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神奇废物在哪里》 001 对不起我给穿越者丢了人 人被杀就会死,生命的可贵正因为只有一次。 “老爷!夫人!少爷醒啦!!!” 懵懵厄厄中,塞亚斯觉得自己好像活过来了,并且想起了什么。 但是混沌的思维令他抓不住关键。 身体没有知觉,眼睛睁开条缝,被眼屎和泪水模糊了视线。 “宝贝儿,你终于醒啦!” 被人温柔的扶起怀抱,塞亚斯终于在这冷漠的世界中感受到了那么一丁点女乃子的温暖。 哦,这声音,是我妈。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对了,之前被人开瓢,差点死了。 “担心死妈妈了。” 不对,我就是死了! 塞亚斯终于明白了问题所在。 自己复活了! 对不起,日子过的太舒坦了,居然忘记了自己是个带着任务的穿越者这件事。 对不起,大佬,我辜负了您的期待。 对不起,父母,我让你们担惊受怕了。 对不起,广大的穿越者同胞们,我给您们丢了人。 一时思绪翻涌,塞亚斯又晕睡了过去,只留下他母亲与女仆焦急的呼唤声。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某一天,还在地球开开心心搬砖的某工科狗下班回家时遇到了某真.大佬。 “少年,你灵魂惊奇,是块穿越的料,想赚点外快吗?” “不想,我想回家睡觉。” “看看你微信。” “我艹!两百万!!!” “先拿去花,过两天再联系。” 一脸懵逼中,某狗体会到了躺着赚钱的快乐,至此堕落了。 大佬是真大佬,待遇高,福利好。 “不要担心,你穿越之后,我会冻结你的时间线,等你回来,除了财务自由身体健康这一点,什么都不会变化。” “真的?不骗我?为什么我这么不踏实,总觉得是个骗局啊。” “前前后后我在你身上花了一千五百万吧,心肝脾肺肾一套器官再加上两颗直径三厘米的高玩也花不了这么多,我骗你图个啥?” “也对哈,那我怎么才能回来。” “完成任务之后死一次就回来了。” “啊!” “别大惊小叫的,过去后,我会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你好好干活就是,不要担心生死,我有复活手段的。” “哦。” 就这样,某屌丝穿越了,成为了塞亚斯。 穿越基本法第一条:地球的归地球,异界的归异界。 重新生长一次的塞亚斯因为生活太过优渥,完全忘记了自己是穿越者并且带着任务这么回事儿,开开心心当了十多年土著。 直到被人脑袋上开了瓢儿,彻底死亡复活后,终于想起来,该干活儿了。 问题是,我该干什么来着…… 我把自己的使命给忘记了。 塞亚斯将一切推脱给了脑瓜子疼,丝毫没有考虑过自己是个废物这个事实。 算了,不想了,反正已经回忆起来我是个穿越者这个事实,至于什么使命任务,大不了再死一次咯。 虽然本能的对死亡感到恐惧,但是精力不济的塞亚斯还是在深沉的困意面前选择了屈服。 先睡一觉再说。 啊,记起来了。 半夜里,塞亚斯突然惊醒。 他记起来了。 这是个艹蛋的世界。 地球上每年失踪人口过百万,真正穿越异世界的大约百分之零点五左右,约五千人,这五千人的穿越者大军当中,至少有一成是误入了这个世界————阿拉比托斯。 大佬曾经说过。 “阿拉比托斯非常的特殊,它的位面壁垒是单向性的。我花这么大的代价送你魂穿过去,不是因为你能力强,而是因为你的灵魂也很特殊,能够承受反复死亡造成的创伤。” “嘿嘿,我是天选之人?” “我是没得选。” 塞亚斯有些茫然的打望着,然而周围黑漆漆的一片,根本啥也看不见。 于是惊坐起的塞亚斯重新躺了下去。 慢慢的整理思绪。 “MD我真是太牛逼了!活了这么久居然才死第一次。” 不清楚是因为被人爆头还是复活所造成的后遗症,直到此刻塞亚斯的思维终于清晰起来。 这是一个危险的世界,字面意义上的危险。 因为这是一个特别容易被穿越的世界。 这么说也不太合适,回忆起自己任务的塞亚斯同样找回了在地球时的记忆,想起了大佬对自己的谆谆教诲。 “与其说阿拉比托斯容易被击破位面壁垒,不如说这就是它的存在方式。这个世界的意志会把侵入者拉到和自己一个程度的水平线,然后用丰富的经验同化或者消化它。” 所以也可以认为这是一个特别容易吸引穿越者的世界。 而这样的世界最大的特点便是实用主义与拿来主义。 原住民蒙昧落后的语言与文字已经被来自地球的汉语体系、拉丁文体系以及精灵的萨拉斯语体系所同化改造,但是穿越者们在力量上完全无法抗衡本地土著,最终要么被现实所淘汰,要么同流合污。 经历了上千年这样的文明发展进程,阿拉比托斯已经形成了一套完善的,以坑穿越者为科技发展方向的鉴别利用体系。 在各个城邦中,当权者们有一整套用于鉴别穿越者的方式方法。 有能力有见识的穿越者会被奉为座上宾,享受着周全的待遇,为阿拉比托斯的文明进程添砖加瓦。 而废物,或者说不能为土著居民们带来好处的穿越者,沦为奴隶已经是最好的结局,被杀了吃肉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这真是一个恶意满满的世界,赤裸裸的丛林法则变体。 魂穿真是太好了,背靠大佬真是太棒了,穿越者这种身份真是太危险了。 塞亚斯长长的舒了口气。 至少有父母的照顾,他快快乐乐的生活了十多年……十几年来着? 塞亚斯有些记不清楚了,明天问问老妈就知道了,略过,略过。 至少快快乐乐的生活了十多年,过着骄奢淫逸的恶少生活,快乐得甚至忘记了自己是穿越者这回事儿,快乐到连大佬布置的任务都被忘记。 不会出事儿吧? 塞亚斯又提心吊胆起来。 但是完全没问题,恢复记忆的塞亚斯想起来了自己穿越前曾经问过大佬这个问题。 “惩罚?不需要这种东西,只有弱者才需要依靠惩罚恐吓他人为自己办事。而我,只给好处。我知道你能力有限,但是没有关系,只要努力去做,就一定会成功的,不要有心理负担。” 有这么一个通情达理的大佬当后盾,塞亚斯完全没有动力去履行自己的使命。 于是在理清了思路后,塞亚斯又困了,并且很快睡去。 在入睡前,他觉得自己似乎遗忘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但是……管它的,反正死不了,明天再操心。 002 反正死亡无法令我恐惧 “少爷,您醒啦,该吃早饭了。” 当小女仆推门而入,拉开厚重的窗帘后,和熙的阳光透过窗台射入室内,刺激到塞亚斯的眼睛时,他终于想起来昨天自己遗忘的是什么了。 TMD是哪个孙贼给老夫开的瓢?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少年人争风吃醋罢了。 但是事情背后的利益算计却很复杂。 以前我没得选,只能当个2B青年,现在老夫悟了,得让你们知道什么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等等,不对,好像我才是地主家的恶霸少爷,穷的那帮土狗啊…… “少爷,您不舒服吗?别吓我啊,我,我,我去叫夫人!” “站住。” 塞亚斯盯了一眼戏精小女仆,没一点好脸色的说道。 “少爷我要在屋里吃。” “真是吓死宝宝了,还以为少爷您被打坏了脑子,变成痴呆了呢。” 年轻没有丑女,虽然女仆穿着土气的制服,看不出身材,脸蛋也很一般,但是那股子压都压抑不住的青春骚浪贱活力拂面而来,令塞亚斯还是有些受到刺激。 塞亚斯不喜欢这个女仆,因为他曾经在小花园里看见过女仆跪在地上为自己老爹服务。 作为妈宝男,塞亚斯认为这女仆是破坏自己父母感情的第三者,所以很不待见她。 但是现在想起来,老妈的态度其实很有问题…… 自己何必为难她呢,她只是个孩子啊。 “快点,少爷我饿了。” “好吧,知道了,知道了,那么少爷您是想先吃早饭还是先吃我呢?” 小女仆被塞亚斯那张看似严肃的脸逗笑了,荤段子张嘴就来。 然而今非昔比的塞亚斯哪里再会被这种初级撩拨逗弄得脸红心跳,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回答道:“那就先吃你吧。” 小女仆愣了愣,突然提着裙摆转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叫喊着。 “夫人,夫人,大事不好啦,少爷给打傻啦。” MDZZ,玩不起就别玩啊,跑了叫家长是个什么鬼。 塞亚斯被小女仆这一套骚操作直接打迷茫了。 不过转念一想,也挺好的,见到母亲,至少可以问问清楚,那天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孙贼给少爷开的瓢。 此仇不报,本少爷吃饭都不香。 塞亚斯突然缩了缩脖子,觉得后脑勺一阵抽抽。 没一会儿,塞亚斯的妈妈碧可夫人踏着小碎步就穿过女仆忘记关闭的房门来到房间。 “宝贝儿,还疼吗?” 一脸紧张的塞妈双眼微红,一副梨花带泪的神态说不出的妖娆,最重要的是从进门的小碎步到滑铲至床边半卧床畔用自己的额头抵触儿子的额头感受温度,这一套高难度的动作下来居然还能保持贵妇风仪发型不乱衣物不散…… 我的妈妈不可能是武林高手。 “妈妈,几天不见,您又变漂亮了。” 塞妈原本的紧张被塞亚斯的恭维打了个粉碎。 “小孩子乱说话,妈妈一直都是这么漂亮。” “……” 塞亚斯在找回记忆后,突然发现自己跟不上母亲的节奏了。 应该怎么回答? 换做之前,大概会互相磨蹭脸蛋,然后用做作的声音说道妈妈会越来越漂亮之类的话吧。 但是…… 不行,得赶快接话,不然妈妈要开始想东想西了。 “对不起,让您担心了,是我不好。” 塞亚斯真心实意的道歉。 然后,然后…… 然后塞亚斯发现自己的母亲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然后站了起来走到小女仆身边给了她清脆响亮的一巴掌。 “疼吗?” “回夫人,疼。” “老爷,老爷,不好啦,塞亚斯被人给打傻啦!” 看着提起裙摆一路小跑而去的母亲,塞亚斯无语与女仆对视了一眼,选择眼不见为净。 这TMD叫什么事儿啊! 不对,我TMD之前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也不对,这个问题的本质应该是我之前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塞亚斯的身体实际上已经复原,或者说后脑勺的幻痛明确的告诉了他之前应该是被人从身体后方使用钝器将脑浆子给打了出来,所以躯体四肢并没有受到伤害。 之前是因为精力不济又或者因为没有复活经验导致身体与意识软硬件不匹配发生系统冲突才卧床不起。 除了有点饿,其他都还正常,塞亚斯克服了低血糖带来的眩晕感,又在床上坐了一小会,果断了下了床。 嗯,完美的回忆起了穿越前的记忆,穿越后的记忆也没有丢失,完美。 那么,衣服应该放在……. “卧槽,居然可以这么腐败,我TMD竟然羡慕到嫉妒我自己!” 长这么大,塞亚斯居然没有自己穿过衣服,在搜寻完记忆之后,塞亚斯给自己跪了。 “吾儿安否!吾儿……” “哦,父亲,我没事儿,几天没吃东西,头有点晕而已。” 塞亚斯从失意体前屈的状态站了起来,昂首挺胸与自己的老爹对视。 喝~~~! 好一个魁梧大汉,深棕色的烈鬃中短发连着络腮胡到耳下断于腮帮,两撇平眉一字胡立于上唇有别于如飞鹰展翅般的怒翼,不会令人说出四条眉毛之类的话语,关键是那性感的山羊胡,柔和了整体五官的峥嵘。 这这这这,哪里来的帅大叔! 哦,这是我爹…… 虽然这个世界吸收异世界的文化很是迅猛,但是塞爹的造型在本地并不流行,所以之前的塞亚斯并不感冒。 但是回忆起地球时代的记忆后,自家老爹的造型击中了塞亚斯的GAY点,这大叔太帅了,一看就是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啊,简直比肯塔基实业肯德基养殖中心的山德士上校还温暖。 “无事便好,汝母甚忧,每日以泪洗面,吾心亦痛,幸得神医相助,吾儿无恙,甚好,甚好。冷否,着衣乎?” 塞亚斯有些呆滞了,这爹的画风明明是征服王的画风,怎么配音是夏侯惇。 等等,我威武雄壮的爹,你看我胯下是几个意思? 那欣慰中带有三分怜悯,感慨中参杂了两分不满,隐晦又安心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儿??? 你儿子我还在长身体,你一个成年人比未成年人大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嘛,有什么好骄傲的! “赶快服侍少爷穿衣服,别冷着我的孩子。” 塞妈赶紧吩咐女仆动作起来,将塞亚斯感动的一塌糊涂。 老话果然说的有道理,爸爸带娃活着就好,那就别嫉妒大家只唱世上只有妈妈好。 “吾儿无恙,夫人且放宽心,为夫去也。” 塞爹满意的点了点头,扬长而去。 塞亚斯犹豫了片刻,放弃了追问自己被开瓢的事情。 水太深,还需要再捋捋。 光注意看爹去了,塞亚斯没有看见自己亲妈眼底深处的异样。 003 您好伯母,我是你儿子的男朋友 只有傻子才会奢求世界上所有人都喜欢自己。 只有蠢货才会搞得世界上所有人都厌恶自己。 塞亚斯觉得自己既不是傻子也不是蠢货,因为自己还有哥们儿。 注意,是发儿化音的哥们儿,真人,会动那种,而不是身上印着100的纸片人兄弟。 “阿斯,我不问咋回事儿,你就告诉我是谁。敢动我兄弟,我杀他全家。” 德酷拉了把椅子坐在塞亚斯床边贴心(固执)的给他盖好毯子然后握住他的手深情又期待的说道。 “阿斯,你得明白,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现在城里乱的很,今天他们敢给你开瓢儿,明天就敢在我家大门上画拆字,除恶务尽,决不能姑息养奸!” “阿酷啊,我已经没事儿了,大中午的盖个毯子挺热的,咱们……” “你放心,好好养伤,我去找叔叔谈谈,晚餐时再来看你。” 雷厉风行的徳酷用嘴唇轻轻的触碰了塞亚斯的额头,然后风风火火的离开。 “所以你到底是干啥来的,蹭饭吗?” 塞亚斯一把拉扯掉身上的毯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 睡个午觉也能触发事件,自己怕不是弗拉格之王哟。 当前最紧要的事情就是自己被开瓢儿的事情,但是一连数天,塞亚斯都按兵不动,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自己太废物了。 这里不是说塞亚斯手无缚鸡之力,恰恰相反,生活在富裕的权贵家庭,塞亚斯在同龄人当中算是身强体壮之辈。 问题恰恰出在这里,因为生活太过优渥,优渥到能够忘记自己怀揣穿越使命的程度,造就了塞亚斯地主家的傻儿子这一事实。 等到塞亚斯这边取回了穿越前的记忆,凭借着上千部电视剧的经验打底,他很快确认了这件事背后必有蹊跷,反而拿不住主意了,这才拖延下来。 要把塞亚斯开瓢儿事件讲清楚,必须先从他的家庭背景讲起。 塞亚斯的老爹叫做赛亚德尔塔,据说是北方某大城的贵族小少爷,因为不满意家族安排的婚姻于是翘家南下游历,然后遇到了塞亚斯的老妈碧可,于是就安定下来有了他。 顺带一提,塞爹,德尔塔同志也是个闷骚之人,没有家族的认可,塞亚斯原本是不能姓赛亚的,但是塞爹耍了个花招,给儿子取了个姓塞名亚斯的名字,完美的规避了家族问题,鸡汁的雅痞。 这也是徳酷叫他阿斯的原因。 说道徳酷,就不能不提他爹德意志。 是的,就是大家想的那样,姓德,名意志。 赛亚德尔塔和德意志被人并称为塞先生与德先生。 没有取回穿越前记忆的塞亚斯还感觉不到啥,然而此刻的塞亚斯在回忆过往时总有一种天雷滚滚的违和感,真不愧是靠穿越者提升科技的奇葩世界啊。 言归正传,因为这样那样塞亚斯还不了解的原因,至少在他的认知里,目前西海这一片地区,主要的政治集团都是城邦制。 塞亚斯从小长到大的城市名叫乌托……对,一般被称为乌托邦。 是一座想当年轻的城市,但是看起来发展的很不错,至少在塞亚斯的记忆里主动发兵打过三次邻居,并且都赢了。 城市实行的议会制度,大地主、大资本家、大工坊主组成的议员群体把持着乌托邦的各项政治权利。其中议长作为荣誉市长充当着乌托邦的名义法人。 而塞亚斯他爹塞先生和徳酷他爹德先生就是议会中第二大帮派德赛帮的领头人。 这个世界被穿越者科技文化毁了几千年,塞亚斯已经无力吐槽了,他觉得自己的思维再发散下去明年的今天也总结不出个什么结果,还是跳过这些槽点吧。 德意志德先生是乌托邦的第二大工坊主,塞亚斯他爹赛亚德尔塔是乌托邦的第四大地主,强强联合下,再吸纳一些散户,德赛帮占据了议会三分之一强的议席。 而乌托邦的第一大帮派,布尔中乔亚,只占据了约五分之二的议席。 在谁都无法达到绝对半数的情况下,乌托邦的内斗其实挺严重的。 不过这些都只是大背景,和塞亚斯被人开瓢儿的关系不大。 真正的问题出在乌托邦的第二大地主,啊哈.亚马托先生身上。 啊哈先生听说是更西边的城邦移民过来的,原名亚马托.啊哈,为了迎合乌托邦的风俗文化,颠倒姓氏改成了现在的名字。 啊哈先生是个狠人,仅仅花了十多年时间就从一个座商发展成了乌托邦第二大土地主。 顺便一提,啊哈先生的庄园距离塞亚斯的家不到十里路。 然后接着回忆。 啊哈先生和前期有个女儿,比塞亚斯小半岁,勉强也算得上青梅竹马。 但是找回记忆前的塞亚斯是个妈宝男御姐控,对于比自己小的女子完全没有想法,堪称钢铁直男中的钢铁直男。 于是问题就来了。 啊哈先生将与塞先生的联姻当做自己更进一步的重要手段,回忆起之前种种,塞亚斯觉得那已经不是暗示了,根本就是明示。 比如只要午饭必有各种蛋蛋各种鞭。 又比如各种奇葩理由的留宿。 再比如庄园里无处不在的床榻和酒水…… 啊哈先生只差没有当面对塞亚斯说出来吧,正面上我女儿吧这种话了。 多好的人啊,有啊哈先生当老岳父,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可惜好人总是不长命。 在上一次的城邦战争中,啊哈先生的膝盖中了一箭,带毒的有倒刺的那种。 虽然不知道背后有什么PY交易,反正战争结束之后,啊哈先生结束了自己在前妻身亡多年以来的守身如玉,再娶了布尔中乔亚帮的某个有钱寡妇续弦。 然后啊哈先生的身体就跨了。 但是他的现任妻子并没有给他生下孩子。 然后他妻子的身体也跨了。 啊哈.亚马托议员以及妻子双双卧病在床,现在他与她名下的产业是由他的女儿和她的弟弟打理。 而他和她的产业继承权,更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 塞爹当初和塞亚斯分析过乌托邦的继承法,但是塞亚斯太长不听,但是关于结论,塞亚斯还记得。 如果啊哈先生先死,那么财产自然是妻子女女儿一人一半,那么未成年的女儿自然将由后母作为监护人代管财产直到成年。 相反,如果啊哈先生的妻子先死,那么她的财产就和她弟弟没有半毛钱关系。 啊哈.亚马托先生的家庭伦理剧塞亚斯不是很关心,但是他与啊哈先生女儿那薛定谔的婚约,则是这次开瓢儿事件的起因。 因为塞亚斯实在从啊哈先生的庄园回自己家的路上被人开的瓢。 “MD,那小娘皮叫什么来着,我也钢铁直男过头了吧,青梅竹马的,居然连别人名字都记不住,一会儿问问阿酷好了。” 塞亚斯整理完思绪,决定去找自己的好哥们儿。 004 把节操都甩啦甩啦 “Y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哎?为什么啊,每次看到碧可妈妈您的美貌我都会被惊叹出这么奇怪的声音?” 徳酷有些迷茫的摸了摸脑袋。 “啊啦,小嘴儿真甜,妈妈给你弄点好吃的去。” “啊,谢谢妈妈,哟,阿斯,你来啦。” 塞亚斯前往父亲的书房,正好遇到亲妈端来酒水,于是就有了眼前的这一幕。 “阿斯,身体好点了吗?” “嗯,啊,哦,没问题了。” “你等会,妈妈给你们爷三儿弄点吃食。” 给亲妈让开路,塞亚斯冲着阿酷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老爹,拉了根凳子往角落里一坐,打算当个莫得感情的隐形人。 “塞叔,别犹豫了,时不我待啊。” 徳酷在塞亚斯的妈妈离开后,稍稍酝酿了一下情绪,开始了自己的演说。 “异动的征兆已经出现了,那个日子不会太远了,我们必须把握眼前的优势,一举击溃布尔中乔亚帮,将乌托邦彻底掌握在咱们手中。” 塞爹动了动眼珠子,看了看装木头人的儿子,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徳酷身上。 “汝父知否。” 并不是疑问句,平白的语气令徳酷略微有些丧气。 “塞叔,他们都欺负到阿斯身上了,今天他们敢敲阿斯的脑袋,明天就敢把我们挂在灯柱子上面,不能退让啊!” “孩童之戏,不知轻重,言过其实矣。” 塞亚斯被阿酷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只见阿酷满脸通红怒不可遏的喊道。 “叔婶如父母,阿斯是手足,你们大人的算计我努力在学,也明白了一些,但是非常的不痛快。我就明白一点,这个世道是不能吃亏的,你今天退一步,明天就被人赶下轻海淹死咯!德塞是一家,今天不帮阿斯出头,明天就不会有人帮我出头,这个事儿,我管定了!” “阿酷……” 塞亚斯突然很感动,鼻头眼角酸酸的,但是还不等他说话,就被徳酷打断了。 “叔,老东西不让我动家里的兵,你给我十个人,今天下午我就带阿斯去找菲欧娜,她这个媳妇儿是想当也得当,不想当也得当,啊哈的地盘绝对不能让布尔中乔亚的家伙拿到手。” “稍安勿躁,吾与汝父自有思量。” 塞爹又看了看儿子,面无表情的说道。 原来那妞儿叫菲欧娜呀。 那么问题来了,她是叫啊哈.菲欧娜,还是叫菲欧娜.亚马托,又或者跟妈姓? 塞亚斯懒得去思考徳酷话里话外的怂恿到底几个意思,自己在回忆过去之前一样是个毛躁小子,想那么多只是自寻烦恼。所以知道阿酷愿意为自己出头就够了,于是思维不自觉的发散到了将来可能是自己未婚妻的菲欧娜身上。 怎么说这个女子呢。 钢铁直男时期的塞亚斯是个资格的妈宝男,娶媳妇的标准就是他妈那样的,所以根本没有正眼看过平平无奇的菲欧娜一眼。 但是现在的塞亚斯很清楚,自己亲妈那模样别说乌托邦一枝花,十里八村的也是一枝独秀,以自己老妈的模样作为求偶标准怕不是要打一辈子光棍。 所以塞亚斯努力的回想着菲欧娜的容貌。 ……失败了。 之前都没有注意看过别人长相,甚至连名字都记不住,哪里回想得起来。 “阿斯,阿斯?阿斯!问你话呢。” “啊,啥?” 走神中的塞亚斯完全没有听到徳酷刚才说了什么,一脸懵逼的与之对望。 “咱们去见见你老岳父怎样?你从他家回来路上挨了揍,总得讨个说法是吧。” 塞亚斯思索了片刻,大致明白了。 自己与徳酷一起长大,基本可以确定他大概率不是穿越者。 那么他的所作所为就很明确了,一者是真心想为哥们儿扎场子出气,一者是为了巩固自己德塞帮少帮主的地位。 虽然刚才走神没有听清楚阿酷个自家老爹的对话,但是塞亚斯觉得徳酷明显没有说服自家老爹。 十个打手是肯定没有了,那么阿酷想要把事情继续下去,那就必须得自己这个苦主站出来才行。 想到这里,塞亚斯看了看自家老爹。 …… 得,功力差太多,还说什么装莫得感情的隐形人,看看赛亚德尔塔同志那也无风雨也无晴的音容笑貌,档次差太多了。 徳酷左看看右看看,看着塞家父子深情对视,又不好说话,焦躁得遭不住。 “爹,我忍不下这口气。” 权衡再三,塞亚斯在回顾自己的“人设”后,还是说了出来。 徳酷喜形于色,然而刚想说话就被塞爹抬手打断了。 赛亚德尔塔没有看徳酷,只是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他别说话。 “吾儿,三思而后行。汝病初愈为一思,今日此时为二思,明日为父听你三思何得。若忍无可忍,那便无需再忍。” 塞爹说完,塞亚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而徳酷花了点时间才完成脑内翻译,继而大喜过望。 于是拉起塞亚斯搂住肩膀亲近片刻后,就把哥们儿冷落一旁专心的请教起塞爹一些政治上的问题。 塞亚斯乐得如此,便继续怂在一旁莫得感情。 从徳酷与自家老爹的对话中,塞亚斯听出了新闻联播的感觉。 简单总结就是乌托邦外水深火热,乌托邦内明争暗斗,稳定繁荣是基本旋律,刀光剑影是民众错觉。 银行家要更广泛的铸币权,大地主要更低的田赋比例,工坊主要求原料充足,市民们要求更多福利,士兵们要求提高薪资,商人们要求少收税,奴隶们只希望少挨打还经常得不到满足。 反正就是大家各有所求,又不敢掀桌子,那就勉强着同床异梦的过日子呗。 所以才有了市政议会的强烈存在感。 这些东西塞爹从小就不避讳塞亚斯,但是作为地主家的恶少,塞亚斯的日子过得不知道多快活,哪里需要关心这些腌臜事儿。 但是找回记忆之后,塞亚斯作为大中华区出产的民间科学家兼职政治家,对于从前嗤之以鼻的政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并由衷的产生了百姓那么困苦,还好我是有钱人的欣慰感。 直到徳酷和塞爹开始谈论起穿越者的话题。 “奥卢斯家族的那几个穿越者改进了炼铁炉,我爹那老家伙准备……”徳酷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继续说。 “老东西托我问问您是什么想法,如果您没有其他的建议,那么就动手了。” “开源,截流。不能为我所用,杀之大善。” 赛亚德尔塔大老爷微笑着说道。 “是啊,这几年降生在乌托邦附近的穿越者越来越少了,咱们该考虑考虑引进人才的问题了。” 徳酷一脸向往的说道。 什么引进人才,不就是攻打其他城邦嘛。 穿越者啊,多少罪恶以你为借口…… 塞亚斯为那些肉身穿越的同行默哀了三秒钟。 005 我的青梅竹马不可能是正常人 古人有云:知识越多越反动。 讲的就是造反是需要理论联系实际的,没有知识武装大脑的暴动最终只会变成暴民的狂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你为啥要造反啊? 不知道呀,反正就是好嗨哟,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高潮。 然后就被当权者镇压了呗。 别和阿拉比托斯的土著们讲什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个真神行走于尘世的时代,有个屁的王侯将相。 别在阿拉比托斯搞什么大工业皿煮政治,行不通的,物理法则都不一样,质量元器都造不出来,统一个女乃子的度量衡。 按照大佬的说法阿拉比托斯每天至少从多元宇宙吸收上百名穿越者,几百上千年下来穿越者数量理论上应该和本地土著持平才对,这些穿越大军都哪儿去了? 还用问吗,当然是死了啊。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适应不了阿拉比托斯这个艹蛋世界的穿越者都变成花肥了呀。 塞亚斯家里也有两个穿越者。 一个是塞亚斯,另一个也是…… 咳咳,文艺病犯了,塞亚斯轻轻的给了自己一耳光。 另一个据说是来自一个叫啥伦大陆的精灵,托比欧。 这是塞爹第二次城邦战争时期的战利品,从其他城邦抢来的。 托比欧自称是一个凋零德鲁伊,按他的说法是一位瘟疫大师,但是穿越之后一没工具二没材料三没后台,硬生生被僵硬的生活逼成了除草剂专家,现在正在攻坚沤大粪的技术。 这位托比欧大师对目前的生活想当满意,塞亚斯一家对他也很满意,因为他除了喜欢烟草这一点之外,产出多吃得少,是个好穿越者。 徳酷在塞亚斯家住了一晚上,似乎把替塞亚斯出头的事情给忘记了。 对此塞亚斯表示理解。 因为昨天晚上阿酷拉着阿斯构想了一晚上怎么谋杀别人家的穿越者,塞拉斯都睡了一觉起来,徳酷还在书桌前奋笔疾书完善细节。 塞亚斯的内心充满了温暖,瞧瞧我哥们,这是何等的专注力,这样的人不成功天理何在! 所以吃过早餐之后,徳酷就向塞爹辞行,返回城内搞事儿去了。 “阿斯,我……” “去吧去吧,正事要紧。” 塞亚斯温情的拍了拍徳酷的肩膀,将装着小脆饼和水罐的包裹挂在他腰上,目送哥们儿远行。 然后就去找托比欧去了。 “大师,我有个问题。” “少爷您问。” 嫌弃托比欧居住那小房子味道太难闻,塞亚斯拉着他到了水池旁边。 “穿越者暴动那么多次,您怎么一次都没有参与,反而检举了好几次啊。” “傻子才陪他们瞎胡闹。” “啊!” 塞亚斯在托比欧眼中看到了满满的讥讽和深深的不屑。 “以前在西博斯,哦,少爷您不知道,也没有必要知道,反正已经没有西博斯这座城市了。当时在西博斯,一些鬼知道什么世界来的智障大肆鼓吹什么天赋人权众生平等,领头那人口才了得,把城主都说动心了,于是发起了一场自上而下的城邦改革。” 托比欧熟练的掏出烟卷,一记响指直接打出闪耀的火花令烟草开始燃烧,然后一口气就抽了半支烟。 接着,他憋红了脸,接着近乎发紫发青,才幽幽的吐出烟圈。 “然后你爹他们就打过来了。” “这……” 塞亚斯觉得胸口气儿不顺。 “少爷,什么理论主义都是吃饱了之后才能贯彻的,人呀,活着才是硬道理。西博斯连乌托邦都打不过,还扯什么人人平等。什么穿越者,不过是你们给的尊称而已,说直白一点,你们才是这个世界的主人,我们只是外来者。你看看我,每天好吃好喝的,过着比老家安逸不知道多少倍的生活,再也不会有圣武士一天到晚想要杀我,再也不会有枯萎导师强迫我作恶,邪神再也不会于我耳边低语着恶毒的诅咒。你说我吃饱了撑的跟他们搞什么众生平等?没本事的人才会要求平等。” 卧槽! 异世界的穿越者觉悟都是这么高的吗? 塞亚斯被托比欧的理论唬得一愣一愣的。 然后反应过来,不对啊,我是来问问题的,不是听这长耳朵佬传教的。 “托比欧,我问你,咱们乌托邦有多少穿越者啊。” “不知道。” “不知道?” “有本事的都被豢养了,市面上的大多数是废物,我在你家好吃好喝好抽的,关心那些干嘛。”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少爷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有,你那儿有见血封喉的毒药吗?” “没有,以前的配方基本没用,来了之后忙着赚钱,没工夫研究毒药。” 托比欧看着塞亚斯满脸的失望,觉得得罪了少东家不是明智的选择,赶紧补救。 “不过我昨天刚刚调配了一批百草枯的原液,给少爷您来点?” “好使不?” “味儿很大,下毒不好使,硬灌好使。” “那行,给我来两人份的剂量。” “成嘞,您等着。” 等到托比欧把一个大概一升左右容量的陶土罐子递给塞亚斯的时候,塞亚斯已经开始怀疑人生。 我这一大早是干嘛来了? 哦,对,找托比欧打听穿越者的详情,好跟深入的了解自家老爹与德叔阿酷他们的计划。 无果。 然后找农学大师要点毒药,好应对之后的复仇之路。 目前看来也是失败。 这TMD百草枯…… 一言难尽啊。 昨天塞爹要塞亚斯考虑清楚,塞亚斯考虑的很清楚,报仇!报仇!报仇! 今天就要去菲欧娜家找啊哈先生讹点好处。 塞亚斯回忆一下,发现自己十多年来一直贯彻着地主恶少的正义,每天吃完就是玩闹,身体倍儿棒。 但是想想庄园的那些三大五粗的护卫,未成年人还是得有未成年人的逼数。 所以塞亚斯才有了想要点防身秘器的想法。 现在看来是破产了。 以往搞事,都是跟着阿酷一起,顶多算是争强斗狠,并不涉及人命。 哪怕回忆起地球时代的记忆也顶个鸟用啊。 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我根正苗红塞亚斯与杀人放火毁尸灭迹这专业完全不对口啊。 阿酷离开不到三十分钟,想他。 要不,今天就算了吧,等下次阿酷来了再去找菲欧娜的麻烦。 然而就在塞亚斯动摇的那一瞬间,小女仆扯着嗓门就喊了起来。 “少爷,少爷,菲欧娜小姐找您来啦。” “!!!” 托比欧已经离开,塞亚斯捧着陶土罐正在思考人生,菲欧娜已经风风火火的冲了过来。 “塞亚斯,你还活着!德意志议员家的医术果然乌托邦第一,我听说你脑浆子都被打出来了居然还能塞回去,厉害啊!” 这妞就是菲欧娜? 塞亚斯的化身扫本,从头到脚再到股间三角接着是胸部然后是腰部,最后才注视五官,接着视野拉高观察发型和整体。 咦,此女初见平平无奇,难怪之前连名字都记不住,但是越看越顺眼,居然是个耐看型,虽然体型偏胖,不过看看这胸这屁股,是个宜生养的,有旺夫相啊。 “胖妞,安静,本少爷正在思考人生。” 塞亚斯想了想以前对待菲欧娜的态度,然后开口了。 “你慢慢思考,只要把我的仆人还回来就行。” 明显菲欧娜也不是第一次与塞亚斯打交道,一点也不在乎胖妞的称谓以及塞亚斯的语气。 “啥仆人?” 塞亚斯一脸懵逼。 “当然是我的仆人,你被我舅舅的打手开了瓢儿,是我的仆人送你回来的,你说啥仆人。” “!!!” 塞亚斯被菲欧娜的话语震愣了。 这啥情况? “要报仇您请便,但是请把仆人还给我,本来跟后妈斗我的人手就紧缺的厉害,你家一次扣我两个仆人,里外里我就比后妈少了四个人手呀。” 没记错菲欧娜比自己还小半岁吧。 塞亚斯看看比自己矮半头的菲欧娜,又想想比自己高一寸的阿酷,莫名的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 006 无法发现华点的盲生 不够变态的我感觉和你们格格不入啊。 塞亚斯突然觉得自己浅薄轻浮了。 穿越后活了十多岁,正是叛逆二逼青年时期,即使拿回了地球时代的记忆,也不过是知识的增长,而不是智慧的进步。 这个世界的主题不是发展而是斗争吗? 自己的父母叔叔辈儿每天考虑的是权力斗争,自己的好哥们儿醉心于行某暗杀,自己的青梅竹马不把人当人。 突如其来的哲学迷思击倒了思想上的塞亚斯。 “问你话呢。” 菲欧娜轻轻的踢了塞亚斯的小腿胫骨一脚,力度掌握得非常好,既不会过度疼痛又不会毫无作用,一看就是专门练过的。 “问我妈去。” 塞亚斯想都没想张嘴就是搪塞。 “阿姨让我来找你!” 菲欧娜感觉到了委屈。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不好,为什么塞亚斯这么不待见自己。 从菲欧娜记事的时候,啊哈先生已经移民乌托邦了。作为一个外地移民,啊哈先生融入乌托邦的过程并不是很顺利,菲欧娜没吃多少苦,却受了不少气。 后来啊哈先生勾搭上德塞帮才时来运转逆天改命。 因此,幼时丧母心智早熟的菲欧娜从小就在父亲的教育下刻意讨好塞亚斯,却被钢铁直男塞某人伤透了心。 菲欧娜在啊哈先生的教育下明白小孩子表达喜欢的方式是欺负人,她随时做好准备被塞亚斯欺负,嗯,各方面的准备。 但是塞亚斯的参照物明显有问题,以自己母亲为比对目标,塞亚斯完全看不上菲欧娜,每次去啊哈先生家都是吃喝玩乐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为此啊哈先生也是伤透了脑筋,甚至连累菲欧娜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女性魅力以至于质疑人生。 “找我有啥用,找我有用还要爹妈干啥?” 塞亚斯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过脑子,等说出口才发现坏事儿了。 因为菲欧娜从小就没了妈,眼看着老爸也要凉了,这话大大滴不妥啊。 但是出乎塞亚斯的预料,菲欧娜完全无动于衷,就是用手拽着他的衣摆,一脸的你得给我个说法。 于是这就很尴尬了,手里捧着农药罐,塞亚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说不出的尴尬。 “吃早饭没?” “吃过了。” “我没吃饱,要不一起再去吃点?” “你先把仆人还我再说。” “找我爹去。” “阿姨让我来找你。” 塞亚斯真想按照身体本能一脚踹开菲欧娜,但是地球时代的记忆令他没法动脚。 “那个谁,看什么看,给少爷我弄点吃喝过来。” 塞亚斯的余光发现了半个身子隐藏门柱后面看热闹的小女仆,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不过也亏得这样,塞亚斯终于趁菲欧娜分心的时候挣脱了自己的衣摆,一屁股坐在了水池的石砖上。 菲欧娜也不讲究,看塞亚斯坐了下去,就在他旁边的地儿用手掌蹭了蹭,也坐了下去。 “啊哈先生身体怎么样?” 塞亚斯问道,然后顺手把百草枯放在了脚边。 “爸爸的身体越来越糟了。” “是吗。” 塞亚斯回忆了一下,啊哈先生对自己还蛮好的,死了可惜啊。 “不过看样子熬死我后妈问题不大。” “嗯!?” 塞亚斯扭头看了过去。 “所以你什么时候娶我啊?” 卧槽,这话怎么接。 “你不娶我,这顿打不是白挨了吗?” 菲欧娜想伸手摸摸塞亚斯的后脑勺,被他一巴掌拍开。 “现在的局势很清晰,我后妈先死,她的家产就是我父亲的,我父亲死了之后,那些全是我的。当然,我一个小姑娘肯定守不住那么大一笔财货。所以你看,你娶了我,那么我父亲和后妈的财产就全是你的了,能帮助你少奋斗二十年哟。” 菲欧娜完全没有物化女性的概念,正在疯狂的推销自己。 “如果你不娶我,那么不排除我后妈和我那小舅舅狗急跳墙的可能,只要先杀了我爸爸,去市政议会进行了遗产继承的程序,那么到时候就算你娶了我也得到到理论上那一半的好处。别犹豫了,塞亚斯,那可是好大一笔财产呀,本来应该属于你的财产。” 啧啧,这小姑娘,了不起啊,小小年纪就话术了得。 听着菲欧娜的自我推销,塞亚斯想起了在地球干工程的时候。 那时候,塞亚斯也是这副脸孔,对着客户大谈“真心话”,从客户的立场出发,分析个一二三四五,条条为客户,仿佛自己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客户的利益。 真的,跟菲欧娜现在一样一样的,通篇的对话都是为了塞亚斯好,完全没有提及自己。 但是问题在于,真的如此吗? 自己可是独子啊! 塞亚斯以前二逼,不过是看不明白,但是该看的都看了,现在稍稍想想就明白了自家老爹的心思。 塞爹看中的不是菲欧娜的家产,而是啊哈先生这个人。 啊哈先生活的尚好时,塞爹也暗示过塞亚斯把菲欧娜给办了,啊哈先生这老丈人不错的。 然而确定啊哈先生活不长了之后,塞爹再也没有过这样的暗示。 虽然对于啊哈先生和菲欧娜后妈之间的死亡竞赛不是很清楚,但是很明显,啊哈先生在这件事上是得罪德塞帮的德先生与塞先生了。 城邦的法律是用来约束市民的,不是用来桎梏议员的,塞亚斯很确定,如果啊哈先生真死在菲欧娜的后妈前面,那么塞爹和德叔一样有办法撰取大量的好处。 所以说菲欧娜的话术,对付以前的塞亚斯可能还有作用,但是对于现在的塞亚斯,作用不大。 塞爹教育过塞亚斯,钱财都是虚的,只有人才是实的。 菲欧娜最宝贵的财富不是土地,不是钱财,更不是那些农奴和自由民,而是她的父亲啊哈.亚马托。 然而她没有看清楚,或者看清楚了装糊涂。 小女仆很快就带着另一个女仆端着果子糕点饮料之类的吃食来了,同时还有两个家仆扛着折叠式的座椅拖在后面布置。 有仆人在场,菲欧娜不再说那些自我推销的话,只是单纯的迎合着塞亚斯说些有的没的。 然后莫名其妙的一上午就过去了。 中午饭,塞爹明明在家却装作出门,是塞妈陪着塞亚斯和菲欧娜吃的午饭。 “真是抱歉啊,小菲欧娜,在听说塞亚斯受伤后,你叔叔他很生气,命令……那个,就是那个,把你的两个仆人……嗯,就那个了。” 塞妈委委屈屈的说道。 “碧可妈妈,您不必为难,这不是理所当然吗,我只是找个借口来见塞亚斯而已,您不必介怀。” 菲欧娜颇为豪气的说道,说的塞亚斯忍不住眼睛泛起了诡异的光。 “那怎么行,一会把阿姨给你的赔偿金带走,不然阿姨不安心啊,那毕竟是你的仆人。” “好的,阿姨,您可得多给点哟。” “呵呵,没问题。” 塞亚斯觉得自己完全是多余的人,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的对话自己完全插不进去。 而且他完全不想去看菲欧娜,有自己母亲在一旁,原本耐看型的菲欧娜几乎连当绿叶的资格都没有,还不如不看。 就这样,又磨蹭了半下午,菲欧娜走了。 菲欧娜走后没过多久,塞亚斯的晚餐时间到了。 吃完晚餐又进行了一些体能训练,塞亚斯洗了个澡准备睡觉了。 躺在床上好一阵子,逼着双眼的塞亚斯突然惊坐起。 “不对,爹妈在隐藏我死亡复活这件事情!” 007 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 虽然大多数穿越者只是他们所在那个社会的普通人以及连普通人都没有资格当的废物,但是阿拉比托斯每年的穿越量那么大,总会穿出几个妖孽和怪物。 那么为什么这些穿越来的行走天灾没能焚烧阿拉比托斯并且统治它的灰烬呢? 当然是因为阿拉比托斯的本土神灵都特别能打架呀。 即使是穿越后的塞亚斯这种何不食肉糜的傻小子,也听说过六柱神的传说。 阿拉比托斯这个世界的地盘是由六个称为柱神的神灵支配、掌控,并且保护着。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你指望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除了吃喝拉撒玩,还去关注神学不成? 塞亚斯忍不住叹了口气,自己荒废了十多年时间,这是何等的浪费,教练我想读书啊! 不过也不对,乌托邦位于西海这一块,对于六柱神也不是全无了解,因为西海这一片都是血神欧斯的地盘,这也是西海的父母们给孩子取名字的时候总是这个斯那个斯的原因,甚至会出现权贵侮辱平民时会说你也配叫XX斯这种说法。 因为欧斯喜欢杀戮,所以西海决斗风气盛行,大家一言不和就以欧斯之名战个痛。 所以六柱神中应该有欧斯之名。 至于其他五个,塞亚斯则是听都没听说过。 根据鬼知道哪儿流传开的消息,欧斯喜欢血祭,西海有的城邦为了取悦欧斯会组织盛大的决斗活动,大型的城邦甚至会修建角斗场,只期望欧斯降下神恩赐福。 在这些真真假假的传言中,塞亚斯再一次想起了大佬的谆谆教诲。 “切记,过去之后,不要盲目教条的套用你的地球经验,在那邪门儿的地方,知识和常识都不怎么好用的,不少高魔高科技世界的穿越者过去都被坑死了,反而是蒙昧世界的傻大黑粗过得挺不错。” 是呀,塞亚斯伸手摸到床头,按动自燃蜡烛的烛台开关,微弱的光亮充斥着空旷的房间。 这个世界是不讲道理的。 阿拉比托斯是个完美自洽的世界,但是这个世界并不是一颗星球。 塞亚斯起床撒着鞋走到床边拉开一丁点的窗帘,露出一条缝望着窗外漆黑一片。 这个世界没有月亮,没有星星,甚至没有“太阳”。 这个表述有点问题,实际上太阳还是有的。 每天,金龙奥尔加西亚都会在高空中绕着世界的边缘飞一圈,为大地带来光和热。 所以金龙奥尔加西亚就是太阳,或者可以称之为太阳神。 如果奥尔加西亚耍脾气罢工,那么那一天就暗无天日,如果金龙喝醉了反向飞行,那么那一天的太阳就是西升东落。 而且因为不是星球,缺少参照物,阿拉比托斯的方为坐标也是根据太阳来定的。 大家普遍认同世界的中心是一片海洋,所以给它取名中心海,中海,又或者轻海。以这片海域作为中心,太阳神奥尔加西亚栖息的巢穴就是北方,然后按照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的方位顺序,就顺利的划分出了方位。 塞亚斯看腻了窗外的漆黑,重新拉好窗帘,将深邃恐惧的黑暗隔离在了窗外。 之前十多年作为个快乐的傻小子什么都没想,复活后那几天光考虑开瓢儿事件去了,现在仔细回忆一下。 塞亚斯发现爹妈的反应不太对,有问题,藏着啥。 可以确认,自己是死了一次,并且复活了。 塞亚斯因为迷信大佬的威能,没多想,那可是可以冻结个人时间线的超级大佬,复活个小迷弟啥的不是跟抽支烟喝口水一样简单。 但是现在看来,有问题,大大的有问题。 菲欧娜能说出自己脑浆子都被打出来这种话,自己爹妈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很暧昧,送自己或者说自己尸体回来的仆人被杀人灭口。 塞亚斯,想想,认真想想,此刻你不是一个人,伟大的福尔摩斯、金田一的爷爷、工藤新一与你同在,认真想想,突破口在哪里。 在那里! 德意志家的医术乌托邦第一! 菲欧娜说过这句话。 塞亚斯想到了,如果父母在隐瞒或者说掩盖自己死而复生这个事实,那么给自己治病的医生是绕不过去的坎儿,只要自己知道那个医生的结果,就能证明很多问题。 我怎么这么聪明。 小小的表扬自己一下,塞亚斯停止了侦探时间绕圈圈的下意识举动,重新回到床上躺着,然后灭了蜡烛,睡觉。 第二天一早,还是那个小女仆,在叫醒塞亚斯之后惯例卖骚,问他是否需要早安咬的服务,被塞亚斯踹了一脚。 开玩笑,地球时代是没得选,只能当只舔狗,如今少爷我的屌是你能随便口的吗? 走开,你们这些庸俗的女人。 吃完早饭,给母亲问个安,塞亚斯开始思考如何旁敲侧击,询问阿酷家医生的事情。 然而想要不惊动父母就问出来几乎不可能,这令塞亚斯有些苦恼。 结果说阿酷阿酷到,晚餐时间,徳酷就风风火火的来了。 “塞叔,成啦!” 喜形于色的阿酷满脸的傲娇神情,就差没有明写塞爹快表扬我吧这句话。 “详情分说。” 塞爹一如既往的淡定。 “人弄死了,炉子也搞到手了。我们开火试了下,很厉害啊,如果所有的铁匠坊都改用这种炉子,那么矿石都要不够用了。” “赫鲁巴乔夫何等反应。” “安心,我爹那老东西别的不行,杀人放火技术是一流的。再加上那几个穿越者又不是他们布尔中乔亚帮在当庇主,自以为隐蔽,现在吃了哑巴亏,能拿我们怎么样。” 塞亚斯听着哥们儿和亲爹谈论着杀人放火的肮脏勾当,内心毫无波动,只是默默的祷告着。 愿你们的灵魂得到安息,愿穿越者的来世没有阿拉比托斯。 阿酷的心情想当好,吃的也多,在例行为塞妈的美貌“Yooooooooooooo!”了一发后,晚餐结束了。 阿酷照例留宿。 这给了塞亚斯询问的机会。 “治疗我那个医生怎么样了?” “啥医生?” “咦,我脑袋受伤了,不是你家的医生给我治的吗?” “帮忙背个锅罢了。” “啥意思?” “你家的家庭医生给你治的,听说当时一看你的伤势直接就说治不了没得治告辞,塞叔气坏了,一刀就把他给砍了,后来请人来给你治的。塞叔也就是因为你才失了智,我们不能让塞叔名望受损,就主动把锅接了过来,对外的说法是因为那废物延误了你的治疗,被我爹给砍了。” “那究竟是谁给我治的伤?” “我怎么知道,塞叔的人脉关系我个半大小子从哪儿知道去。” 徳酷大大咧咧的就把塞亚斯想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果然够哥们儿。 然后,塞亚斯沉默了。 可惜徳酷完全不给塞亚斯思考的机会。 “上次走得急,把给你出气的事儿耽搁了,这次给你补上,明天咱们就去啊哈那家伙家。” 塞亚斯幽怨的看着徳酷,缅怀着自己即将逝去的青葱岁月。 不提这一茬行嘛…… 008 退耕还林罪大恶极 阿酷的睡相极差,然而阿斯打不过他,所以最终结果就是塞亚斯的一条胳膊起床后完全没有知觉。 早餐时候,徳酷还在兴致勃勃的替兄弟筹划怎么从啊哈先生身上刮好处,然而早饭还没吃到一半,塞亚斯的开瓢儿讨伐大业再一次被突发事件打断。 因为植物暴动了。 “阿酷,不行这事儿就算了吧,我有点腻味了。” 塞亚斯发出了颓废的呻吟。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半途而废,只不过事有轻重缓急而已,处理完那些野草咱们继续。” 徳酷三两口把吃食塞下肚,然后就大声叱喝自己的随从赶紧准备装具,要打仗了。 是的,要打仗了,人与植物的战争。 塞亚斯记得小时候听塞爹说过在北海地区,因为太阳神金龙奥尔加西亚的关系,气温高,气候炎热,土地荒漠化严重,保持植被一直是北方城邦的核心研究项目。 什么,你问为什么北方会气候炎热? 当然是因为太阳神也有怠惰期啊,他的巢穴在北方,一但不想干了飞快点提前下班甚至直接旷工一天,结果你懂的。 所以北海地区的住民们的主要任务是防止土地沙漠化。 东海和南海虽然理论上也存在植被过剩与人型生物争夺生存空间的问题,但是没有西海那么严重。 因为西海是血神欧斯的地盘。 读作血神,写作斗战胜佛,欧斯只教导信徒一个道理————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因此,在西海,植物们也响应了柱神的号召,三不五时就暴动一次。 随意大家明白为什么除草剂专家的身价那么高了吧。 根据以往的经验,植物暴动是有征兆的。 基本理论是高大树木的威胁大于灌木丛大于藤蔓大于草本。 一但出现植物不正常的爆发式增生,如果处理不当,后果就很严重了,到时候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 所以当巡林人发出警告后,乌托邦立刻发动起来。 基本原则是城市卫队进入森林地区看法粗大树木,自由民与家仆负责焚烧灌木藤蔓,奴隶们去锄草,绝不允许野生植物扼杀粮食。 “等等,阿酷,你这装备,不是放火的装备啊!” 当徳酷准备就绪后,塞亚斯发现不太对。 “放什么火啊,当然是去砍树呀。” “啥?” “我爹那老东西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危机亦是转机,你不爱进城逛市场,不知道行情,现在市面上粗大木柴紧缺,这次的植物暴动简直就是天降横财呀,烧藤锄草谁爱干谁干去,阿斯你跟着哥哥发财去就对了。” 这是什么骚操作?! 塞亚斯看着逐渐狂热化的徳酷,觉得自己跟不上他的节奏。 结果当徳酷把这一套说辞给塞亚斯他爹讲了之后,塞爹笑而抚须。 “善哉善哉,阿酷智也。” 等等,说好的绿色炼狱城邦危机呢? 塞亚斯内心对于未知的冒险是抵触的。 在他的记忆中,大概七八岁的时候,参加过一次锄草活动。 早上出发,中午休息,还只有他小腿高的野草就高过了他的头顶,那种如同海啸般窒息感的绿色成为了他事后尿床的理由。 作为地主家的傻儿子,塞亚斯没有在植物暴动期间进入过森林,但是基于人类最基本的联想能力,他想想都觉得可怕。 “能不能……” 塞亚斯刚想问能不能不去,他妈就来了。 “孩子,菲欧娜带着人来找你了。” “Yoooooooooooooooo!干妈,才几分钟不见,您又好看了不少。” 阿酷果断的舔上了。 “啊啦,这孩子小嘴儿真甜。” 就在塞亚斯考虑怎么推脱的时候,菲欧娜风风火火的来了。 “叔叔阿姨好,哟,阿酷你也在啊。” “女人,你有脱了裤子露出女乃子给阿斯赔礼道歉吗?” “我为什么要道歉,反而是……” “你爹犯的错,你不兜着?” “我……” 塞亚斯有些懵逼的看着阿酷和菲欧娜说相声,觉得有些不对劲。 “身为主人,在护送客人回家的路上纵容歹徒行凶,这是严重的失职,不,是犯罪!我要把你爹告上市政议会,我要亲自担当阿斯的申诉人,我要把你的嫁妆都抢过来,然后请阿斯去城里最好的窑子玩整整半个月,哈哈哈哈,这些花销原本都是你的钱,想想就开心。” 阿酷越说越得意,塞亚斯听得目瞪口呆,但是看看父母那副这些孩子感情真是好啊,这就是童年这就是青春的宠溺姿态…… 我再一次感觉自己不够变态而与你们格格不入,对不起。 “这些事情随便你了,你要是把我爹告破产了最好,这样就能把我抵债赔给阿斯了。如果觉得难度太高,只要你说服阿斯睡了我,我把北山那块地的地契送给你。” 菲欧娜无所谓的挥了挥手。 “一言为定。” 阿酷满意的点了点头。 等等,我把你当哥们儿,你把我当啥了?! “不说这些废话了,阿斯,咱们伐木去吧,第一手消息,这一次的暴动根源是西边那块树林哟!” 等等,为什么菲欧娜也是这说法,什么情况。 塞亚斯觉得自己完全跟不上现场这些人的节奏呀。 “别犯傻了,走吧,咱们两家距离那边这么近,简直天降横财呀。” 怎么就天降横财了,塞亚斯真的摸不着头脑。 “是呀,算算日子,这批木材晾晒好后,那个日子也差不多了。” 阿酷没有继续怼菲欧娜,而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大家都是同龄人,为什么你们这么优秀,而我跟个傻子一样。 阿斯在绝望的深渊中沉沦,在茫然中卑微。 等等,塞亚斯突然发现了什么。 晾晒,木材,那个日子? 造船。 造船做什么? 轻海开海! 塞亚斯在依靠自己的智力跟上大家的节奏之后,眼中包裹着喜悦的泪水。 不是我无能,是这个问题超纲了呀,老师,这道题考试不考呀! “阿斯,你怎么眼睛红红的?” 一直在注意塞亚斯神色的菲欧娜疑惑问道。 “当然是看见你觉得辣眼睛。” 阿酷学会了抢答。 然而塞亚斯发出一阵悠长而满足的轻叹后,转头问他爹。 “父亲,您认为呢。” 赛亚德尔塔同志作出的动作阿酷和菲欧娜不是很明白,塞亚斯却看懂了。 这个握拳的动作是————我全要! 009 浪漫的同义词是浪费 穿越之前有人使唤我,穿越之后还是有人使唤我,这越不是白穿了吗? 塞亚斯觉得自己的生活很混乱,思维也很混乱,之前一切顺利的假象是诡异的错觉。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做什么? 温柔的母亲,慈祥的父亲,好爽的哥们儿,急着用女儿的准岳父和安产耐看型准媳妇儿。 塞亚斯有一种镜花水月破碎的感觉。 这不是地球,是阿拉比托斯,自己身边的人也不是以经济利益为目的的中华区地球人。 自己的家人朋友是要吃人的! 剥削与压迫才是生活的主旋律。 要么吃人,要么被吃,贵族式的温情脉脉背后是滴血的新鲜骨肉。 塞亚斯在取回地球时代的记忆以来,第一次感觉如此难受。 有些恶心,想吐。 如果把这比喻成一款游戏的话,就如同前一刻还在玩星露谷,下一刻就变成了DOOM。 地球二战风格的火焰喷射器开路,十来个辐射废土风的重装机兵拿着链刃锯真割草无双。 这种诡异的画风彰显了穿越者的想象力。 真正护卫着塞亚斯与徳酷安全的是塞爹指派的一个老奴与德塞的两个仆从。 这三个人的存在也彰显了一个真理————穿的越少防御越高。 至于菲欧娜,虽然带着二三十个手持伐木斧斜跨粗麻绳的家仆,却完全不在乎徳酷的冷嘲热讽记载了塞亚斯身边。 小妞儿很清楚该怎么获得安全感。 浩浩荡荡七八十号人在徳酷的带领下绕了个弯从西向北埋伏起来。 还不等塞亚斯发出疑问,战斗就发生了。 很明显,布尔中乔亚帮能在乌托邦压德塞帮一头,靠的可不是公正公开。 这一次的植物暴动靠近塞亚斯家的领地,给了他们先手的优势,但是布尔中乔亚的采伐者们在路途更加遥远收到预警也晚得多的情况下,居然也赶到了徳酷选择的伏击点。 “阿斯,怎么样,我选的地方好吧,就猜到他们赶得急,会走这边。” “徳酷你很有一套嘛。” “哼哼,女人,你的赞美我就收下了。” 徳酷和菲欧娜的互动隐约令塞亚斯猜到了即将发生什么,但是塞亚斯本能的不愿意去深想。 于是,当布尔中乔亚帮的人手踏过死亡的红线后,一场有预谋的惨无人道的屠杀发生了。 蹲伏在茂密草丛中的德塞帮成员发动了进攻,塞亚斯家的老奴从别在腰间的匣子里抽出一根小臂长短的黑色金属棒,然后一挥,大约三十米长的激光一样的玩意儿瞬间收割了一片的人命,死者全部段成两截。 挥舞两次过后,老奴累的满脸大汗,却谄媚的冲着塞亚斯讨好的笑着。 而徳酷的两个家仆平时看着赶赶瘦瘦的,战斗时却如同脱缰的野狗一般凶狠。 不过他们属于专业的斗士,杀人讲究一击致命,死在他们手上的尸体还算完整。 真正可怕的是那些火焰喷射器和链刃锯,还有伐木斧…… 徳酷选择的伏击地点实在太好了,有心算无心,仅仅第一波袭击对方就死了三分之二的人手,士气直接崩溃,而徳酷明显不准备留活口,存心要打一场歼灭战。 所以结束战斗之后的现场,残肢断体满地,红的绿的蓝的血液混在一起,黄的白的腥臭无比。 与之对应的,是作为胜利者的德塞帮。 “快点打扫现场,拔干净点!” 徳酷大度的表示自己不要战利品的抽成,塞亚斯处于被震慑的状态,麻木的跟着点了点头。 “看什么看,你们这些废物,我要一半!所有的战利品必须上交我一半!” 菲欧娜不满的瞪着徳酷,似乎也想瞪着塞亚斯,但是忍住了,一转头是温柔爱慕的笑容。 大家在欢声笑语中捡尸体,塞亚斯感觉自己很难受。 理智告诉他,这是正常的,地球古代发生过更多更黄更暴力的事情。 但是感情上塞亚斯有道坎儿过不去,胸口有股气憋得很难受。 徳酷一把揽住他的肩膀,温和的说道。 “将来,乌托邦一定是我们俩的,我们注定会成为伟大的人。” 塞亚斯听得出来,徳酷想和自己分享他胜利的喜悦,是真心把自己当做手足看待。 可越是这样,塞亚斯越难受,胸口那股子气堵在喉咙眼儿,令他一句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明年可以试着在这里开垦一下啊,肯定会有好收成。” 菲欧娜神采飞扬的来到塞亚斯面前,洁白修长的手指并在一起,上面摊着一枚做工精致的指环。 “阿斯,给。” 少女羞涩的神情与她背后的修罗场形成鲜明的对照。 “阿斯,你咋了?” 徳酷发现了塞亚斯的僵硬与异常。 不行,不能彷徨,不能犹豫。 塞亚斯发出无声的呐喊,似乎想要宣泄什么。 “阿斯?” “阿斯!” “少爷,您怎么了?” 人手开始围过来,徳酷松开环着塞亚斯的胳膊,改成双手按住他的肩头。 “没……没什么。” 用颤抖的音调开了口之后,塞亚斯感觉自己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刚才看见……” 开了口之后,塞亚斯的话语逐渐流畅起来。 “看见你们拿斧子砸别人后脑勺,令我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回忆。” “哈哈哈哈。” 徳酷听完,松开了手掌,插着腰带着嘲讽的意味笑了起来。 “切,真小气。这个事情你要念叨一年不成?” 菲欧娜拉过塞亚斯的手掌,将指环放在他手上,然后替他合上五指,不满的说道。 一时间,凶案现场充斥着快活的气氛。 磨磨唧唧扒拉尸体,红红火火毁尸灭迹,在付出三死六伤的代价后,伐木小队再次出发。 出发的时候七八十号人,打了一仗就只剩下四十二个。 多余的人都扛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去塞亚斯家了。 徳酷告诉塞亚斯,锤掉了布尔中乔亚的人手,他们可以多争取出两天的时间鼓捣木柴,再然后,市政议会的议员们就该出手了。 塞亚斯此时已经从那股令人窒息的致郁氛围中解脱出来,认真的听着徳酷讲解乌托邦城内的信息。 火焰喷射器和百草枯的效果拔群,虽然天空中已经看不到太阳神的踪迹,但是距离天色黯淡大概还有两个小时的光阴。 塞亚斯他们终于抵达了暴动的树林。 “咦?只有碗口粗细,这些树能造船?” 徳酷还在组织语言,菲欧娜已经回答了塞亚斯的疑问。 “这种硬木长得很慢的,去年我来过这里,最粗的才有我的手腕相近的尺寸。” “哦,那就很厉害了。” 塞亚斯感慨道。 “要不我们安营扎寨休息一晚上吧,说不定明天就有一人合抱了。” 徳酷建议道。 “成。” 塞亚斯觉得可以。 于是,三家的人手立刻开始砍伐树木清理场地。 阿拉比托斯没有夕阳红霞,但是渐进式的黑幕笼罩天际也别有一番美感。 两个小时的时间,带围墙和拒马的营地就搭建了起来。 徳酷正在排查营地以及周边的环境,塞亚斯坐在篝火旁发生,菲欧娜坐在他身边做着烧烤串。 莫名的,菲欧娜听见了塞亚斯的低语。 “哪儿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菲欧娜听得星星眼都出来了,好浪漫的诗句啊。 010 渴望一场华丽的冒险 老实说,有个青春靓丽的妞儿喜欢自己的感觉其实挺好的。 哪怕菲欧娜的睡姿跟徳酷有的一拼。 野外露营,哪怕有帐篷睡袋和毯子,依然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蚊虫,寒冷,黑暗中的未知恐惧。 所以塞亚斯没有拒绝菲欧娜一起睡的要求。 没有任何旖旎,大家都穿着厚厚的衣服呢。 徳酷是比塞亚斯更加钢铁的直男,并且以称霸乌托邦为当前的人生目标,为此,他发自内心的践行着自己那一套领袖精神。 落实到实处就是原本理论上约定好的塞亚斯与他各值夜五分之二个夜晚,菲欧娜负责黎明前的那五分之一,结果徳酷完全没有叫醒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不要那么看着我,我又不是不解风情的木头人。” 阿酷对着阿斯比出了大拇指,阿斯面无表情甚至白了阿酷一眼。 “我去补一觉,你安排他们在外围先打探打探,等我醒了之后再说。对了,记得叫我吃午饭。” 徳酷说完直接转进塞亚斯还留有余温的睡袋,倒头就睡。 然后塞亚斯就懵逼了。 你说修一栋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大楼,塞亚斯擅长,这个安排大家探险伐木,没玩过啊。 所以菲欧娜把早饭给塞亚斯端过来的时候,塞亚斯问道。 “今天上午你觉得我们该干点什么?” “加固营地,布置陷阱,在树林外围砍伐一些有价值的硬木做最坏的打算。” “嗯?” “我刚刚去看了看,树木又变粗了,很可能树林深处已经长出了树人,我们的装备可能对付不了那东西,等乌托邦的城镇卫兵过来,咱们就捞不到好处了。塞亚斯,不能贪心,见好就收,见到就是赚到。” 菲欧娜条理分明的说道。 “嗯,那你去安排一下吧。” 塞亚斯皱着眉思考了片刻,决定还是要在自己不了解的领域胡乱下命令的好。 “好的,没问题,交给我吧。” 菲欧娜三两口塞完食物开心的离开了。 于是,早餐过后,营地里除了塞亚斯和徳酷,所有人都忙碌起来。 虽然心态已经平复,但是昨天的那一场杀戮还是撼动了塞亚斯的三观。 仔细想一想,从死而复生那一刻起,实际上自己一直过的浑浑噩噩。 塞亚斯望着天上的太阳,看得眼睛发涩,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太阳的运行轨迹有问题。 这里不是地球,和平对这个世界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塞亚斯大概明白自己的问题在哪里。 幸福最大的来源是无知,恐惧最大的来源是未知。 虽然地球时代的记忆能够帮助塞亚斯处理许多“疑难”,但是作为穿越者的“尊严”被现实践踏在泥泞里,塞亚斯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什么了不起。 他被父母保护的太好了。 以至于塞亚斯对这个世界几乎等同于一无所知。 在父母营造的这个家里,塞亚斯和平的度过了十多年,再加上地球时代那二十多年的和平时光,这一切加起来令他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阿拉比托斯是一个和平的世界。 “梦该醒了,我不过是个打工仔,替大佬来这个世界找东西而已,这个世界并不是围着我转的,位面之子不是我呀。” 塞亚斯无声的呐喊着。 羞耻啊,自己是何等的怠惰又是何等的傲慢。 九年义务教育四年本科又如何,这里不是地球啊! 明明已经决定接受现实,塞亚斯还是觉得心里委屈,没有缘由的委屈。 与大佬的交易并不后悔,不管是对异世界的向往还是那丰厚的报酬都深深的刺激着塞亚斯的原始欲望本能。 这就是塞亚斯想要的。 哪怕再给塞亚斯一次,甚至十次选择的机会,塞亚斯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这是我自找的。 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塞亚斯站了起来,想要仰天长啸。 在地球的时候,他只有在摩天大楼的天台,在夜风呼啸的午夜十二点,可以将工作的压力与生活的委屈化作毫无意义的怪叫发泄出去。 在这里,塞亚斯也想这么做。 将胸口郁结的那股气喊出去,然后认真的活着。 仅此而已。 说干就干,塞亚斯刚想造作,就强行打住了。 因为身边徳酷发出了均匀的呼噜声。 莫名的,塞亚斯笑了出来。 然后心情突然晴朗起来。 晴朗的很没有道理。 站起来,走出去,郁郁葱葱的大森林。 突然消解了心结的塞亚斯发现了许多之前视而不见的细节。 阿拉比托斯的人类力气好大啊。 经过一夜的生长,树林边缘的树木已经长成了刚好可以扛在肩上一只手环抱的尺寸。 如果是在地球,这种尺寸的木柴需要用叉车或者绞盘来移动了。 但是伐木工们或一个人扛在肩头或两个人夹在腋下,就这么搬动了。 厉害啊。 没妈的孩子早当家,菲欧娜在啊哈先生那里不但要操持家业,还要跟她理论上的舅舅明争暗斗,指挥手下干活显得雷厉风行,很干练的感觉。 塞亚斯不想去打扰他,就从堆砌好的木材堆旁边捡起把斧头,准备试试自己的力气。 提问,硬木林里长的什么树? 当然是硬木。 塞亚斯还专门挑了一颗细一点的试试手,结果三斧头下去,虎口震的生疼,硬木上的豁口不到五分之一。 “少爷,您姿势不对,下盘放低,脚步踏实,用腰腿的力量发力。” 老奴见塞亚斯有兴致,就靠了过来。 他叫什么名字来的? 塞亚斯发现自己之前是何等的傲慢,傲慢到近乎狂妄的地步。 除了自己的父母与徳酷还有他爹,居然记不得其他任何一个人的名字。 塞亚斯记忆中这个老奴打自己记事起已经为父亲服务。 十年时间,自己居然从来没有关心过家里仆人的名字。 甚至菲欧娜的名字都是从徳酷那里听来的。 从今天起,还是好好当个人吧…… 塞亚斯下定决心。 “是这样吗?” “再低一点。” 调整姿势后,又挥砍了四斧头,树木应声倒下。 塞亚斯松开斧头试了试重量,发现那么沉一根木头,居然还在自己承受的能力范围内,只是架在肩上掌握不好平衡。 在老奴的帮助下,塞亚斯也算完成了一次伐木搬运。 “对了,昨天你用那个是什么?” 塞亚斯问道。 “您是说双角兽的断角吗?” 老奴拍了拍腰间的匣子反问道。 “嗯。” 塞亚斯一边擦汗一边点头。 “是老爷离家出走时候从红城带出来的神秘装备。” “神秘装备?” 塞亚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儿。 “嗯,神秘装备。” 老奴慎重的点了点头。 “什么是神秘装备呀?” 塞亚斯非常感兴趣的追问。 “额,我只会用。” 老奴发现自己无法回答塞亚斯的问题。 011 走进不科学的世界 如果锻炼身体就能变强还要装备干什么。 “那你干嘛锻炼身体?” 不表现的比别人优秀老爷怎么会给我装备。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老奴的话说的很繁琐累赘,但是塞亚斯用最少高中级别的语文归纳法进行了总结之后,大概总结成了这个意思。 真正的对这个世界产生探索的兴趣后,塞亚斯发现自己无知到近乎可笑的地步。 作为赛亚德尔塔的儿子,他也算见多识广了。 只是偏科非常的严重。 各种用于吃喝玩乐的奢侈品,塞爹对于自己的老婆孩子都是极尽全力的宠溺。 但是优渥的生活令塞亚斯变成了一个何不食肉糜的权贵子弟。 如果没有取回地球时代的记忆,塞亚斯觉得自己极有可能变成那种一辈子都不会远离自家庄园高等寄生兽,啃老族。 塞爹对于儿子还有一定的期望和要求,然而塞妈完全那种我儿子那么可爱你们怎么能不喜欢他的类型。一边是亲儿子,一边是看一眼心都融化了的老婆,塞爹对塞亚斯的教育强度可想而知。 塞亚斯想到这里觉得自己还是很牛逼的啊,如此放纵的青春,自己居然还有一副好身体! 牛逼,难得,难得,牛逼! 收回发散的思维,塞亚斯示意老奴可以继续去监工了,他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为什么之前十多年那么开心的就过了? 印象里血腥残暴的事情可没少见呀,就连自己老妈也不是那种见点血就哦哟哟哟不行了那种弱女子,怎么复活之后自己心理活动这么多? 塞亚斯觉得应该尽快解决自己的心理问题。 有点气啊,小说里的穿越者不都是虎躯一震杀伐果断旁人见了纳头便拜吗? 他们是怎么解决心理问题的,好想知道啊。 从和平年代人人平等的的非杀社畜突然就变成了主宰生杀的大人物,不会为能力不足感到困惑吗? 塞亚斯觉得大佬够仗义了呀,自己先适应了这个世界十多年,然后反向找回地球时代的记忆,适应难度比前者那种跑个一千米需要八分钟的上班族突然出现在战场上搏命小多了吧。 所以好想知道啊! 塞亚斯突然抽了自己一耳光,有点重那种。 “我是智障吗?想知道就去问啊,这里可是西海,是阿拉比托斯,混出头的穿越者又不是一个两个,乌托邦城里就有一个地球人。我……没事儿,谁还没有个脑子短路的时候。” 默默的安慰着自己,塞亚斯真心觉得这个世界没有上帝太棒了,至少六柱神不会因为自己的思考而发笑。 “你打自己干嘛?” 徳酷突然说话,吓了塞亚斯一跳。 “你反应这么大干嘛?” 看着表演旱地拔葱的塞亚斯,徳酷也被吓了一跳。 “你醒之前能先伸个懒腰打个哈欠什么的吗?” 塞亚斯反问道。 “咦!那不应该是醒了之后才有的动作吗?” 徳酷一脸懵逼中带有你是不是傻的困惑。 …… 耿直BOY和杠精少年大多数时候的外在表现形式其实一样一样的,唯一的差别在于主观能动性。 阿酷坐起身,阿斯重新坐下去,然后抱了抱自己兄弟。 “问你个事儿。” “你问。” “啥是神秘装备?” “哦,这个我知道,就是大匠师自己都不明白造了个啥出来的装备呗。” “你认真的?” “认真的。” 塞亚斯说不出话来。 伸了个懒腰,长长的嗯啊一声,徳酷从睡袋里爬了出来。 “你不多睡会儿?” 塞亚斯问道。 “睡够了,没有想象中的困。” 徳酷容光焕发的回答道。 “能具体给我说说装备的事儿不。” 塞亚斯突然想起来,徳酷家有好几个工坊,问问他还真没错。 “装备这个范围也太广了吧,你想问啥?” 徳酷伸出左手抓了抓头,觉得不解痒,于是两只手一起上,把自己的头发抓成了鸡窝。 然后,徳酷开始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扣指甲缝。 这浓浓的生活气息治愈了塞亚斯的焦躁。 真实! 阿酷,你永远是我好哥们儿!!! “就外面那些装备,火焰喷射器,钢铁盔甲,一根铁棍变成三十米长的大刀,我很好奇。” “有啥好好奇的?” 徳酷完全不明白塞亚斯的好奇点,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样子,最终决定全部说一下算了。 “火焰喷射器挺简单的呀,做个密封罐,把火油加压打进去,然后用喷枪喷出去就完了。钢铁盔甲啊,从南海那边进口的呀,咱们西海铁少,南海多,穿坏了就熔了改锄头砍刀啥的呗。至于你家那根棍儿,我不是很清楚,就见过两次,昨天是第二次。” 这微妙的错位感…… 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你到底想问啥?” 徳酷看到了塞亚斯脸上纠结,主动问到。 “那么厉害的武器,我爹舍得给其他人用?” 塞亚斯压低了声音问道。 “厉害?一般般吧,杀伤力还不错,缺陷挺大的呀,我第一次见就看出问题了,昨天过后更加确定了,你家那老东西可能除了忠心没啥优点了吧。” 阿酷理所当然的发言震得阿斯无话可说。 “你看,首先保存就过于复杂,必须装在那个匣子里,攻击前摇太大;其次,攻击方式单一,要么捅要么扫,从手部动作预判轨迹过于简单;然后杀伤力还不够,单纯靠高热切割,遇到火焰抗性高的盔甲盾牌跟烧火棍有啥区别;最后消耗太大,你家那老东西用了两次就变废物了。这种装备算不上厉害吧。” 阿酷,那根棍儿厉不厉害我不清楚,不过你是真的厉害…… “不对!” 徳酷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咋了?!” 塞亚斯突然兴奋起来。 “你在这陪我睡觉,那谁在指挥干活?” 什么叫我在这陪你睡觉! “菲欧娜呀。” 塞亚斯收起了兴奋。 “糊涂啊!” 这次换徳酷表演旱地拔葱。 “啊?” 塞亚斯不知所措。 “你怎么能让那妞儿去指挥!” 徳酷痛心疾首的扳住了塞亚斯的肩膀。 “菲欧娜组织能力挺强的啊。” 塞亚斯不明所以。 “是呀!她中饱私囊的能力比组织能力还强呀!” 徳酷松开了双手,对着帐篷口就要往外走。 止损,必须赶快止损。 塞亚斯听懂了徳酷的意思,却完全不明白是怎么个意思,只能跟在徳酷身后去开开眼界长长见识。 012 一二三木头人 原来自己才是不正常那个人,自己的家庭才是特殊家庭,塞亚斯终于从徳酷与菲欧娜的争吵中悟了。 乌托邦的一般家庭,男主人与女主人的财产是各自分开管理的,父母有提供孩子基本生存需要的社会义务,但是零花钱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 血神欧斯在上,四海作为他的神眷之地,是不养废物的。 即使是徳酷,从小到大也没有从他爹那里拿到过一个子儿。 当然,别误会,权贵和平民是不一样的,此乌托邦非彼乌托邦,别当真了,人人平等是不可能平等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平等的。 比如现在的情况。 赛亚德尔塔和德意志给了自己的孩子充足的人手。 你看,没直接给钱吧。 菲欧娜那些仆从本来就是她买的,甚至不属于她的父亲。 因为菲欧娜买仆从的钱是继承自她母亲的遗产,啊哈先生在享受这些仆从服务的时候反而要给女儿服务费用。 虽然大家都知道啊哈先生是在搞他二婚老婆,给亲女儿谋福利,但是你看,没给零花钱对吧。 自食其力才是四海地区的主流社会思潮。 对此塞亚斯只能保持沉默。 他的父母也没有给过他钱,因为他根本用不上钱,都不需要塞亚斯向塞爹撒娇,塞妈主动就把最时尚的最潮流的好东西送到了塞亚斯面前。 你看,没给钱吧。 唉呀,和铁哥们儿青梅竹马什么的一比我就是个鶸呀,完全不敢接话怎么办,在线等,急! 徳酷没有猜错,菲欧娜不假公济私她就不是菲欧娜了。 在伏击发生之前,菲欧娜的仆人占总人数只有五分之一,而且基本是没有带装备的,连杂牌军都算不上,根本就是民夫级别的运输工具。 在伏击发生后,菲欧娜的仆人占了总人数的三分之一。 砍伐树木可是下死力气的体力活,但同时也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技术活儿。 菲欧娜除了人手,其他的根本啥都没有,说直白点就是个大混子。 在路上,徳酷把这些和塞亚斯大致讲了一下,塞亚斯以为菲欧娜大概会要求三个人平分产出。 然而到了采伐场,塞亚斯才知道自己的天真是何等的无知与缺乏想象力。 这妞儿根本不贪那点小便宜,她不仅不提对于木材的所有权归属与分配问题,甚至都没有让自己的仆人参与伐木作业。 我们不是木材的生产者,我们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 菲欧娜直接让自己的人把今天早上采伐的第一批原木运走了,并且是运去了塞亚斯家里。 多么纯真的姐儿啊,为了嫁给塞亚斯是如此的委屈自己。 “FNNDP!女人,你的贪婪令我震惊,光吃好处不担风险,你会玩儿!” 徳酷咬牙切齿的声音令塞亚斯不由担心他会打女人。 “你怎么能这样诋毁我?” 菲欧娜对于徳酷的无能狂怒毫不在意,甚至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塞亚斯一开始完全不理解发生了什么,然而在徳酷与菲欧娜的互骂中,他明白了。 菲欧娜根本没想从木材上赚钱,因为她的身份地位根本不足以支撑她去趟这趟浑水。 她是准备从徳酷与塞亚斯身上搂钱。 就和地球时代阿美利坚的淘金热一样,真正赚到钱的不是那些淘金者矿工,而是卖鹤嘴锄以及啤酒的家伙。 携带了大量专业装备和武器的徳酷与塞亚斯一伙儿人,运输工具和生活用品自然就带的少。 尤其是食物和饮水。 先于城邦的砍伐活动不会持续太久,顶多两天到三天的时间。 塞爹放任儿子与徳酷来,完全不是说指望多砍个三五棵树什么的,作为乌托邦的顶级权贵之一,塞爹有太多办法去截胡其他人的利益,德意志大叔与赫鲁巴乔夫也是同样的想法。 所以布尔中乔亚才会派出那么弱的一支队伍。 因为那根本就是一支勘探队。 同样的,塞亚斯与徳酷带来的队伍里也有这样的勘探人才。 信息才是当下最有价值的玩意儿。 这么大片树林,即使乌托邦全力发作,也需要三个月甚至半年才能搞定。 徳酷与塞亚斯这人人手,在城邦的力量面前,就是玩儿而已。 菲欧娜显然比塞亚斯先明白这一点。 所以她让自己所有的仆人带着今天早上的收获走了。 带走的不仅是木材,还有关于这片树林第一手的消息。 啊哈先生虽然快死了,不过谁又不是行走在前往死亡的路上一样。 将消息转手卖给自己的爹,菲欧娜这一趟就不算白来,而且当她的人手返回时,必然带来更多的生活用品。 她不会跟塞亚斯以及徳酷谈钱的,她会直接和自己认定的公公赛亚德尔塔谈。 徳酷想搞零花钱,不会蠢到抬着木头去市场叫卖那么蠢,他要套现,就离不开自己老爹和塞亚斯的爹。 否则出货都是难题。 很显然,菲欧娜做的比徳酷还绝,正因为她放弃了关于木材这方面的收益,反而能立场明确的赚钱服务费。 塞亚斯虽然吃了亏,但是因为他手里根本不过钱,所以完全没有感觉。 然而徳酷确实欲哭无泪。 都是地主家的孩子,谁没有点余粮一样,现在吃个饭都得吃菲欧娜家的,还得付钱…… 阿斯,你可害苦我了。 菲欧娜见徳酷哭丧个脸,忍不住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然后微微看了看塞亚斯,赶快换成了矜持的羞涩模样。 然而塞亚斯只是觉得有趣,完全没有心动的感觉。 姐们儿,你刚坑了阿酷,转脸朝我卖弄纯真,到底是我傻还是你蠢。 各怀心思的少年少女们吵吵闹闹中,大半个白天就这么过去了。 当菲欧娜的仆人们在日落之前带着补给品返回时,却发现营地的氛围不一样了。 “闭嘴,放下东西,自己找武器防身去。” 菲欧娜叱喝完家仆,忧心忡忡的看着徳酷并且询问。 “今晚会来吗?不行我们先走吧。” “阿斯你怎么看?” 徳酷没有理会菲欧娜,转而询问塞亚斯。 “你说呢?” 塞亚斯同样没有理会徳酷,同样扭头询问自家的老奴。 “老朽不会干扰少爷做出决定,但是老朽一定会死在少爷前面。” 塞亚斯感动之余也忍不住吐槽然并卵。 “反正已经派人通知我爹了,大家趁着日落前做好准备工作吧,派几个人去回家的方向修个小点的营地,至少出问题了把火点起来,不然黑漆漆的连往哪儿跑都不知道。” 塞亚斯的主意虽然中规中矩,但是徳酷的心乱了,也补充不了更多。 菲欧娜的家仆们在茫然无措中询问营地中其他人发生了什么事。 才明白过来今天下午,树林突然经历了一**长,估计是有树妖成精了…… 既然少爷小姐们心存贪欲,那么当家仆的也只能跟着冒险咯。 来源于未知的不安笼罩了整个营地。 013 树人可怕的不是它的根须 “阿酷,能好好睡觉吗?你把菲欧娜挤兑去值夜我没意见,但是你能别打扰我吗?” 塞亚斯实在不堪烦恼,对徳酷发了脾气。 但是徳酷完全不在意。 “如果,如果真有魂精,该怎么办?” 徳酷陷入了诡异的亢奋状态,焦躁与兴奋同在。 然而塞亚斯却只想睡觉。 就事论事的讲,徳酷让菲欧娜去守夜并非是打击报复,作为未成年女性,菲欧娜确实不适合战斗。让她去守夜也算物尽其用,在生存作为主旋律的世界,男女的性别差异远比以繁衍发展为基调的地球小得多。 简单来说,在乌托邦,西海,以至于整个四海地区,让领导先走才是社会的基调正义,给妇女儿童是个人的选择,而不能上升到道德高度。 这才是真正的天下大同啊,男男女女之间没有人身依附关系,全凭个人能力。 跑题了,跑题了,主要塞亚斯实在困得不行,不想点啥动动脑子实在抗不住了。 少年成长的路上谁还没有拉着哥们儿熬夜吹逼的经历,阿酷,我懂的。 本着这样的想法,阿斯充当着忠实的听众这一角色。 然而阿酷实在不会吹逼啊,反过来复过去就是那么几句,塞亚斯实在被疲劳轰炸得不行。 再是铁哥们儿的羁绊,再是收获新知识的喜悦,也架不住反过来复过去的罗圈话啊。 要不然我去换菲欧娜进来吧,至少值夜的时候没人敢打扰我睡觉。 塞亚斯甚至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少年徳酷的烦恼来源于自我膨胀与理性回归的冲突,在地球,这种诱因会诱发多种病症,最广为人知的便是中二病。 不过徳酷的症状特种与中二病之间存在明显的差异,塞亚斯一时想不出这该叫个啥,但是却可以准确的形容其特征。 一句话概括。 “阿酷你飘了。” 八字还没有一撇,你亢奋个啥。 神灵行走于大地的时代,各种神奇魔法超凡能力深入人心,少年阿酷正在妄想自己就是那个被选中的孩子。 植物暴动这种事儿在西海不说每年来一次那么频繁,两三年一次还是准点儿的。 所以乌托邦的居民们对此并不陌生。 虽然说也有弱小衰败的城邦村落在绿色的狂潮中变成了植物的养分,但是乌托邦这么大的城邦,却不是很方。 非但不方,然而很欢喜。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强者有权享受胜利的果实是血神欧斯钦定的规则。 昨天下午那一轮肉眼可见的林木疯长,极大可能会催生出树精这种东西。 在四海地区,汉文化的渗透挺深刻的,所以对未知事物的命名很准确。 精,心物合一是也。 是内心与肉体的统一结合。 原本沉重稳固的大树拔根而起,变成了移动的噩梦,这就是树精。 既然是树妖成精,那么就有极高的可能性会进化出魂精。 阿酷就是在幻想如果能搞到树精的魂精,那么是做成神奇装备还是冒险服用获得超能力呢。 别看徳酷平时表现得很干练,本质上还是与塞亚斯一样的同龄人,是个青少年。 青少年犯二能叫犯二吗,那叫成长的代价。 虽然从徳酷那里知道了山精海怪有些是天然长那样属于杀了可以吃肉但是有些体内有魂精这件事很开心。 并且知道了每年都有幸运儿(倒霉蛋)吃了魂精得到超能力(死相惨不忍睹),所以变异虽牛逼入口须谨慎这个道理。 还知道了用魂精可以制作出强力的物品道具。 但是绕了一圈还是那个话,八字还没一撇,阿酷咱能睡觉了吗? 如果不能好好休息,你让菲欧娜是通宵值夜不就是耍流氓嘛。 不管是兄弟情感还是利益算计,塞亚斯都没法打断徳酷的妄想,不仅不能打断,还得做出是是是,你明白的,我宠你嘛的姿态。 实在是身心俱疲。 最后忍不住,终于还是说出了口。 “阿酷,你先睡会,我不放心菲欧娜,去查个岗。” “嗯,一起去吧,正好我也要去尿尿。” 塞亚斯赶紧按住了徳酷的肩膀。 “你可是我方主力大将,查岗这种事情我去就行了。” “哦,我懂了,你想玩点刺激的。” 我玩我阿姨! “是是是,被你看穿了,别等我了,你早点睡吧。” “嗯,去吧,多带条毯子,别着凉了。” 塞亚斯敷衍的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便离开了温暖的帐篷。 离开帐篷的一瞬间,清凉的夜风就吹了塞亚斯一身的鸡皮疙瘩。 无光之夜,只有营地的篝火盆堆带来摇曳错乱的光与影,漆黑的天际隐隐约约有几粒微弱的亮点,但那肯定不是星星。 把挡风帘理好,塞亚斯觉得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西海的夜冻不死人,但是吹上一整夜的风第二天肯定腰酸背痛骨头发涩,所以出去当班的守夜人,家谱们并不计较十几二十个人挤一个帐篷有没有脚臭这种问题,至少暖和不是。 塞亚斯在木栅栏内侧转了一圈,忍不住叹气。 可以,这很城邦,一班四个守夜人,三个在打盹,一个在用火盆烤啥东西吃。 在营地栅栏外的西北角,堆放木材的地方,有个瞭望哨塔,菲欧娜就在那里。 塞亚斯之前问过徳酷,为什么要把瞭望哨设置在营地外面。 “营地里篝火那么亮,瞎子都看见了,不把瞭望哨设置在外面你想看见啥东西?” “遇到危险怎么办?” 塞亚斯继续追问。 “啊?” 徳酷不明白什么意思。 “万一敌人去摸哨呢,那不是不仅起不到预警的作用,反而白白送人头。” “所以才需要我们去呀,你指望那些偷奸耍滑的家伙不成。” 可以,这很城邦,徳酷的言论说服了塞亚斯。 虽然菲欧娜很努力的想要在义务上与徳酷以及塞亚斯平等,但是很可惜,她依然属于徳酷嘴里偷奸耍滑的家伙。 在乌托邦,阶级差异真实且好不做作的存在于人际交往当中。 菲欧娜自己也明白这一点。 所以塞亚斯很好奇,她究竟有没有好好守夜。 没有理会做自己做烧烤的家伙,塞亚斯踹精神一个靠在栅栏打瞌睡无限点头还装作尽忠职守的家伙,命令他给自己找了根火把。 然后,塞亚斯独自一人离开了营地。 014 植物战争 要爬上四倍于自己身高的哨望塔,不发出声响是不可能的。 踩在吱呀吱呀的梯子上,而且还有一只手举着火把,动静想不大太难了。 所以所谓的查岗完全就是个笑话。 “呀!” 菲欧娜弹出脑袋看了眼,在火把微弱的光亮映射下,笑颜如花。 “怎么不点火盆?” 塞亚斯看着里三层外三层裹成个球的菲欧娜,感觉滑稽之余也有点感动。 “怎么能点火盆,把不就成靶子了吗?” 菲欧娜吐出含在嘴里的哨子,解开两层毯子,示意塞亚斯赶紧靠过来。 站在高处看了看身后的营地,塞亚斯觉得不是个味儿。 这妞……把我的感动还回来。 但是塞亚斯还是从善如流的熄灭了自己手里的火把,并且坐下靠了过去。 当菲欧娜抱过来的瞬间,塞亚斯真的心动了片刻,这温暖的感觉,赞啊! “把手拿回去,女人。” 就不能给好脸色,得寸进尺的家伙。 塞亚斯按住了菲欧娜伸向自己裆下的手,没好气的说道。 “咦,你来找我难道不是找乐子的?” 菲欧娜明明心跳加速的厉害,却依旧用小女生装风尘的口吻说话。 “我不喜欢胸比我还小的女人。” 塞亚斯往后靠了靠,身子暖和过来之后,困意又上来了。 “什么嘛,我年纪还小,会长大的!” 菲欧娜不满的说道。 “那就等长大了再说。” 塞亚斯敷衍的说道。 “你被人抢走了怎么办?” 菲欧娜收回不老实的手,抱着塞亚斯的同时也给自己也调整了一个舒服点的位置。 “我有什么好的。” 塞亚斯并没有用疑问的口气,而是真的不太清楚这个问题。 “因为我见识少呀,你是我认识的人里面最好的。” 菲欧娜用不正经的语气说道。 “哦。” 塞亚斯选择了逃避。 生活不只有诗和远方,还有眼前的苟且。 自己的日子都还没有过明白,还是别乱留情的好,塞亚斯这么认为着。 “什么都看不见嘛,这值夜有什么意义?” 估摸着徳酷差不多也该从亢奋状态转为疲惫困顿了,塞亚斯决定还是回去营地吧。 结果菲欧娜紧紧的抱住了他不准走。 “黑漆漆的夜,没什么好看的,主要靠听。营地周围有很多陷阱的,如果是人,只要触碰到陷阱就会发出很大的声响,我再吹吹哨子你们就察觉了。” “如果是怪物呢?” “那你们就祈祷我没有睡着咯。” “好吧,好好值夜,我要回去睡觉了。” 塞亚斯拍了拍菲欧娜的手背,示意她可以松开了。 但是菲欧娜不为所动。 塞亚斯有些恼怒,将自己的身体完全靠在菲欧娜身上,但是菲欧娜只是挪了挪屁股将腿收回来一些便支撑住了塞亚斯的体重。 不想说话,塞亚斯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菲欧娜突然含住了塞亚斯的耳垂。 算了,装睡着吧。 “如果你不娶我,我会很惨的。” 因为嘴里含着东西,菲欧娜的声音有些模糊,但是距离塞亚斯的耳朵太近了,还是能听明白她说的什么。 “我们家是外来户,我从小就没有母亲,现在父亲也快死了。父亲自作聪明娶了那个女人,同时得罪了你们德塞帮和布尔中乔亚,如果你不娶我,即使我得到了父亲和后妈的财产,也不过是令自己死的更凄惨而已。塞亚斯,我很害怕,那种坠落深渊的感觉,我很害怕,娶我好不好,我很能干的,什么都能做。我知道我长得不好看,但是我能帮你管家,哪怕你去找其他女人也没有关系,甚至要我帮你搞到手都没有问题,灌酒,下药,装恶女,统统都没有关系,我很能干的,娶我好不好。” 塞亚斯感觉有什么滴在了自己的脸颊。 “哎……” 对于菲欧娜的状况,塞亚斯并非毫无察觉。 从父亲的态度变化,塞亚斯就明白啊哈先生的日子不好过。 如果说地球人嘴里的吃人是形容词,这个世界的吃人就是名词。 菲欧娜很早熟,尤其生活在那种家庭,她所见识到的黑暗是塞亚斯不敢想象的。 虽然不知道啊哈先生娶那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但是塞亚斯在家里女仆嚼舌头的时候偷听到一些八卦消息。 啊哈先生膝盖中了一箭不假,但是节肢后的啊哈先生虽然元气受损却不至于病死。 真正要了啊哈先生命的是他娶的那个女人。 据说,她在逼里下毒…… 塞亚斯虽然不知道这件事的真假,但是啊哈先生的报复是真真切切的,他用了一切的手段同样给自己的现任妻子下药,甚至都没有遮掩的意思。 啊哈先生死后,菲欧娜的日子不好过是肯定的,但是这与塞亚斯有什么关系。 塞亚斯并非是无动于衷的冷血之人,但是他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现在的他根本背负不起菲欧娜的命运。 菲欧娜求错人了。 如果啊哈先生不能在临死前得到德塞帮或者布尔中乔亚其中之一的谅解,那么他的遗产他的女儿只会成为其他人口中的猎物。 这才是菲欧娜所恐惧的根源。 德塞帮和布尔中乔亚的关系很复杂,并非简单的敌对,塞亚斯连徳酷都没有告诉过,他的父亲实际上与赫鲁巴乔夫一直有着定期的书信往来。 叹了口气,塞亚斯直起身子,反手摸了摸菲欧娜的脸,手掌一片湿润。 即使平时装的再坚强,菲欧娜也只是个比自己还小的孩子。 塞亚斯扯过毯子盘腿坐好将菲欧娜拉倒枕在自己大腿上,然后将两张毯子裹在她身上,自己披着一张。 “哨子给我,你睡会儿吧。” 塞亚斯的语气轻柔,充满了怜悯。 “娶我好不好?” 菲欧娜不死心,哀求般的问道。 “我的妻子,要有能够为我孕育一个王朝的坚强意志。”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的塞亚斯脑子一抽,张嘴就是从地球哪本儿小说上看来的装逼言论。 “嗯。” 菲欧娜伸手顺着塞亚斯的胸脯一直摸到他的脸,摩挲了片刻把哨子塞进了塞亚斯的嘴里。 塞亚斯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妞儿是一有机会就要占自己便宜啊! 思绪复杂的塞亚斯没了睡意,在接替菲欧娜值夜之后一直思考着复活以来自己那混乱的想法以及毫无意义的行动。 于是,天亮了。 金龙奥尔加西亚准时打卡上班,太阳从塞亚斯的背后出现,光耀大地。 一夜无事。 看着第一天观察时的小树林如今参天巨木触目皆是,塞亚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魔法的世界迷信科学就是找死呀。 塞亚斯觉得大腿被菲欧娜枕的有些麻了,就取下身上披着的毛毯折叠成个枕头,然后抬起菲欧娜的脑袋垫在下面。 果然嘛了,大腿没有发冷小腿一跳一跳的,腿枕什么的果然睡着舒服做得难受啊。 回过头看着太阳,远方因为植物暴动而形成的草原一片金黄,迎合着阳光金灿灿的一片简直堪称辉煌夺目。 人间美景啊! 微风吹过,带着几片枯黄的草叶飞过塞亚斯的脸颊,塞亚斯伸手抓住了其中一片。 “嗯?真的黄了!” 塞亚斯揉了揉,这枯草干燥且油滑柔顺。 突然间,塞亚斯一股寒意从尾椎骨顺着脊椎直冲头顶。 记不起来是《读者》还是《知音》了,塞亚斯只记得那片文章其中有一段的大概意思是这样的。 “漫天的树木发散出枝叶遮蔽了天空,粗壮的根茎甚至连水分也不愿意留给树枝下的小草。在植物的世界里,为了争夺生存的权力,是没有仁慈可言的。但是小草们为了对抗大树对于生存空间的无限贪婪,放弃了四季的长青,放弃了肥大的茎叶,转而发育出了油性的体质以及易燃的特性。这样,在秋高气爽的时节,只要一丁点的火星,便是燎原的烈焰。在拉着参天的大树一起下地狱之后,空出来的土地上,小草们为后代夺取了生长的机会。植物间的战争远远比人类的战争更加惨烈、隐蔽,以及毫无怜悯。” 血神欧斯在上,塞亚斯看看那郁郁葱葱的森林,又看看那无边无际的金色草原,第一次对阿拉比托斯有了近乎灵魂颤抖般的直观印象。 植物暴动,不仅仅是植物和人类争夺生存空间,更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内战。 无所畏惧的穿越者真的怕了,塞亚斯觉得自己似乎漏尿了。 而营地里,篝火还在燃烧,暗红色的粗大树木断裂时的噼啪声带起飞舞的火星儿,如同飞舞的精灵般好看。 已经有早期的家仆开始准备弄点热乎的吃食。 虽然营地附近有十多米宽的隔离带,但是跳动的火焰依然令塞亚斯感到极大的不安。 “不对!” 塞亚斯的一声大喊把菲欧娜给吓了起来并且惊慌的看着他。 塞亚斯想起来了,昨天他出的主意,派了几个人在回家的方向彻夜点燃火把,防备着森林里真的跑出什么妖怪打不过时,大家在漆黑的夜里逃命也好有个方向。 心肝俱裂就是塞亚斯此时的真实感想。 谁杀了我? 我杀了我! 015 上山一把火下午派出所 菲欧娜被塞亚斯叫醒,看他的眼神像是看傻子。 然后一脸关切的伸手摸摸他额头。 “冻着了?” 好吧,这个女人没法交流。 叫醒徳酷,骚年睁眼就是起床气续满的友情破颜拳。 要不是塞亚斯身手不凡,就挨实在了。 哪里像现在,不过是没架住而已。 对,没错,塞亚斯即使做出了反应,所以徳酷的拳头打在了塞亚斯招架的手臂上,塞亚斯的额头被自己拳头砸了下。 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 “额……阿斯呀,不好意思,睡迷糊了。” 徳酷用了一小会时间醒神,然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什么时候睡的?” “刚刚……” “我,你,牛逼……” 塞亚斯无话可说,YY自嗨了一晚上,阿酷您可以的。 当塞亚斯把自己发现的问题对徳酷说了之后,徳酷轰的一下揭被而起,连裤子都没有穿光着屁股就冲了出去。 塞亚斯对此并不奇怪,实际上也就是出来后要脸了而已。 乌托邦丝滑的衣物很贵的,正常向的男性穿着实际上穿起来并不舒服,睡觉想要质量好,脱光了是个好选择,在家的时候塞亚斯一样裸睡。 整个营地除了菲欧娜没有其他女性,仆人们对于徳酷赤条条冲出帐篷这件事儿并不稀奇,看一眼过后就不感兴趣了。 塞亚斯在帐篷里停留了一会,没有等到徳酷回来,就带着他扔在一旁的衣物也走了出去。 “徳酷呢?” 塞亚斯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洗漱完毕的菲欧娜。 “爬哨望塔上去了。” 菲欧娜无所谓的说完后,突然想起什么,赶紧接了句。 “我下面给你吃好不好?” “不好,让大家把火灭了。” 塞亚斯依然忧心忡忡,对于菲欧娜的提议毫无兴趣。 “啊,为什么?不过一些杂草而已,阿斯你多虑了吧。” 宁愿多虑不愿意出事啊。 塞亚斯一把将菲欧娜拉到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用温柔的语气说道。 “乖,听话。” 菲欧娜很享受的把脑袋靠在了塞亚斯的肩膀上犟嘴。 “可是不给大家提供热食,士气会低落的。” 塞亚斯嘴里啧了一声,原形毕露,狠狠的掐了菲欧娜的屁股肉,扭一百八十度那种,直接把小妞儿的眼泪扭了出来,并发出完全与涩情无关的尖叫声。 “非要和我对着干是不是?” “松手!” “听好了!这是命令!” 松开菲欧娜,塞亚斯没有闲工夫去看青梅竹马咬牙切齿的表情,直接从地上捡起刚刚扔掉的徳酷衣物,向着哨望塔的方向就是一路小跑。 菲欧娜包着眼泪花恶狠狠的看着塞亚斯离开,三分之一是因为委屈,三分之二是真的痛。 “吃吃吃什么吃!灭火啦,你们塞亚斯大少爷下命令啦,命令动不动!把火都灭了,瞪着我干嘛,有本事跟你们两家少爷瞪眼去啊!” 菲欧娜嘴里喷射着恶毒的怒火,眼泪倒是收住了。 凭什么嘛,恶人要我来做。 少女的关注点完全跑偏了。 昨晚是一只手拿着火把,今天是一只手夹着衣物,塞亚斯登上哨望塔的梯子时似乎时候总是会发嘎吱嘎吱的声响。 “阿斯,我想你是对的,看着这些杂草,我也有些害怕。” 徳酷双手叉腰,转过身来看着塞亚斯,露出了强壮的胸部和小小鸟。 “先穿衣服吧,大早上的,还是冷啊。” “嗯。” 看到徳酷支持自己的论点,塞亚斯安下心来,并且有功夫想一些有的没的。 徳酷,自己,菲欧娜三个人,论胸部大小,裸体徳酷大于自己大于穿衣服的菲欧娜。 虽然这么想很无礼,但是完全没有长开的菲欧娜除了刚刚确认过手感的屁股,要脸蛋脸蛋不够惊艳,要身材身材不够丰满,尤其胸部甚至没有徳酷大,自己想发情也发情不起来呀。 一想到菲欧娜总是故作风尘的诱惑自己,真的很好笑。 收! 塞亚斯趁着徳酷不注意伸手抓了一把,通过肢体动作把天马行空的思绪拉了回来。 “你怎么想?” 穿好衣服的徳酷听到塞亚斯说话,转过身来。 “赶紧撤。” “这些木头?” “不要了。” 徳酷的主意很正,这令塞亚斯很是敬佩。 换做自己在他那个年纪的时候,哪怕参加了晚自习的同学来电话告诉他老师去网吧抓人了,也会抱着侥幸心理玩够整数时间不浪费钱。 “那为什么走吧。” “嗯,你去吃点东西,我去安排。” 徳酷直接用后退一大步用手臂的力量挂住哨望塔最上层的边缘,然后腿部用力一荡将身体甩出去避开塔低的倒刺木桩,落地后一个翻滚卸去冲击力,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尘土,没事人一样的走向营地。 塞亚斯看得发出哦哦哦的声音,有些跃跃欲试的冲动,然后老老实实爬梯子下去了。 就在塞亚斯还在考虑怎么发表一场演讲鼓舞士气的时候,徳酷已经通过镇压菲欧娜完成了任务安排。 “这些东西都是要钱的!不能留下!必须带走!” “找你家亲爱的要去,别跟我废话。” “两个胆小鬼!” 菲欧娜被徳酷别住双手胸朝下按在地上,正用别扭的姿态侧着头扑腾着两条腿。 她的十几个家仆看着主人“日常被虐”,完全不知道该不该上去表忠心,这时正好塞亚斯过来,纷纷望向了他。 “按照阿酷说的去做。” 塞亚斯一开口,围观人群就散了。 “少爷英明呀,老身看来是自寻烦恼了。” 塞爹派来的老仆看着塞亚斯笑呵呵的恭维了一句之后,就转身收拾东西去了。 徳酷看大家都动了起来,就松开了菲欧娜。 “小财迷,动作快点,我和阿斯的感觉都不太好,你最好抽空祈祷一下吧。” “你们两个这么搞我,我的感觉也不太好!” 菲欧娜从自己家调拨了一大批生活物资过来,此时都被徳酷划分为留守物资,她的心情当然不算好。 这些都是她的钱…… “阿斯,你看是不是结下账……” 塞亚斯听见了,直接转身就走。 “哼!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016 平平淡淡才是真 四海地区没有墨菲定律,因为地球来的穿越者晚了一步,被东海的土著哲学家阿西.巴斯达抢先说出了这样的话。 所以根据阿西巴定律,一个人该倒霉就一定会倒霉的原则,那场草原大火还是烧了起来。 在塞亚斯和徳酷过河的两天后。 就西海这点人口,以及艹蛋的城邦制度,乌托邦根本派不出勘探人员对周围进行相近细致的地质勘探。 所以那条河的名字花样百出,最普及的名字就叫做西边的河。 塞亚斯用了好久才说服自己大家是认真的。 在他回家准备好好补补地理知识的时候。 本来塞爹就没把孩子们这一趟真正的当回事儿,权当儿子出去散心罢了,所以提前回来就回来了呗。 所以在塞亚斯想要看地图的时候,塞爹就请人来认真的指点了他。 只是那粗糙的画风令塞亚斯觉得自己不是在上严谨的地理课,而是在听故事。 “这里是心海,这里是西海,这里是乌托邦。” 一个秃顶白袍大胡子老者指着幼稚园大班画工的地图给塞亚斯上课。 塞亚斯忍了忍没说话,自己脑内配音:“心海,中心之海,位于血神欧斯的地盘,也被称为轻海,原本可以行船的河流之水流入其中,就变成羽毛也浮不起来的绝禁之海。有时候徳酷他爹会用热气球载着绑着石头的叛徒仇敌什么的扔进去,是一种威慑力十足的高级刑法。每隔没个定数的年份,轻海那清澈的水会变黑,那时候就能走船了,这个事件就是轻海开海。” “这里是西边的河,这里是北边的山,这里是南边的树林。” 塞亚斯忍了又忍,忍住了。 “这里是野人的聚集地,这里是大油沼,好了,指完了,塞亚斯少爷有什么想问的。” 老头儿似乎对自己的教学很满意,面带嘚瑟的点了点头。 “请问,西边的河再往西是哪里?” “不知道,没去过。” “北边的山里有什么特产?” “石头。” “南边的树林又是什么树林,有哪些品种,是否也受到这次植物暴动的影响?” “知识是严谨的,我没去考察,不知道,就不乱说了。” 你TM…… 塞亚斯张着嘴喘了两口粗气,再一次忍住了。 “那么请问野人的聚集地是怎么回事儿?” “老爷们把他们的城邦摧毁了,他们就变成了野人,野人聚在一起就变成了野人聚集地。” “对不起,我想去放个水,劳烦您稍等片刻。” “没事儿,我也一起去好了。” “如此……也好。” 塞亚斯喊了两声,立刻有仆人进来,吩咐仆人带老者去茅房,塞亚斯在老者不解的眼光中走向了与之相反的方向。 “父亲。” “何事?” “我能揍那个老东西吗?” “因何揍之。” “误人子弟。” “嗯?” 塞爹有些惊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是他并没有询问塞亚斯,而是召唤直接陪塞亚斯出门的那个老奴萨罗门姆去打探情况。 萨罗门姆离开后很快又回来,在赛亚德尔塔耳边说了点什么。 然后塞爹的呼吸变得沉重浑浊了些许。 “吾儿且去玩耍吧,授课之事改日再行。” 得,看来这老头儿不能揍。 塞亚斯露出乖巧的笑容,倒退着离开了父亲的房间。 这是塞亚斯回家第一天发生的事情。 回忆起前一天提心吊胆的跑路,塞亚斯也忍不住在想自己是否有些神经过敏。 杀人的时候痛快,然而徳酷被塞爹关着门骂了整整半宿,天一亮就被人押着送回自己家。 可以看出,塞爹对于徳酷自作主张的举动并不甚满意。 希望徳酷回家之后不会在被自己老爹揍一顿吧。 两三日不见儿子,母亲倒是很热情的抱着塞亚斯亲昵了好一阵子。 看看自家老妈那脸,摸摸这身段儿,塞亚斯忍不住想到了菲欧娜。 那个戏精财迷,那晚上的哀求有几分是真的,又有多少是做戏? 塞亚斯看不清楚。 “妈妈,你觉得我娶菲欧娜是个明智的决定吗?” “不知道。” “哈?” “你妈妈我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这种事情听你爸爸的就好。” “妈妈!” 塞亚斯对亲妈的感情是真实的,撒娇那叫个信手拈来。 “好啦,别扭了。” 塞妈拍了拍儿子示意他安静。 “你父亲以前说过,啊哈先生是个明白人,有这样个岳父,你不会吃亏。但是菲欧娜嘛,小丫头挺可爱的。嗯。” 那个嗯是几个意思? 卖萌无果,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内幕消息,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出了趟门,塞亚斯才真切的感受到了什么是家的温暖和舒适。 “少爷,您是先吃晚饭还是……” “要么脱光了趟床上去,要么把晚餐端进来赶紧滚蛋。” 看着一天到晚口花花又没胆子真勾搭自己的小女仆,塞亚斯都学会抢答了。 “呜呜呜呜呜,少爷长大了,变得不可爱了。” 看着假哭的小女仆,塞亚斯不知道这又是哪一出。 “你闹哪样?” “拖时间……” 小女仆不过脑子说出来后自己先囧了,然后满头大汗。 塞亚斯疑惑的看着她装傻充愣,佯装要走出房间,结果小女仆立刻用身体挡住了房门。 “说,作什么妖?” “不说行吗?” “行啊,露出胸部。” 塞亚斯只是口花花而已,但是看着小女仆纠结着抹眼泪,背过双手去解开女仆装背后的口子,塞亚斯突然有些烦躁,让她滚。 于是小女仆真的蜷缩着身子滚了两圈又咕噜噜的爬了起来闪人。 绝对有事儿! 这种时候呼叫萨罗门姆准没错。 老奴果然可靠,分分钟就把事情搞清楚了。 原来是有个新来的女仆把塞亚斯的主食给弄撒了,小女仆为了给她再做一份儿的而争取时间。 “家里规矩这么严?” 塞亚斯疑惑的问道,他印象里母亲挺慈祥的呀。 “那个女仆……有点没用。” 萨罗门姆想了想,憋出这么个评价。 “会被怎么处罚?” “大概会被遣退吧。需要告诉夫人老爷知晓吗?” 萨罗门姆想当狗腿的问道。 “算了,你就当没这回事吧,这种程度的隐瞒,不会伤害你对父亲的忠诚心吧?” 塞亚斯刻意多加了一句。 “当然,这种程度的沉默,老爷会理解的。” “很好,你下去吧。” 塞亚斯不想当这个恶人,同时对小女仆的印象有所改观。 结果就是塞亚斯的当天的晚餐晚了很久才被送来。 有点……没用,真是委婉啊。 但是正因为这个小插曲,享受着烛光晚餐的塞亚斯有幸见证了那场映红了天空的大火。 西边,烧起来了。 017 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 乌托邦是一个名叫乌托的城邦,这一点很重要。 整个乌托邦是由三个城区,两个集市,以及外围的数十个兵营要塞作为支点支撑起来的。 奋斗者们希望进入城区寻求上升的机会,既得利益者们在城郊的庄园享受着生活,这就是乌托邦的现实。 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 塞亚斯和徳酷的撤离虽然没有被父辈批评,但是个人评价的降低是不可避免的。 然而彻夜燃烧的大火过后,徳酷第二天一大早就耀武扬威的来找塞亚斯了。 因为这场火证明了徳酷的决断是正确的,正确者不应该低声下气。 他的禁足被解除了。 “虽然现在说这些挺没意思的,但还是有些遗憾。” 徳酷有些自嘲的说道。 “什么?” 塞亚斯不明白徳酷指的什么。 “当时我被你描述的潜在危机吓坏了,越想越心慌。现在也证明你是对的,那些枯草确实烧起来了,你救了我们大家。” “别这么说,做出决定的是你,阿酷。” 塞亚斯摆了摆手,不接受徳酷的恭维。 “我不是来和你互相吹捧的。我指的是,我们太慌张了。” “嗯?” 塞亚斯有些跟不上徳酷那跳跃的思维。 “你看,我们撤走后又过了整整一天一夜才烧起来。如果不是那么慌乱,完全可以更加有序的把那么采伐出来的木材运走。我们还是太年轻了呀。” 徳酷脸上的表情明明白白的标注着“亏了一个亿”。 塞亚斯张了张嘴,选择不说话。 说啥,无话可说。 “对了,你搞死布尔中乔亚帮那么多人,怎么善后?” 塞亚斯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挨揍了呗。” “挨揍就完了?” “我爹那老东西表扬我战术上做的很棒,战略角度就是一坨屎。他和塞叔会帮我善后的。” “二百多人,你确定那边不会追究?” 塞亚斯还是有些担忧。 “七个人而已,多大的事儿。” “七个……人啊。” “嗯,去查过了,只有七个公民,赔就完事儿了。” 在乌托邦,只有拥有公民权才能算个人。 这也是南海的城邦不难轻易向西海扩张的原因之一。 掂量不清实力。 按照乌托邦自己的算法,乌托邦的“人”只有一万出头。 但是按照自然人才算,整个乌托邦的视力范围内生活着至少十万以上的智慧生命。 听年纪大一点的人吹逼乌托邦的第一次城邦战争就是南海发作,一个拥有三万人口的南海城邦听说向西北方向有个新兴的城邦看起来挺富有的,就准备抢一发。 一万多“人”的小城,不抢白不抢嘛。 结果抽调了一万多精壮的士兵浩浩荡荡的北上,被乌托邦三万多人埋伏在旷野里伏击,一个没有逃出去。 后来拷问出个究竟,乌托邦的善人老爷们反手就把那城邦给洗劫了一遍。 从这个故事里,塞亚斯就明白了一件事儿,西海地区是个很奇葩的地方,居住在西海的大家都喜欢坑人。 “那你今天来找我干嘛?” 塞亚斯看着徳酷那跃跃欲试的神情,最后实在不忍心,还是问了出来。 “当然是陪你去找啊哈先生的麻烦,你不会忘了这件事儿了吧。” 徳酷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抱歉,我还真的忘了…… “不去了,没意思。” 塞亚斯略带寂寞的说道。 “咦!怎么不去了,多好玩。” “看着菲欧娜心烦。” “也是,那小妞儿又矫情又财迷。” 徳.钢铁直男.酷同志,你是个处男吗? 塞亚斯突然觉得和哥们儿之间产生了代沟。 “德叔没给你安排婚事?” 塞亚斯有些好奇。 “安排了呀,我等着我未来夫人死老公呢。” 塞亚斯正好端起杯子喝水,于是喷了。 “咳咳咳咳,这,这是啥操作?” “斯拉夫人,听说过吧。” !!! 塞亚斯感觉不太好,有一种风中凌乱的错觉。 “她老公快死了,我爹和她已经谈好了,等她老公死透了就嫁给我。” 徳酷无所谓的说道。 “斯拉……夫人?” “嗯,虽然我和她就见过两面,长得挺风骚了,月匈大屁股翘,是个好生养的,我挺满意的,关键有钱。” 不行,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塞亚斯决心拯救自己濒临破碎的三观。 “你家很缺钱吗,阿酷。” 塞亚斯转移了话题。 “还好吧,我爹虽然没有塞叔那么会捞钱,也不算差吧。” “那你怎么总是对赚钱很感兴趣。” “因为这玩意儿总是不够用啊。”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再次无言以对。 塞亚斯被怼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于是,进入了徳酷的发问时间。 “你到底喜不喜欢菲欧娜那个妞儿啊。” “说不清楚。”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讨厌,还有说不清楚这选项?” “毕竟一起长大的玩伴,不是很讨厌她,但是她总要我娶她,这事儿令我很犹豫。” “是该犹豫,那妞儿没胸没屁股的,娶来干嘛,玩玩就算了。” 阿酷,虽然我知道你是站在咱男人的立场为我考虑,但是这发言问题很大呀。 “说说你那位斯拉夫人呗,我对她挺好奇的。” 塞亚斯觉得自己找阿酷做感情咨询是个天大的错误,赶紧转移话题。 “她南海通古斯来的。” “啥?通古斯!” “嗯,通古斯,咋了?” “没啥,我记忆有点紊乱,你说详细点。” “就是卖装甲板那个通古斯嘛,娶了她,等于娶了一条商路,挺划算的。” 塞亚斯努力的回忆,终于想起来了徳酷究竟说的个啥。 这艹蛋的世界…… 在四海地区,矿石不是矿坑里挖出来的,而是矿山上长出来的。 没错,矿脉就和大地的青春痘一样,矿石是长山上的,而且是可持续开采的。 塞亚斯突然想起了一款叫山口山的游戏。 稳定收获却不高效,金属制品在四海地区一直都是硬通货。 直到,南海的通古斯地区发生了一次大爆炸。 一艘千万吨级的星级巡洋舰倒栽葱一样的插在了通古斯的大地上。 取回了地球时代记忆的塞亚斯回忆着有关通古斯相关的见闻信息时,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 阿拉比托斯这个世界日常被穿,不过通古斯事件穿越的不是个体生命,而是一艘星际战舰。 战舰上的家伙们在初期的雄心勃勃之后很快接受了艹蛋的现实,连物理法则都变了,他们的高科技对这个世界就是个屁,所以很快就选择了同流合污。 于是一个异界人城邦通古斯建立了起来。 但是在初代穿越者死绝了之后,他们的后代一代不如一代,并且因为祖上造的孽,被南海地区其他城邦敌视的厉害。 最后,穷困潦倒的通古斯人走上了卖战舰装甲板的资源出口之路。 我该笑还是该哭…… 塞亚斯哭笑不得的同时又有些欣慰,原来给穿越者丢了人的不止我一个。 018 寻城记 这个世界如此的有趣,而我以前居然专注于吃喝拉撒吹牛打屁? 失败啊。 简直人生失格! 在与徳酷的交谈中,塞亚斯莫名的嗨了起来,关于南海地区的通古斯,他想了解更多。 这些崽儿卖爷田心不慌的家伙就是正我塞亚斯衣冠的那面镜子呀! 只要做出与他们相反的决定,就能走上成功的金光大道啊。 人生捷径就在眼前! “通古斯人呀,说实话我不是很了解,只是因为要娶斯拉夫人才关注过一些。” 徳酷摸了摸眉毛,有些不是很自信的说道。 “有多少告诉我多少,我对这个故事很感兴趣。” “好吧。” 看着哥们儿兴致盎然的样子,徳酷也不想扫塞亚斯的兴,整理整理思绪,就开始讲故事。 “那时候乌托邦应该还没有建立吧,毕竟最少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你也知道,我们西海住着个惹不起的家伙,要论繁荣,比去其他三块儿地差远了。” 徳酷摊了摊手抿了抿嘴唇,做出生活不易的摇头。 塞亚斯愣了愣,才反应过来。 徳酷不提自己还真反应不过来,还真是这样。 四海之地,面积上的差距并不大,但是繁荣程度却天差地别。 因为轻海的阻隔,四海地区三三相邻,比如西海与东海就没有交通联系,南海与北海也拉不上关系。 然而无论东海南海还是北海,都是城邦林立战乱不休,唯独西海显得风平浪静。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整个西海的人类城邦就大喵小猫十来个,全部靠近轻海边缘。 而西海西部广袤的青青大草原,全部是马王的栖息地,是人类的禁区。 别笑,那地方真的就叫青青大草原,是马王自己取的名字,四海通用。 马王,何等样人也? 血神欧斯唯一指定坐骑。 根据传闻记载,马王是一头六蹄四翼双臂的生物,头生角冠尾锤如斧,顶天立地身高不知几百米。 食肉习性。 就这尊荣,马王? 还就马王了! 作为柱神欧斯的唯一指定坐骑,四海地区并没有与马王类似的生物存在,但是智慧颇高并且拥有交流能力的马王自称为马族之王,你要大家怎么办? 大家也很绝望呀! 马王就马王吧。 占据了西海绝大部分地盘后,留给人类的空间就不多了。 所以西海自古以来就是荒凉之地。 但是正因为如此,才有了现如今乌托邦的崛起。 这个事儿的根源又扯回了通古斯。 “通古斯人刚来的时候特能打,据说把大半个南海都打下来了。但是他们人少,而且不是很能生,扩张很快就到了极致。” 徳酷想了想,自己应该没有说错,又想了想后面的事情,才有些犹豫的接着说。 “我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反正就是通古斯人很快被反攻倒算,之前打下来的地盘丢了个七七八八,但是通古斯那片地儿算是保住了。南海被这么一搞,整体实力就下降了呀,于是东海的城邦就联合起来打南海。” “打下来没有?” 塞亚斯刚问出来就被徳酷白眼相对。 你是不是傻? 额,好像真的犯蠢了。 “然后南海就分裂了嘛,一些人觉得通古斯人那么能打,奉他们为庇主去和东海人打也挺不错,另一些被通古斯打痛了的家伙觉得宁愿让东海的家伙进入南海也不能让通古斯人好过,就当了带路党。” “然后呢?” 塞亚斯兴致盎然的问道。 “然后我要找塞叔告状了呀,你城邦史怎么学的?” “啊?” 塞亚斯不明所以。 “南海和东海打了好多年,通古斯人的技术一直在退化,后来战争的消息还是走漏了,北海诸强见不得东海吃肉,就去打东海。于是连接南海与北海的海岸通道就成了香饽饽,才有了乌托邦呀。” 谁再说异界人愚昧我塞亚斯先撕了他的嘴…… “具体说说通古斯人吧。” “他们的铁器铸造工艺是真的厉害,之前你看见的那些钢铁盔甲,都是通古斯货。我们乌托邦的工匠能仿制,但是工艺差了他们好多。太费铁了,没有买的划算。” “还有呢?” “你到底想问啥?我对通古斯人的认知也是零碎的,你不具体点我哪儿知道还有啥。” 徳酷一脸不耐烦的表情。 “他们的大铁柱呀。” 塞亚斯讨好的笑了笑。 “哦,你说他们的铁山啊。听说已经卖了差不多三分之一了。” 按照记忆里听到的消息分析,那艘星级巡洋舰是头朝下插地里的,发动机喷射器所在的战舰肉厚部位朝上。 如果高度被削了三分之一,那么实际上的钢铁差不多得卖出一半吧。 塞亚斯根据地球那二把刀水准的动漫航天学知识推测着宇宙民族的宇宙战舰现况。 “那就是说卖不了多少年了呀。” “是啊,通古斯人这些年在大力发展金属深加工工艺,试图扭转资源出口难转型的困境。但是通古斯人的周边环境太差了,大量精力都用在了防备邻居身上,想转型难咯。” 感慨完通古斯的困境,徳酷神秘兮兮的靠近并对塞亚斯说道。 “而且我听说,通古斯人有个最大麻烦至今没有解决。” “啥?” 明明是在塞亚斯的房间内说着天边的八卦,但是莫名其妙的两个人都压低了音量。 “通古斯人男多女少啊。” “嗯,嗯,可以理解,怕不是几万比一的比例。” “额,不至于,几百比一还是有的吧。” “宇宙战舰居然让女兵上船?传统不要啦!” “阿斯,你在说个啥?” “不要在意,阿酷您继续讲。” “这是小道消息,我不负责确认真假的哦。” “嗯嗯嗯。” “据说通古斯人的遗传基因有问题,无论男女,生下来的孩子都带有明显非通古斯人的特征。懂吧,劣等种族,嘿嘿嘿。”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所以你毫不在意斯拉夫人嫁过人呀。” “那是,是不是我的种一看就清楚了,这种女人还是可靠的。” “还有这说法?” “而且通古斯人的骨架挺大的,到时候还有其他玩法。” “咦?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阿斯,你不会以为我跟你一样还是个处男吧?” “难道你已经不是了!” “德塞帮少帮主阿酷大人什么风浪没见过。” “你这个叛徒!” “叫你跟我进城你不去,怪我咯。” 话题聊着聊着就往下三路去了。 淡定,淡定,少年慕少艾,哪个世界都一样。 019 品城记 昔日霍乱南海的通古斯人已经日渐平庸,当老一辈的穿越者死光光之后,星际文明的火种也逐渐熄灭。 从通古斯人身上吸取教训,塞亚斯觉得攀科技登不上巅峰。 那么自己该怎么保证装逼权不会丧失呢? 当然是和强者做朋友咯,比如徳酷。 突然就多活了二十多年的塞亚斯越发觉得徳酷拥有所有地球时代成功者所必须的品质。 记得有那么个段子是这样讲的。 一个富太和记者说到,我嫁给我丈夫的时候他还一文不值,但是我父亲很看好他。 嗯,才子小姐的段子,记者点了点头示意富太继续。 但是和他睡在一起之后我就觉得全心全意的爱上他。 记者来了精神,这是船新版本的段子啊,天赋异禀?器大活好? 那么冷的天,到了工作时间我先生掀了被子穿个裤衩就起床洗漱上班还顺便给我做早餐,这样的人不成功就没天理了。 记者发出了哦(切)的声音。 徳酷拥有同样的品质。 不管再困顿再疲惫,只要需要他清醒,徳酷说醒就醒。 “阿斯,起床了,再不起床你入夜前就赶不回来了。” “那就不去了呗。” 因为聊高兴了,塞亚斯产生了进城看看的想法。 但是昨天入夜之后,塞亚斯跟徳酷点着蜡烛玩棋子游戏玩了半宿,此时根本睁不开眼睛,对于徳酷叫自己起床这件事儿那叫个深恶痛绝。 徳酷也不生气,自己穿戴整齐洗漱赶紧先和塞爹塞妈沟通好准备充足,等了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又去叫塞亚斯起床。 无果。 徳酷果断的变更计划修改出行方式并且排出仆人返回乌托邦提前预约准备。 然后用被子裹着塞亚斯塞进驴车就与塞爹告辞出行。 这决断,这行动力,同样是权贵子弟,阿酷你咋就这么优秀呢? 塞爹从来不介意儿子进城玩耍,只是强行规定必须回家睡觉。 只是在塞妈的宠溺下塞亚斯不觉得城里有啥好玩的,心甘情愿当个阿宅而已。 所以听到徳酷说塞亚斯主动约他进城有玩,塞爹居然有了种儿子终于长大了的感慨。 这种别学习了赶快出去玩会儿吧的错觉,深深伤害了徳酷的心。 别人家的儿子还在睡觉,别人家的老爹怎么就那么贴心。 德意志你个骚老头子怎么就坏得很呢。 少年徳酷的烦恼塞亚斯完全不明白。 塞亚斯居住的庄园距离西城区步行只需要一个上午,驾驭骑兽的话充其量两个小时。 但是因为塞亚斯赖床,徳酷改用驴车出现,再加上出发时间偏晚,所以当塞亚斯睡醒时,正好看见乌托邦的城墙,距离午餐时间也仅仅只剩不到一个小时。 “什么情况?我被你绑架了?阿酷,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阿斯,别逼我揍你。” “咦,怎么突然就开不起玩笑了?” “因为我嫉妒。” “哈?” “一会儿你就懂了。” “这都啥呀!” “赶紧穿衣服,你想给那些X饥渴的城邦女公民看你的白屁股?” “……” “干嘛看着我,你穿衣服呀!” “这不是我平常穿的衣服样式。” “废话,你没发现我也换了很正式的服装吗?” “发现了,那你倒是穿呀!” “……” “阿斯,让我揍你一顿怎么样。” “你帮我穿,我就让你揍。” “我不是你哥,你是我爹!” “别,辈分儿乱了。” 真不是塞亚斯矫情,他说的都是实话,这种全靠绳结固定的里衣以及带肩甲的外袍,他是真的不会穿。 洪荒之力所有者傅园慧的战衣,扔个非速力双A的弱女子,不是一样套不上。 道理如此,无可奈何呀。 普通的正装实际上并不难穿,不然那些逛窑子的男性公民在老婆去窑子抓奸的时候怎么能一边走密道一边套衣服。 是吧。 但是关键在于塞亚斯这一身不是单纯的正装,是防刺杀型正装。 徳酷自己穿戴这种防刺杀型号的正装,顶天了十分钟,而且不需要仆人帮忙。 但是帮塞亚斯穿,简直要了阿酷的老命。 “坐起来!” “哦。” “躺下去!” “哦。” “我X#$^&**^$,手升直!” “好的,没问题。” “别说话,我快忍不住了。” “喝熬……好。” “谢谢。” “不客气。” 塞亚斯因为有礼貌被徳酷在胸口锤了一拳。 有点痛。 一直到驴车开进院墙内,塞亚斯也没把衣服穿周正。 “徳酷少爷,到地方了。” 徳酷的跟班出声提醒。 “算了,一会吃饭前挤点儿时间让女仆给你穿吧,我实在能力有限,帮不了你。” 徳酷认命一般的感慨过后,打开车厢门,拉开帘子蹭了出去。 等塞亚斯也出来时,才发现这庭院简直大的可以,只是不太像民居的样子。 “少爷,这边请。” “啊,萨罗门姆,还有欧佩奇,怎么你们也跟来了?” 平时徳酷往塞亚斯家里跑,一般就带两三个跟班,多的时候也不过四五个。 但是塞亚斯下了驴车应声回头一看,好家伙,自家庄园里熟面孔就七八个,另外还有十来个虽然不认识但是一看就很能打的家伙跟在萨罗门姆身后。 开窍了的塞亚斯用了三天时间不着痕迹的把自家庄园里的常住人口名字都套了出来,终于不用说话不带主语。 所以…… “欧佩奇,你咋也跟来了。” “少爷没有带钱的习惯,总不能阿斯少爷您买个啥东西却要阿酷少爷垫付吧。” 不是,我就是进城看个热闹,也没有准备买啥东西…… 啊,难怪徳酷在念及兄弟感情的情况下还想揍我。 货比货的扔,爹比爹没法比。 塞亚斯在萨罗门姆的带领下步入一栋土木结构的大房子,临入门前,塞亚斯回头看了拉车的驴子一眼。 像,真像,这个世界的驴子和地球长得简直一毛一样。 塞亚斯见识太少,不知道是否是普遍性,至少就西海地区来说,能飙起来的骑兽长相都是千奇百怪的,长蹄子的能骑,长爪子的也能骑,甚至一半爪子一半蹄子既吃草也吃肉的还是能骑。 唯独除了驴子之外,剩下的坐骑都形不成规模。 别提马,青青大草原上马王注视着你。 即使塞亚斯穿着不合体也没人敢露出一丝表情,从这些小细节就能看出乌托邦的阶级划分有多么的严厉。 塞亚斯慢慢悠悠的观察着室内的装潢设计,在经过三个隔间之后,终于到了大概是“宴会厅”的地方。 嚯哟! 和阿酷拥抱在一起那个女人是谁? 这种毁容前巴拉莱卡大姐头一样的感官完全击中了塞亚斯的好球区。 虽然比不上我妈,但是这阿姨好靓啊! “阿酷,客人到了,放开我吧。” 这处变不惊的声音,这慵懒妩媚的神态,加上时间在她身上留下的成熟韵味…… 真相只有一个。 “阿斯,闭嘴,她不是斯拉夫人。” 徳酷凭借自己对塞亚斯的了解直接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咦?不是?那,你,她,我,??? “阿萌,帮塞亚斯重新穿戴一下衣物。” “好的,阿酷,阿斯少爷,请跟我来吧。” 塞亚斯看了看桌子上丰盛的食物,看了看一脸淡定的徳酷,又看了看伸手牵住自己的阿萌,再看看跟在自己身后的萨罗门姆。 贵圈真乱。 不对,是我圈真乱。 020 品城继续 “这是哪儿?” 塞亚斯问道。 德意志大叔家他去过,明显不长这个样儿。 “香叶商会。” 阿萌一边回答,一边帮塞亚斯解开歪歪扭扭的系带扎扣。 而萨罗门姆看似轻松实则警惕的站在距离自家少爷五步远的位置笑眯眯。 徳酷在驴车上给塞亚斯系的带子松紧不一是造成塞亚斯衣着别扭的主要原因,调整是没法调整了,拆了重新穿戴一次才是最快捷效率的方法。 唯一的问题在于塞亚斯的小兄弟翘了,这就有点尴尬。 没法子,塞亚斯到目前为止三观正的很,虽然妈宝却不恋母,对塞妈没有任何依恋喜爱之外的畸形感情。 然而家里的女仆……啧啧,略过,懒得提。 菲欧娜虽然占着青梅竹马的优势一天到晚诱惑塞亚斯,但是可能是逆反心理,也可能是她的女性优势还没有发育完全,即使搂搂抱抱睡在一起,塞亚斯也完全无法把菲欧娜当成X伴侣。 但是塞亚斯的年纪,已经处于X成熟阶段,具有生殖能力。 这就导致阿萌在替他整理衣物时的肢体触碰特别敏感。 硬了。 然而阿萌根本无视了塞亚斯的**,既没有挑动也没有撇清,直接无视了这一切,专心手里的事情。 萨罗门姆老爷爷看在眼里忍不住暗自点了点头,表示这个女仆很专业。 在场三个人,阿萌和萨罗门姆都无所谓,塞亚斯的尴尬就成了独角戏。 从小到大看过自己果体的女仆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尤其是负责自己穿衣吃饭那个小骚货更是不放过任何卖骚的机会,自己在这样丢人就丢外面来了? 塞亚斯有些想不明白。 等到被脱光为止,塞亚斯也只是在心里哼哼了两句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得不到的总是在骚动。 结果敞开的高窗正好吹来一阵微风,赤条条的塞亚斯一个激楞,说话没有过脑子。 “如果我要求你服侍我,你会怎么样?” 话说出口,塞亚斯就反应过来这也太恶少了。 但是莫名有点爽。 “阿萌不是正在服侍阿斯少爷您吗?” 阿萌微微一笑,开始给塞亚斯重新穿戴衣物。 “嗯……” 塞亚斯低沉的呻吟了片刻,伸手握住了阿萌一只手腕。 “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阿萌被抓住手腕,也不敢挣脱,弯着腰僵硬了片刻后跪坐下来仰视着塞亚斯。 “我是徳酷少爷的私人所有物,阿斯少爷想要那种侍奉,请让我的主人向我下达命令。” 即使在塞亚斯的逼迫下阿萌依然清澈的眼神焦点集中在塞亚斯的鼻巅,语气没有丝毫的波动。 温暖,温暖到没有温度。 塞亚斯松开了她的手。 “干活吧,我饿了。” “好的,少爷。” 至此,萨罗门姆松开了藏在袖子里的左手。 阿萌在服侍人穿衣这方面很专业,顶多三五分钟,重新穿戴整齐的塞亚斯在镜子面前臭美了片刻,居然产生了自己身形伟岸的错觉。 果然人靠衣装马……驴靠鞍。 虽然父母基因好,但是塞亚斯还处于未成年发育期这个事实也是客观存在的。 在阿萌的带领下,萨罗门姆跟随在塞亚斯身后离开了充当更衣室那个房间。 “阿酷。” “嗯?” “你这个女人不错哟,居然能够抵挡本少爷的魅力。” 隐瞒只会造成误会,塞亚斯冲着徳酷双手叉腰露齿一笑。 “阿斯。” “啥?” “阿萌是咱们德塞帮的情报头子之一,你没有犯蠢的太过彻底吧?” “哈!” 徳酷看着塞亚斯一脸蠢萌,又看到阿萌平淡的示意一切正常,就决定忘记这件事情。 结果塞亚斯看了看阿萌,又看了看徳酷,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在这个话题上不依不饶。 “不是,我进来的时候看见你们抱在一起。” “是我通知阿萌提前来这里排查状况,她在向我汇报情况。” “那……” 塞亚斯羞愤之余智商没有下线,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只是个孩子,孩子有权力犯错! 不能再纠结了。 “那我是不是很蠢。” “阿斯少爷很重视与徳酷少爷的友情。” 阿萌突然插话。 徳酷面带不愉的看了阿萌一眼。 “你不是对通古斯很感兴趣吗,所以我带你来这里。” 徳酷示意塞亚斯别傻站着,赶紧坐下。 塞亚斯走到徳酷旁边的位置,萨罗门姆上前替他拉开座椅。 “我刚问了,这个香草商会是啥东西。” 徳酷突然用手掌覆住眼睛抹了把脸。 “这是你家的产业,大少爷。” “哈?” “有机会我得跟塞叔说说你的教育问题了。” “不是,别,你好好说话,怎么回事儿?” 塞亚斯这次是真的紧张了。 “虽然那些人都知道斯拉夫人现任老公咽气儿的第二天她就会和我举行婚礼仪式,但是在那之前我和她见面必须有个合适的理由。” “嗯。” 塞亚斯没有转过弯儿来,但是直觉告诉他只能“嗯。”不能“嗯?” “所以有什么比商业谈判更合适的理由。” 徳酷耐着性子继续解释。 “哦。” 塞亚斯这次是真的懂了。 “所以你请他来这里吃饭。” “阿斯,答应我……” “我答应。” 徳酷故意大声呼气,然后缓缓的深呼吸,然后深情的看着塞亚斯。 “我知道,都是啊哈.亚马托的错,回头一定帮你报仇。” “嗯?” 塞亚斯这次是真的跟不上徳酷的节奏。 徳酷身体前靠握住了塞亚斯的手。 “别这么说话了,会挨打的。” 糟糕,果然精虫上脑智商就碎一地。 被徳酷这么一点,塞亚斯发现自己确实贫嘴太过了。 感谢啊哈先生,脑瓜子被开瓢儿这借口真是万能,任何与以往不同的异常言辞举动都可以往那上面推。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阿酷,你请了斯拉夫人来吃饭是吗?” 塞亚斯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重新挤着眼睛问道。 徳酷也没有抓着不放的意思,事情这就算抹过去了。 “嗯,去市场逛是下午的安排,我们大概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吃午餐。” “别岔开话题啊,需要我给你挪位置吗?” “不用,虽然比不上菲欧娜对你那么饥渴,斯拉夫人在这种婚事上比我主动,你不用太在意她。” 刚说完,徳酷似乎想到了什么。 “抱歉,我也有些狂妄有些太想当然了。你不仅仅是我的哥们儿,也是塞叔的儿子。阿斯,请把斯拉夫人当做初次见面的长辈对待。” 徳酷如此说道。 跟最好的哥们儿装逼都能自我反省,阿酷,不管斯拉夫人长啥样你这兄弟我都交定了。 此时的阿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如此丰盛的午宴,实际上是他爹在付钱。 021 品城依然 塞亚斯并不清楚平日里的庄园生活,究竟是父亲在管理财政还是母亲在执掌大权。 但是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自家的生活成本控制做的非常好。 精致却不浪费,这是最最基本的原则。 比如饮食。 否则也不会出现蠢货女仆翻覆自己的主食导致需要另一个蠢货卖惨拖时间的套路。 因为食材常备而食物不常有。 生活不易,唯友情与美食不可负。 塞亚斯两世人都是坚定的光盘主义者,但是这不代表他就没有一颗吃货的心。 作为商会驻地的主厅,墙壁吊顶的装饰大气却不奢华,充满了干练的氛围。 塞亚斯偷偷数了数,摆放了整整五十张座椅的超大型长桌恐怕不便宜。 头尾两张,左右各二十四。 徳酷没有去坐客位与主位,而是选择了靠近门厅那一方的三分之一段,而那三分之一的长桌上摆放着林林总总上百种看起来就很好吃的食物。 “阿斯你的数感有问题,扫一眼估一估,顶多六十不到七十的菜品,哪儿来的一百多。” “我们哪里吃得完呀。” “一样尝一点,剩下的打赏给随行。” “嗯,不会浪费,那我放心了。” “你以为吃不完的会怎么样?” “喂牲畜。” “何等奢侈的想法!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这不是你请……这顿饭谁付钱?” “你呀。” “哈!” “不务正业混吃等死的废物儿子终于愿意踏入乌托邦的名利场,塞叔临走前可是热泪盈眶的拉着我的手,要我一定带你玩开心,不要考虑经费问题。不然让你家财务管事欧佩奇跟来干嘛?” 徳酷示意阿萌给自己倒了一杯鲜红的,塞亚斯见都没见过的,闻起来味道想当不错的清澈汁液,在一口气怼了塞亚斯之后一饮而尽,发出一本满足的呻吟。 “我也要!” 塞亚斯举起杯子,萨罗门姆不着痕迹的越过他从阿萌手中接过罐子为塞亚斯斟了半杯。 “啊咦呀咦呀,闻着是清香味儿的,喝起来这么刺激!我还要!” 塞亚斯此时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在家里发现过酒这种东西。 那么多穿越者都没有鼓捣出来,恐怕是这个世界的发酵不靠谱吧。 不过现在看来,大概是没有必要鼓捣。 刺激性饮料不少的样子。 “少爷,节制。” 萨罗门姆轻言细语的提醒道。 “好吧,那个,那个给我尝尝。” 并排摆在一起的饮料罐有五个,塞亚斯指了指他左手边的第一个。 “是。” 这次萨罗门姆没有规劝。 哥们儿兄弟这种东西,除了表面兄弟塑料哥们这种样子货,其他都是长期感情积淀下来的产物,具有抗摔打性。 徳酷见塞亚斯完全无视自己的挤兑,反而自己有点没意思,于是主动另起话题。 “阿斯,这次请斯拉夫人过来,也是真的就消遣别人见个面。她确实在生意上有求于塞叔。你千万别为了显威风大包大揽说些不靠谱的话啊。” 徳酷提醒道。 “所以你给我透个底儿,你叫她来干啥?” 塞亚斯扫视了一圈菜品,发现有一盘果实像樱桃但是果簇近似葡萄的淡青色果品自己应该吃过,味道大概率不错,就伸手在指了指。 “彰显主权啊。我一个人这么消遣她不合适,加上你,她不来就是不给面子。” “哦,一会儿需要我睡个午觉吗?阿萌,陪我睡!” “好的,阿斯少爷。” 阿萌观其色听其言,发现塞亚斯并非是要求自己侍寝,而是在揶揄徳酷,于是应下了塞亚斯的话。 “阿萌,别跟着添乱。” 徳酷不耐烦的叱喝了一句,然后转头看向塞亚斯。 “你不是对通古斯人的物件儿感兴趣吗?斯拉夫人背后就是通古斯人的商会。今天不是大集市日,想要看稀罕货就只能去商会看。阿斯,我可全是为了你。” “嗯嗯嗯,我也爱你,如果这顿饭钱你能出一半我会更爱你的。” 塞亚斯在徳酷表功的时候已经吃完了果子,现在正在低头应付一小块糕点。 “别吃了,客人还没到!” “我以为我才是客人。” “……” 徳酷没好说出你才是主人这话,因为他本质上确实是在占塞亚斯的便宜。 “少吃点。” “知道啦,知道啦。” 闲聊了一小会儿,大约十五分钟的样子,侍从前来报告,说斯拉夫人的车架来了。 “我们需要出门去迎接吗?” 塞亚斯是真的不懂这些交际礼仪,认真的问道。 “不用,站起来就行了。” 徳酷自己先站了起来,阿萌立刻为他整理衣物。 而塞亚斯选择三两口先把一块熏鱼肉吃完再说。 大概又过了二三分钟,斯拉夫人终于来了。 在见到她的一瞬间,塞亚斯思绪万千。 主要是终于有了这TMD是异世界的实感。 具体点说,就是斯拉夫人的画风和大家不一样。 不是人种和长相,肤色与发色这种差异。 斯拉夫人当然也是正统的人型生物,甚至容貌体格也符合大众审美,但是她站在那里,你就是一眼就看出来。 我们不一样,不一样…… 等塞亚斯从物种的深渊里爬出来的时候,忍不住赞美了一句城邦先贤。 您们真会玩。 今天徳酷和塞亚斯都是穿的正装。 即使除去那些防护关键位置的防刺杀垫板,这种城邦男性公民正装依然很繁复,与塞亚斯平日里那种不用撩起袖子就能干架的居家装束相比,全身上下除了脸哪儿都没露。 是的,这种正装衣物是带立领和护手板的。 平时的男装穿不用一分钟,脱只要五秒。 而平时的女装,想象家里的女仆,自己的母亲,以及母亲的客人。 塞亚斯发现乌托邦的女性居家服实际上是很保守的。 所以,按照这个尿性,大家懂了吧。 斯拉夫人的正装直接穿去参加维密都没有问题。 轻薄的浅蓝纱巾绕过脖弯在胸前打个岔挡住了她丰满的胸部后直接系在两腰的挂环上,而那两个挂环只是简单的穿在一条浅紫色的硬衬腰带上,类似地球波西米亚风的素色拼花半长裙全靠那条腰带固定,脚上是一双花纹不对称的深棕色露指小皮靴。 果然女性正装什么的最棒了! 塞亚斯知道斯拉夫人是徳酷的人,嗯……将要。 所以然而没有任何的欲望参杂其中,只是单纯的鉴赏一番。 于是他回魂儿的速度比徳酷要快。 至少塞亚斯扭头看徳酷的时候,看到了他眼中赤裸裸的欲望。 “阿酷,不向我介绍你的朋友吗?” 哎哟我去! 塞亚斯的胸口苏了一下。 是只有斯拉夫人这样还是所有通古斯人都这样,说话自带电音效果? 022 秀色可餐 斯拉夫人是个人。 嗯,女人。 白胳膊大长腿,丰乳月巴臀。 她是个长得真挺好看的女人。 但是塞亚斯在初见时就觉得她和自己不一样。 画风不一样。 但是匮乏的词汇、浅薄的见识以及毫无帮助的地球记忆令塞亚斯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一样。 在塞亚斯的印象里,他见过的异族不在少数。 家里就住着一个精灵一个矮人,在巡游马戏团来的时候更是见过什么猫头人狗头人,甚至还有阅读障碍的狸头人,以及说话哇呜哇呜的鱼头人和人头鱼。 这些还是归结在人型生物范畴内的奇葩玩意儿。 在青青大草原上,拥有语言天赋能与人类沟通的兽系生物就更多了。 但是在见到它们时,塞亚斯并没有现在这种别扭的感觉。 怎么说呢。 看着斯拉夫人,那是一种不会把她当做异类,但是又明显会纠结要不要把她当做同类的古怪矛盾心理。 徳酷体贴又不显殷勤的绕过长桌,拉开自己座位对面的椅子,虚扶着斯拉夫人的肩膀,将她安置妥当。 “这位是斯拉夫人,极限商会的最大股东。” 徳酷轻按斯拉夫人的肩膀说完后,伸出手臂掌心向上对着塞亚斯介绍道。 “这位是赛亚德尔塔的唯一的儿子。” ??? 塞亚斯一脸懵逼,你搞我呢吧! 这是什么鬼介绍。 然而还不等塞亚斯炸毛,斯拉夫人却很自然的恭维道。 “塞亚德尔塔大人的名号我仰慕已久,今日得见塞亚斯少爷英俊不凡,果然有其父之风采。” 啥意思,你和你爹长得好像哦,你爹好帅哦,所以你也好帅哦。 这是恭维吗? 徳酷说完之后,离开了斯拉夫人身边,返回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 电光火石间,塞亚斯悟了。 是骨架! 是外星人! 这种别扭的心理,是第三类接触带来的反应。 虽然不知道初代通古斯人长个啥样,但是他们肯定和南海土著长得不一样,所以才会那么受排挤。 虽然百多年来至少四代人的血脉融合,通古斯人已经在体态外貌上趋同于南海土著,但是在骨骼上,通古斯人来自星际航行所必须的强大基因明显还彰显着自己的强势。 斯拉夫人上半身穿得很少。 在她坐下去然后手肘撑在桌子上用两只手指点着自己下巴这一系列动作演示下,塞亚斯发现了违和感的来源。 斯拉夫人的骨架肯定和大家不一样。 我真TMD是个天才,如果大佬送我去的是名侦探柯南的世界,老子一百集内终结组织。 塞亚斯,你怎么这么优秀。 阿斯大少爷突然间的自我看在斯拉夫人与徳酷眼中,就是严重的发呆。 “阿斯少爷真可爱。” 斯拉夫人为自己的魅力感到满意。 “醒醒,这是我的女人!” 徳酷假装不高兴的样子拍了拍塞亚斯。 不对! 阿酷刚才是不是黑我来着? 塞亚斯醒过味儿来扭头看着徳酷。 “斯拉,塞亚斯最近对你们通古斯城很感兴趣。今天叫你过来不仅仅是想你了,也是为了满足塞亚斯的好奇心,你必须知无不言哟。” 塞亚斯用余光看了眼阿萌,发现这个所谓的情报头子正站在斯拉夫人身侧尽职的干着侍女应该干的活儿,面无表情。 阿酷,你这矫揉造作的声音令人恶心你知道吗? 塞亚斯只是知识储备不够,又不是真傻,他看得出来徳酷这次介绍斯拉夫人给自己认识背后有其他算计。 但是一边是第一次见面的女人,另一边是从小一起撒尿和泥巴的兄弟。 根本不用选。 算了算了,男人算计自己媳妇关外人什么事儿,何况这斯拉夫人还不是阿酷的媳妇儿。 塞亚斯对于利用天真无知的蠢萌表情掩盖内心阴暗想法这件事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一顿丰盛的午宴,徳酷居中调节气氛,斯拉夫人要保持仪容仪表以及风度气氛的同时还要回答塞亚斯各种“蠢到没边”的提问,都没有吃舒坦。 反倒是塞亚斯肆无忌惮的吃相令人艳羡。 不得不说交际花真不是随便哪个女人都能当的。 这工作……还是算工种? 随便啦。 当个交际花必须有合格的外表,具有辨识性的独特气质,以及渊博的学识。 嗯,渊博的学识这要求过分了,改成广阔的见识可能更合适。 对了,还得有忙里偷吃的手艺。 至少等塞亚斯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对斯拉夫人的敬仰就犹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 对通古斯人感兴趣是真的。 但是塞亚斯并没有整理发言稿这种东西。 感兴趣的几个话题问完之后,剩下的问题已经有调侃以及调戏的意味在里面。 但是斯拉夫人对于塞亚斯的所有问题都是认真应对并且严肃回答。 在塞亚斯的印象里斯拉夫人全程端着一个杯子要么在思考怎么回答自己的问题,要么在回答自己的问题。 但是偶然看向阿萌,才发现她旁边的一个小推车上,斯拉夫人用过的餐碟食盘居然不比自己少。 接着塞亚斯仔细观察了一下餐桌上食物的消耗。 我去! 斯拉夫人! 不,斯拉教练,我想打篮球!!! 塞亚斯差点没忍住就要问斯拉夫人是怎么办到的。 但是阿斯只是装傻又不是真蠢,这个问题问出来他的个人风评就完了。 所以塞亚斯选择观察。 然而一无所获。 是电音,是电音的魔法。 这是说话自带电音的通古斯女人用音律魔法遮蔽了我的心智! 因为塞亚斯突然的倔强,强行没话找话说,将午宴硬生生拖进了下午茶时间。 “阿斯,适可而止,不懂温柔的男人可得不到女人的芳心哟。” 徳酷眼见斯拉夫人的微笑逐渐虚伪,自己的屁股也有点坐不住了,终于站起身说话。 “呀,夫人,真是抱歉,和你谈话过于愉快,我忘记了阿酷还在这里。” 塞亚斯甩锅的水平也不差,他用餐巾擦擦嘴然后也站起来拍了拍徳酷的肩膀。 “阿萌我们走。” 然后就直接离开了。 徳酷想说点啥,但是在斯拉夫人暧昧玩味的注视下,又不好说。 阿萌用眼神询问徳酷,徳酷隐晦的摇了摇头。 于是阿萌真的对斯拉夫人欠身行礼后跟上塞亚斯的身影离开。 “阿酷少爷。” 萨罗门姆这次没有跟在塞亚斯身后,而是留在了现场。 就如同阿萌在为斯拉夫人服务一般,萨罗门姆也在为徳酷与塞亚斯充当午餐侍从。 与不讲究的塞亚斯不同,萨罗门姆必须考虑徳酷的颜面。 “嗯,你安排人来收拾吧。” 用眼神示意斯拉夫人后,徳酷示意萨罗门姆进餐结束了。 至此,萨罗门姆才离开。 但是这个老奴根本没有叫仆人进去,反而在离开时关上了所有隔间的门。 “年轻真好啊。” 要不是对那个阿萌不放心,萨罗门姆甚至都想找个阴凉地儿睡一觉再去为少爷服务。 有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 人活九十几全靠懂得起。 023 端倪 骚话王子王尔德曾经说过一段话,大概意思是这样: 少年人觉得自己知道一切;中年人认为值得怀疑一切;老年人选择相信一切。 很有味道的言论。 塞亚斯觉得自己能理解这言论其中隐含的味道。 少年人天不怕地不怕,总想拥抱整个世界,任何一点收获喜悦都令他们志得意满。 中年人有了生活的重担在肩,见惯了名利场上的尔虞我诈,所以对世界保持怀疑。 老年人在走过人生的风风雨雨之后,终于明白生命的可贵,所以疯狂买保健品,万一有效呢? 好吧,塞亚斯还没有老过,他并不能对老年人的心态感同身受,但是少年人和中年人的心理他却真的经历过。 “这次午宴一共花费了四百大卡,少爷。” “哦。” 阿萌不知道在经过哪个转角的时候就突然不见了,这神出鬼没的身手令塞亚斯对她情报头子的身份相信了几分。 于是找了个阴凉地儿自己拉了把椅子,塞亚斯准备休息休息。 然后欧佩奇同样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他身边。 这年头不会个影遁瞬移什么的都应聘不了家仆的工作吗? 塞亚斯对此有些无语。 欧佩奇没有多余的话语,汇报完之后又神出鬼没的消失不见,等塞亚斯低头理清思绪想要问问题时,人已经没影儿了。 赞美菲欧娜那个小娘皮。 如果不是那个小财迷见缝插针的念叨,塞亚斯还针对乌托邦的金钱没有直观印象。 乌托邦的外部货币有两种,一种是北海地区通用的用黑钢铸造的金属圆钱;另一种则是由南海地区流通过来的与地球黄金类似的合金铸币。 乌托邦的善人老爷们怎么忍心辖下居民的货币权被外部势力把控。 所以大家把黑钢熔了重新铸模,变成了乌托邦特色的小卡,把南海的钱重铸成比小卡大的大卡。 你看,既收了印花税又捍卫了铸币权,完美。 然而这个东西不能深想,想起来脑门疼。 这所谓的小卡大卡,实际上是简称,乌托邦的法定货币单位是卡路里。 嗯,燃烧你的卡路里那个卡路里。 帮助乌托邦奠定了金融基础的穿越者已经逝去,但是穿越者留下的艹蛋痕迹将折磨着后来者。 塞亚斯想着,不过是个符号单位而已,不要纠结,不要纠结。 但还是超级在意。 出门吃个饭,一到付钱的时候脑内自动播放燃烧我的卡路里? 魔鬼啊,这就是魔鬼吧! 仔细说起来,塞亚斯并不算所谓的穿越流废柴。 虽然是条搬砖狗,但是搬砖狗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被真大佬用金弹攻势砸来异世界当走狗,那是大佬豪气,给出的条件无法拒绝。 但是即使没有这档子事儿,塞亚斯一样不会成为人生败犬。 他是踩着别人向上爬的那种人。 说人话,那便是他懂得人心。 人,人类,人型生物,类人生物,随便什么生物,只要有智慧却超脱不出生物范畴,那必然是有欲望诉求的。 所以武断一点的说,人是一种绝大部分时间自私,少部分时间慷慨的生物。 塞亚斯自认为如此,徳酷也不例外。 只是徳酷很聪明,他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回忆过往,觉醒前的塞亚斯是有点好坏不分的。 往好听了说叫情感丰富,往难听了说就是阴晴不定还自我中心,只是性格又偏懦弱,以至于干不出什么灭绝人性的坏事儿。 徳酷对自己的好,一方面有感情因素,哪怕是一只狗一条猫一根鱼,养久了也是有感情的。 这不假。 另一方面,也是利益的需要。塞亚斯再矫情,也是赛亚德尔塔的独生子,徳酷天然的盟友与对手。 徳酷对于塞亚斯的那种超乎兄弟感情的宠溺与容忍,不知道是他爹的指导还是他敏锐的直觉。 但是这很有效,一直到今日为止,如果不是拿回了地球时代上千部宫斗大片的储备和几年间工地搬砖与甲方乙方的攻心斗角经历,塞亚斯也察觉不出问题。 徳酷的行为存在立场问题。 假设,徳酷并不是塞亚斯想象的那种天生的政治动物,他只是单纯的对自己好。 徳酷就不该在自己家的这个什么香草公会驻地见他的预定老婆斯拉夫人,更不会让一个敢于甩自己脸子的情报头子阿萌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个结论没有客观的情报支撑,但是塞亚斯以己度人,这不符合情感逻辑。 所以塞亚斯觉得不合理。 那么只能证明一件事情。 徳酷有其他的算计。 但是绝不是金钱上的算计。 因为徳酷丢不起那个人。 真正的权贵,是可以刷脸的。 欧佩奇的意思塞亚斯懂,这顿午宴花费的金额不对劲。 四百大卡是多少钱? 菲欧娜那死不要脸的财迷事后真的找塞亚斯报过账。 几十号人三天时间的吃喝拉撒加上后来仓皇而逃留在原地的物资,那妞儿统统算在了自家损失的账面上,要求塞亚斯给她报销一百二十个大卡。 按照菲欧娜提供的参照,就不难估算这顿午宴的水分有多大。 然而问题在于徳酷没有理由这么做。 因为欧佩奇才是结账人,塞亚斯只是个吃货。 这没有意义。 往顶天了说,徳酷为了四百个大卡的钱在塞亚斯面前丢了情谊,也是血亏。 就凭他徳酷这张脸,在赛亚德尔塔同志面前刷了一千大卡现金都不用写欠条,至于这么算计哥们儿吗? 所以不对劲。 这中间隐藏了一些自己不知道却很重要的东西。 就像不会推导公式却要你去求导极限问题,只给你一张九九表。 完全的耍流氓,你给我对数表我也已经忘完了啊。 塞亚斯纳着凉,却完全凉快不起来,只觉得有些烦躁。 被利用不可怕,人的价值不就在于有多少其他人想利用你或者被你利用吗。 真正烦躁的是与徳酷之间的感情。 塞亚斯有一种自己在玷污这种纯洁感情的负罪感。 钱算个什么东西,为什么要用这种恶意去揣度徳酷。 024 就当无事发生 塞亚斯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算不算成年人,但是吃爹妈的喝爹妈的用爹妈的,那么爹妈设下的门禁还是遵守的好。 所以说遵守规矩和是否成年有因果逻辑吗? 大概没有吧。 自由啊,多少罪恶假你之名…… 实际上就是睡过头了。 胡吃海塞了将近三个小时,稀里糊涂想事情想到脑阔疼,等到徳酷来找塞亚斯去逛集市的时候,塞亚斯睡的口水浸湿了衣袖。 “别摸我,手麻了。” “你从早上一直睡到上车,从车上睡到下车,吃完午饭还能睡。这大概也是一种能力吧。” “能吃能睡身体好。” “然后今天等于咱们就出来吃了顿饭?” “不是还要带我去赶集吗?” “你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奥尔加西亚都快归巢了。” “这和我们有啥关系?” “我答应了塞叔,一定要送你回去的,不能让你在外留宿。” “所以这和我们有啥关系?” “你想走夜路?” 塞亚斯终于反应过来,金龙奥尔加西亚下班之后,四海是没有光的。 所以说好的进城长长见识,结果莫名其妙就吃了顿好的? 这也太真实了吧。 塞亚斯心理年纪那么大一个人,依然委屈得撅起了嘴。 “能要点脸吗,阿斯,我叫了你四次!” 徳酷表示自己不背锅。 “好吧,那我回家了。”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你还有事儿要忙吧。” “……” 塞亚斯说话的时间,已经把压麻了的手活动开,站起来拍了拍徳酷的肩膀,又给了他一个拥抱,然后离开。 “萨罗门姆!叫上大伙儿,回家咯。” “好的,少爷。” 登上来时的驴车,塞亚斯挥手向徳酷告别,然后结束了这一趟进城之旅。 一行人无惊无险的在天黑之前返回了赛亚德尔塔的庄园,塞亚斯本来准备去向父母问安,顺便询问点事情。 结果家里的管事告诉塞亚斯,他爹在下午时分也进城了,庄园里只有他妈在。 好吧,问安还是要问安的,问事儿就可以免了。 和母亲聊了会儿闲话,又点蜡烛看了会儿书,依然没有饥饿感的塞亚斯晚饭也免了。 第二天,塞爹依然没有回来。 第三天,同上。 第四天,徳酷来了。 “阿斯,对不起。” “咋了?” “我直到昨天才知道阿萌坑了你三百大卡的事情。” “这么黑!” 塞亚斯惊呆了。 他知道徳酷吃了自己的钱,四百大卡的午宴有水分,但是没有想到黑成这样,简直惊了个呆。 “我的资金周转出了问题,对不起。拿手下人顶事儿虽然显得很没有担当,但是阿斯你得相信我,这不是我的意思。如果我需要,我会直接和塞叔谈的。” “嗯,知道了。” “我不求……” “好的,我知道了。” “你……” “今天我们干点啥。” 塞亚斯的反应让徳酷无话可说,愣在原地。 “过几天,等我缓过来,我想办法把钱还你。” 徳酷认真的说道。 “我不要钱。” 塞亚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莫名的爽快。 居然能说出走开你们这些臭钱这种名台词,真的好爽。 “那你要什么?” 徳酷依然认真的问道。 “你觉得不好意思看着给就是了,反正我不要钱。” 塞亚斯很随意的回答。 “好吧,我会处理的。” 徳酷更加认真的回答。 “行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是那点儿钱的事情吗?如果真的过意不去,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吧。” 塞亚斯这么回答后,徳酷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沉默,然后简略的讲述了事情的起末。 不是每一位老父亲都叫赛亚德尔塔。 实际上,乌托邦的权贵家庭,父母都会为子女准备一份财产。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虽然有城邦继承法这东西,但是在继承父母的财产之前,你的就是你的,你父母的就是你父母,甚至一个孩子父亲和母亲的财产划分也是很明确的。 向塞亚斯这样吃穿用度都直接从父亲那里支度的行为反而是城邦中的特例。 徳酷作为德意志同志的独子,虽然天然的拥有他爹极高的政治地位继承顺位,但是要发展自己的事业,也需要单独打拼。 西海很大,可是乌托邦却很小,这个城邦发展起来的基础就是北海列强与南海邦联之间沟通的需要。 简单说就是强大的东海城邦迫使北海与南海的势力需要进行贸易沟通。 这才是乌托邦的立身之本。 徳酷为了尽快在市民议会发出自己的声音,步子迈的太大,玩砸了。 四天前他邀请斯拉夫人的理由之一就是想要进行融资。 结果阿萌等不了,直接从塞亚斯这里坑了三百大卡去应急。 等到徳酷真正从斯拉夫人那里搞到钱财时,才发现这个问题,所以急匆匆的赶来庄园找塞亚斯进行澄清。 “帮到你了吗?” “帮了大忙。虽然我从斯拉夫人那儿搞到了钱,但是没有你那笔钱应急,我的损失会很大,尤其是信誉的损失。” “那就好,能帮到你就好。” “谢谢你,阿斯。” “客气了,阿酷。” 徳酷握住塞亚斯的手,眼神里充满了温情。 “对了,阿酷,你知道我爹进城干啥去了吗?” 塞亚斯突然想起来这个事儿,就顺口一问。 “这个我还真的知道。” “啊?!” “之前塞叔不是请了个博学者来给你讲课吗?” “哦,那个老混子。” “是的,阿斯博尔顿居然敢戏弄塞叔,塞叔打上门去了。” 塞亚斯对阿斯博尔顿这个名字全无印象。 “乌托邦最有学问的学者。” 徳酷释疑道。 “哦,咋回事儿?” “塞叔要他派遣个得力的弟子来给你上课,结果他把自己的花匠派来了。在弄清楚这件事儿之后,塞叔就进城找他麻烦去了。” “嘿,老东西真不是玩意儿。” “可不是嘛。” 聊聊天,看看书,玩玩游戏,吃了顿午饭后,徳酷准备回城了。 塞亚斯找到自己的母亲,希望她同意自己的主意,再拿三百大卡给徳酷的主意。 塞妈很无所谓的答应了,就让塞亚斯去找欧佩奇操办这件事。 “少爷,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欧佩奇皱着眉头面带不愉。 “那就别说。” 塞亚斯从大佬那里多的没学会,就学会了一条。 给人好处小恩小惠没卵用,要给就给到他想拒绝都没法拒绝。 说辞的真假,这重要吗? 025 铁胆你爹侠 人活着到底是为什么? 不去扯什么什么生活中的仪式感这种废话。 塞亚斯活着的目的就是帮大佬做事儿。 简单,直白,却没头没脑。 大佬说的很清楚,他很屌,但是阿拉比托斯这个世界非常的妖,他不愿意进来。 所以塞亚斯作为特派员,就有目的性的穿越了。 所以塞亚斯理论上的人生目标就是帮大佬找到他想要的。 简单吧。 简单。 直白吧。 非常直白。 该怎么找。 …… 塞亚斯好歹在地球也是马上要爬上中层管理的人,明白计划性的重要。 但是大佬说的很简单直白呀。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我要找什么,而是凭你们地球人的思维器官根本无法理解,我要找的东西是用语言无法描述的。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只要你靠近了,自然就明白了。” 当时塞亚斯脑子转了好几个弯才终于听出点味儿来。 大佬要找的甚至可能不是物质上的“东西”。 某种可以传递的信息,独特的现象,甚至一段被隐藏的历史。 按照这种思路去考虑,塞亚斯觉得以他地球人的脑回路,大概有两种方法可以完成任务。 简单点的办法,当个游侠或者吟游诗人之类的背包客,满世界晃悠,总有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时候。 想想还挺靠谱的。 但是现实情况来看,难度系数非常大。 阿拉比托斯甚至都不是一颗星球,光从四海地区的情况来看,按照六柱神的神话推导,除了血神欧斯之外还有其他的五个柱神,每个柱神都有自己的庇护地。 当个游侠…… 不知道需不需要考证。 山不来就我,那么我去就山好了。 换一个思路,那便是发展势力,走权贵之路。 实际上塞亚斯的出身也很适合这条路。 死而复生后的那段时间,塞亚斯不是装傻,而是物理硬件上出现了问题。 按照收集到的情报,被开瓢后,脑浆子都被人打出来了。 可能因为第一次复活,业务还不熟练,那段时候里塞亚斯一直处于脑子不够用的状态,沉迷在阿拉比托斯与地球的差异性感官当中。 随着时间的流逝,记忆逐渐融合的塞亚斯开始考虑这些无法逃避的问题时,才发现水好深呀。 从父母到朋友,甚至于“敌人”,每一个人几乎都有问题。 大佬送自己穿越过来,为什么是赛亚德尔塔与碧可的家庭,为什么是血神欧斯的庇护地。 这是问题。 自己的暴毙,父母为什么要掩盖自己死亡过这个真相,他们掩盖的到底是自己的死亡还是自己死亡暴露后可能引发的问题。 这也是问题。 哪怕是地球村里五大流氓家的顶级官二代富二代,或许矫揉造作或许残暴扭曲,但是不会出现如同自己这样对于“斗争”缺乏常识的情况。 塞亚斯总结过后,发现自己现在真正的问题是有缺乏对阿拉比托斯真正的认知。 也就是知识和常识。 虽然活了十多岁,拥有乌托邦的语言和风俗常识。 但是如果想要完成任务,这是远远不够的。 塞亚斯需要知识。 不是见识而是知识。 地球时代的记忆不是万能灵药,他需要学习,需要系统的掌握这个世界的知识。 “不能学习令我痛苦万分。” 塞亚斯终于明白了自己的苦难根源来自哪里。 伟人就是伟人,说的话放哪个世界都是真理。 落后就要挨打呀。 徳酷忙着弄市政议会议员的身份,这是他步入“大人”世界关键性的一步。 塞亚斯不想去思考徳酷对自己的感情真不真挚这个问题。 没有意义,人本来就是需要相互依靠利用才能活下去的生物,哪儿来的什么无缘无故的爱。 思考这个太幼稚。 难得托生在富人家,为了钱财闹别扭才是真正的愚蠢。 徳酷不来找自己玩,塞亚斯的娱乐就剩下阅读。 但是家里的藏书信息量太少,有些书籍塞亚斯甚至看不懂,有一种小学生看高数的感觉。 这种感觉并不好。 于是就这样又过了两天。 赛亚德尔塔同志从城里回来了。 浩浩荡荡的两百多人。 因为在地球搬砖的时候,工地上最多就两三百多人,这已经算是极大的工程了。 所以塞亚斯对于两三百人的队列还是有直观印象的,不难做出判断。 父亲回到庄园后,与塞亚斯他妈见了一面说了些话,立刻又走了,只是远远的留给塞亚斯一个笑脸。 那队人马也跟着走了。 塞亚斯甚至没和他爹说上话。 “母亲,发生什么了?” 塞亚斯只好找自己老娘解惑。 听徳酷说自家老爹不是进城找一个叫阿斯博尔顿的家伙麻烦去了吗,这是哪一出呀。 “什么发生什么了?” 塞妈一脸茫然的看着儿子。 “父亲!” 塞亚斯看不出自己的母亲是装不明白还是真不明白。 “哦,对了,你父亲说今天下午,给你找的老师就要来了,让你准备一下。” 塞妈突然想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儿子说道。 “啊!哦,这个好啊。” 塞亚斯高兴之余,发现自己的母亲答非所问。 “父亲如此匆忙,是做什么去了。” 于是塞亚斯赶紧补充提问。 “不知道。” 塞妈理所当然的说道。 “您没问,我爹他也没说?” “男人做事不需要女人的意见。” “那父亲回来见您都干啥啦?” 塞妈突然脸红了。 塞亚斯不知道该不该对这万恶的世界绝望了。 从自家老妈那里问不出什么,于是塞亚斯想起了好用的萨罗门姆。 老东西也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到底做什么去了,但是少主人问,就可以有限度的去探查。 于是精通奴仆之道的萨罗门姆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把事情搞清楚了。 “之前植物暴动的余波,老爷去处理善后了。” 原来如此。 算一算从自己怂了撤回后的大火到现在也快十天了,乌托邦的市政议会再磨蹭也该去处理了。 只是没有想到这差使落到了老爹头上。 在明白缘由后塞亚斯也就不再担心父亲的事情。 在天色已经快暗下去的时分,等得望眼欲穿的塞亚斯终于迎来了一支驶向自家庄园的车队。 七八个三大五粗的壮汉护卫着一辆驴车缓缓驶来。 车里应该坐着自己的老师吧。 塞亚斯兴奋了在门房处等着。 当驴车真的开进门房,塞亚斯却惊呆了。 那不是自己之前出游的那种包厢驴车,而是在平板车上装了个牢笼,盖上了一个黑色的布罩子。 护卫…… 不,看守中领头那个塞亚斯认识,也是经常能在自己老爹的书房看见的一个家伙。 他说道:“少爷,老爷吩咐,要您先别去见这人,等老爷回来后再处理。” 塞亚斯呆若木鸡的点了点头。 是不是母亲搞错了,不是说给自己找的老师吗? 看守门叫来庄园内其他的壮劳力,又要了几根抬棍,就准备搬运牢笼。 这时,塞亚斯听见牢笼里传来了声嘶力竭的呐喊声。 “赛亚家族丧天良,誓与白城共存亡!” “赛亚家族丧天良,誓与白城共存亡!” “赛亚家族丧天良,誓与白城共存亡!!!” 026 国民老岳父 塞亚斯拐弯抹角的和自家老娘腻歪了半天,终于确定了一件事儿。 那就是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赛亚德尔塔同志确实来自北海地区,与他现在的老婆碧可同学上演了一出王子美人儿的戏码。 按照地球村中华屯的风俗,塞亚斯的籍贯地应该是北海红城。 那么上一章末尾,啊呸! 那么昨天运来的笼子里那人喊的啥誓与白城共存亡就很有意思了。 渐渐从开瓢儿后遗症恢复过来的塞亚斯突然有了一种玩文字侦探游戏的感觉,对于任何线索都不想放过。 他有一种感觉,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有种《楚门的世界》的即视感。 就好像在地球时代上高中时玩洛奇,不击杀地底蜘蛛就永远出不了新手村的感觉。 自己来阿拉比托斯是带着任务的,但是大佬并没有送自己一个系统,也没有出生自带藏着老爷爷的戒指,一切都需要自己去探索。 所以塞亚斯用了很多天梳理自己的记忆,在西海生活了十多年的记忆。 那是真的美好,官二代富二代权二代,包容开明的父亲,宠溺无度的母亲,铁的不能再铁的好兄弟,虽然不那么可爱但是给艹的青梅竹马。 美好的有点不真实,起点文学的傲天流都不敢这么写吧,妥妥的扑街文风。 仔细思索后,塞亚斯还真的发现了一个逻辑上的问题。 凭什么? 自己这种生活凭的是什么? 答案显而易见,就凭是自己的爹是赛亚德尔塔。 然而塞亚斯之前从来没有思考过,或者说没有真正去了解过自己的父亲到底是个什么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除了长相贼帅,说话文言风,塞亚斯悲催的发现自己对于父亲的了解简直惨不忍睹。 德塞帮的二号人物。 这个从名字就能看出来,德先生塞先生嘛。 乌托邦的实权大贵族。 但是认真想一想,老爹一年到头进城的次数一只手的指头数不完,两只手嫌多。 并且塞亚斯去赛亚德尔塔的书房找书的时候不止一次发现过署名赫尔巴乔夫的书信。 布尔中乔亚帮与德塞帮所谓的政治斗争,似乎也存在着极大的猫腻。 名义上自家是乌托邦有数的大地主,但是光靠种地能支撑这种程度的生活? 塞亚斯对于粮食的产出与价格不是很了解,但是凭感觉认为是不可能的。 以及十多年来听都没听过的什么香草商会。 要素太多,无力吐槽。 如果塞亚斯只是乌托邦一个普通地主家的傻儿子,那么这一切都是合理的。 我爹是赛亚德尔塔,还要什么理由。 但是既然想起了自己的使命,找回了地球时代的记忆。 那么塞亚斯就不甘心继续当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了。 破局的关键在于信息。 只要活得关键的信息,就能理清隐藏在台面下的脉络。 比如塞亚斯被开瓢事件。 不是塞亚斯心大,忘记了这件事儿。 而是几乎所有人对于这件事儿的反应都与塞亚斯的“常识”发生冲突,令塞亚斯不敢动弹,他害怕自己盲目的叫嚣会令自己变成“特别”的那个人。 又比如乌托邦的风诡云异。 从斯巴达克斯看到冰与火之歌,马列毛概无不告诉塞亚斯,处于城邦阶段的文明,权力斗争的核心本质都是人身依附关系。 乌托邦这名字还真没有叫错,存在的完全没有道理。 市民议会? 十比一的公民比例? 两大帮派的对持? 这种情况下还能赢得三次对外战争的胜利? 这一切不合理背后隐藏的到底是什么,塞亚斯真的很好奇。 说实话,穿越前的那段时间,跟着大佬见识了地球顶级的繁华,乌托邦的贵少生活,真的陈善可乏。 唯一与地球的差别大概就是对人权的践踏吧。 一言生杀,真的很爽。 但是塞亚斯不愿意抹杀自己的良知。 至少不愿意如此轻易的变成一个“杀伐果断”的人形自走炮。 所以他的精神生活过的很不如意,也很不容易。 堕落实在太过轻易了,把持不住便是欲望的深渊欢迎你。 塞亚斯不是烂好人,但是也不想当伪善者,对于被关押在地下室的那人,根本不清楚来龙去脉,也就懒得去“触发”剧情。 既然老爹说等他回来处理,那就老老实实等着好了。 思前想后,塞亚斯发现实际上有一个人可以解答自己所有的困惑————啊哈.亚马托。 从徳酷以及父亲透露出的语言碎片中拼凑答案,不难得出一个结论。 那就是啊哈.亚马托先生的某些行为触怒了德塞帮,所以他遭受到了排挤。 菲欧娜之所以着急大概也存在着方面的原因。 老父亲赛亚德尔塔从前对于儿子与菲欧娜的感情是出于默许并且顺水推舟的态度。 然而在啊哈.亚马托先生膝盖中了一箭之后,态度似乎就发生了转变,变成了单纯的不置可否。 因为不确定究竟是啊哈先生命不久矣失去价值,或者他与现任妻子的婚姻,还是其他什么事情令德塞帮视他为不忠之人,塞亚斯也拿不定主义到底用什么态度去见他。 所以在醒来之后,塞亚斯一直没有去过菲欧娜的家。 但是仔细想一想,无论是自己被开瓢儿这件事,还是徳酷的事情,又或者父亲的事情,实际上啊哈先生的话语都是极有参考价值的情报。 塞亚斯又不是那种你说我就信的傻小子,如果啊哈先生真的不怀好意说些挑拨的话,塞亚斯第一时间就会找徳酷或者父亲对证,并且毫不犹豫的出卖啊哈先生。 古人有云:犹豫就会败北,果断才能白给。 如此看来,是时候去一趟老岳父家了。 如果啊哈.亚马托先生真有父亲说的那么聪明的话。 就在塞亚斯吩咐仆人准备出行的时候,菲欧娜也在和他的父亲抱怨着。 “爸爸,为什么不让我去找塞亚斯,从小到大不是你一直鼓动我要抓牢他吗?” “啊哈,小乖乖,你还是不懂呀。” 左脚包括膝盖都截肢的啊哈先生半躺在靠椅上,温柔的看着女儿。 “我不懂什么?如果我不懂,您倒是告诉我呀!” 菲欧娜不满的抱怨着。 “你不懂男人的心。” 啊哈先生略带调侃的说道。 “不是你告诉我只要抓住了男人的胃和他们的鞭就能抓住他们的心吗?” 菲欧娜不服气的反驳。 啊哈先生突然有些忧桑。 “小乖乖,爸爸错了,没有给你找个好的厨艺老师是我的错。” “那么……” “打住,小乖乖,别讨论这个话题了,安心等着吧,爸爸就算是死,也会撑到你结婚那天。” 啊哈先生寻思着,自己的女婿也该上门了。 027 把聪明写在脸上 巧合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说不清楚。 尤其是阴差阳错却对你有利的时候。 解释是不可能解释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解释的,啊哈先生您高兴就好。 塞亚斯如此认为。 啊哈先生算准了塞亚斯近期会来拜访自己。 这是基于一个从泥泞的名利场摸爬滚打上岸的成功商人的利益算计。 啊哈先生认为自己还有利用价值,赛亚德尔塔冷落自己这么久,也该做出最后的决定了。 所以无论如何塞亚斯都会来见自己。 只要见面,啊哈先生的口才就有了用武之地。 但是塞亚斯这次过来其实只是想听故事。 这要怎么解释? 跟着啊哈哈哈哈就完事儿了呗。 啊哈先生的庄园与塞亚斯家相比,确实寒酸了不少。 塞亚斯的家,是典型的城堡式庄园,围墙、门房、庭院、仓库,以及巨大的主屋,虽然庄园的常住人口只有二三十人,但是庄园周围六个村落都是塞亚德尔塔的庇护村,可以说也是庄园的一部分。 这才是乌托邦顶级贵族的实力。 徳酷家不太一样,他家的主要力量都放在了城市内,属于典型的城市贵族。 啊哈先生这种与村民共居的庄园,从逼格上来说却是差了点意思,不过生活的氛围其实也挺好。 至少塞亚斯并不讨厌。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菲欧娜家做客,但是这一次塞亚斯看得更加的仔细,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一个城邦的建立,公共安全是最根本的基础。 城邦存在的意义就是为公民提供各种便利,其中最重要的便利就是生存权。 所谓的贵族,去掉他们自称的高贵,简单的理解为昂贵的家族,也没什么问题。 乌托邦的农业耕作水平如何塞亚斯见识少说不清楚,但是耕作模式想当的粗犷,农具也不先进,只是得益于与南海城邦的商业贸易,铁器似乎并不短缺。 菲欧娜的家位于村落的最南边,东边是一片越一二十米高低的南北向丘陵带,村子也沿着地形呈南北向。 往日里塞亚斯直接就去找菲欧娜吃喝玩乐了,对于啊哈先生所有的土地毫不关心,这一次却是选择多走了段路从村镇的中心绕行。 对于当地的社会生态有了一些直观的体验。 有的村户住木屋,有的穷人茅草檐,土石结构的大屋子也有,最好的房子还是啊哈先生的小庄园。 贫富差异想当大,但是整体氛围却挺平和。 至少塞亚斯没有发现敌视的目光和忌讳的避让。 天色正好,青壮都下地干活儿去了,走在道路上的行人并不多,一路进入啊哈先生的庄园,塞亚斯立刻受到了热情的款待。 他的随行都被安排到别处吃喝休整,塞亚斯一个人进入了主屋。 “啊哈!塞亚斯,快一个月没来看叔叔了呀,可真想你。” 啊哈先生躺在靠椅上,脸色很差,精神却还好,笑着对塞亚斯说着客套话。 这一声啊哈,让塞亚斯想起了一段趣闻。 据说啊哈先生以前是行商,后来靠着在城邦之间倒卖产出赚了些本钱,就该当座商。那时候他还叫亚马托。 随着不断的向上爬,亚马托先生混了个出生,也变成了贵族,于是在申请市政议员资格的时候遇到了麻烦。 亚马托是他的名字,但是作为个贵族,是要有姓有名的,这就犯了难。 最后负责登记的人实在受不了亚马托的犹豫不决,就嘲讽说你整天啊哈啊哈的,干脆就姓这个算了。 结果亚马托先生真的接受了这个建议,就有了如今的啊哈.亚马托。 与啊哈.亚马托先生有相似经历的,听说在城里还有皮毛商人嗯哼.阿斯兰。 这种趣闻听听就好,没有嘲笑的必要,古代中国的取名不也是这样官职封地当姓氏,大名鼎鼎的贝克汉姆翻译出来还不是铁匠的意思。 即使是塞亚斯自己,还不是塞.亚斯这种风格。 所以穿越者的傲慢要不得。 “那是因为我回去的路上被人在后脑勺甩了一棍子。” 塞亚斯东想西想的,忍不住还是起了怒气,口出恶言,他觉得自己后脑勺又隐隐出现幻痛。 “所以叔叔得谢谢你啊,菲欧娜那个便宜舅舅这次完全说不清楚咯,他的前途完了。” 啊哈先生笑得像个耿直的老农奴一般。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先关心我的安危吗?” 塞亚斯觉得这对话有哪里不对。 “你不是来找叔叔要好处的吗?” 啊哈先生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就是这种感觉! 塞亚斯发现了,就是这种感觉。 不管是徳酷、菲欧娜,还是现在的啊哈先生,对于自己差点被人敲死这件事的态度都很不正常。 虽然在其他人眼里自己差点被敲死,但是我真的死了呀,为什么每个人在意的都是好处,都是利益,甚至自己的父母在处理这件事上也隐约有问题。 塞亚斯忍不住觉得会不会自己才是有问题的那个人。 “态度!是态度问题!” 塞亚斯压抑住内心的困惑不安,强调着自己都不在乎的鬼扯。 “态度就是看上了叔叔家什么,随便拿去,给你,都给你。” 啊哈先生对着塞亚斯挤了挤眼睛,塞亚斯居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菲欧娜给你了,赶紧去拱吧。 在地球的时候怎么遇不到这种老岳父,现在我不敢要啊! “所以我到底哪里好,承蒙您如此看重?” “哪里都好,看见你小子我就打心眼里喜欢。” 这不鬼扯嘛…… “就因为我是赛亚德尔塔的儿子?” “因为你是塞亚斯。” 啊哈先生真会嗦话,虽然委婉动听,但也可以理解为承认了呀! 门打开了,菲欧娜亲自端了个托盘走进来,熟练的给父亲以及塞亚斯参茶倒水,然后乖巧的立在一旁。 结果不管啊哈先生还是塞亚斯都直挺挺的盯着她,小姑娘最后架不住这无声的注视,一跺脚闷哼了声表达不满,然后不情不愿的离开了房间。 “啊哈先生,给句实话,你到底看中了我什么。” 塞亚斯想了想,决定还是把话说明白吧。 “父亲教导过我,这世界上没有无缘由的爱。你对我如此看重,我却找不到值得你这么做的理由,这令我很不安。” “我想要你当我女婿,我想把女儿托付给你,这理由还不够吗?” 啊哈先生看塞亚斯的眼神温柔得如同看亲儿子。 “不够,如果您不解答我的困惑,我是不会考虑菲欧娜的。” 塞亚斯硬着头皮说道。 他害怕啊哈先生会突然抽刀子砍他。 028 把谦卑挂在嘴上 爱情是可以用来交易的吗? 并不行,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 但是婚姻可以。 赛亚德尔塔同志作为封建都算不上的城邦时代良心家长,明确表示过婚姻问题支持儿子找个喜欢的人。 嗯,人,公民,有人权那种。 多么好的爹啊,怎么就不能包办一下,至少塞亚斯就不用苦恼了。 穷人的选择困难症和富人的选择困难症,症状相似,病理不同。 在多方查证之后,塞亚斯终于证实了一件事情————这个世界是有魔法超能力之类各种奇奇怪怪的非凡力量的,还有一大堆完全不科技的神秘道具。 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眼前的安逸和平要么是卑微的苟且,要么是强权的镇压。 如果看不破这一点,真把自己当成富少荒唐度日,早晚要出事儿。 所以塞亚斯急切的想要了解更多,更多关于父亲的事情,关于乌托邦的信息,获得这个世界的情报。 所以他来见啊哈.亚马托。 啊哈先生是否博学塞亚斯不清楚,但是他从一个行商起步,一直到今天这种身份地位,见识绝对是不缺的。 “好吧,亲爱的塞亚斯,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啊哈先生探出身子费力的拍了拍身边空余的那张椅子,示意塞亚斯坐下说。 塞亚斯也不客气,走过去把椅子拉过来些靠近啊哈先生,然后坐上去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啊哈先生,说点实际的吧,我到底有什么优势,让你这么想当我岳父。” “因为你是个好孩子。” “如果还是这种无聊的恭维,我们就不用继续谈下去了。” “塞亚斯,我一直知道你是个聪明人,虽然菲欧娜经常跟我抱怨你是个不解风情的傻子,但是我知道,你很聪明。那么聪明如你,真的想听我说那些肮脏的,不能见光的阴谋算计?” 啊哈先生说着不得了的话语,脸上的笑容却没有沾染上半分的阴郁,确实功力了得。 “啊哈先生,我是不是真的聪明不是您决定的,甚至我聪不聪明对我的人生也无足轻重。从小到大,我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看呐,赛亚德尔塔的儿子。我想您明白我的意思。” 听塞亚斯这么说,啊哈先生第一次收敛起了脸上的商业式笑容,露出会心中带有猥琐的那种老岳父式贼笑。 “哈哈哈哈哈,所以我是真的没有看错啊,塞亚斯,你才是真真正正的聪明人,徳酷和菲欧娜被你骗的好惨啊。那么小狐狸,今天到叔叔这儿来露尾巴,到底是为了什么。” 塞亚斯犹豫了片刻,谨慎的组织着语言。 “我的感觉不太对。” “……” 啊哈先生握起拳头用力敲打着自己断肢的根部,安静的等待着塞亚斯的下文。 “我的父亲母亲是爱我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他们忽略了一个问题,生长在这样的家庭,我怎么可能对于阴谋权术毫无知觉。父亲不希望我过早的介入乌托邦的权力纷争,但是我怎么可能逃脱得出去。我感觉不太对,有什么正在发生,我感觉到了,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但是我对此一无所知。” 塞亚斯绞尽脑汁的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聪明的傻子,凹人设这件事本身比从啊哈先生这里套情报费力许多。 “所以你在为自己的未来感到不安?” 啊哈先生侧过身子将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靠近塞亚斯这一侧的副手上,营造着一种压迫感。 “不,我的不安来源于未知。这不合理。” 塞亚斯原本想也把脑袋凑过去,回应啊哈先生的压迫,但是又感觉这锋芒太过,于是身体原地不动只是移开了与啊哈先生对视的视线。 “什么不合理?” 啊哈先生追问道。 “大人们的斗争。” 塞亚斯觉得这一刻影帝附体,这困惑的表情,咬嘴唇的动作,阿拉比托斯欠我一座奥斯卡小金人! “连徳酷都知道打击异己,菲欧娜都习惯于杀戮。父亲保护我的原因,不就是因为这肮脏的政治吗?但是德塞帮与布尔中乔亚的斗争,或者说乌托邦的内斗,充斥着不合常理的部分。” 啊哈先生听完,露出了惊愕了神情。 并非是伪装,而是真的惊讶了,呆滞了。 “你父亲没有跟你说过?” “什么?” “轻海快要开海了呀。” “说过,怎么了?” “轻海要开海了呀。” “啊哈先生,我听出来你话里有话,但是我不明白您强调这个的意思。” 啊哈先生沉默了。 “啊哈先生?” “既然你父亲没有告诉你,那么我就不再多废话了,换个话题吧。” 塞亚斯如果真的只是个孩子,估计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但是作为曾经的社会人,啊哈先生实际上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再追问就对不起刚得到的聪明评价了。 于是塞亚斯真的转换了话题。 “啊哈先生,您和我父亲是如何相识的。” “我当过您父亲的包税商。” “额……” “哈哈哈哈,那时候乌托邦还只是个空架子,没有市政议会,也没有议员老爷们和税务官,快二十年了吧,仿佛就在昨天啊。” 回忆着过往,啊哈先生给塞亚斯讲了一些当年的故事,直到午饭饭点的时间,菲欧娜几次三番的在门口晃悠咳嗽催促房间里的人。 “也该吃饭了,吃完了我们再继续聊吧。” 啊哈先生眼看自己女儿开始用什么玩意儿撞墙壁了,也不好继续当看不见。 “听您的故事令我受益良多,那么允许我问一个问题吧。” 塞亚斯心悦诚服的说道。 啊哈先生看上去只是在讲故事,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故事里,却将乌托邦的复杂关系具现到了人际关系上,确实塞亚斯最想要的情报。 “你说。” “您为什么看好我的父亲。” “看来你父亲什么都没有对你说啊。” 啊哈先生感慨道。 “我的任性罢了。” “哦?” 啊哈先生露出了好奇的神情。 “父亲非常想要我去询问他的过往,这样他就能向我吹嘘了,所以我一直不问。” “哈哈哈哈,真是个有趣的孩子,越看你越喜欢。” “我额外回答了您的一个问题,但是您却还没有回答我的疑问。” 塞亚斯提醒道。 这时,啊哈先生挺起腰,从一旁拿起假腿套在断肢上,拒绝了塞亚斯的搀扶非常勉强的站了了起来。 “塞亚斯,如果乌托邦最后会出现一个主宰者,那么这个人要么是你的父亲,要么必然杀你全家。” 啊哈先生第一次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