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都市神屠》 第1章 借尸重生 深夜,大雨滂沱。 一条漆黑的小巷内,钻心的剧痛让白木边从无尽的黑暗中醒来。 “我还活着?” 费了好大力气才扶着墙角堪堪挣扎着坐起来,再动弹不得,没了半点力气。 身上的剧烈疼痛还不能让白木边心思杂乱,让他现在疑惑的是自己不是已经在那九九灭神雷劫之下化为飞灰了吗?为何现在又没死?而且这副破烂一般的身体根本就不是他的“九转涅槃身”,这是夺舍?还是舍身? 借着周围微弱的光线,白木边看到自己左手边有一根笔直的“柱子”,柱子上贴着不少纸,纸上的字他认识,看清之后脸色陡变。 “这是,这是电线杆子?!那些贴上面的是小广告?!这里是地球?!我又回来了?!” 饶是心如铁石,被誉为“万界神屠”的白木边此时也抑制不住心头的震惊,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不但没有在九九灭神雷劫下化为飞灰,还回到了自己阔别亿万年之久的出生地。 这到底怎么回事? 想当初,白木边也是地球生灵中的一员,运气逆天在一次中学旅行的时候无意中开启了一份修行传承,从此一步一步踏过修行路上道道生死劫难,最终冲出位面,再用血腥在无数位面中书写了自己“万界神屠”的绝世名号,是毫无争议的能够俯瞰众神的第一人。虽然后来白木边不曾一次想要重回地球故乡,可因为在一场拼杀中弄丢了星标,茫茫万界,即便他是众神都需要仰望的存在也无法找到来时的路。 不等白木边继续惊愕,脑子里突然涌出一大片的记忆,似乎他扭开了一个水龙头,里面涌出的记忆瞬间将他现在虚弱到了极点的魂魄冲刷得一阵乱颤。 不知过了多久,白木边才深深的呼了口气,魂魄重新稳住,那些突然涌出的记忆也让他对自己这具破烂一样的身体有了了解:这破烂身体原本主人也叫白木边,是一个可怜的流浪汉,并且还是被生生逼成流浪汉的。 这具肉身的原主人本是一个豪门大少,但不学无术不说脑子还颇为单纯,根本分辨不出好歹,也看不出凶吉。本就父母双亡的他,在自己的靠山老爷子死后立马就被陷害,失去了所有地位金钱不说还被弄成了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不得不流落街头。可就算如此,他的仇家也不打算放过他,时不时的会有一些地痞流氓出来对他百般欺凌,这次下手狠了些,直接被打死。 整理了一下思绪,白木边现在确定自己现在的状态既不是夺舍也不是舍身,而是机缘巧合的占据了一个将死之人的肉身,成了另类的“重生”。因为这身体原主人的魂魄已经在刚才彻底消散了,独留下那些记忆而已。 “罢了,缘且如此。你的怨念我会帮你一一了却。”白木边心中念头闪过,他准备以自己的方式还掉这份借尸重生的恩德。 检查这具肉身,结果让白木边止不住的叹息:“肉身筋骨僵化、经脉闭塞、气血两亏、脏腑暗疾重重......当真有够烂的......” 身为万界第一人,白木边即便现在半残废且失去了所有神通法力,那也不是半点手段都没有,即便不靠神魂感应也能轻轻松松的弄明白自己现在的这具肉身状况,简直就是差到了极点,就算是在普通人的标准里,这具肉身也是破烂一般的存在。 “不过好在这肉身不是绝灵体,不然真就棘手了。”白木边心里自嘲了一句,接着便控制着自己的魂魄开始有频率的震荡,一道道无形的波纹开始从魂魄深处洋溢开来,最后扩散到了肉身之外,牵扯着周围的豆大雨点纷纷远离,居然形成一道无形的墙将自己隔离在雨水之外。 《化灵诀》,一部万界中流传最为广泛的基础修行功法,也是包括许多绝世山门都在借鉴的启蒙法诀。门槛低效果好,而且对修行条件的要求几乎没有,只要不是绝灵体就都能修行,还没有任何副作用。这也是白木边第一时间拿这门法诀救急的原因。 雨,自然现象,天地孕育且周而复始,属于“天道”的直接范畴当中,比起游离的灵力而言,雨水当中蕴含的灵力要高出不少,特别是像现在这种瓢泼大雨,对于目前的白木边来说算是雪中送炭。 一夜无话,当雨收云散,天边开始放亮的时候白木边经过一夜的灵力补充,算是稳住了身上的伤势,虽然还是隐隐作痛,但起码可以站起来行走了。 “单是靠这稀薄的灵力,想要恢复伤势都极为勉强,更别说往前修行了。”白木边在路人鄙夷的目光中走出小巷,心里思索。他现在不是曾经的无敌神屠,一具糟糕的肉身让他不得不从零开始。首先,他需要让自己吃饱。 辟谷之前,食物才是获取灵力的最主要来源,更是维持肉身活性的唯一办法,可现在问题是他兜里一分钱都没有,而且根据肉身原主人的记忆,他已经两天滴米未进了。 乞讨,流浪汉的谋生手段,肉身的原主人也是这么活下来的。但白木边是谁?堂堂万界神屠,众神都要仰望的存在又岂能行这乞讨的勾当? 走了两个街区,虚弱的身体撑不住了,就近找了一个公园坐下,白木边算到自己的第一顿饭就该在这里获得。 算,卦术的俗称。虽然法力全无又神通尽失,但白木边算出自己的“欲何求”还是稳妥的。 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了不到十分钟,白木边嘴角微微上扬,视线里远远的走来一男一女两个衣着光鲜的年轻人。 两人走得很快,一边说这话,那女孩还时不时的看手表,表情颇有些焦急,应该在赶时间。 “两位,且慢行,你们东西掉了。”就在两人刚刚经过白木边身边的时候白木边突然开口叫住了两人。 因为赶时间这一男一女压根没注意到坐在路边长椅上的一个流浪汉,听到喊声才扭头看去,然后确认白木边喊的是他们之后这才低头往回看,还真是,一个钥匙包正躺地上。 “哎,我的钥匙。”那女孩惊呼一声,一边道谢一边弯腰捡起,而边上的那男的却看了一眼白木边,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两人又要走,却再次被白木边叫住:“两位行色匆匆想必定有急事,不过我看两位印堂发黑血光隐隐,怕是此去凶险......” 话未说完,那男的就直接打断,鄙夷道:“行了,神神叨叨的不就是想要钱嘛?还装什么蒜啊?走,小林,别理这骗子。”一边说一边拿手在鼻子前扇,似乎白木边身上的臭味作呕。 白木边耸耸肩不以为忤,佛度有缘人,他是不是骗子没必要解释。 本以为这两人会离开,但那女孩却嘻嘻一笑道:“你帮我捡到了钥匙,本就该谢谢你,请你吃顿饭的钱算不得什么,给。”说着打开钱包拿出一张一百的递给白木边,然后笑着说了声“再见”便拉着身边的男的快步离去。 “记住,此去左吉右凶,能否逢凶化吉就看你自己了。”白木边接过钱,笑着朝两人的背影喊了一句,然后在周围路人厌恶的眼神里朝公园边的一个小面馆走去。 第2章 安顿 林月如,也就是之前在公园里拿一百块给白木边的那个女孩,此时正一脸煞白的站在一栋大楼面前,身边的同伴也跟她差不多,甚至额头还一层冷汗。 今天本是林月如和同伴张小天一同去参加工作面试的大日子,这也是他们大学毕业后参加的第一次面试,各自都很重视,但打车遇到大堵车,只能提前一个街区下车步行穿越公园前往面试地点,险些错过面试时间。这还不算,后面的经历当真是险些把小命都丢了。 事因是他们到了楼下,离面试开始还有十分钟了,还算勉强够,但在乘电梯的时候,两部电梯,一左一右,本来右边的电梯先到,张小天要上却被林月如叫住,硬生生的等到左边的电梯来了才上,原因自然是被张小天嗤之以鼻的来自白木边的那句“左吉右凶”的临别赠言。林月如自己也说不清为何会突然固执这句话,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但当他们面试出来,看到两具被盖着白布抬出电梯的尸体时才知道自己一时的“固执”真的救了自己一命。 就是那被林月如固执不上的“右边的电梯”在上升到十五楼的时候出事故了,先从十五路急坠到了八楼,然后轰然砸落,直接砸进了电梯井底,里面的五人中当场死亡两人,三人重伤晕迷。 面试通过的喜悦在白白的裹尸布面前苍白得毫无意义。两人缓了口气,相互看了一眼,都是捡了条命的庆幸,同时那个流浪汉模样的神秘人让他们无法抑制心中的好奇。 “走,回公园,这次还真得好好谢谢那位先生,要不是他提醒,咱们今天或许就......”林月如不敢往下想了,打了个寒颤拉着张小天就走。而本来对白木边不屑一顾甚至是厌恶的张小天此时再无之前的鄙夷之色,连连点头,甚至脚下比林月如还要快几分。 不过缘之一字何其缥缈?白木边尚且不敢说自己能够掌握何况林月如和张小天这样的普通人?当他们重返那处公园,里外找遍也没看到白木边的影子。 白木边打哪儿去了?自然吃饱喝足找落脚的地方去了。现在他首先要解决的便是先恢复肉身的暗疾,然后才是调理好身子准备正式开始重修。 一碗牛肉面,一身总价五十元的衣服鞋子,还买了一把剃刀,白木边便花光了从林月如那里得来的一百块。用剃刀刮掉胡子,草草的将头发打理一番,白木边准备给自己寻一个饭碗。 一路逛下来,白木边弄明白了年月,居然正是他当年踏上修行路的三年前,也就是2012年夏。不过他现在所在的城市却不是他所熟悉的城市,但也不远,是被誉为山城的崇庆。 搬运工。不需要身份证,不需要文凭、不需要面试,没人在乎你是谁,干多久。最关键的是工资日结,绝无拖欠。白木边在码头很快便寻到了自己的饭碗。即便此时的白木边看起来瘦得跟竹竿一样完全看不出能挑能扛的样子,但码头的工头还是收了他。 “先挑轻的扛,吃几顿饱饭养养力气再挑重的,钱是少了点,不过不亏身体。晓得不?”甚至这工头还提点了白木边一句,估计也是看白木边一身狼狈,可怜他。 “多谢了。”白木边慎重的点头道谢。只要是好意,他都很在意的收好,这是他亿万年来从血雨腥风中总结的处事经验。谁说“万界神屠”就是一个凶神恶煞的暴徒? 工头的话很对,白木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肉身提不了重物,也只能搬轻一些的物件,用少得可怜的苦力钱喂饱肚子。 一天下来,白木边浑身酸痛,但食量暴增,几乎赚的钱全进了肚子。晚上,他便在码头的一个工棚里席地而睡,靠着《化灵诀》无声无息的调理身子,将吃下去的食物最大限度的转化为能量滋补肉身。 其实也算不上滋补,粗茶淡饭罢了,奈何之前这具肉身实在不堪,如今高强度的运动加上按时安顿的饮食算是恢复吧。特别是在《化灵诀》的帮助下,这种恢复速度是肉眼可见的。 第一天刚来的时候白木边连抱一箱三十来斤的货都极为艰难,而到第五天的时候他已经可以一次般六十斤的箱子,或者抗走一袋百来斤的货物。到第十天的时候,两三百斤的袋子白木边可以一手一只,不费劲。 搬得多,自然就赚得多,工头很开心自己慧眼识珠给自己工队招来这么一个大力士。但工头也很无语,这自称姓白的小子从来不存钱,也不乱花钱,一天两三百的苦力钱居然仅仅只能给他糊口,这家伙实在太能吃了。 一顿早饭就能吃下十二个二两大的白面馒头和半斤肉饼的人谁见过?现在白木边就是这种食量惊人的“饭桶”。 有一个词叫“打熬”,说的就是一种对肉身的锤炼,由浅入深,一如现在白木边一边干着重体力劳动一边狂吃一边靠《化灵诀》滋养一样,外在的刺激和内在的修补提升,短短的一个月他已经大为不同。 没了之前那种弱不禁风的衰样,而是一身精干,黝黑的皮肤下是炸药一般充满力量的肌肉。即便依旧看着衣着破烂,但任谁也不会再将他和流浪汉联系在一起了。 “肉身暗疾已去,也调理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该是时候开筋骨、通经脉、补气血了。”白木边很满意这一月来自己肉身的变化,准备接着为重修正式打基础了。于是他现在每天又多了一个项目:练拳。 每日凌晨、中午、日落,三个时候都能在码头的江边找到白木边打拳的身影。 “劫天拳,由血魔敖东所创,号称万界第一拳法,上一世就想练却是可惜错过了最合适的时机颇为遗憾,这一世倒是可以试试,看看能不能练就敖东所说的劫天道体。”白木边一边感慨一边运转记忆中的拳法奥义。 等到练拳的第五天,第一丝神奇的能量终于开始渗透白木边的身体,他知道这能量不是灵力而是玄妙无比的天道气息,这也是为何这拳法被称为《劫天拳》的原因。 劫天之气,以养肉身。 日子如此往复,眨眼间便又是一月晃过。 深夜,人静,江边。 “开!” 随着白木边的一声低喝,就见一道无形气劲冲出体内,扩散足有一丈方圆,搅得周围江边鹅卵石翻飞。 “呼!”吐出一口浊气,白木边微微一笑,收功,脚下一用力,身形便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十米开外,几乎无法用眼神捕捉到他的移动。 “筋骨齐鸣,经脉通达,如今总算是可以开始重修了。” 第3章 械斗 花了两月有余,白木边才打理好自己重生之后的残破肉身,如今算是具备了正式修行的基本条件,但想要真正开始还不能着急。修行如渡海,肉身做舟,可不敢半点马虎。 “肉身虽不是绝灵体,但也不是什么道体神体,想要拿回上一世甚至超越上一世的力量,这根基还是需要继续塑造才行。”深思熟虑,白木边开始在自己海量的记忆中搜寻适合自己的奠基法门。这部法门必须满足三点:必须是基础的奠基法门,必须是有接续和后续的进阶法门,必须要有神奇的可提升灵体的功能。 挑来挑去白木边最后选定了一部名为《九阳铸神诀》的法门。同时这部法门也是白木边上一世修行的根本法门,挑来选去他这一世依旧发现最适合自己的还是这一部。 九阳者,日出之所在,万物阳气之根本。以此为名便可知这部功法的基本路径。而铸之一字便是铸造的意思,所指靠着九阳之力铸造身体的法门。 上一世白木边便是靠着这部法门从地球的一个幸运小子一步步从普通灵体修行到了九转涅槃身,傲视众神不可一世。 “我重生,还回到了地球,《九阳铸神诀》也依旧,却是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不是还有另一个我,是不是还有一部《九阳铸神诀》......” 重生应该就是时间的回溯,但白木边的魂魄却没有跟着回溯到起点,这就违背了时间的基本法则。对此白木边一直心存疑惑,但现在却不是一窥究竟的时候。即便这世界还有一个“他”,还有一部相同的功法,却也不急,三年,离“他”发现功法踏上修行的时间还有三年。白木边得保证自己有自保万全的手段之后才会去揭开那时间的面纱,而不是现在。 日头正盛,崇庆的夏天一般人真受不了,炙热得让你感觉自己像是烤炉里的烤肉。 “白木边,你这是病啊,大中午的,你跑去练拳,不怕中暑啊?”一个工友靠在阴凉处抽烟,一边打趣练拳回来的白木边,指了指边上的水桶,示意白木边自己舀水喝。 白木边笑了笑,一连喝了三大盅才抹了一把嘴,坐在先头说话的那人身旁也点上烟舒畅的抽了起来。 都是下力的人,粗俗,但没多少心眼,说话也尽都随意,来这里三个月了,白木边早就习惯了自己这些工友对自己的打趣。 正休息着,远处突然驶来三辆白色面包车,就停在白木边等搬运工休息的不远处。车门打开,下来十多个手持铁棍砍刀的大汉,各个神色凶恶。 “哎呀!是毛老三的人!快点,喊工头来!”一个眼尖的工友立马跳了起来,招呼一句便有人飞快的朝后面的屋里跑去,不多时,工头带着六七人跟着跑了出来。 毛老三,白木边见过这人几次,正是面包车上下来的领头那黄毛。是码头这一代最大的混子,手底下打手不少,干的也是钱卖钱买的勾当。看上了码头搬运的业务,想要轰走工头自己来做。商量了几次谈不成,还来码头找过好多次麻烦,但眼前这种提刀带棒的杀过来还是第一次。 “毛老三!你要干什么!” 工头见到毛老三也不怂,手里同样提着棍子,厉声朝黄毛喝问。跑码头的哪有没打过架的?能当上工头也不是善茬,一帮搬运工也尽都各自抄起家伙和黄毛疑惑对峙,不过他们身上的气势倒不及对面的打手,毕竟打架他们可不是专业的,对面才是。 “向麻子,老子给过你面子,拿钱打发你你不肯,自然就是来送你去住院的,废了你手脚看你特么的还跟老子装比!” 向麻子便是工头,呸的一口口水砸地上,一脸看见狗屎的表情道:“打发老子?你这龟孙真的不要脸!你怎么给我说的?你拿下码头的搬运差事就要抽六成的钱走,你让这些下力的人拿什么养家糊口?狗曰的,赶紧滚!” “对!滚蛋吧!” 一众工人也纷纷扬着手里的棍棒咋呼着要毛老三他们滚蛋,却是不知道这一次可不是吆喝两句就能完事儿的。 码头搬运工,别的没有,各个都是一把子力气,打架也都不陌生,人数也不少,一般的混子还真不敢跟他们硬怼。这也是毛老三前几次不敢上手的原因。不过码头的活计油水足,毛老三眼馋,这次叫来的十几个手下可都是狠人,见见血再看这些搬运工到底还怕不怕。 “砍死他们!” 毛老三一声令下便是一场械斗开始。 一如所料,搬运工空有力气但下起手来远不如对面的混子们狠辣,特别是见到对面真敢下死手拿刀片子往头脸上招呼一下就虚了,不多时便被砍倒四五个,余下的都破了胆退回门店里不敢出来。 “狗东西!呸!跟老子装比是吧?继续装啊?”毛老三末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恶狠狠的一脚踩在早早被砍倒在地的向麻子背上,接着又道:“老子说了要废了你双手双脚,看你还敢跟老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话音一落,两个杀红眼的混子立马扬起手里的铁棍朝着向麻子的脚踝狠狠砸下,这要是砸实了,向麻子以后估计就只能靠拐棍过后半辈子了。 “砰砰!”两声闷响,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但却不是向麻子遭殃,两个下狠手的混子反倒是倒飞了出去,摔了五六米远才砸落地上,一声不吭直接晕了过去,不过那畸形扭曲的右手和被远远甩飞变形的铁棍让场上一时间静默非常。 “工头说了,让你们滚。” 说话的自然就是白木边,也是他在刚才千钧一发的时候打断两个想要废了向麻子的混子的右手。 向麻子在白木边困难的时候收留了他,这是件小事,但白木边却记着,砍伤打架之类的白木边不太在意,这本就是凡人的生活,就跟丛林一样,弱的就本来悲惨罢了,但要废掉向麻子,这就不行,至少在白木边还掉这份人情之前不行。 “你特么的找死!”毛老三虽然也没看清楚刚才自己的手下是怎么飞出去的,但他现在还有十几人,对面就一个,其余的早就吓破了胆,手一挥,反应过来的混子们一拥而上,他们要给这个不知死活的傻缺一个终身铭记的教训。 第4章 武功? 肉身筋骨齐鸣,经脉通达,加上这些天来练拳滋养气血,如今的白木边可不再是那个可怜且弱不禁风的流浪汉了。 《劫天拳》劫取的是天道气息,这根本就是万千位面中最为顶尖的法门,加上上一世的傲视经验,短短的时间里,白木边的肉身已经快要达到凡人肉身的极限了,如今面对这些混子,结果只有一个。 “啊!砰砰砰......” 一阵噼噼啪啪的响动之后刚才气势汹汹的十来个混子如今全都躺在地上,大部分都抱着自己的右手在地上打滚惨叫,无一例外他们的右手全都被扭断了,运气差一些的手肘处连骨头都从皮肉里扎了出来。 为首的且之前还在叫嚣的毛老三最是凄惨,他不单手被扭断了,连一只右腿也诡异的向前九十度折叠,惨叫声就属他最响亮。 没晕过去,那是白木边不想他们晕迷,不然谁来收拾这烂摊子? “再敢有下次,断的就不是手脚而是脑袋,懂了吗?”白木边双手插兜,一脚踩在毛老三的脸上,弯腰,笑道。 毛老三也是个角色,此时还真压下剧痛老老实实的连连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再来码头找事儿,并且大声求饶,将混子能缩能伸的本能表现得淋漓尽致。 “滚吧。” 白木边摇了摇头,点上一支烟扶起地上的向麻子,不再理会地上的混子。而后,断了一只手但腿还能走的混子们立马躲瘟神一般拉起地上的同伴,呼啦啦的上车,飚一下比来时更快速的走了。 收拾好自己这边的摊子,该送医院的送医院,忙完了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这一次向麻子也不吝啬,所有受伤的工人都一份大红包,医药费他全包了,连误工费他也没落下。 晚上,就在工头的小店铺内,摆了一大桌菜,没住院的都在,端着酒,吹牛打屁,不过各个都好奇的朝白木边打量,似乎重新认识这位平时少言寡语饭量骇人的“同伴”。 “那个,白木边,你还真会功夫啊?说说呗,你揍毛老三他们用的什么功夫啊?你会不会轻功?内力呢?电视上的那些功夫是不是都是真的啊?......” “就是啊白木边,你小子藏的够深啊!刚来的时候弱得跟稻草一样风都能吹倒,你是不是当时被仇家追杀受了重伤才来这儿的?” “对对对!隐姓埋名,养伤准备报仇的那种!” “......” 话匣子开了就乱了,压在这些搬运工心头的全是之前白木边那鬼魅一般的身影,每一次晃动便是一个混子骨断筋折的倒飞出去,那场面,没亲眼见过的人根本无法想象有多震撼,简直和电视里那些高来高去的“侠客”直接重合了。 向麻子也一样,很好奇的看着白木边,平时这伙人喝了酒就喜欢勾肩搭背甚至喜欢拿白木边的沉默寡言开玩笑,可现在没人再敢。 “白兄弟,你这是真功夫,我向麻子这次能保住双手双脚都是你的恩德!来我敬你一杯,往后但凡有什么用得着我向麻子的,尽管开口!”说完,向麻子就一口干掉了手里的一大杯老白干。 白木边笑了笑,也干了一杯。但却没有对自己之前展露的身手解释半句。误会他练的是武功也不错,总比解释什么是修真要简单易懂多了。 酒局到了后面,好些人都醉倒了,没倒的也都差不多了,唯有酒量堪称一霸的向麻子和身体素质超人的白木边还能清醒。 两人走到江边,向麻子吹了些江风,舒畅的躺在鹅卵石上,就听身边抽着烟的白木边对他说道:“工头,我可能要走了。” “走?去哪儿?”向麻子先是一愣,旋即释然。像白木边这样身手高强,身份神秘的存在又怎么可能一直在码头下苦力?怕是真就跟之前酒桌上开玩笑说的那样是借了码头这个地方藏身疗伤吧? “还没想好,走一步算一步吧。”白木边回道。他在码头三个多月了,肉身的调理已经快到极限了,想要继续增涨需要更有灵气的食物甚至是药材,最好自然就是丹药。但不论哪一种,以搬运工赚的钱都是不可能实现的,他需要再找一份来钱更多更快的行当。之前一直在考虑,直到这一次看到毛老三这些嚣张的混子,他突然有了打算。只不过这些不能和向麻子说清。 “什么时候走?” “就明天。你帮我给他们道个别就是了。” “好。”向麻子还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一夜无话,当日头再次出来炙烤大地的时候白木边已经离开了码头,重新踏入这座他并不熟悉的山城人潮当中。 同一时间,医院里,被扭断了手脚的混子们可就自叹倒霉,而且就算伤好之后也会留下暗疾的悲催。 毛老三一脸阴沉的拿着手机听着手机内的咆哮,脑子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不休。 “谭总,这次真没办法了,我现在就躺在医院里,一只手一只脚都断了,你说我还能怎么帮你?钱?这不是钱的事儿!这样吧谭总,你再找别人,这活我接不了了。对,钱我也不要了。”说完,毛老三便狠狠的挂上电话。 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毛老三觉得自己就是这个悲剧。他主要是搞运输生意的,还在市里有几家夜场,生意还不错,也养得起手下几十号混子。有时候也会干点拿钱消灾的勾当。码头搬运的油水他知道很足,也窥视很久了,但向麻子手里人也不少,有些棘手,所以一直悬着。这次真正让他下狠手的却是另有原因。 长通贸易,是一家跨省市的大型外贸公司,这家公司的经理谭睿找到了毛老三,要他拿下码头的搬运项目,而且还拿出了六十万的“辛苦费”,只需要毛老三拿下搬运项目之后帮他们公司以后在码头的货物装卸打打掩护就行,而且事成之后,定期都会有一笔不菲的“辛苦费”。 毛老三知道这所谓的“打打掩护”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不在乎,更是觉得这是一次机会,所以才带人砸场子准备给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向麻子来一个狠的。但谁晓得会是现在这种悲催的结果? 一想到那道鬼魅般的身影,以及那笑眯眯却明显杀意满溢的双眼,毛老三就忍不住牙关打颤。所以在谭睿打电话质问他的时候他才会直接拒绝。他可不想有钱赚没命花。这一次不认栽还能怎样? 毛老三认栽,但电话另一头的人却不信这个邪,他可不是毛老三这样的混子,有些手段也绝不是毛老三这种人能够想象的。 第5章 福祸相依 “小林,这个月你的绩效很好啊?估计单是提成都有五位数了吧?” “对滴!我给你说啊,我这个月的运气简直逆天,一连接了三个大单子,月半的时候就提成过万了。怎么?羡慕吧?” “那必须羡慕啊!晚上请我搓一顿好的呗?” “啧啧,你也好意思?你这几个月也成绩不错吧?你的钱就拿去养你那小女友,吃饭就蹭我的?要不要脸啊?” “行行行,别扯这些啊!你上月不也宰了我好几顿吗?” ...... 说话的两人正从一动大厦里走出来,正是数月前靠着白木边一句提醒留得小命的林月如和张小天。 这几月来,两人充分印证了一句老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两个刚刚踏入职场的新人,却因为逆天的运气连连得到客户的大单,无视许多职场规律直接就成了公司的黑马新人,不但混得风生水起,钞票也是大把的往兜里揣。 林月如和张小天是发小,两人感情很好,算是真正的老铁却没有那种暧昧关系。而且张小天已经有女友了,并且女友的成绩优异正在攻读研究生。而身为美女的林月如却一直单着,用她的话来说她单身是因为要找一个命运安排的完美男友,绝不将就,大有一种“老子单身狗,老子骄傲”的派头。 所以,张小天的钱总是没有身为单身汉的林月如坚挺,用完之后喜欢拉着林月如蹭饭。这不,新的一月工资加提成下来之后林月如就成了一个小富婆,被刚刚给女友买了一个包的张小天给盯上了。 先是去接了张小天的女友陈阳,然后三人去搓了一顿大餐。三人都是大学同学相互间自然话不少,接着玩心起来了,吃完饭也不散,约着一起又就近找了一家KTV准备接着嗨。当然,去KTV就是AA制了,林月如也不是冤大头,不能光她请客。而且这也是他们几人的老规矩。 今天周末,三人平时喜欢去的那家KTV已经爆满了,一连换了三家尽都如此,几人也是不死心,最后找到了“蓝调KTV”去,要是有选择的话他们平时是不会到这里来玩儿的。因为这家“蓝调KTV”在崇庆主城一带很有名,一来消费贵,二来里面据说龙蛇混杂。 刚到服务台定好包房,就看到周围一群群的社会人模样的客人接憧而至,言语间让林月如三人很是不舒服。而且前往包房的路上还看到很多衣着暴露的“特殊职业”,一切都说明,这家KTV名不虚传,的确不是个正经的地方。 “小天,这里看着有些乱啊?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去喝点咖啡聊聊天也可以啊。”陈阳有些不自在,特别是那些错身而过的社会人朝她投来的极具侵略性的眼神让她有些害怕。 张小天紧了紧搂在陈阳腰间的手,笑道:“没事儿,咱们就是唱歌又不去惹事能有什么麻烦?再说了,这里我之前陪客户来过几次了,这里是毛老三的店,点子很硬的,没人敢在这儿闹事。放心吧。再说了就算出事儿了,这不是还有我嘛,我会保护你的。” “嗯嗯,小天,你真好。” 旁边的林月如听到张小天和陈阳大撒狗粮,心头一阵暴怒,憋嘴笑道:“原来张小天你来过几次啊?陪客户?啧啧,别不是叫了妹子在这儿嗨皮吧?” 张小天哪能接这话啊?女友还在边上呢。立马义正言辞的指着林月如说她在诽谤自己,两人照例又拌嘴起来。 进了包房,三人开始自娱自乐,但似乎也不顺利,老有人时不时的推开门说是走错了包房,可一双眼睛却总是在陈阳和林月如的身上扫射,看着不像好人。 这三番五次的下来连张小天也觉得不太对劲儿了,拉着陈阳叫上林月如就要提前离开,可却被堵在了包房门口。 “哟?几位,这就要走啊?时间还早嘛,不再玩玩儿?”堵在门口的不止一人,五大三粗的都是些光头,一脸横肉不说,那眼神里明显恶意满满。 “你们干什么?让开。”张小天心里虽然发虚可也不怂,直接开口要对方让路,同时把陈阳和林月如护在身后。 “嘿,你个小毛孩儿喊什么喊?你特么要滚就赶紧滚!”另一个光头一把就拉住张小天的衣领将其拖出来一推扔到一边,然后回头就笑眯眯的朝着已经感觉不妙的陈阳和林月如道:“两位妹子,现在时间还早,要不跟哥几个去喝两杯?” 张小天哪里料到对方居然直接就动手了,而且力气好大,他一不留神就摔地上了,此时见对方拦住了陈阳和林月如也是急了眼,跳起来,一脚就踹了过去,可惜,他不但没踹到人,反倒是被早有准备的几个光头逮住就是三四拳砸脸上,顿时糊了一脸鼻血。 “你们怎么打人啊!我要报警了!你们,你们!” 岁数虽然都是二十来岁的,可陈阳和林月如以及张小天都是才踏入社会不久,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直接有些胆颤了,特别是两个女孩,吓得已经缩回了包厢里,看着淫笑着的几个光头大汉浑身哆嗦。 不过这里毕竟是营业的地方,很快几个保安就来了,在张小天的急切下三言两语便明白了事情经过。 “兄弟,这里是毛老大的地盘,这么闹不合适吧?”保安经理打着息事宁人的意思,而且看对面几个光头也是道上的,直接就抬出“毛老大”三个字,希望对方给点面子,不要再闹了。 “毛老三?哼!我们珅哥看上这两妹子想请她们过去喝两杯,怎么?不可以啊?”为首的光头听见保安经理的话半点不怯,直接就怼了回去。反倒是这位保安经理听见“珅哥”两字脸色有些难看。 而就在这时,被堵在包房内的陈阳和林月如却是发出尖叫,急得张小天就要冲进去,却看到一个光头大汉拿着两部手机走了出来,笑道:“两小妞还想报警,被我缴了手机。”而实际情况他不单单是抢了陈阳和林月如的手里,还在两女孩的身上趁机卡了油。 “你们这是抢劫!是犯法!”张小天也不管了,也拿出手机准备报警,却被身边的保安队长按住。 “小兄弟,对这帮人报警没用的。这种治安问题他们就算进去了也三两天就出来,到时候你该怎么办?他们可不是普通的混混,你该听说过北城杨珅的名号吧?他们就是杨珅手下的马仔。” “北,北城杨珅?!” 第6章 又见面了 主城里面恶名昭彰的混子不少,狠人也不少,毛老三算是其中之一,但却不是最狠的。最恨的是北城杨珅,还有东城谢浩。这两人都是寻常人惹不起但却都听说过的恶棍,据说背景强大,而且狡猾异常还心狠手辣。 张小天不是道上的,但听说过不少关于这北城杨珅的传说,据说这杨珅身上背了好多条人命,没被抓起来枪毙全是其狡诈多端没有切实的证据留下,加上强大的背景才能逍遥至今。万万没想到自己就是来K歌娱乐都能撞在这杨珅的身上,这也太倒霉了吧? 这下张小天也明白,的确如这保安经理说的那样,这报警似乎不太稳妥。对方进去蹲几天也是家常便饭,出来后他这个普通的小市民哪里能面对一大票恶棍的打击报复啊?心头一时间根本不是如何是好。 见张小天的脸色,几个光头更是嚣张,哈哈大笑,指着张小天的鼻子道:“小子,又不是要你命,怕啥?两小妞进去跟我们老大喝两杯酒而已,又不少块肉,你小子别不识抬举!” 边上的保安经理叹了口气,毛老三的店一般人不敢闹事,但杨珅是个例外,别说毛头小子张小天不敢惹了,就算是毛老三当面也是不敢轻易得罪杨珅的。不过保安经理明白,这哪里是“进去喝两杯酒”这么简单啊,吃人不吐骨头的杨珅一伙能有这么好心,有这么好打发? 不等张小天结束心头的天人交战,包房里的陈阳和林月如却是走了出来,脸上带泪,眼神也是惊恐无比。但还是开口道:“你们别打人,我,我们就去喝两杯,不过只喝两杯就走!” 也是听到了外面的对话,加上包房里的光头言语,一下将陈阳和林月如弄得没了方寸,明知对方不怀好意,但也知道现在似乎没谁帮得了自己了。只是希望那杨珅能说话算话,喝酒了就放她们离开。 “必须的!就是喝两杯酒,要是你们想玩点别的也行,不想玩的话喝了酒立马走也可以。请吧。”为首的光头笑眯眯的一侧身,另外几个就簇拥着陈阳和林月如朝着走廊尽头的VIP包房走去,看得张小天心乱如麻且又焦急无措。 “小兄弟,我看你还是有些心理准备吧。哎。”那保安经理叹了口气,他本来还想跟这些杨珅的手下周旋一下,实在不行花点钱平事儿,可不等他开口,两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孩居然被吓得直接开口同意了,那他就没法子说了。拍了拍张小天的肩膀实在爱莫能助。 进去喝酒,下了药的酒能喝?等一两个小时人家一屋子人都玩了个遍你说说还能是什么结果?这种事儿见的多了,虽然也看不过眼,但奈何这保安经理吃的就是这碗道上的饭,那就得跟着道上的拳头办事儿,素不相识的三个年轻人和杨珅之间如何取舍自然不消说。 一语点醒张小天,心知完蛋了,想要拉回陈阳和林月如却被几个光头大汉拖进厕所一顿暴锤。最后一脸血的想要不顾一切打电话报警却也来不及了,手机被抢,堵在厕所的隔间里根本出不去。再呼喊也没人搭理。连那保安经理也只能开口让几个光头不要下死手,没能耐让对方放人。 连外面的张小天都尚且如此,可想被带进包房的陈阳和林月如现在的处境多么危险。 “谁来帮帮我啊!”张小天悲切万分后悔万分的嘶喊充满无奈。 可偏偏有人搭腔了。 “咦?这声音有些熟啊?” 原本充满戏谑的几个光头大汉以及脸色阴沉的保安经理此时齐齐回头,看到一个一身民工打扮的年轻人正走进厕所,一边说话,一边张望。 “喊什么?找死是不是?”一个大汉立马走到那年轻人身边,凶神恶煞的喝骂。心里也奇怪这里怎么来了个民工? 厕所隔间外的声音让被关在里面的张小天一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疯狂的呼喊:“救命,救命啊!我是张小天,救救我!” 来人自然就是寻了半天到这“蓝调KTV”的白木边。进来上个厕所没想到还遇上了他重生后为数不多的一个认识的人,而且还是这种场面,看起来麻烦不小,不然救命这种话可喊不出来。 “张小天,你怎么被堵里面了?” 张小天想开口,却被拖了出来,又是一顿老拳,打得囫囵话都说不清了,只是迷迷糊糊的喊着“救救我,救救小阳,救救月如......” 白木边心头一算,眉头便皱了起来,他隐隐约约的从这场面和张小天的言语里有些明白眼下的事情了。色字一把刀,对男女都一样,祸患好多都是这个字招来的。林月如的模样也当得起招祸的由头。 罢了,既然有缘,再次碰上,那就再帮一把吧。 心头想罢,白木边抬腿就要上前扶起张小天,却被两个光头大汉一把拦住。“再说一遍,给老子赶紧滚,不然弄死你!” “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白木边笑眯眯的说完,话音刚落,就见那大汉的拳头照着他的肋骨抡了过来,势大力沉明显是专门练过拳脚的,这一下要是打在一般人身上,肋骨断个两三根那绝对没问题。可惜,今天遇到的是肉身已经趋近于普通人极限的白木边。 伸手,没有花俏的动作,也是拳头,但却后发先至,一声闷响之后狠狠的砸在了这光头的脸颊,接着碎裂声同时响起,还有满满一口牙喷出,整个身体因为巨力被带得离地,生生撞在两米外的墙上才又砸落,再无声息,直接晕死过去。再看其模样,满脸的血肉模糊已经分辨出本来的样子了。 甩了一下拳头上沾的血,白木边一扭头,朝剩下的那个光头大汉笑了笑,下一秒,不等对方反应,白木边的拳头再次挥出,砰的一声,剩下的这个光头大汉也步上了同伴的后尘,没了满口牙一脸血肉模糊的晕倒在了地上。 “救,救救月如和小阳!” 被扶起来的张小天此时也算是有了些精神,他甚至来不及想起这位救下自己的人是谁,为何会这么厉害,也为什么愿意就自己,反正此时他心里焦急的还是两个女孩的安危,这拖一秒都不知道那包房里会发生什么。 白木边应了声,扭头看向依旧傻了眼的保安经理,笑道:“你是毛老三的人吧?带路吧。” 保安经理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道:“这位先生,您还是赶紧走吧,你打的可是杨珅的人!” “杨珅?没听说过,不过没事,你带路就行了。对了,另外你有毛老三的电话吧?叫他过来,就说他在码头上认识的熟人找他。” 第7章 赶巧了 蓝调KTV,帝豪VIP包房。 呛人的烟味儿在包房内弥散,一群男人左拥右抱的围坐在沙发上,在舞女的调笑声中划拳喝酒,前面的场地中央还有三个穿着性感服装的舞女在跳着不可描述的“舞蹈”。 包房内的男人大部分都是光头,各个一脸横肉,当中一人是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壮硕的中年人,留着寸头,左眼处一道狰狞的刀疤一直拉到了下巴,看着吓人。这人便是崇庆道上赫赫有名的“北城杨珅”。 此时包房门被推开,一个光头汉子领着瑟瑟发抖的林月如和陈阳走了进来。 “珅哥,人带来了。” 杨珅放下酒杯,拍了拍身边的沙发,示意两女孩坐过去。眼睛刀子一般在两女身上扫动,一种毫无掩饰的欲望看得陈阳和林月如一阵胆寒,想要转身夺门而出却被拦住。 “快去啊,来都来了,陪珅哥喝两杯再走。” 有人一把拉住两女,硬生生的将她们塞到杨珅身边,被杨珅顺势揽住两女的腰按在沙发上。 杨珅手劲儿极大,两女挣扎根本脱离不了他。胆小一些的陈阳甚至直接被吓哭了。 “来,喝酒。”杨珅很是畅快,陈阳的梨花带雨让他似乎更是喜欢,手一伸,从旁人那里接过来一瓶酒,然后倒了两个半杯,放在两女面前。而陈阳和林月如自然不会这道这瓶酒是从边上拿过来的,里面早早的就被下了药。 “珅哥,我们,就,就喝一杯。”林月如咬着牙,忍着心头的害怕,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淡定些,尽管没多大用。 “当然,喝了,坐一会儿,你们就算给了我杨珅的面子了。”杨珅点头回答,心头却是好笑,这两个嫩货当真是什么都不懂啊,来了这里,喝酒这药酒,还能说走就走?到时候不玩一把怎么可能? 可当陈阳可林月如胆战心惊的喝玩那半杯酒之后,杨珅没开口,边上的几人却一个劲的说一杯不够,最少得两杯酒才行。 “珅哥,再喝一杯就让我们走吧。”林月如又道。她实在太想离开这里了,可她能做的只能的可笑的去寄希望于杨珅的承诺。 “当然,那就喝完这杯就行了。”杨珅说完,还端起自己的杯子一口干了半杯。但他知道,两杯酒下了这两嫩货的肚子,药效将会更快,要不了五分钟,这两女人就得人事不知,到时候才是正式开始娱乐的时候。 周围一双双眼睛都好笑的看着两只“待宰的羔羊”,男人们甚至兴奋得眼睛都要红了。比起身边任人揉捏的舞女,陈阳和林月如这样的女孩无疑对他们刺激更大。 可正当两女觉得有些头晕,但仍然抱着离开的幻想准备喝下第二杯酒的时候包房门被砰的一下踹开了。神智有些迷糊的两女隐隐约约的看到冲进来的几人中有张小天的模样。顿时来了力气,猛的挣脱了猝不及防的杨珅的手,跑到了张小天的身边,接着便感觉天旋地转,这时候才明白,那酒有问题,这些恶棍根本就没想过好好的放她们走。 “张小天,带着她们回去,多喝点水,睡一觉就好了。” 进来的自然就是白木边,一眼就看得出陈阳和林月如如今着了道,不过算不得毒,多喝水睡一觉便没事儿了,不过这里毕竟不是善地,让张小天带着她们离开。 “那,您,您多加小心。”张小天这时候也记起来这位救了他们三个的人是谁了,不正是之前公园里遇见过的那个流浪汉吗?自己和林月如还曾寻过这人,想要感谢,谁知这次又被对方救了,可眼下也不是废话的时候,张小天点点头,连忙扶着两个头晕脑胀的女孩匆匆离开。 “站住!谁特么敢走?” 不等阴沉着脸的杨珅发话,沙发上的恶棍们纷纷站了起来,朝着就要离开的张小天散人喝骂,有几个离门近些的直接抄起桌上的酒瓶就冲了上去。 “走吧,这里没你们的事了。”白木边笑容依旧,拍了拍张小天的肩膀,看也不看,拳头一伸一缩,回来时便沾了血,一道人影直接倒飞了出去,撞在墙上接着又砸碎了桌子,再起不来了。 见白木边这么厉害,张小天也不再犹豫,挽着两女转身就走。 “砰。”关上包房的门,停了吵杂的音乐,开了大灯,白木边笑眯眯的朝跟着进来的保安经理问道:“哪个是你说的杨珅?” “曹尼玛!你小子找死啊!” “弄死他!” 保安经理还没来得及回答便飞快的退到门边,几乎同时,一场像是电影里的夸张场面就在他的眼前发生了,而且来得快去的也快。短短的不到三十秒,一屋子的大汉全都倒在地上,各个面目全非一脸血肉模糊,唯有杨珅还好好的坐在沙发上,只不过那表情也是分外惊骇。 保安经理咽了一口口水,似乎在压下自己心头剧烈跳动,甚至呼吸都尽量平复,担心招来这非人一般的恐怖人物。太快了,太狠太强了!见识不少的保安经理很清楚地上这些人的状况,所有躺地上的人,满口牙都别想要了,脸颊骨骼全碎,估计脑震荡也是必定的,这种伤就算不死,以后想要吃口饭说话都费劲,还有那诡异扭曲的手脚,这些人以后的日子怕是生不如死啊。 另外让保安经理大气都不敢喘的是,就在进来之前他按照要求给还在医院躺着的自家老大毛老三去了电话,就说了一句“那人说是您在码头认识的人,他要您马上过来。”而就这么一句,毛老三居然在电话里对他说:你稳住那人,万万不可惹到他了,我马上就过来! 马上过来?这位保安经理可是知道自家老大现在在医院的,手脚各断了一条,这么重的伤也马上过来?这人什么来头啊? 正当保安经理尽量让自己不那么显眼同时心里揣测的时候,白木边开口了。 到杨珅的面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笑道:“你就是“北城杨珅”是吧?我叫白木边。” 杨珅心头也是打鼓,飞快的寻思“白木边”这三个字,感觉自己没惹到叫这名字的人啊?也从没听说过这么能打的家伙啊?莫非真是为了刚才那两个女孩来报复的? “这位兄弟,幸会幸会啊!我杨珅这次有眼无珠不识泰山,冲撞了兄弟你的朋友,你划下道来,我杨珅全都认了!”先不管对方什么来头,反正对方展露出来的身手就不是他杨珅单独能对付得了的,这让杨珅想到了一群神秘的人物,他们传说中也是这么厉害。先稳住对方,该怂就怂,要报复,那也是过了这一关之后该考虑的。 白木边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继续笑眯眯的看着杨珅说道:“赔礼道歉你去找之前那三人说,用不着跟我说这些话。我来这儿本是找毛老三的,他还没到,正好遇到你了,所以就趁这个机会先找你聊聊。” 第8章 收钱 听完白木边的话,杨珅心头疑惑,什么叫“先找你聊聊”?老子都不认识你,你上来就废了老子十几个手下,老子能有什么事儿跟你可聊的? 心里骂翻了天,可表面上却是笑容满面,说:“不知这位兄弟有什么事需要我杨珅帮忙的?” “我呢,是来收钱的。” “收钱?”杨珅一时间哪里反映的过来,完全听不明白白木边指的是什么。 “对,收钱。从今天起,每个月,你手底下的所有买卖我要抽走三成的利润。” 抽走三成的利润?这一下杨珅便听明白了。这特么的是来收保护费的啊!而且还是朝他这样的道上大佬直接张口要钱,这小子脑子有病吧?! “这位兄弟,说笑的吧?”杨珅肺都快气炸了,但还是压着,不过声音确是暴怒的在颤抖。多久了?他堂堂北城杨珅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离开,等老子离开这里一定要活刮了你这傻缺! “说笑?呵。”白木边说着话,手一伸,直接一把抓住了杨珅的脑袋,巨大的力量像是一根铁铸的紧箍牢牢将杨珅的脑袋压在两人中间的桌上,然后另一只手抄起一片散落桌上的碎酒瓶。 “我这人从来不说笑,特别是对你这种人。”白木边不喜欢言语上的威胁,他从来都喜欢更直接的方式。手上微微一动,锋利的碎酒瓶便贴着杨珅的耳朵往下一划,惨叫声中,杨珅的左耳便吧嗒一下掉在了桌上,被白木边随手扫进了桌边的垃圾桶里。 感觉到那碎酒瓶割了自己的耳朵之后本来还在疯狂大骂和呼痛的杨珅发现,那碎酒瓶又移到了自己的鼻子上,这下还了得?也不敢骂了,忍着剧痛连连告饶:“放了我,我给三成,我都答应你!都答应!” 白木边闻言这才收手,放开杨珅的脑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笑道:“这就对了嘛。每个月的一号,我会来你的店收钱,只要现金,明白吗?” “嘶,明白,明白!”杨珅一边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一边飞快的从垃圾桶你翻出自己的耳朵,眼底的那一抹怨毒一闪而逝,似乎狗一般真的被收拾服气了。 这时,包房的门响了,毛老三的声音响起:先生,是我,我能进来吗? 保安经理见白木边点了点头,连忙从里面开了门,就见坐在轮椅上,脚和手都绑着纱布,一身狼狈的毛老三被人推了进来。 毛老三一进来就瞳孔猛的一缩。这面血腥味浓厚,合着呛人的烟味儿令人作呕,再看看一地的倒霉蛋,还有那捂着伤口一脸血,一脸衰样的杨珅,心头悚然:这煞星又在干什么? 来的路上毛老三就听手下说了KTV里面的情况,杨珅跑来他的场子里找事儿,结果遇上了硬茬子。但在毛老三眼看,这下手也太狠了些,更是对这位扭断他手脚的狠人心里打颤。 “先生,你这是......” 白木边看了看毛老三,笑道:“我没手机,也没你电话,所以来之前没通知你。不过误打误撞的倒是遇上了这位,和他聊了聊。没等你,你不介意吧?” “不不不!先生自便就是。就是不知道先生叫我来有什么吩咐吗?” 不怪毛老三这么怂,他的确是怕了白木边了,这位心狠手辣还毫无顾忌,他毛老三是做生意的不是打仗的,吃过一次亏了,可不想继续招惹这种狠人。 “和杨珅一样,从今天起,你手下的所有生意我要抽走三成的利润,明白?” 面对白木边的笑眯眯但却满满凌冽的眼神,再瞅瞅周围的倒霉蛋和明显没了耳朵的杨珅,毛老三就知趣多了,没二话,直接点头说明白,还保证自己绝不耍心眼。只不过心里是怎么想的却是不得而知。 “好了,事儿就算是敲定了。这个月过了一半了,后半月的前就按刚才说的,减半给我就行了。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一到我就来找你们。”说完,白木边顺手从一个晕迷的光头大汉身上摸出一个手机揣身上,然后记下了毛老三和杨珅的电话,挥挥手,开门直接走了。 “砰!” 白木边离开数分钟后,再也无法压制暴怒的杨珅彻底歇斯底里了,一通乱砸,最后打电话从东城叫来一大票的马仔,将KTV里被废掉的倒霉蛋弄走,自己也直接去了医院。 杨珅的运气不错,他被割掉的耳朵还能接上。 “查!给我查清楚那姓白的王八蛋到底是谁!” 就在医院里,杨珅的愤怒已经要把他自己给点着了,第一反应就是翻遍整座城市也要找出白木边这个混蛋并且他要亲手一刀一刀的将其剁成细块然后喂狗,才能消了他心头只恨。可理智却又告诉他,这人如此厉害且肆无忌惮,丝毫不将他这位堂堂的北城大佬放在眼里必定是有深厚背景的,所以,查出其底细才是当务之急。 当然,身为比自己先见识到那位白木边的人,毛老三自然也是不能被杨珅放过,但毛老三也知道得不多,而且手脚也是被那人扭断的,但居然怂了,直接告诉杨珅自己不想报复。杨珅呸了他一脸,这种鬼话他是不信的。 不要小看一个大恶棍头子的能耐和消息网络,特别是像杨珅这种嚣张多年还没被抓起来枪毙的家伙更是和各方力量都盘根错节。仅仅第二天中午,消息就到了杨珅的面前。 “流浪汉?搬运工?无过往来历?暂时没发现任何背景?!你特么的是在逗我?”杨珅一巴掌就扇在手下的脸上,他觉得自己被当成傻子在耍。那白木边看着不是傻子,而且傻子能练就这么一身恐怖的身手?既然人家敢动他,敢开口空口白牙的要他三成的利润那就绝对有依仗的,会简单的是流浪汉?是搬运工? “大,大哥,那人的底子简单的比小学生都可笑,根本没有半点过往记载,甚至身份证都是上月才通关系补办的。实在,实在查不到别的了。不过昨天那三人的消息都查到了。男的叫张小天,两个女的分别叫林月如和陈阳。三人都是大学同学,张小天和林月如在星空保险公司上班,陈阳还在大学念研究生......” 第9章 武师 杨珅听完深吸一口气,不停的告诫自己这事儿不能急,一定不能急,就算对方真的就是一个四肢过分发达的棒槌那也是一个厉害的棒槌,靠他手里的这些打手想要搞定那也是不容易的。而在搞定那狗曰的白木边之前,他不敢也没心思去动那三个眼屎一样不起眼的张小天三人。 “你们都出去。”心烦意乱的杨珅将病房里的手下通通赶了出去。而后拿出手机,想了想,这次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喂?哈哈,是廖师傅吗?我杨珅呀,哈哈,打扰您了,身体还好吧?那就好,那就好......”在电话里聊了一会儿,杨珅口风一转,语气有些诚恳的道:“廖师傅,不瞒你说,我这次是遇上大麻烦了,手底下十来个好手被人眨眼就废了,就连我自己的一只耳朵也被人割了下来。枪?没有,那人赤手空拳......” 当天下午,两个留着平头,衣着朴素、精干的中年人到了杨珅所在的医院,查看了杨珅的伤势问了些情况之后便在杨珅手下的带领下又去了别的病房,将昨天晚上在KTV里被废掉的那些大汉身上的伤势也挨个看了一遍,最后重新回到杨珅的病房。 “两位,如何?”杨珅问道。 “那人下手的人极狠,直接断了他们的筋骨,以现在的医疗条件,就算是配合我们的秘药也不可能让他们恢复到常人的行动能力。算是彻底废了吧。而且照你所说那人是赤手空拳的,以我们的判断,这种打击力度已经是外功巅峰才能办到的了。” 面对对方的侃侃而谈,杨珅有些懵,旋即问道:“外功?我不是很懂,麻烦两位说说?” 这两精干的中年人似乎不想说,但又好像也不敢直接掉了杨珅的面子,顿了顿,其中一人才说道:“一般来说拳脚功夫练的是筋骨,你那些马仔学的也都是这类功夫,纯粹的肉身力量打击,看起来很恐怖,实际上只是因为超过了普通的范畴看起来神奇罢了。比如说对你们出手的那人就是这种将“筋骨”练到了极致的高手,一拳打出来便是像大铁锤猛烈砸击一样恐怖。内行将这种功夫统称为“外功”。 而在筋骨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其实可以开始滋养气血用秘法催生出内在的一种“力”,这种力我们称它为“内力”或者“内劲”。比起外功的肉身打击力量,内力的破坏力和功能性要更强也更多样多变。 对你们出手的那人的手段我们刚才看了,并没有内劲高手的痕迹。所以你也用不着太担心,就算他外功了得也绝对不会是我们“精武拳馆”的对手。” 这就算是科普了,让杨珅总算是明白了基本的概念。他最满意的便是这些自己找来的救兵对那狗曰的白木边表现得手到擒来的自信。暗道:老子看你这次怎么死! 两个精干的中年人走了,走之前他们和杨珅约好了后天会跟着杨珅去会一会那个叫白木边的人,并且会出手帮杨珅平事儿。 说到这“精武拳馆”,和杨珅也算是渊源颇深。精武拳馆的上一任馆主便是杨珅的舅爷爷,而这一代的馆主是杨珅舅爷爷的唯一徒弟,并且拳馆在几次经营不善差点倒闭的时候都是杨珅出手垫钱帮助渡过难关的。 杨珅的手下个个能打,很大原因就是杨珅会让自己的打手们去精武拳馆训练,不求达到拳馆嫡系传人的程度,只求在道上能站得住。也正是这样,才让杨珅闯出了“北城大佬”的名号。 这一次杨珅感觉短时间内摸不清白木边的底细,又不想把仇拖得太久,所以直接找到了他心目中最能打的一群人,也就是精武拳馆里面的武师。至少现在看起来,这些武师也一如他所料根本没有怂的,很自信。 而就在杨珅安排妥帖,准备报仇雪恨的时候,另一边,同样被“敲诈”了的毛老三却是老老实实的将白木边要的钱先准备好了。 “老大,真就这么白白给那混蛋送钱?” 毛老三接过手下递来的药,合水吞了,然后一脸淡定的说:“不给钱还能怎么办?真跟着那姓白的死磕?你没见老子手脚都成什么样了?那是个狠人,比咱们狠,又孤身一人,寻常手段拿不下的。” “可,可咱们的颜面......” “呸!你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咱们混道上的谁特么有什么颜面?现在想起要脸了?”骂了两句,毛老三顿了顿接着又道:“现在着急的不是我们。我们的生意大部分都已经转白了,道上丢了人要是混不下去也损失不了多少,真正着急的是杨珅那边。 嘿嘿,我敢肯定,杨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就认怂的,等着瞧吧。姓白的要是能搬倒杨珅,我毛老三这三成利润给得心服口服,说不得还能搭上顺风车,把杨珅在北城的生意都接下来。到时候岂不是赚大发了? 要是姓白的被杨珅宰了,那就当是拿钱给杨珅让他们帮咱们平了事儿。多好?所以啊,不急,等等看吧。这些钱啊,能不能给出去都还两说呢。”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不论是毛老三还是杨珅,都有自己的准备,而白木边的电话先打到的是毛老三那里。 “白先生,这是之前说好的这个半月的分红。一共三十万。因为没到月底,公司财务也没有盘点,这个数目是估算的,账本我也带来了,您看看?”毛老三是根本没在这钱上做半点小心思。 “不用看了,先就这样吧。”白木边提起装钱的帆布袋子,要走,他还有一个地方要去呢。 “白先生,嗯,我知道杨珅现在何处,要不让我为白先生领路?”毛老三笑道。 白木边自然清楚毛老三的打算,无非就是想跟着去看好戏罢了,他无所谓,点了点头,就坐上毛老三的车一路到了城北。 也是难为毛老三了,手脚各断了一只还舟车劳顿的,这混混老大当着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轻松。 毛老三手下的生意不少,也都还能摆在台面上,比方说运输公司啊,KTV啊等等,可杨珅手底下就上不得台面了,即便他的名气比毛老三大得多。所以,找杨珅,是在城北的一间大仓库内。 “嗯?有点意思!”白木边进入仓库的瞬间,眼神直接略过了杨珅,落在了杨珅身后的三个精壮的中年人身上。 第10章 一拳 白木边现在的状态已经不是数月前他才重生的时候那种可怜的模样了,他现在筋骨、经脉都已经达到了寻常人类的极限,而且因为习练《劫天拳》的关系,以及《化灵诀》的滋养,算是已经站在了修士门槛边上了。再加上《九阳铸神诀》这部白木边前世的最强法门,现在的白木边连灵体都在飞快的提升着。 可以说,只要白木边想,他随时都可以踏入门槛成为一个正儿八经的修士。还没迈进去,只是他对自己这一世的要求更高,他希望自己的每一个进阶都将是极限状态下的进阶。 基础,一切事物的根本,修士修行也一样。曾经陨灭在九九灭神雷劫之下的白木边很清楚自己上一世在雷劫之下欠缺的是什么,想要改变,变得更强,唯一的办法便是重新夯实基础,让自己这一次的修行步伐全部都完美的踩在每个阶段的极限上,最大限度的提升自己的潜力和韧劲,同时弥补所有的缺陷。 所以,现在的白木边正是在朝着极限状态前行,其蕴含的力量远不是那些跟极限差距甚远的人类可以猜想的。甚至一般人以为的所谓“极限”在白木边的眼里都弱小得可笑。 因为自己的强大和自信,区区一些恶棍混混,白木边哪会看着眼里?不论毛老三还是杨珅,和蝼蚁有什么区别? 告别了搬运工的生活,所要寻求的是更好的修行条件,那需要更多的钱。而这些地下世界的大佬各个都很有钱的,而且都不是啥善茬,如此上好的竹竿子不大敲特敲的话,白木边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但白木边没有想到的是他会这么快就遇上这个世界里另一群算是异类的人:武者。 没错,白木边走进杨珅所在的这件仓库之后最先注意到的就是杨珅身后的三人,这三人就是武者。 以白木边的见识来看,武者所谓的“武修”实际上也是修士的一种前置体系,只不过走在了歧路上,绕了太多弯子,所以想要真正突破“修”和“凡”的界限成为真正的修士实在难度太大了。但却不能否认,在这方位面中,武者一样可以变得非常强大。 “杨珅,钱准备好了吗?”白木边笑着问道。他还不是修士,但一样不会在乎眼前三个连让他感受威胁都办不到的武者。 “钱?当然,喏,一个亿,够你花了吧?”杨珅一边说一边坐在椅子上不动,身边的手下却从兜里掏了一叠冥币出来扔在白木边的脚下。冥币,俗称纸钱,面值都一串的零,这一叠别说一亿了,一百亿都不止。 “不想给?”白木边笑容依旧。 “给尼玛!姓白的!今天你敢来那就别特么再想走了!” 杨珅也不装了,站起身来,一脸暴怒杀意,同时挥手,仓库的大门就被关上锁死。一大群拿着刀棍的打手四面八方的涌出,恶狠狠的将白木边围在中间。这场面也看得跟来瞧热闹的毛老三赶紧溜边,退到角落里,心知大戏就要开始了。 “在下精武拳馆,章杰,请赐教!” 要打,自然不会让周围的打手们一拥而上,见识过白木边的手段之后,杨珅自然不会让自己的马仔上去送人头。武师才主力。不过对章杰的这番颇有仪式感的言语杨珅有些打心眼里的嗤之以鼻,你三个人一起上不行啊?非要搞一套一对一的决斗把戏,脑子有病啊。 “你可要想清楚了,帮杨珅出头便是引火烧身,不单你自己,你背后的拳馆也一样。真要自误?”白木边好心提醒了一句。 “杨珅乃是我精武拳馆的朋友,你惹到他那就必须的过我们精武拳馆这一关。废话少说了,请!” 章杰“请”字刚落音,浑身便瞬间汗毛倒立,他惊骇的发现,刚才还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白木边突然气势陡变,如同一头露出杀意亮出獠牙利爪的猛虎一般,让他如临大敌。 “呼!”一道空气急速挤压的声音,伴随着白木边模糊的身影,眨眼间便越过了和章杰相距的五米距离,同时简单的一记直拳轰出。 这看似毫无花哨的一拳却让严阵以待的章杰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筋骨齐鸣!劲聚毫发!这,这怎么可能!”心头大骇,想闪开,可却已经来不及了,这一拳虽然没一点变化,但实在太快太猛了,单是拳风已经砸得章杰鼻梁生痛,唯有架起双手,运起内劲赋予其上,硬接。 “砰!咔擦!” 就像是一台高速行驶的面包车迎面撞上一般,章杰被瞬间砸飞,径直倒飞出去五米多远,重重砸落地面,已经人事不知了。 “师弟!” 从章杰站出来,到白木边一拳将其砸飞,拢共不到二十秒,那一拳一伸一缩甚至连一秒都没有,另外两个来自精武拳馆的嫡传弟子根本来不及反应。此时第一时间冲到晕迷的章杰身边,脸色一下铁青。 双手小臂骨骼全部震碎,胸骨断裂,口角呕血,必定内伤不轻,这种伤势虽说死不了,可这手却是废定了,一身多年练就的武功也去了一半不止。 “卑鄙!武者较技你居然下如此重手!” 一声暴喝,两名精武拳馆的武者被彻底激怒了。师弟被废,这根本就是他们之前完完全全没有料到的局面。 “较技?卑鄙?呵,有意思。”白木边摇着头嘀咕了一句。这些人摆开了架势是要拿他性命的,被废了一人之后居然有脸说他卑鄙?说他下手重了?这神逻辑也是让白木边涨了见识。不过,拿话怼回去?这不是白木边的风格。他只是站在原地,笑容依旧的看着剩下的两个武者。 白木边的笑容在剩下的两名精武拳馆的武者眼里那就是红果果的挑衅啊。 “找死!今日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别以为练了一身外门功夫就了不得了。今日我便废了你,让你知道得罪我精武拳馆的下场!” 白木边还是不言不语,只是看着对方微笑,而下一刻,一如之前章杰一样的遭遇,先是那压抑的挤压空气的急速前冲,而后亦是平淡无奇但又迅捷恐怖的一记直拳轰出,接着便是闷响和骨头碎裂的声音。 这位章杰的师兄,这位扬言要废了白木边的武者,可以肯定,他一定比章杰强上很多,但其结果和章杰没有半点差别,依旧在白木边的一拳之下不但闪不开也接不下,甚至不但双手被废,连面部也被突破他格挡的拳头砸中,整个面门凹陷下去足有一寸的拳印! ps:已经签约完毕,开始一日两更。 第11章 躲子弹? “师兄!” 不但是最后那位精武拳馆的武者无法相信眼前的突变,本来觉得稳超胜卷的杨珅等人也一样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啊!章杰武师就算了,可第二个倒下的可是精武拳馆馆主廖师傅的亲传三弟子张天华啊!一个可能对付五个章杰武师的强大武者啊!居然,居然一拳就被打得生死不知?! 正当最后一个武者悲愤欲哭且又恨意满天准备拼死一搏的时候,白木边却不理他了,身形展开如同鬼魅,根本看不清楚,只听到接连咔擦声,只看到一个个周围还在愣神的那些打手们一个个倒在地上,而且令所有人心头炸毛的是,这些倒在地上的打手居然各个脖子歪斜,生生被扭成了一个不可能的角度。 死了?死了!居然全被扭断了脖子,吭都来不及吭一声便全死了! 在角落里看好戏的毛老三被吓得差点哭出来,他知道白木边是个身手厉害的狠人,可却万万没有料到对方已经狠辣到了视人命如草芥的地步。这可不是一条两条人命啊,足足二十多条人命!说杀就杀了? 杀人前不是该放放狠话,在嘲讽两句,然后杀一两个立威就好了吗?道上谁不是这么干的?到你这儿一言不发一口气就宰了二十多人?! 有人想跑,可浓烈的杀意无形中像是钉子一般,将所有还活着的人死死的定在原地,双腿打颤的连大气都不敢出。杀戮只持续了不到两分钟,让活下来的人却感觉过了两年一般苦长。 “毛老三,杨珅手里的生意你吃不吃得下?”白木边像是做了一件不起眼的小事,额头不见汗,脸上表情一如既往的和善带笑,扭头朝着脸色煞白的毛老三问道。 也亏得毛老三在道上风风雨雨这么些年,胆色不大但也不小,被白木边一句话吓得连忙回神,心里飞快一个盘算,知道自己现在可不就一个选择吗?而且这对他来说正是想要的。 “白先生放心,最多一个星期,杨珅手下的生意我能一口气吃下八成,不过还有些阻碍需要白先生帮忙才能尽到全功。”毛老三飞快的回答道。 这一问一答信息量不少,信号明确,吓得边上呆坐在椅子上的杨珅一下就跪了下去,心里来不及去骂精武拳馆把他坑惨了,只是磕头,大声求饶:“白先生绕我不死啊!我愿意把全部身家奉上,当您的一条狗,别杀我,别杀我......” 杨珅的反应可谓迅速,也印证的毛老三对自己手下说过的话:出来混的谁特么还有脸面在?打得过下狠手,打不过装狗吃翔都是常事。 白木边没说话,只是朝杨珅一步步走去。 突然,异变陡生。只见跪在地上的杨珅突然暴起,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手枪,二话不说砰的一枪就朝近在眼前的白木边打去! 如此近的距离,如此毫无征兆的枪击,所有人都以为这次白木边肯定会阴沟里翻船了,可却是看到几乎就在枪声响起的同时,白木边微微的侧了一下身子,子弹居然就这么看起来极为诡异的从他的方寸间擦身而过,啪一下打在了远处的一面墙上。 躲子弹! 这三个字才刚刚在目睹了这一幕的所有人脑子里冒出头来,白木边已经身形闪动,在杨珅来不及扣响第二枪的时候一把捏住了杨珅的脖子,咔擦一声,捏碎。 比起用看超人一般的眼神在看白木边的毛老三等人,身为武者的最后那位精武拳馆的人却是清楚刚才的那一幕不是眼睛看到的那么简单。 子弹那是肉身的反应速度能躲开的?何况是如此近的距离,这不是电影,而是现实,绝不可能有躲子弹这种事情发生。唯一的解释便是白木边在杨珅掏枪到扣动扳机的一瞬间便提前移动,并且完全判断出了枪口对准的位置,完美的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提前躲开了子弹射击路径。而因为这一切太快了,以至于看起来就好像是白木边直接躲开了子弹一样。 事实情况白木边自己最清楚,也一如这位武者猜测的那样,他是靠预判避开了射击路径而不是直接躲子弹。至少在他正式踏入修士门槛并且取得一些修为之前,躲子弹还真做不到。 扔掉杨珅的尸体。白木边扭头看向最后那位精武拳馆的武者,笑道:“带着你的两个同门回去吧。过几天我会去你们府上拜会的。” 说完,白木边就扭断仓库门上的锁,一身无事的走了。至于这一摊子收尸的事情,不是还有毛老三吗? 等毛老三又是油桶又是水泥,最后将灌装了的二十多具尸体趁夜扔进江里之后,才算是有机会平复自己激荡了一天的心情。 杨珅死了,甚至其手下最精悍的打手们也全部死光了,留下的地下生意自然也就成了无主之物,以毛老三的手段,先是钞票开道,而后拿杨珅的死讯威胁,短短三天,杨珅手下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买卖超过六成都进了他的腰包。 但等到第四天的时候,各方地下势力也反应过来了,哪能让毛老三一人独肥啊?特别是那些自觉自己手里的力量强过毛老三的大佬们,更是火冒三丈。你毛老三乘人不备接了杨珅的生意,还准备独吞?那就不要怪老子们不讲交情了。 一场地下世界的火并开始燎原。让本来手下武力并不足够的毛老三一下就处于困顿,好多本来收到手里的生意都被抢了,还伤了不少人。可在所有地下势力以为毛老三要准备认怂的时候,毛老三果然找了几个已经退隐的“老前辈”出来作和,邀约了所有市里地下势力的大佬,喝茶。 一栋建在南山上的高档别墅里,毛老三坐在轮椅上,一脸自责的朝着沙发上抽着烟闭目养神的白木边说道:“白先生,怪我无能,短时间内无法凑齐多少人,被那些王八蛋结伙抢了不少生意走。请白先生恕罪啊!”一边说还真就挣扎着从轮椅上下来,脑袋杵地上,摆出一个勉强的“磕头请罪”的架势。为难这货手脚打着石膏还这么拼了。 白木边眼都没睁,轻声道:“小事而已,明天你安排的那场茶局我会去一趟。不过,我让你买的那些药材还有做的东西可都到了?” 毛老三闻言没有起身,忍着伤口处的剧痛连忙回道:“您吩咐做的那个炉子已经做好了,今晚就能送过来。药材也收集得差不多了,不过那百年老参有些麻烦。” “什么麻烦?” “我们晚了一步,市里唯一的那一颗百年老参被盈科地产的老总叶欢买走了。不过您放心,我已经让人联系延边那边的朋友继续找卖家了,最多两月就能......” 不等毛老三说完,白木边已经打断道:“俩个月太久了。去查查那叶欢买老参干嘛。” 第12章 对台 东城,辉煌不夜城。 要说整个崇庆主城范围内,夜生活最为精彩的地方无疑就是东城这一片了。离高校林立的大学城近,又是著名的金融商圈,周围聚集的数不清有钱爱玩儿的年轻人,每当夜幕降临,这里比白天更加热闹。 辉煌不夜城是一家在东城夜店里名声极响的一家高档顶级夜店,里面不但美女帅哥多,而且非常安全,整个崇庆,没有谁敢在这里闹事。因为这个场子是东城谢浩看的。 今天谢浩就在辉煌不夜城里招待客人,一间隔音效果很好的包厢里,除了谢浩之外还有三个人。这三人和谢浩一样都是混道上的,也都是有各自地盘的大佬级人物。 “诸位,这酒可是我前些天刚走进来的正货,外面买不到的,可要多喝两杯。”居中坐着的谢浩,一边说,一边亲自给另外三人满上。 比起杨珅随时表现出来的阴狠,或者毛老三看起来的市侩和油滑,这位道上赫赫有名的东城谢浩却是一点没有道上大佬的那种气质,反而看着普普通通的一脸上班族的模样,喜欢低垂着眼睛,似乎不想和人对视,又似乎在隐藏着眼底的那一抹暴虐。 谢浩亲自倒酒,这面子是给得很足了。三个大佬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还叫好的赞叹两句“好酒”。 “这次请三位老大过来就是商量一下明天毛老三定的茶局。还有杨珅留下的那些生意怎么个分法。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三位老大,你们觉得杨珅是被谁弄死的?” “杨珅?最早知道杨珅死了的消息的人不是毛老三吗?难道谢老大您以为杨珅不是被毛老三弄死的?” “管这个干嘛?杨珅怎么死的有什么关系?反正他是死了,现在咱们还是先商量好怎么让毛老三将手里的生意吐出来才是正事儿。你说是吧谢老大?” 谢浩摇了摇头,继续道:“杨珅虽然不招人待见,可三位也不能否认他是个狠角色,霸占城北这么多年,一身仇怨却没谁奈何得了他,这份能耐可不能小觑啊。毛老三什么货色几位也知道,说起来毛老三现在已经开始上岸了,顶多算半个道上的,就他能弄死杨珅?” “那照谢老大你的意思是弄死杨珅的另有其人,而毛老三就是个运气好捡漏的?” 谢浩点头道:“不错,弄死杨珅的人绝不是毛老三。但毛老三也不是个捡漏的,而是放着老大不当开始当狗了。” “狗?” “谢老大你的意思是有外人插进来了?借着毛老三的手要动咱们崇庆的地盘?!”也算有些脑子好使的。 谢浩要表达的意思也就清楚了,不过他能查到的也就这些,都是从毛老三手下的嘴里知道的,具体毛老三背后的人是谁,有什么来头,又有什么背景那是一概不清楚。他也自然而然的和当初杨珅一样,肯定毛老三背后的那人必然不简单,不然哪会轻轻松松的就把堂堂城北的大佬杨珅给彻底收拾了呢? “好哇!我还说毛老三准备请茶认怂呢,原来是特么的没憋好屁啊!干特么的!” 谢浩等这三人骂骂咧咧完之后,又甩出了一个重磅炸弹。道:“三位老大也都知道,杨珅手里最大的牌就是市里的第一武馆精武拳馆,他自己以及手下的打手们都是这家拳馆的弟子,关系深厚。不过这一次杨珅死了,精武拳馆的反应也是不一般。” “怎么不一般了?” “我昨天得到消息,精武拳馆馆主的亲传三弟子还有一个嫡传弟子都被人废了,而时间正好就是毛老三开始动杨珅生意的那一天,甚至我敢肯定杨珅也就是在那天被人宰了。”谢浩声音此时便开始有些阴沉了,估计这个消息让他也觉得有些棘手。 “谢老大,你是说精武拳馆的人和杨珅是一起出的事儿,都是毛老三背后的那人下的手?!” 在崇庆这条道上混的人,没谁不知道北城杨珅的,都知道这人狠还厉害,但真正知道杨珅底气的人却不多,而此时在场的几人都是大佬,对于杨珅的底细自然清楚,知道精武拳馆对于杨珅的实力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 说白一些,杨珅的买卖都是见不得光的,手下必须要大批的马仔打手护航,而打手的战斗力都是在精武拳馆练出来的。 也有不服气的,跑去精武拳馆砸场子,无一例外全都身残志不坚了。也都知道了“武者”是真实存在的一群和大家不一样的狠角色。 这一次杨珅死得突然,加上毛老三的快手抢地盘刺激到了各方大佬,一时间谁也没把已经死掉的杨珅往深里想,如今被谢浩一下提出来那就都觉得不太对劲了。 谢浩继续道:“是谁下的手还不清楚,但这人可以轻易灭掉杨珅还顺带废了两个精武拳馆的高手,三位老大应该知道这里面的分量了吧?而且毛老三有这么强的人帮他却在一开始的地盘争夺上节节败退,现在更是做出一副摆茶局求和的架势,鸿门宴诸位怕是都听说过吧?” 先是一阵沉默,接着三个感觉自己差点就被骗取喝茶然后被人摘掉脑袋的老大们一下就炸了。不过好歹都是老大,而且对面还坐着一个谢浩,情绪还是很快控制了下来。 “谢老大既然瞧出了毛老三的把戏,又把我们叫来,可是有什么应对的手段了?” 谢浩微微一笑,一抬手,边上一个手下提着一个大铁皮箱子就走过来放在桌上。 “嘶!” 看到箱子里的东西之后三个被谢浩招来的大佬都齐齐倒吸一口气,箱子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五把微冲。 谢浩笑道:“除了这五把微冲,另外还有七把五四式手枪。当然,子弹都是配齐了的。这些东西送给三位老大,只希望到时候三位老大帮个忙。” 枪,混道上的人不少都见过,三位老大自己手里也有,但微冲却是第一次见,毕竟这里可不是米国,私人持有一把都算是重罪了,有钱你也找不到地方买去。而且就算是杀人,用斧头砍死和用枪械射死完全两码事,后者麻烦大得多。所以,一般来说混道上的都用刀片子,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拿出枪械来硬怼。 不过,这么多枪说送就送,也算是一份大礼了。谢浩能这么好心? “不知谢老大想咱们帮什么忙?” 谢浩点上烟,笑道:“杨珅这个搅屎棒死了,现在的崇庆地下世界是不是该是时候彻底的整合一下了?” 第13章 凑数 杨珅在城北,谢浩在城东,其余的地方也都有地下势力盘踞,各方盘根错节谁也灭不了谁,都担心被另一方偷袭或者吞噬掉。这对于一直不满足于区区城东的谢浩来说简直就是憋屈得难受。 如今杨珅被外来者一举灭了,毛老三又当起了这外来者的马前卒,整个崇庆的地下势力一下就变得微妙起来。让谢浩感觉自己一统崇庆地下势力的机会终于来了。 不过面对谢浩的要求,三个被他叫来的老大却是心里一百二十个不愿意,他们没统一地下势力的野心,只想守住自己一亩三分地,当个山大王多好,谁特么愿意低头当你谢浩跟前的马仔啊?不过直接拒绝吧,也不合适,天知道这紧要关头谢浩会不会突然倒戈把他们卖个毛老三背后的神秘势力啊? “啊哈,谢老大好志向啊!不过这事儿一时半会儿也定不了,我手下的老兄弟们不少,这么大的事儿始终得提前准备才行。您看能不能先容我们回去想想?” “是啊谢老大,这种大事儿急不来,我倒是同意您来当这龙头老大,可也得有些准备啊。” ......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虽然没拒绝,都说回去想想,并且表示他们个人都是支持谢浩来当龙头的,不过当下做不了决定。 谢浩哪里不知道这三人的心里盘算,却不点破,笑道:“这是肯定的,我今天就是跟大家提一下,只要三位挺我,那以后绝对不会亏待三位的。好了,咱们现在再说说明天茶局的事情......” 一顿密谈一直到深夜才结束,三个老大和谢浩商量好了明天对付毛老三的手段,还商量了之后在灭掉毛老三且击退了其背后势力之后,新的地盘和生意怎么划分,商量得相当细致。各自都斤斤计较都不轻易退让,这才弄了这么久。 等到三个老大雄心勃勃心满意足的离开辉煌不夜城之后,谢浩依旧坐在之前的那间包厢里,他的几个心腹笑眯眯的送来夜宵,一边开口道:“大哥,这三个沙雕可真够蠢的,明天估计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谢浩闻言也是微微一笑:“三个自以为是的傻子罢了,真以为老子会跟他们联手去分地盘?他们也配?统一地下势力老子也用不到他们,还跟老子装模作样的,搞笑。” “大哥英明。那三个傻货拿到了武器,加上大哥给他们的讯息,必定全带上以防不测,到时候一旦毛老三动起手来,不论他背后的是谁都必定两败俱伤,太妙了!” 一个会拍马屁的手下很重要,至少谢浩此时此刻很得意自己的盘算。先给出讯息,让三个还以为毛老三要服软的傻蛋明白那其实就是一场鸿门宴。然后拿出枪械示好,让三人以为他谢浩需要盟友,想要联合他们三个灭了毛老三打退外来势力,同时引起他们的杀心。 而谢浩料定毛老三在明天必定动手,这样一来有了大量枪械加持的三个老大也就有多了变数。只要两败俱伤,那就是他谢浩出手的时候了。只要吞并了毛老三和杨珅留下的地盘和生意,再接管了那三个傻货的地盘和手里的筹码,那整个崇庆地下势力可不就任他戳圆捏扁了吗?就算他要当龙头老大,看谁敢跳出来说半个不字。 时间一晃,便是毛老三定下茶局的一天了。地点就在南山上一处度假村里。 整个度假村都被毛老三包了下来。这排面就整得很大了,远远超出了“茶局”该有的。当然,不明白的以为毛老三是在撑场面给众位老大面子,想要摆出一种求和的最好态度。而明白人就知道“这里面果然有猫腻!” 包下一个场子,生人就少,一会儿万一动起手来,比在人多嘴杂的地方可方便太多了。 时间到了,一辆辆豪车纷纷驶入这座度假村。崇庆地下势力里声名在外的老大拢共三十六个,今天便来了三十个。每个老大至少都是两辆车,有的甚至带了四辆车过来,不多时,停车场就停满了。阵仗可谓难得一见。 当然,这么多老大并不是每一个都有本事跟毛老三叫板分地盘的,大多数只是过来凑热闹,并且当一个见证。这些都是老规矩,形式上也得做足了。 茶局分为上下两个场子。 上,不是楼上,而是一个台子上,三个大圆桌,算是各路老大坐的位置。顺序和方位都是有讲究的,朝向也一样,看的是各个老大的实力,所以一般来说这种场面最能看得出哪个老大厉害哪个稍逊一筹。另外,被请来的“老前辈”也会坐在上面。 下,是台子下面的大平面,摆的桌子很多,满足各个老大带来的人手入座。 所以,进到度假村的大宴会厅里,一个搭建在中间的台子便众星捧月般的尤为显眼。 白木边自然也来了,甚至来得比毛老三都早。但他并没有着急先进宴会厅,而是四处闲逛。 今天的白木边不再是一身破烂货的行头打扮了,之前没钱,现在手里自然不再缺一身衣服的钱了,甚至吃住行都有毛老三安排得妥妥帖帖的,一身西服,墨镜,看起来颇有一副派头。但一点没有道上混子的气质,倒像是一个商界精英。 “嘿,借个火。” 三个同样穿着西装,但敞着衬衣领口,一脸痞像的混子靠了过来,扬扬手里的烟,朝白木边问道。 不用说,这三人也是来参加这次的茶局的。 白木边掏出打火机递了过去,对方接过也没说谢字,点了就在原地抽上了。还扭头跟白木边搭话:“你谁啊?怎么以前没见过你?你也是来凑数的?” “凑数?” “切!装个屁啊装!行啦,我们也跟你一样都是来凑数的。你跟的是哪个老大?给了你多少钱的辛苦费啊?” 白木边耸耸肩,还真没明白凑数是什么意思。 “哎你这人,不说算了。” 那人说了两句也没见白木边搭话,没了兴趣,跟自己的另外两个同伴聊了起来,时不时的对着那些从车上下来的人嘀嘀咕咕,一副羡慕妒忌的口吻。 这散人一聊,白木边也算是明白这几人所说的“凑数”是什么意思了。 道上不好混,对谁都一样。有混的好的也自然就有混的差的。混的差的自然就没钱养活手下,可今天这种场合没几个手下撑场面那就丢人了,所以一些来凑热闹的“老大”就会临时雇佣一些闲散的混子来当自己的牌面,这便是所谓的“凑数”。 第14章 重新印证 明白了什么叫“凑数”,白木边暗觉得好笑,再听着身边那三个凑数的混子言语,更是添了不少喜感,让白木边觉得很有意思。 上一世的白木边中学之前一直都是乖学生,后来得到《九阳铸神诀》踏上修行之路后也没有到处招摇,只是默默的暗地修行,直到跨出这方位面之后才开始经历生死考验,逐渐成长为绝世强者。所以,在地球的日子对于上一世的白木边来说是一段很短且模糊的记忆,很多东西他到现在也才头一次经历。 “或许这一世应该洒脱一些,修行的目的或许应该有所改变才对。”白木边心里第一次对自己有了新的醒悟。 上一世,白木边的目的便是修行,不断的修行,以突破一个个境界为唯一目标,几乎斩去了所有牵绊,压下了所有对修行“不利”的情绪,所以他才一力直上杀戮满溢闯下“万界神屠”的绝世凶名。但最后却是无力的陨灭在九九灭神雷劫之下,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的心性存在巨大且无法弥补的缺陷,被雷劫中的天魔所惑,才导致抗击雷劫最终失败。 这一世重生白木边先想到的是在修为路程上的改变,所以追求了“所有极限修行”这种纯粹完美的修行道路。而就在三个闲散混子的言语中,勾起了白木边久违的“趣味”,醒悟自己的改变不应该只是修行道路和手段的改变,更需要的还是心性的重新塑造。 “或许,更贴近这方位面的普通生灵的生存能给我更多的启迪。”白木边这么想着,看向三个依旧在朝着那些真正的“老大”威风凛凛的样子羡慕妒忌的混子,嘴角微微上翘。 “这些人你们都认识?”白木边突然开口问道。 三个混子回头,鄙夷的说:“小子,你这凑数的也太不专业了,看你好像不是道上混的吧?” 白木边点头:“嗯,以前是公司职员,遇到点麻烦没法子了......” “你特么的连今天是来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不知道。”白木边实力装傻。 三个混子一顿无语,最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白木边这种“纯外行”的面前找到了存在感和优越感,还是单纯的发泄一下自己的话痨,拉着白木边就给他“科普”。 “看见没,那三个一起下车的便是真正的大佬,肥龙陈奇,鸡王江柏,三只手汪强。这三位分别是崇庆地下世界你掌管“餐饮”、“特殊服雾”、“扒手”的大佬,有钱有人,可以说是仅次于城东谢浩,还有已经死掉的城北杨珅的大佬,就连今天的东主毛老三也比这三位差一个段位的。” 而这三个混子给白木边介绍的三个大佬正是前一天晚上和谢浩一起“商议对策”的三人。这次来参加这档茶局,三人都是带了十来人过来,不少手下都穿着风衣,腋下似乎鼓鼓的。 白木边自然还不知道会发生的变故,他一边听着三个混子的介绍,一边继续装傻说道:“也就是说今天是个难得一见的大场面?” “废话!十来年都不见得有这么一次!” 聊了好一会儿,时间快到了,三个混子得进宴会厅去找请他们来的“老大”尽到凑数的义务了,白木边也连忙跟上,说是想跟着他们学点东西。而三个混子现在被白木边这一弄还真有种“道上前辈”的感觉,也是满口答应。 进了宴会厅,台子上的老大们都落座了,三个大圆桌几乎坐满了。两个看着六十来岁的“江湖前辈”坐在首位上,毛老三左面,表情淡定,只是眼底的一抹焦急时时闪出。他到现在也没看到白木边的身影,心头没底。 台子下面,乌泱泱的几十桌,全是痞里痞气或者一脸横肉的混子,分成各自的圈子围坐一桌,仔细看会发现台下也是泾渭分明。 势力强且有钱的老大们各自的打手马仔那都是下巴朝天的,一桌一桌的围满,有的甚至一桌还坐不下。而那些混得不如意,只能靠临时招人充门面的“老大”们招来的混子可就看不过眼了,不但被挤到了最外圈的桌子,而且往往一桌人能是好几个老大的“凑数”,相互间也都颇为尴尬。 混子的最大兴趣就在于欺负比自己弱小的,所以,场面上被招来临时充当门面的混子们就时不时的被挑衅,可谁也不敢在这种场合里反怼回去。 “特么的!早晚有一天老子要弄死这些混蛋!” 受了挑衅,甚至是欺负的三个混子脸色铁青,一个个拳头握得咔咔响,看起来也是憋屈得不行。这一幕落在白木边的眼里很是有趣。他知道混道上的结果一般都不是善终。运气好的能最后洗白,运气不好的就英年早逝,或者最终体弱年老流浪街头,最后连收尸的都没人。 既然下场多半凄凉,可却还是有不信邪的前赴后继往这条不归路上撞,而且好像还乐在其中,让白木边有些费解。只能将其归结到:赌博心理作祟。就跟买彩票一样,谁都知道中奖的几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还是有数以千万计的彩民为之着迷。 白木边就坐在三个混子身边,听到了三人压着声音的愤怒言语,突然开口说道:“不爽了为什么不直接过去干死他们呢?我看你们的条子也是练过拳脚的才对,对面那几个估计不是你们对手,怕什么?” 白木边的话直接让三个混子侧目,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好半晌才道:“你脑子有病吧?那些人是三只手汪强的人,都是用刀片的好手,而且人多,你特么怎么不去找死!” 白木边笑了笑,说:“这里凑数的人也有不少,我看看,不下四十人吧?那些混蛋瞧不起你们,挑衅多少次了?刚才我可看到他们对不少来凑数的人吐口水竖中指了,你们只要挑个头,那些同样心头有气的人自然跟着你们,帮你们助拳的。 而且你们之前才说了,那些老大们也不是铁板一块啊,你们揍了那汪强的人,说不定他们不但不会管,反过来还会叫好呢,你们信不?” 白木边的这一番话瞬间让包括三个混子在内的一桌凑数的人都戛然了。想一想,似乎白木边说得很有道理啊!有些脾气火爆的已经在喘粗气了,也是之前被挑衅得有些受不了了。 不过,不等这些人炸毛,宴会厅中间的台子上却是先骂声炸响,甚至啪一下拍桌子直接将好几副餐具都震到了地上摔碎,一时间整个大厅的目光都聚拢在了台子上。 第15章 恐惧比欲望厉害 “毛老三!你特么的别给脸不要脸!老子给你面子来喝你的茶,你的孝敬也该拿出来了吧?先不说你这些天伤了我手下多少兄弟,杨珅的地盘你再不吐出来那就别怪老子不讲情面了!” “嘿嘿,不单单是地盘,毛老三伤了我们多少人?医药费不用赔啊?算简单点,一人一百万吧,我这边就给你四舍五入,医药费你赔个五千万就够了。” “哎哟喂,汪老大好心善呢,才一百万啊?我可穷惯了,手下人住医院里的钱已经付不出来了,要说现在的医院住不起啊。要不一人的医药费五百万算了,你觉得呢毛老三?” 闹这一出的自然就是跟谢浩沆瀣一气的汪强、陈奇、江柏三人。毛老三定这个偏僻的地方他们就觉得不对劲了,加上之前谢浩的提点,自然心里有不一样的算盘。而且这一次的茶局最让他们感觉到恐慌的还是谢浩居然没有来! 当毛老三几句话之后表示自己不会将已经吃进嘴里的原本属于杨珅的生意吐出来,并且要求动手抢了他的在座的“老大”将抢走的生意还给他的时候,场面就变得极为敏感了。所有人都感觉毛老三今天可不像是服软的,反倒是像准备硬钢所有人! 受这一番刺激最大的就是汪强三个“有所准备”的大佬了。第一时间他们便联想到这次谢浩的突然缺席。两个可能:一是谢浩已经被毛老三或者毛老三背后的势力给摆平了,就像摆平杨珅一样,所以谢浩才来不了了;第二种可能那就是谢浩怂了,知道就算有这些枪械也是送死,所以干脆卖了他们,自己却跑路了。 不论哪一种可能都算是大难临头了。 眼神交流之后,汪强三人决定率先发难,同时将在座的所有大佬尽可能的拉到自己这一边,而这一切的前提便是展现足够强大的力量。 不等毛老三有任何表示,他的手下们已经坐不住了,纷纷唰唰的从台下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凶狠的指着太上朝毛老三喷唾沫星子的汪强等人破口大骂,有甚者已经从腰间掏出匕首准备往台子上冲了。 台上的众位老大也是心里一紧,暗道这岂不是要成一场乱战? 可下一秒,情况直转而下。 “唰唰唰......”一片接连而起的枪栓拉动的声音不响亮但却压住了所有的杂音。 “喊啊?怎么不喊了?再特么的给老子凶啊?” 叫嚣声重新响起,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毛老三的那些手下了,而是换成了汪强三人的手下。气焰汹汹,五把微冲加上十来把手枪,枪口所到之处没谁敢放半个屁。这么多枪械,不但把昨天谢浩送给他们的都带来了,就连他们各自本就偷偷弄到手的几把手枪也都一起带了过来。 “哈哈哈哈......” “毛老三,想不到吧?你憋着坏想要趁这次茶局逼老子就范,却没想到你的算盘早就被老子看穿了吧?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汪强这话一出口,其余的桌前坐着的大佬们齐齐一惊,听出了汪强言语中的意思。 “汪老大,这是什么意思?” 汪强还未说话,他身边的江柏倒是先开口了,说道:“还能什么意思?人家毛老大示敌以弱,先把咱们哄到这里来,然后准备把咱们一锅端了呗。是不是啊,毛老大?” 齐刷刷的上百双眼睛落在了毛老三的身上。相比起脸上的淡定,毛老三此时的心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从一开始,这一场茶局就在脱离毛老三的预料。首先就是杨珅死后,崇庆地下世界里的最大势力谢浩并没有如约前来,然后他的计划居然被汪强三人提前知晓了,而且还带了如此多的枪械过来,明显就是要反杀他一局啊!最让毛老三心头发虚的还是到了现在他都没有看到白木边到底在哪儿。 心里发虚,可嘴上还是不认输的。毛老三装作淡定的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环视一圈周围,最后沉声道:“汪强、江柏,还有陈胖子,我还要问你们想要干嘛呢!我诚心摆下茶局请诸位老大来议事,这话还没说到三句,你们就忍不住开始往我身上泼脏水了?啧啧,这么多枪,还有微冲啊!这到底是我心怀叵测还是你们心怀叵测啊?” 泼脏水,毛老三也会,睁眼说瞎话也一样说得顺溜。现在他就想拖延时间等着白木边现身,或者说万一白木边没来,他也不至于被汪强等人三言两语就架在墙头下不来。 听完,毛老三的话,胖子陈奇砰的一拍桌子,指着毛老三的鼻子喝问道:“摆茶局?鸿门宴吧!你倒是说说,你一上来张口就是不吐杨珅的那些生意,还要我们把吃进去的都吐给你,你这是摆茶局的样子?骗谁呢!” 毛老三话头一起,思路自然越来越清晰,接着又道:“杨珅死了,他的地盘就是无主之物,你们消息慢一些我的消息快一些自然能先下手为强。诸位大佬也想分一杯羹,我不介意,但既然大家都坐在这儿了,那就讨价还价嘛,我是说了不想吐杨珅的生意出来,也说了要你们将抢走的那部分还给我,但漫天要价坐地还钱,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倒是你们三位,摆这么一出阵仗是要干嘛啊?打死我?顺道再打死一众老大,然后彻底将整个崇庆的地下世界重新洗牌吗?” “狗东西!你特么还敢血口喷人!” 唰唰唰,伴着怒骂,江柏也掏出一把手枪,指向毛老三,场面似乎到了炸点。 汪强三人也好,毛老三也罢,在场中的其余老大眼里这个狗屁的茶局已经成了一个火药桶,一时半会儿根本就弄不清两边人到底谁包藏祸心,谁说的真谁又在演戏。担心的还是擦枪走火殃及无辜。 “江老大,您三位是不是冷静一点,大家坐下来慢慢说嘛。” 和事老才开口说了一句,变故却就在这节骨眼上来了。只听咔嚓一声,接着便是一声惨叫和倒地的声音,神经紧绷的大厅里的所有人都差点惊得跳起来。好些拿着枪的差一点就扣动了扳机。 扭头一看,才知道一只茶杯不知道哪儿来的,径直砸中了台下一个端着微冲的打手,直接命中后脑勺将其砸晕了过去。 第16章 杀人立威 “是谁!特么的找死是吧!” 喝骂声中,一个个端着枪的打手恶狠狠的环视整个大厅。齐刷刷的尽都脸色铁青,摇头的有,举起双手表示无辜的有,甚至吓得腿软直接跪地上的也不少。绝大部分人都完全懵了,根本不知道是谁如此大的胆子居然敢在这种节骨眼上闹这一出,脑子有病啊! 唯有靠边的一桌七人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笑眯眯的白木边,他们刚才亲眼见到白木边在说了一句“那些人太吵了,端着几条玩具就能这么嚣张?”说完就抓起桌上的一只茶杯扔了出去,而茶杯也给力,掠过了三十多米的距离还准头奇好的砸中目标,而且还砸晕了。 白木边朝看傻眼的一桌人笑道:“怎么?吓到了?就这点胆子还混什么混啊?来,给你一只杯子,你试试,砸不砸得准没关系,好歹出口气不是?”一边说还一边又拿起一只杯子硬要往身旁的一个混子手里塞,吓得对方哇哇的撞到了椅子直接滚地上了。 一顿噼里啪啦,一桌人乱成一团,看疯子一样连忙从座位上起身退开去老远,生怕隔得近了会被这疯子殃及致死。甚至他们觉得说不定下一秒这疯子就会被乱枪打成筛子。 白木边看着先前一桌的混子们各个避之不及惶恐的表情,摇了摇头,暗道:无知带来的恐惧看起来已经超过了欲望赋予他们的勇气,如此看来即便是在凡人的世界,实力也一样是所有行为的基础。 认知体系在白木边上一世亿万年中构建高耸,如今重生,有了改变的打算,他也不放弃一丝一毫重新效验自己曾经认知的深刻层度是否完美。 “呵,还真吓到了?” 闹了这些动静,大厅里的所有人都看到了边缘地带的白木边,根本不用猜,看那几个混混吓得避之不及的样子以及白木边手里又拿上的茶杯,自然明白刚才扔杯子的人就是他。 “狗曰的,老子弄死你!” 没有开枪,看清楚了这居然是一个坐在最外面的凑数的,气不打一处来,顿时就有四五个端着枪的打手冲过来,一边大声的咒骂白木边一边拿着枪托就要往白木边的脑袋上砸。 认出白木边的自然便是那些见过他的毛老三的那些手下,齐齐的都松了口气,心头苦笑道:大爷啊,您这是演的哪出戏?差点被你吓死了好吧? 至于说担心?毛老三从这茶局开始到现在就没这么放松过,要知道那位白先生可是能躲子弹的存在,怕什么?自己端着茶喝上两口,看戏就行了。 果然,几个气急败坏想要收拾白木边的枪手根本就来不及看清楚白木边的动作,只觉得手腕一痛,接着便一阵天旋地转而后失去了所有知觉。 场面再次为之一滞,众人只看到那脑子有病的家伙坐在椅子上手胡乱的舞动两下,然后那几个气势汹汹的枪手就几乎同时瘫倒在地一动不动了,莫非是那几个枪手突然心肌梗了?诡异得让人一时间根本不晓得发生了什么。 白木边也起身了,他本就不是来喝茶看热闹的,刚才只是巧合的遇上一些心性上的感悟,来了趣味,瞎搞了一下。现在到时候让这些在座的人明白这场茶局的真正含义的时候了。只是可惜,他等了这么久,依旧没有看到那位和杨珅齐鸣的东城谢浩,应该是不会来了。 看到白木边起身,朝着那些端着枪的打手走去,这下所有人都回过神来,白木边所过之处尽都纷纷急忙闪开老远,生怕擦枪走火被倒霉打死。 “站住!不然老子开枪了!” 之前诡异的一幕让几个枪手现在都有些紧绷,纷纷握紧手中枪械,开口威胁,而白木边不听,下一秒他们眼中凶光一闪,几乎同时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枪声响起,除了毛老三的那些人,其余的心头一阵“果然如此”的念头,心道这便是傻缺的下场,这十来枪打下去,就算不会全中,那也能把你打成筛子了,该! 可似乎超越了常人的视力捕捉极限,只是看到枪响的瞬间,那本该应声倒地的人影突然一阵模糊,似乎花了眼一样,居然跑跳腾挪的留下一道道虚影,眨眼功夫不到,尽然是出现在了那些枪手坐在的位置,要知道这中间可有二十来米的距离啊! 好些人都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可当他们重新看向场中的时候,场面再一次变得让他们大脑死机,张大着嘴难以置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就看那诡异似乎是眼花的一阵模糊身影闪动之后,接连一阵阵闷响,所有端着枪的枪手已经全部倒在了地上。而在倒地枪手的中间,依旧站着的只有被中人认为是“神经病”的白木边,带着微笑,手里拿着一把夺过来的五四式手枪,似乎好奇的翻看。 “你是谁!?” 听起来似乎在质问,可那颤抖的声音却让一脸紧绷着的江柏三人看起来有些胆寒的意思,而且这三人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到现在还不清楚局面?这个从未见过的年轻人,那手段简直堪称幻觉,必然就是之前谢浩所说的藏在毛老三背后的人了,只不过这诡异强大得超乎他们的想象,世间怎么会有如此人物?!难怪今日谢浩没有露面。 白木边扭头看向说话的江柏,笑道:“我就是来杀人的。” 杀人? 当着这么多道上老大的面,笑着说自己是来杀人的?这人莫不是真的脑子有病吧?不过这身手也似乎没有不可能。 “你......”江柏还待说话,可一个字刚出口,就看到那人手一抬,枪口对准了他,不等江柏反应,砰的一枪,之后江柏便再不知任何。 看着脑浆四溅,后脑勺一个碗口大洞的江柏仰面倒下,大厅里连呼吸都听得格外清楚。 “砰!” 又是毫无征兆的枪响,同样精准无比,这一次是掀翻了三只手汪强的头盖骨。这位可怜的扒手老大,临死前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 看到白木边的枪口微微一转,指向自己,吓得肥龙陈奇直接尿了裤子,啪一下就跪倒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求饶。道上的混子,是老大了又能怎样?生死之间能无所畏惧的人也绝对不会存在于混子当中。 白木边自然不会赶尽杀绝,偌大的崇庆城,地下世界里面盘根错节的全是利益关系,陈奇、江柏、汪强三人都算是地头蛇了,都杀了的话以后单靠一个毛老三,是控制不住局面的。一旦道上开始全面的乱战,引来了官面上的关注,那一场大清洗也就在所难免了,这不是白木边想看到的,他就想从这些混子身上捞一个稳定的饭票。 “毛老三是我的人,这场茶局也是我让他摆的。听话的,能活,还有钱赚。不听话的,就像这些人一样,杀了便是。都懂?” “我懂!我懂!我今后也是您的人了!一定尽心办事,绝不让您失望的!”生死关头,陈奇的求生欲还是不错的,二话不说啥也不问直接就表了忠心,他得先保住命再说别的。 而大厅里除了汪强在不断磕头,其余的坐在台子上亲眼目睹了两次爆头的大佬们各个脸色铁青,明白这次还真被毛老三给设计了,今天不跟着表态,怕是走不出这大厅了。 第17章 上半场结束 白木边就这么坐在台下,闭着眼抽着烟,身边一大圈的桌子都空着,旁人宁愿挤在一起或者站着,也不敢靠近他。因为就在汪强和江柏被白木边用枪开了瓢之后,所有人才发现,之前那些倒在地上的枪手没一个能重新爬起来的,每个人的颈骨都碎成了渣滓,全部死透了。 到了这时候,所有人才明白白木边说过的那句话,他今天是来杀人的。杀的可不只是江柏和汪强两个,还有前面那十来个端着枪的枪手。一个大厅里数百个混子,虽说都是道上混的,但一次就见到十多人死在自己面前,还是同一人不伤毫发的弄死的,这种震撼深入骨髓,谁也不敢妄动。 台子上的几个大佬此时也是偃旗息鼓,哪个敢提半个“不”字?毛老三说什么他们就点头同意的份儿。甚至声称,就算是白先生准备一统整个崇庆地下世界他们都是一百个同意的。只不过这里的“同意”能有几分真情实意就得当个笑话在听了。 一顿茶,从上午喝到了下午两点,中间连个上厕所的都没有,不知道多少人炸了裤裆。最后等场面收拾干净,一具具尸体被毛老三的手下拿水泥封在大油桶里,运到江边等着夜色投进去,这场茶局才宣告结束。但所有人都清楚,这只是上半场,因为今天还有一个重要角色并没有露面,那就是谢浩。 谢浩死没死,这个消息在被落实之前谁也不会把今天答应下来的事情当回事儿。要是谢浩死了,那就不一样了,为了小命,这些大佬要么就说到做到,成为毛老三一样依附在白木边拳头下的一条狗,要么抱团试试能不能反抗。可要是谢浩还没死,白木边能不能迈过这个坎儿还两说,到时候两边一打起来,这些坐在墙头的大佬们绝对会跳到谢浩的一边打落水狗。谁让白木边是外来的呢? 夜色正深,山顶别墅里白木边从修行里退了出来,因为刚刚处理外白天那些尸体并且研究了一下局势的毛老三找来了。 “白先生,谢浩的消息现在还没收到,但可以肯定,他现在还在崇庆城里。另外,据谢浩的一个马仔说,谢浩这两天一直在机场来回接人,应该是他从外面请来了什么帮手。其中有两个名字,一个叫陈一方,一个叫王琴。我让人帮忙查了下这两人的航班号,确定了他们都来自蓉城,而且是当地很有名的两个武师。随着王琴和陈一方一同来的,还有二十多人,应该身份和他们差不多......” 毛老三有路子,到并不是什么通天的关系,能在半天之内查到这些已经很难得了,白木边没有什么不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又是武师?之前杨珅找来的那些武师的事儿也没有结,这次又来了蓉城的?有意思。” 白木边的漫不经心让毛老三有些心里发虚。想了想,还是开口道:“白先生,您的本事我是心服口服的,可这次姓谢的不憋好屁,招来这么多外人当帮手,这本就不合道上的规矩,您看这事儿是不是先放出风去,我也有几个要好的兄弟,可以再拉起不少人,到时候咱们也能有个应对。您看怎么样?” 按毛老三的想法,白木边是厉害,那身手跟拍电影似的简直不像人。但他现在上了白木边的船,已经脱不了身了,万一这次谢浩请来的武师棘手,白木边被逼走怎么办?到时候他毛老三可就成了垫背的倒霉蛋了。所以,毛老三想着趁机多少再壮大一点实力,最好再设个局,把谢浩或者谢浩招来的那些武师一锅端了就最好不过。不过他也留了个心眼,话不说完,先探探白木边的反应。 毛老三说完,白木边哪能听不出这话里的话?也不以为忤,只是笑道:“不碍事。你按照今天茶局上撂下的规矩,把那些人整合起来就是,其余的不急。该来的总是会来,等他们凑齐了,一次性解决最好,省功夫。 对了,之前让你查的老山参的事查的怎么样了?”白木边自然不会将几个武师看在眼里,以现在地球上的灵气浓度以及他上一世的经历,在这个位面想要成为一个正儿八经的修士都难如登天,区区几个武者能练到先天境界就算是侥天之幸了,想要威胁到白木边还差了很多很多。除非调一支强悍的特种部队来,否则白木边就算干不过,想跑也是问题不大的。 此时,白木边更迫切的是想要寻到一味合适年份的人参来开始自己重生后的第一炉丹药。丹炉和其余的边角药材他都凑齐了,当然是用的毛老三和从杨珅那里收来的钱,跑腿的也是毛老三的手下。 一株纯正的百年人参可不是这么好见到的,放在任何一个地球时代都算是高档珍贵的药材,所以,就崇庆城而言,整个城里就一株百年老参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个,这个也有了消息。”毛老三先是一愣,而后继续开口回答,说实话,他是没想到在白木边的眼里,眼下的局势居然不及一株药材重要,心头也在不断的重新评估自己这位新靠山的喜好和脾气。 “白先生,我们查到了一些消息,说是盈科地产的老总叶欢的父亲生了重病,需要那株老参吊住性命,所以......”所以什么,毛老三没有说明,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盈科地产,崇庆城本地的一家巨型上市地产公司,这种公司的能量可想而知,不论是在商场还是官场,甚至是地下世界都是无可忽视的。而且钱这种东西对盈科地产来说连个屁都算不上。另外白木边清楚,他只要不想搅乱自己的重修节奏,那就不能轻易在自己如今这种实力的时候和这种庞然大物产生直接冲突。 老山参到了盈科地产老总叶欢的手里,再想弄出来,靠钱和靠道上的那些散乱的打手是没有可能的,甚至惹毛了叶欢,毛老三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所以想要尽快得到东西,白木边需要另外想办法。 “你去查一查叶欢的老爷子得了什么病,不需要多细致,知道什么病就行。” “好的白先生。” “行,你去吧,我就不送了。” 第18章 偶遇 金色双子楼,崇庆城里很出名的一处豪华酒店,临江,风景很好,也是许多自持有身份的人喜欢选择的会面地点。当然,这里的费用一般人也根本负担不起。 林月如这样一个参加工作不到半年的职场新人,虽然运气不错比同期的同事赚得更多,但还远达不到来这里消费的程度。说直白一些,这里吃一顿饭就能轻轻松松的吃掉她一两月的工资。 林月如一身衣服算得上的得体,可在这里面却是显得很是普通,虽没谁投来异样的眼神,她自己倒是觉得有些不自在。特别是今天一身黑色的长裙礼服,她头一次穿这种衣服,很有些不自在。 和林月如一起的还有一个男的,二十岁出头,一身定制西服,手腕名表,言谈举止很有派头,进到酒店内也是面熟的人不少,都点头打招呼,称“天少”。 “月如,这次的晚宴会来很多的名流大亨,你上次说的那个项目的所有人叶畅也会到场,我和他挺熟,到时候给你介绍一下,你一定可以说服他让他选择你们公司进行借贷业务的。” 听着身边这位“七少”的言语,林月如也是笑着道谢,不过脸上的表情有些勉强。 这位“天少”名叫陈天放,是一家大型建材企业的唯一继承人,有些学识和本事加上脸帅,年纪不大已经算得上的情场老手了。机缘巧合下在林月如上班的公司见到了林月如,而后动心,展开追求。 林月如对陈天放是不太来电的,而且也听了一些关于这位“天少”的花边八卦,更是有些敬而远之的意思。可架不住人家钱多路子野,硬生生的拿了不少业务给林月如的公司盈利,而后林月如那很懂事的上司也就时常以“工作”为由要求林月如和这陈天放“打好关系”,甚至还为此提高了林月如的提成额度。 一个职场新人,哪里敢和老板硬怼啊?所以,很多时候林月如就算是心里一百个不愿意还是不得不跟着陈天放走在一起,被迫的接受这位“天少”的好意。不过林月如也很聪明,态度是明确且直接的,也曾不止一次的告诉过陈天放自己对他不感兴趣,可陈天放却是觉得这是女人的矜持,同时也对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总是觉得可以融化掉这个固执的小妞。 今天有一场高端的宴会,会有各路商场大佬到场,陈天放自然不会放弃博美人一笑的机会,带着林月如来了。心里说实话也是有些急了,这林月如看着没什么社会经历,也不是什么身家高大上的大家小姐,但就是很难搞,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努力了,再不行他可就不会再装什么绅士,而是要准备当当霸王了。 刚走到电梯门口,突然林月如看到了一个让她挂念很久了的人,正是前后两次救了她,而她只是拿过一百块钱给对方当成谢礼的白木边。 “白先生!” 林月如很激动,也难怪,她之前在KTV里差点被轮了,要不是白木边的出现她现在不知道留下多大的心里创伤,甚至变成精神病都有可能。但如此大恩,她居然连一句谢谢都没来得及说,白木边便找不见了。如今遇到她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得好好的表达一下谢意才行。 不过喊是喊出来了,但此时的白木边的形象和林月如印象当中的完全不一样,要不是那身形和对方脸上特别的笑容以及那双似乎独一无二的眼睛神采,林月如几乎忍不住来,即便现在喊了之后也是有些忐忑,有些担心自己认错了人。这也不奇怪,之前林月如见到的白木边是一个流浪汉的模样,而此时的白木边却是一身西装革履,商业大亨一般的派头。 白木边自然更早看到这个女孩,不过见到对方身边有男伴,所以并没有选择开口打招呼。 “林月如,你好啊,没想到又碰见了。”白木边笑着回了一句。 “白先生,太好了,真的是您,真高兴能够再遇到您,上次......” 林月如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白木边打断了,上次KTV里面的事情可不合适在这里说,那女孩激动忘了避讳,他不会。打断道:“上次只是顺手为之,林小姐不必记挂。” 白木边根本没将林月如的事儿放在心上,对他来说不论是第一次就林月如免死于电梯事故,第二次免于在KTV里被坏人揉捏都是举手之劳罢了,不值一提。可林月如却是个知恩图报的女孩,至少也得表达明白的谢意吧? 也反应过来这里不是谈论之前事情的场合,也感觉白木边神秘应该不喜欢大庭广众下这种感谢之类的言语,林月如便道:“白先生这是有事?能不能留个您的电话,我想改天拜访您。” 白木边无所谓,但边上听的人就不一样了,特别是对于陈天放这种想要泡妹子,忍耐都快到极限的公子哥来说更是觉得这些话里面满满的都是歧义,怎么听怎么不是个味儿。 “月如,这谁啊?” “啊?哦,陈公子,这是我的,我的......”林月如说着自己就一下卡壳了,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跟人介绍白木边这样一个自己的恩人,因为就连白木边的名字也是从张小天那里得知的,至于这位白先生是干什么的,她一点不知道,总不能说对方是个流浪汉吧? 倒是白木边边上搭了一句:“朋友。” “对,这位白先生是我的朋友。白先生,这位是......”林月如这次言语是被陈天放打断的。 “我叫陈天放,也是月如的朋友,不知道改天有没有机会和白先生喝酒聊一聊?”陈天放心里虽然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白先生”很不喜欢,但却也被白木边身上的气质给唬住了,在没有弄明白白木边的底细之前他可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胡乱的树敌。说是请喝酒,实际上便是托词,真要是个他不认识的厉害角色他自然会自己掂量掂量,可要是就是一个大头蒜,那就不好意思了,再敢出现,打断腿。 白木边连看都没看一眼陈天放,这种人他只需要观面向就能知道对方大概是个什么货色,实在没兴趣搭理。 而电梯到了,陈天放才发现,这位让他感觉很不爽,甚至一直无视他存在的“白先生”居然也是来参加今晚晚宴的。心头暗喜:等老子摸摸你的底,看你特么的到底是龙是虫! 第19章 宴会开始 晚宴的规格很高,除了商界的大佬还有不少官面上的头脸人物出席,等闲的人根本连进门都没资格。白木边重生到现在不到半年,道上的凶威都还尚且没有人人皆知,何况眼前这光鲜亮丽的见光处? 进场需要请帖,白木边的请帖是毛老三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搞来的,甚至也只搞来一张,所以这次只有白木边一人进场。不过在里面还有毛老三的一个熟人,会帮忙引路。 “您好,请问是白先生吗?” 刚和林月如两人分开,进入宴会厅,白木边就看到有一个中年人端着酒杯朝自己打着招呼靠了上来。 “您好,我是白木边,您是肖楠先生吧?” “哈哈哈,没想到白先生如此年轻,我都差点不敢打招呼了。” ...... 两人客套两句便走到一边的角落里。 “毛老大给我说了,白先生此来是为了结识盈科地产的大公子叶畅,我和毛老大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这个忙我会尽全力帮的。不过,白先生,丑话说在前头,那叶畅年纪不大,性格看似随和温顺却是内藏桀骜,不是个好接触的主,您可得有心理准备才好。” 肖楠,做承建的建筑商人,同时也有不少娱乐产业的生意,和毛老三多年前就认识了。肖楠的很多生意都用得着毛老三这种道上的人,两人的关系也是从无到有,算得上是真正的朋友了。 也正是因为肖楠的关系,毛老三才能帮白木边拿到一张请帖进场,后面的事情也需要肖楠帮衬。毕竟白木边这次来是铺路的,而不是来闹事的,他还是希望手段温和一些。 白木边在打量整个宴会场地,同时搜索目标的时候,他身边的肖楠自然也在暗中的打量他。肖楠从毛老三的嘴里知道了不少最近地下世界的风云变幻,对面白木边的时候他心头绝对不像脸上表现出来的这么淡定。眼前这位可是笑眯眯便能抬手杀人,不把人命当回事的狠人,即便知道对方不会乱来,还是不由的一股寒意从心底往外冒。 因为白木边的关系,肖楠没有四处转悠,一些熟悉的人也没去打招呼,而且都看到了肖楠身边的年轻人,明白肖楠这是不方便闲聊,而且看起来也不是能引荐那年轻人的意思,都没去打扰在角落里的两人。 “天少,查到了,那张请帖是发给顺发私募基金的何总的,何总生病所以请帖被肖楠要了去,说是带一个朋友凑个热闹。我找人问了肖楠的公司秘书,说肖楠的那个朋友是毛老三。” 陈天放抽了个空,到边上听了自己跟班的汇报。有请帖摆在面上,再去跟着请帖的源头去查白木边的身份自然很容易,也是想瞒瞒不住的。 一般这种宴会不是每个人收到请帖都会赴宴的,有些是的确没时间,有些是不想掺和,还有些是个人身体原因,所以每次都会有一些请帖被闲置,有路子的人会将这些闲置的请帖收集起来给本没有资格参与的人使用,这不算是秘密,大家心照不宣。陈天放拿给林月如的请帖也是他帮忙找来的闲置请帖。只不过他没有想到请肖楠帮着要请帖的居然是毛老三。 “你确定?是那个开娱乐会所,身家不干不净的毛老三?”陈天放补问了一句,实在觉得有些奇怪。 “天少,我确定就是那个毛老三,那家伙应该就是从毛老三手里拿到的请帖。” 跟班走了,陈天放心头却是阴冷得厉害。他之前强压着气,一来是不想损了自己在美女眼里的形象,二来是不清楚白木边的底细,一直在忍。可却没想到,这个嚣张得不得了,一直无视他的混蛋居然是通过一个混子拿到的请帖,这特么的要不要这么搞笑! 毛老三的底细陈天放听说过,虽然没直接打过交道可也清楚那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上不得台面的。而那白木边居然是毛老三托人带进来的那就可以肯定两点,第一点,白木边没资格以自己的名字参加这种档次的宴会,身份上那就不及他陈天放了;第二点,毛老三是混道上的,白木边和毛老三有关,那是不是也能看成是混道上的? 一个道上的小混子,根本就不被陈天放看在眼里,甚至他觉得那些生活在黑暗中的人简直就是一张张厕纸,需要的时候拿来用用,用了就扔掉罢了。 时间一到,大佬们也先后进场。陈天放拉着林月如一个个的小声介绍谁是谁,哪个又是了不起的总裁,谁又是鼎鼎大名的商业大亨,或者谁又是哪位管面上的话语人物。老实说这还真让初出茅庐的林月如涨了不少见识。因为这些人里面有好多她曾经在电视或者杂志上见过。甚至还有不少国内二三线的明星前来捧场。 另一边,肖楠也在给白木边介绍着,最后指了指快步走进宴会厅的两人,说:“左边那个三十出头的人就是你要找的叶畅了,右边那个年纪大一些的就是今天这场晚宴的东主,正南集团的总裁周明开。” 白木边点了点头,眼神落在叶畅身上,微微眯了一下,嘴角往上,似乎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等一会儿是致辞,然后是舞会,间歇会有闲散的聊天的时间。我会找个空隙帮你引荐叶畅的。”肖楠说道。其实他和叶畅也算不得多熟,毕竟两边的实力摆着,盈科地产和他肖楠的产业一个天一个地,这次要不是念到毛老三这么多年的交情,他是不会帮这个忙的,容易碰钉子。 白木边本来的打算也是先静观其变,而后再由肖楠为自己牵线,可等他见到叶畅之后,他改变主意了。 “多谢肖先生了,不过,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行。” “啊?这,这不合适吧?”肖楠有些楞了,这种场合,没个人引荐的话很容易被误会和排斥,这也不合规矩,可想要劝一下,却看到白木边的眼神里似乎闪了一下,让他有种被压住说不出来的感觉,等回过神来,才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暗道:这人气势当真诡异,刚才那一眼跟看死人一样的眼神,呼,算了,这人自找的我还是别瞎操心了。 第20章 命 致辞什么的白木边不关心,他等到舞会的间歇,朝着叶畅几位大佬所在的一方角落走去。而巧的是半道上居然遇见了同样想要去找叶畅的陈天放和林月如。 “白先生,您也去找叶总啊?”林月如想的简单,她就觉得自己和白木边真的是有缘,心里很开心,笑起来比单是面对陈天放的嘴脸的时候灿烂多了。 “嗯,对啊,我有些事要找他谈谈。你们先去吧,我等一会儿就是。”白木边笑着说道,同样的,对于林月如身边的陈天放他根本没去看一眼,全当成空气。 “呵呵,白先生好大的口气啊,和叶总谈点事儿?想必白先生能耐不小,不知在哪个池塘里当大鳄啊?”陈天放现在知道了白木边的底细,即便场合不合适那也不会再在嘴上忍了,直接一句话就扇了过去,同时心里暗道:装,你特么的再给老子装! 本想看白木边的笑话,可谁想白木边就像是没听见陈天放的言语一般,眼皮都没抬一下,笑眯眯的对林月如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先去。 “啧啧,白先生的面子够大,我陈天放还不放在你眼里是吧?理都懒得理是吧?有意思。走吧,月如,叶总看过来了。”陈天放拉了一下林月如的手,说了一句,径直越过白木边身旁,投过一个阴冷的眼神,然后笑着朝不远处的叶畅快步走去。 林月如有些歉意的看了一眼白木边,小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啊,白先生。” 而白木边再想往前走,就不行了,虽说这里是大厅,但某些角落也是有“门槛”的,几个同样西装革履的保镖就是门,想要进去,那就得有相应的身份,这便是“坎”。又或者门里的人邀请你。陈天放便是如此,他和叶畅认识,让保镖通报一声就能过去。 等了十分钟,白木边拿出一张纸,递给保镖,笑道:“劳烦将这个递给叶畅。”虽然笑着,却根本没有半分去拜见的意思。 两个保镖皱眉,可还是接过了纸,一看居然就是这酒店里的便签,折叠了看不见里面写了什么。 “先生贵姓?”即便感觉白木边不太对劲,根本不像是那些来攀关系的,可保镖还是礼貌的问了一句,他们负责帮叶畅挡人,但不知道底细的人却不敢直接轰走。 “姓白。” 相视一眼,两个保镖最后离开一人,拿着纸还是走到了后面,小声的在叶畅耳边说了一句,递上了东西。 叶畅也奇怪,姓白?没见过啊。打开纸,上面只有一个字:命。这什么意思? “叶总,怎么了?”边上的陈天放自然是看到了白木边的动作,甚至他一直就在暗自关注,等着这一刻好久了。现在装模作样的问了一句。 叶畅笑道:“一位白先生递来了字条。对了,刚才见天少在跟那位攀谈,应该是认识的,我倒是有些眼拙没认出来,天少可愿介绍一下?”叶畅微笑着说道。心里暗自警惕,陈天放什么货色他清楚,要不是看在陈天放老头子的面上他才懒得跟这种只知道玩女人,一天仗着有点才学到处瞎晃的人接触。不过这纸上的“命”字却见过之后一直萦绕在他心头,似乎冥冥中感觉这个字对他来说很重要。 “呵呵,我也是今天才见过,聊了几句,他是月如的朋友。”陈天放回道。 “哈哈,既然是林小姐的朋友,那不妨一起聊聊?”叶畅顺着陈天放的话说,他也很想见见这位递一张字条就让他感觉很莫名的“白先生”。顺便给陈天放想要泡的小妞一个面子。他知道陈天放这种纨绔最在乎的就是“面子”。 林月如连忙道谢,心里也不像之前那么紧张了,暗道:这位叶总好像并没有公司里同事说的那么难相处啊,挺和善的一个人。 得到许可,保镖让道,白木边走了过来。 “你好,叶总。” “你好白先生。请坐。”叶畅没有起身,随意的指了指边上空着的一个座位。 “不用了,叶总事多,我也忙,还是站着,三言两语说完了我也好回去。”白木边的话瞬间让这个小角落为之一滞。一个个看外星人一般看着白木边,这话说得是不是太硬了,太没礼貌了一些? 边上的陈天放也先是一愣,接着心头大笑:这混蛋还真是一个傻缺啊!他以为他是谁?叶畅面前也这么嚣张,这是找死的节奏啊!嘿,老子看你怎么收场。念头罢了,转头看向身边一脸惊愕且紧张又担忧的林月如,陈天放又是一阵气炸:老子哄你这么久,你这婊子也没这么担心过老子!哼,今晚老子就给你来个霸王上弓,看你特么的还跟老子装纯。 “哦?既然白先生赶时间,那不妨直说,叶某洗耳恭听便是。”叶畅的城府也不是假的,心里对白木边的无礼很是不满,但脸上笑容依旧,只不过那眼神冷淡了很多。 “我的字条叶总看了吧?” “看了。但看不懂。” “我也是做生意的,嗯,算是副业吧。我买的和卖的都是纸上写的东西,我想叶总你是需要的,甚至你家里人现在也是需要的。”白木边说完不等所有人反应,一掌印在叶畅的胸口,以他的身手,又如此近的距离,根本没谁拦得住,叶畅也不可能避得开。 “砰。”一声闷响,叶畅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而后脸色潮红,一时间居然似乎像是背过了气,发不出一点声息。 “你干什么!” 一声暴喝,叶畅的两名保镖眼睛都红了,一人连忙俯身查看叶畅的情况,一人二话不说一记鞭腿就朝着白木边的太阳穴扫了过来,势大力沉明显这一下就想要把白木边放倒。 没有意外,也不可能有意外,对白木边动手,没死都是运气好。所以,那扫鞭腿的保镖动作做了一半便软倒在地,捂着脖子蹲在地上似乎窒息一般脸色眨眼就苍白一片。 见到如此场面,接着反应过来的便是宴会会场的保安们,各自第一时间便围了过来,手里的电棍啪啪作响,找着机会要一拥而上给这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一个铭记一辈子的教训。 第21章 贵宾 气氛紧张,拿着电棒的保安们各自看了一眼,就要准备一拥而上,电翻这个胆大包天的混蛋的时候,刚才还背过气一般的叶畅却是缓了过来,开口喊了一句“住手!”然后似乎很抱歉的朝着白木边欠了欠身。 “白先生,手下人不懂事,做事急了些,请不要怪罪。” 叶畅这一开口,说的话简直就是在挑战周围所有人的理解极限。 这什么情况?你被人拍了一掌,然后起身还要朝打你的人“请不要怪罪”?这什么逻辑?别不是被打蒙了,说的胡话吧? “叶总,您没事吧?”边上离得最近的自然是陈天放,立马凑过来关心。但叶畅似乎没心思理他。 白木边蹲下来,也不知道怎么拍了拍刚才被他击倒在地的保镖,旋即这保镖便不再有窒息感,就是脸色还是苍白,挣扎着爬了起来,一脸惊悚的看着白木边退到叶畅身边,小声道:“叶总,这人手上功夫诡异,我和阿强不是对手的,您赶紧走。” 叶畅却笑着摇了摇头,不理会保镖的警告,走到白木边跟前伸出右手,慎重介绍道:“白先生,刚才怠慢您了,重新认识一下,在下叶畅。” “你好。客套就不用了,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要是有需要可以打给我,尽快,我估计你们应该也是等不急了吧?” “是的白先生,我一定会尽快联系您的。”叶畅点忙收下白木边递过来的一张写着号码的纸片,然后微微的欠了欠身。 “对了,林小姐,一起走吧,有些事想跟你聊聊。”临走,白木边稍微寻思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朝林月如来了一句。他自然看得出林月如这傻妞又被狼盯上了,边上的陈天放这是准备要下嘴了,再不走,林月如脸上的“灾劫”可就要临头了。 “啊?好,好的白先生!” 虽然边上还有陈天放,还有可能对自己工作有着巨大助力的叶畅在,林月如也只是微微犹豫了一秒钟便答应白木边一起离开。她想法单纯,钱赚多赚少区别不大,她的大恩人开了口可不能回绝了,同时也想借此机会请白木边喝点东西或者好好说两句感谢的话。 林月如跟上白木边没离开,脸色最差的自然就是陈天放了。本来准备今晚吃鸡的,结果半熟的肉可就这么飞了?而且叶畅此时表现出来的态度诡异,他一时间也只能再次忍住,但对白木边的不爽已经上升到了“仇视”的地步了。带走他身边的女人,这种损他“天少”面子的事如何能就这么算了?甚至于林月如这个“装纯的臭表字”也让陈天放记下了。 看着白木边点了点头转身就这么走了,叶畅直到白木边出了宴会厅,再看不见了,才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闪而逝的狂喜。 “叶总,那人实在是无知好歹,您看......”陈天放有些搞不懂状况了,他感觉叶畅似乎在挨了那姓白的一掌之后行为及其怪异。他感觉那张白木边递给叶畅而叶畅没有给别人看的那张纸条上必定有什么不简单的讯息,不然叶畅不会如此。但陈天放还是试探了一句来证实自己的猜测。 “嗯?天少,白先生现在是我叶家的贵宾,刚才只是一个小误会而已,我不希望任何人去找白先生的麻烦。好吗?”叶畅扭头认真的看着陈天放说了一句,眼睛透着一股严厉,表达自己现在可不是在和对方开玩笑。 陈天放自然暂时收起心头的小心思,同时明白,这白木边必定不是他之前以为的那么简单了,一个混混绝不可能让叶畅表现出这副模样来。还“叶家的贵宾”?扯淡去吧! “呵呵,叶总说笑了,我就是看那小子太嚣张了,冒犯了叶总。既然叶总说是误会那我这里就不多事了。哈哈.......”打了个哈哈,陈天放就见叶畅给晚宴的东主周开明说了有事要提前离开,然后带着保镖急匆匆的离场。 叶畅明明是挨了一掌,连保镖都被放倒了,而这到了叶畅的嘴里却成了“小误会”?!什么时候堂堂盈科地产的叶大少这么好相与了?但谁也没多嘴。 似乎感受到了周围异样带着戏谑的眼神,陈天放浑身不自在,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的跟着也离开了酒店会场。 “特么的你到底查的什么!叶畅的反应你也看到了,那姓白的狗东西你觉得会是毛老三那样的垃圾?” 一出来,上了车,陈天放就爆发了,外在的淡定和城府现在统统不见了,只是一个暴怒的疯狗一样歇斯底里的抓着身边座位上的跟班吼叫。 “天少,天少您听我解释啊,刚才时间仓促,被那姓白的混蛋蒙混过去了,我这就打电话去查,明天上午一定给您一个完整详细的结果!您相信我!” 陈天放啪啪连着扇了自己跟班七八个耳光,这才消了点气,沉声道:“那你就赶紧去给我查!” 陈天放话音一落,拍了拍司机的座椅,停下车来,一脚将自己的跟班踹了下去。 其实就在陈天放开车使出酒店的地下车库,拐了一个十字路口的人行道上,白木边正一边抽着烟一边和林月如一前一后的走着,同时说着话。 “那陈天放对你已经起了歹意,而且我观此人面向必是心思歹毒不会善罢甘休的人,你自己日后多加小心,如有什么麻烦可以找我。”白木边对这个“一饭之恩”的小女生颇有好感,这是他许久许久都没有遇到过的“纯真”的生灵。 “谢谢白先生提醒,我会注意的。对了,白先生,我能请你吃个夜宵吗?您这么帮我,我......”林月如是很信白木边的话的,几次三番了救了她,而且处处透着神秘,加上陈天放的风评本就不好,有什么不信的? 不过白木边却摇头拒绝了林月如的邀请,打了一辆出租车,走了。他的确是对林月如这个品性纯真的女孩有些好感,但也就有一些罢了,并不准备更深的接触,白木边现在的打算只是在重生中效验自己曾经的修行道路和心性缺点,却没有想过当真就彻底的融到这一世当中去。 第22章 遗传病 道上的消息本就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特别是关于白木边的,那更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毕竟当初毛老三摆出的茶局上,数百个混子都亲眼看到了,而且当中还有很多都是来凑数的人,消息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掩盖。 那个被陈天放踹下车的跟班其实当时要是多打一个电话,那他也不至于被陈天放扇耳光了,而到了现在,白木边三个字已经成了一道风暴极快的席卷了崇庆上下两层。 下层,道上,没见过白木边本人或者不信传闻的有,但没听过“白木边”三个字的却是几乎没有。上层,因为叶畅在宴会上的诡异表现,有心的人自然回去查白木边的来头,消息也是瞒不住。 不过上下两层的区别明显,对于白木边,下层是“惊且惧”,上层是“看热闹”。社会地位的巨大差距看事物的的结论和感受自然不一样。道上的人,混得再好,在那些上层大佬的眼里也就那么回事,厕纸罢了。 崇庆,叶家。 叶畅昨晚就已经守在这里了,不敢睡觉,就坐在客厅里等着,他已经联系了在京城出差的父亲,也就是叶家这一代的顶门杠子:叶欢。而叶欢得到消息后放下手里的事情连夜坐飞机赶了回来。 一大早,门被推开,叶欢风尘仆仆的走进来,抬眼就看到一夜没合眼的儿子,点了点头却没说话,只是抬抬手示意儿子跟自己去书房谈话。 “父亲,这是我在电话里给您说过的白木边的资料。”叶畅一边说一边拿出几页纸放在桌案上,见父亲立即看了起来,也在边上做着补充:“白木边出现得很突兀,根本查不到他的过往......” 两页纸也就不到一千字,几分钟便被叶欢看完。闭着眼,良久才道:“你去医院检查过了,结论可验证无误?” 叶畅:“是的父亲,我离开了晚宴会场立即就去了医院,我身上的情况也的确如我自己感觉的一样非常神奇,病灶居然去掉了大半,医生说我甚至不需要每日服药只是注意饮食和生活习惯那就不会再有大碍了。”这话说完,叶畅也是难掩心中狂喜。 叶家,别看家大业大,可却也有外人不得而知的糟心事。叶家从祖上开始就有一种类似支气管炎的疾病,而且年纪越大病症越是严重,这也是为什么叶畅的爷爷还在世却早早的将家主权利交到叶畅的父亲叶欢的手里的重要原因,同样也是叶畅三十出头便开始出现执掌叶家主要业务的重要原因。 遗传病,这玩意儿一般治不好,和钱多钱少没关系,全凭运气。而叶畅也是患有这种家族遗传病,三十出头虽不显现什么,但他自己却是清楚,每一次呼吸都有轻微的生涩感,似乎老是觉得肺里卡着什么东西,不太畅快。 “一掌,就能将你的病灶去掉一大半?看来这人的本事不一般。他有没有告诉你,对你爷爷的病他有多少把握?”叶欢继续问道。目前叶家最危急的自然是年过80的老爷子叶剑,要是能根除或者稳住病情让老爷子再活个三两年的话,对叶家内部的更替以及国内的地位变更将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没有明说,但口气很大,似乎笃定可以解决我叶家的问题。” 叶欢点头,脸上严肃的表情也微微有些舒展,拿起手机,看着资料上那组白木边留给叶畅的手机号直接就拨了过去。 “嘟......嘟......嘟......喂。” “你好,白先生,我是叶欢.......” 挂上电话,身在南山别墅的白木边微微一笑,叶家人的反应和他预料的一样,一个深受家族遗传病折磨的累世巨富之家,在看到希望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在乎区区一株百年老参,就算是一百株也是挥手可付。 简单的望闻问切中的“望”,以白木边这种重生的万界强者的眼里使出,别说遗传病了,全身上下哪怕是陈年暗疾也是一览无遗的。而且治疗也是小事,外力震荡加上匹配魂魄评率,从存在的根本扭转一个生灵的基础生机,听起来玄乎,可白木边可以信手拈来。再配合一些别的手段辅助,根除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叮咚......” 毛老三再次前来拜访,这次他还带来了一份战书。上书:闻白木边武艺超群,有鬼魅之法,有拔山之力,特携门中精英前来讨教,望不吝赐教为感!且愿生死一搏,以证武道!落款:蓉城大风武馆、崇庆精武拳馆。 “白先生,这两家是联手了啊,打算以多欺少,挖坑呢!”毛老三表情愤怒,且担忧,似乎真就在为了白木边不要涉险忧心忡忡。 “联手?这不正好吗?蓉城武馆是谢浩请来的,精武拳馆之前也跟我有过节,这三方凑在一起正好一次性解决免得麻烦。你转告他们,这场子我接下了,但时间要我来定。” “好的白先生,不知这时间?” “就明天早上九点。” “明天?!” “嗯,去吧。” 见到白木边一如既往的不当回事,毛老三也不好再说,就准备回去自己再添一些应急的方案,最起码他得先把自己的妻小先送走藏起来,免得万一白木边败了,他毛老三被牵连的时候不至于祸及家人。 别以为道上混的讲什么义气规矩,祸不及家人,这都是狗屁,灭门的事毛老三见得多了,可不敢冒险。 毛老三不会明白白木边和寻常武者的巨大差距的。只要不出现武者中已经踏入先天境界的高手,以白木边如今的实力唯一结果就是被白木边直接碾压罢了。世间有多少先天武者?白木边觉得加起来要是有双手之数就算难得了。 而蓉城大风武馆联合崇庆精武拳馆挑战地下世界突然冒出来的狠人白木边,这个消息狂风一般肆掠而过,让本就风雨飘摇动荡不堪的崇庆地下世界更是掀起惊涛骇浪,无数知道消息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等着这一场“比武”,到底是白木边继续嚣张的横扫,还是被撕成碎片,各有猜测。 不但道上刮风,上层,比如叶家也是分外关注,连带着一众大佬们也好奇,这道上人的脏事,怎么叶家也凑热闹?那白木边莫非还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背景? 第23章 车轮战 精武拳馆,崇庆现目前最大的一家武术搏击类场馆。创建者是已故武师吴天,到了这一代,馆主传到了廖化手里。廖化亲传弟子三人,挂名弟子十五人,其中十二人已经踏入内劲武者行列。在整个国内,精武拳馆也算是中上游的水平。 今日,精武拳馆歇业,但里面却并不是空荡荡的。相反,这里比平时人更多。除了精武拳馆本身的武师之外,还有来自蓉城的近二十名武师,以及崇庆道上的各路大佬也都到场,其中就包括已经神秘消失快两周的东城谢浩。 白木边定下了时间,这边自然就定了地点,此时此地便是白木边接受精武拳馆以及蓉城武馆挑战的地方。该来见证的都来了,而且出乎意料的是,除了和这场比斗胜负息息相关的道上势力大佬们,居然还来了不少光鲜的大人物。比方说,盈科地产的总裁叶欢带着大公子叶畅也亲自到了,还有包括崇庆有名的富商肖楠等等。 道上的大佬和叶欢等人分开落座,围在一座二十米见方的巨大擂台左右,正上方还有一个台子,上面坐着五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这五人不是道上的,也不是光鲜的商界大佬,甚至也不是武馆的人。他们是来自“武术协会全国总会”的裁判。既然定的是生死搏杀,那也必须要有能够镇得住场面的裁判,这五个就是。 “刘副会长,今日就劳烦您们了。” 身为地主,精武拳馆的关注廖化也是到场后第一时间便上了擂台前面的台子上规规矩矩的给台上的五个裁判打招呼。不论是这五位的武功水平还是地位都不是他廖化可以怠慢的。 被廖化称为“刘副会长”的中年人精瘦,平头,黝黑,但浑身有种隐隐约约的锋锐感,好像一柄归鞘的宝剑,即便不是武者只是一个普通人也能清晰的从其身上感受到这种气息,不敢轻易招惹。 “哈哈,廖馆主客气了。这本就是我武术协会的职责,何来劳烦一说。不过贵馆这次阵仗有些大啊,连大风武馆的陈馆主也带着这么多精锐过来,看起来这是要势在必得啊!不过,廖馆主,我刚看到你们定下的比武规矩,你们确定没有拿错?” 提到“规则”廖化的老脸有一刹那的潮红,旋即平复道:“是的,对方定了时间,我们定规则和地点。到时候劳烦刘副会长尽管宣布便是。” “呵呵,那好吧。” 两人聊几句,廖化下去准备,大风武馆的陈一方又走了上来,同样礼貌的和刘副会长寒暄了几句。 等陈一方也下去了,台上就剩下武术协会的五人了。坐在最右边的一人这时候抖了抖手里的“比武规则”一脸嘲弄的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不要脸的规则。这是明目张胆的把车轮战当成必要条件啦?一个打几十个?这是把比武当成踢馆在准备的吧?” “好了!赵明贤,这里是别人的地盘,而且这次也不是单纯的武道比武,夹杂了很多别的蹊跷在内。我们来这里,就是当一个生死搏杀的见证就是,规则如何,人家另一方都还没吭声,用不着你叽叽歪歪。” “嘿,老刘,我这就是说两句罢了。好好好,我闭嘴行了吧?嘿嘿,就是好奇啊,那姓白的什么手段,廖化和陈一方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莫非姓白的还是个先天化境不成?” “噗呲!” “赵明贤,你能不能别说话了?还先天化境?你没睡醒吗?” “咱们国内现在还活着的先天化境宗师一共才六个,最年轻的也都五十六岁了,白木边也就不到三十岁的年纪,能到外功巅峰就算是奇才了,你还指望先天化境?啧啧,看来你昨晚上的酒还没醒啊。” 被一顿呛,赵明贤也不生气,估计他已经习惯了,嘿嘿一笑正准备说话,却是听见武馆内一阵喧哗。 “来了!白木边来了!” 所有人扭头看去,一行五人推开大门正走了进来,当先的一人一身黑色西装,点着烟,双手插兜,一脸笑意。正是大家都在等着的人,白木边。 一身,西装?皮鞋?叼着烟?您确定您是来比武的? 边上,叶畅赶紧给自己的父亲介绍,说:“父亲,走在最前面的那人就是白先生。” 叶欢微微皱了皱眉,他不懂武术,但白木边此时的模样的确看着不像是来生死斗的,这是不是太托大了?所以没回答,只是“嗯”了一声。 迎上去的自然是精武拳馆和蓉城大风武馆的两位馆主,他们身后跟着一脸笑意的谢浩。谁都知道这一场比武是谢浩搞出来的,但现在白木边接了战书那就不再是谢浩打头阵了。 “阁下便是白木边?” “嗯。” “鄙人大风武馆陈......” 话没说完,白木边耸耸肩瞥了一眼擂台直接打断道:“行了,没兴趣知道你是谁,开始吧,打完了我还有事。”他一眼就看到了在擂台边上的叶畅,心道倒是巧了,这边事儿完了正好找叶畅把老山参的事定下来。 “小子无礼!” 陈一方被白木边直接拿话堵了,身后的弟子个个大怒,脾气暴一些的直接跳起来指着白木边开骂了,有些甚至立马就想上来动手。 裁判台上的五人也是有些楞住了,听说过这白木边很嚣张,却是没想到如此嚣张,连句招呼都不屑和陈一方这位馆主说啊。 精武拳馆的廖化也是脸色一沉。今日他和陈一方联手,目的就是要把白木边弄死。他是为了给死去的杨珅报仇,同时也为自己的两个徒弟报仇;陈一方是谢浩花重金请来的,目的也是要白木边死。不过这次武术协会不知道哪里听了消息找了过来,所以才有了比武这么一出。如此,武术协会的面子要给,事情表面功夫也要做,不然精武拳馆和大风武馆的面子可就有些难看了。 于是廖化皱眉道:“白木边,恩恩怨怨你我心里有数,你放话不会放过我精武拳馆,我们也一样不会就此了结。所以,你定了时间,我们定了地方,生死各安天命,一方全部倒下才算结束,你可敢?” 第24章 下一个 廖化此言一出,裁判台上的五个裁判也不能看热闹了。刘副会长也大声的将由精武拳馆和大风拳馆拟定的比武规则念了出来,顿时一片哗然。 毛老三一下就炸毛了:“白木边不能答应!他们这是无赖啊!比武哪有车轮战的?” 而周围那些来瞧热闹的人也是窃窃私语,即便不是武术界的也能清楚这种规则下,白木边孤身一人那是绝对吃亏的。人不是机械,激烈运动之后体力消耗极大,车轮战是说得好听的,不好听的就是“欺负人少”。 刘副会长看着白木边问道:“白木边,你可有异议?” 唰唰唰,目光全落在白木边的身上。可谁也想不到白木边接下来一句居然是:你又是谁? 刘副会长:“我......” 廖化:“......” 陈一方:“......” 尴尬的冷场。 最后还是裁判台上的赵明贤忍不住笑道:“小兄弟,我们是武术协会总会的人,这位是我们副会长刘仁川大师。我们来此便是为你和两家武馆的比武做一个见证或者裁判。刚才的规矩你也听到了,这是精武拳馆和大风武馆提出的,你可有意见?” 白木边两世算起来也头一次知道国内还有这么一个“武术协会总会”,而且看起来这还不是一个松散的组织,瞧瞧周围那些武者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协会应该很有权威,估计是管理这些拥有常人远远不及的力量的武者的机构了。 白木边摇了摇头,车轮战什么的他不在乎,一只蚂蚁和几十只蚂蚁有区别吗? 赵明贤本来还想着白木边要是拒绝的话,自己就开口帮帮这个看起来嚣张,但很对自己胃口的小家伙,可却没想到对方直接点头应下了。这让赵明贤有些不知道接着说啥好。见过愣头青,还没见过这么楞的,你真当自己是先天化境的宗师啊? 扭头,白木边径直穿过精武拳馆和大风武馆的人群,朝着擂台走去,心里好笑,这多少年了?都记不清上一次上擂台是什么时候了。还别说,这种感觉还不错。 “对了,你就是谢浩吧?”上了擂台,站定,白木边突然开口,朝着真要在座位上坐下的谢浩问道。 “白先生好眼力,不知有何赐教?”谢浩被白木边如刀一般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但依旧面色不变,回了一句。 “等死吧。” 三个字,平淡,却笃定,声音也不大,但听到的人,纷纷色变,似乎这三个字一出口便已经宣判了谢浩的死刑。 谢浩长了几下嘴,憋了一句:“哼,等死,那就请白先生要先活下来才行啊。”可谢浩话还未说完,就看到白木边已经从他身上收走了目光,无视,也不知道有没有听他这句话。谢浩只能心里怒骂,诅咒白木边等会儿惨死在擂台上。 人都上来了,规则什么的也就没必要固执的一项一项的照着来了。刘仁川扬声道:“请精武拳馆和大风武馆一方的武者上场!” 片刻后,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走上了擂台。 裁判台上赵明贤惊讶道:“居然上的是孙浩泽?” “赵明贤,你号称武林百事通,说说看,这孙浩泽怎么了?看他年纪也就四十最多,莫非是个高手?”这话说得讯息量不小。四十岁,对武者来说几乎算是一个坎,是修炼内劲从低到高的门槛,是个必要的积累时间,因为在这世上,内劲强者没有哪一个是四十岁以下的,天赋再高也要足够的时间累计。 赵明贤摇头道:“你们平时总是关注那些内劲高手自然不知道孙浩泽的。这人不是内劲高手,而是大风武馆里唯一一个将外功练到几乎巅峰的人。据说他还有一门厉害的横练手段,很难缠的。” “横练?!” 横练者,练皮肉筋骨坚韧不可摧,却忽略经脉内劲的一种武者路数。一般来说能横练到筋骨的都是传说,能将皮肉横练到刀剑不催就已经骇人听闻了。对敌之时防御能力和耐打能力都不是其他武者可以比拟的。所以除非是内劲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想要伤到横练武者,很难。 当然了,想要横练有成果那也是极为困难且需要经历极大苦头的,而且横练风险极大,稍有不慎便是沦为废人。所以整个武林,走横练路数的人很少,高手更是凤毛麟角。 “嘿,这下有意思了!听说白木边也是外功巅峰,年纪比孙浩泽更是少了差不多一半,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横练手段,要是会的话就难得一见了。” “是啊,两个外功高手,还有横练手段可看,这一趟来得不亏啊!” “你们说谁的赢面大些?” “没打呢,谁知道?传闻白木边可以做到“察先”靠着预判躲避子弹,想来身法和临阵反应都是不错的。孙浩泽嘛,横练在手,白木边要是没应对的手段的话,这第一场他的麻烦会很大。”赵明贤总结道。 “噹噹噹......”铃响,双方上台。 孙浩泽拱手,厉声道:“大风,孙浩泽,请!” “白木边,请。” 话音一落,便是一道劲风袭来,孙浩泽先发制人一记直拳直指白木边面门,速度奇快,眨眼便是跨越了数米距离已经到了白木边面前不到半尺的地方。 单是这一拳的速度和带起的拳风,白木边就知道这位的实力绝对在之前被他废掉的两个精武拳馆的武者更强。 侧身,左臂格挡,滑步进半尺,右拳上撩。 “砰!” 一道人影便在这电光火石间双脚离地掀飞出去五米多远重重砸在地上,洒落一条血线。再看,整个下巴已经看不出来了,蹊跷流血,呼呼的往外冒,胸膛剧烈的起伏了三五下便不再动弹。 “横练?纸一样。”白木边扯了扯嘴角,对这位刚才在攻击着力时表现出来的皮肉强度他心知肚明,但也仅仅如此罢了,依旧无法受住他一拳之力。 死了?! 即便是见过了生死血腥的武者或者街头喋血的混子狠人,对于眼前擂台上躺着的那具悲催尸体也是一时间根本反应不过来。这不是应该过几招的吗?不是应该眼花缭乱吗?一眨眼就完了? 白木边扫了一眼台下的人,朝着廖化和陈一方两位馆主道:“下一个。” 第25章 内劲 “下一个。” 三个字出口,带起来的不止是张狂,还有浓浓的寒意。混子们是门外汉,只晓得白木边在眨眼的时间内一拳砸死了一个武师,至于这里面有多少蹊跷他们不会知道,而那些武者们可就觉得寒彻骨髓了。 正如之前赵明贤所说的那样,死在台上的孙浩泽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内劲虽然可以忽略不计,但堂堂横练武者的身份放在哪儿都是不可小觑的角色,刀剑不伤,皮肉强横,一上来就是要试探一下传闻中白木边是不是外功巅峰的,如果是,那孙浩泽就能靠着横练吃死白木边,如果不是,即便输了也是可以自保的,毕竟横练功夫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结果,算盘打得不错,但变化却是大大的超出了两家武馆所有的预计。一拳,孙浩泽在白木边的面前一拳也挡不住,什么横练,纸一样薄。 “这,这不可能!” “孙师兄!” “师弟!” 几个大风武馆的武者红着眼冲上擂台,一边悲鸣,一边搭手在孙浩泽的颈动脉处,没跳动了,死透了。 “你,你居然杀了孙师兄!” “无耻!” 白木边笑得灿烂,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几个叫嚣着似乎想要冲上来的大风武馆弟子说道:“生死斗,各安天命,这都不懂还学什么武?自杀算了。” “你!” “够了!带着浩泽下来。没规矩!”陈一方阴沉着脸呵斥自己的弟子,同时身后站起来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体格纤细,眼神如针。 裁判台上已经没了之前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五个武术协会的高手也是被孙浩泽的秒死深深震撼到了。 “赵明贤,你是不是记错了?那孙浩泽真是会横练手段的外功巅峰武者?” 赵明贤挠着头,一脸匪夷所思的开口道:“不不不,孙浩泽的本事我不会记错,他会横练而且外功也是接近巅峰的存在。这些东西都是有命在帮他证实的,不会错。” 中间的刘仁川这时候打断了争执,沉声道:“老赵可是武林百事通,不会记错。唯一的解释就是白木边的实力远远超出了传闻所说,孙浩泽即便有横练护体也扛不住他的打击力道。你们刚才莫非没发现?白木边的速度吗?太快了!至少我觉得换我在孙浩泽的位置,想要避开那一拳我也没绝对的把握。” “老刘说得不错,不是孙浩泽太弱而是姓白的太强了。嘿,难怪如此嚣张,下面大风武馆和精武拳馆的人估计不好受了。” “哼,有什么不好受的?车轮战,姓白的能杀一两个,三四个,莫非还能真灭了两个武馆不成?瞧,下一次好像还是大风武馆的人上场,咦,那人好像是王琴?” 赵明贤点头接过话头:“的确是摧心掌王琴。” “王琴?我有点印象,似乎是前些年传得纷纷扬扬,说是李宗师的记名弟子的那位?” 赵明贤:“不错。据说这王琴天赋异禀,四十岁便登上了内劲高手行列,五十岁便离大师一步之遥。后来不知怎么被李宗师看上,收到了门下记名,算是机缘深厚了。” “也就是说这王琴的武功还在大风武馆馆主陈一方之上了?” “这倒不是,陈一方两年前便已经迈入大师门槛内了,王琴应该还逊色一筹。”赵明贤思索片刻回答道。 “算了,老赵,我还是不听你的了,那姓白的过于诡异,我看啊,王琴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不会吧?” 刘仁川一边也是点头道:“看,白木边的眼神。” 几人闻言望去,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嘶!这,这......”形容不出,就觉得那是一种极致的冷漠,完完全全将眼前的王琴当成了蝼蚁一般! 擂台下,陈一方扭头看向身后的王琴:“下一场王师妹你上吧。” “放心吧师兄,浩泽的仇我会帮他报了。” 钟声再起,孙浩泽的尸体被拖了下去,陈一方身后的那女人跳了上来。“大风,王琴。” 白木边点了点头,他用不着再介绍自己了。 没有犹豫,钟声停止的瞬间,王琴便动了,不是径直的朝着白木边去的,而是围着白木边的周围快速的转圈,而且不但如此,王琴身上的内劲波荡也是全力爆发,居然带起一阵劲风,整个人就好像掀起了一道小型的龙卷,生生将白木边围在了里面。 “内劲?能引起细小的环境变化,这功力怕是不浅了。”白木边心里暗道。他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这种层次的武者,上一世,白木边可是至始至终从未将武者看在眼内,自己修行,行踪飘忽根本不入世的。这一世重生,心态变化,让他有些想要好好体会一把这内劲高手到底什么手段。 忽然,王琴身形加快,接着极为突兀的往前一收,一对饱含劲力的手如同穿出龙卷的蝴蝶一样按照一种诡异的路线朝着白木边的后背两处大穴拍来。 “砰砰!” 两声闷响,接着便是骤雨一般此起彼伏的声音。王琴根本没有因为击中了白木边而放松半分,反而是神情更加严肃,双手不断拍出,一下接一下的落在白木边的身上。 期初的击中,擂台下一阵欢呼。特别是陈一方,他最清楚自己师妹的掌力到底多恐怖,那是大风武馆结合了李宗师传授的发力门法之后形成的一套掌法,就连他自己也是不敢硬接王琴一掌。想来白木边应该是过于托大,不移动,被王琴的身法迷惑,猝不及防之下结结实实的中了两掌,这下还不等死? 可接下来的一幕让擂台下的所有人瞪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 如此密集的掌力轰击之下,白木边依旧面色不改,笑眯眯的任由王琴攻击,不避不闪,木头桩子一般。但任谁都看得出来,王琴的暴雨般攻击对白木边一点效果都没有。 “这不可能!那可是堪比内劲大师的王琴啊!是李宗师记名弟子的王琴啊!怎么可能拿那姓白的没有办法?!” 王琴才是所有人里最清楚自己目前困境的人,内劲的爆发不能持久,她感觉每一下打上去都如石沉大海一样诡异无比,心知不能再如此了,不然不用白木边出手,她自己就能把自己累趴下。 旋即,王琴身形抽离,双手腰间一摸,两把小巧的短刃被抽了出来,似乎这才是她的杀手锏? 白木边见状,摇了摇头,他好奇内劲,现在生生受了数十掌,内劲的里子他已经搞明白了,至于兵刃之术,他自己懂得比在场的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多得多,没看头。 下一秒,王琴惊恐的发现一直不动弹的白木边突然动了,然后一只拳影以她难以想象的速度冲着她的面门砸了过来...... 第26章 怂了? 王琴的尸体比起之前的孙浩泽来更是不忍目睹。整个面目已经分不清楚鼻子眼睛了,血肉模糊一片,脑浆都从耳朵里迸出来了。唯有一个明显的拳印凹陷可以看出她是怎么死的。 其实不是白木边生性残忍,而是他上一世的习惯让他不自觉的下手狠辣,这样的好处是视觉冲击极强,震慑作用很好。瞧瞧台下寂静的人群,武者也好混子也罢,那些衣着光鲜的富商也是,血腥的手段总是见效最快的办法。 微微偏了偏头,白木边笑着对台下近处的廖化道:“上来试试?反正都是死,死在台上总比台下好吧?” 因为杨珅的关系,白木边在之前就已经将精武拳馆划到了敌人的一边。敌人,那就必须要一网打尽斩草除根。这是白木边上一世用血泪总结出来的认知,其中容不下一丝一毫的仁慈和软弱。至于后来因为他想要整合崇庆地下势力从而站到了谢浩的对立面上,接着引来了蓉城的武者势力大风武馆,这一样适合之前的“敌人”二字。 杀一两个,不算什么。接着杀,从上往下,这屋子里所有的敌人,几天白木边没准备放走任何一个。 廖化已经年过七十,武者,特别是内劲武者,内劲的温养下肉身的活性绝对超出普通人的极限范畴。至少现在,廖化依旧是精武拳馆第一高手。 听到白木边的言语挑衅,廖化心里虽然没底,可也不是软柿子见事不对就自己软了,他冷哼一声,双腿发力直接就一跃上了擂台。 廖化上场,局面更加紧张。因为廖化代表的是精武拳馆的最强武力,本不该这个时候就上去的,但所有人都知道,孙浩泽死了,王琴死了,特别是王琴的死意味着在场的武者里已经鲜有可以和白木边过招的存在了。廖化手里的弟子更是不用提了,他不上也得上。总不能一直让人家大风的人上吧? 场上没有杂音,就连一直侃侃而谈分析强弱的裁判赵明贤也闭上了嘴巴瞪大眼睛看着擂台上。此时此刻即便是他这样来自武术协会总会的大师级人物也是心跳加快,他心底唯有一个念头:姓白的能无视王琴的掌力,生生不闪不避受了数十掌,反手一拳却直接把王琴打死,这种实力怎么解释?要知道王琴可是一个半只脚跨入内劲大师门槛的高手啊! 难道说这二十出头的白木边是一个内劲大师?还是那种巅峰层次的内劲大师?不对,白木边一直没用过内力啊?外功?横练?还是突破了外功和横练的极限? 不少人心里都有赵明贤一样的念头,旋即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个名词:横练大师。 之前说过,横练是一种强横且极为难练又代价很大的手段,但这并不能阻拦一些这方面的绝世天才,曾经不止一位横练天才出世,生生靠着外功和横练手段,在不依赖内劲的前提下成就了“大师武者”。 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会是这种绝迹数十年之久的横练大师吗? 内劲的原理和威力白木边在王琴那里已经弄明白了。虽然王琴的内劲修为不高,远不到先天化境,可白木边对这种极为粗糙的修行法门破解起来没丝毫难度,微微一琢磨就通透了,这比起那些艰深玄妙缥缈的修仙修神功法简单了无数倍。就好比一个数学大师去解一些小学一二年级的数学题一样。 所以,廖化是悲剧的也是注定的。当他登上擂台,钟声落下,几乎就在下一秒,他经历了王琴、孙浩泽临死前一样的画面:一个拳头,急速放大,剧痛,最后失去所有意识。 秒杀! 毫无悬念可言。 “师父!” 悲戚的呼喊炸开,七八个精武拳馆的弟子冲上擂台抱住一招未出便已经生死当场的廖化失声痛哭。师父,亦师亦父,这种感情白木边能够理解,甚至他还很理解这七八个悲痛的弟子无惧生死的朝他一起冲上来。 这很好,一起走,不孤单,省了白木边很多麻烦。 八个精武拳馆的弟子,用了七拳,最后一拳白木边连着击穿了两个精武拳馆弟子的胸膛。 浑身浴血,唯有脸上的笑容依旧,邪且可怖,落在台下所有人的眼里那就是恶鬼出狱一般惊惧无比,恐怖骇人。 “下一个。” 点上烟,白木边深吸一口。他倒不是累了,只是突然找回了上一世吸烟的那种畅快感,似乎重新有了瘾头。 寂静一片,无人答话。似乎“下一个”这三字已经泰山压顶一样让所有人难以开口,只是呼吸急促肝胆俱裂。 别说大风武馆的馆主陈一方被吓惨了,就连那五个来自武术协会总会的大师此时也是背脊发凉失语当场。 那可是廖化啊!死的可是廖化啊!一个真正的内劲大师,而且还是一位踏入该境界足足十年的大师。居然在面对白木边的时候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依旧一拳被打爆了半个脑袋! 横练大师!这绝对是横练大师才有的能力,甚至还不是一般的横练大师!因为所有人依旧没有在白木边那闪电般的一拳里感受到半点内劲的存在,唯有“横练大师”这一个可能解释得了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见台下寂静一片,大风武馆的人各个脸色苍白,包括他们的馆主陈一方在内均是如此。于是白木边笑道:“怕了?” 再怕也得过这一关。大风武馆的陈一方心里后悔得要死,本来好好的为何财迷心窍接了这么一个烫手山芋? “五位裁判大师,我大风武馆认输,愿意按照武林规矩赔偿白先生。”陈一方也不傻,迅速找到了目前唯一的可以说得过去的台阶。武术协会的五个大师可在这儿坐着的,认怂,然后大出血,应该能平事儿吧?白木边再嚣张,莫非还敢跟堂堂武术协会对着干不曾?再说了,武术协会的宗旨不就是“减少武林纷争,减少流血冲突和仇杀”吗? 救命稻草被陈一方找到了。看起来可笑,但这是事实,以往的生死斗当中不是没有出现过这种提前认怂的情况。 但是,不等裁判台上的副会长刘仁川开口,擂台上的白木边就已经先动了。他就是来杀人了解恩怨的,赶尽杀绝才是他的风格,求饶要是对他有用的话,那他也不会被万界称为“神屠”了。 第27章 罚款 虎入羊群,杀人如剪草...... 整个拳馆大厅,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便生生空缺处一大块空地来,而这片“空地”上原本站着数十人,全是精武拳馆和大风武馆的武者,如今无一生还全部倒在地上,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死了,而且都几乎被砸爆了脑袋。 当然,绝不会每个人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等死,也有好几个人想要拔腿就跑,但在白木边的手下,跑,是没有用的,眨眼功夫不等你跑到门口,你的脑袋就会碎裂,这便是速度上的鸿沟。 “砰砰砰......”一阵密集的枪声,直到咔咔的弹夹打空才停下,惊醒了在场所有人,扭头看去,就见混子的坐席中以谢浩为首的十来个混子还保持着举枪射击的姿势。有些混子已经状若癫狂,即便枪里的子弹已经打光了,他们依旧还在咔咔的扣动着扳机,嘴里嘀咕着“去死吧去死吧!” 聪明如谢浩的,看到眼前一幕腿一软直接变瘫在了地上。一个单是靠着鬼魅般闪避就躲开了这么多子弹,且视人命如草芥的人,成了敌人,自己的下场如此,谢浩再清楚不过了。就比方说,白木边明白斩草除根的道理,他谢浩在道上混了这么久又怎么会不知道?可惜,他估计错了自己的能力也估计错了白木边的力量,如今唯等死罢了。 其实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从白木边弄死精武拳馆馆主廖化,到大风武馆朝刘仁川请求认输认怂,再到白木边突然跳下擂台大杀四方,最后谁也没在意的以谢浩为首的混子们开枪,这一切电光火石,到了白木边捏着谢浩的脖子,一言不发的捏碎,其余人这才回过神来。 没谁不虚,身边一下惨死了数十人,尸体血淋淋的令人作呕,饶是见过世面也是眉头紧皱。更别说叶欢等只是商海翻腾从未见过这种原始暴力场面的富豪们了,吓的面无人色双腿发软,没尿都算是有胆色了。 “白木边!你如此滥杀,按照协会的规矩你得跟我回京城一趟。” 沉长的沉默被刘仁川低沉的声音打破。下一秒,不论心里愿不愿意,其余四个协会的大师武者便飞快的落在了白木边身周,各个十二分戒备,看起来这是准备那手段制衡白木边了。 “滥杀?生死赌斗,各安天命,那份规则可还在你们手里。不死不休的,我杀光他们有问题吗?”白木边觉得很好笑,也觉得很有意思。上一世他也遇到过这种类似的局面,甚至好多次他也吃过大亏。笑着想看这所谓的“武术协会”想要如何,真要是准备动手,白木边不觉得多杀几个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刘仁川走到白木边的身前,两人不到三尺远,刘仁川的目光如炬,盯着白木边的眼睛,开口道:“生死赌斗,陈一方已经认输了,愿意赔偿,你却无视我们裁判组擅自动手诛绝大风武馆和精武拳馆,数十条人命,你觉得真能“生死赌斗”这四个字就能磨过去?” 白木边笑得更灿烂了,指了指地上的尸体,笑道:“我本就不是你们那什么协会的人,你们的规矩我不在乎。至于磨不磨的过去,你们可以试试。” 服软?碍于局势?又或者担心闹大了影响自己的重生平静?这些都不存在的。白木边的确想要好好重来一次,想要更多的接触这一世的点滴,但不代表他会为了一群他眼中的蝼蚁去妥协一丝一毫。这种力量层次,也配? 或许是许久许久都没有碰上敢于在自己面前拿一堆尸体打比喻威胁的人了。刘仁川的脸色很不好,身上的气势开始勃发,一股无形的微小气流开始吹起徐徐劲风,大有随时一击必杀的架势。 再看周围,呼呼啦啦的散出去一个大圈,活着的人都知道,闪远点免得被误伤,却没人离开。瞧瞧死的都是些什么人,这些都是白木边的敌人,没仇没怨的他们都明白自己只要不去凑死,就没事儿,留下来看看这一辈子或许都难得一见的“高手过招”才是正事。 千钧一发之际,白木边左手边的赵明贤突然插话了,一开口便瞬间缓和了场上的紧张气氛:“副会长,死的人的确多了些,可白木边还真没在咱们协会注册过,而且以前也无他的记录,又有生死赌斗在先,不知道规矩也算是情有可原吧?要不这次先将其录入武者名录,规矩讲清,如有再犯再从重处罚可好?” 刘仁川沉默,赵明贤却是贼精,笑眯眯的也不怕什么直接走到白木边身边,居然直接上手拍了拍白木边的肩膀,这个动作看得刘仁川的眼角都不自觉的跳了跳,暗道这老赵胆子好大。 白木边也没动手,笑容依旧,就听拍了拍他肩膀的赵明贤说:“白小子,你的本事厉害啊。江湖恩怨,一口气屠戮数十武者的我记得该是有近五十年没出现过了。有胆色!好汉子!”接着话锋一转:“不过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武者有力但也不能肆意杀戮,我们武术协会干的就是管理国内所有武者的行当,你,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在这个范畴之内,你可明白?” 白木边点了点头,没说话,道理他都懂,也明白这位看起来似乎没恶意的老头是在帮他。好意他从来不会不屑,都是小心收好,不论他用不用得着。 赵明贤见白木边不是不能沟通,瞅了一眼刘仁川,然后接着道:“既然你明白那就再好不过了。这一次念你初犯,罚你十万块以儆效尤,而后你即刻起进入武者名录,算是正式成为协会一员,可服?” 白木边憋着笑,因为他分明看到这老头刚才笑眯眯的朝他眨了眨眼,意思明显就是在示意他同意,好把这个台阶送给那位刘仁川副会长下来,免得局面更复杂。 这个自然没问题,一招手,边上的毛老三连忙过来,按照赵明贤给的账户转了十万元过去。 “好自为之吧!”临走,刘仁川还是憋了一句忠告出来,领着笑眯眯的赵明贤快步离开。而现场一地的尸体在他们走了之后,甚至不用毛老三动手处理便被一群专业的的黑衣人飞快的打包带走了,效率极高,看得毛老三一阵眼皮直跳:这都搞熟悉了?平时没少练啊! 第28章 紫参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甚至于毛老三都隐隐约约的感觉自己似乎成了一个道上追捧的大人物,一些平日里对他不削一顾的大佬现在点头哈腰的跟在他的身后,手里捧着厚厚的账目明细想要先别人一步送到他的手里。 为啥?北城杨珅“不见了”,东城谢浩“不见了”。现在道上说话最大声的就是白木边,而这位新的地下世界秩序缔造者却又是个神秘的人物,平时放话出来的都是毛老三这个位“代言人”,现在谁也不想被白先生一拳打碎脑袋,自然要讨好毛老三这位白先生面前的亲信了。 所以很顺利,仅仅第一天,毛老三就受到了来自崇庆地下势力的过半大佬送来的“孝敬钱”。其实说是“买命钱”更合适一些。 这些小事白木边用不着去操心,他如今正式成为崇庆地下世界第一人之后却是第一时间到了叶家的府邸内做客,而他面前摆放的一方锦盒里正装着他一直想要得到的百年老参。 不需要凑近,白木边的鼻子和感官便能分辨出盒子里的人参年份和大致的药力。让他惊喜的是这还不是一株简单的百年老参。 首先年份上这株人参已经达到了大约一百六十年之久。要知道药材的划分也是有层级的。一百年以下的统统叫做新药,过了一百年才叫“老药”。而“老药”才是炼制丹药的最低门槛。而超过一百年年份,每增加二十年便会提升一成的药力,直到达到千年的年份晋升为“灵药”范畴,将又是另一种增幅概念了。 一株一百六十年的老参,意外之喜,这意味着白木边要是以此药入丹药效会比他之前预计的好很多。 其次,这株老参还是一株极罕见的变异体,俗称“紫参”,由其根须部分微微泛起的紫色而得名。这种紫参要比一般的人参在同样年份的情况下多处差不多三成的药力! “白先生,这株人参不成敬意,还望白先生不要推辞。”叶欢笑容可掬的说道。一句话没提自己家族遗传病。可以看得出,现在的白木边在他的心里,不论身份和地位都有了绝大程度的改变。 开玩笑,一个可以在乱枪从中来去自由且能反杀;一个可以虐杀那些貌似高强的武者的人;一个虽然上不得台面,却整合了整个崇庆地下势力的狠人。三点,每一个都不是可以轻视的。叶家可以瞧不起道上的混子,但却不可以不在乎一个随时随地都能肆意取你性命的狠辣人物。 而且叶欢从精武拳馆的那场杀戮回来之后也算是查了很多关于“武者”的讯息,知道得越多,心里越是觉得发虚。原来以前的传闻传说都特么真的不少啊!原来世上还有这么多凶徒。同时叶欢也极为庆幸这世上还有“武术协会”这种管理机构能够震慑所有武者,不然哪里还会有他这样的普通人商场沉浮的机会?早不知被那个武道世家给吃得毛都不剩了。 “这东西不是简单的人参,而是紫参,价值在人参的十倍以上。一般人就算是生服这株紫参也能吊着一口气活个一年半载,且精神还会不错。所以,叶总,你确定要把它送给我?” 一株一般的百年老参,一般价格在三百万左右。而紫参,可遇不可求,十倍还是往少了说,卖个五六千万都不稀奇。白木边好奇这位叶大老板在知道了这株老参的价值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不是试探,真就只是好奇罢了。白木边想晓得“欲望”和“理性判断”之间是不是总是欲望获得胜利。 叶欢没有让白木边失望,也充分表现了一个商场老油条的城府,不论他心里如何想的,开口倒是给足了白木边的颜面。 “白先生说笑了,紫参也好,一般的人参也罢,这都是身外之物,我叶家不太在意,只要白先生不嫌弃就好。而且叶家为了给家父服用,人参存了不少,也是炖汤而已,倒不如白先生这样的奇人物尽其用了。” 话说得相当有水平,让白木边有了面子,表明叶家的态度“你白木边现在就是我叶家的座上贵客”,最后连带着提了一句“家父”,也算是作为接下来的话题铺垫,不会显得突兀,算是很得体和顾及白木边的情绪了。 白木边笑着合上了锦盒,算是收下。不过这个善意不是免费的。叶家做得漂亮,他白木边也不能光拿东西不干事儿。 “既然叶总好意,我也不客气了。直说,你们叶家的困难我有完全的把握帮你们彻底解决再无后顾之忧。” 叶欢听闻也急促的呼了口气,连忙道:“白先生真有办法?” “嗯。” “那,那可否......”叶欢也是有些欲言又止,一方面是的确激动,另一方面又觉得心头这个要求有些不合适,担心惹恼白木边。 白木边摇了摇头,商人的脾气的确圆滑世故,但却少了一些直率,这是他不太喜欢的一点。叶欢的欲言又止他能猜到,直接说:“叶总你也好,叶畅也行,你们身上的问题都可以先试试。” 试试,效果如何的确要先试试之后才能让人百分百信服。 叶畅之前体会过的那一巴掌,现在叶欢也感受了一次。那种感觉很奇妙,似乎一种诡异的震荡从胸口蔓延全身,旋即又归于心肺,接着就是明显的拉扯和洗剂的感觉,感觉窒息却又舒畅,就像是心肺在这些震荡中被按下了“清空垃圾”的按钮。等到呼吸重新顺畅,前后也就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却让叶欢整个人都飘了一样,畅快得难以言表。 “多谢,白先生施展,施展......妙法!”叶欢好不容易想到“妙法”二字,躬身言谢。 白木边点上烟,重新坐回沙发,笑道:“也总不会以为这毛病就这么容易解决了吧?” “还请白先生指点!” “你比叶畅年长,病也是比他根深,又是家族遗传,想要彻底根除只能另谋其它手段。由外而内方能徐徐消除。刚才只是帮你抵消掉了这些年淤积的患处让你一呼一吸畅快一些罢了。” 一边说,白木边一边拿出一本册子放在叶欢面前:“这是一部养生法门,叫《吐纳》,简单易懂,早晚各习练一次,快则半年,慢也一年,便能彻底改观。长久习练强身健体百病不侵也不是不可能。” 第29章 洗筋伐髓 《吐纳》说起来算不得什么好东西,也就是白木边临时捣鼓出来凑数的,主要目的就是解决叶家的遗传病。 遗传病不是什么外伤之内的东西,是来自血脉,想要治愈很麻烦,以白木边现目前的能力直接治愈还办不到。所以他捣鼓出了一篇《吐纳》以外力进行帮助,这样就简单多了。 “那家父?”叶欢慎重的接过《吐纳》,然后又问了自己目前最关心的问题。他的父亲现在可是危在旦夕,可没时间去等待慢慢的习练这《吐纳》。 白木边:“无妨。我会帮你父亲压下顽疾,而后他自然可以同样通过这篇法门慢慢改善身体状态,一年半载之后自然就不会再被病痛折磨了。” “那就太好了!不知道白先生什么时候有时间?家父如今正在医院内......” 白木边也没二话,当即就跟着叶欢一起赶到了医院,依样画葫芦。本来躺在病床上靠着吸氧才能勉强呼吸的叶欢的父亲叶昌平,在白木边的一阵推拿下半小时后就能够正常呼吸,且可以从病床上坐直了。 “多谢小兄弟,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叶昌平脸色依旧苍白,这是长期受到病痛折磨虚弱带来的,不过半小时的推拿,让叶昌平多年来头一次感觉自己呼吸没有那种烧心般的胸口刺痛,感觉舒畅得不得了。 “叶老爷子,不用道谢。你的病不算痊愈,只是被我用手段暂时的压制下去了。想要痊愈你还需要长时间的习练一部法门。这些你可以询问叶欢。好了,我该走了,有什么事可以再联系我。” 叶昌平很想起身相送,可奈何他的身体实在太虚弱了,只能遗憾道:“我这老骨头有些生锈,不方便送白先生了,就让叶欢送送先生吧。等我将养些日子一定登门向白先生致谢的。” “那我就恭候叶老爷子大驾光临了。” 回到别墅,白木边直接上了天台。 天台的正中央有一个一米高直径也是一米的类圆形金属炉子。这是白木边画图再让毛老三找人打造出来的。 没有成为修士,更谈不上进阶到可以凝聚出丹火的结丹境,所以这个炼丹炉下还燃着炭火,算是最最粗鄙的炼丹条件了,甚至这丹炉也是凡铁打造,要不是上面被白木边刻画了一些聚灵的基础阵法纹路,这炼丹一事也就无从谈起。 摸了一下丹炉的表面,白木边点了点头,心道:“不错,不间断灼烧了一周,里面的温度已经均匀了,而且里面的药材也该洗练得差不多了。” 白木边拿到了紫参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就完成自己的第一炉丹药。 因为各种条件的限制,白木边纵然丹道手段堪称万界第一,也无法炼什么大丹,只能从最简单的“培元丹”开始,而且还只能是“小培元丹”这种在修界烂大街,一般是最底层修士用来恢复真元的丹药。 紫参是主药,其余还有数十种药材辅助。先是洗练掉药材内的杂质,然后融合在一起,形成一个药液温床,最后再将主药放入这温床当中,一边利用炉温洗练掉主药的杂质,一边趁机将温床当中的药剂侵入主药当中,形成一个新的药液。最后,控制炉温将药液由液体凝练成固体成丹。 看起来似乎简单,但是其中的操作却是极其困难的,特别是在白木边如前还没有一丝一毫的真元的时候,他只能通过拍打丹炉,利用丹炉的震荡勉强进行炼丹操作,存在着很多不可控的因素在内。 所以,白木边重生之后的第一次炼丹,其实失败的可能性很大。 打开炉顶,将紫参投进去,再飞快的合上。然后白木边的双手就按在灼热的丹炉上,手指一下一下不规律的敲击着,控制着丹炉内的炼丹过程。 药液温床凝聚得很顺利,洗练紫参的杂质也一样顺利完成。 白木边神情严肃,不敢半点掉以轻心,即便他的双手被灼热的丹炉烫得皮肉稀烂,也没有半点皱眉。 时间一分一秒,足足三个小时过后,白木边一声轻喝,手掌猛的在丹炉上一拍,接着轰鸣声中丹炉四分五裂彻底碎掉,唯有底部如一只大碗留在原地。 “好险,差一点就搞砸了。”白木边看着丹炉残骸中静静躺着的五枚豌豆大小的丹药,一阵庆幸。刚才成丹阶段实在有些复杂,单靠震荡控制炉温极其勉强,最后当机立断震碎丹炉,让最后步骤急速压缩到了一瞬间。这样会失去大部分的丹,但却不至于颗粒无收。 “五枚,勉强够用了。” 白木边很高兴。他知道自己靠着如今毫无修为的身躯生生得丹五颗,已经可以说是神话了,不敢奢求。而且五颗“小培元丹”对于滋养他如今的肉身气血绝对足够了。要知道这虽然是最下下品的丹药,那也是给修士服用的,效果对现在还未踏入修士门槛的白木边来说可是超级大补之物。 收起五枚丹药,就地盘膝打坐,同时运气《化灵诀》和《九阳铸神诀》,很快白木边就进入了修炼状态,而后倒出一颗小培元丹吞入腹中,以两门法诀帮助消化丹药力量。 等到白木边从修炼中脱离出来时,已经过去了三天。而之前费力炼出来的五颗小培元丹已经全部消耗掉了,换来的是白木边一身气血飙升,已经远远超过了正常人类在踏入修界成为修士之前的极限。 “呼!”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接着便听到白木边全身上下噼噼啪啪的一阵炒豆子一般的炸响,似乎他全身每一寸骨头每一分肌肉都在被捶打,一滴滴黑色的油脂一般的东西开始冒汗一样从他的全身浸出来,片刻后,白木边全身上下都恶丑无比,像是才从满是污秽的下水道里钻出来一样。 洗筋伐髓。由气血超越极限状态外加筋骨皮肉本就达到凡人巅峰,这数管齐下所导致的出乎了白木边意料之外的一份惊喜。短短一小时不到的时间却是将白木边如今的肉身生生再次拔高到了新的层次,甚至已经超越了大部分初入修界的修士! 心头一阵明悟:未入修界,却打破了气血、筋骨、经脉、皮肉的极限,如此居然可以勾连出天地共鸣,降下洗筋伐髓的机缘!岂不是说这一世,我之肉身从起点就远远超过了上一世? 第30章 炼气 毛老三再一次见到白木边的时候心里是不平静的。他压着自己想要转身就跑的冲动才把这一个月一来道上力量整个的事情汇报完毕。心里惊惶:白先生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身上的气势比以前浓了这么多,看着就让人一身打颤。 这不是什么幻觉也不是毛老三的心里作用,而是白木边的问题。 从上次炼出五颗小培元丹并且突然人体极限得于天将机缘洗筋伐髓,白木边便具备了踏入正式修行门槛的所有条件。 这一个月算是白木边重生之后第一次“闭关”修行。成功凝聚出了自己的第一层道体,成为了一个货真价实的炼气期修士。 一入修界便是生命层次的升华,可以说现在的白木边和毛老三其实已经算不上同一种生灵了。生命层次的凌驾就造成了毛老三觉得白木边身上气势让他感到恐惧。这不是白木边刻意营造了,是两种层次不同生灵之间天然的鸿沟带来的。 唯一遗憾就是缺乏修炼资源,所以白木边目前凝聚出来的道体很一般,修行和吸纳灵力的强度不高。不过他还有的是时间慢慢依靠《九阳铸神诀》提升自己的道体,达到甚至是超越上一世他曾到达的极限。 “白先生,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这张卡是我帮您办理的,所有收上来的“分成”全都洗干净之后存了进去。”毛老三战战兢兢的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白木边面前。却不料被白木边又退了回来。 “白先生,您这是?” 白木边:“这钱你帮我收着,上次我要你帮我收的药材就从这里面扣钱,一直帮我收,钱不够了你再告诉我。” 一个月,白木边能从整个崇庆地下势力手里收到“三百万”的“分成”,看起来很多,但白木边清楚,随着他修为的逐渐提高,这些钱根本就远远不够。 毛老三依言有收回了那张银行卡。说实话他心里也是松了口气,毕竟一直帮着白木边垫付那些药材钱也不是个小数目,时间长了对他也是极大的负担。如今白木边如此讲究,那就不再是问题了。 “整合那些散兵游勇之后你可以试探着将生意往周边的地区辐射,比如说蓉城方向,不要就盯着脚下这一亩三分地,明白吗?”白木边递了一支烟给毛老三,一边将他的也打算说了出来。 “您的意思是准备朝蓉城那边开刀割肉了?”毛老三一下就来了精神。如今他已经成了整个崇庆地下的话事人,手里的力量也是前所未有的强大。加上背后靠着白木边这颗超级大腿,毛老三的心思也是多了起来。他也想过向外扩张,谁料到白木边也是如此打算的。 白木边点了点头,笑道:“你帮我买过药材,知道我修炼需要花很多很多的钱的。单单一个崇庆地下世界还远远不够。你明白吗?” “我明白了白先生,我回去后会好好计划一下,不会让您失望的!” “嗯,先去探探那边的情况。需要我动手的你可以直接来找我。去吧。” “那我就告辞了。”毛老三转着自己的轮椅就要离开,可突然想起什么,连忙转身道:“白先生,还有一件事我刚才给忘了。盈科地产的叶总之前来拜访过您几次,您没在。后来叶总找到我,托我递上一份请帖。” 放下请帖,毛老三离开了别墅,心情畅快,他甚至可以预见,要不了多久,蓉城的地下世界绝对也会跟着来一场大洗牌,而他毛老三或许有机会成为横跨两座大城市地下势力的大龙头,一想到这,毛老三就止不住的一身都是劲儿。至于说失败,他从没想过。白先生何许人?怎么可能拿不下区区蓉城的混子们? 看着毛老三离开,白木边拿起桌上的叶家请帖。上面拿毛笔写了不少字,文绉绉的,意思就是说他们来拜访过几次白木边,运气不好没见着,所以递上请帖,希望有幸可以请白木边在三日后前往叶家府邸参加叶昌平寿宴,同时还提到了一份礼物希望当面答谢白木边对叶家的再造之恩。 白木边是肯定要去的。想要获得更多的修行资源单靠着压榨道上的混子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商海中的一只只大鳄也是肥的流油的家伙。而且毕竟比起道上的人,叶家这种台面之上的大家族关系网和各种渠道更多更广,这是白木边目前需要借助的力量。 不过,既然是寿宴,白木边觉得自己空着手去也不太合适。可送什么东西呢? 换了一身衣服,白木边出门,他准备还是弄点过得去的礼物,也算是给叶家一些甜头吧,不然以后的事叶家也不会真就因为“一段恩情”长久的下死力气帮忙的。 要找到正宗的黄纸和朱砂,白木边准备给叶家几张符咒,这也是他踏入炼气境之后拥有了真元才可以施展的手段。 黄纸和朱砂不常见,白木边也是转了还多地方才买到,刚准备打车回去,却听见一个女人的惊呼,扭头一看,不远处一辆橘色的跑车旁边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摔倒在地,一个带着棒球帽和口罩的男人正抓着一个女士挎包飞快的跑开。 “抢劫?”白木边心里好笑,这还是他第一次碰见抢包的现场,下意识的脚下一动便挡在了那抢劫犯的面前。 “滚开!”那人拿着一只匕首,乱舞着想要吓退白木边,那双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满是慌乱,估计这人也不是什么惯犯,明显自己此时也是胆怯的。 白木边没半点心理负担。这人绝对不会是道上的人。道上的人也不可能傻乎乎的大白天干抢劫的勾当,罪重不说收益还是未知的,风险巨大,不合算。一般抢劫的都是流窜犯,或者临时起意的普通人。二话不说,白木边一拳撂倒,但没下重手,也就揍晕过去没了几颗牙。 警察来得快,走得也快,现场问了笔录,嫌犯人带走完事儿。 “真是的,啰啰嗦嗦的一大堆,耽误我这么长时间!” 这话不是白木边说的,而是那个被抢了了女人在嘀咕。这女人二十出头,一身名牌,加上那跑车,一定家世深厚,而且警察没有带她回局里只是现场做的笔录这也是这个女人一个电话不知找了谁给简化的程序。 “对了,刚才谢谢了。喏,这一千块给你,算是酬谢你吧!”女人看了一眼准备离开的白木边,很是豪气的掏出一叠钞票递了过去。 第31章 这是我男友 一千块,不少了。白木边也很意外,他没想到这女人会突然来这么一出。不过想想,也对,你帮了忙,人家谢你,收不收是你的事儿,给不给是人家的事儿,至少这一点看来这女人也不是那种“忘恩”的种类。 “呵,那就多谢了。”白木边伸手就接过了钱,自然如流水。 “不用,该我谢你才对,我包里可远不止一千块,没有你的话今天可就郁闷了。走了,拜拜!”女人笑起来还挺好看,言语间虽有距离感但又不至于生硬。 “嗯,再见。” 两人也没多聊,三两句就要走,却是不料就在这时候一辆黑色的兰博跑出跟着飘了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这辆兰博正好就斜斜的挡在女人的跑车前面。不但如此,还好死不死的将白木边刚才跟警察做笔录而放在路边装着黄纸和朱砂的小包压得稀烂。 “晓彤,你没事儿吧!我从李叔叔那里得到消息都快把我急坏了。”车才停稳,上面就下来一个时髦大半的男人。也差不多二十出头,染着一头黄发,带着墨镜,皮肤很白,身材有些偏瘦,一边急吼吼的说这话,一边快步的朝着还未来得及上车离开的女人走了过去。 “周震!请你叫我李晓彤,我们不熟。还有,我警告过你别再缠着我,比起被抢包,看到你更让我感到恶心!”刚才和白木边说话时还很得体的女人,此时一下有些歇斯底里,眉头深皱,对跑来的这男的很是厌恶。 “晓彤,别这样好不好?你说!我哪个地方让你不舒服了,我改,我改还不行吗?”男人的表现和女人完全相反,似乎低声下气的,但脸上的墨镜却是看不到其真实想法。 “哪个地方让我不舒服?你整个人都让我不舒服!赶快让开,我还有事不想跟你耽搁。” 这叫李晓彤的女人要走,可走不了,不但被那周震拦着,车也被别着开不出去。 “晓彤,你要去哪儿啊?我跟着陪你一起去吧?”周震似乎不动怒,还在舔。 “我要去哪儿关你屁事!”李晓彤也是气急了,正要甩开周震,车都不管了也要走,突然看到刚才帮自己拦住歹徒的那个男人还没走,而且还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她第一反应便是这男人应该是觉得她有麻烦了过来看看。于是李晓彤心里一转便有了主意。 不等白木边走近,李晓彤就冲了过去,一脸的欣喜,像是川剧变脸一样神奇,而且不等白木边开口和反应一把就挽住了白木边的胳膊,连脑袋都靠着白木边的肩上。 “你......”白木边有了楞,这女人冲过来,也无杀意也无戾气,他没躲,却也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话刚说一个字就被对方打断了。 “老公!你总算来了,刚才吓死我了都。”这说着还挂上三两点眼泪。要不是白木边知道之前发生了些什么,还没准真要以为这女人受了什么委屈呢。这让白木边一下想起一句话来: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会骗人。 “我......” 白木边又说了一个字,再次被李晓彤打断道:“老公,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同时不留痕迹的在白木边的胳膊上扭了一下,用了些力气,暗示“闭嘴”的意思极为明显。 看了看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又看了看对面那位已经气的胸膛剧烈起伏的黄毛周震,白木边这算是明白怎么回事儿了。自己应该是被这叫李晓彤的女人当成人肉挡箭牌了。 “你谁啊!” 三个字从周震的最后咆哮出来,他也摘了脸上的墨镜,那眼珠子瞪得贼圆,还别说有些戾气在里面,也有丝丝狠劲。 白木边没说话,他身边的李晓彤已经帮他回答了:“周震,这是我男友,我老公。我警告你,我老公很厉害的,你要是再不滚蛋,当心送你去医院躺两天!” 什么是火上浇油,这便是了!就这么一句话,把对面周震的眼睛都给激红了,直接就上来动手了。看架势还是练过的,有些像泰拳的路数。白木边在毛老三的那些混子手下中见过不少练泰拳的,他也不明白放着好好的武术不学为啥去学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破烂体术。 李晓彤也被周震的激烈反应下了一跳,她只是想要气走周震,还真没想过周震会打过来,心里一慌,居然下意识的侧身挡在了白木边的前面,尖叫着闭着眼,这是真被吓到了。 “砰,咔嚓!啊!” 先是拳头闷响,接着是骨头碎裂的刺耳声,最后就是惨叫。不过听声不是白木边的,受到惊吓的李晓彤睁开眼,发现倒在地上抱着手痛叫的人是周震,那刚才打来的右拳整个拳头血肉模糊,甚至还看到白生生的骨头碎片刺破了皮肤露在外面! 真,真被揍进医院了?!李晓彤一脸懵,旋即感觉这事儿好像大条了。 “不好!你,你快走,快走!这,这是我的手机号,遇上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快点走,不然你会有大麻烦的!”李晓彤拿出一张名片塞到白木边的手里,急切的一个劲要他赶快离开。 白木边耸了耸肩,收起名片,笑了笑,没理李晓彤的着急。看着地上一脸痛苦,却还在叫嚣的周震。 “嘿嘿!你死定了,你死定了!敢打我?你死定了!”周震一边说,一边就要摸出电话打出去。但刚摸出来,还完好的那只手就被一只脚给踩在了地上,咔擦一声,断了。 “啊!你,你......” 白木边踩的,也没拿开脚,顺势蹲了下来,笑道:“我不是那位小姐的男友或者老公。另外,我本来是来找你赔东西的。一共五十六块。”说着白木边指了指被周震的兰博压烂且还在轮胎下面的小包。而后接着道:“这里不是个方便的地方,不然敢向我动手的人不会只是断两只胳膊这么简单。” 一边说,白木边一边从周震的兜里掏出钱包,翻了五十六块出来,又把钱包放了回去。最后笑道:“你还会来找我对吧?那下次见。” 说完,白木边朝着边上看得呆住了的李晓彤点了点头,然后重新折返回了之前他买黄纸和朱砂的小巷。 第32章 符咒 “喂!你等等!白木边!” 等白木边重新又买好了东西准备回去的时候被叫住了,是之前的那位说他是“老公”的李晓彤。 “哦?李小姐,有事?” “我有事?是你有事了你知不知道!” 白木边笑道:“李小姐言重了,我这好好的不可能有什么事的。”一边说,脚下也没停。 “你知不知道刚才你伤的是谁啊?那人叫周震,蓉城三江集团董事长周建国的独子,在蓉城出了名的恶少。刚才他连报警都没有报,直接叫人来把他接走了,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啊!”现在的李晓彤心里很慌,她知道周震是个什么样的人也知道周震背后是一股什么样的力量,所以担心这个被自己一时兴起牵扯进来的“无辜人”。 蓉城?三江集团?白木边耸耸肩,笑着说了一声“再见”就要走,实在对这些所谓的什么“家族”什么“纨绔”又或者“人上人”弄得无感,一群蝼蚁罢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谱。 “不行!你不能走!” 一咬牙一跺脚,李晓彤有些豁出去的意思了。她觉得要是自己真就放着这个什么都不懂的,根本不知道大难临头的人离开,她心里的愧疚搞不好会折磨她一辈子。毕竟在李晓彤看来这一切的后果起因都是她搞出来的,她得负责啊。 “李小姐,我说了,我不会有事。你的心意我明白,但真不用了。”白木边笑着边走边说。他没觉得烦,这李晓彤也是好意。即便最开始拉他当挡箭牌,白木边有些不快,可现在见这女人着急的样子,也就不在意了。 “你是不是傻啊!周震不选择报警是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那就是要弄死你啊!赶紧的,我身上还有不少钱,给你,你快跑吧,远一点偏一点的地方......” 白木边已经在路边等着打车了,听着李晓彤喋喋不休的言语,好奇问道:“你说了这么多,难道你不怕那周震?” “我?他不敢把我怎么样的。”沉默半晌,李晓彤才模棱两可的回了一句。而这时候出租车也来了。 “好了林小姐,再见吧。哎,你......” 白木边刚上车,没想到李晓彤居然跟着也坐到了出租车上,一脸不爽的正看着他,似乎在看一个白痴。 摇了摇头,白木边也暗自好笑。算了,这要跟着就跟着吧。 “师父,南山顶,望江别墅。”白木边给出租车师父说了地址,然后靠着座位上闭目养神。身边的李晓彤却是一脸狐疑,几次似乎想开口问,不过见白木边一副睡着一样的模样也只好憋了回去。 望江别墅,守卫还是很严的。出租车本进不去,可门卫看到了副驾座上的白木边后连忙放行。这一幕让李晓彤有些惊讶。 望江别墅,崇庆最好的一处别墅区。贵且不是单单有钱就能买到的。据她所知,住在这里面的人没哪个是简单的。这姓白的难不成真有什么有恃无恐的本事? “你住这儿?”李晓彤看着山顶的豪华别墅,有些无法将其和白木边联系在一起。一个浑身上下行头不超过一千块的人,能住在这种千万级别的别墅里? “嗯,进去坐坐?” “好。” 来都来了,李晓彤自然不会走。她现在更好奇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但有一身压迫力的白木边到底是个什么人。二十多岁的样子,怎么看什么都淡然无比?而且她犹记得白木边一脚踩断周震的胳膊一边笑眯眯的样子,有些发寒。 别墅很大,里面装修和摆设都是最好的。但干净得出奇,也空荡荡的。看得出这别墅里似乎就白木边一个人在住。 “那边有水,你可以自己倒。无聊的话可以看看电视,我还有些事,不陪你坐了。”白木边一边说一边走到靠窗边的一张大长桌跟前,开始将这次出门买来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给叶昌平的礼物他还需要抓紧一些。 李晓彤也不以为忤,这样反倒是让她觉得更自在。好奇的跟着白木边走到窗边,看到一叠黄纸和朱砂,一脸懵,下意识就问道:“你这是要干啥啊?” “炼符。” “炼,炼符?”李晓彤心里一句炼你妹不知当讲不当讲。她觉得白木边是在拿话敷衍她。不过接下来她瞪大着眼睛,心道:喂,真的假的?你还真画上了! 毛笔、朱砂、黄纸、清水。四样东西便是炼符的基本材料了。当然,材料的品质越高,可以炼制的符咒就越高级。像现在白木边从街上买来的这些都是没条件,只能买到的垃圾货,能承载的符咒也只能是最低级的那一类。 炼符,气从神中来,又到笔中去,最后按照有节奏的波动囊括下微微的天道法则力量跟着朱砂一起遗留在黄纸上。一气呵成方可成符,任何一点停滞或者犹豫都会功败垂成。所以说这东西还真不是单有修为就能干成的,还需要熟练度以及对所画之符的全面理解透彻。 内行看门道,外行很多时候热闹都不一定能看出来,更多的是看得一脸黑线,完全不明白这是在干嘛。比方说现在已经蒙圈的李晓彤。 在李晓彤的眼里,白木边就是拿着一支沾了红墨水的毛笔,在一张张裁剪成长方形的黄纸上一顿乱画。根本就没有她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符”一般虽然看不懂画的什么,可至少看上去对称而且透着神秘感。这画得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说画符你也好好画的! 唯一让李晓彤没有当即开口吐槽的就是白木边身上因为架起真元所带来的威势,远远强于之前,饶是李晓彤胆子大,可也不得不站在一边,揪着心,一面心里狂吐槽,一面又在惊惶的猜测:这到底什么人啊? 白木边一口气画了三十多张,其中失败的有五张。完成的符咒包括“镇邪符”、“清心符”、“神行符”、“铁壁符”、“雷刺符”。这是五种最低级的符咒,前四种都是辅助或者功能性的符咒,最后的“雷刺符”却是一种雷属性攻击符咒,也是这种最低级符咒中唯一的攻击符咒。 “呼......”还不错。白木边心里很满意。挥手收好,准备挑几张算是给叶昌平的贺礼。可一扭头,看到一脸嫌弃且又好奇的李晓彤。“李小姐,你这是?” “你在干什么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在这儿画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白木边:“......” 第33章 赴宴 符咒的事儿白木边也不知道怎么跟着女人解释,只是耸耸肩。 “白木边,我真没有跟你开玩笑,不管你有什么依仗,周震这次算是被你收拾得狠了,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可不是一般的纨绔,三江集团也不是什么干干净净的公司,你防不胜防的!” 李晓彤的感觉,白木边就是一个有些钱,有些身手的二愣子。完全不会明白三江集团和周震意味着什么,也完全不明白他自己现在面对的困境。 看着急眼的李晓彤,白木边呵呵一笑:“李小姐,我也没跟你开玩笑。三江集团也好,周震也罢,我知道他们早晚会找过来。这不挺好的吗?至于说他们很不好对付,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是谁。好了,李小姐,请回吧,我准备休息了。” “你!哼!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倒要看看你到时候怎么哭!”气愤的李晓彤被白木边的无知气得不轻,闻言还敢赶人走,立马炸毛了,扔下一句话,甩手就走。这么楞,还喜欢装比,老娘管你去死! 李晓彤被自己气走之后,白木边点上烟心情却是很好。三江集团?蓉城?这不是瞌睡遇上枕头吗?姓周的就算想算了他还不干呢。不过这事儿还不急,叶家的寿宴先过,之后还需要给毛老三一些准备的时间,到时候才是朝蓉城下刀的时候。 一晃两天,白木边再次从修行中脱离出来,正是傍晚,是时候去叶家了。 白木边不会开车,也拒绝了毛老三给他安排的司机,出门都是打车,他也是整个望江别墅区里唯一打车出门的住户,所有安保都对他印象深刻。统统将白木边的行径理解成一种“有钱人的怪癖,看不懂”。 当白木边到了叶家府邸前,出租车挤在一群豪车里面显得极为扎眼,就连出租车司机也显得有些不自在,一个劲的问白木边这里是干嘛的?一会儿又咋呼的指着这辆车那辆车惊呼:牛批。估计也是当成车展在乐呵了。 出租车没被拦下,那是白木边手里请帖的关系,不少看到这辆车,以及从车上下来的白木边时,都在心里纷纷猜测这位特立独行的家伙是谁啊?怎么没见过?只有少数的知道白木边的人脸色微变,踌躇着是不是该上去搭个讪。 “嘿,哥们儿!” 刚下车,白木边的肩膀就被人搂住,扭头一看,一个似乎欧亚混血的年轻人笑意浓的朝他挤眉弄眼:“这出场方式牛批啊!瞧瞧,那些什么限量的好车可都被你这出租车给抢完了风头啊!啧啧,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招呢?不然换我出风头多好啊!” 白木边不留痕迹的撇开了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对这家伙有些搞不明白。言语间二得够可以的啊,谁家孩子这是? “兄弟,我叫李天昊,中美合资的,交个朋友呗?”这混血年轻人很是自来熟,手一伸,一脸真诚的说要和白木边交朋友。 “白木边。”笑着摇头,白木边还是伸出手和对方握了一下。这人面向很有意思,印堂红亮,眉宇间福气满满,但鼻梁稍斜且又伴着脸颊高耸,一生际遇会是起起伏伏,应该很精彩。而且这人眼神清澈,虽有些狡狯却无阴霾,可以划到能搭理的范畴内。 “白兄弟,你是跟着谁过来的?” “谁也没跟,我自己来的。” 来这里的人虽说不一定都是什么精英人物,但绝对不会有傻蛋和真的二愣子。比方说这个自称中美合资的李天昊便是一个看起来二楞的聪明人。在他看来,白木边坐着出租车前来赴宴,要么就是变着法子的装比,要么就是没车且浑不在意。 好奇之下李天昊凑上来盘道,三两句过后便敢肯定,这位绝不是什么装比的人物。言语间的淡然就不说了,一身大街货的西装也算了,最关键的是场中这么多的大佬似乎这人都不认识,没有半点四下走动聊交情的意思。如果这也是在刻意的装比的话,那意义在哪儿?又或者说这是另一种装比的方式? 最后,李天昊绞尽脑汁也没想到一个“姓白”的头面人物。 “听说前段时间叶家老爷子都快不行了。后来不知被谁救了性命,不然,今天叶家就不是搞什么寿宴咯。白兄弟,你知道叶家老爷子的事吧?有没有知道谁这么大的本事救了老爷子的?这种奇人要是结交了,以后有个什么毛病还怕啥?是吧?” 典型的话痨。白木边顺手从长桌上给自己倒了一大杯白酒,一口闷了,笑着打断道:“我知道是谁救的叶昌平。” “啊?你真知道?” “就是我救的。” “......你不吹牛会死是不是?” “呵呵。” 场面一度很是尴尬。白木边懒得解释,李天昊觉得白木边这牛吹得过分了些,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白先生,您好。”就这这时候一个声音打破了白木边和李天昊之间的诡异沉默。是肖楠,他今天也收到了叶家的邀请前来赴宴,远远就看到了白木边,踌躇一阵之后还是觉得自己应该上前来跟这位崇庆地下世界的新教父请个安才对。 “哦,肖先生,你好。” 有人开了头,那些知道白木边身份的光鲜人物也自然坐不住了,纷纷笑容可掬的走过来打招呼。 边上的李天昊看得倒是眼花缭乱,但他也分得清,这些商界的人物过来打招呼也就是打招呼而已,没谁跟白木边搭上一句深一些的言语,似乎不敢或者这里不是合适宜的地方?可不管怎么说,有一点李天昊可以肯定:这白木边还真就如他猜的那样,不会简单了去。 等碍于面子过来打招呼的人离开之后,白木边也是不烦,找了个角落坐下,喝酒,神游。但还是没甩掉身边的狗皮膏药。 “我说白兄弟啊,你到底是干啥的?刚才那些人好像都挺怕你的,你给我说说呗?” 白木边:“......” “不说算了。你看,那边几个,啧啧,全是二世祖,跟着来混脸熟的,估计也是奔着哪家千金准备联姻呢!” 白木边:“......” “我说,白兄弟,你倒是说句话啊,这么闷着你有意思吗?你只要说一句话,我把我姐介绍给你怎么样?我给你说,我姐胸大屁股大,还漂亮得很......” 白木边叹了口气,朝李天昊的身后递了个眼神:“你姐?”同时心里也是暗叹,怎么就这么巧呢? 第34章 姐弟 在李天昊唠唠叨叨的吹嘘他姐姐身材和样貌是如何惹火,还说要把她介绍给白木边认识的时候,一个女人却是已经一脸铁青中带着惊奇的站到了李天昊的身后。正是几天前才见过的富家女李晓彤。 白木边的视线里,李天昊的模样虽然是合资的,但和他身后的李晓彤还是有不少挂像的地方,加上两人都姓李,而且隐隐有种血脉的气息关联,白木边自然一下便将李天昊口中的“姐姐”落实到了李晓彤的身上。是同父异母的姐弟吧。 果然,看到白木边脸上诡异的表情还有那往后的眼神,李天昊已经预感到了什么,机械般的扭头,然后结结巴巴的蹦出几字:“啊?姐,你来,来啦?” 李晓彤的手掌变换了还几个形状,不容易才忍住没有给李天昊这个弟弟一巴掌,估计也是看着这场合不适合。不过还是冷声道:“你昨天才回国,今天就到处乱我言语,你等着回去被收拾吧!” 李天昊似乎很怕这个姐姐,一脸郁闷,但却没敢顶嘴,撇撇嘴。 “你怎么和我弟弟认识的?” 出乎李天昊的意料,李晓彤不但没走,一屁股就坐在了沙发中间,扭头居然朝着白木边开口发问,两人本来就认识?! “你好啊李小姐,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白木边耸耸肩,举杯示意了一下。 “啧!我以为你已经跑路了,没想到你还有心思跑这儿来喝酒!你知不知道周震的双手算是半废了,他们周家上下都在找你,多则半月,少则几日便能把你挖出来,你就真不怕啊?”李晓彤已经有些对这姓白的气不起来了。换个人恐怕吓得早就跑路了,可这家伙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简直就是个奇葩。 “呵呵,李小姐还是这么热心肠。不过我说过,没事的。” 边上的李天昊却是忍不住了,插话道:“哎哎哎!打住!姐,你和白兄弟之前就认识啊?还有,周震那王八蛋被废了双手?哈哈哈,简直喜大普奔啊!那狗崽子终于也有今天!”一边说,一边一口干掉了手里的酒,似乎很是畅快。这该是和那周震有仇的吧? 不等白木边问,李天昊自顾自的就在嘀咕:“周震那狗娘养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居然敢打我姐的主意,这下特么成了废物,看他还嚣张! 不过,白兄弟啊,你废了周震可是个大麻烦,我姐说得不错,你最好还是赶紧跑路,不然真要是被周家逮住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他们真会杀了你的!” 见白木边还是那模样,李晓彤叹了口气,对李天昊道:“算了,我去给叶老爷子祝寿,你再劝劝他吧,我反正没法子了。”说完摇着头起身离开,朝着大厅的一扇偏厅走去,里面是叶昌平和叶家的主要人物,也是各路大佬此来拜寿,或者交流的地方。而大厅里的人,要么身份差一些,要么就是写年轻人在搅合。 李晓彤离开,李天昊就松了点脖子上的领带,可怜道:“白兄弟,今天我可是被你害惨了,你看到我姐过来,怎么也不提前给我打个眼色啊?这下回家估计又得挨一顿板子了。” “呵,我可不知道她是你姐姐。不过我有些好奇,即便周震要追求你姐姐,跟你的关系也不大吧?可我看你好像对这事儿比你姐都上心啊?” 李天昊叹了口气,沉默半晌才道:“周家的三江集团一直觊觎我家的连锁酒店业务,想要融资进来或者交替持股。但他们开出的条件根本就没诚意,一直被我父亲反复拒绝。可后来他们就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给我设套,让我背了一桩案子,并且以此要挟我父亲。 本来我们都以为破财消灾嘛,周家要融资入股,看着我这事儿上也就咬牙认了。结果周家狮子开口,说不但要那些我们家连锁酒店的三成股份,还要和我们家结成联姻...... 所以,白兄弟,你能废了周震,我真的很感谢你的。不过,这麻烦不小,你真的应该赶紧跑路的。” 白木边无言。不过也明白了李天昊家和那周家有些什么过节了。暗道:这周家有些霸道啊,下套硬吃不说,还打着成为人家女婿的主意。看起来这是要准备接手整个李家在做打算呢。 道理简单,周震要是成了李家的女婿,那如果李家的家主突然死了,李天昊这个合资产品也死了,那整个李家会落在谁的手里?怕是到时候李晓彤就算再刚烈也无力回天了吧? 不过,这倒是让白木边心里暗道“有意思”。 酒会进行了一半,祝寿的戏码也就来了。 以叶家在崇庆以及全国范围内地产行业的地位,加上叶昌平的年纪在那儿摆着,来的人面子上都得规规矩矩的。按照风俗,叶昌平端坐太师椅,先是受直系亲属的“拜寿”,然后是宾客的祝贺,同时也要献上贺礼。甚至还有专门收礼且唱名的人,会一一记录,事后叶家是需要派人登门回礼的。 虽说没有安排宾客的祝寿顺序,但是在座的都是心知肚明之辈,不用谁派顺序,他们自己心里就清楚自己该是什么位置。等叶家的直系祝寿完了之后,接着便是各个大佬表演了。当然,来这里的都是和叶家亲厚,或者由利益交叉的人,有仇有怨的不会来,所以也不存在什么砸场子闹事的事情。 “那就是你老子?”白木边笑眯眯的指了指排在第四个,由李晓彤陪着上去祝贺的宾客朝李天昊问道。 “嗯,那就是我父亲,李炳。” 白木边听完,点了点头,眼神一刹那间却有一丝犀利闪过。而后笑道:“看来你姐要比你受宠啊?这种露脸的事可没你的份。” “哼,我活该行不行?惹了这么大的祸,我老子没赶我出门断绝父子关系就不错了。倒是你,大难临头了还有心思调侃别人。” “呵呵,我感觉你父亲很面善,有机会帮我引荐一下?” “好啊。等你避过周家这场大麻烦再说吧。”明显,李天昊并不看好白木边。同时他的心里也是很无奈,白木边虽说帮他出了口恶气,但他却帮不上一点忙,周家,便是他父亲也不敢撕破脸皮,何况他这个二世祖? 正聊着,突然大厅门口进来三人,其中一人分外显眼,因为双手都打着石膏板,脸色颇为苍白。 看清看人,李天昊第一时间惊叫:“不好!你快走,特么的周家人来了!” 第35章 什么人? “蓉城三江集团周建国携犬子周震前来祝贺叶老爷子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不管叶昌平面前本还有在献上礼物拜寿,一进门,周家父子便径直走到了叶昌平面前,拱手扬声,丝毫没将之前那还未拜寿完毕的人看在眼里。 敢怒不敢言。被拨了面子,但却不敢对周家父子有半分言语。即便这里是崇庆,是叶家宅邸,周家父子的嚣张气焰这一瞬间已经一览无遗。 叶昌平叮嘱自己儿子叶欢,好生陪先前被周家父子挤下去损了面子的商人喝两杯,一边自己也不起身的看着微微欠身拱手便起身的周家父子,笑道:“周总如此繁忙,怎么有闲暇到我叶家来?也没提前知会一声?” 周建国哈哈一笑,恭维道:“叶老爷子大寿,我周家就算没接到请帖那也必须来拜贺的,这是晚辈的本分。唐突之处还望老爷子不要怪罪。”说着,伸手从一个随从的手里接过一直狭长锦盒,说:“这是晚辈给老爷子寻来的灵芝,说是有百来年的年头了,正好给老爷子养养身体。” “呵呵,让周总破费了。” “哪里哪里,对了,这是犬子周震。”说完,朝着周震吩咐道:“还不给叶老爷子请安!” 周震也是老实,规规矩矩的唱了贺词,低着头退到父亲身后,浑然看不出这位就是蓉城恶名昭彰的“恶少”。 叶昌平明显不太喜欢周建国,不过今天这场面也由不得他发火或者过分怠慢了这两个明显来者有意的人。看到周震双手打着石膏,便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小震啊,也是多年没见了,你这手这是怎么了?” 周震没吭声,边上的周建国代话道:“哈哈,让叶老爷子记挂了。犬子脾气不好,前些日子在崇庆惹上的麻烦,被人教训了一顿。呵呵。” 看似无意一句,里面的深意还是藏了不少。叶昌平这一把岁数了还有什么想不到的?不过现在还不是他搭话的时候。于是扯开话题,聊了两句,而后继续自己的拜寿仪式。 半小时过后,叶昌平邀着一种大佬再一次离开了大厅进入了偏厅,其中跟上去的就有三江集团周家父子二人。 “呼!趁这个机会,白兄弟你赶紧走!”李天昊刚才一直紧张,好在周家父子并没有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的白木边,以为这是走运,见周家父子跟着叶昌平去了偏厅,立马拉着白木边要他赶紧跑。 白木边好笑的看着急吼吼的李天昊,暗道这姐弟两的性格好像都差不多。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怕什么?走,你不是之前好奇那些商界大佬们在偏厅里聊些什么吗?我带你去逛逛。” “啊?你疯了!” 被拉着往偏厅走,李天昊有些后悔认识这个疯子一般的人物了。可心里又有些似乎被点着的肆意,似乎这么不避不闪的迎向危险也是一种极端的刺激,很爽! 脚下跟着,心里暗道:罢了,我跟着去,万一闹起来,或许能帮上一点吧?或许能吧? 偏厅,里面都是大佬,等闲的客人是不被允许进去的。李天昊的父亲和姐姐在偏厅内,但他没他老子带路也是进不去的。正要提醒白木边这事儿,却看到两个守着偏厅的黑衣保安朝着白木边躬身,还说了一句“白先生里面请。” 这什么情况?!李天昊傻眼了,心里也是一阵惊骇。这里可是叶家,能自由进出偏厅的哪个不是一方大佬?像周震之流的二世,甚至李晓彤这样的也是没资格单独进偏厅的,得有真正的大佬带进去。凭什么白木边可以自己进去?而且这两个叶家的保安明显是认识白木边的。 难道说,在叶家,白木边的地位和偏厅里的那些大佬们其实是一样?! 有了这些猜疑,李天昊忍不住认真端详走在自己前面半步的白木边。不高的个子,看着不强壮,也不帅气,似乎一个普通的路人甲乙。但仔细看,那一身匪夷所思的气势,以及眉宇间的淡然,又显得很是突兀。 这姓白的到底什么人啊! 进入偏厅,和李天昊想象的不一样,这里的气氛完全不像是一场酒会该有愉悦或者休闲,反而给他一种严肃和紧张感。所有那些在外面大厅里谈笑风生的大佬们各自坐在沙发上,有带来的人都站在其身后。居中的一个沙发上坐着叶昌平,叶欢也是站在他的后面。 谈话的内容都是“生意”,有想和叶家做生意的,有叶家想要主动谋求合作的,也有宾客之间借这个机会想要谈合作的。 总而言之数十几个大佬都分成各自的小圈子,声音压得很低。 正在和周建国以及李炳说着什么的叶昌平突然听到身后儿子的提醒,抬头一看,便连忙起身,脸上笑容满满,扬声道:“白先生,您总算来了,老头子我还以为白先生事忙不来了呢。” 叶昌平身为叶家的老爷子,地位崇高,又是今天酒会的地主,他这么扬声招呼,一下便把偏厅内所有人的目光聚到了刚进门的白木边身上,连带着边上的李天昊也引起了不少人的猜测。 “叶老爷子客气了,我来很久了,只不过之前看到一个熟人聊了一会儿,差点把给你的贺礼忘了,这不过来给你祝寿了。”白木边说得很随意,嘴里喊着“老爷子”,但谁都看得出他没把这三个字当回事。就好像街上的小贩逢人便叫“帅哥”和“美女”一样。 叶昌平根本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儿不待见白木边。这些天来他的精神越来越好,算是彻底尝到了《吐纳》这部神功的好处。没错,叶家现在只要是习练了《吐纳》这本法门的人,都把这部法门当成一部神功看待。不但能够缓慢但有效的解决困扰叶家上百年的家族病,而且强身健体的功效更是显著。比起带来这些神奇的白先生,区区一点态度上的问题根本不值一哂。 “白先生才是客气了,来就来了,拜寿这一说老头子我可当不起啊!” 两人客套,周围的一众商界大佬纷纷心里嘀咕。这些人里面只要是崇庆本地的没谁不知道白木边是谁,但却好奇白木边和叶家到底有什么联系,就让让叶家老爷子这么慎重接待。 而不是崇庆本地,甚至来这里还没几天的人就完全看不懂这情况了。比如说李晓彤和她的父亲李炳,以及瞪着眼直激动到血红的周震和他的老子周建国。 第36章 挑衅 “爸!就是那人伤的我!” 周震的声音阴恻得可怕,但理智又告诉他不能大声喊出来,所以压着声音只让离他最近的父亲周建国听到。 “冷静一些儿子,现在还不是时候。明白吗?”周建国听到白木边就是伤到他儿子的那人,表情却一点没有变化,甚至脸上的笑意都没消退半分,眼神也是,一点开不出情绪波动。但那原本翘着的腿却是不知为何放了下来,脚尖在地上用力的碾了两下。 叶昌平是真的高兴。白木边能来,那就是给足了面子,意味着在帮完叶家的忙之后,白木边也是有意思愿意和叶家继续接触的。交情嘛,不就是这么一来二去结下来的吗? “来来来,白先生,我们这边坐!请!” 叶昌平也没有另外领着白木边取别的地方,就是之前他和周建国以及李炳做的那几张沙发。 “我给诸位介绍一下,这位是白先生,一位奇人,也是我叶昌平的恩人。”叶昌平介绍完,偏厅内的人都礼貌的举杯示好,但也没谁这就靠上来,毕竟叶昌平看起来也没这意思,而且也不是合适的场合。 不过离得近的李炳和周建国就没避讳了。笑着打了招呼,等叶昌平介绍自己。 但不料白木边却是先开了口。先是看着李炳,然后看了一眼李炳身后的李晓彤笑道:“叶老爷子不用介绍了,这位应该就是李炳,李总了。我和李总的千金是朋友,跟李天昊也是今天认识的朋友。” 李炳先是一愣,旋即哈哈一笑,伸手和白木边握了一下。他虽然不明白也不清楚眼前这个年轻人是谁,但既然被叶昌平称为“恩人”,那就一定不简单。不为别的,单是看在叶昌平的面子上他也不敢怠慢。何况自己的儿子和女儿都认识这位,自然亲近许多。 “哈哈,没想到白先生还认识小女和犬子,真是意外啊。” “才认识不久,几天前吧。对了,是和这位一起认识的,嗯,周震是吧?”白木边接下来的一句话便让周家父子眼神一下起了变化,特别是周震,那眼珠子血红仿佛要吃人,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里面绝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哦?白先生还认识我儿子?”周建国微微眯了眯眼睛,语气带着轻松的问道。 “周建国,周总?呵,对。当时和你儿子有些误会,他误以为我是李晓彤小姐的男友,所以很气愤的朝我动手,我就捏碎了他右手掌,然后又不小心踩断了他的左手臂,最后还从他的钱包里拿了五十六块当做他停车时压坏我东西的赔偿。对吧?周震,公子?”白木边笑得灿烂,却一句话让整个偏厅一片死静。 “白先生这是在挑衅?”周建国的脸色此时终于是绷不住了。同时他也没想到白木边会在这种情况下直接将恩怨点明,而且那戏谑带笑的语气分明是半点没将他父子甚至整个周家放在眼里。 “挑衅?当然没有。我说了我之前伤了你儿子那是误会,你不觉得吗?或者,需不需要我帮你儿子负担医药费啊?放心,这点钱我还是有的。” 白木边就是在挑衅。他想要激怒周家父子,然后接下来的事情才会更有意思。因为从坐到周建国身边开始,白木边便惊异的在周建国身上魂魄气息中感觉到了一种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特殊波动。这股波动和之前他在李晓彤父亲,也就是李炳身上感觉到的一丝异样很相似。 “砰!”周建国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同时看着白木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白先生,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来日方长?你和我儿子之间的“误会”我们可以慢慢算,一定可以算得清楚明白的,所以不用急,你的钱或许留下来你自己会更有用处。” 白木边很认真的点了点头,笑道:“来日方长?也好。不过也别拖太久,我担心我这人把这事儿忘了。” “白先生放心,我会提醒你的。” 暗风迭起,两人的对话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明白,知道这个梁子算是解不开了。就是不知道谁能笑到最后。当然,不论谁,即便知道白木边是崇庆地下世界新晋大佬,但都不认为白木边能斗得过周建国。这些人里面包括叶欢这样的亲眼目睹过白木边打杀四方的人,也同样认为。 在这些大佬的眼里,白木边再厉害那也是一个人,能避开子弹,那能避开数十把机枪的扫射吗?能避开远距离的狙击吗?而且道上的力量终究上不得台面,在阳光下,周家周建国可以有一百种方法把白木边挖上来,然后利用“太阳”的统治力量将其烧成飞灰。 两个不是数量级的对手,这打起来能有什么意外吗? “对了,叶老爷子,这是我的贺礼,祝你身体健康,福寿绵长。”白木边又怎么会在意周建国暗风当中的威胁?他现在的目的达到了,周建国已经被激怒了,而且是暴怒,只不过被他的城府深深压下去了而已。而周建国身上的那股让白木边惊异的魂魄波动此时也比刚才剧烈了很多,这很好,也让白木边继续下一个试探。 叶昌平接过白木边递过来的一个小包。小包很普通,路边几块钱一个的那种货色。叶昌平笑着道谢,顺手想要递给身后的叶欢收起来,没有打开的意思。估计是看着包如此简陋,担心里面不是什么好东西,而被边上的周建国抓住话头刺白木边,到时候场面更激化矛盾。当然,他本人是不在乎白木边送的是什么。 “嗯?叶老爷子,白先生送的什么好东西还要藏起来啊?给我们也涨涨见识吧。”周建国轻蔑的笑道。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而且单是他父子两,他可不傻去和一个身手应该很好的人打架,太失身份了。不过落一下对方的面子还是很有意思的。 “呵呵,白先生送的必定是好东西,老头子我可是准备藏起来的,哈哈哈。”叶昌平打了哈哈,一点犹豫都没有直接继续选择帮了白木边一把。别人虚他周建国,他叶家可不虚。 可边上的白木边似乎另有想法,笑着对叶昌平道:“叶老爷子,这里面的东西有些特殊,你不妨拿出来,我好给你说明白。” 第37章 符威 看白木边不像是在开玩笑,叶昌平也有些好奇起来这位神秘的白先生到底送了自己什么东西,需要提前解释用法?莫非又是一部“神功”? 打开小包,从里面拿出几张薄薄的,画着乱七八糟红色线条的,纸?! 这什么东西?! “符咒。一共六张。一张清心符,两张镇邪符,一张铁壁符,还有两张雷刺符。清心符可以屏弃心中所有杂念,有助于凝神静气;镇邪符镇压邪妄,用之,一般阴邪之物无有敢靠近者;雷刺符,攻击符咒,雷属性。” 白木边自顾自的介绍叶昌平手里的符咒,对周围一道道木楞楞的目光视而不见。 符咒?还镇邪?还铁壁?还雷属性?! 李晓彤下意识的用手捂着额头,她没想到在白木边家里看到其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居然真被这家伙当礼物送人了,还是送给叶昌平,甚至还一脸正经的做着介绍,这病怕是不轻啊? 李天昊也是瞪着眼珠子,一脸没来由的滚烫,他觉得自己身为白木边的“朋友”此时此刻有些想要钻个地缝进去躲起来。再看看若无其事的白木边,心道: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啊!吹牛皮到这份儿上了,也不红个脸啊? 更有甚者,直接把白木边这番举动和言语直接当成了是在调侃叶家老爷叶昌平。毕竟白木边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傻子或者疯子。 “哈哈哈哈......” 上气不接下气的爆笑声突然冒了出来。自然是反应过来的周建国父子两。他们的笑声也带起了周围不少大佬们小声的嗤笑。说实在话,这场面也的确很有喜感。 “白先生,这些东西就是符咒?哈哈哈,你是道士还是和尚啊?啧啧,也是难为你如此费心了,这么些符咒怕是值了老鼻子的钱了吧?哈哈哈......” 白木边看都没看边上肆意嘲笑的周家父子,继续朝脸色有些变化的叶昌平道:“叶老爷子,前面三种符咒都是功能性的,使用起来因情况而定没多少讲究。但第四种雷刺符属于攻击类的符咒,威力不小,所以使用时要千万谨慎。” 叶昌平此时的心里也是直打鼓,他倒是没生气,只是觉得这白先生是不是真的有些,有些跳脱啊?符咒这种传说的东西不都是假的吗?说得煞有其事莫非只是个玩笑? 想了想,叶昌平点头说:“多谢白先生的好意了,我定好好收着,如此奇物让白先生费心了。”话说得滴水不漏,给足了白木边的面子。周围的大佬们也都纷纷心里暗赞,暗道叶老爷子的涵养的确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白木边却是摇了摇头,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也没有理会叶昌平给他的台阶,而是继续道:“老爷子莫急,这符咒的用处你听了,但如何使用却是另有法门。” “哦?”叶昌平心里暗道这来真的? 一番耳边低语之后,叶昌平的表情再次有了变化。要是之前是涵养在让他保持淡定的话,那么现在却有些像是“惊异不定”的模样了。 “前三种符咒老爷子大可自行使用,明白了使用手段之后便问题不大。但最后一种雷刺符我觉得叶老爷子还是亲眼看看为好,以便你能对这东西的威力有个直观的认识。”白木边一边说,一边眼睛往右一偏,落在了满脸讥笑的周建国父子一方。 “周总似乎心情不错?不知愿不愿意当个凑趣的,试试这雷刺符的威力?” 听到白木边的言语,周建国哈哈一笑,直接就应了下来,一点没把白木边的话放在眼里。甚至于周建国心里很有把握,他知道一些事,也明白世上奇人很多,但绝对不会出现白木边这样的二十来岁的奇人,一切都是这姓白的小丑在忽悠。最后,周建国还有只有他自己的一个不为人知的自保手段,有信心即便白木边说的是真的他也能抗住并且讥落一番。 白木边笑着从叶昌平的手里拿过一张雷刺符,而后嘴唇微微一动,飞快的完成了咒语,激活了符咒。 当符咒被激活,上面闪出淡蓝色光华的时候,所有人都惊骇的不知所措,那小小的符纸上居然散发出一种让他们本能赶到极度危险的感觉。可不等他们惊讶出声,符纸已经飞快的飙射出去,快得无法用眼睛捕捉其轨迹。 瞬间,符纸便打在了翘着二郎腿一脸来不及改变表情的周建国胸口。 “咔擦!” 一如真正的打雷声响,接着众人便看到周建国坐着的沙发被电击瞬间变成飞灰,而周建国本人则是被巨大的力量带着淡蓝色的电弧撞出去十多米远,最后重重砸在墙上才掉落。 这死了?怕是死定了吧? 就连周建国身边的儿子周震也被余波波及到,整个人的皮肤似乎被烫伤,惨叫连连,形容凄惨。那直接被击中的周建国还能幸免不死吗? 几个呼吸之后,当所有人心里沉甸甸的以为周建国死定了的时候,却看到摔在地上的周建国缓缓的爬了起来。胸前一个黑色的像是粘液构成的小圆盾正在众人的眼中慢慢散去,化成灰灰掉落在地上。 没死?! 众人见到周建国虽然嘴角溢血,脸色苍白如纸,身上衣服也是破烂许多,血迹斑斑的全是电击伤或者灼伤,但整体看上去并没有太过严重,甚至还不及他那个躺在地上惨叫的被波及的儿子伤得重。 莫非是那诡异的黑色圆盾帮周建国挡下了那张恐怖的符咒?!众人不明所以,但却纷纷心里有了猜测。 “周总,你还好吧?没想到周总身上还有一样不错的“东西”保命。啧啧,倒是害我白担心一场啊。不过,嗯,你儿子似乎不小心被伤到了,要不要让叶老爷子帮你安排一辆车去一下医院啊?”白木边笑着说道,手里不知何时又多了一张闪着淡蓝色光华的雷刺符,似乎下一秒又要扔出去一般,让整个偏厅的空气分外凝重。 再扔一张?那任谁都能想到周建国绝无可能再逃过一次杀身大祸。 一句话没说,周建国背起儿子周震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了,留下偏厅内一众人脸色发紧的不敢动弹。 第38章 这东西您还有吗? 周建国走了,狼狈不说,单是看其眼珠子血红就知道估计还差一点就能被气死。生生的压着怒气一句话没说,也实属无奈。 能说什么呢?白木边手里又摸出来的一张雷刺符,这玩意儿威力堪比一枚普通的手榴弹了,周建国也不傻,不怕,不认怂,他还能干啥?真想去试试白木边敢不敢弄死他们父子吗? 偏厅内沉长的寂静,伴随着极其细微的喉结滚动的声音,吓得所有人不轻。目光也都落在不知蹲在墙边找什么的白木边身上,等着这位像是从电影里走出来的奇人开口说话,打破这令人压抑到几点的沉默。 白木边没去搭理周围寂静的众人,他蹲在之前周建国被雷刺符击飞撞到的墙边,地上有一滩巴掌大小的黑色灰烬,手指碾起一些,上面仍有余温,很是细腻,比最细的砂子细得多,像是纸巾烧完后留下的一样。 又将这些灰烬沾了一点凑近鼻子闻了闻,白木边脸上的笑意这才更浓。心里暗道:果然没错!没想到会在这儿遇上御兽宗的旁门手段。 白木边的见识是亿万年的万界经历累积起来的,眼力也是。 在近距离靠近周建国的时候他便从周建国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奇特的魂魄波动。这种魂魄波动不是从周建国的魂魄中散发出来的,而是依附在他魂魄上的另一个独立的生命体散发出来的。当时白木边就想到了一个曾经在万界中显赫一时的超级修界宗门:御兽宗。 不过虽然白木边认为周建国用来保命的手段是出自御兽宗,但却可以肯定这不是完整的御兽宗手段,顶多算是沾了一星半点的御兽宗手段的皮毛而已。 “有意思啊!上一世就以为这地球上只有我一个修士,如今看来并不是。也不知道顺着周建国这条线到底能扯出些什么人来。到时候去打个招呼也不错啊?”心里想罢,白木边这才重新站起来,一扭头,朝着偏厅内的众人笑了笑,便又回答了他之前的那张沙发上坐下。 “叶老爷子,这雷刺符的威力你也看到了,用法你自己熟练掌握,到时候激发会更快。其它的几种符咒也一样。”白木边点上烟,笑着说。 叶昌平听到白木边总算把刚才周建国的事揭过去了,立马长长的松了口气。当然同时松气的还有周围那些紧张到扣紧脚板的大佬们。 “哈哈哈,白先生这份厚礼老朽可就不客气了,这当真是奇物啊!”叶昌平自然很高兴。这些符咒就跟传说中的一般,满满的不真实感却又实际强大得可怕。现在手里还有五张,他觉得完全可以当成家里的最宝贝的底蕴留下来。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这些可都是难得的躲灾挡灾的手段啊! “呵呵,叶老爷子满意就好。” 聊了几句,白木边作势要走,却被叶昌平给拦了下来。说是之前白木边救了叶家的大恩还未言谢。于是一个大大的锦盒被放在了白木边的面前,打开里面全是一株株上等的百年老参,一共十株。虽然再没出现紫参这种可遇不可求的东西,但这谢礼也可谓不轻了。 白木边没有推辞,这些老参到了他手里可以变成数十颗小培元丹,对他这个才刚刚踏入炼气境的修士来说已经是很大一笔修行资源了。 “那就谢谢叶老爷子了!” 这一幕,自然没有瞒着周围的各个商界大佬们。纷纷心里一盘算,便都有了计较。 “白先生,鄙人赵志云,不知道能不能和白先生聊两句?” “您好白先生,我是刘程,跑药材生意的,不知道白先生有没有兴趣到寒舍坐坐?” ...... 场面从这一开始就变得有些乱了。甚至叶老爷子的威望也有些镇不住场面的感觉了。 也算不上什么意外,见识了符咒的厉害之后,这些商界大佬们谁不清楚这里面的厚重用处?这东西可是有钱也没处买的超级宝贝啊!而且实用性贼高,远比什么文物古玩钻石豪车什么的有价值多了。 甚至很多心思深一些的人还在想这么一个问题:传说中的符咒可不止叶昌平手里的那四种吧?电视电影上可是成百上千种符咒呢!不说全都是真的,最起码不可能只有四种啊!白木边的手里肯定还有别的符咒! 最最关键的是,叶昌平之前病种垂死,这些大佬们都知道。而后莫名其妙的就康复到了行走坐卧毫无问题的程度,且口称白木边为“恩人”,最后再见识了神奇恐怖的符咒,哪里还猜不到白木边就是救下叶昌平性命的人啊? 就算是边上一直大张着嘴看着一幕幕反转的李天昊也是心里算明白了,暗道:原来白兄弟真没骗我啊!正是他救了叶老爷子的?! 套关系什么的都是手段,目的都是一样,拿到或者买到白木边手里才有的符咒,同时结交这位奇人,为自己还有自己的家人寻求一个保障。毕竟“生病”这种事可不是看你有钱没钱,是个人就会有可能被病魔找上门去。 叶昌平有些不爽。叶家好不容易运气逆天的等来了一个奇人救了叶家,可一个不留神居然现在被周知了!而且面子上还不能把这些人赶走。气不气啊! 最后还是叶欢吩咐了侍从把偏厅的沙发都聚在了一起,围坐,有什么事一个一个说,目前看起来作为焦点人物的白木边好似还没有对此不耐烦的意思。 “白先生,我看您似乎对药材很感兴趣?我刘程就是干药材这一行的,从业三十七年了,国内国外各种老药没我弄不到的,要是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刘程是个大胖子,说起话来脸上肥肉乱颤,看着很想笑,但这话里一个“老药”就听得出这位的确是个药材的行家。 “白先生,我们在内蒙、延边、云南都有厂子,而且都是经营了数十年的老厂,各路关系都是门儿清,想要弄到最好的药材那必须是采药人自己去挖,第一手的才好,您看......” 白木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缺药材,很缺很缺,也缺钱,也是很缺很缺,甚至他还缺门路。那唯一最快的办法就是“交换”,拿出这些路子野又有钱有势的大佬们心动的东西出来,然后去换自己想要的各种药材。 等这些大佬纷纷说完,白木边才笑道:“诸位,都是想要符咒吧?没问题,我还有,但并不多。但我很愿意和诸位交换......” 第39章 内部刊物 白木边的交易方式是以物换物。他需要的是药材、各种奇怪的古董或者宝石。而他提供的物品便是符咒。但局限于他现在的修为,符咒的种类并不太多,不过也是要多余送给叶家的四种。 拒绝了所有的邀请,也婉拒了叶家的挽留,白木边在谈妥了自己的交易方式之后便离开了叶家。在这中间没有人给白木边提过半个关于三江集团周家的字。现在白木边已经不再是单纯的“身手厉害”或者“崇庆地下世界新晋教父”的身份了,而是“奇人”。 何为“奇人”?就是相比起一般人显得“神奇”的那一类人。这一类人换句话说就是不能用正常人的价值观和判断思维去度量。三江集团的水很深,周建国的水也够深,但是面对一个能够拿出符咒这种本来只是出现在电视里的东西的“奇人”,两边硬撼之下谁输谁赢还真没人说得清。 所以,也就谈不上拿“周家”来给白木边卖好的意义。一切走着瞧就是了。 从叶家回到南山上的望江别墅,白木边却看到自己的别墅门口站着两个没见过的年轻人。 “你们找谁?” “您好,请问是白木边白大师吗?” 白木边点了点头。“白大师”这三字让他有些猜到这两人的来历了。笑道:“我就是,进屋吧。在这儿等了很久?” “不妨事,我们其实也没等多久。”两人极为礼貌,每句话回答都是微微欠着身的,语气也颇为局促,似乎有些紧张。 进了屋,两人在沙发上做了半个屁股,背挺得直直的。其中一人一边从带来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袋递给白木边,一边介绍自己的来历。 “白大师,我叫伍林,他叫郑毅,我们是武术协会总会的办事员,这次前来搅扰是为了给您送行的身份证件以及协会的内部期刊还有一些规章制度的书面文本的。” 厚厚的一叠,粗略翻了一下,起码七八百页。白木边有些无语,扬了扬手里的“规章制度”问道:“怎么这么多规矩?协会里的人都能一条不差的遵照无误?” 白木边是不信的,这几百页近千页的规矩每个武术协会的人都能一条一条的秋毫不犯? 果然,两个年轻人显得有些尴尬,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句:“如果违背的话协会的纠察队会介入调查,根据情节进行处罚。而且这些规矩里面并不全是条条框框,多数还是一些处罚的条款。” 白木边也没有为难这两位,放下了那一本后得想砖块的规章制度,拿起另一本杂志一样的刊物,印入眼帘的是四个大字:武林快报。 “白大师,这是我们协会内部刊物,每个季度会有一期,上面会刊登一些近期内武林中发生的大事或者趣事,也会刊登一些讯息,比如说通缉令、召集令等等。对了,这种刊物是禁止外传的。” 白木边一边听一边随手翻到了最后。两页红黑的书页上分别落着一百个名字,每个名字后面是两组数字。 “红榜?黑榜?这什么东西?”让白木边疑惑的是两个榜单上居然都出现了他的名字。红榜上他排在第九十七位,而黑榜上则是第八十九位。 “这个,这个红榜就是实力排行榜。全球所有武者不论在不在册都会进行拉通排名,您在这上面排第九十七位已经相当厉害了。” 白木边笑了笑,对这个九十七名有些哭笑不得。心知这估计是之前在精武拳馆打过一场,被协会的那几个所谓的大师拿去做的实力对比,最后得出的结论吧。 “那这上面哪一些是踏入先天化境的武者?”白木边指着红榜问道,他很好奇这个世界你的先天武者到底有多少。 两个协会的办事员相互对视了一眼,心里奇怪,这位白大师还真是对武林一点了解都没有啊。嘴里却是飞快的回答道:“红榜前十五名都是先天化境的宗师。其中第三、第八、第九、第十,这四位并不在国内。” 十五个先天化境?!这个数量倒是出乎了白木边的意料之外的多。 当然,他在踏入炼气境之前,或许会对这些先天化境的武者有些忌惮,可现在,踏入炼气境成就修士之后,白木边眼里,这些先天化境的宗师们也仅仅是一些麻烦罢了,已经谈不上威胁了。 “十五个先天化境的宗师。啧啧,不少了。那么这黑榜又是什么意思?为何我在上面的排名会比红榜高?而且这上面只看到五个先天化境的宗师名字,为何?”白木边翻过一页,指着黑色的榜单又问。 “白大师,这个黑榜,其实,其实是一个恩怨榜。” “恩怨榜?什么意思?” 两个武术协会的办事员斟酌了一下言辞,你一言我一语的解释道:“白大师,这个恩怨指的就是和您结下死仇的武者数量以及牵扯出来的潜在威胁系数。您之前一起口气灭了整个精武拳馆和大风武馆的精锐武者,拢共合计不下三十人,这已经算是近十年来一次性死亡武者人数对多的事件了。所以您身上的仇怨自然很大,您的危险系数自然也很高。所以,黑榜上才会有您的名字。” 白木边一听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笑道:“也就是说这个黑榜看的不是实力而是杀戮值是吧?”他也是没想到自己重生之后会以这样一种方式扬名于整个武林。 “也不全是。要是实力不济的话是惹不了这么多恩怨在身的,而且也在这榜单上呆不久。”言下之意就是要是没实力,杀人多了很快就会被反杀掉,也就上不了这黑榜了。 听完这些,白木边也明白了,笑道:“也就是说我现在的小命很多人都想要拿走咯?按照一般情况下来说,他们会不择手段的来,还是有什么规矩要遵守?”这些东西白木边知道那厚厚的规矩“书”里肯定有,但他现在不想翻,正好有清楚的人在面前,直接问自然快得多。 “是有规矩的。两个途径。一个是向协会申请开一次生死擂台,直接了结恩怨。不过这种情况协会很少会批准,而且需要交纳很高的费用。另一种就是每年一次的协会年会上,会有“了恩怨”的环节,也是不计生死的决斗。除了这两种之外,一旦寻仇上门,是可以向协会申诉的,查实之后会给予违规者重处。” ...... 白木边送走了两个武术协会的办事员,坐在沙发上,开始”。他觉得自己应该很快就能用得上这上面的东西了,琢磨一下也很有意思。 第40章 夜店 十株从叶家那里拿到的百年老参如今已经变成了六十三枚小培元丹,而为此,白木边存在毛老三那里的几百万“药钱”也全部花光。这还只是他自掏腰包买了一些丹药的辅助药材而已。 钱,这东西现在白木边是真的缺。 六十三枚小培元丹白木边一共用了一个半月的时间便消耗掉了三十颗,生生将自己的修为从炼气境初期推到了中期,之后停了下来,开始缓慢巩固。其实不是他不想继续往上冲,而是剩下的小培元丹已经不足以提供他冲击炼气境后期的灵力了。 白木边需要更多钱,买更多的更好的药材,两百年份、三百年份,甚至八百年份的药材才是他现在需要的。只要有更多的药材,他就可以炼出更多的丹。而且以他现在炼气境中期的修为,已经有了炼制培元丹的可能。比起小培元丹来,真正的培元丹的效果会高出一倍不止,但所需的材料也自然更加难以获得。 当然,修行的资源不仅仅只是药材这一项。器,也是修行资源的重中之重,只不过以白木边现目前的实力而言他还没有达到可以进行“以器助修”的程度罢了。但从现在起,白木边也该为之后的“器之一道”着手准备了。 不过话都归到了一处,还是一个字:钱。 好在毛老三他们很给力,整个崇庆地下世界的整合进行得非常顺利,大大小小的各路老大们并没有泛起多大的异议,很快就被毛老三以“公司运作”的方式收编融合进了一个团体当中。虽然各个老大之间没有直接的隶属关系,但分工却明确,对于之前的各自的生意范围都有了更加合理的规划和布局。 就好像是如今的崇庆地下世界被有意识的规划出了不同的区块,不但内部不再相互消耗,而且整合之后的实力也是让人瞠目结舌的。 当然,毛老三等人眼中的实力“强大”却不是白木边瞧得上眼了。一群连武者都算不上的打手能有什么战斗力? 也不是说真要把道上的混子弄成一个个强大的武者或者修士,白木边目前也没这打算,但为了更好的在地下世界圈钱,他觉得一定程度的加持还是需要的。但也得有个度,太过分的话地下世界就会被地面上的“太阳”愤怒的烤成焦炭,所以,采取“少数”且“精锐”才是最合适的。 东城的辉煌不夜城经过大半个月的停业整装,现在已经重新开张。不但装潢一新,连里面的设备以及各种有颜色没颜色的娱乐项目也是推陈出新,生意火爆不在话下。 约的是晚上十点半,白木边提前的一个多小时便已经到了。他不习惯接送,喜欢自己独来独往,这样他才有机会接触更多前世他完全忽略掉的很多有趣的经历。 白木边前世一次都没有进过夜店这种曾经被他视为“浪费时间”的场所。重生回来,却已经他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夜店了,但却是头一次抱着娱乐的心态进来“长见识”。 首先是重新规整之后的辉煌不夜城的安保措施有了极大的提高,进门的时候检查管制物品很严,基本上已经朝着高铁进站检查看齐了。这也是为何这里的客人愿意来这里的一个很重要原因:看起来就安全。 进店的人数也是有限制的,因为生意太好,而店面面积固定,所以一次进场的人数被控制在了三百人以内。后面的想要进去那得等到里面的人出来才行,出来一个进去一个。 酒托之类的在辉煌不夜城是不存在的,生意太好,用不着使用这种歪门邪道的手段赚钱。假酒这里也不卖,所以消费比周围的许多夜店都高得多。 因为来得早,白木边找了一个卡座,点了一瓶他唯一喝的惯的洋酒,就这么看着整个场子在短短的半小时内陆陆续续的填满了人。很多有趣的事情也在白木边的目力所及之内开始发生,满满的各种欲望在昏暗闪烁的灯光下清清楚楚的写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就好像这里的人都去掉了原本在外面时时带在脸上的面具,真实,有趣。 “帅哥,你在等朋友吗?” 一个人占着一个可以坐六七个人的卡座,这种事也就白木边干得出来。场子里的经理在看到白木边递过来厚厚的一叠小费之后就闭上了嘴巴。但客人们却是总会自己找到解决休息场所的办法,比方说:搭讪。 此时白木边就成了被人搭讪的对象。这里面还有个比较接地气的说法:拼桌。 几个年轻女孩,穿着打扮都不太一样,有两个明显是经常来夜店,穿着较为大胆,其余都是正常的日常穿着。 “我不等人,你们有事?”白木边自然不清楚这里面的道道。 “你一个人座一个卡座啊?要不我们一起玩儿?” “呵呵,你们随意就是。”白木边笑了笑,这才明白这几个女孩是想要一起坐下来,毕竟场地里能给你坐下的地方已经不多了。 女孩们是坐下了,但白木边的言语很少,他沉浸在看着周围男男女女欲望表露的有趣画面里,没工夫去打理身边的几个女孩。而女孩们也渐渐放松下来,觉得白木边不是那种肤浅的仗着帮了忙就开始油嘴滑舌的男人,甚至胆子大的几个女孩还主动的要和白木边喝两杯。 女孩们的酒是啤酒,白木边喝不惯,洋酒应付,不多久一群人就放开了,跳舞,扭动,再喝酒,连着白木边也很快的将一整瓶洋酒全都灌下了肚子。 “嘿,美女,要不要一起玩儿啊?” 狼多肉少的时候夜店里“撩妹”就成了解决各自需求的手段。显然白木边的卡座内女多男少让不少人有了意见。 “不好意思,我们喜欢自己玩。” “自己玩有什么意思啊?瞧瞧,那家伙跟个木头一样话都不说,闷得要死,走走走,跟我过去,我们那边人多,更好玩。”来人也是脸皮厚的那一类,被拒绝也不介意,继续劝说。而且跟着又来了三个男人,咋咋呼呼的似乎喝多了酒,跟着起哄要请几个女孩过去和他们一起玩。 不论谁,都没去看一眼依旧笑眯眯看着场子里的白木边。女孩们不指望这个才认识且没说几句话的男人帮自己。那几个前来“撩妹”的男人直接就把白木边当成怂货了。 “小妹妹,文哥听说过没?就在我们那边,这点面子都不给啊?”一个男的见女孩们都稳着就是不去,也有些上头了,一句话就抬出来一个“文哥”,似乎在要面子。 几个女孩还真没听说过什么“文哥”,但其中两个经常来夜店的女孩却是脸色一变,似乎有些怕了。 可最先对“文哥”两个字有反应的却是一直被无视的“木头、怂货”的白木边。 “文哥?是留着长发,左耳有个耳钉,鼻子有点歪,个子不高但有些壮的文哥吗?” 第41章 还认识我吗? 白木边突然开口,声音不大,但却让周围的这些女孩以及跑来“撩妹”的几个男人听得清清楚楚。 文哥。首先白木边可以肯定,真正道上的,有名号的混子里面没有文哥这号人物,如今突然听到有人提起,也是很惊奇,要知道这个人他白木边可是找了很久都未果的。 “嘿,怂货,你刚才说什么?老子没听见!” 这就属于是在踩呼人了,明明听清楚了,故意这么一说,就是要拿白木边这个从刚才一直“怂着”的人架自己的势。特别是在喝了酒,以及面对几个妹子且自己又被体内的荷尔蒙弄到头晕的时候,更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展现自己的强大。 可惜,白木边不喜欢反复的问问题,他更喜欢的是直接的手段。 起身,伸手,对方叫嚣的那人便被白木边捏住了脖子。然后叫嚣的人立马被恐怖的窒息感弄得脸色惊惶,跪倒在地上,双手疯狂的想要掰开白木边的手,却发现那双捏住他脖子的手如铁铸的一般根本掰不开分毫。 “嘿!你干什么!” 余下的三个男人过来帮忙,两个被白木边拍了酒瓶子,倒在地上晕迷过去,还有一个吓得连滚带爬回到了自己的那一群人当中。 事情变化太快,几个拼桌的女孩除了尖叫就是一片愣神。等反应过来之后,其中两个有些经验的连忙让她们赶紧走,顺道告诉白木边说:你惹上事儿了,那可是文哥,一个狠人,你还是赶紧走吧。 可想走也是来不及了。几个女人刚刚起身,还未从卡座里出来就被跑来的一群人堵在了里面。 “文哥,就是他!”来的人便是刚才唯一跑掉了那个男人,另外三个已经全都晕倒在了白木边的脚边。此时跑掉的那人已经搬来了救兵。为首的是一个一个个子不高,留着长发,左耳耳钉,身材壮实的男人。 即便夜店里的灯光很暗,但这个长发矮壮的男人瞬间就和白木边记忆中一段外来的悲惨片段中的执念模样重合在了一起。甚至于白木边此时感受到了一种没来由的愤怒开始从自己的身体里冒出来。 “好胆子啊!连老子的兄弟都敢打?不想活了是吧!”这文哥来了之后仔细分辨了一下白木边的模样,虽然觉得有些似乎在哪里见过,可又觉得面生,心里暗道应该不是什么硬茬子,不然自己不可能记不住。于是颇有气势的便是一声喝问。身后跟来的几人也是各个啤酒瓶在手,一副“你要是敢顶嘴,老子们就给你开瓢”的架势。 “你不认得我了?”白木边朝“文哥”开口笑道。 “你特么谁啊?跟老子认识?艹,干他!” 文哥现在是架起了势,哪里会就这么三言两语的算了?身后的六个人各自拿着酒瓶就朝着白木边冲了上去。 然后?没有然后,一个已经达到了炼气境中期的修士,和几个连武者都远远谈不上的普通人打架?这比成年人欺负婴儿都过分,等同于用脚在踩几只小蚂蚁。 根本没谁看清楚白木边的动作,六个冲上来的汉子就全倒在了地上、桌上,没死,都晕了过去。 “你,你,你特么的给老子等着!” 唯一没有被揍的自然就是文哥,叫嚣着。要是换在别的地方,这么多人都被揍翻了,文哥是绝对二话不说扭头就跑的。可这里不是“别的地方”,这里是辉煌不夜城啊!他可是有人在这里罩他的。 刚想扭身去叫人,脖子一紧便被揪住了。 “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你,你别嚣张啊!这里是豹子哥看的场子,你敢乱来的话一定被分尸的!” 白木边不语。这文哥看来是真把他给忘了。又或许现在他的模样和以前变化太大认不出了?也有可能啊。 正当白木边准备换个地方好好和这文哥聊聊的时候,看热闹的人群被分开了,几个一身短打,壮硕横肉的大汉走了过来。 “豹子哥!是我啊,我是文兵啊!您救救我,这王八蛋闹事儿打人了!” 豹子,外号,以前就是杨珅的手下,后来被毛老三收编,继续在辉煌不夜城里当打手头头,负责清理那些酒后闹事的客人。 “文兵?你特么的怎回事?嘿,你,赶紧放人,跟我去后面保卫室说清楚。马德,也不看看这是哪儿,敢跑这儿闹事。”不想问清楚,文兵他认识,一个闲散的混子,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有些来钱的门路,也网络了一群游手好闲的人跟着他,算是闲散混子里比较有脸面的一个。另外一人嘛,看起来能打,但黑漆漆的也认不清楚,弄到后面去再说。 白木边耸了耸肩,看着那豹子哥,笑道:“毛老三来了吧?” 毛老三很少到这边来,但今天确实早早就到了,豹子哥一听这话,心里一变,暗道莫非是哪路老大?或者是毛老大的客人? “您是?” “走吧,待在这里耽误生意,带我去找毛老三。对了,这位“文哥”看紧了,带着一起,别让他跑掉。”一边说,白木边一边就起身,将文哥扔到了豹子的脚下。 这口气好大啊。豹子也压着火气,叫人带上已经脸色大变的文哥一起越过玩乐的人群,朝着场子后面的办公区域走去。 一离开灯光灰暗的地方,走在白木边身边的豹子一下瞪圆了眼珠子,啪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声音颤抖着结结巴巴:“白,白先生!豹,豹子,给您请安了!刚才有眼无珠没认出您来,您,您从宽发落,从宽发落......”说这话,脑袋都杵地上了,浑身颤抖,像是见着恶鬼一般。 白木边脚步不停,说:“走吧,小事儿而已,自己人何必这么见外。” “是是是。” 豹子一头冷汗这才唰唰的往下掉,弯着腰跟在白木边身后,后面的几个马仔也是看明白了,心道:原来这位就是传说中的白先生?!再一扭头,看到畏畏缩缩的文兵,哪里还有什么好脸色,啪啪啪三个耳光先就扇了过去,然后一脚一脚的揣着走。你特么是白先生要收拾的人还能对你客气了? 如今,道上谁不知道“白先生”三个?就连文兵也是听说过的,心里一片死灰,脑子飞快的转,实在想不起到底自己哪里得罪过这位恐怖的地下教父。 第42章 身体的恩怨 今天对毛老三来说是个大日子,也是他前前后后暗示了好多次之后才从白先生那里求来的好处。 约的是十点半见,可现在已经十一点了,毛老三有些急,在屋里来来回回的走着,他身边坐着十个年纪不超过二十岁,体格健壮的年轻人。这些年轻人全是毛老三亲自在整个崇庆地下世界的年轻打手中选出来的。今天,就是带着这些年轻人见白先生。 “咔。”门把手扭动,白木边走了进来,笑着给毛老三打了招呼,自己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他一坐下,周围本来坐着的人全都起身不敢坐了。特别是那十个年轻人,他们可都是在那场茶会上亲眼见过白木边的手段的,哪里敢和这位崇庆地下世界的教父坐在一起啊? “在外面喝了点酒,遇到个老熟人,来晚了点。”白木边说着话,伸手接过毛老三递过来的烟点上,又指了指提着文兵走进来的豹子说道:“把他扔在这儿就行了,你下去吧。” “是,白先生。”豹子很懂事,直接绑了文兵手脚,还在其嘴上封了胶布,离开时还顺手关上了门。 毛老三瞥了一眼角落里鹌鹑一般的文兵,又看了看白木边的脸色,识趣的没有问,而是笑着给白木边介绍自己身后的这十个年轻打手:“白先生,这些人便是您吩咐找来的,都是十八九岁的苗子,也都练过一些拳脚,您看看合不合适?” 之前毛老三暗示过白木边几次,白木边也觉得毛老三手里的力量弱了些,所以秉着“不引起“太阳”的注意,不大范围的搞什么建制”的打算,准备简单的培养几个精英打手出来,也算是给毛老三涨涨底气,以后也用不着什么事都落在白木边自己的身上来。 眼睛一扫,这是个年轻人的条子看着都不错,修长、壮硕、健康。最难得的是这十个人的魂魄波动都很强烈,说明他们生命机体的潜力巨大,可塑性很强,算是达到了白木边预计的最低标准。 “还不错。这里有一部炼体的法门,我修改过,你们可以拿去习练。”说着,白木边就拿了一本手抄的小册子递到了毛老三手里。接着又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玻璃瓶,同样递了过去,说道:“这瓶子里的是一颗小培元丹,他们第一次习练之前你拿去用纯净水将其化开,让他们服用。这样一来他们的习练进度会提高很多。” 手把手的教是不可能的,白木边没这么多时间和闲心,这也是为什么他要毛老三寻来的人有一定拳脚基础的原因,这样一来照着册子上的法门这十个年轻人自然就可以自己习练了,再加上小培元丹对他们肉身和筋骨的加持,最多一个月,他们就会见到成效。 “只要你们将这本册子上的法门融会贯通,我保证,即便你们面对的是内劲武者,你们也不用虚。” 白木边的本事这些人都市亲眼见过的,对于武者也不是一点没听说过。听到只要习练了这本册子上的东西那就可以跟那些强大的武者比肩?顿时一个个眼神似乎都在放光。 毛老三的脸色也是有些潮红,支支吾吾的半天才道:“白先生,这,这法门,我能不能跟着学学啊?” 白木边偏头看了一眼毛老三,点头笑道:“你当然可以,不过你岁数大了,筋骨基本上都定形了,所以习练之后效果不会有他们大就是了。当然,你以后打普通人,一个打二十个还是没问题的。” “多谢白先生!”毛老三紧了紧手里的册子,上面《拳脚》二字如今看起来也是分外的接地气啊。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习练时间由毛老三安排。” “是,白先生。” 等十个年轻人离开之后,毛老三留了下来。而白木边此时才把目光落在了墙角缩着的文兵身上。 扯开文兵嘴上的胶布,白木边还是那句话:“你可认得我?” 文兵惊惶的只知道点头,因为他听过白木边的名字,而且是在地下世界洗牌之前就知道了这个名字。期初他听说地下世界被一位白先生白木边统治之后根本没多想,以为是重名罢了,可现在,在这灯光明亮的办公室内,看了这么久,他终于想起来了,也明白两个白木边本就是一个人! “不错,看来你是想起来了。那么你有什么话要告诉我的吗?” “白先生,我错了,我错了!是白世凯让我这么做的,我鬼迷心窍,求您饶了我,饶了我......” 白木边笑着,却没有说话,而是起身,走到了办公桌边,顺手拿起桌上的一个厚玻璃烟灰缸,而后又重新蹲在瘫软地上的文兵面前。 “一共是两年三个月又八天,你们每隔三天就会来找我一次,然后欺凌。对吧?”白木边自顾自的说话,同时将文兵的手按在了地上。 边上的毛老三心里惊骇和疑惑。听白先生的话应该是和这文兵有仇,而且文兵曾经两年多经常去殴打白先生。这,这怎么可能?白先生什么手段?会被文兵这种闲散的混子殴打?这,这太不合逻辑了吧? 不管毛老三怎么纠结,可文兵的反应上来看他却又不得不面对“白先生曾经长达两年被殴打”这个匪夷所思的事实。 白木边自己其实是没怒气的,他的身体却怒意升腾。这便是执念了,哪怕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已经魂飞魄散,这身体依旧保守着这份执念。白木边想要彻底的理顺这具身体那就必须要帮着了却这段执念。 “砰,咔!啊!” 白木边话音一落,手里的烟灰缸就重重的砸在了文兵的一根手指上,第一节的指骨瞬间碎裂,惨叫声渗人。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白木边问了一句,而后不等文兵回答,烟灰缸又是一起一落,接着砸碎了同一根手指的第二段指骨。 “我说,我都说,求您放了我,放了我......”文兵有些语无伦次,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能活着离开,问什么他就说什么。 足足一个小时。白木边问完了他想知道的所有事情。但烟灰缸却没有如文兵希望的那样停下来。执念和身体原主人的死亡,这便是根深蒂固,哪里会简简单单的便完结报复? 从手指到脚趾,再到膝盖、手肘、肩膀......文兵全身上下所有关节骨头都被敲碎。烟灰缸被白木边的真元包裹,似乎无坚不摧,一路往上砸。当文兵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他的尸体软乎乎的,拿捏着就像是无骨的面条。 这让一直在边上观摩全程的毛老三浑身寒彻入骨...... 第43章 一样一样的消 白木边的冷血不是喜好而是习惯,特别是在涉及到肉身遗留的执念的时候更是不会在乎手段的残忍,只要能消除掉执念就行。 身体原来的主人,虽然也叫白木边,可际遇却是冰火两重天。少年时期算是富贵满溢,可成年后不久便被亲人算计,沦落成了流浪汉,甚至被逼得不得不在街上乞讨。因为除了乞讨之外,他只要干别的,都会被抓住一顿毒打。 当然,肉身的原主人最后也是在一场大雨中被毒打致死,而后才轮到陨灭于九九灭神雷劫之下的另一个白木边登场。 文兵这个名字对于这具肉身而言那就是梦魇一般恐怖,又像是血海深仇一般的痛恨。如今文兵被敲碎了全身的骨头,死得凄惨无比,也让肉身的执念消减了很大一部分。但却并不是全部。 有了文兵交代的详细讯息,白木边给毛老三下达了他成为崇庆地下世界新晋教父之后的第一个命令:将文兵曾经的两个同伙找出来并带到他的面前。 三教九流,上不得台面,但鼠有鼠道,找个人实在是太简单不过了。仅仅一个晚上,文兵的另外两个同伙便被带到了白木边的跟前。而这一次等着他们的不是烟灰缸,而是一把拳头大小的铁锤。 毛老三这些混子们根本就不敢多一句嘴,亲眼见证了白先生一锤一锤的敲碎一个人全身的骨头,而且手法悠闲,一点不着急,每个人要被生生敲击两个多小时才会咽下气。这种虐杀实在让人不寒而栗。而且这件事似乎牵扯到了白先生的家族私仇,懂事的根本巴不得自己把听到的忘个一干二净。 “万万没想到啊!白先生居然是天佑集团曾经的唯一继承人!乖乖,这下怕是有大热闹要瞧了。”毛老三心里发颤。 如果说叶家的盈科地产是崇庆本土最成功的一家房地产企业的话,那么天佑集团就是国内本顶尖的一家集制造和金融为一体的综合性集团公司。因为涉及的业务范围更广,所以天佑集团的实力实际上是远在盈科地产之上的。甚至曾经有传闻说天佑集团实际上是某个神秘顶级变革家族的代言人,或者说利益执行人。 不过毛老三记得几年前,天佑集团的下代继承者夫妻两在一场车祸中死了。而后天佑集团的掌舵人将继承权落在了一个叫“白木边”的三代手里。但还没有等待大权移交,这位掌舵人就因为心梗突然离世,而后继承天佑集团大权的人变成了别人,而那位“三代”就再无人关注了。 这是几年前的新闻了,和自己也无关系,所以毛老三从未把白木边和天佑集团联系在一起过。如今看来白先生的身世不一般啊。 “从今天开始,暗中收集天佑集团的消息,内部外部的都要。收集到之后汇总给我。越深的消息越好。要是有什么困难你来找我,我给你解决。明白吗?”白木边叼着烟,一边在水龙头下洗着手上的血迹,一边给身后递来毛巾的毛老三吩咐道。 “我知道了白先生。不过,不知道时间上可有什么限制?” “没限制,一切进度你自己看着办就好,但记住,别让我等太久了。”白木边虽然不着急彻底清除肉身上的执念残留,但也不想拖得太久。 “明白了白先生,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还有,你现在可以正式开始朝蓉城那边展开势力了。试探也可以逐渐升级,之前那十个苗子你也可以带过去,让他们在实战中习练法门效果会更好。”崇庆地下势力整合已经完毕,而白木边又缺钱,他不想再等下去了,决定尽快将自己的“钱袋子”变得更大一些。 毛老三其实才是最兴奋的人,微微的喘着粗气,强制压抑着澎湃的情绪,义正言辞的对白木边保证道:“白先生请放心,蓉城的那些散兵游勇绝不会是我们的对手的!” 从兜里拿出一粒小培元丹,放在毛老三的手上,白木边微笑着说:“兑水的小培元丹虽然对你身上的伤也有好处,但效果却是大打折扣的,这一颗算是给你的奖励。好好干,等你帮我再拿下蓉城的地下世界,我不会亏待你的。” 毛老三颤颤巍巍的双手接过丹药。他是知道这东西的神奇和难得的。因为被白木边允许习练《拳脚》的缘故,他也跟着那十个练武的苗子饮用了兑水之后的小培元丹。至于这些兑水之后的小培元丹对于习练《拳脚》的益处在毛老三看来都是次要的,他最欣喜的是当初被白木边弄断的手脚现在居然康复速度快了好多,而且医生说留下后遗症的可能也在降低。所以,此时能得到一颗完整的小培元丹对于毛老三而言才是最大最满意的奖励。 三具尸体,同样被毛老三用了老办法:破开尸体的腹腔,投进汽油罐当中,然后灌满水泥凝固,最后找个无人的深夜抛进长江的深水区域当中。而白木边也在毛老三忙活这些事情的时候返回了南山上自己的别墅里。 今天白木边又有客人来了,不过看起来有些善者不来的意思。因为这位客人没有走门,而是直接到了客厅,背后背着一个狭长的木箱,目光暗含杀意。 “白木边?” “贼?”白木边笑呵呵的损了一句。心里却道:这人身上的气势不错,气血充裕,筋骨皮肉也是特意锻炼过,就是不知道在不在那红榜上面。 一个贼字,怼得对面似乎有些火大。手一抬,将其背后的木箱去了下来,打开后里面是一截一截的钢棍,一边慢条斯理的组装在一起,一边朝白木边道:“我叫陈子明,廖化是我师兄,你杀了他,我特意从国外赶回来杀你。可有遗言?” 半分钟,一根丈二钢枪被组装了起来,枪头寒光烁烁,配上持枪而立的姿态,还别说,颇有些一夫当关煞气满溢的味道。 “那就来吧。”多说无益,杀了就是。白木边点上烟,笑眯眯的朝着一直在蓄势的陈子明说道。下一秒,一道寒芒便刺了过来,如同一朵绽放的梨花,扎向白木边的面门。 伸右手手,侧身,手掌贴着枪头的平滑下移,接着抓住枪杆,往后一扯,最后左手前探,真元爆出,锁死陈子明所有规避和闪躲线路,一把捏住脖子,一扭。 第44章 一力斩破便是 啪!打火机点烟的声音,接着一片烟雾从赵明贤的口鼻中喷了出来。 “你这屋子不错啊!多少钱买的?” “我穷,买不起。这是别人的房子,借给我住的。” 今天一大早,白木边就在家里接待了武术协会总会的赵明贤。据这货说他是连夜坐飞机赶过来的,叫嚣着让白木边要请他吃一顿大餐喝一顿好酒。 “陈子明啊!曾经的枪术内劲双料大师,出国也有快十年了,没想到一回来就被你白先生给一巴掌捏死了。啧啧,这人生际遇真的说不清楚。对吧?” 陈子明的尸体已经不见了,是昨夜赶来的武术协会专业的“收尸队”帮忙处理的。而消息却是白木边主动按照之前他拿到手里的那厚厚一本“规矩”上的方式上报的。 白木边也点上烟,吸了一口,笑道:“找死的人不会只有陈子明一个,后面必定还有。到时候可还得麻烦协会里“收尸队”的朋友了。” “我说,白小子,你这杀意能不能收着点?你说说,你这短短几个月就杀了多少人了?即便武林也有武林的规矩,杀戮太重伤天合的,到时候吃苦头的还不是你自己?” 伤天合。这个说法白木边是知道的,实际上并没有半点正确性。天,天道,在天道眼里杀与不杀,杀多少,根本没有意义,甚至根本就没有“天合”这回事。全是无知的人弄出来劝解杀戮的幌子罢了。真正的那些所谓被“伤天合”报应的人,实际上是因为煞气淤积太多,又不会主动消解,最后成为隐患波及心智的结果。 “我就不劳赵大师费心了。我倒是好奇,区区一个陈子明,死了也就死了,而且听说他出国之前还在国内有案底,如此一个不受待见的人怕是不值得赵大师亲自跑一趟吧?”白木边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嘿,你小子倒是聪明。想我堂堂总会的执事,区区陈子明的确不需要我亲自跑一趟。此来的目的嘛,还不是你小子自己惹出来的。” 白木边摇摇头表示不明白。 “符咒!你小子装什么傻啊?你大肆的给那些大老板兜售符咒的事你不会以为人人都守口如瓶不漏风声吧?你的身份特殊,多少双眼睛瞪在你身上啊?上面让我来问问你关于符咒的事。” 白木边还真没有顾忌到这个。也小看了符咒对于这个凡俗世界的强大刺激性。 “不知道你们想要知道什么?” 赵明贤扳着手指,说:“第一,符咒的威能极限在哪里,可以等同于什么层级的现代化武器;第二,符咒是不是只有你可以炼制,据你所知可还有别的可以炼制符咒的存在?第三,上面对你的符咒很感兴趣,你有没有意向将炼制的手法上交?要是上交的话,上面一定会给你让你满意的回报。” 没有任何的字面函件,全是赵明贤的口头询问,这里面的东西可就多了。比如说白木边可以理解成这是一次上面对他的试探;也可以当成是对他的盘剥。还有很多可能,就看白木边如何做想了。 白木边看着已经收起笑意的赵明贤:“符咒一道博大精深,真要说极限在哪里我还真不清楚。不过据我所知,真正强大的符咒,威力并不输于你所说的现代化武器。另外,除了我之外我还真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别人会这种手段。至于别的,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不愿意上交炼制手法?”赵明贤似乎并不怎么意外。 “上交了你们也炼不了。所以,没必要。”白木边心里好笑,或许这所谓的“上面”也是空口白牙的习惯了,张口就想要别人的秘术,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放在他这儿,这招是行不通的。 赵明贤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劝了一句:“白小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上面的面子要是被你这么直接扫了,你可知道日后麻烦只会不少。而且一旦你出现什么变故的话,上面也不会尽全力护住你的。你别忘了你曾经在精武拳馆杀掉的那个叫王琴的女人,她可是李永江宗师的挂名弟子,这段恩怨早晚要了结啊! 而且你现在在地下世界搞的花样,这不是没人知道,而是在等,等你的场面做得再大一些才会出手。你真以为武者就能网络道上的混子为所欲为而没人管吗?到时候你要是没上面罩着,你自己想想会是个多大的麻烦吧。” 说实话,赵明贤挺喜欢白木边这种快意恩仇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所以言语间就说得比较深了,希望让白木边能够退一步海阔天空,不要把自己弄的孤立无援才好。 白木边心里没感触是不可能的。上一世他一路潜修,后来到了万界当中,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勾心斗角阴暗打压,但也是没有想到自己会在重生之后这么快又遇上了。之前也是考量得少了,总是拿着上一世无敌寰宇的心态在打量这一世的很多事情,导致大意和错失。 赵明贤的言语如一把大锤重重的敲打在白木边的心口,让他一下恍然,明白了自己现目前最大的一个弱点:自以为是,小看了这凡俗间的所有人,也将每一件事都想象得太简单了。 起身。白木边慎重的朝着赵明贤拱手致谢。在白木边的认知体系当中目前又一个因为重生而发现的弱点被找了出来,接着便是弥补和更正。这算是一件恩惠,不能不谢,记在心头日后厚报。 “嘿,白小子,你这是,想通了?” “嗯。多谢赵大师一番教训,之后必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我去京城?”赵明贤很是欣慰的问道,一个能够听得进善言的年轻人才是最值得看好的。 “不去。” “啊?那你的符咒手段如何交给上面的人?别让我转交啊!我可不想沾你的是非!”赵明贤连忙把话头堵死,他不想惹上麻烦。 “呵呵,赵大师误会了,我不会将我的秘法交上去的。就算要交也不会是现在。” 赵明贤闻言先是一愣旋即皱眉道:“你小子耍我?” “不不不,我之前的确是受教了。但受教是一回事,交手段又是另一回事。至于你说的那些麻烦,既然我之前不小心惹下了,那就没有退让的必要了。”白木边笑道。 赵明贤:“那你准备如何应对?” “呵,不外乎力量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他天大的麻烦,我自一力斩破便是!” 第45章 诡异的死亡 毛老三的动作很快,在白木边让他开始朝蓉城展开势力之后的第三天,蓉城道上的一个头面人物便被毛老三敲掉了,其手里的一家夜店,两家餐厅,一个洗浴中心正式成了毛老三手下整合力量的桥头堡。 和别的行业一样,道上的竞争也存在地方保护主义的颜色,屋里怎么斗都当是个笑话,只要事不关己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关注,但要是外来的力量打进来可就意义全变了。 一顿被蓉城几个大佬组织的茶局开了起来,蓉城这时候才开始正视来自崇庆的地下力量渗透,也才开始将崇庆地下世界之前发生的一桩桩拿出来分析,想对策。 “这种事不能软了半分!不然他们就敢得寸进尺,到时候等他们站稳了脚再想动手可就不好对付了!” “不错,崇庆地下世界被一统,这本身就足够说明问题了。想那谢浩和杨珅都算是心狠手辣之辈,纵横多年,如今死在哪儿都不知道了,可见那位新晋的教父白先生绝不是好相与的。咱们就该先下手为强!” “啧啧,话也不说是这么说的。人家崇庆地下势力整合得很好啊。我认识的几个大佬现在都是躺着收钱,根本没了以前那种你争我抢的事儿。和和气气的赚钱,麻烦事儿都有整合的力量帮你解决,这是好事儿啊。诸位难道就喜欢打打杀杀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 有主张先下手为强的,也有觉得投向崇庆一方得到安心赚钱的好处。但最后的结果却是“先探探毛老三的底气再说”这样毫无实际意义的结论。甚至于如何试探,谁去打头阵,都成了蓉城大佬们争论的话题。 毛老三曾将蓉城的地下势力们评价成“散兵游勇”其实很真实。 一个月之后,整个后的崇庆地下力量飞快的蚕食蓉城的各种道上生意,一连失踪了三个道上老大,还有两个见势不妙直接投靠到了毛老三的麾下当起了马前卒。 一时间蓉城地下世界暗流涌动,道上混子们人人自危,似乎完全无法组织起足够的力量来应对来自崇庆地下世界的侵蚀。 最让蓉城混子们闻风丧胆的便是被他们称为“十煞”的十个厉害冷血的打手,仅是一根铁棍在手便能以一敌十甚至数十个手拿刀片的混子,简直秋风扫落叶一般轻轻松松就能将一个场子扫得干干净净。 但也就是在毛老三这位龙头欣喜着准备接手蓉城地下世界的时候,异变来了,而且诡异得让毛老三背脊发凉,立马就给白木边去了电话。 当白木边来到蓉城,和毛老三碰面的时候,他面前摆着足足十二具尸体,其中三具是当初习练了《拳脚》的苗子。 “他们都是这三天内死的。全部都死在自己的住处,七窍流血,里面的肠肠肚肚都不知哪儿去了......” 十二个打手,没哪个是软脚虾,而且都住在指定的安全区域内,而且周围也都是自己人,有轮班守夜的。更别说死的人里还有三个习练了《拳脚》身手已经堪比一般武者的精锐了。谁能这么大的本事无声无息的潜入据点然后杀掉这些硬点子? 另外,不说别的,就这十二具尸体的死状也是诡异到了极点。谁特么见过现场一滴血都没有,但死者肚子里的肠肝肺心所有脏器却不翼而飞的?! 见白木边蹲在一具尸体边上查探,毛老三忍着心里的不适继续说道:“白先生,我们请来了一个医生,做了一些化验,说是尸体内有大量的麻痹性毒素,您觉得会不会是那些蓉城的混蛋下的毒啊?” 白木边的探查没持续多久,几分钟便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玩味儿的笑意。看得马老三有些莫名其妙。 “蓉城的攻势先暂停。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也不要过问。你把我已经到了蓉城的消息放出去,对方自然就不会再来骚扰你们了。” “白先生,莫非您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毛老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很想晓得是谁在杀他的人,他要十倍的还回去。不得不说,跟着白木边有些日子了,毛老三也不知不觉的变得凶恶了不少。 “说了你不用管,也不用问,这事儿不是你管得了的。行了,照我说的去做,”白木边挥挥手,道别离开了毛老三他们的据点,打车朝着城郊去了。 随便在城郊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白木边便坐在一块大石上,优哉游哉的神游。 时间一晃,便是傍晚,阳光散去,微微的凉意袭来,衬得白木边所在的这荒郊野外更外的荒僻。 “汪汪汪......”突然的狗吠声由远及近,很快就看到一条体型偌大的黄狗吭哧吭哧的跑了过来,红着眼,留着口水状如疯狂,好像目标就是依旧坐在大石上一动不动的白木边。 越来越近,那大黄狗张着嘴,一口就朝着白木边的小腿咬了上去,而白木边似乎根本没看到,一点避让的动作都没有。 “咔嚓!”一声断裂的脆响,但断掉的不是白木边的腿,而是那大黄狗的牙。再反观白木边,他除了裤子上有几个破洞之外,裤子下的皮肉连一点白色的印子都没有。 堂堂炼气境中期,而且肉身被《九阳铸神诀》反复锤炼,加上洗筋伐髓的机缘,别说大黄狗了,现在就算是小口径的子弹直射在白木边的身上也不可能刺破他的皮肤。 “呵,劲儿不小啊?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白木边突然开口笑道,手上也是闪电般的伸出,一把就捏住了大黄狗的脑袋,任凭大黄狗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铁铸一般的手。 “噗呲!”一声破裂的声音响起,同时一道黑色的细小虚影居然从大黄狗的嘴里飞射出来,朝着白木边的面门,速度极快。 白木边依旧没有半点闪避的动作,似乎被突然的变故弄得不知所措。心里却道:且让我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细小的黑色虚影贴在了白木边的脸上,而后动作极快的顺着白木边的鼻子钻了进去,就好像一个活物一般灵活。 那东西进入体内的瞬间,白木边便感觉到一种毒素在他体内迅速蔓延,而且还伴随着一种类似幻觉的精神暗示。但也仅此而已,并没有发起对他肉身的任何伤害性举动。看来这东西还不想杀了白木边。否则的话白木边觉得这东西应该已经开始吞噬他的内脏了,就好像之前毛老三死掉的那十二名手下一样。 第46章 蛊 蓉城,天府别墅庄园,周府。 周建国紧张的坐在沙发上轻轻的敲着手指,眉宇间全是阴沉。 在周建国左边的一张躺椅上,半躺着他的儿子周震。此时的周震和他老子一样,神情紧张,眼神里也带着同样的狠辣,还有一丝明显的期许。 而周家父子的对面沙发上坐着一个看上去干瘦如材,头发三两根,一脸雀斑的老头。老头的模样看着有些渗人,哪怕是什么也不做也让人觉得阴深深的不愿靠近。此时老头的面前摆着三个空空如也的大碗,手里还捧着一个,正呼哧呼哧的吃着面条。这食欲就算一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也比不了。 “周总,我给你说过,不要急,就算那姓白的武功高强,只要还不是先天化境的宗师,那他今天就难逃我手。等着就行,算算时间也快到了。”老头哧溜了碗里最后一根面条,咧着嘴,露出一口残缺的大黄牙朝周家父子笑着安慰道。 周建国摇了摇头,不太赞同老头的乐观,一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身边的儿子,声音含怒的说:“牛长老,不是我周建国对您有什么怀疑或者不信您的实力,而是那姓白的实在太过厉害。你也看到了,贵族的族长赐予我的那道蛊盾已经碎了,而我的儿子甚至就只是被那符咒的雷电波及了一些就差点丢了小命。这一次姓白的已经朝蓉城动手了,要是弄不死他,我周家也就只能远遁国外,再不敢回来了。” 周建国一点虚言都没有,他的确是被震慑到了,而且他的儿子周震也的确差一点被电死,要不是运气好,估计现在周家连找个继承人都难办。 回来之后,周建国才开始调查白木边的资料,一查之后觉得白木边绝对不像资料上看起来这么简单。要不然为何只有短短不到一年之内的资料?之前的哪里去了? 本来周建国是要先到国外避避风头的。可他却没想到白木边的手这么快就已经朝着蓉城伸了过来。虽说是伸向地下世界,可周家却和地下世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蓉城还是周家的大本营,这条路他周家丢不起。所以只能另寻法子对抗。甚至周建国一直觉得白木边打蓉城地下世界的主意主要就是为了来对付他周家的。 而周建国找到的帮手便是眼前这位老态龙钟却又处处透着诡异的老头。 老头叫牛河,不是蓉城人,而是滇城人。属于一个神秘强大且诡异的族群中的一员,而这个族群自称为“蛊族”,顾名思义,这一族都有着一种诡异的手段:控蛊、养蛊、炼蛊。 也是好多年前,陈建国在一次途径滇城时机缘巧合下接触到这个不为人知的神秘族群,后来也是互惠互利,周建国帮着蛊族建立了更好的生活区域,还帮着他们做一些生意,壮大族群的实力。作为回报,蛊族也会帮周建国处理一些棘手的人和事,也给了他一些自保的手段。比如说当初挡下白木边一记雷刺符的那个液体黑盾便是蛊族给周建国的保命手段:蛊盾。 如今面对恐怖的白木边,周建国也唯有寻找蛊族的帮助,这样才是最快最稳妥的。至少在周建国看来只有蛊族可以无声无息的收拾白木边而不让其逃掉。这也是周建国没有去找“阳关下的力量”介入的原因。因为他担心闹大了,白木边逃掉藏了起来,那他周家可就寝食难安了。 牛河到了之后,先是用蛊弄死了十几个白木边的手下,而后顺利的引白木边现身蓉城,接着一路跟踪,然后再实施袭杀。这计划是牛河想出来的,周建国也知道,可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心里虚得慌。 “啧啧,周总啊,你这是杞人忧天了。我这次用的是“掏心蛊”,算得上我族当中可以排进前十的攻击类蛊了,只要没有达到先天化境的武者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住“掏心蛊”的攻击......”话说了一半,牛河脸色一顿,旋即哈哈笑了起来。 周建国连忙问道:“牛长老,可是得手了?!” 牛河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我的“掏心蛊”已经传回了感应,它已经钻入了姓白的的体内并且利用毒素控制住了他的神智,现在正带着姓白的朝你这别墅过来了。看看时间最多四十分钟就能到。” “好好好!牛长老,这次我周家欠你还有蛊族一个大人情,今后必有厚报!” 心头大石落地,周家父子相视而笑,这一次白木边算是难逃一死了。为了报之前的仇怨,周家父子甚至还给白木边准备了一间地下室,他们要好好的让这个敢于挑衅周家的人知道后果,绝对不单单是一死了之就能结束的。 开了酒,好酒,周建国朝解决了周家大麻烦的牛河敬酒,话里话外全是感谢,还拿出了很多承诺,有给蛊族的也有个牛河个人的,当然还有个蛊族族长的。几杯酒下肚,很快别墅的门铃就响了。 “来了!”三人哈哈一笑,看着让周家父子纠结和惶恐多日的白木边如同木偶一般木讷着一步一步的走了进来。 牛河笑得最是畅快,他来这里可不是单单帮周家这么简单。传说中的符咒秘术现世,蛊族又怎会错过?所以在将白木边交给周家之前他还有很多事要问白木边个清楚。 “现在跪下!”牛河轻喝一声,他要开始利用“掏心蛊”的威能迫使白木边讲出所有的秘密。 周家父子也是知道牛河的目的,但他们不在乎,他们现在就想看着白木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他们要亲手了结这个敢惹到周家的混蛋。 “你特么的不是很拽吗?现在你再给老子拽一个啊?”周震也是安了心,见到白木边这副木偶的样子,听到牛河让白木边跪下,他立马就站到了白木边的跟前不到三尺的地方,似乎想要白木边朝自己下跪。 但白木边却没有按照牛河的吩咐跪下,反而是脸上慢慢浮现出一股微笑。 牛河脸色陡变,大喝:“不好!上当了!”下一秒便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刀朝着白木边的脖子斩去。 “砰!”一声闷响,牛河以更快的速度被轰得倒飞,撞在墙上,砸落地上之后吐出一大口血,没死,但脸色苍白,似乎再难动弹了。 而白木边笑眯眯的从嘴里吐出一个小指头大小,黑色的甲虫。然后捏在指尖,朝周家父子道:“你们好啊,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 第47章 真元针 白木边的言语犹如一道凌冽的寒风,直接扫过整栋屋子,刮进了了周家父子的心头,将他们冻得冰雕一般,如面寒冰炼狱。 蝼蚁一般的两个人,也配白木边多花心思?当然不可能,只是白木边手指尖捏住的那只小甲虫才是白木边甘愿当一回“木偶”的原因。 之前在叶家的时候,周建国身上的诡异魂魄波动让白木边感受到了曾经在万界中极负盛名的御兽宗手段的气息,最后一道雷刺符也的确让他的猜测成了现实。但还有个疑惑,御兽宗的手段习练条件极其苛刻,就算那些成仙做神的高阶生灵也不见得够条件,地球上怎么来的习练御兽宗手段的人? 基于这个疑惑,白木边在叶家的时候才没有当即动手弄死周家父子,而是留了个尾巴,逗一逗周家背后的人出手。当然,雷刺符也是白木边故意当着周家父子的面抛出去的诱饵。现在看来这个诱饵的诱惑力超出白木边预料的强。 之前那大黄狗出现的时候白木边就感觉到了异常,甚至他本就是故意跑到郊外去等着送上门的。大黄狗是幌子,其体内的甲虫才是真正的手段。 不抵抗,靠着炼气境中期的底气,看看这甲虫有什么神奇之处,又为何沾上了御兽宗手段的气息。结果让白木边惊奇且又失望。 虫子的确是被当成了工具和杀戮攻击的直接输出者,但也仅仅是“最简单的操纵”离“御”之一字还差了十万八千里。白木边好奇这地球上为何会有御兽宗的皮毛手段传过来,甚至他敢肯定这虫子的施术者根本连这些皮毛都没学到半成。 在好奇的心思驱使下,白木边护住自己的神智,并用真元在体内造成一个自己被虫子的毒素控制神智不清的假象,然后跟着虫子的暗示一路来到了周家。 “恩恩怨怨没什么大不了的,死之一字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所以何必如此惊惧?”一边把玩着指尖的虫子,白木边一边朝着周家父子走去。 “你,你别过去!你,你......”周建国摸出了一把手枪,指着白木边,但这并不能给他半点勇气。 “砰!”枪声起,但子弹却被白木边伸手一把给抓了下来。炼气境中期,预判了子弹的射击路径然后提前动作,再靠着如今肉身的强度,抓下一发小口径的子弹其实相当简单。 呵呵一笑,将就手里的子弹,屈指一弹,利器一般直接扎进了周建国的脑袋。接着走到已经吓得瘫坐在地的周震面前一指点在其额头上,真元爆发直接将周震的脑子震得稀烂,顺着七窍流了一头红白。 两只蝼蚁踩死了,恩怨也算是结了一部分,剩下的也就要带到被白木边一拳轰到墙边留下一条命在的牛河身上了。 “说说吧,这门手段是怎么得来的?”白木边笑眯眯的将手里还活着且在挣扎的黑色甲虫凑到牛河的面前问道。 “你,你怎么办到的?“掏心蛊”的灵觉不可能被瞒过,你是怎么办到的?!”牛河似乎还沉浸在蛊术被将计就计利用的打击上没回过神来。 答非所问的代价在白木边这里可不小。一根手指便在谈笑中飞了起来,掉在地上被一脚踩成肉泥。 白木边重新开口:“这门手段你是怎么得来的。” 牛河被剧烈的疼痛唤回了神智,闭上嘴,看着白木边却是露出了一种似乎轻蔑的微笑。 “不说?很好。”白木边也不客气,手指竖起,凝聚真元如针,对着牛河的胸口大穴便刺了进去,旋即斩断真元针,笑眯眯的起身坐到了沙发上,点上烟不再搭理。 白木边倒是不去搭理了,可牛河的情况就有些难以用“惨”字来形容了。 真元,修士才有的手段,变化万千森罗,就连白木边也道不尽其中的所有。可攻可守,亦有更多的用处,比方说拿来让人经脉震荡撕裂,皮肉脱离魂魄掌控等等。而现在牛河承受的便是这种听起来似乎无所谓,可实际上非人般残暴的折磨。 经脉震荡撕裂,这种剧烈的感官是从内到外的,甚至不会因为过于激烈而产生晕厥。而皮肉筋骨脱离了魂魄的掌控这就跟抽髓剥皮一样,甚至更加凄惨,因为这些苦痛不单单是来自于肉身更是来自于魂魄。 白木边一根烟都还没有抽完,瘫软在墙边的牛河已经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神智的迷离加上恐怖到难以猜测的痛苦让他对于时间流逝的感觉都有了极大的偏差。度秒如年才是他现在的真实感受。 什么叫生不如死?这就是了。 但白木边可没有管牛河,他抽完烟便自顾自的修行入定,只留了一点感知罩在周围方圆十米内。 一直到了深夜。白木边从入定中脱离,一扭头,看到狰狞着脸,已经气若游丝的牛河一下就笑了。走过去,收回了牛河体内的真元针,然后问道:“这虫子的手段你是怎么得到的?” 几乎一模一样的话,问了一共两遍,牛河用行动证明了铁汉需要付出的代价。而这一次,牛河张了张嘴,想说却发现自己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甚至眼神惊恐到了极点,还带着哀求,应该是在担心自己没有马上说出话来又被刚才那种恐怖的手段落到身上。 “不要急,没力气了可以缓一缓。给,喝点水,应该能好一些。”白木边还真的喂了一杯水给牛河。 等了五六分钟,牛河终于能说话了。 “这这是蛊,不是虫子。是用秘术饲养,然后优胜劣汰,最后溶血之后形成的手段。可以远程超控,和施术者的心意相通。这门手段我也不清楚是如何来的,只知道这是我族的先人从神明手里求来的......” 牛河的言语断断续续,但好歹讲清楚了关于蛊的由来。其中他反复的提到了一个词:神明。这里面就让白木边有些好奇心澎湃了。要知道他可是曾经从地球这方位面走出去的万界最强者,他当初踏出地球位面的时候可从未感觉有任何神性的气息,也没有任何属于修士的气息。可现在,不但找打了关于御兽宗这种万界你都称得上顶级大派的皮毛手段,甚至还有“神明”? 白木边可以断定,牛河他们的蛊族称呼的“神明”绝对不是普通人所说的那种遐想出来的东西,而是肯定曾经真的出现过。 看了一眼终于舒畅得晕过去的牛河,白木边微微一笑,暗道了一句:“有点意思。” 第48章 血誓 白木边回到毛老三他们的据点时,身边多了一个老头,正是被白木边断了一根手指,且折磨了一顿的牛河。 这老头现在看起来老实无比,精神萎靡的跟在白木边身后一言不发,面如死灰。对于蛊族他是吐露了族群秘密的叛徒,对于白木边他又是一个心怀叵测的敌人。两边似乎都是一个死字。之所以现在还活着,不过是还有利用价值罢了。 毛老三没敢问,只是按照白木边的吩咐带着到了一间安静的屋子,然后退了出去。 “你也应该休息好了吧?那咱们就来谈谈你是生是死的问题。”白木边坐下,笑眯眯的朝牛河开口说道。 “我现在就是案板上的鱼肉,悉听尊便吧。” “你之前说过,你从十几岁就开始按照你们族里神明赐下的手段修行蛊术,三十岁方有小成,五十岁才炼出属于你自己的本命蛊,到了六十来岁才登上长老的位置,是吧?而且你还算是你们族里颇有天赋的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就不奇怪为何我在般岁数却可以轻轻松松的把你拿捏住呢?”白木边意味深长的说道。牛河听完心里先是一愣,而后摇了摇头,他还是不太明白白木边的意思。 “体系!一个完整的体系才能让人在修行的途中事半功倍,甚至还会出现跳跃式的晋升。而我,就有一个非常完整的修行体系,而你却没有。所以我修行的速度是你的千百倍,实力自然也就超出了你的想象。” 白木边可没有胡言乱语,他虽然是重生而来,但究其根本实际上就是他拥有的法门和完整的修行体系。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怎么干,要不然区区一年不到是不可能从一具残破的凡人之躯修行到如今这炼气境中期的。这便是修行体系的重要所在。 白木边继续道:“你只知道我有秘法可以炼制符咒,那你再看看这个。”一边说一边取出一枚小培元丹放在手心递到牛河的面前。 小培元丹上散发的灵力含而不发,远了是感觉不到的,但凑到跟前那就会发现其中的神妙。也是牛河特殊,要是换成寻常人或者一般的武者只会本能的感觉小培元丹不是凡物,但却无法清楚的感知到灵力,而牛河却可以。 根据之前牛河的自我交代里,白木边可以肯定,牛河不同于之前遇到过的那些武者,甚至哪怕是踏入先天化境的武者也和牛河所走的路子完全不一样。 如果说武者是由武入道的话,那么牛河走的就是和白木边本质上区别不大的“修我入道”的路子。修我入道,对于灵力的依赖是从一开始便存在的,所以也对灵力极为敏感,可以近距离的感受到来自小培元丹上的灵力。 “这,这是,这是丹?!这真的是丹吗?!” 果然,即便牛河此时一片死灰,可面对传说中的物品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一样难以保持心中淡定。 “呵呵,你果然知道丹。这是小培元丹,虽说算不得什么好东西,可对于你目前的状况来说它可以当得上你五年的苦修。而这个就是体系的好处,不但有修行的成套法门,还有成套的辅助手段,哪个阶段该用什么干什么怎么做,都清清楚楚绝无遗漏。” 牛河好不容易才将目光才能够白木边手里的小培元丹上收回来,心里隐隐约约的有些猜到了白木边为何没有杀了他还对他说这么多话的原因。 “你想要我干什么?” 白木边哈哈一笑,点了点头说:“聪明!我可以帮你完善你手里的修行体系,可以让你的修行速度暴涨,也可以给你这种丹药,让你修为突飞猛进,甚至可以让你逆天改命的不再承受岁月的侵蚀。但你必须要用你的自由作为交换。如何?” “为什么找我?” 牛河没有问“如果我拒绝会怎样”之类的傻话,他面前明摆了就两条路,要么接受条件,要么死。 “你是我在这里见到的第一个半个同道中人,而且你习练的虽然只是皮毛,但根基不错,稍加点拨就能大放光彩,所以帮你比较省力。还有问题吗?” 牛河不想死,特别是在白木边许诺的这些条件面前他很难淡然处之,而且见识了真正的“丹”也让牛河对白木边的许诺有相当的信心。当然,更多的还是苦修七十多年啊,一死了之说起来轻松,直面的时候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牛河愿为白先生的马前卒,还望白先生提携!”说着牛河就拜倒下去,此时此刻的心情也是不为外人道也,什么滋味儿都有。 白木边手一挥,开口道:“既然你愿意追随于我,那口头的保证是不够的,毕竟我将要付出的比你的性命更有价值。所以,接下来我传你一门“血誓”,你我一同施展,方可正式归于我门下。你可愿意?” 牛河已经豁出去了,还有什么怕失去的?唯有直接应声:“牛河愿意。” 手法简单,如牛河这样的虽不是修士,但身上亦有灵力的半修士也能轻易施展。以精血为媒介,以灵力为画笔,凌空画出一道法阵,而后将自己的命魂分离出来一缕投入法阵当中,最后再由白木边施展另一段法阵接收。 一切从开始到完成拢共花费了不到半小时,而且消耗就算对于牛河来说也是微乎其微的。但牛河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跪伏在地肝胆皆寒。因为他现在明白了这“血誓”到底有什么名堂。 牛河晃神惶恐间,就听到白木边笑道:“你的三魂七魄中主生的命魂已经被我纳入法阵当中,从今往后,只要我愿意,不需要任何手段,只需要一个念头,你便是魂飞魄散的下场。而且我死了,你也会魂飞魄散。你可了解了?” “我,我明白了。” 牛河的话音刚落,那枚之前白木边拿出来的小培元丹便到了他的面前,耳边是白木边的声音:服下它,我再帮你调理体内的经脉,而后才好帮你重新梳理修行体系。放心,入我门中功过分明,绝不会亏待你的。很快你就会发现,你此时此刻的决定其实就是你这一生中最明智的机缘。 第49章 拍卖会 整整一个半月,白木边就待在蓉城的据点里哪里都没去,除了他自己日常修行之外顺道将记忆中那些御兽宗的法门整理了一遍,挑了一些简单的基础篇幅出来弥补牛河所习练的法门漏洞。 这一个月对于牛河而言如同新生一般刺激和惊喜不断。首先是那颗真正的“丹”,一颗下肚,抵得上五年的苦修,这句话一点没假。接着白木边又对他体内的经脉进行了一次梳理,虽然过程让牛河回想起来有些惨痛,但收效却是惊人的经脉扩充了一倍有余! 除了这些肉身上的改变,牛河最为激动的还是他从白木边手里拿到的一篇名为《御兽初解》的法门要诀。这里面的内容有很大一部分本就是他数十年来习练的东西,但增增补补也不少,总的下来这一部法门的深奥便提升了何止十倍! 什么叫做力量像是坐火箭一样往上飞?牛河现在算是体会到了。短短的一个月,多方的加持下他感觉自己的实力已经比之前暴涨了四成还多,他不敢想象这么下去一年后他会厉害到什么程度,或许到时候蛊族里传说中的“弑神蛊”他也能培养了吧? 这一日,白木边将毛老三以及闭关中的牛河叫到了跟前。吩咐到:“我有事要返回崇庆,这里是事务毛老三继续主持。如果遇到你无法解决的麻烦可以知会牛河,他会出手帮你。要是有什么紧急的状况再打电话给我。” 白木边要走了,本也没想过这么快就离开,还准备再待上一个月等牛河吃透了《御兽初解》他再放手的,可早上的那一通叶家叶欢打来的电话却让他不得不改变了计划。 一场顶尖的小型拍卖会将在两天后举行,地点就在崇庆的一家私人会所里面。叶畅通知白木边的主要原因是这场拍卖会上有不少奇怪且不知道用途的古玩,而拍卖方声称这些古玩很可能是古时候方士使用的法器类物品。另外这场拍卖会上还有珍惜的药材拍卖,他觉得白木边应该会有兴趣。 因为时间很急,白木边回到崇庆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第二天一大早叶家的车就等在他的别墅门前,一路便来到了举办拍卖会的那家会所里。 很有缘分,白木边进门的时候又碰见了一个熟人,之前在金色双子楼里碰见的那位人称“天少”的二世祖陈天放。陈天放身边有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还有一个带着墨镜看不清楚样貌的年轻女人。 看到白木边,陈天放也是表情极不自然。暗道:怎么又碰见这混蛋了! 当初陈天放为了泡林月如,结果被白木边搅黄,一直怀恨在心,让人重新调查了关于白木边的消息。而这一查差点把陈天放给梗死。崇庆地下世界的新晋教父,整个崇庆地下世界的第一人。这个身份放在叶家这样的大财团面前或许不值一哂,可放在陈天放家里就有些棘手了。就算不怕,但也绝对是不可轻易招惹的存在。因为陈天放家里虽然有钱,可还远比不上叶家。 知道了白木边的身份,陈天放心里再是不愿意也不敢顶着家里人的怒火跑去找白木边的麻烦,甚至他还主动的放弃了对林月如的纠缠。 本以为忍一忍就过去了,白木边这种混道上了和他陈天放不是一路人,以后也是不会再碰面了。可后来,一个像是天方夜谭的消息有在崇庆的上层圈子闹得沸沸扬扬,说白木边拿出了传说中的符咒,威力恐怖,堪比玄幻。一下子就连陈天放的父亲也对这白木边有了兴趣,想要结交一番。这让陈天放心里一阵郁闷。 “哈哈哈,白先生,多日不见又英武了许多啊!” 陈天放还在心里嘀咕,却是看到叶家的家主叶欢带着儿子叶畅居然快步的朝着刚下车的白木边迎了上去。态度和言语都表现得极为亲厚,让陈天放更是觉得叶家人是不是傻了?这么巴结姓白的干嘛?同时也是心生妒忌至极。 其实不单单是叶家两位出来迎接白木边,还有四五个上层大佬也迎了出来。他们的态度甚至比叶家对白木边的态度更热情。 “这些人是不是有病啊?这么捧一个混子?”陈天放实在憋不住了,等着白木边在一行人的簇拥下进了会所才开口小声的念叨。 “住口!你个不学无术的东西,白先生也是你有资格非议的?” 陈天放身旁的是他父亲陈锋,听见儿子的嘀咕立刻开口喝止,同时解释道:“叫你平时跟着我跑跑生意见见世面,你偏不听,现在就知道无脑瞎叫唤。你以为那些人都是傻子吗?没利益没好处他们能这么捧人?” 陈天放接口问道:“爸,你知道原因?” “还不是为了符咒?那东西现在已经被证实确实了得,想要的人不知多少。可白木边只要药材和奇物交换,所以到现在能得到白木边出的符咒的人还只有三两个,而且数量很少。所以这些人套近乎也就不足为奇了。另外,你还不知道吧?之前闹得很凶的蓉城周家,已经没了。” “蓉城周家?周震大少他们家?没了?这不可能!”陈天放不可置信。在他看来蓉城周家那可是不比叶家差多少的强横大佬啊,怎么可能说没就没? 而陈锋却没有理会儿子的不信,继续沉声道:“而据说周家覆灭的前一天白木边亲自去了蓉城。” “您,您是说......”这下陈天放有些脸色苍白了。之前是惊讶现在可就是惊恐了也明白了自己父亲给他解释的另一层原因:那些捧白木边的人,一方面是为了得到符咒,另一方面就是被白木边灭了周家给震慑到了,当朋友总比当地人强吧? 陈天放还在愣神的时候,陈锋已经拉着他走进了会所当中。 整个拍卖厅不大,拢共差不多不到五百平米,除了一个小的展示台之外,下面也就四十多张椅子。 白木边因为是叶家邀请来的,所以就坐在叶欢的左边,是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而跟着后面进来的陈天放父子两却是坐在倒数第二排。 不多时,人到齐了之后,一个满脸堆笑的漂亮女人踩着高跟鞋上了展示台,主持道:“各位先生们女士们,我们第十三届精英坊奇物拍卖会现在正式开始了......下面有请第一件拍卖品......” 第50章 还真有收获 白木边的手里有一本小册子,是进来的时候叶畅递给他的。册子上写得清楚,全是这次拍卖公式出来的物品清单外带一些图片和文字描述。册子的最后还给了几张带着问号黑色的图片,说是压轴神秘拍品。 “这是第一件拍品,一尊初唐时期的神秘器具......” 白木边因为离展台很近,所以看得很清楚。那是一件有些类似于匕首模样的瓷器,但上面有很多繁杂的花纹,而且还有一些看上去和“切割”毫无关系的功能性凸起。整个拍品看起来很奇怪,也弄不懂到底是干什么用的。的确应对了拍卖师的那句话:神秘器具。 和别人的鉴定方法不同,白木边先是感应了这东西上的气息,而后探出一点感知附在上面感应。他不在乎什么古董,在乎的是这东西是不是有让他感兴趣的蹊跷。 “现在开始竞拍,底价一百万,每次加价不少于十万,现在诸位可以开始了!” “一百三十万!” “一百六十万。” ...... 白木边没兴趣,他虽然不知道这匕首模样的瓷器是什么,但却可以肯定这并不是一件什么法器法宝。 最后,一位富商以三百六十万的价格拍走了这件谁也不知道什么用处的瓷器。 拍卖师言语了两句之后接着便请出了第二件拍品:一个碗口大小,雕刻精细,且保存完好的怪兽头石雕。据说是从一处清代古墓里发掘出来的东西。但是石雕本事产生的年代却不是清代,只能判断是在宋朝到明初之间。 “咦?”白木边看到这东西的第一时间便轻声了惊讶了一下。引来他旁边的几个大佬微微侧目,心里也是各自盘算。 不需要将感知附在石雕上,白木边单是近距离的感应就清晰的感觉到了这石雕上微弱的灵力波动。而且这石雕精细,但细节上却是暗藏蹊跷,纹理间可以分辨出参杂了好几种白木边所知道的低阶法阵。 无疑,这石雕的的确确是一件法器,但是不是法宝以及又有什么功能,还有这东西现在的完整度是多少,白木边光是靠看以及感知去试探还不知道,毕竟他现在也才炼气境中期,并没有神念这种高深手段,所以要想知道清楚还必须拿在手里仔细研究才能清楚。 “现在开始竞拍,底价三百万,每次加价不少于三十万,诸位现在可以开始了!” 比起瓷器,这石雕价格让在座的人感觉有些虚高了。所以竞价并不积极,好半天才有一个竞价的喊了一个三百三十万,而后又等了一会儿才涨到三百九十万,接着似乎就涨不动了。 “五百万。” 白木边举了一下手里的牌子,随口报了一个高价。他不懂什么竞价策略,他只知道抢东西的时候不能一点一点的用力,必须直接全力出手,免得让周围虎视眈眈的对手以为你好欺负。同时这样也能吓跑一些观望的对手。 不过白木边想得虽然没错,但还是没明白一点,那就是他现在在整个崇庆上流圈子里的名声。堂堂“白先生”三个字就绝不止五百万,而且今晚他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拍卖会,只要不是跟他有仇的,那就不太可能和他抢,这算是一种颜面,大家给的。 拍卖师明显也是知道白木边的情况,明白这位出了价也就基本上不会有人抢了。稍微等了一下意思意思,然后就开始报数。而结果也并没有出现任何的变故。五百万,白木边以多出起拍价两百万的价格拿下了这尊怪兽石雕。 而接下来的拍卖物品就没什么看头了,都是些稀奇古怪的古董字画,没有什么再引起白木边的关注了。直到最后压轴的三样拍品上台才吧昏昏欲睡的白木边重新唤醒。 “接下来有请本场拍卖的压轴拍品。还是以前的老规矩,压轴的拍品会一次性展出,而后逐个竞拍......” 三样东西,让白木边感觉到有意思的就有两样。一个玉葫芦,一个黄金挂饰。两样东西也和之前的“神秘器具”不一样了,而是由几个专业的人士在分析,给出的结论就是这几样东西就是古时候的方士所使用的法器,甚至还猜测了一些使用的方式,当然这些猜测没谁当真。 第一样拍品,白木边不感兴趣,那是一株五百年份的玉机花。这东西虽然少见亦可炼成丹药,可却不是那种对修行有益处的丹药,而是在白木边看来对修士用处不大的驻颜丹。 修士到了元婴境就能容颜永驻,用不着驻颜丹,所以驻颜丹的主要需求者都是凡俗生灵。另外,驻颜丹只是驻颜而不是增寿,寿数一到,该死还得死,区别只是死的时候是年轻的模样还是老态龙钟罢了。 “白先生对那株奇药不感兴趣?”叶欢就坐在白木边身旁,他以为一直对药材极为感兴趣的白木边会对这株五百年的奇药趋之若鹜,到时候他便可以花大价钱买下来送给白木边讨个人情,说不定还能在得到一张符咒,这也是他提前得知了这场拍卖会压轴拍品之后准备的一手套路。可现在看到白木边兴趣缺缺的样子似乎并不如他所想。 “这是玉机花,虽然难得可对我用处不大。不过叶总要是有兴趣可以买下来,我会帮你炼成一种对你们而言很不错的丹药。” 叶欢眨巴眨巴眼睛:“丹药?” “嗯。一种可以永驻容颜的丹药。嗯,看这株玉机花的大小,我想炼出五颗应该问题不大。不过,叶总需要帮我把另外的两件拍品拍下来才行。” 叶欢觉得周围所有的声音在一瞬间都消失不见了,脑子里唯一白木边所说的那四个字:容颜永驻。 “叶总,叶总!”白木边喊了两声才把叶欢唤醒回神。 “白先生,您,您不是在开玩笑吧?”太过玄幻,叶欢也有些难以相信。容颜永驻啊!这可是传说中都稀罕的神迹!白木边真的可以办到? “当然,我不喜欢开玩笑。不过信与不信就看叶总自己了。实在不行我想我拿出符咒来或许在场的不少人会愿意兑一些钱给我拍下那两件东西的。”白木边笑道。其实他也没有说大话,但他也不是很愿意将太多的符咒散出去,毕竟他现在可才炼气境中期,符咒要是被有心人拿去利用反过来对付他那就也是不小的麻烦。所以白木边才会找叶欢。 这时拍卖师的声音响起:“现在开始竞拍第一件神秘拍品,不知名药材,底价六百万,每次加价不少于六十万,诸位现在可以开始了!” 第51章 竞价 钱这东西到了一定数量之后实际意义就不大了,更多的是利用堆积起来的金钱换去别的有价值物品。比如“地位”或者“看到见的实力”等等。 叶家是做店铺起家的,搭上了变革的大浪潮,商海浮浮沉沉多年这才算是真正的矗立起来。叶昌平将大权交给了叶欢,而叶欢这一代人已经从“赚钱”过渡到了“谋取多方利益”的发展策略来了。所以说,金钱对于现在的叶家人并不是最需要考虑的东西。 叶欢感觉白木边给自己画了一个饼,一个看起来美味无比的饼。但能不能真的吃到这个饼还未可知,甚至这个饼会不会真的存在都不清楚。花大价钱搏一把?当然!即便是白木边在逗他叶家玩儿,叶家的损失也不会是什么负担不起的那种,拍下来的两件东西也不会是一点价值都没有。 所以,当拍卖师宣布第一件物品,也就是玉机花可以开始竞拍之后,叶畅就做了决定:不论如何,先抢下东西再说。而且本能的,叶欢并不认为白木边这样的奇人会拿这种事情和叶家开玩笑。 “八百万!”叶欢第一个叫价,直接加了两百万。他也是在向在座的所有人示意,这件东西叶家势在必得。 “八百六十万。” 叶欢的话音落下不久,价格还是在往上涨,而且不是一个两个在和叶欢争。 而叶欢回头看了看,心里暗骂。和他争抢玉机花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从白木边手里拿到符咒的那三个老总。打的主意不言而喻,必定和他叶家之前一样,是准备买下这“珍惜药材”送给白木边,好再讨要几张符咒。 很快,价格便过了一千五百万,最后被叶欢一口气直接顶到了两千万的位置,这才让气他竞争对手偃旗息鼓。 两千万对于叶家来说不算多大的数目,当然对于那些刚才和叶欢抢东西的人也一样不会放在心上。更多的退让不是出不起钱,而是出于叶家的面子。不愿弄得太僵,两边下不来台。 但叶欢朝着后面点头致谢的同时,心里也明白,自己今天怕是要招恨了。因为玉机花人家有让他叶家,可后面的两样东西叶家也必须要拿下,不会退让,这有些不太讲究。到时候怕是要真刀真枪的抢了。 “恭喜叶先生以两千万的价格拍下这株五百年份的神秘药材。那么,下面进行竞拍的就是这只年代在秦汉之间的玉葫芦,起拍价依旧是六百万,每次加价不少于六十万,诸位,现在可以开始竞价了!” 玉葫芦,给白木边的感觉很有意思,他除了在上面感觉到了明显的灵力波动之外,还感觉到了极其微弱的空间法则气息。要不是白木边曾经在上一世专精过空间法则的神通,还真会遗漏掉这股气息。他很好奇,这玉葫芦到底是件什么法器,会不会是一件空间类的储物法器呢?很有可能! “七百万。” “九百万。” ...... 或许是因为是秦汉时期的东西,所以这一次竞价的人都很高的热情,而且人数很多。 “一千四百万。”陈天放按照父亲的示意举起了手里的牌子。心里不以为然,暗道:这玩意儿能值一千多万?爸是怎么想的?他以前不是对古玩什么的嗤之以鼻吗? 陈天放心里念叨,眼神不留痕迹的从坐在他父亲右边的那个带着大墨镜的年轻女人身上划过。眉头更是皱了几分。 “一千六百万。”叶欢出手了。 ...... 几分钟后,价格突破两千万,刷了新高,到了两千一百万的关口。这时候竞价的人就少了很多了。但还是有六七人不愿放手。 “继续,喊两千五百万。”陈锋小声的对身边的儿子说道。 “啊?爸,这,这......” “喊!” 可陈天放这一犹豫,不等他喊出来,大厅里已经先一步有人将价格加到了两千五百万。 “喊两千七百万。”陈锋再次吩咐道。 没法,心里一百二十不愿意,可陈天放还是得听他老子的话,不情不愿的举起牌子,将价格抬到了两千七百万。心里也在嘀咕:这特么不是糟蹋钱吗?拿给我多好啊,一辆布加迪不比这破葫芦好得多吗? “三千万。”叶欢皱了皱眉,感觉到了现在还在竞价的似乎多了些。 叶欢话音刚落,一个三千五百万的价格便砸了下来。接着,价格非但没有停止上涨,反而是飞快的迈过了四千万大关。 “喊五千万!”陈锋的呼吸有些急促,但还是坚定的对身边的儿子吩咐继续加价。 “爸,这不合适吧?”陈天放觉得自己父亲上头了,想要阻止。 “加!” “五千万!”陈天放很郁闷的只能再次举起牌子。但这五千万没能站住五秒,便被前排的叶欢下狠的再次往上提了一千万,达到了六千万的高价。 六千万,一只不知用处的玉葫芦,这已经算是极其离谱了。很多竞价的都摇了摇头放下了手里的牌子。 但陈锋似乎还不准备放弃,刚靠口吩咐陈天放继续加价,话一出口,却被他身边的那个带着墨镜的女人拦住了。 “陈总,算了,再争下去也是无用。先看下一件拍品吧。”女人的声音冷飕飕的,带着似乎命令的口吻。 “张小姐,这,这......” “不用了,我再想另外的办法就是。” 两人的对话落在了陈天放的耳朵里,他心里疑惑更重。这女人叫张玲玉,月前突然被陈天放的父亲陈锋带回家的。期初陈天放以为这女人是父亲在外面的女人,可后来才知道不是这么一回事,而且这女人的身份似乎很神秘,甚至陈天放感觉自己的父亲有很明显的刻意讨好这个女人的意思,是那种下属讨好上级的感觉,很奇怪。 陈天放心里揣测的时候,“咚”的一声,那只玉葫芦最后以六千万的价格被叶欢拿走。也让在座的所有人感觉叶欢今天似乎是想要收掉所有的压轴拍品。莫非这一次的压轴拍品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价值? 不少人都将目光飘到了坐在叶欢左边闭眼神游的白木边身上,同时心里似乎也有了权衡。 第52章 得手 最后一间拍品是一件像手环一样的黄金挂件,挂件上又一柄小指头长短的小剑,整体看上去并不像是古代的产物,金属的表面很光华,而且金色烁烁在灯光下还有些晃眼。 “下面我们将拍卖今天最后一件拍品,一只金剑手环。起拍价还是六百万,每次加价不少于六十万,下面诸位可以开始竞拍了!” 比钱多,在场的人里面也不是没有比叶家多的,但相比起要不顾一切拿下这最后一件拍品的叶欢来,其余的人哪怕有钱也不会愿意这么硬着头皮往下砸。当价格再次抵达六千万的时候一众商人们也都觉得今天的叶欢有些得理不饶人了,出这么大的血值得吗?算了,不和他抢了。 但就在这时候,坐在倒数第二排的陈锋再一次出手了。他让儿子陈天放喊出了今天拍卖会的又一个新高价格,足足七千万! 陈家的钱是比不过叶家的,虽说账面上的资产也是有三四十亿,但这些钱大部分都是不动产和股票证券,先进能拿出来一两个亿就算不错了,如今居然一口气就砸了六千万?!最吃惊的自然就是陈锋的儿子陈天放了。这个二世祖有些懵,觉得自己父亲不单是上头了,还傻了,有这么蛮干的吗?对面可是叶家!人家上百亿的资产啊,砸钱能砸得过? “爸,你干什么?!” “闭嘴!”陈锋也是呼吸微微有些急促,他手里流动资金的安全线就是七千万,一旦超过这个数字陈家的资金链就有绷断的危险,到时候陈家可就大难临头了。所以,陈锋直接开口加了一千万,作势放手一搏,希望叶家能够考虑到价值的根本放手这件挂件。 想法是好的,但是现实却是叶欢也有他必须拿下这件拍品的原因,而且必须拿下。不然的话,之前拍下玉机花和玉葫芦的近一个亿的钱岂不是就白花了?到时候才是巨大损失。 “七千五百万!”叶欢有些动气了,区区陈锋根本不放在他的眼里,居然也敢揪着他不放?这个梁子他可是记下了。 果然,叶欢将价格抬到了七千五百万之后陈锋就跟不动了,脸色一片颓然,然后扭头歉意的朝边上张玲玉说道:“张小姐,不好意思,这次没能帮到你。” “不用。七千万已经是陈总能拿出来的极限了。看起来那位叶总对这次的压轴拍品很是在意,大价钱也要拿到。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他拿到了也得知道怎么用啊。呵,不知道陈总能不能帮我约一下那位叶总,我想跟他谈谈。” 谈什么?当然是谈那几件被叶欢拍走了东西了。 陈锋有些为难,毕竟这边才和叶欢抢了一番,让叶欢多花了几千万,扭头就去约人家这不太合适。但还是点了点头,对张玲玉说道:“张小姐放心,我会尽快安排的。” “三天,三天之后我就要回去了,希望陈总这一次能够帮到我。” “会的,张小姐请一定相信我。” 两人简单的一番交流更是把一旁的陈天放听得一头雾水。这女人什么来头啊?为什么父亲会眼巴巴的上去巴结? 另一边,总算是得偿所愿的叶欢难掩喜色,很高兴的从侍从手里接过三个盒子,而白木边也一样接过一个盒子。 “白先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可否让我涨涨见识?”叶欢有些不想耽搁,虽然不太礼貌可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他身后跟着的叶畅也是一样很好奇的期待白木边点头。那玉机花真的可以炼出传说中让人容颜永驻的丹?还有那几件被白木边点名的器物到底是什么?莫非真是传说中的古代方士使用的法器吗? 白木边其实也正有此意,他不太喜欢拖,什么事儿尽快办完才是习惯。于是点头,让叶欢带着叶畅一起去他住的的别墅,说会给他们瞧个明白。 到了望江别墅,白木边先让叶欢拿出那株如玉一般晶莹剔透的玉机花。这花还活着,种在一个小小的花盆里,但因为离开了生长条件有些萎靡。整个大小如排球,枝叶中间开着一朵花,和枝干不同,花朵呈现迷幻的血红色。 “玉机花,只有在阴阳地气绝对均匀的地方才会生长出来,离开之后就会慢慢枯萎。这一株应该被搬出来不超过三天。用这株入药还需要一些准备,而且因为它的存在时间特殊,不能长久保存,目前正在衰减所以得抓紧了,最好今天之内就开始。”白木边介绍说。 叶欢没想到一进屋白木边就直奔主题,直接讲的便是玉机花炼丹的事情,神情一下亢奋起来,连忙问道:“不知道还需要些什么?我立即让人去准备。” “上年份的药材我这里还有一些,也还缺一些,我给你一个单子,你去让人取来吧。”白木边说着就写了一张清单递给叶欢,后者拿到之后又立即转给叶畅,叶畅马不停蹄的就离开了。 “白先生,这是您要的两件拍品,不知道能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这两件东西到底是什么?”叶欢很大气,白木边还没有拿玉机花炼出什么丹药出来他便直接将那只玉葫芦和金剑手环递到了白木边的面前,一点不担心白木边哄骗他。 “呵呵,叶总对此有好奇心倒也正常。也罢,我来给你说说。”白木边先从桌上拿起那只玉葫芦,接着笑道:“这葫芦上有灵力波动,虽然很弱,但我能感觉到。一般而言只要有灵力波动的器物都和法器一类脱不了关系。另一个金剑手环也是一样。” 拿到这玉葫芦之后,白木边表面上神色不动,但心里却是着实吃了一惊。当他拿捏在手,感知毫无阻拦的切入这玉葫芦的时候才发现,这东西不但真是一件空间内法器,而且这里面居然还装着很多很多东西!当然,光是如此简单的拿捏两下是不可能打开这玉葫芦的。要打开也不是当着叶欢的面。 白木边之后又拿起那金剑手环,这东西也一样让白木边心头一阵欣喜,他发现这金剑手环居然是一枚稍有残缺的精金飞剑! 一道灵力打入手环当中,旋即金光烁烁,眨眼间一柄三尺七寸通体金光灿灿的古剑便悬停在了白木边的手掌上方,五指一曲便紧握剑柄,随手往面前的大理石茶几一划,无声无息间茶几便被一分为二...... 第53章 来客? 大理石,自然界里相对比较坚硬的石材,就算拿电锯也是费力才能切割开,而且动静会很大。可现在呢?一如切黄油一般无声无息,一剑下去一分为二不说,切口还平滑完整。要不是亲眼所见,叶欢是绝不会相信世上还有这种事情。 “白,白先生,这,这是您办到的还是这这柄剑?这剑莫非就是刚才那只手环上的金色小剑!?” 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反正叶欢在发现自己拱手将一个如此神奇的东西送给了别人,估计五味庞杂得厉害。 “我刚才只用了一般人挥手的力道,切开这石几的是这柄剑。”白木边说完,挽了一个剑花,眨眼间金色长剑消失化成最开始的手环安安静静的躺在白木边的掌中。 只用了一般人挥手的力道?! 叶欢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满心的除了惊骇和惊吓之外更多的还是期待。同时也没再去关注那被白木边似乎刻意没有多做介绍的玉葫芦。 白木边现在在叶欢的眼里已经越来越神秘莫测了。最开始说能治疗甚至根除困扰叶家上百年的遗传病,结果人家说到做到。而后拿出了传说中的符咒,都以为是假的,是哄人的闹剧,结果周家父子为大家印证了符咒都是真的。现在白木边拿着两件拍卖会上弄来的东西,然后眨眼间就展现了一段神奇,差点惊得叶欢跳起来。然后,同样是白木边所说的“容颜永驻”的丹药呢?那多半也不会假吧? 在叶欢焦急的等待中,他儿子叶畅气喘吁吁的终于背着一个大背包回来了。短短的两个小时内,凑齐白木边需要的辅助药材,这就算是叶家办起来也很费劲儿,也不知道叶畅为了赶时间在这些辅助药材上多花了多少钱。 虽然奇怪客厅里的大理石茶几怎么就断成两截了,但现在叶畅也是顾不得问了,连忙将背包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摆在白木边面前,紧张的等着白木边点头。 “不错,齐了。我会马上开始炼制,不过这需要的时间可能有些久,你们是在这儿等还是回去候着消息?” 叶家父子哪里肯走?连忙摇头道:“我们在这里等白先生。” “那好吧,我会在楼顶露台炼制,不方便被打扰,所以你们只能在一楼客厅等着。” “不妨事,不妨事,还请白先生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搅扰到先生炼制丹药的。”叶欢保证,然后目送白木边收起地上的药材上了楼。 “爸,您说白先生说的是不是真的啊?”叶畅还是有些怀疑,主要是“容颜永驻”这四个字实在过于玄幻了。这也是白木边在说,要是换个人给他说一颗丹能换来“容颜永驻”的话,他绝对一耳光就扇过去了。 “闭嘴!白先生的话何曾不真过?”叶欢因为见识了刚才白木边施展法器的手段,心里的信心自然就比自己的儿子多一些。 被老子怼了一句,叶畅也不敢炸毛,左右看了看,念叨着白木边收走的那两件奇物,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结果被叶欢指着地上被切成两半的大理石茶几说他已经见识了,是真的法器,这大理石茶几就是其中那只手环轻易斩开的。 叶畅:“......” 楼顶,露台上。白木边也没有耽搁时间,玉机花很特殊,离开了生长之地后很快就会枯萎,而枯萎之后的玉机花也就没有半点药效了。玉机花很少见,至少比大部分的修士用药材都要少见,所以,可以永驻容颜的“驻颜丹”虽然对修士的用处不大,且炼制的难度也不大,但却很少产出。 丹炉是新做的,比之前炸掉的那个要大一些,材料据说也要好一些,但还是凡物。而白木边现在虽然有了真元,炼丹的手段也可以启用更多,不过“火”他依旧只能使用凡火。这也是他说要花费不少时间的原因。 算上主药玉机花,炼制一炉驻颜丹需要的药材一共三十六种。其中有十二种地球上并没有,是白木边找的药效差不多的替代品。 一如之前炼制小培元丹一样,先是洗练药材,然后炼成药液温床......单单这个过程就是两次日升日落。等到第三天,药液温床铺设完成,白木边开始加入主药玉机花,而后又是大半天的时间过去。 坐在一楼的叶家父子也是生生一步不离的守到了现在,两人这两天也是吃不好睡不好,特别是想到白木边在上面居然都没下来过,不吃不喝的这不会出问题吧?想要上去却又担心犯了忌讳。正犹豫的时候却被敲门声给弄得疑惑。这不是饭点啊,他们联系的送饭的人不该这个时候来的?难道是白先生的客人? 开门一看,却是让叶家父子一阵皱眉,来的居然是陈锋和陈天放父子,还有一个带着墨镜的年轻女人。 “叶总,总算找到您了。” 叶欢皱眉,也不让开门,直接打断了陈锋的客套,沉声说:“陈总,请回,我之前在电话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没空见你。而且这里也不是我叶家,此间主人此时有事不便被打扰,所以,不好意思了。”说着就要直接关门。 “叶总,就一会儿,就一会儿,请给个面子吧。”陈锋伸手抵住了门没让叶欢关上。他好不容易才查到叶欢在此地,赶来之后哪里会就此放弃?而且身后张玲玉所说的三天时间已经是最后期限,容不得他不放肆一次了。 门被抵住,叶欢一下就怒了,沉着脸说:“陈总,你这是准备硬闯了?” “叶总,请给个面子,我......” 陈锋的话还未说完,他身后的张玲玉已经动了。看着冷冰冰的弱女子居然一步跨出,不见用力便将门后的叶欢和叶畅挤得后退四五步,差一点率地上。 叶欢更是恼怒非常,以为这女人是陈家的保镖。而叶畅已经开始打电话了,也要调几个保镖过来。同时父子两都在懊恼,为何之前没想到安排几个保镖守在外面呢? 可打电话的叶畅还不等电话号码按全,手一痛,电话就掉在了地上。低头一看,手掌上扎着一根三寸银针。 此刻,挤开叶家父子,进屋的张玲玉才开口看着叶欢问道:“你之前拍走的那两件东西呢?我有更好的想和你换。” 第54章 镇邪 先是被轻轻松松的挤开,而后不见对方动作便被一根银针扎在手掌上,这一幕飞快,让叶家父子第一个反应便是:这女人难道也是如白先生一样的武者? 武者二字就叶家父子的理解便是“异于常人”。那女人看起来不一般,而且身上气势骇人,现在看其和陈家父子的态度也排除了“保镖”的可能。那么这女人此来张口便是那两件拍卖会上的拍品,怕不是来硬抢的? 叶欢看了一眼捂着手一脸痛苦的儿子,眉头紧皱,心里飞快的有了打算。 “这位小姐,不知贵姓?叶某眼拙却是没认出来。” 叶欢的打算便是:拖。拖时间,拖到楼顶的白木边下来便行。他不信这女人还能强得过白先生不成? 进来的女人自然就是身份神秘的张玲玉,听了叶欢的话,她没有搭腔,而是从带来的手提包里拿出来一个看上去年代久远的木质小鼎,巴掌大小,看不出什么奇特。 “这是镇邪鼎,可诛万邪,镇压宅邸。供奉之后可保家族昌盛不受外邪所侵。”一边说,一边双手结在一起,不断的变化动作,似乎和传说中的“手印”一样,三两秒之后就见微光从那木鼎上散发出来,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波纹开始四溅,瞬间让整个客厅笼罩在一种难以言表的威压之下,但又不会让人觉得不适,反而有种安心的感觉。 惊异中,叶家父子又见那张玲玉从手提袋中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红色小布袋。布袋被一根金色的丝线扎紧袋口,丝线上似乎绑着他们见过的符咒一样的字条! “吼!” 当张玲玉解开布袋上的丝线之后,一道灰色的人形虚影便冲了出来,顿时一股阴邪彻骨的寒意就在大厅中炸开。 叶家父子,包括陈家父子,着实被这突然出现的人形虚影吓了一跳,纷纷后退。 “这,这什么东西?!” 就见那虚影如人,面目有些模糊,但却可以分辨,狰狞异常,飞快的在大厅里飞窜,似乎想要择人而噬,好几次都冲到了已经吓得靠在墙角的几人面前,但最后却被无形的力量拉扯倒飞回去。 三五分钟后,这虚影哀嚎嘶吼着突然自燃起来,化成一缕青烟被吸入了那只摆放在大厅地上的木鼎当中,消失不见。而那股阴寒的气息也随之消散。 “呼......” 除了张玲玉之外的四人这时候才齐齐的松了口气。眼神各自不同的看向神色依旧冷冰冰的张玲玉。 “张小姐,刚才那东西莫非,是鬼?”陈锋微颤着嗓子问道。刚才的一幕实在有些让他后怕,也让他内心狂热。暗道:这张小姐果然非同一般! “嗯,一只寻常恶鬼,也可说是邪魅。这东西世间不少,寻常人遇到也不一定有眼力看见。但镇邪鼎所在之处不但可以让你们看到邪魅的本体,还可以轻松将其镇压焚毁,一如刚才你们所见。”顿了顿,又朝表情怪异的叶欢说:“我愿以这镇邪鼎换被你拍走的那两件拍品,你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这话让陈家父子一阵头晕目眩,心跳加速,他们差点跳起来说“不要换,卖给我们吧!” 可出乎意料,不但叶欢脸上没半点意动,甚至叶畅的脸上还浮现出一丝轻蔑的表情,似乎对张玲玉的这个交换条件极为不屑,或者,鄙夷? “嗯?你们不愿意?”张玲玉脸上带着大墨镜,看不出表情,但听声音也明显可以感觉出她也对叶家父子的反应有些意外。按理说,常人见识了邪魅恶鬼,有见识了镇邪鼎的威能,便该如陈锋和陈天放一样敬畏和向往才对,怎么叶家父子却如此不屑一顾? 叶欢到底也是老练的商人,心里的想法还是不会写在脸上,比起他儿子来说不可等同城府。心里暗道:这木鼎的确不凡,可比起白先生拿走的那两件估计还是要差一些的。何况这东西哪里比得上“容颜永驻”的好处? “这位小姐,您的好意我叶欢心领了。这木鼎神奇,您的手段也是莫测。但之前的两件拍品却已经不再是属于我叶家的了,也不在我们手里。所以您这是找错人了。”叶欢说着,又指了指自己儿子的手,笑道:“还请这位小姐收回这跟银针,这其实是一场误会,不必要如此。” 张玲玉冷哼了一声,但却没有收回银针,而是声音更冷了几分,问道:“东西去哪儿了?是不是到了当初和你们一路的那姓白的武者手里?” 叶欢对这女人的蛮不讲理也有些火气,可形势比人强,他也只能忍着,沉声道:“这就无可奉告了。” 拖时间。叶欢可不是为了帮白木边挡什么,只是不希望这个女人去打扰到上面的丹药炼制,要知道白木边现在可是在为他叶家努力,万一因为被打扰,丹药前功尽弃的话,那叶家之前的代价可不就白费了?这损失可不是金钱能够衡量的。 “不说?”张玲玉也是不劝,而是打出一个手印,接着便听见叶畅的一声惨叫。 “这位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叶欢大惊,他只见自己儿子手上的那枚银针开始自己颤动起来,而儿子便一脸痛苦的倒在地上,惨叫连连。不用猜,这必定是那女人施展的什么手段,在折磨自己的儿子。 叶欢纠结,边上的陈家父子更是有些猝不及防。他们没想到张玲玉会朝叶畅出手。这要是叶畅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他们陈家绝对是叶家报复的第一目标,到时候陈家岂不是倒了大霉? “张小姐,消消气,消消气。这里便是那白木边的住宅,您先放过叶大公子,咱们上楼找找看,说不定白木边将东西就放在这屋里呢?”陈锋也不得不开口劝说,有种两边难做的苦涩。事态已经有些超出他的预料之外了。 张玲玉无言片刻,正要开口,却猛然间察觉到了什么,一扭头,看向大厅右边的楼梯,一人正笑眯眯的拿着一支小玉瓶从上面下来。 “白先生,请您救救犬子!”叶欢此时终于见着了救星,大声的朝白木边请救。 第55章 九颗 驻颜丹的炼制异乎寻常的顺利。靠着凡火,白木边生生将玉机花和数十种辅助药材融合在了一起并且最后成功凝聚成丹,而且不像上次炼制小培元丹那样勉强,是真正的一炉完整的丹药,且出丹量极为喜人,足足九颗! 收丹完成,白木边才从楼顶下来。在这之前他别墅内发生的事情他是尽皆知晓的。 叶家父子,陈家父子,这些人白木边都知道,没什么好奇怪的。但那个带着墨镜的女人还是让白木边有种好奇的念头。 说老实话,重生对白木边而言起初是没多少感慨的。因为比起曾在万界中腥风血雨的日子,白木边在地球的回忆实在太过短暂和平和。一如一片淡淡的“童年记忆”,情怀居多,实际意义不大。 可随着重生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多出乎意料的东西总是给他带来惊喜。比如说武者,比如说蛊族,比如说那只金剑手环还有玉葫芦,甚至还有现在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这女人。 要说武者,那是从起点就和修士走了不同道路的一群探索自我力量的人,虽然他们走的路过于艰难,但却无错,白木边也是认可的。蛊族,半灌水而已,得了修士的一些边角传承,本质还是和白木边一类。但不论是武者还是蛊族,都跟眼前这个女人又不一样了。 这女人身上肉身凝练,有那么些武者锤炼肉身的意思,但又不是全部,有着明显的不同,那便是这女人没有修行内劲的半点征兆。其次,这女人动手的时候很奇特,手段是通过一个个繁复的手印来组成激发的,在手印打完之前她本身是没有半点灵力波动的,而手印结好之后却又能牵引出天地间游离的灵力组成类似于修士的手段。 很有意思,也很有独特,最起码在白木边的上一世他的潜修生涯中从未知道地球上还有这么一类奇葩的存在。 “叶总不必担心,这位下手也有分寸,没想过要拿走叶畅性命。”白木边下了楼,一边安慰叶欢,一边径直走到叶畅身边,看了看,然后一手捏住叶畅手上的银针,体内真元力徐徐探入,最后将银针拔了出来,期间没有让叶畅感觉半点不适。 “利用天地游离灵力组成依附骨髓的吸扯力,从而让银针如生长在手臂上,拔不掉还能利用银针上的灵力波动给中者带来苦痛甚至是震碎其筋骨取其性命。啧啧,这手段还真是有些看头。”白木边这个评价相当高了。 “你到底是谁!” 和白木边的轻松随意还有点评的心态不同,张玲玉此时显得戒备非常。白木边给他的感觉绝不是陈家父子所说的什么武者。 来之前张玲玉也听过白木边和符咒的事情,心里根本没有当回事。她的心里,武者就是武者,和符咒半点边都不会沾。而且即便那些符咒是真的那也绝不可能是一个武者炼制的,这本身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领域。 可现在,一直没被张玲玉看在眼里的白木边,此时却轻轻松松的将她扎在叶畅手上的银针手段破了,破得浑然天成毫无生涩,就算她自己祛除自己布下的手段也绝对没有这种行云流水的自然和轻而易举。 所以,这人到底是谁?白木边到底是什么人?! 面对张玲玉的问话,白木边没有回答了意思,继续笑着对叶家父子道:“这次炼丹很成功,收丹的数量比我之前预计的多了不少。你自己看看吧。”一边说就将手里的玉瓶递给了叶欢。 “这,这便是您说的驻颜丹?”叶欢此时的心情就像坐在云端,飘飘忽忽的,颤巍巍的双手接过瓶子,声音也是抖着。 驻颜丹? 三个字,先是让陈家父子以及张玲玉一愣,旋即从字面意思反应了过来,便是一顿嗤笑。陈家父子还好些,毕竟现在他们有些夹在中间,谁也惹不起,噗呲的笑了出来也是没忍住,而后赶紧收声,但眼角的笑意还是很明显。 可张玲玉就不一样了,本来冷冰冰的样子,听到“驻颜丹”三个字之后就笑得肆意且嘲弄。甚至开口直言:“大言不惭。” 不过张玲玉等人的讥笑并没有被叶家父子以及白木边理会。打开玉瓶,叶欢倒出一颗在手里,瞬间变被驻颜丹那迷幻一般的外表深深震撼到了。他曾想过,驻颜丹的模样,以为黑漆漆或者如玉无暇,可眼前这五彩斑斓,其上犹如流光转动,且扑鼻的特殊香味让人闻之精神一震,仿佛进补一般。 “多谢,多谢白先生!”叶欢带着叶畅躬身行礼,而后又道:“白先生此番实在辛苦,这驻颜丹我叶家也不需如此之多,还请白先生留下四颗算是我叶家的一点心意。” 四颗驻颜丹,先不说叶欢现在是不是真的确定其功效,但这里面不是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是真的吗?一开口就送回去四颗,这份魄力,让他身后的叶畅先是不舍旋即又佩服得五体投地。 先假设这驻颜丹一如白木边所说的有奇效,那么到底是丹药重要还是白木边这位炼丹师重要?这当中的取舍道理简单,可真正能如此快想明白且立马做出取舍的人却是极少。 白木边也没有想到叶家这么大方,摇了摇头,收了两枚算是意思一下。其余的七枚全是叶家的。这是收了叶家的心意,也是给叶家一个讯号:我们之间日后还是可以继续礼尚往来的。 “等一下!那真是丹?!给我看看!”边上一直被无视的张玲玉此时突然喝道。同时身形爆闪,刹那间便到了叶欢身侧,伸手就要冲叶欢手里夺下装着驻颜丹的玉瓶。 从最开始的嘲笑和鄙夷,甚至的觉得智商的至高碾压,到后来叶欢打开瓶塞瞬间逆转。或许在叶欢父子和陈家父子的感官中,那颗看起来流光肆意的丹药看着神气,香味扑鼻,可在张玲玉的眼里却是:灵力充裕到了恐怖的程度,还有一种凝聚的神奇力量。 “滚。” 平平淡淡的一个字出口,单是声音夹裹的真元震荡便是一道无形的掌力一般,劈头盖脸的横扫过来,不等张玲玉反应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第56章 方士 真元随声音炸开,但又被手法凝聚在一个面上,所以尽在咫尺的叶欢只是闻声却没有感受到半点真元的力量,与那被真元针对的张玲玉比起来自然淡定。 “砰!”身体被巨力掀飞,好似一个破布袋。 “噗!”一口鲜血从张玲玉的口中喷出。但她并没有就此砸在地上再难爬起来,反而只是脸色苍白,但并没有明显的失去战力的模样。这还得归功于她脖子上那一串银色的项链。就在刚才她被白木边一字音波轰飞的同时,这项链上激发出一阵无形的护罩,盾牌一样帮她抵消掉了大部分的力道,不然,以张玲玉的肉身强度此时不死也该脱层皮才对。 “法器护主?有意思。”白木边笑道,而后也不见什么动作,下一瞬便出现在了张玲玉的身前不到一尺的地方,手一伸,朝着张玲玉的脖子拿去。 “妄想!”张玲玉避不开,她的速度比起白木边来慢了不是一星半点,但比起曾在白木边手下毫无还手余地的武者们,她的手段就犀利太多了。简单的一个单手手印,居然赶在白木边的手捏住她脖子的千钧一发之际完成,接着便身形如烟雾一样散去,下一刻重新凝聚时已经在白木边的身后两米之处! “临!” 张玲玉一声厉喝,双手极快的再次结印,随着声音,居然临空画出一张带着极强压迫力的虚幻符咒的模样,然后打出,扎扎实实的印在了白木边的后背上。 白木边脸上笑意不变,但双腿明显的往下一沉,旋即顶住,但他脚边三尺之内的地板全部龟裂,如同重压。 “这是虚化的符咒之术,虽然被你简化了施术过程,但威力似乎没有降低多少。唯一遗憾的是你自己本身没有修为,不然这一击再怎么也该让我受点伤才对。”白木边在原地顿了顿,感受到身上的压力,估计不下三吨的重量,这已经可以压死绝大部分人类了,但对他还是差了不少。 “还有别的手段吗?我还能行,不用留手的。”白木边扛着三吨的压迫力,抬了抬脚,往前走了两步,背着手,朝如临大敌的张玲玉继续笑道。 “兵!” 又是一声厉喝,张玲玉的嘴角随之溢出鲜血,似乎这个字对她来说负担极重。接着又是配合手印,凌空再次画出一道符咒,不过这一次却不再是无形的镇压力道,而是幻化出一柄长矛,呼啸着眨眼不到就刺到了白木边的眼前。 “轰!” 巨大恐怖的轰击力带着白木边整个身体往后推射,径直撞破了三面墙体,最后才停下,一路上白木边的双腿就像犁地一般犁出两道半尺深的沟壑! 尘烟散去,屋里惊骇于张玲玉恐怖手段的几人这才看到,白木边还站着,并且一步步的走了回来。他的右手举在额头,掌心上微微散发着金色光华,光华的另一边便是那支张玲玉幻化出来的长矛,居然被他生生抵住了。 “不错!虚空凝兵,威力和速度都还可以。但依旧是同样的问题,你没有修为,不然这一手段的威力还能强上数倍。可惜,可惜了。”最后一字说完,白木边右手五指猛的一曲,咔擦一声,就像捏碎玻璃一般居然就这么将那柄长矛整个捏得寸碎。 “还有吗?你刚才的两道符咒有意思,靠的是“语”吧?那“临”和“兵”是什么?传说中的真言令吗?没想到这东西还真的存在。不过看你的样子应该已经到了极限,可惜了。” 白木边上一世就在小说或者电视剧里听过一句话,或者说一段话: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这是道家的九字真言,出自道家名篇《抱朴子》。据说这九字真言蕴含无穷力量,道尽了世间无数。可上一世,接触到了修士体系的白木边从未将它当真过。却不曾想到,重生一世,居然见识了这九字真言中的前两字。 一个“临”字,威压镇压意味明显,以白木边如今的炼气境中期而言也算是承受起来有些强度了。第二字“兵”也是犀利厉害,若不是白木边的肉身锤炼远超同境界的其他修士,就这一击肉身出现伤患绝对不夸张。 更让白木边觉得稀奇的是,施展这真言术的人并不是修士,所以真言术携带的灵力威能全部来自于真言术本身聚集的天地游离灵力。如果这真言术让白木边这样的修士来施展的话威能翻上数倍都绝不是问题。 可惜,白木边从张玲玉此时的魂魄波动杂乱里看得出张玲玉已经不能继续施展后面的七个字了。 “破!” 白木边浑身真元炸开,瞬间便膨胀掉了压在他身上的那“临”字真言威能。闲庭信步走到委顿的张玲玉跟前,笑问道:“你身有法器,还有真言术傍身,又会一些武者的炼体手段。你修的到底是什么?” 张玲玉此时的惊骇毫无褪去,她不敢相信自己无往不利的二字真言会如同儿戏般被眼前这姓白的给破掉。这绝不是武者该有的手段,即便是先天化境的武者也不可能如此轻描淡写。 心头骇然,且又极其疑惑,甚至好奇远大于白木边对她。张玲玉于是反问道:“你既然破了我真言术,却又不知道我的道?” “很奇怪吗?” “方寸之间,万道之始;为正天地,身先士卒。”张玲玉沉默半晌突然冒了句似乎没头没脑的言语。 白木边微微一愣,愕然:“你是方士?” 当真是出乎白木边的意料之外。他想过这张玲玉可能如那蛊族一般或许是得了什么机缘,但又不残破,所以才不修修为只修外法,可现在却被告知她是方士。方士不是古代那些装神弄鬼的江湖骗子吗? “正是。那你呢?你的手段诡异,实力强横,绝不是武者手段,你又是修的什么?” 白木边哈哈大笑,好半天才停下来。算上前世,亿万年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修的是什么。这个问题看起来很简单,可真要回答却是一点也不简单。 “我修的是“真”。” “修真?” “不明白。”张玲玉似乎并不担心自己的处境,摇了摇头,指着边上躲在墙角的叶欢又问:“那玉瓶里的东西真的是丹?” “是的。” “你炼的?” “当然。” “可以教我吗?” 白木边:“......” 第57章 历史 对于方士这种本来被白木边当成是江湖骗子的特殊人群,好奇心瞬间便掩盖掉了白木边心头的杀意。另外这张玲玉身上白木边发现了一种近乎于偏执的求知欲。 陈家父子被轰走了,白木边现在是赖得理他们,这次的麻烦是他们招来的,后面该怎么处理他相信叶欢和叶畅会让陈家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愚蠢。 而叶欢父子也离开了白木边的别墅,他们现在心里急切非常,手里拿着驻颜丹想的自然就是赶紧找个绝对安全且私密的地方验证丹药的效果。而且按照白木边的说法,驻颜丹不需要太久的时间去印证,吞服后几日之内便能自我感受到丹药带来的神奇变化。 不过白木边也告诫了叶家父子,驻颜丹一经吞服效果就是固定的,不会存在消除的手段。而一个人永驻容颜有些时候也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只不过白木边的告诫会不会被叶家父子听进去那就不得而知了。 唯独留在白木边别墅内赖着不走的就是张玲玉了。这女人不怕死,是真的一点都不怕,她甚至承受了足足一个小时的真元针折磨也没有求饶和服软,依旧念叨着:教我。 “你们方士自成体系,而且以你的年纪已经有了如此成就应该很难得了吧?为什么固执的还要另寻它法?”白木边很不解。 方士的体系他虽然还没了解,可张玲玉在之前施展出来的手段可以看出,方士的体系是相对完整的,并不是蛊族那样的半灌水晃荡。而既然有了自己的体系,且已经在这个体系中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为何还要寻求别的修行方式?而且如此的固执不懈? 张玉玲面对白木边的追问,最后终于开始解释,或者说是在讲述一个关于方士的历史故事。 “自祖师徐福以来,我道中人都在不断的完善属于我们自己的修行体系。从简单到复杂多变多样,历经了上千年的岁月。我们有“十二金人大咒”,也有“九字真言令”,还有“五鬼搬运术”,也有“点石成金”的障眼法。甚至衍生出来的各种秘术手段我都记不清。 但方士一直在追寻的根本却从来没有被实现过。” 白木边听得很感兴趣,张玲玉所讲,便是他之前根本不知的一段段秘闻。他也跟着一字一句的慢慢掀开这个由地球本土生灵自己钻研出来的修行体系的神秘面纱。 “你们一直追寻的根本?那是什么?”白木边忍不住搭了一句。 张玲玉抬起头,将脸上的大墨镜摘了下来,展现白木边面前的是一双深深凹陷下去黯淡无光,似乎垂暮朽朽的双眼,这和张玲玉看起来不超过四十岁的样貌完全不相符,极其诡异突兀。 “白先生,我们之前过招的时候你也说了,我们方士的手段源自于“语”,我们称其为“言”,言由心生,可观万物且为劲,可兴云雨,亦可化雷霆。这是一种用声音配合手印来引动天地间游离灵力的方式,也是我们方士所有手段的源泉。 但你也也看到了,这种借用天地灵力而自身毫无灵力无法和天地达成共鸣的单方面行为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我的双眼在五年前便开始急速衰退,只能靠着听声辩位的武者手段行走坐卧。而这只是开始,随着我继续使用手段,我身体的其它器官也会相继出现衰退,直到死亡。 你或许不知道,方士中能活过六十岁的人,在这千多年中拢共不超过二十个人。而这种情况一直被视为是上天对我们的惩罚,凡人利用天地的力量这本身就是一种僭越。所以,为了弥补这种过错又想要继续使用这种力量,千百年来方士都行走人间,帮人疾苦消灾解难,希望通过善事消解自己的罪孽。” 白木边笑问:“做善事?有用吗?”心里却道:有用才怪。蝼蚁的事和天道有屁的关系,死光了天道也不会半点在乎。善与恶,这东西是生灵分化出来的,天道才没这么闲。 果然张玲玉摇头:“没有用处。所以后来的方士开始寻求别的修行体系准备自救。当然,放弃方士的所有能力其实才是最好的自救。可力量的痴迷和习惯想要放弃这不是所有方士想要的。 最后那些先辈方士寻找了一种名为法器的古物,利用法器可以抵消掉大量的自身身体器官衰退,可以有效的延长方士的性命,但遗憾的是法器也无法根除方士的“病根”。 再后来,因为发现了大量的法器,随着来的便是破译了许多神秘文献,上面依稀的提到了“长生”和“丹”的讯息,也让方士开启了新的追寻......” 故事讲到这里,白木边已经全明白了。方士这是走上了歧路,原本一手好牌被自己打得稀烂,最后就算想要回头也被欲望驱使难以上岸了。 上一世的亿万年漂泊岁月,白木边见识了许多数不清的小众修行体系,有些自成一派颇有玄妙,也出了不少强大的人物。比如说修神一路,又比如说鬼修一路,还有灵修也是一样,都是不输于修真的强大体系。 但同样的,还有更多的白木边曾经见过的体系在还未成型之前便走了歪路最后无疾而终,令人惋惜。方士一脉也是一样。过分的追求效率和外在力量,放弃了对力量根本的求索,甚至从张玲玉的讲解里他发现直到现在方士们都没有留意过天地力量的源头其实就是天道,更谈不上去体悟天道融入自身了。 自身没有灵力支撑,无法和天道产生力量上的同质归属,妄想单方面的使用本属于天道的力量,不反噬你反噬谁?哪怕那些小众但成功蜕变的修行体系中,对天道的感悟也是重点中的重点。你以区区蝼蚁之身,委顿在天道之下,你不看天道的脸色行事那就是在找死。 “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教你炼丹之术?你有如何肯定炼丹之术可以帮你长生,又能解决你们方士一脉的问题?” “我们没有选择。不拼就是死,拼一把,万一对了,那就能将整个方士一脉拉上岸来,所以我愿意付出我拥有的一切当做代价。在所不惜。” 第58章 我可以帮你们 面对张玲玉的恳求,白木边笑得很是无语。就好像一个小学生在固执的告诉一个数学家说:我觉得一加一肯定等于八,我一定要找到证据证明,要不你教我,我学会了就去告诉所有人一加一是等于八的。 估计那科学家得被气死。 “勇气可嘉,毅力可嘉。但你,包括你们整个方士一脉都错了。” 张玲玉脸色激动,但压着情绪,颤着声问道:“错了?哪里错了?” 白木边摇头道:“看来你或者说你们,其实也不是从没有想过是不是走错路了吧?你们的路从一开始就出现了偏差,而后越走越偏,这才造成现在的局面。炼丹术也好,长生也罢,虽然虚无缥缈且又不是不能到达。但需要一个前提,而这个前提你们方士到现在都没有察觉到。” “是什么?”张玲玉紧张的问道。 “天道。你们想要长生,想要拥有非凡的力量,但你们却不去了解这世间掌管一切力量的天道,这难道不可笑吗?舍本逐末到了你们这种地步还能延续上千年的传承,也是算得上奇迹了。” 了解天道? 张玲玉彻底愣住了,不是她没听明白,而是觉得匪夷所思。在她看来,方士就好像一个窃贼,窃取这天道的力量在使用,谁不是躲躲藏藏的生怕天道察觉?甚至方士里还有人专门研究“瞒天过海”的秘术。可现在白木边居然说解决方士问题的根源居然会是他们没有去了解天道? 南辕北辙。真的错得如此离谱吗? 这不是什么知错就改的小问题,而是直接否定上千年来无数舍生忘死在寻求出路的方士们。甚至已经危及到了方士存在千多年的价值观,和奋斗目标。毕竟为了一个从一开始就错了的目标奋斗不休这不叫勇敢也不叫无畏,而是傻。 “你说的都是真的?”张玲玉的声音再无之前的那种坚毅,已经带上了莫名的畏惧和恐惧。恐惧白木边所说的事实,也为自己以及方士们坚守的东西感到悲戚。 “当然,我没有必要欺骗一个迷路的人。” “还有挽救的可能吗?”张玲玉心里还存在一丝期望。但同时她也明白,一条修行体系的起始错误那并不是轻轻松松就能扭转的。可眼前这位白先生却又是她所见最神秘的存在,所以她对此也还残留着一点点期盼。 “扭转你们方士的修行体系,你觉得可能吗?” 张玲玉心头黯然,心道:果然。 可下一秒,白木边却又话锋一转,笑道:“扭转一个体系我虽然办不到,但帮着你们修改和引导你们从零开始了解天道还是能够办到的。不过,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你......”张玲玉一下就跳了起来,那双因为衰退而朽木一般的眼珠子里都迸发出了一抹神采。她很想说“你要什么我给什么,只要你能帮我”,但旋即却又说不出口。一个能够帮到她甚至是帮到整个方士一脉的人,她又能付出什么等价的东西作为交换呢?她想不出来。 “我需要你们方士一脉所有的秘术,以及所有的修行心得典籍。你要是能说服你们一脉的掌权者给我这些东西,那我就帮你们这个忙。”白木边其实这话只说了一半,后一半其实是:要是你们不愿意,我就灭了你们方士一脉然后自己去拿。 比起蛊族手里残缺的体系文献和典籍,白木边对于地球文明所自己衍生出来的一种完整体系非常的感兴趣。或许这种已经算得上失败了的方士体系比起他上一世见过的那些成功的修行体系来不值一提,可方士的体系却是地球人类自己的修行感悟,而他白木边也是一个地球人。 一方白木边的好奇源自于身为地球人的情节,另一方面他从张玲玉的身手上发现方士体系虽然走了弯路,但种种手段却都另辟蹊跷很有借鉴意义,他想要仔细研究一下,或许对他今后重回万界巅峰会有所裨益。 “好!你等我,我会尽快回来的!”张玲玉根本不想留下半点说话的空间给白木边一面白木边反悔,起身就要走,却还是被白木边叫住,递了一颗驻颜丹到她的手上。 “拿着这东西回去当说服的依据吧。说实话,我也很好奇你们方士的体系到底有些什么细节。” 张玲玉兴冲冲的走了,就连本来收了真元针折磨气息虚弱的状态似乎都瞬间痊愈,精神抖擞的比之前来的时候状态更好。 “希望和绝望都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力量。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希望的力量,它们更有变数。”白木边看着离开的张玲玉心里还是有些感慨的。不过当他一扭头,看到破破烂烂的别墅,心里却是颇为无奈。 “得想个办法将这里加固才行,不然下次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跑我这里来捣乱。”白木边摇着头一边抱怨,一边回到楼上自己修行的静室当中。 也没有就进入修行的状态,白木边目前放着三个锦盒,里面是这次从拍卖会上得来的三件法器:石雕兽头、玉葫芦、金剑手环。 金剑手环之前白木边给叶欢掩饰过,轻轻松松劈开了一张大理石的茶几。这只是金剑的锋锐表面,实际上这件东西的价值可不是简简单单的“锋利”。 “眼睛看到的都不一定就是如你认为的,更何况眼睛看不到的或者没去看的,里面真的不是靠猜测就能一切了然。”白木边摇了摇头,对自己上一世错过了这么多有趣的事情感到有些可惜。或许上一世要是再多了解了解自己的出生地,或许他在万界中的结局也不会是陨灭于神雷之下。 很显然,白木边一眼就看得出这金剑手环不是一般的法器这么简单。可大可小,单单这一点便已经进入了法宝的行列。而且是剑,纯粹的攻击物品,这柄剑的材质也不是拍卖会上所宣传的黄金,而是由黄金凝练出来的精金。 一千克黄金可以凝练出一克精金,这还是以白木边这种曾经的万界第一人的手段来炼制才能达到这种一比一千的转化量。而现在白木边面前的这金剑手环大约是三百克重量,也就是说最少需要三百公斤黄金作为材料! 无疑,这是一件属于修士的法宝。而使用剑形法宝的一般都是修士当中的剑修,他们的剑形法宝又被称为“飞剑”。 第59章 镇宅 飞剑者,以真元御之,可远可近,可攻可守,可独当一面以一破万法,亦可接二连三组成剑阵,临之以威。 飞剑一道博大精深,白木边也不敢说自己通晓飞剑一道的所有。而且就目前白木边的修为,他想要发挥飞剑的所有功能还差得很远,甚至他现在只能将这手环变化大小,而还称不上一个“飞”字,也没办法御之。 要想使用飞剑,修为必须达到结丹境这个最低门槛,而白木边还差了足足两个大境界。 不过虽说这金剑手环是一件正儿八经的法宝,但并不是完整了,甚至其上还有不少损坏。且白木边现阶段无法对其进行修补。 “攻击阵法有六成已经失效了,御使的威能法阵也失效了五成之多。嗯,炼制这柄飞剑的人修为应该不高,手法也算不得纯属,应该修为不过超过元婴中期。总的来说一件路边货吧。只不过这东西怎么跑到地球来的?” 心头疑惑已久,不单单是这飞剑,还有之前蛊族手里的那些残缺的源自御兽宗的皮毛法门,还有从张玲玉口中获知的方士手里的大量各类法器。这些东西明显不是地球古人自己弄出来的,而是被外来者带入。 “为何遗留了这么多的法器法宝却没有遗留一个完整的传承?”这就是白木边最大的疑惑。这不合逻辑。 暂时想不明白,白木边压下念头,伸手拿起那只他自己花钱拍下来的石雕兽头仔细观察。比起飞剑,这石雕兽头就要档次差了许多了。 首先,这兽头应该是被切割下来的整个石雕的一部分,因为兽头上许多阵法纹路都在切口处被截断了,后面明显应该还有一部分。 其次,兽头的材质普通,就是一般的黄岗岩,虽然坚硬,但也没有什么特质。唯一让白木边觉得有意思的是这石雕兽头的里面封印着一个虚弱到了极点的魂魄,不是人魂,而是兽魂,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头残缺的异兽兽魂。 异兽,异于天地正常生灵的一种特殊生命。它们生来便有各种神奇的天赋,而且亦可修行,一旦修行日久便可将天赋演化成各种独一无二的天赋神通。 白木边上一世也算是见多识广见识过数不清的各种异兽,有的强大非常,有的诡异绝伦不一而足。现他手里的这枚石雕兽头内封印的异兽残魂,他认得出,是一头吞云兽。 “这东西倒是现在便可用得上。”白木边微微一笑,双手开始牵引周围游离的灵力变化出一条发丝粗细的五彩丝线,然后按照一种玄妙的结构将这跟细长的丝线嵌入这间静室的墙壁当中,片刻之后丝线隐去。 “呼!” 这是白木边重生以来第一次布阵,一道聚灵阵和镇魂阵的复合阵法便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被他嵌入了墙壁当中,而后阵法威能会在天地游离灵力的滋养下逐渐扩大,最后将白木边预设的囊括了整座别墅的范围都覆盖起来。 “炼气境中期的真元储量布置复合阵法还是有些勉强了。”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真元一下被抽走了七成,白木边心里暗叹了一声。修为低微,能干的事也太少,且费劲儿。不过想要加快修行速度,这事儿更加不能急。 聚灵阵,用处就是加快别墅范围内的灵气沉淀速度,这会抽调别墅外面方圆一里的灵力,算是修士掠夺修行资源的一种手段。从此之后白木边在这里修行速度会有一定程度的增加。 而镇魂镇也就是镇压魂魄的阵法,放在这里并和聚灵阵复合在一起自然有白木边的理由,他准备唤醒石雕兽头内的那段吞云兽残魂。 聚灵阵加上白木边的引导,周围的灵力能更多的涌入石雕当中,旋即会被其内的残魂吸收以此苏醒。镇魂镇便是为了镇压苏醒后的吞云兽残魂,也是以防万一,毕竟此时的白木边修为才炼气境中期,面对即便只是残魂的吞云兽他也必须小心谨慎。 直到日落又升,白木边才从静室里站起来,手中石雕顿时开始剧烈的震动,似乎里面有东西要炸裂而出,甚至一道道低沉却又满是凶暴的嘶吼声直接会在白木边的耳边响起。 “如今你被我唤醒,便是你我缘分,也是你的幸运,何苦挣扎?好好的听我号令,日后帮你寻回其余残魂部分重组肉身有何不好?”白木边对着石雕笑道。顿了顿,见石雕依旧嘶吼不休震颤不停,摇了摇头,心念一动,静室里镇魂阵便激发威能,压在石雕上,发出声声悲鸣。 “你可服了?” “嗡嗡......” 白木边这才满意,收起镇魂阵威能,走到静室窗边,看着外面郁郁葱葱的小树林,手上一用力,将石雕兽头抛了出去。眨眼间,这石雕兽头便轰然分裂开来,化为石粉凌空组成一头巨大的怪兽,怪兽扬天无声咆哮,一缕缕云彩居然被其咆哮间从高空扯了下来,也不消散,只是弥漫在别墅周围,渐渐浓郁得不可视物。 这便是吞云兽的外表,当然这是残魂显化的,真正的吞云兽比这个更具视觉冲击。 白木边点头朝那石粉化出的吞云兽吩咐说:“今后你便镇守这屋舍,不得离开阵法覆盖范围,也不能随意放人进入,你可明白?” “嗡......” 似乎回答了白木边的吩咐,那吞云兽旋即便散去,独留下周围迷雾一般不散去的云彩。而白木边却是知道,吞云兽没有离开,而是附着在了别墅的墙体内,开始按照它们本能的修行习惯借着聚灵阵开始吸纳灵力滋养自己的残魂了。 “现在应该没谁能随随便便的进来了吧?”白木边很满意,以后有了吞云兽镇守,他的家里也就不会谁都能搅扰了。 回到静室,最后一件玉葫芦才是白木边最感兴趣的东西。 首先,这是一件空间类的法器,这东西就算是万界当中也属于比较昂贵的法器了。而空间法器还是中高阶修士的必备品,其中空间蕴藏越大的越是难得也越贵的离谱。 之前白木边探测过,这玉葫芦内还存放着不少东西,可以肯定这些东西必定是当初不知多久之前来过地球位面的修士留下的。白木边希望能从这里面找出心中疑惑的答案。 第60章 火耀石 跟所有的空间类法器一样,这只玉葫芦上也是有空间法阵封印的,也正是因为这种封印还在持续起着作用才让这件法器没有失去本有的价值,不然一旦封印损坏,里面的空间和外界的正常空间接触就会产生坍塌,如大鱼吃小鱼一般瞬间碾碎里面的空间,这件空间法器也就报废了。 阵法本身不繁杂,白木边眼里算是简单的一类,唯一对白木边造成障碍的还是他的修为现在太低,能够调动起来的真元太少,破解也就有了难度。 不过这只玉葫芦上的空间封印也差不多要到蹦碎的边缘了,估计是长时间没有被关注灵力阵法运转动力几近枯竭造成了。而这反而对白木边掌握这件法器有益。毕竟阵法力量越弱,他就越容易将其破解。 又是一次日升日落,随着白木边一声轻喝“开!”,整个玉葫芦微微震动几下旋即重新恢复平静。此时,白木边手里的玉葫芦也从此姓白了。 掌握了法器上的空间封印法阵,那么开启和关合都自然由心,而里面的东西也就不再只是感觉得到却看不到了。 感知探进去,首先感应到的便是这玉葫芦里面的空间不算太小可也算不上宽阔,大约有一百立方米,在白木边见过的空间法器中只能算是普普通通。 “居然全是火耀石!?” 真正让重生之后一直都保持着平常心的白木边惊讶色变的还是这玉葫芦里装的东西。一共有三十口巨大的玉石箱子,每口箱子里面装的全是火红的石块,每块石块都切割过,四四方方非常规整。 “不对啊!” 白木边很快就想到了蹊跷。他可是重生的,上一世的记忆可清清楚楚的告诉他地球上是不存在火耀石这种极品炼器材料的,他上一世也是修到人仙之境才在一方位面中第一次见到火耀石而他自己拥有的时候已经是天仙境界了。 可以说火耀石是万界中都极其罕见的祭品材料,能获得一两块都是了不起的机缘,更何况眼前这三十口大箱子,数量不下千块的火耀石,这简直就是奇迹。 “难道这些火耀石并不是地球位面的,而是这玉葫芦的前一个主人在别处找到而后带来地球的?可这么贵重的东西为何被装在这么简单的法器当中还被留在了地球?” 白木边觉得只有一个可能:这玉葫芦的原主人也是走了狗屎运得到了火耀石,可运气用尽,在他来到地球的时候不幸生死,所以才会留下这玉葫芦。而且应该不是被人为的杀死,不然他的对手应该会收走这只玉葫芦才对。应该是死于某个死地或者凶险的机关陷阱之类的地方。 “看来还得再去查查这玉葫芦是从什么地方发现的。”白木边眉头紧锁心里暗道。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在看到这么多的火耀石之后并没有多少惊喜,反而是感觉到了一丝丝不安,似乎他沾上了某一段未知的因果。 玉葫芦里面的火耀石并没有立即被白木边取出来使用,而且就算他想用,他现在也用不了。 火耀石是炼制火属性灵器和灵宝的材料,而想要炼制灵器或者灵宝所需要的单单修为就得最低金仙境界,和白木边现在还差了亿万倍的距离,早得很。 三件新获得的东西也算是弄清楚了,虽有不少疑惑,但白木边也没有着急去解开,他还没有实力去应对可能存在的危险,所以,现在他收拾心情,盘膝坐下,很快就进入了修行状态。一缕缕的灵力在聚灵阵的加持之后徐徐的钻入他的鼻子...... 而就在白木边解决了手里的杂事开始修行的时候,离望江别墅数十公里外的叶家府邸内却难以平静。 几天来叶欢连公司都没有去,推掉了所有的事务就守在家里,而且叶家老爷子叶昌平也推掉了去缙云山修养的计划,陪着叶欢一起哪里都没去。 不单是叶家的两代家主都守在家里,就连叶家府邸周围也是守备从未有过的森严。足足五十名退役的特种战士二十四小时轮班守卫,杜绝所有访客进入。 “爸,已经三天了,小畅不会出了什么事儿吧?”叶欢这已经是第十六次焦急的询问身边的父亲了,足见他现在的心情多么不平静。 “放心,白先生并没有说那丹药会有什么危险那就必定不会有事。小畅现在还没出来,那也不用着急。你不要忘了他吃下去的是什么。” 叶家第一个服用驻颜丹的是最年轻的叶畅,服用之后便待在叶家地下室的一间密室里。这一进去就是三天。不吃不喝不睡,就这么坐着,身上时不时的颤动几下,一道道流光般的东西在其身上滚动,看着极为神秘。 两人正说着话,密室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叶畅一脸微笑的走了出来。 “爸!爷爷!那丹是真的!”说完这句话之后,叶畅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被他父亲叶欢扶住。 “小畅,你怎么了?”叶欢很焦急的问道。 “爸,放心,我没事。就是饿得没力气了。” 三天没吃没喝,还能说得出话来已经算是奇迹了,也得益于那颗叶畅吞服的驻颜丹,不然换个人估计得大病一场。 一顿胡吃海喝之后,叶畅总算是回魂了。 “那种感觉很奇特,丹药一进肚子就化成一股暖流散布全身,然后就很舒畅,不想动弹。而且可以感觉到每一块皮肤、肌肉、骨头、内脏都在这股暖流下发生着变化......” “那你如何确定这丹药有驻颜效果?” 叶畅摇了摇头,说:“爸,爷爷,你们没有经历过那种全身脱胎换骨一般的感觉,不会明白这是一种什么状态。如果你们也吞服一颗驻颜丹的话一定会和我一样,明白驻颜的效果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但经历后却能轻易的感受到。我现在可以确定白先生给我们的药是真的!” 叶欢还在不解,但他身边的叶昌平却是已经了然了。笑道:“不用再纠结了。驻颜丹本就是神物,又如何能用言语去解释?小畅如今还年轻,之后的变化你我自当看在眼里,何须急于一时?倒是叶欢,你是不是也该用一颗驻颜丹呢?” 叶欢一愣,然后看向叶昌平问道:“父亲,我这都五十多岁了,吃不吃也没什么意义,我看倒不如留着,以后也能给咱们家再添几分底蕴。” “呵呵,这话倒是不错。你吃不吃你自己考虑吧。不过我觉得你还是要将白先生留给你的那句话好好记下,以为后来者敬告。” “您是说......” “嗯,容颜永驻有时候也不算是一件好事......” 第61章 凑巧 毛老三今天兴冲冲的一大早就从蓉城赶回了崇庆,是他自己杵着拐棍上下车的,没有再坐轮椅了,甚至他就算丢开拐棍也能勉强的走几步,这全都是得益于白木边赏给他的那颗小培元丹。 按照牛河的说法,毛老三最多还有半月就能行走自如了,甚至体内的小培元丹功效还会有大量剩余沉积在体内,慢慢改善其身体素质,而且对于毛老三习练《拳脚》也还会持续起作用。不过就是太浪费好东西了。 牛河也跟着毛老三回来了。留在蓉城的只有重新补满了十人的“十煞”还在盯着局面,其余的实际上已经算是完结了。因为目前整个蓉城的地下势力已经被收编或者碾灭掉了八成,剩下都是无足轻重的势力,慢慢消化掉就行。 而毛老三能在短短的月余就几乎控制了整个蓉城的地下势力,其最主要的还是有牛河这位蛊族帮忙。虽然牛河在白木边的手下走不过一招,但面对地下世界的混子们,不论其有没有枪械,是不是谨慎狡猾,那都是直接的碾压而已。而且比起上门杀戮,牛河的手段更加隐蔽具有极强的变化。 蛊虫上去,迷惑心智,然后控制被害者开车撞桥;或者控制被害者割腕、醉死、过量服用药物......就算是让法医来鉴定都几乎不可能查出半点可以利用的线索。 所以,到了收编蓉城地下世界的后半段,几乎没谁敢抵抗,前面莫名其妙死掉的大佬太多了,虽然没证据可谁都知道是毛老三下的手。再加上那和蓉城地下势力千丝万缕的强大周家也一夜间家破人亡,更具震慑力。 这一次蓉城的事情告一段落,毛老三是回来汇报的。而牛河则是想要请教一下白木边关于《御兽初解》当中的一些细节问题。 可当毛老三和牛河感到白木边所在的望江别墅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有人先一步到了,而且似乎不是一泼,都站在别墅外。 毛老三认识的有叶家叶欢父子,以及当初在精武拳馆充当裁判的一位姓赵的大师。还有一女两男他不认识,但看起来这最后三个人身上的气势却是最足的,比那位姓赵的大师还要足。 “毛老大,好久不见。”叶欢最先开口打招呼,他自然知道白木边身边的这位第一红人。 “哎哟,叶总,您抬举了。您也是来找白先生的?怎么不进去?”毛老三不自觉的弯了弯腰,笑着回答。即便现在他是崇庆和蓉城两个地界的地下龙头,可面对叶欢这样的商界大佬还是改不了当初的习惯,见不得光的一种地位自卑。 “呵呵,毛老大太客气了,我这可不是抬举,你现在的威风谁不晓得啊?” 客套了两句,叶欢走进了几步,小声问道:“你知不知道白先生这别墅到底怎么了?” “啊?”毛老三有些楞,没听明白。 叶欢一看毛老三的表情便知道自己问错人了,这货也是一点不清楚。不过也没解释,拉着毛老三就往别墅的大门走去。 “叶总,您这是?” 毛老三话音落下没几秒,本来刚才还好好的别墅大门随着他跟着前行了几步便一下不见了,被莫名其妙出现的浓厚云雾遮住了。 “这,这是什么玩意儿?!”毛老三惊惶的在那云雾中似乎看到了一个巨大狰狞的怪兽脑袋在朝着他无声的咆哮,心里一慌,连连后退了几步,便又从刚才的云雾中脱离了出来。看向叶欢,一脸的询问。 叶欢耸了耸肩,摇头道:“看来你也不知了。或许这是白先生的闭门手段?” 闭门,就是关门谢客的意识。弄得毛老三也有些奇怪。他来之前可是和白木边联系过的,谢什么客啊? 而且毛老三也明白了,现在在白木边别墅外面聚着的人都是被那云雾所阻,只能等在外面。 除了毛老三认识的叶家父子,赵明贤之外,另外的两男一女其实就是之前匆匆离开的张玲玉,此刻跟着她来此的另外两个中年人不用说,必定就是方士当中的头面人物了。 但是,不论是赵明贤这样的武者还是张玲玉这样的方士,都无法明白白木边别墅外面的那神奇的云雾里是什么。不过在场的有一个人能大概感觉到,那人就是牛河。 在毛老三被叶欢拉进去的时候,牛河也跟着走进了了云雾的范围当中,他第一个反应便是这云雾中有极强烈的灵力波动,甚至体会到了一种“强大的威胁”。 “毛老三,再给白先生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时间吧。”最后才从云雾里走出来的牛河开口说道。 “你确定?万一这是白先生的闭门手段,我再打电话进去怕是不妥吧?”毛老三的疑惑也正是在别墅外几泼人同样的疑惑。 “不会,那些雾只有阻拦却没有杀意,或者说杀意是忍着的。里面白先生知道我们到了应该会放开这种禁制的。” 毛老三想了想,还是听了牛河的建议,打了电话过去,果然,电话那头白木边直接让毛老三进去,并没有闭门的意思。 外面的人都听到了毛老三的电话,尽都不言,却是跟在毛老三的后面一起再次往别墅走。而后那云雾也跟着再一次出现,甚至这一次云雾中的那古怪兽头显化得格外清楚,一双人头大小的眼睛很是灵性,诸人甚至从这目光中感受到了“审视”的意味。 “这怪兽是活的?!” 这个念头可不止牛河心头有,其余的几人也是一样。甚至眼神尖的叶家父子以及张玲玉已经联想到了那只被白木边从拍卖会上拍走的兽头石雕,眼前云雾里显化的怪兽居然跟那石雕一模一样。 不过这一次,兽头没有冲着诸人咆哮,而那些云雾也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拨开了一条通道,引导着他们走到了大门口。 “刚设下的门禁,还不错吧?” 屋子里白木边从静室中下来,笑眯眯的朝着众人打招呼。心里微微一动便猜到了这些人来此的目的。 叶家肯定是来答谢的,驻颜丹的效果已经在叶畅的身上很明显了,他们提着的木盒,里面应该就是谢礼,估计是某种老药。 张玲玉这次带着人过来,两个中年人,身上气息也是和张玲玉类似,必定也是方士。他们此来也只有一个可能,商量白木边之前对方士一脉的交易。 至于毛老三,这货是来邀功的。 第62章 都有打算 叶家的人和毛老三没坐多久便离开了。 毛老三被白木边要求这月之内彻底收编蓉城的所有地下势力,同时在场的叶家父子也表示他们也有意向蓉城地界加大投资力度,一些事情也可以帮毛老三解决。 这个决定不是叶欢临时想起来的,这是叶家最近定下的一种策略,紧跟上白木边的策略。 一个能够炼出容颜永驻这种神话般丹药的奇人,这种粗得不能再粗的大腿岂能不死死抱住?送钱送礼物都是下乘,真正能将关系经营得牢不可破的只能是同上一条船,或者说“利益”。 目前叶家掌握的情况来看,白木边所经营的只有道上的那些生意,而且整合了崇庆的地下世界不说还将手伸到了临边的蓉城。虽然瞧不上道上的那些灰不溜秋的生意,但是为了能绑在白木边这条大船上,也只能委屈叶家主动朝毛老三套近乎了。 当然,毛老三又不傻,他自然明白叶家的用意。看破却不说破,反正叶家要是可以在明面上帮帮忙的话,他觉得整个蓉城不但是道上的生意,就算阳光下的生意他们也都做得,这会比自己寻求洗白快了不知多少倍。 毛老三走了,但牛河却被白木边留了下来。站在白木边的身后,老仆一样,低眉顺眼,很难将其和杀人不眨眼的阴暗蛊族长老联系在一起。 经过这大半月来的修行,对于白木边的了解牛河应该是所有知道白木边的人当中最深入的了。因为那篇《御兽初解》包含了太多是无法从表面上得知的东西了,而这些东西恰好又是身为一个修士最为敏感的部分。在牛河的眼里,白木边可不单单是神秘和强大,他觉得白木边身上散发着来自“神”的气息! 牛河有这些关于“神”的感受不是空穴来风也不是他的过分狂热,而是因为他们蛊族当中一切的根源都是和“神”挂钩,他们修行的法门也是神赐予的,而白木边能将“神”赐予蛊族的法门改得如此恰如其分难道不可以被称之为神吗? 白木边也没觉得现在有需要避讳牛河的事情,一个被他掌握了命魂的生灵已经算是和他结结实实的捆绑在一起了,而且是单方面的捆绑,主体就是他自己,牛河属于附庸,甚至可以说成是“附庸品”。有人会对自己完全拽在手里的东西产生避讳吗? 当然,还有一个来自武术协会的执事赵明贤。这老货根本没想走,似乎也是有事的,见到自己今天赶了巧,于是留下一句你们先聊,我去外面看看云雾里的那个大家伙。接着就出去了。 所以当毛老三和叶家父子离开了别墅之后,张玲玉见牛河不但没有走,反而是站到了白木边身后老仆一样,便心里有数了。也不再等待,直接介绍几天和自己一同寻来的另外两个人。 “白先生,这位是我们方士一脉这一代的领袖,黄博文。”张玲玉顿了顿又指着另一人给白木边介绍道:“这位是余光,是我们方士一脉掌管典籍传承的守护者。” 不用说,光是听这职务就知道来的是方士一脉里最举足轻重的两位了。领袖,不论是力量还是精神领袖那都是一面旗帜,具有代表一方势力的能力。而掌管传承也就是拿捏着积累下来的命脉和底蕴的关键人物。 “两位好,请坐。不知道之前我让张小姐带给你们的消息你们考虑得如何了?”白木边直截了当的问道。在白木边看来自己对方士一脉的提议实际上更多是在帮他们,毕竟比起方士体系的资料比起来,他需要引导这些方士回归修行正道的话要付出的会比方士一脉给与他的多很多。情况有些类似于他收牛河。 白木边问完了之后,方士领袖黄博文便开口了:“白先生,您的提议我们很重视,也因为您交给张玲玉的那颗驻颜丹给了我们信心。不过,也请您理解,这件事事关方士一脉上千年来的内部规矩和苦苦追寻的希望,我们不可能草率的就决定下来。” 白木边点头表示理解。黄博文这种说法已经算是比较理性的了,没有因为白木边否定了方士千多年来追寻的根本错误而产生仇视或者歇斯底里已经很难得了。这就好比你一直是吃某种食物长大的,可某一天有人告诉你你吃的东西其实是一种排泄物,而且这个说法还不能直接给你证据证明,你怎么个想法?没直接动手打人已经不错了。 当然,正如黄博文所说,里面有驻颜丹这种已经被张玲玉带回去并且必定有人吞服且证明驻颜丹是真实的之后,带来的信誉加成。另外有一点,那就是今天别墅外面经历的吞云兽的一番场景,也让黄博文在还未见到白木边就已经有了一种“神秘且强大”的直观感受,不然他说起话来也不会姿态如此的低。 “你们想要什么?” “我们希望您可以有限的为我们展示一下关于您所说的天道的一些东西。”黄博文斟酌着言语。他不敢说得太透,也不愿意当瞎子。交易嘛,不能你一句话就说什么是什么,特别是事关重大的时候还是要有些直接的证据来证明的。 黄博文的话音刚落便猛的缩了一下,他感觉到了一种阴冷的杀意突然从白木边身后的牛河身上升腾出来,而目标正是他们三个方士。 牛河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抬起的头,那双眼角里射出来的阴冷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白木边现在是他的主人,更是因为《御兽初解》成了他心中的神明,现在有人居然敢质疑他的主人和神明,这对于一直习惯了“神明朝拜”的蛊族来说便是最大的罪恶。可白木边没有开口,牛河也是不敢吱声的。不然,换个场合他现在已经炸毛了。 白木边摆了摆手,让身后的牛河收起了杀意,接着笑道:“当然可以。不过我的法门不会轻易传授。代价便是自由,你们可以选一个信得过的人来试验,我随时都可以。”言下之意便是要交学费,而学费就是送过来一个方士的自由。 本以为这三人会犹豫,可白木边言语刚落,坐着的张玲玉便已经站了起来,坚定道:“白先生,我愿一试!” 第63章 一个月 白木边的提议有他自己的考量,也是结合了他上一世的经验,以及这一世重生之后想要达成了目的,几点综合起来做出的安排。 首先,资源的获取对白木边来说很重要,特别是他这一世并不想像上一世那样隐世慢慢修行,而是想要尽快的恢复巅峰实力,收刮资源也就尤为重要。 其次,修行本身需要花费的时间是很长的,即便在资源充裕的条件下会减少很多,可总量毕竟在哪儿摆着,就算缩短了一半也依旧算得上漫长。而在修行的当中,收集资源就需要辅助条件帮自己完成,否则就会耽误修行的时间到收集资源上。这一点要是不解决,随着修为的提高,同时又要大量的资源滋养,那时间上就会出现极大冲突。 最后便是抵御突发状况的底气。因为搜刮资源,势必带来和周围生灵的矛盾,这是不可避免的,在哪儿都一样。而要是矛盾爆发,单靠自己去抵挡,这一样会耽误大量本该用来修行的时间和精力。不可取。 所以,白木边没有杀牛河,还将其收到手下并让其变得更加强大。而且这只是第一步。 同样的,对于方士一脉,白木边除了对方士体系的好奇之外也有类似的打算。 当张玲玉站起来,表情坚毅的表示自己愿意跟白木边进行一次试探交易的时候,那身上气势是很悲壮的。而黄博文和余光两位方士一脉的大佬也是表情略带壮烈和决绝。有些“为了方士一脉的未来,不惜一切代价”的意思。 说老实话,这一点还是挺触动白木边的,对于“未知的恐惧和可能的悲惨遭遇”在面对自己传承并守护的意志面前都不那么重要了,不惜一切也要拼一把希望。这是白木边在上一世万界漂泊当中也极少遇到过的。 “用不着这么壮烈。其实“福兮祸兮,祸兮福兮”没有走到那一步之前谁又能知道前面的是福还是祸呢?”白木边笑着说道。而后也没有避讳,直接将关于血誓的上半部分手法当众交给了张玲玉,接着也是当着众人的面自己打出了下半部分血誓法阵将张玲玉的命魂纳入了自己的手心。一如此时此刻站在他身后的牛河一样。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会教导张玲玉一些关于领悟天道的要诀,一月后你们再来,我会给你们展示成果。”白木边收起了张玲玉的命魂之后,对黄博文和余光说完,而后就挥手赶人。牛河送他们到了门口,同时将在外面和吞云兽大眼瞪小眼似乎玩得开心的赵明贤请了进来。 “牛河,你去教一下张玲玉关于吐纳的基础法门,我和赵大师有事要谈。” “好的先生。”牛河言罢,便带着一脸煞白的张玲玉去了另一个房间,如今张玲玉已经和自己一样献上了血誓,牛河自然也不会半分抵触。 牛河领着张玲玉刚走,赵明贤就忍不住问道:“那老头是你仆人?你能搞定蛊族人?” “你知道蛊族?”白木边有些惊讶。 “废话。国内就这么大,现在的科技条件又这么发达,哪里还有什么人可以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不被发现的?况且蛊族这么大一帮人,想藏他们也没地方藏啊。 我倒是好奇,蛊族都是一群癫狂阴邪的家伙,而且不受控制,你凭什么收一个蛊族当仆人的?而且牛河这个名字我还有些印象,他在蛊族里的地位不低吧?” “你们对蛊族还挺了解?说说?” “谈不上了解。他们一族只是在机构的监视当中。毕竟他们的手段比起武者来破坏力更大。但有些时候他们又可以帮上不少忙。所以对他们,机构也是采取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太过分就行。但不能离开监视。 啧啧,我现在知道你之前在蓉城那些道上的人为何死得莫名其妙了,毛老三有牛河配合,哪个混子能扛得住?你呀你,你不知道现在多少人盯着你吗?现在又搞个蛊族仆人出来,你就不能低调点吗?” 白木边哈哈一笑:“我也想低调啊,可实力不允许啊。” 赵明贤:“......” 被怼得失去语言能力的赵明贤缓了好久才回过气来,没好气的瞪了白木边一眼,又道:“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搞定牛河的?他怎么会心甘情愿的给你当仆人呢?他们蛊族可个个都是神明崇拜的狂热分子,自称神明的仆人,你不会是给他洗了脑让他把你当成神了吧?还有,后面那个女人是方士吧?她又是怎么回事?” 还别说,赵明贤的脑子还是转得够快,一语中的。牛河现在可不就是将白木边当成神在崇拜了吗?但白木边能承认吗? 白木边:“你猜。” 赵明贤:“我猜你......” 估计是真被气到了,赵明贤一脸不爽的扔给白木边一个文件袋,然后使气一般将白木边放桌上的一整盒顶级的古巴雪茄给顺到了自己的包里。用他的话说:你小子会抽这种高档货?放你这儿也是浪费,不如便宜老子。 一盒雪茄罢了,白木边还真没在意,他也真不太喜欢抽那玩意儿。这都是毛老三找人弄来孝敬他的。不过拆开赵明贤扔过来的文件袋,看了里面的东西后,白木边脸上的笑容却又带上了些莫名的意味。 “瞧见了吧?让你小子嚣张,这次你还是想想看怎么渡过难关吧。”赵明贤见白木边不说话了,笑着立马调侃了一句。 文件袋里是一份邀请函以及一个册子。邀请函是说一月后全国武术协会会在泰山周边的一处度假村召开今年的年会,邀请白木边前往参加。而册子上是今年年会的主要参会大佬以及流程安排,同时还有一些大佬的年会寄语。 让白木边笑得别有深意的是册子上说了,今年年会将会有数位先天化境的宗师到场,其中就包括白木边唯一能沾上关系的宗师李永江。而且李永江还在册子里写了寄语,里面直言:今年武林中恩怨加剧,杀戮激增,希望利用这一次年会将这些恩怨尽可能的了结干净,不至于让武林的恩恩怨怨影响到正常社会的稳定...... “你杀了李宗师的记名弟子王琴,还灭了整个大风武馆,人家多年不问世事的李宗师都看不过眼了。你小子可有把握?”赵明贤收起笑意,严肃的问了一句。在他看来,来自宗师的威压可不是那么好受的。即便是白木边这个神秘的年轻人也怕是不好接。 “呵呵,无妨,区区宗师而已,一个两个的还算不上大事。” 第64章 培元丹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特别是对于望江别墅中潜心修行的人来说似乎就是一个弹指间。 牛河的进步是惊人的。他从获得《御兽初解》到现在两月有余,实力比起之前在蛊族的时候暴涨了接近一倍,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已经具备了将掏心蛊进阶到噬心蛊的基本条件,而且一旦他最终养出噬心蛊,那么他在蛊族中将会是仅次于族长的强悍人物了。为了这个目标他甚至厚着脸皮朝白木边又求了一颗小培元丹。 而和牛河的神速精进不同,张玲玉在接受了自己从此彻底失去对自由和生命的把控之后,还来不及心生感慨就发现自己一下迈入了一个之前所有方士都不曾涉足的全新“世界”。 其实硬要说起来,张玲玉接受白木边的直接指导的时间很短,这一个月内拢共加起来不到三个小时,更多的时间还是牛河在教她。因为只是一些吐纳加上对天道领悟的门径,所以牛河没有半点藏私。但给张玲玉的冲击是颠覆性的。 以前连自己都自称“窃贼”的张玲玉现在才明白,原来不需要“窃”也可以从天道中获取灵力,并且这些灵力获取之后就算是自己的了,完完全全听自己调配,而且在施术的过程中可以极其容易的就和天地间的游历灵力产生彼此共鸣。如此一来也就不存在被天道反噬的可能了。 明白了灵力自我摄取的方法,张玲玉也明白方士们一代一代的苦苦追寻千百年的目标当真就如白木边所说是一个笑话,从一开始就把路给走偏了,还能有什么结果?而到了这个时候张玲玉心里关于白木边的看法也从“神秘强者”变成了“如神明般的强者”。当然,神明二字也是受到了牛河这一个月来对她的影响。 “牛师兄,白先生今天可会下来?一月的期限还有两天了吧?”张玲玉从吐纳中恢复过来,见牛河正坐在椅子上捣鼓着一个黑色的陶罐,这陶罐牛河从不离身,也不给张玲玉看,里面似乎装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也因为张玲玉和牛河现在已经算是白木边门下的人了,所以他们之间很自然的采用的更加亲近的称呼。 “丫头,你急什么?白先生的事不是你我能去管的,你的吐纳已经初步掌握了,可想要达成入定修行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安安心心的修行便是,别的事儿少想。”牛河头也不抬的回道。他巴不得一直在这儿修行呢,可没有张玲玉心里这么多事。 “牛师兄,不是我着急,而是我们方士一脉的人可都等着消息的。外面有吞云兽把守,他们也进不来,我担心他们会以为我出事儿了,闹出什么事来。”张玲玉还是有些急的。毕竟在这里呆了一个月,白木边什么秉性她可是听牛河说了不少。 “哎呀,你说你怕什么啊?白先生说了一个月那就不会耽误时间,行了啊,别耽误我正事啊。”牛河打断了张玲玉的急躁。也不知道他低着头看着一个黑陶罐有什么事。 别墅上下三层,牛河和张玲玉住在一层,二层以上都上白木边的地方,他们不敢上去。而外面又有吞云兽把守,除了出去买菜之外,他们也是出不去的。当然,外面的人想要进来也不行,除非能破掉吞云兽。 而就在别墅的顶层,白木边这一个月来并没有如张玲玉和牛河想的那样都在修行。 实际上白木边这一个月几乎都待在炼丹炉边上,甚至下楼吃东西都很少。 之前靠着叶昌平大寿时展露了神奇的符咒,引来的各路富商们争相求索,但最后白木边到目前交易出去的符咒也不过三张,且并没有攻击符咒雷刺符。但换回来的收益却是不错,一共有十二株百年老药,以及三株罕见的百年奇药。 奇药,就是指不能被常人的一般手段利用,但却又对修士有着妙用的药材。当然这种药材想要炼丹也是需要最低达到老药的程度。 既然资源继续积累到了现在,白木边不会就这么放在手里不管,他现在需要炼制的是培元丹,而再非小培元丹了。 比起小培元丹,真正的培元丹下过会强上近十倍,并且对于灵力的凝聚效率又会有微弱的提升。长期服用虽然会产生耐受性,但是也不会变得一点用处都没有,最起码补充灵力的效果是不会消失的。 一个月的灼烧,加上白木边不停的对丹炉里灵气也药液的维护,一炉培元丹成丹之时也不算惊险。只不过因为修为不足,真元也不太够的原因,这一炉培元丹的出丹量并不好,只有正常情况下的大约七成,也就是六颗。 “只有六颗,全部消化掉的话应该可以冲击一下炼气境后期,但想要突破炼气境进入炼神境却是差得远了。” 丹药的好处就在于只要你不存在领悟方面的瓶颈,且又能够保证你的根基足够扎实,那就可以一路快速往前,用相对短暂的时间达到正常情况下远远无法达到的修行速度。比如现在的白木边就是采用的这种方式。 “现在资源已经备齐,也需要尽快进入炼气境后期了。”白木边念叨了一句,然后收起了六颗培元丹,离开了楼顶。他一直算着日子的。一个月期满,他还有两件事需要了解。 当天下午,白木边就在别墅内迎来了紧张期盼了一个月的黄博文和余光这两位方士这一代的大佬。 有张玲玉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在眼前,白木边曾经的话已经不用再有半点怀疑。 余光在兴奋的心情下,从随身携带的一件法器里取出来一本一尺多见方,足足六寸厚的巨大书册交给白木边。书册是这个月他们拓印的集合本,里面包含了方士一脉这千多年来几乎所有的手段和修行的方略,以及各种前人的心得感悟。 至于说这份厚厚的东西是不是方士一脉遗留下来的全部底蕴呢?白木边没有问,他相信计算这次交易方士们藏了一手,但在不久的将来他们还是会不所保留的全部主动交出来的。绝对的力量面前,且被掌握住了修行体系的延展部分,还怎么反抗? 第65章 顿悟 事出突然,白木边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因为好奇以及对方士一族的谋算,弄来了许多方士们千多年来积累的法门手段,然后抱着涨涨见识的心态进行翻阅,可却进入了可遇而不可求的一种特殊修行状态当中:顿悟! 顿悟。因为某种事件的刺激,激发了本就存在于认知体系当中的某个被忽略或者被遗忘甚至是被潜意识隐藏的一些沉淀感悟,而后因为这些沉淀感悟的深度,迸发出爆炸式的领悟风暴,也就成了被修士们向往的“顿悟”状态。 要是说修行和日常的领悟都是线性的,那么顿悟就是指数性的、爆发性的。可以说,每一次顿悟来临,对于每一个修士而言都是极为难得的一次机缘,这表示着顿悟之后,对于自己认知体系里曾经的薄弱位置会有极其重大的突破。甚至情况允许的条件下通常还会带来修为的短时间内暴涨。 上一世白木边也经历过几次顿悟,收获也是颇多。但后来随着他的修为越来越高,顿悟的可能变得无限低,也就再没有遇到过了。这也是所有修士关于顿悟的普遍现象。因为修为越高,认知体系越完整越庞大,缺失就越少,自然就越难出现顿悟的契机。 但白木边没想到重生之后再次来了机会。这简直就是奇迹。他可不是一个简单的炼气境中期修士,他的魂魄当中不论是见识还是经历又或者是领悟认知体系都是上一世留给他的,是代表着曾经万界第一人的认知。如此一来,可想而知他顿悟后的所得会有多么恐怖? 直接被惊骇到的就是还留在别墅里的张玲玉和牛河,以及拉着张玲玉还在求教基本吐纳之术细节的黄博文和余光。他们只知道白木边拿着那本厚厚的书册当即就看了起来,但却没想到这一看就起了变故,阵阵恐怖且又玄妙的威压从白木边的身上溢出,瞬间将他们所有人笼罩在内。 这种感觉很微妙,就好像是被泰山压顶,起不来也动不了,和恐怖。但又有一种模模糊糊的似乎“道理”在心头穿梭,好像在讲述着,但又听不明白,只是觉得这些模模糊糊的东西对自己很重要很重要。 牛河的反应最为激动,他现在已经勉勉强强算是半只脚踏入修界的人,对于白木边现在的状况他是最清楚的,瞬间就想到了传说中的“顿悟”。 机缘啊!大机缘!顿悟者因为领悟风暴会陷入自我的世界当中,一边开辟新的认知体系,一边会因为全心投入而溢出一些认知体系的投影出来,这便是为何别墅里的人似乎能听到“声音”在讲述的原因。 张玲玉和黄博文以及余光都不是修士,牛河算半个,所以“听”到那些模模糊糊的认知溢出的时候不算是一头雾水,能够消化掉一些皮毛部分。可即便只是这些皮毛的部分也对他自己的认知体系有着翻天覆地的重大益处。 不过牛河的欢乐时光并没哟持续多久。短短的十分钟不到,白木边便退出了顿悟的状态,闭目沉思,也就没了刚才的那些溢出来的好处了。 牛河给别墅里的几人招了招手,意思是不要打扰白木边,让他们跟自己出去。他自己虽然没经历过顿悟,但也猜得到,顿悟之后的白木边应该是需要静心梳理的,这时候最好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正如牛河所想,此时的白木边正是在梳理刚才自己认知体系因为顿悟而带来的巨大改变。 所有顿悟都是没有征兆的,白木边的这一次也一样,他根本眉宇思想准备便因为方士书册你的几段话和几个奇妙的见解激发了他内心深处不知道沉淀了多久的感悟,接着便是爆发。 短短的十分钟,对白木边而言犹如十年般漫长。他清晰的感受了自己那沉淀了不知多久,被埋藏了不知多久的某一些感悟突然炸开,然后一点点“因为所以”“前因后果”“如此这般”被纷纷改写或者重写,这个过程很快也很慢,慢在白木边的意识必须紧跟着这些改变一点不漏的全部跟着过一遍,似乎在急速的闪回自己曾经的上一世里那些被他错误的理解或者忽略掉的事情。 万亿年的上一世啊,即便是意识的闪回,给白木边带来的“自有时间”的感受也是极为漫长的。但好在这对白木边这样曾经一个闭关就是上千年的修士来说并无大碍,所得的好处也是白木边从未预料到的。 “道路荆棘密布,我以我血化枪化戟,自当一往无前直至生命之尽头......” “我之道,不论对错,不论好恶,唯有心中所求方能使我尽欢颜......” “天罚又如何?我辈便是代代浴血也终究会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一天......” ...... 这一段段的感悟感慨或者说是发泄全都是白木边在方士的书册里看到的。这每一句话全都是方士中历代强悍的存在留下心得感悟之后带着自己情绪的一番记载。无一例外,没有哪一个是颓然或者伤神的,字里行间满满的是扑面而来的“不服输”“不认命”“坚韧和血性”。 这些东西白木边其实并不陌生,他的世界里也早就充斥着这些成为强者的必备要素,甚至他自己的坚毅程度远比这些方士的先人更强,不然他也不可能成就“万界神屠”威名。 但是,这些言语和震撼的留言不是修士,不是强者所留,这些东西全是白木边一直看在眼里的“蝼蚁”所留下的。 蝼蚁嘛,谁在乎?不都是轻轻一口气便能陨灭掉的存在吗?甚至白木边曾经不止一次因为心情不好一拳毁灭掉一个星际文明的行为。在他看来,蝼蚁而已,根本不值得关注。要不是重生之后抱着弥补认知缺陷以免今后再次栽在神雷之下的话,白木边这一世依旧不会和他眼里的蝼蚁有任何的深入接触。 如今,蝼蚁也不是那么可笑和软弱。蝼蚁也有坚韧不屈的强者之心;也有不惧一切的求索取舍......这远比之前面对张玲玉几人奋不顾身想要拯救方士一脉的举动更加震撼了白木边。 结果,轰然间,一股明悟出现,极大程度上改变了白木边认知体系的一个关键点:所有生灵,即便力如蝼蚁也是具有改天换地的心思的。给他们一个契机,蝼蚁变神明也不是不可能!而且,白木边自己,又何尝不是从一只细小的蝼蚁慢慢成长起来的?他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将自己的这一点给忘了! 第66章 例外 对于修行而言什么最可怕?最可怕的是“不自知”,更是“不明己”。 白木边此时才想起来,曾几何时自己也是一步一步一点一滴从普普通通的一个地球人类走上了万界神屠的位置。为何居然连这最根本的一点他居然潜意识当中自己忽略掉了?! 对了!想起来了! 白木边闭眼回忆,过往一缕缕的片段在他的脑中回放,一点一滴都如沉浸的模样,让他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顿悟之后明白了自己在上一世的历程中到底如何变得“不知己”的。 从凡人到修士,从修士一个境界一个境界的往前披荆斩棘。每越过一次坎坷,每踏入一个境界,对于整个生命层次来说都是一次蜕变或者进化。次数越多,越是往上,越就会不敢回望自己的来处,因为那实在是太远,太远了,甚至就算不经意间低头,也只能看到云雾缭绕,只因自己已经站得太高了,高到不特意的话根本就看不到最下面是什么。 生命历程的跨越和进化还伴随着极为漫长的时间流逝。这时间不是一年或者十年,而是亿万年...... 地球上的所有生物都是单细胞从十数亿年慢慢进化而来的,包括地球人类。从根源上来说,人类和被他们称为“动物”或者“畜生”的生灵实际上是一个源头,这是所有人类都承认的事实。但是,又有哪个人类会把自己和那些畜生当成一种生物呢?一个都没有。 而在修士的眼里,哪怕是一个才踏入修界的最最基础的修士,他们即便嘴上不说,但心理上以及本能的感觉中都会将自己和凡人彻底的区分开来。而后随着修为的不断上升,这种区分的距离就会越来越大,甚至有时候会超过凡人看待单细胞生命的距离。 这种认知很正常,至少在白木边的上一世里特是觉得很正常的,他一直明白自己的“来处”也记得自己的最初,可却早已随着时间和自己的修为变化彻彻底底的将自己和“人类”区分开了,所以才会有“蝼蚁”这样的称谓,用来称呼所有不及自己进化或者说修为程度的生灵。 所有这种“蝼蚁”的称呼并不仅仅是针对修士和凡人,同样也在修士内部的“高修为者”和“低修为者”之间。 在白木边的记忆回溯当中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些令他细思极恐的事情。凡事都有例外才对,这才符合天道法则当中必有“变数”的原则。可他几乎翻遍了他亿万年来所有的且每一个记忆角落他居然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例外”,也就是说,他曾经亿万年来接触过的修士当中没有一个将自己的“来处”真正铭记在心并且始终保持认同的。 很多位面里都有所谓的“正义之士”致力于帮助弱小,这里的“弱小”可以是凡人,也可能是凡间的走兽飞鸟鱼虫等等。但是,这些“正义之士”里却没有任何一个是符合“始终认同自己和自己帮扶的对象是处于同一生命层次”的,也就是说实际上“蝼蚁”的观念也是存在于这些“正义之士”的脑中的,并且是得到了他们的认同又根深蒂固的。 这不合理!非常的不合理! “为什么我上一世会丝毫不曾想过这件事?”白木边终止了自己的记忆回溯,他很累,魂魄的劳累,因为他的记忆实在太多太多了,回溯得又极为细致,消耗极大。但同样的,给他带来的发现也是让他有些悚然的。 放空了心头的情绪,白木边让自己变得空灵起来,而后才重新开始对自己上一世以及这一世的所得进行综合分析。他觉得自己应该从这当中找出答案,因为他预感到这对他来说应该极为重要,而且似乎紧迫。 “天道的规则不可能更改,“凡事皆有例外”这就是“变数”也是无数位面当中的修士统统认可并且验证过的。这一点不会错。可为什么关于“自知”这一点上却无有例外呢?”白木边第一个弄不明白的便是这一点。 一个普通人一生中接触到的各种人一般来说会在一千个左右,而一般人的寿数也就不足百年。以此为基准的话,白木边上一世存在了亿万年所能接触到的人数应该是一千的一万亿倍,数量甚至超过了一个小型位面当中高灵智生灵总数。所以白木边上一世接触到了的生灵总数是巨大的。也是可以拿来作为“例外”的存在基数的。 可是如此庞大的基数中白木边的回忆你并没有任何一个生灵对于“明己”有着完全清晰的认识。千万亿的生灵啊,居然连一个例外都没有! 这是不合道理的。 “没有一个例外,那便不是意外,而是刻意。”白木边想到这里又不得不再次有了情绪波动,只能停下,重新回到空灵状态。因为这个想法实在过于惊悚,即便他的心性修炼也忍不住打颤。 刻意等同于“人为”,什么样的存在会刻意的操纵这种事情?而能够办到的,有需要什么样的手段?这已经远远超出了白木边想象和认知的极限。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顿悟带来的认知修补和巨量改变,伴随着的还有白木边修为的暴涨,仅仅刚才那十分钟的时间,已经让本来准备靠着新炼制出来的培元丹一举踏入炼气境后期的他直接就越过了培元丹的进补,甚至一瞬间便已经跨越了炼气境中期来到了炼气境后期的临界点。 也就是说,现在的白木边只需要稍微的再加一把劲儿就能从炼气境进入炼神境。这是来自顿悟的好处,也是认知体系上涨之后天道的馈赠。 不过这一切本来挺好的事情如今在白木边的眼里却已经微不足道了,因为他察觉到了一股寒意,甚至是一条时时刻刻都拴在无数生灵脖子上的链条。 “如果不是我借尸重生,那我就不会对这一段存在却又被每一个修士“遗忘”的认识缺陷产生半点怀疑!” 到了现在白木边敢肯定,如果他不是重生,那么即便是他看到了同样的关于方士一脉这千百年来一代一代人苦苦奋斗的字词也不会产生顿悟,更不会对此有半分的反应,只会一笑而过,心里甚至会嘲讽一句:蝼蚁倒是尚且偷生啊。 “如此说来,我的重生实际上就是那个本不应该“存在”的“例外”?!” 第67章 赶巧了 手里的讯息太少了,白木边无法从其中整理出完整的脉络,只能凭借自己现有的见识进行惯性猜测,而且依旧无法猜测得太远。在他看来最起码在他踏出地球位面之前他是没多大可能掌握更多的讯息的。 或许,等白木边重新降临万界巅峰的时候,他才会接触到这个躲在幕后瞒过了所有生灵的“黑手”。 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他现在已经知道得够多了,留下的不用着急。至少那个本不应该出现的“例外”现在出现了,而且白木边很肯定自己就是那个不该出现的“例外”。 既然例外都出现了,白木边也就想到了另外一个关于天道的规则:存在即是合理。 暂时的压下心中疑惑,白木边自然感应到牛河和张玲玉此时正在门外避嫌,说了一声“进来吧”将两人唤进屋里。 一进屋,牛河便面目激动,规规矩矩的朝着白木边一个鞠躬,扬声喜气的道:“恭喜白先生修为大进!”他不是张玲玉,他现在修为猛涨,离真正的修士已经不远了,自然一眼就感觉到了白木边身上的气势和气息都比之前强烈了许多,甚至那种境界上的威压也更加强大,不用多想也知道白木边必定是因为刚才的顿悟修为更上一层楼了。 而边上的张玲玉虽然不清楚白木边的变化,但也是能够感觉到白木边身上那暴涨的气势,加上边上的牛河言语也反应过来,连忙跟着躬身祝贺。 白木边摆了摆手,他身上的气势也慢慢的收敛,片刻之后气势便被他收回到了本来的样子,只不过那种生命层次提升所带来的自然威压却还是存在,这东西除非白木边再修为大进才可以用手段掩饰住,目前他是没这能力的。 “牛河,不错啊,这么一点时间你倒是收获不小。”白木边一眼就看出牛河身上那鼓荡不稳的灵力波动,里面夹杂着应该来自认知体系的震荡,明白这是刚才自己顿悟时外泄的好处被牛河获取了一些。 “多谢白先生提携,牛河永世不忘!”说着话牛河就跪倒下去,砰砰磕头。的确,他刚才得到的好处可不少,最起码抵得上他苦苦搭建了大半辈子的认知体系了。甚至现在他最想做的就是赶紧闭关,一旦他重新梳理好知己刚才的获取,他敢肯定知己的修为又会来一次暴涨。 “如此也是你自己的机缘,那此去你便不用跟着了,留在家里吧。”白木边笑道。 牛河一愣,旋即摇头道:“白先生,牛河能有此机缘全是仰仗先生恩赐。先生此去牛河也当跟着鞍前马后,别的不急一时。”牛河这是没说慌,他虽然很想现在就闭关,可比起跟着白木边身边他还是不会犹豫的选择后者。 白木边吐了口烟,摇头道:“你这次机缘不错,再配合一两颗小培元丹应该有望踏入修界,对你而言至关重要。而且我这次出门不会有什么麻烦,你大可留在家中静修就是。”见牛河还要说话,白木边摆了摆手示意就这么定了。 牛河不再言语,只是感激涕零的跪伏在地,手里捧着白木边刚刚赐下的两颗小培元丹。有了这两颗丹,加上他之前的领悟以及积累,他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在半月之内成功踏入修士的门槛,成就白先生所说的“炼气境初期”。 “去安排一下,我们马上出发去杭城。”扭头,白木边给张玲玉说了一声。 “好的白先生,我马上安排。” 张玲玉脸上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恭谨,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正捧着丹告退准备闭关的牛河,心里那是相当羡慕的。倒不是羡慕牛河得到的那两颗丹药,而是张玲玉预感下一次再见到牛河的话怕是他们之间的差距会鸿沟一般宽广了。她也很想成为一名修士。 半小时后,张玲玉安排的车便到了别墅门口,然后载着她和白木边一起赶到机场,再过后的几小时,张玲玉和白木边已经站在了杭城机场外。 “白大师,您好,我是协会的干事......” 下了飞机,剩下的行程便不用白木边操心了,武术协会的人自然搞定了一切,从接机到酒店住宿和饮食,最后的接待,都是安排妥当。而且因为白木边的身份,那可是红榜黑榜上都有名的主,待遇也是很高,有专人全程陪同。 “大会的会期是三天。明天正式开始,是交流会和比武会。第二天是交易会。最后一天是恩怨会......” 一番介绍,白木边发现自己来之前对这武林年会有所无解,现在看起来这年会可不是单纯的吃吃喝喝聊聊杀杀。 刚到酒店门口,白木边就看到赵明贤那张笑眯眯的老脸。 “哈哈哈,白小子,你怎么才来?走走走,我正好约了正气门的几个老友喝茶,你也一起去吧!”赵明贤说到后面,压着声音又道:“正好给你介绍一个宗师认识一下,够意思吧?” 本不想去,可听到宗师二字白木边还是点了点头,笑着回了一句:“三盒你喜欢的那种雪茄。” “好!走吧!”赵明贤哈哈笑着便搂着白木边的肩膀往外走,眼睛下意识的瞄了一下连忙跟在白木边身后的张玲玉。 “小子,我真好奇你到底还有些什么手段。方士也被你收了?侍女?” “呵呵,门下缺人,收来干些粗活,见笑了。”白木边不着边际的回了一句,而后几人上车,一路远去。 白木边也不奇怪赵明贤会知道方士,他们连蛊族都晓得,又怎么会不晓得方士呢?在如今的科技手段面前的确是很难再有什么秘密了。 车上一顿闲聊,半小时后便到了一处古色古香的建筑门口,看得出这宅子应该有些年月了。 “正气门是国内首屈一指的武术门派,里面强者如云,而且有两位宗师坐镇。今天你运气好,正气门的唐云宗师也来了,你可以近距离的感受一下宗师是什么样的。”进门前赵明贤低声给白木边提了个醒。 “多谢。”白木边点了点头。 进了门,有人领着往里,穿过一处小花园,然后便是偌大的堂屋,里面此时坐了不少人,白木边笑了笑,他当日在精武拳馆见过的武术协会副会长刘仁川也在其中。而堂中上方端坐一人,鹤发童颜,不怒自威,身上一阵隐隐约约的力量波动溢出...... 第68章 师承何人? 很多人,除了见过的刘仁川之外全都不认识。 当中高坐的一个老者气势最强,白木边从其身上清晰的感受到了来自力量的波动,里面甚至还夹杂着一些不太明显的天道气息。 一般而言,身上能有天道气息的都是修士,这是因为长时间领悟天道后潜移默化形成的。而白木边眼前这位老者明显不是修士,而是一个武者,不用说,有如此异于寻常武者的力量波动也就非那位“唐宗师”莫属了。 “见过唐宗师,见过刘副会长,见过诸位同道。”赵明贤进屋就笑眯眯的先是朝着当中高坐的那老者拱手,而后就是一个转圈礼,算是全打了招呼了。 赵明贤这一圈招呼打下来白木边心里有数,屋里的人除了那位宗师之外也就是刘仁川算是比赵明贤的地位高了,其余的顶了天也就和赵明贤一个层次。 “这位便是最近诸位都听过的白木边白大师了。”赵明贤打了招呼后,便开始介绍跟自己来的白木边。同时还朝坐在左手位置的刘仁川挤了挤眼。 刘仁川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赵明贤,估计也是没想到赵明贤会带着白木边这个“刺头”到这里来。 而站在中间的白木边正要给在座的打个招呼,结果话还未出口,右边一个中年人开口叫住了。 “你就是白木边?” “是我。”白木边扭头看着这人。同时他也发现上座的那唐宗师从他一进来就在用一种极为隐蔽的气息感应试探着他。这种手段很新奇,不是修士的手段,要低级很多,但却要更为隐蔽,估计也是这位踏入先天化境的武者研究出来的,有些意思。 “精武拳馆廖化、大风武馆陈一方、李宗师的记名弟子王琴,还有那从海外回来找你寻仇的追魂枪陈子明,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是我杀的。” 到此,问话的人冷哼了一声,语气冷飕飕的道:“年纪轻轻一副好大的煞气!你师父何人?难道没教过你习武之人当以和为贵,强身为主,切勿杀戮过盛吗?”倒是好一番说教。 白木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我说封同,你是不是嘴欠啊?武林恩怨向来就有,精武拳馆和大风武馆那是咎由自取,下战书的是他们,定了生死斗的也是他们,死了怨谁?再说那陈子明,本就被协会通缉,回来了被白木边打死也是天道报应不爽,要你帮他们打不平了?狗撵耗子瞎操心。” “姜然!你自己走了歪路还想误人?想让别人也和你一样走到哪儿都不安生吗?” 这一出就听得出很多弦外之音了。不等白木边猜,边上的赵明贤就笑着解释了。 “白木边,不用在意,这两位都是善意,对你没有偏见的。封同是出了名了“以德服人”一身武功已经到了内劲巅峰,却极少与人动手,而且即便要拼杀也是留有余地不会下杀手。所以封同在武林里的绰号叫“封善人”。姜然就和封同相反,人送绰号“辣手阎罗”,所以你就能看出姜然的作风了。” “赵明贤,用不着你多事!白木边年纪轻轻一身本事不俗,但杀戮太重,不好,我这是在提点他!” “提点个屁!都像你一样跟个鹌鹑一般?那还练什么武?扯蛋去吧!” 明显两人谁也不服,但最起码白木边还是瞧得出在座的人对他是没什么敌意的。顶多是有些摆辈分讲资历,算是给他一个小的下马威吧。毕竟在这些人的眼里白木边的年纪实在太小了,平辈论交有些拉不下脸来。不是每个人都像赵明贤这样老不羞厚脸皮的。 而且白木边也发现,赵明贤带他到这里来应该不是单纯的“见见宗师”这么简单。 “你就是白木边吧,不错,很精壮的小伙子。坐下吧。”上座的宗师唐云这时候说话了。指了一下最末尾的椅子让白木边坐下,这也就是承认了白木边可以留下来,但只能坐在最下面,不论如何,年纪最小的只能坐最下面,这很合理。 白木边也不客气,拱了拱手,坐了下去。然后就听唐云笑道:“白木边,我见你今年还不到三十岁吧?” “是的,唐宗师。” “如此年轻就有排上红黑双榜的实力,很是难得了。不知你师承何人啊?”唐云笑着问道。似乎所有人都好奇白木边的来历,所以此时都睁着眼齐齐的等着白木边回答。 师承何人? 白木边这一瞬间,脸上习惯性的笑容有明显的停滞。之前封同问过他同样的话,可白木边没理会,现在唐云又问,而且显然这是要白木边不能回避,必须要说一说的。 算上上一世,白木边能走上万界最强者的道路也绝不是因为他天赋异禀到了可以凭借一己之力在什么都没有的条件下自己一拳一拳的打出一个广阔天地的。他能在上一世取得连神明都要低头的成就,归根结底就是他在地球上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那一部《九阳铸神诀》。 《九阳铸神诀》的作者白木边上一世也曾经四处寻访过,没有定论,但很多线索都指向一个叫做“薛神”的人。所以,白木边可以说是师承这位“薛神”。 不过“薛神”没谁见过,但是万界当中被“薛神”收拾过的人却是数不胜数,甚至很多神明也都拿“薛神”当成自己心头大恨在仇视。 神龙见首不见尾,说的大概就是这位白木边的老师“薛神”了。也正是因为这一段因果,白木边在万界中的成长才会无休止的伴随着各种各样的凶险和阴谋。最后也是因为在这些阴谋和凶险当中的奋起反抗和报复才成就了他“万界神屠”的名号。当真是硬生生的杀出了一片天地。 可杀戮过程中,白木边的确闯了过去,但这一路上他自己流的血,吃得苦,以及他的知己朋友都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和性命。 所以,对于自己的师承,白木边即是自豪又有些抵触,颇为矛盾。如今重生而来,又一次被问起师承,算是唤起了他上一世就不太想提及的话题。 “不好意思,小门小派不提以免贻笑大方。”打了一个哈哈,白木边直接将话题渡了过去。 第69章 插曲 小门派?这可不是白木边在随随便便的拿自己的师承开玩笑,这种事情也不是该拿来看玩笑的事。 当然,白木边也不是在说他所知道的实话,因为他自己也从来没有见到过自己的老师“薛神”,更没有遇到过任何一个和自己一样继承了“薛神”修行体系的修士。所以,哪怕是到了现在,白木边对自己的师承也是知之甚少。 或许白木边的师承到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呢?或许他的那位老师“薛神”早就已经死掉了呢?这种可能自然是存在的,所以白木边所说的“小门小派”实际上也是种自我猜测,并没有开玩笑和说谎。 白木边有自己的盘算,给出了一个自己相对觉得可能的答案,但却并不能让在座的人满意。 但对于在座的武者而言,白木边这就是在回避问题,不愿说。武林中也不是没有这种类似的先例,有些人就是喜欢神秘感,喜欢别人看不透自己,所以师承之类的自然都会瞒着。还有些是因为师承的因果太多,怕招来报复,所以不说出来。 都是国内的大师级武者,甚至还有宗师化境,知道的都不少,也都精明,在他们看来白木边不是怕因果关系不说师承,而是故意不说,好在他们面前装神秘。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要是怕因果报复的话,白木边怎么可能毫无顾忌的杀这么多人?也就各自心里有些不满。 “小门小派?呵呵,年轻人怕是谦虚了。不过你不说我也不会逼你。但你应该知道这一次李永江也来了年会现场,他跟你之间的梁子你准备如何解决?” 开门见山,没了客套的意思。这也看得出这位宗师现在对白木边的印象已经不怎么好了。即便他到此时并没有用自己的气息察觉出白木边的真实实力,只是被白木边刻意表现出来的气势所迷惑,没有感觉出“超出掌控的威胁”。 “呵呵,唐宗师费心了。恩恩怨怨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真要解决起来也很简单。” “简单?哈哈哈,那你所说怎么解决。要知道你或许将要面对的可是一个宗师!”唐云哈哈大笑,指着白木边眼神越发的锐利。他自然听得懂白木边的言下之意,所以更是觉得这个年轻人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自然很简单,生死而已。”白木边习惯性的掏出烟,扔了一根给身边的赵明贤,然后自己点上就吸了起来,同时眼睛也环视了一圈在座的所有人,那意思就是:你们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生死而已?好!好!好!”唐云微微一愣,没想到等来的是这么一个答案。倒是来了兴趣,接着又问:“你不怕死?” 白木边摇了摇头,也回道:“生死非大事,何惧?而且谁生谁死谁又说得清楚呢?” “竖子无礼!” “大言不惭!” “呵呵,也不知哪里来的自信,怕是不知道何为宗师的吧?” 白木边没有解释。在座的都不是他的敌人,对他也谈不上恶意更无杀意,达目前位置充其量也就是觉得他在吹牛皮罢了,所以他并不在乎。 白木边不在乎,可叫他来的赵明贤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赵明贤看来,白木边这一次来参加年会必定危机重重,其中最大的一个危机自然就是因为白木边杀死了宗师李永江的记名弟子王琴所酿成的因果。而赵明贤觉得白木边的实力就算在强大也不可能超越一个先天化境的宗师,结局不论如何都逃不过一个死字。而武林中可以抗衡宗师的除了“阳光下的暴力机器”之外就只能是同样身为宗师的武者了。 所以赵明贤一听到唐云来到的杭城就有了想法,希望能让白木边搭上唐云的船,以至于在年会的恩怨了解的节目里不会被一脚踩死。 当然,唐云堂堂先天化境宗师,和白木边也没有牵扯,凭什么帮忙?自然赵明贤也是有盘算的。他这么做,实际上也没有什么私心,只是真对白木边的性情很喜欢,不希望这么一个看得过眼的小辈就这么送了性命。或者说是投缘吧。 可现在看起来白木边的脾气和嘴巴远比赵明贤认知的更加生硬,即便是在面对宗师的时候也是半点不软,三言两语就把局面弄得有些僵了。 赵明贤也真是个人精,脑子转得那不是一般的快,仅仅一个念头就把眼下的情况和他早已准备的用来帮白木边搭上宗师关系的这么一个“点”给连上了。 “哈哈哈,白小子,你这话说得硬气啊!说说,是不是依仗你手里的那些符咒啊?我可是听说了,你那些符咒当中可有一种能够施展出堪比手榴弹威力的雷刺符,这玩意儿玄乎,我也是听说,没亲眼见过,但还是不觉得你能当成对抗宗师的手段。呵呵,你或许不知道,即便你那雷刺符真的威力堪比手榴弹,也不一定能伤到以为宗师武者。” 赵明贤插了话,一边给白木边找了台阶,一边也是在提醒白木边自己的用意,虽然隐晦,可赵明贤相信以白木边的脑子应该能想明白的。 “符咒?呵呵。”白木边念叨了一句,旋即也是如赵明贤所料的那样明白了今天这一出的重头戏。当然,白木边看人很准,至少看这些还不会隐藏自己命理结构的凡人不会出现半点差错,所以他明白赵明贤是在借着机会帮自己。帮什么?自然就是“介绍一个宗师给你认识”。 白木边此时看了一眼赵明贤心里暗道:这赵明贤的确不是个把稳的人,这种事情也不事先明说,现在换个人搞不好就会觉得他是在合伙下套了。这人难怪一副“注孤生”的面向,交不到啥朋友。 符咒二字一出,场面就微妙了。唐云的脸上又带起了笑容,而下面坐着的诸位,包括刘仁川在内,脸色都有变化,嘴角也是微微上扬,很有意思。 唐云道:“呵呵,原来是符咒!我也听闻你曾经拿出传说中的符咒去交换一些老药,符咒的威力也被说得相当夸张。不知那些传闻是否如实啊?” 第70章 先天化境 面对唐云的询问,白木边也没有做作,他也很想看看这凡俗间的宗师级武者到底在踏入先天化境之后拥有多少可以比肩寻常修士的地方。 手一抬,一张雷刺符便到了两只之间,看上去普普通通也无什么异象,但在座的武者们纷纷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他们武者的直觉告诉他们,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东西实际上非常危险。 “唐宗师,这便是雷刺符,现目前我能炼制出来的唯一一种攻击类的符咒。威力多大我说不好,但要是唐宗师有兴趣的话不妨亲自印证一下,如何?” 白木边此话一出,场面一度寂静。这是白木边向宗师唐云喊话,而且是以符咒的威力作为依仗,算是一种另类的挑战了。当然,这些武者也很好奇,内心里也是希望看到宗师和符咒之间是不是真的可以放在一个层面类比。 沉默三五息的时间,而后唐云哈哈一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径直走到白木边跟前,定睛看了看白木边手里的雷刺符,笑道:“好小子,胆子不错!有二十年没人敢这么和我说话了。倒要看看你这符咒是不是真的给你加了一个豹子胆。走吧,这里施展不开,我们去外面院子里。” 这便是应下了白木边的“挑战”。 一行人来到堂屋外的院子,唐云屏退了佣人,留下了几个赶过来看热闹的门下弟子,都是些年纪三四十的人,围在远一些的地方,没有靠近。 “白小子,多少把握?”赵明贤关心的小声问了一句。 “你放心就是。” “别太过分啊!你小子邪乎,别又把唐宗师挤兑得下不来台,记住了!”还是不放心,赵明贤有叮嘱了一句,而后自己都觉得自己啰嗦,不等白木边回答,摇了摇脑袋,笑着退到一边。 院子不小,中间有一个鲤鱼池,周围有些水缸和大型的盆栽。白木边站在靠近门的一侧,对面相距七米站着唐云。 “白小子,大可随时出手,我也很想见识见识传说中符咒的威力到底如何。”唐云的语气听上去极为轻松,但熟悉他的人才知道,这些貌似轻描淡写的言语中满满的全是戒备。瞧瞧唐云身上那身白色的武者袍,衣角在无风自动,这便是内劲在巅峰转动的征兆。 白木边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唐宗师当心了。”而后便激活了符咒,接着符咒带着淡蓝色的电光,急速脱手,朝着数米外的唐云飞射而去。 几乎就在符咒脱手的瞬间,对面的唐云动了,不是规避,而是闷哼一声,身上衣服由内往外鼓荡,似乎鼓风机一般将本来宽松的衣服撑起来,看上去就好像瞬间变成了一个气球。 护体真罡! 踏入先天化境之后,和寻常的内劲武者最大的区别就在了原本仅仅限于体内发力的内劲可以离体,不但可以离体产生远距离攻击,还可以凝聚成近乎实体的防御盾形态,这种形态就是护体真罡。 看样子唐云的底气还是很足的,想法也很钢,直接准备用自己的护体真罡硬抗白木边的雷刺符了。 下一秒,犹如一声钟鸣,雷刺符撞在了唐云鼓荡起来的护体真罡上面,而后巨响的同时释放雷霆,电蛇肆掠,扬起的威力瞬间便撕碎了唐云的护体真罡! “哼!”唐云的声音再起,这一次他双手护住前胸,身体内劲狂飙运于双臂,一道肉眼可见的薄薄气垫便赶在电蛇轰击到他的身体之前形成,构建了第二道防御。 但不论唐云的身手有多块,那都不能抵消掉符咒上所释放出来的恐怖力道,他整个身体都在被砸中的瞬间极快的反向推移,双脚啪啪的踩在地上,留下一个个深达数寸的碎裂脚印,一直延伸到了堂屋门口。 说时迟那时快,符咒释放威力也就一瞬间的事情,而后便是尘烟散去,电蛇消弭,独留下一道长达十来米的碎裂脚印,以及双手保持着护在前胸姿势且上半身衣服被电蛇焚毁的唐云。以及好整以暇站在原地的白木边。 “砰!” 正当围观的众人心里打鼓不知道唐云现在状况如何的时候,就见唐云身上莫名发出一声炸裂声响,一道无形的起劲四散,掀起一阵地上的石屑。再看,唐云脸色虽有苍白,但却神采奕奕,脸上更是带着莫名的笑意。 “好!好一个雷刺符!威力不小,比起一般的手榴弹来也不遑多让!白小子,好本事,好本事啊!” 唐云畅快的一阵大笑。这不是装的,身为先天化境的宗师,他现在早已不曾全力出手过了,即便是和宗师之间也是极少动手,最近的一次尚在五年之前。今天不想心血来潮的硬抗了一道传说中的符咒,差一点把他的压箱底手段都逼出来,这种难得遇上“对手”的感觉一般人是不会明白其中的畅快的。 “呵呵,唐宗师实力非凡,佩服。”白木边也恭维了一句,同样是发自内心没有虚伪。他比谁都清楚自己这一张雷刺符的威力,而且在刚才他也仅仅是收起了雷刺符不到两成的威力,为的只是不想万一唐云扛不住,闹得局面不好收拾。可现在看来,即便他不收两成威力,对于唐云而言也是完全抗住没有半点问题的。 这是白木边第一次和先天化境的武者交手,虽然是通过“符咒”,而且时间短,唐云也只是出于防御状态且明显还留有后手没有拿出来。但是也一样足够白木边从其身上看到许多属于先天化境的特征。 寻常的武者,比如说赵明贤之流,内劲是他们最主要的攻防手段。不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是通过挤压内劲产生内在的能量得以表现出来的。而如唐云这种踏入了先天化境的武者,内劲实际上已经产生的蜕变,是一种介于武者内劲和修士真元中间的一种奇妙能量。 这种能量既具备了内劲的所有特质又有了一些修士真气的特点,比方说可以外放离体,还会夹带上一些天道的皮毛气息在内。这也就让唐云的先天内劲远远强于寻常武者的内劲。 一入先天,便是云泥之别。这句话说得倒也没错。因为踏入先天境界的唐云在白木边看来,实际上已经算是半个多修士了。 第71章 搭上线 唐云的笑声畅快,也让周围围观的武者心里有底:宗师还是可以抗住符咒的轰击的,不过看样子并不轻松,但也不至于过于勉强。不过,宗师之下的武者怕是在这种程度的攻击下难以保得性命呐。 唐云重新换上衣服,再次出来时已经满面红光了,他没有受伤,只不过刚才瞬间的内劲消耗很大,缓过来也就没事了。不过看向白木边的眼神可就大不一样。 “白木边,你的符咒术当真名不虚传。威力不说了,单单激发的速度也是快极。即便是宗师级的武者要是没有半点防备的话还是容易着道的。” 唐云的这个评价就很高了。在他看来雷刺符的威力绝对持平一般的手榴弹了,猝不及防之下宗师也是会受伤的。这说明白木边单是靠着符咒术就拥有威胁宗师武者的能力。但唐云并不觉得这能当成白木边可以战胜宗师的依仗。 “唐宗师过誉了,许些小手段不值一哂的。” 唐云笑了笑了,接着又道:“符咒的威力不错,实战用处也很厉害。就是不知道这制作起来会不会极为麻烦?” 白木边:“制作起来的确不太容易,不过也算不上多困难。毕竟这种雷刺符也算不上什么高等阶的符咒。”一语双关,白木边不介意再用符咒搭上一位宗师的线。只不过他的目的和赵明贤以为的并不一样。 “哦?制作起来并不麻烦?” “是的。” “那不知我正气门可否换一些?”唐云也没有避讳其他人,直接开口将目的说了出来。符咒术他亲身体会过了,宗师之下难以抗住这符咒威力,拿一些在门派里备用,也算是一种立即增强门派底气的办法。 白木边笑道:“唐宗师只要雷刺符?” “当然。”唐云点头。其它的符咒他也有耳闻,但是比起雷刺符他对别的符咒兴趣不大。 白木边心里一盘算,而后说道:“雷刺符目前我手里也仅剩三张了。不知唐宗师准备要几张?” 炼制不难是一回事,手里存活有多少又是另一回事。再说了,雷刺符虽然是最低级的攻击符咒,但却依旧威力不可小觑,一旦放出去多了,被反过来往白木边自己身上砸那也不是件愉快的事。至少在白木边踏入炼神境之前他不准备放太多雷刺符出去。 “只有三张?也行,三张我都要了,你和李永江的恩怨我也可以帮你一并扛下来,如何?”唐云沉默片刻后说道。言下之意就是要白木边拿三张雷刺符出来,而他作为回报会帮白木边拦下来自李永江的麻烦。 白木边笑着摇头,说:“唐宗师好意,我心领了。李宗师的记名弟子王琴的确是死在我的手里,这段恩怨结了也就结了,算不得大事,不劳唐宗师费心。至于这符咒,每一张我要换五株百年以上的老药。” 听完白木边的言语,唐云微微的眯了眯眼睛,说:“白木边,你确定不用我帮你?你可要明白,就算你的雷刺符厉害,可一旦一名宗师施展身法之后你是无法击中的,你真有信心?” 白木边点点头,不再回答。话说一遍就行了。 其实在场的除了唐云之外,其余的非正气门的武者已经跃跃欲试了,要不是碍于唐云的面子,他们早就跳起来抢着和白木边兑换符咒了。心在估计心里巴不得唐云放手。 唐云将周围的人看在眼里,心里一阵冷笑。本来不想付出老药的,这东西对于他来说也是有用的资源,不过看着架势他也没余地犹豫了。 “那好,三张雷刺符我全要了,老药也现在就结给你。”唐云一边说一边抬了抬手,下座的一个正气门的门人立即起身离开。这里是正气门的杭城驻地,老药这种东西也是存了些的。而且白木边只要求了年份和数量并没有要求种类,这对正气门来说问题不大。 十五株老药,片刻后便放在了白木边的面前。 到底是武术门派啊,。存放的老药不少,齐齐整整的全是百五十年左右的,而且都是精品,不过却没有人参这种灵气最足的药材。 白木边打包收起,然后从兜里拿出三张叠好的雷刺符递到了唐云的手里。而这一幕看得场中众人心头好不羡慕。 左边,刘仁川趁大家不注意,小声的偏头朝围过来的赵明贤问道:“老赵,你和那小子熟,他真就只有这三张?” “啧啧,怎么可能!那小子贼得很,拢共就三张符咒的话他能全带在身上?我看啊,他就是想待价而沽,不愿卖多了出来。”赵明贤回答得一语中的。 刘仁川点点头,继续小声道:“那你找机会给他说说,我们协会也要这种符咒,不单单是雷刺符,别的符也要,数量尽可能的多一些,甚至长期供应也没问题。”暂时拿不到炼制方法,刘仁川也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嗯,我明白的,等找机会再给他说说。不过,老刘啊,协会真的不会管白木边的死活吗?他的对头可是宗师,有些不合规矩啊。” “规矩?宗师里面有几个遵守规矩的?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给会长说明情况的。不过可不敢打包票。” 聊了几句,唐云满意的收好三张雷刺符,接着便是余下的几个人一边喝茶一边询问白木边关于后续符咒的事情,他们也想要买几张,不过主要的兴趣还是雷刺符。 重新回到酒店,已经是傍晚了。白木边在酒店和张玲玉随便吃了点东西,之后又出去了。这一次他没有带张玲玉,而是自己一个人出去。 “好多好多年了......”白木边出了酒店,打了一个出租车,然后余杭路下车,一个人慢悠悠的走着,周围的一间间店铺,一颗颗行道树,似乎都唤起了他心底的一段记忆。曾经他也是在这做条路上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年。 沿着路往前走了不久,路上的行人便变得朝气起来,百分之八十都是年轻人,而且年纪普遍都在十八到二十二三之间,看样貌和气质便知道这些全是学生。 “杭大,阔别亿万年之久,没想到还有机会再“回到”这里。”白木边笑眯眯的闪过一个念头。 第72章 我是她堂哥 犹记得上一世,白木边在高中时意外获得《九阳铸神诀》从此踏上修行路,但当时他并没有如今这份心性和见识,起初的修行是战战兢兢犹犹豫豫的,而且受到诸多凡俗的牵绊,让他在获得《九阳铸神诀》的前十五年并没有潜心专修,而是在俗世中随波逐流。 上一世白木边的成绩很好,特别是在习练了《九阳铸神诀》提升了自己的灵体和肉身层度之后,更是以当年本地高考状元的超高分数毕业,进入了他父亲曾经的母校,也就是现在他面前的这所杭城大学。 大学四年的时间里白木边一边学习,一边修行。也正是在大学期间,随着修为的提升以及自我认知的形成才让他开始走上“斩却杂念”的道路。这也是绝大部分修士的必经阶段,被誉为修行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只不过白木边重生之后再看,这“不可或缺”的部分似乎有待商妥。 回忆是肯定有的,但也谈不上刻骨铭心或者思绪万千。毕竟白木边上一世正是在大学期间开始“斩却杂念”的,很多情绪都被他刻意回避和无视掉了。甚至于他在大学里能称得上“朋友”的都找不出一个。有点像隐形人。 “年轻无畏啊!”白木边顿足不前,看着偌大的大学正门一时间似乎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也在感慨上一世的自己对于“斩却杂念”的果决,和对诸多情绪的割舍决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起来长得年轻,白木边傍若无人的就进了校门,并没有谁阻拦。 依照着记忆的里的路,白木边寻到了一栋宿舍楼下。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而且他也不好进去,因为门边一块牌子上写着“女生宿舍,男生止步。” 站在女生宿舍门口,一个男的,这想不被指指点点都不可能。但白木边一点不介意,他笑眯眯的,似乎在等人。 “你好,请问你认识白文静吗?” “不认识。” “哦,谢谢。” 一连问了五个从宿舍楼里出来的女生,终于遇到一个回答“认识”的了。那是一个个子瘦高,样貌偏成熟的女生。被白木边问起“白文静”之后就拿审视的眼神上下扫射,脸上还带着一番莫名的嘲弄。 “我叫白木边,是白文静的堂兄。不知道能不能将她的手机号给我?握有事要联系她。”白木边笑着询问道。 “啧!省省吧!我说你们这些男生是不是该长点脑子了?今天说是“堂哥”,明天又是“表哥表弟”,不就是问个电话号码吗?至于弄得跟见不得人一样啊?” 白木边先是一愣,旋即便听出来自己是被误会了,摇了摇头,解释道:“我真是她堂哥。” “既然是亲戚,你会连自己妹妹的电话号码都没有?行了,让道,我没时间跟你瞎扯呼。”女生一脸不耐烦,伸手推了白木边一把就要走。 “麻烦等一下。”白木边摇头笑道。这女生脾气还挺大,而且推他那一下劲儿不小,似乎练过?见女生再次回头,白木边递过去一张名片,接着道:“这是我的名片,请你代为转交给白文静,告诉她我等她电话。”说完,白木边摇着头,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那女生本能的接过名片,一看,上面还真写的是白木边三个字,以及一个电话号码,再无其他。心道:这泡妞也弄得有些专业了啊?留个假名字?有这么干的吗?莫非这人真是文静的堂哥? 再想问一下,女生却发现白木边已经走远了。心里寻思这男的好像真看起来不像是专门跑来泡妞的。 收起名片,这女生也不再想,自己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些水果之类的零嘴,又帮室友买了一些东西,大包小包的拧着回了寝室。 “累死我了!赶紧来个活人帮帮忙,接一下东西!” “好嘞!” 一个宿舍四个女生,此时都在,嘻嘻哈哈的上来接过东西。 “我说任菲菲小姐,你好歹也是校排球队的队员好吧?提这么点东西走这么几步路就累到了?难怪你从大一当替补一直当到大三呢。要加强锻炼的任菲菲小姐!” “滚!老娘就是去混学分的,谁特么辛苦的训练了?对了,文静,刚才出门的时候楼下遇见个男的,说是你堂哥。” “我堂哥?” 白文静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在一边看着电脑上的连续剧一边吃零食,听到任菲菲的话,头也没回的搭了一句,一点好奇的反应都没有。 “哟呵?这次又是堂哥了?我记得上一次好像是“表哥”,上上一次是“初中同学”,哈哈,文静,你说你咋这么多的亲朋好友呢?” “就是就是,我们几个走到哪儿都有凑上来冒充你熟人问你电话号码的。你们说,现在这些男的搭讪的手段怎么就这么LOW啊?” 任菲菲也笑道:“谁让咱们家文静漂亮呢?那些男的还不就跟见了肉的狼一样嗷嗷叫呗?哈哈哈......” 说到这儿,白文静也听不下去,她在校里校外的确有很多很多的追求者,但她都不想搭理,可把她说成是“肉”就过了啊。 “嘿!任菲菲,你今天狗嘴吐不了象牙是吧?乱说什么呢!” “哎哟,白大美人儿生气了,姐妹们上啊!” 一顿痒痒挠之后是个女生也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人感情很好,总是会这样闹着玩儿,今天也是一样。不过闹完了之后,任菲菲想起了自己兜里的名片,旋即拿了出来。 “文静,这是刚才我说的那男的留的名片,你看看吧。我觉得那人看起来应该不是搭讪的。”一边说,任菲菲一边就把名片递了过去。 不过没等白文静接到名片,边上一个室友就一把抓走了。 “哟呵,还真有名片啊!这是新的套路?不过怎么就一个名字一个电话号码啊?别不是临时做的吧?” “我看看!咦,文静,这男的和你一个姓呢,也姓白,白木边?这名字有点怪啊!你......”这位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暴起的白文静一把抢走了手里的名片。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宿舍里的三人齐齐看向白文静,就见她拿着名片,脸色奇怪,似乎还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 任菲菲一看,觉得不对劲,问道:“文静,你没事吧?” 谁知道这一问,白文静反倒是像猛然惊醒一般,抓着任菲菲的胳膊,急声问道:“菲菲,你告诉我,那男的长什么样?” 第73章 一身麻烦的人 白文静今年大三,读的经济管理专业,算得上是品学兼优,而且人缘很好,不论是同学还是老师对她都很喜欢。加上她自己的性格开朗情商高,朋友也自然很多。而在她的这些同学、朋友当中最要好的就是校女子排球队的任菲菲了,也是她的室友。 关系最好,也就是闺蜜嘛,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任菲菲和白文静在上大学之前就相互认识,甚至两人家里面都是相交相似的。 而知道白文静真实家境的整个宿舍里也就任菲菲一人,相对的,任菲菲的家境也只有白文静知道。两个女生都不希望自己的家境成为在学校期间自己身上的标签。所以,任菲菲当时在误会白木边是白文静的追求者时会露出一副“嘲弄”的表情,毕竟比起白文静的家世,想要追求白文静,那绝对不可能是普通人能够够格的。 “不会吧!?真是你的堂哥?”任菲菲有些诧异。她心里暗道:那个一身商店货的家伙真是白家的人? “嗯!”白文静心在心里复杂,她在任菲菲给他描述了那人的长相特征之后敢肯定,任菲菲遇见那人就是自己的堂哥,白木边。 这事儿不方便让宿舍里的另外两个舍友知道,白文静打了个幌子,拉着任菲菲就出了宿舍楼,两人在校园里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下。白文静觉得自己现在似乎只有朝自己的闺蜜寻求意见了。 “文静,你这是怎么了?是你堂哥就是你堂哥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回个电话不就完事儿了吗?怎么一脸纠结啊?”任菲菲被白文静的举措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菲菲,你不知道,这事儿不简单的!” “啊?” 顿了顿,白文静才开口道:“白木边比我大六七岁,是嫡系大伯的唯一的儿子。以前小时候跟我关系不错,后来疏远了,听说变得纨绔了。三年前,大伯和大伯母外出车祸死了之后,我爷爷就把白家的下一任家族继承权放在了我这位堂哥的身上。” 任菲菲瞪大了眼睛,一脸懵,她也没想到那个被她遇见的男的居然曾经是堂堂白家的唯一继承人?!那可是白家啊! “让一个纨绔来掌管家族的命运,这不是一个好主意,所以爷爷当时的决定受到了很大的阻扰,具体如何我不太清楚,但记得那个时候家里上上下下都没人有好脸色。” 说到这里白文静一下没声了。急得任菲菲催促道:“后来呢?我记得白家现在的家主是你二伯吧?没听说过你这堂哥啊?” “后来,你也知道,爷爷突然去世,而我那堂哥也几乎在同时失踪了,所以家主的继承权才会顺位的落在我二伯的身上。所以......” 任菲菲一下炸毛了,她明白了为什么白文静在确定白木边的身份之后会如此纠结。一个在家族继承权移交的紧要关头离奇失踪的堂哥突然出现,这里面绝对满满的都是蹊跷啊!一个不好那可是要惹祸上身的。 “那你准备怎么办?” “菲菲,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啊!堂哥以前对我不错,但他的事实在牵扯太大,里面的疑点你就算刚才听我笼统的讲一遍你也该有所明白的,我哪敢插手这事儿啊?” 害怕就对了。和一般的家庭不一样,像白文静和任菲菲这样的家世当中,从小耳濡目染之下,对于“凶险”二字理解得远比一般人深刻得多。 任菲菲也不敢在这种事情上插嘴,万一不小心弄巧成拙的话她可负不起这个责任。犹豫了一下,才道:“这事儿我也帮不了你,要不你先给家里去个电话,问问你爸的意思?” 白文静点了点头,“我再想想吧。” 当天晚上,白文静还是没想到更好的法子,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一个人给家里去了电话。 “喂,文静啊?怎么了?想爸爸了吗?”电话那头传来白文静父亲白城的笑声,听得出接到女儿的电话他很高兴。 “爸,今天我哥来学校找我了。”白文静下意识的压着声音说道。 “什么?你哥?你哥不是在京城公司里面的吗?他怎么可能有时间去找你?” “不是,是我三哥!白木边!” “三哥?白木边?什么!” 电话另一边的白城也是声音突然拔高几度,呼吸也是急促,顿了顿了接着问道:“文静,你确定你没看错?真是你大伯家的孩子白木边?你三哥?” “没有,我没有见到他,是我室友见到的,她拿来了名片,也说了样子,我确定她见到的就是白木边!”白文静有些激动,语速极快。 “文静,你别慌。你大伯一家的事情不论如何也和你和我们三房没有关系,问心无愧怕什么?” “可是爸,他都失踪了三年多了,突然出现,又来找我,他想要干嘛啊?” “哎,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文静,你小时候和白木边关系不错,他来找你估计也是看在这段往事上。你先见见他吧,然后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他,我想他总是要找上我的。”白城考虑了一番之后说道。 “那好吧,我听你的爸爸。” “记住了,这件事你千万不能跟别人说,你母亲都不行。还有你那个室友也要交代好,不可漏出风声。明白吗?” “我知道的爸,你放心。” 回到宿舍,任菲菲凑了过来,小声问道:“怎么样?你爸怎么说?” “他让我先见见我哥。别的就是不要声张。”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见你哥啊?” “明天吧?” 任菲菲:“明天?明天咱们不是约好的去长见识的吗?你不去了?要不明天晚上吧,也不急这么点时间你说对吧?” 白文静有些犹豫。她的确是跟任菲菲约好了明天要去一个据任菲菲说“很神秘保你大开眼界”的活动,她也期待了很久了。最后加上现在思绪有些乱,实在不想去见白木边这个浑身麻烦的堂哥,所以还是点了点头,决定明天白天还是先跟着任菲菲去玩,然后再联系白木边算了。 “那好吧,明天跟你先去。不过菲菲,你确定你之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我到现在都觉得你在吹牛。” “啧啧,少见多怪,明天就带你去看看你就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了。别被吓到哟!” 第74章 武会 今天周六,学校没课。白文静和任菲菲约好,一大早就出了校门,打了车朝离学校不远的西湖景区去。 按照白文静的经验,这西湖离学校也不远,去了好多次了,但头一次遇到景区限制区域入内的。也就是说本来全开放的景区现在只开放了很小的一部分出来,剩下的居然临时不让进了。 白文静一脸的懵,而她边上的任菲菲显然早有准备,掏出手机摇人。 不一会儿,从限制进入的区域里出来一人,年纪不大三十岁出头,穿着一身黑色衣服,带着墨镜,嘴巴和鼻子看起来和任菲菲有几分相似。 “文静,这是我哥任山。” “任哥好,我是白文静,麻烦你了。” 跟任菲菲一样,这任山的脾气豪爽,笑着挥了挥手,说:“白小姐客气了。走吧,我领你们进去。” 有了任山的带路,一路上的临时关卡都一律放行。而看在眼里的白文静奇怪的发现任山之所以能够带着她们进来,全是靠着他脖子上挂着的一个普通质地的工作牌,牌子上写着“通勤保卫”四个字,还有一个红色的印章。 任菲菲的这个哥哥白文静也是听说过的,似乎不是生意圈的人,而是一个专业的拳手,好像是在国外打UFC还是什么联赛来着?听说有些名气。当时白文静就好奇,任家也是家大业大的,怎么会放任子嗣去搞运动专业呢? 而现在,这位任家的公子,任菲菲的亲哥居然又成了一个“保卫”?这什么情况啊? 路上,白文静心里想着事儿,耳边却是任山的叮嘱,对她也对任菲菲。任山道:“我可提醒你们两啊!今天是开会的头一天,各路大佬都要露面的,规矩非常严肃,千万别闹事,更别惹麻烦。明白吗?” “放心吧哥,我怎么可能给你惹麻烦呢?但要是万一有人惹我怎么办?”任菲菲嘻嘻哈哈的也没把任山的话当回事儿,可能在他看来自己亲哥在身边还能有谁赶来惹他们? “你傻是不是?要不你回去算了,我真担心你被人一巴掌拍死在这儿。”任山一个激灵,有些后悔答应自己妹妹来这种场合长见识了。不是一个圈子的人根本就不会知道里面的水有多黑有多深。 任菲菲哈哈一笑,摇了摇任山的胳膊,笑道:“哥,我开玩笑的,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绝对不给你惹麻烦总行了吧?” “记住了,看好咯!”任山一边说一边拿起自己挂在脖子上的牌子,接着道:“挂这种牌子的都是圈子里的人,上面会有姓名或者职能。比如说我这个。而有一些除了名字之外,牌子的颜色会有变化,一些是红色的,一些是黑色的,还有一些是红黑相间的。你们只要见到这三种颜色的牌子,万万要躲着走,明白吗?” 白文静听是听明白了,可觉得怎么听起来不太对劲啊?下意识的问道:“任哥,听您说起来这里好像很危险啊?这里到底开的什么会啊?” 面对白文静的询问,任山无语笑道:“白小姐,你是一点都不知道啊?你被我这妹妹坑了你晓得不?这里不但危险,而且是很危险,死人都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啊?还会死人?!任哥你别吓我,呵呵。”白文静以为任山在跟自己开玩笑。 任菲菲点头也笑着说:“文静,别怕,我保护你!” 嘻嘻哈哈的两个女生让任山一个头两个大,心里寻思着自己最好还是不要离开这两位太远,免得出什么意外他可没法交代。 继续往前走,路上的人就多了起来,大部分都是带着如任山脖子上那样的牌子,牌子上的红色印章也看清楚了:全国武术协会总会印章。 武术协会?这倒是让白文静多了一些期待,她会被任菲菲拉过来其主要原因就是任菲菲告诉她世间是真实存在武林的,而且武者的武功也并不比电视上演出来的效果差,而这里就是证明任菲菲没有说谎的地方。 “哥,没见到你说的那些有颜色的牌子啊?”无知无畏的任菲菲四下打量,似乎很期待她哥说的“不能惹”的人出现。 任山压着声音骂道:“傻妞,闭嘴!” “菲菲你看那边!”白文静的眼神更好,拉了拉任菲菲的胳膊,小声了喊一句,然后示意后者快看。 远处,一个挂着红色牌子的老者正笑眯眯的和同样挂着红色牌子的几个中年人说着话。 “哇!真有红色牌子的!嗨哟,文静你看那边,黑色的,黑色的牌子!” “嗯嗯,我也看到了,那些黑色牌子的人好像不太受欢迎,周围的人都躲着他们,这是为什么?” “红色牌子人就很受尊重,这牌子的颜色好像就表示地位高低啊!是不是这样啊哥?”任菲菲觉得自己发现了问题关键,连忙向自己哥哥求证。 “红色的表示这人是为红榜上的高手。黑色的表示是黑榜上的煞星。两者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惹不起!明白了吧?” 虽然不清楚红榜和黑榜是什么意思,但白文静立马还是想到一个问题:“那红黑相间的什么意思?是表示这人既在红榜也在黑榜吗?” “聪明!” 任菲菲:“这红榜黑榜什么意思啊?为什么你没有上榜啊?” 任山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注意到他之后才拉着两个女生走到路边压着声音说:“红榜的上榜标准最少也是内劲大师层次的,而且还要有战绩作为参考。我这才拜入师门才三年不到,哪里来的本事上红榜? 至于黑榜嘛,那是需要人命来填的!杀的人越多,杀的人越厉害,那黑榜上的排名就会越高。所以啊,黑榜的人都是万万惹不得了,也惹不起。这下明白了吧?” “任哥,你是说那些黑榜的人都是杀人犯?你们怎么敢?!”白文静觉得有些天方夜谭了。 “对普通人自然不能这么干的,但武林有武林自己的规矩,只要不是太过分,一般都会武林内部的规矩解决。这是武林存在的根本。呵呵,给你说了你也不会懂的。走吧,前面便是会场了,我给你们找了个绝佳的位置,到时候给你们好好介绍介绍武林中各路大佬......” 第75章 好久不见 武林,一个原本应该存在于小说里面的小圈子却没想到被搬到了现实当中,这带来的思绪冲击堪称奇幻。 飞檐走壁、水上漂、内力、暗器、快意恩仇......似乎一下就摆在了眼前,莫名的刺激让白文静和任菲菲两眼瞪得老大,满脸都是期待的向往。 比起白文静来,任菲菲其实要有心理准备些,她事先就知道自己的哥哥被一个武林中的大师收为了徒弟,也听闻了很多武林中的佚事。也正是因为如此,任菲菲才在听说了这次武林年会之后死缠烂打的缠着他哥哥说要来涨涨见识,而且还很好心的捎上了自己的闺蜜白文静。 “快走,别到处看人的牌子,这样很不礼貌!”任山一手一个拉着两个女生快步的穿过湖边步道,进了一座偌大的建筑当中,也是这次年会的会场。进了会场,径直了到了一个小角落,指了指靠边的两个座位说:“这两个是你们的位置,我会站在你们后面,等会儿大会开始,你们就坐在这里看,好吧?” “啊?就这么一个角落啊?离主台好远哦!怎么见大佬啊?”任菲菲有些不满意的嘟哝道。 “我的姑奶奶!你也不动脑子想想,我都得带牌子站着,你指望我能给你弄个什么VIP头等座不成?你要记住,在武林中,咱们这种没底蕴的商人世家连个屁都不算,收起外面的那套想法,低调低调再低调,明白不?” 任菲菲耸了耸肩,还是一副游戏的心态,但嘴上还是不再和老哥掰扯了,点头道:“知道了知道了!” 不多时,最先进场的是如任山这种带着无色牌子的人,也有一些像任菲菲和白文静一样没有牌子的。有牌子的座位靠前,没有牌子的靠后靠边。 看到妹妹询问的眼神,任山耸了耸肩小声了回答了一句:“没有牌子的是才入门的弟子或者是武世家的子弟,跟着来看热闹的。”言下之意便是只要有牌子的都算是武者。 无牌子的和有无色牌子的人进来了很多,差不多要把偌大的大厅里坐满了,这时候才陆陆续续的走进来带着红色和黑色牌子的人。 两个女生仔细观察,很快发现,红色牌子的人和黑色牌子的人数量差不多,而红黑相间的牌子最少。 “你们看,左边的那些红色牌子的都是红榜上的内劲大师,都是各个门派的精英甚至是当家人。那边,上台的几个就是全国武术总会的掌权者......” “哥,可我看到台子上有几个老人家没有带牌子啊,他们不是武者吗?”任菲菲问道。 任山一脸向往且敬畏的看着台上的几个老者,小声的回答自家妹子的话:“他们?他们是武者,但他们用不着带牌子。” “为什么?” 任山刚要开口让任菲菲明白为什么,却突然看到一个穿着黑西装的年轻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们身边,并且笑眯眯的替他回答了任菲菲的问题:“因为他们是宗师。你好啊,我们又见面了。” 任菲菲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悚,指着眼前这位西装男人“你你你”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实在是被吓到了。这人不就是昨天在宿舍楼下叫住她给他名片的那个白木边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您是?”边上的任山刚想说“你是谁啊?”可到了嘴边一下就变了味儿,对方胸前挂着的一块红黑相间的牌子可是针刺一般扎进了他的眼睛里。 红色代表红榜,黑色代表黑榜,红黑相间就是既在红榜上又在黑榜上,这说明眼前这位看起来笑眯眯的年轻人不但是一个至少内劲大师级的武者,同时还是一个心狠手辣的武林煞星,这种人很少,也是任何人都不太愿意接触的类型。麻烦太多。 “这位小姐,世事奇妙啊,没想到我昨天才请你帮忙,今天你便将我的妹妹带到我面前了。真是感谢。” 来人自然是白木边,他一进入会场就感应到了白文静的存在,这是来自血脉联系的感应很快速也很清楚,接着他便找了过来。不过看上去白文静虽然也一眼就认出了他可表现得很紧张,所以他先对任菲菲说两句,想要缓和一下气氛。 “你,白,白木边?你,你也是武者?”任菲菲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白文静,那意思似乎是在问:我的天呐!文静你怎么没说过你堂哥是个武者啊?而且人家还是带的红黑相间的牌子! 白木边呵呵乐了,笑道:“对啊。”说完,然后重新看向白文静,接着道:“文静妹子,好久不见了,你看起来气色不太好呢。” 白文静能说什么?太过突然,她只能喊了一声“哥”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们来这里玩儿?” “嗯,来凑个热闹。”任菲菲见白文静不说话,只能硬着头皮接着说,同时扯了扯白文静的袖子。而她身后,任山已经傻眼了,他也看清楚了白木边牌子上的名字,心里咯噔一下想起来这“白木边”是何许人也了,心里暗叫不妙。 任山可是武林中人,虽然进来不久,武功低微,但却很关注武林里的大事小事,最近大半年内最出名的武者就是眼前这位白木边了,灭了两家武馆屠了数十人,又杀了断魂枪陈子明,甚至还弄死了宗师李永江的记名弟子王琴,这一桩桩一件件可都喊人听闻啊,标准的煞星。而且不少人都说这一次年会上最劲爆的事情应该就是宗师和这位红黑两榜的白木边到底如何了结恩怨了。 现在任山着急,这白木边一身的麻烦,自家妹子不清楚,这么粘上去说不定会被牵连。可真要当着白木边的面说这些,他任山还没这胆子,担心惹恼了这煞星。 “你好,我可以跟你换一个位置吗?我坐在前排,这是我的座位号......”白木边笑着去找任菲菲身边的一个没有牌子的人问道,后者吓得一个激灵,话都不敢说,起身就让开了。 “今天你们来的不是时候,今天大会就是吃吃喝喝聊聊,没意思。明天才是交易会,应该有些看头,后天就是打打杀杀了,你们没见过武者的拼杀吧?有兴趣的话后天可以好好在这儿逛逛的。” 第76章 区分 武林大会,说起来也和外面那些公司企业的年会差不多,啰啰嗦嗦的一大堆,还有一些口号之类的言语。不过也有些让白木边觉得新奇的片段。 比如说,他现在才了解到武术协会是个非盈利性的机构,但这个机构是有下设产业的,国内不少很出名的公司都有他们的股份,每年的盈利收入也非常可观,按亿为单位计算。 既然非盈利性质,那么每年这么多的钱怎么花?一半捐赠给国内的慈善机构,一半作为协会的运转资金。其中“协会的运转资金”里面包括了很多的细分,甚至还包含了武者的一些基本福利保障费用。 也就是说,只要你能成为武者,那么你可以安心的习武而不需要在去为温饱奔波,可以靠协会的补贴。但是你要是想要获得更好的习武环境和生活条件,那就还是需要自己去找钱改善了。 除了这些之外,武术协会还有一个类似于仲裁的作用。比如说你被同为武者的对手欺负了,且你又干不过对方,而你却占着理字,这种情况下你就可以找协会当仲裁还你公道。不过这一点也不是百分百的公正,得看双方的实力。要是双方的实力都在协会的全面压制之下的话自然协会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但如果有一方不能被协会全面压制的话,那就谈不上什么仲裁了。 白木边听着闭眼神游,而边上的任菲菲和白文静却是听得神往,武林啊!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站在会场后面,负责“安保”的任山一直都全身紧绷,他有些不太放心白木边,担心这个满身麻烦的人牵连出什么来。 上午大会,下午开始就是一顿零零散散的酒席了,酒席从下午一直会持续到深夜,完全满足武者里为数众多的酒鬼酒仙们的肚子。 白木边也喜欢喝酒,最开始是喜欢那种醉醺醺的感觉,后来成了习惯,哪怕寻常酒根本不可能喝醉也还是喝,似乎那种醇香的味道可以让心绪变得平缓甚至释怀。 任菲菲赖在没走,不论她哥任山如何给她递眼色也装作没看见,急得任山都想直接动手了。 白文静也没走,她知道自己要是现在走了的话估计要留下误会。而且她父亲白城也说了,要她联系白木边的,如今岂不是正好? 白家的事,本该内部解决的,至少白文静是如此想的,可白木边不在乎。因为这个白家并不是他上一世的那个家,而是重生之后这具肉身原主人的家。现在白木边是要在准备还掉自己重生过来这一段因果。这个白家必须要付出代价,然后才能让他了结肉身里尚且存留的一系列的执念。 所以,白木边没有丝毫的避讳,不在乎是不是会被边上的任菲菲或者任山传出去,他只是要按照肉身中的一些记忆,完成自己的因果执念而已。 “文静妹子,三叔还好吧?”一大桌菜,只有白木边几人坐着,干了一杯,笑眯眯的白木边扭头朝白文静说道。 “嗯,三哥,我爸身体还好。” 白木边在白家的三代里行三所以家里的同辈都叫他三哥,他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和两个哥哥,都是白家二房的孩子。 “身体好就行。不过我这失踪了该有三年多了吧?家里人有没有找过我啊?” “当然,三哥,你失踪的这几年家里人从来没有放弃过,你......” 一番话讲出来也的确是白文静所知道的消息,白家也的确没有放弃“寻找”白木边,至少报纸上时常都能看到寻找白木边的寻人启事。不过为什么一直找不到,白文静也心里不知,但明白这里面必定有原因或者蹊跷。 “三叔的脾气我知道,但有些事估计也不是三叔能够左右的。对了,白世凯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白木边说起“白世凯”这三个字的时候身上本能的闪出一缕浓烈的杀意,不但把不知所措的任菲菲和白文静吓得一哆嗦,就连陪着的任山也是一背的冷汗。 “二哥?我,我不知道二哥现在在哪里,只是,只是听说他前段时间出国了,也不知道回来没有。”白文静有些怕自己这个三哥,感觉现在的三哥和她记忆中的那个三哥很不一样,即便不说话,只是看你一眼你也会觉得浑身打颤,像是面对一头随时可以撕碎你的野兽一样。 白世凯,白家二房的,白家里行二,是白文静二伯的儿子。 白木边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只是喝酒。他寻找白文静是因为自己肉身的记忆中有关于这个女孩不少的善意,以及这个女孩的父亲,也就是白木边肉身的三叔,也是带着善意的。在白木边准备动手了结肉身执念之前自然需要先把善意和恶意分开对待,而且他也要查清楚当初这位他潜意识认为“善意”的三叔一家对他和他的父母是不是也做什么,在整个白家大变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现在看来白文静虽然心里有些慌,但却不是那种内心有鬼的慌,而是担心麻烦的慌。这说明即便是白文静这样的并没有可能接触到白家核心事务的边缘人也知道几年前白家巨变中蕴含的可疑蹊跷。 估计除了白世凯之外所有白家人都以为他白木边已经早就死了吧? 有意思。 “这里包了住宿,你们两在这里好好玩,明天我带你们去逛逛,后天才是最精彩的,记住了,别急着走,好吗?”白木边笑眯眯的干掉了手里酒瓶中最后一口酒,笑着起身,又朝边上的侍者交代了几句。走了。 留下在桌上坐着的任菲菲和白文静都齐齐的松了口气。似乎一块一直压在她们胸口的大石终于走了。 “呼!总算走了,饿死我了!”任山也是一屁股坐了下来,抓起一只碗就开始吃,他今天一直神经紧绷,现在总算能松口气了。 “文静,你哥好酷啊!”憋了半天,任菲菲却是憋出这么一句话来,弄得本来一脑子杂乱的白文静噗呲一下就笑了。 “酷?我都快被吓死了好不好?” “就是酷啊!” 任山撇撇嘴,说:“行了,赶紧吃点东西,吃完我送你们回学校。” “不回去!人家白三哥刚才可说了,要我们在这里玩两天的,而且住宿都安排好了......” 第77章 碰面 第二天,白木边起了一个早,带着张玲玉下了楼,很快就发现酒店外面一直延伸到西湖步道都是一个个新开设的小摊位。 交易会,这就算是已经开始。瞧瞧周围比他还起得早的武者,看得出他们对这交易会的兴趣可不小。 一块玉石,极品,标价就是八百万,还不接受砍价。 一柄据说是祖传工艺锻造的极品长刀,要价就是三十万。 一本内劲习练残篇,没有标价,但却需要同等的物品交换。 还有许多药材、跌打膏等等号称“秘药”的药物,种类繁多,甚至连毒药都有不少种。 白木边一边走一边感知四处扫,他不需要仔细的去分辨每一样东西,感知就能帮他筛掉大部分对他来说毫无用处的物品。 倒是任菲菲和白文静两个女生异常激动。买东西本就是女人的天性,加上这里的交易会算是一个武者内部的高级别交易会了,能摆出来的肯定不会有假货也不会有次货,甚至很多东西都是一般人见不到的好东西,所以两个女孩很激动,一时间都忘记了白木边还在身边跟着,自顾的嘻嘻哈哈这里看看那边瞅瞅。 沿着步道走了一半,白木边一件东西都没有看上,但却因为白文静顿住脚步。因为这女孩被一个美艳的摊主给忽悠住了,迈不动脚了。 “小妹妹,这可以上等的养颜吐纳法门啊,咱们练武的女人总不能跟那些男人一样练得五大三粗的对吧?这门功夫就是专门给咱们女人习练的,不但可以强身还能成就内劲,最重要的是可以极大程度的保持皮肤的光泽以及体态的紧凑丰满。 呵呵,小妹妹你觉得我多少岁了?三十?呵呵,我都快五十五了!你看我是不是保养得还行?对了!就是因为我练了这门功夫的原因......” 白文静和任菲菲两人眨巴眨巴眼睛很想要,可她们身上已经没钱了,钱都在之前的摊位上花光了。而且因为是功夫法门,所以这位美艳的摊主也不要钱,而是要“以物换物”,她说最好是同等级别的内功心法。 内功心法?这玩意儿可不是你有钱就能买到的,这是交易会里最坚挺的硬通货抢手货。别说任菲菲和白文静了,就算是已经是武林中人的任山也是没有的。 武林规矩,除非是自己找到得到的心法之外,谁敢乱泄露各自门派的心法要诀都是大逆不道需被通缉的恶徒。一般情况下谁也不敢这么干。 而这位美艳的摊主也是眼睛毒辣,她的介绍主要是针对的任菲菲和白文静,一来是女生容易被这心法的附带作用所吸引,二来这两位虽然一眼就能看出不是武者,但她们身后站着的可是以为红黑牌子的高手,说不定还真能做成这笔买卖呢? 讲真,白木边哪能不清楚这位摊主的打算,况且这摊主都有意无意的朝他看了好几眼了。 “从这节选的一部分看,这部心法是残缺的,但也能推导出后面的大概。的确有养颜美容的功效,但也得看天赋。以你现在的额年纪和武修天赋,能三五年窥看到门径就算难得了,想要如她这般登堂入室起码需要二十年不间断的努力。你确定你有这份恒心和毅力?” 白木边不想在这里耽搁太久,走到白文静身后笑眯眯的翻了翻所谓的心法要诀,扭头就问了一大段话给白文静。毕竟习武不是做美容,需要的不单单是一时兴起而是长年累月的汗水慢慢铸就。 “这......”白文静没想到自己三哥会突然这么正经的问她,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白木边摇了摇头,指着美艳的女摊主继续道:“你们只看到了她近五十五的年纪还容光焕发不输年轻人,可又知不知道人家数十年的坚持不懈呢?这世上从来没有轻轻松松就能完成的逆天之举。考虑清楚。” 美艳摊主也是笑容不变,只不过看白木边的眼神一下柔和了很多,能道出修行艰辛的人最少自己肯定是经历过且看明白了的,是同道中人。 白文静正要说话,却看到白木边脸上笑容突然透出一股凌冽,接着扭向一边,她跟着白木边的视线看去,发现不知何时正从前面走过来六气势不凡的武者,其中当先一个是个老者却没有带牌子,而白文静认得这位,昨天就坐在大会的台子上,是些宗师中的一个! 现在的白文静已经对武林圈子有些皮毛的了解了,昨天回去也是在任山的介绍下知道了很多东西,最起码对于“宗师”二字她和任菲菲已经知道意味着什么了。 无敌!武者当中宗师就是无敌的存在!可以以个体的战斗力对抗一个整编的现代化加强排的战士!无惧小口径枪械,无惧小威力手榴弹等单兵武器的点杀。被称为超越人类极限的人类。 而现在,宗师当面。 “说得好!习武非一朝一夕的事,不经年累月的坚持再加上过人的天赋很难成为一个合格的武者。而每一名武者都是性情坚韧之辈,都是武林中的宝贵资源。但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说一套做一套”,应该说的就是白木边你这样的人了吧?” 等几人走到距离白木边四五米远的地方站定,一个带着红色牌子的中年人一脸不屑的开口直接放了嘲讽。 白木边不认识说话这人,但却猜得到。拢共对面六个人,有五个都是带着红色的牌子说明全是武林中排行前两百的高手。而当先的一位老者没带牌子,而且昨天也在台上见过,不就是宗师了吗?而一见面就对他带着恶意的宗师目前只有一个。 “呵,李宗师,你家的狗乱吠就不怕被人一脚踢死吗?”白木边笑眯眯的,但眼神里的杀意却是丝毫不掩饰。 “狂妄!” “大胆!” “找死!” ...... 白木边没理会这些跳着脚似乎想要扑上来弄死他的武林高手,甚至那位表情淡定一副“云淡风轻世外高人”模样的李宗师李永江也并不被他放在眼里。这是踏入炼气境后期几近圆满的底气。 李永江眼神没有丝毫波澜的和白木边对视了片刻,摆了摆手,让身边的武者收声,自己开口道:“你很有胆色,实力应该也不错。不过年纪轻轻却还没领悟到“山外有山”的道理。性命或许能让你下辈子学得低调一些。”说完径直就从白木边身边擦身而过...... 第78章 机会 打个招呼,或者是偶然碰见,但火药味却是已经明显异常了。而且没有人会看好白木边,甚至心理已经给白木边判了死刑。 刚才李永江宗师可是说得明白的,要白木边等死,那明天的恩怨会上绝对就是要兑现的。 有幸灾乐祸,有的暗自摇头,更多的还是见怪不怪了。毕竟武林恩怨从来就是接连不断的,生生死死也早就不稀奇了。 “呵呵,想好了吗?”白木边一点不在意刚才的插曲,他笑着继续回头问白文静是不是还想要那部摊主手里的内功心法。 “我?我还没考虑好,但我想试试!”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白文静一下就脱口而出。似乎感觉一个机会在自己面前,自己要是不伸手牢牢抓住将会遗憾终身一样。 “试试?呵,也行。”白木边笑道,旋即从摊位上拿起一支笔,然后又拿起一个记账的本子,不理人,自顾自的就开始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片刻后,白木边将手里足足写了三页满满的纸放到了那女摊主的手里,笑道:“这是用来换你的心法的,看看吧。” “换?换我心法的?”美艳的女摊主一下有些懵,旋即反应过来之后才明白白木边说的还是什么意思,莫非他在这纸上写的是一部内功心法?! 这不是不可能,很多武者就是将内功心法记在心里,要拿出来才会写在纸上。 一目十行的扫过,这位美艳的摊主很快就一脸兴奋,她敢肯定这纸上写的就是一部她所需要的内功心法,而且比起她交易出去的那部残篇有过之而无不及。连忙拽在手里,同时见剩下的一部分连同摆在摊位上的她的心法递给了白文静。 “记住,这是一部阴属性的内功心法,比你拿出来的这一部更适合你,不过切记不能在白天习练,阳气和你体内的阴气对冲起来会物极必反。” “好的,多谢白大师,我会记住的!”美艳摊主连忙道谢,心里除了喜极了这份心法之外,同时也暗道白木边的眼光毒辣,居然一下就看出了她的虚实。的确她是到了冲击内劲大成的关口,徘徊多年都不得寸进,后来才明白是内功心法和自己的体质不契合,才决定决定重新换一个内功心法试试,而最适合的就是这种阴属性最适合女人修习的内功心法了。 “不用谢,交易而已。”白木边放下笔和纸,扭头拍了拍白文静的头,说:“文静妹子,现在的你还看不懂这上面的内容,武者们或许不太有文化,但却不傻,上面有独特的解密方式,回去看吧。” 白文静这才抬起头,一脸醒悟:“哦!原来是这样,我还说为什么这后半部分看着每一句话都词不达意别扭得紧,原来是这样。谢谢你三哥!” 白木边呵呵一笑,跟着心里却是一愣,他不是一个喜欢感情泛滥的人,而且和这个白家实际上是没关系的,现在却看到白文静的笑容有种本能的愉悦。这不应该。 “看起来,这肉身的原主人虽然魂飞魄散了,可肉身上的执念对我的影响却是比我想象的大得多啊。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还是坏。”白木边心里暗道。 不过暂时这种情绪上的东西还够不成他的烦恼,更何况现在的他在经历过之前那一次顿悟之后想到了也明白很多上一世不清楚和忽略掉的东西,并不排斥这种突然而来的属于这具肉身原本主人的凡人的情绪表达。而且从中也看得出,肉身的原主人对他的这个堂妹其实是很喜欢的。 “走吧,再去看看还有什么喜欢的东西。”白木边指了指前面还挺多的摊位,大有一种陪着白文静逛街光个够的意思。 直到晚上九点,白木边才重新回到酒店,而在这之前他接到了赵明贤打来的电话,说的是明天恩怨会的事情。 按照赵明贤的说法,就在白木边领着白文静和任菲菲在交易会逛街的时候,正气门的宗师唐云已经找了李永江宗师试探了,并且言语间也算是把话挑得比较明了,意思就是要李永江不要抓着一个死掉的记名弟子的由头不放,硬要那白木边开刀维护自己的面子,可以适当的拿一些更实际的东西。 按照赵明贤的意思,正气门是国内第一大的门派,而唐云又是正气门的宗师老祖,江湖地位极高,绝对是在李永江之上的,正常情况下一个记名弟子的死不至于让一个宗师大动干戈的,更何况唐云亲自打电话给李永江了,李永江应该偃旗息鼓才对,可事实却没有。李永江直接回绝了唐云,并且扬言要在恩怨会上好好和白木边算算人命账。 可以说李永江是一点面子都没有给唐云。 另外赵明贤还在电话里给白木边说武术协会的总会长也被他和刘仁川说动了,答应在明天关键时刻出手保住白木边的性命,要白木边不要太慌张。不过作为交换,那位武术协会总会长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要和白木边达成上期交易符咒的协议,价格要比白木边目前交换出去的低接近两成。 说白了,也是一场交易,就看白木边应不应了。 白木边觉得很有意思,挂上电话的最后一句是:明天再说。 就好像几只蚂蚁,一只捡了一根火柴棍在爪子里拽着,然后就围住了一头狮子,叫嚣着:嘿,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可笑,也很有勇气。不论唐云还是李永江,甚至好心的赵明贤还有刘仁川,他们谁也不知道他们面对的是个怎样的存在。或许目前,也就只有牛河和张玲玉知道白木边的一些能耐。所以,张玲玉虽然也听到了今天逛街时李永江朝白木边放的话,脸上却是不屑的冷笑。 “白先生,我们方士一脉的历史不比武者短,而且至始至终都是一脉相承团结互助,所有的底蕴和能量漫长累积下来不比现在的武术协会差,甚至更强。您要是觉得那群闲杂碍眼的话,我们可以帮您解决掉,不会......” 张玲玉的话没说完便被白木边打断道:“用不着。震慑的机会不是常有的,想要安安稳稳的过,那就必须要让一些人看清楚事实,这个机会你可别给我弄没了,明白吗?” 第79章 宗师的猜测 风和、日丽、碧波、人聚。 鼓声在锦旗飞扬中震耳欲聋,一面巨大的擂台直接就搭载西湖上,湖面远处被一分为二,外面的人根本不会知道里面在干嘛。而里面的人却是在一艘艘画舫上,面色各异的看着擂台方向,等着鼓声停歇。 鼓声三百六十五下后戛然而止,唯有猎猎风声犹在。 规矩没有人站出来再重申了,一面帆旗就立在擂台边上,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偌大的毛笔字,齐齐整整都是手写的,落款处也写得清清楚楚,这是武术协会总会宣告的文字,在武林中有绝对的权威。而这些权威可不是嘴巴上说说,是明明白白看得见的力量。 武术总会的画舫就停在水上擂台的正前方,体积最大,上面全是武者,其中带着红色牌子的武者有二十个,而没有带牌子的有三个。这意味着单单在今天出现的武术协会内部的宗师就有三个! “仁川,你说的那个白木边在哪里?” 说话的人是站在船头,一身白色太极长衫的白须老者。他身后左右两边均是两名宗师武者,成拱卫的模样。而刘仁川站得离这三人最近。 “回会长的话,左边第六艘画舫上坐在窗边正喝酒的那年轻人就是白木边了。”刘仁川这位在外面威风凛凛的武术协会副会长,如今却是服服帖帖的躬身站在边上,听到问话立马回答。 那白须老者扭头,顺着刘仁川指的方向看去,没想到却看到那个叫白木边的年轻人正好将头也转了过来,遥遥相对,还举起手里的酒杯向他示意。 “呵,有意思。”老者先是一愣,然后哈哈一笑,眼神里多了一层兴趣,他刚才虽然离得远,可还是清楚的感受到来自对面那年轻人眼神里的凌厉。 “的确有意思。” “这人的功力绝不止一个横练大师这么简单!” 三个宗师各自开口,但意见一致。 “会长,两位长老,您们是说那白木边不止横练大师的功力?这不可能吧?”刘仁川有些诧异,他本能的就觉得三位宗师的说法不可能,可旋即又自觉失言,诺诺不敢言。心里却是暗道:不止横练大师,莫非还是横练宗师不成?!这白木边才多少岁?根本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 “可是,会长,白木边才多大?三十岁都不到,怎么可能练到宗师的程度?” “的确不可思议,但却不是绝对不可能。他身上的气息很凌冽,隔着这么远我都能感应得到,而他也可以瞬间察觉到我们视线。隔这么远呐,啧啧,单单是横练大师可绝对不可能。” “呵呵,是啊仁川,上一位横练大师你没遇见过他,他死之前可是跟我们交过手的,即便是横练大师对于感知方面也和一般的横练武者差不多的,不可能有这么敏锐的察觉。除非是和我们一样的宗师,或者他,是个横练加内劲的双料大师。” 刘仁川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不确定的道:“会长,这,这更不可能吧?世上真有横练加内劲双修的?” 刘仁川习武也快五十年了,十年前就是内劲大师,如今已经达到内劲巅峰足足四年了。见过的听说过的武林佚事多不胜数,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横练可以和内劲同时双修的事情,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这笔不到三十岁便成就先天化境称宗师更加让他觉得匪夷所思。 因为内劲是内功,是内在的修行,而横练是外功,是外在的手段,两者不但不同属性甚至是相互冲突的。不是没有人研究内外兼修的路子,可武者留存下来的所有记录当中无有例外的全部都是失败,失败的代价就是“轻则散功,重则损命”。 “不可能?现在你还在先天化境的门槛之外,等你真正踏入了先天化境之后你才会明白武道一途又岂会如此简单的被束缚在内?” 刘仁川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他知道武者一旦成就先天化境的话,那么就是想蜕变一般巨大的改变,几乎就是新生,可却没想到会有这种话不可能为可能的神奇。 “会长您的意思是说先天之后就可以内劲和横练同修了?!” “呵呵......” 三个老者呵呵一笑,然后其中一个突然拿起桌上的一把水果刀,猛的扎向自己的手掌,在不见任何气劲护体的情况下却听见了“噹”的一声,结果手掌无事,水果刀却直接弯了。 “这是?!横练?!”刘仁川惊骇无比,且又双眼一阵狂热,因为他的眼前看到了“奇迹”。 片刻后,刘仁川冷静下来却又问道:“可是会长,为什么我从没见过别的宗师习练横练呢?” “横练难啊!双休更难。你以为是个宗师就够资格吗?” 刘仁川:“莫非......” “当然,想要练成双休,除了宗师之外还需要机缘和找到门径。你所见到的那些宗师就是没找到门径的。” 刘仁川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让自己冷静下来,旋即看了一眼远处的画舫,下意识的放低了声音:“您觉得白木边是双休宗师的可能性有多大?” “三成。要不是见你施展过弄来的符咒这种神奇手段的话可能性还会更高。” 几人说话间,一道人影便突然从一艘画舫内一跃而出,在数艘画舫上连环跳跃,最后落在了擂台上。 “张泽清!给老子上来!今日便是你这狗贼的死期!” 一声暴喝之后,另一艘画舫上也跃出一人落在擂台上,两人分开站立,浑身杀气腾腾。 “哼!刘琦,你躲了十一年,我一直在等你回来找我,没想到你会选在今天,倒是正合我意!” 短暂的言语,接着便是厮杀。最后后上台的刘琦被先上台的张泽清扭断了脖子,身死当场。 “开始了!每年的恩怨会不死上十来个都不会停的。” “这就是武林啊。哪怕是到了现在这种时代也是充满了血腥的。” 刘仁川感慨了两句,而后重新将话题扯到了白木边的身上,说道:“会长,要是李永江真准备亲自朝白木边动手的话您准备直接出手干预吗?” “这个不一定,先看看他的本事吧。李永江可是藏得很深的一位宗师,他或许也有横练在身也说不定。不过白木边不能死,至少在他交出符咒的炼制手段之前不能死。” ...... 第80章 笑话一般 本来抱着看热闹的心情过来的任菲菲和白文静此时脸色煞白喉咙耸动,浑身发抖了。她们到现在才知道所谓的恩怨会和擂台决斗代表的是什么。 “你看,这才不到两个小时,擂台下的收尸船上就已经摆了十三具尸体了。这就是武林的真正模样,一旦踏进来,那就表示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收尸船上的一具尸体。如此你还想要继续试试成为一名武者吗?” 白木边依旧带着微笑,声音却让身边的白文静更是惊惧。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已经超出了她这二十年来的认知,也才明白,原来生命真的就像一根蜡烛,说灭就灭啊。 “我,我......”白文静还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胆子继续往武者的门槛里面迈步,但本能有告诉她要是退缩了她将失去一个可贵的机会。吞吞吐吐的不知如何回答。 白木边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自己这具肉身的原主人留了关于这白文静的执念在,那就抛过去一份机缘就是,至于接不接那就是白文静自己的选择了,反正他是已经开始还这份善缘了。 正当白文静还在纠结的时候,又是一道身影从一艘画舫上窜了出来。而这一次引来的惊呼可谓盖过了之前所有。 “水上漂!这是水上漂的功夫?!这人是谁?轻功居然已达这番程度了?!” “哼!孤陋寡闻,铁掌门的袁洪大师都不认识?” “号称武林内劲高手轻功身法第一的袁洪大师?!” “当然!” 足足五六十米的距离,没有在别人的画舫上踩踏借力,而是直接在水面上踏水而行,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已经稳稳的落在了湖心的擂台上。 “我闻近来武林中出了个了不得的横练大师,一双铁拳让数十人殒命,还胆大包天的打死了我记名师妹王琴。如今到了报应的时候,也让诸位知道,宗师的威严谁要是敢扫,那就是一个死字!白木边,还不上来吗?莫非是吓得尿裤子了?” 在内劲的有意加持下,这一段言语可谓声震,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锁定在了白木边的画舫上。而这一战早就被等候多时了,毕竟敢和宗师结下梁子的人实在是好多年都不曾出现过了。 白木边拍了拍一下有些慌乱和担心且抓住了自己衣袖的白文静的肩膀,笑道“呵呵,一点小事,我去去就来。”言罢,也不见动作,下一秒便出了画舫落在了湖面上。 “这,这什么轻功!” “我......这还是轻功吗?!” 见过轻功水上漂了,但谁也没见过也没听说过一个人可以就这么散布一样慢吞吞的在水面上走,整个人像是浮在水上的一片羽毛,简直如履平地。 这一下,所有人的情绪一下就炸了。谁说袁洪就是武林中轻功第一的?以前或许是,可现在开始,白木边的轻功已经以碾压的姿态将袁洪踩在了泥里。 闲庭信步的从水面走到擂台上,脸上的表情云淡风轻,微笑间根本就没有把神色潮红的袁洪看在眼里。 “白木边,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袁洪心里此时相当的庞杂,甚至瞬间有些乱了。他一直都是以轻功闻名武林的,可这还没开始拼呢,就被人从自己的最强项给踩了下去,心态可就有些不稳了。换句话说,袁洪现在的心情就是:这姓白的年纪轻轻居然真这么厉害,传闻中莫非属实? 另一边,武术协会的三个宗师脸色欢愉,纷纷嘀咕道:袁洪怕是有危险了。 “是吗?”白木边甚至有心情给自己重新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口,不等对面袁洪再开口,身形便是一顿模糊。 “不好!”袁洪本来还想再来几句嘴炮的,可突然杀气铺面,接着便知道不好,不敢再言语,立马真气护体,然后一掌运劲拍了出去。 “砰!” 一声闷响的同时,白木边的身形居然已经到了袁洪面前不到一米的地方,硬生生的拿胸口受了袁洪这一掌,不闪不避,而他的左手插兜,右手探出,生生撕开袁洪的内劲护体然后捏在了袁洪的脖子上。 “你敢杀......额......” “咔嚓!” 颈骨碎裂,袁洪最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完便失去了呼吸软软的摔在擂台上,而后被白木边像踢垃圾一样一脚踢到了湖里,倒是让收尸船的人好一阵忙活。 “呼......”一个烟圈从白木边的嘴里吐了出来,接着白木边环视一圈,最后眼神落在铁掌门的那艘画舫上,笑道:“还来吗?” “小子可恶!” “袁青!回来,你不是他对手!” 一阵慌乱的呼喊中,一个比袁洪年轻四五岁,模样六七分相似的武者也跃上了擂台,他的身后还追着一人,似乎想要将其拦下。 “白木边!我要你不得好死!” 上来两人,白木边也不在乎是怎么回事,既然上了擂台,一个还是两个他无所谓的。 “呵呵。”白木边的轻笑声还在耳畔,身形已经再一次如鬼魅一般虚晃跨过了十几米的距离,临身一米时便是一道乌黑的腿影扫出,一如狂舞夺命的黑蟒! “啪!啪!” 不是对面两人不想躲,而是白木边实在太快了,速度比起刚才击杀袁洪的瞬间更快! 来不及闪避,甚至来不及架起胳膊格挡,便感觉一股巨力砸在自己的脸上,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而擂台外的人眼中,白木边的一腿扫过,如巨蟒吐了两下信子,接着两个对手的脑袋就炸了。 是真的炸了!烂西瓜一样四分五裂,血红和雪白,瞬间飚得小半个擂台上都是。而尸体,也跟袁洪一个下场,垃圾一样的被踢进了湖里。 ...... 场面一片寂静。连之前厮杀时各船上的加油叫好声都不见了。看着擂台上,那位连半支烟都没有抽到的年轻人,自觉浑身一阵寒意。 从袁洪的叫嚣,再到铁掌门连损三人,这个时间太短了,短到所有人都完全来不及反应。 “就这?铁掌门?莫非是在和我开玩笑的?”白木边看着铁掌门的画舫再次说道,声音不大,却诡异的落在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第81章 宗师 用“不屑”这个词已经不能形容白木边此时的行为和言语了。 想那铁掌门虽然不像正气门那样是国内最大的武者门派,也远不及正气门的底蕴和整体实力,但铁掌门好歹也算是个大门派,门内也是有堂堂宗师坐镇的,什么时候被人如此欺辱过? 心中不平极度愤怒,但毕竟不是傻子,已经连着死了三个内劲大师级的高手了,得到的结论也是显而易见的:对手嚣张狠辣嗜血、无所顾忌、手段高明诡异且强大异常。 可以说白木边的形象在大多数武者眼里,已经飞快的从“传闻”变成了“现实”。明显的一点就是这位红黑榜上皆有名字的人,似乎真的不会内劲,连杀三人看着暴虐碾压可依旧没有让周围掀起半点关于内劲的波动。 “横练或者纯外功的宗师?!” “世上有纯外功的宗师吗?不可能吧?” 武术协会的画舫上本来看着淡定的三位宗师此时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那位会长更是脸色沉如水。 白木边的肆无忌惮和强大凶狠超出了他们的估计,加上还羞辱铁掌门的言语,现在的恩怨就不单单是一个“王琴”的性命了,而是整个铁掌门和白木边之间的恩怨了。这种恩怨,武术协会想要压下去,或者说关键时刻救下白木边换取符咒的炼制之法也必将付出巨大的代价。而这些绝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怎么办?看样子李永江是准备出手了。” “先看看吧。” 短暂的沉默之后,铁掌门的画舫上一人同样以踏水信步的手段一步一步的走上了擂台,让原本寂静的湖面一下满是喧哗。 李永江,出阵了。 多少年都没有见过宗师在武术协会年会的恩怨场所出场厮杀了,这种场面让围观的武者们各自心里激动无比。能有幸看到宗师厮杀这对他们的武道修习有着绝对的启发作用。 听见周围的喧嚣,白文静却是焦急无比,她从最开始的“看热闹”再到“惊吓”,接着被白木边的连杀三人所“震撼”,到了现在却又是“担忧”,情绪激烈起伏让她有些头晕,紧紧的抓住闺蜜任菲菲的手臂才没有摔倒,眼睛死死的看着远处的擂台。却并没有发现自己身边同样目不转睛看着擂台的闺蜜此时双眼满溢出的灼热。 “我很吃惊,这世上居然还能有人将外功练到这种地步。而且看你的年纪绝对不到三十岁,如此年轻便功力如此了得,世所罕见。我必须承认,你的实力远超出了我的预计。” 李永江登上擂台,眼神你无悲无喜,言语间也丝毫不掩盖自己对白木边实力的赞赏。但身上的气势却又杀意腾腾。 白木边没有回答,心里在想刚才李永江平步湖面的一幕。暗道:我是靠着炼气境后期的真元以及上一世对“水”之法则的领悟才能办到漫步水面的,而这李永江却是靠着内劲外放硬生生的抵消掉重力的拉扯,借着水面微薄的浮力达到“悬浮水面”的效果,他的内劲操纵居然能够如此精准? 见白木边没有说话,李永江继续说道:“传闻说你横练功夫高超,可称大师,不知是否是真,倒要瞧瞧。”一边说着说,李永江一手背在背后,一手前伸,居然想要单手迎战! “有意思。”白木边都被李永江的举动给弄得有些懵。 和白木边遇到过的其他武者完全不同,李永江的身法根本就无声无息,极快的速度却只有非常微弱的空气流动,几乎下一秒就跨越了中间的距离到了面前,这无疑不让白木边心中一顿诧异。 白木边在心里思索,李永江却是毫不客气,他倒也看到白木边居然不闪不避也没有任何的防御动作,甚至表情都有些出戏,似乎看起来根本忘记了现在是在干什么,明显的走神,也是在他看来纯粹的找死,可他却没有半点客气。 和一个宗师过招,居然还敢走神,这种人不死还有天理吗?! “砰!”一掌结结实实的印在白木边的胸口,算上之前的一掌,他今天已经生生受了两掌了。 巨大的力量让白木边也身形倒飞,直接飞出了擂台砸在水里,掀起巨大的浪花。 “三哥!”惊骇的白文静一声悲鸣,她没想到眨眼间,刚才还大杀四方的白木边就被一掌劈出了擂台,唯有感觉“宗师就是如此的强大吗?!” 而武术协会的画舫上,三个本来还在等着白木边放大招去和李永江硬磕的宗师,此时也是你看我我看你,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白木边这是找死的吧?” “......受了李永江一掌,就算他真是横练宗师也怕是非死即伤。可惜啊,如此一个天才人物,居然落得这般下场。” “哼!如此不堪一击却偏偏长了一个猪脑子,还以为多能耐,结果愚弄了我等,也把他自己的命搭进去了。可笑,可悲!” 不单单三个武术协会的宗师已经摇头表示被白木边的虎头蛇尾很不看好,一致认为白木边此次不死也是重伤的下场,边上其余的围观武者也一样,甚至已经开始高呼李永江的名字,来庆贺宗师继续无敌神话,同时大骂白木边的小丑行径,还有直说白木边得罪了李永江早就该死。大有一副恶人恶报大快人心的架势。 “咦?不对,你们看李永江的表情,似乎......” 众人也慢慢发现异常,一掌打中白木边的李永江此时非但没有离开擂台,反而是站在擂台边上一脸严肃的看着白木边入水的位置,身上的内劲澎湃居然比刚才更甚。 不似别人,李永江此时心里却是万分戒备的。他刚才的那一掌绝对没有旁人以为的那样取得效果。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是力量虽然击中了目标,但却被带偏了,仅仅是让对方倒飞,力量丝毫没有打进其内部。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这姓白的小子果然如传闻中那样诡异!” 足足三分钟,湖面才重新起了涟漪,白木边慢悠悠的从水下浮了上来,诡异的身上居然连衣服都没有打湿...... 第82章 天人合一? 不知道是出于“颜面”还是“宗师气度”的原因,白木边慢悠悠的从水里冒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受到来自李永江的攻击,优哉游哉的重新站在擂台上,只是本来夹在手里的烟被水给毁了。 “啪!”打火机又点了一根,吸了一口,白木边好奇的开口问道:“宗师和一般武者的区别莫非就是你们关于内劲的精妙控制吗?” 李永江:“你说的不错,不过这只是一方面。” “那还有多少区别?” 李永江:“你想试试?” “当然。” 话音落下的同时,李永江和白木边的身形居然同时虚晃起来,砰砰声不绝于耳。目力差一些的武者根本就看不清擂台上此时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看到两团模糊的人影以极快的变化速度相互纠缠在一起。 “这白木边当真诡异无比!生生受了李永江一掌居然看起来一点伤都没有?!” “李永江也藏了一手啊!单是这份身法,以前武林中可没人知道!” “不过,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这白木边可以和李永江放对,这说明他应该就是宗师无疑,可我怎么老是觉得他不太像呢?” 对于功力高深之辈,擂台上的比拼还是能看得清楚的,那是速度和烈度的碰撞,毫无花哨,全是硬生生的砸击。 白木边的“横练宗师”之名已经算彻底被证实了,因为他现在就是在拿肉身去硬磕李永江的掌力和护体真罡。武者的眼里,若不是横炼宗师的话,肉身不可能强到这种程度的。 可如武术协会的三个宗师这样的顶尖武者,在他们眼里白木边身上的诡异现在才初露端倪,他们觉得就算白木边是横炼宗师,肉身也不可能强大到可以当成武器一样硬抗李永江的掌力。要知道李永江这种层次的武者,一掌下去就算是一寸厚的钢板都能拍穿,何况血肉之躯?这不是横练手段能够办到的,必定还有他们不了解的蹊跷在内。 “砰!” 又一次白木边靠着单纯的肉身力量狠狠的砸中了李永江小腹处的护体真罡之后,身形不再飙射,停了下来。而对面的李永江也跟着立于十米开外,表情阴沉。 “护体、加速、精准、多变。不得不说,你的内劲使用方式让我大开眼界!”白木边也表情严肃。他之前觉得自己已经高估了先天化境的武者能力,可如今看来他是小瞧了对方。 上一世白木边也遇见过先天化境的武者,但没有拼杀过,只是一番比斗之后便没再关注,所以他才会对先天化境有着之前的了解。可如今看来自己上一世的认为并不准确,或者说即便同为先天化境的武者,个体之间的实力差距也可以用“一个天一个地”来形容! 李永江刚才展现出来的搏杀能力不但远远超越了那些所谓的内劲高手,甚至可以用“云泥”的区分,而且白木边觉得要是不用修士手段,单是肉身硬磕,即便是炼气境初期的修士也绝对不会是李永江的对手! 攻防一体的内劲,居然被李永江使用到了森罗万象的地步,超出了白木边的预料,而且那些内劲中也的的确确带上了许些天道的气息,这说明李永江实际上已经开始踏上了由武入道的阶段,只是尚浅罢了。 “不过你的护体真罡要是始终只有这点强度的话,咱们也就没有再继续玩儿下去的必要了。” 李永江的心头更是滔天巨浪,他觉得这白木边简直就不是人,肉身的强度完全匪夷所思他从未遇到过这种怪物。但嘴上却不输阵:“大言不惭,你今天不论是还有什么手段,都必死无疑!” “呵呵。”白木边身上气势猛然一变,从之前的锋芒毕露,一下变得飘忽起来,整个人明明就在眼前,但不论谁看着他都有种“这人不见了”的诡异错觉。 “这是,这是天人合一?!” “不可能!这,这......” 最先被白木边这种诡异转变吓到的除了擂台上的李永江之外,还有武术协会以及周围围观的所有宗师级武者。也只有宗师才会明白白木边现如今是一种多么恐怖的传说中的状态。 武者中不入先天化境便是蝼蚁,而入了先天化境所追求的目标便是各个典籍里都提到过,但从未有人达到过的一种猜想的状态:以武入道,以致天人合为一体,方可施展武动乾坤之力,上可开天,下可入地!称为“天人合一”! 而这种天人合一的状态猜想中最直接的体现便是从感官上达到和周围环境,也就是“自然”不分你我的状态。 现在,白木边所展现出来的似乎就是武者典籍中频繁提到的“天人合一”。 “你,你,你怎么办到的?”李永江惊骇无比,瞪着眼珠问道。 “你猜。” 话音一落,白木边便闲庭信步般的向前一步迈出,接着诡异的一幕就出现了:他似乎直接折叠了空间,清清楚楚的能够看到一部跨出然后就到了李永江身前不到两米的地方! 术法!遁! 当然,白木边现在能够施展的遁术也只是极为皮毛的一些,可即便如此也让周围所有人都看得双目欲裂难以置信。他现在进入的状态其实不是“天人合一”,而是将自己融进了天地的夹缝当中,这样的话可以让他施展术法更加省力而已。 而一旦融入天地夹缝当中,外在存于天地间的生灵自然就对白木边的存在有了错觉,也就类似了武者中传说的“天人合一”。所以,虽然去看起来像,实际上却是两回事。 暴退! 李永江此时选择的不是硬抗而是避开,他心里波澜不休,在没有平复下来之前他可不敢和这么诡异的对手硬磕。 不过白木边连术法都拿出来了,哪里会让李永江退走? “想跑?晚了。” 依然是遁术,速度就不是之前单是依靠肉身强度爆发出来的程度可以比拟了,快了十倍都不止,完全是在李永江身形晃动的瞬间便欺近,双手伸出,两个拳头一上一下,炮拳一般砸落,只听轰轰两声闷响,李永江的身体变真如炮弹飞出,横跨数十米的距离直接砸穿了一艘画舫沉入湖里...... 第83章 杀宗师 铁掌门的弟子一顿惊惶的跳入湖里捞人。等人捞上来了,却发现李永江已经没了呼吸,整个身体已经不能看了。 白木边的拳头上下两路,一攻面门,一攻小腹丹田,又带上了真元爆发,李永江虽然先天化境内劲精妙出神入化,而且似乎还有些横练的手段在身,可哪里挡得住拿出修士手段的白木边? 瞬间所有护体真罡就被撕碎,肉身强度在真元和巨力的撕扯下像纸一样薄。整个面门碎裂,颅内一团浆糊,下腹丹田洞穿,内脏寸碎,甚至连带着全身百分之六十的骨骼都被余波震断。如此重伤,修士都扛不住,何况一个武者? 死个人在武林中实在太普遍了,谁都司空见惯,可死掉一个宗师,且还是被人活生生的在眼前被打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说寻常武者了,就算是武术协会的那三位宗师此时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宗师被誉为武者中无敌的存在可不是吹嘘出来的,即便是宗师和宗师之间的厮杀也是“分胜负容易,分生死难”,已经数十年没有过宗师死在厮杀中了。 “铁掌门,还有恩怨想要了结的吗?有的话我们继续。”白木边笑眯眯的从天地夹缝中脱离出来然后继续朝铁掌门邀战。他可不准备杀了一个李永江就收手,不把对方彻彻底底的打服气,打怕了,他不会停。甚至要不是因为入世的关系,以白木边的习惯是要灭了铁掌门满门的。 可显然铁掌门没有奋起送死的习惯,连李永江这样的宗师都被两拳打死,其余的门人谁还敢上台? 白木边撇了撇嘴,摇着头继续道:“五百年老药五十株,极品白玉半方,黄金五吨。送到我府上,否则,你们铁掌门我必鸡犬不留。” 平平淡淡的语气,却带着无视一切的嚣张。从未有人在擂台上杀了对方的人,还提出赔偿甚至直接将“鸡犬不留”这样的灭门宣言挂在嘴边的。这已经是在藐视武术协会的恩怨会规则了。不过,谁也没敢吱声,包括铁掌门的人。 白木边说完,又意味深长的朝着武术协会的那艘画舫深深的看了一眼,这才重新回到自己的船上。然后吩咐:回去。 不知为何,整个湖面,在白木边离开之后仿佛压在胸口的大石挪开,所有人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接着便是鼎沸的议论声。 刘仁川下意识的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他到现在才明白自己当初在精武拳馆的时候幸好没有和白木边放对,不然的话他现在怕是都入土半年多了。 “会长,白木边走了,可他杀了李永江又朝铁掌门要挟的事情我们需不需要过问啊?”刘仁川缓过气来,又有些气愤,他是被白木边的强大且肆无忌惮不把武术协会放在眼里的行为给气到了。 “过问?你去?” 刘仁川一时语塞,他连宗师都不是,敢去面对面的过问白木边的事?一个不好就是小命不保的。人家连宗师都敢杀,会对他一个不是宗师的武者留手? “哎!白木边呐,他打破了所有人对他的猜测。他不是一头猛虎,而是一头龙啊!” “不错,这小子实在太吓人了。” “嘿嘿,两拳打死李永江,那打死我需要几拳?三拳还是五拳?” 刘仁川见三个协会的宗师居然如此言语,心里一暗,明白现如今白木边展现出来的力量已经让协会都觉得棘手不愿意轻易招惹了。如此,还过问个屁啊。 “不过放任白木边不闻不问也不妥,至少面子上还是要维系的。这件事仁川你去?” 刘仁川还未说话,边上的赵明贤却是笑着开口了,说:“会长,我与白木边有些交情,我想我去找他谈谈应该没问题。刘副会长的脾气和那白木边有些不对路,不如我去方便。” 赵明贤明白这时候刘仁川是被架住了,会长的言语那是要刘仁川去朝白木边示好,一边拉拢一边规劝一些白木边的行为,为协会赚一些颜面回来,至少在白木边勒索铁掌门的事情上不能没有协会的居中位置。甚至可以预见,铁掌门必定会找上协会寻求帮助,要是一点不管,那协会的名声...... 赵明贤的主动站出来可算是解了刘仁川的困境,于是刘仁川便趁机介绍了一下赵明贤和白木边之间的关系,还开玩笑说赵明贤现在抽的烟都是从白木边那里硬抢过来的。 “那好,明贤,你既然和白木边有交情,那今后关于白木边的所有事宜都交由你负责处理。如果有什么难处你可以直接来找我。另外,适当的展现一下我们协会的力量很有必要,所以,在跟白木边接触的时候不能过于怀柔,明白吗?” “我明白的,请您放心会长。” 离开了西湖擂台,回到酒店的白木边叫了一桌好菜,招待白文静和任菲菲兄妹,张玲玉陪坐。 “文静妹子,现在你可想好了?”白木边第一筷子就是著名的西湖醋鱼,然后一边笑着问道。他很想知道见识过了武林里血腥厮杀之后,白文静是不是还想要踏入其中。 说实话,白文静道谢现在也是心头乱跳,今天的所见所闻真的把她吓坏了。如今白木边的询问又不得不回答。沉默片刻后才开口道:“三哥,我还是想要试试!” “呵呵,决定了就好。那部心法你先回去记下,然后烧掉,这样会少一些觊觎。等你练出气感之后再来找我,我会教你接下来干如何修习。好了现在吃饭吧。吃完饭就回学校去。” “那三哥你呢?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啊?” “家?呵呵,不急,我会先去和三叔见一面再做打算的。”白木边喝了口茶涮口,西湖醋鱼的味道对他来说有些不太习惯。 “白三哥,在杭城玩几天吗?”突然任菲菲开口问道,她的眼睛就没冲白木边的身上挪开过,脑子里全是之前白木边在擂台上云淡风轻傲视群雄的样子。 任山手一抖,有些局促的拉了拉妹妹的手。陪笑道:“白宗师自由安排,菲菲你就别瞎参合了。” 谁知任菲菲非但不听她哥任山的话,反而看着白木边继续说:“白三哥难得来一次,不如我和文静陪你好好逛几天?” 第84章 牛河突破 陪这两个女生逛街?白木边可没有这种闲心,他现在已经到了炼气境后期圆满的程度,需要为下一次突破炼气境成就炼神境做准备,时间很紧。 灵力的摄取对于白木边来说主要的还是通过丹药来实现,靠功法吸收他始终觉得太慢了,况且地球的灵力本就不怎么样,在万界中属于比较贫瘠的,单靠功法吸收灵力的方式对白木边来说不可取。 小培元丹现在已经对白木边没多大用处了,而培元丹数量也不多,只有六颗,这对于冲击炼神境应该差不多,但为了刺激极限进阶,同时提升自己的道体,白木边还需要更多的培元丹,以及另一种更高级的丹药:道韵丹。 道韵丹顾名思义,是一种包含了天道的规则气息的丹药,分为上中下三品,每一品又有普通、精品、极品的区分。而这种丹的主要用处就是给各个不同阶段的修士增加道体进阶成功率和提供进阶“道韵”的。 道体和魂魄记忆不一样,且不能相通,所以领悟的天道规则需要打入道韵丹当中凝练之后服下,再通过丹药的药力侵入道体之内。这是万界中最为成熟也是运用最广泛的一种提升道体的手段,同样也是最安全的。 道韵丹需要的药材很多,对年份的要求对应成丹的品质。白木边目前是一阶道体,他所需要的道韵丹只是最初级的普通下品就可以,所以相对于的药材不需要灵药,只需要年份超过五百年的老药就可以。这也是为何白木边朝铁掌门勒索的时候提出五十株五百年老药的要求。 当天晚上白木边就带着张玲玉坐飞机返回了崇庆。 一进别墅,白木边脸上就笑得更加灿烂了,他感觉到在一楼闭关修行数日的牛河此时魂魄波动剧烈,周围天地灵气躁动,以比往常猛烈许多的速度朝着房间里汇集。 “牛河到了突破的关口了。走,我带你去看看,这对你以后入门会有不错的启示意义。”白木边朝身后的张玲玉说了一句,然后走到牛河的门边,真元涌动,无声无息的打开了反锁的门,进到了里面。 此时牛河正盘膝坐在地上,脸色潮红,头顶缕缕白烟升腾,明显已经到了最后关头。 白木边身上的真元此时也是张开的,将他自己和张玲玉包裹住,以免打扰到牛河的突破。边上张玲玉的眼神灼热,她明白只要牛河过了今天这道关口,那么今后牛河便是正儿八经的修士了,和凡人将会天差地别。 不过原本还算平稳的突破突然来了意外,只见牛河的脸色由红转白,眉头紧皱,身体也开始出现微微的颤抖。 “嗯?心中执念如此之多?这牛河大半辈子过得并不顺畅啊。罢了,既然碰巧赶上,那就帮你一把吧。”白木边心里转念,接着出手,一道魂魄映射便直接落在牛河的脑中。 “不要惊慌,是我。” 牛河此时正在被自己心中的各种执念迸发出来的牵扯折磨得欲仙欲死,大有功亏一篑的意思,正慌乱之时,突然听到脑中白木边的声音,如救命稻草。 “白先生救我!” “沉心静气,抱元守一,全力冲击最后的屏障。其余的我会帮你压制住的。” “是!” 有了白木边的魂魄映射,牛河心里的慌乱瞬间消失,按照白木边的指点,开始不再纠结心中执念带来的各种牵扯,全力冲击那近在咫尺的屏障。 白木边的修为也就炼气境圆满,魂魄的强度很低,他能帮助牛河的依仗便是自己意识当中浩瀚如烟的经历和感悟。通过魂魄映射,将本来属于牛河的执念拉扯暂时的过度到了自己的意识当中,让牛河可以不受干扰。 有了白木边的帮助,牛河的突破再无半点阻碍,不到十分钟,他整个人的气势攀登到了顶点,旋即猛然炸开,头顶似乎被打开了一扇天窗,海量的灵力从四面八方疯狂涌入,如同淋浴一样冲刷着他的身体。 这便是醍醐灌顶,由凡入修的一个天赐恩惠。灵力会对肉身和魂魄进行全方位的冲洗和重铸,达到修士脱凡的目的。 醍醐灌顶足足持续了一个小时,周围的灵力才慢慢恢复平稳。而白木边也在这个过程中将自己的魂魄映射撤出了牛河的意识。 “呼!” 又过了半小时之后,牛河才慢慢的睁开眼睛,呼出一口带着黑褐色的浊气。 “多谢白先生再造之恩!牛河永世不敢忘怀!” 牛河跪在地上砰砰砰的磕头不止,他清楚,白木边这一次的帮忙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恐怕不比一次救命大恩来的差了。 “起来吧。你这次运气好被我赶上,不然你必定突破失败,严重的话会直接影响到你的根基,之后再想踏入修界可就千难万难了。 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这次你自己吃的亏,你应该清楚是怎么来的。你身上的执念太多太杂太重,而且你根本就没有注重过对于执念的梳理和了结,导致你的道基虚浮。这一次我帮你渡过难关,可下一次你就只能靠你自己了,否则的话你会被这些执念困扰,终身再无寸进。” 牛河连忙应是。他也清楚自己刚才的凶险。 “好了,现在你已经突破成功,正是成为了一名炼气境修士,诸多改变和好处你还需要时间细细体会。另外,你应该先去洗一个澡。”白木边呵呵笑着,领着满眼羡慕之色的张玲玉离开了牛河的房间。 牛河等到白木边离开才发现自己此时全身上下全是灰尘和死皮,这是脱凡之时灵力冲刷出来的渣滓以及负担物质。臭倒是不臭,但看着很脏。 牛河去了浴室,洗了三遍出来,一照镜子却把他自己给看呆了。镜子里的是自己吗?为什么看上去年轻了不止十岁啊? 原本稀稀疏疏没两根的白发现在不但茂密了数倍,还有些泛黑的样子。原本皱巴巴布满老人斑的皮肤,现在不但斑点全无,而且还恢复了很多弹性,皱纹也少了很多。 “这,这便是脱凡?我的肉身活力居然瞬间回到了十多年前!这这这......”内心的激动让牛河不知言语。而这些还仅仅是脱凡之后的皮毛好处,真正的大头还要他精修梳理才会明白。 第85章 老酒说颜面 白木边的别墅就好像是一个隔绝于世外的地方,吞云兽阻拦了外面的纷扰,而聚灵阵又将里面灌注了更加浓郁的灵力,两相比较之下张玲玉真的不想再出去走动了。 牛河是在第三天早上出来的。洗漱过后就是一顿胡吃海喝,光是面饼就吃下去十个,足足两斤多,还不算那五根香肠和半斤卤牛肉。看这架势张玲玉都担心这老头把自己撑死。 不过张玲玉更在意的还是牛河的外表变化。 这还是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头吗?看着顶多就五十出头吧?这就是成为修士的好处? 等牛河吃完饭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这次突破的诸多感受一股脑的讲给了张玲玉听。同在白木边的门下,张玲玉如今也算是被白木边指点有了传承,而且也是显出了血誓的,牛河不会藏私。 “师妹,执念之事万万当心,这关乎性命和未来道路。你现在还有机会,尽量将执念梳理干净,该了断的了断,不要像我一样,差点自毁前程。”牛河语重心长的提点。 “师兄放心,我会的。” 其实比起牛河,张玲玉本身的执念并不多,更谈不上杂乱。她们方士一脉是以“为正天地”为目标的,所以自己的言行处事都有相当严苛的规范,加上方士的心思都是在寻求摆脱“天罚”上面,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也就谈不上乱来。 所以,对牛河来说一大困难的执念牵扯,对于张玲玉却算不上什么大事,她只需要静心梳理一番便不会再是问题。 一如之前的各自修行,白木边在楼上,牛河和张玲玉在楼下,一晃又是五天飞逝。 这日,赵明贤打来电话,说有一壶好酒要拿来和白木边一起尝尝,敲开了别墅的大门。 不过赵明贤这老头对别墅外面镇守的吞云兽一直很感兴趣,进门前像是逗狗一般在门外逗留了很久,直到吞云兽都不搭理他了,他才推门进来。 “白小子,你那看家狗还有没有?有的话送我一条呗?多少钱你开个价!” 白木边没好气的瞥了赵明贤一眼:“没了。你要是有本事就把外面的那头带走就行,我一分钱不收你的。” “啧,我要是能弄走我会跟你客气?上次来的时候就给你顺走了你信不信?对了,你这盒雪茄算是我的跑路费了。”赵明贤一边说,一边又把桌上才被张玲玉摆上待客的一整盒雪茄揣进了自己的包里,然后从包里拿了一个瓦罐出来放桌上。 “没见过吧?这个是有钱都买不到的,清初时期的桂花酿,两百多年的窖藏呢!” 赵明贤的话引来边上牛河和张玲玉下意识的撇嘴,都道这老头吹牛完全不打草稿。两百多年的酒,就算有,也特么早干了!空罐子吧? 不过白木边却笑着拿起瓦罐,点了点头,然后吩咐张玲玉去地下室取一瓶五年酿的桂花酿来。地下室有酒窖,里面全是叶家和毛老三弄来的好酒,他们知道白木边除了烟就是好这一口。 “嘿嘿,白小子,你还真喝过?懂行?” “废话这么多,你不想喝?” “喝!这种好东西我都没喝过几次,这一坛还是会长赏给我的。” 四个酒杯,一个大酒壶。 白木边拍碎瓦罐上的封泥,顿时一道醉人的酒香便从罐子里飘了出来,而且越来越浓! 牛河也是老酒鬼了,他平时不是修行的时候就是泡在地下室的瓶瓶罐罐里,说那里是他的天堂。此时一闻到酒香,口水止不住的出来,连着咽了好几口。心里暗道:这里面真有酒?! 而张玲玉平时不怎么喝酒,闻了片刻这种酒香居然微微的有些喝酒后的微醺感!这酒也太诡异了吧? “开坛酒香醉人。不错,至少两百年的陈酿了。”白木边深深了吸了一口,笑着给了酒的年份。 见到张玲玉满面通红,似乎有些醉意,便解释道:“这酒闷在地下两百年,密封了挥发出来的大量酒气,此时打开,你每吸一口就相当于喝了一口原浆,所以才会有些醉意。不过放心,这酒气很快就会弥散掉的。” 将酒壶打开,取来一把勺子,白木边从罐子里挖出满满一勺子的晶莹膏状物,放入酒壶中,一连挖了五勺才把空掉的瓦罐移开。 “这就是酒膏了。一般百年以上的酒运气好没有密封问题的话最后就会形成这种酒膏,算是浓缩了原浆的所有精华。不过这玩意儿不能直接吃,太烈了,需要拿新酒化开。” 五年陈酿的桂花酿在这两百年的老酒面前就是“新酒”,用来“化膏”正合适,而且都是桂花酿,化开之后的韵味更是香浓。 四人,张玲玉分了一杯,喝了之后就有些晃悠了,不敢再喝。牛河是一口干掉,他知道喝酒第一杯需要“快”,这样才能由内到外的去体验后面的酒。 一壶酒,三个男人,喝了个干净,尽都意犹未尽。 “呼!白小子,我现在对你更有兴趣了,我很好奇,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什么事好像都知道。这种酒牛河这样上了年纪的人都没听说过,而我也是跟着会长才有机会知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白木边摇了摇头,他这一世的确也是第一次喝这样的老酒,可上一世他却喝过不少,只不过不是在地球位面而已。 见白木边不说话,赵明贤也不在意了,他习惯了白木边的时时神秘。开口道:“算了,你不说我就不问了。不过我们酒也喝了,该说正事了。” “你说。” “关于铁掌门的事情,你是不是稍微给我们协会一些面子啊?杀了人家顶门杠子也就算了,狮子大开口的要这么多东西干嘛啊?还威胁要灭人家满门,这不合适吧?” 白木边猜到赵明贤此来必定就是这事儿,不然也不会好酒开路了。 “恩怨结下,了结起来不外乎就是一场杀戮。你也知道,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唯一断根的法子就是连杆拔起不给春生的机会。我没有在当时就屠了画舫上所有铁掌门的人已经是在顾及你们协会的面子了,莫非一些物质上的补偿也叫过分吗?” 赵明贤对白木边的逻辑有些无力,他眼里,白木边就是一个狠辣到极点的人。别人把“斩草除根”挂在嘴边多半都是因形势而定,可白木边却是时时刻刻都想着去实践。瞧瞧精武拳馆和大风武馆不就是把他屠杀一空了吗? “白小子,你不会真一点面子都不给吧?” “已经给了,你给铁掌门的人带话吧。一个月之内,我没拿到东西,我就去他们的驻地。” 第86章 橄榄枝 赵明贤也有些无奈。之前他还可以拿着协会的一众高手来给白木边上点眼药之类的,可现在拿什么上?再上就不是上眼药而是实际威胁了。 “白小子。你总不活得太独吧?武术协会不是看起来这么简单的。从战乱到大变革,再到现在,世界上风风雨雨的什么危险没遇到过?你不会真以为几个宗师就能镇压四方让所有人都服服帖帖的吧?” 白木边闻言只是笑了笑。武术协会的强大与否,底气是什么他不在乎。亿万年的经历他见得太多太多了。强大?谁又敢在“万界神屠”面前说自己强大? “好吧,你小子现在是油盐不进了是吧?我反正是把话带到了,你看着办。协会要是真觉得你成了不稳定因素的话估计得出事端。” “走一步看一步吧。” 赵明贤来了一趟,并没有获得最期望的答复,他有些不明白白木边为什么执意要那些药材和玉石,武者虽然也需要药材进补维持肉身的强度,可是也用不了这么多吧?据他所知白木边手里应该拥有很多老药才对。 “炼丹用的,我准备冲击下一个境界。” “炼丹?下一个境界?”赵明贤吓了一跳,直接从沙发上窜了起来,表情一片惊悚的看着白木边,想要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呵呵。淡定一些,你也一把年纪了,猝死在我这儿也是个麻烦事。”白木边只是笑笑,他没说笑更没说谎,不过赵明贤信不信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淡定?!你让我淡定?你在几天前才两拳打死了铁掌门宗师李永江,你别告诉我你现在还不是宗师吧?另外你才弄出符咒来,你难道还会炼丹?你确定是炼那种电视上说的丹,不是一般的药丸?” 另方面赵明贤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出来,但心里却是暗自猜测:白木边要是没有说谎,他的确是需要炼制那所谓的丹药来冲击下一个境界的话,那会是什么境界?武者存在也有数百上千年的历史了,而先天化境一直都是公认的武者极限。在以前冷兵器厮杀的年代,武者的地位崇高且极其盛行,但也没有谁突破过宗师境界。 可现在,白木边却说他准备突破?!突破先天化境?那宗师之上是什么?白木边言下之意已经不是“探索”而是直截了当的“突破和冲击”了,这说明白木边对宗师之上的境界已经了如指掌了。 不过这可能吗? 宗师的先天化境真的不是极限?上面真的还有更高的境界? 白木边手一摊,两枚小培元丹就摆在了赵明贤的眼前。 “这就是我之前炼制的丹,小培元丹。武者服用之后可以提升肉身强度和内劲的凝练强度。先天化境的武者服用效果最佳。一颗是送你的,另一颗你拿去交差。” 赵明贤表情一滞,却没有伸手去拿,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白木边问道:“白小子,你这是何意?” “看你跑前跑后的也挺辛苦,这种丹药对我来说已经没多大的效果了,给你也算不上多大的人情。” “嘿嘿,给我,我自然笑纳不客气。不过另外一颗你是要我带回协会去?交差?你不会是憋着什么坏吧?说说看,我可不喜欢兜圈子。” “生意而已。你们想要符咒,难道不想要丹药吗?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么一颗小培元丹就可以让李永江那样实力的先天化境暴涨一成的功力。” “两成!?”赵明贤再想保持矜持都没办法了,飞快的将白木边手里的丹药抓过了。期间他看到了站在白木边身后牛河和张玲玉羡慕的表情,加上他对白木边的了解,明白这所谓的“小培元丹”估计不是白木边杜撰出来的,而是货真价实的奇物。 “你说的交易是什么?钱?你小子会缺钱?不会又是药材吧?” 白木边点了点头,继续道:“老药,年份越高越好。另外也可以是某些不知用处的古董,也可以是各种极品玉石。你们拿来我会核价然后交易给你们丹。” “你来核价?” “童叟无欺,信不过就算了。”白木边笑着就要拿回给出去的丹,却被赵明贤慌忙的避开。 赵明贤没了继续坐下去的意思了,打了声招呼,扭头就走。他现在必须尽快返回京城协会总部将这两颗丹送上去。至于铁掌门,要是这两颗丹真的有白木边所说的那样强大,别说一个铁掌门了,十个铁掌门也无关紧要。 赵明贤带着东西离开,牛河和张玲玉憋着话似乎想说。 “有什么话就说。”白木边瞥了一眼两人,开口道。 牛河微微躬身道:“白先生,其实我蛊族内也有大量的老药和极品的玉石,也有很多稀奇的古董,您要是想交易的话我可以帮您牵线的。” 张玲玉也跟着点头说:“白先生,我们方士一脉也一样愿意和您交易,比起武术协会我们方士的历史更加悠久,底蕴也是更强,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奇物惹人眼啊,知道小培元丹好处的牛河和张玲玉两人自然对白木边白白拿出两颗给赵明贤有些不适应了,纷纷表示自己背后也是有势力的,也是有底气和底蕴的,白木边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他们? “不急。小培元丹这种东西只是最基础的丹药,最大利用率的也仅仅是炼气境初期和中期而已,再往后就只有补充灵力消耗这一个用处了。你们两人代表的势力我自有考虑,还不到时候。” “属下孟浪了,请白先生勿怪。” “无妨。下去吧。牛河继续梳理心中执念。张玲玉跟着一起,尽快突破凡人屏障。” 交代了两人,正要起身回楼上,却被急促的电话声叫住了。更有意思的是来电显示上标注的是“李晓彤”。 对于这位曾经声称和自己是男女朋友关系的女人,白木边自然记得,甚至这个电话他也等待已久了。当初在叶家的宴会上,白木边见到李晓彤的父亲李炳时他就知道李晓彤总有一天会找上自己的。 果然。 “喂。” “白先生!我是李晓彤,我,我爸出事儿了,求您救救我爸......” 第87章 李家 李晓彤的家不在崇庆,他们住在蓉城,和已经被白木边灭掉的周震一家同属于一个地域,也都是商人世家。 李家的崛起不用追溯太远,也就是李晓彤的爷爷那一代靠着从苏国进口机床起家,后来转型做起了连锁酒店的业务,一发不可收拾。 李晓彤的爷爷过世之后,家业传到了李晓彤父亲李炳的手里时李家已经是国内颇有名气的连锁酒店品牌了,而且还在做一些别的产业,生意蒸蒸日上。 李炳的原配便是李晓彤的母亲,后来李晓彤的母亲病故又娶了一个美坚国的老婆,生了李晓彤的弟弟李天昊。 自从蓉城的周家被白木边灭掉之后,周家的阴云便成李家头上消散,而且周家消失之后在巨大的商业蛋糕上留下的空白也成为了李家的猎场。巨大的资金顺着这个突然出现的裂缝疯狂涌入,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李家在内的蓉城大部分商业家族都获得了极大的便宜。 而本来心情愉悦的李家却突然被噩梦缠上,如今求告无门之下不得不找到了白木边的头上来。 “别急,有什么事慢慢说。”白木边好整无暇的点上烟,靠在沙发上,接过牛河递过来的一杯红酒,很是惬意,他很期待李晓彤接下来要说的事。毕竟白木边已经期待已久了。 “白先生,我现在晕迷不醒已经三天了,我实在没有办法,您能不能尽快来蓉城一趟?......” 李炳是在一场酒会上突然出事了。先是歇斯底里的突然嘶吼着“有鬼,有鬼!”然后就一顿疯跑,最后晕倒在地被送进医院。可到了医院之后却始终检查不出问题,唯一确定的就是李炳的生命体征正在飞快的降低。 想起白木边还是因为叶家的叶畅。 已经对白木边的神奇深信不疑的叶畅服用了驻颜丹之后,更是对白木边奉若神明,思索着如何和白木边拉近关系,而这也是整个叶家都在寻找的突破口。 先是对毛老三入驻蓉城地下世界提供阳光下的帮助。包括提供低息借款,帮助灰色变成白色,提供更正规的管理模式,甚至还帮毛老三训练了一大批有意愿从地下走到地上的混子充实进入中低层的管理岗位累积经验。 可以说,毛老三现在在蓉城混得风生水起并且给地下世界带来一场从未有过的巨大变革,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得益于叶家的全力帮扶。 可以预见,只要毛老三不出什么大的纰漏或者脑子进水了,否则的话不过三年,毛老三手里将会有一大票的正规业务,而且绝对可以在直接收入上超过传统的道上收入。如此也就算是可以让毛老三所站台的地下势力有机会在阳光下冒冒头了。 但光是帮助毛老三对于叶家来说还远远不够。因为他们知道毛老三手里的力量只是白木边用来敛财的一种工具,而这种工具并不是唯一的,只要白木边愿意,他随时都可以换一把工具,一样可以达到目的。所以,叶家为了更进一步的拉进和白木边的关系自然会继续寻找切入口。 当初在叶家的宴会上,叶家人可是见识过了白木边和李家的大小姐李晓彤以及少爷李天昊的熟悉,这种事在白木边的身上可不多见。所以叶家习惯性的就会把目光顺移到李家身上。 李炳出现意外的第二天,叶家就知道了消息,等了一天,发现李家急得不行且没有解决的办法,于是叶家就通过叶畅的嘴向李晓彤“指点”了一下。大致意思就是:想要救你父亲,你或许可以找白木边试试看,说不定能行。 于是不管是不是出于对叶家的信任还是对白木边身上神秘性质的期待,李晓彤拨通了白木边的电话。 “你是说你父亲被鬼缠住了?” “我,我也不知道,但我爸在晕迷之前反复的说着“有鬼有鬼”,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白木边,你快来吧,我,我爸他快不行了!”电话里李晓彤明显情绪已经失控了,刚开始还绷着喊“白先生”到现在已经恢复两人最开始的称呼直接叫名字了。 “你要急。”白木边摇着头,声音带上了诡异的异常震动差别,居然顺着电话到了另一头。 而李晓彤原本兵临崩溃的情绪一下如被洪钟敲醒,迅速的稳了下来。擦了一把眼泪,哽咽道:“那你说怎么办?我爸现在已经很危险了,医生说在这么下去的话最多三天就会因为脏器衰竭而死亡。我该怎么办?” “我会尽快过来的,你把医院的讯息发给我,我到了会直接给你打电话的。” “好,我等你!” 在医院的各种手段都侦测不到病因也无法遏制病情恶化的时候,或许李晓彤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白木边这位“奇人”身上了。 挂上电话,白木边扭头看了看牛河,笑道:“看来你的修行得在路上进行了。这次换你跟我一同去吧,张玲玉留下好好修行。” “是,白先生。”两人躬身回答。 驱车三个半小时,白木边带着牛河赶到了蓉城第一人民医院,楼下的时候就看到顶着一对黑眼圈的李晓彤和完全没了纨绔形象的李天昊已经等候多时了。 “白先生,你可算来了!” “白木边,救救我爸爸!” 李炳住的病情不会住在一般的病房里,而是在ICU(重症监护室)里。根据医院的规定,住在ICU的病人,就算是病人家属也是不被允许进去探视的。能够进出ICU的只能是医生和护士。家属想要看病人,只能在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走廊上看一小会儿。 “白木边,我爸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会如此?他不会真的撞上什么脏东西了吧?” 无助的情绪让李晓彤显得惊惶,她希望眼前这个神秘的男人都能真的帮到自己。要是家里失去了李炳的把持,她无法想象整个李家会衰败到什么程度。 白木边安慰了李晓彤两句,而后扭头朝跟着身后的牛河问道:“牛河,你可看出点什么没有?” 牛河从站在ICU外面就眉头微微皱起,听闻白木边询问,立马躬身道:“白先生,我感觉到这里面有股熟悉的气息,似乎是蛊,但又有些不太像。” 第88章 魂虫 身为蛊族,牛河对于蛊的气息自然极为敏感,即便ICU密封性不错,但气息依旧可以从里面弥散出来。可牛河却发现这弥散出来的气息和他平时接触的蛊又有很大的区别,似乎当中多了一些什么他没了解的东西。 “这不是蛊,只是和蛊有些像而已。这是魂虫。” “魂虫?白先生我不太明白。”牛河请教道。 白木边也没避讳周围的李家姐妹,笑道:“你们所炼的蛊,实际上就是优胜劣汰的饲养,筛选出最优秀的一只然后祭炼其魂魄,以至于让选出来的蛊和你们施术者的魂魄产生共鸣并能加以控制。说到底还是一种魂魄的控制和筛选手段。 而魂虫的也是这样弄出来的,区别只是在于蛊有实体,而魂虫只有魂魄。要是论起诡异程度,魂虫还在蛊之上。甚至以现在的修行环境来说,中者无救。” 牛河虽然第一次听说“魂虫”,但白木边这么一讲他还是能够明白,加上这期间他踏入了炼气境初期,了解了不少修行的基础知识,对于魂魄方面也有涉足,也就更容易理解。 简单来说,以牛河的理解这魂虫就是没有实体的蛊。 白木边和牛河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实际上也让边上旁听的李家姐弟两心里隐隐约约的明白了:李炳出现这个状态很可能就是被白木边所说的魂虫害的。至于什么是魂虫,他们没心思知道,就想晓得面对这东西白木边能不能救人。 “不要着急。这里面住了不少人,魂虫的气息弥散开来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还不能百分百的确定这气息是从你父亲身上散发出来的。需要进去再仔细看看。你们有办法吗?” 要想进ICU这种医院重地,一般人是不指望了,但李家好歹也是蓉城里排的上号的大户人家,关系盘根错节,想要让医院放人进ICU也不是完全没有法子,只不过会很麻烦而已。 “白先生,我去想办法!您还有什么吩咐吗?”李天昊现在不敢再喊白木边“白兄弟”了,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李炳的突然意外让他身上的纨绔气质一下改变了很多,如今看起来还颇有些干练的意思。 “顺便帮我找一些黄纸和朱砂过来,上等的最好,还要一直毛笔,毛笔一般的就行了。我等你消息。” 李天昊点头快步离开,他需要先联系一下在这家医院里的朋友,然后问清楚带外人进入ICU的手续和可能性。同时他会让手下去采购白木边所需要的这几样东西。一切都要尽快的完成,他父亲可没多少时间等了。 留下的李晓彤也似乎看到了希望,一个劲儿的在白木边身边说着感谢的言语,似乎几天来的悲戚情绪一下找到了希望。 大约一小时过后,李天昊领着一个白大褂回来了。介绍这人是医院的副院长,同时也主管ICU的人。 没有什么场面话,这白大褂直接给出了要求:进,可以,但是必须要按照医院的要求进行全身遮掩和消毒处理之后才能进去,因为里面不止李炳一个病人,出于安全考虑这是必须的条件。另外,进去最多两人,而且在里面逗留的时间不能超过半个小时。 “白先生,这时间够不够?”李天昊搓着手问道,神色紧张。毕竟要是白木边摇头的话,为了这唯一的希望,他们只能选择以转院的手段将李炳接出来,其中的风险也不小。 “半小时足够了。我和牛河进去就是。对了,我要的东西呢?带来没有?” “带了带了,给您。”李天昊一边点头,一边将手里的一个塑料袋递了过去。里面便是之前白木边要的黄纸朱砂还有毛笔。 白木边接过来之后笑了笑,李家人的速度挺快而且应该是懂行的人去办的,买来的黄纸和朱砂都是上等货,比之前白木边在崇庆逛了半天买到的还要好一些。 也不耽搁,白木边接过东西稍微看了看就在牛河的帮助下铺开黄纸,化开朱砂,提笔龙蛇翻飞。不到一刻,三张各不相同的符咒便完成收笔。 在场的牛河知道白木边画的是什么,李家姐弟也知道,可那白大褂就有些蒙圈了。他本来以为李家人托关系送人进ICU是找来了哪位大神医,现在看起来是准备走“非常规操作”啊!摇了摇头也没说话,毕竟李炳的情况本就特殊,医院到现在都还在和国内几个大医院开视屏会议商议病情,仍然没有结果,或许李家这是在做最后的努力了。 收好符咒,白木边在白大褂的指引下领着牛河换上全身遮掩的衣服鞋帽手套,接着在一个消毒室里面接受了长达五分钟的消毒程序,最后才被放进ICU。 在外面的时候白木边还没在意,可一进来,这里的环境让白木边心里有些感慨:科技的力量虽然和修行文明完全两条道路,但一旦达到一定了高度之后,很多事情的确要比修行文明做得更加细节。单单这里无菌的环境就已经将凡俗生灵在肉身层面的外在致病因子隔绝了大部分。 “白先生,那位应该就是李家家主李炳吧?”一进来,牛河便指着左上角的一张病床上的中年人问道。这张病床周围摆放了很多仪器,十几根各类管子从仪器上延伸到中年人的身上,有些甚至直接进入了体内。而且牛河锁定那气息的确就是从李炳身体里散发出来的。 “没错,那人就是李炳。看起来他的状态要比医生说的严重很多啊。”白木边言语间已经走到了李炳的病床边,感知也跟着探了过去,瞬间第一感受便是李炳此时的魂魄波动已经相当微弱了,他的魂魄极有可能在肉身脏器衰减枯竭之前便离开肉身形成死亡。 “感受一下,看看你这段时间对于感知的应用有没有长进。把李炳体内的魂虫位置给我找出来。”白木边没有亲自动手,而是让牛河来做。入了他的门下,享受了诸多便利,要是进展跟不上的话那就要收到惩罚的。 牛河清楚这是一次考验,所以躬身应是之后一点不敢含糊,全神贯注的将自己才成型不久的感知小心的探入李炳的体内,他需要根据李炳的魂魄气息以及肉身的结构惯性找到异于这些的“异物”。 五分钟后,牛河伸手指着李炳的小腹丹田往左的位置轻声道:“白先生,我感觉那东西应该藏在这里!” 第89章 这就好了? 牛河的感知还是很准确的,并没有出现失误。白木边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对付魂体状态的东西最好的办法应该是镇魂类的手段,但又因为魂虫的特殊性。镇魂手段之外还需要一些迷幻的手段让其不至于察觉而狗急跳墙损坏李炳的肉身和魂魄。 最后你不想看看魂虫是什么模样的吗?” 白木边一边说,一边抽出一张刚才画好的符咒,灵力激发之后一道金光闪烁,眨眼间就像一条锁链钻入了李炳的身体当中。 牛河一边看着一边心里暗道:这是锁魂咒!炼气境后期才能施展的符咒!而且看这强度,那魂虫居然还有能力反抗?!就这一点,这魂虫绝对比蛊更加难缠,至少比我之前见过的大部分蛊都要厉害。 就在金色光链进入李炳体内的下一秒,就看到李炳的原本死人一样僵硬的身体突然开始剧烈的抖动,小腹的丹田左边的位置上明显有一层薄薄的灰色雾气凝聚,隐隐约约看得出似乎是一只怪模怪样的虫子模样,张牙舞爪的想要跑。 接着白木边的第二道符咒跟着也砸了下去。不再是金色的光华而是淡绿色的,形如一个罩子刚刚好的将被金色锁链困住的一小块区域罩住,片刻后那本来已经有挣扎和脱离迹象的灰色雾气马上变沉静下来,不再躁动。 “这什么符咒?绿色的光辉,这莫非就是白先生所说的迷幻类符咒?”牛河不敢说话,生怕打搅到白木边,心里却是莫名的有些兴奋,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白木边施展符咒术,而且这才第二张符咒就已经是他不知道的种类了,那么第三张呢?又会是什么? 白木边心里一如脸上表情一般淡然。换做他还在炼气境中期的话,对付这种程度的魂虫还会有些棘手,但如今却是手到擒来没有半点问题。他现在想的是弄清楚这只魂虫的来历,所以必须要抓活的。不然他第二张符咒就不会是迷幻类的符咒了,而是简单粗暴的雷刺符,以魂体天然的克星雷霆灭之。 第三张符咒激活之后居然是黑色的,黑色的光,幻化一只鸡爪模样,穿过李炳的皮肤血肉进了体内,然后似乎握住了什么东西,接着猛地一抽,迅速的退回了原先的符咒当中,轻飘飘的落回白木边的手掌。 等牛河好奇的看去,发现这张没有化为飞灰的符咒上原本红艳艳的朱砂笔迹已经变成了灰色,并且在符咒上多了一个如水印一样的怪宠图案。 “白先生,这是揪出来了?”牛河见白木边已经收起了气势,连忙小声问道。他预感这符咒上的水印图案应该就是从李炳体内抓出来的那只魂虫。 “嗯。还算顺利。走吧,有什么要问的回去再说,时间也差不多了。”白木边收起最后那张符咒,扭头往出口走去。 牛河连忙跟上,抬头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时钟,才反应过来居然已经过了二十五分钟了,说好的半个小时已经差不多了。 出了ICU,脱下遮掩全身的衣物,迎面的便是三双惊喜、期待、热切、疯狂等等饱含情绪的目光。 李家姐妹自然不必多说,她们在ICU的巨大玻璃墙边目睹了白木边施展手段的全部过程,处于这种神奇的符咒术四溅的光华,他们知道白木边必定是有收获的,而且看白木边的表情应该顺利,所以期待听到一个让他们安心的结果。 可对于一直在边上把ICU里面的情况当成电影在看的白大褂可就不一样了。他本来是半分期待都没有的,要是能靠着画几张鬼画符就能治病的话,那还要医院和医生干什么?留下来只是尽到自己的责任同时给李家一个面子。可谁想事情居然如此玄幻,完全超过了他的理解范畴。 一张黄纸一些朱砂画上去的诡异图案,然后不但可以发出各色光华,设置还能变成各种形状!?锁链、罩子、爪子,甚至还有从未听说过的黑色的光! “李炳先生的危险基本上算是解除了,你们可以告诉医生,现在治疗以滋养和恢复为主。当然,你们应该先给他做一个系统的体检确保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另外,我会在蓉城待一段时间,记得在李炳先生醒过来之后联系我,我有些事要问他。” 白木边说完,拍了拍李天昊的肩膀,又朝激动得言语无措的李晓彤点了点头,旋即就要离开。却没想到被边上的白大褂死死的保住了胳膊。 “这位,这位大师!我,我叫宋华,我,我想问问您刚才是什么治疗手段?我能留一个您的联系方式吗?” 白木边没兴趣理这个医生,摇了摇头,微微一用力便把这宋华震开,然后离开。他身后的牛河一脸煞气的瞪了一眼这宋华,吓得后者脸色煞白,不再敢言语。 就在白木边离开之后,这位目睹了白木边施法救治李炳全过程的医生宋华表现得比李家人更加积极,立马联系了ICU的值班医生,对还在晕迷的李炳进行了一次全方位的体检。而结果让所有人心里翻江倒海。 “宋副院长,李炳先生的生命体征已经完全稳定,并且开始自我修复,而且完全就是正常人的速度......” 本来就不知道病根是什么,现在依旧不知道,可检查之后病情急速好转的数据确实真实的,而且惊人的。特别是医生们,心里更是骇然和不解。李炳本来都是快死了,可这才几个小时没来关注就莫名其妙的开始恢复好转了?这是为什么? “开始转变治疗策略,以滋养和修复辅助为主,之前的激素药物停止使用,同时密切关注李炳先生的恢复情况,我要求没半个小时做一次数据记录,明白吗?” “好的,明白!” 等医生们碰头会开完,宋华这才将消息告诉李家人。而这个消息如同春节的礼花一样,绚烂且让人欣喜,一扫李家这连日来的心中阴霾。 等李家人的情绪稍微平复一些之后,宋华看了看屋里没有外人,拉着相对熟悉的李天昊问道:“李少,我想问一下,之前那位姓白的大师到底什么来头啊?我真的很想结交一下,不知道李少能不能帮忙引荐引荐?” 第90章 消息 毛老三没有想到白木边会突然来蓉城,他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和几个搞物流的老板打麻将,吓得什么都顾不上了,连滚带爬就跑回了驻地。 不害怕不行啊。面对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主人,毛老三心里的想法往往都是谨小慎微。这一次白木边没有通知他就直接来了,会不会是来突击检查的?会不会是对他有什么不满过来揪小辫子的?甚至毛老三还会想自己这段时间是不是做事出了什么纰漏,担惊受怕在所难免。 等毛老三回到驻地,看到白木边正在好整无暇的把玩着他办公室里的一只古董佛像的时候他的心才稍微落下来一点,边上的牛河也善意的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至少迎接他的不是牛河杀人一般的眼神, “白先生,我来了,您有什么吩咐吗?”不敢问白木边来这里干嘛,低着头,弓着腰,心里也不敢乱想。 “上次让你打听的消息怎么样了?” 毛老三反应极快,立马接口道:“白家的消息已经有了些眉目,但具体内幕的一些东西还不太清楚,所以我还没有来得及向您汇报。请白先生责罚。” 白木边一开口,毛老三就算是松了口气,看样子白木边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而之前他也没忘这事儿,只不过白家也非同小可,他的能量比起白家来就是渣渣,所以能打听到的消息有限。 “说说。”白木边点上烟,靠在沙发上闭上眼,脸上的笑意难得的收了起来。 距离之前重新接触到白家的消息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了,事情不能拖太久,而毛老三迟迟不来回信,说实话白木边是有些不满意的。 毛老三小心翼翼的说:“白家的上一任家主白傅因为心肌梗突然离世之后,白家的家主之位就由行二的白苍明继承。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白苍明和白傅的操持手段大不同,他更注重的是金融产业,而对实业的投入兴趣缺缺。 白苍明的两个儿子,大儿子白世平已经开始接手一些白家的业务了,并且白家现在重点经营的“苍冥投资公司”就是白世平在担任总裁,对金融方面颇有些手腕。 白苍明的二儿子白世凯就是一个京城和沪城都极有名的纨绔公子哥,手里有几个完整的实业公司,都是职业经理人在帮他打理。比起哥哥,白世凯并没有什么突出的商业表现。不过传闻此人心胸狭窄,而且和京城以及沪城道上牵扯很深......” 说到这里,毛老三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白木边的脸色,顿了顿,似乎在犹豫后面的话该不该说。 “继续。你查了这么久不会就这么些网络上便能搜索到的东西吧?” 毛老三浑身一抖,背后已经汗湿一片,他发现不笑的白木边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更加恐怖,他有种下意识的腿软。 “不不不,关于白家的讯息不止这些。我派人询问过白家的一些下人和守卫,还有白家产业里找饭吃的一些朋友,以及京城和沪城道上的一些关系,得到了一些很诡异的事情。 据说白家上一任家主白傅曾经在很多公开场合表示过自己的接班人会是白家二代的老大白桦,可白桦却在一次车祸中丧生。为这事儿白傅还大病一场,而后便有传闻言辞凿凿的说白傅已经确定了新的继承人,便是白桦唯一的儿子,白,白木边。 可后来白傅也跟着突然逝世,继承人却又换成了白傅的二儿子白苍明。而那曾经被当成继承人的白木边却瞬间从大众的视野里消失,至今都不知道下落......” 毛老三说着说着头就杵在了地上,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总有中当面议论“上位者”的惊悚感。 “还有吗?”白木边的声音难得的极为阴沉,如同暴雨前沉闷的雷声。 “有人私下曾议论过,说白家的继承人其实就是那失踪的白木边,甚至还声称见过白傅死前立下的遗嘱,可这人很快就跟着失踪不见。之后就没人触这个霉头了。 另外,目前因为白苍明的女儿白世妍过二十岁生日,白家的主要成员都在国内。我还查到百世妍的生日宴会定在下周六的晚上,地点是沪城的明珠大酒店......” 白木边打断道:“白世凯现在在什么地方?” “白世凯之前交了一个法国的女友,所以在法国待了差不多半年时间,上个月月底才回国。目前应该还在沪城。” 也就这些消息了。虽然都是些“据说”、“猜测”、“传闻”,但毛老三的能量目前也就这个水平,他自己也不知道白木边会不会满意,所以一直拖着不敢上报。此时面对沉长的沉默,毛老三已经有些胆颤了,他担心万一白木边一个不爽就拿茶杯或者烟灰缸将他全身骨头都敲碎,就像他之前在崇庆见识到的一样。 “继续查,重点放在白世凯的行踪上。” “好的白先生,我会派人即刻前往沪城和京城,一定24小时不落的盯死白世凯的。”毛老三下了保证。这一次有了重点,加上他手里的那十个“十煞”他有信心完成这个任务。 “好了,有什么问题直接联系我。下去吧。” ...... 毛老三离开,屋里的白木边还是一脸寒霜的闭眼坐在沙发上。身后的牛河也无声息,安静的如同一座雕像。 过了好久,白木边才开口:“牛河,对于金融市场你了解多少?” “回白先生的话,金融市场我不知道,但族里有些年轻人好像玩得不错。要是您需要的话我让他们过来?” “嗯。” 白木边再次沉默。脑中浮现的是一缕缕关于这具肉身之前的记忆。执念需要开解,肉身的人情也需要还,所以白家的事情也需要尽快解决。按照白木边的安排,他在今年年底之前需要踏入炼神境,在这之前有必要先和白家清算一些“债”,免得拖的执念太多,突破境界的时候出现什么不可控的事情。毕竟下次突破可是一个大境界,即便是重生,白木边也需要尽可能的谨慎。 第91章 起因 其实在白木边和牛河离开医院的当天晚上,李炳就已经苏醒过来了,虽然精神状态很差,可却是一个极好的兆头。 身体一切都在恢复,也没有什么病症需要留在ICU,所以第二天中午李炳就从ICU转了出来,住进了特级病房,住院环境也就好了很多。 了解到自己之前的危险状况以及白木边千里救援的人情,李炳自然是心存感激的。打电话说不太合适,最好就是亲自登门拜访。而且白木边曾留言说会在蓉城待上一段时间,这对李炳来说时间还是很充裕的。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李炳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身子虽然虚弱,可算是大好了。他自己也不想再在医院里待了,这个地方种让他觉得不舒服,似乎容易回想起自己险死还生的惊险经历。 出院之后李炳似乎精神更好了一些,先回了一趟家,洗澡换衣服,再吃了一顿家常,最后让李天昊去屋里将最近从兴岭收来的一株据说六百年份的人参取了过来。 “爸,这东西大补,您不准备留着自己用吗?”李晓彤有些不舍的问道。她可是知道,为了这一株可遇不可求的人参李家砸了好几千万的现款,而且还欠下了不少人的人情,甚至不惜惹恼了好几家同样想要抢购的大户。 “傻孩子,这东西我这种薄命哪有福分享用?浪费在我身上才叫真正的可惜。当初费大力气买下来不就是为了送给白先生拉进关系吗?如今白先生又救了我的命,这株人参送过去我还嫌礼轻了。” 比起性命而言,再多的钱再珍贵的东西都不算什么,有钱的前提是有命在才行。所以李炳这话看起来轻飘飘的但是却道出了一个很多人都懂,但却又被很多人回避的事实。 “而且你们也看过白先生的神奇了,一个如此奇人,许些钱财是无法拉拢的,得投其所好才行。这次人家没拿好处就直接过来帮忙,我看是真把晓彤或者天昊当成朋友了。你们也要抓住机会才好。” 李天昊听了自家老子的话还没什么,他本来就很想继续接触白木边,能成朋友自然是最好的结果。可李晓彤却有些不自在,她分明从自己父亲眼里看到了许些不一样的神色,心里面也跟着有些不自在的乱跳。 女人的直觉向来很准,李炳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也一如李晓彤所想的那样:白先生似乎是看在你的情面上才来救急的,你觉得白先生是不是可以接触一下? 这不是李炳势利眼,而是很看好白木边这位神秘的小伙子,也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有一个机会试试。 收拾好东西,一家三人就驱车来到了白木边在蓉城的驻地。 和李晓彤曾经去过的白木边在崇庆的家不一样,白木边在蓉城的住所相对要简单很多。只是一个两层楼的小楼,门口有三个凶神恶煞的混子守着,见李家三人过来立马拦住表情凶恶的询问来意。最后是有牛河开门将三人领进屋子的。 “白先生,李炳多谢您的救命之恩,许些东西不成敬意还望白先生不要见笑。” 李炳开门见山的拜谢,他知道白木边特意交代要在这里等他醒来,必定是找他有事的,谢恩之类的事情还是先说完为好。 白木边打开盒子,里面的人参根须分明,而且足有一尺多长!整个主干部分看上去就像一个孩童卷曲的模样,灵力气息更是扑面而来。 老药,而且是已经开始出现“形变”的老药,年份最少也是五百年,仔细分辨的话这株人参白木边估计有六百四五十年的样子。 很难得的一株人参了。 “呵呵,李总客气了。不过这药材的确是我急缺的东西,谢谢了。”白木边点了点头,身后的牛河上前把桌上的药材收走了。 “李总,我记得之前在叶家寿宴上见到你的时候你好像带了一块金镶玉的项链啊,这次怎么没带身上?” 被突然问起一块项链,李炳有些愣神,旋即笑道:“呵呵,白先生好记性。我之前入院的时候换了医院的衣服,出院后衣服还没有来得及整理,佩戴的一些小东西也没来得及弄。现在放家里的。怎么?白先生喜欢那块玉牌?要是是这样的话我叫天昊回去取来就是。” 白木边笑了笑,摆了摆手道:“李总误会了,我就是想让李总回忆一些事情而已。比如说这个图案你是不是感觉很熟悉?” 白木边一边说一边拿出一张符咒放在桌上,推到李炳的跟前,正是之前在医院里他用来擒拿那只在李炳体内作乱的魂虫时用的符咒。 符咒上原本鲜红的朱砂印记已经变成了黑色,下面水印一样的图案比之前更加清晰,图案便是被封印进这张符咒的魂虫。 李炳低头一看,脸色微微有些诧异,疑惑道:“白先生,这纸上的图案这一部分我见过,跟我那块玉牌上的图案应该是一样的。” 李炳所说的玉牌应该就是那块被白木边所问起的金镶玉挂链了。 “一样的是吗?李总再看看。”白木边伸手,一指灵力点到了符咒上,将符咒的封印松开了几分,瞬间,只见符咒上水印一样的图案猛的活了过来,无声咆哮着似乎要冲出符咒的束缚扑向离它最近的李炳,将李炳吓的浑身哆嗦,直接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呵呵,李总,现在你还觉得是一样的吗?”白木边笑问着,旋即又将符咒的封印收拢,压制住了里面的魂虫。 “这,这是什么!?”李炳一脸的惊悚,即便现在那恐怖的玩意儿有被白木边压进了符咒当中,可他本能的还是极为害怕,根本不敢再坐回原位了。 白木边也不卖关子了,直接解释道:“这东西叫魂虫,李总你之前的凶险就是这东西造成的。而它在发难之前其实应该和你相处了不短的时间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白先生的意思是这东西本来一直就藏在我的那块玉牌里的?!” “这是自然,不过李总能不能告诉我那块玉牌你是怎么得来的吗?” 第92章 另类的礼物 跑腿的还是李天昊,飞快的去了又回,手里多了一块直径两寸的圆形金镶玉挂链。 “怎么上面的图案没有了?!” 李炳这块玉牌李家人都见过,知道中间的玉石上有一个似乎镶嵌的图案,而此时却是一片空白。再联想到之前白木边所说的“魂虫”,一瞬间便猜到了这图案到哪里去了。 到符咒当中去了。就封印在里面。 “现在你明白了吧?说说,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白木边一边把玩着那块金镶玉,一边问道。 这玉牌入手有些分量,应该是纯金,中间镶嵌的玉石是白色的,晶莹剔透一看就不是便宜货。而在外圈的纯金上还有一些漂亮的花纹,似乎是装饰,但落在白木边的眼里,这些纹路却是一种滋养魂魄的微型阵法。那块晶莹的玉石也不是一般的玉,而是一块难得的“冰玉”。 所谓“冰玉”实际上就是和“暖玉”相反的一种奇异玉石,性质阴冷,长期佩戴对身体有损,而且是一种极好的储魂的材料。上一世的时候白木边见过很多用这种冰玉制作的纳魂法器。 总结起来就是,李炳的这件玉牌不一般,而是一件精心炼制的储魂法器,而其中本来储存的就是如今被白木边封印的那只魂虫。 有一些事儿白木边没有告诉牛河,魂虫这种东西其实也是属于御兽宗手段中的一种。甚至还是一种比较高深的手段。据白木边上一世的经验,御兽宗内,只有上升到“内门”的弟子才有机会学习这种御使魂魄的手段。而“内门”下的“外门”只能学习御使凡兽的手段,蛊实际上也是凡兽的一种。 御兽宗在地球为何会有脉络?这件事白木边到现在也没有弄明白,至少牛河这个蛊族人也是不清楚的。需要白木边自己前往蛊族探查,只不过白木边目前修为还不足以抵抗所有风险,被他压下了心头好奇。 可白木边也没有想到蛊族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接着魂虫的事情又来了。 之前在叶家寿宴上他就怀疑过了,可现在证实之后心头的疑惑更深。要说蛊族是因为御兽宗的某个过路的修士遗留了下皮毛赏赐蛊族先人的话,那魂虫就不能用“遗留”两字来形容了。 魂虫御使乃是御兽宗的内门手段,算是不会轻易外传的东西,如今流到了地球,这似乎就是在发展“支脉”啊!而且看这件金镶玉外表的储魂法器也是相当精致,魂虫培育得也很不错,明显是得了其中精髓的,绝不是蛊族那样的皮毛而已。 “白先生,这是我三年前去缅甸旅游的时候一个搞玉石生意的朋友送的,我一直很喜欢所以拿到之后就一直带着。没想到,居然,居然......”李炳一边说一边就是一背的冷汗。哪里能想到区区一块装饰就差一点要了他的命。这次要不是白木边出手的话他一定难逃一劫了。 “缅甸?玉石生意?那李总现在可还能联系得到那位朋友吗?”白木边问道。 “可以的!我入院之前三天还跟他通过电话。我们连锁酒店的一些高档房间一直都需要一些名贵的玉石装饰品,所以跟他一直都有生意来往。不过,不过那人和我认识很多年了,不像要置我于死地的人啊?” 白木边也没有否认李炳的猜测,笑道:“的确不一定是那人想要弄死你,也有可能是巧合。不过还是要先问一下才知道。李总可以将那人的联系方式和地址给我吗?我想过段时间就去找找看,我对这东西很有兴趣。”白木边给出了解释。 的确很有兴趣,白木边觉得既然御兽宗这本不应该出现在地球的三个字几次找上自己,那他应该好好探寻一番,或许地球将会展现白木边上一世没有见过的另一番光景给他看也说不定。 李家送来的东西自然不会只有一株老药,另外还有两处旗下的地皮,总价值上亿。用李炳的话来说,他也希望和白木边手下的毛老三老板做生意,两块地皮算是见面礼,希望以后可以多多合作。 白木边摇了摇头,拒绝了。 好处要有限度,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人情要还,好处也一样。入世也不必事事牵扯太多,李家还不够资格让白木边下重注。 劝说无果之后,李炳退而求次,邀请白木边吃饭,还说这顿饭是他最后的一点心意,实在不要拒绝。 推了地皮又推掉宴请也不合适,白木边答应了,带着牛河和毛老三一起赴宴。却是不知道李炳的算计可不是单单一顿饭这么简单的。 到了餐厅,一大桌的美食流水一般上来,还有好酒,花费不少。吃得最开心的就是牛河了,他反正是来蹭吃蹭喝的,而且进入炼气境之后,牛河的消耗很大,他需要从食物中获得更多的灵气修行,根本就是全程放开了吃喝。 等牛河一阵狼吞虎咽吃得正是起劲的时候突然发现在座的只有他、白木边、毛老三、李晓彤了。李炳和李天昊借口出去拿酒半小时了都没有回来。这很不正常啊! 李晓彤一脸尴尬的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给自己的父亲和弟弟却一直是“关机”,只能自己端着酒杯和白木边喝酒免得冷落了客人。 “牛老哥,我想起有几样东西忘在车上了,你跟我一起去搬一下好吗?” “啊?自己去!老子要吃东西。”牛河一口回绝,然后发现毛老三的眼神诡异,一直在朝他眨眼间。心里纳闷,而后顿悟,连忙改口道:“哈哈哈,好好好,毛老弟这气力是不怎么样,我去帮把手也好,走吧走吧。” 两人说这话,不敢看白木边的脸色,勾肩搭背的就出了包厢。 这下场面就不是尴尬了,而是鬼魅! 偌大的包厢内,就一脸淡定的白木边,以及已经意识到事情可能的李晓彤,沉默间居然有种莫名的情绪袭上心头。 “李小姐,我吃好了,你父亲他们应该是不会回来了,我们现在离开可好?” “啊?哦!好的白先生,我,我......” “走吧。” 第93章 袭杀 李晓彤的样貌很好,算是美女,身材更是没话说,很火爆。家世和文化水平还有性格都很不错。寻常人眼里就是不可多得的一个“女神”。 但女神不女神的还是要看在什么位置看。比如白木边这种上一世站在万界之巅俯视众神的存在,他的视线要停留在李晓彤的身上那就有些天方夜谭了。即便这一世重生之后,白木边有意识的想要多接触一些红尘俗世,但也不会简简单单的连眼界都跟着改变。 李炳的套路虽然狗血,但一般情况下还是很好用的,特别是李晓彤又是大美女且对白木边明显有好感的时候。但这事儿还是没考虑到白木边的心境。 当李炳和李天昊离开酒席一直未归的时候白木边就已经搞明白李炳的套路了。他并不在意,只是等着牛河吃好之后准备离开。不过后来毛老三和牛河也瞎参合的走了,这就不太好了,所以也就没有继续待在这场套路当中了,提议离开。 “叫个代驾吧。”出了酒楼,白木边发现李晓彤应该是真的喝多了,走路已经走不了直线了,脸上也是红彤彤的一片,言语间也不太正常。 “我,我没开车来。”李晓彤有些不好意思,她今天是坐李天昊的车过来的,如今看样子李天昊已经和他父亲回去了,不可能留在这儿,也就没必要叫代驾了。 “那叫辆出租车吧。嗯,往前面走几步,路口好打车一些。”白木边无奈的说道。他很想自己先走,可李晓彤这模样一个人晚上也不稳妥,叹了口气还是送她上出租车再走吧。 酒楼的位置不是在繁华的地段,虽然档次很高,可交通却并不方便,特别是对于白木边和李晓彤这样没有自驾车的情况。需要往前走近五百米才会有一个路口,那边的车或许会多一些。 “从这个公园穿过去会近很多。”李晓彤低着头跟在白木边身后,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突然开口,提议抄近路。 “是吗?那就走吧。”白木边没有在意,点了点头,跟着李晓彤的指引拐上了左边的一条小路。 小路很幽静,连接着公园,虽然公园不大,可郁郁葱葱的也算不错,是蓉城里很普遍的一个民众休闲的场所。只不过进了公园没几步,白木边的眉头却微微的皱了起来,他突然感觉有些莫名的不对劲。 因为一前一后,李晓彤在白木边身后一步的距离,所以李晓彤看不见白木边的表情变化,她出来酒楼吹了些冷风精神好像恢复了一些,有些忐忑的开口小声说道:“白先生,我父亲他们今天也是没有考虑周全,有些冒昧了,您不要见笑好吧?” “没事儿,我能理解。而且今天的酒菜很好。”白木边一边走头也没回的一边搭了一句。不过脚下却是放慢了一些。 听见白木边回答不介意,李晓彤一下胆子大了起来,说实在话她今天虽然有些尴尬,但对自己父亲的做法并没有反感,喝了不少酒或许更多了还是在给自己壮胆。 “白,白木边,你觉得我怎么样?” “嗯?” “其实我......啊!” 李晓彤似乎下了狠心要直截了当了,可一句话说了一半,突然看到走在前面的白木边一个迅速转身,接着不等她反应便被抱了个结实,似乎惊喜来得太突然? “轰!” 几乎就是被白木边抱住的瞬间,李晓彤就听到一声轰鸣,旋即感觉疾风拂面,下一秒她发现自己已经往左离开了刚才的位置足有五米远。 “小心。” 耳边传来白木边的声音,将李晓彤从刚才的变故中唤醒,这时候她才看到自己和白木边之前行走的小路上出现了一个碗口大小的洞,刚才的轰鸣应该就是这个发出来的。 这,这是什么情况? 电光火石间,李晓彤紧紧的抱着白木边,感觉身体又被急速的带到了另一边,耳边的“啪啪”撞击的声音不绝,而且越来越密集。这让她想到了一个词“枪击”! 短短的不到一分钟时间,白木边已经避开了不下三十发子弹,最后一把将李晓彤甩到了几米开外的一片小树丛里。 “砰砰砰!” 几声闷响,白木边身边又是三个单孔砸在地上。捡起一颗,这子弹头不小,虽然不知道什么型号,但白木边肯定这不是手枪的子弹。 这也解释了为何白木边到现在也没有感知到袭击自己的人在什么地方。远程狙杀,而且枪手不下六个! 实际上要是白木边对热武器有些了解的话他会明白他抓下来的子弹是穿甲弹,而且是反器材武器发射出来的穿甲弹,这种东西一般都是用来打击大型的装甲类兵器防御的,如今用来打人,也是绝对有针对性的了。而且白木边虽然没有硬接,但他能感觉自己现在的真气是扛不住这种子弹的轰击的,一旦被击中必定会受伤。 快速的移动,就连宗师都无法捕捉白木边的身影何况狙击手?所以当白木边甩开了李晓彤这个负累之后那些枪声便消停了下来。 “走!” 等了五六分钟,白木边拉起在小树丛里瑟瑟发抖的李晓彤,脚下身形全速,眨眼间连连变换方向,顺着刚才被子弹攻击的反方向离开了这处公园,来到了主干道上。 “白木边,你,你没事吧?” “放心,这一点场面还伤不到我。嗯,出租车来了,你自己回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做。”白木边一招手,运气很好的跟着就来了一辆空出租车,不由分说的将李晓彤塞进车里,然后挥了挥手,转身离开,留下远去的李晓彤关切的目光。 “呵,热武器啊,倒是之前小瞧了。枪也是分好多种的。倒是让我有些被动了。”白木边送走了李晓彤却是转身又折返到了之前僻静的小公园里。捡钱地上的一颗子弹头,笑眯眯的放在眼前端详片刻,接着体内真元涌动,一道阵法凌空出现,最后结完之后融进了弹头当中。 “然我看看你们到底什么来头,居然有胆子动我。”白木边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而后掏出电话给牛河打了过去。 “开辆车过来,办事。” 五分钟后,牛河开着车接上白木边,迅速的消失在了夜幕当中。 第94章 寻踪 “认识这个东西吗?” “弹头?!” 车上,白木边将捡起来的一颗子弹头放在了牛河跟前,后者脸色一下就变了。心里本来还在琢磨着今天自家主人和李晓彤之间是不是会有摩擦,可如今开来完全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不是手枪的子弹,应该是狙击手。你们蛊族以前出来搅事情有没有遇到过这种东西?”白木边笑着询问,一边指点着牛河开车的方向。 牛河点了点头,说:“几年前有不少族人因为想赚快钱去了国外接活,惹了一些麻烦,后来有几个也被狙杀在了国外没能回来。” “死在国外?国内没遇到过吗?”白木边有些意外。 “没有。国内环境不一样,能对武者形成威胁的东西都很少出现,何况我们蛊族?”牛河的回答很真实,毕竟比起武者的直来直去,蛊族的手段的确要隐蔽和阴狠得多,极大可能是连死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也就难有被报复的机会。 不过牛河接下来的话让白木边又来了兴趣:“国外很多人有奇怪的本事,好像是天生的,有些还挺强大,能够找到我们,然后狙杀。不过因为武术协会的原因,这些奇怪的外国佬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到咱们地盘上来的。” “奇怪的人?怎么个奇怪法?” “他们会一些诡异的能力,像是电影上的那种,只不过没有电影上的那么夸张。”牛河想了想给了一个他觉得比较准确的回答。 “特异能力?特异功能吧?” “对对对,白先生说得对,就是特异功能。有些能喷火喷电之类的,还有些鼻子比狗都灵敏,反正挺奇怪的。” 这又是一个白木边上一世没有注意过的事情。特异功能他倒是听说过,不都是些骗子或者以讹传讹,或者幻想的电影桥段吗?还真有? 聊着聊着白木边突然叫牛河停车,而他们已经到了蓉城双龙区的一个偏僻的街道上了。 “走吧,后面的路车进不去了。” “好的白先生。” 一路上牛河都没有问白木边这是要去哪里,只是闷着头往前开,也好在他年轻的时候还开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车,不然这十来年都没摸过车了还真不敢带着白木边上路。 也不需要问,牛河对白木边的了解那就一个字“狠”,真的就是有仇报仇根本不会拖延。而且牛河相信以白木边的手段,寻踪觅迹的本事那绝对是超一流的。如今的目的地不外乎就是去找这颗子弹的主人而已。 牛河的猜测很准确,白木边的手段那都是经过亿万年的捶打练就的,即便重生后修为低微,那也不是一般修士可以想象的。比方说他打在那颗子弹头上的法阵便是一个被他自己改良之后的“气息牵引阵”。 气息牵引阵就是通过残留的气息追踪气息的主人,时效性和范围都不是寻常追踪类手段能比拟的,放在万界中也算是上等手段,更何况又被白木边修改成为低修为亦可使用,那就更是叹为观止了。 穿过背街小巷,一路走,拐进一条老旧的街区,街道狭小只能步行而且四周很脏乱,看得出居住在这里的应该都是生活不太好或者流动来此的人。 “上楼。” 白木边走在前面,到了一栋上世纪七十年代的老楼前停了几秒,然后抬腿上楼,与此同时后面的牛河也跟上,并且一直黑红相间的小虫子从他的鼻子里钻了出来,闪动着翅膀围着他和白木边旋转,额头的触角不停的快速抖动,应该是在嗅探着什么。 “你的蛊升级了?”白木边一边走一边看了看头上飞舞着的蛊虫问道。 “是的白先生。在我突破进入炼气境之后我就着手升级掏心蛊,如今它已经半只脚进化成了噬心蛊了,只要等回到族里,放进蛊巢里吞噬一些材料就能彻底进化完成了。”说道蛊,牛河一脸兴奋,噬心蛊可是他多年的梦想,如今已经唾手可得了。 “不知道厉害了多少。这次要找的人你应该能猜到。让我看看你的本事。”白木边笑着做了决定。 “请白先生放心,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牛河重重的点了点头,心念散发,头上的蛊也跟着吱吱的叫了两声,接着极快的朝着楼上飞去。 这下牛河走在了前面负责带路,白木边双手插兜,好整无暇的跟在后面,他的感知里其实已经锁定了目标,现在只是想看看牛河的表现。 不多久,牛河跟着感知里蛊反馈给他的讯息在三楼的楼梯间停了下来。 “白先生请稍等,外面有个放哨的我先处理一下。”言罢。牛河控制着自己的蛊飞向四楼楼梯口的一个蹲在角落里正抽烟的大汉,蚊子一样落在其后劲上,不等大汉下意识的伸手拍打,蛊一口就咬破了大汉的皮肤钻了进去,瞬间释放毒素,前后不到两秒,大汉便被控制住了。 “刺刀,你那里什么情况,听见你刚才叫了一声。”下一秒,大汉别在腰上的一个小型的对讲机里响起询问声。听得出,这大汉的代号应该就叫“刺刀”。 “没事,刚才被一个虫子咬了一下。” “嗯,注意警戒,我们马上要离开了。” “知道了。” 对答如流,可对讲机里面的人却并不知道外面放哨的这位“刺刀”已经不是之前的“刺刀”了。 牛河继续带着白木边上了楼,最后停在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门前。 见白木边依旧双手插兜,牛河自然继续施为,控制着之前的“刺刀”敲开了门,然后利用蛊的极快速度,飞快的从屋里闪过一圈,眨眼间里面的五人全部捂着脖子瘫软在地,就算各自反应迅速,拿起了枪械,可最后扣动扳机的力量也没有,只能睁着眼惊悚的看着白木边和牛河走进屋里,反手关上门。 白木边拉过一张椅子坐下,身后牛河不再言语,跟老仆一样站着。 “诸位,这东西应该是你们的吧?”白木边拿出那颗弹头扬了扬,扔在了地上。弹头上的气息就是这六人中其中一位的。不过看这屋里的架势,刚才在公园里狙击他的枪手估计都在这儿了。 第95章 先说先死 六个人,和之前白木边估计的枪手数量吻合。 三个白人,一个黑人,两个亚洲人。刚才在外面放哨的刺刀就是两个亚洲人中的一个,剩下一个是留着平头的一个矮壮汉子。 白木边把从公园里捡来的子弹头扔在了六人面前,意思明显,他就是来找人算账的。不过看起来这些人已经在准备离开了。周围大包小包的已经收拾好了,一些枪械都被分拆成零件,装在一个个铁箱子里。 “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你们的事儿不是没有办完吗?”白木边一边说,一边挥手让牛河去掉蛊毒对这六人的限制。后者点头应是,那蛊噗嗤着翅膀,逐个落在六人身上,似乎吸血一般,吸走了毒素,片刻后六人便重新能够动弹了。 都是狼也就没有装羊的道理,即便这六人刚才不久前还从瞄准镜里目睹了白木边的神奇规避动作,心里知道自己今天怕是难有善了,但六个打两个,打不过也总能跑几个人走吧?就看谁的运气好了。 几乎同时,原本被毒素瘫软在地的六人突然暴起,各自出手段朝着白木边和牛河攻击过来。 匕首、拳脚、扔东西、拔枪...... 看上去就好像一幕经常在电影中出现的乱战镜头,而且各个表情决绝杀意满满。看他们身体的移动方向实际上并不是攻击或者击杀白木边和牛河为主,而是要逼迫白木边和牛河让开通道,因为出门的方向在白木边和牛河的背后。至于跳窗户出去,四楼啊,跳下去没摔死就算是运气逆天了。 而且如果以常人的眼光来看的话,这六人的身手绝对称得上强悍二字,虽说还不能和武者相提并论,但招招致命的打法也看得出几人手里绝对没少人命。 “这么不客气吗?”白木边笑着嘀咕了一句,同时挥了挥手,刚好二十四道无形的真元劲力便从手上飚出,速度堪比电光,瞬间就响起噗呲声不断。然后,六个前一秒还凶神恶煞似乎要搏命的人齐齐惨叫跌落地上,双手双脚齐腕断裂,断口处平整,如锋利刀削。 “别叫唤了,我给你们止止血。”一边说,白木边一边一指点出,指尖聚拢游离的灵气凝练出凡火,接着屈指弹出,火焰拳头大小,半空中又精准的分成二十四份落在六人断手断脚的伤口处。 “嗤!” 别看这些被白木边用灵力凝聚出来的火是凡火且体积很小,但温度却是一点也不小。刚刚落在伤口处便是洛铁烤肉的声音,伴随着蛋白质的芬芳,以及更加猛烈的惨叫。 没有被痛晕过去就已经算是铁汉了,此时一个个眼神都是凶暴的看着白木边,颇像一头头受伤的饿狼。 “断手脚而已,不至于这么瞪着我吧?算了,没关系,我现在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们,抢答,谁回答最快最让我满意谁就最先死。好吗?” 六人现在也不叫唤了,忍着痛,从刚才的惊愕到决绝再到仇恨最后听了白木边的这一句话之后纷纷满眼鄙夷。似乎在说:你当我们傻啊? 先说,先死?这谁会说呢?这话不是问得有毛病吧? 不过站在白木边身后的牛河却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左手缺掉的那根断指,微微的摇了摇头,心道:一群蝼蚁,真以为死是最坏的结果?落在主人的手里能死个痛快才是最大的幸运啊。 牛河是亲身感受过白木边那种让人生不如死的折磨的,他当时好歹也算是半个修士,尚且承受不住那种折磨的滋味,再看看眼前这六个普通人,当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好了,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你们都是干什么的?杀手?雇佣团?还是哪家养的死士?不对,你们现在也没求死,应该不会是死士了。说吧,谁最先回答我的问题就能痛痛快快的去死了。” 白木边的笑容在这六人的眼里真就是傻子一样。而且都是硬汉哪里会让说就说啊? “呵呵,不配合?也行,我有的是时间等你们想清楚。”白木边说完,手掌又是轻轻一挥,一片真元针便凝聚洒出,精准的扎进六人周身的各大穴位上,接着便是抽魂剥皮一般的恐怖刑讯手段拉开序幕。 比起当初受过相同待遇的牛河,这六人明显更加不堪承受。短短的五分钟,就已经开始魂魄剧震有了崩坏的征兆。说实话,这种刑罚凡人还真扛不住太久的。不过即便只有五分钟,极限的苦痛也算是让这六人明白了为什么招供的奖励会是“死亡”了。因为比起现在承受的苦头,死亡的确太让他们向往了。 “还是刚才的问题,有谁愿意抢答的吗?” 白木边第二次询问,这一次六人明显的眼神忧郁且痛苦。毕竟回答就是死,而不回答又会继续承受非人的折磨,两个选择没一个是好的。即便死亡面前折磨更加恐怖,但真要自己选择死亡一样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毕竟即便硬汉也并不都是舍生忘死之辈。 “我,我说!”最先开口的是那个被蛊控制过的刺刀。 “好,说吧。” “我们是隶属于黑山雇佣团的职业战士。是受到团里的任务委派过来狙杀你的。给我一个痛快吧。”言语间最后好歹有些硬气,估计也是想开了,声音高了几分。 白木边点了点头,这个回答他比较满意。手指一弹,真元劲力便子弹一般没入刺刀的额头,瞬间穿过,死的的确毫无痛苦。 还剩下五人。 “接着来。第二个问题,雇佣你们来杀我的雇主是谁?” 又是一阵沉默,不过这一次白木边没有像第一次那样等待一下,而是直接又上了刑讯的手段。 五分钟后,两人抢答,最后白木边选了一个白人。 “我们只是接受团里的委派执行任务,具体的上游讯息我们并不清楚。但是你如果想要知道的话我可以通过我在团里的熟人帮你试试看能不能查到。但我有条件,那就是饶我一条命!我不想死!” 白木边摇了摇头,这个回答里面参杂了讨价还价他不喜欢。直接一顿折磨就扔到了这个看起来还没明白白木边脾气的白人身上。接着看向其余四人。 “我说!麦克说得没错,我们的确不知道谁是雇主。但是想要查也并不是多么困难......” 第96章 寻找 六个问题问完,六个枪手便都成了尸体。 牛河拨打了毛老三的电话,处理尸体的事情。毕竟这种情况叫更专业的武术协会收尸队来不太合适。 白木边没有提前离开,而是等着毛老三来了之后,一同走的。路上突然开口问道:“毛老三,你们道上的人要是想找职业杀手的话有什么途径吗?” 毛老三回答:“有的。一般来说都是通过中介找。因为杀手这个行当风险很大,被钓鱼的可能性也是非常高的。一般只有中介那里能够稍微有些保障,而且一般人不熟的人是不会接活的。” “仔细说说。要那种可以弄死高强武者的杀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毛老三微微一愣,旋即点头道:“我明白了白先生。要弄死武者我虽然不知道具体需要些什么条件,但最起码枪械是必要的吧?能够提供枪械击杀的杀手那就不是一般的渠道能够找到的了。特别是在国内,玩刀的杀手不少,玩枪的反正我没见过。” “那怎么找这种杀手?” “暗网。那上面最稳当,不但安全而且是平台担保,一旦出问题或者任务失败不会被坑钱,信誉很好。听说是境外的很多顶尖武装一起搞出来的。” 暗网?这倒是和之前白木边询问出来的讯息差不多。 “你听说过一个外号叫“晓龙”的人吗?” 毛老三仔细想了想,点头道:“听说过,但都是传闻,道上这种传闻很多,可谁也没见过真人。说这“晓龙”就是暗网驻扎咱们国内的联络员,负责一些任务的评估和接应工作。” 这就合理了。按照白木边的逻辑,国内不允许有枪支出现那么这些境外的雇佣战士想要携带枪支进来就基本上不可能。而要在国内购买也非常的麻烦,所以有一个提供国内火器的接应人就很有必要了。另一方面,接了任务评估任务难度也是需要在国内实地调查的。 白木边估计,这个“晓龙”应该不是一个人,必定是一个成建制的团体,并且触角极为广大。 回到蓉城的驻地,门口就遇见了似乎等候多时的李晓彤,此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看样子这女人酒醒了之后根本没耽搁便直接过来了,不然不会这么早。 “白先生!您,您没事吧?”李晓彤关切的眼神里还带着点点泪珠儿。 那模样楚楚可怜还别有意味,看得边上的毛老三和牛河很识趣的找了借口快步走开。 “李小姐,我很好,多谢好意了。之前的事因我而起倒是惊吓到了你,抱歉。另外李小姐还有事吗?” “啊?我,我......”李晓彤也的确是担心白木边的安危,跑来看看,可等到的却是这种结果,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酸楚,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只是眼泪在止不住的往下淌,看着很是委屈。 白木边摇了摇头,他明白李晓彤现在的感受,上一世见得多了。可这又如何? “李小姐回去吧,我叫人送你。”说完招来一个脸熟的混子,开车送李晓彤回家,而他自己转身便走,没有半点留恋。 回到屋里,白木边想了想,拿出电话给赵明贤打了过去。毛老三虽然现在开展的局面还不错,可毕竟还上不得台面,能打听到的消息对目前白木边来说还远远不够。赵明贤就不一样了,好歹也是武术协会的执事,能量巨大太多,或许能有些消息。 “喂,白小子,还真是稀奇啊!你小子也会给我打电话?说吧,什么事儿?”赵明贤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洪亮,言语间带着笑意。 白木边也没寒暄的意思,直接问道:“你知不知道“晓龙”?” “晓龙?白小子你也知道这些龌龊玩意儿?啧啧,我猜一下,是暗网的杀手找上你了吧?你现在好好的,那那些杀手应该都被你弄死了吧?说来听听,我都好久没听说过暗网的人敢朝一个武者动手了,而且还是一个能击杀宗师的宗师。” 白木边:“六个枪手,远距离狙击我,被我躲过,然后我找上门把他们都弄死了。现在告诉我怎么找到“晓龙”,我有些事得找他们问个清楚。” “实话跟你说吧,那一帮人没一个是好相与的。藏得很深,而且相互间根本就没有直接的关联,也就是说你搞死一个就直接断了线索,不可能追到源头去的。我们协会每年都在对这个境外渗透进来的团体进行积极打击,可作用一直不理想。所以啊,你......” 电话里赵明贤话没说完就被白木边直接开口打断了。 “我不想知道你们是怎么拿“晓龙”束手无策的,我只想知道你们现在手里关于“晓龙”的所有资料。另外,你们办不到的,不要觉得我也办不到。”白木边这话说得就有些火气了。 习惯了啊,白木边上一世可是万界神屠,杀出来的。向来都是他杀上门去,多久没有被被人杀过来过了?以他的脾气自然留不住隔夜仇,不论是暗网还是“晓龙”,又或者是雇佣暗网下手的背后人物都得付出代价。 赵明贤被白木边哽得差点背过气去:“我说你小子说话有些气人啊!什么叫你有办法?” “讯息给我,别的你就不用管了,我会帮你们除掉这个毒瘤的。”白木边笑眯眯的接着说。他不信以自己的手段还能揪不出几个凡人? 赵明贤在电话那头也沉默一会儿回道:“可以。你现在在哪里?我下午的时候让人给你送过来。” 将现在的地址给赵明贤发了过去,挂上电话之后白木边就坐在沙发上不动弹了,出了这一档子事他之前准备的一些行程有些被打乱了。 下午三点钟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到了门口,很是礼貌的递上来一份厚厚的资料。资料袋上光是封章就有三个,而且还是蜡封,保密手段也算是纸质件的极限了。 打开文件袋,飞快的看了一遍。白木边也有些吃惊。这“晓龙”的确不简单。根据资料的显示,“晓龙”被发现已经有近二十年的时间了。先后被多个机构联合围剿,然后又被武术协会列为“一级危险”长期坚持清剿。但时至今日,“晓龙”不但没有被彻底清理出去,反而藏得更深了。 第97章 前往沪城 资料里还列举了一些最近几年武术协会和“晓龙”的一些短暂交锋,情形并不是那么一面倒的。从上面可以看出,“晓龙”即便是面对武术协会也不是毫无反抗能力。并且“武者”这种战力在“晓龙”当中也并非没有。 而且在资料中也提到了一个名词“特异功能”,说在“晓龙”内部极可能存在特异功能者,而且还是罕见的“预知”类能力。这是武术协会多次埋伏失败后总结的一种可能。 白木边看得很有兴趣,他再一次觉得自己当初决定融入俗世当中验证自己上一世的认知体系是多么正确的决定。特异功能,这种东西上一世他可不知道。如今看到也算是开了眼界了。 “没想到区区一个地球就有这么多有意思的东西。”心里感慨的同时也加重的疑惑。 最近的一个地方就是贵城,这是武术协会暗查到的一个接待点,“晓龙”的一些办事员会在贵城逗留。地点也标注得很详细,并且罗列了一批近三个月来前往这个接待点的杀手或者雇佣团。其中白木边就看到了刚被自己弄死的那六个外籍雇佣团中的三人。 “牛河。” “白先生,有什么吩咐?” “这些资料你看一看,亲自跑一趟贵城。不过不要打草惊蛇,跟住目标人物,有什么变故直接打电话给我。还有,这三张符咒你带上,灵力激发之后可以让你进入身形和气息双隐身状态,持续时间是一个小时,自己谨慎用之。” “好的白先生,我现在就去。”牛河双手接过三张符咒躬身应是。他也不耽搁直接立马转身就走。 接下来的三天,白木边哪里都没去,静静的在屋里修行。之前炼制出来的六颗培元丹也在三天内消耗一空,原本以为差不多的临界冲击力度却很意外的并没有达到如期的效果。虽然已经无限接近下一个大境界了,但依旧差了那么一丢丢。 “极限状态的突破看来并不如我之前想的那样容易。”白木边自然想得明白原因。这一世他追求的是每一个大境界都极限突破,如今看来难度要比他之前预计的大不少。 “咚咚咚。” “进来。” 刚收功,门外敲门声响起,进来的是毛老三,短腿的伤也已经康复了,此时一身西装革履满面堆笑,手里还拿着两个打手提袋。 “白先生,这是您吩咐的衣服。另外机票和车辆都准备好了,您看什么时候出发?” “下午的机票对吧?那等我换上衣服就走吧。” “好的白先生。” 毛老三退了出去,白木边打开手提袋,里面也是一套西服,不过是白色的,黑领带,黑皮鞋。没有商标,定制款。也不知道毛老三在这套衣服上花了多少钱。 说到钱,这段时间白木边赚了不少。毛老三这货的确很有生意头脑,加上叶家的帮扶,不论是蓉城还是崇庆,不论是道上还是阳光下,他的生意都做得飞起,分到白木边手里的钱自然越来越多。 换上衣服,白木边打开门,见毛老三已经在车旁恭敬等候了。而且不止毛老三一人,他身后还有三辆轿车,车旁也站着西装革履的混子,足足十五人。仔细看的话,这些混子都体格强壮,明显是挑过的。 这就是牌面了。毛老三觉得白木边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不管出行还是什么都必须要有牌面,不然怎么先声夺人? 白木边倒是不在乎这些,有和没有都没关系。至于说这么做算不算太张扬了?算吗?比起上一世群星璀璨的屹立在众神之巅,这点牌面算个什么? 一路到了机场,白木边下车,身后跟来的黑西装齐齐躬身言道“先生慢走”,引来的侧目不少,这些略过不谈。一直跟着白木边的就只有毛老三以及三个“十煞”中的成员。他们此去便是国内最繁华的城市:沪城。 “白先生,沪城那边我们的人已经盯死了白世凯了。他目前就住在白家在沪城的别墅里。日常活动还算有规律,也并没有察觉到我们的人。”上了飞机,毛老三凑在白木边身边汇报了一句。 “很好。到了之后安排个安静的地方我要先见一个人。” “好的白先生,我会让下面的人办妥的。” 一行无话。等白木边从飞机上下来,便是沪城的白云机场了。 入驻的酒店是之前就安排好的,也是沪城很有名的高档酒店“明珠大酒店”,地理位置优越。 “白先生,地方已经订好了,就在酒店的茶室里,安静,不会有人打扰。您看行不行?” “可以。”白木边一边说一边就挥手让毛老三退下。自己掏出手机,翻到白城的号码,直接打了出去。 “喂,你好,哪位?” “我是白木边,三叔,近来身体可还好?”白木边笑呵呵的在电话你打着招呼。对于这位“三叔”,白木边执念里多是善念。也是他在正式接触白家核心之前需要见一见的人。一些事情白木边要确定,不能光是被肉身上一个主人的记忆和执念牵着走。 毕竟很多人,并不是如你想的那般对你极好。 “白木边?!呵呵,你妹妹文静已经给我打了好多电话来说你的事了。怎么这么久才想起给我打电话来?” “三叔,几年都没见了,出来喝点茶吧?” “好啊,你在哪里?” “沪城,明珠大酒店,我定了茶室,恭候大驾了三叔。” “你也在沪城?那好,你等我,我马上就到。” 白木边挂上电话,叫了毛老三,先就去茶室等着,然后留下毛老三在门口接人。 不多半小时,白城便被毛老三领了进来。 “哈哈哈,木边!几年不见,你小子怎么变得这么英武了?听文静说你还学了一身了不起的功夫,不错不错!俗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真是让三叔我吓了一大跳啊!哈哈哈......” 开场白很自然,这也是白木边从肉身记忆中认识的那个白城。言语风趣好爽,又和善。可如今看着却有种藏着掖着,在试探底细的感觉。 “三叔说笑了。我这几年险死还生,被没饿死在街头就算运气不错了。能有今天的模样还要拜某些人所赐。对了,三叔,先喝茶,咱们边喝边聊......” 第98章 收些利息(一) 白木边一边沏茶一边言有所指。他的确是拜白家所赐才有今天这番重生的际遇。而对于肉身的原主人而言这就是一顿刻骨的仇恨。 白城的脸色不变,但拿着茶杯的手却是明显的抖了一下。 “木边啊,这几年你习武在外想必吃了不少苦头,三叔没能找到你让你受委屈了。不过你放心,从今往后你但凡有什么要求尽管给三叔说就是。” 不明白摇了摇头,抿了一口茶,笑道:“三叔,你我也算是一家人,用不着兜圈子了。文静既然告诉了你我现在习武了,那想必三叔也能查到我现在在武林里的地位吧?还有什么事需要麻烦你的? 我此来沪城,刚到就请三叔你过来,就是想要问三叔,当年白苍明他们针对我父母还有老爷子的事情三叔到底知不知情?我失踪这几年三叔又听没听到半点关于我的消息?” 白木边没心思跟白城瞎扯,开门见山,他今天的目的就是要问清楚这些。白家在几年前的权利交接实在太过诡异了。先是白木边肉身原主人的父母双双意外身亡,接着又是老爷子白傅突然心肌梗猝死,然后消息封锁,整个白家的大房一下就从所有人的视野里消失了。 要说都是巧合这根本就不可能。 上一世白木边在万界中闯荡亿万年,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典型的家族内部争斗罢了。现在就要看看白城在那场内斗中扮演的什么角色。 “木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白城也收起了笑容,看着白木边。不知为何,时隔三年,白城再次见到这个他极为熟悉的小辈时有种完全的陌生感,特别是那双眼神,似乎能看穿一切,给他带来极大的压迫力。 “什么意思?三叔,你这么说才叫没意思了。白家欠我的,欠我父母的,账就摆在那儿,莫非三叔以为真的就能这么算了?不会的,每一笔都必须算个清楚明白。该还的还,该给的给。” 白城闻言心知自己眼前的这个侄儿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天真纨绔的小子了。听女儿白文静说过,她亲眼看到白木边空手杀人就有两个,其中一个还是武林大佬堂堂宗师高手。而白城之前就知道武林的事情,如今听闻,打听之后也是心里骇然。明白白木边此时在武林里的地位那是绝对顶尖的,手里的能量也是巨大的。 叹了口气,白城一口干掉茶杯里的茶,看着白木边开口说:“木边,当年的事情三叔事先并不知情。但我也不瞒你,事后三叔是知道内幕的。我一直以为你已经死了,而且整个白家已经被打成了铁桶一块,再想翻覆根本就不可能。所以,你能理解三叔的苦衷吗?” 不论白城说的是不是真的,至少干系是甩得干干净净了。 “是吗?三叔,今天你说的话我可都信了,日后要是再有反复那就不是好事了。对了,明天就是世妍妹子的二十岁生日,就是在这座酒店里举行宴会吧?不知道三叔能不能领着我一起去看看?几年没见过家里人了,去瞧瞧看看都还有谁活着。”白木边又给白城续了茶,笑道。 这话说得就很锋芒外露了。白木边从来没有将白家放在眼里过,他来就是了解肉身里残留的执念的。白城言语是不是真的,他会自己去求证,一旦发现白城实际上也参与其中,那没什么好说的,清算就是。 “呵呵,我就说木边你为什么突然来了沪城,原来是冲着白世妍那小妮子的生日来的啊。好好好,明天我会打电话给你的带你一起去。其实,你给你二叔打个电话过去不是更好吗?” “呵呵,白苍明?还不是时候。我希望我这次来三叔不要给别人提起。” “这......好吧。不过木边,三叔可提醒你,现在的白家可不是你以前生活的那个白家了,很多东西都变了,你自己悠着点吧。” 一顿茶也没有喝太久,等到白城说有事离开之后,白木边这才静下心来重新给自己沏了一壶好茶。 “白先生,跟上去的人传来消息,白城没有去别的地方,直接回了他在沪城的住所。” “白家的人都已经到沪城吗?” “是的白先生,所有白家的主要成员及其配偶子女都已经抵达沪城了。”毛老三的功课做得很足,他从上次被白木边嫌弃了办事效率之后下了功夫,沪城这边安排的人手已经多达五十多名了。 “白世凯晚上回去哪里?” “按照白世凯的行动轨迹,他每天晚上都会去沪城的一个叫“蓝月湾”的夜场。一般逗留的时间在九点半到第二天凌晨两点。” “安排一下,晚上我要去见见他。” “我知道了白先生。” 白世凯。一个被白木边这具肉身最为痛恨的人。不但在肉身的原主人还是纨绔的时候两人就不对路相互梁子极多,谁也看不惯谁,而在白家出事之后也是白世凯将其轰到崇庆,并指示文兵对其进行长达两年多的殴打和挑衅。 可以说,白木边现在肉身里的执念有至少一半都是来自于白世凯的。为了准备下一个大境界的突破,这些执念白木边现在需要先化解掉一部分。 晚上十点,白木边在毛老三的引路下来到了那家叫“蓝月湾”的夜场。 蓝月湾在沪城名声不小,因为这是一家由著名电影明星开的店,里面时常会有演艺圈的光鲜人物出没,引来的自然就是火爆的生意。 进了里面,虽然时间还不到十点,里面的气氛却已经起来了。不过在白木边看来,不论是崇庆还是蓉城,又或者是这沪城,夜场的画面都差不多。衣着暴露的女人,红脸红眼的男人,各自准备着捡便宜的男男女女,充斥在满是烟酒味的迷离灯光下,伴着轰鸣的音乐尽情的在释放自己内心的欲望。 白木边每次到这种地方来总是会有兴趣的四处看,他觉得这里才是红尘里最为能够体现一群人心中各种欲望的地方。 “白先生,那边......”毛老三的一个手下凑到白木边的耳边指了一个方向。那边正有一个搂着两个美女调笑的年轻男人。 “白世凯,好久不见。” 第99章 收些利息(二) 夜场的声音吵杂,灯光昏暗,但白木边还是很轻易的就顺着手下的指引看到了白世凯。跟肉身记忆当中的模样没什么变化,个子不高,模样也一般,脸色发白,偏瘦。 此时白世凯正坐在卡座里,周围一大票的男男女女,看样子也是才从饭桌上喝了酒下来,兴致很高。 白木边起身,笑眯眯的便朝白世凯所在的卡座走去。他感觉得到此时自己肉身内残留的执念正在跃跃欲试,等不急要算一笔账了。 跟着的毛老三也算是清楚白木边的脾气和一些习惯了。他分明从白木边的眼神里感受到了一股暴虐。心知今天那位堂堂白家的公子哥怕是要倒大霉了。 “嘿,你谁啊?滚远点!” 夜场里一般都拥挤,但无端的靠近别人的卡座还站着不走也容易引起反感,特别是男人。所以白木边走到白世凯所在的卡座边上,站了一小会儿就被一个五大三粗的平头汉子注意到了,恶声恶相的要赶人。 对付喽啰还用不着白木边动手,跟着一起过来的三个“十煞”混子正好趁机挣点表现,不用白木边吩咐,争先恐后的就上去揪住这大汉,三两拳就给砸在地上晕死了过去。而后扔死狗一样扔在过道上,然后三人卡在这卡座的进出位置,不让里面的人出来,也不让外面的人进去。 白木边的突然闯入,以及直接一句话不说直接砸晕一人的行为,不用想也是“善者不来”了。 卡座里也有不服气的人,毕竟能和白世凯坐在一起泡妞喝酒的也绝对不会是一般的公子哥或者酒肉混子,甚至这一群人里还几个女的也不是寻常家世。 “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里坐的是谁?特么的......”这位也不知道背后有哪个靠山的男人借着酒劲,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抓着一个酒瓶,指着白木边叫嚣。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木边身边的毛老三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头发咣咣咣的砸在玻璃桌上。桌子上钢化玻璃屁事没有,可这人的脑袋却直接开了瓢,委顿在地上满头血,也不知道是晕了还是直接被砸死了。 这才前后不到两分钟,两人就被放倒,而且都是一脸的血,这下手可见绝不是一般人,甚至不会是那种普通的混子。要知道这可是空手啊,能把人三两下就打这么惨绝对练过。 “这位朋友,怕是有什么误会吧?在下眼拙没认出你谁?” 开口的依旧不是白世凯,白木边也不去理会,走进卡座,一脚踢开被毛老三砸晕过去一脸血的倒霉蛋,自己坐在其位置上,还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洋酒,白木边没研究过,喝了一口,味道有些怪,不是很喜欢又放了下来。点上烟,这才看向坐在卡座中间的白世凯,笑道:“白世凯,可还记得我?” 白世凯三个字喊出来,卡座里的人心里又是一番变化。明白今天这一出不是什么误会了,人家就是奔着白世凯寻来的。敢和白家少爷较劲,必定也是有底气的。纷纷不再吱声,但耳朵却是都竖着。 白世凯从白木边出现在卡座里眼睛就没挪动过,他最先是觉得很眼熟,然后又觉得疑惑,最后眼神一副“不可能!”的样子。 “才几年不见,莫非真的认不出我了?还是说你根本没想过有朝一日我会来找你?”白木边虽然依旧在笑,可身上暴虐的气息已经难以遮掩了,这是执念在作祟。也连带着吓得卡座内的所有男男女女浑身打颤,脸色本能的煞白。 特别是坐在白木边身旁的一个女孩,抖得不行,连磕碰牙齿的声音都隐隐约约的听得到。 “你,你是白木边?” “呵,总算是还记得。既然如此,你也该清楚我为什么来找你了吧?” 白世凯惊讶极了,白木边还活着这件事实际上是他的小秘密。当初负责清理白木边的就是他,他并没有按照他父亲的吩咐弄死白木边而是选择了将白木边掳到崇庆,然后找来混子看住并且凌辱。年前他接到过电话,是那几个混子打过来,说白木边已经被虐待致死了。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沪城?! 另外,按照白世凯知道的,白木边一直被逼着当乞丐,怎么会突然西装革履的出现?并且还找来了一票身手不错的打手?这怎么可能? 不过,惊讶归惊讶,白世凯在之前就从没有把白木边放在眼内过,以前他看白木边就是在看一坨垃圾,现在也一样。 “找我?那你是在找死啊。看来你还是像以前那样白痴。”白世凯嘲笑着,手里摸出手机,长按一个键,然后扔开。接着看着白木边道:“三年前我能把你玩儿废了,现在也一样,你信吗?” 白木边也笑开了,摇头道:“我不信。” 仅仅三分钟不到,五个黑西装便赶了过来,后面还有一大票夜场的保安,手里提着胶辊,明显只能是冲着白木边一行来的。 “呵呵,白木边,现在跪下来求我或许我会好心再让你继续回去当乞丐也说不定。要不要试试?机会可只有一次哦。”看到自己摇的人到了,白世凯的底气足了,他今天不可能让白木边跑掉。 “毛老三。”白木边摇了摇头,无知者无畏,他不想和白世凯争辩,直接喊了毛老三去处理。 毛老三点头应是,抬手给守在卡座进出口的三个“十煞”示意。 白世凯电话摇来的保镖也好,又或者拿着胶辊的夜场保安也罢,都是普通人,能打也是有限,而三个习练了《拳脚》吃过小培元丹并且才从蓉城道上杀戮结束的“十煞”却是这些保安和保镖完全无法想象的存在。 两分钟。五个保镖,七个夜场保安,全部被打倒在地,齐齐的断筋折骨晕迷不醒。“十煞”本就是杀人的角色,能收住手就已经不错了,甚至他们连随身带着的匕首都没有用到。 “就这样了?”白木边看都没看那些被收拾掉的垃圾,只是碾灭了手里的烟头,嘲笑着白世凯之前的大话。 白世凯此时也有些吓到了,他没想到白木边带来的人居然这么厉害!要知道他的五个保镖曾经可是职业的正经特种战士。 “白木边,找几个能打的人就想跟我玩儿是吧?那你等着!” 第100章 收些利息(三) 白木边是你让他干嘛他就干嘛的人吗? 想要继续摇人?当然可以,但让他等着,却是没有这个道理。 不需要白木边开口,狗腿的毛老三已经先动了,直接把还一副“你特么敢动我试试”的白世凯揪到了白木边的面前,狗吃屎一样按在桌上。 桌上的碎玻璃将白世凯的脸上划得一道道口子,也不知道会不会破相,不过现在白世凯红着双眼气愤已经让他来不及想以后的事了。 “白木边!你敢动我?真想死啊你!” 纨绔,一句话便看得清楚了。换做脑子灵光一些的绝不会说出这些言语来。动都动了,你还问人家敢不敢,这不废话吗? “啪!” 本着少言语多做事的风格,白木边回答白世凯的便是一个酒瓶子敲在其手指上。 敲手指好啊,不像敲头,一不小心就怕敲死了没得玩了。手指敲不死又会带来远比敲头更剧烈的痛苦,多好? “啊!白木边!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啪!” “啊!你还敢砸?你......” “啪!” “别砸了,别砸了!好痛,求你别砸了......啊!” “啪!” ...... 五根手指,白木边一下一下的全砸了个断。而且是一个指节一个指节的砸碎,保证剧烈且持续的痛苦可以让白世凯明白他自己的处境。 一股都快被白木边忘却的情绪在他废掉了白世凯一只手掌后充斥了他的身体:报复得来的畅快。来自肉身残留执念的畅快。并且在这份畅快的同时,白木边也发现肉身里的执念悄然的消失了一部分。 “这些都是利息。两年多来你对我做了些什么你自己清楚。文兵他们三个已经本我沉江里了,他们在死前都大声的诅咒你,说都是你指使他们干的,他们诅咒你快点下去陪他们。” 重新点上一支烟,白木边靠在沙发上。身上的气势再一次的压住周围所有人不敢大声喘气。如今在座的几个熟悉白家往事的公子哥已经不敢抬头了,连耳朵都巴不得堵上。他们想起起“白木边”是谁了!也同时想起了几年前白家那诡异的权利交接。 这是白家的内丑啊!听得多了怕是要惹麻烦啊!马德怎么今天就赶了巧遇上这糟心事儿了呢! 感觉到事情复杂的人如坐针毡,想走却又不敢去触脸上带笑却浑身煞气逼人的白木边。而不明白的人也晓得自己沾上大麻烦了。白家的二公子啊!如今被人废了,而他们却一点忙都帮不上,这要是秋后算账的话,他们改怎么解释? 一根烟抽完,白木边再次顺手抓起一个酒瓶,然后继续他的砸手指的乐趣。可这一次,砸了刚两下,便又来了人。 “白先生,是机构的人,沪城的巡捕机构。而且好像触动的特勤战士。”毛老三小声的给白木边提醒。 “把这个给他们。这件事不在他们的管辖之内。”白木边敢当着这么多人收拾白世凯自然是有准备的。他不会给自己惹下树立一个和国内机构对立的形象,不利于他融入俗世的打算。 白木边的准备就是武术协会给他的身份证明。不是最开始的那一份了。自从他在这次的年会上杀了李永江这位老牌的宗师之后他不但在红榜位居前五名为宗师,而且在黑榜更是直接登顶,是唯一一个杀了宗师惹下天大恩怨因果的人。所以武术协会将他的身份证明换了,最顶级的一个档次。 这不是武术协会在给武者或者说给高阶段的武者搞什么特权,而是唯有将武者的很多行为和管辖权独立于俗世之外才能压制武林对俗世的影响和干扰。毕竟一个如白木边这样在武林里称宗的存在,别说巡捕机构了,就算是一般的建制战团也无法轻松的擒下他。毕竟一个宗师打不过还可以跑,寻常人怎么可能拦得住。 毛老三嘿嘿笑着,接过白木边递过来的证件也是心里大爽。他是混地下的,和巡铺机构天然天敌,每每都是绕路走,不曾想到自己也有名正言顺的面对这些阳光下力量的一天。 没多久,跟着毛老三过来一个领头的。 “您好,白先生,我是特勤队队长张亮。这是您的证件。”说这话同时将证件亲手递到了白木边的手里。他刚才已经向上面核对过了,证件和白木边的身份都是真的。而且上面直接的回复便是:那人不是你们巡捕机构可以管的,我们会马上通知他们的主管部门处理。另外,确保不要和那白木边形成任何冲突。 张亮也是见过不少大场面的,明白上面给了这种指示意味着什么。而且他也是知道武术协会的,也听说过在武林中最强大的非人一般的武者就是宗师,而他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让他又有些难以强宗师二字将其联系在一起。 实在太年轻了些。 “嗯。谢谢,给你们添麻烦了。”白木边倒是礼貌的回了一句。而后转头又拿起酒瓶砸断了白世凯的一根手指指节。 而见到张亮的白世凯那就是见到救星了,大呼小叫的要张亮救他,还说白木边要杀他。 “这个,白先生,您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位白公子我也认识......”张亮没看见自然就不说了,可他看到了白世凯现在这副凄惨的模样,不开口问问的话实在不应该。而且习惯了世俗规矩的他说实话很反感白木边现在这种肆无忌惮的行为。 “嗯?这件事张队长想要管?你的管辖权并够不到我这里。”白木边摇着头回了一句。而后做了一个“请走”的动作。 张亮也上了火气。他可是沪城的特勤队长,看着白世凯在自己面前被残虐这可是跟他职责相违背的。 “白先生,请停止,否则我有权采取行动防止您伤害他人!您说的不错,您不在我的管辖权范围之内,但白世凯在这个范围之内!” 白木边侧目,这位特勤队长还挺固执。不过这话也说的没问题,白世凯不是武者只是一个普通人,自然实在巡捕机构的管理和报复范围内的。 “张队长。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白木边手指一弹,一道真元力便钻入了张亮的身体,瞬间封堵住了张亮全身的行动能力。 “张队长,先坐一会儿,我不会费太多时间的。” 第101章 招呼 张亮虽然知道武林,也知道武者,甚至他不止一次见过武者也打过交道,可他还是对白木边的身份并没有直观的认识。 宗师,用武术协会会长的话来说:宗师谁会跟你谈什么规矩?他自己手里的力量就是他唯一需要遵守的规矩! 白木边对你礼貌,是因为他不想和你拉扯浪费时间,把你当成路人。硬要自己站出来表露秩序维护者的英武姿态,那就不妥当了,至少在白世凯这件事上,白木边是不可能因为任何原因停手的。执念事大,大过天,谁来都没用。 封住张亮,将其顺势放在边上的沙发上坐着。扭头看着一脸惊恐的白世凯,笑道:“你用不着这么害怕,因为真正到你害怕的时候还早。今天我只是来收利息的,所以,放宽心。” “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白世很费解自己为什么没痛晕过去,他更不明白白木边的打算。 “啪!”白木边手里的酒瓶继续,他甚至还分出了一点真元到白世凯的体内帮助其调整身体的应激反应,让其保持清醒的同时还能尽量的充分感受到更加完美的苦痛。 张亮无法动弹的看着白木边一点一点的敲碎了白世凯双手每一寸骨节,心里莫名的一阵寒意。他接触过太多的凶恶之徒了,但却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有人眼神如此纯粹的在施加折磨。这个武林里的宗师人物到底有多暴虐冷血?他甚至不敢想要是这种人肆无忌惮的到处搞事情会带来多大的麻烦。 起身,解开张亮身上的禁锢。白木边看到武术协会驻沪城的干事已经来了,就等在卡座的外面。甚至还很好心的带来了几个穿着打扮让白木边熟悉的“收尸队”的队员。看起来这位沪城的协会干事对白木边的行事风格有准备和了解的,还做了提前安排。只不过今天白木边只是来收利息的。 “走吧。”白木边给这位沪城的干事打了招呼,然后笑眯眯的就准备离开。废了白世凯他今天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收些利息,同时也是再给整个白家或者说给白世凯身后的白苍明大哥招呼:我白木边回来了。 夜场也好,巡铺机构也罢,就算被白木边限制了一会儿行动的张亮,他们都在面对白木边这种肆无忌惮嚣张的举动面前心里各自拿不准,并没有过激反应。打头的应该是白世凯的白家,等等再看吧。 吵杂的音乐还在继续,一个卡座里发生的事情并没有让夜场的欢愉得到停顿,即便有十几人被赶紧抬往医院,即便受伤的是沪城出名的白二公子。 “白宗师,这是赵执事托我给您带来的东西。”沪城协会干事跟在白木边身后,小心的递过来一份文件袋,这是他之前出发的时候被赵明贤加密传真过来的东西,要他顺便带给白木边。 白木边接过来,笑了笑,然后道了谢,坐上车,一行人回了酒店。 文件袋里面的东西是一份协议书,开头写好了是草拟稿,并且注明要是白木边有什么更改可以直接在上面批注。 协议书的内容关乎两项,也是赵明贤上一次到崇庆时跟白木边提过的两样生意。一是符咒,二是小培元丹。 正看了一半,手机便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赵明贤这老头。 “喂,白小子,协议看完了吧?怎么样?我们协会这次可是诚意足足的。”赵明贤是接到了沪城的干事给他回的电话,掐着时间打过来的电话。本来这种事情他应该亲自跑一趟的,不过总会这段时间不安宁,出了不少大事,他一时半会真抽不开身,所以只能但电话询问了。 “我看到了,符咒的价格不错。但丹的价格你们是不是忘了我说的,我说过想要换丹需要我来估价你们提供的东西,要不然你们拿些我根本用不上的玩意儿来怎么办?算了,这事儿先这样吧,你要是不急,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办完了,咱们见个面再说吧。” “嘿,我说白小子,吊人胃口不是这么吊的吧?你不满意那咱们就改协议嘛,拖什么拖啊?”赵明贤憋不住了,他是不想在这件事上拖太久的,而且协会高层的意见也是想要尽快的促成这件事。 当时赵明贤带着两颗小培元丹回到协会总部的时候,一开始就引起了协会高层的全面重视。毕竟这东西可是白木边这位神奇宗师拿出来的。 丹药的成分如何,也不敢拿刀子切了去做什么成分分析,毕竟目前数量还只有两颗,没这么奢侈的做法。所以,赵明贤将自己的那一颗直接送给了会长服用,以此来确定这小培元丹是不是如白木边所说的宗师级的武者服用才是最大化的。 虽说也有些冒险,但协会的会长以及所有高层都觉得这个险值得一试。而之后得到的效果也的确非凡。 一成啊!宗师武者的一成力量。而且据协会会长自己说,这小培元丹还对宗师武者的境界有种提示作用。至于“提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结论也就出来了,那就是白木边可以利用丹药的交易让武术协会甚至整个武林挂起一场史无前例的巨大风暴。要不是考虑到白木边现在身上恩怨因果太大,协会早就兴师动众的来找他了。 “我不会耽搁太久的。下周我就会回崇庆,到时候你过来找我就是。” “下周?你手里还有丹?” “有。可以交易五颗,就看你拿来的东西有多少价值能够换几颗走了。对了,你给沪城方面打个招呼,我和白家的恩怨不希望别人干涉。谁要敢打搅我,就是我的敌人。”白木边先给了甜枣,然后在提出警告。他知道赵明贤会晓得如何取舍的。 “哎,白小子,你家的事我也查过,里面涉及的人可能比你想的更复杂,你需不需要再考虑考虑?” 赵明贤自然是查过白木边的身世的,之前不好查,现在白木边针对白家的一系列行为也就有了联系,这样查起来就很简单了。可白家不是一般的家族,而白木边的手段和秉性也不是和善那一类,两边碰撞让赵明贤感觉到一场不小的风暴。 “呵呵,老赵,不该你说的你就不用说了。白家欠我的我会拿回来。放心,区区一个白家,在我眼里算不得大事。” 第102章 反应 就在白木边和赵明贤聊着电话的时候,夜幕里整个沪城的上流圈子都被之前夜场里白世凯被废掉双手的事情搅得不宁。 白家在国内的商业地位极重,涉及的产业也是方方面面。钱多到一定程度之后很多事情就不能单单用“商人”来标签白家了。加上这是以“人情”为主的地方,各种关系网交织在一起成就了巨大的网络,牵一发动全身根本不是虚言。 白家现在的家主就是白世凯的父亲白苍明,而为了给女儿白世妍庆祝二十岁生日,白家主要的成员家眷都已经到了沪城,而如今白世凯又被废掉,连带的反应可就有意思了。更有意思的是,几年前本就云里雾里的白家权利交接,现在似乎又起了波澜。 白木边,这个名字曾经也在商业圈子里被无数人记住并且以为将会是白家这个巨无霸的下一代执掌人。可世事飞快,白木边这个名字也就没有人再在意了。可谁想却是在人们遗忘掉这个牺牲者倒霉蛋的时候又再一次冒了出来,并且一出现就直接摆出了硬钢整个白家的架势。 医院里,白世凯一脸痛苦的咆哮着,他要弄死废掉他的白木边,因为他刚才亲耳听到了医生的诊断结果:以现目前的医疗条件,他的双手根本不可能完全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平,以后可以去领一个残疾证了。 白木边身边站着的除了他那个不停哭不停擦眼泪的母亲之外,还有他的妹妹白世妍以及大哥白世平,还有他父亲白苍明。 “世妍,你带着你母亲先出去。”白苍明的语气很沉,背着手看向病床上凄惨的儿子,嘴里却让女儿将自己的老婆带到病房外去。 “好的爸。” 白世妍身材高挑,样貌多随了母亲,眉清目秀自有一副妖媚的模样。此时白世凯的惨状让白世妍心里也是不太舒服,但却并没有如一般人所想的那么愤怒和同仇敌忾,因为她和自己的这个二哥之间也是梁子颇多,相互并不顺眼。 等白世妍带着母亲出了病房,并且关上了门,白苍明才指了指边上的椅子,示意大儿子白世平坐下。自己则是坐在了白世凯的床边。 “世凯,我没记错的话当年白木边是你负责处理的,你也给我说你处理好了。可现在为什么白木边没死?” 白苍明的声音不带火气,但冰冷低沉的吓人,那眼神更是如刀一样刮在白世凯的身上,让白世凯居然生生闭嘴不再喊痛,支支吾吾的才算是将几年前自己把白木边掳到崇庆并且加以残虐的事情讲了出来。 “你和白木边之前素有仇怨我是清楚的,所以当初才会同意让你去负责处理白木边这个最后的尾巴。一来让你了却心中恨意,二来也想让你参与一些家里的大事,希望你能成熟沉稳一些。可现在看来我当年确实犯了一个大错。” “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也没想到白木边还会活着。我,我......”因为激动,白世凯的言语有些乱,身体扭动间也扯到了双手上的医学固定装置,痛得一头的汗。只能看向自己的大哥,希望大哥能帮自己说说好话。 边上椅子上的白世平心里也是对自己的这个弟弟很无语,很无奈,如此重要的事情这小子居然敢背地里阳奉阴违,现在出了大事也算是活该受些罪了。 见白世凯痛得厉害,白世平开口说道:“爸,您别生气了,二弟的性格有些跳脱,犯些错误也受到了惩罚。现在问题是白木边的身份不简单,我刚才托人问了特勤总队,回话说白木边的身份特殊,是武林中的人。而且身份地位在武林里极高。” 武林,这个词听着就很玄乎。只有真正知道的人才会正视,比如说白世平和白苍明,而纨绔整天的白世凯是不知道的,而且就算他听说过也不会信。 不过现在这个节骨眼上,白世平提到了武林二字,也让病床上的白世凯心里一阵嘀咕:难道以前大哥和父亲提过的那些事儿都是真的?! 白苍明叹口气,点头道:“武林中人?地位很高?哼!那又如何?现在可不是以前,武林都被局限在一个小圈子里不被放出来,白木边就算在其中出挑又如何?” “爸,事情可能比你说的要复杂一些。”白世平犹豫了一下还是纠正了一句。 “哦?那你说说。”白苍明对自己的大儿子很信任,既然大儿子说事情没这么简单,那他也想听听。 “沪城最大的武馆顺和武馆的馆主何耀在知道二弟的事情后给我打了电话来的。他知道伤二弟的人是白木边之后特意叫我当心。那白木边是一个宗师境界的武者。” 原本表情淡定的白苍明听完白世平这些话终于色变,等着眼睛不可置信的说:“你确定?白木边才多少岁?他怎么可能是宗师武者?!” 白苍明知道的事情比自己的儿子多太多了。武林这种小圈子里的事该他注意的他一直都记得清楚。就连宗师这个词儿都是他告诉自己大儿子的。 因为宗师身上放不下世俗的规矩!这也是最麻烦最难对付的存在。 片刻的内心波动之后白苍明直接拿出电话拨了出去,然后通话不到五分钟又挂断了,脸色很难看。 “爸,怎么说?” “武术协会的崔执事也知道这件事了。但白木边的确是宗师,而且还是才在擂台上当着很多人的面弄死了另一个宗师武者。现在声势无两,而且据说白木边手里还拿着一些奇物是武术协会都想要交换的东西。所以从武术协会的层面给白木边施压这条路走不通了。” “那可不可以让吴伯伯出面先接触一下白木边呢?”白世平想了想给了一个主意。 “让你吴伯去接触?哼,世平,你在怕?” 白世平先是一愣,旋即连忙摇头:“爸,我不是怕了,而是您也知道一个宗师......” “宗师又怎么样!他也只是一个人而已。当年没清理干净也就罢了,居然还敢找上门来,那就别管我再清理一次门户了!”白苍明话语决绝,他比白世平看得更清楚。现在白家不能软了半分,碾过去才是最正确的选择,除此之外任何怀柔的手段都不可取。 “明天世妍的生日宴照常举行,我要看看那白木边到底想要怎么跟我斗!” 第103章 诸位别来无恙? 白世妍今天心情不太好。昨天整晚她都没有怎么睡,脑子里总是闪着病房里二哥的呼痛声,以及那双被砸成馅饼一样的双手。 倒不是心疼那和自己向来不对眼的二哥,而是白世妍很郁闷,明明自己的生日喜事居然会悲催的碰上这种事情。而且看样子她就算想要推迟生日宴也是不行的,以她对父亲的了解,此时她的生日宴已经变了意义,成了一个被架起来的“临时战场”了。 犹记得好多年前,白木边这个三哥才是白家上上下下都笑脸相迎的三代子弟。后来即便变得有些纨绔了,可也算不得什么恶行恶相,至少白世妍对当时的白木边没有任何反感情绪。 后来白家变故,一切都风向转变,白木边也就迅速的消失不见。白世妍不敢问,但心里也有些猜测,笃定白木边所在的大房出事必定不是巧合,极可能就是自己家所在的二房下的手。甚至连老爷子白傅突然病逝都好像不那么简单。 说实话,白世妍是有些怕家里的这些父兄的。感觉凶狠冷酷,不像温馨的家人,什么事都准着“利”,看清“情”,让她很不愿意融入其中。 也正是这个不能和别人说起的原因,白世妍从三年前就去了国外读书,想要远离家里这个冰冷的环境。可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在外自有多久的。 这次回来,说是举行二十岁的生日宴会以示庆祝,但白世妍清楚,这场生日宴背后也有一些微妙的事情。比如说她看了生日宴的邀请名单,上面每一个被邀请来的大佬都带着一名和她年纪相当的男性子弟。 相亲?白世妍不反感,她甚至觉得要是能在这些人当中选到一个合适的疼她的男人嫁了也算是件不错的事,好过在白家。反正联姻这种事情她完全不可能有反抗的机会的。 晚上的时候白世妍盛装出席宴会,周围的笑容和眼神让她总算有了些好心情,至少她的美丽是毋庸置疑的。只是奇怪等了很久那位摆开了架势要和白家硬碰硬的白木边为何还没出现呢?白世妍很好奇这个曾经被她父兄玩弄摆布的纨绔三哥,短短几年间是怎么达到让整个白家都觉得麻烦的地步的? 晚宴里,白世妍被众多年轻人围着,有男有女,聊着天,气氛不错。甚至对两个第一次见到的同年帅哥白世妍还颇有好感。 ...... 突然,宴会厅里的声音变得低了很多。不少人都下意识的往边上挪地方。 诡异的气氛从宴会厅靠门口的位置飞快蔓延,不多时就连白世妍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一圈人纷纷侧目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洁白西装带着黑色领带的年轻男人叼着烟,满脸笑容的正走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个胖乎乎却一脸凶相的中年男人以及三个浑身煞气腾腾的年轻人。 来了! 瞬间,宴会里不知多少人心里暗道好戏开场了。 “世妍,那人谁啊?气场好足!” 身边一个女孩好奇的小声问道。白世妍听了很想笑,但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笑不出来。 最先迎上去的是白家大房的大公子白世平。而白苍明则是和白家二代老三白城坐在边上,表情淡定的好像在说着什么。 白世平走到白木边身前笑着伸出右手,说:“三弟,几年不见可是英武了好多!” 三弟?白木边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伸手和对方握手。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明明心里想着巴不得弄死对方,嘴里还说着“你好你好”的人了,虚伪得恶心。 错身而过,白木边看都没多看一眼白世平,径直朝着边上做着的白苍明和白城走去。几个保镖没有得到白苍明的示意站出来拦着白木边不让过去,而下一秒他们就满脸鲜血的倒在了地上。是跟在白木边身边的三个“十煞”动的手。他们现在就算是遇上内劲武者都不太虚了,何况几个普通的保镖? 不过知道白木边武林身份的白苍明自然不会就带了这么几个一般的保镖过来。他身后一直站着两人,其中一人已经走了过来,脸色难看的朝白木边说:“白宗师,这么做是不是过分了一些?毕竟今天可是白世妍小姐的生日宴,弄得血糊糊的不好吧?” 这人白木边认识,当初在西湖的武林年会上见过,好像是叫唐万里,是正气门的一个内劲巅峰大师,而且其师父就是和白木边有过交易的宗师唐云。 白木边拦下了又要上去动手的“十煞”,这位内劲大师可不是“十煞”能够对付得了的。 “令师唐云要是在此也不会出来拦我,你,算什么东西?”白木边笑眯眯的一拳就打了出去,暴虐的拳风炸弹一样轰鸣震耳,砰的一下砸在唐万里的小腹上,并将其整个身体掀飞十多米远。 “看在唐宗师的面子上留了你一命,只废你内劲,自己重新再练吧。”白木边脚下继续往前,此时眼神已经锁定在了沙发上表情似乎变得有些僵硬的白苍明身上。 白苍明暗道自己失算了。他以为叫来两个武林第一大派同时兼任武术协会干事的两个武者,以为至少能让白木边忌惮不敢乱来。可现在看来白木边根本就不在乎什么正气门,一出手居然似乎就废了唐万里的内劲!这还是在给唐云宗师的颜面?要是不给面子,是不是直接就弄死唐万里了呢? 瞧瞧身便剩下的正气门的武者,跳起来便背起晕迷的唐万里头也不回的走了,至始至终别说留什么狠话了,连看白木边一眼都不敢。 白木边一出场,整个气势就在一片粗暴中被放大到了极点。当着白家家主的面动手,而且到现在谁也不敢上去吆五喝六的阻止。 这人是谁?他怎么敢? 不明所以的人同样不少,纷纷好奇且紧张的看着角落里会再发生些什么。 “白苍明,别来无恙啊?”白木边自顾自的坐下,笑眯眯的朝白城点了点头,然后跟白苍明打了一个招呼。 “白木边?你果然没死,不过你回来干什么?大闹宴会,你就是这样给白家添光的?” “添光?白家?呵呵,白苍明啊白苍明,你活了大半辈子了莫非看不出来我是来讨债的吗?” 第104章 算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昨天你无故废掉了我儿子白世凯的双手,让他这辈子都留下残疾。我尚且看在家族情分上没有跟你计较,你今天又跑来我女儿的生日晚宴上闹事。白木边,你可还把我这个二叔放在眼里?” 白苍明这番话说得声色俱厉,还配合的用力拍了拍面前的桌子。那样子看起来就跟一个恨铁不成钢的长辈被自己晚辈气到了的模样。 “呵呵,有意思。”白木边没兴趣和白苍明争辩什么,他只是觉得比起白世凯的傻和没脑子,这白苍明的脸皮可是更加奇葩,厚得难以言语表示。 抬手,白木边刚要动作,却发现一大票全副武装的战士冲进了宴会厅。枪栓咔咔作响,无一例外全都瞄准着坐在沙发上的白木边。 “双手抱头趴下!否则我们就开枪了!” 这些战士的出现一下便把整个宴会场弄得风声鹤唳。看热闹的或者还没看明白的人纷纷绷紧了身子。有一些已经开始看向大门,准备不顾礼仪先跑为妙了。 环视周围,足足十多条长枪指着。白木边到还好,但毛老三和三名“十煞”此时想不紧张都不可能,他们可躲不了子弹。 到了现在,白苍明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他安排了正气门的两个大师,没想到完全镇不住白木边。可他的手段也不会只有一种。眼前突然赶到的二十个特种战士便是他准备的第二道。这些战士不是巡捕机构的人,而是驻扎沪城郊区的野战团里的顶尖精锐。 你白木边不是很厉害很能打吗?能快的过枪?能这么近的距离躲得了这么多的子弹? “再说一遍!双手抱头,趴下!” 白木边脸上的笑容一下收了起来。冷哼了一声,震荡的真元波动瞬间四散,如同无形的涟漪,一下将端着枪的战士们全部涵盖,同时真元侵入其体内。就这么眨眼的功夫,这些杀气腾腾的战士便成了一个个会思考有感觉但动弹不得的雕像。 这就是修士和武者在面对现代化武装的时候完全不同的反应了。 换做是如唐云一般的宗师,面对如此近距离的枪械威胁,第一反应必定是让自己快速的动起来,用速度来获得攻击机会,然后在高速移动中解决掉这些端着枪的战士。而绝对没有白木边如今这样轻描淡写,仅仅一道冷哼就无声无息的平复了危险。 其实只要白木边愿意,刚才他完全可以利用真元化刃切掉这些战士的脑袋。不过这样一来留下的手尾可就太麻烦了。 这一切并没有被其他的人知道,只是觉得白木边现在骑虎难下愣住了。 “木边,你要不先走?”边上的白城犹豫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他明白不论是白木边还是白苍明都不会在今天这个场合分一个胜负的。白世凯被废那是白木边给白苍明打招呼,现在来宴会是白苍明和白木边面对面的相互试探。真要动手,两边都不会愿意闹这么大的。 “三叔,我话都没有说完,走什么?”白木边说着说着就将手指夹着的烟头弹了出去,正好掉在离他最近的不过五米多远的一名战士的脸上。 “!” 众人惊讶的以为白木边这是在挑衅那些端着枪的战士,心里一紧,觉得是不是下一秒枪声就会响起,白木边就会被乱枪打成筛子?可事实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个被白木边弹出的烟头烧到脸的战士依旧保持着短枪瞄准的姿势一动不动,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而同他一样的其余战士也是一动不动,眼珠子也不转,似乎静止了。 这下所有人这才发现蹊跷。 白城手一抖,讪讪的笑了笑不再说话,他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个自己的晚辈早已不是他能够揣度其手段的了。区区十几条枪在别人眼里是致命威胁,可在白木边的眼里屁都不算。 “我父母的死,以及爷爷白傅的死,还有我自己这几年受到罪,这一笔一笔的可都在我心里记着的。白苍明,你不会是准备赖账吧?”白木边身上的气势终于在肉身执念的干扰下爆发了出来,杀意浓烈得让他身周十米的人都瞬间感觉自己如坠冰窖,寒意刺痛周身。 “白木边,我警告你,血口喷人可是要负责的!这里众目睽睽之下,你就算身在武林地位崇高又如何?莫非以为世间没了公道?” 白木边明白了,白苍明这是打定了主意不会承认自己干过的事了。而且直接点开了白木边在武林的身份,要接着现在这种“众目睽睽”的场合施压,同时笃定白木边不可能现在就动他一根毫毛。 白木边先是愣了一会儿,旋即觉得自己这次当真是被肉身的执念弄得有些太过认真了。何必如此呢?对方承不承认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执念中认为白苍明一家人是害了肉身原主人父母和爷爷并且折磨了他的罪魁祸首不就行了? “算了。” 白木边念叨了一句,起身就走,而在他起身的瞬间,右手和左手分别屈指弹了一下,两根无形的真元针便被他扎进了白苍明和白世平的身体当中。比起刑讯时用的打量真元针,此时白木边使出来的却是另一种手段,它们会慢慢的让白苍明等人体会到什么才是全方位的报复。 白木边一言不发的离开。白苍明也只是感觉脖子上微微刺痛一下,接着便没有任何不适,他儿子白世平也一样的感觉。 而后场面上的那些端着枪的战士也重新恢复了行动能力,咬着牙心里愤怒的同时又感觉到了极致的诡异。没有经历过刚才那种如木偶般被定住的状态,是不会有人明白他们的感受的。 “白总,刚才我们也没料到那人会这种手段,倒是丢人现眼了,望白总勿怪!”战士的领队铁青着脸过来朝白苍明致歉。他们本就是白苍明请来压场面的,可却一点用都没有起到,反而被当成木偶一顿戏弄。 “呵呵,陈大队,怎么这么说呢?您能来便是我白某人的朋友。至于别的,咱们从长计议便是。” 白苍明的示意下,晚宴继续,但此时的白家人眼里在没有之前的淡定和从容了。更多的是一片令人不适的冰寒。 第105章 准备 一场本来喜庆的生日晚宴因为白木边的出现一下变得风向诡异。当晚白家家主白苍明就连夜带着家小返回了四九城。 “送世凯去国外就医,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不要回来。另外给他多雇几个靠得住的人手,全天保护。”白苍明双眼泛着血丝,一边揉着额头一边给坐在身边的白世平吩咐道。 “好的父亲,我会安排好的。您还有吩咐吗?” “把上个月拍回来的明月珏包上,等会儿陪我去一趟你吴伯伯家。”白苍明叹了口气说完之后挥手示意白世平离开,他要一个人静一静。 从商数十年,白苍明也是见过数不清的风浪了。好多次都是凶险无比,可最后都被他咬着牙生生的渡了过来。在白苍明眼里,白家近二十年能有突飞猛进的发达其中最少有七成功劳都是他的。 是他白苍明过五关斩六将杀退了一个又一个的敌人,将原本白家的产业链条牵扯得越来越广。也是他积极的上联下串将白家的关系网编织得如此繁茂,才让白家现在不单单是一个单纯的“商人”世家,而是有了继续地位爬升的可能。 可是! 白苍明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下意识的握成了拳头。他犹记得当初老爷子对他的评语:过于激进,喜欢奇袭豪赌,太过依靠运气使然,不是沉稳守家之资。 就这个评语在白苍明看来直接就将他数十年来兢兢业业的努力和成绩全部扫进了垃圾桶。而且这个评语还被老爷子用来参考白家继承人的候选资格。 白苍明一点不后悔。他当年设计将自己的大哥夫妇弄死,而后串通老爷子的私人医生以心肌梗的方式结束了老爷子“冥顽不灵”的生命,这一切他都觉得是被逼的。他只是在拿回本就应该属于他的白家家主之位。所有敢挡他的人都是敌人,对待敌人自然要入秋风扫落叶一样残酷无情。 只不过现在出了纰漏。一个本来应该在三年前就被弄死的白木边居然因为白世凯的自以为是活了下来,并且成为了白家现在都觉得棘手的一个大麻烦。要不是白世凯的的确确是亲生儿子,白苍明掐死他的心都有了。典型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白苍明现在很头痛。白木边传出崛起是在崇庆,而后又发展到了蓉城,可充其量也就是两地道上的教父而已。能唬住一般人可却不能唬住白家这样的庞然大物。白家想要收拾道上的力量简单得都不需要使多大劲儿。可白苍明也知道,道上的事情根本算不上白木边的软肋,甚至只是一件敛财的工具罢了。 打击白木边手下道上的势力没用,意义不大。白木边本人才是最关键的点。 “武者?宗师?那混账小子怎么可能几年间就成为一个宗师了呢?”白苍明忍不住感慨,这才是白家目前最棘手的一个问题。 要是白木边是个普通人,即便手里有势力有力量,白苍明也一点不会觉得麻烦。因为再有实力也比得过经营上百年的白家吗?可偏偏白木边现在并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一个武林宗师。 面对一个自己就是力量的宗师武者,白家引以为傲的钱财势力,关系网络,一下就变得力不从心了。因为白木边这是来报仇的,你还能拦得住人家?看了之前唐万里被白木边一拳废掉,白苍明知道一旦白木边准备要开始朝白家动真格的时候那白家上下能活命的人不会太多。 不过好在白家这些年来苦心经营的关系网也并不是就只有世俗的一些,武林以及更强大的阳光势力他们也有接触。 心思里盘算着,白苍明莫名的感觉肚子里一阵绞痛。 “嘶!” 痛感刚开始并不强烈,但烈度增加得很快,不但两分钟,白苍明就已经痛得趴在沙发上浑身打颤了。 将台灯推倒在地,发出响声,门外的佣人这才进来,吓得慌忙打电话叫车去医院。而与此同时,在楼下打电话安排事宜的白世平也跟着一样肚子绞痛无比惨叫连连。而后父子两人便在医院内碰头了。 剧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刚到医院,检查都还没有做完,父子两人几乎同一时间感觉痛感消失,身体出了被折磨得极为疲累之外并无别的不适。 “不住院,回去。”白苍明在得知儿子也和自己一样出现状况且时间诡异一样之后便沉声要求家里人送自己回去。 再次回到家里,白苍明和白世平对坐,各自脸色都不太好。 “爸,刚才的事你说会不会是白木边的手段?”白世平脸色依旧苍白,言语间声音有些颤抖。他能直接想到白木边身上去还是昨天晚宴上白木边神奇手段压制那些战士一幕启发的,而且越想越觉得可能。 “不清楚。但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我们刚才的腹痛不可能是巧合。”白苍明其实也如儿子所想的一样,将可能放在了白木边的身上。腹痛,同时发生在两个人身上,而后又同时消失,这不可能是巧合的。 “好了,去准备,我们现在就去你吴伯伯家。” “好的爸。” 父子两收拾妥当,由白世平开车,出了白家的别墅,一路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最后驶进了一个戒备森严的大院当中。 下车,屋门口一个年轻人微笑着已经出迎。伸手道:“白总,快请进,老爷子已经沏好了茶就等您了,还说要好好和您杀上几盘的。” 白苍明哈哈一笑,跟这年轻人握了一下手,笑道:“吴老哥又手痒了?那快走,我也好久没和老哥下棋了,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赢他几盘。” 进了屋里,入眼便是古色古香的陈设,空气中飘散着清淡的檀香味儿。到了后院,一颗大槐树下一个头发半白的老人正坐在一方茶桌上,笑着朝白苍明父子招手。 “吴老哥,我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看到世平手里的礼了。你送礼都送到我这儿来了?行了,先别说这个了,咱们杀上两盘再说!” “好!” 摆开棋盘,白苍明和老者战在一起。身边是白世平和之前的那年轻人一脸笑意的安静看着。 第106章 求救 白苍明的棋力其实不错,但比起对面的吴姓老者来又差了那么一点。 一盘棋收官,白苍明的黑子输了一目半。 “吴老哥,您这棋力是不是又见长啊?再这么下去我想赢你一盘都怕是没办法咯。”白苍明一边收着棋盘上的棋子,一边自嘲笑道。 “我这岁数了还长什么棋力啊?没往下掉就不错了。倒是你,下棋的时候心绪不宁该是遇上事儿了吧?” 白苍明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让白世平将东西放在边上的小几上打开,里面小盒子内装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镇纸,看起来价格不菲。 “哟?明月珏?这东西你什么时候搞到手的?呵呵,我说白苍明,你拿来给我看不会真的准备送给我吧?我可知道你也很喜欢这种东西的。” 白苍明:“呵呵,吴老哥,刚才我可都说了是来送礼的。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面对这位吴姓老者的时候,白苍明身上看不到半点在外面的那种气势或者威风。这不是刻意为之,而是在对面面前他白苍明的的确确威风不起来,这就是地位上的差距带来的自然结果。 老者叫吴雄。曾在战团中担任战团长,而且他还是国内战团里目前唯一一个武道宗师。算是白苍明关系网里面他能掰指头出来可以和白木边身份相匹配的一个重量级人物了。 认识吴雄还是靠着白苍明的交际本事,吴雄的子弟在生意上也跟白苍明依靠颇多,相互间互惠互利,日子长了吴雄便认了白苍明这个老弟。 “白木边?”吴雄听完白苍明的麻烦,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他虽然身在战团体制当中,但同时也是武林中的宗师武者,对于武林里的大事也不陌生。 白木边当初西湖之上拳杀宗师李永江的事情吴雄也是听闻的。毕竟这可是近几十年来唯一个斩杀过宗师的武者,而且更可怕的是白木边的年纪还不到三十岁!可谓天纵之才,百年未必得见。 “白木边是你白家三代子弟?”吴雄也听说过白家几年前的诡异家主变更,但却没有想到以白苍明的手腕和狠辣居然还会留了一条尾巴,如今尾大不掉才是麻烦临头啊。 “是的吴老哥,白木边是我那失去大哥的独子,几年前失踪,不知如何加入武林且习得一身厉害的武功。这次寻回来也是是敌非友,我白家也就普普通通的商人世家而已,面对武者的威胁实在难有抵抗能力。哎,我那小儿世凯已经被白木边废掉了双手,如今正在逃亡国外的飞机上。” “世凯双手被废?” “嗯,被白木边用酒瓶一点一点生生敲碎了所有指骨,这辈子残定了。”白苍明声音抑郁,似乎对眼前的局面已经毫无办法了。 吴雄起身,在院子里来回渡步,脸色严肃。他清楚了白苍明此来所求为何,可他能不能帮其出头还得好好考虑考虑。 白木边如果是一般的宗师他吴雄出手保下白苍明完全不会有半点问题。可现在白木边可不是一个一般的宗师,而是手里捏着一条宗师性命的黑榜宗师! “白老弟,你应该知道,世间的大部分规矩都没办法放到宗师的身上,况且还是白木边这样拥有斩杀宗师实力的黑榜宗师,规矩更是难以谈起。所以,你这事儿难啊!”吴雄摇着头,算是让白苍明明白他需要面对的是个什么样的麻烦。同时又没有把白木边和白苍明之间的仇给点清楚,留了面子给白苍明了。 白苍明连忙道:“老哥,我也知道这事儿不好办。但总得有个办法吧?白木边虽然是武林中人,可我白家却不是武林世家,这里面应该还有操作的余地吧?” 吴雄点头,沉默一会才开口道:“你说得没错。武林中事武林中了结。白木边虽然是宗师,但也不是刻意肆意妄为的。毕竟你白家也不是小菜说盖上就盖上。但这得看武术协会还有机构的意思。他们要是睁一眼闭一眼的话,白老弟你该知道后果的。” 白苍明起身一躬到底,居然带着哭腔:“老哥救我!” 吴雄也是叹了口气。白苍明算是他的朋友,以前求他事不多,反而惠及吴雄子弟的地方多得多,人情欠了是要还的。而且白苍明说得也没错,白家不是武术世家不能用武林的血腥方式来处理仇怨,事情也不是没有回旋余地。 扶起躬身的白苍明,吴雄沉声道:“老弟不用如此!白木边虽然不好相与,但他出现武林的时间却是太短,底蕴不深,我会试试看能不能帮你拦下这场灾祸的。” 白苍明道谢连连,心里也大大的松了口气。吴雄可不是他们白家,吴雄愿意出面那必定会是一大助力。 “老哥,您能帮忙那就是救了我白家老小一命了。有什么我们可以做的请老哥吩咐便是!”事关己,白苍明也不会含糊,同时他也想知道吴雄到底怎么帮自己。 “准备一些古玩和字画,最好还有尽可能多的上等老药。我会试着帮你拉上几位宗师武者一起去给武术协会施压,让武术协会直接出面调和白木边的情绪。当然,你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吴雄提出要求,同时也并没有打包票,他自己就是宗师更明白宗师对于力量的自信。而且白苍明虽然不说,但他却知道白木边寻的仇是“血海深仇”这事儿想压下去,难! “好的,吴老哥,我这就回去准备,一切就拜托您了!” 白苍明说完,道谢,然后领着儿子离开。临走时白苍明询问了宗师是不是可以给人下毒,或者诅咒什么的。他想弄清楚自己和儿子白世平之前的腹痛到底是不是白木边做的。可吴雄却摇头表示不清楚,但可以帮白苍明找人问问。 回程的路上,白苍明沉默好久,突然开口朝白世平问道:“你之前说过你和道上的那个叫什么龙来着的混子有些接触对不对?” “龙六,他和二弟的关系很好,我和他吃过几次饭。据说是沪城数得上号的地下大佬。” “联系他,我有些事想让问问他。” 第107章 怂 凡事都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方向,而且还是自己完全不能力把控的方向上。 吴雄虽然答应了会尽力帮助白家渡过难关,可在面对白木边这个堂堂黑榜宗师的时候根本不敢打包票,言语间最多的还是“试试”。 这就不把稳了。放在白家,这一次的危机可是性命攸关,白苍明现在心里一点踏实的感觉都没有。 从吴雄那里回来,白苍明便让儿子白世平寻来了一个沪城道上大佬的电话,问了一些道上的事情,而后又通过别的渠道确定了这个沪城大佬说的事是不是事实。 “暗网?爸,您准备自己动手?”白世平一直在边上听着,此时也是有些不确定的开口询问。 绕了一个大圈,白苍明找到了暗网这个看起来最强的暗杀平台。他的确如白世平所说,准备要自己动手了。白木边你厉害又如何?莫非还能比现代化的武器更厉害不成?我白家是没有能和你过招的武者,但我白家有钱啊!十个不行一百个,看是你的命硬还是老子们钱多! 注册就需要一个老会员当介绍人,而后注册费用是十万刀,不退。发布任务每次需要五万刀至二十万刀的推送费用,给得越多越快被接单的人看到。另外还有任务细节描述,以及难度评估等等,很麻烦,但却非常的专业。 白苍明对电脑不太熟悉,所以操作的都是白世平。倒腾了很久,白世平惊咦了一声,道:“爸,关于白木边的任务暗网上已经有了!” “嗯?我看看。”白苍明凑过去一看,的确,网上挂着一个刺杀白木边的任务,上面已经显示任务失败次数为1了。赏金是五十万刀。而这条任务的难度也从最开始的“较难”变成了“危险”。因为没有继续加价所以任务的显示呈现灰色,也就是“死任务”。 “不用再开新的任务单子了,就这个,直接往上加两百万刀。”白苍明笑了。这个任务不是他白家下的单子,而且已经失败过了一次,白木边也必定在和白家摊牌之前就已经经历过一次刺杀了。所以这对于白家来说可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买凶,但却不会查到白家身上来,多好? 白世平应是,立即打开这单子往上面加注了两百万刀。旋即这个灰色的任务再次被激活,并且开始进行推送程序。短短的半小时不到,任务便出现暂时锁定的标识,这说明这个任务被人接下来了。 “爸,成了!按照暗网的规矩,结下任务之后,最多一个月之内便会出结果,不论成败都有消息。” “嗯。这一次要是失败了,下一次你就将费用直接加到五百万刀。明白吗?” “明白。” “记住了。这件事除了你和我之外不能对任何人说起。” “爸,你放心,我会记住的。” 当然,除了找吴雄帮忙和自己在暗网上寻找杀手,白苍明还有安排,他通过关系将自己一大家人都搬进了一处驻扎着战团的一个机动化营房的边上。一切社会活动都通过远程网络来操纵,尽量不离开这个地方。可以说算是怂到极点了。 但不论怎么准备,可有一些却是白苍明完全没有头绪去解决的。 接下来的一周,每一天的中午十二点整,白苍明和儿子白世平都会同一时间出现剧烈的疼痛,有时候是肚子,有时候是脑袋,也可能是身上别的哪个地方。而且疼痛的程度在一天一天的加剧,时间也在一点一点的增长。 折磨,无声无息且又让白苍明和白世平精神和身体都濒临快要崩溃的边缘。 “白老弟,我来看你了!” 吴雄的来访让白苍明一周来烦躁的心情好了一些。同时也期待这个战团里的武林宗师给他带来什么好消息。 “老哥,多谢了。我这身体不对付,还望见谅。”白苍明的确是身心疲惫,每天例行公事一般的剧痛折磨让他能支撑着被倒下去就算有毅力了。 吴雄点了点头,他今天不是一个人来的。之前白苍明和白世平所受的诡异的“病”他也有所耳闻。也在尽心尽力的帮忙寻找解决的办法。 “白老弟,这位是凌雪琪小姐。她是为了你和世平身上的“病”来的。”吴雄伸手引出身后的一个年轻女人介绍道。 这女人凌雪琪,各自高挑,模样冷艳,一身黑色长裙,眉宇间有种寻常人眼里不会有的侵略意味。 “你好凌雪琪小姐。”白苍明礼貌的握手请坐。他不会因为这女人年纪而轻视半分,毕竟这可是吴雄特意带来的,而且还事关他现在最急迫的问题。 “凌雪琪小姐是个奇人,师从我的一位老友。听说了老弟你身上的“病”便过来帮你瞧瞧。” 白苍明连忙道谢:“多谢凌小姐了。” 凌雪琪一开口就能感觉到这的确是一个从外貌到骨子里都冰冰冷的女人,声音低沉且带着一点机械般的生硬。 “不用客气白总。能把你的手伸过来吗?” 白苍明依言伸出了自己的额右手,被凌雪琪拿住。 凌雪琪微微皱眉,接着转动了一下手上的一只黑色戒指,微光忽闪,接着一道暖流便顺着白苍明的手掌心渡入了他的体内。 “凌小姐,这,这是?” 面对白苍明的惊疑,凌雪琪并没有回答,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甚至拿住白苍明的那只手也在微微的颤抖。 “砰!”一声好像气球破掉的声音响起,白苍明身体往后一仰,好像被谁用力推了一下。而对面的凌雪琪可就不这么好受了,闷哼一声,嘴角溢血,手掌上明显出现了一道血痕,手上的那只神奇的戒指也直接断裂成了两半。 吴雄连忙扶住凌雪琪,将她靠在沙发上,问道:“凌小姐,你没事儿吧?” 凌雪琪擦掉嘴角血迹,看了看自己手掌上的血痕,然后朝白苍明道:“白总,我现在可以可定你每日剧痛不是得了什么病,而是被人做了手脚。有一股神奇强大的能量在你的体内潜伏着,会定时出来对你的神经系统和脏器进行刺激造成剧痛,但又不会损害你的身体。说明白一些就是给你下这种手段的人并不想杀了你,只是想要不停的折磨你。” 第108章 观海楼 吴雄和白苍明不会知道凌雪琪刚才都经历了什么。 凌雪琪心里的波澜绝不止表情上看着的这一点点血迹。刚才那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内让她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绝望。 武林里的武者因为现代的发展慢慢的从世人的眼里退出了舞台,到了阴暗的角落,自己成一个圈子继续着武林中的恩怨仇杀。而为了管理和镇压武者,便有了武术协会这种机构。 而吴雄能请来凌雪琪自然不会是道听途说的,而是因为凌雪琪本身也不是一般人。 凌雪琪的师父叫李野,年纪还在吴雄之上,两人是在几十年前战场上认识的,是好友。后来吴雄因为战功彪炳成了战团团长,而李野则是成了一个类似于武术协会这样机构的高层。 观海楼。可不是什么旅游景点也不是什么卖文化的酒店。而是一个地名同时也是李野以及凌雪琪所在的机构。这里面主体构成人员便是方士。 和武林不一样,方士群体分着两个派别。一边就是如张玲玉这样一门心思遵循着古老方士一脉意愿不停的前赴后继的探索的一群人,他们也是最有古方士风骨的一脉。传承和手段也都是从数千年来继承下来的,底蕴奇厚。而另一脉便是观海楼了。 和张玲玉一脉的方士所追求的自我救赎和解脱不一样。观海楼的放肆已经算是放弃了古老的追求,局限在现有的手段和力量面前,觉得与其将有限的生命浪费在无法达成的远古意志上最后郁郁而终倒不如利用手里的力量为现实做出一些贡献,同时留下一番功业。 当初吴雄在战场上表现自己武者的勇武的时候,他的朋友李野就是操纵着各种法器玩着诡异的杀戮。如今李野因为身体不行,早就不能动弹了,躺在床上连下地都办不到。据说还是方士里长寿的存在了。所以,凌雪琪才会被吴雄带来。 “白总,你是说你怀疑是一个武林宗师给你下的手段?”凌雪琪一脸的不信。武者就是武者,方士就是方士,况且白苍明体内的状况就算是方士也极难有这么强的手段,武者更不可能,那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领域。 “是的凌小姐,白木边的确就是武林宗师,这一点吴老哥可以确定。而且这个人还会很多诡异的手段。据说还会炼制一种奇怪的符咒,在蓉城和崇庆的上流圈子里很多人都从其手里得到过......” “等等!你是说符咒?!”凌雪琪声音突然高了几度,明显符咒这个词儿刺激到了她某根神经。 凌雪琪扭头看向吴雄,后者也跟着解释。来之前吴雄并没有把关于白木边的消息告诉凌雪琪,一来觉得这事儿也算是武林内的事情,不希望闹到观海楼去。二来他找凌雪琪过来只是想要让其给白苍明看看“病”,也没有想太多。 “吴老,你是说那白木边拥有击杀宗师的能力,同时还确实会炼制符咒?传闻里还会炼丹?”凌雪琪的呼吸开始有些急促了,吴雄带来的消息是在让她有些难以接受,同时也意识到了什么。 “是的。正气门的门主唐云宗师你应该知道吧?在之前年会上便用十五株老药从白木边那里换来了三张叫雷刺符的符咒,并且据说白木边在交换之前还当众使用了一张雷刺符,威力堪比一般的手榴弹。” “那丹药呢?吴老也有确切消息?” “确切的消息没有,不过听说武术协会的几个执事已经拿到了白木边送过去的样品,好像在洽谈价钱。具体是不是真的,我还真没了解过。”吴雄也是觉得奇怪,凌雪琪怎么突然就对白木边上心了呢?他印象中这个李野的徒弟心里只有方士的各种秘术啊,算是术痴。 当然,吴雄也没有敷衍凌雪琪,他虽然也是宗师,可他还在战团当中,身份有重叠性,这种情况不能骑墙,不然两边都不讨好。所以对于武术协会高层的一些事吴雄也仅仅只能是“听说”。 吴雄的言语也基本上都白苍明知道的,他这一周虽然怂在战团营地边上不敢出门,但也不是一点动作都没有,该了解的了解得也不少。不过看起来凌雪琪却是有些激动了。 “不好意思白总,吴老,我必须得将这件事报上去。”凌雪琪说着不好意思,但手上却一点没等待,直接一个电话就拨了出去。 “我们楼主马上过来,希望白总能够见谅。” 凌雪琪放下电话的第一句话就是一种“通告”,观海楼的楼主要来,区区白家你欢迎也罢不欢迎也无所谓,反正要来。 “樊楼主要来?”吴雄是知道观海楼楼主樊海涛的。那可是一个能跟武术协会会长掰手腕的存在,一声本事诡异强悍,寻常的宗师根本不敢在樊海涛面前说半句硬话。毕竟真要比起杀人,方士可比武者有手段太多了。 而作为这里主人家的白苍明此时一点主导权都没有,曾经的商场上的风光在这种世俗之外的环境当中一下变得让白苍明感觉自己的渺小。 半小时后,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到了白苍明家门口,进来的三人年纪都不小,身上也气势骇人。 “白总,这位就是我观海楼楼主樊海涛,这两位是前后执事孙晨和曹毅。” 樊海涛的模样普普通通,个子也不高,方脸,脸上笑容有些僵硬的感觉,伸手跟白苍明握了一下,打了招呼之后便直接道明来意:“白总,我想帮你看看你体内的“病”。” “好的,樊楼主。”白苍明脸上恭敬,可心里有些感觉不太对劲儿了。事情的发展似乎和他想的有些不太一样。另外他也看到吴雄的脸色已经从最开始的淡然变得有些发紧了。 几分钟之后,就跟之前凌雪琪一样,樊海涛也如同受到了重击一般,嘴角一样溢血,脸色甚至比之前的凌雪琪更差几分。 “楼主,您没事儿吧?” “嗯。雪琪你在电话里说得没错,在白总体内留下手段的人的确是精通某种术,而且强大得异乎寻常,甚至我也在和他间接接触的时候感受到了他的意志映射,那种感觉,感觉......”樊海涛一下有些不知言语。而唯一理解他意思的只有同样经历的凌雪琪。 那是一种被人一个冷冽的眼角瞟到便觉得神魂都在颤抖的渺小感...... 第109章 传授 白木边坐在沙发上,好整无暇的抽着烟,一边听着牛河的汇报。面前的桌上放着三个盒子。 左边的一个里面盒子里装的是一些零碎的小物件,比如说手表啊,眼镜啊,钱包啊,手机之类的东西。中间的盒子里放着是一些资料,有纸质的也有几个U盘。最右边的一个盒子就湿哒哒的黏糊糊的全是人的眼珠子,扫一眼差不多能有二十颗。 “白先生,贵城的点我已经端掉了,但跟武术协会给的资料差不多,里面的所有人都是单线联络,涉及“晓龙”核心人员的讯息都是在网络上传递的,无法追查到。按照您的吩咐,我将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带了回来。” 牛河说完就安静的站在边上。此去贵城,给他的感触很深。以前身为一个蛊族,躲在阴暗当中使用不为人知的手段攻击才是本分,而如今踏入了炼气境成为了一个修士,牛河感觉自己也能风风光光的直接打上门去,大杀四方。 特别是牛河借着这次去贵城的机会转空回了一趟族里,将自己濒临极限的掏心蛊进化成了噬心蛊,威力倍增,实战中也是犀利无比。这些因素加起来,让牛河在面对“晓龙”在贵城的落脚点时显得游刃有余,十分轻松。 “东西你都梳理过了吗?”白木边没有动那些盒子。 “梳理过了,贵城的点实际上是一个覆盖西南地区的调查点,涉及了很多人,但大部分并不知道“晓龙”的存在。只是收钱办事。所以盯着的意义不大。我觉得武术协会也是因为这个才将贵城的点告知您的。” “呵,这是肯定的。要是什么讯息都给咱们他们武术协会还办什么事儿呢?情理上面子上都不会好看的。况且赵明贤也就一个执事,他能拿到的资源并不多的。”白木边倒是不太在意,贵城这个点能有现在桌上这些收获他已经觉得不错了,比预想的要好一些。 “那白先生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接着寻踪就是。牛河你过来,今天传你一招寻踪的手段。”白木边招了招手,牛河弓着身子到了面前,然后白木边便聚声成线的将一段法门口诀以及一些心得飞快的灌进了牛河的耳朵里。 这算是白木边第一次传授手段给牛河,虽然寻踪觅迹并算不得什么太高深的东西,可能被白木边留着并使用的也绝对不是路边货。 张玲玉一直都站在边上,她身为白木边门下一员自然要听的,可此时见牛河单独被传授了法门,心里一阵羡慕,但也不敢开口问。牛河能得到传授也是因为这趟差事,她现在就想着什么时候白木边也能给她派一个差事。可再瞧瞧自己这修为,依旧没到炼气境,张玲玉唯有心里一阵叹息。 几分钟后,牛河才从脑子里一顿眩晕中恢复过来。低着头,一脸的惊骇,又担心被白木边看到觉得他见不得世面。 传法不都是言语或者文字吗?可牛河却是第一次遇到在短短几分钟内将多达数万字的讯息以似乎“快进”的方式硬生生的灌进别人脑子里。甚至于他现在清醒过来之后已经对那繁复的内容明白了不少了! 比起寻踪觅迹的手段,牛河觉得白木边这种传授法门的手段更加的神奇。 “如何?以你的天资如今应该能够掌握其中差不多半成的精髓了吧?” “是的白先生,我现在已经可以用一些粗浅的寻踪手段了。”牛河更是不敢抬头,现在他能感觉到到自己的表情必定不够淡定,担心让白木边看着不喜,毕竟谁喜欢一个不稳重的手下呢? 白木边碾灭了烟头,指着桌上的三个盒子,朝牛河道:“如此那这次寻踪便由你来施展吧。” “是。” 牛河一点不敢含糊,且并没有白木边说完就立即上手施为,他先是闭着眼仔细的将刚才吸收了的东西再在脑子里过一遍。 白木边也没有催促,他知道牛河现在在干嘛。 十分钟后,牛河睁开眼,直起身子,然后走到第一个装着物件的盒子面前开始伸手打出一缕缕的真元,用真元附着在这些物件上仔细的探查。如此几分钟后又对着第三个盒子同样施为,只不过第三个盒子里的眼珠子消耗的时间要长很多。 “眼珠是每一个人获取讯息的重要器官,活着的时候魂魄中的命魂会分出很大一部分的牵扯在眼珠上,所以一旦人死后,眼珠子上残留的魂魄气息也是最多的,同时残留的时间也是最长的。一般来说想要追查一个人的魂魄气息利用他的眼珠子是最简单的。” 白木边的声音悠然,但却又拂面一般透入牛河的耳朵里。算是提点牛河。 牛河也是听劝,接着便是一阵对魂魄的感知慢慢从这些眼珠子里蔓延出来最后被牛河利用手段存了起来并且弄成一道讯息流方便自己查阅。 “如何?”白木边看到牛河收功,然后笑问道。 “回白先生的话,我已经摸到了几个可能的踪迹,我想能够以此为凭借继续追查下去。”牛河虽然第一次使用寻踪觅迹的手段,但是得到的效果还是让牛河很满意。他已经寻找到了一些自己之前完全没有想到或者察觉到的线索。 此时牛河心里唯有:白先生说得没错,魂魄才是一个生灵最真实最详细的记录。 “好,那这件事你就继续去查吧。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我要听到进展。明白吗?”白木边给了一个期限,他不想把“晓龙”的事情拖得太久,后面还有一个暗网等着他去收拾呢。 牛河躬身应是,而后便好不拖泥带水的告退离开,他现在就要启程追索刚才得到的讯息。同时心里心气儿很高。跟着白木边办事,只要有功劳那就少不了赏赐,或许下一次还能得到白木边赐下什么法门呢? 牛河刚走,白木边也准备起身上楼静修,可突然脚下一顿,脸上的笑容一下有些冷意。 “张玲玉,你等一下。” “什么事白先生?”张玲玉连忙应声。 “你们方士莫非准备过河拆桥?” “啊?白先生我,我没明白您说的什么。这,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被白木边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给吓了一大跳,张玲玉脸色大变,心里却是一片懵。 第110章 准备突破 就在刚才,白木边的魂魄感知中发现自己留在白苍明体内的真元针被一股天地元气轻轻的碰了一下。这种情况白木边是重生后第一次遇到。能操纵天地元气的除了修士之外,在地球上就只剩下方士这种奇葩的体系了。 刚好白木边对方士的传承有了解,同时他对自己的真元针又极为敏感,所以轻易分辨出了敢动他真元针的天地元气中属于法器和方士的那种特殊气息。而白木边所知道的方士可就只有张玲玉这一脉,出了问题自然第一个跑不了的就是她。 “方式一脉和我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而且做过交易,我以为我跟方士一脉就算不是朋友关系也不应该是敌人吧?怎么?我想得简单了吗?” 白木边的言语如寒风刮骨,将张玲玉直接吓得跪倒在地磕头不已,同时嘴上辩解道:“白先生,我们方士一脉不可能对您有任何的不尊重,更不可能与您为敌,请您一定要相信我!” 于白木边为敌?张玲玉从来不敢有这种念头,那不是找死吗?可为何白木边会突然对方士一脉出现如此大的负面情绪?莫非真的有哪个方士不怕死的敢找白木边的麻烦吗? “我和白家的仇你应该知道。上次我从沪城回来之前,将一份手段留在了白家家主和其长子的体内以作折磨。而却有人想着帮他们去掉我的手段,我能确定就是你们方士一脉动的手。张玲玉你们方士就是这么找死的吗?” 白木边是真的有些怒了。方士在他眼里本来很有好感的,毕竟之前他也是借由方士的传承让自己得以顿悟良多,可面对方士的反转更是让他感觉自己被愚弄了。 张玲玉这一听心里更是一颤,不会有这么头铁的混蛋吧?!可一转念,张玲玉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白先生,我想您一定对我们方士还不太了解。请允许我解释!”张玲玉脑袋杵在地上,诚恳的央求道,也明白误会一定不能被拖着,不然对于方士一脉而言白木边就会化成灭顶之灾的。 白木边嗯了一声,坐回沙发,他要听听张玲玉的解释。要是不能让他满意,那方士一脉也就传承到头了。 “白先生,我们方士一脉和武者不一样,我们的传承更久远也更艰辛,您或许也知道,越是艰难的境遇越是可能出现退缩的懦夫。方士一脉也是如此。在百多年前,我们方士一脉里就出现了懦夫,并且从我们当中脱离了出去另立门户,成立了一个名为观海楼的冒牌方士团体。 和我们所追求的的自我解脱和救赎不一样,观海楼的方士们已经放弃了对于古老“天罚”的解决追求,他们短视的将目光放在了眼前的力量和享受世俗功业的可笑成就感上。如今观海楼和武术协会一样是机构,而在非我方士一脉了。” “观海楼?和武术协会一样的存在?” “是的白先生,我干保证,跟您过不去的人绝对不是如我一样的方士,而是观海楼的人!” 白木边不置可否。张玲玉的话他会再做查证。点了点头,不再言语转身便上了楼。留下浑身冷汗似乎逃脱虎口的张玲玉瘫坐在地上。 到了楼上,白木边检查了一下还燃着的炉火,心里微微有些烦躁。 重生之后的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让白木边经历了不少上一世他这个阶段根本没有接触过的事情。纷纷扰扰的杂乱不堪。虽然修行没有被耽搁而且还得到了很多心性上的缺陷弥补。可这种杂乱无序的麻烦就好像总有几只蚊子在你耳边不停的嗡嗡,打死一只又来一只,烦不胜烦。 “莫非这便是世俗无奈?呵,也难怪世间修士总是讲究“离尘”,世上俗事实在太多,太牵扯精力了。”白木边摇着头,又笑了笑,似乎对自己被几只“蚊子”弄得心情焦躁也觉得自嘲。 甩掉心里的烦躁,白木边重新将注意力转回自己的丹炉上。 炉子还是那个炉子,底下的火还依旧是凡火。里面现在淬炼的是五株五百年份的老药以及十几株百年老药。 这是一炉培元丹。以白木边的估计,这一炉丹要是不出大的问题最少可以出炉七颗,如此一来他冲击炼神境也就十拿九稳了。 如今这一炉丹已经灼烧了一周,里面的药材已经化为了液体,抛出了其中绝大多数的杂质,就等着白木边最后开启成丹的一步了。 当天晚上,白木边将手放在丹炉上,细细的感应到炉内的药液已经彻底完成,便开始成丹的步骤。 比起之前第一次炼制培元丹,这一次白木边明显游刃有余得多,毕竟修为已经达到了炼气境最后的突破临界点了。 成丹的过程从晚上月亮初升一直到第二天黎明降临才算完成,而得到的培元丹也比之前一次多了很多,足足成丹九颗,而且每一颗都达到了上品层次,算是大功告成。 “九颗培元丹,运气不错。看来也到了突破的时候了。”白木边收起丹药,心里做了决定。 双手散发手段,真元牵扯下,整个别墅周围的聚灵阵开始疯狂的往外扩张,片刻之后便往外撒出去足足三里!鲸吞这个范围内的所有灵气。而后白木边又知会吞云兽,在他出关之前,整个别墅只许出不许进,谁敢硬闯,吞之! 最先发现别墅变化的就是正打着电话和方士一脉的高层联络的张玲玉,她突然感觉别墅里的灵气比之前充裕了一倍有余,而且一股隐隐约约的压迫力从楼上倾泻下来,心头一颤,暗道:这种感觉好熟悉,莫非白先生又要突破了?! 白木边如今正在自己的修炼室内开始了对炼神境的冲击。 先是稳定心神抛开一切杂念,而后开始鼓荡体内真元形成旋转并同时开始蓄力。这也是为何楼下的张玲玉会感觉到威压倾斜的原因。 而后等体内的真元被凝聚到顶点,白木边便开始吞服新鲜出炉的培元丹。每吞服一颗便会等待丹药里的灵力全部化开被吸收之后在吞服下一颗,以此重复,直到白木边感受到真元突破现有极限之后才会一鼓作气的正式冲击境界。 第111章 炼神境 和上一世经历过的不一样,白木边明显感觉到因为自己追求极限状态的突破所需要的灵力要比上一世多太多了,而且境界之间的屏障也要坚固得多。按照上一世的经验,他此时虽然还在炼气境巅峰,可体内的灵气浓度已经比上一世同时期多出了近一倍! 本以为再吞服三颗培元丹就可以得到突破的最佳状态,可现在已经吞服了七颗,感觉还是差了那么一点。也不知道手里剩下的三颗够不够。 凝练真元的时间不短,从下午一直到第二天深夜。直到最后一颗培元丹被吞下,体内真元才开始出现膨胀的感觉,而此时白木边也意识到突破的契机终于到了。 还是以习惯的螺旋状态搅动真元,然后冲击境界屏障。在这之前白木边已经蓄力足足有近两天的时间了。 执念的牵扯?境界的理解?认知体系的构架? 这一切都不能给白木边构成半点突破障碍。他自一鼓作气,将此时的突破在极限的状态下打进下一个境界! “轰!” 来自魂魄深处的轰鸣声四散开来,白木边全身三万六千毛孔齐齐张开,灵气如潮水侵入,整个人处于一种生命的进阶当中,其中玄妙根本不为外人道也。 随着境界屏障的破碎,白木边的修为也正式从炼气境晋升到了炼神境初期,并且因为《九阳铸神诀》的关系,他的道体也在这一次突破中享受到了灵气灌顶的益处,从一阶道体蜕变成了二阶道体,此后他吸收灵气的速度和质量将是之前的两倍。 想当初上一世的时候白木边也是在成就结丹境之后才靠着《九阳铸神诀》将道体提升到第二阶段的,如今足足提前了两个大境界! 灵气储备极限,认知感悟极限,法门修行极限,肉身强度极限...... “极限状态下的境界提升果然不是上一世可以比拟的。难怪当初万界中那些所谓的天才总是在后期拼命的压制修为巩固根基追求极限,原来当真是增益够大啊!不过,我重生重修,从一开始就是走的极限之路,这也是万界独一无二的事了,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在天道的“例外”之内?” 白木边都掉身上铺满的肉身杂质,起身之后浑身骨节轰鸣,长呼一口气,接着心中念头一起,方圆一里之内就算是蚊虫扇动翅膀他也了如指掌。 这便是“神念”!炼神境的代表能力。 当然,此时此刻的白木边也才踏上重修神念的门槛,离上一世还差了不知多远。毕竟神念一道,永世都不会有尽头的,如今他只是再一次打开了这扇大门而已。 手一抖,一道真元炸开,凌空汇聚成一道符咒的微光纹路,然后被白木边一掌推了出去,没入别墅的墙体当中。 如今修为精进,白木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他设在别墅内的聚灵阵提升强度,以前正常情况下一里范围内的吸扯量,如今已经可以轻轻松松的囊括五里范围。其中的实质性提升效果自然就显而易见了。 “嘶!”深吸一口气,感受了一下别墅里迅速攀升的灵气浓度,白木边总算了些舒畅。到现在,这里才勉勉强强像个修士居住的地方嘛。 没有急着下楼。一个大境界的突破对于每一个修士都意义重大不能半点随意。突破之后最好都是进行一番静修以巩固自己的状态和境界。即便白木边是重修一次也不能例外。 楼下的张玲玉心里悬了两天,感受到楼上剧烈澎湃的压迫感终于在一次恐怖的升华之后逐渐平息了下去,也是长长的松了口气。这两天她的日子可不好过,虽然别墅里的灵气变得比以前浓郁了很多,可她一直不敢修行,就好像头上悬着一座大山,压力太大,根本静不下心来。 “白先生这应该是突破成功了。可这一次似乎比上一次的阵仗大了好多!”张玲玉不敢宣诸于口,只能心里猜测。她现在只知道成为修士的第一个境界是炼气境,至于后面什么境界一无所知,心里好奇且又敬畏。因为她尚且还在为成为一名修士而努力,白木边却已经扬尘而去早早的便看不到背影了。 不敢多想,张玲玉现在总算能静心下来修行了。如今别墅里的灵气让她浑身如同沐浴暖阳一般舒服,本能的知道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中修行会大大的加快自己的进度,她也不想浪费时间。追不上白木边,追上牛河总有希望的吧? 可事以愿违,张玲玉正要盘膝坐下,却是听见一声低沉的嘶吼在别墅外响起,接着便是几声枪响,还伴随着人的呼喊,听上去不是国语。 “有人乱闯?”张玲玉连忙起身,顺手拿起自己的法器夺门而出。她可是白木边的门下,外面有不长眼的人本就该是她的差事。 别墅外面在昨天下午就被吞云兽给闭门了,能出不能进,张玲玉都不敢跑出云雾的范围不然回不来。她可是知道吞云兽不可能因为认识她就违背白木边的命令的,她敢闯都是一样一个死字。 来了这么久了,张玲玉自然知道吞云兽是个什么恐怖的存在。之前牛河跟吞云兽开玩笑都差一点被撕成碎片,她去,塞牙缝都不够。 打开门,张玲玉还没迈出去就看到化出形态的吞云兽的大脑袋出现在面前,那双云雾一般却又闪闪发光的血红眼睛杀意满溢的落在她的身上,让张玲玉下意识的浑身一个激灵。 “啪......”五颗圆滚滚的人头被吞云兽吐了出来,咕噜噜的滚到张玲玉的脚边,留下几条血痕。 “吼!”吞云兽嘶吼一声,而后似乎很是烦躁的散去形状,门前再次一片云雾。 张玲玉也是见过血腥的,手里性命也捏着不少,不至于被几颗人头便吓到。她是第一次见到吞云兽撕人以及那杀意腾腾的目光,被镇住了。好一会儿才回神,低头看下去,发现五颗人头全是外国人,四个男人一个女人,面目都很精干,但表情却是尽都惊恐,也不知道临死前被吞云兽做了些什么。 很快,张玲玉进了云雾中,便寻到了这五个人的其它身体部分,零碎得像是被玩坏掉的布娃娃。 “枪?作战服?这些人是战士!国外的雇佣战团?” 第112章 爆炸 听闻过白木边曾经在蓉城被国外的雇佣团狙击过,而且牛河也是为了这件事去的贵城现在又继续追索出去了。没想到牛河那边尚且没有传回消息来,这些外国的雇佣团还找上门来了! “当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张玲玉心头也是一阵暴怒,她现在可是白木边门下,对面这群雇佣团居然敢打上门来,这是对白木边最大的蔑视。现在谁敢不敬白木边都将是张玲玉的死敌,何况如此行径? “进屋!”突然白木边的声音在这样的耳边响起,接着吞云兽再次显行,并且一巴掌就呼在张玲玉的身上,将其抽蚊子一样抽回了屋里。 而就在张玲玉砸进门的瞬间,外面便是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火浪翻天般席卷而来! 张玲玉下意识的伸手架起法器威能想要挡下那眼前着就要卷进屋里的火浪,可下一秒,一道无形的力量就出现在别墅外面一米的位置,将整个别墅全部包裹在内,任凭外面火浪滔天别墅内也是一片安稳,只是就张玲玉的视线而言,近在咫尺的火浪看着确实有些吓人。 这已经不是寻常的现代化武器了,这是重型级别的武器啊!火箭弹还是啥?不太了解现代武器的张玲玉一时间根本就想不出来,心里除了对这种凡俗人也能操纵的恐怖武器一阵惊悚之外,也在暴怒,刚才的敌人居然不止被吞云兽弄死的那五人!而且连这种重武器都带来了! “不必惊慌,有我在,屋子里很安全。”白木边的声音再次在张玲玉的耳边响起。刚才的凶险吞云兽无法挡住,毕竟只是残魂而已。但白木边如今已经炼神境,真元远比之前强大得多,加上别墅里本就有他预设的阵法加持,抗下刚才那样程度的攻击完全不是问题。只不过比起张玲玉心头的愤怒,白木边更是怒火填胸。 什么时候堂堂万界神屠被区区的凡俗人欺上门来过?真的是在自己找死啊! “张玲玉,外面还有三人,你持我符咒前去追索,将他们的人头带回来就行,不用留命了。” “是,白先生!”张玲玉领命,旋即接住不知何时飘到面前的一张符纸,然后起身飞奔出门。她虽然还是方士,可手段比起寻常的武道大师都不弱了半分,哪里会将区区三个雇佣战士放在眼内?更何况她手里可是捏着白木边给她的符咒。 张玲玉带着杀意出了门,却是不知道楼上的白木边此时周身的摆设都快被他身上的真元震荡挤压成碎片了。 “倒是才晓得,地球上还有这么多的躁动的蝼蚁。上一世我的确是过的太过清闲了,这一世是天道让我多一些最开始的历练吗?呵呵。” 上一世能被称为万界神屠的人,不用想也知道脾气绝对不会是什么宽容的存在,宽容的人也没办法站在众神的头上俯瞰。 要不是因为此时白木边正在进行突破之后的境界巩固强行压制了心中的杀意的话,他自己就亲自动上手了。 不过即便如此,白木边心里对于那两次来袭击自己的国外雇佣团以及那个什么暗网当成了必须抹去的东西了。 张玲玉出去一个小时之后,回来了。身上带着烟火气息,衣服上也有些破损,脸上和手臂上还有几处擦伤,看上去有些狼狈。但她的右手提着三颗头发扎成一串的人头。全是外国人的样貌。 “白先生,三个敌人已经尽数伏诛,全是一个名为“黑水”雇佣团的战士。据说暗网上哪个关于您的悬赏在两周前再次被人提价,所以......” “好了,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 “不辛苦。”张玲玉恭恭敬敬回了一句然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张玲玉这才显出一脸疲累的样子,瘫坐在椅子上,闭上眼久久不动弹。 张玲玉以前是方士,虽然也是手里拿过不少人命,可方士追寻的不是杀戮也不是金钱之类的东西,所以比起牛河这种老杀才来说体力和杀戮经验都要少一些,特别是应变能力上还很欠缺。 刚才张玲玉一路追上去,但是却没想到刚出了望江别墅便反被埋伏。三个雇佣战士的确身经百战胆大心细,似乎料到了会有人追出来。又是子弹又是手雷,张玲玉要是手里的法器稍微差上一点的话她绝对会被对面偷袭成功。要知道她现在还只是一个厉害点的方士,不是白木边这种不怕子弹的修士,挨上一两颗那就是要命的玩意儿。 而且张玲玉可没有武者那样的高绝身法,追上去也是花了不少力气靠着法器拼命的赶路,最后一个雇佣战士身上绑着武器要跟张玲玉同归于尽化成碎肉的,要不是白木边给她的那一掌符咒护住她的话,今天晚上她绝对没办法全乎的回来。 现代化的战士啊,张玲玉以前就听说过,现在是热武器的年代,个人的勇武已经成为了历史的尘埃,不存在了。以前她还怀疑,现在却是亲身体验过了,真是难对付啊。几十年的苦练,却对付几个拿着枪的战士都差点死掉,这种反差很不好受。 等缓过气来,张玲玉眼神里的坚定更深,她的确抵挡不住那些热武器,但白木边可以啊!区区一张符咒就让敌人的自爆完全白费,不现身都能让重武器的爆炸无法伤害到屋子分毫,这种力量才是值得追求的!而现在这力量就摆在张玲玉的面前,只要她继续修行,有朝一日一定可以无视任何敢朝着她扣动扳机的人。 而就在八个黑水雇佣团的战士全部殒命之后,白木边根本上去过的暗网上,关于他的任务再一次被改动了难度,变成了“极度困难”。 躲在四九城战团营地边上的白家父子第一时间发现了任务变更。白家不差钱,他们惜命,这一次加价也丝毫没有犹豫,从之前的两百万刀加到了五百万刀。可等了一小时也没有如上次那样被人接下,白家人有些急了,又往上加了三百万刀。 到此,白木边在暗网上的悬赏便达到了八百万刀,一下蹿到了暗网飘红榜的前一百名。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