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汉末之我乃官二代》 第一章囚笼 中平元年(184)酷夏,颍川郡长社城外。 黄巾军俘虏营中。 朱苛意识醒来的时候,身体还在沉睡,大脑中传来的刺痛,两段完全不一样的记忆在朱苛的大脑中汇聚起来。 他是一个年方三十的老油条,在一家工厂试验部门混日子,全部的精力都是在东汉三国的历史书与野史内挥洒,在部门内部有工厂里的文学士之称,却因过年回家,在火车站帮美女与扒手抢钱包时意外被刺而亡。 他是古代的官二代,是右中郎将朱儁的小儿子,这次跟随父亲朱儁持节平定波才所部黄巾军,奈何父亲朱儁兵败,流落在了黄巾军手中。 这两段不同的记忆把朱苛折磨的如同正在收炮烙之刑,在囚笼里扭曲挣扎,最终朱苛明白,自己穿越了。 身体六觉慢慢的恢复了,黄巾军中嘈杂哄乱的叫喊声也把朱苛的思绪完全的拉了回来,朱苛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在一个囚笼里面。 不过并不孤单,自己只是这一排排囚笼中间的一个人,还有很多跟自己一样的人也关在囚笼里,有的人已经被砍掉了脑袋;有的被砍掉了胳膊双腿;朱苛甚至怀疑自己在十八层地狱,这种血腥味让朱苛晕眩不己。 还有远处来来往往头披黄巾者,有的拿着刀,有人拿着锄头,有人哭,有人闹。 他低头扫囚笼外面,一张桌子旁边,正坐着一个年轻壮汉,腰间是一把刀,左手拿着一壶酒水在咕嘟咕嘟。 朱苛干渴的喉咙和饥饿的肚子也伴随着这军士咕噜咕噜的声音而叫,却把这个头戴黄巾的汉子逗乐了。 这壮汉咧嘴笑道:“你这官家子,难道还想来一口不?” 朱苛双眼冒花,机械性的点头,却听到一声嬉笑:“哈哈,张丁,要是这官家子能够说上几句某爱听的话,就在他死之前赏他一口酒食又如何?” 朱苛闻声,挣扎着扭头看去,说话的却是在他的旁边不远处,同样是头包黄巾的男子,身材干瘪,倚着一张桌子,手中拿着一本烂书翻来翻去。 “白家哥哥,现在我黄巾力士十万之众围困长社两月余,再加上数月之前渠帅大破官军,官军一直畏缩在城中,而你说的渠帅在这里必败,谁人肯信? 不杀你头已经是万幸。” 这壮汉子笑着,沉浸在酒水中摇晃着脑袋。 还别说,这两个头包黄巾的家伙,说话还算是文绉绉的,用的是标准的中原官话,跟不远处那动不动就大喊入娘贼,因为一口馍馍打的半死不活的不大相同。 “官家子,你说。” 瘦汉子倚着囚笼子站了起来,双手指着朱苛问道:“你们城中人会怎么对付渠帅?” 什么? 长社? 渠帅? 头包黄巾? 这不就是那经典的长社之战吗? 黄巾叛乱初期,渠帅波才带领黄巾军大败朱儁率领朝廷军队,把朱儁围困在长社,后来皇甫嵩支援长社。 波才初次带兵,经验不足,被皇甫嵩抓住弱点,一次偷袭就把波才彻底打的奔溃。 朱苛震惊,原来自己穿越到了东汉中平元年,那个乱世初始,马上就是比拼拳头的年代,马上就是人不如狗的战乱年代。 耳边还是这壮汉和干瘪书生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嘲笑声、叹息声……朱苛皱着眉头,忍着要痛裂的脑袋,思考了一圈。 这壮汉子,名叫张丁,仰慕西汉豪侠,练得一副好身手,本来可以进渠帅波才的亲兵,奈何见不得一丝龌龊事,被波才疏远排挤,到了看守俘虏地位。 而这名干瘪书生,更是了不起,名叫白波,一开始渠帅波才能够大败朱儁,他当居首功,奈何不赞成波才围困长社,更言长社城下必败,亦被波才下放,看守俘虏。 “波才若现在不带兵逃窜,必身死道消于此!” 朱苛把已经干渴发麻的舌头稍动了动,抬头瞄了一下酷热的天空,搅动着双唇卖了个关子道:“若我为皇甫嵩,不出十日,波才必败!” 这两个人这些天一直都在争论长社战局的走势,跟前世的朱苛一样,过着穷diao丝的命,操着领导人的心。 他喜欢读三国,对于长社之战,自然是专门找过资料钻研过,这是以少胜多,奇兵制胜的典范。 这一场大战,虽然在历史书中之后寥寥几笔,但其中的惊险之处则是被所有是好兵法着津津乐道,尤其是以少胜多的事情,可谓是秦汉三国之最为之先。 这战争发生在豫州颍川郡,地处中原腹地,在东汉那个年代,是除了京师洛阳之外最繁华的地方。 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它距离洛阳就隔着一个虎牢关,这一把火相当于烧在了天子的屁股上,士大夫的脸上。 波才在颍川汇聚起十万百姓,在颍川,汝南,陈郡三地起事,头顶黄布,大喊:“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这一顿猛如虎的操作,强烈的震撼到了京师洛阳。 相比较之下,在冀州的大贤良师张角顶多算是一个小小的脚气。 因此这一次的平叛黄巾过程,自然是从颍川开始,首先派遣的就是中郎将朱儁,率领朝廷的精锐大军南下平叛。 可是朱儁实在是不争气,率领的朝廷大军被波才这个才起兵两个月左右的黄巾军击败,朱儁退守长社,要不是皇甫嵩率军支援,要不是朝廷援军源源不断的朝着长社支援,朱儁或许会埋身长社城下。 波才当时跟着朝廷的军队对峙在长社,在虎牢关之前,让黄巾大军在豫州这个沃野纵横,收获颇丰。 黄巾更大的的想法就是拿下豫州和荆州这等平原殷富之地,到时候呼应冀州的大贤良师一下子就能够把朝廷逼迫在虎牢关以西,便可以跟东汉朝廷有角逐天下的机会。 所以这波才战略性的死磕在长社,并不是表面上的因为波才战胜了朱儁才膨胀了的缘故。 张丁和白波惊讶的抬起头看着这个囚笼上官家子,这个囚笼上的小娃娃,这几天除了哭就是哭,没想到现在能说出这番话。 “你说你这官家子,是不是着急着死呢?” 张丁把酒壶挂在腰上,猛地站起来盯着朱苛道:“看到了吗? 旁边那个缺胳膊的,也是一个官家子,看到那血粼粼的断臂了吗?” 随着张丁所指,一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蜷缩在囚笼的角落,齐肩而断的胳膊还在滴着血。 想象中这个小娃娃的哭哭啼啼没有出现,白波也放下了手中的书,目光扫了过来。 “官家子,你说渠帅必败,何由?” 朱苛嗤开干裂的嘴唇笑问道:“请问现在渠帅大人围城多久了?” “这都两个多月了官家子,你也在这两个月多了,要不是你可能是个大官家的孩子,现在说不定骨头都找不到了。” 张丁指着旁边那些破烂的囚笼和一节一节的碎骨头,脸上全是坏笑。 朱苛双腿颤抖了下,哆哆嗦嗦的给白波和张丁算了一账:“你们颍川黄巾有十万大军,一天人吃马嚼,最少恐怕要消耗两千石的粮草,这已经两个月多了,最少也怕有十五万石粮食消耗在这长社城外了吧!虽说豫州富有,颍川为最,恐怕也经不住这么折腾。” “再说,长社身后就是虎牢关,朝廷有源源不断的粮草和军队从虎牢关之内补充过来,这拖下去,此消彼长,是不是朝廷只要托住,就已经赢了?” 白波心中满满的都是震撼,这是兵法中的知识庙算,眼前的这个官家子感觉跟以往不一样了。 “哈哈,白家哥哥,这官家子是不是说对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 张丁看到发呆的白波,心中震撼。 白波目光如炬,稍一琢磨,顿时如丧考妣。 虽被波才驱逐,可白波一颗心还是在波才的这边,不然不会这么贴心的照顾着这个官家子以为后手。 “是啊,老张,渠帅带领我们黄巾军有十万之众,跟整个朝廷在这里耗下去必然……”白波垂头丧气,不知所以。 张丁拔出腰间的长刀,指着囚笼里面的朱苛:“白家哥哥,你别被这官家子蛊惑,他刚才可是说的十日必破俺们黄巾大军,现在这不……”张丁的一番话,就像是黑夜里的一颗星。 “是啊,你说说十日必破是怎么回事? 俺十万大军,他皇甫嵩怎么能够十日必破,就是给他砍头,他也不能……”白波的话说的很清楚,这十万人就是跪下给你砍,三五天也砍杀不了,还别说这是曾今大败朱儁率领朝廷精锐的黄巾大军。 这个已经被渴成了狗的朱苛一脸讪笑:“两位大哥,我说了的话,能不能给我口水喝呀!” 正在兴头上,张丁和白波谁也没有想到突然给这官家子来了这么一出,白波是被掉了胃口,张丁却一脸的怒气。 “你这官家子,是不想活了吗?” 白波却温和了很多,笑着朝地上的酒水努了努嘴。 朱苛一看有戏,这一下子感觉口唇也不怎么干了,说道:“这两月余渠帅只是围城,丝毫未打算拼死攻城,可知颍川黄巾大军的粮草尚足。 可是围城两月有余,渠帅率领大军必然松懈,若皇甫嵩派出一精锐敢死队,偷袭辎重大营,大军如何不败?” 白波越听越惊奇,朱苛说罢,眼神涣散,慌忙的举目四扫。 这波才的辎重大营,哪里还有一丁点的军队的样子,全部的人都在喝酒吹牛打架抢饭吃,要不是营寨的大门处有拿着大刀站岗的人,肯定怀疑这是难民营。 两个月之前那种大破官军朱儁大军的一点军威都不存。 “皇甫嵩大人,原谅我,希望您还能偷袭成功,我真的太渴了,就得罪了?” 朱儁在内心祈祷。 白波慌里慌张的扫视了一下营寨,把酒水丢给了张丁,慌慌张张的跑了。 “张大哥,酒水,酒水!” 朱苛没理会已经跑远了的白波,而对着张丁恳求道。 让朱苛抓狂的是,张丁这个东汉豪侠,竟然也当起了无奈,只听得他说:“官家子,你先告诉我,你家是这洛阳城中的哪一个大户? 我就给你!” “张大哥,这刚刚白大哥不是……”“唉唉,打住,打住。 那姓白的书生可是没有说话,皇天厚土,均可作证!” “张丁,你……”张丁举起拳头,朝着朱苛威胁两下。 “你这小娃娃,你张大爷的名号,岂是你直呼的?” 朱苛怂了,那碗口大的拳头,那拳头上一层层厚厚的肉茧,可知道这张丁练武是多么的刻苦。 “张大侠,张大侠,要不咱们打个赌,打个赌可好?” 朱苛看着张丁的拳头怂了。 “打赌? 官家子,你用什么赌?” 被称为张大侠的张丁嘴角偷笑了笑。 朱苛扫视了一下自己的囚笼,发现什么都没有,是的,自己没有赌资。 “小娃娃,只要你能拿出平等的赌资,我把我这户酒水也给你,还有,还有给你一只鸡腿。” 张丁是笃定了朱苛什么都拿不出来,便把自己每天晚上由兄弟孝敬的鸡腿也拿出来说。 “张大侠,我有,我有赌资,我有……” 第二章打赌 “官家子,那你说,打什么赌?” 张丁一脸惊讶的看着这个在囚笼里面关着的官家子双手所指的东西:“确定吗?” “张大侠,张大侠,你就别婆婆妈妈。 我打赌白大哥一定会垂头丧气的回来,渠帅还是不会相信他,重用他。” 张丁愣住,这是什么意思? 刚刚还在长篇大论渠帅波才必败的,那么些个理由说过去,是个人都知道问题所在,渠帅还是那么精明的人。 在张丁的意识中,波才虽然有刚愎自用的一面,但是在三十六方渠帅中,他也是最善于纳谏的一人。 “好,官家子,俺就跟你赌了,到时候输了可别怪俺不近人情。” 张丁低头想了一会之后道。 其实这其中弯弯曲曲的小心思,那是他这样一个仰慕豪侠的人能够看得通透的,就算是白波这样的读书人,不仔细思考一番肯定也不得其中奥妙。 并没有让张丁疑惑多久,不多时间,白波就出现了,走的时候急急忙忙,回来的时候如同朱苛说的,垂头丧气,脸色苍白,不停地喃喃自语。 “张大侠,张大侠,酒水,酒水!” 自从白波出现,朱苛就在就朝着张丁讨要酒水了。 张丁和白波两个人都是被驱逐出权利中心之外的人,两个人一直心心相惜,现在看到了自己的好兄弟这个样子,心中全是落寞。 张丁白波和波才军中很多人一样,都是在洛阳颍川这等富庶之地之人,为了博一个功名,跟着波才造反。 哪怕是被波才驱逐,去看守俘虏,在他们两个人的内心里面,心中还是想着这是为了大军的未来。 “白家哥哥,你这是? 渠帅怎么说的?” 白波一脸的颓废,他心中一直想着刚才波才的话:“俺大军十万,营寨连绵十多里,皇甫嵩和朱儁才几个兵? 如何敢出来跟俺们打? 他能找得到我大军的辎重营在哪? 简直笑话。” 面临着波才众多谋士的嘲笑,白波搬出了自己的击退朱儁的功绩,只求波才加强辎重营的防守。 波才和众谋士相视一笑:“放心吧,军中会加强斥候巡逻,以后这中军大帐就别再来了,俺的辎重营能保你的安危。” 白波还记得,那个时候的波才已经动了杀心,那左手握着刀的手已经发白,那是随时准备拔刀相向。 “老张,渠帅他说他会派兵加强辎重营的守卫的……”在这沉闷的气氛中间,先是三人的一阵尴尬的眼神对撞,随后张丁把自己腰间的酒壶和那刚才白波给他的酒水一并扔进了朱苛的囚笼。 “张大侠,别忘了还有鸡腿呀!” 朱苛拿起酒水,咕噜咕噜的灌了起来,那种爽快,就好似一个在荒岛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老男人,突然闯进了访春阁一般。 心事重重的白波,没有注意到朱苛还敢开口跟着张丁要鸡腿。 晚饭之时,看到了张丁把自己的手中的鸡腿递给了在牢笼里面的朱苛,这一下,很多人才注意到这件事情的不寻常,这鸡腿不常见,这个军营中能吃到这东西的人,双手数的过来。 “老张,这?” 首先开口的白波,拿着饭碗跟着身边的所有人一样在发愣。 张丁低着头扒着碗里的饭菜,低声道:“那官家子打赌赢的!” 当众人把目光投向那个正在大快朵颐的管家子是,众人也都错愕了。 那只鸡腿已经被吃的干干净净,而且这官家子把鸡腿骨咬碎,吱吱的在吸着骨头里面的骨髓。 他们这些人哪里知道,朱苛心里面是怎么想的,现在他手中拿的那可是真的是天然无污染的土鸡,常规的生长周期,骨头是那可是真正的骨髓钙质。 “老张, 你跟着官家子打的什么赌? 他可有对等的赌资?” 白波没有随着那些人流口水,稍微恢复了一下理智问道。 “他赌了他的一条腿!” 张丁似乎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丢人,不怎么过多去说。 张丁仰慕游侠,是波才手下这十万人里面最讲信誉的人,自然不会耍赖。 “张丁,因何与这官家子打赌,你可知道这些个官家子平时就是吃喝嫖赌,你也太不小心些。” 白波还以为是张丁跟朱苛玩的是那些市侩小九九。 “俺如何不知道,可俺还是不如这官家子,他的那条腿还是保住了。” 张丁低着头说着自己不情愿的事情。 “白家哥哥,不能再去中军营帐了?” “嗯,好好的守着这些官家子,这些人是突破长社的关键。” “白家哥哥,你信吗?” “俺,俺……”张丁和白波两个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 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也是朱苛来到了东汉末年的第一天。 要为这一天做一个总结的话,那就是热吧。 第二天,这里的所有的人都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大概是凌晨五点左右,后世这个时间点很多年轻人才刚刚睡下的时间点,朱苛被囚笼外走动的人吵醒了。 囚笼外面人们嬉嬉闹闹,朱苛却狠狠地吸着清晨湿润的新鲜空气,虽然没有吸过亚马逊的空气,不过在朱苛的意识中,这里的空气或许比亚马逊的空气还要新鲜。 “官家子,你醒了?” 囚牢外面的是白波,他还是跟以往一样,穿着一件不怎么新的儒袍,不过双目炯炯有神。 朱苛看着白波,心里面窃喜,在自己的设想中,白波应该在昨天晚上就来找他,叫朱苛一直等了一个晚上,不过朱苛故作镇定,做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问道:“白家大哥,什么事情?” “你昨天跟老张打赌了?” 白波顿了顿,没有看朱苛的伪装,紧接着就说到:“你一开始就知道是不是,你从哪里知道渠帅不会理会俺的?” 白波那平时斯斯文文慢慢腾腾的人,今日却似一个机关枪,上来就是两个问题,这种直击核心的问题,朱苛准备的那么许多的圈圈套套,好像在这里都不能顶用。 “是的。” 朱苛一本正经,慢悠悠的还准备在大说上一番,让这些人对自己崇拜,摆在自己的手下,然后开始走上人生巅峰的时候,张丁出现了。 “俺就说,俺就说你这官家子平时只会哭哭啼啼,昨日竟然敢跟老子打赌!” 朱苛看着四周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氛围好像有些不对,而张丁也端着一碗稀饭,放在了自己的囚笼里面。 “张大侠,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朱苛双手颤巍巍的指着四周的人群问道? 使劲在压住心里面的那个早已经出现了无数次的答案。 “怎么回事? 你忘了,还不是跟以往一样,不过你这官家子,今天奈何不哭呢? 今日就你了,吃了这碗饭,像个男人一样去吧,时辰快到了!” 张丁这小子真的不体贴人,说话还是这么的直白,你他娘的不怕死,老子可心里怕得很,能不能好好说话,什么他妈的像男人一样的去。 老子还想多活两年,多吃几顿这东汉无污染的鸡腿稀饭,多吸几次这清晨香甜的空气。 时间并不允许朱苛在心中诽谤太多,一个老年人打开了囚笼的门,两个头戴黄巾,手拿兵刃的人就冲了进来,推着朱苛往外面走。 “白家哥哥,你说这个官家子,今天这是怎么啦? 到现在了还不哭,前几日走的可是别人,这官家子这个时候都已经快要哭晕了。” 张丁低着头的白波身边悄声道。 “白大哥,张大侠,救我,救我!” 在朱苛被推出来,就要被那些穿着盔甲,拿着长刀的人架着离开营门 的时候,这喊声终于出来了。 老实说,不是朱苛在酝酿什么,而是他蒙了,是他蒙圈了。 这个时候,真的是喊破喉咙也没有用。 朱苛心中慌了,入娘的,老子才刚刚来到这个地方,难道叫老子就这么快再去死一次吗? “白大哥,张大侠,我能叫你们回到中军大营,我能叫你们重新得到渠帅重用……”在即将离开囚笼营大门的时候,朱苛终于喊出了这么一句有用的话。 在这一句话喊完之后,张丁和白波两个人才慢慢悠悠的走了出来,拦下了头戴盔甲手握长刀的黄巾力士。 那些黄巾力士把朱苛扔下来,发软的双腿支撑不住,颤颤巍巍的就倒在了地上。 “你能确定?” 张丁抓住了朱苛软绵绵的身体问道。 “能,能吧!” 朱苛的心现在好像还是刚刚被火车撞飞了一般,完全不在自己的身上。 “你耍俺? 带他走!” 张丁又把朱苛扔在了地上,朱苛到现在为止,还是一滩肉泥。 在前世,他是上班可以睡觉,下班吹牛吹上天的汉子。 在东汉,一切都不行,他想起来那前些天被拉出去的人,都是在长社城下被砍掉胳膊,双腿,挖掉眼睛,割掉鼻子……不是去攻打长社的城池,只是在长社城下示威,逼迫长社城中的大汉军队,去逼迫长社城中的守将皇甫嵩和朱儁。 “八成,八成把握。” 要是张丁再逼迫一下,感觉朱苛都敢说十成把握。 不管怎么样,总的活下去吧!至于怎么活下去,前途渺茫……张丁一笑,把软绵绵的朱苛扔给了旁边的白波,随后大手一挥,身后一个病恹恹的人被手下拉了出来。 那人双腿一直都是耷拉在地上,估计三魂已经去了其二。 “白家哥哥,这人俺就交给你了,俺去观阵。” 张丁带着大部分人走了,朱苛也被白波身后的人拎着重新进了那原来的囚笼。 “官家子,俺不多说废话,你给俺说说,你到底是怎么知道俺昨日不会被渠帅大人所喜?” 朱苛看着那白波,逼着眼睛稍微回想了今天的点点滴滴,他这才知道,今天的这些,都是白波和张丁两个人整出来吓唬自己的,可能是自己太嚣张,用来打压自己的吧。 别欺负古人不行,也别用未成年人的目光去看待历史人物;人是丰富的,历史人物那都已经饱满了的妖精。 这时候朱苛也终于明白了那些小说中一进去就有主角光环,三两句话收一干忠心部下,为你去抛头颅洒热血的事情在这里行不通。 “白大哥,白大哥,说实话是我猜的。” 朱苛腆着脸笑道。 “那好吧,下一次叫阵,就把你送出去吧,我去看看昨天从中军营中借出来几本书!” 白波好像是在自言自语,笑着走开了。 第三章出囚笼 下午时分,张丁他们这些去观阵的人回来了,他们还抬着一些碎肢体,张丁吩咐叫手下去掩埋。 那几块已经没有任何的血流淌的肢体,在长社城前的黄土地上滚了滚,要不是朱苛早就知道那是尸块,一般人还真想不到。 朱苛今天被冷落了一天,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也就是说今天没有喝到水,也没有吃到任何的东西!晚上的饭是白波送过来的,身后还跟着精壮的张丁。 “白大哥,张大侠,能不能放我出来,你看看我这手无缚鸡之力,在这大军营中肯定不会给两位添麻烦的!” 朱苛一脸的献媚,对着两个在这里有绝对本事的人说道!张丁和白波没有理会,张丁吃着自己手中的鸡腿,而白波拿着酒葫芦小嘴吸着酒水。 “大哥,大哥,其实昨天真的是我猜的,不过也是有依据的……”朱苛笑嘻嘻的一边说着,看着白波和张丁两个人在旁边坐了下来,知道这是给机会。 一股脑就把波才为什么不亲近白波反而更加疏远的理由说了出来。 “白大哥,你想想,这第一,现在朝廷的军队败了,渠帅正是士气旺盛之极,你昨日里算得上是泼了渠帅一头冷水,渠帅怎么可能接收呢?” “第二,就是渠帅或许想要接受你的想法,可是昨日里也不能接受,这打退朱儁大军是你的主意,你的功劳,现在你是被驱逐之人,要是听了你的建议,不就是说明……”朱苛狼吞虎咽的吃着碗里面的东西,一边支支吾吾的说着:“这就说明了渠帅驱逐你是错误的,这是一个十万人的统帅,现在决定这十万人的一举一动,可是丝毫不可疏忽。” “白家哥哥,你跟着官家子说的俺不怎么听得懂,俺先去旁边看看……”张丁拿起自己的刀,看了白波一眼,看了囚牢里面的朱苛,把自己的手中那只还没有啃干净的鸡腿扔给了朱苛。 朱苛笑嘻嘻的捡了起来,放在嘴里面就吧唧吧唧了起来。 旁边的守卫和那些在囚笼里面的人都看了过来,随着朱苛的吧唧吧唧而咽着干唾沫。 不是朱苛没有底线,没有尊严,想象一下,一个人从早晨喝了一点米粥,然后在大太阳底下一直熬到了晚上,没有中暑晕倒嗝屁,已经算是朱苛的命硬。 晚饭还是一碗小米粥,没有油花,没有咸的味道。 白波因为刚才朱苛的几句话,对眼前的这个官家子重新打量了起来。 眼前的这个官家子说的这几句话,在白波年轻的时候听村里面的老人说过,也曾今听乡里的那些大学者讲学的时候说过。 渠帅波才也曾今念叨过,带领着十万人跟以前自己几百个兄弟不一样,说的是什么军心的问题。 “白大哥,渠帅要是这一次听你的话,那么证明他围困长社的决策也是错误的,这十万大军的人心就会散……”朱苛知道自己说道这里就行了,剩下的不要他去过多的说,白波也会想通的,当然朱苛更不会把白波围困长社,是为了给天下的黄巾军队一个榜样,一个可以成事的号召。 白波的战略点,就是告诉天下人,朝廷弱爆了,也是响应那句。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大家快点跟我一起闹啊,一起迎接迎接张天师……中军大帐中,渠帅波才拿着文书竹卷在细细的计算着粮草用度,心中不禁的叹息。 围困长社已经两个月的时间,当初利用信众筹集的粮草早就挥霍一空,后来强征颍川,陈国,梁国三郡。 有两处军队去汝南郡征收军粮遇到了伏击,全军覆灭,现在征粮已经越来越困难了。 “渠帅,俺们必须加大征粮队的投入!” 一青年谋士看着波才在皱眉毛沉思,还是颤颤巍巍战战兢兢说出了这番话。 波才依旧在看着竹卷文书,整个营帐里面寂静无声,那青年谋士脸色尴尬的红了起来。 “军粮还能支撑多久?” 许久之后,波才问道。 “人吃马嚼,最多还有还可用三月,还有,还有后方别的渠帅在跟俺们争抢粮草!” 这青年谋士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出了现在存在的不利人为因素。 波才听完之后,沉默了。 黄巾军三十六方渠帅,这三十六个人并不是拧成一股绳,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 现在这三十六方渠帅中,只有波才取得了大胜利,别的人怎可能不挖你墙角呢? 沉默归沉默,沉默之后事情还是要做起走。 “嗯,好,扩大征粮吧,你们安排下去,我们的征粮队也不仅仅要限制于豫州这一个地方,还有旁边的荆州等地方都安排一下吧!” 辎重后勤营,一排排囚笼之前。 “今天,俺从你们这些官家子中间选一个人出来伺候本大爷,今天选中的这个人,以后就不用出去叫阵了!” 提着大刀的张丁用粗大的嗓门吼道。 好家伙,这时间,说时迟,那时快,囚笼中那些原本病恹恹的,有气无力的,甚至是已经缺胳膊断腿的,都站了起来,在囚笼里面大声的喊着。 “张大侠,选俺,选俺,选俺,俺会洗衣服做饭。” 一个病恹恹的朝着张丁叩首喊道。 “张大侠,俺会缝衣服,俺会搓澡,俺娘说我搓澡贴别舒服,俺还会……”一个看样子十多岁的小男孩在囚笼里面一边叩首一边喊。 甚至还有一个只剩下一条胳膊的人,一边流泪一边叩首:“张大侠,我还能洗衣做饭,帮您牵马提刀……”然而张丁从他们的囚笼前面来来回回的走过,就是没有选择任何一个人出来。 所有的人都在祈祷,所有的人都在奢望。 朱苛自然也在奢望,甚至都在幻想,这是张丁和白波两个人想要放自己出去的台阶。 他大爷的,你们不能敲锣打鼓 的放我出去,怎么还搞这么一出,难道叫我也向那些人一样跪下给你磕头求饶吗? 妈的,男儿膝下有黄金,老子跪天跪地跪祖宗,就是不屈服。 一直到张丁第四次经过朱苛囚笼的身前的时候,朱苛都没有主动开口。 “就你吧,把他给俺接出来!” 张丁背过身去,朝着身边的人说了一声。 不就是想要接我出去吗? 用得着走这么四五个来回吗? 早点接我出去不就行了?就在朱苛做好了准备,准备被接出去的时候,看见隔壁的囚笼开了,里面一个两鬓斑白的老爷爷被接了出去。 如果说上天喜欢开玩笑的话,那么把一个后世安逸的工厂实验室部门混日子的人搞到了东汉末年就算了,现在按照剧本不应该被请出去作为主公,身后一批文臣武将卖命的时候,但是怎么还是在囚笼里面呆着。 张丁带着那个颤巍巍的老爷爷,眼看就要走出这囚笼的营门,朱苛终于忍不住了。 “张大侠,张大侠,放我出来,放我出来!” 朱苛喊声传出去,张丁还走了四五步,眼看着就要迈过营门。 就在这时,张丁回过来头来,大嗓门说道:“哎呀,哎呀,是你这官家子!” 张丁说着重新走了回来,身后跟着一大群看热闹的人,绕着囚笼前面赚了两圈:“你不说俺还差点忘了你这官家子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那你快说,俺跟白家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中军去?” “张大侠,你放我出去,我能保证就在这最近的这几天,我保证,最多十天,最多十天!” 朱苛算是明白了,选了身边的老爷爷,那应该就是张丁对于自己没有求他的打压。 “放你出来? 你会洗衣服做饭按摩搓澡吗?” 朝着朱苛问道。 “会,会,我会,我什么都会,我还识字,不仅仅能伺候张大侠你,还能伺候白大哥,给他当书童!” 朱苛屈服了,心中也清楚,自己再不就坡下驴,在这囚笼里面呆着,说不定哪天那个不开心的小官过来,都能把自己咔嚓了!不管心中又怎么样的梦想,都需要一个实现的舞台,显然这个囚笼并不是。 辎重营一个小小的帐篷中,白波手中那种一卷已经黑黢黢的竹卷在翻看着,朱苛小心的跪在身边的毯子上,时不时的问一下那竹卷上不认识的繁体字,惹得白波一阵嫌弃,张丁一边喝着酒水,一边擦拭着自己的宝刀。 张丁这些天有些郁闷,每天除了喝酒就是擦拭自己的那把有两个豁口的刀,有时候还给朱苛吹嘘上一番他当时是怎么砍杀官兵的。 白波每天翻看着那些黑黢黢的竹简,说是一部兵书,朱苛这些天跟着白波翻看,才发现根本就不是兵书,只能算是一部地理方面的书籍,上面主要讲了豫州和兖州两地的风土山水。 有一次朱苛把竹简上面讲的山山水水在地面上用后世地图的绘画方法画了出来,算是又一次给张丁和白波两人一个不大不小的震惊。 当时白波疯了一般把自己的行李打开,找出了一件已经旧了的羊皮大衣出来,三下两除二就撕开,拿出笔照着地上朱苛画出来的图形扭扭捏捏的画了起来。 话说朱苛自从被白波和张丁两个人从囚笼里面放了出来,是真的为张丁和白波两个人鞍前马后。 除了这个时代特有的早饭和晚饭,中午的十分,朱苛也会收拾一下简单的饭菜出来给张丁和白波两个人享用,顺便朱苛自己也蹭一点吃吃喝喝。 184年五月十八,这豫州的大地热的所有人都汗流浃背,每天用衣襟当做风扇哗啦啦的扇着,还听身边的士兵们说,今年格外的热。 朱苛掐着指头计算,皇甫嵩应该就在这段时间要动手了,自己要怎么办才能够回到叔叔皇甫嵩和老爹朱儁驻守的长社城中去当官二代,去享福呢? 可是自己的是辎重后勤大营,皇甫嵩的军队偷袭的也是辎重后勤大营,看着现在自己头上的这片黄布,到时候要是皇甫嵩的军队杀红了眼……思来想去,朱苛觉得自己应该离开这是非之地。 你可以在黄河里裸泳,我却不想趟这趟浑水!可是朱苛一直苦于没有机会,这不,这一天机会来了…… 第四章灾星 五月二十,清晨,东方天空的朝霞刚刚散去,空气还是那么的甜美,天空中有风,吹着营帐门前旗杆上面“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旗帜啪啪作响。 营帐大门口,有些哄闹,现在是伙夫加小跟班的朱苛,并没有机会去看这个热闹,聚精会神的煮着一锅小米粥,锅里面还翻滚着几片昨天找回来了灰菜叶,纯天然的美味正要出锅。 “入娘的,这么多人都派出去征粮了,咱们辎重营谁来守!” 张丁进来的时候气咧咧的骂着。 张丁走进来的一番话,让白波和朱苛两个人都顿住了。 什么是东风,这不就是嘛? 只要趁着这股子东风离开这里,肯定能够避开这最近就要出现的皇甫嵩偷营。 朱苛看着白波,却发现白波的眼神中出现了丝丝的落寞,还有一些不甘。 白波愣了一会之后,张了张嘴,又顿了下,才说道:“渠帅说了会加派人员来守卫我们辎重营,再说咱们辎重营在十万大军的最中间,两边绵连十数里的军营,应该来说是安全的。” “张大侠,白大哥,早餐好了,早餐好了!” 朱苛没有这个时候发动,却把两碗小米粥端到了张丁和白波的身边。 “你说你到底是不是官家子,俺还没有见过那个官家子能够把小米粥熬的这么有滋有味的。” 张丁端起眼前跟金子似的黄橙橙的小米粥,狠狠的喝了一口,接着说道:“官家子,等俺那天做将军,俺必须带着你,这几天做的这些东西,真好吃!” 面对着张丁的夸奖,朱苛只是笑着拱了拱手,心里面却在感谢前世那个不做家务的女人,要不是她的话,自己怎么会做出这么一手好东西呢? “张大侠,古人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在囚笼里面也做不出这么好吃的东西,还是占了您的光,把我放出来了!” “哎哎——,官家子,今日里俺出去又买了张羊皮袄,等会吃完之后拆了给俺把地图画完。” 白波并不怎么在意这么好喝的小米粥,心里面却惦记着这些天朱苛给他绘制的地图。 朱苛点点头,吃着自己的碗中的小米粥,吸着那没有农药毒害最新鲜的食材。 “白大哥,我感觉这一次我们应该主动去争取一个去征粮的任务,或许是白大哥和张大侠崛起的锲机!” 三人吃完之后,朱苛在收拾餐具的时候,好像是自言自语的一句话,却让帐篷里面的三个人都停了下来。 “为何?” 一阵停顿之后,张丁和白波两个人同时出口到。 “张大侠,白大哥,第一,这你们想想,现在你们被渠帅不喜,中军营中的官员也清楚,他们只会从咱们辎重营抽人出去,肯定不怎么会给辎重营加派太多的人手。” 看着张丁和白波两个人沉默思考,朱苛赶紧抢下节奏,让他们二人尽量跟着自己的节奏走。 “这第二嘛,换个角度,若是张大侠你和白大哥主动申请出去征集粮草,那渠帅肯定会给辎重营加派人手来,你们说是不是? 其实第二也是为了保护我们的辎重营不受偷袭!” “两位大哥,还有第三点,张大侠你和白大哥两人在中军帐中得罪了不少人吧? 这一次咱们示敌以弱,出去了,这些人看不见你们俩,也算眼不见心不烦,以后说不定也不会在盯着你们找茬,立了功劳,征得大批粮食,渠帅也会想到你二人的功劳和苦劳。 你们说是不是……”朱苛说完之后,就去洗刷餐具,他知道说服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们顺着你的思路去想,这就成功了八成。 果不其然,等到朱苛收拾结束之后,就看着张丁召集起来自己的一百多个兄弟,而白波也已经叫人去中军营给上官上了请示条。 不到晌午时分,白波回来了,带来了上官的批示,那自然是两个字——准了!晌午时分的天空,就已经被太阳炙烤的闷热闷热,风吹着营门上的旗帜呼呼作响,比清晨时的响声还要大上一点。 “哎呀,这今天老天爷可能知道俺们要出动了,这风吹得好爽啊!” “那可不是,咱们可是一直跟着张大侠,像张大侠这么好的人,一直都是被上天眷顾!” 朱苛收拾好东西从小小的帐篷里面出来,听见了人群中人们说的话,暗中皱了皱眉头。 “儿郎们,跟俺走,咱们这一次也去搞些粮草,听说最近能够征到粮草的人都立功了,等咱们这一次回来,就有可能去中军营中去享福了奥!” 在出发之前,张丁也在人群中做着最基本的动员工作,看上去颇有一番味道,毕竟是当大侠的,朱苛心里面笑道。 一百三十多人,三十辆马车,六十匹驽马,在众人的嬉笑声中,慢慢的走过那营寨的大门。 这一刻,朱苛或许才了解到白波和张丁他们二人在这辎重营中间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 从小帐篷开始,一直到了营寨门口,不管是最底层的士兵,还是小将领,全部都在议论着。 “你们看你们看,那家伙不是号称大侠的张丁吗?” “他是个屁的大侠,俺可听说了,他是假的,连人都不敢砍……”“是吗? 是吗? 还有这种事情?” “可不是吗? 天天吹嘘自己是大侠,就那次咱们大破官军那一次,这张大侠听说吓得都吐了!” “是的,是的,俺也听说了,好像当时在渠帅身边的人物,就这位张大侠没有砍杀!” “那还真的是……”“你们这些人别乱说,要是叫张丁听到了,少不了一顿打。” 一个年长的干瘦老头对着身边的人说:“不过你们要注意身边的那个人,那个读书人,听说在中军营中偷了渠帅的东西,被渠帅赶到了这里!” “是啊,俺也听说了,你们说咱们渠帅真的是一个好人啊,带着咱们有饭吃,还能打败官军。” “渠帅不杀他,真的是仁慈……”“他们现在还不是去征粮,跟俺们一样了,真不知道他们有何资格单独住帐篷。” 人就是这样,你风光时,听到的多为阿谀奉承,顺耳之言,若你走下坡路,踩你一脚的人多的是。 一路听着这些声音,朱苛感觉到了张丁和白波两个人的眼角都朝着自己瞥了几下,吓了朱苛心惊胆战的低着假装没听见。 除了营寨大门,朱苛抓住了一张羊皮,以绘图为名义,悠闲的躺在了一辆粮车上面,认真的观摩者这东汉的大地。 日光明媚,天空他娘的贼蓝贼蓝,差不多正午的天上没有一朵云彩,只有那一轮炎日在不断的发挥着自己的能量,晒的四周的大地上面噼里啪啦的作响。 车队最前面是白波,手中拿着一张羊皮地图,在上面指着画着,有时候是一副惊喜的表情,有的时候把车队停下来指指点点。 随后是车上面跟着的是张丁,扛着一把大刀擦过来擦过去,可能是今天营门口那些人丧了张丁的脸,今天没有过来找朱苛茬。 下午时分,朱苛心里面大概估计应该是三点多钟,天空中的太阳没有了炙烤的感觉。 不过迎着风吹过来的感觉,那就是一股股的热浪掀了过来。 车队中的很多人都在一边走一边入娘贼,入娘贼的骂着,骂着这天气,骂着哪个生了孩子没屁眼的家伙把大家从那树林丛中的营帐中拉扯了出来,不然这个时候应该在哪个大树底下乘凉哩。 “张大侠,张大侠,前面的河边发现了大量的马粪!” 就在朱苛优哉游哉的时候,十几个前面探路的人被狼追了一般跑了过来,大声的喊道。 “马粪? 难道是有骑兵经过?” 朱苛脑海里面刚刚闪过。 张丁从车上跳了下来,大嗓门吼道:“骑兵? 难道是骑兵?” 白波瞪了张丁一眼,“吼什么,这骑兵肯定是官府的,咱黄巾力士没有骑兵,你这是要招骑兵过来吗?” “前方河边可有看见骑兵的踪迹?” 朱苛朝着那几个探路的人问道。 “没有!” 那人下意识的回答了一下,随后又瞪着朱苛,也能也是在纳闷,自己为什么会给这个人汇报。 安全了,安全了,他娘的幸亏今天出来了,要不然的这一队骑兵冲过去,老子非得被当做黄巾贼一起给杀了。 “烟……”就在朱苛庆幸的时候,车队最后面的人大声喊道。 当所有的人把目光朝着后方看去的时候,只看见后面的天空下,一股股浓烟升了起来,把整个后方的天空都遮住了……“遭了,俺们黄巾大军这是怎么啦?” 张丁嚷嚷道。 “今天还有风!天亡俺黄巾力士!” 白波毕竟是当谋士的,说出了天时不利的影响。 白波的话一出口,让这一百多号迷茫的人彻底的爆炸了!再看见后面大半个天空已经变成了红色,那是熊熊的烈火,那是人间地狱……“渠帅会不会已经死了?” “要是渠帅死了的话,俺们去哪里?” “俺出门的时候,俺娘找先生算卦说俺出去很快就回来,叫俺娘放心,看来俺就要回去看俺娘了!” 一百多人的小团体,围城车队立刻就跟一窝蜂一样嗡嗡嗡的吵了起来。 “怎么办? 肯定是跟着俺张丁杀回去,把渠帅救出来……”张丁一边把一匹拉车的驽马拉了出来,一边喊着众人赶紧冲回去要营救渠帅波才。 张丁的话说完之后,又是这一百多人七嘴八舌的口气。 这一百多人,是张丁的小跟班,但不是张丁的兵,在这些人的眼中,没有服从两个字,也没有军令这个说法。 “张大侠,你看看这满天都是火, 俺们去哪里找渠帅啊!” “是嘞,不感觉哈嘛,这吹过来的风,都要把俺们烫到,这么热,俺们去哪里救渠帅呀!” “不管你们去不去,反正俺去了,你们这些贪生怕死的胆小鬼,出来混得,不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怎么能搏个好出身 。” 张丁大骂一声,拍了一下身边的驽马,翻身就跳了上去,拿出马鞭,狠狠地抽了一下,一个人孤孤单单!感觉有一种荡气回肠英雄的样子。 去你大爷的,老子不能煽情,朱苛看着眼前的那一百多号人,有的无助的坐下,有十几个追着张丁的方向走了。 还有几个一边说着老子不是不想去,只是没有马了,然后也躺在了地上,观望着众人会做什么。 朱苛内心在窃喜,在狂欢:老子要自由了,看来皇甫嵩终于动手了。 波才啊,你还是太年轻,你怎么能够把大军驻扎在灌木丛和草地中呢? 这不是叫人家皇甫嵩一把火就把你搞定吗? 等老子回到了洛阳,打出那便宜老爹朱儁的旗号,是不是可以在洛阳城中横行霸道,有没有小娘子……哒哒哒哒,突然就是一阵马蹄声,那十几个刚刚冲过去的人,跟着张丁回来了,一句话,就让朱苛掉进了冰窟窿里。 “官家子,你得跟俺走,俺不能就这么放过你……”“我去你大爷的,灾星,灾星啊!” 第五章糊涂,糊涂! 天空微微变了绯红,宛如十八的少女羞红的双脸。 空气中一阵一阵扑来令人窒息的热浪,恰似青春懵懂的汉子,而地面上则躺着横七竖八七八十条死狗一样的人,已经失去了灵魂。 “张大侠,张大侠,放过我吧,我手无缚鸡之力,带着我救不出渠帅的,只会给你添个累赘。” 被张丁提在手上的朱苛在拼命的求饶。 张丁调转马身,看见了白波也骑着一匹驽马跟在了身后,“张丁,刚才是兄弟怵了,张丁说得对,出来混,就是拿命搏个出身,俺跟你一起去把渠帅救出来!” 灾星,这两个灾星,你们脑袋被门挤了嘛? 张丁和白波哪里知道朱苛心中的怒骂,赶着马朝着原路返回。 夕阳之下,十几匹马,十几个影子,朝着死亡的路上踏上去,算得上是一个个英雄!“张大侠,白大哥,听我一句话,咱们十几个人去,没有意义,渠帅肯定会突围! ”朱苛继续在张丁的咯吱窝里喊道,但是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被肾上腺素完全冲昏了头脑,哪里会理会这个官家子的话!虽然是驽马,可这一会会也跑出了一里地,朱苛彻底慌了,豁出去举起拳头朝着张丁的鼻子眼睛就是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一套组合抓捞掐,同时大声骂道:“张丁,白波,你们两个傻b,没长脑子吗?” 张丁眼睛被袭,猛地一拉,马缰绳,这瘦瘦弱弱的驽马,直接倒在了地上,朱苛和张丁被抛下了马。 “你这官家子,你找死,那俺就给你三拳头,让你全身散架!” 张丁揉着自己的眼睛,开口怒骂。 “张丁,白波,你们两个傻b,被狗屎糊了心智了吧!” 从马上摔下来,朱苛没有顾得上身上的疼痛,看着身边那明晃晃的长刀,直接破口大骂。 “你他娘的,渠帅十万人,你十几个人,去送死就说去送死,还大言不惭的去救渠帅,你他娘的怎么去救!” 朱苛的骂声,算是让这些刚刚被肾上腺素眯了心智的人蒙圈了,而不是冷静下来。 “十万人,难道不能把渠帅带出来吗? 咱要的是给渠帅断后,那才是真正的救渠帅,你们两个被猪油蒙了狗眼,带着人逞英雄去送死!还说就渠帅,怪不得渠帅不怎么理你们!” ……朱苛还在大骂,同时撇着身边人的动向,他可不想万一把那个人骂毛了,给自己一刀戳了。 “那个,朱兄弟,咱怎么知道渠帅往哪里撤退,咱在那断后?” “所以说你是猪油蒙了心,稻草塞了脑袋,整个一个猪头!” 朱苛听到了白波叫了一声朱兄弟,知道自己暂时不用死,那么狠人就要当到底,骂人更是不收手!白波遭了朱苛这样的骂声,只是尴尬的笑了下,并没有生气,让朱苛暗暗佩服这古代人的不要脸精神。 “往哪里退,这还用想吗? 当然是阳翟,阳翟是在山上,这大火一起,咱们黄巾力士没有骑兵,难道还望平原上跑吗? 往平原上跑,不就是给官兵送人头嘛?” 朱苛把自己记忆中波才的退兵路线和这几天研习的题图结合了一下,怼着白波就是一顿骂!“朱兄弟,你别骂俺白家哥哥,这都是俺的错,可是长社往阳翟的退路这么多,俺们在哪迎接渠帅,在那断后呢?” 张丁或许是看不下去了,放下那个没有被朱苛打青但是被朱苛捞破眼皮的眼睛,吱声说道。 “你这个没脑子的憨货,长社退往阳翟,不管怎么走,是不是都要经过前面的溱河,赶紧派人出去寻找适合渡河的地方,难道等着渠帅所率黄巾力士被人追上,在渡河之时被杀吗?” 朱苛这一顿大骂,算是出了一大口气,这些天受的委屈好像是全部都发泄了出来,还有来到这东汉末年受到的惊吓,那种心惊胆战也瞬间没了大半。 十几个人骑着马迅速返回到了河边,很快那准备逃跑的一百多号人被重新征集了起来,在顺河溱河的上下游去寻找渡河点。 “张丁,不派人前面去等着渠帅大军吗? 找到了渡河点不通知渠帅有个屁用!” 张丁听到了朱苛的骂声,哆嗦了一下,喊了二十个人分开去前方等待着渠帅的退兵!老天爷,不是我要帮着黄巾贼作乱,实在是弟子身不由己,等弟子身份自由了,弟子肯定把这些黄巾贼全部送进官服的手中!朱苛双手合十 ,朝着四方拜了拜,心中为自己祈祷着。 白波看到了朱苛的动作,还以为是朱苛在为渠帅波才许愿,直接跪在了地上,朝着四方天地叩了十二个响头。 所幸现在的溱河不湍急,一刻钟的时间,这一百来号人就找到了四处可以渡河的地方,在他们的描述下,朱苛迅速在羊皮上画了出来。 很快,一张关于溱河的图纸出现在了朱苛的手中,看着手中那些标注着水流两岸情况的河流,朱苛沉默了!“朱兄弟,朱兄弟,可是想到了什么吗?” 朱苛的一顿骂,换来了白波和张丁两个人的热情对待,没有动不动官家子,官家子的叫声,而是很亲切的朱兄弟!朱苛在想,这算是不打不相识呢? 还是说这两个人就是贱呢? 非要骂一顿才好!朱苛拉了一把白波,同时踢了一脚遇事没脑子的张丁,喘着大粗气,一顿一度的说道:“张丁,记住了,现在老子给你机会立功,还有白波,你们他娘的到时候能没有能力在渠帅的身边待下去,就看你们两个人的命了。 但是老子会今天就带着你们给渠帅立下天大的功劳。” 张丁憨笑了一下,摸了摸那灰不拉几的脸,咧嘴一笑:“朱兄弟,给渠帅找到渡河点,还不算大功劳吗?” 朱苛把手中的羊皮地图扔给了张丁和白波,一副得理不饶人的骂道:“瞧你那点出息,你来看看这溱河,西北流向东南,从山中流向平原,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张丁张开地图从四个角度都看了一眼,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看懂,直接扔给了眼前的白波。 白波顺着已经探明的溱河路线,从上游看到了下游,只在图上面找到了四处可以渡河的地方,其他的还是一脸茫然。 这样的两个猪队友,朱苛都有一种想要哭的心了。 “别看了,别看了。 二十个兄弟,在这边等着给渠帅他们指路,剩下的人跟我走。” 这两个猪队友,朱苛实在是无语了,所幸直接指挥了起来。 就是连白波和张丁两个人,他们也不明白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这么听朱苛的话,是从张丁打赌输了,还是从朱苛的那一顿大骂,还是后来的种种。 在几十年之后,白波在葡萄架下给孙子讲故事的时候,当孙子问道,当初为什么自己就那么听朱苛的话的时候,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话不多说,朱苛带着差不多还有一百个兄弟,赶着马车,顺着溱河一直往上游跑去,这一跑,就是两刻钟的时间。 在众人的眼前,是一处断崖峡谷,分跨在溱河①的两岸,这处断崖的上下,让溱河水上游湍急,下游平缓。 天空的太阳已经彻底没有了热度,快要隐入西边的山岭中,东边的天空,也没有了绯红色,只看得见一簇簇的烟连接着天空与大地,跟传说中的擎天柱是那么的相似。 “朱兄弟,这,这是干什么?” “别问,叫兄弟们找的铁铲和锄头找到了多少?” 朱苛看了看天空,看着这探测到的最窄的河道,也差不多十多米的样子,深度更是不可测量,幸亏两边山崖足够高,切怪石嶙峋,算是一种可能,至于能不能成功还真不好说。 “朱兄弟,这锄头和铲子是够了,找到了四百多呢,但是,但咱们人手不够,只有一百人左右!” 白波或许是懂了,支支吾吾的说道。 “屁事多,就你问题多,不是很想成名吗? 不是天天在老子的面前念叨要重返中军大帐吗? 那他娘的赶紧干!” 朱苛冲着白波又是一顿骂,然后对着身边的一百多号人说:“他娘的,你们这些入娘的,想不想要赏金,想不想要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想的话跟着老子来!” 朱苛说完之后,挽起袖子,拿起锄头,就在山崖上面挖了起来。 后面的一百多号人看着愣住了,他们看着白波,又看着张丁,这个时候才想到了自己的老大好像是张丁和白波这两个人。 “哎呀,看什么看,给老子挖,跟着俺朱兄弟挖,俺朱兄弟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张丁从地上捡起来一把锄头,来到了朱苛的身边,一锄头下去,比朱苛十锄头挖的还深……挖着两边随时都会掉下来的石头,挖着这山上那突兀出来的崖尖。 天色昏暗,火把陆陆续续的点了起来。 溱河的渡口处,张丁他们中间的留下来的人终于找到了波才冲出来的先头部队,并且已经指引先头部队朝着渡口赶来!匆匆忙忙,推推挤挤的朝着渡口赶去,深怕自己落后一步,被官军砍了。 听说波才是一个雄姿英发的美男子,不过估计从今日之后,应该不会再有这样的传闻了吧!现在的波才,全身上下的衣服被烟熏的黄一处,白一处,黑一处的,两道剑眉只剩下了一道,骑着一匹弩马中的驽马,颤颤巍巍的听着身边亲卫关于白波的报告。 “白波,好人,好人。” “你说白波立下了军令状,要老子给他留下五百精锐断后?” 白波一连两个好人之后,又朝着身边的亲卫问道。 “是的,渠帅,但是咱们现在的嫡亲力量不够,俺只派了三百人过去!” 身边的亲卫长回到道。 “糊涂,糊涂!” 波才又是一连两个糊涂,骂的身边的亲卫目瞪口呆。 “这断后岂是他能断后的吗? 咱十万大军,需要五百人给咱断后吗?” 波才拿起挂在马背上的水囊,捋了一下头发,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给他派出八百杂兵过去,把老子的三百精兵给老子要回来!” ①溱河峡谷地段,纯属为了剧情杜撰。 第六章大水淹了亲老爹 溱河峡谷,天空已经完全漆黑,农历二十几号的天空,自然不会有月亮,只有稀稀疏疏的星星在眨着眼睛,东边浓烟做就的擎天柱在黑夜里消失了踪影。 四百多人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每一个人的旁边都扔着乱七八糟的铲子和锄头。 刚刚上来的八百人现在正在继续加固着那方才拦截起来不怎么坚固的大坝,而朱苛和张丁两人在一处山崖隐蔽处全身都是汗水,大口喘着粗气。 他们,他们两个人刚刚杀人了。 张丁杀了三个波才的亲卫加传令兵,都是一刀出,头飞天,命归西,归黄泉。 杀了这三个传令兵,自然不是为了吞并那三百个波才的嫡系兵马,恰恰相反……“朱兄弟,杀了这三个人真的没事吗?” 尸体扔进溱河之后,张丁颤抖了,在朱苛的耳朵旁边轻声问道!“有个屁事,放心吧,屁事都没有!” 朱苛拍着肩膀生平气和的安慰着张丁,内心也突突个不停,具体是什么样子,他也不知道!白波摸着黑走了过来,看着两个人身上染满了鲜血,皱了皱眉头,眼神一阵迷茫。 “咱们黄巾力士已经渡过溱河将近半数,有一万多人正在渡河,后面按理说还有两万人,但是……”白波的话还没说完,朱苛插了一嘴:“张丁,听说你不敢杀人,今天这刀子挺利落的!” “入娘的,老子杀人的时候,你还不会走路呢……”“呕……呕……”一阵呕吐声传来,那刚刚还在嘲笑张丁不会杀人的朱苛,两下呕吐,胆汁都快出来了!“他娘的,老子这是吃坏肚了,吃坏肚子了!” 朱苛一边呕吐,一边对着身边的人说道。 “没事,朱兄弟,老子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吐了,也吐了!” 张丁扶起朱苛,用手擦掉了朱苛脸上的鲜血。 “白家哥哥,这朱兄弟不是孬种,要不是他吸引住那三个汉子,哪怕是血都喷了他一后背,他都没有动弹,是条汉子!” 张丁拍着心事重重的白波说道。 “张丁,朱兄弟,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白波心事重重,他的内心十分的矛盾。 “还能怎么办,准备行动,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把官军堵在溱河的东岸,不然渠帅还是没有喘息的机会。” 朱苛想也不想的说道,转身就朝着众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 已经是深夜时分,四周都是静悄悄的,在漫长的溱河两面,全部静悄悄的,那往日湍流的河水,也没有了往日的风采,变得静悄悄的。 溱河狭窄的山谷口,这已经被山崖上的坠石,两边那高高的山崖已经被挖的不剩什么,全部都在这个峡谷。 后面的溱河水,已经愈演愈烈,感觉随时都要冲开这样的一个简陋的坝体。 “渠帅有令,为了争取有力的时间,命令尔等立刻掘开这个坝,水淹官军,以报白天火攻之仇!” 朱苛上来以后,拿着渠帅波才要调回亲兵的书信,冲着那些亲兵吼道。 白日里官军的火攻,让这些亲兵受了贼大的委屈,现在听到了这年轻人的想法是,用水攻汇报白天官军火攻的仇恨,一个个就好像打了鸡血一般,嗷嗷的直叫。 张丁早就按照朱苛的指示,把那八百名杂兵换了上来,这八百名杂兵一上来就气喘吁吁。 跟那些今日白天参与拦坝的人一样,已经完全变成了一滩软泥,浑身都是汗岑岑的。 “兄弟们,上啊,掘开溱水,为黄巾力士报仇!” 一个早就已经被朱苛收买了的亲兵,拿起铁铲,大喊一声,跳进了水里面挖起了三个多时辰造就的坝体。 随后那三百名亲兵全部都跳进了溱水里面,拿起铁铲使劲的挖了起来,还有一些杂兵,也受到了这感染,双眼红火,一心想要报白天被火烧的大仇。 朱苛张丁和白波自然不会理会这些人,而是站在岸上估算着时间。 “朱兄弟,现在俺们黄巾大军还有两万人在断后,还没有度过那溱水,他,他们……”张丁是一个豪侠心性,就是因为看不惯波才军队所为,才被驱逐,现在自然是看不惯朱苛所谓。 朱苛一愣,立马就想到了张丁的心结所在。 “张大侠,故人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现在我们要水淹官军,没有诱饵,官军怎么会钻进那溱河中去呢?” 看着张丁还是一副没有走出心结的样子,朱苛朝着白波挤了挤眼睛,说道:“张大侠,要这么想,这官军的追兵,必然是精锐,而咱们黄巾力士的断后大军,肯定是渠帅准备抛弃的杂兵!” “朱兄弟说的这句话,俺也觉得在理,你看看渠帅舍不得他的精兵,宁愿放弃八百杂兵,也要换回三百精兵!” 白波在朱苛的暗示之下,张口说道。 不过白波的心结也没有解开,只是象征性的在宽慰着张丁而已。 下游溱河渡口,波才的两万断后兵,正在被朱儁所率领的官军杀得鬼哭狼嚎。 是的,就是朱儁在带兵,本来朱儁和皇甫嵩两个人都是这一次的特派员中郎将,奈何朱儁的兵马败退,所剩无几,在皇甫嵩的面前,自然是低上一个头。 这不,现在朱儁就率领这自己的残兵和附近招募的乡勇,当起了先锋,为大军扩大战局。 在东汉末年,对于乡勇的招募,算是扩充军队的一种非常通用的形式,在每一次的战争之中,都会有很多的乡勇或者大户人家,组织势力跟着军队,捞取军功。 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刘关张三兄弟了,就是卖草鞋的刘备,忽悠了卖枣还有坊间传闻是卖绿豆的关羽和当地富豪,卖猪肉的张飞两人,他们三人结拜兄弟。 顺道抢劫了中山当时的大商人张世平和苏双两个人的家产,拿下了五十匹马,五百两金银,一千斤铁锭,随后招募了三四百人,训练了下下,就跟在官军的后方去攻打黄巾贼捞功劳。 朱儁带领着三千自己的原本军队,两千皇甫嵩补给的军队,还有就是各种各样的乡勇五千人,总共一万多人,死死的咬着波才的军队不放手,已经追杀了将近三个时辰。 朱儁来到溱河河畔,发现溱河河畔的浅渡处,密密麻麻的都是人,那些黄巾贼这个时候哪里还有一点要断后防守的样子,全部都是心急火燎的朝着溱河的西岸拼命的跑。 朱儁的五千军队,正在从后方驱赶着那些黄巾的军队,而两翼是那些乡勇,正在痛打落水狗。 “将军,敌方军队在前方渡河? 可否要追击?” 朱儁闻得手下之言,在黑暗中努力的瞧着眼前的河水,在看着那些士兵,心里面犹豫!“将军,根据前方斥候报告,今日这里河水跟往日不同,可否派兵勘测上游?” 身边的随军侍郎问道。 “哼,不怕,我观这黄巾贼还有两万在这岸边,应该不会什么阴谋诡计,再说这近日天气炎热,河流量减少也属正常。” 朱儁应对着周围这些参谋的想法,想了想自己的出处境,再加上在朝中的十常氏的谗言,自己要是不赶紧那些功劳,这一次可就……算了,趁他病,要他命,干了!朱儁在内心火速拿定主意,朝着传令官道:“传令下去,全军死死咬住这两万人,一定要这两万人留在河边。” 呜——呜呜——呜呜呜——朱儁军中进攻的号角吹起来,那在夜间的厮杀愈发 的惨烈,杀得是哭天喊地,日月无光,对了,这是月末的上半夜,本来就没有月光,更加不可能有月光。 上游,简易的河坝在三百人不要命的挖掘下,早就已经裹挟着三百人冲向了下游。 下游,朱儁的指挥制所刚刚来到了河边,看着那河边的泥土,陷入了沉思。 随后,朱儁跳下战马,拔出自己腰间的长刀,朝着底下挖了下去,翻出新泥土,捏着里面饱含水分的河泥,在看到了已经退下去了三四米的河岸,心脏有一种骤停的感觉!“快,快,鸣金收兵,鸣金收……”朱儁的话还没有喊结束,突然一种万马奔腾,风驰电掣,奔雷滚滚的声音就从上游冲了下来。 脚下的大地都在颤抖,双腿在这颤抖的大地上,怎么都鼓不起劲来,软软的,有一种家里婆娘被窝的感觉!那好似一道道大山,从上而下,从西北朝着东南岸边的朱儁他们压了下来,压得他们呼吸困难。 又好像是跟婆娘在床上缠绵三天,双腿软的好像是他人的。 传令兵还在吹号,朱儁已经被亲兵拉走了,朝着岸边的高低拼命的跑,拼命的跑。 两翼捡功劳的乡勇,早已经慌乱阵脚,不是你推我,就是我推你,都想往河岸上面跑,可是都跑不动。 比那朱儁带领的正规军队差远了, 这些正规军队虽然是在拼命朝着岸边跑,不过好歹没有你推我我推你。 甚至还有一些屯长,营长,军侯还在下命令,赶紧褪下盔甲,拔下枪头,三五个人三五把长枪卷到一起,抱着一边撤退,随时准备迎接大水的冲击。 朱儁的亲兵带着朱儁在拼命的后撤,奈何人力有时穷,怎么能够跟大自然的力量相互抗衡呢? 那看着奔腾起来诡计清晰的河水浪头,却在速度上远远的超过了他们,几个瞬间,就狠狠的拍在了这渡摊处。 先是上游的乡勇和他们周围掉队的黄巾军,随后是那些正在河中间厮杀的众人。 最后直至拍到了朱儁的身上。 万幸,因为朱儁他们已经到了岸边,而这河水在这里收到了地转偏向力的影响,浪头变小,余威只是帮着把朱儁他们推到了岸上,算是大难不死! 第七章权衡 中平元年五月二十一日清晨,天空上面飘出丝丝红云,唤醒这沉睡了一天的大地,在溱河两岸,那些昨日夜里为了自己的小命忙活了一夜的人,却才刚刚睡下。 还有很多人却已经永远的一睡不醒,告别了这个即将开始动乱的年代,生命是那么的宝贵,也是那么的脆弱。 正如意料之中,朱儁的大军败了,可怜而又可悲的朱儁又一次变成了光杆司令,五千精兵折在了这溱河河畔。 当然要是在十常氏这些人的眼中,那就是一万精兵折在了河滩上面,那些五千乡勇,都成了精兵,这责任这罪名肯定是搞得越大越好。 另一方面,黄巾军损失更大,黄巾军断后的两万人,在这一夜的大水之后,所剩无几。 战争之所以会出现双方都已残胜结束,就是朱苛这个x因素的原因,就是他的决堤时间的把控。 这个决堤时间,口头上朱苛是那个样子安慰张丁的,但是真实的想法还是怕把自己的老爹朱儁给淹死了,那自己就等于是直接从官二代变成了孤儿。 不过虽然朱儁在这里折了五千的精锐,但是可以说是拿到了两万的黄巾军,这也算是大胜,至于这些功绩具体能不能被自己的那个直率的老爹拿到,就不是朱苛现在操心的范围,只能说是尽人事知天命。 这一场儿子送给老子的战绩,老子能不能拿到手中,估计还得看老天。 我们且单说朱苛,这个时候正在波才的临时营帐前面候着,等待着白波去面见波才,去领奖,去拿回来属于他们的荣誉。 波才的临时军帐,不简陋,也不算气派,军帐分为前后两个层,内层是波才的住所,外层是会客处,内外两层由一个简单的屏风割开。 白波进来一段时间,波才一直都在看着昨日的战报,看着那些战斗损失,看着那些丢失的粮草等等,直接让白波等了两刻钟的时间。 一直到了看完这一切,波才抬头看到了躬身跪在下首毯子上面的白波,道:“白波,你,好人,好人!” “为渠帅,为我黄巾大军,小人愿肝脑涂地。” 白波赶紧叩首道。 “哈哈,能够主动为俺断后的,你是第一个,而且一下子就打掉了朱儁的先锋兵力,可喜可贺,现在带好俺给你的军队,等着俺跟众人商量一下,如何赏你!” 波才毕竟是波才,两句话,就打发了白波。 脑袋空白的白波退出帐篷外面,才想起来很多事情没有跟波才商议协定。 首先自己现在的九百多人应该驻扎在那个营中? 第二,这八百多拨给自己的杂兵,还收不收回去? 第三,粮草供应是哪个营为自己负责? 还有第三第四等等!“白大哥,怎么样,怎么样?” /“老白,渠帅如何封赏俺们啊?” 白波还没完全出波才大军军营,朱苛和张丁两人就迫不及待道。 张丁直接追了上去,高兴的抓着白波的手,等待着好消息。 其实从白波出现的那一瞬间,朱苛就看得出来,白波带不回一个好消息。 或者说从昨日夜里朱苛和张丁杀了白波的三名亲兵,提前决堤就决定了,不会有好的消息,可谁也未想到,会是一个坏消息。 等待着白波的,不仅仅是朱苛和张丁两人,还有那九百多的兄弟,九百多张嘴在等着吃喝拉撒。 他们本来应该是英雄,是断后归来的英雄,却在黄巾军的大营中最不受待见。 不为别的,就因为别的军队都被当成狗一样被撵着跑,而只有白波带领着少得可怜的军队,打退了身后的追兵。 “渠帅,渠帅,俺请诛杀白波!” 渠帅波才的帐中,白波刚刚离开,波才身边的人就向渠帅进言,诛杀白波。 “嗯,何由?” 波才心中其实也想杀白波,三百多名贴身精兵只回来了十三个人。 真正让渠帅波才不舒服的是,这十三个人都变了,他们回来的时候,都是在说他们的丰功伟绩,说他们怎么用三百人就断了朱儁的追击,把朱儁打成了光杆司令。 问一下三百兄弟怎么没的,却什么都问不出来,还说白波手下出了一个天才,要波才把这个天才收纳了。 我收纳你个大头鬼,去你大爷的,那你去跟着白波混日子吧!不过想杀白波和杀白波之间,差的距离,在现在来说,就跟长社与洛阳一样,看着只有一个虎牢关,不过却是这一辈子都迈不过去的。 “渠帅,这白波杀我两万袍泽,必须将他五马分尸!” “是啊,渠帅,白波这是断我黄巾大军的根基,两万人怎么能就这样说没就没呢? 白波必须死!” “请渠帅处死白波!” “请渠帅处死白波!” 波才的军中,呼声一声更比一声高,波才被逼的沉默了。 处死白波固然容易,那以后万一有个什么,还有没有人会给他主动断后? 还有没有人这么积极的为自己的探路……波才什么都知道,白波是一个主动为自己开路断后的人,也是全军唯一的一个,虽然做错了事情,但是也只有他一个人这样做了!至于他的亲兵的问题,波才也是知道的,几百个人,无伤大雅。 “都别吵,这次,本帅保白波一次,他也是第一次带兵,决堤时间没有把握好,这不能怨他,再说了,带兵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波才的一番话,手下的众将士彼此在互相的脸上扫了一下,步调一致的退下了。 “渠帅,这样下去军心难服!” 却有一个人并没有退下,他就是昨日里断后将军的表兄,依旧跪在地上……“马将军,对于兄弟的死,本帅也很难过,不过打仗就没有不死人的,”波才看着那个叫做马将军的依旧跪在地上,便说道:“不过马将军,这一次你兄弟的军队便由你收拢,顺便以后你兄弟军队的的粮饷也由你去领,你看这样可好?” “既然渠帅要保白波,那俺也不能跟渠帅闹,俺不是那种不守本分的人,但是俺认为白波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请渠帅抽他三鞭子,算是为俺兄弟报仇!” 这马将军拿到了渠帅许诺的好处,便顺坡下路,见好就收。 三鞭子,其实看起来不痛不痒,在这些带兵打仗的人看来,最简单不过了!渠帅波才想了想,便应了马将军的建议。 最后的决定,给白波三鞭子,同时也给白波带兵的机会,封白波为屯长,辖目前手下九百多人,虽然超编将近一半,但那又有什么呢? 可惜的是仍旧没有进入中军,还是在后勤军中。 “入娘的,渠帅不公,渠帅不公!” 在后勤军一个小角落的位置传出这骂声。 这里有一个近千人的小营盘,千人的军队,驻扎在这里,他们手中拿着的都是上好的大刀,大部人身上都有皮甲,跟昨日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张大侠,快来吃饭,这都骂了一早上了!” 说话的是朱苛,正端着一碗米粥夹着桌子上的小菜吃的美滋滋。 现在做饭的不再是朱苛了,而是今晨在溱河岸边捡起来的一个小娃娃,只有十三岁,朱苛见他可怜,便收了他做内务。 白波是名义上的这一千人的老大,张丁是这一千人的统领者,不过从昨日晚上开始,这将近一千人的队伍,在实际上,好像是听朱苛的话。 “朱兄弟,俺就觉得渠帅不公,俺们为渠帅断后,要不是俺们,渠帅说不定现在还在逃跑呢?” 张丁大声说着,端起桌子上面的稀粥,一口气就喝了两碗!“张大侠,你怎么能把白大哥的也给喝了呢?” 朱苛笑嘻嘻的吃着米粥,夹着小菜。 “俺这不是为了方便么? 俺马上就给这两个碗里面都盛满饭,给白家哥哥端进去。 白家哥哥这三鞭子挨得,真不值当!” 朱苛听着张丁的埋怨,白波的委屈,心里面很高兴,来到这乱世,就想要的是权利,就想要的是枪杆子。 而眼前的这九百多人,就是自己的枪杆子,就是自己的未来,至于怎么把这些人从现在已经陷入到颓势的黄巾军中分裂出来,还需要从长计议!首先应该是指挥权的问题,这个怎么才能抓到自己的手中!“白大哥,怎么样了? 我给你送药进来了!” 朱苛端着药,走进了白波的内帐,看着白波在内帐的床上躺着,神色没落。 “朱兄弟,今日我们收获如何?” “白家哥哥,俺们今日大丰收,咱们手中近一千人,现在都清一色的官军好装备,就剩下的那些也足够装备三千人!” 还没有等到朱苛回答,张丁就已然抢道。 “朱兄弟,俺就服你,要不是今日清晨,你让兄弟们强行抢装备,现在你看看中军大营的那些人,出去什么都捡不到了!” “东西呢?” 白波打断张丁。 “哈哈,东西按照朱兄弟的想法,放在了俺们以后反攻官兵的地方,是绝对安全的!” 朱苛看着白波脸上的神情,看到白波听到把兵器藏了起来,只是迟疑了一下,随后眼神松懈了下来。 朱苛明白,白波心中对于波才的那种死忠,现在黯淡了,不然以白波的脑袋,自然不可能想不到这伙黄巾军队,不可能再有反攻的时候了!那这些武器留下来干什么,也就……毕竟他不是张丁这等的粗汉子,从来不用大脑想事情。 天空是暗黄色的,没有了往日的湛蓝湛蓝,或许是昨日溱河东岸的大火烧的太狠了!“朱兄弟,要不今日陪哥哥逛逛?” 朱苛刚从内帐走出来,就看见张丁披着今日捡到的一套将军的盔甲,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一套装备穿在张丁身上,看上去还算不耐,人模狗样的。 “去显摆?” 朱苛朝着张丁笑问道:“还以为你这种大侠不在意世俗的眼光!” “跟俺走,叫兄弟们把皮甲都拿出来穿上,把兵器都给俺擦干净,俺要去显摆这一回合!” 朱苛自然是想帮助张丁成就这一次的显摆,笑呵呵的应承了下来!三百人,人人穿着皮甲,腰中别着长剑,手持长矛,抬头挺胸,按照朱苛的要求,十人一行,整整三十行,从他们的这个小角落开始,出发了! 第八章相斗 有人期盼乱世,因为他们想做英雄,还有人喊出过自己之所以不是英雄,只是因为没有生在乱世。 这不,朱苛和张丁几个人,仅仅经过了一天的时间,今日,他已经变成了英雄。 在中军中可能并不受尊崇,但是在这辎重营,还没有人有他们这样精良的装备,还没有人有他们这么锋利的刀。 朱苛陪着张丁,给这三百士兵们训练了将近一个时辰,随后他们的游行示威开始了。 张丁一边走一边喊:“兄弟们,俺们是谁?” “黄——巾——力——士——!” 三百训练一个时辰的人大声喊道。 “俺们俺们是干什么的?” “开——路——断——后——,无——所——不——能——!” “俺们厉害不?”“渠——帅——之——下——,辎——重——第——1——!” 三百人,在朱苛的鼓动下,张丁无脑配合下,早晨吃得饱了,喊起来声音自然是亮堂堂。 其实在这三百人之中,还是有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喊得口号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只要他们喊出来就行了。 朱苛现在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给他们去进行扫盲行动,没有时间!这一次,在辎重营中传出来的声音,跟上次简直是天壤之别!“臭小子,你不是说那张大侠没杀过人吗? 你看看他那盔甲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一个穿着破破烂烂衣服的中年人,冲着昨日里说张丁没杀过人的人骂道。 “可不是吗? 要俺说,俺昨日上午见到张大侠,就觉得他不一样,就觉得他是人中龙凤……”一个昨日还在说张丁没有斩获的人,一只脚登着一只草鞋,一只脚光着,羡慕嘻嘻的说道。 “告诉你们,昨日夜里,俺可是有幸跟张大侠他们一起,跟着他们直接把朱儁的一万追兵全部送给了河龙王,你们这些被追朱儁的一万人追的跟狗一样,俺只跟着张大侠的八百人,八百人,就把……”这浑身都是黄泥的人汉子还没有说完,被人打断道。 “入娘的,你狗日的瞎吹牛,谁不知道你昨日里被河龙王请走喝茶去了,今日有幸能够回来,就别吹着牛逼!” “入娘的,看到了没,老子的刀,见过没? 这是老子从朱儁亲兵手中拿下来的!” 这吹牛被人识破,恼羞成怒的拔刀对着袍泽。 ……张丁一边听着众人的议论,一边享受着昨日的羞辱,今日的荣耀。 “叔叔,俺想跟着张大侠去当兵!” 突然在一个角落,张丁听到了一个男孩子对着他长了胡须的叔叔说道。 “叔叔帮你想办法,听说咱们屯长在张大侠的军中有熟人,俺去给你念叨念叨。” 昨日里还是被人喊做过街老鼠的张丁张大侠,今日就成了这般英雄的样子,心中自然是高兴。 不过接下来的在辎重营中的讨论方向就变了,变成个不同的声音,变成了一个不一样的样子,或许聪明的人会感觉到这其中有人在推动。 一开始只是三五个人,在人群中为白波鸣不平,为白波喊冤而已。 ……“哈哈,白家哥哥,你可知道,今日里俺老张可算是美了一回。” 张丁回到了帐篷中间,和在帐篷中间养伤的白波道。 “俺自知道!” 白波眯着眼睛,看上去不怎么高兴,让张丁的爬在了山顶的气氛,闪电式的冷了下来。 接下来是两人慢慢悠悠的对话。 “白家哥哥,你有心事?” “嗯……”“是因为朱兄弟?” “你知道?” “俺不傻,自是清楚!” “那你还叫他胡来……”“俺不懂带兵,不过看他今日给俺整出来的那三百兵的气势,还算不错。” “俺说的把兵给他去训练,你可知道这……”“唉,白家哥哥,你懂带兵吗?” 张丁叹息着摸出自己的酒壶,往嘴里面灌了一口,接着说道:“反正俺不懂怎么带兵,师傅曾经告诉我,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沉默一阵,白波抬了抬疲乏厚重的嘴唇道:“可是……,可是俺感觉朱兄弟的心不在渠帅那边!” “唉,从昨日夜里就看出来,他毕竟是官家子,怎么能够跟波才是一心一意呢?” “那,那我们怎么办?” “白家哥哥,你说怎么办?” 张丁拿起酒水,狠狠的灌了一口,随后虎目一睁道。 “俺也不知道,想让那官家子帮我们练兵吧!” 白波莞尔一笑,活动了一下后背上刚刚止血的伤势,放下手中的书说道:“走,出去看看朱兄弟,看看朱兄弟带给我们的惊喜!” 天色已经渐晚,天空跟早晨一般,还是灰蒙蒙的颜色,只不过夕姑娘给这些灰蒙蒙的云朵拉上来一层粉红色的手绢。 太阳在西方的天空发挥着最后的余威,但显然没有太大的力量。 近处,都是密密麻麻的浓烟升起,现在是波才大军晚饭的时候,那一簇簇烟火,彰显出来波才的所剩的余威。 十万多人,经过火烧水淹,经过彻夜的逃亡,剩下的还有六万多人,总体的兵力还是占据着优势。 只不过粮草欠缺,现在是最让波才头痛,那一把万恶的火,烧掉了波才的倚重,烧掉了波才的未来,也烧掉了波才两鬓的黑发!哪怕是这样,在白波的眼前,一望无际的军营,还是浓烟滚滚,还是饭香飘然!“朱兄弟,观你还懂练兵,家中可有在军中效力的?” 白波看了一会朱苛的练兵,有意无意的问道。 “白大哥,家父在军中效力,我们几个兄弟也有机会在军中行走!” 听着白波的试探,朱苛按照早就想好了的说法应付到。 “朱兄弟,这一日的观察,这三百人可为兵否?” “哈哈,白大哥,上战阵厮杀,讲究的是配合,这三百人都是好样的!” 朱苛这句话说得很大声,那些今日训练了一天的士兵,听到了夸奖,心中多少得到了一点慰藉。 “俺跟渠帅起兵以来,还未见过朱兄弟这种只练习走路的练兵法? 不知其妙处在何处?” “白大哥,还记得昨日里张大侠的那些兄弟们吗? 哪怕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万人敌,可他们仍然而不是军队,我们需要的是军队!” 面对着白波和张丁疑惑的神情,朱苛接着说道:“今日里我所进行的,就是教他们记住一点,闻令而动,一令一动,一令一步,希望我大军能够做到一令致,三军打!” 朱苛的一番话,说得荡气回肠,眼前的三百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腰杆挺得更直。 白波和张丁却是一愣,大军,哪里来的大军,哪里来的三军? “兄弟们,今日训练结束,传令下去,明日你们当值警戒,换乙组训练,丙组负责辎重物资!” 白波和张丁才知道,朱苛已经把九百多人分成了三组,甲乙丙三组九百人!“兄弟们,去吃饭,去吃饭!” 三百多人在朱苛的吩咐下就去了伙房,去享受他们的晚饭!朱苛拉着张丁和白波也朝着伙房走去,路上,白波问道:“朱兄弟,听说你把兵器给卖了?” “是啊,白大哥,不卖我们就要挨饿,兄弟们就要挨饿,九百多人,九百多张嘴!渠帅给的物资根本不够!” “什么,为了吃的你把刀枪兵器卖了?” 张丁大嗓门嚎叫了一声。 “张大侠,兄弟们要吃肉,只能把刀枪卖了!” 朱苛脸上有一丝尴尬,毕竟没有跟白波和张丁商量,有些气短!“吃肉? 竟然是吃肉? 你这官家子,还吃肉?” 张丁怒气上来了,在他的眼中,吃肉的都是官家子才干的事情!这些兵器是怎么来的? 那是洪水还没有过,那是众人冒着被洪水带走的危险在河边捡回来的,现在你说卖了就卖了? “张大侠,你听我解释……”“官家子,听你解释个屁!你知道为了这些家当,俺死了几个兄弟吗? 你狗日的现在说卖就卖了!” 张丁不知道今日哪里来的脾气,抡起手中的刀柄,朝着朱苛的腰杆子就是一下,朱苛直接被打翻在了地上!“张丁,你个入了狗娘的!” 朱苛完全没想到张丁会在这个时候突然下手!论打架,哪怕是十个朱苛也不是张丁的对手,不过在这全是兵痞子的兵营里面,你就这么怂了,你这辈子就只能一直被欺负着!“张丁,你个入了狗娘的,你他娘的现在吃得饱了喝的爽了,就他娘要打我是不是,你他妈的这些东西是谁的注意?” 朱苛一边骂着,一边从一个士兵的手夺过一把长枪,枪尖指着张丁破口大骂。 除了值守的三百士兵之外,其他的都慢慢的围了过来,看着张丁和朱苛。 “你他娘的脑袋里全装的都是狗屎,是稻草,你他娘的大水过后,只知道去砍几个死人脑袋,你他娘的来杀我啊,要不是我,这九百多人有肉吃?” 就在这短暂的瞬间,朱苛拿着长枪,已经戳了张丁十几次,张丁每一次都用刀鞘荡开!两个人就在这伙房前面打了起来,或者是朱苛单方面的发横,张丁只是在一味的防守,或者说是逗着玩!朱苛,是没有武艺的,在他的信念里,哪怕是强如吕布,还不是照样死翘翘,不过朱苛身体好,前世175的小个子,但是体重也要80公斤,晚上下班之后除了沉迷三国正野史,就是五公里跑步。 “姓朱的,你这官家子,再不住手,俺可真的打你了?” 张丁双目一瞪,作势就要长刀出窍。 奈何朱苛不理会,依旧枪枪直接戳向张丁,虽然说毫无章法,可是枪枪指着你的心窝窝,又骂又打,让张丁憋屈不已。 在张丁和白波看来,这朱苛现在就是个泼皮无奈!“你这该天杀的小娃娃,怎能这般无礼,还不快快住了手!” 白波试图劝架。 “张丁,白波,你们这两个破杀才,两个脑袋里面挤满了浆糊的人,有何资格打我骂我?” 第九章行军、练兵、打秋风 “兄弟们,赶紧过来帮帮忙,别傻看着!” 白波慌了,看得出来,自己是拉不住这张丁和朱苛,甚至要是万一有一个不小心,还被戳个窟窿!在白波的要求下,站在旁边看热闹的人迅速的围了过来,他们手中拿着的都是长兵器,都是长枪,一下子两百多把长枪直接把张丁和朱苛割开,随后张丁和朱苛两个人都被人从后面抱住,夺了武器。 朱苛在骂咧咧,张丁也是牛脾气上来了,冲着朱苛骂着,不过两个人都已经是雷雨过后的乌云,有其势而无其力。 “张大侠,你狗娘养的,现在饿不饿?” 本来两个人在打架在骂仗,突然之间,朱苛问道。 “入娘的,还别说,俺还真的饿了!” 张丁先是老脸一红,随后嘿嘿一笑。 “伙房就在眼前,两个该天杀的就打架,俺可早就饿了,听说还有肉食,就是吃不到!” 白波也出来给两个人铺好台阶。 “赶紧吃饭,俺早就按照吩咐做好了肉食,你们愣是不来吃饭,可急死俺了!” 伙房的人也跑了出来,在空地上摆放了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个一个的大碗!三百个今日训练的士兵,每一个人都领到了一个碗,两个粟米馒头,随后眼巴巴的盼着那个冒着腾腾热气的肉汤锅。 张丁吧唧吧唧的嘴巴,在等着肉汤,其实他也知道,肉已经在锅里面,凶一下就行了,现在还是老老实实等着喝肉汤就行了!“来唠,香砰砰的肉汤来唠奥!” 伙房的人员高声喊道!随后就是五大桶肉汤被抬了上来,长长的木勺子在锅里面搅拌了两下,伴随着浓香的气浪,一木勺的肉汤就被盛了出来,倒在了白波的碗里,接下来就是在张丁的碗,最后才是朱苛的。 张丁捧起碗来,吹着热气,喜滋滋的抿着碗边,轻轻的嘬了一口:“好家伙,俺还真的是第一次喝到这么好喝的肉汤唉!” “说什么破话,隔天差五有人孝敬鸡腿,你还差肉吃!” 朱苛揭了张丁的锅。 却转头对着身边的那些今日训练了半天的人说道:“兄弟们,好好训练,以后跟着白营长,肉多的很!” “朱兄弟,这汤好腥,看来肉不少啊!” 张丁刚刚嘬了一口,闻着碗里面的腥味说道。 “那可不是,朱儁的军队两千骑兵,我差不多叫兄弟们把这两千匹马……”“什么,你买了两千匹马肉? 这热的天,我们能放多久?” “谁说我买了两千匹马? 我是买了两千匹马的肝肺而已,马是一匹都没有买!” “肝肺? 好肉不吃,吃什么肝肺呀!哎呀,俺老张不吃了!” 张丁一听到是肝肺,再想到这么重的腥味道。 “你忘了你晚上出去啥都看不见吗? 你雀蒙眼就是需要吃这个,今日我叫人问了一下,咱们这九百多人大多数人都有雀蒙眼,都要多吃这个!” 朱苛的话还没有说完,张丁赶紧抱着肉汤喝了起来,随着张丁端起碗,那些围在身边的人,也忍着腥味,跟着一起滋滋滋的喝着碗里的汤。 有的人忍着苦味,龇牙咧嘴的吃着碗里面的马肝。 “朱兄弟,你说说大军什么时候准备杀回去?” 张丁吃完了两个粟米馒头后,问道!“渠帅应该是不会在杀回去的,渠帅应该是想要去阳翟,去了阳翟之后,就能够占据高地,俯瞰颍川,易守难攻,才能继续把朝廷的大军托在这里!” “托住朝廷大军,朱家兄弟,渠帅为甚要这么做呢?” 张丁心机口快,听到了不懂的就大声问出来!“渠帅托得住吗?” 白波看到朱苛皱着眉头,仰天沉默了一会,随后说道。 朱苛尴尬的笑了笑,看了看白波,随后看了看张丁,最后朝着喝汤的众人说道:“渠帅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打的朱儁当缩头乌龟!” ……第二日,干燥的清晨是不会有露水的。 朱苛的九百人已经收拾好了行头,吃完了早饭!三百人在拆除他们的营帐,在装车……三百人在警戒,在这偌大的辎重营包围圈中,在重重大军的最中间,这三百人在做着自己的警戒,看上去颇有一种小孩子过家家的二傻子感觉!朱苛是这么解释给张丁和白波,“白大哥,张大侠,这是一种锻炼,渠帅就是没有做到警戒到位,所以被大火烧了个干净!” 最后的三百人,现在笔直的站在朱苛的面前,在这三百人的最前面,排着的是张丁。 朱苛的训练方法也比较简单,很简单的走路,停下来,走路,停下来,站着。 可谓是非常的无聊,简直就是无聊到了极点,不过这些古人却玩的不亦乐乎。 后来朱苛想明白了,主要是这里管饭管的好,朱苛保证过,这里每顿饭都管饱,还有肉。 在汉末这个年代,吃饭是一个大问题,除了王公贵族,其余的人,都是每日里吃两顿饭,朝食和慵食,也就是相当于今日的早饭和晚饭。 在今日的颍川军队中,哪怕就皇甫嵩朱儁都是一日两餐,普通士兵吃的无非就是把粮食煮熟晒干,带在身上,吃的时候烧水泡着吃。 在白波的军中呢? 自从那日白波捡了大量的武器装备,朱苛和白波张丁三个没有带过兵的人,就定下规矩:军队中每日里都是一日三餐,且都是小米熬成粥,还有一个小铁锅给大家伙都炒一点小菜。 就这伙食,在这难民组成的黄巾军中,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是就偏偏发生在这小小的辎重营中。 辎重营中,甚至是整个颍川的黄巾营中,所有人都知道,白波和张丁两个人不会带兵,两个人完全瞎搞。 不过这些人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就喜欢看着你胡闹,就喜欢看着你把捡到的那些武器辎重全部败掉。 “白营长,白营长,中军营传下来命令,中军大营命令!” 波才的传令兵到了,命令白波他们带兵断后,大军要开拔,大军要去阳翟,今日开拔!波才的传令兵来去匆匆,却让张丁和白波两人抱着额头!“朱兄弟,你说就咱们这一千人不到,怎么断后?” 张丁无精打采,有些落寞!“不要吵了,既然渠帅相信俺们,哪怕是死,俺也不能让官军从俺身上舒服的趟过去!” 白波说话,心中全是波才,全是黄巾大军!或许心细的人已经发现了,这个时候的白波,说话的果断程度,早已然没有了在关押着朱苛时分决绝!“张大侠,白营长,能不能跟渠帅说说,咱们这九百人才刚刚接手,兵不知将,千万别坏了渠帅的大事!” 朱苛对着愁眉苦脸的张丁和白波说道。 断后就是断后,老子还想多活几年,话说这曹操应该也带着兵马从洛阳城里面汇聚了过来,现在在皇甫嵩和朱儁的大营中,还有曹操的兵马。 这个时候断后,有可能就真的没有后路了!朱苛看着眼前站着的三百名士兵,三百名穿着皮甲手持精锐武器的士兵,虽昂首挺胸,但是眼神中间还是存在着和自己一样的胆怯。 张丁私下里把渠帅波才军中的规矩给朱苛说了一下,原来在这渠帅的军中,一旦军令下了,就必须去执行,负责军法从事!随后张丁朝着那些惶恐不安的士兵们大声的吼道:“怕甚,怕甚,都别怕,俺带着你们建功立业,早日让渠帅接俺们去中军大营吃香的喝辣的!” 听了张丁的话,朱苛算是彻底的绝望了。 “白大哥,把你的地图给我看看!” 朱苛接过了地图,铺在了桌子上面,在上面看了起来!整个黄巾大营,全部都是一副鸡飞狗跳,随着拔营西迁的命令下达,所有的人都在准备这西迁,准备着去阳翟避难!“白营长,听说你们要断后,俺就把这些东西给你们留下,你们辛苦了!” 辎重营中一位跟白波交好的官员对着白波说道!“多谢胡将军,按一定会完成渠帅之令!” 白波挺了挺腰杆子对着那人说道!大军都在西行,一路向西,朝着阳翟而去,只有白波,只有张丁,只有他们这九百人,在匆匆的人流之中,停了下来!在这方圆十数里的地方,他们看上去是何其渺小,却在夕阳的余晖之下,又显得极其高大威猛!是夜,天空一片漆黑。 驻扎过军队的地方,显得有些荒芜,星光之下,时不时出没那些在乱军之中发死人财的小毛贼,去翻看着大军留下的杂物!自从大军过后,张丁一直都在磨着自己的大刀,在磨刀石上面嚯嚯嚯……而白波,这一次是真正的带着三百名士兵在布置警戒,在跟着士兵们跑来跑去,看着溱河岸边的朝廷军队在寻找新的渡河点,在河边搭建浮桥,在准备渡河!唯有朱苛,还是进行着他的工作,在训练着那三百人,尤其是刚刚吃过慵食之后,现在的训练热情高涨,在朱苛的带领之下,哈嘿哈嘿的训练!九百人,除了三百训练的人之外,其他的人都是人心惶惶,他们时刻都在想着官军什么时候冲过来,自己什么时候身首分离!不过三百名正在训练的士兵却没有这样的想法,他们要按照朱苛给他们的训练指令,完成前行,立定,向左转还是向右转,一个完成不了,就要被朱苛抓出去一顿收拾!“白家哥哥,这朱兄弟已经训练了一天的时间,他不累吗?” 白波手中拿着的是朝廷大军渡河的军情,看了又看,之后,叹息道:“唉,朱兄弟现在估计是怕了,只是想找一件事情做做,转移注意力吧!” 情报说道,朝廷又整顿了三万军队,今日已经大部分度过了溱河,估计明日清晨就会正式出兵追击在后方了!“白大哥,张大侠,给口水喝!” 就在张丁和白波两个人叽叽歪歪的时候,朱苛大声喊道。 “给,这是俺讨来的半壶酒水,给你,壮壮胆,明日厮杀之后,要是能活下来,你就回你的洛阳去吧!” 张丁这番话,正所谓是人之将死没其言也善!“当你大爷的屁,赶紧叫兄弟们收拾收拾,咱们趁夜出发!” 朱苛没好气的骂道。 朱苛让张丁和白波两人一愣,二人微愣,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白波在腰上捅了张丁一下,随后转头背向着他们二人!“朱兄弟,你现在想走也走吧,俺不能在拦着你了!” 张丁迟疑了一会后说道:“俺能放你走,但俺不能不管渠帅!” 朱苛听了这句话,脚步已经朝着身后退了两步,背过身去,弓步提腿,就要冲刺跑……“张丁白波,两个入娘贼,赶紧整顿军队,咱们去前面……” 第十章曹操出场 “咋的? 去前面干嘛? 俺们是要在这里断后的?” 张丁跳起来道。 “你看看这地图,就明白了!” 朱苛把自己标注好了的地图丢在了张丁,张丁拿着地图,两只堪比黄牛的眼睛在上面瞄来瞄去,擀面杖似的手指头在画着细线的羊皮卷上指来指去。 “白家哥哥,俺还是不明白!” 张丁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把地图都看了几多边,最后把地图扔给了白波!白波接过地图,入眼的细细微微全都是长社阳翟附近的地势地形,标注的很清楚,尤其是上面用朱砂画出来的箭头,白波猜测这肯定官军追击的路线。 白波顺着地图,看到了又是一条河拦在眼前,难道又要? “朱兄弟,难道俺们又要……”“嘘,不可说,赶紧整顿军队,前往前方驻防,俺们这些人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今日晚上俺们能够做多少事情!” 朱苛脸上全部都是焦急的神色。 白波把自己的读到的信息私下里给张丁说了一番,指了指地图上方的洧水,随后两人立刻乌云转晴,六百人在张丁的指挥下,快马加鞭直奔洧水而去!洧水,中国最古老的河流之一,据坊间消息,人类始祖黄帝曾在这里建立部落,且这洧水的洧字,还出字黄帝的创造。 在诗经中有最出名的当属《溱洧》,这个描写着洧水旁边的爱情故事的,不过诗中出现了大量芍药兰花等暗示性词语,士女戏谑等词语,后来在朱熹的24首yin词上占据其一(注)。 张丁带着六百人手浩浩荡荡朝着洧水去寻找它能够操作的空间而去,全队人马士气高昂,全然没有了白日里那些看着自己兄弟都在后撤,唯留下自己在后方断后的那种的被抛弃感!今日这一场断后,若侥幸占的便宜,那日后在波才大军中,说不得要横着走。 “营长大人,今日为何不跟张大侠一起去前方设防?” 张丁奔向前方,而白波却留了下来,跟着朱苛!“朱兄弟,这官军已经吃过这方面的亏,难道还能再吃第二次不成?” 白波好像已经知道了朱苛要问什么!“营长大人,这事情,本就尽人事知天命,成不成功,只能够看贼老天!” 朱苛跟着大军这几日里,算是学的了些许军中常用的话头子。 “可是……”“可是什么? 这是希望,难道你让咱们这九百人一点希望都没有,木讷的死在官军前进的道路上面吗?” 跟在朱苛身边的这三百人,看着他们的最大的官营长和朱苛嚷嚷着,都低头看着脚底。 这三百人,训练了一天的时间,方才吃完晚饭,正在坐在休息,有人已经坐着睡着了。 朱苛的话,让白波沉默许久,两人大眼看着小眼。 “这三百人你要带走吗?” 白波想到了这两天,朱苛把这九百人分三批的问题,一遍又一遍的调整,扶着脑袋问道。 “我不能只身一人回去,不然丢的是家长长辈的人!” “他们是你的功劳?” 白波突然双眼喷火,怒发朝天。 “不,他们是我的兄弟!” “好吧,你走吧……”白波浑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掉了,眼神涣散,四肢疲软,喃喃的说着:“你走吧……”“营长大人,你是带兵之人,这九百人的生命都在你一句话上,还希望你能稳住张大侠,给我时间!” 朱苛知道,要是自己要走的消息和这一次张丁围堵洧水用途不大,张丁肯定会撂担子不干了。 “俺,俺会的!” 洧水,跟溱河类似,都是西北东南流向,波才的大军要去阳翟,洧水是避不开的!同样的道理,大汉的官军要追击波才的军队,要想绕过洧水,还是颇得费上一番周章。 张丁,现在正带着六百兄弟,正在洧水一处狭义处狠劲的挖山拦坝。 上一次是溱河,这一次是洧水,他们什么都不想要,只是想要复制上一次的成功,而不是用六百人去跟大汉军队的几万人去对抗!所幸这些拦截处的岸边,都有很大的山崖,都有凸出来的的怪石,算是帮了很大的忙,只要把这些凸出来的山崖挖下去,比得上他们铲半天的土!“白家哥哥,你来了!” 张丁看着只身前来的白波,咧了咧嘴,最后还是没有笑出来!“他走了?” 张丁又道!白波愣了愣。 “俺看得出来,不要以为俺什么都不懂!” 张丁看着白波的脸,这一次咧着嘴笑了出来!“不过白大哥,那三百兄弟是他的功劳吗?” “他说不是,他说是兄弟!” “兄弟,不知道俺老张是不是那官家子的兄弟? 不过白大哥,你肯定是官家子的兄弟,你一直都是老好人,俺,俺好像欺负过他……”白波没有再说话,朝着六百留着粗汗的人身边赶去,看着那被拦击的河水,一次一次冲击着河滩,冲击着简陋的坝体。 白波知道,官军正在休整,最快也要明日上午才能够出发,那么路过洧水的时间段或许是在大上午,掐指算算,最少还需要三个多时辰,这简陋的坝体能不能坚持这么长的时间吗? “白家哥哥,你别担心,俺已经叫人去寻找推车,把附近的石头都运过来,加注在这坝体上面,俺算过了,大概还有三个时辰左右的样子,下面有个兄弟有这方面的经验,放心吧!” 张丁出现在了叹气的白波身后,放声宽慰道。 溱河河畔,方圆好几里地都是官军的营帐,其中灯火通明,警戒的官兵手持长枪,站在营帐里面!斥候的队伍散开的极广,很多官军的斥候,都已经散布到了洧水河畔。 所幸,波才撤走的干脆,没有拖泥带水,没有留下一个斥候,这哨探战自然是打不起来。 是以,在这年代,今日夜里算是唯一一个比较平静的夜晚,没有哭声,也没有金属相撞的声音!“末将曹操,拜见皇甫将军,朱儁将军!” 中军大营之中,灯火辉煌之下,19岁的曹操对着左右两个中郎跪拜道!不得不说,曹操算是一个了不起的人,19岁的年纪,就有了独自带兵的经验,虽曹操这次带兵出征,有他的祖父有从龙之功的曹腾和他的老爹大司马曹嵩的扶持,虽说有家中叔叔伯伯在军中扶持,不过能带着两千骑兵来,这已经是非常了不起!19岁的曹操,脸庞略显稚嫩,一道剑眉,戳着两侧的众人,小麦色的肤色,跟一般的官二代明显不同,胸膛坚挺,手臂上肌肉一条条,跟朱苛这种官二代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古人曾言,一代看吃,二代看住,三代四代看读书!朱苛就是富二代,朱儁为第一代爆发户,一生忙于自己的事业,对于自己的孩子自然是没有多少时间去调教。 这也是为什么朱儁的两个儿子朱皓和朱符会死的那么惨的缘故吧!“骑都尉快快起来,快快起来!” 皇甫嵩打量完曹操之后,赶紧上前把曹操扶了起来,而朱儁只是面带微笑站在后面看着而已!败军之将,连败两军之人,在皇甫嵩这个刚刚一把火大败波才的人和曹操这位在宦官推持着有着无可限量的人之前,气势上弱的不是一点半滴。 还有就是皇甫嵩和曹操的根基,比朱儁深的不是一个大海的级别,所以他只能站在后面站着,轻轻的陪众人笑,而没有上前去扶起曹操的这个权利!“哈哈,现在正是我们追击黄巾余孽的最后时刻,正好兵力不足,能够有骑都尉的加入,让我们如虎添翼呀!” 皇甫嵩拉着曹操的手,笑哈哈的把曹操这个来抢功劳的人说成了众人的援兵。 “将军,属下带兵来迟,还请将军见谅!” 曹操抱拳道。 “不知道两位将军准备什么时候开始进攻这剩余的这些黄巾余孽?” 曹操是来捞功劳的,带兵虎牢关已经月余,一直都在外面晃悠,等待着时机,这不,现在终于等到了,立刻带兵来到了皇甫嵩和朱儁的大营。 “哈哈,骑都尉,可先去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就带兵西进,追击波才!” 皇甫嵩对着曹操哈哈大笑,只是在嘴角微微欠了欠。 “哈哈,那末将就先行告退,还望两位将军早日休息!” 曹操拱着手,扬着稚嫩的脸告退道!曹操走后,营帐之中皇甫嵩的众将都目光疑惑的看着皇甫嵩,看着在在皇甫嵩身边的朱儁!“曹操此子,我们不能不拉拢啊!” 皇甫嵩看着众人疑惑的眼神,对着众人说道!皇甫嵩看到众人还有些许的不服,接着说道:“曹操此子,乃是大司马曹嵩的儿子,他祖父又是曹腾,算是宦官那边的人,听闻朝堂宦官言重,我们带兵在外的人,千万不可得罪天子身边的近臣!” 跟在皇甫嵩身边的这些将领,以后都将算是他的学生,他这样也算是在调教着这些只会冲锋的草莽!而在洧水河畔,星光依稀暗淡,白波和张丁等六百人光着膀子,依旧没有停顿的在呼哧呼哧的挖山填河,他们没有时间去理会天上的星光,更是没有心情去欣赏星光下闪闪发光的河面!汗水从脸上流淌而下,伴随着飞扬的尘土,在脸上,在身上留下一道道冲刷的痕迹! 第十一章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翌日。 还未睡醒的太阳还在云层之中徘徊,天空似那大家闺秀阁楼,粉嫩粉嫩的。 天空之下,溱水河畔,长长的号角在角鼓手的吹奏下,拉出长长的声音,宣告者新的一次征战要踏上征程!这一只汉军,本来有三个统领,不过到了今日,却由皇甫嵩一手指挥。 同是中郎将的朱儁,差不多丢掉了手中的所有兵马,其次是曹操,但是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骑都尉,要是军队没有合并之前,或许还有他说话的分,不过现在!那当然是龙也要盘着,是虎也要卧着。 大军浩浩荡荡,却也慢慢腾腾,朝着西边,一路向西!这日,老天爷没有翻脸,在这五月底,没有一点反常,热的那些士兵们身上的汗水滚滚,白色的蒸汽从他们的头上升天!他们每一个人都想着现在现在捧起周边流淌着的河水,狠狠的喝上一气,给自己降降温。 “将军,曹操来报,前方洧水河畔发现异样,请将军前去看望!” 中军营帐中,皇甫嵩接到了消息!皇甫嵩听到了消息之后,眉头一皱,没有犹豫。 “头前带路!” 皇甫嵩和朱儁两个人快马加鞭,不久便来到了曹操前锋军大营中!或许是朱儁吃过亏了,前锋的曹操谨慎了许多,把军队停在了岸边的高地上,只是带着少许的随从在勘测着洧水!“孟德,怎么样了? 发现了什么?” 来到河边,皇甫嵩看着这个宦官代表人物,想想还是不能得罪,挤出一缕微笑,以长辈自居,喊着曹操的名字问道。 曹操指着他们脚下被冲刷过泥土,看着已经退下去了好几十步的河水,皱着眉头!“孟德,可有没有从上游找找别渡河点?” 朱儁咬牙切齿,嘴里面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回将军,我早已派遣斥候前去,从一刻钟之前就已经出发,只是,还没有回来!” 曹操轻蔑的看了一眼正在气头上的朱儁,淡然道!“大军修整下吧,正好走了一天的道路,也累了!” 皇甫嵩自然是把曹操的轻蔑看在眼中,向两边侍卫说:“在派遣斥候前去上游看看,若有敌情,马上汇报!” 大军休整,那些汗流浃背的士兵们,虚脱了一样,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不大的手掌在耳边扇来扇去,一点用都没有,而且还让自己酸痛无力的手变得,麻木!“谁知道这黄巾军中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号人物? 我一定要找到他,把他扒皮抽筋!” 朱儁在皇甫嵩和曹操面前咬牙切齿的骂道。 朱儁也算是一个可怜的人,开始因为轻敌,被波才大败,逼进长社,在皇甫嵩的帮助下,才勉强守住长社。 皇甫嵩大败波才,朱儁获得了机会带兵追击,本来是打算捞点好处,却没有想到水淹大军,又一次当了光杆司令。 现在朱儁的手中除了自己的亲兵,并没有什么军队,就连那些乡勇,稍微有些势力的也不在倚挂在朱儁的麾下。 “回将军,根据斥候报告,听说这人叫白波,是波才辎重营中间的一个营长,带兵五百,后来水淹……”曹操顿了顿,笑了下之后接着说道:“听说现在还是营长,不受波才待见,只不过多了四百兵,算是一个超过标准的营长!” 朱儁听到了自己的被一个小小的营长打败,心中更是烦躁,破口大骂道:“尽搞些阴谋诡计,有本事出来跟跟我杀上百八十回!” “兵者,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没有想到这波才的辎重营中还有这等有才能的人?” 皇甫嵩听了,一脸的不可思议,尤其是听到了这人不被波才重用,心中宽慰了不少!这人要是被波才重要,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 皇甫嵩还听到消息,这个名叫白波的人,可是在自己火攻波才之前就已经离开了大营,那是不是自己的偷袭已经被这人看了出来呢? “报!” 就在众人各自思绪万千的时候,曹操派去的探子回来了。 “报!” 曹操的探子来到了曹操的面前,朝着把手中的书信交给了曹操!曹操接过手中的书信,拆开之后,看到了手中的丝绢上面,画着的是这洧水沿河!“将军你看!” 曹操扫了一眼,随后就交给了上方的皇甫嵩!“果然还是老一套,老子在你这阴谋诡计的面前跌倒了一次,难道还能有第二次吗?” 皇甫嵩笑着骂道。 随后摊开了自己的地图,拿着手中的丝绢在上面比对起来!“这里,咱们这一次从这里走!” 曹操和朱儁随着皇甫嵩的手中看去,看到的是一个山谷!“本将军昨日就已经找好了渡河的地点,就是在整个山谷,其实本将军知道,这地方是洧水河最窄处,波才肯定在这里会动手脚,其实昨日俺就已经派人去上游搭浮桥,这一次,咱们也来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皇甫嵩兴致高高的对着眼前的两人夸夸其谈,自信洋溢于脸上。 “朱将军,这一次黄巾小贼选择拦坝的人,是在一个小小山谷,一边是悬崖峭壁,我们打不到他,他也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你就率领孟德的前锋在这河岸边拖住。 我带领后军从他们身后越过去!” 朱儁落寞的点了点头,抱拳应下了皇甫嵩的安排!皇甫嵩虽是心善之人,却也有自己的一套,三两句就就把曹操的兵马拨给了朱儁。 随后皇甫嵩下令,大军前锋不动,从中军开始,绕道上游山谷,给黄巾贼来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大军本次以曹操为先锋,领兵两万,在前方搭桥开路,皇甫嵩领兵四万,坐镇中军,后方还有大量的辎重兵力,无数的乡勇自愿组成的小队尾随大军最后!避开波才的断后部队,神不知鬼不觉的咬住黄巾军的大队伍,在他们到达颍川郡最大的城池阳翟之前,嘿嘿嘿……大军上上下下,干劲十足,一心想要追上已经早一日而行的黄巾军,把这大汉东面的一股黄巾贼尽早浇灭!为大汉,为自己立下不世之功劳,过上美好的生活!洧水河畔,张丁和白波以及那六百余人在河边发愣。 他们得到消息,大汉官军已经在岸边修正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一点都没有西进的样子,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白家哥哥,你说这官军这么自信,难道就放着俺们大军退进阳翟这样的坚城?” 面对着张丁的疑问,白波心中不知如何去回答他的话,已经乱成一锅粥!“按理说皇甫嵩这样的名将不会把让俺们黄巾大军退回到阳翟而去,但是根据斥候来报,咱们身后也没有官军的军队开过来!” 白波看着自己的手中自制的羊皮地图,看着上方标注的曲曲线线,揉着额头不知所以!“唉,要是朱兄弟在的话,或许会瞎说上一通!” 张丁听了白波的话之后,嘴上说道。 朱兄弟,是啊,朱苛现在在哪里呢? 白波心中暗想着,或许他已经回到了朝廷的大军之中了吧!白波和张丁兄弟两人,带着六百名兄弟,在这里一等就是一夜一天的时间,在这一夜一天的时间之内,大汉在河边的军队,依旧是一动不动,好像一只沉睡的甲鱼!时间一直到了第二天的下午十分,在烈日方才炙烤过得大地上,在众人都在河水中欢快的畅游戏耍降温时分,天空之中,又出现了那一柱柱拔地而起冲上云霄的擎天之柱。 以及被炙烤的通红的红色山头和半边天空,一股股炙热的气浪,从在他们背靠的大山之后翻滚而来,热的他们在这山旮旯里面热汗直流!“营长,前方是不是就是俺们黄巾大军的队伍? 俺们大军有走水哩?” 一名跟在白波身边的士兵,咧着嘴问道。 “地图,地图……”看着满天大火,白波慌张道。 满天大火,浓浓烟柱,是自白波背靠大山之后,这大火是哪里来的? 为什么会出现在他们的身后? 既然出现在他们的身后,那他们是不是很危险? 一系列的问题从白波的脑海里钻了出来!“白家哥哥,你看看西边的天空,那是晚霞的云彩还是……”张丁本不想打扰沉思之中的白波,但是看着这些,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西边,西边是……白波仰头朝着西边看去,在太阳的余晖之下,西边的天空格外的邵红,就好似洞房里的新娘,美艳的不可一世!在西边的天空下,应该也是大火的炙烤,不然天空怎么会变成今日的邵红呢? 白波没有过多的精力去思考这些,赶紧低头朝着眼下自己手中的地图看去!一张,两张,三张……翻看了无数的地图,都没有自己身后背靠的大山和前方西边的地势,白波揉着脑袋,不知所以!“俺们这背靠的大山,山后貌似是一道大山谷!” 张丁跟着自己身边的那些小罗罗瞎吹着牛逼,叫他们不要怕,他们背靠的大山,在他们这边是光秃秃的,什么都不用怕!“张丁,张丁……”白波慌里慌张跑过来,抓住了张丁的肩膀。 “你哪个晓得俺们背靠的大山后面有峡谷的?” 张丁被白波的气势搞得有点发怵,随着白波摇晃的节奏摇晃着道:“朱兄弟前几日跟俺看那乱七八糟的地图,给俺说的!” “地图,朱兄弟的地图呢?” “俺,俺也不知道,俺去找找!” 张丁挣脱了白波的摇晃,跑了出去,在自己的一堆心里面乱翻一通。 “这里,在这里!” 张丁摸着脑袋,从一个小板凳上面拿下来一张羊皮卷。 原来这张丁就不怎么喜欢看这些东西,那一日张丁和朱苛二人吹嘘一番关于地图之后,地图就落到了张丁这里!张丁觉得他无趣,就把这羊皮卷当场了坐垫,扔在了自己的御用板凳之上了!白波跑过去,一把抓住了张丁板凳上的羊皮卷,翻看了起来。 此时,此地,白波真的想抓起外面的长枪,给张丁身上戳几个窟窿出来。 好好羊皮卷,被张丁那该坏了流脓的屁股磨蹭的,很多条痕迹已经变得暗淡,那墨汁描绘的地图,在很多地方看起来不怎么清晰!“这是朱兄弟留下来的地图,是不是里面给俺留下了很么痕迹呢?” 白波一边瞄着地图,一边在内心想。 张丁一脚把自己的御用板凳踩了个稀巴烂,随后怯怯的朝着白波问道:“白家哥哥,这地图还能不能用呢?” 第十二章瓮中捉鳖 白波没有理会张丁,瞄着这模糊的地图,慢慢的整理出来了他们背靠的大山背面的地形地势!此前,他们只知道背后的是一座大山,原来在这大山的背后,还有条山谷,一条直通西面的大山谷,并且这大山谷,还能完美的避开他们的修建的坝体,躲开他要水淹大军的企图!想到了在下游踌躇不前的朝廷大军,在联想到身后的峡谷,白波喃喃的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绝对是……”但是这把大火是谁在这里烧起来的呢? 为什么会在这里烧这样的一把火呢? “西边,前面……”白波顺着自己的思路,沿着这条山谷往前方看去,原来这条山谷的最前面,有两道出口,一条在西北方向,另一条在西边偏南一点点。 白波顺着目光所致,这两道出口处,都是一个壶状。 “难道是……”白波立马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白家哥哥,你说这大火,会不会威胁到渠帅他们?” 张丁还是不放心他的渠帅,不放心他心中的黄巾大军!“这火应该不会威胁到渠帅他们,渠帅他们早一日的行程,应该差不多已经到了阳翟地界了吧,你再看看这地图,俺猜测这燃烧的山火,应该是前方那这个山谷的出口处!” “哎呀,白家哥哥,什么应不应该,就直接说是不就行了嘛? 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山谷为什么会有山火,这下游的官军为什么跟王八一样,趴在河滩上不动弹呢?” 张丁不耐烦抱怨道!张丁的一番抱怨,白波越发的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这山谷中行走的是那大汉的官军,如果是大汉的官军的话,那么现在这山谷的两头都是熊熊的山火,他们好像只能从另外的一个山谷出口处跑? 那么这山火是怎么燃烧起来的呢? 到底是谁在这里放山火来烧人的呢? 渠帅波才? 应该不是,渠帅是跑的最快的人,他现在一心只想去阳翟,在阳翟利用坚城跟皇甫嵩慢慢的打,那么除了渠帅波才之外还有谁呢? 难道是他? 每当白波往这方面想的话,他都会摇摇头,心中告诉自己不可能,想到刚刚抓到他的时候,哭哭啼啼,虽然在后来能够水淹朱儁,是他的功劳。 然此次山火,相处相差十几里路,怎么可能是他做的呢? 再说,他手中只有三百人而已,三百人,怎么算也不可能施展开来? 最让白波笃定不可能的理由便是,他怎么知道大汉的官军会走这样的一条小山谷,而放弃大官道不走呢? 伴随着白波的疑问,在下游的朱儁也看到了山后那直冲天空的浓烟和红红的天空,已经西边那泛着春色桃红的天空,在河岸边仰天长叹,同时在心里面又有一些暗自庆幸。 朱儁带兵颇久,一眼就明白了这是中军大军的后路和前路都被包了,现在或许只能够往敌人设计好了的另外一条出口处狂奔而去!这中间会死多少人,会丢失多少的辎重物资,会有多少大汉儿郎死于非命,会有多少大汉儿郎尸骨无存? 这些疑问只是片刻,随后朱儁暗自庆幸,幸亏这一次不是自己打头阵,不是自己带兵前去,不是自己调动兵马!不然的话,或许三五日之后,根本不用波才反攻回来,自己都要被天子派来的天使带走砍杀了吧!跟朱儁暗自庆幸不同的是,这一次作为先锋的曹操,一张稚嫩的脸被烤的黑魆魆的,脸上全是灰渍和汗水,他带着自己的两万兵马,撒开脚丫子从前面大火的包围圈里面跑了出来,跑到了那没有山火的通道处!却被堵在了这里,动弹不得。 这个时候曹操才知道,他们的后路也被敌人一把火给断了,他们这几万人都只能从中间一道岔口山谷跑出去。 前锋两万人,中军四万人,还有数不清楚的有乡勇组成的辅兵跟在他们的身后,现在也在争先恐后的争抢着这个出口!“皇甫将军,我前锋军队已经被大火烧伤千余人,能不能把中军先压制一下,让我前锋先走?” 来到了岔口出,看着拥挤踩踏的山谷口,曹操朝皇甫嵩拜道。 “骑都尉,中军有四万多人,身后还有几万人的辅兵,压不得,压不得,压一下的话,后面的辅兵可能会动刀子!” 皇甫嵩也看见右边山谷的山火近在眼前,而后边的山火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客套的字都不喊了,直接就是官位喊上。 压一下,怎么可能? 后面的那些辅兵,在这情况之下,肯定会动刀子。 他们毕竟只是辅兵,他们没有纪律,在进攻的时候,不能靠他们去冲锋陷阵,在撤退的时候更不能靠他们去断后,军队带着他们,是为了壮声势,而他们只是为了捞功劳。 “既然这样,皇甫将军,我命令手下兄弟,在前方砍树割草,给兄弟们整出来一个隔离带,避免山火蔓延过来!” 曹操明白,这四万中军要是过不去,肯定没有他所带领的两万前锋什么事情!在这里,还不如果断接下这个砍树割草的断后行当,为大军争取一定的时间,同时也让撤退的大军能够有序一点,能够更加节省一点时间。 “兄弟们,不要着急,骑都尉曹操已经去砍树割草,阻断山火,大家请不要推挤,快速通过!” 皇甫嵩看着曹操的先锋队每人都是斧头镰刀和铁锹,一头扎进草丛中,便下达了稳定军心的军令!果然,皇甫嵩命令下达不久之后,大军变得有序了起来,虽然有时候偶然会有一些推挤出现,但总体上还是比较有序。 越急越不行,秩序才是速度的保障,这一下子让大军的速度快上了几分!惟有曹操,带着自己的一万多人,在烈火的炙烤下,在地表温度将近七十度的环境中,呼哧呼哧的砍着山上的大树,挥着镰刀割着地上的野草!山谷,山谷就是这样,他们放弃了管道不走,选择了山谷,也就选择了现在的辛酸苦辣!自己选择的路,哭着也要走完。 很多人已经把身上衣服全部都撕扯掉,有些烫的肉疼的铁盔甲早就丢了,只在腰间围着一块遮羞布,在挥舞着斧头,砍着这山谷中间的大树!要是论上阵砍杀,这两万前锋肯定是好手,但是在做起砍树割草这些行当,他们这些先锋队在这里就差远了,而在大军另一侧的辅兵们,现已经砍伐出了一条将近一里宽的隔离地带。 还有很多人在这些隔离地带上用铁锹往上方铺土,盖住那些还裸露在外面的树根草甸子。 皇甫嵩骑在马上,一边随着部队的跑动,一边看着手中地图上面这山谷的走势,在这个时候才发现,他们将要到达的地方,仅仅是在朱儁目前所在的洧水河畔的对面。 这山谷的出口处,就是一片河滩,到时候这么多人拥挤在河滩处,到时候要是再来一股大水,拿自己这几万人还能剩下多少……想着这一切,皇甫嵩就感觉到后背发凉,大脑发涨,有一种要窒息坠马的感觉。 自己一门心思设计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划,完全在别人的套子里面,没想到暗度陈仓不成,现在被别人瓮中捉鳖!……再说张丁和白波他们六百余人,心中的疑惑完全不比皇甫嵩少,在这诺大的洧水河边,他们就貌似是一块足球场上的一粒沙子,看着四周的浓烟大火,完全不自知!“白家哥哥,俺们要不要先撤退吧!算算时间,俺们已经把官军拖住了一天的时间!” “张丁,你说俺们这个时候撤退了的话,渠帅会不会怪俺们没有跟官军交手就跑了?” “可拉倒吧,把官军托在这里这么多时辰,就是最好的结果,跟官军交手,那也就只有渠帅有那种本事,不然你叫其他人去试试……”“那好吧,那传令下去,俺们……”白波看着已经渐渐跌入山涧的太阳,看着周边红色的天空,就要下令!“营帐大人,这有您的书信!” 突然一个小兵跑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卷竹书,用朱色布条绑着!白波看着这小兵,犹豫一分,随后夺过竹简,一把撕掉上方布条,打了开来!只见那竹简上面,写着十二个大字:“浓烟起,色以红,西边走,坝莫留!” 白波识的,这十二个大字,是那个曾经哭哭啼啼,后来策划了很多了不起的事情的人写下来的,这十二个字,用的是一种很简单的字体,不是他们现在常用的字体。 这一切,其实他早就应该猜想到了,能够做出这样的大事情的人,就只有他,只有那个年轻稚嫩的小娃娃,那个把他和张丁两个看守俘虏的人,整成了现在统领九百多人的营长!“张丁,张丁!” 白波扯开嗓子喊了一声:“张丁,入他娘的赶紧叫人扒开这坝,咱们赶紧走,赶紧走!” 六百多人,在白波的命令之下,三下五除二,捣了几下那本来就不怎么牢靠的坝,看着那坝开始漏水,他们就轻装上阵,转眼之间就消失在了这渭水河畔。 六百人,在皇甫嵩这种带几万人的眼中,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跑起路来,甚至连下游的朱儁都没有发现这伙人!半个时辰,当六百人气喘吁吁的跑到了距离洧水河畔十五里之外的一个小村庄,在这小村庄里面遇到了他们十分想念的人,那个把他们称作是兄弟的人!于此同时半个时辰之后,那大坝终于被大水冲开,浩浩荡荡的冲向了下游岸边的朱儁处,把晚上正在入睡的朱儁,从美梦中唤醒,跑到了河边看着那滚滚的大水!天空没有云朵,只有几个星星在眨着眼睛,白日里湛蓝的天空,在深夜里变成了藏青色。 村庄里面一片死寂,没有声响,只有一些星星点点的火把,预示着这村庄里面还有人烟! 第十三章兴亡百姓都苦 “白家哥哥,这村庄怎生这么荒败?” 村庄口,张丁与同行的白波问道。 “这,这俺也不清楚,等会见了朱兄弟,他或许知道!” 白波皱着眉头搪塞道!村庄为甚么如此残破,原因是什么,白波自然清楚,黄巾军中也不缺乏明白人,但是这事情能说吗? 漆黑的夜空中,乌鸦时不时嘎嘎叫唤几声,随后就是野猫在草丛里窜来窜去,夜色里看不见田里庄家到底长得怎么样,但是单说那道路上,荒草已经长出来不少!显然这荒村已然许久没有人居住,那其中那些火光,自然是朱苛等人在这里等候着他们!“营长大人,李大侠,朱大哥在前方等着你们!” 在白波和张丁两人刚刚进入村庄十分,从道路两旁的草丛里面钻出来一人,对着张丁和白波二人拱手道!“入娘的,吓死俺老张了!” 张丁骂咧咧的说道!“还请小兄弟前面带路!” 白波温和道!其实白波读书不多,不过她却自诩自己是读书人,表现的自然是比张丁要儒雅一点!但是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到底怎么样呢? 等到白波真正的爆发起来,那才叫一个真正的可怕!一路上张丁都在踢踏着道路旁边的草丛,试图从草丛里面再找出来一个窝在草丛里面的人!村子中间,最大的一座建筑,此村庄的祠堂!祠堂的大门已经被敲碎,祠堂正中间的牌位乱七八糟的摆放在两边,中间是一个泥塑大汉,有着宽大的行仗,上方题字:“天公将军!” 在庭院中间,梨树之下,放着一张小小的桌子,一个手持毛笔的年轻人,正坐在桌子上面,在一些羊皮卷与竹卷上面写写画画,摇头晃脑!要是张丁和白波两人看到此人,必定会大吃一惊,他们怎么也想象不到那曾今动不动哭昏过去的官家子,已经变成了今日模样!“营长!张大侠!” 张丁与白波二人进来,这年轻人从桌子后方轻轻起身,朝二人拱手道。 “哈哈,朱兄弟,俺老张就知道你不会抛弃俺!” 张丁大步向前,双手握住住客的肩膀,哈哈大笑道。 “下次那个不长眼的入娘贼,再敢说俺朱兄弟跑了,看俺不撕碎他的嘴!” 张丁的骂咧咧,旁边的白波用右手摸了摸咧着嘴角,嘿嘿的笑着!“朱兄弟,这火?” 白波是一个没有太多城府的人,是一个不怎么喜欢见面寒暄的人,毕竟现在的他就是这个样子!“营长大人,赶紧快来坐下喝喝水,休息一下,这两天的时间,累坏了吧!” 朱苛没有在火的事情上多做停留,也没有搭话,只是在淡淡的寒暄!“哎呀,白家哥哥,你要是不喝水的话,这坛子水俺老张可就一个人喝了!” 张丁一副大老粗的样子未有改变。 “好说好说,谢谢朱兄弟!俺还真渴了!” 白波接过朱苛手中的一碗水,滋滋的喝了起来。 “白营长不用担心,兄弟们的酒水已经送了过去,我叫人还煮了粥饭!” 白波咽下最后一口水的时候,朱苛适时说道!“朱兄弟,你怎么找的这么好的地方,这地方还有房子,俺老张已然很久没有住过看不见星星的地方了!” 张丁大话朝天,在一个小兵的带领之下,参观着这院子,参观着这院子里面的房子!随着张丁走远,白波和朱苛两人跪坐在了桌子的两旁,看着桌子上竹简之中的信息!原来波才已于昨日下午时分到了阳翟县城,在颍川最大的县城里面驻扎了下来!开始收拢颍川周边的兵马,汇聚在阳翟城中,根据消息,阳翟城中的兵马,会再一次达到十万之众!是不是兵马朱苛就不知道了,按照这段时间发现的规律,黄巾军的大军,基本都是刚刚放下锄头的老百姓。 “朱兄弟,你说这村子怎么不见一个人呀?” 走进屋子里面的张丁又回来了大手摸着自己脑袋,做出一副他也会思考问题的样子!“死了呗!” 朱苛随口说了句!“死了? 怎么死的? 一村子人怎么会死哩? 俺不信,死了埋哪里哩? 没见到一个死人哩?” 张丁一连串的问题。 “怎么死的,还不是渠帅波才在这一带征兵征粮,年轻人抓去当兵了,老年人……”朱苛突然停住了嘴。 张丁是一个仰慕豪侠的人,他的眼中揉不得沙子,这才被波才疏远,现在要是知道了波才干过这样的事情,保不定心理中怎么想!“朱兄弟,你……”白波看到张丁的样子,低声对着朱苛说道!朱苛心中里笑了笑,农民叛乱就是这个样子,张养浩说过:“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不管你怎么样,老百姓都是没有好日子过得,要是单单在京城举行的权力过渡,算是最好的事情,影响不到太多的老百姓。 然而这里是东汉末年,是一个即将要开始半个世纪的内乱年代,一个人不如狗的年代,很多人都想着在这个年代扬名万世,却也有很多人埋骨他乡!朱苛其实早就可以跑得,但是他不敢,在这个年代,一个人跑出去,能活着回去的概率不会超过百分之一!可能有人会说,刘表单骑走荆州!那你可能忘了,刘表有多少大将,有多少幕僚,一个王室贵族,家里面会养着多少跟着他吃饭的人。 张丁的郁闷只是他自己的,这个年代并没有多少人能够像他一样那样整天长吁短叹,过着自己幻想中的武侠世界,心中只有惩恶扬善。 “朱兄弟,接下来俺们怎么办?” 白波目光迷惑的看着张丁步履蹒跚的样子问道!“阳翟,还能去哪?” 朱苛疑惑的看着白波,对于白波的问题很疑惑!“朱兄弟,渠帅要把官军托住的计划,能成不?” “我又不是老天,我怎么知道,我说过,我们做好自己就行,尽人事知天命而已!” 两人的对话,让周边的环境变得诡异了起来,周围静悄悄的,天山的淡淡微云也不再动弹,让着湛蓝的天空变得诡异的安静!白波跪坐在桌子旁边,双手端着手中的一碗清水,数着碗里面的星星!以前可能想不通渠帅波才为什么要在长社城下死磕,但是这些天跟朱苛画了那么多的地图,时不时的听到了朱苛那里套来了一些信息!渠帅波才就是想要把官军堵在司隶,不让他们南下,然后就能够在豫州,荆州等地拉起更多的人来跟着一起干,一起拜大贤良师,一起拜天公将军!这样就能够让冀州大贤良师天公将军,地公将军和人公将军获得更多的时间去发展,去壮大,去解救更多被大汉欺凌的老百姓!豫州怎么样,现在还不清楚,不过颍川已经残破,十室九空不再是夸大,这一个村庄没有一户烟囱是冒烟的!白波犹豫了,他一直待在波才的军中,根本不知道军队外面是什么样子,现在他见识到了,也就有些些微的犹豫了!“营长大人,这九百人必须去阳翟!” 看着白波迷茫彷徨的眼神,朱苛说道。 白波现在是波才任命的营长,还是一个加强营,手中抓着九百人。 大汉的一个营一般是两个屯,也就是五百人,不过白波的这个营就比较特殊,他这里有着四个屯。 虽然这个营的九百人,大多数都是连辅兵都不如的人组成的,不过现在就装备而论,他们完全不输于那些精兵或者说渠帅的亲兵!“朱兄弟,俺觉得俺适合做营长,俺不知道怎么带军队!” 沉默了许久之后的白波,说出了朱苛最想听到的一句话!白波看着朱苛炙热的眼神,嘴角突然笑了笑,长须一口气说道:“朱兄弟,要不这营长的位置就你来吧!” “好啊,好啊!” 这本来就想好的事情,这四个字不知道朱可想了多少遍,就在出口的一瞬间,朱苛迟疑了!“营长大人,不要说笑,可不敢说笑!” 朱苛已经扫视过四周,没有人手握钢刀,也没有人宠宠欲动,跟没有看到白波准备摔碗为号!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这是朱苛给自己在这一刻中冷静下来的最强有力的劝诫,波才还没有挂,还有在汝南郡的彭脱也还活着,这些人他是带不走的!虽然他给了这些人从一个杂兵,从一个辅兵到精兵的转变,但是要带走,到目前为止,真的还很困难。 他们必须要有白波和张丁一样的经历,一步一步被波才疏远,眼睁睁看着波才衰败,看到他们的梦想破灭,才行!听上去有些残忍,但是在这年代谁不是这么残忍的生活下来的呢? 朱苛想明白了前因后果,随后朝着白波躬身抱拳道:“营长,你是渠帅任命的,你这样就折煞我了,跟着你我有一口饭吃,就已经很满意了!” “朱兄弟,要不这样吧,你做俺副手你感觉怎么样?” 白波看到了朱可眼中的迟疑,说道。 我不一直都是你的副手吗? 现在我都有一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感觉,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非要给我一个这么吓唬人职位!朱苛也没有想明白白波搞得这是哪一出,或许白波是单纯的,又或许是测试呢? 对于自己拿不准的事情,千万不能去试,现在的朱苛,还没有本钱。 最起码在白波现在的心中,就是这么认为的。 心里面发发牢骚可以,但是在明面上,朱苛可不想跟白波把话说得那么明,毕竟他不是张丁,不怎么好说话!“营长大人,我……”“叫我白大哥!” “白大哥,我还是想当一个屯长,带着两百人比较舒服!”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句话对于后世的人来说,影响力还是太大了,那些虚职在这些人的眼中,还真的没有几百个兄弟来的那么的踏实!“朱兄弟,没问题,没问题。 这样吧,你以后就是咱们副营长兼一屯屯长,你的屯就你最近挑选出来的这三百人吧,你看行不行!” “那行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白波也是一个爽快人,看到朱苛在这个时候还不贪心,心中暗想,朱苛的心思可能不在这里,或者他有更大的图谋!聪明人自然晓得,他不能在前面阻挡太多,不然的话,谁知道会不会在半夜身首异处!“朱兄弟,俺去睡觉了,那明日再说!” 白波自踏足这村庄的第一步,就一直心惊胆战的,现在一颗心终于放在了心底,困意在这一刻也涌上心头! 第十四章可怜朱儁又一人 白波在士兵的带领下去睡觉了,张丁早就在房间里面呼噜声连天,给这荒芜的村子增添了不少的生机!朱苛已经过坐在桌子的前面,看着那些时不时走进祠堂跪拜一下天公将军的那些士兵,无奈的摇头!信仰,这个问题好难解决,真的很难。 朱苛虽然把这些人,从手中拿着的是削尖的木头的辅兵,是军队中最下等的兵种,变成了现在跟精兵差不多的待遇,但是还没有见过这些人如此虔诚拜过自己。 但是自从来到这个村子,见到了祠堂中的天公将军之后。 在这里祭拜的人却是络绎不绝,时时刻刻都有人在祭拜,都有人在焚香,都有人在祷告!顺便说一句,波才的军队,跟大汉的军队差得很多,大汉的军队有自己的傲气,不懈用辅兵去打头阵。 军队中,也没有太多的辅兵,要说有,也就是那些乡勇吧,不过一般都是跟在身后捡功劳!但是在波才的军队中却是不一样,冲在最前面的自然是辅兵,是杂兵,是这些手中拿着的是一根一端削尖棍子的辅兵,他们基本上没有什么战斗力。 那么要这些人干什么呢? 答案很简单,去送死唠。 开战之前,这些辅兵先被驱赶出去让官军砍,等他们砍累了,官军的锐气消磨的差不多的时候。 随后就是黄巾军的刀盾手,手中拿着一个木遁和一把朴刀。 辅兵和刀盾手之间,差的是十几个人头的军功,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用手中的木棍去杀十几个身着铠甲,手持长刀的官军,能够转化成刀盾手的寥寥无几。 比刀盾手再好一点的就是长枪兵,自从长枪兵以上的兵种,身上都是披了薄甲的,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挡住箭矢,但那时身份的象征,所有的刀盾兵都想法设法的想要成为长枪兵。 在渠帅的军中,还有一批渠帅很宝贵的人,他们每一个人在渠帅的心中,都是无价之宝,这些人就是弓箭手,他们能够拉弓射箭,他们是技术工,是波才不知道训练了多久才训练出来的。 渠帅虽然带兵十万,但是弓箭手也就之后五千不到,这些人都是宝贝疙瘩。 最后就是精兵,在渠帅波才这里也就是精兵了,这也是为什么当张丁被波才驱逐之后,来到了辎重营,还有那么多的杂兵辅兵孝敬着他的缘故!波才军中的这些精兵,选的都是身材强壮,力气大的士卒,这些人各个身披铠甲,装备精良,他们跟那些杂兵比起来,就像是张飞和朱苛这个官二代一样!不为什么,这些人吃的好,身披铠甲,手持好刀,而那些辅兵呢? 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每天只有稀粥可以喝,就这些稀粥,而且还都是没有盐巴的稀粥!由于朱苛的出现,改变了波才军中的变化。 朱苛手中的这些人,个个手持长刀,身披皮甲,顿顿有肉粥喝,比那些在波才身边的精兵来说,差的只是那一点点华而不实的名誉而已!不过朱苛试探过,这些人没有一个人会跟着他脱离渠帅波才……第二日的清晨,太阳还在山头探着脚,张丁的呼噜声尚未停息,白波那屋也没有动静!朱苛起来了,没有经历过白波和张丁两个人的惶恐不安,也没有昨日里那长途奔袭,身体和心理上自然是都没有那么困顿!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朱苛不能在睡觉了,他现在必须要起来,战报到了!曹操和皇甫嵩的军队并没有损失太多的兵力,大概损失是在三千人左右,跟朱苛预想的差不多,吓人的是那满天的浓烟与烧红了半边天的大火。 有一点是朱苛没有想到的,他的老爹,尚未谋面的老爹又一次被损失惨重。 时间回到那日夜间,那一个没有月光却亮了半边天的夜晚,半夜时分,朱儁他们得到了动静,原来在洧水河的对岸,出现了大批的军队。 虽然半边的天空是粉红色的,是荷尔蒙的味道,毕竟是夜里,隔着洧水河,也看不清什么,所幸朱儁派遣了一批人前去查看!两刻钟之后,派出去的人员回来了,原来对面的是皇甫嵩的军队,他们从山谷中间跑出来之后,害怕对面有波才的埋伏,所以不敢前进,只能往后退,退到河边发现他们的对面原来是朱儁率领的先锋队伍!如果故事到这里就结束的话,或许是一个美好的大结局。 朱儁看着对面被大火炙烤的黑里黑球的皇甫嵩大军,正在得意的劲头上,尤其是当听说曹操的两万先锋,有两千多人葬身火海,还有四千多人烧人重伤,算得上伤亡惨重!压抑太久的人,容易大脑发热,遇到点好事情就会得意忘形,比如那被众人欺负的范进,在中举之后就完全是两个人。 这不,朱儁就忘了他们的上游是早就埋伏好了点伏兵,在上游还有一个大坝,等着水淹皇甫嵩的官军!在洧水河上,用早就架起来的浮桥,朱儁带了自己身边仅剩的一千五百名精锐,一千五百名亲兵,挑着馒头,背着烈酒,打着口号,去河对岸去慰劳中军大军的几万兄弟!时间也算是巧,其实白波和张丁他们已经打算放弃了那个大坝,水淹大军这个任务也早就放弃了,在收到朱苛的通知之后,草草的在下方挖了几锄头之后,就带着六百多名小部队离开了。 当朱儁带着一千五百人兄弟走到洧水河中间的时候,从上游冲垮河堤的大水咆哮而下。 浮桥轰隆隆的声响声跳起了舞蹈,上下不同的摇晃,浮桥下面的河水也在不停的闹腾着,随时都要挣脱绑在自己的身上的这条条乱七八糟的东西。 上游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近,河岸两边的人们感觉到的脚下土地的颤抖,在这样轰隆隆未知的声音面前,脚下的土地也怕了,颤抖的很明显!刚刚经历过一场大火的皇甫嵩及他带领的五万多大汉的精锐,脸上全部都是惶恐,白日里是山火的额包围,现在又是土地的颤抖,很多人都在怀疑,是不是真的大汉的朝廷得罪上苍,这是降下来的惩罚吗? 河上的那些人,在跳动的浮桥身上,已经跑不动路,他们的一只脚刚刚他下去,另一只脚却抬不起来。 一刻钟之前还是温顺的像一只绵羊的河面,在一刻钟之后,就变成了一直恶狼,一直要把一切生吞活剥的恶狼!当轰隆隆的声音到了他们的面前,朱儁已经被那一千五百人的亲兵,貌似送到了离岸边不远的地方。 在黑色的夜空中,他们只看到了两人多高的一堵墙,是的,就好像是一座城墙压了过来,这一度携带者死亡气息,裹挟着来自地狱最深处的恐惧,狠狠的拍在了他们的身上。 要不是夜间,在天空中也看不见什么,不然的话,或许在天山可以形象的看到一群蚂蚁一瞬间就被一块石头推到了十万八千之外!不过可惜的是,在这样的夜间,普通人是看不到这些东西,或许什么河神山鬼能够看到一些吧!朱苛跪坐在桌子上,看着手中的从波才大军中间搞到的小道消息的战报,心中为自己的便宜老爹惋惜不已!同时心里面暗想,要是自己做的这一切万一被老子朱儁知道了的话,会不会提刀而上,砍了以儆效尤!万幸,是皇甫嵩的兵力没有损失太多,这些大汉最后的精锐兵力,虽然朱苛现在身处的黄巾兵营跟大汉是敌对势力,但是朱苛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把大汉的所有精锐折在自己的手中!“哎呀,朱兄弟,起来的这么早!” 张丁从房间里面跑出来,双手捧着裤裆,急匆匆的寻找着茅房!“那边,那边!” 朱苛赶紧从桌子后面站起来,指着院子西侧。 奈何,朱苛话刚刚说完,张丁已经把自己的弟弟小丁掏了出来,站在朱苛放桌子不远的地方哐嘡嘡的滋了起来,身体随着小丁的释放而抖动两三下,长长的出一口气!朱苛所在的地方,立刻就是一股子的尿骚味扑面而来,那梨树下清新湿润的味道瞬间就消失不见,只是充斥着一股浓浓的尿骚味!“这尿绝壁很黄,很黄!” 这是朱苛离开梨花树前最后的想法!“朱兄弟,俺们什么时候出发,俺想早点回去,好让俺跟俺那邦兄弟吹嘘一番!” 张丁撒完尿,抖着熊一样的身体寻找着朱苛!“这个,这个你要问白大哥,他毕竟才是营长嘛!” 朱苛捏着鼻子往屋子里跑!张丁把自己的裤子绑了绑,两只脚在地上使劲跺了跺,应该是要跺掉上面被尿溅起来的黄土吧!“他哪里会带个兵,就这两次放水断后和一次放火烧山,那一次不是你朱兄弟的主意!他顶多……”张丁大咧咧的说着,却看见白波黑着一张脸从屋子里面出来,余光瞥了一眼张丁,随后朝着祠堂走去,拜了拜!朱苛探出头来,朝白波点头笑了笑!一个人的缺点再怎么明显,你跟这个人关系再好,也不能在背后说被人的坏话。 明面上说没事,但是在背后说的话,那就是……张丁看到了白波的大黑脸,识趣的闭上了嘴巴!“白大哥,我们吃过早饭就出发,你看可行?” “中,中!” 白波含含糊糊的应承了一下,拜完祠堂的大贤良师,就钻进了茅房!“唉,你啊!” 朱苛用食指点了点张丁,出去整顿军队去了!白波和张丁都是一心想要进中军大营的,心中的豪情或者说是梦醒很明确,出人头地是他们的第一想法。 早饭刚刚吃过,张丁、朱苛和白波就带领这九百兄弟出发了,他们要赶紧去阳翟,按照朱苛的说法,颍川郡制所在阳翟,阳翟肯定是一个大县城,里面的好东西多的是,早点去还能分到点什么,去晚了可就……而朱苛着急这想去阳翟的主要原因,只是想看看那个著名的私学堂——颍川书院到底怎么样,里面的那些人还在不在? 朱苛心中想的还是那些名人奇士,毕竟史上曹操曾今在书信中对于荀彧说过:“汝颍故多奇士!” 朱苛现在更想得到这些奇士。 在朱苛的意识中,强如吕布那种英雄,最后还不是被身死道灭,什么都没有留下,再看看司马懿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还不是坐拥天下!阳翟。 颍川郡制所所在,豫州最繁华的一个县城,或者说是城市。 除了东汉首都洛阳之外,名人雅士最多的一个地方,那些颍川大家族在颍川举办的私塾,算是育有大量的人才!阳翟县城中,郡守衙门中,鬼知道郡守跑了多少时间!在郡守的制所逍遥的,现在是波才和他的一干忠心手下,大军一部分驻扎在城外,一部分在城中驻防!分兵两处是为了互为犄角,官军的军队较少,这样他们只要攻打一处,就注定要腹背受敌! 波才手中拿着的是战报,就是早日间朱苛手中拿着的那一份战报,不是因为那些斥候想给朱苛去看,而是因为朱苛的900人中间,有人跟斥候有关系,这情报自然是就分了朱苛一份!“渠帅,这情报……”一名身穿儒袍,头戴儒冠,嘴角留着山羊须的老先生,站在波才的下手,一脸的严肃,拱手朝着波才道!“嗯,先别说话,俺好好想想!” 波才看着情报,心里面震惊不已!许久,波才说:“你们说这山火到底是不是白波他们放的?” 看到手底下的众人没有说话,波才又问道:“这白波真的有这样的才能?” 波才这番话一出口,众人坐不住了。 白波才能大,是不是又要把白波召回了呢? “渠帅,俺认为这山火肯定跟白波无关,根据斥候汇报,白波当时是在洧水河畔,他怎么可能去放火呢?” 那个穿着儒袍的晃着脑袋,不可一世的分析道!这儒冠儒袍的刚刚褪下,又上来一人,朝着渠帅波才说道:“渠帅,你也不想想,白波要是知道的话,怎么可能还能够在洧水河畔呢? 还差点被皇甫嵩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这是又有一名身上披着皮甲的武将上前说道:“渠帅,俺也认为不可能? 九百人的队伍,怎么放的火怎么能够把皇甫嵩的军队堵在山谷前进不得呢? 皇甫嵩当时偷袭我们,那也是两千人的骑兵!” 好家伙,看得出来,在波才的大营中,不喜欢白波的,不仅仅是出谋划策的文士,还有那些上阵杀敌的武将。 白波真的是掉进了公共厕所——引起了公愤(粪)!“嗯,你们说的有几番道理,等白波回来了某亲自问问他,看看他到底怎么说?” 波才此时也拿不准,毕竟这一切都是发生在几百里之外的洧水河畔,他们现在是在阳翟!“渠帅,俺跟你打赌,这白波回来,肯定说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肯定要把这功劳揽下来!” 又一名留着山羊须的男子上前抬头挺胸,得意洋洋的分析道:“敢打赌,他还会这么说,‘俺早就算好了,俺就是哪里的一个诱饵,诱导着皇甫嵩去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随后在给他来一个瓮中捉鳖,最后俺们这些诱饵全身而退!’”这留着山羊须的男子,跟自己的稚嫩的脸庞完全不成比例,嘴上模仿着白波的语气,引得众人一顿哄笑!波才召集大家关于战事的会议,就在这嬉笑中度过了,随后才是今日的重头戏,便是粮草问题,他们这将近十万人,是从长社逃跑过来的,手中自然是没有多少粮食。 他们没有,不过有人有粮草呀!别忘了这里是阳翟,这是除了洛阳以外东汉最大的城市,还有在这里随着东汉而经营了两百年的世家,这些人,那个人的家中没有粮食呢? “渠帅,现在这些大家族捐献的粮草还远远不够,按照正常损耗,俺们很难支撑到过冬!” 一名手抱竹简的人,对着波才说道!波才听后,心中皱着眉头,随同他一起皱着眉头的还有那些没有穿皮甲文士。 在众人把目标瞄准了白波之后,他们这次算是做到了一荣俱荣,一愁俱愁。 这种沉闷的氛围,在这些人的眼中,是持续不了多久的,尤其是郡守府中还有那么多穿着皮甲,腰中别着长刀的人。 因为这些人的脑袋,根本就不是去思考这些文绉绉的问题的,他们的眼中,只有刀枪剑戟的快意恩仇。 “渠帅,要按说,咱们杀他娘的一家,打进去分了他家的粮食,别的哪一户人家还不乖乖把粮食拿出来给俺们!” 说话的这人头发不长,胡子老长,腰间长刀,托在脚后跟!这汉子的话要是叫朱苛听到的话,按照他的阅历,他肯定会说:打土豪分土地或许是从他开始,思想及其先进呀!“不行,传令下去,别给老子瞎搞!” 波才骂道:“天公将军说了,这些大家族是俺们的仰仗!” 波才嘴角偷偷抿着笑了笑,“不能硬来,但是你们可以适当的去筹集一下粮草,就按照咱们以前的老办法来!” 这话说的对象,不是那些手中按着长刀的粗汉子,就是站在波才身边的那些穿着儒衫,手中或多或少拿着竹卷的人,他们待波才说完之后,脸上都漏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其实要打土豪,分粮食,没必要非要喊打喊杀,血流成河,在他们的心中,搞你们的粮食出来,是一门艺术活!黄昏时分,太阳还在阳翟的西边的天空流连,踌躇不前,跟今日结交的朋友做最后的惜别!在阳翟城墙外,从东边而来了一批人马,这些人马分三批而动,是两个整齐的方阵,中间还有一个简单的车队!站在阳翟城墙上儿看的话,在地平线上只是小小的一撮,上不得什么台面!没错,这一撮人马,就是断后成功的白波他们那行人,他们的昂首挺胸的样子,若是能够走进阳翟城,或许还能够引起一两个人的主意,认为他们是一支不错的军队!不过奈何,他们根本没有进城的机会,刚刚从地平线上冒头,就接收到命令,继续回归到辎重营中,他们还是辎重营中的一员!在辎重营中,他们的位置还是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中间,阳翟城外的军队,是在阳翟城的东北处,而白波他们军队驻扎的地方,是在这座军营的西北处。 算是距离中心最远的地方,在朱苛心中粗略的估计,这地方哪怕是皇甫嵩跟白波打起来,估计他们一时半刻也不会被波及。 不过他们的军队现在不仅仅是九百人,在这一路上,他们接收了一些溃兵,现在的军队人数是一千三百一十八人!朱苛对于军队人数还算比较清楚,这些人在他的心中自然是有重用!这一夜,天空格外的黑,那夜空的星星也不见了许多,除了黑就是黑!按理说白波军中这些人,吃了那么多的马肝,这夜盲症算是好了一点,但是仍旧是看不清什么!白波军中的这一千多人,按照正常来说,应该分四个屯,但是因为那些不可描述的原因,最终分了三个屯!张丁的那个屯,几百人全部跟着张丁出去吹牛皮喝酒去了,他们能吹的牛皮实在是太多了,比如把皇甫嵩的屁股烧红了,水把朱儁一家子全部都冲走了,朱儁绝后了等等的!朱苛听到了之后估计也只能在地上面画着圈圈诅咒张丁的小弟小丁……白波的一屯人,留下来的也不多,很多也是跟着吹牛皮去了,毕竟他们很多人都是在这辎重营中沾亲带故,是时候去看看!最听话的自然是朱苛带领的一屯兵,这三百人全部都在——吹牛皮!开始的时候,看见张丁带着人走了,白波的人跟着走了,朱苛还带着他的一屯人在饭后一起吹牛皮,可是吹着吹着朱苛发现了氛围不对,随后朱苛下令,全部去找找他们的老乡,跟老乡报个平安,拉拉家常!随着众人的一哄而散,朱苛一个人孤寂的坐在了自己小小的营帐中,发起了呆。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本来在前世的朱苛,根本不会去思考这么深奥的哲学问题,他的生活只有上班睡睡觉,下班看看小说打打球,日子混过去就行了!然,现在不行,看着手中现在已经有了一千人,如果想要活得好,手中必须要有更多的人,不过自己本事不行,现在亲自带着三百人,就感觉到很吃力,很多东西力不从心。 他需要带兵的将军,他需要出谋划策的人,他更需要一个安稳的环境!“去他娘的我之所以不是英雄,是因为没有生在乱世!” 朱苛在帐篷里面大骂一声!这就跟那些没有人投诉过降落伞质量不好一样,谁也不知道那些没有成为英雄的人有几千万——都死了。 可是在乱世中活下来的人又有多少呢? 能够成为英雄人在东汉末年乃至于最后,也就只有几百个人而已!现在阳翟城中和这军营中的人,波才号称十万,可是在不久之后,能活下来的又能有多少呢? 就算自己能够带着这一千人走掉,但是剩下的那些就不管了吗? 同样睡不着在叹息的人,还有白波,他收到消息,明日里去城里面见渠帅波才!但是今日给他送消息的人脸上不善,白波知道,哪怕是渠帅想要自己回去,那些自己曾今得罪过的人还是不会就这么简单的放过自己。 阳翟……白波再一次翻看地图,看着阳翟背靠大山,这地方的大家族手中都有强兵,两百年的积攒,这些大家族不能小觑。 到时候官军包围过来,阳翟这些人不里应外合应该已经是上天恩赐了,而阳翟这山形地势,波才这些人的葬身之地就在这里,跟史书上的记载也差球不多!这就是命!这一句感叹,是一个来自千年之后的灵魂发出来的。 白波是一个不错的战略家,或许在战术应急方面还有些不足,但是在战略方面的白波还是很优秀的。 白波这几日里闷闷不乐的原因,就在于此,并不是因为张丁说了他不会带兵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情。 眼前十万黄巾信众生死存亡,比自己会不会带兵的事情大的去了!白波在想,自己明日里应该如何把这些说给渠帅波才去听,如何才能够让渠帅波才信任自己!白波自己都想清楚了,那就是去荆州,去南阳郡,穿过方城夏道,进入南阳盆地,到时候那就是生机,那就是活路!也是目前在白波看来他们这伙颍川黄巾军唯一的活路!难就难在如何让波才听自己的 第十五章阳翟 阳翟。 颍川郡制所所在,豫州最繁华的一个县城,或者说是城市。 除了东汉首都洛阳之外,名人雅士最多的一个地方,那些颍川大家族在颍川举办的私塾,算是育有大量的人才!阳翟县城中,郡守衙门中,鬼知道郡守跑了多少时间!在郡守的制所逍遥的,现在是波才和他的一干忠心手下,大军一部分驻扎在城外,一部分在城中驻防!分兵两处是为了互为犄角,官军的军队较少,这样他们只要攻打一处,就注定要腹背受敌! 波才手中拿着的是战报,就是早日间朱苛手中拿着的那一份战报,不是因为那些斥候想给朱苛去看,而是因为朱苛的900人中间,有人跟斥候有关系,这情报自然是就分了朱苛一份!“渠帅,这情报……”一名身穿儒袍,头戴儒冠,嘴角留着山羊须的老先生,站在波才的下手,一脸的严肃,拱手朝着波才道!“嗯,先别说话,俺好好想想!” 波才看着情报,心里面震惊不已!许久,波才说:“你们说这山火到底是不是白波他们放的?” 看到手底下的众人没有说话,波才又问道:“这白波真的有这样的才能?” 波才这番话一出口,众人坐不住了。 白波才能大,是不是又要把白波召回了呢? “渠帅,俺认为这山火肯定跟白波无关,根据斥候汇报,白波当时是在洧水河畔,他怎么可能去放火呢?” 那个穿着儒袍的晃着脑袋,不可一世的分析道!这儒冠儒袍的刚刚褪下,又上来一人,朝着渠帅波才说道:“渠帅,你也不想想,白波要是知道的话,怎么可能还能够在洧水河畔呢? 还差点被皇甫嵩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这是又有一名身上披着皮甲的武将上前说道:“渠帅,俺也认为不可能? 九百人的队伍,怎么放的火怎么能够把皇甫嵩的军队堵在山谷前进不得呢? 皇甫嵩当时偷袭我们,那也是两千人的骑兵!” 好家伙,看得出来,在波才的大营中,不喜欢白波的,不仅仅是出谋划策的文士,还有那些上阵杀敌的武将。 白波真的是掉进了公共厕所——引起了公愤(粪)!“嗯,你们说的有几番道理,等白波回来了某亲自问问他,看看他到底怎么说?” 波才此时也拿不准,毕竟这一切都是发生在几百里之外的洧水河畔,他们现在是在阳翟!“渠帅,俺跟你打赌,这白波回来,肯定说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肯定要把这功劳揽下来!” 又一名留着山羊须的男子上前抬头挺胸,得意洋洋的分析道:“敢打赌,他还会这么说,‘俺早就算好了,俺就是哪里的一个诱饵,诱导着皇甫嵩去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随后在给他来一个瓮中捉鳖,最后俺们这些诱饵全身而退!’”这留着山羊须的男子,跟自己的稚嫩的脸庞完全不成比例,嘴上模仿着白波的语气,引得众人一顿哄笑!波才召集大家关于战事的会议,就在这嬉笑中度过了,随后才是今日的重头戏,便是粮草问题,他们这将近十万人,是从长社逃跑过来的,手中自然是没有多少粮食。 他们没有,不过有人有粮草呀!别忘了这里是阳翟,这是除了洛阳以外东汉最大的城市,还有在这里随着东汉而经营了两百年的世家,这些人,那个人的家中没有粮食呢? “渠帅,现在这些大家族捐献的粮草还远远不够,按照正常损耗,俺们很难支撑到过冬!” 一名手抱竹简的人,对着波才说道!波才听后,心中皱着眉头,随同他一起皱着眉头的还有那些没有穿皮甲文士。 在众人把目标瞄准了白波之后,他们这次算是做到了一荣俱荣,一愁俱愁。 这种沉闷的氛围,在这些人的眼中,是持续不了多久的,尤其是郡守府中还有那么多穿着皮甲,腰中别着长刀的人。 因为这些人的脑袋,根本就不是去思考这些文绉绉的问题的,他们的眼中,只有刀枪剑戟的快意恩仇。 “渠帅,要按说,咱们杀他娘的一家,打进去分了他家的粮食,别的哪一户人家还不乖乖把粮食拿出来给俺们!” 说话的这人头发不长,胡子老长,腰间长刀,托在脚后跟!这汉子的话要是叫朱苛听到的话,按照他的阅历,他肯定会说:打土豪分土地或许是从他开始,思想及其先进呀!“不行,传令下去,别给老子瞎搞!” 波才骂道:“天公将军说了,这些大家族是俺们的仰仗!” 波才嘴角偷偷抿着笑了笑,“不能硬来,但是你们可以适当的去筹集一下粮草,就按照咱们以前的老办法来!” 这话说的对象,不是那些手中按着长刀的粗汉子,就是站在波才身边的那些穿着儒衫,手中或多或少拿着竹卷的人,他们待波才说完之后,脸上都漏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其实要打土豪,分粮食,没必要非要喊打喊杀,血流成河,在他们的心中,搞你们的粮食出来,是一门艺术活!黄昏时分,太阳还在阳翟的西边的天空流连,踌躇不前,跟今日结交的朋友做最后的惜别!在阳翟城墙外,从东边而来了一批人马,这些人马分三批而动,是两个整齐的方阵,中间还有一个简单的车队!站在阳翟城墙上儿看的话,在地平线上只是小小的一撮,上不得什么台面!没错,这一撮人马,就是断后成功的白波他们那行人,他们的昂首挺胸的样子,若是能够走进阳翟城,或许还能够引起一两个人的主意,认为他们是一支不错的军队!不过奈何,他们根本没有进城的机会,刚刚从地平线上冒头,就接收到命令,继续回归到辎重营中,他们还是辎重营中的一员!在辎重营中,他们的位置还是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中间,阳翟城外的军队,是在阳翟城的东北处,而白波他们军队驻扎的地方,是在这座军营的西北处。 算是距离中心最远的地方,在朱苛心中粗略的估计,这地方哪怕是皇甫嵩跟白波打起来,估计他们一时半刻也不会被波及。 不过他们的军队现在不仅仅是九百人,在这一路上,他们接收了一些溃兵,现在的军队人数是一千三百一十八人!朱苛对于军队人数还算比较清楚,这些人在他的心中自然是有重用!这一夜,天空格外的黑,那夜空的星星也不见了许多,除了黑就是黑!按理说白波军中这些人,吃了那么多的马肝,这夜盲症算是好了一点,但是仍旧是看不清什么!白波军中的这一千多人,按照正常来说,应该分四个屯,但是因为那些不可描述的原因,最终分了三个屯!张丁的那个屯,几百人全部跟着张丁出去吹牛皮喝酒去了,他们能吹的牛皮实在是太多了,比如把皇甫嵩的屁股烧红了,水把朱儁一家子全部都冲走了,朱儁绝后了等等的!朱苛听到了之后估计也只能在地上面画着圈圈诅咒张丁的小弟小丁……白波的一屯人,留下来的也不多,很多也是跟着吹牛皮去了,毕竟他们很多人都是在这辎重营中沾亲带故,是时候去看看!最听话的自然是朱苛带领的一屯兵,这三百人全部都在——吹牛皮!开始的时候,看见张丁带着人走了,白波的人跟着走了,朱苛还带着他的一屯人在饭后一起吹牛皮,可是吹着吹着朱苛发现了氛围不对,随后朱苛下令,全部去找找他们的老乡,跟老乡报个平安,拉拉家常!随着众人的一哄而散,朱苛一个人孤寂的坐在了自己小小的营帐中,发起了呆。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本来在前世的朱苛,根本不会去思考这么深奥的哲学问题,他的生活只有上班睡睡觉,下班看看小说打打球,日子混过去就行了!然,现在不行,看着手中现在已经有了一千人,如果想要活得好,手中必须要有更多的人,不过自己本事不行,现在亲自带着三百人,就感觉到很吃力,很多东西力不从心。 他需要带兵的将军,他需要出谋划策的人,他更需要一个安稳的环境!“去他娘的我之所以不是英雄,是因为没有生在乱世!” 朱苛在帐篷里面大骂一声!这就跟那些没有人投诉过降落伞质量不好一样,谁也不知道那些没有成为英雄的人有几千万——都死了。 可是在乱世中活下来的人又有多少呢? 能够成为英雄人在东汉末年乃至于最后,也就只有几百个人而已!现在阳翟城中和这军营中的人,波才号称十万,可是在不久之后,能活下来的又能有多少呢? 就算自己能够带着这一千人走掉,但是剩下的那些就不管了吗? 同样睡不着在叹息的人,还有白波,他收到消息,明日里去城里面见渠帅波才!但是今日给他送消息的人脸上不善,白波知道,哪怕是渠帅想要自己回去,那些自己曾今得罪过的人还是不会就这么简单的放过自己。 阳翟……白波再一次翻看地图,看着阳翟背靠大山,这地方的大家族手中都有强兵,两百年的积攒,这些大家族不能小觑。 到时候官军包围过来,阳翟这些人不里应外合应该已经是上天恩赐了,而阳翟这山形地势,波才这些人的葬身之地就在这里,跟史书上的记载也差球不多!这就是命!这一句感叹,是一个来自千年之后的灵魂发出来的。 白波是一个不错的战略家,或许在战术应急方面还有些不足,但是在战略方面的白波还是很优秀的。 白波这几日里闷闷不乐的原因,就在于此,并不是因为张丁说了他不会带兵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情。 眼前十万黄巾信众生死存亡,比自己会不会带兵的事情大的去了!白波在想,自己明日里应该如何把这些说给渠帅波才去听,如何才能够让渠帅波才信任自己!白波自己都想清楚了,那就是去荆州,去南阳郡,穿过方城夏道,进入南阳盆地,到时候那就是生机,那就是活路!也是目前在白波看来他们这伙颍川黄巾军唯一的活路!难就难在如何让波才听自己的 第十六章上门被拒 次日,清晨。 太阳还不知道在那个被窝窝里面温存,天空上的朵朵褐色云彩为太阳打着掩护。 白波已经起床梳洗完毕,红着两只眼睛,整理着昨日里准备好的东西!三张羊皮地图和一卷竹书,他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死死的抱在自己的怀里。 方才从自己的屋子里面走了出来,就遇到了在屋子外面蹦蹦跳跳的朱苛,白波一脸的黑头!这蹦蹦跳跳的朱苛是不是傻了,还是怎么了? 为何如此的不庄重? 这是白波的第一念想!“早啊,白营长,我想跟你进城去看看!” 朱苛不明白白波为什么一副面瘫样,尴尬一笑说道!“走吧,正好要进城,俺也是一个人,算是有一个伴吧!” 白波迟疑了一下。 随后白波和朱苛两个人也没有扭捏什么,早饭就是两个窝窝头,伙房里面早就有人做好了,他们直接去拿就行了,也不用在操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两个人,十二个随从,两头驽马,长得非常像骡子,驮着白波和朱苛就晃晃悠悠的上路了!白波和朱苛两人从军营里面出发,走了将近一个两刻钟,才算勉勉强强的能够看到那远处高大的城墙。 两人路过城门处,给那耀武扬威的城门处禁卒看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份牌,穿过城门洞而去!“白大哥,今日我进城可能要多去逛逛,我们酉时再在这里集合怎么样?” 朱苛对着白波拱手道!“也好,也好!” 白波只是简单的应承了一句!随后两个人分道扬镳,十二个随从也分成了两部分,六个跟着白波,六个跟着朱苛。 只是不同的是,这分离出来的六个随从和朱苛一样,全是穿着的是普通的清布小衫,并没有佩戴皮甲,手中的长刀自然是挂在腰间!阳翟城作为颍川郡的制所,并不是一个小城池,这是朱苛早就打听好了的,朱苛今日的任务,肯定不是逛逛街,看看这东汉的城池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而已!朱苛今天进城,也是这些时间一直在思考着的事情,他现在缺乏带兵之将,更缺乏出谋划策之士。 东汉的城池,除了洛阳和长安之外,都不是特别大,这就让朱苛有些尴尬,他在的认知中,阳翟这城市,应该很大很大。 很明显,古人不知道城镇化,自然也就不搞什么城镇化。 其次就是古代的城池,除了城墙以外,护城河也是少不了的,要建造一座大规模的城池,在技术落后的那个年代,那也是很揪心的!最后一点就是,古人的城墙中,很少有老百姓在城中居住,这是很重要的一点,士大夫之族他们在规划城池的时候,很少会把老百姓规划到城池里面!在古代的城池中间,一般有这么几个必不可少的东西,第一就是府衙,这也是现在白波要去的地方。 第二就是集市,这是一个城池最主要的东西,经济流通的重要手段!第三就是有一些庙宇,有的是文庙,有的是圣人庙宇等等。 朱苛带着六个随从,在并不怎么繁华的街道逛了逛,熟悉了下阳翟县城。 “没有打听颍川书院。” 六个随从一致对朱苛说道。 一直到了中午时分,差不多把整个阳翟县城逛了个遍,还是没有打听到颍川书院。 就在此时,看到了前面有一家厩置,这就是后世酒馆的雏形,是大汉用来休息吃饭的地方。 城外是大军压境,城内还算繁华,厩置中持枪抗刀的大汉并不在少数,在这种地方,朱苛进去之后就是找到了几个吹牛的,蹲在一起吹了会。 疏略之后,这才打听颍川书院的位置,这些人一脸的错愕,丝毫不知道阳翟城中还有一个颍川书院。 朱苛摸着脑袋想了很久,在即将要放弃的时候,随口说了句:“司马徽这老头子跑哪去了?” 这些人一听是司马徽,他们这些持枪论剑的人才骂咧咧的给朱苛指了道路。 这一会酒馆收获不小,朱苛并不会在意这些人说了什么,更不会在意这些人说话的态度,这是朱苛一直以来坚守的原则,做大事者,一定不要被琐琐碎左右了你的思维。 司马徽家的子好生气派,院子前面是两尊大狮子。 院子有三扇门,中间是一个大门,两侧是两个小门,中间大门的上面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司马府”!院子门口战士十多个手中拿着长枪的猛士,就凭朱苛身边的这六个拿着刀的人,上去可能会被秒杀吧,毕竟一寸长一寸强,现在的朱苛他们众人还是太弱了。 朱苛和几个兄弟互相看了看,随后又看了看那十多个是光着膀子的汉子,心中感叹司马徽搞面子工程。 整个阳翟县都已经是波才的了,都已经是太平道教众的了,把自己的家门口搞得这么严严实实的有用吗? 朱苛笑着走了上去,模仿着这个不伦不类的中原官话对着门口的几个手持长枪的说道:“某来拜访水镜先生!” 面对着士族,朱苛自然不可能拿出跟张丁等这些丘八一样的态度去对待礼仪做到了全套“走走走,俺们这里没有水镜先生,赶紧滚!” 朱苛笑脸迎了上去,哪里想到的是被对面冷脸骂回!朱苛没有想到,大家族司马徽的卫兵,竟然一点修养都没有,直接叫人滚。 这就是大士族应该拥有的气质吗? 朱苛心中有了怒气,还是压住了,身边的小跟班却嘀咕了一句:“俺去你他娘的,好没礼貌,这是俺们朱屯长……”刚刚一张口,就感觉氛围部队,周边环境温度直降。 却见那十个兄弟眼神一变,摆出了阵势,十几杆长枪,枪头统统指着朱苛等人,成半圆形把朱苛他们七个人形成了包围之势。 这些人的意思很明显,你们他丫的要上来送死就来!火药味已经十足,在这种包围下,这种重压下,朱苛其中一个随从,就奔溃了,手中的刀在颤抖中脱壳而出。 “干什么? 你们干什么?” 那些卫兵们大声的叫骂道,手中长枪击打着地面。 朱苛毕竟年轻,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 其实这些卫兵们也是走夜路吹口哨,自己给自己壮胆子而已,要是精兵,朱苛七个人早就全身都是窟窿,哪里还需要费口舌。 “误会误会……”朱苛赶紧张开双手,朝着那些卫兵双手持枪的人喊道。 没办法,带的人太少了,本来一场设想中的礼貌相见,没有想到到了现在变成了兵戎相见,朱苛要的是在这些大家族的面前留下善缘,到时候……随着他们众人辱骂的声音,院墙后面哗啦啦的站起来密密麻麻的一层人,手中拉着强弓咯嘣咯嘣地响,箭头齐齐指向朱苛等人的脑袋!在东汉这个年代,朱苛算是第一次直接面对着这么多的杀神,第一次被这么多的枪头和箭矢指着,这哪里受得了!那么多弓箭,一旦一个人手一松,意外就出现了,别的人不说能不能活下来,朱苛可能要……“诸位大哥,对不起,对不起您嘞!” 朱苛秒怂了,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现在不低头可能就要挂了,朱苛赶紧朝着这些人笑脸加道歉!“你们那里来的野人,敢在这里撒野,要不是看你们是太平道教众,现在就是七只刺猬在这里!” 院墙上看起来一个管事的仗着自己人多,对着朱苛就是一顿大骂:“赶紧滚,你们渠帅在俺家门前也是客客气气的,你们这些野人哪来的勇气!” 朱苛选择果断的夹着尾巴跑路,手中并不多,枪杆子不硬,尴尬了……跑是要跑的,但是不能跑的太憋屈,面子还是要的。 朱苛估摸着跑到了安全距离之后,才抱拳对着院墙上的人喊道:“过两天再来拜会司马家主,到时候咱们再切磋一二……”嗖——那个管事的夺过一把弓,一支箭就插到了朱苛身前半步,箭羽还在颤抖。 赶紧跑,他娘的…… 第十七章意料之外 午时还没有到,天空中的烈日已经开始发自己的脾气了,整个阳翟城都被这日头晒得蔫蔫的,垂头丧气的没有一点精气神!阳翟城的大街上,没有一个人敢在大街上晃荡,空荡荡的街道,只有朱苛他们一行人还在街上跟游魂一般在晃荡,就连城墙上驻守的士兵,全部都躲进了阴凉处去避暑去了!本来按照计划,朱苛应该是去找司马徽,顺便去拜访一下颍川别的几大家族。 比如陈群的家族陈家,荀彧的家族荀家,还有韩家等等这些大家族,结一个善缘,按照预算时间也就差不多到了酉时,到了约定白波一起出城的时间。 现在呢? 计划比不上变化,朱苛被司马徽家的卫兵赶走,他娘的现在午时还不到,要等到酉时,那可是三个时辰六个小时,如何等? 最后无处可去的朱苛,还是带着身后的六个人,回到了那个厩置,回到了吹牛逼的地方去了!再看白波,他的事情可比朱苛要精彩的多的去了。 阳翟县城的郡守府衙,以前应该算是修建的是富丽堂皇。 不过现在都看不出来,之间那院子的大门已经被拆掉了,只剩下隐隐约约能够看见两个土柱子还立在哪里!真他娘的有一种大门没有按在墙上的感觉,门前面的两个石狮子早就不见了踪影,要不是石墩还在,谁也不知道这个地方以前有石狮子。 这大门也是三个门,为什么是也呢? 好像是司马徽的家门也是这么设置的。 这中间大门处的门槛还在,两扇大门早就不见了踪影,在那个空框框后面,远远的就能看见大门里面一座雕像,这座雕是谁朱苛还没有看见,但是早就猜到了是谁? 那就是被万人祭祀的天公将军,现在在冀州带领着许多老农民杀官员毁良田闹黄天的——张角。 这雕像在这个时代,香火那肯定是最鼎盛。 只是在这样的天空下,雕像上方一颗遮阳的树都都没有,是不是会晒得慌呢? 而大门的两侧是两个小门,跟现在的小门是一扇门不同,每一个小门的前面的嘎嘎角角,都斜倚着两个手持长刀的士兵,躲着太阳,在乘凉。 为什么司马府的门前那么多的守卫,而在阳翟县城的郡守府门口只是站着这么嘻嘻索索的四个人呢? 原来波才驻军阳翟之后,去司马府上打秋风的人不少。 就是因为那些名门望族大族,他们的心中没有国这个概念的,不管你是哪一支军队,都能跟你签署一个互不侵犯条约,你要的粮食我给你送上,你别来搞我!那些大家族的内部通常流传着一句话:没有千年的王国,只有千年的世家!就是他们的这些绥靖政策,他们缺乏奋起反抗的精神,才会造就历史上一次次的动乱,这是朱苛一直最讨厌的。 不过虽然这些家族能够苟活千年,委屈倒是……至于敢来阳翟县城波才坐镇郡守府来打秋风的人一个都没有。 还有那些在城墙上驻防的士兵,城墙下兵营中睡觉的士兵,不到一刻钟,就能开过来专治各种不服,不踩成泥浆才怪!白波带着六个士兵,来到了左手边的大门处,这个时代没有走路走右边的说法,拱手对着两个倚在墙角打迷糊眼的门神道:“劳烦两位大哥,就说辎重营中白波,奉命来见渠帅!” 能够做一个单位的门神,首先你必须要有关系吧,其次你还必须要眼亮,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这两个人关系是有了,眼睛也还行,在这个位置,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是最基础的技能。 这几日里全部都是再说白波如何的断后,如何立功云云,虽然在曾今在将领中不受待见,却听说渠帅吃饭的时候都会念叨一番!“哈哈!原来是白营长,你看俺们俩有眼不识泰山,还望见谅!” 两人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把阴凉地方让给了白波和身后那六个随从。 其中的一个门神,已经小跑步朝着跑去,他们要在第一时间把消息送给波才,可不敢怠慢了眼前的这个连续打了两场胜仗的人!坊间流传着一些关于白波的消息,那可都是绝户计……“哈哈,好说好说,两位兄弟辛苦了,辛苦了!” 白波笑嘻嘻的说着,一边顺手把手中的块银锭子就送给了这门卫!“白营长人,你这样……”这门卫一只手在推,一只手在拉,原来这推拉戏份在几千年之前就有了,并不是春节专有戏份!“哈哈,俺也知道诸位兄弟都很辛苦,头顶这大日头的,这么晒!” 白波嘿嘿笑着,趁着那人一只手的拉力,就送进了他的怀里面!站在右手边的两个人眯着眼睛瞅着这边的发生的事情,双鄂都快掉到地面上了。 这是真的吗? 他们就是死也不相信这会是真的,那还是传说中那个白波吗? 如果白波是这样,那还会被渠帅驱逐出决策圈吗? 不过错愕归错愕,事情已经发生,上一秒已经过去,以后就永远都不会出现上一秒!白波被那卫兵请了进去,去拜见波才,门口的几个人分着白波送上来的这几锭银子。 阳翟郡守府衙,这里的一切都不是帐篷那种临时设备可以比拟的,这府衙到底多大,反正白波也没有走清楚,一切都是在别人的带领之下才走下来的。 渠帅波才目前所在的地方,是那郡守府府衙的会客厅,一所宽大的屋子,日光很充足,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热!在房间里面除了波才之外,就是他身边的那些谋士,以及一些傍身的几个将军,全部都是在等待着白波的到来!“渠帅,俺来了!” 白波从进门之后,双手立马抱拳,单膝跪在地上朝着波才施礼!“哈哈,白波兄弟客气了,赶紧来赶紧来!” 波才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大步走下堂来,来到了门槛处就要扶起白波!两个人戏份都做的很足,算是一场主仆相见的好戏份,为何这么说呢? 要是真正的欢迎一个人,肯定是要去大门口去迎接的,毕竟有卫兵的通报吧……且接着看。 “白兄弟,某大军十万,最后能够有所仰仗的还是只有白兄弟你了!” 波才走到门槛双手上前把白波扶了起来,双手拍了拍白波的肩膀,为白波整理衣服!说实话,这一招从狒狒那学来的,为下属整理衣服,还真的是用了几千年,犹不过时!白波顺这波才的搀扶站了起来,目光急切的看着波才,双眼里面全是呼之欲出的泪水:“渠帅哪里话,这一切都是大贤良师暗中指引得当,都是渠帅指挥英明!” 波才也被白波的马屁拍的楞了一下,随后才拉着白波的手,一步一步的迈过那些站在他下手位置的文人武将,拉到了他跪坐的桌子旁边:“白兄弟,来来来,与某同坐,与某同坐!” “渠帅折煞俺了,俺何德何能,能与渠帅同坐,能够在这么多大能才者面前跟渠帅同坐呢?” 白波指着下面的那些还站着人推脱着。 第二次,白波进来的第二次把在坐的所有人都惊到了,在他们的眼中的白波,是一个持才自傲的人,哪怕是波才,在白波的眼中都不怎么鸟,今日这是……这让所有人把准备好的为难说辞,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如何说出口。 伸手不打笑脸人,白波进来之后虽然没有拍过下面任何人的马屁,其实却把所有人都拍了一遍。 那一句“如何能够在这么多大能才者面前跟渠帅同坐”这就够了!这是拍马屁,站在普通人的角度想想,这他娘的哪是拍马屁,你都走到了那个位置,才说的这番话,要是不敢坐,提前就不上去了。 然而这些被白波称为是大能才者,面对白波的两场大功劳,气势上不知道已经输了多少。 “哈哈,快随某入座,快随某入座!” 波才拉这白波坐在了首座,随后大手一挥,外面那些早就煮好了的大肉美酒,瞬间端了上来,摆放在了众人跪坐的桌子前面!“诸位兄弟,今日,某趁白波白兄弟大胜皇甫嵩两场,特此举办庆功宴,为白兄弟庆功,希望众兄弟都能够跟白兄弟一样,跟随某在这阳翟城下,把皇甫老儿的脑袋拧下来!” 波才端起眼前早就被人斟满了酒水的酒樽,说了声:“干杯!” 一口就干了酒樽里面的酒水,随后朝着众人示意!“哈哈,渠帅好酒量!” 堂下乱七八糟的声音响起来,一个模仿着一个,把眼前酒樽里面的酒水灌下了肚子,拉起前面桌子上的猪肉,大口啃了起来!吃的那他娘叫一个爽!“兄弟们,放开了吃,放开了喝,斥候汇报,皇甫嵩的大军,现在在洧水河畔畏缩不前。 这一顿不要心存戒念!” 波才嘴巴在鼓劲加油,而左右双手则抓住前面的猪腿,从上面撕下来一块连着猪皮的肉,递给了白波,在白波低头致谢声中,双手端起身前猪腿,啃了起来!这顿庆功宴,从午时不到,一直吃到了未时末!才把眼前饭桌上名的东西收拾掉,重新准备议论军事,谈论他们接下来的事情。 今日的庆功宴,已经给众人定下来新的认知,就是白波太会做人了,从进来的第一时间,一直到了现在,白波完全没有了当初的飞扬跋扈,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小猫咪!波才看着屋子里面收拾完了,刀笔吏也都就位,大手一挥,说道:“白兄弟,现在能不能把你这一次断后的事情详细跟某说说!” 方才还两眼混沌,好似一幅喝醉了的样子,谁知道一开口的波才,双眼清明,目光如炬,盯着坐在自己的身边的白波问道!“禀渠帅,这一次跟溱河岸边一样,俺想的是在洧水上游继续拦截河水,把皇甫嵩的追兵拦截在岸边,给俺们大军争取更多的时间!” 白波想都不想对着波才拱手说道。 “那山火呢? 这山火是不是你早就想好了的,以你为诱饵,诱导皇甫嵩自以为是的实施他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随后你给他们来了一个瓮中捉鳖呢?” 面对白波的回答,波才明显感觉到不痛快,干脆把自己心中的疑惑全部问了出来!谁知道波才话落,白波愣住了,他这些天一直都是在想着阳翟是黄巾军这一次的死地,他们应该南下,南下进入南阳郡,哪里才是他们的天地,实在是没有想这么多关于山火方面。 那日他也问了一句朱苛,山火是不是跟他有关,朱苛也只是笑了笑:“我这里只有三百人,这么大的火,我控制得了吗?” 白波日后也没有往这方面多想,更加不愿意去多想。 跟白波一起愣住了的,还有白波的那些同僚,他们经过波才的这么一总结,明白了白波这一次的狠毒,竟然能够在战术上应用到这么精彩的计谋。 但是佩服归佩服,这计谋要是真的是白波想出来的,那白波绝对不能留。 他要是还留下来,那以后还有俺们什么事情! 第十八章“庆功宴” 整个厅堂里面的人,都在沉默,无数双眼睛都死死的盯着白波,他们想知道白波接下来会怎么说,这大堂里面的温度,也在快速的下降,方才喝酒吃肉的热闹劲头,早就跑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 白波的双眼角,刮着下首那些人深沉似水的双眸,听到了那些颤抖的牙齿,和急促的喘息声,微微侧转身体,对身边的波才道:“禀渠帅,这山火俺不清楚!什么是皇甫嵩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俺只知道把皇甫嵩的先锋军队堵在河边一夜一天的时间,便觉得任务完成,且山火烧了一天,俺觉得不安全,就下令撤退了!” 白波的一番话说完,众人也感觉到白波语气颇算真诚,不像是有所隐瞒的样子。 对于白波太优秀的威胁放下啦,不过对于白波的崇拜同时也消失了,现在说不出来是好还是恶。 却没有想到波才接着问道:“白兄弟,你们那日就没有在后面留下斥候队伍?” “渠帅,俺们只有九百人,自然是不可能留下太多的军队去做斥候的,留下了一个十人小队,他们说俺们走后,皇甫嵩的大部队出现在了俺们身后的河岸上,俺们跑的更快了!” 白波的解释,让那几个盯着白波的人,看着白波的人眼神稍没有了紧张,没有了警惕。 这些人对于白波的警惕,对于白波的排斥,原因朱苛说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些个荣誉,在白波看来都不重要,甚至是这场庆功宴,只说了他一个人,他手中的九百兄弟只字未提,他都觉得不重要!“白波,你确定吗? 这山火都跟你无关吗?” 波才再次问道!波才,一个喜好名声之人,他这么做无非就是想把白波的事情大肆宣扬,甚至在别人不知道的时候,他早就想好了一个更加详细的剧本:甚至编出了一个自己的命令为主,命令白波以身为饵,皇甫嵩很配合的演了一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戏份,随后就是在自己的授意下,他们黄巾军瓮中捉鳖,而白波等众人也全身而退。 现在这个剧本快要流产,波才心中如何不恼火。 这一场连环战术还有背后的影响力,波才和自己的手下发动了这样的一场战事,天下英雄豪杰赢粮而景从都是小事情,关键是他波才的名声会涨到什么地步? 到了那个时候,那什么桃园三结义,官渡之战和赤壁之战,哪怕是长社之战,估计也会在暗淡不少!当然,到了今天,波才只知道长社之战,其他的鬼知道还会不会发生? 九百人,这一切都是在九百人的情况下完成了的!白波不是波才肚子里面的蛔虫,自然不可能知道波才的想法,他根本没有在意波才眼神中的失落,跟刚刚吃肉之前完全是判若两人!明对着波才疑问的眼神,白波肯定的回答道:“是的,渠帅,俺不知道这山火怎么回事!” 白波双手紧紧的握了握,双齿紧咬,把心一横,酝酿的大招终于出来了:“渠帅,其实俺还有更加重要的军情要汇报,能不能……”做了一个要屏退四周的表情,但却被波才忽视,白波犹豫了很久,无奈摊开了自己手中的两张地图:“渠帅请看!” “俺们现在在长社,这长社背后靠着的是嵩山,外方山等等这些山脉,在俺们北方是虎牢关,现在从东面赶来的是朝廷的大军,南方还有伏牛山和桐柏山等等这些山脉!” 所有人的心中都在想着波才设计的精彩绝妙的连环计,没有人认真听说白波讲的地理知识。 甚至很多人都不明白白波说这些是要干什么? 看到所有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白波赶紧趁热打铁,“诸位请看,在俺们东面的是一马平川,而官军有骑兵,他们对俺们呈现的是包夹之势,现在俺们只能向南方这么一条后路,我们可以顺着山势,一直向南!” 白波双手指着地图,从上面一直指向了南方的伏牛山和桐柏山的中间,才对着众人说道:“诸位请看,这里是一条可以通向荆州南阳郡的道路,俗称方城夏道,只要俺们从这里抓紧度过,随后守住这一道路,就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有些人在点头沉思,有人目光呆滞,白波继续说道:“只要把守住这里,南阳郡这一个富庶之地就是俺们的,只要俺们经营几年,随后都可以从南阳郡出来,到时候豫州和兖州甚至是司隶地区,都是在俺们的手下!” 白波终于一口气说完,却不见众人的反应,所有的目光都盯着白波,盯着白波手中的两份羊皮地图!“你是说某应该往南阳郡撤军了?” 很久之后,波才低声问道!“渠帅,俺们现在不撤不行,朝廷源源不断的军队正在朝着阳翟汇聚过来,等他们堵住了南下的道路,俺们可就……”“白波,你喝多了,回去休息吧!” “渠帅!渠帅三思啊!皇甫嵩是名将,他现在步步为营,到时候大军合围阳翟,俺们……”“住口,未战先言退,某可以把你拖出去砍了!” 波才大声怒骂道!旁边的那些中间派,现在自然是顺着波才大骂道:“你看看西华的彭脱,你看看俺们三十六方渠帅,俺们黄巾这么军队,朝廷军队才几个人,如何能够围困阳翟,且不说这阳翟乃是豫州第一坚城!” 波才看到了白波还想说什么,摆了摆手,在门口处站着的两个侍卫冲了进来,搀扶着白波就往门外走!“渠帅,这是俺写的,这是俺写的,渠帅有空可以看一眼!” 白波把手中的竹简举在手中,大声吼道!“把他给我扔出阳翟城,扔出阳翟城!” 波才冲着门前的侍卫大声的吼道,却把他的竹简留了下来!“混账东西,某波才一战未打,岂能言退!” 白波被架出去之后,波才在房间里大发雷霆:“况且某大破朱儁所率军队,现在皇甫嵩所率军队,大多数都是草莽之人,大汉已经疲敝,某十万大军,一阵不打,就怎么走了!” 波才还是在大堂中大发雷霆,大骂白波的不是,那些个被白波今日了拍了马屁的人,也开始落井下石!纷纷跟在波才的旁边一起声讨白波,方才的好意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阳翟府衙门前的门卒,看着被架出来的白波,哈哈大笑,跟方才白波进入之时的抬举气氛完全不同,白眼乱翻,判若两人!白波就这么被两人架着,一直扔出了阳翟城外,而朱苛现在还是在厩置里面跟着那些闲汉兄弟们一起吹牛。 “可不是跟你们吹牛逼,俺们当时听说朱儁在洧水河边踌躇不前,顿时计上心来,跟你们说,我们就把这个河堤呀,挖了几锄头,看着他们慢慢的开始漏水,俺们就带着人马跑了!你猜这是为什么嘛?” “朱大哥,朱大哥,为什么呀,河堤都漏水了,还怎么淹人啊?” 一个黄巾小伙子问道!“你小子,一看从小就没有这么见过大江大河!” 朱苛端起一碗白水,放在口里面大喝一口。 “嗝——”打一个饱嗝。 “跟你们说,这个大河,他是不怕这样一滴一滴流干的,只要挖开几个小缺口,水冲一会,才会真正的决堤!再说了,大江大河的水,不在乎流那么一点半点。” “哎呀,怎么说这些细节,说这些小场面呢?” 朱苛冲着那小伙子弹了一个脑壳,转身对着众人说道:“当时我们跑到了下游,跑到了朱儁的对面,随后我们就冲着朱儁大骂,‘朝廷派了个姓朱的,一仗没赢兵输光,现在只会河边卧!’当时我们是九百多人,这一喊,立刻就把朱儁从睡梦中喊醒了!你们知道后来怎么样了吗?” 嘴上吹着牛逼,心里面却是一番番的苦笑,自己这么个样子坑爹,估计创下了坑爹史上第一了。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怎么样,当时就把这个朱儁气的是大口吐血,给你们说,就跟那黑狗血死了,吐了整整三大碗!” 朱苛边说边比划:“就这么大的碗,整整三大碗!” “朱儁被我们这么一气,顿时就丧失了理智,立刻就带着三千大军就要冲过来跟我们打……”这是一个朱苛的随从在朱苛的耳边轻声说道:“朱屯长,酉时要到了!” “说呀,朱大哥,当时朱儁追过来了没有?” “是呀。 你怎么突然不说了?” “哈哈,这个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朱苛学着说书人的样子,对着这几个一块听他吹牛逼的人说道。 走的还是还不忘抓住一个人说道:“记住我今天说的这些,你以后熟练运作,可能成为一员大将。” 这些人肯定不知道什么是说书的,毕竟这玩意是很多年之后才会出现的新事物!酉时快要到了,朱苛起身就赶紧随着身边的随从往那阳翟城外走。 他跟白波约好了时间!五月底六月初的阳翟,天气热的可怕!站在城墙上防守的黄巾小兵,此刻正好在斜阳下城垛的间隙里躲着日头的直射。 在城墙外面,在已经倾斜的烈日之下,一个踉跄的身影被酉时的太阳拉得很长!佝偻着身体站在城门外面的官道上,看见这样的背影,谁都不敢说这是一个三十左右的年轻人!“白大哥,白大哥!” 朱苛在司马府生的闷气,早就不见了踪影,这个时代大家族掌握着一切资源,所有的军队都是要给他们面子的,何况是他这个小小的屯长呢,可能只有波才去的话,才能不受气吧!这些朱苛早就想通了,再加上在厩置学着张丁吹了一下午的牛皮,心情稍微好了一点,看见白波就赶紧迎了上去!“嗯,朱兄弟你来了,你真准时!” 白波煽动着两张裂开了口子的嘴唇,说话哆哆嗦嗦!“嗯嗯,来了,白大哥不是被渠帅叫去议事了吗? 这是怎么啦?” 朱苛虽然跟着张丁这些兵痞子一起混了一段时间,但是察言观色的本领却没有失去,再说眼前白波这样子,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俺,俺跟渠帅商谈的很好,只是,只是渠帅有些忙,俺就早点出来晒晒太阳!” 我晒你大爷的太阳,要是冬天你还能这么说,可是这逼进三伏天你跟我说晒太阳!看得出来白波的灵魂出窍,飞到九天之外去了,朱苛明面上也没有说破,顺着白波道:“白大哥,晒了这么久的太阳,渴了吧,我这水囊里面还有水,你喝点!” 白波为什么会这样,朱苛是知道的,却一点都不会想着去帮白波,白波一心一意为了黄巾军,而朱苛呢? 他要的是先回到洛阳,去在即将开始的乱世中,最起码以目睹着参与其中!最重要的,他是要拉走白波这样的一批人,巴不得白波跟波才两个人离心离德,自己好下手做套。 第十九章郭家堡子 话说那波才带领着黄巾大军来到了阳翟之后,便开始加厚加高阳翟城墙,死了心要跟皇甫嵩和朱儁率领的官军要面对面的硬打一仗!皇甫嵩率领的朝廷大军,在得知波才率领黄巾大军一头扎进阳翟之后,放慢了脚步,等着那些曾经打散了的黄巾士兵一起聚集过去,稳步推进!亦或者是被两次水淹一次火攻打怕了,几万大军就是稳扎稳打,坚壁四野,朝着阳翟包围而来!白波和张丁以及朱苛三人和他们手中的一千左右的黄巾军,完全是闲了下来。 在毫发无伤情况下,接连打了两场打胜仗,却也只获得了吹捧的功劳,其他的屁都没有拿到一个,别说是什么奖励了!自从五月底到达阳翟,已休整了十余天的时间,这九百人日子过得也愈发艰难,别说是赏赐了,粮草也变得捉襟见肘起来,辎重营给他们拨的粮草堪堪够每个人去喝稀粥。 但朱苛给众人承诺过的,没一顿饭里面,都必须要有肉末,而且还是三顿饭!白波也那一日进城议事之后,情绪低迷了三五天之后,也变得好转了很多,虽然现在是名义上的营长,实际上已经做起了甩手掌柜!一千人的实际统领者是张丁,拿主意的是朱苛,粮食不够了,又不能跟辎重营去闹腾,只能自己想办法!用小年轻朱苛的话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阳翟县城周围的土匪们就遭了秧,朱苛他们带的人也不多,就一个加强屯,三百人,朝着那些土匪山头开过去!阳翟南面一个山头,有一个四百多人的聚集点,在山顶修了堡子,山的周围全是陡坡,只有一条路可以走,这四百人在这山上“占山为王!” 虽然听说他们这些人在这里也没有做什么恶事,但是朱苛他们没饭吃,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朱兄弟,这山路很艰难,俺们从哪里上去,都会被山堡里面的人发现,到时候他们有滚木石头,俺们占不得便宜!” 山下的草丛里,张丁和朱苛两个人,带着三百个士兵,一同趴在哪里,看着山顶的堡子。 颍川阳翟三面环山,只有东面是面向着长社,最著名的嵩山就在附近,当黄巾崛起的时候,一些有钱有粮的老百姓,家中有几个有力气的主,就带着自己的家丁劳力等等,占据一个小小的山头,开始当起了山大王!朱苛是最看不惯这些人了,天下出现了一点动乱,你有种奋起为兵,没种就蛰伏起来,等待救援,但是占山为王,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在朱苛的心中,比那些制造混乱者更加可恶!“对着堡子里面的人了解的怎么样?” 朱苛对着身边的随从问道!“屯长,都打听清楚,这个堡子里的人姓郭,曾今是个富裕人家,祖上没有做过什么官,去年阳翟郡守霸占他们家的女儿。 郭家人不从,郭家后生貌似折了两个,后来郭家便来到了这山上。” 叹息一声,接着说道:“其实这些人没有做个什么恶事,就是谁人的都不听,这堡子里有一百多青壮,练得一身好功夫!” 身边人双眼瞄着山顶的堡子,低声说道!“好,好!” 朱苛连说了两个好,沉默了一会,大手一挥,身边的三百民兄弟们便跟着他退了下来,悄悄的来到了河边。 朱苛和张丁每一次出动,其实都是带着六百人,三百人在后面的山下训练,练习如何警戒,练习如何隐藏等等,剩下的三百人会跟着行动,跟着去踩点。 在现在驻扎这十万人的阳翟来说,三百人就好像是足球场上的小沙粒,谁也不怎么会在意!朱苛带领着三百民士兵,从那个山头上撤了下,来到了山底,朝着三百多名正在训练的地方汇聚而来!山下草丛里,看全看不见这那三百人在哪里,他们今日要训练的就是要学会如何去隐藏自己。 在一顿茂盛的野草丛中,传出来小小的声音:“兄弟们,谁说朱屯长是带俺们出来晒太阳的,这山里面一点都不热呀!” 这是一个小伍长对着自己的四个兄弟说的话!“可不是吗,再说跟着俺们朱屯长能吃饱,俺就足够了!” 队伍中一个大个子对着周围的几个人说道!“你们说俺们屯长这一次郭家堡子会怎么样,能不能够成功把郭家堡子拿下呢?” 小伍长皱着眉头。 “屯长办法老多了,肯定……”“别动,别动,你们被包围了!” 突然十几杆长枪生了进来,这一个小队伍感觉到每一个人的后腰上面都戳着东西,他们知道,这是长枪,不过不是枪头!按照训练的安排,在不能清除的知道敌人有多少,有多么强大的情况下,最好的就是把自己手中的武器连同双手一起聚起来,再去观察敌情,再去判断有没有必要反击!“朱屯长!原来是朱屯长回来了!” 这伍长一看见是朱屯长,一下子高兴的忘了自己是俘虏!“狗日的,吵什么,吵吵什么呢,你现在被俺们抓住了,下去领鞭子去吧!” 张丁大嗓门一嚎,把这伍长给吼住了!“哈哈,老张别吓到咱们的兄弟,这兄弟还是很有创造性的嘛!” 朱苛走了上来,为眼前的伍长开拓道。 说起来这个伍长的创造性,还让朱苛跟张丁打赌输了,不过这一次他们的打赌,并没有赌上一条腿。 事情还是要从他们刚刚从山上下来说起。 当时他们从郭家堡下来,看到了路边有两块大石头,石头的旁边是几簇茂密草丛,张丁和朱苛两人就打起了赌来!“朱兄弟,你说这前头的草丛里面会不会有那些小娃们?” 张丁操着一口纯正的中原官话问道!朱苛朝着四周看了看,又看了看那石头,和草丛,摇了摇头。 “老张,要我说,这前面不会有咱们的那群兄弟,这已经超过了咱们给他们划定的训练范围!” “朱兄弟,那俺们打个赌中不? 俺们就说前头有人,咱们猜猜在哪一个地方?” 张丁大手一挥,三百名被朱苛和张丁训练了很久的士兵迅速的分开隐藏了起来,张丁十分笃定的要跟朱苛打这个赌。 “那行,老张,咱猜猜!” 朱苛顺着那草丛看了过去,前方都杂草,但是有五六簇长得很高大。 “老张,如果真的有人的话,应该是在前面的那三簇最茂盛的里面!” 朱苛说道。 “哈哈,要俺说,这最后一簇快要枯萎了的才是最好的掩藏处,俺就押在最后一簇草丛里面吧!” 张丁沉思道。 朱苛愣住,这哨探战的思维是朱苛给他们这些人引进的,不过张丁这大老粗想想的东西,已经完全超过了朱苛。 是的,这里总共有五六簇的茂盛杂草丛,前面的都很茂盛。 可是同样也会被敌人优先去伺察,倒是最后一处草丛,看上去蔫不拉几的,再说了伺察了前面的四五处,对于最后一簇,会轻视很多,很符合朱苛给他们说的,哨探战第一要务就是隐藏,就是保护自己的中心思想!朱苛也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能考上北大清华的都是学生,而老师不行!自从张丁说出口的那一时间,朱苛就感觉到自己输了,不是在这一次打赌上面,而是在哨探战中,朱苛输张丁不是输了一点半点!三百人,分出了了七个组,一组八个人,朝着六个茂盛的草丛和一个即将枯萎的草丛,摸了过去!结果就是朱苛输了,不仅仅在张丁这里输了,而且还输给了这个伍长。 “兄弟,按照划定的范围,这里已经超过了你们训练的地方了。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丁看着这个伍长,问道。 伍长看着朱苛,激动喉结上下跳动,就是说不粗话来!如何能不激动,现在在这一千人中间,他们自从跟着朱苛,两次水淹朱儁,一次火攻皇甫嵩之后,那可都是大胜利。 很多对朱苛是一种崇拜状态,就貌似现在的追星者差不多!“兄弟,喝口水!” 朱苛看到这样子,从身边跟着士兵的身上拿下来水囊,递给了这个伍长。 “咕噜咕噜……”伍长机械的拿过水囊,几下子就把一水囊水喝的干干净净,放下水囊还是喉结上下跳动,嘴巴半张着,就是说不出来话!“你瞅瞅你这球样,一句话都问不出来? 窝囊货!” 张丁骂咧咧的!朱苛瞪了张丁一眼,拍着伍长的肩膀,轻声道:“好了,好了。 下去休息休息,有空了来找我!” 叮嘱完之后,转头又对着伍长身边的几个兄弟说道:“记得叫你们伍长等会来找我!” 人在极度紧张的时候,六观会陷入到封闭的状态。 朱苛知道这年轻伍长的窘状,却也不再说破,带着三百兵马扬长而去,把这个小队伍继续留在了这里!“朱兄弟,你说俺们不搞这郭家堡,那我们去干什么?” 回到了他们在山下的营地,张丁美美的喝了一口囊里面的水,冲着朱苛问道。 “先休息,都快要到中午了,咱们先休息再说!” 朱苛接过煮好了的粥饭,端起来对着张丁说道:“咱们边吃边说!” 六百多人,在山下一个小山坳里面,有一个营地,在这群山峻岭里面谁也发现不了。 朱苛端着碗里面的粥饭,指着桌子上面的地图,看着上面的两个朱砂红点,对着张丁说道:“张大侠,你看!” 噗嗤嗤,朱苛吸了一口米粥:“这是郭家堡子,这是鸽子窝,他们两个之间差的不多,但是鸽子窝却是真正的土匪,他们里面全部都是有青壮好手将近四百多人!” 张丁两眼发愣,鼻孔呼哧呼哧不停:“咋地,你这是准备同时开干呀?” “张大侠,听我说完嘛!” 噗嗤嗤,朱苛又吸了一口,舔了舔手中的陶碗,说道:“嗯,咱们下午先去这鸽子窝看看去,晚上再去郭家堡子!” “你看看这,鸽子窝这座山比郭家堡子还要低上一点,而且两座山相互可以看得到。 到时候……”朱苛流露出猥琐的笑容,张丁却是七窍通了六巧,完全摸不着头脑! 第二十章鸽子窝 鸽子窝。 山险,路窄,人更狠!四百多人的土匪,让他们在周围雄踞一方,跟一般土匪不同的是,他们都是赶尽杀绝,绝不会有养肥了再杀这个说法。 因为鸽子窝这地方的险峻,道路难走,更因为这鸽子窝中有两个根据坊间消息能够吞天地偷乾坤的山大王。 山中老大人送外号单睛虎吞天地,脸上一记从额头开始向左直下,切过眼睛,一直到左边耳垂之下,这单睛虎吞天地单单面相看上去就叫人头皮发麻!话说这单睛虎吞天地善使长刀,一把长刀舞的虎虎生威,传说中没有一十几个人是进不得其身。 二大王夜中鹰偷乾坤,话说这人全身都是阴谋诡计,把周围的各个山寨给算计了个遍,也让这鸽子窝寨子中的力量越来越强大,从一伙百来十号人的小山头,在夜中鹰偷乾坤的经营下,变成了四百多人的大寨子!通往鸽子窝的一条小路上,朱苛跟张丁的身边轻声:“张大侠,你说说你遇到这传说中的单睛虎吞天地,孰弱孰强?” “单睛虎吞天地,俺在颍川这么多年,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不过俺也说不准,俺们江湖上奇人多得很,不像军队中!” 张丁摸着脑袋,听着这样大名气的两个人,一个吞天地,一个偷乾坤,心中也没有底,不敢吹大话!“张大侠,咱们这一次要去比武的,你看看咱们身后的这几十个兄弟,干上去孰强孰弱!” 朱苛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众人问道!“哈哈,这点你倒是放心了,在颍川这么多年,俺就没有听说过有山兵对着官兵能够一对一打得过的,再说了咱们这几十个兄弟可比官军强多了,他们这些天的训练俺清楚得很!” 张丁拍着硬邦邦的胸口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现在的朱苛心里面纵然想的很好,但是一旦到了行动的时候,那是万般不想去,心里面还突突的。 或许是经历的太少,还不够火候吧!张丁咧着大嘴巴欠了欠,“嘿嘿,朱兄弟是不是怕这单睛虎一见面就带领四百人把俺们这几十个兄弟给灭了吧?” ……朱苛的沉默,是给张丁最好的答案。 “这一点你可放心吧,放心吧!有俺老张在,朱兄弟你是安全的,俺老张还等着你带领俺老张在烧一次皇甫嵩呢? 这朱儁,嗯,已经水淹过两次了,就不跟他计较了!” 朱苛心里面默默的说道:我替我老爹谢谢你了!为什么会带着几十个人上山呢? 主要是朱苛想到最好的办法,就是要用江湖的办法去解决这单睛虎和夜中鹰这两个人。 鸽子窝这个地方实在是太易守难攻了。 他的第一个关隘,是在一个小小的山梁尖尖上,这里是一个小小的堡子,高大的墙一直延伸到两边的悬空处,这堡子只有一个小门通过!朱苛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关隘,而张丁则咧着嘴大大咧咧的冲着堡墙上几个守门的喊道:“诸位兄弟,俺们是被官军和那山下黄巾……额,黄巾贼祸乱,无处可去,特来找你家两位大王的单睛虎和夜中鹰!” “滚滚滚,投奔俺们大山主的多的去了,俺们两位大王不是你们相见就能见的,不要以为你们有几十号人就牛逼轰轰的!” 堡子上的人自然是不给面子!“瞎了你的狗眼,放你娘的狗屁,你也不看看你们前面的是谁,俺是你大爷,姓张名丁,人送外号长社小季布,俺身边这位乃是生擒朱儁大军两百于人的赛张良,还不快去禀报!” 张丁突然之间的转变,让众人措手不及,尤其是朱苛,直接被吓了一跳,不过当他说道小季布的是,朱苛差点笑出了口。 小鸡不? 什么东西? 在这种刀口上舔血的绿林中,你待人温文尔雅,还真的让人怀疑是不是别有企图,倒是张丁上来就是一嗓子,三下五除二却把堡子墙上的士兵吓得退了下去,一醋溜的跑上去找人汇报去了!不过对于张丁吹嘘的这两个外号,朱苛在多年以后葡萄架下面吹牛逼时由此问到他,要是当时单睛虎或者夜中鹰他们知道没有这两个人怎么办? 张丁对着朱苛大骂:“你他娘的真的是傻,俺说的是长社小季布,你认为他们回去长社查看有没有小季布这人? 再说了,说你擒住朱儁大军两百余人,这里人应该听说过,咱们在溱水淹了那么多人,在下游擒住两百人这有何难?” 看着张丁一副看着看不起自己的样子,朱苛只是讪讪的笑了笑,表示尴尬。 不到一会的时间,就看到堡子大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两个穿着华服的露着胳膊,其中一个头上戴着一个插着野鸡毛,肩上扛着一把三环大刀。 传说中脸上的刀疤是真的,一道刀疤劈开了整张脸,看上去实在是惊悚。 朱苛一直就在想一个物理学问题,这刀上有个几个环环,会不会影响到刀挥起来的速度呢? 牛顿会不会解决这个问题呢? 但是看到很多欧洲影视,也有刀上带环的,这样朱苛这个学过流体力学的学渣很不解。 另一个呢? 他的衣服,看布料应当是相当不错,但是却是白麻色的,衣服很长,就连脑袋也套在了衣服里面,全身佝偻着,他娘的而完全就是走路扶墙叫,吐痰带血丝的病秧子!“哈,不知是小季布和赛张良两位兄弟,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那扛着大刀的家伙一出口,粗大的嗓门,满口的唾沫渣子,就着兄弟的喊了起来,笑脸站在堡子墙上,给足了小季布的面子!朱苛明白,这完全是张丁刚才的一通骂才换来的笑脸,对这个社会上的人有了更深的认识,跟前世要追求的温文尔雅,有些差距!“哈哈,眼前的可是单睛虎与夜中鹰,俺跟俺兄弟找不到落脚处,来求助两位山主!” 张丁依旧是大咧咧的,双眼一直盯在出来的众人脸上!“咳咳,羞煞我等了,俺们也只是在山中混日子,听说两位兄弟敢跟朱儁的官军扳手腕,那才是了不起呢!” 夜中鹰咳嗽一声,喘着粗气说道!他娘的谁也没有想到夜中鹰还真是走路扶墙脚,吐痰带血丝的病秧子,说话的时候咳咳不停,还大口喘着粗气!“说笑了,说笑了,俺们也只是捡了些家当而已,那些朱儁的官军都被溱河水灌得差不多了,俺们只是去捡漏,捡漏!” 朱苛依旧没有说话,毕竟他不在江湖上混过,知道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张丁的话说完,这堡子里面的人戒心貌似收了一点,看那单睛虎的刀也从肩膀上拿了下来,放在了地上,还揉了揉举得发麻的手腕;夜中鹰也没有那么佝偻,身子依旧是侧着,身上肌肉却不在紧绷着,不过依旧是看不清脸!要是这些人真的是干的朱儁军队丢盔弃甲,现在来到了鸽子窝是不是要端自己的老窝? 听到他们也只是捡漏,算是放心了不少!“咳咳,那也是了不起,不知道众位兄弟到底收拾了多少家当,听说朱儁的军资可不奈……”夜中鹰盯着张丁的双眼,说话的声音如同夜中的山灵!“说起这个,就有的说了,这朱儁的兵马,还真不错,他们可都是大刀,长枪、皮甲的配置。 那刀一看上去千锤百炼的家伙,关键是还有皮甲,你们可不知道,一般的人拿着刀砍上去,皮甲能够你滑开!嘿嘿,俺们也不多,几百套还是有的!” 随后一挥手,三个人抬着一捆稻草绑着的东西就上前而来,张丁长刀出手,滋溜一下子划开,里面是两套皮甲,三把长刀和两柄长矛。 “看看,就是这个,这刀俺们保养的好,就是这长矛俺不知道应该如何去保养他们,这木头……”张丁摸着额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官军的枪,应该是上好的牛筋木而制成的……”那个佝偻着身体的夜中鹰,这时候两眼放光,三步并作两步从堡子里面跑了出来,一把抓住了眼前的这几杆长枪,细细的端详了起来!哪怕是经常混迹于三国历史小说的朱苛,也没有觉得这枪杆有什么不同,还有牛筋木到底是什么嘛,他也是第一次听说!只是知道这几杆长枪到了自己的手中,变得不再光滑!“哈哈,俺家兄弟是一个爱枪之人,别看他身体瘦弱,他可是用的一手好枪呀!” 夜中鹰手中摸着一杆长枪,朝着堡内走去,而堡子门口的单睛虎对着张丁和朱苛吹嘘着,同时一挥手,把众人迎进了堡子!朱苛心想,此时赵云不出名,还是一个小罗罗,张绣也还被压着,不然这狗日的肯定把赵云和童渊给吹牛逼吹出来,说自己兄弟夜中鹰是童渊的徒弟云云呢!进了这一堡子,朱苛总算明白为什么单睛虎和夜中鹰为什么能够雄踞鸽子窝这么久。 他们连连吞并周围很多的部落,就是没有被征讨过!却看到进了这个堡子,才是进了鸽子窝的第一步,在堡子内部有一个小小的仅仅能够通过两人同行的山嘎达,这卡在这里,就是有多少人也杀不进去!张丁和朱苛二人随着单睛虎的带路,带着身后的几十人,朝着山涧内部走来,只不过在不经意的瞬间,张丁和朱苛互相对目一笑,朝着身后点了点头,就有两个人留在了这堡子之内!从山涧走了进来,又是一片大天地,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这里面是一块大天地,有耕地,有水井,有耕牛,朱苛甚至还看得见那些被收割过的麦秆和正在田地里面仗着的谷子!那些在田间劳作的人,虎口都是老茧子,以当前朱苛现在的本事,是发现不了的,但是他的身边却跟着一个张丁,一个老江湖张丁!这绝对不是一个四百人的山寨,四百人的山寨怎么会有这样的样子!鸽子窝看来名副其实,这窝里面才是另有天地!张丁也跟着朱苛环顾着四周,这是他们看到了山的另一边,明显有一个比这里还要高出一点点的山头!“大哥,我以为我们这个山寨已经是山中最高的了,没有想到还有比我们跟高的山!” 朱苛立刻试探着说道!“那个,那个……”单睛虎说着说着就叹息了!张丁很夸张的瞪了朱苛一眼。 “我这兄弟有时候有些较真,咱们不说了不说了!” “咳咳,是撒,小季布张丁兄弟刚来咱们山上,现在已经进了应该给个说法!” 夜中鹰一直都欣赏这手中的那杆枪,突然说道! 第二十一章比武 “额,这个,这个俺认为张兄弟和赛张良两个人能够那些朱儁的朝廷官军,现在来俺这,那是抬举俺,这鸽子窝二把手的位置那是非张兄弟莫属了!” 单睛虎听了夜中鹰的话,顿了顿说道!“大哥,俺们不服,俺们为寨子出生入死,怎么能够随随便便来个人就……”“是啊,大哥,俺们不服!” 一时间很多兄弟都争着吵了起来……“张兄弟,要不你看看给兄弟们露两手,叫大家瞧瞧张兄弟的本事!” 单睛虎只有一只眼睛,看人的时候有些歪着脑袋!“没问题,没问题,给你说,俺出生这么久,在拳脚上还没有服过谁,既然今日兄弟们这么看得起,那就来会会吧!” 张丁说着,就拉开了架势,朝着方才叫唤的最凶的几个人比划了一下!俗话说,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可是张丁没有出手,只是刚刚吹嘘了一个小季布的名号,但是一时间也没有人敢上,一时间有些踌躇不前!“俺来!” 这时走出一个光着脑袋,胸口两块肌肉鼓鼓的,那双手全是茧子的汉子,用力扭了扭自己的脑袋,脖子上立刻就咯巴咯巴的响了起来。 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有颈椎病,还是怎的。 这人走了上来,随后众人哗啦的拉开一个圈圈,给张丁和这人腾出了位置,看起了热闹!这一开始,还真是滑稽,两个人互相看着彼此,中间相距就是两三步的位置,但是谁都没有向前,而是,而是同时向右迈出一步,两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人练的是八卦拳,现在围着转圈圈呢? “呔!” 就在转圈圈转的大家头昏眼花的时候,那个汉子吼了一声,冲了上来,轮着碗口大的拳头,从天上砸了下来,顿时一个黑影,就遮在了张丁的胸口处!这一下子要是落实了,朱苛粗略估计,胸口处的肋骨最少断三根,扎破肺叶还是小事情,一旦骨头渣子触到了心脏,估计也就没得了!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拳头距离张丁的胸口不足一寸的时候,张丁出脚了,是的,没有看错,张丁没有出拳防守,更没有转身躲避,而是——出脚了。 张丁肯定是因为方才跟着练八卦拳的人转圈圈,绕昏了脑袋,现在他娘的忘了出拳而出脚了!拳头距离胸口越来越近,黑影已经被遮住了,看不见了,或许在下一个瞬间,你就会看到张丁已经口吐鲜血,趴在了地上咳血!朱苛和张丁带来的这些兄弟,不自然的闭上了眼睛,不想看到这一刻即将要面对的惨样!砰……多么熟悉而又清脆的响声,多么干脆而又充实的拳头,应给还有咯吱的肋骨折断的声音,这声音只是有些低,从胸膛内部传出来……嗯,不对,这不是拳头的声音,这是……朱苛以及身后的几十个人睁开了眼睛,看见的是——看见的是那个壮汉躺在远处抱着肚子独自呻吟,而张丁正在用手轻轻的拍着脚上的尘土!张丁后出脚,而先至于人? 好像还真的是,反正张丁这个时候站着,而那个人躺着,张丁拍完了鞋子上面的土,来到朱苛的身边,轻声说道:“他娘的,差点被他糊了,转圈圈的时候俺一直以为他是一个高手,脚步扎实稳定,下盘很低,眼睛不眨,直到他出手,才知道原来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那,那他,他没事吧?” 张丁给朱苛的震惊却是是有些大,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按理说没事,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应该就好了,最多就是五脏移位,以后可能使不得大力气,打不了架!” 张丁说道轻松,朱苛听了却是一番震惊!没有想到张丁确有这样的本事,虽然曾今他跟着张丁杀过人,但那是在对方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完成了。 不知道波才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传令亲兵被张丁和朱苛两个人二一添作五了,估计是,知道了。 不然的话,他们怎么老这样,一点提升的机会都没有,按理说打了这两仗,他们现在差不多可以是军侯等级了吧!朱苛还在思前想后,却被别人说话的声音拉了回来。 “哈哈,张兄弟真是好身手,俺很久没有见过张兄弟这么好的身手了,说实话,俺们鸽子窝里面,除了大山主的,就张兄弟的功夫俺还摸不透!” 这时候走出来的是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男子,这男子还真的是怪。 在这时代,织布一般都用的是麻,用丝的很少,而麻布衣服染成红色,确实是有些怪异。 这家伙,乃是鸽子窝的三山主,一身的功夫,方才那个大个子,乃是三山主门下的兄弟,这三山主的认为张丁脚步浮夸,下盘不稳,认为张丁取胜乃是趁机偷袭,他一心是要为自己的兄弟报仇!老大哥为自己的兄弟报仇这种事情,是一个上位者必须要学会的,也是暖人心的必要,在兄弟受伤之后,这位三山主的表现,比单睛虎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好说好说!” 张丁扬起双手,拉开阵势,看样子就要调教一番这三山主的!“张大侠,慢点来,慢点来!” 一名身不显高,力不显壮的年轻小伙子从朱苛身后的阵营中钻了出来,有些害羞,有点脸红的对着众人说道。 他的一出现,一下子搞得众人莫名其妙,不知道应该干什么,让即将出手过招的两个人心里面一颤。 他们要是知道:“老子裤子都脱了,你这个时候给俺说不行?” 肯定会第一时间吼出来!迎着众人疑惑的眼神,这小伙子颤抖着牙齿说:“俺,俺想替俺家张大侠过这一阵!” 年轻,害羞,不稳重。 这三个词语,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一群新兵,再一次给大家揭示了朱苛白波和张丁他们三个人带领着的这些新兵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为什么一开始出现在杂兵营中,而不是在中军大营!“你? 你替俺?” 张丁也疑惑了,耸着肩膀问道。 “张,张大侠,你,您已经打了一场,应该,应该休息,嗯,这场俺来,俺要是不行,您,您……”“小娃娃,俺跟你说,俺打人很痛的,打你一下子你就会哭!” 这三山主的看到是一个战战兢兢的小娃娃,还以为是出来胡闹的呢。 这小伙子被三山主一吓唬,口齿倒变得凌厉了起来!“俺不怕,什么都怕,俺就是不怕痛!” 张丁看着朱苛,同朱苛两个人互相点了点头,随后便退了下来,抱拳三山主:“这后生倒也颇有几分勇气,还望三山主给指点一二!” 随着张丁的褪下,三山主和小伙子站在了队伍的中间,面对着周边众人的指指点点,二人都是看得清淡,也不在紧张,奇葩的是张丁和那壮汉来了个八卦拳,而这三山主却和小年轻两个人互相比起来斗鸡眼!看谁先眨眼睛,两个人这一互相对视,就是将近一刻钟的时间,看得周边的众人都要骂娘,就连那个小伙子都回头看看张丁,会不会给自己什么提示。 张丁一摆手,这年轻汉子冲了上去,抡起拳头就朝着三山主的眼眶砸下去,打人不打脸,不知道这种善意的前提在这个时代有没有,反正他就朝着眼眶砸了下去!或许是被他的那两只眼睛看的厌烦了吧,拳头砸到空中,这三山主的没动,就要到眼前,这三山主的才伸出一只脚。 原来这三山主想要现学现卖,用张丁的功夫去打这年轻小伙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就是江湖中熟知百家功夫的慕容复呢? 当然,这三山主要是有后代的话,或者说后代在争点气,说不上还真的成了慕容复的祖先!只是他可能忘了一句话,那就是拳怕少壮,那青年的拳头,显然比这三山主的脚要快上三分,卟呲一声,还有沉闷的声音嗡嗡地传出来,就知道最起码是骨裂,眼眶骨裂!这一次没有任何的意外,这三山主就败在了张丁手下一个小年轻的手中,甚至都不知道这小年轻叫什么名字!他们这些日子的训练,那就快,准,狠,三招精髓就是这样,打你反应不过来,打你措手不及!看着三山主被人一拳头干翻在地,让宅子里面的人一时间都镇住了,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干什么。 再看他们的那个二山主,到现在还抱着一杆枪在哪里喃喃自语,谁也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哈哈,看来张兄弟的拳法是名副其实,不愧是小季布,手下的小兄弟都这么厉害,那么这二山主的位置就非张兄弟莫属了了!” 单睛虎看着眼前的窘状,噗嗤一笑,打圆场道!“大山主,可不敢当,这鸽子窝俺可是听说了,是您跟而山主两个人搞下来,岂能因为俺的出现抢了二山主的位置,俺随便就行,随便就行!” 张丁哈哈的笑着说道,算是给了众人一个台阶而下!单睛虎拉着众人,继续在鸽子窝的里面深入,此时朱苛看着远处的另一座山峰,对着张丁当今胡说道:“大山主,我提起高出那座山,看诸位表现,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我跟我兄弟们来投,虽然山主好客。 但我们不能没有表示,那山上要是不是自家兄弟,我跟我兄弟上去,把他拿下来,作为我们的投名状!” “那个,那个……”单睛虎低着头结巴着!一个一直跟在单睛虎后面的消瘦中年男子站了出来,捏着下巴下面的山羊胡,冲着单睛虎骂道:“好你个单睛虎,现在是不是想要吞并俺们郭家堡子呢? 俺给你说,虽然他们功夫厉害,可是在俺们郭家堡子前,我看他们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朱苛赶紧闪身来到了夜中鹰的面前,问道:“这是哪个回事吗?” “唉,这是那边郭家堡子的人,他们感觉黄巾贼和官军都来了,过来商量和谈,共同对付敌人的!” 第二十二章破鸽子窝 “什么? 这是郭家堡子的人,过来和谈的?” 听到这句话,心里面暗爽,这他娘的是量身定做的吧? (花疼君:他娘的不定做怎么写下去!)“是呀,现在麻烦了,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清楚,不过俺最喜欢这个时候看那大块头的囧样!” 夜中鹰握着手中的枪,完全把朱苛当成了自己的兄弟,笑道!朱苛低头稍作沉思,便修改了早就定好了好了的计划,心中感叹,看来又要简单化操作了。 上东山拿下西山,这是朱苛一开始的想法,其实就是个一厢情愿的想法,打算的就是在鸽子窝闹出动静,最好闹出的动静大一点,分散郭家堡子人的注意力。 让他们以为自己是没有危险的,随后偷袭郭家堡子,现在看来大动静已经出现了,只要把这个汉子送回去,郭家堡子不都知道吗? 朱苛可没有心思陪着夜中鹰在这里偷偷地笑,赶紧跑上去解围,祸事算是他惹下的,惹祸就是想让两家有点火花,看看单睛虎和夜中鹰会不会有所行动。 但是现在,原来他们准备联合的,不能分化,却能安心不是!“哈哈,我的错,我的错,不知道到大哥就是郭家堡子的高人,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得罪大哥了,小弟这里给大哥赔罪,给大哥赔罪!” 张丁他娘的走的是潇洒路线,朱苛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在莽夫,有时候能屈能伸才是正道,这一次不要脸的苦差事就包揽了!“你……”这汉子右手食指指着朱苛,左手倒背在身后,摆出一副就要开骂的样子!“大哥,实在是小弟不懂事,小弟初来宝地,还望大哥见谅!” 朱苛点头点头,同时还把那盔甲从地上捡起来一套,送给了这汉子,拍着汉子的手背,这里不是搞基的意味,而是暗示,这套就是您的了,您收好!“大哥,方才二山主给我讲了一下,我才知道那郭家堡子上面都是高人,这套皮甲你先拿着,等过几日,我带上我私藏的家伙行当,一定会来郭家堡子亲自赔礼道歉!” 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这样的一个笑嘻嘻,一个劲在赔罪的人,这汉子心中有气也上不来。 而单睛虎冲着朱苛就点了下大拇指,算是夸奖朱苛会做事情吧!还不到酉时,在鸽子窝的事情就这么机缘巧合地搞定了,让单睛虎和夜中鹰这两个人也没有怎么怀疑,随后就是大摆宴席,开始吃肉喝酒,大家逍遥快活起来呗。 郭家堡子的那人,喝了几碗酒,就要走,还拉着朱苛和张丁的说,叫他们两人有空一点要去郭家堡子坐坐,他们堡子主人的酒水,更好喝……张丁心里面大骂,俺兄弟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怎么进去你们堡子呢? “哈哈,放心吧,你不邀请,俺们也会去……”张丁意识到可能说错了什么,急忙捂住了嘴巴,讪讪地笑着。 张丁在单睛虎他们的鼓动下,当即派出小伙计,下山去挖那些宝藏。 就是张丁说的朱儁那边来的军用物资,夜中鹰还叮嘱了,千万要小心枪杆,那可是牛筋木,张丁手下二十三个兄弟就带着单睛虎的三十个兄弟一起下山去了。 酉时过半,六月初的天空还亮着,张丁朱苛和单睛虎他们看上去都已经喝的是稀巴烂!朱苛有时候在想,为什么一个小小的山寨,会有这么多的酒水呢? 他们的粮食很多吗? 怎么还会用来酿酒? 山下的那些士兵应扛着一包包被稻草抱着的宝贝上山而来,只不过这一次的人数好像多了一些,下山的是二十三个张丁的手下,三十个鸽子窝的弟兄,上来的时候是真正六十个兄弟,来到了第一道关隘小堡子处!这守着堡子的人,是几个认真的主,那个留下来跟他们吹牛逼的张丁手下,拿出水来这些人都不喝,不过再好的猎手也有眼花的时刻。 看着那些草包着的东西,喜气从心底里上来,把这六十个抬着兵器的放了进来。 于是乎,这个堡子里面就八个人,就无声无息的闭上了眼睛,噼里啪啦一阵子之后,空气弥漫着的血腥味证明了这八个人的曾今存在过!其实这是在山上,在山下一个嘎达里面,血腥的味道可是比这堡子里强太多,哪里毕竟是有三十个断头鬼,血就积了一个小水坑!拿下堡子,才是第一步,对于朱苛和张丁的这些手下来说,最煎熬的地方,有一个将近十步的小山缝,这里面要是被人堵上了,那就是瓮中捉鳖第二次了!很顺利,跟预期的一样,毕竟这一次的战术,相当于后世的特种作战,在这时代,有几个人能有知道这些东西呢? 就连打仗最贼的诸葛亮,还不知道在南阳的哪个嘎达里面睡觉呢? 当张丁的手下提心吊胆,心中小鹿乱撞的冲进去,那些人还在哥俩好哥俩好的喝酒,甚至有的在呼呼大睡。 只能说朱苛训练的这些人聪明,立马装成了巡逻的士兵,伴随着早就跟着张丁他们来的十几个兄弟,守住入口,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一直等到山坡下还趴着的两百多人全部进了堡子,一直拥挤到这隧道一般的间隙里面来,大伙儿才一起朝着这边冲过来!打仗最怕的自然是先头部队上去了,后面的被拦腰截断,跟不上,白白送了先头部队的命!随后就是屠杀,单方面的屠杀,张丁和朱苛两个人都是千杯不醉但或许能淹死的主,张丁是平时练出来了,朱苛是喝这样子低浓度的酒没意思。 两人迅速从假睡中翻身过来,躲进了人群中,而这些鸽子窝里面的人呢? 他们还真的跟朱苛设想的一样,平时自然是没有什么喝酒的机会,好不容易又一次喝酒的机会,这些人怎么能够放过呢? 一个二个喝的跟在云端漂浮一样,全部在云端中被人砍了脑袋,三百人的队伍,除掉找脑袋的时间,他们在出手之后的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就砍下了两百多颗脑袋,这其中最惨的是哪个叫做单睛虎吞天地的家伙,一张脸太可怕,吓到一个没有准备的人!朝着脸上又是一刀,彻底变成了瞎子虎,能不能吞天地已经无人知道,不过最难对付的当然是哪个叫做夜中鹰偷乾坤的病秧子,这狗日的差点跑了。 那个单睛虎说的也对,只见那夜中鹰拿着一杆长枪,三五个人还真的是近不了他的身旁,他一杆长枪在人群里面东戳西戳,瞬间伤了三四个人。 张丁看不下去了,拿出长刀出手,霸王刀从天而降,却连枪杆没有被砍断,他却借着张丁的刀上的劈力,一下子跳到了山门口。 很快,那夜中鹰长枪乱点,又伤了两个兄弟。 最后是众人合围,才拿下了这个夜中鹰的鹰头,这一场悄无声音的战乱,直接控制了场地,鸽子窝在这个时候变了主人!不过也在夜中鹰身上付出了代价,三个重伤,两个轻伤。 重伤在朱苛看来也不算是很重,最重的就是肚子上一个窟窿,肩膀上两个,但是在这个时代,没有抗生素,估计活下来的希望很渺茫,一切都是看命硬不硬!再说他们这里也没有郎中,在兄弟们简单的包扎之后,就被抬了下去。 张丁和朱苛起初还不知道,在这鸽子窝的后山,还有里面有一个小院子,听说是单睛虎和夜中鹰的家属院。 朱苛和张丁这种正人君子,自然是非礼勿视,而于是直接打了进去。 这里不得不说的,遇到了张丁和朱苛这一生都舍不得忘记的那个人,一个双手拿着两把四环短刀,虎目瞪着院子门口的女子,脑袋圆乎乎的,双臂粗略来看,跟张丁的小腿差球不多。 朱苛之所以不舍得忘记,那就是时刻的提醒自己,不努力有可能会遇到这样的奇女子……身高还算是正常点,跟张丁差不多的样子,走起路来整个身体都是左摇右晃,注意,划重点,此时说的左摇右晃跟那种娇妹子的腰肢左摇右晃完全不同,这是整个人的左摇右晃!“朱兄弟,这就是未来的嫂夫人!” 张丁流着口水冲了进去,朱苛实在是不忍心继续看这样的一幕,所幸也就把单睛虎几个年长的家眷拉了出来,进行了隔离对待。 张丁扛着大刀,上去跟着这女子就是对战三百回合,打的是惊天动地泣鬼神,一开始还是在院子里面打,打着打着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不过他们的战场,确实传出来鬼哭狼嚎的叫声,而且叫的时间还不短!到了戌时,天上的太阳已经下去了,他们这是在山顶都看不见太阳,张丁才提着裤子,从院子里面嘻嘻哈哈的走了出来,冲着身边的兄弟们说道:“这一次俺就当人不让了,下一次让你嫂子给你介绍几房媳妇哈!” 一边提着裤子,一边嘻嘻哈哈的说着,身后跟着那个大块头,张丁站在那个大块头的前面,就好像是,就好像是站在熊二身前的光头强,就是那么个比例!“张大侠,赶紧走了,我们还有要事情要做!” 朱苛捏着鼻子,说道。 这里面的俘虏,已经被朱苛安排妥当了,总共的人数是六百多人,就精壮被杀了将近三百,剩下一百多的青壮,还有两百左右是老弱妇孺,这些人朱苛觉得还是把他们先不杀。 “良人,你快去快回,俺在家中等你!” 那熊二一样身体的女汉子,轻轻的用小拳拳锤了一下张丁的身体,幽怨道。 朱苛很明显的看到了张丁被这小拳拳锤的一个踉跄。 这些就当是假装看不见,偷偷笑笑就行了。 不过最让朱苛受不了,还是那一股子味道,一股子从张丁和那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那是一种混乱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有点像海中的腥味,又有点像……说不出来的味道,越是距离她们二人近,这种味道越是明显!张丁嗨嗨笑着,跟着朱苛还带着十几个兄弟就直奔山下而来,到了山下,朱苛终于受不了了。 这些人平时不洗澡,哪怕是自己,经常大汗淋漓,身上的汗味,朱苛早就适应了,感觉到没什么,但是这股子味道,他娘的实在是能扰乱人的心智。 “张大侠,给!” 朱苛在山下基地里面躺下休息,却把手中的水囊给了张丁,冲这张丁说道:“去吧会阴洗洗,味老大了!” 张丁一脸的尴尬,支吾着还要解释一番……“别说话,赶紧去洗洗,回来再给我说!” 张丁接过水囊,朝着外面走,嘴里说道:“要洗洗那俺就去洗洗,俺这就去洗洗!” 就在朱苛不远处,脱下裤子,蹲下绳子,拉着小丁,开始了洗漱……是夜。 山里漆黑漆黑!什么都看不见,那些说晚上在山里能看见萤火虫,能看见精灵跳舞的完全是瞎说,月初的夜里,山里面没有最黑,只有更黑。 大概是四更天快要结束的时候,张丁和朱苛带着剩下的三百人在郭家堡子前面不远处。 堡子的墙上一开始有八个人在守夜,三更刚到,就有人提议要去睡觉,到了四更天的时候,张丁和朱苛就听到只有两个人在上面有一句每一句的唠叨着。 趴在草丛里面,朱苛压低声音在张丁耳边说道:“张大侠,给你说件事情哈!” “啥,有啥就说!” 张丁已经在极力的压低声音,还是感觉冲得慌!“张大侠,以后跟嫂夫人行房事的时候,要洗洗,这样嫂夫人才能多给你生几个大胖小子!” 朱苛本来想说妇科病什么的,不过想来想去,还是放弃了,说了一个通俗易懂的!“中,以后知道了!” 张丁红着应了一声。 众人继续在草丛里面趴着,张丁愤愤的粗气刚刚平缓一点,朱苛又开口问道:“唉,张大哥,按理说我们刚刚杀了单睛虎,怎么转眼他女儿就对你良人良人的喊? 你可一点都不像良人!” “那还不是她怕没人照顾,这时代,一个女人要是没人照顾,哪怕不饿死,也很难活下去,女人的追求就那么点,算了你这官家子不懂这些!” 张丁心里面压根就没有想着把这些东西介绍给朱苛这个官家子听。 其实,朱苛也感觉自己应该算是官家子了,虽然在前世的时候是农家子弟,但前世的那个农家子弟跟这个世界的完全不同,前世好政策,好歹也算是个能吃饱的主。 四更的打更声响了,他们便开始往堡子下面开始爬! 第二十三章借粮郭家堡子 六月初的天气,天还没有亮,这会还是很凉快的,没有丝毫的热气。 现在是刚到四更天,也就是后世的凌晨三点钟的样子,这个时候,不管是东汉人还是以后的后世人,这个时候都是最瞌睡的时候。 张丁他们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钩子,从四面八方开始往堡子墙上面爬,这堡子,之所以险峻的原因,无非是四周没有可以接近堡子的地方。 堡子的墙并不是很高,因为他们很快就爬了上去。 几个呼吸的时间,张丁亲自出马,带着手底下的那些人,就有十几个登上了堡子的墙,随后就是噗嗤脖子里面的鲜血流出来的机会!五更的更声没有打响,张丁和朱苛已经他们身后的三百人,就已经坐在了郭家堡子的祠堂院子里面,看着五花大绑的打更人!辰时,郭嘉堡子里面的所有人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老窝这是进了贼了,郭家堡子里的两百多青壮便在郭家主事人的带领之下,来到了祠堂门外。 看见了三百把明晃晃的大刀,看见了三百件亮乎乎的皮甲,两百个青壮再怎么说,也是力气强大的庄稼人!力量对比之下,于是,怂了……“你们郭家堡子的人都来了没有,俺们前来你这里也没有别的要求,就是俺们没饭吃,借点点粮食!” 张丁看着越来越多的人站在了祠堂外面,战战兢兢的,便朝着外面喊了一通!“俺就是这郭家堡子的主事人!” 一个长着黑胡子的人在一个年轻小伙搀扶下,走了进来,抖着牙冠:“敢问诸位是哪里的侠客,俺们这郭家堡子还是有些存粮,不知道诸位侠客需要多少,俺们好给你准备!” “俺们,俺们就是黄巾力士,昨日里刚刚拿下鸽子窝,听那个叫做什么单睛虎的说法,你们虽然没有多少本事却粮食不少,便过来借点粮食接济一下!” 昨日里张丁在单睛虎的面前大骂黄巾贼,为了这事,私下里没少骂朱苛,现在自然是称自己黄巾力士!“原来是黄巾力士,原来是黄巾力士,好说好说,堡子里面还有些粮草,按着就叫人给你们送过来”老头子知道这些人不是官军,反而心里面好受了一点,把左手中的儿子掀了一下:“三儿,快去叫你叔叔们把堡子里面的粮食拿出来六成,给诸位好汉送过去!” 左手边的小儿子显然不买账,咬了咬嘴唇,最后还是出口:“父亲,咱们堡子本就缺粮,送出六成,俺们以后还不都得饿死!” “你个逆子,叫你去你就赶紧去,你大哥二哥在的时候多听话!还不快去!” 这主事的算是个聪明人,自己这边只有两百人,武器也是五花八门不齐整,再看看这边,清一色的长刀皮甲,这一对比,直接果断投降,还献出六成的粮食!这小娃娃最后还是出去了,在不太宽敞的祠堂院子里面,郭家主事人把他们郭家的遭遇给张丁和朱苛抱怨了一通。 当朱苛和张丁听到他们郭家原来只是一个卖苦力的人家,郭家主事的兄弟多,他们喜欢把召陵的盐背到阳翟来卖,这样一来二去,算是给郭家攒下了一些家业,在阳翟城中置办了一个院子,买了几亩耕地。 本来以后他们郭家人手还行,就可以安安心心的过上好日子,却没有想到,他的大儿子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结识了也给陈姓年轻人,两人交好!陈姓年轻人是个读书人,给这郭家大郎教了一些字认识,随后又在一个钟姓的浪荡子手中买了几本书,藏在了家中,因此惹下祸端!故人言,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靠着下苦力的人家,突然买了书藏了起来,是不是不老实了? 陈家找过郭家几次,无果后,事情变淡了下去。 后来阳翟县令,一个姓韩的人,上门要求娶郭家的小姐,郭家也没有太在意以前的往事,算是可乐坏了郭家一家人,认为自己这一次总算是攀上了管家人!虽然嫁过去当小妾,但攀上了官家人,算是一个不错的出路。 谁知道这郭家小姐才嫁过去一个月,就说与家奴有染,要坐木马,游行,流放官妓……郭家大郎二郎一听,怒气恒生,自己的妹妹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一个家奴有染呢? 郭家二郎去县衙去讨说法,大郎出去打听消息,还听到了陈家那个朋友的指点。 原来是他们郭家私藏了几本书的问题,这件事情的背后有韩家,陈家,荀家,钟家都在后面有出点子。 郭家老爷子一听,这事情不得了了,这些大家族自己根本听都没听过,怎么就招惹了这些人,虽然说阳翟县衙和颍川府衙都在阳翟,可是郭家人最多才是见到了县爷,哪怕是嫁小姐,也是衙役过来接走的。 他们可是听说,这韩家,陈家,荀家,钟家的家主,那可是能够直接见到颍川郡郡守的人,在他们这里,简直是有通天的本事!大郎走的时候,说了一句,怎么都不能把那几卷书交出去,叫他们赶紧往山上走,也去了县衙!随后大郎二郎双双折在了县衙里,女儿虽然是在流放的途中救了下来,但是受尽了委屈,回来之后就上吊自杀了!郭家主事说的涕泗横流,张丁扯着嗓子朝着朱苛骂道:“看看,都是你们这些官家子做的好事!” “你们跟当官的有深仇大恨,那怎么不去参见现在阳翟县城的黄巾大军呢? 跟着俺们黄巾大军,杀狗官,迎接大贤良师来!” 张丁的话,让这郭家主事沉默了,他并没有选择答言。 “父亲,粮食准备好了,六成,一粒不少,全在外面。” 那个年轻的孩子走了进来,为自己的父亲解围道。 朱苛站了起来,听完郭家主事的一番话,也不想在动用郭家的这些粮食,听这孩子说他们也吃不饱。 不过让朱苛好奇的是那卷竹书,上面写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用得着四大家族联合起来整一个小小的卖苦力的小家庭吗? “小伙子,跟着我走行不? 你爹说了,你有仇,跟着我走,肯定给你报仇!” 张丁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家伙,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父亲,俺?” 这孩子把目光投向了他的父亲,以为是他的父亲把他卖给了这个黄巾军官!“这位军爷,俺家三儿还小,再说俺只有这么一个小儿子了,能不能……”朱苛看出来这家人的决心,也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敢跟黄巾军翻脸,最起码这家人眼光还不错吧!“不愿意就算了,张丁,叫人拿粮食走人,咱们拿走四成,给这堡子里面的人留条活路吧!” 张丁不同意,朱苛执意如此,僵持了一会,随后张丁和身后的那些黄巾兵全部都出去搬粮食去了,才转身对着郭家家主说:“不过我要跟你约法三章,第一,千万不能伤害这方圆的百姓,不能跟鸽子窝一样,为祸乡里。 第二,等黄巾被官兵打走之后,你们要下山去,待在山上总不是办法,尽量不要占山为王。 第三,能不能把那卷书给我看看呢?” 前面很严肃的两点,第三点的突兀出现,让郭家家主有些反应不过来。 郭家家主和这个小娃娃两人互相看着彼此,两人朝着彼此点了点头,说道:“这位军爷,这第一第二俺们肯定中,就是第三点,这卷书现在不在堡子里,俺们就……”“好吧,没事,没事,其实你们也不识字,估计不知道这这本书是什么书吧? 我就好奇了,为什么四大家族就……”“谁说俺不识字,那是一本兵书,是张良的……”俺小伙子刚说出口,就被自己的老爹捂住了嘴巴!嗯,兵书,张良,难道是张良的兵书? 看来对付小孩子还是需要激将法,虽然自己的这具身体,好像也就二十岁左右的样子,至于具体多少岁,朱苛这继承来的记忆,很模糊,还真不知道,估计要回到洛阳去问朱儁!朱苛想到了这些,在这略带阴险的笑了,只不过自己不知道,却吓到了郭家父子。 “听你们这么说,难道是汉相张良的兵书? 你们怎么会得到这样的兵书呢? 看来你家大郎得到这卷兵书的手法也不光彩吧!” “俺家大郎是铮铮男儿,怎么会做那种下三滥的事情,倒是这位军爷对着小儿激将法,实在是有些,有些……”郭家家主不知道用哪个词语,感觉到能想到的无非就是卑鄙,无耻等等,说出来容易惹怒眼前的这个年轻军官!“我就是好奇,我对兵书不感兴趣,要是你们能够搞到高祖皇帝的驭人之道,我或许还会出手的,不过这兵书,我还是算了吧!” 朱苛心里面暗自想着,大笑着走了出去。 笑话,自己从中学期间就是三国迷,还经常流连各种军事论坛,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行军打仗的方法,那可都是后世无数人的精华,肯定比这个要精华得多。 就好比今日展现出来的,这种特种作战,这种偷袭,打死朱苛他都不相信张良的兵书上面有这些东西!四成粮食,很快就收拾好了,张丁吩咐两百名兄弟先行背着粮食先行下山,而自己带着一百兄弟留下来断后,面的这个郭家堡子里的人趁着他们下山的时候,一顿打,他们可就亏大发了!送神送到西,郭家家主送出去了四成的存粮,自然是想把这些个瘟神赶紧送出去,一直在堡子门口跟着朱苛他们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 看着众人已经下山,张丁和朱苛出了堡子大门,身边只跟着郭家家主父子两人的时候,住客突然开口问道:“郭家主,你家小主叫什么?” “三儿呀,三儿单名一个嘉。” “奥,你们是郭家堡子,那你家小儿应该叫郭嘉了!哈哈,真的是好名字!” 嗯,不对,不对,好像是哪里不对? 第二十四章郭嘉十四 朱苛记得很清楚,当初在很多的书上,或者论坛里面都有谈论:郭嘉,出自寒门,年少成名,慧眼识主等等。 在朱苛的意识中,这出自寒门,应该就跟自己差不多,是一个农家子弟呗,甚至在朱苛来到东汉这几个月的时间,把农家子弟定义成了那种最低成的老百姓。 原来这个时代的寒门,仅仅指的是祖上没有当过官的人。 来到阳翟,朱苛其实也曾今想过要寻找郭嘉的,在派人打听了两三日之后,便放弃了,出生寒门的人都他娘的被黄巾军卷走了。 谁知道这他娘的也算是出生寒门,一个这么大的堡子,里面住着几百人,他爹还是堡子的主人,这样的人怎么能够算是寒门呢? 只能说是贫穷限制了朱苛的想象力,想象不到在东汉这个时代,这样人也叫寒门,那么那些给郭家堡子卖命的人,算是什么吗? 是奴隶嘛? “你叫郭嘉?” 吃惊归吃惊,吃惊完之后朱苛抓着这个小孩子的手使劲摇晃道。 “俺,俺是叫郭嘉,怎么啦?” 这小小年纪的孩子,回答得有些紧张,不时看看自己的父亲!郭家家主也慌了,看着朱苛的动作,他摸着脑袋想想,自己的孩子好像也没有犯下什么事情!“你真的叫郭嘉? 今年几岁?” 现在的朱苛,有一点范进中举的兴奋,自己来到东汉末年这几个月,受到得全是委屈,好不容易有点作为,坑得全是自己的老爹。 要不是没有粮草,逼得出来觅食,肯定这一辈子都不会遇到了这样的一个主!“真真的,俺真的叫郭嘉,今年十四岁。” 这孩子被朱苛这样追问搞得有些生气,不就是问我的名字吗? 有必要这么再三再四吗? “好!好好!” 朱苛一连着三个好字出口,随后抓着张丁,重新往堡子里面走去。 在堡子的外面站着的是郭家父子,堡子的墙上却站着的全部都是郭家堡子里面的青壮,看着朱苛要往里面走,砖头瓦块全部都举在手中,还有的人抬着滚木!“唉唉,朱兄弟,朱兄弟,朱屯长!” 张丁叫了两声,没叫住,一把抓住朱苛,大声的一喊,算是把在梦中的朱苛给喊醒了。 朱苛看了看堡子墙上,看了看郭家两父子的眼神,知道原来是误会了。 “误会,误会,是这样的,我觉得跟你们家孩子特别有缘……!” “放过三儿吧,俺家老大老二都死了,给俺留下三吧,他手无缚鸡之力,杀不得人,你们黄巾带着他,是个累赘!” 郭家堡子的主人跪在地上,哭诉道。 原来是误会了,郭家父子听到有缘,以为是要把郭嘉掳走去当黄巾贼呢!朱苛连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想把他送去读书!” “读书,三儿识的几个小字……送去哪?” “颍川书院!” 一说到颍川书院,郭家父子两个脸上全是疑惑!“哎呀,就是把你儿子送给城里面的司马徽,司马家的司马徽,让他去司马徽家的私学里面去读书!” “司马徽?” /“你认识司马博士?” 父子两人同时惊呼道!这打家劫舍的怎么会突发好心,还把自己家的孩子送给司马博士去跟着读书“认识,不过不是很熟,但是送你家娃进去学习还是没问题,不知道你们同不同意!” 朱苛是没办法了,现在的郭嘉才14岁,还是一个小雏鸟,别说是帮到自己的忙了,他怕是什么都不会做吧!别人穿越立马有名人猛将投靠,朱苛就只能少女养成。 啊呸,不,少男养成,唉,怎么听着这么别捏呢? 算了,总之是养成计划吧!司马徽,郭嘉父子自然也是不认识的。 不过阳翟县,颍川郡,甚至整个大汉,他都是出名的大学者,嗯,在这个时候叫做博士,来来往往拜访司马徽的人不计其数,他们父子二人怎么会没有听说过这人的名字,至于真人,还真的没见过!可是怎么能凭借着朱苛这么三言两语就把儿子交给朱苛,郭家家主肯定不相信。 朱苛自然之道,他来到了郭嘉父亲的身边,贴在他的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一番,两个人愣了愣,随后同时咧开嘴笑了。 谁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私下里说了什么话,达成了什么交易。 “赶紧堡子里面请,贵人这次到来,俺们都没有给贵人烧口水喝,实在是俺们的过失!” 不过郭嘉的老父亲,态度倒是转化那叫一个快,他朝着堡子上面的人比划了几下。 堡子上面的那些人立马变换了角色,重新打开了堡子的大门,把张丁和朱苛重新迎接了进去!还是来到了祠堂,才发现祠堂的里面另有蹊跷,那放着祖宗牌位的桌子稍稍一移动,里面还有另外的一番天地。 这祖宗牌位的后面,原来是一个山洞,里面亮堂堂的,在这山洞里面是冬暖夏凉了,反正现在是挺凉快的,现在已经是辰时,天气热起来了!“不知道贵人,嘿嘿,这世道也挺乱的,还望贵人见谅!” 把朱苛和张丁请进了祠堂的后面的时候,郭嘉的父亲来到张丁和朱苛的前面陪笑道。 “你这老家伙,不一般呀!” 张丁咧着大嘴,端上来的酒水一口酒下了肚子!朱苛也跟着张丁一起喝着那些酒水,吃着这里的人给他们准备的吃食,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这个时代的还真的没有什么特别好吃的东西,只有一些山里的野果子之类的东西。 张丁一脸的不痛快,只是一碗接着一碗的喝着酒水,而朱苛却吃的有滋有味。 在这期间,朱苛和张丁还见到了昨日下午在鸽子窝见到的那个郭家堡子的人,他也上来跟朱苛和张丁两个人打了声招呼。 朱苛看着那个在鸽子窝见过的人之后,对着郭嘉老父问道:“郭家家主,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们今日清晨回来拜访呀!” “这倒是没有,不过在你们铁钩子勾上堡子墙的时候,俺们就知道了,那个时候俺们就藏到了这山洞中,当初不识是贵人,怕贵人滥杀无辜,后来见贵人不像是土匪,没有烧杀抢掠,也没有翻腾东西,这才……”“这么说,你儿子郭嘉说的,那六成存粮的事情也是……”“嘿嘿,还请贵人谅解,三儿,给贵人再去收拾那些粮食出来!” 郭嘉的父亲只是尴尬的笑着,准备叫郭嘉再去收拾那些粮食出来,给朱苛他们送去!“这倒不用了,我就是想要跟你们结个善缘,这些粮食给你们吃吧,你们在这里也不容易,正好下面的那个寨子,就是那个鸽子窝被我们拿下来,里面的粮食不少!” 朱苛吃了端上来的一些山果子,便起身准备告辞,不过他希望这一次就带着郭嘉下山,随后就把他送给司马徽去,至于这几个堡子的事情,希望能够联合起来,尤其是鸽子窝和郭家堡子!郭嘉的父亲自然是满口答应,郭嘉收拾了一番之后,背着一包小行李,就跟在了张丁的后面,跟着朱苛出发了!到了山下他们的营地里面,朱苛看到了很多的粮食,还有一百多个青壮,那是从鸽子窝里面被整出来了。 鸽子窝里面现在就只剩下了一些妇孺和老人,八岁以上的男孩子也被张丁的手下给押了下来,这一次的做法倒是和他们黄巾军一样,就是要裹挟着老百姓一切,不然怎么能够体现他们黄巾军得民心呢? 午时,所有的人都端着一碗粟米粥吃的开开心心的时候,朱苛悄声对着张丁问道:“张大侠,能不能从这里挑选出二三十个对你忠心耿耿的兄弟出来了!” “你这是要弄啥来? 别说是二三十个,咱们这些兄弟,俺说一他们都不敢说二!” 张丁的声音小不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这说一个狡猾的兔子,一般会有三个窝……”“说啥嘛,年轻俺走江湖的时候早就听过了,可是俺们不是要打仗吗? 准备那么多的窝干嘛?” “那你他娘的你就放心把你女人仍在鸽子窝里? 等过几天被官军带走奸淫掳掠,糟蹋的不成人形?” 朱苛虽然这么说着,不过心里面为那些大汉好男儿祈祷,乖乖,愿你们多看貂蝉两眼,别被这奇女子给宠幸了!“俺,俺,好像还真的要准备窝呀!” 张丁被朱苛这么一骂,倒是想到了为什么要在这里准备窝了,毕竟自己的女人,那个叫自己良人的女人还在那个叫做鸽子窝的地方,自己要是走了,那些官兵……“朱兄弟,谢谢你,还是你为俺想得多,这样吧,等会你们回去,俺带着几个可靠地兄弟去鸽子窝!” 张丁算是知道了自己的好,朱苛的心里面有些欣慰,不过这里面有没有自己的小心思呢? 那也就只有自己知道。 不过既然你的目的达到,我的目的也达到了,这样不是很好吗? “张大侠,这鸽子窝里面还有很多女人,叫咱们的兄弟过去了,尽量不要抱团,多跟他们走动走动!” 朱苛感觉说起来好像有些别扭!“俺晓得了,俺娘子说了,叫俺把他老爹的三个小娘也给收了,意思俺懂,俺会给兄弟们吩咐的!” “我去,你他娘的可以呀,这想着怎么感觉道有些刺激,你他娘的杀了人,带拿了人家的女儿,现在还要把小老婆也要……”朱苛在心里痛骂张丁不仁,要不是考虑到单睛虎女儿的样子,朱苛还真的想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去牺牲一次!吃过午饭,朱苛带着五百多人的队伍,押着两百多名的青壮,一些粮草,朝着阳翟城外的黄巾大营走去,而张丁这没有跟他们在一起,他有着自己的想要做的事情。 回去安顿鸽子窝和按照他娘子的吩咐,去招呼他的小娘……身后面跟着的是郭嘉,一直在问他,为什么午时要吃饭这个问题,朱苛给他解释了一番后,才发现他的问题更多了,所有踢了一脚,叫他自己去想!阳翟城外,现在是一个三角对峙的状态,或者说两角对着一角。 如你所望,皇甫嵩的朝廷官军来了,只不过驻扎的距离很远,距离阳翟城十五里,一支军队对着阳翟城中的波才本部和阳翟城外的波才分部兵马!现在皇甫嵩算是成功的把波才驱赶到了一三面环山的死地,只要慢慢的耗死你就行了!皇甫嵩也知道,相比于自己源源不断的粮草送过来,他波才能有多少粮食送来呢? 三面环山,不管是出去还是送进来都难!靠山吃山,那可是十万人,你有本事把嵩山给吃了,算你能耐大! 第二十五章再访司马徽 阳翟县城,本来是颍川郡最大的县城,是颍川郡制所所在,天下繁华的城池之一。 而现在这座曾今豫州最繁华的城池,现在已经是被包围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早已经变得黯淡无光,一片狼藉。 最热的六月天,皇甫嵩的大军没有进攻阳翟,但是那所谓的哨探战,却一刻钟都没有停下来。 一个月双方斥候的哨探战,打来打去的结果就是,阳翟县城的波才军变成了一只睁眼瞎,虽然他的侧翼军队,那个被他分兵出去作为犄角的军队还在外面,但是每一次传递消息都是需要三五百人的力量才能够保证安全!这一个月的时间,波才才知道了自己当初的分兵是一招多么臭的臭棋。 被包围一个月之后,波才见识到了什么才是大汉军队真正的战斗力,皇甫嵩的带兵能力是多么的强悍!他们的斥候,就像是一阵风,追不上,跑不掉,你们胆敢以百人以及百人以下的队伍行动,肯定给你灭掉,所以在他们东侧的犄角,一支相距不到二十里的队伍,被皇甫嵩逼得,传递一次消息就要三五百人队伍保护!三五百人队伍的出动,准备工作,花费,粮草等等,想想都他娘的感觉头痛!不过这些跟朱苛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要是为这些事情操心,那真的是闲的蛋疼了!或者是能说是张飞的妈妈姓吴——无事(吴氏)生非(飞)。 这些天,朱苛的全部的心思都是在手中的一千人这里,每日里带着这一千人找几个山寨的土匪练练手,或者进一趟背后的大山去练习练习越野。 用朱苛的话说,吃的这么饱,消化消化!鸽子窝已经被张丁安排好了,里面是八十多个张丁的最心腹,还有跟着张丁一起出来混日子没混出出息,受了伤的都在里面。 郭家堡子跟鸽子窝现在是联盟关系,但是由于朱苛考虑到郭家家主可能是老奸巨猾,也不能保证把张丁的夫人交给郭家家主招呼会不会得到周全,仅仅只是盟友,现在没有别的利益交接。 这期间内不得不说的事情是,朱苛和司马徽的之间的事情,他们的官司那可是打到了渠帅波才的跟前!事情还得从郭嘉从山上接下来说起,那日他们回到了辎重营中,带着郭嘉见了见白波的面,两个人干柴烈火,一点就着!拦都拦不住,郭嘉似乎好像也忘了要拜师司马徽的事情,天天跟白波腻在一起,完全不把自己这个老大哥放在眼中,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两个人在一起干什么呢? 天天拿着地图,顺着线条,从这看到那里,从哪里看到这里……好吧,无所谓,朱苛正好也落下几天清闲,把从鸽子窝上面押送下来的俘虏,挑选了最年轻最精壮的以外,其余的交给了辎重营的老将军,那老将军叫什么管他娘的,反正不是朱苛平时想见到就能见到的主!至于粮食,自然是一粒都不能交给辎重营,甚至还要跟辎重营哭哭穷,用这一百多老弱病残去换点粮食。 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又怎么能够轻易的关上呢? 朱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抓了多少土匪,换了多少粮食,总是就是他们这一千人的粮草很多,多到了把很大的一部分送进了鸽子窝。 有了粮食,这一千多人才能够吃饱,这一千人才能有力气去训练,他只要这一千人,同时也明白,自己现在最多也就能够带领着这一千人!张丁这段时间在干什么呢? 新婚燕尔,自然是努力耕地,准备开枝散叶,尤其是那个单睛虎和夜中鹰总共还有五个小老婆,大概可能也许差不多都被张丁收在了床上,嗨嗨。 他娘的简直跟曹操有一拼,人—妻—控呀。 还是说回郭嘉那个十四岁的小娃娃吧,虽说是朱苛的祖宗级别的人,可是这个时候的他,还真的是玩心不小,跟着白波,看着地图,指点江山,好不气派!人还是要受过逆境之后才会成熟,朱苛感觉到郭嘉之所以这样,那是因为还没有去投靠过袁绍,还没有被袁绍扔进中山国的一个鸟不拉屎的县里当县长五六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朱苛也不太清楚,皇甫嵩到底是什么时候要攻打阳翟,万一他们黄巾大营被打没了,他还没有把郭嘉送出去,那不是遭了吗? 六月的一天,朱苛硬着头皮,顶着烈日去再去拜访司马徽,想办法把这个小娃娃送进司马家的私学里面。 按照朱苛一开始的脾气,上一次受了气,下一次见司马徽,那肯定是直接打进去,但是现在有了一个郭嘉,还必须要为这个小雏鸟考虑一下。 这一次,朱苛收拾了一下自己,备了礼物,从张丁丈人家的鸽子窝抢过来两件简单的玉器,带着五十名自己训练的士兵,穿着皮甲,从早上卯时出发,一直到了辰时三刻,才到了司马家的门前!朱苛早就收起了和颜悦色,身后的五十个大头兵跟着,底气足的很:“还请劳烦司马家主,就说渠帅麾下,屯长朱苛前来拜访司马徽!” 礼品单子这家将看都不看,一瞧见是一个月签的朱苛,直接骂道:“去去去,一个小小的屯长还想见俺们家主,赶紧滚开!” 朱苛身后的那些士兵们脸上挂不住,想到了他们每天都是三餐,餐餐都能吃饱,现在是皮甲长刀的,这些不都是屯长给自己的吗? 一个士兵冲上来骂道:“你们怎么说话呢? 俺们屯长好心好意的前来拜访,你们这些看门狗通报都不通报,怎么就赶人走?” “你们也不看看这是谁家,每天拜访俺们司马家主的,别说是屯长了,就是你们黄巾军中军侯,都不知道多少个呢? 那里有时间见你们一个小小的屯长!” 这家将狗眼看人低,告诉朱苛他们,俺们家主接触的,最起码都是军侯类别的,屯长太低了,不见!朱苛拦住了后面的那些就要上去拼命的士兵,他知道司马家这样的大家族也是波才想要拉拢的家族,不能硬来,不然出了事情,就成了波才这一个月被皇甫嵩压着欺负的出气筒。 朱苛带着五十名士兵,自然也不会就这么久简单的离去,干脆直接在司马徽的家门口外面三百步的位置停下休息。 期间有家将过来理论,被朱苛大骂了回去:“我去你他娘的,这街道是你们司马家的? 俺驻扎在这里干你们什么事情?” 家将理亏,且看着这么多人,吹鼻子瞪眼睛的离开了。 朱苛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到办法,五十个人在街道上喝了些水,吃了一点自己带过来的干粮——先煮好再晒干的——粟米。 午时已过,朱苛思来想去,还是咽不下这一口气,看着五百步之外司马家的府邸,看着门上大大的三个字:“司马府”心里不是滋味!“屯长,礼俺们已经做到了,现在要是不行的话,俺们直接冲进去,见见司马老儿也行,不然很没面子!” 他娘的,曾今这些小兵在没有跟朱苛之前,吃都吃不饱,很多时间为了一口饭吃都要打上三五回合,现在都要面子了!“兄弟们,帮我出口气,跟我上!” 朱苛刚说完,又觉得不太对,随后又到:“等会也克制点,别太冲动,看我手势行事!” 五十个士兵刀出鞘,气势汹汹的到了司马府的门口,一个伍长双手指着门将说:“有人说你们府中私藏官军的细作,我们要进去搜查!” 门将愣住了,还第一次见到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大手一挥,门前的十多个手拿兵器的卫兵刀出鞘!门将身边虽然只有十多个士兵,可是胆不怯气不短,扬着鼻孔朝着朱苛问答:“你们可有命令,俺们要看到你们渠帅波才的命令!” “去你他娘的命令,现在是紧急时刻,要是跑了那官军的细作,你们司马家耽搁的起吗?” 朱苛身后跑出来一个小丁,盯着这家将就骂道!这些家兵家将跟这些黄巾比起来,那真的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朱苛决定了,要做狠人的话,就千万不能中途手软。 “兄弟们,有人来破家门!” 这门将也不是孬种,可能见过比朱苛还要狠得角色。 随着猛将的一声吆喝,院墙的上面又出现了二十个人,这一次朱苛有所准备,没有跟上次一样,被吓得屁股着地,但还是有些踉跄!看得很清楚,二十个人,二十把弓,弓箭对准了外面的朱苛以及身后的五十人!“俺们司马家有你们渠帅的特批,没有命令,谁也不准前来闹事,你们渠帅说过,前来闹事的,可以不用通报,直接杀了!” 门将的一番话,无非就是想要把这些人吓回去!“哈哈,才二十把弓,告诉你,我身后可是五十个人,他们可是穿着皮甲,现在我们距离你们院子就十来步,确定这么短的距离之下,你们有优势?” 这时门将才算是看清楚朱苛身后的或者五十个人有什么不同了,原来这些人的身上都穿着皮甲,能有五十个穿着皮甲的人,在黄巾军中应该地位不低吧!门将在心里面一盘算,第一次觉得这些人惹不起,朝着府中刮了一眼,随后又顿住了,盯着朱苛手中的礼单看到!朱苛笑了笑,原来这门将没有忘了自己,却也不戳破,把手中的竹卷,也就是礼单扔给了这门将!门将拿着竹卷就跑了进去,朱苛心中舒了一口气,万幸今日没有打起来,如若不然的话,这波才正是锅中蚂蚁,自己的脑袋送上去,还真的二话不说就给咔嚓了!司马府中间的大门还是没有打开,右侧的小门倒是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年近五十左右的老者,摇着有些发白的胡子,笑哈哈的走了出来!“老朽听说军中有一个年轻的屯长,已经是三次瞪我司马家的大门,就特别想来看看,没想到是这么年轻的军爷!” 朱苛看着样子,想都不想,这应该就是司马徽,不然还能有谁,后世被称为水镜先生的人还真他娘的难见一面!“哈哈,小子朱苛,在渠帅军中为一屯长,仰慕博士才学,特来拜会,前来打扰,冒昧了!” 朱苛表现的很谦卑,没有一丁点军中行伍丘八的样子!“你不是说俺们司马府有官军细作吗? 怎么俺们家主出来你就改口……” 第二十六章三访司马徽 朱苛愣住了,这他娘的司马徽跟历史中记载的一样,是一个读书人,为什么会用眼前的二愣子门将? 这个二愣子门将怎么可能在司马徽的府上当门将? 怎么说司马徽也是读书人,难道他娘的司马徽没有教你应该怎么说话吗? 谁知道这门将的话刚刚落下,司马徽腮边轻笑,也跟着门将说道:“原来这位屯长是来搜查官军细作的呀,快快里面请,俺可不想得罪渠帅!” “我曹!” “这我曹是……?” 司马徽和门将见到了新东西,脑筋转不动了!呃呃呃。 朱苛满脸的黑线,愣在了原地!自然是不能把我曹这东西随便乱说给这些古人去听,不然这些古人学坏了怎么办,再说了,这些可都是读书人,难道他们以后的酒会变成了;我曹,你他娘的赶紧来喝酒,喝酒……我曹,你他娘的杯子里面养鱼吗? 我曹,朱苛摇了摇脑袋,觉得自己必须要善良,这些东西还是不要拿去荼毒古人!“呃呃呃,你看!” 朱苛双手指着院子里面,在二人回头的时候,朱苛尴尬的说道:“你们没看见,刚刚有个人从院墙上跳出去了,估计是官军的细作!” “那屯长,既然细作出去了,那我们你就不打扰屯长追查细作了!” 门将抢先司马徽回到道!司马徽,轻轻的抚着自己的胡子,脸上全是皱纹,任凭一声袍子在日光下晒得发亮发亮,笑嘻嘻的看着这个朱屯长和门将!“这个,额。 这个你是门将,好好的看守你的大门就行了,我现在和你们家家主有事情要谈,还请你移步,嗯移步!” 朱苛也是尴尬,为什么会有这么不懂事的门将,司马徽你这个做主人的不知道拦一下,自己家的孩子没有教育好,你不难为情吗? “家主,您就回去吧,这里的事情我来料理!” 门将非但没有回避,反而还要把司马徽劝回家中。 朱苛着急了,司马徽的面是见到了,可是一句话也说不上,这叫事情吗? “司马大人,难道就请我进去坐坐吗?” “今天在俺们府上去坐的人太多了,坐不下,这家主您也见到了,官军细作也走了,还请……!” 门将不依不饶,朱苛真想冲上去给他三拳两脚。 “你们看,又有两个人从院墙上面跳进去了!” 朱苛故技重施,随后在外面留了四十个人,带着十个人朝着司马徽的院子冲了进去!司马徽也没有阻拦,没有生气,就看着朱苛和十个士兵冲了进去,看看他们能够干什么? 朱苛进入院子里面,并没有干什么鸡飞狗跳的事情,找到了司马家的会客厅堂,在会客堂里面坐了下来,等待着司马徽慢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司马先生,其实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情相求!” “哈哈,可不要提什么三宝殿,屯长能够来俺这里,倒是让这陋室蓬荜生辉!” 虚伪,他娘的真够虚伪。 朱苛被司马徽气的都没怎么在意这几个成语这个时候到底是出现了没有。 干脆开门见山的说道:“司马先生,我这边遇到了一个可怜的孩子,希望您能够收下他,做您的弟子,给他一读书的机会!” 司马徽双眼盯着朱苛,从头到脚,一遍又一遍的盯着朱苛,看着朱苛的双眼,看他的鼻子……啊呸——怎么感觉有点恶心!“要是屯长要拜俺为师的话,俺很乐意,俺觉得屯长以后肯定是龙风之姿,不可限量!” 司马徽也不说答应拒绝,而是说着一些不相干的事情!“司马先生,你要是收下我推荐的这个人,我能够保你们司马家一次,让你们司马家免遭屠杀!” 朱可是语不惊人誓不休,他的话一出口,立刻感觉到司马徽会客堂中气温下降了一些。 跟在朱苛身边几个士兵,紧张的拔出了长刀,把朱苛警戒的护在中间!这些大家族,一般都在家中养着一些江湖游侠,朱苛感觉到会客堂温度下降,或许就是因为这些侠士不高兴了吧“实不相瞒,我看你们司马家五年左右的时间,或许有灭门之灾,所以我才给你们送来这个人,他或许能够保住你们司马家!” 朱苛的话,软了,不知道司马徽感觉到了没有,反正朱苛知道自己的这句话说出口,就是服软了,算是给这些人解释为什么自己方才说的那些话!“现在天下乱世已生,谁能保证自己家族能够延续下去呢? 儿孙自有儿孙福,俺估计也管不着吧!” 司马徽摸着自己的胡子,淡淡的笑着看着朱苛!朱苛知道,其实现在自己说出这番话来,好像还真的没有什么可以说服司马徽的地方,而且自己还是一个黄巾贼,现在被皇甫嵩围困在阳翟这个三面环山的地方!“司马先生,这样吧,我明日里把他带过来,给您看看,说不定您就能瞧上呢?” 朱苛也不多停留,自己说的话,这司马徽完全不信,也就没有在这里继续要纠结的意思!朱苛起身就走,司马徽却没有起来要送的样子,已经是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轻轻的喝着水,哈哈的笑着!就在朱苛即将要出门的时候,司马徽开口了:“屯长,要是走投无路,俺们司马家会收留你!” “哈哈,司马先生,谢谢了!” 朱苛来的凶狠,走的猥琐,什么结果都没有达到,就灰溜溜的出去了。 朱苛再访司马家,那就跟曹操下江南一个道理——来的凶,败的惨(朱苛只能说来的凶,跑得快吧!)而在司马徽家的会客堂中,那个门将跟在司马徽的身后,嘀咕着:“叔父,这屯长也是抠门,事情没办成,把礼单上的东西也没有留下来,出门的时候喊人重新抱走了!” “哈哈,有趣,有趣的年轻人!” “叔父,你为什么要对这个年轻人另眼相看呢?” 司马徽顿了顿,摸摸胡子,脸上的笑容重新绽放,道:“有趣,这年轻人有趣!” 这时才明白了,这门将为什么会出现在主人大堂之中,原来这他娘的十个关系户呀!第二日,卯时还不到,朱苛已经醒来了,随后就看到了自己的千人军队正在训练,他们还是老样子,早上半个时辰的练习跑步。 这件事情本来是被众人嘲笑的,说朱苛练习跑步,是为了在打不过的时候跑得快,朱苛也懒得跟那些同行的屯长争吵,只是红着脸笑了笑!而在这些士兵们心中,却是不一样的想法,在所有的练习项目中,就单单这一项训练的最积极,而且都不用朱苛亲自去要求,很多时候自己还没有起来,这一千人就已经跑了起来!并且这段时间,当皇甫嵩的官军围上来的时候,跑的更加是认真,还有就是三天一练的山中越野,他们练习的更加珍惜!人都是自私的,这些人就活的更加自私了,深怕自己的逃跑的基本功练不扎实了,被队友抛弃什么的吧!白波和郭嘉也起来了,两个人还是在围着手中的地图指指点点,朱苛都跟白波说过很多次了,别那么幼稚,这郭嘉还是个小孩子,你跟这小孩子说那么多,那就是对牛弹琴,一窍不通!随后一思考,朱苛感觉原来是自己在对牛弹琴,这两头牛完全不听自己的,叽叽喳喳个不听!“郭嘉,给你说过了,今日要带你去拜师,叫你收拾收拾,怎还是这个样子!” “没事,俺就这样,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你这入娘货,跟着白波怎么学会张丁的吹牛逼的本事,还他娘地学的挺快的!” 郭嘉毕竟还小,朱苛撒起膀子骂起来,他立马就怂了!” 白波感觉到氛围不对,看了眼泪眼婆娑的郭嘉,看了看一脸怒气的朱苛,上前道:“好了好了。 他还会个孩子吗,你用得着这么样?” 朱苛没有说话,转身就走!白波接着又喊道:“朱兄弟,今日俺也进城,去跟渠帅开会,俺们就一起走吧!” “唉,这些官军的斥候真的是,路上越来越不安全了!” 现在在这些人的眼中,官军就是他娘的打家劫舍的匪人,让他们没有丁点的安全感!依旧是辰时不到,朱苛和白波,带着郭嘉以及身后的五十人,来到了阳翟城,随后约定下午回归的时间,朱苛便带着郭嘉及十个士兵,朝着司马家而来,那白波带着剩下的四十个士兵,去了波才所在的郡守府中议事!司马家的府中,那门将看着朱苛,看着朱苛还是拿着昨日里的礼单,大手一挥,身后上来了几个人,把朱苛身后侍卫手中的东西全部都端走,才叫朱苛带着郭嘉进入了司马徽家的门内!司马徽正在端着一碗小米粥噗嗤噗嗤的吸着,夹着前面的一些朱苛也认不清什么东西的东西在下饭!朱苛很自觉的跪坐在司马徽下首的位置,桌子后面,对着旁边伺候的下人说:“四碗米粥!谢谢!” “朱屯长,俺只要一碗!” 郭嘉或许会被这大屋子,被这氛围有些吓住了,再想到了这可是大学士,能够见到这些人的都是大人物,自己这个寒门子弟……“哈哈,没有帮你要,全是我的!” 朱苛朝着身边跪坐的郭嘉笑了笑!随后就是很奇怪的吃饭声音,朱苛和司马徽两个人同样都是吃了两碗,吃完之后还端起早就倒好了的热水,优哉游哉的喝着!“哈哈,朱屯长,这就是你给俺说的那个小子!” “是的,司马先生,放心,这小子不是我们黄巾军人,你看,他都没有黄头巾!” 朱苛今天行为还算拘谨,毕竟吃了司马徽的饭,不算大咧咧,也不跟郭嘉一样,紧张兮兮!“司马先生,你家这菜好吃,能不能走得时候给我打包一点,叫我回去叫我们兄弟尝尝鲜!” 朱苛的一句话,几乎让这堂中的几个人同时吐血,他娘的还没有见过这样的斯文败类,这算是明着抢劫吗? 尤其是那个被朱苛一直很嫌弃的门将,为什么朱苛一进来他就紧紧的跟在朱苛的身边,他娘的这是在防贼吗? “不知道这孩子是哪里人士,可识字吗?” 司马徽在短暂的错愕之后,继续问道。 第二十七章糟老头子坏得很 看着造成在军营中还夸夸其谈,说自己是金子总会发光的,现在竟然哆嗦个不停,话都说不出来!“嘿,小伙子,司马先生在问你话呢?” “识字,识字,先生!” 虽然是被朱苛拍了一下后脑勺,郭嘉却没有恼,转身朝着司马徽的方向拱手,按照记忆中的大郎二郎的样子,沉声道:“先生,俺叫郭嘉,家在颍川阳翟,家中排行老三,今年十四,尚未表字!” 朱苛静静的听着郭嘉的介绍,感觉还行吧,知道转身面向老师,知道拱手,好像是什么都知道。 说话也还行,条理清晰,断句也还行,没有连绵不断,一口中原官话,估计和同在中原的司马徽会特别亲切吧!“读过什么书? 识得多少字?” 司马徽继续追问道。 “俺,俺……”郭嘉顿顿搓搓,不知说什么……“四书五经六艺可曾读过?” 司马徽问道。 面对司马徽的这个问题,朱苛都想上去打他一顿,他娘的要是读过四书五经六艺,还找你干嘛? “俺,俺没有!” 郭嘉羞愧的低头道。 司马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又问道:“那四书五经呢?” “俺,俺也没有……”郭嘉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司马徽这一次摇了两圈脑袋,长长地嘘了一口气,缓了缓:“那四书你总读完了吧!” “俺,俺家中就只有一本《论语》,半本《孟子》,俺读的不多!” 郭嘉声弱蚊声。 不过幸亏郭嘉还算谨慎,没有把他娘的张良策提出来吹嘘!在司马徽的身边,郭嘉知道了什么叫做井底之蛙,天天在白波面前的牛逼哄哄终于可以放一放了。 郭嘉说完,司马徽转身长长的嘘了几口气,应该算是压住了心中要喷薄而出的怒火吧!“朱屯长,这些书都没读完,俺怎么给他讲学呢?” 我去你他娘的,这些书要是读完了的话,还需要你干甚? 朱苛在内心里面这么想到,不过表面上却是笑着说道:“司马先生,你看看能不能这样,你先讲了他在读?” 司马徽听了朱苛的话,双眼一瞪,那样子就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不这个时候没有这种说法,应该是发现了新傻叉的目光。 “都没有读,他那里知道俺讲的是什么?” “要不这个样子,司马先生,前一日叫他读,第二日你讲给听?” 朱苛张嘴说了句之后,又感觉到自己肯定什么都不懂,完全是高指标,瞎指挥,浮夸风,便索性啥都不管了,握住腰上的刀,耍起性子说道:“这个人你们要收下,他很聪明,也很好学,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就这么说吧!” 朱苛两句话说完,从身后的士兵手中拿出一坨银子,扔在了司马徽的桌子上。 “就这么点,这就是他的学费,吃喝拉撒都包含在里面,记住,他跟俺们黄巾没关系!” 就这么点,说完就走,不在理会尴尬的郭嘉和还不怎么打算留下郭嘉的司马徽!走了出去,随后朱苛又火急火燎的回来,在郭嘉的耳朵旁边说了一句话,声音很轻,哪怕是跟在朱苛身边寸步不离的那个门将,也没有听见说的是什么!“司马先生,我已经将几年后救你们司马家的方法说给了这个小伙子听,几年后我可能不在豫州,能救你们司马家,或者说颍川士族的就是他了!” 朱苛把颍川士族几个字压得极重。 说完之后,朱苛朝司马徽又是一次拱手,轻声的留下两个字:“再见!” 其实他哪里知道,司马徽根本就不知道再见两个字什么意思,也完全不明白再见在这里的意义!方才走出司马府,朱苛就被城中的黄巾士兵给包围了起来,朱苛只有五十个人,而包围着朱苛的却是百多个人,本来这些人没有什么的,哪怕再多个人,可能都不是朱苛的手中这五十个人的对手!但是,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就连朱苛的老大——白波,在城里面驻军的权利都没有,要是朱苛在城里面犯下点什么事情,还真的是说不清楚!带兵前来的是一个骑着马的将军,当他看到了这五十个人全部都是长刀皮甲,眼皮不善地跳了跳,想到:自己的军队也仅仅只是一把刀而已,可是这些人,每一个人还都披着皮甲,这是那些告官的人说的:“城外的几个野兵吗?” 怕是心头怕,胆子要放大,这长刀兵头头冲着朱苛吼道:“尔等何人,渠帅下令保护阳翟的大家族,尔等为何三番五次去骚扰司马博士家?” 朱苛身边的五十个人,全部都是长刀出窍,做足了一言不合就要火拼的样子。 其实在波才的军中,一言不可就火拼的不在少数!这是很常态的事情,死了的一般就死了,活下来的最多就是几鞭子而已!“嘿嘿,我想是误会了,我们这么可能去骚扰司马家呢? 我们是来拜访司马家的,我们可以把司马家的人喊出来当面对质!” 朱苛还没有准备要惹这些城里的大爷,不是怕这些瓜娃子,而是波才在气头上,笑着说道,当他准备回头的时候,听到了让他想跳楼的声音!咯吱——关门声,司马家的关门声,司马家不仅仅是关了大门,而且在院墙上的那些人,手中的强弓拉开,看样子做足了一副要耍赖的样子,拉满了弓就要放箭!“我曹,我曹你大爷的!” 朱苛跺着脚大骂,这些人虽然不知道我曹什么意思,倒是你大爷总听懂了,手中的长刀举得更高了!哒哒哒,又是马蹄声,有一个骑着马的来了,身后跟着百来十个士兵,这些士兵可是拿着长矛……“尔等何人,三番五次的骚扰司马家?” 同样的话朝着朱苛骂道。 “诸位大哥,诸位大哥,误会了,误会了!” 当这支队伍出现的时候,朱苛刚刚骂卧槽的怒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换上了笑脸。 能屈能伸一直都是朱苛的一大优点,傻子才去硬钢呢? 对着眼前的众人说道:“诸位大哥,我是辎重营中,营长白波属下的,我叫朱苛,我来这里,我来这里就是单纯的拜访一下司马先生的,真的不是说要冒犯司马先生!” “放屁,司马家的人前来跟俺们说,你已经骚扰他们两三次了,堂堂男子汉,就不要狡辩!” 后面来的长枪兵领导趾高气昂的骂道。 “是呀,兄弟,是司马家人前来报官——报官的!” 前面来的那个长刀兵的头头还算比较和气,不过他说道报官的时候,明显的顿了一下,自己一直都是匪,什么时候变成了官!“兄弟跟他客气什么,俺们东门守军,收到渠帅的命令,谁要是在城中闹事,直接砍了!” 那长枪兵头头说完,他的那些长枪兵把枪头端平,不再是朝着天空!吓得朱苛赶紧说道:“别呀。 别呀。 我真的没有闹事,我长官白波正在跟渠帅议事,我是奉命去拜见司马先生的!” “你奉的谁的命令? 渠帅的还是你们头头的?” 那个长刀兵头头算是冷静,没有下令杀人!朱苛听到这里,暗叹这人会给自己帮忙:“谁的我也不知道,只是他吩咐下来的,我也不知道是渠帅还是我们头头!” “这个,这个要不我们就算了?” 长枪兵的听到了渠帅,显然是想多一事不如小一事,准备就此结束算了!“还是去见见渠帅吧,这些事情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不见渠帅我总感觉不踏实!” 长刀兵的那个还算温柔的,原来他娘的是一条不叫的狗!“兄弟们,你们可要记住,渠帅可是有些忙,现在去惹怒渠帅有好果子吃吗?” 朱苛想继续忽悠!长枪兵想了想,觉得自己没必要,准备转身要走,却见那长刀兵的喊道:“大哥,你们别走,千万别走!” 长刀兵的头头去长枪兵的头头耳边哔哔了一会,两个人时而点头,时而笑笑,最后是一脸的怒色。 “对对对,去见渠帅,请渠帅定夺!” 那长枪兵立刻就转变了角色,对着朱苛和他身后的五十个兄弟说道!面对着百来十个长枪兵,百来十个长刀兵,朱苛自然是没有什么办法去反抗的,五十个兄弟长刀回窍,被长刀兵和长枪兵前后押着!“司马家主,这一手玩的漂亮,不过只要你答应我的事情能够做到,这件事情上我栽了就栽了,倘若是我的事情办不好,出去打听打听附近山头上的匪人什么下场,你们司马家就是什么下场!” 朱苛知道,自己被司马徽下了套,看来这个老头子是个小气的人,自己无非就是闯了他的家门,用得着这样吗? 朱苛身后跟着的这五十个士兵,也是给力,在朱苛喊完之后,这五十个士兵也是异口同声的跟着喊道,顿时让整个阳翟城半个城池都听得到。 他娘的你将老子一军,老子不吓唬吓唬你,那亏得不是一点半点!阳翟城郡守府!议事堂,十几个人挤在这议事堂中,吵吵闹闹的不停!不过要是细细合计的话,其中还有一些人在说:“今日吃了啥?” “小声点,今日米粥加小菜呗!” “可以呀,有没有肉?” “有,前几日死了一匹马,还没有吃完……”“怎么死的? 不会有事撑死的吧?” ……而真正在议事的那些人,手中拿着的都是羊皮卷,都是地图,旁边还有竹简,上面密密麻麻写的都是字!渠帅波才更是满头大汗,头上一股子蒸汽烟雾升得很高!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堂堂三十六方渠帅中前期战斗中最成功的的一个,今日满头大汗,看着身边的几个谋士给他计算着他的粮草还能用多久!“渠帅,我们真的没有援兵吗? 能不能叫附近的渠帅支援一下我们!” “渠帅,南下的机会很小,首先是外方山,就是我们很难翻过去,而且山路险峻,我们辎重部队肯定无法通行!” “渠帅,东边派出去的二十几队斥候,全部都没有音讯,在俺们东边的是西华的彭脱渠帅,但是听说他的兵马不多,可能救援不了俺们!” “渠帅,这些日子俺们跟官军的哨探战,战损为十五换一,甚至有的时候是十八换一,官军还有骑兵,出去打野战俺们说不定五换一都达不到。” “渠帅,守城俺们没粮,野战俺们,俺们……”这些渠帅的谋士在渠帅身边战战兢兢的,跟着渠帅都是满头大汗,只有一个人,优哉游哉的拿着自己的三张羊皮卷地图在晃荡着!这人正是白波,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一步,白波反而放下了,心中黄巾军的比例少了不少,反而有一种看着热闹样子!这或许就是报复心理吧,毕竟压力了太久,从二月底拿下长社,白波很快就被排挤出去,一直到了现在,七月份,这段时间,白波每每上言,全部都被否决掉。 现在当然是看你们焦头烂额,看你们热闹勒撒!阳翟,颍川郡府衙门前五百不开外。 三支军队,将近三百人。 “兄弟,其实俺们也不是想要拿你们交给渠帅,俺们黄巾都是兄弟!” 长刀头头说道!“哎呀,婆婆妈妈,把身上这些皮甲脱下,赶紧滚出城去吧,渠帅最近这些日子心烦,把你们送过去,肯定讨不到好事!” 长枪兵人骂咧咧的。 “既然都到了这里,还是见见渠帅吧,反正我都没有见过渠帅!” 第二十八章反将一军 “小兄弟,你可要想清楚,渠帅现在心情可不好。” 那长刀兵慢慢下马,咧开嘴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轻声说道。 “渠帅那里有时间来见一个小小你这个屯长,你小子等着掉脑袋吧!” 那长枪兵头头大嗓子一吆喝,话丑但是让跟着朱苛的士兵都觉得,这个粗人心底里还是好!“唉,别吓唬小兄弟,小兄弟,要我说你就把这五十套皮甲给俺们,以后俺们就当是结一个善缘,在中军中,有事情找俺就行!” 长刀兵语重心长道。 “还有俺,俺的名声好使着呢!” “我真的相见见渠帅,还请两位带我去见渠帅可好,一切自有渠帅定夺!” 现在也不是那种你们想要欺负就能欺负的主,现在唬唬你们两个,给你们普及哈,什么叫踢到了钢板!朱苛不就范,这两人拿朱苛那是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呗。 方才的大步流星不见了,那长刀兵和长枪兵走起路来都慢慢悠悠的,眼前就能看见渠帅所在的郡守府衙。 “兄弟,你贵姓呀?” 长刀兵头头问道!随着距离郡守府衙越来越近,这长刀兵的头头笑的越来越牵强,而另一个长枪兵头头索性不再说话!“我叫朱苛,白波是我上头!” “白波,嗯,白波?” “你们,你们是那几百断后军?” 长刀兵和长枪兵头头想到了什么,同时惊呼道!“嗯嗯,小事情,小事情!” 跟两个呆若木鸡的人不同,朱苛面无波澜,好像这些事情都跟他无关而已!只想说装逼遭雷劈!“兄弟停一下,停一下!是俺们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兄弟不要介意!” 长枪兵头头性子直,在他的眼中对就是对,错也就错了,认了!“是呀,兄弟,对不住了,其实俺们就是喜爱兄弟身后将士身上的那一件件皮甲,是兄弟眼花了,这事情就当是俺们错了!闹下去咱们谁也讨不到好处,渠帅心里面烦着嘞”长刀兵头头听上去是在道歉,却实地里是妥妥的威胁!“两位大哥,以前的事情咱们就不说了,不过我想知道两位大哥跟司马家究竟是什么关系,我看着附近的主持城内安稳的士兵都没有动弹,而两位大哥貌似不是……”这一路走来,朱苛粗略的看了看,那些主持城中安稳的军队跟他们的样子不一样,结合朱苛对于巡捕,城管等等方面的认知,长刀兵和长枪兵这两只队伍,缺乏管理城市的痞性。 “兄弟好眼光,不愧是断后的人选,渠帅能够把这样的众人交给你们,渠帅好眼光,俺好佩服渠帅的魄力!” 长刀兵跟着巴结一下!“俺们是受过司马家人的恩惠,他们说他们家门被城外一股小队三番五次的闹事,俺们就来了!” 长枪兵的人有些老实憨厚,木那的说道:“俺们帮助司马家已吓唬过好几拨闹事的人了,没想到,没想到今日竟然遭了!” “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有准备跟你们计较的,两位大哥,咱们都是黄巾兄弟,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们说是不是呢?” 朱苛年龄太小,也就是二十上下而已,在这些老油条中称兄道弟起来,怎么看怎么有些别扭!“不过,两位大哥!” 朱苛突然停在了郡守府门前,淡淡的说道:“如果你们只是吓唬吓唬我,我也就算了,可是你们盯着我的装备,我就不能答应了。 咱们就到这里停下吧!” 随着朱苛的一停下来,身后五十多人全部停了下来,让郡守府门前给波才看守大门的四个兵丁吓了一跳!四个为波才看门的一看到将近三百人全副武装的人出现在了这里,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让朱苛联同长刀兵和长枪兵的头头三人连连擦着额头。 这是逼宫? 这看门的跑的快,不过守护渠帅波才的人也来得快,不多时,门口便出现了两个手持不一般兵器的人,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他们拿的东西既不是矛,也不是刀,一看就知道这些人不同了,或许也是一个走特效流的人吧!“尔等哪里来的小子,敢在渠帅门前闹事?” 这家伙上来之后,冲着朱苛他们骂道,另外一个直接更狠,呼啦一下子上来,冲着长刀兵的那小头头,就是两耳光!吓得朱苛赶紧抱着脸躲进了手下的包围圈中,手下那些人也算是忠心,长刀全部端了起来,把朱苛死死的护在了中间!“混账小子,在渠帅的门前,竟然还敢举着兵器,不要命了!” 那个长枪兵的小头头冲着朱苛骂道!而挨了打的长刀兵小头头,眼中里烧过一下丝落寞与不甘。 “这都是谁呀? 今日这么热闹,某好久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穿透力极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王霸之气? 随后就看见渠帅居中的郡守府的中间大门里走出来十几个人,而两侧的小门中间涌出来的人则不计其数!中间涌出来的人,身上穿着一件短衫,别的说不出来,朱苛也没见过那种衣服,更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诸位这是怎么啦? 刀剑相向,还闹到某这里?” 不知道渠帅的人,肯定以为渠帅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出来笑嘻嘻的,跟先前出来的两个人完全不同!熟知渠帅心性的人,却在心里面乐呵了起来,他们知道有好戏要上场了,这五六十个人,估计,唉一路走好……“渠帅,这小子在城中闹事,司马徽府上的人前来报告,说他们已经闹了好几次了!” 长刀兵的头头心眼活,赶紧陈述他心中的事实,转移话题重点。 意思很明确,渠帅,俺不是闹事,俺是惩奸除恶,这人在城里闹事,俺去处理这件事情的!“俺也是,俺也是收到了司马徽府上的求救信号,才去的!” 长枪兵头头不好意思的朝着朱苛笑了笑,还是做出了活命的选择!“奥,那怎么到了某这里?” 渠帅波才依旧是面带桃花,笑嘻嘻的轻声问到!“渠帅,他,他说……”长刀兵刚刚开口,立马感觉到不对头,他眼中的朱苛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而且他好像还说过,他是渠帅派出去的……“他说什么? 大声说给某家听听!” 面对着渠帅的追问,长刀兵头头汗如雨下,在他的意识里面,已经脑补出一幅画面,那就是现在朱苛和渠帅在配合演戏。 “那个,渠帅,俺……”波才挥了挥手,把目光转向了朱苛,刚刚那个冲出来打长刀兵头头的那人,巴掌啪啪啪的落在了长刀兵头头的脸上!后来才知道,那个打长刀兵头头的,是他的叔叔,虽然打了一顿,却留住了长刀兵头头的一条命!“你还没有说话,现在能给某说说嘛? 如果真的是去司马徽家闹事的话,还能闹到某这里,你算是一个人才!” “渠帅,我为您断后两次,我是白波手中的屯长!” 朱苛先对着波才单膝跪拜道。 “奥!是吗?” 波才转过头看了看白波,得到白波的点头肯定!“这一点,某可以考虑给你留个全尸!” 波才完全就好像说着一件芝麻绿豆的事情!“渠帅,我去拜访司马徽,他是个大博士,知识渊博……”“挑重要的说,这些某知道!” “渠帅,我们被官军围在了这里,而司马徽学通古今,肯定有办法给我们,我去拜访他,就是想要问一下对策!” “是吗? 这一点,某可以答应让你活下来!” 波才转身看着身边的那些随从,看见他们全部都在点头,脸上却笑的有苦!“渠帅,两次水淹朱儁,是我想出来的!” 朱苛也是紧张,干脆眉头一皱,大声说道。 在他的内心里面在祈祷,希望白波不要贪图功劳,不然就他娘的死翘翘了。 “真的吗? 白波?” 波才转身,看着身后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白波问道!“是!” 白波简单利落。 听了白波的话,波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胸口猛烈的起伏了很久,才说道:“那你回去吧,带着你保的人回去吧!” 在波才的眼中,白波把这个功劳归功于朱苛,那就是在保朱苛,再加上这些天白波一言不发,心中失望至极,算是剥夺了白波以后议事的可能!白波转身就走,从府衙里面钻出来五十个皮甲士兵,跟在白波的身后!“渠帅,请派人去找司马徽,他是颍川大族,家中底蕴丰厚,在朝中效力者颇多,他们一定有办法帮助渠帅解决眼前的困局!” 朱苛却单膝跪地,朝着已经转身的波才说道。 “渠帅,哪怕是他不想为渠帅出谋划策,但是他们这种两百年的家族,家中底蕴,也能为渠帅解忧!” 小老头子,对不起,你将我一军,我也还你一个大惊喜,就看你如何化解了!朱苛在心里默默的为司马徽祈福道!之所以敢这么做,不是为了别的,就为了司马徽在波才占据阳翟的情况下,挺了过去,哪怕是日后在面对着董卓势力代表牛辅屠杀颍川世家大族的时候,司马徽还是幸存了下来,这就够了!这老头子命硬,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就挂掉的,不然也就不会有后世的水镜先生,那曹操的班底,也基本上都是司马徽调教出来的!送佛送到西,做事做全面,朱苛说完之后,朝着波才深深的磕了下去,带着哽咽的语气说到“渠帅保重!” 随后就是身后的十个兄弟,全部都是朝着波才的背影,深深的抱拳鞠躬,才跟着朱苛先倒退十步,最后才转身…… 第二十九章天子使 阳翟城外,二十里之外的大汉官军军营!军营外警戒森严,斥候小队出出进进,来来往往,马背上驮着一颗颗人头,这是他们的战利品!军营内,相对松懈,大营庄严肃穆,各种布置层恋叠嶂,想要突这样的一座军营,堪比登天,这也看得出皇甫嵩带兵的本事!中军帐中,皇甫嵩和朱儁已经曹操等其他的将领全部都跪坐在下方的桌子上,而在主位置上,这跪坐着一个笑语盈盈之人,跟着写行伍行军之人,全然不同!在桌子案首,摆放着香炉,燃着香烛,小小的木架上放着一卷黄色锦布,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上面写的是“天”字。 “皇甫将军真乃我大汉椅柱,一出手就把黄巾贼兵从长社赶到了阳翟!” 这跪坐在首位之人,端着酒樽,满脸的笑容。 “不敢当,为天子庶!” 坐在下首的皇甫嵩脸色不好,应承道。 按理说皇甫嵩不会出现如此不理智的时候,天使可是天子近臣,一般不会有人去得罪他们,就是连曹操这个宦官的代言人,皇甫嵩都么有得罪!坐在上手的那人微微有些尴尬:“天子最近一直都在夸奖皇甫将军,看来将军名副其实……”这人是天使,天子从洛阳城中派出来的使者,也就是自己的内官,简单说就是那些没有卵蛋太监,可是这太监在这里说着没条没理的话,有种拍马屁拍不到的感觉!皇甫嵩和这没有卵蛋和长处的天使,尬聊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有士兵跑进来在皇甫嵩的耳边嘀咕一会!“天使,这是某前锋曹操,你可以跟他了解军中事物,某还有紧急军务,就先行告辞!抱歉!” 看来中途家中着火,不仅仅是后世人想出来的办法,说不定这第一次就出现在了皇甫嵩这一次的宴席上!“皇甫将军,这……,天使,这……”这里面,最为难的就是朱儁了,期初还有兵带着,现在可以出去说是军中有事,现在的朱儁,就是光杆司令一个,什么都没有,在天使和战友之间左右为难!“朱将军,坐下吧,天子正好有些事情托我跟朱将军了解!” 那天使没有挽留皇甫嵩,却开口挽留朱儁。 朱儁双眼为难的刮了一下出了营帐大门还回头的皇甫嵩,尴尬的朝着皇甫嵩笑了笑!这天使笑了笑,看得出来现在的朱儁在皇甫嵩面前的弱势,便道:“朱将军,按照战报,朱将军在溱水跟用五千精锐留下了两万的黄巾军精锐,是不是?” “呃呃呃,天使,这是因为……”朱儁犹豫了,想了想,好像这个表述也没有错误,正要解释!“朱将军,军中都是洒脱之人,就问你是不是,当时是不是有两万黄巾精锐断后士兵全部都遭在了溱水河畔呢?” “是这样的,当时断后的乃是黄巾贼军波才手下一心腹带领着两万多的将士,全部被留在了溱水河边,就是那波才的心腹将领,头颅也留在了军中!” 朱儁懂了,现在这天使算是想着法的给自己安排功劳!配合的那叫一个积极,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知也要知,没有也要有!朱儁也是从寒门一步一步走上来的人,这察言观色虽然不是很精通,做不到十常氏那个地步,却也不孬。 “公伟真乃是我大汉的之椅柱啊!” 天使清热的笑着,不再叫名字,而是称呼朱儁的字说道!“天使赞誉了,一切都是为了大汉,为了天子!” 朱儁朝着洛阳的方向拱拱手,这句话说的大义凛然,荡气回肠!“公伟,听说在洧水河畔,将军还立下大功劳,拼命为被大火包围的皇甫将军送去辎重,给皇甫将军大军喘息的机会?” 天使和朱儁两个人是越谈越有感觉,相见恨晚!“这个……”朱儁摸着脑袋,尴尬的笑了笑,“算是吧,算是吧!” “公伟不要谦虚!” 天使端起桌子上的酒樽,高高举起,对着朱儁和曹操说道:“来来来,干!” 随后头颅高高扬起,酒水下肚,嘬了嘬嘴唇,享受了一下,便说道:“公伟,能不能详细说说当时到底运送了多少辎重,带的都是什么兵马吗?” “呜呜呜……”先是朱儁这个胡茬子满脸,五大三粗的汉子哭泣声……只见朱儁双手掩面,半伏在坐席上,身子不停的抽搐,呜呜咽咽的哽咽个不停!年轻的曹操仰头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哭泣个不停的朱儁,“天使,额,其实是这样的……”曹操刚出口,朱儁立马打断道:“天使,其实这件事情是,是我心中永恒的痛,那五千好儿郎,他们,他们是我从老家带出来的好儿郎,身经百战,个个都是好样的……”这样的好事,怎么能叫曹操去描述!“呜呜!” 曹操在旁边鄙夷的看了眼朱儁,便闭上了眼睛,当起了一个瞎子见证,他知道他是天使和朱儁在这里的见证!“那日行军到了洧水河畔,水位低,大军不敢过河,皇甫将军脑生一记,说是要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从上游峡谷绕过去……”朱儁哭哭啼啼的把皇甫嵩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和被山火包围,差点瓮中捉鳖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到了这里,哽咽声愈发的大。 “等过了一夜一天之后,皇甫将军的大军出现在了河对岸,某当时在河岸边放声大哭,某担心大汉的俄军对就这么样毁于一旦!” “公伟真是大汉的顶梁柱!” “某知道大军苦于山火一日多,肯定军资疲敝,但是又担心过河危险,就只带着我老家出来的三千同乡……”接下去就是哭泣,哭泣,许久许久的哭泣!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天使才耐着性子从上首坐席走下来,轻轻拍着朱儁的肩膀,对朱儁说道:“公伟放心,我一定把这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天子,叫天子和朝堂中间的人明白你的忠心,大汉就需要你这样的将军!” 天使说着,从刀笔吏的手中接过一卷竹书,递给了朱儁,笑着说道:“公伟,快,看看有没有错!” 朱儁这才擦了擦鼻涕和眼泪,盯着那记录的东西看了看,发现那描写的是何止是夸张,简直是极其夸张,什么先见之明,什么天子眷顾云云。 一咬牙,为了将来,朱儁果断的签了这一份战报,随着刀笔吏递给了曹操,曹操眼神刮了刮朱儁,又看了眼笑嘻嘻的天使,刻刀上手,看都没看战报内容,只是在文末上刻上自己的名字。 随后转身就走,连客套的礼仪都没有,看的朱儁脸色有些不好看,而那天使却是笑嘻嘻的,毕竟曹操的父亲曹嵩和大太监曹腾的余晖还在那里,这些天使还是要掂量着!中军大营外,皇甫嵩带着手下心腹在遛马!夕阳西下,在马上凉风飕飕,好不惬意!“将军,今日这是为何?” 手下心腹自然是再问今日为什么不给天使面子!“一个在外面打了胜仗的将军,怎能跟内官沆瀣一气,某效忠的是天子,天子的心思……!” “可是怎么能够把功劳就这么送给朱儁呢? 他出京到了现在,什么时候打过胜仗呢?” 手下的心腹自然是不服气!“你呀,还差得远呢!” 皇甫嵩看了看自己的这个心腹兼学生,笑着说道:“这颍川,汝南,陈国三郡的扫尾工作,交给朱儁不就行了吗?” “将军,这都是我们打下来,为什么要交给朱儁?” 学生摸着脑袋,不解的问道!“传来消息,卢植在冀州打的很辛苦,相信不久天子催战的圣旨会下来,同时还会调遣某北上冀州,所以这扫尾的事情,还是要交给朱儁,总比得上交给曹操这个人要好吧!” 身后跟着几个心腹兼学生细细一琢磨,顿佩服的五体投地,原来老师举手投足之间别有用心,交给曹操肯定不行,毕竟他是宦官阵营,朱儁怎么说也是自己人!现在巴结天使,只是为了上位,为了上位,一切都可以解释,一切也都能够理解!“可是将军,那您是不是要被那天使在天子面前进谗言!” 有一个身穿盔甲的学生问道!“驾!” 皇甫嵩抽了一鞭子马背,在大营之外跑了起来,威风吹起了他的胡子,吹撒了他额头的白发,一张意气奋发的脸笑了出来!“小家伙们,在立了功之后,得到是天子内臣的谗言,反而是一件幸事!哈哈!” 皇甫嵩不再理会那些摸不着头脑的心腹弟子,骑着马撒开欢的跑了起来!中军大营营帐内,朱儁和那天使两个人大眼瞪着小眼,左右看看,发现两人都处在一个尴尬的境地,身边无人可使!“天使,这一路而来,路上可曾安否?” 问一问路上好不好,这或许是破解尴尬比较好的方法吧。 “路上,路上很安全!” 突然听到了外面跑马的声音,脑袋上开始析出豆粒大的汗滴。 “那个,公伟,听说咱们这里距离波才所在阳翟很近? 那他会不会偷营呢?” 偷营,原来这没卵蛋的家伙,可能有些激素分泌不够吧,现在看着那些士兵们在外面吵吵闹闹,心里面颤了起来!“这个,嗯……,还请天使放心,某哪怕是拼了老命,也一定照顾好天使的安全!” 朱儁脸上抖颤了下,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第三十章鸽子窝的秘密 鸽子窝中。 张丁老丈人单睛虎的小院子里面,身边伺候着是单睛虎的那些小老婆和哪个状如牛的女儿!在夕阳西下,这样的山中小院子里面,却也别有一番风味!朱苛和张丁两个人嘀嘀咕咕,周边那些年轻的姑娘们嘻嘻哈哈,闹个不停。 “你说什么?” 突然间,张丁大嗓门吼道!“张大侠,你冷静点!” 朱苛也加大了音量!只见张丁大手一挥,院子里面的几个婆娘瞬间不见了踪影,几个到了大门外面警戒,还有一个回到了屋子里面,院子里梨树下,只剩下了朱苛和张丁!“朱兄弟,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我有骗你的必要吗?” 朱苛针尖对麦芒道!“嗯,这个,这个……”张丁站了起来,双手捏着下吧,在梨树下转了几圈,不过按照朱苛对张丁的理解,他应该只会抬杠,这种东西他是想不出来的!“可是咱们不是还有十万大军吗? 有着十万人在,他用得着吗?” 张丁弄不明白,双手沮丧的按在头上!“张大侠,我感觉我们也要早做打算,不能这么等下去了!” “打算,俺们还能做什么打算呀,自然是跟着他们一起走呗!” 张丁像是一个被抽空了的橡胶娃娃,蔫在了地面上。 “张大哥,其实我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我们到时候想跟估计也跟不住,而且也不会叫我们跟着。” 看到张丁在点头,算是承认了,朱苛试试探探的对着张丁说道。 “其实我是洛阳来的,我在洛阳还是有些门路!要不到时候大家跟着我去洛阳享福去?” “可拉倒吧,装什么大尾巴狼,以为俺不知道,你是燕地口音,俺叫你官家子,还真的以为是自己官家子呢?” 张丁不屑的骂道。 随后幽怨的说道:“要是你真的官家子的话,俺倒是可以跟着你去享福,不过燕冬天的时候太冷了,听说是幽州那地方可是冰天雪地的,俺老张最怕冷了!” “张大侠,万一那件事情出现在话,要不我们就在这鸽子窝当强人算了,倒也逍遥快活!” 朱苛自己怎么说他也不信。 他说着一口不怎么标准的普通话,在这个时代,可不就是他娘的幽州人的口音吗? “小小年纪,当什么强人,要是俺们失败了,你还是去你的幽州吧,那地方虽然冷,不过俺想不至于兵荒马乱吧!” 迎着张丁的话,朱苛纳闷了,难道这老小子也是一个穿越主,知道马上就要是乱世来临了? “张大哥,其实这个事情呢,我是这么考虑的,咱们可以就在这附近的山头上停下来,在一个寨子,你们在里面经营一段时间,到时候我回去洛阳活动活动,到时候或许可以拿到郡官,最起码一个县令应该没问题,咱们到时候就可以……”朱苛说着的时候,张丁抬头看了看朱苛,眼神充满了迷惑!“朱兄弟,你没事吧,你说说你一个被黄巾……额,被黄巾贼俘虏了的,回到洛阳还能活动出一个县令来?” 张丁摸了摸朱苛的脑袋,确认朱苛没有发烧说胡话!自从有了熊一样的娘子之后,张丁就变了。 “张大哥,这个好说,我自有办法!” 面对着朱苛的蜜汁自信,张丁愈发的疑惑,算是有了一点点兴趣来了,想要听听朱苛到底是怎么想的!应对着张丁疑惑的眼神,朱苛神秘的一笑:“张大哥,你仰慕侠士,那你知道荆轲吗?” “俺和白大哥都应该还达不到樊於期的那个等级吧?” 张丁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耸着肩膀说道!随后一个冷禅,好像想到了什么,声音压低了很多,轻声的说道:“难道你是要……”“嗯!” 朱苛慎重的对着张丁点了点头!张丁犹豫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天空中的太阳也等不住张丁,慢慢的躲进了云层中,头顶的梨树叶子随着风慢慢的落了下来!“朱兄弟,其实你要是真的那么做了,俺倒是不怪你,可是白大哥的那一关怎么过?” 张丁摇了摇头,接着说出了一个最难办到的事情:“再说了,你怎么才能够接触到咱们的这个樊於期呢?” “张大侠,难道你对咱们的这个樊於期现在一点都不在乎了?” 朱苛看张丁的态度好了一点,笑嘻嘻的试探道。 “以前有吧,两个月之前,你要是敢跟俺这么说,俺二话不说,早就已经把你剁成了肉块块,现在吗,现在就算了吧!” 张丁想了想,嘿嘿一笑!“不过你小子,要是他没有走出那一步,你还是不能动手,俺知道你小子脑袋快,点子多,可千万不能在那么干,不然的话,俺想这边这么多人呢,一人一口唾沫,都把你淹死!” 朱苛嘿嘿一笑,朝着张丁说道:“哪怕是淹不死,也绝对能把我恶心死!” 张丁看着远处的屋子里面,好几个女人都在忙忙碌碌的收拾着饭餐,朱苛莫名的笑了笑,问道:“张大侠,这些现在都是嫂子吧?” “嗯,其实到了这个年纪,俺突然想,要是能有一个和平年代的话,俺还真的舍不得离开这个家!” “其实我想问的是,现在他们是怎么称呼的,尤其是单睛虎的女儿以前应该叫其他的几个人小娘吧,现在变成了姐姐是吧?” 哈哈哈,随着朱苛的大笑,晚饭准备了,朱苛和张丁坐上餐桌,看着满桌子的饭菜,准备开始大快朵颐起来!自从朱苛来了之后,张丁的饭菜也变得花样多了起来,首先是主食,那肯定是粟米饭,其次就就是小菜,今日他们的小菜的是……朱苛也不认识,反正不是后世的白菜,这一点朱苛可以肯定!“朱兄弟,你说这附近有铁矿石,那俺们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开始准备挖矿打铁收拾家当了?” 饭桌上,张丁吃着吃着,突然问道!“嗯,是的,不过现在我们这边没有打铁匠,而且我们也不会炼铁,这些事情不好,等段时间,等阳翟稍微安稳一点。 找到会打铁的和会炼铁的再说吧!” 朱苛自然是知道一些事情现在开始收拾的话,等到了四年后,188年,天下黄巾第二次叛乱的时候,他们要是没有装备,还真的……“良人,你们要找铁匠吗?” 一个跟在张丁身后的小娘子轻声在张丁的耳边问道。 “男人说事情,女人闭嘴!” 张丁不由分说,就是一顿骂,吓得那个小娘子静悄悄的跪坐在了张丁的身后,不敢言语!“噗嗤,嗯嗯。” 朱苛吸了一口饭,问道:“难道嫂夫人认识会打铁会炼铁的?” 这张丁的小娘子被朱苛这样文绉绉的语言雷到了,掩面微微一笑:“其实奴家父兄就是会打铁炼铁的人,他们曾今还在阳翟县署里面任职,只不过被人排挤……”朱苛知道,这个时候又会是一段恶霸欺辱老实人的故事,便省去不说,直接问道:“那你父兄现在在哪?” “父兄还有一些人,都在后面山上的洞里面藏着……”这是,这小娘子才颤颤巍巍的说道。 谁知道这一句话,直接把朱苛和张丁两个人吓得醉意醒了一大半!“你是说这后面还是有山,我怎么不知道?” 张丁问道,毕竟张丁算是在鸽子窝睡了差不多快要一个月的时间了,还不知道后面有一个山!这小娘子偷着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单睛虎的女儿,小声说道:“那是通过山洞连接的,现在咱们鸽子窝,估计就只有大小姐……”这小娘子意识到叫大小姐不合适,便换了一个口吻:“现在估计就只有小姐知道路怎么走,地方在哪里?” 张丁听到这里,虎目一睁,双眼中一道剑光,朝着那个熊一般的大小姐射了过去!“良人,不是奴家不想说,只是良人没问,其实奴家准备最近给良人说这些的……”好吧,张丁和朱苛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你没问,人家自然就没有说,而且他都准备这几天给你说的!这样一口一个良人,一口一个奴家的女子,听得朱苛心里面老别扭了,在朱苛的心脑补中,这种叫良人,奴家的,不都是娇滴滴的小女子嘛? 心里难受归难受,不过朱苛还是认认真真的听这个熊一般的女子,奥,现在应该已经是夫人了,是张丁的夫人讲述了一下!原来,他们这鸽子窝后面还有一个大工坊,而单睛虎和夜中鹰两个人,其实也只是守着鸽子窝的两个人,他们并不是真正意义上鸽子窝的主人!而这鸽子窝的主人,其实是一起的一个县尉,后面的那个作坊,是他们留在这里的一个炼铁厂,里面抓了很多苦力!听到了这些,朱苛觉得这个县尉不简单,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追问之下,那熊夫人也只知道,在波才起兵之前,这县尉匆匆而来,叫他们隐藏起来,随后就没有见过县尉!不过这一切都无所谓,你们喜欢做打工皇帝就行了,现在都是我的……这一下子就让朱苛乐呵了起来,不过随后朱苛问道:“后面有作坊,怎么没见冶炼时的烟冒出来!” “现在停了,现在只有在挖矿,冶炼停了,爹爹和二叔在的时候说,太张扬了,现在不练了!” 朱苛跟着张丁,在他的熊夫人带领之下,从这个小院子出发,七绕八拐之后,便来到了一个山洞口,在山洞口的里面,有很多的火把。 熊夫人轻车熟路的拿起火把,在山洞里面左转右转,山洞中不时有岔路口出现,朱苛明白,要是自己一个人的话,肯定迷路了!在这山洞中走了两刻钟的样子,才来到了一个谷底,正前方是无尽的原始森林,郁郁葱葱的都是树,浩瀚无垠,山头林立!而在右边,则是一座褐红色的山,很多人在山上敲敲砸砸……左边则是乱七八糟的一地泥胚子,还有很多都已经倒塌了,乱七八糟的!“熊夫人,这里进土匪了,怎么都被砸了?” 第三十一章懊悔的小老头子 朱苛的一句熊夫人,不仅仅把张丁的这一夫人羞愧的满脸通红,而且让张丁也尴尬的左手抱着右手,左脚踩着右脚,站立不安!(危险动作,请勿模仿!)“朱兄弟,奴家不姓熊,奴家姓丁,叫小兰~”那熊姑娘两个霸王鼎一般大小的小拳拳抱在胸口,两个门扇似的脚丫小碎步跺着,娇羞的说道!张丁看着熊夫人娇羞的样子,咧开大嘴,嘿嘿的笑着……不知道名字还好,这一说话,一介绍,让朱苛感觉后背一阵鸡皮疙瘩乱掉。 再一次刷新了朱苛这个两世为人的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他娘的这样的人还能叫小兰!“呃呃呃,嫂夫人,那个咱不纠结你叫什么,咱们还是说说这里什么时候被土匪给祸害了,咱们是当土匪的,怎么还能叫同行给欺负了呢?” “嗯,额,土匪,哪里来的土匪敢欺负俺家娘子?” 得,张丁这家伙一张口,就知道还是在神魂颠倒中,还没有醒过来!“朱兄弟,哪里有土匪能找到这里,这里好好的呀?” 熊夫人一脸的疑惑。 “你们看不见吗? 那应该是炼铁炉子,都被推到了,地上到处都是泥胚子……”噗嗤——一声声笑。 朱苛再回头时,却看见身边的众人都笑的东倒西歪,完全不成正形……“朱兄弟,原来你没见过炼铁呀?” 那个说她父兄是打铁的张夫人左右捂着小嘴唇,掩面低头而笑,轻轻为张丁解惑道:“这个炉子在铁练出来的时候,都要推倒,不然怎么能把里面的铁水取出来捶打呢,这打铁要趁热,自然是推倒快一些……”朱苛这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炉子都被推倒,而且到处都是泥胚子!随着朱苛和张丁两个人转头看着那个红褐色的山是,他们两个人颤抖了,难道这是,难道这是……“良人,这就是一座铁山,听父亲说是哪个县尉大人发现的,随后他便把这里封锁了起来,这里炼出来的铁全部都被送走了!” 那熊夫人跟在众人的旁边解释道!“送走了? 这里怎么送出去了,是从我们刚刚进来的哪个山洞送出去的嘛?” 朱苛疑惑的问道,而张丁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的理智,现在痴迷的看着他的熊夫人!朱苛很怀疑,这熊夫人是不是给张丁使了什么媚术,把张丁变成了这个样子!“不是这样的,在前方有一个小河,下方会有船来,爹爹他们把练好的铁钉子从悬崖掉下去,他们在下面从船上运走!” 熊夫人一边呆着众人前去,看到了那个悬崖与悬崖上的四条铁锁链打造出来的缆绳,已经缆绳上面的两个滑轮固定着的斗子!他娘的,原来这个时候就已经有了定滑轮这些东西,看来老子真的很落后呀!随着熊夫人的介绍,他们来到了一个到处都是大坑的地方,看着很多的木头被放在了里面,朱苛不解的想要问,又不想丢人,在哪里嘿嘿的站着!熊夫人这一次倒是善解人意,对着朱苛说道:“这是制碳的地方,先要把这些大树烧成碳,最后再用碳去炼铁,当然这些我是听爹爹说过的!” 朱苛在大脑中脑补了一下炼铁的流程,大概知道这个时代炼铁是个什么情况,随后对着熊夫人问道:“平时就只有这么些人吗? 别的人呢?” 之所以这么问,因为这是县尉置办下来的家产,那么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他们都跑了,这些没有跑的,是无家可归的人,他们那些人,全部跟着县尉跑了!” 朱苛知道了这么个好地方之后,开心了不已,这地方炼铁的几个要素基本上都有了,而且还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作为一个老窝来说,简直是棒极了!到时候只要找到煤矿,那么炼铁的效率应该能够有一个质的飞跃,最起码不用烧炭了!现在朱苛都不想出去了,只想着在这个地方乖乖的呆上三四年,到时候有了兵器,有了钱粮,到时候,嘿嘿……对于接手的这个炼铁作坊,朱苛很满意,但也仅限于此,有些事情现在还不能着急去布局,一切还都太早!比如阳翟就不能作为大本营,一旦被人围住,那就是死路一条。 这天夜里,朱苛拉住了那个一心只想着去洞房的张丁,谈了很久,差不多到了五更之后,两人才睡下!第二天,发生了一个很重要的变化就是,这鸽子窝变了样子,守卫足足比以前翻了两倍,而且开始在鸽子窝这座山上修建防御措施等等!张丁也一门心思都放在了鸽子窝里,从此之后,很少回到黄巾军中!最惨的就是白波,突然发现自己的军队,一下子从以前的一千人规模,变成了现在的七百人都不到,那三百多人哪里去了? 张丁和朱苛的一致回答是,现在张丁拖家带口,不适合住在军队中,他们现在住山上也挺好的,到时候大军调动的时候一起跟着走就行了!白波现在是低落时期,他再一次被波才驱逐离开了决策层,这白波,真的是命运的玩笑,朱苛都不记得他这人是几起几落了!而在皇甫嵩的官军大营中,那个让皇甫嵩没有等待多久的天子书终于下来了,天子书信中,把皇甫嵩表扬了一番,最后催促皇甫嵩快点结束这里的战事,赶紧北上冀州去支援卢植,去应对黄巾军的主力!皇甫嵩以往的一切做法是极其残忍的,那就是把波才限制在长社,让他的十万大军动弹不得。 黄巾军没有骑兵,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以来,不知道被皇甫嵩在哨探战中间杀了多少人,以前各种杂鱼烂虾或许会有十万,现在估计九万都凑不起来!现在要攻打吗? 现在要是把波才逼急了的话,那到时候怎么办? 这兔子急了也咬人呀!面对着窘境,皇甫嵩送走了天使之后,便带兵到了波才分兵的那个营寨进行叫阵,叫他们出来打一架!这分兵阵营,自然是选择了沉默,选择了不为所动,选择了装作没听见!笑话,皇甫嵩有骑兵,有步兵,各个兵种齐全,自己出去还不是送死啊,面对着按兵不动的黄巾军,皇甫嵩也找到了面子,自然是继续驻扎在这里不为所动,继续等待着,继续死耗着!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又是一道天子书从洛阳出发,一直到了阳翟城外,这一次同行的天使中,还出现了一个管事的大太监,很明显,要在这里盯岗,盯着皇甫嵩,让皇甫嵩赶紧决战!而波才军中的统兵者,一个两个全部都到波才身边诉苦,粮草不够了,大军都挨饿了,还有很多偏军杂兵军中都已经开始出现了逃兵,往大山里面跑,去大山里面啃树皮的都有!波才同样也面临着两难的选择,打吧,不一定能够打得过,据城而守吧,现在粮草不及,一些杂兵已经当了逃兵,再等下去,杂兵跑没了,大都成了问题。 皇甫嵩现在就想等着,等着波才的军队慢慢的被自己不费一兵一卒就给干掉。 可是上天不给皇甫嵩实现心中报复的机会,现在立刻马上就要求进攻,要求皇甫嵩进攻,而且前来天使明里暗里说的很清楚,你要是不进攻的,那老子就要告你拥兵自重!甚至就差明面上骂了:你狗日的要是不进攻,你就等着吧,看老子,不,或许应该是看老娘怎么搞你,具体这些人是个什么心态,还真说不上来!不过这些紧张的气氛,却一点都感染不到白波和朱苛他们两个人,他们依然优哉游哉的在军营中晃荡着,他们有两个不大不小的山寨,里面有存量,勉强还能吃饱。 六百多士兵,操练的凶得很,这些小伙子也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中嗷嗷的叫着,或许是兴奋,他们是杂兵营中唯一能够吃得饱的人吧。 官军和黄巾军双方就彼此试探着打了几天之后,感觉到气氛不同,有些事情有可能就要到了,白波在朱苛的劝说下,带着自己的军队消失了。 一座三万人的营盘,其中消失了六百人,对于这个分兵在外的营盘来说,或许还真的不算什么!这六百多人中,一百多人和白波,被张丁接进了鸽子窝,说是去鸽子窝好好训练,而剩下的五百人,却是由朱苛带着走了。 对外和对白波都一致口径,进山训练,他们要进山训练!白波的上官不想追究,要是追究的话,进山训练你他娘的个屁,不是想训练吗,上战场呀,战场给你他娘的去训练不好吗? 波才自然不知道几百人的队伍怎么样? 他们的背后靠着的,是大山,是一座很大的山,白波也在鸽子窝里见到了张丁的熊夫人,也就是那个叫做丁小兰的女人……且说在长社城中,司马徽的司马家刚刚经历了一番磨难,司马家的那些旁门左枝的亲戚,被波才杀掉了不少,最后还是那个司马徽刚刚收为弟子,一个十四岁的小男孩跟司马徽谈了谈。 司马徽也成功向波才献计,算是给司马家换得了一个生的机会!就这样,司马徽还是搭上了一个两个嫡孙,去做波才的军师。 司马徽这个小气的糟老头子,颤颤巍巍的坐在家中祠堂里,想着那一日那个年轻的少年在院墙外面喊着的那些话,还有送给自己的这个孩子!现在这孩子说,那个年轻人给了他两条消息,确保能够救司马家两次,这是第一次已经过去了,那么第二次在什么时候? 那个年少的身影,一直都在司马徽的脑中徘徊者。 那个少年说过的话,也在司马徽的脑子里面一直转着圈圈……一股股悔恨的叹息出现在司马徽的脑袋中,要是不去为难那个少年该多好…… 第三十二章忐忑的波才 阳翟县郡守府衙,波才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府衙中,显得有些寂寞!身边跟着的两个谋士静悄悄跑在了大堂外面,坐在花园里面看着不知道什么书,不过这个时代用来消遣的,估计就只有诗经了吧!别的人都去了城墙上,日日夜夜的跟着城墙上守城的士兵待在一起,去振奋人心,虽然他们是在角楼里,士兵们在日光下,不过能站在城墙上,那便是了不起!这就是这个时代,将军冲在前面的很少,除了斗将之外。 斗将是这个时代的仪式感,是强者的体现!跟懊悔的司马徽不同的是,现在的波才整个人就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忐忑!这段时间,在阳翟城下,跟官军多多少少的打了几阵,全部都败下阵来,正如司马徽所说,这是一个恶性循环,可能司马徽和波才两个人都对这个恶性循环很陌生吧,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大概意思明白就行了!他们两个人现在都是心事重重,心中的重点都不在这个对于词汇的理解上,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去抓着一个词汇不放!按照司马徽说的,波才现在粮草不够,拖下去逃兵只会越来越多,军队的凝聚力也会也来越弱,打又打不过官军,等到了官军真正的杀到城墙上的时候,或许连一个保护自己的人都没有!全部会跪下投降,甚至到时候还会有人拿着他的头颅去找皇甫嵩,司马徽隐暗的叫波才想想霸王项羽,现在他的处境不就正好跟霸王项羽相同吗,正好是四面楚歌,十面埋伏!跪坐在桌子前面,看着四周的那些人都像是要把自己的头割下来送给别人的人,越想越可怕,越可怕越想,这也是一种恶性循环,让波才这几日有点神经兮兮。 尤其是现在从外面匆匆忙忙跑进来的这个士兵,带着兵器,脸不红气不喘,步履如飞,一看就是高手,这难道是隐藏在自己阵营中的杀手吗? 这小兵还没有跑到近前,波才已经拔剑大喊:“站住!” 小兵一愣,立马单膝跪地,抱拳说道:“渠帅,外面皇甫嵩的军队又在叫阵,俺们怎么办?” 波才这么一听,才算是明白了,原来这是皇甫嵩又在外面叫阵了,也不知道皇甫嵩的屁股是不是叫火给烧着了,这些天,天天前来叫阵,皇甫嵩不觉得烦,波才都烦了!“打,给老子打,皇甫老儿简直是欺人太人,给某披甲备马,让某去拿下皇甫嵩的脑袋来!” 波才一生气,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话,手下都胆战心惊真的为波才披甲备马,磨刀擦枪,恭恭敬敬的把波才送出了郡守府的大门!哒哒哒……一路马蹄声,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波才就骑着高头大马,来到了东门城墙下,看着城墙下严防死守士兵,看着城墙上严守以待的将领!“渠帅,您怎么来了?” 波才现在看着所有的人,都感觉是来杀自己的,尤其是那些拿着枪的人,感觉就要刺!很多为波才殚精竭虑的部下已经从城墙上角楼里跑了出来,站在了渠帅波才的马前!“某,某来看看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波才差点说出去自己要出城去跟着皇甫老儿决一死战!这些部将单膝跪地,等待着波才下马,看着这些跟自己这么多年的兄弟,从一起传教到了现在一起起兵,哪里会背叛自己呢? 在这个瞬间突然就想明白了这些,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波才心里面突然好受了很多,那种被自己的想法吓唬出来的病好像也不见了!波才下马,在部将的引领下,来到了阳翟城的角楼,看着城下几百步之后密密麻麻的皇甫嵩战士,一个个昂首挺胸,只是在那里谩骂,也听不太清楚,万幸的是这个时代的人近视的少,看得见。 在更远处则是一些尘土飞扬,根本看不见什么是什么,只有漫天的尘土在不断的飞!“那是为何?” 不懂就问,不得不说,波才要是一个学生的话,绝对是好学生!“渠帅,那是皇甫嵩的骑兵,皇甫嵩很谨慎,他怕他的军队被我在外面的分兵两边夹击,用骑兵一直活跃在战线上,阻挡我们援军的路线!” 一个文士打扮的人朝着波才拱手说道!“渠帅,这两天太累的话,就去休息休息,我们一定为渠帅守住这阳翟城!” 这文士刚刚为渠帅解释完之后,感觉不对,渠帅如何不懂这些,他是太累了。 渠帅能够不耻下问,却不能没有台阶下!双手颤抖这捏在了一起,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赶紧朝着身边的士兵鼓动,一边大喊道:“渠帅!渠帅!” 这里没有彩排,没有作秀,他的第一声喊出来,身边的将士谋士们都在错愕,不知道应该干什么,很多人都好像是看瓜子一样看着这个二愣子!可这个瓜娃子一直喊着,渠帅的嘴角也偷偷漏出了笑容,这就不一样了!于是,出现了第二个人在喊,他是渠帅身边的一个侍卫,也是这些人身边最会察言观色的人,在他看到渠帅嘴角笑容的时候,第二个出声了,也是渠帅渠帅的喊着!有了第二个人,就会有第三个人,甚至那些刚刚在心里面骂着傻叉的人呢,这时候也跟着喊了起来,这一刻,他明白了,人家这还是给渠帅造势。 这也是为什么自己只是一个武将,而人家两嘴唇扇扇,就能达到跟自己一样的地步,关键是自己的脑瓜子不行呀!喊声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这几日在阳翟城墙上陷入低迷的将士,气势是越来越盛,算是达到了他们自长社退兵以来第一次这么高得气势!甚至隐隐约约达到了外方山的半山腰,要是这些人吃得饱,拿着水一边喝着,相信能够喊得跟嵩山一般高!但是打仗不是喊口号,喊口号的人,只能大大小规模的战争,在大战场上面,赢得都是务实的人!城墙上的喊声一直到了皇甫嵩的军队中,皇甫嵩和朱儁已经曹操他们三人,还有身后朝廷的天使,听到了城墙上的喊声,三人同时错愕,他们想不到为什么打了现在,还有这么高的气势!这几天的城下叫阵,斗将,甚至是这一个多月的哨探战,其实波才都已经没有人敢走出阳翟城墙,或者说没有人敢正面跟官军刚了!“走,前去看看?” 皇甫嵩脸带微笑,对着身边三人笑道!听到了皇甫嵩的话,朱儁,曹操和天使三人脸色各异,心中小心思不断!“走,理应去看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曹操年轻气盛,诡异的一笑,应承道!朱儁戎马一生,没有说话,带头大步已经踏了出去!“三位将军,你们去吧,老奴,老奴就……”那个跟着监军的天使可能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摇了摇头,打了一冷禅,战战兢兢的说道!“唉,那怎么行,天子派遣你前来督战,自然是跟着某等在一起,不然,谁给天子汇报战场,你不是要抗命吧?” 皇甫嵩毕竟是洛阳混出来的,一开始就给你戴帽子,并不给这天使面子,拉着天使就要往前线而去!“皇甫将军,皇甫将军,老奴,老奴想去方便一下……”尿遁,这是史上最常用的逃跑方式,基本上只要用到尿遁,一般人都不会在为难!不说为何,这都吓尿了,自然也就不为难你了呗!“既然天使要方便,那我们就等等天使,这城墙上的气势,也不会这么一时半刻就结束,二位说呢?”“是呀,是呀!” /“肯定的,这不才刚刚起来的气势嘛!” 曹操和朱儁两人笑着拱手!“嗯,跟某想的一样,来人,伺候天使方便!” 皇甫嵩话已出口,那天使一个踉跄,要不是身边伺候的将士手疾眼快,或许已经跌倒在了地上!两个士兵架着软绵绵的死太监,朝着一个角角走了过去……“义真,何必如此呢?” 朱儁面对着皇甫嵩的这一切手段,有些尴尬的问道!“公伟,应该叫这些宦官也感受一下在外面拼命的感觉,不能一直都留在后面指手画脚!不然以后有的是我们武人的苦!” 皇甫嵩和朱儁的对话,曹操自然是插不上话,他目前的等级太低,要不是皇甫嵩给他爹和他爷爷的面子,或许他还没有资格站到这里,自有自知之明的曹操,只是在旁边讪讪的笑着。 这皇甫嵩骂宦官,其实也是在骂曹操,曹操的祖父也是太监,而且还是大太监!不到片刻,那个太监便被两个士兵又一次架了过来,来到了皇甫嵩和朱儁曹操等人的身后,看着皇甫嵩和朱儁笑谈正欢,看着皇甫嵩身后的那些手下低头嘀嘀咕咕,这天使就感觉这些人是在议论自己!“天使到了!” “哈哈,天使到了呀!” 皇甫嵩身后众人一起笑问道!无论如何,自己不能丢人,老子一定要上去,不就是去前线吗,我还不信他们这些人敢站在波才的一箭之内!大太监,洛阳来的天使心里一发横,腿上也有了力气,挣扎着把身边两个架着他的侍卫甩开,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去,找到一匹没人骑的战马,挣扎了两三次,最后还是在侍卫的帮助下,坐到了马背上,马鞭一拍马屁股,那战马一仰头,差点掉了下来。 最后还是在侍卫的搀扶下,稍微回头刮了刮皇甫嵩,在马背上滚来滚去,颤颤巍巍的朝着阵前走去!“哈哈,走吧,公伟,天使都走了,我们要是不跟上,还不知道在上方怎么说呢?” 皇甫嵩笑了笑,跟着走了上去!一行人的行动,让军队纷纷从两边退让,给他们留出了一条路,他们这些人顺着条路!四万人的军队,要想从中间插过去,还是破费一些时间,尤其前方军队的阵营要分开,他们才能够从中间插过去!足足走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他们才来到了队伍的最前面,这里距离城墙大概是一里的距离,也就是双方可以在彼此都打不到彼此的距离,即使是床弩,到了这个距离,也差不多就这样了,放心开骂!天使一走到这里,心里面早就没有了刚才的勇气,心里面懊悔不已,自己刚刚还有尿遁,要是把屎遁也用上,估计就能够逃脱,现在已经是汗流浃背,两股颤颤不知所以!“哈哈,天使,随某等再往前方走走,我们作为主帅的,要在第一线去观察敌情!” 皇甫嵩的马并没有停,走上前来,对着两颊全是汗的天使说道! 第三十三章胆量 皇甫嵩在众人和士兵们的错愕与惊呼中,左右摇了摇头,上来两个士兵牵着天使的马,跟上了皇甫嵩的步伐!五百步,皇甫嵩眼睛不眨,还在前行!四百步,皇甫嵩目光如炬,笑意凛然!三百步,朱儁曹操双眉皱,警戒城上!两百步,普通人还不行,要是有天生神力的人呢,或许可以一箭射到这个位置。 两百步,这是已给坎,是守城方的一个坎,在这个坎上面,很多人都已经开始拉弓射箭。 不过据说,战国时期,秦国弓箭的射程能够达到150步到300步之间,不过在秦朝建立之后,收天下之兵,聚之咸阳,销锋鍉,铸以为金人十二,以弱天下之民。 那些手艺便失传了,秦朝之后,除了床弩等机械之力发射的弩之外,普通的弓箭的有效射程也就是个七十步的样子。 但是在守城战时,一般是在200步开始稀稀疏疏的射箭了,第一是熟悉一下感觉,第二是给弓和弦做做适应工作!可是到了一百五十步的时候,皇甫嵩还是趾高气昂的朝着前方走着!城墙上的众人也勉强的看清楚了皇甫嵩军中走出一行人,大概十个人左右的样子,皇甫嵩,朱儁,曹操,天使,已经每一个人身边跟着两个,其实是十一个人,只不过城墙上看不清楚!他们穿着盔甲,其中四个人骑着马,有的步履稳健,昂首挺胸!有的趴在马背上……城墙下,皇甫嵩和曹操朱儁三个人已经走到了距离城墙一百二十步的位置。 皇甫嵩和朱儁两人还好,曹操是一脸的戒备,他这个时候绝对恶狠狠的在心里面骂道:他娘的,本来以为以家中长辈的身份跟着老大很好,现在看看还不如不跟着这些人!而那个跟在身后的天使,早就已经是屁滚尿流,趴在马上头都不敢抬,马又是被人拉着,不听自己的使唤,其实在两百步的时候,他就要挣扎着要下马,可惜一直下不来!城墙上,波才在这个时候也不能淡定了,一开始他下令所有的人都不能动手,看看这些人到了城下会怎么说,但是谁也没想到这一些人一直走到了城下120步的距离!那些刚刚激发出来的士气,没有想到被十个人有点唬住的样子!“城下的人听着,不准在向前一步!” “波才,波才,你在不在? 某是皇甫嵩,前来跟你聊聊!” 听到了城下的是皇甫嵩,城墙上墙跺字后面里面站出来无数的人,弓箭拉满,双眼赤如血,刚刚被点燃的怒火加上以前被皇甫嵩一把火烧出来的仇恨,看着下面的皇甫嵩!波才还有理智,知道城下的是皇甫嵩,人家能够有胆量来到城下,那自己就不能暗算他,连忙吼住了那些拉弓的人,朝着城下喊道:“原来是义真兄,你我二人在长社对阵月余,一直未能谋面,今日没想到却在阳翟城下能见上一面!” 隐隐约约一阵之后,城下才传来皇甫嵩的声音,只听得他在城下喊道:“波才兄,能不能让某在前行四十步,这距离太远,听不清楚!” “好,请!” 波才还没有发话,身后的一个部将双眼眉飞色舞的对着城下歇斯底里的喊道!随后朝着身边的弓箭手问道:“八十步,有没有把握一箭要了皇甫嵩的命?” 看着身边的弓箭手点点头,这部将两眼冒金花!皇甫嵩听到这话之后,重新向前走了四十步停到了距离城墙八十步的位置,这个位置很尴尬,一般人基本是能够射到这个位置的。 而这个时代的一些神人,那就比较厉害了,比如吕布的辕门射戟,这就是一百五十步的距离。 皇甫嵩能够走到这个位置,第一是他没有见过或者说听说过吕布这个人,第二是他不相信在波才的军中会有吕布这样才能的人!“义真兄,你我二人在长社城下对阵月余,一直未能谋面,没有想到今日能够继续在阳翟城下能够跟义真兄见上一面,实乃荣幸!” 城下的皇甫嵩坐在马上,昂首看了看四周城墙跺后面那些拉满了弓的士兵,笑了笑算是给了这些士兵最大的挑衅!“某主要是想看看能够带十万兵马的渠帅,到底是何方神圣,曾今韩信有言,高祖皇帝也只能带十万,故某想要看看!” 皇甫嵩这样的大人物,自然是不可能在阵前对着波才喊道:“老子在日日在长社城墙上面等着,你狗日的不来找我,现在到了你的城下,我来看看你不就成了!” 波才也明白这段话中暗暗隐藏了在骂他胆子小,不敢去长社城下去找他,现在自己找来了!“义真兄真的是好勇气,某说真的带不得十万兵,只不过是这些人都尊崇大贤良师,天公将军的旨意罢了!” 得嘞,这两个人在这个时候还谦虚上了,谁也没有想到曾今的那两势如水火的人,如今在城池下互相给彼此推崇!“敢问渠帅,你们军中有个未跟某的军队谋面,却让某的军队折了几万人,差点一把火少了某这一把老骨头,这人是谁,能否带出来叫某见是一番?” 皇甫嵩巴结了波才两句之后,话锋一转,变到了问候那个曾经叫他跌倒的人!“这个……”波才犹豫了一番,随后把脑袋朝着两边人群咨询了一下,朝着城下抱拳道:“义真兄,还真的是不巧,此人乃是兄弟某杂兵中的小罗罗,这几日去了山中砍柴,真是抱歉!” 他年的,波才还真的是爱吹牛,明明是人家脱离你而去,你竟然自恋的说成了去山中砍柴!“既然不在军中,能否告知他叫什么名字?” 皇甫嵩这句一问出口,把跟在身后的朱儁吓了一跳,其实朱儁早就听说过,就在波才的军营中有一个叫做朱苛的人,那可是他的儿子。 只不过朝廷的细作,把波才军中营长以上的官员全部都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叫朱苛的人,现在皇甫嵩问,是不是确定一下,叫不叫朱苛? “义真兄,怎么突然对这么一个小辈这么感兴趣?” 波才在城墙上笑了笑,随后说道:“他叫白波,粗鲁之人,并未取字!” 波才的话,算是让朱儁省下了心,这要是说他的军中有一个叫做朱苛的人,那他可真的跳进黄河洗不清了!“好,既然这样的话,那某就此别过,希望我们日后再会!” 皇甫嵩朝着城墙上抱抱拳!就在这时,城墙上三声破风声,笃——笃——笃——三支箭从城墙上朝着皇甫嵩的位置设了过来!不到6米高的城墙,八十步的位置,瞬间就到。 只是,之间皇甫嵩的左手右手两只手每一只手中都抓着一支箭,第三支箭射偏了,射到了朱儁的面前,不过同样被朱儁抓在了手中!“哈哈,渠帅,你们城上的兄弟有些人手痒了哈!” 皇甫嵩一边笑着,一把把手中的箭是慢慢折成两端,扔在了地上,看的城墙上的人全部都愣住了!乘着城上的那些人错愕的时间,马鞭一甩,瞬间就跑出二三十步,不见了踪影!曹操和朱儁虽然不知道皇甫嵩怎么想的,不过还好反应够灵敏!后面留下来的,只有倒霉的天使和那几个徒步跑着的小罗罗,城墙上的人这时候反应过来,已经悔之晚矣!虽然还有人抱着幻想,稀稀疏疏的射下来几百只箭,却也只射死了一个徒步跑着的小小罗罗和在天使的马屁股上查了一支箭,帮助已经吓傻了,不知道怎么那马鞭的天使一个大忙!这小罗罗的尸体也扔在了战场上,起码白天是不会有人去收尸,只有到了晚上的时候,或许才会有人去吧!这是一场闹剧,也就这么结束了,不过这一场闹剧却也严重的打击了波才在其军中士气,也算是大功一件!等天使脱离危险距离到了皇甫嵩军队阵营中的时候,彻底的软了,双眼呆滞,嘴巴歪了,就像中风的人一样,只不过他是因为恐惧,一张脸完全变了形!这还不算,他的裆下,那才是一片秽物,随着他的走动一点一滴顺着大腿往下滑,要不是先回到军中的皇甫嵩,喊了从洛阳跟出来的两个小太监,估计是没有人愿意把这样的天使搀扶回军帐中!皇甫嵩看着这样的天使开口哈哈大笑着,曹操因为是自己人,没有跟着笑,只是木那的站着,最尴尬的是朱儁,他笑也不是,这样会得罪这宦官,他可不像皇甫嵩,不怕得罪宦官,不笑也不是,容易得罪这些兵马!朱儁隐隐约约的知道安排,眼前的这些兵马,皇甫嵩只能带走一部分,剩下的要给他留下来,他还要进行最后的工作!第二天,一份战报送到了这天使的头上,自然是写的皇甫嵩,朱儁,曹操和天使四人,不惧危险,去城下杀伤波才军队的威风,给波才军队的时期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其中他们四个人都是重点描写,大肆夸耀,就是天使,甚至搬出了曹操的爷爷来对比夸奖,只不过那些跟着跑步的小罗罗,自然是一个都没有出现在他们的战报上! 第三十四章方城夏道 那日在城墙的一次会面,算是彻底的叫波才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不可战胜,或许跟白波以前说的那样,自己在长社城下战胜朱儁,只是因为朱儁没有准备好,朱儁粗心大意而导致的,现在等官军准备好了,也就是自己已经注定了要失败!波才这个时候忽然想念一个人,想念那个曾经无数次在自己的面前说过丧气话的人,也想起了那个白日里皇甫嵩追问的那个白波!白波去哪里,追查到了结果是,白波进山了,同时也印证了司马徽的话,进山,或许是唯一的活路!想到那一日,白波拿进来的羊皮地图,想到那一日白波说的话,那才是他们刚刚来到阳翟,那还是他们没有被围困在阳翟的时候!“来人。 来人!” 波才的一番吼叫,吼来了身边伺候着自己的弟兄,那弟兄也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波才心中便有了间隙,最起码这个兄弟以后跟着波才是没有可能了!“赶紧去找找,上回白波来的时候留下来的羊皮地图在哪? 赶紧去找!” 波才的一顿凶,算是吓到了这个侍卫兵,立刻翻箱倒柜的去找!这一找就是差不多的半个时辰的时间,在最后找到的时候,波才已经是气的一身汗!“渠帅,这……”波才接过去那一份羊皮地图,没想到三张只剩下了一张,其他的两张不翼而飞,不知道是放在哪里,打开地图,只是看着地图早已经被玷污,有些地方看不清楚!忘了其余的两张羊皮卷上面是什么,不过这一张地图上面,正好画的是阳翟以及周边的地形地势。 看着这地图,波才真的想给自己两个耳光,他娘的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有认真的看清楚呢? 这地图画的是十分的详细,其中的每一笔每一划都是清清楚楚,阳翟背靠的嵩山,外方山,甚至是南边的是伏牛山和桐柏山都划得清清楚楚。 这些山的走势,山里面的河流,山旁边的城镇,都是清清楚楚,甚至他还在伏牛山与桐柏山之间用朱砂笔圈了一个圈,写着方城夏道!而下面作为方城夏道的解释,已经找不见了,哪些地方,应该是被水浸湿了,所以迷迷糊糊看不见!再联想司马徽说的事情,在伏牛山和桐柏山之间,如果他们能够找到一条道路的话,那就似他们的生路,那一条路对于波才来说,跟汉高祖刘邦当年斩杀长虫的一条路是一样的!这条路现在走通了,就是飞黄腾达,就是东山再起的机会,走不通的话……但是这条路在哪,波才不知道,波才读书不多,他并不知道方城夏道是什么东西,他现在府中的藏书,也早就被他糟蹋一空!“来人,来人!” 波才又喊了一声!看着下首站着的侍卫,波才犹豫了,要是找来的谋士中有人知道方城夏道,那不就是再说自己已经准备逃跑了吗? 这个信号现在还不能流传出去,可是不流传出去的话,自己是不是找不到方城夏道在哪了吗? 看着下首的士兵一脸的疑惑,波才点了点头,说道:“没事,下去吧!” 作为一个侍奉波才的士兵,自然是没有资格去质问你是不是耍我,只能觉得渠帅今天乖乖的!其实不仅仅是渠帅今天怪怪的,波才已经这样了好几天多的时间,这几天的时间中,波才做了很多假设,自己能带多少人,现在在南阳宛城跟官府僵持的是渠帅张曼成的手下,那个叫做赵宏的人。 对于这个叫做赵宏的人,波才只不过有过点头之交而已!宛城,绝对是一个富裕的地方,根据张曼成传来的消息,宛城的粮草,足够十万人吃喝两年。 听说现在赵宏带领着的就是十万人正在跟南阳太守秦颉相持,要是自己过去的话,能不能顺手从赵宏的手中接过兵马的指挥权? 这是波才带的人少了的担心之处,要是带的人多了的话,那必须要走方城夏道,从这里进去南阳,但是走方城夏道的话,波才又不识路,还不知道识路的人有多少,这个时候肯定是目标大,很容易会被官军皇甫嵩咬住尾巴!波才的担心,确实是面面俱到,不难看的出来,这样的波才,确实有过人之处!看着地图,波才没有办法,找不到白波,也找不到一个敢去说自己内心想法的人,只能无奈的在家中踱步,一步一步又一步!“渠帅这是怎么啦?” 在府衙中,伺候着波才的小兄弟看着波才的声音问道!“嘘,千万别出声,渠帅这是给俺们想办法,知道不? 当初渠帅在大败朱儁的时候,就是这么想办法的!” 另一个波才的侍卫对着身边其他的几个人嘘声道!“可是俺听说的大败朱儁的人乃是白波,那个不被渠帅喜欢的人!” 八卦是人的天性,不仅仅只是现在人的特属,也不是那些大妈的专有,只不过是因为在他们的那个年代,推崇的是上山下乡,教育跟不上,一个恶性循环之下,才会有这样的结果!这个人说了白波事情,本来以为自己知道了一个惊天大秘密,正在昂首挺胸,得意地不得了的时候,另外的一个人爆出了一个更加爆炸的消息:“别说了,别说了,你们知道吗? 听说白波已经跑了,他在以前向渠帅进言,这阳翟乃是死地,叫渠帅赶紧离开阳翟,可是渠帅不停!” 这小伙子有大妈的潜质,要是在两千年以后,绝对是一个大妈群众很受欢迎的大爷,只见他转头左右看了看,发现安全之后,才低声说道:“这白波,在其后的日子里,便一言不发,没有在位渠帅进过言,估计是伤透了心!” 说道这里的时候,这人低头叹气,一副为白波打抱不平的样子,引起身边的一众兄弟都为白波摇头叹气!“后来了,后来了?” 刚刚那个给波才送地图的问道!“后来什么呀,后来白波一直到了大军围城,知道死局已定,便给渠帅留下了三张保命地图,而本人早已经归隐而去!” 众人一下子惊到了,追着这个透露了很多秘密的人问道,是怎么知道的,这白波到底是何许人也? “白波是何许人也,俺不知道,俺的身份,自然也不可能知道白波是何许人也,但是俺知道的是,今日渠帅叫你去寻找白波留下的地图,那俺们就有救了,白波,或许是张良的后生也说不定,是来辅佐俺们渠帅的吧!” 这人说完,那找地图的人一脸的惨白,看着周围的人,心里面突突的说道:“诸位,张良后生留下来的羊皮地图,只剩下了一张!还是残缺的……”“你个入了老娘的,你他娘的是怎么保管渠帅的东西的?” 一个士兵听说自己保命的东西没了,一脚没收住,就把那个侍卫踹了一个狗墩子!其他的人纷纷拉架,要问问是怎么回事!原来,这白波留下的地图,没有人当回事,所有人的焦点都是在东边,而白波的地图,上面画着的都是山,不是外方山就是嵩山,不是伏牛山就是桐柏山,这些北边西边南边的地图,不知道多少天了,没有人看!其中又一次,一个谋士需要画地图,没有羊皮了,这侍卫估摸着白波的地图估计是没用,于是就把白波的地图洗了,送给了这个谋士去用,洗了两张,洗到第三章的时候,那谋士说够了,也就停下来了!在众人一种捶足顿胸的时候,那个先知一般地人物说到:“不用怕,俺们渠帅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肯定能够从残存的地图上找到破解当前局势的方法!” “嗯。” 众人一致坚定的说道!他娘的,这个时候不坚定不行,不坚定的话,自己这些人可能就会身死道消,就在众人谈论着白波如何牛逼的时候,如何用几百人就把皇甫嵩的追兵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波才已经偷偷摸摸的来到了司马徽的家中!“不知渠帅光临,老头子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在司马家的会客堂中,司马徽跪坐在下首,对着上首的波才拱手道!“司马先生客气了,今日某过来就是单纯的散散心而已,前几日跟司马先生的一番畅谈,某获益良多,今日还有些问题要找司马先生请教!” 波才这句话一出口,司马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大手一挥,会客堂中立马一个人都不见了踪影。 他知道,波才再一次来找自己了,而按照那个小孩子给自己的说的,自己只能劝波才带少数兵马逃跑,可是这其中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看着众人都走完,波才轻声的问答:“不知道司马先生可知道,这方城夏道在哪里呢?” 司马徽一摸胡子,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后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在自己身后的书架上面一顿翻腾,最后拿出了一卷尘土非常厚的竹书,小心翼翼的翻看着!“找到了,渠帅,找到了!” 司马徽轻轻的翻看着手中的竹卷,看着竹卷的最后还刻画着一些地图,便念道:“这方城夏道,之所以叫做夏道,乃是传说在夏朝的时候,就已经找到了从中原进入南阳郡,进入宛城的道路,所以便被成为是夏道,至于方城,至于方城的话……”司马徽又是盯着地图和竹书看了很久,之后才说道:“原来这方城乃是春秋时期,楚人在夏道上修筑的长城!” “在夏道上修筑长城?” 波才也是第一次听说,还有长城修建在这里!“嗯嗯,是的,说是这个夏道不止是一条,而是很多条……”说道这里的时候,波才想到了白波留给自己的地图,在方城夏道地方,密密麻麻的画了很多横着的直线,只是下面的解释都看不见了而已!真他娘的气啥老夫!白波在内心骂道。 “哈哈,是的渠帅,这方城就是出国的长城,只不过后来出国战略后撤,这些防御性的长城也就放弃了,而随后在秦国统一天下的时候,也推到了一下,没有维修这里的长城,只是去修补北方的,防御北方而已!” “司马先生,你说某能不能带领着军队从方城夏道出去? 能带多少人?” 波才打断了司马徽的读书之旅,问道! 第三十五章 惊心 第三十五章 惊心司马徽停下来,静静的看着波才,看着手中的地图闭上了眼睛!这他娘的绝对是人才,你手中不是拿着地图吗? 难道现在看不清楚吗? 司马徽皱着眉头看了看波才,笑着说道:“渠帅,这从阳翟去方城夏道的话,首先要从下方山绕出去,这就是一个很大的难度!” “司马先生,你说某能不能带领着军队从方城夏道出去? 能到多少人?” 波才没有理会司马徽脸上的紧皱的眉头追问道!其实一个人着急的时候,是理会旁人的神态表达!“渠帅,不能超过这个数!” 司马徽伸出一只手,对着波才说道!“五千人?” 司马徽摇摇头,波才的神色暗淡一分,随后又追问道!“五百人?” 司马徽还是摇摇头,波才有些瘫了的从刚才的标准是跪坐,变成一滩泥!“难道是五十人?” “去的,渠帅,而且还不能太多,只能是五十人,可不能超过五十人!” 司马徽眉头也凝重了起来,他或许想到了如何解决那少年留给自己的难题!“渠帅,你想想,首先你要躲避自己的十万大军,不让自己的十万大军发现自己,其次你又要躲避城外面的五万官军,他们还有侦察奇兵,这其中的难度,自然是带的人手越少越好!” 这司马徽的一番话,算是说到了波才的心坎里面去了,想来想去还真的是!“不过渠帅,老夫真的不建议你走方城夏道,方城夏道现在走的难度极大,而且这方城夏道就是现在我们主要走的道路,到时候要是官军追起来的话,肯定是不行的,老夫建议还是带几百人,从伏牛山找小道翻过去!” “司马先生,可是这伏牛山恶,谁也不知道能不能翻过去呀,这要是有个万一!” 波才还是怕了,说实话,这个时候没有不怕人!古时候山中没有导航,更不肯能有山路,那山路正是跟鲁迅写的那样,完全靠人去走出来,而不是开好了山路,给你去走!“渠帅,最起码这条路现在看上去还是一条生路!” 司马徽一边说着,一边在内心里祈祷,老夫做到这里算是竭尽全力了,能不能成功就看老天了,小伙子,你就别为难老夫,给我们司马家留条活路吧!自从那一次朱苛给司马徽把波才引进门之后,朱苛变成了司马徽无限的痛,家中的几个侄子还在波才的军中效力,这要是官军光复了的话,那几个子侄肯定是要被秋后算账的……跟司马徽不同的是,渠帅波才一颤一颤的回到了郡守府衙,看着郡守府衙中的那些士兵,看着账面上的数字,城中的存量,还有三天,而其他的杂兵,在今晚领了粮食之后,就不会有粮食可以领了!不行,老子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最起码老子还要在再试试,扶我起来,我还能干……“来人,来人!” 波才冲着门外面喊道!急急忙忙的跑进来三个将士,波才大声的对着这人三个侍卫兵喊道:“传令下去,今日晚上给众将士吃饱,明日出城决战!” “是!” 三个侍卫兵也是憋着一口气,把军令穿了下去!于是乎,各个军营里面,都在做着最后的一顿饭餐,基本上能吃的全部下锅!在前锋营里面,营帐拿着鞭子,在众兄弟面前骂咧咧的道:“韩老五,给老子把所有的吃的都给老子下锅,渠帅身边传来小道消息,这渠帅已经找到了破解官军的方法,只要明日一胜,那还不是吃的喝的都有!” “好啊,好啊!” “明天皇甫嵩是不是跟半年前的朱儁一样呀?” 另外的一个人笑道!“哈哈,放心吧,渠帅这一次可是憋了很久,那皇甫嵩绝对比朱儁惨的对了!” “那是,这他娘的,俺都嘞着裤腰带过了这么久了,不能轻易饶了皇甫嵩!” 普通的小兵的满足感就是这么点,只要吃饱了,精气神就来了,不会很负责的要等到进行多少的训练演讲。 只要明天杀退皇甫嵩,自己吃饭的时候没有人在后面动刀子抢自己的饭吃,这就足够了,别的那些都无所谓!这天晚上天很黑,黑的什么都看不见,皇甫嵩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有说不上来!据探子汇报,这阳翟城中的士气又攀升不少,这是皇甫嵩现在非常不想听到的消息,也是不相信的事情!根据皇甫嵩的推算,现在这阳翟城中,应该已经到了快要断粮的时候,怎么会出现士气高昂的情况呢? 第二天,太阳懒洋洋的从地平线上爬了起来,照着西边的这一群群山脉!阳翟城中,那是锣鼓喧天,六万人的兵器碰撞的声音乒乒乓乓,阳翟城外面的三万军队,也汇聚起来,朝着阳翟城这边汇聚而来!九万多人的队伍,在阳翟城下的整军,差不多花了将近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波才站在城墙上大声的喊道:“兄弟们,今日,随某去杀退皇甫嵩,我们继续吃肉喝酒,要知道,狼行千里吃肉,我们就是狼,我们大贤良师手下的都是狼!” 波才的这番话说完,身边的侍卫们齐声跟着大喊,一边又一遍,把声音传遍了九万人的队伍!随后便是那些洒圣水的人,他们拿着柳树梢,沾着碗里面烧了符的圣水,在每一个人的身上撒着!这些人,不多只有十多个,每一个人撒的是腰酸背痛,手臂发麻,不过没办法,他们被养着就是这么一个作用,给这些人洒圣水!又是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终于搞定,九万人氛围前后左右四个大阵,前方大阵4万人,后方大阵只有不到一万,左右都是一万五,而波才的中军是一万人!朝着皇甫嵩的官军营帐杀了过去!其实在城墙下的两个时辰的整军,皇甫嵩的官军也早就知道了波才这边的打算,自然也早就整顿好了军队,等待着波才的进攻,等待着波才的发兵!这日巳时,大军终于汇聚到了一起,所有的人都心惊胆战,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虽然皇甫嵩笃定波才正是回光返照,但是就怕这也是项羽曾今的破釜沉舟!双方大军一见面,没有主帅之间的客套,也没有前锋之间的斗将,直接就是踩着鼓点的厮杀!皇甫嵩的前军只有两万人,人数上面足足少了一半,但是皇甫嵩的侧翼每一边除了一万的步兵,还有两千的骑兵,这些骑兵在波才两翼的大军还没有包围过来,保护住自己的前锋两翼的时候,已经杀了进去!四千骑兵虽然杀了进去,但是在九万人的阵营里面,一开始并没有获得太重的对待,他们认为只要正常碾压过去,迟早会挤压掉骑兵的空间,肯定会成为瓮中之鳖!正面的碰撞才是最重要的,波才这边凭借着人多,四万人的压力,而皇甫嵩那边人虽然少,不过人家是兵器优良,第二,他们还有皮甲,比这些穿着乞丐装的黄巾兵强多了!虽然一开始,皇甫嵩那边的人杀得很厉害,可是耐不住人多,大概在最前排的人每一个杀了三五个的时候,后面跟上来的波才兵才有了发挥的余地,他们一上来就展现出了自己的凶残,之间一个黄金杯的肠子已经被大刀勾勒出来,但是他丝毫不惧,抓住那个没有来得及收回刀的官兵,一口下去就把胳膊咬下了一块肉,随后笑着倒在了地上,就这自己的肠子把那口肉吃了!想想都觉得太凶残,而且还有比这更凶残的呢,还有一个挨了两道,肚子跟喷泉一样在滋血,而他呢? 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一只手抓进了看他的人的嘴里面,另一只手从左眼睛抓进去,从右眼睛抓出来,简直是违反了生物学原理,实在不知道他是怎么穿过鼻梁骨的!然后这个人大笑着就倒在了人群中,按照说法,他现在要去见天公将军,去为天公将军效力!这样的人,在波才的军中不在少数,从刚刚接触的单方面屠杀,到了现在,变成了势均力敌的厮杀,双方将士都是杀人,只不过是有的人杀得快,有的人杀的慢而已!不过一开始波才大意了,他的军队并没有那么高的执行力,本来计算好的, 两翼有两万人,而对方只有四千骑兵混入了两翼的阵容中,按照通常情况下,阵容一收缩,就能够把骑兵压缩挤死!但是呢,这都已经两刻钟过去了,没有想到骑兵没有被挤压死,而且还被人家杀了一个通透,从前锋和两翼的缺口处杀入,一直杀到了中军和两翼的出口处,最近的时候,这骑兵距离中军的波才也仅仅才500步不到的距离!(注)这是什么概念,这就是说,这些骑兵要是调转马头,从两遍朝着中间杀的话,可能不到一刻钟,侧翼的两支军队,就能够拿下中军帅旗!这一下子惊到了波才的心,波才对于自己的这一次出阵,心里面突突的!注:之所以是500步,因为就算是一个500x500的方针,250000人但是在中军阵营,是消息的传递处,不可能只有是一步一人阵容,因为命令的下达等等各种各样的因素,里应该是在三步到四步一个人,这样按照四步一个人来算,就是125x125的方阵,算是壹万伍仟陆佰贰拾伍人,而中军波才留下了的人手是2万人,这也就是说,加上中军只有车辇之内的仪仗问题,两万人的中军,撒开便是左右各500步的样子! 第三十六章 会战 不过波才这样的人,心惊是心惊,怕是怕了,但是能够走到这个地位,那就是一句话长挂嘴边:怕是心头怕,胆子要放大,他们这些人最忌惮的是把怕字写在脸上!“来人,传军令,这两支小骑兵要是还能够杀个对穿,叫两翼的将领提头来见!” 波才端端正正的坐在帅旗之下,看着整个战场的厮杀!果不其然,自从波才下令之后,皇甫嵩的骑兵凿穿阵容的速度不是说慢了一点半点,而是看不见在前进!看起来好像是停在了那个位置不能动弹一样!“传令,命令前锋压上去,命令中军跟进,给皇甫嵩的前锋压力!” “命令,放弃后军,命令后军一分为二,补充两翼,给我把皇甫嵩的骑兵吞了,随后掩杀皇甫嵩的两翼!” 一条条的命令从波才的口里面发出,迅速有骑手和旗语手在传递这消息,波才的整个阵容开始变动了起来!在一个能够拥有一个将近十五万的将士厮杀的场面,混乱不已,皇甫嵩看着高太上传来的旗语,实在是搞不懂波才的军中到底是采取了一个怎么样的转变!所幸,皇甫嵩直接登上了高台,去观看阵容的变化,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皇甫嵩模模糊糊的看到了波才的后军没有了,而在两翼各加了太多的人,再看前锋,也在发生着变化,而中军的位置在缓缓前进!皇甫嵩最看重的,无非就是自己的四千骑兵,很明显自己的四千骑兵要被包围进去了,皇甫嵩如何能够不着急!看着身边爬上来的朱儁,皇甫嵩问道:“公伟,你看看,这波才是不是想要吃掉我们的骑兵呢?” 朱儁眯着眼睛看了前去,同样看到的是波才的前锋的后余部队朝着两遍倾斜,中军在前进,而后军呢? “义真这波才的后军哪里去呢?” “你看,那不是后军吗,他的后军分了两个部分,为别是在两翼的后面,看来这波才算是铁了心的要吃点我们的骑兵!” 皇甫嵩越想越害怕,别的不说,这四千骑兵肯定是要自己带着北上,去冀州战场去厮杀的,在南方战场,骑兵基本上用不到,顶多是在平时充当斥候,战场上进行扰乱而已!一听皇甫嵩的话,看看战场的形式,朱儁也害怕了,他也担心骑兵被人就么默默其妙的歼灭了!“义真,骑兵可千万不能就这么没了,毕竟在冀州战场上,还需要大量的骑兵去打仗,而不是在豫州这块!” “传令,命令骑兵从两翼向波才的中军发起冲锋,命令亲兵从两翼向波才的中军发起冲锋!” 皇甫嵩一甩手,恶狠狠的下令道。 让刚刚爬上来的曹操心里面一寒,自己带来的骑兵就这么要打没了吗? 在看在波才的军中,当他们看到了皇甫嵩停顿了很久的骑兵,突然调转马头,朝着中军杀过来的时候,波才笑了!“哈哈,皇甫老儿,终于忍不住要杀某了吗? 告诉你,你波才爷爷也不是好惹的,今日就叫你看看什么钻入死胡同!” 波才笑着骂完之后,愣住了,这死胡同是他娘的什么东西呀? 波才的自信也是也道理的,其实波才一开始就知道了皇甫嵩那边是有骑兵的,也在一开始就给中军做了对付骑兵的准备!皇甫嵩的骑兵接到了命令,他们这些人素质很好,是一只能够听指挥打硬仗的骑兵,这些骑兵收到命令,果断调转马头,朝着中军的位置杀了过啦!由于在战场上突然的调转马头,动静很大,而波才的军队也觉得自己眼前的敌人竟然放弃了自己,这种赤裸裸的打脸那个人能够受得了!而且这些骑兵还都是朝着他们的中军位置杀了过去,这能行,于是乎,一开始准备队伍也变了方向,不再想着去从两翼去厮杀皇甫嵩的军队,给皇甫嵩的前锋给压力,而是军队保护自己的中军,把这两股骑兵彻底歼灭在这里!骑兵厮杀前进的动力很慢,很慢,而波才早就给骑兵准备好了一顿饺子,那边是有一段的距离,被波才埋伏了重兵,这些兵马,清一色的长枪兵,专门留在中军的两翼,对付突然袭击的骑兵使用了!在面临着跑不起来的骑兵,只能算是比步兵长得高一点,其余的优势已经丧失殆尽!这个时候的进攻,无疑是送死,谁也不知道为什么皇甫嵩会下这样的一个命令!阳翟城内某高处,一老一少两个人站在上面,静静的看着眼下的战争!“皇甫嵩也是名将,怎么会走这样的一步昏棋呢?” 老年人看着皇甫嵩用骑兵冲击波才的中军的举动后,窑头丧气的说道。 “师傅,你没看到这波才两翼的包围圈已经变薄了很多,这样继续下去,波才的两翼军队就都会消失不见……”“什么? 老夫怎么没发现,老夫怎么没发现呢?” 在战场上方,伏牛山一处突兀出来的山顶上,同样是几百人看着山下的战争,大话喧天的谈论着!其中一个壮汉看着战争的进行,说道:“怎么样,俺就说吗,波才才不会那么容易就跑呢,你看看,现在皇甫嵩的骑兵杀进去,后面包围圈一合上来,肯定是有去无回!” 而另一个没有穿皮甲的年轻人轻轻的笑道:“哈哈,真没想到,波才会来这一招,要是波才这一下子赢了的话,我们这些天就白喂蚊子了!” 年轻人说完之后,垂头丧气的看着众人!“屯长,你看,你赶紧看……”这个时刻,几百人突然喊道,这年轻人和壮汉同时朝着山下看去,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刚刚还在冲锋中军阵营的骑兵,突然后队变前队,来了一个华丽的掉头,而波才两翼 的包围圈,因为要去营救包围中军,早就已经薄弱的不能在薄弱,被轻轻一冲击,直接撒开了!“哈哈,了不得,皇甫嵩这老头子了不得呀,这应该是突围的最佳办法吧,感觉都没有折上几个骑兵,就完美的突围了!” 城内高处观战的人也是一脸的震惊,这些人中,最震惊的不是波才,而是曹操和朱儁。 在皇甫嵩下达命令的那一刻起,曹操都已经做好了,自己带出来的几千骑兵现在已经交代在了这里的打算,没有想到,万万没有想到,这才是瞬间,自己的骑兵就这么囫囵着出来了!朱儁斜着眼睛看着皇甫嵩的这一番操作,也明白了自己这个官一代跟人家皇甫嵩这个官N代的差别,尤其是在带兵打仗上面,完全就不是一个等级的水准!这两个人是最震惊的,其次就是波才,看着皇甫嵩的骑兵只是在自己的两侧绕了个圈,就把自己的阵容饶了个七八乱,那些自己的军令都没有执行下去,要是那些军令执行下去的话,肯定不会叫骑兵给跑了!不过话是这么个话,但是并不会给波才带来什么负面影响,其实他也早就想好了,皇甫嵩能够一步一步的把自己逼到这个位置,肯定不会就这么轻轻松松把最重要的骑兵折在这里。 “传令,两翼注意骑兵动向,中军和前军给某压上去,一定要给某压垮皇甫嵩的前军,让他见识见识大贤良师的本事!” 战鼓换了一个节奏,重新响起,高台上的旗手做着新的旗语,两翼的军队在快速的合围,整个战场又一次发生了变化, 朝着皇甫嵩的前军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压了过去!古人没有懦夫,能够在青史上留下名号的,都不是简单的角色,波才,一个能够裹挟十万老百姓的角色,在这刻显示出了自己的本事。 这也诠释什么叫做战场观察力和战场的瞬息万变,刚刚还在准备着吃掉对方的骑兵,现在不行,立马放弃,专心致志的去压对方的前军!城中高出,那一老一少看着战场的变化,老年人轻声的说道:“看到了没有,这战场最重要的就是瞬息万变,而战场上面的这个两个人,都是能够掌握这种节奏的人,他们能够控制好自己的军队在什么时候出现在什么地方,都是了不起的人!” “师傅,有一天我一定要超过这两个人!” 老者听到了他徒弟的这句话,愣了愣神,他带着徒弟来只是为了见识见识世面,可是这几天的时间,怎么感觉这徒弟对于战场更加感兴趣呢? 而在伏牛山上,众人还在看着山下的战场,现在已经是下午时分,他们端着山泉水,优哉游哉的看着战争!领导说了,今日不用训练,专心看下面的战争,随后今日夜里交流交流自己的心得!这个时代,自然不可能叫他们写下来,如果是叫他们的写的话,估计没有几个人能够写得出来,所幸这些人不多。 战争打了一天的时间,一直到了下午申时,双方的军队才比才停手,约定好了一日后继续,皇甫嵩和波才两个人在战争停下来以后又来到了最前方最新了一次简单的会晤。 古人的战争,就是打的这么友善,谁也没有想到,会晤之时,还分配了怎么打扫战场的问题,怎么能够让眼前的战场,在一日后还能够继续厮杀进行了确认!白天一战,死亡人数大的惊奇,皇甫嵩这边只有五万人马,这一战,就丢出去了一万多,骑兵四千,回来的还能够上马厮杀的,也就只有三千人了!当然这数据,在波才的一边,这个数据肯定是多了一点,波才丢了三万人左右,其实战损差不多勉强达到一比二吧,在这个冷兵器年代,双方交战是讲的战术,列的是方阵,方阵前面的在厮杀,后面的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这也就是你的兵再强,接触不到敌人也是徒劳……“波才明日凌晨,必跑……”在城内高出,看着战争结束,那个老年人轻轻对着身边的孩子说道! 第三十七章 猜测 是夜,整个阳翟城外匆匆忙忙,一片人影闪动。 阳翟城外面的原野上,除了血腥味,剩下的就是铁锹挖土的声音,还有一些若有若无的呻吟声音!很恐怖,只能说是很恐怖,到处都是血水在流,到处都是残肢断腿,想想一下,一个战场,有将近五万人的死人堆放这战场上面,那是要给怎么样的情况,那是多么恐怖!在黑夜中,两个人抬着一个简陋的小木板,上面躺着一个早就已经死透了的人,踩着还么有完全干涸的泥水,在一步一步的前进!他们的目的地,是旁边的一块荒地,这一块荒地是最近都不会用到的荒地,也就是正常情况下,不会出现在这块荒地里面有厮杀!荒地里挖了两尺深的坑,不至于被狗刨出来,耕地也耕不到这个位置,挖的深了的话,太累了,毕竟几万人等着埋呢!皇甫嵩的军营中,曹操和朱儁两个人坐在皇甫嵩的下首,静静的等待着皇甫嵩做今日的战事总结发言,今日战争打完,曹操和朱儁两个人算是彻底对皇甫嵩的钦佩有加,尤其是他在战场上面的魄力!谁能够在那种情况之下做出那种选择,为了救骑兵而把骑兵先派出去送死的指挥,可是并没有送多少个,随后华丽的转身就回来了!甚至皇甫嵩军中很多人在想,现在波才是不是在捶手顿足,对天流泪!当然想这些的人,自然不会皇甫嵩军中的高层,肯定不会是皇甫嵩和朱儁这两个人,他们想的是后天战场上面应该怎么面对!曹操有没有这么想,就不知道了毕竟曹操还年轻,太年轻了,才十八九岁的年纪,什么事情都有肯能做得出来,何况只是想想而已!朱儁看着手中的战报,看着皇甫嵩双眼皱着眉头坐在案首,再看看曹操,看看皇甫嵩的那些子弟,轻声说道:“义真兄,这样耗下去,我们耗不起,哪怕是这样打下去,我们能够把波才全部都杀死,可是我们带领的大军也就都拼完了,没有机会的!” “是呀,这波才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皇甫嵩也是头痛,没有想到自己的在战场上面做出的变动,波才都能够跟上,而且很多时候还会做出逼着皇甫嵩跟着波才节奏走的调动!沉默,想着今日战场上面的表现,众人都沉默了这波才有几分本事,有能耐,算是给了众人一个不再轻视波才的机会,就连朱儁也认识道自己不是因为准备不足,大意才丢了人马!曹操摸了摸稚嫩的小下巴,自然不是胡子,他还没有!“将军,今日一战,我军战损一万多,还有三万多的军队,这样打下去,我担心军心问题!” 曹操说的问题,其实在场的众人都想到了,今日估计波才黄巾贼的战损在三万,也顶多是要给一换二的战损,可是波才人多,他有九万多人,皇甫嵩虽然是精兵,可是也只有五万,现在还剩下三万多人!“孟德说的对,战争不能这么打下去!义真,我们必须要有新的办法!” 朱儁站在旁边轻声说道!皇甫嵩皱了皱眉头,看了看站在旁边一直不说话的天使。 “天使,其实某觉得还是采取以前的办法,拖下去,这波才必败,他们军中无粮,肯定到时候会……”朱儁笑着对天使说道。 “嗯,好,好……”嗯,天使怎么变了个样子,这还是来促战的天使吗? 这天使,其实自从那天吓尿了之后,就一直没有出过军营,那日申时打完仗之后,便指手画脚的说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波才还没有大败,你们怎么就回来了?” 皇甫嵩和朱儁以及曹操面面相觑,最后皇甫嵩超这曹操努了努嘴,曹操尴尬的笑了笑!“侍卫,请天使去战场上面亲自去看看!” 面对着曹操的话,天使笑了笑,不就是上战场去看看嘛,这都打完了,我还不能去战场看看嘛? 两个曹操的侍卫迁过来一匹马,把天使架在了马上,拉着天使就往军营外面走!“义真,这样真的不怕到了雒阳以后穿小鞋嘛?” “公伟,某是不怕,哈哈其实也不怕你们笑话,孟德,其实某这么做的话,是为了自保,某一个外臣,一个打了胜仗的外臣,必须要跟内臣势如水火,这样天子才能放心的继续让我带兵!” 皇甫嵩笑着对朱儁和曹操说道,而曹操表示理解,朱儁只是点点头,嘴里面还是嘟囔了一句:“可是某总觉得有些过火!” 天使在两个士兵的带领下,来到了战场,到了比那些收尸的人还早。 血腥味,他们这些常年在宫廷里面的人还是见过的,并不觉得可怕,算是闻得习惯了!“小兄弟,这是谁人选的战场,你看看,前面好像有一条小溪流,这不是影响将士们上阵杀敌吗?” 由于皇甫嵩的军队是从东边而来,地势比西边的要低,战场上面的血水,也就汇聚成了小溪流,朝着这边流淌了过来!两个小士兵,自然也不想跟这样的人说话,仍旧一个牵着马,另外的一个扶着天使,朝着小溪流边走了过去!黄土地被冲刷,很容易形成沟沟渠渠,在面临这雪水和血水这种矿物质含量丰富的水质,冲刷比普通雨水要厉害。 由于天已经不再是那么亮,天使骑在马上,遮住了视野,没有看清楚,等一直走到了这个地方的时候,才看清楚,也在这个时候明白了什么叫做血流成河!血水流淌的速度不快,甚至说有点慢的节奏,但是冲刷出来的水渠,不浅,而且隐隐约约还有些深!差不多也到了将近一尺的距离,里面流淌着的全部都是粘稠的血水,有的地方还激起了血花,真他娘的不是东西!“这,这是……”看到了这里,天使已经结巴了……天使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天使也忘了自己在战场上面究竟看到了什么,是不是全部都看到了,不过他们知道的是那匹马走的整个小腿都湿透了,两个牵马的人光着脚回来的!时光回流,继续说在皇甫嵩军营中讨论战局的话题,当朱儁的试探性问话之后,皇甫嵩接着说道:“不行,公伟,这个时候我们不能避战,一旦避战,士气必定泄露!” “不能避战,但是也不能这么打下去了,这么打下去,怎么都算我们输了!” 朱儁说道。 “你们想过没有,今日见到的这些军队,为什么会这么拼命? 他们是不是波才的精锐,会不会精锐已经被消磨殆尽?” 曹操道!皇甫嵩顺着曹操的话说道:“要是精锐的话,今日消灭三万,也差的不多了,要是破釜沉舟之战,讲究的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朱儁赶紧跟着补充道:“三而竭的话,那今日晚上波才应该连夜作战,而不是收兵回营!” “更不可能选择一日后作战!” “难道……”“难道波才要跑!” 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随后互相看了看彼此,立刻摊开一张羊皮地图,在上面小心翼翼的寻找起来,想要看看这波才准备往哪里跑? “将军,这波才没地跑呀,阳翟这地方三面环山,就一个东边是出口,还有我们大军坐镇在这里,他往哪跑?” 曹操看着地图,在两位老大哥没有说话之前,帮两位老大哥说道。 “难道在今夜,趁着打扫战场的时候偷偷溜掉?” 朱儁半信半疑的问答!皇甫嵩闻言后,立马下命令道!“传令下去,今夜多安排斥候,阳翟城内但凡有异动,立刻汇报!” “另,命令将士,今日刀不离手,甲不脱身,随时准备!” 皇甫嵩的命令下了下去,就在所有人都在预防着波才什么时候要逃跑的时候,波才这个时候正在阳翟城中吃吃喝喝,进行着跟自己的军队的动员工作!“兄弟们,你们看到了没有,咱们没枪,没甲,还不是把大汉的军队杀得难分难舍,兄弟们,咱们是谁?”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一个人喊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无数人喊道!“兄弟们,只要咱杀退官军,这天下就是咱的,这黄天之下,所有头戴黄巾的老百姓,都有地耕种,所有人都有饭吃,所有人都是国家的主人……”“好啊,俺们要当主人,杀了这贼官军!” 一个人带头,众人跟着喊了起来!原来从古至今,洗脑都差不多一个样子,尤其是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洗脑更加简单,只要有饭吃,听不听明白没关系,反正你要的口号保证很响亮!“好不好?” 大小头目都问着下面的小弟,有识字的,听得懂的,还会给上面的头头回复一个好!还有跟身边的士兵们试图去聊天:“入娘的,等过两天杀退了官军,想干甚?” “嘿嘿。” 那士兵一笑:“俺要吃肉,告诉俺爹俺娘,俺有肉吃了!” “吃肉,就知道吃肉!” 这小领导有些无语的拍了拍小伙子的脑袋,笑道:“明日就有肉吃,等你吃饱了,才有力气上去砍人呢?” “只要能吃饱,就能砍人,嘿嘿!” 旁边的一个接过领导的话,憨声说道。 这些兄弟的嘴里面,心里面,甚至是大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吃饱…… 第三十八章 金蝉脱壳 阳翟城外的收尸队,还在匆匆忙忙的抬着尸体。 从战争结束,从战场上面的血水稍微凝结,不在那么泥泞,他们就出发了,但是一直到了现在,到了五更天,他们还在努力清理!埋了多少人,已经不记得了,不过在死人堆里面捡到了的活人,已经超过了一百多。 战场结束的时候,只有能站起来的人,清醒着的人才会离开战场,剩下一般会留在战场,在恐惧中死去!就比如这一百多个人中,有一个叫做满仓的年轻人,他是白天杀人最多的黄巾小兵,可是在撤退前,他被人在肋下戳了一枪,这一枪不是很重,但是也不轻,他还被被一记扫枪挑断了脚筋!随后就昏迷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不是下午的厮杀,而是夜晚,是二更天!他的身边,横七竖八躺满了人,有张嘴的,有两眼怒睁的,有缺了下巴的,还有很多肠子盖在身上的!这是地狱吗? 叫满仓的年轻人,以为这是地狱,听村子里面的老人说过,只有地狱,才有这么多的恶鬼横行!他在他的地狱里挣扎,在他的地狱里徘徊,在他的地狱里拖着一条动不了的腿,从这个人堆翻下来,发现还是在人堆里面!时间一直到了五更天的时候,收尸队才找到了满仓的面前。 满仓,这个时候的满仓,已经被恐惧装满了仓,才被收尸队抬了下去!按照习惯,战场上死人堆里面挑选出来的人,在一般情况下都会加入收尸队,因为这些人是阎王爷留下来的,军队也不会强制要求这些人重新上阵杀敌!这些人,跟后世的红十字差不多,算是中立团体,不过也是默默无闻的,没有人回去记录他们,也没有人回去了解他们。 他们是不详的体现,满仓从这一刻之后,他的生命里就只会出现一种名词,那就是死尸,那就是尸体!第二天的日头很有规律性的从东边地平线上升了起来,开始照亮了阳翟城,照亮了阳翟城外官军皇甫嵩的军营!波才和皇甫嵩都是一夜未睡,盯着手中林林总总的战报,想要算出波才什么时候逃跑,而波才却和谋士以及几个军侯在谈论着,总结这昨日战争的形式!在波才的军中,一些在传小道消息的人,很多已经被他们的长官拖出去打的不人不鬼!城中司马徽府中,司马徽正在带领着他的家族子弟,给他们讲解着《春秋》,他新收的学生郭嘉,跪坐在司马徽的下首,专心致志的听着司马徽心不在焉的讲着《春秋》。 郭嘉还时不时的问上一两句,跟着司马徽有一句没一句的讨论着!乱世,乱的是天下,乱的是普通老百姓,而这些大家族,这些大世家,他们的家中还是和往常一样,丝毫感觉不到乱的存在!上午时分的课很快就结束了,所有的家族子弟颤颤巍巍的等待着家族老大离开这里,可是司马徽和郭嘉两个人却坐下来慢慢讨论了起来!这些日子,司马徽也算是慢慢的喜欢上了这个被黄巾贼强行塞进来的学生,他比任何人冷静,能够耐得住性子,在这个年代实在是难得!要是他知道了郭嘉和他父亲经营着一个土匪窝,而且还把黄巾贼骗了的那种土匪窝,估计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师傅今日心不在焉,可是因为波才之事?” “波才跟为师探讨过几次阳翟附近的地图,可到了如今,还不见波才……”“师傅,若弟子是波才,也不会这么早就行动!” “这是为何,那要是你是波才的话,会在什么时候动身?” 司马徽道。 郭嘉抬头看了看天空,低头说道:“如是弟子的话,会在明日!” ……这一夜,皇甫嵩和朱儁他们还是没有好好的休息,甚至是整个官军都没有好好的睡觉,他们都是刀不离手,甲不离身。 这样一连着两天的时间,没有好好休息的皇甫嵩和朱儁已经身边的三万多的大汉将士,在第二天天刚刚亮了的时候,波才的军中吹起了军号!皇甫嵩和朱儁两人顶着四个黑眼圈,彼此看着自己!“波才不跑了?” “公伟,这波才好像是要拼命!” “两位将军,要不今日休战不出?” 曹操适时出现问道!皇甫嵩低头一番沉思,最后无奈摇头,“公伟,孟德,波才可以避战,我们不能不战!” “将军,天使这边我去说服……”曹操着急着说道!皇甫嵩知道曹操是好意,盯着曹操和朱儁说道:“不是天使,只因为我们代表着的是大汉强兵,辱没汉家强军的名声,我皇甫嵩做不来!” 随后转身对着自己身边的那些学生后生们说道:“你们记住,不管将来你们在哪里带兵打仗,都要记住,你们代表着的是大汉,我大汉的军队,可以输,不能怂!” “众将听令!” 皇甫嵩虎躯一震!“末将在!” 皇甫嵩身边众将立刻起身抱拳拱手道。 “波才小儿无知,今日前来送死,某等便送他一程!” “拱卫天威,荡平贼寇!” 朱儁、曹操已经众将士一起喊道。 “公伟,前军就劳烦你了!” 朱儁抱拳道:“必杀波才小儿!” “孟德何在?” “末将在!” “某还有三千能战骑兵,今日由汝和汝家中兄弟率领,见机行事!” “末将领命!” 皇甫嵩这几日发现,曹操和曹操身边跟着的那些人,都不是简单的人,于是把骑兵给了曹操去率领。 “本将军将坐镇中军,希望今日我三军用命,一举荡平波才匪患!” “拱卫天威,荡平贼寇!” 一个时辰之后,皇甫嵩带领三万军队,和波才带领的五万多匪兵,再一次出现在已经被太阳晒干了血水的战场之上!不过这一次战前,波才一改反常,只见他的帅气出现在了前军,而且是在最前线。 皇甫嵩站在中军搭建的高台上面,俯瞰战场,一眼就发现了这古怪之处!很快一匹快马从前军跑了过来,来到了皇甫嵩的面前,对着皇甫嵩说道!“将军,波才在前军叫阵,要见将军一面!” 皇甫嵩想不到波才搞的是什么鬼,不过他们这种到了这个位置的人,自然是不可能拒绝敌方主帅的要请,吩咐手下道:“备马!” 其实从皇甫嵩到前军开始,他的部署已经乱了,皇甫嵩到了前军,那么后军就必须要有人去坐守,而他的弟子显然不合适,于是在阵前和朱儁两个人来了个换位!朱儁也没有客气,回到了中军的指挥台上面,挂起了“朱”字大旗!阵前!波才在距离皇甫嵩一百步左右的位置抱拳皇甫嵩。 “义真兄,先前小弟,未能与义真兄见面,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小弟的遗憾,今日我两死战之前,特来了却的某的一番心愿!” “哈哈,波才,你也是了不起的一个后生,等你死后,某亲自为你修墓!” 皇甫嵩听了波才的话,才知道了波才这一番举动的原因,笑着对波才说道!“那小弟先行谢过义真兄了,同样的话,小弟送给义真兄,等你死了,小弟也为你修墓!” “哈哈!” /“哈哈哈!” 波才和皇甫嵩两人互相看着彼此,大笑几声之后,一同转身走进了军政之中!战鼓响起,两遍的士兵害怕的,不害怕的,哭的,喊得,叫的,全部都得踩在鼓点上,跟着节奏朝着对方的阵营撞了上去!这两方的军队,就好像是一条轨道上面两辆同向而行的列车,只能顺着轨道撞上去……那已经被日头晒干的血水,再一次接到了新的源头,变得活跃了起来!城内高出,还是师徒两人,看着外面的战场!“你说今日波才会跑?” 师傅疑惑的问道!“嗯,如果徒儿所料不错的话,其实方才的波才面见皇甫嵩,就是他跑路的信号!” 徒弟拱手说道!“是吗? 你看看,是不是波才的帅旗还在随着前军前进?” “呀,我想到了,想到了!” 这徒弟大呼一声,随后也感觉到了自己的突兀,便对着师傅说道:“师傅或许波才已经不在帅旗之下!” “你是说……”这师傅双唇颤抖着,双手哆嗦着:“你是说金蝉脱壳?” “师傅,这波才是人才,这两场战争,都只是为了实施他的金蝉脱壳之计,都只是为了麻痹敌人……”而在山顶上,还是几百兄弟看着下面的战场,他们已经在山中半月之久,虽然山泉清冽甘甜,但是蚊子太多……“张大侠,吩咐兄弟,从今日开始,密切注意各个山道,一旦发现敌情,立刻放烟示警!” 这人正是朱苛,身后带领着的军队,就是名义上隶属于白波的,只不过白波不在这里,他在鸽子窝里面!“朱兄弟,你确定你是洛阳的官家子?” 说话这人正是张丁,一个已经对波才失望之极的侠士,他的眼中,没有白波对波才的愚忠!“千真万确,到时候肯定给你荣华富贵!” “可是,可是你一句官话都不会讲,而且还是燕地口音!” 口音,又他娘的是口音,朱苛很想告诉他,老子讲的是普通话!不过朱苛知道,普通话三个字一出口,将会面对着更多的疑问,干脆道:“爱信不信!” “朱兄弟,你要是骗俺的话,小心俺,嘿嘿,小心俺……”张丁一脸的坏笑,眨着眼睛朝着朱苛示意!“看,烟……”突然,在这伏牛山莫大的山脉中,一个西边山岭上面出现了茂田的烟雾。 第三十九章 借你脑袋一用 “快快快,收拾东西赶紧去那边山岭!” 朱苛看到山上的烟,大声吼道!他们这一行人,立马朝着冒烟的地点跑了起来,虽然山岭没路,但是这些天他们在山中的锻炼,现在不能说是步履如飞,但是却丝毫不慢!“朱兄弟,朱兄弟,你看看,东边,东边……”张丁冲着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的朱苛喊道!只见的在东边的山中,又出现了三道烟,三道冉冉升起的烟!张丁和朱苛停下来,茫然的看着这一幕,波才,太狡猾了!“地图,地图!” 朱苛和张丁两人迟疑一会,着急的说道。 “朱兄弟,俺看这个东西头痛,你看看这四路中,波才会在那一路?” 张丁没有心思跟着朱苛看那歪歪斜斜的地图。 朱苛鼻尖上已经冒出了汗水,双手把最近绘制的伏牛山地图看了一遍又一遍,两只手颤抖了起来。 心里面拼命的告诉自己,专心,专心,一定要专心。 手指随着那些山脉,和山脉背后的地势地形画了一遍又一遍!一直到了两刻钟之后,朱苛的额头,鼻子上面都会豆粒大的汗珠铺满的时候,才猛的抬起头,说道:“这里,肯定是这里!” “最东边,咱们朝着最东边去,只有最东边的那座山,才是最低的,虽然山脉后面还是山,有点连绵不绝的样子,但是并没有险峰!” 朱苛已经跑了起来,带着身边的三百个兄弟,朝跟在身边的张丁说道!“朱兄弟,这最东边的俺前几天去过,大概清楚,这后面可还是绵延不断的山脉,不知道波才能不能走的出去!” 朱苛和张丁张大侠说的东边,其实是在东南边,那边没有险峰,却是连绵不绝的山岭,波才这样做这样做,无疑是把战线拉长!“张大侠,相信我,或许波才一开始就没有想着要爬山涉水,或许这也是他金蝉脱壳的一部分……”朱苛在山中跑,跑起来说话就断断续续的!“什么,什么金蝉脱壳?” “等日后再跟你解释,现在,现在老子肺都要爆炸了!” 朱苛脚步不快,说实在的远远比不上这些泥腿子出生的人,他在这一生,是一个十足的官二代!虽然这些天他开始吹嘘他是一个官家子,但是却遭到了张丁等众人的鄙夷,但在一起时间久了,大部分人已经相信了。 而朱苛终于明白了那句话:说假话都相信,说真话没人信!“朱兄弟,你脚程太慢,俺老张带着兄弟们先行一步,你赶紧赶过来!” 张丁看着气喘吁吁,胸脯忽高忽低的朱苛,明白了这个官家子虽然这些天训练的还算差强人意,在军队中属于第一千名的成绩,比几个残疾的稍微好了一点,但……朱苛一看周围的士兵们全部都是脸不红气不喘,知道自己给队伍拖了后腿,尴尬的说道:“那就劳烦张大侠了!等会找到渠帅,先稳住,等我过来!” 张丁带着一干兄弟们朝着东边急奔,留下来十个兄弟陪着朱苛。 两刻钟之后,当朱苛赶到了放烟处的时候,看到了张丁带着三百个兄弟,在山地上驻扎了下来,和波才以及他身边的两百多个兄弟喝着山泉水,悠哉的不得了!朱苛费了好大得劲才挤到了张丁的身边,却看见张丁那侠骨豪情早就没有了踪影,腆着小脸伺候在波才的身边!“哈哈,朱兄弟是吧?” 朱苛到了渠帅波才面前的时候,波才嘿嘿一笑,拍了拍朱苛的肩膀。 “是的,渠帅,我叫朱苛!” 听了朱苛的话,渠帅波才一愣,脑袋一歪:“嗯? 燕赵口音? 朱兄弟你是幽州广阳郡人士?” 幽州广阳郡? 朱苛稍稍一琢磨,也不太清楚,大概的猜测这就是东汉末年的北京附近吧,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下了这个地方!“哈哈,说实话,某曾跟着大贤良师去过你的家乡,那地方,到底是夷狄多了点哈!” 波才笑着问道!“或许是吧,我已经很多年不曾去过,具体还真的不知道!” 哪里是好多年,明明是几千年都没有去过,或者说是这两辈子为人,都没有去过!“朱兄弟进山练兵,不知道成果如何?” 波才继续跟朱苛打着哈哈,波才身边的人都警戒了起来,而张丁带着过来的将近三百人,完全没有戒心,一副跪舔狗的样子!“哈哈,渠帅,这个具体成果还不清楚,都是白营长的主意,我只是奉命行事!” “白波吗? 他现在在哪? 某想白波应该不知道朱兄弟带着他的兵马到了这荒山野岭吧!” 白波双眼在眼眶内打着转转,朝着朱苛问道!朱苛听了之后,嘿嘿一笑,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站在自己对立面的张丁:“我想山下正在跟皇甫嵩大战的黄巾兄弟们,也不知道他们的主帅已经在这里了吧!” 哈哈哈哈……说完之后,朱苛和波才两个人同时仰天大笑!有时候能够把尖酸刻薄的话说出来,就是一种不容易,而要是把尖酸刻薄的话用含蓄的词语表达出来,更是难上加难!随着两个人的笑容截至,同时换上了一脸的怒容:“朱屯长,某的大军中,还没有屯长能够跟我站着说话的,尤其是你这种欺上瞒下,抢夺兵权的屯长!” 随着波才的话落,山中不免的寒冷了几分,波才身上的杀气不是盖的,这种杀气,别说是人,就是厉鬼,估计也近不了身!关键是这一声朱屯长,算是占据了上风,他是以朱苛上司的语气来跟朱苛说话的,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 “叫你渠帅是抬举你,不叫你渠帅也是本分!我真正的渠帅,现在正在战场指挥杀敌呢!” “你……”波才右手指着朱苛,却说不出什么话来!“渠帅,其实我找到你,无非就是想知道两件事情!还望渠帅能够给我解惑!” 朱苛稚嫩的脸庞,在老油条渠帅已经扭曲了面孔的跟前,皮不开肉不笑的说。 波才深呼吸了两下,算是稳定了一下自己的脾气,看着朱苛带领着的三百人,全部都是长刀皮甲,双方装备都差不多,人数上面朱苛这边算是多了一百多人!“说吧,你到底是要怎么样?” 波才审时度势一番,算到自己还要去南阳郡,去宛城,去接管一批军队,不说接管军队,手上没人,自己说不定都到不了南阳!“渠帅,我就很好奇,你既然决定要跑,为什么还叫手底下的士兵去跟官军拼命,为什么就不能放他们一条生路?” “还有呀,渠帅,那可都是跟着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们一个全尸?” 朱苛的一番话,让跟在波才身边的众人脸色变了变,虽然这些人才是真真的波才的亲兵,可是在他们的内心里面会想,自己哪天会不会也被抛弃!“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某带着他们打江山,到了这一步,只能怪这官兵太无道,要不是他们把某逼到了这一步的话,某怎么会抛弃自己的兄弟!” 波才仅仅是低了一下头,当抬起来的时候,双眼被雾所遮住,声音也哽咽了!朱苛怀疑这波才是不是手中拿了洋葱,要不是这个时代还没有洋葱的话,朱苛估计还真的要去看看。 “渠帅,当初白波为你进言,早就想到了你的出路,咱们刚刚来到阳翟,而南阳的张曼成还没有死,那个时候明明是最好的南下之时,你为什么不去? 其实这一切都是你,是你葬送了十万兄弟!” 朱苛的话一出口,包括张丁以及波才身边的那些亲兵和几个贴身将领,一脸疑惑的看向了波才!“渠帅?” 其中有三个人直接开口,准备询问!“你们听这小畜生瞎说,某带领你们刚刚到阳翟的时候,南阳还是张曼成的地盘,某带着你们过去,都是渠帅,张曼成能够某等好脸色看嘛? 脑子被狗啃了吗?” 波才急了,朝着手下一顿大骂,转头盯着朱苛:“至于为什么不听白波的话,他白波知道如何带领十万人的军队吗? 他连一千人都带领不了,现在成了你的人!” “他白波持才自傲,多少人看他不顺眼,要不早点把他赶出去,某的十万军队早就散了。” “是,某承认白波有些本事,可是你知道吗? 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了,某总不能为了白波而放弃十万人吧?” 听了波才的话,朱苛发愣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回复波才,他也没有带领过十万人的军队,不知道带领十万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体验,毕竟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力!“还有一个问题,渠帅,我很想知道,这金蝉脱壳的注意,是您手下那个谋士为您想出来的,还望渠帅能够告知一二!” 朱苛知道,上一个问题,已经没有什么要纠结的余地了,干脆不再纠结,于是乎问道,波才笑了,在朱苛和张丁诧异的目光中,白波把一张羊皮地图拿了出来,在羊毛与皮脂的中间,轻轻一搓,里面是一条纤细的纱绢!“拿过去好好看看这些吧!” 波才把纱绢丢给了朱苛,朱苛拿住了纱绢,轻轻的摊开,看见纱绢上面绘制的是阳翟四周地图。 外方山,嵩山,伏牛山, 以及桐柏山,非常得清楚,这条路怎么走,到时候最后的战争怎么打,才能够在皇甫嵩的眼皮子底下金蝉脱壳,在地图下方都写的很清楚。 甚至是把南阳郡四周都标注的特别清楚,大巴山,秦岭,伏牛山,桐柏山,大洪山,以及汉江这些包围着南阳郡的地方都标注出来了。 下方还批注了一番如何在南阳防守,如何经营南阳郡。 看着南阳郡,看着一个偌大的郡,只有三条方向,一是方城夏道,二是随枣走廊(注),三是汉江。 只要守住了这三点,就能够保证南阳郡安枕无忧!朱苛越看越觉得了不起,甚至感觉到这跟几十年以后的隆中对有的一拼,这后面还写了南阳的优势,那边是土地肥沃,资源丰富等等!可是一直看到了最后的签名的时候,朱苛傻了眼,他怎么也想不到给波才出谋划策的是这么一个人物!“渠帅,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呀!” 朱苛一脸的苦笑。 “朱屯长,现在我们可以启程了吗? 放心吧,以后跟着某,某一定让你做一个军侯,做某军中最年轻的军侯!” “这军侯就不必了,不过我想向渠帅借一件东西,不知道渠帅能否割爱!” 波才愣了愣,摇头笑道:“某这里你也看得见,想要什么东西,尽管拿去吧,只要你不拿某的干粮就行!” “那就好,不知道渠帅听说过樊於期这个人吗?” “你是说荆轲刺秦?” “不是,是荆轲与樊於期之间……”“不,你是说……”波才嘴巴打仗,双眼惊恐,目光后置……“是的,渠帅,准备借你脑袋一用!” 朱苛轻声道! 第四十章 高人,高人? 朱苛话音刚落,站在波才身边的张丁右手握着刀柄,左手按着刀鞘,一记拔刀式!扑哧一声!一个稀糊糊的东西跳上了高空,不知道那张丁是不是故意的,一股从脖腔里面冲出来的血水,重重的喷到了朱苛的脸上!一时间,跟在波才身边的那些人全部愣神,随后纷纷把刀,怒目而视!“哈哈,兄弟们,俺跟你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不为难你们,还是各自给各自去某条出路吧!” 张丁对着那些怒目而视的人笑道!可是众人并不领情,他们他都是波才真正的心腹,他们的生死兄弟,看到波才死了,怎么能够就这么了了呢? “张丁,你这不忠不义之徒,老子跟你没完!” “对,杀了张丁!” “为渠帅报仇!” 这些人一直喊着,却一直都没有动作,让朱苛有些纳闷!“怎么回事? 张丁,这些人……”“朱兄弟,不用怕,这些人刚刚喝的是里面有问题,有我走江湖的时候常用的药,他们现在提不起劲!” 我曹,难道这就是十香软经散吗,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种药吗? “张丁,你他大爷的是不是想要整我,为什么我脸上都是血?” 朱苛看到那些人喊着喊着,都倒在了地上,从波次的后腰上面撕下一块还没有被鲜血沾染的布条下来,擦着脸上的血,对着张丁骂道!张丁楞了一下,咧开嘴笑道:“朱兄弟,你又不是不知道俺的为人,俺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 这他娘的张丁决定是故意的,其实张丁不会骗人,之所以刚才能够骗到波才,无非就是波才没有把这个老实的男孩子放在心上,认为他不会骗人而已!“朱兄弟,这些人怎么办? 这可是两百多人呢?” 张丁哪里知道朱苛心里面想着什么。 “杀了,全部杀了,一个都不许留下,你难道想让你杀了渠帅的名声穿出去吗?” “不想,可是我也不想杀了他们,毕竟曾经是都是一起过命的兄弟!” 张丁偏着脑袋,语气不善的说着!“过你大爷的命,渠帅长社战败,他们都跑了,你在哪? 他们有没有跟你一起过命?” 朱苛就像一个机关枪,突突不停的奚落道:“你看看他们背后背着的干粮是什么,你吃的是什么,这是过命的交情吗?” “人家在中军大营作威作福,你在杂兵营当衙役,这就是你们过命的交情?” “这些都是波才的过世,可是波才都已经死了,能不能不要牵连这么多?” 面对着朱苛的机关枪,张丁这是为数不多的一次反击!“那你想想,这件事情要是白波知道了的,他还会跟你做兄弟吗? 以后你跟白波怎么相处?” “这将近六百名的兄弟,他们都不会告诉白波,这两百个兄弟,也同样不会告诉白波!俺向他们作证!” 张丁还是不忍心的说道!朱苛一脚把一个要抱住张丁大腿的士兵踢开,手中拿着一把匕首,刀刃是青色的,一看就是喂了毒药!“作证,做你他娘的证,你能做什么证? 你看看这把匕首,你知道这些人有多少人手中拿着匕首,在等着刺到你的身上?” 张丁张了张嘴吧,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那个小兵,眼神中全是戾气,一副要杀你全家的样子!随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落寞的转身走掉,留下了一句:给他们一个痛快吧!兄弟,记住,只准天下人负我,不能有心慈手软!朱苛在心里面对张丁和自己都说了这句话,随后从地上捡起来那个已经被黄土染了下的人头,提着头发转头就走。 身后的三百多名士兵,早就每个人都找到了 自己的目标,还有将近一百人没有目标,便在远处找了一个坑,拿着铁锹等待着!那两百个有目标的兄弟,每一个人的都手中提着一个波才的士兵过来,来到那个坑旁边,手起刀落,一个断头鬼,扔进了这个坑里面,随后转身而走!地方不大,一次只能够杀三到四个人,所以两百个人,杀了足足两刻钟,一开始那些还在怒气恒生的人,在最后的时候,全部变成了面瘫,他们吓傻了!弱势上阵冲杀,相信这些人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但是在这里等死,看着自己的同伴全部都被砍掉脑袋,随后两腿一蹬,掉进了坑里面,他就怕了!……当天空黑下来的时候,皇甫嵩和波才之间的决战,终于有了决定性的结果,波才这边溃败,曹操带领着骑兵,领着自己的兄弟众人,在从早上一直等到了几乎黄昏的时候,才带兵冲进了波才的大军之中!这一冲可了不得,跟上一次完全不同,这一次曹操的一次冲锋,直接把波才的帅旗砍到了,最后才发现波才早就不在了军中,只会波才军队参见战争的,只不过是波才手下的一谋士!战争也在这一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所有的人都溃退了,皇甫嵩和朱儁这是才想到了今日为什么没有选择跟波才斗几次变阵呢? 为什么今天一定要硬碰硬的拼杀呢? 这一战,波才的五万多大军,直接被斩首三万六,但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皇甫嵩的三万多军队,也是一万二的战损。 其余波才的军队,悉数投降,让皇甫嵩和朱儁,收拢了一万五千多的降兵,在天黑之前,进驻到了颍川郡最大的城市,阳翟城中!皇甫嵩的军队进城,收到了城内大家族的热烈欢迎,其中有司马徽为代表的司马家,以陈寔老头子为代表的陈家,以荀爽为代表的荀家等等各大家族的热烈欢迎,真可谓是箪食壶浆,跟波才在城中的是时候,全部卧床不起,一副行将就木全然不同!而在波才的郡守府中,皇甫嵩发现波才早有已经人去府空,整个颍川郡守府中,一个活着的人都没有,那些伺候着波才的人全部都被杀死!这天晚上,皇甫嵩也收到了城外军营中的那个天使的恭贺信,信中别的消息没有说,只是恭贺皇甫嵩拿下了颍川第一县的阳翟。 皇甫嵩也知道,自己是时候应该选择北上去冀州战场,应该去帮助卢植,去收拾冀州的那个烂摊子!晚上!郡守府中!庆功宴会刚刚结束!皇甫嵩和朱儁两个人坐在一颗没有被波才砍掉的梨树,吃着梨树上面的梨子!咔哧咔哧!很脆很有水分!“公伟,你说说这波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么一树的犁呢?” “义真,某猜测这波才这些天就想着怎么跑了,哪里有时间去管这些呢!” “还真是,你说这波才到底从哪里跑了呢? 早上还跟我叫阵呢? 五万人 的军队,一个主帅要偷偷溜出去,不简单吧!” 朱儁摸着自己的胡子,皱着眉头,对皇甫嵩说道:“义真兄,这波才不简单,最起码比某强多了!” “公伟,你别妄自菲薄,认真打起来,某肯定波才不是你的对手!” “不见得,你看看这几日波才设计的金蝉脱壳……”“金蝉脱壳,确实是了不得,公伟正好有空,我们捋一捋这一次的金蝉脱壳计划!” “好!” 两个人便总结起来这一次波才的金蝉脱壳。 要说这一次金蝉脱壳的最亮点,便是在今日开战之前,跟皇甫嵩的一次会面,算是给波才挽回了面子,还给波才的大军稳定了军心!从一开始,波才第一天的死战,唬住了皇甫嵩,朱儁和他们的幕僚们,这一次的死战,给众人的感觉就是,波才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状态。 晚上休战之前,波才和皇甫嵩约战一天之后,众人都以为第二天的时候,波才会跑,皇甫嵩和朱儁带着三万多的将士们,两天的时间刀不离手,甲不脱身!结果当天晚上,一帆风水,第二天一整天,一帆风顺,第三天,波才非但没有跑,而且带领着士兵雄赳赳气昂昂的出来继续打,还搞出来一次战前会面,给自己争面子!这一战,激怒了皇甫嵩,激怒了皇甫嵩手底下的将士,激怒了那些三天两夜没有怎么好好睡觉的皇甫嵩麾下将士。 就是曹操和朱儁,也都在小心戒备着,担心波才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打他们这些人疲兵,不敢斗阵,第一天的斗阵,双方都没有拿到什么好处,只能按照波才的队列,刺刀硬拼。 这一场下来,打的十分的惨烈,可以说,波才不仅仅欺骗了自己的皇甫嵩和朱儁,还欺骗了自己的军队,让自己的军队在不知道自家主帅不在的情况下,还跟敌人拼命了一场。 “义真兄,还真别说,这一招金蝉脱壳,要是某的话,还真的用不出来!” “公伟兄,你说这波才身边是不是有高人指点呀?” “高人,高人?” “嗯,某怀疑那个白波……”朱儁面色变了,他有个三儿子儿子叫朱苛,虽然很少人知道,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呀,要是一直追究着白波查下去,肯定能够查到朱苛的身上……至于为什么历史上传言朱儁只有两个儿子,朱符和朱皓,没有朱苛,在朱苛刚刚苏醒过来的时候,还不怀疑个不停,自己到底是不是朱儁的儿子,如果是的话,为什么历史上没有丝毫的记载。 现在看来,还他娘真的有可能是落入了黄巾阵容,就这样没得了! 第四十一章 山人自有妙计 “义真兄,某倒是不怀疑那个叫做白波的年轻人,探子来报,白波他们早就消失在了军营中!” 朱儁解释道。 他实在是担心,皇甫嵩会不会说道白波的身边还有一个叫做朱苛的人存在!“是啊,真正让某疑惑的就是,白波这么有本事的人,为什么波才就不用呢? 要是有了白波,某还真的打不过!” 皇甫嵩摸着自己的胡子,接着说道:“某可是听说了,这波才在开始能够把公伟兄逼在长社城中,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白波的存在!” “哈哈,义真兄说的是……”这边两个老头子是谈天说地,而在令一边,气氛就有些不同,朱苛和张丁两人,看着他们面前已经被硝制好了的人头!“张大侠,这人头你先保留着,先放在鸽子窝,等我以后回洛阳的时候,我就来拿,或者叫你给我送过去!” 朱苛看着人头,向着张丁说道!张丁皱皱眉头,嘴角拧了拧:“朱兄弟,这个很难办,要是白大哥发现了这个人头,非杀了俺不可!俺可不敢拿着它。” “你拿着,怕甚!” 朱苛对磨磨蹭蹭的张丁说道:“怕什么,白大哥肯定不会跟你在一起的,相信我,白大哥肯定会继续追随渠帅的!” “什么朱兄弟? 你说什么?” 张丁抓住了白波的胳膊,摇晃了起来!朱苛并不知道白波听成了什么,理解成了什么。 “白大哥会追随渠帅,你杀渠帅俺帮你,但是白大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俺……”朱苛被白波摇晃的脑袋有些发花,咧着嘴骂道:“你真的是满脑子都是狗屎,我说的是白大哥回去寻找在西华的渠帅彭脱!” “奥,那就好!” 他娘的,这张丁看着憨厚,有时候却是精明的很,这下子不就精明过头了吗,以为跟着去就是跟着去阴间呀? “什么? 你要跟白大哥去西华,那俺怎么办? 这鸽子窝后山发现的铁山怎么办,俺可不会打铁,俺也做不到你说的,源源不断的炼铁呢!” 张丁这憨货,未言胜,却已经准备好了失败。 “你这憨货,放心吧,鸽子窝里面的事情我会安排好,我也很快就会回来,当时候我还要去洛阳呢!” 朱苛笑着骂了张丁一声,张丁依旧是憨笑着!“不过这一次东进,我会带着郭家堡子里面的人一起去,这召陵可是有盐巴地,颍川的私盐贩卖,咱们必须控制住。” “唉呀——呀——呀——”张丁惊呼着站了起来,把朱苛从左边看到了右边!“哎呀——呀——呀——”“怎么啦? 你被马蜂折了?” 朱苛看着莫名其妙的张丁问道!“哎呀呀呀,你可是官家子,怎么看着像一个破落商人,你到底是不是官家子?” 张丁的这一番话,朱苛才算是明白了,除了后世的金钱为上,别的时代都不关注金钱!“张丁,你大爷的,给老子记住,不管你是怎么一个想法,到时候颍川郡的私盐官盐,都必须要经过我们的手,从颍川郡,向整个豫州,甚至是司隶地区慢慢地扩撒,知道不!” 朱苛十分地郑重,张丁有些发怵,以至于朱苛说完很久之后,张丁还在愣着!豫州,算得上是物产丰富的一处地方,这些天,朱苛的一番折腾,凭借自己前世的知识,以及后世的多方打听,现在最起码把握了两处好地方!阳翟县和召陵县,阳翟县就是现在他们所在地,而召陵县,在颍川郡和汝南郡的交界处,地位上是归于汝南郡管辖,但是,这地方距离汝南郡的制所平舆县,虽然没有说相差十万八千里,但也是汝南郡最边边的县城!这就是机会!按照历史走向,现在皇甫嵩和朱儁平定了阳翟的波才军,下一步的机会就是移师东进,去西华找另一位渠帅彭脱的麻烦,这个时候,朱苛就想着促使白波去西华!一个地方不能折腾太久,他需要的是场面,不需要多大,但是绝对不能太小,太小的舞台,朱苛如何能够上去演绎呢? 鸽子窝,会客一厅!朱苛和白波两个人在桌子后面相对跪坐!桌子上面摆着茶水和一些粥饭,还有煮好了的野味,随着这盛夏黄昏的余晖一同冒着腾腾的热气!一开始沉默着,朱苛大口大口吃着野味,喝着粥饭!许久之后,听到白波试探的问道:“朱兄弟,你们去山里锻炼,可曾知道渠帅往那边走了?” “渠帅? 不知道,嗯……”嘴里面还含着野味,油流的满脸都是,含含糊糊的说道:“我也是听到渠帅不见了,这下山看看……”“朱兄弟,其实俺觉得,俺们虽然只有几百个兵,但是在渠帅大战的时候,真的不应该进山去打野……”朱苛嘴里面虽然还在吃吃喝喝,一刻都不停,但是大脑里骂道:他娘的,那肯定是不应该的,要是老子以后带兵打仗的时候,谁敢这样,看老子不砍了他的脑袋,拆了他家的祖坟,不过要是波才的话,那就没关系了,不应该是不应该,可是你不也同意了吗? 照样还是躲在鸽子窝里面优哉游哉,每天吃着兄弟们打野打来的野味,喝着鸽子窝里面存粮煮的粥饭。 朱苛盯着白波的一张脸,看着他脸上没有一点点的羞红之色,也就只是嘿嘿的笑道。 “白大哥,当时不都以为渠帅跟官军打不起来嘛?” 朱苛说着用手背在嘴角摸了摸:“再说了,当时渠帅没有太多的粮食,我们进山打野也是为了给渠帅节省粮食吗,你说是不是?” “嗯,当时是这样……”白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唉,可怜了渠帅麾下的十万将士,听说在渠帅跑了之后,十万将士活下来的没有几个,被官军砍杀了的,就将是六七万!” 听道朱苛突然换了口,在说着十万将士的事情,白波跟着应声说道:“山下的兄弟们真的是太苦了!” “何止是太苦了,白大哥你还不知道吧,听说是渠帅是被人蛊惑,才跑了,现在那些幸存者中,有一些人组成了一个什么锄奸队,在查找那个怂恿渠帅逃跑的人!” 朱苛重新抓起一只小山鸡的脖子,放在嘴里面吧唧吧唧的嘬着!“要是我找到了这个怂恿渠帅跑的人,肯定也不会叫他好死,渠帅在的话还有投降的机会,渠帅一跑,听说被渠帅激怒的皇甫老儿和朱儁将军,都不接受投降,杀不赦呀!” 朱苛看着白波彻底陷入到了沉思中,心中偷笑!你他娘的,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那波才对你是那么的不堪,你还死心塌地的为他着想,把十几万兄弟放下不管,现在老子就叫你听听,你的举动到底害死了多少人!“白大哥,白大哥……”“嗯,怎么啦……”陷入到沉思中的人——白波,又一次被朱苛喊了醒来!“白大哥,你是不知道,我可是听说了,这一次,山下的战场老惨烈了,尤其是渠帅的前军,以为渠帅在军中,死战不退,两万多前军,没有一个活下来的……”两万多前军,没有一个活下来……这句话,就像是一击万吨重锤,狠狠的砸在了白波的心中!其实白波也想得到,山下的军队那么多,打来打去,不死人战争怎么能够结束呢? 只有死了人,战争才有结束的可能。 “白大哥,白大哥……”白波又被朱苛叫醒,随后问道:“嗯嗯,俺在听,在听,两万多前军真的一个都没有活下来吗?” “哎呀,白大哥,你今天这是怎么啦,我都给你说道皇甫嵩怎么处置投降的降兵,你还在问前军!” 朱苛故作不耐烦的说道。 “那可不是吗,这前军,是一个都没有活下来,在道上传说,官军杀到了最后,都杀哭了,那些人就是死死的护着渠帅的帅帐,不让步……”白波的脸色白上了几分,猛地摇了摇头:“朱兄弟,你是不是说了官军把降兵全部杀了?” “是呀,这官军这一次太他娘的不是人了,把所有投降的全部杀了泄愤,而且最关键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朱苛也没有想着让白波回答,稍微一顿,抓着山鸡的小腿,指着白波说道:“这一次是万人坑,万人坑,他们把降兵推进了万人坑,兄弟们死了之后,也找不到自己的躯干在了,哪怕是下一辈子转世,也是一个不全活的人!” 白波的脸色白的有些可怕,额头上,鼻尖上开始渗出汗水来。 朱苛感觉到差不多,深怕自己继续说下去,这个白波承受不了,魔怔了,自己这么久的谋划还不是白白打了水漂!白波流了将近半个时辰的冷汗,朱苛蹲在这里吃了半个时辰的野味!山中去打野,还真的吃不到这么好的东西,山中只能烤,煮着吃的成本太高了……“白大哥,咱们往后去哪?” 朱苛用袖子擦了擦嘴,朝着白波问答!“去,去……”白波愣住了,去哪里? 现在还能去哪里? “其实我们一直都是跟着渠帅的,只是现在不知道渠帅去了哪里,不然的话,我们就可以追随渠帅而去!” 白波激动的站起来,说道: “不行,千万不能,容易暴露位置……”“那我们去哪里,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鸽子窝里面吧?” 朱苛嘴角偷出一抹笑容。 “咱们,其实俺早就想好了,咱们还是去西华吧!” 白波面对着朱苛的追问,一顿一顿地说道。 西华,果不其然,跟历史上差的不多,皇甫嵩朱儁先平定颍川郡, 随后转向汝南郡,平定西华!而这些黄巾贼,在皇甫嵩开始攻打西华之前,便向着西华靠拢!朱苛从旁边的桌子上面拿出一张羊皮地图,这地图画的很简单,没有标注山行水势,只是大概的标注了一下颍川和汝南郡县图!“咱们现在在颍川郡的中部,而西华是在汝南郡和陈国郡的交界处,这里官军的力量肯定薄弱,咱们人少,脚程快,肯定能够在皇甫嵩之前到达西华!” “白大哥,你是不是收到了消息,那个怂恿渠帅撤退的人去了西华? 可是你看看,从阳翟到西华一路上可都是一马平川,万一要是被皇甫嵩的骑兵盯上……”朱苛说着打了一冷颤!“朱兄弟,这一点你放心,本山人自有妙计!” 白波嘿嘿的笑着! 第四十二章 郏县 妙计你大爷的头,这他娘的现在诸葛亮还没出名的,真不明白白波这狗日的到底是跟着谁学坏的,山人山人,怎么不拿一把羽扇呢? 心中嘀咕归心中嘀咕,面子还是要给足!“白大哥,那我们到底是怎么走?” “朱兄弟你看——”朱苛顺着白波手中指着的道路看了过去,看到了白波所指的几个县城,依次是:郏县——襄城——定陵——郾县,随后到了汝南郡的召陵县,征羌县,随后就是西华县!“白大哥,您这是,你这么说,咱们就是要绕着伏牛山脉边缘跑了?” 白波听了朱苛的话,欣慰的笑着点头说道:“朱兄弟,看来你看懂了!咱们就绕着伏牛山边缘地带跑!他们官军队伍庞大,还有辎重营拖着,肯定速度比不上咱们!” “可是白大哥,这也是不是绕的太远了吧?” 朱苛看着这样子的一圈路,心里面突突的!白波设计的路线,相当于是走了以订书针型路线,有点像U型,不过走的路,那叫一个长!不过不得不说,白波设计的这一条路线,算得上是绝佳的路线,避开了平原地带,哪怕是被皇甫嵩的军队盯上了,也不可能往山林里面追,最多就当他们是一些小山贼而已!而在直线行军的路上,是颖阴——临颍——?强——西华,主要是这几个县城,白波的设计,完美的避开了皇甫嵩的行军路线!“一点都不远,再说了,咱们只有一千号人,相比于皇甫嵩的几万大军,人少,行动更加方便? 是不是朱兄弟?” 朱苛一脸的苦笑,怎么可能,虽然有一千两百多人,可是还要留下人手看着这里的老窝吧。 “白大哥,最多只能有八百多人跟着我们一起东行,张大侠要留在鸽子窝……”“唉,男人,夹不住沟子,这一辈子就完了,算了,他不去也行,现在面对着这七八个婆娘,上战场腿会发软的……”这句话,叫朱苛想起了后世兰陵笑笑生的一首诗: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 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好一个他娘的暗里教君骨髓枯,真不知道兰陵笑笑生是不是以后看了白波的这番经典的话才写出来的这段诗!天上的雷,要轰人就去找花疼君吧,留着白波,后文还有用!“嘿嘿,白大哥,张大侠也是为了我们考虑,这鸽子窝算是一个好地方,后面大山中可以炼铁,到时候等波才渠帅出来之后,振臂一会,天下赢粮而景从,当还是需要兵器呀,咱们这鸽子窝正好可以练好铁器,随时准备着!” 朱苛为张丁张大侠开脱,在白波的面前嘿嘿的笑着!“算了吧,这些事情还是由你去管着吧,俺说实话真的不适合带兵,不过要抓紧行动,最起码要在皇甫嵩动身之前行动!” 这朱苛和张丁两个人在背后谋划着什么,这事情可大可小,往大了想,渠帅的十万大军都被打散了,他的一千军队还有将近八百人跟着自己东行,这些就够了!白波知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有时候马马虎虎模糊着过去了就行。 朱苛有时候也想不明白白波这是为甚,不过白波不追究,那就继续呗!山下的皇甫嵩和朱儁也整顿好了,带着那个被他们欺负的监军,一同准备同行。 “天使,这一次咱们先东进,随后在北上!” “哈哈,皇甫将军安排就行,不必在意奴家!” 这老太监被皇甫嵩整治了一番,虽然在背后还是没少说皇甫嵩的坏话,但是在表面上,完全大变样。 “那就这样,某先和公伟去西华解决了彭脱,随后就带兵北上,去冀州灭了那些天公地公,这些个反贼,不杀干净,咱们大汉不得安宁!” “杀光反贼,还大汉一个朗朗乾坤!” 朱儁的气氛也被皇甫嵩带了起来!朱儁皇甫嵩和曹操三个人一合计,留下了一营兵马在阳翟驻扎,随后其他的人全部朝着汝南郡,陈国郡出发,哪里还有黄巾贼,他们就往哪里走!豫州,现在还有汝南,陈国这两个地方还有黄巾贼。 汝南的黄巾首领彭脱,在前期可是击败了汝南太守的人,现在气势已经升天,嚣张的不得了。 只要肃清了汝南陈国的黄巾贼,这豫州的黄巾也就被完全消灭,大汉的东边,就安全了,皇帝和洛阳城中的大官们也就差不多可以放心了。 大军出行,粮草先动,皇甫嵩他们是大汉的正牌官军,从来不担心粮草,只需要给粮草供应者们打声招呼,在他们的行军路上,都会摆好了等着他们去用!只不过是经过跟波才的一战,正规军消耗的太严重,现在皇甫嵩军队中的正规军,只有一万八,外加上三千的骑兵,剩下的都是刚刚依附进来的乡勇,是那些世家大族跟着进来混功劳的!骑着马走在路上,朱儁看着身边的皇甫嵩,看着身后跟着的一脸疲惫的军队,扶着脑袋说道:“义真兄,某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哈哈,公伟兄真的是客气了,你们同等职位,有什么不可说的!” 皇甫嵩大笑一声,也是一脸的疲敝!“义真兄,谋士这么想的,现在咱就剩下了这两万人左右,下一场在西华不能够在用咱们的主力去打了,咱们要大胆的启用那些跟在身后混功劳的乡勇!” “奥。 公伟兄,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皇甫嵩抓着马缰绳,在内心想到:这个办法好呀,这样下去,等这些兵马训练好了,老子的两万兵马也可以直接带着北上冀州,而你也有人用了,到时候荆州的黄巾就不需要从我这里分兵了!“就是不知道公伟兄有没有信心在阵前练兵呢?” “义真兄,某现在还怕什么!” 朱儁笑着说道,皇甫嵩想到了朱儁的处境,也是陪着一脸的苦笑!这日下午,皇甫嵩和朱儁对跟在他们后面打秋风的三万多闲散的乡勇进行了编制,凡事服从编制的,都被重新编制,不服从的,全部命令立刻回乡,否则按照黄巾贼军来打!别说这皇甫嵩和朱儁干事情有效率,一个下午的十分,就整编出来了三万多人,而各个乡勇的头头,朱儁和皇甫嵩两个人也算是照顾,给这些人全部当副屯长或者副营长,参与管辖他们的乡亲!在效率不错的同时,还有的就是心狠手辣,有好几个乡勇集团,愣是不同意被皇甫嵩和朱儁收编,满口闲散习惯了,不喜欢受人拘束!正是笑话,皇甫嵩和朱儁一刻钟之前,满脸的仁义道德,给这些人钱财,让这些人回家,但是随后呢? 三千骑兵冲了出去,愣是一个都没有跑掉,除了投降的,其余的都变成了马下的烂肉,美其名曰又拿下了一股乱窜的黄巾反贼!“兄弟们,儿郎们,从今日起,你们就是大汉的将士,从今日起,你们要跟着某征战沙场,到时候封侯不是梦想!” “你们,从今日起,一切行动都要听指挥,大汉的王旗所指,哪怕是刀山火海,你们都需要一往无前,知道不? 将士们!” ……朱儁在进行着属于他的整编宣讲,一直明明只有一万八千人的军队,瞬间又多出来了三万左右的人马。 虽然这些人不懂战阵,但是相信被朱儁拖着在颍川,陈国,汝南三郡晃荡几个月的时间,最后按照历史的轨迹,还是需要去南阳郡打上几仗,能活下来的人,绝对是精兵中的精兵!与此同时,朱苛和张丁等人已经分开,朱苛带着八百左右的兄弟,每一个人的身上都背着重重的干粮,已经翻过了一座大山,到了郏县!到了郏县开始,他们跟朝廷的官军,行进路线是一样的,都是从西北到东南,都是沿着河流前进,只不过双方隔着一座大山而已!“朱兄弟,眼前这个县城到底有多少人,咱们这八百多人拿得下来吗?” 在郏县县城门口,白波颤抖着问道!“放心吧,咱们只是进去找点粮食吃吃,没有什么拿不下来拿的下来的,反正咱们又不去占领县城,放心跟我走!” 这郏县门口的就是白波和朱苛两人,带领着的八百多黄巾军,扑向了郏县这个未知而陌生的县城!“白大哥,放宽心,打听清楚了,这郏县城中,县长早就跑了,城中是一家大族和一个县尉在主持大局!” “朱兄弟可知道城中人马多少? 要做到知己知彼才好!” 白波战战兢兢的跟在朱苛的身边,跟着朱苛一起牵着一匹马,身后拉着方才买来的一车木材!“白大哥,你就放心好了。 这城中的兵马,不会到一千之数的,把心放在心窝窝里面吧!” 这朱苛和白波二人准备干什么? 当然是乔装打扮准备奇袭夺取郏县唠,打这种小城镇一般的县城,就是要用到游击战,地道战,等等这些方式了,反正能够正常交手的人,不会超过三百人,又不是全面的大会战!东汉的人自然是不知道还有这种打仗的方法,这可是战场黑科技!只不过朱苛不知道的是,这种作战方法在几千年就有了,别说是东汉了,就是春秋战国时期,也有呀,试问那些山上的土匪要袭击官府的县城,是不是也需要奇袭? 只不过那个年代,把土匪的战争,把小规模的战事,根本不会搬上舞台,而且还都是统治者忌讳的东西,说着不给你论罪算是命大。 “你们是哪里来的人?” 郏县县城城门处,两个卫兵问道!朱苛身后的一个兄弟,手中拿着铜钱,一把就戳到了那个士兵的怀里面,对着士兵说:“官爷,俺们是乡下的,这大军刚过,俺们村里面饿的不行,寻思着进城换点吃的!” “这木材是你们的?” 那官爷拿到了铜钱,脸上绽放了笑容,对着朱苛问道!朱苛赶紧笑着点点头,又把几个铜钱给这官爷送了过去,只是笑着,一句话都不敢说!这他娘的没办法,朱苛一开口,肯定露馅,关键不是中原人呀!“那好吧,进去吧,这车木材应该能换取一些粮食吧,这几日王家开仓放粮,咱们郏县的老百姓都有福气了!” 收了钱,这些士兵也变成好说话的人,笑呵呵的把朱苛等人送了进去!朱苛带着四十多个,全部推着木材,朝着城门处走去。 他们的目标……就是先进成再说! 第四十三章 被奇袭? 蔫不拉几的秋日太阳照耀着小小的郏县县城。 郏县县长在黄巾刚起,还没有闹到长社的时候,就跑的不见了踪影!现在住在县衙里面的是当地的一个大户,姓王的人家,主持郏县的生机。 这王姓大户,祖上是郏县的捕快出生,算是半个官身,在郏县有些关系,从他爷爷辈开始,一直想着捞个官身,可是一直不成。 到了他爹这一辈子,还是不行,不过他老爹虽然文不成,但是长的是俊俏非凡,最后被郏县一个富商看中,把闺女下嫁给了他的老爹。 到了他这一辈,家中有些底蕴了,古人云,穷文富武,前两辈人手都是穷的没办法,只能学文,他这一辈人,有钱了。 于是乎,整天拉着一帮亲朋狗友喝喝酒吃吃饭,耍耍棍子,到了中年,算是在郏县混出了点名声!这人名叫王豪,人跟名字差不多,不说是豪爽吧,但好歹也一个大壮汉,饭能食一桶,肉能吃个三五斤。 现在想想这家伙,要不是家里有点底蕴,这货绝对能够把家中的人吃的全部饿死!年轻的时候,爷爷伙同几个读书人,给王豪起了个字,不过在这郏县这个被山包围着的小地方生活了几十年之后,也就不记得还有什么字之类的!不是说这姓王的大户王豪多有担当,而是近百年的经营,都是在郏县,所谓是跑得了和尚跑步老庙,于是这所谓的和尚也不跑了!带着一干家丁好友,干脆直接搬进了县衙。 王姓大员王豪现在自封是郏县县令,掌管着整个郏县,现在县中的兵丁在王家的支持下,从一开始只有三四十个人,现在变到了七八百人的样子!这里有必要说一下县令和县长的关系,一般在郏县这种被山包围着的小地方,小县城,县中最高长官叫做县长,而在阳翟那样的大地方,县中最高长官才叫做县令!这王豪给自己自封县令,看来不是所图不小,就是有一种夜郎自大的感觉!其实奇袭一座只有七八个人站在城门处值守的县城对于朱苛他们这几十个颇有一番训练的将士来说,真的不是什么事情,相当于一个县大队去打一个小小的社区站,实在是没有什么说的!八个在城门处站岗的士兵们,三下五除二就被朱苛和他身后的士兵们绑了起来,捂住了口鼻,生死不明!朱苛等人大摇大摆这走进郏县县城,看到了郏县风气还算不错。 从城门处到了这里,来来往往的都是穿着粗布麻衣的老百姓,他们手中有的背着木材,有的背着野菜,还有的抬着稻草,背着野味等等,都在叫卖!而那些花布细锦的城里人,有的人买了柴火,有的人买了野味……说实话,这个叫做王豪的人,把郏县经营的还算不错!看着这一切,朱苛派人给后面还在埋伏的人下了命令,化整为零,快速通过郏县就对了,不要打搅郏县的老百姓!不过朱苛并不知道的事,老天偏偏与他开玩笑!朱苛逛着郏县的县城,找到了王家联合县衙的仓库,买了些许的粮食,也没有买太多。 第一是因为他们距离下一个县城,襄城县用不了多少天的时间!第二不想太高这里的粮价,好不容易在这大山包围圈里面有一个这样的世外桃源,怎么忍心去打搅呢? 太阳西斜,朱苛买好了粮食,水囊也是装的鼓鼓的,准备好了一切,准备要离开的时候,老天跟朱苛他们开了一个玩笑到了!这郏县的西城门被一帮土匪占领了,其实这也怪朱苛他们,把人家西城门驻守的士兵打晕藏了起来,造成了这一次的突然袭击!郏县,东南和西北高,中间是一处凹地,西北是箕山山脉,东南是外方山山脉,理论上在小规模的攻防中,还是比较好守下来的!这伙土匪来的很快,不多时就把整个郏县给包围了,朱苛他们还有三百多的士兵没有走出东边的城门,东门也被这些土匪堵了!唉,突然想一想,朱苛他们也好像是属于土匪,毕竟他们是黄巾贼,虽然已经拿下了头上的黄头巾!“快跑,你们这些买了粮食的人,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县令带着人跟土匪打起来了,这些土匪见到你们,肯定会抢粮食,你们赶紧跑!” 卖完粮食,那些管理仓库的人关上了比城门还要厚的大门,还不忘给朱苛他们叮嘱一番!“哈哈,知道了,劳烦您老人家了!” 关仓门的管理者摸了摸头脑,好像听到了不是本地人说话的声音,不过现在还哪里管得着,赶紧关了大门要紧,这些土匪可千万不能让他们溜进仓库来!“白大哥,现在这些土匪到了那里?” 朱苛皱着眉头对着身边的张丁问道!“朱兄弟,这浑水咱们就不趟了吧,你不是经常说:别人可以黄河里面裸泳,但你绝不趟浑水吗?” 白波说着朱苛的名言!“白大哥,我就觉得这一次或许是因为我们的缘故,才叫人家郏县的老百姓遭了这一次的灾难!” 到了这里,不得不提一件事情,这事情就连朱苛也很纳闷,为什么都是土匪——黄巾贼算是最大的土匪吧,自己的带领的匪兵就没有在郏县烧杀抢夺呢? 后来在朱苛总结的时候,曾今想到过,这些人都是以张丁的原班人马为班底组建起来的军队,他们这些人,自然都算不上是游侠出身,但是游侠的风气总是有的!第二或许就是曾今经历过打土匪的经历,尤其是攻打鸽子窝,夜入郭家堡子等等这样的经历太多,习惯了吧!……当朱苛带领着自己的被土匪圈在郏县的三百多人马赶到郏县县衙的时候,发现土匪正在攻打这里!这些土匪攻打县衙还是比较吃力的,这县衙虽然没有修筑特别大的防御体系,没有高大的堡子墙作为县衙的掩体,但是县衙里面人手多,且人人有弓箭,不多时,这些土匪已经在县衙门口丢下了十几具尸体!在东边街道还有一批人马朝着这些围攻县衙的人打了过来,这些土匪人手不足,落败是迟早的事情!“朱屯长,城外面也来了一批人马,凶得很,压着这些土匪打,现在土匪两头作战!落败是迟早的。” 斥候跑到了朱苛的旁边汇报。 朱苛军队人数虽然不多,但是他们的建制很全面,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原来是这样,原来这写土匪后面还有追兵,看来身后的追兵实力不俗,所以土匪小看了城内的力量!朱苛看着自己眼前的一切,暗想要是自己是这波土匪,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做,是集中力量消灭城中的威胁还是集中兵力阻挡城外的追兵呢? 想了想,朱苛觉得这伙土匪做的没错,甚至自己指挥的话,估计也是同样的选择。 这县城偏僻,被大山包围着,小小的县城,城门处又没有防守,谁能想到里面有这么多军队,而身后的敌军有这么强大,肯定是先打强大的追军!“屯长,城外面的土匪已经被全部消灭,那伙人冲进来了,俺们要不要避避……”什么? 他娘的这么快? 城外的不是匪兵的主力吗? 怎么这么快就没了? 第四十四章 壮汉 “什么,城外面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白波惊恐道。 这斥候迎着白波质疑的眼神,焦急的回到道:“是的,那伙人有一个壮汉子,厮杀起来,数十个人进不了身,几下子就把土匪打杀光了,马上就要朝着县衙的方向而来!” “一两个报信的人员都没有?” 朱苛也是一脸的惊恐。 这斥候已经是一脸的哭腔,看着眼前两个站得稳稳的老大说道:“别说是那伙匪人没有报信的,就是俺的一个兄弟,也被那伙人打杀了,赶紧走吧……”这是一伙什么人? 难道是官军追着黄巾军来了? 还是什么人? 听到了这里的时候,朱苛和白波终于步履不在稳健,变得急匆匆起来。 再稳健下去,可能就交代到这里了吧!“前方何人,还请留步!” 朱苛这白波他们两个人急匆匆的跑了没几步,就被身后的人叫停了下来!这一声喊,真他娘的惊天地泣鬼神,直接把朱苛的心肝震得颤了三颤!张丁算是朱苛经历过的第一个好嗓子,但是跟身后的这一声相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原来古代的人,真的他娘的有这股子其实,那么张飞张翼德在长坂坡下喝退曹兵,不知道跟这一声相比何如? 想象固然能够飞越千山万水,但是身体还是跑不脱,现在身边没有张丁的保护,朱苛和白波两人,都算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吧!等他们两个尴尬的回头,才看清楚站在他们身后的这人!只见这人身高一米八有余,光着膀子,腰间别着一把尺余寸的短剑,手中提着两把重戟。 肯定不是王熙凤的一双丹凤眼,两叶柳梢眉,身材苗条,体格风骚。 而是一双虎目丹凤眼,两条粗布眉如刀,身材雄壮,体格似牛。 穿着的还算正常,是常规的清布麻衣,上面却满是血迹,一股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身后同样跟着密密麻麻的几百个兄弟,具体数字,朱苛一时间也数不清楚!“前面的兄弟,慢点走!” 这壮汉子接着又喊道。 朱苛知道了自己走不掉了,便拉着双腿已经不听使唤的白波,强行推开了包在他们周围的士兵,来到了这壮汉的面前:“壮士还我等何事?” 朱苛一脸笑意对着这壮汉说道!听了朱苛的声音,这壮汉虎目一瞪,对着朱苛问道:“幽燕之人? 来我中原之地所为何事? 是不是杀柴黄巾的传道士?” “壮士,俺,俺们可不是传道士,你问问这郏县百姓,看看我进城这半天,有没有做下什么歹事!” 白波还是在颤抖,不过他开口总比朱苛要好,他可是地地道道的中原人!“嗯,再说吧,既然不是黄巾贼人,那就一同去拜访一下这县长大人吧……”这壮汉左手钳住了白波的胳膊,拉起白波就往县衙里面走。 走不脱了,走不脱了,这到底是哪一号人? 这么牛逼? 朱苛在内心想着!这段时间,这壮汉带来的将士,已经把攻打县衙的土匪们打杀干净,县衙里面的人也冲了出来,双方人手混合在了一切!“多谢壮士前来相助,不知壮士怎么称呼!” 从县衙里面走出来一个壮汉,身上披着皮甲,手中拿着一个银白色的长枪,枪头沾血不到一寸。 估计不是这家话杀了人,而是出来的时候在地面上的血上面蘸了蘸吧? 看着枪头,朱苛暗中盘算着。 “什么壮士不壮士的,这是一伙黄巾贼,俺带着兄弟从阳翟追到了这里,终……”这壮汉一开口,朱苛身边的那些士兵,差点点刀出鞘抢抬头!“怎么啦? 这是怎么啦?” /“这位兄弟是怎么啦?” 壮汉和县令两个人同事问道!“没事,没事,我们兄弟就是佩服这位壮士的壮举,实话实话,我们也向往壮士这样,能够为百姓做事!” 朱苛赶紧做了一个稳住的手势,顺便笑着对壮汉和王豪县长说道!其实朱苛的这番话,很值得考究,为百姓做事情,这句话在壮汉和县长听来,是在他们这边的,而在朱苛的白波已经黄巾士兵听来,也感觉朱苛是他们这边的!他们都认为自己是为百姓做事情的,只不过一个是为了老百姓的安定,而黄巾是为了伙同老百姓起来造反而已!“说啥为百姓做事情,俺们从梁国跑到这边来,听说皇甫将军和朱儁将军在这边打黄巾贼,俺们想过来混点功劳,哪成想等我们过来的时候,这黄巾贼已经被打散了……”这壮汉在哗啦哗啦的说个不同,这个叫做王豪的县令在旁边一个劲的恭维,可是丝毫还是没有要邀请这些人去他的县衙里面坐坐!这里不得不说朱苛的这些兄弟训练有素,最起码能够沉得住气,不然的话,让着壮汉这么叫着黄巾贼骂,三百人早就起来……说不定也可能打不过这厮,朱苛也没有见过三国的那些猛人到底有多猛,反正到现在除了波才其他的都没有见过,而波才也是被张丁药翻才拿下的。 “壮士是从梁国郡过来的,难道壮士是睢阳人士吗?” 这王豪不愧敢自称县令,自己在汝南,竟然知道梁国郡的制所在睢阳。 “县令大人高抬俺们了,俺们是穷乡僻壤出来的,俺们是从宁陵出来的!” 这壮汉摸着自己的大脑袋,嘿嘿的笑道!“宁陵,宁陵也是一个好地方,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叫王豪的县令还是继续吹嘘着!朱苛却在心里面暗道:这狗日的怕事没有什么词语了吧,是不是都没有听过宁陵这个地方,还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不过好像说一个地方,基本都能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吧,朱苛在内心诽谤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朱苛的内心想法被这个叫做王豪的县令听见了,这县令转头对着在一旁嘴角暗笑的朱苛问道:“不知道这位兄弟是哪里来的,来某郏县有何贵干?” “我啊,我是洛阳人士,来这边算是做点买卖,做点买卖……”朱苛不知道怎么解释,其实朱苛不说话还好,这一开口,暴露的越来越明显了。 为何? 口音呀!再一次迎着众人怀疑的目光,朱苛说道:“我真的是洛阳人士,父亲是一个将军,只不过我小时候曾今跟着父亲去广阳郡些许时光!” “奥……”连同白波在内的所有人都点头,算是明白了朱苛为什么会有一口的幽燕口音!“其实,这个其实我们也是在追前面的黄巾——”朱苛看了看身边的白波和各位兄弟,顿了顿接着说道:“我,我们也是在追前面的黄巾贼!” 第四十五章 恰遇牛人 “哈哈,怪不得俺觉得兄弟带领的这些人气宇不凡,一看就是身经百战之人!” 壮汉客套道。 就连那个叫做王豪的县令,也变了样子,腰也没有再挺着,些微的弯了下来,对着朱苛大声说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这位小公子不要介意,赶紧请县衙里面休息!” 朱苛愣住了,心中暗想这些人为什么对自己拍马屁? 正所谓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稍微低头沉思,才想到了其中的缘故,才明白了这些人为什么这么巴结自己。 还是得怪自己刚刚的一番话暴露了自己,朱苛连忙在心中暗骂自己大嘴巴管不住,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以后可不敢这样。 原来啊,方才朱苛说了,自己是将军之后,从洛阳而来。 带着身后三百穿着皮甲的兄弟,不得不让这壮汉和王豪猜想朱苛是来捞功劳的官二代。 这一套的装备,不是一般人能够整的到的,跟大汉的王牌军差不多的装备,自由洛阳的大家族才有可能整得出来。 第二,朱苛还没有跟着皇甫嵩,朱儁一路,王豪和这壮汉就猜测,朱苛身后的关系最起码是跟着皇甫嵩朱儁差不多一个等级的。 这样的人才不屑于跟着皇甫嵩和朱儁,而选择了在后面捞功劳!第三,让王豪和壮汉最震惊的,乃是这个官二代,仅仅带了三百多人,这是何等的魄力,何等勇气。 朱苛没有想通这么多,不过他现在对于这种就破下路,打肿脸充胖子的事情,做起来是得心应手。 只见朱苛嘴角浅笑着点点头,算是应承了下了这么个情况!还对着拉住了县长王豪的手说道:“这县城被你经营的不错,既然那县长已经跑了,你就继续经营者吧,回到洛阳我给你往上面说说,你的官印用不了多久会下来的!” 我的娘来,朱苛的一番话,彻底镇住了身边的王豪和那个五大三粗的壮士,尤其是王豪,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不必这样,不必这样,能够为百姓做事情,都是好官员,好官员!” 朱苛也不敢多说话,身后跟着的可是白波,可是三百多的黄巾力士,他们可都是仇官之人。 还幸亏这郏县的县长跑了,不然的话,朱苛朕担心身后的白波他们这些黄巾兵忍不住,开始在这里打土豪分土地的行动!朱苛装做大爷的安抚之下,王豪感恩戴德地跟在朱苛的身后,而那个壮士,由于没名没分,选择了走在三人的最后面,他们这几个人朝着县衙的里面走去!幸亏现在是184中平元年,等再过个四五年的时间,所有的一切都会发生变化,最起码这样的一个壮汉,有这么有杀气,不可能走在最后面!郏县县衙,刚刚进入大门之后,是一处小小的墙,这应当相当于屏风之类的吧,反正朱苛对建筑也不是特别的了解,除了大,好之外,只能把自己看到的说出来了!接着往进走,就是右侧衙役班房,和左侧的牢房。 这算是外院吧,原来方才那些小土匪攻打的仅仅是这县衙的外院,真的要攻打下来,不知道还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内院的大门内,这一次没有屏风,而是一个小朝堂,估计是审案子的地方,朝堂前面是栏杆,虽然不大,但还是挺气派的!王豪带领着众人从朝廷的右边而去,那里面是一个小门,进门以后才是班房,看来是县长师爷等等平时坐班的地方!而后边看见了一厅,二厅等等几个房间,而他们几个人,直接被王豪带进了一个叫做大厅的房间里面!这一路上,都是匆匆忙忙跑动的侍卫,他们是去收拾战场,抬着血粼粼的尸体等等……大厅里面,铺着麻毯子,一直铺到了最上方,哪里放着一张桌子,后面就是跪坐的小毯子。 “小公子请上座!” 王豪来到毯子面前,躬身对着朱苛说道。 朱苛已经得了便宜,有些不好意思的客套道:“小子何德何能,去做这最上方呢? 还是这位壮士和王豪县长上座,你们都是为老百姓做了不少实事的人!” “还会小公子上座,现在能够有小公子这样,单独带兵出来诛杀黄巾余孽的人不多了。 期初,韦以为俺自己是个好手,敢带着百余个乡亲从宁陵杀出来,以为很了不起,今日跟小公子比起来,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娘的谁知道这壮汉的这一番推脱说了这么多,朱苛不由得在心里暗骂:你推脱就推脱吧,能不能少说两句,大伙都弓着腰呢,很累的。 这不,朱苛在这一次腹中埋怨的时候,就没有抓住重点信息!“既然两位抬举,那我就当仁不让了!” 朱苛笑了笑,跪坐在了最前面的毯子上面,白波跟着跪坐在了朱苛的面前!王豪和那个自称韦的壮汉两个人只是彼此互相对视了一下,便分开坐在了下方的两个桌子后面,一左一右!“今日承蒙二位的抬举,我实在是受之有愧,我叫朱苛,幼年出门的早,在外面厮混,还没有取字。” 王豪接过朱苛的话,大笑一声:“某叫王豪,早年间取过字,不过早就忘了!” 这是才轮到了那个壮汉,他摸了摸胡子,也是咧开嘴一笑:“俺叫典韦,贫苦人家出生,没有取字!” 话题又回到了朱苛的面前,朱苛这个是要就要做总结性发言了,只见朱苛笑着说道:“今日我等算是有缘,能够结实王县长这样能够把郏县治理的井井有条的人才,能够见识典韦大哥这样,千里追杀黄巾余孽的壮士,真的是三生有幸……”不对,不对,好像有个事情在大脑里面反应,朱苛说着停了下来,挣扎着从座位上爬了起来,摸着自己的脑门。 突然,两个字就好像是从天空上砸落下来的陨石一样,在朱苛的脑海中越来越大!典韦!是的,这家伙叫典韦!如果说朱苛没有反应过来郭嘉的原因是郭嘉只是一个小孩子,而没有反应过来典韦,那便只能说太久太久的时间没有出现东汉三国的一牛人,这个时候出现了,就有些反应不过来! 第四十六章 典韦 原来,原来他娘的牛人也能够叫朱苛遇到,真的是踩了狗屎运了。 “壮士,你叫典韦?” 比第一次见到郭嘉那个小孩子的时候,可高兴多了!“是,公子,俺就叫典韦!” “那你是不是杀了富春县长跑出来的?” 朱苛的问话,把身边的王豪吓了一大跳,他娘的原来这家伙是一个杀了富春县长的人? “公子,俺手中可没有官司,再说了,俺是豫州梁国郡宁陵县人,那富春是那个地方的尼? 俺怎么没有听说过?” 典韦摇晃着脑袋,耸着肩膀,囔囔的说道!“朱兄弟,富春县应该是扬州吴郡!” 还继续跪坐在上席的白波帮朱苛补充道!这典韦感激的朝着白波看了看,点了点头,表示谢意:“这位先生说了,这富春乃是扬州地界,俺还没有出过豫州呢,怎可能跑到扬州犯案?” “那你使得什么兵器?” 朱苛对于这典韦比较怀疑,是不是那个被曹操成为是古之恶来的人!哐嘡一声,这壮汉把自己的两把长戟拿了出来,对着朱苛说道:“公子,这是俺离家之间,俺爹给俺打造的兵器,你看看……”使得武器是长戟,而且还是两把,好像没有错,可是在朱苛的记忆中,这典韦明明是在富春杀了县长的,怎么突然成了梁国人呢? “哈哈,典壮士,你这是第一次出门?” 朱苛丝毫不在意自己已经把这县衙的县长王豪冷落了,而是依旧跟典韦聊着!“正是,俺这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俺带着几十个乡里,从俺们宁陵出来,就是想多杀几个黄巾余孽,换点功劳!” 典韦丝毫不掩饰,坐在上方的白波已经怒气恒生。 “换功劳作甚?” “哎呀,公子呀,您是洛阳来的金凤凰,俺们这些人不换点功劳,如何才能有出头之日呢? 俺们家祖上没有官身,现在黄巾作乱,正是搏个出身的好时机!” 典韦的一番话,让旁边的王豪也猛点头,说要不是自己已经过了中年,要不然自己肯定跟着典壮士去拿上几万首级!……这一日的就在朱苛和典韦以及王豪三人的吹嘘中过去了,而白波因为话不投机,早早便去了王豪准备好了的厢房中睡下!第二天,天空刚刚亮了,刚合上眼没有多久的朱苛就已经起床了。 而郏县县令这一个晚上都没有休息,心中忐忑得很。 所幸第二天天亮,朱苛和那救了他们的壮士,一通离开了他们郏县,才叫这个叫做王豪的人心中放下了惶恐不安的心!王豪的心里面不堵了,另外的一个人心中却堵上了。 这世界就是这样,有人开心的时候,就有人不开心!白波不开心的是:朱苛竟然带着典韦一起上路了,只不过上路之后,典韦不在张口闭口的说要杀上几千首级去换功劳,但是看着白波的目光里面有些诡异!“朱兄弟,你怎么带着他也跟着咱们来了,咱们不是要去找渠帅彭脱吗? 你带着他是想要杀了彭脱渠帅去换功劳?” 面对着白波的质问,眯着眼睛,悄悄的在白波的耳边说道:“白大哥,你没看出来了。 这小子会些拳脚,张大侠现在不在我们身边,这……”朱苛说着,捞了捞脸庞,“不是我怕死,可是你说万一要是有点什么的话……”“那你也不应该给彭脱渠帅带一个这样的瘟神过去呀!” 朱苛双手抓住了有些抓狂的白波肩膀,摇晃了一下,随后才拍着后背说道:“白大哥,昨日里这家伙的拳脚看见了吧,我感觉咱们的三百人说不定都打不过他以及他身后的那两百个人,再说了,你看这小子,明显就是跟张丁一般,脑袋里面装稻草,我就是把他忽悠着当我的警卫员!” 白波虽然没有听说过警卫员,甚至是禁卫军都不知道听说过没有,不过有些词语,稍微揣测一下一下,还是能听懂的!“可是,可是,俺还是觉得不放心……”“没事,没事,放心吧,放心吧……”……朱苛这里好不容易安抚好了白波,继续回到了队伍的前面向前走,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典韦的小脾气又来了!“公子,俺觉得这家伙既然是黄巾贼,咱们就不应该留下,留下了他,到时候公子到了洛阳如何能够说得清楚,到时候不利于你的仕途!” 典韦说着,抓起手中的双戟,就要朝着白波走去!“使不得,使不得!” 朱苛赶紧抓住了典韦的双手,对着典韦说道:“典壮士,你不能做莽夫,忘了我昨日里跟你说的话了? 这白大哥是我兄弟,我还要利用他去彭脱的身边,想办法拿下彭脱的人头呢!” “公子,俺总觉得这样不太好,做人就应该坦坦荡荡,俺也想要功劳,公子你也想要功劳,况且公子你又能直达天听,俺就把这彭脱杀了给你,你给俺们去换功劳不就行了吗? 这样利用姓白的,俺觉得不妥!” 入他娘的,原来这家伙是为了白波打抱不平,不是为了我啊!朱苛在心里面暗骂。 “典壮士,这你就不懂了,这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反正就是很高深的东西……”看着典韦扭着脑袋想来想去,朱苛所幸说道:“典壮士,你不用懂这些,你只要练好功夫就行了!” 典韦被朱苛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他是一个宁陵这种乡下出来的人,面对着不懂得东西,被洛阳大地方的人嘲笑,脸上有些挂不住。 后来,一直到典韦看到了白波身后的八百名全副武装的战士之后,终于放弃了用自己的两百多乡亲去灭了白波的想法!紧接着还有更加惊奇的事情发生,这事情是出现在他们同行三日之后,终于有典韦的乡亲跟不上节奏了,跑不动了。 再看看白波身后跟着的八百个兄弟,依旧是生龙活虎,没有一个人掉队,也没有一个人去抱怨!这一日,当他们越过襄城来到了定陵之后,典韦就找到了朱苛,说出去自己心中的想法:“朱公子,这不对呀,这姓白的带的人手也太厉害了吧!” 朱苛不知道典韦说的什么事情,他现在关注的是官军的位置,根据昨日穿回来的消息推算,皇甫嵩和朱儁已经到了临颍,比他们已经快了不少!“怎么,典壮士?” “朱兄弟,这姓白的带的人太强悍了,他们可以翻山越岭的去侦察官军,还能够在行军上面丝毫不落下风,俺的兄弟们已经跑不动了!” 朱苛听了典韦的话,心里面美滋滋,这些兄弟可是自己跟张丁在阳翟训练出来的,别的不说,就这脚程,绝对在这个时代是黑科技的存在。 “典壮士,你们的乡亲要是跟不上的话,那,那我们就走慢一点吧!” 往后的日子,变成了八百人和两百人较劲的事情,他们比拼赶路,比拼打猎,比拼在小河里面捞鱼等等,一切的一切!这些地方,黄巾军队鲜有光顾,山中野味颇多,再加上一些大户的“资助”,虽然是行军,日子过得却算滋润。 第四十七章 这地方有故事 且说这一日,朱苛,白波以及典韦他们众人来到了一个颍川和汝南交界处的小县城,一个叫做郾县的地方,他们遇到了麻烦!说说郾县这个地方,首先在东汉末年,他是在颍川郡和汝南郡的边界上,在颍川郡的最南面,与汝南郡最北面的召陵县相邻,差不多属于三不管的地界。 郾县半丈多高的城门前。 朱苛,白波和典韦他们带着身后的一千多兄弟,嫣然是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朱公子,咱们来到郾县地界这半日,怎么田里面不见一个人!” 典韦先开口。 “是啊,这田里面长得都是荒草,明年还怎么种庄稼?” 白波补充说道。 “屯长,他们都在郾县县衙里面审案子……”斥候跑回来汇报。 朱苛和白波两个人相视苦笑,这都什么时候,庄稼都荒芜了,还有心情审案子,这县长疯了吧? 朱苛抬了抬嘴唇,最后还是无奈的说道:“进城!” 世界大了,什么林子都有,他们还是要去西华的,就必须要经过郾县。 沿途见识了富裕的郏县,见识了还算不错的襄城,甚至贫困的定陵,但是没有想到郾县他娘的才叫真正的寒酸!进了城门,城内所有的房子上,基本都是稻草,有瓦片的不多,很多人家的墙都是破了洞,倒是街道上面碎瓦片都可以把人绊倒!再往城里面走,看见在县衙门口拍着长长的队,很多人都没有衣服穿,只是拿了几块布遮住了羞处,手中拿着破碗。 朱苛有一种错觉,自己是不是见到了野人,看见了原始社会的人? 只见这些人,排着队,一步一寸的全部都走进了县衙,顿时叫朱苛和白波等众人好奇了起来,看来这县张还算不错。 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到的一个情况是,这些人的手中还都拿着一个小小的棍子,不是朱苛想象中的丐帮打狗棍,而是大有用途!顺着衙门的大门朝着里面看去,之间在衙门的二门,也就是升堂的门口,站着八个人,五男三女,其中一个女人,血水从会阴流到了脚腕,不是孩子小产,就是月事到了!这八个人的后面,坐着七个人,他们面前摆放着精致的窝窝头,怀里面抱着几个十几岁的姑娘,哈哈的笑着!之间一个端着碗,拿着“打狗棒”人,来到你八个男的面前,朝着一个男的脑袋就是三棍子,同时骂道:“你忘了,二十年前,俺借爹三升粟米,后来那一年天干旱了,地里面庄稼都死了,后来你爹为什么不借我三百升粟米,只借了我三十升,让我们一家人挨了一年的饿!” 那七个吃着窝窝头的人同时大骂道:“这还有没有人性了,该死,该死,使劲打他!” 那个拿着破碗的人有狠狠的打了几下这个人,只不过要是细看的话,这个挨打的还没有二十岁……其实在郾县,有故事!在郾县,从二月黄巾起事,到了今天七月底,颍川黄巾已经被打掉了。 这五个月的时间之内,郾县这个小小的县城里面发生了一系列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说起来实在是有趣的很!话说郾县起事已经两年没有县长任职了,实在是太偏僻,太没有存在感了,郾县的行政军事财政,目前一直都是有郾县的大族管理者。 郾县的几个大家族族长,合计了一下,推举了人接管了郾县,说心里话,算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差不多跟后世的米国等差不多,就是大财阀幕后管理,明面上是几个大家族共同协商管理郾县!但是好景不长,这郾县就遭了贼人,这年二月份,在天下黄巾纷纷冒头的时候,他们郾县也来了一伙黄巾贼。 这人叫做黄邵,是的一把大刀,带着八十多个人,就闯进了郾县要带领郾县的老百姓起来闹东汉,喊出了:“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的口号!郾县的众人一看,这怎么行,他们郾县虽然没有县长,可是在他们大家族族长推举出来的人把郾县还是管理的井井有条,最起码他们这里的人能够按时交上去颍川郡收租的租金,而且还能保证郾县的老百姓不挨饿呀!这么好的条件,凭什么跟着你闹东汉,闹苍天,这不是显得蛋疼吗? 这是郾县几个大家族的想法,黄邵自然是不成,带着八十多个人,一连踢了五个大家族的大门,打伤了五个大家族里面好几十个人,打完之后呢? 他们在郾县成了过街老鼠,还是没有人跟着他们一起闹东汉,斗苍天。 这不是天无绝人之路,在郾县有这样的六个,他们在历史上都没有留下什么名字,只是因为他们实在时上不了什么台面!这六个是郾县有名的懒汉,癞子,混账,天天坐着偷鸡摸狗,混吃等死那样的角色,抢夺小孩的窝窝头,偷看新媳妇上厕所,摸上寡妇的深闺是他们长做的事情。 他们的形象呢? 可以参照黄渤的电影《杀生》里面黄渤饰演的牛结实,反正就是这样的人。 这六个人,看到了黄邵这八十个在郾县受了憋屈,主动请缨上门,说出了他们的主意!还别说,这六个人有点子,他们在郾县受了苦,受了罪,郾县的五个大家族都打过他们,都惩罚过这六个人。 不行,黄邵和这六个人一合计,你们六个人在郾县受了委屈,受到了剥削,于是开始了好几个月的为这六个人主持公道的活计!天天拉着五大家族的族长在郾县的县衙里面升堂断案,为六个癞子讨回公道!其实黄邵在郾县也没有怎么宣扬他的: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升堂审案子了。 这不,这一审案子就从二月份黄巾刚刚兴起,一直到了现在,到了朱苛和白波带着兄弟来到了郾县,他们还没有审完!这一次的会审,可谓是大快人心,五大家族的族长,全部熬不住黄邵他们的审讯,早就已经驾鹤西去。 五大家族的继承人,现在都已经奄奄一息,还是坚持着在县衙里头接受黄邵和六个癞子的审理,整个郾县的老百姓都必须每天旁听!而五大家族也早就变了,变成了七大家族,六个癞子和黄邵接受他们的妻子女儿,接受了他们的土地。 郾县的老百姓,成了现在这七大家族的佃户,还因为从二月份到现在每天都必须要进城进县衙参与升堂审理五大家族,荒废了五个月,只能每天去找七大家族领救济粮食!而黄邵也从一开始的八十多个人,到了今天,参与黄邵他们阵营中人,已经到了两千多人,这两千多人,找到了五大家族埋在地下的粮食,天天算是吃香的喝辣的,而剩下的老百姓只能天天喝稀汤。 第四十八章 典韦大“战”黄邵 “朱公子,让俺上去撕了这些狗日的,听听他们说的都是什么话?” 典韦听了那些在清算五大家族的人时说的话之后,彻底的忍不住了,就要上去大杀一通!朱苛迟疑了,迟疑了很久很久的时间,随后说道:“典壮士,算了吧,算了,咱们毕竟只是过客!” “朱公子,俺,俺……”朱苛拉住了典韦,心里面想了很长的时间,随后说道:“典壮士,你跟我来,给你一个出气的机会,不过不能闹出人命,知道不,一定要记住,不能闹出人命!” 朱苛再三叮嘱之后,伙同白波典韦已经身后的一千名兄弟,来到了县衙前!这个时候,黄邵的那些手下们才包围了过来,差不多一千多人的样子,有些胆怯怯的看着朱苛他们,不是黄邵他们的人弱,而是这些人实在是太穷了,他们很多人都是削尖的木棍在当武器,而看看朱苛这边的,除了典韦的人之外,其余的都是皮甲长刀!“里面的好汉听着,我们路过郾县,故来拜访,别无恶意!” 朱苛说完了这句话,怎么感觉自己说的话好像是:“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不多时,就看到了里面的那七个人走了出来,他们的肩膀上有的扛着刀,有的扛着枪,好不威风!“俺乃是大贤良师坐下,嗯……”黄邵方一开口,却忘词了,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朱苛在内心笑道:这家伙是不是太久的时间没有说这些话,忘词了吧!“我也是追随大贤良师斗苍天的人,我叫朱苛,这位是白波,我们曾经在渠帅波才麾下效力,今渠帅波才新败,我等就要去西华追随彭脱,既然都是大贤良师座下的,不知道兄台可否愿意随我同去!” 朱苛说的礼貌,黄邵也没有怒气。 “诸位兄弟,俺叫黄邵,其实俺也听说了,不过彭脱那个人,太傲气,当初俺黄邵和何仪,何曼,刘辟他们去投奔彭脱,竟然让俺们去看大门,怎么说俺们也是武力超群……”可能是想到了自己不堪的过去,黄邵语气变得低沉了一些。 “俺觉得诸位兄弟还是跟着俺,在这郾县创下一番天地!” 黄邵猛然抬头说道。 “是呀,是呀,跟着黄大哥,咱们郾县十个出人才的地方,你们一定会变成人才的!” 旁边的其余六个帮调道!“既然黄兄弟不喜欢跟着我们走的话,那么我们就先行告辞了。” 朱苛见这些人的反应,嘿嘿的笑道!典韦跟在朱苛的身边朝朱苛嘀咕抱怨,说不给自己机会……“诸位兄弟,你们既然来到了郾县,来到了俺的底盘,不给俺留下点什么,就像这么离开?” 黄邵把自己的肩膀上的大刀拿了下来,指着朱苛说道!“不知道黄大哥看上了兄弟的什么东西?” “你他娘的,别嘻嘻哈哈,俺看你们差不多有七八百套皮甲,给俺们留下一半。 你们就可以走了……”“俺去你大爷的!兔崽子,你来试试?” 典韦第一个不答应,其实典韦就很羡慕这些皮甲了,他的两百多个兄弟没有一个人拥有皮甲!“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试试?” 黄邵没有动,而他身边的其他六个人冲上来冲着典韦骂道。 “狗日的,有本事再说一遍试试……”呃呃呃,原来古代骂人也是这样吗? 朱苛觉得尴尬症都犯了,全身都在掉鸡皮疙瘩!“你这挨天杀的,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你这样是要被拉进衙门去审理清算的……”朱苛丝毫不理会这些小混混,做大事的人一旦跟这些小混混发生争执,那么就已经证明你错了。 这就好比是一个航天科学家跟一个初中都没有毕业的人在讨论航空空气动力,其实从这个科学家一开口,就证明他错了!“黄大哥,咱们都是黄巾兄弟,天下黄巾本一家,我不想留下皮甲,而你又喜欢得紧,这样吧,我们凭本事可好?” 那六个人依旧逮着了话题,开始了叽叽喳喳:“凭本事,你们知道俺们黄大哥有多少人吗? 俺们可是有两千多精兵,而且俺们郾县所有人都愿意为俺们打仗……”朱苛没有理会那六个人,只是看着黄邵,不过在心里面乞求着上帝,别他娘的把黄邵也被这些反智的人影响了!黄邵迎着朱苛的目光,朝着那几个人努了努嘴,“俺们人多,真的要死拼吗?” “黄大哥,斗将? 可行否?” “斗将,俺们黄大哥可是万人敌,你们也不去问问,郾县谁不知道黄大哥万人敌……”“好,俺来!” 黄邵顿了顿,道!那六个人还在叽叽喳喳,但是他们并没有胆子上来要替黄邵斗将的,只是佝偻着身体站在旁边叽叽喳喳的骂着。 县衙前面本来就有很宽敞的地方,现在这地方拉开了一个很大的圈圈,里面站着两个人,一个是黄邵,在肩膀上扛着一把大刀,另一个自然是典韦,双手各持一枝长戟。 站在战场中间的黄邵,身材高大的不少,最起码比站在人群里面批斗别人要显得的高大威猛了不知道多少倍!“你这厮是不是叫黄邵,记住你爷爷名字,俺叫典韦,记住了,俺听公子的话,俺绝对不打死你!” 典韦这他娘的,绝对是宫心计,在一开始还没有交手之前,就他娘的给对面的心中下了重压力,叫对面如何敢放开膀子打呢? “有本事就兵刃上见高低,罗里罗嗦什么?” 黄邵先是愣了下,双眼刮了刮朱苛的方向,才对着典韦骂道。 典韦右手持戟向后微拉,左手持戟超前举在脑前,大喊一声:“呔,看招!” 而黄邵举起大刀在自己的面前虎虎生威的左右砍了砍空气,算是热热身吧,随着典韦的一声“呔!” 也冲了上去!紧接着,紧接着应该是一场精彩的较量,可是……可是这他娘的黄邵也太不给力了,之间他的刀早已脱手去,左肩膀上面流着血水,佝偻着身体,躺在了距离典韦打给十多步的位置!刚才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谁也没有看清楚太多,就变成了这个样子,黄邵躺下来,典韦也看着自己的手中的双戟在发呆!甚至是来到了朱苛的身边,还都在朝着朱苛身边的众人问道:“这,这就是郾县万人敌?” “这就是郾县万人敌?” 其实不能怪黄邵太弱,而是典韦太强大了,而黄邵呢? 本来就是不入流,在加上最近一直跟着那六个人霸占了五加家族的家眷,沉迷在五大家族最厉害的生物武器——消骨窟中,腿不发软,已经算是奇迹! 第四十九章 怒火 其实从典韦开始的十分,跟黄邵打心理战开始,朱苛以为典韦可能就比张丁强上那么一点点而已,哪里想得到……“这就是典韦的实力?” 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朱苛,也是被典韦这恐怖的实力吓唬到。 朱苛疏忽了一点,那就是朱苛在后世迷恋三国的时候,注重的都是三国中的那些谋略,忽略了武力值,而典韦这家伙的武力值,据说差不多都能够排名到前三!想一想,实属恐怖,貌似就差跟关二爷和吕布这两个神一样的存在!最震惊的当然要数白波,他可是知道典韦对于黄巾贼的痛恨,甚至典韦到现在,只要他不在的时候,嘴里面还是张口闭口的要去拿着黄巾贼去换功劳!这样的一个憨货,到了西华,那彭脱还能够活下来吗? 这一刻,在白波的心中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典韦漏出一个尴尬的苦笑,朝着朱苛说道:“朱兄弟,俺真的是守着打的,没有出全力!” “就这样,很好!” 朱苛低声在典韦耳边说道,随后慢慢来到了黄邵的身边,对着黄邵说道:“黄大哥,这么看来,你没有本事拿下这四百多套的皮甲,兄弟实在是对不住了!” 随后看都没看那六个已经全身打摆子的人,大手一挥,带着身后的一千将士出发了!没有杀黄邵的原因,是因为这个人以后的历史上还会出台,而且要帮助两个在汝南的人物造声势,帮助他们城里诸侯,现在朱苛还不想太大的改变以后大乱已经三国的历史。 而日后郾县这个颍川郡的小县城到底会变成一个什么样子,这六个癞子联合黄邵组成的七大家族到底给郾县带来了什么,这些现在都还不清楚,这或许也是朱苛留下黄邵这个人的一个关健,想要看看黄邵到底能够把郾县带到什么地步!到了颍川和汝南的边界上,瞅着白波不在身边,朱苛在典韦的身边小声问道:“典壮士,我带你去洛阳领了功劳,然后你要去干什么?” “那要看功劳到底有多大? 要是功劳够的话,俺就去俺们宁陵县当一个县尉,那俺就知足了!” 典韦摇着脑袋说道。 这就是被贫困限制了的人的想法,或许在他目前的世界里,一个县尉已经算是一个大官了吧!其实他不知道是,在马上要到来的乱世,他的这一身本事,干一个有前途的职业,上山拉拢几百人,先干点打家劫舍的行当,随后打退几次官府的围剿,杀一两个县令,随后自己当县令那是完全没有问题,别说是县尉了!“典壮士,要不你跟着我,到时候我去洛阳活动活动,捐个官,不管大小,都把县尉留给你!” 朱苛继续试探着典韦。 典韦两眼通红,盯着朱苛问道:“真的吗? 朱公子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要是我当县令,你就当县尉,要是我不小心当个郡守,你还是跟着我当个都尉,怎么样?” “中,中!” 典韦高兴的点头道!朱苛听到了典韦的同意,别说心里面多高兴了。 不过心中高兴归高兴,只能说这典韦是第一次从他们乡村里面出来,经历还不够,要是等几年,等典韦在扬州杀了县令之后,或许就不是一个小小的武官职位能够收买了的!“典壮士,看样子你长我几岁,我以后就叫你韦哥吧,你看行不行?” 打铁要趁热,拉拢人心自然也要趁着人高兴!“这个不中,这个不中,朱公子,这个不中!” 典韦还在欣喜之中,听到朱苛要叫自己韦哥,赶紧对着朱苛说道!朱苛愣了愣,忽然想到了什么,自己也咧着嘴笑了笑,换了口气说道:“对对对,这个不中,我还是叫你典大哥吧!” “典大哥,你也别叫我朱公子了,这样显得生分,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典韦开口道:“那这样吧,俺老典也不客气了,公子今后想要不生分的话,那俺以后就叫你公子吧,就叫你公子!” 这一日,算是朱苛来到东汉末年这几个月的时间之中,遇到的第四个人物,彻底收服的第一个人物了吧!还别说,虽然不能够像别人那样,一穿越,文臣武将就像下饺子一样的都到自己的碗里面,但是朱苛这样连哄带骗的收下了典韦这样的一个人,心中还是美滋滋的!只不过他这样连哄带骗这样搞过来的典韦,终究还是祸患,尤其是他还不知道白波和张丁这两个人具体是什么情况,反正麻烦的还在后面!“朱兄弟,你在这边笑什么呢? 前面就到汝南境内了,咱们这里的人都对汝南不怎么熟悉,这日后的行军应该怎么走?” 白波撞破了朱苛的偷笑,对着朱苛问道!他们已经出了郾县,现在到了汝南郡边境,眼前的就是召陵!他们到了召陵县,距离西华就不远了,而且现在已经到了朝着西华靠近的位置了,白波这一次前来跟朱苛商量,就是因为他们已经发现了官军的斥候!朱苛听了白波的话之后,迅速的冷静了下来,问道:“白大哥,斥候有没有说官军大部队到了什么位置?” “斥候来报,他们三天前已经过了?强,现在恐怕距离西华不远了,咱们这一次到底是比官军慢了很多!” 白波看着斥候传回来的战报,摇着脑袋说道!“白大哥,那我们距离西华还有多久的时间,咱最快什么时候才能够到西华呢?” 朱苛对着白波问道。 “朱兄弟,咱们到了西华,估计面对着的是被官军重重包围的西华!” 白波垂头丧气的说道。 朱苛看着这样的白波,感觉好像不对劲,白波以前的时候,不管怎么样,没有像今天这样的沮丧过!“白大哥,您今天这是怎么啦?” “渠帅死了!” “什么? 我们还诶有赶到西华,这么快就就死了?” “不是彭脱,而是波才!” 白波有气无力的说道。 “奥,原来是波才呀……”朱苛用蚊子音嗡嗡的在喉咙里面嘀咕道。 “死了才好,他要是或者,不知道要祸害多少的老百姓呢?” 在朱苛尴尬的时候,典韦很适时的帮助朱苛补了一句话!这就已经让朱苛觉得自己是没有白给典韦许那么些好处!“典韦,你大爷的,来来来,我就是黄巾,你来杀了俺,杀了俺,俺给你说,不仅仅俺是黄巾,你眼前的公子也是黄巾!” 白波显然是在气头上,把跟朱苛商量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怒火中烧的骂道!而且似乎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冲着典韦继续吼道:“你知道吗? 水淹朱儁两万精锐,火烧皇甫嵩屁股,都是你眼前的公子干的,现在赶紧把俺和你家公子杀了,赶紧拿去洛阳换功劳!” 坏事了,坏事了。 “公子,这是真的吗?” 典韦赤红着双眼,显然对朱苛存在着很大的疑惑!当白波怒火中烧的时候,朱苛就知道坏事了!“典大哥,这个事情很复杂,你愿意听我解释吗?” 典韦呼哧呼哧的出着粗气,对着朱苛问道:“朱公子,俺就问你这是不是真的?” 公子也不叫了,直接叫朱公子! 第五十章 朱苛上位 “其实典大哥,我也是有苦衷的……”看着双眼赤红的典韦,朱苛心里面颤抖的厉害,这典韦玩意要是不高兴,把自己给咔嚓了,那不就……好说歹说上一辈子自己怎么说也是火车站与扒手搏斗牺牲,最起码算是英勇牺牲吧!“俺就问你是不是?” 典韦加重了语气,就连白波也怕了,那八百名士兵也摸着刀靶,警戒了起来!“是!” 明明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够说个是,但是口不由心,还是顺着典韦的口说了出来!张丁不在这里,要是张丁在这里的话,看到朱苛能够坚持到现在,应该为朱苛鼓掌了,现在的朱苛,在典韦这种杀才的气势下,能够坚持到现在,进步不是一点半点!就在朱苛已经一步一步朝着身后的八百人群众准备钻进去的时候,典韦的举动震惊了所有人。 扑通一声,典韦跪在了众人的前面!吗咿呀嘿,这是怎么回事? 就连典韦身后的两百人,也都愣住了,其实他们也是刀剑出手,准备跟朱苛的八百人来一场生死斗的!这是跟我最后一拜吗? 这是要拜别吗? 难道刚刚收下了的猛士就要这样子跟我拜拜了吗? 下来典韦一开口,更是让所有人震惊的不得了。 只听到典韦说:“少主!” 少主? “少主,俺出门的时候,俺爷爷说俺这一身蛮力没有什么用,叫俺以后一定要找一个读书人,找一个会算计的人,去为他效力,今日,俺找到了!” 我去,他娘的,原来是这样,你他娘的这是要吓死我呀。 朱苛小心翼翼的从八百人的包围圈里面慢慢走了出来,朝着典韦问道:“我干了这些坏事,你不恨我,你不杀了我,为官军报仇吗?” “俺相信少主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再说了,官军死了干俺何事? 俺要的是功劳而已!” 典韦单膝跪在地上,头也不抬的说道!他娘的你真的是有一个好爷爷,不然老子就交代到了这里,老天,待我谢谢这混小子的爷爷,吓死我了!朱苛一屁股坐在了典韦的面前,轻声对着典韦把自己如何进入黄巾营,有如何逃脱等等这些都对着典韦说了。 甚至就连自己拿了波才的人头,现在在自己的最信任的人的手中,等等这些都告诉了典韦。 最后朱苛在典韦的耳边告诉典韦,知道前因后果这一切的,只有典韦一个人,希望典韦不要把这些事情告诉别人!“少主,能够信任俺,俺一定不辜负少主的信任!” 典韦又单膝跪倒,朝着朱苛拜倒!等朱苛和典韦这一番畅谈结束,天已经黑了,那些士兵们已经搭建好了帐篷等等一系列过夜的准备,朱苛随便的吃了一点,便找到了白波!“白大哥,你今天差点要了我的命,你知道吗?” 迎着白波歉意的表情,朱苛面生的朝着白波直接不留情面的说道!“俺,俺也是心情不好。” 白波知道自己今天差点闯了大祸,脸上全是歉意的说道!“算了,你白天说波才死了,他不是消失了吗? 怎么死的?” 论演戏,这朱苛算是很有天分,只见他一脸茫然的问道。 其实朱苛前世没有去考戏剧学院,而去学习机械,真的是入错了行!“嗯,渠帅死了!” 白波脸上的歉意没有了,换上了凄凉的音调对着朱苛说道:“刚刚接到消息,渠帅在山中被人杀掉了,都怪俺不好,是俺害死了渠帅!” “渠帅的死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在这里瞎自责什么?” 朱苛端着侍卫送来的粥饭,噗通噗通的说着,还一边朝着白波骂道!“其实,其实是俺给渠帅策划的,是俺叫渠帅跑的!包括简兵出行,这些都是俺给渠帅算记好了的……”“我曹你大爷的,白波你个混账,你知道你这一下字害死了多少人吗? 你知道你这样做让多少人死于非命吗?” 朱苛端起手中的瓷碗,朝着白波的额头就砸了过去!“你他娘的为甚? 你他娘的有什么资格替近十万的兄弟做主张,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那十万多兄弟死了不能分清楚自己的尸骸,你他娘的这畜生!” 朱苛的一番怒骂,惊动了在场的一千人,他们好奇的看这朱苛今天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先跟典韦闹,现在又要跟着白波闹,他们不是兄弟吗? 有些小道消息是藏不住了,这不多时间,给朱苛端饭的兄弟和外面站岗的兄弟,就已经把白波给波才设计逃跑的事情传的一千人都知道了!跟在白波身后的那些人倒是没有太多的惊讶或者说是别的举动,不过在内心里面,对于白波是他们长官的认同度,不知道降低了多少!或许从这一刻开始,他们的心中就只有了朱苛这个唯一的长官,而把白波放在了一边,当然这些是不会表现在脸上的!倒是那些跟着典韦一起出来的兄弟,脸上全是愤怒,他们在为那近十万人鸣不平!“兄弟们,这一切都是俺的错,从今以后,俺也不再当你们的营长,你们以后全部跟着朱营长吧,说实话,俺不会带兵,俺也没有带兵的天赋,倒是朱营长,他跟着你们一起吃,一起睡,一同训练,他才应该是你们的长官!” 白波哽咽着朝着身边的那八百个兄弟说完了这番话,然后那八百个人也没有挽留,只是把目光戳在了刚刚还发脾气,现在在偷着笑的朱苛身上!“白大哥,这样使不得,使不得……”朱苛方才还在打白波,现在又在说这些,人呀,真的是看不懂!“朱兄弟,你就答应了俺的请求吧,俺真的不会带兵,俺也带不得兵? 俺的能力俺清楚,俺最多就是做一个谋士而已!” “那白大哥,你要留下来帮我,你做我的谋士怎么样,这样还不好?” 朱苛赶紧追问道。 白波在犹豫!朱苛双手一会,大声朝着四周的兄弟们喊道:“兄弟们,请白大哥继续留下来,大家说好不好?” 第五十一章 缺乏野心 朱苛的话落下,令人期盼中的呼喊“留下来~!” 并没有出现。 那一千多兵士兵,连同典韦在内,面色不善的看着白波。 “朱兄弟,俺……”白波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委屈从心头涌上鼻腔!“朱兄弟,俺就不给你添麻烦了!” 英雄气短,末路悲凉!至于白波是不是英雄,不管其他人怎么说,反正在朱苛的眼中,白波是英雄,而且是大英雄!“白大哥,你必须留下了,兄弟们,白大哥必须留下,必须留下!” 别看朱苛平时嘻嘻哈哈的人,但是凶起来那些八百个士兵全部地下了头颅,就是连典韦,也无奈的低下了头!至于这八百人的管理问题,其实在几个月之前,就已经是朱苛,只不过朱苛和白波以及张丁觉得没有必要撕破脸皮,现在既然捅破话题,朱苛也没有多让!“白大哥,不管怎么说,你必须留在军中!” 看着白波的闪烁不定的脸色,这可说道:“白大哥,要不是你跟张大侠,你认为我会留在军中吗?” 朱苛的身份,这些天白波或多或少的知道了,或许还真的是洛阳的大官家的公子。 脸色转换了几多遍,最后白波咬了咬牙:“朱兄弟,俺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有!” 朱苛坚定的说道。 在一千人疑惑的注视中,双手搀扶着白波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 在进入帐篷的前一刻,白波低声对身边的典韦说道:“传令下去,明日进入召陵县,随后安置大营,休整三日!” 朱苛的帐篷,不大,也不小,是这一千人中仅有的两所独立帐篷。 帐篷里面的烛火在慢慢悠悠的烧着,烧着……“朱兄弟,为什么,为什么兄弟们对我这么冷漠?” 今日的事情,对于白波来说,打击不小!朱苛苦笑,这些士兵从一接触,都是自己在主事,而白波根本就没有接触过的一样,他如何能够掌握这些人的心呢? “白大哥,你的一门心思都在为渠帅操劳,哪里有时间去跟着士兵们谈心交感情!” 沉默,尴尬的沉默,整个营帐中只听得见蚊子飞舞的振翅声。 沉默了许久,接手营长前前后后的事情,都在白波的大脑中过了一遍。 扑哧一声,白波咧开嘴笑了,打破了静怡的场面,说道:“朱兄弟,原来你就是这么夺了我的兵权?” 朱苛这是也彻底的把心放在了心窝窝里面,白波现在是放下了。 白波放下了这一切,朱苛也总算是心里面舒畅了一点。 朱苛对于白波这种书呆子,其实也没有多少防范之心,这几个月的接触,要搞定白波,只需要人给他一两本书或者画一个大饼就行了。 “是的,为将者,需要与将士们交心,而为帅者,是要下决策的,就如渠帅那样,在不能给将士们前路的时候,就要果断跑……”说起波才,白波的脸色就变了。 白波可谓是成也波才,败也波才,要不是波才,他不会有展现自己的机会,去帮助波才用就几万老弱病残,用几万放下锄头拿起兵器的老百姓打败了朱儁的几万大军。 败也是波才!波才不敢接受白波的想法,白波脑子里面的东西,虽说不是惊世骇俗,可波才知道一旦听了白波的想法,他的十万兄弟可能就要散!白波和波才,他们两个人,是互相成败彼此,波才在三十六方渠帅中不是最优秀的,却因为白波的原因,成为前期最耀眼的那一个!最后因为白波,成为了朱苛手中的功劳!当然这个功劳现在还没有人知道,就是朱苛也不知道这个功劳能不能派上用场。 阴沉着脸色,白波用干裂的嘴唇在轻轻的煽动:“朱兄弟,俺现在不想说渠帅,能不能给俺说说你日后的打算吗?” 前一刻还在探讨大西洋上的暖流,下一刻就到了天平洋中的漩涡,白波的跨度还不知一般的大。 朱苛平时嘻嘻哈哈的脸上,立马风云突变,白波期盼的眼神中,等到的却是朱苛质疑的问题。 “白大哥,我能相信你嘛?” 不能相信我留下来干什么? 白波在内心笑道。 “白大哥你误会了,我是觉得有些事情你现在最好是不要知道……”看着白波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朱苛对于这一刻自己的表达能力有些奔溃。 “白大哥,这么说吧,你想想我们曾经过命的交情,我能不相信你嘛,你想想溱河洧水河畔……”溱河洧水河畔,那是一段现在想起来有些久远的记忆有些甜蜜,有些美好,那一段记忆中,两次断后,都是朱苛在拉扯着白波和张丁,不然的话,白波现在早就已经化成了泥土!想起往事,朱苛曾今能够留下来帮助自己断后,能够去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去放火烧皇甫嵩,还有什么不能够相信的呢? “朱兄弟,现在想想,其实不是俺跟老张救了你,而是你一直都在救着我和老张,咱们都是溱河洧水边的生死之交,有什么不能相信的呢?” “白大哥,要是我说的话对你们大贤良师不利呢?” 暴风雨要来就来的更猛烈一些吧,原来一切都没有按照自己的计划,这些都是要自己去一趟洛阳之后,才打算跟白波和张丁摊牌!“俺,俺……”看见白波犹豫,朱苛就知道,这是一种信仰,不是三两下就能够解决的,哪怕是他利用波才和白波之间的不和,分离了白波和波才,不过大贤良师,太平道在白波心中的地位并没有动摇。 “其实,你们黄巾这一次必败,现在的大汉,还是你们太平道教众还动摇不了的,大汉的天数还未尽……”白波有的时候真的很讨厌,他摸着脑门,低沉疑惑的声音打断了朱苛的叙述:“朱兄弟,你还会观天下预测未来呀?” “别吵,听我说!” “现在你们黄巾,跟当初的陈胜吴广一样,最多只能够算是导火索,而不是颠覆大汉的主要力量……”白波第二次插话道:“陈胜吴广是谁? 他们怎么啦?” 白波真的是一个不懂就问的好孩子,奈何朱苛并不能容忍他这样一听的打断下去。 “你们不知道陈胜吴广?” 看着白波摇头,朱苛也没办法了,沉默了!朱苛低头稍微一思考就明白了,陈胜吴广属于是老百姓,没有一个统治者会把老百姓发起的动乱宣扬起来,哪怕是汉代秦,也是宣扬的是项羽这种贵族之后和刘邦这种官吏,最重要的是刘邦斩过白蛇,更是宣传成了天命之人!“总是你别管了那么多了,记住,大汉的天下,贪官污吏横行,天子重用宦官外戚,迟早会大乱,但是不是现在。 或者说你们大贤良师和三十六方渠帅的野心还不够,但是在几年之后,会出现真正的野心家,那个时候才是机会!” “可是朱兄弟,你到底要干嘛?” “你他娘的能不能拿出你给渠帅策划逃跑的认真态度来,你都能把丝绢藏到羊皮中,为什么就不能耐心听我说完……老子到时候也要造反!” 朱苛不理会白波怎么知道他把丝绢藏在羊皮中这样的细节,也不理会白波听到朱苛要造反的话之后震惊的面孔,一把扯过地图,双手指着地图说道:“现在白波在这里,这是阳翟,这里有一座铁矿山,就在鸽子窝的背后!” 朱苛不理会白波嘴巴张的比窑门还大,继续说道:“还记得我送给司马徽的那个孩子吗? 他的父亲这一次就在军中,根据他们的描述召陵有盐巴地,他们郭家有把盐从召陵贩卖到阳翟等颍川各郡县的经验,我们从现在开始,就去驻扎在这里,守住盐巴地!” “守住盐巴地,就能筹集钱粮军费,等过四五年的时间,大汉的江山真正不稳的时候,到时候就是我们的用武之处!” 白波今天全部的心思都用来错愕了,他没有注意到朱苛的话中,透露了一个惊天大秘密,那就是跟抗日神剧有的一拼:“兄弟们,八年的抗战就要开始了!” “兄弟们,八年的抗日战争还剩下最后的一年,我们要继续努力!” (花疼君:兄弟,别杠,这是穿越文!)白波反正就是吃惊,嘴巴到了现在都没有合上。 “朱兄弟,现在大家都在反汉,何不趁现在揭竿而起?” 白波的话有道理,现在我们太平道已经造反了那就加入我们呗? 可朱苛知道,现在天下的士族,心中还是只有大汉,虽然太平道教众反了,但是他们只能是导火索,而不是主力军,很快就会被皇甫嵩和朱儁以及曹操打下去了。 “天下是士族的天下,天下士族还未动,别人的都是瞎折腾,你们太平道教众最晚明年年初,绝对被彻底平定!再说了,你们是黄巾,是太平教,大多数是普通老百姓,你们缺乏野心,没有野心的造反,怎么能成?” “野心? 俺们都造反了,这还叫没有野心吗?” 第五十二章 被削鼻割耳 白波的震惊并没有让朱苛感觉到意外!参加造反还没有野心吗? 那怎么样的人才算是有野心? “俺们都造反了,还算是没有野心吗?” “是的,你们没有野心,为什么西楚霸王名声盖世,却不能成就霸业,韩信可带兵百万,当时更是雄如齐王,为什么最后身首异处,你有没有想过这些?” 面对着朱苛的质问,白波愣在了原地,不知道如何去为自己,为自己的信仰去辩解,仔细想想,还真的就是那么一回事!“白大哥,造反,是两个方面的,除了明面上的攻城略地,还有的就是打倒不肯归顺的大家族,扶持能够归顺的大家族!” 朱苛知道白波还没有听明白,便解释给白波说道:“你看看当初渠帅波才在阳翟,那些大家族司马家,陈家,韩家,荀家等等,他们是怎么对待渠帅的?” 白波低头想了会,说道:“要粮食给粮食,他们挺安分的嘛!” “安分? 白大哥你怕是被他们的安分欺骗了,你只看到了眼前的安分,可是你看到了身后的不安分了吗?” 朱苛感觉到有些口渴,找了一个水囊狠狠的灌了一口,继续道:“那些大家族,他们的安分都是装出来的,他们病恹恹也是装出来的,一个真正有能力的大家族,要是真的心归我黄巾的话,他们家族中的年轻子弟为什么一个都没有投入到我军中间,为渠帅效力?” “一个有野心的人,需要的是捆绑一切能够捆绑的势力到自己的战车上,你看看秦始皇,他在商鞅的策动下,就捆绑了整个老秦人!” 朱苛也不管白波到底能够听懂多少,不过庆幸的是这一次白波没有中途打断!白波在低头消化着朱苛的话,而朱苛则提着水壶继续润着喉咙。 “朱兄弟,那现在带着那个郭家的家主,你是准备要扶持一个姓郭的大家族出来吗……”……这几日,天空开始泛起了小雨,秋日的小雨滴滴答答,也变得冷了起来。 朱苛带着身后的千人继续上路了,白波这些日子很兴奋,波才死了的颓势早就不见了踪影。 第一次带兵远征的朱苛,在这几天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心里面空落落的,映衬着这滴滴答答的小雨。 没有准备蓑衣,众人只能够冒雨前行了,在这样的雨水中,他们遇上敌人,将会是很麻烦。 首先他们的弓箭手废了,雨水让弓和弦都发软无力,弓箭手自然没有了还击的能力,其次,他们的军队在黄泥地上站都站不稳,别说战斗了。 一行行泥脚印,一排排湿漉漉的士兵,都在朱苛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遗憾。 这几个月的天气,老天爷晒得土地都裂开了口子,庄稼死干净了,谁也没有想到要准备蓑衣,尤其是他们,小队伍,自然是简装出行!“官公子,大伙走这么慢,天黑是到不了盐巴地的!” 原来是郭嘉的老爹,看到队伍走的太慢,受不了了前来催促!“你看……”朱苛手指着前进路上的士兵,看着那士兵在泥地上打滑,甚至有些的已经在黄泥地上不知道摔了几跤。 “官公子,俺这边有一些草鞋,草鞋在泥地里面走起来不滑,俺出门的时候准备的多,就分给兄弟们了!” 郭父说着,一招呼,后面前来了几个人,他们有的推着推车,有的背着包袱,来到了朱苛的面前!“官公子,这是百多双草鞋,就给兄弟们了,俺们走泥路习惯了的就不用了,官公子可以分给那些不习惯走泥路的!” “典大哥,过来,过来!” 朱苛吼了声。 典韦山一般的身体,字啊黄泥地里面就像是一个球一样,左摇右晃的跑了过来。 “公子,咋了?” 突然看见了推车上的草鞋,典韦眼睛一亮:“这他娘的鬼天气,赶紧给俺来一双,赶紧来一双!” 抓起草鞋就往自己的脚上套。 “这些鞋给有需要的人分下去,抓紧赶路,今日天黑之前一定要赶到盐巴地。” 穿好了草鞋,典韦在泥地上踩了踩,踏的黄泥四溅:“得嘞,晓得,这么多,够了,俺带来的人,狗娘养的出门的时候都带了,就俺没有,俺看了看,不习惯走泥路的人,大概也就三四百多人!朱苛直接扔掉了已经被黄泥染得看不清颜色的衣服,穿上草鞋,在黄泥地里面跑了起来。 “兄弟们,加把劲,晚上咱们就能到达目的地,到时候咱们就能够喝热水睡干床了,加把劲!” 朱苛的举动,给那些士兵们带来了活力,白波,还有朱苛身边跟着的人士兵,也开始传说了起来,这行军就讲的是一口气,这股子气上来了,行程自然是快了不少!傍晚时分,他们就到了一处山谷处前。 朝这山谷望进去,有高高的寨门,在寨门前站的都是巡逻的强人。 天上的雨在未时的时候早就停了,众人身上的衣服也干了,不过在雨中行军疲乏的那股子劲还没有过。 在山寨远处的坡下,朱苛对着郭家家主问道:“郭家主,这寨子真的不接受外人? 你没跟他说我有洛阳背景?” “官公子,俺说哩,他们说黄巾军比当官的管用,还说了,这个寨子后面可是盐巴地,不是三言两语就像拿走的,要靠本事!” 郭家家主哭哭啼啼的说道,家里面跟出来的族人,有三个被寨子里面割去了耳朵和鼻子,说是给朱苛一点教训。 既然文的不行,那就来武的呗。 朱苛揉了揉脑袋,很无奈,在小说中,别人穿越都是一句话就是一堆小罗罗,而自己呢? 现在为了一块盐巴地,已经三个手下被削鼻割耳,这叫什么事情呢? 再说朱苛也不是去谈收购,而是谈合作……“郭家主,现在你听我说,你带着你们家族中的人,我在给你抽调一百个好手,你们再去诈开寨门,怎么样?” 朱苛道。 “官公子说了,小老儿自然是去试试,但是,但是,俺怕俺成功不了!” 郭家家主那双腿已经颤抖了起来,牙齿也在不自觉的颤抖个不停,双眼一直都在那三个没有鼻子耳朵的人身上扫来扫去。 “公子,你们说啥嘞?” 典韦整理完千人,朝着朱苛白波他们问道。 “典大哥,看到那个山寨了吗? 咱们今天晚上想要去山寨中过夜,我想去郭家家主再去诈开寨子的大门!” 典韦瞅着远处的寨子看了看:“公子,不用那么麻烦的,且看着俺!” 随后朝着身后点了定,从千人中选出了二十个兄弟,来到了朱苛的面前:“等会俺带着这二十个兄弟,去抢寨子的大门,随后你们进来不就得了?” 典韦说的轻飘飘的,朱苛的心里面并没有底。 朱苛和白波等人紧张的捏着手心,那个小心肝跳的呀,扑腾扑腾的!看着典韦扭了扭脖子,带着身边的十几个兄弟,大摇大摆的朝着寨子的大门走去。 距离寨子差不多到了十步左右的位置,寨子墙上的人拿出家伙,吼住了继续前进的典韦。 “干甚的? 站住等着!” 第五十三章 勇猛 厚重的寨子大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三五个扛着大刀的家伙,上来的对着典韦众人就是一顿吼:“干啥嘞? 你们来着干啥嘞?” 按照朱苛所想的剧情,典韦应该是虚与委蛇,赢得信任,然后骗开寨子大门,可……可这是典韦,只见他从腰后抽出双戟,两三下,那三五个人全部干趴在了地上,随后朝着身后的朱苛等人挥了挥手。 朱苛赶紧带着众人跟了上去,只见的一路上凡事冲出来的人,都被典韦的长戟瞬间秒杀!没有形成阵型的寨中人,犹如葫芦娃救爷爷,一个一个的死在了向着典韦冲锋的道路上!“哈哈,痛快,痛快!” 典韦一边挥动着长戟杀人,一边大声的喊道。 这一天,朱苛终于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猛士,也彻底的改变了朱苛的三观。 在朱苛这种弱鸡的眼中,以为古代的猛人之所以是猛人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们吃饱了饭,杀的都是弱不禁风的,吃不饱饭的麻杆!两刻钟的时间,典韦挥舞着长戟就没有停下来,一直杀到了一座木楼的旁边,看着周围的人都跪在了地上!“典大哥,且收了手!” 朱苛赶紧跑上来对着典韦道。 “晓得,俺晓得!” 典韦嘿嘿笑了声,转头对着那些跪在地上的人吼道:“你们看到了没有,俺家公子没有嗜杀之心,还不赶紧拜谢俺家公子!” “拜见公子!” 就这样,朱苛和白波众人就住进了这座山寨中,山寨中的汉子死了一半,那个寨主更是惨,直接被典韦一记重戟把脑袋砸成了窟窿!一千多人浩浩荡荡的住进了寨子,寨子里面的身下的一般人手,全部都被关押了起来!“典壮士,你的武力在这天下,肯定是魁首!” 白波吃着饭菜,对着典韦奉承道。 “俺爹说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典韦愣了愣,又说道:“师傅也说了,要多动脑子,其实公子这样的读书人才厉害!” 既然话题都已经到了朱苛的身上,朱苛开口道:“典大哥,你的武艺,在天下最起码前三的存在,不过你也不要太骄傲,一定要保持住你现在的这份谦虚!” “前三,前三肯定跑不了!” 朱苛想了想,补充道。 战神吕布是第一个,而关羽关二爷是第二个,那这第三个肯定就是典韦了,应该是这样吧!典韦听了朱苛的话,笑着笑着突然脸上的表情变得难看了起来!“公子,师傅说了,俺只能打架,不能打仗,俺不识字,带不了兵!” “典大哥你就放心了,等以后,别说是你了,只要是跟着我的人,我叫你们都识字,我要保证我的阵营中,都要会识……字。” 朱苛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被白波打断了:“朱兄弟,这种话可不敢乱说,可不敢乱说!” 随后白波对着身边的众人说道:“出去之后,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憋着!” 一众小的赶紧答言道:“俺们什么都没有听见,俺们只知道吃肉喝酒,吃肉喝酒!” 第二天,当太阳出来,寨子已经换了主人,寨子里面插上了连夜赶做出来的“朱”字大旗,在空中呼呼作响。 寨子里面活下命来的一半人中,有一个刀笔吏,现在正在跟着白波说着寨子里面的家当!“诸位,从现在起,我是这个寨子的主人!” 寨子里面几百个劳工,带着脚链,听着朱苛的话。 “放你们离开,那……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从今天起,你们的脚链可以解下来了!” 下面的劳工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这些话都只是说说而已!不过很快就发现了不一样,有人进来帮助他们一一解开了脚链!“还有,从今天开始,你们每天吃三顿饭,早上尽量会有鸡蛋,中午会有肉,晚上管饱!” 这句话,让盐巴地里面的众人情绪开始了波动,有的人甚至开始了絮絮叨叨,发现也没有人去打他们!“好,接下来你们先吃早饭,今天休息一天,明日开始!” 朱苛说完这句话之后,离开了这里,这是一个木牢,里面关押着这些劳工,而朱苛要去的地方,是盐巴地,他想去盐巴地看看。 在几个已经投诚的小罗罗带领之下,朱苛来到了寨子的后山,发现在寨子的后山,原来是一处露天盐巴地。 盐巴地里面有一些晶莹剔透渣子,铺在地面上,跟朱苛预想的那种露天的煤矿的形式完全不同,甚至朱苛怀疑这地方到底是不是盐巴地呢? 朱苛对着身边以前寨子里面两个记账的之一问道:“掌柜,这盐巴地你们以前是怎么经营的?” 掌柜这词语,还是朱苛第一次用,而两个记账的对于这个词语很受用,据说晚上叫喊了几个兄弟还庆祝了下。 “公子,咱们这里的盐是足够多,而且这召陵县里,只有咱们这一块盐巴地,只要每个月上交一千斤给县衙,剩下的都是俺们自由去处理!” “什么? 这盐巴地每个月能够产出多少盐巴? 为什么要交给县里?” 那掌柜的看了看朱苛,撅了撅嘴说道:“公子,这盐巴地每个月大概产出盐巴在两千斤左右……”“其实是县令和师爷两个人交给俺们经营的,再说,贩卖私盐是要砍头的,要是没有县长他们的庇护,俺们都要被……”原来这东西乃是县令和县尉的私产,实在是可恨,这些才是昨天三个兄弟被削掉鼻子割掉耳朵的最终原因吧!朱苛眼前的盐巴地,就是一块很大的青灰色地,里面有很多泛着盐碱白色粉末,朱苛这种化学学的不好的人,还真的不知道盐巴是怎么从这些土中间搞出来的!曾今设想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而今天天阳落山,梦想落空,怎么可能不失落呢? “掌柜的,这召陵县令和县尉到底是何许人也? 这盐巴地开采了多少年了?” 这掌柜的告诉朱苛及众人,原来这盐巴地已经有五十多年的时间了,不过没有上报给大汉朝廷知道。 最开始是大博士许慎发现了,在许慎过世之后,许冲当了县令之后,才开采了这个盐巴地!那么许慎许冲是何许人也? 大伙或许不知道,不过有一本书相信很多人都知道。 这本书被人称为是中国第一部系统地分析汉字字形和考究字源的字书,也是世界上很早的字典之一。 并且在编著时还首次对“六书”做出了具体的解释,它就是——《说文解字》说白了,小学时候用的按部首编排的新华字典,就是这《说文解字》几百代孙子。 就是这么伟大的一个人,他的儿子许冲也很伟大,继承了自己的老爹的衣钵,把自己的家乡占据了下来,还开采了家乡的盐巴地!这还不算,根据掌柜的介绍,现在整个召陵的良田土地,基本上都是姓许的,甚至有人隐隐约约把召陵县叫做许县! 第五十四章 召陵县衙 朱苛、白波、典韦等众人听了这掌柜的叙述之后,表情各异。 在白波的心中,肯定了这许冲做的没错,大汉无能,自然是有能者居之。 在典韦的心中,只否定了许冲每个月一万斤盐巴的事实,就这时活脱脱的讹诈。 而朱苛否定了一切,尤其是许冲凭什么能够一个人就能霸占召陵县所有的田地,土地兼并,才是一切乱世的伊始,王朝的更替,就是新地主跟老地主因为土地兼并发生的战争。 这不是危言耸听,可以慢慢回想一下中华上下五千年,是不是每一个王朝最多也就是两百年左右的时间,经历四五代人。 当所有的土地差不多被集中在极个别少数人的手中的时候,大多数人便会掀起战争!哪怕是大汉,也是两个两百年的叠加,经历了中间的一次穿越帝王莽引起的洗牌,才有了四百年的国运!“掌柜的,这许家人对待佃户怎么样?” 众人还在各有所思的时候,朱苛已经忍不住了,朝着掌柜的问道。 “许慎老博士在世的时候,为人乐善好施,乡亲只要想识字,都可以去找老博士学习自己的名字,俺就是因为聪明好学,被老博士指导了一旬日,才有了今日的本事!” 这掌柜的回忆起往事,一副怀念的表情,甚至对于许慎老博士,都是一脸的尊崇。 “我问的是现在?” 朱苛道。 掌柜的在那万分之一秒的时间之内,好像感觉到了朱苛的怒气,赶紧换掉了方才怀念的表情,换上了一种愤怒的表情!“现在的许家干的事情根本不是人干的,他们强买强卖,想想整个召陵的土地都成了他们一家人的,前几天一个小士族不想卖土地给许家,听说现在这小士族全家变成奴籍……”“还有呢?” 朱苛轻声问道。 掌柜的慌了,他感觉到了朱苛语气中不和善的东西,虽然表现的很平静,但这都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还有,还有……”“奥,还有,还有俺家有一个远方亲戚,前几年的时间被许冲霸占了良田,还打伤了俺家远方亲戚,不久之后就一命呜呼,妻儿都是俺在帮忙照顾”我去,你是曹操吗? 怎么又是帮忙照顾妻儿,你这远方亲戚也当的太过于认真了吧? 朱苛在内心笑骂道,但是笑骂归笑骂,心中对掌柜的敬重增加了不少,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孤儿寡母要生活下去很难,长得稍微丑一点的,大多数无人照料的会沦落为奴籍,要是好看一点的,最好的下场就是流落妓院。 “典韦,白大哥,你们把这个寨子的情况再继续熟悉熟悉,明天我们就进城,找找许冲。” 听了眼前掌柜的话之后,朱苛说道。 在这一刻的时间,朱苛放弃了以前自己的单方面自以为是的想法,前几日跟白波的一番话,说的很在理,自己的一番话连自己都改变了。 有些事情,当乱无头绪的时候,最好加就是说出来或者写出来,罗列一下,或许就会豁然开朗。 要扶持新的势力,仅仅是靠着盐田还不行。 土地,才是这个时代身份的象征,拥有了土地,才拥有了这片土地上所有老百姓的承认,如果作为一个商人的话,终究是无根之萍。 第二天。 召陵县城门外,三百壮汉在这小县城造成了一种恐吓。 路上的行人看到这样的阵容之后,很多人都吓得赶紧让路。 这些人,基本上没有参加到几个月之前的彭脱在此地大败太守赵谦的战争,尸体都不是这些人去收拾的,但是这座县城的血腥味一直都在,他们心中的恐惧已经是删除不了。 三百人,这三百人又是何方神圣? 城门处,十个站岗的兄弟看到了这气势汹汹的三百人,选择了最正确的方式——假装看不见。 朱苛典韦带领着三百人,直接找打了召陵县县衙,县衙门口。 看着县衙门口那被木架子团团围在中间的大鼓,这样的鸣冤鼓,那个老百姓能够打得到呢? “掌柜的,上去击鼓!” 在掌柜的左右为难的时刻,典韦冲了上去,三峡并作两下,就把周围的围栏全部拆了个稀巴烂,随后掌柜的冲了上去,对着大鼓就敲了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鼓声足足响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才看到了几个衙役装扮汉子懒洋洋的走了出来,对着击鼓的掌柜骂道:“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打搅了大人休息,你担得起吗?” “大,大人……”掌柜的回头朝着朱苛叫道。 现在都已经是巳时三刻,大人还在休息? 看来这个大爷还是挺会享乐的。 “我们有冤情要找县长大人申诉,还请通告!” 先礼后兵这是朱苛做人的一般准则,躬身对着眼前的两个衙役装扮的人说道。 “冤情,咱召陵还有冤情,还不快滚……”带头的衙役没有看见身后的三百民壮汉,只看见朱苛站在门口,大声的骂道,在身边伙伴的拉扯下,语气变化了几多遍:“滚……回去……去吧~”不过这衙役,毕竟是带头的,脑袋转化的就似快,看到了朱苛等人的来势汹汹,赶紧换了一众口吻说道:“县衙在太守与彭脱大战之后就已经毁了,现在并没有大汉的官员在这里主持公道。 众位还是请回吧!” 这头领,还真的是有些本事,遇朱苛叱咄,色愈恭,礼愈至,不敢出一言以撞。 这一刻,朱苛对于为什么很多公司招人会要有工作经验的,就是在这里体现,要是没有经验的人,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把责任推干净吗? 尤其是在这个人人都在追求免责的时代。 朱苛也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在以前试验检测部门上班的朱苛,在扯皮这一块,那就是家常便饭。 “县衙毁了,那你们现在是谁的官员? 是大汉的还是太平道的?” 朱苛的这句话,问的很有水平,里面是波流涌动。 “这……”扯皮的头领脑袋上开始冒出来汗水,他还没有思考清楚这个问题应该怎么回答,但是他知道这个青年身后的三百人,全部都是惹不起的壮汉。 在衙役的眼中,这三百人都是清一色的长刀皮甲,这他娘的明明就是一直军队好吧。 其实朱苛的开口,给这衙役设置了陷阱,给他的两个答案都不能选择,这就好比是花疼君这样穷鬼的女朋友跟她说:“买房结婚还是……你自己选吧!” 看起来是一个选择题,其实连判断题都算不上,这是一个没有选项的选择题。 那个衙役的头领冲着身后的一个人挤了个眼,一个小年轻就朝着县衙内跑了进去,不见了踪影。 “这位小公子,您这个问题俺现在不好说,俺家老主人是许慎老博士,其实这县衙,也是俺家老主人出钱修葺扩建的,到底是怎么个情况,还请稍等俺家主人出来了再说。” 第五十五章 恶霸嘴脸 还别说,这召陵县衙还是挺气派的,这个衙役的领头说道应该是对的,有可能是许慎出钱修葺的,不然的话,以召陵这种边缘小县城,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县衙。 而且这衙役说的真他娘的是面面俱到,等于是告诉了朱苛,现在我们许冲住在里面,仅仅是以为你这县衙是许冲的老爹许慎修缮的。 “哈哈,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兄弟,未能远迎,还请见谅!” 就在朱苛跟着衙役的头头两个人暗中较劲的时候,笑声从院子里面传了出来,这声音有些奶气,没有典韦的豪气爽朗,也没有白波读书人的不卑不亢。 不用想,就是今日的主角出场了呗。 许冲出来之后,看到了的朱苛是这么个年轻的嘴脸,嘴角欠了欠,把内心里面的怒气强行压了下去。 不压不行,后面这年轻的汉子身后有三百名虎视眈眈的军队。 要不然这许冲早就已经爆发了。 不过万幸他忍住了,不然典韦又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威风……许冲哈哈笑问道:“不知道小兄弟是哪里来人,找老哥哥俺有什么吩咐?” 许冲看了看,对比了一下,觉得这些人惹不起,便索性说道:“众位朋友,来到咱们召陵,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尽管吩咐,老哥哥能够做到的一定会尽最大诚心为诸位兄弟完成。” 这种官几代,别的本事没有,但是敌我实力对比却清楚的很,看到自己这边处于劣势,赶紧笑脸奉上,能稳住一定要先稳住。 典韦这个时候就觉得这个许冲特别重义气,这不就是村里面人常常说的那种侠士风格吗? 这种朋友那里去找。 朱苛自然也不能去打笑脸人,也只能笑着说道:“小弟雒阳人士,姓朱,名苛,落难于此,听闻许大哥为人义薄云天,今日特前来拜会许大哥。” “原来是雒阳的朱兄弟呀,久仰久仰!在下汝南许冲,家父乃是许慎。 兄弟尽管说,哥哥俺能帮到尽量帮你。” “第一,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向许大哥讨要几亩薄田,作为我东山再起的资本。” 许冲说的和气,朱苛自然也不能去得罪许冲,同样笑着答复道。 许冲先是笑着客套一番,随后说道:“这个都不是事情,兄弟俺家中还是有几亩薄田,不知道兄弟你想要多少亩,只要你开头,俺一定为你尽快想办法办好。” 他娘的,这种人真的能忍,现在被朱苛都逼到了这个地步上,还能忍着不动弹,这是个狠角色。 “其实兄弟我要的也不多,不知道兄弟能不能拿出一千亩良田,只要有了一千亩,我相信我肯定能够东山再起,到时候一定不会忘了徐大哥”看着朱苛同样不卑不亢,不急不躁的回答,许冲真的想冲上去给朱苛两耳光,叫朱苛明白一下为什么花儿这么红,你他娘的一开口就是一千亩良田? 许冲先是阴笑了下,嘴巴张了又张,最后时刻还是忍住了,对着朱苛说道:“哈哈,朱兄弟真的会开玩笑,俺家中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田地呢?” 朱苛针尖对麦芒的说道:“既然徐大哥这么说的话我就放心了,明日里去四周打听打听,只要不是老百姓的土地,那就肯定是无知之地了,我就派人去耕种了!” 许冲脸色变了变,他想到现在县衙中只有五十多个衙役,县尉目前不在,最后还是选择了隐忍。 “朱兄弟,俺这里确实没有那么多的土地,要不这样子吧,俺家中只有良田三百亩,这些都给你,至于剩下的都是县里的乡亲们拖俺帮助他们管理的,这地契都是他们的,不是俺的!” “是吗?” “千真万确!” 许冲都这么说了,朱苛也不能做的太过分,尤其是现在县衙门前的老百姓越聚集越多,朱苛不能表现的太软弱。 同时更不能表现的太过于强势,最起码不能明抢,不然给老百姓留下口实,自己这个外来户还真的搞不过地头蛇。 “要不这样吧,许冲兄弟,能不能把你家的三百亩良田卖给我,就按市场价格,有多少钱算多少,千万别给我省钱。” 市场价格是什么鬼,许冲表示自己听不懂。 可是这新词语并不影响许冲的理解,无非就是按照官方的行情卖给他的意思,再说了,这人明显是燕赵口音,说两句听不懂的话情有可原。 许冲听到了要买地,说话这么还这么平和,好像是自己想多了!“原来朱兄弟是来买地的,朱兄弟真的是来买地的吗?” 朱苛嘴角偷偷的笑了笑,点头应承道:“这还有假,千真万确!” 随后,朱苛朝着围观的老百姓说道:“乡亲们,你们要是有家中有地契的话,都可以卖给我,都可以卖给我,价格跟市场价格一致”当朱苛的这句话一出口,许冲终于知道自己的没有想多,这家伙酝酿着大招。 围观的人群,先是寂静,随后,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声:“公子,真的只要地契吗?” “那不是废话吗? 你给我地契我去收地,难道你还能把土地也捧给我吗?”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他们随着朱苛的这一番话而哈哈大笑,感觉到眼前的这个公子随和,开的起玩笑,说话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大了!“公子,地俺自然是背不起来,不过这地契,俺倒是带着,叫公子笑话了。” 一个脸上到处都是清淤的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颤颤巍巍的从裤腰带里面摸出一张地契,对着朱苛说道。 “怎么可能笑话呢?” 朱苛对着身后的三百士兵喊了声:“屯长,带着李百将、黄百将和张百将接收这些老百姓的地契,给他们写好金钱,等会来我这边拿钱。” 朱苛的军队,现在是三百人为一个屯,一个屯为三个百人将,百人将下面是十个什长等建制,基本上没有引进什么特别新奇的建制。 四个人从三百人中间走了出来,其中一个人更是直接走到了衙门大鼓的旁边,抱起来就放到了旁边,开始了纪录。 “许大哥,你看看你的三百亩土地给我也过一下手续呗,今天咱们打铁就趁热吧,你看看怎么样?” “好好。” 许冲没办法,看着那生龙活虎的三百人,他心里面怵得慌。 身边的众人也在劝阻:老爷,先给他,先给他,稳住,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朱兄弟,我也没见到你带银子来,这钱你是……”许冲知道,自己今天要栽跟头,也放宽了心,希望能够止血,或者说拿下钱财,等县尉回来了,想办法打杀了朱苛等人,这土地还是自己的,反正又不是没有做过假的地契。 朱苛笑眯眯的说道:“哈哈,这就需要麻烦许大哥的第二件事情了……” 第五十六章 凌迟 许冲看着朱苛笑眯眯的眼睛,好像自己被一直从地狱出来的恶魔盯着看一般。 “不知道朱兄弟还有什么要帮忙的?” 许冲咬牙切齿的问道。 “其实在许大哥看来,这都是小事情,我就是找许大哥借点盘缠,兄弟我从洛阳落难至此,盘缠已经用完了,还望许大哥慷慨解囊!” “多少?” 许冲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作响。 “嘿嘿,其实也不多。” 朱苛讪讪的笑了笑:“就是许大哥的这三百亩地和这些老百姓卖给我的地,只要能够把这些钱顶上,就够了!” 许冲有一种要晕倒的错觉,这是笑脸说出来的话吗? 这是眼前的这个文质彬彬的小青年说出来的话吗? 如果自己是恶霸的话,那眼前的这个小青年到底是什么? 许冲觉得自己做过的恶在这个小青年面前是一文不值,简直就是什么都不是嘛。 “可是……这……”许冲愣住了。 买许冲的地,还要许冲付钱,这还不算。 更加让许冲绝望的事情是,从刚刚开始,站在后面卖地契的人越来越多了。 那些人有地吗? 没有,他们只有地契,地在哪? 地都是在许家人的控制下。 “怎么了,许大哥,有问题吗?” 朱苛笑嘻嘻的问道,不过在这时候,他的手轻轻的朝着后面挥了挥,三百人的队伍集体喊了声:“哈——”伴随着还朝着前面走了三步,哒——哒——哒——脚步声传来,许冲抱着自己的脑袋,在这一刻钟,他有一种感觉,这天地虽大,但是自己好像无处可去。 “没,没问题吧!” 说完了这句话,许冲的嘴唇已经起了一层厚厚的干皮,脸色变得苍白苍白的,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既然没问题,那就请许大哥早点吩咐众人去拿钱和地契吧,老典,伺候许大哥坐下!” 朱苛声音依旧是很轻,典韦今天的表现很良好,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衙门的大门处,一使劲,就把衙门几百斤的大门卸了下来,放在了旁边。 朱苛脱掉了自己的鞋子,走到大门上面,跪坐了下来,立马就有士兵们解下水囊放在旁边。 “有请许大哥!” 典韦在朱苛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就像老鹰捉小鸡一般,把许冲轻飘飘的提起来,放在了大门上面。 什么是震撼,一个典韦就已经是这样了,要是再加上旁边站着的那三百人,他们有胜算吗? “去给朱兄弟拿地契和银子!” 许冲几乎使用哭泣的声音,对着身后的管事的说道的。 而在另外的一边,平日里收购了许冲欺负的乡亲们,看到了许冲在这个外来户的手中,丝毫没有反抗之地,全部都放下了警戒的心态,争着抢着出手自己手中那一张空头地契。 “乡亲们,不要着急,一个一个的来,慢慢的来!” 屯长在哪里指挥者兄弟们,指挥乡亲们变卖着自己手中的空头地契。 看着这一切的人,便是朱苛和许冲。 朱苛端着水囊喝的优哉游哉,而许冲则是两颊的汗水簌簌而流,不多时,许冲的管家就取来了地区和一大车的铜钱,他们现在只希望早点送走瘟神——朱苛。 但是怎么可能呢? 瘟神既然来了,那肯定不会轻易的走掉。 朱苛看着自己手中三百亩的地契,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许冲说道:“许大哥,来来,咱们把这个转让协议签了吧,召陵县的印章还在县衙吧,你就叫管家再去拿一下大印,我们把这个手续过一下!” 朱苛现在的手法,就是钝刀子剁人,从各个方面慢慢的去凌迟许冲,这种手法,可是比直接杀了许冲,占了许冲的家业要舒服的多,而且还能得到老百姓的拥戴。 朱苛拿出毛笔,在羊皮卷做成的地契上面签了字画了押,随后就交给了不知所措的许冲,不再去理会,而是给那些老百姓去分银子,分铜钱。 “来来来,你的地契,是买了两贯铜钱,这些铜钱那好了。” 朱苛接过最开始给自己卖地的那个老乡手中的木板,看着上面写这两贯钱。 “老乡,其实我的土地买下来之后,还需要有人去耕种,我这里招收佃户,而且只收四成的租子!” 朱苛看到了这个老乡的不信任,继续说道:“老乡,明日中午可以来这边看看,我绝对有能力保护你们!” 就这样,朱苛给所有人的人分发铜钱,还邀请他们参与自己田地种植,而瘫坐在衙门大门上面的许冲,无力的把在羊皮卷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按上了手印,最后还把自己的县长大印盖在了上面。 这一张张地契,已经彻底的成了朱苛的了。 朱苛在看到了那样的盐巴地之后,决定作的就是抢土地,但是又不能抢的太明目张胆,吃相不能太难看,而许冲偏偏这么给机会。 就折中想到了这个办法。 瘫坐了很久的许冲,在办完手中的事情之后,不知道休息了多久的时间,才恢复了力气,来到了朱苛的面前,问道:“朱兄弟,你看看现在怎么样?” 朱苛接过许冲处理好了的地契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许大哥毕竟是给大汉当过县长的,这公文办起来还是这么的顺手,好啊!” 就在许冲以为朱苛要离开这的时候,却发现朱苛又从那个屯长的手中接过了大把大把的地契,放在了许冲的手中。 “许大哥,你曾经是干过县长的,现在就劳烦你继续把这个地契的转让手续走一下,辛苦了,许大哥!” 实在是不能描写许冲接过这大把地契的时分的面部表情,不过内心大概是这么想的:“我曹,我去你大爷的,老子为了这些地契,逼死了多少人,殴打了多少犟骨头,现在就这么到我手中了?” 而朱苛丝毫不以为意,还是在匆匆忙忙的忙碌着属于他自己的事情,现在的朱苛,要忙碌的事情可算是多了去了。 这么多的地契,首先要做的第一点,就是在眼前的那一张羊皮地图上面,画出那些土地的大致为位置出来。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因为朱苛还要根据旁边人的描述,画出哪里是河流,哪里是山岭。 这一项工作,现在还是朱苛的专利,不管是曾今跟着自己的郭嘉,还是白波,都不行。 到目前为止,根据别人的叙述,就能够画出山形地势这是朱苛的独门绝技。 而在另外的一个方向,召陵县县尉带领着五百县兵,正在飞马扬鞭,朝着召陵县飞驰! 第五十七章 欺人太太甚 召陵县县尉,乃是上过战场的人,就前不久,彭脱跟太守在召陵大战的时候,县尉当时是一个小兵。 这一场大战,让县尉有了能够吹嘘几十年的鳌头。 还记得在大战伊始,县尉这个小兵还拿着的是一把大刀,在万军从中,还砍下了一个敌人的头颅,随后……随后就吓晕了,彻底混了过去。 就这样,他在战场上活了下来,随后大军过后,拿着自己的砍下人头照到了县长许冲,成了县尉。 还别说,人这种生物,有时候就是不一样,也许你不行,但是突然当所有人都认为你行的时候,你还真就能行。 这县尉在许冲的任命之后,还真的行了,把召陵县的兵卒管理的井井有条,甚至在大军过后,还带着县兵打了几个小的土匪。 这县尉收到消息,县长在县衙被歹人挟持,现在正在着急的往回赶,去救援自己的伯乐,就是他县长,让县尉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县尉大人,距离县城还有不到五里路,要不先休息会,等会到了城中,说不定还有大战要打呢?” 县尉的身边,一个小兵对着县尉轻声说道。 “嗯嗯,吩咐下去,休整一刻钟!” 县尉大手一挥,还对着身边的那个县兵说道:“派遣人去前面查看,一有异动,马上了来报。” 同时,在县衙的城门上,正在进行这换防,许冲的三十几个人,全部被换了下去,换上去的是六百穿着皮甲,手持大刀的精壮汉子。 许冲的三十几个人乖乖的站在了一边,因为这些事情已经超过了他们的能力范围,三十几个人面对着六百……而在县衙门前,许冲终于把厚厚的一沓地契转让的工作做完,额头的汗水已经干了,他也早就想好了,他娘的,等老子的县尉带兵回来,你们这些人都会是我的。 “朱兄弟,办好了!” 许冲面色不善的对着朱苛说道。 朱苛接过许冲递过来的一沓子地契,大致翻看了下,就交给了身边的白波,而转头对着许冲说道:“许大人不亏是住在县衙里面,这办事的效率还真的是不一般呀,刚刚你的那个衙役说你现在不是大汉的官员,不知道许大人现在到底是不是大汉的官员呢?” 许冲顺着朱苛的手所指,看到了说自己不是大汉官员的那个衙役,那是脑袋最灵活的一个衙役。 看着那个衙役朝着自己挤眼睛,就知道这里面肯定还有什么问题,也愣住了,没有立即回答。 朱苛没有给许冲过多的思考时间,继续对这许冲说道:“其实呢? 家父乃是在军中任职,要是许冲许大哥不是这大汉的官员的话,还望许大哥能够从县署里面搬出来,我好在里面办公!” 什么? 咋回事? 你他娘的一开始跟老子要土地,方才跟老子要钱,现在还要跟老子要县署,要官位……“朱苛,你,你别欺人太甚……”许冲立刻就怒发冲冠,冲着朱苛骂道。 “许大哥,还请别生气,我就是问问,问问你现在还是不是这大汉的官员?” 朱苛依旧是面色如常,嘴角含笑。 “是当如何? 不是又当如何? 难道你还想要夺了我的县署不成?” 许冲咬牙切齿的从自己的嘴巴里面蹦出来这几句话。 慢刀子磨人,那自然是不能够像许冲这样子张牙舞爪,已经是心态平和的说道:“许大哥,如果你已经不再是大汉的官,那么我这个大汉的官来,自然是要住到县署里面的,如果你还是大汉的官员的话,我这边还有几个官司需要找许大哥打打。” 许冲已经是暴跳如雷,牙齿咬得咯嘣咯嘣的作响,两个眼睛几乎要喷出怒火。 “俺不管你是哪里的人,这召陵县署是俺父亲主持修缮,只要朝廷没有新的任命,这县署俺就住的。” 看着暴跳如雷的许冲,朱苛心里面乐开了花,要的就是这种状态,要的就是你大怒,看不气死你狗日的。 不过朱苛依旧是面色和善的说道:“许大哥,没有人说你住不得,我就是想确认一下,你是不是大汉的官员。” “俺的印信还在,如何不是大汉的官员?” 许冲被朱苛搞得很恼火,他娘的刚刚还在找老子办事,事情办完了,转眼又问老子是不是大汉的官员,你他娘没有这么欺负人。 “哈哈,我就问一下你现在还是不是大汉的官员,你看看你这个人,生的哪门子气。” 朱苛拉着许冲的手,轻轻的拍了拍,随后转头对着那个掌柜的说道:“你不是有冤情吗? 现在可以跟许大人控告一番!” 许冲袖子甩了甩,冲着朱苛怒道:“打官司这种事情,自然是要打衙门大堂去,怎么能够在这里?” 被怒气冲昏了脑袋的许冲,已经完全被眼前这个面色和善的人迷惑了双眼,忘了眼前这个人是一个惹不起得主。 “诸位老乡们,如果已经把地契卖了的话,就赶紧跟着我进去看看许大人审案子,今天许大人要审案子了!” 朱苛说完,就大步走进县衙,身后跟着典韦和三百名汉子。 召陵县县衙的大堂,这个时候还没有出现“明镜高悬”这四个大字的匾额。 许冲一个人坐在大堂上方最中间,左右边跪坐着要给刀笔吏,是要准备记录一下这一场庭审的,右手边站着的应该是师爷那种角色。 而在下方,站着八个衙役,分在两边,手中拿这的应该也不是水火棍,看样子应该是相当于一个一把长尺子类似的东西。 不过朝堂木应该是有的,只看见那许冲把朝廷木在桌子上面拍了拍,顿时肃静了下来。 师爷走了出来,朝着许冲拱了拱手,说道:“大人,小人有冤情要申!” “速速说来!” “大人,小人有族兄,家中有十亩良田,奈何县中一恶徒看上了家中的良田,霸占家中良田不说,还打伤了俺家族兄。 族兄被打伤之后,没有几天的时间就一命呜呼,大人,今日小人要状告这恶霸,为俺族兄偿命。” 这掌柜的可能是看到了方才朱苛在许冲面前的举动,知道自己傍到了大腿,说的时候咬牙切齿,怒气冲冲。 “这恶徒是谁,竟然敢在某的召陵县行如此恶事!” 许冲在朝廷上面怒骂道。 “回大人,这人就是乃是大汉功勋之后,其父亲时朝中大博士,名叫许慎,而他呢? 没有继承父亲对于知识的钻研,反而是为祸乡邻,他的名字就叫做许冲!” 这掌柜的话一说完,还自豪的朝着他的主子朱苛看了看,发现朱苛笑着点头,开心的笑了起来。 而在县衙大堂前面参观着这一切的老百姓,一个二个的全部都沸腾了,这是怎么啦? 许冲看来真的是要倒台了,现在这个人都把许冲告上了朝堂。 而许冲则是脸上发紫,牙齿哆哆作响,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可有证据?” 旁边的师爷冲着这掌柜的喊道。 “小人有证据,大人可以把族兄的妻女喊过来一问就知。” 掌柜的说的言辞凿凿,师爷也愣在了原地,貌似这做法就是许冲平时所为。 衙门外面看热闹的老百姓看到了许冲和师爷哑口无言的坐在台上,开始了第二次的爆发。 “大人,俺也有冤情要申……”“大人,俺家的小儿子去年就被恶霸打伤,大儿子更是被恶霸卖入奴籍……”“大人,俺家的闺女前几年被恶霸霸占……”……一开始众人还是朝着朝堂内部的许冲喊着,慢慢的这些人变了,不在朝着朝堂内部的许冲大喊,而是冲着站在朝堂门口的朱苛拱手喊道。 这些人虽然大多数不识字,但是他们中间并不乏聪明人。 朱苛摆了摆手,叫门口处喧闹的人群冷静下来。 “许大人,你既然是大汉的官员,这案子还要继续审理下去,可不能停下来。” 朱苛的话,适时的出现在了几近崩溃的许冲耳中,把许冲的思绪拉了回来。 什么欺人太甚,那都不是事,现在的朱苛,才叫欺人太太甚。 许冲无奈的在上面做了一个不知道要怎么办的手势,朱苛很善意的提醒道。 “大人,还有这些人的冤情,要不大人您就一起申了吧。” 第五十八章 判案 “申,俺申你大爷的……”许冲虽然没有骂出来,但是愤怒的离开朝堂,是最好的宣泄。 许冲来到了朱苛的身边,愤怒的对这朱苛说道“兄弟,你到底是哪里来的,来到俺们召陵县要干什么? 俺们县城小,兄弟是施展不开的。” 朱苛知道,许冲的这番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服软了,要朱苛放他一马。 按理说把一个不可一世的人打击成这个样子,装逼打脸的劲够了,现在要做无非就是羞辱一番,随后扬长而去。 但是不行,往小了说,这是朱苛,往大了说,这是步步为营历史文,不可能大费周章到了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所以到这里才刚刚开始。 “许大人,我这一次来,就是带着我家的掌柜的来打官司的,那个是我家的掌柜的。” 朱苛指了指还在朝堂里面站着的掌柜的。 “朱苛,你这是欺人太甚。” “你看看,你看看你,这案子你现在还审理不?” 许冲气汹汹的作势要走,被朱苛带来的兵丁拦了下来,冲着朱苛骂道:“不审了,俺不审理了,你还要干什么? 黄巾贼过后,这召陵县已经没有县令了。 有本事找黄巾贼去啊。 在这里算什么好汉!” 面对着许冲的气势汹汹,朱苛笑了笑,忽然就是一脚把许冲踹翻了,冲着许冲骂道:“你他娘的早说你现在不是大汉的官员不就好了吗? 你他娘的浪费时间。” 朱苛转身对着身边的老百姓说道:“乡亲们,这厮说了,他早就已经不是大汉的县长了,我现在宣布,被太平道占领的召陵县,今日重新被我大汉收付。 乡亲们,从今天起,这召陵县我朱苛说了算,你们过去受过什么冤情,都可以来找我……”跟县衙出的情况不同,在城门处,是另外的一幅景象。 城门下,县尉带着五百人看着城墙上密密麻麻的站着无数的人,身上穿着盔甲,手中拿着武器,昂首挺胸的站在城墙上。 “尔等是何人? 为何出现在俺召陵县?” 县尉骑着马,走到了城墙下,冲着城墙上的人喊道。 “尔等是何人? 再次大喊大叫干甚?” 谁知道城墙上的众人也跟着骂道。 “俺是召陵县尉,这是俺的令牌。” “我们是大汉的军队,刚刚光复被太平道占领的召陵,你既然是召陵县尉,为甚坐视黄巾贼子在召陵作乱。” 县尉不知道县城里面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出城打一个小土匪,这县城里面就变了天。 县尉很清楚,自己只有五百人,而城墙上的人数,估计跟自己差球不多,再说了,看装备,根本不在一个等级,好像人家是大汉的正规军,而自己只是小小的县兵而已。 “不知道城里现在是谁的军队,俺收到消息俺们县长被一伙匪人控制了,俺们县长现在安全不安全?” “现在城内是我们将军朱苛,具体情况俺也不知道,你实在要是关心你家大人的话,你可以进城去看看,但是只能是你一个人进来!” 城墙上的士兵朝着这县尉喊道,喊完之后,还对着县尉解释道:“不是不相信你,是我们现在也不能确认你们这些人中,到底有没有太平道教众!” 要是朱苛在这里的话,听到这些人的这一话对话,肯定很高兴,没有想到自己手中的这些平头小兵,还能说出如此的一番话,不简单。 最后县尉进城了,带了四个随从,其他的人全部都在城外驻扎了下来。 城内,县衙。 没有“明镜高悬”四个大字的朝堂上,朱苛坐在上面。 下面站着两拨人。 第一波,只有十几个人,分别是县长许冲,师爷,和几个衙役,而在另一边,密密麻麻的都是老百姓。 “许冲,这么多人状告你霸占他们的良田,甚至是杀人放火,草菅人命,你可认罪!” “你有什么资格审俺,俺是朝廷亲自任命的,你呢? 你什么都不是……”“还嘴硬,张嘴!” 朱苛言罢,典韦就走了上来,一个大耳光子在风中呼啸着而过,一直甩在许冲的脸上。 啪——噗——咣当——三个声音一气呵成,连绵不断,但又应情应景。 啪,是耳光甩在脸上的声音。 噗,是吐血的声音。 咣当,是嘴巴里面的牙齿吊在地上的声音。 “许冲,这么多人指认你为祸乡邻,本案就无需再审,你的所有家产全部没收,而你本人,就去召陵县西的盐巴地做工十年。” 朱苛不是法官,并不会审案子,在上面瞎表演了一番之后,变做了宣判。 县长听到了朱苛的宣判,尤其是盐巴地的时候,才猛的醒悟过来,知道了其中的前因后果。 原来这一切都是盐巴地惹的祸,看来这些人已经霸占了自己的盐巴地……奈何县长的嘴巴已经说不出来话,只能愤怒的嘟囔着。 就在这时,县尉也冲了进来,看到了坐在上方的朱苛,看到了脸被打的肿的老高的许冲,怒气便涌上了心头。 咣——腰刀出窍,举着刀就要朝着朱苛笨去。 可是他忘了,他忘了在朝堂内部还站着几百名陌生人,这些人的手中拿着的可都是长刀,身上披着的可都是皮甲。 蹬——蹬——瞪——刚刚跑出去了三步,就被人那些人用刀鞘打翻在了地上。 “堂下何人? 竟然咆哮公堂?” 朱苛用自己大脑里面能够想到的词语骂道。 他也不知道到了现在究竟有没有咆哮公堂这个罪名。 “你是哪里来的贼人,为何绑了俺家大人?” 看到这人自称是县尉,朱苛心中暗笑,还以为你跑了呢? 没有想到你还是来了,嘿嘿。 当下冲着这县尉骂道:“混账,这是大汉的天下,哪里来的你家大人? 且许冲为太平道贼人,你称呼他大人,莫非你也是太平道教众?” “我家大人乃是堂堂召陵县县长,你如何说他是太平道教众?” 没有想到,这县尉还生了一副伶牙俐齿。 但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尤其是站在人民的对立面。 “大人,就是这个县尉大人,他曾经是我们这一代有名的恶人,曾今霸占了俺家的牛!” 一个老头走了出来,对着朱苛说道。 “大人,他在几个月前的黄巾之战中,杀了俺的兄弟,还曾经向着黄巾贼首彭脱炫耀……”有一个老人家出来,言辞激动的说道。 县尉这一下子傻眼了,这些事情自己做过吗? “来人,把这杀害我大汉的儿郎的恶人拿下,送去城西盐巴地,劳役终生。” 朱苛看到有人举报,赶紧下命令道。 同时朱苛还冲着下方站在两个老人身后的张百将眨了眨眼睛。 虽然说是不会审案子,但是他娘的玩起这种人民的战争,你们还都嫩得很。 就这样,召陵县的两个大佬级人物就这么轻易的被朱苛拿下来,城外的六百人怎么去收拾,都不用朱苛去操心,这些交给典韦去做就行了。 现在,只要朝廷的大军能够把西华的彭脱收拾了,这召陵县就是朱苛自己的。 阳翟朱苛不敢去染指,因为哪里是颍川郡制所,而现在的召陵县就没事,这里是颍川郡和汝南郡交界处,等于是三不管地界。 最主要的是,现在白波的心态,已经慢慢不再太平道那边了,而是把自己看成了是跟着朱苛这个官家子的人,是大汉朝廷的人,甚至那些士兵,这几个月的转变,他们也认为自己朝廷的人。 第五十九章 得不偿失 大事情都是混混烈烈的,小事情才是最磨人的,最消耗青春的。 自从白波慢慢的放弃了太平道,接受了自己是跟着官家子朱苛的心态之后,朱苛他们就在召陵过上了稳定而不安逸的生活。 召陵这个小城太偏远了,也太磨人了。 盐巴地,朱苛在上面放弃了信心,用当时的那种技术,在哪一块盐巴地里面,能够得到的盐巴有限,并不能大规模的去开采。 干脆,大手一挥,把这块盐巴地交给了郭嘉的老爹——郭仁(杜撰)去处理,告诉他,相近办法要让这块盐巴地赚钱。 工作重心放在了召陵的那些良田,放在了召陵周围的那么多的百姓。 可是要致富先修路,这是第一大难题,召陵的道路,怎一个差字了得。 尤其是田边小道路,被两遍耕种的老百姓耕种的只剩下一脚宽的羊肠小道,走的时候心惊胆战的。 河道呢? 召陵县还是有很多的小河流,可是这里的河流真的是太没有面子了,他们的河道没了,河道的两边都被老百姓种植了庄稼。 给小河道留下的水渠,还不到一尺宽。 用褒义词来说,这里的老百姓把种庄稼开发到了极致。 可是这么做的结果是什么呢? 首先拿道路来说,窄窄的道路,这里的老百姓只能肩挑背扛,效率极其低下,完全不知道利用他们家中有的独轮车。 族里面的老人家还说:“可不敢用独轮车,小谷穗才多大,被独轮车推着,粮食都被两边刷着掉了。” 现在正式一个收谷子的时候,秋收的时候,朱苛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里的老百姓这么慢的收拾吧。 这个动员工作,不知道做了多久。 其次就是河道问题,不管是大家族的族长,还是小家族的族长,甚至是村子里面的老者,全部站出来跟朱苛对着干:“大人呀,本来就没有多少地,这要挖一个两步宽的河道,俺们家中没地了。” 朱苛能告诉这些老人家,你们家的谷子趴在地上发霉的原因是河水的流动让土壤变得疏松,谷子抓不住地面而趴倒这么高深的理论吗? “大人,这就是条小溪流,真的不碍事,俺记事以来,还没有见过这条河流发过大水,这河流不碍事,真的不碍事。” “是啊,大人,再说,这块地之所以是上等田,就是因为这块地中间有条小河流经过,才是上等田的。” 这是上等田? 这是哪家的上等田,谷子长的是高,可是都趴在地上,大谷穗全部都被湿土捂得发霉了,这样就有产量了? 这个年代的老百姓,解释不清楚的,朱苛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利用从许冲家中抄来的上等田,换出一条两步宽的河道来。 就这样,还有人在背后说朱苛这么做,是因为看上了那点良田,想要霸占。 朱苛就无语了,他娘的,老子需要霸占土地吗? 这些土地不都是我的吗? 还他娘的霸占个什么主? 但是这些事情,别人能说,朱苛并不能说。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的经营,朱苛把自己的从许冲家里继承过来的良田,全部给老百姓兑换了出去。 兑换出来的土地无非就是干了这么几件事情。 第一,在盐巴地当劳役的许冲,听到了朱苛的所作所为之后,直接被气晕了。 第二,全部用来修路,帮助老百姓修建从他们家一直到自己家田里面的路,想想都是可笑。 这些路是朱苛用自己的地给老百姓修建的,还要被老百姓在背后说闲话。 第三,拓宽河流,治理河道,尊重河龙王。 朱苛可不想召陵县以后的种出来的粮食,长得那么好,在最后要收获的时候,全部趴在了地上,捂得发霉了。 就这么两件事情,朱苛整整搞了两个月的时间,这两个月的时间,朱苛甚至都没有理会皇甫嵩和彭脱的战事。 当然朱苛在做着老百姓的思想工作,自己这边的土地也没有落下不管。 虽然继承的许冲的土地中肥沃的上等田全部都被朱苛兑换给了老百姓,但是中下等田还是有将近五百亩,朱苛自然不可能让这些土地荒废了。 甚至朱苛还想让这五百亩土地逆袭一下,干掉那些上等田,实现作为土地的梦想。 那么朱苛干了什么事情呢? 除了修路和拓宽河道之外,还干了让召陵的老百姓全部都瞠目结舌的事情,甚至很多召陵的老百姓都在背后偷偷地骂朱苛不懂农桑,还瞎搞。 原来,这朱苛把河道里面的淤泥全部挖了出来,还把这些淤泥放到了放到了田里,关键是什么。 关键是这个从雒阳来的这个孩子,要把所有的土地都种上非常难吃的小麦,而不是继续操持着,来年种植黄谷子。 小麦,那种难以下咽,糠皮咯嗓子的东西,实在是不知道这个年轻的官家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听说了没有,那个官家子全部要种植麦子。” “京城来的官家子,有钱惯了,你看看这两个月把咱们这的良田糟蹋的,大部分都给了路和河道。” “是呀,你说气人不,明年看来是一个大灾年吆。” 而在县衙的内部,朱苛典韦和白波三个人就着野葱吃着眼前的白面馒头,高兴的不得了。 “朱兄弟,你真的是官家子吗? 你不会是遗留的墨家子弟吧?” (汉武帝时期开始了三百多年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白波嚼着眼前的馒头,高兴的不得了。 他发现,经过朱苛整出来的那个细筛子把第一次推磨推出来的小麦皮筛掉以后,再推一次,退出来的面粉做出来的馒头,吃起来顺口的很。 “公子,这东西既然是你发现的,为什么不叫你的名字呢? 为什么给他起名字叫馒头呢?” 典韦已经吃了三个大馒头。 “你傻吗,叫我的名字,你这是叫我每天都被被人吃吗?” 朱苛笑骂道。 “叫这东西馒头,主要是因为这个。” 朱苛捡起来一个窝窝头,说道:“这个东西叫窝窝头,那这东西就叫做馒头了!” “哈哈,好,一个窝窝头,一个馒头,真的是好东西!” 白波吃得欢,应承的更欢快。 “白波,张丁送来铁锭子了没有?” 朱苛吃着面前的馒头,想着的却是馒头之外的事情,肯定是吃着碗里面看着锅里的。 “朱兄弟,张大侠送了三十斤铁锭子,就你说的那个铁盆的事情,铁匠们已经在打造了。” 朱苛说的铁盆是什么鬼? 原来这个朱苛说的铁盆不是普通的铁盆,朱苛说的铁盆,主要是用来做饭的,或者说主要是用来烙馍馍的。 更加明确的说,这玩意不是铁盆,应该是铁锅。 在这时候,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头子带着一个年轻人,背着一个铁锅来到了朱苛的面前,对着朱苛说道:“官公子,你要的铁盆小老儿整出来了!” 朱苛抬头看了看这老头子打造的铁锅,感觉还行,跟红太狼的平底锅极其相似,只是这个平底锅是两个耳朵,但是整体厚实度比红太狼的平底锅不知道厚了多少。 “官公子,小老儿老了,这憨货手生,浪费材料,这铁贵,要是小老儿年轻的时候,绝对能够打出这样的铁盆两个出来。” 朱苛仔细的端详了这平底锅之后,无语的点点头,这一个指头厚实的铁锅,你们这些人真的把铁锅当成了青铜鼎来铸造吗? 不过不着急,凡事都有第一次有了平底锅,就有了以后的炒锅,距离美食的日子不远了。 “哈哈,老人家,这铸造铁锅的模子在薄一点,薄一点,这个样子还是太厚了?” “还在再薄? 那会不会漏水?” 做习惯了铸造青铜鼎的老头对着朱苛问道。 第六十章 噩耗 “放心放心,应该不会,老人家,你要试着做出一个模子,让他铸造出来的铁锅,不能超过这个厚度。” 朱苛在地上捡起来一株杂草枝,比划着说道。 老头子为难的手舞足蹈,犹豫了很久之后才说道:“官公子,这个是筑造不出来的,而铁盆又禁不起锤打……”“哈哈,不着急,不着急,你慢慢的试着做,迟早会铸造出来的。” 朱苛笑的乐观,同时一把把自己的袖子挽了起来,对着众人说道:“今天,给你们露一手,叫你们尝尝新东西。” 只见朱苛把小麦面粉拿出来了一部分,放在铜盆里面,倒了点水,搅拌了起来。 随后在案板上面揉了又揉,还顺带着放了点猪油,等到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拿出一个擀面杖,使劲的檊了起来。 典韦早就按照朱苛的吩咐,把铁锅放在了灶上面,火烧的旺旺的。 朱苛拿出了点油,在锅里面滋了一圈,随后把自己擀好了的饼举起来,放在了锅里面。 大概等了两分多钟的时候,朱苛费力的把饼拿了出来,给饼翻了个身,才发现火候太大了,饼的一边都有些轻微的糊了。 一直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了朱苛一开始的那一番准备,那一番专业的揉面,擀面,等等都是假把式。 朱苛在等差不多一分钟的时候,把饼翻了身,才发现这一边的饼并没有烙的特别好,上色不是很均匀,朱苛很沮丧的笑了笑,很无奈的就此作罢。 约摸着一刻钟之后,朱苛终于把这个被自己烤的不想要的饼拿了出来,对着眼前的三个人说道:“来来来,看看,看看怎么样,看看这个饼到底怎么样!” 说着,朱苛大手从饼上面撕下了一块,准备开吃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搞的饼太厚了,中间的还没有熟透。 就在朱苛尴尬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时,发现身边的这些人的目光根本不在这里,他们全部盯着那个铁锅。 “公子,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这面团烤成了这样?” 白波看着被烤焦的一边,问道。 “这锅不得了呀,比釜好用多了。” 典韦这个粗汉子也跟着问道。 众人正在兴头上,突然一个士兵跑进来,对着眼前的众人说道:“公子,新战报,新战报!” 朱苛接过那士兵手中的竹签,细细的看了起来,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原来这一个月的时间,皇甫嵩、朱儁和曹操三人,带领几万军队,在西华把彭脱的三万军队,五万老百姓组成的号称十万大军,杀了个片甲不留。 皇甫嵩更决绝的是,不要俘虏,不要投降,只有一个字,杀杀杀!在西华打的是九天神也颤,打胜仗的是皇甫嵩,而朱苛的老爹朱儁,在西华又干了一场丢人的大败仗。 消息中说道:原来这朱儁想要在士兵的面前去展示自己亲身力躬的形象,竟然带着几十个人去勘测敌情。 本来是一件可以在日后可以大肆宣扬的功绩,两点,却没有想到反而成了朱儁的这一年之内第四次怎么也洗不干净的污点。 如果带的人手够的话,他应该也能立大功,可惜……原来啊,他们直接撞上了仓皇出逃的彭脱。 本来这事一场误会,哪里知道彭脱以为朱儁带领的几十个人是埋伏他的人,一言未开直接开干,几十个人面对着彭脱的几百人大队,自然不是对手。 朱儁被彭脱追杀的脱掉了自己的盔甲,割掉了自己的头发,踢掉了胡子。 总之,怎么一个惨字了得。 这还不是最惨的,这仅仅是开始。 曾经想要扶持皇甫嵩的宦官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转换了态度,在朝廷把朱儁往死里面整。 天子哪里经得住这么多人的诋毁,再加上朱儁身上这一年来这么多洗不掉的污点,于是……本来历史上应该是卢植被囚车抓回去的,在这里变成了朱儁。 朱苛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出现让东汉的历史发生了点小漩涡。 没有人知道因为朱苛,以后还会出现多少历史的波动,反正有一点很肯定,那就是曹操再也不会得到鬼才郭嘉和极品武士典韦这两个人。 朱苛匆匆的看完了这个消息,随后沉默了。 朱儁被囚车送回洛阳,这是一条噩耗,尤其是在这一个月以来的时间之内,在这一个月过惯了安逸生活的朱苛来说,就是噩耗中的噩耗。 那么问题来了,朱苛现在老犹豫了:朱儁这一回到雒阳,肯定是凶多吉少,自己应不应回去雒阳周转周转呢? 按理说朱苛应该回去,好说歹说自己也是朱儁的亲儿子,回去为自己的父亲活动活动是最好不过的,但是换个方向想想,不回去也说得过去。 自己的灵魂本来就不是朱苛的,也就是灵魂就不是朱儁的儿子,不回去应该没有人说什么吧!最重要的事情是,自己在黄巾军中干过的这些坑害官兵的事情,大汉的细作到底知不知道,他们要是知道的了的话,自己回去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可是到底是回不回去呢? 怎么办,怎么办? 可能是白波看到了朱苛脸上的表情变化,顺手把朱苛手中的竹签拿了过去,看了起来。 “你不会是朱儁的儿子吧?” “嗯~”没想到白波的随口一言,朱苛竟然嗯了一声,当时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典韦愣住的时候想的是,这朱儁乃是中郎将,这个官可是老大了。 白波愣住主要想的是,这家伙是朱儁的儿子,那么前两次水淹朱儁是不是太不孝了些。 朱苛愣住是因为,没有想到把自己隐藏这么久的秘密一下子说了出来。 “你真的是朱儁的儿子?” “是啊,怎么啦?” 朱苛知道露馅了,便破罐子破摔。 白波在双手插在了头发上面,在地上转了三圈,才说道:“朱儁的老家是扬州会稽郡,而你一口的燕赵口音,你确定?” 好家伙,还别说白波不相信,是个人都不敢相信,这会稽郡主要是在浙江福建这个地方,口音应该是闽南语系吧。 而朱苛说的燕赵口音,乃是今天河北这里的口音。 “公子,老将军怎了啦?” 典韦这种粗汉子,情报目前来说还看不懂,不识字呀。 “我爹被现在被装进了囚车,要这么一路拉回到洛阳去。” “什么? 为什么呀? 他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情?” 面对着典韦的三连问,朱苛沉默了,这事情那是三言两句就能够说得清楚的呢,只是淡淡的把情报交给了典韦。 “俺哪里认识字……”是夜,典韦已经呼呼大睡,呼噜声整个院子都听得见。 朱苛还斜倚在走廊,在想着自己到底要不要去雒阳。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朱苛一门心思的想要回到雒阳,那是因为自己是个官二代,当了几代贫农的他,非常想要去体验一下官二代的想法。 可是现在,现在到了洛阳,非但没有官二代的身份去给他享受,而且还有可能直接调入到泥潭中,性命不保。 而现在待在召陵县这一亩三分地,安然自在,曾今多少个夜晚,朱苛都在内心给自己说:虽然没有任命文书,可只要手中的这千人在,自己就是召陵县的县长。 跟自己的前世今生对比一下,好像已经够满足了的。 “朱兄弟,还没有睡?” 白波出现在了朱苛的身边。 “嗯,睡不着。” 白波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说道:“子欲养而亲不待!” 这句话对朱苛没有任何的吸引力,他不是朱儁养的,跟朱家一家人并没有多少的瓜葛,唯一关节点就是占据了朱家的一副肉体。 “白大哥,你说要是没有了朱儁这颗大树,会怎么样?” “你,你……”白波对于朱苛这惊世骇俗的想法激的说不出话来。 但是朱苛却表现的很平常,在这个年代,老爹算什么? 袁绍袁术两兄弟,为了自己的名义,把整个家族基本上都留给了董卓,让董卓屠戮一空。 曹操,他的老爹在徐州死的不明不白,留下了千古悬案。 刘备,老婆儿子,都可以抛弃,自己逃命,只求东山再起。 孙权,让自己的哥哥孙策死的不明不白……现在自己只要是安心在召陵经营四五年,加上自己大脑中的先知能力,在大汉乱世来临之前,肯定是最有准备的一个。 “白大哥,回到雒阳有可能是送羊入虎口。” “公子,要是有个万一的话,俺老典带着你杀出来,但是你要是连自己的父母兄弟都不要的话,俺老典看不起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典韦出现在了朱苛的身边,对这朱苛吆喝了一嗓子。 “典大哥,你不是睡着了吗?” “那是俺故意给你听的,明日就走吧,俺陪着你去雒阳。” 白波这个曾今无比憎恨朱儁的人,也在拼命的点着头,坚定的说道:“去吧,去吧。” 好,那就去,看到身边的人都在支持自己,朱苛下定了决心。 当然这些不是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还是朱苛觉的老朱家的这个大树现在还不能放弃。 哪怕就是抛开今年出现在的常败将军朱儁之外,朱苛还有两个哥哥。 朱符和朱皓,这两个人在历史上虽然并不怎么出名,但是一个能够做到刺史的位置,另一个能够做到太守,都不简单。 第六十一章 再遇囚车 第二天,天空正是一片鱼肚色。 哪怕是召陵城中最辛劳的老百姓,现在还都在呼呼大睡。 朱苛、典韦和白波却已经在收拾穿衣洗漱。 谁人辰间不贪睡,谁人不贪安乐窝。 “公子,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厅堂之内,典韦对端着米粥喝的心不在焉的朱苛问道。 “朱兄弟,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还是早点动身的好。” 白波跟在朱苛的身边劝导。 朱苛吸了两口米粥,把碗放在了桌子上面,叹了口气。 在召陵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没有做。 地还没有整出来,小麦还没有种下去,肥地的一切措施都还没有说出来。 别提曲辕犁了,这个时代的直辕犁也是又大又重,还没有怎么改进,需要两头大牛抬着才能耕地。 阳翟鸽子窝里面的铁矿现在可以开始采炼了,朱苛还没有帮助改进炼铁打铁的一系列事情,莫名其妙的就要进京赶考,如何愿意。 “嗯嗯,那大家吃完饭收拾收拾,咱就出发吧!” 朱苛轻声的说道:“白大哥,你继续留在召陵,给我守住召陵这个县城,一千人马都给你留下,我只带典大哥走!” 典韦愣住了,白波也愣住了,守住一个小小的县城,哪里用的到一千精兵来? 而且现在的召陵,算上投降的县兵,已经有一千五百人,这完全是三个县的兵力。 “朱兄弟,万万不可,京师雒阳可不比其他地方,带的人少了,怎能行?” 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是白波。 “有典大哥就够了,人多了反而麻烦。” 朱苛拉住了白波的双手,使劲的握了握。 (这是朱苛来到东汉这个年代最反感的一个动作,不是因为朱苛和白波是同志,算得上是现在的握手礼仪吧。 )“不要忘了,我爹可是朱儁,家中有的是私兵。” 众人知道,虽然平时里朱苛比较随意,但是一旦他决定了的事情,很少会有改变。 当东方的天空烧起第一把小火苗的时候,朱苛和典韦已经身后跟着六名随从出发了。 八个人,十匹没有马鞍和脚蹬的弩马,他们一路北上,朝着雒阳出发。 洛阳就在召陵县的西北地区,如果能够走直线的话,朱苛感觉最少要节省下三分之二的时间,但是:但是雒阳周边的地形,限制了朱苛他们一行人只能先朝着东北方向走,经过兖州的陈留郡,随后才能进入司隶地区的河南尹,通过在荥阳的虎牢关进入到京师雒阳地区。 不为什么,就因为洛阳的南边是一座大山——嵩山,这就限制了从南边进入洛阳已经是天方夜谭。 第一天晚上,休息的时候,朱苛的胯下就是两个滚圆滚圆的大包,痛的朱苛走路都是垫着脚叉着腿,那种酸爽……第二天晚上休息的时候,朱苛就像来了大姨妈,胯下猩红一片。 但是第三天早晨,朱苛有出现在了马厩,牵着马准备出发。 用朱苛的话说,既然决定了要做,哪怕前面是北墙,也要给他撞穿唠。 第三天晚上休息的时候,朱苛是被典韦从马上提了下来,背进了驿站。 第四天,朱科实在是不能骑马了,只能双手抱着马脖子,趴在马背上,朝着洛阳奔走…………第七天的时候,他们到了陈留郡酸枣县,在这里开始调转了马头,不咋北上,而是朝着西行,进入到了司隶地区的河南尹,到了第一个县城是阳武县城。 晚上,典韦在这一天终于敢帮助朱苛去洗澡了。 因为大腿根部的伤疤终于有了要脱落的迹象,或者说已经变成了死皮,不再是一片猩红。 “公子,现在已经到了阳武县,后天晚上应该就就能够到达荥阳虎牢关,过了虎牢关,就是雒阳了。” 典韦一边在帮助着朱苛洗澡,一边对着满脸愁色的朱苛憨声宽慰道。 “我们必须要加快脚步,不能叫朝廷把我爹判处终生监禁。 不然的话一切都晚了!” 朱苛这些日子里,全然没有心疼自己的两条腿,心疼自己的屁股,他的心中只有怎么能够加快速度,加快速度。 “公子,你是俺见过最厉害的人,骑马跑路的时候,一般的人都是走三天,休息一天,您是俺见过唯一一个没有休息过的人。” 面对着典韦的夸奖,朱苛只是无奈的笑笑,内心骂道:“谁他娘的不想休息呢?” 但是这些话只能够出现在自己的内心里面,表面上,已经慢慢学会虚伪的朱苛说道:“典大哥,兄弟们怎么样,你还能坚持下去吗?” 典韦听了朱苛的话之后,憨厚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摇了摇头:“公子,放心吧,俺们这些粗人,习惯了,没事情,没事情!”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朱苛抓住典韦的双手,用那种友谊之手深深的握了握典韦,随后笑道:“那就赶紧下去休息吧!” 看着典韦出走房门,在关门的那一瞬间,立马换了一个步行,两腿岔开,一瘸一拐的关门,朱苛微微的转过身体,偷偷的笑了笑。 没想到粗人也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看来自己还算不柰嘛? 朱苛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在自己的内心里面什么时候出现了跟这种武夫比拼的想法。 第一时间,朱苛感觉这种想法很很幼稚,这他娘的完全是找虐的行径,难道自己还嫌不够吗? 不过又转头一想,自己现在还是不是变得很厉害了,竟然能够跟典韦这种武力值在当时排名前三的人比拼一番……第九天,荥阳县城,虎牢关外面,朱苛和典韦等人看着眼前高大威猛的虎牢关,心中只有诧异。 这一座城墙的高大,已经远远的超过了他们在这一路上见识到了的所有所有的城墙。 不是召陵县不到三米的城墙可以比拟的,跟不是刚刚经过的阳武县三米多点的城墙可以对照的,甚至就是阳翟县城那种将近六米高的县城,在这里都显得不堪一击。 朱苛感觉到自己站在这个城墙下面,有一种十岁少女的懵懂发育与三十少妇的亭亭玉立;有一种沙滩上的小沙粒与山摊上晒日光浴的大白妞的感觉;更有一种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震撼。 “公子,走了,赶紧走了!” 在朱苛发愣的瞬间,那典韦来到了朱苛身边,对着朱苛说道:“公子,该咱们走了!” 朱苛这才发现,在他面前的那个城门洞,是拍着三个队伍同时进关的,两个行人队伍,一个车辆队伍。 这么大的阵仗,却也一点都不显拥挤。 朱苛和典韦已经身后的八个人,自然是顺利的过了虎牢关前面的安检,刚刚走进城内,朱苛就看到了十几辆囚车停在路旁边。 那些押送囚车的人都在端着水瓢喝水,还有的人在吃东西,但是囚车之内的那些人呢? 嘴唇上面厚厚的一层死皮,全部都萎靡不振。 其中更有甚者,一白须飘飘的老者,在囚车里面干呕,朱苛感觉随时都有可能一个气提不上来而驾鹤西去。 穷则独善其身,而朱苛现在还没有到达则兼济天下的时候,只能够低头匆匆的从这囚车的身边走过。 第六十二章 初见朱儁 囚笼囚车里面的滋味,朱苛还记得很清楚,也很熟悉。 几个月之前,朱苛刚刚恢复了这个世界的意识,就出现了在这个里面,那种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叫人人不理的状态,一下子就出现在了朱苛的大脑里面。 跟在朱苛身边的典韦对于眼前的一切是见怪不怪,一本正经的翻身上马……朱苛跟着典韦的动作,抱着马的肩膀,在地上用左脚颠了两下,准备要跳起来的时候,听到了嘀嘀咕咕的三句话:“那不是三公子吗?” “好像是……”“嘘嘘,别乱说话!” 这三句话,让朱苛这个基本上已经能够独立上马的人,愣是在脚下颠了七八下,还是没有爬上马背。 朱苛的上马失败,引起了虎牢关内一些军队和行人的哄笑。 “入他娘的,你这畜生……”迎着众人的笑声,朱苛拿出马鞭,狠狠的抽了一下胯下的马、就看见了身边的驽马也发怒了,回头甩了朱苛脑袋,跑的没有了踪影。 典韦撒开脚丫子去追马,而朱苛则在六个随从的伺候下,靠在路边坐了下来。 就这时,朱苛才去细细的去瞄这几辆囚车。 一共是九辆囚车,在囚车的后面还捆绑着不知道多少个带着镣铐的人,而这九辆囚车中,第一个关着的人,竟然就是……竟然就是自己的便宜老爹朱儁,大汉的中郎将,一年之内连续四次成为光杆司令的朱儁,一个可能一辈子都被钉在了耻辱架上的人。 只见朱儁的面色还好,嘴唇也没有干裂,相比中郎将这种职位的人,路上的待遇还算不错。 只是脸颊两侧的头发遮住了面孔,完全看不出来曾今雄姿英发的中郎将身影。 第二辆囚车里面的是朱苛的大哥,同样是披头散发,跟朱儁不相同的是,在囚车里面的而他,还带着枷锁脑袋被限制在囚车的上方,外面,身体在囚车的里面。 脚上还带着镣铐,完全限制了自由。 这还不算最难受的,最难受的还要数他所在的囚车,有点矮,而朱符是一个目测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在囚车里面佝偻这身体……一个了不起的人物,要是朱苛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的话,朱符这一场战争结束之后,应该就要去交州上班当刺史了。 第三辆囚车里面的是朱苛的二哥朱皓,跟大哥朱符一样的装扮,枷锁镣铐,不同的是,二哥朱皓的却是一脸的乌青。 原来这个朱皓的囚车有些高,而朱皓的身高又没有大哥那么高,甚至还不到囚车的高度,他是垫着脚尖才堪堪能够站在囚车的里面的。 更多的时候,朱皓都是被枷锁挂在囚车里面,他的脖子周围都是血珈珈,脸色乌青也就可以理解。 这个人,要是没有朱苛的蝴蝶效应影响,过完年应该就要准备去扬州豫章郡当郡守的人,现在呢? 在受着这样的罪责。 第四辆车内关押的,按照朱苛的记忆,是自己的也给叔父,具体叫什么,记不起来了。 后面都是朱儁的心腹学生几个人,真正的九个囚笼十几个散勇。 方才说话的那两个人,正是在散勇里面,这个时候他们两个人也在盯着朱苛看。 “公子,这畜生跑废了!” 典韦牵着一瘸一拐的一匹马来到了朱苛的身边,对着朱苛说道。 朱苛不介意的接过典韦牵过来的马,大声骂道:“你这畜生,还知道回来!” 还拿起鞭子,狠狠的抽了拿马一鞭子,周边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同样也惊醒了朱儁,朱符和朱皓三个人,在他们看见朱苛的那一瞬间,全部漏出了惊恐的眼神。 “典大哥,不走了,我不走了,去置办一些吃食,我要在这里休息。” 朱苛做出了要给官公子应该有的蛮横,甚至从另外的一匹马背上,拿下了不知道多少的铜钱。 典韦发了句牢骚,最终还是走了,朱苛则拿下了三吊铜钱,来到了几个官兵的面前:“敢问壮士,看你们的衣着,应该不是虎牢关的城防军,不知道诸位来自哪里?” 这几个官兵全部都好奇的看着朱苛挂在脖子上面的三吊铜钱,不自觉的说道:“俺们是雒阳来的,奉中常侍命令押解这些罪人去雒阳受审的。” 一开始听到中常侍这个官名的时候,还没有想到是谁,低头沉思了一番,才想到这个人便是张让赵忠那十个没有卵蛋杆枪的兄弟。 心中鄙夷归心中鄙夷,最上面却是另外的一番心思:“原来是大人是来自宫里的,久仰久仰,我是第一次进咱们河南尹,十分仰慕京师的一切。 终于见到京师的人了,我以为我这一辈子都可能带着小地方,没有想到啊!来来来,这些铜钱你们拿着,拿着,家父说了。 到了京师之后,要多跟京师的人走动走动,不知道几位大哥是哪里人? 平时怎么才能够见到几位大哥!” 现在的朱苛,完全就是一个乡下佬进城的感觉,热情的跟着这几个人大哥长大哥短的叫着,手中的铜钱往外面送着。 “小兄弟,你是燕赵人士?” 那些接过了铜钱的人,笑嘻嘻的问道。 “恩,是啊,是啊!” 朱苛先是愣了一下,才说道。 “这冀州最近可不太平,小兄弟你是怎么过来的?” “哈哈,冀州有啥可怕的,都是那些带兵的将军瞎吹的,你看看我的那个随从了吗,就是那个壮汉,他一个人能打十个冀州灾民。” 朱苛的话落,一个一直坐在旁边闭着眼睛,穿着华服的清秀小白脸摇摇晃晃的,比张丁的熊夫人丁小兰不知道娘了多少倍。 他站了起来之后,抓住朱苛问道:“灾民?” 这一句话一出口,朱苛才知道了这个汉子原来是小白脸是张让、赵忠的一伙的,要枪没枪,要蛋没蛋的家伙。 “可不是吗? 那些可都是吃不饱的灾民闹闹事……”朱苛说完之后,这小白脸嘀咕着就走向了旁边,不在跟着朱苛搭话。 而旁边的这些继续问道:“小兄弟,你上路怎么带着铜钱,何不换成银子带着呢?” “哈哈,可不敢瞒着众位,我爹爹喜欢银子,他都不给我银子玩,这些都是我的零花钱,我就带着了!” 得,一个十足的富家子弟,朱苛演绎的还算成功,尤其是应该装傻的时候装傻,应该充楞的时候充楞。 不多时,典韦抱着一大堆的吃的来到了朱苛的面前,而朱苛却选择了邀请这些士兵们一起吃,还很识相的把那个娘娘腔放在了最中间的位置。 酒肉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朱苛对着周围的几个人说道:“大哥,这些贼人是哪里来的呢? 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情?” 只看见那个娘娘腔用尖锐的声音嘎嘎的说道:“来到京师这个地方,有些事情不该问的就别问,小心掉脑袋……”这娘娘腔的话还没有说完,朱苛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引起周边的这些士兵们再一次的嘲笑。 许久之后,朱苛才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娘娘腔说道:“大人,这些人回到京城是不是就要被处死……”看着那娘娘腔提起来的怒气,朱苛赶紧又用双手捂住了嘴巴,说道:“不敢问,不该问。” 随后拿起一块大肉就啃了起来,对着那个娘娘腔说道:“大人,我这人比较好奇,我能不能去他们的身边看看这些人呢?” 这娘娘腔看着朱苛一副地主家的傻儿子的样子,嘿嘿的笑了笑,点了点头,对这个看上去没有一点心机的傻子卸下了防备。 第六十三章 匆匆 朱苛提起一壶酒水,就朝着朱儁的囚车走了过去,而典韦早就在朱苛的暗示之下,带着那些人大吃大喝了起来。 朱儁是这些人中间,待遇最好的一个,身上没有枷锁,没有镣铐,只是在囚车里面,可以坐下,也可以站起来。 站在朱儁面前的朱苛,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老爹,应该说什么话呢? 嘴巴张了张,迎着朱儁同样尴尬的扇扇嘴巴的状态,朱苛低声喊出了两个字:“父亲……”听到父亲两个字之后,朱儁立马是两泪纵横,支吾着哭了起来:“苛娃,这半年你都去了哪里?” “父亲别哭,别哭,那些人看着呢,看着呢!” 朱苛赶紧劝阻道:“父亲,记住了,我离开了不是半年,而是十年。” 迎着朱儁疑惑的眼神,朱苛细细的在朱儁的耳边解释了一番,最后朱儁表示自己听懂了。 在朱苛即将离开朱儁身边的时候,朱儁轻声说道:“周转不开就去雒阳城南十里外的道观,去找一然道长。” 雒阳城南十里,一然道长,朱苛记住了这些信息之后,便离开了朱儁的身边,只是匆匆的看了眼朱符和朱皓,迎着二人激动的眼神,却并没有跟他们二人说话而转身离开。 来到了典韦跟那些人大吃大喝地方,对着他们说道:“诸位大哥,那些贼人是不是坏得很呀,我可不敢跟你们一起走了,我要先走了!” 朱苛从地上拉起典韦用二傻子一般的语气,笑着跟这些人道别。 典韦跟着朱苛走了,而剩下的那些人则继续躺在那城墙下吃吃喝喝,好不安逸!“公子,囚车里面的是老主公嘛?” 典韦刚刚一离开这地方,就神色紧张的问道。 “是,第一个是我爹朱儁,后面两个是大哥朱符和二哥朱皓。” 朱苛嘻嘻哈哈傻傻乎乎的表情终于不见了,现在脸上换上的是一脸的严肃。 “公子,要不要在这边等等,等囚车过来了,让俺把这囚车劫了再说!” 典韦气呼呼的说道。 劫囚车,听起来好像是一个好主意,朱苛听着也有些犹豫,要不要劫囚车呢? 朱苛心中略微做了下盘算,便放弃了这种想想还可以的做法,要是劫囚车的有用的话,按照自己的老爹本事和身后跟着的那些学生的本领,应该早就把囚车劫了吧,还用等得到现在。 进了囚车被放出来,还有官复原职的可能,一旦是被自己的劫了出来,那就彻底成了贼,一辈子都不可能洗的白了。 几年之后,经历一番番的劫难之后,当朱儁对这个大汉朝灰心意冷之后,或许还有这种可能,但是今天,估计自己的脑袋会被自己的老爹亲手砍下来吧。 “典大哥,这恐怕不行,我爹是大汉的中郎将!” 朱苛对着典韦提醒道。 “那怎么办,怎么办呀?” 典韦这个憨货本来就没有多少的脑容量,抓着脑袋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朱苛看着典韦的脑袋,笑了笑,便对着典韦说道:“典大哥,不要想这些事情了,现在还是进京要紧。” 典韦跟着点了点头,对住朱苛说道:“公子,刚才那个叫做张丁的人送来了一个木匣子,叫你在无人的时候在看。” 木匣子,是什么呢? 自然是救命的东西,本来朱苛和张丁还算计着把这个东西拿去换功劳,现在看来只能够拿来换命了。 朱苛从马背上取下来木匣子,放在了自己的手中垫了垫,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一路上,胯下的马在继续朝着洛阳的方向前进,朱苛却一直都在回想着自己老爹朱儁犯下的事情,想着自己进到雒阳之后应该找谁才能够救下自己的爹爹? 是先找杀猪的何进还是先找没有卵蛋的张让,到底是那个人才能够让自己的老爹活着出来呢? 大汉堂堂的一个中郎将,就这么在囚车内,真的是大汉的可悲,当然更多的是自己做出的糊涂事。 “典大哥,你说一个人的儿子要是把自己的老爹坑了两次的话,自己的老爹知道了会怎么样?” 朱苛想着想着,突然对身边的典韦问道。 “嘿嘿,这个俺不知道,俺平时犯了错误的话,俺爹通常会把俺抽一顿,其实当父亲的,都舍不得自己的孩子,打打骂骂其实都有着分寸呢。” 还别说,这憨货这话好像蛮在理的!“那你说,要是这个人把自己老爹的兵马全部都整没了会怎么样,而且还是整没了两次会怎么样呢?” 典韦听完朱苛的话之后,愣在了原地,鼻子呼哧呼哧的,想了很久,最后对着朱苛说道:“公子,咱还是不要去洛阳了,你把你爹救出来,你就要被你爹给砍了!” “嗯,怎么回事?” 朱苛道。 “公子,你在溱河洧水边干的好事,天下都知道,尤其是从召陵出来的这段时间,传的风风火火的,俺一开始以为是白波干的,现在看来是你!” 典韦继续说道:“公子,我要是老将军的话,会直接把你劈了,然后丢出去喂狗。” “典大哥,你误会了,那怎么可能是我干的呢? 肯定不是我干的。” 朱苛犹豫了一下,接着又说道:“嗯,对,不是我干的。” 典韦看着朱苛,轻声的说了句:“公子,要是叫白波从今天起改了名字,日后跟在你身边还是有可能暴露,你要是脸名字都不改的话,这件事情日后想起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别看典韦是个大老粗,今天说起话来,一句比一句在理。 “好了好了,不说了,白波在鸟不拉屎的召陵,谁会想得到,放心放宽心!” 朱苛搪塞了句,不过心里面在想,怎么可能呢? 等过个三四年,天下乱了之后,这些还重要吗? 就是朱苛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做法让自己在日后吃了大亏。 荥阳过了虎牢关,还有成皋,巩县、偃师三县,足足又花了一天多的时间,他们终于看到了洛水以北的洛阳城。 此时的洛阳高大的城墙,在朱苛的眼中已经麻木了,这从荥阳开始,见到了太多太多高大的城池,在这里看到洛阳城,视觉疲惫,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欣赏这一座城池。 第六十四章 排队送礼 繁华的帝都,安乐的雒阳。 虽然在外面是尸横遍野,白骨累累,然而洛阳呢? 一片歌舞升平,这里的老百姓走路的姿势都把自己帝都百姓的霸气显露无疑,就好似螃蟹一般,横着横去。 颍川大捷的消息早就已经传回了京城雒阳,既然打了胜仗,雒阳的各种庆祝活动早就已经开始,即将到来的是八月十五中秋之时。 各种犒赏物资就如同流水一般,从东汉还算殷实的国库里面搬了出去。 当然期间的宋汉不知道报了多少,用十万民夫就敢开出二十万民夫盐菜口粮烧柴的报销,现在不趁机捞上一把,那还需要等到什么时候? 张让赵忠与何进之间的竞争进入到了白热化,张让是小皇帝刘宏的阿父,何进是刘宏的大舅哥。 双方都头痛不已,颍川郡的战功,是大将军派系的皇甫嵩立下的,但是大将军派系的朱儁却被张让下狱……张让等人一开始的时候准备拉拢朱儁,现在却发现他们有一个更值得拉拢的人——曹操,宣传起来也更加得心应手。 睡觉他爷爷也是大太监呢? 他不向着宦官体系,谁向着宦官体系? 雒阳城中一处厩置内,除了酒水还是精美的肉食,摆在众人的面前,诗词歌赋的吟唱,腰肢似柳条的姑娘,这些都是王公贵族宴会的必需品。 一大众的官员都是在这厩置中聚集,吃着喝着,玩着乐着。 “这下子可有好戏看了,朱儁这小老儿这一次估计是躲不掉了!” 在厩置内有人大声的吆喝道。 “兄台说的对,我也认为这一次朱儁将军这厮想要活下去很难了。” 旁边的另外一人搭言道:“朱儁这一次得罪了何大将军,投靠了宦官们,后来不知怎的,就被张让等这些宦官给抛弃了!” 随着这个官员的分析,其他的众人纷纷点头,认为这官员分析得对。 “其实不是朱儁得罪了人,只是朱儁这憨货,实在是没什么本事,你们看看皇甫家的那郎,大将军与常侍郎那个不是巴巴结结,谁还敢去说他的坏话呢?” 旁边又是一个端着酒水的在旁边跟着附和道:“这就没有什么可比的了,皇甫家几代都是我大汉的将军,其父是雁门太守皇甫节、叔父乃是度辽将军皇甫规,你们再看看这朱儁,他不过是个寒门出身,哪里读过什么兵书呀?” 这个官员发完言,大多是人表示认同,厩置中的世家子弟脑袋抬得高高的,享受着众人的追捧,而同样是寒门出身的一些官员,则开始夹着尾巴愈发的胆怯。 朱苛已经进入了雒阳,找到了那一家与洛阳权贵格格不入的院子,家中有些冷淡,朱苛踏门而入,遇到了管家和几个打扫卫生的人。 按照朱苛的记忆,母亲早就过世,家中老爹有老爹的两个小娇妻和大哥二哥的两三个妻子。 三公子回家,普通情况下是有大摆酒席庆祝一下,但是……朱苛自己的小书房之内,有些昏暗。 这样的小黑屋里面有两个人,高大威猛的典韦和身材并不怎么高大的朱苛,半躺在床上,十来天的奔走,怎一个累字了得? “典大哥,东西准备的怎么样呢?” “公子,帖子都准备了,明天就可以送出去!但是……”典韦说着把手中的两份帖子拿给朱苛去看。 朱苛自然明白,自己好久不回家,一回家就要把家中的所有财物都拿出来去做关系,家里面的人如何会同意。 朱苛大概的扫了一眼,就放在了旁边,帖子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礼物要收拾好,这帖子只是由头而已。 “必须强硬一点,告诉管家,要是拿不出我需要的财物,这管家他就别干了。” 朱苛皱着眉头想了想,又无奈的摇摇头:“告诉管家,用尽一切办法,不管是嫂子的嫁妆还是几个姨娘的嫁妆,到了这个地步全部都要拿出来。 朱家,现在要用尽一起的办法!” 朱苛和典韦两个人在昏暗的房间之内思考着如何去行自己心中所想的事情,同时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也在这昏暗的环境中统筹谋划。 这一个晚上,在朱苛的家中,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不管是丫鬟奴隶还是小姐公子,他们所有的财物全部被收缴一空,朱苛的几个嫂子甚至还找朱苛闹上了一番。 朱苛的几个姨娘还算是比较有眼光,他们不仅仅把贾壮全部拿了出来,甚至还把连夜去娘家借了一些东西。 ……第二天,当日上三竿的时候,京城的人们才开始活动,甚至老百姓,他们也才刚刚扛着锄头准备出动。 朱苛和典韦两个人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就准备了行李,马车三架,挑夫十人,拉着家产,担着行李,朝着南宫外常侍郎阿父张让的家中所去。 看着这些东西,朱苛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是自己家中所有的财物,希望能够叫张让满意。 张让这个马上就要被封侯的人,现在是红极一时,朱苛和典韦两个人天还没有亮就已经出发,到了张让家门前的时候,就已经排了很长的队伍。 还能怎么办,排队呗。 朱苛和典韦两个人统计过,前面排队的人是二十八人,一个人一刻钟的话,要是轮到自己都需要等到下午了。 典韦压着嗓子,在朱苛的耳朵旁边嘀咕了几句,就钻进了一辆马车之内,呼呼大睡,朱苛可不敢在这个时候有任何的不敬表现,队伍的两边站着的都是密密麻麻张让家的家奴在主持者两侧的秩序。 前世的朱苛,虽然只是在工厂里面混日子,但是对于那些如何进入大公司面试的鸡汤,如何捡起一个纸团就被录用这样的神话故事,朱苛自然听的也不少。 朱苛用命令式的语气,把典韦这个懒汉从马车里面喊了出来,夺过了赶车马夫的鞭子,狠狠的抽了两鞭子,甚至是逼着典韦在街道,朝着张让的府衙在磕头谢罪。 更是在张让的门前,表演了一处割袍断义,朱苛当着维持秩序的张让府中人,当着前前后后送礼的同行,跟典韦两个人当场割袍断义。 甚至还拿出了一张典韦的卖身契,宣布典韦从这一刻起,正是成为他们朱家的奴隶,奴籍三代。 “朱苛,你这混账,你为了自己的父亲,为了自己的前途,竟然能够把俺陪着你一起长大的轻易如此不顾,你忘了俺为你出生入死吗?” 典韦声音粗如牛,这一嗓子,引来更多围观的人群。 “张侍郎为天子阿父,哪怕就是家父,都不敢不敬,你如何能够在他家门前打盹,这是对张侍郎的侮辱,不是我为难你,而是你自己不争气!” 朱苛和典韦的这一番对话,在朱苛还没有进入张让家大门的时候,就已经帝都那些闲人雅室传的熙熙攘攘,正所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张让的家中,是张让和自己的养子张丰两个人吃着糕点,喝着酒水,看着那些送礼的人送来的帖子。 “父亲,您在门前收受礼物,是不是有些太大张旗鼓?” “丰儿,我们是天子家臣,没有什么夸张不夸张的,只要能够得到天子的喜爱,就够了,其他的,不是我们应该操心的。” 第六十五章 拜见张让 “父亲,按理说,您就应该把我推荐给天子,天子对您的喜爱,自然能够赏我一个大官。” 张丰端着一杯酒水,不自觉的就把自己内心中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混账东西!” 张让这一瞬间就把自己手中的酒杯砸到了张丰的头上,血水立刻就顺着额头流了出来:“混账东西,某怎么给你说的,咱张家要想真正的崛起,你必须是要被举孝廉,才能成就张家,某推荐你出去,你始终乃是天子的家臣,全部仰仗天子的喜好!某出钱出资,送你出去游学,你看看你在东郡的那些混账事……”张让的理想,不仅仅是做一个权倾朝野的大太监,用现在流行的话说,他的偶像是大太监曹腾。 封侯只是张让的第一个梦想,第二个就是要把自己的养子张丰培养成为一个像曹操父亲曹嵩那样,可以做官到大司农,位九卿之一!曹操的在颍川郡的战事张让也已经听说了,他看见了曹腾,曹嵩,曹操这三个人的成功,他也希望自己领养的张丰能够像曹嵩一样。 可是……“孩儿不敢,孩儿不敢……”张丰一边跪在地上叩头,一边对着张让求饶。 笑话,在皇帝身边,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张让,气势也是没的说。 张让又开始了自己最为劳心劳力的辅导张丰作业的时期,张让总觉的这个张丰比小皇帝刘宏还要难伺候的多。 就在这时候,管家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在张让的耳边轻轻地嘀咕了几句。 随后张让在张让诧异的眼神中,管家郑重的点了点头,给张让送去了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的肯定。 “去,把这小子带到二厅来,某在二厅等他!” 张让笑着无厘头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张让的家中,有正堂,有一厅,还有二厅。 但是据管家所知,在二厅召见别人,还是张让第一次,他也不知道张让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在天子身边伺候的人,经常跟天子一般,谁也不知道想的是什么!……“快看,快看,庞管家出来了!” 在张让门前排队的众人,看到了胖管家的第一瞬间,立马就开始了叫唤!这一个声音还没有落下,有一个人欣喜的说道:“我就说我准备的礼物会得到胖管家和张侍郎的喜欢,庞管家肯定是来接我的,是来接我的!” “屁,我就不信,你的和辆车东西能有什么特别之处,能够得到庞管家的亲自接待!” 门前的众人吵吵闹闹个不停,而现在还排队在二十位的朱苛却对着身边还在吹胡子瞪眼的典韦低声说道:“典大哥,准备好了,这管家是来找我们的!” 不料朱苛的话被旁边一人听到,只听见他说:“可拉倒吧,还你? 你明天能够进到府里面就算不错了,还总管亲自出来迎接你……”这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之间那庞总管已经走到了朱苛的身边,拱手点头弯腰对朱苛说道:“可是朱家三公子?” 朱苛赶紧同样的礼节,对着这个庞总管说道:“正是小子!” “三公子,赶紧府里面请,您说您来就来了,还带着什么东西!” 庞总管对着朱苛只带着三辆马车,十个担子,笑着说道。 不是庞总管看不起人,而是这种级别的送礼,已经是三五年之前,他们家家主还不是阿父的会后,自从张让当了阿父之后,还没有人送礼少于五车的。 朱苛跟别人动不动就是十辆马车的相比,那就是繁星与皓月的区别。 但是这些有什么呢? 就在一干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朱苛带着自己的三辆马车,十个挑夫,跟着管家大摇大摆的从众人面前摇晃着身子,走出了十亿富翁的身价的步伐。 进了张让的院子,朱苛就收起了自己大摇大摆,十亿身价的步伐,供着身体在想:自己要是在雒阳这样的城市中生活久了,肯定就变了,变得失去了自己。 别的不说,就单单自己被召见,就已经在众多排队的人面前显示出来自己的不可一世,这正常吗? 朱苛想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出现那种情况,最多的安慰就是自己大太阳晒多了,被人鄙视的多了,一朝被召见,就有了这种心理。 心思沉甸甸的跟着管家走进了一个并不是很大的屋子,之所以这么说,只因为这个屋子,比朱儁的客厅大不了多少,而朱儁的家都快到城墙角落去了,而张让的家,可是靠近南宫墙。 在屋子的里面,坐着一个两鬓斑白的文士,手中拿着一把精致的扇子,身前的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些茶水与糕点。 这坐着人头也不抬,看到朱苛从门进来之后,便问道:“听说你只有三车十担?” 朱苛从进入房间的第一眼,就知道这里面坐着的正主是谁? 弓着身子,头也不敢抬,低声应承道:“是。” “看了你的礼单,三辆车装不满吧?” “是!” “奥,你这人还算是老实,抬起头来,给某家说说这是为什么?” 朱苛闻得此言,抬起头来,看见这张让不仅是两鬓斑白,脸上也出现了一些皱纹,下巴光秃秃的没有一根胡须。 身穿华服,衣服上面是龙虎等各色图案,看到朱苛眼花缭乱。 与此同时,那张让也是在看着眼前的这个朱家三公子。 眼前的这个朱家三公子,年纪轻轻,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跟自己的样子张丰差不多大,身上没有了雒阳权贵子嗣的奶里奶气,看上去十分的干练。 站在自己的面前不卑不亢,礼数周全,张让知道哪怕是朝中的那些官员,站在自己的面前都是唯唯诺诺的。 “张公,这三车十担礼物,不过是送给我大汉天子的,而整整给张公的礼物,只是礼单上面的第一个!至于为什么把三辆马车都装不满的礼物分开带着,无非就是不要显得那么太寒酸!这样我们彼此都有一个台阶下。” “哈哈!” 张让笑了。 “哈哈哈!” 张让旁边的管家也跟着笑了。 “有趣,有趣的很!” 张让笑着说道,随后大手一挥,就看见管家躬身退了出去。 “坐吧,年轻人!” 张让用手指了指旁边的坐垫,看着朱苛跪坐在坐垫上,才悠悠的说道:“我这一生溜须拍马,就喜欢你这样直率的人,可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身边就没有你这样敢说真话的人!” 朱苛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自己能够插话的时候,只能等着张让继续酝酿情绪。 “三公子,你胆子倒是大得很!” 突然之间,张让画风突变,声音中透露着深深的寒意,对着朱苛说道:“据某所知,朱儁,朱符,朱皓他们三人已经是朝廷钦犯,至于你,只要天子陛下一个不高兴,掉脑袋也是迟早的事情!” “张公,这就是小子上门的缘故,我的礼品单第一个相信张公已经看见了吧,不然也不会叫我站在这里?” 朱苛不卑不亢的说道。 “哈哈,你这混小子,是不是没有这次祸事,就从不来某这没有卵蛋的家里?” 张让再一次变化了语气,尤其是他把这没有卵蛋说出来的时候,好像一点忌讳都没有。 “小子一直都在外面求学,这……”朱苛赶紧搪塞道。 就在此时,管家重新端了一份酒水进来,放在了朱苛的面前,张让指了指,说道:“吃点吧,这都中午了。” “其实,某也知道,我们这些没有卵蛋的人,在朝中并不怎么受待见,要不是你爹的情况,我们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张让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其实要朱儁难堪的,关键不在于我,也不在于赵忠他们,而是在于大将军何进,你不应该来找我……” 第六十六章 张让的手段 “你更不应该在某得家门前上演一幕兄弟决裂的戏码,你不惜名声,某还不想成为过节老鼠。” 张让对着朱苛喝道。 这张让真是好像,一方面想要当小姐,一方面还想要立贞洁牌坊,世界上会有这么好的好事情吗? 这些话朱能能当面说出来嘛? 显然不能,这句话要是说出来的话,朱苛死不死不知道,但是朱儁死定了!“张公,这些你都知道了?” 朱苛尴尬的笑道。 “某是伺候天子的人,你的这些小儿戏难道还看不穿吗?” 张让喝着茶水,优哉游哉的吃着东西。 “张公,其实这些都是小事情,成王败寇您知道吧?” 看着张让点头,朱苛赶紧又对着张让说道:“还有一句话,叫做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张公,只要您是最后的胜利者,这历史到底怎么书写还不都是您的一句话?” “放屁,你忘了司马迁?” 张让气的都爆出了粗口。 朱苛是在想不明白,这个时代的人为什么这么老实,天下司马迁这样的人很多吗? 敢说实话的杀一两个不行,大不了杀个七八个,七八十个不就得了嘛? “你小子,到底是有几分慧根,既然你把这个礼物送到了某家的身边,那么你有没有想好如何让某家名正言顺的接受这个功劳?” 前脚还在怒气冲冲,转头又是这样朝着朱苛说要如何接受这个功劳? 什么功劳? 无非就是太平道三十六渠帅之一的波才头颅,现在正在朱苛的手中,到了京城的朱苛,直接拿这个东西作为敲门砖,来找张让了。 这玩意怎么才能够安插在张让的头上呢? 张让是一个没有出过京城的官员,总不能说他去前线指挥吧。 “哈哈,你是不是觉得某家好耍,前来都某家开心? 你说说这个功劳的事情,还不都是何进那屠夫的事情吗? 某又出不了京城……”“张公,小子怎敢,小子怎敢?” “嗯哼,谅你也不敢,好好想想,这礼物怎么才能够按在某家的身上,礼物某还算满意!” 张让继续对着朱苛说道。 朱苛额头上的汗水比豌豆还大,簌簌地流着,怎么才能够把这功劳按在张让的头上,怎么才能够让张让拥有这样的功劳? “主人,少主想要出门去,你看这准不准?” 管家跑了进来,对着张让问道。 少主? 张让也有儿子? 朱苛听到了管家的话第一个内心想到的是“极品太监混内宫”这样荒诞的事情,随后想想好像貌似是不可能的。 张让有没有这样的本事朱苛不想知道,不过他听到了少主的时候,知道了现在怎么能够把功劳安排在张让的头上。 “张公,张公,我想到办法了,想到办法了!” 朱苛的这一激动,直接吓得张让丢掉了手中的茶杯。 这几年的时间以来,张让身边哪里还会有这样一惊一乍的人呢? 张让手中还拿着朱苛送来的帖子,要不是看着第一个礼物的面子上,朱苛都感觉到了自己已经到了脑袋要搬家的时候。 只看见那张让面色不善的说道:“你最好能够某家满意!” “张公,您虽然没有出过京城,但是家中的少公子应该出去过吧,就把这礼物算在少公子的头上,不也就是在你的头上吗?” 朱苛想的很简单,可以把这份功劳算在张让家的少公子头上。 而张让听了朱苛的话之后,感觉这个朱苛的想法整他娘的太贴心了,还有什么是比军功更硬的功劳吗? 让那个孬货继承了这一份军功,那不就等于是自己张家的门楣算是立起来了吗? 想到了这里,张让抬头冲着眼前的管家说道:“让那小畜生赶紧进来!” 看着管家出去,或许是看到了朱苛眼中的迷惑,张让才对着朱苛解释道:“某家这种没有卵蛋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有子嗣呢? 这混小子,是某家哥哥的孩子,寄养在某的名下而已。” 朱苛这才明白,原来这不是什么“极品太监混内宫”这样的戏码。 张丰进来之后,看到了跟自己的老爹坐在一排的朱苛,先是一愣,随后对着老爹拱手道:“孩儿见过父亲。” “想出去干嘛? 有正事一天不想,天天就想着出去花天酒地,你怎么就这么扶不上墙呢?” 虽然张让的脸上满是怒气,不过眼神中的慈祥和期望,朱苛看的清清楚楚。 “朱公子,具体说说吧!” 朱苛看着眼前的这一对父子,心中对着自己说道,不管这个大太监在外面怎么样,最起码在面对着自己样子的时候,是一个好父亲。 “张公,少公子,是这样的,就说少公子在外出游历的时候,遇见了太平道作乱,少公子当时正好在颍川郡,遇上了那波才……”朱苛憋着一口气,无非就是把自己的剧情强加给了张丰这个人而已,不过对于鸽子窝的事情,朱苛自然是不回去说,也不会去说什么水淹朱儁,火烧皇甫嵩这样太过于惊世骇俗的故事。 就这样一个简化版的故事,张让过之后,第一个拍板子说不行,他的儿子不仅仅是他知道,朝中的大臣都知道,这样下去,这个功劳就不再是张家的了,赵忠他们七八人肯定要分一杯羹。 朱苛看到了眼前的张让,不仅仅是一个爱子的大太监,还是一个贪功的大太监,更是一个没有团队精神的大太监。 张让说完之后,沉默了许久,才对着朱苛说道:“朱公子,要不这样吧,这个功劳,还是由你和丰儿两个人继续担任着,你看看这如何?” 朱苛都被张让这句话给吓到了,怎么回事,没有想到自己还能继续有这个功劳的分? 根本不允许朱苛继续去想,张让已经拍板说道:“就这么决定了,事情是这么个开始,三公子,你跟丰儿两个人在游学的时候认识,这一切都是你们两个人一起拿下来……”朱苛随后低头沉思,许久才明白张让这样安排的目的:第一,无非就是自己跟张家没有任何的可比性,能够威胁道张让的不过就是赵忠那几个条件和何进这个大将军。 第二,救自己的老爹这个事情,张让这样一来就不用出手,直接用朱苛的功劳就把朱儁给救下来了。 想明白了这些之后,朱苛只能在内心诧异,这就是跟在天子身边的人,什么事情都是算的面面俱到,你的礼物我收下了,你的事情也解决了。 但是张让动手了吗? 没有,这件事情上面,张让甚至都不需要公开表态,就能把事情给解决了。 张让得到好处了吗? 好处全部都是张让的,让朱苛跟张丰两个人一同领了这个功劳,过一段时间,能够出现在天子面前的,自然不是朱苛,而是张让张丰这父子。 试想一下那些溜须拍马的人,在提起这件功劳的时候,肯定说的都是张让和张丰父子,谁会傻啦吧唧的去说朱苛这个人呢? 朱苛对于张让的认识,更加进了一步,眼前这个不怎么老的老头子,不仅仅是一个慈父,不仅仅是一个小心眼的慈父,没有团队精神,没有义气,同时他也是一个有能耐的人,一个极具眼光的人。 “丰儿,你这几天就多跟朱公子走动走动,熟悉一下环境,某相信有很多注意的事情朱公子会说给你听到。” “是,那孩儿就先退下了!” 张丰走了下去之后,张让换了一种口气说道:“朱公子,你放心,这次朱老将军的事情,某家就是豁出性命,也要为朱老将军说上几句话……” 第六十七章 自己做的孽 我去你大爷的,你的几句话好值钱呀……不过朱苛并不敢当着面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来,而是低头低声道:“张公,现在天子身边有几个殿下? 张公交好的又有几个呢?” 张让听到了朱苛的话之后,里面换了一个表情,方才慈祥的面容瞬间不在,双眼冒着火花对着朱苛说道:“朱小公子,这件事情你有什么看法吗?” “张公,我们老家有个故事:说是有一个员外,他养了一头牛,特别的喜欢,而这头牛也一直忠心耿耿的为老员外干活,老员外喜欢这头牛甚至超过了他的几个儿子,不过这个牛忽略了老员外的几个儿子。 等老员外死了之后,他的几个儿子第一时间不想着怎么去耕田种地,而是杀了自己父亲最喜欢的那头牛……”朱苛笑着说完了这个故事之后,便起身告辞,张让只是摆了摆手,继续坐在那里想着朱苛说的这个故事。 想着这头老牛的故事,越想感觉越是说的自己。 而朱苛这走到了门外,暗中给自己打气,也给自己庆幸,方才差点就说成了一只狗了,要是说成了一只狗,等张让反应过来的时候,谁也不能保证到底会不会怒气冲冲的搞自己。 朱苛走了,张让一人静静的继续坐在书房,想着朱苛临走时说的,那么自己到底是不是这个老黄牛呢? 现在的皇帝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刘辨,小儿子刘协,一个是刘宏与何进那个屠夫妹妹的儿子,另一个是刘宏与王荣所生的,现在在永乐宫由董太后抚养。 张让算计这到底应该去亲近哪一个皇子? 这刘辨现在还不在宫内,目前宫内只有人知道何进有一个外甥,但是从小寄养在民间,大多数人不知道寄养在哪里? 至于董太后寄样的刘协,自己能够亲近吗? 张让想起当初去鸠杀王荣好像是自己和何皇后一起蒸出来的事情,自己这个杀母仇人还能够……那么刘辨呢? 刘辨好像也不行,现在自己已经跟何进差不多到了水火不能相融的地步,到时候刘辨得了地位。 张让想到了这里,感觉脖子凉飕飕的再也不敢往下想了。 天子的身体还好吗? 还能不能在生出一个来呢? 张让记得太医说过:天子自从到了洛阳之后,这些年纵欲过度,现在身体极度亏虚,如果能够安心的静心养性,补个七八年,或许还能补回来,但是……天子能静心养性吗? 不行,肯定不行,自己这些就是给天子想办法找乐子的,要是天子静心养性的话,自己是不是要……张让想到这里,又是一个冷颤。 不帮天子找乐子,自己这头老黄牛都不用员外的儿子杀,就员外身边的那些人,也能让自己的每一块骨头都碎成渣渣。 不管怎么想,都觉得不行,张让在今天才觉得自己突然就陷入到了这个死胡同了……现在张让的情况,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 跟这屋子里面眉头紧锁的张让不同的是,现在在外面跟着朱苛的张丰,那叫一个高兴,跟在朱苛的身边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 面对着这个被张让塞到自己身边的人来说,朱苛感觉到既幸福又他娘的难受。 幸福那边是张让表达了对自己冲锋的信任,要不然的话,张让怎么可能让这他的孩子跟在自己的身边呢? 就连朱苛都觉得张让有些不可思议,这才是第一次见面,就敢把他的儿子安排在自己的身边,万一要是自己把张让的儿子带坏了怎么办? 幸福归幸福,还有不幸的事情也伴随着,朱苛并不想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面,他还想去拜见一下何大将军,可是身边跟着这小子,如何能去呢? “小公子,小公子……”不敢有任何的想法,朱苛必须一步不离的跟着眼前的这个小兄弟,这个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的小兄弟,因为他实在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朱苛跟他说当时如何埋伏波才,这小子直接说:“朱苛,你傻不傻,叫他跪下不就行了,不就是看个脑袋吗? 你看看你,漫山遍野的追,你烦不烦?” 朱苛还能说什么? 这不就是百姓饿死怎么办? 何不美团叫个饭? 朱苛到了几天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何不食肉糜?” 这样的人才,一直以为那是一个寓言故事呢? 家里面的东西已经全部送了出去,现在回到家中肯定脸一顿饭都吃不起,接下来还怎么去拜访何进,怎么去拜访雒阳城内那么多的大佬呢? “朱苛,你还有没有要跟我说的,没有的话,我就先去逍遥一会……”在经过秋风阁的时候,张丰这小子一边咽口水一边喃喃的说道。 朱苛第一次在大汉这个年代见到这种玩意,在那么一瞬间,曾今想要去试试看,这大汉的秋风阁到底怎么样。 “朱兄弟,我看你年龄跟我差不多,给你说,这秋风阁专门是给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准备了,里面的妈妈桑可是……”迎着张丰贱贱的坏笑,朱苛又在这一瞬间回复了理智,他可以去,但是自己不能去……他爹是张让,是现在大汉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张让,而自己的老爹呢? 到目前为止还是一个囚犯,要是一个不小心,自己可就要挂了!“这个张公子,我看你还是不要了。 我不喜欢妈妈桑……”相比于妈妈桑,朱苛还是喜欢小萝莉,虽然很多技能都需要自己去开发,但是这种养成的乐趣又有多少人能够懂呢? 嘿嘿……罪过,罪过,怎么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的想法。 “张公子,我家在城南旧街,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城南旧街来找我,我就不打扰张公子的雅兴了哈!” 朱苛学着张丰,贱贱的回笑道,张丰看着眼前这个叫朱苛的人,笑的竟然比自己还要淫贱几分,这他娘的是不是同道中人呢? “那我爹哪里?” 张丰走了几步,随后又回过头来,对着朱苛问道。 “张公子今天出了门一直都跟我在一起,都跟我在一起!” 随后就是张丰和朱苛两个人互相比贱的哈哈大笑。 张丰喜欢妈妈桑这种类型的,无非就会从小被张让收养,缺乏母爱这样日积月累,就成了今天这样。 张让的目标是做一个慈父,但是毕竟身份地位太高了,相信张丰在被收养之前肯定被自己亲生父母指教过……都是可怜的人……看这张丰走进了秋风阁,朱苛才对着身边的典韦说道:“典大哥,走,城南十里的道观,咱们去找一然道长。” 典韦诺诺的跟在朱苛的身边,应承道。 在雒阳之外,典韦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谁知道到了京师之后,典韦变了,变得小心翼翼,一举一动都会想朱苛询问,这样会不会有失礼仪,这样会不会给朱苛带来麻烦!朱苛只能无奈的摇头,典韦这个粗汉子,没有想到到了京师雒阳之后,也变成了这个样子……这是朱苛没有想到的,既然这样的话,那么这历史上到底有多少汉子会因为到了京师这个地方,变成了畏手畏脚,最后直接奔溃的呢? 朱苛记得有人说过一句话:是龙,就去自己的天空翱翔,是虎,那就要雄踞山林……风水很重要,居住环境更重要…… 第六十八章 一然道长 雒阳城南十里外是一片光秃秃的小山丘,有三四户人家,全都是土墙土房子,灰不溜秋的伫立在这山丘上面,他们成了这个时代的记录着。 有一种荒山北风人家的美感,要是在千年之后,在洛阳城外势力的地方,能够这么清静的生活着,肯定很舒服……但是这里他娘的哪里还有什么道观? 我是坑爹了,可是老爹你也不坑自己呀,这里那里有一个道观? 没有道观怎么去找一然道长? “公子,这里哪里有什么道观,是不是俺老典眼睛看不太清楚了?” 典韦除了雒阳城之后,他那桀骜不驯的性格好像回来了一点点。 “典大哥,我看见了!” 朱苛心力憔悴的回答道。 “公子,这边只有三户人家,你看看,哪一家都不像是道观,你看哪家,还有女人。” 典韦可能是在雒阳城内憋的太久了,出来之后话就特别多。 “公子,你再看看哪一家,那家里还有小孩,他爹还在房间里面打他娘哩……”……一股脑的时间,典韦把三户人家的情况全部都说了一遍之后,没有一个户人家像是道观,那么道观在哪里,去哪里找一然道长呢? “典大哥,我们去打听打听吧!” 还能怎么样,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方,自然是去打听打听,难道还能打道回府吗? 三户人家,他们肯定不能去那个小孩老爹还老妈在房间里面打架的哪一户人家,万一惊吓到别人打架怎么办? 女人多的那一家? 还是算了吧,虽然女人的消息比较多,可是在朱苛的脑海中,这些人的消息不靠谱呀!他们拉来到了第三家,那个看上去最像道观的一家,家门口都是男人,大概有五六个之多,差不多除了和他婆娘打架的人之外,其他这三户人家的男人应该都在这里。 “老乡,你们知道这附近哪里有道观嘛?” 开口的是朱苛,对着靠墙斜倚着的几个庄稼汉问道。 其他人都没有怎么搭理朱苛,看着一个穿着破破烂烂,身上脏嘘嘘的窝囊汉子在黄土地上打滚,一个牙都掉的差不多的老年人对着朱苛说道:“么有么有,俺们就三家人,么有道观!” 朱苛都想转头走了,内心里面不知道怎么就跳出了一句话:“那你知道有没有一名一然道长?” 这回还没有等那个老年人回答,旁边的一小伙子就朝着朱苛笑道:“哈哈,城里来的公子,这一然道长俺们没见过,不过这里有一个一然傻子!哈哈哈……”一然傻子? 听到这里,朱苛有了一种不好的念头闪过脑袋。 而那个中间在黄土上打滚的人,衣服早就已经变成了土黄色,还让整个场面都扬起了一层淡淡的土雾。 “有杀气!” 典韦突然把朱苛护在了身后,对着朱苛说道:“公子,有杀气!” “哈哈,城里的公子,我把你问问,这个一然傻子是不是就是你要找的一然道长?” 这年轻人笑着朝着打滚的人走去,还没有走到跟前,就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那个打滚的人,在这个时候,突然以朱苛看不清的身影,把周边的几个人全部打晕,来到了朱苛的面前。 “你是谁? 找我干什么?” 说话的时候他年的自带气场,让朱苛感觉浑身都不怎么舒服。 “我,我是朱苛,朱儁的儿子,我爹叫我来找你!” 朱苛说话的时候,双腿有些打摆子。 典韦的双手抓着眼前这个浑身是土的人,却发现并不能把眼前的这个人怎么样!“你是朱家的人呢? 那你跟我来吧!” 这一然傻子放开了典韦的手之后,转身就走。 典韦摸着方才较劲,胳膊都发红的双手,对着朱苛问道:“公子,你不是说我的功夫在排名最起码在前三吗? 这是不是前面的那两个?” 这个怎么解释? 难道说这就是前面的那两个? 吕布还是关羽? “典大哥,高手自在民间,我说的是在战场上你差不多是前三的人。” 典韦摸着脑袋,想着朱苛说的这些话之间有什么区别,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出什么? 朱苛跟着这个浑身试图是土的人,来到了一块巨石面前,这人冲着典韦道:“傻大个,过来搭把手!” 摸着脑袋的典韦,模仿看着这个泥人一般的人,把手搭在了巨石上,就缓缓的推开了巨石,才发现里面是一处山洞。 “朱家的后人,进来吧,这是你的东西,你可以拿走了!” 朱苛进入山洞之后,才看到了这山洞中的慢慢都是金银珠宝,还有很多夜明珠,在山洞中绽放着自己的光芒。 看到的第一眼,朱苛就有了一种迈不开腿的感觉,这他娘的比十亿现金的冲击力大多了,真的大多了。 要不是朱苛已经把整个家底都送给了张让,有些些许的抵抗力,说不定在看到这一切的时候,早就已经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这……这个? 我的?” “是你们朱家的,现在物归原主!”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个喘息,朱苛才缓缓想到了,这些东西差不多都是要送出去的,跟自己也没余多大的关系。 虽然不是自己的,朱苛还是双手抱拳,诚恳的朝着四周拜了拜,幸亏这个时代没有探宝的那一套设备。 不然的话,这些东西早他娘不知道成了谁的东西? “道长,你看你能不能送佛送到西,把这些东西送进我家中? 我父兄现在蒙难,我个人势单力薄,实在是……”这个泥人笑了笑:“好一个送佛送到西,也行,你回去吧,今天晚上我就把这些东西送给你家去,自此以后,和你们朱家再无任何瓜葛!” 说完之后,这个泥人对着朝着外面伸了伸手,说道:“那就请了!” 回城的路上,典韦冲着朱苛骂道:“他娘的这就下逐客令了,怎么说也应该给俺送碗茶水喝呀?” “公子,你说说,这他娘的是什么道长,俺真的没有见过这样的道长,这他娘的不是东西!” 道长不道长的,在朱苛的心中自然已经不想再去纠结,只要有钱有财继续给赵忠,何进和那些朝中的大臣送出去,这就行了。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朱苛带着早就已经变成了乖猫猫的典韦刚走到城南旧街的老家门前,就被一伙人给拦了下来。 “三公子,我们家主子有请!” 说话的时候,朱苛听得出来,也是一个没有卵蛋的家伙。 这么晚了,张让这个时候找我干甚呢? 朱苛和典韦被这些人装进了马车之后,外面的什么基本都是看不见了,典韦这家伙,已进入马车之后,他娘的闭眼打坐,你他娘还管不管老子的安危了? 典韦不可能知道朱苛的心中是怎么想的,他只是闭着眼睛,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三公子,到了!” 下了马车,朱苛才发现这里不是张让的宅子,虽然差不多都是在一片地区,可是这里绝对不是张让的家。 “敢问,你们家主子是谁?” 朱苛道。 “三公子,进去就知道了!” 这个死太监非但不说,还对着朱苛拱手做出了一个请的样子。 “好,好吧。” 这个宅子,跟张让的家完全不一样,这宅子,比张让的老了不知道多少倍。 接见朱苛的不再是张让家二厅,这一次是在大堂,宽敞的大堂。 在大堂上面跪坐着要给比张让要老多了的死太监。 就是他娘的死太监,这算是绑架了吧…… 第六十九章 又一个抢功劳的 “三公子来了,快请就坐!” 这个死太监都不起身,朱苛也只是拱拱手就坐在旁边,冷眼看着眼前的这个死太监。 你以为你是张让赵忠,想让我过来就过来,怎么说老子的爹也是堂堂的中郎将,这官位也不算太低。 “三公子能去的张侍郎的家中,怎么就来不得咱的家中呢? 三公子这是看不起咱家还是怎么着?” 看着朱苛不乐意的表情,这个死太监语气还算平和,可是说出来的话却一点都不平顺,反而有些咄咄逼人。 “小子岂敢,不知道半夜绑我过来,到底要干什么?” 朱苛还是没有给这家伙好脾气,怎么着,你还等吃了我咋地? 十常氏以张让为首,朱苛就不信张让保不住他。 “年轻人要按得住性子,三公子,你这方面还差点,按理说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做到的两次水淹老爹,一次火烧皇甫嵩,还把……”眼前这个死太监还没有说完,朱苛已经怒气横生,抢先问道:“你是谁?” 这家伙既然说出了这些事情,肯定就不怕朱苛去抵赖,再说了,这种事情,抵赖有用吗? “咱家不过是个小黄门,三公子不必在意,咱家只是想见见三公子,想要看看三公子到底是怎样的雄姿英发?” 朱苛已经没有心情吃东西了,看都不看自己最喜欢的肘子,而是收起了自己方才的傲慢,躬身道:“小子不懂事,还请指教。” 那个死太监看到朱苛改变的这么快,楞了一下,笑了笑:“还可以,还可以吗? 三公子不愧是能够做大事情的人!” 这死太监割下了一块肘子肉,放在嘴里面嚼的油香四溢,随后又喝了一樽酒之后,才说道:“其实,咱家也没有什么想法,可是张让那家伙太不人道了,已经一个人把功劳全部都占领了,你说都是从先帝一直伺候到当今天子的人,他现在的胃口呀……”不对劲,这他娘的是谁? 伺候先帝一直到当今陛下? 朱苛在自己的内心里面把东汉留下姓名的几个死太监在一个一个过了一下:张让、赵忠、夏恽、郭胜、孙璋、毕岚、栗嵩、段珪、高望、张恭、韩悝、宋典,好像就只有张让额赵忠这两个是从桓帝一直到灵帝都是常侍郎。 这么说眼前的这个老不死的就是赵忠? “嘿嘿,小子有眼不识泰山,还望赵公担待。” 这他娘的看上去是一个比张让更难对付的主,张让只是贪,但是对于自己的底细,是一点都不知道,可是眼前的这个家伙,好像什么都知道。 再说了,刘宏把张让成为阿父,可是把眼前的这个家伙称为是自己的母亲,常言道:“赵常侍是我母。” 母亲好像还要比父亲还要亲近一点吧。 “三公子不要怕,咱家不是要给小气的人,不然的话,咱家的地位比现在高多了,这次找三公子来呢? 主要是有事情想要跟三公子商量商量!” 赵忠的一番话说完之后,朱苛有一种冲动,这个死太监好像是个好人,真的好像是个好人。 “赵公请说,赵公请说!” 朱苛觉得自己来到雒阳就没有好受过,前面是浪后面是虎,张让塞给自己的儿子张丰还没有搞定,给何进的礼物还没有送出去,现在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 好像这个年代还没有程咬金? 不管了,反正这个东汉这个年代的人也看不见。 “三公子,事情是这么个事情,你不是把波才的功劳送给了张家吗? 不过咱家好像还记得你光复了一座县城,要不这个功劳就送给咱家怎么样?” 赵忠割着肉块,在自己的嘴里面不停地嚼着,一副享受的样子。 “放心吧,三公子,他能够为你做的,咱家同样能够为你做到,你说是不是?” 原来是要功劳,这都是什么事情吗? 不就是个小小的功劳吗? 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吗? “中,中。” 朱苛听到了这里,索性不管了,抓起肘子,大口咬了一口口:“嗯,赵公,你放心,这个功劳是你的,是你一个人的,跟张公没有关系!” 朱苛的嘴里面都是肉,说话的时候有些断断续续,反正就是很爽快的答应了赵忠。 汝南郡颍川郡的小地方,这么远的地方,这个功劳给你们又何妨,难道你们还他娘的能够跑到汝南郡去霸占了召陵县吗? “三公子,来喝口酒水,喝口酒水!” 赵忠端起酒樽,冲着朱苛举了举,一饮而尽。 “三公子,他有个养子,这个功劳好弄,可是你看看咱,咱就一个人,这个功劳怎么弄呢?” 朱苛举着肘子愣在了原地,这事情怎么办? 现在自己怎么办? 是呀,张让有张丰,可以包装一下,那你呢? 谁叫你他娘的不收养两个孤儿,为大汉做点贡献呢? “不知道赵公有什么建议?” 赵忠喝着酒水,嘿嘿的笑了笑:“三公子,你说咱家是不是也应该收一个养子?” 你个死太监,收不收养子还不都一样,等你和张让两个人准备联手杀何进的时候,你们就已经注定了要被何进的派系斩杀干净,现在收养子,到时候只不过多断一颗脑袋而已。 赵忠盯着朱苛看,看的朱苛发毛。 “赵公,我虽然是家中的老三,但是相信你也知道我家父那人,是不可能……”“哈哈,哈哈……”赵忠的大笑,让朱苛觉得菊花越来越紧张。 收我做你儿子,那我岂不是要和天下为敌? “三公子正是说笑了,过不了多久,你就是雒阳城最耀眼的星星,咱家还没有老糊涂。” 赵忠的话,算是让朱苛的心慢慢的放在了心窝窝里面,这他娘的要真的把自己收为养子,你说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三公子,来来来,喝酒喝酒,吃肉吃肉!” 赵忠慢悠悠的继续切下肘子肉,悠悠的咀嚼着,跟朱苛一样,用很糊不清的声音说道:“三公子,咱不收养养子怎么样,能不能想个主意,不用收养子就把这个事情给整妥了?” “其实收个养子也不错……”朱苛不小心嘀咕了一句,赵总就听见了。 他使劲的咀嚼了几口,把嘴里面的肉咽了下去,说道:“三公子,收样子这个事情,只要咱家放出消息去,在门前排队的都能够排到虎牢关去了,可是咱家怎么说也是一个没有卵蛋的。 你说是不是? 等咱家以后不行了,这些人有那个还记得自己?” 原来这些死太监并不怎么忌讳自己没有卵蛋,也并不忌讳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说。 “现在咱家能够吃一口好的,就吃一口好的,等咱家吃不动了,咱也不指望那些人给咱家一口水喝,一口肉吃!” 赵忠,这他娘是学道的还是学佛的,怎么有种看破红尘的感觉。 一然道长都没有你这本事吧? “赵公,您能不能说说您是怎么知道我的事情的?” “哼,小崽子,好事没有这点本事,你说咱家还能伺候两代天子吗?” 我曹,感情你这家伙是有一个情报机构呀!对,有了!“赵总,这简单了,你就说你的人遇见了从冀州求学归来的我,随后便提供给了我一物资,给我一批人手,随后……” 第七十章 京城的势力 雒阳的夜,是格外的寂静。 不过哪怕就是作为京城的雒阳,天空中依旧是繁星满天,月光柔和,应该没有雾霾。 看来现在的雒阳做饭柴火的,晚上点的油灯并没有给京城雒阳带来严重的污染。 朱苛猛吸了一口空气,还带着些许露水打湿之后的甘甜。 朝着城南旧街走去,没有心情抱怨天空,现在一门心思的抱怨他娘的这个赵忠。 把自己用车接过去,现在不送回去,这叫他娘的什么事情? 不知道走回去很累的嘛? 典韦自从进了洛阳城之后,就好像是一只去势了的猫,温顺的不行。 老道城南旧街那个破破烂烂的家门前,发现他娘的今天晚上格外的热闹,那个叫做一然傻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本事,带着那几个曾今看他打滚的精明汉子,赶着十三辆牛车,拉着慢慢的都是金银珠宝。 现在正在老朱家的家门前卸货,真他娘的这是艺高人胆大,这黑灯瞎火的,要是被路人摸走一件半件,这可是足够改变一个普通老百姓三代穷富的事情。 朱苛的几个姨娘,管家,几个嫂夫人,欢欢喜喜的都在帮忙搬着东西,甚至还有的人直接跪在了地上高兴的一直哭。 但,快乐的是他们,于我什么都没有。 朱苛也不知道,怎么在这个时候内心中就跳出来了朱自清式的孤独苦闷。 “管家,清点好一切的财物,准备好,明后两天吧,我还要拜访大将军何进,还有很多人呢?” 到底有多少人要去拜访呢? 现在明面上的掌权者,屠夫大将军何进,以及两个跳的最高的宦官张让赵忠这几个人,但是真正能够说上话的呢? 鬼他娘的到底有多少个? “来人,笔墨伺候。” 刚刚走进房间的朱苛,下达了这个命令,他现在要做鬼才做的事情。 雒阳城内的势力分不清楚,他要救他爹,也就差不多等于是痴人说梦。 油灯下,朱苛拿着毛笔,一边想着,一边还问身边的管家,两个人一合计,就在在竹板上面写出一个个名字。 最大的两个家族,汝南袁氏和弘农杨氏,这两个家族避不开。 虽然现在袁家比杨家要兴盛一点:袁家有太傅袁隗,司空袁逢,还有一个兄弟袁成现在是小将军,以后肯定好像要做朱苛老爹朱儁的官位,左中郎将。 看看,太傅司空,三公九卿的官位吧。 子孙呢? 也了不得呀!袁绍现在是大将军何进的头号幕僚,袁术在禁军中当值校尉,关键是这兄弟俩现在还不对付,见了面就是你死我活。 要结交这两个人,还得考虑合纵连横等一系列的东西,不想都头痛。 杨家现在有些没落,但是太尉杨赐还没有嗝屁,他的祖上杨震在东汉被称为“关西孔子”,他的儿子杨彪现在是卫尉,正值壮年,而他的孙子杨修才九岁,还小还小。 杨家还好,只需要去拜访杨震就行了,顺带看看马上就没多久就升天杨赐就行。 罗列完这两个家族,朱苛已经不想搞了。 管家说,不行呀,钱都送出去一部分了,那么:太常马日磾,议郎蔡邕,议郎赵岐这三个搞学术的,现在整的很火的,被天子老赏识了,不去拜访下下不行呀。 可是这几个搞学术的,要拜访不能抬着礼物去呀,他们的脾气怪求得很呀……还有现在司隶校尉——张温,这个有实权的, 不去走动走动,等老爹的囚车到了司隶地区的时候,他从中为难怎么办? 最后就是明面上的何进,这个大张旗鼓的去拜访,阵势还不能太小……差不多列完了这些名单之后,朱苛坐不住了,小跑步跑出去之后,对着门口记账的管家喊道:“管家,管家,这些金银一个都不能动,我要带着他们出去走动。” 朱苛迎着自己的几个姨娘,几个嫂子仇恨的目光,揉着发涨的脑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内,准备入睡。 “三公子,门口有个张公子来找,叫你出去……”张公子,张公子,张丰,你他娘的这都快四更天了,你才回来呀。 得来,又不能睡觉了……朱苛翻身起来,对着身边的仆役说道“给这个张公子安排最好的客房,记住了,最好的客房。” 来到了家门口,刚刚还在门前的一然道长已经不见了踪影,管家牛车都不见了。 双腿软溜溜的张丰摇晃着身体轻声,嘻嘻的说道:“朱兄弟,给钱,给他们钱,不然我就遭了,可不敢叫他们找我爹要钱。” “朱兄弟,你是不知道,整个京城之内,就秋风阁的妈妈桑最疼人,这两天还来了俩新人,改天带你去……”看着这个醉醺醺又浑身发软的家伙,朱苛冒着姨娘嫂子愤恨的眼神,从管家的手中接过好几贯铜钱,送给了前来讨债的龟奴。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只睡了两个时辰的朱苛就被典韦叫醒,按照计划,他们今天要去拜访何进。 朱苛洗漱完毕,盯着两个迷离的双眼,刚刚走出房间,就遇到了生龙活虎的张丰,只看见他站在门前,讪讪的笑着。 “朱兄弟,我要去找那个妈妈桑,没有她我睡不着觉? 给我钱……还有你昨晚给的钱还不够,还欠着账呢?” 我去你大爷的,老子哪里有钱。 朱苛不理会这家伙,哪知道张丰跟在了朱苛的身边,对着朱苛嘀嘀咕咕的不停。 “你这个样子,张让怎么可能喜欢你?” 心烦意乱的朱苛,不知道怎么就喊出了这么一句话。 意外就在这里,当朱苛喊出这么一句话之后,张丰不闹了,抱着手委屈的站在朱苛的面前。 “我也想让他喜欢我,可是我能怎么办?” 看着这个跟自己长的一般大的孩子,朱苛很不要脸的说道:“在家里等着,晚上回来我教你,现在在家里等着,那也不准去,尤其是秋风阁,你每去一次,张让都知道。” 朱苛和张丰两个人提着张让的名字,左一口一个张让,右一口一个张让,吓得朱苛家中仆役等人有些发怵。 皇帝的阿父,名字竟然被这么随随便便的喊着,会不会出事情呀? 朱苛现在发涨的脑袋,是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这些。 第七十一章 如此袁绍? 今日出门,典韦按照朱苛的想法,整出来十个挑夫,挑着琳琅满目的礼物,金银珠宝,丝绸首饰,能带的都带着吧。 起了个趁早,先是来到了大红人何进的家门前。 哎呀,这个不得了,何进家门前满满的都是人,这家伙,比张让家门前的有过之无不及。 更甚的是,排队的人有的都带着吃食,小板凳,一边吃一边等着。 张让家门前排队的人,管家还会把礼物清单收上去统计一下,这何进家呢? 不!不收!朱苛数了数,按照这样的算法,朱苛要见到何进,最少要等到三五天字后,说不定自己的老爹朱儁被押进大牢,被送上刑场,自己还没有见到何进呢? 怎么办? 怎么办? 就在朱苛急的乱跳的时候,朱苛发现一个年轻的人带着一个送礼的,越过众人,直接进了何进的家门。 我曹,朱苛内心大骂一句,真他娘的是急则生乱,忘了这个世界老实人是最受欺负的了,这个世界还有一个东西是后门,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金言玉律:关系就是第一生产力!关系? 找谁? 何进的第一幕僚,那个庶出的袁绍,只要能够找到他,拜见何进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朱苛赶紧回家,放下了给何进准备的礼物,重新给袁绍准备了点礼物,两个挑夫挑着。 “朱兄弟,家里太闷,我要跟着你!” 张丰堵住了朱苛,死活不愿意继续在家中等。 “行吧行吧。 跟着就跟着,不准说话,看着学着,到时候你爹会喜欢你的!” 朱苛来到了袁绍的家门前,刚准备把自己的帖子递上去,就被看门的人请了进去。 “这袁绍混得不怎么样呀。” 朱苛在内心嘀咕。 进了袁绍的家门,管家说让朱苛等等,袁绍出去了,回来以后会立刻来见朱苛。 随后就是好酒好肉端了上来,朱苛吃的那叫一个欢快。 约莫打半个时辰之后,袁绍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笑脸嘻嘻地抱着拳头。 朱苛一时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是当官了吗? 还是袁绍这么仰慕自己,好像自己在京城也没有什么名声呀? 怎么热情的有些可怕。 一直到袁绍说了第一句话之后。 朱苛才明白了这袁绍他娘的根本就不是赏识自己。 “不知道张公子突然到家中来,是所谓何事?” 被袁绍拱手相问的张丰,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微微侧了个身,道:“我是跟着朱兄弟来了,你问朱兄弟!” 此时,袁绍才把目光转向了朱苛,那种嬉笑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这位朱兄弟,不知道你是?” 朱苛终于明白了袁术这个嫡子为什么嫌弃袁绍这个庶出的了,这家伙,朱苛都看不下去了。 他娘的太势利眼了,虽然说你他娘的从小受了很多委屈,但是现在怎么说也是大将军的幕僚,以后还是一方诸侯,这个样子怎么能行? “袁大公子,某乃是左中郎将朱儁之子,朱苛是也,前来拜会袁大公子。” 袁莎听完之后,皱着眉头扬着脑袋,摆出了一副没听说过要沉思的表情,朱苛真想上去给他两拳头,这天下现在就之后三个中郎将,一左一右,还有一个北中郎将。 用得着这样吗? “奥,就是被陛下下旨囚车进京的朱儁?” 我曹,用不着这样吧,大兄弟? 这样子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朱苛内心里面对眼前袁绍好感一下子降到了零点以下,这种人呢还能混到一方诸侯,怎么就没有被人打死呢? “是!正是家父!” 内心的变化很丰富,但是嘴上还只是笑着说了句“是”而已。 “袁公子,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还希望袁大公子能够为我引荐以下大将军,我想找大将军谈一件事情。” “什么? 你要找大将军? 你可是罪臣之后?” 听了朱苛的话之后,袁绍表现出了十分震惊的表情,看着朱苛。 “你可知道,大将军一天是很忙的,再说了相见大将军的人多得是了……”袁绍说着,把朱苛的礼单拿起来看了看,看到了那长长的礼单之后,脸上的气氛表情稍微缓解了一下。 “这样吧,朱公子,我最近给你安排,大将军什么时候会召见你,我就不知道了!” “好好,谢谢袁大公子,袁大公子这样一表人才的人,不愧是汝南袁家四世三公之后,根正苗红!” 根正苗红这个词语袁绍听不懂? 嘿,反正也不是给他看的。 袁绍听到了朱苛无底线的拍马屁之后,心情又好了一点,转身又对着朱苛说道:“三公子,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给你汇报上去的,放宽心哈!”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仆役从外面跑了进来,在袁绍的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这个还没出去,又是一个张让家中衣服色彩的仆役跑了进来,在张丰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话。 朱苛这个时候好羡慕,为什么我家的仆役就不能跑进来给我汇报最新的消息呢? 袁绍和张丰身边的仆役退出去之后,朱苛发现了袁绍脸上的表情很复杂,而张丰则有些神采奕奕。 这是怎么啦? 有什么喜事吗? 朱苛还在猜测,却见那袁绍脸上的表情变了变,随后咧开嘴笑了:“朱兄弟,你看看,你在颍川郡那么光彩的事情你都不说,你早说呀。” 袁绍大手一挥,对着殿堂外面喊道:“上酒,上肉食,今日我要跟朱兄弟好好唠唠。” 朱苛懂了,看来是张让把他的战功汇报上去了,天子现在应该也在思考着怎么对待朱儁他们一家了吧。 到了这一步,朱儁应该说能够保下来,剩下的就是朝中的势力去相互分配战争的利益而已,但是为了少受一点罪,该做的朱苛不能停。 重新坐定之后,袁绍想了很久,才对这朱苛说道:“朱兄弟在颍川郡拿下贼首,可以给我讲讲这其中的艰辛之处吗?” 怎么回答? 难道要把艰辛之处说一说? 还是说说自己怎么威猛的? 朱苛微微起身,拱手朝着大堂的最上方,说道:“袁大公子说笑了,哪里有什么艰辛不艰辛的,无非就是我大汉祖宗的庇佑,皇帝陛下的英明神武,以及大将军的统筹有方……”这时又看了看眼前的张丰,咧着嘴漏出了一个姚明式的笑容:“还有就是张公子的从旁协助,大汉全体老百姓的齐心协力,我只是比较幸运而已,这等功劳,我怎敢一个人独吞。” 好家伙,这句话,是朱苛想都不用想的一句话,一件标准的回答方式。 在前世这样的话,不知道听过了多少次,无非就是从最高处开始,一直说到最小初而已。 袁绍这家伙并不是问朱苛到底辛不辛苦,朱苛也是自始至终没有回答自己辛不辛苦,但是双方对于刚才的回答都很满意,这就够了。 就在这时,管家把酒食和肉块端了上来,朱苛还在拘谨,而张丰累了一天的时间了,自然是双手抓着就吃了起来。 “朱兄弟,吃点东西吧,这都午时了,有些饿了!” 袁绍用别样的眼光看着张丰,这眼神中,有些羡慕,也有些嫉妒。 “那就谢谢袁大公子了,谢谢袁大公子了!” 朱苛说着,就抓起了肉食,在口中嚼了起来。 不是这个时代宴客只有肉食,而是这个时代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煮和烤,最常用的也是煮和烤。 “朱兄弟,以后别叫什么袁大公子了,哥哥我长你几岁,我叫袁绍,字本初,你喊我一声本初兄就行了。 不知道朱兄弟可曾取字?” 袁绍没有吃肉食,举着酒樽说道,朱苛听了之后,赶紧把口中的肉食咽掉,拱手说道:“既然本初兄这么说,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小时候离家太早,还未取字,等家中父兄平安之后,取了字第一时间就告诉本初兄。” 朱苛眼神尽量很真诚的对着袁绍说话,心中则嘀咕道:“袁绍袁本初,你今天给我的冲击力是不是太大了呀,这一天的变化……”朱苛掐着手指算着袁本初今天的表情变化,而袁绍则是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朱苛和张丰这两个人。 活的最简单的就是张丰了,他只是在大吃大喝,一个肘子都快吃完了,旁边伺候的仆役不停地给他舔着酒水。 “哈哈,本初兄,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够见到大将军呢? 最近真的有急事想要跟见见大将军。” 袁绍收回了自己复杂的目光,看着朱苛和张丰说道:“朱兄弟放心,这件事情就抱在了我身上,这样吧,吃完之后,朱兄弟回去收拾一下,未时我带朱兄弟去拜见大将军,你看这样可好?” 这算是最好的消息了吧,只要能够见到大将军何进,他娘的在何进这方面应该就没有多大的阻力了,到时候自己的老爹说不定还能官复原职。 到时候,朱苛真的就能够做一个官二代了! 第七十二章 大将军何进 朱苛这两天的时间,就像是一个跑路的,从东跑到西,从西跑到东。 当他匆匆忙忙从家里面把给大将军何进的东西挑着,带着十个人满头大汗的来到了大将军何进的门前,袁绍已经在等待了。 “你说说,在这里等了多久了,大将军是你想见就能见得到的吗?” 原来袁绍正在骂着一个老年官员,已经是胡子花白,看官服,还是小官员。 袁绍在这里骂的那叫一个起劲:“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德行,大将军怎么会接见你呢? 真的是!” 袁绍一边说着,一边把这官员捧着的礼物翻过来翻过去的看了几遍,拿出一根老人参骂道:“你看看你的这人参,都是个什么样子,这样的人参,还怎么吃,赶紧滚回去,滚回去!” 朱苛看着袁绍的样子,本想要上去干他娘一顿,这种打骂老人的人,留着干什么? “本初兄,本初兄!” 朱苛跑上去一边抓住了袁绍撒泼的手。 “本初兄,我们大概什么时候能够进到府里面去呢?” “现在,当然是现在走呀,我在将军府的关系,那个敢拦着我!” 袁绍拍了拍胸脯说道:“张公子呢?” 袁耀发现没有张丰,打听了起来。 大将军府庇护的人,还对张让有些惧怕,看来袁绍对自己的地位十分不自信。 走进何进的家中,看到了何进家中的的一切,太有一种书箱门第的感觉,到处都是古风古味,就连每一个人的穿着,都显得十分的考究。 这是屠夫的家? 屠夫的家中能有这么一番讲究? 朱苛一边走,一边观察这何进家的一切,感觉比阳翟的司马徽家不知道高档了多少层次。 走了几步,朱苛也大概了解到是为什么呢? 这就是所谓的欲盖弥彰。 自己最讨厌的人就是自己这种类型。 朱苛来打了何进的家中,在外面等待着,而袁绍则进入了何进的厅房,去通报去了。 他娘的在外面这一等,朱苛就等了足足一个时辰,站的朱苛的两只脚都在发麻,就连典韦这种憨汉子,都站不住了,在庭院里面走来走去的。 朱苛看了看周围,丝毫没有找到台阶,凳子等能够坐的地方,索性东西一摔,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咯吱……何进大厅房间的大门被打开了,看见袁绍脸色不好的从房间里面跑了出来。 “朱兄弟,朱兄弟,大将军有请,大将军有请!” 朱苛扭着身子从地上站了起来,迈过身子把收到的委屈拿走,好久,才换上了一副笑容,说道:“好好,还请本初兄前面带路!” 朱苛跟着袁绍的身子,缓步走进了何进的房间里面,才发现何进现在跪坐的地方,正好面对着窗外方才自己站着的地方。 “这就是三公子呀,真的是一表人才,你们朱家真的是了不得呀!” 何进笑着从坐席上微微起身,脸上表情几度变化:“公事繁忙,让三公子久等了,实在是抱歉,还请三公子见谅!” 真的服了何进的这一番本事,怪不得在历史上他会输得那么惨,你他娘的说假话稍微打一下草稿好不好,桌子上面哪里有案牍,桌子上面是两个酒樽,酒樽里还冒着热气。 朱苛忍了几忍,还是笑着脸说道:“大将军军务繁忙,小子只是一个闲人,等一会时间不碍事的!” 而跟在朱苛身后的典韦,则更是不堪,自从跟着朱苛进了何进的厅堂之后,一直低着头,脑袋都不曾抬一下。 “三公子可不是闲人,咱大汉在颍川郡几万人,都没有拿下波才人头,却被你几千人给拿了下来……”何进顿了顿,说道:“三公子了不得,某可是羡慕得很!” 朱苛抱着双手,朝着何进深深抱拳到底,对着何进说道:“大将军,我不过是运气而已,大将军你总揽三军,拱卫京城,拒天下反贼于雒阳八关之外,才是我大汉的栋梁!” “大将军于我等不同,大将军的眼光在天下大势,而我只是在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 朱苛话说的漂亮,同时也全部都是事实,何进想想还真的是这么回事? 为什么袁绍这家伙没有往这方面给自己想呢? 反而惦记着朱苛的那点小功劳呢? “大进军,若是我有机会见到天子,或者陈述上奏的机会,我认为对于太平道去的胜利的根本原因,就是大将军能够坐镇雒阳,拒收八关,保住了京师的安稳,这才是一等功!” 朱苛的这一番马屁,拍的大将军何进有一种飘在空中的感觉,舒服的不得了。 何进养着额头,沉迷于朱苛拍出来的马屁中久久不能自拔,许久之后,才从梦幻的情况中醒了过来,却问道:“三公子,某听说你跟宦官张让和赵忠走的很近? 不知可有这样的事情?” 这他娘的还真的是直爽呀? 你说你好歹也是一个大将军,能不能有一点铺垫什么的呀? “是,大将军,家父被张让赵忠直流谗言陷害,为了能够早日让家父脱得牢笼,所以只能能够去找他们二人。” 朱苛看着大将军何进张了张嘴,急忙抢在了前面对着何进说道:“其实我也想来找大将军帮忙,可是我左思右想,大将军在朝中孤立无援,身边又无贴心之人一心为大将军出力,不想让大将军再得罪张让赵忠这等小人。” 站在旁边的袁绍终于逮住了朱苛的漏洞,骂道:“放肆,大将军的身边都是为大将军出谋划策之人,大将军门外都是想要巴结大将军之人,你竟然说大将军孤立无援!” 朱苛浅浅一笑,看到了大将军何进和袁绍的脸上都是疑惑的表情,只要引起了这些人的好奇心,那么接下来就是朱苛自己的表演时期。 “大将军,自古朝中内廷和外廷相抗横,可是到了现在呢?” “虽然我在京城雒阳的时间不长,但是我看到的是大将军您一个人扛着整个外廷在跟内廷战斗,外廷的人,非但没有跟将军齐心协力,还处处为拉扯将军的后退!” “太傅,司空躲了起来;太尉,卫尉,不在为大将军出谋划策,不再为大将军冲锋陷阵,太常和那些议郎们,还是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参大将军一本。” “现在这样的外廷,大将军您觉得您是不是孤身一人?” 何进听了朱苛的话,站了起来,绕着自己的坐垫转了一周,猛地冲向袁绍道:“你说,太傅袁隗为什么不怎么上朝? 司空袁逢为什么不帮某说话?” 袁绍在何进的威逼下,只能站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这个庶出的孩子,平时想要见到袁隗和袁逢两个人,都是一种奢望,别说要会知道袁隗和袁逢的想法了!“大将军,不仅仅是汝南袁家,弘农杨家何尝不是不跟大将军合作? 据我所知太尉杨赐昨日还吃了三碗米饭,那他为什么不上朝,你想想弘农杨家的人可曾为大将军在朝堂上声援过一次?” 朱苛自然是不怕事的一个,他才不怕这把火能够烧的多大呢? “大将军,太常和众位议郎,不管是明里暗里,说过多少次大将军是屠夫出生,可是他们忘了,跟着高祖皇帝打下天下的,不就是屠夫樊哙吗?” “鸿门宴上面,不就是屠夫拯救了我高祖皇帝吗? 现在天下太平道起,只要能够挽救大汉就行,身份跟舞阳侯一样,就怎么啦?” 说何进是屠夫,何进会不开心,说何进是舞阳侯樊哙,何进哪里还会不开心! 第七十三章 我感觉到全都回来了 听了朱苛的话,何进那是一个开心。 何进现在虽然自比舞阳侯樊哙,但是他跟樊哙的距离,差的是大唐和西天的距离,就这么两三下子,何进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哪里? “贤侄,你就放宽了心,虽然某在朝堂孤身一人,但是某扛得起这天地,朱老将军的事情,就包在某的身上!” 何进现在就像是一个喝多了酒的人,摆着胸脯向着朱苛打保证。 “大将军,小侄找你不是为了家父,只是希望大将军能够让小侄跟在叔父身边,为叔父出谋划擦,小侄说了,家父的事情,大将军不应该插手!” 要感叹朱苛和何进两个人关系递进的快,转眼睛从三公子和大将军的称呼,一下子飙升到了贤侄叔父的地步!“好,好……”何进抓住了朱苛的手面对着朱苛问道:“贤侄这几年都在哪里行走? 可曾取字?” 朱苛恭敬地起身,走到了厅堂大殿的中间,抱拳朝着何进回答道:“小侄一直都在四方求学,前几年一直都在燕赵地区,出门太早,还未取字!” 眼前何进和朱苛的这一套,其实是何进在考察朱苛的学问,才会有了这么正式的一套,朱苛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眼亮。 “限制英雄少年,怎能不取字?” 何进听了之后,愣了愣,想到自己自从妹妹嫁给刘宏之后,都取了字——遂高,这朱苛怎么能不取字。 “贤侄,你叫朱苛,看你成熟稳重,做事有条有理,就叫容厚吧,你觉得怎么样?” 我曹,不愧是屠夫出生,取字还真的是有一套,你他娘的还敢不敢再厉害一点,容厚,他娘的老子的名字都已经这么丑了,还去一个这么丑的字……不过却是单膝跪地,抱着双手说道:“容厚,宽容厚度,有容乃大,小侄一定会遵从大将军嘱咐,不断学习,努力做一个容厚之人。” 朱苛说着番话的时候,是不卑不亢,脸不红面不赤,听的身边的袁绍都打了一个踉跄。 “好好,希望贤侄成长的快一点,到时候好在朝堂上面多多为某分担一点压力……”……二更天的更声已经敲过三刻钟,朱苛才跟给自己去了一个容厚的字的大将军告别,腆着大肚子从大将军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三辆马车,拉的慢慢的都是金银珠宝,可比去何进家之前带的要多得多。 大将军何进的家门前,朱苛已经走远,袁绍还是呆呆的站在门前,看着那些彻夜排队的人,顺便又踢打了一个,心中想着朱苛为什么能够在短时间之内就讨的何进的喜欢!思来想去,就是想不到一个结果,他在今天就充当了一个见证者,见证了这一切而已。 朱苛醉汹汹的朝着城南旧街走去,身后跟着三辆马车,六个车夫。 “站住,什么人,不知道京城晚上禁宵?” 话音未落,就已经走出来了一人,他年轻,他活力,他浑身都带着一股子的英俊气息,擦穿着一身白色的盔甲,腰间别着一把短剑,屁股下面还骑着一匹白色的马,在月光下,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白马王子。 朱苛醉昏昏的酒立马醒了一半,想了想自己这是在雒阳,不是在成都,可是这打扮不是赵云吗? 他什么时候成了洛阳的禁卫军? “在下左中郎将朱儁之子,朱苛,今日去大将军府邸做客,天晚归家,打扰将军,还望抱歉。” 不管对方是谁,笑脸赔上,总是最正确的选择。 “哪怕就是大将军也不行,大汉的宵禁,岂是你这一个罪臣之子能够挑衅的!” 谁知道眼前的这个白袍将军并不买账,还口口声声的说朱苛是罪臣之后。 朱苛好歹也是刚刚立了战功之人,再加上在何进的府上把何进喝了几声叔父,还喝了几碗酒水,感觉有些飘。 “哼,一个只会在京城里耀武扬威的狗,老子可是刚刚背会波才脑袋的人呢,你有什么本事在老子的面前指手画脚。” 朱苛摇晃着身体,在典韦的耳边嘀咕道。 喝的醉汹汹的人,哪里知道他的这句话说的声音有多大。 那个白袍将军大声吼道:“你说什么?” 不仅仅是他,还有他身边将士们可全部都听见了!“啊,什么,没什么,没什么?” “你以为你在外面杀了几个贼兵,就很了不起吗? 告诉你,保护着京城的安慰,才是我等最高的荣誉!” 这白袍将军不依不饶的骂道,还长枪一挥,几十个人迅速把朱苛他们包围了起来。 这时,朱苛的酒,全部都醒了,粗略的把前因后果捋一捋,发现眼前的这个人不仅仅不卖大将军何进的账,甚至知道自己砍下波才的脑袋,也不为所动? 这人是谁? 王子服? 董承? 不对,现在这两个人还没有这么高的位置,那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将军,我们初次进京城,不知道京城中的规矩,还望这位将军能够网开一面,放了我等!” 不是朱苛怕事,而是在京城这地方不能惹事,尤其是朱苛的老爹朱儁现在正在囚车内,往京城里面押呢? “哼,方才的狂傲去了哪里里? 来,你不是砍下了贼首的脑袋吗? 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谁知道这个小将军并不买朱苛的账,把手中的长枪交给了身边的将士们,跳下战马,来打了朱苛的身边,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身边的那些将士们,则是把朱苛众人围在了中间,看样子害怕朱苛等人逃跑。 狂傲呀,这家伙有些狂傲,看样子是想要跟朱苛切磋一下,看看朱可到底有什么本事吧。 朱苛会不会跟这个小伙子动手呢? 笑话? 朱苛是那么怕事的人吗? 哼,朱苛是那种肾上腺分泌过度的人吗? 是那种会冲上去跟人拼命的人吗? “典大哥,你上!” 朱苛用手拉着站在身后典韦。 这个时候的典韦,真的他娘的太不给面子了,双手抱在一切,哪里还是一个大汉的样子,简直就是他娘的一个大娘们。 典韦就是一个大娘们~“典大哥,你不上让我上吗?” 朱苛弱小的双手抓着典韦雄壮的胸膛上面的衣服,冲着典韦喊道。 “俺,俺……”典韦被朱苛这么一击,也有点发慌,颤抖着身体,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两只手慌里慌张的。 这就是典韦,这就是那个能够战神吕布差不多排名在一起的人? 这不是秦舞阳的转世吧? 一遇到事情就慌慌张张不知所以,绝壁是秦舞阳的转世。 眼看着这个白袍将军的长枪距离朱苛越来越近,朱苛心里面那个怕呀,他娘的老子可是手无缚鸡之力,对面一枪戳过来,也可能就要了命。 “典韦,你个憨货,他娘的,都是一个脑袋顶着两个肩膀,你他娘的怕甚?” 朱苛都被典韦气的都凌乱了,人体构造都说反了。 “三公子,你这侍卫已经怕了,京城的威压,你们这些从乡下来的人可以承受得住?” 这个白胖将军在距离朱苛三步的位置,听了下来,举着手中的长枪,阴阳怪气的嘲讽道。 “你知道那燕国猛士秦舞阳吗? 他到了秦国的京城,都能够被压得奔溃,何况我大汉的京师,何况是尔等这些乡野村夫!什么情况? 白袍将军跟花疼勾搭在了一起? 他们两个人通灵呢? 我的主角光环哪里去了? 朱苛继续在自己的内心里面诅咒道。 “典韦,你听到了吗? 他说你不如秦舞阳,你他娘的不如秦舞阳……”这一刻,朱苛忘记了他在进京城的时候给自己说的那些约束,什么进了京城就不能有行伍气息,进了京城不能有丘八样子,统统都抛弃了。 “啊!” 典韦突然吼了一声,把朱苛和白胖将军都惊了一呆。 “你要干什么?” 白袍将军被典韦的声波攻击打了个措手不及。 只看见典韦的双手举在空中,吼了声:“俺也不知道俺要干什么~”一声傻大春的狂吼。 熟悉的味道,那种久违的感觉回来了,一切都回来了,那个久违的典韦回来了。 怎么感觉这句话这么熟悉呢? 第七十四章 骑白马的 那句“俺也不知道俺要干什么~”还没有喊完,这个白袍将军已经把长枪朝着典韦刺了过来。 这也不能怪人家白袍将军不懂规矩,没有进行自我介绍。 典韦双手还举在空中,还在怒吼,面对着刺过来的枪,高举在空中的手轻轻往下落了三寸,抓住了枪头。 随后朝着对方的身边一甩,就把长枪连同白袍将军甩了出去。 看着绣花枕头一般的白袍将军,朱苛终于记起了某位仁兄的话:穿着白袍骑着白马的不一定都是白马王子,还有可能是唐僧呀。 “原来你还有点本事,倒是某小看你了。 现在可以告诉某你叫什么,在你死之前,你有资格在某袁术的面前留下名字!” 什么? 这家伙就是袁术? 这个东汉历史上在皇帝还好好的时候,在手下人心不齐的时候,就敢称称帝,就敢说自己是天下第二,建号仲氏。 不过还别说,这袁术比他的庶出哥哥好像要强得多了。 朱苛大哥摸索着想了想历史上的袁术,还真的了不得,一开始在南阳,被荆州的刘表打败之后,便带兵东撤,在撤退途中,占据了豫州,兖州,徐州,扬州,荆州等四州大部分土地,一句成了东汉最强大的诸侯。 在他最强大的时候,曹操正被吕布干的只剩下三个县城,刘备还是一个丧家之犬。 要怪就只能怪袁术当时的命不好,自己最忠心,最死党的兄弟孙坚在这个时候挂了,而孙坚的两个儿子,却选择跑路,带走了袁术手中一半以上的兵力,在江东选择自立。 这是历史上袁术的悲哀之处,可是就刚刚一交手,袁术他的聪明之处就展示出来了。 刚才的一招,袁术应该就知道了自己不是眼前这个憨汉子的对手,但是忍让放出了要跟这个憨汉子干一架的态势。 这就是勇气,而且这种勇气他的哥哥袁绍并没有,这种担当,也是一种成大事的人要有的本事。 第二,他给朱苛透露了一个消息,他就是老子是袁术,老子是汝南袁家的嫡子,老子是四世三公的汝南袁家的代言人。 在平时,朱苛可能或许听了这句话之后,就选择握手言和,毕竟刚刚来到京城,尾巴还要夹着,可千万不能鲁莽。 然,这一刻的朱苛不知道怎么着了,脑袋里面就一种怒气爆发。 丝毫没有要上去劝架的样子,只看见典韦和这个白袍小将之间的比划。 “呀,来吧,你这个穿白衣服的!” 典韦双手张开,冲着袁术喊道。 袁术把手中的枪在身前舞了一圈,一扫一挑一点,三招最基本的枪法,舞的是虎虎生威,说实话,使枪的人要瘦一点,最好穿白衣服,帅气的不是一点半点。 但是面对着典韦这种汉子,你一个演出枪法,怎么够看。 “那我来了哈~”典韦看袁术在哪里只是耍帅,并不往前面冲,大吼一声,便冲了上去。 在袁术舞的密不透风的枪墙中,单手伸了过去,抓起了眼前穿着白袍的袁术,一下子就扔在了地上。 接着,又是一下子,从前面摔倒了后面,摔得袁术脑袋晕乎乎的。 袁术应该庆幸,这个时代没有钢筋水泥土,不然的话,这两下子摔下去应该散架了吧。 “哈,兄弟,你还不信,要回去好好练练!” 典韦说着,提着袁术来到了朱苛的面前,对着朱苛吼道:“公子,俺不是秦舞阳,俺不是秦舞阳!” 这声波攻击,朱苛感觉自己的耳膜都快要破了,心里面烦躁的不行……“好好好,你不是,你不是,你是荆轲,你是荆轲行了吧!” 周围的长枪枪头已经到了距离朱苛他们不足两尺的位置,但是朱苛依旧是我行我素的站了起来,来到了袁术的身边。 “袁大公子,你是比你那个哥哥强一点,可是你要记住,人,不能太张狂,你只是一朵温室中的花,离开了温室,就什么都不是,知道不……”说完之后,朱苛扬长而去,他走的很潇洒,丝毫不畏惧身边那些明晃晃的枪头,潇洒的跟那些枪头擦身而过。 天空黑的出奇,已经快要到四更天了,朱苛一离开袁术身边的时候,四个眼皮就开始了打架。 明日,是不是还要去拜访别人,是不是还要继续这样的日子? 身后,那些禁卫军把袁术围在了中间,叽叽喳喳。 有的人在检查这袁术的伤,有的人在向着袁术大骂朱苛,还有的人……“将军,要不要追?” “追个屁呀,我们这些人那个打得过他身边的那个秦舞阳? 你打得过吗? 你们打得过吗?” 笑话,他们要是打得过的话,怎么可能还在你的手下当差呢? “我就知道,我才是袁家的嫡长子,那孬人怎么可能比得过我?” 袁术的嘴里面莫名其妙的就冒出了这么一句不合逻辑的话。 明明是自己被人虐了好不好,怎么这个时候不想着如何去报仇,反而在跟袁绍袁本初在比赛谁才是最孬的那个人呢? 这个人的逻辑,有时候就是这么怪异。 城南旧街,朱苛刚刚走进了宅子里面,才发现宅子里面灯火通明。 整个朱家的人,不管是几个姨娘,还是嫂子,甚至管家厨子都站在院子里面,把整个院子占得满满的。 “你们不睡觉这是干什么呢?” 朱苛打着哈气,问了句。 “啊哈……”张丰也打着哈欠,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用肩膀搂住朱苛:“朱兄弟,天子来圣旨了,大肆夸奖了我们的战绩,没想到你还光复了召陵县呀?” 张丰说说着说着,来了激情,对着朱苛说道:“你知道吗? 你现在是召陵县县尉,你知道县长是谁吗?” 他娘一听自己是召陵县县尉,也就没有了兴趣,没想到自己这么大的一个功劳,只换了一个县尉这样比芝麻还小的小官。 “县长不会是你吧?” 朱苛笑问道。 “朱兄弟,你真厉害,这县长就是我,就是我呀!” 朱苛没有理会眼前的这个傻子一般的张丰,而是来到了几个姨娘和嫂子的身前,拱手对着眼前的几个人说道:“诸位姨娘,嫂夫人,夜色已深,何不安寝乎?” 那几个姨娘是小妾的身份,没有资格与朱苛说话,而是朱符的正室站了起来,来到朱苛的面前,微微欠了欠身体。 “三郎这些日子为了朱家辛苦了,而家中的众人都不能理解三郎的苦,今日着急大家,一是为三郎能被天子封官而贺。” 这嫂夫人说着,环顾一周,威仪压倒一切,真不愧是朱符的夫人,以后是交州刺史,要做交州主母的人。 “这二来嘛,就是告诉所有人,三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眼前的这个朱家,先在家中的男人只有三郎一个在主事,所有人不但不能非议三郎,还要全力支持三郎。” 听了嫂夫人的话,朱苛赶紧抱拳,表示严重了。 这第二点还行,第一点的话,完全就是废话,他娘的一个小小的县尉还要贺? 要是没有自己的出现,现在朱符应该快要去荆州上任交州刺史了吧? 二哥朱皓现在也快要去豫章郡去担任太守了吧? 现在自己最没有出息,竟然还要贺? 朱苛只能苦命的摇摇头。 第七十五章 杨赐,杨彪 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朱苛,怎么也睡不着觉,想到了几个姨娘和嫂夫人的眼神,想到了在虎牢关前自己老爹,哥哥的眼神。 现在做到的还远远不够,现在乱世才还没有开始,只是一个小小的导火索,等到董卓进京之后,这乱世才算是开始。 现在朱家的这条破船,到底能不能把他开下去呢? 想着想着朱苛就两只眼皮开始打架,不多时就进入了梦乡……是朱苛不爱朱家吗? 而是现在已经快到了五更天了,快要起床的时候了……第二天,朱苛没有被典韦唤醒,而是一直睡着,这一睡,就睡到了中午时分!“公子,公子,不好了,不好了!” 典韦上跳下叫,昨天傻大春的莽气没有了,但以前的秀气,好像也没有出现。 现在的典韦,朱苛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睁开千斤之重的眼皮道:“嗯,怎么啦? 怎么啦? 现在是什么时辰?” “公子,现在快要辰时了,家中来了卫尉杨彪家的兵丁,请公子去他们家呢?” 典韦一边给朱苛拿衣服,一边对着朱苛说道:“俺觉得是不是昨天打了那个白袍小子,他们现在找上来了? 管家听了也觉得是,咱打那个校尉的时候,忘了看他的上面还有一个卫尉了!” 接过典韦递过来的冷水毛巾,朱苛在脸上敷了敷,瞬间清醒了。 打了袁术,现在杨彪来护短? 真的是这样吗? “赶紧吩咐管家,准备礼物,我们马上去拜访一下杨大人他们一家,还有,叫人在准备点小礼物,去袁术的家中意思意思。”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朱苛从早餐食盒上面抓出来两个窝窝头,就奔着外面去了。 这京城雒阳的生活,完全比不上在黄巾贼军中给张丁和白波当伙夫呢? 那个时候,天还是蓝的……咳咳,那个时候,什么都不用多想,一天就只想着怎么才能够吃的好,怎么才能够喝的好,现在呢? 来到了厅房,发现一名文人打扮的,身后站着卫兵,在朱苛的家中吃茶,伺候着的是管家。 “不知客来,未有远迎,实在是抱歉,抱歉!” “三公子事情多,小人可受不得三公子如此大礼,三公子,我家主子有请,请三公子过府……”这文士看了看天空,接着说道:“我家主人请三公子过府吃午餐!” “好,好,提前先谢谢你家主子了,请~”既然是吃午餐,又能够省下一顿饭,能给家中节省一点就节省一点吧!来到了大门前,已经有人准备好了十担礼物。 十担看着多好呀,挑着的人多,看着舒服,一开始的时候,朱苛也想着用马车啦,后来才发现,一马车装的比十担多得多呀!迈过杨彪家的院子,跟何进家的完全不同,走进何进的家中,感觉何进的家,肯定是书香门第。 而走进杨彪的家中,感觉就是一个小老百姓,一路上丫鬟妇人在匆匆忙忙,衙役仆役也没有书生打扮或者腰上别剑。 要不是朱苛知道这弘农杨家,也是一个四世三公的家族,早就被外表欺骗了。 朱苛跟着那个文士,一直走到了院子的最里面,一个小小的角落。 这里是一个更小的院子,看上去有些年头,这个小院子房檐上的瓦片,上面是厚厚的青苔。 那个一路带着朱苛过来的文士,轻轻的把那随时都有可能碎掉的木门推开,对着朱苛说道:“三公子,老爷和公子在里面等着,您请进吧!” 踏进这家院子,发现里面还有些落叶没有收拾,跟外面打扫的干干净净的院子完全是两种感觉,这里,更像是一处避世之地。 院子的里面,有两个老头子,一个脑袋上面一片雪白,另一个就好一点,花白而已!他们两个人拿着两把扫帚,在院子里面轻轻的扫着落叶,挖着杂草!老爷? 公子? 这两个人是堂堂大汉的太尉和卫尉,可是这他娘的是不是有些不怎么景气呀,反而看上去更像行将就木的老农夫。 朱苛踩着刚刚被打扫过的落叶的道路,从旁边拿起一个筐子,跟在后面收拾着被前面两个老头子扫起来的落叶。 “秋天到了,这院子,昨天扫过,今天,又要打!” 说话的是雪白的脑袋,说话的时候气喘吁吁,有一种随时要个嗝屁的感觉!“是呀,这树叶要往下面落,怎么也挡不住!” 花白脑袋跟着说道。 随后两个老人好像又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在轻轻的扫着地,不在言语。 跟在后面忘框子里面装落叶的朱苛,突然感觉到他们说的那句对话好像感觉不太对,他们这是在说落叶吗? “嘿嘿,树叶是落下来了,这不是又被人拾了起来吗?” 两个老头子在顿了顿,转过身来看了看身后的朱苛在往筐子里面装落叶,相视一笑,继续往前面扫着。 你们他娘的是来请我吃饭的还是来请我帮你家扫院子的? 心里面埋怨归埋怨,手上丝毫不慢,前面这两个老头子扫过的树叶,全部被朱苛装了起来。 院子不大,还是扫了两刻钟的时间,要是给朱苛的话,不到一刻钟就能够扫完。 来到堂屋面前,往回看,这院子才算是看清楚,这个院子里面是有三间房,旁边还有一块空地,上面种着一步来方的黄谷子,已经被雀吃的什么都不剩。 “朱三公子吧!来,快随额(我)进屋坐,快随额进屋坐!” 那个雪白脑袋轻轻的推开了那扇快腐朽了的房门,走了进去。 虽然说得是请朱苛进去做,可是第二个走进去的,不是朱苛,而是那个花白脑袋,这客套有点假。 走进了屋子,雪白和花白脑袋跪坐到了坐毡上面,朱苛站在中间,拱手朝着两人道:“小子朱苛,嗯,朱容厚拜见太尉大人,拜见卫尉大人。” “哈哈,三公子,额的破房子里面么有太尉,也么有卫尉……哈哈,快做!” 雪白老头子笑着说道。 “是呀,三公子,家父最不喜欢这些了,所以才有了这个院子,这里面只有,只有两个老头子!” 花白脑袋说道。 谁知道这两人没有给朱苛回话的机会,雪白脑袋对着花白脑袋骂道:“在额面前你也说是老头子? 你哈怂……”“大,你看,这朱家三公子还在呢~”花白脑袋求饶道。 朱苛看着眼前的这两个老头子,在旁边偷笑。 这个年代还有这么有趣的父子……“三公子,这些天京城的活动可是怪异得很,你这又去拜访张让赵忠,又去找何进袁绍,现在京城都在猜你下一个要找谁呢?” 花白脑袋突然脸色一正,说道:“昨天额跟他们打赌,你要来额们杨家,你看是不是额赢了?” 哪知道那个雪白脑袋依旧是笑嘻嘻的在拆着儿子的台,说道:“你个瓜怂,你那里赢了,你把额杨家的人都丢了,派人从堂堂太尉府去请,你说你是不是个瓜怂?” 花白脑袋在嬉笑中,端着茶水喝着。 朱苛连忙点头笑笑,朝着两位大佬级别的人拱手道:“太尉大人,卫尉大人,其实小子本来打算今日前来拜访的,只因为昨日里睡得太晚,家中的那些没有叫醒我,这才……” 第七十六章 涿郡三雄的故事 “大,你听听,你听听,额就给你说,这朱家三公子是要来咱家的吗? 门前的侍卫送来消息,这朱三公子可是送了整整十担礼物!” 花白脑袋对着他的父亲说道。 随后又对这朱苛说道:“朱三公子,你那额家放在了张让赵忠直流之后,还放在了屠夫何进之后,你觉得额们杨家现在是不是不行了?” 朱苛觉得眼前的这两个家伙,他娘的完全就是个说相声的,两个人互相补充,一个逗哏,一个捧哏,完全没有朱苛说话的份。 面对着这种情况,朱苛真的想去派人调查一下,是不是相声这种玩意在大汉末年就已经出现了? 朱苛已经站在下面,面对着杨彪的咄咄逼人,有些站立不安? 杨家不行了吗? 人家好歹也是堂堂大汉的太尉,大汉的卫尉,这样的官员,想要灭一个朱儁朱苛这样一点底蕴都没有的家庭,可能就是翻翻手而已。 “卫尉将军,我想杨家要的不是面子吧? 你们杨家要的是传承吧,不然的话,太尉大人也不会重新住进这个小院子里面!” 朱苛的这番话说完,眼前两个老头子愣住了,他们两个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尤其是那颗雪白的脑袋,怔怔地看着朱苛。 而那一颗花白的脑袋,一会看看自己的老爹,一会看看眼前的朱苛。 “朱三公子,这院子额一直都住着尼,你这话是从何说起。” 最后还是那颗雪白的脑袋打破僵局,对着朱苛问道。 朱苛慢慢的回到了早就给自己安排好的坐席上坐下,拱着手对着这两颗脑袋说道:“太尉大人,这个小院子的大门,虽然刚刚擦洗过,但是门柱里面的研磨才几圈而已,看得出来这院子的大门也是才刚刚收拾没几天的时间。 还有,太尉大人,你家院子里面中的几株黄谷子,谷穗子上面的黄谷子已经全部被雀吃的干干净净,都没有收拾,可是却把黄谷子那地方的杂草除的干干净净的。 小子不成熟的认为,为太尉大人处理这些黄谷子人,心境还不到位,并不是太尉大人本人吧!” 朱苛说着,端起放在桌子上面的茶水,轻轻的喝了一口,润着干燥的喉咙!“朱三公子,果然是了不得呀,了不得。” 那颗花白的脑袋终于开口了,他看着朱苛,说着的话好像软和了很多。 “这些天,人人都在说朱家三公子了不得,进京城几天的时间,就把朱将军在颍川郡的败局扭转了过来,老夫就特别想要见见朱三公子,想看看这样有本事的后生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这可花白的脑袋还没有说完,坐在上方的那个雪白脑袋又开始跟着花白脑袋说起了相声:“嘿嘿,现在你瓜怂看清楚了没有? 这朱家三公子厉害的很呀。” “是呀,三公子果然不凡,果然不凡。” 杨彪这颗花白的脑袋跟着说道。 面对着两个人说的相声,朱苛并没有插嘴的机会,每当遇到这两个人夸奖的时候,只是拱拱手,表示一下自己在听。 在张让的家中,是酒水肉食,在赵忠的家中,是酒水肉食,在袁绍何进的家中,也是酒水肉食,可他娘的在杨彪杨赐的家中,只有清茶。 朱苛醒来之后,没有吃到什么东西,一听到杨家人请过门吃饭,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来了,可他娘的总不能一直拿茶水当饭吃吧!“三公子喝茶,喝茶,额可是听说了,这两天三公子是酒肉不断,正好在额这里吃点茶水,消化一下肚子里面的油水。” 听着杨赐的话,朱苛都有一种要哭的感觉,我可是没吃饭的人,肚子里面早就没有了油水,怎么还给我刮油水呀? “嗯嗯,好的,太尉大人家的正是好茶,好茶,我都不知道自己多少时间没有喝到过这样好喝的茶水了!” “嘿嘿,好喝你就多喝一点,这茶额这里多得是,多得是……”杨赐老的两只眼睛耷拉着,说话的时候好像在睡觉。 “三公子,听说你在冀州游学,可曾听到过什么有趣的事情没有,给额这个出不了家门的人说说,让额也听听外面的消息。” 杨赐眯着眼睛,突然说出来这样的一句话,立刻吓得朱苛一个激灵。 老子没有去过冀州,这杨家的两个哈怂是不是真的想要请我吃饭,还是这两个哈怂是要从我的嘴里面套话呀? 朱苛在内心里面提防着,心中想着这个时间段冀州的新鲜事,他年的冀州到底有什么新鲜事呀? 不就是跟黄巾贼干架吗? “呀,其实我在冀州求学的时候,曾今到过幽州,去过幽州的渔阳郡,在渔阳呆的时间最长……在这个渔阳,我倒是听说过涿郡有一件非常有趣的新鲜事情。” 朱苛思来想去,还是准备把涿郡卖草鞋,卖枣和卖大肉等三个人的事情说上一说,这三个人的事情应该是会发生的。 朱苛一开说,那个杨赐低着头,左手托着下巴,好像是要睡着的样子,而杨彪还算好,端着茶水轻轻的抿着。 “其实我也是听人说的,说是这涿郡,有一个卖草鞋的人,他的耳朵都能够垂道肩膀上,嗯,就是这么长!” 朱苛说着,在这两个人的身前比划,却发现这两个人一动不动。 “他的草鞋有很多种花样,有老人穿的,小孩穿的,还有妇人穿的。 关键是他的这个草鞋,穿着不磨脚,卖的很火,还有一个人,是一个卖枣的大汉子,他看着这个卖草鞋的人天天卖的很好,可是自己却卖不出去。 买了几个月的时间之后,把这人的脸给着急的红了,天天顶着一张枣红色的脸,可是你还别说,自从这人的脸变成红色之后,他的枣呀,倒是也卖的很快。 很多人都说,他的枣肯定很好,都把他的脸染红了,怎么能卖的不好呢?” 朱苛说道这里,哈哈的大笑起来,却发现杨赐和杨彪丝毫没有要笑的样子,还是方才的样子。 无奈,朱苛吐了吐舌头,接着说道:“而那个卖大肉的主,看着自己的……”哈哈哈……哈哈哈……突然之间,杨赐和杨彪这两个家伙就笑了起来,笑的东倒西歪……“三公子,你说这世间怎么还有这么好笑的事情呢?” 好吧,原来你们两个人的反应弧有些长!朱苛接着说道:“而那个卖大肉的主,看着自己的猪头铺前面这两个家伙卖的这么好,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大肉就卖不出去呢? 他一着急,就认为他的猪肉卖的不好是因为这两个人给整的,因为那些有钱的人,在买枣和草鞋的时候,花光了身上的钱,所以这才没有钱来卖肉!这个卖大肉的人,天天吃肉,身体很好,长的是五大三粗,感觉自己完全能够把那个枣红脸和那个耳朵很长的人赶走,这样自己的买卖就会好起来。 有一天,集市刚刚开,他就来到了大耳朵和枣红脸面前骂道:‘你们两个,以后不准在我家肉店前面卖东西,知道不……’” 第七十七章 杨彪的惩罚 杨赐的上眼皮耷拉在下眼皮上面,而杨彪继续端着冒着热气的茶水,唯独朱苛肚子里面早就表示了最强烈的抗议!不过看着这两个大佬,朱苛只能继续讲着自己的故事。 “那个卖肉的大声说道:‘从今天以后,你们不能来我这里卖东西,你们知道吗? ’这卖草鞋的和卖枣子的两个人势单力薄,没有卖肉的人那么有一绑子打手跟着,便去了城西,跟卖肉的拉开了距离。 可是谁知道,卖肉的人还是那么点,没有多,反而有些减少,这样子过了一个月,卖草鞋的找到卖肉的兄弟,对着他说:‘兄弟,你这样是不行的,咱们要合起来,我的草鞋一双两文钱,他的枣子一斤四文钱,而你的大肉一斤十文钱,我们可以这样啊呀? ’那卖草鞋的拉着卖肉的手继续说道:‘我们可以这样,要是他能够掏十一文钱的话,他就可以买一斤肉,外加一双草鞋,掏十三文钱的话,就可以买一斤肉外加一斤枣,要是能够拿出十四文钱的话,就不仅仅可以买一斤肉,还可以那一双草鞋和一斤枣,这样肯定能够卖到更多的钱。 ’那个屠夫一听,感觉还行,就跟卖枣的和卖鞋的合作了,就这样,他们买了一个月的之后,发现果然买了很多。 最后到了怎么分钱的时候,就为难了,这三样东西的价格不一样呀,怎么分钱? 这个时候,那个卖草鞋的继续站出来给来两个合伙人说道:‘你们看,我的东西是最便宜的,我们的东西总过只值十六文钱,我的只有两文钱,卖枣的是四文钱,你的肉是十文钱,我们就把这个月的钱分成十六分,我拿两份,他拿四份,你那两份,你们觉得怎么样? ’”朱苛讲到这里,那颗花白的脑袋终于说话了:“嗯嗯,这个卖草鞋的是公平人,这样的人值得深交,值得做朋友!” 朱苛乘着这个机会,赶紧喝口水,他想给这两个人编故事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谁知道那颗雪白的脑袋喃喃的说道:“你个瓜怂,这个卖草鞋的,就不是个好人,你个瓜怂,跟那个屠夫一样!” 看着眼前的这里两个人,他们都已经到了这个年纪,父子关系还都这么好,让朱苛多少有些羡慕。 杨赐骂完了自己的儿子杨彪之后,眼睛挣了挣一缕精光撇了撇朱苛,笑道:“朱三公子,只要这个大肉,能够卖下去,其实有,几个卖草鞋的,卖枣的,跟着也还好,这样大家都好!三公子,额们杨家,就是这么个现状,你的意思,额也听懂了!你放心吧,现在的世道这个样子,额只能保证,额们杨家卖肉的时候,不会主动,去动卖草鞋的,但是别人,要怎么样,,额们杨家业管不了。 三公子,额这么说,你看行不?” 朱苛放下了手中的茶水,对着上方的杨赐抱拳道:“太尉大人,我只是讲个故事而已!” “哈哈,你这个故事讲得好!” 杨赐随后对着杨彪骂道:“你个瓜怂,把这个故事写进咱杨家书里,以后要交给杨家的子孙后代去听!” 说着,杨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在房子的角落里面摸索了一会,抽出来了两把镰刀,对着朱苛说道:“三公子,能不能陪着我这个老头子把屋子前面那块地上的谷子杆给收拾了呀?” “嘿嘿,敢不应承? 能够跟太尉大人一起,真的是小子的荣幸!” 朱苛忍者肚子里面的饥饿感,站了起来,对着来到了面前已经递过来镰刀的杨赐回答道。 “走吧,走吧,家里的那些人现在毛手毛脚的,拔了草也不知打把谷子杆也给收拾了,这都深秋了……”当朱苛走出屋子的时候,发现管家抱着一个食盒恭敬的站在屋子的外面,香味从食盒里面慢慢的溢了出来。 朱苛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像是一个在荒岛上面生活了十多年的汉子见到了黄花大闺女的感觉,直接夺过那管家手中的食盒,翻出食盒里面装的东西,开始吃了起来。 根本没有理会杨赐和杨彪两个主人家,简直就是狼吞虎咽,一刻都停不下来。 食盒里面装的是煮的入口即化的鸡肉,是金黄色的窝窝头,朱苛吃的那叫一个香呀……“三公子,这你讲起,故事来还可以,但是你,说话的时候,吃饭的时候,可没有一点样子,什么小子,不小子的,还有你这吃相……”杨赐拿着镰刀,割着屋子前面的谷子杆,一边对着朱苛说道:“还有,额可是听说了,大将军亲自给你起的字,你还连说三个好呢? 怎么不用?” 杨赐这个人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嘿嘿,太尉大人,我们来割谷子,割谷子!” 镰刀哗哗的割在了谷子杆上面……从杨赐的小院子里面出来,已经到了申时末,天空已经暗了下来。 朱苛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悠悠地走在杨家的院子里面。 刚刚准备出门,却被站在门前的两个卫兵拦住了,跟在朱苛身边的典韦疑惑的看着朱苛,那意思是要不要动手。 “三公子,俺们家老爷有请!” 朱苛冷不丁的就来了一句:“我刚刚简单不就是你们家的老爷吗? 难道我见鬼了吗?” 那几个侍卫漏出了为难的表情,对朱苛说道:“三公子,你刚刚见到的是太爷,现在是老爷有请!” 我曹,不都是一个杨家吗? 能不能别耍这么多的假把式好不好? 朱苛内心骂是骂了,但是身体还是跟着这卫兵的带来,来到了杨家大院子里面的另外一个院子里面。 这院子里面到处都是兵器,行走的全部都是穿着皮甲的士兵,跟杨家的大院子完全不同。 来到一处主厅外面,两个士兵说道:“三公子进去吧,我们家老爷在里面等着你呢?” 朱苛带着典韦两个人,走进了房间里面,看到了这个大厅里面站着的,就是那个煞笔的杨彪,被他老爹骂了很多次的杨彪。 “朱苛,来了?” 杨彪一开口,把朱苛吓了一跳,他以为杨彪只会说关中话,没有想到杨彪还能说一口标准的中原官话。 “朱苛朱容厚,先跟你说清楚,方才见你的,是我父亲,他是代表着弘农杨家,现在俺在这里见你,是因为公事,是朝廷的公事!” 杨彪说话的时候,早就没有了方才在他爹面前的温顺,说话的时候条条框框,感觉到应该是一个很死板的人。 “公事就是你昨天晚上打了俺的部下,打了俺的校尉,让俺们卫军脸上很无光,现在俺就是要为俺们卫军讨个说法,不然的话,以后人人都能够欺负道俺们卫军的头上了。” 听完了杨彪的话只有,朱苛只有一句我曹送给杨彪,他娘的人家袁家没有找朱苛的麻烦,反倒是你竟然找过来,还要不要脸呢? 朱苛知道,袁术肯定没有到杨赐面前告状,现在杨赐的所作所为,完全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什么? 昨晚我打人了?” 朱苛来到了杨赐的身边,拉起了自己的袖子,对着杨赐说道:“卫尉大人,你看看我这个小胳膊小腿,打得过谁? 我不被人打就已经很不错了!” 杨彪根本不管这一套,冷声对着朱苛说道:“那我不管,反正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我的校尉受伤了,这一次去旋门关押解犯人朱儁一家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第七十八章 太顺了吗? 什么? 去旋门关? 押解犯人朱儁一家? 这几个词语再一次在住了的脑海中过了一遍,朱苛锤了锤自己的脑袋,发现自己没有听错。 这是惩罚? “卫尉大人,这是对我的处罚?” 朱苛追问道。 “难道还没有听清楚吗? 犯人朱儁他们一家快要到达旋门关了,你后日出发,赶紧往旋门关出赶路知道吗?” 杨赐说完之后,背着手离开了这里,只留下了朱苛一个人在大厅里面幸福的不知所以,拉着典韦跳的老高了!这天晚上,从杨赐的家中出来之后,朱苛感觉夜色特别美,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朝着城南旧街走去。 朱苛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走就走了半个时辰,才到了城南自己家的小院子里。 但是万幸的是这过程中,朱苛虽然遇到了三四波路过巡逻的卫兵,但是没有遇到任何一个人卫兵出来为难自己。 那句“关系就是第一生产力!” 再一次出现在了朱苛的意识中。 这一天晚上,朱苛睡觉睡得特别踏实,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又是正午时分,起来就是鲜美的鸡肉,就是甜甜的小米粥。 朱苛吃完之后,想了想,现在还没有拜访的,就剩下了蔡邕那三个大学士,差不多就这么多了吧。 汝南袁家? 自己已经交好了袁术和袁绍,应该算是拜访了吧……这一天的时间,朱苛干脆没有出门,在家中准备继续躺尸,准备怀念自己以前猪狗不如的生活。 吃过午饭之后,在众人差异的眼中,朱苛躺在了床上,准备修仙。 却发现这个世界上没有手机,也没有小说可以看,最多就是看看《诗三百》。 在百无聊及的时刻,管家跑进了朱苛的房间,对着朱苛说道:“三公子,司隶校尉张温来找你了!” 司隶校尉张温,躺在床上的朱苛想了想这个名字,才慢慢的记了起来,这个人也是自己准备去拜访的人之一,在自己一开始的设想中,这个人就是要押送自己老爹的人,是要打好关系的对象。 咕噜一下子,朱苛就从床上翻了下来,粗略的收拾了一下,便朝着外面走去。 张温,字伯慎,南阳穰县人,现在虽然才刚刚是一个校尉,但是很快,他的开挂人生就要开始了。 在朱苛并不怎么清楚的东汉历史中,张温不就之后就会被封为车骑将军,统领董卓和即将南征归来的孙坚去攻打羌族的北宫伯玉。 在这一次西征中,张温成就了自己,杀得整个凉州一片哀鸿遍野,甚至成为了韩遂心中永远的杀神。 在车骑将军这个位置上面带了一年的时间,随后还没有回京,在长安的时候就被分为太尉,光荣回归了洛阳。 他的兵马,成为了汉末这历史上唯一一个打仗打的最勇猛的军队,当然,因为此人太勇猛,三国大魏历史,蜀汉历史,甚至是东吴历史上对这个人都只是很简答你的描述,就怕这个人盖过了他们的风头。 朱苛来到了厅堂,看见了长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张温。 只见这张温是标准的国字脸,脸上的络腮胡已经即将达到两寸长,鼻子有些塌陷,两个眼睛就像是两个铜铃铛,挂在那张脸上。 “在下朱苛,朱家老三,见过伯慎兄!” “哈哈,容厚客气了,客气了,某这一次过来,是因为上面传来消息,明日里容厚要跟某一起去旋门关押解犯人,特此前来跟容厚兄弟商量一下细节问题。” 这张温一开口,说话的声音嘎嘎的,就像是一直老鸭子一样。 谁说汉末的朝堂黑暗,你看看,就这样的人呢,都能够做到这么大的官,想想一下,在后世,这样的人还不得被人嫌弃的连大学都可能上不完。 想要进入管理行里,估计分数考的最高,面试也给你刷了,毕竟那是一个看脸的时代。 “嗯嗯,是呀,是呀!” 朱苛同张温做到了坐毡上面,管家已经给朱苛和张温摆上了酒水。 “伯慎兄,是卫尉大人要求我去的,你也知道,我没有带过兵,什么事情还都需要伯慎兄来指点一二!” 张温端起面前的酒水,一饮而尽,拔出腰间的短刀,割下一块桌子上面的肉食,放在了嘴里面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容厚谦逊了,你在颍川砍下贼首的事迹,现在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某这一次还要向着容厚多多学习才行!” “哪里哪里,伯慎兄乃是司隶校尉,确保了京师的安稳,才是真真的厉害!” 朱苛张温两个人,长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人的成长记录也是风马牛不相及,可是他们两个就像是失散多年的兄弟,这互相吹捧起来就没完没了。 这一天,张温走的时候也是差不多到了半夜时分,才从老朱家的大门走了出去。 送走了张温,朱苛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前,看着跟在身后的典韦,轻声的问道:“典大哥,我在洛阳这些天是不是有些太顺风顺水了?” 典韦摸着脑袋想了想,脑袋皮都快要被抓破了。 “公子,俺也没有觉的太顺利,你看看,你的功劳被张让和赵忠分走了。 你去找大将军何进受了挫折,跟袁术打了一架,后面又被杨家给叫了过去。” 典韦一总结,朱苛觉的也是这样,他在洛阳除了见张让和何进之外,其他的事情都是被动的,怎么能够说是太顺利呢? “好了,不管了不管了。 睡觉,睡觉!” 第二天,打鸣的鸡刚刚打过三回鸣之后,朱苛就从床上翻了起来。 穿上了管家为自己的准备的盔甲,在腰间别上了宝剑,胸前也挂上了护心镜,跟着身后的典韦同样是一身新盔甲,看上去威风的不得了。 马也是管家昨天才买的宝马,一身的枣红,比朱苛一开始气的那跟小毛驴一样的马比起来,高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朱苛和典韦两个人拉掉了雒阳城东门外面,看着已经在外面集结好的队伍。 大概是三百人的样子,每一个人都是精神抖擞,清一色的装备,清一色的面孔。 唯独,唯独在众人的面前,有一辆马车,马车被帘子遮着,朱苛走进一闻,里面是臭气熊天。 “容厚,你来了吗? 我是伯慎呀!” 里面是张温憔悴的声音,有气无力的从马车里面传了出来。 “容厚,容厚,我不行了,我不能跟你去旋门关了,我今日拉肚子,都不知道拉了多少回了!” 张温说着话,就此事,突然从马车内传来扑腾腾的声音,马车的门帘也被风掀开了,朱苛看到了光着腿坐在马桶上面的张温。 牛铃铛大的双眼紧紧皱在一起,嘴巴不知道裂开到了什么地方,随着扑腾腾的声音,做出了一副销魂的表情。 我曹,这是要拉死人的节奏呀? “伯慎兄,可是我没有带过兵,我哪里知道怎么带兵呢?” “艾奥,诶奥。” 马车内继续传出来声音:“朱兄弟,你放心,他们都是精兵,你知道跟着他们就行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他们押送了这么多次的囚犯,知道怎么做的……”朱苛捏着鼻子,带领着身后的那些士兵,离开了这辆马车!他们的目标,至于一个,旋门关,那个他爹正在受苦的地方。 他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就应该更进一步。 雒阳城内,汝南袁家的大宅子里面,袁术身上包着绷带,躺在地上。 “听到了把,他已经出去了,入套了。 你这点伤算什么?” 弘农杨家的小院子里面,杨赐和杨彪两个人坐在小桌子前面,端着冒着热气的茶水。 “你个瓜怂这一次不应该!” 说话的人顿了顿,接着说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一定要把他压死,一定要把那个混球压得死死的,可不能在放出来。” 赵忠的府邸,赵忠悠闲的喝着酒水,他的下手跪坐的正是刚才在城门口拉虚脱的张温,现在生龙活虎的跟赵忠两个人嘿嘿大笑。 “你这一次去了凉州,一定要给咱家把事情办好,知道吗?” 成皋县,旋门关。 朱苛带着三百人来到了关押朱儁的地方,发现朱儁他们一行人已经被解开了锁链,在吃着一桌子的酒席。 看到朱儁,朱苛赶紧跑了上去:“父亲……”朱儁抬起头里,对着朱苛身后的三百兵马搜索过来搜索过去。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父亲,就我一个人来的!” 朱儁听完朱苛的话,咚的一声,跌坐在了地上,朱符和朱皓同时都长大了嘴巴,而那些别的兄弟们,全部都惊恐的睁开了眼睛。 第七十九章 再进囚车 朱苛看着眼前众人的表情,好像是自己闯了大祸是的。 “父亲,到底怎么啦?” 朱苛跑到朱儁的前面问道。 然而,朱儁对朱苛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喃喃的说道:“你还是太年轻了,你还是太年轻了!” 朱苛有跑到了朱符的身边问道:“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晚了,一切都晚了!” 当朱苛还想要往朱皓的身边跑的时候,朱皓已经嘀嘀咕咕的跑了出去了。 面对着第二次见面的三个亲人,他娘的都是这样对待自己,朱苛现在就是一个愣头青,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做错了? 朱儁,朱符和朱皓这三个人是魔怔了吗? 就在这时,从远处冲过来一直队伍,这只队伍的带对着朱苛不认识,但是这支队伍是冲着朱苛他们来到。 这一支队伍,将近有一千人,在雒阳京城八关之内,超过千人的队伍,那肯定是皇帝陛下亲自派来的军队。 我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情,怎么就惊动了天子刘宏? 朱苛还在想着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对面的军队,已经来到了朱苛的面前,为首的人轻轻的说大了两个字:“拿下!” 那些人就像豺狼一样扑了上来,几下子就把朱儁朱符他们重新绑了起来,随后那个带兵的人亲自来到了朱苛的面前,给朱苛锁上了脚链枷锁。 只能说这变化来太突然,就像是龙卷风。 上一秒还是亲亲我我,下一秒就能翻脸,这感觉他娘的像极了爱情。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我要去哪里? 现在的朱苛,就有了这样的以为,他都开始怀疑起了人生。 在京城,雒阳西门城外,张温带着五千的士兵,在进行出征誓言,张让和赵忠两个人坐在坐上面,代表着天子刘宏出场了这一场誓师大会。 “你家儿子现在还跟着朱家三公子?” 赵忠朝着张让问道。 “赵大哥,你做的事情你不知道吗? 现在问我干甚?” 赵忠和张让两个人不怎么对付,两个人私下里明争暗斗多着呢? “听起来好像你像是没有参加吗?” “赵大哥,说实在的,那小子对我家那混小子还算不错,还有点舍不得。” 赵忠看着下面的张温誓师完毕,朝着天子宫殿方向三拜九叩之后,带着兵马离开了京师雒阳之后,心 才算是彻底的放了下来。 “什么舍得不舍得,要是我们不配合的话,还有他出征的希望吗?” 赵忠张温的背影说道。 “是呀,他是一个有本事的人,可是却是被曹腾提拔起来的人,那些人就一直认为是我们宦官集团的人呢,处处打压,现在终于有出征的机会额!” 赵忠和张让两个人钻进了同一顶娇子,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道:“皇甫嵩和卢植在外面立下的战功太卓著,要不是这一次北宫伯玉宠宠欲动的话,咱们这边的人都没有出手的机会了!” “恨,这些人真的是可恶,也难怪每一个皇帝都不想喜欢这些人,他们太排外了,你看看这些年,不是他们体系的人,哪一个有机会出头?” 张让突然说道:“赵大哥,你说要是咱们多从外面调一些没有资历的将军进京来,会怎么样?” “现在没有实力的将军有几个? 再说掉的还少吗? 不都被他们排挤出去。” “赵大哥,你说说这并州的丁原和凉州的董卓怎么样……”在京城的一家酒楼之内,袁绍,袁术,袁隗,袁逢,杨彪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他们 这几个人汇聚在了一起。 桌子上面都是美酒与佳肴,他们对美食都不为所动,全部的精神力都在在场的哪一个朱苛没有见过的人的脸上。 这些人全部称呼这个人为王御史。 哪怕就是朱苛在这个王御史的面前,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得罪了这个王御史,为什么就得罪了这些人。 “大家说这一次我们为了除掉朱儁一家子,把对于西边战事全部交给了宦官体系,是不是有些得不偿失?” “哼,别说那些没用的,你也不想想,要是不除掉朱儁他们一家的话,他们也会变成宦官体系的一员,这些天那个朱三公子的本事你们又不是没有看到。” 杨彪提起朱三公子,众人再一次变得神色复杂。 “给你们说,第一次带着这个朱三公子见了我父亲之后,我父亲就说朱三公子那样的人,要么一下子打死,要么就躲得远远的。” 杨震朝着眼前的几个人一摊手,问道:“你们说我是那种会跑的人吗? 我是那种会跑的人吗?” “哈哈,杨兄的魄力我们自然是知晓,我可是听说了那个朱三公子在你们杨家给你们讲了一个故事,你们家老爷子还叫人把这故事写下来,你们家老爷子怎么就这么喜欢这朱三公子呢?” 打趣杨彪的乃是袁隗,随着袁隗说完,众人全部都张开嘴大笑了起来。 “父亲,叔父,现在最可能失控的,就是何进,那个朱三公子有可能把何进的理智带回来。 这些天何进有些不太对劲,我担心!” 不是说袁绍是庶出的吗? 不是说袁绍没有机会面见袁逢和袁隗吗? 这是怎么回事? 这他娘的袁绍说的话,怎么感觉到有种卧底的样子? 就是不知道大将军何进那边有没有派人来,上演一场大戏。 “何进他想明白了又有什么用,他就只有他一个人,他一个人没有什么用的,放宽心,放宽心。” 朱苛他们在囚车里面,已经被押送到了巩县,距离雒阳已经没有多少时间。 这段囚车上的生活,朱苛终于搞清楚了自己为什么会被抓起来,自己这个犯人的家属,如果单独去押送家属犯人,就是犯了大罪则,这是大汉朝廷把都城搬到洛阳之后订出来新规矩。 朱苛就是想不明白,这一次的整理自己,到底是有多少人参与到了其中? 是不是自己见过的没一人都在参与到了对于自己的暗算之中呢? 如果是的话,那么这个局到底是谁布的,不这样的一个局,那到底是费了多少心血。 朱苛想不到,朱儁也想不到,这一路上,朱儁说的话,都是代表了朱儁的一种奢望,奢望着天子能够为他们主持公道。 这不是他娘的痴人说梦话吗? 朱符和朱皓已经度过了最开始的绝望期,听这他的这个弟弟坐在囚车之内吹牛逼。 在杨家的小院子里面,杨赐已经明确的说过,他们杨家不参与搞自己,你到底是谁呢? 这个局是不是何进布的呢? 在何进的家中太顺利了自己就只是说了几句掏心窝子的话,礼物也是少得可怜…… 第八十章 何进的孤独 洛阳城内,几家欢喜一家愁。 就如同这夜空一样,漫天熙熙攘攘的繁星和那最北边那一刻最孤独的北斗星一样,有的热闹非凡,有的则是什么都没有。 赵忠,杨家,袁家,这几个大佬级别的都是欢喜得不得了,甚至是张让,也被赵忠忽悠的乐呵呵的,因为自己这一方的人现在终于出去了,以后就能够给自己带来巨大的利益!而那一家发愁的,就是朱苛,朱儁的朱家。 现在,他们朱家基本上已经一只脚踩进了泥坑里面,能出来的机会十分的渺茫。 雒阳城外,空荡荡的官道旁边,一辆辆囚车摆放在哪里,在这样的夜空中有些寂寥。 稍微有些官员背景的人,都已经去了旁边的驿站里面去休息,而这些囚车里面的人和那小小毛兵们,在秋日的夜晚,顶着湿重的露水,真所谓是:老光棍睡冰床——全凭火气大。 坐在囚车里面,朱苛感觉到是自己太大意,也是自己太着急。 枪打出头鸟,没有想到自己在京城中做了一次出头鸟。 多少次,他们这些人相比于太阳底下,从旋门关到这里,这一路上的颠簸,这一路上没有水喝,也不可能有东西吃。 在期盼着夜晚快点到来,期盼着在夜晚可以休息一下,可以转一下身体,可以多吸几口湿润的空气。 现在他们却开始埋怨这湿重的空气,却埋怨这湿重空气中携带者的酷冷,这种让他们几乎要奔溃的冰凉。 第二天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囚车继续上路。 典韦跟朱苛两个人被关在一起,这一路上,典韦都在挣扎着,要不要犯了。 “公子,进了京城,就一切都晚了,在京城里面,俺可不能保证能够带着你杀出来。” 朱苛没有理会典韦,只是在囚车里面想着自己在京城中到底会得罪那些人? 为什么得罪了那些人? “公子来不及了?” 距离雒阳城不远的地方,典韦对着朱苛郑重的说道。 朱苛笑了笑,对着典韦说道:“典大哥,现在我们老朱家还不能反,现在大汉的威严,咱们还承受不住,听我的,没事的!” “叫你们别说话,吵什么吵!” 一个士兵甩起鞭子,眼看就要落到朱苛的身上,就在那不到一秒的时间之内,典韦出现在了朱苛的身上,把朱苛包围在了自己的怀里。 “既然如此,俺老典就舍命陪君子了!” 说完之后,典韦和朱苛互相看着彼此,一起笑了起来。 男人,能够有一个兄弟,有一个能够跟着自己的兄弟同生死共患难的兄弟,在朱苛的心中,这比一切都重要。 “典大哥,今日你能陪着我以戴罪之身走进京城,来日……”朱苛拉着典韦的双手,两个人的眼神中爆发出了熊熊的烈焰,这感觉,又他娘的像极了爱情。 “别说话,叫你们别说话,听到了没!” 外面的鞭子抽在了典韦的身上,朱苛却在典韦的怀抱里面开心的不得了,自己终于有了兄弟,这是除了张丁那个傻子之外,在东汉末年历史上留下浓妆淡抹之人。 现在只自己的兄弟了。 “典大哥,我……”朱苛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典韦堵住了嘴巴,而朱苛也没有等到典韦说:“朱兄弟,我都懂!” 而典韦说道:“朱兄弟,别说话,疼……”怪不得自己不疼了,原来疼的是典韦呀。 京城雒阳,大将军何进的府中。 何进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落满了树叶的院子里面,想着曾经那个少年给自己说的话:“大将军在朝中孤立无援,身边又无贴心之人一心为大将军出力,不想让大将军再得罪张让赵忠这等小人。” 这些日子,何进一直在心中问自己,自己是不是真的孤立无援? 现在自己是大将军,在朝堂上风光无限,但是一旦自己有了难处,会不会有人挺身而出,为自己奔走呢? 那个少年还说,司空,太尉,卫尉,太傅等三公九卿全部都躲了起来,现在就自己一个人扛着整个朝堂,但是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一个仆役来到了何进的身边,对着何进抱拳说道:“大将军,外面有一年轻人求见,他拿来了这个!” 何进手中看着眼前的一个玉佩,发现那玉佩上面乃是写着一个“朱”字。 那个少年来找自己了? 为甚不报自己的名字呢? 不对,他已经被整趴下了,被那些躲着自己的司空,太尉,卫尉,太傅等人联合起来给整趴下了。 何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随着仆役说道:“叫他进来吧!” 好像那年轻小伙子跟自己是一类人,虽然他来到了京城之后拜会了很多人,但是那些对他笑脸相迎的人,都参与到了打压他的行动中去。 “小子拜见大将军!” 何进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咧开嘴笑了。 “你怎么来了?” 那个年轻人并不怵于何进的身份,反而对着何进道:“我怎么就不能来呢?” 何进端起眼前的茶水,顺便把另外的一杯茶水递给了眼前的这年轻人,摇着脑袋喝着茶水:“你要进我何进的家门,还需要通报吗? 把你爹拿出来,还有谁敢阻拦你。” 年轻人脸上微微发红,端起何进推过来的茶水,仰起头一口喝掉,烫的吐着舌头,脸上红晕更甚。 “我要靠我自己,我不能再叫雒阳的人说我只能靠着我爹。” 何进看着眼前这个小孩子一样的人,被茶水烫的吐舌头,感觉有些好笑,有点好玩。 “哈哈,好好好,有志气,有志气!” 何进笑着,就在一瞬间,脸上变了表情,对着眼前的年轻人道:“可是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你今日到我大将军府又是要干甚?” 年轻人也把脸上羞红的那抹红晕拿开,换上一张平静的面具,答道:“今日我来,不代表我爹,我是为了朱兄弟而来的!” “切~”何进听了后,咧开嘴笑着:“你说的朱兄弟的事情,你去问问你爹,他最清楚是怎么回事,这件事情,我还被蒙在鼓里面呢!” “大将军,现在只有你能破局!” 年轻人大将军何进的话之后,继续说道:“大将军,你不能再退了,你要知道,策划了这件事情的人,下一次会不会也把你策划进去呢?” 这个小年轻的人一句话,让何进又一次进入了这些天烦恼的情境中间,那就是自己现在孤立无援,要是自己被这些人在背后算计一次的话……说完之后,这年轻人又变得蹑手蹑脚。 “说说吧,我要怎么做?” “大将军,你只要帮助我爹,想一个借口,让我爹从主动出手变成被动出手就行!” “嘿嘿……”何进听了这年轻人的话之后,咧开嘴笑道:“这么说你爹也是被他们几个给整了?” “好,这么说你爹又要开始搞事情呢? 放心吧,明天我就给你整点事情出来,让大家看看我何进不仅仅会杀猪,我还会杀人呢?” 第八十一章 子师? 第二天的太阳升起来的有点晚,却给整个天空穿上了一层红色的外衣,血红血红的!大汉的皇帝刘洪,身穿龙袍,头戴皇冠,威坐在北宫中,看着朝堂上的这些个人,气不打一处来。 迎着文武百官的面,刘洪把一大把的案牍从龙桌上面甩了下去,冲着百官骂道:“祖宗庇佑,朕的大汉,反贼现已成秋后之蚂蚱,然,京城之地,却有人冒领军功,甚骗取军功,此等荒唐之事,却也发生在朕的天下。” “且有混账东西,拿京城禁军视为儿戏,这大汉是朕的,不是你们这些蛀虫。” 刘洪骂完了这两句话之后,直接一脚把龙桌掀翻在大殿上,转身离开了北宫。 此时,段珪走了出来,拂尘从眼前扬过,对着下面的文武大臣高声道:“陛下有旨:‘犯事之人,今日务必进攻陈述缘由,如诺不然,明日移交廷尉去审理!’”段珪这样的小太监,朝着朝中的众人宣读完了刘洪留下的旨意之后,便转身离开了北宫,留下了满朝文武大臣,在朝堂上面凌乱。 今日朝堂上面上朝的人不多,比如太尉杨赐就没有出现在朝堂上面,比如袁逢也没有出现在朝堂上面。 在朝堂上面的文武大臣,都搞不懂天子发的什么脾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甚至还有的不懂怎么玩朝政的小人物,摸着脑袋在想:在京城中还怎么乱领功劳,功劳不都是那些将军的吗? 早朝就这么不欢而算,大汉的各位朝臣来到宫外的时候,今日清晨的太阳才完全从云层里面钻了出来。 杨家,杨赐的小院子里面。 双手都被泥巴沾染了的杨赐,顶着一颗雪白的脑袋,在墙上摸着墙上的裂缝。 旁边恭敬的站着的是管家,给杨赐汇报着朝堂上面发生的事情,满手是泥巴的杨赐,听完之后只说了句:“这些瓜怂,现在摊上事情咯!” 随后便不再言语,管家也是识趣的躬身退出了这个小院子。 杨赐摸完了墙上的裂缝,看着自己的这个小屋子,不知道是在给谁说:“额们杨家这一次怎么度过去尼?” 雒阳城中最繁华的厩置中,袁逢,袁隗,杨彪,赵忠,四个人皱着眉头,坐在桌子上面,用双手敲打着桌面。 袁绍和袁术两个小辈在旁边伺候着。 袁逢摸着下巴的胡子,对着身边的人众人问道:“你们说今天天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这是要干什么?” 要为天子到底是什么意思,众人把目光全部转向了赵忠,这个被天子成为是自己的母亲的人,侄儿莫若母嘛!“看我干甚? 我怎么知道呢? 天子都好几天没有召见我了?” 赵忠尴尬的看着周围的几个人。 “你不是天子的……”众人差不多异口同声的嘀咕道。 玩笑归玩笑,这些人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只是噗嗤笑了不多一盏茶的时间,就立马停了下来,继续他们的话题。 “你们想象一下,天子什么时候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赵忠不亏是刘宏自称的母亲,一下子就说到了重点上面。 天子这一次发的火气有点大,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天子发了这么大的怒火到底是为什么? 现在眼前的众人都搞不清楚状况,这些人就好像是一只无头苍蝇,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干什么? 在众人不知所措的时候,袁隗对着杨彪说道:“文先,你要不要去找一下你家老祖,他的目光一向敏锐!” 杨彪赶紧站了起来,对着周围的几个人笑道:“对不住了,各位,家父那人已经老了,早就没有了当日的胆魄,什么事情都是战战兢兢的,家父要是知道了这事情是我的注意,又要被唠叨一番了!” 随后,众人再次陷入了宁静的氛围中,都在静静的发呆!咚咚咚!他们雅间的门被敲响,站在门边的袁绍立刻就拉开了大门,把站在外面的一个穿着白衣服的老年人请了进来。 “快快快,子师,你怎么才来,快来这里坐!” 杨彪,赵忠,袁逢,袁隗这四个大佬级别的人纷纷看了起来,对着这个叫做子师的人道。 为甚这个叫做子师的人能够得到这么多人的另眼相看呢? 不为别的,这人读的书特别多,现在到了这个时候,心中全部都是花花肠子,一心就想着怎么搞一下别人。 谁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这书读的多了,用处多的很哩。 “子师,你快给我们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个回事呢? 天子这是怎么啦?” 叫做子师的人被几个大佬级别的人物中心捧月一般的围在中间,你一句我一句的问着子师!叫子师的人对着身边的几个人做了一禁声的的手势,随后主要盯着赵忠说道:“几位大人,几位大人,现在的情况某也不清楚,不过方才我听说这个张让带着他的儿子张丰进了宫!” 张让进宫了? 他还带着自己的养子张丰进宫了? 为什么? 军功? 张让的军功哪里来的? 朱苛? 朱儁朱家,那个被他们已经压倒了的朱家? 这几个人的大脑里面迅速的闪过一些片段,随后这些片段想要汇聚起来,但是被他们强行拆开!怎么可能,朱家的人现在正在囚车里面关着呢? 有本事再给我整除一个朱家的人来? 这几个人想到了这里,就停住了,不在往前面相,而赵忠则想的多了点,自己的好像也在朱苛的身上抢到了光复召陵县的功劳,那……想到了这里,赵忠的脑袋上面开始慢慢渗出汗水。 赵忠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随后咬了咬牙齿,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才对着周围的几人说道:“大家放心,大家放心了,这张让乃是一个嫉妒护短的人,现在带着自己的儿子进攻,以后这个砍下波才脑袋的功劳,即将正式变成张丰,再也没有朱苛什么事情!” 张让护短吗? 还别说张让还真的是一个非常护短的人,这些年凡事找过他的事情的人,全部都被他整的没有几个能有好下场的。 在众人即将恢复平静的表情只是,子师适时的抛出了这么一句话:“我还是怀疑天子这一次知道了什么? 尤其是他今日说道,朝中有人将禁军当成儿戏,这又是说的什么?” 众人心中的那把火再一次被人用冷水浇灭,众人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那股子气,就在莫名其妙的时候散掉了。 “诸位,我去找找我们老爷子,你们继续!” 卫尉杨彪终于着不住了,第一个站了起来,朝着身边的众人说道。 杨彪跑了,留下袁家的人和赵忠他们看着他们中间的子师,这几个人在等待着子师能不能给他们带来几句鼓励的话。 子师也没有叫众人久等,便对着众人说道:“现在我们一切都要等着看张让进宫的结果,等他的结果出来了,咱们在考虑怎么行事,其实我认为陛下这一次怒火上升,或许是因为卫尉大人把禁军交给了朱苛!” 子师继续说道:“陛下说有人拿禁军当儿戏,不就是再说这些事情吗?” 这里众人等待着皇宫里面的结果,而在皇宫里面,张让这个刘宏的阿父级别的人物,今天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脑袋抵在地面上,迎着天子刘宏的怒骂:“混账,你说你怎么也这么混账? 就那么点功劳,对你来说有用吗? 就为了给你的儿子求一个县令的芝麻绿豆的小官?” “你说你怎么也这么糊涂呢? 想要当官,你跟朕念叨念叨,别说是召陵那种偏远地区的县令,就是阳翟县令,给你家的儿子又怎么样?” 汉天子刘宏早就没有了早朝的时候那种字字简短,精炼至极的句子,而是操着一口大白话,冲着张让骂道。 “陛下,奴婢也是一时糊涂,奴婢真的是一时的糊涂,请陛下从重责罚。” 张让这一次跪在地上,带着他的儿子张丰两个人在皇宫里面叩头哭泣,渐渐的在地面上磕出血迹来。 段珪朝着身后的小根本挥了挥手,那小跟班便跑了出去,把自己知道的情报汇报给外面的人去听。 第八十二章 艰难的刘宏 “哎哎哎,赶紧起来,赶紧滚,你看看你把朕的地面都弄脏了,赶紧滚,赶紧滚。” 刘宏对张让骂道:“还有,这个月怎么还不送钱进来,赵忠这个月的钱早就交上来了,你在交不上来,朕的内府就要空了!还有,你儿子从今天起,不再是县令,降为县丞!” “陛下,回去就叫人交上来,回去就叫人交上来。” 张让给刘宏磕了一个头,才站了起来,对着刘宏说道。 张让带着张丰两个人走在出工的道路上,在长长的宫内街道上形只影单。 “父亲,陛下说的什么钱?” 张让谨慎的朝着四周看了看,发现四周没有可疑的人,才对着自己的儿子张丰说道:“丰儿,你知道咱家天天收受贿赂,为什么能够屹立不倒吗? 你知道大将军何进只是一个杀猪的为什么能够做到大将军的位置上吗?” 张丰哪里知道这是问什么,张让也没有准备让自己的儿子张丰去回答这样的问题。 “其实陛下自从上位以来,国库就一直入不敷出,我,赵忠,甚至是何进,都是为陛下敛财的人,现在大汉的运作,都是从内府拿的钱,去补贴国库!” 张让在皇宫之内,把大汉最核心的秘密告诉了自己的儿子张丰。 刘宏,这个生于冀州河间国的人,一个世袭了自己的老爹解渎亭侯的人,一个本来应该平平安安过完一生的人,却在168年被外戚窦式选为皇帝。 一个想要平平安安过完一生的愿望没有了。 在一开始的时候,刘宏以为自己当了皇帝,就可以三公六院,就可以七十二嫔妃,就可以……事实上,一开始的时候,还真的是这样,刘宏搬进皇宫的第一个月时间,那可是放开了两条腿之间的那个兄弟,在皇宫里面东征西战,攻城略地。 一个月之后,管理国库的人过来对着刘宏说:“陛下,没钱了。 朝廷没钱了。 你从冀州河间国一路过来,花了多少多少钱,现在没钱了。 你看看你的内府还有没有钱!” 刘宏一听,吓得好几天都没有力气去南征北战,去攻城略地,跑到自己的内库一看。 他娘的发现这个皇帝的内库,比自己在河间国当候爷的时候还要穷上几分。 从这一天开始,国库的一天三次前来催,让皇帝想想办法。 那个把他选作皇帝的窦式家族,带着一邦兄弟伙过来,对着刘宏说道:“我们都是从龙之臣,你就别给我封什么官了,直接给我块封地吧。” 就这样,窦式家族拿走了河东郡,那个产量最高的地方,那个唯一还能够给国库里面上交钱粮的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就诞生了张让,赵忠,段珪等等这十个人,这是个帮助大汉皇帝搜刮朝中大臣的钱的人。 而赵忠和张让两个人还真的没有叫皇帝刘宏失望,在不给老百姓加租涨息的情况下,内府慢慢的有钱了。 皇帝刘宏面对着外面的那些找他要钱的人,慢慢的有了底气。 可是东汉的朝廷和西汉的朝廷不一样,西汉的朝廷是总统制,皇帝一个人手握大权,说一不二,东汉的朝廷不同,东汉的皇帝都是那些世家大族选出来的。 就是光武帝刘秀,也是在六大家族的帮助下才打下来的江山……皇帝要是不能让那些大家族满意的话,随时随地都给你换掉,你还没有办法。 “父亲,这么说的话,只要我们能够给陛下找到钱财,我们张家就能够一直都延续下去吗?” 听完了张让讲的这一切之后,张丰问道。 “孩子,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吧,只要我们不要搞得太过分,那些大家族的人是不会站出来整我们的。” 张丰和张让两个人嘀嘀咕咕的走出了皇宫。 于此同时,子师,袁逢,袁隗,赵忠他们收到了消息,张让是带着张丰进攻请罪的,皇帝一怒之下,把张丰从召陵县县令贬官成了召陵县县丞!“这从县令到县丞,张丰这是被皇帝大大的贬官呀!” 袁绍听了段珪派来的太监汇报完之后,开口说了句。 袁逢听到了只有,瞪了袁绍一眼:“出息!” 袁绍在自己的内心大喊道:“我只是个庶出的,你们所有的官位我都继承不到,我就想当个官,我到底怎了啦?” 张让这么护短的人,怎么会带着自己的养子进宫请罪呢? 再说了他的那张嘴能够把有罪说成无罪,今天这是怎么啦? 赵忠在自己的内心里面想来想去,什么都想不清楚。 “诸位大人,我先走一步,我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忠对着屋子里面的几个人轻声说道,随后快步走出来这厩置,想要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子师看着赵总走出了厩置,才对着袁逢和袁隗说道:“两位大人,其实这件事情,你们袁家就上演了一次苦肉计,背的在明面上都不关你们袁家的事情,你们袁家是没事!” 袁逢听了之后,对着那个叫做子师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真的是朱家的人搞出来的?” 子师慢腾腾的从端起一盏酒水,轻轻的喝了下去,郑重的点点头。 “虽然我不知道到底他们朱家的人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这其中每一件事情都跟朱家的人脱不了关系!” ……杨家,杨赐院子外面,杨彪当当当的敲着父亲杨赐的大门。 “你个瓜怂,等着,这么着急干甚哩?” 杨赐在院子里面,佝偻着身体,慢腾腾的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对着杨彪喊道。 “大,额有着急的丝亲(事情)尼,你赶紧开门。” 杨彪在外面急促的说道,而院子里面的杨赐则依旧是慢慢悠悠的,丝毫没有要加快速的样子。 “咋尼吗? 你瓜怂到底咋了嘛?” 打开大门的杨赐,对着站在外面的儿子骂道。 “父亲,这一次额可能闯了大祸。” 看到了自己的老爹杨赐,杨彪瞬息间感觉到见到了主心骨,心中不再那么惧怕。 “屁大的点丝亲,你不要怕,额们杨家什么风浪没有经历过!” 杨赐转身朝着院子里面走去,对着站在院子外面的杨彪骂道:“你看看你,你撒时候才能有个人样? 这么点点丝亲就把你怕成这个样子哩。” 杨赐颤颤巍巍的关上了大门,继续说道:“抓紧一点,写一份奏章上去,辞了卫尉,就好了,咱杨家已经不适合继续坐在卫尉这个位置了!” 第八十三章 封侯 “大,你知道额多少年摸爬滚打,才到了今天的这个地位,突然要放弃,额怎么能够放得下尼?” 杨彪并不服气,冲着杨赐说道。 “在等半个时辰,你就知道了你哪里错了!” 洛阳城内,中东门外,马市。 大将军何进带着三千兵卒,把押送朱儁一家的禁军包围起来,在禁军的眼中,把朱儁一家人全部放了出来。 这还不止,禁军中百将以上的官员,全部已经被抓了起来。 “公伟拜见大将军!” 朱儁刚刚从囚车里面出来,立刻抱拳朝着大将军何进说道。 朱儁的话还没有落下,身后的朱符和朱皓也异口同声的说道:“末将朱符/朱皓拜见大将军!” 大将军何进来到了朱儁的面前,轻轻把朱儁搀扶了起来:“朱老将军可使不得,陛下这两天一直都在念叨,这一路上朱老将军受苦了!” 朱儁一听陛下刘宏关心自己了,两只眼睛里面立刻就是泪花闪现。 “朱老将军,陛下已经知道了朱老将军的艰辛,走,现在陪我进攻面圣!” 何进搀扶着朱儁,朱符朱皓和朱苛他们三个人默默的跟在朱儁的身后,从中东门一直走到了上东门。 来到了永安宫前面,还没有看到天子刘宏,但是却见到了天子身边的大红人段珪,这个天子刘宏的贴身侍卫。 “陛下口谕:‘朱儁一心为汉,虽战之不利,然非人之罪也,将军之苦,朕已知也,将军可回家休养。 ’朱老将军,陛下知道了您的冤屈,不过现在还是先回家休息两天,等着陛下的召见吧!” 听了段珪的话,朱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物,在看了看身边朱苛,朱皓乃至于朱符的衣服,浑身上下没有一件衣服不是沾满了黄土。 尴尬的笑了笑,带着朱苛众人朝着城南旧街走去。 “三弟,这一次不知道是谁救了我们朱家!” 朱符在朱苛耳边轻声的说道:“这一次救我们朱家的人不简单,找到了他们,一定要好好的感谢他们。” 朱皓低着脑袋,摸着自己的两只手,对朱符说道:“大哥,你忘了,父亲说有一个一然道长,能够做到这样事情的,肯定是一然道长……”在朱皓说话的同时,在雒阳城邙山上,一群人围着一个在泥土中打滚的人,嘻嘻哈哈的笑着。 打滚的人突然打了一个喷嚏:“阿嚏——”“他娘的,又是那个小孙子打扰我打滚,这他娘的……”太尉杨赐的大院子里面,最里面杨赐的小院子里面,杨赐和杨彪听着仆役的回报,禁军中百将以上的官员全部被抓了,现在禁军在重新编排。 “听到了嘛? 瓜怂?” 杨赐对着杨彪说道。 这个时候给陛下写一份辞表上去,算是给陛下一个台阶,也给自己一份洒脱。 “可是大,额到底做错了撒吗?” 杨彪到了现在,还是不服气,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杨赐给旁边的一小块田里面撒上了甜菜种子,摇着脑袋,对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说道:“你真的是个瓜怂,你不应该和赵忠走到一起,晓得了吧!” “难道跟赵总走到了一起就这么严重? 可是我觉得也没有什么呀?” 杨彪仍旧不解。 “你这个瓜怂,你就是天天,跟赵忠在一切,都没有什么,可是你不应该,安排陛下的禁军,你不应该,让朱家三公子,去统率禁军,现在知道了吧?” 杨彪愣在了原地,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老爹杨赐,说不出一句话出来。 而在皇宫内,天子刘宏躺在北宫的芳林苑大殿中,看着眼前的歌舞表演,丝毫不管赵忠跪在地上给自己磕头。 哪怕这个年纪已经不小的赵忠,脑袋在地板上面已经磕出了血水,但是刘宏依旧不理不顾。 一曲歌舞结束之后,刘宏才站了起来,对着赵忠说道:“你只是朕养的一条狗,你知道吗? 一条狗,你就是朕的一条狗,一条狗啊!” 刘宏一边用脚腿打着赵忠,一边在最终怒吼着。 赵忠趴在地上,瘦弱的身体佝偻起来,在刘宏的脚下还真像一条狗。 “陛下,我真的不敢了。 我真的不干了。 我不该贪图功劳的!” “你这条死狗,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你真的是死不足惜,你真的是死不足惜!” 刘宏看着赵忠到了现在已经没有找到自己究竟错在了什么地方,怒气更甚,冲着赵忠又是补了几脚。 “回去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究竟错在了什么地方,还有这一次你们都是跟谁联合在一起的,起来跟朕说说,起来跟朕谁谁!” 刘宏骂着,把已经就要翻身起来的赵忠又是一脚掀翻在了地上,冲着他骂道:“你不起来,还叫朕蹲下来听你说嘛。 还叫朕蹲下来听你说嘛!” 刘宏的脚就像雨点一样,落在了赵忠的身上。 “有杨彪!” 赵忠刚刚说出一句话,刘宏的脚又落在了赵忠的身上,还骂道:“好的人,朕的禁军卫尉。” “有袁逢!” “是不是还有袁隗呀,朕就知道,这些坏种,哪里都有他们的身影。” “还有王允~”“好啊,朕说为什么太傅,司空,卫尉,几乎是三公九卿都给子师上言,给他刺史的位置呢? 原来他跟你们搅在了一起,好得很,好的很!” “还不快滚,等着朕把你抬出去吗?” 刘宏赶走了赵忠,在宫殿里面大骂了起来。 第二天,早朝。 太阳依旧躲在云朵里,北宫的大殿中还有蜡烛火苗在燃烧着。 “启禀陛下,卫尉杨彪杨大人卧床不起,力不从心,请辞卫尉一职。” 一个太监抱着案牍,站在台阶下对着刘宏说道。 天子刘宏站了起来,叹了口气,锤头丧气地说道:“杨彪杨大人朕的江山呕心沥血,操劳过度,慢慢养病,卫尉一职永远是他的,朕要给他留着。” 刘宏的话落下,文武百官跪下说道:“陛下宅心仁厚,我等幸为陛下之臣,杨大人请辞,为了打大汉的江山,请陛下准许杨大人之请。” 这种不知道已经说过多少遍的话剧,这些人张口就来。 “既然百官都这么说了。 那朕准了!” 刘宏接着说道:“段珪,宣旨。” 段珪站了出来:“中常侍张让,赵忠协助征讨黄巾贼兵有功,封张让为都乡侯,封赵忠为关内侯……” 第八十四章 封侯背后 封侯? 一听到给张让与赵忠封侯,朝堂沸腾了,没有人知道他们眼中的那个皇帝到底是玩的什么东东,竟然给两个公公封侯。 张让和赵忠听到了封侯的圣旨之后,只是噗通以下跪在了地上,看着天子,哽咽不已。 “诸位卿家,中侍郎张让与侍郎赵忠,变卖价差,凑出了一支千人军队,送给了左中郎将朱儁的三公子朱苛。” 说话的是皇帝,是坐在龙椅上面的刘宏,对着下面的众人说道:“他们一千人,联合中郎将朱儁,砍下了叛军波才的脑袋,随后,张让和赵忠他们,惧怕军中和地方上有黄巾余孽毒害朱儁将军,便不惜自己声名。 在他们的帮助下,朱儁将军现在已经平安到达了洛阳。” 刘宏完全是一个人在龙椅上面自导自演,他有做皇帝的自知之明,也有做皇帝的脸皮,不管你喜不喜欢,我就在这里,我就做我的事情,不管不顾!“奴婢拜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忠和张让两个人跪下来,留着眼泪给皇帝刘洪三拜九叩。 段珪走上龙椅前面,冲着百官喊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这一日,卫尉杨彪罢官,而张让赵忠两个人却被封侯,在朝中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引起的轰动甚至都到了战场上,到了冀州,到了南阳的,到了兖州豫州的战场上。 在冀州,卢植听到了消息之后,在指挥大军攻城的途中,吐血晕倒,甚至是被张角的弟弟张梁反追着打了一顿。 在南阳,围攻赵宏的皇甫嵩听到消息之后,在决胜时刻竟然忘了之后,被赵宏又一次逃出了围剿。 在凉州,韩遂,北宫伯玉听到了消息之后,哈哈大笑:“哈哈,大汉的天下在向着我招手了!” 京城雒阳的一家厩置中,这一次坐着的没有赵忠,只有杨彪,袁隗,和王允他们三个人,他们三个人静静的喝着眼前的茶水。 “子师,我总感觉我们被人摆了一道!” 杨彪对着王允说道。 王允的脸突然之间变得像是吃了屎一样,但是只有一瞬间,并没有被多少人看见!“子师,我也感觉我们被人摆了一道? 你说是不是赵忠和张让?” 袁隗也对着王允问道。 “这个按理来说应该不是赵忠和张让之流,你们忘了吗,昨天晚上赵忠和张让两人还都是颤颤巍巍,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你忘了,现在张让的儿子直接被贬官,成了一个县丞!” 王允对着身边的二人解释道。 “其实我也感觉不像,可是总觉得不太对,总觉得这一次好像有人在背后推着这一切,可是又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推着这一切。” 杨彪眯着眼睛,对着眼前的二人说道:“这一次就是我家的老祖宗,也看不清这件事情,要知道我家老祖宗可是没有算错过什么事情的人!” “是呀,我家老祖活着的时候,一直都说你家老祖算无遗策,一直都特别钦佩你家老祖!” 袁隗随着杨彪的话,张口说道,十分真诚。 “但是这一次我们确实是损失严重,想想看,我的卫尉一职丢了,新来的卫尉到底是谁,还不知道,到时候你家袁术的在禁卫军中还能不能待下去,谁也不知道!” 杨彪说完之后,袁隗再一次陷入到了沉思背后!张让的家中,张丰手中拿着一卷竹书认真的读者,完全忘记了清晨的露水打湿了他的后背!“丰儿今日这是怎么啦?” 看着张丰的样子,张让对着身边的管家问道!管家连忙对着张让答言道:“老爷,少爷这样子已经三四天了,少爷说他要读书,还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还有什么来着!” “去,把丰儿给我叫过来,让我们父子说说话!” 是!管家跑到了张丰的身边,嘀咕了几句,随后就看见张丰放下了手中的书籍,快速的跑了过来,嬉笑着对张让说道:“父亲,怎么样,是不是被封侯了?” 张让一下子从坐垫上面跳了起来,对着张丰问道:“你怎么知道?” 对于这一次封侯的时间,张让还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朝廷中的圣旨也没有送到家中,而且看张丰肩膀上被露水打湿的痕迹,就知道张丰今天没有出过家门!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张丰从昨日就知道张让要被封侯的事情了!“父亲,这……”张丰一着急,就不自觉的左脚踩着右脚,右脚踩着左脚,站立不安!“父亲,这,这大街上早就传遍了!” 张让看着张丰,眼中又一开始的震惊,现在变成了怒气,怒气冲冲的看着张丰:“你竟然学会了撒谎? 你竟然学会了撒谎?” ……赵忠的家中,赵忠一个人静静的跪坐在桌子背后,在桌子的上面摆放着三杯茶水,赵忠没有端起茶水,只是静静的跪坐着。 赵忠在想,自己为什么就会被封侯? 想象一下,自己不仅仅犯了错误,而且还是惹了皇帝生气的错误? 可是第二天就莫名其妙的被封侯? 难道是前一天皇帝打了自己,出了气,这是给自己的补偿,要是这样的话,是不是被皇帝多打几次,还有可能给自己封国呢? 赵忠胡思乱想到了这里,嘴角裂开了笑容。 但是既然自己封侯了,可是自己任然是孤家寡人一个,生一个是不可能,自己没有卵蛋,领养一个还是可行的,这样可以继承自己的侯位。 但是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被封侯呢? 感觉这么突然……袁家,袁术的院子里面,天子使者段珪宣读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听闻校尉袁术被些小打伤,特赐人参三斤,鹿茸一斤,好生养伤,校尉之职暂缓,钦此!” 段珪读完圣旨,随后对着袁术说道:“袁大公子,这是天子在怜惜你,好好休息吧!” 袁术听完了消息之后,双腿一软,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软软的起不来,虽然这样的职位他们家的人安排一下,很快就能有,但是……可是这是禁军,自己在禁军中混了多久,袁家花了多少人力物力财力,才到了这一步,怎么就这么一下子被罢免了!是的,没有看错,这是被罢免了,袁术被罢免了!大将军何进的府中,何进跟一个年轻人坐在一张桌子的两遍,大笑不已…… 第八十五章 背后推手 这几天何进没有拿到任何的封赏,门前都有了一些冷清,可能是京城众人的风声传的快吧,他们也听到了什么别的苗头。 “大将军,其实我也没有想到你会这么相信我?” 年轻男子坐在何进的身边,端着茶水,笑着说道。 何进看着眼前的男子,这个年轻的男子,脸上全是疲惫,不过目光炯炯有神,他其实只来过何家一次,仅此一次,为什么自己就这么相信眼前的男子呢? “呵呵,相信你,是因为你和我一样,在京城中同样的孤立无援,你说是不是?” “好像也是!” 年轻男子苦笑道。 何进端着完全的茶水,笑了笑:“还有,你跟我一样,没有根基,虽然你是为官二代,但是你们朱家并没有在洛阳的官僚体系中有什么样的结盟。” 这年轻的男子自然就是朱苛,就是他坐在何进的家中,跟着何进在喝茶。 “大将军,对于这一次天子给张让与赵忠两个人封侯,你怎么看?” 听了朱苛的话之后,大将军何进愣在了原地,他也在思考这其中的问题,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贤侄,天子的想法,不是所有人都能揣测的清楚的,不过无外乎这么一个中心思想。” 何进巴巴嘴吧,面色变得沉重了起来。 “天子不喜欢别人联合起来对付他,一旦有这种情况,天子必然全力出击。 而这一次,袁家和杨家就是犯了这个错误!” 何进这么一分析,朱苛也大概清晰了很多,其实对于天子给张让封侯的事情,朱苛多少能够想象得到。 不管是在历史的记载上,还是这一次事件张让的态度,只是没有想到给赵忠也封了候,还杨震和袁术罢免。 “贤侄,这一次事情,其实是你们朱家的机会,看上去是他们在整你,可是他们忘了,禁军是天子的,没有天子的命令,他们就敢把禁军交付给你一个人去率领,只能说他们这一次糊涂了!” 何进继续对着朱苛说道:“况且天子这一次看到了整个朝堂,不管是内廷还是外廷,都在搞你们朱家,天子他这个时候就回想着保下你们朱家。” 听了何进的话,朱苛想起了一个词语:帝王心术。 可是这个人可是刘宏,他年轻的时候只是一方小小的侯爷,到底有没有学会地方心术呢? 要是学会了帝王心术的话,为什么现在的大汉官场会乱成这个样子呢? “这一次,他们就不应该联合起来,尤其是把我这个天子指定的大将军放过手而在背后进行利益交换。” 好吧,这何进还是这么扶不起来,朱苛本来以为何进已经进步了,却没有想到还是这么破样子。 “大将军,突然想起我家中还有点事情,容厚就先行告退了,先行告退了!” 朱苛站了起来,对着何进说道。 在那么刹那间,朱苛差点说出了那句经典中的经典:突然想起来我家中着火了。 “贤侄既然还有事情的话,那我就不打扰了,贤侄慢走!” 刚刚走出大将军何进的家,朱苛就被两个人堵住了,直接塞进了马车, 在雒阳城内跑了起来。 “你们这是带我去哪? 你家主人是谁?” 两个人没有理会朱苛的话,马车依旧是在大道上疾驰。 马车的四周挂着围帘,朱苛根本看不到那是哪,他娘的,反正看燕子是死不了,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三公子下车吧,咱家再次恭候多时了!” 朱苛还在车里面睡觉,突然就被外面的人给吵醒了,吓得朱苛直接跳了起来。 这声音,这强调,只要是个人,都感觉不正常,这人是谁? 他娘的这人就是张让,那个造成被自己的义子张丰给整的迷迷糊糊的张让。 “张公,原来是张公呀!” 朱苛跑下马车,对着张让拱手道:“不知道张公找我来是所谓何事?” 朱苛这才看清楚,现在这地方貌似在洛阳城外,这院子好像也不是张让的家中,额,这不是废话么? 张让也没有回答朱苛的话,而是走到了庭院里摆好的酒桌前面,慢慢的坐了下来,朝着对面的空位置指了指,笑着对朱苛说道:“三公子坐吧!” 随后说道:“其实某家找三公来,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找三公子说说话,咱家发现这三公子是个有乐子的人。” 听了张让的话,让朱苛心中有点忐忑,内心想到:我他娘的有什么乐子给你找呀!“三公子,咱家的小子希望三公子以后还是多带带,这小子跟着三公子有出息了,早上起来都知道读书了!” 张让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的张丰,嬉笑道。 “是呀,少爷现在可勤奋了,清晨读书的被露水打湿后背都不知道哩!” 旁边的管家也在旁边帮腔道。 “张公子真的值得我等去学习,值得我等去学习,其实我一拿起书就想睡觉!” 朱苛对着张让说道。 “朱三公子说笑了!” 张让和管家在旁边赔笑道。 还别说,朱苛说的还真的是实话,在前世的时候,朱苛基本上一道图书馆,拿起书的时候就是倒头就睡,叫都叫不醒。 “朱公子,其实这一次你们朱家被整,跟我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等我知道的时候,你已经出城去了,我还被他们给软禁了!” 原来张让找到朱苛,就是解释这件事情的,多少让朱苛有些没有想到。 张让乃是堂堂皇帝的阿父,现在更是被封侯,面对着一个小罗罗被整了,这里把朱苛叫出来解释,就有了一点说不通的感觉!“朱公子,其实咱家也想不清楚怎么就把你这个小辈叫出来解释一番,这是咱家到了这个位置第一次给一个小辈解释这些!” 张让接着说道:“在以前的时候,有小辈被人整,咱家都要看看这小辈怎么样,到底能不能经得住被人整,咱家都回去考验考验这个小辈,不过到你这一步,咱家现在也说不清楚了!” “不管怎么说吧,朱公子,咱家只希望最后到底是怎么个样子,你不要跟丰儿一般见识,丰儿他还是你的兄弟……”张让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着的,语无伦次了起来。 “朱公子,其实那一次参与整你的人,有袁家……”“我知道,袁家,杨家,赵忠,还有一个叫做王允的人,表面上看起来杨家是挑头的,其实袁家才是背后真正的推手,你虽然知道的有些晚,但是也不至于说是我出城之后你才知道的!” 在张让诧异的眼神中,朱苛笑着把这一次整自己的人全不说了出来,甚至连张让不知道的谁牵头,谁主要出力这样的事情全部都一清二楚的说了出来! 第八十六章 傻子是会传染的 “你都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朱苛不管张让到底有多么的惊讶,贴在张让的耳边轻声地说道:“张公,既然你今日对我坦诚,日后我定保下张丰。 别的我就不敢保证什么了!” 朱苛说完之后,轻轻的离开张让的身边,跟张让保持了一点距离,说道:“朝堂中的事情,我们照旧,今日就谢谢张公的坦诚,还希望张公能够把我送回城里!” 朱苛转身钻进了马车,马夫在张让的示意下,朝着城内奔跑。 朱儁的家依旧是在城南旧街道,有些破旧,根本比不上方才张让在城外的私宅。 “公子,到了,朱苛刚刚睡着,就被叫醒!” 典韦走了过来,对朱苛说道:“公子,你可算回来了,俺还在家中担心你哩!” 朱苛抓住典韦伸过来的手,跳下了马车,拍了拍典韦的肩膀。 在雒阳京城中,典韦是最难受的一个人,他只有朱苛这么一个兄弟,还经常奔波在外,典韦变成了最无聊的一个人,哪怕是在朱苛的家伙,主要朱苛不在,丝毫没有亲切感。 朱苛准备进门,突然身后出现了两个人,对着朱苛说道:“朱公子,我家主子有请!” 送朱苛回来的马车还没有掉过车头,后面的人已经来了!“那走吧!” 朱苛笑着说道。 “典大哥,跟我走,待家里闷得慌吧!” 朱苛拉着典韦上马车,两个人犹豫了一下,随后还是接受了!跟上次一样,刚刚从张让的家中回来,立马就被接进赵忠的家中坐下。 朱苛有时候都怀疑,张让父子两个人是不是被赵忠监视了,出不来进不去呢? “赵公,您找我!” 正是晚饭时候,赵忠家中的晚饭是相当的丰盛,桌子上面摆放着三四种肉食,还有七八种水煮菜(就是水煮菜,现在还没有铁锅呀!)一些美酒!“朱公子,快快入座!” 赵忠没有张让表现的那么亲热,不过也不冷淡,朱苛也搞不清楚赵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朱公子,今天请你过来了,就是感谢你,你看,咱家因为你,这次被封关内侯,真的要感谢你!” 赵忠一改往日的神秘莫测,今天直接告诉了朱苛,自己要干什么。 “赵公客气了,赵公封侯,乃是大势所归。” 朱苛拱手,目光诚挚的说道。 “这些事情跟我其实没有什么关系的,一切都是赵公自己努力罢了,还有就是皇帝陛下的慧眼识珠而已!” 赵忠一直都在观察着朱苛的脸色,发现朱苛大概可能也许差不多没有撒谎的迹象,哈哈的笑了两声,对着朱苛说道:“朱公子,总之这一次的功劳,是咱家跟你讨来的,这一点咱家清楚,来尝尝鹿肉,这卤肉是咱家命人从秦岭上抓来的,新鲜的很!” 鹿肉? 不知道是什么鹿肉,但是从秦岭上抓鹿下来吃肉,在后世肯定会被抓走吧。 说起来朱苛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的时间,都是过苦日子,还没有吃到过鹿肉,或者是去别的地方吃到了鹿肉,他自己也不知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 朱苛说着一把把站在身边的典韦拉过来,放在了位置上面,轻声说道:“典大哥,赶紧过来坐下,这可是秦岭的鹿肉,快来吃点!” 典韦愣了愣,看了看赵忠身边的那些侍卫,没有一个是坐下来陪着主人一起吃的,还有些忸怩。 朱苛可不管这些,拉着典韦就坐了下来,撕了一块肉递给了典韦。 “赵公,这是我的兄弟,跟着我从豫州一起厮杀回来,不懂礼数,你就不要怪罪!” 赵忠脸上的肉抽了抽,嘴上笑道:“朱公子真性情,咱家喜欢!” 心里面却是骂道:“他娘的就是你不懂礼数吧,这汉子丝毫没有要坐下的感觉。” “赵公,其实这一切都跟我没关系,你也知道,我把首功献给了张让,为的就是让我父兄没事,这些就已经够了,别的跟我真的没关系。” 朱苛看着张让用小刀切着吃,有种歪果仁刀叉的感觉,可是朱苛感觉这样子不痛快,直接生出双手,抓起一支鹿腿,抱起来就吃。 “想必你也知道,弘农杨家的老爷子特别喜欢我,可是卫尉杨大人被撤职,我跟汝南袁家,尤其是袁家的二公子算是不打不相识,曾今都是非常好的朋友,而袁家二公子也因为我被撤职,其实我感觉我就是个扫把星!” 朱苛说话的时候,支支吾吾的,嘴里面塞着满满的都是肉,说话自然利索不了。 “朱公子说笑了,你怎么可能是扫把星呢?” 赵忠看到朱苛的吃相之后,便没有在动手,而是把所有的肉食全部方到了朱苛的面前,看着朱苛在海吃胡喝。 “朱公子,其实现在很多人猜测这一切都跟你有关系?” 赵忠的说话的时候,声音就好像是来自地狱的幽灵,轻飘飘的,有种恐怖。 “啊,原来我这么厉害呀,我还不知道我这么厉害,既然我这么厉害的话,那就是我干的呗!” 赵忠一愣,他娘的还有这种泼皮? 现在已经被封侯的赵忠,已经是多少年没有见过这样子说话的人了,这种小孩子才玩的游戏,在眼前管家公子的眼前说出来的时候,让赵忠长了一身鸡皮疙瘩。 “朱兄弟,其实在我封侯的前一天晚上,被天子狠狠的把我打了一顿,其实我被封侯有可能就是那一顿打换来的!” 我去,朱苛是一个泼皮无奈,这赵忠怎么也就成了这个样子,也变成了一个泼皮无奈? 看来傻子是一种会传染的病,当赵总说完之后,朱苛和赵忠两个人互相看着彼此,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赵公,我认为天子打你的原因,是一位你跟世家的那些人走到了一起,你是天子的家臣,就不应该跟世家勾结。 你说说是不是呢?” 朱苛说完之后,赵忠陷入了沉思,而朱苛则抓起另外的一条鹿腿,接过旁边的荷叶就包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该说的朱苛已经说完了,现在就看赵忠的领悟能力。 典韦看见朱苛打包了一直鹿腿,直接把旁边一直烤的发红的猪提在手中,跟着朱苛出门而去。 “这两个人呀。 有趣,有趣的很……” 第八十七章 哭泣的皇帝 离开赵忠的家,已经是满天的繁星,行走在洛阳街道上,看到了匆匆而过的禁卫军,他们都选择了无视朱苛和典韦这两人。 “这是不负责任的人!” 路过这些人,朱苛冲着他们骂道。 “公子,我们可是在洛阳街道打过袁术的人,现在我们虽然还是无官一身轻,可是袁术已经被罢免了,估计我们俩已经上了黑名单了吧!” 听完典韦的话,朱苛突然想到一个碰瓷老人黑名单,那么这些禁卫军是不是把朱苛和典韦二人放在了他们的黑名单了!“我朱家的人,什么时候成了雒阳最大的大魔王呀?” 184年最后的这段时间,整个洛阳城变得格外的冷,跟刚刚过去的夏天完全不一样,夏天很热,冬天很冷。 在洛阳皇城,北宫。 刘宏佝偻着身体,抱着一个大大的毯子裹在身上,旁边放着一个小小的火炉。 大汉已经走到了这种地步,穷空潦倒。 司空袁逢部下的官员,国库总管,差不多相当于中央银行行长级别的人物,对着瑟瑟发抖的刘宏说道:“陛下,冀州卢植、南阳皇甫嵩、凉州评判军、派人派人来讨要粮饷,还有各个地方经受过黄巾军毁坏的地方要重建,而国库空虚,还请陛下想想办法!” 一个堂堂中央行长,站在皇帝陛下讨要钱财,只能说大汉沦落到了一个令人可怜的地步,不过还能怎么办呢? 不过想象一下,弱势在汉武帝刘彻的时候,中央行长要是敢开口跟皇帝要钱,估计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自王莽新政之后,大汉的建国体系就是是世家大族为主,以皇帝为辅,皇帝你要是没钱的话,就等着被换掉吧。 “知道了,下去吧,朕想想办法!” 中央行长掉头走出了北宫,留下刘宏一个人在北宫气的咬牙切齿的。 “陛下,莫要生气,莫要气坏了身体,莫要气坏了身体!” 赵忠和张让两个人在皇帝刘宏的身边劝道。 “你们说说,这些人是我大汉的官员,他们把大汉的朝廷运作成了一个一分钱都拿不出来的朝廷,现在竟然恬不知耻的来找皇帝要钱,这些人留着还有什么用?” “整这个皇帝当得正是失败,朕真的想把这些庸人全部拉出去砍了,拉出去砍了!” “陛下使不得,您是皇帝,你这样使不得,使不得,这一切都让我们去做吧!” 赵忠和张让两个人跪在皇帝的身边,对着刘宏磕头道。 “哈哈,朕堂堂一个皇帝,让你们两个宦官帮朕敛财,朕活的好失败,好失败!” 刘宏扶着张让和赵忠的肩膀,对张让和赵忠说道:“但是,你们是朕养出来的,你们几个不给朕敛财,朕如何有钱撑着这个诺达的国家。” 洛阳皇宫北宫内发生的这一切,在外面的世人眼中根本不知道,哪怕知道的话,估计也是另外的一个版本。 张让和赵忠怂恿皇帝敛财……而在城南旧街,朱儁的府邸,朱儁和朱苛,朱符,朱皓四个人端坐在他们家的二厅,一个小小的厅堂之内,四个人坐下之后,显得有些拥挤。 “父亲,我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说说!” 朱苛对着自己的父亲和朱符,朱苛他们说道。 朱儁、朱符、朱皓三人同样看着朱苛,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道:“我也有些事情问你?” (此处省略其他两声。 )他们三个人推让了一下,最后还是朱儁问道:“苛娃,我等都安全了,你为何还跟张让赵忠之流走的如此之近?” 朱儁问完之后,朱符朱皓同样在在等着朱苛回话,六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朱苛。 “还有,苛娃,你怎么能够让何进跟取字呢? 这是一个人最重要的事情,何进他是何德何能?” “父亲,你们要是还相信我的话,就不要在追问这些行不行,三年,三年之后我就给你们一个说法,你看行不行?” 朱苛对着老爹和两个哥哥说道:“还有,我希望咱们家卖掉京城中的所有,随后向皇帝买官,父亲你买一个交州刺史,我们去交州好不好?” 朱儁,朱符,朱皓三个人诧异的看着朱苛,尤其是朱符摸着朱苛的脑袋,对着老爹和兄弟说道:“父亲,三弟也没有发烧呀?” 朱皓跟着说道:“父亲可是堂堂大汉的中郎将,怎么能够去那荒蛮之地? 那不就是相当于被流放了吗?” 直率的朱皓,说话没有遮遮掩掩。 一时间,朱苛抓耳捞腮,不知道应该怎么跟自己的老爹和哥哥们怎么说,难道他要告诉老爹和哥哥,现在天下马上就要大乱了吗? “父亲,兄长,在孩儿看来,这洛阳是一个是非之地,不能再次久留,还请父亲和两位兄长能够想明白。” 朱苛看着自己的老爹朱儁,朱符和朱皓冷眼看着朱苛。 “为天子效力,哪怕是粉身碎骨又有什么呢?” 最后还是朱儁叹息了一声,便离开了厅房,最终他们之间的谈话,就这无聊又无趣的结束了。 朱符和朱皓对着眼前这个弟弟,无奈的摇摇头,他们发现眼前的这个弟弟他们看不懂,也劝不动了。 这个冬天也在这种沉闷的氛围中结束了。 185年来临了,已经是中平二年,在天下处处捷报的时候,洛阳皇城中,一把大火烧了皇城中的一座大宫殿,烧了与北宫遥遥相对的南宫。 不管是怎么看,在灭了黄巾贼的功劳面前,这点小小的事情都不足挂齿,可是这事情也是引起大汉历史上最重要的一次权利转变。 此次之后,被东汉朝臣欺负了将近两百年的皇帝,不在为大汉的开支在劳心劳力,算是一场一劳永逸的导火索。 洛阳皇宫中的这一场大火,没有一个人死于大火之中,在廷尉查了一个月的时间之后,也没有查出来这一场大火到底是谁放的。 总之,这一切眼看着就要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 皇宫中,天子刘宏坐在北宫的一座宫殿中委屈地哭泣,旁边站着赵忠,张让和段珪他们三个人。 “陛下,其实这一次南宫被烧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看得出来,他们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对着陛下动手,咱们倒是可以反击!” 张让对着刘宏说话的时候,眼中全是凶光。 第八十八章 你们这些畜生 “陛下,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奴才有一主意,可以让让我们彻底的扳回局面。” 刘宏听了张让的话之后,停止了哭泣,对着张让问道:“且为之奈何?” (这句话他们老刘家一直都在用,从刘邦到了刘宏呀!)“陛下,现在整个天下的土地基本上都在哪些世家大族的手中,但是没有一个人交税收,天下普通的老百姓为了避税,纷纷加入哪些世家大族的名下。” 张让拧着脖子,心一横,继续说道:“现在就连皇家的土地都敢公然侵占,陛下您可以推动这样的一条政策,天下所有的土地都要交税。 不管是世家大族还是普通百姓,统统交田税,以后不交人头税,丈量土地,以后只交田税!” 张让说完这番话之后,赵忠和段珪都觉得脖子发凉,这他娘的是要要跟天下的世家大族对着干呀? 可是自己这些人,跟整个天下的世家大族对抗? 赵忠和皇帝刘宏还在沉思,段珪已经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诉道:“张公,你这是想要被五马分尸呀,想想先秦的商君,你这政策比他的有过之无不及,不能跟整个天下的世家大族对着干呀!” “还有陛下,他们敢火烧南宫,这北宫也不安全,这样的政策一出去,他们会不会攻打北宫,谁说得清楚?” 段珪继续在地上哭诉,抱着天下刘宏的大腿,对着刘宏说道:“陛下,您忘了吗? 自光武皇帝中兴我大汉以来,名章二位皇帝让大汉进入盛世之后,此后我大汉的每一任皇帝,哪里还有真正得到过权利。” 刘宏仔细一想,和帝刘肇扫灭扫灭窦式戚族才能自立,殇帝刘隆刚出生白天继位,六月后而卒,安帝刘祜继位之后,一直被后戚把持朝政。 随后还有顺帝刘保,冲帝刘炳,甚至八岁的质帝刘续,即位后就一年不到就挂了,还有恒帝刘志,在朝廷之中,都是生活在世家大族和外戚的控制之下。 越想刘宏脑袋上面的汗水越来越多,后背的汗水也越来越重。 “张让,赵忠,你说何进那屠夫,会不会也会成为有一个把持朝政的外戚呢? 朕提拔他到底是有错没错呀?” 这个人一旦心中一紧张,自己曾今的打算也就忘记了。 “陛下,您当初说大将军只是一介屠夫,会一直听从你的安排的吗?” 刘宏这才记起来,自己之所以提拔何进这个屠夫的原因,那就是他只是一个屠夫,他们何家没有根基,不可能做到把持朝政,同时也能够做到那些世家大族去斗争。 “段珪,去告诉何进,朕想要看到自己提拔他的原因。” 随后对着张让说道:“去掉个人税收,而收田税,这不就等于是变法吗? 你认为那些世家大族会同意? 你的脑袋被砍掉恐怕不够吧。” 刘宏虽然委屈归委屈,但是并没有得失心疯,他清楚的很,他们这些人要是想要变法的话,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陛下,奴才说的是南宫着火,焉知祸福,咱们这一次可以增加一个税收,只为要重新修建南宫,不取消人头税税收,只增减税收,等到田税收起来之后,咱们国库扶了起来之后,在慢慢的取消人头税!” 张让说完,不仅仅是刘宏,赵忠,甚至连张让都笑了起来,他们高兴的笑着。 这才是好计谋,就单纯是为了修建南宫,所以要重新增加田税,而老百姓家中是没有田的,等于是给大汉末年的这些富人增加了一个富人税而已。 “张让,真让你读书,看来你没有辜负你,朕有你,就没有能够难得倒朕的事情。” 皇宫之外,城南旧街。 朱苛的家中。 这几天朱苛每天都是静悄悄在家中的椅子上面躺着晒太阳。 不知道是不是朱苛的老爹和两个哥哥都不怎么信任朱苛,让朱苛现在心灰意冷了呢? “公子,给召陵送去了书信,用不了多久,白波和张丁估计就会到达洛阳,可是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吗?” 典韦来到了朱苛的身边,对着朱苛问道。 “非这么做不可,在这个乱世,要么就要在沉默中爆发,要么只能在沉默中死亡,可是我不想就这么死去,你懂吗? 典大哥!” “中,俺典韦陪着你一起做!” ……北宫门前,皇城外,大火刚刚过去,现在的皇城还是一片狼藉。 张让和赵忠两个人走在出宫的路上。 赵忠走着走着,突然对着张让轻声说道:“张让,你这想法倒是厉害,某还真的没有想到你还真的把这样的说法呈现给陛下,虽然你是我提拔起来的,不过以后俺认你做哥哥!” 随后还从怀里面拿出来一份书信,在张让的眼前晃了晃,才说道:“不然俺是没有这个本事,俺怕一个不小心,被五马分尸。” 赵忠看着张让并不怎么打算理自己,继续说道:“商君在始皇帝的眼中是何等的英才,还不是被五马分尸,而你跟我只是两个没有卵蛋的太监,做出这样的事情,唉……”张让突然停了下来,让低头唉声叹气的赵忠直接装进了张让的怀里面。 “你也知道我们两个是没有卵蛋的人,那你就不要忘了,自大汉迁都洛阳以来,他们每一次外戚和世家大族之间的争斗。 不管谁输了,谁赢了,最后只有两种人结果:要么是外戚,要么就是我们这么些没有卵蛋的错,你见过那些世家大族说自己错了吗? 你认为我们这些没有卵蛋的能够逃得掉吗?” 张让的三连问,让赵忠愣在了原地,不在走动,张让倒是自由自在的走出了宫城。 赵忠的想象了一下,好像他们这些太监好像还真的没有逃脱过,不管是在那一次,从大秦帝国开始,赵高就成了那个背负骂名的人。 在汉朝迁都洛阳以来,每一次都说是太监的错。 “你认为我们这些没有卵蛋的人逃得掉吗?” 这句话再一次出现在了赵忠的耳中,算是醍醐灌顶,让赵忠懂了,自己以前一直以为自己能够独善其身是多么的可笑。 传旨回来的段珪,用右手在赵忠的眼前晃了晃说道:“赵侯爷,你怎么啦?” ……洛阳杨家大宅子。 杨赐的小院子里面,今天宾客满满。 杨彪,杨彪年轻的儿子杨修,袁隗,袁逢,袁术,袁绍,王允王子师他们几个人全部都齐聚在杨赐的小院子里面。 杨赐拄着着小木棍,敲在地面上,大骂:“你们这些畜生,你们忘了你们是大汉的子民了吗? 你这样叫额到了那一世之后,如何面对列祖列宗,你们真的是胆大包天,那南宫是光武皇帝时期修建的,你们这些畜生……” 第八十九章 张让的独角戏 “杨老,一切都是某等的错,只是现在已经到了这一步,现在某等听说,这天子要增开田税。 这是要像士大夫收税呀,这是我大汉迁都洛阳以来,破天荒的一次。” 袁逢站在杨赐的面前,躬身对着杨赐说道。 语气那是一个深恶痛绝,牙齿咬得咯嘣咯嘣的响,真的是怒气冲天。 “为大汉修建一个南宫,交点税怎么啦?” 杨赐叹了口气,转身对着杨彪说道:“文先,给天子捐出家中财物三成,咱大汉的南宫,要重新修建起来,要修建的跟北宫一般大,不,还要修建的比北宫更大,当年光武皇帝修建南宫时候,天下初定,民生凋敝,现在南宫重修,要有重修的样子!” 面对着杨赐的话,杨彪点头唯唯诺诺诺的承认,把在袁逢,袁隗面前吹嘘的这个老头子老了,胆子小了的话语忘的干干净净的。 京城,城北大将军府!堂堂大汉的大将军,这段时间一直很沉默。 现在大汉的平叛已经接近了尾声,天公将军,地公将军,人公将军都已经全部变成了端头将军,甚至已经死了的天公将军张角,被人从坟墓里面挖了出来,骨头一块一块的被敲碎。 大进军何进静静的坐在自己家中的院子里面,看着袁绍给自己送来的书信,书信无非就是表达了这么几个意思:天子为了修建宫殿,被宦官糊弄,现在增开田税,这是在毁坏大汉的根基,大汉一直都是士大夫跟天子一同治理江山,现在这是向士大夫开刀。 并且告诉何进,你是大将军,皇帝被宦官蛊惑,你有义务,你也有责任去拨乱反正,这才是你大将军应该做的,并且你这么做了,自然就能够收到朝廷士大夫的认可。 第三点,袁绍稍微的提点了一下,书信原文中这么说道:“天子今已二十有八,自迁都洛阳以来,帝鲜有也,太子未定……”书信到了这里截然而知,何进甚至眼中怀疑这封书信还没有写完,把那竹卷翻看了看几遍,最后还是没有找到想要看到的结果。 这一天是何进最疑惑的一天时间,太子未立这四个字就像是一把尖刀插在了自己的心中。 何进很清楚,自己是皇帝刘宏养的一条狗,可是自己也能成为下一任皇帝刘辨养的一条狗,反正都是一条狗,那么做自己外甥的狗比做自己妹夫的狗是不是要……但是现在,皇帝已经下了命令,希望自己养的这条狗动弹动弹,希望自己养的这条狗能够叫唤两声。 何进展开一张羊皮,上面写这样一个个的名字,最主要的是杨赐杨彪和袁隗袁逢,这几个人,而在这几个人的外面,还有密密麻麻的名字,皇甫嵩,卢植,王允,还有一大批的小罗罗。 杨彪和袁术已经被罢官,那么接下来到底应该向谁下手? 怎么下手? 就在何进犯难的时候,将军府的文吏跑了进来,把一卷竹书交给了何进……“人来,准备案牍,我要给天子写奏章!”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文吏跪在地上,手中拿着刻刀,面前摆放着竹卷,而何进则站在厅堂中间,一边走一边说了。 这一份奏章,足足写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写的那个刀笔吏是手脚发麻,汗流浃背,不过同时他的脸上全是兴奋的色彩,高兴的不能自拔。 两个月后,在朝堂上,在皇甫嵩,曹操,朱儁,卢植,孙坚,等人接受赏赐的时候,圣旨刚刚被段珪宣读完毕。 就在这个时候中侍郎张让却对着皇甫嵩问道:“皇甫将军,听说你们一次在追击过程中,遭受山火的围攻,你抛弃兵马,带头投窜,可有此事?” “这……老夫记不太清楚了?” 皇甫嵩也是一愣,看了看坐在龙椅上面的皇帝,看着四周的文武百官,发现全部都是看热闹的心态在看着自己,丝毫没有为自己出头的意思。 皇甫嵩准备实行拖字诀,岂止张让追问道:“那咱家就问你另外的一个问题,当山火围攻过来的时候,是不是校尉曹操带兵去砍树拔草,给大军争取时间撤退?” 张让的话音一落,大厅中那些跟曹操一起接受封赏的人,双脚好像穿了滑板鞋一样,在地面上滑了起来,迅速就跟曹操拉开了距离。 “张让,你好大的胆子,今天是额大汉朝廷封封战将的日子,你在此胡言八道,你这怂人是瓜了吗(傻了吗)?” 杨赐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冲着张让骂道。 “太尉大人,小人听说有很多人死于那次大火的踩踏之中,只是因为在统帅提前跑了,军队混乱造成的!” 迎着杨赐的目光,张让并没有选择退缩,而是迎难而上,针尖对麦芒的说道。 皇甫嵩看了眼坐在龙椅上的天子刘宏,看着他只是笑嘻嘻的盯着自己在看,还时不时的点点头,耸了耸肩膀,便说道:“是,当时是孟德在断后,某家带兵先走!” “看来咱家了解的还算没有错,不知道你在跟波才决战的时候,波浪前来跟你在阵前会面,随后秘密出逃,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呢?” 张让朝着皇甫嵩问完之后,并没有等着皇甫嵩回答,而是对着周围的人说道:“听说这个波才胆子大得很,在跟皇甫嵩将军决战的时候,孤身一人来到了皇甫嵩将军的身前,距离皇甫嵩将军仅仅不过五十步的位置,五十步呀!” 张让强调完五十步之后,身边的众人这才惊醒了过来,五十步的距离,随便一个弓箭手,就能结果了这波才。 皇甫嵩还在走着眉头想着如何回答张让的刁难,而张让已经开始了第二波的刁难,他对着朱儁问道:“朱将军,不知道你当时有没有劝阻皇甫将军杀掉波才呢?” 朱儁看了看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看了看周围低头不语的那些大臣,看着站在最前面低着头在打盹的大将军何进,一时间结巴了:“某,我……”张让双手在空中举了举,对着朱儁说道:“朱将军先不要着急,好好的想一下到底是个怎么回事,不过咱家听说这一战,我大汉的儿郎死伤过半? 是也不是?” 杨赐抬头看了看坐在龙椅上面的皇帝,看到皇帝也没有出面制止,感觉到事情发展的有些过头了,连忙对着袁逢和袁隗两个人眨眼睛。 袁逢立马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抱拳对着皇帝说道:“陛下,今天是论功行赏,这战争的细节问题,我们可以日后再说,日后再说!” 听了袁逢的话,皇帝慢慢的从龙椅上面站了起来,缓缓的走下了大殿,来到了袁逢的面前。 第九十章 三口相声 刘宏对着袁逢说道:“不碍事的,爱卿,说说战事也好,论功行赏已经结束了,现在说说战争战事,叫朕这个没有出过皇宫的人看看这外面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子?” 就在袁逢受憋的时候,大将军何进站了出来,他早在皇帝下台阶的时候,就已经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对着身后不远处的袁绍点了点头,言辞激烈的说道:“陛下,在此论功行赏的时候,张让竟然敢说波才勇猛,敢来到我军阵前五十步的位置,这不是吹嘘我军无能吗?” “我大汉的勇士抛头颅洒热血,在战场上面牺牲,到了这京城之中,怎么就比不上一个小小黄巾小毛贼。” 何进不愧是杀猪出生的,说话的时候语气诚恳,在北宫这座古老的宫殿中不决的回响。 袁绍笑着点点头,大将军何进终于开口了,而这一开口就站在了自己这一边,感觉到自己的奴隶算是灭有白费。 袁逢,袁隗,杨彪,王允等人朝着何进投递了一个感激的目光,皇甫嵩和朱儁直接是朝着大将军何进拱了拱手,表示了感谢。 只有坐在座位上面的太尉杨赐,右眼角跳了跳,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义真,你再颍川的那几仗打的真叫一个精彩,朕可是听说了,火烧波才,一句鉴定了我大汉的胜局呀!” 皇甫嵩听到了皇帝刘宏叫着自己的字在夸奖,心中高兴的那叫一个乐呀,赶紧跪了下来,对着刘宏说道:“陛下,臣受我大汉的庇佑,才有了那火烧波才的战事……”“不过,义真,你在跟波才决战的时候可是真的丢了我大汉的脸面,想不到我大汉堂堂的将军,竟被一个小小的黄巾小毛贼使了一记金蝉脱壳。” “这,臣……”皇甫嵩,朱儁这等在战场上面可能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人,一旦到了朝堂之上,就不行了。 说话的时候不利索,思维变得卡顿,估计是遗传了齐王韩信的基因……“陛下,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一次小小的失利,算不得什么,皇甫将军确实是一举平定了豫州,和南阳的匪患,这点功不可没。” 何进继续为眼前这些武将背书。 张让在刘宏问话的时候,选择了沉默,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对着朱儁问道:“朱将军,听说你在前往西华的时候,曾今主动整军,把一批乡勇整顿训练成了我大汉的百战精英,他们成了皇甫将军在南阳灭掉黄巾毛贼的主力?” 朱儁长长的虚了一口气,抱拳说道:“侯爷,我,我只是整顿了一支军队,后面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朱儁也是说了一句老实话,他整顿军队之后,就被朝廷囚车装进了洛阳,哪里还知道这后面的战事是怎么打的。 就在这时候,一个自从被封侯之后就沉默寡言的赵忠走了出来,来到了朱儁的前面,对这朱儁说道:“朱将军,你可能不知道,就这一只你整顿的军队,是能够战败南阳黄巾的一大最主要的原因,要不是着一支军队,这南阳的战事不知道还要拖到多久!” 怎了啦? 太阳从东边落下去了? 怎么赵忠还在帮着朱儁说话? 难道朱苛这个小小的虾米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他的关系网真的这么大嘛? “侯爷赞缪了,赞缪了!” 面对着赵忠的夸奖,不知道有没有陷阱,这种从战场上面下来的人,只是再说这赞缪了,真的是直肠子呀!张让听到了赵忠的话之后,先是冲着赵忠一怒,低头一沉思,嘴角微微的偷笑了下,便朝着朱儁说道:“朱将军,你跟皇甫将军都是我大汉的中郎将,持节出征,手中原有的兵力哪里去了? 为什么在战场又重新整顿军队呢?” 张让和赵忠两个人,他们就像是说相声的人一样,一个人逗哏的,一个捧哏的,让朱儁顿时不知道应该去怎么应对。 “这,这……”朱儁普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抱着刘宏的脚说道:“陛下,臣战事不利,在跟波才的交战的时候,败掉了兵马。 请陛下降罪。” 在这短短的两年时间之内,朱儁感觉到自己的人生就像是开挂了一样,或者说就像是装了弹簧一样,在地面上就是几个跳动。 他娘的想想都感觉这世界太疯狂了,或许本山大叔说的对:耗子都能给猫当伴娘。 “陛下,臣认为朱儁将军的失利,非战之罪,俺波才实在是万中无一的带兵高手,朱儁将军在评估不定的时候,小败一仗,其实没有什么的!” 何进再一次跟朱儁背书,在朝堂中的所有人都有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赵忠,张让、何进这三个人不是穿一条裤子的嘛? 今天在朝堂上面怎么感觉有一种要争斗起来的样子。 袁绍,袁逢,袁隗,王允,杨彪等人高兴的笑了,他们几个人都朝着袁绍满意的点点头,看着这家伙成功的蛊惑了何进,在隐暗的一瞬间为袁绍点了大拇指。 只有坐在最前面你的杨赐还是一脸警惕的看着张让,赵忠和何进这三人,迟暮的老人,双眼迷离,心里面却清晰的很。 “哈哈,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大将军你不要着急,朕今日是高兴,就像问问这战场上的事情,朕想朕的大汉,也能像大汉的武皇帝一样,建立大汉的强兵。” 此时的刘宏,在中间拉架,做老好人,睡也不得罪的那种。 “可是陛下,按照大将军所说,既然波才那么厉害的话,为什么在我大汉阵前五十步的时候,我大汉的将军没有把波才杀掉,要知道,杀掉一军主帅,就能抱住我大汉几万将士的性命!” 张让说道这里的时候,语气强盛,言辞恳切,面红耳赤,双手抱拳,深深的跪在了地上。 何进出了重来,同样是面红耳赤,额头上冒出阵阵汗水的烟雾,张开一张嘴,还没有说完,嘴里面扣税已经喷了出来:“张让,你放肆,两军对战,做为主帅的,岂能在那种情况下丢了颜面,那种情况杀人,不知给自己一个小人的名号嘛?” 张让低着头,忍受着满天飞雨。 何进说的这番话,完全符合他是一个屠夫的本色,不管是能说的还是不能说的,一股脑说了出来。 此时此刻,杨赐终于反应过来了,耷拉着的眼皮,在这一瞬间就怒睁开来,看着堂下的众人。 第九十一章 陷阱 杨赐十分的敏感,不仅仅有他,还有当事人皇甫嵩也是双眼惊恐的看着皇帝,看着张让赵忠,看着大将军何进,最后跟杨赐的双眼交织在了一起。 反倒是张让这个唱独角戏的人,在何进说完之欧,许久不在说话,皱着眉头,好像是在思考什么。 赵忠也是双眼浑浊,好像也没有意识到什么,而何进,这是得意洋洋的向着身后的袁绍进行着眼神交流,就像是繁殖季节海滩上战胜挑战者的海象一样,在等待迎接自己的战利品,昂首挺胸,趾高气昂,丝毫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海象,他们更加的年轻气壮,他们更加精神抖擞,最关键的是,他们更加没有体会到新鲜的东西,现在要来体验新感觉了。 何进说完话之后,第一个开口的,不是张让,也不是赵忠,而是皇帝,而是天子。 只听见天子大声冲着朝堂吼道:“何进!” 天子一直称呼何进为——遂高,这是他的字,但是几天奶奶,天子直呼其名,直呼何进。 在朝堂上买你的这种称呼,无外乎大喊一声——屠夫。 这还不止,天子的话还没有说完,接下来天子的怒吼,才让朝廷上的众人感觉到了头皮发麻。 “你这么说将军在外为了自己的面子,就能够牺牲掉我大汉的几万男儿? 我大汉的男儿就这么不值钱吗?” 这是一个面子与里子的争执,这是由大将军何进引起的,却也是符合他他在朝堂上,在大汉的身份地位引起的,他仅仅只是一个屠夫。 何进听了天子的怒吼之后,立刻跪在了地上,对着天子说道:“陛下,臣该死,臣没有这样的想法,臣只是一时口误。” 随着何进的跪倒在地,坐在椅子上面的杨赐终于无奈的闭上了眼睛,现在在朝堂上的斗阵,他们这些士大夫都已经输了,剩下的就是看在私底下的交锋。 天子刘宏慢慢的往龙椅上面走去,而站在皇甫嵩前面的张让调转了身体,面对着皇甫嵩,高声问道:“皇甫大人,你跟波才会面的时候,是不是也是想着面子重要,所以才没有对波才痛下杀手?” 张让是太监,他说话的声音很尖锐,在加上故意加大了声调,他的话在朝堂上的每一个角落都听得清清楚楚。 “皇甫将军,奴才还听说,你也在阳翟城下去拜访过波才,还带着朱老将军和曹校尉,据我所知当时阳翟城下就射下来了羽箭,而你……”大多数是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在听到了张让的话之后,感觉到皇甫嵩好像是有些过分,人家都还手了,你怎么就不动弹呢? “皇甫将军,你知道你这一个疏忽,折掉了我大汉的多少儿郎吗? 将近四万儿郎,折在了战场上,你为了面子,就可以放弃这四万儿郎?” 张让的言辞越来越激烈,说话的语气也是越来越狠毒。 大将军何进到目前为止还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不敢低头,也不敢抬头。 袁逢,袁隗,王允,袁绍等人没有发现,突然就画风变了。 这他娘的还不算,关键是这个时候,皇甫嵩竟然跪了下来,对着天子刘宏说道:“陛下,臣知罪。” 老实人,皇甫嵩在战场上的时候能够可以跟宦官保持距离,是何等的英明,为什么到了皇宫中就变成了老实人呢? 事情还没有定性,你他娘的怎么就能够认罪了呢? 看到了皇甫嵩已经跪在了地上认罪,张让转身对着朱儁说道:“朱儁将军,听说一开始的时候,是你在前军,你为什么就没有直接射死波才呢? 反而还是去找皇甫嵩,你忘了你在阳翟城下被波才的箭招呼了吗? 还有朱儁将军,在皇甫将军被火攻之后,你明明知道上游有敌人的大坝,准备要水淹尔等,你为何还要在夜里过河? 虽然淹死的都是你的亲兵,可是他们也是我大汉的儿郎!” 谁能知道一个没有卵蛋的太监说话的时候,能够一口一个我大汉,一口一个我大汉的儿郎,这还是历史上的张让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这个问题问的花疼君措手不及,你要说不想吧,氛围都已经烘托到了这个地步,你要说想吧,那也不是刚刚才想到的(回念王多鱼的经典)。 面对着张让的咄咄逼人,朱儁和皇甫嵩一样,选择了认罪。 就在这时,那个不怎么出口的侯爷赵忠说话了:“陛下,皇甫嵩和朱儁两位将军,虽然有些过错,但是他们为大汉平定了黄巾之乱,是功不可没,还请陛下从轻处罚!” 赵忠的带头,随后是大将军何进,还有一些不怎么明白事理的吃瓜群处,也跟着赵忠的话,跪在了地上,朝着天子道:“还请陛下从轻处罚!” 这些人别的可能不懂,但是给大进军求情总是应该的吧,他们这些吃瓜群众做了一件他们自认为正确到了骨髓中的选择。 这些吃瓜群众说完,袁逢,袁隗,袁成,袁绍等袁家的人,还有王允这个智囊,已经杨彪等杨家的人,全部都跪了下来,齐声道:“还请陛下从轻处罚!” 杨赐老脸上的皱皮在颤抖,他看着这些傻子一样人,感觉自己的血压不停往上升,心中怒骂:“你们这些瓜怂,你们也不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就求情,求你大爷的情呀!” 杨赐的脸上全是愤怒,他已经给下面的那些人做了多次的暗示,叫他们稳住,叫他们稳住别动,现在倒好了,决定权到了皇帝的手中。 “陛下,贾琮贾大人现在受任调往冀州,但交州乃是我大汉的疆土,不能没有刺史,奴才认为可以把朱儁老将军调往交州,在交州戴罪立功,为我大汉守护江山。” “陛下,可臣请陛下把皇甫将军手下的三万兵马给皇甫将军,我大汉的西域都护府缺乏都护已将近几十年,当年张骞能够拿回来的西域都护府,奴家相信皇甫将军也能够拿回来!” 赵忠说完,朝廷中的所有人都认为张让和赵忠两个人崩了,不然的话,怎么赵忠成了拆台的那一个呢? 赵忠说的这哪里是要跟两个人的惩罚呢? 这明明是给两个人加官进爵。 一个是一州刺史,一个是西域都护府的都护,两个人都成了一方大员,哪里还有一点……甚至就连坐在椅子上面的杨赐,他那两只精明的眼睛都糊涂了起来,看不懂这到底是演的哪出? 皇甫嵩已经在窃喜,要知道以前去西域都护府的人,一般都是不到一万人的军队,而自己呢? 足足三万呀!朱儁却是一脸的迷惑,交州,交州这地方好像以前有人给他说过,叫他去交州的, 这人到底是谁呢? 刘宏在龙椅上卖弄坐了一会,对着下面的众人问道:“众位爱卿,你们觉得如何?” 第九十二章 安排 朝堂中的官员有些兴奋,尤其是袁逢,袁隗,袁绍,王允和杨彪等人,以往的时候,他们要安插他们派系的一个人去做地方大员,不知道要做出多少让步,而这一次……“陛下,奴才觉得不合适,这哪里是给他们两个人的惩罚,明明是赏赐?” 张让在旁边抗议道。 随着张让抗议的声音落下,朝廷中几乎所有的官员全部都跪了下来,对着天子刘宏大声说道:“陛下,我等觉的如此甚好!” “陛下,我等觉得如此甚好!” (此处省略几十个文武大臣的话。 )刘宏看着跪在地上的文武大臣,最后把目光看向了张让,他在等着张让继续发言,这一出戏是这么设计的,但是结局跟自己设想的不一样呀!派遣三万人马去西域都护府,粮草哪里来? 刘宏这个皇帝是穷怕了,自从自己的修建南宫要征收地税以来,这些懂事的大臣贼他娘的给力,从天下各个地方搞钱,比自己收田税不知道高明了多少。 下了命令,从各个州郡调运木材文石,甚至每一个官员要上任都要征收巨额的钱财,经过两个月的演化,天下的基层官员基本上被重新分配,甚至是朝廷大员,很多都是通过钱财而重新调动。 刘宏看着这一切心急如焚,但是奈何自己无能为力,他只是一个皇帝,天下百官的调动,是在以司空为首的三公九卿手中,无权过问。 那南宫到底现在修建成了怎么一个样子呢? 好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还在打地基,其他的八字还没有一撇。 这些大臣给天子刘宏的惊喜还不仅仅只是这些,随后的几个月时间,司空袁逢上书,太尉杨赐附议,太傅袁隗点赞,要趁着天下安定,在皇宫西园建造万金阁,储备国库,下令天下每一个郡国都要上上供。 卖官的风气越来越大,天子刘宏只能在皇宫里面气的骂天,但是无可奈何,天下的政事都是司空太尉等主持的,天子有建议权,其他的权利什么都没有。 “三万大军前去西域都护府,这国库空虚,粮草何以为继?” 穷皇帝有穷皇帝的脸皮,第一个站出来,对着满朝的文武大臣说道。 就在此时,机会每天都要找皇帝刘宏哭穷的大臣,在袁逢的示意下,轻轻的走了出来,拱手对着袁逢说道:“启禀陛下,收复西域这样的事情,肯定有朝中大户捐赠粮草,陛下可以不用担心,微臣一手负责。” 刘宏听到了这国库管理员的话之后,低头说道:“那就好,那就好,既然粮草也能够解决的话,那朕就放心了,你们看着办吧!” 皇宫外,城南旧街。 朱苛带着五百名兄弟,来到了老朱家的房子面前,把一千套的盔甲兵器扔到了两个哥哥面前,对着在家中的说道:“两位哥哥,你们把家中的壮年家丁收拾一下,训练训练,记住,这一路上你们要做的就是保护父亲,一定要保护好父亲的安慰。” 朱苛并不理会两个目瞪口呆的哥哥,继续说道:“如果一切顺利,三四年之后,我就会来到交州,如果不顺利的话,你们就不用等我。” 沉默了一会,朱苛继续说道:“到了交州之后,你们一定要善待哪里的老百姓,以后不管我来不来交州,你们都要记住,交州是我大汉的土地,不管以后大汉的天子是谁,你们也一定是大汉的人。” “还有,我给你们准备了一些草药,你们记住了,这种蒿草,它能够有效的防治南方的瘴气,你们一定要小心。” 朱苛就像是一个打发家人出游的母亲,对着两个哥哥不停的嘀咕道:“我知道你和父亲都是武将出身,等你们到了交州之后,不管兵锋再盛,也不能朝着北方打,也不能说自己不是汉人。” 朱符和朱皓两个人有三五次想要跟朱苛说点声,都被朱苛打断,而是朝着身后的典韦说道:“典大哥,把我准备的书籍拿出来!” 典韦转身进了房间,从房间里面拿出来了,是好几张羊皮,还有一箱子的竹卷。 “大哥,二哥,这是我绘制的交州地图,等你和父亲到了交州之后,你们要把重点放在交趾郡,虽然东边的几个郡比较繁华一点,但是那里在未来的几年时间之内,都会有大汉的军队打过来。 我们来朱家可以为大汉驻守边防,不过尽量不要跟大汉的诸侯开战,所以到时候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们就往日南郡,甚至可以攻打日南郡南边的临邑国,或者向西可以翻过长山山脉,朝着更西边打!” “两位哥哥,就这么点吧,最后还是希望我能够早点回到交州,到时候等我们一切到了交州,在徐徐图之。” 朱苛说完之后,便转身走出了房间,只留下了朱符和朱皓两个人看着一堆武器盔甲大眼瞪小眼。 “我们不知不去交州吗?” “是呀,三弟怎么啦? 谁要去交州来着?” 就在这时候,朱家的门外吵得翻天,原来是朱儁回来了。 跟着朱儁回来的,还有朝中的一些芝麻绿豆大的小官,他们拼命的想要给朱儁示好,看看朱儁能不能带他们去交州,他们一个交州的官员。 而袁逢,袁隗,王允,甚至是蔡邕,钟辑,马日磾,张温等人都给朱儁送来了祝福,希望朱儁能够在交州做出一番事业来。 在皇甫嵩的家门前也是一个样子,同样是星罗密布,皇甫嵩现在是要去开天辟日,一个将近八十年没有派遣过都护的地方,一个大汉一直都没有钱去维持稳定的地方,没有想到在一次战乱之后,突然就有钱了,就能够去维持稳定。 三万大军,想象一下,在西域那种一个小小的国家,一个一万多人一个国家的西域,还不把他们都变成小县城。 变成在大汉淫威下瑟瑟发抖的小县城。 皇宫内,天子刘宏坐在北宫的后庭,身前站着的何进、张让、赵忠还有段珪等十几个小黄门。 “何大将军,今日你的表现可不是按照我们计划的来的呀!” 天子的声音有点冷嘲热讽,他面对着何进,声音就好像是来自深渊中的幽灵,又好像是九幽的冥王,让整个宫殿都觉得冷飕飕的。 “陛下,其实今日我不能跟张候抱团,如果我要是抱团的话,他们肯定是早就已经反应过来了。 我们想要把带兵权的皇甫嵩赶出京城就不可能完成。” “是啊,陛下,奴才也是这个想法,你看看今日我和何大将军的配合,才让张候完成了把朱儁皇甫嵩赶出洛阳的计谋,接下来只要想个办法把卢植赶到三韩之地,洛阳就不会再有带兵的人。” 赵忠也跪在了地上,对着皇帝和张让解释道。 “也罢也罢!” 刘宏想了想之后,对着赵忠、张让以及何进他们三个人问道:“把这些世家的势力赶出去,随后找一个没有世家背景的人进京城,就能够保证皇权在朕的手中吗?” 面对着刘宏的话,赵忠张让和何进三个人,还有旁边的小黄门一直跪了下来。 何进脑袋磕在地上,对着刘宏说道:“陛下,想一下武皇帝,他刚刚继位开始,淮南王刘安联合各大家族把持朝政,武皇帝不就是把刘安赶出京城,随后收获皇权的吗?” 何进这一年多以来,屡屡为天子刘宏带来新奇的想法,刘宏曾今多次夸奖何进有长进,只是他哪里知道这一切都不过是别人说于何进听得,何进只是转身说给刘宏而已!……夜。 天空一片黑暗。 皇甫嵩坐在自家院子的花园里,看着深秋光秃秃的树干子在发愁。 “将军,门外有一个汉子在地上打滚,已经滚了半个时辰,说是有东西送给将军。” 打滚? 皇甫嵩这种世家子弟,一听到打滚的人,立刻就黑了眉头。 “如此恶人,为何还不赶紧轰走!” 面对着皇甫嵩的怒骂,几个小兵颤颤巍巍的对着何进说道:“大将军,我们打不过……”“打不过? 取老夫兵器来,去看看!” 第九十三章 皇甫嵩与一然 皇甫嵩家门前的场地上,一个人在场地上打滚,浑身已经全部都是黄土,看不清穿的衣服到是什么颜色。 这人在这片土地上已经打滚打了半个时辰,到了现在还一直都在地面上打滚,皇甫嵩家门前的守卫,不管是一个单挑这汉子,还是一群一起单挑这打滚的汉子,总之就是一个字,不行!打不过这眼前的汉子,这汉子也一直都在这里打滚,停不下来。 一直到皇甫嵩手持长戟,来到了门前时候,对着门前的汉子说道:“哪里来的野人,在俺家门前闹事? 是不是不想活了?” 皇甫嵩心中的烦恼,心中的疑惑,在此一股脑的冲着眼前这汉子骂了出来,骂的那叫一个爽,骂的那叫一个痛快。 皇甫嵩也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或许在外面带兵,在战场上才是自己的应该有的生活吧!京城,一个太叫人压抑的地方,一个太叫人难受的地方。 那人听到了皇甫嵩的声音之后,停止了打滚,却在众人目不暇接的瞬间,就来到了皇甫嵩的身边,轻飘飘的从皇甫嵩的手中接过了皇甫嵩的长戟,对着皇甫嵩轻声说道:“有人说皇甫将军去西域,身边缺一个牵马的,不知道皇甫将军看看贫道怎么样?” 这打滚的汉子说完话,皇甫嵩身边的人众人才反应了过来,看来自己的本事实在是太弱了,就连皇甫嵩都没有看清楚,这汉子到底是如何夺走了自己手中的长戟。 皇甫嵩看到了眼前的形式,自己跟自己身边的这些人可能都不是眼前这个浑身是土的人的对手,干脆就对着眼前的这壮士问道:“不知道壮士到底是受谁所托?” 那个浑身是土的人把皇甫嵩的兵器交给了皇甫嵩,对着皇甫嵩身后的那些将士说道:“你们家大人马上就要去西域上任,现在好生操练起来。” 随后转头对着皇甫嵩说道:“其实你是想知道他为何说动我为你牵马去西域吧?” 这浑身是土的人,大摇大摆的往皇甫嵩家门走进去,对着傻呆在皇甫嵩问道:“你出门迎接了我,是不是算是已经礼贤下士了?” 看着皇甫嵩木那的点头,这汉子脸上漏出了微笑,对着皇甫嵩说道:“其实也没有为甚,就是那个人告诉我,到了西域之后,哪里有沙滩,能让我在里面打滚打个够……”没有人能够计算出皇甫嵩听到这消息之后内心的阴影面积,他不知道这浑身是土的人说的到底是是不是真的。 “放心吧,他说了,过了凉州武威郡,就然我告诉你,这个你就放心了!” 这汉子说完之后,一脚踢开了皇甫嵩大堂门前那些放鞋的垫子,走进了皇甫嵩家的大堂里面。 随后从门前打滚,一直滚到了坐垫的位置,才发现这人身上的土全部落在了皇甫嵩家的大堂内,把这个多少年不见一丝尘土的大堂,搞得是尘土飞扬。 “敢问壮士尊姓大名?” 皇甫嵩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前一秒还是一个土猪,现在变成了干干净净,仙风道骨的人,忍了几忍,最后还是对着这汉子问道。 “别壮士壮士的,叫我到道长就好了,我是个道士,什么时候开饭,我都等不及了,你说你礼贤下士,怎么都不准备饭菜?” 皇甫嵩朝着外面看了看,现在已经快要到晚饭时节,对着外面吼道:“准备饭菜!” “记得,要给我多加个鸡腿,加两个!” 这汉子朝着外面吼了声,把那传令的衙役为难住了,回头看着皇甫嵩。 “照他说的,给他准备鸡腿,别罗嗦!” “不知道道长跟你身后那人是怎么认识的,能否讲讲听听!” 皇甫嵩试探着问道。 那道长端起眼前的茶水,滋滋喝掉,摇着脑袋想了想:“好吧,不说说话的话,我们两个人坐在这里很尴尬,那我就说说吧!” 那汉子拿出手指,在哪满是泥土的头发上梳理了下,随后斜倚在地上,左手四个手指头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 “其实是这个样子的。 贫道在年轻的时候,被匪人掳走,这是有个将军讨伐土匪,就把我救了出来。 你知道那土匪有多么凶横吗? 当时人家只是一个小孩子,只是一个小孩子呀……”“后来又一次,那个将军得到了一批金银珠宝,就帮助我修了一座道观,那些金银珠宝也放在了我哪里……”“一直到前不久,他的儿子来找我,要拿走那匹金银珠宝去另做他用,你说我能同意吗? 所以我就只送给了他儿子一成不到,他儿子还很感激我。” 这个道长说到了这里,皇甫嵩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道长:“你怎么能够这样,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之子呀……”“这有什么,拿到了那一成的金银珠宝,已经足够了,再说了,他又不能给我一个欢快打滚的地方……”“呀呀,饭菜来了,吃饭吃饭!” 这道长看到了饭菜,讲故事的悲情不见了踪影,立刻就从一只鸡的身上撕下鸡腿,大口啃了起来。 嘴上吃鸡腿吃的吧唧吧唧,那叫一个爽快,而皇甫嵩则等在旁边,还示意家仆给这撑得打嗝的汉子送去了酒水,好让他能够吃的欢快一点。 “谢谢呀,这个后来,这家人的儿子来找我,告诉我,西域这个地方,是一片很大很大的地方,打滚舒服得很的地方。” 这大口咬了一口肉,说道:“嗯,就这样,我就来找你了。 还有那剩下的九成金银珠宝就作为我们西去的路费,那孩子说的针对,他告诉我你今天必定愁眉不展,找不到西去的军费,我就来了!” 皇甫嵩听完之后,噗嗤咧开嘴笑了,看来自己这一次西行,给自己送钱的人这么多。 皇宫里面的争执,他是知道的,朝中的大家族为了怕皇帝骄奢淫逸,把国库里面的钱财隐瞒着皇帝,皇帝是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国库管理员告诉自己,由京城大户给自己捐献军费,而眼前又是一个送军费来的人……“哈哈,谢谢,不知道壮士送来的金银珠宝在哪里? 可否让某看看咱们西行够不够?” “你说你着急啥尼? 这军费我这些年已经转送打了敦煌郡, 等我们到了敦煌郡,自然就有军费了。 你着急什么尼嘛?” 第九十四章 西园校尉 皇甫嵩和一然道长,在京城洛阳拖了几天之后,在大将军何进的督促之下,便离开洛阳西进,他们的第一战就是旧都长安,随后转向西边,从凉州汉阳郡阿阳县进入陇西而行。 而朱儁,也是收到了大将军何进的重点照顾,在没有出京城的时间内,大将军何进一天到朱儁的家中一回,就是跟你聊天。 朱儁脸皮不行,着不住,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朱符和朱皓已经家眷一起南下交州,朱儁对于交州是一万个不愿意,交州那地方可是瘴气横行,他们到了交州,能不能活着回来还真的说不定。 在雒阳城内,就这件事情,磨磨蹭蹭,差不多就是一年的时间,时间一直到了186年夏天,传来消息,皇甫嵩已经在西域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西域十国再一次承认了大汉在西域设置的西域都护府。 朱儁一家子也到达了交州,按照朱苛的建议,他们把交州刺史部从南海郡(广东广州)搬到了交趾郡(越南河内北宁),开始注重发展交趾郡,九真郡(越南清华省清华城)和日南郡(越南平治省广治市),把这些郡和南海郡,苍梧郡,合浦郡郁林郡等这些内地的郡县联系起来。 而大汉的另一个国家脊梁,一个大汉的柱国将军卢植,也被大将军何进整到了幽州刺史部乐浪郡(朝鲜平壤),叫卢植去防守三韩和高句丽,整个大汉能够带兵的人全部都已经被派发到了边境之地。 皇城内,北宫。 “陛下,现在朝廷中的带兵之将已经离开了,我认为我们有两个选择,第一就是改革军事建制,陛下,我认为可以成立一个西园校尉部。” “什么,西园校尉部,什么样的机制?” 刘宏听了何进的话之后,顿时来了兴致,朝着何进问道。 何进按照昨日夜里那人给自己说的想法,对着刘宏回答道:“陛下,这西园校尉部,就是由您直接统领,想象一下,在京城中有这样的一支军队,那些世家大族哪里还敢动弹。” 听了何进的话之后,刘宏心动了。 自己现在处处受制于世家大族,无非就是皇权在别人的手中,若是有一支军队能够在自己的手中,那么到时候……就这样,刘宏和大将军何进,已经何进身后的那个出谋划策的人,一拍即合,本来应该是两年后,也就是188年才出现的西园校尉就提前了两年的时间,出现在了大汉的朝堂上。 第二日,晨。 洛阳皇城之内,北宫。 刘宏端坐在皇位上,对着朝中的百官说道:“今天下黄巾盗贼已灭,天下安康,但不能不居安思危,孟子有言: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故朕打算建立一支新的军队,就命名为西园校尉。” 刘宏这段时间现在底气足的很,自从皇甫嵩,朱儁和卢植带兵离开京城之后,京城中最大的军队,便是禁军,禁军的带领着现在是董承,皇帝老妈董太后的大侄子。 这个本来以后要迎接汉献帝东归才能立下功劳的人,在今天,突然就成为了禁军首领。 就是因为这样,洛阳城规矩了很多,那些从天下各个地方搜刮来准备给皇帝修缮南宫,新修西园的东西,让皇帝破天荒的拿下了四成。 四成呀,比以往拿一成不到,足足高了三成。 虽然西园没有新建,南宫也只是马马虎虎的修补了一下,但是皇帝刘宏的内库却是丰满的很,这才有了新建西园校尉的底气。 “陛下,老臣认为不妥。” 说话的是杨赐,这个已经老得走路都颤颤巍巍的杨赐,喘着粗气从椅子上面坐了起来,对着刘宏说道:“陛下,南宫被毁,理应大力修缮南宫,再加上北官准备为陛下修建西园,铸造万金堂, 向天下展示额大汉的昌盛,以镇屑小。” 听完了杨赐的话之后,刘宏愣住了,皱着眉头,不知道应该怎么给杨赐回答,对于建立西园万金堂的事情,他已经明确的拒绝过,难道眼前的这个太尉大人已经老糊涂了? “太尉大人,朕认为建立一支勇往无前的军队对于屑小的镇压更加的明显。 不知道老大人认为呢?” “陛下说的也是,可是额的大汉现在能带兵之人都外面,朝廷之内的带兵之人并没有多少,不知道陛下成立这样的一支军队有没有想过谁人去带兵。” 刘宏听了杨赐的这番话,才明白了杨赐这老家伙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无非就是想要多争取一个自己派系的带兵之人罢了。 刘宏已经跟何进探讨的很清楚了,答案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对杨赐说道:“太尉大人,朕认为可以在西园设置八个校尉,分别是上军校尉、中军校尉、下军校尉、典军校尉、助军左校尉、助军右校尉、左校尉、右校尉这八个校尉,就称为是西园八校尉吧,不知道太尉大人觉得如何?” “看来天子已经想了好,臣自当是恭喜陛下,不过臣还是那句老话,这带兵之人可曾想好了?” 此时的杨赐,就是你强任你强,东皇加张良……错了,现在的杨赐就是你强任你强,老子看不见,咬定青山不放松,就问你有带兵人。 刘宏看着下面这个半死不活的老头子,真的想下去直接掐死他,他娘的老古董。 “不知道诸位爱卿怎么看,这里朕说说朕的想法,这支西园军,朕打算让年轻人去试试,比如说这鲍鸿、曹操、赵融、袁绍等众人去试试,不知道诸位大人怎么看?” 朝中百官听了天子刘宏的话之后,顿时坐不住了,尤其是袁逢和袁隗这两个三公级别的人物,一听到自己家的袁绍出现在了天下的名单中,立刻朝着身后的小罗罗们做手势,肯定是同意呀,这袁绍,赵融都是自己的人。 只有杨赐还在眯着眼睛,对着天子刘宏问道:“不知道对于这上军校尉,中军校尉和下军校尉可有人选,老夫愿意……”老头子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皇帝刘宏抢了过去,笑话,一个老年人说话那么慢,怎么可能是刘宏的对手呢? 只听见刘宏说道:“朕认为这个中军校尉,可以由虎贲中郎将·袁绍,而下军校尉,朕认为认为屯骑校尉鲍鸿可以担任,至于典军校为,那三年前跟着皇甫嵩将军南征北战的议郎曹操可以去担任,你觉得呢? 太尉大人。” 随后刘宏转身面向着百官问道,你们觉得呢? “臣等觉得甚善!” 连同杨赐在内的所有人同时拱手朝着皇帝说道。 杨赐和百官一听,顿时明白了,这中军校尉和下军校尉的人选都没毛病,这样子中,那么这个上军校尉不就是杨赐的儿子杨彪吗? 天子刘宏和大将军何进,张让,赵忠甚至是站在何进背后的神秘人物密谋了那么久,怎么可能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让已经下台了的杨彪再一次上位呢? 就在所有人都这么认为的是时候,天子再一次开口了,只不过这一次天子刘宏说话的语速变得很慢:“至于这上军校尉,朕觉得关键是要对朕负责, 对朕的江山负责……” 第九十五章 大族的对策 “陛下,大将军已有官职,他统领天下兵马,这等校尉小官职实在不应由大将军担任。” 朝中的一个议郎听到了天子的口气,以为是天子准备把大将军何进设置为上军校尉,赶紧出口阻拦道。 只是他不知道是,哪里有大将军何进的什么事情,这一切只是开始。 “朕说的是朕宫城的小黄门蹇硕,来呀,宣蹇硕进店,给诸位大臣看看。” 皇帝刘宏面色不善的看着那个打断他说话的小议郎,朝着身边的段珪说道。 段珪吼了一嗓子,就看到从大殿外面走进来一个大块头,这大块头手中按着两把斧头,交给了门口处的卫兵,随后一摇一晃的走了进来。 “末将蹇硕拜见皇帝陛下,见过各位大人!” 别看蹇硕是一个大块头,可是让他说话的样子,有一种猪八戒戴眼镜——假斯文的样子。 “蹇硕是朕想的西园上军校尉,朕知道很多人不同意,这样吧,从今之后,你们选择三个人来跟蹇硕挑战,凡事能够在武艺上战胜蹇硕的,那我们到时候再说。” 杨赐已经被皇帝气的胡子朝天,而袁家则是很欣喜的接受了袁绍成为其中一员的建议,最后商议后的结果是:上军校尉--小黄门·蹇硕(待定),中军校尉--虎贲中郎将·袁绍,下军校尉--屯骑校尉·鲍鸿典军校为——议郎·曹操,助军右校尉--赵融,助军左校尉--冯芳,左校尉--谏议大夫·夏牟,右校尉--淳于琼。 这一天,是大汉皇帝刘宏认为最高兴的一天,在他认为自己终于成立了属于自己的一支军队,那么自己就可以向武皇帝刘彻一样,把军政大权一手抓回来,甚至超过光武皇帝。 不过,这一起都可以臆想一下,那是这么容易成功的呢? 下朝之后。 杨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杨府的,反正这一路上走的时候昏昏沉沉。 杨彪看到父亲杨赐的时候,下了杨彪一跳。 这杨赐脸色蜡黄蜡黄,没有一丝丝的血丝……“朝中小儿无能,不能,不能团结一心,陛下,陛下遭人蒙骗,额,额大汉危矣!” 说完这番话之后,杨赐一头栽倒在了自己的小屋子里面,就这么离开了人世间,留下了杨彪和杨修这一对父子。 杨赐,本来应该是185年死的人,挣扎徘徊到了186年,但还是死了,在他死了时候,也没有给他们杨家带来什么好运,反而是西园八校尉,他们一个都没有捞到。 而袁逢袁隗这两个兄弟现在高兴得很,他们家不被众人看好的小子,袁绍成为了西园八校尉中的中军校尉。 再说了,袁逢现在是司空,袁隗是太傅,他们别说是四世三公了,他们甚至可以做到五世四公甚至更强。 大将军何进的府邸,在漆黑的三厅,这个只宴请特殊客人的小房子里面,黑漆漆看不见这房子里面到底做的是谁? “我上次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我要的不仅仅是洛阳皇宫的说一不二,我要的还是我的外甥能够登上大典。” 有外甥,有能够登上大典的外甥的人,无非就是大将军何进了!何进说完话,另外的那个人叹了口气,沉默了许久,才对着何进说道:“大将军,我不久前跟您说过,这么做是有风险的,大汉自迁都洛阳以来,把多少的外戚被诛!” “你先别说你怎么怎么厉害,现在的局势多么多么好了,你只要做好了承担被诛全族的准备,我自然帮你外甥坐上皇位,甚至让你,或者你妹妹垂帘听政都行。” 这人说完之后,大将军何进沉默一会,最后,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问道:“诛灭全族也只是一种可能,再说我何进只是一个屠夫,就算灭族又何妨。” “既然大将军有如此魄力,那容我回去想想,给你家外甥登上皇位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在你家外甥登上皇位之前,就是我离开洛阳之时。” “等我家外甥登上皇位,你难道不留下来辅佐他妈?” “飞鸟尽,良弓藏。 我要在提前离开,还望大将军能够应允。” “好,没问题,没问题。” 皇城内宫。 天子刘宏和蹇硕对坐在北宫一处宫殿内。 “让你当这西园上军校尉,你可知道你要怎么做吗?” “放心吧,陛下,我保证在一年之内,把整个军队牢牢的把控在自己的手中,让其他的人都成为空架子,只能够看着。” “一年的时间,要是做不到的话,你知道后果的,退下了吧!” ……三个月之后,京城一家巨大的厩置中,王允,袁隗,袁逢,袁术,袁绍,以及为了戴孝,头发胡子没有怎么梳理,鞋上还裹着白布的杨彪几人端坐在一起!“子师,我们上当了,我们上当了!” 说话的是袁逢,他发现西园八校尉就是一个摆设,曹操始终是宦官集团的人,就一个曹操已经能够牵制袁绍,上中下三军小外,宦官和天子体系占据了其二,他们怎么也搞不过!“我已经知道了,只是现在朝中没有兵马,如何能够跟那些宦官竞争呢?” 王子师对着袁隗和袁逢说道。 “调兵进京城,在家父去世之前,家父曾今跟我说过,唯一的破局之路,就是调兵进京城,只有调兵进京城,才能够大破那‘宦官’把控朝政的局面,这张让,赵忠,蹇硕,和段珪他们五个宦官,实在是太可气了!” 明明是四个人的名字,怎么就变成个五个宦官呢? “调兵,现在洛阳周边,司隶周边都没有兵马可以供我们调动,再说了有那种理由可以调动兵马?” 说话的人是王允,他朝着杨彪问道,同时也朝着眼前的袁家众人一起问道。 杨彪,袁逢和袁隗三人的目光汇聚到了一起,随后又一同点了点头,一通开口说话:“荥阳报信暴乱,在虎牢关暴乱,这算不算是理由?” “虎牢关之内暴乱,你们想多了,朝廷的大军一到,这叛军片刻就能被消灭的干干净净,怎么能够指望一伙乱民呢?” 众人还没有说完,袁术这个小辈却愤愤的说道,说完之后好像意识到了点什么:“可行,可行,这荥阳老百姓叛乱,那就如刺在咽喉,那张让在,赵忠,段珪,蹇硕他们五个宦官如何不着急!” “只要到时候剿灭不掉,肯定就有了调兵进城的借口,只要到时候在洛阳有了兵马,这四个小小的宦官,还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够拿下!” 王允跟在旁边补充道。 “好计策,好计策!” “诸位叔父,但是这样的话,是不是太……”袁绍愣了愣,接着说道:“这样只会让太多的老百姓颠沛流离,让越来越多的老百姓不得安生……”袁绍的话还没有说完,袁逢直接用手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对着袁绍骂道:“妇人之仁,庶出的到底是庶出的!” 第九十六章 吓破胆 187年春,河南尹荥阳县爆发大规模农民暴乱,朝堂上下震惊不已,朝廷中能够带兵之人,纷纷远走外地,朝廷中慌作一团。 大将军何进的府邸,三厅,小黑屋!“现在冷静不下来了,宫里传来消息,陛下已经好好几天的是时间没有好好吃饭了。 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宠幸的宫女太多,我怕陛下的身体撑不住。” 大将军何进说的没毛病,这一次的叛乱相当于就发生在司隶校尉部,还是在虎牢关之内,皇帝如何能够不紧张。 如果说黄巾之乱的时候,在冀州的张角他们,顶多算是一块足癣,只要不脱鞋,就看不见自己的足癣;在豫州颍川郡的波才已经相当于是背上长了一个毒瘤,只要趴着别动,也感觉不大自己后背的这出毒瘤;但是这一次在荥阳的老百姓叛乱,那就是一根刺卡在了喉咙,咽口唾沫都会痛。 大将军何进的话说完之后,房间陷入到了寂静之中,只听得到两个人呼哧呼哧喘粗气的声音,许久,才听到了另外的一个人说道:“这次评判,让你弟弟去,把河南尹的所有军队都集中起来,三天的时间,应该就能够把那伙子的农民搞定,搞定了农民叛乱,就好了!” “我弟弟? 何苗? 他能去评判?” 对于自己的这个弟弟,何进都不相信,他的这个弟弟,几乎天天沉迷在女人堆里面,如何去评判!“他可以的,打是打得过的,只要小心提防,肯定打得过!” 这人之所以如此肯定的告诉何进这个方法,是因为他清楚的记得,这一次在荥阳的叛乱很快就会被人带兵覆灭,而带兵的人,正是何进的弟弟何苗。 此人完全是按照历史的记载来说的,不出差错,谁知道会怎么样呢? “还有大将军,你外甥现在可以着手准备迁回皇宫了? 一直见不到皇帝陛下的话,争什么大宝之位!” 那个传说中的少帝刘辩从小寄养在寻常百姓家,刘宏这天子当得,养不活而已,生一个死一个。 也不知道这皇帝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或者他要是不进京城,不到洛阳,还能够获得好好的,做一个安乐王爷,这进了大汉的京城之后,是多少辛酸泪呀。 “大进军,就这样了,我就先行告退了!” 城南旧街,朱儁的老屋子里面。 现在住在这里的是朱苛,张丰,典韦,白波,张丁,还有那个已经十七岁的孩子,郭嘉也已经来到了京城,汇聚到了朱苛这里。 “朱大哥,这开工可是没有回头箭,你确定真的要这么做吗?” 郭嘉站在朱苛的身边,对着朱苛说道。 谁也不知道他说的开工没有回头箭到底指的什么事情,现在整个洛阳看起来风平浪静,可实际上是波涛涌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能看清楚的到底有几个人呢? “我也不想开这个弓,但是你要是站在我的这个角度,你就会知道这个弓已经到了不得不开的时候!”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这段时间王允那边怎么样,现在能不能让他完全信任你?” 郭嘉笑了笑:“放心吧,朱大哥,我出手了,王允还能不信任我吗?” “少吹牛了,我问的是真实话,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郭嘉感觉到自己的谎言被拆穿,便对着朱苛说道:“他认为我年纪太小,还是不怎么信任我,再说了,这个王允老谋深算,家中养着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角色……”郭嘉说道这里的会后,白波也皱起了眉头,反倒是张丁,在他的眼中,你们的事情我听不懂,我管你干甚呢? “不过,对于这一次的计划,王允是一点怀疑都没有,这一定你就放心了吧!至于以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他会不会听我的!” “我曹!” 白波抬起巴掌,就朝着郭嘉的后脑勺来了一下,看着郭嘉对着他说道:“你说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学坏了呀!” 中平四年三月,农民叛军攻打中牟县,斩杀中牟县令落皓及主簿潘业,声势浩大。 不过这是一只奇怪的农民叛军,他们在虎牢关发动叛乱,随后不朝着虎牢关之内的洛阳逼进,而是选择了朝着远离虎牢关的方向打了过去。 三月中旬,大将军何进调遣一万多兵马,由河南尹何苗率兵前往镇压,双方军队对正在虎牢关之前,对正在中牟县。 有意思的是,在双方对阵的第二天,河南尹何苗带领的一万大军的粮草营,在虎牢关之内的粮草莫名其妙的失火了,何苗所带领的一万兵马,在未开战之前,就丧失了斗志。 一万多精兵良将,被不到一万年的农夫追着砍杀了三天三夜,从中牟一直追杀到了成皋。 一万军队面对着一万心惊胆战的农夫,怎么可能会失败呢? 这是一个机会没有人能够想明白的问题,这一万多的大汉军队,每一个都是精兵强将,弱是他们单独出战的话,一个人打十个农夫,都不在话下。 之所以会输,便是这些人面对着颤颤巍巍的一万农夫的时候,心中想的不是怎么去战胜这些农夫,而是如何去跑,身边的兄弟们什么时候去跑。 大汉皇城,北宫。 袁逢,袁隗,袁绍,王允,蔡邕,马日磾,赵岐,杨彪,张温,几乎是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朝着皇帝叩首。 “陛下,河南尹何苗带兵大败,从中牟被人追杀到了成皋,现在祖宗社稷危在旦夕,臣请陛下宣兵进京勤王!” 到了这一刻,甚至是当初在宣扬只要京城兵马出动,农民叛军立刻就能够四散奔逃的何进,这一刻都十分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大了。 “现在距离京师最近的兵马在哪? 快宣他们进京勤王。” 刘宏差不多到了要尿裤子的时候,已经达到了成皋县,距离雒阳还有球长的一点距离,能不害怕吗? 雒阳南城旧街,朱儁的老宅子里面。 朱苛端着茶水,在嘴里面轻轻的喝着,典韦和张丁两个人,每一个人都举着一只肘子,在比拼谁吃的最快,郭嘉跟在白波的身边,在看着朱苛写的一些书籍。 “三公子,朝廷中众人并没有选择调遣西凉兵进京,他们选择调遣的是并州兵马?” “什么? 并州兵马?” 并州兵马自然就是丁原带领的人,比如吕布,张辽,宋宪,高顺,郝萌,魏续,侯成,成廉,杨超,李素等等这些大将,这些在后世的历史上都能够留下浓妆淡抹的人。 现在不是南匈奴造反了吗? 突然把并州兵撤了回来,这并州是准备送给匈奴了吗? 朱苛捂着自己的脑袋,感觉到脑袋有些发晕,这一对兵马撤回来之后,并州的老百姓立马就会成为匈奴铁骑之下的亡魂。 我到底是做错了还是做到了。 朱苛在内心像自己发问,究竟是错了还是没有错? 谁也不知道。 当朱苛闭上眼睛的时候,他脑海中出现的不是匈奴骑兵残害并州百姓的画面,而是他,他爹朱儁,他哥哥朱符和朱皓在囚车里面的画面,他们在囚车里面被那些士兵们押送着。 在前往洛阳的道路上,面对着一路上的颠簸,自己的大哥朱符,脖子上面长满了一层厚厚的鳞甲,就像是一条鱼一样。 二哥朱皓,两条腿因为长时间的弯曲,也早就已经变了形,走了路来一摇一摆的,还有那些跟他们朱家那么多年的人,不知道多少人死在了路上。 并州老百姓的死活,朱苛看不见,也想象不出来这些老百姓究竟怎么样? “不是我让并州军团回来的,是那些世家,他们在何苗的评判军中做了手脚,才会调回并州军团的。” 第九十七章 大结局 京城洛阳北大街。 张让的府邸。 一个太监和一个年轻人对坐。 “以后别再跟着他了,这都两三年了。 跟着他浪费时间,你看看他这几年的时间做出了点什么吗?” 问话的自然是太监张让,被问的人乃是张让的养子——这段时间一直都跟着朱苛的张丰。 张让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自然就是朱苛,这个曾今让整个洛阳城都变得乱哄哄的朱苛,可是现在这两年多时间的过去了,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甚至在很多人看来,朱苛已经被彻底打趴下去了。 自己的老爹朱儁被调往了交州,而他竟然一点走动的意思都没有!“阿爸,您没有看到了,这几年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有关系……”张让就像是在听笑话一样,听着张丰在讲着关于朱苛的一切,听着听着,嘴角的笑意收了起来。 随着张丰的解释,张让细细一想,这皇甫嵩,朱儁以及卢植三人的调离京城,虽然看上去他们两个人有种被贬职发配边疆的感觉。 可是换个角度想的话,他们是不是被保护了起来。 这次布局如此的大,竟然用了两三年的时间,“那这次荥阳叛军不会也是他整出来的吧?” 张让也有些被叛军吓得成了惊弓之鸟的感觉。 “阿爸,应该不是,这叛军应该是那些世家大族整出来要搞大将军和陛下的,他们手中现在没有兵权,搞出叛军,就是想要把外面的边军掉进京城,成为他们手中的利器。” “那这么说,这一次边军丁原,是不是早就被杨彪他们收买了?” “这还用说吗? 不然的话,为什么放着别的地方的军队不用,偏偏调动正在跟匈奴征战的并州军队,要知道这些军队一掉进京城,那就是放弃了并州,这并州,从此就成为了匈奴的底盘。” 张让看着张丰,对着张丰说道: “那你说,为父要怎么办? 这一次你回来,是不是他叫你给为父带什么消息?” 张丰看着张让,面对着自己的想法被看出,只是点了点头。 “阿爸,他说了,你可以联合大将军何进,去凉州试试董卓,他是一个没有大家族支撑的人,这几年的时间,一直都是被排挤,要是能够联合到董卓,就能够有资本抗拒那些大家族和丁原。” 张让听了以后,摸着自己的脑袋在想,这是怎么啦? 丁原在并州抵抗匈奴,董卓在凉州抵御羌族,现在要是把他们全部都着急回来的话,那以后这个天下还有多少是大汉的。 张让犹豫了,他承认自己是一个坏人,但是他并不能容忍外族人前来屠杀大汉的百姓。 “阿爸,他说让你好好想想,其实我也想到了,这一虽然丁原是他们掉进来的,但是失去并州的责任,最后还是要背在你们的头上。” ……整个洛阳,整个京城,每一个人都在盘算着自己,想着怎么样才能够在这朝堂上获得主动权。 一个月之后,京师洛阳迎来了一位带兵的人,他就是丁原,他带着三万并州精兵,这些人常年驻守在五原,朔方等地,全部都是小麦肤色,看上去黑黢黢的。 他并不是很出名,但是他的义子——吕布,那可是草原上赫赫有名的杀神,哪怕就死最近这段时间,他们在北地打压匈奴的叛乱,也获得了一个地狱之神的称号。 这一日,在丁原的府邸,吕布的小院子里面,迎来了以为客人。 “主簿大人,小人朱苛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主簿大人!” 来人正是朱苛,他来拜见吕布,也不知道按得什么想法,其实他几乎没有可能跟吕布以后有什么交集,因为你他的故事快要写完了,不过他还是来了!“不知道你是?” 吕布并不认识朱苛,一脸狐疑的看着朱苛。 吕布,是一个比任何人都要黑的汉子,虽然他很高,但是他真的很黑,朱苛第一眼看过去,还以为这家伙是一个歪果仁呢? “我爹是朱儁,现在是交州刺史,我是朱苛,排行老三!” 朱苛拱手对着吕布说道。 “原来是朱三公子呀? 幸会幸会!” ……又是两个月之后,洛阳城又迎来了一尊神——董卓。 他带领着的人,就相比于丁原带领这的人要差了很多,他带领的人没有吕布这样数一数二的战将,哪怕就是连张辽都比不上的人物,无非就是李傕郭汜,张济张绣等人。 当然他也带着一个妖孽一样的存在——贾诩,一个决定这东汉末年天下局势的人物。 在董卓到了洛阳之后,洛阳就变得热闹了起来。 不管是十常氏和大将军何进他们,还是那些世家大族,他们都惊奇的发现了同一件事情,那就是朝中的局势彻底超出了他们的掌控。 而大汉的天子刘宏,也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是越来越弱,半年之前,自己还能夜战三场,现在就是一场,都随后可能面临着晕厥的危险。 在董卓来到雒阳的三十八天,大汉的皇帝刘宏驾崩,朝廷彻底的奔溃。 第二天,大将军何进扶持自己的外甥刘辨登基,成为了东汉历史上一位新的皇帝。 在洛阳城中,董卓的府邸,贾诩的小院子里面,迎来了一位客人。 “小子朱苛拜见文和先生!” 来人自然是朱苛,虽然他的故事要结束了,但是他还是来拜见了这个决定这东汉甚至三国的人物——贾诩。 与朱苛随行的,是已经将近二十岁的郭嘉。 “你是?” 吕布不认识朱苛,贾诩自然也不认识朱苛到底是哪根葱。 “文和先生,家父乃是交州刺史朱儁,小子乃是朱苛,家中排行老三。” “原来是朱家三公子呀,果然是器宇不凡,久仰久仰!” 朱苛在今天终于知道了古人为什么自我介绍的时候,一定要说自己家中排行第几,其实这就是告诉别人,请叫我几公子!“文和先生,小子今日前来,就是想看看文和先生对于这大汉的天下,到底是怎么看?” 突兀,真他娘的突兀。 贾诩摸着自己的小小的八字须,看着朱苛,眯着的双眼怒睁开来,脸上全是疑问。 “我,我……”贾诩张了张嘴,最后说出来一句让朱苛奔溃的话:“我坐着看呀!还能怎么看?” 他娘的,我还躺着看呢? 为什么这种词汇会出现在这个年代,是不是自己穿越了,他娘的连那个时代的只是也跟着穿越了呢? “文和先生,我只想对你说一句话,要是在未来几年的时间,遇到了困难的话,可以来交州找我,找家父!” 188年,袁绍袁术两个胆大包天的人,直接带兵去攻打皇宫,尤其是袁术,放火烧掉了宫门,他们冲进了皇宫,杀了十常侍。 大将军何进,不知道怎么死了,尸体在张让的家中找到……丁原死于自己的义子吕布的手中,董卓成了丞相……而朱苛,张丁,张丰,典韦,白波等人,带领着一千多人的军队,从洛阳出发,他们的目的地,是交州。 郭嘉不想错过即将开始的乱世,他要留在这乱世,去实现自己的抱负!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