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军长立正:服从最强军嫂!》 第1章 她是我蒋行深的媳妇儿了 你们的婚姻很幸福? 我的婚姻很骄傲,祖国是婆婆,国徽是小姑子,蒋行深是我老公。 ——韩显樱 韩显樱是被赖赖唧唧的声儿给吵醒的。 睁开一条眼缝儿。 妈呀。 谁家的傻狗,正舔自己的脸呢。 腚后边儿还有一头猪拼命的拱自己。 她是末世圣医,末世被丧尸和病毒围攻,无奈之下,她只好启动了末世毁灭装置。 她被火光吞没,本以为自己死了,却不想那缕魂魄夺了别人的身体。 脑袋一阵剧痛,一段回忆如代码般输进脑子里。 现在是八十年代,一九八八年,原主同自己名字一样叫韩显樱,16岁,是和田村儿韩家的二女儿。 性子懦弱,胆小如鼠,常年有病,不爱说话,被人戏称小哑巴,病篓子。 原主爸妈嫌她累赘,借口让她遛傻狗把她带到了一个山沟沟边儿,原主只感觉有人狠狠的推了她一把,后来,原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要么赔我们两百块,要么让你们家蒋行深把人给我娶家去,再给我们家五十块的彩礼,不然这事儿没完,我告诉村长去。”身穿补丁袄,扯着嗓门的中年妇女喷着吐沫星子,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可劲儿吼,恨不得十里八乡的人儿都听见:“祸害了我闺女的清白想就这么算了?没门儿!” 她是原主的妈周丽红。 “谁不知道你家闺女是个药罐子,病秧子,现在想赖上我们蒋家,我告诉你,你做梦。”蒋母刘桂芬拿着大扫帚要赶人,呲牙瞪眼的:“我们家行深是好心救她上来,她身上那衣裳是被树枝儿刮破的,关我们家啥事儿。” 汪的一声傻狗叫引起了大家伙的注意。 韩显樱坐在那里,枯瘦的身子跟纸片儿似的,小脸儿蜡黄,那双眼睛却如星辰般明亮,哪儿还有从前的自卑懦弱。 周丽红扑了过去,扯着韩显樱的胳膊嚷嚷着:“闺女,你说,是不是这个男人轻薄了你?” 韩显樱循着周母手指的方向看去。 这个叫蒋行深的男人。 他大概188的个子,穿着绿色的军装,两侧领口带着红色的领章,帽子上有一颗五角星的帽徽。 梳着利索的板寸头,剑眉星目,五官立体,棱角分明,俊逸非凡。 “我……” 韩显樱还没说完话呢,蒋行深便开口了:“我娶。” 蒋母愣住了,摔了扫帚,咧着大嘴哭嚎着:“你是不是傻?要这么个药罐子,破烂货,你他娘的缺女人啊,缺女人找母猪也不能找她!” “妈,我今年二十一了,也到了娶媳妇儿的年纪了,正好娶她。”蒋行深口吻淡漠,就跟讨论吃啥饭似的平常。 正好? 尼玛。 这个年代娶媳妇儿都这么的……随便么? “我告诉你,这个药罐子儿媳妇儿我不认,彩礼钱你也自己拿。”蒋母恶狠狠的瞪了蒋行深一眼,狗揍的傻逼东西:“你是不是二百五,傻嗫子?村长家的闺女早就相中你了。” 蒋行深不理会蒋母,兀自从军装口袋里掏出一个方帕子,里边儿包着钱。 周丽红的眼睛都绿了,把手伸过去,堆着讨好贪婪的笑:“哎哟女婿,这感情好。” 蒋行深捏着钱,冷眼瞧着这个贪婪的妇女,低声警告:“有几个条件要说好,我娶了韩显樱,她便是我蒋行深的媳妇儿了,跟你们韩家无关,若是再欺负她,别怪我不客气。” 第2章 摸摸毛,吓不着 周丽红连连点头,有了钱管他叫爹都成,她露出一口大黄牙:“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你娶了她,她便是你蒋家的人了。” “恩。”蒋行深把五十块钱彩礼给了她。 这五十块是他当兵自己存下的津贴。 周丽红乐的揣起来。 本想整死这个赔钱货,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 竟被蒋家的人儿捡去了。 这回可好了,不但把赔钱货卖(嫁)出去了,还得了一笔彩礼,五十块啊,够花大半年的了。 而且,有了蒋家还有这个当兵的女婿,以后不愁钱了。 周丽红扭着大腚走到韩显樱跟前,戳了戳她的脑袋:“嫁了人家当媳妇儿,好好过日子,少回家给我们添堵啊。” 汪。 傻狗歪着嘴巴子凶巴巴的叫唤。 韩显樱一把抓住了周母的手,狠狠甩开,声音冷硬:“妈,我可是蒋家的媳妇儿了,以后别戳我脑袋,这不是打蒋家的脸么,咋?你还想跟以前一样欺负我啊?我现在可有靠山了。” 说到靠山,还特意朝蒋行深那扫了一眼。 对上他深邃的眸,韩显樱还眨了眨眼。 这小媚眼儿抛的,蒋行深觉得心口中了一箭。 周母一愣。 好家伙,出息了啊。 不爱说话的小哑巴嫁了人还敢还嘴了。 她在心里恶狠狠的骂,以为嫁了汉子就没法儿收拾你了么?你给我等着,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她又骂骂咧咧了几句这才揣着钱走了。 蒋母拉着蒋行深的裤腿子大哭,两个脚来回踹,踹的尘土飞扬的,牙缝呲呲冒唾沫:“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你有私房钱不贴补家里,还娶了个药罐子回来,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啊,我告诉你,媳妇儿是你自己娶的,酒席我是不会摆的,饭菜我也不会给她做的!” 她爬起来,咣的甩门进屋儿了。 韩显樱抱着傻狗站在那里,原主是多么的不受待见啊。 蒋行深往前走了两步,发现自己的小媳妇儿还没跟上来,回头看了她一眼,大步走过去,拖起她的手往家走,径直进了自己的屋儿。 他的屋不大,撑死二十平,一张大土炕,薄褥子,刺绣大红花的枕头,旁边有个立柜和桌子,墙上挂着个挂历,上面的明星是刘晓庆。 咕噜噜。 韩显樱肚子传来一阵响。 “你坐着,我给你弄点饭。”蒋行深道。 外面传来砰的甩锅盖声儿:“药罐子吃什么饭?早晚都得死。” 韩显樱被突兀的响声吓的一激灵。 蒋行深宽厚干燥温热的手掌在她脑袋上摸了摸:“摸摸毛,吓不着。” 这是把自己当孩子哄了啊。 她在末世独来独往,没人关心自己。 想不到成了八十年代的人竟有了这种待遇。 不得不说,感觉还不错。 韩显樱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耳垂上,笑嘻嘻的:“摸摸耳,吓一会儿。” 蒋行深怔了怔,没想到小哑巴居然这么胆大,他只觉得自己的指腹要被烫穿了,赶忙缩回手,逃般的出了屋子。 韩显樱清楚的看到男人小麦色的脸悄悄的红了。 她男人还挺害臊的嘛。 也是,这个年代的人多少都有些保守。 第3章 她吃饭,他给她洗脚 汪。 傻狗又叫了声儿。 韩显樱这才抱起傻狗好好打量。 浑身黑色,眼睛对眼,嘴巴子有点歪,看起来傻兮兮的。 这狗是原主从池塘子捞出的,救了它一命,从那以后这傻狗便形影不离的跟在原主身边。 “以后你就跟着我混了,跟着我,有肉吃。”韩显樱拍拍傻狗的脑袋。 门被推开。 浓稠的米粥味儿和油滋啦的味儿蹿入了鼻子里。 原主身子孱弱,干巴瘦,许久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了。 她吞咽了下口水。 “吃吧。”蒋行深搬了个小桌子放到土炕上,又过去扯韩显樱的脚。 韩显樱下意识缩了缩脚:“你干什么?” 大白天的就要上炕睡觉啊。 “脱了鞋上炕,把脚塞进被窝里,暖和,你穿的太少了,现在都秋天了,你还穿着一件褂子,不冷啊?”蒋行深一边说一边强势的把她的鞋脱下来,放在炕洞里。 “你……你的袜子呢?”蒋行深看着她光溜溜的脚愣了愣,上面有一层皴,指甲盖很长,里面都是泥。 韩显樱也愣住了。 尼玛。 原主这是多长时间没洗脚了。 她严重怀疑头发里是不是有虱子。 即便脸皮再厚,她也没脸见人了。 想她堂堂圣医在末世的时候整天洗澡,是个洁癖,现在特么的成了埋汰孩儿了。 她不好意思的蜷着脚趾头,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蒋行深什么都没说,起身出去了。 韩显樱捧着白米粥想,她男人肯定出去吐去了。 不一会儿蒋行深端着一盆洗脚水进来了。 他把盆放在一个矮凳上,用手试了试温度,抓起她的脚就往盆里塞。 “额,我自己洗。”韩显樱简直受宠若惊啊!这么埋汰的脚丫子他是怎么下得去手的啊。 “你吃你的,你现在是我媳妇儿,丈夫给媳妇儿洗脚天经地义。”蒋行深宽厚的手掌开始搓她脚上的皴,粗粝的指腹滑过她的肌肤,麻酥酥的滋味儿顺着脚底心往外钻。 看着他蹲着的高大身躯,看着他的头顶,韩显樱莫名感动。 被人伺候着洗脚,还吃着香甜的饭,尼玛不要太幸福啊。 跐溜跐溜,一大碗粥被她喝光了。 她意犹未尽的舔舔嘴。 蒋行深一抬头便瞧见小媳妇儿那粉嫩嫩的丁香小舌自唇边滑过。 那一瞬,他特别想扑上去把她的舌头含在嘴里尝尝是个什么滋味儿。 “吃饱了?”蒋行深看着空空如也的碗问。 韩显樱羞涩的摇摇头。 “我再给你盛一碗去。”他拿手巾擦了擦手。 “诶。”韩显樱叫住他。 走到门口的蒋行深回头。 “那个……用盆盛。”韩显樱搅了搅衣服。 她在末世就很能吃啊。 谁知道把这个体质带到原主身上来了。 “……好。”小媳妇儿这么能吃?那咋还那么瘦?都吃哪儿去了。 蒋行深出去后翻了翻碗柜儿,最后找了个醒面的大铁盆。 看着小媳妇儿吃饱喝足后他才放心。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总不能让小媳妇饿着不是。 第4章 好好的姑娘就这么给毁了 “你睡会儿,我给你找几件衣服去,顺便给你烧点水,你洗个澡。”蒋行深利落的把炕上的小桌子拿走,从壁柜里掏出床被子来:“一会儿你把门从里头挂上,他们就进不来了。” “诶好。”韩显樱抓着被子点点头,把洗的干干净净的脚丫子塞了进去。 蒋行深把脏了吧唧,黑不溜秋的洗脚水端走了。 韩显樱趿拉着鞋把门栓一挂,往床上一躺。 这会儿她才感觉到浑身疼了吧唧的。 撩开袖子。 卧槽。 真是惊呆她了。 特么的。 这是被虐待了啊。 身上都是被人掐的痕迹,好像还有笤帚疙瘩抽打的痕迹,原主的日子不好过啊。 摸了摸脸,一阵担忧隐隐升起,这张脸不会被毁了吧! 她跳起来开始照镜子。 最后终于从一个抽匣儿里翻出个绿色的,后背贴着年代画儿的小破镜子。 不照不知道,一照吓一跳啊! 她枯瘦的吓人,脸色蜡黄,就跟腌的咸菜似的,黑眼圈那么大,跟熊猫似的。 最最最让她接受不了就是她的右脸上竟然有一道疤痕。 细细看了看,这道疤痕明显是用炉钩子烫的,那个形状还在呢。 好好的一个姑娘就这么给毁了。 其实原主挺好看的。 瓜子脸,杏仁眼,柳叶眉,樱桃嘴儿。 啧啧。 现在白瞎了,白瞎了啊。 这要是在末世,这么个疤压根不算个事儿,但是在这年代…… 韩显樱只要一想起刚才用这张丑了吧唧的脸跟蒋行深抛媚眼儿,就恨不得撞墙而死啊! 哪儿来的勇气啊。 梁静茹给她的么? 晃了晃镜子,阳光一照,一阵刺目的光闪过她的眼睛。 等她适应这个光芒后,惊愕的愣在原地。 而后便是坐地上拍腿狂笑。 天不绝我,天不绝我啊 她的末世圣医空间竟然还在! 居然跟着她一起穿来了。 空间是工业感装修风格,共六层,每层都有一百多平方。 她的实验室,手术室,药品研发室,生活区等等统统都在。 有了随身空间,她定能在这个年代混的风生水起。 美滋滋的在空间里逛了一圈听到外面有异响便赶紧出来了。 “媳妇儿,开门,是我。”蒋行深敲了敲门。 “诶来了。”韩显樱光着脚下了地,把门栓拉开,男人放大的俊脸映入眼帘。 “睡着了?这么慢。”蒋行深弄了个大塑料澡盆,肩上搭了个毛巾,手里拿着胰子。 韩显樱佯装困顿的揉了揉眼睛:“快睡着了。” “洗完澡再睡,不然睡的不舒服。”澡盆子往小屋子里一放显的满满登登的,蒋行深把毛巾,胰子放在桌子上,又出去打水,哗啦啦的,冒着热气的水全都倒进了盆里,又兑了点凉水,试了试温度才说:“你洗吧,我在外头给你守着。” 蒋行深把门帘儿一放,高大的身躯站在门口如一樽门神,让人心安。 韩显樱其实特想回空间洗,虽说她现在又矮又瘦勉强能坐在盆里,但还是觉得别别扭扭的。 踮脚瞧了一眼紧闭的门她把身上臭烘烘的褂子脱了…… 第5章 好单纯的男人,想上! 八十年代的农村生活条件都不咋地。 鲜少有人穿胸罩,里头就穿了个大背心子。 韩显樱低头一看。 原主这没有几两肉的胸穿不穿胸罩子都无所谓了。 就算穿了也兜不住。 想她那火爆的36C的大胸就这么一去不复返了啊。 悲哀,悲哀啊。 抱着自己可怜的小胸胸坐在了澡盆子里。 站在门外的蒋行深听着屋里头哗啦啦撩水的声音早就心猿意马了。 红晕顺着脸延伸到了耳朵根儿,喉结咕嘟咕嘟的滚动着。 他闭了闭眼,只觉鼻子那儿湿漉漉的。 伸手一摸,流鼻血了。 他仰了仰头,抹干净了鼻血继续‘淡定’的站在那里。 洗完澡的韩显樱光溜溜的站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没有换洗的衣服。 总不能就这么光着吧。 她男人怎么不把衣服给自己留下呢。 真是个糊涂鬼。 她捂着下边儿光着脚丫子来到门口,轻咳一声:“蒋行深,我换洗的衣服呢?你怎么没给我拿来?” 门外的蒋行深看了眼放在外屋地桌上的包袱这才想起来忘把衣服拿进去了。 “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拿。”蒋行深腿长,脚大,迈的步子也大,他捧着包袱到门口:“咳,你开个门缝,我把包袱塞进去。” “成。”韩显樱悄悄开了个门缝,嫩生生的手臂伸了出去,打趣道:“你是不是故意不给我衣服的啊?你是不是想偷看我身子啊?” 小媳妇儿真能撩。 这么害臊的话也往外说。 他的耳朵更烫了。 转身把包袱塞给她,可当蒋行深看到小媳妇儿手臂上的伤痕时,整个人的气压变的很低,周身的气势冷冽如霜,想都不想,推门而入,抓着她的手臂,语气阴沉沉的,还夹杂着自己难以察觉的心疼:“怎么弄的?谁欺负你了?” 他眸底里的关心和焦灼让韩显樱鼻尖儿一酸,所有的委屈如泡泡般冒了出来,她吸了吸鼻子:“是,是我娘家人欺负的我。” 蒋行深眸底闪过一抹阴沉的嗜血杀意:“有我在,以后谁也不会欺负你了。” “恩。”韩显樱重重的点头,被人保护着,宠着的感觉真好。 她芳心一动,猛的扑进蒋行深怀里。 蒋行深下意识抱住了她。 可……恩? 手感好像不对劲儿。 蒋行深轻轻摸了摸。 然后低头看了看。 小媳妇儿一丝不挂! 韩显樱也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她啊的尖叫了一声,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你你你,你出去!” “好好好,你,你别激动,我……我马上出去。”蒋行深无伦次道,背过身往外走。 结果韩显樱发现她男人紧张的同手同脚了。 她扑哧笑了出来。 好单纯的男人。 好可爱。 想上。 穿好衣裳,韩显樱把人叫进来收拾屋子,她羞答答的低着头,蒋行深更是不敢看她,胡乱收拾了一通跑了出去,跑到外面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蒋大哥~”一道温温柔柔的女声响起,声音中还夹杂着委屈的哭腔:“听说你娶媳妇儿了?” 第6章 村长女儿就能抢别人男人了? 院儿里站着的大姑娘是村长李有福的女儿李香秀儿。 在村儿里,村长是最大的。 全村儿的人都要听他的。 村长的女儿等同于公主了。 她爱慕蒋行深是村儿里人人都知道的事儿。 但蒋行深从未回应过她。 李香秀儿穿着身黄底黑边儿的小衫儿,粉色的裤子,一双白底布鞋,大辫子长长的扎在后边儿,头上绑了个绿色的头花儿。 皮肤有点黑,穿黄色的衣服就显的更黑了。 蓄着泪的眼睛控诉的看着蒋行深。 蒋行深军装下的身躯挺拔高大,如松般站在原地,目光淡漠的看着她:“恩。” “你为什么要娶她?她那么丑,那么懦弱,而且家里条件那么差,她根本就配不上你。”先前李香秀是不相信的,还以为大家伙儿骗她呢,现在她亲自证实了,觉得一道雷电狠狠的劈在她头顶,她整个人晃了晃。 这时,屋里的门帘儿被人撩开了。 韩显樱讥诮的声音传来:“我配不上她,难不成你能配的上她?” 抬步间已经走到了蒋行深身边,还特别亲昵的抱着他的手臂,声音软软,柔柔的撒娇:“行深,我的指甲盖长了,你帮我剪,我不会。” 李香秀火冒三丈的冲上来:“你这个贱人,谁允许你勾引蒋大哥的。” 蒋行深结实宽厚的手掌握住了李香秀要作恶的手:“谁给你的胆子敢打我媳妇儿。” “蒋大哥,你护着她?你居然护着她!”李香秀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韩显樱探出个头来:“不护着我难道还护着你啊。” “我可是村长的女儿。” “村长的女儿怎么了?村长女儿就能抢别人男人啊。”韩显樱轻蔑的瞪她一眼。 “我!我命令你离开蒋大哥!”李香秀胡搅蛮缠的跺脚,手指着韩显樱。 韩显樱眼底堆砌了一抹杀意。 她最厌恶别人用手指指着自己了。 若是在末世。 她的手指头现在已经成为齑粉了。 刚想掰断她的手指给她点教训尝尝,余光扫到身后的人,倏然一变,韩显樱清澈的眼睛变的黯淡,懦弱,胆小,嗫嚅着唇:“香秀儿,你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她抱着脑袋,一副恐惧的样子。 李香秀懵逼了。 刚才她还看到韩显樱那么得瑟呢,怎么一转眼就变了呢。 回头一看原来是村长来了,李香秀傲娇的昂着下巴,向自己的村长爸告状:“爸,这个贱人欺负我。” 村长不悦的看向韩显樱。 韩显樱泪眼汪汪的摆着手:“村长,我没有欺负她,她说我抢了她的男人,可是我和行深大哥是相好的啊,难道村长的女儿就可以目无法纪,随便抢别人的丈夫了么?” 外头围着好多村民看热闹。 村长在村儿里很有威望,如果这时他维护自己的女儿,那村民们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 韩显樱并非懦弱,她有自己的顾虑。 勇,是要分时候的。 勇,不代表泼妇般的莽撞。 她虽在末世牛逼,但在八十年代谁知道她的牛逼技能还在不在。 况且,她要一点点的变化,不能被人看出猫腻。 其次,她如果揍了村长的女儿,那些不讲理的村民们会认为先打人的人不对,不会挖掘原因的。 但是现在不同,韩显樱故意扮扮弱,把李香秀儿塑造成一个嚣张跋扈,仗着村长老爸欺负弱女,抢别人老公的坏女人。 第7章 给傻狗点了个赞 搁村儿里,最重要的是脸面。 村儿里大家伙儿住的都近面,谁不知道谁啊。 李香秀欺负弱女,抢人老公。 这事儿放哪儿说都没理。 一人一口唾沫就淹死她了。 对付什么样的人就要用什么法子。 李香秀把自己当公主,自尊心一定很强。 村民们越聚越多。 韩显樱盈盈泪下,双脚不安的挪着,脸上炉钩子的疤痕更添可怜:“是行深哥要娶我的,彩礼都给了,我是行深哥的人了,香秀,你不要拆散我们好不好?我不知道你喜欢行深哥,你要是把行深哥抢走了,我就成了没有人要的小寡妇了。” 傻狗歪着嘴巴子也发出委屈的呜呜声儿。 韩显樱在心里给傻狗大大点了个赞。 干的漂亮。 配合的很好。 村民们看不下去了。 “韩显樱好不容易从鬼门关爬出来,又嫁了个好男人,村长他闺女就迫不及待的破坏啊。” “早就听说村长闺女喜欢蒋行深了,看来是真的。” “就算再喜欢也不能拆散人家啊,看看韩显樱都快哭出来了。” “不过,韩显樱根本配不上蒋行深,看她那副丑样子。” 韩显樱垂着眼眸盯着傻狗,心想,早晚让你们刮目相看,自抽嘴巴。 李香秀快被村民们说哭了。 村长更是阴沉着一张脸,想抽烟,摸了摸口袋,压根没带,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带着笑:“村民们,这件事儿是个误会,香秀是个好孩子,怎么会做出拆散别人的事情来呢,估计是韩显樱脑瓜子不利索表达方式有问题。” 韩显樱眸色渐冷。 村长想把自己闺女撇干净也要问问自己同不同意。 她往前走了一步,声音不大不小,却脆生生的,大家都能听的道:“不是这样的,香秀主动来找行深哥,问我们是不是在一起了,后来我出来了,香秀就骂我是勾引行深哥的贱人,你们要是不相信我的话可以问行深哥。” 韩显樱搅着手指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她不确定蒋行深是否会向着自己。 没准儿他喜欢这个村花儿呢。 她可以通过这件事儿看看蒋行深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蒋行深阔步上前,如一座高山般屹立在韩显樱身后,他看向梨花带雨的李香秀,声音低沉:“李香秀,韩显樱不是你口中所说的贱人,她是我新过门的媳妇儿,我们是不可能的,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村民们哄笑了一声。 “原来是单相思啊。” “村长女儿居然也有被拒绝的时候,她可是村花儿啊。” 被当众戳穿,当众拒绝的李香秀颜面全无,脸上火辣辣的,她咬着唇,哭着跑开了。 村长连忙追了出去。 村民们见没热闹看了都回去干活儿了。 韩显樱弯腰抱起傻狗,抬起头,清澈的眼睛看向蒋行深,声音细细的:“行深哥,我如果被人欺负了,你是不是会保护我?帮我报仇?” “是。”她是他媳妇儿,有义务保护她,爱护她。 “行深哥,我不是自己从山沟沟掉下去的,是有人推了我一把。”韩显樱抱紧了傻狗:“我想找到这个人,行深哥,你跟我一起来好不好?” 第8章 现在是白天,你不能乱来 山沟沟下长着林林总总的歪脖子树。 黑黢黢的傻狗歪着下巴壳子,一个耳朵翘着,一个耳朵耷拉着,是韩家人过去打的,它颠颠的往前跑着,还使劲儿的汪汪。 也知道这是害了主人的地儿。 农村没钱铺路,四处都是土道。 韩显樱澄澈的鹿眼仔细的观察着这条土道。 山沟沟附近一片十分危险,暴雨后会有塌方的可能,鲜少有人来。 她在地上看到了脚印。 二人一狗的。 梅花小脚印是傻狗的。 一个小小的瘦瘦的脚印是韩显樱的。 这两个人的脚印都是有去无回的。 只有一个稍稍大点,宽点的脚印是有去有回的。 他们发现有去有回的脚印延伸到山沟边沿。 想来正是这个脚印的主人推自己下去的。 “凭着脚印你能发现什么?”蒋行深目光深沉的看着她。 韩显樱鹿眼跟小钩子似的盯着蒋行深的身子看。 蒋行深拧眉:“你想做什么。” 她噌的蹿上去,二话不说撕掉了蒋行深的衣服一角,露出一块硬邦邦的肌肉。 韩显樱垂涎的看了一眼。 她男人身材真棒。 想摸。 蒋行深俊脸一红,侧着身子避开韩显樱色溜溜的眼神:“虽然你是我媳妇儿,但现在是白天,你不能乱来。” 说了半天没人回应他,蒋行深回头一看,韩显樱蹲在地上,把那块布料往脚印上对比呢。 在蒋行深自言自语的时候,韩显樱已经偷偷摸摸利用空间的精准画笔把脚印画在布料上了。 蒋行深尴尬,原来她扯自己布料是为了这个,他还以为…… “行深哥,回去拿剪子把脚印剪下来,我们按照脚印对比谁和脚印吻合谁就是杀人凶手。”韩显樱攥紧了布料。 “村儿里那么多人,你要一一去比对?先不说人多少,谁会配合你。”蒋行深说。 “我不会一家一家查的,我没有什么仇人啊,就是我家人。”韩显樱露出一口小白牙。 “你家人?” “是啊,我是药罐子,从小有病,要花钱看病,吃药,花了家里不少的钱,我家人经常打我,骂我,他们早就想让我死了。”韩显樱鹿眼里堆了一缕冷光:“我记得我死之前是我妈让我来山沟溜傻狗的。” “明知山沟危险你还来?”蒋行深从没注意过她,在成亲之前就见过一次,那次……唉。 “我听话啊,孝顺啊,但到头来只是愚孝罢了。”韩显樱总不能说原主挂了,只好胡乱编了个理由:“现在我是不会傻乎乎的愚孝了。” 俩人并排朝韩家走去。 韩显樱盯着蒋行深的手掌瞧。 手掌大而且宽厚。 骨节分明,十指修长。 想牵。 她试探性的碰了碰。 蒋行深轻咳一声:“注意影响。” 韩显樱:…… 闷骚。 韩家的院子不大,栅栏里养着三只鸡,瘦骨嶙峋的,还有一头猪,它们蔫蔫的呆在圈里。 他们在屋里数钱呢,乐的声儿贼难听。 “哈哈,那个病篓子,药罐子竟然卖了五十块?” “妈妈你太厉害了。” “妈,我要吃肉,拿着钱给我买肉。” 第9章 一口气吃那么多肉,不怕噎死? “买大鸡腿儿,大猪肉,猪肘子,那肥肥的肉,我光是想想都直吞口水了妈妈。”韩东强是韩家的小儿子,今年十四岁,在重男轻女的韩家地位颇高,跟个小霸王似的,不讲理,好吃懒做,整天欺负两个姐姐,有时候还打爹骂娘的。 周丽红怎么看自己的儿子都是好的,她疼爱的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哎呀看看把我的大宝贝儿子馋的,妈都心疼了,买,妈一会儿就给你买大鸡腿儿,还有大肘子。” “太好了,妈你可不能跟我抢着吃,都是我的。”韩东强提前警告。 “妈不吃,妈都给你。”慈母多败儿啊。 嘭。 门被踹开。 韩显樱站在门口,逆着光,讥笑:“一口气吃那么多肉,就不怕噎死。” 周丽红腾的站起来,满嘴喷唾沫性子,瞪着两个牛眼珠子:“你还敢回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回来干什么?喔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听说我要买肉你想回来吃肉的,我告诉你,肉只能你弟弟吃,谁都不能吃,你给我滚。” 韩显樱说了句呱噪,狠狠推开了周丽红。 她径直坐在饭桌前。 饭桌是用最次的木头打的,上面凝了一层油,脏脏的,都刷不干净了,韩显樱敲了敲桌子:“说吧,是谁把我推下山沟的?” 周丽红眼底闪过一抹心虚,她嚷嚷着:“你这个赔钱货,病篓子,明明是你自己身体虚弱不小心掉下去的,现在却跑来乱叫,你给我滚。” 韩显樱拿起桌上的粗面饽饽塞进周丽红嘴里。 她把韩东强的脚拎起来,把剪出来的布脚形状贴在了上面。 完全吻合。 “这是我从山沟那里采集的脚印,和你的脚完全吻合。”韩显樱推开了韩东强,目光冷冽的看着她:“你就是害死我的凶手。” “你这个破烂货,病秧子,我打死你打死你。”耳濡目染,韩东强跟着自己爸妈学了很多骂人的话,他挥着拳头去揍韩显樱。 “儿子,骂的好,打死她,妈给你买大鸡腿。”周丽红撺掇儿子,还想上去帮忙。 蒋行深浓烈的凶光自眸底燃起,拽住了周丽红,杀气满满的看着她。 周丽红怕的打了个哆嗦。 韩显樱拎起韩东强的脖领子往水缸那拖:“小小年纪,满口喷粪,今天我这个当姐姐的就教教你说谎,害人,骂人的代价是什么。” “妈救命啊。”韩东强扑腾着,可是怎么都挣脱不了。 水缸里装的是新挑的水。 一毛钱一挑。 韩显樱把韩东强没入了水缸里,静数了几秒,然后又拉起来,又放进去,再拉起来,反反复复,折磨着人的意力。 “我说,我说,是……是我把你推下去的,但是,是妈让我推的啊,爸还放风了呢。”韩东强实在受不了了,耳鼻喉里全是水,要呛死他了。 得到满意答案的韩显樱丢开了韩东强,抱着手臂看向周丽红:“你们一家子全都是凶手,我去找村长,把你们做的事情公之于众!” 第10章 敢打我蒋行深的媳妇儿?找死! 害人是大事儿。 要是被村长知道,他们韩家会被撵出和田村儿。 韩家的大女儿韩彩英也会在婆家抬不起头来的。 更何况他们在和田村儿住的久了,已经习惯这儿的风土人情了,去了外村儿没钱没房,难道要流浪么? “啊呀我的妈呀,我的命好苦啊,你生下来那么小,那么瘦,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的啊,你身上全是病,是我花钱给你买药,给你治病的啊。”周丽红扑通撅着大腚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爷爷告奶奶的:“没有良心啊,白眼狼啊。” “你也不怕遭报应啊,你这个赔钱货,小贱人。”周丽红呲着牙指着她。 韩显樱蹲下来掰着她的手,眼底如破玉碎冰:“报应?呵,好啊,我们看看老天爷先把报应降在谁的头上。” “啊,我的手,我的手指头,你这个坏心眼儿的破鞋,你居然这么对待你自己妈。”周丽红啊啊的惨叫。 “你放开我妈,你这个贱姐姐。”韩东强举起四腿木凳子凶神恶煞的朝韩显樱的后脑勺砸去! 木凳子很结实。 这要是砸下去,脑袋肯定开瓢。 蒋行深周身气势犹如从死亡的冰河中爬出来般,强而有力的手掌握住了木凳子,手背上青筋暴起,男人味儿十足,低吼一声,那木凳子的横木竟硬生生的被蒋行深掰断了。 啪嚓。 他把凳子夺过来狠狠的摔在地上。 他拎起韩东强的脖领子,慢慢抬高,让他慢慢感受惊恐,害怕的感觉:“在背后偷袭,还想打我蒋行深的媳妇儿,呵,馋肉馋傻了吧,我让你清醒清醒。” 扑通。 蒋行深把人丢在了水缸里。 水缸不深,淹不死人。 “妈,救命救命啊,他想杀了我。”韩东强在水里扑腾着。 “啊我的儿子,我的宝贝儿子。”周丽红母老虎似的往前扑。 韩显樱一把把她推到,周丽红四脚朝天,跟个不倒翁似的晃了两下:“哎唷哎唷。”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周丽红跟乌龟翻壳儿似的爬起来。 “算账。”韩显樱拍了拍手:“让你们滚出韩家村儿。” 周丽红见她眼底布满了冷意,一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真是怕了,扯住她的裤腿儿,扮起了可怜来:“樱儿啊,樱儿,你可是妈的亲闺女,我们可是你的娘家人,不要告诉村长。” “呵现在又跟我打感情牌了,在蒋家是谁贪婪的拿走了五十块钱,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韩显樱讥讽的看着她。 周丽红抓过桌上的钱塞给韩显樱:“妈,妈把钱给你,你别告诉村长,看在一家人的份儿上你别告诉村长。” 这要是因为杀人被撵出村儿,别的村儿不敢收留,他们只能流落街头,她和孩儿她爸倒是没什么,她的宝贝儿子不能受苦啊。 她的宝贝儿子将来是要当大官的,是有大出息的。 只要这件事能压下怎么的都行。 来日方长,整死这个小贱丫头的机会有的是。 第11章 以后家里的钱都是你管 韩显樱悠哉的坐在木凳上,双腿自然交叠,蜡黄的小手抻了抻沾染了油腻的五十元钱。 八十年代的五十元钱泛着淡淡的黄青色,正面用工人,农民,知识分子头像,背面用黄河图。 她盯着周丽红那张充满了算计的脸看了看。 他们若是被自己撵出了韩家村儿,也许只会激发他们的上进心,到了外村或者县城也许会生活的更好。 韩彩英,也就是自己的大姐,韩家的长女到时会利用舆论逼的村民们用唾沫星子淹死她。 说她不孝顺父母,逼走了父母。 不孝,可是罪过。 她现在还没有练成‘金刚不坏之躯’,打败唾沫侠也是需要力量的。 有时,敌人生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是最安全的。 她把五十元折起来攥在手心里,鹿眼泛着单纯的光芒,好似刚才动手的人不是她似的,她眉眼弯弯,笑的娇憨,亲自扶起了周丽红:“妈,咱们是一家人,我怎么会去告诉村长呢?不过妈,做女儿的还是要叮嘱你两句。” 她个子不高,只好踮起脚尖儿凑到周丽红耳边:“以后做事要三思而后行,下次再稀里糊涂的把人往山沟那儿带,那么,处理这事儿的便不是村长了,便是……警察叔叔了。” 周丽红的毛孔都凝固了。 冷飕飕的风如箭刺透她的肌肤。 她打着哆嗦看着韩显樱。 这是她的女儿? 嘴丫子怎么变的这么伶俐了。 愣神之际,韩显樱已经同蒋行深离开了。 “啊妈,这个贱人,我要杀了她。”小小年纪的韩东强,眼睛里堆着仇恨扭曲的光芒。 * “行深哥,五十块钱还给你。”对着阳光,韩显樱拿出卷在一起的五十元,她的肌肤黄的像一块儿姜,加上炉钩子的疤痕,真是个其貌不扬的姑娘。 但她那双鹿眼却如泉水中的泉眼般明亮。 “这是我娶你的彩礼。”蒋行深声音低低的,沉沉的,不疾不徐,听起来很舒服。 他宽厚温热的手掌包裹住了韩显樱营养不良的小爪爪,五十元钱握在韩显樱手心中:“你收好。” “真的吗?”韩显樱笑的没了眼睛,脸上释放着小得意的娇憨笑容:“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呢,行深哥,你真好,钱放在我这儿,是不是说明以后咱家我管钱啊?” 八十年代,男尊女卑,思想封建,都是男人当家做主,掌管财政大权。 女人家想管钱? 没门! 都是手心朝上的主儿。 蒋行深见她如此满足,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恩,你管,以后咱家的钱全都是你管。” * 韩显樱父亲韩章之回来后便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浑身湿漉漉的,没用的操蛋媳妇儿哭哭咧咧的。 他烦躁的冲着周丽红的大腚踢了过去:“妈的,老子是死了么!哭你妈!” “孩子他爸,你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那个不孝的孽女啊。”周丽红抹了一把大鼻涕,扑过去抱住韩章之的大腿:“她今天回来耍了好一通威风啊,还……还把彩礼钱抢走了。” 第12章 行深哥,咱们的亲事作数么? 韩章之用白纸裁了一截,把便宜熏嗓子的烟草丝卷起来,点燃,含在嘴里吧嗒吧嗒的抽,他那双浑浊充满算计的眼睛闪过一个招儿:“彩英她妈,你过来。” 周丽红搓着眼泪走过去,听着听着眼睛一亮:“孩子他爸,你太聪明了。” “去吧。” 周丽红扭着大腚出去了。 * 韩显樱和蒋行深在村儿里的小路上带着傻狗溜达了会儿才回家。 回到蒋家便觉得家里气氛不对。 蒋母刘桂芬瞪了丑兮兮的韩显樱一眼,朝她伸手:“拿来。” 韩显樱一怔,拧起眉头:“拿什么?” 刘桂芬跨步上前想点她的脑袋,韩显樱脚步一错,避开了她的手指头,刘桂芬点到了空气,尴尬的咬牙:“五十块彩礼钱,既然你从你娘家要回来了就还给我。” “那彩礼钱是你的?”韩显樱清澈的鹿眼毫无畏惧的看着她。 “是我儿的!”刘桂芬吊高了嗓门:“我儿的就是我的,拿来!” 五十块呢。 能买不少好东西呢。 今儿个周丽红过来说这事儿前儿她眼睛都冒绿光了。 “你儿现在和我结婚了,你儿的钱就是我的,这钱,我管着呢。”韩显樱眼底泛着笑意。 那笑意在刘桂芬眼里带着得意。 她气的卷起袖子:“贱蹄子,你这是哪儿来的歪理!我儿的钱是我的!你和我儿还没摆宴席呢,这个婚礼不作数,除非你把彩礼钱给我,我还能考虑考虑。” 又能讨回彩礼钱,又能奴役着这个丑八怪,这么好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韩显樱鹿眼轻扇。 她仰头看向蒋行深,声音软软:“行深哥,我现在不是你媳妇儿是么?咱这个亲事不作数?” 蒋行深幽沉的眼穿透韩显樱的眸底,他握了握她的小手,看向刘桂芬:“作数,你是我媳妇儿了。” 刘桂芬听着儿子的话气的大喘气:“娶了媳妇儿忘了娘啊,行深,你不孝顺啊。” 韩显樱静静的听着。 刘桂芬眼睛忽然瞪向韩显樱:“就算作数也要把彩礼钱给我!女人家家的管什么钱,就你那个脑子能管明白么,给我,我给你们经管着。” “婆婆这话说的有意思,你都能管明白,我怎么管不明白了。”韩显樱浅浅的嘲笑勾起:“再者说了,你都说了女人家不能管钱,你怎的还管钱。” “我是你婆婆!是家里地位最高的女人!”刘桂芬叉着腰怒气冲冲的。 “那奶奶呢?”韩显樱故作单纯不解的样子。 刘桂芬嘴跟炮筒子似的脱口而出:“我媳妇儿熬成婆了,那个死老太婆又算……” 说完这话才发觉自己被套话了。 “原来婆婆盼着奶奶死啊。”韩显樱惊讶的张着小嘴儿,她是故意提及奶奶的,她知道刘桂芬和行深哥的奶奶婆媳关系差到爆。 “你这个贱蹄子,你敢算计我!”刘桂芬跟个苍蝇似的直转圈圈,拿起个水舀子朝水缸舀起一舀子水就要往韩显樱这边冲。 韩显樱盯着地上的几颗圆滚滚的黄豆,眼神一凛,那几颗黄豆滚到了刘桂芬脚下。 还好还好,自己的意念移术没有消失。 她踩上去,脚底一滑,往前一扑腾,跐溜一下子摔在了地上,舀子里的水全倾泻在自己身上了,她成了只狼狈的落汤鸡。 第13章 媳妇对也是对的,错也是对的。 水灌进蒋母的嘴里呛的她直咳嗽。 老乌龟翻盖儿似的费劲爬了起来,气的浑身直哆嗦:“小贱蹄子,你敢算计我。” “你这么说话,可真是冤枉我了,第一那话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能耐逼着你说,第二你能管钱,我也能管钱,你起了个带头作用,我若是不跟着你学会被人说不孝的。”韩显樱摊手。 “行深,你不管管你媳妇儿?”蒋母气的捂着肚子。 “我觉得我媳妇儿说的对。”媳妇对也是对的,媳妇错也是对的。 “你!你!娶了媳妇儿忘了娘啊!不孝啊!不孝的人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啊。”蒋母捂了嚎风的叫着。 她瞅了眼挂在墙上的石英钟,这前是吃午饭的时候。 她扯着喉咙吼:“老大媳妇儿,饭做好了没?磨磨唧唧的,你他妈干啥呢。” 方小萍是老大蒋德胜的媳妇儿,她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笑呵呵的出来了:“妈,做好了,做好了。” “摆桌子,咱们吃饭。”蒋母哼了一声:“韩显樱,我告诉你,你今天犯了错,顶撞了我,按照家规是不能吃饭的。” 哟。 拿不让吃饭吓唬她啊。 咋的,少吃你一顿饭还能饿死啊。 韩显樱可乐的看着她:“这个家规好,正好我也不乐意跟你们在一个饭桌上吃饭。” 蒋母气到晕眩:“你,你少嘴硬,我,我馋死你,我饿死你!” “行深,进屋吃饭。” “妈,我不饿。”媳妇不吃饭他得陪着。 “你,你就犯傻吧,饿的是你自己的肚子。”蒋母瞪了他一眼转身进屋了。 韩显樱的耳朵总算清静了,她抱住蒋行深的手臂:“行深哥,咱吃饭啊?” “吃饭?妈是不会让你用厨房的。” “谁稀罕用,走,我有法子。”韩显樱拽着人往外走,吹了个口哨,黑黝黝的傻狗叼着一只鸡回来了,把鸡放在地上,求夸奖的摇了摇尾巴。 “真棒。”韩显樱摸摸它脑袋。 “行深哥,你会处理鸡么?我给你做叫花鸡吃啊?”韩显樱鹿眼如淬了宝石般明亮:“再摘点荷叶大的叶子来。” 蒋行深弯腰捡起了野鸡,去了不远处的河边三五下便处理好折了回来。 “你们家门口这块儿地还挺松软的,就在这儿做。”韩显樱拍了拍傻狗屁股:“傻狗,刨坑。” 汪汪。 傻狗得意的叫了两声儿,两个爪子哗啦啦开始刨坑。 别看傻狗长的丑,干活儿可能耐了,一会儿便刨出个大坑。 蒋行深没吃过叫花鸡,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把光溜溜的鸡用大叶子包裹起来然后放进土坑里又用潮湿的土将其埋起来。 “行深哥,有火柴么?”现在是秋天,周边的枯叶很多,韩显樱抓了一捧放在土上:“点燃。” 蒋行深从口袋里拿出火柴。 骨节修长的长指捏着火柴梗呲的点燃,一簇火苗滕然而起,蒋行深蹲下来点燃了那堆枯树叶。 屋内。 盘腿坐在坑上吃葱蘸大酱的蒋母伸长鼻子闻了闻:“老大媳妇儿,你闻到了么?啥味儿这么香?” “好像是肉。”方小萍透过窗子往外看:“唉呀妈呀,他们在门口不知道烧啥呢。” 蒋母放下大葱朝外走去…… 第14章 都回家管自己家老爷们儿去 这时候蒋家门口已经堆满了人。 “你这是干啥呢?” “地下怎么这么香啊。” “好像是肉的味道。” 韩显樱仰起头:“我做饭呢。” 村民们瞅了一眼蒋家冒烟囱的房子:“你们家不是做饭了么,你们不进去吃饭还在外面做啊。” 韩显樱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我婆婆不让我吃饭,我也不能饿着啊,只好在外面做了。” “蒋家媳妇儿怎么这样啊,竟然这么对待自己儿媳妇。” “真是过分了。” 蒋母出来后便听到大家伙都在谴责她。 她撒泼的冲上去,叉着腰:“自己家事儿管不明白,管我家事儿干啥?都回家管自己家老爷们儿去。” 村民们一哄而散。 韩显樱已经让蒋行深把叫花鸡拿出来了,拆开外面那层厚厚的泥壳儿,鸡肉又嫩又香,香味儿勾的人馋虫都出来了。 俩人一人扯了一条腿吃。 蒋母盯着那大肥鸡腿馋的咕嘟咕嘟直吞口水。 她冲上去,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你们俩一人吃一个腿儿就够了,把鸡给我。” “傻狗。”韩显樱幽幽的开口。 傻狗歪着嘴巴子上去凶蒋母:“哦汪汪……汪……” “你什么意思?”蒋母吓了一跳。 “你不让我们进屋吃饭,我们自己弄吃的,你还来抢,做人要厚道啊。”韩显樱饿极了,不一会儿就把鸡腿儿吃光了。 她又和蒋行深分了些鸡肉。 “行深,把鸡给我。”蒋母攻克自己儿子。 “妈,我媳妇儿不够吃。”蒋行深幽幽的说。 “你!你们!不孝啊!自己吃的满嘴流油,竟不给妈吃啊!”蒋母哭哭啼啼的,为了吃上一口肉也是拼了。 刚才村民们已经知道蒋母不让新进门的儿媳妇吃饭了,现在她就算哭破裤裆也没人同情她。 剩了个鸡骨架韩显樱丢给傻狗吃了。 傻狗高兴呜呜叫了两声,小爪子摁着鸡骨架吭哧吭哧啃了起来。 蒋母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造孽啊造孽啊,什么玩意儿啊,肉给一个畜生吃都不给妈吃啊,大家伙快来评评理啊。” 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村名嗤了一声:“蒋家媳妇儿,你得讲理啊,要不是你把你儿媳妇撵出来不让她吃饭,她能不给鸡肉吃么。” “就是的。” “怪别人之前先看看自己干什么了。” 蒋父蒋大才听着捂了嚎风的声儿烦的跑出来,跺脚:“给我进来,丢人现眼的败家老娘们。” “他爸,你不管管啊。” 蒋大才耷拉着一张晒黑的脸:“行深,带着你媳妇儿进来,家丑不可外扬,你们这样有点过分了。” * 屋子内。 蒋行深和韩显樱身上飘着的鸡味儿馋的全家子口水直流。 蒋家二儿子蒋永壮流氓般的哆嗦着二郎腿儿,妈宝般的跟蒋母撒娇:“妈,我也馋肉了,让三弟给我打一只鸡回来吃。” 蒋母一向疼爱自己这个儿子,她瞪了蒋行深一眼:“行深,听见没有,给你二哥打一只鸡来。” 韩显樱拧起眉头,欺负人不带这么欺负的,咋的,把她家行深当啥了。 “呵呵不好意思啊,这鸡不是我家行深打的。” 蒋母一愣:“那是谁打的?” 韩显樱伸出手指幽幽指过去…… 第15章 你嫁给他等于是守活寡啊 韩显樱伸出手指幽幽指过去。 他们看过去,发现她指的是那只傻狗。 “是傻狗叼来的。” 大家目瞪口呆。 蒋母瞪着大眼珠子:“那就让这个小畜生再给我叼回来一只。” “傻狗累了。”韩显樱幽幽的开口。 傻狗配合的往地上一躺,歪着嘴巴子,呼哧呼哧的喘气。 “你故意的,我看你是成心耍我呢吧。”蒋母挥起手朝韩显樱脸上甩去。 韩显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凭什么打我!” “凭我是你婆婆!”蒋母疼的不得了,觉得手腕骨都要碎了,这个丑八怪的劲儿怎么这么大。 韩显樱嗤笑一声:“婆婆?你不是不承认我是你儿媳妇么,哦,想打我的时候又承认了,天下哪儿那么好的事啊。” “你站在我家地界你就该受着我的打。”蒋母蛮不讲理。 韩显樱呵呵一笑:“你恐怕是忘了吧,我可是一身的病呢,你要是给我打坏了,我让你赔的倾家荡产!” 蒋母一怔。 这才想到什么。 对啊。 韩显樱是个病秧子啊。 打坏了倒不怕。 这要是拿钱看病什么的拿的还不是他们老蒋家的钱。 真是晦气,娶回来一个病秧子,药罐子。 蒋母甩开她的手,摁着肚子:“你滚,滚,看着你这张脸我就讨厌。” “彼此彼此,我看到你这张脸也觉得讨厌。” 韩显樱吹了个口哨,傻狗精神饱满的从地上跳起来屁颠屁颠的跟着她出去了。 “樱儿啊,等等大姐。”刚走出来没几步,韩彩英便追了上来。 韩彩英18岁,今年刚和村里的村医孙大利结婚。 她长的秀气,皮肤有点发黄,单眼皮,鼻梁有点塌,嘴唇很薄,看着就是没福气的。 她穿着一件结婚时新买的红色蝙蝠衫,下边一条黄色的裤子,一双布鞋。 “樱儿啊,大姐刚结婚没多久,顾不上娘家,没想到你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韩彩英忧心忡忡的看着她:“你怎么随随便便嫁人了呢,你都不了解那个蒋行深。” 韩家唯一一个稍微有点智商的就是她了。 韩显樱好笑的看着她:“大姐你这话说的真是有意思,你和姐夫结婚之前不是也不了解么,只有相处才能了解。” “傻妹妹啊,你姐夫是村里的村医,他常年在村里啊。”韩彩英左右看看,露出一副为妹妹着急的好姐姐样子:“蒋行深是军人,是当兵的,听说他这次是休假回来的,平常都在部队,你嫁给他就等于守活寡啊。” “大姐问你。”韩彩英的脸有点红:“你和蒋行深……那个过了么?” “大姐你这话说的太随便了。” “哎呀没那个过就好,你现在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听大姐的,你跟蒋行深说把这门亲事给退了。”韩彩英撺掇着:“你要是着急找男人,大姐给你介绍个好的。” “大姐,谁着急找男人啊,你是这样的人可别把我也想成这样人。”韩显樱呵呵一笑:“行深哥是对我负责,况且行深哥生的英俊,和他在一起挺好的。” “呀,妹妹你是看上那个蒋行深了啊。”韩彩英心里酸溜溜的,整个村子里就蒋行深最出息了,刚21岁就成了连长了,以后前途大着呢。 “不过,妹妹,你做了一件错事儿,大姐得好好说道说道你。”韩彩英端出长姐的架子。 第16章 没有老公,我照样牛气 韩彩英的脸上清楚的写着几个字:没憋着什么好屁! 韩显樱破玉碎冰的眼睛逆着阳光幽幽的看着她:“大姐要跟我说道什么?” “蒋行深给了妈五十块彩礼钱,你干什么从妈那儿拿走?是不是他挑拨你的?你真是犯傻。”韩彩英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语气:“听姐的话,把五十块彩礼钱给姐,姐给妈,让妈给你保管,等你想用的时候就跟妈要。” 韩显樱眼澈淡然,嘴角还挂着疏浅的笑:“大姐想拿走我的彩礼钱就直说,你如果实话实说我还看的起你,现在你一副骗人的德行,真是让我……瞧不起。” “你!你胡说什么呢!你怎么跟我说话呢,我可是你大姐!你怎么连老幼尊卑都不懂了!”韩彩英面皮薄的一红。 “我只尊可尊之人。”韩显樱暗沉沉的看着她:“姐夫又赌输了吧,窟窿又添不上了吧,嫁了个赌徒就要做好一辈子添窟窿的准备,有那功夫削尖了脑袋骗别人的钱,不如回家劝劝姐夫别赌了,别等着哪天把媳妇儿给赌进去。” “韩显樱,你以为你有了老公就牛气了是不是?”韩彩英没想到会在这个妹子上碰钉子。 “没有老公,我照样牛气。”韩显樱淡然开口,那一瞬,她犹如站在云朵之巅的女王。 脚印踩在土路一踩一个脚印。 原主的娘家人一个比一个混蛋。 先是合谋想把她杀了,现在又告诉了婆家彩礼拿回来的事儿,存心不让她好好过日子。 她牵着傻狗去了河边散步。 河水清澈。 八十年代没有什么重工业,污染源,河水直接喝都没事儿。 她弯着腰捧水洗脸。 敏锐的她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 她冷笑:“傻狗。” 傻狗歪着嘴巴子扑了上去,冲着那人的腿就是一口。 “啊!”那人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凶神恶煞的傻狗。 洗过脸的韩显樱浑身清爽,她抱臂看着眼前的无赖蒋永壮:“你跟着我干什么?” “你,你先让狗滚开!”蒋永壮疼的龇牙咧嘴的。 “滚?”韩显樱轻嗤,敢对她的狗用这个字眼儿,是活的不耐烦了么:“呵,有妈生没妈教养的东西,满嘴喷粪,不会说话便让我的狗好好教你如何说话。” “呜汪……”傻狗闷吼一声,咬的更深了。 “啊啊啊!”蒋永胜是个没尿儿的怂包:“狗大爷,求求你饶了我。” 狗大爷? 恩,这个称呼她喜欢。 韩显樱吹了个口哨傻狗便乖乖坐在她旁边蹲好了。 “妈!妈!”蒋永胜跟没断奶的孩子似的嗷嗷直叫唤:“我被狗咬了,救命啊。” * 村卫生所。 “他妈个臭b的,韩显樱我告诉你,我儿子要是被狗咬个三长两短的,我跟你没完。”蒋母一边哭一边抱着蒋永胜的脑袋来回的摸。 韩显樱被这动作弄的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挑唇:“我还害怕他把狂犬病传染给我的傻狗了呢。” “韩显樱,你竟然骂我儿子是狗!” “难道不是么?见着我便疯疯癫癫的冲上来,跟得了狂犬病似的。”韩显樱讥笑。 第17章 狗永远是狗,可人,却不一定一直是人了 韩显樱抱着傻狗讥笑:“狗永远是狗,可人,却不一定一直是人了。” “你这个没有教养的贱东西,骚蹄子!”护儿子的蒋母要冲上来打人。 傻狗龇牙咧嘴:“呜汪……汪……” 尖锐的牙齿如夺命匕首,让蒋母怯而却步。 韩显樱捋着傻狗的毛:“经常把贱东西,骚蹄子这些词挂在嘴边的人想来她自己就是这种人了。” 幽幽说完这句话,抬眼慵懒的看向蒋母:“你就算不说我也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不用日日挂在嘴边提醒我。” 蒋母暴跳如雷,想骂人的话骂不出口,总觉得要是骂人了便是承认自己也是这样人,手哆嗦的就跟得了老年痴呆似的:“如果我儿子被这个小畜生咬坏了,我不但让你死赔医药费,我还要把这条狗拿来炖肉吃!” “放心,如果我的傻狗真的做了件大好事把你的流氓儿子咬坏了,我不但赔偿医药费,就连以后你流氓儿子的丧葬费我都出,不会赖着你的。”韩显樱冷笑。 “那是自……”反应过劲儿来的蒋母怒气冲天:“你竟然敢诅咒我儿子死!你也不怕遭报应!” 韩显樱无奈的摇摇头:“唉,做人真是难啊,想要赔偿费的是你,我好说话的想赔费用了你又不开心了。” “我要的是医药费!不是丧葬费!” “哦,这我恐怕要给你普及一下知识了,得了狂犬病的人呢要是医治不好死亡率是百分之百呢,所以说在我眼里,你要的就是丧葬费。” “大利啊,你是咱们村儿唯一的村医,都说你医术好,快给我儿看看。”蒋母特怕宝贝儿子有个三长两短。 孙大利饶有兴趣的看着韩显樱。 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这个小姨子这么有趣呢。 他色眯眯的摸着下巴。 “好好好,我看看。”孙大利长的高瘦,跟竹竿似的,瓜子脸,眼睛小,头发梳的特油,还学电视里的男明星弄了个小中分,看上去跟汉奸似的。 蒋永壮怂的眼泪鼻涕一大把,以为自己要死了,最后得出的结果便是没咬到他的肉,只不过咬破了裤子而已。 “嗤。”韩显樱啧啧的摇头:“数熊的吧,真怂,连自己被狗咬没咬到都不知道,没咬到就吓的吱哇乱叫了,这要是真的被咬了还不得吓的当时尿裤子了啊。” 蒋永胜得知自己没事儿一下子抖起来了。 他晃着二郎腿朝韩显樱竖起个挑衅的中指:“韩显樱,你个骚娘们,你给我等着!” “啊!啊!”得瑟中的蒋永胜手指头被后进来的蒋行深死死的捏住,力道无比之大,他鹰眸冷冽:“韩显樱是我的媳妇儿,你嘴里再不干不净的乱说话,我让你这辈子都说不了话,道歉!” 蒋永胜害怕自己这个当兵的三弟,他看了一眼自己被拧成麻花的手指头,眼泪都飙出来了:“三……三弟妹,对不起,我错了,是我嘴贱,我再也不骂你了。” “滚,以后再跟着我媳妇儿乱跑我打折你的腿!”蒋行深拽着他手指头把他甩了出去,让他四脚朝地做了回活王八。 第18章 你会遭报应的 蒋母哎唷一声跑了出去:“我的儿,我的宝贝儿子喂。” “反了反了。”蒋母嘴唇气的发紫:“蒋行深,你为了你媳妇儿,连你二哥都敢打!” 蒋行深如高山上挺拔的松树:“二哥跟踪自己弟媳,试图骚扰,这已经犯了错误。” “犯什么错,犯什么错。”蒋母狠狠的呸了一口,两个大眼珠子瞪的贼大:“你以为你当个破兵就了不起了是吧,连你二哥都敢管,你以为你二哥看上这个丑八怪,药罐子了么?我呸!你二哥的眼光高着呢,他以后可是要娶大官女儿,富商女儿的,也就你把这个药罐子当成个宝儿。” 蒋行深眼黯:“二哥的心可是黑的,如果妈再这么惯着,不管管他,以后他只能是社会上的毒瘤。” “好啊,你敢诅咒你二哥。”蒋母跳起来破口大骂:“我看你才是社会上的毒瘤,不!你是部队里的毒瘤!你找了这么个药罐子,前途一定会毁的!而且你还会被部队开除的,你看着吧,你会遭报应的!” 说完蒋母心疼的挽着蒋永胜走了:“儿啊,妈回去把鸡给你杀了,给你补一补。” 韩显樱刚从震惊中回过神儿来。 这是亲妈么? 哪有亲妈这么诅咒自己儿子的。 蒋行深在蒋家是小儿子,一般家庭不都是最疼爱小儿子的么。 怎么到了他家,感觉蒋行深就跟个仇人似的呢。 “行深哥。”韩显樱声音柔柔的,跟棉花糖似的。 蒋行深神情并无什么波动,似是习惯了这样,揉了揉她的脑袋:“走吧。” “好。” “诶等等。”孙大利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还有事?”韩显樱怎么看他怎么觉得别扭,这人表面看着人模狗样的,心瓤坏着呢。 孙大利摸摸下巴:“既然都来了,我给你检查检查身体,再给你拿几幅药回去。” “哦不用了。”韩显樱呵的一笑,这个村医的医术这么差劲,估计没病都得被他治死。 * 蒋家。 大锅里炖着香喷喷的鸡。 柴火呼啦啦的烧着,蒋母一边烧柴一边骂骂咧咧的。 蒋永胜二溜子般翘着二郎腿抠着牙:“妈,你怎么这么墨迹啊,鸡做好了么,真慢。” “快好了快好了。”蒋母擦了一把汗。 “那个韩显樱敢这么对待我!我一定要她好看!”蒋永胜阴狠的咬碎了牙签。 “永胜,你可别招韩显樱了,药罐子一个,要万一出点啥事咋整。” “哼,人我招惹不了,一个畜生我还是有法子招惹的。”蒋永胜吐掉牙签:“妈,把鸡骨架给我,再把咱家药耗子的老鼠药给我点。” 蒋母眼睛一亮:“你是想……哎呀,儿子你太聪明了,那个小畜生早就该死了,跟它主人长的一样丑。” 农村人节省,晚上很早就断电了。 除了月光,整个村子乌七八黑的。 韩显樱洗了脚上了炕:“咱俩……” 她在末世可是小初女一枚呢。 从没跟爷们在一起睡过。 蒋行深拿出把饭桌搬上来,上头还放了一碗水:“你放心睡,你不同意我是不会碰你的。” 韩显樱脸蛋子一红,她往炕上一趴,感觉缺点什么:“诶?傻狗呢?” 第19章 挨打要立正,犯错要挨揍 “估计在外面。”蒋行深没当回事儿。 狗怕热。 通常喜欢趴在门口睡。 韩显樱漫不经心的恩了声。 这个傻狗虽听话,忠诚,但还是傻了吧唧的。 她刚接触原主的傻狗,没训练傻狗,怕它出什么事儿。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蒋行深那边已经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了。 “呜……汪……”小小的,闷闷的傻狗叫声让韩显樱的心揪在了一起。 这声儿不对劲。 不行。 她不放心。 韩显樱匆匆穿好衣服,趿拉着布鞋出去了。 出门正好碰到从外头回来的蒋永胜。 “我操,你他妈吓死我了,大半夜的跟他妈鬼似的。”蒋永胜心虚的看了韩显樱一眼。 刚才有那么一瞬,蒋永胜从韩显樱眼底看到了杀气。 “你干什么去了?”韩显樱声音比月色还凉。 “我,我撒尿去了,咋的,撒尿还管啊。”蒋永胜匆匆回屋了。 韩显樱疾步走出去。 门口墙根底下,傻狗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呼吸微弱,旁边还有一个没吃完的鸡骨架。 浓浓的耗子药味儿飘了出来。 韩显樱抱起傻狗:“傻狗,你吃了它们?” 傻狗也知道自己不行了,轻声呜咽着。 “傻狗,坚持住,我不会让你死的。”傻狗是她来到八十年代第一个亲密的小伙伴,对她来说是有特殊意义的。 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慌。 她抱紧了越来越凉的傻狗,镇定,要镇定,她抱着傻狗朝卫生所跑去,跑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孙大利那个庸医一定治不好傻狗,而且他那么缺德,一定觉得畜生的命不值钱。 脑袋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什么。 她闭上眼睛,集中意念。 连人带狗进了空间。 她找到了万能解药塞进了傻狗的嘴里,摸了摸傻狗黑黝黝的脑瓜壳儿:“你在空间里好好待着,我会给你报仇的!” 她出了空间径直朝蒋永胜的屋子走去。 摸到墙壁上的电线绳,拉开,白炽灯亮了。 蒋永胜被晃了下眼睛:“谁,谁啊!” “是不是你下毒毒了我的狗?”韩显樱站在炕边儿冷冷的看着他。 蒋永胜骂了一句草泥马的:“是我毒死的,咋的,谁让那个畜生馋了,我那个鸡骨架是用来毒耗子的,是那个小畜生命短……啊……” 千万不要惹暴怒中的女人。 韩显樱一把把蒋永胜从炕上拽下来,拖着他往外走。 “救命啊,妈,妈,杀人了。”蒋永胜嚎叫着。 这么一喊把大家全喊起来了。 韩显樱把人拖到了对面的小树林里。 小树林不单单能幽会,还能揍人。 “我的儿啊,蒋行深,你媳妇儿发什么疯,把我儿带到哪儿去了。”蒋母穿着大背心子嗷嗷的喊。 韩显樱拿着笤帚疙瘩狠狠的往蒋永壮身上抽:“让你毒我的狗,让你坏心眼儿,我今天要让你知道做了错事是要得到教训的,挨打要立正,犯错要挨揍!” “啊救命啊。”蒋永胜在韩显樱面前完全手无缚鸡之力啊。 蒋母,蒋父往里头冲。 蒋行深高大颀长的身躯挡在他们面前。 “行深,你干什么玩意儿!你想眼睁睁的看着你媳妇儿把你二哥打死啊!” 第20章 老天爷你劈死他们吧 “他毒死了我媳妇儿的狗。”人性泯灭,连一条狗都不放过。 “那畜生该死!一个畜生而已!”蒋母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流氓儿子做错了什么。 蒋行深正直的深眸冷冷的看着他们:“畜生而已?狗也是一条性命,在我们部队,军犬更是我们的伙伴,刺探军情,抓捕敌人,搜寻人,搜寻东西都不在话下,它们比那些赖皮,流氓的性命要宝贵多了。” “我他妈不管那些,在我心里,我儿子比谁宝贵。”蒋母撒泼骂街:“我儿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啊,都说娶妻娶贤,我这是找了个冤家儿媳妇回来啊。” “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劈死他们吧。” 树林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 韩显樱拖着癞蛤蟆一样膈应人的蒋永胜出来了。 蒋家一家子扑了上去:“儿啊,你没事儿吧。” “妈,我……我疼……” “快,快送卫生所。” 睡下的孙大利又被吵起来了,他披着衣服去了卫生所,见来人不耐烦的嘟囔着:“你们家怎么回事儿?一天来我这儿好几次,大半夜的折腾我,让不让人睡觉了。” “孙大夫,求求你看看我儿子吧,韩显樱那个小贱人要把我儿子打死了!”蒋母边说边扒蒋永胜的衣服:“儿,你哪儿疼。” “妈,我……哪儿都疼。” 孙大利仔细检查了一下:“你们家人耍我呢,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也没有淤青,快走快走。” 蒋母不信,凑过去一看,她惊呆了,身上果然一点伤痕都没有! 这是咋回事儿! * 幽幽长夜,夜色柔美,更显月色温柔。 蒋行深的长指时不时碰上韩显樱的手,思忖再三,还是拖住了。 “行深哥……”韩显樱停住了步子仰起头看着他。 “今晚的事情让你受委屈了,也让傻狗受委屈了,傻狗的尸体处理好了?”被喂了耗子药必死无疑。 韩显樱吸吸鼻子,现在她和蒋行深没到交心那步,她不可能把空间的事情告诉他:“我听老人说狗不小心吃了耗子药,用水灌,就会稀释毒药,我试了试,不知道效果怎么样,我怕他们找到傻狗把它藏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蒋行深点点头:“如果今晚还不好,明天咱们抱着傻狗去镇上看看。” “好。”韩显樱抠了抠蒋行深的手心:“行深哥,你有没有想过从家里搬出来啊?” “你想搬出来?”蒋行深看着小小的她。 韩显樱脚尖在地上蹭了蹭:“恩,你这次是休假回来,一个月后你就要回部队了,现在部队严格,不允许家属从军,我只能留在村里,你要是走了,我一个人在你家……恐怕日子不好过,我不想过寄人篱下的日子。” “这点我也想过。”蒋行深没想到这次休假回来会娶个媳妇:“我会跟妈提的。” “行深哥,你别提。”韩显樱四下看看,翘起脚趴在蒋行深耳朵上,朝他耳蜗吐着热气:“你要是主动提会被村儿里人说你不孝,毕竟你每个月的津贴要往家里贴补,可是如果换一种方式的话……” 第21章 现在杀狗,以后杀人? 韩显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蒋行深。 夜色下的蒋行深英俊无比,长指捻了捻韩显樱的指腹。 呼。 疼。 这难道就是来自直男的示爱方式? 她干巴巴的笑。 半夜回到家中,蒋母哭鸡鸟嚎的,蒋父闷在那里拿着个烟杆子吧嗒吧嗒的抽。 蒋永壮就是嚷嚷着疼。 “韩显樱,你说,你把我儿子怎么了?”蒋母阴鹜的眼瞪过去,紧紧捏着拳头。 韩显樱怡然自得的看着暴跳如雷的蒋母:“村医都说他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你现在却跳到我头上找事儿,以为我好欺负不成。” “我儿如果没有受伤为什么疼成这样!”蒋母恨不得替自己的流氓儿子受了这些疼。 韩显樱看向蒋永胜。 流里流气的蒋永胜龇牙咧嘴的,那眼神儿不怀好意的在韩显樱身上游走着。 看他这幅鬼样子就想揍他! “我看是你儿装模作样!”韩显樱打了个哈欠:“行深哥我困了,想睡觉了。” “我们回去睡觉。”蒋行深拖着她的手看向他爸妈:“今晚的事是永胜的错,希望爸妈好好教导,现在杀狗,以后难不成杀人?” “你!你!”蒋母起来想冲上去理论一番,可她一起身便觉得头晕目眩,最后跌坐了回去。 外屋地的动静小了很多,想来蒋母他们见事情闹不起来回去睡觉了。 但韩显樱知道平静下是波涛汹涌的海浪。 蒋家人不会就此息事宁人。 “媳妇儿。”隔着四方桌蒋行深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我看蒋永胜的疼不是装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想知道呀?”韩显樱俏皮的问。 “想。” “那明天起你得配合我。” “好。” 韩显樱侧过身子,透过四方桌的空洞看着他:“我揍他的时候用厚衣裳隔着了,这样的揍法既不会留下伤痕,又会让他皮肉下疼痛难忍。” “你真聪明。”蒋行深不知有这样的办法揍人。 “那是自然。”被夸了的韩显樱美滋滋的。 凌晨两点左右,蒋行深进入了梦乡,韩显樱心里惦记着傻狗想回空间看看,又怕蒋行深这个当兵的警觉中途醒来,偷偷给蒋行深洒了点有助于深入睡眠的药粉,然后才集中意念进了空间。 傻狗趴在操作台上。 两个小黑爪子交叠,瘦瘦的下巴垫在上头,看到来人委屈的呜咽了一声。 “傻狗你是不是想我了啊?我来了。”韩显樱抱起傻狗:“恩,呼吸平稳,看来你已经没事儿了,我再给你做个CT看看。” 她的高级实验室聚集了全国各地最先进的医疗机器。 傻狗是个傻大胆儿,不怕这些玩意儿,还兴奋的直摇尾巴。 看着傻狗的片子和各种检查,韩显樱摸摸下巴:“恩,没什么问题。” 她给傻狗喂了些狗粮,还有营养膏便抱着傻狗离开了,把它安排在一个比较隐秘的小树林里:“你在这儿好好待着,明天我才能名正言顺的接你回家,不然会引人怀疑的。” 次日一大早韩显樱是被‘敲锣打鼓’声弄醒的。 耳膜都要碎了,她捂着耳朵,农村的叫醒方式这么的奇葩么? 屋外头,蒋母一手拿着擀面杖,一手拿着铁盆咣咣咣的乱敲:“下地干活儿了,地里好多活儿要干。” 第22章 呵,我可没有吃别人口水的习惯 蒋母大脚掌踹开门,故意拿着和面的铁盆在韩显樱耳边咣咣咣的敲:“起来,懒媳妇儿,什么东西啊!赶紧给我起来!” 睡梦中的韩显樱被敲的神经衰弱了。 脑子里犹如灌了千万只蜜蜂。 有起床气的韩显樱怒了。 爬起来一把夺过铁盆凑到蒋母耳边咣咣咣一顿敲。 嗡,嗡。 耳膜好像蜘蛛网般,一层一层的,蒋母捂着耳朵蹲在地上嚎叫着,破口大骂着:“啊我的耳朵,我的耳朵听不见了。” 韩显樱穿上衣服,鞋子下了地:“以后再这样叫我起床试试。” 她下地看了眼厨房,锅里面什么都没有,其他人趴在饭桌上大口大口的吃着饭,饭桌上也没有自己的碗筷。 蒋德胜的媳妇儿方小萍见韩显樱来了,生怕她会抢自己的粥似的,都不用勺了,捧着粥大口大口往嘴里灌。 好像要噎死的架势。 剩了点,方小萍忽然不喝了,她眼珠子一转,转身拿了个空碗,把自己剩的那点粥倒进去,又加了点水,一副热心肠的样子招呼着韩显樱:“三弟妹啊,你快过来,我给你留了点粥,可好喝了,你肯定喜欢。” 韩显樱目光阴沉的看着那碗剩的粥。 呵。 他们蒋家还真会糟践人。 蒋永胜哆嗦着二郎腿,讥讽的笑:“三弟妹,听说你在家里是吃不上这么好的白米粥的,大嫂好心给你,你还不赶紧过来吃。” 方小萍高傲的看着韩显樱。 蒋家,老三蒋行深最有出息了。 她一直以为蒋行深能找个城里的富家女儿回来,这样蒋家就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谁知道竟找了个村儿里最差劲的女人。 女人和女人之间都是喜欢攀比的。 方小萍觉得自己比韩显樱强上一百倍,她和蒋行深才更相配呢。 她看韩显樱果然朝饭桌走来了,在心里咯咯嘲笑:穷酸气的东西,看着点剩的白米粥眼珠子都黏在上头下不来了。 “三弟妹,你可不要浪费……啊!”话还没说完,一碗稀粥顺着方小萍的头上泼了下来。 韩显樱把碗扣在方小萍头上,抱着手臂:“我没有吃别人口水的习惯,浪费可耻,这碗粥我可不敢抢大嫂的,你还是自己喝了吧。” 淅沥沥的米粥顺着方小萍的头发流了下来,方小萍尖叫了一声:“啊!贱人!你这个贱人!” 贱人? 韩显樱扯着方小萍的脖子把她摁在了面前的咸菜盆里:“不会说话就闭上嘴,贱人这两个字我可不敢当,我倒是觉得你更适合些。” 她悠哉悠哉的出去了,才不理会身后的鬼哭狼嚎。 一出门就恰巧碰到出去砍柴回来的蒋行深了。 “你醒了?吃饭了没?”蒋行深把柴火放进院子里,问。 “没有,你家里人压根没留我的饭,而且你大嫂还让我吃她的剩饭。”韩显樱耷拉着脑袋,抓着蒋行深衣服上的线头搓在指腹里玩儿。 “这么过分,我去找她算账!”蒋行深大步往里迈去。 “诶行深哥,我已经收拾她了,你就别进去了,跟她那种人置气不值得,咱们散散步吧,顺便去看看傻狗咋样了。” 蒋行深想了想:“成。” 他伸手进柴火筐里掏东西:“我给你弄了点好东西。” 第23章 当兵的,你油嘴滑舌 “什么好东西啊?”韩显樱抻着脖子瞅。 蒋行深从柴火筐里拎出来两条肥硕的鱼。 鱼嘴被钩子穿透了,用细细的麻绳儿穿了过去。 “有鱼吃,太棒了行深哥,你从哪儿捞的啊?”韩显樱记得和田村儿不是很富有,鱼塘这种东西更是没有。 她笑的娇憨,眉宇尽是少女得到美食的满足感。 若不是手脏,蒋行深真想摸摸她的脑袋:“咱们村儿没有,去对面村儿捞的。” “啊?那么远。”韩显樱讶异,和田村距离对面村儿足足有一百公里的距离,开车都要一个小时,更何况走路呢:“你几点起的啊?” 现在才六点,蒋行深就已经捞鱼回来了,也就是说他凌晨摸黑出去给自己捞鱼然后又走了回来。 这么凉的天,这么远的路。 韩显樱鼻子一酸,转过身去,跺脚:“以后不许你去这么远的地方给我捞鱼。” 她声音带着哽咽。 蒋行深绕到她跟前:“怎么了?不愿意吃鱼?” 韩显樱抹了一把小脸儿:“不是,那么远,多累啊,脚该走坏了,现在是秋天,河水那么凉,你下河捞鱼该冻伤手指关节了。” “哪有那么娇气,行军走万里的时候也有,冬天在外埋伏时更是成宿成宿的待在外面,我是男人,身子皮实。”被媳妇儿关心的滋味儿正好,蒋行深四下瞅了瞅没人,压低声音说:“只要媳妇高兴,千里捞鱼都值。” 呀。 话甜的跟蜜糖似的融到了韩显樱心窝窝里。 “当兵的,你可真油嘴滑舌。”韩显樱娇嗔的跺跺脚,心里却乐开了花儿。 她领着蒋行深去了藏傻狗的小树林,傻狗活蹦乱跳的,旋转,跳跃,摇尾巴,直往韩显樱身上扑,蒋行深一个箭步上前挡在了傻狗跟前。 傻狗冷不丁一扑,被一股子大力撞了一下,不平衡的身子晃了晃,瘫在了地上。 韩显樱扑哧笑了出来:“傻狗,你这是碰瓷儿啊。” “这傻狗看来没事儿了。”蒋行深说。 “恩,灌水灌的及时。”韩显樱抱紧了傻狗:“咱们去哪儿做鱼啊?” “去你姥姥家,也让她老人家尝尝,改善改善伙食。”蒋行深见傻狗整个脑袋窝在韩显樱柔软的胸里,心里莫名出了一股子火气,他拎着傻狗脖领子那块死肉把它放在地上:“这么大了还让人抱,自己走。” 傻狗委屈的呜呜了两声儿,屁颠屁颠地跟着。 原主的姥姥名王松芝,对原主十分疼爱,只可惜人老了,身子骨不大好,而且因为几年前的一件事让村里的人儿都孤立这个老太太,儿女都不管,过的十分可怜。 “行深哥,大家都对我姥姥避而远之,你主动探望她老人家就不怕你爸妈找你事儿啊?就不怕村儿里戳你脊梁骨啊?”韩显樱拽着他的手,问。 蒋行深虎着一张脸:“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并没有觉得姥姥做错了什么,相反的,我觉得姥姥很有骨气,村里的人目光狭隘,而且不仁义,跟他们一般见识做什么?” 第24章 当兵的,你真正义 “当兵的,你真正义。”韩显樱就喜欢这样的男人。 当兵的耳根微红。 很多人喜欢随大流。 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看着别人怎么做,她也怎么做。 嘴巴一开一合,把口水侠当的舒舒服服的。 姥姥王松芝家家徒四壁,小小的院子里只有一个房间,连鸡鸭猪鹅都没有,住的还是最次的泥砖房。 老人佝偻着身子,正捡零碎的柴火烧呢,她的头发花白掺杂着少许的黑发,发质毛躁,一看就是营养不良导致的。 脸上布满了岁月的褶皱。 眼睛无神,空洞,几乎看不清东西了。 这是姥姥过去日日哭,夜夜哭落下的毛病。 原主懦弱,没本事,每次偷偷来看姥姥都会被韩母暴打,给姥姥带来的吃的也会被丢进泔水桶里。 韩显樱鼻尖儿一酸,哽咽出声:“姥姥。” 王松芝听到声音回头看到那熟悉的轮廓,惊了惊,颤巍巍的走过去,推她:“樱儿,你怎么来了?快走,快走,我不需要你看,你一过来你妈就打你,你快走。” 韩显樱握住王松芝枯槁的手:“姥姥,我不怕,现在的我是可以保护姥姥的,而且,我有人保护了。” 她拉过蒋行深:“姥姥,他叫蒋行深,是我男人。” “啊?樱儿啊,你成婚了?”王松芝惊讶。 “姥姥,还没办酒席呢,等办酒席我第一个请姥姥过去。”韩显樱搀着姥姥进了屋子。 “蒋家的老三?那个当兵的孩子?”王松芝想了想,问。 “姥姥好记性,正是他。” “这孩子好,好啊,踏实,稳重,可比他父母还有那些个兄弟姐妹强多了。” 韩显樱粗粗扫了一眼屋子,发黑的墙,只有一个炕,一个桌子,被子很薄,里面的棉花都发黑了。 “樱儿啊,你等等,姥姥给你拿样东西,姥姥就盼着你来呢。”王松芝扶着墙急急的走,角落里有口缸,姥姥在里面掏了掏,掏出来一个碗,上头还盖着一块儿布,掀开布,里头是一个包子,她笑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把包子塞给了韩显樱:“樱儿,快吃,吃,这是姥姥特意给你留的,里头还有好大一块肥肉呢。” 韩显樱低头看着那包子。 黄色的面,硬硬的,不知道存了多久了。 存了这么久的包子姥姥都不舍得吃,特意留着给她。 “樱儿,快吃啊,姥姥都吃过了,尝尝看姥姥的手艺好不好?”姥姥慈爱的笑,那双空洞的眼睛折射出来一道希冀的光,一双枯老的手不安的交握着。 韩显樱捧着包子啃了一口,眼中带着泪,笑的满足:“好吃,姥姥的手艺最好了。” 姥姥咧嘴笑了,如孩童般。 “姥姥,今天我和行深给你做顿饭,你等着吃就成了。”韩显樱扶姥姥坐下。 蒋行深拎着鱼出去:“你陪姥姥说话,饭我来做。” 姥姥惶恐的站起来:“男人怎么能做饭,快来歇着,我做,我做。” “姥姥,我出去打下手咋样?行深哥想做就让他做吧。”韩显樱摁着姥姥坐下,快步出去了。 蒋行深熟练的砍柴,烧火,刷锅。 一转身便瞧见媳妇儿看着自己的眼睛里充满了小星星。 “看什么?” “行深哥,你真能干。” “油嘴滑舌,把鱼洗洗拿过来,在河边我都把鱼收拾完了。” “哦。”韩显樱拎着鱼过去,碰了碰他的胳膊:“行深哥,为什么我不能随军啊?” 第25章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蒋行深把潮湿的柴火挑出来,拿了张纸沾了点猪油,用火柴点燃做火引子,找了个薄的,小的木板子烧,烧着后,塞进炉子里架起来,让空气滚进去,不一会儿的功夫,炉子里的火便烧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才回答韩显樱的话:“现在我们都住在一个宿舍里,部队没钱盖不起那么多家属楼,现在只有一栋家属楼,里头住的是营长以上的家属,或者是有一些成就的军嫂,为部队做出了杰出贡献的军嫂,大多数还是年纪比较大的军嫂,随军多年的。” “家属楼就一层,里头还空着两三个房间,一来我还没有家属不能申请,二来我现在才是个连长,即便我们成婚了恐怕也申请不下来。” 韩显樱低垂着眼睫不知在想什么。 鱼那鲜香的味道蔓延开来,蒋行深正在盛鱼,门外响起了泼妇的声音:“哟,王老太太,你自己在家偷着吃鱼呢啊?啧啧,快,给我盛过来,我给我家老头子吃。” 孙老太太? 韩显樱捏紧了拳头冲了出去:“孙老太太……哦不,现在应该称呼你为韩老太太了吧,你和我外公日子过的这么辛苦了啊?竟然连条鱼都吃不起,跑来吃我姥姥的。” 孙老太太见是韩家的病秧子,呸了一口:“你个小贱坯子,关你屁事,当年是你姥姥这个老贱种把你外公放到我家养伤的,我一个寡妇家里有个爷们算怎么回事儿,好在你外公是个负责的,甩了那个老贱种和我在一起了,不然,我们家跟你们韩家没完!” “可笑,当年我外公出去打猎受伤是你不要脸的死乞白赖的把我外公拖家里养着去了,我姥姥去你家要人,你还假惺惺的说你家有肉,有药有助于我外公养伤,不肯放我外公离开,最后你故意把村里的人都招来你家看你和我外公同住一屋的德行,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外公负责,这还不算不要脸的呢,你最最不要脸的是把责任全推我姥姥身上了,说我姥姥求着你救我外公的,你和我外公还联合起来把我姥姥留了几十年的嫁妆,存的老本儿全都骗走了,现如今,两个人都散了多年了,你不但不安分守己的过日子,反而过来苛刻我姥姥的吃的,想欺负我姥姥,我告诉你!没门!”韩显樱招呼傻狗:“上!” 傻狗歪着嘴巴子拱起身子呜嗷嗷的叫唤着,凶巴巴的。 “赶紧给我滚,看你老胳膊老腿儿的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这么个赖皮的我真怕你碰瓷儿。”韩显樱挽起袖子:“现在我嫁给蒋行深了,我姥姥是军人的家属,你要是敢欺负军人的家属,小心我让人把你抓起来!不信你就试试!” “你!你给我等着!”孙老太太怂的跑了。 “呸,我等着。”韩显樱瞪了她一眼,这种人就是欺负软的怕硬的。 解决完这么个麻烦,他们回去陪姥姥吃饭去了,姥姥一边叹气一边吃鱼,感叹好久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了:“樱儿啊,以后这些好东西你留着自己吃,不用给我这个糟老婆子送了。” “姥姥,以后再这样说话我便生气了。”老一辈的人不舍得吃不舍得穿,直到苦哈哈的进了棺材。 “好,好我不说了。”姥姥笑纹很深:“樱儿啊,以后别理孙老太太了。” “姥姥,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咱不能一昧的被人欺负,知道了么?这件事您就别管了。”韩显樱说。 吃完饭姥姥睡下后,韩显樱和蒋行深便回去了。 走在路上,韩显樱发现蒋行深脸上有笑意,她纳闷:“你笑什么?” 第26章 有本事从我身上踏过去 “你和从前不太一样。”蒋行深看向她的眼神意味深长。 韩显樱嗅出不同寻常的味道了:“除了你救我那次,难道之前我们还遇见过?” 蒋行深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拖着她的手朝家走。 快要到家门口的时候,蒋行深忽然蹲下来,宽厚的后背冲向她:“做戏做全套,上来。” 韩显樱纤细的双臂勾在他的脖子上,纤弱的身子趴在他的后背上。 他的后背温暖,宽厚,富有安全感。 蒋行深步子加快踏进了门槛。 蒋家一家子正吃饭呢,见此个个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儿?” “显樱犯病了。”说着背着她进了屋子。 蒋母骂骂咧咧的,摔筷子又摔碗:“刚进门多长时间啊就犯病了,真是个病秧子,药罐子,不吉利啊不吉利。” “妈,这样的儿媳妇进了咱们家晦气啊。”老大媳妇方小萍嫌弃的说。 “是啊,妈,韩家都被这个病秧子拖累成什么样儿了,难道咱们家也要被拖累么?”蒋家小女儿蒋腊梅轻蔑的往屋子里瞪了一眼。 蒋行深走了出来:“妈我当兵的津贴在你这儿吧。” 蒋母一听钱顿时来了精神,警惕的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我要带显樱去看医生,给她买药。” “不行!”蒋母牛眼珠子瞪的老大,站起来,唾沫横飞:“我告诉你!少把钱花在这个病秧子身上,她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这样的病秧子早晚把咱们家给掏空了,我坚决不同意。” “妈,显樱是我媳妇儿,是你儿媳妇,你难道就坐视不理?”蒋行深失望的看着蒋母。 “呸!这样的病秧子儿媳妇我不认!天天花钱看病,病病歪歪的,长的瘦了吧唧的,躺在床上还干不了活儿,屁股也不大,以后没准儿连孩子都生不了,当初我让你娶村长女儿你不听,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有你后悔的时候。” “我这儿还有点津贴我带她去看病。”蒋行深转身回屋。 蒋母一听这话急了:“孩子他爸,你听听,你儿子都学会藏私房钱了,一定是这个病秧子挑拨的,行深,你最好把你的津贴交出来。” “不可能,我现在有家了,有媳妇儿了,我的津贴得给她看病,给她花,妈,你把我以前的津贴准备出来吧,也许看病不够。”蒋行深拿出来一件厚的外套给韩显樱穿上。 蒋母气的脑袋嗡嗡响,里头就跟装了个坦克似的。 她咣当躺在了地上,横躺在了门口,堵在那里不让他们出去:“你们要是想出去就从我身上踏出去!” “妈,你这是什么意思?躺在地上像什么话,赶紧起来。”蒋行深背着韩显樱目光幽凉的看着地上的人。 “我不起,有本事从我身上踏过去!这样的病秧子我们蒋家不要!她死了还得出钱办丧事呢,你赶紧把她给我送回韩家去!造孽啊造孽啊,老天爷啊,你怎么让我养了个这么不孝的儿啊,他今天是想逼死我啊。”蒋母在地上打滚,哭哭咧咧的。 “村长女儿多好啊,村长家住大砖房,还有钱,以后肯定有大出息,你放着玉不要,你就要这个破石头啊。”蒋母用袄袖子擦了把眼泪:“蒋行深,我给你两条路,要么你把这个病秧子送回韩家娶村长女儿,要么你从我身上踏出去,咱们断绝关系!” 第27章 两口子逛镇里 蒋母如无赖的泼妇横躺在门口。 她笃定了蒋行深不敢从她身上踏过去。 蒋行深失望的看了蒋母一眼。 人命关天,妈竟觉得命比不上钱重要。 他背着韩显樱毫不犹豫的从蒋母身上踏过去。 蒋母不可思议的愣在了那里,尖叫一声,随即大哭大嚎起来:“不孝儿啊,娶了媳妇忘了娘啊,老天爷啊,你怎么不劈死他们呢。” 蒋行深带着韩显樱去了公交站牌,掏出五毛钱上了车,打算去镇上转转。 韩显樱第一次坐这样老式的公交车。 毕竟在末世都是坐火箭,飞机的。 她靠着窗子,偏着脑袋好奇的张望着,看着自然的光景高兴的眉眼弯弯。 蒋行深捏了捏她的手指头。 “怎么了?”韩显樱回头问。 “上了车你就看外面,有那么好看么?比我还好看?”蒋行深醋了。 韩显樱扑哧笑了出来,悄悄趴在蒋行深耳边:“你最好看,俊死了。” 蒋行深的耳朵悄悄的红了。 村里到镇上需要一个半小时,韩显樱坐的屁股蛋子都疼了。 下了车她兴奋的跟个孩子似的拖着蒋行深的手四处乱逛:“镇上真热闹啊。” “恩,城里更热闹,更繁华,有机会我带你去。” “好。” 经过一个药店,门口挂着个木头牌子,上面用油漆写着‘回收药材’四个大字。 她的眼睛转了转,计上心头:“行深我要去药店。” “你身体不舒服?” “没,哎呀,快跟我来吧。” 进了药店,里边有个老头儿正靠在柜台上打盹儿呢,见有人来了才搓搓眼睛醒了醒神儿。 “买什么药?” 韩显樱指着门口的木头牌子,问:“你们都回收什么样儿的药材啊?价格是多少?” 老头儿看了她一眼,说:“各种草药,草药的价格是五毛钱一斤,还有蟾蜍是两块钱一斤,蛇是三块钱一斤,蝎子也是三块钱一斤,不过抓蛇和蝎子的人太少了,都怕死,很少有人送来。” “多少斤都收?”韩显樱问。 “草药要的不太多,因为太多人送草药来了,现在我缺蟾蜍,蛇和蝎子。”老头说。 “老板,明天我就给你送来。”韩显樱说完就拉着蒋行深走了。 “樱儿,你要卖草药?五毛钱一斤,老板还会挑挑拣拣的,最后剩不了多少,顶多卖一块钱。”蒋行深道:“而且这是个辛苦活儿,在山上待一天也割不了多少草药。” “行深,我要抓蟾蜍,蛇还有蝎子。”韩显樱眼睛里冒着自信夺目的光。 “太危险了,不行。” “行深,你信我么?”韩显樱定定的看着他。 “我信,但是……” 韩显樱伸出小手堵在他的嘴上:“没有但是,看我怎么做。” 蒋行深拿她没办法,张嘴就着她的指尖轻轻咬了一口:“好。” “行深,咱们好不容易来镇上一趟,吃点好的吧。”韩显樱觉得肚子里亏死了。 “你想吃什么?” “馄饨。”韩显樱眼睛水汪汪的:“皮薄馅大的馄饨,想想都要馋死了。” “行,咱们吃馄饨去。”他们找到一个小饭馆,木头桌子上铺着个塑料布。 馄饨一块钱一碗,大碗,汤都冒出来了,十足的分量。 俩人吃的特别香。 就在这时,进来个人嗓门特大:“老板,要一大碗馄饨,再来半斤猪头肉,一两白酒。” 第28章 村长见证分家 这人嗓门大,态度差,韩显樱悄悄的看去。 这人四方大脸,眼神不善,皮肤黝黑,操着一口方言,不像是本地人。 那人察觉到有人看她,冰刀子般的眼神扫了过来。 韩显樱收回目光,心想,这人有问题。 俩人吃完馄饨在镇上逛了逛才打算回去,等公交车的功夫,韩显樱问:“行深,你认识刚才那人么?” “不认得。”蒋行深说。 韩显樱‘哦’了一声,拖着他的手上了车。 回到村子他们直接上了山。 韩显樱悄悄开启空间的探测功能,发现和田村的山上有许多珍贵的药材。 “行深哥,来,药材都在这边呢。”蒋行深背着竹篓,跟在媳妇后头,韩显樱一找一个准儿,找的都是不寻常的药材。 她指,蒋行深弯腰挖,忙活了一上午他头上出了许多汗。 韩显樱圈住他的脖子让他低头给他擦汗:“行深,这些药材差不多了,咱们找蟾蜍,蛇还有蝎子。” “蟾蜍生活在阴暗的地方,比如石头下,土洞内,草丛中,池塘里。” “蛇喜欢往枮木树洞或乱石成堆里钻。” “蝎子在石下、岩隙、土穴里。” “媳妇你懂的真多。”蒋行深对上她光彩照人的眼,他的眼睛都要被吸进去了。 “我平时喜欢看一些乱七八糟的书。”韩显樱招呼着傻狗:“让傻狗帮咱们抓。” “它能行?”蒋行深表示怀疑:“上次连耗子药都吃了,这次还不得被蛇和蝎子毒死啊。” “不会的,吃一堑长一智嘛。”韩显樱蹲下来拍拍傻狗的脑袋:“给你一个证明自己不傻的机会。” 傻狗呜呜了两声,昂首挺胸的去了。 上次,韩显樱给傻狗吃了些她研究的圣药,能够提升傻狗的智力和战斗力。 韩显樱指哪儿傻狗去哪儿,准确的捕捉到了很多蟾蜍。 在遇到一条蛇的时候,傻狗还是有些害怕的。 韩显樱箭步冲前,快速捏住蛇的七寸,塞进了麻袋里。 蒋行深眸色颇深:“你胆子不小。” “为了赚钱没办法啊。”韩显樱自然的耸耸肩。 他们把麻袋藏在了个秘密地方才下山回去。 家里亮着灯,敞着门,进去一看发现村长李有福和村长女儿李香秀也在。 “哟,跑出去疯了一天总算知道回来了。”蒋母阴阳怪气的说:“治病回来了?怎么没死在医院呢。” “妈,你说话积点德。”蒋行深满脸不悦。 “我积什么德!你为了这么个短命鬼这么对你妈,你咋不死了呢!”蒋母淬了一口。 “行深死了有你啥好处,管行深要津贴的时候怎么不诅咒他呢,做人要点脸。”韩显樱怼了回去。 蒋母哭哭咧咧的拉着香秀的手:“秀儿啊,你看到了吧,我造了哪门子孽啊,竟然娶了这么个儿媳妇儿,还是你好啊。” “够了!”蒋行深怒喝:“你把村长找来干什么?” 蒋母翘着二郎腿,斜了韩显樱一眼:“分家!” 韩显樱心里一喜:分家好分家好啊,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分家以后你可以带着这个病秧子滚蛋,但是你每个月的津贴必须给我。”蒋母蛮不讲理的说。 第29章 以后讨饭别讨到我门口来 蒋行深失望的看着蒋母:“妈,你这个家分的太不公平了,我把每个月的津贴都给了你,我和显樱怎么过日子?我拿什么给她买药?” 蒋母翘着二郎腿,接过来李香秀端来的水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你不是有本事么,你不是能耐么,你不是翅膀硬了么,我想你没有这津贴也能养的起家。” 韩显樱在心里讥讽一笑。 瞅瞅这李香秀殷勤的。 蒋行深点点头看向吧嗒吧嗒抽烟的村长:“村长也觉得这样公平?还是说村长和我妈沆瀣一气。” 村长被蒋行深犀利的眼看的心虚:“这的确有些不公平了。” 他是村长,再怎么样也要维护自己的名誉,这要是传到镇长耳朵里,自己这个村长估计也做不成了。 蒋母眼珠子一转,摆出一副自以为慈祥的笑:“行深啊,你是妈的儿,妈又怎么舍得让你分家,妈有个好法子,你和韩显樱分开,妈就不让你分家了,咋样?” “呵。”如冰霜般的笑容缓缓溢开:“原来你打的还是这个主意,今天我就把话明明白白放在这儿,我是绝对不会和显樱分开的,我蒋行深不是始乱终弃的人。” “你们容不下显樱也说明容不下我,这个家还是分了吧。” 李香秀轻咳一声,瞟了蒋母一眼。 蒋母收到指令,气的脑仁疼,猛的拍桌子:“分就分,以后你到了外面就知道日子多难过了,有你后悔回来求我的时候。” 其实这也是李香秀的主意,让他们出去过一阵子蒋行深便知道日子有多苦了。 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吃喝在一起倒也不觉得什么,毕竟蒋家的人都能干活,都能赚点小钱。 可分了家,到了外头,韩显樱这个病秧子总吃药,总看病,那点津贴根本不够用的,到那个时候蒋行深就该厌恶韩显樱了。 让他自己后悔,自己回头,来到自己身边岂不是更好么。 “既然想分家,我也给家里两个选择。”蒋行深道:“第一,妈你把我过去几年给家里的津贴全都还给我,然后我每个月给你一半的津贴让你养家。第二,过去的那些津贴我不要了,但是我每个月的津贴你一分钱都不许要,而且不允许打扰我们的生活,以后我们的日子不管过的是好还是坏,不允许参合。” 蒋母听的心肝痛。 过去那些津贴加起来也有上百了,这要是全都给他了,家里可是一个子儿都没有了啊。 她盘算了一番,拍了下桌:“你的津贴我不要了,但是你也记住了,以后你们两个在外面就算是饿死,讨饭也别到我家门口讨。” “那他们住哪儿?”村长问。 蒋母坏心眼儿的说:“以前你爷爷奶奶住的那个房子知道吧,就住那吧。” 蒋行深沉了沉眼眸,那个地方独门独院,小的很,而且里头发生过命案,以前村子里有一个疯子,他脑袋不好,做什么事儿都疯疯癫癫的,有一次,病重的爷爷在炕上躺着,那个疯子拿着菜刀把爷爷给砍死了,最后那个疯子被村里人打死了,但是那个房子晦气的很,奶奶最后都搬出来了,那个房子一直空着呢。 第30章 爸妈烧了我的录取通知书 “妈,你……” 韩显樱拉了拉蒋行深的胳膊,皮笑肉不笑的对蒋母说:“行啊,那个房子我们买了。” 蒋行深一怔:“显樱。” 那个房子风水不好不说,而且就那么一小块地方,买下来不合适啊。 韩显樱有自己的打算:“卖不卖?” 蒋母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是不是傻?那房子……” 李香秀又拽了拽蒋母。 蒋母眼珠子奸佞的转了转:“你真要买?” “对。” “五十块!”蒋母狮子大开口。 韩显樱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五十块?说出这个价你也不怕闪了舌头,赚死人钱赚的很痛快嘛,也不怕死去的爷爷半夜找你索命。” “你,你少胡说八道!”被韩显樱这么一说,蒋母觉得浑身凉飕飕的。 “怎么?心虚了?我说的不对么?五十块都可以在市里买个房子了,你一个农村的小破房子竟然要五十块,要脸么?”韩显樱看着自己的指甲:“五块钱,爱卖不卖,不卖的话我们倒是可以找其他的地方,村里老李头家好像有一个空余的房子,我们倒是可以买他的,五块钱,我想他巴巴的想卖呢。” 蒋母唾液横飞:“你个小贱蹄子,你行啊你,钱给别人赚也不给我们赚。” 李香秀计上心头,扯过蒋母的手臂:“伯母,卖了吧,没看蒋大哥脸色那么难看么,那个房子晦气的很,谁稀罕住啊,大家路过那儿都绕着走,你卖了不但能赚一笔钱,而且还能让蒋大哥知道他娶的媳妇有多么的不会持家。” “秀儿啊,还是你聪明。”蒋母轻蔑的看了韩显樱一眼:“卖,五块钱拿来。” 韩显樱耸耸肩:“好啊,村长写一张证明,然后你们签字画押。” “好。”村长拿了一张纸,拟了一个卖房的书面证明,画押签字,有了这个,将来他们必不会反悔,因为村长证明的东西是要报备到镇长那儿去的。 一手交房一手交钱。 蒋母狼似的把五块钱揣进了口袋里。 韩显樱抖了抖手里的两张声明。 一个是分家声明,一个卖房声明:“两个声明村长别忘了报备给镇长,你们蒋家最好记的清清楚楚一来房子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了,二来我和行深的所有钱和你们也没有关系,你们也不许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小贱蹄子,赶紧滚,看着你反胃,和你们脱离了关系我高兴的睡觉都能乐醒。”蒋母淬了一口。 “媳妇,咱们走吧。”这个家继续待下去也没有意思了。 月色浓重,风凉丝丝的吹在他们身上,他们走在寂静的羊肠小路上。 蒋行深磁性,带着些许压抑的声音响起:“我是家里最小的儿子,爸妈对我一向淡淡的,那年,我考上了大学,爸妈却以家里穷的缘故把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给烧了,我考的是最好的大学,可爸妈却说上大学没有用,让我去当兵,说当兵有津贴,住在部队还可以省下一大笔开销。” 第31章 你是不是对我有非分之想了? 韩显樱听着他的话心窝里如扎了无数根刺。 “当兵后他们从没关心过我吃的好不好,住的好不好,有没有危险,有没有受伤,每次去镇上往部队打电话唯一问的就是津贴什么时候送回来。”蒋行深声音沉沉的:“我看其他战友每次从家里回来都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是他们爸妈准备的,可我一次都没有。” 韩显樱鼻尖酸涩,眼圈微红。 怎么会有这样的爸妈。 她抱住了蒋行深,脸蛋贴在他的胸口处,他的心脏跳的异常强劲,咚咚咚的如同鼓点敲打在韩显樱的耳膜内。 她的声音犹如泉水叮咚滋润着他的心:“以后你每次去部队我会给你准备很多很多好吃的,让你的战友们羡慕死你,好不好?” 蒋行深弯了弯唇:“好。” “我爷爷住的那个房子比较偏远,跟着我,苦了你了。” “没事,偏远点清静。” “你怕不怕?我爷爷是被疯子杀死的,大家都嫌那儿晦气。” “不怕,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咱们都是正义之人。” “恩。” 金色稻田和银辉月光融在一起,河面的水波光粼粼,远处的山,树交相辉映,其实这处是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 “行深,我觉得这儿很好,咱们可以改一改。”韩显樱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这附近居民很少,就咱们一户,咱们不如改成一个二层砖房吧。” “找人盖房子需要很多钱。”他的津贴全都给蒋母了,那彩礼的五十块还是部队单独奖励给他的。 “你给我的彩礼我还剩了点,明天咱们还能有一笔钱呢,放心吧。”韩显樱自信的拍了拍胸口。 人啊,要是自己不拼指谁能行呢。 房子地界很大,但是因为当初盖房子的人没有多少钱故意把房子盖的很小,这是最次的泥土房,里头黑黢黢的。 墙壁已经发霉,屋顶还有漏的地方,窗子是破的,这根本是不能住人的。 蒋母真是好狠的心啊。 虎毒还不食子呢。 “咱们对付住一晚上,明天天一亮就好了。”韩显樱笑眯眯的,丝毫没有受到环境的影响,她一向很乐观:“幸亏咱们出来抱着被子出来了。” 他们简单把地上打扫了下把被子铺在了地上,俩人就这么躺着。 蒋行深伸出健硕的手臂,不自在的轻咳一声,说:“媳妇,被子铺在地上了,你过来,我抱着你睡,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碰你的,你别害怕。” 韩显樱扑哧笑了出来:“你以为我把你当成登徒子了么?” 她蹭了过去,躺在了蒋行深鼓鼓的肌肉上,她瞬间觉得安心,往他怀里靠了靠。 蒋行深觉得一股子邪火噌的蹿了上来,声音都变了:“媳妇,你别靠我靠的那么近。” “怎么了?刚才你不是说靠的近暖和么,怎么现在又不让了。”韩显樱问。 “我,好吧,我自己忍一忍。”汗水都顺着蒋行深的头皮往外冒啊。 韩显樱这才听出来他话里话外什么意思,翻身倏然趴在蒋行深鼓鼓的,硬邦邦的胸膛上,问:“当兵的,你是不是对我有非分之想了?” 第32章 人生除了生与死都是小事儿 蒋行深小麦色的脸浮了层红晕。 浑身滚烫,体温不正常。 他说话磕磕巴巴:“没,没有。” “当兵的还说谎啊,党和组织就是这么教你的?”韩显樱就喜欢看他这幅单纯却又想化作狼的样子。 蒋行深压根不敢动弹。 生怕自己的手碰到软绵绵的地方,他咬了咬舌:“媳妇儿在我怀里,我要是没有点想法还是男人么。” “那你为什么不行动?”韩显樱眨眨眼。 “一来咱们还没办酒席,二来咱们的结婚申请还没上交,三来你身体不好,我怕伤着你。”蒋行深实话实说:“还有就是我不想在这么破破烂烂的地方要了你。” 韩显樱被他说的脸红了,嗔怪道:“什么要不要的啊,不害臊,你想要我还不给呢。” 她背过身去,小脸儿红扑扑的。 “现在不给,以后呢?也不给?”蒋行深竟有点急了。 韩显樱转过来挥起拳头捶了他一下:“不正经。” “睡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蒋行深规规矩矩的把她抱在怀里。 “恩。”是啊,太阳升起,地球转动,人生除了生与死都是小事。 他们相拥而眠,偷偷跟过来的李香秀看到他们抱在一起睡觉的样子气的眼睛都要冒火了。 这个韩显樱怎么这么下贱呢! 她一定要把他们分开。 第二天,韩显樱让蒋行深继续上山寻找蟾蜍等东西,她自己一个人去了镇上,拿着两袋子东西进了那家药店:“老板,清点一下吧。” 那老头儿一愣,从柜台后出来打开蛇皮袋一看,眼睛噌的亮了:“都是好东西啊,姑娘你从哪儿弄的啊?” “从哪儿弄的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能弄来,老板,你该不会不要了吧。”韩显樱问。 “怎么可能,这些东西我求之不得呢。”老板说,他弯下腰赶忙清点:“这么多东西啊。” 他回去拨楞了下算盘:“珍贵草药你拿来了五十斤是25块钱,蟾蜍十斤20块钱,蛇是十斤是30块钱,蝎子也是十斤是30块钱。” “一共是105块。” 韩显樱开心的眼睛都亮了:“哇,这么多啊。” “小姑娘,你厉害啊。”老板痛快的把钱拿出来给她。 韩显樱并没有马上收起来,问道:“老板,请问您认不认识盖房子的人啊?最好是价格公道一点,干活又踏实的。” “你要盖房子?” “是啊,我是和田村儿的,想盖个二层砖房,我也不懂这方面,看老板您店面的位置特别好,人也好而且生意也特别红火,人脉肯定广,所以特意求老板您帮忙。”韩显樱嘴巴甜甜的说。 老板被她说的眉开眼笑的:“这嘴真会说话,还别说,我这儿还真有个合适的人选,我兄弟的女婿就是搞这个的,他现在帮忙装修旁边店铺呢,我这个兄弟女婿可是个人才啊,盖房子装修都会,而且还不糊弄人。” “真的啊?老板那麻烦您带我去看看?”韩显樱笑眯眯的。 “成。”老板让店员帮忙看店,带着她去了旁边店铺。 第33章 故意拖着韩显樱 “大壮,大壮啊。”老板吆喝着:“来生意了。” 这是个包子铺,面积不大。 叫大壮的中年男人站在木梯子上做木工呢。 他蹭蹭两下跳了下来,笑容憨憨的:“张大爷,什么生意啊?” 张大爷笑纹藏不住:“她是我药店的贵客,想在和田村儿盖个房子。” “和田村?”大壮唉呀妈呀一声:“那可有我一个恩人啊。” “恩人?谁呀?我们和田村啥时候出个大英雄啊。”韩显樱好奇的问。 “是个当兵的叫蒋行深,我那阵子干活儿路过和田村时脚崴了,一步都走不了,想让人送我去医院,可是没人愿意揽我这破事儿,蒋行深背着我把我送到了医院,要不我这个脚就完了。”大壮眼睛里放着光彩。 韩显樱越听笑容越掩盖不住,不好意思的搓搓脸:“蒋行深是我男人。” “呀,真的啊。” “真的,前些日子才在一起。” “真是太有缘分了,恩人就是我家人,咱们都是一家人,这样,我免费给你盖。”大壮倒是个讲义气的。 韩显樱连连摆手:“这可不行,这不赶上我占你便宜了么,大壮兄弟,该多少钱多少钱,只要你给我盖的好一点就成。” “那我算你便宜点,着急不?”大壮问。 “着急,我们俩现在没地方住。” “咋回事?” 韩显樱把事儿简单说了一遍。 大壮气的脸红:“太过分了,这么好的儿子竟然撵出去了,你放心,我今天下午就过去看看。” “成,那谢谢你了,我先把钱给你。”韩显樱按照刚才算好的价钱:“四十块连盖楼带装修,你数数。” “不用数了我放心。” 韩显樱又给了药店老板五块钱:“老板这是给你的介绍费,要不是你介绍,我哪儿能找到这么好的人盖房啊。” “你这丫头真实在。”推搡中老板不好意思的收下了:“丫头在镇上我就是个万事通,以后有啥事找我,我能帮的肯定帮。” “谢谢您了。”韩显樱看了眼天:“那我先走了。” “行。” 今天一下子办成了两件大事,韩显樱美滋滋的。 下了车刚到村头儿就碰到了村里的张大嫂,她今年三十出头,也是个军嫂,她男人跟蒋行深一个部队,是个小排长。 “显樱啊你干啥去了。”张大嫂是个典型的长舌妇。 “出去转转。”韩显樱心道,我跟你又不熟,你没事儿打听我的事儿干什么。 “显樱,你嫁给了蒋行深真有福气,他才21岁就是连长了,我家那死鬼都三十多了还是个排长。”张大嫂跨她的胳膊。 韩显樱不大习惯和不太熟悉的人这么亲密,她不着痕迹的躲开了碰触:“慢慢来。” “妹子,你能随军么?”她悄悄的问。 “大姐瞧你这话说的,现在部队都不让随军。”韩显樱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敢情这是来套我话的啊。 “我还以为你家男人是连长,军衔高让你随军呢。” “行深要起一个表率作用,我不能随军。”韩显樱快步往村里头走。 张大嫂却好像故意拖着她步子似的,东说一竿子,西说一杠子的。 第34章 生米煮成熟饭 张大嫂好像故意拖着她。 韩显樱心里咚咚直打鼓,难道出什么事儿了? 行深哥! 她快步往蒋家走。 “妹子,你干什么去?我还没跟你唠完呢。”张大嫂跟个臭狗皮膏药似的黏了上来。 韩显樱眼底迸射出寒光:“滚。” * 蒋家。 蒋母打感情牌,亲情牌留蒋行深在家吃了个饭,还让他喝了杯酒,又炒的羊腰子,韭菜等壮.阳的菜。 蒋行深迷迷糊糊的趴在桌子上,眼底闪过一丝算计的凉意。 蒋母收拾了碗筷,递给李香秀一个眼色。 李香秀点点头,蒋父帮着把人搀进了屋里。 蒋父叹了一口气,最后眼底划过一抹坚决,关上了门。 李香秀贪婪,痴痴的看着蒋行深英俊的脸,她喃喃:“蒋大哥,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你为什么要娶那个丑八怪,那个贱人。” 她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今天她要和蒋行深生米煮成熟饭。 这样一来,蒋行深便会抛弃那个丑八怪和自己在一起了! 就在她的嘴要贴上他的嘴时,男人猛然睁开眼睛,一巴掌将她呼到一边。 李香秀惊讶的看着他:“蒋大哥,你……你没醉。” “滚,这么下作卑劣的手段还想灌醉我!”蒋行深一拳一拳的砸在锁着的门上:“开门!爸妈,你们这么做太过分了,把我灌醉和李香秀关在一起想干什么!” 农村隔音不好,家家户户挨着,不少人出来看热闹,通过蒋行深怒吼的话和动静也猜出来几分了。 “啧,蒋家媳妇也太不要脸了,居然让自己儿子和村长闺女那个……” “还把自己儿子灌醉和香秀关了起来。” “她怎么水浒传里的王媒婆似的,哈哈哈。” 蒋母被议论的脸上没光,对着门口淬了一口:“关你们屁事,滚,都滚。” 韩显樱来到蒋家,听着大家伙的话胸口里顿时蹿出来一股子邪火。 竟然敢算计她的男人! 她拎着立在墙根的一把斧头风风火火的冲了进去:“行深,我来了,你闪开点,别伤着你。” 说完举起斧头对着门咣咣咣一顿砸。 “你干什么你这个贱蹄子!”蒋母惊慌的上前拉她。 韩显樱处在暴怒之中:“斧头无眼,你要是不想被我砸个脑袋开花就滚一边儿去。” 蒋母吓的摸了摸脑袋,退后了几步,嘴里依然骂骂咧咧的。 咣,砰。 门被砸开了。 韩显樱见蒋行深衣服整齐这才放心,她阴沉着脸抓着蒋行深的手往外走:“走,回家!” 蒋行深乖乖跟她出来。 李香秀也追出来了:“蒋大哥,你不能走!” 韩显樱看着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抱着手臂,声音极大,故意让村民们听见:“大家伙来评评理,我和蒋行深已经是两口子了,这个村长女儿李香秀故意破坏我们的关系!这是破坏军婚,要坐牢的!一个黄花大闺女竟然如此不知羞耻!” “真是不要脸,村长女儿怎么这么骚啊,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呗。” “以后还怎么嫁人啊,谁稀罕要她啊。” 李香秀哭着跑了,计划失败,还被人指指点点的,她真的是没脸见人了。 韩显樱气呼呼的往前走。 蒋行深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媳妇……” 第35章 乖乖,这可是她的初吻啊 听着蒋行深闷闷的声音,韩显樱是既心疼又生气。 她停下来转过身,耷拉着脸看他:“你委屈什么啊?你有什么好委屈的啊?” “不委屈。”明明装作很委屈的样子好不好! 当我眼瞎啊! “哼。”韩显樱捏了捏他的俊脸:“我就不信那点酒能把你灌醉,我就不信你真的上当被他们锁进屋子里,我看你啊就是见李香秀生的比我好看你心动了,你是不是巴巴的想去做村长的女婿啊。” “媳妇。”蒋行深黑眸涌动,有些生气,他忽然俯下身亲住了韩显樱喋喋不休的小嘴儿。 韩显樱的眼睛倏然瞪大。 乖乖诶。 怎么说着说着就亲上了呢。 这可是她的初吻啊。 怎么没有想象中的美好呢。 蒋行深在上面啃来啃去,撵来撵去是几个意思啊,以为做煎饼果子呢啊。 “你,你!”韩显樱推开他退后一步,脸涨的如辣椒般红。 嗷的一声引起了韩显樱的注意。 回头一看,对上傻狗哀怨的小眼神儿。 它好像在说,我作为一个狗不但吃你们的狗粮还得被你踩一脚尾巴,狗容易么。 “你说不过我你就动嘴。”韩显樱跺脚。 蒋行深扳过她的肩膀,鹰隼冷冽的眸子化作了绕指柔:“媳妇,我是故意这么做的,我压根没醉,他们灌我的酒我全都偷偷的吐掉了,我也是故意被他们关起来的,为的就是让大家伙都知道李香秀和我妈做的丑事,这样一来,她们不占理儿,还能坏了李香秀的名声,她也能消停下来。” 韩显樱听着这个解释心里舒服多了,哼哼了两声儿:“没想到你还挺腹黑的。” “为了媳妇。”蒋行深嘴巴跟抹了蜜似的。 “回家吧,我今天上镇上把那些东西卖了,卖了105块呢。”韩显樱眼底挂满了小星星。 蒋行深也惊讶:“这么多。” “是啊,但是我花了40块找了个人给咱们盖房子,装修,今天下午过来。”韩显樱一边观察他的脸色一边说。 她记得村里有个女的多花了五毛钱买了点吃的回家被丈夫打的连人样都没有了。 蒋行深揉了揉她的头发:“媳妇儿,以后这种小事不用跟我汇报,家里的事儿你全都做主,财政大权你管着,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行深,你可真好。” “你是我媳妇儿,我不对你好,难道对别人好。” “你敢。” “不敢。” “哦对了,我找的盖房子的人还是你认识的人呢。” “我认识的人?我印象中好像不认识会盖房子的人啊。”蒋行深有点纳闷。 “叫大壮,王大壮,你曾经救过他,他脚崴了你背着他去医院,你还记得不?”韩显樱仰头看他。 “想起来了,举手之劳。”蒋行深笑笑。 “熟人给咱们盖房子咱们更放心,不会坑咱们。”韩显樱他俩回家里待了会儿才去村口接人,他们也赶的巧,刚等了十多分钟大壮就来了。 大壮看到蒋行深眼睛都红了:“恩人,总算又见到恩人了。” “不要叫我恩人了,叫我行深吧。”蒋行深扶住他的胳膊,防着他下跪。 第36章 做了什么缺德事 “好,行深,以后咱俩就是兄弟了。”大壮拍拍胸脯,满脸义气。 三人去了村里。 “你们住的地方很偏啊,不过周围环境好,没人造。”大壮打量了一圈。 “恩,我们喜欢安静,山清水秀的,没人打扰,挺好。”韩显樱指了指那泥房:“就是这儿了,大壮你看看怎么弄。” 大壮四处看了看:“这个泥房拆了,然后盖个二层小楼,前边拘个大院子,泥房不是说死过人么,我可以给你们择出来变成个棚,养点鸡鸭鹅猪什么的。” “前头的院子可以养一些花草果树,咋样?” “再给你们开辟出来一个鱼塘你们可以养点鱼。” 韩显樱在脑海里构造出房子的景象了,她满意的笑笑:“挺好的。” 然后问蒋行深:“行深,你觉得怎么样?”有外人在,肯定要给男人面子的嘛。 “不错,就这么盖吧。”蒋行深也很赞同。 “那行,那我就开始动工了。”大壮说。 “大概多长时间能完工?”韩显樱问。 “一个月左右,我多叫几个兄弟过来,知道你们着急,先紧着你家的活儿来。”大壮憨厚一笑。 “谢谢你大壮。” “客气客气了。” * 盖房子这段时间韩显樱和蒋行深住在姥姥家。 姥姥乐不得的,老人最需要的其实是陪伴。 有时,孤独犹如一个布满毒液的深渊,将人死死的吞没,那种滋味儿撕扯着你的灵魂。 姥姥住大屋,他们把旁边的小屋拾掇出来了。 “媳妇,我有件事跟你说。”刚才一直忙乎房子的事儿把正事忘了。 “什么事儿?”韩显樱把被子铺好,问。 “我今天在喝酒的时候发觉酒的味道有点不太对劲儿,好像有那种药的成分,只接触到舌头那强烈的感觉就上来了。”蒋行深神情凝重的说。 “那种药?谁给你下里头的?” “我觉得是李香秀,酒是李香秀拿来的。” “那李香秀又是从哪儿拿到那种药的?”韩显樱问,接着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出一个名字:“孙大利。” “等我去调查调查。”蒋行深说,他背过身陷入了沉思,这个药的气味实在太熟悉了,难道那次也…… 他闭了闭眼睛,心口有些发堵。 第二天蒋行深早早的起了,简单吃了口粗面饽饽就去村卫生所了。 孙大利刚换好白大褂便见蒋行深气势汹汹的来了,一拳头砸在孙大利的脸上,孙大利被打的一个踉跄,跟个不倒翁似的晃荡了几下倒在地上,他捂着出血的嘴角:“蒋行深,你干什么!” 蒋行深拎起他的衣领把他提到与自己同样的高度,冷冽如针的眼死死的盯着他:“昨天李香秀是从你这儿拿的那种药吧。” 孙大利心虚的转了转眼睛:“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蒋行深声如寒霜:“还有一个月前在蒋家,我闻到房间里有一种药的气味,跟昨天酒中药的味道是一样的,那也是你做的吧,孙大利,你做了什么缺德事需要我提出来吗?” 第37章 韩显樱脸毁容真相 孙大利奸佞的眼珠子咔咔转悠,露出小人嘴脸:“那天你中了药对不对?啊哈哈,你中药之后找谁解决的生理问题?难不成你强了谁家的黄花大闺女?我要去告你!” 咣。 石头硬的拳头砸在他脸上,蒋行深如地狱爬出来的撒旦,危险,嗜血:“告我?证据呢?告我之前你看我会不会告你个滥用禁.药和残害军人的罪名,这两个罪名够你吃一辈子的牢饭了。” 孙大利典型的欺软怕硬。 他脸颊上的肉抖了抖:“蒋行深,这事就当没发生过行不行?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嘴巴严不会跟你媳妇儿说的,真算起来咱们也算是亲戚了,你是我妹夫啊。” “别跟我乱攀亲戚,”蒋行深推开他:“警告你,以后再乱用这些药等着蹲监狱吧。” “是,是是,不敢了。”孙大利小人似的点头哈腰。 回姥姥家的路上蒋行深心事重重。 有些事,终究是不能一直瞒着的。 但是现在还不是说出真相的时候。 他去房子转悠了一圈看看工人们来了没有,然后才回了姥姥家,结果韩显樱不在家,他问姥姥人去哪儿了。 姥姥说韩显樱去卫生所找他去了。 蒋行深懊恼,早知道原路返回好了,也不至于两个人走岔了。 卫生所。 孙大利边骂骂咧咧边给自己上药。 他媳妇韩彩英过来见丈夫挂了彩,急急上前问:“你这是咋整的啊?让谁给揍了?” 孙大利没好气瞪了她一眼:“还能让谁,让你那好妹夫,妈的,下手真他妈的黑。” “啥?他揍你?他为啥揍你啊?”韩彩英气的不得了,她嫁给村医还挺骄傲的呢,怎么一下子被那药罐子给比下去了呢。 “不为啥。”孙大利支支吾吾的不吱声。 韩彩英有点小聪明,一下子发现猫腻儿了:“孙大利,你说你那眼睛是不是又瞟了?所以被蒋行深给揍了?上次我就发现你乱瞟我妹妹,所以我趁她那次昏迷时候把她的脸用炉钩子给烫了,看来我那次还是太心软了,就应该把她整张脸给烫了,让她毁容,这样你就不犯老毛病了。” “真是最毒妇人心啊。”孙大利推开她,呸了一口:“一个娘生的,你妹妹就是比你好看,也比你性子好,比你善良。” “好啊,你终于承认你对我妹妹有意思了是不是。”韩彩英泼妇似的上前争论,拽着他的袖子让他把话说清楚。 “有意思咋的没意思咋的,男人花心很正常,我娶了你这个毒妇真是倒霉。”孙大利暗暗后悔。 “我毒妇?我怎么毒妇了!” “我总给你妹妹看病,有时候收钱收的少,或者白送点药,我妈嫌你娘家占我家便宜太多不乐意了,不就是说在你面前嘀咕了几句么,你就使坏心眼子让你爸妈还有你弟弟把她推进山沟里。”孙大利鄙夷的看着她:“缺德娘们。” “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咱们家好,想解决个病秧子给家里减少点负担,你妈那边也就挑不出来我的理了。”韩彩英捂着嘴哭。 “拉jb倒吧,你这么缺德以后我妈有病了,要看病要吃药,难不成你也想害死我妈?”孙大利听着她哭就心烦。 第38章 韩显樱出计虐渣姐 孙大利脱下白大褂抖了抖上边的灰,斜了她一眼:“那是我妈,你婆婆,别以为你跟邻居唠嗑时候我没听见,你都说了婆婆不是妈,终究是外人,就凭你这句话我以后也得防着你,没准儿你哪天把我妈给药死了呢。” 韩彩英歇斯底里的吼:“我在你眼里就这么狠毒啊,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在门外偷听的韩显樱听到这儿便离开了。 她的鹿眼如破玉碎冰,眼底散发着极致的寒。 原来自己脸上炉钩子的伤疤是韩彩英弄的。 只因为孙大利这个畜生多瞟了自己几眼。 呵。 她的嫉妒心真不是一般的强啊。 韩彩英,毁容之仇,我会向你讨的。 “哎哟。”韩显樱撞上了一堵人墙,她揉了揉脑袋,看清来人惊喜道:“行深,你怎么来了?” “姥姥说你来找我了,我就又出来找你了。” “咱俩幸亏碰一起去了,不然又得整岔了。” “你进诊所了?”蒋行深担心的问,那个孙大利不是什么好揍的玩意儿。 “恩。”韩显樱神情凝重:“我偷听到他们说话了,我脸上的疤是韩彩英弄的,我被推下山沟也是韩彩英在背后出谋划策。” “真是最毒妇人心!”蒋行深眸底闪过一抹阴鹜。 “行深,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我有个办法。”韩显樱翘着脚尖搂着蒋行深的脖子说话。 蒋行深被她一呼一吸出来的热气弄的心窝窝里痒痒的。 他猛的搂住韩显樱的腰:“媳妇,以后不要往我耳朵里吹热气。” “为,为什么。”她男人的手掌好烫,要把她的腰烫个窟窿了。 “在外面,我怕我忍不住。”蒋行深低低沉沉的嗓音性感又富有磁性。 韩显樱羞的跑开了。 * 乡村的夜梦幻又迷离。 月光徜徉,溪水潺潺。 蒋行深已经把东西准备齐全。 韩显樱摸着黑去了村医家。 他们一家子吃完饭正开家庭会议呢,刚进院儿里就听见了孙大利他妈尖锐刻薄的声音:“结婚快一年了,到现在你的肚子都没动静,是不是不能生?” 韩显樱勾了勾唇角,韩彩英在婆家过的也不好嘛。 她敲门进去,笑眯眯的:“都忙着呢?” 孙大利见到韩显樱就想起了蒋行深揍他,一时间怵怵的。 孙大利他妈厌恶的瞪着她,没好气道:“没看见我们开家庭会议呢啊,来我们家干啥?是不是又想白拿便宜药啊?告诉你,我们家没有,我们又不是大款,别腆着脸占我们家便宜。” “你们家便宜?我要是没弄错的话,卫生所是公家开的,药什么的都是公家的啊,什么时候成你们家的了?难道……”韩显樱故意夸张的说:“难道你们私吞了一些药?或者是往常赚的钱都没有如实上交?这可不好啊,我要不要去镇上反映一下呢?” 孙大利狠狠瞪他妈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他腆着张大脸笑:“小姨子,你来啥事儿啊?” 韩彩英嫉妒愤怒的看着韩显樱,贱人,都毁容了还跑到我丈夫跟前晃来晃去的。 第39章 懒的招蛆了 韩显樱懒的搭理孙大利,她亲亲热热的来到韩彩英跟前:“大姐,行深打猎去了,打了点兔子还有野鸡,现在烤肉呢,我寻思这事儿得叫上你。” 韩彩英十分厌恶她,觉得她十分虚伪,躲开她的碰触:“我不去。” “大姐你为什么不去啊?唉,我还寻思你去吃点烤肉,再给姐夫还有你婆婆带回来一只烤鸡和烤兔子呢,既然这样,那我就走了。”韩显樱无奈的耸耸肩。 孙母见韩显樱都要走到门口了,急了,上去照着韩彩英的胳膊狠狠的掐了一下:“去,干什么不去!你就算不吃也给我带回来一只烤鸡还有兔子来,败家儿媳妇,有肉都不往家拿,你是不是傻?我们老孙家怎么娶了你这么个傻的操蛋的儿媳妇,去,赶紧去。” “我肚子里没油水,得吃点沾油的补补。”孙母急急叫住韩显樱:“樱儿啊,你等会你大姐,你大姐去。” 孙大利也馋,推了推韩彩英:“还他妈不快动弹,你他妈懒的***.子招蛆了。” 他起身去拿酒了。 一会儿吃着烤肉,喝点小酒,这日子美死了。 韩彩英不情不愿的起身了。 其实她也馋肉,但是她拉不下来脸,再一个也是不服气,平时都是她施舍自己这个妹妹的,今天却轮到她妹妹施舍她了。 凭什么。 她可不想看她这个下贱妹妹过的比自己好。 但是她更害怕她的婆婆和丈夫,只好跟着出去了。 走在寂静的羊肠小路上,韩显樱幽幽的开口:“大姐,有些时候面子是可以放一放的,想吃肉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儿。” 韩彩英的脸轰的爆红,被人戳中心事的感觉并不好受:“你这个贱人,别以为你叫我吃上顿烤肉就了不起了,要不是嫁给蒋行深,你算个什么东西。” 这死贱丫头怎么运气这么好呢。 居然嫁了这么好的男人。 “我再不算什么东西,我嫁给了可以给我幸福,能让我吃上肉的男人,大姐你再算什么东西,自从你结婚后,你的男人就没让你吃上过肉吧,哦,刚才还听到你婆婆嫌你肚子不争气。”韩显樱的眼睛落在她的小腹上,轻啧一声:“大姐,你丈夫可是咱们村最厉害的村医啊,大姐有功夫还是劝劝姐夫,那双眼睛不要总是盯在别的女人的肚子上,有空啊,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女人的肚子吧。” 韩彩英气的眼冒金星,脑袋晕的不得了,好像马上要缺氧而死的滋味儿般。 “你这个小贱……”想骂出口的话再见到蒋行深那高大颀长的身影时歇了。 蒋行深来接她了,拖着她的手嘘寒问暖的。 韩彩英如行尸走肉般跟在他们后边。 他们好恩爱的样子。 自己妹妹的脸都那样了,蒋行深为什么不嫌弃她?不觉得她很丑么? 思来想去的功夫已经到了小河边。 河边架起了一堆柴火,上面坐着一个锅,里头用猪油煎着大片的肉,另一个锅里是炖肉。 咕咚。 韩彩英吞了吞口水。 “彩英,别傻站着啊,过来吃肉。”一个陌生的女声响起。 第40章 毁容,就是要你毁容 韩彩英顺着声音看去,在一口锅边看到了一个女人,她炸了:“萧宝钏,你咋在这儿。” 萧宝钏虽然人品好,很善良,但她却是村里的笑话。 她是个石女,不能生育,已经二十五了还在家当老姑娘呢。 “她咋不能在这儿?去找你的路上碰上她了,就把她也叫来吃肉了,肉是我男人打的,我们爱叫谁吃叫谁吃。”韩显樱翻了个白眼儿。 她是故意把萧宝钏叫来的,为了接下来的事有人做个见证。 那烤肉滋啦啦的冒油,香味直往鼻子里钻,韩彩英的眼珠子黏在肉上一动不动的。 韩显樱见她如此贪婪的样子微微翘起唇角,抻着脖子故意说:“宝钏啊,你看着点肉,可别糊了。” 萧宝钏怯怯的点头。 韩彩英一听说肉要糊了,跃了过去把萧宝钏挤到一边:“蠢东西,什么都不会干,别在这儿捣乱。” 萧宝钏被挤到了一边儿,委屈的站在那里。 韩显樱鹿眼集中,一个不平乎的圆木棍子滚到韩彩英脚下,她踩了上去,脚下打滑,胳膊抡圆了两圈想站稳却是徒劳,整个身子往前倾,咣当趴在了滋啦啦冒着热气的锅上,锅被打翻,她整张脸贴在了燃烧着的柴火上。 “啊!啊!”韩彩英震耳欲聋的惨叫声响起。 十五分钟后。 卫生所。 韩彩英躺在床上,已经疼的昏迷了。 韩母周丽红趴在床上哭:“啊我的女儿啊,我的彩英啊,你的脸怎么成这样了啊?你以后该怎么办啊。” 韩父坐在一边吧嗒吧嗒的抽烟叹气。 韩家儿子打着哈欠跟没骨头似的靠在门框上。 孙大利阴沉着脸嫌弃的看着毁了容貌,被烧伤的韩彩英,本来就长的一般,现在毁容了他看的更心烦了。 孙母已经骂了好半天了:“蠢货,傻逼玩意儿,去吃个肉还能烫成这样,没给我们带回来肉还把自己整成这个样儿,真是晦气死了。” 韩母听着这些刺耳的话上去跟孙母骂了起来,就差动手了。 “你他妈的跟我骂什么?是我让你闺女这样的?”孙母吐了口唾沫。 韩母陡然把炮火对准了韩显樱,上来就想用大爪子挠她的脸:“你这个药罐子,贱骨头,你他妈的这辈子是不是讨债来的,你看看你把你大姐害的!” 蒋行深宽厚有力的手掌抓住了韩母的手,狠狠的挥开,冷冽的眼定定的看着她:“你今天敢碰她一根手指头试试看。” 韩显樱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她抬头,清澈的鹿眼平静的看向韩母:“可别随随便便往我头上扣屎盆子,她自己出现了意外把自己烫伤赖在我头上是看我好欺负么?” “我看就是你们两口子缺德,做损,想害我闺女。”韩母气的脑瓜仁儿疼。 韩显樱冷笑。 萧宝钏怯怯的上前,说:“根本不怪韩显樱他们两口子,我在一旁看的可清楚了,她把我推开要自己烤肉,后来自己没站稳就倒了,韩显樱两口子好心好意的想请她大姐和她大姐一家子吃肉,现在却吃力不讨好。” 第41章 咬着自己的手不让自己哭出声 韩母愤怒的指着萧宝钏,嘴皮子直哆嗦:“你们!你们是一伙的。” 萧宝钏眼睛一红:“韩大娘,你瞎说什么呢,我虽然嫁不出去,但是村里人没有一个人指着我鼻子说我人品不好,爱撒谎的,我说的只是我亲眼看到的。” 她伸出两根手指头作发誓状:“我刚才说的话要是有半点假话,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韩显樱鹿眼犀利的看向韩母:“非要逼着别人发毒誓你才信么?你闺女自己作死愿不得别人。” “闺女啊,你以后咋办啊,你的脸啊都毁了,你说说你去吃什么肉啊,韩显樱家的肉能吃么?她就是个丧门星啊。”韩母扑通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哇哇大哭。 孙大利被吵的脑袋疼。 有个毁容的媳妇儿,有个泼妇的老丈母娘。 这日子,真他妈的是没法过了。 躺在床上的韩彩英慢慢苏醒,她是被吵醒的,也是被疼醒的:“啊,好疼,我的脸好疼。” “闺女,你醒了啊。”韩母跳起来扑到床边。 韩彩英坐起来,去摸自己的脸,摸到黏糊糊的药,她惊恐的瞪大眼睛,衬的脸上的伤痕更加恐怖:“镜子,镜子,我要镜子。” “彩英啊,你别激动,大利给你上药了,会好的,都会好的。”韩母安抚着:“妈给你买最好的药啊。” 看到这,听到这,韩显樱心里有些冷麻。 原主每次来诊所开药时,韩母都会让孙大利用便宜的药,说好药不配给她吃。 可换个女儿就大不一样了。 韩显樱从诊所的桌子上拿起一个镜子慢悠悠的朝着韩彩英走去:“大姐,给你。” 韩母跟个发疯的狮子一样:“你这个短命鬼,你他妈的是故意的是不是?把镜子给我。” 韩显樱动作极快的把镜子举高,唇角挑了挑:“妈,你说什么呢?什么故意的?大姐想要镜子,我这个做妹妹的自然要满足大姐的要求了,不然让大姐上火我是真的过意不去啊。” 她把镜子递给了韩彩英。 “啊!我的脸!我的脸!这不是我,这不是我,我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啊!”韩彩英摔碎了镜子,她崩溃的大吼大叫,咸湿的眼泪流到伤口里疼的她撕心惨叫。 韩显樱漠然的看着这一幕。 一个记忆喷涌而至。 原主的脸被滚烫的炉钩子烫的毁容后,她绝望的哭,韩家一家子都骂她,让她不许哭,说你这个短命鬼,病秧子,脸毁了就毁了,你以为你这个病秧子有人娶啊,再哭就把你整个脸都毁了。 原主不敢当着韩家人的面哭了,她缩在被窝里偷偷的哭,溜傻狗的时候躲在没人的角落里抱着傻狗偷偷的哭,咬着自己的手不敢哭出声。 韩显樱的心疼的一抽一抽的。 韩彩英,一报还一报,这些都是你该受着的。 “妈,大利,我该怎么办啊?带我去大医院!我要去大医院!大医院才能让我的脸变好。”韩彩英抓着被角大吼大叫。 韩母转身找上了韩显樱:“拿钱,带你姐去大医院。” 第42章 因果报应 韩显樱讥讽的看着她:“找我要钱?脸呢?” “她是你大姐,你就得给她看病!”韩母泼皮耍无赖:“你有钱盖房子你没钱给你大姐看病?拿钱来,你敢私下藏钱不给娘家花,你这个白眼狼!” 韩显樱一把拍掉韩母指着自己的手指头,鹿眼淬着冰碴子:“我盖房子用的是我和行深自己赚的辛苦钱,我凭什么拿钱给她看病,况且,是你说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怎么?现在需要用钱了,想把这盆水要回来了?送你四个字,覆水难收。” “好啊你这个没良心的短命鬼。”韩母浑身哆嗦:“过去你有病,我给你花钱看病,拿药,你把那些钱还给我。” “你给我花钱?看病?说这话你就不怕遭报应么。”韩显樱鹿眼凝着一层冷霜和讥讽:“我有病的时候,每次我求着你带我去看病,给我开药的时候,你都会把我打发到村民家里,让我给他们洗衣服,下地干活,让我赚钱,我赚一块钱,你给我开一毛钱的药,我赚两块钱你还是给我开一毛钱的药,我只有给村民干活赚到了钱给你,你才会让我吃点便宜药,这些事你忘了我可没忘!” 韩显樱就没见到如此狠心的妈。 韩母眼神闪烁,有些心虚:“我,我是为了锻炼你。” “呵?锻炼?”韩显樱歪着脑袋看向大吼大叫的韩彩英:“那也锻炼锻炼大姐吧,我觉得大姐最需要锻炼了,不然也不会手脚不好的跌在火里。” 韩彩英从床上冲下来:“韩显樱,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韩母他们故意躲的远远的,给了韩彩英可乘之机,故意让她朝韩显樱冲来。 韩显樱一个闪身,韩彩英狗吃屎般趴在了地上。 韩显樱慢慢走过去,蹲在地上,捏住她的下巴,看着她毁了的脸啧啧了两声,凑到她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韩彩英,你记住,因果也许看不见,但总会以不同的方式回报到你身上,今晚的事便是回报了你当日用炉钩毁我脸的报应。” 韩彩英不敢置信且恐惧的看着她,嗫嚅:你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韩显樱没有回答她这个没有营养的问题,而是‘贴心’的扶她起来:“大姐,别激动,对伤口不好。” “孙大利,还不赶紧把你媳妇儿扶家去。”韩显樱冷淡的说。 孙母在旁边待了半天不知道琢磨啥呢,一听这话滕的站起来了,指着韩显樱说:“我不管你和你妈那边是怎么让你赚钱吃药看病的,但是之前因为看在亲家的份儿上,每次来开药我们家大利给你用的都是好药,不但给你用了好药,给你的还是便宜价,剩下的差价可是我们孙家私下垫上的,大利,把账本拿来,跟她好好算算这笔账!” 孙大利也附和着,拿着账本巴啦啦的说。 韩显樱低垂着鹿眼,谁也不知在想什么,等他们巴啦完了,她抬起头问了一句话…… 第43章 睡在棺材里伸手—死要钱 她抬起头问了一句话:“过去我吃药的药瓶,批号之类的还有没有?我需要一一对照,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没准是想讹我的钱。” 孙大利一听这话心里一喜。 有戏。 韩显樱这个大傻逼看来真的会补偿他‘垫’的差价。 他得多算一些钱,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敲她一笔。 这两个狗娘养的两口子不知道从哪儿搞来那么多钱,竟然还有钱盖房子。 看着就他妈的眼气。 “有,绝对有,我会把价钱还有药瓶拿出来让你看的,也好让你知道我们孙家给你垫了多少钱。”孙大利已经被钱冲昏了头脑了。 “你现在都拿出来,我回家对照去,算明白了再还给你,顺便把钱一块儿给你。”韩显樱说。 “你要拿走?”孙大利皱着眉头。 韩显樱抬着下巴:“咋的?不行?这么多东西难道你让我在诊所过夜?诊所这么冷,你想冻死我啊,你还怕我把东西销毁了咋的啊。” “草,你敢么?我这儿有一份备用的。”孙大利把东西收拾好给了她。 闹腾了一晚上,韩显樱总算能和蒋行深回家睡觉了。 他们把没有烤的兔子和野鸡藏在了缸里,然后轻轻回了自己屋子,这个时候姥姥都已经睡觉了。 “媳妇,你拿这些东西肯定不是想还孙大利钱。”蒋行深把韩显樱的袜子脱了,摸摸她冰凉的脚,默默的抓着她的脚塞进自己温暖的胸膛上。 “那是,我会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玩火自焚。”韩显樱已经察觉到诊所是有问题的了。 第二天一大早韩显樱和蒋行深便带着这些东西去了镇上,找到了镇长反应了这件事情。 下午大概一点多的时候韩显樱他们回了村里。 姥姥家门口堆了好些人。 孙大利,孙母,孙父还有孙家的亲戚们。 他们坐在院子里翘着二郎腿唠嗑呢,那一个个的跟收高.利.贷的似的。 韩显樱目光幽冷的走进去,扫了一圈:“谁让你们来的?” 孙大利梳着油头粉面的小发型,吊儿郎当的看着她:“给了一晚上外加一上午的时间,那些账目也应该看明白了吧,给钱,赶紧给钱,你是不是想赖账啊?” 孙母翻着大白眼珠子:“对,给钱,我们孙家不能白掏这份钱。” “别拿你和韩家断绝关系来说事儿我告诉你。” “对。” “你们就算断绝了关系这些钱也得你来掏,谁吃的药谁来掏。” 韩显樱看着他们这一张张贪婪的嘴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要多少钱?” 孙母眼睛噌的亮了,一个劲儿的给孙大利使眼色,那意思多宰点。 孙大利抠了抠牙:“看在咱们是亲戚的份儿上,不多要了,给我一百块就行了。” 一百块! 呵。 “你真是睡在棺材里伸手——死要钱啊。”韩显樱嘲讽的看着他。 她所吃的药都是一毛钱的,就算把药当三顿饭这么吃也吃不到一百块啊。 “你他妈敢诅咒我,看你这意思是不打算给钱了?不给钱也行,拿东西抵押,你那个房子盖好了就送给我了,这样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孙大利一副‘我很宽容,大度,好说话’的恶心样子。 第44章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推荐票加更】 想要他们辛辛苦苦盖的房子?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他是怎么舔着大脸好意思说出来这话的呢。 韩显樱冷讽的看着他:“给你做个纸做的房子烧给你要不要?” 孙大利怒目圆瞪:“你他妈的咒我死?” “死了就可以长眠于梦了,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烧给你。”韩显樱上去一脚踹在他坐的凳子上,一下子给他干趴下了。 她一个个的踹过去。 把凳子腾了出来,让蒋行深搬进了屋子里。 这些人渣,不配坐姥姥家的椅子。 “欺负人了,韩显樱和蒋行深两口子欺负人了啊,吃了我们的药到现在不给钱啊。”孙母踹开院子的门,招呼着大家:“大家快来看啊,这年头讨债的成孙子了,借债的成爷了,当时要不是我们家大利好心救韩显樱,给她看病,替她垫钱给她吃药她能活到现在么,没天理啊。” 村里头有太多整天无所事事的长舌妇了。 她们指指点点的看热闹。 一个个呲着大牙议论这些事。 一台夏利车闯入大家眼底。 这是镇政府的车。 车门打开,镇长还有药检所的人下来了。 孙大利是认识镇长的,他跟个哈巴狗似的过去:“镇长,您怎么大驾光临到这儿来了?” 镇长是个中年男人,小矮个,小寸头,眼睛小,笑容憨厚,看起来还挺正义的,他不冷不淡的点点头:“今天过来是为了你卫生所的事情。” 孙母一听这话眼睛歘的亮了,跑过去撞开了孙大利:“镇长啊,你也是来给我儿子做主的么?唉呀妈呀,我儿子这么大面子呢,哎呀正好,镇长,就是这个韩显樱,她赖了我们家一百块的药费,她男人是当兵的,也包庇她,你得跟他部队反应反应,让他部队给他开除!” 镇长和药检所的人厌恶的皱起了眉头。 孙大利看着这俩大人物,心想眼神不大对啊。 药检所的人拿出诊所的小药瓶还有账本,说:“你是村里卫生所的村医孙大利对吧,这些也都是你的东西是吧。” 孙大利看着那些东西点点头。 药检所的人说:“这个药已经过期很久了,为什么不上报申请销毁,而且还继续给病人服用,你知不知道这是会出事儿的?不但如此,你竟敢哄抬药价!自己赚差价!我们坚决抵制这种行为。” 孙母慌了,镇长不是给他们家镇场子来的? 而是处罚她儿子的? 孙母当即哭了起来:“求求你们给我儿子一个机会吧,那个病秧子虽然吃了这些药不是没死么。” 韩显樱好笑的看着她:“难不成一个杀人犯没有把人捅死,也可以以这个理由要求警察放过他?”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相信镇长和药检所一定会给我们老百姓一个交代的。”韩显樱给他们戴了一顶高帽子。 这些都是过期药,原主身体一直不好跟吃了这些药有很大的关系。 “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秉公处理的。”镇长说。 药检所的人看着孙大利:“带我们去卫生所,我们要仔细查一查,你再跟我们走一趟,把事情详细说明。” 第45章 撸了他的村医 村长最后也来了。 跟着镇长,药检所的人一同去了卫生所。 他们这次是突袭,搞的孙大利方寸大乱。 他们很快查出了卫生所一些过期药品还有不合法的销售单子。 孙大利把正常的药品高价卖给了其他的诊所,医院,然后低价回收了许多过期药品给村民们用药。 药检所和镇长十分愤怒。 这是关系到人身健康的事情啊。 “孙大利,你视人命如草芥,抱歉,这个村医你是不能干了,并且还要上交罚款。”镇长直接下达了命令,看向村长:“你作为一村之长竟然没发现这样的事情,这是你的失职!回去写一份检讨书交上来。” “是镇长,这是我的错,我一定好好检讨。”村长怵了,好在只是写一份检讨书不是撸了他村长的位置。 送镇长他们离开后,村长劈头盖脸的狠狠训斥了孙大利一顿,丢了村医这个工作不说而且还连累了他。 孙大利一拳头砸在桌子上,咬牙切齿的,目呲欲裂:一定是韩显樱两口子把镇长找来的!他一定会报仇的! 孙大利一家子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过去几年一直在他这儿开药,挂水,可是都是过期的,村民们现在想想都害怕。 一场秋雨一场寒。 淅淅沥沥的雨斜洒在地上。 蒋行深跑出来把晾在院儿里的衣服还有晒的菜干收了回来。 韩显樱紧跟着跑了出来,手里还举着一把伞。 “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雨大着呢。”蒋行深推她。 “我给你撑伞,这么大雨你该感冒了。”韩显樱跟个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成了一个人工雨伞。 终于把东西收好了,可蒋行深还是淋湿了。 韩显樱把伞撑起来放在地上沥水,拿了块干毛巾给他擦头,擦脸:“该感冒了。” “没事儿,我一大老爷们不怕这点雨。”蒋行深大喇喇说。 韩显樱嗔怪的看着他:“可是我心疼。” 气氛有些回暖,那股子暖流游走到了蒋行深的心窝里。 他喉结滚动,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韩显樱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干什么这么看我啊,怪害臊的。” “你关心我。” “你是我男人,我不关心你关心谁啊,我要是关心别的男人,你干啊?” 蒋行深一把搂住她:“你敢!” “不敢,不敢,当兵的,你搂的我好紧啊,都要窒息了。”韩显樱扭动了下身子。 蒋行深慌忙把她松开:“我是个男人,劲儿大,有时候下手没轻没重的。” “哼。”韩显樱傲娇的哼哼着,心想,劲儿这么大,以后在……在床上是不是也…… 哎呀呀不能想,只要一想保准闹个大红脸,她只好转移话题:“当兵的,你什么时候回部队啊?” “盖完房子就回,我也好放心。”蒋行深说,他想到孙大利那一家子:“这次咱们把他的工作弄没了,他会记恨咱们的,我在还好点,我如果不在你自己万事小心。” “我知道,你放心吧。”韩显樱打算增强身体的体质了,她跟个小鹿似的往蒋行深怀里蹭:“当兵的,商量件事儿呗。” 第46章 房子出问题了? 她声音糯糯的,绵绵的。 如街头刚出炉的红豆糕。 掀开盖子的一瞬,那香甜的糕点味儿直冲人的心里,甜的人暖暖的,酥酥的。 蒋行深现在就是这个感觉。 恨不能把她揉捏搓扁吞进肚子里。 “商量……什么事儿?”蒋行深忍不住滚了滚喉结。 脑子里早就想入非非了。 难道这丫头忍不住了,想和自己晚上…… “当兵的,你早上起来跑步的时候带着我呗。”身体是本钱啊,只有身体棒棒的,才能在这个年代好好的活下去,斗渣渣啊。 虽说蒋行深现在休假呢,但是也没忘了晨跑的习惯。 “我早上天不亮就起来了,你能行么?”蒋行深表示怀疑。 被质疑的韩显樱跟一只炸毛的小公鸡:“我怎么不行了?哼,不要瞧不起人,我可是军嫂呢。” 蒋行深爽朗的笑:“好,明天叫你起床跟我一起跑步,到时候起不来可别跟我耍脾气。” “才不会呢。”韩显樱豪气万丈的说。 秋天不比夏天,亮天亮的慢。 蒋行深叫韩显樱起来的时候外面黑漆漆的。 “媳妇,起来了,不是说要跑步么。”蒋行深觉得叫她起床就是走个过场。 韩显樱有点起床气,但理智占了上风,她嘟囔了句什么,赖唧唧的伸出胳膊:“好困啊。” “那你睡吧,我出去跑步了。”蒋行深给她掖了掖被角。 “我不。”她撒娇,伸出胳膊吊住了他的脖子:“当兵的,想办法让我清醒清醒。” 被媳妇这么一搂,蒋行深方寸大乱,就连呼吸都重了:“怎么让你清醒。” “当兵的,你亲亲我。”韩显樱娇娇的说。 蒋行深脑袋轰的炸了,他钻进被窝咬上了她的唇瓣:“唔,当兵的,你咬疼我了,会不会亲嘴啊。” “你是我第一个女人。”蒋行深粗粝的指腹温柔的摸着她的嘴巴。 韩显樱心里美滋滋的抓着他的手指头:“这么说,你的初吻给我了?” 蒋行深别扭的应了一声,韩显樱吧唧在他嘴上亲了一下:“当兵的,我们去晨跑吧。” 蒋行深:…… 恩?恩,这就清醒了?不需要再亲一亲了么? 第一天晨跑,韩显樱明显体力不支,有点跟不上,她呼哧带喘,半跑半歇的坚持下来了。 鱼肚白的东方逐渐露出一条血红的日出线。 蒋行深拖着她的手慢悠悠的散步,两个人在一起看了日出,溜了溜傻狗回了姥姥家。 * 十一月初,时光衔着深秋悄悄到来。 风严寒彻骨,村子里的树叶都成了金黄色,远远望去,分外美丽。 韩显樱和蒋行深从镇上买了厚衣服和吃的回来:“大壮说这两天房子就盖好了,咱们去看看,一会儿我做点饭,让工人们来家里吃口热乎的。” 正说着呢,大壮风风火火的进来了,神情有些凝重。 韩显樱见他这幅表情,心里咯噔一下子,难道房子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大壮,咋的了?”韩显樱把人招呼进来。 蒋行深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大壮喝了一口,说…… 第47章 纵火的人是谁? 大壮灌了两口热水:“房子也就这两天盖好,不过今天我检查的时候发现院子墙根下有点东西。” “什么东西?”韩显樱神色凝重的问。 大壮从兜里掏出来一块破布,一边打开一边说:“我把周围的土挖出来了一点,你们看看。” 蒋行深上前闻了闻那土:“是汽油。” 韩显樱吃惊:“汽油?” 他们三人去了新房子,借着看房子的功夫围着墙根走了一圈,果然被人洒了一圈汽油。 蒋行深鹰隼般深邃,冷酷的眼睛眯了眯:“看来有人想放火烧房子。” “什么?这么缺德!”韩显樱捏了捏拳头:“究竟是谁想这么干!想把我们的心血毁于一旦。” 是韩家?还是孙家?还是蒋家? “这汽油刚淋上,估计今晚就想有所行动。”蒋行深他们到了房子里,压低声音:“大壮,今晚麻烦你带着几个兄弟潜伏在周围了,我们把这个纵火烧房子的人抓起来。” “没问题,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也想看看谁这么做损。”大壮拍拍胸膛。 天渐渐擦黑。 夜空中的星犹如一颗颗细碎的钻石挂在上面。 一个人影朝房子走去。 他拿出火柴噌的划开了。 哗啦。 一桶水泼了上去。 紧接着,四面八方冲上来一群人把纵火者死死的压在了地上。 “抓到了,抓到了。”大壮喊。 蒋行深和韩显樱到跟前,把他拖到一边,扳过他的脸一看:“二傻子?”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是二傻子? 二傻子是村里的流浪汉,他爸妈生了他,养到大发现他是傻子就不管他了,他这些年在村里招猫逗狗偷东西,有时候还会调戏良家妇女,惹了不少事,他爸妈赔了好多钱,最后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便连夜把他丢在这个村子偷偷的跑了。 “行深,你觉得这是二傻子自己想做这件事,还是有人指使的?”韩显樱问。 “有人指使,他身上有肉的香味儿,嘴巴子上还有油,估计刚吃了好的,然后被人利用了。”蒋行深想了想,说:“二傻子平时就喜欢偷点吃的,喜欢逗逗女的,不会干这种事,况且他也没有钱买汽油,也没有智商赶出来把汽油淋在房子墙根下的事儿来。” “一定是有人教他的。” 韩显樱陷入深思:“是谁呢?” 蒋行深问了几句,二傻子却哭了起来,坐在地上要肉吃,还色眯眯的看着韩显樱。 蒋行深一拳干倒了他,这事儿折腾到了村长那儿去,村长披着衣服哈欠连天的:“行深啊,这事儿我也管不了啊,二傻子什么情况你是知道的,他也没有家人,公安局也不可能拘他。” “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免的在村里害人。”蒋行深冷冷道。 有人利用二傻子做坏事,目的不就是二傻子做了什么都拿他没辙么。 村长笑了笑,卷着烟纸:“行深啊,送精神病院一年要好多钱呢,谁出这个钱?就算是筹款,村民们也不愿意出这个钱,就让他在村里这么过吧。” 第48章 吃酒席咯 “村长,不用想着摆脱责任,如果有一天二傻子杀了人或者强了村里哪个姑娘,那你这个村长也难辞其咎。”蒋行深给出忠告。 村长深思,吧嗒抽了口烟,眼看着蒋行深正义,英俊的脸愈来愈沉,他放软了态度:“我会把他圈进那个废弃的房子里,让人给他送饭,不让他出来了,你看这样行么?” 这个蒋行深不得了啊,简简单单就把村医给撸下去了,如果惹恼了他指不定自己的村长也保不住呢。 “村长自己看着办。”蒋行深冷冷丢下这句话便回家了。 日子还得照样过。 在大家伙的嫉妒下照样过。 又过了一段日子,房子的味儿放的差不多了,八十年代的装修没有那么多甲醛,都是手工造的,花花绿绿的东西太少了,所以安全的很。 蒋行深和韩显樱强烈要求让姥姥和他们同住,可是姥姥怎么都不愿意,说是守着老房子安心,她的根在这儿,如果轻易挪了恐怕要生病。 最后商量了一番,韩显樱决定给姥姥的房子翻新一番,最起码是白白的墙,干净整洁的家具,让姥姥的晚年住的舒坦一些。 又给姥姥养了一些鸡鸭鹅猪等东西。 姥姥开心的皮肤上的纹路都变深了。 二层小楼里。 一楼由客厅,厨房,客房组成。 二楼才是主人的卧室。 他们的房间很宽敞,明亮,被子是找弹棉花的新弹的,柔软舒适,用的都是好棉花,床是找木工打的,还有淡淡的木头味儿,两个人躺在床上,侧着身子看着彼此,大眼瞪小眼,‘瞪’着‘瞪’两个人扑哧笑了出来。 韩显樱伸出脚丫轻轻踹了踹蒋行深:“你笑啥?” 蒋行深抓着她的手指在唇边轻轻的吻了吻,觉得吻着不过瘾,就轻轻咬了咬:“媳妇,这几天咱们在村里把喜事办了吧。” “这么快啊。”韩显樱讶异:“我以为你想把结婚申请批下来之后再办呢。” “结婚申请肯定能批下来,我想在回部队之前把这桩心事了了,让村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蒋行深名正言顺的老婆。”蒋行深目光正直,严肃的看着她,就好像是对着国旗宣誓般。 韩显樱眼睛酸了酸,她的脑袋往蒋行深怀里扎了扎:“好。” “你想请谁?”蒋行深问。 “该请的都请了吧,别让人落下口舌,你说呢?咱们请是咱们的事儿,他们不来就是他们的事儿了。”韩显樱眨了下鹿眼。 “好。” 他们打算三天后在村里办酒席,蒋行深到镇上买了喜庆的红纸,回到家用剪刀裁好,亲自写上内容。 蒋行深,韩显樱兹定于1988年11月17日在家中举行婚礼,敬备酒宴,望XXX届时前来,鞠躬。 “媳妇,你看写的怎么样?”蒋行深呈给韩显樱看。 “挺好的。”韩显樱嘴角抽抽,好是好,只不过怎么感觉就跟请领导来开会似的呢。 哎呀不管了,她家男人写什么都好。 “行深,咱们得预备两种。”韩显樱说:“肯定有不认识字的村民,咱们让村长用大喇叭广播一下。” 第49章 请柬被撕 “还是媳妇想的周到。”蒋行深把请柬摞在一起,放在桌子上对齐,磕了磕然后放在一边。 “行深,村长那边我去说吧。”韩显樱有些醋醋的:“村长家里可是有喜欢你的人呢,你要是过去我真怕你回不来了呢,或者请柬上我的名字换成了李香秀的名字呢。” 蒋行深被她小吃醋的样子逗笑了,扯起她脸颊上的肉:“你的脑袋瓜儿里想什么呢,我认定了你,这辈子都不会换媳妇。” 韩显樱哼了哼,转身的功夫唇角咧到了耳朵根后头。 她穿着厚实的外套去了村长家。 村长家本来是和田村儿里唯一住上大砖房的,但现在蒋行深家却住上二层小楼了。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村长家。 村长媳妇正喂猪呢,看到韩显樱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就跟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村长坐在桌子前看村里的账本呢,李香秀哼着歌得瑟的站在镜子面前涂眼睫毛呢,余光扫到韩显樱,就跟你炸了毛的野鸡似的暴跳如雷的瞪着她:“你咋来了?你来我家干啥?你给我滚出去!” 韩显樱拧起眉头不悦的看着她:“这就是你们家的待客之道?” “客?你?你也配!”李香秀真把自己当成公主了。 村长就算再维护女儿也要拿出村长的公正来,他虎着一张脸:“香秀,不许乱说话。” 李香秀抱着手臂穿的花枝招展的站在那里,不服气的看着他们。 韩显樱把她当成一个屁给放了,把请柬拿出来:“村长,这是我和蒋行深结婚的请柬,希望村长到时候前来参加,另外还想求村长一件事儿,那就是希望村长明天用村委会的大喇叭广播一下我们要结婚的事儿,希望村民们过来参加酒席,都是一个村儿的在一起热闹热闹。” 村长心里有点苦涩。 他本来想着让自己闺女和蒋行深在一起的,谁让他俩没缘分了,蒋行深对自己闺女半点意思都没有。 “行,我明天给你广播一下。”村长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那通红通红的请柬和那苍劲有力的字刺的李香秀眼睛疼,她咬着牙,攥着拳头,眼睛里蓄满了泪,这一切明明应该是她的。 都怪韩显樱这个丑八怪抢了她的一切! 她真的好嫉妒! 嫉妒冲昏了她的头脑,直接冲过去拿起桌子上的请柬三下两下的撕碎了:“贱人贱人贱人,你凭什么和蒋大哥结婚,该和他结婚的人是我!是我!” 村长倏然起身:“香秀,你给我回屋去!” 李香秀泼妇似的吼:“我不!” 韩显樱目光淬冷的盯着地上成了碎片的请柬,这是她男人精心准备的,就这么被糟蹋了:“原来这就是村长家的好教养,我真是拜服。” 村长一张老脸被说的通红通红的:“这,这……你说咋办。” 韩显樱一把扯过疯疯癫癫的李香秀,摁着她的头让她看地上:“给我捡起来!用透明胶给我粘起来!” 第50章 有的人就是欠治 村长媳妇见自己宝贝闺女被人欺负成这奶奶样,擦擦手冲了进来:“你干啥你干啥!来我家欺负人是不是?” 韩显樱不理会泼妇的无理取闹:“我欺负人?你家闺女撕了我的结婚请柬,你说这是谁欺负谁。” “撕了就撕了,能咋的,又不是钱,只是一张废纸。”村长媳妇不屑的说,在她心里已经认定蒋行深是她女婿了,横空冒出来一个处处不如自己闺女的女人抢了自己女婿她心里能好受么。 韩显樱点点头,冷薄的看着他们:“也就是说这个请柬是不准备粘好了对吧。” 李香秀趾高气昂的看着她:“对,我就撕了你能把我咋的,你还能杀了我啊。” “我杀你干什么,杀你不但犯法还脏了我的手,为了你这种人赔进去我的一生不值得。”韩显樱看向在那选择沉默的村长,笑了笑,故意说:“我的酒席都是要有请柬才能参加的,现在请柬没了你们家也不用参加了。” “我呸,你们家的破酒席谁稀罕参加。”村长媳妇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韩显樱耸耸肩:“是啊,我们家的破酒席也就只有镇长那样的人物才能来参加,村长这样高高在上的人物我们是请不动的,那天镇长来了,要是镇长问起来村长为什么没来,我只好跟镇长如实相告了,我就说村长一家子看不起我们的小小酒席,还把请柬给撕了,这么猖狂,让我不敢再请了,好了,你们一家三口在这里继续猖狂吧,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村长一听这话人都懵了,狗腿似的拦住了韩显樱:“镇长……真的要来参加你们的酒席?” “不信的话那天你过来看看。”韩显樱讽笑。 村长:…… 那天去看还有什么用啊。 他真是个善变的,把镇长搬出来后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他来到李香秀跟前,啪,照着李香秀的脸狠狠的抽了一巴掌:“我就是这么教育你的!把别人的东西弄坏了不知道赔!给我粘!粘不好你以后不用在这个家吃饭了。” 村长媳妇嗷嗷的哭被村长一个巴掌甩一边儿去了。 李香秀很害怕这个村长爸爸,她一无是处,她爸真要是不管她了可怎么办啊。 她蹲下来,一边哭一边捡起了请柬残片,又拿透明胶一点点粘好,粘好后没脸的哭着跑回了自己屋子。 韩显樱唇角微勾,有的人就是欠治! 也不是说村长多大腕,酒席没了他就不行,村里人多口杂,村长一家子也不是善茬,如果真的不请村长过去,到时候指不定出什么摞乱呢。 办完事韩显樱心满意足的回了家。 昏暗的白炽灯下,蒋行深腰板挺直正在写什么呢。 她悄悄的走过去,从背后捂住他的眼睛。 蒋行深唇角微勾:“媳妇。” “不好玩儿,一下子就猜出来了。”韩显樱趴在他宽阔,结实的后背上。 “除了你,谁能,谁又敢这么亲密的靠着我。” “哼。”韩显樱左边脸颊贴着他的右边脸颊:“行深,你写什么呢?” “写菜谱,你看看这些行么。”蒋行深说:“你先看着,一会给你看样东西。” 第51章 李香秀去镇上的目的 菜谱是结婚当天的菜谱。 镇上药店老板知道她要结婚,特意给她找了两个手艺不错又实惠的厨子在那天帮他们做饭。 韩显樱打算弄个十桌。 一桌八个菜,七菜一汤。 黄豆煎鸡蛋,大足菇炖鸡,红烧豆腐,鲶鱼炖茄子,炸软肉,红烧大肘子,汆丸子,蘑菇鸡汤。 汽水是北冰洋汽水,酒是老白干。 这些菜特别丰盛,村里也就他家做这么丰盛的菜了。 “行深,这些菜都不错。”韩显樱笑呵呵的。 “一些肉菜我上山打几头猪,几只鸡回来,这样还能省点钱。”结婚费钱,蒋行深想着回部队之前怎么着也要给她留些钱过日子,所以他才想上山打猎的。 他一举一动都能让韩显樱猜出来他的目的。 从背后抱住他,蹭了蹭他宽厚结实的后背:“我在家有钱花,你不用担心,上山打猎太辛苦了。” “不辛苦。”蒋行深拍拍她的手:“别想太多,这几天好好休息,等着做我最漂亮的新娘子。” 韩显樱眼黯,她绕到蒋行深跟前来,指着自己的脸:“我脸上有这道疤痕你觉得我还是你最漂亮的新娘么?” 这段时间韩显樱跟着蒋行深跑步,再加上有时偷偷去空间泡灵泉,她的肌肤比以前白皙了很多,光滑了很多,但是这个伤疤她不敢轻易直接弄下去,只是跟蒋行深说在镇上找到了一个老中医,每天敷那个药呢,她得一点点弄下去,不能太突兀了。 蒋行深粗粝的指腹抚着那疤痕:“好像淡了许多。” “恩,涂了镇上的去疤药,不过还是有。”韩显樱故作失望的说。 “这个疤痕只会提醒我你受过多大的委屈和伤害,只会让我更加心疼你。”蒋行深亲了亲她的疤痕。 “行深,你真好。”韩显樱跟小鹿似的往他怀里蹭:“哦对了,你想让我看什么啊?” 蒋行深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大掌捂住她的眼睛带着她往屋子里走。 他松开她的眼:“可以睁开了。” 韩显樱揉揉眼睛看过去,床上摆着的是一件传统红色裙子,小翻领,红艳艳的布料上有黄色的刺绣纹路,特别好看,特别喜庆。 “喜欢么?我前段时间让人赶出来的,你试试合不合适。” “喜欢,特别喜欢。”韩显樱本想脱衣服的,又想到蒋行深在这儿,脸上臊了臊,推着他往外走:“行深,你出去。” “一会儿让我看?” “才不,结婚那天再让你看,那样才惊喜呢。” 把蒋行深支出去后,韩显樱迫不及待的换上了这个裙子。 真好看。 衣服红彤彤的,头发黝黑黑的,衬的她脸色也好看。 “就是这个疤痕,这要是在末世,我一秒钟就能让我的脸蛋光滑如初。”韩显樱感叹:“得想个办法才好啊。” 她灵光一闪,嘿,有了。 距结婚还有两天。 韩显樱去了镇上打算买老白干酒和北冰洋橘子汽水。 她下车的时候正好看到李香秀也在镇上,而且去了一家店,这家店竟然是…… 第52章 好日子那个好日子 李香秀竟进了一家白事店。 白事店就是卖死人的东西的。 她来这儿干什么。 她家里好像没出什么大事儿啊。 她保准不干什么好事儿。 她躲在角落盯着那家店,不一会李香秀就出来了,四下看了看跑到了站牌等车。 又过了一会儿,药店老板竟然也从那家白事店出来了。 她走过去打了个招呼:“老板你咋从……那里头出来了呢?” 药店老板呵呵的笑着:“我啊,就是个街溜子,没事儿的时候就愿意串门,镇上的店家基本上我都认识。” 一听这话韩显樱的眼睛噌的亮了:“呀太好了,老板,能不能帮个忙啊?” “啥忙?” 韩显樱把事儿说了:“刚才是不是有个穿着豹纹棉衣,梳着大辫子,有点黑的女的进了那家店?你知不知道她进去干啥了?” 药店老板摇摇头:“我知道那姑娘,但是不知道她进去干啥了,她一进去就拉着我兄弟去一边说话了,还给了点钱。” “老板你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她办的什么事儿啊?”韩显樱拜托。 “这……涉及到客人的隐私啊。”药店老板为难。 韩显樱眼神黯淡:“不瞒你说,她一直喜欢我男人,这次听说我俩结婚,还把请柬给撕了呢,我真怕结婚当天她做出什么破坏我们婚礼的事儿来。” 药店老板一听,说:“这姑娘也真是死心眼儿,别人都结婚了还惦记啥啊,成,我给你问问。” 韩显樱踱步等着。 约莫六七分钟,药店老板出来了,他气呼呼的:“这姑娘看着挺俊的,咋能干这么缺德的事儿呢。” “老板,咋了?您慢慢说。” 药店老板道:“那姑娘买了几个花圈,让老板在你结婚的时候送到你家去。” “什么?”韩显樱震惊,还真被她猜着了,真跟她有关:“我大好的日子居然往我酒席上送花圈膈应我。” “丫头,你说这事儿咋办。” 韩显樱眼珠子一转。 李香秀,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她悄悄跟药店老板说了句话。 药店老板连连点头:“那白事店老板也挺生气的呢,同情你们两口子,放心,这事儿肯定给你办的妥妥的。” “太谢谢你了,老板。” * 回到家,韩显樱把这事儿跟蒋行深说了,又把她的计划说了。 她坐在凳子上,两条腿却不老实的踢蒋行深的小腿肚:“行深,你有没有觉得我很坏啊?” “没有,是李香秀缺德在先,你只是还击而已,我媳妇不是包子我高兴,这样我回了部队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蒋行深摸她的脑袋,正义英俊的脸在白炽灯下无比闪耀。 墙上挂着一个月份牌。 韩显樱撕下了一页,感叹:“行深,咱俩明天就要摆酒席了,时间过的好快啊。” “快吗?我觉得过的慢,我早就想摆酒席了。”月色浓重冰冷,蒋行深的声音和体温却暖了韩显樱的心。 第二天。 11月17号,他们的好日子到了。 傻狗乐的扒着床蹦跶。 “傻狗,你今天也得打扮打扮。”早早起来的韩显樱抱着傻狗去了一楼,从柜子里拿出一个…… 第53章 傻狗显摆它的大红花 韩显樱从柜子里掏出来一个用红布做的大红花,系在了狗脖子上:“呀,真俊,傻狗,不许弄掉啊。” 傻狗呜呜了两声。 它系着大红花颠颠颠的满屋子,满村子乱蹿,跟别的狗显摆它的大红花。 厨师在厨房忙乎了起来。 宽敞的院子里,院子外摆了十个圆桌子,萧宝钏坐在门口收份子钱。 有的村民直接给份子钱,当然了,农村的份子钱也就是一块两块的,五块的都很少见。 还有人直接送东西的,什么鸡鸭鹅,还有鸡蛋之类的。 村民们陆陆续续都到了,韩家,蒋家,孙家的人就跟商量好的似的一块儿来了。 换好衣服的韩显樱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他们一起拿出了手绢,手绢里包着钱。 萧宝钏刚想拆开手绢看看多少份子钱好往账本上记。 谁知道被韩家的人阻拦了:“干什么啊?你想偷钱啊。” 萧宝钏怯怯的:“不是,我得看看里头有多少钱啊,要不然我咋记账啊。” 韩母不屑的看着她:“不准拆,谁知道你是不是想偷走呢,我随了十块钱,你记上吧。” 韩母这么一说,孙家人和蒋家人也七嘴八舌的插话:“我也是十块钱。” “对,我也是十块钱,记上。” 她们一窝哄的样子让萧宝钏有些招架不来。 她们说完就要往里头走,韩显樱走过去,声音强势:“慢着。” 三家人警惕的看着韩显樱:“咋的?随了份子钱不让喝酒咋的。” “没说不让,只是我的酒席有我的酒席的规矩,别人都明明白白的拿着钱让宝钏记账,你们凭什么搞特殊,这样会让别人有意见的。”韩显樱快步走过去:“宝钏,拆开。” 有了韩显樱撑腰,萧宝钏就不怵了,拆开三家子的手绢,惊呼一声:“显樱,你快看,不是十块钱,才一毛钱。” 韩显樱讥讽的看着一毛钱,视线落在他们身上:“不是说十块钱么?眼瘸啊怎么着,连十块钱和一毛钱都分不出来,咋的,还是说想拿着一毛钱拖家带口的来我这儿大吃二喝啊,一个是我娘家,一个是我婆家,一个是我大姐的婆家,多少也算是沾亲带故的,拿着一毛钱出来也好意思,你们的脸咋这么大呢。” 其他村民都用异样的眼神儿看着他们。 “一毛钱咋的?一毛钱不是钱啊。”韩母吼了一声:“你能办出什么样的酒席啊,没准儿全都是清汤寡水的菜呢,那些破菜还想要几块钱的份子钱,你想抢钱啊。” 她的眼珠子不怀好意的转悠着:“大家伙得小心点儿啊,别掏了份子钱最后就吃了炖大白菜回去啊,你们随的一块钱都能买一斤猪肉了。” 蒋母也眼气他们的房子和酒席,儿子办酒席压根没跟家里知会一声,还有这个家么。 她跟着瞎参合,故意捣乱:“对,他们自从说办酒席以后谁看见他们赶集买肉了,也没见他们去镇上买肉,肯定都是大白菜,想忽悠咱们的份子钱,咱们走,不参加他们的酒席。” 第54章 搅合酒席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句话真是不假。 瞅瞅她们。 把这台戏唱的多热闹。 她们这是铁了心要破坏她的酒席啊。 也好。 也能让她趁着这次看清楚这些村民个个是什么德行。 韩显樱抱着手臂跟看跳梁小丑似的看着她们表演。 韩母唾沫性子满天飞:“瞅瞅,她不吱声了,这说明啥?这说明她心虚了,大家伙,你们擦亮眼睛看看,可别被忽悠了,他们盖了这么好的房子,指不定欠了一屁股饥荒呢,没准就想趁着这次用大家的份子钱还饥荒呢。” 药店老板听着这些话气的不得了,想上前吵吵两句,韩显樱拦住了药店老板,转头道:“麻烦您让后厨先停一下。” “成。”药店老板转身回屋了,这种情况真的不需要做那么多桌菜了。 浪费! 那些村民听着她们的话都动摇了。 人的嫉妒心犹如隐藏在胸膛里的恶魔,时机一到便会被激发出来。 他们眼红蒋行深两口子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 也觉得他们的房子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在里头。 “咋这么坏,想拿我的份子钱还饥荒,不行不行。” “就是,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好的事儿啊,我替他们两口子还了饥荒,就吃了一顿大白菜,连点肉腥都见不着,而且这房子也不给我,我凭啥掏这个份子钱。” 人被煽动的差不多都起来了:“把份子钱还给我们。” “对,给我们。” “这酒席我们不参加了。” 蒋行深目光阴沉的看着蒋母:“妈,你今天过来是特意来破坏我的好事儿的?” 蒋母抠了抠牙,说:“行深啊,你也别怪妈,谁让你不听妈的话了,被这个小贱人迷昏了头脑,不过儿子啊,你只要让妈一家子也搬过来和你们一起住,妈今天肯定好好替你张罗这个婚事,毕竟是一家人嘛。” 韩显樱讥笑出声。 这是想要霸占他们的房子啊。 真不要脸。 蒋行深面部线条越来越僵硬,他冷冷的看着蒋母,呵笑一声:“你真是我的好母亲。” “显樱。”蒋行深目光坚定的对韩显樱点了点头。 韩显樱看向萧宝钏,对大家伙说:“现在不想参加酒席,想把份子钱拿走的都去萧宝钏那拿钱,划名字。” 不少村民们一窝蜂的跑去拿份子钱了。 韩母得意的看着这一幕,搅合了他们的喜事心里咋就这么畅快呢。 恩,有这么一种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韩母,蒋母和孙母带着一票村民走了,他们走吧还没走远,就在跟前看着里头的动静,还巴啦巴啦劝着其他依旧参加酒席的村民出来。 有的村民是真坚定啊,任她们怎么挑拨都雷打不动,所以村民们有好有坏,不能一竿子打死。 原本十桌现在就剩下两桌了,韩显樱让药店老板照两桌的菜做。 在一旁看好戏的李香秀过来了,她今天穿了一身红色的衣服,红色的裤子,一双黑色的鞋,梳着两个大辫子,涂着艳俗的粉色眼影,睫毛画的跟苍蝇腿似的,涂着大口红,整个妆容脏脏的。 她还自以为挺漂亮的凑到蒋行深跟前,娇娇的说:“蒋大哥,今天终于知道跟韩显樱在一起多么后悔了吧,来参加酒席的人居然这么少,你要是跟我结婚,肯定不带这么丢人的。” 第55章 打脸就是这么倍儿爽 蒋行深穿着熨帖的衣服,头发干净利落,英俊的面庞让人心动。 他高大颀长的身躯犹如常青松伫立在那里。 清傲如竹的眸冷漠的看着她:“让我跟你结婚不如让我自尽。” 李香秀里子面子全都丢了。 眼圈浸出眼泪,哆嗦着气的发青的嘴:“蒋大哥,你太过份了。” 韩显樱笑吟吟的来到她面前,故意当着她的面拉起蒋行深的手掌:“李香秀,跑到别人酒席上抢男人,别那么自不量力,留点脸啊。” “你要是真的看不惯我和行深恩爱可以走啊。”韩显樱轻飘飘的说,她笃定李香秀是不会走的,因为她的好戏还没有上演啊。 李香秀瞪着韩显樱。 被她的模样惊艳了一瞬。 刚才她的眼睛一直黏在蒋行深身上,压根没仔细看韩显樱。 这回一看,她呆了。 她的皮肤什么时候变白的? 以前不是蜡黄蜡黄的么。 还有,她脸上的疤痕竟然让她改变了下样子。 那条疤痕让她自然做成了花的枝叶,两边点缀着嫣红色的花瓣儿,娇艳欲滴,栩栩如生,十分漂亮,让人忽略了她的疤痕,就好像是一朵娇艳的花儿在她的脸蛋上徐徐盛开般。 她嫣然一笑的样子迷的人沉醉。 李香秀咬牙!这个丑八怪竟然变的这么好看了! 她深呼吸,心想,贱人,不用你现在得意,一会儿有你好看的。 就在院子外那些村民嘲笑韩显樱的酒席穷酸的时候,一辆车卷起尘土停到了门口,车门打开,竟然是镇长! 镇长来了! 那些村民们目瞪口呆。 好家伙,这俩人这么大面子么? 居然能请得动镇长。 村长一见镇长来了,乐的不见眼睛,他来参加酒席见人一波一波的走了,还觉得自己在这儿挺跌份儿的呢,现在看来,就一个字——值! 他上前巴结镇长。 镇长扫了一圈:“你们村的人……这么少?” 村长面子上有些过不去:“那个,这个,人少好,清静,呵呵清静。” 镇长看了眼在外头看热闹的一大帮村民:“咋不进来喝喜酒?” 蒋行深和韩显樱上前接话:“镇长,他们不愿意参加咱们也不勉强,咱们得民主一点。” 镇长点点头:“恩,很好,比一些办个喜事恨不得全天下人都来随份子的人强多了。” 酒席开始了,李香秀却没有入座。 她坐立不安的在院子口张望着,心里泛起了嘀咕,花圈店的人怎么还没过来呢,也太不守时了吧,真是的。 她等了好久好久,都开席了,都不见花圈店的人影。 她气恼的回到座位上。 韩显樱看她那副气炸天的样子心里好笑:呵,气死你,今天是不会让你如愿的。 韩母和蒋母他们还在外头围观呢,啧啧的议论着:“镇长来了,他们的脸这回得丢到外国去,让镇长坐席吃大白菜。” “哈哈哈,镇长的脸一会儿得气绿了。” “就是,刚才我看到镇长随了五十块呢。” “白瞎了,给他们两口子真的白瞎了,不如给我呢,我给镇长做肉。” 他们巴拉巴拉的议论着。 那边厨师吼了一声:“走菜了。” 第56章 肠子都要悔青了 厨师那边吼了一嗓子:“走菜了。” 药店老板,萧宝钏,大壮帮着上菜。 当那些菜上桌的时候,门口那些等着看笑话的村民们目瞪口呆,下巴都要跌到地上去了:“那是……那是大肘子?还有鱼?还有鸡?鸡蛋?我的妈呀,怎么那么丰盛啊。” 韩母和蒋母也惊呆了,这是咋回事儿啊,不是水煮大白菜啊。 有的村民盯着那香喷喷的肉菜抱怨着:“韩家媳妇,蒋家媳妇,你们解释解释,不是说全都是白菜么,这可全都是肉啊,这些肉菜在馆子里得十块钱呢,要不是听你们的,我能花一块钱份子钱吃上十块钱的菜!” “就是,这么好的饭菜没捞着吃。” 韩母脸色煞白,嗫嚅:我也不知道啊,我的确没看着他们买肉啊。 村里谁家要是买肉,买鸡蛋了,恨不得拎着招摇过市,显摆给大家看,他们也……也没显摆啊。 呵呵不好意思,韩显樱和蒋行深两口子比较低调,低调。 村民们懊恼极了,看向韩母她们的眼神十分不善。 “这么香,太好吃了。”参加酒席的村民吞着口水,大快朵颐起来。 韩母咕嘟咕嘟的咽口水。 有一个退了份子钱的村民胆大的上前跟大壮说:“那个,我随份子钱,能不能进去吃啊。” 大壮鄙夷的看着他。 呵,哦看着都是肉菜了开始巴巴的上前了,刚才想啥了。 大壮皮笑肉不笑:“不好意思啊,这一块钱份子钱我们收不起,请回吧。” 那些村民肠子都要悔青了。 韩母和蒋母不甘心放过这么美味的食物,她们冲上去,露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对着镇长哭天抹泪的:“镇长啊,求镇长做主啊,娶了媳妇忘了娘啊,不让妈吃喜宴啊。” 正在敬酒的蒋行深和韩显樱目光阴沉。 镇长疑惑的看过去:“诶,你们不是新郎新娘的妈么,怎么不进来啊。” “镇长,别看他们人模狗样的,他们不孝顺啊,把当妈的赶出来了,我这个当妈的巴巴的给送份子钱来,可是却被女儿女婿跟踢野狗似的给踢出来了啊。”韩母的眼泪说来就来。 蒋母也在一边附和着,声讨他们。 镇长的脸色不大好看,中国孝为先,他撂下筷子,问两个新人:“这是真的么?” 没等蒋行深他们吱声,其中一个看不过去的村民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了:“镇长,这对新人够意思了,他们可没撵走自己爸妈,反而是她们这个当妈的把过来参加喜宴的村民们全都轰走了,让他们丢脸。” “他们两口子可是准备了十桌的饭菜呢,因为她们捣乱,硬生生切掉了八桌饭菜,白瞎了啊。”药店老板帮忙。 镇长哼了一声:“孩子结婚是高兴的事儿,你们做父母的居然给孩子下脸,我就没见过这么当爸妈的。” “既然不愿意参加孩子的喜宴就不用参加了。”镇长摆摆手,然后转而看向蒋行深两口子:“真是委屈你们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不过,剩下的那八桌菜怎么办啊?” 第57章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韩显樱说:“镇长,粮食不容易,农民不容易,我们是不会浪费粮食的,我和行深决定了,把剩下的八桌菜全都捐给孤儿老人,还有那些吃不起饭的人,一来也是让大家沾沾我们的喜气,二来也是做好事了。” 镇长眼底漾着赞许之色:“不错,不错,不愧是军人家属,就是有思想,有觉悟。” 韩母她们听着都要气死了。 什么玩意儿啊。 宁愿给那些陌生人都不给她这个做妈的。 可镇长在这儿她们也不好上前理论,只好硬生生的憋着这口气。 喜宴结束了,大家吃饱喝足,剩的菜让村民们打包回去了,村民们感恩戴德的,觉得他们特好,一点都不抠门。 蒋行深和韩显樱在后厨让厨师把菜用塑料袋一个个装好,让大壮和药店老板分发给镇上的孤儿院和敬老院。 “你们两口子不去啊?做好事不露面啊?”药店老板问。 韩显樱笑了笑:“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那样就显的假了。 她在末世的时候曾经看过一张二十一世纪的照片。 领导们和敬老院的老人们合照。 那些老人们看着根本不想照相,却被勉强拉着照相,那些领导其实不见得是真的去慰问孤寡老人的,其实只是为了要那么一张照片让大家知道他们有多么的‘善良’。 太虚了。 药店老板肃然起敬:“能认识你们两口子这样的朋友,真是我三生有幸啊。” 药店老板和大壮拎着那些菜走了。 * 羊肠小道上。 李香秀咬牙跺脚,满心的怨怼,花圈店的老板怎么没按时把花圈送来啊,她还想在他们的喜宴上膈应膈应他们呢。 李香秀跟着她爸妈往家走。 村长回味无穷的砸吧砸吧嘴:“那肘子和鱼做的真不错,真好吃。” 村长媳妇撇撇嘴:“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村长瞪她:“你有出息你能吃的满嘴流油。” 村长媳妇讪讪的不说话,她掏钥匙往家走,抬头一看,啊的一声尖叫出声,她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己家。 两边摆满了花圈,晦气死了。 “啊怎么会这样!”李香秀扑通坐在了地上,脸色白的跟这些花圈似的,喃喃:“花圈怎么会在这儿,怎么会摆在我家门口。” 村长脑袋嗡嗡直响,就跟镶了个电钻似的突突突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村长媳妇疯狂的上去扯:“谁放的,谁放的!” “孩子她爸,你可得管管啊,都有人踩在咱们家头上了。”村长媳妇哭哭啼啼的。 村长指着那些花圈:“查,我一定要查出来!” 李香秀爬起来抓住她爸的腿:“爸,别查,别查,这个……这个花圈是我买的,我本来想让人把花圈送到喜宴上的,我……我也想不到花圈会在咱们家。” 村长一听这话气的脑梗都要犯了,啪,照着李香秀的脸狠狠的甩了一巴掌:“糊涂!糊涂!幸亏这些花圈没送过去,这要是让镇长看见看你怎么办!” “镇长,镇长怎么可能知道这是我送的。”李香秀捂着脸,委屈的说。 村长又呼了她一巴掌:“你以为镇长那么好糊弄么?镇长要是想查这件事,搬出他镇长的身份挨个去镇上花圈店调查,你觉得花圈店的人是能维护你这个老百姓还是如实向镇长说出实情!” 第58章 和媳妇亲热亲热 李香秀瘫软的坐在地上:“爸,那咋办,这要是让镇长知道的话……” 村长扯着李香秀的头发一顿胖揍:“败家子,我怎么能生出来你这么个败家子呢,这要是让镇长知道你往人家喜宴上送花圈,我这个村长非被撸了不可。” 村长媳妇也慌了:“孩子他爸,那咋办?花圈送到咱家来了,韩显樱那头肯定是知道了,她会不会告到镇长那儿去啊。” 村长提溜起来李香秀:“走,现在跟我去蒋行深家认错!” “我不!我不!”李香秀挣扎,这么丢面子的事儿她才不去呢。 “你不去?好啊,我随便找个人把你给嫁了,省的你在家里给我惹事!” 李香秀彻底怕了。 随随便便嫁人等于把她往火坑里推啊。 * 新房。 客人们都走了。 “媳妇,先别换衣服。”白炽灯下,蒋行深英俊的面容染着浓重的色彩,他拽住韩显樱的手。 “为啥?这衣服做的紧,勒的难受死了。”今天笑了一天,挺胸收腹晃了一天,弄的她累死了,只想躺在床上挺尸。 蒋行深霸道的搂住她的腰,让她整个人贴在自己怀里,深眸款款的盯着她看:“今天咱俩光招呼客人了,我都没仔细看看你,媳妇,你穿红色真漂亮。” “脸上这块儿你是怎么想出来的?真好看,就像从天上下来的仙女一样。” 韩显樱被他说的心里美滋滋的,表面嗔怪:“当兵的,结了婚就是不一样啊,说话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嘴巴抹蜜了。” “你尝尝。”蒋行深随着话说完,已经贴上韩显樱柔软如棉花糖的唇瓣。 傻狗汪汪的叫唤着。 咳。 家里来人了。 韩显樱急忙从他怀里退开,羞的跟含蓄草似的。 李香秀看到了他们亲热的样子,脑袋气的充血。 这个狐媚子,还没进被窝呢就知道勾搭蒋大哥,进了被窝还不知道怎么浪呢。 呵李香秀你这话就有意思了,人家是两口子,人家爱怎么浪怎么浪。 被人打断好事的蒋行深沉着一张脸看向他们:“村长这么晚了过来有什么事儿么?” 村长笑呵呵的,把李香秀往前头一踹:“行深啊,我特意带着我的逆女来向你们两口子赔罪来了。” 村长试探性的把事情一说,发现他们两口子脸上没有惊讶愤怒的表情,这说明他们早就知道这事儿了。 韩显樱勾唇一笑:“这要是镇长知道了……” 她故意的。 村长冷汗涔涔:“李香秀,给我认错!你这个没教养的东西,居然做出这么糊涂的事儿来。” 韩显樱和蒋行深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眼睛哭肿的李香秀。 李香秀的终身大事在村长手里攥着,她只好颤颤巍巍的认错,表现的可好了,谁知道心里是咋想的。 肯定恨死韩显樱了。 村长搓着手,舔着脸:“行深啊,这事儿咱们就内部解决行不行?镇长是大忙人,就……就不要劳烦镇长了。” 蒋行深寡淡的扫了他一眼,眼神犀利:“村长,凡事再一再二不再三,今天这事儿我卖给你一个面子,希望村长以后管好自己的女儿。” “是是是,一定一定。”村长汗颜,他一村之长,一个长辈,在蒋行深面前跟特么的孙子似的。 “我就不送了,你们可以走了。”蒋行深下逐客令,时间宝贵,他还想和媳妇亲热亲热呢。 第59章 他他他……在里面…… “行深,你就这么放过他们了?”韩显樱出去挂了门,折回来坐在他腿上,问。 呼。 蒋行深闷哼了一声。 媳妇坐的地方太敏感了。 浑身的血液都蹿了上来,直冲他的脑袋。 他肌肉紧绷绷的,声音沙哑:“媳妇,你先……下去。” “我不。”韩显樱还扭了扭屁股。 这么一扭不要紧。 一下子触动了危险的地方。 韩显樱觉得硌的晃。 察觉到那是什么时,韩显樱脸上浮了一层红晕:“我,我……” 蒋行深看她僵硬的不敢动弹了,双手穿过她的腋下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一边。 两个人坐的都跟雕塑似的。 蒋行深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回答她的问题:“不是放过他们,这件事闹到镇长那里,镇长顶多口头批评,一来村长不知道这件事,二来他立刻带着李香秀过来赔罪了,镇长不会怎么的他的,不如顺水推舟卖给村长一个面子。” “恩威并施?” “没错。” 韩显樱不再提他们了。 扫兴。 “行深,天黑了,要不……咱们……”睡觉吧。 窗外月色朦胧,已经立冬了,没有树叶的婆娑声了,砖瓦挡着风的严寒。 她这样欲言又止的话就好像调好的蜜羹勾的人心痒痒的。 “咱们上床睡觉。”蒋行深一把把人打横抱起来朝二楼走去。 床单被罩都是通红通红的。 映的他们的脸庞红光满面的。 蒋行深轻轻把她放在了大床上,等不及解衣服了便压了上去,缱绻情深的吻星星点点落在她的唇片上,额头,鼻梁,脸蛋,脖子,锁骨,在她的肌肤上落下他的印记。 他粗重的呼吸犹如低沉的萨克斯低音,他闷哼一声,密集的汗珠在他额头上涌出来,眼睛已经迷离:“媳妇,可以么?” 新婚之夜。 把自己交给他是最美好的事。 圆月,红床,男人,女人,相濡以沫。 多么美好。 韩显樱羞涩的犹如不敢绽放的花骨朵轻轻点了点头。 蒋行深气血翻涌,试图往下游走的手抖个不停,刚想扒她的裤子,韩显樱忽然呀了一声。 这么一个‘呀’让蒋行深顿时不敢动弹了,他咕咚吞咽了下口水,性感的喉结滚动:“我还没碰你呢。” 韩显樱推开他:“不,不是,我好像……” 她翻身下了床去了洗手间,扒开裤子一看,小裤衩上沾了一点红色。 亲戚造访。 她走出来垮了脸:“行深,我那个来了,咱们今天啥也干不了了。” 蒋行深一怔,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抬头的兄弟。 压抑住自己的难受,沙哑的嗓音饱含着欲望:“那咱们早点睡。” 韩显樱点点头,看蒋行深一直弯着腰捂着自己肚子还以为他生病了呢,忙问:“行深,你怎么了?” 蒋行深赶忙阻止:“你别过来。” 他站起来跑进了洗手间,因为太着急连门都没关,韩显樱想跟着进去,刚走到门口便听到独属于男人压抑,低沉,磁性,性感的粗重释放声响起。 他他他……在里面…… 第60章 蒋行深呢? 他他他……在里面。 自己打.飞机。 她如吞了四川最火爆的辣椒。 五官蹿的火辣辣的。 那低沉的闷哼声,男人的发泄声,还有最后一泻舒爽的畅快声。 看了眼墙上挂着的石英钟。 恩。 她家男人时间还挺长的。 以后她的幸福可以保证了。 回过味儿来之后她呸呸呸了几下子。 捧着又烫又红的脸。 韩显樱,你在胡乱想什么啊。 大姑娘家家的,害不害臊。 她抓着被单子,蒋行深已经出来了,看她愣神,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媳妇儿,想什么呢?” “没,没想什么。”韩显樱舌头打结:“你,你完事了?” 问出口,韩显樱后悔的想咬掉舌头。 她干什么问男人这么敏感的话题啊。 啊啊啊,丢死人了,想撞墙。 “我,我去洗手间。”韩显樱找个借口就想溜。 蒋行深抱住她,低沉悦耳的声音声声敲击在她耳畔:“躲什么?以后慢慢适应。” “你,你不许说了。”韩显樱捂住他的唇,却无意间跌入男人深邃如海的眼底,他低沉犹如大提琴的声音响起:“以后,我不想用手掌兄弟来做这件事了。” 韩显樱娇嗔:“不害臊,结了婚不知道脸是什么了。” “脸都给我媳妇了。”蒋行深继续得寸进尺:“你在床上躺着,我给你泡点红糖水。” “当兵的,你怎么什么都懂呢,说,以前还给谁泡过。”韩显樱钻进了被窝,露出一个脑袋,酸溜溜的问。 “就给你一个人泡过,我都是问别人的。”蒋行深泡了一大茶缸子红糖水,韩显樱喝了半杯就喝不下去了。 她缩了缩脖子,糯糯道:“不喝了,你这是放了多少红糖啊,一斤吧,都要齁死我了,再喝就吐了。” 蒋行深怕浪费,两大口就把红糖灌进去了。 “你不睡么?”喝完红糖,浑身暖乎乎的,睡意也跟着来了,她上下眼皮直打架,说话的声音都弱了下来。 “你睡吧,我守着你。”蒋行深声音动听。 韩显樱坚持不住睡了过去。 待她睡熟之后,蒋行深给她拉好被子,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轻手轻脚的下楼了。 紧接着楼下便响起当当当的声音。 谁也不知道蒋行深在干什么。 冬天起床靠勇气。 韩显樱觉得浑身凉飕飕的。 她摸了摸旁边,空的。 她一下子惊醒了。 蒋行深呢? 被窝那么凉看来早就起了。 不过,在她印象里蒋行深好像没睡觉呢。 她趿拉着毛线钩的拖鞋去洗手间,褪下小裤衩一看,咦?没有血了,好奇怪啊,难道不是亲戚造访? 她没想那么多,这具身体体质一直不好,估计生理周期不准吧。 到了一楼转悠了一圈也没看到蒋行深,她推开门,呀了一声,竟然下雪了。 好美啊。 院子里的篱笆上布满了白色的,厚厚的雪,虬枝被白雪压的弯下了头,傻狗撒欢的在外面玩,雪地上涌出傻狗梅花的小脚印儿。 傻狗两个爪子去挠树根。 一震,虬枝上的雪簇簇的落下来,洒了傻狗一脑袋。 傻狗美滋滋的转圈圈,摇尾巴,觉得自己美美哒。 “蒋行深呢?”赏了会雪,韩显樱刚意识到自己是出来找她男人的。 第61章 枪打出头鸟 正纳闷呢。 她男人来了。 远远的。 白茫茫的雪地里,她男人穿着军大衣,意气风发,英俊挺拔。 立正儿的短发上飘着碎碎的雪。 看到韩显樱后,步子跨的很大。 他好像一副油画。 天地接连一片的白,灰突突的虬枝,错落的房子,冒烟的烟囱。 有种白云深处有人家的感觉。 “媳妇,咋出来了,冷,快进去。”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蒋行深握着她的手给她呵着热气。 “你一大早去哪儿了?这是谁啊?”韩显樱这才注意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拉马车的人。 那人穿着大棉袄,留着胡子,黑乎乎的,牵着一头棕色的,脏呼呼的马,马鼻子呼着白色的雾气,马眼毛、马鬃毛上都凝了一层冰霜,马身上绑着缰绳还有一个木头做的车厢,上头堆着煤。 “我去镇上给你买了五块钱的煤,一百块。”蒋行深呵着白气:“烧木头你总是烧不明白,而且木头还不扛烧,一两个小时就烧没了,熬不了一晚上,烧煤你晚上睡觉就不冷了。” 他要回部队了,方方面面都要为她考虑周到。 韩显樱肝疼的把他拉到一边:“煤多贵啊,你浪费那钱干啥。” 村里压根没人用煤。 村长家到现在还烧木头呢。 “用在你身上不浪费,他家煤卖的便宜,别人家六分钱一块,他家五分钱一块。”蒋行深揉揉她的脑袋:“别想那么多,我只是想让你睡的暖一点,你在旁边站着,我跟着这老大哥卸煤。” 之前盖房子的时候特意盖出来两个柴房。 一个柴房是放牲畜的,另一个现在可以变成媒棚子。 一百块煤整齐的码在墙根下,韩显樱笑呵呵的:“不错,不错。” 煤大哥走了,韩显樱拉着蒋行深的手:“你昨晚去哪儿了?是不是没上床睡觉啊?” 蒋行深眼睛闪烁了下:“睡了。” “别说谎。”韩显樱哼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会是背着我偷偷去找哪个小姑娘去了吧。” “你这小脑袋瓜儿里想什么呢。”蒋行深弹了弹她的脑门:“快进去。” 韩显樱眼黯,怎么感觉她男人鬼鬼祟祟的呢。 不过既然他不想说,她也不会勉强的,谁还没有点秘密呢。 有时候,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也是很重要的。 要像放风筝一样,有松有紧,有远有近,才能飞的高,飞的远。 * 天空好像打翻了腮红,红霞遍布在整个天边,层叠的云晕染成灰,灰白,灰蓝色,像鱼鳞,又像水波纹。 韩显樱发呆的看着月份牌,又撕下了一页。 蒋行深见她怅然若失的走过去问:“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他站着,坐着的韩显樱顺势抱住他精壮的腰:“你明天就要走了。” 蒋行深的心沉了沉:“我争取三个月回来一次。” 部队探亲假太少了。 韩显樱低垂着眼帘:“我们才结婚你就要走。” “是我不好。”蒋行深喉结滚动:“我回去后会跟领导提议让家属随军的。” “你别,枪打出头鸟,你别当这个冤大头。”韩显樱还是很为自家男人着想的。 第62章 我等你回来 晚上。 村里陷入黑暗。 一撮豆苗般的白炽灯在蒋行深他们的新房亮起。 大门挂了链条锁。 傻狗汪汪的转圈咬自己尾巴玩。 蒋行深坐在小马扎前烧煤。 韩显樱歪在他后背上听他教自己怎么让煤半夜不烧干。 今天晚上蒋行深早早就跟韩显樱上床休息了。 炕上暖和起来后,蒋行深下床取了指甲刀给她剪脚指甲,手指甲。 韩显樱跟个无尾熊似的往那一缩:“我自己又不是不会剪,把我当小孩子了。” “在我眼里你可不就是小孩子。”蒋行深捧着她圆润的脚指甲细心的剪,又磨了磨。 他认真做事的样子真英俊。 这个年代男人照顾女人会被说成娘们唧唧的,没有男子汉气概。 可韩显樱却觉得对媳妇好,能承担的起家庭责任的男人可比那种大男子主义,打媳妇骂媳妇,回家往床上一躺就知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男人爷们多了。 韩显樱嫩生生的脚丫踹了踹他的心口:“行深,部队有没有漂亮的女兵呀?” “没注意。” “真的假的?” “真的,我平时训练很忙,没空搭理那些。” 韩显樱努努嘴。 晚上九点多,俩人都有了困意,蒋行深灌了个热水袋放在她脚下,用棉被包住她的脚:“女人受凉不好。” 韩显樱心里暖酥酥的,她扎进蒋行深怀里:“行深,你真好。” 暗夜下,蒋行深勾了勾唇轻轻拍着她哄她入睡。 因为心里装着事儿,韩显樱这一晚上睡的都不踏实,她睁开眼就看到穿戴整齐的蒋行深正要往外走。 闷闷的火气蹿了上来:“蒋行深,你去哪儿?” 蒋行深的身子僵了僵,慢慢转过身来:“媳妇,你醒了。” 韩显樱连鞋都顾不上穿,下了地,手指头戳着他的胸膛:“你走为什么不告诉我?” “媳妇别生气,我怕你难受,也怕看见你哭,就给你留了一封信。”蒋行深哪儿知道媳妇这么敏锐啊,还以为她睡觉得跟个小猪似的呢。 韩显樱眼圈一红,声音闷闷的,哽哽的:“谁会哭啊,我不管,我就是要送你。” “好好好,送我,你先穿上衣服,还有鞋。”蒋行深把她抱到床上。 收拾妥当,韩显樱从一楼的客房里掏出来一个胶丝袋子:“行深,带着这个走。” 蒋行深诧异:“这是什么?” “我给你酱的肉,都装进罐子里了,还有灌的肉肠,还给你炸了点鸡蛋酱和肉酱,你平时配着面条吃。”韩显樱笑眯眯的。 蒋行深心里堵的晃,涩的晃,又温暖又感动又难受。 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好。 她把自己的话全都听进去了,而且还用行动做了。 他也是带一兜子好吃的回去让战友们羡慕的人了。 蒋行深把她收进怀里抱的紧紧的:“媳妇。” “恩我在。” “在家好好的,等我。”言语苍白无力,以后加倍的对她好。 “恩。” 韩显樱带着傻狗送他走,一直送到村口,看他上了车。 车开动起来,韩显樱那颗心空落落的,她追在车后边跑,傻狗跟在她后边跑,蒋行深打开窗子:“媳妇,回去,别追了,路滑,别摔着。” 韩显樱的双手放在脸边:“行深,你要保重身体,你要照顾好自己,我等你回来,我等你回来。” 第63章 递交结婚申请 雪簇簇落下。 沾在她的睫毛上。 傻狗似也感觉到主人低落的情绪了。 它呜呜的哼唧着,卖萌讨好的在她腿边蹭蹭。 韩显樱遥望着远方。 行深,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 她弯下腰抱起傻狗,摸摸它的毛:“傻狗,以后咱俩要相依为命了。” 傻狗蹭蹭:呜汪。 回到家。 煤还没烧完。 拿起炉钩子挑起炉圈,煤是新烧的,是蒋行深早早起来给她烧的。 旁边的炉子上还坐着一口锅。 掀开锅盖,白白的,浓稠的米粥咕嘟咕嘟冒着泡。 他这是几点起的啊,把早饭都给她做好了。 韩显樱心里又暖又酸。 她噔噔噔上了二楼,床头柜上放着一封信让茶缸子压着。 她把信展开: 媳妇。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上车了。 不忍心叫你起床,不忍心让你送我。 在没娶你之前,每次回部队我都很洒脱。 自从有了你,我便有了真正的家,回部队对我来说是伤感的。 媳妇,在家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你问我那天晚上是不是没上床睡觉。 是的,不过媳妇我没去做坏事。 那天晚上,我起来给你包饺子了,早上你不愿意做饭的时候自己煮点饺子吃,饺子冻在院子外头柴房里的大缸里了,现在天冷,冻的住,放在最下边的是韭菜鸡蛋陷的,最上面的是猪肉馅的。 媳妇,保重自己。 泪花在韩显樱眼里打转转,她吸了吸鼻子:“讨厌,大半夜起来给我包饺子,不困么。” 她把信折起来收好,跑到院里的柴房,当看到缸里那白白胖胖,冻的实成的饺子时,顿时感动的无以复加。 * 绿皮火车的铁路人员举着小旗子站在站台,吆喝着:“怀城到了啊。” 出站口。 一行笔挺的,穿着军装的军人们挺拔的站在那里,形成了一道特殊的风景线。 老百姓们看到这身穿绿军装的军人们便莫名觉得心安。 “蒋连长出来了。”一个眼尖的军人说。 他们上前,齐刷刷的敬礼:“蒋连长好。” “你们都来了?”蒋行深回了个敬礼。 其中一个军人说:“团长让我们来接你的,连长,这次可有好消息呢。” “什么好消息?”蒋行深问。 “回部队就知道了。” 战鹰特种大队。 蒋行深放下东西去了军区办公室。 敲敲门,得到准许后蒋行深进了办公室,走到办公桌前,敬礼:“报告团长,战鹰特种大队蒋行深休假结束,现已归队!” 团长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点点头:“恩,很好,这次叫你来是想告诉你,因为上次你出色的完成了组织上的任务所以我给你递交了营长申请书。” 蒋行深一怔,随即敬礼:“多谢团长。” “好好干。” “报告团长,我想递交结婚申请。”蒋行深腰板挺直,把在村里就写好的结婚申请递了过去。 “哦?结婚了?”团长惊讶:“是谁啊?” “报告团长,和我们村的一个姑娘结婚了,酒席都办了。”蒋行深说。 团长接过结婚申请书:“这么快,你这次休假休的值啊,你这一结婚不知道伤了多少部队里姑娘的心啊。” 第64章 媳妇的心不能伤 蒋行深笑笑。 别的姑娘的心他管不着。 他只知道。 媳妇的心不能伤。 团长看他眼底柔情似水,摇摇头。 男人啊。 但凡遇到自己心爱的女子,铁汉也变成痴汉。 团长把结婚申请放到办公桌上。 他面露严肃:“现在组织有一个任务需要你来完成。” 蒋行深腰板挺直:“坚决完成任务!” 团长神情凝重,拿出一叠资料:“孙克海,今年公安局重点抓捕的罪犯,让我们特种队协助抓捕,此人侦查力和反侦察能力超强,为人谨慎,短短一个月内杀人,抢劫,强奸案共六起,杀了四个人,一对夫妻,两个成年女性,抢劫银行,强奸了一个脑袋有些痴傻的女子,他从阳县逃窜出来,听说已经逃窜到你们镇上了。” “我们镇上?有目击者?”蒋行深拧起眉头。 “是。” “他长什么样子?”蒋行深问。 团长露出一抹愁容:“那个人也说不清楚,只匆匆见过一面,描述的比较简单。” 团长把模样大概形容了一下。 一个人影清晰的在蒋行深脑子里形成。 他灵光一闪:“团长,这个人……我见过。” 团长眼睛一亮:“真的?太好了,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做了,只是没有画像,公安那边和咱们这边都没有擅长做画的人才,唉,辛苦你了。” “为人民服务,铲除罪犯不辛苦。” “我没有看错你啊。” 蒋行深回到宿舍,心思重了许多。 穷凶极恶的罪犯就在他们镇上,他们还有过一面之缘,现在到处都在通缉这个罪犯,他会不会躲到他们村儿里? 想到这儿他浑身一阵阵的出冷汗。 他到了门卫给村儿里打电话,全村只有村委会有一部座机。 接电话的是村长:“喂,哪位啊。” 蒋行深低沉的声音响起:“村长,我是蒋行深,麻烦让韩显樱接下电话。” 村长哦了一声:“你等会儿啊,我现在去叫人。” 韩显樱火急火燎的跑到村委会,气都没喘匀:“喂行深。” “跑什么。” “我着急。” “急什么?” “着急跟你通话,怕你等不及走了。” 蒋行深低声道:“不会,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的。” 韩显樱听的甜滋滋的,细细的手指头卷着电话绳:“你到了?在那边咋样?” “到了,一切都好,你别挂念。”蒋行深说,他打电话的目的自然还有更重要的事:“媳妇,你还记得上次咱们去镇上吃馄饨那次遇到的很凶的男人么?” 一提这个,韩显樱心里咯噔一下子:“记得,怎么了?” “他是要犯,听说现在还在镇上流窜,我担心他去村里,你小心点。”蒋行深叮嘱,即便这个任务交给了他,他坐火车也是需要时间的。 “我知道了。”韩显樱谨慎道。 “你记得他的样子吧,一定要小心。”毕竟只有一面,蒋行深怕媳妇疏忽了。 韩显樱自信道:“记得,你放心吧,印象可清楚了,我都能画下来呢。” “媳妇!你能画下来?”蒋行深讶异中带着惊喜。 第65章 逃犯的下落 “恩。”韩显樱轻轻的。 蒋行深言语难掩激动:“媳妇,你画下来,然后送到镇上的公安局,他们自然有办法送到我们部队。” 有画像的话,这件事便会事半功倍。 大家不用像无头苍蝇似的一通乱找了。 也不用担心即便和罪犯面对面也认不出来了。 “行深,你会有危险么?”穷凶极恶的罪犯通常是不要命的,她担心,害怕。 蒋行深宽慰的安抚她:“不会,你放心,为了你我也会保重自己,媳妇快去画吧。” 韩显樱答应了。 她低垂着眼帘。 在末世,她不止是大名鼎鼎的圣医,还是有神笔之称的‘马良’。 她画出来的东西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挂了电话,韩显樱抱着傻狗往家走,回家的路上被一个人撞了一下,那人手里的东西全都掉在了地上。 “谁啊,这么莽撞。”韩显樱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村儿的张大嫂,她男人也是当兵的,上次还帮香秀拖着她呢。 她神色咋这么慌张。 “那个,不好意思啊,撞到你了。”嘿,奇了怪了,张大嫂转性子了?怎么不拦着她八卦了。 “没事没事。”韩显樱低下头,跟着一起捡东西。 看着这些东西她皱起眉头。 崭新的牙刷,毛巾,还有一个男人的大背心。 咦? 她男人不是在部队么。 她买这些干什么啊。 张大嫂一副怕她误会的样子,絮絮叨叨的:“呵呵我家男人在部队缺东西了,我给他买点找人送过去。” 说完慌里慌张的跑了。 韩显樱觉得有古怪。 天寒地冻的她没心思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抱着傻狗匆匆回家了。 “还是家里头暖和啊。”她兀自感叹,从抽屉里找出来几张纸,一根铅笔,伏在桌前开始勾勾画画。 * 张大嫂家。 灯很黯,夏天前儿沾在灯泡上的小咬呼在灯泡上,显的屋子灰蒙蒙的。 张大嫂鬼鬼祟祟的进来了,一下子撞到一个男人身上。 男人凶神恶煞的看着她:“怎么回来这么晚?干什么这么慌张!遇见谁了!” “没,没,路上遇见个邻居,东西掉了,怕她怀疑。”张大嫂说。 男人把汗衫拿过来换上:“怀疑什么,你可别泄了我的行踪。” “不敢不敢,你都……给我钱了,而且……”张大嫂羞臊的看着他:“咱俩都那个了。” 张大嫂窝藏他已经三天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公安要通缉的孙克海,他逃到了和田村,无意间闯到了这家,没想到就她一个妇女住,他想着先把这几天避过去再说,她如果识相就饶她一命,如果不识相…… 于是孙克海说自己被婆娘赶出来了,他离家出走跑到这边来了,还给了张大嫂一百块钱。 张大嫂哪儿见过这么多钱啊,欢欢喜喜的收留他了,说等他家婆娘气消了再回去也行。 孙克海住在她家的第一天晚上就把她给那个了。 张大嫂也只是象征的挣扎了几下就从了,她家男人常年在部队,她一个人跟个寡妇似的,下头要空虚死了。 第66章 画像遗漏 有这么个给她送钱,还满足她空虚的男人送上门来了,她还拒绝啥啊。 张大嫂殊不知这是引狼入室! 俩人又互相祸害了一会儿,孙克海坐在炕头前抽烟:“你男人干啥的?” 张大嫂套上大背心子:“我男人当兵的,那个死鬼常年不回……啊,你干什么弄疼我了。” 孙克海的呼吸粗重,他掐着张大嫂的脖子,狰狞的看着她:“你男人当兵的!” “是……是啊。”张大嫂怕极了,她不明白孙克海的情绪为啥这么激动。 孙克海的眼睛邪佞的眯起:“你男人在哪儿当兵?” “在……在怀城,没出息,三十多岁了还是个班长。” 孙克海松开她,故意不经意问:“你们村儿就你男人一个当兵的?” 张大嫂是个胸大无脑的蠢货,她巴拉巴拉:“哪儿啊,还有一个,姓蒋,叫蒋行深,就是昨天不小心撞到我的那个女的她男人。” “这个蒋行深可比我男人厉害,才21岁,就当上连长了。” 危险的感觉顺着孙克海的后背涌上来,他粗声道:“明天你去她家看看,看看她是不是发现了你这儿有什么异常。” “什么异常?”张大嫂傻了吧唧。 孙克海没说实话,扯了个谎:“没准她发现你偷男人了,你去看看。” 张大嫂一个大老娘们非要摆出小姑娘的娇羞:“还是你想的周到。” 孙克海一阵恶寒。 * 翌日。 地上的雪又厚了一层。 村民们拿着半人高的扫帚扫自己门口的雪,偶尔和旁边的邻居侃上几句大山。 张大嫂穿着厚棉袄步子匆匆往韩显樱家走去。 韩显樱出门了,她连夜画好了罪犯的画像去了镇上的公安局,报了蒋行深的名号直接找到了公安局局长。 她把画像交给局长。 局长展开一看,眼睛一亮,这画的太像了,人才啊人才。 他留了两张画像,又保证会亲自开车送到部队。 了却了一桩心事的韩显樱走路都轻快了许多。 她路过一家玩具店,想了想,走了进去。 另一边。 张大嫂站在栅栏大铁门外往里头张望,晃了晃锁头:“人去哪儿了?” 黑黢黢的傻狗歪着嘴巴子警惕的看着外头的人,呜汪呜汪的叫唤着,可凶可凶了。 “小畜生,你他娘的叫唤啥。”张大嫂骂道。 傻狗嘴里叼着个纸,这是昨晚它趁着韩显樱不注意偷偷从桌子上叼出来的,直接当玩具玩了。 它奶凶奶凶的蹦跶了过来,弓着身子防备的瞪着张大嫂。 张大嫂一把薅过傻狗嘴里的纸。 展开一看。 吓的一屁股坐在雪地上。 这这这……这纸上画的不就是她偷.情的那男人么。 完了完了被发现了。 张大嫂捏着纸急匆匆往家走。 孙克海抽着烟,喝着酒躺在床上想事儿呢。 最近公安部门都在找他,他怎么样才能跑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呢。 正琢磨呢,那虎逼老娘们捏着纸进来了:“完了完了,咱俩的事儿被发现了,韩显樱这个小贱人居然把你画出来了,她啥时候见着的你呢?” 孙克海叼着烟接过纸,展开一看,脑袋嗡的一下子。 第67章 刀子对准她的腰 孙克海捏着画像的手抖个不停。 画的太像了。 一模一样。 而且连细节都画的十分到位! 这个画像不像是随便画画的。 更像是……通缉画像。 又想到骚娘们说那小媳妇儿的男人是个当兵的。 不好! 看来这个画像是要送到部队和公安那边去的。 孙克海奸佞的眼底涌上来一抹杀意。 留着那个小媳妇就是个祸害。 她既然敢让自己走投无路,那他不介意再多杀一个人。 这画像绝对不能让那小贱人送出去! “那个贱人家里在哪儿?”孙克海狰狞着问。 张大嫂被他的眼神儿吓的差点尿裤子:“在,在……” “带我去!”孙克海目光阴狠。 * 韩显樱回家后便看到傻狗嘴里有残留的纸。 她无奈扶额:“傻狗啊,你咋啥都瞎吃啊,纸有什么好吃的啊。” 傻狗居然……居然弯起眼睛笑。 韩显樱把残破的纸拿出来一看,脸色大变! 这不是她昨晚画画的纸么。 看这个断掉的痕迹不像是傻狗自己咬的,更像是别人从傻狗嘴里扯下来的。 韩显樱起了警惕之心:“傻狗咱们进屋,相信今天会有客人造访。” 晚上七点多钟,有人咣咣敲门。 韩显樱唇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她抱臂来到院子跟前,看着脸色惨白的张大嫂:“找我什么事儿啊?” 张大嫂神情不自在,眼珠子虚晃晃的转悠着:“那个,妹子啊,我找你有点事儿,能不能开开门啊。” “有啥事就这么说吧。”韩显樱警惕的看着她,余光扫向别处,心里冷哼,她已经感觉到陌生人的气息了。 “妹子啊,你瞅瞅外头多冷啊,咱进去说话吧。”张大嫂冻的嘶嘶哈哈的。 韩显樱抿了抿薄唇,心里打了个转转,她上前开了锁。 张大嫂进来了,紧随其后的还有一个个子不高,长的凶残的男人闪身进来了,手里多了一把水果刀对着韩显樱的腰,声音狰狞:“敢叫唤,老子一刀捅死你!” 他们住的这片本就人少,左右没有邻居,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就算喊也不一定有人听到。 张大嫂锁上了门推搡着韩显樱进了屋子。 韩显樱目光冰冷的看着张大嫂:“所以,你们两个沆瀣一气了是吧。” 张大嫂露出了泼妇的面目:“小贱人,你给我闭嘴,你知道了我俩的事儿,我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啧。”韩显樱轻蔑的看了她一眼。 见过蠢的,还真没见过这么蠢的。 “你真的以为他凶神恶煞的过来是因为你们偷.情的事儿?”韩显樱冷笑。 张大嫂糊涂了:“你什么意思?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你丈夫在部队当兵,在前方负重前行,给了我们国泰民安的生活,你却做对不起他的事儿,你真不要脸,一点羞耻心都没有了。”韩显樱看不起这样的女人! 张大嫂被她说的脸上火辣辣的,扬手就要甩她巴掌。 韩显樱眼底迸射出冷冽的寒光,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狠狠的一捏:“你可知道这个男人是谁!” 第68章 杀了韩显樱 张大嫂咋咋呼呼的:“我男人。” 呵。 真特么的蠢。 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 特么的脑子被猪拱了吧。 随便找个男人,上了几天床,就特么掏心掏肺的成你男人了。 你男人真多啊。 五十六个民族是不是每个民族里都有一个你男人。 韩显樱讥讽笑出声:“你面前这个男人叫孙克海,A级通缉要犯,杀人抢劫强奸,无恶不作,请问,跟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狂徒睡在一张床上,你有什么感觉?” 张大嫂浑身发颤,脸唰的白了,脑袋嗡的一声,嗫嚅着:“啥?你说啥?他是杀人犯?” 张大嫂有些不敢看孙克海。 韩显樱正义凛然的看着孙克海:“伪装的再好也早晚让人扒了皮。” 孙克海凶悍的横脸上肌肉抽动,呸了一口,奸佞的眼睛横着她:“我他妈的就是杀人犯怎么的,现在全城都在抓我,我只好躲在你们村,谁知道半路杀出你这么个程咬金!居然敢把我画出来!听说你男人在部队当兵,你是不是打算把我的画像交出去!” 韩显樱跟看二百五似的看他一眼:“你问的问题真够愚蠢的,你一个杀人犯,还长这个德行,不把你的画像交给公安部门,难道把你的画像拿到公园相亲啊。” 孙克海恼羞成怒挥起拳头朝韩显樱揍去。 韩显樱眸子一凛,意念集中,孙克海的拳头硬生生的拐了个弯,狠狠的砸在了张大嫂的脸上,直接给她干出了鼻血。 孙克海咬牙。 “你这个贱人!把画像交出来!” 韩显樱嚣张的摇摇手指:“不好意思,晚了,我已经交给公安部门了。” 孙克海眼神慌乱,又由慌乱变成焦躁,愤怒,疯狂! 他拽起韩显樱的头发拖着她往里头走。 张大嫂吓的浑身肝颤:“你,你干什么?” 孙克海毫不掩饰眼底的杀意:“这个臭娘们不能留了,我要杀了她然后逃跑。” “你要……要杀人?”张大嫂就是一个农村妇女,哪儿见过这种阵仗啊。 “你现在已经是跟我一伙的了,你以为你能逃得掉么?”孙克海犹如地狱的魔鬼一步一步的带着她沦陷。 张大嫂眼睛打量了一圈这个房子,她心里有了想法,喃喃:“我逃不掉了,逃不掉了,我们杀了她,她有钱,把她的钱都拿走,我们离开这里!” 韩显樱冷笑。 蛇蝎女人。 惦记着她的钱还惦记着她的命。 现在他们两个是一条船上的。 她得谨慎一点。 亡命之徒都是非常可怕的。 她的头发就这么被孙克海死死的扯着,她的头皮好疼,好像要被扯下来了,她在末世引以为傲的武力在这儿全都被压制了。 韩显樱一拳砸在他的肚子上。 抓着他另一个手狠狠的咬下去。 “啊!贱人!”孙克海把她踹倒在地上,一脚一脚往她身上踹。 韩显樱被踢的浑身疼,她双手护着自己的头。 “你他妈的干什么呢?过来帮忙!”孙克海恼怒的瞪着翻箱倒柜的张大嫂。 “我,我找钱。” “先把人杀了再说。”孙克海烦躁。 张大嫂哆嗦的上前,嘴唇发白,按照孙克海的指示死死摁住了韩显樱。 孙克海掏出匕首狠狠朝韩显樱身上刺去! 第69章 简直是生死时速啊 锋利的短刀在白炽灯下犹为刺目。 韩显樱呼吸一窒。 她拼尽全力闪开。 短刀刺在了地上。 趁此,韩显樱抬腿狠狠踹开了张大嫂。 “哎唷你这个小贱人,踹死老娘了。”张大嫂笨拙的扑过去想抓人。 韩显樱慌忙从地上爬起来。 她自己对付两个人真他娘的吃力啊。 她可怎么整。 孙克海被逼急了,眼睛猩红,怕她出去搬救兵,他忍着肚子疼抄起地上的椅子朝韩显樱砸去。 椅子砸在韩显樱的脑袋上。 咣,声音很大。 韩显樱晃了晃身子,脑子晕乎乎的,眼前一片模糊,站都站不稳。 她撑在桌子上,摇了摇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身后,孙克海再次冲了上来,韩显樱咬牙正要与他鱼死网破的时候,傻狗呜汪汪的叫了起来,它如黑色的星星,如明亮的闪电,如小战士扑到了孙克海身上,呲着尖锐的牙照着他的腿狠狠的咬下来一块肉。 “妈的哪儿来的畜生。”孙克海钻心的疼,他被傻狗牵制住了:“臭娘们,还不上来帮忙,让她逃出去,咱俩都完了。” 张大嫂踉跄着步子跑上来。 韩显樱冷笑。 她对付不了大男人,难道连一个妇女都对付不了么。 “你真是女人的耻辱。”韩显樱抄起桌上的杯子砸在张大嫂头上。 趁她晕乎乎的时候,揪着她的头发啪啪甩了她两个耳光。 张大嫂挣扎着想爬起来,那头孙克海猩红着眼睛抬起手啪啪啪的使劲儿揍傻狗。 傻狗被打的晕乎乎的,疼的委屈的呜呜直哼唧,却忠心耿耿的不松口。 韩显樱的心好疼。 傻狗是她最钟爱,最忠心的宠物。 她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傻狗被打死。 眼角瞥到窗帘,她灵光一闪,伸长手臂刺啦把窗帘扯下来,三下两下把张大嫂绑成了个粽子,一脚踢到了一边。 “傻狗我来了。”韩显樱抄起厨房正火热燃烧的柴棒怼在了孙克海的胸口上。 “啊!”那可是滚烫滚烫烧的通红的柴棒啊,孙克海疼的牙齿上下颤抖,脑门上一层层的出汗:“臭婊子。” 他暂时放过了傻狗,双手去抓韩显樱的胳膊让她松开柴棒。 “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孙克海,今天我让你有来无回!”韩显樱就着柴棒狠狠的把他往后推,柴棒烫破了他的衣服,烧毁了他的皮肤。 韩显樱甚至能闻到皮肉烧焦的味道。 孙克海眼神涣散,力气有些透支,韩显樱猛然抬起柴棒照着他的脑袋狠狠一砸。 孙克海觉得脑袋要爆了,他捂住脑袋,挡住了视线:“啊!我要杀了你!” 继续和这个杀人狂魔在同一个屋子里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儿呢。 现在只有一个字——跑! 她抱起傻狗疯狂的朝外跑去。 开了大门韩显樱朝村口的方向玩命狂奔。 不多时,孙克海也跑出来了。 韩显樱一边回头一边狂跑。 真是生死时速啊。 追上来了,他马上要追上来了。 他娘的,不愧是亡命之徒啊,跑的就是快。 她跑不动了啊。 就在她快绝望的时候,前头响起警车特有的鸣笛声,她果敢的挡在警车前,警车吱哇一声刹了车,韩显樱扑通趴在地上,气喘吁吁的看着下来的警察们:“孙……孙克海,在……在后面,抓住他!” 韩显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70章 喂饱他的媳妇 树挂上沾满了霜雪。 窗户玻璃上黏着层层的霜花。 手指可以在上面画出各种的图案。 北风猎猎的吹。 八十年代还没有暖气。 冬天靠硬挺。 韩显樱醒过来时外头乌漆墨黑的。 她这是在哪儿? 周围白花花的,好像……是医院,动了动,唔,浑身酸滴溜的疼。 她动了动。 熟悉,深沉的声音在她耳廓响起:“媳妇,别动,挂着吊水呢。” 行深? 她是出现幻觉了么? 韩显樱掀了掀眼皮,蒋行深那张英俊的脸映入眼帘。 她激动,想坐起来。 蒋行深快她一步摁住了她的肩膀:“别动,你身上都是伤。” 全是被孙克海打的。 “你怎么来了?”看到他,韩显樱那颗悬在喉咙口的心终于放下了,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又想到什么,紧张的问,眼睛转都不转:“孙克海抓到了么?他还有个同伙,村里的张大嫂,都抓起来了么?” 蒋行深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都抓到了,你放心,公安局局长给了我消息我就连夜赶过来了。” 蒋行深动作温柔的摸摸她的头:“媳妇你受苦了。” 之前还没觉得怎么样呢,蒋行深一关心她,委屈犹如黄河滔滔涌了出来,她扁了扁嘴巴:“行深,你们一定要严惩他们两个,他们想杀了我,他们揍我,揍的我可疼了,我好不容易才跑了出来。” 蒋行深轻轻把她拥入怀里,心痛的直冒酸泡泡:“一定严惩,你放心,他们伤害了你,我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其实蒋行深来医院之前了解了情况后便去了公安局的审讯室,狠狠的暴揍了孙克海一顿,为韩显樱出了顿气。 “行深,傻狗呢?”韩显樱紧张又害怕的抓住了蒋行深的衣服:“傻狗为了保护我被打了,它在哪儿?是不是……是不是死了?” 眼圈一红,眼泪马上要出来了。 蒋行深松开她,蹲下来把趴在狗窝里的傻狗抱起来:“这儿呢,好好的,没死,傻狗很勇敢,跟部队的军犬一样勇敢。” 韩显樱看到傻狗扑哧笑了出来。 傻狗黑黢黢的狗脑袋上裹着一圈白色的纱布,衬的它模样更傻了。 她抱过傻狗轻轻的摸着它:“傻狗你真好,你真勇敢,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 蒋行深眼神黯淡。 媳妇对傻狗也太好,太温柔了吧。 他好像有点吃醋了。 恩,他居然沦落到跟一只傻狗争风吃醋了。 “傻狗需要休息。”恩,找了个好借口的蒋行深把傻狗抱回了狗窝里。 咕噜。 韩显樱捂住了肚子,不好意思的看着蒋行深:“我才几个小时没吃饭就饿了。” 蒋行深宠溺的捏捏她的脸蛋:“不是几个小时,你都昏睡了一天了,这是第二天的晚上。” “啊?”韩显樱错愕,她她她……她咋这么能睡呢,咋没睡死过去呢。 “我去给你买吃的。”媳妇饿了,他肯定要喂饱媳妇。 韩显樱看了一眼石英钟,现在是凌晨一点,又看向窗外,拉住他的手:“行深,太黑了,外头还下着雪,你别出去了,明天早上再说吧。” 蒋行深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让她躺下,给她掖了掖被角,声音温柔,让人安心:“你闭会儿眼睛,我一会儿就回来,乖。” 他迈着步子走出了医院,野兽般的风雪朝他扑面而来……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