳使劲儿点点头,“孙老板确实是个厚道人,以后我要是再碰到什么好的物件就直接上您这里来。” 孙卫忠哈哈一笑:“没问题,尽管来,即便是我吃不下的东西,我也一定给你找个好的买家。” 0032 大清乾隆年制 听到孙卫忠的话,韩阳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就是大店和老手的优势所在,他们不光有自己的进货渠道,还有自己的出货渠道,经常能将一些物件卖出高于市场价位的价格。如果碰上一些土豪藏家,可能一件宝贝就能让他们赚个盆满钵满。 像韩阳这一次带来的一批民国瓷,孙卫忠给出的价格其实已经接近了市场价,真要在普通市场上出手,孙卫忠可能也就赚个几千块。但如果能找到喜欢民国瓷的藏家,以这一批瓷器的品相,可能就能卖到一个更高的价格。 当然,看孙卫忠的架势,他对这一批瓷器并不怎么看重,毕竟只是几万块钱的小买卖,他收回去的更大的可能是放在店铺里撑门面。开门到代的好东西摆在店面里,正好让普通的藏家们开开眼,也让人知道他们这里是有好东西的。 确实,这些三五千一件的物件,放在店面里也是算是撑场子的物件。只是到时候要价肯定不是三五千,最少都是一万起头,三五万算是正常的喊价。毕竟对一般的藏家来说,这种货真价实而且品相不错的物件也是比较难得的。 所以孙卫忠看到这些物件之后,根本没跟韩阳多说什么,直接报出双方都能满意的价格来。如果韩阳同意也就罢了,韩阳要是不同意,孙卫忠也不会在意,爱卖不卖的反正这一类物件要是真的留心还是能找的到。 从韩阳进门到两个人达成交易意向再到结算,总共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这就是行内人交易的好处,什么物件什么价值大家都心里有数,根本用不着??拢?乇鹗窃谡庑┪锛?募壑挡皇翘?叩那榭鱿拢??侨绱恕?p> 收到孙卫忠转过来的四万三千块,韩阳眉开眼笑的朝孙卫忠笑道:“孙老板,那我先走啦,我到街上去转转。” “嗯,去吧,要是能淘到好东西,还想出手的话千万别忘记到我这里啊,绝对会给你一个痛快的价格,”孙卫忠笑着说道。 韩阳点点头,转身离开店铺,然后融入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感受着那种摩肩接踵的感觉,韩阳觉得自己像是一条跃入大海中的小鱼儿一样,很有点如鱼得水的感觉,似乎在这种环境中才能发挥出他的真正实力。当然,事实也是如此,有了鉴定仪之后,他在地摊上淘到宝贝的几率确实是比一般人要高出很多。 韩阳看了看自己的鉴定仪,里面还有63点能量,正常情况下可以让他使用63次,除非他碰到f级以上的物件,那种情况下会消耗多少能量,就要看那些物件的等级有多高了。 在古玩街上转了一圈,韩阳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当然他也没细看,只是大致的看了看地摊的分部,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而已。转了一圈之后,韩阳在街道尽头的一个自动取款机上取了三万块的现金,一万一万的分成三份,然后分别在身上装好。 财不露白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在古玩街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即便是不怕小偷惦记上,也得防着那些专门用赝品坑人的小混混。虽然没有太大的危险性,但是被那些人盯上时不时的骚*扰一下也让人郁闷。 将钱都装好之后,韩阳这才重新返回人群中。人群里的讨价还价声不少,有的已经拿着自己的收获往回走了,现在是六月天,天亮的早,这些小贩们在早上四点多就到了这里,一些老玩家也是早早的就跑过来,生怕好东西会被人抢走。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早来跟晚来确实有些不同,一些鉴定难度的不大的物件很容易被早来的人挑走。现在刚刚七点钟,有的小贩已经出了很多货。当然,大部分人还是跟韩阳差不多也是刚来,毕竟现在还早着,摊位一直要持续到下午三五点左右。 韩阳挨着一个小摊慢慢看下去,却没能发现什么合意的东西。有没有真东西呢?确实是有,但品质都不算太高,就跟韩阳从于彬家收来的粉彩财神立像差不多,有的甚至还不如那件立像,不是说有残破,而是烧造的本身就有缺陷。 韩阳的当铺系统能将人为造成的残缺给修复,但是对制作过程中本身因为工艺原因而造成的缺陷却无能为力。那种天生的残缺物件,市场价几乎等于零,因为真的几乎没有什么价值,也就这些小贩们收回来糊弄一些外行的或者刚入门的玩家,真正的玩家是绝对看不上这种物件的,哪怕价值再低也是如此。 连看了好几个摊子都没能发现如意的物件,韩阳心里便有些焦躁,但随即又想到这事儿本来就不是个能着急的事情。如果没有一个稳定而平和的心情,不管是买还是卖都很容易吃亏,而且也容易被心情左右鉴定结果。 想到这里,韩阳深吸一口气,重新钻回人群中,一件件的挨着看。 慢慢的从街尾挪动到街道中间,韩阳总算发现了一只看上去还不错的瓶子。 瓶子是观音瓶样式,白色釉质为底子,画着粉彩花鸟纹饰,一眼看上去光泽温润细腻,感觉很好。还没上手,韩阳就觉得这物件不错,于是在摊位前蹲下问道:“可以看?” “可以,”摊主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一头长发看上去风尘仆仆的像个背包客。这是这些小贩们最典型的特征,他们确实是经常天南海北的四处游走,除了到不同的地方摆摊之外,最多的就是到各个地方去收购好的便宜的物件。 不过韩阳没在意这些,小心翼翼的捧起那个观音瓶反过来先看底足,然后诧异的发现落款竟然是“大清乾隆年制”六字三行篆书款。 看到这个款识的第一反应,韩阳就认为这是一件仿制品,因为这瓶子很显然不会是乾隆年间的官窑作品,别的不说,就这个款识的书法水平就不够格。韩阳不是书法专业学生,但是在学习考古的时候对官窑瓷器的款识了解比较多。 他们的教授还曾经带着他们到故宫里专门研究过各个朝代的官窑瓷器的款识。没有对比还好说,一对比,官窑和民窑的款识书写水平的差距立刻就显现出来了,非常的明显。 既然是官窑的,那就肯定是仿品了。只是仿品也分老仿和新仿,老仿的一般就乾隆本朝或者清晚期以及民国时期的民窑仿官窑作品,这一类作品的价值肯定不如官窑作品,但品相好的也价值不菲。 至于新仿的一般就是解放后的作品,有的是出口到外国换取外汇的,有的则是专门烧制出来当做仿古工艺品出售的。只是这一类新仿作品经常被人做旧之后当真品出售,很惹人讨厌的。 而韩阳手上的这一只落“大清乾隆年制”六字三行篆书款的粉彩花鸟纹观音瓶到底是老仿还是新仿呢?韩阳又看了看底足和胎质,胎质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细腻,反而感觉略微粗了一些,而底足的旋痕很整齐,应该是机械工艺,不然不会削的这么整齐准确。 而且这件观音瓶的底足也挂着釉质,而且没有多少砂点,看上去相当干净。但是看画工,却又相当出色,洁白的釉面上画着一根类似于藤蔓一类的植物稀疏有致的缠绕着整个瓶身,颜色是比较深的绿色。而在藤蔓的下边是一块青色的巨石,巨石旁边是两簇努放着的菊花。而在藤蔓上和巨石上,一上一下两只棕色的像是山雀一样的雀儿上下跳跃着。 藤蔓的委婉和巨石的挺拔,菊花的鲜艳富贵和雀儿的活泼灵动,这简简单单的四样素材一起出现在这个有四十厘米高的观音瓶上,看上去却格外的协调,没有丝毫的别扭感。稀疏错落有致,风格搭配恰当好处,这画工绝对不是一般人画的。 就冲着这一份画工,韩阳就敢断定这绝对不是新仿的作品。因为画这样一幅画,工钱都能买两个这样的好瓷瓶了。 精致的画工结合比较粗空的胎质,再加上机械感比较足的璇足,挂釉的底足,从这几点看,韩阳断定这应该是一件民国时期的乾隆款观音瓶。 当然,韩阳自己鉴定归鉴定,其实他对自己的鉴定结果也没有太多的信心,毕竟他找到的这几点都比较容易仿制,在一些高明的仿古瓷手艺人手里,制作这样的瓷器真没有太大的难度。 因此韩阳还是果断的用鉴定仪扫了一下。 民国二十七年粉彩花鸟纹观音瓶:f级,20/25。 果然是民国时期的作品,韩阳暗暗琢磨,只是不知道卖家会要多少钱。想到这里,韩阳直接问道:“老板,这件瓶子多少钱?” “十二万,”摊主抬头看了看,然后平静的说道。 韩阳听到这个价格立刻笑了,“你是真把他当成乾隆时期的瓶子来卖呀?” 这时摊主不高兴了,“不懂别乱说,什么当成乾隆时期的瓶子卖,这本来就是乾隆时期的瓶子好不好,这是我从沁城那边一个老头儿家里收来的,那老头的祖辈可是在沁城当过县令的人,拿出来的东西能有假吗?” 0033 捡个小漏 听到摊主的辩解,韩阳笑了笑并没有争论故事的真假,而是轻轻弹了弹瓶子的腹部,“你听这声音,这个粗哑的程度别说是乾隆本朝的官窑制品了,就是民国时期的精品民窑都比这个清亮。” 韩阳说着伸出一只巴掌道:“五百块吧,这东西是典型的机械工,即便不是解放后的也是差不了几年,就在解放前后那一段时间。” “五百块,你看看吧,低于十万想都别想,”摊主一脸坚决的摇头。 韩阳心里暗笑,知道这店主对这个瓶子根本不了解,否则的话也不会对他明显是胡说八道的压价方式没有任何反驳,只是苍白无力的咬紧一个高价不松口。但如果他真觉得这瓶子值十多万,他会在这地方摆着卖?而且可以任由任何人随便看? 仅从这一点就能看得出来,这个瓶子在摊主的心里其实根本不值多少钱。至于要的这个价格,实在太正常了,狮子大开口而已,毕竟有一个“乾隆大清年制”六字三行篆书款在底部标着,这样的款识再加上摊主的高价位报价,确实是能吓唬住一些人。 而且这瓶子的鉴定难度也不小,最起码以韩阳的鉴定能力也只能确定个大概,并不敢百分之百的确定这个观音瓶的制造年代。如果没有鉴定仪,他肯定也是半信半疑的状态,而在这种状态下去讨价还价,肯定要被这摊主给宰上一刀。 可惜韩阳不但知道这瓶子确切的制造年代,对摊主的这些小手段也了如指掌,所以完全不受干扰,轻笑着说道:“老哥你肯定也不认识这瓶子,这是典型的仿乾隆作品,胎质很粗,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而且这器形的物件底足挂釉是典型的民国以后的风格,再怎么算也算不到乾隆年间啊。” 看到摊主的脸色有些变幻,韩阳趁热打铁的掏出六百块钱,“六百块,再给你加一百,这算是标准的市场价,如果你还不满意,那我也没办法了,你等着看看谁会出十万块买这样一个瓶子吧,”说着一脸无谓的将六张钞票伸到摊主的面前。 看着韩阳手里的钞票,摊主明显有些心动,但又捉摸不准韩阳的心思,当然最主要的是捉摸不透这一件瓶子的真正价值。他当然知道这瓶子不可能真的是乾隆时期的作品,但又不愿意承认这只是一件普通的民国时期的瓶子。 所以摊主心里很纠结,要说六百块钱出手,他绝对是有得赚的,因为收购来的时候他才花了不到一百块钱。但是看到韩阳想要入手,又觉得这瓶子可能是件不错的物件,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接下韩阳手里的钱。 而一旁带着一脸无所谓笑容的韩阳,虽然不知道这个摊主的具体想法,但都是做买卖的人,稍微换位思考一下就差不多能猜到对方在纠结什么。因此韩阳也不急,见摊主犹豫,耸耸肩膀道:“不愿意转让吗?” “这个当然不是,”摊主连忙摇头,一脸难为情的解释道:“我将他摆出来自然都是要卖的,可是小伙儿你给的价格也太低了,”说着沉吟一下伸出两根手指头,“两千块,两千块这瓶子就归你。” 韩阳听到这话心里略微松了一口气,脸色却有些难看,不悦的皱起眉头,“老哥,你这是在调*戏我?这个价格我能买一件品相更好的回家了,”说着摇了摇手里的六张钞票,“就六百块钱,你愿意转让不?不愿意我立刻就走,为了这么一件民国瓷浪费这么多时间,不值得。” 估计是韩阳的脸色和表情很严肃,很认真,一下子就将摊主给吓唬住了,见状麻利的取出一个纸箱子,垫了两团报纸然后将这个粉彩观音瓶给装进去,“哎呀,真是怕了小伙子你了,这么搞让我们赚什么钱呀?” 说是这么说,但从他的动作就能看得出来,这桩买卖他绝对赚了。如果赔钱,这买卖是绝对不会成交的,这些小贩们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做亏本的买卖? 不过韩阳也没说别的,交易已经完成了,再去占那些口头上的便宜完全没有任何意义。所以韩阳只是轻轻笑道:“钱这东西谁也不嫌多,大家都想多赚点,理解万岁,理解万岁,”说完之后抱着纸箱子扭头挤出人群离开这个小摊。 六百块钱拿下这一件民国二十七年的粉彩花鸟纹观音瓶,对现在的韩阳来说,那就是捡漏了,而且是个大漏。这瓶子在行家眼里的价值真不低,高了不敢说,小十万是绝对有的,能以六百块的价格拿下,对现在家底也就几万块钱的韩阳来说,确实是算的上一个大漏。 当然,这是韩阳修复过后的价格,如果按照这个瓶子现在的品相去卖,能卖到两千块也算是顶天了,因为这瓶子的腹部有三道大的裂纹,虽然没有碎成几块,但在精致的粉彩画中横贯而过的裂纹让瓶子的品相一下子降低了好几个档次。 如果这瓶子完好无损,那摊主才不会以这样的价格将瓶子卖给韩阳呢。 韩阳心里欣喜,抱着纸箱子闷头挤出人群就想要直接回家。刚挤出去走了两步,就听到有人喊道:“小韩,小韩。” 韩阳扭头一看,看到鉴宝楼的老板孙卫忠也笑盈盈的从人群中挤出来,“小韩,又捡漏了,恭喜恭喜。” 咦?这孙老板也注意到了这个瓶子?韩阳心里微微有些小得意,毕竟能从孙卫忠这些人的面前捡到一个小漏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心里得意,满脸却全是温和的笑容,“哪里能算的上是捡漏,入不了孙老板的法眼。” 确实,这个瓶子如果经过韩阳的修复,那真可以卖个不错的价格,但是就这瓶子现在的品相拿出去也就是两三千块钱的价格。虽然相对韩阳的收购价已经算是捡漏了,但是在孙卫忠这些大老板面前,这样的捡漏简直就像是他们的西瓜堆中漏出来的一粒芝麻一样微不足道。 所以韩阳在孙卫忠面前没有露出一丁点得意的神情,谦虚两句之后试探着问道:“怎么?孙老板也注意到了这瓶子?那为何没有早点下手?” 孙卫忠呵呵一笑,“瓶子不错,只是有三条裂纹,而且那摊主要价太高,我本来是想要晾他一晾,没想到你却提前下手了。” 韩阳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抱歉,真不知道是孙老板你看好的物件。” “哈哈哈,没事儿,我只是这么想想而已,你又不是故意在我面前截我生意,”孙卫忠毫不在意的挥挥手,“对了,你怎么会看上这瓶子?瓶子虽然是真的,但品相不是太好,以六百块的价格收下,利润极其有限,弄不好都卖不出去的。” 韩阳心里有底,知道自己的工作台能将这瓶子修复的完完整整,但却没必要跟孙卫忠说,因此脸上的笑容瞬间转化为苦笑,带着点无奈的表情道:“孙老板家大业大自然不在乎这点利润,但我就是靠这点差价混生活的,怎么能因为利润不高就不出手呢?” 孙卫忠不置可否的笑笑,“那你准备出手吗?我出两千块。” 韩阳心里暗笑,脸上却像是有些心动,迟疑一会儿之后才摇摇头,“这个,我还是再看看,这瓶子的品相虽然不是太好,但是制作工艺却没的说,我还没有好好欣赏一下呢,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韩阳的话虽然说的诚恳,但孙卫忠是什么人,自然不会相信韩阳这冠冕堂皇的话。但是他却明白了韩阳话里拒绝的意思,以为韩阳是嫌弃他给的价格不够,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劝道:“我给你这个可是实诚的价格,也就是我,换成别人能给你出到一千块以上那都是高价,你真不打算现在出手?” 虽然知道孙卫忠给的价格确实是不错,但却对韩阳没有任何吸引力。如果只是赚这千把块钱的差价,他才不会花六百块钱买这样一个瓶子,风险太大,就跟孙卫忠说的一样,以这瓶子现在的状态,能卖到一千块以上就算不错了。 所以韩阳抱歉的笑了笑,“改天吧,如果我想出手的时候,一定第一时间来找孙老板你。”孙卫忠见状笑笑没再说什么,心里却觉得韩阳有点小家子气,也不想在几百块上费劲儿,于是无所谓的点点头,“既然这样,那就以后再说吧,”当然这以后再说只是个客套话,他每个礼拜经手的古玩那么多,才不会真的将韩阳这个破观音瓶放在心上。 听到这话,韩阳也识趣的点点头,跟孙卫忠说了声回头见,然后抱着纸箱子匆匆回到县城自家的当铺。 0034 民窑小精品 能量提取完毕,再进行修复,花费了3点能量之后,这瓶子被神奇的工作台修复的完完整整。 修复完整的瓶子工工整整端端庄庄的立在桌面上,短颈丰肩的流畅线条加上喜庆可人的粉彩颜色,真像极了窈窕而端庄的观音大士静立在那里。 如果不是韩阳清清楚楚记得这瓶子破损后的模样,他真的不敢相信这就是原来的那个瓶子。端详半天之后,韩阳满意的点点头,心里暗暗想到,难怪人们在收藏古董的时候都非常的注重品相,相同的物件品相好的跟不好的,价格差别确实是非常大。 这不同品相的物件,带给赏玩者的感官刺激是完全不同的。就这个观音瓶,在韩阳修复好之后,真看不出有一丁点收藏的价值,因为看上去随时都能碎成几块一样,那品相不管多少钱,买回去看着别说心情愉悦了,能不给自己添堵就算好的。 而现在呢?这瓶子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喜庆和欢愉,这跟之前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 可惜啊,这瓶子只是民国时期的,而且还是民窑的东西,撑死了也就几万块钱,在偌大的古玩行里真不算什么。也就是韩阳这种刚入门的新人觉得这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换成其他的藏家,哪怕是没钱也不会在意这一类的瓶子。 不过对韩阳来说别的都无所谓,能让他赚到钱就可以了。这钱他赚的坦然安心,为什么不赚呢?而且能将这些破损的古董修复好,本身就已经是莫大的功德了,捎带赚点钱谁也不能说什么。 这瓶子修好之后,韩阳想了想再次返回市区。不过这一次韩阳没有去紫光市场那边孙卫忠的鉴宝楼,而是跑到了观音庙那边的古玩街上,直接抱着纸箱子走进古琅轩。 其实这瓶子处理给孙卫忠是最好的选择,毕竟在前几次交易中,孙卫忠给的价格都不错,是个不缺钱的主,只要东西足够好。韩阳手里的这一件粉彩观音瓶也算是一件民窑中的小精品了,孙卫忠如果看到了绝对舍得花钱拿下。 但问题是孙卫忠也见过这一件观音瓶,这才几个小时不到而已,孙卫忠要是看到这一件完好无损的观音瓶,肯定会怀疑韩阳是如何修复的。韩阳现在只是一个刚刚入行的小新人,被人惦记上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所以韩阳想了想干脆避开孙卫忠,打算在观音庙这边就将这件民国时期的粉彩花鸟纹观音瓶给消化掉。而且韩阳也有信心将这一件瓶子卖出一个不错的价格,毕竟他不是外行人,知道这瓶子的市场价值,如果对方给的价格不能让他满意,他完全可以到其他店铺里去,再不行直接送到拍卖行去。 这一件瓶子虽然只是民国时期的民窑作品,但却是一件小精品,完全有资格在一些小的拍卖会上露露面。 只是上拍的话要缴纳不菲的手续费,而且耗时比较长,再一个小的拍卖会往往不是特别的保险,正常情况下的流拍也就罢了,就怕那些小的拍卖行虚报估价然后收取高额手续费然后故意让你的物品流拍,那样不但浪费钱,甚至有可能产生一些官司,弄不好连自己的物件都要丢掉。 所以对韩阳来说,这小的拍卖会能不上就不上,能在私下里交易就在私下里交易,这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安全省事儿没有后顾之忧,再方便不过了。 出于这个目的,韩阳直接来到了古琅轩。他只来过古琅轩一次,但是那一次的交易还算顺利,一套清《大六壬大全》刻本卖出了一万七的价格,让他真正的走进了古玩经营这个行业内。 所以韩阳在准备将这一件观音瓶出手的时候,第一个就想到了古琅轩。 古琅轩跟几天前一个样子,只有那个女孩子守在一楼,只是很显然她已经不记得韩阳了,看到韩阳以后微笑着问道:“先生,有什么事情?” 韩阳咳嗽一声,“请问,你们这里收瓷器吗?” “当然,”小姑娘站起来打量韩阳一眼,然后将目光放在韩阳抱着的纸箱子里,“是什么瓷器,可以上手?” 韩阳将纸箱子放在茶几上,将修复的完完整整的观音瓶取出来轻轻立在桌面上,“民国时期的精品民窑作品,‘大清乾隆年制’六字三行篆书款,粉彩花鸟纹观音瓶,品相完好没有任何裂纹和冲口,是家传的好东西。” 这一番话,让小女生有些刮目相看,上下打量韩阳两眼之后才将目光放在瓶子上,捧起来细细端详一番,研究了很长时间之后才放下,迟疑一下道:“东西是不错,但毕竟只是民国时期的民窑产品,距离现在都不到一百年,恐怕值不了多少钱。” 韩阳轻轻一笑,“民国到现在是没有多少年,大部分的民国瓷也确实是不值钱,但那只是大部分,精品的瓷器哪怕是解放后制作的也价格不菲,更何况还是民国时期的呢?” 韩阳说着指了指自己的瓶子,“这瓶子是典型的细路活儿,从器形的端正程度到画工的精湛水准,都能看得出来这不是一般的民国瓷。” “那,你想要多少钱?”女生听了韩阳的话,咬着嘴唇问道。 韩阳心里暗笑,这女孩子还是嫩啊,脸皮不够厚,没有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当然,这是韩阳乐意见到的,平静的笑着说道:“十五万,这是我的心理价位。” “什么样的瓷器竟然值十五万?”女生听到韩阳的话以后立刻皱起眉头,刚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一老头捧着一把茶壶跨步走进来,正是这家店面的真正主人,当时跟韩阳做交易的老头儿。 老头儿将茶壶放在茶几上以后没有急着看瓶子,而是先打量韩阳,忽然咦了一声,“小伙子,我们是不是在什么时候打过交道?” 韩阳微笑着说道:“老爷子好记性,几天前我在这里出了一套古籍。” “《大六壬大全》”,老头儿听到韩阳的话,哈哈一笑指着韩阳道:“果然是你,我说怎么看着这么面熟,”说着朝女生摆手道:“玲儿,快泡茶,”然后扭头问韩阳,“这瓶子看上去不错,怎么来的?” 韩阳咳嗽一声,“地摊上买的,绝对的好东西。” “待我看看,”老头儿说着摸出一副老花镜戴上,然后捧起观音瓶细细的观察,看的非常仔细,看釉面的时候还摸出了一柄放大镜,之后还用一枚小的手电筒细细看了看瓶子内部的情况,差不多有十分钟左右,才将瓶子放在茶几上。 “东西不错,典型的民国产品,”老头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算的上是民窑中的小精品,但绝对不可能卖到十五万,小伙子你要是有诚意,就报个实在的价格。” 韩阳眨眨眼睛面不改色的说道:“要不十二万,一下子降了三万,够诚意了吧。” “呵呵,小伙子年纪不大,这讨价还价的本事倒是挺厉害的,”老头儿笑呵呵的伸出一个巴掌,“五万块,这是我能给你的最高价,也是这瓶子的市场价,再高我就要赔本了。” “老爷子你这是在说笑,”韩阳也不急,“民国瓷确实是不值钱,但也不是没有卖出高价的,我这瓶子的做工什么可能只能算个小精品,卖到五万块顶天了,但是保存状况却相当的完好,没有任何损伤,别说裂纹了,就是一丝磕碰都没有,就冲着这点,再加上五万块也不算亏吧。” 老头儿沉吟一会儿沉声道:“十万块?还是太高了,虽然我不得不承认这瓶子的品相真的不错,但民窑的东西就是民窑的东西,民国的东西就是民国的东西,本身就算不上是多么珍贵的东西,品相再好也没有多少人稀罕啊。” “就像你上次带来的那一套《大六壬大全》一样,品相也确实是没得说,但是那书的材质以及印刷工艺还有书籍内容本身就决定了他的价值,”老头儿说着伸出一根手指认真的说道:“我再给你加一万块,六万,如果你同意,咱们这就成交,要是还不满意,我真没办法了,因为再高我就赚不回本钱来了。” 看着老头儿认真的表情,韩阳心里也忍不住有些打鼓,因为他确实是没办法估量出这老头儿的心里底价,单纯的看表情,好像六万就是最高价了,但是六万块距离他自己的心理价位还有一些差距。要不要再试探一下呢? 韩阳这么想着,也沉静的摇摇头,“老爷子,六万块还是有些低了,距离我的心理价位还差了一些,八万块吧,八万块这瓶子就是你的了。” “别,别说八万了,就是七万我也不出,”老爷子坚定的摆摆手,“小伙子,你看上去虽然也是行内人,但是对行情的了解显然有些误差,这也就是我给你出六万,换到其他店铺,能出个三四五万就是高价了,不信的话你试试。” 看到韩阳有些迟疑,老头儿趁热打铁道:“我也是看你比较顺眼,而且你的东西确实是不错,所以直接出了最高价,你要是还不满意的话,就到其他的店铺里看看吧。” 0035 邵瑞元制笑樱壶 在韩阳自己的心里,这一件民国时期的观音瓶应该能卖到八万块左右,但此时听到老头儿的报价,再看他的神色,心里也忍不住有些嘀咕,难道自己估价太高了? 韩阳心里不自信其实也正常,毕竟他刚刚入行,对市场行情的了解可能远强于普通的古玩爱好者,但是跟这些在古玩行里混了很多年的老油条比起来显然差距很大。 看老头儿的表情,韩阳也摸不准这六万块是不是真正的底价,但完全可以看得出来,再还价的空间并不大。要不到其他的店铺里看看?韩阳微微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忽然笑道:“好,六万块就六万块,就当是跟您交个朋友了。” 老头儿听了这话也微微一笑,“好说好说,那先转账了,”待到韩阳点头之后,吩咐那个叫玲儿的女孩儿给韩阳转了六万块钱。 转账结束之后,老头儿朝韩阳笑道:“小伙子不错,入行多久啦?” 韩阳咳嗽一声道:“我父亲算是行里人,很小就开始接触这个行业,不过最近才把这个当成职业。” “不错不错,现在的年轻人了不得,能从地摊上淘到这样的宝贝真不错,”老头儿扶着胡须笑道:“这次算是捡了个小漏吧。” “您家大业大,对您来说自然只是个小漏,但对我来说却是个大大的大漏,哈哈,今年什么都不做也不怕饿着了,”韩阳也跟着豪爽的笑道。 老头儿对韩阳小小的奉承显的有些受用,“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给师父端茶倒水呢,你却已经能够在地摊上捡漏了,年纪轻轻的眼力就这么好,前途不可限量啊,”说着指了指茶几上他刚才带回来的那把茶壶道:“你看看这把壶怎么样?” “这个,”看着那把有些油腻的暗紫色茶壶,犹豫一下道:“这应该是紫砂壶吧,我对紫砂壶不怎么了解呀。” 老头儿满不在乎的摆摆手,“让你看你就看看,说错也没事儿,年轻人怕什么。” 韩阳见状点点头,“那好吧,”说完将那把茶壶捧在手心里细细端详。 这茶壶的造型很普通,跟一般人家里用的那些茶壶差不多,只是上手比较轻盈,壶面的触感很特别,非常细腻,但是却一点都不滑。只是再具体的东西,韩阳是真不太了解了,因为紫砂壶的鉴定难度本来就不小,他又没怎么了解过。 不过他还是从其他方面细细看了看,比如说包浆和使用痕迹。包浆这东西,虽然不同古董的包浆表现出来的特征也有些差别,但自然的跟做旧的,却相对比较好分辨,所谓一通百通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而这把壶的表面看起来有些脏,可是在壶把部位却显得异常的细腻,细细看的话甚至能看到紫砂那种细腻而疏松的材质纹理,这是经常使用时频繁触摸留下的痕迹。很显然,这壶一直有人使用,而且使用者并不清楚这壶的价值,所以保养状况并不好。 掀开壶盖闻了闻,可以闻到淡淡的茶香味,壶的内壁显然是经过清理的,但是紫砂壶能吸收茶汁,经常使用的紫砂壶哪怕不放茶叶,也能闻到茶香。 从这两点看,这壶确实是紫砂壶无疑,而且还是一把经常有人使用的紫砂壶。只是除此之外,这壶的特点或者名称以及其他的特征他却一点都没办法鉴赏出来,因为他根本不了解。 另外再壶底有个三字篆书款,韩阳努力分辨也只认出了一个“瑞”字,另外两个字是无论如何也分辨不出来了,倒不是说这个落款不够清晰,而是因为韩阳真的不认识这两个字。 识别篆字本来就有一定的难度,而这种款式上的篆字就更难识别,好多款式都带着一定的抽象性,识别难度很大,对篆字了解不多的人,甚至有可能一个字都认不出来,韩阳好歹还认出了一个“瑞”字。 但他自己不懂紫砂壶不要紧,有鉴定仪在手就没有他鉴定不出来的物件。想到这里,韩阳不着痕迹的将戒指形态的鉴定仪在壶身上扫了一下,这把壶的详细信息立刻出现在了他的视网膜上。 清乾隆二十一年邵瑞元制笑樱壶:f级,30/30。 好家伙,竟然是乾隆时期的作品,还是真品,而且其中蕴含的能量竟然比他刚刚卖掉那枚观音瓶还要多。不过也正常,这邵瑞元虽然没有太大的名气,但毕竟是乾隆时期的人,这壶能流传下来就不容易了。 邵瑞元是谁韩阳不知道,笑樱壶到底是什么壶,韩阳也不清楚,但是从鉴定仪给出的信息已经韩阳自己对紫砂壶的市场价位的了解程度来看,这把壶的市场价值也应该不低才是,最起码不会比刚才的观音瓶差。 想到这里,韩阳试探着问道:“老爷子,这壶不错呀,要出手吗?” 老头儿笑眯眯的问道:“说说你的看法,看出点门道来了?” 韩阳迟疑一下点点头,“看着不错,应该是清代的东西,壶的作者叫邵瑞元,但是没什么名气,应该是只是普通的手艺人,另外这壶应该是一直有人在使用,但可惜保养的不好,壶的品相太差了。” “呵呵,褒贬是买家,小伙子你不会是看上这壶了吧?”老头儿听了呵呵笑着问道。 韩阳点点头,“如果价格合适的话,我还真想拿下来。” “一口价,六万块,”老头儿笑眯眯的说道,“这个价格公道吧?” “太贵了,太贵了,紫砂壶这东西跟玉石一样,老壶不见得就能卖的过新壶,六万块钱能买一把当代制壶大师的好壶了,”韩阳听到这个价格连忙摇头,“三万块吧,三万块我就要。” 老头儿笑眯眯的摇摇头,“小伙子,你是行内人,我也不是新手,那些说辞没用,壶好不好大家都明白,虽然表面看起来有些脏的,但只要清理一下好好保养一段时间就能焕然一新,六万块钱买回去绝对不亏的。” 韩阳苦笑一声,“老爷子,紫砂壶是实用器,可是这壶脏兮兮的模样,拿回去谁敢真的用它泡茶喝?如果想要在这壶上赚钱,六万块能不赔就是好的。” “嗯,也是这个道理,”老头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不过紫砂壶是收藏的热门,真正大开门的壶是绝对有升值空间的,特别这壶的作者也算是小有名气,升值空间更大,买回去清理一下保养一段时间,再涨个三五万难度并不大,六万块买下来并不怎么亏。” 韩阳苦笑着摇摇头,“对您老老说,六万块估计是九牛一毛,但对我来说六万块可是差不多一半的家当,哪里有现金好用来着?保养的时候缺钱怎么办?” 老头儿虽然笑眯眯的,但是在这个问题上却寸步不让,“要不我帮你留着?等你有钱了再来买?”意思很明显,要么出六万块钱,要么就别买。 韩阳没想到老头儿在这把壶上一点都不肯退让,心里有些郁闷,但也知道这很正常,毕竟这把壶真的不错,是开门到底的东西,不管给谁也不会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卖掉,特别是老头儿就做这个生意,根本不愁买家。 想到这里,再想想这壶里可提取的30点能量,韩阳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好吧,六万就六万,您老还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呢。” 老头儿笑呵呵的说道:“赔本的买卖我当然不会做,不过你六万块钱买回去真不亏,回去以后好好清理一下,有机会送到拍卖会上,说不定能卖个高价呢,”说着笑道:“你能认出这是笑樱壶,想必对紫砂壶还是比较了解的,知道如何清理和保养吧?” 韩阳哪里知道这些,但在这个信息社会里只要有心什么资料找不到?这种常识性的知识上网一查就能查到,所以韩阳只是点点头,然后将刚刚到账的六万块钱重新转到老头儿的账户上,相当于是拿一件民国时期的粉彩观音瓶换了一把乾隆时期的紫砂壶。 看上去民国时期的东西换成乾隆时期的东西,韩阳这是占了便宜,但实际上还真不好说这些,因为瓷器的总体价格水准还是在紫砂壶之上的。而这把紫砂壶又不是名家作品,很难得到市场的认可,想要卖出高价并不容易。 但韩阳也不吃亏,哪怕他转手卖出去之后一分钱不赚也无所谓,因为这紫砂壶会额外提供给他30点能量。有了这30点能量,他可用的能量就超过了120点。所以韩阳在明知道这把壶并不能让他赚钱的情况下,他还是买了下来。 转账结束之后,老头儿吩咐那个叫玲儿的女孩儿重新找了个纸盒子,帮韩阳将这把壶给包装起来,然后顺带给了韩阳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以后要是还有什么好的物件,尽管往我这里送,太高的价格不敢说,市场价是没有问题的。” 老头儿的举动正中韩阳的下怀,他现在缺的就是出货的渠道,虽然孙卫忠那边给的价格也不低,但是多一个买家总是好的。 0036 赶个晚集 老头儿的名字叫余怀文,名字没什么特别之处,但上边的头衔却让韩阳有些惊讶,因为余老头儿竟然还是市收藏协会的副会长呢。 收藏协会对普通人来说可能无所谓,但是在收藏圈里却意味着能力非常突出。收藏这东西,考验的就是眼力,也就是一个人对古董的鉴赏能力。能力不够就是不够,容不得半点弄虚作假,所以能当上收藏协会的副会长,足以说明余老头儿的能力。 哪怕只是一个市级收藏协会的副会长,对韩阳来说那也是一颗大树了。人脉之类的东西先不说,这老头儿这个城市里应该是首屈一指的吧。想到这里,韩阳一脸笑容的说道:“原来您老还是收藏协会的会长,失敬失敬。” “呵呵,那算什么会长,只是挂个闲职而已,”余怀文呵呵笑道,“以你的能力,用不了几年也能混个会长当当。” 这话让韩阳有些汗颜,他哪里有什么鉴赏能力,要说真实的水平他其实也就是刚入门的初学者水准。所以对他来说什么名气其实都无所谓,只要能赚到钱就好,因为名气越大地位越高越引人注目越容易露出马脚。 不过韩阳还是恰当的表现出一个年轻人在受到夸奖时的自信骄傲和必要的谦虚,“还得学习,还得学习,”说着也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余怀文,“这是我的名片,您老多多提携。” 余怀文接过韩阳的名片看了看,“一号当铺?似乎在哪个县城里听说过这个名字,是你自己新开的吗?” “我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是我父亲开的,我刚接手没几天时间,在屯林的一间小铺子。” “这样呀,生意怎么样?应该能收到不少好东西吧?”余怀文若有所思的问道。 韩阳明白余怀文的意思,老头儿的意思是韩阳能收到不少刚出土的物件,因为上党也算是历史古城了,这里的古墓虽然比不上洛市和长安市那地方,但也多的是大大小小的盗墓团伙。 而韩阳家的店铺就在县城里,规模虽然不大,但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多多少少也能收到一些刚出土的物件。从这方面来讲,小店铺也有小店铺的好处,因为一些小规模的盗墓贼没有自己的出货渠道,只能零散的往这些古玩店里卖。 再加上那些盗墓贼做贼心虚,往往不敢到大地方去,这种情况下,处在小县城里的一号当铺反而有一些优势。 而像古琅轩这样的大的古玩店,虽然因为规模较大也能收到好东西,但是因为市里的古玩店太多了,再多的东西一分流,也不见得能收到太多。对余怀文他们来说,愁的不是出货渠道,而是入货渠道,所以余怀文才会不厌其烦的跟韩阳说有好东西尽管往他这里拿。 韩阳想明白这点之后苦笑着点点头,“您老放心,只要价格合适,绝对给您优先选择权。” 其实韩阳家的一号当铺,一年真收不到多少东西,一年下来也就不到五十万的营业额,除去税收以及开支,利润也就十几二十万左右。毕竟韩云枫本身的鉴定能力不是太强,一直以来都是以稳为主,价格太高或者不敢确定真伪的物件一般是不接受的。 所以一号当铺每年收到的好东西并不多,也就是能顾住全家的温饱而已。当然,那只是以前,现在韩阳执掌一号当铺,这种情况肯定会有变化,最起码他不会像他父亲那样坐等生意上门。 在得知韩阳也是开店的之后,余怀文对韩阳明显热情了很多,拉着韩阳谈了很多古玩行里的趣闻轶事,末了看看天色忽然道:“还有一会儿今天的集市就该散了,要不再去赶个晚集?” 这话正合韩阳的意思,他本来就想着再到古玩街上转一圈的,此时余老头儿提议,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而且正好也跟余老头儿拉拉关系,以后再有买卖的话,老头儿总不好意思压价太狠吧。 这么想着,韩阳跟着余老头儿从第一家小摊上看起。此时已经差不多下午三点钟了,古玩街上的客流量小了很多,少了些噪杂,多了些古玩街应有的宁静。 而这个时候还留在古玩街上的,才算是真正的玩家,看热闹的几乎没有了,大都是韩阳跟余老头儿这样的,心思都放在古玩本身上边,即便是讨价还价声音也都很低,有的甚至干脆不出声。 两个人走走停停的,很快就过了十几个地摊,可是却没有发现什么值得入眼的东西,毕竟这个时候已经快要下市,有好东西也被人清扫的差不多了,有好东西的几率更低。 不过看余老头儿兴趣还那么足,韩阳也耐着性子看下去。同时心里也觉得有些惭愧,因为余老头儿一大把的年纪了,对古玩的热情还那么高,即便是知道这摊子上已经没有什么好东西,依然要仔仔细细的看过,生怕漏掉了什么宝贝。 相比之下,他自己不但功利心特别强,而且缺乏足够的热情。想到这里,韩阳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学着余老头儿的模样认认真真的辨别哪些有一些鉴定难度的物件。 这样将全部心思都投入进去之后,韩阳也忘记了累,一直走到街尾的一个摊子前,余老头儿拉了拉他的胳膊,低声说道:“好好看看,刚才那壶就是在这里买的。” 韩阳眨眨眼看着面前这个摆了十几把紫砂壶的小摊有些意外,他没想到那把邵瑞元的笑樱壶也是余老头儿刚刚从地摊上买来的。再看面前的这个地摊,虽然也摆着一些铜钱瓷器类的物件,单是一大半的摊子上摆着的都是紫砂壶。 这些紫砂壶看上去一件件的都非常精致,形态各异的紫砂壶或暗紫色,或梨皮色,或海棠红色,或朱砂红色,有的甚至是彩色,黑白色或者黑白红黄等色掺杂。 韩阳真没想到紫砂壶竟然还有这么多的颜色,但是看起来每一把都非常的精致,一时间真有点眼花缭乱的感觉。 看着余老头儿蹲下,韩阳也蹲在另一边,捧起一把梨皮色的紫砂壶看起来。 这壶的手感跟那一把邵瑞元的笑樱壶几乎一样,只是要干净很多,壶身表面似乎还在闪烁着淡淡的光彩,紫砂本身的那种颗粒感几乎能看得出来,但是摸上去却又不明显,很细腻,而且吸水性真的很强。韩阳手心里的一点轻微汗渍在触摸到壶身之后很快就被吸收一空,变的非常干爽。 不过这只能确定这壶是真正的紫砂壶,却不能确定到底是老壶还是新壶。紫砂壶跟玉器一样,也有新老之分,只要材料和工艺没错都能叫做紫砂壶。只要能确定是紫砂壶,那就没有真伪之分,只有新老之分。 而这壶显然是一把真正的紫砂壶,只是不能确定是新壶还是老壶。 韩阳摩挲几下之后反过来看了看壶底,同样看到了一个篆书款,不过这个款识他却非常熟悉,是“大清乾隆年制”的六字篆书款。韩阳本身对紫砂壶就不太了解,自然不确定紫砂壶底标识“大清乾隆年制”的款识是否合理。 本来想要问问余怀文,但是看老头儿正捧着一把造型像是树墩子的茶壶在那里旋转壶盖,因此就将自己的问题咽回了肚子,而是用鉴定仪鉴定了一下。 清道光二十六年西施壶:f级,16/16 韩阳在看到“大清乾隆年制”的六字篆书款时本以为这把壶只是现代仿制品,可是没想到竟然是道光年间的作品,也就是说这壶是道光年间的乾隆款西施壶。 只是这样的壶到底有没有市场?市场价又是多少?韩阳对此还真不怎么了解?想要问问余怀文又怕那摊主起疑。琢磨一会儿之后,韩阳轻轻的在紫砂壶上弹了弹然后问道:“这壶什么来历?” 摊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笑呵呵的解释道:“这是我从村里收来的,乾隆年间的西施壶,做工非常精致,是件宝贝,买回去用它泡茶喝很有面子的,给你装起来?” 韩阳不置可否的笑笑,“多少钱?” “六万块,”摊主笑的眯缝起了眼睛。 韩阳听到这个六万块,心里有些郁闷,怎么今天净跟这个六万块过不去呢?但嘴巴上却一点都没客气,“六万块?六百还差不多吧,老哥你这是把石头当钻石卖吗?” 摊主也不生气,裂开大嘴解释道:“紫砂壶这东西主要看实用性,除掉名家款识和字画造型之外,最重要的就是看制作工艺,壶的制作工艺要求非常严谨,就像这壶盖,你转一转就能发现,大师作品的壶盖转动的时候严丝合缝却又异常顺畅,而且转动时发出的声音很悦耳,你试试。” 韩阳这才明白余怀文为什么在转动壶盖,听到摊主的话,也跟着转了转,声音确实是不错,壶盖与壶身摩擦时发出“沙沙”的声音,匀称柔和,而不是想象中的“嗤啦嗤啦”声。 0037 仿古工艺品 中年摊主看到韩阳的动作以后得意的笑道:“怎么样?我没骗你吧?这壶绝对是大师作品,卖六万块一点都不亏。” 韩阳却轻轻笑了,“我承认这壶的做工确实是不错,但我们是来买古董的,而不是买茶壶的,这壶的制作工艺再好,但如果只是现代工艺品,那我要他干什么?” “放心吧,这绝对是开门到代的老壶,你没看到款识么?‘大清乾隆年制’,你看那字迹,看那印痕,也都是绝对的大师手迹,”摊主一脸真诚的说道。 韩阳重新端详一番之后笑着说道:“如果单说紫砂壶,我可能了解不是太多,但是说到款识这方面,我却知道一点,这种款识如果真的出现在乾隆本朝,那绝对是宫廷用品,一般人是不敢留这样的款识的。” “如果真是宫廷用品,显然不可能流落到咱们这小地方,即便是流落到这里也不会仅仅只值六万块钱,老哥你也不是傻子,对吧,”韩阳说着继续说道:“再一个看看这个款识,明显是用印章盖上去的,可是这印文高低深浅不均,明显是发力不匀,这种东西自然更不可能是宫廷用品,最大的可能是后世仿制。” “但是紫砂壶的仿制高峰期就是这几年,在古代是完全用不着仿制的,而且即便是有仿制品也只是仿制那些大师之作,比如说大彬壶之类,像是这种‘大清乾隆年制’六字篆书款的仿制品,在古代是完全没有市场的。”“所以事实很清楚,这是一把现代人仿制的西施壶,”韩阳不容分辨的说了一堆之后,给这把壶下了定义。说完目光炯炯的盯着摊主,“老哥你觉得呢?” 中年摊主怔怔的望着韩阳,半响苦笑一声,“你都说完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听到摊主这话,韩阳心里也跟着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别看他刚才好像很懂一样说的头头是道,其实也只是凭借自己的印象在胡说八道,只是说的好像有些道理而已,吓唬一下那些半懂不懂的行内人可以。如果面对那些专门研究这些的鉴定大师,韩阳这一番话绝对分分钟被人给砸回他肚子里。不过很显然,这样一个摊主显然不可能是专门研究紫砂壶的鉴定大师。 其实也正常,收藏界里这么多藏家,水平高的很少,除了那些知名的鉴定大师和大藏家之外,大部分人其实都是似懂非懂,懂的只能说比普通人多,但是跟真正的鉴定大师们比起来,差的太远了。 就央视的某鉴宝节目上,有一个专门经营书画的店主夺宝人,在书画方面的水平显然比一般人高,但是在节目上也经常看走眼。专门经营这个人都这样,就更别说其他人了。 古玩的鉴定绝对是一个异常庞大的知识科目,一般人一生能够把其中一项研究透彻就算非常了不起了,想要全能全知,那在古玩行里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而就这样一个地摊摊主,或许比普通人懂得多一些,但绝对不会懂得太多,面对韩阳这似是而非的推理,显然也无能为力。 韩阳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反正做古玩生意不失你糊弄别人就是被别人糊弄,特别是在买卖双方都不清楚这物件的底细时,就看谁更能忽悠了。 更何况韩阳虽然也不懂紫砂壶,但是却鉴定出了这壶的具体信息,这种情况下再去咋呼别人,自然是无往不利。 见到摊主服输,韩阳轻轻一笑掏出六百块钱递过去,“这壶虽然是仿制品,但工艺确实是不错,买回家泡茶喝,一样有面子。” 摊主一脸的苦笑,“没想到小兄弟竟然是行内人,哎,这年头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 韩阳呵呵一笑问道,“这壶不是批量进的吧?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也是从私人手里买下来的,对吗?” “确实是从村里收上来的,我也觉得是仿制品,只是这紫砂壶的鉴定难度太大,所以就放在这里试试水,没想到几个大集下来看着懂壶的人不少,却没有一个人敢确定这壶就是仿制品,可小伙子你自诩不懂紫砂壶,却分析的头头是道,还直接推断出了壶的来历,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呢。” 韩阳没想到自己这一番似是而非的推理竟然有这么强的效果,这摊主不但没有再还价,还一副心服口服的模样。想到自己也只不过是仗着知道标准答案在这里胡说八道,面皮有些微微发红,咳嗽一声道:“这个先装起来吧,我再看看别的。” “好,好,”那摊主连忙点头,看样子是真把韩阳当回事儿了。古玩行就这样,不管是买家还是卖家,最佩服的就是那些懂得比他们更多的人,因为大家都知道,在这方面专研的越深所需要付出的努力就越多,难度也越大。 韩阳虽然有些脸红,但是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真把自己当个人物,这个时候总不能再跟人说你别相信我,我只是胡说八道吧? 只是再看其他壶,虽然也都不错,可是跟这一把西施壶比起来,感觉却差了一些,虽然不知道具体差在什么地方,但就是能感觉到。就像一真一伪两幅画摆在那里,别说懂行人,就是有的普通人也能感觉到其中的差别。 对韩阳他们这些人来说,其实有的时候会十分相信自己的感觉,因为在凭借自己的能力无法做出准确判断的时候往往会习惯性的依靠自己的感觉。但是感觉这东西时分不靠谱,好多藏家就是在这里吃了亏。 韩阳当然知道这个道理,用鉴定仪鉴定一番之后确定了自己的判断,这些壶虽然都是紫砂壶,但却都是现代工艺品,最古老的一把距今也不过二十年。 不过已经很不错了,这些壶最起码不是在仿古市场批发的,而都是一把把的收购上来的,因为这些壶的制作年代各不相同,从二十年前的到今年的都有。 全部看了一遍之后,十几把壶韩阳一把也没看上,本来想着是照顾一下这位摊主的买卖,但现在看来也没办法照顾了,韩阳总不能明知道是现代工艺品也送钱给他吧。看到角落里有一个裂成三瓣的破壶,韩阳指了指问道:“那个多少钱?” “小兄弟你要这么个做什么?这壶是今天摔碎的,”摊主好奇的问道。 韩阳耸耸肩,“以前不了解紫砂壶,今天看了看感觉挺有趣,你这个碎了正好,买回去研究一下胎质什么的。” “果然是行内人,知道研究胎质,”摊主竖起大拇指,然后又迟疑道:“可是紫砂壶的胎质并不统一啊,不同的人不同的年代以及不同的工艺制作出来的壶,他们的胎质也是不同的,这能分辨出来吗?” 韩阳笑了笑,“正如此才要区分啊,一样一样一种一种的区分,看得多了就区分出来了,这紫砂壶的种类再多,能有瓷器的种类多?瓷器的胎质都能区分出来,紫砂壶又有什么不能的?” 中年摊主一言不发的朝韩阳竖起大拇指,然后麻利的将裂成几瓣的紫砂壶装备递给韩阳,“就佩服你们这些肯下苦工专研的人,这个就送给你啦。” 韩阳怎么会白要他的东西,本来想着就是买一件意思一下的,所以硬塞给他一百块钱,“算成本钱,成本钱。” 中年摊主最后还是拗不过韩阳,收下了那一百块钱。 而余怀文整个过程一言不发,好像完全跟韩阳不认识一样,等到交易结束之后才一脸笑眯眯的跟韩阳一起离开摊位。离开摊位之后才疑惑的问道:“怎么看上那把壶了?” 韩阳眨眨眼睛,“您看过?” “嗯,我印象很深,刚开始差一点以为是真品,后来细细琢磨一阵,发现确实是仿品,不过不是现代仿的,应该是解放前后的仿品,没有什么收藏价值,你要它做什么?”余怀文若有所思的问道:“不会是真的想用它喝茶吧?七百块钱能买一把很不错的新壶了。” 韩阳挑挑眉毛想了想还是说道:“其实我感觉这壶是一把老壶,虽然不是乾隆本朝的,但也应该是道光年间的。” “咦?小韩你不是不懂壶吗?怎么这么确信?”余怀文诧异的问道。 韩阳沉吟一下点点头,“我确实是不懂壶,但紫砂壶毕竟也是古玩,在鉴定的时候跟瓷器等物件还是有一些相同之处的。” “怎么说?”余怀文面色有些凝重。 “怎么说呢?”韩阳琢磨几秒钟才才继续说道:“我没有接受过什么系统的鉴定教育,完全是自学的,在鉴定物件的时候,其实跟中医诊病一样按照望闻问切这四个步骤来的,四个步骤下来我就差不多知道这物件的真伪了,虽然准确率不见得多高,但也不算低,在七成左右。” “望闻问切?”余怀文皱着眉头低声嘀咕一句,“这又怎么说?” 韩阳深吸一口气继续胡编道:“就跟看病人一样,我看到一件物件,先看,看它形色如何,不管是什么年代的物件,都有各自的风格特色,就像名家的画作一样,有的磅礴大气,有的细腻委婉,这些古董也一样。” 0038 自创的理论 “我在鉴赏每一件古董的时候,虽然说不出什么东西来,但是第一感觉却非常重要,真正的好东西跟赝品以及次品带给人的视觉享受是完全不同的,”韩阳煞有其事的接着解释自创的古玩鉴定方法。 “这是望,然后就是闻,”韩阳继续说道:“闻是针对那些做旧的赝品来的,那些做旧的物件,做旧程度越厉害,那些杂味就越浓,当然也能借此判断一些物件的存放环境或者出土年份以及其他信息,只是判定难度比较大。” “至于问,其实很简单,就是从卖家或者其他人嘴里去了解某一物件的来源信息,有的时候可能没有用,但有的时候却能起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其实我是我最喜欢的一招,跟人斗其乐无穷嘛。” “不过效果最好的一招是最后的切,中医里是用手去感知每一个患者的脉搏来确定病情,而对我来说,每一件古玩就跟人一样,不同的年代不同的工艺不同的保存环境让每一件古玩都有自己所特有的特征,我会用手去感知每一件古玩所透露出来的信息,这就是切。” 韩阳一口气说完自己编造的这一套鉴定秘诀之后,忽然觉得这一套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因为这所谓的望闻问切其实也是绝大多数的藏家经常使用的招式,只是没有人这样总结而已,或者说是这些手段对真正的藏家来说都是小道,因为这些鉴定方式依仗的是鉴定者自己的主观感觉。 而对那些真正的鉴定大师来说,这种鉴定方式并不怎么可取,因为现在的鉴定者都讲究科学鉴定,要将每一件被鉴定的物件的每一处信息都能对的上,这才会确认被鉴定物的真伪。 当然,说是这么说,其实绝大部分的鉴定者在鉴定的时候,还是非常倚重自己的主观感觉的,只有碰到那些更贵重,鉴定难度更大的物件时,才会从各个方面比如说材质、工艺、年代特征以及历史文献记载等等方面进行判定。 所以韩阳这话其实也是似是而非的话,这么看的话,确实是能说得通,因为好多人就是用这种方式在鉴定古玩。虽然这种方式并不被顶级鉴定师完全认可,但也不能说这种方式就没用,只要能鉴定出真伪,自然没有多少人会在乎你是用什么方式鉴定的。 余怀文听完韩阳的话,神色复杂的打量韩阳两眼,“这都是你自己总结的?” 韩阳有些心虚,他说这么多只是为了掩护自己的鉴定仪而已,哪里总结过什么鉴定窍门?这一番话这些手段看似有些道理,但实际上只是他自己临时编造出来的。当然,也就韩阳从小接触古玩,对古玩的鉴定有所了解,要是换成其他人,想要编造也编造不出这样的理论。 这一番理论其实只是把人们在鉴定物件时的主观感受给放大了,然后借用中医诊断方式给说了出来,其实说到底只是个人经验主义的本质。只是谁也不能说经验主义就是错误的,相反很多大藏家也没有什么知识,他们混的风生水起也只依靠自己的经验。 而韩阳正是对这些情况比较了解,所以才敢在余怀文面前说这出这样一番话来。因此他虽然有些心虚,但还是略带一些羞赧的点点头,“我自己闲着么事儿胡乱总结的。” 余怀文长长叹了一口气,“年轻人了不得啊,走,到我那里去,好好看看你这把壶。” 重新回到古琅轩,余怀文迫不及待的拿过韩阳刚买的乾隆款西施壶,带上老花镜取出放大镜小心翼翼的观察茶壶的每一个部位。 余怀文的孙女叫余晓玲,也凑到一旁围观,只是没说什么话,免得打扰到她爷爷的鉴定。 半个小时后,余怀文将这把紫砂壶递给余晓玲,“玲儿,你看看,然后跟我说说。” 余晓玲在她爷爷在场的时候很安静,几乎不说话,此时也忍不住好奇的说道:“这个我觉得不用看啊,刚才看到是大清乾隆年制的六字篆书款,除此之外再没有背的款识,从这点就能判定应该是一件仿制品啊。” “你看都没看清楚,急着下什么结论?”余怀文面色严肃的责备道。 余晓玲悄悄的朝韩阳吐吐舌头,然后捧起茶壶细细看起来,一小会儿以后就放下了,“爷爷,我还是觉得这是一件仿制品,虽然仿得不错,可以称作是仿乾隆款西施壶。” 余怀文听了不置可否的盯着这壶,沉吟一下问道:“小韩,你真觉得这是清代的老仿作品?” 韩阳这个时候也算是骑虎难下了,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于是故作自信的点点头。 “你为什么这么认定?”余怀文认真的问道:“要知道同一样一把壶,清代老仿的跟现在新仿的,他们的价格差别可不小啊。” 韩阳面色沉静的点点头,“老爷子,之前我就说过,我不懂壶,在这之前甚至都没怎么接触过紫砂壶,所以我在鉴定的时候是从其他方面下手的。” “说说看,”余怀文很好奇,余晓玲也一样,她没想到这壶会是这个跟她自己年纪差不多的男生买回来的,此时听到韩阳说他自己不懂壶,心里顿时觉得韩阳这是打了眼,只是碍于韩阳是顾客,她没说出来的而已。 韩阳自然不知道余晓玲心里是怎么想的,即便是知道也不会在意,他现在想的是如何让余怀文老头儿知道他是凭借什么来鉴定这一把紫砂壶的。其实韩阳完全不必这么费事儿,可以直接说自己喜欢,看着顺眼就行,余怀文就是心里有什么疑问也不会因此想到别的方面。 但韩阳还是打算编造个合适的理由,就像是他刚才编造的那一套理论一样,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掩饰自己的鉴定仪。这一套理论够不够严谨都无所谓,只要能说得过去就可以,他以后要是有了什么太突出的表现引起人们的怀疑,这套理论就可以派上用场。 而余怀文是市收藏协会的副会长,是标准的圈内人,不出意外的话韩阳以后肯定要经常跟他打交道。此时如果能将余怀文糊弄过去,以后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就不会让人觉得太突兀了,毕竟余怀文在本地收藏圈里算是重量级的人物,有他帮衬,被人怀疑的几率将会低很多。 因此韩阳只是沉吟一下就认真的解释开来,“这把壶的造型和色泽初看其实并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在那一堆壶里并不起眼,但是在我看来,这壶的气质却有些鹤立鸡群的味道,个头并不大,但是却相当圆润,线条柔和但不失内坚,有一种外柔内刚的韵味,所以我拿起的第一把壶就是它了。” “除了造型上带来的那种特别的感觉之外,手感也非常好,拿起来轻重失宜,重心相当稳,而且握把完全没有新壶那种不适应的感觉,好像我用这壶用了很久一样,而且壶的表面摸上去有一种让人爱不释手的感觉。” “其他紫砂壶的手感也都很好,但是跟这把壶比起来还是有一些细微的差别,怎么说呢?就像瓷器的胎质一样,初看没什么差别,但是看得多了,是新胎还是老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壶也差不多,我虽然不懂壶,但是手感摸上去真的有些细微的差别,绝对不会是新仿的作品,再晚也不会到民国。” “除了这两点之外,其他方面就没什么了,”韩阳说到这里轻轻松松肩膀,“老爷子你觉得怎么样?” “嗯,如果你说的是准确的,那可真了不得,”余怀文皱着眉头说道:“但是从鉴定技巧方面来讲,你这甚至连经验式鉴定都算不上,完全没有任何技巧性的东西,单纯的凭借自己的感觉,鉴定结果很难让人信服啊。” 韩阳心里当然知道这理论并不能让人信服,但他也没打算让谁信服他的理论,只要能勉强说得通就可以了。所以韩阳点点头,“我当然知道这一套不可能让人信服,但对我来说,这套理论对我来说还是有些用处的,最起码现阶段要比那些传统的鉴定手段更有效。” “这么自信?”余怀文挑起眉毛反问道:“你完全不懂壶,怎么就能断定那气度那手感就是清代作品才有的?要知道现在好多制壶大师们的作品在某些方面不比古代的一些大师差。” 韩阳心里暗道这老头儿果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好在自己这一套理论还算有些道理,如果按照传统的鉴定技巧来糊弄老头儿,绝对是分分钟被识破。但到了这个份上,韩阳也没了别的办法,只能耍赖,满脸苦笑着说道:“老爷子,这道理我也懂,但我还是相信我的感觉,而且这壶也不贵,六百块钱而已,现在买一把这个水准的新壶,也就是这个价吧,反正我不会吃亏。” 余怀文听了韩阳话,目光炯炯的盯着韩阳,对视良久之后忽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唉,你这不是没吃亏,而是捡了大便宜。” 韩阳当然知道自己捡了大便宜,但还是故意露出一些惊喜的神情,“您老也觉得这壶是清代的作品?” 余怀文点点头摩挲着壶身道:“如果从单纯的技巧和逻辑上来判断,这壶确实更像是新仿的,但是如果依照我的经验来判断,这壶却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更像是一把老壶,而且看胎质和包浆的话,也很像。” “既然如此,您老先前为什么没出手拿下呢?您不是早就看到了吗?”韩阳也好奇的问道。 “紫砂壶跟其他古玩的鉴定有些不同,跟玉石有些像,没有真假之分,只有新老和优劣之分,可是跟玉料比起来紫砂泥的档次高低更难鉴定,烧制出来之后不是常年玩这个的人根本分辨不出其中的差别,,再加上壶的制作没有太明显的风格变化,而且仿制难度比较低,做旧相对容易,所以在鉴定的时候难度非常大。” 余怀文说着再次叹了一口气,“所以现在的藏家们在收藏紫砂壶的时候都格外的小心,不是名家鉴定过的物件一般都很少出手,前一阵子港区中文大学买了一批陈明远的壶,结果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赝品,以至于现在好多大鉴定师都有些胆颤心惊,因为紫砂器的仿制水平太高了,有些人仿造的紫砂器几乎可以跟一些大师的作品相媲美了。” “这么厉害?”韩阳听到余怀文的话,立刻瞪大了眼睛。 余怀文点点头,“可不是怎么的,所以现在玩紫砂的人都非常的谨慎,那些大的鉴定师们现在都在琢磨新的鉴定方式,想要更深层次更准确的鉴定出紫砂器的真伪,”说着长长叹了一口气,“但难度实在太大,面对那些高手制作的仿品,除了用科技手段之外真的很难鉴定,但用科技手段来鉴定,唉……” 韩阳当然知道余怀文为什么会叹气,因为用科技手段来鉴定一件文物的真假不光是这些传统鉴定者的耻辱,另外本身对于古玩文物鉴定的发展没有什么好处,因为如果都用科技手段来鉴定,那人们谁还费心费力的去学习文物鉴定知识? 而且科技手段的鉴定费时费力费工费钱,一般人也用不起啊。 另外鉴定的准确性也不见得那么准确,就像人们知道最多的c14测年手段,一般是在物件上取样然后进行检测,要说这样确实是可以检测出来。但是在千变万化的做旧行业里,应付这样的检测太简单了。 最典型的就是后加彩瓷器和新老结合的瓷器。后加彩瓷器就是在原来的白瓷瓷器上涂上彩料重新烧制;而新老拼接的瓷器一般就是在老的底足上拼接上新的部位重新烧制或者修补而成。面对这两种赝品瓷器,任你科技手段再发达,取样不到位的话检测出来的还是真品。而且做旧手段千变万化,这只是比较常见的两种而已。 再一个就是大部分的科技检测都需要取样,不管是从什么部位取样,对文物本身来说就是一种伤害,特别是c14测年所需的样本量比较大,如果真要用这个办法检测,那一件瓷器就变成了残次品。 所以因为这些复杂的原因,古玩行里的藏家也好鉴定师也好,对高科技鉴定手段是又爱又恨。 想明白这些,韩阳也无奈的耸耸肩,当然对他来说无所谓,因为他有更加高精尖的科技鉴定仪,不但不需要取样,而且准确率还高的吓人,鉴定出来的信息也详细的吓人。 不过现在两个人正在说紫砂壶的问题,韩阳确实是没想到紫砂壶的市场比他想象中的更混乱,难怪余怀文明明早就看到了这一把壶,却还是当成了仿制品没敢拿下。 虽然这把壶确实是仿制品,但却是老仿。这样的老仿壶拿出去也能卖到几万块钱的,特别是这壶的制作工艺几乎跟一些大师差不多,虽然没有留下名号款,但是却留下了“大清乾隆年制”的六字篆书款,还是很有收藏价值的。 想到这里,韩阳反问道:“老爷子,您是怎么鉴定这壶的真伪的?” 余怀文轻轻一笑道:“鉴定紫砂壶无非是从泥、形、工、款、功这五个方面入手,泥料造型制作工艺各式字款以及实用性,除此之外就是包浆以及使用痕迹这些东西,问题是紫砂器仿制难度不大,所以鉴定的时候更多的还是依靠鉴定者本身的感觉,也就是从一把壶的形、神、气、态这方面来鉴定。” “但是这形、神、气、态太过抽象,没有一定的艺术功底和丰富的鉴赏经验,很难搞明白什么是所谓的形、神、气、态,”余怀文说着遗憾的叹了一口气,“我虽然没有专门研究紫砂壶,但是玩的也不少了,几十年下来见过的壶更是不计其数,可是依然无法的准确把握住这些东西,就像这把壶,我在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也觉得不错,但是上手之后又推翻了自己感觉,可事实证明,感觉有的时候其实比所谓的技巧更靠谱。” 韩阳轻轻一笑,“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我是天赋异禀呢,没想到大家都可以做到这一点。” 余怀文也跟着笑了,“感觉这事儿确实是玄,但也不是什么传说中的东西,不过你的直觉这么准确,想必小的时候没有少接触这些东西吧?” 韩阳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确实如此,我小时候天天在我家的当铺玩,见过的东西确实比一般的年轻人更多。” “哈哈哈,不过你能想到依靠自己的感觉来鉴赏古玩,还总结出了一套这么有意思的诀窍,也足以说明你的天赋真的不错,”余怀文听了哈哈笑着说道,末了意犹未尽的补充了一句,“不过鉴赏古玩真不是光凭借感觉就可以的事情,还是多学学系统的鉴定技巧,经验和技巧的结合才是正道。” 韩阳听了一脸诚恳的点点头,不管他听不听,最起码余怀文这话说得没错,而且是为了他好,他自然不能不听,哪怕只是表面上听进去了也是好的。 而余怀文看到韩阳的表情,也满意的点点头,不过却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回到那把仿乾隆款西施壶本身,“小韩,这壶你打算怎么处理?” 韩阳咳嗽一声,“您老想要?” “嗯,这壶有点意思,只是不知道你想要多少钱?”余怀文坦然的点点头。 韩阳琢磨一下却摇摇头,“不好意思,我打算先研究一段时间,咳咳,我发现这紫砂壶也挺好玩的,就先从这把壶开始玩吧,反正出手也卖不到多少钱?” “你是怕我舍不得出钱吗?”余怀文哈哈笑道:“放心吧,我按照市场价给你,四万块钱,怎么样?” 四万块?韩阳还真有些心动,不过余怀文肯花四万块买下来,那市场价肯定要比四万块要高。再想到这壶里等着他提取的16点能量,韩阳果断的摇了摇头,“抱歉,我还是觉得先研究一番比较好,毕竟老仿的壶不是那么容易碰到的,现在出手了再想得到下一把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好吧,那我就不强求了,你要是想出手的时候,一定记得来找我,”余怀文见状也就没再说什么。 韩阳笑着点点头,然后起身告辞了,“老爷子,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啦。” “好,好。” 跟余怀文爷孙两个告辞,韩阳抱着三把茶壶坐车返回县城。 三把茶壶,一把是从余怀文手里花六万块钱收上来的邵瑞元制笑樱壶,一把是他自己花了六百块钱买来的仿乾隆款西施壶,还有一把则是花了一百块买来的破壶。 前两把壶买下来带回去自然是要提取能量的,至于最后一把,韩阳则是打算当成分解的原材料,以后要是碰到需要修复的紫砂壶时,就不需要再另外寻找原料了。 在当铺里看了看之后,韩阳抱着三把壶直接回到了自己家。没办法,当铺的安保措施虽然不错,但毕竟不是**全,这三把壶的价值加起来也是十万块了,放在当铺里实在不放心,还是在家里安全一些。 回到家里的时候,意外的发现老谢正好在自己家里。这老谢又来干什么?难道是对自家的店铺还不死心?不过韩阳还是微笑着喊了一声“谢叔叔”。 脑袋谢顶一大半的老谢咧咧嘴笑了笑,然后朝韩云枫道:“老韩,反正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自己考虑一下吧,我先走了,你想清楚以后给我打电话,”说完起身离开了。 韩阳在一旁看到自己父亲面有愁容,母亲也沉默不语,心里感觉有些不妙,沉声问道:“爸,怎么回事儿?他对店铺还不死心?” 0039 被转让的欠条 韩阳一进门看到曾经想要转下一号当铺的那个老谢在屋子里,又看到自己父亲和母亲的神情不太正常,立刻认为是老谢不甘心,依然想要转下店铺,所以问道:“爸,老谢还对咱家的店面不死心?” 韩云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嗯。” 韩阳轻哼一声,“不用管他,我做的很好,下次他要是再来骚扰直接赶走他,”只是话音刚落却看到自己的母亲欲言又止的想要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来,因此疑惑的问道:“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韩云枫挤出一个微笑,“没什么,就是欠条被他拿到了手里。” “欠条?什么欠条?”韩阳愣了一下,然后想到自己父亲前些日子为了购买那一尊所谓的宣德炉而临时借的二十多万块钱,连忙追问道:“怎么回事儿?那不是跟我姑父借的吗?怎么会跑到他手里的?” “你姑父欠老谢的钱,一时间换不上,只能拿这个欠条抵债,”韩云枫使劲儿抽了一口烟,紧皱着眉头说道。 韩阳听到这里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的姑父也是经营农机产品的,应该跟老谢是合作伙伴,两个人有经济上的往来,然后老谢利用这点将韩阳他姑父手里的欠条给拿到手里,反过来来这里要挟韩云枫。 想到这里,韩阳忍不住对自己的那个姑父升起一些不满,欠条这东西怎么能随便转让给别人?别说还是亲戚,就不是亲戚也不能这么做啊?而且你即便是有难处非得转让那个欠条,那你说一声又能怎么样?哪怕发个短信也是好的。 可是现在呢?很显然自己的父亲母亲完全不知道这回事儿。这不是把人往死里逼吗?韩阳的火气腾的就上来了,但转念一想现在最要紧的是想办法把欠款给还上,剩下的事儿以后再说,因为老谢显然就是想要借此逼迫自己父亲转让店铺。 只是让韩阳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个老谢这么在意自己家的店铺?就是再爱好古玩,大不了他自己新开一家就是了,这个县城说小也不小,两家古玩店还是容纳得下的,为何非要转让自己家的? 韩阳皱着眉头想了一想问道:“爸,欠条上是多少钱?带上利息总共需要多少?” “总共二十五万,加上利息也不到二十六万,怎么了?”韩云枫以为韩阳只是问问,说着摆摆手道:“好了,这事儿你不用操心,当铺继续正常营业,钱的事儿我想办法。” 韩阳默默的点点头,“知道了,”说着转身回到卧室。 坐在床头,韩阳看着床头的三把紫砂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三把壶有两把是完好的,应该能卖到十万块钱以上,加上前几天赚到的小十万块钱,总共也有二十万了,要是再凑一凑,怎么也能将这些欠款给还上。 至于凑钱,多了不敢说,十万八万的韩阳还真不在乎,只要他愿意开口绝对能借到,光是姚辉那边就足够了。只是借钱这事儿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谁也不愿意开口,所以韩阳还是琢磨着自己这边有没有其他来钱的路子。 可是想来想去,如果不想开口借,就只能继续捡漏。可问题是捡漏这事儿主要看运气,而且明天古玩街也没有地摊,下一次开市要在五天以后了。五天时间说短不短,很快就能过去,但问题是看那个老谢的态度,明显不会给他留下太长的准备时间。 因为老谢的目标并不是要钱,而是要一号当铺,这种情况下韩阳凑钱的速度自然是越快越好。想到这里,韩阳查了查省会晋阳的几个古玩市场开放时间,又查了查几个市场的口碑。因为明天正好是礼拜六,而一般的古玩市场正好是礼拜六礼拜天营业,所以韩阳打算到省城去看一看。 省城的那些古玩市场规模肯定比市里的规模更大,相对来说捡漏的几率应该会更大,特别是他有一款鉴定结果异常准确的鉴定仪在手,好多看不准确的物件完全能够鉴定出来,捡漏几率远比一般人更高。 这也就是韩阳,有实力才有底气,如果换成其他人,肯定没有韩阳这么自信能从古玩市场里捡漏,冲着捡漏去的人,一般情况下是被别人捡了你的漏。 吃过饭,韩阳将两件紫砂壶中的能量给提取出来,然后将那一把邵瑞元制的笑樱壶给简单清理一下,让壶身看起来干净了许多。其实按照韩阳的打算,是打算将这把壶给好好养一养之后再出手的,毕竟品相好点也有底气要价。 只是现在他急需钱,肯定是没时间养护了,只能用泡过的茶叶将壶身给搓了一遍,又用茶汤给煮了煮,这样这壶是新了些,包浆也不是那么完好,但看起来却顺眼了很多,在识货的人眼里,这壶的价值并不受影响。 至于后来他从地摊上买来的那把仿乾隆款的西施壶,品相本身就比较完好,并不需要再清理,他也就没有再画蛇添足。 处理好之后,韩阳将两把壶小心翼翼的装好,然后打开电脑搜索紫砂壶,好好的补充了一下紫砂壶的相关知识。现在不同于以前,以前的人想学习某些知识,除了跟着师傅学之外别无他法,因为没有其他的途径。 但是现在不同,只有有心,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能在网络上找得到,即便是不能直接找到,也能找到相关指引信息,告诉你该如何找到。 韩阳这一看就是小半宿,看的如痴如醉,因为他以前根本没有想到紫砂壶的世界竟然如此的多彩。不了解的紫砂壶的人,真的很难想象到小小的紫砂壶中竟然有着这么宽广的天地。 这话一点不夸张,就韩阳从他自己了解到的这点皮毛来看,简简单单的一把壶,就泥、形、工、款、功这五个要点,但是却包含着手艺人和文化人以及时代所赋予的特殊内涵,简单而抽象的将前人的生活状态以及精神面貌展现出来了。 而且这壶的鉴赏很特殊,一句话,懂了就是懂了,不懂就是不懂。就像韩阳买的那一把西施壶,造型很简单,是一把光壶,除了壶脚下的六字篆书款之外再无任何修饰,看起来跟普通人用的大茶壶完全没有什么区别,那它为什么就值好几万块钱呢?又是如何鉴定它的好与坏? 除了最简单的实用性之外,这就需要极高的鉴赏能力,需要从这样一把简简单单的光壶身上欣赏到深沉内敛的精神状态。就像一个人,外表的帅与不帅是一回事儿,精气神以及内在的气质又是一回事儿。 看人不算难,但看壶就没那么容易了,尤其是要从这样一把壶身上看出作者的出处以及时代的特征,更是难上加难,完全做不得一点假。 当然,也因为紫砂壶的鉴定难度太大,一些人才敢肆无忌惮的大批量制造赝品来鱼目混珠,因为高水平的紫砂壶鉴定者也就那么几个人,剩下的大部分藏家在面对鉴定难度比较高的紫砂壶时往往一筹莫展。 韩阳在一个叫紫砂江湖的论坛上逛了逛,发现这紫砂壶的世界确实是比较复杂,在众多的分类古玩中隐隐的自成一派,难怪余怀文一直在说紫砂壶里的水太深了。 不过这没有让韩阳退缩,反而激起了他的兴趣,因为越难鉴定的东西,他的鉴定仪所能发挥的作用才越大,他的机会也才越大。想到这里,韩阳还真用心好好的将紫砂壶了解一番。 晚上发了个信息给孙卫忠,问他对紫砂壶有兴趣没有,他有两把品相很不错的。 孙卫忠很快回信,说有兴趣。 韩阳约定明天早上早点在鉴宝楼见面,然后这才休息。 第二天早上早早的起床,韩阳带着这两把紫砂壶直奔紫光市场,到了鉴宝楼的时候,孙卫忠已经在等着他了,一见面就哈哈笑道:“小韩,这次又带来了什么好宝贝?我可是期待了一晚上的。” 韩阳呵呵笑道:“普通小玩意,勉强能算是小精品吧,”说着也不磨蹭,将纸箱子拆开道:“两把紫砂壶,一把是乾隆年间邵瑞元制做的笑樱壶,一把是清晚期仿乾隆六字篆书款西施壶。” 孙卫忠先看了看笑樱壶,满意的点点头,只是在看那把仿制的西施壶时,却皱起了眉头久久不语。小半个小时候之后,孙卫忠放下放大镜平静的对韩阳道:“小韩,这把笑樱壶不错,你开价多少?” 韩阳不知道孙卫忠是怎么看那把仿壶的,心里多少有些忐忑,因为他现在急需用钱,不过还是平静的笑道:“孙老板,我也不狮子大开口了,就十万块,怎么样?” “你这还不算狮子大开口啊?”孙卫忠苦笑道:“都是行里人,也不值几个钱,我也不跟你耍什么手段了,七万块,你看怎么样?” 0040 十八姑娘一朵花 七万块,比韩阳的收购价高出了一万块,不过也在韩阳的预料之中,因为市场价就是五到八万之间,他六万块钱从余怀文那里买下来,能卖到七万块钱已经算是孙卫忠厚道了,要是还不满意那就显得他韩阳太贪心。 这么想着,韩阳点点头,“孙老板厚道,我没意见,”说着指了指那把西施壶,“这把呢?” “这把啊,”孙卫忠沉吟一下道:“这把壶我看不明白。” 听到孙卫忠这话,韩阳心里咯噔一下,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难道孙卫忠认为这壶是假的吗?想到这里连忙解释道:“孙老板,这壶是清晚期的仿乾隆款,不是现代仿品。” “小韩啊,我不是说你这壶是假的,而是我真的看不明白,”孙卫忠苦笑着说道:“紫砂壶市场现在什么状况你也应该知道,鉴定难度本来就大,你这把又是仿品,更难让人鉴定了,我自己只是略懂,像那一把笑樱壶还好,鉴定难度不大,我敢收,这一把我是真不敢收呀。” 听到这话,韩阳心里忽然有些郁闷,他自己知道这壶是真的,可是却没办法让别人也跟着相信,因为他说的话不算话。如果换成一个知名的鉴定大师说这壶是真的,相信孙卫忠一点都不会怀疑。 可是郁闷也没办法,孙卫忠说的很清楚,他就是看不懂这把壶。那这种情况下,他韩阳就是在说什么都显得多余,反倒不如干脆点,于是点点头道:“麻烦孙老板了,我再到其他地方看看。” 孙卫忠一边给韩阳转账一边点头,同时嘱咐道:“现在的古玩行水太深,尤其是紫砂壶市场更是如此,出手的时候小心点,别被人给坑了。” 韩阳心里苦笑,有鉴定仪在手,我怎么可能被坑?反倒是你这孙大老板有好东西在面前却不认识,真不知道这么大的古玩店是怎么做起来的。 不过想归想,韩阳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他除了带着这茶壶离开之外没有别的选择,毕竟孙卫忠这种老江湖是不可能因为他解释几句就会转变念头的,再说了他也拿不出什么确切的能够让人信服的证据啊。 所以韩阳等转账结束之后直接离开了鉴宝楼。 此时刚刚早上七点多,除了鉴宝楼之外,其他的古玩店都还没有开业,韩阳郁闷的想到早知道就直接找余怀文去了,余怀文在紫砂壶的鉴赏水平上显然高于孙卫忠,能鉴定出这把仿壶的真实价值,可是距离到省城的班车只有半个多小时,所以只能放弃这念头,等以后再说。 市区到省城的班车不少,随时都能坐,一般半个小时就有一班。但今天星期六,韩阳想早点赶到省城,那样还能赶上古玩市场的营业时间,如果去的太晚就只能等明天了。 因此看时间差不多,韩阳打车赶到车站买票上车,为了赶上最早的那一班,韩阳跑的气喘吁吁的,一边跑一边暗暗琢磨等有钱了一定先买一辆小车开开,最起码再去什么地方也不用天天坐大巴火车了。 车上人不多,韩阳提着自己的背包小心翼翼的上去,一抬头却看到了三个熟人,连忙打招呼道:“咦,建军叔,你们也去太原?” “小韩?你也去太原?”中年男人看到韩阳也惊讶的抬起头。 韩阳笑着走过去,“嗯,去太原办点事儿,”说着朝男人身边的女人和小姑娘点点头,“云婶,瑶瑶,”说着恍然大悟道:“瑶瑶这是刚刚高考完吧,带她去省城玩吗?这段时间忙的脚打后脑勺,把这事儿给忘了。” “嗯,今天不是礼拜六吗?带着瑶瑶去玩玩,”被韩阳喊做云婶的中年女人微笑着说道。 此时小姑娘则从她母亲的身边座位上跳出来,跑到两个并排的座位上坐下,拍着座位喊道:“韩阳哥哥,快到这里来做。” 韩阳点点头走过去,伸手在小姑娘的脑门上点了一下,“考完了也不找我玩去。” “去了呀,你不在家,”小姑娘不服气的皱起鼻头哼道:“我可是考完的当天就去了你家的,还去当铺里找你了,你也不在。” 韩阳咳嗽一声,“抱歉抱歉,是我不对,改天请你玩。” “改天什么的最没诚意啦,就今天吧,”小姑娘伸出胳膊搂住韩阳的手臂使劲儿摇了摇,“好不好?” 小姑娘刚刚十八岁,像是一朵花蕊初绽的小花骨朵,被这样娇嫩的小身子贴在胳膊上,韩阳一瞬间有些恍惚,然后咳嗽着抽出自己的胳膊顺势在她脑袋上轻拍了一下,“今天不陪你爸妈吗?” “嘻嘻,他们也要过二人世界的,我可不愿意当灯泡被嫌弃。” 韩阳听了心里跟着暗笑,不过在建军叔和云婶面前也不敢显露出来,又轻轻拍了小姑娘一下,“净瞎说,小心你妈揍你。” “嘻嘻,”小姑娘偷笑着望了望她的父母,然后缩在韩阳身后偷笑不语。 这一家三口跟韩阳一家是从一个村子里出来的,男人王建军跟韩阳的父亲韩云枫是同学,关系很不错。刚到县城的时候朋友都不多,所以两家人的来往特别勤快。只是王建军结婚比韩阳的父亲要晚,所以他们的女儿王乐瑶比韩阳要小七岁的样子。 不过这一切都不妨碍两家人的交情,逢年过节或者闲着没事儿的时候两家人就会聚一聚,或者韩阳一家到王建军家,或者王建军一家到韩阳家,偶尔也一起吃个火锅什么的,特别是年夜饭经常在一起吃,因为在县城里都没什么亲戚,交情很好的朋友也不算多。 而且两家还差点结成干亲家,只是八岁时的韩阳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死活不愿意喊王建军为干爹,这事儿就没成。但两家的关系却一点都不受影响,在韩阳的眼里,王乐瑶就是自己的亲妹妹,特别宠溺她。 只是这段时间王乐瑶忙着高考,韩阳父亲又因为那事儿住院,竟是感觉好久没见的样子。 “韩阳,你店铺里生意怎么样?”这时坐在一旁的王建军扭头问道,“一个人能撑得起来?” 韩阳笑着点点头,“小店就那样,没多少固定生意,腿脚勤快点多跑跑地摊赚些生活费还是没问题的。” “那就行,不过小心点,千万别像你爸那样,谨慎大半辈子了栽了个大跟头,”王建军叹了一口气说道。 “事儿都过去了老说这些做什么,”这时王乐瑶的母亲捶了王建军的胳膊一下,然后也跟着问道:“韩阳,你这么早去省城做什么?” 王乐瑶也拉着韩阳的胳膊跟着问道:“是呀是呀,韩阳哥哥你去省城做什么?” 韩阳咳嗽一声道:“昨天在梁家庄那边收了一件好东西,可是却没能卖出去,都说看不懂,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到省城去一趟,那里应该有识货的人。” “噗嗤——”这时坐在前座的一个戴眼镜中年人突然笑出声来,回头对韩阳解释道:“小伙子,人家说看不懂只是客气说,其实意思是你这东西不对,是赝品,你还真以为人家看不懂啊。” 韩阳的脸色当时就拉下来了,他去省城的目的其实是捡漏去的,可是这么说会显得太狂傲,好像捡漏是很简单的事情一样,所以才借口说是去卖东西。可是没想到此时却无端蹦出这么一个人来给他做科普,话说他韩阳就是再不懂行,能连这一点都不明白吗? 再说了,孙卫忠当时可是专门解释过的,他确实是看不懂这把紫砂壶的来路,而不是说着壶是假的。可是此时这个中年人却真把韩阳当成了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外行人。 不过韩阳也懒得理会这个中年人,不愿意惹是生非,因此只是淡淡的点点头,“知道了”,说完就不再理会他,然后扭头继续跟王建军和云婶他们说话。 韩阳不想理会戴眼镜的多嘴男,可是对方却不想放过他,无视韩阳一脸嫌弃的态度和王建军一家不爽的表情,继续追问道:“小伙子还不服气啊,你淘到的什么宝贝?拿出来让我看看,我王大中虽然不是什么名家,可是在咱们市的收藏圈里也算是个人物呢。” 听到这话,韩阳抬头重新看了看中年人一眼,见他带着大框眼镜倒是有些书生气,不过透过镜片露出来的三角眼让他的气质看上去多了点猥琐,特别是他偶尔瞟向王乐瑶的目光一下子暴露了他的动机。 想到这里,韩阳哼了一声,“车上不稳当,打破了谁赔?” “打破了我赔,只要你不是故意摔在地上就行,”中年男人却依然无视韩阳明显的拒绝之意,笑着说道,“想来你的也不可能是什么好东西,千把块钱我王大中还是赔得起来的。” 千把块钱,你真说得出口,韩阳哼了一声正想拒绝,这时王乐瑶却突然怒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儿?不让你看就不让你看,这么大年纪了怎么没点眼色?”刚才还甜美可爱的小姑娘杏目圆睁怒气冲冲的瞪着中年男人,女生么,对男人的眼色本来就比较敏感,中年男人虽然戴着眼镜而且眼神很隐蔽,但王乐瑶还是发觉了对方的猥琐心思。 (ps:四十章了,谢谢大家的支持,靶子会尽可能的写好每一个章节,说实话一路走来并不容易,酸甜苦辣如同人情冷暖,只有靶子自己知道。诉苦什么的话就不多说了,求个收藏推荐,谢谢大家。) 0041 死鸭子嘴硬 王乐瑶小姑娘性子直爽,被中年眼镜男不断偷瞟早已经不爽了,此时又被这人厚着脸皮的在这里搭话,像是一颗点燃的爆竹一样啪的一声就爆炸了,杏目圆睁的瞪着中年男人就是一顿呵斥。 韩阳和王建军三人本以为中年男人会恼羞成怒或者羞愧而逃,都已经做好了打架的准备,其他几个乘客也扭头纷纷看过来。可是谁知道这自称是王大中的人却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依然笑呵呵的对韩阳说道:“小伙子,没事儿,拿出来看看吧,如果真是好东西,别人不收我收。” 这王大中这么一说话,王乐瑶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毕竟是刚刚高考完的学生娃子,此时有些气鼓鼓的不上不下很是尴尬。 韩阳见状轻轻拍拍王乐瑶的小手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抬头对王大中道:“也好,既然老哥你这个有兴趣,那就给你看看,可别说我小气,但要是看不出个眉目来让人笑话了可别怨我。” “嘿嘿,看小兄弟你说的,”王大中满脸笑容的离开他自己的座位,挪到韩阳的侧后方,“来来来,让我看看小兄弟淘到了什么好宝贝。” 事情到了这一步,韩阳也不再扭捏,打开提包将那把紫砂壶取出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在后边的座位上,“老哥慢慢看,能帮我看出来个眉目更好。” 在看到紫砂壶的那一瞬间,王大中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原本的一点轻佻之色消失不见,反而多了一分凝重的神态,显然也不是个只会耍嘴皮子的人,应该有几分真本事。 发现这一点之后,韩阳倒是对这个王大中多了些信心。 几分钟之后,王大中捧着紫砂壶抬起脑袋,沉吟一会儿之后才说道:“这是个仿品。” 听到是仿品,王建军一家三口都愣住了,特别是王乐瑶,小姑娘一下子抓住了韩阳的手,然后眼巴巴的望着韩阳想要从韩阳那里得到答案。一般人不懂古玩行的情况,一听是仿品,自然会觉得不值钱,要是谁买到了仿品,肯定是吃亏了,赔本了。 韩阳的父亲被气出病来就是因为买到了宣德炉的现代仿制品,这是李建军一家人都知道的事情。因此听到是仿品,顿时有些担心,担心韩阳也是吃了亏。 不过韩阳却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再次拍了拍王乐瑶的小手,然后平静的笑笑,“我当然知道是仿品,如果不是仿品反倒更好鉴定了呢。” “你的意思这是老仿品?”王大中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忽然笑了,“这绝对是新防,虽然不是最近几年的作品,但也超不过二十年,应该就是紫砂壶刚炒热的那段时间里一些制壶大师们仿做的。” 韩阳耸耸肩膀,“说说理由?” “你看这壶,工艺还是很不错的,制作的时候是绝对花了心思的,泥料粗细适中,表面带着那种典型的亚光效果,壶身的结构非常科学而且气韵非凡,显然不是一般人的作品,”王大中侃侃而谈,忽然转了一个语调:“但问题出在这款上,仿乾隆的六字篆书款不稀奇,但是在紫砂壶上就比较少见了,应该是那个时候人们对紫砂壶的款识了解不够而造成的,不然的话再加上两个小款会更逼真。” 这王大中的话要是落在不懂行的人耳朵里,肯定把他当成什么高人来看待,但是在行内人耳朵里,这话其实也只是通篇的废话,开头的半句看似有用但任何人都能看的出来,而后边最关键的东西他却用了春秋笔法一掠而过,再加上自己似是而非的推测就给这壶的年代下了结论。 这种事儿是韩阳最喜欢做的,没想到今天这位竟然用这一招来对付他。想到这里,韩阳轻轻笑道:“你的推测完全是反的,是建立在壶是新仿的结果上去推测这壶的年代,而鉴定一件老东西做需要的最关键的内容你却一点都没提起。” 韩阳说着将壶取了回来,然后指着壶把处的包浆道:“先说包浆吧,你看着这里的包浆,油润透亮,这种层次的包浆绝对不是十几二十年就能形成的,最起码在一百年以上,”说着又道翻转壶底指着那个六字篆书款道:“再看这款识的印痕,印痕内部的那些包浆虽然跟壶把部位略微差了一点,但也不是三五十年里就能形成的。” “最后你再看看这胎质,看上去砂粒有点粗细不匀的感觉对吧?”韩阳不等对方回答直接接着说道:“这就对了,古代没有更加精细的研磨工具,砂粒没有那么均匀才是正常的情况,如果一把老壶的砂粒异常细腻,那反倒是值得怀疑。” 说完之后,韩阳也不甘示弱道:“综合这些信息来看,我敢断定,这是仿壶没错,但绝对是清晚期制作的,应该就是道光年间,特别这壶的气韵,看上去跟那个时代差不多,沉静内敛但是多少带着点那个时代的颓废。” 这话显然就是胡说八道了,他虽然说的非常详细却非常的肯定,但事实上到底是不是这个样子谁也不敢确定,不管是砂粒也好还是包浆也好,又或者是最后所谓的气韵都是个人鉴定经验的积累,根本没有什么标准,即便是大师们来了也没办法说什么样的包浆就是什么年代的。 但是韩阳知道自己的壶是真的,是清道光年间的仿制品。知道了结果,对紫砂壶的相关也了解一些,这种情况下再找说辞,那岂不是太简单了?就像射箭一样,先射一箭,然后再绕着射中的部位画靶环,那样在外人看来自然是百发百中了。 特别是这王大中的水平显然也很一般,对紫砂壶的了解也仅限于基础性的知识。这种情况下,韩阳自然更是张大嘴的胡说八道,而且还说的那么理直气壮,好像完全就是真理一般,不管道理通不通,在气势上就先压住了对方。 果然,韩阳一席话出口,在座的几个人都眨眨眼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是因为都是外行人,听起来感觉自然是韩阳的解释更通俗易懂一些,也更在理一些。而王大中的话里显然水分就多了很多,让人无法取信。 王乐瑶原本怒气冲冲的杏核眼瞬间眯成了一条缝儿,在韩阳的背后悄悄的竖起了大拇指,又把嘴巴凑到韩阳的耳朵根低声道:“韩阳哥哥你真帅。” 韩阳不动声色的用肩膀轻轻装了王乐瑶一下,然后朝有些目瞪口呆的王大中道:“老哥,你觉得呢?” 王大中啊了一声,然后问道:“这壶你研究了很久?找了很多资料吧?” 韩阳挑挑眉毛点点头,“确实如此,怎么了?” “哈哈哈,小伙子,我就知道,你这道理说的一通一通的,其实也只不过是事先已经将这壶当成了道光年间的作品,然后又找了这么一堆修饰的词语硬生生的按到这壶的身上,但是实际上这壶的特征跟你说的那些东西完全搭不起来。” 韩阳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王大中的真实本事没多少,但很显然对古玩鉴定中的一些小花招很熟悉,这几个呼吸间就差不多将他的小花招给想明白了,也说中了他这一套说辞的来历。 但可惜的是,王大中不知道这壶确实是道光年间的作品,以为只是韩阳自己臆想的,所以他看到韩阳不说话之后以为韩阳无话可说了,立刻来劲儿了,“小伙子,看你年纪也不大,在古玩行里千万要小心,小物件还好,赔不了几个钱,如果是大物件,倾家荡产气的跳楼的多得是,一个多月以前,在屯林就有一个**花了一百多万买了一件新仿的宣德炉,差点没被气死,听说在医院里住了好久,你可以别学他呀。” 听到这话,韩阳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来,默不作声的将壶放在座位上,然后挥起拳头就向王大中大的脑袋上砸过去。不过一拳砸到一半,就被一旁建军给拦腰抱住了,“韩阳,冷静点,”王乐瑶和她母亲也一下子反应过来,赶紧劝韩阳:“别跟他一般见识。”· 三个人连搂带摁的将韩阳摁在座位上,王建军又示意前边扭头的司机:“没事儿没事儿,继续开车吧师父。” 而整个过程,韩阳则死死的盯着王大中,压根咬的紧紧的一语不发,眼神里的凶狠像是要吃人一样。 被吓了一跳大的王大中拍拍胸口坐好,刚准备再耍耍嘴皮子,忽然跟韩阳的眼神对视了一下,心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到口的话情不自禁的咽了下去,避开韩阳的眼神连忙跑到了车前边很远的地方坐下。 等王大中跑到前边去,王建军这才放开韩阳,低声安慰道:“别跟那些人计较,都是些说话不经大脑的人。” 王乐瑶在一旁将紫砂壶重新装好然后摇着韩阳胳膊道:“好啦,韩阳哥哥,跟那种人打架不值得。” 0042 紫砂小筑 听到王建军的话,韩阳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重新露出一丝微笑先对王建军夫妇道:“建军叔,我没事儿,刚才有点冲动了。” 王建军呵呵一笑,“年轻人,很正常,我跟你爸爸年轻的时候也一样,在学校里没少打架,”说着重新做回座位上道:“看不出来,你平时和和气气的,发起火来也挺可怕的。” 韩阳摸摸脑袋尴尬的笑了笑,“可千万别跟我爸爸说,不然他肯定要教训说,”说着扭头故作凶狠的对王乐瑶威胁道:“尤其是你,知道么?多嘴的话……哼哼。” 王乐瑶轻轻吐了吐舌头娇哼道:“知道啦,就知道欺负我,”说着又好奇的问道:“韩阳哥哥,你这茶壶到底是什么时候的?” 听到这个问题,韩阳自信的笑道:“绝对是清晚期的东西,放心吧,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不然不至于为了这东西专门跑一趟省城。”其实他的本来目的就不是卖东西,只是开始的小谎话经过王大中这人的发酵,让他不得不继续用谎话来弥补。 想到这里,再想到王大中刚才的话,心里的怒气更重。但这事儿怎么说呢,说大不算大,说笑不算小,为了点口头之争真把王大中给打一顿,有些得不偿失,而且他现在还有正事儿要做,所以在心里愤愤的哼了两句之后就将王大中扔在了脑后,这样的人也不值得记仇。 王乐瑶自然不知道韩阳在想什么,依然好奇的问道:“那清晚期的东西应该很值钱吧?能卖多少?” 韩阳轻轻一笑,“谁说清晚期的东西就值钱?这壶虽然不错,但只是仿品,能卖个三五万块钱吧。” “三五万?这么点?”王乐瑶吐吐舌头觉得有点失望,“我还以为能卖个三五十万呢。” 韩阳哈哈笑道:“就这没有名气的人仿制的作品,卖到三五万已经算不错了,还三五十万呢,我十万块钱卖给你要不要?” “我买不起呀,可以赊账吗?”王乐瑶搂着韩阳的胳膊嘻嘻笑道。 韩阳认真的点点头,“可以呀,不过要拿你做抵押。” 听到韩阳的话,王乐瑶愣了一下,然后悄悄的低下头,但是一抹诱*人的红晕却从她颈脖里慢慢的浮上来,像是天边的朝霞一样映照在她精致的小脸上。 看到王乐瑶的反应,韩阳忽然发现,那个喜欢粘着自己的小姑娘长大了。以前两家人在一起玩的时候,经常拿王乐瑶开玩笑,要把她扣在韩阳家当媳妇儿。那时候不到十岁的王乐瑶不但不害羞,反而乐呵呵的搂着韩阳的胳膊使劲儿点头。 可是不知不觉中,那个大咧咧整天扎个小辫蹦蹦跳跳的小姑娘真的长大了,知道害羞了。在头的瞬间,飘到她t恤下的那抹白嫩时,韩阳竟是不敢再看。对于他这个尝过肉味的小男人来说,王乐瑶这样的小姑娘,就像是一只鲜美的小羊羔,分外诱*人。 市区到省城现在大概只要三个小时左右,韩阳跟王乐瑶一家说说笑笑间很快就到了。他们要在省城玩一天时间,所以王建军已经订好了酒店,并且问韩阳要不要也订一间。 韩阳想了想让王建军帮忙给订了一间,一般规模比较大的古玩市场都是星期六星期天两天营业,如果在这里住一晚上,明天早上还能赶个早市呢,也就是所谓的鬼市。 当然,鬼市的叫法最早起源于帝都那边,后来人们习惯性的将所有的在很早就开始营业的古玩市场都喊做鬼市。有的人觉得鬼市不好听,就喊做早市。 现在正好是夏天,天亮的很早,每逢星期六星期天,这些规模比较大的古玩市场在三点多的时候就有人营业,七点左右的是营业的高峰期,到下午两三点就差不多能结束了。 现在已经上午十点多,古玩市场的营业时间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三分之二,现在的古玩市场里剩下的东西大都是别人淘剩下的,虽然可能也有些好东西,但发现它们的几率显然更低。 不过现在时间紧迫,哪怕就是捡漏的概率再低,韩阳也得去一趟。当然,如果能顺带着将手里的这一把紫砂壶给转出去,他也是非常乐意的,说不定价格可能还会比余怀文那边给的价格更高一些。 因此下车以后,韩阳委托王建军帮忙订了一间房,然后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南宫古玩市场。事先他在网上简单的了解了一些,南宫古玩市场的规模相对比较大,口碑也比较好,所以就选了这个古玩市场。 只是刚拉开车门,一旁的王乐瑶忽然跑了过来,朝韩阳眨眨眼拉开后门钻了进去,坐好之后才对她爸妈喊道:“我跟我韩阳哥哥去长长见识。” 王建军夫妇一脸的无奈,韩阳看了看他们点点头之后也跟着坐进了后座,对司机道:“师傅,去南宫古玩市场,”然后拍了王乐瑶一下,“丫头你就调皮吧,晚上看你妈妈怎么收拾你。” 王乐瑶嘻嘻一笑,“那我晚上不跟她一个房间,跟你一个房间怎么样?” 韩阳咳嗽一声尴尬道:“别说胡话,”然后转移话题道:“等会儿到了那里跟好我,不准嫌无聊,不准乱说话,也不准乱动地摊上的东西。” “知道啦,”王乐瑶故作嫌弃做了个鬼脸,然后扭头看着窗外,兴致勃勃的打量着陌生城市的景色,毕竟是小姑娘,以前也没怎么出过远门,就是本市市区也没怎么逛过。此时到了省城,自然是看什么都觉得有趣。 而王建军夫妇带她来玩,其实也是想让她熟悉一下大城市的生活,毕竟再过两个多月,王乐瑶就要独自一人到其他城市上大学了,趁着这个机会让她开开眼界,或许能让她更快的适应未来的新生活。 到了南宫古玩市场之后,客流量明显降了很多,特别是此时正好大中午的,火辣辣的太阳照在地面上,能将人烤熟一样。不过即便是如此,市场上的摊位依然一个不缺,摆的密密麻麻的。 在古玩市场上摆地摊,需要提前预约摊位,一天多少钱的明码标价,所以对这些小贩们来说,热点累点不算什么,只要能赚钱就行。 韩阳带着王乐瑶走马观花的大概看了看,然后将目光放在了两旁的古玩店上,准备找个机会看看能不能将手里的这把紫砂壶给转出去,不然一直拿着它在手里也是个心事儿。 于是韩阳带着王乐瑶走进一家古玩店,刚拿出紫砂壶,那掌柜的看了看立刻摇头说看不明白,让韩阳到别的家看看去。这意思很明显,就是不看好韩阳这壶,认为是赝品。 韩阳有些失望,连续走了几家,结果无一例外的都不认为这壶是道光年间的作品,都不愿意接手,即便是有两家表示愿意接手,但是出价只有三百块,多了一分都不给。显然,这些人也觉得这壶是新仿的,而他们愿意出价,也不过是想拿着这壶去忽悠别人。 毕竟这壶的品相看上去确实是像老东西,对这些店主来说只要碰上外行人,完全可以当成老东西卖出一个好价格。 但这壶本来就是道光年间的东西,韩阳怎么可能当成新壶出手呢?所以心里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挨家挨户的走,他就不相信了,偌大的一个古玩城,就没有几个人能看出这壶的真正面目。这么想着,韩阳看到一家名为“紫砂小筑”的店铺,心里微动拉着王乐瑶走了进去。既然起名为紫砂小筑,那么应该是专营紫砂制品的店铺,也就是说这店里的掌柜应该是专业的,这样的话对方应该能看出这壶的本来面目吧,毕竟连余怀文都能鉴定出来。 往这店里走的时候,韩阳还有点郁闷的想到,如果这家店铺里也看不出这壶的价值,那他今天就不卖这壶了,在这样耗费时间,地摊都要快收摊了。 紫砂小筑,这名字有点清秀的味道,多少有些女性化,装扮的也是如此,如果不知道的人走进来还以为这是一家茶楼呢。店铺不大但是装修的相当精致,在门内的玻璃窗后边摆着两盆翠绿的竹子盆栽,让人一进门就感受到了丝丝的清凉,不光是屋子里的空调起了效果,连心神都一下子平静下来。 靠墙摆着一派沙发,然后是一张暗紫色的木质茶几,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另外还在一旁摆放着几个根雕工艺木凳,看上去古香古色,非常有韵味,加上多宝柜里摆放着的一把把形态和色泽各异的紫砂壶,让这屋子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家店铺,没有一丁点铜臭味。 不过再看到沙发前坐着的人以后,韩阳这心思就沉了下来,因为王大中正大摇大摆的坐在那里,而且还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神色望着他跟王乐瑶两人。 韩阳心里厌恶,但却只是瞟了他一眼,然后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样问道:“掌柜的在么?我有一把老壶想出手,不知道愿意不愿意看看?” (ps:谢谢跑盘巨、十四妹、龙鸣天、寻找小昭、神龙小太子的打赏,谢谢你们的支持。另:新书期快结束了,求点推荐票让靶子也上签约新书榜坐上几天露露脸,亲们。) cj./picture/20150331_105145.jpg 发现精彩天地,赢取多样好礼! 马上打开微信,扫描二维码或搜索公众号“”, 添加关注,拿下起点微信独享好礼!
0043 仇人见面 韩阳走进紫砂小筑之后看到王大中,心里厌恶但却完全没有表现出来,好像根本就没看到此人一样,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将壶卖掉,不惹是生非。 可是没想到他话刚出口,这店铺的掌柜还没说话呢,王大中就笑了,而且还笑的很温和,“呵呵,小伙子,咱们好有缘啊,怎么,你的壶还没能出手啊?哈哈,你来对地方了,这里的刘老板可是玩紫砂壶的大行家,绝对能给出一个你满意的结果,”说着还指了指茶几旁的一个中年女人。 然后王大中还没闭嘴,依然继续笑呵呵的笑道:“刘老板,这小伙子就是我刚才跟你说过的那个小青年,在车上遇到的那位,嘿嘿。” 听到王大中的话,韩阳的心立刻沉了下来,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王大中,更没想到的是王大中跟这里的老板关系好像不错,而且还将车上发生的那些事情说给了对方听。如果是知道内情的人,可能不会认为韩阳做错了什么。 但是这话如果从王大中的嘴里出来,那肯定又是另一番感觉,韩**本就没有奢望王大中会替他韩阳说好话,能不添油加醋的将他韩阳损一遍就算是他王大中嘴上积德了。 再看那个女性刘老板的脸色,对方果然微微皱起了眉头,带着点厌恶的表情。 韩阳在心里暗暗将王大中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个遍,但脸上却依然没有什么表情,继续问道:“刘老板你好,你们这里收老的紫砂壶吗?” 那刘老板受到王大中的影响,明显对韩阳没有什么好感,但是送上门的买卖也不能直接拒绝,因此迟疑一下道:“拿过来我看看。” 韩阳虽然也不再抱什么希望,但还是将壶拿过去放在茶几上。 那刘老板拿起紫砂壶看了看,一分钟后将壶放回到茶几上,面无表情的说道:“这壶我看不懂,你找别人看看吧。” 这话刚落下,王大中就在一旁嘿嘿笑道:“小伙子,我跟你说什么来着,新仿的就新仿的,不要不承认事实,打眼吃亏很正常,圈里混的人都有这样的经历,但是不肯接受现实而且不愿意听劝还想动手打人,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刘老板这么说,你信服了吧?” 韩阳依然面无表情的像是根本没有看到王大中一样,拿起壶准备放回到背包里。 王大中见韩阳不理他,觉得有些尴尬但却还是嘿嘿笑着对那个刘老板道:“刘老板,你看看这什么态度,我好好的跟他说话,他却装聋作哑,好像是我王大中让他栽了跟头一样。” 韩阳依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朝那个刘老板还有在座的其他人微微点点头,然后拉着王乐瑶的小手道:“咱们走。” 在推门要出去的时候,忽然有人喊道:“小伙子,等等。” 韩阳疑惑的扭头看到在座的一个老头儿,微微皱眉问道:“您好,有什么事情?” “可以让我也看看你的壶吗?”那老头儿看上去六十多岁,也带着眼镜儿,穿着一身休闲服,看上去跟一般的退休老干部没什么差别。 韩阳心里微动,扭头返回茶几旁重新将壶掏出来放在老头儿面前。 老头儿换了一副眼睛然后捧起茶几上的紫砂壶,同时伸手示意韩阳跟王乐瑶坐下,“先坐。” 韩阳的心情这才稍微好了一点,拉着王乐瑶在茶几前坐下,目光只是停留在老头儿和紫砂壶的上边,除此之外目不斜视,眼里好像完全没有在座的其他人一般。 确实,这店铺的刘老板做的太过分了,她刚才在看壶的时候,竟然都没有让韩阳和王乐瑶坐下,连客气都没有客气,这哪里是什么待客之道?虽然对方是受了王大中的蛊惑,但是却真的给韩阳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 所以坐下后,韩阳连看都没看对方一眼,只是顶着自己的壶在看。 捧着壶仔细端详的老头儿忽然问道:“小伙子,听说你在来的路上因为这壶要要打人?” 韩阳愣了一下轻声一声道:“老爷子,您对这壶有兴趣的话您就看,没兴趣我拿走,要是想羞辱我或者展示您的正义感,那没必要,您不是警察也不是我什么人,我没有必要跟你说无关紧要的事情,我也不屑说,至于某些人的话,你们爱信不信跟我无关,我也不会因为谁给泼脏水就真的变成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 “哎,你这小伙子怎么说话呢,”王大中听到这话不乐意了,或许是故意假装的不乐意,“谁给你泼脏水了,拿新壶当老壶的是你吧,被我说破了心思然后想要打人的也是你吧,你说说我怎么给你泼脏水了,你要是不说清楚,我王大中还真就跟你没完了。” “你不要脸,大色鬼一个,丢了人不知道害羞还好意思在这里污蔑我韩阳哥哥,他不想搭理你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一上车就胡乱瞎瞅跟没见过女人一样,谁不知道你什么心思?”这时坐在韩阳身边的王乐瑶豁然站了起来,杏眼圆睁的瞪着王大中骂道。 一屋子的人都被王乐瑶给吓了一跳,可这姑娘却一点怯场的意思都没有,伸出一根嫩葱一样的手指指着王大中继续骂道:“一家人不想理你,你还来劲儿了,一个劲儿的挑衅我们,非要看我们的壶,让你看了还没完没了的纠缠,说是赝品,你说是赝品就是赝品啊?被我韩阳哥哥反驳之后还恼羞成怒的指桑骂槐,你装什么大头蒜你,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不怀好意的老色鬼。” 这一通骂将王大中给骂的面红耳赤,想反驳但又不知道如何反驳,特别是骂他的是王乐瑶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整个人指着王乐瑶只哆嗦,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韩阳看到王乐瑶的反应之后心里有些骄傲,有些得意,也有些咂舌,他真没想到自己这个乖巧精灵可爱的小妹妹也会有这样的暴脾气,不过真的痛快呢。想是这么想,韩阳还是将王乐瑶拉回到座位上,示意她别生气。 这时捧着茶壶在看的老头儿笑呵呵的问道:“小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你跟我说说,我帮你主持公道。” 听了这话,王乐瑶扭头看了看韩阳,见他答应之后,小嘴啪啦啪啦的将车上发生的事情栩栩如生的叙述了一遍。小姑娘嗓子清脆动人,嘴巴很快,吐字清晰明了,特别是记性好,将车上发生的一切几乎一模一样的给复述一遍,特别是韩阳和王大中两个人的对话,几乎是一字不差。 韩阳也是见着老头儿好像比较温和,这才没有阻止王乐瑶,可没想到这姑娘真的将发生的一切能完美的重新展现出来,配合她略显稚嫩的表情,更是让人没办法怀疑什么。 等王乐瑶停下来以后,额头微微有些冒汗的王大中连忙对老头儿道:“王老,这,这话可不能信啊,这,这女娃子是在胡说八道,我怎么会做那样死皮赖脸的事情,我王大中在省城不算什么,但在上党也是叫得上号的人,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小姑娘在给你泼脏水?”被称为王老的老头儿微笑着问道。 王大中咳嗽一声道:“那倒也不能那么说,我也是见猎心喜表现的有些太激动,这点我承认,但是他凭什么要打我?还不是因为我说他的壶是新仿然后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你觉得这壶是新仿的?”王老头儿不急不缓的反问道。 王大中点点头,然后咳嗽一声道:“是的,刚才刘老板不也看过了吗?我觉得这壶确实是新仿的,只是小伙子太年轻不肯接受事实而已。” “呵呵,小伙子年轻是年轻,但眼力却也相当老辣呢,”老王头儿呵呵一笑没再理会王大中,然后问韩阳道:“小伙子,这壶是怎么来的?” 韩阳一听老头儿这话,心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笑着说道:“在地摊上淘来的。” “不错不错,小伙子的眼力真不错,这壶的鉴定难度真的不小,对一般的藏家来说是个非常大的挑战,即便是一些专门玩紫砂壶的行家,也不见得能鉴定出来,”说着又疑惑道:“不过上党也有两位高手啊,怎么会专门跑到这里来呢?” 韩阳咳嗽一声道:“确实是有一位老掌柜的鉴定出来了,不过我想着来省城见见世面,顺带就将壶带过来,看看能不能卖个不错的价格。” “想出手啊?你开个价吧,合适的话我就收下,”老王头儿微笑着说道。 韩阳沉吟一下道:“那就按照市场价来吧,老爷子,我也不跟你耍什么小花招了,五万块钱,多一分我不要,少一分我不卖。”这话说的,其实是有些挤兑的意思,先说按照市场价来,然后要了一个略微高于市场价的价格,但是又高的不离谱,在人们的接受范围之内,这样一来老头儿就是想砍价也不好意思了。 老王头儿听到韩阳的话,哈哈大笑一声,“哈哈哈,小伙子行啊你,你不会是开店的吧?” 韩阳咳嗽一声,略带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点点头,“在县城里开着一家很小的当铺。” (ps:祝大家愚人节快乐,嗯,希望大家今天都能收到一大堆的真情告白,相信我,愚人节的告白其实是最真的。【哭~~靶子是个连愚人节都没人表白的死宅单身汉,能收到告白对靶子来说就是最美的节日祝福】咳咳,另求推荐票使劲儿砸。) cj./picture/20150331_105145.jpg 发现精彩天地,赢取多样好礼! 马上打开微信,扫描二维码或搜索公众号“”, 添加关注,拿下起点微信独享好礼! 0044 马首三足紫砂壶 “哈哈哈,难怪呢,这做买卖的小技巧比你的鉴定技巧还要高一分,”老王头儿笑哈哈的说道,然后招招手道:“小刘,用用你电脑,给小伙子转个账。” 此时一旁的刘老板还有王大中这才反应过来。 刘老板还好一点,虽然刚才看走眼了,觉得有些羞愧,但事出有因而且只是个几万块钱的小买卖,也不觉得如何,听到老王头的话连忙将打开笔记本推到老王头儿的面前。 而王大中则傻眼了,他没想到事情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翻了个大个儿,这壶怎么就变成真品了?还以五万块钱的价格成交了?这,不是新仿的壶吗?想到这里,王大中连忙喊道:“王老,您没事儿吧,怎么敢花五万块钱买一件新仿的壶?” “新仿?这要是新仿的话,那你有多少我买多少,一把五万块不讲价,你有没有?”老王头儿笑呵呵的说着在电脑上操做起来。 “可是,这壶真的是新仿的啊,”王大中依然不死心的嘀咕道。 这时刘老板开口了,“你这是在质疑王老的水平?”显然是对王老的能力异常信服,哪怕是她本身也看走眼了,但此时却没有一丁点不服气的意思。 而老王头则笑呵呵的说道:“我说过,这壶的鉴定难度很大,不是专研很深的人真的很难鉴定出来,你们看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说着朝韩阳道:“小伙子,来,说说你是怎么鉴定这壶的。” 我勒个去,有没有搞错,这是要考我吗?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能不能糊弄的住这个明显是专家的老头儿?但这个时候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考虑,韩阳只是略微沉吟一下先打了个预防针,开口道:“老爷子,首先说明一点,我没有受过专业和系统的教育,是绝对的野路子,要说的不完善,别见怪啊。” “说吧说吧,不管你是怎么鉴定的,能看出这壶是老仿,就很不容易了,”老王头儿依然笑呵呵的模样。 韩阳点点头先将自己那一套“望闻问切”的理论抛出来,然后才将茶壶放在桌面上,故作高深的后退两步,这才指着茶壶道:“这壶当时摆在地摊上,我走到两米远左右的地方时,一眼就被吸引住了,因为这壶的形态和气韵太出色,在那么一堆壶中宛若鹤立鸡群一般,走进再看色泽包浆,更是不一般。” “之后上手,我只是在壶身表面摸了摸就差不多断定这是一件有些年头的壶,”韩阳说着捧起那把已经易主的壶轻轻摩挲一下,“手指摸上去的时候,不管是手指的触感还是发出的那种轻微的摩挲声,都告诉我这壶绝对不是新壶。” “等我看到壶底部的款识之后,更加确认了这一点,特别是那六个篆书字体的古意很重,倒不是说写的多好,而是笔画中的味道是以前的味道,要知道篆字的笔画虽然没有多大的改变,也没有什么固定的标准,但古代书法家和现代书法家在行笔的时候是有细微差别的,差别是什么我也说不清,但就是能感觉到。” “所以当时我只是看了两分钟,就确认这壶是一把老壶,虽然是仿制品,但本身的价值并不低,”韩阳说了一堆之后以这句话收了尾。 王老头儿却不置可否的继续问道:“你说了这么多,却没有谈到这壶本身的特点,这是为什么?” 韩阳轻轻笑道:“不怕老爷子笑话,我本身对紫砂壶的了解不是很多,只知道一些基础性的东西,所以在看这壶本身的时候,只知道这是一把好壶,做工形态还有泥料都很不错,但是想要从做工泥料还有形态方面去鉴定这壶的年代,那就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听韩阳这么说,老王头儿忽然笑了,“年轻人了不得,真了不得,别的不说,这份儿自信太难得了,如果是别人淘到这样一把壶,被一连串的行家鉴定为新仿壶,肯定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可是你却始终能够坚信自己的鉴定结果,太难得了。” 韩阳被老头儿这么一顿夸奖,任他脸皮再厚也觉得有点脸红,连忙摆手道:“运气而已,运气而已。” “哈哈,这可不见得,”老王头儿说着朝那个刘老板招招手,“小刘啊,上一次咱们省紫砂壶收藏协会的初级入会资格考试是在你这里做的吧,那一套试题还留着吗?” “留着留着,”女老板连忙点头,然后疑惑的问道:“您这是……” 老王头呵呵一笑,“小伙子,有时间吗?做一道测试题怎么样?让我看看你的水平。” 韩阳听到了省紫砂壶收藏协会、初级入会资格考试还有试题以后心里砰砰砰的加速跳了好几下,因为很显然,这老王头儿是想测试一下他的真实水平。只是他对紫砂壶的了解仅限于一些基础知识而已,连那些经典的造型壶都认不全,更别说做什么试题了,绝对会出丑。 想到这里,韩阳连忙摆摆手,“老爷子,算了,我就不丢那个人了,让我凭感觉看看还行,要是让我做题,非得出大丑不可。” “没事儿没事儿,随便看看就行,哈哈,只是咱们两个人之间的交流,跟协会里没有关系,”老王头呵呵笑道,“用过的试题一般就不再用第二次了,你看了也没事儿。” 就在这时,刘老板端着一块托盘从里屋走出来,托盘上盖着一块明黄颜色的绸缎,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将托盘放在茶几上之后,刘老板就在一旁站定了,并没有说什么。 而老王头则笑呵呵的将绸缎掀起来,露出了盖着的五把茶壶。 这就是所谓的试题?难道是鉴定真假的?韩阳暗暗琢磨,这五把紫砂壶造型都不一样,颜色也都不一样,甚至新旧程度也不一样,不过看着都不错的样子。 “这就是我们的入会资格测试题,”老王头指了指托盘上的五把壶问道:“有兴趣试试吗?嘿嘿,很好玩的。” 看到是实物鉴定,韩阳的兴趣立刻上来了,虽然鉴定的时候需要消耗一些能量,但是能多接触一下实物,那也是值得的。而且这五把壶显然是紫砂壶收藏协会精心挑选出来的,应该是很有特色的物件,而且五把凑在一起的情况可不会经常见到。 想到这里,韩阳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辨别真伪?” “除了分辨出这五把壶的制作年代之外,最好能给出现在的市场价格,信息越详细越好,”老王头笑眯眯的望着韩阳点点头。 “这就开始?”韩阳取出一块手绢擦了擦手心里的汗水问道。 老王头儿点点头,“开始吧。” 韩阳又做了一次深呼吸,闭目沉思几个呼吸之后这才将五把壶从托盘上取出来,在茶几上一字排开,仔细端详一会儿之后端起第一把西施壶在手里,反过来复过去的看了几遍之后把壶放在耳朵边,闭着眼睛轻轻摩挲几下,又转动壶盖听了听声音。 最后掀开壶盖将鼻子凑过去轻轻吸了一口气,沉思几秒钟之后又将刚才的一番动作重复了一遍,怎么看着高深莫测怎么弄,反正谁也不能说他这么做没有道理。老王头儿也说过,能鉴定出东西的好坏真假就可以。 不过单凭这些动作,韩阳是绝对鉴定不出这壶的真伪的,他最大的依仗其实是手里的鉴定仪。早在刚才摩挲壶身的时候,他已经鉴定出了这壶的具体信息。 一九九零年何道洪制马首三足紫砂壶:f级,10/10。 这是现代人制作的物件,韩阳不知道这位何道洪是何许人也,但是相信这位应该不是无名之辈,不然的话这壶里根本不可能有可提取的能量。九零年到现在刚刚二十多年,却有十点能量可以提取,这说明这位制壶者的水平是相当不错的,即便不是大师级别的,也差不了太多。 而且以韩阳这么点的鉴赏能力看,这壶确实是做的不错,如果不看壶嘴的话,这壶就是一把光壶,通体光滑非常漂亮,淡淡的亚光效果让人看着就忍不住想要摸一摸。但是加上那马头形的壶嘴,让原本光溜溜的壶身一下子变的灵动起来,就是很普通的三足也像是变成了飞奔中的马蹄。 马头形的壶嘴微微向上扬起,壶口正好是马的嘴巴,从马额头到马后颈形成一道美丽的弧线,正是壶嘴的形状,加上后颈出飘扬的马鬃,让整把壶看起来像是一匹飞奔中仰天长嘶的骏马一般。特别是这壶的颜色略微泛红,看起来更像是一匹枣红色的骏马。 看完之后,韩阳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谨慎的说道:“这壶很不错,我不知道何道洪是哪位大师,但是制作工艺没的说,而且看包浆和色泽,这壶应该是三十左右年前被制作出来的,如果这位何道洪先生是大师级的制壶人,那这把壶应该能卖到小十万块钱,如果不是太有名的话,也能卖到两三万块,”说完之后问道:“老爷子,您看我说的对不对?” cj./picture/20150331_105145.jpg 发现精彩天地,赢取多样好礼! 马上打开微信,扫描二维码或搜索公众号“”, 添加关注,拿下起点微信独享好礼! 0045 陈子畦制莲子壶 韩阳鉴定完第一把何道洪制作的马首三足壶之后,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鉴定结果说出来。他倒不是怕自己的鉴定结果出错,而是怕自己说出来的那些知识会露出马脚。 谁知道老王头儿却依然只是笑眯眯的望着他,然后说了一句:“继续。” 韩阳见状有些无奈,只能拿起第二把壶进行鉴定。动作流程还是那样,应该是很有范儿,反正一旁的王乐瑶还有刘老板以及王大中都已经看傻眼了,像是在看外星人一样。 第二把壶是一把造型非常经典的莲子壶,色泽黝黯含光,造型圆润,线条柔和流畅但力道强劲,就像是一颗真正莲子一样,圆溜溜的但是却有很坚硬。在壶的底部刻着子畦两个楷体字,应该是用刀客的,刻痕光滑有力,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痕迹。 反正在韩阳看来,这壶应该也是大师手笔,只是想到现在的制壶大师也不少,所以没敢急着下定论,还是偷偷的用鉴定仪看了看。 “叮:鉴定成功,该道具等级为d级,消耗能量36点。”清康熙十一年陈子畦制莲子壶:d级,320/320。 竟然是康熙年间的好东西!韩阳立刻激动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年代这么老的物件,而且还是d级的物件,这个时候他连鉴定时消耗掉的36点能量也顾不上了,将这把壶紧紧的捧在手里贪婪的端详起来,如果这壶能吃的话,他绝对会将这壶给吃到肚子里去。 至于陈子畦是谁,韩阳同样没听说过,但只要知道这是好东西就可以了,毕竟这样的好东西不是太常见,好半天之后韩阳才醒悟过来周围还有其他人呢。 咳嗽一声之后韩阳收了收心神,将自己的鉴定结果说了出来,“这是一把莲子壶,陈子畦制作的,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应该是明末清初的制壶人吧,这壶的品相和工艺同样没的说,更难得的是保存的非常完好,没有丝毫的磕碰,使用的痕迹也不很重,应该是某人得到这壶之后因为太珍贵而没敢使用,当成宝贝供养起来的结果。” “至于市场价的话,应该在三十万左右,毕竟是清早期甚至更早的东西,”韩阳保守的给出了一个价格,然后望着老王头儿道:“这是我的鉴定结果,您看?” “再继续,”王老头儿的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但却不置可否的说道。 韩阳瞧见那意思微笑,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样子老头儿对他的表现比较满意。虽然他跟这老头儿素不相识,他也求不到这老头儿的身上,但对方显然是更高层次的行家,能得到这种行家的赞许,对韩阳来说是太难得的经历。 想到这里,韩阳拿起第三把壶。 第三把壶也是普通造型,壶身是栗子色,在表面雕刻了一枝梅花和一只喜鹊,寥寥几笔雕刻的非常精细,壶底的款识是“友兰监制”的方形篆字印款,在壶盖上则钤着椭圆形的“友兰”二字楷书印款。 这壶韩阳看着也挺喜欢的,因为看起来确实是不错,特别是壶身表面雕刻的花鸟纹看起来特别的雅致,要是能用这样一把壶泡茶喝,兴致自然盎然非凡。 不过韩阳还是鉴定了一下,但结果让他大失所望,因为这壶竟然是零二年的仿制品,也就是说这是一把新壶。看到这个结果,韩阳的心唰的一下就凉了,幸亏是有鉴定仪,不然的话肯定要栽跟头。 知道结果之后,韩阳故意皱着眉头想了想,几分钟后才给出答案,“这壶是新仿的作品,虽然仿制的非常精巧,气度也很到位,但是摸起来手感差了一些,烧制成功应该不足二十年,包浆有人为制作的痕迹,而且这壶就是为了仿制而仿制,甚至都没有人用它泡过茶。” 说完之后再看老王头儿,老头儿依然稳坐钓鱼台的不置可否,但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浓。 看到这里,韩阳的心情平静了一些,继续鉴定剩下的两把壶。 剩下的两把壶都是花壶,一把是“玉鳞”二字方形篆书印款鱼化龙紫砂壶,一把是六方棱形壶,款识是篆书款,但韩阳一个字都没能认出来。壶看上去都不错,工艺都没问题,但是鉴定结果依然让他失望,都是现代仿制品,那款六方棱形壶甚至就是三年前制作的。 韩阳依然是随便找了个借口,说手感和包浆不够出色,然后将这两把壶也给否定了。 最后的鉴定结果是两把老壶,三把新壶。结果出来之后,韩阳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老爷子,现在可以公布答案了吧,我答对了没有?”这话当然只是客气一下,他有鉴定仪在手,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答案,但总得客气一下对不。 老王头儿笑呵呵的说道:“第一把壶说的没错,确实是何先生在九零年也就是马年那一年制作的,这把壶的售价在当时就是八万块多,现在的话应该会更高一些,第三把第四把第五把也都说准了,确实是新仿的作品,特别是最后一把鉴定难度非常大,没想到你竟然也鉴定出来了,不错不错。” 韩阳眨眨眼睛追问道:“那第二把呢?”第二把壶是康熙十年陈子畦制的莲子壶,而且是d级的宝贝,是韩阳最在意的,见老王头儿隔过这把壶没说,因此心里有些急切。 “这把壶啊,你鉴定错了,这是一把新仿的壶,就是近些年仿制的,”老王头儿呵呵笑道,“怎么样,是不是很意外?” 近几年新仿的?这个结果让韩阳愣了半天,不可置信的追问道:“您说这是近几年制作的仿壶?” 看到老王头儿笑眯眯的点头,韩阳将壶捧在手里重新看了一遍,重新花了36点能量鉴定了一遍,结果依然是康熙十一年陈子畦制莲子壶。什么问题?难道是老王头或者紫砂壶收藏协会的人弄错了?还是说他们也看走眼了,把这样一件宝贝当成了仿制品。 闭着眼睛想了很久,韩阳忽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难道我真的看错了?” 老王头儿嘿嘿笑道:“这壶是紫砂名家于之和先生在协会成立的时候提供的,就是用来测试众人眼力用的,嘿嘿,这把壶可是让好多紫砂藏家打了眼的,十年前,这把壶在圈子里的知名度可不比那些名品壶差,大部分圈里人都知道于先生拿一把新仿壶忽悠了很多人藏家,其中不乏一些紫砂壶鉴赏名家。” 韩阳不知道这壶到底是什么情况,咽了一口口水后略带一丝紧张的问道,“那这壶为什么会在这里?” 老王头儿微笑着解释道:“这壶当时虽然只是于先生开的一个小玩笑,但也是于先生恭贺省城紫砂壶收藏协会成立的一份贺礼,这壶一直在协会里收藏着,只是时间长了这壶就慢慢的被大家淡忘了,这几年有时候偶尔也会拿出来当做协会的测试题目之一。” 韩阳眨巴着眼睛问道:“既然这壶这么有名,那有什么测试效果?” 老王头也跟着调皮的笑道:“这壶测试的不是你眼力如何,而是测试一下你是不是圈里人,因为真正的圈里人大部分都不会不知道这壶,”说着咳嗽一下道:“当然,这个圈的范围仅限于紫砂壶收藏和研究范围内。” 韩阳这才故意露出一脸的恍然大悟,然后随口问道:“那这壶现在还属于协会吗?” “现在不是了,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小刘拿下来了,”老王头儿笑着扭头问刘老板,“小刘,我没记错吧?” 刘老板这时在一旁笑道:“王老没有记错,上一次测试之后我花了一万块钱将这壶拿下来了。” 韩阳咳嗽医生问道:“刘老板,这壶您有兴趣出手吗?” “咦?小伙子,怎么,你看上这把壶了?”老王头儿惊讶的问道。 韩阳故意一脸苦笑的点点头,“我以前一直觉得这世界上就没有我鉴定不出来的物件,可是这才出道没几天却在这把壶身上出了个大丑,虽然尴尬但想想也算是给我一个小小警示吧,买回去做个纪念也好,以后要是再有骄傲自大的时候就看看这把壶。” 说完这些话,韩阳又一本正经的望着刘老板问道:“刘老板,我是真想拿下这把壶,您开个价吧。” 刘老板咳嗽一声却扭头看着老王头儿,似乎在等待老王头的意见。 韩阳见状也紧张的望着老王头儿,他不知道这老头儿会有什么说法,因为很显然,这老头儿的意见对这刘老板很重要。 老王头儿老神在在的喝一口茶,朝刘老板摆摆手道:“这壶已经是你的了,自然是任由你处置,不用管协会的看法,再说于先生并不是制壶名家,这把壶除了故事值得称道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升值空间并不大,反倒是对小伙子的意义不小。” 老头儿说着朝韩阳笑道:“如果你以后真的成了有名的收藏家,嘿嘿,照你的说法,这把壶就相当于是一把警示壶了,到那个时候倒是可能会值些钱。” cj./picture/20150331_105145.jpg 发现精彩天地,赢取多样好礼! 马上打开微信,扫描二维码或搜索公众号“”, 添加关注,拿下起点微信独享好礼! 0046 捡漏还是打眼? 韩阳听了老王头儿的话,只能陪着笑道:“我也是那么想的,至于升值不升值的真无所谓了,”说着扭头问道刘老板:“刘老板,你看,这壶……” 刘老板刚才一直不怎么说话,可能是因为老王头儿在这里,也可能是因为她刚刚看走眼了而且还误会了韩阳所以有些尴尬。此时见韩阳没有别的意思,因此笑着说道:“小兄弟你真想入手这把壶?你可想清楚了,这壶真没有太大的升值空间。” 韩阳点点头,也笑道:“我当然知道这点,所以还希望刘老板给个实在价。” 刘老板点点头,“好,王老在这里我也不宰你了,五万块钱吧,于先生虽然不是制壶名家,但毕竟是行内大名鼎鼎的人物,而且这壶的传承和故事才是最大的卖点,也当得起这个价格。” 韩阳看着刘老板的眼神忽然明白,对方其实是不打算卖这把壶的,只是王老在这里而且韩阳刚才的理由说的冠冕堂皇让她没办法拒绝,所以干脆开了这么一个天价打算让韩阳放弃这壶。 但是相对于这壶的本身价值来讲,五万块钱能算天价吗?想到这里,韩阳只是沉吟一下就点点头,“好,这壶我要了,说着直接从背包里掏出五万块钱现金堆在茶几上。 这一下别说没见过这么多钱的王乐瑶以及不是怎么有钱的王大中,就是见惯了大笔交易的老王头儿和刘老板都有些惊讶,特别是刘老板,“你,你没打算砍价?” 韩阳笑着点点头,“跟这壶对我的意义来比较,五万块钱不算多,”说着将五万块钱推到刘老板面前,“刘老板,按照行内的规矩,咱们这交易就算是完成了吧。” 所谓行内的规矩就是买卖双方在砍价还价的时候哪怕只是达成了口头交易,那这买卖也就算是达成了,如果你这个时候再反悔,那是要被人唾弃的。 就像这把壶,刘老板出价,韩阳表示同意这个价格没有反对,这买卖就算达成了。如果刘老板这个时候忽然说这把壶我不卖了,虽然韩阳也不能强抢她的壶,但这事儿传出去绝对要被人笑话,行内人还是比较遵守规矩的。 其实不光是收藏行业,就是普通交易也差不多,就像你去商场买一件衣服,跟售货员砍价还价好半天都同意了交易,结果掏钱的时候你忽然说不要了,虽然人家也不能从你手里抢钱,但这行为显然也是要被售货员唾弃的。 只是在古玩行业内,交易的物品都是古董,有捡漏和打眼的可能性,不管是买方还是卖方都不愿意看到这种事情的发生,所以这种行为特别受人鄙视。如果以前在古玩行里敢这么做,被人破口大骂一顿那是小事儿,碰上强势点的直接强迫你进行交易,而且你还没处说理去,只能乖乖的认了,并且别人也不会有一丁点的同情。 其实这话不用韩阳说,这刘老板也不可能反悔,毕竟老王头儿在这里,她不太可能那么不要脸。再说了,她也没有反悔的必要,按照常理,这个时候会反悔的应该是韩阳。 果然,刘老板微笑着点点头,“小兄弟你不反悔的话咱们这交易就算是达成了,”说着又笑道:“这个时候你就是想反悔也迟了,咯咯。” 这时老王迟疑一下道:“小伙子,你不再考虑一下?我知道这壶对你的意义重大,但五万块钱也不是小数目啊。” “嘿嘿嘿,小伙子有钱呗,”王大中沉寂了好久,此时也不甘寂寞的奚落道,“或许他认为这壶是这么多专家都看走眼了,他自己才是慧眼识珠的伯乐呢。”韩阳微微一笑,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这把陈子畦制作的莲子壶直接装进背包,也不再搭腔直接站起来微笑道:“王老爷子,刘老板,既然交易已经完成,那我就不在多逗留了,咱们后会有期,”说着拉起王乐瑶稳步离开紫砂小筑。 走了好远之后,王乐瑶才反应过来,瞪着韩阳道:“韩阳哥哥,你傻了,花五万块钱买这样一把壶,你爸爸知道了非打死你不可。” 韩阳听了哈哈大笑,然后跟着嘿嘿直笑,反正就是兴奋莫名。 “喂,你不是真的傻了吧?”王乐瑶不满意的在韩阳手臂上轻轻掐了一下。 韩阳傻笑着说道:“我当然不会傻,我怎么会傻呢?” “不傻你买这把明显不值这么多钱的茶壶做什么?”王乐瑶依然没打算放过他。 韩阳拍了拍背包里的莲子壶嘿嘿笑道:“谁说这壶不值钱的?嘿嘿,他们把它当成新仿的作品那是他们有眼不识金镶玉,这壶在市场上别说五万块了,就是十万二十万都不见得能买到。” “不是吧?”王乐瑶瞪大双眼盯着韩阳看了好一阵子,然后才迟疑的说道:“自信是好事儿,但自信过头了就,就……” 韩阳不满意的拍了王乐瑶的脑袋一下,“想什么呢,什么自信不自信的,对我多点信心好不好,”说完牵着她的小手道:“走,回宾馆去了,有了这壶,我这一次来省城就完全值了。” 王乐瑶不满的嘟起红艳艳的小嘴不满道:“我虽然不懂古玩,但那个刘老板还有那个老爷爷显然是行家,而且他也说了圈里的好多专家都认为这是一把不值钱的仿壶,怎么可能让你捡漏?而且要真是好东西,那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没有一个人看出来而偏偏让你看到了?” 韩阳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道:“谁知道呢,反正就是让我看到了,让我看到好东西怎么能错过呢?嘿嘿,五万块钱,等他们知道真相以后估计会后悔死吧。” 王乐瑶扁扁小嘴轻哼一声,“你自己不要后悔就好了,”说着又问道:“那这壶到底是个什么壶?” 韩阳嘿嘿一笑解释道:“这壶是陈子畦的莲子壶,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真品,应该是康熙年间制作的,哪怕就是我估算错了市场价值也不会亏本,五万块钱是绝对值得的,而且再说了,即便是我真的看走了眼,那就像刚才说的那样把它当成一把警示壶,让它天天告诫我不要太自信。” “切,这话谁信?”王乐瑶不满意的哼了一声,“一听就是应付老头儿的,真不知道那老头儿怎么会相信。” 韩阳嘿嘿笑道:“对什么人说什么话,老头儿们一般都喜欢这一套。” “这才开店几天就学的这么油滑,以后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王乐瑶将一颗被晒化的柏油黏住的石子一脚踢的远远的,然后才想起来问道,“对了,你说的陈子畦到底是谁?是个名人吗?” 陈子畦是谁,韩阳真不知道,但陈子畦是谁无所谓,只要壶是真的就行,而且就冲着那320点能量就能推断出来,这壶的水平和价值绝对不菲。知道了这一点,陈子畦是谁就没那么重要了,不过能了解一下还是不错的,这样以后在捡漏的时候也可以多一些说辞。 如果他连一丁点基础资料都不知道,那就是说一大堆的理由可借口,天天捡漏也难免会让人怀疑。 所以回到宾馆之后,韩阳上网查了查,然后才发现陈子畦确实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是明代天启年间出生的,死于清康熙年间,确实是一名制壶名家,特别是以仿徐友泉的友泉壶而闻名。 当然,让陈子畦最出名的一点不是这个,让他真正出名的是一个传说,传说他是陈鸣远的父亲。 仿友泉壶最佳,工制壶杯瓶盒诸物,手法在徐友泉间,为世所珍。或云即陈鸣远之父。 这是《桐乡县志》中的记载,当然这个传闻是真是假已经没办法考究,毕竟在古代的时候这些手艺人并不是太为世人所重视,很难能被记载在史册上,好多人都是默默无闻的创作,默默无闻的死去,只留下一件件艺术精品供后人缅怀。 即便是陈鸣远这个级别的制壶大师,也没有能留下明确的生辰年代,只是知道出生于一个制壶世家。所以即便只是传闻不能确认,但陈子畦是陈鸣远父亲的这个传闻也足以让陈子畦不再那么默默无闻。 韩阳查了查那些大的拍卖公司历年的拍卖数据,陈子畦的作品价格不算太高,但也不低,最高的一件是陈子畦款的张良紫砂造像,成交价高达4485000元。 如果只算紫砂壶,不算其他物件,陈子畦的作品行情也是不错的,同样是一件子畦款的莲子壶,在长风拍卖的一场春拍中以3220000元的价格成交。不过陈子畦的紫砂壶作品中成交价达到百万以上的也就这一件莲子壶。 陈子畦紫砂壶作品的第二高价是一件陈子畦款的仿古紫砂匏形壶,成交价是575000元。而最低的成交价则只有6000块钱。除去这些,还有好多流拍的作品。 cj./picture/20150331_105145.jpg 发现精彩天地,赢取多样好礼! 马上打开微信,扫描二维码或搜索公众号“”, 添加关注,拿下起点微信独享好礼! 0047 棺材?官财? 从网上的资料中可以大概查到,陈子畦作品中,成交的紫砂壶总共只有11件,其中成交价在百万以上的只有1件,十万以上百万一下的有4件,成交价在一万到十万之间的有2件,剩下的5件都是几千块钱。 从这个数据上就能看得出来,陈子畦的作品价格并不是太稳定,好的作品价格相当高,几乎跟一些知名的大师差不多水准,但是一些作品的价格也就跟现代工艺品差不多水平。 而这说明两点,一个是陈子畦的作品水平参差不齐,另一个也说明陈子畦在市场上的认可度不高。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首先是陈子畦的名气不够大,人们对他了解不多;其次是陈子畦的作品存世量不大,没有什么可以操作的空间,说的明白一点就是炒不起来。 从这几年的行情可以看得出来,那些能大火起来的艺术家,大部分都有一个共同的条件,那就是他们的作品存世量比较大。当然,作品的艺术性足够强也是一个主要原因。 但像陈子畦这样的老手艺人,如果他们有足够多的作品保存下来,那么相信那些古玩市场的大鳄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毕竟陈子畦的名气虽然不是特别大,但也有足够的炒作空间,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可能是陈鸣远的父亲,如果操作得当,绝对是一个非常好的噱头。 可惜陈子畦流传下来的作品真的不算多,即便是炒作起来也没有多少利润可言。所以陈子畦的作品价格不是太高,行情不是太好,不被人看重也是正常的事情。 不过这些资料只是资料,他对自己这把壶完全有足够的信心,相信是绝对不会亏本的。首先这把壶的制作工艺相当出色;其次就是这把壶的造型跟陈子畦那把拍出四百万天价的莲子壶几乎差不多。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壶中的可提取能量足足有320点。如果能再有两件这个水平的好东西,他的lrdq-6当铺系统就能够升级了。只是现在他面对的古董大都只是f级的,所以看起来升级不升级都没什么差别。 但韩阳深知,如果这样走下去,他肯定会接触到更高等级的物件,到那个时候1级系统根本跟不上他的节奏。别的不说,光是鉴定所需要的能量就是一个大问题,这样一件d级物件就需要64点能量,更不用说cba级。 而且这还没说提取能量时所需要的时间里,1级系统提取这320点能量,就需要600分钟,也就是10个小时。这就意味着在提取这件莲子壶中的能量时,韩阳就得守着当铺十个小时,总不能真的将这东西放在当铺里不用看着吧? 韩阳可没那么大的心,即便是不怕谁偷走,也得防着一些意外。 而且这还只是d级物件,如果是cba这三个级别的东西,韩阳现在连鉴定时所需要的能量都不够,更别说提取能量时所花费的时间了。 所以在韩阳看来,升级当铺系统是刻不容缓的事情。所以哪怕是这壶真的卖不出去什么好价钱,能将这些能量提取出来,那也是值得的。 可想是这么想,但在急需用钱的这个时候,忽然没了五万块钱,对韩阳来说还是有很大打击的。此时他可用的现金依然还是那十五万块钱,距离欠条上的二十五万还差十万。如果不买这把壶的话,就只差五万,五万和十万看似差的只是五万,但是听起来完全不一样。 你去借钱的时候,说借五万块,一般人家凑凑怎么也能凑齐;但如果你开口就借十万,估计绝大部分的家庭真没办法拿出来,除非砸锅卖铁卖房子。而对此时的韩阳来说也一样,想要补齐这个窟窿,他就得捡一个更大的漏儿了。 五万块钱的漏跟十万块钱漏看似只差五万,其实那已经是两个档次的东西。就像是一件民国民窑瓷器和一件清晚期民窑瓷器的差别,捡漏难度提升了可不是一点半点。 不过再看看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形态鉴定仪,韩阳心里充满了信心,他才不相信省城这么大的古玩市场会连一两件蒙尘的好东西都没有,除非是他的运气差到一件都碰不到。可如果真是那样,韩阳也认了,连老天都不帮他,他还能怎么办? 下午的时候,王乐瑶跟着她爸妈去逛街,韩阳自己呆在宾馆里用电脑看了半天的资料,特别是有关紫砂壶的东西,因为这是他最不熟悉的古玩分类,但是这个分类却又正好有他的用武之地,所以不出意外的话他以后的某一段时间内肯定会经常接触这个分类的东西。 晚上韩阳也没打扰王乐瑶一家的聚会,而是早早的就睡下了,为第二天早上的早市做准备。 早上刚刚三点半,韩阳的闹钟就响了,迷糊着眼睛起来简单洗漱一下,准备打车到南宫去。只是洗完脸就听到有敲门声,疑惑的打开门,发现站在门口的是满脸困意的王乐瑶。 看到这姑娘,韩阳一下子倒精神了,瞅了瞅安静的楼道问道:“瑶瑶,你怎么起来了?” 王乐瑶揉了揉眼睛打个哈欠道:“跟着你一起去逛鬼市呀。” “行,赶紧洗漱一下,马上要出发了,”韩阳知道肯定劝不住她,因此直接没说什么。 等两个人洗漱结束下楼之后,都精神起来了,早晨四点的街道确实是很安静,除了偶尔来往的车辆和早早起来的环卫工之外再没有其他任何动静。好在出租车还是有的,两个人打车直奔南宫古玩市场。等到达南宫以后,就明显的感觉到,人多了起来。 当然,这个时候最多的是小贩,有一些已经在位置上摆好了摊位,有的则刚刚赶来还在卸货,偶尔又一两个零星的摊位还空着。但已经有的是顾客在挑选心仪的物件,这个时候这里的这些人才是会花钱买东西的主力军,如果换成其他时候,大部分都是看热闹的,因为没有几个人会起这么早来这里看热闹。 韩阳嘱咐王乐瑶一句,让她跟紧,然后走马观花一样先将整个市场浏览了一下。 当然,南宫古玩市场大的很,想要全部转一遍那是不可能的,主要是找一些东西比较好的小摊。像是入口处的那些杂项摊,别说是有什么宝贝东西了,就是连真东西没有,因为几个摊子卖的都是批量制造的各色玉石以及木料手链,还有一些石头什么的,看那样子别说是宝贝了,能是手工制品就不错。 此外还有一些卖葫芦竹木雕刻以及核桃橄榄核之类的摊子,这些摊子就上些档次,有一家的葫芦还不错,甚至有一些还是有个年头的老物件。当然,这个有些年头能有个三五年就不错,一般都是进货之后自己盘玩个几个月一两年就拿出来卖,能有五年以上的就算是好东西。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卖奇石的,卖奇木的,卖和田玉籽料的,当然也少不了蜜蜡,也就是没有虫子在里面的琥珀,甚至还有一些所谓的化石。 韩阳甚至还看到了一个专营沉香的摊子,摊上摆着各种沉香雕件,三十块钱一件。还有那些一块钱一粒的蜜蜡,估计连这些摊主们都不清楚他们卖的这些玩意到底是什么材质的。 对这样的摊子,韩阳只是看看,都懒得走近去看。但让韩阳郁闷的是,竟然真有人在这些摊子前蹲着,有一个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人,竟然拿着一把强光手电拿着一串玉石手链在像模像样的验证着什么,让人相当的无语。 不过这也正常,虽然是古玩街,但是南宫古玩市场现在的规模相当大,被人们称作是华北第一古玩市场,这里已经不单纯是一个古玩市场了,而变成了一个类似于潘家园一样的旅游景点,所以这些在行内人看来不值一提的摊子,生意也还是不错的。 当然,毕竟是古玩市场,正儿八经的古玩摊子还是占了多数,没走多远韩阳就看到了一家卖木器的摊子,而整个摊子上最引人注目的居然是一口棺材。棺材干干净净的应该是没有使用过的,金黄色带着水波一般的花纹看上去很是漂亮,有点富丽堂皇的味道。 因为好奇走近看了看,发现这木料看上去很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想了想韩阳问道:“这是金丝楠木?” 摊主是个中年人,开口满腔的东北音,“小兄弟好眼力,正是金丝楠木,嘿嘿,这一口棺材是几十年前的一个老头儿给自己制作的,但是死后却没能被儿子偷偷流了下来,你看着木头,几十年下来硬是没有一丁点的色变,更别说腐烂了,放在古代那是只有皇帝才能使用的。” 说完之后低声问道:“小兄弟?有兴趣吗?棺材通官财,升官发财可是好寓意啊,我昨天才收到手的。” 韩阳笑着摇摇头,“谁闲着没事儿这么早给自己买棺材?即便是想要升官发财也不一定非得买一口棺材啊,而且照你所说这家伙怕是不便宜吧。” (ps:帮忙推荐朋友的一本新书。未来世界,星河时代。人类足迹遍布整个银河,人口无数,读者亿万。有人道至高神器名曰起点。只要有潜力写小说,就能一步步聚拢粉丝,累积神力,最后,点燃神火,凝聚神格,封神不朽。这一年,作者们还在苦苦书写着老旧的题材,以求封神不朽。这一年,大神们还在苦苦思索创新,以求神格晋升。这一年,携带无穷奇思妙想的扑街写手年小白,来到了这个波澜壮阔的大时代。书名:信仰封神,书号:3447502。) ; cj./picture/20150402_ 发现精彩天地,赢取多样好礼! 马上打开微信,扫描二维码或搜索公众号“起点”, 添加关注,拿下起点微信独享好礼! ... ... 0048 皇家专用? “嘿嘿,一口价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块钱,”摊主嘿嘿笑道。 韩阳听了摇摇头说了一句没兴趣,然后拉着王乐瑶就走。 “韩阳哥哥,那么大的棺材还是金丝楠木做的,竟然只要十八万多块?”王乐瑶略显紧张的低声问道。 韩阳笑道:“便宜吗?我觉得还贵了呢,现在做一口金丝楠木的棺材,有个三五万差不多顶天了。” “啊?这么便宜?金丝楠木不是很贵重的吗?”王乐瑶惊讶的捂着小嘴。 韩阳点点头,“你以为呢,实话跟你说吧,金丝楠木这名字听上去很高大上,但其实也只是普通的木材,材质倒是稍微有些特殊,可是产量很大,生长比较快,每年不知道能产多少方出来,想要买随时都能买到。” “可是,人们不是说金丝楠只有皇帝才能用吗?”王乐瑶依然不敢相信金丝楠木这么廉价,哪怕这个廉价只是相对而言。 韩阳听了更是笑道:“胡说八道而已,皇帝要这金丝楠木除了做棺材之外,做家具什么的一般还真不怎么能看得上金丝楠木,黄花梨紫檀之类的硬木其实更受皇家和富贵人家的喜爱。” “为什么会这样?” 韩阳见王乐瑶很好奇,一边走一边解释道:“首先金丝楠木的产量大,价格自然不高,另外就是金丝楠木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木质偏软,一碰一个大坑,非常娇贵,在故宫里倒也有金丝楠木家具,但那些家具大部分都是在金丝楠木的外部再贴一层硬木板,比如说檀木板,当然,因为金丝楠的特性,也有用来做床的,但总体来说金丝楠的使用率不是太高,尤其是大件家具并不多。” “可是我记得看过一篇新闻,说现在的金丝楠木家具价格非常高啊,有的都上亿了呢,”王乐瑶眨着眼睛继续问道,因为韩阳告诉她的这些话完全超出了她以及普通人对金丝楠木的理解。 韩阳苦笑一声无奈的耸耸肩膀,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解释了。难道能告诉王乐瑶说金丝楠木家具的火爆最大程度上是因为商家的炒作和推手们的功劳?难道能说其实金丝楠木并不是一个特别的树木品种,它是近200种楠木中一些材质较好的树种的芯材? 其实要说起来,金丝楠木其实也绝对是高级木材之一,毕竟金丝楠木除了产量大和木性偏软之外具有一切木材所具备的优秀特性,但是就因为这两点不算明显缺点的缺点,使得金丝楠木跟黄花梨以及紫檀木完全没有可比之处。 不管是什么时代,金丝楠木的社会地位和价值都远远比不上黄花梨和紫檀,有的时候甚至连乌木都比不上。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那些硬木木料稀少,生长速度太缓慢了,能做家具的木料太少,几百年甚至更长的时间里才能长出一颗大料。 而金丝楠木的产量却相反,只要几十年,就能从幼苗成长为合格的木材,如果有一百年时间,就差不多到达金丝楠木的成熟期,如果生长到一百五十年以上,那么大部分的金丝楠木种就会进入衰老期,不再继续生长。 一百五十年,看似时间很长,但是跟紫檀木非千年不成材的生长速度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特别是到现在为止,已发现的紫檀木材料最大的直径也不过二十多公分而已。正因为这点,紫檀木以及黄花梨等硬木才将金丝楠木死死的压着。 另外现在国内包括国外都发现了大片的金丝楠木原始林木,多得是生长了几百年的木料,再加上现在多的是地方开始人工种植金丝楠木,所以金丝楠木的价格继续被压缩。 至于为什么金丝楠木家具的价格步步飙升,一天一个价几乎跟紫檀木黄花梨这些家具齐平,主要原因有两点。 其中一点就是金丝楠木本身的特性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木材有香气,木纹非常美观、材色异常亮丽、特别耐腐蚀,而且木材的直径可以达到一米左右,可以做非常大件的器具。第二点则是因为商家的推动和忽悠,因为金丝楠木的名气相对比较大,而且品相好,材料成本价也不高,这样盈利空间就非常大,一旦操作成功带来的利润绝对是天价。所以一部分商家利用人们对金丝楠木的误解顺水推舟,有一些干脆就弄一些虚假的宣传,甚至不惜修改百度百科上的资料让人们以为金丝楠木非常贵重,从而达到他们的目的。 就因为这两点,金丝楠木家具的价格一天天的上涨,涨幅甚至惊人的很。可惜在之前不管是什么时代,金丝楠木都很少用来做家具,主要用途是用来做棺材,一些庙宇道观里偶尔也用,此外就是做一些屏风之类的观赏用具,还有民间人常做的首饰盒之类的,比如说韩阳他母亲的那个首饰盒。 当然,金丝楠木家具也不是没有值钱的,比如说一些用直径比较大的老料做的家具,因为直径非常大的老料比较稀缺,所以这一类家具卖到天价可以理解。可是那些用普通料甚至嫩料做的家具也卖出天价来,那只能说傻子太多,骗子都不够用了。 其实现在金丝楠炒的这么多,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说金丝楠木非常稀缺,只有皇帝才能使用。但是仔细想想这话其实根本不值得反驳,因为别的不说,光说金丝楠木的棺材板,这些年被人挖出来多少?如果只是皇帝能用的话,那挖掘皇陵可是大罪,谁敢大摇大摆的贩卖金丝楠木的棺材板? 行内人都很清楚,金丝楠就是一普通的高级木材,有优点是有优点,但把价格炒到那么高就完全不知所谓了。 如果是普通人看到刚才那口金丝楠木棺材,肯定会心动,十八万多块钱就能卖到一口以前只有皇帝用的棺材,多值得呀!可惜的是没有多少人会普及这些资料,因为一旦真相被揭开,触及到的利益群体非常大,有的人跟你玩命都有可能。 再一个就是即便是告诉他们,也没有多少人会相信。记得在某古玩鉴赏节目中就有一个专家解释过这个问题,虽然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点,但相信有心人肯定会了解到真相,可到底有多少人会相信呢? 韩阳将这些复杂的情况尽量简单的讲诉了一遍,然后告诫道:“以后可别再迷信什么金丝楠木了,如果你想玩,我给你淘一个精致的老金丝楠木首饰盒,只要几百一千块钱,嘿嘿,运气好的话可能几百块钱就能买到,这玩意儿在云贵地区的乡下可多得是。” “真的呀?”王乐瑶欣喜的拉着韩阳的胳臂,“这可是你说的,不准反悔哦。” 韩阳点点头,“如果运气好,说不定今天就能看到,走吧,好好看。” 一路走下去,韩阳还真看到了一些跟金丝楠木有关的东西,不过不是家具,而是金丝楠木的棺材板。因为以前多少有点钱的人就能弄到金丝楠木,甚至就是没钱只要你附近有楠木树种,那么就有可能直接砍到金丝楠木,而金丝楠木是最适合做棺材的,所以在这些年的盗墓事件中,金丝楠木棺材板很常见。 不过让人作呕的是这些盗墓贼连这些棺材板都拿出来出手,可更让人作呕的是竟然真有人买,有的人是为了收藏,或者改作成家具,而有的人则是集中收购这些东西重修制造成家具高价卖给普通人。 要知道在地下埋的时间久了,这些楠木就变成了沉阴木,阴寒属性极强,长时间的接触是对人体有害的。而且即便是无害,让人知道了,这心里障碍也过不去啊。 跟这些卖棺材板的人相比,刚才直接卖棺材的东北大哥倒是让人更容易接受一些。 不过这些东西没办法科普,也没办法让所有人都知道,能让自己和身边人不要变成受害者就足够了。这么想着,韩阳继续往里走,然后慢慢的才发现,这南宫古玩市场真的无愧于是华北第一古玩市场,规模足够大,商品种类足够多,客流量足够大。 而且最重要的是有韩阳想看的东西。韩阳想看又足够了解的东西其实不算多,但都是大类,首先是瓷器,然后是书画和青铜器,再然后就是紫砂壶了。其他的竹木雕刻以及玉器珠宝之类的东西韩阳是真不懂,一点都不懂,就是有这几类的好东西在他面前他都不认识。 没办法,韩阳的鉴定仪只能近距离的鉴定单一物件,没办法进行群体扫描,所以面对浩瀚如海一样的古玩市场,他还得依靠自己的眼力来发觉疑似是好东西的物件,有了初步鉴定结果之后再使用鉴定仪,不然的话他的能量根本不够用的。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从自己比较熟悉的分类里下手才是最正确的选择,现在是古玩街上的黄金时间,人不多好东西多,如果再等几个小时,到时候游客们就该涌进来了,韩阳虽然没有见过但却能想象得到那种拥挤的劲头。 而让他兴奋的是,他一用心还真的发现了一些好东西。 ... ... 0049 粉彩美女带子盘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全能鉴宝师》更多支持! 对现在的韩阳来说,一般只要是开门到代的东西就是好东西,反正现在的古玩除了了铜钱之外再怎么不好卖个三五百一两千都没问题,稍微不错一些就能到小一万或者小几万。 所以说只要东西是真的,对韩阳来说那就是好东西。 他在一家小摊上发现了一件清同治八年的粉彩描金人物观音瓶,瓶子的品相完整,包浆也好,画工还有器形特点都很明显,不过看样子应该是外销瓷,是从外国回流的老东西。 这东西说有价值吧其实存世量相当大,说没价值吧又能卖一些钱。韩阳本来想着买回去多少能赚个路费什么的,而且还有十点能量可以提取。只是想到问了问价格,那个摊主直接喊价十万块钱。 听到这个报价,韩阳连讲价的兴趣都没了,因为这东西的价值真的不高,一两千块钱算是顶天了,在行内人的眼里这东西的价格甚至更低,有的人甚至对这一类回流的物件深恶痛绝。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是外销瓷,而且是很低级的外销瓷。外销瓷的作用是什么?就是用来赚取外汇的,也就是专门用来赚外国人的钱的。可是现在这种低端的外销瓷大量回流,而且在外国商家的炒作和推动下,将这些瓷器的价格提升到一个匪夷所思的水平,然后反过来赚取国人的财富。 这就相当于什么呢?就是人们常说的二次剥夺,而且还是让你心甘情愿的接受剥夺,好多人觉得这是做好事儿,买不起国宝级的宝贝买点普通宝贝也是好的,反正是表达一下自己的爱国之情嘛。 但实际上这一类的外销瓷不但制作水平一般,而且存世量极大,外国的那些商家们一个个借此机会赚的盘满钵满。但偏偏好多人依然不清楚这一点,一听说是老东西就眼红了不管价格高低的往回买,这心思是好的,但却正好落入了人家的陷阱当中。 当然,也不是说外销瓷都不值钱,事实上不管是外销瓷还是内销瓷,都有档次之分,中高档次的东西因为艺术含量更高,数量更少,价格高一些也是正常的,哪怕就是被歪国人赚一些钱带回国内来也算是值当。 可是那些普通的大批量制作的外销瓷真没什么价值,特别是做工和画工都一般的那些瓷器几乎上属于无人问津的那种。而韩阳发现的这一只描金粉彩人物观音瓶就属于这一类,做工和画工都一般,属于最普通的那一类。 像这样的瓶子,一只一两千块钱都不见得有人买,更别说这摊主一开口就是十万块。有十万块钱,韩阳能买一件晚清的普通官窑作品了。 所以韩阳一听这报价立刻扭头就走,就这样一件瓶子,真不值得浪费哪怕一丁点的口水。 “韩阳哥哥,那个瓶子看上去挺不错的呀,为什么不看看?”王乐瑶跟在韩阳的身边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一样问道。 韩阳一边走一边将那一件观音瓶的情况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王乐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韩阳哥哥你知道的好多呀,是在大学里学到的吗?” 韩阳点点头,“我们的专业虽然不是古玩鉴定,但是一些情况是相通的,只要多想想就能想明白了,你呢?你打算学什么专业?” 王乐瑶骄傲的举起拳头道:“国际商务英语。” 韩阳耸耸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虽然也算是高材生了,但对文史类的东西更感兴趣,像是外语数学物理这些他也就是高中学了学,上了大学之后就没怎么动过,也不知道这国家商务英语到底什么情况,因此只能表示自己知道了,除此之外就给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 而且韩阳也知道,王乐瑶这姑娘很有主见,虽然年纪小但认定的事情却很少改变,她自己选了这么个专业,那想必她就有信心能考进合适的大学,也是对这个专业有了一定的了解。 想到这里,韩阳将自己的心思重新放回到面前的地摊上。 没走多远,韩阳在一个小摊前站定,可只是看了两眼,脸色忽然刷的一下就变了。看着那些明显带着一些生涩的质感的物件,韩阳使劲儿咽了一口口水低下头使劲儿打量起来。 果然没错,都是刚出土的东西!韩阳学的是考古专业,见过很多刚从古墓里发掘出来的物件,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虽然暂时还不清楚这些东西是从什么年代什么规格的墓葬里挖掘出来的,但突然见到这么大批量的新出土物件,韩阳还是觉得有些震惊。 事实上几乎是个人都知道现在的盗墓情况非常严重,全国各地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盗墓团伙,但是听闻跟亲眼见识到还是两回事儿,特别是亲眼见到这些甚至还带着一些土腥味的出土物件时,那种让人有些无所适从的感觉真的不太好受。 深吸一口气之后,感受着鼻腔中那股淡淡的带着丝丝凉气的土腥味,韩阳晃了晃脑袋抬头问道:“可以上手吗?” “可以可以,”摊主是个年轻小伙儿,看起来比韩阳还小一点,神情很阳光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个做出土物件生意的人,笑呵呵的招呼道,“随便看,别弄碎就好。” 韩阳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副白色手套戴上,这才捧起一件摆在边缘处的盘子在手里。这倒不是韩阳担心手汗会玷污了这些物件,而是担心这些物件没有清理干净。毕竟是从墓葬里挖出来的,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也不管那摊主稍微有些奇怪的眼神,韩阳自顾自的鉴定起来。这盘子是粉彩的美女带子盘,所谓的美女带子就是一个美貌妇女带着一个小孩子的图案,这一类图案比较多,内容也相对比较丰富,有的是在带着小孩子游玩,有的是在嬉耍。 韩阳手里这一个美女带子图案则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坐在大树下的石桌旁边,手持团扇扭头看着一旁的小孩儿,而小孩儿大概七八岁左右的样子,手里捧着一本书籍看的聚精会神。 整幅画的构思很普通,毕竟这一类的题材比较常见,但是能将整个盘子填满的图案却比较少见。这盘子的直径有三十多厘米,盘子内部除了这幅图之外就是沿口处的黑色回纹比较耐看。连绵不绝象征着富贵不断头的黑色回字纹将整幅画包裹在盘子内部,看起来多了些含蓄内敛的气质。 再细看的话,就能发现这图画的还相当精致,一些细微的地方也都勾勒的清清楚楚,显然作画的人画工非常出色,而且也很用心。 翻转盘子再看,底款落得是“大清雍正年制”的双圈青花楷书款。是出土的物件,而且是雍正款,难道这盘子是雍正时期的东西?只是这个款识看的韩阳有些别扭,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下意识的就想用鉴定仪看一看。 不过再转念一想自己总不能什么都靠鉴定仪,锻炼一下自己的真实水平也是不错的,因此反过来重新看了一遍,然后果然有所发现,发现了盘子的破绽所在。 其实这盘子不管是画工还是做工都相当不错,包括那个“大清雍正年制”的六字篆书双圈款都非常精致。但问题是这个画风和款识年代对不上头,差了好几百年呢。 最典型的一点就是画中的女子和小孩儿的脸庞,看上去非常精致非常漂亮,但却不是雍正年间的风格,因为在古代的传统画家更讲究写意,对人物的真实比例并不怎么讲究,一般的画看起来不但不精致反而有些丑。 但是这个盘子中的女子和小孩儿的面貌以及身材还有青石桌大树花草都非常的精致,达到了栩栩如生的地步,特别是那女子的面貌实在太漂亮了。而这些很显然是西洋画风和传统技法的结合,也就是说这盘子应该是晚清甚至民国时期的东西,最大的可能是民国的。 想到这里,韩阳用鉴定仪鉴定了一下,果然是民国的东西。 民国十八年粉彩美女带子盘:f级,28/28。 确切的说,这应该是一件民国仿雍正款粉彩美女带子大盘,而且从这画工来看,应该算是一件小精品了。这一类的东西在市场上很多,价格高低也各不相同,高的有可能达到十几万之多,便宜点的可能就只有三五百块。 而这一件盘子在韩阳的眼里,应该能卖到五万块以上的,因为这盘子的画工确实是非常不错,特别是画中的两个人物的形象太精致了,简直就像是人物素描一样。可是却又是绝对的传统画风,两者融合的相当不错。 想到这里,韩阳开口问道:“哥们,这个盘子什么价?” “雍正的粉彩盘,不二家八万块钱,”摊主笑呵呵的说道。 韩阳挑挑眉毛故意嗤笑道:“雍正的?哥们,先不说这青花料的颜色不够正,就看着画风吧,即便是不懂画画的人也知道在雍正时期不可能有这样的画风,话说你见过的老东西应该不少吧,可是你见过明清两代哪家画师能将人物形象画的这么逼真?” (ps:忘记设定自动上传了,稍微晚点,靶子的罪过。)(我的小说《全能鉴宝师》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cj./picture/20150402_192434.jpg 扫码送起点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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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全能鉴宝师》更多支持!) “郎世宁,”摊主也不恼,依然笑着说道。郎世宁是意大利传教士,康熙末年间来到中、国,然后就留在了如意馆成为了一名宫廷画师,他带来的西洋画法确实是很大程度上改变了中*国传统画风和画技,所以人们说起西洋画法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郎世宁。 韩阳听了哈哈一笑,“就那也不对啊,郎世宁在康熙末年才来到中国,等他能将西洋画风和我们的传统画风结合在一起的时候,那已经是乾隆时期了,”说着又笑道:“再说了,就这盘子也值得郎世宁出手?” “嘿嘿,反正这是好东西,要不给你便宜一万块?”摊主见韩阳说的在理,嘿嘿笑着降了一万块。不过从他的语气里完全能看得出来,他自己心里也没底气,所以是以商量的口吻来讲价的。 韩阳摇摇头,“别说七万块了,我最多出七百块钱,”说着不等摊主开口抢先道:“你别着急,我给这个价是有道理的,首先,这盘子是民国仿雍正的东西,而且仿的很糟,整个盘子也就这个款仿的最像,除此之外在没有任何地方跟雍正能沾得上边。” “其次呢,这盘子有破损,在最近一段时间里这盘子受到过物理冲击,虽然没有裂开但是却留下了一道裂痕,而且看着光泽,应该是重见天日没几天吧。” 韩阳这话说得都是实话,但不管是民国的东西还是这盘子有裂纹都不至于让他压价那么狠,让他敢于这么肆无忌惮的压价的地方在于最后一句话,“应该是重见天日没几天吧”,隐晦的意思是我知道这东西的来历,是盗墓贼挖出来的,而且是才挖出来没多久。 听到韩阳的话,摊主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微笑着说道:“哥们确实是好眼力,厉害,八百块钱盘子你拿走,就当是交了你这个朋友。” 这摊主明显是服软了,虽然国家只是禁止盗墓却没有禁止经营出土物,而且不管是官方还是民间对这一类的物件经营都心知肚明,哪怕是却很少拿到台面上来说,但摊主还是不愿意因为这点小事儿跟韩阳纠缠。 再一个在这个摊主的心里,这么一个民国时期的盘子能卖到八百块钱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干脆顺水推舟的将价格给降了下来当然。 而对韩阳来说,八百块钱能买到这样一个盘子也相当的划算,除去这盘子是新出土这一点不好之外,其他方面都没的说。至于那点裂纹,在韩阳看来就根本不是问题。更重要的是,这盘子里的28点能量还一点都没有消散。 韩阳接触过的古玩不算多,但也差不多能推断出来,如果品相完整没有破损的物件,一般能量都不会有消散,破损的物件看破损时间的长短,破损时间越长能量消散的越多,相反能量就消散的越少。 而面前的这一口盘子显然就是刚损坏没多久,更重要的是损坏的程度不是太严重,应该就是盗墓贼在挖掘的时候无意中碰坏了。现在的盗墓贼虽然手段更猖獗了一些,但是在盗掘的时候其实也比以前小心了很多,特别是这些能卖钱的物件他们显然会保护的更好,因为这些都是钱。 如果是以前,一些盗墓贼没文化,一些陪葬品也不怎么值钱,他们自然不会懂得保护。但是现在不同,信息时代里只要关注这方面行情的人都知道什么东西值钱什么东西不值钱,这种情况下盗墓贼们对陪葬品的破坏程度自然要降低很多。 当然,只要是盗墓的,对墓葬以及陪葬品的破坏就是不可避免的,毕竟那些盗墓贼们来去匆匆,肯定会在有意无意中破坏一些可能不怎么值钱但是却相当有历史价值的东西,而那些东西的破坏才是考古学家们对盗墓贼恨之入骨的主要原因。 如果但从对古玩行业方面来讲,搞收藏的这些人对盗墓贼反倒没有那么痛恨,毕竟现在市场上流通的一大部分古玩都是从墓葬坑里挖出来的,如果没有了这些重见天日的墓葬品,古玩行业的兴盛程度立刻会打一个折扣。 而且再说了那些古墓如果没有盗墓贼们的盗掘,很多的陪葬品也不见得会重见天日,最大的可能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地理环境的变迁而彻底被埋葬在泥土之中,因为考古专业者一般只对那些比较有规模的大墓感兴趣,那些普通的小墓葬他们就是想发掘也没有足够的人手和时间,当然他们也没有兴趣。 所以说从这方面来讲,盗墓者们也不是一无是处,要不然的话国*家也不会允许他们存在这么长的时间。要知道如果国*家真的下了决心打击,这些盗墓贼们根本没有什么生存空间。 现在打击的主要范围是那些上了规模的盗墓贼和走私贩卖文物到海外的那些大贩子,只要你不碰这两点,而且运气不是特别差的被人盯上,一般的小规模盗墓贼和小贩子是不会受到什么影响的,就像面前这个小贩一样。 相信绝大多数的行内人都能看出这些物件的来历来,但是他依然敢在这里光明正大的摆地摊,这就很说明问题了。当然,这只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一个话题,拿出来在明面上说的话还是要遵守法律法规的,毕竟是法治社会。 韩阳数了八百块钱现金给小贩,然后将这个民国时期的盘子给小心翼翼的包起来放进背包里。当然,背包也是放在肚子前边的,这样不但可以防止一些其他人的碰撞挤压,更重要的是可以防止一些小偷们的黑手。 这古玩市场的管理虽然比较正规,但是人多水深,谁知道刚才交易的过程中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的背包,要是被人将这盘子给摸去,他到什么地方哭去。这种地方每天不知道多少人被割包,能找回来的一万个人里都没有一个。 收下这么一件盘子,韩阳的任务就差不多完成了一半,如果能再碰到一件差不多水平的好东西,他这一趟就没白来。 继续向前走,又陆续发现几件不错的,但无一例外这些摊主们要价太高了。逛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多的时候,市场内的气氛开始热烈起来,顾客明显多了很多,有很多是来看热闹的游客。 不过古玩市场么,要的就是这个气氛,只是今天热闹的太早了些,才不到六点钟而已就全是人了,明显可以感觉到有些拥挤。 就在这时,韩阳忽然听到身后啪嚓一声响,跟着就是王乐瑶的一声惊呼,连忙扭头看去,看到王乐瑶正缩着脖子站在那里,怯怯的像是一只受惊了的小鸟一般。而在她的对面则站着一个中年男人,正皱着眉头一脸的不爽,想发作又竭力忍住的模样。 韩阳连忙走过去将王乐瑶拉在身边低声问道:“怎么了?” “我,我把他的东西撞坏了,”王乐瑶说着指了指地上的一个包装盒。 韩阳的第一反应就是碰瓷,虽然南宫古玩市场比较规范,但像碰瓷这种事情显然不会灭绝,就跟做旧造假一样,已经变成了古玩行的一种特性,好像没有了这事儿就少了点什么一样。 想到这里,韩阳抬起头问道:“老哥,怎么回事儿?” “她自己不是说的很清楚吗?”中年男人竖着个板寸头,身材很早足足有一米八五的样子,很壮实,站在那里跟一根柱子一样,显然是制造碰瓷事件的最适合发起者,一般人看到这样的对手估计心里先打了退堂鼓。 不过韩阳却不怕他,微微点头道:“很好,那这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你打算要多少钱?” “你把我当碰瓷的了?”中年人忽然气愤的哼道,“我特么的用得着拿一件老壶去碰瓷?” 老壶?难道他说的是紫砂壶?想到这里韩阳耸耸肩膀道:“既然不是碰瓷,那那你的壶拿出来看看吧,如果真是好东西,该多少钱我们赔多少钱,不然的话你分文别想得到。” “哼,谁在乎你的钱,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一把老壶,”板寸头说着一脸痛惜的弯下腰将地上跌扁的纸盒拿起来,轻轻晃了晃可以听到残片摩擦的哧啦声,显然是碎了,于是大怒道:“走走走,到管理处说理去,”说完拉着韩阳就走。 到管理处正合韩阳的心意,在这人群里鬼知道还会出什么事情。想到这里,跟着板寸头挤出人群然后往那边管理处走去。管理处就是专门治理古玩市场的秩序和治安的地方,类似于治安岗和城管以及交警还有物业等各部门的综合办事处,反正在这古玩市场出了事儿先找管理处就没问题。 管理处也是早早的就开了门,有两个人在值班,看到韩阳和王乐瑶被拖着进来微微皱眉道:“先将人放开,有事儿好好说。” 板寸头一米八多的身高站在那里,满脸不爽的哼道:“两个小孩儿把我的紫砂壶给撞掉了,反过头来说我是碰瓷的,你们说怎么办?” (我的小说《全能鉴宝师》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 ... 0051 杨凤年制松鼠葡萄壶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全能鉴宝师》更多支持! “什么怎么办,是不是碰瓷的你自己心里没数?不是碰瓷的你怕什么?他们还能跑了不成?”开口的是一个看上去年纪稍大有五十岁的老头儿,估计也认为板寸头是碰瓷的,所以一开口就没什么好的语气。那老管理员训斥完高大个儿板寸头,然后扭头朝韩阳和王乐瑶道:“我是这里的办公室主任肖大发,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细细跟我说,如果是碰瓷我们会帮着你们处理,如果不是碰瓷的话,那你们就只能认了。” 韩阳微笑着点点头,“我不清楚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但已经发生了无非是两个结果,他碰瓷然后我们离开,或者他不是碰瓷我们赔钱,”对这些事儿,韩阳虽然没有经历过但也知道越直接越好,不然纠缠起来真的没完没了了,他和王乐瑶两个人不是本地人,真起了什么纠纷恐怕不太好脱身。 听到韩阳的话,主任肖大发点点头,“也好,”然后扭头对板寸头道:“将你的东西拿出来吧,看看你的是什么宝贝。” 板寸头一脸愤懑的将纸盒子打开,只见里面装着一把栗子色的茶壶,是一把花货壶,而且是一把典型的松鼠葡萄造型壶。这壶虽然裂成了三瓣,但是依然看得出葡萄藤以及松树的造型,粗看上去倒是挺别致的,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的壶。 “小伙子,要是信得过我的话,让我帮你看看这壶的真伪?”肖大发看了看壶又看了看韩阳温和的说道。 韩阳轻轻一笑,“谢谢肖主任,不过还是我自己来吧,我别的特长没有,就是擅长鉴定紫砂壶,”说着也不管肖主任和板寸头两个人是什么反应,直接拿起一瓣碎片看了看,用手摸了摸,然后再听一听,跟着将三块碎片拼接起来盖上壶盖看了看。 最后查看了一下印款,底款是圆形单圈篆书“杨氏”二字阳文印款,把款则是“玉禽”款。 韩阳思索了一下依然没能想起来这杨氏印款是谁的款识,但看样子是女性,一般也只有女性才被称为某某氏。想到这里,韩阳悄悄的鉴定了一下这壶信息。 清道光十四年杨凤年制松鼠葡萄紫砂壶:e级,67/122。 杨凤年?道光年间?韩阳忽然想起了自己前天才看到过的一点资料,杨彭年之妹杨凤年也是一位非常有名的制壶大家,虽然是女性但是制作出来的紫砂壶同样非常出色。不过杨凤年的作品市场价不是太高,跟她哥哥杨彭年比起来差了很多,而且作品存世量也不大。但是现在问题来了,这壶不是韩阳的,而是板寸头的,更特么糟心的是这壶被王乐瑶给撞碎了。如果真算起来,这壶少说也值个小十万,如果上拍再好好宣传一下就是卖到十五万以上也不是不可能的。这么高的价格,怎么赔? 王乐瑶的家庭条件只能算是一般,即便是有点存款也不可能一下子掏出十几万来。即便是真的掏出来,那不也得心疼死?想到这里韩阳轻轻一笑道:“老哥,说说吧,你这壶什么来历,你打算要多少钱?” “十万块,这是杨凤年的精品之作,也不算我讹诈你们,行情就是这样,你不要说这壶是仿品,不信的话咱们就找专家来鉴定,”板寸头咬着牙根说道。 “十万块,你疯了?讹人也得有个限度吧,”肖主任在这里干了十好几年了,碰瓷的事情也见过不少,但是还真从来没有见过敢一下子开这么大口的,一般能喊个三五千就不算小数目了。因此听到板寸头要十万块,立刻就不干了。 韩阳此时却轻轻笑出声来,“肖主任,他的要价到也不算离谱,虽然高出市场价一些,但这毕竟是杨凤年的作品,有一些升值空间的,而且看这壶的造型做工都还不错,如果是完整的,十万块钱真不算太贵,应该是拍卖价水准,略高于市场价一丁点。” 听到韩阳这话,肖主任和板寸头都呆住了,他们也没想到韩阳竟然这么干脆的承认了这壶的价值,而且看样子似乎真的对紫砂壶很有了解。 “小伙子你……”肖主任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韩阳,想说什么但最后却只是怒其不争的叹了一口气,像是甩手不管了一样一下子坐在椅子上端起大茶杯咕嘟咕嘟的喝了好几口茶水。看得出来,这位肖主任还真有一些正义感,生怕韩阳跟王乐瑶被坑了。 但是现在韩阳这态度是明知道有坑也要往里跳的模样,肖大发就是再有心帮忙也无能为力了,只能大口喝茶的表示自己的不悦。 而板寸头则呵呵的笑道:“小伙子,行,你既然也这么说了那就掏钱吧,你没钱的话找你家长来一趟,如果你家长不服气的话咱们再去找专家鉴定。” 板寸头高兴了,王乐瑶站在一旁则傻眼了,听完韩阳的话以后,小脸一下子就变的刷白刷白了,她太清楚十万块钱对她家来说意味着什么了。这个时候王乐瑶的脑子里一片的空白,里面只有一个声音在回想,“十万块……” 而且更让王乐瑶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是,在这个关键时刻韩阳竟然不帮她说话。 韩阳当然知道这几位当事人的感觉,微微一笑轻轻捏了捏王乐瑶瞬间变的冰凉的小手,然后也不管她有没有会意过来继续轻笑道:“找家长就不必了,至于壶确实是杨凤年的真品,杨凤年的作品能卖到十万块钱也是事实,但是你这把壶别说十万块钱了,能卖到一千块钱就不错了。” “什么!”听到这话,刚才还满心舒畅觉得韩阳这小伙子够通情达理的板寸头立刻火了,“小子你耍我?!” 而一旁看似不愿意搭理这边三人实际上却一直偷眼旁观的肖主任也跳了起来,“干什么干什么?想打架?”然后扭头朝韩阳道:“小伙子,你刚才说这壶值十万块钱,现在怎么又说这壶只值一千块钱了?” 韩阳微微一笑道:“肖主任,我刚才说的非常清楚,这壶如果是完整的确实值十万块钱,但这壶并不完整啊,一把不完整的壶谁要呢?对不对?” “可是这壶是你特么的弄碎的,”板寸头此时异常的激动,低声吼道,“你打碎了我的壶,然后再按照碎壶的价格来赔偿?这什么逻辑?” 听了这话,肖主任也有些为难了,虽然觉得十万块钱的赔偿价格太离谱,但是又觉得韩阳这逻辑确实是有点说不通。是以也一脸迷惑的看着韩阳,不知道韩阳这葫芦里埋着什么药。 韩阳面对明显有些暴怒的板寸头依然不紧不慢的说道:“我确实是打碎了你的壶,但也只是打碎了你原本就是碎的壶,也就是说你的壶原本是碎成两半的,我不过是让这壶碎成了三瓣而已,所以我赔钱也只赔你原本碎壶的钱。” 说着有嗤笑道:“至于是碎成两半的壶到底值多少钱你应该很清楚吧。” “胡说,我的壶好好的怎么可能是碎的?谁闲着没事儿买一把碎壶?”板寸头怒不可遏的吼道。 韩阳耸耸肩膀,“但问题是如果是一把完整的壶你能买得起吗?” “我捡漏的不行啊?”板寸头自然不依不饶,话说换成谁估计也不会就这样认栽,一下子从十万块变成一千块,有谁接受得了! “捡漏?”韩阳笑道:“你以为这漏是大街上的石头子?随便任由你捡?这样吧,你告诉我你这壶是在谁家买的?我也去捡一个!” “我凭什么告诉你?”板寸头哼了一声,然后往办公室的门口一杵两手叉胸将门堵的严严实实的,高声道:“不赔钱别想走。” 韩阳原本温和的脸色忽然一下子变得冷了起来,“哼,你是想讹诈人是吧?拿着一把碎壶碰瓷?你以为就你高明?你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壶的断口是新的还是旧的?想讹诈我,你还差得远呢,”说着也不甘示弱的哼道:“就一千块钱,爱要不要,不行咱找专家来鉴定,如果确认了你是故意碰瓷,到时候这一千块钱也没了。” 韩阳为了配合自己的语气,还特地掏出了一千块现金拍在桌子上。将现金掏出来之后韩阳也气势如虹的盯着板寸头,虽然个头和身材比板寸头挨了一大截,但是气势上却一点都不差,几秒钟之后甚至压的板寸头有点不自在了。 看到这里,韩阳心里也有了底,这壶果然如同他推测的那样,原本就是一把碎壶。不管他是不是专业碰瓷的,这板寸头都绝对是存了心思故意讹诈王乐瑶。 想明白这一点,韩阳自然不会让板寸头得逞。只要板寸头没有同伙不使用暴力,他还真不怕什么。如果讲专业知识,已经知道了答案的韩阳会怕谁? 再看板寸头,明显的不敢再跟韩阳对视,扭头望了望他自己的茶壶,又看了看那一千块钱,然后一梗脖子哼道:“找专家!”(ps:忽然发现书评区有一条无节操的评论被顶了十楼,同志们,这是什么节奏?哭……是让我给加精的节奏么?另:谢谢潇crazy燃同学的打赏!春天到了,大家要开心哦,有空多出去走走,感受一下春天的气息。另外章节前的微信广告不是本人所发,是系统自动附带,是起.点中网文的官方公众号。)(我的小说《全能鉴宝师》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 ... 0052 大背头专家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全能鉴宝师》更多支持! 找专家就找专家,只是这一大早的到什么地方去找专家呢?这时肖主任咳嗽一声将韩阳还有板寸头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找专家这事儿肯定不能你们自己找了,我来找吧,我们管理处就是干这个的,”说着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孙老师,您好您好,我是老肖,是这样的,这边有点小事儿需要您出马,对对对,紫砂壶方面的问题,嗯嗯,电话里说不清楚,您还是来一趟吧,好的。” 挂上电话肖主任有些得意的对板寸头哼道:“想在古玩城讹人,没那么容易,我们这里虽然没有太强大的鉴定专家,但需要的话随时都能请来,刚才那位就是省城紫砂壶收藏协会的专家之一。” 省城紫砂壶收藏协会?韩阳立刻就想到了紫砂小筑的那位刘老板还有老王,不过他跟那两位没什么交情,想攀关系是肯定攀不上的,但要真遇到问题也不是不可以找他们,特别是那老王头儿,显然也是个热心人。 专家来的有些慢,韩阳坐在长凳上握着王乐瑶的小手示意她别着急,也别害怕,闲得无聊还拿出手机来玩。当然,说是玩,其实是在偷偷的查看一些跟紫砂壶相关的资料,尤其是杨彭年杨凤年这兄妹二人的相关资料。 杨彭年本人是清代著名的制壶大家,不管是在当时还是在现在他的名气都非常大,所以捎带着杨凤年这个妹妹也跟着小有名气,也能查出一些资料来,即便是有一些查不清楚也能推断出来。要说起来,根据现有资料对历史进行推论才是韩阳最擅长的东西。 韩阳是考古专业毕业,对历史的了解程度自然比一般的藏家要更深,毕竟大学四年的苦功可不是白费的,虽然最后只是回到了县城里混日子,但基本功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比的。 半个小时后,一个五十来岁穿着一身米白色丝绸盘扣对襟练功服的大背头中年人走了进来,“老肖,什么事儿啊?”说着忽然又看到了板寸头,疑惑的接着问道:“海清,你怎么在这里?” “孙大哥,是你呀,太好了,太好了,这里有两个小兔崽子把我一把杨凤年紫砂壶给撞碎了,可是却信口开河的说我这壶原本就是碎的,只想陪我一千块钱,你说说这什么道理,简直是欺负人啊,”板寸头看到来的是大背头,立刻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样哭诉道,好像被韩阳给欺负的很惨一样。 大背头扭头看了看韩阳和王乐瑶,微微皱眉呵斥板寸头一句:“别满口脏话,那成什么样子,”说着露出一脸微笑,“年轻人,这壶是你撞碎的?” 韩阳看到大背头和板寸头认识,心里暗道不妙,但脸上却依然平静如常的笑道:“我确实是撞了他,但这壶是怎么碎的却是两说,你既然是专家,那就先看看这壶到底有什么玄机再说吧。” 肖大发在一旁看到姓孙的专家和这个板寸头认识,也感觉到有些不妙,连忙说道:“是啊是啊,先看看壶再说。” “嗯,理应如此,”姓孙的大背头专家看上去倒是挺有气度的,稳稳当当的往桌子前一坐,不紧不慢的拿起那把杨氏松鼠葡萄壶的碎片查看起来,最后还用放大镜看了看,几分钟后就下了结论,“这壶是杨凤年的作品无疑。” 韩阳坐在长凳上也不起身,轻笑道:“我也没说这壶不是杨凤年的作品,我想说的是这壶原本就是碎的。” 大背头微微皱眉:“你是说断茬是老的?”说着又重新拿起三瓣碎片细细看了看,然后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你认为这壶原来是碎成两半的?” 韩阳摇摇头,“不是我认为,而是事实如此,断面看的很清楚,虽然断面上的污渍和灰尘被刷了,但同样那些细微的断茬也被磨损了,一看就是很老的断茬,所以我说这壶原本就是碎的。” “年轻人,你这就是太想当然了,你能看出这壶的断茬是老的,说明你还是有些眼力的,但是你却没看清楚,这断茬只是断开了一部分,在靠近底足的这一块其实也是新茬儿,也就是说这壶原本只是有裂纹,但是却没有完全碎开,后来碎成了三瓣,相信应该是你的功劳。” 大背头说完扭头对板寸头道:“海清,我说的对吗?”这话就是明显的暗示了。 被叫做海清的板寸头愣了一下然后略带一些不甘心的点点头,“是的,原本虽然有些裂纹,但其实还是一把完整的好壶,稍微修补一下跟新壶没有什么差别,可是现在碎成了三瓣,想修补也没办法修补了,唉。” “嗯,杨彭年之妹杨凤年的作品,如果没有裂纹的话,市场价在十万块以上,但你的壶有裂纹,所以市场价要打个折扣,五折吧,要我说这壶五万块钱是肯定值的,”大背头一脸正经的说道,还装模作样的扭头问韩阳,“小伙子,你觉得呢?这个价格其实相当公道了。” 说着又自嘲的笑笑,“可能你会觉得我跟海清认识就是在偏袒他,但我也不妨告诉你,在省城这块地盘上,紫砂壶收藏圈里的人几乎都是熟识的,我认识认识他很正常,因为他也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收藏家,而且我完全没有必要为了这几万块钱坏了我们紫砂壶收藏协会的名誉。”听到大背头的解释,韩阳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大背头竟然给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再一细想就明白了这不过是这大背头跟板寸头的小把戏,从十万块钱的赔偿减少到五万块钱,看似是帮韩阳说话,其实还是在偏袒大背头,而且言语中还带着些威胁的味道,说什么省城这块紫砂壶收藏圈里的人几乎都熟识,意思其实就是跟韩阳说你别不识抬举,在省城这块你找谁来我都能认识。 想明白这点后,韩阳起身走到桌子前边拿起那三块碎片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忽然冷笑一声:“听说你是紫砂壶收藏协会的专家?真不知道就你这眼力到底有什么资格入会,是协会里的人被蒙蔽了还是说省城协会里的专家就是你这水平?” “年轻人说话要注意点,我知道你不服气,但现在事实已经很明显了,不管你如何狡辩抵赖甚至污蔑我们都是没有用的,”大背头忽然生气的说道:“你要是不服气可以找更高级的专家过来,实在不行咱们走法律程序。” 韩阳冷笑一声,“你又不是壶主,你凭什么跟我走法律程序,”说着扭头朝板寸头道:“你怎么说?” “孙老师怎么说我怎么说,”板寸头有大背头撑腰,底气立刻足了。 韩阳嘿嘿冷笑,扭头朝肖大发道:“肖主任,刚才某人不是说过这壶是完整的壶吗?不是说这壶值十万块钱吗?怎么这专家一来就变成了带裂纹的壶,而且是只值五万块钱的壶?他这种行为可以不可以算是欺诈勒索?” 肖大发听了这话暗暗为韩阳的冷静和敏锐而叫好,因为韩阳这话一出,不管这壶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板寸头想要敲诈的意图就非常明显了,因此点点头,“这种行为已经算是碰瓷的一种了,因为他从主观意愿上存在这种意图,并且已经实施了。” “老肖,你见过有人拿这么贵重的东西碰瓷的?”这时大背头皱着眉头不悦道。 肖大发呵呵笑道:“孙老师,古玩市场什么人没有?如果这计划能够成功,五万块的一把破壶就能一下子变成十万块,给谁谁不心动?” 韩阳这时打断了肖大发的话,“肖主任,你说错了,”在几个人错愕的眼神中韩阳轻笑道:“这壶就是一千块钱的碎壶,”说着扬了扬手里的碎片,“你看这里的断茬,刚才孙专家说这断茬是新茬,但是将两瓣碎片拼在一起就会发现,它们已经拼不严实了。” 韩阳说着解释道:“不管是瓷器还是紫砂器,刚碎成两半的物件,断茬都是新的,拼接的时候感觉毛刺刺的但是拼接在一起之后是严丝合缝的,除了一条细细的裂纹之外再无其他缝隙,”说着将手里的两瓣壶体对接在一起道:“你现在再看这壶,你看中间这裂缝,几乎都能伸进去刀片了,这说明什么?” 韩阳说着扭头问大背头,“孙专家,你不是专家吗?你说说这说明什么?你家的新断茬是这样的?” 大背头没想到韩阳这么个小年轻竟然这么懂行,心里觉得有点不舒服,但此时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哼道:“这不过是你自己的推测而已,我还可以说这是碎裂的时候断茬上的一些细微的碎片迸溅掉了才造成这种现象呢。” 韩阳轻轻一笑,“细微的碎片?抱歉,我还真没发现有细微的碎片呢,”说着指了指原本包装着紫砂壶的纸盒子道:“那是包装,是在桌子上拆开的,谁也没动,你去看看有没有碎片。” (ps:今天两章一起发布吧,礼拜天大家看的也顺畅点。)(我的小说《全能鉴宝师》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 ... 0053 帮凶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全能鉴宝师》更多支持! 大背头到了这个时候,也只能硬撑着了,本以为韩阳和王乐瑶两个小年轻人,随便吓唬吓唬然后让他们承认了目前的事实,到时候再让他们的家长来这里付钱,这事儿就算完成了,即便是到时候他们的家长觉得不妥也没了什么好办法,因为韩阳和王乐瑶已经承认了事实。 但是现在却发现韩阳这个看起来很温和的年轻人却非常不好对付,不光是在紫砂壶鉴定方面的能力不弱,口才和心智都很强大,在这个时候竟然一点都不慌乱,甚至反过来逼得他跟板寸头两人有些狼狈。 可是就这样认输?板寸头顶多是赔上一把破壶,可他大背头却要赔上自己这半辈子的清名了。想到这里,大背头心里暗暗后会不该多事儿,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哼道:“既然是细微的碎屑,自然不可能一直留在盒子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已经漏掉了。” 看到大背头死鸭子嘴硬,韩阳也有些皱眉,话说道这份上除非找更高级的专家来鉴定,或者干脆走法律程序,不然的话他们是没有办法自行解决的,他们双方各持己见谁也没办法说服谁,又不可能动手,僵持下去肯定是没有意义的。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韩阳看到了门外闪过一个身影,连忙喊道:“老爷子,等等。” “咦?”这时门外刚刚闪过去的身影转过身来朝办公室看了看,“咦?小伙子你怎么在这里?还有你是小孙吧,这是怎么回事儿?”老头儿不是别人,正是昨天还考了韩阳一把的老王。 韩阳不知道老王头儿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从昨天他和那个刘老板的对话来看,显然在省城的紫砂壶收藏协会也是有些地位的人。 刚看看到老王头儿一闪而过,韩阳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倒是没期望老王头儿能偏袒他,只要能够实话实说就行,相信老王头儿的眼光就是再不好,也能看出这壶到底是早已经碎开还是只是有些裂纹。 想到这里,韩阳连忙迎上去,“老爷子,有点事儿想麻烦您一下,”说着指了指桌子上的紫砂壶碎片道:“麻烦您帮忙看看这把壶。” 这时大背头看到老王出现在这里,心里就是咯噔一下,暗叫不妙的同时连忙开口道:“会长,这壶是杨凤年的杨氏款松鼠葡萄……” 韩阳不等大背头说完哼了一声,“心虚了?还是觉得老爷子的鉴赏能力不如你?” 韩阳的话一出口,大背头立刻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只是心里在暗暗琢磨等会儿该如何解释这事儿。 而老王头儿则像是什么都没发觉一样查看手里里的紫砂壶碎片,半分钟后就下了结论,“这壶是杨凤年的作品,风格带着女性特有的秀气,底款和把款也都是她所特有的,是一把好壶,可惜是碎了,而且是碎了两次,几十年前碎了一次,这一两天内又碎了一次,可惜了。” 听到老王这么说,姓孙的大背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知道今天这事儿是他栽了。 但是板寸头不知道老王的身份,见老王这么说立刻急了,“你什么人啊,你说我的壶碎了就是碎了?我还说我的壶是好好的呢,”说着重新堵在门口吼道:“你们不给我个说法谁都别想走。” 老王头儿淡淡的瞟了板寸头一眼,然后扭头看着大背头和韩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大背头咳嗽一声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韩阳耸耸肩将刚才的事情从头至尾的说了一遍,然后还笑着问道:“孙专家,你还坚持你的看法吗?” 老王头儿听了皱起眉头,“孙兴民,你好歹也是一个有些年头的老玩家了,怎么能连这点破绽都看不出来?” 大背头咳嗽一声露出一脸的苦笑,“会长,都怪我,一时看错了。” “看错了?”老王头儿忽然哼道:“我看你是猪油蒙了心了吧,你这样子还算什么专家?你不想想你在说话做事儿的时候别人是怎么看你的?是怎么看我们协会的?你这样以后谁还敢找我们协会的人做事儿?” 老王头儿声色俱厉的呵斥一顿之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扭头对肖大发道:“唉,对不起,这事儿怪我,是我荐人不当,让你们看笑话了。” 肖大发在普通专家面前还能有些底气,但是从刚才的对话当中已经猜出了老王头儿的身份,自然不会托大,而且老王头儿言语诚恳,肖大发也很受用,因此连忙摆手道:“没事儿没事儿,只要将矛盾说清楚了就好。” 老王头儿点点头这才转身朝板寸头招招手,“你过来。” “干什么?”板寸头也心知今天大势已去,但是依然不甘心的瞪着大眼睛哼道:“做什么?” 老王头儿淡淡的说道:“你不是说你这壶是完整的壶吗?那好,这壶你从谁那里买来的?如果他能作证的话,这壶值多少钱我都赔给你。” 听了这话,板寸头犹豫了,他当然不会告诉老王头儿这壶是从谁那里买来的,因为这壶确实是就是一个碎成两半的壶,他当时花三百块钱买下来确实是心存喜爱,就像玩碎瓷片的人一样一把碎壶虽然没有了实用价值,但也不是说就一文不值了。 而且板寸头当时也没想着碰瓷什么的,只是在拎着纸盒子走路的时候被王乐瑶撞了一下,纸盒子摔在地上以后里面传来的碎片声让他心动了,特别是在看到王乐瑶和韩阳都很年轻之后,立刻顺势导演了一场碰瓷的好戏。 确实,不管板寸头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他这行为就已经是碰瓷了。原本他的计划是有可能成功的,一个人高马大的本地壮汉面对两个平均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女,怎么看在气势上都占了上风,而且他的壶是真品,更容易蒙混过关。 可惜韩阳虽然年轻,虽然个头不大,但是面对这种情况却一点不怵,而且本身的鉴赏能力也不弱,很快发现了这碎壶的玄机。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板寸头看上去运气还不错,因为管理处随便找来的一个专家竟然是他的一个远房姐夫。 远房姐夫加上小舅子两个人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对上一对外地的年轻男女,即便是韩阳的鉴定能力再强似乎也是要吃亏的,正常情况下那五万块钱就要掏定了。 可是没想到韩阳面对专家依然坚持己见,甚至不惜走法律程序来。要知道一般人其实是非常抗拒走法律程序的,因为太麻烦,费时费力不说而且有可能失败。 如果真走法律程序,那也就罢了,可是韩阳却又偏偏看到了老王头儿,而且将老王头儿喊了进来。 而从刚才的对话中,韩阳也知道了老王头儿的身份,省城紫砂壶收藏协会的会长。这身份可要比大背头的专家身份要管用的多了,最起码在紫砂壶收藏圈里,这身份里满满的都是威望。 虽然说一个协会会长的身份没有什么实权,但在收藏界里却有着与众不同的意味,特别是涉及到一些协会里的利益分配问题时,会长的决定是相当重要的。 更重要的是大背头其实是依靠紫砂壶收藏协会来吃饭的,他是协会里的鉴定专家,专门负责代替紫砂壶收藏协会参与一些鉴宝类活动以及其他的业务,一年下来收入也是不菲。所以在大背头的眼里,会长这个看似没什么职权的身份,其实也算的上是他的衣食父母了。 就像跟古玩市场的合作一样,一旦有类似碰瓷的纠纷,就是古玩市场跟收藏协会指派的分类鉴定专家直接联系。大背头就是这样一个紫砂壶鉴定专家,像是这样的小业务,大背头身上还有好几份,都是收藏协会分派的,可是此时他却在会长面前出了这么大一个丑。 想到自己有可能被协会取消推荐,大背头心里后悔的要死,但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辩解也不是,辩解又找不到什么借口,刚才厚着脸皮说了一句“看错了”已经算他脸皮厚,此时却真的再找不出什么能说得过去的借口了。 怎么办?在老王头儿跟自己小舅子说话的时候,大背头在后面使劲儿摇摇头,朝小舅子示意别惹事,然后又咳嗽一声道:“会长,这个,咳咳,这是我小舅子海清,他人不坏,有正经工作的,只是正好买到了一把破壶又正好被小姑娘撞了一下,然后脑子一热才想到这么个馊主意。” “姐夫你……”板寸头听到大背头将他的动机说了出来,气急败坏的想要说什么,但是被大背头瞪了一眼只能满脸不服的低下头去。 而老王头儿则淡淡的哼了一声,“你小舅子临时起了歹意,你呢,算什么?帮凶?” 这淡淡的一句话,让大背头的脸上都冒出了汗珠儿,因为他知道如果这老头儿真的生气了,他以后也别再省城的紫砂壶收藏圈里混了,名声绝对会被败坏到底的。怎么办?忽然看到一旁微笑站立的韩阳和王乐瑶,大背头连忙走到韩阳面前:“小兄弟,刚才是我错了,对不起。” (ps:依然是两弹连发,求点击推荐,嗯,让靶子在出新书期之前到新书榜上露个面。)(小说《全能鉴宝师》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 ... 0054 买下你的壶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全能鉴宝师》更多支持! 大背头的反应非常快,在协会会长老王头儿出现以后就知道这事儿兜不住了,然后非常果断干脆的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想要得到老王头儿的原谅。 见老王头似乎不打算放过他,大背头眼睛一转看到一旁微笑站立的韩阳和王乐瑶,连忙陪笑道:“小兄弟,刚才是我不对,真对不起你们,我请你们吃饭赔罪吧。” 韩阳见状微微一笑道:“吃饭就不必啦。” 听到这话,老王头儿没有任何表示。 而王乐瑶以为韩阳是打算替她出一口恶气,说实话姑娘心里确实是恨不得将板寸头和大背头两个人给砍死,因为在听到要赔偿十万块钱的时候她是真的差点吓瘫。可是再一想又觉得韩阳真那么做的话并不是太好,毕竟这样做就彻底得罪了这两位,她还是觉得应该顺水推舟的将这事儿淡化掉才是韩阳最好的选择,所以一时间心里是相当的矛盾,偷眼看着韩阳看他准备怎么做。 而大背头听到韩阳的话,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然后挤出一丝微笑:“那你想怎么解决?” 韩阳虽然不是特别清楚大背头的想法,但也知道对方以为他会借这个机会好好羞辱他或者让他付出更大的代价。但是他却没有理会这些,而是笑着说道:“能怎么解决,我撞坏了你小舅子的壶,当然是赔钱了事啊,不然还能怎么样?” “这……” 韩阳这话完全出乎在场所有人的预料,因为谁都看得出来,韩阳不管是讲道理还是讲实力都完全占据上风,别说赔钱了,就是不赔钱反而让大背头板寸头两个人赔礼道歉都没有一点问题。可是韩阳却还是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是什么意思? 此时不管是大背头还是板寸头,又或者是老王头儿和肖大发都疑惑的望着韩阳,包括王乐瑶也不知道韩阳是怎么想的,在她想来这个时候不是应该乘胜追击的吗? 韩阳见状故意露出一脸无辜的样子,“难道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吗?虽然那壶事先就是碎的,但我也的的确确的将那壶又给撞碎了一点,所以不管哪壶值多少钱,我都得赔偿,对不对?” 大背头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原来韩阳是真的不打算追究他和他小舅子合伙进行讹诈的事情,连忙陪笑道:“算了算了,几百块钱的东西,算了。” “几百块钱买来的?”韩阳顺势问道。 大背头扭头望着板寸头喝道:“没听到小先生问你话呢?多少钱?” 板寸头很不甘心,但也没办法,听到他姐夫的问话之后喏喏道:“三百块钱。” 韩阳点点头从那一千块钱里抽出五百块递给大背头,“呐,这是我赔给你们的,不要嫌少,一把碎了的壶也就这个价了。” “太多了太多了,”大背头连忙推开韩阳的手,“这么多怎么好意思呢,我拿个一百块意思一下就好了。” 韩阳却正色道:“不行,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不接受我还不安心呢,”说着又笑着说道:“当然,给你五百块钱,我的意思是买下这一把碎壶。” 听到韩阳要买下这一把碎壶,众人都有些疑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要这样一把壶。碎开的紫砂壶几乎没有什么作用,哪怕是可以修复,但修复后一般都会留下一些痕迹,虽然也能正常使用,但是作为古玩来说依然是残器一把,没有什么价值,除非是修补过后拿出去忽悠外行人。 但是外行人即便是傻子也知道残器不怎么值钱,即便是被忽悠也不会掏太多的钱,也就是说这壶买回去不管怎么处理都不怎么值钱。而且修复紫砂壶跟修复瓷器一样,简单的修补没有任何意义,高明的修补花费又太高,有那个钱还不如买一把完整的老壶呢。 韩阳看出了众人的疑惑,笑着解释道:“我最近才开始研究紫砂壶,需要一些样品来做研究,杨凤年的作品就是一个非常好的样本,而且这新茬和旧茬对我研究紫砂壶的泥料胎质有很大的帮助,所以想到要买下来带回去。” 大背头第一个反应过来,朝韩阳竖起大拇指,“小兄弟果然没的说,难怪眼力那么好,原来也是用自己的汗水和努力换来的。” 而老王头儿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按照你昨天讲那一套理论来讲,应该是属于望和切这两种技法的范畴吧?” 韩阳淡淡的笑了笑,“不光是可以望色泽,切手感,还可以闻声音,不同泥料不同器形的紫砂壶发出来的声音也是有差别的,还能听出一把壶有没有被修补过。” 老王头儿长出一口气,“是的,一些高明的手艺人可以将紫砂壶修补的几乎跟原来一模一样,但修补过的就是修补过的,几乎一模一样是对外行人说的,内行人多的是办法鉴定出来,”说完望着韩阳笑道:“不过像一样能听出来的却不多,你的耳朵也太灵敏了。” 韩阳有些脸红,轻轻咳嗽一声道:“听的多了而已,”说完扭头问大背头,“怎么样?愿意吗?” 大背头早就傻眼了,他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可以用耳朵来鉴定紫砂壶,虽然在鉴定紫砂壶的时候确实是有人采用听声的方法,但那只是鉴别真伪紫砂壶,而没办法鉴别紫砂壶的品相泥料胎质之类的内容。 此时听到韩阳的问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当然可以,当然可以,”说着连忙将这把杨氏款松鼠葡萄壶的碎片给小心翼翼的装好,然后捧到韩阳面前。 韩阳接过纸盒子轻笑一声说了句谢谢,然后朝老王头儿笑道:“老爷子,我还有事儿,就不多待了,有空到我们上党去玩,”然后又跟肖主任说了一声谢谢,说完牵着王乐瑶的嫩手离开管理处,直接打车回到宾馆。 到了宾馆楼下,王乐瑶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带着一丝颤音问道:“这就没事儿了?” 韩阳笑着摸了摸她依然有一点冰凉的脸颊,“没事儿了,有我在当然不会让你出事儿,”说完又嘱咐道:“好了,回去吧,你爸妈应该醒来了,别跟他们说这些,免得让他们担心。” 王乐瑶望着韩阳,小嘴微微蠕动两下想说什么,但却没说出口,然后垂下头忽闪着像是两排小扇子一样美丽的睫毛低声说了一句“谢谢”,跟着突然搂住韩阳的腰,不过只是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放开了,再然后就像是一只小鹿一样飞快的跑进宾馆。 韩阳咳嗽一声感受着拥抱的一瞬间带来的美妙触感,心里有些淡淡的不舍和失落,又有些窃喜和得意,想到小姑娘对自己的依恋和喜爱,咧嘴轻笑一下跟着回到自己房间。 回到房间之后,韩阳将自己收到的两把壶拿出来摆放在床单上,一件是完整的陈子畦莲子壶,还有一件是碎成三瓣的杨凤年松鼠葡萄壶,一件是d级,一件是e级,一件有320点能量可以提取,一件只剩下了67点,但对韩阳来说都是宝贝。 另外还有从地摊上收来的民国美女带子图大盘,虽然只是f级的物件,但价值也不低,碰上喜欢的也能卖个好价格。有了这三件宝贝,他家的债务就完全不用发愁了,不但不用发愁,他还可以剩下一大部分钱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比如说买车什么的。 想到这里,韩阳的心情就特别的好。当然,再想到半谢顶的老谢正不怀好意的盯着他的一号当铺,他的好心情就有些不爽。将三件宝贝小心翼翼的包好装起来,韩阳跟王建军一家说了一声,然后坐着八点半的班车直接回到县城。 依然什么地方都没去,韩阳直接跑到当铺里将三件宝贝放进去。美女带子图大盘只是f级的道具,6分钟后能量就被提取一空了。杨凤年的松鼠葡萄壶则需要一个小时,而陈子畦的莲子壶则需要整整十个小时才可以。 闲着无事又不能离开,韩阳将美女带子图大盘清洗一遍之后找了一块柔软的纱布擦拭起来,虽然不是非常管用,但多少也是可以祛除一些生土味的,不然的话别说行家,就是普通人也都能看出来这盘子不对劲儿,毕竟这盘子出土时间太短了。 不过韩阳也没使劲儿擦,就是轻轻的拂拭,而且几遍过后就没在动,不过盘子上的那种涩涩的感觉已经消除了很多。 等碎成三瓣的松鼠葡萄壶中的67点能量提取完之后,韩阳将壶取出来拿到里间的工作台上准备修复。这壶因为早就裂开了,所以想要修复还需要一些原材料。他当然没有现成的紫砂料,但只要有紫砂壶碎片,分解一下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韩阳想起自己前些日子跟余怀文逛古玩市场时一百块钱收回来的碎壶,于是取出来放在工作台上分解。这碎壶本来就是被他当做分解材料来用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派上用场。 “叮:检测到可分解e级道具,分解耗能1点,是否分解。”(小说《全能鉴宝师》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 ... 0055 邵景南制春圆壶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全能鉴宝师》更多支持! 听到系统提示,韩阳刚准备点头示意开始分解,但忽然觉得不对劲儿,眨眨眼睛想了想重新看了看系统给出的提示,e级道具?这把碎壶竟然也是e级的宝贝? 看着看上去平凡无奇的碎片,韩阳连忙将他们从分解台上拿下来,用戒指鉴定了一下。 清道光十五年邵景南制春圆壶:e级,39/168。 邵景南?春圆壶?韩阳不知道邵景南到底是谁,也不知道这春圆壶是什么模样,但是从这壶的等级和能量来看,显然也不是无名之辈。只是清代的制壶大家太多了,光是姓邵的制壶大家就不知道多少个,他玩紫砂壶也就这么几天时间而已,可是却已经碰到了三个姓邵的,邵瑞元、邵文元、邵景南,如果再算上更加著名任何人都知道的邵大亨,这就已经是四个了。 想到这里,韩阳立刻上网查了查,然后不得不承认,姓邵的制壶大家真的太多了,邵盘珍、邵大赦、邵梭根、邵维新、邵行然、绍基祖、邵陆大……之类,这还只是不完全的统计,而且只是清代一朝,如果算上明代和民国时期,姓邵的更多。 韩阳甚至怀疑这些姓邵的是不是其实是一家人。 不过这些人制作的壶是流传下来了,但是他们本人并没有留下太多的资料,连生卒年份都不详,更别说别的资料,所以韩阳没有纠结这些,而是专门查了查邵景南的资料。 邵景南的资料也不多,但是作品传世量却不算小,在仅有的拍卖资料上查到的上拍记录就有差不多一百件,即便是除去可能的后仿品也不少了,不要忘记好多古玩其实是不会上拍卖会的,有的是私人交易,有的干脆就不进行交易。 邵景南的壶数量不少,但是市场价却也不是太高。当然不高只是相对那些超级大师而言的,其实他的作品市场价格还是不错的,虽然没有上百万的高价,但是成交价在十万到三十万之间作品不少,一万到十万之间的也不少。 当然,也多得是流拍的作品和拍卖价只有几千块钱的作品,但韩阳不在乎,因为这壶本来是被他当成分解材料的碎壶,根本没想过它会是宝贝。不管这壶能卖多少钱,只要能卖出去那就赚了,总不会连一百块钱买不到吧? 有了意外的收获是好事儿,但是这两把壶都需要修复,原料从哪里来?韩阳郁闷的想了想,貌似县城里还没有卖紫砂壶的地方,想买壶还得到市里。 不过再跑一趟不值得,韩阳想了想给余怀文打了个电话,“余老爷子,嘿嘿,找您帮个忙。” “小韩呀,什么事儿你说,”余怀文呵呵笑道,他从韩阳这里收了几件东西,赚了点小钱,所以对韩阳态度不错。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的是韩阳的实力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让他牢牢的记住了韩阳这个年轻人。 韩阳咳嗽一声道:“老爷子,是这样的,我需要几把紫砂壶,新的老的无所谓,只要是真正的紫砂壶就行,可是县城里没卖的,所以想让您帮忙买上两把然后送到车站让班车带回来。” “没问题没问题,”余怀文一听是这小事儿,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随手而为的事情,不过随即又疑惑的问道:“不过你要普通的茶壶做什么?喝茶还是送人?” 韩阳神秘兮兮的笑道:“这个您老就别瞎猜了,猜也猜不到,”而且韩阳不愿意透露自己会修复的事情,所以立刻转移话题道:“对了,我昨天去了省城一趟,弄到了两件宝贝,明天带过去让您看看呀,嘿嘿。” 一听有宝贝,余怀文坐不住了,连忙问道:“什么宝贝?” 韩阳哈哈一笑,“明天您就知道啦,先这样,明天见。” 挂上电话没过多久,有个陌生电话打了过来,是市区到县城的班车售票员,让韩阳马上到车站去拿东西。东西自然是让委托余怀文买的紫砂壶,余怀文买了两把,都是普通的紫砂壶,别的不讲究,这泥料确实没什么问题,用来分解材料是足够了。 一次性的将两把紫砂壶都给分解掉,然后将两把碎壶都给修补起来。不过这紫砂壶的修补还是有一定的难度的,韩阳得先将破碎的壶体给拼接起来才能进行修复,好在这壶的破碎程度不是太严重。 一把杨凤年的松鼠葡萄壶,一把邵景南的春圆壶,修复完整总共花费了他32点能量。不过相对于他的收获,这点消耗几乎不算什么,光是春圆壶里残余的能量都没有用完呢,更别说松鼠葡萄壶里也提取出了67点。 不算陈子畦的莲子壶中那320点能量,韩阳现在可以用的能量还有152点。这还是在紫砂小筑鉴定那一把莲子壶的时候多耗费了36点的结果。当然,等到莲子壶中的320点提取出来,他的可用能量就能达到450点。 当然,能量的收获还只是一方面的,金钱上的收获也不小。先不说价值最高的陈子畦制莲子壶,就是这两把碎壶修复后的总价值就在十万块以上,如果再算上那个美女带子大盘,韩阳还能剩下很多。 不过东西是东西,要能卖出去才算,如果这壶卖不出去就是再怎么值钱也没用啊。 一把杨凤年制松鼠葡萄壶,一把邵景南制春圆壶,一件民国时期的美女带子大盘,看起来件件都是不错的精品,韩阳忍不住拍了几张照片传给了余怀文,问他有兴趣没,有兴趣的话就先让他挑。 照片传过去不到一分钟,余怀文就打电话过来了,急切的问道:“小韩,那就是你昨天在省城的收获?” 韩阳点点头,“嗯,昨天运气不错,您老有兴趣?” 余怀文咳嗽一声道:“看着是不错,这样吧,下午我过去一趟,也不用你再白跑一趟,怎么样?” 韩阳想了想道:“好,那您老来了给我打电话。” 余怀文竟然会亲自往这里跑一趟,这事儿多少有点出乎韩阳的预料。但想想也正常,他的这两把壶不管从什么地方看都是精品无疑,在这个不大的城市里能出现这样的小精品确实是比较难得,而且两把壶加起来总价值达到了十万块钱以上,不管怎么算都能算是大买卖了。 下午三点钟的时候,余怀文打电话过来,说是到了县城。 韩阳将一号当铺的位置告诉他,几分钟后看到一辆奥迪停在了当铺门口,余怀文从后座下来,而他的孙女余晓玲则从驾驶位下来,这爷孙两个竟然一起出动了。 韩阳笑着迎过去,“老爷子,来得好快啊。” “呵呵,不跑快点宝贝就没了,”说着打量一下韩阳的当铺,“这就是你的店呀,看起来不错呢。” 韩阳咳嗽一声带着点羞愧的神情:“其实就个空壳子而已,我平时也不呆在这里,里面什么都没,”说着将两个人引到屋子里,泡上茶待两个人落座之后,韩阳将两把紫砂壶和那个美女带子大盘取出来,“老爷子,东西都在这里,看看有没有兴趣。” 余怀文和余晓玲两个人也不客气,直接上手查看。余怀文的经验和能力没的说,很快就点点头道:“都是大开门的东西,不错,你运气真是不错,不过这盘子是才出土的吧。” 韩阳点点头,“看光泽应该是的,而且是才出土没几天的东西,我当时就看出来了,虽然觉得不舒服,但东西确实是不错,所以压了压价就买了回来。” 余怀文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古玩行里什么情况他比韩阳更清楚,也理解其中的纠结,所以只是叹了一口气就没再说什么,而是直接报价:“杨氏的壶我能出六万块钱,邵景南的五万块,这盘子嘛,我只能出两万块,小韩你觉得呢?” 六万加五万加两万就是十三万,这个价位在市场范围内,但是却还在韩阳的心理价位之下,因此苦笑着说道:“余老,您这压价也压的太狠了吧,都只有市场价的二分之一。” “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是二分之一,杨凤年的这壶你能卖到十二万?”余怀文吹胡子瞪眼道。 韩阳耸耸肩膀,“怎么不可能,一一年保利国际的秋拍上,同样是杨凤年的一把壶,同样是松鼠葡萄壶,就拍出了十三万的高价,要知道那可是一一年啊。” 余怀文瞪着眼睛道:“那怎么能一样?拍卖价虚高是谁都知道的事情,怎么能跟圈里的私人交易相比?” 韩阳当然知道拍卖会的价格虚高,毕竟拍卖会要收取手续费及,另外个人还可能要缴纳个人所得税,而私人交易则完全不需要这些费用。再一个就是拍卖会上气氛不同,好多人争同一件作品,这价格确实是要高于普通的私人交易。 但问题是再虚高也不会高出一倍吧,韩阳苦笑道:“余老,就是再高也不可能高出一倍吧,而且这都三年多过去了,这钱贬值的这么快,您总不能还拿以前的价格来比较吧。”(ps:关于更新的问题,在上架之前,应该是每天两章,咳咳,靶子虽然有存稿,但一股脑的全发出去,那还怎么继续?求体谅!另:今天依然是两章连发,求推荐点击和收藏支持,别让靶子死的太难看——哭!)(小说《全能鉴宝师》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0056 发了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全能鉴宝师》更多支持! 韩阳说着继续道:“再说了,杨凤年的作品存世量不大,但是却又跟着她的哥哥杨彭年占了不少光,使得她的关注度也在逐年上升,再加上她的女性身份,所以他的作品升值空间其实是非常大的,我家小业小存不住东西,不然这壶我是绝对要留着的,而您不同,家大业大的能放得住东西,对不对,存个三五年这市场价说不定就翻个三五倍呢。” “三五倍,亏你也敢想,”余怀文一脸不爽的哼道,“不过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样吧,我再给你加两万块,这总差不多了吧,这壶虽然跟那一把拍卖过的松鼠葡萄壶差不多,但水平显然比不上那一把,所以这是我能出的最高价了。” 八万块钱,跟韩阳估计的差不多,他可没期望这壶能卖到十万块以上,毕竟不是上拍卖会。而且这壶原本只是一把碎壶,成本只不过是五百块钱而已,这一下子翻了差不多二百倍,见好就收才是最好的选择。 对韩阳来说事情很简单,自己赚够了就行,没必要再将对方的利润也挤兑的一干二净,那样这一次或许成交了,但以后呢?所以双赢才是真的赢,余怀文老头儿也不错,值得结交。 想到这里,韩阳果断点点头,“好,八万就八万,有钱大家赚嘛。” “你赚了,我可说不定,”余怀文愁眉苦脸的说道,不过说是说,从他的语气和动作能看得出来,他绝对能从这壶身上赚一笔。 韩阳自然看出来了这一点,其实大家都是行家,对市场价格都相当的了解,谁赚了能赚多少不说是了如指掌吧也差不多。当然,捡漏除外,余怀文不知道韩阳买这壶花了多少钱,所以可能猜不到韩阳能赚多少。 但是韩阳却完全能猜到余怀文能从这把壶上赚多少,而且能猜到余怀文对这把壶的处理方式。古玩这东西的处理方式其实也就那么几种,首先就是收回去摆在柜台上等买家,到时候能坑多少坑多少,碰上外行人使劲宰一刀。 其次就是直接送到拍卖行,因为一般的古玩店出货量比较大,跟拍卖行关系好的话手续费会低一些,而且加上拍卖行的运作,他们能从中赚到一笔差价。 最后就是存放起来当做投资品,三五年以后再取出来出手,或者自己炒作或者等着别人炒作,等价格炒起来之后再出手。反正这些开古玩店的一般都是为了赚钱,而不会是为了收藏。 但不管怎么处理,反正余怀文是绝对不会赔钱的,如果能碰到喜欢的买家,别说十三万,就是卖到十八万二十万也没问题。 如果不是韩阳自己急需用钱而且没有什么好的出货渠道,韩阳才不会以这样的价格卖给余怀文呢。而且即便是送到正规的拍卖行,这样的作品也只能算是中低档次的物件,有很大的可能性流拍。物件流拍,但是缴纳给拍卖行的手续费却不退还,也就是说一旦流拍的话不但赚不到钱而且有可能赔钱。 所以对目前的韩阳来说,手里这些档次不是特别高的物件还是进行私人交易比较好,只要成交价格不是差太多就行。 “这把春圆壶你总不会也要那么高的价格吧?”松鼠葡萄壶的价格谈妥,余怀文捧着那把略微带着点青灰色的邵景南制春圆壶问道。 韩阳耸耸肩膀,“我倒是想要八万块,但您老显然是不会给的,不过四万块钱依然太少,”说着又解释道:“我查了查邵景南的作品市场价,价位相当稳定,以这壶的水平看绝对不止四万块钱,再加个两万块吧,六万。” “五万,邵景南的作品在市场上没有太多的升值空间,名气不够大而且作品也不是特别出色,又没有其他方面的卖点,我最多再加一万,”余怀文斩钉截铁的说道。 韩阳见余怀文的态度强硬,便不想再争,而且五万块的价格也在他的预料之中,因此点点头同意了于怀的报价,然后指着那个民国时期的盘子道:“老爷子,这盘子你不会真的打算只给两万块钱吧?我可不依啊,这盘子您要是不给到五万块钱以上,我是绝对不会出手的。” 这一次却是韩阳抢先把话说死了,而且直接要了一个相对较高一点的市场价格。其实民国的瓷器市场价值是相对偏低的,除了那些精品之外普通的民窑瓷器能卖到一万块钱以上就算不错了,特别是盘子更是相对廉价一些。 但是这一件粉彩的美女带子图大盘却不同,首先这盘子的器形相当规整,而且尺寸也很大,足足有三十三厘米,这即便是在民国时期制作起来依然是有难度的,而且烧制的时候没有出现形变。 另外就是这画工,确实是非常精致,中西结合的画风让这个盘子看起来很别致,西洋画法的精致准确和传统画法的写意朦胧搭配在一起,显示出了画工精湛的技艺和当时的民风民俗特色,不光是有收藏价值,还有比较特别的历史文化研究价值。 这是一件非常典型的打开门到年代的民国瓷器,而且做工这么出色,卖到两三万是一个非常正常的价格,如果上拍卖行,应该能卖到六七万块。当然如果是行内人交易的话,那就是四万块钱左右的样子。 而韩阳直接报价五万块钱,态度还这么强硬,也是想多赚个一两万,毕竟前边的两件紫砂壶他已经让步了,而且让的还不少。可是总不能光让他韩阳让步吧,虽然韩阳乐意双赢,这盘子卖四万块钱他也不亏,但是如果余怀文真的一点都不表示的话,那韩阳还真就不见得非要跟他余怀文合作。 所以韩阳喊这么高的价格,也不只是想要多赚那一万块钱,也是想看看余怀文到底值不值得合作。毕竟真说起来韩阳对市场价格以及古玩行情的了解远不及余怀文这种老江湖,如果余怀文的吃相不好,韩阳以后再跟他合作可就要小心一些。 也不知道是猜出了韩阳的心思,还是说觉得五万块钱的价格也能接受,余怀文只是思考了几秒钟就点点头,“好,成交,”然后朝一旁静静坐着的余晓玲道:“玲儿,转账吧,八万、五万、五万,总共十八万。” 余晓玲显然是对韩阳的狮子大开口有些不满意,但却又不敢违背她爷爷的话,因此只是轻轻哼了一声然后就打开随身电脑开始转账。 韩阳很快收到了短信提示,再看自己账户里的余额,足足有三十四万之多。这是韩阳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存款,想到自己可以随便支配这么多资金,心脏砰砰砰的加速直跳,脸上甚至都有点热乎乎的感觉,整个人的底气好像一下子就变得很足了。 “小韩,小韩?”正得意的韩阳听到余怀文的喊声,这才回过神来,咳嗽一下连忙问道:“什么事儿?” “你没事儿吧?”余怀文疑惑的打量韩阳两眼,然后才笑呵呵的说道:“你还有没有什么宝贝?如果有的话一块拿出来吧,让我好好见识一下,要是不错的话我也能顺带买回去。” 韩阳苦笑着摇摇头,指了指空荡荡的柜台道:“您自己看,空荡荡的什么都没,这店铺现在就是挂着名儿而已,以前就没有多少买卖上门,现在我整天不呆在店里,买卖自然更少了,再加上最近用钱,所以存货更是一件都没了。” “没事儿,以后会红火起来的,”余怀文简单安慰一句站起来道:“那我就先回去了,要是再有好东西千万别忘记告诉我一声啊。” 韩阳哈哈一笑,“放心吧,绝对不会不让您老知道的。” 说笑着送走余怀文爷孙两个,韩阳回到房间里猛然跳了起来,在空中连续挥动两下拳头,心里的兴奋劲儿算是一下子爆发出来了。他的性子虽然比较平和,但又不是圣人,赚了大钱也会兴奋,毕竟这年头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直到想到这钱有三分之二要用来还债,韩阳的心情才微微平复了一下。不过想到还债之后自己还能留下差不多十万块钱,韩阳这心情依然很好。特别是想到自己的柜子里还藏着一把陈子畦的莲子壶时,心脏再次不争气的跳了起来。 刚得到这些宝贝的时候,都有其他人在身边,他一直保持着冷静,让自己看起来更成熟更稳重。现在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所以完全没有压制自己的感觉,又蹦又跳的好好发泄了一下。 等到十个小时以后,系统提示了一声,陈子畦制莲子壶中的能量提取完毕。 韩阳将壶取出来然后看了看自己可用的能量值,452点,如果再来一把莲子壶,他的系统就差不多该升级了。到时候不管是鉴定还是修复,所需要消耗的能量就会低一些,当然提取能量时花费的时间也会短一点。(小说《全能鉴宝师》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cj./picture/20150402_192434.jpg 扫码送起点币啦!!! 马上打开微信,扫描二维码或搜索公众号“”, 添加关注,拿下起点微信独享好礼! 0057 现金还是转账?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全能鉴宝师》更多支持! 不过d级的物件不是那么好遇到的,毕竟是小十万块钱的东西了,即便是遇到也不见得就能收到手里,说是可遇而不可求一点都不夸张。就像这把莲子壶,也就是韩阳有鉴定仪在手,不然的话他就是眼力再高估计也要错过这把壶,毕竟这把壶不知道为什么被一些大师认为是一把仿壶,以至于所有人都跟着认为这是一把仿壶。 想来想去,韩阳只能将这把壶被遗漏的原因归结为那位于之和老先生的名气太大威信太高,以至于人们对他的话生不起丝毫的怀疑。不过韩阳才开始接触紫砂壶,并不知道这位于之和先生是什么人。上网查了查,只查到一丁点的资料,知道他是全国紫砂壶收藏协会会长、紫砂艺术家协会副会长、陶都紫砂研究会副会长。 除此之外更详细点的资料就找不到了,不过就看这几个名头就知道此人确实不是一般人。毕竟几个头衔都不是一般的协会,而是全国性的,或者更专业范围内的头头。 巨韩阳所知,陶都紫砂研究会虽然只是市级的协会,但实际上这个协会里真的是藏龙卧虎,随便拎出几个来都是省级乃至于国家级的工艺美术大师,因为陶都从古至今就以紫砂而闻名,无数的紫砂艺术品制作大师都是从陶都走出来的,即便不是本地的人,也多的是大师曾经在这里工作学习过。 就韩阳这几天了解到的内容看,好像宜兴有个制壶世家就是姓邵,说起邵家来查一查,历史上姓邵的制壶艺人还真的特别多,特别是清代一带,有名有姓的制壶艺人中,姓邵的几乎占了三分之一,只是暂时不知道那些人跟这个邵家有没有什么关系。 当然,邵家如何跟韩阳没有什么关系,他只是在查阅紫砂壶相关资料的时候随便了解了一下而已。 晚上韩阳给姚辉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帮忙找一找农机市场老板老谢的家庭住址,打算直接找到他家去还钱。至于特地找上门去还钱,原因就是不想让老谢再到自己家里去骚*扰,另外也是存心警告一下,别再找事儿,不然我分分钟找你家里来。 姚辉的办事效率确实是很高,毕竟在县城里三教九流认识的人多,而且老谢也不是什么无名小辈,所以很快就找到了老谢在县里的家庭住址。 “阳哥,什么事儿?那老谢以前也是个老痞子的,现在据说还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需要帮忙吗?”姚辉将老谢的家庭住址说给韩阳之后随口问道。 韩阳笑笑将老谢的目的说了说,然后又道:“没事儿,他就是看上我家的店了,我不转让他也不能拿我怎么的,对吧。” “什么时候去?我陪你一起,”姚辉没在意别的,而是直接说道。 韩阳想了想道:“就明天上午吧,早点解决了这事儿免得再出什么意外。”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韩阳听到当铺门口有喇叭声,抬头看正是姚辉的大悍马,再看姚辉穿着沙滩裤带着条大金链子,偌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忍不住笑道:“你这是什么打扮?装黑/社会吗?跟小混混一样啦。” 姚辉嘿嘿笑道:“吓唬吓唬他啊,让他知道咱们也不是好惹的。” 韩阳笑笑没说话,开玩笑,要是让老谢知道了姚辉的真实身份,哪怕再给他老谢几个胆子也不敢惹他们。不过姚辉爱玩,韩阳也没扫他兴,拉开车门跳上副驾驶位,感受到关上车门后像是来到另外一个空间一样的感觉,啧啧赞道:“好车就是好车,这静音效果太赞了。” 姚辉摸摸脑门,“阳哥,给你开几天吧,嘿嘿,到一中的校门口去勾搭小姑娘,一勾一个准。” “去去去,你丫就知道祸害人家小姑娘,你还能缺了女人怎么的,”韩阳笑骂道。 姚辉哼哼两声不服气道:“什么叫祸害呀,这叫各取所需而已,现在的高中生可不是我们那个时候了,她们主动得很呢。” 韩阳摆摆手,“好了好了,开车吧,知道你厉害,”说着转移话题问道:“最近生意怎么样?” “嗯,还行吧,撑不着也饿不死,咱们县就这情况,有钱人就那么点,少有外来的人,靠一些场面上的朋友撑着,”姚辉无奈的耸耸肩,“要是在市里就好了。” 县城里的情况就是这样,人口不多,消费程度不高,没有优势的旅游资源,酒店的生意自然不会太好。但姚辉的人脉很好,再加上在县城里就这么一家高档酒店,所以生意还是可以的,不过跟市里的那些酒店比起来自然要差很多。 想了想,韩阳说道:“要不,你也开到市里去,虽然竞争大,但弄好了赚的比这里多得多了。” 姚辉沉吟一会儿点点头,“这个可以试试,不过得好好计划一下呢,”说着陪笑道:“阳哥,有空了帮我参谋参谋,你点子多,嘿嘿。” 韩阳笑着点点头,看到车到了临河小区脸色平静下来,“就是这里吧。” “是的,”姚辉说着将车开到二栋二单元楼下,“就在这里,二楼东户。”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女人,应该是老谢的妻子,站在门口问道:“你们是?”眼神看着姚辉满是戒备。 韩阳连忙笑道:“阿姨,谢老板在家吗?我欠他一些钱,这次上门来还上。” 听到韩阳说是还钱,女人脸上的神色一下子热情起来,“进来吧,老谢出去了,办点事儿去。” 韩阳心里一动连忙问道:“谢老板什么时候回来?” “哎呀,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呢,”女人摇摇头,“你们是……?” 韩阳没管女人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道:“他去办什么事情了?” “好像也是去要账了吧……”女人迟疑一下说道。 韩阳听到这里暗暗哼了一声,跟姚辉对视一眼然后站起来道:“阿姨,既然谢老板不在家,那我们改天再来,”说完一秒钟也没有多留直接离开这里,上车后对姚辉道:“到我家去,这个老谢,真特么的烦人,肯定是到我家去了。” 韩阳的猜测没有错,他回到家的时候看到了老谢。屋子里满是烟味,老谢正得意洋洋的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抽烟,看到韩阳和姚辉之后依然是一脸的得意,“呦,这不是小韩吗?店里的生意怎么样呀?” 韩阳没搭理老韩而是扭头对自己的父亲道:“爸,别抽烟了,”说着走到窗口将窗户打开,同时问道:“我妈呢?” 韩云枫满脸愁容的坐在茶几前的小凳子上抽烟,听到韩阳的话以后低声道:“出去有点事儿,”然后面朝姚辉问韩阳道:“你朋友?快倒茶。” 姚辉在韩阳面前都一直乖乖的,此时在韩阳的父亲面前更不敢装大,连忙摘下墨镜和金链子咳嗽一声道:“伯父好,我是阳哥的朋友,咳咳。” 韩云枫一心的焦躁,自然没多少心思理会姚辉,而是低声对老谢道:“老谢,稍等一两天可以吗?后天,后天你再来。” 老谢嘿嘿笑道:“老韩啊,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按说咱们也是有交情的老朋友了,可这么简单的事儿你都让我为难了这么久,不就是一家店面吗?你转让给我,多简单啊,为什么这么固执呢?”说着就那么大咧咧的弹了弹烟头,“这么说吧,今天你要么还钱,要么把店转让给我,没有第二条路。” 韩阳皱着眉头看了看老谢弹落在沙发上的烟灰,平静的问道:“欠条带来了?” “欠条?”老谢意外的看了韩阳一眼,“当然带来了,哈哈,怎么你要还钱呀?哈哈哈哈。” “带来了就好,把欠条拿出来,这就把钱给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韩阳面无表情的说道。 “呃——”老谢得意的笑声一下子止住了,像是一只被人掐住了喉咙的公鸭,半响才反应过来,嘿嘿笑道,“小韩是吧,你知道这欠条上是多少钱?” 韩阳依然面无表情,“二十五万?还是二十六万?怎么,难道谢老板又从什么地方变出一张欠条来?” 老谢这才认真的打量韩阳两眼,跟着朝韩云枫笑道:“老韩,你这儿子有出息啦,竟然会吓唬人了,如果不是我知道你家的破店这几天根本没有什么生意,还真要被他吓唬住呢,”说完又朝韩阳道:“小伙子,这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情,你就别掺合了,你要是想开店,等以后你有钱了再说吧,到时候说不定我会将你们的店重新转让给你的,哈哈。” “韩阳,带你同学出去玩一会儿吧,”韩云枫不想让韩阳尴尬,因此也出言劝到,而且他也不认为韩阳真的有那么多钱。他倒是知道前几天韩阳赚了七万多块,但七万多快跟二十五万差的太多了,所以不想让韩阳在这里难堪。 韩阳朝自己的父亲微微笑道:“爸,我最近赚了点钱,不算多,但是足够还债了,”说着重新面无表情的望着老谢,“谢老板,不想跟你多说什么废话,你要现金还是转账,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小说《全能鉴宝师》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 ... 0058 闭嘴行吗?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全能鉴宝师》更多支持!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全能鉴宝师》更多支持! “现金,”老谢看到韩阳面无表情的神色忽然间有点慌神,愣了一下才镇定下来,“当然是现金,哈哈哈,我就是喜欢现金,”说着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九点四十五,十二点之前拿二十五万六千块的现金出来,不然的话你们就乖乖的把店转让出来。” 说到这里,老谢又板着脸哼了一声,“不要想着糊弄我,我谢某人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在这个县城里还是有些朋友的,要是到时候拿不出那么多现金,你们的店就别想再留着,而且,我一分钱都不会出的。” 韩阳眯缝着眼使劲儿看了老谢一眼,然后扭头看了姚辉一眼。 姚辉立刻反应过来了,点点头道:“稍等一会儿,”说着转身出去了。 老谢不认识姚辉,也没把这个看上去跟个小混混一样的小胖子放在眼里,而是得意的笑道:“小子,你的店马上就是我的了,嘿嘿,两个小时凑二十六万块现金,我看你怎么凑?” 韩阳面无表情的瞥了老谢一眼,“闭嘴行吗?”然后扭头对自己的父亲道:“爸,把我妈叫回来吧,不用忙活了。” 韩云枫看着韩阳平静而自信的表情,使劲儿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头摁在烟灰缸里,使劲儿点点头,“好,”说完打电话叫刘菲回来。刘菲在这个时候出去有事儿,自然是凑钱,韩阳知道自己家在这边没什么有钱的亲戚,除了他的姑父之外,但这个时候能借到才怪呢。 不过韩云枫虽然对韩阳有些信心,但心里还是有点疑惑,低声问道:“韩阳,你的钱从什么地方来的?” 韩阳低声道:“前天去了省城一趟,捡了个小漏,刚好够还债,放心吧,你儿子还不至于做什么坏事儿。” “那就好,”韩云枫说着又皱起眉头,“可是他要现金。” 韩阳轻笑道:“这个更不用担心了,我那个同学能弄到,别说两个小时了,二十分钟就能拿过来。” “这样啊,那就好,那就好,”韩云枫看着韩阳的笑容多少有些安心,同时也有点感慨和欣慰,自己的这个儿子是真的长大了。 韩阳父子两个在那里低声说悄悄话,完全将房间里的老谢当成了空气,好像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人一样。这可把老谢气坏了,他在这个县城里虽然不是什么太显赫的人物,但是不管到了什么地方人们对他不是客客气气的?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冷遇? 而且老谢自觉韩**本没办法在十二点之前拿出二十五万块现金出来,所以又是不屑的哼道:“你们别得意,我等会儿看你们怎么哭?不是舍不得你那家小破店吗?我还真要把它给转过来呢,哼。” 韩阳抬头瞥了他一眼,“你很得意呀,觉得二十多万的现金很多?觉得我弄不到?” “嘿嘿,小子,我还真不知道你得意个什么劲儿,二十多万块钱可能不算多,但你想要在两个小时内凑齐,嘿嘿,就你?你要是有那本事还会欠下这么多钱而且拖这么长时间?”老谢似乎绝对的自己说的很有道理,因此重新翘起了二郎腿得意洋洋的嘲笑道。 这还不算,说着还威胁起了韩阳,“小伙子,说实话吧,二十多万不算什么,真不算什么,欠就欠着呗,我也不急,可是你们也太不识相了,不就是一间店铺吗?转让给我不就是了,何必这么死心眼呢?我看你这下怎么收场?而且我告诉你,真惹恼了我,让你们一家在屯林呆不下去!” 韩阳哦了一声,“原来谢老板这么威风呀,”说着故做迷茫的拍着脑门问道:“既然谢老板这么厉害,那要我们这家小店做什么?您要是想开店?到市里甚至省城去开啊,那么大的古玩市场还容不下您一家店?” “哼,管这么多做什么,”老谢哼了一声,说着掏出一份合同来拍在茶几上,“这是转让协议,你们签个字吧,别浪费时间了。”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韩阳朝老谢冷笑一声然后起身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正是姚辉,不过此时他手里提着一个小手提包。 “阳哥,二十六万,”姚辉将手提包递给韩阳。 二十六万块现金,说少不少,说多也真算不上多,如果码整齐的话也就不到一鞋盒那么多,不过还真有些分量。韩阳拎了拎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进门一下子将手提包砸在两页转让合同上,“这是你要的现金,把欠条拿出来。” 老谢正得意呢,看到忽然砸在自己面前的小手提包,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刷的一下移到茶几前将手提包打开。看着一叠叠码的整整齐齐钞票,老谢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半响后却又忽然吼道:“我要验钞!” “验钞?”韩阳冷笑一声,“好呀,你说到什么地方验?我家也有验钞机的,不过相信你也信不过我家的验钞机。” 老谢脸色铁青的低吼道:“银行去!” 银行很近,小区门口有一家邮政银行。老谢抱着手提包跑的气喘吁吁,对营业员急乎乎的说道:“给我验以验这些钱的真假,我怀疑有人持有大批量**。” 听到是大批量**,银行的营业员也不敢怠慢,如果真是大批量的**出现,那可是大案子呢,因此连忙打开手提包过机器。机器哗啦啦的响着,一捆捆的钞票顺利的通过检验。 看着手提包里越来越少的钞票,老谢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一定是你们的验钞机坏了……” 那个女营业员此时也不耐烦了,本以为是**事关重大,可是没想到这么多下去连一张都没发现,心里不爽呢,觉得老谢是在耍她。而且老谢又不存款,也就是说她费了这么大把力气验了这么多钞票相当于是白费劲儿了,所以心里相当的不爽,再看老谢态度不好,因此火气一下子上来了,“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受迫害妄想症?还有嫌自己钱不够假的?神经病。” 老谢的脸色更是难看,张了张嘴巴什么也没说出来,恨恨的将那一包现金装好,然后一脸铁青的而将一张借条扔给韩阳,“你们最好别再落在我的手里,”说着拎包就走。 韩阳把欠条给他父亲,“看看对不对?” 韩云枫拿过欠条看了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就是这个,”说完将欠条撕了个粉碎。 见状韩阳点点头道:“爸,那你先回去吧,我妈可能也到家了,别让她担心,我跟我同学出去吃饭。” 韩云枫嘱咐道:“好好谢谢你同学,”他知道自己家的情况,是绝对不可能直接从银行里取出这么多现金的,这一切自然只能是韩阳那个胖同学的帮助。 韩阳点点头跟姚辉两人上车,“走,到你那里享受一下去。” 姚辉却气呼呼的哼道:“那傻逼好嚣张啊,干他一下,”说着开车直接朝着老谢的本田追过去。 韩阳苦笑道:“算了吧,这种人你越搭理他他越来劲儿,当他不存在不就好了?” “这可不行,在这个县城里还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这么嚣张呢,不收拾他一下我今天就吃不下饭,”说着硬踩油门,笨拙的悍马车以不可思议的灵活和速度在街道上飞速游动,很快就追上了老谢的本田。 姚辉猛打方向盘,一下子将本田车给逼停了。 “我草,你们会不会开车,傻逼啊?”老谢正窝火呢,也没想到别的摇下车窗破口就骂。 而姚辉则一声不吭的跳下驾驶位,对着本田的车身就是一脚,“傻逼你骂谁呢?吃屎了呀?”说着咣咣又是几脚,“他么的敢在老子面前装逼,你算老几呢?” 韩阳这时也从驾驶位上下来,静静的站在本田车前边,一动不动的盯着老谢。 看到韩阳,老谢这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但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立刻关上了车窗,心里愤愤的想着等会儿怎么找人收拾韩阳。 而姚辉则完全不解气,拉开悍马车的后盖取出一把大扳手来,对着本田车的车窗咣的就是一下,本田的车窗一下子碎的不能再碎了,“你麻痹,以为躲在车里就没事儿了,惹急了别说躲在车里,就是躲在你妈怀里老子都能将你沉到绛河里去,”说着咣咣咣几下,将本田车这一侧的车窗都给砸碎了。 做完这一切,姚辉用大扳手敲着本田车的车身,一手指着缩在驾驶位上的老谢骂道:“麻痹以后长点眼睛,再敢在我们兄弟面前装逼,烧了你家信不信?” 说完这些,姚辉也不管老谢什么反应,哼了一声提着大扳手回到了驾驶位上。 韩阳冷冷的盯了老谢一眼,什么都没说,也跟着回到副驾驶位。 听到车子启动的声音,老谢才敢抬起头,狠狠的骂了两句,拿出电话报警,然后准备给那边抱姚辉的车牌号。但是刚念了两个字,然后一下子呆住了,“这……”趴在车子上死死的盯着越来越远的车牌号,满脸的不可置信。(小说《全能鉴宝师》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小说《全能鉴宝师》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