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我真要谋朝篡汉了》 第1章 囚狱 第一章囚狱 时间:公元前47年,夏,四月。 地址:京城牢狱中。 一位身穿褐色囚衣的青年男子卧在牢房一角,头枕双臂,嘴角叼着一根稻草,翘着二郎腿,望着窗外皎皎明月,双眸之间闪烁着一种莫名的疑惑…… 自己居然穿越了…… 就算穿越了,好歹让自己成为王公贵族吧—— 过着腐败而潇洒的日子…… 没事儿调戏调戏小侍女,然后高谈阔论惊君王,让他们全部拜倒在自己的大裤衩下——顶礼膜拜!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 自己穿越成了一名囚犯! 还是徒刑三年的囚犯!! 最……最……最重要的是……整个监狱……只有他一个人……连个狱友都没有……再加上地牢阴暗而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霉臭味,幸好牢房老鼠都被以往的囚犯吃光了,要不然陈汤早就自刎当场,魂归九幽了! “冒哀求仕,累死故主! 陈汤啊陈汤,我占了你的身躯,却也给你背负着不忠不孝的骂名,也不知是福是祸! 从此以后,我们之间再无因果,您一路走好,我定不会辜负您的威名…… 从此以后,我……就是陈汤陈子公…… 日后威震西域,斩杀郅支,并喊出“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陈汤!” “今为阶下囚,又背负污名,偏偏又摊上了纯任德教的刘奭……唉,这三年牢狱之灾,都不知道能否熬得过去,还惦记着以后的仕途,我真是魔障了!” 陈汤起身拍了自己两耳光,真是鬼迷心窍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在监狱里活过三年…… “咚咚……” 两名狱吏下了台阶走进了监狱,陈汤听到脚步声连忙埋头假睡。 那两名狱吏看模样年近三十,相貌不太狰狞,不过身材确挺魁梧,皆手握配刀,另一只手一人举着火把,一人拿着绳索,正在一间一间的巡查牢房……虽说都是空牢房,当到达陈汤的牢房外时微微停顿了一下,好像在查看陈汤是否已经昏睡。 火光照耀在陈汤的面颊上,陈汤配合的打了几个呼噜声,两名狱卒对视一眼,一名狱吏将火把插入暗格中,一名狱吏从腰间取下钥匙,打开牢门,然后两人一起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杀人灭口。” 陈汤心脏蹦蹦直跳,震动感差点刺破了紧贴地面耳朵的耳膜,脑海中立刻显示出四个大字,难道真的刚穿越过来就要命丧当场?这真是操蛋! 随着两名狱吏逐渐靠近,陈汤的心跳频率越加急速,仿佛要冲破胸膛跳出来似的。 “冷静……冷静……冷静,陈汤作为一名威震天下的武将,武艺想必不弱,不知道我能继承他几分武力,就算有他一层武力,对付这两名狱吏应该绰绰有余……” 陈汤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心中不断的自我安慰,是生是死,就此一搏。 两名狱吏走到陈汤身旁,其中一名狱吏双手握着绳索,另一名狱吏正准备抬起陈汤的脑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汤猛地睁开双眸,准备抬陈汤脑袋的狱吏看到这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灵魂深处居然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下意识的不敢与其对视。 “孙山,你在干嘛?”另一名狱吏察觉到他的异样,低声喝斥道。 “刘大哥。”孙山额头流着虚汗,咽了一下唾沫:“我好像……好像……看到……” “没用的东西……”刘工骂道:“收钱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害怕,现在就胆怯了?快用绳子勒死他,明日就上报他上吊自尽,又有谁会查到我们头上!” 孙山抹掉头上的虚汗,反驳道:“死在我孙山手下的囚犯,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孙山岂会害怕……”说着从刘工手中夺走绳子,就住陈汤脖子上套。 陈汤反手抓住绳子,将孙山箍倒在地,冷笑道:“何必用绳子,用刀岂不是更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又简单又快捷,你们说是不是?” “你……你吃了迷药怎么可能会没事?我明明亲眼看着你吃了下去!”刘工颤抖的拔出佩刀,惊恐的问道。 “迷药?!” 陈汤心中一阵后怕,幸好迷药对我无效,虽然不知道迷药为什么对自己无效,但是并不妨碍陈汤装逼,但见陈汤嬉笑一声,不屑的道:“区区迷药,岂会伤我分毫,我陈汤上承天命,乃天之骄子,拥有百毒不侵之躯,尔等肉体凡胎,岂会知晓!” “你一介囚犯,也敢号称天之骄子,我定会禀报延尉,将你凌迟处死!” 刘工双手握手,不进反退,退到狱门处,正欲夺门而跑,却发现有一只手按在门上,刘工挥刀劈砍,却被陈汤一脚扇翻在地,并夺了配刀。 “说……是谁指使你们的!”陈汤手持刀,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们。 刘工、孙山挪动到墙角,望着眼前明晃晃的刀尖,刘工吓得苍白,浑身不停的颤抖,而孙山的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干枯的嘴唇上,强作镇定的道:“我们是狱吏,廷尉簿上有我名,杀害官吏,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敢威胁我!”陈汤一刀刺中他的大腿:“我陈汤上无老、下无小,孑然一身,又徒刑三年,我根本就没打算会活着出监狱……而你们……我在说一遍……是谁指使你们?” “我不知道……”孙山抱着大腿,痛苦的道。 “有骨气。”陈汤提刀又刺中了他另外一条大腿:“再给你一次机会,不然下一次我刺的可不是大腿,而是心脏!” “我真不知道……”孙山哭喊道。 “嗯……那你就去死吧!”陈汤挥刀,孙山哭喊连声道:“是真的……是真的,有位小厮花了十金,买你的性命,其余的我们一概不知,求求你……别杀我,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了你,真的……” 陈汤收刀,孙山瘫软在地,陈汤又指向刘工,喝问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若敢妄言,你的下场比他还要悲惨十倍!” “是真的。”刘工连忙点头,惊恐的道:“那小厮先给了我们五金,还在我的怀里……一钱都没用,说事成之后再支付我们五金。” 刘工害怕陈汤不相信,从怀里掏出了五金:“这就是那小厮给我们的定金。” 陈汤拿起金锭,仔细看了看没啥区别,便装入了自己的腰包,威吓道:“明天你们想办法把那小厮带到牢房里来,我亲自审问……你们若敢阳奉阴违,以为出了这个牢房就可以平安无事,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这个小小的监狱还困不住我……” 第2章 咬舌自尽 第二章咬舌自尽 刘工搀扶着孙山离开了牢狱。 “若不是陛下大赦天下,牢狱清空,其余兄弟前往州郡协助此事,让我们兄弟俩值班,不然我们兄弟二人也不会受此胁迫。” 孙山不甘心的道:“还有刘大哥你要知道……买他命的人非富则贵,我们骗那小厮入狱,以后那贵人怪罪下来,我们可承担不起啊! 再说那陈汤不过区区一囚犯,难道还真的能逃出廷尉地牢对我们实行报复?” “哎,我又何尝不知道。”刘工摇头叹息道:“只不过此时牢狱防备薄弱,而陈汤此人身份又非同一般,与当朝权贵多有瓜葛,既然我们一击不能命中,那就只能认怂了,别看他徒刑三年,保不准明天就出狱了,这种人不是我们能够得罪的。 还有一句话他说的非常有道理,他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又不受世俗理念所拘束,为求官职父死不居丧,而我们上有老、下有小,若真让他出了狱,我们恐怕全家难保! 至于那个贵人,被陈汤这条疯狗盯上,自求多福吧,哪还有空暇时间关注我们这些小虾米……” 孙山不服气的道:“就算他与朝中权贵有所联系,那又如何?难道还比得上当年的周勃!” “周勃忠义之人,陈汤不忠不孝,一个君子,一个小人,岂能相提并论?”刘工低沉的道:“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吗?再说如今时代不同了,谁还把我们狱吏当做人对待!” “这……好吧,我全听刘大哥的。”孙山叹了口气,无奈的道。 次日,卯辰时分。 一位青衣小帽的小厮徘徊在监狱门外。 不一会儿,刘工、孙山赶了出来。 “两位,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青衣小厮低声道。 刘工没有回他的话,反而问道:“剩下的五金,可有带上?” 青衣小厮会心一笑,从怀里掏出了五金,抛着手中的金锭,问道:“可曾上报廷尉?” “等你确定尸体之后,再上报也不迟!”孙山出言解释道:“免得日后说我们搞错了,再让我们杀人,我们兄弟俩可不会做这种赔本的买卖。” 青衣小厮微愣,失笑道:“这倒不用了……上月大赦天下,牢狱清空,再加上进狱日期及其相貌特征,杀一个陈汤还不是易如反掌,这点我还是相信两位老兄的……” “这……”孙山还准备说些什么,青衣小厮却把金锭塞进了他的手中,道:“小人主家还有事,小人先行告退,就不妨碍二位老兄了。” 说罢转身快速离开,孙山看着他的背影,急切的问道:“刘大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刘工一咬牙根,面露狰狞之色,握着刀柄的手臂不停的颤抖,说道:“两害相较取其,既然给我找麻烦,那我也不会让你好过。”说着拔出刀,追了上用,用刀背给了他一后脑勺,青衣小厮当场昏倒在地,刘工朝他的身体上踹了两脚,才对孙山喊道:“还愣在这干嘛,还不快来帮忙把他抬进去!” “哦……哦……来了来了……”孙山屁颠颠的跑了过出! 牢狱内。 陈汤靠坐在墙边,喝着粥,吃着肉饼,小日子过的不知道多么潇洒,看着不像坐牢,反倒是像来度假似的。 “嗝~~~~~~” 陈汤打了一个饱嗝,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有些犯困的道:“这吃饱了又想睡,这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啊?要不等一下和他们商量一下,把我放出去放放风也行,再呆下去这人呢可就真的废了!” 刘工、孙山两人拖着青衣小厮,来到了地牢,陈汤看到他们,开口道:“就是这厮买凶杀我?!” “陈大人……就是他,我们兄弟二人当时也是财迷心窍才会答应他……” 刘工将青衣小厮甩到陈汤脚下,嗡声道。 陈汤用脚尖勾起他的脑袋,见他相貌平庸,属于扔到人群里,就找不到的类型,然后给了他一脚:“将他带到刑房,我倒是看看谁这么想至我于死地!”说着一甩衣袖,徒步走到刑房,刘、张两吏哪敢多言,连忙架着青衣小厮跟了上去。 刘、张两吏将青衣小厮绑定在木架上,然后一桶冷水直接从天灵盖上淋了下去,青衣小厮脑部神经受到剧烈刺激,从昏迷中惊醒了过来,见自己被捆绑了起来,恐惧的道:“你们……你们要干嘛?” 陈汤换了一身官服,端坐在上堂,拍打着惊堂木,威吓道:“尔是何人?敢胆勾结狱吏,谋害囚犯,分明不把我大汉律法放在眼里……来人……先赏其十鞭;若不招供……大型伺候!” “叭……叭……叭……” 刘、张两吏挥舞着鞭子,抽了青衣小厮十鞭。 青衣小厮被打的喔喔直叫,嘴里却喊道:“大人,小人冤枉啊!” 陈汤喝道:“尸体为证,十金为据,现在证据确凿,还敢狡辩?” 青衣小厮眼珠一转,暗思道:“看来是刘、张两吏杀害陈汤一事被上官知晓,所以才拉我垫背。”于是哭喊道:“大人明鉴呐,小人身无分文,哪有十金买凶?”然后指着刘、张两吏,悲愤的道:“定是这二吏杀了囚犯,诬陷小人。今早小人外出,就是被他们敲了闷棍,然后被他们带到这里,大人呐可要为小人做主啊!小人真是冤枉的。” 陈汤嬉笑一声,演技倒不错,声情并茂,不去出演苦情剧真是糟蹋了大好人才,若放在后世,奥斯卡小金人定有他一席之位,可惜他得罪了我陈汤,我定要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啪……” 陈汤击打着惊堂木,刘、张两吏反倒是先慌了,正欲回辩道:“大人……我们……” 陈汤挥手打断他们的话,对着青衣小厮威吓道:“你说你是冤枉的,那你姓氏名谁?家住何方?可有父母妻儿?现在所操何业?还不快快给我从实招来!” 青衣小厮回复道:“启禀大人,小人姓张名何,陇西人,因家乡发生地震,父母妻儿皆亡于天灾,小人独自一人逃亡京城,暂时无业,流落街头!” “好一个死无对证,看来幕后黑手不是一般人啊,我越来越感兴趣,到底是谁想要我的性命!” 陈汤手指敲打着桌面,这个人思维清晰,说话滴水不漏,绝不是一般的家奴走仆,想从他口中得到线索,恐怕还得要用大型伺候…… “本官屡次给你机会,你却巧舌如簧、胡编乱造……”陈汤并指喝斥道:“上夹棍,让他尝尝十指连心的痛苦。” 刘、张两吏连忙给张何套上夹棍,张何望着夹棍夹住他的手指,额头上的水珠子直奔而下,嘴里却骂道:“你这狗官,乱用私刑、逼打成招,我要上告朝延……上告朝延……啊~~啊~~” 原来此时,刘、张两吏已经给他上刑了,不到两分钟,张何又昏了过去。 “以为昏了就没事吗?用劲给我把他弄醒,我已经想好了十大酷刑,看是他的嘴硬,还是我的刑具硬?”陈汤走了下来,拿起滚烫的烙铁,印在他的额头上,一股烤肉味扑面而来。 “啊……”张何痛醒拿过来,开口咒骂道:“你这狗官,有本事杀他老子,可想要老子认了这莫须有的罪名,你休想!” “怎么?说这话,是要显示你多么伟大吗?显示你不畏强御的高尚品质吗?”陈汤不屑的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其实是个囚犯,这个狗官我可承担不起,倒是你的主人……挺适合的!” “你……你……你是陈汤……”张何如同被雷击电掣了一般,像中邪了一般张着嘴,双眼木纳的盯着陈汤,半响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失笑道:“我早该猜到了……” 陈汤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双眸神而有力地盯着他,逼问道:“说……是谁指使你的?快说,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哈哈哈……你是永远都无法知道的,哈哈哈……”张何突然大笑了起来,然后双眼一瞪,居然咬舌自尽了…… 第3章 断言 第三章断言 “当~” 陈汤手中的烙铁从手中滑落在地,张何毅然的咬舌自尽,无异于将陈汤的一击重拳放置于棉花之上……无处着力,为此谋杀买凶案添加了几分扑朔迷离! 唯一的线索断了,陈汤并不沮丧,只要他还活着,幕后黑手总会再次伸出他的爪牙,最终露出马脚! “今夜把尸体抛置大街,看看是否有人前来认领。” 陈汤严肃的道:“若无人前去认领,以后有人向你们问起今日之事,你们二人立刻……马上通知于我,知道吗?” “是……是……”刘、孙二吏见识了陈汤心狠手辣的手段,越发觉得恐怖,连忙点头哈腰的道:“小人以后为大人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陈汤伸了个懒腰,颇为疲惫的道:“我乏了,剩下的事交给你们处理了。” 陈汤离开了刑房,边打着哈欠,边解下身上的官服,随手一挥,将官服准确无误的扔进了刑房…… …………分界线………… 是夜,,一手摸须,这见其眉头深锁,露出一幅疑惑不解的模样。 “父亲大人……不好了,听下人来报,张何曝晒街头,这可如何是好?”一位中年男子惊慌失措的闯了进来,急切的。 “毛毛躁躁的,难成大事!”老者依旧看着他的《诗经》,头都不抬一下,严厉的喝斥道:“此事暂且压下,日后再论!” “可是父亲。”那男子恭敬的道:“张何无故惨死街头,孩儿担心此事另有隐情。” 老者淡淡的道:“有隐情又能如何?也查不到老夫的头上,等老夫升任光禄大夫之后再做计较,不可在此时落人话柄……节外生枝!” “孩儿明白了。”中年男子点头道:“那孩儿告辞,不打扰父亲大人了!” 老者依旧看着他的《诗经》,中年男子连忙退了出去,又听到那老者开口道:“既然张何已死,为父会收其子为义子,届时你去安排一下。” “是……父亲大人……”中年男人躬身道。 中年男子离开后,老者放下《诗经》,淡淡的道:“陈汤啊陈汤,莫要怪老夫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挡住了老夫得去路,我们同样出身贫寒,凭什么你少年得志,一入京城就得到了富平侯张勃的赏识,而老夫年过半百却补了过文学卒史,老夫若不使点手段,如何才能成为郎中,如今老夫一月数迁,马上就会成为秩比二千石的光禄大夫,而你现在只不过是个——不忠不孝的阶下囚……” …………分界线………… 在监狱里躺了几日,依旧无人前来报复,陈汤越发显得无聊,便把刘工、孙山二吏召唤过了,问道:“近几日可有动静?” “没有……”刘、孙二吏皆摇头道。 “老狐狸。”陈汤不爽的骂道:“有贼心没贼胆,注定难成气候……不过也奇了怪了,我在监狱也有个把月了,怎么一个新狱友都没有,难道大汉的官员都如此清廉,居然没有一个犯事儿的,我可不信他们的屁股都这么干净。” 刘工陪笑道:“清不清廉,小人倒不知道,不过……如今的朝廷官员分成了两派,形同水火,每日在朝堂上斗得不可开交,一旦被对方抓住了把柄,大人想要的新狱友还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 陈汤闲着也是无聊,好奇的问道:“哦……竟有这事,我倒不知……说来我听听!” 刘工略一迟疑,随后开口道:“小人也是道途听说,不知是真是假。” “闲来无事,就当添个乐子,但说无防,此地就我们三人,你还怕被告发腰斩了不成?”陈汤瞟了一眼孙山,随意的道。 在汉朝妄议朝政、诽谤朝廷,若别人告发,百分之一万,肯定会被拖到市集当中当众腰斩示众,以示后人,故刘工由此犹豫。 而陈汤作为一名徒刑三载的囚犯,自然可以口无遮拦,想怎么做死就怎么做死,因为在外人看来,陈汤已经是半个脚跨进阴间的死人了,至于什么命丧九幽,哪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孙山连忙拍着胸膛着,严肃的道:“此事出得你口,入得我耳,绝无第四者知晓,太一为证!” “那……好吧!”刘工见孙山做了保证,沉吟道:“这事儿还得从先帝驾崩时说起,话说先帝驾崩之时,以史高、萧望之、周堪三位大人为辅政大臣,史大人因为是外戚当为首辅,没想到萧大人和周大人联合起来一脚踹开史大人,史大人不甘心又联合弘恭、石显与其对抗,如今朝政乱成一团,相互攻讦……” 史高,汉宣帝刘询表叔,因检举霍禹,而封乐陵侯,汉宣帝临终时,他和萧望之、周堪作为汉宣帝的托孤之臣,官拜大司马车骑将军,领尚书事,为外戚之首。 萧望之,麒麟阁十一功臣之一,曾任太子太傅,太子刘奭继承皇位,官拜前将军光禄勋,为儒臣之首。 周堪,曾任太子少傅,儒臣骨干,一切皆以萧望之马首是瞻。 陈汤总结了一下,说道:“不就是外戚联合宦官对抗以萧望之为首的儒臣么,多么简单明了的事,被你说的这么复杂。” “大人所言极是,小人……”刘工面露崇拜之情,正准备拍点小马屁,却被陈汤打断道:“萧望之必败无疑,看来我的新狱友有着落了!” 孙山疑惑的问道:“大人说笑了,小人听闻萧太傅总领朝政,党羽遍布朝政,又是帝师,颇得陛下信任,怎会下狱? 大人可能不知,我大汉朝有一条潜规则,就是君臣不辱,陛下若令其下狱,萧太傅作为辅政大臣,一定会以死谢罪,也绝不会受这牢狱之灾的!” “萧望之一介书生,夸夸其谈之辈,若说之乎者也满堂上下恐无一人是其对手,若论朝政搏弈……十个他拍马也比不上弘恭、石显两个宦官的一根腿毛。”陈汤神秘的道:“你们两人若是不信,半月之内自见分晓!” 刘、孙二吏强颜欢笑道:“小人自然是相信大人的判断!” 见到他们不相信,陈汤也懒得向他们解释,因为没这必要,于是吩咐道:“萧望之进狱后,记得把他安排在我旁边,我有些事问他。” 第4章 新狱友1 第四章新狱友1 一连数日,陆陆续续有狱吏返回长安,使原本冷清的延尉监狱,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刘、孙两吏也不避嫌,每日依旧给陈汤送些酒肉,周围的狱吏看在眼里,也不敢随意找陈汤的麻烦,倒也为陈汤避免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可偏偏有些狱吏觉得这样做有失他们的尊言,想给陈汤一些教训,结果全部拜倒在陈汤的拳头下…… 这天中午,陈汤依旧如往日一般吃酒喝肉,刘、孙两吏手舞足蹈的跑了过来,奉若神明的道:“大人,果然神机妙算,刚才陛下传旨命令廷尉捉拿萧望之等人下狱,廷尉大人已经率领了一队人马去了太傅府。” “哦……”陈汤喝着酒,漫不经心的道:“这么说,我马上就有新狱友了,记得把他们安排在我隔壁!” “小人定会安排。”刘工有些担忧的道:“若是廷尉大人干涉的话,哪小人就无能为力了……” “无妨……”陈汤不在意的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廷尉办事速率还是挺快的,不一会儿陈汤便听了一位老者的呼喊声:“快放开老夫……老夫要面见陛下……快放开老夫……老夫要面见陛下……” 陈汤好奇的远望老者,见其相貌年过六旬,发须皆白,身体精瘦,显得有些弱不禁风,此刻正被两名狱吏架着,不停的挣扎大喊着。 萧望之身后还跟着两名被押扣的中年男子,前者略显魁梧,后者略显儒雅显,此时二人皆沉默不语,若有所思。 候在一侧的刘工、孙山两吏,连忙把陈汤隔壁的牢房打开,押送的狱吏便把萧望之三人推了进去,然后锁上牢门,喝斥道:“老子不管你们三人以往官居何职、有无爵位,现在到了监狱里,就给老子老老实实的呆着,再大喊大叫的,老子对你们不客气……” 萧望之作为帝师,备受两代帝王尊敬,先帝刘询在世的时候都没对他说过一句重话,当今陛下更是对他尊敬有加,何时听过这般恐吓辱骂,当场气得直跺脚,骂道:“竖子无礼,不当人子啊!” 那狱吏听了萧望之的咒骂,立刻炸了,提刀怒骂道:“老匹夫找死。” 说着就要打开牢门,萧望之活了大半辈子,见到的任何人都对他毕恭毕敬的,哪见过今天这种情况,当场气得血气冲头,身体向后倒去,另外两名中年男子连忙扶住萧望之,一人替他掐着人中,一人给他按着太阳穴,好半响萧望之才缓过气来! “老匹夫,以为装死就没事了?!”那名狱吏提刀走了过去,面目狰狞的道:“不识时务的老东西,你还以为这是你的太傅府么?任你指手画脚、任意羞辱……” 萧望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悬浮的手臂——半弯着的手指,不停的颤抖,嘴角不停的抽搐,好像想说些什么,却怎么也没说出口。 那位略显儒雅的中年男子伸开双臂,挡在萧望之前面,开口道:“这位大哥,萧太傅一时不适,多有冒犯,还望兄台勿怪!” 狱吏夹住配刀,双臂环抱,讥笑道:“你倒是挺识时务的。” 儒雅中年男子苦笑道:“狱吏之贵,我们怎会不知?” “哼,在这座监狱里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给老子卧着。”狱吏凶神恶煞的道:“这老匹夫得罪了我,我若不严惩一二,以后还会有谁把我们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刘更生愿代萧太傅受过!”刘更生抱拳施礼道:“还望兄台法外留情,往开一面!” “我敬你是条汉子,不像那个老匹夫现在装聋作哑!”狱吏不屑的望了萧望之一眼,危言正色的道:“不过——我们监狱的规矩可不能改,只要你受我一刀,我与这老匹夫之间的事就一笔勾销!” 刘更生一咬牙根,傲然屹立的道:“多谢兄台法外开恩,更生愿受此一刀!” 狱吏拔刀,在衣袖上擦了几下,大笑道:“我做狱吏十余年,从未见过如你这般有胆气的人……看刀。” 狱吏嘴上说佩服刘更生的胆气,下手可没有半点留情,一刀斜挥了过去,若这一刀砍在身体上,可不是伤筋动骨的小事,轻点断背,重些拦腰而斩…… 刘更生双眸紧闭,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刀划过的轨迹,及与空气摩擦的声音,近了……更近了……这就是面临死亡的感觉么…… “吴大哥,住手!” 就在刀刃割破刘更生衣服,刺入他的皮肤的生死一刻之际,陈汤突然开口道:“如此忠义之辈,杀之可惜,吴大哥还是算了吧!” 吴姓狱吏停止动手——可是他的刀刃依旧还是划破了刘更生的皮肤,几滴血珠显现出来——收刀道:“既然是陈大人开口,小人自当奉承!” 然后又横眉怒目的对萧望之喝斥道:“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这监狱不是你萧望之能够耀武扬威的地方……” 最后向陈汤恭敬的道:“陈大人,刚才小人多有冒犯,还望大人见谅!” 陈汤不在意的道:“无防,你们有事先去忙吧!” 吴姓狱吏更带着手下的狱吏离去,临走之前还瞪了萧望之一眼,刘工、孙山二人也识趣地跟了过去。 刘更生连忙像陈汤拜谢道:“多谢仁兄救命之恩,更生无以回报,愿得恩人姓名,日夜向神灵禀告——” “刘大人,客气了。”陈汤回礼抱拳道:“小可姓陈名汤字子公,山阳瑕丘人氏!” 刘更生瞠目结舌的道:“你就是那个冒哀求仕的太官献食丞陈汤?!” 陈汤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欲哭无力地道:“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扶老奶奶过马路怎么就没人知道?” “咳……”刘更生汗颜道:“这个……嗯……当时天灾人祸不断,陛下大赦天下,并命丞相、御史、中二千石举茂材异等、直言极谏之士,张公举你为茂材,结果却被诸葛司隶查出你冒哀求仕,陛下大为震怒,谴责满堂诸公。 最惨的还是张公,不仅削食邑二百户,薨后还赐谥缪侯,张家受此侮辱其子张临气得一命呼呼,陛下又责令敬武公主改嫁,如今整个富平侯府只留下一名五尺之僮。” 陈汤气愤万分,一拳砸着木柱,没想到把张家害的这么惨,以后若找到了那个幕后黑手,一定将其碎尸万段,以告张公在天之英! “富平侯张府的事,我有责任!”陈汤气愤的道:“但是陛下怎能如此冷血无情,逼迫母子分离,胁迫敬武公主改嫁!” 第5章 新狱友2宦官很强大 第五章新狱友2宦官很强大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刘更生摇头叹息道:“只是没想到你,在监狱里混得风生水起。” “本人爱好不多,就是喜欢结交朋友,承蒙诸吏看得起,给几分薄面。”陈汤淡笑道:“刘大人你位列九卿,位居要职,可知我的案件到底如何? 我都没过堂,直接被抓进牢狱,就告之我被判三年,你说我冤不冤枉?” 刘更生摇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知,据说是有人写了一封匿名举报信递给了诸葛司隶,诸葛司隶立刻派人前去核实情况,然后就上报陛下,陛下雷霆震怒,丞相于定国惶恐不安,上书自劾,归还侯印,乞求骸骨,陛下怜其年迈,并未过多责罚。只是可怜了张公,唉……” “那我父亲是怎么去世了?”陈汤追问道:“我父亲正值壮年,身体一向健康,怎么会无缘无故去世,难道诸葛司隶没有调查吗?” “诸葛司隶只负责核实情况,至于其它……他并未过问!”刘更生微愣,后知后觉的道:“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害死你父,故意陷害你……” “来路不明的匿名举报信,我父无故而亡,都偏偏发生在我待迁之际,事情哪有这么巧,最关键的还是这封匿名举报信,他为何要匿名,难道真的是为了做好事不留名,难道刘大人不觉得有问题吗?” 陈汤说道:“前不久,更有人买凶想至我于死地,一切的一切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幕后黑手不想我活在世上,免除祸端!” 刘更生沉吟道:“若真如此,此事定有隐情,你难道没有上报廷尉,让其彻查此事?” “上书自辩数次,可惜啊……石沉大海、杳无音信。”陈汤摇头叹息道:“所以啊,我根本就没指望他们能够还我清白!” 刘更生出言安慰道“陈兄弟此言差矣,当今陛下乃是圣天下,若你真是被他人陷害,陛下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陈汤不屑一顾的道:“若陛下真如你口中那般圣明的话,也不会听信几个宦官的话,把他的两位老师关在大牢里和我为伴了!” 刘更生脸色涨红,狡辩道:“陛下只是暂时被奸人所蒙蔽,总会明白刘太傅与周少傅的一片苦心的,那时自然会放了我们!” 陈汤冷哼一声,无情的打破他的幻想道:“刘大人,在我们大汉朝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将相不对理陈冤”,但凡被谒者召致廷尉,皆自杀而死,今萧太傅打破规则,不肯自尽,而陛下为了自己的颜面也不会处罚萧太傅,最多就是关你们几天,然后将你们贬为庶人,我猜测不过数日,你们就可以平安出狱了!” 刘更生沉默不语,抬头望着窗外,神态极其低落,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分界线………… 未央宫,某宫殿。 几个宦官聚集一堂,个个望眼欲穿的盯着门外,仿佛在等待什么人或者什么事儿似的! 中书令弘恭与仆射石显坐在上方,脸上露着期盼之色,他们作为当今天子的最信赖的宠臣,自宣帝时起便曲掌机要、掌握内朝,又与权倾朝野的外戚相互勾结、互为表里,可谓权倾天下,偏偏以萧望之为首的外朝不识好歹,居然上书弹劾他们还进行人身攻击…… 弘恭、石显作为宦官,一位权倾天下的心理扭曲变态者,听到萧望之他们进行人身攻击,顿时恼羞成怒,连忙跑到刘奭面前告了萧望之一状! 而萧望之可能是上了年纪,特别喜欢唠叨,时常在别人面前说外戚在位多奢淫,怎么怎么样的…… 于是弘恭、石显就以此为名,告萧望之朋党相称举,数谮诉大臣,毁离亲戚,欲以专擅权势,为臣不忠,诬上不道,请谒者召致廷尉。 时已在位两年,年过二十八的刘奭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居然不知道“谒者召致廷尉”就为捉拿下狱的意思,然后一脸呆萌的同意了弘恭、石显的要求,就这样萧望之稀里糊涂的就被下了狱! 如果刘奭是真的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的话,那只能说萧望之活该了,毕竟他当了八年老师,学生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也不知道这八年他教导了些什么——恐怕也只有之乎者也的了。 言归正传,弘恭、石显在刘奭面前告了箫望之一状,刘奭便命谒者召萧望之致廷尉,弘恭、石显作为权谋高手,深知官场的潜规则,所以坐在这里自然是等待箫望之自杀的消息! 可是一等再等,还是没传来萧望之自杀的消息,弘、石俩人就显得急不可耐,使打发一个小黄门前去打探消息,而他们就坐在这继续的等待。 直到午后,一个小黄门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弘恭看到他,怒骂道:“杂家还以为你死在路上了。” 那小黄们连忙跪倒在地,惶恐不安的道:“大人恕罪,奴婢在回来的途中碰到了傅婕妤,傅婕妤问奴婢陛下在干嘛,奴婢只得回答在宫中弹琴,于是傅婕妤便让奴婢去抬琴,所以……还望大人恕罪!” 弘恭脸色好了一些,问道:“傅婕妤倒是好手段,却又不知从哪出寻得上古好琴。” 石显站起来,走到小黄门面前,问道:“杂家让你打听的消息如何了,萧望之可是自杀了。” 小黄门微微抬头,却发现石显的双眼冷冷的盯着他,顿时不寒而颤的道:“萧望之不肯自尽,吵着要见陛下,被廷尉强行带走了……” “废物的东西。”石显怒不可遏,一脚踹翻小黄门,大骂道:“那你回来干嘛?那你有没有向廷尉暗示这是陛下的旨意?”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黄门磕头有倒葱的哭喊道:“奴婢确实向廷尉暗示过,可是廷尉大人却说没有得到陛下旨意,不敢妄动,所以把奴婢轰了出来!” “哦……”石显冷笑道:“所以你就去找了傅婕妤……” 小黄门趴在地上,颤抖的道:“傅婕妤觉得奴婢办事不错,让奴婢去她宫中办事……” “打得好算盘,以为找了个靠山就没事儿了吗?”石显一脚踩在小黄门的脸上,讥笑道:“你说我把你拉去喂狗,你觉得傅婕妤会为了你和杂家翻脸吗?” “大人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大人饶了奴婢这条狗命……”小黄门眼泪哗哗啦的直流,带着哭腔…哭诉道。 石显付之一笑,抬起踩在小黄门脸上的脚,然后在小黄门衣服上擦了几下,淡淡的道:“我石显不养无用的废物,你下辈子一定要做个有用之人……” 第6章 各方博弈 第六章各方博弈 处置了小黄门…… “真是无能,若他能在廷尉李光面前态度强硬些,李光又怎么会把他轰出来?” 石显余怒未消,咬牙切齿的道:“归根到底还是他无能,不然一个小小的廷尉怎敢如此大胆,驳了杂家的颜面……” 石显在大殿内急得团团转,吩咐道:“杨望你去告诉李光,萧望之他们三人必须死,这不仅是我和中书令的意思,更是陛下的意思…… 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一位宦官拜倒在地,兴致昂昂的道:“奴婢定不负使命,定会逼迫李光今夜除掉萧望之三人!” 说完朝弘恭、石显两人朝拜一下,石显挥手示意其他人和他一起全部出去,杨望他们便急匆匆的退了下去。 等其他人全部退走之后,石显脸色阴沉的回到座位,手指敲打的桌面,沉声道:“萧望之这个老匹夫,这是要将我们和陛下往火上烤啊!” 弘恭也是愤填膺的道:“萧望之打破规则,不肯就范,在天下百姓面前被抓入牢,若他在牢中死了还好,我们还可以上报一个畏罪自杀,让陛下背锅; 若他没死,这让陛下怎么判他,陛下最看重颜面,自然不会承认“未能以德化闻于天下,就先检验师傅”的污名,那时候还不是由我们兄弟俩背锅,保不准陛下为了给天下人一个交代,而牺牲我们兄弟俩人。” 石显把头抻到弘恭耳旁,压低声音道:“弘兄,你说这是不是陛下有意为之。” 弘恭抚摸着光秃秃的下巴,沉吟道:“按理说,我们自幼看着陛下长大,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难道不知道吗,除非背后有人指点,为陛下出谋划策!” 石显暗自咋舌道:“真是妙计啊!一箭双雕,不仅除了萧望之这帮老臣,还让我们做替罪羔羊,最终获利的可不就是外戚么!” 弘恭不解的道:“你竟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派杨望去找李光,我猜想李光此时肯定避而不见。” “杨望不是我们的人,刚好趁此机会除掉他。”石显低声道:“最重要的是让对方觉得,我们还不知道情况,这样或许还能保留一条性命……” 弘恭恍然大悟:“还是贤弟看的长远,愚兄远远不如你啊!” …………分界线…… “杨大人,真的不好意思,我们家大人身体不适,你还是过些日子再来拜访吧!” 廷尉府大门外,一位青衣小帽的仆从,脸上推满了笑容,带着一种歉意的语气道。 杨望满脸寒霜,赫然而怒斥道:“杂家再说一遍,杂家是奉了陛下命令,前来见廷尉李大人的,你这小厮再三阻挡可是抗旨不遵,谋反不成!” 李仆从脸上挂着歉意,赔礼道歉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啊,小人若是早知道您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哪还敢阻拦您呀!” “哼……”杨望冷哼一声,急切的道:“快带杂家去见你家大人!” 李仆从依旧站在那一动不动,含笑道:“既然杨大人是奉旨而来,可否取出圣旨,小人也好焚香祷告,准备准备……” 杨望只是恐吓他,哪有圣旨,一时间张口结舌,狡辩道:“这是口谕敕令,并无圣旨!” 李仆从闻得此言,立刻喝斥道:“你这贼子,满口胡言,东拉西扯全无半点儿实话,我很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宫廷宦官,招摇撞骗居然来到延尉门前,简直是老寿星吃砒霜——活的不耐烦了!” 杨望脸色一变,伸着兰花指,色厉内荏的尖叫道:“杂家乃是中书谒者,六百石官员,岂容你侮辱,你等着……这事儿没完!” “想逃……还是在监狱呆着吧!”李扑从冷笑道:“此事我们定会向中书令弘大人与仆射石大人说明情况,若你真是宫廷中人,我们自然会释放你……“ “来人,将这贼人押下去……” 得到命令,一队狱吏从大门内涌了出来,杨望连挣脱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狱吏拖了下去。 杨望拼命的大喊道:“李光……李光,我知道你听得见……你快出来……快出来,我可是中书台的人,你敢抓我,弘大人和石大人是不会放过你的……李光……” 结果被一名狱吏一巴掌甩了过去,当场牙掉三颗,再也喊不出话了。 李仆从整理了一下衣服,走进了廷尉府。 李光正在花园赏花,看到李仆从回来,含笑道:“烦人的家伙终于走了。 啊忠,你去吩咐下去,让狱吏万万不可打萧太傅的麻烦,既不特殊对待,也不刻意刁难,顺其自然!” 李忠点头道:“是……大人,不过小人听闻萧太傅气血攻心昏迷不醒,是否需要去请御医为他诊断!” “昏了?!”李光摇头笑道:“也是……萧太傅怎么受得这些狱吏,请位郎中去看看吧!只要他不是在我们廷尉出事儿就好,其他的顺其自然,我们无需过问!” 李忠点头道:“小人明白。” …………分界线…… 廷尉大牢。 周堪正在照顾昏迷不醒的萧望之,闲着无事的刘更生便于陈汤交谈了起来,越谈着刘更生就越发觉得陈汤的博学多才,真是四书五经——无一不通,古今中外——无一不晓,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文词典故更是信手拈来,怪不得他不及弱冠,就倍受张勃推崇! 刘更生也是饱读诗书之辈,更是当时有名的大儒,他只认自己的知识不及陈汤百分之一,便生出了结交之心。 “刘大人,看来你们很快就可以出狱了!”陈汤听到不男不女干鸭子的叫声,对刘更生含笑道。 刘更生闻言,顺着声音看了过去,皱着眉头道:“此人叫杨望,中书台的人,颇受弘恭的重用,不过他怎么也入狱了……” 陈汤轻笑道:“一个弃子罢了…” 刘更生疑惑不解的道:“子公此话何意?” 陈汤耸肩,摊开双手,笑道:“我猜测,可能是弘恭或者石显他们想用杨望来试探陛下的态度,这不就被廷尉大人立场抓了起来,所以我才说你们很快就可以出狱了!” 第7章 出狱 第七章出狱 初元二年,夏,四月,丁巳日。 刘奭册立其嫡长子刘骜为皇太子,并召群臣举荐太子少傅人选。 大司马车骑将军史高举荐光禄大夫匡衡,待诏郑朋举荐太原太守张敞。 郑朋虽然地位低微,但有弘恭、石显做后盾也不惧怕史高。 于是宦官与外戚两派官员,为了争夺太子少傅一职,在朝堂之上吵得不可开交。 刘奭头痛不已,这才想起来萧望之,问群臣道:“萧太傅今日怎么没来上朝,可是身体抱恙… 来人,命谒者带太医前去太傅府询问一下,并问问萧太傅对太子少傅一职人物有何意见?” 廷尉李光出列,开口道:“启禀陛下,萧太傅此刻正在廷尉大牢,恐怕……” 刘奭大吃一惊,暴怒道:“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囚禁朕的太傅?” 李光连忙跪倒在地,惶恐不安的道:“微臣是从中书令那得来的旨意,有陛下之旨意,微臣不敢怠慢,便逮捕了萧太傅。” “混账……”刘奭一拍宝座站了起来,手指着弘恭,怒不可遏的道:“朕只是让廷尉前去查问,何时让你下旨逮捕萧太傅了,你敢胆假传圣旨,陷害忠良,简直罪无可恕!” 弘恭双腿一软,趴倒在地,爬上堂前,摘下帽子,磕头如倒葱的哭诉道:“奴婢冤枉啊!奴婢是按照陛下的旨意命谒者召致廷尉,并未假传圣旨,望陛下明察!” “不错,是朕让下命让谒者召致廷尉,可是朕何时让你们将傅太傅逮捕下狱!”刘奭咬牙切齿的喝斥道:“萧太傅傅朕八载,道以经术,厥功茂焉,今无故下狱,让天下臣民如何看朕?” 弘恭硬着脖子,低声道:“陛下,谒者召致廷尉就是下狱的意思!” 刘奭微愣,一屁股坐在龙椅上,失落的道:“朕在位两载竟不知“谒者召致廷尉”就是下监狱,害得萧太傅无辜受到连累,此皆朕之罪也! 李光还不快快将萧太傅等人放出来,朕要当面向萧太傅等人表达歉意!” 李光领旨道:“微臣遵旨!” “陛下不可,万万不可啊……”石显跑了出来,跪拜在地,说道:“古往今来哪有天子向作臣子的道歉,俗话说“子不言父过,臣不彰君恶”,雷霆雨露,俱是天恩,萧太傅作为朝廷重臣,沐浴皇恩多年,受丁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再说箫太傅等人已经下狱,若陛下直接将他们招回,岂不是让天下臣民耻笑陛下朝令夕改、戏弄大臣,依奴婢之见,陛下不如下旨赦免他们,也好趁机显示皇恩,让天下百姓知道是陛下您的宽宏大量!” 刘奭犹豫地坐了下去,担忧的道:“古语有言“一岁再赦,善人暗哑”,朕上月已宣布大赦天下,今再赦免,恐遭非议!” 丞相于定国出列谏言道:“陛下何必以册立太子为名,释放廷尉囚犯……” 刘奭大喜道:“还是丞相高瞻远瞩,就依丞相所言,以册立太子为名,释放延尉囚犯!” 廷尉李光叩拜道:“微臣领旨!” …………分界线………… 廷尉监狱大牢。 “传陛下圣旨,释放囚犯。” 李光带着几名狱吏,站在囚牢外,庄严的宣告道。 一位狱吏连忙上前开锁,周堪拱手问道:“李大人,我们三人无故下狱,尚未过堂,也未判刑,怎么也称得上是囚犯?这监狱我们三人是不会离开的,除非陛下还我们清白……” 李光为难的道:“少卿兄,陛下只是被奸人所蒙蔽,今已查明全是弘恭从中做梗,少卿兄何必不依不饶,怪罪于陛下,让陛下难堪。若再被弘恭等人抓住了把柄,恐有抄家灭族之祸啊!” 周堪硬着脖子道:“我周堪岂会怕哪阉人,大不了一死,用我的鲜血…告诫陛下这些阉人结党营私、打击异己、扰乱朝政!” 李光苦笑摇头道:“旨意我已传达,诸公莫让我为难……” 陈汤趁机问道:“廷尉大人,那小人是不是可以出狱了?” 李光自始至终都没看陈汤一眼,仿佛这监狱里就没陈汤这号人一样,见陈汤突然插嘴,顿时不悦,可他又不屑对陈汤这种小人物对话,那怕是开口喝斥,于是李光一招手,立刻有一名狱吏会意,上前给陈汤开了牢门。 陈汤打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念道:“大梦谁先醒?平生我自知!子政兄,小弟先走一步。” 陈汤朝刘更生挥手告别,也没理睬李光,既然当我不存在,我陈汤也不会厚着脸皮向你献媚,徒步离开了廷尉监狱。 李光皱着眉头,对刘更生叮嘱道:“这种人……子政还是以后少交往的好,平白丢了自己的脸面,你可别忘了你是汉室宗亲,曾经的九卿之一,代表了朝廷的颜面,若跟这种街头无赖参合在一起,只会使我大汉蒙羞。” 刘更生苦笑摇头,也没回复。 李光一挥手,几名狱吏立刻冲进了牢内,李光吩咐道:“你们几个把萧太傅送回去。”然后挥手指向牢外:“子卿兄、子政……请吧!” 几名狱吏立刻架着萧望之离开了牢房,刘更生、周堪推开了狱吏,不悦的道:“我们自会送萧太傅回去,不劳李廷尉费心了。” 李光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开口道:“既然二位肯送萧太傅,李某自然赞同……” 陈汤出了监狱大牢,看到刘工、孙山俩吏正在值岗,上前打招呼道:“多谢两位大哥,这些日子里对小弟的照顾,小弟铭感不忘无以为报;若两位大哥什么时候有空,随时都可以来找小弟,小弟请你们喝酒去,喝长安最烈的酒!” 刘、孙俩吏受宠若惊的道:“陈大人就是人中龙凤,不管身在何地自然会风起云涌,我们兄弟俩只不过是锦上添花,不足言谈,如今陈大人这一去正如龙归大海,虎入山森,天高海阔……任君翱翔!” 陈汤坚定的道:“承你们吉言,那我以后飞黄腾达,你们二人随时随地可来找我。” 第8章 祭拜张勃 第八章祭拜张勃 陈汤出了监狱,独自漫步在大街上,街道两旁店肆林立,商铺招牌旗帜随风飘扬扑拉作响,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粼粼而来的车马及各种叫卖声不断的商人,陈汤惊叹道:“好一幅盛世繁华图,可惜啊……还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陈汤向路人打听了一下富平侯府的位置,然后买了一些蜡烛香纸赶了过去,记忆中的富平侯府在门外就能听到鼓乐齐鸣之声,每天前来拜访的人川流不息,如今门前冷落鞍马稀,短短的两月时间——门前的杂草疯狂成长,再也没有往日的富贵繁华! “当……当……” 陈汤提着蜡烛香纸上前敲门,一直无人答复,过了大约一柱香时间,陈汤才隐约听到门内的脚步声。 张围取下木棍,掩着大门朝门外瞄去,当发现前来敲门的是陈汤时脸色大变,连忙关上大门,陈汤眼疾手快怼着大门着。 “撒手……”张围愤怒的道:“你已经把富平侯府害成如此光景,你还有脸来这儿?” 陈汤提起蜡烛香纸,真诚的道:“我只是想来祭拜一下老侯爷!” “我们富平侯府不欢迎你,快滚!”张围拿起身旁的扫帚,拍打着陈汤的手臂,怒气冲天的道。 陈汤一把握住扫帚,强行推开了朱红大门,站在张围面前,说道:“我知道你痛恨我,可是我只想来祭拜一下老侯爷…… 几年前,还是先帝在位之时,我家境贫寒以丐贷为生,周围的人全部看不起我,于是我就来到了长安,可是这里的人依旧看不起我,觉得我陈汤是个贱民,不配和他们生活在同一个世界,只有老侯爷看重我…欣赏我,还为我当上了太官献食丞,更是举我为茂材…… 此情此景,我陈汤历历在目,宛如昨日…… 今老侯爷受我连累,暴毙而亡,富平侯府也因此而家破人亡,只留下一稚子,我陈汤岂能于动无衷,抛弃自己的良心而不顾。” 张围甩掉扫帚,咬牙切齿的道:“你既然知道侯爷对你的恩情,那你为何还要冒哀求仕,陷侯爷与不义,导致侯爷被陛下责骂,回府之后吐血而薨,陛下居然赐谥曰缪侯,老侯爷死后不得安宁,公子上书伸辨,却被陛下当众羞辱,公子身体本就不好,受此打击便一病不起不久也去了,公子刚去尸骨未寒,陛下却传旨命公主改嫁…… 你说……富平侯府今日的一切,是不是拜你所赐,你还有何面目前来祭拜老侯爷,你看着老侯爷的灵位灵,你难道不感觉到羞愧吗?” 陈汤沉默良久,开口道:“我知道我说对不起,也无法挽回富平侯府及老侯爷的性命,但是我——依旧想说一声“对不起”,不为别的……就为当初老侯爷对我的看重!” “我只是一介奴仆、下人,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我也承受不起。” 张围冷喝一声转身走了进去,陈汤关好大门跟得上去。 走进大堂,一位老妈子抱着小孩,小孩大概一岁左右,小脸蛋粉嫩粉嫩的煞是可爱,陈汤伸手想摸摸他粉嫩的小脸蛋。 老妈子连忙避开,喝斥道:“你别碰小公子,真是扫把星,侯爷一家遇上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陈汤微愣,收回悬浮着的手臂,无奈的摇头苦笑,看来我真的是成了扫把星,已经到达了人见人厌的地步了。 陈汤焚香烧纸,跪在张勃灵堂前,发誓道:“侯爷对我恩重如山,更是受我连累而薨,薨后还要受到此等侮辱,我陈汤今日在此立誓,日后定会让朝廷重定谥号,让世人知道您的眼光没有错!” 祭拜完毕,陈汤起身问道:“富平侯府以往从者如云,如今就剩下你们和小公子三人了么?” 老妈子冷哼道:“还不是拜你所赐……” 张围却在旁边摇头叹息道:“富平侯府连薨两侯,公主又被逼迫改嫁,明眼人都知道我们侯府失了隆恩,那些以往依附富平侯府的人自然而然的就跟我们侯府断了联系,其余的人走的走了、散的散了,只要我和我内人留了下来照顾小公子。” 陈汤赫然起敬,施礼道:“老伯真是忠义之辈,还望贤夫妇好生照顾小公子,小可不日离开长安,返回家乡,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小公子……” “忠义谈不上。”张围摆手道:“这是我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这里早就是我们的家了,若我们离开了侯府,还能去哪儿呢!” 陈汤靠近老妈子,看着正睡得甜蜜的小公子,心中嘀咕道:“这就是日后汉成帝刘骜的男宠张放吧,长得挺可爱的,长大后怎么就变弯了呢,成帝驾崩后更是思慕哭泣而死,最终悲剧收场。” 陈汤伸手摸着他的脸蛋,轻声道:“今生我如你所愿,你们若是真爱,让你成为男皇后,又有何不可?” 老妈子抱着张放,不满的道:“你在唠叨什么呢,若没事,你可以走了,我们富平侯府不欢迎你。” 陈汤抚摸着鼻子,苦笑道:“那我现在就告辞,日后我回京再来拜访!” 老妈子一愣,轻声嘀咕的道:“你可别再来了,,,” 陈汤装着没听见,徒步走了出去,张围瞪了老妈子一眼,老妈子白了他一眼,张围无奈的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陈汤走在前面,张围跟在后面,陈汤突然停下脚步,突然开口问道:“老伯,你可知道老侯爷日里有什么仇人没?” 张围想都没想,或者说来不及想,随口回答道:“老爷一向待人和善,从未听说有什么仇人!” 陈汤回过身来,追问道:“那或者是有什么政敌,或者说在朝堂上有政见相左的人?” 张围回想了一下,回答道:“这小人就不太清楚,不过老爷一向不管朝中事物,又是皇亲,也不插手朝中事物,按理说应该是没有政敌的!” 陈汤思考道:“难道幕后黑手不是为了对付老侯爷,而是要对付我吗?呢 而老侯爷却被我所累,害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可是又是什么人,想要对付我呢? 难道是和我同一批被举荐为茂材的人,可是又是谁呢? 子政兄说是有人写的一封匿名举报信投给了诸葛司隶,我若得到了那封匿名举报信,就可以查出幕后黑手了。” 第9章 夜探司隶府,再寻刘更生 第九章夜探司隶府,再寻刘更生 司隶校尉,始置于汉武帝征和年间,不仅有纠察、弹劾中央百官之权,而且还拥有逮捕权、惩治权,拥兵一千二百人,位高权重,百官惧惮。 所以当初才有人写了一封匿名举报信投给了司隶校尉府,举报陈汤冒哀求仕,才导致陈汤被捕入狱。 陈汤身穿夜行衣,决定今夜四更时分潜入司隶校尉府,盗取匿名举报信,按照字迹排查出幕后黑手。 俗话说:一更黄昏,二更人定,三更夜半,四更鸡鸣,五更平旦,人在一天当中夜里两三点时是最想睡觉的时候,尤其是在古代,大多数人都是日落而息,所以陈汤才选定四更时分潜入司隶校尉府。 陈汤早早的埋伏着司隶校尉府附近,夜幕降临四周城门落锁,一队士卒在街道上巡逻着,一旦发现有人在街道行走,立刻逮捕起来抓进监狱。 在中国古代,特别是在宋朝以前,夜里实行宵禁,任何人违反宵禁令在大街出没都是重罪—— 若是遇到权贵,他们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若遇到了刚正不阿,不讲私人情面的执法者,即使是权贵,违反宵禁也是死路一条。 其中最有名的莫过于曹操早年担任洛阳北部尉时,将违反宵禁令的蹇硕叔叔蹇图,当场用五色棒乱棍打死,当时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到了四更天,巡逻的士兵换防,陈汤便趁机溜了进去,寻找储藏档案的档案阁,司隶府占地极大,楼阁众多,陈汤又不熟悉内部情况,宛如一只无头的苍蝇一般——满屋乱转,只好一间间的寻找,其结果必然是浪费时间,又大大的扩大了被发现的概率! 有好几次差点被巡逻士卒发现,幸好陈汤的敏捷性十分灵敏,都巧妙的掩饰了过去,避免了无谓的争端。 也许是皇天不负有心人,陈汤终于在众楼阁中找到了档案阁,然而新的问题又出现了,档案门前居然有两名士卒在把守。 两名士卒柱着长枪站立在门前,脑袋不停的下勾,看样子昏昏沉沉的,陈汤心中大喜,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他们身后,然后伸开双臂撑到他们脑侧。 “砰——” 两名士卒的脑袋来了个亲密的碰撞,然后迅速的瘫软了下去,陈汤捡起他们的长枪插入地面,又将两名昏迷不醒的士卒抬了起来稳固的长枪上,从远处一看就仿佛它们抱着长枪在睡觉一般。 陈汤满意的拍了拍手,为自己想出了办法默默点一个赞,就潜入了档案阁,点燃了火折子。 档案阁储藏的资料极为丰富,上至汉武帝征和年间,下至当今陛下初平年间,四十多年所有有关于司隶校尉府的一切资料,幸好关于陈汤一案发生的时间刚过去不久,进入档案阁陈汤第一眼就发现了写有“初平”二字的书架,可惜上面堆放着不计其数的竹简。 陈汤随手抽出写着“陈汤字子公,山阳瑕丘人,现任太官献食丞,被富平侯张勃举为茂材,然父丧不归,冒哀求仕,望诸葛大人明鉴!” “这运气倒是不错,随手抽一份就找到了。”陈汤心旷神怡乐道:“不过这笔风苍劲而有力自成一体,没有三十年苦功,恐怕写不出来这种字,有了这份举报信,我再得到其他茂材的笔迹,就一定能找到幕后凶手。” “茂材主要是以已仕官吏和孝廉为主,也有少部分是太学生和平民,少说也有两三百号人,若要一一核对恐怕不太现实,若我有这一批茂材名单就好……” 陈汤将举报信放入怀里,吹灭了火折子,然后扬长而去。 第二日,那两名守卫士兵清醒过来,皆一脸呆萌的望着对方,昨夜怎么就睡着了呢,哎……不管了……反正也没人发现,哎呦,这枪怎么插的这么深,都拔不出来了……不过这方法倒是不错,下次值班还这样…… 而此时的陈汤已经来到了阳城侯府。 刘更生虽然被赦免出了监狱,但也被免官贬为庶人,暂时居住在他兄长阳城侯刘安民府中,陈汤特意来阳城侯找他询问一些情况。 “子公……”刘更生听到下人来报,立马出门迎接,喜出望外的道:“昨日我出狱寻你不得,没想到你今天就登门拜访,刘某真是受宠若惊。” 陈汤连忙抱拳施礼道:“劳烦子政兄牵挂,真是罪过罪过,小弟出狱之后前去祭拜张公。今日前来,多有冒昧之处,还望子政兄勿怪!” “子公能够前来,已经让我刘府上下蓬荜生辉……”刘更生挥手道:“子公还请至舍下相谈。” “子政兄真是客气。”陈汤也十分礼貌的谦让。 刘更生因为是居住在他的兄长家里,所以他一家老小都居住在侧厅。 刘更生领着陈汤来到侧厅,一位三、四岁的小孩正在朗诵《诗经》:“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楚;之子于归,言秣其马。 …………”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蒌;之子于归,言秣其驹。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陈汤停下脚步,高歌应喝道! 小孩放在竹简,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陈汤。 陈汤报之以微笑,对刘更生笑道:“子政兄,像我和令公子这般年龄的时候,连字都不认得,而令公子却能朗诵自如,真是后生可畏呀!” 刘更生招了招手,小孩轻跑了过来,朝刘更生施礼道:“父亲大人。”然后朝陈汤施礼道:“叔父大人。” 陈汤捏着他的小脸蛋,笑道:“以后叫我大哥哥,叫叔父都把我叫老了……” 小孩微愣,眨着大眼睛,才道:“叔父是父亲的好友,自然是叔父了,怎么能叫大哥哥呢?” “哈哈哈……”陈汤抚掌大笑道:“子政兄,令子甚是聪慧,绝非池中之物!” 刘更生一手抚摸着小孩的后脑勺,一手抚须,眯开眼笑的道:“说到博闻强识,谁人能及子公万分之一,不过歆儿却是我诸子当中最得我喜爱,将来必能继承我的事业,完成我未完成之事!” 陈汤举着大拇指,高度赞扬道: “刘歆……真秀儿也!” 第10章 偶遇 第十章偶遇 “子政兄,明人不说暗话,小弟今日前来拜访,实乃有事相求,还望子政兄指点迷津!” 陈汤性格豪放,一向快人快语,说话做事从不拖拉,直接了当的说道。 而刘更生性格和陈汤恰恰相反含蓄而内敛,处事不惊波澜不兴,听了陈汤的话,点了点头说道:“子公但说无妨,为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汤单刀直入的问道:“兄长可有此次茂材人员名单?” “没有!”刘更生摇头道:“此次陛下诏丞相、御史、中二千石以及所有列侯举茂材异等、直言极谏之士,被举荐人员之多、数量之众,恐不下五百余人,而这份名单直接送到陛下面前,由陛下亲自预览,然后进行安排任命,如今已过两月,再想知道他们的名单更是难上登天,除非能进入兰台查看档案,不然别无他法!” 陈汤以手抚额,又要查档案,上次在司隶校尉府,这回又要去皇宫,可是皇宫重地岂是自己能够随意进入的,苦笑道:“兄长久居京城,可有熟人在兰台任职?” “抱歉,没有。”刘更生歉意的道。 陈汤遗憾的道:“兄长不以小弟卑鄙,数次为小弟解疑释惑,小弟感激涕零,既然京城暂时查不出什么,小弟即日便返回家乡,调查先父的死因,今日权当向兄长辞行。” “既然如此。”刘更生起身,不舍得的道:“那为兄送送你,望你早日找出真凶,还自己一个清白!” “多谢兄长美意。”陈汤拜谢道:“但兄长刚受牢狱之灾受,正要养精蓄锐,若为我操劳伤了元气,岂不是小弟的过错,所以兄长就安心的在家修养,不必相送了。” “兄弟这是何意?”刘更生不悦的道:“你我兄弟一见如故,刘某虽不才,但也愿效仿古人,岂会做如此不义之事!” “兄长,你明知道我不是这种意思。”陈汤大叫冤枉道:“你这样可是陷兄弟于不义啊……罢了……罢了,兄长若要相送……也行,但仅限于城内,出了城门兄长就打道回府……如若不然,小弟我立马告辞……” “哎……就依兄弟之意……”刘更生无奈的叹息道,然后让管家从马厩里牵出一匹棕红色的西域骏马,开口道:“贤弟此次归乡路途遥远,徒行不易,有这匹良驹代步也省得爬山涉水。” 陈汤上前打量着骏马,抚摸着它的毛发,欣喜若狂的道:“多谢兄长,小弟就却之不恭了!” 陈汤接过马绳牵着骏马,与刘更生徒步走在长安主道上,不过刘更生神情比较失落,一路上沉默不语,陈汤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也一路的沉默。 “让开……快让开……” 突然从城门外涌进一彪人马,前方几名士兵奔跑在前驱散的人众,并一把推开陈汤,陈汤心情本来就不爽,被他这一推,当刻回过神来,一把抓住了士兵的衣领将其踢倒在地。 士兵摔倒在地,其余的士兵见状立刻拔刀涌了过来,将陈汤、刘更生团团围住,陈汤手按配剑就要反击,刘更生抓住陈汤手臂,视意陈汤不要轻举妄动,陈汤这才罢休。 此时一位身穿铠甲的将军纵马穿过城门,前有穿着红袍的骑兵开道,后有持戟甲士,前呼后拥,好不威风。 刘更生趁机对陈汤道:“此人便是执金吾冯奉世,为军中宿将,威望极高。” 陈汤早就听说过他的威名,可惜一直无缘一见,今日见到他本人,惊喜的道:“可是平定莎车,威震西域的冯奉世冯将军?!” “不错,正是此人。”刘更生神态凝重的道:“冯将军功劳显著,理应封爵赐爵,可是却被萧太傅以矫诏为名劝阻,今天我们犯在他的手上,恐难自保,都是围胸害了你呀。” 陈汤特别看不上那些自以为读了两本书,开口仁义道德,闭口之乎者也,文不能济世安民,武不能保家卫国的儒臣,一旦别人不按照他的要求来,立刻化为一条疯狗,不喷死对方誓不罢休。 于是出言安慰道:“是萧望之出言阻止,与兄长何关?何况以小弟观之冯将军也不像因为此事而连累无辜的人!” 刘更生无奈的叹息道:“萧太傅当初所做所为我不便提论,可是我确实是受萧太傅提拔才位列九卿,在他人看来我早就到了萧太傅的人了……” 陈汤开口打断道:“作为一名真正的武将,他渴望的是战场,而非朝堂,朝堂之上的勾心斗角权力之争,对于他来说只是累赘、污垢之地。” “呦……你这小子,倒有几分见解。”一位身穿红袍铠甲的骑兵出声道。 其声清脆嘹亮却又婉转柔和,明显是位少女的声音,陈汤顺着声音的来源望了过去,见那身穿红袍铠甲的骑兵,果然是一位女扮男装的少女,看其模样倒也英姿飒爽,平添的几分秀气。 陈汤一时玩性大发,学着她的模样痞笑道:“呦……你这小丫头,倒也有几分巾帼须眉。” 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百姓,听到陈汤痞里痞气的话,个个捧腹大笑。 小丫头又羞又臊,俏脸涨红的怒叫道:“不准笑,你们全部都不准笑。” 这回不但老百姓笑了,就连跟她一起的骑兵都拍腿大笑。 小丫头紧咬银牙,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就朝陈汤这个罪魁祸首刺去,陈汤左避右让,嘴里却不停的道:“慢了慢了,这偏了偏了,对对对就这样,再快一些……“ 小丫头恼羞成怒横枪一扫,陈汤急忙后退一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怕怕的道:“想亏小爷眼疾手快,灵机一动,不然早就命丧当场,让你谋杀亲夫了……” “你这混蛋,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小丫头跳下马背,持抢朝陈汤杀去。 “媛儿,不得胡闹。” 被军队前呼后拥的冯奉世,见自己的宝贝女儿跳下马找人拼命,连忙喝止道,然后自己拍马赶了过来。 冯媛恨恨的刮了陈汤一眼,来到冯奉世面前,委屈的道:“父亲,这个登徒子刚才欺负女儿。” 陈汤听到她去向冯奉世告状,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上前尴尬的道:“冯将军误会误会……”然后不知说些什么,鬼使神差的举起大拇指,道:“令千金煞是可爱,巾帼不让须眉,真是虎父无犬女!” 冯奉世皱起眉头,开口道:“你是陈汤?数月不见,倒变得油腔滑调了!” 陈汤面红耳赤,摸着自己的鼻子,好奇的问道:“冯将军居然认识我?!” “以前认识,现在不认识了。”冯奉世淡淡的道:“以前还以为你是个人物,想把你调入我部,可惜没想到你居然是如此卑劣之人,如今更是放浪不羁、不加检点之徒。媛儿,我们走……” 说罢,返回军队中,命令队伍前行。 冯媛骑上骏马,凶神恶煞的瞪了陈汤一眼,随即拍马跟了上去…… 第11章 返乡 第十一章返乡 “早就听闻冯将军子女自幼均在军旅中成长,今日一见才知传闻不假。” 刘更生望着冯奉世率部离去,才疑惑不解的说道:“不过他一直奉命持节驻扎在上郡,怎么会突然返回京城,莫非跟这次选秀有关?” “选秀?!”陈汤惋惜的道:“好个英姿飒爽的女将,却要脱下战袍,穿上红装,然后与众多女子一起向一个老男人献媚,想想就觉得一颗好白菜被一头猪拱了!” 刘更生连忙堵住陈汤的嘴,告诫道:“贤弟以后说话做事一定要谨言慎行,在为兄面前说说就算了,若让旁人听了,告你诽谤君王,那可是要腰斩弃市的。” “见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话到嘴边留半句,事到临头让三分;饱经世故少开口,看破人情但点头!”陈汤念着打油诗,拍着刘更生的胳膊,笑道:”兄长放心,像那些无趣之辈,小弟一向的原则就是敬而远之……” “见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刘更生作为一名文学家,这些诗词歌赋特别感兴趣,顿时来了兴趣:“这短短的几句诗词,简直精妙绝伦,把道家思想发挥的极致,贤弟这是何人所作?可是贤弟的佳作!” “小弟也是偶然听人说起,想来是先秦时期流传下来的俗语吧!” 陈汤作为德智体全面发展的三好少年,自然不会厚着脸皮盗取别人的劳动成果,摇头否定道。 “这个到可惜了!”刘更生45度仰望天空,雄心壮志的道:“先有秦始皇焚书坑儒,后有项羽火烧咸阳城,导致先秦文学实史毁之一炬,所以愚兄有个愿望,就是采集前代史料轶事,定装成册留予后人!” 陈汤钦佩的道:“兄长有此鸿志,实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小弟佩服!” 刘更生意气风发的大笑道:“哈哈哈,我若在有生之年完成此举,定会让贤弟第一个知晓,然后有劳贤弟给愚兄校对校对!” “兄长有言,小弟敢不效命。”陈汤保证道。 两人边走边聊,谈古论今,不知不觉出了城门,来到了长亭外。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有不少人聚集在此地,送别友人,有人抱头痛哭,有人挥泪告别,有人强颜欢笑,有人醉酒狂欢,场面十分凝重。 陈汤与刘更生这才反应过来,已经不知不觉走了十里。 陈汤微愣,苦笑道:“本不欲兄长相送,却不料已送十里。” 刘更生摇头,惋惜道:“与贤弟相谈,若饮醇醪,不觉自醉,不知不觉已至长亭!相聚的时间总是短暂,想到贤弟即将远去,下次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相见,心中甚是不舍。” 此时此刻陈汤心中虽然有万千语言,但是卡在嗓子处无法诉说,于是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肚,扬长而去。 嘴里却喊着:“兄长保重,小弟去也!” 刘更生站在原地,挥了挥手,小声的道:“你也保重,愿你早日找出真凶,还自己一个清白!” …………分割线………… 一连赶了几个时辰的路程,天色逐渐阴沉,风云变色,陈汤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于是快马加鞭,争取在暴风雨降临之前找到客栈找到客舍。 “轰隆隆……” 一道电闪划破天空,紧接着一声雷鸣石破天惊,顿时狂风呼啸,倾盆大雨伴随着电闪雷鸣之后席转而来。 陈汤瞬间成了落汤鸡,额头上的雨水哗啦啦的流入眼眶,陈汤赶紧闭上眼睛上,摇头甩的很雨水。 而陈汤胯下的骏马显然被电闪雷鸣声所惊吓到,仿佛脱了缰的野马一般横冲直撞,用力腾跃,陈汤紧栓住马绳,把握好方向,任由它狂奔。 幸好下雨,路上没有行人,不然依照这种速度,恐怕早就出了车祸。 大约奔跑了半柱香时间,马儿渐渐安静的下来,停了下来……扬着马蹄……不停的喘着粗气,显然经过长时间的剧烈运动,使它感觉到疲惫不堪。 陈汤跳了下来,抚摸着它的头颅,马儿很不情愿数次想避开,眼儿都无法逃脱陈汤的魔掌,渐渐的马儿变得温顺了起来。 “马儿……再不走可就真的要露宿街头,与雨水为伴了……”陈汤顺着他的头颅往下抚摸,马儿好像特别喜欢这种感觉,脑袋不停的朝陈汤怀里蹭,陈汤顿是开怀大笑的道:“你是不是也不行露宿街头,既然这样我们就走吧。” 陈汤牵着马,顶着狂风暴雨,徒步前行者。 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陈汤不懈的行走,终于发现了一家客舍,陈汤激动的拉着马赶他过去,走近一看却发现大门紧闭,原来是已经关门了。 陈汤拉着马走了上去,拍打着门,大喊的:“店家……开开门,远道而来的行人想要在此居住一晚,还望店家行个方便。” 里面没有动静,陈汤再次拍打着大门,声音也扩大了一些:“店家,开开门救救命呐,价钱一切都好商量……” 这时里面才有了一些动静,陈汤透过门缝看到了一缕亮光。 “这么晚了……还有人来?”听着声音……是一名老者的声音,老者骂了一声,才慢吞吞的打开一个门缝,见门外青年眉星剑目,相貌颇为英俊,身穿白袍,头戴发冠,一手扶着腰间配剑,一手牵着马绳,立刻双眼一亮,阿谀奉承的笑道:“公子这是从何处来?又往何处去?可带有路引?” 陈汤从怀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路引递给了老者,回复道:“我从京城来,去往家乡山阳郡瑕丘县。” 老者举着油灯,伸近仔细看了看,确定无误后,才放陈汤入内,陈汤抹干脸上的雨水,走了进来,对老者道:“店家为我准备热水,然后弄些吃的,还有给我的马也弄些吃的,奔波了一天,骨头都快散架了。” 老者自然不会拒绝,吩咐伙计把马牵去马厩,并准备好饲料,而老者此时正对着路引在店簿上填写信息登记在案,然后备注好日期,方便以后衙役前来检查! 第12章 千夫所指 第十二章千夫所指 店家登录好信息,将路引还给了陈汤,含笑道:“公子啊,依老朽观察,这雨恐怕还得下两天,不知公子准备在小店居住几天?” 陈汤莞尔一笑,从怀里掏出一金,在手中把玩着道:“只要店家好酒好菜伺候着,这钱呢不是问题,我什么时候想走的时候自然会跟你结算……” 说着把手中的金子抛给了店家,店家早就一直目不转盯的盯着陈汤手中的金子,见陈汤把金子抛了过来,立马用接住了金子,拿在油灯前仔细的打量着,然后放在嘴里咬了一下鉴定一下真伪,确定金子是真的后,连忙拍着胸口道:“公子放心,小店保证让你吃的舒心,住的放心!” “有劳店家了。”陈汤将湿漉漉的外衣脱了下了,递给了店家:“麻烦店家将我的衣物晾晒一下,然后给我准备一件干净的衣服。” 店家接过外衣,想用手抚摸一下,又怕损害了衣物,摇头苦笑道:“小店哪有这么珍贵的衣服,看着布料手工,恐怕不下数金,就是公子把小店卖了也换不这件衣服。” “店家误会了。”陈汤开口道:“我所说干净的衣服是干透的衣服,能穿就行,免得深夜风吹下股冷……” 店家微愣,失声道:“公子真会说笑,那老朽就去给公子准备衣物了。” 店家把陈汤带到一间客房,然后转身离开。 不一会儿便有伙计端着了一盆热水敲门走了进来。 …………分割线………… 雨水下了两天两夜,直到第三天,天色才逐渐放晴。 陈汤呆在客舍里都快发霉了,见天色转晴,阳光初耀,立刻退了住宿,牵着马准备离去。 可是又想到自己身上没有零钱,若下次再居住客舍,岂不是又要拿金子,于是回头对店家道:“店家快结账啊,取个整数交给本公子,其余的算本公子打赏你了。” “好的公子。”店家拿出帐簿,看了上面的内容开口道:“公子在小店居住了两天,点了不少酒肉,还有马匹的粮草,总共花费了六百七十文钱!” 陈汤不以为然的道:“嗯,取个整的九吊钱,其余的赏给你。” 店家喜出望外的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说着就从钱柜里取出九吊钱递给了陈汤,陈汤抓起九吊钱就塞进包袱里………… 几日后,陈汤骑着马来到了山阳郡瑕丘县,陈汤可没有近乡情更怯的想法,顺着记忆来到了自己以往居住的亭里。 陈汤一家不是瑕丘县本地人士,属于外来人口,几十年前陈汤的祖父逃难避于此地,一直十分低调,从来没对外人说过自己的来历,反倒是他的儿子——也就是陈汤的父亲时常对州里人说自己是曲逆侯陈平之后,州里人往往嗤之以鼻,并嘲笑他恬不知耻,气得陈汤之父拿出族谱作证,州里人依旧不信,笑话他乱攀高枝、瞎认祖宗…… 陈汤小时候常常听到他追羡先祖事迹神往不已,一天到晚白日做梦期待皇上哪天能想起先祖功绩,将他恢复爵位,可惜直到他死后也没能让他的愿望实现…… 陈汤牵着马,行走在乡间小道上,那些扛着农具行走在田间的百姓纷纷望了过来,神情之间拘束而不安…… 一个老农放下了农具,双手在屁股后面上擦了擦,一路小跑到陈汤面前,战战兢兢的问道:“公子,小人是此地的里正,不知公子从何处来,到这穷乡僻壤之地有何贵干?” 陈汤打量着里正,里正却勾着脑袋不敢抬头,双腿有些颤抖,双手不知道放在哪里,惶恐不安的站在那一动不动。 里正张虎——陈汤有些印象,仗着自己是里正,一向看不起陈汤父子这两个外来人口,还率领村民打压陈家,不准陈家上山伐木、下河捕鱼,想通过这样把陈汤父子这两个外姓驱逐出去。 陈汤懒得理会这种人,直接牵着马走了过去,里正张虎惴惴不安的跟了上去,点头哈腰的媚笑道:“公子,看着不像本地人,可是从京城来的!” “哦!” 陈汤是十六岁时离开家乡去的长安,如今已经过了三年,这三年来陈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以往的面黄肌瘦到如今的雄姿英发,若不是亲近之人,任谁都发现不了自己就是陈汤。 陈汤不动声色地道:“除了我之外,还有别人肯来这穷乡僻壤之处……” 里正张虎干笑两声,陪笑道:“公子有所不知,此地虽然偏僻了点,倒也民风朴素,远的不说,前两个月就来了两个京城人……” “哦……”陈汤淡淡的问道:“他们来干嘛?” 里正张虎神情有些古怪,连忙摆手道:“没……没什么,就是随便逛逛,然后就离开了……” 陈汤转过身,张虎连退几步,陈汤双眸带煞,不悦的喝斥道:“说!” 虽然只是一个“说”字,但语气却威武霸气,让人心中不敢反抗,里正脑袋如小鸡啄米似的:“是……是……小人说……小人说,就是询问的一下我们里陈汤的情况。” “果然……”陈汤心里暗道,于是问道:“那你是如何回复他们的?” 里正张虎被吓得不轻,诚惶诚恐的道:“小人自是如实回答。” 陈汤脸上挂着寒霜,咬牙切齿的道:“你到底跟他们说了什么,一五一十老实跟我交代……” “小人就是说他丐贷无节、不为州里所称,然后…………”里正张虎被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一股脑的全部交代,然后偷偷的见陈汤的越来越愤怒,这个才反应过来,大叫道:“你……你是陈汤……” 里正张虎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吐了一个唾沫,恼羞成怒地骂道:“穿着人模狗样的,来这里吓唬谁呀,还有你身上的衣服、这匹马是从哪儿来的,莫不是偷来的,苍天啊……我们村里的脸都被你这外姓人给丢光了,害得我们村里人出去都被别的人指指点点,都是被你这丧门星害的……” 张虎这一闹,整个村民都赶了过来,都对陈汤指指点点,嘴里说着污言秽语,搞得陈汤都觉得自己应该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一般,不然也不会受到千夫所指! 第13章 筹谋已久的谋杀 第十三章筹谋已久的谋杀 张虎贪婪的看着骏马及陈汤穿着的衣物,喉蠕动了几下,半眯着眼睛,冷冷的道:“你这小畜牲,冒哀求仕,县令贴公告批评我们村,丢尽了我们村里的颜面,你居然还敢回来?” “不错,里正说的对……” “害的我都不敢回娘家了,每次我回到娘家,每个人都对我指指点点……” “快滚开我们村里,我们不欢迎你……” “他父亲还欠着我家三升米呢……” “这小畜牲以往还欠着我家钱呢……快还来……” 有不少村民七嘴八舌的随声附和着。 得到村民们的拥护,张虎露出顺权在握的表情,抬起右手,示意村民安静下来,然而村民们并没有理睬张虎的手势,依旧围着陈汤喋喋不休的讨伐着。 “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张虎面子有些挂不住,嘴角抽了抽,伸举双臂,怒喝出声道:“都给本里正安静一下。” 众村民见到张虎发火,才不情不愿的停了下来,一位村民对着杨虎道:“里正,快给个灾星赶出去吧,别让他再留在我们村了,我们村丢不起这种人了,然后再邀请十里八乡的人前来做证,从此我们村跟他陈汤再无半点关系。” 众村民纷纷出声表示赞同他的意思。 张虎轻点额头,压了压手掌,示意他们安静下来,众村民这才罢休,一个个数拿锄头镰刀恶狠狠的盯着陈汤。 陈汤弹了身上的灰尘,不屑一顾的道:“你们这鬼地方,你们以后就是求着我,我都不会来的。” 此言一出现场瞬间炸了锅,村民一个个拿着锄头、镰刀要跟陈汤拼命,陈汤拔剑将前排的锄头木棍全部砍断,持剑威斥道:“谁敢踏前一步,陈某认识你们,手中的宝剑可不认识你们。” 周围的村民连忙散开,站到张虎身后,张虎年轻的时候与人打架斗殴,被判充军,后来立了点小功劳,五十岁时被释放了回来,之后做了个里正,然后趁机把自己的儿子塞进了县衙做了一名衙役,在整个十里八乡都没人敢惹他张虎。 张虎示意他侄子回家给他拿兵器,然后上前走了一步,摆着一幅上位者的姿态,对着陈汤道:“年轻人不要太张狂了,老夫当年拿刀的时候,你死鬼老爸还跪在我的脚下求饶呢……” 张虎握住他侄子递上来的大刀,冷笑道:“若你现在跪地求饶,并献上你的宝马及衣物,乃翁可以保证放你离去。” “我说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的马儿目不转睛呢,原来是看上我家的马。”陈汤抚摸着马儿,鄙夷不屑的讥笑道:“可惜啊!我家的马儿有灵性,瞧不上畜牲,而且还是个老畜牲。” “小畜生找死。”张虎怒不可遏,挥舞着大刀,朝陈汤砍去,陈汤身体一避,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陈汤微微发力,只听见一声碎骨声,张虎手中的大刀早已掉落在地,然后传来一声哀嚎声。 “啊……我的手……我的手被废了……” 张虎出声哀嚎着,面目狰狞而扭曲,好像很痛苦的样子,然后另一只手握拳朝陈汤面门砸去,陈汤伸出手掌挡住他的拳头,不屑的道:“不慢……太轻……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看来你并没有你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强大……” “咔嚓……” 陈汤折断他的手臂,然后一脚将其踹入草丛中,像这种背后乱嚼舌根之人,凭借个人爱好搬弄是非之人,并不值得同情。 “我的手……啊……陈汤你有本事就杀了乃翁,不然乃翁不会放过你的,乃翁的儿子在县衙当吏,得到县老爷的赏识,已经提拔为狱曹史,他一定会为我报仇的他,哈哈哈……” 张虎趴在地上哭嚎着,一道长影挡住了他的视线,张虎惊恐的望着离他越来越近了陈汤,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挪动,背靠着墙角处,色厉内荏的出言威胁道。 陈汤慢悠悠的走了过去,每向前踏一步,周围的村民就散开一分,而张虎的内心就颤抖一分,陈汤停留在张虎三步之外,居高临下的藐视着他,不屑的笑道:“你没有到过京城永远不知道世界多么广大,井底之蛙、夜郎自大之辈,是多么的可笑而无知,公卿王侯我尚且不放在眼里,何况一个小小的县曹史?若这就是你的依靠的话,我只能说一句抱歉,他连做我的敌人……不……不……应该是连跟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而你现在就很荣幸,有机会和我本公子对话,若你再不识时务,我就要你的儿子给你陪葬,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陈汤将剑插入剑鞘中,淡淡的道。 张虎背靠着墙角,可惜墙角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安全感,反而断了他的退路,本想奋死抵抗的张虎听到陈汤的话内心居然起了一丝波澜,不用死当然是最好了,毕竟不管是谁都不想死,而且还是被人活活打死。 于是喘着粗气,内心很诚实的恨怂,嘴上却不认怼,痛苦的道:“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吧!”然后又补充了一句:“老子若是知道,自然不会隐瞒!” 看合作就行,至于他是什么态度,陈汤暂时也懒得理睬,便询问道:“我父亲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又是怎样去世的?” 张虎挪动了一下位置,让自己更加舒坦一些,回想一下便道:“应该是大赦天下之后数日,三月十五号,你父亲上山伐木时不小心失足摔了下来!” “失足?!”陈汤微愣,难道这真的只是一个意外,可是,陈汤偏偏不相信世上有如此碰巧的事情,于是怒斥道:“我怕不是如此吧,你一向不准我父亲上山伐木,莫不是争执的时候,将我父亲推了下去。” 陈汤猛得拔出利剑,一件刺了过去,张虎吓得惨叫一声,陈汤剑锋一偏,插在他脑袋旁,一缕头发掉落在地,张虎吓得大小便失禁,全身不停的颤抖,半天不敢睁开眼睛。 “若不想死的话,还不从实招来,真的我的宝剑不会杀人!”陈汤冰冷的声音,如九幽之下的勾魂使者一般,不断的撕扯着张虎的灵魂,张虎颤抖的道:“不……不……不是我们,我虽然不准令尊上山伐木,可也不会上山与他争吵啊,我一般都是守在门前,看到令尊经过的时候,拿了令尊的柴木搬到家里,我又怎么可能上山与令尊争吵呢! 再说令尊出事的那几日,我正跟着赵亭长到宋啬夫那里汇报工作,也不可能分身无术来害令尊啊。” “那有没有可能是其他村民做的。”陈汤接着追问道。 张虎连忙否定道:“我们村里虽然不喜欢你们,但也只是想把你们赶出去,他们是绝不敢杀人的啊,再说令尊还欠着他们的钱呢,令尊若死了这钱谁还?”最后两句话说的十分小,但还是被陈汤听得一清二楚。 陈汤眉头紧锁,问道:“那有没有可能陌生人来过我们村……” 张虎再次否定道:“进我们村你也是知道的,就一条直线,两侧还是农田,若真有陌生人进来,村民一定会发现的。”说着用手指着一座高山,道:“除非凶手是从山的另外一边过来的。” 陈汤的目光随着张虎的手指,深邃的望着那座高山,开口道:“这根本不是一场意外,而是筹谋已久的谋杀……” 第14章 寻找真相 第十四章寻找真相 “山的另一边……是吴家村吧,你们村谁对那边最熟悉,带我过去看看。” 陈汤望着那座高山,心中已经有了判断,不容置疑的吩咐道。 人在屋檐下,哪敢不低头,对于陈汤的吩咐,张虎哪敢反对,自然是点头哈腰的呼唤了一名村民带陈汤前去吴家村去。 带路的村民,叫张彪,四十多岁,一直在家务农,以前陈汤穷困潦倒的时候,还向他家赊了一些粮食,一直还不上,后来陈汤他老爸也就是陈考,跑去县城里做帮工,不知道现在还没还。 张彪有些惧怕陈汤,都不敢离陈汤太近,跟在陈汤后面两米多远的距离,陈汤停下他也停下,一直掉在后面。 陈汤回头望着他,问道:“我父亲这三年过的怎么样?村里有没有人欺负他……” 张彪不自觉的退了一步,惴惴不安的道:“没有……没有,我们村里人虽然都不喜欢令尊,但也不会恃强凌弱,后来令尊去县城做了帮工,就很少回村里来了,直到半年前,他辞去了县城里面的工作,回到了村里,到处都跟别人说你在京城里当大官了,大家还以为他要在信口开河,也没当一回事……” 对于张彪前面一段话,陈汤自然不会相信,而后面一句话看来是真的,半年前的自己在一次偶然的机会结识了富平侯张勃,一番交谈之后,张勃对陈汤惊为天人,引为上宾,后来又通过自己的关系帮陈汤弄到了太官献食丞一职,就是那个时候,陈汤手里有些余钱,便往家里寄了一些。 陈汤继续盘问道:“那你可知,我父亲生前在哪做过帮工?” 张彪回复道:“那可就多了,不过常听他提起的有瑕丘侯府,当初令尊还向我们吹嘘,说他在瑕丘侯府有个老相好,还说等你衣锦归乡之后,将她从侯府接出来……” 陈汤嘴角微抽,摇头苦笑,吩咐道:“等一下,你就替我引荐一下吴里正,就说我是刺史派下来的,下乡了解民情,至于其他的你一概不得说,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你可明白?” 张彪连忙点头道:“明白明白,这个我懂。” 陈汤爬上山峰,抹来满头的汗水,气喘吁吁的道:“好难走的山路,净是些树木灌丛,也没人开辟一条道路,造福乡里。” 张彪挠着后脑勺道:“吴家村出去就是市集,自然是不会走这条山路了,而我们张家村地形偏僻,一般也很少出去,就算去市集采购也是集体前往,赶着牛车去的,也没必要开辟山路,所以一代代的下来,也就这样了……” 在这个自给自足的农业封建社会,百姓基本上都是这种心态,陈汤也懒得出声,便朝山下走去,张彪倒是有些吃力,不停的锤着自己的大腿。 一个时辰之后,陈汤站在山脚下,张彪腿脚颤抖,身体有些晃动,扶着一棵树,不停地喘着粗气……还有呕吐。” 陈汤没有理会张彪,回头望着高山,若有所思的道:“用了两个时辰,一般人恐怕需要两个半时辰,若加上中途休息的话,最多三个时辰,也就是说凶手一定在末时之前经过吴家村……” “而末时也是百姓午后小息纳凉休闲时刻,一般很少有人在外面走动,看来这也是凶手提前计算好的……” “好狡猾的人……” “可惜,你碰到了我,也许你以为没人会在意这场意外,可我偏偏不相信这是一场意外,因为真相永远都是需要自己挖掘的……” “吐完了没有?”陈汤转身瞧着正坐在地上的张彪,淡淡的道:“吐完了就走吧,别在这儿耽误时间了。” 张彪挥袖将下巴抹干净,站起身来,虚弱的道:“那就走吧,我还没那么虚弱。” 陈汤整理衣裳,手握剑柄,大步向前走去,张彪连忙小跑跟着上去。 吴家村的布局和张家村差不多,都是一条直路,前面是农田,房屋背靠的大山,几个老人正聚在一起晒太阳人,老远就能听到他们的叹息声…… 当陈汤与张彪从山下走过来时,他们皆一脸紧张地看着陈汤与张彪俩人。 张彪连忙上前喊道:“吴里正,是我呀,我是阿彪啊!您老不记得我了……”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杵着拐杖站了起来,慢悠悠的走了上去,才看清楚了张彪的模样,问道:“哦……张村的啊彪啊,你来我们吴家村这干嘛呀?” 张彪按照陈汤提前准备好的说辞,念了一遍:“吴里正是这样的,这位公子是刺史大人派下来,专门到我们乡里明察暗访,这可是国家机密,吴里正和各位长者可莫要对外透露半点风声,若让那些贪官污吏知道了,公子可就危险了。” 吴里正和几位老者闻言,眼睛一下子就红了,纷纷跪拜在地,老泪纵横的道:“大人来的可真是时候啊,小人们有苦说不出呐,呜呜呜……” 哪晓得随便编了一个身份,十几个老人居然拍打的胸口,痛哭流泪起来,陈汤立马上扶起吴里正安慰的道:“吴里正和诸位长者,快快请起,你们有什么冤情,坐下来慢慢跟我说!” 吴里正却死死的拉着陈汤的手,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痛哭流泪的道:“大人呐,那个瑕丘侯不是个东西啊!他指使家奴霸占了我们的土地,还被迫我们成为佃仆,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我们去县衙告状,那狗官居然说我们攀咬瑕丘侯,反而打了我们一顿板子,将我们轰了出来,世上哪有这般颠倒黑白的事儿啊!” 陈汤听了之后,愤怒的道:“一群贪官污吏,损害国家形象,依律当斩。”陈汤扶起吴里正,安慰道:“吴里正你老就放心吧,国家定会还你一个公道,就算国家不还你一个公道,陈某也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谢大人,谢大人,大人真是青天大老爷呀!”吴里正仿佛看到了希望,一个劲儿的夸赞陈汤。 陈汤握着吴里正的手,出言道:“老人家,你真是过奖了,我们当官儿的,不就是要为人民做主么……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番薯……” 吴里正虽然并不知道番薯是什么东西,但并不妨碍他对陈汤的感激崇敬之情:“大人说的真有道理,若天下的官员都跟陈大人一般济世爱民,我们老百姓可就有好日子过了……” 第15章 “及时雨”王麻子 第十五章“及时雨”王麻子 “老人家……我再问你一件事,你上个月十五号可是在乡集?” 陈汤安抚好吴里正的心情,才出言询问道。 吴里正内心平复了一些,拄着拐杖,邀请陈汤坐下,回想一下便道:“上个月15号啊,那天我正在乡里等在着宋啬夫的接见,准备与他汇报役赋一事,可宋啬夫却让我吴家村出50名男丁去修桥补路,害得农事荒废,真是可恨。” 吴里正越说越气愤,握着拐杖猛地敲打地面,这个宋啬夫明显是有意为难他们吴家村,至于幕后何人指使,其结果不然而喻。 “官官相护,该杀。” 陈汤应和着道:“那老人家可还记得?是谁来通知你前去乡集的?” “还能有谁?不就是王麻子吗,这事儿一向由他负责,不过以往都是他派人来通知的,这次倒是他自己前来通知的。”吴里正不满的说道,听口气显然对这个叫王麻子的人印象不佳。 “王麻子?!这个人是谁?”陈汤问道。 张彪开口解释道:“王麻子就是本亭的亭长,而他本身还是本亭最大村庄的里正,村里养了一堆闲汉,充当打手,而他又利用官职上下其手贪了不少钱财,平日里往县衙那边跑的特别勤,不少史吏与他呼朋唤友,在我们瑕丘县臭名昭著,没人敢惹他。” 陈汤鄙夷不屑的道:“我倒是谁,原来是个破亭长,真把自己当成刘三,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陈汤不屑的讽刺了几句,又问吴里正:“那这个王麻子,是不是翻过这座山,去张家村去通知消息了。” 吴里正点头确定道:“不错,他通知了老朽之后,让老朽先去等他,他还要去张家村通告,老朽也懒得与这种人为伍,便叫了几个儿郎一起去了。” 张彪却是脸色一变,陈汤看在眼里,意示他莫要开口,又问吴里正道:“那15号那天,你们有没有发现王麻子的踪迹。” 吴里正点头道:“15号倒是见到他和张里正一起到的乡集,他应该与张里正在一起。” 吴里正越显激动的道:“大人可是要办他,那真是太好了,为民除害呀!” “多谢老人家告知。”陈汤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揖礼,拜谢道:“老人家还有什么事,若无是的话,我等就此告辞,不打扰老人家了。” 吴里正伸手抓住陈汤的手掌,哽咽的道:“我们全村上下几百人口的生死成亡,就全系大人身上了。” 陈汤斩钉截铁的道:“老人家还请放心,陈某定不负众望,必定会还大家一个公道。” 陈汤告别吴里正他们,行走在大路上,张彪才开口说道:“王麻子根本就没来过我们村,来通知我们村的人是王麻子养的一个闲汉。” 陈汤开口道:“王麻子14号去通知吴家村,又派了一名闲汉去通知你们,而他自己却藏在山上,15号杀人之后迅速离开,之后在路上假装碰张虎,然后与他一起去了乡集……” “走……我们去找王麻子去……” 陈汤呼了一声张彪,张彪头摇摆的跟拨浪鼓似的,坚决不肯不带陈汤去找王麻子。 张彪道:“那王麻子可不是善类,属下又有一帮打手,我们两个去岂不是狼入虎口,自找死路。” “你既然这么怕死的话,我现在就杀了你。”陈汤按剑喝斥道。 张彪硬着脖子道:“那你就杀了我好了,总比被王麻子杀了全家强。”说着又劝说陈汤道:“你虽然武功高强,但也双拳难敌四手,王麻子养的都是一群亡命之徒,手上都沾有鲜血,不是我们能够惹得起的,我劝你还是算了吧,总比丢了命强。” 陈汤眉头一皱,淡淡的道:“他王麻子收留亡命之徒,就算县令不管,难道太守也不管吗?我还不信他王麻子的手能伸到这么长?” 张彪摇头叹息的道:“我们瑕丘县虽然隶属于山阳郡,却被鲁国、东平国、任城国所包围,又靠离济北、泰山、沛诸郡国,四方亡命之徒皆潜入瑕丘县,诸郡国不得跨郡国逮捕他们,于是求助山阳郡,可惜太守也鞭长莫及,束手无策,渐渐的我们瑕丘县就成了四不管之地……” “这些家伙这么猖狂。”陈汤不可思议的道:“那王麻子跟这群亡命之徒有什么联系?” “王麻子这家伙把他所贪来的钱,养了一批打手,然后每当有亡命之徒经过本亭的时候,王麻子都会派人送些钱粮过去,渐渐的这些亡命之徒给他取了一个雅号——唤着“及时雨”……” 陈汤讥笑道:“我透,及时雨,那他咋不叫宋江叫啥王麻子,不过这做法到跟宋江一样,剥削百姓,结交匪类,这种人更该死……” “不过,张彪说的也不错,我倒想个办法将这个贼窝一窝端了,留着也是祸害。” “走……回去…… 今天的事,你不得跟任何人提起,你知道么?” 陈汤从怀里掏出一吊钱,扔给张彪开口道:“买一些酒肉,我今夜就去你那吃饭了,我现在有些事,先走了。” 张彪望着怀里的一吊钱,微微有些失神,苦道:“那好吧,我晚上准备好酒菜,在家等着你来!” ps:新书签约成功,求支持!!!求推荐!!!求收藏!!!!!拜谢大家!!!!!爱你们的,么么哒!!!! ps:关于及时雨的外号,纯属戏弄,若若宋江的粉丝,还请见谅!!!!!我想宋江也没有什么粉丝吧,哈哈哈,拜拜!!! 第16章 大闹丘阳亭 第16章大闹丘阳亭 翌日,天色蒙蒙。 陈汤骑着马决定去会会王麻子,看看这个人到底有多大的能量,居然敢在瑕丘黑道称王称霸。 还把手伸向自己,谋杀了自己的父亲。 这种人真……真是活的不耐烦…… 陈汤在心中已经把王麻子及其党羽,判了死刑,而且还是诛灭九族的死刑。 用王麻子的死亡,告诉那幕后黑手,让他们知道得罪我陈汤的后果,将会被王麻子惨上千百倍。 陈汤骑着马一路狂奔来到了亭舍,门头上挂着一块匾,匾上面书写着“丘阳亭“三个大字。 “丘阳亭,丘山之南,泗水之北,故曰丘阳,果然是个好地方,背靠丘山、前临泗水,易守难攻,怪不得王麻子能混得风声雨起,若真惹倒郡县,打得过就打,打不过退守丘山,游走在诸郡国边界之间,也够朝廷喝一壶的。” 陈汤一只脚盘坐在马背上,右手握着马鞭敲打着左手,马儿很配合的撕鸣了一声。 一位中年大汉带了四个人从亭舍内走了出来,见陈汤相貌堂堂,又穿着豪贵,还骑马配剑,连忙做揖施礼的道:“丘阳亭……亭父王其见过公子,不知公子来小亭有何贵干?” “路过,快给本公子准备些酒肉,还就是给本公子的马儿喂些食料,若是耽误了本公子的行程,本公子摘了你的脑袋。”陈汤跳下马,将马鞭扔给了亭父王其,气势磅礴喝斥道:“还弄在那干嘛,还不快滚。” 王其被吓了一跳,连忙吩咐亭卒将马牵了下去,而他本人领着陈汤进来亭舍,陪笑道:“公子息怒,公子息怒,小人这就去安排。” 王其试擦着桌子,又给陈汤倒了一杯开水,然后抱着一个竹简走了过来,卑躬屈膝的道:“只是公子……麻烦您出示一下路引,小人也好做一个记录……” 陈汤端着碗在轻吹着,听到王其的话,眼角一挑,王其堆满笑容的脸立刻僵硬了起来,下意识的感觉莫名的恐惧,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混账东西。”陈汤端着开水的碗直接扔到他的脸上,愤怒的道:“本公子从京城一路走来,哪个不认识本公子?你这狗一般的东西,谁给你的雄心豹子胆,敢把本少爷面前说三道四。” 说着,陈汤一把夺了竹简,将其抽倒在地又踢又踹,骂道:“不长眼的东西,快把本亭的亭长给本公子叫过来,不然本公子一把火烧了这里,再去找他算账,问问他是怎么教导属下的,一点都不守规矩的东西,刁民……” 王其双手抱着脑袋,大喊着求饶。 门外的亭卒听到变故,立刻冲了进来,拔刀朝陈汤逼近。 陈汤将王其一脚踹了过去,拍了拍手掌,又坐了下去,将腰间的配剑取下放在桌子上,又自顾地给自己倒了一碗水,淡淡的道:“果然是穷乡僻壤出刁民,幸好你们不是在京城,若是在京城,就凭你们今日对本少爷拔刀——一律抄斩,株连九族,今天本少爷心情好,你们一人断一条手臂,就当作小惩大诫,让你们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人是你们得罪不起的。” 十几名亭卒接住王其,王其双手捧着脸,愤怒的嚎叫着:“你们还愣在这干嘛?还不上去快杀了他,我要他生不如死。” “吖——吖——” 十几名亭卒双手握刀,大叫一声冲了上去。 陈汤无奈的摇头,叹息道:“为什么世界上总有那么多不自量力的蠢猪,本想放你们一条生路,可惜啊……你们并不珍惜,那我只好代替苍天送你们下黄泉,好歹黄泉上有个伴,不至于如此孤单。” 陈汤放下竹简,握起配剑…… 站了起来…… 抽剑连挥数十剑…… 收剑…… 又坐了回去…… 将配件放在桌子上…… 端起水碗,咪了一下,却发现有些烫舌,又吐了出来。 十几名亭卒应声倒地…… “这……这……这怎么可能?”王其吓得魂飞魄散,想逃跑,却被门槛绊倒在地,滚拿下去。 陈汤摇晃着水碗,淡淡的道:“快把你们的亭长叫来,不然本公子……真的很生气……” 王其连忙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陈汤展开竹简,看看能否找出是谁指使王麻子干的,看到上面列了不少名单,陈汤立刻仔细的查看了一下三月一号至三月十四号之间所有的名单,不多不少一共八人,有的是过往的商人,有的是传信的信吏,有的是经过此地回家的,有的是经过此地入京。 “史进,乐陵侯府下人,奉命回鲁国送信……” “刘松,齐国商人,南下梁国做生意……” “杨灯,辽东信吏,奉命前往丹阳送信……” “武志,泰山人,前往京城……” …………………… 陈汤默念的八人的信息,抚摸着下巴,沉声道:“这八人都不太像,还有一种可能是,就是此人的信息被王麻子隐去了,并没有登录在册。” “想知道结果,还得从王麻子身上了解情况……” “希望王麻子不要让我失望,不然杀了他,真没有什么成就感……” 开水凉了,陈汤喝了一口,感觉味道不错,好奇的打开茶壶一看,里面放了一些草根之类的东西,可能是当地泡茶用的,陈汤连续喝了两杯,还真是清凉解渴,有机会自己也弄一些泡着喝,总比喝白开水强,至于茶叶太贵,而自己一向就喜欢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喝茶也就是等于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了。 过了大概半刻钟时间,一位满脸麻子的中年大汉,领着百来号打手来到了丘阳亭。 王其抖着满脸水泡脸颊,添油加醋的道:“亭长,那个家伙坐在里面,还杀了我们十几号好手,最可恨的是他还大言不惭的让亭长跪着爬进去,向他赔礼道歉……这……这……这不是欺负到亭长您的头上拉屎撒尿的么,若不杀了他,以后谁还会把我们放在眼里?” 第17章 诈骗王麻子 第17章诈骗王麻子 王麻子吐了一口唾沫,愤怒的道:“一个路过的富家子,也敢在老子的地盘上耀武扬威,逞凶杀人,真当老子是病猫不成。” “今天不给他点教训,他还真以为这是他家呀!” “王五、王六,你们两人放箭将他给老子射出来,我倒看看他有何本事?” 两名壮汉领命,分别站在亭舍东南、西南两角,拉弓搭箭连射了数箭。 陈汤避开箭矢,走了出来,是笑非笑的盯着王麻子,怪不得他叫王麻子,原来脸上长满了麻子,也不知道王麻子是他真名还是外号。 而王麻子也上下打量着陈汤,见陈汤镇定自若的站在那,还讥笑着望着自己,顿时怒火滔天的道:“你是何人?我王麻子自认没有得罪你,你为何特意跑来砸我的场子,杀我的弟兄?” “你王麻子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上个月我还命人跟你做了一桩买卖呢,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陈汤是笑非笑的道,决定先诈一诈王麻子,也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王麻子微愣,立刻反驳道:“你说什么我不懂,但你今天杀了我兄弟,若不给个说法,我就让你命丧此地。” “想要说法,可以啊!本公子就赔偿你一文钱够不够?”陈汤提起配剑,淡笑道:“在我眼里,他们的性命如同草芥,给他们一文钱,算看得起他们了,怎么样……本公子够给你面子了吧!” 说着,陈汤从袖中掏出一文钱,一脸不舍的扔到王麻子脚下。 王麻子青筋直爆,怒不可遏的喝道:“你小子敢耍弄老子,老子要你的命!” 陈汤淡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有的人价值千金,有的人命如草芥,而他们只值这么价,今天本公子来找你,是想让你再给帮我杀一个人,事成之后,本公子给你千金。” 王麻子举起左手,打了个手势,他身后的打手收起了兵器,只是警惕的盯着陈汤。 “小公子,恐怕记错了,我王某人可没有跟小公子有过生意上的往来。”王麻子,开口道:“不过我开门做生意,远来皆是客,你想和我做些什么生意?” 陈汤踏前一步,王麻子两旁的护卫立刻涌了上来,拔刀护卫着王麻子。 陈汤停下脚步,失笑道:“我原以为威震诸郡国的王麻子是个人物,没想到也是个胆小如鼠的废物,我今天来是跟你谈生意的,自然不屑杀你,不然就凭这些就难酒囊饭袋,就能挡住我吗笑话。” 王麻子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护卫,哼声道:“我王麻子既然干了这一行,早就将生死度之于外,你也不用来激将我,说吧,你想我杀掉谁?” “痛快,本公子就是和明白人谈生意。”陈汤朗声大笑道:“这次我要你杀的是瑕丘县县令李典成。” “县令李典成?!”王麻子惊讶的道:“李典成作为一县之长,若杀了他被朝廷知晓,那我王某人是不是彻底成为反贼了,此事恕我无法完成,小公子若是无其它事的话,那就请回吧,我王某人就当你从来没来过,今日的事情也一概不究。” “说你是蠢货,你还不承认。”陈汤鄙视的骂了一声:“若不是你办事不靠谱,被李典成抓住了马脚,本少爷岂会从京城千里迢迢来到你这荒郊野地跟你瞎逼逼,你以为你是谁,你只不过是收留的几个逃犯的小小的亭长罢了,真当自己是个大人物了,也不撒把尿看看你自己,什么鸟样子。” 王麻子见陈汤说的头头是道,心中有些慌张,强作镇定的道:“我王麻子杀人放火做过不少,他李典成想要杀我立功,也不是一两天了,可是我所下人多势众他又不敢拿我怎么办,于是他既不提拔重用于我,又不派兵消灭我,这样就一直僵持着这么多年,我不相信他为了一件小事,下定决心与我过不去,这样对他而言仕途也是个污点,除非他一辈子不想升官发财了。” “李典成一介书生,做事优柔寡断,毫无魄力之心,只想混过这三年调任,自然是不失望在他任职之间瑕丘发生冲突。”陈汤开口道:“可是就因为你办事不利索,留下了马脚,京城那边派来调查情况御史将情况上报司隶校尉府,诸葛司隶亲自下令命李典成彻查此事,哪知一查就查到了你的头上,李典成只得写了一封密函将此事上报,幸亏我留了一个心眼,趁机把这封信截了下来,不然把工资来找你干嘛,你这个废物,无能的废物……” 王麻子神经一下子崩了,惊慌失措的道:“不可能,前来的御史是我亲自接待的,他们不可能发现破绽。” 陈汤也配合地露出愤怒的表情,暴跳如雷的道:“事实就在眼前,你还敢狡辩,你这个废物,若这件事真的被朝廷知道,我家玩玩,你王麻子也别想好过。” 王麻子面露狰狞之色,盯着陈汤道:“若真被朝廷知道了,老子一不做二不休先……” “先杀我灭口吗?”陈汤讥笑道:“我既然敢来,就不怕你翻脸,想着怎么杀我之前,还是先想着怎么除掉李典成。” “李典成一旦死了,我自然有办法让他成为染病重疾而死,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就一句话,你王麻子敢不敢干?不敢干的话,赶紧去逃命去吧,别留在这儿碍手碍脚,丢人现眼!” 陈汤不屑的讽刺着,王麻子脸色越发阴沉,牙齿咬的蹦蹦响,好像给自己打气一把喊道:“我王麻子这一生还从没怕过任何人,不就是杀掉李典成么,你等着……不出三日,我提他的人头来见你!” “三日?那我就给你三日时间,我倒看看你王麻子有多大能量,三日之后,你可别让我失望。” 陈汤走到王麻子面前,拍打着他的肩膀道:“你有多大本事,就展现给我看看吧!若办的让我满意,你将会发现作黑道永远是上不了台面的,而你的仕途才刚刚开始!” 说着,陈汤解开马绳,翻身上马,笑道:“可别让我失望哦!” 第18章 瑕丘侯刘博 第18章瑕丘侯刘博 “亭长,这个人来路不明,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像我们透露他的姓名,你可千万不要受他蛊惑,若真刺杀了李典成,我们可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王其凑到王麻子身边,担忧的道。 王麻子望着逐渐远去的陈汤,沉声道:“此人骄傲自大,目中无人,刚到我们的地盘就连杀我们数十名弟兄,又对我的事情了如指掌,恐怕他说的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 “可是此人又来历不明,我王某人自然不会受他摆控,王五、王六,你们二人立刻跟踪他,看他去往何地,我再决定刺不刺杀李典成。” 王麻子沉思一会儿,反正有三天时间,拿一天时间出来调查一下此人的身份,也不迟,于是召来王五、王六,命他们暗中跟踪陈汤。 而陈汤既然敢独自一人去丘阳亭,自然也会猜到王麻子会派人跟踪自己,所以陈汤并没有回张家村,而是骑着马去了县城。 瑕丘县,春秋时期属于鲁国瑕丘邑,秦始置县属薛郡,元封三年汉武帝刘彻封鲁恭王刘余之子刘政为瑕丘侯,后改属山阳郡,因瑕丘县夹于诸郡国之间,地理位置极为特殊。 而瑕丘县与其他郡县一样,除了县令李典成、当代瑕丘侯刘博之外,还有两大豪门士族,分别是丁府和江府。 丁家讲《易》,江家学《春秋》,两家皆是当世有名的经学家读。 丁家起源于文景之间的丁宽,丁宽原本是一个叫做梁项生的随从——也就是书童兼打手,当时梁项生跟随易经大师田何学习《田氏易经》,梁项生水平差差,没想到的是丁宽读书倒是把好手,居然反超了梁项生。 田何童是块好料子,收入门下还能为自己摇旗呐喊,弘扬《田氏易经》,于是便破例收丁宽为弟子。 学了几年后,田何越发觉得丁宽不错,便亲自写了一封信将丁宽送到自己的大弟子周王孙那学习《周易》古义。 丁宽学成归来之后,在当时的梁王刘武麾下任职,逐渐的升任为将军,后发生七国之乱,丁宽率领部将在睢阳抵御过吴楚联军。 丁宽之后,丁氏族人并为守宰,在山阳郡甚至整个大汉朝,都算鼎鼎有名的豪门士族。 而江家却起源于江任,江任自幼跟随鲁地申培学习《鲁诗》,后又学习《谷梁春秋》,后来他和董仲舒共同仕于朝廷,任博士,为汉武帝刘彻讲读《春秋》。 只不过董仲舒讲的是《公羊春秋》,而江任讲的是《谷梁春秋》,当时经学派别林立,各学派之间相互攻伐,江任在斗争中不幸败落下阵,免职归乡。 如果故事按照这样的情节发展的话,那江家也不可能成为当世的豪门士族。 话说江任免职回乡,设帐授徒,没想到他的一个徒弟,后来位列三公,成为当朝丞相,又是封官又是拜爵,成为丞相后韦贤自然而然投挑报李,举荐了不少江氏子弟入朝为官,就这样经过两三代人不懈的奋斗,江家终于成为豪门士族。 “李典成、丁家、江家,我跟他们都没啥交情,唯一有希望的也就是瑕丘侯刘博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卖阳城侯的面子。” 陈汤骑着马,晃悠悠的在街道上瞎逛着,内心却不断的盘算着。 “怎么说都是皇室宗亲,多少都得给对方点面子吧。” 陈汤说干就干,立刻骑着马来到了瑕丘侯府门外,朝门卫喊道:“快去禀报瑕丘侯,就说阳城侯府堂上客欲求见侯爷!” 门卫听到“侯阳府”三个字也不敢怠慢,立刻向瑕丘侯刘傅禀报此事。 刘傅,四十来岁,长得白白胖胖的,怀里却抱着一位娇小玲珑的美女,只是他的胳膊比那美女的大腿都粗,一边喝着美酒,一边吃着美女送到口中的葡萄,小日子过的不知道多么潇洒自在。 “阳城侯府的人想见本侯爷,可本侯爷什么时候和阳城候府有过交往?”刘博吃了一颗美女送到嘴里的葡萄,疑惑不解得道。 自从大汉朝平定了七国之乱后,那些皇室宗亲,一生只做两件事:一是吃喝,二是造人。 吃喝先不谈,就说在造人方面,一个比一个有天赋,其中要以中山靖王刘胜最为强大,光儿子就生了一百二十多号,若再算上女儿的话估计有三百多号,是大汉朝鼎鼎有名的种猪。 而刘傅就以刘胜为榜样,宅在家里吃喝玩乐,很少与人交往,更别说远在千里之外的阳城侯了。 “那小人立刻打发了此人。”管家刘术说道,说吧躬身退了出去。 “且慢——”刘博突然开口道:“历代宗正,大多出自阳城侯府,本侯若是不见,也说不过去,你且把他带进来问问有何事?” “是,小人明白。”刘术退了出去,来到府门前,躬身询问道:“不知公子来瑕丘侯府有何贵干?” 陈汤跳下马,把早想好的说辞,说了一遍:“我是宗正府官吏,皆宗正大人之命,核实皇室宗亲子弟名簿,看是否有误,若有新生子弟,亦记录在案,回京补簿。” “宗正府官吏?!”刘术说道:“你可有公文?” 陈汤苦笑摇头道:“宗正大人命令,文书倒没有,阳城侯府的马到有一匹,你若不信可以看看。” 刘术弯腰查看了马的腹部,果然印有“阳城侯印”字样,别没说什么,带着陈汤进了瑕丘侯府。 刘术把陈汤引到侧厅,而他本人则去禀报刘博。 刘傅听后,高兴的道:“居然是宗正府派来核实宗谱名单来的,这事儿好事儿啊,这几年来的本侯爷添不少儿子,正好这一次让他们全部记录在案,免得让本侯爷我自己上书。” “你暂时好吃的好喝的供着他,明天再把瑕丘侯旁系谱交给他,让他务必小心仔细,不可遗漏任何一人,知道么?” 事关自己子孙后代,刘博也不得不认真谨慎的起来,吩咐道。 “小人明白,小人这就去安排。”刘术点头道。 第19章 没早餐吃的 第19章没早餐吃的 “亭长,那个家伙进了瑕丘侯府,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王五、王六俩人一路跟踪陈汤,看到陈汤进了瑕丘侯府,连忙回来向王麻子禀报此事。 “去了瑕丘侯府?!”王麻子皱着眉头,思考道:“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能进瑕丘侯府,那就何必让我动手杀了李典成……” “真让人头痛,这些权贵真不是东西,坏事、赃事都要我们干,他们却装得人模狗样的,表面上看着光鲜亮丽,私底下不知道干了多少肮脏龌龊事。” 王麻子气的一脚踹开座椅,愤愤不平的道:“用完之后一脚踹开,生怕和我们有半分联系,现在出事了……被暴露了,把一切责任怪到我们头上,还要我们为此事买单,真是厚颜无耻下流。” “那李典成……我们到底杀不杀?”王六听得云里雾里的,他哪儿知道这些厉害关系,于是开口问道。 “当然要杀了,能不杀吗?不杀,我们都要完蛋,说不定以后还要躲在丘山里安度晚年。”王麻子愤怒的道:“你们两个,立刻安排人手,埋伏在街道两侧,我再想个办法把李典成引出来,你们就趁机一拥而上,杀了他就撤退,这回可一定不要留下马脚。” “好的,我们这就去安排。”王五、王六急匆匆的赶了出去。 王麻子抚摸着短须,思考着如何能让李典成明日能够出县衙…… 李典成自从成为县令以来,简直比黄花闺女还要黄花闺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天到晚呆在县衙闷头不出,与瑕丘侯刘博并称为“瑕丘县两大宅男”! 王其眼珠一转,眯笑道:“我们这位县令,就算天塌了下来,也不会出现县衙,除非…………” 王麻子急问道:“除非什么?有话快说,别吞吞吐吐的了,没看着本老爷正烦着呢。” 王其告了一罪,把嘴伸到王麻子耳边,喃喃的说道:“除非丁、江两家持械斗殴,那么作为一县之长的李典成,一定会出面劝架的,那时候我们就……” 说着,并着两指,将自己的脖子上轻轻一抹。 王麻子不解的道:“让丁、江两家火并,主意倒不错,可问题是丁、江两家虽然因为所讲的经书不同,之间有些龌龊,可他们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打起来呀。” 王其阴笑道:“他们不会打起来,我们可以帮助他们啊,这些年来,我们王家村有不少人在两家学习……只要我们如此这般,还担心两家不打起来。” 王麻子听到王其的计谋后,激动的直拍大腿:“好……好……好,这方法不错,既然是你提出来的,我就让你全权负责此事,你可别让我失望哦。” “亭长放心,你就等着听我的好消息吧。”王其拍打着胸膛,保证的道。 王其离开后,王麻子喃喃自语的道:“这次杀了李典成,我就以此事要挟他……哼,这些年,我早就想明白了,黑道混的在好,那也只是白道的棋子,我王麻子也要做棋手……” “如果他不答应,我就将此事捅拿出去,大不了鱼死网破,对于带惯假面具的人,总会害怕被别人摘下面具,对付这种人,只能比他更无耻、更卑鄙,跟他们没什么道义可言,因为他们不配…………” ………………分割线……………… 瑕丘侯府。 刘术得到了刘博的吩咐,对陈汤十分热情,不仅好酒好菜伺候,还有侍女作伴,吹拉弹唱,应有尽有…… 陈汤喝了些酒水,于是命人撤了酒席,驱散侍女,自己独自一人来到凉亭吹风,醒醒酒气。 “今人不见古时月,古月依旧照今人。” 陈汤依靠在亭柱旁,望着天上皎皎明月,醉醺醺的道:“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居然喜欢看月亮了。” 陈汤扶着额头,摇摇晃晃走到长凳上,整个人躺了上去,双臂环抱枕着脑袋,使陈汤更方便、更舒适的欣赏月亮。 咦…… 为什么我好像看到天空变红了,头好昏,我要睡了,渐渐的进入梦乡…… 第二天,陈汤还在昏昏沉沉之际,便听到了瑕丘侯府奴仆之间的交谈声…… “万亩良田……就这样被烧成灰烬,我想此时的丁家恐怕气得吐血吧!” “何止是吐血呀,简直是要命啊,我听我七大姑八大姨儿子的外孙说丁老太爷,当场气的吐血,一命归西了。” “不会吧,真的假的?” “这还能有假,我七大姑八大姨儿子的外孙亲口对我说的。” “谁这么大的仇恨,居然放火烧了丁家的万亩良田……” “还能有谁……肯定是江家呗,我听说呀,昨夜两家弟子去喝花酒,为了争夺花魁打了起来,结果江家公子门牙都被打掉了两颗,要是你……你能忍下这口气吗?” “所以他就放火烧了丁家的万亩良田……” “嘘,小声点,管家的来了,快快快……” 一群奴仆看到刘术,就像老鼠见到猫一般,立刻变得勤奋起来,扫地的扫地、浇花的浇花、剪树叶的剪树叶、除草的除草、松土的松土…… 刘术左顾右盼,看到躺在那睡觉的陈汤,连忙快步跑了过来的,气喘嘘嘘的道:“原来你在这啊!怪不得我找了你一圈没找到你人。” 陈汤打了个哈欠,拍了拍脑袋道:“昨夜喝多了,出来晃动一下醒一酒,没想到睡着了,没想到害得刘管家寻我,真是罪过罪过……” 刘术挥袖擦掉头上的汗水:“大人客气了,这是小人应该做的,侯爷已经派人将系谱送到大人房里,大人只管核对就好,那小人就先行告退了。” 陈汤摸咕咕直叫的的肚皮,打了个饿嗝,不满的道:“连早餐都不给我准备一下,就想着我干活了,想得倒美,去晃晃,看看有什么吃的没?我就不信这么大的侯府,还不准备早餐!” 哼,陈汤当然不会承认,是因为自己睡过了,才没得早餐吃的。 第20章 江家灭亡 第20章江家灭亡 俗话说得好,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而在瑕丘县城内却有两家以经学立家的士族,自然而然的水火不容,谁看谁都不顺眼。 丁、江两家积怨已久,明里暗里没少给对方找麻烦, 昨夜两家子弟,跑去喝花酒,在抢夺花魁过程中,两家子弟一言不合大大干了一场,结果江家落败,江亭两颗门牙都不知道被谁打掉了。 张亭丢了面子,哪还有脸面继续呆在这,便放了一句狠话,带着小弟落荒而逃。 哪想到当夜,丁家的万亩良田,就被人放了一把大火烧得一干二净,先去救火的数十名佃户,也被大火无情的吞没。 丁老太公得知情况后,当场呕血气晕了过去,至于外面人说他被气死了,那当然是以讹传讹,纯属谣言了。 丁老太公年过六旬,生有六子,其中有四子在外做官,而长子丁山年已五十,又升迁无望,故辞官在家主持祖业;幼子丁宁在家研读《易经》目前还在养望过程中。 丁老太公卧病在床,丁氏子孙、门徒弟子汇集一堂讨论此事。 丁山作为长子,率先咬牙切齿的开口道:“我丁氏立家至今已有一百五十余载,从未没有受到过这般侮辱,此仇不报,我们有何面目面对列祖列宗。” “所以我决定,一定要让江家血债血偿,用他们的鲜血洗刷着他们给我们的耻辱。” “丁超,你立刻带领一部分护卫,给我也烧了他江家的良田,若敢有人阻拦,全部击杀。” “丁浩,你也带领一部分护卫,埋伏在途中,若遇到前去救火的江家护卫,全部击杀,不得放走一个。” “而丁伟,你则率领另一部分护卫,藏在江家周围,等江家护卫去救火之后,你们立刻杀入江家,把江翰那老匹夫抓来见我,我要让他跪在我父亲面前磕头认错。” “家主放心,我等必不负所望!” 堂下丁超、丁浩、丁伟出列,挺胸而道。 丁山又吩咐道:“从现在开始,为了防止江家狗急跳墙,全族所有妇孺全部退到地道中,不得不误!” “丁虎,你率领剩下的护卫守护家族,不得怠慢,若发现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前来禀报,不得有误。” 一位彪形大汉出列,嗡声道:“家主放心,我这就去布置。” 丁山安排好一切,以拳砸桌,愤怒的道:“江家,靠着门人才成为的士族,论底蕴怎么能和我丁氏比,瑕丘县有丁氏就够了……” 丁超领着一帮护卫,来到了江家良田,有几个佃户刚想询问一下他们的来历,便被丁超无情的杀害,闻讯赶来的佃户面面相觑,木讷的望着他们,也不敢动弹。 丁超下令从四面八方点火,烧了这些良田,佃农们望着辛苦劳作的稻谷被熊熊烈火所烧毁,抱着头跪地痛哭。 “哈哈哈,这就是得罪我们丁氏的下场,我们走。”丁超望着烈火已经不能被控制,便将手中的火把扔到田野之间,舒坦的哈哈大笑。 …………分割线………… 江府。 家主江亭手握《春秋》竹简,摇头晃脑的朗诵着《春秋》,心情十分愉快。 昨夜小儿子被人打掉了两颗门齿,以后影响仕途,甚至无法无仕,江亭正准备去找丁家讨过说法,还没来得及出门,便看到了丁家良田被烧的火光,江亭心中窃喜,还没意识到自己被陷害,当场大叫了两声“烧得好”,也懒得再去找丁家的麻烦。 今天一早,江亭就听说丁家老太爷,被气得吐血,昏迷不醒,一想到多年的宿敌落到了这个情况,心情更加的愉悦,连添了两碗米粥…… “家主不好了,丁……丁……他丁家派人烧了我们府的良田,还杀了不少前去阻止的佃农。”管家慌张失措的推门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道。 江亭虽说在背诵着《春秋》,可是心神早就飞往天外乐滋滋去了,江管家这突然一喊,打断了江亭的幻想,江亭被吓了一跳,书中的竹简滑落赛地,正巧不巧的砸了他自己的脚尖。 江亭吃痛的叫了一声,一脚踹开书简,不悦的突突道:“大呼小叫做什么,没有规矩的东西,平时我是怎么吩咐你的,你全忘了吗,滚出去默写家规一百遍,还有从今日开始,你便不再是管家了……” 江管家哪还有时间听这些的,气喘吁吁的又说了一遍:“家主不好了,他丁家派人烧了我们府的良田,还杀了不少前去阻止的佃农。” “什么,你说什么?”江亭跳了起来,一把将桌子上的书籍全部推了下去:“那些佃户是干什么吃的,怎么没有拦住他们,真是一群废物……废物……” 江管家说道:“拦……拦了……可没有拦住,还被丁家杀了不少……” “杀了不少,怎么没全去死,还要活着浪费我们江家的粮食吗……一群废物……”江亭暴跳如雷的吼叫道:“你也是废物,还愣在这干嘛,还不快滚去救火……” “啊……”江亭手按住心口,又哭又怒得的道:“老夫的粮食,就这样么了,啊……我的心……啊……痛煞老夫了……” 江管家被喷得灰头土脸,哪还敢站在这充当受气包,立刻拔腿就跑,便吩咐府中护卫前去救火…… 江亭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的望着门外:“我早就该想到了,这是阴谋……这是丁家为了对付我的阴谋,故意烧了自家的良田,又以此烧了我的良田,好狠的心呢……” “家主……家主不好啦!”江管家又跑了进来,惶恐不安的道:“丁家派护卫杀入了我们江府,家主我们该怎么办?” “什么?他丁家怎么敢?”江亭从地上爬了起来,不敢相信的道:“你确定是丁家的人?!” “他们已经杀到前堂了,家主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去看看。”说完一句,江管家也没敢停住,又惊慌失措的跑走了。 江亭跑到后堂,转动花瓶,画幅后面出现了一道门…… “丁家你们等着,我江亭一定还会回来的……” 第21章 李典成死了 第21章李典成死了 “什么?” “不见江亭的身影,那还不快去给我找,就算挖地三尺,也得给我把他找出来……” 丁山怒不可遏的喝斥着丁伟。 丁伟低着头,不敢做声,等到丁山气消了一些之后,才说道:“家主,我们的人数不够,您何不出面让李典成派人帮我们寻找,他李典成是个识时务的人,一定会明白如何做的?!” “李典成?!”丁山沉吟道:“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我们县有这号人,哈哈哈……” “给我备桥,我马上去见他,量他也不敢阳奉阴违……” 丁山抚摸着长须,稳操胜握的笑道。 此时丁浩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胆怯的道:“家主大事不好了,我们的人在追捕江亭过程中,误把县令李典成射杀了。” 丁山微愣,强作镇定的道:“有没有搞错,真的是李典成么,他怎么出的县衙,又这么无缘无故被射杀了……” 丁浩面色惨白的道:“我们在追杀江氏余孽的时候,他突然出现还劝说我们算了,当时我们都杀红了眼都没理踩他,事后我们才发现,他已经中箭死了。” 丁山以手扶头,坐了下去,靠在椅子上,头痛的道:“是谁杀了他?” 丁浩弱弱的道:“现场一片混乱,没看到,也没人承认。” “承认了如何?不承认又能如何?”丁山漫条不紊的开口道:“参与此事的人,全部斩杀,将他们的尸首挂在城墙上,然后再把此事和连带灭江氏满门,全部推到丘山贼寇身上。” 丁浩惊悚的抬起头,不忍地说道:“那可都是我们丁家的精英啊,就这样全部斩杀,是不是有些……” “你糊涂啊!”丁山毛发皆张,吓斥道:“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丁山灭亡,他们能用自己的死,挽救家族,是他们的荣幸和光荣,你不必多说,下去安排吧!” 丁浩天人稍微挣扎了一下,抱拳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必定不会让家族失望。” 说吧,眼睛露出阴狠之色,转身跨步离去。 …………分割线………… 李典成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命丧当场,这还得从昨夜说起。 话说李典成自从上任那天起,就深知瑕丘县的水太深,就听从幕僚的建议,不参与其中,躲在县衙里不问世事,美其名曰“垂拱而治”,等待三年调职离去。 为了自己能够脱身离去,李典成凡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不插手两家争斗,若真闹大了,就出面调解一番,充当和事佬,让两家把手言和。 不是李典成乐意于做和事佬,实在是他不想在他任职期间发生持械斗殴事件,特别是两家有头有脸的大家族,若真发生火并,闹到上面去,到头来倒霉的还是他自己,一旦朝廷给他判成不合格,别说当县令了,恐怕真的要辞官回家种田。 昨夜大火,照亮了半边天空,李典成自然也得到了消息,便召集幕僚商讨此事,众幕僚一致的认为,不管这火是不是江家放的,丁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借此机会找江家的麻烦。 于是连夜派幕僚去丁家,让丁家稍安勿躁,想通过在谈判桌上解决此事,丁山内心当然不满意,但表面上还要给李典成几分薄面,便满口的答应了下来。 幕僚圆满完成任务,又去江家说了此事,江亭一想,老夫就没做过,大不了明天陪他丁家打打嘴仗,也就没把此事放在身上。 哪里知晓,丁山突然袭击打了个江家措手不及,还轻而易举地拿下来整个江家,连江亭都吓得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 李典成得知此事后,气得没少砸烂花瓶,大骂丁山不讲信誉,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反而害得江家放松警惕,弄得家破人亡。 李典成书生思想,居然还想着劝阻丁山,便领着一队人马去找丁山,哪只走到半路上,就碰到了丁家护卫一边倒的追杀江家护卫。 “都给本官住手。” 李典成立刻命令官兵拦下了丁家护卫,威严的喝斥着,但他久不露面,有没有什么威严可言,丁浩自然不会给他面子,客气的拱了拱手,不咸不淡的道:“李大人,这个是我们丁家和江家的事,还望李大人不要插手,免得引祸上门。” 李典成肺都快气炸了,自己还没说什么呢,叫我被人威胁了,当下气上心上,随口说道:“我倒想看看,你丁家能把我怎么办?” 丁浩看到李典成这么不识好歹,也没给他几分面子,直接下令追杀江家护卫。 而那些官兵看到丁家如狼似虎的护卫不但不敢阻拦,反而一哄而散,生怕自己被误杀了,留下李典成这个光棍司令,在狂风中凌乱着…… 而此时此刻,早就埋伏好的王麻子等人,趁着丁家与江家杀的兴起之际,暗中放了一支冷箭,将还在懵逼的李典成射落下马。 李典成临死的那一刻,还没反应过来,居然真的有人这么大的胆子,敢刺杀自己…… 一边倒的屠杀很快就结束了,丁浩擦着手中的刀,看到马,没看到李典成的本人,还以为他趁乱跑了,不解的道:“就算你是县令,也得拜倒在我丁家的脚下,让后人看看,得罪我丁家的下场。” 丁浩率领着护卫得意洋洋的离去,而那些官兵灰头土脸的跑了出来处理后事,在搬运尸体的时候,发现了已经死的硬邦邦的李典成,顿时吓得不知所措。 闻讯赶来的县尉,望之李典成的尸体,内心十分复杂,无法用语言表达,说是去找丁家麻烦吧,又不敢去,若放任不管的话,自己也不好向上面交代,一时愣在原地,不由骂道:“不躲得当乌龟,现在好了,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留下这个烂摊子,怎么处理哦……” 县尉下令封锁此事,任何人不得向外人透露半分,而躲在暗中的王麻子,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大肆宣扬丁家护卫杀了李典成…… 第22章 玩弄于股掌之间 第22章玩弄于股掌之间 县令李典成死了,王麻子立刻派人散播消息,把刺杀李典成的责任推到了丁家头上。 而丁山也是果断之辈,立刻舍弃了参与围杀的护卫,并把脏水泼给了正主王麻子,也算歪打正着。 当王麻子得知情况后鼻子都被气歪了,要不是他知道自己计划周密,他还真怀疑丁山知道了什么,对于丁山连甩了两个黑锅,王麻子一个都不敢背,于是让属下到处传播丁家是如何覆灭江家,并杀害了前来调解的县令李典成。 丁山抛弃了参与围攻的护卫,然后趁机杀了丁浩毁尸灭迹,便领了一帮护卫跑到县衙喊冤。 县丞吴由、县尉刘洋听到官兵们的汇报,也大概了解了一下李典成的死因,他们俩百分之百的肯定李典成的死一定和丁山有关,他们还没去找丁山的麻烦,丁山反而先跑到衙门来喊冤了。 吴、刘两人面面相觑,他们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可是丁山势大,吴、刘两人又不敢得罪丁山,就让丁山进了衙门。 丁山在一群护卫的拥护下,三步并着两步跪倒在公堂前,痛苦流泪的道:“吴大人、刘大人,老朽冤枉啊,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王麻子弄出来的,还假冒我的护卫杀了李大人及灭了江氏满门,老朽得知情况后,立刻调查可是我丁家并无这些人呐!” “还望两位大人明鉴,还老朽一个清白,并立刻下令逮捕王麻子等丘山叛贼。” 吴由、刘洋望着痛哭流泪,并捶打着胸膛的丁山,嘴角不停的抽搐,无奈的说道:“李大人死得突然,我们两人立刻上报太守,让太守定夺此事。” “此时无需上报太守,两位大人直接下令就好。”丁山跪坐在地,挥手抹掉眼角的泪水,淡淡的道:“想必李大人的亡魂还没走远,两位大人可要想明白,是为李大人报仇血恨,还是陪同李大人,就在二位大人一念之间了。” “等杀了王麻子之后,再上报太守大人,二位大人不但无过反而有功,我的二弟在朝中任职,到时候给你们美言两句,你们两个还不是飞黄腾达。” “两位大人,你们觉得呢?” 在丁山威逼利诱之下,吴由、刘洋立刻败下阵了,义正辞严的道:“王麻子此人祸害乡里,我们二人早就意除掉此贼为民除害,只是此人一向做事干净,没有留下把柄,今天他们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杀害一县之长,证据确凿,罪无可恕。” “所以我们决定,立刻逮捕王麻子,并张贴告示为丁公洗刷冤情,还丁公一个清白。” 吴由、刘洋俩人扶起丁山大义凛然的道。 丁山感动的热泪人眶,当场就拍板,为了更早的逮捕王麻子此事,他丁家愿意协助官府共同逮捕王麻子。 吴由、刘洋俩人喜出望外,为了答谢丁山的无私奉献精神,便大摆宴席邀请丁山吃饭。 ………………分割线……………… 瑕丘侯府。 陈汤跑到厨房弄了点米粥喝,总算填饱了肚子,想着如何尽快离开瑕丘侯府,免得引火上身。 “大人,终于找到你了,有个人在门外想要见你。” 陈汤准备去向刘博告别,途中碰到了刘管家,刘管家轻叫了一声,抱怨道。 “有人想见我,是谁想见我?”陈汤微愣,不过立刻就反应过来,想要见自己的恐怕就是王麻子他们,也只有他们知道自己在瑕丘侯府了。 陈汤又询问道:“来人长什么样子,脸上可有麻子?” 刘管家回复道:“这倒没有。” 陈汤眉头一挑,暗道:“这个王麻子倒是挺谨慎的,怕我杀他灭口,居然派一个人来找我,也好去见见他,看看他能耍什么花样。” 心里想着,嘴里却对刘管家说着:“那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我自己去接待他就好。” 刘管家走了,看他走的急匆匆的样子,应该还有事向刘博禀报,陈汤也不在意,便出去看看王麻子到底想干什么。 陈汤走出瑕丘侯府,看到一个把脸蒙得紧紧的中年男子,不过看身影,陈汤能大概猜测出来他就是王麻子身边的王五。 “我说是谁找我,原来是你王五啊。”陈汤慢悠悠地走下台阶,淡淡的道:“你们来找本少爷干嘛?” 王五一阵恍惚,没想到自己打扮成这样,还是被人一眼就认了出来,不过他此时也不在意这些,认就认出来了,他现在来是奉了王麻子的命令向陈汤求救的。 王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爬到陈汤面前,急切的道:“公子救命,公子救命呐……” 陈汤眉头一皱,不悦的低声喝斥道:“大庭广众之下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起来。” 王五不但不肯起来,反而还抱住了陈汤的大腿,低声的道:“公子大事不好了,我们亭长按照你的吩咐杀了李典成,并把此事嫁祸到丁山身上,可是丁山却以势压人,强迫吴县丞和刘县尉逮捕我们,还往公子救救我们。” “救你们……你让我怎么救?”陈汤一脚踹开王五,不满的地:“本来就是你们杀了李典成,官府逮捕你们,没任何问题啊,这有什么问题……” 陈汤摊了摊手,耸着肩义正言辞的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啊!你们有这时间来求我,还不如想想怎么跑路。” “你……你要过河拆桥。”王五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能说出这么义正言辞的话,目瞠口哆的道。 陈汤瘪了瘪嘴,无所谓的道:“随你们怎么说吧,反正从现在开始,我不认识你们,更没见过你们,好了……亲爱的伙伴……你该回去了……这里很危险……不适合你长期呆着。” “还有……替我给王麻子带一句话,我本人很期待下一次与他合作,前提是他能够活着。” “哈哈哈……哈哈哈……” 王五怒火中烧,拔出随身带的匕首,刺向陈汤,并大喊叫道:“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 陈汤面露不屑之色,顺着他的匕首顺势一侧,倒在地上,惊恐的大叫道:“快来人……快来人……不好啦,有刺客。” 第23章 刘博之怒 第23章刘博之怒 陈汤倒在台阶上,双手扶着台阶,双腿不停的往后挪动。 王五知道自己中计了,可是他不明白,眼前的这个人明明武艺高强,还避开了自己致命一击,为什么要假装不会武功,事发突然,他来不及多想,一击不中,便趁着动乱逃之夭夭。 这时瑕丘侯府的护卫才反应过来,有的护在陈汤身面,有的正要去追捕王五。 “穷寇莫追,小心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被两名护卫搀扶起来的陈汤,挥手喝止道:“此事先去禀报侯爷,再做定夺。” 护卫们觉得有些道理,便把陈汤抬了进去,并向刘博禀告此事。 而此时刘博正在和刘管家谈一些事情。 刘博半躺着身体,问道:“侯相被人射杀,可有证据是何人所为?” 刘博口中的侯相,也就是县令李典成,一种官职的不同表达方式。 刘博作为瑕丘侯,整个瑕丘县都是他的封地,只不过他只有食封地赋税之利,而无治民之权。 而县令是由中央任命的官吏,除治民外,还有替中央监视侯王动向的义务,所以这类县令,也往往被称作为侯相。 “据说当时现场一片混乱,也不知道是被谁杀的……”刘管家摇头道:“不过有传言:说是丁家在追杀江家过程中,侯相被人误杀了……” “不过很快就被吴由他们否定了,他们贴出公告,说侯相是被丘山贼盗冒充丁家人杀的。” “随后丁山也出面向百姓解释这事儿绝不是他们丁家人干的,然后他们还派出护卫协助官府共同缉拿王麻子。” 刘博嬉笑一生:“不管侯相是被谁杀的,反正也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坐着看戏就行,然后替本侯爷上书朝廷,就说侯相被刺身亡,让他们再给本侯爷派遣一位侯相替本侯爷管理子民。” 刘管家说道:“小人明白,这就去安排。” “侯爷,不大了,刚才有歹徒行刺陈大人……”就在此时,门外的一名护卫前来禀报道。 刘博微愣,说道:“可抓到凶手。” 护卫回复道:“没有,那歹徒十分狡猾,一击不中,便脱身而走,我们担心会有阴谋,便没去追赶。” 刘博站起身来,头痛的道:“这滩浑水为什么会连扯到我们侯府,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 护卫不敢隐瞒,从实交代道:“大体上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有位穿着古怪的人上门找陈大人,然后陈大人出来之后那个歹人又跪又拜,他们之间说了什么小人没听到,然后就看到他刺杀陈大人……” “来找他又要刺杀他……此事定有古怪。”刘博徘徊走动者,摸着胡须说道:“去……把他找来,本侯爷当面询问。” 那名护卫便把陈汤带了过来,陈汤第一眼看到刘博,第一个印象就是肥,宛如一座巨山一般,连忙低下头,恭敬的道:“小人见过侯爷……” “他是谁?为何要杀你?”刘博直接了当的问道。 陈汤露出无辜的表情,低声的道:“侯爷明查,小人初到此地,并不认识此人。” “我也是听刘管家说有人找我,我当时还一脸懵逼,就好奇的出去见见,哪只这个歹人见到我之后又跪又拜,我觉得这个人莫名其妙就踹了他一脚,哪知道他怀恨在心,居然拿匕首刺杀我,幸亏我反应机智才逃过一命。” 刘博一张胖脸,睁大的眼睛,威喝道:“就这些,你和他之间说了些什么?” 陈汤无辜的道:“小人都不认识他,他就抱着我的大腿,小人也很无奈呀,就让他放开呗,好说歹说的他不听,不就踹了他一脚,他倒好居然想杀我,小人跟谁说理去啊!!!” “侯爷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当时在场的护卫,小人到现在为止还没回过神来,怎么就无缘无故发生了这种事。” 刘博转头盯着那名护卫,护卫倍感压力,点头道:“陈大人说的倒不错,就是他们之间谈话的内容手下没有听到。” 陈汤出言打断他,问道:“这位护卫大哥,我跟此人素昧平生,我也不相信他知道我的姓名官职,那你为什么确定她是来找我的呢?” 护卫脸色一变,连忙出声道:“那个人说大人你住他家的旅店钱给多了,要来把钱还给大人,我见他形容的人就是大人,就进门通报,把此事传给了管家。” 陈汤来了兴趣,问道:“那他是怎么形容我的,你都这般武断确定是我。” 护卫说道:“骑着白马,穿着华贵,面如冠玉,剑眉星目,身高八尺有余,相貌威武不凡。” “小人一听,不就是陈大人您吗?” 陈汤哈哈大笑道:“这倒是实话。” “不过我只听说过有人千里讨债,还没有送钱上门的,以后遇到这种事,一定要多加防范,不可让歹人再一次蒙混过关。”陈汤批评道。 护卫惭愧的低下头,抱拳拱手道:“小人定当谨记大人教诲。” 刘博皱着眉头道:“那这名歹徒到底是何意,无缘无故来我府中闹事。” 陈汤趁机道:“如果小人猜测不错的话,一定是有人想把侯爷拉入泥潭,让侯爷无法置身于外。” “那会的是谁?”刘博惊讶的道。 陈汤淡淡一笑:“既然这个人已经行动,肯定还会有下续安排,侯爷只需等待,自然会有人跳出了,那时候还不是一目了然。” “嗯,不错……”刘博点头赞同道:“本侯爷倒想看看是哪个魑魅魍魉,把主意打到本侯也头上。” 说着,又吩咐道:“刘管家,你立刻安排严加防卫,不可让贼子有机可乘。” 刘管家面色凝重的道:“侯爷放心,小人这就去安排” 刘博一拳砸桌,冷声笑道:“本侯爷不发威,真当本侯爷是病猫不成,这次不管是谁,本侯爷都要他在瑕丘县消失,要那些怀有二心的人看看,瑕丘县到底由谁说的算……” 第24章 谣言四起 第24章谣言四起 “无耻之徒。” 王麻子愤怒的推到了博古架,博古架上面摆放的瓶瓶罐罐,随着博古架一起摔落在地砸在地面上,噼里啪啦的,十分悦耳动听。 可惜王麻子并不懂得欣赏,暴跳如雷的咆哮着:“他以为翻脸不认人,我王麻子就坐以待毙,拿他们没有办法了吗?” 王其忧心忡忡的道:“可是亭长,现在形势对我们很不力,县府与丁家正在合力围剿我们,此时我们再得罪瑕丘侯府,小人恐怕…………” 王麻子脸色阴沉的道:“怕什么,我们现在虱多不痒,还怕多了个瑕丘侯府,大不了我们就退守丘山,让他们空瞪眼。” 王其一咬牙根,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做?” 王麻子背着手,走到窗户面前,双手拍着窗框,望着窗户百鸟飞过,阴沉的道:“你立刻派人向外传播消息,就说瑕丘侯刘博侵占民田,贬农为奴,被县令李典成知晓,李典成通过江家渠道向朝廷禀报此事,却被瑕丘侯刘博知晓,派遣丁家屠了江家满门,并杀了李典成灭口,然后将脏水甩在我们头上。” “还有……将此事想办法,传递给太子少傅韦玄成韦大人,韦少傅的父亲韦贤曾经是江家的门徒,有一丝香火情在,韦少傅得知此事后,一定不会放任不管的。” 王其眼睛一亮,佩服的道:“亭长真是高明,一旦朝廷插手此事,躲藏起来的江亭一定会出面作证,那时候我们就会洗脱嫌疑,而刘博、丁山等人就是黄泥巴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变成屎了!” 王麻子胸有成竹的笑道:“不错,现在我们不与他们正面抗衡,先退守丘山,等坐事情发展。” ………………分割线………… “什么?说本侯爷派遣丁家灭了江家满门,还杀了李典成,这……这真是无稽之谈。” 刘博气急败坏的道:“你可查到是谁散播谣言,污蔑本侯爷。” 刘管家躬身道:“小人已经查明,是由丘阳亭亭长王麻子派人传播的谣言。” “是他?!”刘博不屑的道:“被官府和丁家通缉还敢来招惹本侯爷,简直是老寿星吃砒霜——活的不耐烦了!” “你去把吴由、刘洋与丁山三人叫过来,本侯爷有事吩咐。” 刘管家担忧的劝阻道:“侯爷,小人觉得此事我们侯府最好不要牵连其中,朝廷一向禁止王侯与当地势力有所联系,而且侯相死得蹊跷,我们侯府更避嫌,免得被人非议,坐实的谣言。” 刘博愤愤不平的道:“难道就放任谣言不管,有时候谣言传多了也就是成真了,更何况朝廷早就想收回我们这些旁系子弟的爵位,保不准就来一个假戏真做,罢免了本侯爷。” 刘管家说出了自己的意见:“所以侯爷当务之急,应当赶紧上书朝廷自辩,把此事前因后果以旁观者的身份告诉朝延,让朝延明白我们侯府的忠心,只要得到朝廷的信任,一切流言蜚语不足为患。” “嗯——”刘博思考一下,点头的道:“这主意不错,我立刻上书朝延,让进儿带着我的书信,进京禀告此事。” 刘管家陪笑的道:“正好我们侯府有位宗正府小吏,有他带路,一定会第一时间将这封信送到宗正手中的。” 刘博写好了奏章,唤来儿子刘进,对他叮嘱道:“拿着奏章立刻赶往京城,途中不可惹是生非,切不可耽误的行程。” 刘进,二十多岁,长的油头粉面的,仗着自己是嫡长子,在瑕丘县烧杀抢劫、无恶不作,刘博对此不但没有批评他,反而多次夸赞他有自己当年的风范。 至于那些贱民,能有自己的儿子高兴重要吗;至于那些民女,能有自己的儿子开心重要吗…… 没有,都没有。 若不是这次事关侯府存亡,其他人他又信不过,他才舍不得他哪宝贝儿子在路途颠簸。 刘进接过书简,满不在乎的说道:“父亲,孩儿做事你还不放心么,不就是送个奏章上京嘛,对于孩儿来说小菜一碟。” 说着拍打着胸膛保证着。 刘博老怀欣慰,再三叮嘱的道:“进儿啊,此事迫在眉睫,为父我就不派人护送你去了,不过我会吩咐一人护送你去的,你到达京城后,一定要第一时间亲手把奏折送到宗正手中,此事关乎着我们侯府生死存亡,你万万不可粗心大意。” “啊,才派一个人护送我?”刘进不满的道:“要是孩儿途中碰到的刁民怎么?一个人太不安全,至少要派一百人才能保护孩儿的安全。” 刘博心有不忍,纠结了一下,便道:“也是,当今世道不太平,这倒是为父考虑不周,就让刘更率领部下保卫你的安全。” 而此时,刘管家也找到了陈汤,问道:“陈大人,系谱可曾核实完毕?” 陈汤早就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一直苦于脱身知己,见刘管家跑来问自己,陈汤立刻点头道:“还有一些,我马上核实完毕。” 刘管家又问道:“陈大人核时完毕后,是回京呢,还是另有公务?” 陈汤回过头来,望了刘管家一眼,苦笑的道:“我这次是奉命核实鲁恭王一系所有系谱,还有很多系谱尚未核实,想回去也回不去啊!” 刘管家笑道:“核实系谱,工程浩大,一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家侯爷,有要事需要大人帮忙,还望大人行个方便,护送世子进京并引向宗正。” “这……这个……”陈汤犹豫的道:“小人身受重任,尚未完成上命,恐怕要辜负侯爷。” 刘管家拍着陈汤的胳膊,笑道:“大人不要拒绝的这么快啊……” 说着拍拍手掌,两名彪形大汉抬了一个小箱子进来,放到桌子上,又退了出去。 刘管家打开箱子,里面堆满了金块,刘管家一手拿了一块金子,轻轻地碰撞一下,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 “只能陈大人行各方便,这箱金子就是大人您的了,而且还能得到瑕丘侯府的友情。” 陈汤站了起来,一只手关上箱盖,然后把手压了上去,风起云淡的道: “这是小事,刘管家只管放心,金子不金子的我陈某人并不在意。” 第25章 烂泥扶不上墙 第25章烂泥扶不上墙。 陈汤是个很讲原则的人,第二天就带着世子刘进与一百名护卫,踏上了前往长安之旅。 而刘进不愧是娇生惯养的顽固子弟,驾马不到五里路嫌弃疙肉,死活不肯骑马,非要护卫找辆八抬大轿来抬着他去长安。 护卫们苦口婆心劝了半天,刘进死活不同意非要坐轿,护卫长刘更没有办法,只好命人买了一辆八抬大轿来接他。 刘进坐进轿子里,就开始指挥了,先命二十名护卫在前开路,其余的人在后面跟随,浩浩荡荡的,不像在赶路,倒像来游山玩水的。 被刘进这么一折腾,居然错过了入城的时间,一行人露宿郊外,又被鼠虫蛇蚁干扰,好不凄惨。 而白天睡了一天的刘进晚上精力旺盛,拍了左脸上的蚊子,愤怒的骂道:“你们这些废物,养你们有什么用,让你们干这点小事,你们倒好磨磨蹭蹭、耍奸弄滑,故意让本公子流落荒野是不是?” “亏我父亲信任你们,让你们的保护本公子,你们就这样对待本公子,对得起我父亲对你们的信任吗?” “废物……废物……” …………………… 刘进边拍打的蚊子,边逼逼叨叨的骂道。 而陈汤早就牵着马散步去了,纨绔子弟自己见过不少,像刘进这样的废柴,自己还是头一朝遇到过,只能说奇葩,而他的父亲刘博心也挺大的,居然把自己的生死存亡寄托在这个废物点心上。 要不是收了他老爹几百两黄金,陈汤真是一刻都不想搭理他,又白痴又无理取闹,陈汤有时候真恨不得一剑杀了他,为祖国节约粮食。 “随他们闹吧,没一个好东西。” 陈汤回想着这几日瑕丘县发生的事情,真是瞬息万变,整个瑕丘县势力居然一点就炸,果然是蛇鼠一窝,没一个是无辜的。 “特别是刘博那个白痴,居然还敢上书自辩,他恐怕都忘了他屁股里面有多少屎了,上面随随便便派一个人下来查一查,轻则丢爵贬为庶人,重则夺爵腰斩、全家流放。” “更蠢的是居然让这个废物点心去传递奏章,估计上面的钦差到他家门口了,恐怕他的宝贝儿子还在路上悠哉悠哉的欣赏美景了。” 陈汤抚摸着马毛,叹息的道:“居然让你这匹千里马步行,也算委屈你了。” 马儿埋头吃着草,马尾巴到处摆动着,驱赶蚊子。 陈汤双手抱着脑袋,靠着一颗大石头上,翘的二郎腿,嘴里叼着一片树叶,望着天上繁星。 “咦,有火光,还有马蹄声,估计有人来。” 陈汤从石头上跳了起来,爬到树上,登高而望,只见有一缕火光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天色太黑,人离的又比较远,陈汤看不清情况,但依照动静,起码也有两三百号来人。 陈汤立刻有了一种不祥之感,跑到营地,见刘进还在那破口大骂,唾沫横飞,不免对那些护卫有所同情,碰到这种主人也算到了八辈子血霉。 “世子,经过我刚才的观察,起码有三百不明身份的人朝我们营地靠近,为了安全起见,世子应该早做安排,让人去打探一番。” 陈汤打断了刘进的唾骂声,抱拳朗声道。 陈汤的声音铿锵有力,自然比刘进这种沉迷于女色的人,声音洪亮百倍,一开口便把刘进的声音压了下去。 刘进双手叉着腰,骂的真带劲,突然被陈汤打断,恼羞成怒地回过身,破口大骂道:“你是什么东西,你也敢打断本公子的话,活的不耐烦了!” 陈汤脸色一沉,脸上不见怒色,淡淡的道:“你……再说一句试试。” 刘进微愣,自己长的这么大,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就连他老爹刘博都没用过这种语气和他说过话,这个家伙是什么东西,居然敢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恐怕还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吧! 便愤怒的道:“你这狗一般的东……啊……” “西”还没说出口,陈汤便一拳朝他脸上挥了过去,刘进被一拳打得摔倒在地,鼻子都被打歪了,鼻血不停的直流。 陈汤擦了擦拳头,淡淡的道:“既然你家人没教过你怎么说话,你就最好不要开口说话,别人能忍受得了你的狗吠,本公子的拳头可忍受不了。” 刘进捧着鼻子,看到鲜血直流,又怒又惧的哭喊道:“血……血……” “你们还弄着干嘛,还不快替本公子杀了他,本公子要把他五马分尸、碎尸万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们还愣着点干嘛?还不去杀了他,快呀……” 刘进不停地咆哮着,众护卫沉默不言谁也没出手,其实刚才陈汤打了刘进一拳,众护卫都觉得挺解气的,心中不断的盘问自己,自己是否也敢上去打刘进一拳。 最后他们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们不敢,别说打他一拳,就是回怼一句,他们也不敢。 刘更做为护卫长不得不出面劝说道:“世子,现在情况不明,还应该大局为重。” 被两名护卫扶起来的刘进听到这话,立刻愤怒的将刘更踹倒,咆哮的道:“大局为重?!能有本世子的颜面重要吗?不杀此人我寝食难安,你们不杀了他,我回去就让我爹杀了你们全家。” 众护卫脸色一下子就白了起来,一咬牙拔刀朝陈汤杀去,陈汤打翻数人,跳出包围圈,愤愤不平的道:“真是跪久了站不起要的废人,本公子不陪你们玩了。” 说着骑上马,一挥手上的鞭子扬长而去。 留下呆在原地上面面相觑的众护卫。 刘进见一百护卫居然拿不住一个人,气的抄起马鞭,见人就打,逢人就抽,众护卫咬的牙根,沉默不言。 “哈哈哈,刘世子真是好雅兴啊,大半夜的在教训手下。” 王其骑着马从远处走了过来,哈哈大笑的。 刘进不认识刘其,见他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居然也敢对自己冷嘲热讽,不由得和火冒三丈:“你又是什么东西?敢管本公子的事,活的不耐烦了!” 王其嗤之以鼻的冷笑一声,讥笑道:“要不是留你一条狗命还有用,你王爷爷我真想一刀砍了你……” 第26章 身份暴露 第26章身份暴露 刘进最终被王其活捉了。 挨了不少鞭子。 日日在地牢里以泪流满面,期盼着他父亲刘博能来救他。 实际上,王其捉了刘进之后,第二天王麻子就派人到瑕丘侯府送了一封书信,想和刘博谈谈。 可惜刘博并不想和王麻子有任何联系,不但杀了送信使,还把他的脑袋挂在城门上。 以此证明自己和王麻子之间没有任何瓜葛。 至于他心爱的儿子刘进,刘傅此时的心情恨不得当场掐死他,这人是个倒霉孩子,自己当初是怎么千叮咛、万嘱咐的,他倒好把自己的话当成耳边风,忘的一干二净,自己不要他这么干,他偏要这么干,现在好了被活捉了,还想老子去救他——去吃屎吧! 若是在平时,刘博也就舍下老脸和王麻子谈谈……让他放人,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自己都有生命危险,还管这个倒霉孩子,再说了自己的孩子,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不差他一个。 以往还觉得刘进像自己,看来自己也有眼花的时候。 …………………… “刘博这个死胖子,真是心狠手辣,不但过河拆桥,现在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抛弃不管,怪不得天下这么多人被夺了侯位,就他刘博没事。” 王麻子得知自己派去的信使被刘博杀了之后,还挂到城墙上,咬牙切齿的恨声骂道。 王其在一旁也愤怒的说道:“亭长,既然他不仁,也休怪我们不义,不如杀了刘进祭旗。” 王麻子挥手阻止道:“暂时先不要杀他——” 顿了一顿问道:“还有你是否已经问出了那个男子是谁没有?” 王其摇头道:“没有,那个废物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知道那个人来自京城,护卫们都称呼他为陈大人,其余什么问不出来。” 王麻子烦躁的挠着脑袋,疑惑不解得道:“来自京城,又姓陈,那这个人到底是谁,和上回那个人又有何关系?” 王其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上回从京城来的人,亭长可知道他是谁么?可有联系?” 王麻子气闷的说道:“谁他娘的知道是谁?他给老子一箱金子,老子帮他杀一个人,就这么简单,谁还知道他什么来历,再说你觉得他会告诉我吗?” 王其苦笑摇头的,低声的道:“小人有个猜测,此次和上次来的人可能不是同一批人,此人故意先声夺人……混淆视听,让我们认为他和上次来的是同一批人,其实他们是两批人。” 王麻子失声道:“两批人……你有什么证据?” 王其摇头道:“证据没有,不过小人有些猜测,第一:陈考死后,下来核实情况的御史由亭长您亲自接待,一切没有问题,为何上面的人还要李典成调查陈考的死因?” “第二:李典成居然查出的情况,又是上面交代下来的事情,他为什么当时不下令逮捕我们,反而急得上书朝延,这不是打自己的脸,说自己无能吗? 若他趁机抓住我们,再上朝廷上书,岂不是一举双得,名利双收?” “第三:他是怎么获取奏章的,奏章是通过御史送住御史大夫府,除非他是御史大夫陈万年的儿子,不然不可能得到奏章?” “第四:此人武艺高强,却教唆我们刺杀李典成,而他自己却躲入了瑕丘侯府,装作不会武功,但从刘进的口中得知,刘博并没有重规格招待此人。” “第五:昨夜我去捉拿刘进时,他一个人提前离开了,暂时下落不明。” 王麻子听了刘其的分析,惊了一身冷汗出来:“从刘博对他的态度来看,他不可能是御史大夫陈万年的儿子,也就是说他根本拿不到这份奏章,从而证实了李典成根本不了解这情况,而此人又知晓案件经过,这说明他可能去了张家村和吴家村……那么说,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陈考的儿子陈汤了!” “不错,我也是这么怀疑的。”王其点头道:“于是我就派人去张家村了解情况,我想很快就会有结果出来。” “好啊……把我王麻子耍得团团转。”王麻子拍打着桌面,阴声笑道:“如果我猜错不错的话,他应该想着我们刺杀李典成后,然后借朝廷的势力把我们斩尽杀绝,可惜天算不如人算,丁、江两家被我们这一撩拨先打起来了,打乱了他的计划。” “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死咬着李典成的死与我们无关,我想他陈汤也不会傻着说出此事,等朝廷钦差下来,丁山就自身难保了,所以他才这么急切的想攻上丘山,来个死无对证。” 王其闻言大喜道:“可是朝廷那边有了什么消息?” 王麻子得意的点了点头:“我已经把江家覆灭、县令被刺的事全部禀报了韦少傅,韦少傅得知情况后立刻上报,陛下已经派遣廷尉大人来我们这儿调查此事。” “只要我们在廷尉到达之前,守着山寨,等廷尉一到,江亭出面作证,他丁山百口莫辩。” 王其钦佩的道:“还是亭长有远见,挑拨丁、江两家争斗,不至于让我们暴露。” 王麻子失落的道:“可惜昨夜让陈汤跑了,若能杀了陈汤,免除这个后患,就更好了。” 王其低下脑袋,单膝跪地,惭愧的道:“都是属下办事不利,才让陈汤趁机逃脱,还望亭长责罚。” 王麻子扶起王其,安慰的道:“陈汤不过秋后的蚂蚱,也蹦不了几天了。” “我对一生,都怪脸上长满了麻子,才导致仕途失意,而你不同……还年轻,等大局已定,我就推荐你做县尉,量新县令也不敢拒绝,等个两三年就可以主宰一地,然后紧紧的扒着韦玄成这棵大树,他日位列九卿也不是不可能。” 王其跪到在地,感激涕零的道:“多谢亭长栽培,其感激不尽,终生不敢忘记亭长对我的大恩大德。” 王麻子双手抓住王琪的手,意味深长的说道:“都是一家人,一个村儿的,我不帮你帮谁!” “只盼你日后飞黄腾达了,不要忘了今日之事。” 第27章 毛遂自荐 第27章毛遂自荐 陈汤牵着马,行走在大街上。 树立在街道中心的告示墙前,聚集了不少百姓,他们指指点点,熙熙攘攘,好像在讨论着什么。 陈汤站在人群外,大致了解了此事。 原来官府与丁家数次围剿丘山皆失利,于是张贴告示榜招揽奇人异士,诛灭丘山贼匪。 可惜榜贴了好几天,无一人摘下此榜,只是来往的路人,偶尔的过来凑一下热闹。 陈汤挤了进去,一看赏酬还不少,赏金百两,在众百姓注视的目光下摘下了此榜。 守卫在告示墙两侧的官兵,看到有人摘下了告榜,连忙上前作揖道:“公子,这边请。” 说着便把陈汤请到了县衙,县丞吴由、县尉刘洋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陈汤。 刘洋更是直接了当地说道:“你有何本事,敢揭下告榜。” 陈汤自信的笑道:“我既然敢揭下告榜,自然有我的本事。” 刘洋双臂怀抱,讥笑道:“那你说说,你有何本事?”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知过去,通晓未来,琴棋书画——门门精通,吹拉弹唱——样样都会,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陈汤随意的道:“还精通数十种番语,对西洋乐器也有些研究。” 刘洋脸色阴沉,讥讽的道:“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莫不是个疯子,跑来消遣本官的吧!” 陈汤伸出手握住告榜,笑道:“我就知道两位大人不相信,若是两位大人能从我的手中拿走这面告榜,我就任凭两位大人处置。” 刘洋活动了一下手腕,说道:“你就等着本官打断你的狗腿,看看还有谁敢来消遣本官。” 说着,突然挥手往前抓去,陈汤早就知道他会来这套,手臂往旁边一偏,避开了刘洋的突然一击。 刘洋见一击不中,立刻转身抓向告榜,陈汤顺势手往上一提,告榜上的木棍卡在刘洋的脖子前,陈汤用力一推,刘洋翻身而倒,摔成了四脚朝天。 “好功夫。” 刘洋作为武将出身,身经百战,才有了今日的地位,一番交手之下,他自然清楚陈汤的武艺远远的在自己之上,再打下去吃亏的只能是自己,于是赞扬的道。 陈汤收回手臂,轻笑道:“两位大人,我现在是否有资格揭榜了。” “当然有资格了。” 刘洋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屁股后面的灰尘,朗声笑道。 有了刘洋的肯定,吴由自然不会反对,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刘洋凑上前,伸出大拇指,含笑的道:“少侠真是好武艺,我欲推举你为联军统帅,少侠意下如何?” 陈汤抱拳道:“多谢大人栽培,陈某定会攻下丘山,献王麻子首级于堂前,以振国威。” “好——哈哈哈——” 刘洋大笑道:“有陈少侠此话,拿下丘山,指日可待。” 说着,刘洋、吴由便带着陈汤去了丁家,毕竟军队有一半是丁家的,刘洋想推荐陈汤为统帅,自然还要丁山点头才算数。 本来丁家协助官府围剿王麻子,最高统帅理所当然是身为县尉的刘洋,但是刘洋以往和王麻子交手过,自认不是王麻子的对手,再说李典成之死扑朔迷离,最大的嫌疑就是他丁山,他被丁山所胁迫,不得已下令王麻子是嫌疑人,在围剿王麻子过程中也是出工不出力,应付了事,等待朝廷派下钦差大人来接管这个烂摊子。 现在的联军统帅是丁超,丁超是丁山的侄子,颇有些武力,又善骑射,是丁家甚至整个瑕丘县乃至山阳郡公认的第一高手,山阳郡太守屡次征辟他为兵曹,都被他所拒绝。 丁超得到丁山的死命令,一定要在钦差来临之前拿下丘山,丁超数次攻山,皆无功而返,正在军营里喝闷酒。 忽然有护卫来报,说家主召他回府有事,丁超一想到丁山的脸色,内心就有些恐惧和不安。 丁府。 丁山坐在上方,吴由、刘洋分坐两侧,而陈汤则是站在大堂中间。 丁山态度强硬的道:“本来刘县尉举荐此人担任统帅,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们也知道,我侄子的脾气一向不太好,要是把某人打得半身不遂,丁某可不负责任。” 刘洋抚摸着胡须,淡淡的道:“刘超虽勇不可挡,但无谋略,数攻丘山不下,反而损兵折将,死伤惨重,所以这个统帅必须得换。” 丁山脸色一沉,阴冷的说道:“看来刘县尉还没摆正自己的位置啊!” 刘洋摆了摆手,无所谓的道:“我位子摆没摆正无所谓。”故意停顿了一下,含笑道:“我已经得到上面的通知,延尉李大人已经奉旨南下调查此事,到时候丁公……哼哼哼。” 刘洋现在也不怕丁山的威胁了,说起话来自然不会客气,连说话的语气多大了七分威胁三分狂妄。 “朝廷这么快就派人下来了。”丁山仿佛没听到刘洋的威胁一般,倒吸一口冷气,惊慌的道:“他们已经到那儿了。” “按照路程来说,应该到了洛阳。”刘洋喝了一口茶水,优雅的道:“有太子少傅韦大人出面,朝廷办事自然就速度多了。” “太子少傅韦大人可是韦玄成?”丁山双手颤抖,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摔了粉碎,丝毫不在滚烫的开水烫的自己的脚。 刘洋笑道:“不错,就是韦玄成韦少傅。” 丁山不敢相信的道:“他韦玄成不是得罪了陛下,外任淮阳国中尉么,怎么突然又成了太子少傅。” 刘洋淡淡的道:“上面的事情,岂是我们这些人所能揣摩的,不过我倒是得到了一些风声,前任太子太傅萧望之与前任太子少傅周堪被贬为庶人,陛下就提拔韦太人为太子少傅了。” “丁公,你想不到吧,不过江亭现在还没露面,未来能发生什么,又有谁能知道呢,你说是不是?” 丁山恍然大悟,点头道:“我知道了,王麻子不过跳梁小丑,江亭才是应心腹大患。” 又疑惑不解的问道:“你为什么要提醒我,有何目的?” 刘洋站起身来,走到陈汤的面前,拍了拍陈汤的肩膀,说道:“你和江家的事,我们不想掺和,也不会掺和的。” “不过王麻子吗,既然是我亲口指定嫌疑犯,那就一定要把他缉拿归案,不然钦差怎么看我,是无能还是渎职,总要死一个的,总不能让我去死吧。” “而这位少侠武艺高强,不比你侄子弱,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比你侄子更有头脑,一定会助我攻下丘山的,所以我才保住他为统帅。” 陈汤也很配合的拱手道:“陈某必定不负两位大人厚望,毕竟官府给的赏金十分诱人,让人无法拒绝。。” 第28章 争夺统帅一职 第28章争夺统帅一职 “呵,谁这么大的口气,居然看上了统帅的位子,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门外传来一声讥笑声,刘洋回头看去,只见身穿铠甲、手握长枪的丁超站在门外,神情不屑的望着站在大堂中间的陈汤。 陈汤站在原地,岿然不动,风轻云淡的道:“什么统帅不统帅的,对于我本人来说是无所谓的,但是我听说你是山阳郡第一高手,所以我想来看看你是否浪得虚名。” 丁超将长枪杵立在地面上,不屑一顾的冷漠的道:“无名小辈,还不配和我丁某人动手。” “哦,是吗!”陈汤转过身来,慢悠悠的走到丁超面前,在丁超耳边轻笑道:“不过我这人比较喜欢,别人跪在地上问我姓名。” 丁超脸色一沉,阴冷的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话的语气很令人讨厌,而这种人往往注定是活不长久的。” 陈汤双臂环抱,淡笑道:“也没办法,我就是这样的人,可惜啊……老天他不收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丁超提起长枪,枪尖猛得朝陈汤刺去,陈汤一抖配剑,剑出了半截挡住了枪尖。 “哈哈哈。” 刘洋笑着走了过来,站在两人中间,一手抓着丁超的枪柄,一手按着陈汤的手臂,和蔼可亲的笑道:“两位皆是我瑕丘县不可多得的人才,切莫伤了和气。” 丁超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陈汤收剑入鞘,朗声道:“既然刘县尉开了贵口,那我就算了。” 刘洋微愣,转头怒目而视,低声喝斥道:“百两黄金,你还想不想要了?!” 陈汤伸手,将五只手指按住刘洋的脸上,嗤之以鼻的道:“没人敢欠我的东西……还有请马上在我眼前消失,看到你的脸我就想呕吐,还一直在我面前逼逼叨叨,又要做biao 子又要立牌坊,给谁看累不累?” 说着用力一推,刘洋便被掌劲震到了十来开外,一丈多高的外护墙给他撞出了一个“大”字形。 陈汤伸回手,手掌在衣袖上擦了擦,嫌弃的道:“烦人的苍蝇,终于被赶走了,耳边清净多了。” 此时,丁超也开口道:“其实我也很想揍他很久了,以前见到我跟孙子似的,这两天到处给我扯后腿,有时候真想把他绑住,扔到山上当炮灰。” 陈汤半开玩笑的道:“所以说呀你魄力不够,要是遇到我,早就绑着他扔了过去,保不准朝廷还嘉奖他一句“英勇殉职”,我想他的家人一定会感谢我的。” 丁超劝说道:“这样如此,你为何不投效于我,我让你当副统领。”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陈汤豪气冲天的道:“我要亲自领军,杀到王麻子绝望,然后让他在痛苦中死去,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丁超惊讶地问道:“哦,你跟王麻子有仇?” “杀父之仇,毁仕之恨,若我不能亲手杀了他,如何解我心头的仇恨?”陈汤握住剑,横放胸前,笑道:“你有你的任务,我有我的选择,既然如此,那就手上见真招,谁赢了谁都当统帅,输者给对方当副手……如何?”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丁超双手握着长枪,宛如蛟龙游水一般,快准狠,绞杀着陈汤。 陈汤一手握剑,一手扶着腰间的剑鞘,只攻不守,并且越战越勇。 兵器上讲究“一寸长,一分强;一寸短,一分险”,丁超用长枪……而陈汤用短剑,表面上看丁超攻击范围广,攻击威力大,但实际上丁超始终被陈汤压抑着,打的他不断后退。 最主要的原因是,陈汤只攻不守,近身撕杀,而丁超枪法始终施展不开,不停的后退,想拉开一些距离,结果又被陈汤追杀了进去,由此反复……没几个回合,丁超就被陈汤逼到了角落,手中的长枪更加发挥不出作用,反而成了累赘。 丁超脚步一蹲,整个人翻空一跃,脚勾住外围墙,整个人斜挂着朝陈汤挥去,陈汤连退数十步,又猛地冲了过去,枪剑交割不断,然后脚步一点,从下往上杀去。 丁超暗道不好,陈汤已经一脚踢垮了围墙,丁超挥枪扫开砖瓦,突然一道剑锋直面而来,停在他的喉结前。 “你败了。” 陈汤挥剑指着丁超,说道。 丁超手臂一软,长枪掉落在地,不敢相信,失落无比的道:“我居然败了。” 陈汤收剑入鞘,掷地有声的说道:“你很荣幸,能败在我的手上,你不是第一个,也绝不可能是最后一个,因为我陈汤注定是要成为大汉最强剑客的男人。” 丁超黯然神伤的叹息道:“当我还在为“山阳郡第一高手”称呼自豪之际,你却已经放眼天下,我不如你也!” 陈汤上前拍着他的肩膀,出言安慰道:“不好意思,我也是山阳郡人,更是瑕丘县人,看来你这个第一,永远不可能实现,第二也挺好的,不是吗?” “从现在起,我就是联军统帅,我正式认命你为副统领,记得明天早上七点准时集合,我有军事要事吩咐,未至者……一个字——就是斩,你若不想丁家的人被我砍掉脑袋,你最好提前给他们做好工作,我这人脾气不好,发起怒来,我连自己都怕,最好明天不要有人惹我。” 丁超松了一口气,淡淡的道:“我愿赌服输,绝不会拖你后腿,这你可以放心,毕竟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都要王麻子死。” 陈汤笑道:“不错,有一个共同目标,其他的求同存异就可,目标完成了,结果对与你们来说还重要吗?” 丁超不咸不淡的道:“重要不重要,那要看什么场合了。” “哈哈哈,有了你这句话,我就无后顾之忧了。” 陈汤拍掌大笑道:“王麻子,我们很快就会再次见面的,到时候你可别惊讶哟。” “你恐怕永远也想不到,围剿你的人就是我吧。” “哈哈哈……” ps:感谢120****365小伙伴的打赏,感谢步梵的打赏,爱你们么么哒。 第29章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第29章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次日,卯时三刻。 陈汤身穿白色铠甲,外挂白袍,腰系宝剑,手握剑柄,高站在点将台中间,微风徐来,白袍随风飘扬,台下的士卒一时居然看呆了,世上竟有如此器宇轩昂的奇男子。 丁超站在一侧,扯了扯嘴,心中暗道真骚包,不过看着样子,倒真像个身经百战的大将军。 陈汤徒步走到点将台前边缘,润了润嗓子,高声喊道:“从现在开始,我陈汤将是你们的最高统帅,一切关于官府、丁府的命令,如果饶开了我而直接对你们下达,谁敢执行立斩不赦。” “不管是谁,立斩不赦,就算是丁副统领也不行。”陈汤再一次强调道:“你们可听明白?” “未将明白。”丁超率先大声回复道。 台下的士卒见丁超都没反对,一个个争相恐后的大叫道:“明白。” “好!”陈汤大笑道:“既然你们都明白了,没有一个人反对,那从现在开始,你们的一切行动皆听我的指挥。” 陈汤侧着身,指着丘山,道:“看看你们五千多号人居然剿灭不下不到二千人的乱贼,我们大汉朝士兵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光了。” “这是耻辱,极大的耻辱,必须要用鲜血才能洗刷的耻辱,至于用你自己的,还是有敌人的,这将是你们的选择。” 丁超面露羞愧之色,单膝跪地的道:“都是末将无能,七攻丘山而不下,使我军蒙受耻辱,皆是我一人过失,无众将士无关。” “当然是你的过失了。”陈汤丝毫不给他半点面子,直接冷喝道:“春秋有云: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你作为主帅,当然都是你的责任,只会逞匹夫之勇,丝毫不动大脑,怪不得你攻七次不下,就是一百次我看也攻不下丘山。” 丁超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又羞又怒,抱拳激怒的道:“末将愿领军令状,再攻丘山,要不拿下丘山,要不死在丘山,若后退一步,愿军法处置。” 陈汤抽了一面令旗,严肃的道:“好,这是你自己说的,可便倒时候不承认,说是我逼迫你的。” 丁超双手接下令旗,毅然决然的道:“末将不破丘山势不归还。” 陈汤拍掌道:“勇气可嘉,但这一次,主动由我负责,吸引王麻子主力;你负责奇攻,从西侧悬崖峭壁上爬上去,偷袭王麻子后方,正奇之下共破叛贼。” “从西侧悬崖峭壁上爬上去?!”丁超惊悚的道:“那地方我观察过,人很难从下面爬上去,还如何奇攻?” 陈汤不以为然的道:“你都说了只是很难爬上去,而不是根本就爬不上去,怎么刚刚斗志昂昂,遇到了一点困难就泄气了,还“不破丘山誓不归还”,我看你还是回家抱着老婆洗洗睡吧……” “统帅也不要激末将,区区的悬崖峭壁还吓不到我丁超。”丁超鼻气如奔雷,气吁吁的道:“不过光凭末将一个人可达不到奇兵的效果。” “我既然让你去,自然不会让你去送死。” 陈汤拍了拍手掌,有两名士卒抬了一个木箱子上了点将台,然后又退了下去。 陈汤打开箱盖,里面堆满了金块,陈汤拍拍手,笑道:“这箱子里一共有百两金子,我想要百两金子分配给百名勇士,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敢要这些金子。” 百两金分配百名勇士,一人可得一金,也就是一万钱,抵得上他们两年的工资,台下的士卒眼睛盯着台上的金子,越看越赤热。 台下的士卒也不傻,自然知道这是他们的买命钱,可是他们不在意,如果有了这笔钱,寄回家里,上可赡养父母,下可安顿妻儿,至于自己这条贱命,若放在平日里可值半文钱。 陈汤没有命令他们跟着丁超爬悬崖峭壁当奇兵,而是拿出钱来让大家自愿参加,这对于士卒来说,无意于天上落陷饼——不捡自不捡。 众士卒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大喊着,生怕喊慢了、喊轻了,一时间声破九霄,惊散了天上飞过的鸿雁。 “有胆气,不愧是我大汉儿郎。” 陈汤单臂举起装满黄金的木箱,朗声大喊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谁抢到就是谁的!” 说罢,将举着的木箱抛了出去,箱子里的黄金散落而下。 台下的士卒立刻展开姿势,虚蹲着,抬头望着散落而下的黄金,一手防着周围的人,一手伸举五指张开。 就这么一瞬间,抢到黄金的士卒就遭到了众人的围攻………… 三秒钟之后,陈汤高声喝道:“全部给我停下来。” 没抢到黄金的人,抱头嚎啕大哭着;抢到黄金的人,从地上艰难的爬了起来,他们不顾满身的伤痕,仰天大笑着,可笑着笑着也跟着哭了起来。。 陈汤低着头望着台下哭成一片的士卒,心中百感交集,曾几何时自己也像他们一样,宛如牵线莲藕一般苟且偷生的生活着,为一日三餐而拼搏,活着就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所以那时候的自己,离开了张家村,靠着一路乞讨去了京城,然后又在京城乞讨了一年,买了一身体面的衣服,到处登门拜访王公贵族,情况好点了吃了一个闭门羹,情况差点的不仅被打还被狗咬,就这样又在京城混了一年,最后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了富平侯张勃…… 陈汤回过神来,住日种种恍惚昨天,连皇帝都换了一个,自己以前还见到了先帝汉宣帝刘询,只不过那时他还是蹲在地上的小乞丐,而刘询则是微服私防,怀念一下儿时的时光。 “抢到黄金的出列!”陈汤不再想以往的过去,威声喝道:“多余的废话我不想多说,你们竟然敢抢黄金心中自然有数,可我还想要再强调一件事,谁敢拿了我的钱却不卖命,混水摸鱼,你们可以去看看刘洋刘县尉的下场。” 众士卒自然不知道,刘洋被陈汤打得骨骼破碎,现在还躺在床上惨叫连连。 只见他们,单膝跪地,挥手拍打着胸膛,毫不犹豫的大喊道:“统帅放心,我们誓死完成任务。” 第30章 攻打丘山 第30章攻打丘山 陈汤兵分两路,一路由自己率领大部队正面攻击王麻子,别一路由丁超率领一百名士卒,从西面悬崖峭壁攀登上去,作为奇兵袭击王麻子后部。 陈汤头一回带兵打仗,虽然没有经验,但是自己的理论知识足够,只要多加练习自然会运用自如。 而王麻子一没经验,二没理论,给自己练练手,正好不过。 由于是山路,陈汤也没骑着他的白马来,而是徒步领兵来到山脚下,望着山上弯弯曲曲的山路,皱眉道:“王麻子倒是会找地方,只要把头缩进里,还真不好剁了他。” 陈汤唤来几来部将,询问道:“你们几次攻击,可发现他们的兵力部署情况。” 一位部将拱手道:“启禀统帅,王麻子兵力部署,无外乎檑木滚石,外加弓箭防御。” 说着,他指着山路道:“他在半山腰处埋伏了千余人,主要是放檑木滚石,而在道路两侧埋伏了不少弓箭手,一旦我们冲上去,就会遭到他们的伏杀。” 陈汤点了点头:“方法虽然老了点,不过倒还实用。” “不过,现在将近六月天,山中鼠虫蛇蚁甚多,我就不信他们能一直埋伏着不动。” 部将好奇的问道:“那统帅……我们现在该如何进攻……” “不急……”陈汤摆手道:“既然他们这么喜欢埋伏,就让他们埋伏个够,传令下去——全军击鼓,但不要进攻!” 另一名部将担忧的道:“只击鼓,不进改,这……这有违军记呀,士兵们都知道击鼓进而鸣金退,我怕此例一开,再击鼓时士兵就不进攻了。” “无防,区区四千人我都管制不了,以后如何能管理千军万马。”陈汤神秘莫测的:“今天我们就换换规矩,击鼓退面鸣金攻。” “立刻击鼓,逗逗王麻子。” 部将领命,下命击鼓。 “咚~咚~咚~” 击鼓兵挥舞的鼓槌,敲打的战鼓,山上的王麻子听到战鼓声,不耐烦的道:“他丁超烦不烦人,隔三差五的来闹一波,尽吵人清梦。” “来人啊,吩咐下去,立刻应战,最好能杀了丁超。” 王麻子打着哈欠,毫不在意的吩咐道。 当丁超第一次攻打丘山时,王麻子十分谨慎严谨以待,可是丁超冲了那几波之后,死伤惨重,就退了回去。 第二回,丁超又如以往一般来攻山,王麻子已经应付自如,甚至在半山腰上嘲笑丁超。 第三回,王麻子都没到过现场,遥控指挥,结果丁超依旧没有攻下来,败兴而归。 第四回,当王麻子听说丁超又来攻山了,王麻子不以为然的来了一句一切依旧,丁超还是没攻下来。 第五回,王麻子正在睡午觉,醒来之后发现丁超又退了。 ……………… 现在是第几回了,王麻子就没再数过了,因为没这个必要,丁超此生是攻不上丘山来了。 过了一会儿,王其跑了进来,王麻子看到他,打着哈欠道:“丁超这次退的挺快的,可能是被我们打怕了。” 王其神情古怪的道:“亭长,这次有古怪,只听到战鼓,根本没人攻山,不知道丁超又在搞什么花样?” 王麻子伸了个懒了腰,不以为然的道:“那肯定是丁超怕了我们,不敢攻山,又怕被丁山责备,所以才想出了这个馊主意,只敲鼓,不攻山,做做样子给丁山看的。” 王其自嘲一声,自己真的胆小,到现在还疑神疑鬼的,还是亭长有见识,一下子就看出了丁超的阴谋诡计。 于是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做,还备不备战了?” 王麻子想来一下,说道:“还是先备着吧,看看他丁超到底想做什么,此时万万不可松懈,让丁超钻了空子。” 王其趁机拍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马屁:“还是亭长英明,手下佩服万分。” 王麻子挥着手,疲惫不堪的道:“此事你先应付着,等本亭长睡醒了再说,自从来到了山上,这几天没睡个安稳觉,刚静下来,别什么小事就来烦我,你自己看着处置吧!” 王其想听的就是这句话,立刻大喜道:“小人多谢亭长信任,小人必定不负辜负亭长的信任,将丘山管理的井井有条,绝不会让踏上山腰半山…………” 王其也不蠢,立刻拍着胸口,把胸口拍的啪啪直响,向王麻子保证着。 ……………… 战鼓敲了半个时刻,陈汤下令停止敲打战鼓,过了半刻钟后,陈汤又下令敲打战鼓。 王其刚静下心来,又听到了战鼓咚咚,不如破口大骂道:“这个王超是什么意思,停又不敢停,战又不敢战,乱敲个战鼓什么意思?” 于是吩咐两个小厮偷溜下山,看看是什么情况。 两个小厮领命,从山上摸了下来,躲在一棵大树后面观察情况。 陈汤也发现了他们,不动声色的拿起弓,又抽了两支箭,眼疾手快的射了过去。 两人应声惨叫一声,从山上滚了下来。 陈汤抬手虚晃,显示士卒将他们带过来,两名士卒会意,上前查看,只见他们皆左肩中箭,还没有死,只是从山上滚了下来脚摔断了。 两名士卒把他们拖了过来,扔到陈汤面前,站在两人左右一动不动。 “是你们啊,这么碰巧,又遇到你们了。”陈汤看清俩人模样,不就是王五王六么,淡笑道。 王五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抬起头仰望陈汤,不可思议的道:“是你,你怎么会在这?” “忘了向你们介绍了。”陈汤是笑非笑的道:“我现在是联军统帅了,而你们却变成了山贼,真是造化弄人呐!” 王六想从地上爬起来,努力的挣扎了几次,只好放弃,愤怒的道:“你这卑鄙的小人,若不是你,我们王家怎么会我到今天这个地步。” “怪我?!”陈汤指着自己的鼻子笑道:“跟我有半文钱关系,是官府要通缉你们,而我只不过是揭榜来讨伐你们,天经地义,怎么能怪到我头上来呢,要怪就只能怪你们自己,触犯法律,谋害命官。” 王六手指着陈汤,咬牙切齿的道:“你这卑鄙的小人,若不是你……” 陈汤拔剑刺中了他的心脏,义正言辞的道:“你们要明白一件事,如今我是官,你们是贼,做贼呢,就要认命。” “你说是不是?王五……” 陈汤拔出剑,微笑着望着王五。 王五吓得浑身颤抖,寒毛卓竖的道:“你……你……” 陈汤又一剑刺了过去,淡淡的道:“何必呢?何必要跟我作对呢?” 第31章 上战伐谋 第31章上战伐谋 “我还以为他们聋了呢,现在他们发现了端倪,我们就可以撤军回营休息了。” 陈汤擦着剑刃,神秘莫测的笑道。 “撤军……”吴部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淘淘耳朵,见周围的部将都是一脸懵逼望着陈汤,才知道自己没有听错,茫然不解的问道:“统帅……这……这就撤军……是……是不是太儿戏了些?” “军中之事,岂有儿戏。”陈汤严肃的道:“这是最新军令,你们立刻吩咐下去,全军静悄悄的撤回去,不可大声喧哗,让山上的山匪听到了,就麻烦了。” 众部将听得一愣一愣的,全然不知陈汤到底怎么想的,只是军令难违,他们也反抗不得,只好拱手退了下去。 “等等,你们马上去找十匹战马过来,把它们绑在战鼓上,办好了之后再撤军。” 众部将转身退出来营帐,陈汤突然灵光一闪,叫住了他们,吩咐道:“然后扎一些稻草人,把它们藏起来……记得要给他们穿上铠甲。” 众部将立刻明白了,陈汤这是要布疑兵之计啊,唉……现在的统帅都是这样,明明一句话的事偏不说,非要把自己搞得这么深不可测,要我们瞎猜,真是闲的蛋疼。 “末将明白了。”众部将虽然心中诽议不已,表面功夫却做得可好,面露崇拜之色,抱拳崇敬的道。 果然能当上部将的都是精明人,至少比那些老实巴交的士卒心思多得多了。 安排好一切后,陈汤便领着部队撤了回去,让他们好好修养身心,并吩咐申时造饭。 ……………… “还没回来,莫非王五、王六已经遇害了。” 王其等了半响,久不见他们回来禀报消息,急得在大厅团团转,心急如焚的道:“丁超这次打的到底是什么棋盘,这不像他的风格呀。” 王其又召唤了两个小厮,并吩咐道:“你们俩下山探探军情,看看官兵道我的搞什么鬼,记住了这次任务重大,一定要小心,活着把消息带回来。” 两个小厮,还以为王其在关心他们的生命安全,感动的一塌糊涂,跪拜而道:“小人一定不如使命,完成七哥的重任。” 王琪,小名王七,族中兄弟皆称呼他为七哥。 王琪依旧不放心,再三强调道:“你们两个……一定要把消息活着带回来。” 两个小厮热泪盈眶,拍着胸膛道:“小人一定会活着回来的,请七哥放心。” “这两个神经病吧!”王其心中猜测着,不过山中人手有限……人才难得,此时……也只能滥竽充数了,挥着手道:“你们二人只可远观,不可靠近,速去速回……快点。” 两名小厮领了命令,顺着山道走了下来,越往下走战鼓的声音就越大,不过怎么听,怎么都感觉杂乱无章,毫无规法可言。 他们心中好奇,也躲在王五、王六躲过的大树后面躲避着,侧着眼偷瞄了过去,山下空无一下,险些把肺都些气炸了。 妈的,有这么欺负人的吗,人都跑头了还敲个毛鼓啊,惹人清闭。 王九壮着胆子,准备下山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敲鼓,这不是瘫着没事做的吗。 “老九,你看那里,是不是有官兵潜伏在草丛里?”王八一把扯住王七的后背,值得一处草丛,低声道。 王九被王八扯了回来,顺着他的手指望了过去,只见草丛深处,确实有些人趴在那,不过路程太远,看不清楚埋伏了多少人。 “好险,险些中了埋伏。”王九拍着胸部,一脸害怕的道:“幸好还是你眼尖,不然我这一下去,恐怕一秒钟就成了蚂蜂窝了。” 王八摆摆手,不在意的道:“都是自家兄弟,说这些就太见外了。” “对对对,还是八哥说的对。”王九应和着,眼珠不停的扫视着草丛,可又看见了躺在一角的王五、王六的尸体,心有余亏的道:“八哥你看,那是王五、王六的尸体吗,若不是你拦着我,恐怕下一个躺着的就是我。” 王八打了一个冷颤,惶惶不安的道:“我们走吧,这个地方怪阴森的,我总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我们,我们快回山上去吧,向七哥说明情况。” 王九也颇有同感,点了点头,跟着王八一起返回到山上去。 他们把自己看到的情况禀报给了王其,并强调道:“这些官兵实在是太可恶了,埋伏在草丛中,引诱我们下山,王五、王六就是这样被他们害死了。” 王九在一旁插嘴道:“七大哥,那个丁超就是无能之辈,现在想出了这么个损主意,我们不如直接冲下去灭了他们。” “我又何尝不想。”王其摇头叹息道:“可你要知道我们是被冤枉的,若真跟官兵打了起来,不是山贼也就成了山贼,所以我们不得不死守山寨,就是等钦差大人来还我们一个清白。” 王九愤愤不平的道:“可这也太欺负人了吧,凭什么我们只能守不能攻,躲在山上喂蚊子。” 王其心里也不好受,可还是出言安慰道:“钦差大人已经出京,所以现在着急的事丁超,而不是我们,这几天你们一定不要放松警惕之心,让丁超钻了空了。” 王九不屑的道:“我们丘山三面连接外郡,唯一的一条出路,还被我们控制起来了,他丁超就是插上翅膀,也飞不上来,七大哥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王其有些心神不定,叮嘱他道:“不可大意,丁超故意敲打战鼓,就是为了麻痹我们,你们二人吩咐下去,让守卫的兄弟千万不要放松警惕,官兵时随就有可能攻打上来。” 王八担忧的道:“可是官兵一直不进攻,而我们的兄弟一直在那儿守着,一旦官兵突然攻击,我担心他们会体力不支。” 王其皱眉道:“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你立刻吩咐下去,让守卫的兄弟们分成两批,一个时辰轮班一次,保存体力,不可松懈。” 王八点了点头,道:“小人这就去吩咐。” 第32章 挑滚石 第32章挑滚石 一天一眨眼之间就快过去了。 正在休息的陈汤被护卫叫醒了过来,原来现在已经到了申时,到了吃饭的时间了。 陈汤洗了个冷水脸,来到食堂与众部将一次吃饭。 “看着时间,丁超恐怕已经快登上山顶了,我们快点吃饭,申时二刻集合出发,给丁超吸引火力,一举拿下丘山。” 陈汤端着一碗米饭,一边大口吃饭,一边说道:“你们有些人是官府的,有些呢是丁家的,你们是怎么想的,我不想知道,但是你们敢中途撤退,胆怯不前,别怪我不客气。” “特别是丁家的人,若想王麻子死,就拿出十二分的力气来,丁超一旦爬上了山顶,没有我们的接应,必死无疑。” 陈汤夹着青菜,放在嘴里嚼了嚼,看着他们有些拘束不安:“都看着我干嘛,难道我脸上有花,快点吃,别耽误时间了。” 众部将连忙拿起筷子,拼命的将碗中的饭赶进自己嘴里。 “别干吃饭啊,多吃点菜,有营养,才能打胜战。”陈汤夹着胡萝卜,说道。 ……………… 申时二刻,鸣金响起。 五千士卒立刻汇集在一起。 陈汤拔剑高昂的喊道:“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王麻子谋杀县令,藐视律法,今又占山为王,不杀不足以平平民,不剿不足以震法规,我陈汤愿身先士卒,勇往直前,我若不退,谁敢后退半步,军法处置。” “你们……听明白了吗?” 五千士卒齐声高喝道:“我等愿追随统帅,勇往直前,绝不后退。” “好……哈哈哈。”陈汤收回剑,挥手激昂的道:“全军听我号令:出发!” 陈汤率领五千士卒,正式登山…… 山路半腰处,王麻子把山卡设计在这里,一是此地比较隐秘,二是一旦有人爬上来,到达此地也是气喘吁吁,他们就可以以逸待劳,歼灭来军。 可是今天,剩下的战鼓敲了一天,半个人毛都没看到一个,他们却苦守的一整整一天,被这炎炎夏日整整晒了一天,还要忍受蛇虫鼠蚁的干扰。 虽然后来改成了轮班制,可是他们依旧很疲惫不堪,想到现在也快开饭了,心中才越微有点安慰。 天色逐渐的阴暗,夜间的山路更加难行,想来那些官兵不会再来了吧。 王家子弟兵大多数都是这般想法,毕竟白天难走,晚上看不见更加难行,若是脚踩偏了,滚下去可就面目全非,不死也会残废。 他们想着,官兵一定不会夜间作战的,毕竟以往没有先例,他们都是这样自我安慰着。 可是,在晚霞的照耀下,他们看到了官兵,一位白袍男子举得剑,身先士卒的朝自己奔来。 王家子弟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官兵居然在傍晚时分,趁着晚霞攻了上来,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敌袭,有敌袭,各位注意……注意,有敌袭。”王家子弟兵敲打着锣鼓,顺便把身旁的一块巨石,推了下去。 资金将近两米的巨石,从山腰去滚滚而下,山路一阵晃动,士卒下意识的往两边避去。 陈汤纵身一跃,避开了巨石,巨石就滚了过去,陈汤刚一落地,无数的巨石从四面八方滚落而下。 陈汤双手握拳,骨头关节叭叭直响,脸色沉重的道:“给我两把长枪,今天我要你们见识见识枪拨滚石。” 身后的部将,虽然没听说过抢拨滚石,但并不妨碍他递给了陈汤两柄长枪。 陈汤一手握着一根长枪,摆着太极起手式,巨下滚滚而下,陈汤挥动着长枪,猛地高声喝道:“四两拨千斤。” 长枪一甩,巨石朝外斜八滚去,陈汤一咬牙,直接冲了上去,将四面八方的巨石都打偏方向,朝两侧滚去。 众人都看呆了,不管是上方的王家子弟兵,还是位于下侧的官兵士卒…… 打偏诸石,陈汤缓了一口气,气运丹田,冷肃得到:“区区滚石和檑木还伤害不了陈某人,快去把王麻子叫来,跪下地上唱征服,我就大发慈悲砍了你们首级。” 王其赶了过来,看到统帅居然变成陈汤,脸色大变,大喊道:“陈汤你别以为挑了几块巨石,就可以耀武扬威了,我倒是想看看是你挑的快,还是我们推的快,我倒想看看你气竭而死的样子。” “还愣着干嘛,推石的推石,投木的投木,放箭的放箭,全部都给我朝陈汤身上招呼,我要看看他怎么是在我的面前。” 王其亲自上场,夺了一张弓箭,射向陈汤,陈汤刚挑了一块滚石,就听到耳边一阵破风声,一个转身用牙齿咬住了箭矢,然后就原地抛了出去,王其面色惨白,连忙把身边的人拉了自己面前,替自己中了一箭。 王其推倒为自己挡住一箭的弓箭手,色厉胆薄的冷喝道:“陈汤,你别太张狂,今天我要你有来无回。” 陈汤不屑的讥笑道:“哈哈哈,就凭你们这些阿猫阿狗,也想要本少爷的命,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东西?” 王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也懒得和陈汤做无谓的口舌之争,其实最主要的还是自己争不过,就吩咐了几声,便撤到一边去,美名其曰远方操控,实则害怕陈汤又朝他投来一箭。 陈汤也记不得自己挑了多少滚石,胳膊逐渐有些酸痛,再这样挑下去,自己还真有可能力竭而亡。 于是一咬牙根,纵身一跃,脚踩着巨石,从上方冲了过去。 王其脸色狂变,立刻大喊道:“不要让陈汤靠近,弓箭手立刻把他射下来。” 有了王其的命令,所有的弓箭手都朝陈汤射来,一时间箭雨如渔网一般,朝陈汤笼罩而来,陈汤长臂一揽,收了双捆箭支,然后又全部甩了出去。 四面八方传来一声又一声的惨叫,从树上掉下不少王家子弟兵,然后被滚滚而下的滚石碾成肉饼,惨不忍睹。 少了这些弓箭手,陈汤如蜻蜓点水一般,来到了鹿砦前,一枪挑开了鹿砦,鹿砦后的王家子弟兵吓得四处逃窜…… 第33章 攻破丘山 第33章攻破丘山 丁超率领着百名士卒爬上了悬崖峭壁,来到了王麻子储藏粮食的地方。 丁超心中大喜,没想到王麻子居然把粮食储藏在悬崖峭壁边,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若不一把火烧了这些粮食,真对不起自己舍身忘死的爬上来。 “你们几个去这边,你们几个去那边……”丁超挥手指挥着,雷动风行的道:“速度快些,不要让敌人察觉。” 百名士卒每一个人都举着一把火把,向四周扩散,见到帐篷就点火,众人拾柴火焰高,不一会儿功夫,火光冲天,粮草区域成了一片火海。 丁超趁着火势之威,带领着士卒奔向大帐,朝王麻子杀去。 王麻子自以为躲在山上,依靠山形地利便可安枕无忧,坐等钦差来临一举翻盘,哪里会想到稳若泰山的丘山,居然被人爬上来了。 这……这怎么可能,悬崖峭壁,连灵猴都难以跨越,所以王麻子也就没派人看守,可他丁超怎么可能爬得上来,还是带着百人小队一起爬了上来,难道这真是天要亡我王麻子。 王麻子感到绝望,周围的王家长辈有更加绝望,一个个的顿足捶胸,长吁短叹的道:“完了完了,这回真的完了。” 王麻子本来就心烦意乱,再被这些族老一吵闹,更加烦躁了,愤怒的道:“闹……闹什么闹,你们除了闹还能干嘛?” “他丁超就算爬上来的又能如何,区区一百零一人,难道我王麻子还害怕他不成,我已经派了一半人马去围攻他们了,你们还想怎样,是不是要我亲自出马?你们才安心……” “那好……来人呐,把我的大刀扛来,我倒看看他的山阳郡第一高手,有何本事,敢闯我丘山。” 两名小子抬着大刀,来到王麻子身旁。 王麻子接过大刀,挥舞了一下,持刀喝斥道:“世人都叫我王麻子,却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大刀王武”的号称,我握刀砍人的时候,他丁超还在玩泥巴呢,只不过老夫这几年修身养性,很少动刀,才让丁超获得了山阳郡第一称号。” 王麻子连劈带砍,挥舞的虎虎生威,前来闹事儿的王家族老们这才把躁动不安的心放回了心里,抚摸着胡须,笑道:“老朽看到你武力不减当年,这就放心了,快去吧除掉他们,不然弄得老夫我睡得不得安宁。” “各位叔伯请放心,我王麻子居然敢把你们带上山了,就一定会把你们平安送下山。”王麻子持刀而立,拍大的胸膛保证道。 王家族老们满意的点了点头,背着手,又各自回家休息去了。 就在此时,从前线赶回来的小厮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把一群族长撞得人仰马翻,小厮也被撞倒在地,可他没管这些,反而惊恐万状的喊道:“亭长不好了,前线失守,王七哥被陈汤杀了,陈汤正领着大部队杀了上来,亭长我们该怎么办?快跑吧!” “陈汤?!”王麻子庞大的身躯一颤,不由自住的往退了一步,手中的大刀摔落在地,惊恐的道:“陈汤,怎么可能是他,他不是失踪不见了吗,怎么就率兵攻打我们来了。” “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小厮从地上爬了起来,惊慌失措的道:“他就是化成灰,我们也认识,绝对是他……错不了,他好大的本事,居然能枪挑滚石和檑石,直接飞越到我们面前,一剑就把七哥拦腰斩断……” “呜呜呜……呜呜呜……” “太可怕了,他简直不是人,他是神,他是魔鬼,他是来向我们讨债的。” “亭长,我们还是快跑吧!” “前线的弟兄都跑光了,陈汤率领着官兵杀了过来,再不走就迟了。” 说罢,头也不回,踩着还没爬起来的族老的后背,飞奔而去。 “陈汤……又是陈汤,你害得我们还不够惨吗,我们王家到底和你有何恩怨,居然让你时时咬着不放过我们。” 王麻子咬牙切齿的恨道,全然忘了自己当初是如何鬼迷心窍,收了钱害了陈汤父亲的性命。 若他当初不招惹陈汤,陈汤也不会设计陷害他,更不会带兵攻打他,说到底还是他自己惹的祸。 现在尝到了苦果,却怨天尤人,怪这个……怪那个,偏偏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也是讽刺。 “陈汤……你想杀我没门,山的另一边东平国,你若敢跨界追杀我,朝延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哈哈哈。” “想杀我王麻子,下辈子吧!” 王麻子仰天大笑着,把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族老又撞翻在地,领着几百名亲信,朝东平国方向跑去。 陈汤剑劈王其,杀退了守卫关卡的王家子弟兵,领着官兵一路横推,佛挡杀佛,神挡杀神,一路杀得人头滚滚,鲜血直接流淌到山下。 “兄弟们……冲啊!”陈汤挥舞着砍卷了的配剑,威声吓到:“不要放跑了一个反贼,全部歼灭……不留一个活口。” “杀啊……” 五千多名士卒现在不足四千人,超过一千多名士卒战死在山道上,他们大多被滚石檑石碾成碎片,还有小部分被利箭射落山去。 战争是残忍的,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不足四千的士卒早就杀红了眼,自然不会心慈手软放过王家子弟兵。 战争是不允许仁慈存在的,仁慈只会让你丧失生命,连累队伍,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陈汤率众击溃了最后一道防卫线,与丁超汇合在一起,丁超那边更惨,身边只剩下十几个人,还个个带伤。 丁超本人鲜血染红的铠甲,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的,陈汤也没询问他过程,看着他拍着他的肩膀:“我还以为你们失败了呢,不错,人是莽了点儿,不过毅力不错。” 说着又问道:“你来的路上看到王麻子了没,这个龟孙儿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整个山寨都被我翻个底朝天,都没发现他的踪迹。” 第34章 跨郡国,追王武 第34章跨郡国,追王武 “报——” “统帅,副统领两位大人。” “王麻子率着余部朝北方跑了。” 一位士卒察觉到了王麻子逃脱的方向,禀报道。 “朝北逃了……那不就是东平国么。”陈汤眉头一挑,沉呤的道:“我听人说,王麻子跟东平王刘宇暗中有些来往,不知道是真是假。” 丁超点头道:“有些来往,王麻子收留的亡命之徒,以往大多是东平王的门客,他们以前在东平国内仗着东平王撑腰为非作歹、无恶不作,把东平国搞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而陛下对此放任不管,不予处罚,越加助长了东平王的残暴不仁。” 东平王刘宇,汉宣帝刘询之子,与当今陛下刘奭同父异母,汉宣帝驾崩之后,刘宇就藩东平国,为人不仅骄淫无道,而且还心怀不轨,一向仇视刘奭,觉得刘奭能当上皇帝,都是他母亲许恭哀皇后(许平君)的功劳,因此就怨恨上了自己的母亲公孙婕妤,怪她不能让自己子以母贵。 公孙婕妤被他亲生儿子刘宇百般羞辱、拳打脚踹,公孙婕妤万念俱灰之下要去守杜陵,也就是汉宣帝的陵寝,刘奭自然不会同意公孙婕妤给自己老爸守坟了,汉朝一向标榜以“孝”治天下,一旦传扬出去了,还不是要皇室蒙羞。 于是刘奭就派太中大夫张子蟜又骂了刘宇一顿,又去安慰公孙婕妤一番,在刘奭的调节下,刘宇也就表面答应,私下里比以往更加残暴,在他的细心照顾下,没两年他老妈公孙婕妤就寿终正寝。 陈汤得知刘玉的情况后,确实惊讶了一把,沉呤的道:“哦,这么说王麻子可能去投靠东平王刘宇了?” “既然如此,我们一定要在他见到东平王刘宇之前干掉他,不然他躲进了东平王府,我们再想把他绳之于法,东平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们要加快步伐,速战速决。” 丁超担忧的道:“可是……过了这个山头,另一边就属于东平国了,按照国家法律,我们不能跨郡国执法,一旦违违反规定,重则斩首,轻者流放……” “王麻子竟然跑到了东平国,我想他肯定这段时间不会再回来,我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依我之见,我们还是撤军吧!”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陈汤把手中的剑扔到地下,用脚使劲的踩了几腿,斩钉截铁的喝斥道:“我们来讨伐王麻子,最终目的是杀了他,而不是驱赶他,如今王麻子近在眼前,难道就因为一条禁令我们就要放弃不成,为将者没有一点魄力,如何为将,以后如何为帅……” “全军听我命令,追击王麻子。” 陈汤意志坚决,毫不犹豫的说道:“一切后果,皆有我——陈汤承担,你们负责领功就行。” 见陈汤都如此说了,丁超也没再坚持,就领着丁家护卫率先追击,剩下的官兵一咬牙也跟的上去。 王麻子背靠着大树,嘴里不停的喘着粗气,然后从腰间扯下水袋,一口灌了下去,才熄灭了冒火的喉咙。 “哈哈哈,想杀我王麻子,下辈子吧!”王麻子得意的仰天大笑道:“等我见到了东平王,看我怎么弄死你们,和我斗,你们还嫩了点。” “哦——你倒说说,你想怎么弄死我们?”陈汤追赶的上来,刚好听到王麻子的大笑声,淡淡的问道:“正好我也想弄死你,我们之间交流交流,看看我们的想法是否一致。” “你……你怎么敢过来?”王麻子听到声音,赫得毛骨竦然,水袋从手中掉了下去,惊恐不安的道:“这是东平国界内,不是山阳郡,你们敢动手,可要想想后果。” 陈汤踏步上前,含笑道:“王麻子,我说过,我们还会见面的,只不过从山阳郡换成了东平国,不过这对我来说无所谓,我竟然敢来,既然不怕区区禁令。” “汉律是来遵守的,而不是让你们钻法律漏洞的,它是一道枷锁,而不是你们的避风巷……” “说吧!你想怎么死,我可以大发慈悲的成全你最后一个愿望。” 王麻子挥舞的大刀,厉声喝斥道:“陈汤,谁生谁死,还尚未可否,你休要张狂。” 王麻子大刀朝前一指,命令道:“给我杀。” 跟随王麻子逃跑的几百亲卫紧咬牙根冲杀了过去,而王麻子转身钻进了丛林,在众人的视线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汤持枪干掉了眼前的敌人,见王麻子说得激扬将却转身跑了,便吩咐道:“留下一部分人消灭他们,其余的人跟我追。” 陈汤横枪一扫,打开一个缺角冲了出去,后面的士卒大部分也跟那个上来。 王麻子在前跑,陈汤在后面追赶,一前一后下了丘山,王麻子夺了一匹马,拼命的挥鞭朝东平王府跑去。 陈汤也抢了一匹马,从怀里掏出来一金扔了过去,扬鞭追了上去。 “让开……让开。” 王麻子在集市中横冲直撞,手中的马鞭左挥右打,集市百姓吓得四处逃窜,一晃眼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留下满地的青菜豆腐叶。 离王府越近,王麻子脸上的笑容就多了一分姿态,近了……近了,只要穿过这条街道就到了王府门口。 “陈汤,你还是死心吧,你注定是杀不掉我的,哈哈哈……” 王麻子一边挥舞着马鞭,一边回头开怀大笑的道。 陈汤勃然大怒,手中的长枪刺向马屁股,马儿吃痛,脚下更快的三分,逐渐拉进了距离。 王麻子一看不好,也学着陈汤挥刀刺马,就在此时陈汤双手拍着马背,整个人腾飞而起,朝王麻子射出。 王麻子听到一阵破风声,猛得回头一望,只见陈汤朝自己扑来,吓得汗毛炸裂,立刻挥舞着手中的刀。 陈汤并指夹住刀刃,将王麻子从马背上扑了下来,两人一路翻滚,滚到了东平王府门口。 陈汤将王麻子压在身下,横着手压着他的脖子,而王麻子挥刀捅向陈汤后背…… 第35章 刀劈张举 第35章刀劈张举 陈汤将王麻子压在身下,横着手压着他的脖子,而王麻子挥刀捅向陈汤后背…… 陈汤反手扣住王麻子的手臂,夺了他手中的刀,王麻子惊恐的大喊道:“东平王……东平王……快救救我,我是王麻子王五啊!……” 东平王府护卫早就发现了异样,当陈汤与王麻子在地上撕打时,他们就已经把陈汤与王麻子重重包围。 当王麻子喊出自己的姓名时,护卫军首领张举也认出了王麻子,对陈汤冷声喝斥道:“大胆反贼,敢胆在王府门前行凶杀人,还不快放了王武,本官饶你不死。” 陈汤从地上站了起来,左脚踩着王麻子,右手持刀,冷淡的道:“你是官,我也是官,我奉瑕丘县诸位大人的命令捉拿王麻子,你不但不协助与我,反而与王麻子抗瀣一气,是何居心?” “就你也算是个官。”张举不屑的冷哼道:“本官乃是东平国中尉张举,秩比二千石,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本官如此说话。” “本官让你放人,你立刻……马上给本官放人,信不信本官让那瑕丘县令立刻罢免你。” 陈汤面露不悦之色,淡淡的道:“县令已经被王麻子杀了,你想找他的话,随你的便,前提是你敢去找他。” 张举勃然大怒,一个小小的县吏活的不耐烦了,居然敢这样对自己说话,挥着自己的大巴掌,就朝陈汤脸上招呼着。 陈汤双眸删除一抹杀意,伸手抓住了张举的手腕,张举大惊失色,转而火冒三丈,正要责骂陈汤。 陈汤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冷沉的道:“不想死,最好别来招惹我,别说你是中尉了,你就是东平王刘宇,老子想杀你,易如反掌。” 边说着,边翻动着自己的手掌。 张举被陈汤的一巴掌当场给打懵了,用手摸着自己火辣的的脸颊,一时间七魄悠悠,不知所措。 这个不知上下尊卑的小小县吏,他不但挡住了自己的出手,而且还反手打了自己一巴掌,这是自人类有文明以来,第一个敢打上级的小吏,而自己就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被打的那个上级。 耻辱……天大的耻辱……有史以来第一大的耻辱,居然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苍天呐,大地呀,我若不杀了此人,以后如何抬头做人,如何在官僚面前自处。 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杀此人不足以震尊卑…… 若日后人人学他,那岂不是将国将不国,那自己还能如何作威作福,压榨民脂民膏。 杀…… 只有杀了他…… 张举的手从脸颊处,放了下了,握住腰间佩剑,含怒拔剑,砍到陈汤。 陈汤挥手一挡,挡住了张举的剑,冷声的道:“我再三忍让,你别不知好歹,就你这种货色,还不配在我面前舞刀弄枪。” “机会只有一次,死神不会再三地你忍让,再次动剑的时候,就是你命陨之时。” 陈汤震开了张举,将王麻子有死狗一般提了起来,转动着身躯,望着面前的护卫军,淡淡的道:“我不想再看到你们,谁再敢站在我的面前,他就是我的敌人,想做我的敌人,那就有一种死的觉悟,我希望你们有这种觉悟。” “尽是些阿猫阿狗不入流的东西,强行跳出来杀一波存在感,不觉得恶心人吗。” 陈汤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提着王麻子朝前走去,两侧的护卫军如潮水一般往两边退去,无人不回避陈汤的锋芒。 王麻子被陈汤提在手里,如同乌龟划水一般,手脚不停的挣扎着,嘴里却不停地哭喊道:“张举不要被他吓到了,这一切都是假象,不要被他所蒙蔽,当初我就是被他蒙蔽,才害得如今家破人亡,妻儿被杀,你一定不要心怀犹豫而放过他,此人睚眦必报,心眼极小,你今天得罪了他,他以后一定会报复你的。” “张举……张举,我今天的下场就是你的明天,你是东平国中尉,朝延命官,他是不敢杀你的……” “张举,快杀了他。” ………… 张举眉头皱着又轻,轻了又皱,握着宝剑的手还维持在原先的模样,一动不动,内心却十分纠结,我到底该动不动手,我是不是真的被他震慑到了…… 我张举是谁——东平国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怎么可能被这个小小的县吏所震慑,这不可能,这一定是假象。 张举面露阴狠之色,咬牙切齿的道:“放下王武,我可以既往不究你刚才的冒犯之罪,如若不然,休怪……” “不然会怎样?我倒是想知道,你想拿我怎样?”陈汤停下了脚步,回头瞟着张举,随意的笑道。 张举盛气凌人跨前一步,挥剑遥指陈汤,威武霸气的道:“不然……休怪本官无情,将你斩杀,挂在城墙之上。” “为什么世界上总有那么多不知好歹的废物。”陈汤45度仰望天空,发出无奈之叹:“明明我给了你们机会,为什么你们不好好的珍惜,生命是自己的,为什么你们不爱惜的。” “今天杀的人已经够多了,但不想再开杀戒,可是你们为什么要逼迫我……” “为什么……” 陈汤凌刀而立,微风吹过,白袍随风飘扬呼呼作响,陈汤就站在原地,一股强大而震慑的杀气,向四面八方涌去。 张举面露惊恐之色,眼珠都快突出了眼眶,他好像看到了什么,嘴巴张得大大的,可是他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一道刀光,划破天空,宛若流星划破天空,是多么的明亮而耀眼,刺得张举及护卫军不得不挥袖挡住自己的眼睛。 “撕——拉” 一声断碎声,张举手中的配剑崩成两半,掉落在地。 张举望着手中半截断剑,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好——快——的——壹——刀——” “今生能看到如此刀法,我张举也不枉苟活一生。” “哈哈哈——” 张举不知为何突然笑了起来,眉心却裂开了一道缝隙,一直向下延伸经过鼻子……脖子……身体…… 第36章 狗血剧情 第36章狗血剧情 陈汤收回刀,头也不回的离去,护卫军无人敢阻饶。 陈汤把王麻子扔到马背上,翻身上马,扬长而去,留下一群在风中凌乱的护卫军。 他们彼此之间面面相觑,等待着张举发号命令。 “中尉大人……中尉大人……” 张举依旧保持着原来的状态一动不动,郎中令上前碰了一下张举胳膊,张举的身体仿佛炸了一般从中间分成两半朝两边飞去,鲜血洒了他们一脸。 东平王刘宇打猎归来,得知情况之后,自然是怒不可遏,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陈汤把王麻子带到张家村,在父亲陈考的坟墓前将其千刀万剐,然后又拿着他的首级去了丁府。 丁家族长丁山看到了王麻子的首级,终于松了一口气,并赠送了陈汤黄金百两。 陈汤见丁山笑容满面、满脸喜色,心中猜测他可能已经干掉了江亭……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话说江亭被丁家追求一直躲躲藏藏,丁家一直找不到他的踪迹,除了不断的加派人手查找之外,别无他法。 钦差延尉大人出京,不仅丁山坐不住,没想到江亭也按耐不住,居然主动的奔向钦差处。 丁山原先打算在途中假冒山贼,杀了钦差,却没想到逮住了江亭,就这样……江亭自投罗网,一头钻进了阎王殿,差点没把丁山激动坏。 陈汤领了钱,便在县城中购买了一座豪宅,然后又找了些泥工瓦匠,将宅子翻新改造一下。 泥工瓦匠手艺确实不错,他们按照陈汤的要求把宅子焕颜一新。 陈汤看着房宅,满意的笑了笑,自己终于也有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了。 竣工当日,陈汤请瑕丘县最好的大厨上门做乔迁宴,可惜陈汤没啥亲朋好友,只好请泥工瓦匠大吃一顿,并在府外开设粥篷,给乞丐发放米粥…… 其中有名泥工,喝了几碗米酒,来向陈汤敬酒,并对陈汤说道:“公子以往可是张家村人,父亲名叫陈考。” 陈汤端着酒碗,回复道:“不错,老伯可是认识先父。” 泥工师傅说道:“常在一起工作过,却不想半年前被王麻子所害,今公子擒杀王麻子为父报仇,想来你父亲泉下有知,也就安宁了。” 说着,泥工师傅压低声音道:“但你父亲生前在侯府有个小相好的,我上回去侯府做事,发现你父亲小相好居然生了个儿子,她还向我打听你父亲的消息,我不忍心,还没告诉她你父亲的事。” 陈汤手中的酒碗摔落在地,嘴角不停的抽搐,不可思议的道:“真有个小相好,还生了个儿子,这……这也太狗血了吧?” 陈汤刚回到张家村时,张彪就曾经说过此事(详情见14章),当时张彪说的酸里酸气的,陈汤当时就听听也没在意,哪想到今天就被人告知,那个相好居然还生了个孩子,陈汤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可不是么。”泥工师傅说道:“你父亲长得俊俏,又识文断字,那些小丫头们自然对你父亲神往不已。” “哪像我呀,一个字都不认识,他们自然看不上我。” “打住打住!”陈汤连忙打住他的酸话,问道:“她叫什么?” “她啊?!”泥工师傅说道:“她叫杨梦,是侯府一位洗衣房丫鬟,长的可水灵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陈汤给他倒了一碗酒,趁机把他支开,而自己侧骑着马去了瑕丘侯府,怎么说也是自己父亲的相好,还生了一个孩子,陈汤自然不会再让她们母子俩生活在侯府做下人。 “怎么说我都救了他儿子,他刘博不会不给这点面子吧。”陈汤思考着。 当初刘进被王其生擒活捉到丘山,陈汤率部踏平了丘山,救出了被关押的王进,怎么算都是自己对瑕丘侯府有些恩情。 来到了瑕丘侯府,侯府护卫认出了陈汤,惊讶的道:“原来是陈公子,你率部平定王麻子的事,我们都已经知道了,没想到你这么厉害,直接踏平了丘山。” “过奖过奖,都是将士们舍生忘死,才踏平了丘山,我个人无关紧要,无关紧要。” 陈汤谦虚地说道,心里却思想着:我踏平了丘山你们就这么惊讶,我若告诉你们我杀了东平国中尉,你们岂不是要被吓死了。 “我有要事求见侯爷,还望各位通报一下。”陈汤与护卫寒酸的一蕃,拱手说道。 “这个……”护卫为难的道:“不是我们不肯通报,实在是侯爷知道被你戏弄之后十分生气,我担心侯爷知道你来了之后,会对你不利,你还是走吧。” “这死胖子真小心眼。”陈汤不满意的道:“怎么说我都救了他心肝宝贝的儿子,他也不表示表示一下。” 护卫苦笑道:“就是因为你救了世子,侯爷才更加生气。” “啥?这个是什么意思?我救了他的儿子,他生啥气?”陈汤疑惑不解的问道。 护卫摊着手,无奈的道:“通过上一件事侯爷已经彻底对他失望了,侯爷原以为他已经死在丘山了,还上报了朝廷准备让二公子当世子,结果奏折刚发过去,世子就回府了,你说侯爷能不生气,差点没当场把世子杀了,只好又上了一份奏折解释此事。” 陈汤听到前因后果后,脸门上爬满了黑线,这一家真是没有一个正常的,儿子不靠谱就算了,老爹更不靠谱,都不知道儿子死没死,就想着换世子,现在人回来了,能不尴尬吗,弄个不好朝延还会责备他引风捉影。 陈汤无奈的道:“侯爷生我的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可我真的有要是找他,你就给我通报一下,至于侯爷肯不肯见我,这就是我自己的事了。” 陈汤趁机塞给他一金,护卫用手捏了捏金子的重量,惊喜的道:“陈公子,您真是太见外了,这种小事情就交给我吧!” 陈汤拱了拱手,说道:“那就拜托了,这位兄弟。” 第37章 上门要人 第37章上门要人 陈汤花了一两金子,成功的让护卫前去禀报瑕丘侯刘博。 刘博这两天心情非常不好,为了重立世子一事,搞得后宅不宁,正妻吵、小妾闹,刘博一个头两个大,本来就是肥头大耳的他,越发的头大。 正妻孙氏,侯门嫡女,与它属于政治联姻,娘家颇有些势力,刘博不敢招惹;而小妾李氏,不但人美,而且还舞艺超群,深受刘博宠爱。 所以刘博得知刘进被王麻子抓走后,立刻上书朝廷,立李氏之子为世子。 现如今刘进毫发无伤的回来了,李氏想她儿子做世子的美梦立刻破碎,可是她又心有不甘,日日在刘博面前一哭二闹,就差三上吊了。 刘博也很无奈,毕竟刘进是嫡子,天生的府位第一继承人,就连刘博也无权干涉废立,只好安慰李氏,顺便把陈汤给恨上了。 要不是陈汤救了刘进,自己怎么会像现在这般左右为难。 今天难得李氏没来哭闹,刘博也躲了个清闲,在大堂听听小曲,看看舞蹈,也颇为悠闲自在。 护卫收了陈汤的钱,自然要讲究信誉禀报瑕丘侯刘博,毕竟干他们这一行的,讲究的就是一种信誉,信誉若是败坏了,以后自然就没有人找他传话了,所以护卫们还是挺在意自己的信誉的,毕竟这是跟自己的收益挂钩。 “侯爷……”护卫硬看头皮,在刘博耳边轻声说道:“陈汤在侯府外求见侯爷,说有要事与侯府商量,小人不敢怠慢,立刻前来禀报侯爷,不知侯爷见不见此人?” “陈汤……他还敢来,本侯爷还想着派人抓他来侯府,没想到他自己到先上门了,正好懒得本侯爷动手找他。” 刘博咬牙切齿的恨声道:“快把他带进来,看本侯爷不打断他一条腿。” 护卫抹了一下根本不存在的虚汗,暗自咋舌,都提前跟他说了侯爷脾气不好,还偏偏要往枪口上撞,现在好了……估计进了侯府,最少半条命没了。 护卫摇了摇头,轻声叹息着,明明是县中英雄,可惜得罪了侯爷,注定要陨落在此。 他不敢违背刘博的命令,领了刘博的命令,就领着陈汤来到了大堂。 陈汤嘴角挂了一抹笑容,见刘博依靠在长榻上,手指敲打的膝盖,嘴里哼哼要词,应该是在唱一首不知名的小曲。 “小人陈汤,见过侯爷。”陈汤今天来有求于他,自然表面功夫做足,作揖施礼的道。 刘博哼着小曲,睁着小眼睛,才淡淡的道:“你可知道……你假冒朝廷官吏是何罪名?” “当日小人被王麻子跟踪,为了摆脱他们,只好出此下策,若有冒犯之处,还望侯爷见谅。”陈汤抱拳道:“不过小人确实从阳城侯府返乡,这点可是千真万确,侯爷不信可以派人去京城打听一下。” 陈汤不卑不亢的说着,并且强调着自己与阳城侯府之后的关系,就是想让刘博知道,我身后有人,你做事别太过了,毕竟刘博一个就蕃的侯爷自然比不上居住在京城内的侯爷。 刘博脸色阴沉的望着陈汤,他想看看陈汤到底跟阳城侯府有何联系,不过他不想为了陈汤与阳城侯府产生矛盾,心中自然有了一些顾虑,冷冷的道:“哼,你假冒官吏的事情本侯爷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不过本侯府不欢迎你,你可以走了。” 陈汤不为所动,丝毫不在意刘博寒冷的目光,抱拳拱手道:“还请侯爷见谅,小人确实有事相求,还请侯爷看在阳城侯府的面子上,释放杨氏母子,小人感激不尽。” “大胆……放肆。”刘博含怒挥起肥胖的手掌拍打着桌面,愤怒的道:“在本侯爷面前再三提起阳城侯府,真当我瑕丘侯府怕了他阳城侯府不成!” 陈汤无奈的摇头苦笑道:“侯爷真是误会小人了,小人都说了是有事相求,并没有想用阳城侯府来威胁侯爷。” “再说了,其实我根本就不认识阳城侯,又哪有资格用它来威胁侯爷你呢?!” 陈汤再三强调的道:“小人,今日冒昧前来拜访侯爷,只是为了让侯爷释放杨氏母子,无其他想法,还往侯爷明鉴。” “敢来我侯府要人,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刘博双手拍掌,门厅后面立刻涌进了一百名刀斧手,他们手握刀斧,立在陈汤与刘博之间,杀气连连。 陈汤看了这些刀斧手,眉头一挑,微怒的道:“我平生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武刀弄枪,侯爷最好三思,该好好反省反省怎样对我客气些。” “毕竟前几天,我这把剑已经沾满了无数的鲜血,我可不想它再惹上半滴鲜血,侯爷你觉得是不是呢?” 刘博被一百刀斧手守护在身后,内心依旧惶惶不安,陈汤如何平定丘山的他刘博也得到了一些消息,挑滚石檑木,翻山越岭追杀王麻子这样的事迹,他也听说过不少,当陈汤本人站到他面前时,刘博居然感觉到心慌,和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刘博又羞又怒,甚至不敢和陈汤对视,脸色如走马观灯一般,一个换着一个颜色。 “你想要人……也不是不可以。”刘博强装镇定的道:“不过在此之前,你要答应本侯爷一件事情。” “别说一件,就是十件、百件、千件万件。”陈汤自信的道:“只要是我能做到,要不违背侠义之道,我都会满足你的要求。” “呵呵……” 刘博嬉笑一声,显然他对陈汤的话不屑一顾,淡淡的道:“我要你做的一件事很简单,就是以后别靠近我瑕丘侯府就行……” “怎么样?只要你肯答应,本侯爷立刻放人。” 陈汤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要自己靠近瑕丘侯府就行,这个要求真够奇葩的,也不知道他刘博心里是怎么想的,就算他要当皇帝,陈汤也会依照承诺帮他实现,可惜他并没有抓住这个机会,这将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悲哀。 第38章 尴尬的陈汤 第38章尴尬的陈汤 (PS:求收藏,求推荐,拜托了各位大大) “好,我答应你。” “从此以后,我——陈汤……绝不踏入瑕丘侯府半步!” 陈汤没有半点犹豫,直接了当地回复道。 刘博精神乏备的瘫卧的长榻上,打了个手势,一旁伺候着的刘管家示意,欠身退了下去。 陈汤抱拳道:“多谢侯爷成全。” 刘博挥了挥手,嘴里哼着小曲,陈汤施了一礼,就跟着刘管家走了出去。 走在路上,刘管家问道:“你要要的人,是哪个房的丫鬟?” 陈汤回复道:“洗衣房杨梦,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了解,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刘管家点了点头,也没再多问什么,直径朝洗衣房走去,陈汤跟在他身后,也没再说什么。 刘管家作为侯府大管家,又深受刘博信任,负责管理侯府大大小小的琐事,连庶出的公子都要巴结讨好他,一个小小的洗衣房,自然也是给他说的算。 他一到洗衣房,洗衣房管事烟雨嬷嬷急匆匆的跑来迎接,满脸堆笑的道:“烟雨见过刘管家,是什么风把刘管家您给吹来了?” 陈汤站在一侧,看了烟雨嬷嬷一眼,年过半百,风韵犹存,可她看向刘管家的眼神充满了暧昧,陈汤心里嘀咕着,这两人绝对有一腿。 “烟雨嬷嬷,你这里可有一个叫做杨梦的丫鬟?”刘管家不动声色地问道。 烟雨嬷嬷白了他一眼,吃味的道:“我说刘管家怎么突然来到洗衣房,原来是为了一个小姑娘?” 刘管家老脸一红,一本正经的道:“我有公事要办,你别打泼散浑,还不快快把她叫过来。” 烟雨嬷嬷凑上前,低声的说道:“这个丫头不守规矩,不知道怀了谁的孩子,我也没敢上报,不会是事发了吧?” 刘管家用眼角余光朝陈汤瞟了瞟,说道:“侯爷已经答应陈公子带走她们母子,你就快让人安排吧,别让陈公子久等了。” “原来是你。”烟雨嬷嬷这才注意到了陈汤,上下打量了一下陈汤,说道:“长的倒是一表人才,不错,有担当,也不枉她们母子含辛茹苦的等你。” 陈汤嘴角抽搐着,神情尴尬不已,他知道这个烟雨嬷嬷误会了,正要解释道:“这个……嬷嬷啊,其实我是……” 替我父亲来接她们母子回家的…… 后面一句话还没说出来,烟雨嬷嬷含笑插嘴道:“我知道,我知道,现在像你这样有良心的人不多了,我这就去把他们母子叫了。” 你就知道……你知道个毛线,陈汤差点没一口盐水喷死她,正要开口解释一番,烟雨嬷嬷已经火急火燎的离开了。 陈汤摸了摸鼻子,眼角狂跳,对着刘管家抱怨的道:“这个烟雨嬷嬷也太心急了吧,我还没话说完呢,其实你们都误会了,我跟那个杨梦其实没啥关系,不对……不对,也不能说没啥关系,至少有点关系,但绝对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关系。” “那到底有没有关系啊!”刘管家被陈汤给绕晕了,不满的说道:“一时说没有关系,一时说有关系,你都把我说糊涂了。” 陈汤其实很想告诉刘管家,其实跟杨梦有关系的是自己的父亲,但是毕竟是家事,陈汤也不好向外宣扬,只好说道:“反正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关系就是。我只不过送人所托,来接她们母子离开侯府的。” 刘管家摸到后脑勺,头疼的说道:“真搞不明白你们这些年轻人,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当年郑季、霍仲孺不都是在平阳侯府留下了孩子……” 陈汤愤愤不平的道:“一年前我还在京城呢,你见过我来到瑕丘侯府了么?” 刘管家神情一愣,这才反应过了,陪笑道:“陈公子还请见谅,人这一老啊,就喜欢听些八卦,还望陈公子不要介意。” “小事。”陈汤摆了摆手,无所谓的道:“你有时间听这些八卦,还不如拿点时间来陪陪你的烟雨嬷嬷……” 刘管家老脸一红,尬笑了两声,搓了搓手,也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 烟雨嬷嬷带着一个抱着婴儿的女子走了过来。 陈汤好奇的伸着脖子打量着,想看一看自己父亲的小相好到底长什么样,看其模样应该还比自己小一两岁,不由以掌抚额头,怪不得那个泥工师傅羡慕不已,这还真是个小相好。 烟雨嬷嬷领着杨梦母子,边走边羡慕的说道:“你们母子今天也算苦尽甘来了,我看那个姓陈的,长的一表人才,且穿着华贵,又能让侯爷放你们母子离开,必定是非富即贵,你们母子两人以后可有好日子过了。” 杨梦听得一愣一愣的,满腹疑团的说道:“烟雨嬷嬷,您们是不是搞错了,陈郎只是一个普通的帮工,既无钱也无势,怎么可能穿着华贵,又能让侯爷放了我们母子。” 烟雨嬷嬷出言安慰道:“人家指名道姓的来找你们母子,还能有错,你丫还是放宽心,不要多想了。” “等一下见到他,你自然就知道不会有错的。” 杨梦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紧紧的抱住怀中的婴儿,紧跟在烟雨嬷嬷身后,不敢张望。 陈汤见她们走来,连忙上前迎接,作揖施礼的道:“陈汤见过杨…………杨夫人……” 陈汤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杨”了半天,只好称呼她为夫人。 杨梦低着脑袋站在烟雨嬷嬷身后,听到有人叫自己才抬起头,胆怯的道:“你……你就是陈汤……” “夫人听说过我。”陈汤闻言,好奇地问道。 杨梦轻点额头,低声说道:“听你父亲谈起过你,他说你自小非同凡响,以后定会光复门楣的……你父亲他现在可好?” 陈汤微愣,没有接她的话,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今天来是接你们母子回家的。” 说着,用手点了点婴儿的小脸蛋,笑道:“他睡的可真香,能让我抱抱吗?” 杨梦紧紧的抱住婴儿,沉默不语。 陈汤笑了笑,收回手指,尴尬的笑道:“那就算了,我带你们回去。” ……………… 烟雨嬷嬷站在刘管家的身侧,一脸莫名其妙的问的:“他们……他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真的不是……” 刘管家说道:“你情况都没了解清楚就火急火燎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烟雨嬷嬷一手叉腰,一手提着他的耳朵,彪悍的说道:“这么说,还是老娘的不是了?” “哎呦,轻点……轻点,这么多人看着呢,传出去多不好。”刘管家痛苦的惨叫着,认怂的道。 烟雨嬷嬷不但没松手,反而加重了力气,语气不善的道:“当初你来招惹老娘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传出去不好,现在就知道传出去不好了……” 第39章 被判腰斩 第39章被判腰斩 “杨夫人,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陈汤把杨梦母子带到陈府门前,指着门外两个威武的石狮子,说道。 杨梦东张西望,双眼一暗,失落的道:“怎么不见你父亲?” 陈汤叹了一口气,不忍心告诉她,但又不得不和她实话实说,不由沮丧的道:“我父亲他……他两个月以前就已经去世了。” “你……你说什么……”杨梦只觉得一道天雷直击天灵盖,劈得她头昏脑眩,五内俱崩,整个人意识突然断路,身体向后倾倒。 陈汤连忙上前扶住她,掐了她的人中,过了很一会儿,杨梦才清醒过来,一只手抓住陈汤的胳膊,泪流满面的道:“这……这不是真的是不是,你告诉我,你是骗我的是不是?” 陈汤不由悲从中来,泪水在眼框中流荡,吞声忍泪的道:“夫人还请节哀。”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杨梦悲痛欲绝,哭喊了两声,又晕倒了过去。 陈汤连忙上前掐住她的人中,看见没反应,立马让人去请大夫,而他自己把人抱进了府中。 大夫把了一下号脉,说道:“无事,只是气血攻心而晕迷,休息两天就好了,我给你开个方子,给夫人调养一下身体就行了。” 陈汤让人去抓药,而自己亲自送大夫出门。 过了一夜,杨梦的意识逐渐清醒,她下意识地伸手想摸一下孩子,结果没摸到,立刻从昏迷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孩子,我的孩子呢?” 杨梦掀开被子,没发现孩子,顿时间吓得手足无措,从床上跳了下来,从房门冲了出去。 端着一盆热水经过的侍女,看到杨梦如发疯了一般,披头赤足的冲出门房,连忙放下木盆,喊道:“夫人,你这是咋么了?” 杨梦也看到了她,抓住她的肩膀摇摆道:“我的孩子呢?” 侍女肩膀被扎的有些疼痛,痛苦的道:“小公子在大公子那儿呢。” 杨梦放开了侍女,赤着脚跑了过去。 侍女揉着肩膀,在后面追喊着:“夫人,你到哪儿去,你还没穿鞋呢?” 后花园,凉亭。 陈汤一手抱着小孩,一手摇着拨浪鼓,正在逗他玩,小孩伸着手掌想抓拨浪鼓…… 杨梦跑了过来,一把夺过小孩,将小孩紧紧的抱在怀里,痛苦流泪起来。 陈汤呆坐在哪,手握成拳,一拳打在木柱上,可恨的幕后黑手,现如今王麻子已死,所有的线索都断了,想查找真凶都无从下手…… 就在此时,一名家丁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道:“公子不好了,门外来了两名官差,说是奉了钦差大人的命令带你去过堂。” 钦差大人,不就是那个眼高于顶,连看都不愿意看自己一眼的廷尉李光么,他没事找自己过堂干嘛…… 王麻子已死,如今已经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自己和县令之死有任何关系。 除非是越境追捕王麻子一事被他得知,陈汤虽然心中已经猜测到了大概,但陈汤并不后悔,如果能再重来一次的话,自己一定还会越境追捕王麻子的。 陈汤站了起来,对着痛苦流泪的杨梦说道:“我此行恐怕凶多吉少,我的房间里有一箱黄金,想来已经够你们生活一辈子了,以后你们母子好自为之。” 陈汤说完转身就离开,也没管她到底听没听进去。 “陈公子,钦差李大人招您过堂,我听他那口气颇为不善,以小人之见,陈公子您还是快跑吧!”一位官差一见到陈汤,立刻开口道。 陈汤认出了他,此人当初也是讨伐王麻子当中的一名士卒,平定王麻子之后,他又当回了县差。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陈汤拍着他的肩膀,自言自语的摇头道:“可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以往也就算了,现在恐怕不行了。” “我父亲已经辜负了她们母子两人,我不能再害的她们因为我而受到连累。” 陈汤拍着他的肩膀,开口道:“走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两名官差听闻陈汤不肯答应逃跑,内心深处更加崇拜不已。 陈汤来到县衙,李光端坐在上堂,如以往一般,双眼望顶,鼻孔朝天,根本没把堂下的丁山、刘洋、吴由,以及刚来的陈汤放在眼里。 他也有这个资本看不起堂下的任何一个人,他李光出身名门,官拜九卿,又深在帝心,日后能定拜相封侯,位列三公。 “大胆陈汤,见到本官还不下跪。”李光虽然鼻孔朝天,但是用余光还是看得到陈汤鹤立鸡群的站在堂下,顿时怒火中烧,敲打着惊堂木,喝斥道。 陈汤不为所动,风气云淡的道:“朝廷有哪条律法规定,在公堂之上要跪着受审的。” 一旁跪着的丁山,扯了扯陈汤的衣袖,低声说道:“虽无明文规定,但是所有的县衙都是这般干的,你还是快跪下,别触犯了钦差大人。” 陈汤扯回了自己的衣袖,没有理睬丁山,傲然自立的站在原地。 “你倒是知晓律法。”李光讥笑道:“既然你知晓律法,还越界犯法,那就罪加一等。” “小人出身乡野,上不知法,怎么能叫做知法犯法呢?”陈汤委屈的道:“大人,您这可是糊涂办案,冤枉小人了,怎么对得起你头顶上的“公正严明”四个大字。” “放肆,大胆叼民,还敢狡辩,看来不用大刑你是不招了?”李光手按着案桌,伸着脑袋咆哮着。 陈汤不咸不淡的道:“大人,你虽然是钦差,但你可别冤枉我呀,我什么时候说我不招了,不就是越界执法吗,不错,就是我干的,我一路追到他到东平王府,才把他拿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为什么要不招。” 李光缓缓地坐了下去,敲打着惊堂木,威严的道:“既然你对你所犯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那本官宣判:陈汤触犯国家法律,越界执法,判以腰斩,无需上诉,立刻执行。” 第40章 发配辽东。 第40章发配辽东。 “无需上诉,立刻执行。” 李光端坐着高堂之上,藐视着堂下众人,威严而庄重的宣判道。 左右两侧立刻闪出两名彪形大汉,他们皆**着上身,手中握着砍刀,凶神恶煞的朝陈汤走去。 陈汤眉头紧锁,跨前一步,朗声道:“我陈汤虽触犯律法,但所做一切皆是为了扫灭叛乱,为国家除害,你不赏我就罢了,还要叛我腰斩,是何居心?” “哈哈哈……”李光捧腹大笑着:“你触犯法律,还想我赏你,我看你是痴心妄想,没睡醒吧!” 陈汤一本正经的说道:“不错,跨界执法是过,平定叛乱是功,而我所立的功大于我所犯的过,难道钦差大人不该对我奖赏吗?” 李光自然不吃这一套,直接反驳的道:“你虽平定叛乱有些功劳,但是功不能抵过,如果世人都像你这般,这天下还如何治理了?” “可是我听闻法律中有这一条,违法有三级罪名,即大害、害及不害,大害者——腰斩;害者——流放;不害者——罚金四两。” 陈汤曾经在富平侯府居住过一段时间,对法律可是门清,可比这个半吊子李光强了不知多少倍。 听得李光一愣一愣,一脸懵逼,立刻把目光望向了他的长史朱伟,朱伟从廷尉小吏一步步升任到长史,自然对所有的法律法规了然于胸,于是朱伟轻点额头,示意李光确实有这条规定。 李光有些恼羞成怒,他离京的时候可是答应了一位大人,要把陈汤搞死,为此他还收了不少钱两,若是陈汤交了四两金子就了事,那自己岂不是亏大发了,那可是千两黄金啊。 “朝廷虽有此律法,但是怎么评论有害或者无害,还不是由本官说的说。” 李光心中盘算着,想着家里堆放的千两黄金,立刻脸色一沉,威吓道:“你此番作为那是大害,故本官判你腰斩,并无过错。” 李光敲着惊堂木,催促的道:“来人呐,立刻执行。” 两名彪形大汉,持刀朝陈汤斩去,陈汤倒身一闪,避开两柄大刀,两名彪形大汉双刀相碰,交叉而行,剪向陈汤。 陈汤纵身一跃,跳到他们身后,一脚踢翻一个,高声喊道:“李光,我虽失官,但也曾经举过秀才,除非陛下批准,不然你无权斩我,就算你是钦差也不行。” 秀才也就是茂材。 “你举过秀才?!”李光有些为难的起,一边是黄澄澄的金子,一边是仕途前程,若自己真要直意斩了陈汤,日后被人弹核,恐怕官位不保,毕竟当你出事时,什么阿猫阿狗都想上前咬你一口,廷尉一职可是有很多人眼馋着的。 可话又说回来了,官位丢了,有再多的金子也保不住啊! 于是李光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挥舞着惊堂木,义正言辞的喝道:“就算你举个秀才又如何,本官办案铁面无私,就算朝廷怪罪下来又有何妨。” “但本官念你,围剿王麻子有些功劳,故法外开恩,留你一命,发配辽东,不得朝廷召唤,不得返回。” “左右,将陈汤押下去,即日出发,不得中途延误。” 两名中年大汉从地上爬了起来,我狠狠的刮他陈汤一眼,抱拳应命道:“小人明白。” “真是官字两张口,有理说不清。”陈汤甩来两名大汉,对着李光说道:“辽东我自会去的,不过我我想告诉你,我陈汤一定会回来的,你可要等着我,洗干净脖子等着我。” 说罢,踏步离开县尉公堂,两名彪形大汉连忙追了上去。 李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牙切齿的暗道:“敢如此羞辱本官,你觉得你还能活着到辽东吗?” 李光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如初,依旧是那般严肃而霸气,只见他淡淡地道:“山野村夫,不通教化,本官身为朝廷九卿,自然不会和他一般见识。” 丁山、刘洋、吴由三人点头哈腰的道:“是——是——李大人真是高风亮节,大肚撑船有容人之量,我等钦佩不已。” 李光抚摸着胡须,淡淡的道:“有关这次江家灭门惨案、县令遇刺案、王麻子谋反案,三案皆以破除,你们三人有功于朝廷,稍后本官自会向朝廷禀明。” 丁山、刘洋、吴由三人闻言大喜,拜谢道:“多谢大人栽培,小人愿效犬马之劳,以后唯大人马首是瞻。” 李光冰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哈哈大笑道:“皆是为朝廷效力,朝廷以后自然有用得到你们的地方。” 丁山、刘洋、吴由三人再三拜谢,李光挥手摒退左右,问道:“你们久居瑕丘县,你们觉得瑕丘侯刘博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们三个暂时还摸不清楚,李光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好摇头道:“小人与他不熟,不是太了解。” 李光不动声色地道:“这被下登基以来,天灾人祸不断,导致国库空虚,陛下听闻瑕丘侯刘博富可敌国,可有此事?” 丁山人老成精了,立刻明白了李光的意思,点头道:“你大人说的不错,瑕丘侯刘博此人侵占农田,贬农为奴,他的所作所为早就天怒人怨,百姓皆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李光大惊的道:“没想到瑕丘侯刘博居然是这种胆大妄为之人,辜负了朝廷和陛下的期望,这都是该杀。” 刘洋见丁山独抢的风头,也替机补了一刀,说道:“他的所作所为,县令早就看在眼里,屡次劝说不听了。后来县令就被王麻子刺杀,据王麻子说讲就是瑕丘侯刘博指使他干的。” 李光站起身来,对着丁山、吴由问道:“他说的可是真话?” 吴山连忙点头道:“确有此事,当时王麻子气得大骂瑕丘侯过河拆桥,忘恩负义,全城的百姓都知道此事。” 李光怒拍案桌,痛心疾首的道:“他妄为汉室宗亲,居然勾结反贼,意图谋反,真是罪大恶极啊!” “来啊,立刻将瑕丘侯府包围起来,等本官收集好证据,就立刻交给朝廷定夺。” 第41章 戍卒 第41章戍卒 ps:本章算一个过渡桥段,下一章正式进入本书第二卷:辽东风云 求收藏,求推荐…… 李光下令包围瑕丘侯府,并派官吏前去搜索证据。 吴家村里正吴松得知消失后,心中大喜,一扫往日的沉寂之态,便率领村民上告瑕丘侯府侵占良田,贬农为奴…… 有了吴家村的带头,其他被瑕丘侯府欺凌过的百姓纷纷举报瑕丘侯府,有强抢民女的、有杀害亲人、有巧取豪夺,反正能说的出来的证明都一一举报个遍。 百姓的眼睛都是明亮的,知道瑕丘侯府这回不是要乙烷,而是要甲烷,自然不会放过这般大好的机会,人人伸出一只手,献出微薄的力量,于是就把瑕丘侯府这座立足百余年的铜墙铁壁推倒了下去。 收集到了证据,足足堆满了十大车,李光看着这些证据眼笑眉飞,终于完成了陛下交代的任务,唯一的遗憾是没有当场斩了陈汤。 不过陈汤是个小角色,自然用不着李光亲力亲为,对付他只有其他的办法。 李光带着证据,押着刘博全家老小返回京城,结果自然是刘博父子被判腰斩,封国被废,至于钱财自然是入了刘奭的口袋。 而此时的陈汤,一路向北,来到了平原县。 两名衙役见识到了陈汤的本事,一路上对陈汤鞍前马后,颇为恭敬,不像押送的官差,反而倒像小跟班。 进了平原县城,两名衙役到县衙里面报备一下,就把陈汤安排进了客栈休息,并没有像其他囚犯一样关进大牢里。 晚饭过后,其中一名衙役端了一盆滚烫的开水——上面又撒了一层油,导致热气无法散出,阿谀谄媚的走到陈汤面前,媚笑道:“公子走了一天的路,想被也是乏了,小人给公子洗脚!” 陈汤盘坐在床榻上,吃着蚕豆,不为所动的道:“你倒是有心了,你帮我测测这水温如何,太凉或者太烫,我可不会洗的。” 衙役双手一颤,差点没打翻木盆,陪笑道:“公子请放心了,水的温度小人已经调好了,你只需要伸腿就行了,其他的交给小人就好。” “我说让你试温度,你没听懂吗?”陈汤把玩着手里的蚕豆,眼角一挑,失笑道:“或者说,你心里有鬼,不敢测试。” “公……公子说笑了。”衙役只感到这声音像是一个绣花针一样扎在自己的心口上,他连忙抬头一望,看到陈汤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顿时大惊失措,张口结舌的说道:“这有什么不敢试的。” 说罢一咬牙齿,双手有蜻蜓点水一般划过水面,急忙抽了回来,说到道:“公子你看这水的温度刚刚好,再等等水可就凉了。” 陈汤挪动着身体,把盘着的双腿拿了出来,衙役喜上眉梢正准备上前给陈汤脱袜子,陈汤抬超脚当头砸了下去。 街役脑袋直接被砸入木盆中,滚烫的开水立刻侵蚀着他的面孔,街役痛苦的嚎叫一声,下意识的条件反射头往上抬。 陈汤伸出脚压在他的头上,衙役拼命的挣扎着,躲在门外时时准备进来援助的衙役见到他的同伴在呼叫,连忙推门闯了进来。 “果然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陈汤一脚踢开泡在开水中的衙役,然后把木盆朝门外踢去,与夺门而入的衙役上了个满怀。 “啊啊啊!” 一盆滚烫的开水,洒泼在他的身上,衙役痛苦的在地上直打滚,与另一位一并嚎叫着。 陈汤站了起来,捡起木盆,淡淡的道:“看在你们一路上鞍前马后的份上,今天本少爷就饶你们一条狗命,若再敢耍一些小聪明,玩弄一些小伎俩,我奉劝你们提前准备好后事,我陈汤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大发慈悲放过你们。” 说罢,拿着木盆去找店家要些温水泡脚。 经过此事之后,两名衙役不敢再耍任何花样,一路上尽心尽力的招待陈汤,有祖宗一般尊敬着。 一晃半个月,陈汤一途三人终于来到了辽东郡襄平城,两名衙役把陈汤交付给牢城后,领了交接文书后就返回京城。 牢营管事就安排陈汤去看护烽火台,烽火台又称烽燧,是古代的报警防御系统,是为防止敌人入侵而建立的,一旦遇到敌入入侵,白天就施烟,夜间就点火,台台相连,传递消息。 陈汤被分配的这座烽火台,深入塞外,远离汉土,一般都是被流放的囚犯被发配到此看守烽火台,典型的炮灰。 看守此地的燧长……叫叶行,五十来岁,以前是个老兵卒,后来就被分配到此地为燧长。 除了叶燧长之外,还有五个人,分别是专事守望杜勋,负责做饭孙斌,其余的人负责修建烽火台和收集柴草。 叶隧长简单的介绍了他们一番之后,就让陈汤以后跟随他们收集柴草,陈汤挺满意这种安排的,到外面收集柴草,总比守望和做饭强,至少比他们自由些。 “你一定要记住,在收集柴草时一定不要离烽火台太远,途中要是遇到了胡人能避开就避开,若被胡人杀了也是白死了。”叶隧叮嘱道:“这辽东之地,胡人甚多,有匈奴、乌桓、鲜卑、余扶、高句丽等等,他们之间关系错综复杂,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正就是你遇到他们,自求多福就行。” 陈汤毫不在意的说道:“不就是几个胡人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们没遇到我也就罢了,若遇到了我还敢放肆的话,我陈汤也不是吃素的,不然也不会被发配在地方。” “年轻人有信心是好事,可是不要把无知当成信心。”叶隧长指着杜勋他们道:“他们刚来的时候,也如你们一般桀骜不驯,可如今呢,死了一批又一批,只要他们依旧还存活着。” 杜勋等人面无表情,依旧各自在干着自己的事情,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到叶隧长的话,也许听到了,或许没听到,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还活着。 陈汤不赞同他的说法,反驳道:“我陈汤宁愿轰轰烈烈的死,也绝不会默默无闻的苟且偷生。” 第42章 扶余国来犯 第42章扶余国来犯 扶余国,又称为夫余、夫于,是我国古代东北部族濊貊的分支,同时也是我国东北地区第一个少数民族建立政权的国家。 扶余国隶属于大汉玄菟郡下的一个方国,其国王被朝廷封为侯爵,印章由朝延发给,故其王又称为扶余侯,算得上是大汉朝一个地方民族自治政权。 当代扶余侯叫高豆莫,本是扶余国左辅,后发动政变夺了王位,原扶余侯解夫娄逃到迦叶原,又建了一个扶余国,因在东方,所以又叫东扶余国。 而高豆莫夺了王位后,为了显示正统,改国号为卒本扶余,因在北方,所以又叫北扶余国。 两个扶余国都自称正统,打得不可开交,而在去年东扶余国战败,其王解夫娄被杀,其子金蛙继位,废除王号,向高豆莫称臣,从此东扶余国就成了北扶余国的潘属国。 高豆莫虽然名义上统一了扶余国,但是由于年年征战,国内搞得民不聊生,连吃饭都成了问题,于是高豆莫就把眼光放到了汉朝,时常派遣一队小部队侵犯汉朝边界烧伤抢掠,无恶不做。 由于他们纯粹是为了掠夺资源,烧杀抢掠一番之后,立刻撤退,当汉朝官员得到情报之后,他们早就逃之夭夭,消失在塞外,让当地官员很是头疼。 塞外部落众多,又没有证据,也很难发现是哪个部落所为,一般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不了了之。 久而久之,塞外部落有模学样,有事没事就跑来打秋风,近些年来越发猖狂,就差点明末张胆的打起旗号了。 陈汤与其他三名戍卒行走在塞外,收集柴草,不知不觉行走了五里路,可收集的柴草,还不及半个篓筐子。 陈汤哈了一口气,搓了搓手掌,然后蒙住耳朵,说道:“现在才九月,塞外就这么冷了,又没有御寒的冬衣,那冬天来了岂不是要冻死?” 一位中年戍卒,浑身冻得直抖索的道:“这几天能熬过去就不错了,你还想着能活到冬天去。” “可不是……”别一位戍卒随口说道:“这天逐渐变冷,塞外的胡人出没的越加频繁,保不准等一下就窜出一队胡人就了决了我们的性命。” “呸……呸……呸。”第三位戍卒不满的说道:“你这乌鸦嘴,别瞎说,小爷还想多活一段时间。” 第二位戍卒无所谓的道:“来到这儿守烽火台的戍卒,没有一个能活过三个月的,大家都心知肚明,有什么不能说的。” 率先开口的那名中年戍卒哭了起来,抽搐的道:“我是被冤枉的,我不想死,我要回去见我的老娘。” “哭什么哭,你来都快半个月了,还没适应这里的环境。”第三位戍卒鄙视的道:“你说你是冤枉的,我们几个谁不是被冤枉的。” 说着望向陈汤,询问道:“你是犯了什么事被发配辽东的,不会也是被冤枉的吧!” 陈汤耸着肩膀,摊开双手,无奈的道:“我呀,确实犯了事,差点被腰斩了,幸好我诈哄住了廷尉,才大难不死来辽东避避难。” “廷……廷尉……”三名戍卒睁大着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惊呆的说道:“那可是九卿啊,你确定你没有吹牛骗我们。” 陈汤回复道:“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三名戍卒失笑连连,摇晃的脑袋,显然他们一致认为吹牛说大话。 陈汤看他们这副神态,就知道他们不信,陈汤也没说什么,正如他所说的一样爱信不信,不信拉倒,自己没必要强做解释,因为那很浪费时间,有这时间还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 陈汤将地上的柴草捆绑好,放到自己的篓筐里,突然他双耳一动,有点轻微的感觉到地面的振动,应该是有一队骑兵朝自己靠近。 陈汤放下篓筐,大喊道:“有一队骑兵正向我们靠近,我们快躲起来。” 中年戍卒擦掉眼角的眼泪,四处张望着,只见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寒风不停的咆哮着。 中年男子打了个喷嚏,不悦的道:“你在说什么呢,寻我们开心不成,哪来的骑兵?” 陈汤没有理会他们,闭着双眼,双耳不停的向下抖动着,然后睁开眼睛,直言正色的道:“不多不少,刚好有二百骑……” “哈哈哈……”瘦瘦高高的戍卒捧腹大笑道:“别以为张模作样的闭着眼睛,就来糊弄我们,我来这儿已经快三个月了,见过不少胡骑来犯,也见过不少新来不懂情况的戍卒命丧胡人之手,可还从来没看到如你这般胆小如鼠的,还没见到胡人就张疑神疑鬼,真是怂货。” 另外两名戍卒皆一脸鄙视的望着陈汤,双眼之间充满了不屑。 陈汤脸色一沉,淡淡的道:“命是你们自己的,你们不懂得把握,也怨不得我了,我回去先把此事告之叶隧长,你们好自为之。” 说罢,陈汤转身朝烽火台跑去,希望能在胡骑到达之前赶到烽火台,点起狼烟,让身后的烽火台得到情报。 中年戍卒看到陈汤跑回去了,心里也有些意动,并不是他多么相信陈汤的话,而是他觉得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自己还要留着命回家见老母亲呢…… 于是,他开口小声说道:“要不我们也回去吧……” 他的话还没说完,瘦瘦高高的戍卒出言打断道:“要想回去,你自己回去,真是懦夫,你看到胡人的影子了么?我可丢不起这种人。” 中年戍卒羞愧难当,连忙低下头,生怕被人看到自己脸色羞愧发红。 “不……不……不是啊,你们看那是什么?”另一名戍卒惊叫道。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瘦瘦高高的戍卒不满的道,眼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一大堆骑兵奔跃而来,他吓得转身拔腿就跑。 中年戍卒还沉迷在羞愧当中,当他听到惊叫声的时候,慌忙抬起头,只见另外两名戍卒早就逃之夭夭了。 第43章 扶余国来犯2 第43章扶余国来犯2 “胡骑……” 中年戍卒吓得脸色惨白,脑子一片空白,来不及多想,拔起腿就跑。 然而已经晚了,一支利箭飞了过来,透过他的胸膛,中年戍卒摔了六七米,倒在血泊中。 他嘴里吐着鲜血,痛苦流泪的道:“老娘,孩儿不义……孩儿……” 他的话还没说完,胡人追赶了上来,从背后补了他一刀,中年戍卒不甘的闭上了眼睛。 胡骑队长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嗷嗷大叫道:“儿孩们,不要放走那两名汉人,冲过去杀了他们。” 嗷呜呜~ 胡人骑兵欢快的呼叫的,脚夹马肚,手拉弓箭,朝两名戍卒杀去,不一会儿他们两人就被射成了刺猬,死的不能再死了。 陈汤先行一步,健步如飞的往回奔跑,可是又怎么能跑得过骏马呢,不到半柱香时间,陈汤就被二百胡骑重重包围。 陈汤从容不迫的拔出配剑,夷然自若的傲立在胡骑的包围中,右侧一缕发丝在寒风的撩拨下飘飘起舞。 “大汉真是人杰地灵,一介戍卒居然有如此气势,比我们大王都要气派。”胡骑队长看到陈汤临危不乱的站在原地,居然还有胆气拔剑相对,一时间感叹无比的道:“若是我们能够入主中原,那该有多好。” 骑兵队长举起狼牙棒朝前一挥,示意二百骑兵进攻。 二百骑兵骑着马,挥舞的刀枪棍棒,朝陈汤杀掠杀而去。 陈汤纵剑于胸前,并指抚摸着剑背,并指移动一寸,陈汤的气势就强悍一分,当抚摸至眉眼之际,陈汤衣袍无风自动,长发飘扬。 一名骑兵率先杀至,只见他纵马挺枪,直取陈汤项上人头。 陈汤双眸一凝,提剑挥了过去,一道赤红色的剑气闪烁而出,骑兵双眼被耀眼的光芒刺得生痛,还没等他眨眼睛,光芒直接透过了他的身体,将他连人带马劈成两半。 鲜血散落在其他骑兵面颊上,顺着面孔滑至下巴,滴落在手中,他们甚至能感觉到手中的血珠残余的温度。 众骑兵被陈汤这神秘莫测的一剑吓得胆颤心惊,急忙拉住马绳往后撤退。 手拿狼牙棒的骑兵队长吓得到吸一口冷气,将心中不安的情绪镇压下去,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喝斥道:“儿郎们,我们流浪在塞外,一向都是从刀口上舔血,见过的鲜血还少吗,这个汉人就算再厉害,还能敌得过我们两百人不成。” 众骑兵恐惧的心情逐渐平缓下来,自从成为马匪以来,他们早就把生死度之于外,虽然当时有些恐惧,但是听到他们队长的话后,立刻面露狰狞之色,驾着马朝陈汤冲杀过去。 陈汤不退反进,持剑迎面冲了过去,左挥右砍,连杀数十骑,鲜血染红了衣袍,当然这些鲜血都是敌人的,就凭他们还不能伤到陈汤分毫。 “驾……” 陈汤杀掉一名骑兵,翻身上马,夺了一杆长枪横扫而去,前面一排的骑兵被打落在地,陈汤趁机纵马南去。 骑兵队长手握长弓,从箭壶中拔出三支箭朝陈汤射去,陈汤感觉到背后一股破风声,立刻手拍马背飞跃而起,一手抓住一支箭,口中还咬住一支箭。 陈汤扔掉手中的箭,拍打着马屁,飞速的奔跑着。 骑兵队长射出了三支箭,觉得不保险,又追加了三支,结果由于陈汤速度过快,箭矢掉落在地。 “还愣在这干嘛,别让那汉人跑了。”骑兵队长气愤的扔掉手中的长弓,恼羞成怒的喝斥道。 众骑兵这才从失神中惊醒过来,挥舞着手中的马鞭,不停的抽打马追了过去。 不一会儿功夫,众骑都消失在此地,只留下五十多具无人埋葬的尸体,招引来不少盘旋在空中的乌鸦。 陈汤骑着马一路难下,烽火台印现在自己的视角中,陈汤脚夹马肚,双手不停的交叉挥舞着,示意专事望守的杜勋。 杜勋站在撩望塔之上,也发现了陈汤,见陈汤骑着马,双手不停的交叉挥舞着,立刻会意,朝下喊道:“叶燧长,快放狼烟,胡人来犯。” 叶燧长拿着火把,来到点燃狼烟处的烽火台,一看不得了居然没有柴草了,又急忙气吁吁地跑到厨房,见孙斌正在生火做饭,心急火燎的道:“还有柴草没,胡人来犯,烽火台的柴草怎么不见了,是不是你拿走了。” 孙斌听闻胡人来犯,吓得寒毛卓竖,惶惶不安的道:“胡人怎么这个时候来,我刚生火煮饭,见柴房已经没了柴草,就折磨着他们也快回了,就先挪用了烽火台的柴草,可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我刚烧完胡人就来犯?” “烧完了?!”叶燧长一把抓住孙斌的衣领,咬牙切齿的道:“我平时是怎么吩咐你的,就算饿死,也不能动用烽火台内的柴草,你把我的话都当成耳边风了。” 说着一下子推倒孙斌,义愤填庸的道:“吃……就知道吃,我们深入塞外,孤立无援,没了狼烟等死吧你。” 说罢气哄哄的跑到房间,拿起弓箭与长枪,准备迎敌。 站在僚望塔之上的杜勋,久不见狼烟升起,从上面跑了下来,见叶隧长背着弓箭,手握长枪立在台门前,急忙问道:“隧长,狼烟呢?” 叶隧长:“没了……” 孙斌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劝说道:“隧长,我看我们还是快跑吧,说不定还有机会通报给下一个烽火台。” 叶隧长:“两台之间相隔十里,少说需要半个时辰,我们是没机会了。” 赵斌悲哀的道:“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擅作主张,也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陈汤骑马来到烽火台前,见他们三人皆一脸凝重,不由皱眉道:“久不见狼烟,难道是没有柴草了么?” “不错,我们烽火台已经没了柴草。”叶燧长点头回管道。 陈汤双眉紧锁,跳下马,对叶燧长道:“虽然来犯胡人不足一百五十骑,但我怀疑他们只是先头部队,所以我们一定要把消息传递下去。” “燧长你现在立刻骑着马,去下一个烽火台说明此事,我在此为你挡住他们。” 叶燧长惊讶的道:“先头部队?!难道这次是大规模侵犯……” “这消息一定要传递下去……” “不过我身为燧长,人在塔在,塔毁人亡,绝不会离开烽火台一步。” “你了解事情情况,还是由你去告知他们,我们在此为你争取时间。” 叶燧长拒绝了陈汤的建议,并让陈汤前去通报。 陈汤摇了摇头道:“骑马到下一个烽火台,估计需要一刻钟,你们能为我争取多长时间?还是我留下来吧,也只有这样,你才有时间把信息传递下去。” 第44章 一人杀二百骑 第44章一人杀二百骑 “也只有我有这个能力,为你争取到时间,别再废话了,再说两句敌人就打到家门口来了。” 见叶燧长依旧不肯同意,陈汤不耐烦地说道。 “既然如此……”叶燧长说道:“那就由杜勋你去通知此事吧,孙斌此事皆由你的过错而造成的,你就留下来和我们一起镇守烽火台。” 孙斌站在原地,看不出喜怒,也没开口说话,只是默默的低头不语。 杜勋没想到叶燧长会把机会让给自己——这也许就是唯一能够逃生的机会,顿时瞠目结舌的道:“燧……燧长,这……” 叶燧长挥手打断道:“你只需服从命令,别浪费时间,我们三人的性命,就全交到你的手中了,你可别让我们失望。” 杜勋单膝跪地,点头道:“勋绝不会让你们失望的。”说罢他也没推辞,骑着马挥鞭南下。 陈汤从衣袖上扯下一块布片,将剑刃上的鲜血抹擦干净,反身离去。 孙斌跟了上来,在后旁说道:“我从来没遇到像你这么傻的人,居然把活着的机会让给了别人。” 陈汤停下脚步,淡淡的说道:“看来你对燧长的安排,很不服气呀。” “不过你当时为什么没有提出异议,而是跟我说这事儿呢。” 孙斌冷哼一声,道:“我就算提出异议又如何,还不是自取其辱。倒是你……哼哼……白白的浪费了生命……” 陈汤转过身,沉思的问道:“你相信巧合吗?” 孙斌微愣,不明所以的道:“你在说什么?” “当所有的巧合都集中在一起的时候,这本身就存在着疑点,这就说明这不是巧合,而是人为。”陈汤自问自答的道,然后又接着道:“听说前几日,你跟随他们一起去收集柴草了” 孙斌怒不可遏的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汤弹着刚被擦干净的剑,问道:“我想问的其实就一点,你到底是不是汉奸?” “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孙斌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甚至他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退这一步。 “我从你的眼神、脸色中,已经得到了答案。”陈汤一剑斩杀孙斌,又抽回剑,再次试擦剑身,说道:“对于出卖国家、甘为走狗的人渣来说,死亡就是对他们的解脱。” 陈汤除掉孙斌,搬了个案桌来到烽火台前,喝着白开水,吃着蚕豆,等待胡人骑兵来临。 “杀啊——杀啊——” 胡人骑兵一路追杀陈汤追杀到烽火台之前,陈汤毫无在意,依旧自顾自的吃着蚕豆,喝着水。 “装神弄鬼之辈。”骑兵队长不屑地说道:“儿郎们杀了他。” 陈汤手按配剑,一只手把玩着蚕豆,然后扔到自己口中,咬了咬咽了下去,风轻云淡的说道:“能杀我不乐汤的人不少,但绝不是你们这般小角色。” 胡人骑兵厮杀上前,还没靠近,几支利箭从侧边飞了过来,将前面几位胡骑射落下马。 骑兵队长抬头望去,发现了叶燧长,招了招手,示意护卫递上弓箭,周围的护卫立刻知道他的意图,连忙送上弓箭。 “当当当。” 骑兵队长拨动着弓弦,从箭壶内抽出一支箭射向叶燧长,叶燧长躲避不及,左臂被射中。 叶燧长折断箭矢,将箭头从左臂内拔了出来扔在地上,提起长枪跟着陈汤后面朝胡骑杀去。 陈汤每上前一步,脚下都会多几具尸体,杀到最后陈汤居然站在尸体之上,站在高达三米左右的尸山上,藐视着剩下的骑兵。 剩余的骑兵不足五十将,他们被陈汤杀得惊破了胆,不敢上前,不断的后退,逐渐退到骑兵队长的马前。 骑兵队长勃然大怒,亲手斩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骑兵,威吓道:“你们这些废物,真是无能的废物,足足二百骑兵居然被一个汉人吓破了胆,丢尽我们扶余国颜面,你们有何面目面面大王?” 剩余的奇兵的羞愧难当,可又不敢再上前和陈汤对抗,一个个的勾着脑袋,仿佛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陈汤走在前面,叶燧长背靠着陈汤行走在后,一步一步的逼近骑兵队长,骑兵队兵转动着手中的狼牙棒,心里却盘算着自己到底是不是陈汤的对手。 对比一番之后,骑兵队长终于认清现实,自己百分之百不会是陈汤的对手,恐怕还不是他三招之敌,就要被他斩落下马,成为众多尸体其的一员。 陈汤每上前跨一步,周围的骑兵都很自觉地后退一步,不知不觉当中就把骑兵队长显露了出来。 “哦,你么非要和我单挑?” 陈汤望着马出一头的骑兵队长,是笑非笑的说道:“如果你敢的话,我考虑能否让你一只手。” 骑兵队长羞愧难当,也顾不上实力之间的差距,挥起狼牙棒朝陈汤的天灵盖砸去。 陈汤挥剑震开狼牙棒,又连***连挥剑二十七次,将狼牙棒上的狼牙消沉圆棍。 奇兵队长一味的抵抗,等他回过神来,看着这只棒槌似的狼牙棒,心中越发的恐惧,虚晃一棍辙马就跑。 陈汤从跟他交手过程中,就已经知晓他给自己安排了后路,所以早就盯好了他,见他虚晃一棍想跑,立刻从后背给了他一刀。 骑兵队长从马背上滚了下来,但是还没有死,他抱住马的后腿站了起来,悲惨的笑道:“人的武功怎么可能有这么高?但是任你武功再高,还敌得过数万大军不成,哈哈哈,我王正率领着大军在后,我在阴曹地府等着你们,哈哈哈。” “都要死了,还这么多废话。”陈汤上前一刀劈了他,鄙视的道:“区区数万大军,看把你骄傲的,我大汉朝带甲百万,说出来还不吓死你。真是夜郎自大,没见过世面的番邦小国。” 骑兵队长倒在血泊里,吊着一口气,还没有消散,等陈汤说完之后,他一口气没喘过来,直接一命呼呼命丧九泉。 陈汤砍下他的首级,扔给了叶燧长,说道:“麻烦燧长把他的首级挂起来,让胡人们知晓,这就是冒犯我大汉的下场。” 第45章 杀气凛然 第45章杀气凛然 “一人一剑,独杀两百胡骑,真乃天人也。” 叶燧长接着胡骑队长的首级,忍不住的发出惊叹一声。 陈汤把手中的剑插入地中,抹掉眼角旁的血迹,缓缓的道:“别高兴的太早,真正的战争才刚开始,而这些小虾米只不过是道开胃菜罢了。” “别管这是不是开胃菜了。”叶燧长拿着绳子把胡骑队长的首级挂在烽火台上,说道:“要是这次能活下去,咱老叶也有资本向别人吹嘘了。” “你肯定有这个机会的。”陈汤一屁股坐在地上,甩着有些酸痛的手臂,笑着说的:“只要杜勋能把消息传出去,不足半个时辰,就会有大军前来接应。” “区区数万胡人,不足挂齿。” 陈汤挥了挥手,豪气万丈的说着。 “希望如此吧!”叶燧长挂了首级,从烽火台上走了下来,不容乐观的说着,突然他停下了脚步,看到远方奔驰而来的胡人军队,立刻跑了下来,有些慌张的说道:“敌军来了,我看了一下……敌军大概有万余人……” “万余人。”陈汤失笑道:“这可不像南下打秋风的啊,也不知道是哪个部落有这么大的胆子,明目张胆的侵虐我边疆。” 说着从地上跳了起来,拔起地上的长剑,挥舞了两下,站在烽火台正前方……持剑而立,凝视着扑面而来的胡人军队。 高无仝骑着骏马,头上插着一根鸟毛,率领着一万扶余国军队奔腾而下。 高无仝身旁的一名护卫眼尖,看到了挂在烽火台之上的首级,惊讶的尖叫道:“大王子您看那是什么?” 高无仝拉着马绳,停下了脚步,顺着护卫马鞭指的方向仰望过去,看到那颗首级不就是自己派的先锋队长么,挥舞的马鞭怒哼道:“无能的废物,信誓旦旦的向本王保证,结果被汉人砍了脑袋挂在烽火台上,丢尽我们扶余国的颜面,真是废物啊!” 高望诀手拖大刀,拍马上前,恭敬地说道:“王子殿下,小人愿为您扫清一切障碍。” 高无全玩弄着手中的马鞭,淡淡地说道:“我的身边不留废物,你可不要让本王子失望。” “小人必定不负王子殿下所托,扬我扶余一族威名。”高望诀斩钉截铁的道,说着挥舞着手中的马鞭,离开军队冲了过去。 军队中立刻跑出了五百人的小分队跟跑了上去。 高望诀一手握着马绳,一手拖着大刀,大刀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画出了一条笔直的长线,没有丝毫的弯曲。 “敌人来了。” 一股扑面而来的杀气,吹乱了陈汤的头发,陈汤拨开挡住眼睛的头发,望着拖刀骑马而来的高望诀,手中的剑居然兴奋的鸣鸣发响。 它嗅觉到了鲜血的味道,剑体发出嗡嗡的声响,差点挣脱出了陈汤的手掌。 “老伙计,你放心,这一次肯定量大管饱。”陈汤轻轻地抚摸着宝剑,不急不缓的说道:“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哦,半途而崩的剑,可不是一把好剑。” “呔——汉人,给我拿命来。” 高望诀骑着骏马,抡起大刀,其刀宛若雷霆之中的半月之斩,一刀恍过,如同一道半弦月——悬挂在半空中的弦月坠落而下。 陈汤微踮脚尖,后退三四步,避开了这储势一刀,然后挥剑迎了上去,一瞬间连挥三十七剑,剑剑刺中高望诀。 “真扫兴,还以为来了一个高手,可居然不是我的一招之敌,浪费了我的表情。” 陈汤收剑入鞘,无奈的摇头叹息着。 高望诀眉角抽搐着,全身逐渐地裂开一道道细缝,鲜血从中流淌了出来,眼角处、眉心处、手掌粗……,不多不少,一共三十七处裂缝。 高望诀喉咙振动的一下,仿佛要说些什么,可是就这一动喉咙出的伤口越来越大,鲜血如不要钱似的喷射着。 高望诀双眼突出,从马上掉了下去,可是左脚却被马绳勾住了,马儿受到了惊吓,拖着高望诀的尸体折腾着。 “高将军……” 追赶上来的五百名士兵,揉了揉自己的眼晴,依旧发现死的事高望诀,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叫声,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 陈汤双臂环抱,夹着配剑,冷若冰霜的喝斥道:“你们是什么部落的?我给你们一次机会,生死就由你们自己来决定。” 众士兵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回答。 其中有一个人喊道:“兄弟们,高将军已死,你们若想不被连坐的话,只有杀了此人,才能将功受罪逃过一劫,不然我们都得死。” 众士兵闻言,皆咬着牙齿,愤怒冲淡了恐惧,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朝陈汤杀来。 陈汤左挥右砍,前点后刺,来回在敌军中如入无人之境,而死在自己剑下的胡人已经不下于百余人。 “世人皆言:“一汉敌五胡”,而我陈汤不仅能敌五胡,更能敌五个胡族。” 陈汤宛有小孩挥剑一般,左挥挥右挥挥,反反复复就这几个动作,而倒在自己脚下的胡人却逐渐增多。 随着时间的流逝,陈汤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哈欠,居然有点想睡觉,只能说这真是太无聊,没有一点实质性的挑战性。 剩下的士兵早就被吓得肝胆欲裂,手脚无力的瘫坐在草地上,不停的往外挪动身躯,想离陈汤远一点,哪怕远一厘米,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幸运的事。 陈汤挥兵指着他们,剑尖上不停地滴落着小血珠,流淌在他们的额头上。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一位士兵骨寒毛竖的哭诉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陈汤眉头一挑,上前一步了结了他,冷声的道:“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们侵犯我大汉边界,不管怎么的都要剐上一刀,我给你们机会,你们应该好好把握才是。”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众士兵脸色苍白的哭诉的道:“我们都是肃慎人,在捕鱼过程中,被他们抓了过来,夹带在军中,为他们卖命,其余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第46章 扶余自大欲吞汉 第46章扶余自大欲吞汉 肃慎是我国东北三大基本族系之一,位于扶余国东北方,早在舜禹时期就与中原有了联系,后被扶余国所阻,逐渐断了与中原之间的联系。 扶余国人口将近三十多万,男女老少皆射箭捕猎,自然比肃慎人强盛不少,常常跑到肃慎掠夺人口,贬为奴隶。 肃慎到现在为止还是部落形式,各自为战,内部矛盾极小,单对单的情况下没有一个是扶余国的对手。 “你们都是肃慎人……” 陈汤眉头紧锁,仔细的看着他们,果然头顶光光,后面留着金钱鼠尾,不由厌恶的道:“不管是你们自愿还是非自愿,敢冒犯我大汉者——当斩。” 解决了这些肃慎人,陈汤并没有坐以待毙,反而主动出击,来到敌军前方。 高望诀看到陈汤一个人前来,疑惑不解的向左右问道:“这个汉人独自一人来此,是何意思?” 左侧一副汉人打扮模样的中年儒生率先回答道:“王子小心,小人以为这其中必有诈。” 中年儒生姓赵,玄菟郡人,后逃亡扶余国,成为高豆莫的谋士,后一手策划高豆莫篡位,颇得高豆莫父子重用。 “赵先生,你这是何意?”高望诀满腹狐疑的问道:“他就一个人,我们现在不杀他等待何时?” 赵谋士摇头轻笑道:“王子有所不知,在大汉有一语俗语,叫做“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别看他此时现在一个人站在那里,其实暗地里不知道藏了多少兵马,就等着我们上钩,不然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杀的了我们二百骑兵、五百步兵。” “幸亏先生提醒,不然本王子谢谢上了他们的当。”高望诀一脸害怕的道:“你们汉人就是花样多,奸诈无比,大不了我们明面上干的干的干一场。” 赵谋士丝毫不觉的尴尬,风起云淡的道:“王子,现在行迹已经暴露,依属下之见,我们暂时撤退吧。” “一切就依赵先生所言。”高望诀虽然摸不清楚陈汤到底想干嘛,但是赵谋士说的也十分有道理,于是顺着台阶下,点头同意的说道。 赵谋士抚摸的短须,得意的笑了笑,仿佛一切算计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般,气得周围扶余国贵族冷眼相对。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赵谋士身为一个汉人,却备受高豆莫父子尊重,扶余国的贵族早就对他不悦,若不是高豆莫护着他,那些贵族恐怕早就砍了他的脑袋。 高望诀下令撤军,军队中间立刻让出一条通道,高望诀调转马头回撤,赵谋士故意慢了高望诀半骑,紧跟在他的身后。 身后的扶余国贵族将军一个个气得牙痒痒,真恨不得一巴掌甩死这个汉人,一天到晚只知道谣言惑众,乱拍马屁。 “什么情况,敌军怎么撤了?”陈汤望着敌军撤退,茫然不解得道:“他莫非觉得我有埋伏,所以就撤回去了,这疑心也太大了吧,就我们几个戍卒,就算想设立埋伏,也没这个条件啊!” “他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得到我的同意了吗。”陈汤不忿的暗骂道:“我到想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部落的,若真是扶余国,那就更好不过了,我正想着灭个国家试试手!” 陈汤潜伏在他们身后,远远地吊在他们屁股后面,一路跟着他们向北走去,然后有朝东走去,最终的目的地果然是扶余国,看来他们为了摆脱嫌疑,倒是走了不少冤枉路。 陈汤换了一身衣服,学着他们的打扮混进了王城。 王城规模不大,还比不上汉朝的一个县城,既不雄伟,也不壮观。 高望诀此次不但没有侵略到任何资源,反而损兵折将,死了七百多名士卒,于是他的亲弟弟高无胥以此为借口,在高豆莫耳边吹风,就差亲手指着高望诀的鼻子说他是废物了。 高望诀自然不会知道自己已经被高无胥黑得体无完肤,反而邀请赵谋士入府喝酒。 大王子相邀,赵谋士自然不会拒绝,几杯马尿入肚,赵谋士高谈阔论了起来:“当今天下,大汉朝腐败不堪,北方匈奴强弩之末,而扶余国两国一统,控弦三十余万,大王子何不劝陛下趁机入主中原,称霸天下。” 高望诀一生没离开过扶余国,他所知道的大汉情况全部都是赵谋士对他讲的,在赵谋士日积月累的讲解下,高望诀早就心怀,时刻着想攻击大汉朝。 “我父王已经派人联合郅支单于,共同出兵南下,只要郅支单于同意,我们就立刻挥兵入关。”高望诀神情激昂的说道。 赵谋士拜倒在地,顶顶膜拜的道:“王子由此雄心壮志,他与毕可荣登九五,主宰天下。” 高望诀给许谋士画饼的道:“我若荣登九五,先生当为第一功,他日列土封疆,定有先生一份。” 赵谋士顿时热泪盈眶的道:“臣敢不誓死报效王子。” 第47章 其国有罪,但民无辜 第47章其国有罪,但民无辜 “古有夜郎自大不知汉广;今有扶余自大欲吞汉地。” “真是可悲可恨可恼至极。” 当陈汤听闻扶余国与匈奴结盟欲侵略大汉时,激忿填膺骂着:“贼子野心不小,可惜脑子不灵光,也不掂掂自己有几斤几两,也敢到处蹦哒,也不怕打断你们的狗腿。” “我得尽快把消息传回去,让太守他们做好准备,若他们真的出其不意难下侵略,我辽东四郡百姓又要受那战火之苦。” 陈汤一拍大腿,心中有了决定,就往城外出走。 而此时,刚从大王子高望诀府中喝得酩酊大醉的赵谋士纵马奔腾在大街道上。 一路上横冲直撞,撞翻了行人,踩踏了商铺,路上的行人吓得四处逃窜,而在街道处玩耍的小孩还一无所知,好奇的站在原地观望着,却不知灾难将至。 赵谋士摇晃着醉醺醺的脑袋,挥舞着手中的马鞭,高歌唱道:“满腹经文……高妙才,只因无钱又无家,漂泊四海居无定,愿得明主报效之。” “哈哈哈,愿得明主报效之……” 赵谋士一时兴起,做了一首歪诗,一马蹄踹飞了挡在路前的孩子,其余的孩子才反应过来,一个个吓得魂不附体,张开嘴就淘淘大哭起来。 陈汤刚好路过,被马踹飞的孩子刚好掉落在自己面前,脖子一歪,嘴里流着鲜血,挣扎了几下就一命呼呼。 陈汤眉头一皱,停下了脚步,就听到孩子们的哭叫声,内心深处竟然生出恻隐之心,缓了一口气,默默的说到:“扶余国,其国有罪,但民无辜,我不能见死不救。” 说罢,一个快步冲了过去,赵谋士见到有人跑了过来,愤怒的挥舞着马鞭想抽打陈汤,陈汤一把栓住马鞭把他从马背上扯了下来,然后急速的翻身上马,拉着马绳,一下子制服了狂暴中的马儿。 赵谋士摔落在地,痛疼感刺激着大脑神经,醉意也清醒了一些,揉了揉眼睛,愤怒的骂道:“你是什么人?敢在此多管闲事。” 陈汤骑在马上,抚摸着马毛,随意的说道:“我是天下人,自当管天下所有的不平事。” 赵谋士双眼凝视着陈汤,抚摸着胡须,沉思道:“我好像在哪见过你?可是就一时想不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陈汤此时已经认出了赵谋士,他就是当初跟随在高望诀左侧的谋士,而陈汤此时穿着扶余国的服装发饰,又稍微的易容打扮了一番,赵谋士认不出自己也很正常。 “可能是以往你见过我吧。”陈汤此刻就想着能趁早的回去传递消息,自然不想发生任何意外耽误路程,于是模拟两可的道:“但我并没有见过你,所以我想你大概是认错人了吧!” “是吗?!” 赵谋士拍了拍有些疼痛的脑袋,皱着眉头说道:“可我怎么记得我们近期见过一面,当时应该隔得挺远的,所以没看清楚你的模样,但是你的身影绝不会我绝对不会记错,怎么就一时间记不起来了?” 陈汤内心一揪,面不改色的道:“能被你记得……那是我的荣幸,但是我真的不记得我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有缘下次再见。。” 说着跳下马,挥了挥手,朝城门走去。 赵谋士脑海里不断的闪过一道道身影,可惜都无法跟眼前的这个人相互匹对,不由得暗思道:“难道自己真的看错了,可是这不应该呀。” 于是脱口问道:“你是汉人?” “汉人……什么汉人……”陈汤回过头,一脸疑惑的说道:“我看你的模样,倒像是一个汉人。”说吧,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赵谋士甩了甩脑袋,总觉得脑袋瓜里昏沉沉的,好想睡觉。 “赵先生,你怎么啦?” 追赶上来的护卫,气喘吁吁的说道。 这些护卫,都是高望诀赏赐给赵谋士做护卫奴仆的,赵谋士喝醉了酒,骑上马就一路狂奔,而他们只能徒步奔跑……终于跟的上了。 赵谋士指着陈汤的背影,询问道:“这个人你们可有印象?” 众护卫面面相觑,不知道赵谋士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们只负责遵守命令就行了,仔细的打量着陈汤的背影,皆摇头晃脑的道:“没见过。” 说完又怕赵谋士不相信,又补充说道:“只要是小人们要是见过的人,小人们肯定有印象。” 赵谋士倒不怀疑众护卫的话,他们既然做了王国的护卫,记忆力远超他人,像什么大大小小的官员,各大酋长家有什么重要的人,他们都一清二楚,了如指掌。 相貌更是印在他们的脑海里,终身不忘,毕竟在这等级严峻的国家里,一旦叫错了人,或者是认错的人,那可都是掉脑袋的死罪。 “既然不认识。” 赵谋士淡淡的道:“那就更好,这个家伙居然敢冲撞于我,简直大逆不道,你们几个立刻把他抓起来,看我如何教训他。” “是,小的们这就去抓了他交给先生处置。” 众护卫领了命令,连气都没喘过来,就立刻追了上去。 陈汤也感觉到他们在追自己,为了不让赵谋士怀疑,陈汤不走南门而是转了个弯,朝东门方向跑去。 “站住……别跑。” 众护卫刚从大王子府追了赵谋士一路,现在又来追陈汤,早就累得气喘吁吁体力不支,一边追赶着,双股还不停的颤抖。 陈汤加快了脚步,瞬间就隐藏在人群中,消失不见了踪影。 众护卫跟丢了陈汤,只好灰头土脸的回来禀报,结果自然是被赵谋士骂了个狗血淋头。 陈汤隐隐藏藏,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居然来到了小王子府门前,望着门前两只威武的两个大狮子,陈汤心生一计,想到了一个如何让扶余国无力南下侵略的办法。 “高无胥,以后你登上了王位,一定会感谢我今日的决定的,但我陈汤一向做好事不留名,这次就便宜你了。” 第48章 高无胥的哭戏 第48章高无胥的哭戏 次日,小雨朦胧。 高无胥如往常一样,每日清晨去王宫内向高豆莫请安,然后装乖宝宝,这也是他为什么最得高豆莫宠爱的原因了。 高无胥在侍卫们的拥护下,出了王府大门,行走在朝往王宫的大街上。 陈汤带着斗篷,如寻常百姓一般,行走在大街上,当他看到高无胥走过来的时候,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黑布,系在自己的脸上,将斗篷压了下来,迎面走了过去。 先行护卫们行走在大路中间,驱赶着百姓,想侍的比较慢的老爷爷老奶奶,直接被他们推倒在地,然后后面的护卫就把他们拖了下去。 “你们这些贱民,还不快让开。” 一名侍卫伸手欲推陈汤,陈汤抓住他的手掌,侍卫还是第一回发现有人居然敢如此做,正想开口大骂,陈汤一下子把他轮了起来,然后扔了过去,把他身后的侍卫全部压倒下去。 “有刺客,快保护王子。” 侍卫们立刻反应了过来,将高无胥挡在身后,而前面的侍卫拔出刀朝陈汤冲了过去。 陈汤解开蓑衣,将背在身后的配剑拔了出来,然后把蓑衣甩了出去,而整个人依旧走在蓑衣下,挥舞着手中的宝剑。 蓑衣落下陈汤的后背上,陈汤系上绳子,挥剑而立,雨水流淌在剑刃上,把剑杀的干干净净,而陈汤身后的侍卫全部倒地身亡。 陈汤抬起斗笠,踏步朝高无胥走去,无人可阻挡他前进的步伐。 高无胥在侍卫的保护下,逐渐的后退,而陈汤永远地掉在他们身后,既不追上前杀了高无胥,无不肯放过高无胥。 “你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 看着身旁的侍卫一个一个的被陈汤随手解决掉,倒不是说高无胥心疼他们,而是高无胥感觉到惶恐不安,于是战战兢兢的说道。 陈汤仿佛在雨中漫步一样,步数不大,缓缓而行,遇到不怕死想反抗的侍卫,就随手解决掉,听到高无胥的说,淡淡的道:“我是什么人,你心中自然有数。至于我想干什么,就很简单了,就是想给你一点教训,让你知道什么是你该做的,什么不是你不该做的,做个小王子不好吗,为什么这么想不开要夺嫡呢!” 高无胥摔倒在泥潭中,惊恐的说道:“你……你是大哥的人?不可能……他的麾下绝对没有你这么厉害的人。” “你自己猜的,我可没说,至于是不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真相真的就有这么重要吗,最少我能为你提供机会,你觉得呢?” 陈汤杀掉他身边所有的侍卫,俯视着高无胥在泥潭中划船,淡淡的说道:“机会我给你创造了,能不能把握机会,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说罢,也没有为难高无胥,转身离开了此地,为了防止有人跟踪,故意在城中绕了好几层,方才从南门离去。 高无胥呆坐在泥潭中,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任由雨水打湿在自己的脸上,他不但不感觉到一丝寒冷,把觉得体内一股燥热。 “这个人到底是谁?” 高无胥脑海里充满了疑问,又充满了恐惧,这人真是太可怕了,可怕到自己居然生出的绝望,好像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能动他分毫。 “小王子……小王子。” 闻讯赶来救援的禁卫军,看到高无胥还活着,顿时紧了一口气,仿佛见到老妈一般,略显激动地说道:“您没事,真是太好了,大王听说您被刺,担忧万分,派臣前来救援。” 高无胥从恐惧中回过神来,从泥潭中爬了起来,那你的禁卫军,激动的说道:“多谢诸位前来相救,只是刺客已经被我府中侍卫击退,让父王受惊了,都是小王不孝啊!” 说着挤出了几滴眼泪,悲痛欲绝的哭诉着。 禁卫军统领看在眼里,心中暗道:“小王子果然是纯厚之人,自己被刺杀,却还担忧大王,真是个孝子啊!” 于是拱手道:“小王子恐入不测,还是随我等入宫吧,大王正在宫中等着你呢。” 高无胥在去皇宫的路上,内心打了一下默稿,又蕴了一下情绪,等在着在高豆莫面前超强发挥。 到达王宫,高无胥泪无雨下,带着哭腔,三步并两步,跪倒在高豆莫面前,痛哭流泪的哭喊道:“孩儿不孝,差一点就见不到父王您了,都是孩儿不孝啊!” 高豆莫见到自己最疼爱的孩子如今这副模样,不由老泪纵横,抚摸着高无胥的后脑勺,老怀欣慰的道:“没事……平安就好。” “呜呜呜……呜呜呜……” 高无胥趁势趴在高豆莫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孩儿从不跟人结怨,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居然想至孩儿于死地,还望父王给孩儿做主啊!” 高豆莫拍打着高无胥的后背,安慰道:“你放心,不管是谁,父王都会给你主持公道的。” 高无胥抽搐的哭泣道:“嗯嗯,父王你一定要给孩儿主持公道啊,不然凶手一日不出,孩儿都寝食难安,再都不敢出门给父王请安了!” “你以后就搬到宫里来住。”高豆莫出言道。 高无胥心中大喜,表面却犹豫不决的道:“这……这不太好吧,孩儿担心大哥有想法,误会孩儿,那就更给父王遭惹麻烦了。” 高豆莫冷哼道:“就他还敢有想法,你就安心的住在宫里,一切有父王在,你不用怕。” 高无胥差点没忍住仰天大笑三声,表面却依旧纠结的道:“可是大哥他……” “你被刺杀这事,十之八九就是这畜牲干的,连自己亲弟弟都容不下,叫本王以后如何把江山交付给他?”高豆莫斩金断铁的道:“我会下令暂时封锁其府,在没有调查出真相之道,不准其出府,你就安心的住在宫里,陪着父亲我吧!” 听到这话,高无胥嘴角不由露出一抹笑容,但很快就隐藏那下去,抽着鼻涕,道:“那孩儿就住在宫中陪着父王,哪也不去了。” 第49章 辽东太守甘延寿 第49章辽东太守甘延寿 塞外烽火台。 杜勋成功的把消息传递下去,辽东太守甘延寿得到情报后,不敢怠慢亲率大军前来支援。 结果来到烽火台,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除了叶燧长中箭躺在地上还活着之外,现场留了五百多具尸体。 甘延寿望着地上的胡尸片野,震惊的问道:“这些胡人,都是被你所杀。” 叶燧长摇头,如实回答道:“这些胡人都是被一个叫陈汤的……新来的戍卒所杀。” “陈汤?!”甘延寿嘴里默念了一下,追问道:“那他现在人在何地?” 叶燧长说道:“胡人撤退,他跟了上去打探情报去了,想来有了消息,就会回的。” “以一己之力,独抗故军,并强杀七百余人,纵古观今,大概也只有西楚霸王才能如此。”甘延寿赞叹道:“此人真乃猛士也。” 甘延寿听闻陈汤的英雄事迹之后,越发的想见一下陈汤本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才有如此大的本事,于是派军候沿途打探,寻找陈汤的踪迹。 寻了三四天,依旧不见陈汤的踪影,甘延寿担忧陈汤可能已经遇害,心中不免有些感叹。 而此时的陈汤刚刺杀并挑拨完高无胥后,害怕泄露了踪迹,不敢久留扶余王城,一路上马不停蹄的回到了汉朝边界。 陈汤骑马来到烽火台外,发现烽火台周围驻扎了大量的军队,心中大喜,看来自己不需要跑一趟平壤送书信了。 守在辕门外的士兵也发现了陈汤,双枪交叉挡住的陈汤的前进的路,喝斥道:“军事重地,来人下马止步。” 陈汤跳下马,拱手道:“在下乃是此烽火台戍卒陈汤,打探情报归来,欲见太守大人,还望诸位通报。” “你就是陈汤?!” 守卒双眼冒着小星星,欣喜若狂的道:“你终于回来了,太守大人可是在此地等了你好几天了,生拍你回不了……” “你等着我这就去通报。” 守卒激动得语无伦次的说道。 陈涛无奈的摇头失笑的道:“这人呢?太优秀了真不好,不管到哪都是鹤立鸡群,被他人所钦佩。” 守卒把陈汤归来禀报给了甘延寿,甘延寿激动的夺门而出,亲自出门来迎接陈汤,最主要的还是看看陈汤。 陈汤站在辕门外,看到一名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的中年大汉跨步走了过来,陈汤料想此人就是辽东太守。 于是,抱拳施礼的道:“陈汤见过太守大人。” 甘延寿亲自上前扶起陈汤,大喜道:“你终于回来了,可要本宫好等啊!”说着挥手虚请的说道:“走入内说话,本官要为你接风洗尘。” 陈汤谦虚地说道:“微末小功,哪敢劳烦大人亲自出门相迎,真是罪过罪过。” “守烽台,杀胡敌,深入虎穴,打听消息,不管是哪一点,都值得本官亲自迎接。”甘延寿豪迈的说道。 陈汤也没得此事上过多辩解,直入主题的说道:“大人,这个南下侵略的是扶余国的军队,不仅于此,我还打听到一个消息,就是高豆莫与匈奴郅至单于结盟,将要南下入侵,大人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什么,高豆莫与匈奴郅至单于结盟了?!”甘延寿震惊的说道:“这消息来源可否正确!” 陈汤点头说道:“此事千真万确,大人若是不信可派人前去打听,看看匈奴与扶余这段时间军队可否有过调动情况?” “这倒不用。”甘延寿摇头叹息道:“每逢新皇登基,匈奴都会趁着新皇根基不稳,前来闹界,这也算常例,我们早就防着匈奴前来闹事,却不想匈奴已经跟扶余国结盟,幸亏你带回了消息,不然我们汉四郡可就遭殃了。” 甘延寿把陈汤带到议事大厅,并把陈汤介绍给众部将,当众部将得知陈汤就是那个一人一剑斩杀七百胡人时,纷纷脸上面露崇拜之色,上前主动地向陈汤打招呼。 陈汤不敢拖大,逢人见了行了半礼,朗笑道:“多蒙太守及诸位大人错爱,陈汤感激不尽,铭记在心。” 众部将纷纷笑呵呵地道:“少年有为,以后定会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 陈汤不管他们是真情还是假意,一个个乐呵呵的向他们闲聊着。 甘延寿见陈汤与众部将混的差不多了,于是开口出言的道:“本官,今天把陈汤带到此事,一是让你们见识一下陈汤,二就是要宣布一件要事。” “那就是,从即日起,我便调陈汤入军,从此以后,陈汤就是你们的同僚了,你们之间要相互帮助,不可相互猜测,诋毁,本将军若是发现一个,就直接轰出军队,重着腰斩,绝不姑息养奸。” 众部将连忙抱拳道:“大人放心,我们崇拜他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去诋毁他。” 甘延寿觉得有些道理,轻点额头,又对着陈汤说道:“从即日起,你就是辽东军中校尉,要恪尽职守,不可玩忽职守,扰乱军机。” “这……这都成校尉了?!”陈汤露出不可思议的惊讶声,暗自思考道:“上个月还是囚徒,这就成郡校尉了,真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不错。”甘延寿轻点额头,威严的道:“你就安心的做郡校尉吧,只要不违反军纪,我甘延寿还是挺讲人情的,不会无缘无故……” “等等……”陈汤睁大着眼睛,紧紧的盯着甘延寿,不可思议的道:“你……你刚才说你叫啥来着。” 被陈汤打断的话,甘延寿也不生气,反而详细的回复道:“本官姓甘名延寿,字君况,北地郡郁郅县人氏。” 我去,居然遇上了甘延寿,陈汤双眸间散发出一种炽热,紧紧的盯着甘延寿,好像要发现一些什么秘密似的。 而甘延寿被陈汤盯着内心有些发麻,尴尬的抽了抽嘴角,伸手握拳放在嘴下,轻轻地咳嗽了两声。 陈汤回过神来,越显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汤早就听闻大人神勇,今日得以相见,一时难以置禁,还望大人见谅。” 第50章 东扶余解金蛙 第50章。东扶余解金蛙 甘延寿字君况,北地郡郁郅县人氏,擅长骑马射箭,投石拔距,跨越障碍,尝超逾羽林亭楼,由是迁为郎。 后经过一步步迁升,成为了辽东郡太守。 而甘延寿最有名的莫过于和陈汤一起立功西域,剿灭匈奴郅至单于,当然这都属于后话。 甘延寿破格提升陈汤为郡校尉,在军中引起了不少轰动,当然不是为了反对,而是为了一睹陈汤的风采。 陈汤自然不会拒绝,不管谁来拜访,都亲自接见,不到几日便和军中士卒打成一片。 而甘延寿也没闲着,一面上书朝廷言说匈奴与扶余结盟一事,一面派人将此消息传递给玄菟郡太守杨正。 杨正得到消息后,一个头两个大,按理说扶余国属于玄莬郡治属下的一个侯国,理应受他管控,但是几年之前扶余国发生叛乱,侯国一分为二,东扶余侯国苟延残生,而北扶余侯国恨朝廷不承认他的身份,也断绝了与玄菟郡的来往,转而和北匈奴眉来眼去,欲意侵犯大汉。 若北扶余侯国真的背叛了大汉,那自己身为玄菟郡太守恐怕也难辞其咎,于是回了一封书信给甘延寿,言一切皆以他马首是瞻,共御扶余。 甘延寿心中大喜,将书信给诸将观看,陈汤最后观看书信,看完后站起身来说道:“结合两郡之力对付扶夫侯国绰绰有余,但是匈奴郅至单于若率兵前来攻打辽东,那我们就两头受困,首尾不能相顾,迟乃兵家大忌。” “所以末将想出一个计策,看看是否行得通。” 甘延寿兴致勃勃地问道:“你有何计策,快快道来。” 陈汤走上前,指着地图说道:“若是我们能够说服东扶余侯国起兵反抗北扶余侯国的话,我们就可以置身事外,坐山观虎斗,最好让他们斗得两败俱伤,我们就趁机灭了他们。” 甘延寿沉思的道:“东扶余侯解金蛙畏惧北扶余,上表称臣,甘作藩属,想说服他,恐怕不容易。” 陈汤不认同甘延寿的说法,说道:“解金蛙本就是扶余侯国世子,而高豆莫篡位并且将他们父子驱逐出王城,后更是杀了他的父亲解夫娄,解金蛙这才迫不得已上表称臣,我猜他肯定比我们更像灭北扶余国,只是实力不够,才一直潜伏者。” “若我们能给解金蛙一些支持的话,我相信他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 甘延寿沉思道:“若真能劝说解金蛙,也不是良策。”顿了一顿,开口问道:“何人愿往东扶余,劝说解金蛙。”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不愿意,毕竟解金蛙现在臣服高豆莫,谁知道他会不会砍下自己的脑袋,像高豆莫邀功呢。 见无一人肯前往东扶余,甘延寿面子有些挂不住,有些恼羞成怒,正准备点将时...... 陈汤抱拳开口道:“既然此计谋为我所出,所以我请求太守让我前去东扶余,劝说其反高豆莫。” 甘延寿神情微怒,说道:“你还有其他要事安排,不宜亲自前往。” 显然甘延寿不想让陈汤去冒险,当场拒绝了他的请求。 陈汤自然不愿放弃,坚决的说道:“我曾经在扶余国潜伏过几天,其地习俗我略知一二,若让其他人去岂不是漏了馅,要我们的计谋破产,再说计谋是由我设计的,其中的细节就我最清楚了,还是由我亲自去保险一些。” 听到陈汤这般说法,甘延寿也只好同意陈汤前往东扶余候国,劝说解金蛙。 甘延寿说道:“你一路小心,多加保重。” “多谢太守好意,汤铭记在心。” 陈汤抱拳拱手,毅然的转身从大门走了出去。 东扶余国,位于迦叶原之上,鲸海之滨,地居要位,易守难攻,也是当初解夫娄迁都于此地的最大目的。 解金蛙年过四旬,在北扶余侯国的打压下,他们的生活举步为难,十分拮据,以至于早早的就白了头发。 这天解金蛙正带着幼子解朱蒙去捕鱼。 忽有侍卫来报:“禀报大王,汉吏求见。” “汉吏终于来了。” 解金蛙以往写了不少书信向朝廷求助,可惜书信如石沉大海——溅不起一点浪花,逐渐的解金蛙也死了心,躲在金海之滨以捕鱼为业。 而今天,汉吏的突然来临,解金蛙激动的老泪纵横,终于是上天开眼,听了我的祷告,才让汉吏来临。 解金蛙亲自出门迎接,以示尊重。 陈汤也不客气,不逼不亢的拱手说道:“陈汤见过扶余侯。”说着,直接与解金蛙并排而立,谈笑道:“扶余侯,朝廷念你失国逃避至次,特让我来援助你收复国士。” 解金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得道:“真——真的么?” “朝延旨意岂能作假?”陈汤冷哼道:“朝廷已经给高豆莫传了旨意,让其立刻马上让国与你,若不同意,天降雷霆之怒,不是他高豆莫能够抗衡的。” 解金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趴在陈塘的脚下,高声喊道:“多谢陛下厚恩,多谢陛下厚恩——” 陈汤将解金蛙扶了起来,拍着他的手,意味深长的道:“朝廷已经命玄菟、辽东两郡太守,助你夺回王位,你只需在此拿摇旗呐喊,分摊一部分军力即可,其余的家有我们完成,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解金蛙微愣,陪笑道:“如果只是摇旗呐喊那到无妨,可是一旦高豆莫前来攻打,小人怕耽误了朝廷。” 陈汤停下脚步,讥讽的笑道:“既想拿回王位,又不想出力,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既然你不想夺回王位,我大汉朝也懒得理会你们这些破事。” “告辞不送。” 陈汤一挥衣袖,露出不悦之色,转身就要离开。 解金蛙顿时慌了神,上前扑倒在地,抱住陈汤的腿,哭诉喊道: “天使息怒,天使息怒啊!” “只要天使答应援助小人,助小人夺回王位,小人什么都答应你。” 第51章 柳花 第51章 解金蛙有了大汉的支持,胆气十足,立刻宣布与北扶余断绝潘属关系,并自称扶余王,声讨高豆莫为乱臣贼子,号召扶余国各部落随他一起讨伐高豆莫。 解金蛙一系自立国以来,传承至今已有五代,在扶余国内有很大威望,一时间有不少部落响应解金蛙,率领部落前住迦叶原会盟。 而绝大数部落还在观望当中,坐看事情发展。 陈汤作为大汉使者,自然要出面镇场,参加解金蛙与各部落酋长之间的会盟。 当众部落酋长看到陈汤时,才彻底放下余悸的内心,宣誓效忠解金蛙,夺回王城。 众部落共有一万多兵马,他们共推陈汤为统帅,陈汤来到扶余国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高豆莫后院起火,无瑕入侵汉朝,便欣然同意了他们的请求,担任讨伐联军统帅。 解金蛙与众部落酋长欣喜若狂,无不拜倒在陈汤的脚下,感激涕零的拜谢道:“有天使相助,何愁不能平定叛乱,收复旧都,小人感激不尽,还望天使受我等一拜。” 陈汤心安理得的受了解金蛙他们一解,才伸手扶起解金蛙,义正言辞的说道:“高豆莫胆大妄为,逆行谋反,本官奉朝廷之命,助你扶余侯平定叛乱,这都是本官应该做的,扶余侯无须多礼。” 解金蛙一直在陈汤面前低眉顺眼的,躬着身体,连腰都不敢伸直,阿谀谄媚说道:“能侍奉天使,是小人的福气,小人已经备好酒宴,还请天使就席。” 陈汤轻点额头,示意他上前带路,解金蛙半躬的身体,前进半步在右侧引路,陈涛慢悠悠地走在正道中间,有条不紊。 到达宫殿,解金蛙请陈汤上坐,陈汤望着上方的王座,黯然失笑的道:“俗话说得好“强兵不压弱主”,扶余侯……这上位还是由你自己坐吧……” 说着一屁股坐在左上方第一首席上,说道:“我坐在这儿就行了,既不失身份,又不失礼份——正好。” 解金蛙又劝说了几回,陈汤依旧不肯上坐,不悦的道:“扶余侯,我来到这里是奉了朝廷的命令来协助你的,你这样做可让本官很为难呐,这饭到底还是吃不吃呢?” “既然天使执意不愿,那小人就斗胆上坐了。”解金蛙面露失意之色,内心却笑开了花,其实他还真的有点担心陈汤反客为主,表面上说着是来帮助他的,其实是为了夺他的位子。 所以故意试试陈汤,看看陈汤到底有没有这个意思,看到陈汤面露不悦之色,还带了几分愤怒之色,解金蛙内心别提多开心,挂在胸口处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陈汤端起酒樽,一饮而过,嘴角不露痕迹的露出一抹讥笑,就解金蛙这点雕虫小技,自己早在八百年之前就不玩了,而他居然还用这招来试探自己,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 反正解金蛙很开心,一扫多日担忧的情绪,坐在王座上,举起酒樽,又站起身来,遥敬陈汤说道:“小人在此,多谢天使不远万里前来相助,小人无以为报,愿饮以此酒来表达小人对天使的感激之情。” 陈汤拿起酒樽,说道:“扶余侯实在是太客气了,本官只是奉命前来,受不得侯爷大礼,侯爷若要感激,理应感激朝廷才是,我可担当不起呀。” “不管是朝廷还是天使,小人都很感激。”解金蛙接着说道:“为了表示小人的感激之情,小人有一份大礼要送给天使。” 陈汤望着满桌的鱼肉,微微发愣,你们都穷得以捕鱼为业了,能有什么大礼送给我,除非能捕到珍珠什么的,那还有些价值,若是送我几大箱鱼干,我到底是收还是不收呢? 不收又不好,收了还要考虑怎么运回去,也是个麻烦事。 于是推辞的道:“侯爷真是太客气了,只是本官向来不喜欢吃鱼干,我看还是算了吧。” “鱼干?!”解金蛙嘴角抽了抽,陪笑的说道:“天使真风趣。” 说着拍了拍手掌,一个女子从门外走了进来,施礼道:“民女柳花,见过大王及诸位大人。” 解金蛙双手虚抬,示意她平身,转身向陈汤介绍道:“天使,此女是我扶余国第一美人柳花,小人欲把此女献给天使充当婢女。” “柳花?!”陈汤想起了此女,据说是高句丽开国之主驺的母亲,没想到今天居然还见到本人,不由好奇的打量一番,确实挺漂亮的,怪不得敢号称扶余国第一美人,果然有些资本。 于是淡淡的说道:“侯爷好意,本官心领了。”说着站起身来,离开坐席,开口道:“侯爷若是无其他事情,本官就先行告辞了。” 说吧,头也不回的踏步离开。 解金蛙一脸懵逼。 柳花脸色涨红,外加失落与羞愧难当。 众部落酋长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刚才他们明明看到陈汤对此女产生了兴趣,解金蛙还心中窃喜,怎么就一转眼之间,说翻脸就翻脸了,打得解金蛙与众部落酋长个措手不及,不知如何做是好。 看着陈汤离去的背影,解金蛙想呼唤陈汤,可又提不起勇气,整个人如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瘫坐在王座上。 “这……这可如何是好?” 解金蛙惊慌失措的道。 众部落酋长到现在为止还是一头雾水,他们想不明白,好端端的陈汤为啥要突然翻脸,不就是送给她一个女子吗,不喜欢不满意可以明说啊,就这么离席让他们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一位中年部落酋长,眼睛一直盯着柳花都没离开过,听到众人议论纷纷,于是大声说到:“定是这个女子惹怒了天使,大王就把她交给微臣处置吧。” 解金蛙自然之道他的心想,不动声色的道:“不劳金酋长放心,本王自会处理,给天使一个交代。” 余姓酋长灿灿地笑了笑,坐了下来,不再说什么。 此时,一位老者酋长抚摸着长须,笑道:“大王,老朽听闻汉人向来含蓄,你当众献女,天使自然不会接受,您可以晚上送过去呀。” 解金蛙一拍大腿,恍然醒悟的道:“还是金老看的明白,小王佩服佩服。” 第52章 大战将起 第52章大战将起 夜色降临。 陈汤整顿好兵马后,返回居住的地方,临近房门时听到室内有哗哗的流水声。 推开房门,陈汤走了进去,映入眼前的屏风上——在烛光的照耀下,有个婀娜多姿的身影照射在屏风上…… 陈汤反手开上房门,推开屏风,只见有一个女子正在淋浴,当她看到陈汤时,双手挡在胸前,没有大喊大叫,只是低着头。 “居然敢私自进入我的房间,你好大的胆子啊!”陈汤双手趴在木桶上,靠近柳花,淡淡的道。 柳花退到边缘,背靠着木桶,胆颤心惊的小声说道:“天使辛苦劳累,故大王派民女前来伺候天使。” 陈汤一翻白眼,讥笑道:“知道我劳累,还派你来,扶余侯这是打算压榨我最后一点力气啊。” “也罢,扶余侯一番美意,本官共再推辞,那倒显得本官不讲人情了。” 说罢双手张开,说道:“忙了一天,一身汗气也该洗洗了。” 柳花站了起来,给陈汤宽衣解带…… 次日,陈汤在柳花的伺候下披盔戴甲,穿戴完备后,陈汤拿起配剑,出了房门。 校武场上,解金蛙与众部落酋长,正在激情地演讲着,当他们看到陈汤徒步走来,连忙上前迎接。 解金蛙半躬着身体,笑嘻嘻的道:“天使昨夜可睡得还好?” 陈汤瞟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一夜没睡,你说我睡得好不好?” 解金蛙惊为天人,举起大拇指,佩服的道:“天使虎威。”然后虚手请道:“天使请。” 陈汤登上阅兵台,解金蛙也跟着走了上去。 两侧的击鼓手见状,立刻敲打着战鼓。 一刻钟之后,解金蛙双手虚抬,示意停下击鼓,鼓声嘎然而止…… 解金蛙朗声大喊道:“扶余的儿郎们,自高豆莫自叛逆以来,我们背土离乡,来到这个鸟无人烟的鲸海之滨,苟且偷生,至今已有四十余载,你们想不想回家,夺回我们富裕的王城。” 解金蛙挥拳激动地喊道:“讨伐高豆莫,夺回王城!” 站在阅兵台两侧的众部落酋长,举拳应喝道:“讨伐高豆莫,夺回王城!” 台下一万联军步骑,随即举起手中的兵器,齐声应和道:“讨伐高豆莫,夺回王城!” “讨伐高豆莫,夺回王城!” “讨伐高豆莫,夺回王城!” “讨伐高豆莫,夺回王城!” ……………… 解金蛙听到众士卒高昂的回应声,逐渐的露出了笑容,慷慨激昂的喊道:“儿郎们,收复失地,还于旧都,从今天开始,虽然叛军的兵力三十倍于我们,但是我们有天朝相助,区区叛军不足为患,而你们在天使的带领下,必定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说的拔剑而起,慷慨激烈的大喊道:“大汉朝万岁。” 士兵们听到有汉朝相助,一个个打了鸡血一般,热血沸腾的大喊道:“大汉万岁……大汉万岁……大汉万岁……” 解金蛙归剑入鞘,双手拱着剑,陈汤一把握住剑身,举起剑,大气磅礴的喊道:“从即日起,我陈汤便是你们的最高统帅,而你们将在我的带领下创造辉煌,青史留名。” “不过我陈汤先把丑话说在前头,一切不服从命令,违反军纪,肆意妄为者,不管你们是是谁……身处何职……皆立斩不饶,你们可听明白了。” 一万士兵激昂的喊道:“明白。” “既然明白。”陈汤拔出剑,朝北指道:“出发。” 话音刚落,一个小兵立刻牵了一匹白马出来,陈汤收回剑,走下阅兵台,解金蛙亲自上前为陈汤牵马。 陈汤翻身上马,解金蛙躬身递上马绳,陈汤握起马绳,双腿一夹马肚,率领一万步骑好好荡荡的出了北门。 解金蛙站在城楼上,挥手告别。 等陈汤逐渐远去,当身影消失在眼眶中,解金蛙一改往日的卑躬屈膝之心,挺直着腰板,双眼之间闪烁着一抹精光。 “陈汤啊陈汤,希望你能替我收复王城,也不枉我这几日给你当牛做马,还献上了柳花……” 而此时的陈汤骑坐在马背上,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喃喃自语的道:“解金蛙:身为一国之君却一味阿谀奉承于我,必有所图,若真的让他统一了扶余,日后必定是我大汉一大祸害。” “但高豆莫猖獗狂妄,勾结匈奴,意图南侵,必须除掉,对付北扶夫最好的办法就是杀而不灭,留下他与解金蛙狗咬狗,但又谁都灭不了谁,相互牵制最好。” 当陈汤率领一万步骑征讨高豆莫时,高豆莫早就已经凑集了五万大军整装待发,但在选任谁担任主帅时,却受到的阻挡。 高豆莫原本打算让幼子高无胥担任主帅,但遭到了朝中老臣一致反对,反而推荐被禁足在府中的高望诀为主帅,高豆莫自然不同意,于是一脚踹开了那些老臣,直接命令高无胥为主帅,并让军中宿将易师泰担任副将,辅助高无胥。 高无胥出生时,高豆莫早就坐上了王位,所以高无胥过着高枕无忧的日子,从未在军中生活过,这次高豆莫为了给他铺路,执意让他担任主帅,为了保险起见特意安排易师泰为副将。 大军出发之际,高豆莫再三叮嘱高无胥的道:“王儿啊,此次军中事物一切交给易师泰负责,你只需坐镇后方既可,不可与易师泰发生冲突,导致将帅失和。” 高无胥点头同意。 高豆莫转头又叮嘱易师泰说道:“王儿年幼,你虽然是副将,但实际上是主帅,你此次出兵,一定要拿下解金蛙,莫让本让失望。” 易师泰沉声的道:“老臣必定不会让大王失望,擒拿解金蛙,交给大王处置。” 高豆莫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示意易师泰靠近,易师泰你要忙把耳朵凑了过来,高豆莫低声的说道:“若是王儿执意妄为,干涉到你用兵,你可不用顾及本王的颜面,直接将他押送回城,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易师泰心中早就担心这事,得到了高豆莫的旨意,心中顿时大喜,点头道:“大王英明。” 高豆莫缓缓的说道:“本王虽然宠爱他,但也绝不会拿由本王开创的基业让他败坏。” 第53章 松花江之战 第53章松花江之战 高无胥、易师泰率领五万大军直扑迦叶原,与陈汤率领的一万大军相遇于双鸭山与松花江一带。 易师泰年过六旬,年轻时就与高豆莫相识,高豆莫发动政变时,易师泰鼎力支持,打败并驱逐了解夫娄,才有了现在的北扶余。 解夫娄东奔迦叶原后,建立东扶余,易师泰又率军攻打东扶余,擒杀解夫娄,并追使解金蛙去王号,俯首称臣。 解金蛙投降后,高豆莫担心易师泰在军中威望过高,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于是罢免了易师泰的官职,易师泰也知道自己功高盖主,被免职之后闭门谢客,闲赋在家。 要不是这次高豆莫要给高无胥铺路,也不会请出易师泰给高无胥当副手,高豆莫此举明摆着是让高无胥捞军功,并借此机会获得军队爱戴。 陈汤驻军于双鸭山东北,易师泰驻军于双鸭山西北,两人隔着双鸭山,隔江相望。 “老将易师泰,虽号称北扶余第一名称,但其一直闲赋在家,二十多年未掌兵事,今再度执兵,不知现在还知兵否。” 陈汤听了军侯前来禀报的信息,把手中的竹简扔到案桌上,哂然一笑的道:“来人,传我号令,立刻进攻,活捉易师泰老匹夫。” 左右部将皆大惊失色,劝说道:“天使不可啊,叛军五倍于我们,我们直接进攻无异于以卵击石,自找灭亡啊。” 陈汤挥了挥手,不以为然的道:“战争打的就是勇气,打的就是胆气,只要我们奋起一击破了他们前军,叛军只会不攻自破。” “若我们举棋不定,避其锋芒,士气一旦丢失,本就弱于别人,你还拿什么战胜叛军。” 陈汤说到激动处,指着他们的鼻子喝斥道:“你们败了不要紧,若因此而连累到我大汉声威,你们担待得起吗?” 说着拔剑威喝道:“立刻传我号令,如有不服者,立斩不饶。” 左右部将皆胆战心惊,不敢冒犯陈汤虎威,于是纷纷抱拳退了下去招集部曲,准备进攻。 而此时松花江对面的易师泰,也同样得到了情报,对着高无胥笑道:“小王子,依老臣看……解金蛙这是病急乱投医,居然让一个不足二十岁的汉使当统帅,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高无胥一拍大腿,激动的道:“解金蛙这个人本王子听说过,是个懦弱无能的人,他以为这次能抱上大汉的腿,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为了讨好汉朝,所以才会让汉使当统帅,那我们岂不是赢定了。” 易师泰点了点头,抚摸的长须,说道:“这个陈汤……老臣从未听说过,也未听说过汉朝有什么青年将领,想来是个无名之辈,解金蛙所托非人啊。” 高无胥激动的手舞足蹈,催促的说道:“那你还等什么,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压着解金蛙回王城了,让那些老顽固看看,本王子的厉害。” “王子稍安勿躁。”易师泰连忙劝阻道:“我们的后勤部队还没到,等他们到达之后,我们再攻击不迟。” 高无胥不甘心的说道:“父王既然说军中由你做主,那本王子就耐心的等一天。” 听到高无胥听从了他的意见,易师泰老怀欣慰的抚摸着长须,心中浮想联翩:这次出征,有大王的支持,王子的合作,何愁解金蛙不灭啊! 我易师泰没想到临老之际,还能创下如此丰功伟绩,日后必能清史留名,供后人参拜。 易师泰正想入非非之际,一名护卫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急切的道:“禀告小王子、易将军,大事不好了,敌军已经朝我们发起了进攻。” “什么?敌军主动朝我们进攻?!”易师泰惊讶的说道,抚摸着胡须的手一惊讶不小心扯断了几根胡须,痛得他张牙裂齿,老泪纵横。 护卫心急如焚的回答道:“是的,易将军,敌军正在渡江十分猛烈,我们快撑不住了,王子、易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这么快?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现在才来前来禀报。”易师泰在兵器架上拿起配剑,心急如焚的夺帐而出,高无胥脸色阴沉,也跟了上前。 松花江岸,陈汤持剑而立,望着士卒久久不能攻入对岸,沉声冷斥的道:“全体进攻不得后退,若有士卒后退就杀其伍长;若有伍长后退杀其什长;若有什长后退便杀其屯长;以此类推,若有部将胆怯不前,本官就亲自杀了他们,以祭军法军规。” 陈汤命令一下达,东扶余国士卒仿佛打了鸡血一般,战斗力递增,不一会儿功夫就逼近对岸。 闻讯赶来的易师泰也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攻到了岸边,连忙下令摆好阵队,两千盾牌手在前,后面混有弓箭手与长枪手,两侧布置千余骑兵虎视眈眈。 陈汤看到易师泰布置的阵型,立刻下令毁掉船只,并威言的道:“船只已毁,已经没了回头的路,你们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种是杀死对方,另一种是被对方杀死,是你们死还是对方死,就看你们自己的表现了。” 众士卒吓得面色惨白,但是船只已额,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登上了对岸,与北扶余国士兵拼命。 一时间东扶余军士气大涨,一个个不要命的向前冲去,居然冲破了北扶余的军队,有一柄尖刀一般直插北扶余中军大营。 易师泰刚摆好阵势,正准备欣赏一边倒的屠杀,然后顺便杀了汉使,然后率军挺进迦叶原,活捉解金蛀。 可是……剧本自己都想好了,为什么剧情发展的与自己想象的有些出入,屠杀还是一边倒的屠杀,只不过被屠杀对象从东扶余转化成了自己,易师泰有点接受不了这种事实,不断的咆哮着。 而高无胥一见到自己的军队被击溃,立刻脚底抹油,领着自己的亲卫返回王城。 易师泰却不甘心这样不明不白的失败,指挥的着军队要与东扶余军的决一死战,可是北扶余军军心已散,早就没了胆气与东扶余决一死战,各自逃之夭夭一溃而散。 第54章 悲惨的易师泰 第54章悲惨的易师泰 易师泰不甘心的后退十里,然后打起旗号召集部队,五万兵马打得不到两万人。 有三万多人不见了踪迹,绝大部分命丧当场,还有些人趁机跑了,或者失散了。 易师泰一生还没经历过这样的大败,直接损失了六成多的兵力,如果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恐怕性命难保。 于是易师泰决定先在这里调整几日,再向陈汤报仇血恨,若是赢了,还能将功折罪;若是输了,大不了命向当场,反正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刚坐下休息不久,灶都造好了,就等着开饭,忽然森林外传来一道道喊杀声,易师泰吓得魂飞天外,从石头上滚了下来,率领残兵败卒慌忙撤退。 陈汤率领部队赶了过来,刚好吃上了热腾腾的米饭。 解带素眉飞色舞的说道:“天使威武,易师泰溃败逃窜,如同丧家之犬,灭了他指日可待。” 陈汤淡淡一笑,说道:“高豆莫共有三十万人马,就算这五万大军全军覆没,他还有二十万大军,你得意个什么劲?” 解带素面红耳赤,无地自容,讪讪的道:“有天使在拿下高豆莫还不是时间问题。” “高豆莫不过一跳梁小丑,我陈汤还没把他放在眼里。”陈汤不在意他的马屁,淡淡的说道:“这饭吃的也差不多了,你立刻传令下去,全军出击追逐易师泰。” 解带素不敢怠慢,立刻抱拳退了下去传达命令。 易师泰率领残军败将一路败退,走在重峦叠嶂、连绵不断的山路上,被陈汤追了一天一夜,早就人困马乏,再加上腹中有饥饿不堪,易师泰渐渐有些体力不支,骑个马都摇摇晃晃的,护卫在左右的亲兵生怕他支撑不住从马背上滚落下来。 “我们现在到了哪?” 易师泰双手紧紧地握住马绳,不让自己从马背上摔落下来,口干舌燥的询问道。 亲兵环望着四周,摇头晃脑的道:“将军我们被叛军一路追击,早就迷失了方向,小人也不知道现在到了吗?” 易师泰愤怒的道:“不知道方向,难道你们不会问当地的部落居民吗?” 亲兵苦笑道:“将军这里周围十里,我们的斥候都探查了个遍,附近并没有部落存在。” “有这等事。”易师泰停了下来,在亲兵的搀扶下下了马背,然后又在亲兵的搀扶下找了一块平坦的地方坐了下来。 易师泰扭动着脖子,活动了一下酸痛的筋骨,一名亲兵捧着一个水袋后候在左右,易师泰拿起水袋往嘴里灌了一口水,才有气无力的道:“传令三军,整顿休息,埋灶造饭。” 一亲兵咽了咽唾沫,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显得十分急躁。 易师泰看到了他的神色,不说的冷哼道:“你想说什么,直说无妨。” “将军,我们粮草已经断了。”亲兵泄了一口气,无奈的叹息说道:“本来我们的粮草就供应不及,又被叛军一路追赶,粮草装备都掉了。” “什么?!粮草断了。”易师泰心口一阵绞痛,用手按着胸口就要昏迷过去。 左右亲兵连忙扶住易师泰,易师泰这才缓过气来,愤怒的喝斥道:“那你们还站在这干嘛,还不去打猎,难道还要本将军动手不成?” 亲兵差点哭了:“将军,现在天寒地冻的,叛军又在身后紧追不舍,我们要是去打猎了,谁来保护你啊。” 易师泰气得从地上跳了起来,暴跳如雷的道:“老夫纵横沙场的时候,你们还没出生,老夫需要你来保护,滚,都给老夫滚。” 众亲卫不敢触了易师泰的眉头,只好前去打猎。 易师泰瘫坐在地,回想这几天的经历,真是人生起起落落变化无常,不由间老泪纵横,悲怆的哭泣而道:“想我易师泰出身名门,自幼纵横沙场无一败绩,没想到临老之际却要受到如此打击,意气风发的率领五万大军出佂,一路逃窜至此,只剩一万余人,饥寒交迫,落魄至此,苍天何其不幸啊!” “嘶拉——” 易师泰艰难地爬了起来,拔出佩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悲桑的道:“此战非我之罪,这是上天要灭亡我呀。不然老夫怎么会败在一个乳臭味干的汉人手中?” 说罢,眼睛一闭,将要自刎,剑刃划破脖子左侧皮肤,易师泰只觉得一阵刺痛,就停下了动作,扔掉手中的剑,趴在地上以拳砸地,痛哭流泪起来。 “嗷呜~呜~” 一声狼叫声传来,易师泰从悲伤中惊醒,慌忙的捡起地上的剑站了起来,只见一群狼朝自己踏步走来。 易师泰双手握剑退到大树身后,一只狼扑了过来,易师泰挥剑将其斩杀。 狼王看到自己的一个小弟被杀,发出嗷嗷大叫声,群狼得到号令,蜂拥用而上。 易师泰连杀数狼,体力渐渐不支,高声呼喊,但是无人应援,易师泰心中后悔,不该把亲兵卫也派出去打猎,害得自己孤立无援,被群狼所欺。 “想我易师泰一世英明,今天居然要命上狼口,苍天何其不幸啊。” 易师泰悲痛欲绝,突然一声嘶鸣声传来,原来是在外面觅食的战马回来了,但战马看到狼群了,有些胆怯,立刻准备拔腿就跑。 易师泰看到战马,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立刻吹得口哨呼唤战马过来,战马扬着前蹄有些犹豫到底该不该过去,但最终还是冲了过来。 群狼看到战马冲来,立刻围了上去,易师泰趁机杀掉挡在自己面前的狼群,冲破狼群逃之夭夭,独留战马在悲呜。 几匹狼看着易师泰逃脱,气得嗷嗷直叫,召唤同伴一起追了上去。 易师泰被数匹狼追的惶惶不可终日,慌不择路之下四周逃窜,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易师泰全凭一口气吊着,不知不觉当中居然跑到了一个当地的部落之中。 部落居民看到了,被狼群追赶的易师泰,顺手射杀了数狼,救了易师泰,易师泰看到手持弓箭的居民一头栽了下去,昏倒过去。 第55章 逃至肃慎 第55章逃至肃慎 “啊……狼啊……” 易师泰从噩梦中惊醒,吓得满头大汗,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自己被绑在祭坛木架上动弹不得。 “你们干什么?”易师泰看到祭坛下的居民举着火把,虎视眈眈地望着自己,易师泰吓得脸色惨白,拼命的挣扎着,毛骨悚然的悲怆道:“兄弟,有话好好说,我们是兄弟之邦啊。” 部落酋长甩着金钱鼠尾,拉弓搭箭,愤怒地说道:“扶余人,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说的,你去死吧!” 说着一箭射了过去,易师泰吓得惨叫一声,以为自己死定了,过了好一会儿,易师泰觉得自己并没有中箭,才缓缓地睁开双眼,发现那支箭矢落在自己的不远处。 易师泰缓了一口气,暗道好险,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发现那个部落酋长正愤怒的从箭壶中抽出了两支箭…… 然后又如同刚才一般……拉弓搭箭。 “…………” 易师泰内心很崩溃,很想骂娘,还没来得及开口,两只箭矢就已经直面而来,易师泰双股一颤,紧闭双眼,发出悲惨的尖叫声。 “…………” 又没事…… “呼……” 易师泰松了一口气,此时的他在木架台上凌乱着,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头斜靠在木架上,无语望着苍天。 “苍天啊,我易师泰一世英明,为何到老时,却要受到如此折磨,早知如此,我就不应该答应大王出征啊!” “苍天不公啊!” 部落酋长见自己连续两次都没射中,愤怒的扔掉手中的弓箭,从旁边居民手中夺过火把,徒步走到木架台。 易师泰已经知晓这个部落酋长百发百不中,也不再害怕,反正也射不中,就任他折腾去吧! “怎么有种烟味?” 易师泰嗅了嗅鼻子,回过神来,只见绑着自己的木架台已经被熊熊烈火所包围。 “啊啊啊……”易师泰吓得魂魂飞魄散,拼命的挣扎着:“肃慎狗,你们有胆量就亲手杀了本将军,只会放火算什么英雄。” 熊熊烈火顺着风势朝上卷去,易师泰被火烫得,嗷嗷大叫,求饶的道:“求求你们了,还是杀了我吧,我不想被活活的烧死。” “哼……” 部落酋长甩着金钱鼠尾,露出黄牙,狰狞的道:“扶余狗,就这样烧死你,已经算便宜你了,你就好好的享受这最后的时光吧!” “不……兄弟,肃慎与扶余亲如兄弟,你不能这样对待我呀。”易师泰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蚱——不过他此时倒真的有点像蚂蚱,哭喊求饶的。 “呸——” 部落酋长吐了一口唾沫,讥笑道:“谁和你是兄弟,死到临头……” “将——军——” 部落酋长的话还没说完,祭坛外涌进一大堆人马,他们看到没架上的易师泰,连忙挥刀冲了上去,把易师泰从火架上救了下了。 部落酋长看到全副武装的士卒,当场吓跪了,媚笑道:“兄弟……小心一点,刀剑无眼,别误伤了自家的兄弟。” “兄——弟——” 易师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到他的面前,用手捏着他的脸,哼声道:“谁他妈跟你是兄弟!” 说着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部落酋长被打翻在地,连忙爬上去,抱着易师泰的大腿,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兄弟,这是误会,刚才小弟和你是闹着玩儿的。” “闹着玩儿的是吧!”易师泰拍着他的脸,阴笑道:“那本将军也想跟你玩玩。” “来啊,给本将军拿颗红枣过来。” 北扶余士卒立刻找来一颗红枣,易师泰将红枣递给了酋长,酋长拿着红枣不知所云,下意识的就想尝一口。 易师泰一巴掌呼了过去,骂道:“吃……就知道吃,你把它顶在你的老鼠发辫子,滚到那边去。” 说着挥手指向远方,酋长双手颤抖地捧着红枣,一步一哆嗦的来到了易师泰手指的位置,然后把红枣放在自己的脑门上。 易师泰召了召手,亲卫会意递上了弓箭,易师泰握起弓箭,面露狰狞之色。 而对面的部落酋长却吓瘫了,哭爹喊娘的道:“兄弟不要啊兄弟,我们两族是兄弟之邦啊!” “呸——” 易师泰吐了一口唾沫,不解的道:“你们肃慎只不过是个劣等的民族,也配合我扶北国称兄道弟。” 说着一箭射了过去,当然没射中红枣,而是正中了他的脑门,而在此之前他就早被吓得屁股尿流晕倒了过去,可以说死的没有一点痛苦。 “真是便宜他了。”易师泰把手中的弓扔给亲卫,不满意的冷哼道。 一个亲兵跑了过来,大喜的道:“将军喜事啊,这部落藏了不少的粮食,够我们军吃上好几天的了。” “有粮食……”易师泰心情大好,说道:“有了这些粮食,我军只要整顿一番,就能与陈汤决一死战了,洗刷我的耻辱。” “恭喜将军,贺喜将军。”众亲兵趁机拍下马屁。 易师泰以手扶须,才知道自己的胡子已经被大火烧了,顿时有些不悦的道:“把这部落的居民全部变为奴隶,为我们运输粮草。” “还有,快埋灶造饭,不可让陈汤又追了上来。” 众亲卫面面相觑,听到“埋灶造饭”四个字就觉得有些不详的预感。 而此时陈汤率领部队,已经到达了部落外,望着部落里升起几缕青烟,不如的露出一抹微笑,挥手命令军队停止前进。 解带素跟在陈汤身边几天以来,也大概了解一些陈汤的作战风格,见陈汤停止不前,望着天空几缕青烟,笑说道:“天使,看来我们的午饭快要造好了。” 陈汤笑道:“不错呀,现在都知道我的想法了。” 解带素被陈汤看得毛骨悚然,挥手抽打着自己的嘴巴,讪讪的道:“天使息怒,天使息怒,小人以后再也不敢揣摩您的意思。” 陈汤伸手按住他的手,说道:“在我面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话直说,不用搞这些虚的。” 第56章 肃慎挹娄部落 第56章肃慎挹娄部落 一有既往,趁着北扶余士卒开饭之际,陈汤率领着东扶余士兵袭击杀来,驱逐北扶余,然后夺了他们的午餐。 易师泰气得吐血,但又无可奈何只得率部逃窜。 陈汤又吃了一顿免费的饭,随即又率部追逐易师泰。 易师泰怒发冲冠,躲在角落挥剑砍石,咬牙切齿的道:“只攻不灭,围而不剿,这陈汤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但易师泰有这种疑惑,解带素也有这种疑惑,只是他跟在陈汤身边,不敢说出来。 陈汤自然不会告诉他们,自己率军吊在易师泰身后,就是为了不灭掉北扶余军,打残即可,而灭掉北扶余军,只会便宜东扶余,陈汤才没这么傻灭掉一个、扶持一个,最后倒霉的还不是汉朝,最好两方势均力敌,谁都灭不了谁互相牵连。 陈汤如意算盘打得噼啪响,却偏偏出了高无胥这条搅屎棍,自从松花江之战即将失败之际,高无胥骑着马日夜兼程的逃回了王城,在高豆莫面前告了易师泰一状。 说:易师泰年迈不中用,并且做事拖拉,导致延误战机,东扶余都快渡过河了,才慌忙之下组建军队,以至于被溃败千里。 高豆莫听了高无胥的禀报后勃然大怒,在朝堂上大骂易师泰年迈无能,丧师辱师,并且派兵端了易府,杀其男丁,收没女眷。 朝中顽固派老臣立刻推荐高望诀率兵征讨东扶余,高豆莫望着满朝文武、各大部落酋长一致赞同,只好任命高望诀为统帅,率领十万大军征讨东扶余。 高望诀被禁足王府将近一个月,差点没在王府内发霉生根,当他得到高豆莫的任命旨意时,高兴的一跃三丈,差点从王府内跳了出去。 高望诀亲率十万大军,又命赵谋士为参军,浩浩荡荡的奔赴战场。 而此时的陈汤部队人马已经不足六千人,在陈汤刻意的安排一下,人员还在逐渐的减少。 在不知不觉当中,陈汤一路追赶着易师泰来到了肃慎族腹地。 肃慎族还处于在部落时代,族内无王,或者说各大部落酋长都是王,他们各自为政,互相攻伐,谁也不服谁啊,光就是部落,有名有信就不下千百部,而其中尤以二十部落最为强盛。 而此地……刚好就是二十部落之一挹娄部落,挹娄部居住在洞**,除了以捕渔打猎为主之外,还爱好养猪,所以在肃慎各部落中属于最富有的部落。 易师泰刚逃到挹娄部落地盘上,就受到了挹娄部的攻击,易师泰废了三寸不烂之舌终于说服了挹娄部落酋长,并与其共同抵抗陈汤部队。 挹娄酋长被易师泰欺骗,答案与他共同抵抗陈汤部队,但又强调的说道:“这本是你们扶余国内部的事情我本不想参加,但是东扶余任意屠杀我族子民,此仇不可不报,等消灭了他们,你立刻离开我们挹娄部落,我们不欢迎你们扶余人。” 易师泰心中暗喜,表面上却十分诚恳的道:“酋长请你放心,只要消灭了叛军,我们立刻撤军,绝不会在贵地多等留一刻钟。” 看到易师泰如此诚恳的言语,挹娄酋长才暗暗放下了警惕之心,说实话对于扶余国的内斗,他一点儿都不感兴趣,也不想参与,要不是易师泰告诉他……东扶余部队一路屠杀肃慎族部落,侵夺粮草,他早就把易师泰击杀或者驱逐出境了。 易师泰不留痕迹地抹了一下头上的虚汗,心中暗自窃喜,幸好当初留下了这批肃慎居民,要不是他们出面作证,挹娄酋长也不会这么轻易的相信易师泰。 当然了,他们做的证,自然是在易师泰一番威逼利诱之下,昧着良心,而胡乱攀咬陈汤部队的。 陈汤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易师泰泼了一身脏水,还依旧的带着部队奔驰而来,坐等易师泰埋锅造饭。 解带素观察了一下地形,对陈汤介绍的说道:“天使,我们已经到了肃慎挹娄部落境内,挹娄部落属于肃慎族最强的二十个部落之一,因为善于养猪,部落非常富裕,控弦三万左右,实力十分强大。” “天使,以小人之见,我们最好不要与挹娄部落发生冲突,造成无谓的伤亡。” 陈汤望着身后不足六千的兵马,觉得还是保存点实力好,不然真的把东扶余军队打得死伤殆尽,以后也不好与北扶余相互抗衡。 于是开口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能不发生冲突就最好不要发生冲突,若是别人惹到我们头上,我们也不能怂,该打还是得打。” 解带素点头说道:“天使说的对,小人一切就听天使的吩咐。” 陈汤听到周围有些动静,淡淡的道:“怕就怕有些人不知深浅,执意前来送死,那我陈汤也不会心慈手软,任人宰割。” 解带素听了陈汤的语气,立刻环望四周,谨慎的说道:“天使,你可发现了什么?” 陈汤拔出剑,淡淡的道:“我们已经被人包围了,若想活命的话,就跟着我冲出去。” 解带素大惊失色,也拔出了剑,紧紧的跟着陈汤,大喊道:“儿郎们,大家快跟着天使冲出去。” 就在他说话之际,陈汤已经纵马冲了过去,解带素知道陈汤武艺超群,跟在他身边肯定最安全,所以紧紧地跟在陈汤身后。 易师泰与挹娄酋长躲在暗处……暗中观察陈汤的动向,见陈汤纵马冲了过来,有些气愤的道:“真可惜,还是被他发现了端详,不然我们就可以把它围在此事,断了他们的粮草,让他们尝尝被饿死是什么滋味。” 显然,他对陈汤三番五次的夺了他们的饭,而怀恨在心。 挹娄酋长不明白其中的内涵,不过他并没有打量询问易师泰,因为没这个必要,他对此事也不感兴趣。 于是他起身下令道:“挹娄部落的儿郎们,拿起你们手中的弓箭,打退侵略者,守护我们的家园。” “杀啊……” 第57章 高 望诀杀来 第57章望诀杀来 “侵略者?!” 陈汤挥剑斩断迎面而来的箭矢,义正词严的喝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尔肃慎族久服王土,莫非你挹娄部落欲勾结叛贼,意图叛汉不成?” 挹娄酋长见陈汤长得威武不凡,内心深处不如感觉到一种恐怖,吓得浑身一颤,哆嗦的说道:“你……你是天使……” “扶余高豆莫以下犯上图谋不轨,本天使奉朝廷之命前来征讨,任何敢顺从逆贼者皆杀无赦。”陈汤威吓道:“我大汉兵锋指,天下无不臣服。你挹娄部落莫非想螳臂挡车,不自量力的与我大汉朝为敌?” “天使大人,这是误会啊!”挹娄酋长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大声哭喊道:“小人都是受了易师泰的欺骗,才被猪油蒙了心,这都是误会呀,小人绝不敢背叛大汉,还望天使明鉴呐。” “误会……” 陈汤归剑入鞘,冷笑道:“本天使看不像吧,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们肃慎族已经有四十年没有上朝进贡了吧。” 挹娄酋长勾着脑袋,不敢看陈汤,趴在地上哭诉的道:“小人冤枉啊,天使,小人部落向来三年一贡,只是贡品每次都被扶余人抢去了,小人冤枉啊!” 陈汤见其哭声凄惨,不像说谎,脸色才逐渐的好了一些,冷哼道:“既然如此,本天使自会禀报朝廷,还你一个公道。只是这些叛军,本天使看着心烦,就交给你处置了。” “这是小人应该做的,不劳天使吩咐,小人也会杀了他们,已报往日被欺凌之仇。”挹娄酋长脑袋贴着地面,屁股举得高高的,若是把他脑门儿后面的老鼠辫子安在他屁股上面倒真像一头拱地的肥猪! 易师泰内心百感交集,无奈地望着苍天,悲怆的老泪纵横的哭道:“此战非我之过,而是天道不公啊!” 上一秒还是歃血为盟的好盟友,下一秒挹娄酋长就跪地叛变了,居然无耻地讨好汉人,围剿自己,一点寡义廉耻都没有。 这不是天道不公又是什么…… 易师泰在亲兵卫的护卫下,边战边退,当亲兵一个一个的倒在易师泰的脚下时,易师泰悲从中来,拔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仰天叹息道:“天道不公啊!” 说的双眼一闭,一咬牙根,准备割脖自尽…… 就在此时,高望诀率领十万大军了,突然杀了过来。 易师泰看到了希望,停下了动作,举着剑大笑道:“哈哈哈,老夫命不该绝呀。”说着精神抖擞的挥剑连砍数十挹娄人,高昂的大叫道:“大王子,老臣在这儿啊,快来救我!” 高望诀见袭击挹娄部落十分奏效,正在与赵参军有说有笑,谈古论金,指点天下英雄,好不风光快意。 就在此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了过来——就是易师泰的求救声,高望诀眉头一皱,面露不悦之色,顺着声音望了过去,当他看到易师泰虎虎生威的左挥右看,下巴差点掉了下来,不可思议的道:“这个老家伙居然还没死?他是属蟑螂的吧?” 赵参军也有些惊讶易师泰顽强的生命力,出言说道:“大王子该如何处置他?” 高望诀冷哼道:“看到这个老匹夫,本王子就来气,当初我百般讨好于他,他却对我百般不搭理,现在让我救他,去吃屎吧他。” 高望诀招了招手,示意亲卫把他的弓箭拿过来,亲卫会意递给他她一张弓箭。 “老匹夫去死吧!” 高望诀拉弓搭箭,射向易师泰,正中他的胸膛。 易师泰单膝跪地,白发飘扬,一手握着剑,一手捧着伤口,遥望着高望诀。 高望诀也看着易师泰,正为自己没一箭射死他而发怒,于是又从箭壶中拔出一支箭,对准着易师泰。 “哈哈哈……” 易师泰悲从中来,杵剑爬了起来,仰天悲凉的大笑道:“想我易师泰为北扶余出生入死四十余载,没想到到头来却落得这个下场,真是苍天不公啊!” “高望诀小儿,你想杀乃翁,下辈子去吧!” “哈哈哈……” 易师泰挥剑自刎,而在同一时间,一只利箭透过了他的胸膛,正中他的心房。 “当当——” 宝剑掉落在地,易师泰嘴里露着鲜血到了下去。 “哼,老不死的。”高望诀把手中的弓扔给亲卫,不解的道:“杀你还需要用下辈子,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吧!” 赵参军在一旁劝说道:“易师泰死有余辜,大王子当务之急应该是绞杀叛贼,平定东扶余,其余小事不足挂齿。” 高望诀轻点额头的道:“先生言之有理,不然本王子显然误的大事。” 赵参军的抚摸着长须,发自内心的赞叹道:“大王子,真是千古不出的明君呐,由此明君,何愁大事不成。” “我赵某人终于可以一展所长了,总有一天,我要杀回玄菟郡,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看看,不是我赵某人无能,而是他们有眼无珠。” 高望诀得突然袭击,让挹娄酋长和解带素顿时慌了神,眼巴巴地盯着陈汤。 陈汤报之以微笑,出言安慰道:“区区十万大军,就把你们吓成这样,若是我大汉百万大军压进,你们两个还不是吓破了胆。” 挹娄酋长、解带素脸色涨红,讪讪的道:“大汉天威,这是天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陈汤推开这两个胆小的废物,淡淡地道:“我部有五千余人,而你挹娄部落有三万余人,共计有三万五千余人,你们担心个什么劲儿?” “老实的坐着这,等待结果吧!” 挹娄酋长担忧的道:“天……天使,我们肃慎素来弱于扶余,兵力又是他们的三分之一,我们……我们输定了,我们还是快逃吧!” 陈汤正欲开口,解带素却已经愤怒地开口大骂道:“你这废物,跑跑跑就知道跑,你除了跑还知道什么,怎么和易师泰一个鸟样,你知道易师泰是怎么败的吗,他的五万大军就是被我们一万大军击破的,现在我们有三万五千余人,何惧他高望诀十万大军。” 第58章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第58章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挹娄酋长呆若木鸡,良久之后才缓了一口气,五体投地的赞叹道:“天使天威,我等凡人不敢揣摩。” 陈汤拍着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道:“一切反抗我大汉朝的反动势力,都将不复存在,挹娄酋长你以后肯定会为今天的选择而感到骄傲自豪。” 挹娄酋长右手握拳,放在心口处,言辞恳切的道:“我挹娄部愿誓死追随天使,永不背叛,如违此事,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好,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若日后你部落在东北兴风作浪,别怪我降下雷霆之怒,将你部落一并铲除。”陈汤不怒自威的喝道。 部落之间讲究的是势均力敌,维持平衡之道,陈汤担心以后自己离开了东北,挹娄部落会借助自己的威名兴风作浪,吞并其他部落,若真让他统一了肃慎各部,无疑会对汉朝边界产生威胁。 但陈汤有不得不利用抱娄部落来平定祸乱,故而逼迫挹娄酋长发下誓言,虽然誓言没啥大作用,但也无形的震慑挹娄酋长,让其不敢怀有二心。 陈汤骑着马,冲到两军交战中间,连杀数十人,挥刀喝令道:“东扶余、挹娄部落……所有的战士们,听我号令,全军出击,不得后退,违令者立斩不饶。” “冲啊!” 陈汤一马当先,几百骑兵紧跟其后,如一支长枪一般,刺入北扶余军中,打穿扶余军。 陈唐左挥右砍,勇往直前如入无人之境,一时应者如云蜂拥而至,直击北扶余中军大营。 高望诀胯下的马儿有些急促不安,不断地扬起前蹄想要脱离高望诀的控制,高望诀不断的挥舞着马鞭,马儿吃痛才逐渐的平缓了下来。 赵参军扬着脖子,见冲杀而入的陈汤,皱着眉头的道:“大王子,您有没有觉得这个人有些熟悉?” 高望诀收起马鞭,回了一句:“匹夫之兄,不足为患。”说完才看到陈汤,惊讶的道:“他不就是当初杀了我们七百步骑的汉朝戍卒么,怎么成了东扶余的统帅,我不是大汉已经和东扶余联合了,这可糟了。” 赵参军揉着眼睛看了看,觉得有些相像,出言安慰的道:“汉朝有郅支单于牵引着,不会向我们出兵的,大王子安心就好,他最多就是辽东与玄菟两郡地方的使者,不会对我们产生多大的影响。” 高望决这才放下被提到嗓间颤抖的内心,缓缓的道:“若真是这样,本王子也就放心了,等我统一了扶余,就北攻肃慎,西破鲜卑,恢复我东胡住日的辉煌。” “想当初我东胡辉煌之际,就连匈奴也俯首称臣,我高望诀一定会重振东胡,扬我扶余之威。” “大皇子一定会恢复东胡的辉煌的。”赵参军随即应和道。 而在十万大军之中,陈汤望见中军高望诀的麾盖,挥剑喊道:“高望抉就在眼前,谁能杀掉他,本天使为其封官拜爵,赏百金!” 数百骑兵欣喜若狂,双眼通红的望着高望抉,就像看到香馍馍一般,封官拜爵,赏百金,这对于他们来说,是无上的荣耀,毕竟就连扶余王也就是一侯爵,而肃慎的爵位就更低了,以前肃慎有王时,也就和楚国爵位一样——子爵。 扶余人想着要是自己能杀了高望抉,岂不是能和扶余王平起平坐,比肃慎还要高数级。 而肃慎人却想着,要是自己能杀了高望抉,岂不成了肃慎国的王,还把肃慎国的爵位提高了几个等级。 于是两族士卒一个个打了鸡血一般,争先恐后的朝前奔去,毕竟高望抉的脑袋只有一个,狼多肉少,只能靠速度竞争了。 陈汤依旧是一马当先,杀的北扶余士卒节节败退,在看着身旁双眼通红的东扶余、挹娄两族士卒,心中喃喃自语的道:“清酒红人面,钱帛动人心。我要是能给你们封爵位,我早就给自己封个侯爷当当,也不至于现在在外奔波劳命,为了不失信于民,高望抉的脑袋绝对不能让别人抢了去,不然不好交代呀。” 陈汤抖抖身躯,越发的勇猛,不敢说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州,但是一剑削下十几个首级,还是绰绰有余的。 此时的高望抉没了刚才的意气风发,脸色凝重的望着逐渐逼近的陈汤等人,怒不可遏的咒骂道:“废物啊……废物,真是一群的废物,十万大军居然挡不住区区数百人,就算是十万头猪踩都能踩死他们,他们连猪都不如吗?” 赵参军抹了一下头上的虚汗,忐忑不安的说道:“大王子,古语有云:“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我们还是先暂避风芒吧。” 高望抉也有些害怕,于是点头道:“这句话是哪个古人说的……真有道理啊!” 赵参军扶高望抉下马,回复道:“这句话是儒家先贤——孟子所言。” “先贤不愧就是先贤,还有他有见解。”高望抉钦佩的道:“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儒家了,等我继承王位后,一定会封儒家为国教的。” 赵参军拜倒在地,感激涕零的道:“大王子英明。” 然后内心中感叹着,若是刘询能像高望抉这般重用儒生的话,自己也不会背井离乡,逃到扶余国。 若不是逃到扶余国,自己也不会有今日的荣华富贵,一饮一啄皆是天意。 若自己以后能达成夙愿,助高望抉入土中原,说不定还有机会去拜会杜陵。 赵参军搀扶着高望抉,准备先躲起来。 一位部将看不下去了,突然劝阻道:“大王子,你作为三军统帅,怎么能临阵脱逃……” “什么叫临阵脱逃?!”赵参军喝止道:“你就这么想着让大王子去送死,你是何居心,莫非是小王子的人。” 高望抉闻言勃然大怒,拔剑而道:“你这该死的奴才,既然这么想本王子死,那你就先去探路吧!” 说着一剑杀了这名部将,众部将面面相觑,不敢出言阻止。 在赵参军的安排下,高望抉躲在一堵矮墙身后,暂避风芒。 第59章 我高望抉一定还会回来的 第59章我高望抉一定还会回来的 高望抉剑斩上前劝阻的部将,与赵参军躲在一堵矮墙背后观察战局。 众部将面面相觑,愣在原地看着猫着身体的高望抉,不知如何是好。 而在前线战斗的北扶余士卒们抛头颅洒热血,回头一瞟,妈的……大王子不见了踪影。 北扶余士卒失去了主心骨,顿时吓得惊慌无措,都以为高望抉抛弃了他们,让他们成为炮灰啊! 于是心灰意冷之下,也没了拼搏的劲,毕竟主帅都不见了,卖命给谁看,接连的后退。 高望抉见士卒退而不前,气得暴跳如雷,伸出脑袋大骂道:“你们这群贱民……猪狗,谁给你们胆子后撤的,都快给本王子顶上去,谁敢后退“抄家灭族。” 听到高望抉的声音,众士卒面露惊喜之色,士气逐渐回升,但是他们回头一望,差点没气得喷出一口老血。 只见高望抉躲在一堵矮墙后,猫着身体、伸着脑袋,像极了一只活生生的王八…… 众士卒不由的悲从中来,对高望抉仅存的一点希待都全部破灭,自己居然为这个混蛋家伙卖命,真是苍天无眼。 于是众士卒彷佛商量好着似的,出工不出力,挥舞着刀剑哼哈的喊道,陈汤朝前冲,他们就往后散。 不一会儿,从陈汤便冲散了敌军,来到了中军大营前,高望抉破口大骂,挥剑砍墙,但也不敢久留骑着马就往后撤。 陈汤见骑着白马的高望抉率领着亲兵逃跑,纵马大喊道:“望抉小儿休走,留下命来。” 高望抉吓得毛骨悚然,拼命的挥舞着马鞭,夺路而走。 陈汤一箭射了过去,射中高望抉的手臂,高望抉趴在马背上,挥剑刺着马屁股后面,马儿吃痛扬着前蹄带着高望抉狂奔而去。 陈汤见一箭没射死高望抉略显失望,正准备着再射一箭,没想到高望抉跑的到挺快的,一遛烟就钻进了树林里消失不见。 “呔,望抉小儿,哪里走……” 陈汤纵马追了上去,跟在高望抉身后的几名部将,一咬牙调转着马头停了下了,手握的兵器,挡在陈汤的路前。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陈汤挥剑而斩,剑光一闪而逝,众部将还没反应过来,陈汤已经跃马而过,众部将应声皆掉落下马。 “驾——” 陈汤也一头钻进前面的树林,东扶余与挹娄部落的士卒见状,连忙跟了上去,毕竟高望抉的首级才是最值钱的。 高望抉一路逃窜,慌不择路的逃到海边,望着一望无际的海洋伤心欲绝,哭诉道:“想我高望抉出生王族,自出生时就决定着一统天下,为何我的理想还没有开始实施,就遭此大败逃落至此,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打击我?” 赵参军也黯然神伤,没了往日的精气神,有些悲哀的道:“大王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敌军已经追了上来,我们再不想办法就要死在这了里。” 赵参军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高望抉就仿佛炸了的火药桶似的,一把抓住赵参军的衣领,凶神恶煞的道:“都是你这汉人害的我,不然我高望抉怎么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都是你怂恿我侵汉, 都是你怂恿我勾搭匈奴, 都是你怂恿我躲在矮墙后。” “还说什么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我他妈的要砍了你。” 说着一把……把赵参军推倒在地,拔剑指着赵参军,咬牙切齿的道。 “大王子息怒,大王子息怒。” 赵参军从地上爬了起来,抱住高望抉的大腿,哭喊道:“大王子我还有用……我还有用,我知道可以怎么逃离这里。” 前有大海,后有追兵的,高望诀早就万念俱灰,只是想在临死之前先杀了赵参军这个蛊惑自己的家伙,以解心中的恶气。 当他听到赵参军说可以离开这里时,激动的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急切的道:“你说什么……你说可以离开这里。” “是……是的,大王子。”赵参军战战兢兢的说道。 “说……怎么离开这里?”高望抉激动的颤抖的身躯,逼问道:“要是你敢欺骗本王子,本王子就把你扔下去喂鱼。” 赵参军兢兢战战的道:“传说海外有三座仙山,分别是方丈、瀛洲、蓬莱三座岛,我们若乘船出海,就能逃出生天。” “传说?”高望抉微愣,一巴掌扇了上去,大骂道:“你他妈的在耍我。” “不不不……”赵参军连声解释道:“这不是传说,这是真实的,秦朝时期徐福就曾经到达过瀛洲,后来更是带了三千童男童女去了瀛州,听说还在瀛州那儿建了一个国家,自称神武天皇……” 高望抉半信半疑的道:“那儿真是仙山?” 赵参军拍打着胸膛保证道:“不错,中原自古以来都有记载,绝对不会有错,不然徐福也不会去而复返,留在那儿不肯返回中原。”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去。”高望抉一拍大腿,激动的道:“等我到了仙岛,求见神仙,赐我无上法力,助我入土中原,统一天下。” 赵参军在一旁点头哈腰的道:“说不定大王子到了仙岛之后,仙人赶你走,你都舍不得走,仙岛之大,远过中原,又是仙境,自古以来不知道多少人想去而不得。” 高望抉抚摸的短须,淫笑道:“若我能长生不老,岂不是想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了,哈哈哈,” “赵将军有这等好地方,你咋不提前告诉我,不然我早就去了。” 赵参军讪讪的笑道:“只是大海茫茫,仙山可遇不可求,要不是走投无路,我也不会跟大王子说此事。” 高望抉甩了甩手,坚决得道:“反正不过一死,既然有此仙缘,我高望抉为何不去前去碰碰运气,他徐福能到达,我高望抉也一定能到达。” “快去找船,我们马上出海,寻找仙山。” 高望抉率领百余名亲卫登上了渔船,漂洋过海而下。 陈汤率部追了过来,与高望抉隔海相望。 高望抉举剑大喊道:“你们等着,我高望抉一定还会回来的,就算我没有回来,我的子子孙孙也会替我回来的。” 陈汤喃喃自语的道:“这家伙该不会跑到库页岛去了吧?!” 第60章 骂死高豆莫 第60章骂死高豆莫 “还想回来,葬身鱼腹吧!” 陈汤本想跨海追击高望诀,可是一想想就不值得,便放弃了这个想法,并命士卒在海边刻石立碑,上书写: “大汉初元三年三月,陈汤败高望抉于此!” 然后又在石碑背面刻写着:“东临库页,以观鲸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陈汤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本来想写着“大汉陈汤到此一游”,可是一想,觉得不好,于是就窃取古诗—— 严格来说应该是后诗一首,以表心意。 “嗯,不错,立此碑为证,让后世人都知晓:外东北及库页岛自古以来都是我中国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土。” 陈汤率领东扶余、挹娄部落士卒来到外兴安岭,号召肃慎族所有部落前来会盟,并率各部落酋长登上外兴安岭筑坛祭天,立三皇五帝庙。 陈汤下命各部落,每年三月份必须前来朝圣,又指认颛顼帝为肃慎族之祖,肃慎族早就想攀附中原,见陈汤亲自给他们指认一个祖先,而且还是五帝之一,自然欣喜若狂纳头就拜。 好事成双,陈汤又指认帝喾为扶余族之祖,解带素欢喜的认了这个祖宗,也纳头跪拜。 封外兴安岭后,陈汤才率领部卒返回扶余,而肃慎各部酋长纷纷入朝上贡楛矢石砮。 天子刘奭大喜,宣布大赦天下。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陈汤率领部卒一路南下,沿途扶余部落望风归降。 高豆莫得知高望抉兵败挹娄……下落不明后,一面派人向匈奴郅支单于求助,一面亲率十五万大军,以举国之力抵抗陈汤。 两军阵前。 高豆莫白发怒张,挥鞭喝斥道:“汝这汉厮,我和你大汉朝无怨无仇,你为何相助叛贼,犯我疆界,占我疆土,杀我疆民?” 陈汤淡淡的说道:“扶余侯国,本就是我大汉朝侯属国,什么时候成了你高豆莫的疆土,你背叛大汉证据确凿,我奉诏讨贼,挥正义之师,平定乱贼,乃是天经地义。” “你胡说八道,信口雌黄。”高豆莫不会然变色,反驳道:“我扶余国是我扶余国的领土,什么时候成了你大汉朝的领土。” 陈汤鄙视的道:“我还以为你有何高论,没想到竟说出如此粗鄙之语,你篡位四十余载,执掌的王印都是由我大汉朝颁发的,你居然还有脸说扶余侯国不属于我大汉疆……” “若你不了解历史,罔顾实事,可以问问解素带,解带素他可是根正苗红的扶余王室之后,本天使想他应该比你清楚些吧。” “解带素,你来告诉这个老匹夫,扶余侯国是不是大汉朝的疆域!” 解带素闻言,挺身而出,朗声而道:“天使说的不错,我扶夫侯国自古以来就是大汉朝的侯属国,受玄冤郡管辖,自然是大汉的疆域了!” “你……你们……”高豆莫伸出手,颤抖的指着解带素:“叛祖忘宗之小儿……本王……本王……” “住口!无耻老贼,叛祖忘宗的人是你才对……”解带素愤怒的喝止道:“我扶余族乃是五帝之一帝喾之后,商朝灭亡之后,箕子带着族人来到此地,而我们扶余族就是他们的后代。” 陈汤在一旁点头的道:“带素王子所言极是,只是你们扶余侯国内不置史,才导致前世不明,而我中原之地早就记录在册,不会有错的。” “你们……你们……”高豆莫心口一阵绞痛,手捂胸口,颤声的道:“你们……” 高豆莫气血冲脑,不断的喊着“你们”,就没了下文,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皓首匹夫,苍髯老贼!”陈汤义正词严的喝斥道:“你即将命归九泉之下,届时有何面目去面见扶余族列祖列宗,又有何面目去面见帝喾他老人家!” “噗噗……” 高豆莫脸色涨红,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掉落下马。 左右大臣连忙下马扶起高豆莫,高豆莫双目突出,以颤抖着手指着陈汤,有出气没出进一气,颤声的道:“你……你……” 陈汤45度仰望天空,淡淡地说道:“我若是你,早就羞愧的割颈自刎以谢列祖列宗了,像你这种不知羞耻的人,还有何面目苟延残生于世。” 陈汤话音刚落,高豆莫双腿一伸,吐血而亡。 “常言道:“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陈汤仰天叹息道:“高豆莫能在临死之前豁然醒悟,明白自己身为华夏子弟,才羞愧而死。” “这种能够认祖归宗的精神,值得你们所以部落学习。” 解带素滚落下马,趴倒在地,诚恳的道:“小人欲追慕先祖,改为子姓,还往天使成全。” “扶余乃是侯国,以子为姓,不祥。”陈汤摇头说道:“我赐你们孔姓,孔姓乃是子姓分系,又是儒家圣贤孔子之姓,你得此姓当弘扬儒学,谨记君臣之道,不可为非作歹,惹事生非。” “孔姓……谢天使赐姓!”解带素……不,应该是孔带素欢喜的拜谢道:“小人一定谨记天使的吩咐,终身不敢遗忘。” “嗯……”陈汤点头道:“等战役结束之后,你让你父王写个奏折,就说是你们自己追慕先祖,才要改为孔姓的,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孔带素心领神会的点头说道:“小人明白,一切皆是我们父子要改姓。与天使我任何关系。” 陈汤满意的点了点头,心情颇为不错。 而对面的北扶余军则如丧考妣,望着死翘翘的高豆莫瞠目结舌,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要亲征的时候,众大臣都劝说他年纪大了,就不要上战场了,而高豆莫偏偏不听,执意要出征,结果哪知道会出这种事。 “大王啊,你死的好惨呐。” 众部将围在高豆莫尸体旁,哭天喊娘的大叫道。 没办法,谁让他们都是高豆莫的亲信呢,现在就算想去投降,恐怕陈汤也不会接受。 于是想以高豆莫的死,激发北扶余士卒悲愤之心,以此来抗衡陈汤的讨伐大军。 可惜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高豆莫一死,不但没有激起北扶余士兵的悲愤之心,反而倒戈相向,大呼“迎接天使”,并率先攻击了中军。 高豆莫亲信见十五万大军,有十万大军倒戈相向,便率领剩下的五万大军落荒而逃。 等跑到扶余王城时五万人已经不到两万人,他们拥立高无胥为王,朝西跑去。 第61章 陈汤吊金蛙 第61章陈汤吊金蛙 陈汤几乎不费吹灰之力,摧枯拉朽般攻克了扶余王城,并率部驻扎于此,没有邀请解金蛙入城的意思。 解金蛙在迦叶原急得团团转,又不敢派人前去询问,只好以护送柳花到王城的名意,派遣亲卫到王城,让孔带素暗中提示陈汤。 孔带素得到他父王的密令,心中有苦说不出,想他已经很明确了向陈汤数次提起过此事,只是陈汤都以叛军未灭之由,推搪应付,孔带素也不敢多问,就一直拖延到现在。 他搞不明白陈汤是怎么想的,但陈汤却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来到扶余的目的是什么。 陈汤来到扶余,可不是为了帮助解金蛙消灭叛贼、统一扶余的,而是为了剪灭高豆莫意图南侵的阴谋。 高豆莫虽死,但是北扶余绝对不能灭亡,一家多大,不如两方制衡,这是陈汤一贯的政策。 而陈汤驻扎在王城就是在等待辽东太守甘延寿的信息。 话说高无胥被众部将拥立为王,一路西逃,想与匈奴郅支单于汇合,却掉入了甘延寿的包围圈,高无胥自知无力逃跑,率部投降。 甘延寿便领着高无胥反回了王城,仍然让高无胥做北扶余侯,高无胥心中大喜,愿举侯国改隶属辽东郡。 解金蛙得知消失后恼羞成怒,想要陈汤给他做主,陈汤自然不会给他做主,解金蛙就找到了玄菟郡太守杨正,让杨正给他做主。 杨正心中嫉妒甘延寿独领功劳,又插手他玄菟郡境内事务,上书弹劾甘延寿。 甘延寿上书自辨,将扶余分为两个侯国的好处上报朝廷,满朝文武大臣皆赞同这个提议,于是收回原始颁发的王印,册封高无胥为北扶余侯,解金蛙为东扶余侯,正是以法律的形式将扶余侯国一分为二。 解金蛙接过东扶余侯印,敢怒而不敢言,气得卧病在床,不过两个月便一命呼呼,其子孙带素继位,属于事汉派。 当然这都是后话。 杨正见甘延寿不但没有受到朝廷的处罚,反而得到朝廷的赏赐,心中越发的嫉妒,于是花了重金走了中书令石显的门路,再次弹劾甘延寿。 刚巧石显与甘延寿有过节,当初石显曾想让姐姐嫁给甘延寿,甘延寿不肯娶,于是,两家便结了梁子。 石显收了杨正的千两黄金,于是在刘奭面前恶意中伤甘延寿,刘奭昏庸无能听到石显的话,立刻大发雷霆,将甘延寿论罪。 刚巧不巧,肃慎人入京进贡楛矢石砮,刘奭十分激动,想起他父皇在世的时候,肃慎人都没有入京进贡过楛矢石砮,而他上位还不过三年,肃慎人就入京进贡楛矢石砮…… 刘奭顿时觉得自己功盖武、宣,贤过文、景,于是大赦天下。 就这样甘延寿逃过牢狱之灾,但也失去了官位,被贬为庶民。 而陈汤也因为这次大赦天下,刑罚得已取消,可以返回家乡。 北扶余王城。 陈汤与甘延寿对视而坐。 陈汤歉意的说道:“甘太守,陈某真的对不起你,真不知道会因此让你丢官。” 甘廷寿挥了挥手,随意的道:“此事全是杨正与石显所为,说到底还是石显所为,与你无任何关系,你不必在意。 再说人生起起落落,波浪而起伏,也是常态,人生本就没有一帆风顺的。” “老哥倒是想得开。”陈汤哈哈大笑的道:“你以后有什么安排呢?” 甘延寿摇头笑道:“能有什么安排,暂时归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然后游历天下。 到是你,以后有何安排?” “我的安排?”陈汤回复说道:“听说东扶余侯解金蛙卧病在床,找个机会去看看他,毕竟这事儿我做的不太厚道,趁机安慰安慰他,不让他生出怨念才行。 然后返回家乡,谋取官职,为国效力。最重要的一点是,找出害死我父亲的幕后主谋,让其绳之于法,以告我父亲在天之灵。” 甘延寿走了,返回了家乡北地郡郁郅县。 陈汤也准备动身前往迦叶原看望重病的解金蛙,柳花欲跟随陈汤起去迦叶原。 陈汤现在还属于守孝期间,若是带了一个女子回去,还不被那些卫道士用唾沫星子给骂死。 于是陈汤拒绝了她的要求,说道:“你就安心的在北扶余静养,将来若是有机会,我会接你回中原的,临走之前我会交待高无胥,他不敢为难你的。” 陈汤叮嘱完高无胥后,独自一人身骑白马前往东扶余侯国,来到都城下,只见城头挂满槁素…… “解金蛙还是死了……” 陈汤仰天叹息道:“隐忍一生,最终却被气死,也算天道轮回,愿你来生能做一位正大光明的人,玩弄些雕虫小技,永远都上不了台面。” 孔带素得知陈汤到了城下,连忙率部前来迎接,对陈汤十分恭敬。 陈汤扶起孔带素说道:“侯爷不必如此,若如今不过一件庶民,那当得起侯爷的跪拜。” 孔带素直意下跪,行了一个跪拜礼后说道:“若不是天使相助,我们部落还要去海外捕鱼,东扶余百姓能有今天的安居乐业,不受北扶余的欺压,都是天使的功劳。” 陈汤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如今继承侯位,一定要勤政爱民,提倡儒家,也不枉我相助一场,要你改为孔姓。” 孔带素诚恳的道:“小人谨记天使吩咐,终身不敢相忘。。” 陈汤随孔带素进了宫殿,祭拜解金蛙! 摆设祭物于灵前,亲自奠酒,陈汤悲声而祭读道:“呜呼侯爷,不幸病亡!公尊汉室,不附叛贼;吾奉至此,亏公招待;给我兵马,受我兵权;坐镇后方,供给军粮,此皆公之功。” “今公不幸病亡……呜呼痛哉!伏惟尚飨。”祭毕,陈汤伏地大哭,泪如涌泉,哀恸不已。 东扶余众文臣武将及各部落酋长,听了陈汤的祭文,无不痛哭流泪,伤感不已。 第二卷,辽东风云正式结束,请观看下一卷…… 第62章 旅舍见闻 第62章旅舍见闻 古道,春风,骑白马。 夕阳,西下,少年郎。 陈汤骑着马来到辽东郡沓氏县内一个码头,而这个码头在后世被称为旅顺,从旅顺码头坐船到青州东莱郡黄县,再从黄县回瑕丘,途中可以节省一半的路程。 此时,码头已经关门,陈汤返回,骑着马到附近寻找旅馆投宿。 夜色渐暗,陈汤找了不少旅馆,都说客人已满,陈汤无奈只好寻找下一家。 来到一家旅馆门前,店小二殷勤的跑上前,讨好的笑道:“公子,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呢?” 陈汤倒拿马鞭,点着他的脑袋,不满的说道:“你这小子好没眼力劲,天色逐暗,不住店?难道就吃过饭就要去露宿街头啊!” 店小二讪讪的笑道:“公子误会了,只是本店客房已满,公子要住店的话,恐怕还要找下一家。” “客房又已满?这么倒霉。”陈汤无奈的道:“这个季节生意也太好了吧,我已经问了五、六家旅馆都说客满,你让我找下一家,你这是消遣本公子么…… 我这人不挑剔,有个落脚的地方就行,给我搭个地铺就行。” “地铺?”店小二挠着后脑勺,点头笑道:“只要公子不嫌弃……都成。” 陈汤跳下马背,拍着他的肩膀道:“给我准备一桌酒菜,顺便把我的马给照顾好。” “好嘞,客官……里面请。”店小二牵着马,高声唱喊着。 陈汤走了进去,店小二牵着马去了马厩,另有一个店小二连忙擦干净桌子,端了一盘蚕豆,一盘花生,倒了一杯白开水,殷勤的道:“客官这边坐。” “好酒好菜都给本公子端上来。”陈汤想起这半年多来,一直风餐露宿,还没吃过一顿好饭,于是拍打着肚皮,朗声道:“速度快些,本公子不差钱。” 陈汤话音刚落,旅馆内的食客皆投来目光,见陈汤穿着华贵,头戴玉冠,腰系玉佩,不由露出贪婪的目光。 “当——” 陈汤察觉到他们贪婪的目光,心中有些后悔自己太过招摇,便冷哼一声,将腰间佩剑解下扔到桌面上。 众食客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笑,不缓不慢的收回贪婪的目光,埋着脑袋讪笑吃酒。 陈汤一屁股坐了下去,伸手抓了几粒花生米,扔到自己的口中,嚼动着花生米,淡淡的说道:“大家都是走南闯北讨生活的,谁都不容易,要是哪个不开眼的……眼瞎的盯上本公子,本公子可以明确的告诉他,本公子脾气不太好,幸逢大赦才得以返乡,本公子可不想还没回去手中的剑就再次粘上鲜血。” 对于陈汤讲的话,众食客嗤之以鼻置若罔闻,只是当做陈汤胆怯故意恐吓他们,根本没放在心上,与同伴们谈笑自若,划拳猜酒,大声的吆喝着。 他们这些商人,做的都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把东北的人参、貂皮等货物贩卖到中原,然后又把中原的丝绸、陶瓷之类的货物卖往东北,中间赚取转差价,随随便便来往一趟就能获得二十多倍的利润。 故因此,无数的商人争先恐后,不劳心苦了奔波着。 可是同行一旦多了,他们之间难免会发生一些龌龊之事,像什么黑吃黑啊、下黑手啊、背后捅刀子啊,都是家常便饭。 而今天他们看到陈汤单身一人,有无护卫相随,便打起了歪心思,自然不会因为陈汤一两句话,而胆怯退缩。 瞧着他们毫不在意的模样,陈汤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懒得多说些什么,毕竟好言难劝该死鬼。 若他们真想谋财害命,陈汤也不会心慈手软的放过他们。 吃了晚饭,店小二来收拾餐桌,压低的声音对陈对说道:“公子,这些个商人已经对你起了歹心,我在后面给你开了个小门,你等一下趁着方便的时候赶紧离开……” “我身正不怕影子歪……”陈汤拍了拍吃饱的肚子,不在乎得道:“我干嘛要离开?难道我还怕他们不成!” 店小二恨铁不成钢的道:“你想死随便你,我只不过是不想店里闹出人命,妨碍到我的生意而已。 我可提前说好了,不管你半夜怎么嚎叫呼叫,我都不会出门教你的,你就当我睡着了。” 陈汤微愣,诧异的道:“你说的这么清楚,难道你们店里时常发生?你这里莫非开的是家黑店不成……” “你这家伙真不识好人心。”店小二不满的道:“我们旅舍临近码头,这些商人天不亮早早的就走了,等我们叫房发现死者的时候,他们早就上船了,那还知道凶手是谁?所以这事县令大人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了了之。” 陈汤不可思议的道:“我透,你这县令真够昏庸的,来往的商人恐怕没少孝敬他吧,他就这样不管不问,就不怕以后的商人不孝敬他了。” 店小二嘿嘿一笑,压低着声音笑道:“不孝敬?那你还想不想乘船了,没有他的路引,码头你都进不进去,还更别说运输货物了。” 陈汤一拍大腿,这个县令真他妈的是个人才,这种方法也想的出来,怎么看着都像后世的海关检查似的。 于是问道:“那我想要乘船,岂不是还要找他开个路引!” “公子到不用。”店小二回答道:“公子的路引是太守府签发,县令他自然不敢拦你。” 陈汤一想也是,西汉时期的太守还是有些权利的,想撸掉一个县令还是绰绰有余的,本地的县令自然不会傻到撞到枪口上,给自己找不痛快。 虽说甘延寿已经被免官回乡。 大概了解了这些商人之间的龌龊事,陈汤也没放在身上,让店小二给自己铺个地铺,然后弄些热水来泡个澡。 店小家把右侧的几张案桌拼在一起,给陈汤铺了个床铺。 等陈汤泡完澡回来时,发现大门已经紧闭,那些吃饭的食客也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陈汤钻进被窝里,双手放在脑后当枕头,失笑道:“我怎么感觉我现在像一个看门大爷似的!” 第63章 一眼就看出了凶手。 第63章一眼就看出了凶手 “店家……店家睡了没?没睡快开门。” 旅店门外,一个青年男子举着火把,敲打着门,喊道。 陈汤裹着被子,起身打开了门。 青年男子本来就没有报多希大望,纯粹的只是想碰一下运气的,没想到居然真的开了门顿时大喜,感激涕零得道:“多谢店家,多谢店家。” 在火光的照耀下,陈汤看清了来人的面孔,而这个人自己刚好还认识,不就是跟自己同在一座烽火台,负责守望的杜勋么…… 见到熟人,陈汤心情不错,开口说道:“你这是返乡还是去哪?怎么这么晚还外面流浪,也不怕官差把你抓了?” 杜勋听着声音觉得颇为耳熟,连忙抬起头看到是陈汤,感到有些意外,惊讶的道:“是你啊,我说这声音,我怎么有些熟悉?” 陈汤随意的说道:“嗯,刚好需要坐船返乡,就在这住下了。” 杜勋走了进来,反手关上大门,把火把插入木夹中,双手搓着身体,才感觉暖和一些,说道:“我还以为你跟太守一起走了呢。” 接着又说了自己的经历:“我就惨了,办那个路引申请了好几天,好不容易路引通过了,上船还需要本县的路引,没办法只好返回县衙:买了个路引,花光了我身上所有的积蓄,连马都当给他了,没想到回来时还是错过了路程。” 陈汤摇头叹息的道:“我也听说过这个县有这规定,却没想到普通人也要这么多钱,这船啊普通人哪坐得起哦。” “不说这些糟心事了。”想起这事杜勋心中就不爽,于是转换话题的道:“陈兄弟怎么是你来开门,这个店的店家呢,我都快饿死了,还想他给我弄些吃的呢。” 陈汤转身回到自己的床铺上,说道:“店家早就休息了,想要吃的自己去后厨看看有没有剩饭剩菜,凑合着吃些就算了。” 杜勋恍然大悟,苦笑道:“陈兄弟还有一席之地,咱老杜可就惨了,不说这个,我先去后厨看看,都一天没吃饭了。” 杜勋端着油灯来到中院,只见一道人影从自己侧面跑过,那人见到杜勋时吓得一跳,手中有什么东西掉落在。 杜勋也没在意直接走了过去,脚却踩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杜勋端着油灯朝下一看,发现地下躺着一具尸体,而自己踩着他的手掌。 “站住……” 杜勋大喊一声追了上去,跑到客房长廊转角处,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好险被摔倒在地,杜勋暗骂了一声晦气,凑近一看,只见有两条尸体横躺在长廊当中。 “死人呐……死人呐……” 一连死了三个人,杜勋不免有些惊讶,没想到去吃个饭,还能遇到这种事,大声的呼喊着。 陈汤听到杜勋的呼喊声,裹着被子,取下火把爬上楼梯,杜勋举着油灯迎了上来,说明:“我刚才准备去后厨,来到中院,发现一道身影直匆匆的在我面前跑过,而后我在前面发现了一具尸体,我追赶自此,又发现了两具尸体。” 陈汤倒吸一口凉气,这些商人真够残忍的,这才过了多久就被杀了三位,于是上前查看尸体,微微失神,问道:“你说这里有两具尸体?” “可不是嘛。” 由于陈汤在前面挡住了杜勋的视线,杜勋并没有发现,此时的走廊转角处只剩下一具尸体。 陈汤侧开身体,杜勋看到了前面的景象,不可思议的道:“怎么可能,我刚才明明看到有两具尸体,怎么不见了一具?” “可能就是你刚才转身来接我的时候,他已经趁着夜色溜走了。”陈汤问道:“你可看清楚了当时两个人的面相。” 杜勋摇头道:“这晦气的东西谁会看?除了知道他们是男的之外,我一无所知。” 陈汤一想也是,也就没再问他,反而观察起死尸,死者年龄大概四十多岁,身高略矮,有些发福,胸膛处留有血迹,应该是被人一刀刺中要害致命而死。 杜绝站在一旁,好奇地问道:“这家旅舍是咋回事,我呼喊了半天,怎么没有半个人影出现。” 陈汤解释道:“因为这家旅舍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管半夜发生任何动静,他们都不会出声的,除非要杀的是他们自己。” “真是活见久了,这该不会是一家黑店吧,贼喊捉贼的那种。”杜勋砸舌的道:“既然这样,我们就不要管了,万一把官司扯到自己身上,那就完蛋了。” “事情竟然发生在我眼前,这事我就必须得管。”陈汤摇头说道:“若吃是你不管我不管,岂不是让无辜的受害者死不瞑目,让凶手逍遥法外。” “那……那好吧!”杜勋无奈的说道:“那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 陈汤说道:“你立刻马上把旅舍内的客户全部聚集起来,我要一个一个的调查,他们要是不配合行动,我知道你会怎么处置的。” 杜勋嘿嘿一笑,双手握拳而撞,拍拍胸口,满不在乎的道:“就他们这些商人,我收拾起来还不是轻而易举,你就看我的手段吧。” 话音刚落,转身就踢开房门,将里面的商人拖了出来,扔到陈汤的脚下。 不一会儿功夫,几十名商人全部被杜勋扔了出来,有几个顺治脸上还带有几个巴掌印,上来是极度不配合的人了。 商人们面带愤怒之色,只恨自己的护卫在后院守护货物,不能擅自离开,不然他早就想带着护卫将杜勋及陈汤大卸八块、五马分尸。 若是陈汤知道他们的想法,一定会觉得很无辜,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却要被他们想着大卸八块、五马分尸,怎么看怎么无辜。 陈汤端坐在上,杜勋站在陈汤身倒,众商人跪坐在地,神情不振,仿佛树到了多大的打击似的。 “没想到你们一个个黑黑胖胖的,下起手来却这么凶狠,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除掉了两个,果然是老江湖啊!”陈汤坐在那,自顾自的道:“只不过你们这杀人的手法也太简陋了吧,左边第三个说的就是你,还伸头左右摇看……别看了……我说的就是你……” 第64章 东海匡威 第64层东海匡威 “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匡威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屁股后面的灰尘,挥舞着胳膊膀子,愤怒的像雄狮一般,冷声喝斥道:“信不信老子捏死你。” 杜勋跨前一步冷眼而视,匡威虎躯一颤,仿佛像一只萎了的茄子一样,一屁股坐倒在地,色厉内荏嚎叫道: “你……你想要干什么……你别过来,我的主人可是太子少傅匡衡匡少傅,你若是敢对我不利,我主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匡少傅?!” 杜勋倒吸一口凉气,他一介平民可不敢得罪匡衡,心中有些惊慌,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朝陈汤投去求助的目光。 “哈哈哈……”匡威在众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挺着腰板,露出巨大的大肚皮,趾高气扬的大笑道:“你们这些贱人,敢得罪本老爷,都死啦死啦的。” 陈汤站了起来,朝匡威走去。 匡威得意的哈哈大笑,还有陈汤是上前赔罪道歉的,藐视的大笑道:“想本老爷放过你也很简单,趴在地上,学狗叫三声,本老爷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你一条贱命……” “啪……” 陈汤一巴掌抽打着匡威的脸上,甩了甩手,惊叹道:“好厚的脸皮啊,把我的手都打红了。” “不行,这个委屈我不能接受。” 说着左右开弓,一张张甩着匡威的脸上,两三掌就把他打成了猪头。 陈汤看到双手通红,一脚踹在匡威的肚子上,匡威应声倒飞出去,撞坏了的大门,飞出旅舍外。 众商人睁大着嘴巴,眼角不停的颤抖,左眼看到的是陈汤嫌弃的甩手,右眼看到的是匡威捧着肚子在地上哀嚎打滚。 “这样才解气。” 陈汤屡了一下头发,心情特别愉快,说道:“我早跟你们说过,我这人脾气不太好,你们为什么还要逼迫我动手呢!” “何必这么想不开呢!” 匡威感觉自己要死了,五脏六腑都被踹的移动了位置,哀嚎的喊道:“我的主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你的主人不就是那个偷光贼匡衡么,用他来威胁我,好像还不够分量吧。”陈汤返回原位坐了起来,淡淡地说道:“言归正传,大家一定会好奇,本公子怎么会肯定他就是杀人凶手的吧。” 众商人摇头晃脑,摆着手惊恐的说道:“我们跑商的本来就是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他们是怎么死的?我们一点儿都不好奇。” “不感兴趣。”陈汤眉头一挑,淡淡的说道:“你们这是不给面子啊,本公子刚刚升起了兴趣就被你们搅黄了,本公子现在很生气,想给你们这些老家伙松松骨,你们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不……不……不,公子误会了。”众商人吓得一颤抖,余光瞟向还在哀嚎的匡威,连声说道:“我们感兴趣,我们感兴趣,公子快请讲,我们洗耳恭听。” 陈汤双手交叉,手心朝外,关节噼啪作响,微笑道:“我看你们这么勉强,本公子本公子逼迫你们似的,所以我决定还是给你们松松骨头。” 尼玛,这啥情况,众商人大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陈汤就已经站了起来。 “作为大汉子民,有责任也有义务了解事情的真相,还死者一个公道。”最前面的商人拍打着胸膛,一脸诚恳地道:“我们决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让死者蒙冤,故此老朽恳求公子找出真凶,将其绳之于法。” “现在像老先生这般有责任心的人已经很少有了。”陈汤拍着他的肩膀,欣慰的说道。 其余的商人哪一个不是人老成精,高声应和道:“我等虽不才,但也绝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 “既然大家都想知道。”陈汤说道:“那我陈汤就义不容辞……” 陈汤坐了下来,接着说道:“长廊上被害的死者,身材矮小,伤口在胸膛;而后院的死者,越高一些,故伤口在关元穴与中极穴之间,故凶手身高应该是在两者之间。” “而符合这类情况的,也只有他匡威了!” 众商人不约而同望向匡威,不看还好,一看还真的如同陈汤所说的一样,匡威的身高在两名死者之间。 匡威也顾不上肉体上的疼痛了,咬的牙齿道:“你们别听他胡说八道,我匡家可是儒学大家,怎么可能会做这种偷鸡摸狗……杀人灭口的事情,他就是污蔑……赤裸裸的污蔑。” 商行之间争夺利益,划分地盘……抢夺市场的龌龊事,本来就是上不得台面……见不了光的事,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两家根本不会撕破脸皮,依旧笑面相迎,谈笑风生。 要是自己杀人的事情被放到台面上,那以后谁还会跟匡家经商,主人知道还不要把自己的皮。 “我污蔑你?!”陈汤讥笑道:“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被你杀的两个人,应该都是东海籍的商人吧。” 匡威面若惊慌之色,硬着脖子说道:“我哪知道他们是哪的人,我都不认识他们,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杀了他们。” “我没问你,你这么着急的狡辩干什么,莫非心里有鬼。”陈汤冷哼,转头问向众商人,说道:“你们可有谁认识被杀的人?” 众商人缩着脑袋,沉默不语,陈汤双眸扫去,众人眼神跳烁,根本不敢跟陈汤对视。 “你……来说!”陈汤没跟他们废话,直接点人,冷声说道:“我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敢胡说八道,你将是今晚的第三具尸体。” 那商人看了一眼愤怒的匡威,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陈汤,战战兢兢的说道:“两名死者:一名是东海淩县的张家;一名是东海襄贲县的吴家。” “看我猜的还真不错。”陈汤淡笑道:“匡家作为新兴起的儒学大家,若想开拓自己的商场,那就必定要灭掉那些落魄的家族,吞掉他们的企业,不然他匡家哪来的地盘市场经商。” 众商人面露尴尬之色,发出一阵阵干咳之声。 “明摆的事,还要藏着掖着,有这个必要么!”陈汤鄙视的说道。 匡威否定的道:“这一切都是你凭空猜测,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杀的人,我家主人可是太子少傅,他老人家一世清白,岂容你污蔑,你若不给我一个交代,我让你出不了海。” “又是这么苍白无力的威胁,你们能不能弄点新花样,我听都听烦了。”陈汤扶额叹息道:“你想要证据,很简单,你拉起你的袖子,看看你的手臂是不是有个脚印。” 匡威想起自己装死的时候,手臂被杜勋狠狠的踩了一脚,这一脚差点没踩断他的手臂,幸好当时他忍住了喊叫声,趁机杜勋转身接陈汤之际逃之夭夭。 现在陈汤让他拉起衣袖,他自然不敢,狡辩说道:“我匡家乃是儒家大家,怎会干出这等有辱斯文的事,我匡某人清者自清,不屑向你们这些匹夫证明什么。” 陈汤打了一个哈欠,伸着懒腰说道:“随便你怎么说,困死我了,你们继续,我先去睡了,剩下的事就等明天县衙的人来了再说。” “他们是抓你入狱,还是放你离开,都与我无关了!” 第65章 天命之子系统 第65章天命之子系统 人生最幸福的事,就是可以一觉睡到自然醒。 抛弃一切烦恼与疲惫,睡它个地老天荒。 陈汤醒了过来,见两名官差正在与客家说些什么,客家点头哈腰满脸微笑,不停的点头。 官差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收了客家几金孝敬钱,拿了两瓶水酒,离开了旅舍。 匡威坐在一旁悠闲的吃着酒宴,看到陈汤,不屑的笑了两声。 杜勋来到陈汤身边,愤愤不平的道:“真是官官相护啊,那两名官差睁着眼睛说瞎话,居然说死者是路途劳苦,暴毙而亡。” 陈汤淡笑道:“你以后见多了,自然见怪不怪了!” 杜勋心中烦恼,神情有些不振。 匡威吃完饭,领着护卫离开了旅舍,临走之前意味深长的瞟了陈汤一眼。 杜勋气的牙痒痒,准备上前揍他一顿。 陈汤拉住他,劝说的:“何必跟这般小人一般见识,他虽然逃过了官司,但他杀人一事,众人皆知,匡衡岂会容他,他回府之时便是死亡之日,跟这种将死之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不……不会吧。”杜勋诧异的道。 对于那些饱读诗书之人的德性,陈汤了闭着眼睛都能猜出来,用得着你的时候扔几块骨头给你尝尝,对你大献殷勤,让你有一种视为知己者死的感觉,然后为他们卖命。 用不着你的时候立刻翻脸无情,并且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就是最真实的写照。 陈汤不想与匡威同船出海,故意留下等待下一班航船。 “叮咚——” 此时,一道机械声在陈汤的脑海中响起,不带任何感情的报声道:“恭喜宿主完成副本……天命之子系统自动开启升级系统……” “叮咚……系统升级中,宿主请稍等。” “我透——”陈汤情不自禁一拍大腿,手舞足蹈的大笑道:“哈哈哈,哥也是有系统的人了,系统在手,天下我有,哈哈哈——” 站在一旁的杜勋被陈汤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还以为陈汤发了羊癫疯,一把抱住陈汤,将陈汤压倒在地,大喊道:“店家,快拿绳子来绑住他,他羊癫疯发作了。” 陈汤沉迷在惊喜当中无法自拔,被杜勋扑倒在地,陈汤从惊喜中回过神来,见杜勋面目赤红的压在自己身上,双手按住自己的手臂。 “我透,你干嘛!” 陈汤一把推翻杜勋,拿着外袍愤怒的道:“老子不好男风,给老子滚远一点。” “谁他妈好男风,我是纯爷们儿。”杜勋拍了拍屁股,诧异的道:“你刚才怎么了,发什么神经呢?” 陈汤含笑道:“想起了一件事,挺开心的,怎么你这么好奇,莫非你也想知道。” 杜勋挤眉弄眼十分猥琐的笑道:“是不是快回家了,想起了你的老相好。” “去去去……”陈汤挥手驱赶道:“一边玩去,看看你猥琐的表情,我真想一拳揍死你!” 杜勋讪讪的离开了,临走之前还朝陈汤嘴眉弄眼的。 等杜勋离开后,陈汤全神贯注的内视脑海中的系统—— 长方形的屏幕,除了屏幕中间有个进度条,正显示着百分之五十六之外,其余的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楚有任何东西。 陈汤目不转睛的盯着系统,看着它一格一格的前进,宛如度日如年。 “哎,又傻了,真是个痴情的人呐!”杜勋见陈汤伤目无神,呆坐在那,摇头叹息的道:“可怜的我还是个单身狗,又有案底在身,还不知道有哪家姑娘愿意嫁给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一天,反正陈汤就一直盯着系统,等待着它加载完毕。 “叮咚……系统更新完毕。” 一道机械声响起,陈汤回过神了,惊喜的望着系统屏幕,只见上面显示着 “宿主:陈汤,字子公,年二十,山阳郡瑕丘人氏……” “武力:88+霸王之勇(系统加持)……” “智力:0-100???” “统帅:86+” “政治声望:15” 陈汤看着系统,抚摸的下巴,喃喃自语的道:“我说我怎么这么厉害,原来是有系统加持的霸王之勇,怪不得我越站越勇猛……” “我去……这智力0-100外加三个问号啥意思,难道是系统也不能估定我的智力,你不能估定好歹也是80-100吧,只要是个正常人就不可能是零好吧!” 陈汤颇为无语,吐槽的说道:“还有这统帅86+,那应该还是有进步空间的,还不错。” “问题是这政治声望才15,你确定你们估定没有错误,我严重抗议,对你估定的结果表示严重的怀疑!” 陈汤话音刚落,系统屏幕闪烁的三下,陈汤揉着眼睛一看,我去,政治声望居然降了,从15变成了13,其余的没有改动。 陈汤立刻炸了,愤愤不平的道:“你给我估定依据是什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说明你就是个赝品系统,还大言不惭的自称天命之子系统。” “叮咚。”一道机械声从系统屏幕内传出来:“本系统是根据你的名声及声望,综合评估而定,宿主若想提升政治声望系数,除非先洗脱清白,不然政治系数还声望会不断的降低,当系数降至零时,系统自动灭杀宿主。” “凭什么?”陈汤抗议的道:“我来到大汉是为了享福的,是来实现人生价值的,你凭什么灭杀我?” 系统不含一丝感情,机械的道:“你本是已死之人,幸而被系统选中,才得以魂穿西汉,系统赐予你霸王之勇,而你最终的目的就是谋朝篡汉,成为天命之子;若你的政治系数为零,还谈何成为天命之子。” “好……好……好……”陈汤抑郁寡欢的道:“你牛逼,听你的。”心中却暗恨道:“总有一天,我要把你这烂系统砸了,居然敢威胁我。” “现在只能委屈求全,暂时利用利用它,等我成为天命之子时,在想办法砸烂它,我还真不信了它一个系统还抵抗的了天下大势,它要是真正牛逼,也不会利用我……并通过我来谋朝篡汉。” “叮咚,本系统为辅助宿主早日谋朝篡汉,特开异族入侵副本,望宿主再接再厉,早日完成任务。” “异族入侵?”陈汤喝斥道:“你这是无故制造祸端,罔顾天理啊!” “叮咚,异族入侵副本已开启。” 系统并没有理会陈汤,发出机械声:“东夷部落首领徐荒,乱入人员织田信长、丰臣秀吉及德川家康。” “西羌羌彡姐,注:其首领已被松赞干布所取代。” “南蛮入侵,夜郎王兴及诸西南蛮。” “北狄首领匈奴郅支单于,注:郅支单于已被成吉思汗所取代。” 听到系统念的名单,陈汤瞠目结舌的苦笑道:“这是要四面开花的节奏呀。” “这么庞大的阵容,你让我去刷副本,你还是灭杀我吧!” 第66章 这个系统不简单 第66章这个系统不简单 “你还是灭杀我算了,就现在的大汉,那可是文儒与外戚的天下,要说名将么,也就是冯奉世一人,而他还受到了文臣的打压,就这阵容,你还给我来一个四面开花,逗我玩的吧!” 陈汤愤愤不平的说道:“你这么牛逼,搞个四面开花,何不直接降下天雷劈了皇宫,到时天下无主,四方豪杰并起涿鹿中原,我觉得这样我的胜算还大一些。” “嘶嘶——” 系统屏幕忽明忽暗,最后低满了雪花,系统才发出机械的声音:“汉室气数未尽,天道庇护,故不能从内部直接干涉,而由外部引发缓缓图之。” 陈汤双眼一亮,恍然大悟的说道:“怪不得你要我谋朝篡汉,原来是想通过我吞噬天道,你好大的野心啊!” 系统等顿卡了一下,机械声传来:“叮咚……因宿主抵制系统,系统将在十秒后自动解除绑定系统,解除绑定后,宿主将会直接休克……” “我透,这杀千刀的系统,不会给我来真的吧。”听了系统的话,陈汤惊得面如土色,正准备服软说几句好话,讨好一下系统,保不准系统会回心转意。 哪想到,陈汤正准备开口服软,系统率先发出机械声:“若宿心认清自己的错误,诚心悔改,只需三跪九叩,本系统就大发慈悲饶恕过宿主这一次冒犯之举。” “你他妈说什么,让老子对你个破系统三跪九叩。”陈汤立刻炸了毛,怒发冲冠的吓道:“有本事你立刻马上弄死老子,老子宁愿站着轰轰烈烈的死,也绝不会跪着苟且偷生。” “躲在老子的脑海里,还敢对老子耀武扬威,在老子的脑海里老子就是天,你害怕天道,难道就不怕老子灭了你这破烂玩意。” “嘶嘶——” 系统画面闪烁着一阵蓝光,就像中了病毒似的,画面上显示着“系统崩溃,正在修复中”,下面一条长长的进度条,显示着百分之九。 “我呸,什么破烂玩意。” 被怼了两句就崩溃了,陈汤心中不屑的冷哼道。 吃过早饭,陈汤就和杜勋一起离开了旅舍,来到旅顺码头,登上了前往东莱郡黄县的船只。 船至海中,系统才修复成功,发出叮咚声,机械的发声道:“系统修复完毕……” 这个破系统什么尿性,陈汤基本上已经摸清楚,典型的纸老虎,欺软怕硬的货色,见恐吓威胁自己无效后,立刻崩溃。 现在修复好了,陈汤也懒得理会它,看看它又要耍什么花样。 系统见陈汤没有理睬自己,又“叮咚”了一下,发出机械的声音:“本系统与宿主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应携手合作,才能实现双赢。” “你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偏要在我面前装逼,你这系统是不是贱?”陈汤讥讽的道:“你弄个四面开花,是不是该给我一些特权,不然我怎么帮你实现愿望?” “叮咚……”系统发出声音:“因考虑宿主一人无法完成任务,系统已开放“召唤历史文臣武将”功能,协助宿主完成任务。” 陈汤把瘪嘴儿一撇,冷笑说道:“你看这叫什么话呢!协助我?还不是为了你自己,真是死鸭子嘴硬!” “快,打开页面,我要召唤英雄,像赵云啊、诸葛亮啊、关羽张飞啊,给我来一打。” 系统画面“嘶嘶”而响,又露出了雪花,才发出机械声:“叮咚,因宿主目前没有召唤卡,暂时无法召唤英雄。” “我透,我就知道,你会来这一套。”陈汤白眼一翻,无语的道:“我要你召唤,你就召唤啊,这么多屁话,你是不是又痒痒了?” “…………” 系统又卡壳了,说道:“因系统目标等级为二,不够权限,无法擅自召唤英雄。” 陈汤一拍额头,无语的说道:“人与人之间能不能多点真诚,少一点套路,别老是等级啊无权限啊,这不行那不行,我要你还有何用?难道留着你显二吗?” 系统欲哭无泪,差点要崩溃了,发出机械声道:“宿主可以完成系统颁布的任务,奖励召唤卡,进而召唤英雄。” “又来这些套,能不能来点新花样,这也太老套了吧?搞得我都知道你想要说什,一点神秘感都没有。”陈汤杵着脑袋,无精打采的道:“看看别人家的系统,牛逼的炸天,怎么就你这么多事,你不会真的是个赝品吧,我他妈也太倒霉了,碰到了你这个倒霉玩意。” “能不能退货……换一个,加钱也行啊。” “本系统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系统咆哮着:“本系统对你再三忍让,你别不知好歹……” “我透……”陈汤惊讶跳了起来,不可思议的道:“你他妈居然有情绪,你绝不会是个系统这么简单,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系统屏幕噔的一下黑屏,不管陈汤怎么喊,怎么叫,都没了动静。 “这个系统绝对不简单,不会是件神器吧,然后里面住了个白胡子老爷爷吧!”陈汤抚摸的下巴,思考道:“不理我,绝对有鬼,总有一天,我会扒光你所有的秘密,然后一脚把你踹开。” 想到这里,陈汤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 一旁的杜勋退到一侧,双眼望天,好像在向别人证明自己不认识陈汤一般。 陈汤退出脑海,愤愤不平的暗骂道:“不是黑屏,就是没影,我还准备看看有什么任务能获得召唤卡呐,真扫兴……” 说着,看到杜勋掩耳盗铃般躲躲掩掩的,无语的道:“你还能不能做的再明显一点,天空有什么好看的?” 杜勋饶了挠后脑勺,讪讪的说道:“你能不能别动不动想入非非,说实话你那笑容太猥琐了,我都不敢让别人知道我们认识,真是太丢人了。” 陈汤摸了摸鼻子,尴尬的笑道:“有这么明显吗,我好像也没笑啊,是不是你恶意污蔑我的!” 杜勋摊了摊手,耸着肩膀,说道:“你不信的话可以问问别人,就知道你当时的表情是多么的猥琐。” 第67章 回家遇奇葩 第67章回家遇奇葩 船舶靠岸。 由于杜勋是益州人,跟陈汤顺路,便和陈汤一道来到了瑕丘城。 “哇撒。”杜勋站在大门外,惊叹的道:“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不是一般人,没想到你还是个富家子。” “什么富家子……”陈汤上前敲打着铜环,说道:“我家世代贫农,这座宅子是我拿命挣来的。” 陈汤大致向杜勋说了一下当初自己讨代王麻子一事,杜勋听后大为感叹:“功名只向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你‘有这么大的本事,日后封妻荫子不在话下。” 陈汤无所谓的道:“封侯非我愿,但愿国泰平。” “子公高义!”杜勋惭愧地道。 两人谈话之间,一个纨绔子弟带了几个泼皮,在大街上横行霸道,调戏良家妇女。 几个泼皮推倒一位老妇人,将一位少妇围了起来,杜勋看不下去,上前扶起老妇人,出言喝止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你如此欺行霸市,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了?” “哪个不长眼的混蛋家伙,敢管本公子的闲事。”纨绔子弟一手抱着刚抢过来的少妇,愤怒的道:“在瑕丘县老子就是王法,信不信本公子一句话让你株连九族。” “我离家一年,县中什么时候出了你这个人物。”陈汤双臂环抱走了过来,淡淡地说道。 “你听好了,本公子是……”纨绔子弟见陈汤穿着豪贵气势逼人,心中不免胆怯的几分,硬着脖子说道:“本公子是陈府的舅老爷杨帆杨大公子。” 陈汤脸色阴沉,杀气凛然的道:“谁给你的胆子,敢用我的名声胡作非为。” “你……你是陈汤……”杨帆听了陈汤的话,不觉毛骨悚然,一想到陈汤当初斩杀王麻子的威名,不由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战战兢兢的说道:“误会,误会啊,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小人名叫杨帆,杨梦她是我本家的堂妹,你不是去了辽东么,我们就觉得堂妹她一人孤苦伶仃,一个人带着孩子,还要支撑着这么大的家业无依无靠,我们就出于好意来帮帮她。” 陈汤脸色阴冷似铁,不屑的笑道:“你们到底是来帮她的,还是贪图我陈家的富贵,借我陈汤的势作威作福,你们自己心里明白。” 杨帆愤愤不平的道:“不就是几个贱民么,我们可是亲戚呀,你为了几个贼民而呵斥自家亲戚,你……你……” 杨帆本想说陈汤薄情寡义,不懂人情世故,但看到陈汤阴沉的脸色,顿时卡住了将要说的话,不敢说出口。 “你们若是老实本分,我陈汤认下你们又有何妨?”陈汤愤怒的道:“但是你们却用我的名声为非作歹,不杀你们已经够仁慈了,我限你们日落之前立刻滚出我陈家,不然莫怪我陈汤对你们不客气,还不快滚蛋。” “你……你不能这样对待我们……” 杨帆闻言吓得脸色惨白,瘫坐在地失魂落魄的嘀咕着,跪爬上前想抱住陈汤的大腿,陈汤反脚将他踢翻在地。 此时陈府大门打开,一位年过五旬的中年男子从府中走了出来,正好看到陈汤将杨帆踢倒在地,顿时火冒三丈,怒气冲冲地跑了过来,正准备破口大骂。 杨帆见到男子过来,哭喊道:“父亲不好了,陈汤要赶我们父子出府啊,呜呜呜……” “你是陈汤……”杨帆他父亲收回了扬起的手掌,愤愤不平的说道:“我儿哪里得罪了你,你不带用脚踹他,还要赶我们父子出府……” “你不在的这一年时间里,你们陈府可全是我们替你操劳着,你一回来就这样对待我们父子,还有没有天理啦……” 杨帆父亲双手拍打的胸膛,悲惨的嚎叫着,又跟杨帆抱头痛哭。 “各位街坊邻居,你们来看看呐,你们看看还有没有天理呐,我们父子俩好惨呐。” 他这一嚎叫,四面八方闲着没事干的人全部跑来看热闹,没事还点头评论两下,有的人觉得杨帆父子活该,有的人觉得陈汤太没有人情味。 被他们俩这一折腾,正在府内带小孩的杨梦也闻讯赶了过来。 杨帆父子俩见到抱着小孩的杨梦,立刻跑了上去,杨父悲天跄地的哭诉道:“侄女啊,你伯父我不想活了呀,这没天理呀。” 杨梦被他们两父子搞得一头雾水,还没听完杨父说的话,抱着的孩子却被他们父子俩吓得嚎啕大哭起来。 “伯父……你先冷静点,别哭啊,有什么事你慢慢说……你看你把孩子吓得。”杨梦一边哄着孩子,一边安慰杨父,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 杨父不但没有淡定点,反而更加的鬼哭狼嚎起来,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挥手指着陈汤,悲哀的说道:“侄女儿啊,你来评评理呀,伯父这一年来可有亏待过你们母俩,可是他陈汤……连府门都没踏进去,就要赶我们父子俩出府了,你说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杨梦这才看到了陈汤,陈汤上前做辑施礼道:“汤见过夫人……” “啊……你和我伯父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杨梦也就见过陈汤几面,若不是有一层关系在,他们之间恐怕一点交集都没有,于是弱弱的说道:“我伯父这人忠厚老实,这一年一直在照顾我们母子,你不要赶他们离开行不行……” 陈汤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含笑说道:“那夫人可否知道,这个杨帆借着我的名声,横行霸道,欺男霸女,败坏我们陈家的名声。” 杨梦惊讶的说道:“我的堂哥虽然不成气候,但也一向老实本分,他怎么会横行霸道,欺男霸女?” “夫人久在内宅,足不出户,自然不知道杨帆的恶行。”陈汤伸手指着看热闹的百姓,说道:“夫人若是不信的话,可以问问他们,让他们说说这杨帆到底干了哪些好事!” “他欺行霸市……” “他丧尽天良……” “他无恶不作……” “这个畜生,他抢了我的闺女儿,可怜我的女儿才十岁呀,呜呜呜……” “这个畜生,他看上了我家娘子,我娘子不从居然被他活活的打死。” “这个畜生,他对我母亲意图不轨,并打死了我父亲……” ………… 围观的百姓群情鼎沸,无不咬牙切齿的恨道。 杨帆从地上爬了起来,手指指着众百姓,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贱民,老子能看上你们的女儿、媳妇儿及老娘是你们的福气,你们不但不感恩戴德,还在这狗吠不休,简直不识抬举。” 杨梦一咬银牙,一巴掌甩了过去,大骂道:“住口,你这畜牲,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你也为了这些贱民而打我。”杨帆捂着脸,愤愤不平的大叫道:“我们才是亲戚,你居然胳膊肘往外拐,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还是我父亲最理解我。” 杨父也气愤地大叫道:“你居然打你堂哥,他可是我们老杨家唯一的后代啊,如今年过三旬连个媳妇儿都没有,他强抢民女怎么了,大不了赔点钱给这些贱民,若能为我们老杨家留个后代,那是她们的荣幸。” 杨帆一头扑入他父亲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咬牙切齿的道:“他们陈家既然不留我们父子俩人,我们大不了就走,新任县令家的公子,跟儿子可是拜把子的兄弟,我们父子俩人这就去投靠他。” 杨父老怀欣慰的道:“我儿有出息了,居然认识官府家的公子,走……我们父子俩这就去投靠他,以后就是他们请我们回来,我们也不会回来的。” “嗯……父亲我们走。” 第68章 奸臣秦桧乱入西汉,老将常惠血洒朝堂 第68章奸臣秦桧乱入西汉,老将常惠血洒朝堂 “愚昧而无知,可怜可叹更可恨。” 望着杨帆父子俩人离去,陈汤淡淡的说道。 “散了散了,没热闹看了,有冤情的去找衙门,他们父子俩所做的一切皆和我陈汤无关。” 围观的众百姓,不甘心的散去。 杨梦气恼的道:“都怪我,才让他们父子俩作威作福,败坏我们陈家的名声。” “他们父子俩人所做的一切皆与我们无关。”陈汤说道:“再说了,他们父子俩人等一下就会遭到惩罚的。” 杨梦:“啊……他们不会死吧?” 陈汤随口说道:“应该不会,最多就是流放。” 杜勋挠了挠脑袋,不觉得问道:“你怎么会知道他会得到惩罚,还会被流放。” “他杨帆何德何能能与县令家的公子拜把子。”陈汤不屑的说道:“他此时去县衙,还不是自投罗网。” “走吧,我们进去,说不准县令家的公子等会就会来拜访我了。” 杨梦一脸茫然,望着杨帆父子二人的背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抱着孩子走了进去。 “叮咚……” “恭喜宿主完成隐藏性任务——切除毒瘤,维护自身名誉,获得随机召唤卡一张。” “宿主是否需要进行召唤。” 陈汤走在路上,此时沉默很久的系统终于发出了声音,陈汤心中大喜,这都能获得召唤卡,于是不动声色的说道:“马上进行召唤,记得给我召唤个牛逼的人,最好是赵云,他可是我的偶像。” 系统没有理会陈汤,发出机械声。 “叮咚。” “宿主已确定使用随机召唤卡——” “随机召唤中……宿主请稍候。” “叮咚,恭喜宿主,随机召唤出——南宋初年宰相秦桧……” “我透,你他妈的逗我,召唤出这个玩意出来,浪费老子一张召唤卡。”陈汤心中骂娘,咬牙切齿的道:“这个家伙勾结赵构小儿害死了岳爷爷,快说这个家伙在哪,老子要一刀砍了他,为岳爷爷报仇血恨。” “叮咚,系统人物已加载,秦桧现任陇西郡太守,属于阉党重要成员,他的任务将是蛊惑君王,为宿主谋朝篡汉提供便利。” “我操,这种人我不需要,我不认识他,更不想和他有任何联系。”陈汤心中拒绝的道。 系统:“叮咚,秦桧与宿主之间无任何联系,请宿主放心。” “那就好,差点吓死我了。” 陈汤拍了拍胸口,心中一阵后怕,要是被别人误会自己跟秦桧是一伙儿的,一想想被人做成铜像跪在地下几千年,那酸爽劲,陈汤就觉得耻辱,决定找个机会先宰了这个家伙再说,反正这个家伙是有名的卖国汉奸贼,不是什么好东西。 ………………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陇西郡太守府。 陇西太守秦桧为了给中书令石显筹备寿礼,在陇西大肆搜刮一番,郡内“义从胡”皆被逼反,羌彡姐部落首领松赞干布联合众羌人大破陇西郡兵,松赞干布被羌人推荐为王,号称月氏王,因西域有为月氏王,故又称为小月氏王。 秦桧逼反西羌,又平叛失败,狼狈不堪的逃回京城,按律当斩,但是有石显出面替秦桧说话,天子刘奭不但没有责备秦桧,反而任命秦桧为尚书左仆射,作为尚书令五鹿充宗的副手参与国事。 小月氏王松赞干布击败秦桧之后,扬言要娶汉公主,不然攻取长安。 天子刘奭下诏召让丞相于定国、御史大夫陈万年、大司马车骑将军史高、前将军王接、左将军许嘉、右将军典属国常惠、后将军执金吾冯奉世、太子太傅韦玄成、太子少傅匡衡等文武大臣入朝商议对策。 文武大臣分列左右。 待诏贾捐之率先出言道:“陛下,自我大汉朝开国以来一直有和亲的政策,微臣以为,松赞干布求娶公主,正是仰慕我大汉,所以微臣以为应该送公主前去和亲,并让陇西郡作为嫁妆,送予松赞干布,平息这场叛乱。” 贾捐之,字君房,贾谊曾孙,是当时鼎鼎有名的儒学大家。 贾捐之一开口,立刻有一大群儒臣纷纷上书赞成,还有那些外戚们皆举起双手赞同,毕竟他们都身上挂有武职,一旦朝廷下令出征,难免不会派他们统帅。 他们做外戚,可是为了享福的,而不是为了玩命的。 于是皆异口同声的道:“贾待诏言之有理,如今我大汉萧条,国库空虚,不宜再动兵戈,弃陇西保和平,那是上上之策。” “陛下,这个是微臣连夜写好的《弃陇西议》,还请陛下过目。”贾捐之见数十位大臣及外戚们出言支持自己,双手捧着竹简,朗声说道。 “一派胡言。” 右将军常惠年八十有四岁,年轻时做为副使跟随张武出使匈奴,被扣留十九年,汉昭帝时返回中原,被封为光禄大夫,后出使乌孙,击败匈奴,并诛杀杀害汉使的龟兹贵人姑翼,被封为长罗侯,任典属国兼任右将军,是大汉朝鼎鼎有名的鹰派。 近几年,常惠一直在家养病,这次朝会意义重大,冯奉世特意邀请常惠入朝助拳。 而贾捐之居然要劝刘奭放弃陇西郡,常惠听后冲冠眦裂,冲上前一把夺过竹简,恨恨的摔在地上,然后用脚死死地踩着,愤怒的大骂道:“大汉疆域虽广,但每一寸疆土,皆是历代先帝开拓而来,你这奸佞小人,是何居心?” 后将军执金吾冯奉世也出言道:“虏近在境内背畔,不以时诛,亡以威制远蛮。臣愿帅师讨之。” 贾捐之跳了出来,指着常惠,喝斥道:“陛下,微臣弹劾右将军典属国常大人,殿前失仪,侮辱大臣,按律当斩。” 作为武将最高统帅的史高,也赞同地说道:“典属国常大人与执金吾冯大人,结党营私,以图不轨,欲携兵自重,还望陛下处罚!” “愿陛下圣裁。”众外戚、儒臣皆出列喊道。 “你们……你们……” 常惠毕竟年纪大了,被贾捐之、史高这些人气得,当场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命丧当场。 第69章 陈万年病中教子,诸葛丰为官求阉 第69章陈万年病中教子,诸葛丰为官求阉 “老将军。” 冯奉世悲愤的扑倒在地,抱着常惠的尸体,痛心疾首的哭喊道:“都是我害了你啊,不该让你淌这趟浑水。” 贾捐之跨前一步,大喝道:“陛下,常惠被微臣识破诡计,惊吓而亡,实乃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还望陛下明鉴!” 大司马车骑将军史高、前将军王接、左将军许嘉、太子太傅韦玄成、太子少傅匡衡、中书令石显、中书仆射牢梁、尚书令五鹿充宗、尚书左仆射秦桧、司隶校尉诸葛丰等众文武大臣皆出言道:“愿陛下明鉴。” 天子刘奭犹豫不决,又问丞相于定国、御史大夫陈万年。 于定国双目紧闭,神游天外,见刘奭询问他意见,回过神来,回答道:“诸位臣公言之有理。” 刘奭又把目光投向陈万年,陈万年被看得头皮发麻,一咬牙拱手说道:“启禀陛下,老臣觉得应该派兵围剿叛贼,收复陇西……” 陈万年的话还没说完,贾捐之立刻跳了出来,出言打断道:“臣闻尧、舜、禹之圣德,地方不过数千里,西被流沙,东渐于海,朔南暨声教,言欲与声教则治之,不欲与者不强治也……弃之不足惜,不击不损威……愿遂弃陇西,专用恤关东为忧!” “而御史大夫陈万年不思为国分忧,反而和常惠、冯奉世结为朋党,大逆不道,还望陛下明鉴。” “还望陛下明鉴!”朝中文武大臣齐喝道。 “诸卿言之有理。” 刘奭听从了众文武大臣的意见,转而对陈万年、冯奉世喝斥道:“你们不思报孝国家,反而意图挑起战争,祸害天下苍生,实乃大不忠。” 于是喝令陈万年闭门思过,冯奉世被罢去军职以观后效,最惨的莫过于常惠,被刘奭亲自定谥号为“谬丑”! 可怜常惠历经四朝忠心耿耿,到头来却得到了这个下场,军中士卒无不感到气愤。 由于刘奭女儿尚幼,姐妹皆嫁人,便从宗室中选了一女子封为陇西公主,送给松赞干布,并将陇西郡作为嫁妆送给松赞干布。 松赞干布遂纳了陇西公主,也从此事当中看出了汉朝的虚实,心中对大汉朝越发的不屑。 但由于此时松赞干布兵力尚少,便和汉朝虚与委蛇起来,转头挥鞭南下,进入了青藏高原,连收服数十部落,势力越发的强大。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陈万年被刘奭喝斥囚禁在府,以往来巴结他的官员皆和他划清界限,为了证明自己和陈万年之间没有任何瓜葛,纷纷声讨陈万年。 陈万年气的得了重病,其子陈咸在床头伺候。 “为父出身贫寒,从一介官吏到如今的位列三公,做任何事情都勤恳努力,没想到临老犯糊涂,和朝中百官唱反调。”陈万年谆谆教诲的道:“你以后为官千万不要学为父这般,被朝中百官所中立,落得如今这般众叛亲离的下场。” 陈咸跪坐在床前,不断的点头称是。 陈万年教诲儿子起来,越说越带劲,不知不觉讲道夜半三更,陈咸听得昏昏欲睡,不小心头磕到屏风上。 “你这逆子……” 陈万年病卧榻中惊坐起,见儿子陈咸睡眼惺忪,不由勃然大怒,拿起床头的棍子,怒喝道:“老子带病苦口婆心的教你为人做事,你却打瞌睡,不听为父的金玉良言,老子打死你这个不孝的东西。” 陈咸从睡梦中惊醒,挨了陈万年一棍,痛得眼泪直流,连忙解释道:“父亲的谆谆教诲,儿子都了然于胸,光禄勋不就是教孩儿奉承拍马屁,不要步了你的后路么。” “你……你这逆子……”陈万年被怼得哑口无言,缓缓地松了一口气,无奈的挥手说道:“你老子我的金玉良言,到你嘴里就成了奉承拍马屁了,你小子以后有的罪受了。” 话说陈万年被刘奭喝斥囚禁在府,司隶校尉诸葛丰见陈万年失了势,便起了取而代之的野心,于是求到了中书令石显面前。 石显越显为难的说道:“少季啊,你也知道,御史大夫位列三公,负责监察百官,辅佐丞相,位高而权重,朝中不知道有多少人都盯着这个位置。你这个请求,让杂家很为难呐。” 诸葛丰跪倒在地,从怀里掏出房契、地契,捧在手里苦苦哀求道:“这是小人,这么多年来攒了一点家产,愿全部献给中书大人,愿大人在陛下面前帮小人美言两句,小人永远都不会忘记大人的大恩大德。” 石显坐在那,瞟了一眼诸葛丰手中的房契、地契,就算是石显这么多年上下其手所获得的积蓄,也确实被诸葛丰所献的数量吓了一跳。 于是一把揽着房契、地契,捏在手里,大概数了一下有上亿,惊讶的道:“没想到你居然有这么大的家业,这些恐怕不足你家产的十分之一吧” 诸葛丰心中懊悔,不该拿这么多钱出来孝敬石显,可是不拿出这么多钱又怕填不满石显的贪婪,所以才拿了一亿钱来孝敬石显,没想到石显贪心不足蛇吞象,居然还看上了自己剩下的产业,这不是要自己的老命么。 于是哭诉道:“中书大人说笑了,这已经是小人的全部家当了,是我诸葛家数十代所积累下来的全部产业。” “哦,是吗?”对于诸葛丰所说的话,石显一个字都不相信,手指敲打着桌面说道:“你若想要御史大夫一职,再给杂家一亿钱,杂家就替你办了。” “这……不……不……大人,小人家现在连半文钱都没有了。”诸葛丰哭喊道。 石显脸色一沉,冷哼道:“既然诸葛大人没钱,那杂家也不留你了,来人……送客。” 两名彪形大汉,从门外跨了进来,站在诸葛丰左右,挥手朝的大门,淡淡的说道:“诸葛大人,请吧!” “不……不……” 都花了一亿了,要是这样被赶出去,这一亿不是打了水漂,诸葛丰跪爬上前,抱住石显的大腿,说道:“我给……我给,中书大人,还请息怒。” 石显伸手摸着诸葛丰的脑袋,淡淡地说道:“现在已经晚了,除非你能给杂家两个亿,不然你还是请回吧!” “这……”诸葛丰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为什么当时要犯贱拒绝,现在好了……翻倍了,诸葛丰欲哭无泪,一咬牙根,低头说道:“两亿就两亿,我给我给。” “哈哈哈。”石显站了起来,哈哈大笑的道:“你们这些家伙,就是犯贱,好说歹说就是不听,偏要杂家动怒,这是何必呢?” 第70章 为仕途,诸葛丰求石显 第70章为仕途,诸葛丰求石显 “少季啊,杂家听说你跟光禄勋周堪是好友,有这回事儿么?” 石显收了诸葛丰三亿钱,喜笑颜开的说道。 周堪字少卿,原本与大司马车骑将军史高,太子太傅萧望之共同受诏辅政,拜为光禄大夫,领尚书事。 后史高勾结石显,谮毁萧望之与周堪,将他们下狱论罪,还和陈汤做了一段时间的狱友,刘奭册封刘骜为太子之时,免了他们的罪责,将他们贬为庶民。 萧望之昏迷不醒的被送回了家,他的儿子散骑中郎萧伋见萧望之成了这幅模样,心中不忿,上书申诉此事,要为父亲讨回公道。 没想到他这一举动,刚好落入了石显的圈套,石显便在刘奭面前告萧望之怂恿儿子上书,把罪责归处于陛下,称引无辜之诗,失大臣体统,不恭敬,请允许逮捕。 刘奭也很愤怒,明明已经下令放了萧望之,偏偏他的儿子不识抬举,来打自己的脸,揭自己的短。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大家,自己这个皇帝是多么的昏庸无能,连最基本的律都不懂么。 于是一怒之下,又命廷尉把萧望之逮捕入狱,可怜的萧望之刚和死神共舞返回,正躺在床上唉声叹气的时候,延尉破门而入,下令逮捕萧望之。 萧望之毕竟刚从廷尉那出来,也算是常客了,正准备故地重游,萧望之的门生弟子朱云看不下去了,这不是明摆着要羞辱萧望之么,而且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就劝萧望之自裁。 刘奭第一次把萧望之逮捕入狱,还可以对外说自己不熟悉法律,受了石显的蒙蔽与蛊惑。 可这一次那是刘奭亲自下了令,明眼人一看就是知道,刘奭这是要逼死萧望之才肯罢休。 经过朱云的提醒,萧望之豁然醒悟,彻底放弃了对刘奭的最后一丝期望,便饮鸩自杀。 逼死了萧望之后,刘奭心情十分愉悦,终于再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倚老卖老,整天在耳边唠唠叨叨的,阻挡自己废庙扩后宫的要求,当天夜里在皇宫里大白酒席,席请那些为自己出谋划策的外戚,以及刚为走狗的宦官。 也就是在当天夜里,中书令弘恭多喝了几杯,回家的时候一脚踩空,掉到花塘里淹死了,就这样石显稀里糊涂的升任为中书令了。 然而萧望之生前声望极大,无缘无故的被刘奭逼杀,在士族间引起了极大的反响,一时间儒臣人人自危,他们做官是为了光耀门楣的,而不是给刘奭任意逼杀的。 于是联合起来让刘奭给个说法,最主要的还是给刘奭一个下马威,让刘奭知道他们的力量,他们已经不是一个可以任人欺辱的对象了。 家族的力量是宏大的,一旦联合起来连皇室都要退让三分,刘奭便把萧望之的死推在弘恭身上,顺便在众人面前流了几滴鳄鱼的眼泪。 为了让众人相信自己确实是被奸人所迷惑,刘奭不仅下令将弘恭从坟墓中刨出来鞭尸,而且还让周堪担任光禄卿,这才打消了众士族的担忧。 而诸葛丰以前就站在萧望之身后摇旗呐喊,是一名坚定的追随者,为此不惜得罪外戚许氏,亲自率兵逮捕侍中许章,吓得许章抱头鼠窜,跑进皇宫里不敢出来。 但是自从萧望之垮台失势后,诸葛丰立刻改换门庭投到了石显门下,才保住了官职。 现在石显问他是不是和周堪有交情,诸葛丰为官多年,立刻知道这件事其中有些不寻常,于是谨慎地说道:“中书大人,小人以往跟他只不过是点头之交,并无过深的交情,还望大人明鉴。” “点头之交也好,情同手足也罢。”石显摆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这些咱家都不在意……” “那中书大人想要小人干什么?”诸葛丰试探的问道。 石显咬牙切齿的道:“此人不识抬举,不思报效国家,却处处与杂家作对,杂家说到此人就恨得牙痒痒。你寻个机会上书弹劾此人,事情若办成了,御史大夫这个位置就非你莫属了。” “中书大人这……这……”诸葛丰面露为难之色,略显犹豫地说道:“大人你也知道,我曾经与周堪同在萧望之手下做事,有过点头之交,若小人现在弹劾他,恐怕惹人非,这对小人的名声恐怕不好。” 石显冷笑道:“你们儒臣啊,就是矫情,既做了婊子又要立牌坊,你既然这么在意名声,那御史大人这事儿,就莫要怪杂家无能为力了。” “大……大……大人不……不是这样说的。”听了石显的话,诸葛丰手忙脚乱的说道:“小人,刚才已经按照大人的吩咐,给了大人三亿钱,大人怎么?” “钱……什么钱……”石显双手一摊,说道:“杂家可是奉公守法的人,从没拿过你一文钱,你可莫平白诬陷杂家的清白,杂家虽然好说话,但也绝不会容许有人污蔑杂家。” 房契、地契以及金珠财宝,都被石显派人运到了密室,石显现在撒赖,诸葛丰也没有办法,毕竟自己还要依靠他,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中书大人,你莫生气,小子上书弹劾周堪还不成么?” 名声我所欲也,仕途亦我所欲也,二可不可兼得,只能舍去名声而取仕途者也。 诸葛丰心中有了决断,毫不犹豫地说道:“中书大人您放心,小人连夜就写好上弹奏折,明天朝会就弹劾他周堪,像他这种无耻小人,小人早就看不过眼了,如今有大人撑腰,小人就会朝你除此一害。” “那杂家就等着明天看你的表演了,你可莫要让杂家失望啊。”石显淡淡的道:“司隶校尉这一职,很多人都向杂家说过,只不过杂家念你新来投奔,特意给你压下了此事,你若办事不力,不能向杂家证明你的价值,那这个司隶校尉就只好让给有能力的人去做了,毕竟杂家不养无能的废物。” “当然,你若能办成此事,向杂家证明你有能力,御史大人也就非你莫属了。” 第71章 攀咬周堪,忠臣诸葛丰 第71章攀咬周堪,忠臣诸葛丰 翌日,朝堂之上。 文武百官朝拜。 站在一侧的宦官,甩着手中的浮尘,低声喝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石显用眼色暗示诸葛丰,诸葛丰不动声色地咳嗽一声。 长安令杨兴出到说道:“启禀陛下,微臣长安令杨兴有事启奏。” 刘奭打着哈欠不耐烦的说道:“你有何事,快快道来。” 杨兴挥手指着操练中的周堪及张猛等人,说道:“微臣要弹劾光禄勋周堪,以及光禄大夫张猛等人结党营私,为萧望之鸣冤不平而污蔑圣上。” 刘奭脸色阴沉的喝斥道:“萧望之朋党相称举,数谮诉大臣,毁离亲戚,欲以专擅权势,为臣不忠,诬上不道,此事已有公论,尔等为萧望之鸣冤不平,可是在怪罪朕不念师生之谊而逼死了他。” 周堪、张猛等人慌张出列,跪倒在地大喊冤枉的道:“微臣等人绝无此意,还往陛下明鉴,莫要听信小人谗言……” 杨兴立刻突然打断道:“谁是忠臣?谁是小人?陛下自有公断,而你们公然诽谤圣上,此乃大逆不道,按律当斩。” 杨兴带头开口,阉党一系的官员连忙应和着,纷纷站出来指责周堪与张猛等人。 大司马史高见到这种情况,不动声色的朝自己派系的官员打了一个手势,得到了史高的暗标,外戚一系的官员也跳了出来,跟着一起指责他们。 太子少傅匡衡更是引经据典,直接把周堪比做了庆父,并声称“周堪不死,大汉难稳”,然后直接总结道:“不杀周堪不足以平民愤!不足以慰民心!不足以为人道。” 众朝臣惊叹不已,这般引经据典也只有他能歪扭过来,不愧是从小偷光的人才,不佩服都不行,心中默默的给匡衡点了一个赞。 周堪等人被昔日的同僚好友泡沫心子喷的晕头转向,百口难辩。 刘奭心中有了决断,正准备下命将周堪等人拉出去腰斩之际,站在群臣之中的诸葛丰,见时机已经成熟,现在该自己出面,充当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于是诸葛丰抖了抖宽大的衣袖,出道朗声而道:“陛下,周堪、张猛等人大逆不道,微臣恳请陛下降下雷霆之怒,处置此等奸人。” 众朝臣纷纷应和。 被人抢的话,刘奭心中本来就不爽,既然让朕不爽,正就让他更不爽。 于是诧异的道:“诸葛司隶啊,你以往屡次在朕面前称赞周堪、张猛等人,怎么今天也和同人一样而诋毁他们呢?” 诸葛丰脸不红心不跳,正言厉色的说道:“启禀陛下,以往他们一心为国,微臣自然称赞不已;但如今他们大逆不道,微臣不能因为我个人的交情,而罔顾法律不顾。” “好个忠贞不二的诸葛司隶,真是我辈之楷模啊。”众朝臣无不惊叹不已,出声赞扬道。 听了众位同僚的赞美声,诸葛丰不由自主的抚摸着自己长须,飘飘然有神仙之感,心中美滋滋的暗思着,这回御史大夫肯定是我的了。 “你们皆异口同声的说周堪等人大逆不道,诽谤君王,可你们有何证据?”刘奭就是想找诸葛丰不痛快,冷不丁溜的问道。 诸葛丰与匡衡等人面面相觑,心中却早就在骂娘,咱们这位纯任德教的陛下做事一向全凭爱好,什么时候开始讲究证据了,真是破天荒的坏事。 可是问题来了,他们手上哪来的证据,一时间众朝臣闪烁其辞,不知如何开口。 只有作为尚书左仆射的秦桧说道:“周堪与张猛之事虽不明,其事体莫须有。” 刘奭脸色铁青,愤怒的咆哮道:“莫须有……你们一个个的无凭无证,居然攀咬当朝九卿,你们是何居心?” 众朝臣一个个面色惨白,滚倒在地,齐声喝道:“臣等有罪,还往陛下责罚。” 刘奭望着堂朝下黑压压的一片脑袋,也只好作罢,毕竟把所有的员工都辞退了,谁来给他这个老板打工。 于是冷声说道:“此事暂且记下,但是诸葛丰此人告案无证之辞,暴扬难验之罪,恣意毁人声誉,不顾前言,真是奸佞小人。” “此人若是留在朝堂之上,还不坏了我大汉的风气,来人呐,拉出去砍了。” “不……不……陛下……老臣冤枉啊!” 两名金瓜武士上前押住诸葛丰,诸葛丰吓得肝胆欲裂,老泪纵横的大喊道:“各位同僚好友……还望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求你们向陛下求情,宽恕老夫的罪过啊。” 而他的那些同僚好友避之不及,纷纷以袖遮面,表示不认识这个家伙。 诸葛丰见他的众位同僚好友皆无视他的求喊声,一颗砰砰直跳的热心顿时凉了一半。 于是他就看到了石显,仿佛看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拼命的挣扎着,居然从两名金瓜武士手中挣脱而出。 诸葛丰不顾七十余岁的年龄,啾的一下冲到的石显面前,抱住了石显的大腿,哭喊道:“还望中书大人求我一命,小人感激不尽,愿给大人立长生牌,一供后人参拜。。” 石显嫌弃的一脚踹开诸葛丰,淡淡的说道:“什么长生牌的,杂家可不信这一套,想活命很简单,最近陛下想扩充后宫,国库没钱了,你只需交一笔议罪金,陛下一高兴,没准就会饶你一条狗命。” 诸葛丰惊喜欲狂,以头磕地的道:“小人多谢大人指点……” 他的话还没说完,两名金瓜武士追了上来,扣住他的后背,准备将他拖下去。 诸葛丰连声大喊道:“陛下且等,老臣临死之前,有要事要和陛下交待。” 刘奭皱着眉头,不悦的说道:“老东西将死之人,你有什么话要跟朕说,快快道来,这没时间跟你瞎扯霍。” 诸葛丰快速的说道:“听说陛下为了大汉万世基业,不辞辛苦耕耘,老臣不才,愿出千万钱为陛下修建后宫,补充良家女,只愿陛下为我大汉开枝散叶。” 刘奭听后心中大喜,从皇位上跑了下来,一把推开两名金瓜武士,拍着诸葛丰的手,赞扬道:“诸葛爱卿,真是忠臣啊。” 第72章 冯奉世征讨西南蛮 第72章冯奉世征讨西南蛮 刘奭收了诸葛丰的议罪金龙颜大悦,不仅没有治诸葛丰的罪,反而将他改任为城门校尉。 城门校尉,虽然与司隶校尉同属于秩比二千石的官职,但是城门校尉负责的是京城各个门的护卫,位高而权重,一般情况下非外戚之外不得担任, 刘奭让诸葛丰担任城门校尉,不得不说这是对诸葛丰的信任。 诸葛丰虽说没有当上自己想要的御史大夫,但是因祸得福担任了城门校尉,不得不说这是个意外的惊喜。 而周堪这回死里逃生躲过一劫,在朝堂上越发的像一个透明人,万事不作声,过上了混吃等死的日子。 可是没过多久,又传来了珠崖郡反叛的事情。 刘奭依照常例,召集文武百官入宫商讨此事。 结果贾捐之又洋洋洒洒的写了一篇《弃珠厓议》,告诉刘奭有这个闲钱征讨叛贼,还不如多扩建几个后宫,潇洒快活。 刘奭觉得有理,就下令撤销了珠厓郡,也就是正式宣告天下,朝延放弃了珠厓郡,你们这群蛮夷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朝延这一撤销珠厓郡的旨意传达下去,西北诸夷皆眼红不已,于是夜郎王兴、勾结滇王等西北诸蛮族共同起兵反汉,一时间烽火四起,益州中南部失陷,差点攻陷了大汉朝的龙起之地——巴蜀汉中。 刘奭这下慌了神,若夜郎王攻下了汉中,再进一步岂不是到了关中,那自己的皇位岂不是完蛋了,于是又号召大臣,商讨对策。 贾捐之,不愧是叫捐之,昨日捐一郡,今日捐一州,反正不是自己的家业不心疼,连夜又洋洋洒洒的写好了一篇《弃益州议》,献给了刘奭,并忽悠刘奭说道:“国在其君贤,而不在地广,以三圣之德,地方不过数千里,皆圣明传于天下。” 刘奭看了贾捐之的奏折后勃然大怒,他只是昏庸,又不傻,哪里看不出贾捐之居然真把自己当傻子,若是让刘奭放弃东北四郡,刘奭还可能会答应;放弃益州,这不是把自己的命门暴露在敌人的眼皮底下么,特别是汉中,一旦落入敌人之手,自己还怎么在关中称孤道寡。 于是愤怒之下,直接命人将贾捐之腰斩示众,就这样贾捐之为自己的言行捐弃了自己的生命。 斩了贾捐之,外戚将军们心中明白,估计要打仗了,便一股脑的全病了,皆上书告假,连朝会都不参加了。 刘奭自然心里也清楚这帮亲戚估计是怕死,生怕自己让他们领军打仗,现在倒好一股脑的全病了,搞得刘奭都不知道让谁去当统帅好。 朝中文武百官在这国家生死存亡之际,抛弃了个人情感,皆上书推荐冯奉世为将,出兵征讨西南蛮夷。 刘奭就召冯奉世入殿,商讨平定西南蛮夷之事。 冯奉世开口说道:“西南蛮夷拥兵十几万,依兵法应加倍调用三十万大军才可,但陛下只需给我调用十万兵马,不用一个月,微臣自然平定西南蛮乱。” “十万大军,这要花朕多少钱呢?”刘奭摇头说道:“冯爱卿啊,你也知道现在国库无钱,朕都忍住了几天没扩建后宫了,那还有钱给你供养十万大军,最多给你一万大军,不能再多了。” “一万大军……”冯奉世劝说道:“陛下,都到了国难当头之际,已经不是钱的事情了,若没有十万大军,很难消灭这群西南蛮夷……” 匡衡跳了出来,指喝道:“冯奉世,亏你还号称当时第一名将,居然拿不下一个小小的西南蛮夷,你还有何面目第一名将?” “匡少傅没去过益州,自然不清楚,西南地形复杂,号称有十万大山,易守而难攻,一万人马入了西南宛如水珠滴入大海,不起半点波澜。”冯奉世说道:“所以少发军队就只能打持久战,和一战而迅速解决相比,利害差别万倍。” 匡衡脸色烫红,退了回去,勾的脑袋不再说话。 刘奭颇为肉痛的道:“冯爱卿所言不无道理,但是朝廷确实无钱,十万大军真的养不起,不如再加二千,就这样说定了,西南证就交给你了,你可不要让寡人失望呀。” “陛下……这……”冯奉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心中悲怆的道:“这个叫什么事儿啊,先帝啊,你咋就生了个这么个东西。” “臣领旨!”冯奉世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拱手说道。 刘奭就封冯奉世为右将军,率领一万二千人马,征讨西南蛮夷。 结果一番交战之下,汉军死伤惨重,冯奉世率领残兵败将逃到汉中,上书请求刘奭派兵前来支援。 刘奭勃然大怒,下旨责骂冯奉世,把冯奉世骂得狗血淋头,并在圣旨挑明了,要么你斩下夜郎王兴的首级,要么砍下自己的首级,二选一,但是想要援军门都没有。 冯奉世心中有苦说不出,夜望明月叹息道:“想我冯奉世以良家子出身,历经四朝,参与的战争大小百余战,没想到如今丧师失地,真是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及列代先帝。” 其女冯媛突然安慰道:“父亲莫要伤怀,胜败乃兵家常事,虽然我们今日败了一场,明天夺回胜利就是了。” 冯奉世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你说的倒是轻巧,但又谈何容易啊,蛮夷军数十倍于我们,又占据险要的地形,而我们连粮草都没有,士气又低落,唉……” “媛儿啊,你还是回去吧,没要呆在为父身旁,为父这回恐怕真的要马革裹尸还了!” 冯媛摇头悲伤的说道:“不会的,父亲,不就是小小的蛮夷吗,我相信父亲您一定能够平定他们的,那时候我们一起回家。” “回家……对……我们一定能够平定叛乱的!”冯奉世咬着牙齿,望着明月,坚定地说道:“我冯奉世一定不会辱没大汉的名威的,西南夷……我冯奉世一定会征服你们的,一定会的……就像当初……你们自愿臣服在我们的脚下一样。” 第73章 父女交谈,惊为天人 第73章父女交谈,惊为天人 “父亲,如今我们兵微将寡,壕浅城低,有倒悬之急,累卵之危,故女儿建议父亲何不选练武卫,招募猛士,来对抗西南蛮夷呢?” 冯媛见冯奉世愁眉不展,出言建议的道。 “招募士卒,说的简单,但是为父没有得到朝廷的命令,哪敢私自招募士卒,就算陛下同意招募了士卒,但这粮草也是一大问题,为父我就担心朝廷不肯提供粮草。”冯奉世忧心忡忡的说道。 “这个昏君!”冯媛咬着银牙,俏脸微怒的道:“有钱扩充后宫,却没钱补充军备,我们这般辛苦,还不是为了他老刘家的江山着想,他可倒好既不给兵,也不肯给粮,这场战让我们怎么打,还不如回家等死算了,等蛮夷占了汉中,看他这个昏君还舍不舍得提供粮草、补充兵员。” 冯奉世听了女儿的言论,吓得大惊失色,连忙向四处查看,见左右无人,才松了一口气,低声呵斥道:“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出口,不怕掉脑袋吗?” 冯媛愤愤不平的道:“女儿只是为父亲感到不值,居然为这个昏君卖命!” “住口。”冯奉世严声喝斥道:“朝廷的事也是你能妄加非议的,就算朝廷不仁,但为父久食汉禄不能不义。” “父亲,你别生气呀!”冯媛见冯奉世忿然作色,伸了伸脑袋,低声问道:“那父亲你可还记得陈汤?” 冯奉世点头说道:“此人粗通文武,善晓军事,为父本想将其调入军中任职,不想此人却冒哀求仕……” 冯奉世顿了顿,盯着冯媛神情古怪的问道:“你突然提此陈汤干嘛?” 冯媛被冯奉世看得有些不自在,脸色羞红的道:“父亲你看什么呢?” “这个王八羔子……”冯奉世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的道:“我说你咋突然不肯进宫为妃,原来都是这个王八羔子,可是女儿啊,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可别被他迷惑了啊!” “父亲你瞎说什么啊!”冯媛气得跺脚,又羞又怒的道:“女儿别讨厌这种狂妄自大的人了……” 冯奉世拍着脑门,心都碎了一地,完了,自家宝贝女儿居然看上了陈汤这个王八羔子,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苍天无眼啊! 于是出言劝说道:“女儿啊!陈汤此人桀骜不驯,绝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况且如今天下不太平,此人又不是甘于寂寞之人,早晚会闯出祸端,你跟着他绝对会吃苦头的,此人也绝不是你的良配呀。” “父亲,你再说这些我就不理你了。”冯媛恼羞成怒地道:“我就回京城陪伴母亲去。” “哎……”冯奉世心中感叹万分,真是女儿大了不由爹,“你回京也好,好生的陪伴在你母亲身旁,让你母亲不要牵挂我。” “不……父亲,女儿已经答应母亲照顾你,我是绝对不会回京城的。”冯媛泪流满面,哭诉的道:“不就是个小小的西南蛮夷吗,武皇帝时期他们纷纷举国内附,如今见我们大汉懦弱就想反叛,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好了好了,不要提这些烦心的事情了。”冯奉世低声安慰道:“你刚才跟为父提起陈汤干嘛?” 冯媛拭擦着眼泪,抽泣的道:“女儿还不是见父亲每日愁眉苦脸,为佂伐叛乱而担忧,所以才向父亲推荐陈汤,哪里知晓父亲却寻女儿开心……” “陈汤,确实是个人才,不过他现在还在山阳老家,就算来了也无济于事。”冯奉世摇头说道:“我们现在主要问题是缺兵少粮,难道他还能给为父提供粮草不成,不过为父听说他家是个穷光蛋,上无片瓦、下午立锥之地,难道让他来给为父摇旗呐喊不成?” “父亲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冯媛神神秘秘的说道:“那你可知道北扶余重新臣服,或者肃慎进贡的事呢?” 冯奉世没好气的说道:“为父又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腐儒,这么大的事情为父怎么可能不知道,陛下为了这事儿,高兴的不得了,特意的大赦天下。” 冯媛双眼眯成月牙弯,问道:“那父亲你知道北扶余为什么会重新归附朝延、肃慎为什么会时隔这么多年再次进贡呢?” “这……这为父倒是不清楚。”冯奉世摇头说道:“不过北扶余侯上书愿隶属于辽东郡,为了此事玄菟郡太守杨正上书弹劾甘延寿,石显从中作梗,以至于甘延寿不但没有受到嘉奖,反而被贬为庶人。” “怎么……你无缘无故提此此事干嘛?”冯奉世疑惑不解,但看到冯媛神采飞扬,蠢蠢欲动的表情,诧异的说道:“难道此事还跟陈汤有关系不成?” “不是有关系。”冯媛强调的说道:“而是这件事情都是他陈汤做的,父亲你还不知道吧,陈汤返回家乡后,立刻就派兵围剿了祸害乡里丘山贼,只不过捉拿贼匪的时候出了界,就被李廷尉发配到辽东了,调到辽东之后,陈汤他一人一剑击杀了七百余前来打秋风的北扶余士骑。” “辽东太守甘大人得知此事后,十分重用陈汤,陈汤就向他建议以夷制夷,深入敌后让东扶余与北扶余相互攻伐,结果陈汤三战就攻下了北扶余王城,被迫逃离的高无胥在途中又被甘大人埋伏,高无胥天突围无望,就举族投降了。” “至于肃慎进贡,那也是陈汤所为,女儿还听说陈汤给肃慎族找了一个老祖宗,并在外兴安岭上建三皇五帝庙,命令肃慎族每年前去朝拜,肃慎族莫敢不从,反而更加敬畏他。” “以夷制夷,妙……非常妙。”冯奉世听了女儿的讲述后,一时间对陈汤惊为天人,拍着手掌赞叹道:“陈汤,此人果真有大才,不费朝廷一兵一卒,既降服了北扶余,又让肃慎族畏惧我大汉天威,真是天才呀。” 第74章 系统给我爆了个敌人 第74章系统给我爆了个敌人 山阳郡,瑕丘县,陈府。 陈汤坐在上头,新任县长之子张围坐在左侧,杜勋坐在右侧。 杨梦坐在后堂,听着他们的谈话,想知道衙门到底会怎么处置杨帆父子俩人。 张围说道:“杨帆父子俩人仗势欺人、为非作歹,所作所为皆罪大恶极,我父亲的意思是将他们斩首示众,还百姓一个公道,但是不知陈公子有何意见?” 杨梦内心十分忐忑不安,毕竟杨帆父子俩人是她娘家的叔伯兄弟,说不关心他们的死活,那明显是骗人的。 于是她侧着耳朵,想听听陈汤到底怎么回复张围的,她的内心既希望陈汤能网开一面放过他们父子俩人,又希望能还百姓一个公道,洗刷陈府的污名,所以现在十分纠结和不安。 陈汤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敲打着桌面,说道:“杨帆父子俩人怎么说都和我有些关系,他们所作所为也皆是仗了我陈家的势,说到底都是我陈汤的过错,但是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实在不忍心他们父子俩人命丧街头,让夫人伤心难过。” “陈公子把过错归处于自己,真是高风亮节。”张围赞叹的道:“但是此事毕竟和公子无关,公子何必为了这等人,而亲自怪罪自己呢。” 陈汤摇头说道:“我陈汤为人做事,一向上对得起天地,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你也不用为我开脱,若不是我陈府给他们撑腰,他们父子俩人也绝不会有这个胆子为非作歹,所以归根到底,还是我陈汤的过错。” “所以我决定,请求流放,来洗刷我的过错。” “这……陈公子……”张围劝说道:“你又何必为难自己呢,你刚从辽东回来,杨帆父子的罪行,不应该由你来承担啊!” “我意已决,张公子不必多言。”陈汤挥手打断他的话,说道:“你回去就跟令尊说,我陈汤罪大恶极,甘愿受罚,不怪任何人。” 张围见陈汤言辞恳切不像作假,只好说道:“既然陈公子执意如此,那我只好就依公子的吩咐,回去跟家父说明,就让杨帆父子俩人跟着公子,一道流放上谷。” 跟他们流放在一起,到时候他们出了事,自己到底该不该出手帮助他们,这是个很大的问题。 求他们?别开玩笑了,陈汤恨不得自己一刀刮了他们父子俩人,怎么可能会救他们。 但是不救吧,又怕被别人说自己冷血无情,连自家亲戚都不搭救,以后谁还敢来投奔自己。 于是陈汤放下水杯,淡淡的道:“不行,此事不行……我陈汤不屑和他们父子俩人在一起……最好分隔两地,天南海北,永不交际,这样才最好不过。” “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张围恍然大悟的道:“最近西南叛乱,益州动荡不安,右将军执金吾冯大人讨贼不利,上书朝廷增派援兵,陛下虽然拒绝了他的请求,但后来陛下又同意了冯大人请求招募士卒抵抗叛乱的介意,还吩咐将天下所有的囚犯充军交给冯大人指挥。” “所以我的建议是,把杨帆父子俩人送往冯大人那里去,而公子就去上谷郡,正好上谷郡太守是我本家叔父,我会写信让叔父照顾公子的。” 上谷郡,大汉北方边郡之一,出了上谷郡,外面就是一望无际的蒙古大草原。 若是换了平常时期,去上谷郡就去上谷郡,但是现在不同了匈奴的郅支单于已经被系统搞得成吉思汗所取代,自己一旦去了上谷郡,万一郅支单于发了什么羊癫疯,率兵南下就完了。 而益州就不一样了,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南蛮入侵,对自己而言那简直就是小case,先杀了这个副本筹备力量,再和北方的郅支单于一决雌雄。 于是突然反对道:“杨帆父子,往日不过一介农夫,去了益州岂不是要白白丢了性命,还是让他们去上谷郡吧,在那里有你叔父照料,我想他们应该能够活下来,而我自小粗通文武,去益州对我来说,正好是个带罪立功的好时机。” 张围心中更加佩服陈汤,把安全的地方让给了别人,而自己却入了危险的地方,即使是古代君子,历代先贤,恐怕也没有几个人有这么大的高尚品德了。 陈汤心中也高兴,既能给杨梦一个交代,又能在张围面前显现一下自己的高尚的品德,最重要的是能够借刀杀人,除掉杨帆父子,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 “叮咚……” 系统发出了机械的声音。 “恭喜宿主完成隐秘性任务——以德报怨,将获得随机召唤卡一张。” “宿主是否需要进行召唤……” “又是一张随机召唤卡。”陈汤说道:“这隐秘性任务倒是挺多的,问题是又不让我知晓,这不是让我瞎猜乱蒙吗?真是个操蛋的玩意儿系统。” “马上进行召唤,若再给我召唤个秦桧似的人,我砸了你的破玩意儿。” 陈汤直接出言威胁道,不威胁不行啊,这个破系统吃硬不吃软,典型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叮咚——” “宿主已确定使用随机召唤卡……” “随机召唤中……宿主请稍等。” 果然陈汤出言威胁一番,系统立刻变乖巧了很多,无数人物头像名字在系统屏幕中滑动一闪而过,最后停留在“王平”上。 “叮咚……恭喜宿主,随机召唤出——蜀汉后期大将王平。” “王平?还不错,在历史中他坐镇汉中,数次击退曹爽有些本事,起码不是像秦桧这样的人,白白的浪费了我一张召唤卡。”陈汤还记得这件事,愤愤不平的道:“那王平现在人在何处?” 系统发出机械的声音:“王平字子均,巴西宕渠人,现为賨国大将,随夜郎王兴起兵叛乱。” “我操你祖宗,逗我玩的吧!” 陈汤突然爆口,吓得张围魂不附体,支支吾吾的道:“陈公子息怒,你若不想去益州,家父也绝对不会逼迫你去的。” 第75章 囚犯营 第75章囚犯营 “你到底几个意思?第一次召唤出个秦桧,现在给我招出一个敌人,你到底是来辅助我的,还是来给我找麻烦的。” 陈汤脸色铁青,望着系统屏幕,寒声问道。 系统解释道:“系统检测出西南蛮夷势力弱小,不足以给大汉王朝致命伤害,而宿主刚好要去益州,所以才增大敌人力量,让宿主有机会借功利业,掌握兵权。” 陈汤抚摸的下巴,沉思道:“你的意思是要我不要剿灭他们,留着他们养寇自重。” “不错!”系统发出机械声:“刘氏一向薄情寡义,出的名儿的卸磨杀驴,你越快平定叛乱,你就越死的快;你若是想死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陈汤摆了摆手,冷哼说道:“我自然知道怎么做,不用你来提醒。” 说罢退出了系统,见张围面色惨白,嘴唇不停的颤抖,疑惑的问道:“大热天的,你这是干嘛,犯寒症了。” “啊……是的……是的……”张围发了额头上的虚汗,胆战心惊的说道:“既然陈公子不想去益州,以小人看正好,杨帆父子所作所为根本不干公子的事,自然不会让公子替他们承担责任了。” “谁说我不想去了?”陈汤一头雾水,一脸莫名其妙的道:“我都答应杜勋兄弟去益州看看,我陈汤此事那种出尔反尔的人。” 张围微愣,哭丧着脸说问道:“你公子你确定要去益州么,一旦我父亲写下了判定书,可就不能更改了呀。” “当然去啊,而且还是越快越好。”陈汤满腹狐疑望着张围,这个家伙到底怎么,一惊一乍的,真是不靠谱啊! 张围一刻也不想在这呆了,见陈汤没有其他吩咐,脚上仿佛抹了油一样,连忙找了个借口逃之夭夭了! 陈汤喝了一口白开水,放下水杯,无奈的笑了笑,看来自己真的凶名在外,看把人家县令家公子吓的…… 可是自己明明是个平易近人的人啊,至少不会无然无故的乱发脾气,怎么就让人这么难相处么! 杨梦从后堂走了出来,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情感的说道:“谢谢你放过他们一条生路,但是你完全没有必要和他们一样,自请流放啊,而且还是战火连天的益州,你若出了意外,我怎么向你死去的父亲交待……” 陈汤笑着安慰道:“杨帆父子虽然作恶多端,但毕竟是夫人娘家唯一的亲戚,能留他们一命就留他们一命吧。虽说益州凶险,但我武艺不差,去到那自保不成问题,若是让他们父子二人去了,岂不是让他们去送死吗?” 杨梦内心百感交集:“我知道你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他们,但是你也不能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你这样做,让我如何自处,如何对得起你九泉之下的父亲。” “区区小事,无妨无妨。”陈汤笑着说道:“本来我就已经答应了杜勋兄弟去益州游玩一番,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岂不是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站在一侧的杜勋挠了挠后脑勺满腹疑惑,陈汤什么时候答应自己去益州,但看他信誓旦旦地说着不像有假,难道是我这几天太忙了忘了…… 但不应该呀…… 算了……不想这事儿。 第二天,陈汤直接拿着判决书,和杜勋一起去了益州,而衙门连最基础的公差都不派个,让陈汤心中不爽很久,少了个伺候的小厮,现在什么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真不痛快。 陈汤二人一路风雨兼程,来到了益州汉中郡西城,这里是汉军驻军的地方。 向看守的士卒交了判决书,士卒虽然有些好奇陈汤为什么没有押送的衙役,但还是把陈汤带入了囚犯营。 囚犯营——顾名思义,里面的人都是全国各地的囚犯,他们被发配至此,充当军队的先锋部队,故又俗称炮灰营。 一般进了囚犯营基本上一只脚跨入了阎王殿,但是朝廷为了鼓励囚犯们冲锋陷阵,勇往直前,又给了他们一线生机,只要他们能立十个功劳,便可以免除罪行,离开囚犯营。 虽说只有一线生机,但是还是让囚犯们舍生忘死,一批接着一批死在战场上。 囚犯营校尉叶望,四十多岁,长的得十分魁梧,眼角有一处刀疤,据说他原本就是囚犯营一员,后来立了十个军功,但他并没有返回家乡,而是继续在军中任职,一步步爬到如今的地位。 守卒将陈汤带到了囚犯营,叶望看了判决书,说道:“没想到你居然是自请流放……是条汉子,不过你既然进了我军营,就要遵循本校尉的规矩……” 陈汤正听着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规矩,但是听到杨望威喝道:“左右将此人拖下去,重打一百杀威棒。” “我透……” 陈汤将两名士卒打倒在地,夺了他们手中的棍棒,折成两段扔到地上,冷哼道:“这就是你所谓的规矩?不过你想给我陈汤一个下马威,你还不够这个资格。” “哈哈哈……”杨望不怒反笑,哈哈大笑道:“以前也有不少桀骜不驯的人,对本校尉的规矩很有意见,但他们最终还是接受了本校尉的规矩。” “来啊,将此人拿下,军法伺候。”杨望站了起来,发号施令的道。 话音刚落,帐外涌进数十位壮汉,他们皆相貌魁梧,腰大十围,观其模样十气威猛霸气。 其中一男子,挥霍着砂锅般大的拳头砸向陈汤面门,陈汤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伸掌握住壮汉的拳头,壮汉魁梧的身躯一震,连忙挥起另外一个拳头。 陈汤伸掌握着他的拳头,朝前一转,将他反扣在地,壮汉单膝跪地,被陈汤扣的动弹不得,不由痛苦的大声叫道:“轻点……轻点痛……痛……痛。” 陈汤一脚将他踢出帐外,纵身一跃跳到案桌上,双手叉腰,望着眼前的杨望,居高临下的说道:“法不外于情,杨校尉是否要考虑考虑免去我的杀威棒呢?” 第76章 王平来犯 第76章王平来犯 “囚犯营本就是强者生存,弱者淘汰,你既然有这等本事,自然可以免了你的杀威捧。” 杨望拔出挂在墙壁上的大刀,见陈汤已经站在自己面前,不动声色的说道。 “我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陈汤从案桌上跳了下来,从杨望手中取下大刀,用手指弹了弹,点头评论说道:“这把刀不错,不知道能否达到传说中的吹毛断发的程度。” 杨望眼角出的刀疤上下跳动着,宛如一只游动的蜈蚣,笑道:“吹毛断发本就是传说,传说之事,不可当真的。” 陈汤反手挥刀,将案桌劈成两半,又将刀还给了杨望,惋惜的道:“刀是一柄好刀,可惜我用的是剑。” 杨望神手接过刀,对帐里的侍卫大喊道:“你们还愣着这干嘛,还不赶快收拾营帐,让陈汤去休息。” “那陈某就多谢杨校尉的照顾了。”陈汤转身找出了营帐。 等陈汤离开营帐,杨望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一脸后怕的道:“此人好大的胆子,好大的煞气,好大的震慑力,居然让我不由自主的胆怯。 可笑我从军二十余年,一路上不知道踏了多少尸骸血骨,以为自己早就把生死度之以外,没想到今天我从他的双眼中,再度感到了死亡的恐惧,这个少年真不一般人。” 陈汤被杨望安排到一处营帐,正准备休息一番。 一个壮汉提着长枪冲进营帐,看到陈汤愤愤不平的道:“我倒是谁夺了我的营帐,原来是你做小白脸,看枪……” 说罢直接一枪刺向陈汤,陈汤身躯一闪,避开了那男子的一枪,不悦的说道:“你要是不服气的话,可以直接找杨校尉,没必要在我这儿自找麻烦,趁我现在没生气之前,赶紧滚蛋,我可以当做这件事情没有发生。” “哼……你好大的口气。”男子早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自然没有把陈汤的告诫放在心上,挥舞着长枪扫向陈汤。 “不自量力的东西。” 陈汤拔剑,一剑斩断了枪头,两创意将枪棍拦腰斩断,第三剑已经架在那男子的脖子上。 “你可以立刻马上在我面前消失,以后若是再敢对我出言不逊,别怪我陈某人手下无情。”陈汤归剑入鞘,淡淡地说道。 那男子面红耳赤,上门找麻烦反被人挫败,这种羞耻感让他无地自容,恨不得地上有个缝能让自己捉进去。 解决的小麻烦,陈汤才算彻底的休息了下去,毕竟一路上颠簸劳累,确实让人吃不消。 而杜勋已经返回家乡,看望自己的父母双亲去了。 陈汤睡得迷迷糊糊,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两个时辰,也许是睡了一天,一阵号角声响起,陈汤从床榻上跳了起来,拿起剑冲出了帐营外。 杨望骑着马,举着大刀喊道:“蛮夷前来侵犯,囚犯营全体人员,快快随本校尉前去阻止。” 说罢调转马头,一马当先的冲了过去,陈汤站在人群中,跟了上去。 蛮夷大将王平正率领着賨人部队,绕到汉军后方袭击粮草,幸好被巡逻的士兵发现,于是立刻吹响着号角。 杨望骑着马,挥舞的大刀,左冲右砍冲入乱军之中,无料正面遇到了王平。 王平纵马挺枪,不到两回合将杨望刺落下马,囚犯营士卒大惊失色,他们本来就不是什么正规军,一看到王平由此凶残,立刻抱头鼠窜,往回逃跑。 “谁敢后退,立斩不饶。” 闻讯赶来的冯奉世亲手斩杀了一名逃窜的士卒,厉声喝斥道。 而其身后的弓箭手,拉开长弓对准着往回逃的囚犯们,囚犯们只好又回头冲了过去。 王平杀了杨望,见冯奉世率兵前来支援,大声喊道:“兄弟们我们撤……” “不要放走了叛贼!”冯奉世指挥着军队追了上去。 陈汤混在囚犯人群中,出工不出力,跟在他们的身后大声嚷嚷着,一路追至大巴山。 王平率领着賨人部落躲进了大巴山,追赶而至的冯奉世气得破口大骂:“躲躲藏藏算什么好汉,有本事下山跟我们决一死战。” 然而王平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自然也不会回复他的说语。 几名部将也是气得牙痒痒,纷纷请命进山剿匪,冯奉世摇头,无奈的说道:“我们部队人原本就少,一旦进了大山,只会被他们分而歼灭,得不偿失,还是回去坚守阵地吧” 几名部将颇为不甘心的,但又不得不听从冯奉世,只得恨恨的望向大巴山,然后率部队回去。 杨望被杀,冯奉世便将自己的一名亲兵卫闽书侠调任为囚犯营校尉。 闽书侠新官上任三把火,刚一到任就召集众士卒,然后将他们狠狠的批评了一顿,又罚他们去修补被王平毁坏的鹿角及防备措施。 然而囚犯营士卒皆是桀骜不驯的人,自然不会听从一个空降而来的关系户,对他的命令更是爱理不理。 就比如说,闽书侠召集士卒集合,却没想到来的人不足十分之一,闽书侠当场气的暴跳如雷,又不敢去找冯奉世告状,因为这样只会让冯奉世觉得自己无能,毕竟超过了百分之九十的人没来,闽书侠也不敢犯了众怒,于是最后此事不了了之。 “他闽书侠是个什么东西?” 在校场另一边,众士卒合集在一起,其中一名士卒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不解的道:“要不是看在他是冯将军的亲兵份上,老子早就想一刀砍了他,居然敢在我们面前吆三喝四,趾高气扬的,他以为他是谁,要老子听从他的话,除非他能打败老子。” “不错,我们既然来到了囚犯营,哪个手上没有几条人命,还会怕他闽书侠不成?”另一名士卒应和道:“按照规矩,囚犯营的校尉必须从我们营中挑选,不然我们谁都不服。” “就像杨望一样,虽然废了点,但是毕竟他以前是从囚犯营出来的,我们牵着鼻子也就认了,现在让这个家伙当校尉,步宁第一个不服。” 第77章 关系户闽书侠 第77章关系户闽书侠 “叮咚,恭喜宿主触发剧情任务——成为囚犯营校尉,任务期限三天,完成任务:奖励定向召唤卡一张;任务失败:宿主将会失去霸王之力。” 陈汤靠坐在马桩前,嘴里叼着一根稻草,听着众士卒强烈不满的抱怨声,脑海中的系统发出了机械般的声音。 “定向召唤卡,是什么玩意儿,不会也像随机召唤卡那么坑爹吧?”陈汤听到了新名词,好奇的问道。 系统解释道:“所谓定向招换卡,就是选定一个特殊的代号……或者组合,系统将会从这个组合中任意挑选一人进行召唤。” “比如“云台二十八将”、“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等等,系统将会从中任意挑选一人进行召唤。” “听起来好像不错的样子。”陈汤才不相信系统有这么好心给自己发放福利,冷哼道:“你说的倒是好听,恐怕真等到召唤时,谁知道你会不会给我定向为“北宋六贼”……或者是“八虎”之类的恶心组合给我。” “本系统本着公开公正公平的随机召唤原则。”系统说道:“一切召唤结果都有可能。” 陈汤白眼一翻,鄙视的道:“我就知道你这个德性,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说罢退出了系统空间,毕竟系统再狗,自己也得完成任务,不然霸王之力被取消了,就自己这88的武力值,恐怕还真的不够看。 步宁站在人群之中,挥舞的拳头,神情激昂的喊道:“我们都来自全国各地五湖四海的囚犯,能相聚在一起也是缘分,为了我们将来能在战场中活下去,我们应该团结一致,共同抵制闽书侠,让冯将军知道我们的意愿。” “就算我们是炮灰,我们也绝不会让这种银枪蜡头率领我们,像他这种人只能会害死我们。” “不错!”被陈汤击败的持枪男子也站了起来,出声应喝道:“现场绝大部分人,应该都和俺老孙一样都是被权贵所诬陷的,但是我们若想回去,立十个功对于我们来说难如登天,我们在拼命,还不是给他闽书侠立功,我宁愿自杀而死,也绝不会让闽书侠踩着我的尸骨领功劳。” 孙斌神情激动的大声说道,现场的士卒无不被他激昂的演说所渲染。 一位中年男子趁机说道:“据说这个闽书侠是陛下一个妃子的兄长,本人更是一家妓院的龟公,那妃子让陛下给闽书侠封侯,史许王几位外戚不屑于其为伍,在陛下面前坚决反对此事,陛下才让他成为冯将军的亲兵躺着领功劳,据说回去之后就可以封侯了。” “想来冯将军也是厌恶了此人,才把他一脚踹到了我们营当校尉,想趁机除掉他。” 孙斌哈哈大笑的道:“我说闽书侠怎么长得蛇头龟脑的,原来以前是个龟公,我们的陛下可真是饥不择食,什么样的女人都要也不怕得了病!” 众士卒听后无不捧腹大笑。 刚好此话,被巡查至此的闽书侠听到,闽书侠知道全营的士卒都瞧他不起,一时恼羞成怒,喝斥道:“你们这些该死的贼配军,敢在背后搅本校尉舌头,你们都不想活了。” 孙斌将长枪插在地上,双臂怀抱,不屑一顾的说道:“做了婊子还不让我们说呀,你敢说你没做过龟公,你要是说没有,老子把“孙”子倒过来写。” “大胆……你这贼配军。”闽书侠怒火中烧的喝道:“执法队何在,还不快快将这个胆大包天的贼配军给本校尉拿下。” 囚犯营执法队士卒双脚盘坐在地上,相互之间有说有笑,根本懒得理会闽书侠。 闽书侠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右手紧紧地握着马鞭,怒气冲冲的朝孙斌走向,而地上坐满了士卒挡住了他的去路,愤怒的挥着马鞭抽打着挡住他去路的士卒。 “你凭什么打老子,是觉得老子好欺负吗?” 一位刀疤男士卒被抽打了一鞭,当闽书侠再次挥动马鞭时,刀疤男一把抓住了马鞭站了起来,而他足足比闽书侠高出一个头,俯视望着闽书侠,愤怒的道。 闽书侠仰望着面前的魁梧刀疤男,吓得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沫,想抽回马鞭,却发现自己怎么扯都扯不动。 “松手……快给本校尉松手。”闽书侠脸色涨红,也不知道是羞愧还是愤怒,对着刀疤男低声喝斥道。 “就你这龟公,老子以前见一个打一个。”刀疤男伸手放在闽书侠的肩膀上,嗤之以鼻的冷哼道:“老子怎么见你有些面熟啊,你是哪个楼的龟公,保不准老子以前还光顾过你的生意,还有你那妹子说不准还被老子临幸过,这样一算来老子和陛下还是有一些关系的。” “你……你……你大逆不道。”闽书侠的肩膀被刀疤男捏的嘎嘎直响,闽书侠痛苦的大喊道。 “呸……什么鸟玩意儿!”刀疤男一只手举起闽书侠,将他扔了过去,拍拍手掌,不解的道:“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成了皇亲国戚了,我看着皇家呀,里面尽是些禽兽,以后可以开动物园了。” “哈哈哈……不错……不错,皇家就是个动物园,里面尽是些禽兽。” 众士卒纷纷起哄说道。 孙斌却有不同的意见,开口说道:“开啥动物园,我觉得开个怡红院就不错,那些后宫佳丽出来接客,陛下就当个龟公到也美哉。” “怡红院……这个主意好,老子一定第一个去光顾,怎么说也要照顾一下陛下的生意不是。”刀疤男应和道。 “那老子也要去光顾。” 众士卒对此事显然十分关注,纷纷大叫道。 陈汤见众士卒这么高兴,也凑着热闹,大声喊道:“陛下不正是愁着没钱吗,都把祖宗的庙宇都给拆了扩建后宫,若是真开了怡红院,肯定会大赚一笔,那时候还怕没钱扩建后宫的,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还是这位兄弟高见。”孙斌大声笑道,结果回头一看是陈汤,但是说了说脖子,讪讪的笑了笑。 而被摔得七荤八素的闽书侠从地上爬了起来,又惊又惧的喊道:“你们这些贼配军,敢胆污蔑朝廷,你们死定了,你们死定了,我这出去告诉冯将军。” “呸……”步宁不屑一顾的说道:“我们既然进了囚犯营,就没考虑过能够活着回去,反正不过一死,还怕你去告状不成。” “你们这些贼配军……你们等着。” 闽书侠丢下一句狠话,扶着头上的官帽,落荒而逃。 “切……” 后面传来众士卒的不屑的嘲笑声。 第78章 头痛欲裂的冯奉世 第78章头痛欲裂的冯奉世 PS:明天正式上架,提前说一下,还望各位多多支持。 将军府。 冯奉世头疼的靠坐在椅子上,而他的女儿冯媛正站在他身后给他揉着太阳穴。 旁边一位亲卫正在禀告着近期的军事情况及粮草问题。 “朝廷那边有什么回复没有?” 冯奉世这段时间被西南蛮夷搞得食不甘味,寝不成寐,再加上朝廷方面颇多争议,让冯奉世倍感疲惫。 亲卫摇头回答道:“我们这边暂时没有收到朝廷任何信息。” “那就再报,直到朝廷回复为止。”冯奉世愁绪满怀的说道:“朝廷若再不提供粮草,我们恐怕还没遇到敌人大部队,就已经不战而败了。” “小人,这就去安排。”亲卫得到吩咐,鞠躬退了出去。 “等等……”冯奉世好像想起了什么,开口喊道:“我要你们去山阳瑕丘县找一个人,你们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暂时还没收到任何消息。”亲卫依旧摇头说道:“想来他们应该还没到达,若一有消息,小人立刻前台禀告将军。” “去吧……去吧。”冯奉世叹了一口气,挥手说道。 亲卫不敢停留,立刻推了下去。 冯媛见四下无人,突然劝说道:“父亲您你不要太操心了,小心累坏了身体。” “唉……回复能不操心吗?”冯奉世头痛的说道:“我的先帝重用才得以平步青云,有了如今的地位,哪晓得先帝才驾崩三年,天下就已经乱成了这个样子,我真是愧对先帝啊!” “天下乱成这个样子,又不是父亲的错。”冯媛不满的冷哼道:“要怪都怪那个昏君,宠信奸佞、放纵外戚胡作非为。” 冯奉世开口说道:“当初先帝被霍光拥立为帝,为了对抗霍光一族,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只能破格提拔外戚,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现在外戚已经尾大不掉,越加的胡作非为,为非作歹。” “好了,不谈这些了,谈起这些破事儿,为父我的头啊就头痛疼欲裂。” 见父亲不想听这些,冯媛只好闭口不言,给冯奉世揉着太阳穴。 冯奉世心情逐渐放松,渐渐的有了几分睡意。 而就是在此时,闽书侠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打着地面,哭诉道:“冯将军,你可要为我做主啊,那些贼配军居然不把本校尉放在眼里,还公言诽谤陛下,这可是大逆不道的罪过呀,你可千万不要放过这些贼配军呢。” 刚刚有了几分睡意的冯奉世被闽书侠的哭闹声惊醒,皱着眉头,不悦的盯着在地上打滚的闽书侠。 冯媛见父亲被吵醒,恼羞成怒的呵斥道:“是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擅闯将军府,我父亲就算现在斩了你,陛下也没什么话说的。” “这……这不是特殊情况吗?”闽书侠被吓得停止了哭闹声,胆战心惊的说道:“那些贼配军真的是目无王法,没有一点纪律,也不操练,整日厮混,不是躺在那晒太阳,就是诽谤朝廷,冯将军这事你还管不管了?” 冯奉世还没开口,冯媛抢着回答,讽刺的说道:“我父亲已经任命你为校尉,你自己无能约束不了部下,还有脸跑来将军府大吵大闹,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您若是觉得自己无法胜任此职,你可以现在辞职滚回京城去,我们这里不需要你这种废物。” “你……你……”闽书侠被怼得哑口无言,也不敢跟冯媛争辩,只好对冯世奉耍赖的道:“冯将军,离京的时候陛下可是对你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好好的照顾我,你就是这样来照顾我的,看我被那些贼配军欺负,而视目无睹不成。” 冯奉世端坐起来,说道:“囚犯营本就是炮灰营,你跟他们讲纪律讲枉法,这不就是对牛弹琴吗? 你平时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现在连一个小小的囚犯营都管理不好,你让本将军怎么好意思向朝廷开口为你请功封侯?” 闽书侠坐在地上,也不肯起来,撒泼放刁的说道:“这是你的事情,我不管,陛下可是已经答应了我家的妹子,这次一定要给我封侯,你不给我摆平这事,我都赖在这不走了。” 冯媛愤愤不平地喝斥道:“我见过不要脸的,还从来没见过像你这般不要脸的。 父亲不要管这个家伙,直接让人给他哄出去,看到这种人,女儿就来气,真恨不得一剑杀了他。” “哼……随你们父女怎么说,你不给我搞定此事,我就不走了。”闽书侠无所谓的说道:“我还要把此事告诉我家妹子,让陛下下令把那些贼配军全部杀掉。” “胡闹。”冯奉世一拍案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色阴沉的道:“自己无能,还有脸来告状了,你有这个时间去告状,还不如让你家妹子求求陛下补充粮草,再这样下去,你恐怕都吃不到明天的午饭了。” “啊,没粮食了。”闽书侠心生一计,出言说道:“那就先断了那些贼配军的粮食,给他们吃也是浪费粮食,还不如给我多加两道菜。” “住口。”冯奉世愤怒的从桌面上拿起一个竹简砸向闽书侠,大骂道:“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滚……立刻马上滚出将军府,本将军再也不想见到你。” “啊!” 闽书侠的额头被竹简砸得头破血流,闽书侠惨叫一声,挥手蒙着伤口,连滚带爬的滚出了将军府。 “可恨……可恼。” 冯奉世气的一把将案桌上的竹简全部推了下去,然后又一脚踹翻了案桌,怒气冲天的破口大骂道:“我冯奉世从军四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混蛋,真是气煞老夫也。” “啊……我的头好痛啊……” 冯奉世双手拍打着脑袋,瘫坐在椅子上,痛苦的大喊道。 “父亲……你怎么啦?”冯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六神无主,一边看着父亲,一边大喊道:“来人了,快来人呐,快找军医过来……父亲……军医马上就来了……父亲……。” 第79章 推举 第79章推举 PS:咳咳,改为下周二上架了,如果有改动的话,我会提前通知。 将军府。 一位精廋的老郎医坐在床头,一只手给冯奉世号脉,一只手捋了捋颌下的三缕长髯。 老郎医收回手,将冯举世的手放回被窝里。 冯媛心急如焚的问道:“郑军医,我父亲他没事儿吧?” 郑军医抚摸的长须,说道:“将军这是气血攻心,怒火直冲头脑,才导致的间接性头痛,老夫开一个方子,你按时给将军服用,只需静养几日就可无事。” “多谢军医了……”冯媛听了郑军医的话,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感谢的说道:“劳烦军医了……” “无防,这是老夫应该做的。”郑军医胡须叮嘱说道:“但是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切记,不可让将军动怒,不然怒火勾动旧疾那可就麻烦了。” “我听明白了……”冯媛一脸后怕,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多谢军医提醒,我一定会谨记在心的。” 郑军医写下药方,背着药箱子离开了将军府。 冯媛听了郑军医的叮嘱,传令亲兵卫把守将军府,不得让任何人私自进出,有任何军事情报不得传给冯奉世,必须先交给自己过目后,再送给冯奉世观看喜极而泣。 亲兵卫也得知了冯奉世害了重病,不得动怒,于是听从冯媛的建议,报喜不报忧,一切皆以冯奉世病情为重,等冯奉世病好了再说打算。 第二日,冯奉世苏醒了过来,见冯媛趴在自己的床头睡着了,也不忍心吵醒她,便自己起身下床倒水喝。 哪晓得冯奉世刚撩动被子,冯媛就被惊醒了,看到父亲醒了过来,喜极而泣的说道:“父亲,你终于醒了,昨天可是吓死女儿了……” 冯奉世支持身体,靠在床背上,虚弱的道:“你父亲我征战沙场四十余年,这点小事对我来说无伤大雅,你不必担忧。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军中可出现什么状况?” “一切无事,父亲你就放心的休养身体吧。”冯媛给冯奉世倒了一杯水,来到他的面前劝说道。 冯奉世喝了一杯水,润了润嗓子,说道:“没事儿就好,军中若是有任何事情,你一定要及时的禀报我,不得耽误的军情。” “父亲你放心啦,女儿晓得。”冯媛接过水杯,又去倒了一杯水,安慰的说道。 冯奉世喝了水,不疑有他,说道:“躺了一天骨头都酸软了,你去给我拿卷兵书来……” “父亲你还是躺下休息吧!”冯媛摇头劝说道:“再说那卷兵书你都看了不下万遍,你背都能背的出来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冯奉世说道:“做卷兵书,乃是淮阴侯韩信和留侯张良共同编制而成,其内容博大精深,为父就算背了下来,也对其内容半知不解,每一次观读为父我都有不同的见解。” 冯媛却不满地说道:“这兵书有什么好看的,就算父亲你理解的再透彻,只怕最终也会落得淮阴侯的下场……”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敌国破,谋臣亡。” “父亲,自大汉开国以来,这样的事例还少吗?高祖时期的淮阴侯,文帝时期的周勃,景帝时期的周亚夫,远的不说,就说先帝时期的霍光,他们哪一个不是身死而族灭,死后还背负着骂名。父亲你要引以为戒啊!”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冯奉世挥手打断道:“如果为父真有那一天,但是君要臣死,臣不死是为不忠,为父也只能一死以报皇恩了。” 冯媛知道自己说服不了自己的父亲,只好从书架上拿出兵书递给了冯奉世。 冯奉世接过兵书,用手抚摸着竹背,爱不释手的说道:“也只有淮阴侯与留侯这样的军事天才,才能编织出这一卷奇作。” 而此时的囚犯营。 张斌、步宁、刀疤男三人提议,为了共同抵制闽书侠,囚犯营应该选举一个首领,在这名首领的带领下彻底架空闽书侠。 众士卒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毕竟蛇无头不行,兵无主自乱,没有了统一指挥,到时候真到了战场上,还不成了一窝乱粥。 刀疤男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毛遂自荐的说道:“我周阳大本事没有,除了一身力量之外,就是讲义气,大家若推举我为首领,我周阳一定会像亲兄弟一般对待你们,绝不会让你们去送死。” 步宁也伸臂大喝道:“说到讲义气,谁能比得上我步宁,想当初我的朋友父母被人所害,他无力报仇,到了临死之际也不能忘怀,我于是在他面前向他立誓为其父母报仇,他才得以安息,后来我亲手替他杀了仇人,献仇首于坟前,在南阳谁不知道我步宁的义举!” 刀疤男周阳回头问张斌:“哪张兄弟有何义举?” 张斌谦虚的说道:“我张斌可没两位这么大的壮举,就是杀了一名叫杨灯志的无耻小儿,这等小事不值得说…… 所以我张斌就不自举了,不过我还是要推举一个人的,他就是……” 说着故意停顿一下。 刀疤男周阳、步宁皆翘首企足的望着张斌,周阳、步宁、张斌他们三人皆在囚犯营中有很大的威望,无论张斌推荐他们的其中那一个,而这个人百分之百就会成为囚犯营的首领。 “我张斌要举荐的人就是陈汤……”张斌挥手指向陈汤,大声喊道。 “陈汤?陈汤是谁?”周阳、步宁及众士卒皆是一头雾水,没听说过有这号人呢,于是纷纷顺着张斌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只见一个青年男子,懒散的靠在马桩前,嘴里叼着一根稻草,正在打着瞌睡。 虽说这个青年长得倒是一表人才,但是他们提取的是首领,又不是选帅大赛。 于是周阳不满意的说道:“张斌你是不是犯糊涂了,这个陈汤有何本事配当我们的首领?” 张斌摊了摊手,无奈的说道:“他有什么本事我不清楚,但是他随意的舞了两下剑,就把我打得跪地求饶,你若想知道他的本事,你大可亲自去试一试。” 第80章 被推为首领 第80章被推为首领 校场上。 周阳、步宁俩人发表激昂的演讲,为自己拉票赞助,而张斌没有趁机为自己拉票,反而向众人举荐陈汤。 陈汤初来乍到,除了一开始在杨望面前显露过本事,还有打败前来讨说法的张斌之外,陈汤这些天不显山不露水十分低调,在旁人眼里基本上算是混吃等死了。 张斌举荐陈汤这个无名之辈,很多人都不敢相信,还以为张斌在开玩笑。 然而张斌无奈的摊了摊手,说道:“你们若是不信,大可以前去试探一二,丑话我可提前说到前头了,要是出现了伤亡,我可一概不负责任。” “张斌,你可别诈俺老周,我可不信有什么人能两招就能打败你,你莫不是为了捧他上位,而故意自贬身价,让我们觉得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周阳双手握拳,拱着肌肉棒子,双拳砸了砸了,扯牙笑道:“可是俺老周偏偏不信这一套。” 张斌撇撇嘴,耸着肩膀,无奈地说道:“要不是真打不过,我张斌也不会自暴丑事,信不信由你?” 步宁双臂环抱,摆出一副看戏不嫌事大的姿态,轻笑道:“是驴子是马,溜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老周看你的了……” 周阳扯了扯嘴,举着拳头对着陈汤说道:“小子,看到我的拳头了没,我这一拳下去,能打死一头水牛,你若是怕了的话,现在就跪地求饶,老子一高兴,兴许还会放过你。” “你站的太远了,我有点看不清你的床头。”陈汤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抹掉眼角的眼屎,疲惫的说道。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步宁在一旁煽风点火的说道:“老周啊,看样子人家可是没把你放在眼里了啊!” 被步宁一激,周阳立刻炸了,宛如一头疯狂的雄狮一般冲到陈汤面前,一拳朝陈汤面门砸了下去。 步宁双眼一闭,不忍直视,估计这个时候,陈汤恐怕被周阳一拳打破了面门吧! 陈汤正在用食指揉着眼睛,见到周阳的拳头,伸出手指往前一点。 “啊……” 周阳仿佛被蜜蜂蛰了一般,迅速的伸回手,看着自己红彤彤的手掌,诧异地盯着陈汤。 陈汤吹了吹手指,大拇指与食指搓动,含笑道:“怎么样,还想不想给我点颜色瞧瞧?” “这算什么……” 周阳硬着脖子,狡辩道:“有本事,我们光明正大的打一场,你要是打赢了我,咱老周就奉你为主,让你成为囚犯营首领。” “这话可是你说的,到时候输了,你可别反悔呀。”陈汤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后面的稻草,说道。 周阳拍着胸口,豪迈的说道:“我周阳说话做事向来说一不二,自然不会反悔。” “既然你这样说了,那你就动手吧。”陈汤双手捡在背后,昂首挺胸的喝的。 周阳摆好架势挥拳弄脚的,但是觉得不保险,又往后退了两步,嗷嗷大叫两声,一脚朝陈汤飞窜过来。 陈汤斜钩一脚,将周阳打倒在地,周阳连翻两个跟斗摔倒在地,爬都爬不起来。 “怎么样?服不服气?” 陈汤走到周阳面前,左手压着左膝,弯身询问道。 周阳低着头颅,不敢和陈汤对视,痛苦的说道:“我服……我周阳人服了。” “好……那从此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陈汤伸出右手,说道。 周阳抬头望着陈汤诚恳的双眼,伸手搭在陈汤的右手上,陈汤一把把他拉了起来,关切的问道:“我这一脚是不是重那些,还疼不疼?” “无防无防。”周阳拍打着胸膛,无所谓的说道:“我周阳是个粗人,没这么矫情。” 步宁本来在看热闹,但是看到陈汤一脚就解决了周阳,惊讶的差点掉了下巴,连忙支开人群跑了过来。 张斌也跟了过来,趁机举拳说道:“还有谁反对陈汤成为我们的首领?就站出来,若是没人反对的话,从现在开始,陈汤就是我们的囚犯营的首领了。” 说罢,单膝跪地,拱手说道:“我张斌愿奉陈汤为主,至死不渝。” 周阳也跟着单膝跪地道:“我周阳说话向来说一不二,今天我周阳也愿奉陈汤为主,至死不渝。” 张斌、周阳两人认主,囚犯营士卒大大部分皆拜倒在地。 步宁也状也只好跟着单膝下跪,拱手说道:“我步宁也愿奉陈汤为主,至死不渝。” 步宁也愿意臣服,跟着他一派系的小弟,写跟着拜倒在地。 “好,既然大家都愿奉我为主,那我陈汤也不矫情,从今天开始,我陈汤就是囚犯营的首领。”陈汤没有推脱,直接就认下了,举剑高喝道。 “我等见过首领。”张斌、步宁、周阳以及众士卒皆高声喝道,算是正式认了这个老大。 “都是自家兄弟,快快请起。”陈汤亲手扶起张斌、周阳、步宁三人,然后挥手大喊道。 张斌、周阳、步宁三人站了起来,而其余的士卒也陆陆续续的站了起来。 陈汤既然当上了囚犯营首领,自然在其位,谋其政,行其权,尽其责,于是询问道:“我们营中共有多少兄弟?” 张斌拱手说道:“大概有一千余人,具体有多少,我们也不清楚。” “一千余人……”陈汤吩咐道:“你尽快核实一下营中到底有人数。” 张斌得了命令,立刻下去核实人数,不一会儿就跑了过来,说道:“人数已经何时出来了,一共有1290人。” “1290人。”陈汤说道:“我欲把人数分成四部,你们三人各领一部,你们觉得怎么样?” 张斌、步宁、周阳三人对视一眼,皆抱拳说道:“我等全凭首领做主!”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定了。”陈汤点头含笑道:“我以前在辽东认识一个兄弟,此人武艺过人,也是一名好汉。 过几天他就会来我们营,最后一个部就由他统领了,以后你们四人可要互帮互助,团结一致,为我们的未来而奋斗。” 第81章 耍无赖的闽书侠 第81章耍无赖的闽书侠 闽书侠跑到将军府告状,谁知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哭闹了半响被冯奉世轰赶出府,只好幸怏怏的返回囚犯营校尉营帐。 而此时的校尉营帐已经被陈汤所霸占,陈汤坐在主位上,双脚翘在案桌上,手里拿着花名册,正在仔细的查看每一个士卒的生平籍贯及所犯何罪。 当闽书侠走近营帐时,被守卫的士卒挡了下来。 闽书侠本来就窝了一肚子气没处发,被守卫的士卒拦住,顿时挥着马鞭喝叱道:“你们这些贼配军,瞎了你们的狗眼,居然敢拦本校尉的去路,你们不想活了。” 守卫的士卒面无表情的说道:“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等一下,本校尉什么时候成了闲杂人等。”闽书侠怒发雷霆的喝斥道:“冯将军什么时候撤了本校尉的官职,本校尉我怎么不知道? 快滚开,再挡本校尉的道路,本校尉剥了你们的皮。” 守卫不耐烦的一把推倒闽书侠,不客气的道:“你再大喊大叫试试,再不滚蛋,抓你下监狱,让你尝尝大汉十大酷刑。” “你……你们这些贼配军……”闽书侠在地上打滚儿哭喊道:“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法律了……一个小小的贼配军,居然也敢殴打上官……” “你再叫一声试试。”守卫手中的长枪朝前一指,冷声说道。 “你们……你们给我等着,看看冯将军是怎么处置你们这些贼配军的。”闽书侠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逃之泱泱。 “呸……一个龟公还看不起我们这些配军……谁被谁高贵呀。”守卫“呸”了一声,不解的道。 赶走了闽书侠,陈汤从营帐内走了出来,当然刚才发生的一切,自然都是陈汤安排的,既然自己已经入主营帐,自然不需要闽书侠这个废物在自己眼前碍手碍脚的了,于是便有了刚才的一幕。 “参见大人!”众守卫的士卒看到陈汤,连忙上前施礼道。 “嗯!”陈汤点头说道:“你们刚才做的不错,以后不管任何人前来见我,你们都得向我禀报,还有再见到闽书侠直接打断他的狗腿,给我扔出去,一个大老爷们儿在地上又哭又闹,像个什么样子,丢尽了我们营的脸。” “是,手下明白。”众护卫齐声应喝道。 闽书侠胆颤心惊的又跑到将军府,结果自然是被守卫的亲卫拦了下来,闽书侠就坐在府门前,双手拍打着地面,悲伤的滔滔大哭起来。 亲卫心中不悦,上前驱赶闽书侠,闽书侠抱着门前的石狮子死不撒手,反而哭得更加大声。 闽书侠毕竟是皇亲国戚,亲卫也不敢下了狠手,无奈之下只好将此事禀报给冯媛。 冯媛听闻闽书侠又跑来哭闹,气得银牙紧咬、柳眉倒竖,带了几名护卫怒气冲冲地赶了出来。 闽书侠抱着石狮子,干啼湿哭的大喊道:“你们放开我,我要见冯将军……冯奉世,你给我出来,你是怎么答应陛下的,现在放任我被人家欺负而不管不顾,你对得起陛下的重托吗?冯奉世,你快出来……” “你鬼吼鬼叫的什么……”冯媛带着几个亲兵走出了将军府,见到闽书侠发神经的乱叫,横眉怒目的喝叱道:“你不嫌丢人,我们将军府还丢不起这个人。 来人呐,将他给我叉下去,别在我将军府丢人现眼。” 闽书侠死死的抱住石狮子,死活不肯松手,哭喊道:“我不走,你们打死我都不走,我要见冯奉世……” “我父亲他不想见,你有什么事赶紧说,说完滚蛋。”冯媛觉得自己多看他一眼,都是对自己眼睛的一种伤害,鄙夷不屑的冷哼道。 闽书侠这才哭诉道:“那帮该死的贼配军,不但不听我的命令,现在居然还霸占了我的营帐,不准我踏入营中半步,这还有没有王法了……有没有法律了…… 我不管,你们若不给我处理好此事,我就赖在这儿不走了,直到你们给我解决好问题为止。” “囚犯营士卒把你驱逐了。”冯媛诧异的说道:“他们虽然桀骜不驯,但从未做过如此过激的事情,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惹了他们不痛快,才导致他们驱逐了你。” 闽书侠叫冤道:“我上任第一天,他们都给我来个下马威,我号召他们集合,居然就两三个人来见过,我……我就一生气,不就用马鞭抽了他们几下,他们居然这么对待我,可军中还有没有军法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囚犯营士卒本就是待死的囚犯,你跟他们讲军法、讲王法有个毛用……”冯媛无奈的拍着额头,鄙夷不屑的道:“真是对着道士念佛经,荒谬绝伦。” 闽书侠推开拉住他的亲卫,跑到冯媛面前,搓了搓手讪讪的笑道:“那帮贼配军不识好歹,你看能不能让冯将军给我换个营,等我回去封了侯,一定不会忘记你们父女俩的好处的。” “换营?!”冯媛藐视的忘了他,不屑的说道:“其余营皆有校尉,没有空余位置给你换的,你若不想当校尉,我可以向我父亲说说,撤了你的校尉一职不就行了。” “撤我官职,这怎么能行?”闽书侠跳了起来,愤愤不平的道:“我可是要封侯的人,怎么能没有官职在身,到时候岂不是落人口舌?” “这也不行,那也不肯,你到底想干什么?”冯媛咬牙切齿的道:“莫非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不成?” 闽书侠缩了缩脖子,跨不廉耻的说道:“你若不想我再来闹,其实很简单,你们只需帮我搞定那些贼配军就行,只要那些贼配军不给我找麻烦,我自然也不会找你们父女的麻烦;若是那些贼配军给我找麻烦,我不找你们父女,那我能找谁? 反正我不管,你们父子要不帮我搞定贼配军,要不给我换营,不然的话,我就赖着他不走了……不走了……” 闽书侠说着,直接躺在地上,双脚乱摆着。 第82章 冯媛受挫 第82章冯媛受挫 冯媛从小到大接受的都是正规的教育,还从来没见过像闽书侠这样的无赖泼皮,动不动在地上打滚哭闹。 只好无奈的道:“好了……好了,别再闹了,我将军府可丢不起这种人。 走……走,我随你去军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好,我这就给你带路……”听了冯媛的话,闽书侠目的也达成了,也不再闹了,欣喜若狂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屁颠颠的在前带路。 冯媛领了几个亲兵跟了上去。 有了将军府的介入,闽书侠信心倍增走路带风,就差再安装几个脚,就可以变成了一只螃蟹了。 来到囚犯营营前。 闽书侠双手捡在背后,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挺着肚子,趾高气扬的道:“你们这些贼配军,还不快开开门,迎接你家本校尉!” 守护的士卒站着岗,执着勤,理得懒得理会闽书侠,就仿佛眼前没这个人,没听到他的声音一样。 “你……你们……贼配军……” 闽书侠觉得自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刚才还让自己进去,现在连营地都不让自己进入了…… 这……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于是气急败坏的喝斥道:“你们这些贼配军,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看看本校尉是谁,还不快快开门,让本校尉进去。” 守卫的士卒依旧纹丝不动,任由闽书侠如何喊骂,他们站在原地,就仿佛没看见,没听见一样;或者是听见了,看见了,当着一条疯狗在吠叫一样。 “你看看……你看看,这些贼配军是什么态度?”闽书侠双手拍打着,在冯媛面前抱怨的道:“就这群贼配军,没说是我,就算是冯将军自己,恐怕也指挥不动吧。” “哼!” 冯媛冷哼一声,没有理会闽书侠的抱怨声,伸着握剑的左手拨开当路的闽书侠,走上前说道:“我是冯将军之女冯媛,把你们营现在管事的人叫出来见我。” “冯将军之女?!” 守卫的士卒对视一眼,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然后才说道:“原来是将军之女,还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禀报。” 说着拱了拱手,之后转身前去禀报陈汤。 陈汤此刻正在操练士卒,见守卫来报,惊讶的暗思说道:“哪个小辣椒,不是入宫成皇妃了吗,怎么她也在汉中,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这次来莫非是给闽书侠找场子的吧。” “张斌你过来。”陈汤招了招手,张斌轻跑了过来,抱拳恭敬的说道:“首领,你有何吩咐?” “嗯,是这样的,冯将军的女儿估计要来给闽书侠找场子,你去应付一下。”陈汤抚摸的下巴,沉思的说道:“记住我们的底线,绝不会让闽书侠返回营中……” “啊……首领,这……这我恐怕应付不了。”张斌挠了挠后脑勺,尴尬的说道。 陈汤摆了摆手,催促的说道:“这有啥应付不了的,你先去顶着,实在不行,不是还有我吗?你担心个什么!” 张斌讪讪地笑了笑,只好硬着头皮来见冯媛,拱手说道:“冯小姐,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张某有失远迎,还望冯小姐见谅。” 冯媛指着闽书侠,淡淡地说道:“闽书侠是我父亲亲自任命的囚犯营校尉,我不管你们以前是怎么看待他的,但从现在开始,他就是你们的统帅,你们一切将以服从他的命令为主,不得阴奉阳违。” 张斌也没想到冯媛会直接了当的说出此事,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心中不悦的道:“我们本就是将死之人,听谁的命令不是命令,这事就不劳烦冯大小姐费心了。” 冯媛本来就被闽书侠心烦意乱,也没想到张斌居然如此不给自己面子,当下火气旺了三分,脸色阴沉的道:“这么说……你们要违反朝廷禁令了。” “违反了如何?没违反又如怒气填胸何?” 张斌出身草莽,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大侠,一向以除暴安良,替天行道为己任,后遇到叛徒出卖,被官府逮捕发配充军,心中自有自己的骄傲,被冯媛这一威胁,于是不咸不淡的道:“人的一生中,除了生死之外皆是小事,冯大小姐你可莫要自误啊!” “你……你……”冯媛被气得怒气填胸,自己从小到大连父亲都没这样说过自己,今天居然被张斌如此说教,顿时气得脸色涨红,想骂些什么却被一口闷气挡住了胸口说不出来。 “大胆……” “放肆……” 冯媛身后的几名亲卫勃然变色,拔剑喝斥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羞辱小姐,不想活了。” “你们最好收回手上的刀剑。”张斌挺枪说道:“不然莫怪我枪下无情。” “小小配军也敢大言不惭,找死……”几名亲卫皆是身经百战之辈,自然看不上张斌这位江湖草莽,挥剑喝斥道。 几名亲卫挥剑蜂拥而上,张斌双手握枪,将众亲卫打翻在地,挺枪不屑的说道:“看在你们是冯将军的亲兵卫的份上,老子饶你们不死,还不快滚。” 众亲卫又羞又怒相互搀扶着爬了起来,低着头退到冯媛身后。 闽书侠见张斌连冯奉世的亲兵都敢打,吓得连忙躲到众亲卫身后,想让他们的身躯挡住张斌的视线。 “站住。” 张斌早就发现了闽书侠,只不过是不想理会他罢了,现在既然已经得罪了冯媛,那也只能得罪到底了,对冯媛还是有些顾虑,但是对于闽书侠,张斌可是毫无顾虑。 张斌这一声大喝,闽书侠仿佛被定住了一样,扭动着脖子,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战战兢兢的说道:“误会误会,我就是路过来看看热闹的,这一切都跟我无任何关系。” “没关系。”张斌狠狠说道:“你当我是瞎子吗,还有我们是对你怎么说的,再敢踏入我们营中半步,直接打断狗腿。 左右……还愣着那干嘛,还不拿下此人。” 闽书侠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哭喊道:“冤枉啊,我现在还在营外,可没有踏入营中半步啊!” 第83章 蒙面相见。 第83章蒙面相见 “你还敢顶嘴,你活的不耐烦了吗?” 闽书侠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宛如掉进深渊一般,战战兢兢地说着,张斌脸色一沉,威吓道:“左右,将此人拿下,打断狗腿扔出去。” 两名彪形大汉挺身而出,撸起袖子朝闽书侠走去,闽书侠靠倒在地,双腿不断的撑着地面往后退,躲到冯媛的身后。 “大小姐,快救我,我不想被打断腿快救我,我以后再也不会来囚犯营了,再也不会去冒犯冯将军了。” 闽书侠哭天喊地的叫喊道。 冯媛皱着娥媚,内心十分不悦,一是张斌居然不给自己半点面子,不仅打伤自己的亲卫,还当着自己的面惩罚闽书侠; 二是对闽书侠的表现,越发的感到厌恶,被人一恐吓,就随随便便吓得屁股尿流跪地求饶,若是传了出去,别人还以为自己父亲治军无方,部下居然出了这么个贪生怕死的家伙。 虽然她恨不得张斌能够当场打死闽书侠,为军中除此一祸害,但是她又不得不出面把护住闽书侠的性命。 谁让闽书侠是皇亲国戚,当今陛下宠妃的亲哥哥,如果他有个什么好歹,陛下第一个就会找自己的父亲算账。 所以冯媛不得不保下闽书侠,蛾眉倒蹙,杏眼圆睁的说道:“我看谁敢放肆?” 两名守卫还是有些畏惧冯奉世的威名,不敢过分得罪冯媛,于是回头看向张斌,看看张斌是什么态度! 若是张斌态度强硬,他们也就舍得一身剐将把皇帝拉下马,别说是一个小小的闽书侠了,就是当今陛下来了他们也敢动手打断他的狗腿。 若是张斌态度暧昧,他们也就趁机退下,给双方都留下一个台阶下,不至于彻底撕破脸皮,毕竟这样对谁都不好。 张斌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说实话他也不想得罪冯媛,现在最好的处置方法就是各退一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结束这场闹剧。 但是他已经答应首领陈汤将闽书侠的狗腿打断,若是没完成任务,岂不平白丢了面子,让会让首领看轻了自己,觉得自己胆小而怕事,懦弱而无能。 于是,张斌一咬牙,斩钉截铁地说道:“冯大小姐若想走,张某自然不会冒犯,但是闽书侠冒犯我营中纪律,还望冯大小姐不要干扰我们执法…… 不然的话,休怪我们不客气。” 冯媛面若寒霜的道:“我倒想看看,你们能怎么个不客气法?”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快执行军法,打断他的狗腿。”张斌直接无视了冯媛,朝两名守卫喝斥道。 “放肆!” 冯媛吆喝一声,拔剑打退两名护卫,救下了闽书侠,侍剑朝张斌怒目而视。 两名护卫退了下去。 张斌提起长枪,枪尖指地,冯媛见状一剑刺了过来,张斌挥枪扫开剑势,提掌朝前印了上来。 冯媛回剑挡住了掌风,斜月而挥,张斌夹着长枪左挡右扫,两人打得虎虎生威,不落下风。 而闽书侠见他们二人打得兴趣,趁着众人不注意,灰溜溜的逃了。 站在一角的陈汤,无奈的拍着额头,闽书侠都跑了,却跟冯媛杠上了,这不是舍本逐末没事找事么。 “咳咳……” 陈汤握拳放在嘴下轻声咳嗽了两下,暗中提示张斌。 可惜的是张斌却和冯媛打出了真格,根本没听到陈汤的提示声,或者说是听到了,只不过是没在意而已。 “不能让他们再打下去了,再打下去,恐怕要出人命了。”陈汤看着二人都打红了眼,心里嘀咕道:“这个小娘们武艺还挺不错的,居然能跟张斌打得不相上下。” 毕竟与冯媛有过一面之缘,为了避免见面时的尴尬,陈汤扯下来一块衣袖,系在自己的脸上,挡住自己的面容,一个跃身跳到两人中间,一手夹着宝剑,一手握住长枪,压低着声音,沙哑的说道:“都给我住手,军事重地,岂是你们打打闹闹的地方,你们还不过自退去。” 虽然陈汤蒙住的面孔,压低了声音,但是张斌依旧从衣裳服行认出了陈汤,虽然他搞不明白陈汤为什么要蒙住脸,但依旧听从了陈汤的话,收回长枪,拱着手恭敬地说道:“张斌办事无能,还望首领告罪。” 陈汤摆了摆手,命令道:“此时随后再说,你先回去吧,这事儿交给我处置就行。” “是!” 张斌抱拳离开了,临走之际,恶狠狠的瞟了冯媛一眼,冯媛扬着下巴,冷哼一声,算是回应了他。 陈汤紧开冯媛的配剑,正准备开口。 冯媛率先冷哼道:“鬼鬼祟祟地躲在背后,终于舍得出来了,还蒙着脸,有啥见不得人的吗?” “咳咳……”陈汤连续咳嗽了几声,沙哑的说道:“近期偶感风寒,无理拉布全员给别人,只好出此下策了,还望姑娘见谅。” 说着话风一转,诧异的问道:“你咋知道我是在后面躲着?而不是刚好路过呢。” “哼……”冯媛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张斌每次说话做事之际,都会不自觉的朝后瞟了一眼,若此时他能做主,他自然不会这么做了。” “有么?”陈汤还真没注意到张斌的细节,却没想到被冯媛发现了,不得不说他是个十分谨慎细腻的人。 冯媛归剑入鞘,疑狐的上下打量着陈汤,陈汤比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打趣的道:“看什么看,莫非看上了小爷不成!” “我呸。”冯媛咬着银牙,冷哼道:“只不过本小姐觉得你跟一个小贼长的挺像的。” “咳咳咳……”陈汤极速的咳嗽着:“居然还有人跟我挺像的,那真是我荣幸了。” “是么?”冯媛绕着陈汤转了几圈,冷笑道:“可是本小姐咋觉得你就是那个小贼呢?” “我透……这都能认得出来,也许他只是怀疑想诈诈我而已。”陈汤不动声色地说道:“冯大小姐说笑了,本人以往可从没见过冯大小姐。” 第84章 被认出来了 第84章被认出来了 “哦……是么?” 冯媛话音刚落,拔剑而起欲挑开陈汤蒙巾,陈汤早就防备着她来这一套,一个转身错开了剑挑。 “果然是你这小贼!” 冯媛一击不中,怒目切齿的喝斥道:“看剑……”说罢,又一剑又刺了过去。 陈汤挠了挠后脑勺,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伪装的挺好的呀,咋就被她一眼就认了出来,这真是奇了怪了。 开始还以为冯媛只是怀疑想诈诈自己,哪晓得她这般肯定,一口语咬定自己就是陈汤。 陈汤见此,只好扯下蒙巾,陪笑道:“冯大小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哼……”冯媛傲娇的说道:“你什么时候成了囚犯营的士卒了,还成了他们的的首领?” 陈汤面露羞愧之色,讪讪的道:“说来惭愧,前几天刚被发配而来,稀里糊涂的就当上他们首领,真是人太优秀,不管在哪里都会闪闪发光,这是天生的,我也没有办法。” “你不是大赦天下刚从辽东回来么,怎么又被发配到这里来了,你又犯啥事儿了?”冯媛直接过滤掉陈汤的自吹自擂,惊讶的说道。 “我从辽东刚回来,这都被你知道了。”陈汤仰天叹息道:“这人呐,还真不能太优秀了,不然啊,就会像我这样,哎……刚到家,屁股都没落坐,就被发配到这儿来了,你让我找谁说理去,我也很无奈啊!” “啊,这么说,你是被冤枉的了。”冯媛被陈汤哄的一乍一乍的。 “不不不,这都是我自愿的,为了天下百姓能够幸福安康的生活下去,这点小事何足挂齿。”陈汤抖了抖自己的衣袖,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仿佛就是真有这件事似的。 “啊……是这样啊……”冯媛恍然大悟的道:“正好我父亲找你有事,走……快随我去见我父亲去。” “你父亲一见我干嘛?”陈汤惊讶的说道:“虽说我为了天下百姓而呕心沥血,但是我绝不会为此而献出肉体的,你们就死的这条心吧。” “你放心,我父亲绝不会让你献出生命的。” 冯媛扯着陈汤,陈汤无奈只好跟着她去了将军府,说不定她还真的能让自己成为囚犯营校尉,毕竟系统给了自己三天时间,现在已经过了一天半了,再不完成任务,恐怕将要永远失去“霸王之勇”这项能力了。 陈汤被冯媛一路拉到将军府,守卫将军府的亲兵看到此情此景大吃一惊,他们可是知晓他们的这位大小姐眼高于顶,瞧不上天下任何男子,连入宫当皇妃都不肯,今天居然跟这个小子拉拉扯扯,看样子两人之间还挺亲密的,莫非…… 正当守卫们想入非非之际,冯媛拉着陈汤来到了府门前,然后一把把陈汤推了进去,将军府的门槛奇高,差点没把陈汤绊倒。 陈汤站稳好身体,摸了摸鼻子,无奈的道:“我说冯大小姐,别推推扯扯的多难看,我又不会跑走,你有必要把我盯得这么紧么?” 冯暖脸色羞红的说道:“都说了,我父亲找你有急事,我能不着急么,快走快走,别磨蹭了。” 然后回头朝守卫们说道:“谁刚才笑了,都给我站好了,谁再敢嘻嘻闹闹的,本姑娘对你们不客气。” 陈汤双眼望天,喃喃自语的道:“真是一只母老虎啊,以后谁娶了她,那可有的受了。” “你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呢?”冯媛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陈汤身旁,刚好看到陈汤嘀嘀咕咕的,随口问道。 “啊……啊……什么?”陈汤被她这突然一问,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幸好没被她听到,不然依照她的性格还不扒了我的皮,于是心虚的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冯将军不是要见我吗,还不赶紧走,可不能让你父亲久等了。” “可是我怎么觉得你刚才是在嘀咕我……”冯媛疑狐地望着陈汤,皱着峨眉不悦的说道。 “怎么可能?你想多了。”陈汤当场思考否定道:“好了好了,别瞎猜了,还不快走。” 说着陈汤快步的朝前走去。 “一定有鬼。”冯媛皱着鼻子,咬牙说道:“可恨的小贼,别让本姑娘抓到把柄,果然本姑娘让你好看。” “喂……你走错边了。” 冯媛在身后大喊一声,陈汤讪讪的笑了笑,朝另外一边走去。 房间内。 冯奉世病卧榻中,但依旧手不释书,观看《韩信兵书》,看到难解之处,眉头紧锁,挥手捋着胡须,独自思考着。 自汉高祖刘邦借吕雉之手杀害了韩信之后,得到了《韩信兵书》,当刘邦读完之后害怕兵书被外人得到,威胁到自己的刘氏江山社稷,便当场一把火烧到了《韩信兵书》。 刘邦这个老流氓的一把火,不仅烧掉了韩信的心血,还毁掉了中华文化瑰宝,这对历史来说不得不是个遗憾。 幸好这卷兵书,是由韩信与张良共同编制而成,刘邦这个老流氓虽然烧了兵书,但是张良处还存在着拓本。 而张良目睹刘邦屠杀功臣,特别是韩信、彭越等有功之臣的悲惨结局,联想到范蠡与文种,在兴复越国后的或逃或死,深悟到“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的人生哲理,便明哲保身远离朝政,崇信黄老之学,修道炼丹不问世事,才逃过了刘邦手中的屠刀。 张良死后,其子张不疑袭爵,但不久就被贬为城旦,封国被废除,才得使这个拓本流落民间,辗转落到了冯奉世手中。 冯奉世得到兵书后观其内容,对其中的内容拍案叫绝,觉得自己枉活数十载。 于是冯奉世便把兵书献给了朝廷,就是前皇帝汉宣帝刘询,刘询看了兵书之后,便断言这卷兵书是个赝品,便下令焚毁了兵书,责备冯奉世乱献书籍,并命令冯奉世以后不得传播赝书内容,不然以妖言惑众之罪论处。 冯奉世虽然知晓这卷兵书不可能是假的,但是毕竟陛下有令,冯奉世也只好认命,绝口不谈论此事。 后刘询驾崩,刘奭继位,冯奉世就将兵书的内容撰写了下来,但又害怕被别人知晓,便贯以《冯氏兵法》之名…… 第85章 要求(求收藏,求支持) 第85章要求 ps:明天上架,求订阅,给个首订,感谢大家的支持。 “父亲……” 冯媛敲着门,轻声的喊道。 “媛儿啊,”冯奉世的声音从房内传出来:“门没关,你进来吧!” 冯媛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冯奉世抬头看到了冯媛身后穿着囚犯营的衣服的陈汤,略显惊讶。 而陈汤看到冯奉世手里握着一卷《冯氏兵法》,也略显好奇,冯奉世居然还编写了一部兵书。 “陈汤见过冯将军。” 陈汤从冯嫒身后走了出来,抱拳施礼道:“不知将军寻找汤有何要事?” 冯奉世支起身体,靠坐着说道:“你什么时候成了囚犯营的士卒?” “前几日刚到营中报到。”陈汤如是回答道。 “哦……这样啊,来了就好。”冯奉世放下兵书,问道:“我曾听说,你在东北独自一人降伏北扶余,可有此事?” “扶余本就是我大汉侯属国,只是近几年因国内叛乱,才与朝廷离心离德,汤只不过贡献微薄之力,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陈汤听了冯奉世的话,就知道冯奉世肯定要让自己给他出谋划策,平定西南叛乱,于是谦虚的说道。 “降伏北扶余虽说是件小事,但你的功劳不容小视。”冯奉世话音一转,直接问道:“你对于如今的蛮族叛乱,有何见解?” 陈汤轻声说道:“满朝诸公皆是贤达之士,汤不过一介小卒,苟全性命于乱世,有何资格谈论局势,更不用说有什么见解了。” “乱世?”冯奉世皱着眉头,不悦的说道:“大汉如今四海太平,国泰民安,不过区区叛乱,怎么称得上是乱世?” “古语有云:“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先治蜀后治”,如今蜀地已乱,离天下大乱的时机还会远吗?”陈汤访问说道:“况且蜀地乃是高祖龙兴之地,若失了蜀地,那关中之地如何自保,说乱世已经是客气话。” 冯奉世惊讶的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那你可有平定叛乱的方法!” 陈汤摇头说道:“自高祖称帝,刘氏天下传至至今已有150余年,今气数已尽无力回天。汤不过一介小卒,哪有什么平定叛乱的方法?只不过坐等夷灭罢了。” 冯奉世闻言赫然变色,勃然大怒的喝斥道:“大胆,居然妖言惑众,蛊惑军心,你可知罪?” 陈汤摊了摊手,无奈的说道:“将军若是不信,只须等他个一两年,到时候自见分晓。” “莫说一两年,就是一两百年,天下也不会变动,朝廷也不会垮。”冯奉世冷声说道:“既然你无救世良方,平定叛乱之策,你可以下去了。” 有求我的时候好言相劝,反之立刻冷面相对,陈汤早就有心理准备,见冯奉世下了驱逐令,陈汤也不想呆在这儿,抱拳告退。 等陈汤离开后,冯奉世不悦的对冯媛说道:“这就是你对为父推荐的人才,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就他刚才的言论,为父早就砍了他以振军威。” 冯媛皱着眉头,说道:“父亲,女儿倒是觉得,他不是没有计策,只不过不想和父亲你说罢了。” 冯奉世不解的问道:“有平定叛乱的方法,他为何不说?” “保不准他对当今的朝廷有意见,没听见他刚才怎么说的么——“坐等夷灭”,估计就是纯粹的不想帮助朝廷平定叛乱。”冯媛猜测的说道。 冯奉世气愤地说道:“好贼子,保不准他巴不得天下大乱,然后趁势而起夺取天下,这种人不可留,应趁早除之。” 冯媛见父亲动了杀心,吓得花容失色,连忙劝说道:“父亲请息怒,说不定他是真的没有办法,父亲可莫错杀的好人。” “对朝廷不忠之人,宁可杀错,不可放过。”冯奉世寒声说道:“你去对他说,若他一年之内不能平定叛乱,那就是对朝廷不忠,对待不忠之人,本将军一向是除之而后快。 本将军到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能力平定叛乱!” “父亲,你这是以势压人,蛮不讲理。”冯媛跺了跺脚,不满的说道。 “若不是为父觉得他还有些用,刚才就已经拿下他了。”冯奉世板着脸,严肃的说道:“朝廷的事,你知道些什么,还不快去通知他。” 冯媛气得泪水在眼眶里打滚,跑了出去。 “咳咳——” 冯奉世咳嗽了几声,伸开手掌一看,掌心上沾满了鲜血,冯奉世连忙要手巾擦了擦血,然后又将手巾藏了起来,躺在床榻上,虚弱的说道:“媛儿啊,莫要怪父亲狠心。为父自知命不久已,但是朝廷已经下达的命令,让为父一年之内平定叛乱,如若不然以失职罚论处全家抄斩,为父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希望你能够理解为父。” 陈汤离开了将军府,冯媛跑着追了上来,挡住了陈汤的去路。 “你把我找来,就是为了这事,差点没让你父亲砍了我。”陈汤停下脚步,淡淡的说道:“你现在追上的又想干嘛,莫非是你父亲反悔了,现在又想把我砍了。” “我父亲找你自然是为了平定叛乱,你不出计谋就算了,反而在我父亲面前说些大逆不道的话,我父亲没有砍了你,已经对你够仁慈了。”冯媛还是挺维护他父亲的,立刻出言反驳道。 “好好好,这都怪我。”陈汤摊了摊手,无奈的说道:“这年头说点真话都难,以后我看到你老爹,光捡好听的说,行了吧! 就对他说,小小叛乱不足挂齿,不出个三年五载叛乱自消,让他高枕无忧,不必为此小事而操劳怎么样。” “随你以后怎么说!”冯媛说道:“但是我父亲已经下达了命令,命你一年之内彻底平定叛乱,不然的话就以诽谤朝廷之罪论处…… 你可要想明白了,我父亲说话一向所以不二的,你若一年之内平定不了叛乱,我父亲真的会砍了你的。” 陈汤腹诽心谤的沉思着:“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强迫我给他卖命呗,这些封建官僚主义的老爷们,可真会打的算盘的。” 于是开口对冯媛说道:“想我跟你父亲卖命也可以,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冯媛点着额头,说道:“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帮你的,我都会让我父亲满足你的。” “这个要求么?”陈汤轻声笑道:“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也就是你父亲一句话的事情,那就是从此以后囚犯营校尉一职可就归我了。 你父亲若不答应的话,也休想我陈汤替他卖命,大不了一拍两散,看他平定不了叛乱,朝廷会不会拿他事问。” 第86章 力大无穷的曹真(求订阅) 第86章力大无穷的曹真 冯媛把陈汤提出的要求,向冯奉世反应。 冯奉世原本是不同意的,毕竟闽书侠是皇亲国戚,冯奉世也不敢过分得罪他,万一他写信向他妹妹哭诉,而她妹妹再吹吹刘奭耳边风,那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闽书侠早就被张斌吓破了狗胆,已经逃之夭夭,返回了京城。 冯奉世也只好做了个顺水人情,亲自认命陈汤为囚犯营校尉,统率囚犯营千余名士卒。 陈汤得到了冯奉世的任命书,系统立刻发出声音:“恭喜宿主完成剧情任务,获得定向召唤卡一张……” “宿主是否需要进行召唤……” 陈汤盯着系统屏幕,说道:“我提前跟你说好,你再给我召唤出来个恶心的家伙,别怪老子立刻跟你翻脸。” “系统一向讲究公平、公正、公开的召唤原则,所召唤人物均是随机,不存在任何弄虚作假的情况,还请宿主放心。”系统回答道:“宿主是否需要进行召唤?” “召唤……召唤吧!”陈汤摆了摆手,无所谓的道:“有总比没有的强,大不了看不顺眼,一剑砍了他不就行。” 系统屏幕闪烁了两下,才机械的说道:“系统正在定向召唤中……宿主请稍等……” “叮咚……” “恭喜宿主,系统已选定定向召唤组合为《曹魏八虎骑》,召唤人物正在挑选中,请系统稍等。” “曹魏八虎骑,这个还马马虎虎,虽说有些裙带关系,不过还是有些真本事的。”陈汤沉思道:“最好是夏侯渊和曹仁,其余六位皆碌碌无为之辈,就算召唤出来的也对我没啥作用。” 夏侯惇,鼎鼎有名的常败将军,逢战必败,官职且越升越高,后来也就隐居幕后,治理一方去了。 除此之外还有虎豹骑统领曹纯、让马的曹洪、千里驹曹休、爪牙夏侯尚、抗蜀名将曹真等人,说实话这些人能力差强人意,若他们不是宗亲,也爬不到这么高的位置。 系统屏幕上,八人的名字不断的跳烁着,当系统倒数为零时,画面上显示着头真的名字。 “恭喜宿主,定向召唤出“曹魏八虎骑”之一曹真,祝宿主早日能够谋朝篡汉,一统天下。” 系统说了一句免励的话,立刻关闭屏幕,陈汤摸了摸鼻子,苦笑摇头,有必要这样吗,典型的做贼心虚。 陈汤退出了系统,回过神来,帐外立刻有守卫进来禀告:“启禀校尉,营外有个叫曹真的中年男子,听说你当了校尉,特来投效您。” “这么快?这系统办事速率倒是挺高的呀,这前后也就几秒曹真居然来到了自己大营外。” 这办事效率,陈汤都准备给他一个五星好评,可是想想还是算了,对待系统不能惯着,要时刻鞭挞它,它才能更加高效的工作。 “把他带上来,本校尉倒看看他有何本事,有没有资格为我效力。”陈汤放下书籍,端端正正地坐着,开口说道。 “是!” 守卫退了下去,不一会儿便带了一名强壮的男子——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个肥胖的汉子,走进了大帐。 陈汤抬头诧异的打量着他,年龄三十出头,身材肥胖,比宝爷还要胖一些,就这身材,还能骑马上阵,不得不说也是个人才。 “草民曹真曹子丹,见过校尉大人。”曹真抱拳拱手说道。 “免礼,赐坐。”陈汤见其热汗淋漓,挥手说道:“本校尉听守卫说你要投效于我,可我陈汤麾下不留无名之辈,你有何本事,快快道来。” 曹真开口说道:“小人从小力大无穷,骑射双绝,文能出谋划策,勇能林中博虎。 大人若是不信,一试便知!” “不错!”陈汤点头说道:“但口说无凭,若我破例提拔于你,军中将士定然不服。” 然后朝护卫喊道:“来啊,将周阳、张斌、步宁三人叫来——” 周阳、张斌及步宁三人,得知营中来了个人,在陈汤面前夸下海口自己如何如何厉害,周阳三人自然心中不屑,决定要给曹真一个教训,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周阳(张斌、步宁)见过校尉。” 周阳三人进了大帐,看到如一座大山似的曹真,心中更加轻视了三分,纷纷朝陈汤见礼。 陈汤示意他们免礼,指着曹真对他们说道:“这是新来投效的曹真曹子丹,你们三人,谁愿意上去和他试试?” 张斌三人皆拱手说道:“小人愿他试试,看看他有何本事,敢在大人面前夸下海口。” 曹真盘坐着,挥袖擦着脸上的汗水,付之一笑的说道:“既然三位都有这么兴趣,何不一起上?” “就你……”步宁性子急,跨步上前,大声说道:“还不够这个资格,在我们人之中,步某不才武艺最弱,你若想挑战我们三人,就先打败我。” “既然这样,曹某就不客气了。” 曹真从地上艰难地爬了起来,步宁看在眼里,更加的不以为然,连走路都费劲,还敢跟我动手脚,这不是鲁班门前弄大斧——不自量力么! “吃我一拳。” 步宁趁着曹真还未站稳,迈着灵活的步伐,一拳朝曹真打了过去。 曹真不缓不慢的伸出蒲扇般的手掌,一把握住了步宁的拳头,步宁被捏的吃痛,一脚踹了上去。 曹真低喝一声,一拳砸了上去,步宁脚掌被曹真一拳砸中,痛得他大腿直抽筋。 周阳、张斌两人见状对视了一眼,拔剑冲了上去。 “来的好。” 曹真一把甩开步宁,一手握住面前的案桌甩了过去。 张斌一手接住步宁,挥剑将案桌劈成两半。 而另一边,周阳已经挥剑刺了上去,曹真也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双手握剑砍了下去。 剑刃相碰,周阳直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被曹真一剑压倒在地。 张斌放开步宁追了上去,曹真一剑劈了过来,张斌避开这一剑,与周阳汇合。 两人双剑合璧,一人攻上,一人攻下,而曹真双手握剑横劈直砍,一剑重过一剑。 两人被打得双手直哆嗦,心中不如暗道:“这个莽夫,好大的力气。” “住手!” 陈汤见张斌、周阳两人明显不是曹真的对手,出言喝止道。 曹真收回了重剑,张斌、周阳两人羞愧难当,握剑的手不停的抽搐着。 “不错……”陈汤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了下来说道:“从此以后,你就在我帐中听侯命令就行。” 曹真喜上眉梢,一般只有亲信才有资格在主帐中听侯命令,陈汤这个安排岂不是认同了自己的身份,曹操立刻恭敬的说道:“小人多谢大人栽培。” “嗯!” 陈汤没有理会眉飞色舞的曹真,反而对张斌他们三人说道:“你们三人可还好?” 步宁瘸着腿,一步一拐的走了上来,抱拳说道:“都是手下自己无能,不敢劳烦大人费心。” 张斌、周阳两人也垂头丧气地走了过来,叹息道:“都怪小人坐井观天,以后再也不敢小看天下英雄了。” “吃一堑,长一智,你们能明白这个道理最好。”陈汤点头说道:“你们下去好好休息。” 张斌、周阳两人扶着步宁退了下去。 第87章 瓮中捉鳖 第87章瓮中捉鳖 安排了曹真,又安抚了张斌等老人,陈汤觉得自己处理得还不错,既没有伤了老人的心,也没有让新人失望,一举两得,不得不说自己也是个人才。 第二天,冯奉世病情有所好转,便召集各营校尉前去将军府开会。 征蛮大军共有十营,合计一万二千人,除了冯奉世是将军外,其余最高官职不过校尉,陈汤也算入了决策的级别。 将军府内大堂,冯奉世一身铠戎坐在上方,左右两边坐的分别是幕僚和武将。 陈汤来的时候,见大家都已经到达,只有下方留了一个空位置,陈汤直接坐了上去。 “本将军自从奉命南下以来,已经五月有余,这五个月来我们不但没有击败蛮军,反而屡次被蛮军戏耍。” 冯奉世见人数全部到齐,板着脸,严肃的呵斥道:“这不仅仅是本将军的耻辱,更是我们大汉所有人的耻辱。本将军今天召集你们前来,就是想问问你们,你们到底有何计策,能够打败蛮军,平定叛乱。” 堂下的众幕僚、诸校尉皆埋着脑袋,闭口不言。 只有陈汤和个没事人似的,左右张望着,心中默默记住了这些幕僚和校尉。 冯奉世看着堂下众文武皆埋头不语,只有陈汤神情自若,抚摸的胡须,老怀欣慰的说道:“不错,有大将之风。陈汤你有何良谋,速速道来!” “啊!”陈汤回过神来,回答道:“良策谈不上,拙计到有一条。” “快说。”冯奉世前倾着身体,的确的问道。 陈汤含笑说道:“无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冯奉世为之气结,冷哼道:“这就是你给本将军出了良策。” “将军勿怒!”陈汤站起身来,走到大堂中间,指点江山的说道:“蛮军只不过依靠地形山势,方能屡次侵扰我军,一旦我军回过神来,他们便隐入山中,逃的个无影无踪,我们何不请君入瓮,来个瓮中捉鳖。” “请君入瓮,瓮中捉鳖!”冯奉世抚摸着胡须,沉思道:“快细细道来。” “现在将近冬季,蛮人必定下山劫粮为活生计。”陈汤朗声而道:“末将愿率领本部人马,假装运粮队伍,其他校尉埋伏在周围,一旦蛮人下山劫粮,我们就里应外合,来个瓮中捉鳖。” 冯奉世看着军事布局图,用手在图纸上画了一下,摇头道:“运粮线路过长,而蛮人出入无常,其他兵马接应不急,弄个不好会全军覆没,此计不行……再议。” “这些我都已经想好了。”陈汤并指点着地图一处地方,说道:“此地名曰葫芦峪,其形状如葫芦,两边宽而中间窄,我若经过此地,蛮军必定会在此地劫持于我。” “葫芦峪?!”冯奉世脸色一变,站了起来,仔细的看了一下地图,诧异的说道:“此地乃是绝地,行之必亡,你确定你要经过此地。” 陈汤风起云淡的说道:“兵法有云:置于死地而后生。连将军你都这么惊讶,还怕蛮军不上当不成。” “嗯!”冯奉世熟读兵书,自然知道这个道理,点头说道:“自然如此,那就这样干了。此计若成,本将军定会在圣上面前记你一功。” 陈汤淡淡一笑,抱拳说道:“那么将先行告退,下面安排去了。” 冯奉世摆了摆手,陈汤退了下去。 其余校尉皆站了起来,劝说道:“将军,此计甚险,稍有不逊,我们大军可多会命丧葫芦峪啊!” “那你们可还有何良策?”冯奉世脸色不悦的喝斥道。 众校尉面面相觑,低头不语。 冯奉世喝斥道:“昔淮阴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那是何等的危险,若当初没有实施,哪有现在的大汉天下。为将者贪生怕死,不如回家种番薯。” 众校尉面色羞红,皆单膝跪地喊道:“将军息怒,我等绝无此意。” “哼……”冯奉世严厉的冷哼道:“你们等人严格配合陈汤,中途若是出了任何意外,我拿你们是问!” “是!” 回到囚犯营,陈汤立刻召集周阳、张斌、步宁及杜勋四名百人将,向他们交代了此事。 四人听到陈汤的计谋后,皆大吃一惊,惊慌失措的说道:“校尉大人,葫芦峪可是死地啊,我们以身为饵,这不是我阎王殿里面闯吗?” 陈汤摊了摊手,坚决的说道:“军令以下,开弓没有回头箭,再说了,我们囚犯营不就是做这等事的吗,本校尉尚且不惜命,难道你们就胆怯了不成?” 杜勋率先支持道:“我们出身贫贱,若想出人头地,只能富贵险中求,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杜勋也绝不退缩。” 张斌一咬牙,以拳砸掌说道:“左右不过一死,我张斌愿随大人走一遭。” 周阳、步宁见杜勋、张斌两人表了态,纷纷抱拳说道:“愿随大人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好,不愧是我陈汤的好兄弟。”陈汤扶起众人,激昂的说道:“有你们这些话,我陈汤何愁大事不成。”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羊肠小道,悬崖峭壁。 陈汤领着一千二百九十余名囚犯营士卒,押运的粮草,行走在葫芦峪羊肠小道上。 当然了这粮草不是真的粮草,没有粮只有草,押运起来倒也方便了不少。 夜郎王兴自起兵反汉以来,一直躲在群山之中,平时很少露面,一般都是让一些部落下山劫粮,抢了粮就跑,小日子过的倒也潇洒自在。 只是这天气逐渐变冷,粮草殆尽,部落中有不少老人抱怨,让夜郎王兴颇为头疼。 这天,夜郎王兴又接到消息,得知汉军要从葫芦峪一带运送粮草,得知这个情况后,夜郎王兴连忙召集各部落首领,商讨此事。 賨王毕这些时日,依仗着王平抢了不少粮草及人口,在部落首领之间声望逐渐提升。 夜郎王兴刚说出此事,賨王毕率先出声道:“既然汉军送粮草上门,那我们还商讨个屁,还不赶紧派人抢了他们的粮草,让你们商讨完,早就黄瓜菜都凉了。” 夜郎王兴作为部落联盟首领,见賨王毕这么不给自己面子,心中甚是不悦,又担心賨王毕势力过大,危险到自己的地位,就卡着賨王毕,让滇王凯率领部众前去劫粮。 賨王毕心中气忿,带着王平含恨离去。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