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姐弟恋之伊人助君上青云》 第001章 白日惊梦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绿色长裙如巨大荷叶徐徐铺展,美妙女子娇卧其上,白衣男子翩然掠过湖面浮云,轻盈敏捷,潇洒倜傥,所到之处波澜不惊,倒映成双。男子来到女子身旁,俯身相拥,四目含情,双唇烈焰。男子抱起女子返回树丛,惊动百鸟噗噗飞起,上下盘旋。 柔和的光线透过窗帘间隙照在床对面的墙上,形成匪夷所思不可言状的图案。一阵剧烈的反应,把江君从梦境中生生抽离出来,无情地拽回到初秋的这个下午,他试图用潜意识延续这样的神仙境界,但无法遏制梦境的渐行渐远。 失落、惆怅和沮丧。江君闭着惺忪睡眼,企图追着记忆重返梦境,再次享受那令他心悸颤栗的时刻,可惜脑神经异常活跃不听使唤。梦境恨短,空留慵懒缠身,愁情难消,心绪一地鸡毛。 又是同一个梦境,画面清晰,历历在目。在江君的印象里,类似的梦境已经不止有过三次。他好像在哪本书中看过,做了两次同样的梦是未来遭遇的预演,属于第六感官反应。他希望这样的美事频繁光临梦境,并盼望有一天梦里的阳光照进现实。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如果遇到如此娇美的女子,我江君绝不吝惜所有,但是,这个女子究竟是谁又身在何方? 东方靓?她是江君高中和大学的同班同学,现在跟江君同分在清源艺术学校做老师。她体型姣好,模样靓丽,活泼开朗,待人和气,说话前总是开口就笑,笑起来的气场足以产生多米诺效应迷倒一大串男生。江君从恋上她开始就发誓非她不娶,结果耗时三十六个月向她开口时却是一厢情愿孤掌难鸣。 东方靓拒绝江君时,他心急脑残地求抱抱,一抱斩情丝,了却相思苦。东方靓十分大方,微笑着张开双臂等着江君投入怀抱。江君看着她粉红脸蛋上甜美的笑容,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脸红脖粗地先不好意思了,心有不甘地转身离去。 东方靓在后面喊道“希望你找到真爱——”“爱”字拖得很长,特别夸张,像做了音效处理,久久地在江君脑中回荡。 妹的,这就是个魅惑妖女,拒绝都让人痛并快乐着,还要感念她的大度和温柔。 林竹?她是江君的高中同班、大学同校不同班的同学,分在清源中学做老师。她身材苗条,皮肤细腻,白皙透红。遗憾的是,她的脾气性格跟精致的身材肤质毫不搭界,言行举止大大咧咧,粗糙得跟小女子应有的温柔优雅一点不粘边,简直就是原生态的女汉子。 林竹一直在暗恋江君。江君明白,林竹是一个无法驯服的女人,要求她像淑女般缄口不语安静温顺,她非疯即傻,否则自己非傻即疯。江君无法预料跟她在一起的惨烈结局,所以,林竹一提到感情话题,他总是想方设法快速开溜,以防她继续往下发挥,一旦烧红的砖头放到手上,他不知道是接着还是撒手。 林竹就纳闷了,我放弃了一片树林,看中你这颗歪脖子树,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宋玉潘安玉树临风了,这辈子不让你拜倒在妹妹我的石榴裙下,我真对不起自己这么姣好的面容身段。 再就是白沉雁,她跟江君在高中和大学都是同校不同班的校友,分在电视台做主持人。她可不得了,从身体各个部位及其比例搭配来说,算得上是女人中的极品,特别是那张脸,轮廓柔和,白皙细腻,五官典雅,只能用此脸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见来形容。 白沉雁天生就是男人梦中情人的模板。大三荣升校花前,她已经是乘着豪车进出校园,不同规格的高富帅围绕在身边,甘愿当她的贴身护卫。明眼人都清楚,护卫只是为了贴身,白沉雁不给贴身,护卫者早作鸟兽状散了。 江君想过白沉雁的心思,仅仅是闲来无聊想想解闷而已,连暗恋都算不上。他知道,即使自己撅起屁股奋斗三辈子,今生今世也供养不起她一个人。 除了这三个,江君就没有认真介意过其他女人了。没办法,穷孩子有一个高而帅的外形,健硕的体内底气不足心气很高。江君自嘲是男版的红颜薄命。 能让自己在梦中如此不堪又流连忘返的女人,一定是个由仙变人的非凡之人。江君把她称为女神,对,她就是我的女神。 女神在梦中提前报到来了,做好准备,随时恭迎女神驾到,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尽管江君知道这种话是忽悠屌丝的毒鸡汤,他仍然用它迷魂自己,留一半清醒一半醉,滚滚红尘人来人往,何不潇洒走一回。 江君胡思乱想了一阵,躺在床上蜷缩着身子褪下粘着秽物的裤头,举起来看了一下,嘴角掠过怜惜的笑容,懒洋洋地从床上爬出来,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干净裤头换上,到卫生间冲澡时顺带把换下的裤头洗了。洗漱完毕,他感到百无聊赖,想约余跃龙门出来坐坐。 自从余跃龙门工作后,已经有好多天没冒泡了,江君打电话给他,他总说白天忙采访,晚上忙写稿,刚到电视台工作,好歹表现一番,争取给头儿留下一个好印象。 难不成这家伙要步他爸的后尘,也想混个旅长师长干干?官二代的思维是咱平民子弟永远无法揣摩的。余跃龙门虽然不经意会流露出官二代的优越感,但在江君面前还是十分注意分寸,毕竟他俩是多年同学,也算得上谈得了心喝得了酒的异姓兄弟,至于到没到割头不换两肋插刀的程度,他们还没遇到需要如此动真格的重大事件,不好妄下结论。 江君给余跃龙门打去电话:“喂,哥们,还忙呀?”语气不满得像个怨妇。 “嘿,刚忙完,累死了,有事吗?”余跃龙门故伎重演,尽量表现出刚忙完十分疲倦的样子。 又来这套,先灭灭他的歪风邪气。江君没好气地说:“我不打电话给你,你就没消息了啊,你小子拽什么呢,记者没干几天,小架子倒端起来了,眼中没了兄弟你就明说。” 余跃龙门见江君意见挺大,连忙恢复常态:“没没没,我刚想跟你联系来着,晚上我请你吃大餐。” 江君见余跃龙门用请客向他示弱,得意地说:“冲你这态度,我就不客气了,给你个面子吧。” “呦呦呦,我还得谢谢你为我花钱了,几点,什么地方见?”余跃龙门已经习惯了江君的盘剥。小地主也是地主,就是用来被人斗的。 江君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五点吧,天这么热,先去老地方聊聊天,我有件重要的事跟你说,等天黑了再去挥霍。” “好嘞,不见不散。”余跃龙门在电话里来了个隔空飞吻。 我靠,恶心不恶心,你兴奋个毛呀,是采访到女神了,还是像我一样梦到女神啦。 (各位光临的亲们,请动动您高贵的手,点三下“为我投票”吧!作者在此谢谢啦。) 第002章 幽处惊鸿 江君穿了花裤衩,套上圆领衫,戴顶棒球帽,拖着凉鞋出了家门。时间还早,不着急,慢慢晃,顺带着欣赏路上流动的风景。 清源这个不南不北的山水之城,秋初如三伏天一般闷热,这样的天气正好迎合了各色女子爱美的心态,她们恋恋不舍夏季的装束,或双双成对,或三五成群,悠哉游哉于大街小巷,尽量展示着属于女人的优势,更有胆大女孩,为人类分忧,节约资源,低碳消费,身上的布料少到可怜,引得路人纷纷斜眼偷视。 真没必要心怀鬼胎偷视暗窥,人家如此穿着就是让你尽情欣赏一饱眼福。江君选择性扫瞄着从身边经过的女子,不时在心里默默点评。 这个大长腿真是白,属于修长美白型。这个的前面也太夸张了吧,十有八九是赝品,真是金玉其表硅胶其中。这个小身段不丑,如果配个娇美的小脸盘,应该是蛮迷人的。这个妆化得太浓,就不怕汗水在脸上流出粉沟呀。这个就太过分了,还不如去清源湖浴场放肆,那里只有人赞叹垂涎,没人说你低媚庸俗。 哎呦,这个马甲线迷死人了,是难得一见的美背,身材也是绝对。江君预感到女神出现,连忙急走几步超过马甲线,装出等人的模样,不经意回头观看。我靠,美背也是坑,贪婪亮瞎眼,好奇害死猫,还不如留个美背慢慢回味呢。 一米八出头的白净帅哥,透着几分艺术气息,在悠然自得欣赏美女时,时常招来美女的目光和惊叹。江君对这样的廉价殷勤早已习惯,外表平静,心中却是洋洋得意。 江君来到清源山半山腰,在望湖亭中坐下,这里凉风习习,清爽宜人,极目远望,首先看到的是清源艺校全景,越过校园是清源山庄,它是明清遗存,排在清源十二景之首,琉璃飞檐在茂密的树林中若隐若现,湖面如勺蜿蜒伸展,波光粼粼如梦如幻,像极了江君梦境中的那个湖。 约摸过了一刻钟,余跃龙门来了,胳膊上摽着东方靓。江君见了他俩,好端端的心情立马被击得粉碎,所有诧异和不快全都写在脸上:什么时候他们厮混到一起?我特么没成主角,现在倒成了电灯泡。 余跃龙门看出江君的不开心:“哥们,哥们,对不起呀,接过你的电话,小靓才跟我联系,我们三人一起玩,晚上我请你们吃大餐。” 大餐?你小子是新闻系还是挖掘机系毕业的?人都说为朋友两肋插刀,你这是什么行为?是在背后插兄弟两刀呀! 江君尴尬地看着粘在一起的两个人,丢下一句“我还有事”,就气呼呼急匆匆离开了。 余跃龙门奇怪地看着江君的背影,十分疑惑:“我哪里得罪你了?莫名其妙。” “他走就走呗,我们去看电影。”东方靓没想到江君看到自己跟余跃龙门在一起的反应如此强烈。她不想告诉余跃龙门,江君以前追求过自己,毕竟这是个人隐私。 本想跟余跃龙门分享梦境的快乐,人家已经是梦想成真了。江君气得心里窝火,头上冒烟。 怪不得整天喊忙呢?瞒着我泡东方去了,你什么人不能找,干嘛非找她?我和你的差距,不就缺一个当副市长的爹嘛,论相貌,你比我差一大截呢。 人气恼时,把别人的优势也当成罪过。 江君漫无目地闲逛着,当他抬头时,发现来到了清源艺校的校门口,便进了校门,想去新办公室坐坐,安静安静消消气。 清源艺校是清源唯一的艺术类职业学校,也有四五十年的历史,因为清源中学扩大规模搬迁,清源艺校就搬到了清源中学原校址,这个校园保留着民国初建时的风貌,一条青砖大道直通校园深处,大道两旁古柏参天,中部有一颗据说有三百多年树龄的银杏树,树干粗壮挺直,树冠如盖蔽日,青砖青瓦红柱的两层楼房分布在校园里,楼房前后遍植名树异草,清香扑鼻,石板小路穿插在楼房间树木中,青苔覆盖,曲径通幽。 江君走在石板小路上,看见一只大蜗牛背着一只小蜗牛,在青苔铺满的石板上缓缓前行。他百无聊赖之余童趣陡生,随手掐一根毛尾巴草,蹲下来撩逗蜗牛。蜗牛似乎对他极其不满,赶紧缩头缩脑,趴在原地静止不动表示抗议。 连小小的蜗牛都跟我作对,真是人不逢时喝水都特么塞牙。江君气恼地用猫尾巴草拨着蜗牛滚动起来。 此时,一双美腿从江君的余光里飘然而过,惊动了全神贯注在蜗牛身上的江君,他抬起头来,看见一个苗条女子撑着绣花伞娿娜前行。江君蹲在那里,目瞪口呆,定了定神,赶紧起身跑到另一条小路上,远远望着女子出了校门。虽不真切,江君却能断定她是个精致女子。 莫不是女神出现了?真是梦里寻她三四度,女神就在校园幽静处。江君一扫颓势,急匆匆出了校门,悄悄地跟在她后面。 江君仔细打量着前面的女子。看上去她身高超过一米七,左手撑着白绿相间红花点缀绣花伞,右手拿着蓝色皮面小手包,身穿粉色白点束腰紧身裙,乌黑柔顺的头发直至腰际,随着步履左右摇动,细窄的腰身曲线柔和,上翘的臀部被裙子恰到好处地裹住有节奏地摆动着,圆润修长的美腿没穿袜子,白里透着淡淡红色,脚蹬跟裙子主色一致的高跟鞋,整个人动如处子,微风扶柳,风情万种,简直就是养眼撩心的风景画。 上帝就是如此神奇,给我关上一扇门,又开了一扇窗。江君狂喜的心脏几乎蹦出胸腔。谢谢余跃龙门插刀之恩,谢谢东方拒绝之情,谢谢神灵梦中牵线,谢谢清源江山如此多娇,养育出如此水灵鲜活的美妙女神。 江君不紧不慢不远不近跟在女神后面。 校门围墙外是步行街,两旁杨柳低垂,百花争艳,步行街的尽头是清源山麓,沿着山麓拐弯向西是一条进山小路,小路是通向清源别墅的唯一进出口。 女神向清源别墅方向款款而去,到了别墅门口,刷卡进了大门,拐过一片树丛消失在江君的视线外。 江君紧跑几步靠近大门,没有门禁进不了门,他急忙来到警卫室,“咚咚咚”敲着窗户玻璃,请求保安快点开门放他进去。 保安开了窗户,警惕地望着江君问:“你找谁?” 江君指指里面说:“就找刚才进去的那个人。” 保安四处张望,里面空无一人,满脸茫然:“刚才进人啦?你找哪位?住哪号楼?” 匆忙出门,也没向学校门卫打听一下女子姓甚名谁。江君急红了脸:“就是刚刚进去的那位美女?” 保安上下打量着江君,看他一身屌丝穿着,不客气地取笑道:“是不是看着人家美女漂亮,尾随盯梢到这里了?” “你不要诬赖好人,我是前面学校刚分来的老师,校长叫我带一个通知给她。”江君急中生智,说的话真假难辨。 保安“哼”了一声:“老师?通知?一路见到人你不喊的?悄悄跟在人家后面,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赶紧走开,哪凉快哪待着去。”说着关起窗户,自己先凉快起来。 “师傅,耐烦你行个方便,行个方便。” “大哥,你手一按门就开了,快快快,谢谢你了。” “大爷,大爷,您也就是举手之劳,何必认真,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嘛。” 江君一再商量,毫无结果,最后撂下一句“你大爷的”,怏怏地离开别墅大门。 (各位光临的亲们,请动动您高贵的手,点三下“为我投票”吧!作者在此谢谢啦。) 第003章 翻墙越院 不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一定要见到她,一定!离开别墅大门,江君盘算着如何才能进入别墅区。从大门两侧的栏杆他判断,这个别墅区一定是以栏杆作为围墙,这样的栏杆防小人难防江君。 他一头钻进树林,踏着上下起伏的山石,毫不费力地靠近了别墅区的围栏,围栏里面有几层密密匝匝的竹子,他深吸一口气,活动一下筋骨,扳了扳手腕,伸手抓住栏杆,身手矫健地翻过栏杆,拨开几根竹子便进入一片空地。 小样,想把爷儿们拒之门外,没门还有墙。江君得意洋洋地向别墅群走去,走了一段,他发现这里的别墅有上百栋之多,欧式建筑的外型基本差不多。 女神到底住在哪一栋?江君迷糊了,正在举棋不定之间,见两个人迎面朝他走来。 真是及时雨,人走运山都挡不住。江君兴冲冲走了上去,想向他们打听一下女神的住处,还没等江君开口,来人立即分开,一边一个把他夹在中央,抓住了他的膀子。 江君受到突然袭击,本能地大喊:“你们干什么?” “干什么?我们还想问你干什么呢?乖乖地跟我们走,省得我们动手。”来人说着话,手上使了点劲儿。 “哎呦,哎呦。”江君膀子像触电一样,感到一阵剧烈疼痛,他意识到遇到厉害角色了,嘴上却不服输,责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绑架良民。” “绑架良民?我们是保安,跟我们去物业办公室,好好配合什么话都好说,如果不老实,我们就把你当小偷对付了。”保安亮明身份,手上又使了点劲儿,这下比刚才一下的劲儿还要大。 江君浑身酸麻,胳膊脱臼一般,连忙求饶道:“师傅,轻点,轻点,我配合,我配合就是。” 两名保安一边一个挽住江君的胳膊,押着他去了物业办公室。进门后,两人猛地推搡一把,江君踉跄几步,差点来了个狗啃屎,伸出双手好容易平衡住身体站稳了。 “对待同胞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有本事去钓鱼岛逞能去,谁给你们的权利?”江君转身挺直腰杆强烈抗议着,然后悠闲地坐在椅子上。 “哎哎哎,谁让你坐了,起来起来,那边待着去,等我们领导来审问。”一个保安瞪着眼睛走到江君前,恶恨恨地推了他一把,抽掉他屁股下的椅子自己坐了。 把我当罪犯了,还审问?江君极不情愿扭扭捏捏去墙角站了。特么的死余,害我被人抓起来,等我出去,看我怎么拾你。东方呀东方,你耍老子,跟死余好也不跟我明说,我又不是非你不可,害我在这里丢人现眼,我也不会饶了你。 江君正想着心思,一个穿着保安服的光头进来了,明明看见江君站在那里,却视如空气,四处望了望,压低嗓门威严地发问:“哪个是小蟊贼?” 江君忿忿地喊道:“你才是小蟊贼呢,我是前面学校的老师。” 光头满脸蔑视的神情,频频点着头,嘲笑道:“老师?你进学校都是翻墙头的呀?还跟我嘴硬?看样不给你上点手段,你是不会老实的,来人啦,上刑。” 你们敢私设刑堂?豪华别墅就是法外之地吗?没等江君反应过来,三四名保安开门进来,猎人般扑向笼中的猎物。江君哪肯束手就擒,猴子般满屋子左腾右挪,好容易跳到门口,想夺门而逃,却怎么也拉不开大门,几个保安气喘吁吁地上来把他死死摁在地上。 混乱之中,有人朝他的屁股和腰部猛踹几脚,恶狠狠地说:“跑得蛮欢的,再跑?再跑老子把你捆了送派出所。” “不跑了,不跑了,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江君求饶道。虎落平阳被犬欺,好汉不吃眼前亏。 一个瘦小的保安给光头递过一张椅子,光头“咣”地一脚恨恨地踏在椅子上,就像踏在了猎物的身上,鄙视的目光直射江君:“年纪轻轻的,干什么不好,干他妈翻墙越货的勾当,想进去尝尝牢饭滋味呀?”光头的声音义正辞严,落地有声,他分明想在气势上压倒“审问”对象。 你才去吃牢饭呢,老子又不是被吓大的。“我是清源艺校的老师,不是小偷。”江君报出自己的身份。对不起,亲爱的学校,我想维护你的名誉,再维护我就麻烦了。 光头“哼哼”了两声,讥讽道:“别给人家学校丢人了,你说你是从里面才出来的我相信,还学校的老师?给我老实站好,站没个站相,吊了郎当像个二流子,如果你这样的人是老师,再好的学生到你人手里都变成小流氓了。我问你,大白天的翻墙头干嘛?” 你算什么?我要对你毕恭毕敬站着?江君辩解道:“我倒想从大门进来呢,你们保安不让进。” 话音刚落,江君的腿肚上挨了一脚,差点让他屈膝跪地,他支住身体,回头狠狠扫视了几个保安,保安们个个如无其事地看着他,脸上满是得意的坏笑。 狗仗人势的东西,只会欺弱霸小,外去一对一试试,保证一个个叫你们喊我江大爷。江君心里发狠。 光头逼问:“我问你进我们别墅干嘛的?” 你们别墅?充其量你们就是这里看家护院的。江君气呼呼地说:“还能干嘛?找人呗。” “找人?找谁?哪号楼?”光头来了个三连发。 是呀,她叫什么名字?住哪号楼呢?江君犹豫片刻,耐心解释道:“我是刚进校的老师,校长叫我通知她明天上午去学校开会,好容易追上她,刚想喊她,她就进了小区大门,你们保安不让我进,我只好想办法自己进来喽。” “我严肃地警告你,我们这是别墅大门,不是小区大门。”光头冷笑一下,认真更正道,接着又说:“翻墙越院还有理了?好吧,我们把你说的人找来对质,她能保释你,我们就放了你,不然就把你扭送派出所。”光头转脸对一个瘦小保安低语几句。 瘦小保安说:“先叫这小子辨认一下他要找的人,如果不是的,我们不是被他糊弄了。” 光头点头道:“嗯,好的,打开录像,让他辨认是谁,再把人找来跟他对质。” 一行人押着江君来到监控室,里面满墙都是监控画面。江君想,怪不得他们反应比110还要快速灵敏,情急之中我倒忘了监控这茬。 江君提示道:“大概就在二十分钟前进小区的那个美女。” “终于说实话了吧,看人家是美女就跟踪过来,还翻墙越院,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吗?流氓罪。”光头停顿一下,继续说道:“从现在开始,你的每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零口供也能判你个流氓未遂罪,翻墙越院盗窃罪。” 你是哪颗葱?剃个大光头你就是法院呀,我看你是黑社会老大差不多。江君敢怒不感言,不服气地看了光头一眼。 保安把监控调至大门口摄像头,回放至二十分钟左右,画面上果真出现一个女子进了别墅大门。 江君看见了女神,连忙喊道:“停,停,就是她,就是她。” 保安把画面定格,人物调到满屏。光头说:“给你机会了,你可要认准了,不是她或者她不肯出面保释你,你就等着进局子吧。” 我又没偷没抢,吓谁呢。江君心里嘀咕着,兴奋地喊道:“你们快把她喊来。” 光头向瘦小保安说:“你去把这位业主请来,注意,要客客气气地请她到我们这里来。” 瘦小保安答应一声,转身出了监控室的大门,奔别墅群而去 (各位亲们,动动你高贵的手指请为我投票,谢谢啦!) 第004章 女神驾到 清源山别墅是这个城市独一无二的山中别墅,住着的都是清源城非富即贵的人物。9号别墅位于别墅区的第一排,是独栋三层欧式洋房,前院四周被低矮的灌木团团围住,院子中有一条小路通向洋房大门,小路两旁种植着花草树木,草坪上支着一顶硕大的遮阳伞,伞下放着两把摇椅和茶几。后院也被灌木密密围住,一条小路通向车库,沿着洋房边缘伸出十几米宽的遮阳棚,棚下有游泳池、躺椅、健身器材。 柳伊人进了家门,随手放下遮阳伞,在酒柜上倒了小半杯红酒,端着酒杯进了浴室,打开浴缸对面的电视,电视上出现了模特走秀的画面。她把酒杯放在浴缸旁,放了大半池水,撒了玫瑰花瓣,倒了沐浴奶,然后脱下裙子和内衣。 柳伊人对着落地镜反复看了看自己,镜子中的她脸似银杏,腮若桃红,眉如柳叶,明眸含波。虽然怀孕三个多月了,肚子还没有明显变化,身段依然苗条。渐渐地,浴室里水汽氤氲,镜子里的人影变得模糊起来。 再过一阵就没有这样的身材了。柳伊人坐在浴缸边发了会儿呆,喝了两口红酒,抬腿跨进浴缸,缓缓将身子浸入水中,再一潜身,水面上只剩下玫瑰花瓣和柔顺发丝,头从水中冒出时,发丝贴着细滑白润的皮肤。 柳伊人不知道辞职是否正确。怀孕辞职当一个全职太太,这是丈夫田昱皇对她的唯一要求,也是她满口答应他的。她在水中抚摸着光滑的肚皮,继而双手上滑至腹部慢慢揉搓着肚子。宝宝长得像爸爸还像妈妈?柳伊人想象着孩子的模样,不管像自己还是田昱皇,她自信孩子的相貌肯定是一等的帅气或者漂亮,就是要好好培养他(她)成人成才。 柳伊人感到欣慰的同时,也有丝丝的失落和不甘。从现在开始,她彻底变成了这个洋房里会走动的花瓶。她清楚,男人欣赏自己时,自己就是个漂亮的花瓶,不欣赏时就是一个冰冷的瓷器,就像身旁的酒杯,有人捧着它时,它有温度,手一松它就变成细碎的玻璃渣。 柳伊人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门铃“叮咚叮咚”响了起来。这时候会是谁?自从住进这个豪宅,除了闺蜜文印和邢佳来过,还从没有其他人来过,她们每次来都会提前通知她,或者是她邀请她们上门。 柳伊人拿起对讲电话,无精打采地问:“谁呀?” “柳老师,我是保安小李子。”瘦小保安在门外喊道。 保安?柳伊人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问:“有事吗?” “有一个说是你们学校的老师来找你,也说不出你的名字和楼号,我们保安没让他进大门,他就翻栏杆进来了,被我们逮住扣在办公室,我们主任请你去看看,这个人是不是你们学校的老师。”尽管隔着电话线,难得跟柳伊人这样的美人搭腔,小李子想尽量把事情叙述得完整些。 什么乱七八糟的?还翻墙越院了?是不是社会上的小痞子呀?柳伊人生气地说:“对不起,我没有这样的同事。” “你不去,我们就把他扭送派出所了。”小李子提醒道。 柳伊人犹豫起来。如果真是学校老师被送到派出所,自己还得出面,看看就看看呗,也不在乎这点时间。她回道:“我现在有点事,半小时后过去。” “好吧,柳老师,不着急不着急,您先忙您的。”小李子谦恭地答应后,在院子外的路上闲转起来,等着柳伊人出来。 柳伊人做了六年舞蹈教师,学校的老师都很熟悉,在她的印象中还没一个能做出翻墙越院这种勾当的老师。她在浴池中泡了一会儿,慢慢地喝干了杯中的酒,从浴池中起来,冲洗净身体,擦干身上的水,把头发吹干,裹着浴巾去了衣帽间,找了件白色连衣裙穿上,到化妆间简单化了淡妆,在镜子前照了照,换上白色的高跟鞋,打了遮阳伞开门出来。 小李子见柳伊人出来,笑嘻嘻地连忙迎上前去:“柳老师,您好,耐烦您呐。” 柳伊人淡淡地笑了笑:“没关系,我们去看看吧。” 小李子跟在柳伊人的旁边,贼眼溜球地斜眼瞟着柳伊人,见她面红肤嫩,容光焕发,撮起鼻子嗅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香气,认定她是刚洗了澡出来,头脑里像过电影似地生出一幅生动的美人沐浴画面,不由得心驰神往。胡思乱想一阵,他想起了自己的职责,向柳伊人介绍着“小偷”的种种劣迹,柳伊人只是“嗯、嗯”地应着,只顾往前走也不去看他。 柳伊人的傲娇让小李子极不舒服。他妈的有钱人就是好,见谁都高人一等,住豪宅,开豪车,恐怕这身衣服都不止我一个月的工资,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人都能跟五十多岁的老男人睡在一起,不知道老男人能不能满足她呀,换了我,光这浑身的香味就能叫我整天闷在家里不想出门,哪天我特么有钱了,非找个这样的香妞,我的妈呀,爽!想着想着,小李子情不自禁“噗嗤”发出了笑声。 柳伊人被小李子的邪笑吸引了,朝他看了一眼:“怎么啦?” 小李子扰扰头,尴尬地胡诌道:“没什么,没什么,柳老师,我就是觉得您太漂亮了,您小时候都吃什么呀,回去我也买给我女儿吃。” 无聊!这样的恭维柳伊人见得太多。她不再理会这个贼眉鼠眼的小保安,径直朝物业办公室走去。到了门口,小李子抢先一步为柳伊人推开门,说了声“您请进”后闪在一旁。柳伊人进去,见一群保安正围着一个白净帅哥七嘴八舌地嚷嚷着,她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却又想不起来,心中生出几分疑惑和好奇。 江君眼尖,见女神换了身白色连衣裙,面含善意,眉目清秀,妩媚动人,跟梦中的女神相似度极高,感到救星驾到,满脸委屈地说道:“老师老师,我是清源艺校新分来的老师,校长派我来找你,被他们扣留在这里了。” 新来的老师?校长派来找我的?奇怪,我刚从校长办公室回来呀。柳伊人茫然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光头满脸和气地说:“这小子尾随你到大门口,保安没让他进门,他就去翻栏杆,被我们逮住了,我看不是小偷就是小流氓。” 江君更正着光头的武断结论:“我是老师,不是小偷流氓。”翻墙头的事他是无法否定的,只能省略不提。 柳伊人看着光头说:“咱们先不忙下结论。”转脸问江君:“你确定是来找我的?还翻栏杆了?” 江君连忙点头:“是呀是呀,校长有句很重要的话,让我必须今天就告诉你,所以……所以……我就……”即使翻墙越院了,也不能从自己嘴中说出来呀,那样太跌份儿了。 难道校长不同意我辞职?看这小子也不像个坏人,给他解个围吧。柳伊人对光头说:“王主任,他是我们学校刚分来的老师,可能还不知道我名字,既然校长派他来找我,你就让他跟我走吧。” 柳老师分明不认识这小子,却愿意出面为他担保。光头王主任用怀疑的眼神扫视了两人一眼,犹犹豫豫地说:“既然柳老师肯出面为他保释,今天就放他一马,记住下次不准再翻栏杆了。”光头没有忘记警告江君。 “OK。”江君得意地向光头招招手,迫不及待朝外走。赶紧离开这倒霉的地方,不要他们一转脸不认账,被羞辱又耽误时间。 “对不起大家了,耐烦耐烦。”柳伊人跟保安们打过招呼,跟着江君出了办公室大门。 (各位光临的亲们,请动动您高贵的手,点三下“为我投票”吧!作者在此谢谢啦。) 第005章 前世有缘 江君出了物业办公室大门,完全没有了在里面的嚣张和机灵,不好意思地低头朝别墅区里走去。他在想着如何跟女神交代自己的荒唐行为。 柳伊人跟在江君的后面,在拐弯处停了下来,生气地说:“你想去哪里?就不想跟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爬栏杆,还说为了找我?” 果然不出所料,女神直击要害。江君止住脚步,回头细看女神,见她虽然面露愠色,却是十分招人怜爱,连忙笑道:“先去你家再说。” 这个人是不是头脑有病呀,这样的荒唐要求都能说得出口。柳伊人沉下脸:“我们认识吗?你凭什么要去我家?我为什么要带你去我家?” “嘭,嘭,嘭”,柳伊人的三连发并没让江君知难而退,他胸有成竹地抬头看看四周,指着一个摄像头自作聪明地说:“这里到处是监控,不去你家,他们又该怀疑我了,好歹到你家坐一下,也好打消他们的疑虑。” 疑虑?几句话的事,把你带到我家他们才会疑虑呢。柳伊人哭笑不得:“你认为我会带一个陌生人去家里吗?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我们素不相识,你为什么找我?还干出翻墙越院这么出格的事来。” 是呀?我为什么找她?告诉她我梦见你了,在梦里为你……那个了,那不真成流氓啦,找抽呢。江君迟疑片刻,说道:“你是不是清源艺校的老师?”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如果你不愿说实话,对不起,我要回去了。”柳伊人说完转身就走。 江君紧追几步拽住柳伊人的胳膊,刚想开口说话,被柳伊人猛地甩脱。她看看四周,似乎在寻找监控探头,生气地说:“请离我远点,有话好好说。” 江君陪着笑脸:“您别生气,我首先向您承认错误,为了见到你我爬墙头不对,我确实是清源艺校新分来的老师,叫江君,长江的江,君子兰的兰,哦,不对,是君子兰的君,教声乐的,今天中午做了一个梦,刚才在学校恰好看到你,觉得你跟我梦到的女神太像了,你别说世界上还真有这等巧事,我十分惊讶,当然也有些情不自禁,太冲动了,所以就跟着你过来了,请您原谅我的冒失。” 又是老一套,不过梦中相见虽然荒唐,倒有点想象力。柳伊人想起在校园里看到一个人蹲在小路上,原来是这个家伙,我说怎么有些面熟呢。她脸上掠过一丝不宜观察的笑容:“你说什么呀,我们又不认识,怎么就梦到我了?” 江君立马满脸通红,尴尬地编造道:“我梦到你正在上课,我在听你的课,你不仅人漂亮,课上得也是一级棒。” 教声乐的去听我教舞蹈的课,简直是胡扯。柳伊人笑着讥讽道:“编,继续编,回吧,回吧,回去把功课做好再出来忽悠人。” 女神笑了。江君全身心放松下来,哪肯就此罢休,腆着脸大胆地说:“我一见到你,就觉得我们好像前世认识一样,佛说,五百年的回眸才换得今身的擦肩而过,不要说我在梦中梦到你了,而且还见到了你的真身,你说巧不巧?说不定我们真的前世有缘呢。” 神经病,越说越没边了,这种撩妹小把戏跟我玩还显得嫩点。考虑到是刚分配的新老师,柳伊人不便过分给他难堪,客气中带着生气:“你不觉得你很无聊吗,我不认识你,请你不要再跟着我,OK?”说完转身向别墅区走去,拐个弯就不见了。 你让我不跟我就不跟了呀,好容易见到梦中的女神,我至少要知道你住在哪座山头吧。江君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跟了上去。 江君远远看见女神进了一栋洋房,靠近洋房看到了9号的字样,心里踏实了许多。他绕着洋房转了两圈,心中好生羡慕:多么气派的洋房,什么时间我也能有这么一套就好了。 也就兴奋了几秒钟,江君立马又泄了气。别痴心妄想了,现在房价这么贵,在清源这个三线城市像这样的房子少说也得四五百万,我能混个三室两厅就谢天谢地了。 江君在院子外很是无聊和焦虑,尝试着推了推铁艺院门,还好门没关,他一转身进了院子,蹑手蹑脚靠近大门,手举在空中半天都没有勇气按下门铃。 太唐突了,如果强行敲门非歇菜不可。还得用点小心计,例如先送点玫瑰花、千纸鹤什么的,NO,NO。拉条横幅?上面写点惊世骇俗的豪言壮语,NO,NO,这样不是惊喜是惊吓呀。写情书情诗?我只会唱点情歌哪会写情书情诗呀。嘿,还是回去上网查查,看看网上有什么撩妹宝典可供借鉴的吧。 江君正犹豫不决间,手机里不适时宜地传出了“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的歌声。要命,谁在关键时刻捣蛋,被女神知道他在门外怎么是好?江君赶紧捂着手机跑出院子,仔细看了是余跃龙门的电话。 这不是添乱嘛。江君气得没有接余跃龙门的电话,站在院外等铃声停了又进了院子。刚接近大门,手机又唱起了“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爱,爱,你不嫌多我嫌多,简直不够朋友。江君气恼地使劲儿按下拒听键,转身跑出院子。 不知道余跃龙门这时候打电话什么事?江君看看天色,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是不是余跃龙门要兑现承诺请我吃大餐?想到这里,江君感到饥渴难耐,忙了半天连一口水都没喝上。 也不能怪这小子追求东方,他又不知道我追求过她,即使知道,东方又明确拒绝了我,凭什么他就不能追求她呀,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得不到的兄弟得到了应该高兴才是。最关键的是,我现在很开心,见到了梦中的女神,女神就在里面,与我一墙之隔。东方,你就跟余跃龙门好好过日子吧,我们还是好同学好同事,至于拒绝我的事,让它随风飘去成为历史吧,我原谅你了,给你自由,尊重你的选择。 江君给余跃龙门回了电话。余跃龙门好像忘记了下午的不愉快:“你小子忙什么,敢挂我电话,快到清源山庄对面的大排档来。” “你是属蜥蜴的呀,下午还说请我吃大餐,现在怎么又回到烧烤上啦。”江君非常不满余跃龙门的多变和抠门。 “我说过请你吃大餐了吗?”余跃龙门迷茫起来,他已经记不起来开玩笑的话。 “我靠,当时就应该给你录音,听你这腔调好像我在敲诈你。” 余跃龙门似乎想起来说过吃大餐的话,诉着苦并威胁着江君:“你就将就吧,我一分钱工钱还没看到,有烧烤啤酒就不错了,爱来不来,你看着办吧。” “你跟东方到一起,我们怎么也得好好庆贺一下吧。”江君找出理由讨价还价。我就是个大度之人,换了谁不吃醋呀还庆贺? “等你庆祝孩子都有了。”余跃龙门得意地炫耀着。 我靠,小人得志,得意忘形,我要是拿下东方,哪还有你的事?“不行,今天你非要请我吃大餐,跟我赔礼道歉。” 说到赔礼道歉,余跃龙门想起了下午江君的愤然离去:“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要向你赔礼道歉?我看你应该向我和小靓赔礼道歉才是。” 前者失足,后者居上,你是踏着我的身躯上位的呀,现在得了便宜还卖乖,好在我现在心情好,不然才不会饶了你。江君退了一步:“行吧,今天我高兴,就嘴下留情了,烧烤就烧烤吧。” “那你马上过来。”余跃龙门叮嘱道。 “好的,马上到。”挂了余跃龙门的电话,江君满是遗憾地望望洋房,实在有点舍不得地朝别墅区的大门走去。 我的女神呀,对不起您呐,我先去填饱肚子,既然同在一个校园,肯定低头不见抬头见,我们后会有期。 江君离开时,一阵琴声飘进耳朵,他判断琴声来自9号别墅,感到它带着忧愁和伤感。难道豪门阔太也有烦心事儿?还是因为见到了我心里骚动起来了? 前有大餐,后有女神,江君浑身都是精神,哼着“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怎么爱你都不嫌多”朝大门口走去,在一个弯道口,差点撞上一辆黑色奔驰车,他连忙闪到一边让车子先过,车子经过他身边时,驾驶座车窗里伸出一个五十多岁男人的脑袋,呵斥道:“想什么呢?走路带着眼好不好?” “对不起,对不起,没注意。”江君连忙弯腰道歉,抬眼朝车里望去,看到副驾驶位置上竟坐着白沉雁。 白沉雁举着一只手掌在眼前晃着,似乎在欣赏自己的手指,对江君一副熟视无睹的架势。既然白沉雁摆出这个吊样儿,江君也装做不认识她,一侧身让过了车子。走了几步,江君想到老男人蔑视的目光和白沉雁漠视的神态,扭头冲着远去的车辆“呸”了一口。 你就等在坐在奔驰车里哭吧,跟这样的人犯不着生气,她跟我的女神比至多是只羽毛华美的野鸡,连孔雀都算不上,我的女神是什么?是仙界的凤凰,天女下凡呀,两人根本不在同一个档次上。在这样的别墅区,见到什么都不奇怪,淡定,淡定。 江君强迫自己像走在自家的小区一样见怪不怪。 (亲爱的读者朋友,非常感谢您阅读我的小说,请花三秒钟的时间为我投票,如有可能注册个账号,收藏我的作品吧。谢谢!) 第006章 琴声忧郁 柳伊人回到家中,想想那个叫江君的冒昧之语,竟无法生气,反而感到好笑。她去冰箱拿出一瓶冰水,去了书房想看看书安静一下,却是无法入目,起身来到钢琴前坐了下来。 刚分来的老师?应该大学刚毕业,也就二十出头,要比我小十多岁,看上去干净利索,却是满口诳言,还梦中相见,前世有缘?你是白日做梦吧。不过,年轻就是资本,谁在年轻的时候没做过荒唐事,这就是当下所谓的屌丝吧。 柳伊人伸出纤纤玉指按下琴键,琴声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忧郁地飘荡着。她无法把情绪全部集中在琴键上,一曲未了,她用小指轻轻地划拉一下琴键,未等琴声止住就站起身来,来到沙发上躺下。 江君的出现使柳伊人想起了周舟。 周舟是柳伊人的大学同学,为了追求柳伊人,大学毕业跟着柳伊人来到她的老家清源,两人谈了六年恋爱,因为没有房子迟迟没能结婚。 柳伊人不止一次劝周舟:我嫁的是你人,又不是房子,没有房子我们可以慢慢努力,等攒够了首付,我们再买房子不迟。 周舟不同意先结婚后买房,不无委屈地说:你爸妈本来就嫌我穷,再没个房子结婚,让我住你家去,别人笑话不说,我自己都无法抬头做人。 就在他们盼望着攒够首付时,周舟给柳伊人留下一条手机短信:今生无缘,牵手是痛,相恋终亦枉然,相忘或是解脱。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柳伊人一直爱着周舟,鼓励他不要用世俗的眼光去对待他们之间的感情。她无法理解周舟的突然离去,虽然父母不看好他们的婚姻,但是矛盾还没激化到两人非分手不可,即使分手也不至于不告而别。 此时,正是田昱皇疯狂追求柳伊人的时候。 田昱皇是昱皇传媒的董事长。前妻常方园在田昱皇创业失败时,留下儿子田峰跟一个男人私奔了。在一次全市文艺演出中,田昱皇认识了柳伊人,被她美丽的容貌和优雅的气质深深打动,当得知她还没有结婚时,田昱皇不顾两人二十岁多的年龄差距,对柳伊人发起了疯狂的爱情攻势。 柳伊人本来已经拒绝了田昱皇,周舟留了短信不辞而别,让她伤心之余,一怒之下嫁给了田昱皇。 田昱皇说话算话,给柳伊人买了清源最高档的别墅,配了豪车。他粗暴地说:“漂亮女人就要过上富有的生活,等你怀了孩子就辞职,昱皇传媒的老板娘还出去打工,说出去我都没脸见人。” 柳伊人被田昱皇宠成了王妃,逐渐适应了阔太太的生活,对田昱皇言听计从:“好的,我一切听你的。” 田峰高中毕业后,田昱皇送他去美国上大学,在田峰去美国前夕,常方园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哭哭闹闹要跟着儿子去美国,田峰当然不答应,她又跟田昱皇要求重返家庭,哪怕回来做个小当个佣人都行,田昱皇鄙视地把她赶出家门。 常方园绝望地说:“我现在一无所有,你不收留我,我就出去卖,我对所有人都说我是田昱皇的前妻,看你的脸朝哪里放。” 田昱皇没有办法,只好把老房子给了常方园,又拿了点钱让她去做小生意。常方园虽然拿了房子和钱,却对田昱皇和别墅里这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充满敌意,好像不是自己先跟着别的男人私奔,而是被柳伊人抢了位置的弃妇。 田昱皇想要一个女儿,对柳伊人说:“女儿是爸爸的前世情人,今世我有了你,我还想看看我的前世情人长得什么样。” 柳伊人有了身孕,田昱皇催着她辞职。既然答应丈夫辞职,柳伊人履行承诺辞了职。下午校长找柳伊人谈心,想做最后的挽留,无奈她决心已下,彻底脱离了学校。 正想着心思,手机响了起来,柳伊人拿起茶几上的电话,是田昱皇的来电。这时候打电话,十有八九又是晚上不回来了。柳伊人心里嘀咕着,无趣地接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田昱皇富有磁性的男中音:“伊人,我连夜去上海,估计要有两天才回来,我不在家你要照顾好自己呀。” “知道了。”柳伊人苦笑道。这样的关心一次让人心动,两次让人心烦,多次就叫人心寒了。 “校长同意你辞职了吗?”田昱皇关切地问: 不提辞职还好,提起辞职更让柳伊人心烦。她哀怨地说:“辞职的事还需要别人同意吗?彻底辞了,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田昱皇并不在意柳伊人的情绪变化,显得十分开心:“辞了好,辞了好,等我回去,雇一个专职保姆伺候你,平时也有个人陪你说说话。” “我有腿有脚能走能动,要什么保姆?家里多个外人不方便。”柳伊人忍住没发火。让保姆陪我说话,真是越来越瞧得起我了。 “好吧,具体的等我回去再说,再见。”田昱皇说着匆匆挂了电话,没有了以前“亲爱的”、“宝贝”、“吻你”、“想你”之类的甜言蜜语。 柳伊人感到憋屈和恐慌。以前田昱皇不管多忙,每天再晚都要回家,回来后跟她聊天缠绵。最让她感动的是,她三十岁生日那天,田昱皇从深圳坐飞机到了省城,又从省城赶在午夜十二点前到家,还从深圳带回来新鲜的西式蛋糕,蛋糕中藏着一块金表。然而,自从她怀孕后两人不能再干那事,田昱皇就经常很晚才回来,还隔三差五找理由不回家。 柳伊人倒在沙发里,凄凉地望着天花板,通明的灯光照不热她越来越冷的情绪。没有感情充斥,房子再大都没有温度和欢乐,反而会更加阴冷,让人寂寞难熬。 一时冲动嫁给了田昱皇,得到了物质上的满足却失去了精神上的神采,时不时还会产生莫名其妙的恐惧。 柳伊人嫁给田昱皇,一是因为周舟的突然叛离,当然无法排除田昱皇用金钱的狂轰滥炸,豪宅、豪车、名牌包包、名贵饰品、名贵华服,阔太太该有的东西柳伊人全得到了。 其实,田昱皇这样的级别还算不上富豪,柳伊人更愿意相信田昱皇是因为爱着自己才不惜给自己花钱,用田昱皇的话说,把老婆打扮得美美的,对自己也是一种包装。 有段时间柳伊人感到自己就是全清源最幸福的女人,然而随着田昱皇对她热度的降低,她渐渐地对这些冰冷的东西失去了兴趣和热情,觉得有人陪伴才是人生最宝贵的财富。 对的东西用在对的人身上,潜能无限,魅力无比,对的东西用在不对的人身上,这些东西不仅不能发挥应有的效能,而且会产生负作用,特别是当给予者以居高临下的施舍姿态省视着受予者时,会更加刺伤着受予者的自尊。 柳伊人就是属于那种不对的人,外人或许会觉得她做作、矫情,饱汉不知饿汉饥,生在福中不知福,却无法理解当事人的尴尬、苦衷,甚至忧闷和窝火。外人看到的都是走出来的风光,却不见深居豪宅的卑微。豪门有风险,嫁入需谨慎,没有金刚钻,不要进豪门。 柳伊人给文印打去电话,诉苦道:“印姐,老田又出差了,晚上过来陪陪我呗,我一个人又害怕又无聊。” “好呀,我正愁晚上无事可干呢,把佳佳叫上,我们先出来吃饭,然后去你家。”文印是单身,来去自由。 “有阵子没见到这丫头了,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她,我们还去静轩吧。”柳伊人听说要外去吃饭,姐妹相见,稍微来了点精神。 看看天色已黑,柳伊人补了晚妆,换上吊带裙,开了车出了别墅区。 (亲爱的读者朋友,非常感谢您阅读我的小说,请花三秒钟的时间为我投票,如有可能再花半分钟的时间注册个账号,收藏我的作品吧。谢谢!) 第007章 特别合约 江君碰上开着奔驰车的正是田昱皇。田昱皇把车子开到86号别墅后院,按了车里的遥控器,车库门徐徐开启,他把车子开进车库,车库门徐徐关上。 在给柳伊人买别墅时,田昱皇和柳伊人还没拿结婚证,他多了个心眼,瞒着柳伊人以自己的名义也买了一套。装潢时,所有材料一式两份,除了院子里的设置不同,两套别墅内部装得一模一样。 自从跟白沉雁好上后,田昱皇就带着白沉雁经常来86号快活。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田昱皇认为柳伊人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会在她眼皮底下偷情。 两人下了车,田昱皇搂着白沉雁的腰说笑着进到客厅。白沉雁把包包往边上的沙发里一扔,拿起茶几上的一本时尚杂志,仰身倒进沙发里翻看起来。 田昱皇借着倒酒的功夫,去客房给柳伊人偷偷打了电话,告诉她这今天晚上出差不回去了,然后去酒柜倒了两杯红酒,一手捧着一杯酒,笑眯眯地来到白沉雁身边坐下,递了一杯给白沉雁:“宝贝,喝点。” 白沉雁嫣然一笑接过酒杯,躺在沙发里跟田昱皇碰了杯:“亲爱的,谢谢!”然后把酒杯靠近红唇呷了一口。 田昱皇喝了一口酒,把酒杯放在茶几上,接过白沉雁的酒杯也放在茶几上,顺手搂过白沉雁,白沉雁吻了一下田昱皇后,把头枕在他的腿上,腿翘在沙发靠背上。 “我想跟你商量个事。”田昱皇说的这个事,在他的头脑里已经酝酿了几天。 “亲爱的,跟我客气什么,有什么事尽管吩咐。”白沉雁不知道田昱皇要说什么事,诧异中带着好奇,语气很是温顺。 “我认为你刚到电视台,先把本职工作做好了,暂时不要涉足娱乐圈,等你在电视台站稳脚跟,以后有的是机会。”说是商量,其实是一种不容商量的命令,田昱皇尽量把语气变得温和些。 白沉雁听了,娇艳的脸庞陡然失去笑容,瞬间又恢复了原状。她知道田昱皇不喜欢女人阴沉着脸跟他说话。她坐直身子嗲嗲地说:“我的梦想就是做一个明星,对主持人一点不感兴趣,清源这个鬼地方就这么巴掌大,再出名能有多少人知道,亲爱的,我求求你嘛,帮我实现这个梦想,我会一辈子感谢你报答你的。” 一辈子是人生最长的时间,感谢和报答在不同的语境下有着不同的含义,白沉雁向田昱皇传递着长时间给予他快乐的信息。 田昱皇注意到白沉雁表情的微妙变化,对她的心理状态洞若观火,不以为然地说:“你没在娱乐圈混过,不知道里面的水有多深,一旦进去就无法自拨,不要没在哪儿就弄个臭名远扬,目前安心做好你的本职工作最重要。” 田昱皇不想让白沉雁过早踏进这个圈子,像这样的女人一旦进入娱乐圈迟早成为别人床笫间的玩物。他不愿意花钱把自己的小情人朝狼窝里送,给自己买一片绿油油的大草原顶在头上。 白沉雁把脸贴在田昱皇的肩膀上,摇摆着身子撒娇道:“我这么年轻,总该有个人生目标吧,不然就是坐吃等死了。” “你告诉我,你的人生目标是什么?”田昱皇根本不相信年轻人会有什么人生目标,即使有也是没有经过科学论证和严格规划的胡思乱想,这样的人生目标全是空中楼阁,毫无根基。 “出名,赚钱,享受人生。”白沉雁的人生目标明确无误,表达得更是干净利落,直截了当。 如果年轻和漂亮都能成为实现人生目标的砝码,世界上至少有一亿人不用奋斗。田昱皇笑了笑:“有你这样想法的年轻人多了去了,谁都想出名,谁都想当明星,谁都想挣大钱,最后有几个如愿以偿的?我不是舍不得花钱让你进剧组,只是这钱花出去也是打水漂,我想好了,不如你跟我公司签约,只要你跟我在一起,不管有没有通告,一年六十万保底,这样既安全保险,你也不吃亏。” 娱乐圈从来就不缺少漂亮女人,更不缺少争先恐后勇于献身的漂亮女人。田昱皇是圈中的行家里手,他知道像白沉雁这样一心想出名又没有任何背景的女人,即使长得再漂亮,想在电视剧中演个角色,花钱仅仅是第一步,不过潜规则这关,连剧组的边都别想粘。 白沉雁联系了《办公室的战争》剧组,副导演说要三百万进组费,给她个女三,一个绿茶婊人设,跟女一争夺霸道总裁的宠爱,有不少床戏和椅震桌震车震的戏码,并明确告诉白沉雁,为了考察她的床戏经验和办公室偷情的技巧,必须先过他这关。白沉雁清楚,拿三百万就是买自己跟副导演上床的资格,然后拿到角色。她已经做好充足的准备,随时为了拿到角色献身。当然她不会告诉田昱皇有床戏和副导演的附加条件。 签约、保底?实际上就是直接花钱买人。对我是安全保险了,对你同样安全保险,这样我就被牢牢绑在了你的床上,这个交易做得真是冠冕堂皇。 演戏出名不也就是为了赚钱吗?现在不需要任何付出,只要跟着田昱皇五年,三百万就放在眼前,真是太有诱惑力了,据说不少大牌女星没出名前都有这样的经历,十个八个干爹都不算多。 白沉雁知道既然田昱皇不肯出钱,自己再怎么纠缠都是枉然,她的心里虽有抵触情绪,却不想失去摆在眼前的利益,又想要钱,又想出名,又要尊严,世界上哪有这等好事?先摽住这颗大树再说吧。 她娇滴滴地说:“亲爱的,我跟你在一起又不是图你的钱,本来想请你帮着我进军娱乐圈,既然你反对,我就放弃我热爱的演艺事业,好好做我的主持人,另外呀一定让您心满意足。” 田昱皇开心地说:“我就喜欢你这乖巧劲儿,只要你听话,每年六十万照拿,如果你高兴,随时可以加入昱皇,我可以给你股份,让你分管演艺这块业务,到时有你的戏演。” 这样的条件足可以让任何一个为钱的女人轻易仰身就范。白沉雁果真应声落网:“亲爱的,我一切听你的。”白沉雁心想,你能管得了我五年,还能管我一辈子呀,不就是五年时间嘛,一块肉都少不了,一晃就过去了,等我哪天翻了身,我还没眼瞧你呢。 田昱皇从包里掏出一份协议:“你看看,这是我们的五年合约,同意我们就签字,不同意你自己做主,我不反对你的选择。” 果真是老江湖,一切早有准备。不知有多少怀揣梦想的女孩在等着这份协议。白沉雁笑眯眯地接过协议,看都没看就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就是要加一条,电视台安排和布置的工作除外。” 白沉雁在协议上加了一条,把名字签了。在强大的田昱皇面前,白沉雁留了个心眼,冠冕堂皇地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以电视台的名义接揽点活儿总该没问题吧。 “行,我们不能影响你的正常工作。”田昱皇爽快答应着。 白沉雁刚签了字,一张银行卡就递到了手里。这张金光闪闪的小卡片,对于白沉雁来说,胜过世上一切具有诱惑的东西。 田昱皇不经意地说:“里面有三十万,是你半年的签约费,密码是你的生日,还有一半年底给你。” 给钱给一半,这让白沉雁心里极不舒服,但她还是改口说了声“谢谢老公”,接过金卡坦然地放进包里。 “只要你听话,你就是昱皇传媒的一姐。”田昱皇给白沉雁又开出了一张支票。 类似的许诺白沉雁听过不止一次。她给自己定下的规矩是,你花多少钱,我做多少事。“那我就等着这一天了。” “还等什么,走走走,上楼。”田昱皇起身拉着白沉雁的手朝楼梯走去。 白沉雁跟田昱皇进了二楼浴室。一阵激情过后,田昱皇意犹未尽,抱起水淋淋的白沉雁进了卧室扔在床上。桃红床单,白腻美人,田昱皇站在床边抱着膀子欣赏着,像看着即将被蹂躏的羔羊。白沉雁侧身而卧,美腿扭动,注视着眼前的男人。整个房间瞬间充盈着荷尔蒙超发的气息…… 田昱皇倚在床头沉浸在尚未散尽的幸福中,白沉雁脸庞如床单般散发着桃红,柔软地瘫趴在田昱皇的怀里。 “老公,我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问你呢。”白沉雁喃喃地说。 “没有该不该的,你尽管说。”征服了女人,田昱皇表现出居高临下的慷慨。 “我听说你老婆是清源第一美女,真的吗?她跟我比,谁更漂亮?”白沉雁早听说田昱皇的老婆年轻漂亮,好奇心和争强心同时在作祟。 “你听谁说的,年轻就是本钱,当然你漂亮了。”田昱皇信口开河奉承着身边的美人。 白沉雁知道田昱皇在应付自己,仍然十分开心:“什么时间你安排我们见个面,说不定我跟姐姐能成为好朋友呢。” “乱弹琴,你想干什么?”田昱皇略显生气。这是要挑战自己婚姻的节奏。田昱皇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婚,他一直以为小三上位其害无穷。 “人家好奇嘛,我的老公为什么这么有魅力,清源的美女都上了你的床?”白沉雁见田昱皇生气,马上讨好道。 我有魅力?是特么钱有魅力。常方园还不算特别漂亮,在我创业失败时都跟人跑了,见我有了钱又巴巴地回来情愿做小。田昱皇呵斥道:“越说越不像话了,除了你和我老婆,清源还有哪个美女上我的床了?” “哎呦,我就开个玩笑嘛,你何必这么认真,好了好了,既然你不喜欢这样的玩笑,我认错行了吧。”白沉雁朝田昱皇的怀里钻。 田昱皇摸着白沉雁的头:“什么玩笑不能开,开这样的玩笑,以后说话想着点,不准信口开河,毕竟你现在是我田昱皇的女人。” “臣妾错了,臣妾该死,臣妾再也不敢放肆了,请皇上恕罪。”白沉雁起身跪在床上,发挥着自己的表演天赋。 “行了行了,我没有生气。”田昱皇开心地笑了,说着话把白沉雁按倒在床上。 “怎么,你还想非礼臣妾呀?”白沉雁娇滴滴地说。 “我这是教训你惩罚你。”田昱皇全身已经不老实起来。 (亲爱的读者朋友,非常感谢您阅读我的小说,请花三秒钟的时间为我投票,如有可能注册个账号,收藏我的作品吧。谢谢!) 第008章 公开秘密 江君离开清源别墅,来到清源山庄对面的大排档。余跃龙门和东方靓已经先一步到了,点了一桌的烤串边吃边等着江君,见江君来了,举手招呼他过去。 江君还未坐下,迫不及待拿起一瓶啤酒对着嘴吹了一半,抚摸着胸口:“渴死我了,渴死我了。”说完撸了几串烧烤。 余跃龙门笑着问:“这半天都去哪儿忙了,连水都没喝上?可怜呀可怜。” “不说了,离开你们后,先是江君奇遇记,后是江君历险记。”江君夸张地总结着下午的经历。 余跃龙门和东方靓都奇怪地看着他,问:“奇遇到谁啦?” 江君兴奋地说:“女神,一个女神,我梦中的女神。” 余跃龙门诧异地看着江君:“我靠,几小时没见,刚从疯人院跑出来啦,怪不得历险记呢。” 东方靓捂着嘴窃窃地笑。看样江君的脑子真坏了。 江君见两人都现出不信任他的神情,认真地说:“严肃点,我讲的是真话。我本来约你出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我睡午觉时梦到一个女神,太巧了,跟你们分手后就碰见她了,你们说奇怪不奇怪,惊喜不惊喜?” 余跃龙门想到江君约他出来又愤然离开,不禁余火又起:“既不奇怪又不惊喜,你不叫我生气就行了。” 江君惊讶地说:“好好的,你生哪门子气,我哪里吓着你了?” “下午你主动约我出来,见了我就气呼呼跑了,是不是看我把小靓带着吃醋啦。”余跃龙门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江君立刻红了脸,把余跃龙门拉到一边:“装,继续装。” 余跃龙门奇怪地看着他:“我装什么了?” “东方……”江君想问余跃龙门东方靓没跟你说过我追求过她呀。 “东方怎么哪?”余跃龙门感到莫名其妙。 “嘿,我是说你不知道我……我……东方没有告诉你呀。”江君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余跃龙门,自己追求过东方靓。 “我知道什么呀,小靓告诉我什么?”余跃龙门越发糊涂。 “算了算了,我还是告诉你吧,我追求过东方,被她拒绝了,下午看到你们厮混到一起,一时冲动没忍住就生气了。” “你追求过小靓?你从来没跟我说过,她也没跟我说过呀。”余跃龙门楞楞地看着江君,心里倒吸了一口冷气。 “兄弟,你不要多心,我和她什么都没发生,我向组织保证,连手都没碰过呀,我被她彻底拒绝,拒绝得干干净净。”江君连忙解释着。他庆幸当初没有投入东方靓的怀抱,不然真不敢直视兄弟。 “我还真不知道你们之间有过这种事,拒绝得好,拒绝得好。”余跃龙门心有余悸的同时感到幸灾乐祸,脸上乐开了花。 “你这叫什么话,就没有一点同情心怜悯心呀,还幸灾乐祸了。”江君推了余跃龙门一把。 “你让我怎么同情你怜悯你?这是有你无我,有我无你的大是大非问题。”余跃龙门咧着嘴笑道。 “行了行了,别得意忘形,你给我好好照顾东方,否则不要怪兄弟对你不起。”江君语重心长又充满威胁地说。 “我靠,轮得着你说这话吗,你只管祝福我们就是了。” “好好好,祝福你们,祝福你们。你说东方为什么不告诉你我追求过她。”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呀?人家在保护你的隐私呗。” “还好,我是个胸怀大度的人,不然我看见你跟东方厮混在一起还不气死。”江君表扬着自己。 兄弟俩把话说开了,只当什么事没有发生一样,勾肩搭背地回到座位。 东方靓好奇地问:“你们去了这半天说什么啦?” 江君笑道:“男人的事,女孩子不要管。” “对对对,刚才打了岔,你说什么女神来着,怎么回事?”余跃龙门把话题引回到女神上。 “我跟你们说的是真的,我中午梦到一个女神,还……”江君话说一半,感到不应该在东方靓前面过于放肆,把话吞了回去,笑道:“下午在学校就见到她了,那叫一个美呀,男人见了如果不动心就不是个男人。” 余跃龙门来了兴趣:“真的吗?” 东方靓抵了抵余跃龙门,俏皮地问:“你见了会动心吗?” 余跃龙门反应极快,摇摇头,煞有介事地说:“我眼里除了你,还没见过美女,真的。” 东方靓开心地笑了起来:“我们家龙门说了,除了我他没见过美女。” 江君“哼哼”两声,说:“这也不能怪他,孤陋寡闻,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东方靓指着江君生气地说:“你怎么说话呢,谁是一叶,谁是泰山呀?” 江君抬手搧着自己的嘴巴,说:“看我这张臭嘴,我们的东方是泰山,还有我那女神是泰山,其他女人统统算是一叶。” 余跃龙门故作惊讶地说:“两座泰山呀,还有座泰山在哪个国家?我怎么不知道呀。” 江君把碰到女神的经过生动地描绘了一遍,省略了自己翻墙越院被抓的糟事。忽然想到一事,发出一声长叹:“也不知道人家结婚没有,我在这光顾着兴奋。” 余跃龙门开玩笑道:“如果她结婚了你就等她离婚,等不及就想办法把她给拆散了。” 江君沉下脸,认真地说:“你能不能盼我女神好呀,什么离不离婚的,还拆散?我江君能做出那种缺德事吗?” 余跃龙门笑道:“哎呦,没想到江君就是江君呀,你爸妈怎么不给起名字叫江君子的。” “当然,如果女神已经结婚,我确实感到十分遗憾,但是……但是还应该祝福她。”江君感到十分遗憾地说,忽然想到白沉雁,继续说:“你们说我今天还见到谁了?” 余跃龙门和东方靓同时好奇地问:“谁?” 江君气愤地说:“见鬼了,白沉雁,她又换人啦。” 余跃龙门不以为然地笑道:“是不是昱皇传媒的田昱皇?” 江君惊讶地问:“怎么你也知道呀?那个男的是昱皇传媒的田昱皇?” 余跃龙门说:“你见到的那个男的,是不是五十多岁,一副大老板大文人的样子?” 江君点头道:“是的是的,一副高高在上的吊样。” 余跃龙门说:“这个事在我们台里都传疯了,田昱皇为了得到白沉雁,可下了大本钱,出手送她一辆极光,据说还要捧她当明星呢。” 江君恍然大悟:“怪不得呢,今天我看她坐着一辆大奔进了清源别墅,开车的肯定是田昱皇了。” 东方靓笑贬道:“白沉雁同学真为我们京中艺术学院挣脸呀。” “特么的台里还有八婆问我是不是白沉雁的同学,我跟她是同学吗?你们说是同学吗?”余跃龙门满肚子委屈,满脸的无辜。 江君和东方靓同时说:“是。”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算了算了,你们也不是我的同学,就是党国的叛徒。”余跃龙门指着两人叹口气:“你们都不要得意,全是她的同学,也中枪了。她白沉雁不把他田昱皇挖空了能放手呀,田昱皇就等着倒霉吧,弄得妻离子散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江君惊讶地说:“白沉雁跟很多男人不清不楚我知道,她还有这样大的本事呀?” 余跃龙门“哼”了一声:“她拆散的家庭还少呀,田昱皇的老婆就在你们学校,你见着她不妨来点友情提醒。” 江君更加惊讶:“我们学校老师?谁呀?姓什么?” “听说姓什么柳来着,教舞蹈的,据说比田昱皇年轻二十几岁,很漂亮。”余跃龙门突然想到了江君说的女神,紧张地问道:“哎,对了,是不是你碰见的那个女神呀?” 江君怔住了,他好像听保安喊女神叫柳老师,多方面迹象综合表明,十有八九是柳老师。我靠,这算什么事?江君彻底懵了,已经无心再坐着谈笑风生撸串喝酒了,魂不守舍地急急离开两人,一路朝清源别墅走去。 我的女神呀,白沉雁可不是一般角色呀,我该怎么办? 告诉柳老师她的老公跟白沉雁混在了一起,让柳老师留神,但是柳老师如果知道自己的老公出轨一定很痛苦,自己还可能落个挑拨离间乘虚而入的恶名,那以后还怎么见她?明知道女神被欺负袖手旁观,我江君又不是那省油的灯。 江君来到了清源山脚下,来来回回在进山的路上转悠着。夜未深人已静,江君的心里却汹涌澎湃。他仰望天空,寥寥无几的星星在飘动的乌云上忽隐忽现。你们只会眨眼看热闹,能不能告诉我怎么办啊。 (亲爱的读者朋友,非常感谢您阅读我的小说,请花三秒钟的时间为我投票,如有可能注册个账号,收藏我的作品吧。谢谢!) 第009章 夜半黑影 到了静轩,柳伊人见文印和邢佳已经到了,走过去跟两人打了招呼刚要坐下,文印把她拉到跟前,伸手摸了摸她的腹部:“还看不出来呢。” 柳伊人笑道:“刚种上时间不长,哪有这么快就出头啦?” 邢佳羡慕地笑道:“伊人姐身材好,恐怕再过两个月也看不出来。” 文印让柳伊人在自己身边坐下,说:“没出头你现在也是稀有保护动物,老田五十多岁还是蛮厉害的,说让你怀孕就马上见效,佩服佩服。” “印姐,你那个余市长更厉害,不都让你打了两次胎啦。”邢佳说完捂着嘴笑了起来。她和柳伊人陪着文印去过两次医院,都是为了打胎。 文印警觉地看看四周,见没有其他客人,放松了下来:“我们姐妹在一起不提他,这个老家伙滑头着呢。” 柳伊人问:“怎么了,欺负你啦?” 文印抱怨道:“竹竹回来叫他安排个工作难着呢,他倒好,悄不着声地把儿子安排进了电视台,白伺候他这么多年。” 柳伊人说:“姐姐我还是劝你一句,趁年轻找个人嫁了,女人过一年不如一年,你跟着老余也没个结果,图什么呀?” 文印说:“还年轻呢,都奔五的人了,谁要呀,再说这么多年下来也习惯了,我对他还是有感情的。” 邢佳不以为然地说:“算了吧,印姐你就被他骗吧,等到你真的五十了,人老珠黄就后悔了,谁会对小三真有感情呀,还不是玩玩而已。” 文印听到“小三”两字,脸色立马有些难看,又不好发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柳伊人看看文印又看看邢佳,向邢佳使眼色,示意她赶紧向文印道歉。 邢佳给文印的酒杯里倒了点红酒,把酒杯递到文印手里,端起自己的杯子:“印姐印姐,小佳佳嘴欠,对不起,你骂我好了,打我也行。” 文印苦笑着说:“行了行了,姐没有怪你,你说的也是实话,算我瞎了眼,嫁给了一个渣男,又碰到了老余这个滑头。” 文印嘴里的渣男是自己的前夫,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孩子三岁时,文印跟他离婚,孩子也被他带走了,文印想见见孩子他都不让,等孩子上学时,他怕花学费又把孩子递了回来。 文印换了几任男朋友都觉得不适合结婚,几年前在一次朋友聚会上,认识了当时还是交通局局长的余望天,余望天见文印颇有几分姿色和风韵把她勾引到手。上了几次床以后,余望天才跟她摊牌:我们在一起可以,我老婆是农村出来的,儿子马上要靠大学,我是不会离婚的,但也不会亏待你,你找个好一点的施工单位,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回扣都够你一辈子花不完。 文印在余望天的帮助下成立了自己的公司,跟着余望天六七年,赚了两千多万,在清源也算得上是富婆之一。有时候也有人给她介绍对象,想想跟着余望天能赚到钱,她便打消了认认真真谈对象结婚的念头。 柳伊人见文印不想谈自己的事,把话题引到邢佳身上:“佳佳,你也上点心了,都多大了还不快找个人嫁了,你让我们等得花儿都谢了。” 文印说:“我们小佳眼界高,是不是在等金龟婿呢?” 邢佳红着脸说:“两位姐姐就不要拿我开心了,我倒想找一个称心如意的男人嫁了,没有呀。” 文印说:“你就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当初你要是嫁给那个IT男,现在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他呀,蔫黄瓜一根,心思都放在编程上,干点那事就像要他命似的,还跟我排计划,无聊死了。”邢佳抱怨道。 柳伊人笑道:“真假的?干那事还有计划?不是兴趣所致*迭起呀。” 邢佳笑道:“一周一次,多了不行。要是两人合得来,我能离开他吗,哪像顾总对你又心疼又大方,看把你养得越来越漂亮了。” 文印说:“你羡慕呀,伊人,回去跟你们家老田说说,把小佳给收了,正好你们俩做姐妹,老田不在家你们也不寂寞。” 柳伊人笑道:“我回去跟我们家老田说说。” 邢佳笑道:“你们就知道拿我开心。哎,伊人姐,你说要辞职的,辞了吗?” 柳伊人叹口气:“不辞老田不让呀,今天校长还把我叫去做工作,让我不要辞职,到现在我这心里还堵得慌呢。” 邢佳说:“你干嘛非要辞职呀,万一老田不要你了,你怎么办呀?” 柳伊人心里酸楚,苦笑道:“你说什么呢,我们家老田应该不是那种人,他真的不要我了,我还怕养活不了自己。” 文印说:“怎么办?跟他分资产呗,伊人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白怀的。” 柳伊人拍着肚子,笑道:“一个说不要我了,一个说分资产,好怕怕呀。” 邢佳说:“不要工作做全职太太,完全依赖男人,总不是事呀,老爸可以让女儿做公主,老公可以叫女人当王妃,那都是别人给的,不牢靠,想做女王还得靠自己。” 文印说:“佳佳,你是宫廷剧看多了,你尽管放十万个心,像伊人这样的大美女,是他老田上辈子烧香烧来的,心疼还心疼不过来呢,哪舍得放手?” 邢佳苦着脸说:“我每次讲话,你们都反对,我提醒你们总没错吧。” 柳伊人笑着说:“没错,没错,谢谢佳佳提醒。” 吃完饭,邢佳说还有事自己走了,柳伊人和文印开着车回清源别墅。回来的路上,柳伊人好像看到下午见到的江君站在进别墅的路口,心里纳闷:这么晚了他在这儿干嘛? 柳伊人对文印说:“印姐,看到刚才路边那个人了吗?” 文印说:“好像看到一个人,怎么啦?” 柳伊人笑道:“一个神经病。” 文印感觉柳伊人的话里有话:“什么时候你对神经病也感兴趣了?” 柳伊人笑道:“回去跟你说。” 柳伊人和文印回到别墅,分别在一二楼洗了澡,文印急急拉着柳伊人到沙发上坐下,说:“快说出你的故事。” “什么故事?”柳伊人故作惊讶,不忙坐下,倒了两杯红酒放在茶几上。 “神经病的故事呀。你怀着孩子,不要喝酒。” “少喝点没事,最近习惯了。”女人独饮,必定伤心。田昱皇晚上不回来,柳伊人就用红酒安慰自己。 文印责怪道:“你就是太任性了,什么事要听人劝。快说说神经病,怎么回事?” 柳伊人把下午遇到的事情跟文印说了。 文印听后哈哈大笑,说:“女神呀,人家神经病看上你了。” “我跟她素不相识,他凭什么看上我?” “梦到你了,你漂亮呗,还凭什么?” “梦到我?这就是他的一个撩妹手段,姐不吃他那套。况且我有老公,怎么可能呀?” “神经病也不知道你的情况,对你一见倾心了。” “我怎么尽遇到一些奇葩,要不把这个小帅哥介绍给你?”柳伊人开着玩笑。 “你胡说什么呀,人家大学刚毕业,跟我们家竹竹差不多大,我都能做他妈了。”文印开心地搂着柳伊人。 “姐,我还是要劝劝你,找机会跟老余分了吧,常在河边转哪能不湿脚,什么事还是适可而止。” “自从他当了副市长,说什么要保持晚节,就没给我介绍过业务,再说老余从来没拿过我一分钱。”文印本来在生意上一窍不通,在余望天的指导、疏通下,拿到不少的业务。余望天让她不要对外讲业务是他介绍的。 “我听老田说,现在国家抓贪腐,风声越来越紧,姐可要悠着点。”柳伊人提醒道。 “没事没事,你放心,我都是合法经营,来往都有*。我倒是奇怪一件事,以前老田等前伺后地围着你,怎么从你怀孕后就经常出差了?这有些不对劲呀。”按照文印的经验,女人怀孕是男人最容易出轨的阶段。 “怎么不对劲了?”柳伊人惊讶地问。 “伊人,不是姐说难听话,自从你怀孕,老田就经常不回来,是不是在外边有花花事了,你可要留意呀。” “我想不会吧,他说最近参与一部电视剧的投资,应该忙这事吧。”尽管柳伊人有种不祥的预感,但她不愿接受没被证实的判断。 “我只是提醒你,对于男人不能看得太紧,也不能放得过松,他们都是用下半身说话的人,特别像老余、老田这些有权有钱的男人,在小女孩面前特有魅力,现在的小女孩就喜欢认他们这种老男人做什么干爹干爸,生猛着呢,你可要提高警惕呀。” 就在两人聊天间,一个黑影悄悄靠近9号别墅,将一个信封塞进门缝,瞬间又快速离开了。 第010章 准备战斗 说到小女孩生猛,文印想起柳伊人口中的神经病:“现在的小白脸也不少呢,表面上认干妈,其实是啃富婆,你可要对今天这个小白脸留点神,不要引狼入室。” “姐姐就放心吧,管他小白脸小白狼呢,我警惕着呢。”其实柳伊人对白天遇到的江君并没有恶感。 “我就说奇了怪了,我怎么就碰不到这样的小白脸呢。”文印开玩笑地说。 “凭姐姐这条件,我看有机会可以认个干儿子,啃啃更健康呢。”柳伊人半真半假地说。 “上路子的不是不可以考虑,空着也是空着,晚上没有男人还真是难熬。”文印笑道。 “老余晚上就不过来陪你呀?”柳伊人好奇地问 “他呀,哪天高兴了鬼触经跑来放一炮,有前戏没后戏,还没等你反应过来,裤子一提又跑了,我也不指望他。”文印先捂着嘴笑了起来,柳伊人跟着笑了想起来。 两人正开心间,茶几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在深夜偌大的房子里显得特别刺耳。柳伊人惊讶地看着电话,纳闷地说:“这时候会有谁打电话?”她踌躇着要不要去接这个电话。 “会不会是老田呀?”文印揣测着。 “老田有事都打我手机的呀。”柳伊人疑惑道。 文印刚要去抓电话,电话铃停了,她茫然地看了看柳伊人:“挂了,谁呀?” 柳伊人刚要说话,电话铃又响了起来,文印一把拿过电话,急促地问:“谁呀?” “你是谁?”电话里是个低沉的男子声音,似乎想掩盖真实的声音。 “我是文印,你找谁?” “文印?我找柳伊人,你叫她接电话。”男子命令道。 文印对柳伊人说:“叫你接电话呢。” 柳伊人有些害怕,不敢去接电话:“印姐,你问他什么事。” 文印对着电话说:“伊人正在有事,有什么事你跟我说,马上我转告她。” 电话里稍微停顿了片刻,说:“门口有封重要的信件,关系重大,你现在就叫柳伊人去拿。”说完便挂了。 文印慢慢放下电话,满脸疑惑地对柳伊人说:“打电话的是一个男人,说门口有封重要的信件,我去看看。”说着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柳伊人听了文印的话,惊恐地躲在文印的后面,她不知道这么晚了谁会打电话,还说有重要的信件。 文印到了门口,让柳伊人站远点,猛地拉开大门,自己快速闪到一边,半晌,门外没有任何动静,文印确定外面没有危险时,小心翼翼地探头朝门外望了望,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大喊道:“我看到你了,出来吧。” 柳伊人听到文印喊声,真以为文印发现了目标,赶紧把文印朝屋里拉。等了分把钟,外面毫无反应。 “这叫声大壮胆。”文印说着,低头看见地上真的有一个牛皮纸信封,捡起来连忙拆开看了,美丽的脸庞立即变了形,气恼地将信件和照片塞到柳伊人手里。 柳伊人看了,是一张纸条和一张照片。纸条上写着:田昱皇跟电视台的白沉雁有一腿,现在两人就在86号别墅偷情。照片上是田昱皇跟一个年轻漂亮女子亲密地搂在一起,像是感情甚好的情侣,特别甜蜜幸福。 照片上这个女人应该就是电视台的白沉雁了。柳伊人一阵头晕目眩,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呆呆地望着文印不知所措。 “怎么样?我刚说到男人不是好东西,你还不信,这不来了。”文印指着信件忿忿地说。 柳伊人平静一下情绪,疑惑地说:“会不会有人挑拨离间?” “有图有地点,是不是挑拨离间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文印说着拉起柳伊人就要出门。 “慢,慢。”柳伊人摆摆手,回到沙发上坐下。她的脑子里一片混沌,想冷静一下再作决定。 如果田昱皇真有外遇,他们完全可以去开房,没必要跑到自己眼皮低下冒这个风险,这86号别墅是怎么回事?又是谁在跟踪田昱皇并为自己通风报信? 一切来得那么突然和蹊跷。 “你在想什么呢,捉贼捉赃捉奸捉双,有姐在你怕什么?”文印已经按捺不住气愤的心情,拉起柳伊人朝门外走。 商场如战场,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会发生,田昱皇的事业做得这么大,难免有人嫉妒,如果有人从中使坏,挑拨离间,深更半夜去敲别人家的门,传出去岂不坏了自己和田昱皇的名声?“这里面疑点太多,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我们……应该冷静想想才是。”柳伊人一时无法断定事情的真伪。 “你真急死我了,照片总不是假的吧,86号也不远,我们去了不就知道了嘛。”文印跺着脚说。 “万一老田和这个女人没在里面,是别的人家,我们这么晚把人门敲开,不是太荒唐太难堪了嘛。”柳伊人忧心忡忡地说。 “都火烧眉毛了还想怎么多,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不是田昱皇他们很好,我们就说敲错门了,给人家赔礼道歉不就完了。”文印向来十分机灵,眉头一皱一个主意。 “好吧,我们去看看,换身衣服吧。”柳伊人在文印的鼓动下终于下了决心。她也想看个究竟,心里也有个底。最好不要遇到难堪的场景,否则……她无法想象后果。 文印看看两人都穿着睡衣:“好的好的,快点,换身运动服,行动方便。” 柳伊人和文印去二楼衣帽间找出运动服换上,下了楼梯,刚要出门,文印掉转身朝厨房跑去。 “你去干什么?”柳伊人跟在后面喊道。 “找武器,这空手去万一动起手来,咱姐们不就吃亏啦。”文印从厨房拎了一把菜刀出来,样子甚是凶狠。 柳伊人吓得浑身发抖,连忙说:“不能拿刀,不能拿刀,这就是凶器呀,万一伤到哪里是要犯罪的。” 文印挥舞着菜刀:“不拿刀拿什么,这里又没有称手的家伙。” 柳伊人夺下文印手里的菜刀放在茶几上:“不管怎么说不能拿刀,印姐,我们再想想其它办法好不好?” 文印迟疑片刻,拿起菜刀跑到院子里,挥起菜刀几下就砍下两根一米多长刀柄粗的树枝,在柳伊人前面挥舞着:“行了,有这个总比赤手空拳好。” 两人关上门,一人提着一根木棍奔86号别墅而去。路上,文印关照柳伊人:“你有身孕,马上开打,一定要离得远远的,拿着木棍保护好自己。一切都交给我,看我不揭了这个狐狸精的皮。” 柳伊人担心地说:“印姐,你也要注意呀,老田虽然文质彬彬的毕竟是个男人,我们尽量不要动手,以讲理为主,万一动手,你手下注意点,特别不要打头,打爆头就麻烦了。” “你在想什么呢?人家都欺负到你门口了,还考虑得这么细,我真是服了你。我倒要看看这白狐狸是从哪座坟里爬出来的畜生。”文印恶恨恨地说。 为姐妹出头过于气愤激动,文印似乎早忘记自己也是个小三,还有个余望天。 柳伊人和文印到了86号别墅,文印推开院门,抢先跑到大门口按下门铃,摆好冲进去大干一场的架势。 (亲爱的读者朋友,非常感谢您阅读我的小说,请花三秒钟的时间为我投票,如有可能注册个账号,收藏我的作品吧。谢谢!) 第011章 捉奸在床 田昱皇和白沉雁折腾得够呛,早已精疲力竭沉浸在梦乡之中。梦幻中,白沉雁隐隐约约听到门铃声,推了推田昱皇,迷迷糊糊地说:“老公,好像有人敲门呢。” 田昱皇睡得死沉没有任何反应。门铃又“叮咚叮咚”响了起来。白沉雁使了一点力气摇晃田昱皇,眼睛都没睁嘟噜道:“老公老公,醒醒,醒醒,有人敲门呢。” 田昱皇从沉睡中被晃醒,眯须着惺忪睡眼嘀咕道:“见鬼了,谁半夜三更敲门。” “是不是保安、警察呀?”白沉雁全身酥软懒得动弹。 门铃还在不停地响着。田昱皇本想拖拖,等来人走了就不用起身,无奈门铃无休无止不停地响着,他实在没办法,骂骂咧咧爬起来,披上睡衣,磕磕绊绊下了二楼,开门看见柳伊人和文印站在对面,不禁大吃一惊,怔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文印没等田昱皇反应过来,把他拨到一边,挤身进了屋子,径直冲向二楼,快速进了卧室,看到一个女人赤身裸体地趴在床上,气得跳上床去,举起棍子朝女人后背击去。 白沉雁叫醒田昱皇去开门后,眼睛一闭又抱着被子睡了起来,正迷糊间,后背突然受到猛烈一击,疼痛难忍,霍地翻过身来,朦胧中看见一个人影抡着棍子朝自己砸来,惊恐地抱住头蜷缩在床上。保护好脑袋和面容是白沉雁的第一反应。 “你这个狐狸精,臭不要脸的*,我让你偷人,看我不打烂你这个臭X。”文印嘴里骂着,手里的棍子噼里啪啦落在白沉雁的身上,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受到连续打击,白沉雁已经清醒过来,疼痛难忍,大声叫喊道:“老公,老公,救命呀,救命呀。” 文印举起木棍又是几下击打在白沉雁的身上,白沉雁一轱辘滚到床的另一边,光着身子跑出卧室,在二楼到处乱串。文印举着木棍追在后面,边追边大声谩骂着。跑了两圈,白沉雁好容易辨清方向,朝楼梯口冲去,正好跟冲上楼的田昱皇撞个满怀。 田昱皇用身体护住白沉雁,对文印大喊道:“住手!” 文印停了下来,喊道:“田昱皇,你这个畜生,伊人这么年轻漂亮,正为你怀着孩子,你在外面偷人,还是不是人?”说着抡起棍子打了过去。 田昱皇眼尖手疾,抬手抓住棍子,另一手抱住白沉雁,提醒她:“快去把衣服穿上。”说话间推了白沉雁一把,冲上前去紧紧抱住文印。 白沉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一丝不挂,抽身跑进卧室找了睡衣穿上。身上有了遮挡,白沉雁有了底气,跑出来指着文印大声骂道:“你个X养的东西,什么人?敢在这里耍泼?” 文印见狐狸精不仅不知羞耻反而气焰嚣张,怒火中烧,拼命挣脱着田昱皇,无奈被田昱皇紧紧抱住,只能举着棍子指着白沉雁大喊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今天老娘非把你的臭X撕烂了不可。” 田昱皇使劲儿抱住文印的腰不松手,对白沉雁大声喊道:“你还不快跑?” 白沉雁下意识地看了一下门,见门口还站着一个女人,女人手里拿着棍子。她本来就没想跑,见了这情形就更不想撤退了。受了殴打和侮辱,白沉雁老羞成怒,肆无忌惮,见文印被田昱皇抱住,正是报复的好机会,冲过去连搧了文印几个耳光,退后两步喊道:“你个泼妇,敢跟我行凶,看我不打死你!” 文印在田昱皇怀里使劲蹦跳着去扯白沉雁,无奈被田昱皇紧紧抱住,手伸得再长也够不到白沉雁的半点毫发,便反手连续搧着田昱皇的嘴巴。白沉雁见文印转过身去打田昱皇,上前抓住文印的头发。一时间三人扭成一团。 柳伊人进门有种奇怪的感觉,再仔细看,屋内的装潢跟自家的竟一模一样,正纳闷间,看到白沉雁光着身体跑到楼梯口时,柳伊人目瞪口呆。 一切已经清楚。柳伊人想拨腿回家,看到文印与他们纠缠在一起,立即打消了退缩的念头,惊慌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文印跟两人扭打在一起时,柳伊人才从茫然恍惚中清醒过来,声嘶力竭地喊道:“别打了,你们都别打了。” 三人听见柳伊人的喊声都停了下来,齐齐望着柳伊人。 柳伊人冲上楼梯,狠狠地看了田昱皇一眼,又扫了白沉雁一眼,拽着文印说:“印姐,我们走。” 文印见柳伊人喊她离开,也不知道该走该留,指着白沉雁说:“就这样饶了这对狗男女?” 柳伊人已经不想看到田昱皇和白沉雁的丑态,拉着文印愤怒然而无力地说:“印姐,我们走吧。” 两人刚要转身,白沉雁冲到柳伊人的面前,指着她骄横地问:“你就是柳伊人?” 柳伊人本能地向后退了半步,把手里的棍子横在胸前。文印上前两步用身体护住柳伊人,指着白沉雁吼道:“你想干什么?” “哼,告诉你,田昱皇我要定了。”白沉雁向柳伊人示威道。 “你个臭不脸的*。”文印手快,冷不防给了白沉雁一记耳光。 白沉雁被文印突然一击又冲了上来,田昱皇一把抱住她,横在三人中间,喊道:“都给我住手!” “给你,给你,田昱皇,我们离婚!”柳伊人再也无法克制心中的怒火和耻辱,大声喊着,拼命拽着文印下楼。 文印见柳伊人决意离开,指着白沉雁和田昱皇说:“你们等着。”说完跟着柳伊人下楼出了大门。 “有种就不要走。”白沉雁见两人撤退更加猖狂。 田昱皇见柳伊人出门,急忙从楼上冲下来,刚要追出门去,白沉雁在后面喊道:“田昱皇,你给我回来!” 田昱皇被白沉雁一声吆喝,不由自主停住了脚步,一只脚跨在门里,一只脚跨在门外,他看看门里气势汹汹的白沉雁,又扭头看看路灯下远去的柳伊人,呆在门口不知是进是出。 “我看你敢走!”白沉雁见田昱皇站在门口犹豫不决,指着田昱皇大声吼道。 田昱皇心有不甘地缩回门外的那条腿,无奈地关上大门回到屋里,愁容满面无精打采地坐在沙发里。看这事闹得,怎么收场? 见田昱皇乖乖地回来,白沉雁心里掠过一丝得意,余气未消地坐到沙发上,身体刚接触到沙发就感到浑身剧烈地疼痛,龇牙咧嘴地叫唤起来。 田昱皇赶紧扶住白沉雁,关切地问:“被打到了?怎么样?” “哪个泼妇是谁呀?特么下手也太狠了,疼死我了,到处都疼,哎呦,哎呦,疼死了。”白沉雁叫唤着,眼泪流了下来。她的眼泪不仅仅是因为身体疼痛,也有被捉奸在床的羞辱和在田昱皇面前的撒娇成分。 田昱皇赶紧掀开白沉雁的睡衣,看见她的后背和肩上冒着两道明显的血珠,身上还有深一道浅一道的红印,心疼得低头对着受伤处轻轻吹着气:“宝贝,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见田昱皇心疼自己,白沉雁心里感到极大的安慰,咬着牙说:“不用,忍忍没关系,就是这个泼妇特么下手太狠了,是谁呀?”这点伤算什么,我白沉雁也不是第一次被打。 “你问那个女人呀,伊人的闺蜜,叫文印,就是一个泼皮无赖。”田昱皇继续在白沉雁的身上吹着气。 “她好凶呀,干什么的?哎呦,哎呦。”白沉雁继续叫唤着。 “开了一家什么建筑公司,也算清源的富婆吧。” “怪不得这么嚣张,今天晚上的仇我非报不可。”白沉雁咬牙切齿地说。杏眼圆睁,柳眉倒竖,面露狰狞,真有点像电视上发怒的狐狸。 “宝贝,你就省省吧,被人闷在床上还不嫌丢人呀,非要弄得天下皆知。”田昱皇担心闹大了声誉受影响。 “丢什么人?老田,你跟我说实话,你爱不爱我?”白沉雁知道田昱皇只是玩玩自己而已,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要报复,要把失去的面子找回来,报复的最好办法就是拆散田昱皇和柳伊人,夺得本属于柳伊人的所有。 田昱皇明白,被柳伊人捉奸在床,两人的婚姻已经走到末路无法挽回,看着眼前的现货不禁打起如意算盘。虽然他并不爱白沉雁,但是白沉雁比柳伊人更年轻,床上的花样更撩人,如果她能嫁给自己或者长期跟着自己,梅开三度,也算撞上了桃花运。 “我当然爱你,把你当作心肝宝贝呀。”田昱皇一改居高临下的架势讨好道。 “既然你爱我,我明确告诉你,只要你跟柳伊人离婚,我保证嫁给你,你愿意娶我吗?”白沉雁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你说的是真话?从认识你的第一天起,我就想娶你了,如果你能嫁给我,我一定让你在清源,不,在全国娱乐圈红透半边天。”田昱皇心中狂喜,口无遮拦地吹起牛逼。 现在还管出不出名?关键的是报仇。白沉雁抓住田昱皇的手说:“好吧,我们一言为定,你抓紧时间离婚,我马上嫁给你。” “明天我就让律师找柳伊人谈离婚的事。”田昱皇不停地在白沉雁伤口上吹着气。 “不,不要等明天,你现在就给柳伊人打电话,告诉她你要跟她离婚。”白沉雁已经按捺不住。 “就是要离婚也不需要这么急嘛,现在柳伊人肯定在气头上,说什么都没有用,不是白费口舌嘛。” “好吧,先让她安稳一晚上。”白沉雁眼里冒出凶狠的目光。柳伊人啊柳伊人,你必须要为今天的鲁莽行为付出代价。 (亲爱的读者朋友,非常感谢您阅读我的小说,请花三秒钟的时间为我投票,如有可能注册个账号,收藏我的作品吧。谢谢!) 第012章 离家出走 柳伊人的双脚像灌了铅跌跌撞撞往回走,边走边伤心地抽泣着。她做梦都没想到,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男人在自己怀孕期间出轨,被堵在床上竟然没有一丝的惭愧和内疚,更可恶的是不惜用身体护着狐狸精。 文印扶着柳伊人,不断安慰道:“伊人,想开点,为这种人不值得伤心,不要哭坏了身体,你肚子里还有孩子。” 柳伊人绝望地说:“哭坏了才好,现在要孩子还有什么意义?” “犯不着拿身体跟他们赌气,气坏了身体还是自己受罪,我们先回家,有什么事好好商量后再说。”看到柳伊人伤心欲绝的样子,文印不断劝慰着她。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自己做了这么多年小三都是忍声吞气默默承受,还从来不敢这么肆无忌惮,这个狐狸精要有多厚的脸皮、多大的心理承受力才能如此狂妄嚣张。文印彻底服了小三界的后起之秀,究竟是谁给她们的勇气? 想到此,再看见柳伊人伤心欲绝的样子,文印竟隐隐地后悔起自己跟余望天的关系。是呀,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天下有的是男人,自己为什么非要插足有家庭的男人,难道权力和金钱真得就可以让一个女人放下自尊,抛弃做人的原则和底线? 两人回到家中,柳伊人趴在沙发上继续抽泣着。文印在旁边劝道:“伊人,为这样的渣男没必要伤心,我们想想下面怎么办吧。” 柳伊人趴在沙发上头都没抬,气恼又绝望地说道:“还能怎么办?离婚,我要坚决马上跟田昱皇离婚。” “离婚这种事说说简单,你肚里有孩子,而且昱皇传媒这么大产业,怎么好说离婚就离婚?”文印已经冷静下来。 “明天就去把孩子打掉,他的资产我一分都不要。”尽快、果断、彻底离开田昱皇,一切对柳伊人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孩子可以不要,资产不能不要,毕竟是你家的产业,如果田老狗跟狐狸精走到一起,也太便宜他们了,你以为这个狐狸精年纪轻轻看中的是老田呀,还不是冲着你家钱来的,你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属于你的财产。”文印开导着柳伊人。 “他公司的情况我一无所知,怎么要?”柳伊人从来没有关心过昱皇传媒的财务情况。 “伊人,你也太傻了,跟他结婚几年都不知道他公司的情况?”文印吃惊地问。 “田昱皇比我大这么多,又那么疼我,我怎么会关心这些?再说,公司在我们结婚前就有了,跟我有多大关系呀。” “嘿,你也太善良了,善良得变成傻瓜了,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早提醒你要防着点,你就是不听,男人呀就没一个好东西。”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只怪我太信任他了。”柳伊人一直生活在田昱皇的宠爱中,根本没有过问过他的任何事情。 “离婚可以,你一定要记住姐的话,孩子一定不能要,资产一分不能少。”文印强调道。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我头疼。”柳伊人感到心慌头疼,有种要呕吐的感觉,连着干咳起来。 文印起身到了一杯水递给柳伊人,拍着她的后背。柳伊人情况稍好些,文印扶起柳伊人上了二楼,让她先息息等天亮再作谋划。柳伊人进了卧室,还没坐到床上,眼前出现的全是跟田昱皇快乐的情景,一阵头晕目眩,身体摇晃了几下,面部现出极为痛苦的表情。 文印见了,连忙扶住柳伊人,甚是心疼地问:“伊人,伊人,怎么啦?” 柳伊人把手在空中挥了一圈:“我不想看到这个床、这个椅子、这个照片,这里的一切,恶心。” 文印明白了柳伊人的心思:“那你去我家住几天吧。” “印姐,替我把那个照片拿下来。”柳伊人指着墙上的结婚照说。她觉得田昱皇笑里透着冷漠,是那么的虚伪。 文印犹豫了下,脱了鞋子跨上床,把床头的结婚照取了下来,竖在墙边。柳伊人走过去,一脚踢翻了结婚照,然后用脚在田昱皇的脸上踩揉了几下。等柳伊人把脚移开时,田昱皇的脸已经花了,笑容散去,留下了狼狈一片。 柳伊人似乎出了气:“走,印姐,帮我收拾衣服。” 文印点点头,扶着柳伊人去了衣帽间。柳伊人拉出行李箱,文印让她在旁边息着,开始麻利地收拾衣服,一会儿就装满一箱。文印拉着行李箱,搀着柳伊人去了车库,她要过柳伊人手中的车钥匙,让她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把车倒出车库,朝大门口驶去。 路过进山的路口,柳伊人下意识朝两边张望了一下,她好像在看白天那个叫江君的还在不在,文印见了也不多话。 夜色昏暗,清源城进入梦乡,一片静谧。 林竹躺在椅上,脑袋上卡着耳机,摇头晃脑地浸醉在音乐中。文印和柳伊人进门都没能打搅到她。 文印靠近林竹,连喊了两声:“竹竹,竹竹。” 林竹抬头看见妈妈和柳伊人,大吃一惊,拿下耳机,惊讶地问:“妈妈,你们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说今晚跟柳阿姨一起住的吗?” 文印说:“有些特殊情况,柳阿姨最近都在我们家住,你去把客房收拾一下。” 林竹听说柳伊人住自己家很是开心,看到柳伊人脸色苍白,笑容也是十分勉强,知道她遇到麻烦事了,又不便仔细打听,连忙放下手中的耳机去整理客房,整理好后出来跟文印和柳伊人说:“妈,阿姨,我把房间收拾好了,阿姨,您去休息吧。” 柳伊人点点头,道了声“谢谢”,起身去了客房。文印跟在柳伊人的身边,说:“我这里没有你家大,你就委屈点,有什么需要跟我说。” “我们姐妹客气什么,谢谢姐姐今晚为我出手。”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今晚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尽管喊我,我卧室门开着,不管什么事明天再说。” 陪着柳伊人说了几句闲话,文印跟柳伊人打了招呼,出了客房回到自己的卧室,从化妆台上拿了根烟含在嘴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 柳伊人怯弱伤心的神情和白沉雁嚣张狂妄的样子交叠在文印的脑子里,坐了一会儿,她气恼地起身在房间里转悠起来。 柳伊人躺在床上,虽然感到全身疲劳,却怎么也无法入眠。跟田昱皇结婚四年多,柳伊人虽然有时脑中会冒出周舟的影子,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田昱皇爱的滋润,她已经逐渐适应了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生活。 把田峰送去美国读书,柳伊人怀上孩子,本以为可以安安静静享受生活,不曾想田昱皇却生出这样的风流事。离婚,是气愤至极没有经过大脑过滤的随口之言,当静下心来,柳伊人不得不认真考虑跟田昱皇婚姻的走向。 离婚,赢得了尊严却失去了富足,不离婚,拥有了富足却失去了尊严。在尊严和富足之间,柳伊人宁愿尊严地流浪,也不情愿苟且地跪舔。当想通了这些,柳伊人的心才踏实下来,渐渐进入梦乡。 豪门有风险,踏入需谨慎。当一个女人希望踏入豪门时,你拿什么砝码压住天平另一端的财富和财富拥有者的骄傲。 第013章 无巧不书 林竹见母亲焦躁不安,关切地问:“妈,看你脸都气得变形了,怎么啦?” 文印叹了口气,坐回椅子里,说道:“还能怎么啦,遇到混蛋了呗。” 林竹来了精神,站在文印的边上,兴奋地说:“遇到什么混蛋了,要不要我去收拾他?” 文印见女儿一副旁观者不怕事大的样子,指着她说:“柳阿姨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你去收拾谁呀?” “是不是田总欺负柳阿姨了?如果田总有外遇,我连小三一起收拾了。”林竹已经猜到了大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母女俩脾气性格差不多。 “老田跟别的女人搞到一起了,被我们堵在床上,那个女人一点不知害羞,还特别张狂,气死我了。”文印说着话,“啪嗒”打着手中的打火机,点燃含在嘴里的香烟,猛吸一口,吐出有片青烟。 “什么人这么厉害,能把老妈你都气成这样?”林竹打趣着问。在林竹的心里,妈妈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汉子,还没有谁可以欺负到她。 “电视台的一个什么人,姓白,蛮漂亮的,年纪轻轻不知怎么就做出这种下贱事来?”文印愤怒地说。 “电视台的姓白?是不是叫白沉雁呀?”林竹惊讶地问。 “白沉雁?”文印努力回想着纸条上的名字:“对对,就叫白沉雁,长的白白净净的,跟你差不多高,你认识这个人?” “她跟我一届,是我们校友,学播音主持的,刚分到电视台做主持人没几天。”林竹向妈妈介绍着白沉雁的情况。 “真假的?她是你们大学同学?”文印感到惊讶。 “她在学校就没安分过,不知道跟多少男人不清不楚的。不是有一首歌叫《白狐》嘛,同学们背后都叫她白狐。”林竹露出鄙视的神情。 “白狐?怪不得我看着就像个狐狸精呢,果真不假。现在年轻人怎么啦,看到人家有钱,连脸面都不顾,跟什么人都能上床。” 我可不是老妈说的那种年轻人。林竹纠正着妈妈的话:“哎,哎,老妈,你的打击面太大了,你只能说有的年轻人呀。” “对对对,我们家竹竹不会做出这种事。这个白狐被我们赤条条堵在床上,索性喊着要嫁给田昱皇,你说气不气人吧!”文印吐出一个烟圈,用手抓住它,试图捏碎它。 “真假的?她光着身子被你们捉奸在床了?她是什么反应?”林竹来了兴趣。 “还真的假的?我能骗你吗?这个白狐狸被我一顿毛竹片烧肉,打得皮开肉绽,血珠子直冒。”文印炫耀时才感到心里痛快。 过瘾,太过瘾了,你白沉雁也有今天,还落在我老妈手里。林竹幸灾乐祸地说:“打得好,打得好,她喊没喊疼呀?” “这个东西真是尽打,一声没吭,喊了几声老公救命。没在哪里就喊人家的男人叫老公,你说还要不要脸?”文印忿忿地说。 “嘿,柳阿姨遇到白沉雁算是倒八辈子霉了,老妈,你赶紧劝柳阿姨跟田总离了吧,这个白沉雁心狠手辣,不会让他们安生的。”林竹对白沉雁还是了解的,她担心起柳伊人来。 “我就不信了,狐狸精跟鬼似的都见不了光,能有多厉害?” “听同学说,她已经拆散好几个家庭了,有个老板没有答应她的什么要求,被她告了个强奸弄进去了。”同学之间把白沉雁传得神乎其神,就像是妲己现世。林竹不用去考证也相信这些是真的。 “活该,连她都应该进去。”文印咬牙切齿地说,转念想到女儿的个人问题,说:“竹竹,妈正好问你,你个人的事怎么说的?有没有中意的人呀?” 林竹叹口气,有些伤感地说道:“我爱着他,他却爱着别人,遇到这种情况你说我怎么办吧?” 文印一听就着急起来,连忙说:“怎么办?赶紧打住,这种一厢情愿的事没有好结果。” “现在有多少两情相悦的呀,我爱上一个人已经不容易,你再叫他也爱着我,这不是扯谈嘛,只有慢慢感化他,说不定他回心转意就服了我。”林竹眼里冒出希望、热烈的火花。 这不就是单相思嘛,说得那么复杂。人家不理会你,肯定是没看上你,还感化?感化要有用,人间就不会出现那么多悲欢离合了。文印忧心忡忡地说:“竹竹,你可不要犯傻呀,爱情是两厢情愿的事,你光剃头挑子一头热,两人是合不到一起的。找对象一定要小心谨慎,一定要找个爱你的人,不要走妈妈的老路。” 再强悍的女人都怕对你无所谓的男人。当初,就是文印追着前夫,前夫一心放在外面,根本不把她当回事儿。 “关键是老林没文化,没文化太可怕。”林竹知道父母的恩怨,实在瞧不起父亲的浪荡和放纵,懒得叫他爸爸。 “文化跟人品关系不大,你爸也是大学生,老田也是老大学生,还是搞文化传媒的呢,一天到晚人模狗样的,不是照样不学好。白狐狸也算有文化吧,天天坐在电视上人五人六的,观众能知道她背地里干着这么龌龊的事吗?”提到文化,让文印感到文化就是有些人用来欺世盗名的华丽外衣。 林竹开心地戏戏谑道:“好好好,您说得对,我坚决执行您的指示,给您找个没文化的女婿,让他乖乖地听我们差谴,天天被我们虐待。” “不行,你至少得找个大学生,没上大学的免谈,你跟妈说说,你看中的小伙子是什么样的人?”文印关心女儿单恋着的那个人。 “我都被你弄糊涂了,一会儿看不起文化人,一会儿要我找大学生,你到底要我找什么样的人呀?”林竹迷茫地望着母亲。 文印也被自己绕糊涂了,想了片刻说:“你自己就是大学生,至少要找个大学生吧,要真有文化的那种大学生,不要那种有文凭没文化的大学生。我刚才问你,你看中的是什么样的人,快跟妈妈说说。” “他呀,是我高中同学,也是京中艺术学院的,刚分到柳阿姨他们艺校做老师。”提到江君,林竹神采满面,一看就是痴情投入的那种傻女孩。 刚分到艺校做老师?文印想起柳伊人跟她说起的“神经病”,不禁警觉起来:“这个同学叫什么名字?长得什么样?” “叫江君,很帅很吊的那种。嘿,人家都不理我,您关心这么多有什么用呀。”林竹的表情从得意到失意转换得很快。 将军?还士兵呢?文印预感到女儿爱的就是柳伊人说的“神经病”,心里不免紧张起来。一定要阻止女儿继续追求这个“将军”。她说:“既然人家都没那个意思,你就不要再花时间了,耽误时间浪费感情不说,到最后受伤害的还是你。” 林竹哪听得进妈妈的话,灵机一动,满怀希望地看着文印说:“哎,妈,我突然想起来了,江君跟柳阿姨在同一个学校,你让柳阿姨找机会在江君跟前多说说我的好话,把我夸成一枝花,一枝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温柔贤惠的女人花,说不定他心一软就爱上我了。” 你还不够漂亮吗?人家没看上你恐怕就是因为你不够温柔。文印担忧起来。这不要命嘛,这个叫江君的人已经对你柳阿姨动了心思,他怎么会把心移到你身上?她心疼地看着女儿,不忍伤了她的心,冷着脸说道:“等我哪天见过这个‘将军’再说吧,但是我必须提醒你,爱情不是光有单相思就能成的,更不可能靠别人撮合。” 不靠别人撮合就不用开相亲会了。林竹听母亲如此说,本来兴奋的心情突然降到冰点,变得十分沮丧,不想再多说什么。她相信,只要自己锲而不舍,做足功课,一定能拿下江君。 第014章 寻找女神 江君在进山小路边转悠了一会儿,看见一辆红色奔驰跑车过去,隐约觉得副驾驶上坐的是女神,没等回过神来,车子已经消失在夜幕里。他急忙跑到别墅大门口,一切都是如此安静。本来他想再次想办法进去,想想白天的遭遇,苦笑着摇摇头离开了。 一夜难眠。江君头脑里尽是女神的音容笑貌,偶尔白沉雁傲娇地闯进脑子,搅和着美妙和谐的画面。江君盼着早点天亮,他想,即使不能拥有女神,也不能让女神受到白沉雁的伤害。 我要做女神的保护神。江君在迷迷糊糊中睡着了,睡前想好了要做一个美梦的,遗憾的是这一夜没有做梦。 天刚亮,江君就醒了。他拿过手机看看才六点多钟,又闭上眼睛让脑袋身体尽量放松。他要有计划地行动,不能像昨天那样莽撞行事了,翻墙越院虽然不伤大雅也是有损脸面,总是无法面对女神。 好容易挨到八点钟,江君起身,洗一把冷水澡,昏昏沉沉的头好受了许多。他把头发吹干,喷了点摩丝,做了造型,人也显得精神了许多。一切准备停顿,江君放开喉咙吼了几声,找了身看上去还算正规的衣服穿上出了家门。 打听清楚女神的姓名,找到她的联系方法,然后去清源别墅碰运气。江君按照计划先去了学校,在办公室墙上的通讯录找到全校唯一一个姓柳的老师名字:柳伊人,以及她的手机号码和住宅号码。 柳伊人,名如其人呀,这个准是女神了。江君喜出望外,信心满满,大步流星朝清源别墅而去。来到别墅大门口,江君敲开警卫室窗户。看门的保安换了一个人,江君递进去一包烟,告诉保安要找8号别墅的柳伊人——柳老师。 保安接了香烟,奇怪地望着江君,转瞬满脸堆笑,热情地说:“请你先给住户通个电话,她同意我才能放你进去。” 我的烟白送了?高档小区就特么事多。江君站在那儿疑虑起来,才觉得自己只顾着急于见到柳伊人,好多事情没在考虑范围之内。 田昱皇这时候在没在家?柳伊人会不会见自己?见到柳伊人该怎样开始两人的谈话?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告发田昱皇跟白沉雁在一起,柳伊人会不会怀疑自己无中生有挑拨离间? 一连串的问题让江君头疼。怎么办?冷静,一定要冷静!江君此时才有点清醒,开始调整自己的行动计划。 先来个投石问路。自己先不露面,在电话里试探一下,根据她的态度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江君拨通了柳伊人家的住宅电话,电话铃一直响到发出“嘟嘟”声,再拨一次,仍然依旧。江君感到丝丝的失望,看看手机时间,已经九点出头。 难道她还在睡觉?如果女神还在睡觉,此时打手机显然搅了女神的美梦,显得有些大不敬。江君无聊地在路边坐下,想等过段时间再打柳伊人的手机。 正在发呆的时候,江君看到一辆大奔出了别墅大门。江君一眼便认出是田昱皇的车,虽然车子从眼前一闪而过,他还是看清了白沉雁坐在里面。江君判断白沉雁跟田昱皇整个晚上在一起。 柳伊人能让他们俩在自己家中过夜?如果一个屋子里是一男两女,那将会是什么风景?难道白沉雁家也住这别墅里,她是搭田昱皇的顺便车?但是余跃龙门说的有鼻子有眼呀,白沉雁跟田昱皇混到了一起,我也亲眼看见他俩同时进出了。 没有证据的话不能乱说,不然真成了挑拨离间,弄巧成拙在柳伊人面前就无法交待了。 江君拨通了余跃龙门的手机:“兄弟,我向你打听个事。” “一大早请我吃晚饭呀?”余跃龙门兴奋地说。 “你是猪呀整天就想着吃,吃,我跟你认真说事呢,你知不知道白沉雁家住哪里?” 奇怪?一大早问白狐家住哪里,想什么心思呢?余跃龙门笑道:“怎么想起来问她住哪里?” “别废话,你就告诉知不知道吧?”江君不耐烦地说。 “你都不告诉为什么,我凭什么告诉你呀?”余跃龙门撩着江君。 “电话里说不清,你就告诉我吧,求求你了。”江君语气软了下来。 “是不是想出面为你的女神打抱不平?” “你怎么知道的?” “废话,你看你昨天说到那女神的得意劲儿。我出于兄弟感情奉劝你,最好不要干预田昱皇和白沉雁的事,你一没证据二没实力,到时候吃力不讨好不说,反而误伤了自己。” “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江君大义凛然地说。 “哎呦呦,谁死啦?没你想得那么严重,白狐也就是玩玩弄点钱而已,你跟她认真就错了,弄得满城风雨,反而对你的女神不利,除非……除非……”余跃龙门想说除非你把女神家庭捣散了,哪也不一定轮到你呀。 “除非什么?”江君逼问道。 “你个傻帽,为什么非要把什么话都说白了,你自己想去。” “你就告诉我知不知道白狐的住址吧。”江君还在央求着。 “白狐就住在狐狸窟,或者在狐狸岛呗。”余跃龙门开着玩笑。 “严肃点,你到底知不知道她家住哪里?” “好吧,我告诉你吧……我真不知道她住在哪里。”余跃龙门来了个大喘气。 我靠,耍我。江君生气地说:“我看你马上变成余大水了。” “我真不知道,要不要我帮你在台里打听下?” “快,快,打听了以后告诉我。”江君显然十分着急。 “好吧,等着我的好消息。”余跃龙挂了电话,跑到总监办公室,敲开门:“雷总监,我想向您打听个事。” 白沉雁在《清源新闻》栏目当主持人,余跃龙门干采访记者,雷震天是新闻中心总监。 “快坐快坐,什么事?”雷震天见是余跃龙门,客气地请他坐下说话。 “我想向您打听下白沉雁的家庭住址。” 雷震天奇怪地望着余跃龙门。他跟白沉雁是同学,跑我这儿问白沉雁的住址,她刚来台里我怎么知道?雷震天说:“我们部门没有工作人员的家庭住址,你要想问,可以去人力处打听。” “哦,知道了,谢谢总监。”余跃龙门有些扫兴,掉头想出来。 “小余,你等等,我真好有话要跟你说。”雷震天叫住余跃龙门。 余跃龙门转回身:“主任您请说。” “小余,坐,坐下说。”雷震天客气地指着桌子对面的椅子。 余跃龙门坐了下来。雷震天说:“是这样的,我们虽然是新闻栏目,你知道的也有广告任务,你爸是市长,正好分管房地产这块,你回去跟余市长说说,请他帮帮忙,你的广告任务当然不用说,关键是帮着我们部门完成任务,提成都算你的。你有空跟余市长说说,我们台长请他吃饭。” 余跃龙门楞了一下:“好的,我正好也要请我爸出面呢,能多拉些把部门的任务代了更好。” 雷震天笑道:“我代表所有同仁对你表示最由衷的感谢,对余市长表示最诚挚的敬意,我们部门的广告任务就靠你了。” 这就把部门任务压我头上啦?余跃龙门说:“总监您客气了,我尽力而为,尽力而为。” “哟,不能尽力而为,要竭力而为,竭力,竭力知道吗?虽然不必要鞠躬尽瘁,也要竭尽全力。”雷震天强调着。 “好吧,我一定坚决按照总监的指示办,竭力而为,有十分的力干十二分的活儿。”余跃龙门嘴上糊弄着雷震天,心想,弄得精疲力竭都倒下了,还特么干什么活儿。 “耶!”雷震天伸出手掌,摆在空中。 余跃龙门伸出手掌击打了一下雷震天的手掌,转身要走。 “慢着。”雷震天喊道。 余跃龙门吓了一跳。又有什么事?他不情愿地站住,慢慢地转过身来。 “你不是想打听白沉雁的家庭住址吗,你一个普通人员去人力处打听,那帮小子不一定告诉你,我打电话帮你问一下。”雷震天说着话,摸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拨通了人力处的电话,以完善内部人员资料为由要了白沉雁的家庭住址。 “小白是个不好对付的人,小余,你要悠着点追,需要我帮忙,我可以为你敲敲边鼓。”雷震天神秘地说。 我靠,想哪儿去了。余跃龙门实在懒得解释,出了总监办公室的门。他给江君打去电话,告诉他白沉雁家的地址。 江君无精打采地告诉余跃龙门:“女神失踪了。” “怎么回事儿?”余跃龙门关切地问。 “刚才我打了柳老师家的电话,没人接听,一急之下又打了她的手机,不在服务区,我就去别墅的警卫室告诉他们柳老师可能出事了,好说歹说他们才跟我去敲了柳老师的家门,怎么都没有敲开,他们打了田昱皇的电话,被田昱皇没头没脸地骂了一通,说保安吃饱了撑得,他们家的事不要别人瞎操心,保安转脸把我骂了一通,还把我撵出了小区。” “我看你就是吃饱撑得没事干,害得我去找我们总监打听白狐的住址,总监还以为我在追求白狐,要命的事还交给我一个重大任务。” “什么重大任务?是不是你们头儿要重用你了?” “去,什么重用?是隔山打牛呢,叫我爸帮着拉广告。” 第015章 协议离婚 昱皇传媒位于市中心的嘉年华大夏22层,田昱皇的办公室一面墙全部是落地窗。田昱皇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没了平日“一览众山小”的惬意。 本来他只是抱着花点钱玩玩美女的心态跟白沉雁搞在一起,偷情的意外暴露让他猝不及防,彻底打碎了他的美梦。 田昱皇是不想和柳伊人离婚的,毕竟柳伊人各方面条件在女人中具有着明显优势,而且她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可是不离婚又不现实,田昱皇知道柳伊人的脾气,虽然温顺,却很倔强,既然自己被捉奸在床,她是肯定不会再跟他生活在一起了。 白沉雁吃了亏更不会让他和柳伊人在一起,如果不跟柳伊人离婚,凭着白沉雁的脾气性格,非把他的家他的公司闹得天翻地覆,真走到那一步……田昱皇无法预料自己和公司将会面临怎么的局面。 嘿,快活了局部,影响了全部,这笔生意有些失算。田昱皇必须尽快解决自己与两个女人之间的问题。 田昱皇想跟柳伊人沟通一下,试探她的态度。给柳伊人打去电话,柳伊人的电话关机。田昱皇估计柳伊人跟文印在一起,便给文印打去电话。 文印正在和柳伊人说话,见是田昱皇的电话,对柳伊人说:“是老田的电话,接不接?” “不接,他怎么知道你的电话的?”柳伊人纳闷。 文印按了拒听键,诧异地问:“不是你告诉他的?” “我从没告诉过他你们任何人的电话呀。”难不成是田昱皇偷看了她的电话记录?这个阴险的家伙,想的是什么心思? 过了一会儿,文印的手机里来了田昱皇的一条信息:请转告柳伊人,我有重要的事找她。 柳伊人和文印商量后,给田昱皇回了信息:什么事?我转告她。 田昱皇回道:躲也不是事,有些事必须面对。 文印回道:什么事?直说。 田昱皇回道:本来没有事,都是被你掺和出来的事。 文印气得把手机扔在沙发里,愤怒地对柳伊人说:“田昱皇这个老混蛋,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头上了,自己有外遇还有理了,真特么不是人。” 柳伊人苦笑道:“卑鄙是这个世道的通行证,人若卑鄙天下无敌,我怎么才看清他这个家伙的丑陋嘴脸?”在柳伊人的心目中,田昱皇向来都是文质彬彬、雅致精细的一介儒商,底牌掀开,才发现他竟然那么卑鄙龌龊,浑身上下充满了无赖气息,真应了当下流行的一句话,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算了,算了,跟这种小人计较就是伤害自己,你看看要不要问他什么事?”文印见多了泼皮无赖,已经习惯跟各种人打交道,当她重新定位田昱皇,已经对他的一切言行见而不怪。见人说人话,跟鬼说鬼话,这是她行走江湖的秘籍之一。 “还能什么事?那个白狐狸在后面催得紧,找我谈离婚的事呗。”柳伊人揣测道。即使这两天田昱皇不找柳伊人谈离婚的事,等她心情稍微平复也要找田昱皇。 “你想好了离婚条件了吗?要不暂时放放,等想好了再说。” “没想,随他怎么办。”柳伊人嘴上说没想,其实她想了一夜。她只要9号别墅,其他随便田昱皇。 “伊人,不能这样,随他怎么办?他要是让你净身出户你也接受?”文印急了。她认为柳伊人傻出了高度,都到这种程度了,对田昱皇还有什么客气可言。 “好歹房子是我一个人的名字,属于我的婚前财产,我把房子卖了也有几百万。”能拿到房子,柳伊人也就心满意足了。 “这也太便宜狐狸精了,不行,至少再给你五百万,少一分就跟他拖,拖死狐狸精,拖死田老狗。”文印咬牙切齿地说。 “我不想拖,跟这种人在一起一天我都受不了。” “嘿,伊人呀,你会后悔的。” “既然决定的事,有什么后悔的?” “作为姐姐,我还是劝你一句,能争取的一定要争取,你即使让出了所有,田昱皇不会感激你,狐狸精更不会感激你,反而会觉得你软弱可欺,是他们应得的。” “随他们怎么想吧,我主意已定,印姐你就不要劝我了。” 文印无奈地摇摇头:“好吧,随你吧,你看怎么回复老田的信息?” “告诉他,下午三点民政局门口见。”柳伊人决绝地说。 文印给田昱皇发信息:伊人说了,下午三点民政局门口见。 田昱皇虽然口头上答应白沉雁马上离婚,但他并不想说离就离,还想拖拖,等白沉雁消消气和柳伊人原谅自己了,再回到从前的生活。他没想到柳伊人的态度居然那么决绝,只好回信息:好吧,叫伊人把该带的东西带全上。 “畜生,到这时候还指派人,他想着就是要跟你离婚的。”文印气愤地说。 “当你真正认清一个人的时候,他做出什么样的事都是可以理解的,我们不跟这种人生气。走,跟我回去拿东西。”柳伊人淡然一笑,反过来劝着文印。 下午,文印陪着柳伊人去了民政局。文印对柳伊人说:“见到田昱皇,你不要轻易表态,不管遇到什么事由姐跟他谈。” 田昱皇按时到了,看见文印站在柳伊人身旁,不由得皱起眉头。他在想,如果不是文印撺掇,凭柳伊人的脾气性格是绝对不会去捉奸的,这个狗拿耗子的东西,闲得没事干,害得我跟柳伊人走到这步。 田昱皇瞪了文印一眼,对着柳伊人说:“对不起,伊人,既然你知道了这种事,我们……” 都到民政局门口了,还有什么话可说。柳伊人冷漠地说:“多说无益,我们进去办手续吧。” “你看进去这离婚协议怎么写?”田昱皇想把事情谈妥了再进去,省得到签离婚协议的时候吵架。 文印抢先说道:“9号别墅本来就是伊人的,还归她所有,另外你再给她一千万,我们就不跟你细算昱皇传媒的财产了。” “一千万?你怎么不拿刀去抢钱呢?”田昱皇对着文印喊道,眼睛瞟着柳伊人,本来强放在脸上的歉意瞬间荡然无存。 柳伊人感到特别刺耳,她知道这是田昱皇冲着自己喊的,没等她开口,文印拉着她要走:“一千万,爱离不离,你不答应我们现在就走。” 田昱皇拽住柳伊人,讨价还价:“9号别墅本来就是为你买的,你拿去我没有意见,就是一千万太多了,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再补偿你三百万。” 柳伊人厌恶地甩掉田昱皇的手:“随你怎么办。” 文印想插嘴,被田昱皇即时制止住:“我们的家事你少插嘴。”转脸对柳伊人说:“还有,如果离婚,你不能告诉人家你肚子里有孩子。” 想得倒周到。柳伊人说:“那是我自己的事,我跟谁去说?” 田昱皇说:“如果你想生下他,我照认,会给你们补偿,如果你不想生,就打了吧。” 柳伊人的心一阵痉缩般地痛。这就是对“前世情人”的态度?那么轻描淡写,无动于衷。她突然下决心想把孩子生下来:“这个孩子跟你无关,你就放心跟别的女人去生你的前世情人吧。” 田昱皇满脸的尴尬:“孩子你慎重考虑吧,不管是留是打,等你决定了告诉我一声就行。我们现在就进去吧,手续一办好,我就把三百万打到你的卡上。” “我看你是迫不及待就想离婚,迟早死在狐狸精的肚皮上。”文印气得骂道。 “我警告你文印,我们家事请你少掺和,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田昱皇指着文印威胁道。 文印寸步不让,指着田昱皇:“我就掺和了,你能怎么样?” 柳伊人皱着眉头说:“田昱皇你不要太得意太嚣张,凡事都是有报应的。” “是她废话啰嗦的,我才不想理她。”田昱皇语气软了下来。 三人进了民政局大厅。写了离婚协议,照相、签字、按手印,一人一本离婚证,柳伊人和田昱皇的四年婚姻就此结束。 临分手时,田昱皇犹豫了一下,对柳伊人说:“有件事今天不告诉你,恐怕你会想一辈子,你一直怀疑我在你和周舟之间做了手脚,是的,周舟拿了我二十万,答应彻底离开你,为了二十万都能出卖你的人,这种人不值得你去留恋和伤心。还有,我要跟你说声对不起,我本来只是想在外面玩玩,并没想到要和你离婚,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就堵上了门,这就是我们的命。” 田昱皇你真会说话,你不在我和周舟之间做手脚买通周舟,他到哪里拿二十万,现在却说周舟拿了你二十万,这就是流氓有文化的典范呀。柳伊人面无表情,对于田昱皇说出的事,她并不十分诧异,长期以来的怀疑终于得到了印证,至多就是知道了周舟不辞而别的原因,早已有了结果的事,再去计较原因还有什么意义?她没有了伤心的冲动。 回来的路上,文印抱怨柳伊人:“你怎么什么都随他呀,就这么轻轻松松答应他离婚,三百万就把你打发啦。” “事已如此有什么争头?不如早点作个了结,大家都心净,以后该干嘛干嘛,省得天天为这事伤脑筋。”话虽如此,柳伊人还是有种失落和伤感。“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说好的共枕同眠,白头到老,瞬间戛然而止,各奔东西。 “你把学校的职也辞了,不抓点钱在手里,你今后怎么生活呀?”文印担忧道。 “车到山前必有路,离开他田昱皇,我还不活了呢?” “几年的豪门生活你过惯了,就怕你一时适应不了普通人的生活。” “我天生也不是生在豪门,他田昱皇也算不了豪门,有什么不能适应的?我倒想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倒也无忧无虑。” “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呀,话好说事难做,离开钱寸步难行呀。” “照你这么说,大多数人不得请死上吊呀,富豪有富豪的活法,老百姓有老百姓的活法,关键是心态。” 文印见柳伊人注意已定,不再劝阻。 “我们去房产中介看看,把我那房子卖了。”柳伊人拉着文印去房产中介。 “这么好的房子卖了太可惜了,以后再想买就没有了,还是等等再说吧。”文印劝道。 “再好的房子遇到这样的事,留下的都是噩梦不是家,要它有什么用?” “你是没有从梦中醒来,栽有梧桐树引得凤凰来,清源别墅就是一种象征和脸面,我劝你暂时缓缓再卖,说不定过段时间你心情好了,想法就不同了。” “心情好了我也不会再住在里面。”柳伊人坚决地说。 两人到了中介。接待员一听说是清源别墅,脸上乐开了花,在清源城独此一处,这可是稀缺资源啊。他试探着价格:“美女,你的房子打算卖多少钱?” 柳伊人不知道行情,问:“这个房子能值多少钱?” 接待员想了想,说:“如果我们收四百五十万,如果你想高点,就要等等,遇到合适的客户价钱可能高点。” 柳伊人犹豫着。文印说:“我们考虑考虑再跟你联系。”说完拉着柳伊人出了中介。 “我看四百五十万可以卖给他们。”柳伊人说。她想的不是高价,只想早点出手结束四年的梦幻。 “再转两家,买东西要货比三家,卖房子也要多跑几家,价钱高低好有个比较。”文印显得十分老道。 转了几家中介后,柳伊人以四百八十万的价格把9号别墅卖给了一家中介。 第016章 紧急刹车 江君连着几天给柳伊人家里打电话都没人接听,打她手机都是关机。当他再次去清源别墅时,用一包香烟从保安嘴里买到一个信息:柳老师夫妻已经离婚。 这么快就离婚了?一定是因为白沉雁。这个该死的狐狸精,到那儿那儿不得安宁。江君在心里骂着白沉雁。 “师傅,您想去看看柳老师?”江君跟保安商量着想进别墅。 保安摇摇头:“柳老师都几天没回来了,中介这两天还带人来看过她家的房子,好像她家要卖房子。” 卖房子?她住到哪里?江君头脑发炸:“你知道她搬哪儿去住吗?” “人家美女搬到哪儿能告诉我们看门的?我可以告诉你的是,顾总跟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住在86号别墅。” 86号别墅?到底是田昱皇,狡兔两窟呀。江君心里的谜团终于解开。他知道,保安嘴里说的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就是白沉雁 江君心情复杂,为柳伊人感到伤心的同时,也有几分暗喜。她的离婚跟我没有关系,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追求她了。 冷静下来,江君不得不掂量自己在柳伊人心中的地位。自己跟田昱皇相比,经济实力根本不在同一个级别上。哪里是级别的关系,是一天一地呀。柳伊人这种豪门阔太如何看待他这个只有爱心其它一无所有的屌丝? 江君在清源别墅附近转悠,心怀侥幸等着柳伊人会突然出现,一连几天都没见到她的影子,倒是经常看见田昱皇带着白沉雁开着车进出别墅,江君恨不得捡起石块砸向他们。 这对狗男女现在称心如意了,把幸福建立在女神的痛苦之上,你们缺不缺德呀!我看你们也就是萍水之乐不会长久。 这天,江君正在清源别墅附近转悠,林竹给他来了电话,江君迟疑着接了电话。 林竹笑着说:“在哪儿呢,出来坐坐呀。” 从声音里江君都能感觉到林竹心情不错,但是他害怕跟林竹见面,每次见面总感到尴尬:“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请你出来坐坐啦。”林竹语气里是满满的温柔,听了叫人想入非非。 “哎呀,我都忙死了,谢谢你呀,改日我请你喝咖啡。”江君不吃这一套,找借口推脱。 “不嘛不嘛,我现在就要看到你,有重要的事告诉你呢。”林竹开始撒娇,撒娇的语气足以让其他男人心软。 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无非是“看到你我就开心”之类的爱的暗示。江君知道不答应跟林竹见面,她肯定会没完没了纠缠下去,正好这几天自己既无聊又苦闷,他推让了一番后还是答应跟林竹见面:“好吧,你看去哪里?” “桃花岛附近刚开了家星巴克,我们就去那儿吧。”林竹显然早有主张,脱口而出。 你倒是会选地方,咱哥们还盼着快点上班拿工资呢,星巴克这种地方咱消费不起呀。江君无奈地哭穷道:“我离那儿太远,打的去一杯咖啡的钱就没了,要不换个地方?” “这个咖啡馆刚开的,我想去看看嘛,你就行行好陪我去坐坐吧,你在哪儿,我开车去接你。”林竹娇滴滴地央求道。 开车接我?牛逼呀,刚毕业就开上车了。江君没理由再拒绝林竹:“我在清源山附近,你到我们学校门口接我吧。” “好嘞,等我呀,我马上过去。”林竹爽快地答应了。 江君去了清源艺校,在校门口没一会儿,林竹开着一辆mini到了,伸出头喊江君上车。江君来到车的另一侧抬腿跨了进去。音响里正放着“你的一切我都好奇像秘密,安全带系好带你去旅行,穿过风和雨,我想带你去浪漫的土耳其,然后一起去东京和巴黎……”江君上车后,林竹把音响调小了点,成为两人说话的背景音乐。 “怎么?上班啦?”林竹关心地问。 “没呢。”江君随嘴应答着,心里想着林竹这车的事。莫非她也傍上大款了,还找我干嘛?向我炫耀示威吗? “那你积极呀,没开学就跑来上班,想当优秀教师拿奖金啊。”林竹取笑道。见到了人,她没有了电话里的温柔和嗲气。 开个宝马就可以目中无人了吗?现在女孩子一个比一个厉害,只要愿意,不愁吃穿戴,还有宝马开,怪不得有女人公开叫嚣“宁在宝马车里哭,不在自行车后笑”。我特么喝一杯星巴克都胆颤心惊,哪供得起宝马女?江君开始后悔跟林竹见面了,话里带着刺儿:“不积极怎么办?我是男人,又没富婆养着给我买宝马。” 这话讽刺的意味也太浓了,明显是冲着我来的。林竹立马拉长了脸,生气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开宝马就是被人包养啦?告诉你,我这车是我妈给我买的。” 刚毕业你妈就给你买宝马,又是一个富家千金,怪不得一天到晚吊得很呢。“你生什么气呀,我可没说你噢,我在后悔自己不是女儿身,跟你开宝马没有半毛钱关系。”江君把林竹惹气了,心里舒畅了许多。你最好现在就把我撵下车,省得过一会儿我想着怎么躲单。 “你就是指桑骂槐,我能不知道你那小心眼?不过今天本姑娘高兴,放你一马,你不要在我跟前哭穷,今天我请客。”林竹豪气十足。 这是公然瞧不起我呀,人穷志不短,两杯咖啡的钱我身上还有。江君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心疼地说:“哪能叫女孩子请客,不就两杯咖啡嘛,要不了人命。” “算了,算了,你就不要在我前面装大尾巴狼了,你有几斤几两我不知道呀。”林竹嘲笑着江君。 看看,还是瞧不起我呀。江君故作强硬地说:“几斤几两也能喝得起两杯咖啡,今天必须我请客,不然你就停车,放我走人。” “好好好,给你个面子,就你请。我告诉你个事,白沉雁又作怪了。”林竹露出十分不屑的神情。 提到白沉雁,江君机警起来,说不定能从林竹嘴里得到柳伊人的线索呢:“白沉雁怎么啦?” “她呀,摽上了我们市的传媒大亨,硬生生把人家好好的家拆散了。”林竹怒道。 江君惊讶地问:“你也知道白沉雁跟昱皇传媒老总的事了?”没几天就弄得满城风雨,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怎么叫我也知道?我妈跟田昱皇的老婆柳阿姨是闺蜜,现在她就住在我家呢,他们的事我能不知道?”林竹因为掌握着第一手资讯,语气、神情都十分得意。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江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兴奋起来:“你说的柳阿姨是不是叫柳伊人,我们学校的柳老师?” “是呀,柳阿姨是田昱皇的夫人,准确地说应该叫前妻了,她现在已经不是你们学校的老师了。” “怎么啦?怎么现在不是了,你这话什么意思?”江君不知道柳伊人已经辞职,焦急地问。 “柳阿姨刚辞职,本来想做一个全职太太,好好在家养胎生孩子的,没想到白沉雁横插一腿,现在可惨了,她已经跟田昱皇离婚,大house也卖了。”林竹满脸悲天悯人的神情。 辞职?养胎生孩子?江君有点蒙圈:“你说的是真是假呀?” 看见江君焦虑的神态,林竹感到奇怪:“哎哎哎,我怎么觉得你挺关心她,为她着急呢,你们认识吗?” 我和她算不算认识呢?既要从林竹嘴里得到柳伊人的有用信息,又不能告诉她自己正想着柳伊人的心思,看样只有坐下来喝着咖啡慢慢对付林竹了。嘿,我口袋里可怜的钱呀,马上又要拜拜喽。江君脑子快速转动着:“说认识也认识,说不认识也不认识。怎么说呢,我和你柳阿姨在学校见过一面,觉得她不仅漂亮优雅,还大有民国才女的范儿,所以……所以……” 林竹听后很是气恼,猛打一把方向把车子拐到路边,一脚踩下去,车子发出刺耳的声音停了下来。江君猝不及防,差点一头撞到挡风玻璃上,两手撑住挡风玻璃,心里怦怦乱跳。 林竹盯着江君怒道:“所以就动心了,是不是?” 江君心有余悸地发着火:“你怎么开车的?想谋财害命呀!” 林竹哪管谋财害命的事,冲着江君喊道:“你告诉我,你结结巴巴所以所以的,所以什么呢?” 江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林竹前面赞美其他女人犯了大忌,故作镇静地说:“我也不知道所以什么,你发这么大火,怎么啦?我哪里得罪你了?” “漂亮优雅,还大有民国才女范儿?还有什么溢美之词你都给我说出来,柳伊人跟你什么关系?犯得着你这么为她着急?我们认识这么久,我可怜巴巴地团着你转,怎么从来没听你赞美过我一句呢?”林竹郁闷、憋屈、伤心,像一个已经点燃了的*,冒着火星“哧哧”地向*包靠近。 这个醋吃得真有些大发了。江君不能看着*包爆炸,赶紧泼水灭火:“我没说什么呀,只是说说我对柳伊人的初步印象。你这么善良美丽,不用夸都羞花闭月,你看看,这路上的女孩子哪个敢跟你站一起,哪不是猪八戒照镜子自找难看嘛。” 既然我这么好,你怎么对我就一点无动于衷?林竹知道江君是在恭维自己,仍然十分很开心,“噗嗤”笑了出来,伸手按下车门锁。看你再往哪里逃?今天你不给我个明确答复,哪里都不要想去! “江君,我认真慎重地问你,你知不知道我爱你?你今天跟我把话说清楚。真受不了你。”林竹终于把憋了许久的心里话说了出来,顿时感到痛快舒畅了许多。在说最后一句话时,林竹的音量陡然低了八度,充满着羞涩和柔情蜜意。 第017章 风云突变 左闪右躲了好长时间还是功亏一篑,随嘴恭维的话倒逼着林竹把爱的心语说了出来,一把甜蜜的爱情之刀生生横在江君的脖子上。如果林竹不是这种火爆脾气,江君恐怕早接受了她的示爱,正是忌惮林竹的火爆脾气,江君才迟迟不敢接受她,现在又遇到了柳伊人,更坚定了江君拒绝林竹的决心。 可是问题已经明晃晃地摆在面前,再也无法回避,江君窘迫地说:“竹竹,我们就做好同学好朋友不行吗?”江君的话毫无底气,近似于哀求。 “不行!我就要做你的女朋友,其它免谈。”林竹既然开了口,已经无所顾忌,不吐不快。 “如果你非要这样,我真的只能说声对不起了。”江君不得不明确表明自己的态度。这时候还是黏黏糊糊态度不明,显然不够爷儿们。 一声“对不起”就如寒冬里的一场冷空气,把林竹一颗滚烫的心快速冻结,林竹愤怒又绝望地逼问道:“你是不是爱上了柳伊人?” 面对着林竹咄咄逼人的架势,江君有点心慌意乱。当着爱着自己的女孩面说爱上别的女人,这未免过于残忍,否认又是违背良心的事,如果以后真的跟柳伊人到一起怎么向林竹交待?江君憋了半天,避重就轻地说道:“我们俩的关系是我们俩的事,跟柳伊人没有任何关系。” “我现在问你是不是爱上柳伊人了?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林竹不依不饶追问着。 林竹感到纳闷。我年轻漂亮又对你深爱不移,你居然无动于衷,却去爱一个比你大十几岁刚刚离了婚的女人,你这算的什么帐?我哪点不如柳伊人? 作为在单亲家庭娇生惯养长大的林竹,全凭感情用事,既不会省视自己的内心,也不会顾虑别人的感受,只会用脾气解决问题,哪里懂得江君的心思? “我只能告诉你,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其它的我真不好说。”江君维护着柳伊人,不想缘无故连累她。毕竟,他和柳伊人连八字都没有一撇。 在林竹看来,江君虽然不承认爱上柳伊人,其实这样的回答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她的眼泪夺框而出:“好吧,不好说是吧,请你下车,下车!我不想再见到你!” 林竹“啪嗒”按下了开门锁,指着车外吼道,她的喊声一声高过一声,炸得江君耳朵“嗡嗡”作响,几乎耳鸣。他看了林竹几秒钟,满腹委屈和无奈,木然地开门下车。 “我告诉你,柳伊人比你大十几岁,玩姐弟恋找刺激不是你这么玩儿法的,你就等着后悔吧!”林竹撂下这句话已经启动车子。在江君的脚刚刚落地的时候,车子已经移动,江君连忙闪在一边,车子嗖地窜了出去。 还好,林竹嘴下留情,只说玩姐弟恋找刺激,还没说小白脸傍富婆。江君看着远去的车子难受至极,这几天心里仅存的一点甜蜜,被林竹一顿搅和,就像掺了过量的白开水,顿时无滋无味,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君站在路边发呆。爱一个人难,特么拒绝一个人也难,这感情的世界真叫人琢磨不透无所适从。他心烦意燥,对着一棵树猛地踢了一脚,树纹丝不动,他却抱着脚跳了起来。 喊余跃龙门出来喝酒。江君需要排解郁闷重建信心,另外请东方靓帮着打听林竹的住址。有了新的目的地,他要转移战场寻找柳伊人。 余跃龙门很不加事,接了江君的电话,认真坚决地拒绝着他:“对不起,今晚部门有安排,改日我请你喝酒。” “哥们心里真得很难受很难受,快来救救我吧,你要不来,我就要跳清源湖了,你再想见我就见不到了。”兄弟之间玩笑开惯了,江君把诚恳变得很滑稽。 “跳下去再游上来就行了,天热正好洗把澡。”余跃龙门哪里知道江君此时此刻的心境。 “我没跟你开玩笑,快来快来,我请客。”江君近乎求饶道。 “真的不行,晚上台长出面请一个广告客户吃饭。”余跃龙门解释道。 “台长请广告客户吃饭关你屁事。”江君发火了。这小子关键时候总掉链子。 “这个客户是我联系的,我不出面不行呀。这样吧,你自己先垫点,我这边结束请你去蹦迪怎么样?”余跃龙门用蹦迪争取着江君的原谅。 “好吧,好吧,你给我记住,在我迫切需要你的时候,你像缩头乌龟一样,计大过一次。”江君给余跃龙门亮了黄牌。 “行了,别废话了,我们总监在喊我呢,拜拜。”余跃龙门急忙挂了电话。 江君一个人实在没地方去,一路沮丧地去了清源山庄对面的大排档,要了几瓶啤酒,拿了一些烤串,边喝边等着余跃龙门。 虽然得罪了林竹,总算有了柳伊人的消息,现在只要找到林竹的家就能找到柳伊人了。江君谋划着追求柳伊人的下一步作战方案。等,今晚一定要见到余跃龙门。江君暗暗下着决心。 就在江君眼巴巴等着余跃龙门的时候,余跃龙门正在春秋大酒店眼巴巴等着广告客户的大驾光临。 余跃龙门没有辜负雷震天的殷切期望,跟父亲余望天说了广告任务的事。余望天二话没说给一手遮地房地产开发公司老板吴迪打了电话。 吴迪连续在清源开发了两个楼盘,赚得盆满钵满,第三个楼盘正在办理相关手续。余望天请吴迪帮助儿子余跃龙门完成广告任务,吴迪自是分外惊喜,跟余望天说:市长的事吴某定当不折不扣完成,你尽管叫余公子跟我联系好了。 余跃龙门跟吴迪联系,吴迪问需要多少广告费,余跃龙门说不多,一年两百万。吴迪听了心里一震,这胃口也太大了,嘴上却说:两百万的事余公子你找我就行了,哪要动用余市长呀。 得到吴迪的许诺,余跃龙门大喜过望,跟雷震天汇报了情况。雷震天热情地把余跃龙门抱在怀里大夸特夸了一通,立即跟分管广告的副台长水满溢报喜。水满溢兴奋不已,说赶紧请这尊大神吃饭,安排在清源最好的酒店春秋大酒店。 电视台一行人早早到了春秋大酒店,边打牌边等候着吴迪。 清源有个风俗,叫做“饭前不扯蛋,等于没吃饭。”扯蛋是清源一种新兴的扑克牌游戏,结合了网上掼蛋、八十分、抠底等扑克牌玩法,更具有善变性、多维性、灵活性和战斗性。 几人打了一局牌,第二局刚开始,早有站在门口望风的来报:吴迪已经进了酒店。水满溢扔了手中的扑克牌,赶紧起身带着众人前往楼梯口迎接。双方见面,握手寒叙,水满溢闪开身子,伸手请吴迪先行。 吴迪笑问:“哪位是余公子呀?” 水满溢连忙把余跃龙门拉到吴迪跟前,介绍道:“他就是我们台新起之秀著名的余跃龙门余记者。” 余跃龙门客客气气地跟吴迪鞠了一躬:“吴总好,谢谢您百忙之中大驾光临。” 吴迪伸手搭在余跃龙门的肩上,笑道:“余公子不必客气,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叔叔讲,我们从现在开始就是合作关系了。” 此话既出,众人开心。余跃龙门客气地说道:“我一定为吴叔叔做好服务工作。” “余公子,不能这样讲,我们是合作共赢,水台,你说是不是?”吴迪缩回搭在余跃龙门肩膀上的手,转脸看着水满溢。 “对对,吴总大家风范,深谋远虑,跟我们电视台进行深度合作,我相信一手遮地楼盘不仅会大卖大火,一房难求,而且一定会让清源地界上的其它房地产望风而逃,全成烂尾。”水满溢信口开河,天雷滚滚。天生吹牛不上税,开发商都一个德行,总是希望自己楼盘大卖,别家楼盘烂尾。 来到餐厅,众人客气一番按主宾就位。 吴迪惊讶地问:“就这些人?” 水满溢不解其意,笑道:“我们的人全到了,吴总还有什么人没到?” 吴迪摇摇头,面无表情地说:“没有。”吴迪心里那个气呀,都说男女搭配喝酒不累,你特么电视台做什么鸟事,有的是美女主播一个不带来,一帮大男人在这里喝什么酒。 水满溢不清楚吴迪的心思,见人员坐定招呼服务员斟酒,服务员开了酒,刚要朝吴迪面前的壶里斟酒,吴迪用手拦住了酒瓶,指着桌子说:“你把酒先放在那里。” 服务员不知道客人何意,疑惑地把酒瓶放在桌上。 “你把那瓶红酒也开了。”吴迪指着桌子中间的红酒命令道。 服务员问:“开一瓶还是两瓶?” “都开了。”水满溢不知道吴迪为何好好地突然变脸,小声对服务员说。服务员把红酒开了。 “你再去拿几瓶啤酒来。”吴迪吩咐服务员。 服务员看看水满溢。水满溢说:“赶紧去拿,赶紧去拿。” 服务员打电话叫吧台送一箱啤酒上来。啤酒到了,服务员开了两瓶放在桌上,所有人都不知道吴迪什么意思,各自在心里揣测着,满脸的严肃。 水满溢笑着问吴迪:“吴总,您喝什么酒请随意,是不是我们现在开始?” 吴迪问:“这次广告业务你们电视台谁具体负责啊?” “余记者。”水满溢笑容满面地答道。 “余公子是记者懂什么广告业务,我看台长可以指定一个懂行的人专门负责联系对接。”吴迪建议道。 “那就叫我们广告中心的庞然庞总监具体负责这个事。”水满溢指着庞然说道。 庞然站起来跟大家打招呼:“各位领导好,吴总您好,我是广告中心的庞然,请多多关照。” 吴迪扫了庞然一眼,慢悠悠地说:“庞总监?既然水台长让你负责我们的广告业务,我们从现在开始就要精诚合作呀。” “当然,当然。”庞然连忙应答着。 “很好,我们跟合作单位都有一个默契,要想把事情办好必须先表表态。”吴迪看看桌上的酒说。 客户就是上帝,表态也就是上嘴唇靠下嘴唇的事,谁还不会。庞然笑道:“需要怎么表态,请吴总尽管吩咐。” 所有人把目光都投向吴迪,等着他开口讲话。 第018章 三中全会 吴迪面无表情。既然你电视台不把我吴迪放在眼里,碍于余望天的面子,这个广告又不能不做,那只好先给你来三下杀威棒,点醒点醒你们怎么做业务。吴迪没有看庞然,看着桌上的酒说:“你先来个三中全会吧,我们再开始今天这酒席。”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什么叫三中全会。吴迪说了三中全会的喝法:大家先不准动筷子,让庞然一个人连着把白、红、啤三种酒整瓶吹了。 “这……这……”庞然没想到吴迪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朝水满溢投去求救的目光。这三瓶酒下肚,怕是连坐都坐不住,要拱桌底下躺着了。 “吴总……这……”一边是部下的身体健康,一边是财神爷手中大把的钞票,水满溢一时拿不定主意,茫然地看着吴迪。这不就是有钱任性嘛。 “庞总监刚才说了,听我尽管吩咐,看样庞总监是言不由衷呀,不能喝就不要喝了。”吴迪微笑着想站起身。这笑让人感到闪着寒气和不容否决的决绝。 水满溢连忙拉着吴迪坐下,满怀希望又心疼地看着庞然。他是矛盾加着急,实在是左右为难。我要是下命令叫你喝吧,大家一定会说我不顾下属的身体健康要钱不要命,要是不叫你把这酒喝了,眼看着这两百万就要泡汤,庞然呀庞然,你要是明白人就自己决断吧。 庞然倒是体贴水满溢的心事,决定勇赴沙场,大义凛然地说:“既然吴总开心,我就表个态,为吴总服务我们是认真的,酒席桌上是讲究的。”庞然拿起啤酒瓶“咕咚咕咚”把里面的酒倒进肚子。 吹一瓶啤酒对于任何一个能喝酒的人来说都是毛毛雨,关键是下面两瓶,特别是白酒。庞然看了看白酒和红酒,心里在想着先喝哪一瓶。他选择了白酒,把手伸向了白酒。众人的表情开始有些夸张甚至目瞪口呆,吴迪却无动于衷毫无任何表情。 庞然的手碰到了白酒瓶,一把抓住瓶颈拎到跟前,运了口气,酒瓶口对着嘴,把酒往肚子里“咕咚咕咚”灌了下去,也就是分把钟的时间,庞然把瓶底朝天,手上抖了抖,向大家宣布一瓶酒已经下肚,喝了后还不忘补一句:“酒品如人品,看,怎么样?” 众人纷纷鼓掌。 这特么不是冲我来的嘛。吴迪刚有些舒服,被庞然的一句“酒品如人品”堵得心里难受,已经散开的笑容立马收敛,两种表情交织在一起,整个面部极为难看。 水满溢心里直是喊冤。庞然呀庞然,你喝酒就喝酒,干嘛画蛇添足呀,白喝了白喝了,真是一句话叫人笑,一句话叫人跳,成功与失败之间只是一句话的距离。 余跃龙门看得心惊肉跳,由衷敬佩庞然的同时,小声对吴迪说:“吴总,吴总,我看这就红酒就算了吧。” 吴迪也小声说:“余公子你不要开口,跟你没关系,不教训教训这帮小子,他们不知道业务是怎么做的。” 怎么做业务?喝个三中全会就叫会做业务啦?余跃龙门对场面上的事确实不懂,他哪里知道吴迪是因为桌上没有女主播,电视台轻视了自己而生气。 面子对有些人来说,比生命都重要。 庞然感到有股强烈的力量往头脑里冲,这时候需要的是意志,他知道,趁着酒劲还没有完全散发出来还可以再撑一会儿,如果酒劲儿一旦发作,兵败如山倒,自己是无法抵挡得住的。他果断地拿起红酒瓶,“咕咚咕咚”一口气把一瓶红酒倒进肚里,喝完后仍然把酒瓶底朝上抖了又抖,表示圆满完成了任务。 几点红酒像鲜艳的血,落在白色的台布上,散发开去,形成了惨烈的梅花图案。 庞然的潇洒动作引得在座的电视台人员的一片掌声,这样的鼓掌似乎有种自娱自乐的滑稽与悲壮。房地产一方看着吴迪的表情,心里叫好,脸上却都呈现出跟他一样的冷漠表情,像看一个与己无关的低级丑陋的表演。 水满溢提议大家开始喝酒,没喝几杯,吴迪借故就要离开,水满溢感到十分尴尬,一再诚心诚意地挽留吴迪,无奈吴迪主意已定非要离开,水满溢和众人只好起身相送。房地产公司的其他几人见老板离开哪敢停留,都跟着吴迪离开了餐厅。 特么的什么东西,一级政府的电视台在商人眼里连狗屁都不如。送走吴迪一行,水满溢气呼呼地回到餐厅,见庞然已经瘫在地上,身上、身边满是酒渍,满屋酒味冲天,赶紧叫雷震天叫车把庞然送往医院。 这时候余跃龙门想起江君还在等着自己,连忙给江君打电话:“特殊情况,改日再联系。” 江君抱怨道:“我正想着你小子要放我鸽子,果真不假。” 余跃龙门说:“真的不好意思,酒席桌上发生了一些变故,我们一个领导喝多了,可能有生命危险,我要陪着台长把他送去医院。” 拿领导的生命来骗取我的信任,这个理由还比较有说服力。江君气恼地收起电话,把桌上的几瓶啤酒喝了。 余跃龙门忙完医院的事回家。余望天问他晚上的情况。余跃龙门把酒席桌上的情况跟余望天一五一十地说了。余望天摇摇头并不说话。余跃龙门问父亲,吴迪为何如此嚣张,简直不拿电视台当回事儿。 余望天叹气道:“你刚走上社会,很多事情还不懂,就凭水满溢这水平也能当台长,真是蜀中无大将廖化当先锋呀。” 余跃龙门追问父亲何出此言,余望天犹豫片刻说道:“很简单的事嘛,现在都讲究个男女搭配工作不累,何况喝酒?电视台那么多美女主播,水满溢叫上两三个陪陪吴迪,吃过饭再去歌厅坐坐,也是给他面子嘛,多好的事被他搞砸了。” 商场套路深,到处都是坑。面子竟然是如此重要,余跃龙门恍然大悟,急切地向父亲求教:“下面该怎么?” “就看水满溢如何弥补这个漏子了。”余望天含糊其辞。 “爸,你倒说说该怎么弥补呀?”余跃龙门着急地问。 “该做的我们已经做了,水满溢应该知道怎么收场,你就不要过问这个事了。”余望天说着起身去了楼上。 余跃龙门洗漱进了卧室。东方靓在看电视,电视里正在重播《清源新闻》,白沉雁是今天的主播。余跃龙门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了。 东方靓说:“你关电视干什么?” 余跃龙门说:“这个狐狸精有什么看头。” 东方靓不屑地说:“我没看她,我在看你呢。” “看我?我没上电视呀。”余跃龙门感到奇怪。 “下面有你名字,本台记者余跃龙门。”东方靓神情中透着自豪。 余跃龙门笑了起来:“看那名字不如看我这个真人,来,给你看,一次让你看个够。”余跃龙门亲着东方靓的脸庞。 “你不知道,看人和看电视上的名字感觉不同。”东方靓回亲了余跃龙门一口。 “有什么不同?难道人不比名字好看?”余跃龙门得意地说。 “你不懂,你不懂,哎,晚上的事搞掂了吗?” 余跃龙门把酒席桌上和父亲的话跟东方靓说了。 “这样的事以后咱们少掺乎,本来是做好事的,现在弄成这样子,不知道怎么收场呢?”东方靓担心事情搞砸了,余跃龙门无辜受牵连。 “嘿,吴迪也太过分了,他就稍微暗示一下,水台临时也能调两个女主播来嘛,这下好了,两百万泡汤了,最关键的是我的提成也黄了。”余跃龙门十分懊恼。 按照台里的规定可以税后提成十六万,余跃龙门想,等提成到手,拿出两三千块钱请客,再给水满溢、雷震天、庞然送点纪念品,给父母换个手机,给东方靓买个钻戒,正式向她求婚,然后再向父母要点钱买一辆车,一举几得,多好的事,现在一切都成了未知数。 “算了,算了,事情既然已经这样就随它去吧。”东方靓安慰着余跃龙门,想起林竹给她打电话的事,继续说:“晚上林竹给我打电话了。” “她说什么了?” “她告诉我,今天她向江君求爱被拒绝了,她让我们出面做做江君的工作,看看能不能请江君再考虑考虑。” “江君的心思就没在她身上,这个工作怎么做?” “我也这样想的呀。你说这人还真是奇了怪了,林竹各方面条件蛮好的,江君就是看不上。”东方靓为林竹感到可惜。 “我知道他的想法,他要那种优雅温柔型的,林竹性格过于火爆强悍,江君接受不了,特别是最近遇到了田昱皇老婆,江君把她奉若女神,魂早被她勾走了,你说这不是开玩笑嘛。” “我今天在学校听说,田昱皇跟柳伊人离婚了。” “离婚也正常,有白沉雁搅和他们就不会好。”余跃龙门并不感到奇怪。 “这下江君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机会什么呀,两人相差十几岁,江君就是一时冲动寻求刺激呢,怎么可能呀。”余跃龙门本来就认为江君是瞎胡闹。 两人正说着话,余跃龙门的手机响了,余跃龙门看了是江君打来的。看整天把他忙的,爪子都不落地了,这么晚又有什么事?余跃龙门摇摇头。 第019章 意外发现 “说曹操曹操到,是江君的。”余跃龙门跟东方靓说着话,接了电话。 “跟东方亲热呢?哥们知道这时候给你打电话有点不地道,但是实在憋不住,必须要打这个电话。”江君为自己打着圆场。 “知道还打,你这不是明知故犯嘛。正在和小靓说到你,你是不是耳朵发烫了?什么事?” “我想问你和东方,你们知不知道林竹家的住址。” “怎么?后悔了?”余跃龙门笑着问。 “什么后悔啦?”江君莫名其妙。 “后悔拒绝林竹了呗,你打算上门赔礼道歉呀。” “你怎么知道我拒绝林竹了?”江君惊讶地问。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我靠,清源就怎么巴掌大,更何况我是搞新闻的,消息灵通着呢。”余跃龙门卖着关子。 “是不是林竹告诉东方了?她怎么说的?”江君已经猜到了余跃龙门的消息来源。 “你都拒绝了人家,还在乎人家的态度?林竹说瞎了眼看上了你这个混蛋、熊包、白眼狼,骂你就是个不识抬举傻逼。”余跃龙门把窝了一晚上的火借机发泄出来,捂着嘴冲着东方靓笑起来。 “骂得好,骂得好,如果她哭哭啼啼像个怨妇,我心里还会愧疚难受呢,如果她觉得骂过痛快,就让她骂好了。”江君哪里知道余跃龙门在讨他便宜。 还真是个傻逼,被人骂还喊好。“行了行了,这么晚打电话什么事?”余跃龙门心情好了许多。 江君停顿片刻,说道:“没什么事,就想问一下你或者东方,知不知道林竹家的住址。” “你后悔了不能亲自打电话给人家呀,犯得着绕这个弯子吗?婆婆妈妈的。”余跃龙门抱怨道。 “谁说我后悔啦,我跟你说实话吧,柳伊人跟田昱皇离婚了,现在住在林竹家,我想去看看柳伊人。”江君说出了真情。 “柳伊人跟林竹什么关系?会住到她家去?”余跃龙门糊涂了。 “柳伊人的房子卖了没地方住,林竹说柳伊人跟她妈是闺蜜,暂时住在她们家。”江君解释道。 “你真的爱上那个女神啦?”余跃龙门吃惊地问。 “别废话,到时候请你喝喜酒。你们知不知道林竹家的住址?不知道的话请东方问一下,我都急死了。” “这么晚了,要问也得明天问吧。”余跃龙门为难地说。 “好吧好吧,明天就明天,一定呀,替我谢谢东方。” 第二天,东方靓拿到林竹家的住址。江君请余跃龙门和东方靓吃了晚饭,东方靓先回去了,江君拖着余跃龙门去了林竹家。 江君设想了两套方案:一是鼓起勇气直闯林竹的家,二是让余跃龙门替自己给柳伊人送封信。 “你拿我当电灯泡照路呀。”余跃龙门一路抱怨着。 “什么电灯泡,你是我的引路明灯,照亮着我前进的方向,有你在我胆子就大了。”江君恭维着余跃龙门。 两人说着话来到清源首府,找到林竹家的12号楼。到了楼下,余跃龙门说:“我送到你这里够意思了吧,阿米尔,冲!拜拜。”余跃龙门这就要离开。 江君一把拽住余跃龙门:“我这心里砰砰跳得厉害,你现在就是我的坚强后盾,你不能撤,再陪陪我。” 一会儿是你的指路明灯为你开路,一会儿是坚强后盾为你断后,我都变成上情场的防御兵器了。“这就叫做贼心虚,我看你不如上去跟林竹陪个礼道个歉,两个老同学在一起多好。”余跃龙门怂恿着江君跟林竹好。 “我做什么贼了?连你都不支持我追求柳伊人,真不够兄弟的。”自己兄弟都不看好他追求柳伊人,江君感到委屈和难过。 “我看你是越来越多愁善感了,就开个玩笑,看你这较真劲儿。好吧,我明确表态,支持你追求你那女神,不过我提醒你注意,追的时候注意点,别把脚崴了。” “这才是我铁哥们。你说就这么去敲门,好不好呀?”江君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荒唐,对自己的第一个方案产生了动摇。 “早做什么人去了,都跑到人家楼下了,怂了,你不上去我们就回吧。”余跃龙门嘲笑着江君。 “嘿,这样吧,你帮我去送封信。”江君开始实施第二方案。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信封上粘着一根鸡毛。 余跃龙门望着信:“这是什么?还有根鸡毛。”上去就要拽掉。 “你忘记啦,我们小时候看过一个什么电影,这叫鸡毛信,说明情况重要,十万火急。”江君解释着鸡毛信的由来。 “去你的吧,亏你想得出来,还鸡毛信,你怎么不粘根鸟毛在上面,我才不给你做这个无聊的事情。”余跃龙门转头要走。 “关键时候就看你是不是真兄弟了,现在需要你余大记者出马,就看你能不能做一个战地记者了。”江君做着余跃龙门的思想工作。 你就想把我当你情场的通讯员,还战地记者?这不是让我去得罪林竹嘛,就算把林竹得罪了,柳伊人也未必理你呀。余跃龙门不想去自找难堪:“你的事你自己不上,忽悠我往前冲。单单送一封信管屁用,人家连看都不看就给撕了,然后把我撵出来了,你怕丢人,我脸皮就厚呀。” 江君见余跃龙门不肯替他送信,拉着他去小公园坐下,继续做他的思想工作:“我觉得就这样去敲门不妥当,万一林竹在家,就更麻烦了,我准备的这封信就是想试探试探,来个投信问路,看看柳伊人的态度,我再决定下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你看你,一到关键时刻就优柔寡断,思前想后,我真服了你了。”余跃龙门正说着话,突然眼前一亮,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赶紧把江君拉到一颗树的背后。 江君感到奇怪,心想余跃龙门在搞什么鬼,刚想开口,被余跃龙门挥手阻止住。余跃龙门抑制不住兴奋小声说:“给你来个现场直播。” “什么现场直播?”江君满头脑都是柳伊人的事,不知道余跃龙门在说什么。 余跃龙门指着不远处一辆车子说:“你看,仔细看,是不是有人在玩车震呢。” 我靠,车震?光听说过还没看过呢。江君立马来了精神,聚起目光沿着余跃龙门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真看到前方不远处一辆车子里有两人抱在一起亲嘴。 江君屏息凝神看了一会儿:“什么车震,不就是两人在亲嘴嘛。” “急什么,我们等等,一般情况下亲过嘴好戏就开始了。”余跃龙门目不转睛地盯住汽车看。 “你像是个行家,看这情形应该是偷情的,要是夫妻俩还不回家玩儿去。”江君分析道。 两人趴在树后面盯着车子,等着车子里好戏继续。车子里的两人抱在一起亲了一会儿,坐直了好像要开车离开的样子。 余跃龙门揉了揉眼睛,好像发生了错觉,再定神看,惊呆了。 怎么会是他?余跃龙门脑袋“嗡”地一下炸开了。没等他回过神来,车子已经发动起来,大灯亮起,把昏暗的小路照得通亮,车子缓缓启动,朝小区门口驶去。 江君没有注意到黑暗中余跃龙门表情的急速变化,见车子已经开走,扫兴地说:“好戏到此结束,他们肯定去开房偷着乐去了。” 余跃龙门不搭理江君,独自朝小区外面走去,他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 江君跟在余跃龙门的后面:“哎,哎,我的事还没办呢,没看到车震也不至于这么垂头丧气吧,亏你还跟东方在一起呢。” 余跃龙门愤怒地喊道:“你少逼逼行吗?” 一句话把江君震住了。我靠,没看到好戏犯得着动这么大的火气吗,真是莫名其妙。 两人出了小区大门,余跃龙门跟江君招呼都没打就匆匆离开了。余跃龙门怎么都没想到,帮着江君来找柳伊人,却亲眼目睹了父亲阴暗丑陋的一面,多年来父亲那慈祥敦厚、笑容可掬的伟岸形象在他的心里立刻崩塌了。 第020章 点单美女 庞然在家休息了两天便神气活现来到水满溢的办公室。水满溢见庞然来了,忙叫他坐下,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你的豪迈壮举足以成为我台广告史上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伟大传奇。” 庞然受到表扬,浑身舒畅,像喝了新鲜蜜汁一般,得意洋洋地说:“不就是三中全会嘛,没事。” 还没事?都拱桌底下了还吹牛。水满溢满意地看着庞然,我们要的就是这些敢冲敢闯以台为家的圣斗士啊。他笑道:“特殊技能留给特殊时机,还是身体重要,以后一定要注意,不能这样拼命了。” 有这样的领导不要说喝醉,就是喝得肝脑涂地,爬起来再喝也在所不辞。庞然感激地连连点头。他不知道自己醉了以后餐厅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关切地问:“一手遮地的吴总怎么说的?广告定下来了吗?” 水满溢正为一手遮地的广告烦着,毕竟是难得的大单子。他失望地说:“还能怎么说,摆了个臭脸没坐一会儿就起身走人了,广告的事只字未提。” 庞然胃子被吐空不说,头还一直疼着,听说吴迪如此无礼,头更疼了。不能白受这个罪呀,就差把命送了,我容易吗?庞然感到委屈:“我不是照他的要求喝了三中全会了嘛,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水满溢忿忿地说:“谁知道呀,我看他就是钱多骚得慌,知道我们求着他拿大呗。” 看到水满溢满面愁容和不满,庞然安慰道:“水台,他骚归他骚,我们不能乱,这笔业务还是要做呀。” “当然要做,你的酒不能白喝,我们的客不能白请。”水满溢心疼着部下身体和花出去的酒水钱。 “您看下面我们该怎么办?”身体是小事,业务是大事,庞然感到肩上担子重大,时间过半,任务还差远着呢。 水满溢沉思片刻,说道:“你让余跃龙门再跟吴迪联系一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庞然打电话叫余跃龙门到水满溢办公室。没过几分钟余跃龙门来了。 水满溢问:“小余,这两天你跟吴迪联系了吗?” “没有。”余跃龙门如实回答。 “你知不知道吴迪为什么不高兴?”水满溢问。他记得吴迪跟余跃龙门在酒席桌上叽咕来着。 “这个……”余跃龙门支吾着不知该不该把父亲的话告诉水满溢。想到巨额提成,他十分希望促成这笔业务:“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没关系,都是自家人,有什么照说。”水满溢满怀希望地望着余跃龙门。 “他好像对我们没带台里的美女去吃饭不满意,觉得十分没有面子。”余跃龙门小心翼翼地说。 “他跟你说的?”水满溢惊讶地问。要命,怎么犯了这种低级错误。 “是的,他说光男人喝酒没劲儿,言外之意不就是怪我们没安排美女嘛。”余跃龙门没有告诉水满溢这话是自己父亲说的。想起父亲,余跃龙门心里难受,这几天他都不敢正眼看父亲,甚怕自己眼冒凶光,破坏了家庭和睦。 水满溢恍然大悟,对庞然说:“这就是我们的失误了,考虑不周呀,我们做任何事情还是应该将心比心,换位思考才对。” 我们的失误?哪能叫领导承担责任呀。庞然忙说:“这是我的失误,是我考虑不周,我至少应该提醒您带两个女同志去,也是给他面子。” “算了算了,事情到这步,你也不要自责了,我们赶紧想办法弥补吧。小余,你能不能再跟吴迪联系一下,看看他哪天方便,我们再请他吃顿饭。”水满溢想采取补救措施。 余跃龙门答应试试看。掏出手机给吴迪打去电话:“吴叔叔,前两天实在不好意思呀,没把您陪好,我回家跟我爸说了,我爸把我大骂一通,我们台长也批评了我,您看能不能抽点宝贵时间给个机会,我们想再请您吃一次饭,这次我们台长做了周密安排,一切包您满意。” 吴迪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笑道:“龙门侄儿,我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你放心,告诉余市长也放心,业务还跟你做,你让负责广告的那个什么庞总监,跟我们企划部的李经理联系。” 余跃龙门听了十分高兴,挂了电话满面春风地看着两位领导。庞然心花怒放搂着余跃龙门只是摇晃,对他力挽狂澜表示感谢。水满溢更是兴奋不已。到底是官二代,别看刚毕业,这话说得不卑不亢,有礼有节,滴水不漏,小子前途不可限量。 水满溢说:“小余呀,这笔业务不管成与不成,都要记你一大功,庞总监,赶紧回去跟李经理联系,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我们要举全台之力打好这一仗,争取拿下吴迪。” 庞然回办公室后,立马跟一手遮地的李经理联系。 “我看饭就不要再吃啦,庞总监,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在台里找个漂亮点的女孩子陪陪我们吴总,什么事就都摆平了。”李经理热心地为庞然出谋划策。 “是唱歌还是喝酒?”庞然想了解“陪陪”的内容,然后根据需要挑选人选,应对不同情况。 “你把女孩子交给吴总,管她怎么陪呢。”李经理不耐烦地说。 庞然明白了“陪陪”的含义,心里“咯噔”下,头皮发麻起来。这是特么什么狗屁要求,为了广告费总不能叫我们出卖女孩子吧,不要说女孩子不同意,即使同意,台领导也不会同意呀,这种事一旦传出去,电视台还不颜面扫地呀。 庞然没了主张,又不甘心巨额广告费就这样不翼而飞,赶紧跑去向水满溢汇报情况:“一手遮地企划部的李经理提出要我们台女孩子陪陪吴迪。” “小余不都说了嘛,我们再请他一次,带两个能喝的女孩子,如果他想唱歌,吃完饭我们再去唱歌,实在不行,再派两个火线增援,非喝他个晕头转向,唱他个喉咙嘶哑。”对于这种事情水满溢虽然不满,但是有时候又不得不应付。 庞然苦笑着,吞吞吐吐说道:“如果是唱歌、喝酒就好办了,要比这个难度大得多,不好办呢。” 水满溢着急了,皱着眉头说:“大得多?能多到多少?快说。” 庞然摸摸后脑勺,小声说道:“吴迪要我们台里女孩子陪他去旅游。” 什么?要我们女孩子陪他旅游?水满溢听了,猛地从椅子上跳将起来,怒气冲天:“这也太过分了吧,有钱就任性吗?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一个万恶的混蛋。”水满溢恨不得把吴迪打翻在地,再踏上两只脚。 “台长,台长,您不用跟这种人生气,这种人就是奸商,恶商,万恶的奸商,有钱的渣滓,猪都不吃的渣滓。”庞然连忙劝着水满溢。 经过庞然一通劝说,水满溢坐回椅子,无奈地摇摇头:“莫名其妙,要人陪外面又不是找不到女人,为什么非找我们台里的人?” “我也跟他说了这话,他坚持就要我们的人,说什么人吴迪见过,就没见过电视台的美女,想看看电视台的美女跟外面的美女到底有什么区别。” 水满溢眉头皱得更紧,叹了口气说:“都是女人,能有什么区别?简直是混蛋透顶。” 庞然陪着笑脸说道:“猎奇,肯定是猎奇,就像有钱人都想睡女明星一样,灯一关还不都是女人……台长您看这业务还接不接?”庞然还想再努力一下,他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放弃这笔大业务。 水满溢咬牙切齿地说道:“不接,这种十分下流无耻透顶的条件已经突破了我们的底线,坚决不能答应,这事传出去还得了,你我就不要坐这儿了,找条地缝钻进去得了。” 见水满溢坚决反对,庞然摇着头从他的办公室出来。不接?广告任务这么大,台长你一句不接,我的广告任务怎么完成?一年两百万呀,搞得好明年还能继续,这要喝多少场酒才能谈回来。庞然本来头就疼,现在更是疼得厉害。 庞然一上午屁股都没挪窝,绞尽脑汁琢磨着对付吴迪的办法,琢磨到中午还真琢磨出了门道。把庞然乐得不行:吴迪呀吴迪,我叫你狂,我叫你骚,你不是要美女嘛,就给你美女。 先把肚子填饱再说。庞然拿起碗筷去了食堂,一路上边敲着碗边哼着:今儿个老百姓啊,真呀真高兴啊,真特么真高兴啊,翠花,上酸菜—— 第021章 李代桃僵 庞然想到了地下女。就用这些肮脏的女人对付吴迪这个肮脏的家伙,成了很好,不成只当戏耍他一把,成不成都狠狠出了这口恶气。但是,又去哪里能找到这样的女人呢?在清源警方的打击下,地下女基本灭迹。庞然骑上电瓶车,在小街背巷寻找着改头换面的按摩中心和洗脚房。 跑了几家,庞然跟老板说了自己的要求,不是被婉言拒绝,就是被人家轰出门来,就在频临绝望的时候,终于有一个美容中心的老板热情接待了庞然。 老板指着屋里的三四个女子对庞然说:“随你挑,看中了可以带走。” 庞然仔细看了一番,相中了一个文文静静、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女孩子。他对老板说:“哪个看上去还不错,就是不知道她符不符合我的要求。” 老板满脸堆笑说:“老板您不试试怎么知道?您可以考考她,万一符合您的要求,不是两全其美嘛。” 庞然让老板开了一个房间,把女孩子带进去,笑眯眯问:“美女,怎么称呼你?” “我姓花,大家都叫我花开笑,你叫我花花或者小花都行。”女孩子的性格跟姓名一样,活泼开朗,讨人喜爱。 “嗯,这个名字有意思,如花似玉,回眸一笑百媚生。”庞然在花开笑的感染下,好像见到了熟人一般,轻松了许多。 “六宫粉黛无颜色。”花开笑接着说出了下半句,得意洋洋地看着庞然。她上学时背过这首诗,她的别名也是根据这句诗起的。巧了,没想到此时派上了用场。 居然这个女孩子还知道这句诗。庞然感到意外:“可以呀,这个你都知道?” 老板见缝插针地炫耀道:“老板您真有眼光,人家花花也是大学毕业生呢。” 你就吹吧,碰上一句诗就摇身一变成了大学生,让我们这些正牌大学生情何以堪。庞然不好戳穿老板的牛逼,也不去搭理他,问花开笑:“你会讲普通话吗?” 花开笑调侃道:“我什么都不会,就会说话。” 庞然严肃地说:“跟领导讲话认真点,我知道你不是哑巴,我问你会不会讲普通话?” 花开笑用普通话说:“我生下来就会讲普通话。” “你是神童啊,生下来就会讲话?还普通话?”庞然越发地开心。这样的女孩子真是明珠暗投,做这种营生可惜了。 “我的意思是说我生下来就讲普通话。”花开笑俏皮地说。 庞然懒得跟她耍油嘴:“你普通话确实说得不错,就是儿化音重了点。” 花开笑奇怪地问:“你是找小妹还是找主持人?要求这么高。” 庞然笑道:“还被你说对了,两者合一,既要找小妹,又要找主持人。行行行,就你吧,我打算租用你几天,陪我的一个客户,怎么样?” 花开笑犹豫了一下:“就看你出什么价了。” 庞然问:“你要什么价?” 花开笑想了想:“一天三千,全天陪同,包你满意。” 庞然心里一惊,心想一天的价钱比我一个月的工资还多。他开始讨价还价:“三千太高了,能不能少点?” “我们做这种生意也不容易,身体受罪不说,还有很大风险,弄不好就进去了。领导,你就行行好,我们有*给你的。”花开笑苦笑着哀求道。 “我可不是什么领导呀,领导能跟你谈这种事?去一千,去一千,去一千你就跟我走人。”庞然还着价钱。 花开笑犹豫着拿不定主意,看着老板。老板想,现在什么生意都难做,买东西就没有不还价的客户。他咬咬牙:“两千就两千,我们跟你说清楚了,没有*呀。” 总算还下了一千。庞然高兴地说:“没*就没*吧,天生我们个体户也没地方报销。”转脸低声问花开笑:“你功夫怎么样?” 花开笑也小声逗着庞然:“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庞然想想也是,这个事非同小可,玩砸了可是一笔大单子,说不定还会闹出大笑话。他笑眯眯地说:“现在就试试?” “试呗,包你满意。”花开笑大方地说。 庞然实实在在爽了一把,从飘飘然的神仙境界回来,没有忘记初衷:“你功夫可以是可以,就是显得太主动太积极了,专业性太强,一看就是干这个的。” 干这种事还有尺度?花开笑笑道:“干我们这行,没有职业道德哪来的回头客?你有什么要求,我照着做就是。” “你要显得被动点、矜持点、稳重点,假如客人要上你,你先忸怩忸怩,装也要装出害羞不好意思的样子,等到了一定程度再发挥你的技能和水平。” “你说的这些没问题,就是端着点呗,用你们文化人的说法,叫什么……什么欲擒……”花开笑记得学过这个词,一时想不起来了,眼巴巴地望着庞然。 庞然连忙摆手道:“我哪是文化人,文化人能做这种事吗?你说的是欲擒故纵吧。看你这表情,不去当演员都可惜了。” “你以为我不想当演员呀,没那个命呀,我大学毕业没上几天班,色鬼经理就要非礼我,我一气不干了,与其让你玩拿那几个鸟钱,还不如下海挣得多呢。”花开笑随嘴胡诌道。 这也叫下海?是下水吧。庞然哪有心思听花开笑抱怨:“我答应你的条件,你可要听我的话呀。我们按天结账,不过我要先培训培训你,给你包装包装。” “培训包装的时间算不算账?”花开笑关心地问。 “当然算账,有一天算一天。”庞然表现出财大气粗的样子。个体户大老板嘛,就差挂一根大粗链子了。 包培训装不干活还照拿钱。花开笑十分开心:“太好了,随你怎么包装培训,就是包装培训一年,我都配合你。” 想得倒美,还一年?三天不行就把你打回原形。庞然严肃地说:“正式上岗前先在我这儿实习,我满意了才行,但是我跟你说清楚,两晚上过不了关,我就辞退你。” “行,我就跟你实习,就怕你没把我培训出来,倒被我带沟里了。”花开笑取笑着庞然:“你要把我包装成什么人?是不是明星啊?” “跟明星差不多。”庞然心里暗暗发笑。这不是糟蹋明星嘛。 庞然带着花开笑到清源商城挑了一身端庄些的衣服,去美容美发厅把原来一头杂毛染成黑色,做了发型。 衣着打扮真是太重要了,怪不得说人靠衣服马靠鞍。经过一番包装,庞然看着花开笑周正了许多。他跟花开笑交待了有关注意事项后,一再嘱咐:“见了客人,你一定要说自己是电视台的,千万别穿帮。” “我只会穿衣,不会穿帮。”花开笑倒是机灵:“我就说是央视的,不行就说是省卫视的,老板您认为说哪个好?” 就冲你这样还央视卫视的?庞然直摇头,说道:“这个牛逼吹得有点大,你就说是清源电视台的。” 花开笑满脸的不愿意,嘀咕道:“我靠,清源电视台也太降低我身份了吧。” 晕!套了件马甲就成记者啦。庞然心里生气,没想到连花开笑都看不上自己的单位,难怪吴迪如此嚣张。他严肃地说:“你就说是清源电视台的,大电视台人家也不相信,记住,一定要说是清源电视台的,说错了没钱给你。” “好吧,只要价钱到位,神马都是浮云。” 晚上,庞然开了房间,对花开笑进行上岗前的实战训练,反复要求她含蓄些,再含蓄些,收敛些,再收敛些。 花开笑嘲笑道:“你都不含蓄收敛,叫我怎么含蓄收敛?” 庞然被花开笑说得面红耳赤:“在客人跟前要乖乖听话,不能这样放肆,不然我就叫你下岗了。” 培训了两天,庞然认为花开笑基本合格,胆颤心惊地把花开笑交给李经理,悄悄跟他说:“你跟吴总说一声,少说话,多办事,悠着点,我好容易才做通她的思想工作,人家也是有尊严有人格的人,不要一句话把人惹毛了,就玩砸了。” 看着李经理带着花开笑有说有笑地离开,庞然在心里祷告: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两百万能不能成在此一举,千万千万不要玩砸了。 庞然提心吊胆熬到第二天中午,终于等来了李经理的电话,他急急忙忙跑到春秋大酒店,看到李经理和花开笑坐在大堂边上的咖啡厅,边喝着咖啡边聊着天,看上去气氛很融洽,心里稍微轻松了一些。 庞然对花开笑说:“你先回单位吧。” 花开笑跟李经理挥挥手,到远远的地方等着庞然拿工钱。 吴迪千万不要发现这是个冒牌货呀。庞然问李经理:“怎么样,吴总满意吧?” 李经理沉默不语。 庞然迫不及待地说:“我们就把协议签了吧。” 李经理显得有些为难:“我们吴总说了,这个花开笑在清源也不出名,你们在糊弄他,他指名要白沉雁。” 要白沉雁?这胃口也太大了吧,谁敢去动这尊大佛呀。庞然心里喊着要命,哭丧着脸说:“让昨天那个小花美女再陪吴总一晚行不行?她可是我们台的四小花旦呀,也就是人家没有男朋友才勉强答应的,其他的不是结了婚的,就是有男朋友的,白沉雁更不用说了,她现在跟着田昱皇。我还不瞒你说,白沉雁跟过的男人恐怕一手数都不止,吴总这下胡吃哪去啦?” “吴总看中的就是白沉雁这点,越是男人多的女人,吴总越感兴趣,他喜欢吃下胡。”李经理哪是好糊弄的人,一句话把庞然逼到了南墙根。 还有这种嗜好,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庞人再想不出推脱的理由,默默坐着发呆。特么的,今天遇到高手了。 李经理见庞然败下阵去,暗暗自喜:“吴总都吩咐了,我又不能替他作主,庞总监,你就帮帮忙吧,他开心了,你我都好。” 庞然心里凉透了,为难道:“要白沉雁难度太大了,她怎么可能答应干这种的事。” “这种事是什么事?不就是探讨探讨人生,学点普通话嘛。能被我们吴总看中是她白沉雁烧了高香,她跟田昱皇混在一起不也就是图点钱嘛,说不定我们吴总看中她了,一出手叫她一辈子都花不完呢。” 庞然摊着双手说:“吴总要白沉雁,还真不好办呀。” “其他人能办,她白沉雁就不能办了?你不去问问怎么就知道不行?吴总已经开口了,你们总不能连这点小事都摆不平吧,也太不给吴总面子了。实在不行,你们台里可以奖励人家嘛,重赏之下必有贱货。”李经理经验十足,看样他不止一次做过这种牵线搭桥的事。 开什么玩笑?要是让领导知道我做这事,不处分我就行了,还奖励?庞然转念又想,是呀,其他人都行,我没去做工作怎么就认为白沉雁不行呢?人家李经理说的没毛病呀。 庞然说:“李经理,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回去努力努力,做做白沉雁的思想工作,行就行,不行我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好吧,你可要趁热打铁,冷了就难说了。”李经理提醒道。 庞然垂头丧气地出了酒店大门。花开笑满面春风花枝乱颤地迎了上来,问客人是否满意。庞然冷着脸点点头,应付了两句,给了钱。花开笑说有需要尽管电话联系,然后兴高采烈地扬长而去。 第022章 寄宿宾馆 柳伊人让文印和邢佳陪着去了趟医院,想把肚子里的孩子打了。检查结果显示,孩子发育很好,胎音正常,四肢头颅已经形成。 柳伊人犹豫起来,拉起文印和邢佳出了检查室,朝医院外走去。 文印疑惑地问:“怎么?伊人,你不打了?” 柳伊人点点头,忧虑地说:“我突然不想打了,我跟田昱皇离婚孩子又没有错,我不能杀了这个还没见到阳光的孩子。” 邢佳开心地说道:“留下好,留下好,刚才看到孩子的样子真是太可爱。是呀,孩子又没有错,把他打了真是太可惜太残忍了。” 文印朝邢佳翻了一眼:“孩子没在你肚里,你是看二层不嫌大,只知道可惜呀残忍的,你知道生下这个孩子意味着什么吗?你想到后果了吗?” 邢佳不以为然地说:“能有什么后果?不就是个孩子嘛,我就不相信,伊人姐还养不大一个孩子。” 文印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恋爱了可以分手,结婚了可以离婚,但是孩子生出来了,就不好退货了。怎么说田昱皇都是这个孩子的父亲,到哪天不管什么情况,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伊人生下这个孩子,就意味着跟田昱皇有永远扯不清的关系,没完没了的纠缠。” 柳伊人说:“我可以不告诉他,自己一个人带,你不就是一个人把竹竹带大的。” 邢佳帮腔道:“我也可以帮着伊人姐带。” 提到女儿林竹,文印说道:“你看看竹竹,脾气有多坏,高兴了什么都好说,稍不如她的意,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我没跟你们说,这么多年来,我其它的神没烦过,所有烦神的事都是因为她,我也是因为她才没有再找人。你们不是不知道,她初中时就把人一男孩子打住院了,花钱不说,差点落了个处分,其它的事我就不说了。你们不知道,没有爸爸的孩子是比较难带的,很容易形成古怪的脾气性格,再说,等孩子大了,问起爸爸是谁在哪里?你怎么答复?” 柳伊人情绪激动地说:“我就告诉孩子,他爸爸死了,早死了。” 邢佳走到两人前面转过身,边退着边说道:“对,就说他爸爸出车祸死了,或者病死了,随便说怎么死的都行,田昱皇就该死。” 文印听了两人的话,无奈地摇摇头:“我也巴不得他早死早好,光我们说有什么用,世界上就我们这三张嘴呀。他田昱皇要是知道有个孩子在这世界上,能不插手过问吗?单是来看孩子就能把你恶心死了。另外,孩子经历的各个学习阶段,看着别的孩子都有爸爸妈妈,他没有爸爸,会是一种什么感受?如果孩子长大后知道他还有个爸爸,妈妈骗他说死了,孩子会怎么看待你?真的到那时,悲剧就产生了。我劝你们,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天真那么简单。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不是古人凭空编出来吓唬人的。” 邢佳说:“印姐,你想得也太复杂了,我就不相信,有了他田昱皇,伊人姐就不能生这个孩子了。田昱皇要是找来,就把孩子藏到我那儿去,叫他找不到。我强烈建议伊人姐生下这个孩子。” 文印皱起眉头:“我想得复杂?我看你想得太简单了,你要是喜欢孩子,赶紧找个人生去,别在这儿瞎起哄。” 邢佳争辩道:“我起神门哄了,我就是喜欢这个孩子,就想叫伊人姐把他生下来。” 文印笑道:“去去去,还没起哄?我听你的话没一句有道理,全是孩子话,我看你什么时间能长大。” 柳伊人觉得文印到底是过来人,说的都是实在话。打掉孩子,跟田昱皇、跟过去就可以彻底划清界限,自然会少了很多麻烦。保住孩子,真得无法料到以后会碰到什么样的问题。她必须要慎重思考后再作决定,毕竟这涉及一个生命和自己的生活。 白天文印去公司,林竹去上课,家里就剩下柳伊人一人,柳伊人除了看看书看看电视感到实在无聊。她后悔把学校的职辞了,想去跟校长申请复职,又拉不下面子也就作罢。 工作的事等处理好肚里的孩子再说吧。这个孩子叫柳伊人好生为难,一时拿不定主意。 还是先解决住的地方,总不能老住在文印家。柳伊人跑了几家楼盘,没有一家有精装修的房子卖,通过房产中介,柳伊人花了一百二十万买了一套二手两层别墅。别墅位于清源二河边上,位置偏了些,但是周围的环境很好,内部装潢也说得过去,可以拎包即住。由于卖主十五天后才举家迁往外地,柳伊人交了房款后,只有等房子空出来才能搬过去。 柳伊人感到林竹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过分,只要文印不在家,林竹不仅没有好脸色,还经常出言不逊,句句话都带着刺儿,这让敏感的柳伊人实在尴尬,无法接受。柳伊人不知道林竹为什么突然间就仇视起自己来。 难道是住在她家影响到她了?住在别人家里,柳伊人已经是处处在意,事事小心,甚怕破坏了别人的生活习惯。柳伊人生出强烈的寄人篱下的悲哀。她不好在文印前面告状,忍声吞气了几天,实在无法再忍,决定临时住到宾馆,等拿到新房子再搬进去。 柳伊人突然要搬走,文印感到奇怪,一再追问为什么。柳伊人只说一个人住安静惯了,虽然姐姐你和竹竹对我都很好,但是我还是觉得不舒服。文印了解柳伊人的脾气,稍作挽留,见柳伊人决意要走,只好帮着她把行李箱收拾好搬上汽车。 站在车子边,文印拉着柳伊人的手说:“你肚子里有孩子,一个人住一定要注意安全,我手机二十四小时不关机,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要及时给我来电话。” 女儿刚上大学时,文印有这种亲人惜别的伤感,柳伊人离婚住到自己家,现在又要到宾馆去住,多年不见的伤感又回来了。说到底,这是一种对弱者的同情。在柳伊人没有离婚时,她们这样的分手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每次都是高高兴兴,开开心心。 原来平静的生活,突然间变得支离破碎,从豪门到宾馆,这样的落差,对于任何一个原本对生活抱有希望和热情的女人来说都是一种打击。再听到文印的叮嘱,柳伊人更是感到无比的心酸,强忍着把眼泪逼了回去。 “好的,我手机也不关机,我们随时保持联系。”柳伊人想快点离开,这样的分别每一分钟都在折磨着她的心。 文印心疼地看着柳伊人,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不是姐姐狠心,我是过来人,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生活太不容易了,如果是女孩子还好,母女俩好沟通,各方面都好有个照应,如果是个男孩子,凡事都不方便就麻烦了。特别是田昱皇这个人,是不可以依赖的人,加上白沉雁这个妖精,不管发生什么样的情况,孩子都不能交到那边去。所以呀,我劝你还是把孩子打了,一了百了,以后也方便找个好人安安稳稳过日子。” 柳伊人终于忍不住噙在眼里的泪水,“啪嗒啪嗒”滴了下来:“印姐,不瞒你说,你说的这些问题我都考虑了,可是……可是我实在不忍心呀,他毕竟是个生命,我一想到医生拿着剪刀把他一点一点地剪碎,本来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变成了血肉迷糊的碎片,我的心就在痛,难道孩子就不会痛吗?”柳伊人伤心地抽噎起来。 文印也落下了眼里,停顿片刻说:“如果都这样想,那女人都不要是打胎了。有些事情不是用多愁善感就能解决的,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留着这孩子有百害无一利,你自己再好好考虑考虑吧,我只能给你提个建议,大主意还得你自己拿。” 柳伊人跟文印拥抱在一起。 文印笑着安慰柳伊人:“一切都会好的,我离婚那阵子,也像你这样多愁善感忧心忡忡,时间一长,我倒适应了单身生活,现在过得不比谁潇洒呀。” “是的,一切都会好的。”柳伊人说着从包里拿出车钥匙,开了门坐了进去,打开车窗,伸手跟文印打着招呼。 第023章 女神现身 自从知道柳伊人住在林竹家,江君只要有空就过来蹲守,希望能碰到柳伊人,就在柳伊人搬家的这一天,江君正好就在附近转悠,他看到柳伊人出来,激动得就要跑上前去,一看到柳伊人身边还有个人,估计是林竹的妈妈,为了避开这个差点成为自己丈母娘的人,江君赶紧跑到车辆必经的路口候着柳伊人的到来。 古人诚不欺我,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江君找好位置,慢慢朝前走着,不时扭头看着后面,盼望柳伊人快点过来,好来个“惊喜邂逅”。 柳伊人开着车过来,看见前面一个人走在路中间,车子慢了下来,江君装出让车的样子,慢慢靠到路边停住,抬眼看着柳伊人。四目相碰,同时发出惊讶的神情,只是柳伊人没有发现对面目光里的惊讶含着不容观察的得意和诡异。 柳伊人不自觉地踩住刹车,停下车来:“你怎么在这儿呀?”柳伊人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刚才郁闷的心情瞬间好了一些。 江君立马靠近车子,惊喜地说:“柳老师,是你呀,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江君竭力地把惊喜装得更像些。这是历史性的“邂逅”,惊喜必须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流于表面或者假装出来的。 柳伊人看着江君,惊讶的神情变成了疑惑:“你家住在这里?”柳伊人似乎觉得这也太凑巧了吧,凑巧到叫人难以置信。 江君看着柳伊人狐疑的神色,尽量正经地胡说着:“对对对,柳老师来我们小区有事吗?” 难题到了柳伊人这里。她略显尴尬,也正经地胡说着:“哦,我到一个朋友家有点事,真巧,在这里碰上你了。” 吹,继续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离婚了,卖了房子暂住在林竹家呀。江君满脸诚恳地说:“是呀,真是太巧了,柳老师,去我家摸个门,喝杯茶?”江君知道柳伊人根本不会去他“家”。 “不了,我还有事,拜拜。”柳伊人说着就要走。 “哎,哎,柳老师,你等一等,我有件事问你,这学期您带哪个班,说不定我们在同一个班呢。”江君早就想好了跟柳伊人套近乎的话,说出来竟是那么自然。他心里暗自好笑,我看你怎么回答我。 柳伊人停顿了下,犹豫着说:“我……没有班级。” 江君装出不知道柳伊人辞职的样子,惊讶地问:“怎么没有班级?” “辞职了。”柳伊人不想说假话。 “为什么要辞职呀?”这是江君一直关心的问题。 你烦不烦呀,我有必要告诉你吗?柳伊人应付着:“没为什么,我不想做老师了。请你让一让,我还有急事。” “你现在去哪里呀?我能不能搭你个便车。”江君想先坐上车再说,说着话已经拉开了车门。 “这个……”柳伊人感到为难,她不想带他。 在柳伊人犹豫间,江君已经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柳伊人面露愠色,又不好撵他下车,婉转地说:“恐怕我们不同路。” 不管你去哪儿我都跟着你了。已经坐上车,江君悬了多日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没关系,没关系,坐到哪儿是哪儿。” 天下还有这种厚脸皮的人。柳伊人无奈地摇摇头,开动了车子。出了小区大门,开到一个不远的路口,柳伊人将车靠在路边:“前面是岔路口,你去哪里?”柳伊人想好了,江君上东自己的往西,江君上西自己就往东,无论如何要摆脱他。 “你去哪里?”江君没想好去哪里,反问着柳伊人。 “小江老师,你还有完没完?你管我去哪里呢?刚才没经过我的同意你就上了我的车,我不好意思撵你下车,现在到了岔路口,请你下车,我还有急事。”柳伊人终于忍不住,不想跟江君玩下去了。 “哎哎,柳老师,您别误会呀,我真的没有一点坏心,好不容易见到了您,就想跟您多待会儿,请你理解。”江君没想到柳伊人突然之间就生气了,连忙实话实话。 “我们什么关系,凭什么我要跟你多待会儿?请你下车。”柳伊人实在不想在大路上这么僵持着,语气强硬起来。 江君瞄到路对面停着一辆的士,心里有了主意:“好好好,我下车,对不起,您慢点开。”江君悻悻地下了车。 什么人呀?柳伊人嘀咕着把车开走了。 想起江君的过往言行,柳伊人笑了起来。他家也住在这个小区,哪有这么巧的事?说不定他是跟踪过来。 江君连忙跑到路对面,钻进的士,急切地对司机说:“快掉头,快掉头,跟住那辆红色宝马跑车。” 司机一把方向拐到路对面,加了点油门,就看见了柳伊人的车,不远不近地跟着前面的车:“追靓女呢?” “我女朋友,刚才跟我生气,把我撵下来了,我怕她想不开,必须要追上去阻止她荒唐的行为。”江君吹牛道。他感到自己聪明无比,简直是吹牛界的高手。 “可以呀,你女朋友开这样的车,肯定是豪门千金。”司机向江君投来羡慕的目光。 “什么豪门千金?这车是我送她的。”江君洋洋得意发挥着。 司机转脸看了江君一眼:“看不出来呀,你还是个富二代,你爸爸是做什么的?” 富二代还带标志?江君神秘地说:“开赌场的。” 司机好奇地上下打量着江君:“黑社会呀,看你白白净净的,不像这种家庭出来呀。我跟你说,钱再多,干这行还是要小心点,最好低调些,现在有多少人栽在炫富上,你年纪轻轻的,尽量不要参与你爸的事情,你的路还很长,你看我们开出租的,虽然钱没有你们赚得多,日子过得安稳着呢。” 怎么的士司机都这德行,自来熟,还能砍。什么家庭出身你能看出来?黑社会就不兴长得白白净净的?江君无心跟司机吹牛,盯着柳伊人的车提醒道:“师傅,师傅,跟住了,跑丢了不知道她会干出什么荒唐事来呢。” 司机还在有天上一句地下一句地乱侃着,一直跟着柳伊人的车到了华尔顿大酒店。江君看到柳伊人停下车,拖着行李箱进了酒店大门,连忙付了钱,下了的士跟了过去。 柳伊人在服务台登记后,拖着行李箱上了电梯。江君跑到电梯口,注视着电梯楼层指示灯,看到指示灯在15楼暗了下来,判断柳伊人一定住在15层的某个房间。 辛苦了这么多天总算有了女神的踪迹,不能再让她跑了。江君跑到服务台:“美女,刚才登记的哪位女士住在哪个房间?我找她有事。” 服务员看看江君,笑容灿烂地说:“对不起,我们不能泄露客人的信息,如果找人,你可以跟她本人联系。” 我就知道你不会告诉我,问也是白问。怎么办?怎么办?江君急得在大厅里团团转。开房等候,不能再错失良机了,我拿什么开房?江君摸摸口袋,掏出皱巴巴的钱看了看,才一百多块,无奈地摇摇头:这点钱开个钟点房都不够。 江君想到了余跃龙门,打电话跟他说了自己目前的状况,向余跃龙门借五百块钱,当然一千更好,并让他火速递到华尔顿大酒店。 余跃龙门纳闷:每次只要江君指派自己做事就会遇到麻烦,打听白沉雁的住址,雷震天叫他完成全部门的广告任务,帮助他去找林竹家的地址,遇到了父亲跟别的女人偷情,现在这个忙还能不能再帮?嘿,谁叫我跟他是好兄弟呢,再帮这一次,如果再遇到晦气事,真的不能再过问他的事了。 余跃龙门身上只有几百块钱,接了江君的电话,跑到电视台附近的银行取了一千块钱,骑上电驴子直奔华尔顿大酒店。 江君早在酒店门外翘首以盼,见余跃龙门来了,忙迎上去:“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及时雨呀,钱带来了吗?” “废话,不带钱我急急匆匆跑来干什么?”余跃龙门没好气地说,把钱递到江君手里:“看清楚了,一千,我就这点家底全用来为你助攻追女神了。” “谢谢兄弟,这哪是一千块钱呀,就是你一颗火热的心,是你在大雪中送来的热炭呀,等我拿了工资保证还你。”江君抖落着手中的钱。借钱总得说句让人放心的话是不。 “行了行了,赶紧追你的女神去吧,祝你好运,拜拜。”余跃龙门推了江君一把,自己转身离开了。 江君登记好房间拿了门牌,上了电梯来到15楼,在走廊上逛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便去了房间,门也不关,竖着耳朵仔细聆听着外面的动静,听了十来分钟一无所获。又过了十来分钟,江君在房间里实在待不住,出了房间在走廊来回走着,仔细辨别着每个房间的动静,还是没有任何收获,最后干脆坐在楼层的沙发上静等,一直到十点多钟都不见柳伊人的人影。 时间过得太慢,分秒难熬。江君肚子饿得难受。难道柳伊人就不饿吗?她就不需要出来吃晚饭?减肥也要吃饭吧。实在挡不住饥饿的袭击,江君下楼去找吃的。 必须主动进攻,就这么守株待兔也不是事呀。江君喝着稀饭,啃着馒头,吃着咸菜,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稀饭馒头吃完都没想出办法。他试着再次给柳伊人打了电话,还是不在服务区。 第024章 共进早餐 只有等明天早餐时间碰碰运气了。江君坐在饭摊上想。临结账时,他又买了两个馒头,以防看到柳伊人送给她解饥。 回到15楼,江君在楼层的沙发上坐下,过了零时也没看见柳伊人。他后悔急急忙忙定了房间,三百六十块钱一晚上令他心疼不已,早知道见不到人,明天早晨起个早,来餐厅等着不就行了嘛,冲动是魔鬼呀,我哪能跟住大别墅的柳伊人比呀。 江君沮丧地回了房间,三下五除二啃掉馒头,洗漱上床,打电话给服务台,让服务员第二天早晨6点叫醒他。 睡在舒适的床上,江君的心里、全身一点不舒适,翻来覆去睡不着。自从见到柳伊人后,他就再没睡过一个踏实觉,好容易睡着也再没梦到过女神,倒是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梦。 有一次,江君梦到被人追杀。他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间狂奔,跑啊跑啊,怎么也摆脱不了追杀者,他轻轻一跳上了楼顶,脚下如踩着风火轮一般在楼顶间自如穿梭,追杀者踩着筋斗云紧随其后,看看就要被追杀者赶上,忽然狂风大作,追杀者掉下筋斗云,他被吹到了一个荒岛上,还没等他站稳,就见无数条大大小小的蛇吐着恐怖的信子向他游来,每条蛇的眼睛里都冒着贪婪的绿光。这下完了,没死在追杀者的刀下,却要交待在蛇的嘴里。他的头脑里呈现出被蛇缠绕的惨状,喉咙干燥紧缩,一个激灵吓醒了。 江君醒后,余悸未消,摸摸额头和全身,竟是大汗淋漓。他坐在床上镇静一下自己。梦都是反的,既然梦到被人追杀和被蛇缠绕,那一定是有好事降临。江君弄不清到底会是什么好事,难道跟女神喜结连理,出双入对,同寝同宿?江君连忙起身打开电脑查看梦的解析,不看不知道,看了心狂跳。按照电脑上的答案,江君推理,他跟女神最终结合到一起,女神为他生下了宝宝。 还是直接梦见女神好,什么追杀者、毒蛇的太可怕。江君躺在床上希望再次梦遇女神,遗憾的是,这一夜还是没有梦见女神。 第二天没要服务员叫醒,江君早早就起来了,收拾完毕,他去了餐厅等着柳伊人的出现。江君已经下了决心,再见不到柳伊人,他就要挨个敲门了,在这样的高档酒店,咱耗不起呀。 七点左右,柳伊人果真来到餐厅吃早饭,她选好了餐点来到餐桌前坐下,就在她准备低头吃饭的时候,一只盛着稀饭的碗放在她的面前。柳伊人的面前都是西式餐点。 “早餐喝点稀饭舒服。”江君笑眯眯地看着柳伊人。 柳伊人抬头见是江君,惊讶地一时说不出话,楞了片刻,皱着眉头问:“你怎么在这里?” “巧了,柳老师也来这里吃早饭啊,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江君说着话在柳伊人的对面坐下 柳伊人“哦”了一声不再说话,只顾埋头吃饭。她觉得自己被江君跟踪了。 “我想你不应该拒绝我对你的帮助。”江君没头没脑地说。 柳伊人不仅没有搭腔,连头都没抬。 “我真的对你没有一点坏心,只是想接近你,帮助你。”江君尴尬地说着,希望引起柳伊人的兴趣。 柳伊人用筷子指指餐盘,又指指自己的嘴。江君明白柳伊人叫他吃饭时不要讲话,一时张着嘴凝住了,他抓紧时间填饱了肚子,坐等着柳伊人吃完饭再讲话。柳伊人慢悠悠地吃着,故意拖着时间,心里想着怎么才能摆脱这个可恶的“神经病”。 终于等到柳伊人吃好了。江君问:“柳老师,你现在离婚了,又辞职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柳伊人生气地说:“我只有一个打算,就是想请你现在就离开。” 江君厚着脸说:“刚才见到了你,我就没想离开。” 柳伊人怒道:“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 “知道呀,是爱的行为。”江君把想了一夜的话说出了口。他必须要告诉柳伊人:我爱你。 “爱的行为?我看你是滑稽的行为,可笑的行为。我们了解吗?年轻人,不要一见到异性就产生非分之想,不是见到谁都可以说爱这个字。”柳伊人冷笑道,感觉遇到了真的神经病。 “在你看来也许滑稽可笑,但我必须告诉你,我是认真的,是经过深思熟虑后作出的最佳选择。”江君恨不得掏出心来给柳伊人看。 “你怎么选择是你的自由,跟我没关系。”柳伊人听不下去了,站起来要走。 “柳老师您坐下嘛,怎么能跟您没关系呢,如果我爱的是别,不是爱的您,就跟您没关系了。”江君也站了起来。只要她走,我就跟着她。 柳伊人又坐了下来:“你爱我就不带我拒绝你?我现在明确地告诉你,我不接受你所谓的爱,我承受不起,Ok?我警告诉你,如果你再跟着我,我就报警说你骚扰我了。” “没关系,我相信你会这样说,但是你绝不会这样做。如果你真的报警,也没关系,清源就这么大,等我从派出所出来,还会找到你的。”江君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怎么遇到你这个死乞白赖的家伙?柳伊人哭笑不得:“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很过瘾吗?” “一点都不好玩不过瘾,倒是觉得很煎熬很痛苦,我希望你不要误解我的一片好意,不要拒绝我的一颗诚心。” “我怎么看不出你的好意诚心,反而觉得你无聊透顶。坐着不许动。”柳伊人指着江君说道,起身就朝餐厅外走。 江君了连忙起身追了上去:“我跟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不好。”柳伊人坚决地回道。 “那我们做一个君子约定好不好?” “不好,你先把君子做好,我们再来什么约定。” 江君笑了:“从你这话里,我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我们是可以有约定的,只是你认为我不是个君子,我们就可以有约定。现在,我在你眼里可能就是个屌丝,这不能怪你,因为你不了解我嘛,等你了解了我,认为我是一个谦谦君子了,你还是愿意和我达成约定的,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你的话?” 讨厌。柳伊人没想到随便的一句话被江君抓住了把柄,但是话已出口,再否认就变成跟他一样的无赖了。她说:“你是不是君子不是你说了算的,要我说了算。” “Ok,Ok,没问题,你的意思是说,当你认为我是君子时,我们再谈约定的事。”江君还在纠缠着。 “可以这么理解吧。”柳伊人摇摇头,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也可以看成是冷笑,嘲笑和开心的笑。遇到这样的年轻人真没办法。 不管什么笑,江君看到柳伊人脸上终于有了和善的表情,心里十分欣慰:“为了让您了解我,我们应该留个联系方法,我保证,没有什么事绝不打搅您。” 柳伊人考虑要不要把电话号码告诉他,其实告诉他就意味着默许了什么。到底默许了什么,柳伊人暂时还不十分清楚。给他号码又能怎样?接不接他的电话还不在于自己,关键是现在要尽快摆脱这个人。 柳伊人勉强地说:“好吧,希望你说话算话。” “一定,不行你就把我电话拉黑。”柳伊人的松口,让江君看到有了希望。锲而不舍,金石可镂。中学课本就叫过怎么追女孩子,任你多么高傲的女神,我把自己变成牛皮糖、口香糖,粘上你就你就不要跑。 柳伊人把手机号码一一报了出来,江君用手机记录下来,然后给柳伊人拨了过去,柳伊人看了一下手机按了拒听键。江君把柳伊人的号码编入联系人,代号女神,然后把手机递到柳伊人前面给她看看,以示对她的崇拜。柳伊人并未显出惊讶或者惊喜的表情,摇摇头,表示这种小儿科小聪明不要在我跟前显摆,都是我们玩剩下的小伎俩。 “这下你满意了吧,我可以走了吗?”柳伊人语气平和了许多。 “可以可以,请。”江君让柳伊人先走。 “哪你还站在这儿干嘛,赶紧离开这里呀。”柳伊人不耐烦地说。 “女士优先,柳老师您慢走。”江君伸出右手,弯腰请柳伊人先行一步。 “我先走你就跟着我是吗?”柳伊人笑道。 这一笑,让江君心里乐开了花。终于见到女神笑了,用什么形容她的笑呢,倾城一笑,闭月羞花,嫣然生辉……江君激动地说:“柳老师,我真想时时刻刻看到你的笑,你的笑真的太美了。” “行了,行了,你快点走吧。”柳伊人忍不住又笑了出来。她的心情好像舒畅了许多:现在年轻人真的无所顾忌。 柳伊人连着两个笑容,让江君已经不想离开她了:再清高再漂亮的女人还是喜欢别人夸她美,这是女人的通病和死穴呀。 “柳老师,您看这样好不好,天生您没事,我也没事,你就给我说说艺校的情况,把你的授课经验传授点给我,让我这个教育战线上的晚辈补充点新鲜养分,为培养祖国的花朵做好准备。”江君在柳伊人的笑容鼓励下来了精神,没话找话地套近乎。 给你的染料你就想开染坊。“你怎么知道我没事?对不起,我没有这个义务。”柳伊人说着,朝餐厅外走去。 “您有什么事我可以陪着您去。”江君跟在柳伊人的后面。 柳伊人沉下脸,娇斥道:“小江老师,你这样就有点过分了,如果你再跟着我,我真的要生气了。” “好好好,您不要生气,我现在就离开,拜拜,拜拜。”江君见柳伊人的脸色沉了下来,不想惹她生气,打了招呼赶紧离开了。 再见?我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你。但是这个人看上去也没有那么坏呀?柳伊人看着江君的背影,摇着头离开了餐厅。 第025章 白狐出击 庞然遇到了从业以来最大的难题,憋了几天都狠不下心去碰这个难题。 玩了一个还想再玩一个,还点名道姓要白沉雁,这个吴迪太过分太贪婪了。这事叫我怎么向白沉雁开口?不开口就意味着投资在花开笑身上的钱吃了哑巴亏,连报销都没有借口,更要命的是,两百万广告费要飞。 庞然呆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他开始后悔自作主张想了这么个馊主意去对付吴迪,没想到吴迪不是好糊弄的主儿,啃了送到嘴边的骨头,还要吃锅里的肉。尽管是为台里创收,但是这种事是无论如何不能让台领导知道的。 嘿,凡是坏事不能开头,一旦开了头,就会越陷越深,说不定哪天栽了都不知道为什么。 一不做二不休,先找白沉雁侧面摸摸情况再说,万一她同意了,岂不是件大好事,还有,李经理说得对,光是空口说白话不行,可以从部门的活动经费中给她几万块钱作为精神和肉体上的补偿。对,只能以补偿的名义给她,不能说是奖励,这种行为不值得鼓励。试试吧,做成这笔广告,不仅有理由报销已经花出去的费用,对于台里也是大功一件。什么叫以台为家?这就是以台为家呀。 庞然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找来白沉雁,七弯八绕说明了事情的原委,最后说:“如果你能为台里解忧,台里可以给你五万块钱的补偿,不过,你可以慎重考虑一下,可以拒绝,我不会怪你,台领导也不会怪你。”庞然恰时地搬出了台领导。他心里七上八下打着乱鼓,万一白沉雁去征求台领导意见就露陷了。 狗屁,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是军统女间谍还是外国女特务?为了点广告费叫我去干这种下三滥的事。白沉雁在心里骂着,转念又想:也罢,既然你们选择了我,说明我在你们心目中已经有了定位,不去也是这种形象,改变不了你们对我的看法,去了说明我还有利用价值,人一旦没了利用价值连狗都不如,我跟田昱皇一个月才五万块,跟吴迪一个晚上就五万块,这就是价值,恐怕别人想都想不到这样的机会,也不值这个钱。如果通过这个机会搭上吴迪,谁知道会是什么结果。机会就在眼前,不能轻言放弃。 “我必须事先声明,我不缺这五万块钱,我之所以答应领导去冒这个风险,纯碎是为台里排忧解难。”出师有名,名正言顺。白沉雁强调着自己无私无畏、为公舍身的动机。 我的姑奶奶呦,你可帮了我一个大忙。庞然长长舒了口气,为白沉雁打气:“我理解,我绝对理解,你就像插入敌人心脏的一把无比锋利的尖刀,只要你这把尖刀稍微搅动一下,轻则可以叫吴迪发生心脏病、心绞痛,重则让他心肌梗、心出血,我们相信你有能力有水平出色完成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你就是我们台的巾帼英雄,是我们学习的楷模,你这种为事业勇往直前勇于献身的大无畏精神,永远值得我们敬佩和敬仰。”庞然搜肠刮肚,恨不能把所有溢美之词全部用在白沉雁身上,让她光芒四射,头晕脑胀。 白沉雁倒是冷静无比。不能做庞然说的那什么尖刀,一下子把吴迪捅出心肌梗死大出血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我要像一把温柔的软刀子,杀人于无形之中,打蛇打七寸,拿人要取心,叫吴迪像条宠物一样听话,才是我白沉雁最大的胜利。 接受了任务,白沉雁开始考虑怎么赴约。她首先打电话告诉田昱皇,台里安排去省里采访一个重要会议,可能一两天都不能回来了。打完电话,她去保健中心做了按摩洗了把澡,放松一下身体和精神,然后去美容美发店做了头发护理化了妆。一切准备就绪,已经快要天黑,白沉雁给一手遮地的李经理打去电话。 李经理早已得到庞然的好消息,一阵狂喜后为吴迪在春秋大酒店定好了房间和餐位。正焦虑间,接到白沉雁的电话,忙说:“白主播,我现在就开车去接你。” 白沉雁本想自己开车赴约,也好炫耀一下自己并不缺钱,李经理的话让她激灵一下:不能开自己的车去,田昱皇是春秋大酒店的常客,万一凑巧被他看到自己的车停在那里就坏菜了。 想到此,白沉雁说:“好吧,我在梦巴黎地下停车场等你。” 挂了李经理的电话,白沉雁把车开到梦巴黎地下车场D区。这是一个偏僻的停车区位,白沉雁把车停在这里,是防止田昱皇看到。停好车,她坐在车里,从包里摸出香烟,把烟嘴在烟盒上颠了几下,含到嘴里,“啪嗒”打着火机,点上香烟。此时此刻,白沉雁有种等待奔赴战场不胜不归的念头。 二十多分钟后,李经理开着车来到梦巴黎地下停车场,下了车四处望了望,没看到有漂亮的女人在,给白沉雁打了电话。白沉雁告诉他在D区。李经理说了自己的车牌号,然后把车开到D区,到了后按了按喇叭。白沉雁从自己的车上下来,进了李经理的车。 李经理光听说白沉雁漂亮,没见过真人,此时见了,果真觉得她的漂亮名不虚传。个头高挑皮肤白皙自不别说,那脸庞那胸前真是人见人爱,加上她身上散发出淡淡的神秘香味,更加叫李经理难以把持,不禁产生一种恶坏的念头。他借着讲话的机会,不自然地瞄着白沉雁的脸和胸,真为自己不是吴迪而感到三生抱憾 到了春秋大酒店,李经理把白沉雁引到二楼餐厅坐下,然后去房间请吴迪下来。白沉雁担心被田昱皇撞上,进了餐厅才暗暗松了口气,她掏出化妆盒照了照脸庞,没发现什么不足之处,对着镜子试着笑了笑,纠正着表情,直到自己满意为止。 不一会儿吴迪来了。他穿着浅蓝廋身西装,花领衬衫,见了白沉雁客气地点点头,坐下后笑眯眯地说:“很高兴见到大美女真身,你要比电视上漂亮多了。” 白沉雁本以为吴迪是个油腻土豪,年龄应该跟田昱皇差不多,没想到他却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帅哥,或者说是当下正流行的暖心大叔,有型有貌,风度翩翩,特别是下巴那修理精致的胡须十分招人喜爱,全身透着成熟富商无比的魅力和诱惑。 简直就是花痴女孩的梦中情人,这样的男人,你叫我用尖刀捅进他的心脏,我特么吓得了手嘛。白沉雁的心几乎已经融化,胸口发闷,气息不足。 镇静,一定要镇静,越是这样的男人越要冷处理,不要让他小瞧了我白沉雁,我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白沉雁沉住气,尽量不让自己过早地露出笑容,这是她捕捉色狼第一必杀技。 白沉雁说:“我们电视台的演播室条件也太Low,再漂亮的人朝镜头前一坐,都被拍得跟鬼似的。” “如果白主播愿意,我可以出钱把你们的演播室改造提升,再漂亮的人也要包装才能大放光彩。”吴迪讨好道。 “那演播室又不是我一人独用,吴总真是有钱没地方花了。”白沉雁还是没有一丝笑容。既然提到钱,白沉雁把话题巧妙地朝自己身上引。引钱烧身,看你吴迪是不是聪明爽快之人。 “有什么地方我能帮到白主播的?”吴迪果真是商场老手,顺着白沉雁的梯子就上来了。 “帮我?我暂时没有地方需要帮的,倒是前段时间有个剧组找我,可惜那时不认识吴总您,已经被我推了,想想怪可惜的。”想到田昱皇不让自己去演戏,白沉雁还是耿耿于怀,忿忿不平。 “进剧组需要钱是吧,下次你再遇到这种事跟我说一声,多少钱都不成问题。”吴迪知道这也就是场面上的话。钱在我手里,想给你才给你,不想给你,你连钱毛都看不到。 “吴总的一手遮地房地产做得风生水起,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形象代言人?”白沉雁微笑着问吴迪。她露出了见到吴迪的第一次笑容。 这个白沉雁倒是机灵。吴迪立即像白沉雁发出邀请:“白主播这个主意好,正好我们楼盘马上开盘,如果我吴某请你作为我们公司形象代言人,不知白主播愿不愿意?” 白沉雁暗喜:“这个嘛,就看吴总出什么样的价格了?” 吴迪试探着:“什么样的价格白主播能够接受?” “我这边价格好说,一年也就是百儿八十万,就看我们电视台能不能同意了。”白沉雁的语气开始发嗲。 “电视台为什么不同意?我给电视台这么多广告费,外带一个形象代言人怎么不行?”吴迪不以为然说道。 “我们台里有规定,主持人出来做事必须要经过台里同意。”白沉雁苦着脸。 “这个简单,在我们跟电视台的合同上加上一条,让你做我们公司的代言人,你的费用另外计算,白主播,怎么样?” “既然吴总这么抬举我,我就跟您直说了,你跟台里的合作跟我没关系,我们之间的合作可是要另外给钱,单独签合约的哟。” “没问题,不过我有个建议,不知道白主播能不能答应?”吴迪试探道。 白沉雁预感到这个建议有内容,迟疑了一下,说:“吴总不妨说说看,只要心诚,没有不好沟通的事。” “白主播真是爽快人,我们俩再签一份私下合同。”吴迪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白沉雁已经明白了吴迪的意思,故作天真地问:“我跟你们公司都签合同了,还要签什么合同呀,不麻烦嘛?” “白主播这么聪明的人能不懂我的意思?正规合同里不方便写的事,我们订个私下合同,哪怕是口头协议都行,下面操作起来方便。”吴迪把语气重音放在“下面操作”四个字上。 白沉雁当然理解吴迪的意思,笑道:“行,没问题,不过我得事先说明,形象代言归形象代言的费用,我们俩的费用归我们俩的费用,吴总可不能混为一谈呀。” “白主播真会算账呀,如果没有我们俩的私下协议,哪来的形象代言呀?”吴迪不是好糊弄的主儿。 “这……吴总这么大的身价,何必跟我们女孩子斤斤计较呢,大家图个痛快嘛。”白沉雁讨价还价着,把“痛快”两个字说得很重。 吴迪听了非常开心:“只要大家痛快,我吴迪不是那种抠门的人。” “好吧,就按吴总说的办,祝我们合作愉快,Cheers。”白沉雁端起酒杯,心想只要价钱合理,没什么是不可以做的。 第026章 形象代言 签约,进棚。 白沉雁拿出看家本领拍着人生第一个广告。她换着不同的服装,变换着不同姿势,做出不同的表情供摄影师拍摄,李经理临时充当助理,给她倒茶送水,提衣拎鞋,聘请的化妆师时不时为她换妆,补妆。 吴迪亲自到场,算是给白沉雁捧场。他并不讲话,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站在电脑前,看着一张张毛片。一想到跟白沉雁在床上的风流,吴迪心花荡漾,神清气爽。这个白沉雁真是难得的尤物,张弛有度,开合适时,各个时间段的表现堪称完美,简直就是床笫上的不二人选。 折腾了一个下午,总算完成了前期拍摄。白沉雁虽然累得够呛,来到吴迪面前仍然是笑容满面,浑身是戏。把身体交给了这个男人,白沉雁已经无所顾忌表情的收放,只在内心把握着戏精的尺度。 “真是太漂亮了。”吴迪不自觉地搭着白沉雁的肩膀。 吴迪的话,让白沉雁分不清他是在夸自己,还是在夸拍摄,反正是漂亮。她开心地说:“只要迪哥满意就好。” “满意,满意,如果不满意就是因为他们的技术问题,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走,我们去庆贺庆贺。”吴迪搂着白沉雁的腰出了影棚。 白沉雁知道吴迪庆贺后的安排,用餐间隙跑到洗手间跟田昱皇打电话,告诉他台里临时有任务需要出差,匆匆说完就挂了电话回到餐厅。 晚餐后,吴迪跟白沉雁去了房间不用细说。 一手遮地的新楼盘广告出来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穿着黑色蕾丝睡衣,敞露着大半峰球,秀发蓬松,娇姿艳态侧卧在铺满玫瑰花的床上,目光炯炯有神望着前方一行活泼的七彩大字——只要一万元,拥有小三房。 广告一出,引得路上行人纷纷驻足观望,表情各异。 田昱皇乘车从广告牌旁经过,司机眼尖看到了广告牌,兴奋地对田昱皇说:“田总,白主播做广告了,还蛮吸引眼球的。” “你说什么?”田昱皇一激灵坐直了身体,睁开眼睛朝车外张望。 司机话刚出口就后悔起来。一手遮地够损的,把好端端房子给起了这么个不雅的名字,白沉雁这不成了小三房的代言人了嘛。听见田昱皇问话,司机忙说:“我没……没说什么。” “我明明听见你说白主播做广告了,什么广告?”田昱皇语气威严地追问道。 司机不敢隐瞒,吞吞吐吐地说:“噢,刚才看见路旁有块广告牌,好像白主播在上面。” 田昱皇皱起眉头。白沉雁在广告牌上面?吸引眼球?田昱皇感到诧异:“回头看看。” 司机不敢违拗,掉转车头开了回去。 白沉雁跟田昱皇轻描淡写地说过,电视台跟一手遮地签广告合同,指定她做形象代言人。既然是台里的事情,田玉皇也就没有过问。令田昱皇生气的是,自从白沉雁做了一手遮地的形象代言人突然忙了起来,不是忙着在酒席上应酬,就是到歌厅里唱歌,还经常接到紧急任务出差不回家。田昱皇心里憋气,但对白沉雁没有一点办法,毕竟他们只是情人关系,甚至还有一种买卖关系,说是要结婚,到现在没有任何进展。 田昱皇看了广告牌后差点气晕过去。这特么什么创意,纯碎靠卖弄风骚吸引眼球嘛,睡衣撩开,大腿全露在外面,衣领低到胸脯突出大半,最可气的是广告词,歧义太大,令人浮想联翩。这样的广告电视台也同意发布出来,白沉雁也能接受? 到了家里,田昱皇进了书房后,迫不及待地给白沉雁打去电话:“你什么时间回家?” “怎么老公想我啦?”白沉雁娇滴滴地说。 “我问你什么时间回来?”田昱皇生气地重复道。 “怎么啦?有什么事?”白沉雁不知道田昱皇为何发火,有些不耐烦地问。 田昱皇听不出白沉雁是撒娇还是在生气,质问道:“我问你,你看没看到一手遮地的广告?” “看到啦,怎么了?”白沉雁惊讶地问。 “怎么啦?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你现在出名了,是小三代言人了。”田昱皇气急败坏地嘲讽着白沉雁。 “你会不会说话?谁是小三代言人?你没看到是小三房呀,小三房就是小三呀。”白沉雁明白了田昱皇发火的原因。 “在这个广告上,小三和小三房有什么区别吗?你不仅仅在损害你个人的形象,也在损害我的形象。” “有你说得这么严重吗,我怎么没有这种感觉,你也太敏感太自作多情了。”白沉雁满不在乎地说。 “你现在就给我回来。”田昱皇被激怒了,命令道。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就不回去。”白沉雁的态度更加强硬。 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田昱皇气得说不出话来:“你……” “你什么你?”白沉雁毫不退让。 “我们是签有协议的。”田昱皇一怒之下把协议搬了出来。 “签协议?那是我跟昱皇公司签的协议,又没卖给你,你是我什么人,工作上的事你有什么权利干涉我?”白沉雁开始进攻。想拿住我没那么容易。 还是吴迪狡猾,他在跟白沉雁签形象代言人合约的同时,又跟她签了一份几乎是卖身契的合约。 “你……你不跟我在一起,公司能跟你签协议吗?”田昱皇语气软了下来:“你先回来,有什么话我们当面说。” “你给我赔礼道歉,不赔礼道歉我就不回去。”白沉雁逼着田昱皇。此时此刻,白沉雁想着必须把田昱皇的嚣张气焰打下去,否则以后处处受掣肘和挤压,还有什么自由可言。 “我说你两句就不行啦,快回来。”田昱皇不想丢这个人。赔礼道歉?你算什么东西? “不行!你不赔礼道歉我就不回去,永远不回去。”白沉雁坚持着。好容易抓住机会,你田昱皇不道歉我有地方去。 田昱皇头脑快速转动着。按照白沉雁的脾气,不赔礼道歉叫她回来恐怕不行了,我还需要这个女人,必须要让她回来。田昱皇决定退让:“好吧,我给你赔礼道歉,你快回来吧。” “这还差不多,好好的像个疯子一样跟我发火。”白沉雁满意地笑了:“我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田昱皇躺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心里烦躁起来。白沉雁的脾气也太暴躁了,跟柳伊人的温柔娴静相比,简直就是一天一地。本来自己只是想跟白沉雁玩玩而已,不知道柳伊人怎么就知道自己跟白沉雁偷情,弄成了现在这种状况。像这样无名无份地跟白沉雁下去,迟早一天要跟她分手,还是趁早跟白沉雁把结婚证拿了,这样多一层保证,也可以名正言顺管着她。 田昱皇跟白沉雁提过结婚的事,她的条件是把别墅过户给她,再让柳伊人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白沉雁担心,有了孩子,田昱皇少不了跟柳伊人联系,不要到哪天两人死灰复燃再走到一起,自己的地位就不保了,更重要的是,即使自己不被遗弃,柳伊人的孩子大了难免不回来争财产。 田昱皇到目前为止也不知道柳伊人打没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当他决定再次跟白沉雁好好谈谈结婚的事时,他想了解一下柳伊人对孩子去留的态度。 趁着白沉雁还没到家,田昱皇给柳伊人打电话。柳伊人的电话不在服务区,田昱皇又给文印打电话,文印见是田昱皇的电话,气得挂了,田昱皇又打了过去,文印这才接了电话。 田昱皇尽量客气地说:“文印,我怎么打不通伊人的电话?” 文印知道,柳伊人换电话号码就是回避田昱皇:“你打不通我也打不通。” “我有重要的事跟她商量,麻烦你告诉我怎么联系她。” “我也不知道怎么联系她。” 这个刁民,你和柳伊人好到就差穿一条裤子,能不知道怎么联系她?田昱皇耐着性子说:“你怎么可能跟她没有联系,我找她真的有重要的事。” “什么事你告诉我吧,如果见到伊人,我转告她。”文印担心田昱皇真的有重要的事找柳伊人。 “是这样的,我想问一下她的情况,看看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毕竟我还是孩子父亲嘛。”田昱皇语气十分诚恳。 “你现在知道自己是孩子父亲啦,早做什么人去啦。”文印生气道。 “要不是你们打上门去,我没想和伊人离婚呀。”田昱皇为自己辩解。 “伊人给你怀了孩子,你在外面瞎搞,还有脸说这种话,告诉你,伊人已经把孩子打了,这下你开心了吧?”文印想叫田昱皇彻底死心。 田昱皇心中暗喜,嘴上却说:“我们离婚,错误是我犯的,孩子也没有罪,伊人怎么能如此狠心不要孩子呢?” 文印见不得田昱皇的虚伪:“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天下都找不到你这样不要脸的家伙。你要是这么慈悲为怀就不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了,你还有没有其它事?” “我真为孩子伤心,其它没有什么事了,请代问伊人好。”田昱皇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没有你的问好,她会更好。”文印生气地挂了电话。 田昱皇长长舒了口气:这下好向白沉雁交待了。他看了看时间,估计白沉雁就要到家了。 第027章 奇葩条件 白沉雁回到家气鼓鼓地把包扔在茶几上,躺进沙发里。田昱皇说了声“回来啦”,也不多言,照例看他的电视。 保姆端上水果递上茶水:“夫人,今天您是先用餐还是先洗澡?” “先洗澡。”白沉雁懒懒地搭腔。 保姆答应一声去为白沉雁放水。 先吃饭还是先洗澡,白沉雁其实也不是随性而为,信口而出,关键看在回来之前有没有跟吴迪嗨皮,嗨皮了回来必须先洗澡后吃饭,这样可以减少疲劳恢复状态,同时祛除身上的某些痕迹。 保姆放好水请白沉雁去洗澡。白沉雁去了浴室,脱下衣服对着镜子照了照,她有种顾影自怜的伤感和欣慰。老天没有给她投胎一个富裕的家庭,却给了她一个美妙的身体,别人用的是上辈子的福报,她只能靠自己去努力。她不知道这样的努力是积攒福报还是在用青春透支人生。 白沉雁没有发现身上有异常迹象,心里暗暗舒了口气,摇摇头,嘴角掠过一丝笑容。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这样的笑是开心、无奈,还是自嘲?她爬进了浴缸,浸在水里,用手抚搓着身体,手指停在关键部位,竟然产生一种奇妙的感觉。 吴迪还算个说话算话的人,跟电视台签合同时,外带要求白沉雁做一手遮地的形象代言人。庞然知道白沉雁和吴迪之间肯定有猫腻,但不敢向水满溢明说自己让白沉雁临危出征的糟事,一味地在水满溢面前举荐白沉雁,也算是对她舍身为台的一种补偿。水满溢二话没说爽快答应了一手遮地的要求,一年两百万的广告费没办法让他拒绝这个并不算过分的附加条件。 一手遮地跟白沉雁签了形象代言人合约,一年一百万的代言费。形象代言人合约签订前,吴迪叫白沉雁签了一份保证书。保证书主要有三层意思:一是召之即来,来之能战;二是在任何情况下不得以跟吴迪在一起进行炒作;三是不得破坏吴迪的家庭,做到挥之即去。 吴迪之所以提出这样的要求,主要是对白沉雁进行压束,保障自己的权利,更怕这事被严厉的父亲知道了,父亲会收回他的权力。 白沉雁拿着保证书就像又一次拿着卖身契。这就是一女二卖呀,现在有钱人变得越来越聪明起来,他们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们这些怀揣梦想的女孩子,卖身求钱是更加困难了。 白沉雁的内心是复杂的。她面临着两个富商男人之间的人体游戏,稍不留神,载着金钱的快活小船说翻就翻。白沉雁犹豫了片刻,还是拿起笔签上了名字。 白沉雁有自己的签字理由。天赐宝藏,女人的美丽是有保鲜期的,何不趁着年轻多赚点,现在做这种买卖的又不是我白沉雁一人,比我厉害的女明星多了去了,不要等过了保鲜期徒留悲切。况且。自己还没有结婚,跟谁上床都是自己的自由,别人谁也管不着。 在金钱和尊严面前,白沉雁再一次抛弃了尊严,跪倒在金钱面前。人格的缺陷就是由一次次品格的塌陷造成的。 洗好澡后,白沉雁来到餐桌边坐下,田昱皇已经坐在那里。两人吃饭时没有说话,匆匆吃了饭,碗一推去沙发上坐了。保姆为他们泡好茶水,收拾停当告辞下班。 “你给我说说一手遮地广告的事。”田昱皇想在气势上压住白沉雁,然后开始今天的谈话。 “你要我解释什么?台里安排的事,我照着执行就是。”白沉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电视台,这是她最好的保护伞和护身符。 “这样的广告影响太坏。”田昱皇声音大了起来。 “影响太坏?影响什么啦?影响你吃影响你穿啦?莫名其妙!”白沉雁对田昱皇的兴师问罪早有准备,挺直身体坐了起来,进入临战状态。 见白沉雁毫不退让,田昱皇心虚了几分,他不想把小美人逼到南墙根,然后越墙逃跑,因为她,自己跟柳伊人离了婚,田昱皇不愿做鸡飞蛋打的生意。他竭力控制着愤怒情绪,说道:“那画面还有那广告词,什么小三小四的,你认为这样的广告妥当吗?” “画面和广告词怎么啦,不就是暴露一些,不暴露路人能抬头仰视,心生羡慕吗?能起到宣传楼盘和我本人的效果吗?还有,请你看仔细了,那是小三房不是小三,你不要想歪了。”白沉雁据理力争。 这都什么理论?田昱皇指着自己的脑袋说:“不是我想歪了,任何人看了都会想歪的。” “别人想歪关我什么事?我就是不上广告,走在路上就没人胡思乱想吗?漂亮就是给人欣赏的,我就不相信,漂亮还有罪了,我不漂亮你能看上我吗?”白沉雁自信心爆棚。 简直是漂亮导致弱智。“走路和上广告是两码事,露的部位不同,面积也有大小,你是我田昱皇的老婆,了解情况的人以为我没钱给你花,要去你做这样丢人现眼的广告。”田昱皇感到窝囊和丢人。 “老婆?你说我是你老婆,结婚证呢?拿我看看。”白沉雁伸手向田昱皇要结婚证。 “我几次催你去拿结婚证,你不肯去怪我吗?”田昱皇无奈地摇摇头。 “不怪你怪谁?” “怪我什么,你把话说清楚了。” “房子呢?你跟柳伊人结婚给了她一套别墅,离婚时屁都不敢放一声,连一块砖头都没剩下,全被她拿走了,我比她年轻漂亮,跟你提过几次了,你把这房子给我了吗?如果哪天你玩腻了跟我离婚,被扫地出门的是我呀。还有,柳伊人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说的,留着他以后来分财产吗?”白沉雁把肚子里的委屈一股脑倒了出来。 站在白沉雁的角度,她的话似乎句句在理。亏了没跟她说给了柳伊人三百万,不然还不闹翻天?田昱皇暗自庆幸:“我不都跟你说了房本上加上你的名字嘛,柳伊人肚子里的孩子早打了,这下你放心了吧。” “早打了?她柳伊人能把孩子打了?你骗鬼呢,我不相信。还有,房本上光加名字不行,必须全部过到我名下,属于我的婚前财产。”白沉雁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贪婪都是经验养成的。 “房子全部给你可以,柳伊人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打了。”田昱皇有一种危机感,为了拿下烦心的白沉雁,他不在乎一套房子,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是用房子换不来的,况且,房子再豪华,没有美人伴榻就是一个空间。 见田昱皇同意把别墅全部过给自己,白沉雁暗暗松了口气。说柳伊人已经打了孩子,她根本不信:“你怎么知道柳伊人把孩子打了?” “我也一直不放心这个事,昨天打电话给柳伊人,她说已经打了。” “她说的?她说的你就相信啦?反正我不信,你叫柳伊人把医院的流产报告拿出来,我要眼见为实。”白沉雁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你这要求也太弱智了,柳伊人能答应吗?” “不答应我就要见到她本人,我要眼见为实。” “她能跟你见面吗?” “不见?不见就说明她心怀鬼胎。”白沉雁话一出口,觉得这个“心怀鬼胎”用得太好了,既说明了柳伊人心理状态,又说明了她肚子里的状态。她得意地看着田昱皇。 田昱皇感到“心怀鬼胎”特别刺耳,皱了皱眉头。这个白沉雁也真够阴损的,一石二鸟,借着谈话就把我和柳伊人都骂了。谁特么是鬼呀,你才鬼呢。田昱皇不好明确抗议,忍住火气说:“这个面真的不好见,柳伊人不会同意的呀。”田昱皇知道,柳伊人连电话都换了,怎么可能同意跟白沉雁见面? “不同意也要见,我不相信她能躲到老鼠洞里去。” “我是没办法让她和你见面,要见你自己想办法去。”田昱皇无奈地说道。 “你现在就给她打电话,我要亲自问她。” 田昱皇感到为难。柳伊人已经换了号码,这电话怎么打? 白沉雁见田昱皇犹豫不决,伸手朝他要手机:“你不打是吧?她电话号码是多少,我来打。” 田昱皇装出不知道柳伊人已经换了号码的样子,把手机拿出来翻到柳伊人号码拨了出去,把手机递给白沉雁:“你自己问吧。” 白沉雁责备地看了田昱皇一眼,接过手机放在耳朵边,里面传来不在服务区的提示。白沉雁一把把手机摔到田昱皇的身上:“你胡弄鬼呢,她的手机不在服务区,已经不用这个号码了,你怎么跟她打的电话?” 田昱皇满脸无辜地说:“我昨天问孩子的事才打的,可能她怕我们再跟她联系把号码换了。”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无论如何我要亲眼看到她。”白沉雁发着狠。 白沉雁非要眼见为实,让田昱皇焦躁不安起来,开始怀疑文印话的真实性。如果柳伊人真的把孩子打了,天下太平什么事都没有,如果文印编瞎话骗自己,就不好向白沉雁交待了。 不管怎么说,只能听天由命了。吵归吵,晚上不能放过白沉雁。田昱皇上了床后扳过白沉雁,白沉雁说了声“累了”,又翻过身去。 田昱皇看着白沉雁美丽的脊背,虽然愤懑却无可奈何,翻过身背对着她。这个女人越来越不像话了,还真得快点把结婚证拿了,由情人变成老婆再敢不听话,就是上手段也不犯大法。 第028章 探听下落 第二天早晨起来,白沉雁向田昱皇要了柳伊人和文印的电话号码出了家门,到了班上给柳伊人打了电话,柳伊人的电话还是不在服务区,又给文印打了电话,文印听说是白沉雁,开口把她骂了一通挂了电话。 白沉雁被文印骂了,心里十分不爽。清源就这么大地方,我就不信找不到你柳伊人。她坐在办公桌前,闭着眼睛想着如何探听柳伊人的下落,第一个想到了吴迪。 白沉雁跟吴迪联系:“迪哥,在公司吗?” 吴迪皱着眉头说:“在呀,有事吗?”。他想,昨天下午刚跟白沉雁见过面,怎么又打来电话? “我想去你那儿坐坐。”白沉雁娇滴滴地说。 坐什么坐?一早晨就去办那事?我也不是金刚之身,总得有个休息时间吧,更何况我也不能被你一个人承包了,家里有老婆,外面还有其他美人,怎么说也得雨露均沾才是。嘿,这个小妖精是越来越骚了。吴迪感到为难,不想跟白沉雁见面,推脱道:“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我马上还要出去有事。” 这特么是什么人?刚跟我在一起时,两天不见急得跟猴儿似的,还没多长时间,我主动约你见面,你就推三阻四了,男人正真没一个好东西。白沉雁有种被冷落的挫败感,好胜心充斥着全身:“迪哥,我找你真的有重要的事情。” “你说吧,我听着呢。” “人家想见面跟你说嘛。”白沉雁施展着她的拿手好戏,声音变得娇弱酥骨。 “那你过两小时再过来吧。”既然说有事,怎么也不能打脸。吴迪把见面的时间往后推了两小时。 过两小时见面就意味着要跟他吃中饭,吃了中饭可能又要去开房,一天的时间就泡汤了。白沉雁心里虽然不高兴,但她迫切希望知道柳伊人的下落,只好答应吴迪的安排。 今天没有播音任务,要熬两小时才能跟吴迪见面,心事重重的白沉雁感到无聊透顶。她借口一手遮地找她有事,跟部门主任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台里。 坐上车后,白沉雁想着怎么打发时间。怪不得有些富婆要养个小白脸,原来无聊的时候竟然是那么空虚,我有机会也要找个小白脸才好。白沉雁想到了田昱皇身边的路连桥。这个小帅哥倒是个合适的人选,看上去精明能干,把他发展成在田昱皇身边的卧底,在关键时候一定能帮到我。 主意既定,白沉雁发动车子,直奔昱皇公司。 路连桥见白沉雁来了,把她引进接待室:“夫人,董事长出去了,您坐会儿,您想要喝些什么?” “麻烦你给我来杯龙井。”白沉雁笑眯眯地说,然后掏出香烟,刚伸手去包里摸打火机,路连桥连忙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啪嗒”打着,弯腰帮白沉雁点着烟,然后退出去泡茶。 不一会儿路连桥泡好茶端进来:“夫人,您用茶。” 白沉雁指着身旁的沙发:“路秘书,你坐,我想跟你聊聊天。” 路连桥哪敢刚董事长平起平坐,微笑着说:“夫人,您有什么事请吩咐。” 白沉雁嫣然一笑:“你站哪儿叫我挺难受的,我们坐下来说话。” “这……” “坐吧,坐吧,没关系的。” 路连桥尴尬地在白沉雁的对面坐下,等待着她发话。 白沉雁轻描淡写地说:“你在董事长身边,应该知道柳伊人的情况。” 柳伊人因为你已经跟田昱皇离婚,你问她的情况是几个意思?路连桥说:“我不是太知道她的情况。” 白沉雁“哦”了一声:“你不知道柳伊人卖了9号别墅后搬哪里住了吗?” 路连桥微笑道:“这个我真不知道。” “柳伊人除了跟文印关系好,还跟谁走得进?”白沉雁想从柳伊人身边的社会关系了解她可能隐身的地点。 路连桥摇摇头:“好像我只听董事长提到过文印,再没提过别人。” “我听说文印搞什么建筑公司,你知不知道她都跟什么人有接触。” 我连柳伊人的情况都不清楚,哪知道文印的情况?路连桥摇摇头:“我不知道。” 怎么一问三不知呀。白沉雁感到很失望。因为第一次跟路连桥说话,她不便多问:“哦,路秘书,其它我也没什么事,你去忙吧。” 路连桥起身告辞出来。 白沉雁一个人坐着无聊,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去了一手遮地公司。到了公司,见吴迪坐在办公桌前,笑盈盈地过去,坐在吴迪椅子的扶手上,搂着他的脖子说:“迪哥,怎么想见你一面就这么难呢。” 不过就拖你两小时,难什么难?吴迪摸着白沉雁的大腿,笑眯眯地说:“说,什么事?” “我想找个人。” “找谁?” “柳伊人。” “柳伊人是谁?”吴迪装出不知道柳伊人这个人的样子。 白沉雁停顿一下,说:“我老公的前妻。”白沉雁之所以这样在吴迪面前称呼田昱皇,是在暗示吴迪,我是别人的老婆,我们俩是偷情的关系,我跟你在一起是冒着风险付出代价的。 吴迪当然知道白沉雁跟田昱皇的关系。还老公?现在老公老婆根本不值钱,男女之间上了床就变成老公老婆关系了。吴迪故作惊讶地问:“你老公?你老公是谁?” “去,你真假的?”白沉雁娇斥地推了吴迪一把。 “你有老公吗?我怎么不知道你老公是谁呀。”吴迪打算一装到底。他的心里还是有些酸楚,跟别的男人分享一个女人,这特么是男人都有点那个。 “行了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谁叫你迟认识我的,早点认识我说不定我就嫁给你了。”白沉雁挑逗着吴迪。只要吴迪肯要她,现在她都愿意嫁给他。 去你的吧,你这样的女人玩玩可以,还嫁给我?别叫我丢人现眼了。吴迪继续为难着白沉雁:“你老公的前妻叫你老公去找,我算什么?” “你的我迪哥呀,你在清源手眼通天,找一个人还不是小菜一碟呀。”白沉雁恭维着吴迪。 “如果田昱皇的前妻躲起来了,你让我到哪里找她?”吴迪听惯了恭维的话,对白沉雁的恭维并不感兴趣。 “你知不知道文印这个人,她是搞建筑的,你们是同行,通过这个女人一定能找到柳伊人。”白沉雁提供着找人线索。 “文印?我认识她呀。”吴迪认识文印是通过余望天介绍的。上个楼盘开始,余望天升任副市长,他把文印介绍给吴迪。文印做一手遮地的工程,前期送混凝土,后期做小区绿化和道路。 白沉雁开心地说:“那真是太好了,你帮我向文印打听打听柳伊人的下落。” 吴迪感到好奇:“你找这个柳伊人干嘛?” “哎呀,当然有事啦,迪哥你就帮帮忙吧。”白沉雁抱住吴迪的头,把脸颊贴在他的脸上。 “好吧好吧,我帮了你,你可要好好慰劳我呀。”吴迪点点白沉雁通红的嘴唇。 “没问题,保证叫你满意。我可告诉你,文印跟柳伊人是绝好的闺蜜,不会轻易透露柳伊人的下落。”白沉雁爽快地答应并提醒吴迪。 吴迪摸起电话叫李经理现在就到办公室来。白沉雁去沙发上坐了,拿起一本杂志装模作样看了起来。不一会儿李经理敲门进来,见了白沉雁打了声招呼,站那儿听候吴迪指示。 “你去通过大红印公司的文总打听一个人,这个人是田昱皇的前妻叫柳伊人,跟文总是闺蜜。”吴迪给李经理布置着任务。 李经理连忙点头:“好的,吴总还有什么吩咐?” “可能文总不会轻易说出柳伊人的下落,你多动点脑筋,不要把事情办砸了,越快越好。”吴迪指示道。 “吴总放心,我明白。”李经理告辞了从办公室出来。 白沉雁见李经理出去,又坐到吴迪的身边:“谢谢迪哥,看你布置工作时的样子好有风度。” “就你这张嘴甜。”吴迪揪着白沉雁的嘴巴。 李经理接了任务,头脑里盘算起来。田昱皇的前妻柳伊人跟白沉雁是死敌,文印跟柳伊人是闺蜜,肯定知道白沉雁是个什么货色,通过文印打听柳伊人的下落,千万不能让文印知道是白沉雁指使的。有了清晰的思路,李经理快速行动起来。 李经理请文印来公司一趟,说有重要的事情商量。文印马上到了一手遮地公司,上楼时正好看到白沉雁下楼,两人对视片刻,文印骂了一句“狐狸精”,白沉雁知道文印是被李经理找来的,不想节外生枝,怒看了文印一眼忍声吞气走了。 “看,把你眼抠了。”文印冲着白沉雁后面喊道,随后去了李经理办公室。 李经理说:“你知道白沉雁这个人吗?” “这个狐狸精呀,扒我皮我都认识。刚才我看到她下楼了,她来干什么?”文印吃惊地问。 “噢,我们公司聘请她做形象代言人,她来找吴总有事。” “一手遮地让她做形象代言人?她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小三,你们用她别把一手遮地的牌子砸了。”文印不知道白沉雁跟吴迪有一退,说气话来无所顾忌。 “小三好呀,真好我们这个楼盘主推小三房,小三宣传小三房,多有创意,多有卖点。”这个广告是李经理创意的,听了文印的话他十分得意。 “李经理,你让我来有事吗?” 李经理起身到门口看看,把门带上,神秘地说:“我有一个重要情况想跟你说呢。” “什么重要情况?”文印警觉起来。 “是这样的,刚才我在吴总办公室外面,听到白沉雁说要报复田昱皇的前妻柳伊人,要采取什么行动,特别关照要防止一个人从中破坏,我听到这个人就是文总您,所以我留了个心眼就多听了两句,毕竟我们是合作关系,私人感情处得也很好,不想让你搅到这个事情中去。”李经理神秘兮兮地说。 文印心里“咯噔”一下,这个狐狸精终于要动手了:“你听没听到他们说要怎么报复吗?” “后来他们说话的声音太小我没听清,你可要提高警惕,能叫吴总下手的事,事情一定不小。” “白沉雁跟吴总什么关系,能请动他出手。”文印感到事情有些蹊跷。 “我不跟您说了嘛,白沉雁是我们公司的形象代言人。” 文印猜想着白沉雁跟吴迪的关系,既然吴迪肯为白沉雁出头,说明两人的关系肯定非同寻常,说不定白沉雁这个狐狸精已经上了吴迪的床,柳伊人可能真到要遇到麻烦了,但是她不知道吴迪和白沉雁什么时候用什么办法报复柳伊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文印不禁紧张起来。 “白沉雁做了我们公司形象代言人,眼里只有吴总,连我们这些人都不放在眼里,我就看不惯她趾高气昂的吊样。”李经理注意着文印的反应,在旁边煽风点火。 “你说现在怎么办?”文印把李经理当成了自己的人。 “我们现在就去找柳伊人,告诉她白沉雁的阴谋,让她提防着点。”李经理提议。 文印觉得能在吴迪和白沉雁身边安插一个眼线是再好不过的事,于是带着李经理去华尔顿大酒店见了柳伊人。两人见了柳伊人把事情的经过说了,李经理一再提醒柳伊人没事少出门,要出门一定身边要有人。 临分手时,李经理说:“这样吧,你把号码告诉我,我有什么事直接通知你,万一遇到急事来回传耽误时间。” 得到柳伊人的住址和电话号码,李经理向吴迪汇报,吴迪懒得问这些琐事,让李经理跟白沉雁联系。李经理告诉白沉雁找到了柳伊人的住址,在华尔顿大酒店1505房间。李经理留了一个心眼,没有告诉白沉雁柳伊人的电话号码,他担心这样容易在文印跟前暴露自己的身份,再想找柳伊人就难了。 第029章 步步紧逼 得到柳伊人的住址,白沉雁仔细考虑着行动步骤。 首先要把别墅过到自己的名下。只要把房子过到自己的名下就掌握了主动权,即使田昱皇有什么变故,自己先得到房子再说。 房子到手后再去解决柳伊人肚子里的孩子问题。她打了很好,没打就要想办法让她打,如果柳伊人实在不肯打,那我白沉雁就要亲自动手了。 白沉雁早早地回家,跟田昱皇吃过晚饭,拖着他去清源山散步。白沉雁摽着田昱皇的胳膊,路人分不清他俩是夫妻还是父女,纷纷投来各种异样的目光,为了彻底打消路人的疑惑,白沉雁直接搂住田昱皇的腰,让田昱皇搂着她的脖子。田昱皇说大庭广众之下还是注意点影响。白沉雁笑道,我就是要大家都羡慕你有我这个年轻漂亮的老婆。 睡觉前,白沉雁脱了裙子内衣,*裸跑去放洗澡水,放好水后拉着田昱皇进了浴室,两人在浴缸里戏耍一番。 白沉雁想着如何开口叫田昱皇心甘情愿明天去把房子过户给自己,绕着弯子说:“老公,我问你,你有我幸不幸福?” “幸福幸福。”田昱皇看着白沉雁娇艳的笑靥,沉浸在快活之中一时还没有出来。 有时候田昱皇会拿柳伊人跟白沉雁作比较,认为柳伊人虽然漂亮但是过于高冷,女人一旦高冷就有种让人不敢摧残的怜惜,就像高贵的名画,只可欣赏,不可亵玩。白沉雁同样漂亮但少了高冷多了活泼,活泼的女人更有情趣,是适合做老婆的优质人选。 “你跟我说心里话,你想不想让我做你的老婆,伺候你一辈子。”白沉雁开始挖坑。多年的经验告诉白沉雁,套路无处不在,包括床笫之间。 “当然想,我就怕哪天你从我身边飞喽。”田昱皇说的是心里话,毕竟白沉雁比自己小了三十岁,而且年轻貌美,功夫了得,叫他神魂颠倒。 白沉雁笑道:“那你就用个笼子把我关起来,我就飞不了了。” 你是关得住的鸟吗?田昱皇指着白沉雁的嘴说:“不要哪天你一不高兴用这尖牙利齿咬开笼子逃跑了。” “就看我留不留恋这个笼子了。”白沉雁启发着田昱皇。 田昱皇心里清楚,白沉雁是在借机要别墅,既然已经答应给她,不兑现她肯定不会让人安生。田昱皇指着房子说:“这个笼子能关住你吗?” 色令智昏,就是针对色鬼而言的。田昱皇心里清楚白沉雁是个不安分的女人,但总抱着一丝幻想,希望用物质当诱饵把她圈养在自己身边。 “那我们什么时间去过户?”白沉雁把话挑明了。 “你明天有时间我们就去把过户办了。”田昱皇想,什么时间办都是办,早办早安心,办了房子过户就可以跟白沉雁把结婚证拿了。 “我当然有时间了。”白沉雁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 “行,那就明天去办吧。”田昱皇咬牙下了决心。 “谢谢老公。”白沉雁在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漂亮易找,豪门难进,没有身价的漂亮分文不值。白沉雁见到太多漂亮的女孩子跟着屌丝,她都不敢想象她们在图什么。 第二天,白沉雁早早醒来,见田昱皇还在睡着也不去打搅,装作沉睡的样子继续躺在床上。田昱皇醒了后喊她起来,她慵懒地睁开眼,嚷嚷着还想睡一会儿。 “再不起来怕上午办不了过户了。”田昱皇提醒道。 “办不了就办不了呗,急什么呀?”白沉雁好像并不着急。 “我们办企业都像你这样拖拖拉拉迟早要被拖垮。”田昱皇教训着白沉雁。 “好吧好吧,办个过户都上纲上线,我可不敢把你企业拖垮,起来起来。”白沉雁磨磨蹭蹭起来。 上午,两人去行政服务中心把别墅过户到白沉雁的名下,七个工作日以后拿新房产证。当把办理通知单放进包里时,白沉雁心里长长舒了口气。 白沉雁跟着田昱皇去了公司。工作人员见董事长带着新女友来了纷纷起立,恭恭敬敬地问好。田昱皇站在大厅里,把员工召集到一起,笑容可掬地对大家说:现在,我宣布一个重要的事情,我跟白沉雁白主播马上举行婚礼,大家全部到场,一分钱礼都不准你们出。众人纷纷高呼:董事长威武,祝董事长和夫人白头偕老,永浴爱河。 是该解决柳伊人肚子里孩子的问题了。白沉雁从昱皇传媒出来,直奔华尔顿大酒店1505房间,到了门口,毫不犹豫地按下了门铃。 柳伊人正在看书,听到有人敲门,起身去开了门,见是白沉雁,心里暗暗惊讶:还真找上门来了。 白沉雁瞄了一眼柳伊人的肚子,见她腹部微微隆起,顿时觉得被田昱皇欺骗了,忍住火气说:“柳伊人,我想找你谈谈。” “我们有什么好谈的,你请回吧。”柳伊人想关门。 白沉雁用身体挡住门:“我就跟你说几句话,要不了多少时间。” 柳伊人不想白沉雁赃了自己的住处:“好吧,我们去咖啡厅。”她觉得刻意回避白沉雁是一种耻辱,转身拿了包跟白沉雁出了房间。 两人到了一楼的咖啡厅面对面坐下,白沉雁点了杯咖啡,柳伊人什么都没点,她不想跟白沉雁多待一分钟。白沉雁摆弄着手指,想着怎么叫柳伊人把肚子里的孩子打了。柳伊人不想先开口,静静地坐着。 此时,江君进了华尔顿大酒店,路过咖啡厅,看到柳伊人和白沉雁坐在里面,心生疑云:这两人怎么坐到一起了?他悄悄找了个离两人稍远的地方忐忑不安地坐了下来,决定先看看情况再说。 白沉雁和柳伊人一直僵持着。白沉雁实在忍不住先开了口:“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找你吗?”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找我?”柳伊人矜持地回道。 “你不觉得你很无聊很无耻吗?”白沉雁挑衅道。 简直是欺人太甚。柳伊人回击道:“无耻和无聊的是你,我跟田昱皇已经离婚了,你还追过来干什么?” 白沉雁怒不可遏地喊道:你跟田昱皇怎么说的?我看你就是一个骗子。” 我跟田昱皇说了什么叫眼前这个女人如此激动?柳伊人紧锁眉头提醒道:“请你注意你的言辞,骂人的话谁都会说。” 白沉雁指着柳伊人的肚子叫嚣道:“你就是个骗子,你跟田昱皇说你已经把肚子里的孩子打了,我看你不还是挺着个肚子,难不成这么快又跟哪个男人怀了一个?” 柳伊人涨红着脸生气道:“请你放尊重点!你不觉得你很无聊吗?我怀孩子关你什么事,要你气急败坏跑来讨伐我,打不打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你为什么骗田昱皇说已经把孩子打掉了,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还真相信了你的鬼话。” “我没有跟田昱皇说过把孩子打掉,田昱皇跟你说这话是他在骗你,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会关心起我肚子里的孩子了?” 白沉雁心里骂着田昱皇,在这个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你敢骗我?“孩子有田昱皇的血脉,他不想要了,我作为他现任妻子有权利监督你把她打掉。” 这个白沉雁白长了一副姣好的外表,智商简直弱到令人作呕的地步。柳伊人冷笑着说:“笑话!他不出面你有什么权利过问,就是他出面,我肚子里的孩子我自己还做不了主了?真是天大的笑话。” 白沉雁已经坐不住了,站起来指着柳伊人大声责问:“你到底打不打?” 柳伊人也大声地回道:“不打!你没有资格跟我说这些!请你离开!” 白沉雁上前两步,漂亮的脸已经变形:“你是死了心想留住这个杂种?” 柳伊人被白沉雁的话气得脸色发白,用手护住腹部,大声回道:“你才是杂种!” 不好,要出事。两个女人音量的突然提高,把江君吓了一跳。他轱辘转过身,趴在沙发靠背上投去警惕的目光。 第030章 保住孩子 柳伊人的决绝、蔑视和嘲讽,让白沉雁感到自己在柳伊人的眼里简直就是个不值得尊重的对手。 想起了被捉奸在床的羞辱和赤身裸体被追打的惨况,想起了自己满身的血珠和疼痛,想起了田昱皇欺骗她说柳伊人已经打掉了孩子,白沉雁愤怒至极,两三步冲到柳伊人跟前,伸手去搧柳伊人的嘴巴,柳伊人一闪头躲过了脸庞,后脑勺被猛烈一击,顿时一阵剧烈头疼,没等柳伊人反应过来,白沉雁一脚蹬在她的肚子上,嘴里喊着“我让你生,我让你生”,边说边对柳伊人拳打脚踢起来,柳伊人顿时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江君见此情景,连忙起身大步跑了过来,一边喊着“住手”,一边使劲儿把白沉雁拉离柳伊人,分开两人后对着白沉雁大喊:“你个疯子,把人家的家庭拆散了,还想怎么样?” 从哪里冒出来的晦气鬼?白沉雁见是江君感到奇怪,气急败坏地说:“怪不得看见你在别墅里鬼鬼祟祟的,原来你跟这个贱货早有一腿。”然后指着柳伊人说:“表面装出一副白莲花的可怜相,原来就是个地地道道的绿茶婊,我叫你逞能,我叫我生孩子。”说着话还想朝柳伊人冲去。 真是一条疯狗。江君一把推开白沉雁,刚要发话,听见柳伊人在身后痛苦地*起来,立马转身问柳伊人:“怎么啦?哪里疼?” 柳伊人额头冒着汗珠,指着肚子说:“肚子疼,肚子疼,快送我去医院。” 江君俯身抱起柳伊人大步朝酒店门外跑去,上了一辆正在候客的出租车,把柳伊人抱在怀里,对司机说:“快,师傅,去医院。” 白沉雁看着这一切,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我叫你生,没门! 出租车一路开往医院,江君心疼地看着柳伊人,不断地安慰她:“快到了,快到了。” 柳伊人闭着眼睛,声音微弱地说:“一定要保住孩子,保住孩子。”柳伊人此时只有一个愿望,白沉雁越不让她生出这个孩子,她越要生出来,不惜代价也要生出来。 到了医院,司机停稳车子,跑去推过来一个急救车。江君把柳伊人轻轻放了上去,掏了钱给司机,说了声“不用找了”,便推着急救车跑向急诊室,边跑边大声喊道:“医生,医生,有危急病人,有危急病人。” 众人快速地闪开一条道,让江君推着车子通过。 江君到了急救室已经满头大汗,急切地喊着:“医生,快,快,快救救她。” 医生见了,问:“怎么回事?” “孕妇,被人打了肚子,她喊肚子疼得厉害。”江君的目光里透着焦虑和着急。 “赶紧送抢救室。”医生吩咐着,跟江君一起推着急救车往抢救室跑。到了抢救室门口,江君想跟着一起进去,医生说:“你不能进去,你先去交费,然后在这里等着。” 江君看着医生把柳伊人推进抢救室,扒在门上的小窗口望了一阵,想起医生让他交费的事,摸遍了全身也摸不出一分钱来,这才想起带着的一百块钱一着急全给了出租车司机。 钱,钱,钱,柳伊人现在急需要用钱,怎么办?向余跃龙门求救?总不能一要用钱就朝他开口吧,他还没拿工资,早就喊没钱花了。还有谁能救急?林竹?刚毕业就开上了mini,她肯定有钱,但她是个不能惹得主呀,好容易拒绝了她,不要再被她缠上就麻烦了。 江君在过道上来来回回走着,急得头上冒汗,正在一筹莫展时,发现手里拎着柳伊人的包:嘿,这不是骑马找马嘛?对不起了,不是我没有礼貌,为了救你,我暂时没钱,只有私自动你的包了,如果有什么秘密的话,我绝对不不会多看一眼,女神,我向你保证。 江君打开柳伊人的包,看到一本书和一个钱夹,其它的是一些零碎的女人用品。他掏出钱夹,还好,里面有厚厚一叠钱。他掏出来数了数,有四千多块钱。江君拿着钱跑到挂号处拿了急诊号,去缴费窗*了一千块钱,交了钱后跑回抢救室门口,扒着玻璃窗口朝里张望,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不知道柳伊人怎么样了?不知道孩子怎么样了?江君担心起来。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老天保佑母子平安,如果是女儿,那就母女平安,不管男孩女孩,大人小孩一定都要平平安安,阿弥陀佛。 过了一个多小时,医生从急救室出来,摘下口罩,刚想说话,江君连忙迎上前去急切地问:“医生,情况怎么样?” 医生面无表情地说“还好,送来得及时,大人孩子暂时没有问题,先住院观察两天吧。” 暂时没问题?医生向来说话留有余地,暂时没问题就是没问题,我的天啊,太好了。江君长叹了一口气,全身轻松了许多:“这是缴费单。” “你先拿着,你跟我来办理住院手续。”医生说着话,朝办公室走去。 江君跟在医生身边:“大人孩子真的没有事吧。” 医生朝江君看了看:“跟你说了暂时没事,观察两天再说吧。你是孕妇的什么人?” 江君犹豫了一下:“我……是她的朋友。” 医生疑惑地问:“朋友还是男朋友?” 江君犹豫一下说:“好朋友。” 医生说:“我说呢,看上去你就比孕妇小不少,原来是朋友。那你赶紧通知她的家人吧。” “好的,好的。”江君嘴上答应着,心想我去哪儿通知柳伊人的家人呀。 住院手续办好,江君回到急救室。柳伊人被推了出来,江君迎上前去,护士把吊瓶递到江君的手里。江君一手高举着吊瓶,一手帮着推车,一起去住院部。 柳伊人躺在车上,睁开眼睛见是江君,微微一笑,声音微弱地说:“谢谢你了!” 这个笑带着歉意和感激。江君见了,眼眶有些潮湿,背过脸去用手抹了抹眼睛,然后转过头来笑着说:“不用谢,把我紧张死了,这下好了,你和孩子都没事,真是太好了。” 他为我担心得流泪了。柳伊人看在眼里,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江君这个男人还是个多愁善感的人。柳伊人想起自己曾经为难过他,不禁又露出了笑容。 柳伊人连着两次的笑,让江君感到无比的欣慰和满足。如果天天能看到她这样的笑,那真是最幸福的事了,我一定要让她永远有这种恬然、安静、快乐的笑容。 到了病房,江君想把柳伊人抱到床上,柳伊人微微红着脸说:“我自己来。”说着就要朝床上爬。 “不行,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客气,我来。”江君一手托着柳伊人的脖子,一手托着她的双腿,说:“你摽住我的脖子。”柳伊人羞红着脸伸手搂住江君的脖子,江君轻轻地把柳伊人抱起,转身慢慢地把她放在床上,然后拽过被子把她盖好。护士挂好点滴,医生吩咐了几句都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江君和柳伊人。柳伊人看着江君,江君看着柳伊人,四目对视。江君伸手拉过柳伊人的手,柳伊人的手在江君的手中停顿了一下慢慢抽了回来,脸转了过去。 柳伊人突然有种说不清的感觉,这种感觉既甜蜜又酸楚。如果自己不是身怀有孕,不是比他大这么多,不是和田昱皇刚离婚,她真想就这样抓住他的手不松开。 江君站了一会儿,想起缴费的事,涨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柳老师,我跟你说件事,你不要笑话我。” “说吧,什么事?”柳伊人歪过头来看着江君。 “您知道我还没上班,身上也没带钱,刚才缴费的时候,我一急就动了您的包,拿您的钱缴了费,真对不起您,不过,请您放心,我只拿出了您的钱,其它的我什么都没动。”江君结结巴巴地说。 柳伊人笑了:“江老师,你看你几句话用了多少个您,你及时制止了白沉雁的行动,把我和孩子都救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怎么会怪你呢?再说我包里也没什么秘密。” “动女孩子的包是件很不好的事,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我是不会翻你包的。”江君腼腆地说。 柳伊人笑道:“好了,我不会怪你的。” 江君不知道再说什么。他拿过凳子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吊瓶看了一会儿,再顺着吊瓶往下,目光一直移到了柳伊人的手:“柳老师,你想吃什么,我去医院对面的快餐店买给你吃。” 柳伊人想起中饭没吃饭,江君的一句话唤醒了她的胃觉:“哎呦,你不说我还没感到饿,一说还真有些饿了,你帮我买点稀饭,再买两个蛋糕。” “好嘞,你等会儿,我去去就来。”江君说着朝门外走去。 柳伊人目送着江君出了门,心里再次腾起波澜。同意与不同意跟这个大男孩进一步发展关系,真得需要认真考虑了。 柳伊人给文印打去电话,简单说了下午的情况,文印听了关切地问怎么样,柳伊人说没什么大碍,等你来医院再细说。 刚跟文印通了电话,柳伊人见江君空着手回来了,惊讶地问:“怎么,没买着?” 江君尴尬地笑了笑:“对不起,到了快餐店我才想来身上没有钱。” 柳伊人笑了,从包里拿出一叠钱递给江君:“你先拿用着,不够跟我说。” 江君从里面抽了一张,把其它的钱放在床头柜上:“我是暂时没带钱,不用这么多,够买晚餐的就行了。”说完想转身出门。 “你等等。”柳伊人喊道。 江君停住脚转过身:“什么事?” “你过来。” 江君走到床边。 柳伊人拽过江君的手,拿起床头柜上的钱塞在他的手上:“拿着,我住院需要花钱,你就拿这些钱先用着。” “这……我真的不需要,等我回去就有钱了。”江君把钱放在床头柜上。我确实需要这些钱,但是再缺钱也不能在她前面跌份啊。 “听话,这钱是请你替我用的,多退少补行了吧。”柳伊人强调道,再次把钱塞在江君的手里。她实在不忍心看着江君身无分文,为钱发愁。 “好吧,我替你先保管着。”江君执拗不过柳伊人:“我去买晚餐了。” 柳伊人看着江君出门,摇摇头。这个小帅哥真有点意思。 江君无数次缺钱,都没有这一次缺钱显得紧迫和尴尬。就算一时冲动把一百块钱都给了手机,一个男人身上只有一百块钱,而且还是从母亲那儿要的,现在连给心爱的女神买一顿晚饭的钱都掏不出来,我特么真是无能到了极点,这已经不是等着上班拿工资的问题,而是想没想去赚钱的问题了。 我拿什么去追求柳伊人? 在大学里,江君也不缺少打工挣钱的机会,但是他把课余时间都消耗在了篮球场上,去享受女孩子的欢呼与尖叫,享受她们仰慕的目光和追随的脚步。当实实在在的问题摆在他的面前时,江君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人生努力的价。 我没有能力去为社会做多大贡献,至少应该让心爱的人温饱无虑吧。 第031章 爱情鸡汤 文印来到医院,见一个陌生的男人在柳伊人的病房感到诧异:“他是……” 柳伊人笑着说:“我介绍你们认识下,他是江君,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们学校的那位……刚来的老师。”柳伊人把“神经病”三个字吞了回去,又向江君介绍文印:“她是文印,我们都叫她印姐,我们是好姐妹好闺蜜,你也可以叫她印姐。” 江君注意到,文印一进屋就用不友好的目光省视着自己,柳伊人介绍完,他客气地喊了声“印姐”。 总算看到了柳伊人嘴里说的“神经病”,他就是女儿竹竹喜欢的那个江君了。小伙子高高大大,利利索索,满身透着艺术气息,怪不得竹竹喜欢他。文印上下打量着江君,把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希望从他的眼神里看出这个男孩子的心是否干净。 女儿爱着江君,江君却爱着自己的闺蜜柳伊人。这让文印感到为难,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样的三角关系。 文印问清楚柳伊人被打的经过,骂了白沉雁几句,最后说:“这个狐狸精也太心狠手辣了,竟打起了你肚里孩子的主意,我再见到她绝饶不了她。” 柳伊人说:“印姐,算了算了,我没大碍,孩子也保住了,跟这样的人不值得计较。” 江君忿忿不平地说:“她就是条疯狗,我看不教训教训她,她还会有下次。” 柳伊人笑着问江君:“你打算怎么教训她?” 江君脱口而出:“报警,叫她进去蹲几天,她就知道好歹了。” 柳伊人说:“如果真叫她进去蹲几天,她一辈子就毁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看还是算了吧。我想起来了,白沉雁见你时还骂你来着,好像你们也认识?” “她是我高中和大学的校友。”江君接着补充道:“我可不认这样的校友,简直为我们京艺丢人。” 柳伊人看着文印,笑着说:“江君和那个白沉雁还是我们的小师弟、小师妹呢,既然大家都是京艺的校友,这个事就到此结束吧。” 文印说:“今天碰巧有小江在,要是没有人在旁边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对这样的恶人就不能放过她。” “既然柳老师都原谅了她,就算了吧。”江君说。 你倒会顺着伊人。文印看了看江君:“你回去吧,这里有我呢。” 江君懒着不想走。好容易和女神在一起说说笑笑,才多长时间?我要你赶我走。 “你一个男人在病房,伊人多有不便,你还是走吧,这里有我呢。”文印再次叫江君回去。 有什么不方便?江君心里十分不悦,又不便跟文印争辩:“柳老师,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然后怏怏地离开了病房。 江君走后,文印拉着柳伊人的手说:“出院后还是去我家住吧,你一个人在外面叫我不放心呀,不知道这个狐狸精还会做出什么事来。”文印还不知道柳伊人为什么搬出自己的家。 “过两天房子就交付了,出院后我直接搬过去住就行了。” “那你可要注意呀,现在安全最重要,李经理刚说过他们要对你动手,白狐狸就找到你了。” “我会注意的,印姐你就放心吧。” “你怀着孩子能叫我放心吗?”文印忧心忡忡地说。 “没关系,我注意点就是。” “我就纳闷了,这个狐狸精是怎么找到你的?”文印若有所思地说。 “清源就这么大,想找一个人还不容易,何况她背后有田昱皇和吴迪,他们都是手眼通天的人。” “要不要问问田昱皇,到底是怎么回事?”文印提议。 “算了,从他嘴里也得不到实话。”柳伊人摇摇头说。 “还有这个什么江君,是怎么知道你住在华尔顿的?而且白狐狸打你的时候,他突然出现,也太凑巧了吧。” “你在怀疑他?”柳伊人惊讶地说。 “不不,我只是想想而已,我们对他不了解,特殊时候防着点没坏处。” “有一天我在酒店的餐厅吃早饭,他也去了,正好就碰见了。”柳伊人笑道。她不想再隐瞒江君在想方设法追求自己。 “你住在那里去吃早饭很正常,他怎么也去吃早饭?是在跟踪你?”文印揣测道。 “哦,我从你家出来的那天,正好碰到他,他还爬上我的车坐了一段路,后来被我撵下车了。” “看样这小子真得对你动心了。”文印似乎明白了其中的门道。 “好像他对我有好感,一直在想办法接近我,不然怎么处处都能碰上他,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他想得也太天真了,你多大他多大呀,年轻人一时冲动,心血来潮瞎胡闹。我倒想问问你,你对这个江君感觉如何?”文印想知道柳伊人的态度。 “我的感觉?”柳伊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一颗种子栽在心里,虽然没有萌芽,却不能否认它的存在,至于这个种子会不会出头,她也没把握,毕竟自己怀着孩子,又比江君大了十几岁:“我觉得小伙子人不错,挺喜欢他的,但还没到那一步,估计也走不到那一步。” “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我看呀,照你现在的样子,到那一步也不远了。我还是提醒你,多长点心,现在年轻人的想法我们是把握不透的,什么人都有呀。”文印不想彻底浇灭柳伊人的希望,但又不得不提醒她。处在柳伊人现在这种状况,有个希望总比萎靡不振要好。 两人正聊着天,邢佳拎着保温瓶进了病房,焦急地问:“伊人姐,你怎么啦?” 柳伊人看看邢佳,又看看文印,知道是文印通知她来的。 文印说:“是我告诉佳佳的,让她煲点汤带来。” 三人说了些闲话。文印让柳伊人休息,对邢佳说:“佳佳你明天早晨还要上班,你回去吧,今晚我守着伊人。” “印姐你回去吧,我把书都带来了,我来值班。”邢佳要求留下。 “你们都回去吧,我没事的,一个人能行。”柳伊人说。 “你一个人怎么行?要是白狐狸趁着夜深人静跑来打你,你能对付得了她呀。”邢佳天真地说。 柳伊人笑着说:“佳佳电视剧看多了,姓白的哪有这么神?你们就放心回去吧。” 文印以大姐的口吻命令道:“你们都不要说了,今晚我在这儿,佳佳你回去吧,明早还要上班。” “好吧。”邢佳跟柳伊人关照了两句离开了病房。 文印跟柳伊人说了一会儿话,各自睡觉。 要不要告诉伊人自己女儿爱着江君。文印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不告诉柳伊人。嘿,伊人跟江君的事就由他们发展吧,成与不成就看他们缘分了。我倒要劝劝竹竹赶紧打住,感情的事强求不得,更何况这个江君的心都在伊人的身上,哪里有竹竹的位置?竹竹盯得越紧,陷得越深,伤害越大。 文印决定这一次绝不能由着柳伊人的性子来,她必须要为柳伊人把关。怎么把关?文印在心里盘算着。 江君离开医院后,一路沮丧地回到家,进门见到母亲后,突然有种想法,搂着母亲的肩膀说:“妈,我有件事请教您。” 江母已经习惯了儿子的讨好,一讨好肯定没什么好事:“又有什么事?快说。” 江君一本正经地说:“你放心,我不是朝你要钱,我说的正经事,你说孕妇要喝什么样的烫有营养?” “孕妇?什么孕妇?”江母惊讶起来。她没听儿子说过谈女朋友,难不成这小子口风这么紧,闷不做声就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 江君跟母亲解释道:“妈,妈,你别紧张呀,我说的是我有个女朋友怀孕了,现在住在医院,我想煲点汤给她送去。” 江母越发惊讶:“你有一个女朋友怀孕了?你到底有几个女朋友呀?小君,我们是正经人家,你可不兴乱来呀。” 妈呦,您扯哪儿去了,我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呢,还几个女朋友?江君耐住性子解释道:“我说的是我有个女性朋友怀孕了,她不是我您想的那种女朋友。” 江母瞪大眼睛看着江君:“废话,不是女性朋友怀孕,还是男性朋友怀孕啦,我看你也没那本事。” 江君“噗嗤”笑了起来,拉着江母在椅子上坐下:“妈,妈,您听我好好说给你听,我认识一个女的,她怀孕了,现在住在医院里,我想给她送点汤去,您明白我的意思啦。” 江母点点头:“知道了,怀孕几个月啦?” 江君摸着后脑勺:“几个月我怎么知道。” 江母脸色一沉,责怪道:“我说你这孩子也太粗心大意了,人家姑娘怀孕几个月你都不知道,也太不负责任了。” 江君连忙说:“您怎么还以为那是我的女朋友?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她的肚子也不是我弄得。” 江母指点着江君,站了起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瞒着我啊,没关系没关系,怀孕更好,我们早就想抱孙子了,她住在哪个医院?你现在就带我去看看。” 江君着急了:“什么呀?妈,您想哪儿去啦,我再跟你明确说一次,这个女的怀的不是我的孩子,知道了吗?” 江母终于明白了江君的意思,高高兴兴的心情顿时冷了下来,狐疑地看着江君:“不是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要你送什么汤?她家里就没人给她送汤?看你像个欢喜团子似的,扫兴!” “她是我刚认识的一个朋友,刚离婚,怀着身孕,家里没人给她送汤。”江君再不敢说“女朋友”三个字。 “你刚认识她她就离婚了?你个堂堂大学毕业生,什么人找不到,怎么能做这种缺德事呀?还送汤?我让你送汤。”江母的心情被江君忽上忽下搞得落差太大,气得举手要打他。 “老妈,您怎么总是给我胡扯乱扯呢,人家离婚也不是因为我,作为朋友我煲点汤送去,表示一点心意有什么不对吗?”江君见母亲如此态度,哪敢把追求柳伊人的事告诉她。 “人家女人怀孕住医院,你一个大男人就不应该傍边,实在想表达点意思,可以买点水果买点鲜花送去就好,还煲汤送去?”江母摇着头,想想不对劲儿:“我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呀,你别骗妈,你肯定跟这个女人有特殊的关系,我可警告你,你一个童男子可不要接一个二手货,还买一送一带个赠品回来。” “哎呦喂,老妈您的想象力真丰富,现在网上作兴心灵鸡汤,我就不能来份……”江君一激动差点说出“爱情鸡汤”四个字,这不是不打自招嘛,他连忙改口道:“来份心灵鱼汤、心灵骨头汤什么的。” “什么汤一粘上心灵就变味了,你不要想胡弄我,不说清楚什么汤都不给你做。”江母坚决地说,起身回了卧室。 老妈还真难对付,跟柳伊人八字还没一撇,你让我怎么跟你说。江君追进卧室:“我听您的话,就买点水果鲜花送去行了吧。” “你呀……”江母掏出三百块钱递给江君:“够了吗?” “够了够了,谢谢老妈。”江君接过钱,抱了一下母亲,怏怏地回了自己卧室。不想用柳伊人的钱为她买礼物,等她出院了,他想原封不动把钱还给她。 嘿,爱情鸡汤没影了,就是送水果鲜花什么的,也要整点惊喜浪漫吧。 第032章 你给我滚 田昱皇你这个老东西敢骗我,柳伊人明明还怀着孩子,你说已经打了,你到底什么用心?是想留着退路好跟柳伊人重归于好吗?白沉雁殴打了柳伊人后,离开华尔顿大酒店,气鼓鼓开着车直奔昱皇公司。 咨询台的导服员见是董事长小女朋友驾到,赶紧起身微笑道:“夫人好,董事长正在接待一个重要的客人,您先在休息室喝杯咖啡等会儿。” “不用,我现在就要找你们董事长。”白沉雁骄横地直奔田昱皇办公室。 导服员上前几步,拦住白沉雁:“董事长一再关照,谁都不许打搅,夫人请原谅,您先去休息室,我这就给您冲咖啡。” “什么重要人物,比我还重要吗?给我闪开。”白沉雁推开导服员径直朝里闯。 什么玩意呀,你有什么权利指派我。导服员忍住怒火,紧跑几步拦住白沉雁的去路:“夫人,请您原谅,我也是端人碗受人管,请你不要为难我。” 有几个员工围了上来,对两人的纷争交头接耳。 白沉雁见人多了更加嚣张:“你算什么东西,我家的公司你拦住我不让进,明明是你在为难我,还说我为难你?笑话!” 这不是胡搅蛮缠嘛。导服员不肯退让:“白小姐,请你注意你的言行,我在执行董事长的命令。” 白小姐?我在你眼里就是小姐?白沉雁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你喊谁叫小姐?你立刻给我道歉。” “对不起,白小姐,您还没跟董事长结婚,我不好喊你田夫人或者白夫人。”导服员心中暗喜,有意撩逗着白沉雁。 “你……”白沉雁指着导服员的鼻子,一时无语。 这时候一个帅气的年轻人走上前,微笑着说:“田夫人,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请您跟我先到休息室来。” “你是谁?要你多管闲事。”白沉雁指着年轻人说。 “我叫路连桥,是董事长的秘书。”年轻人自我介绍道。 白沉雁刚要对路连桥发火,田昱皇送客人出来,众人见了,一哄而散。田昱皇远远看见白沉雁在大厅里嚷嚷着,皱着眉头走过来问:“怎么回事儿?” 白沉雁恶人先告状:“她不让我进门,还侮辱我。” “我告诉夫人您正在接待重要客人,请她先到休息室等您,她非要闯您的办公室。”导服员见白沉雁信口雌黄诬赖自己,低头解释着。 “我现在就开除你。”白沉雁见导服员在田昱皇前告自己的状,气急败坏地喊道。 田昱皇了解白沉雁的脾气,情愿相信导服员的话,当着下属的面又不好训斥白沉雁,指着导服员说:“你回去工作吧。”然后拉着白沉雁去办公室。 白沉雁跟着田昱皇,嘴里叽咕道:“人家欺负我,你都不闻不问,我要你现在就开除她。” “行了,在公司大吵大闹像什么话?你能不能注意点自己的身份和形象?”田昱皇把白沉雁的话抵了回去。 白沉雁被田昱皇呛白得脸色发青,进了办公室后在沙发上坐下:“我问你柳伊人到底把孩子打了没有?” 田昱皇诧异地问:“你到办公室来就问这事?” 白沉雁咄咄逼人地说:“对,你跟我老实说。” 田昱皇不耐烦地说:“这种事回家不能说吗?还犯得着来公司,我现在有事,有什么事回去说。” “我现在就要你说清楚。” “这里是公司,不是我们谈论家长里短的地方。”田昱皇担心在公司谈论家事,一不小心两人吵起来影响不好,竭力压制住火气。 “不行,就在这里说,现在你就给我说清楚。”白沉雁倔强地说。 田昱皇见白沉雁丝毫不让步,开始收拾公文包:“我们现在就回去。” 两人出了公司,来到白沉雁的车旁,白沉雁不开车门,还想跟田昱皇理论。田昱皇命令道:“把车门打开,有什么事回去说。” 白沉雁开了车门,两人坐了进去。白沉雁不发动车子,两眼瞪着田昱皇:“你不说清楚,我就不开车。” “别胡闹,开车,就差那么几分钟呀。”田昱皇语气软了下来。 白沉雁这才发动车子,出了地下停车场没走多远又说:“到家我还是要问你,柳伊人的肚子里孩子到底打了没有?” 田昱皇看了白沉雁一眼:“好了好了,到家随你怎么问。”他在想着另外一件事。 自从被柳伊人捉奸在床,田昱皇就想跟白沉雁快点结婚,一旦结婚,自己就能控制她。正是基于这样的想法,他才把别墅过给了白沉雁。最近田昱皇听说白沉雁跟吴迪不清不楚的,本来他就怀疑这两人,听了传言后,让他不得不重新评估自己跟白沉雁的关系。 如果白沉雁真的跟吴迪搞到了一起,自己是千万不能跟白沉雁结婚的,否则这个绿帽子就戴大了。不跟白沉雁结婚,别墅又过户给了她,田昱皇觉得损失太大,心里感到憋屈得慌。 白沉雁纠缠着柳伊人肚子里的孩子不放,还摆出咄咄逼人的架势,这让田昱皇很不舒服,但是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找个年轻的女人,不能打,不能骂,比特么带孩子还难。 白沉雁一路嚷嚷着,见田昱皇不搭理自己,断定田昱皇心里有鬼,在柳伊人的怀孕上欺骗了自己。她越想越生气,加大油门疯狂地开着车。 田昱皇坐在车上提心吊胆,不停地提醒白沉雁“慢点慢点”。白沉雁只当没听见,依然故我地甩着方向盘,能超不能超的车都晃了过去。 终于到了家,田昱皇长长舒了口气:“你怎么好好怀疑起柳伊人打胎的事,她没打我还能骗你说打了?” “你还在骗我,柳伊人明明没把孩子打掉,你为什么告诉我她打了?”白沉雁大声喊着。 “你怎么知道她没打?”田昱皇不知道白沉雁为什么一口咬定柳伊人还怀着孩子。 “我怎么知道的?我都亲眼看见了,你还想隐瞒?是不是你跟柳伊人商量好了要留下这个孩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田昱皇这时候才意识到文印说了假话骗了自己,惊讶地问:“你看见柳伊人啦?她还怀着孩子?” 白沉雁怒气冲天地说:“对呀,你是不是很高兴呀,我就知道你在骗我。” “柳伊人告诉我打了,是她骗了我,我又没骗你。”田昱皇强词夺理道。 “没骗?你就是想在外面悄悄养着柳伊人和那个小杂种。”白沉雁口无遮拦说道。 听到“小杂种”三个字,想起白沉雁跟吴迪的传闻,田昱皇彻底愤怒了,甩手给了白沉雁一个耳光:“他是小杂种,那我是什么?我看你越来越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白沉雁没想到田昱皇会动手打人,捂着脸流出了眼泪,委屈地说:“你为了他们敢打我?”说着话就扑向田昱皇。 打了白沉雁,田昱皇就后悔起来,见她向自己扑来,一把抱住她,在心里快速盘算着平息事态的办法。 先稳住场面再说,然后找机会道歉。田昱皇抱住白沉雁:“你什么话不能说,怎么可以骂我是杂种?” “我骂你了吗?我骂柳伊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你敢打我?你给我滚,现在就给我滚!”白沉雁努力在田昱皇的怀里挣扎着。 没在哪里这就撵我走了?这里就变成她的家了?田昱皇心里飘过凄凉:“有什么事好好说,动这么大火气干嘛?” “你都动手了,还好好说?说什么说,你给我滚!”白沉雁没有丝毫地退让。 田昱皇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他想起身离开,但又舍不得别墅和这个小美人,叹了口气低了头:“我打你不对,我向你赔礼道歉行了吧。” “不行。”白沉雁坚决地回道。 “那你想怎么样?”田昱皇只有委曲求全。 “除非你想办法把柳伊人肚里的孩子弄掉,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 这怎么弄?我不能再说些没边的话,否则被这个小祖宗抓住把柄又要没完没了。田昱皇感到为难:“你叫我弄到柳伊人肚子里的孩子,我还真没办法,你告诉我有什么法子吧。” 也不知道下午几脚有没有解决问题?白沉雁想到拳打脚踢柳伊人似乎好受了些:“我也没办法,你自己去想,我只要结果。” “好吧好吧,我去想办法。”田昱皇陪着笑脸权宜答应着。 “你不要说得好听,关键是要有行动。”白沉雁强调道。 一个巴掌惹来一个难题,让田昱皇很是懊悔。他无奈地点点头,算是答应白沉雁的要求。 好容易把白沉雁劝好,田昱皇感到心酸。他想起常方园的私奔,没钱的时候控制不了女人,有钱的时候还是控制不了女人,问题到底出在哪儿了?不能再让白沉雁如此肆无忌惮,必须要尽快跟白沉雁结婚,否则损失惨重,还随时面临着被赶出家门的凄惨。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