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十号典当行》 第一章，你渴望力量吗？ 夜空中最明亮的星，从来都是那么的闪烁。 特别是新年伊始的日子里，街角街边都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幸福弥漫着整个城市。 在幸福弥漫这的城市里，一间小小的出租屋里，李雨正就着泡面，刺溜刺溜的吃着，一边看着电脑里，狗群友们发的祝福语，不到百人的小群，稍微关掉一下就是99刷，这狗群友的的嘴巴跟连珠炮似的。 热闹极了。 李雨也傻呵呵的跟着一起乐，大家一起过新年，抱团取暖，聊着生活上琐事。 一边吃着泡面，李雨在笔记本电脑里打着字儿：“狗群友们新年快乐。” 未闻花名：“狗群友们新年快乐。” 狗茉莉：“狗群友们新年快乐。” van大枪：“我来打断复读。” 男女都胖要离婚：“刚刚谁打断复读了...” 人类的本质就是复读机，看到加号就想要按上去，李雨自己也乐呵呵的按上了加号，瞬间又变成99+了。 对于这些相处认识了快九年的狗群友们，李雨的态度是相当感谢的。 从小就是孤儿，被福利院收养，到了初中的时候福利院还倒闭了，理论上来说吧，李雨觉得自己这种生活经历的人绝大多数会变成反人类反社会人格的潜在犯罪分子，或者每天大喊孤独寂寞空虚冷怨天尤人的非主流，同期福利院的其他人们也都用自己证明了这一点，但是李雨没有，而是变成了这样极容易满足于现状，喜欢傻乐呵的大好青年，人活着啊，最重要的就是开心。 还是得感谢网游这个能麻醉人的地方，当年打工的时候，无意中接触了一款叫做《魔兽世界》的游戏，还有因为这游戏而认识，相处了那么多年的狗群友们，填补了兄弟，家人，亲人，朋友的空洞，孤独什么，根本不存在的。 这不，新年还那么多人拜年，多幸福是吧~ 安逸满足，守护着属于自己的小幸福。 和狗群友们拜完年后，李雨站起来深了伸懒腰，一天久坐的酸软都完全释放了出来。 “下次还是试试老坛酸菜味的吧，牛肉味的都吃吐了...” 李雨扭扭身子，转身去倒了一杯开水，然后递向眼前的空气说道：“哥们，喝水不。” 眼前的半透明人影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站在李雨的面前，表情毫无波动...不对，是看不到表情，李雨的视角来看就是个浑身马赛克的玩意，十分的模糊。 以那么多年培养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来看，这玩意的的确确是鬼魂... 从三天之前这玩意就出现在了李雨的出租屋里，并且当时还是从电脑屏幕里延伸出来的，出场姿势就是个二代贞子，当时看到这玩意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一拳过去，然而代价就是两个月工资的买来的笔记本电脑变成了废品站里的垃圾。 在报废了一台电脑后，李雨就接受了自己能够看到幽灵鬼怪的设定，善于接受现实的优点完美体现，现在还时不时用康师傅麻辣牛肉面还有白开水去调戏丫的——反正也没法物理接触对吧。 “话说，你是有什么执念在身没有升天么，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告诉我——让我高兴高兴。” 鬼魂：“......” 一天的调戏完毕，李雨也不知道这家伙是听不到自己说话还是没听懂，反正没有反应，这么调戏还挺开心的。 李雨踏出大门，准备去散散步，去吸吸其他户人家的年味儿。 过年，光有祝福还是不够补充年味能量的，还得体验个全套。 街头街角十分的冷清，特别是这附近是出租屋群，年味儿能量严重不足。 二月的惠城，冬风似剪刀，划拉着脸蛋儿有点小疼。 “唉，说到底是大城市啊，一到过年就全都回老家咯，也不知道王大爷他有没回去见到孙子，小方见到家乡的爷爷奶奶开心不开心。”李雨嘀咕着，准备到处逛逛。 逛着逛着，李雨就看到了一间店铺在开着门呢。 李雨有些意外，这大年夜午夜十二点的还有人开门，也忒敬业了吧... 不过仔细想想，在这时候开门的，除了家就在这儿的恐怕就只有无家可回的人了吧。 “奇怪，不记得以前这里有开店呢...话说这店是干什么的，招牌也不挂。”李雨嘀咕道，仔细端详了这店门，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里边很黑，什么都看不清，只能隐隐勾勒出个古香古色的轮廓来，建筑风格像是古代样式的，当然究竟是哪个朝代的李雨就分辨不出来咯。 而且隔着老远就能闻到里边传出来的木香味儿。 很淡，很怡人。 李雨寻思着这老板恐怕也是什么文艺老年之类的吧，从头到脚都透露着一股【老子很苍老】的气息。 古怪的店。 李雨觉得，如果真是单独开店的文艺老年的话，恐怕现在感到很孤独吧... 毕竟老年人，大概也没有狗群友的安慰。 思虑片刻，李云踏入了这店内。 如果是孤寡老人的话，就陪着他唠唠嗑吧，反正大年夜的也没啥事儿干。 李雨就是这样人，在不损害自己利益的时候，还是很乐于发挥自己小小的善心的。 刚踏入店内，还没看清楚周围有什么呢，一个人就突然出现在了眼前。 穿着黑色唐装的优雅青年，衣服上还纹着各种古怪的图案，李雨就依稀认得有一条黄龙，还有麒麟... 青年微微一笑，抬起头来，看着李雨。 眼神莫名，画儿一样的眉好像会笑—— 帅归帅，但李雨感觉有点点难受，一个大男人被另一个帅青年用这种眼神盯着，下意识就捂住了后庭花。 没想到这不是孤寡的文艺老年，而是一个穿着唐装气质好的不行的gay佬帅逼。 打扰了，告辞.jpg。 “额，我走错了。” 就在李雨转身离开的时候，这优雅的唐装青年突然说道。 声音有些低沉沧桑，明明很年轻来着... “你，渴望力量吗？” 我... 渴望力量吗... 力量... 这声音仿佛直击内心，让人不由自主的说出内心最深处的答案。 李雨下意识的回答道。 “不，我渴望女乃子。” 青年：“......” 第二章，不，我渴望乃子 好尴尬啊。 李雨觉得眼前的老板很尴尬，其实自己也挺尴尬的。 好绝望啊，下意识就说出来女乃子来... 要不，来两句冷笑话来热一热场，缓解缓解尴尬的场面？ 不过此时唐装青年并没有表现的十分尴尬，倒是一脸微笑的说道：“进来坐坐吧。” 唐装青年起身，进入了店的内部，背影优雅，年轻的沧桑，却又没多少违和感...就是有点gay。 李雨犹豫了一下，这大半夜的出现诡异的店铺，还邀请自己进去坐坐。 仿佛能够看穿李雨内心的想法，青年依旧淡然道。 “放心吧，我不是同性恋，更不会对你做出不优雅的事情来。” “额...” 其实李雨也挺好奇的，这大半夜的还开着的店是卖什么东西的。 突然，灯火开始亮堂起来。 给这一家店提供照明的是一杆油灯，这油灯的造型十分的奇特，细长的银色杆体，上面还雕着活灵活现的人鱼像。 灯火上的油，仿佛能够一路长明下去... 李雨打了个寒颤，自己是被这灯给吸引了。 随后匆匆跟着青年走了进去。 唯有长明的人鱼灯火还在提供着光亮。 仿佛。 永恒。 ...... 李雨一路看下来，好像什么都有，从前面的陈设来看，这里大概是古董店一类的，但看到这里又有不同，除了有古董，还有一些不怎么和谐的小事物。 比如大眼珠子，二眼珠子，瞪的老大了，走过去还感觉自己被盯着似的。 比如疑似某游戏里奶骑的榔头武器。 比如一把平平无奇的长剑。 比如不知道什么生物的雄性生殖器官。 “看到这些东西，你觉得我们店是干什么的呢？”青年微笑。 李雨端详了一阵后说道。 “开杂货铺的...” “额...” 青年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些变化，那表情仿佛在说【眼前这人脑洞怎么那么大】：“我们这里，是典当行。” 典当行，当时旧华夏时代，以物换债的一种手段。 通俗点来讲就是放高利贷的... 和放高利贷的不同，典当的最开始，就将本金收回来了。 也就是所谓的【典当物】。 “这个...我并没有什么要典当的，现在也不需要钱。”李雨觉得自己虽然挺穷，但过的还算开心，况且也没什么能够典当的东西。 “不不不，客人你或许有什么误解，在我们典当所，能获得的并不是金钱...或者说并不只有金钱。”青年的语气突然变得充满了诱惑性：“在这里，你能获得你能想象的一切，比如你在外边看到的长明灯，祂已经连续燃烧了一个纪元，直到现在都还没熄灭，包括我刚刚提醒你的【力量】，也可以在本店典当...本店贩卖一切希望与欲望，只要，你能付得起代价。” 青年魅惑性...gay性十足的语气让李雨有点蛋疼，不过还是下意识的说道。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你的一切...” 李雨沉默片刻后说道。 “我想要成为...新世界的神！”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青年沉默片刻后，说道：“换一个。” “世界之王?” “你...” “拥有一百万个女乃子的妹子，这个总可以了吧。” “这个世界上并没有这么恶心的生物。” “话说不是可以获得想象的一切么，我还有十个大胆的想法来着...这些还算简单的呢。”李雨愕然道，一副看骗子的眼神看着青年老板。 青年老板的内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刺伤了，后槽牙咬着嘴唇，一种纪元开始之初都没出现的感情从内心的最深处诞生...那是相当的蛋疼感觉。 “我还得谢谢你，你成功的让我产生了新的感情...” “抱歉，我不能接受你产生的新感情。”李雨后退了，双手抱胸警惕道：“我的取向很正常，喜欢的是女乃子，你丫对A，要不起。” 青年的右手打了个响指，李雨顿时感觉到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内心最深的恐惧油然而生。 仿佛身体置身于宇宙大爆炸... 身体一阵折叠，分解，又合成。 维度的撕裂，身体的爆炸，经历了一遍又一遍。 等李雨回来的时候，已经一脸懵逼了。 现实只过了一秒而已。 “你刚刚或许在怀疑本店的能力，如何，现在相信了？”青年老板终于回到了原来风轻云淡的笑容，和刚刚相比这笑容更加灿烂了。 好好的发泄了眼前让自己蛋疼的家伙一通，这笑容能不灿烂么... 李雨的眼神还在呆滞之中，还没有从刚刚奇异博士的体验中拉扯出来。 老板看着李雨，微微眯着双眼，好像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右手燃烧，突然一张羊皮纸出现，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和文字。 “我改变主意了，现在，我要将当铺转让给你，这能兑换一切，拥有一切当铺。” 李雨一个激灵的清醒了过来。 刚刚一阵奇异经历算是确认了眼前这唐装青年是身负异能的人了。 比见鬼，更加深入的里世界。 “你当了老板，就能拥有这里的一切...”青年依然在用言语诱惑。 是啊... 能让人天旋地转的力量... 答应吧。 答应吧。 答应吧。 青年的声音在内心深处响起... “虽然这些东西十分的诱人...但是，我拒绝!”李雨看着一脸懵逼的青年老板说道：“我李雨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对那些自以为是的人说NO！” 说完后李雨惊醒了过来，挠了挠脑袋一脸无辜。 有些话心里想着吐槽就好，说出来就太不够意思了。 李雨觉得，自己不受控制的说出真实想法肯定是眼前老板又在弄一些伎俩了。 嗯，绝对是这样的。 青年终于，脑子里名为理智的线路崩塌，直接将羊皮纸摆到了李雨的面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 “这是我经营当铺的生涯里，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强买强卖...” “以你的一切为代价，吾将【十号典当行】交付与你。” 话说为毛是十号，是不是还有123456789号典当行... 还没开始吐槽呢，李雨就感到手心一阵刺痛，一点殷红的血液沾染上了这羊皮纸。 此时，羊皮纸上，血印交织，化为火焰燃烧，在半空中凝结成两个大字。 “妥了。” 第三章，再抬杠我揍你哦 李雨感觉手心一阵热，一道金色的符文... 就出现在了额头上。 看着面前的铜镜上，额头上那一道金色的符文就有点失神，面容扭曲的想要用手抹掉。 “交易已经成立，你再后悔也于事无补。”青年一脸微笑的看着李雨，仿佛在欣赏着因为悔恨在痛苦的表情... 李雨最后发现抹不掉，最后颓然的垂下了身子。 双手抱着脑袋，仿佛因为失去了一切在痛哭... “太尼玛丑了啊！” 青年：“......” 青年不可置信道：“你...不是因为后悔？” “后悔？后悔什么...你都说强买强卖了，我能怎么样。”李雨抬起头来，还想抹掉额头上的金色符文：“话说这玩意怎么去掉，太丑了，顶着这玩意出门别人保不齐会以为我是中二病什么的...” 青年放弃了用自己可以理解的方式来揣摩李雨的逻辑。 最后说道：“这典当行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流传下来了，不知其目的，不知其存在意义...至少我这一届不知道，而作为老板，你需要满足客人的欲望...” “所以世界之王的事儿...” “你再抬杠我就揍你哦。”青年老板轻描淡写的略过这事儿说道：“这里的交易规矩是不能强买强卖，但能够引导...别抬杠，我刚刚的行为不算。” 李雨差点又抬杠了。 青年继续说道，语气有了一点变化，黑色唐装上的游龙和麒麟仿佛在蠕动。 “这典当所里，最大的硬通货，就是感情还有魂灵，通过魂灵和感情，这是维系你和典当所维系的纽带，如果你的存在和典当行断开的话，你就会失去一切...” “当然，我们是典当行，所谓的典当行，就是有赎回和典当...任何在这里失去的东西，都可以十倍的代价赎回，这十倍的东西，也能成为和典当行的纽带。” 青年留下这句话后身体开始扭曲，遁入不可名状，不可理解的空间之中。 “那么少年，努力吧，剩下的规矩会在【身为典当行老板的一百零八件需要知道的事情】手册里记载。” “再见...再也不见。” 这一句话中，有很大的，解脱的意味... 终于，从这里解脱了。 只留下了孤零零的李雨，在这偌大的典当行内。 钟声滴滴答。 孤独的气氛，开始蔓延... 并不是那种森冷孤独的感觉，而是一种很想独自呆着的温暖氛围。 让李雨有些意外，这以魂灵和感情为硬通货的店居然还会有这种感觉。 此时，李雨转身，目光深邃的盯着青年消失的地方，幽然道。 “话说，那身帅气的衣服难道不是老板的制服么...” 为什么我没有啊！ ... 孤独是不可能孤独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孤独的。 也许对于那青年来说，这个世界是灰色的，阴暗的，全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孤帅自赏，从一开始出现的时候就给李雨一种仰角45度全世界都在悲伤的感觉，对此李云能理解，毕竟孤身一人经营这典当行不知道多少年月。 但对于李雨这等宅男来说，有一台中高配置的电脑，全世界有何处不能去的，能玩上steam的地方就是全世界，什么埃及罗马模拟器的统统都有，说不定知道的景点国家比全世界跑的钱多小清新还多呢。 孤独？ 不存在啊。 既来之则安之，李雨接受现状的速度出奇的快，那么多穿越者biu的一声穿越后都只用了一秒钟就接受了现状，自己这丫还没穿越呢，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算是继承了一笔不得了的财富？ 接收了典当行后，李雨就接受到这典当所传递来的信息，出现在脑海里，都是以往的一些交易信息，像视频一样在眼前扫过，搭配着那本老板手册来看。 这里面对的客户目标，主要是人，妖，鬼，还有各种各样的奇人异士，乱七八糟的玩意生活着。 没错，这些东西都是生存在社会上的，只是绝大多数普通人都不知道，这些超自然玩意和人类就像两条平行线一样，绝大多数情况下是不相交的，甚至妖精鬼怪已经被人类给同化的差不多了，可能管公厕的老大爷就是一方妖王也说不定呢...掌握着战略资源的屎壳螂精嘛。 鬼的话李雨是见过的，这妖怪还真没见过。 在接受完信息后，李雨顿时感觉双目一阵清明，眼前的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原本因为各种问题导致的轻微近视也好了... “这福利还真不错诶...” 李雨瞎转悠了一阵后，直接就来到了典当所的后门。 像任意门一样，能通往任何可以想象的地方。 一开门，就是熟悉的出租屋。 在典当行里也有房间，古色古香的，逼格贼高，跟个美女闺房似的。 李雨觉得自己还是贱贱的，还是住在自己的出租屋里比较舒服，毕竟住了那么久。 昏黄色的灯光摇曳，有些杂乱的床单和地板，整齐堆放的泡面盒子，明明只是出租屋而已，竟然都住出了【家】的味道。 来到自己的床前，恍若隔世，明明十分钟之前，自己还是一个得过且过的普通青年来着，现在半只脚丫子踏入了这个世界的另一面之中。 人生如梦啊... “对了，那鬼大爷呢...” 李雨才醒悟过来，自己小小温馨的出租屋到底少了些什么，少的是那半透明的鬼啊... 说出来别人不信，李雨在满屋子找着自己的好邻居——虽然屋子并不大，连厨房都是和厕所连着的。 这就奇了怪啊，以前明明早上起床睁开眼就能看到那半透明的影子在自己屋子里晃荡的，怎么突然的就不见了。 对于那鬼魂，李雨的观感很复杂，已经衍生出了一种别样的感情...对家具的感情。 突然不见好不习惯啊，连用康师傅牛肉面调戏的机会都没有了。 “说到底鬼就是鬼啊...” 李云来到床前，掀开被子，想要睡觉。 一个穿着超宽大衬衫，衣服以下都是腿的妹子正以一种很复杂的姿势躺在床上，要说有多复杂呢，趴在床上，四肢以一种【大】字形的姿态延伸，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脑袋居然在床的水平线以下，整个没入了床底... 半透明的，穿着大衬衫的妹子... “这睡姿很奇怪...” 妹子：“......” “话说这是我的床...” 妹子：“......” “卧槽！你能看清我了？” 妹子整个人飘了起来。 毫无疑问，这是女鬼妹子，就是之前在李雨家里飘荡的那一只...只是以前看是马赛克，现在看成了实体。 两人（鬼？）的距离不到一厘米。 李雨脸色毫无波动。 但是好尴尬啊。 要不要劈个叉？ 第四章，包租婆，怎么突然间没水了呢？ 脸蛋儿和身体一样，小巧玲珑，即使以高中生的标准来看的话，也太小了一点儿，李雨觉得这货生前的年龄说是16岁的初中生都有人信... 样貌倒是十分的漂亮，和现代的那种一眼就很惊艳的漂亮不同，这样貌属于看了第一眼想看第二眼的耐看类型，还很容易激起人的保护欲。 李雨感慨一声，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漂亮女鬼长伴身边的主角待遇——只可惜的是，对A要不起。 只见眼前这女鬼姑娘直接飘了起来，二话不说就开始跳热辣桑巴。 李雨：“......” 咋不按套路出牌啊，起手来一套斗舞？ 李雨琢磨着这是不是少女特有的交流方式，是否也要来一套紫禁之巅的尬舞对斗？ “看你这一脸便秘的表情...是真的看的见我啊。”女鬼仔细端详了一遍，终于确定了什么东西似的。 “你这确定的方式也太别致了一点，热辣桑巴走一套，现在的高中女生都那么社会的吗...”李雨感觉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吐槽欲了。 女鬼有些脸红（也许只是李雨的错觉），很轻描淡写的就掠过了热辣桑巴这一段：“没有啊，你刚刚来到这的时候，我就天天跳舞了，只可惜的是你都没什么反应...我怎么知道你今天出门后回来就突然能看到我了呢。” 那当然是出门后遇到了一个唐装gay佬，莫名其妙的继承了个典当行。 典当行... 嗯... 想起了典当行的提示，一般的生灵在死亡后都会消散，至于去哪儿了典当行没有信息，但肯定不会逗留人间，逗留人间的可一般都是心有执念放不下的那种。 这种一般就是生意的对象啊... 李雨突然正襟危坐，脸上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着实吓了这小女鬼一跳。 “阁下想必是心有妄念才逗留人间的，有何执，大可跟...” “你可别装正经的吧，你天天用能看不能吃的牛肉面来调戏我的时候怎么不正经了？” 李雨：“......” 第一次有了装逼的对象，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好吧，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让咱高兴...咳咳，保证让你可以安心快乐无痛苦的螺旋升天。” 眼前的女鬼半信半疑的看着李雨，那表情已经不是在质疑了，可以说是相当的不信任啊。 自己造成的恶果自己咽下，谁让自己平时没事儿就把调戏这女鬼当消遣呢，导致自己完美的形象（子虚乌有的玩意...）崩坏也是活鸡儿该。 “不太清楚...我就记得我是18岁那年死的。” “然后呢？”李雨首先就脑补了一整套高中生阴谋论，比如欺凌自杀啊，各种原因的谋杀啊，因为高考不顺然后自杀啊... 这个年纪的高中生啊，死法可真是太多了。 “没然后了，其他我都不记得了。” 李雨：“......” ...... 关于这女鬼的信息，可以通过典当行内部的信息渠道来获得，毕竟是可以满足大部分愿望的地方，然而李雨从这里边获取信息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这信息价格真挺坑，一块普通魂灵的等价物...自己哪来那玩意。 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李雨就看到这漂亮小女鬼在一旁看着自己，可是安排的明明白白。 望着近在咫尺的小脸蛋，李雨内心有点波动：“你换位思考一下，假如你还是活人，大清早起床的时候看到脸庞有个女鬼，你会用什么表情去面对？” 小女鬼也是聪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只能抱以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李雨准备洗漱，来到窗台前眉头一皱，抬头大喊。 “包租婆，怎么突然没水了呢。” 片刻后一道粗狂的声音传来：“好像被什么施工单位给挖断了，我这上边有水，你过来取吧。” 大过年的还施工呢，这些人可真敬业，李雨倒是没觉得什么，毕竟这里地处偏僻租金便宜，那条件能好到哪里去呢。 “我上楼取水，你在家待着。” “除了这里我哪儿都去不了诶...”小女鬼一脸的无奈，想将手伸出大门就被一道无形的屏障给挡住了。 李雨很快就来到了楼上包租婆住的地方，整洁充满了时代的气息，其中有一个很不符合包租婆年龄的玩意，一杆吉他。 “包租婆你还玩吉他呢。”李雨意外的看着眼前看起来六十来岁，身体硬朗的老太太。 到处都简洁朴素的包租婆还有时髦的一面呢... 这里，就是包租婆的家，孤寡老太，没有亲人，朋友倒是不少，昨晚就是去朋友家跨的年。 “那是，年轻的时候，我可是玩吉他的好手。”包租婆一脸的自豪拿起了吉他，还小露了两手。 别说，还真有当年粤语金曲的味道。 “厉害了我的包租婆...” “来来来，我再跟你露两手，这一曲可是咱当时乐队的成名...” 包租婆是越说越来劲，李雨赶紧让包租婆打住，不然这顺杆上真给来一首经典粤语108首串烧可吃不消咯。 “对了包租婆，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李雨组织了下语言，然后委婉道：“这个...您这屋子有没有发生过一些...就我住那一层，有没发生过什么不太妙的事情。” 其实这问题李雨觉得不应该直接问包租婆的，这指着脸说人家屋子有问题那可不是打人脸么，只可惜的是这附近属于流动人口片区，长住的就只有包租婆一人...对，没错，这一片的出租屋都是包租婆的，是富婆啊。 包租婆属于心宽体胖的类型，听李雨问的那么直接也没生气，只是白了一眼。 “你想太多了，咱这可都是干干净净的，哪里发生过什么不干净的事情...” 包租婆说的是真的。 如果李雨有什么自带的才能的话，可能就是多年摸打滚爬练出来的一身察言观色的技巧吧，这人是吹牛逼还是说真话一眼就能看出来。 出租屋里没发生过什么不干净的事情，为什么会被束缚住呢，束缚成地缚灵... 李雨正思考的时候，包租婆已经拿起吉他来了。 悠扬又有点小忧伤的旋律从吉他里传出。 第五章，一曲肝肠断 “真好听...” “你这小嘴巴甜的。”包租婆嘿嘿一笑，还挺高兴。 李雨倒是没有说谎，包租婆这一曲吉他弹得真的挺有感觉。 俗话说，音乐是沟通的桥梁，不分语言种族，高深的奏者甚至能用音乐让动物感动流泪。 这一曲真的奏出了那一曲肝肠断味道，无处觅知音的味道。 “话说包租婆，我记得你不是这里的人吧，怎么想着来这里建房子出租呢。”李雨眉头一挑，这包租婆虽然没有亲人，但年轻的时候也是一把成功女强人，退休后，这里的一片房子就是成果。 特别是攀上了这一波房地产爆炸的风，这房子地皮一卖那可是一步登天，法力无边。 然而在当时的话，可没有什么炒地皮炒房的概念，地皮不贵，她也有更好的选择... 为什么偏偏选择了这里呢。 “因为年轻的时候啊，我们几姐妹的梦想...” 包租婆的心神陷入了神往之中。 被回忆包裹。 在这个时候，李雨才觉得包租婆像一个老太太，喜欢陷入到自己的回忆之中，想着曾经经历过的美好。 年纪越大，越觉得时间残酷，然而只有残酷的时间，才能让人觉得曾经的过去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此时，包租婆的额头突然有一团黑色的火苗燃烧起来，位于眉心之上。 这一烧吓了李雨一跳，不过看包租婆的表情好像没有什么感觉。 李雨顿时接受到了典当行的提醒。 这是【欲】的具现。 十号典当行，不是谁都能进去的，只有心中有不解之欲还有，还有为欲付出一切的冲动，这些人能自行燃起黑火，被欲指引进入，还有一种就是老板直接赋予。 黑色的火焰化为了一道印子，出现在了包租婆的手上。 此时包租婆还没发现手心突然出现的刻印呢。 李雨二话不说，笑了笑：“包租婆，过来看看，这里有点东西...” “咋滴...” 包租婆疑惑着，跟上了李雨，踏入了到厨房的大门。 这厨房门通往的已经不是厨房，而是典当行。 白日的典当行，长明灯依然在燃烧，古中式的窗口透进来点点光芒，照在这些珍贵的物事上边。 典当行内部居然还让人有点轻松温暖，那种特有的古旧味道即使李雨也松下了心来。 包租婆可就懵逼了，看着周围，差点被吓得叫出声来。 自家的厨房呢？怎么变成现在的样子了... “这里是哪儿...小李，你...” “我是这家店的老板。”李雨打了个响指，竹藤椅出现在了身后，很装逼的坐下。 穿着麒麟游龙唐装的gay老板这么坐是有范儿，李雨照着他的姿势坐下后才觉得穿着一身宅男套装搭配个人字拖这样坐下真的有点二... 不过好在包租婆也不在意这事儿，只是不理解周围的一切。 “你...” “本店的经营项目嘛。”李雨顿了顿，想起了gay佬青年说的，典当行贩卖一切的宗旨，总感觉有些不对，随后笑了笑改口：“本店经营的物事...叫【希望】。” 贩卖希望... 包租婆听着感觉有点胡扯... 可看着周围的场景，想着自己一步从家里踏到这店里来，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正常逻辑能理解的事情。 “贩卖希望...所以，我希望的东西，你都能帮我实现吗？” “嗯，都可以。”李雨双手交叉做高深状。 你总不能提出要当世界之王或者新世界的神之类的操蛋愿望吧。 “我想要...想要和姐妹们...再唱一次。” 包租婆开始讲起了之前没有讲完的故事。 她的希望。 原来的包租婆是富家子女，在那个信息闭塞的年代，首先就接触了名为【唱片】的东西，被打成靡靡之音的音乐被人民群众所嫌弃。 当时的很多人也嫌弃这玩意，但以包租婆为首的四个少女青春却被点燃，迷恋起当时流行音乐的领头邓丽君，那个邓丽君时代可是带起了相当的一批人... 少女的梦想总是在诗与远方，特别是在保暖思X欲的情况下。 四个女孩儿，拿起了乐器，奏着自己最喜欢的歌，用音乐来谱写自己的青春。 组起乐队，肆意挥洒。 只可惜的是，后来四个女孩儿因为各自的原因各奔东西，或因为生活，或因为家庭。 总之乐队是完犊子了。 “能不能让我们的乐队，再聚集一次...” 聚集一个老年乐乐队，听起来倒是挺简单的。 可做起来，不是一般的困难。 不过，最困难的地方，李雨已经有点逼数了。 最后，黑色的火焰燃烧，一张羊皮纸出现在眼前。 “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咳咳，签了这契约吧。” 李雨差点口胡了... “那么我要付什么？你不是说这店贩卖希望什么的吗，要...钱？多少钱，钱的话...我应该不缺的。”包租婆的话深深的刺痛了李雨这个宅男打工仔。 这拥有自己地皮还有一排屋子的大富婆，对于李雨来说简直能为所欲为了。 李雨在心里默默吐槽完后，寻思着。 “嗯...代价嘛...” 亲情？爱情？友情？ 寿命？魂灵？ 这里的典当行的交易额，价值很大程度不是取决于李雨和典当行的判定。 而是取决于典当者的。 也许，在外边来说，年久失修的破烂布娃娃一文不值。 但对于念旧的拥有者来说，这破烂的布娃娃可能是童年最珍贵，甚至一辈子珍贵的东西。 那么这破烂的布娃娃，在典当行的判定机制看来，就是弥足珍贵的宝物，甚至可以和魂灵等价。 有点像古董，对于别人来说这古董物事根本不值那么多钱，用更少的钱还能托人做一个新的呢，可在收藏家眼里这就是无价的瑰宝。 这疑似无所不能（毕竟不能当世界之王...）的典当行，需要的是【珍贵的事物】。 李雨看着眼前略带希翼的包租婆说道。 “理论上来说，想要在这里交易的话，付出的代价是【珍贵】的东西...不过这一次对您的愿望有点特殊，所以这一次的服务。” “免费。” 李雨微微一笑，羊皮纸燃烧起黑色的火焰，上边浮现出几个血字。 “契约成立。” 第六章，天涯何处觅知音 有些事情李雨并不想去在意，比如说为什么包租婆是契约成立，而自己的契约则是【妥了】俩字。 一个浓浓的正式感，一个浓浓的逗比感，难道契约上的文字还分人的不成？ 不服气啊，明明店主移交的事情更高大上好吧。 包租婆并不知道李雨正在为一些蛋疼的事情感到蛋疼，只是满心希望的，能够让自己的姐妹花儿们再次聚首。 李雨来到典当行后边，看到了桌面上的一本古书。 这古书就是用来兑换信息的渠道，只要支付代价就能兑换。 “魔书魔书，告诉我谁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人...是李雨还是李雨还是李雨，从这三个答案里选一个吧。” 古书：“......” “好吧，我知道是我，不用回答了。” 李雨直接将古书塞到了抽屉里。 对着古书自娱自乐还挺不错的。 李雨心情顿时就乐呵了起来。 有时候快乐就是那么的简单。 这一次信息并不需要来古书交换，对于包租婆姐妹儿的信息，李雨算是知道那么一丢丢。 转身来到了漆黑的木门面前，充满了苍凉荒古的气息。 还是第一次，打量这充满了神秘韵味的大门。 李雨觉得，这不对。 啪嗒，一声响指。 这神秘的大门变成了红色色调为主的房门，跟普通的大屋门户同款的那种。 李雨满意点头。 任意门嘛，就要有任意门的样子啊！ 穿过任意门，就来到了想来的地方。 还真特么的方便... 来到了一间小单间内。 昏暗，阴沉，到处都布满了灰尘，床上躺着一个老太太，旁边有一碗未干的中药。 呼吸变得缓慢，双目眼神呆滞。 包租婆的四姐妹之一，落到了这样的地步。 对此李云也没觉得意外，当时玩音乐就是离经叛道，和父母关系肯定不算好，特别是这位，家中有男丁，少一位叛逆女儿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没生一样。 结果就是孤苦一生还没有钱，沦落到这小出租屋里等死。 “你...是...谁...” 老太太感觉到有人来到了自己的家里，以为是小偷，缓缓出声道：“我...这里...没有...值钱...” “我不是为了值钱的东西来的呢。”李雨来到了老太太的床头前，很自然的拿起中药碗来，去厨房将早就已经冷掉的药倒掉，重新洗了一遍。 自顾自的打开米缸子，熬了一碗点缀着葱花的白粥。 “你丫再不吃点就要挂咯...”李雨给老太太喝白粥。 老太太没有拒绝李雨这个陌生人，微微张口喝着白粥，最后咧着满是皱纹的脸庞笑道。 “真...香...” 李雨叹气一声，这老太太为了不给包租婆添麻烦，也没有想过让她接济接济。 还是有着老一辈特有的倔强啊。 李雨喂完粥后，轻轻的在老太太的耳边说道。 “姐妹，再聚首。” 这句话好像拥有魔力一样。 原本躺在肮脏的被褥里，动一下都费劲的老太太颤抖的支撑起了身子。 再一次，拥有了力量... ... 普通的三室小居室内，一家五口人正美滋滋的商量着年后应该怎么过。 卷发老太太享受着天伦之乐，儿子媳妇，孙子孙女，说不出的乐呵。 “真幸福啊...”卷发老太太左手搂着儿子，右手搂着媳妇：“以后也多回家过过年...” “老妈，放心吧，我们肯定年年都回来过。” “对，这混蛋不回来我也会回来的...” “你咋骂我混蛋呢。” 儿子和媳妇家庭式的拌嘴让卷发老太太一阵阵的乐呵，原来幸福就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孙子指着旁边有些破旧的小提琴说道：“奶奶，这能不能拉给我听啊。” 卷发老太看着这小提琴，来到这琴的面前，抚摸着保养的好好的琴身感慨道。 “已经好久都没有拉过咯，具体有多久我自己都忘记了，可能...以后都不会再拉了吧。” “我记得上一次听我妈拉小提琴...额，我好像也没听过啊。”儿子好像发现了盲点，以前都没拉过这小提琴呢。 四对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卷发老太太，想听卷发老太说这一段往事。 “都是很年轻的时候了，当时啊，正是我们国家流行音乐开始崛起的时候，邓丽君就是当时我们的偶像啊，那时候，一个手摇的唱片机可贵了，我和另外三个姐妹的零花钱积蓄加起来才买了一个呢...”卷发老太太的神情陷入往思：“那时候我们就被邓丽君的歌声给吸引住了，我们啊，也兴高采烈的组了个【姐妹花】乐队。” 卷发老太太的回忆韵味又悠长，不说儿子和儿媳妇了，就连闹腾的孙子孙女都屏息倾听。 “只可惜我们只是【姐妹花】而不是邓丽君，我们的音乐并没有取得成就，那时候音乐并不是什么好走的路啊，或者说...在途中就因为一些原因而无法继续走下去，乐队解散了，我们也回归各自的生活，不再往来。”卷发老太太感慨了一声后说道：“或许，即使我们没有解散，最后的路也不是很好走吧，音乐这条路太难了，只有梦想是没办法支撑的啊。” 卷发老太太闭上眼睛回味悠长，再睁开的时候，已经空无一人，只有灯光闪烁，和屋外的寒风。 孙子孙女欢快的笑声，还有儿子儿媳的打趣声都消失不见。 今年，他们没有回来过年呢。 卷发老太太面前的，只有目光深邃，双目背负，穿着衬衫还有人字拖的青年... 这个时候，语气要轻松，假装深沉，要像一个神秘店铺的老板。 “您的愿望，我已经...” 啪嗒。 人字拖的鞋把子断掉了。 李雨第一次那么恨自己的人字拖。 为什么，明明是应该最严肃的时候，你丫断掉... 李雨很恶意的猜测自己是不是被前老板给诅咒了... “咳咳，总之呢，拿起你的小提琴，咱们走吧。”李雨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十分绅士的弯腰指着大门：“姐妹们，再聚首。” “你真的有办法让我们姐妹...再聚首？”卷发老太太虽有疑惑，但内心深处还是有一分期待。 “真的有。” 第七章，昨日梦一场，漫步人生路 “她们真的会来吗...” 包租婆拿着吉他，十分的不安。 连抱着吉他的手都在颤抖。 也许小李只是在开玩笑？ 那一晚只是梦一场而已。 包租婆不敢肯定。 那么多年过去了，因为一些事情而分崩离析的姐妹能不能在一起唱。 能不能，继续唱... 包租婆胡思乱想，拖拽的声音传来，猛地抬头，前边就是骑着三轮车的干瘦老太太，身后还有一排大鼓。 鼓手，来了... “咳咳咳...我这老骨头哟。”干瘦老太太颤抖的从三轮车上下来，包租婆赶紧去搀扶她。 第一个姐妹如约来了，包租婆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来了。”包租婆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记忆里那个充满激情的鼓手完全无法和眼前的干瘦老太太重合在一起。 “呵呵，能让我们四姐妹在聚首一次呢，我怎么能不来。”干瘦老太太咧嘴一笑，两排牙齿都掉的差不多了，还是能笑出来：“你变了呢。” “怎么不变呢，我们都七老八十了...” 第二个姐妹来了。 搭着出租车，手里提着保养的好好的小提琴。 看着卷发老太太，包租婆欣慰一笑。 她倒是变化不大，气质和以前一样温和高雅，几人之中最安静的那个。 包租婆看着卷发老太太手中的乐器，还是当年的那一把。 三人的乐器，都没有换过，都是当年的。 时间抹去了她们的音乐梦想，但没有抹去她们内心最深处的一些东西。 姐妹之间，多年没见，默契还在。 “我们...来了。” “嗯...” 某些东西还在联系着三人... 同时开始了演奏。 ...... “你在研究个啥...” 李雨一回到出租屋里就看到了正在观察泡面的小女鬼。 泡面有什么好看的。 小女鬼却是认真的说道。 “想吃...” “并不好吃...吃多了还容易上火，胜在便宜。”李雨看着好奇宝宝似的小女鬼说道：“给你一个能当场螺旋升天的机会，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话说你要让我螺旋升天还跟我开条件？”小女鬼一脸愕然。 “那是当然，你螺旋升天了就代表你的愿望完成了，别哔哔，要不要升天吧，机会只有一个，过了就没了啊。”李雨托着下巴，浑身散发着的奸商气质让小女鬼避之不及。 李雨说的没错，螺旋升天的条件就是执念消除，执念就是愿望，鬼逗留人间的目的，完成了就升天了。 “可我连自己的愿望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小女鬼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那好吧，如果你能让我...螺旋升天，我什么都给你。” 反正都是鬼了，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难道还能卖身不成？ 小女鬼话音刚落，黑火燃烧，契约成立。 李雨很期待什么时候能在别人的身上看到【妥了】俩字，奈何这契约好像只对自己是特别对待的。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李雨看着落款上【谢玲枢】名字。 “你这名字还挺好听的。” “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叫什么来着...”谢玲枢一脸黑人问号不知所措。 连名字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这鬼的年份。 可是相当的久远咯。 李雨牵着谢玲枢的手。 软软的，有点冰冰凉——原来这就是鬼的触感啊。 “哇你干嘛！我可是黄花闺女啊！别动手动脚的...”谢玲枢小脸通红，假装要挣脱的样子。 “你咋光记着这些没什么卵用的信息呢，好歹把自己的名字想起来啊混蛋，想起来我就不用那么麻烦的东奔西走了啊。”李雨已经不想吐槽谢玲枢这记忆消除的过程：“你碰着我才能走出这儿，不然地缚灵凭什么出门啊，用爱发电啊？” 拥有典当行后觉醒的基本能力，可以触碰灵体，还可以让灵体脱离地缚，毕竟不能让灵体脱离束缚还怎么跟鬼做生意。 还有制造简单幻境的能力，能让人直面看到自己最渴望的东西，比如让卷发老太太看到全家回来过年的场景，如果不是有连带的话，这又是另外一笔交易咯。 都是作为诱导顾客用的能力。 谢玲枢倒是挺高兴的，能踏出这个N年不能踏出的房门，说不出的美滋滋，像好奇宝宝似的，连出租屋的一块门砖儿都想记住。 李雨牵着谢玲枢走在楼道上，不算悠扬的声音传来。 吉他，小提琴，鼓声。 谢玲枢朝着窗外望去，是三个老太太。 干瘦的鼓手。 满身大汗，拿着吉他都费力的包租婆。 和弦跟个帕金森似的卷发老太太。 对三人来说，演奏乐器是那么艰难的事情了。 身体老了。 心未老又有何用... 但好像她们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依然在拼命的演奏着——即使观众只有一人一鬼。 “她们好像缺了什么东西...”谢玲枢呢喃道。 “嗯，缺了最重要的东西，一个乐队的灵魂。”李雨双手背负，故作高深淡然道：“她们，缺的是主唱啊。” 李雨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个麦克风来，交到了谢玲枢的手上。 “给我干嘛呢...” 谢玲枢更意外的是，自己居然能够握住这麦克风。 以往无论触碰什么东西都只会直接传过去的。 “这原本就是属于你的东西...不用谢我，我只是个路过的红领巾。” 谢玲枢还想说点什么，可握上了听筒后，很多记忆就朝着她袭来了，当场就呆在了原地。 其中就有这一首歌的记忆。 很自然的就唱了起来。 邓丽君当年的成名曲子之一。 漫步人生路。 谢玲枢也很自然的走向了这三个人的中间。 在谢玲枢走入的时候，三人苍老的面容开始发生变化。 身上的衣服变得和谢玲枢身上的一模一样。 有些肥胖的包租婆变成了短发的帅气女生，小心的弹奏着吉他。 干瘦的鼓手变成了略有丰满的女孩儿，打鼓的节奏敲的飞起。 卷发老太太变成了文静瘦瘦的女孩儿，拉着小提琴，配合着节奏。 四姐妹，再聚首... 为了音乐，为了当年的梦想... 第八章，归来恰是少年时 不再苍老，仿若年轻一样，燃烧自己的青春。 李雨也静静的欣赏着这一刻，翘着二郎腿，坐在凉亭边上，优雅的取出从典当行里带出来的红酒杯——喝着肥宅快乐水，就着乐事薯片，当个吃瓜群众。 不过李雨也真正的感受到了，上个世纪末少女的青春，和这个时代青春的主题相比更加的纯粹而难得。 一曲终末，三个老太太都回到了原来的模样。 吉他手变回了臃肿的胖包租婆。 鼓手依然是骨瘦如柴，病入膏肓的干瘦老太。 小提琴手是那个看起来温和平静的卷发老太。 唯一不同的是，三人都已经泣不成声。 “她回来了...真的回来了...是玲枢...”包租婆没有形象的趴在地上：“真是太好了...” 卷发老太太和干瘦老太太已经无法组织语言了。 这是三人多年的执念。 李雨很识趣的就递上了纸巾。 女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 李雨一轮安慰后，包租婆三人果然冷静下了一些。 包租婆让自己平静下来后呢喃道：“当年我们四姐妹是女子学校的校友，因为音乐走到一起，我们每天练习音乐，希望有一天能走出自己的音乐道路...我们在这片空地上当时的废弃工厂练习...我们过的每一天都很开心。” “可是后来，她因为失足在这里坠亡了...当时我们练习的都很累，根本没有注意到她那一边的铁梯子已经是年久失修了的...真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后来就是包租婆因为愧疚，而将这工厂买下来，住在了这里，希望能陪着谢玲枢，不让她寂寞。 到现在，都没有搬走。 从那以后，乐队分崩离析，大家各奔东西。 因为愧疚。 也因为一个乐队的灵魂不在，乐队的梦想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其实你们也是她的愧疚啊，她也很抱歉，没能证明自己，没能跟你们一起证明音乐的道路...”李雨淡然说道。 年轻叛逆，违逆父母去搞乐队，最后凄惨而归，对她们来说都是极大的打击。 所有人都心怀愧疚，成为心中的一个结。 不过好在，现在心结解开了。 四姐妹，再聚首，再唱了一首歌。 就算这一次，是最后一次。 那天没有唱完的歌。 归来依然是少年—— ... “现在你应该兑现承诺了。”李雨带着契约来到了谢玲枢的面前。 老旧的宽大衣衫，漂亮清丽又有些小稚嫩的脸庞。 原本她们是同一个时间点的人，可死亡将她们的时间完全割裂了开来。 恍若隔世。 一股子明媚的忧伤划过了谢玲枢的脸庞，微风拂过脸庞，黑色的发尾飘扬如诗...（为什么风会吹到鬼...） 李雨完全明白，她的小忧郁究竟从何而来，时间的残酷，生死的残酷。 良久后，谢玲枢才仰角四十五度忧伤道：“你说...” “嗯。” 李雨已经准备好倾听了，心灵鸡汤准备就绪。 “我还是18岁吧...” 李雨：“....??” “额...啊？” “我还是18岁啊！”谢玲枢紧张的来到李雨的面前，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李雨：“我死的那年是18岁，所以和她们不一样，我停止了生长啊...” 尼玛闹了半天在纠结这个，是闹哪样啊... 防不胜防。 “嗯...理论上来说应该是这样的吧。”李雨居然真的思考了片刻，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死在18岁那年，心智也停留在了18岁，就变成了现在这残念模样。 此时，李云再看谢玲枢的灵体，她身上那一股无形的束缚已经消散，心愿已了，但又有另外一层束缚着她，来自典当行的力量，这货还没付款呢。 “哎呀妈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也变成了老太太了...”谢玲枢一脸欣慰的点头，表情那叫一个开心。 李雨觉得这姑娘的思考回路真的太纠结了，难怪当年可以被人骗去当乐队主唱呢... 伸手打完响指，谢玲枢还有李雨都出现在了典当行的内部。 眼前是燃烧的契约书。 李雨的表情也终于认真的了起来，双手交叉托着下巴，随手戴着不知道哪年的典当物眼镜，cos某司令官... “话说...” “咋...” “你是女孩子吗？” “哈？死那么多年性别认知都忘了么。” 李雨眉头一挑，看着眼前这古董眼镜。 仔细看了一遍后，典当行的信息涌了上来。 【女装大佬眼镜：中世纪一性别认知错误患者典当的眼镜，戴上之后在人前显示为相反性别。】 李雨：“......” 好不容易营造的严肃气氛... “咳咳，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李雨不动声色的丢掉这眼镜，说道：“现在你应该付款了，之前你应该看过的，本店小本生意，贩卖希望，你需要付出的...嗯，你作为幽魂能够付出的，只有魂灵。” 烛火闪烁，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哦，然后呢...” 李雨还以为谢玲枢会害怕来着，没想到这丫头完全不为所动。 双目之中完全看不到任何害怕。 不是不相信李雨的话，而是在面对魂灵被取走的威胁，一点都不害怕。 这姑娘不是胆儿真肥就是天然呆。 “你咋不怕...” “死都死了，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李雨对这不知道是看破红尘生死还是真天然呆的小姑娘完全无力下手的感觉，真的不能让自己好好的装一次逼，感到害怕行么。 这样让人很没面子的啊知道不知道。 李雨觉得吓唬这小女鬼也没意思，随后说道：“当然，看在我们同居多年的面子上，我还是给你一次机会的...本店的规矩，你从典当行获得了多少，你就得付出十倍的代价来赎回，如今你的魂灵先当在这儿了，你能做的，就是将其赎回...那么，你的选择呢？是赎回，还是彻彻底底的将魂卖给我。” 李雨这一次的表情是真正的认真了。 谢玲枢犹豫片刻后说道。 “嗯...能不卖的话当然最好咯...那我要怎么赎回。” 李雨脸上浮现出纯良（猥琐，奸诈，***得逞，嘿嘿嘿...）的笑容来。 帅气的打了个响指。 一套衣服架子从典当行的后门自己出现。 “当我的秘书...” 第九章，要想生活过得去 “感觉好奇怪...” “我倒觉得挺合适的。” 谢玲枢，永远18岁的鬼魂穿上了一身黑色的旗袍，原本穿着校服还带点青涩的味道，现在完全消失不见，还有一丢丢成熟的抚媚在里面，穿着旗袍的谢玲枢身高还迷之增长了一点儿... “现在你应该能控制你的肉体实体化了，是介于人和鬼之间的...嗯算了，说明书给你，你自己看吧。”李雨懒得念稿子了，直接将这玩意丢给了谢玲枢。 谢玲枢看了看手里写着密密麻麻守则的纸条感觉头昏脑胀。 读作说明书，写作员工守则。 现在谢玲枢，作为李雨手下的直属员工，典当行的非战斗人员编制（视情况可当肉盾...），负责老板的衣食起居，包括但不限于暖床... 李雨仔细的看着谢玲枢的表情波动，发现竟然毫无波动，于是皱眉道：“话说，你看到暖床那一段...就没有什么...蛋疼的感觉？” “啊...暖床啊，自从你来了以后我不是天天给你暖床么。”谢玲枢呆呆的挠着脑袋说道：“鬼不用睡觉的，但每天过的也很无聊，所以就夹在床板之间，对了，你晚上睡觉后为什么手会左右摇摆...” “哦，那是我在做伸展运动，新时代的广播体操。”李雨一本正经的忽悠道，总不能说自己其实是在... 玩手机吧~ 话没说完，李雨开始捶胸顿足。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有妹子和自己同床共枕却感觉不到... 亏，亏成麻花疼了。 “你说我来之后？我来之前呢。” “你来之前我没苏醒呢，我苏醒起来你就在旁边了。”谢玲枢理所当然的说道。 也就是说，这女鬼蒙昧了很多年，直到自己到来才恢复了自我意识，难怪不像那些百年老鬼千年老鬼（反正也没见过...）一样老谋深算，说是永远18岁的女鬼还真没毛病。 贴身秘书在拥有了肉体后，第一件事就是吃泡面。 真香警告。 拥有肉体之后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吃泡面。 宝才，可真是捡到鬼了。 贴身秘书正吃着泡面呢，包租婆来敲门了，同时将一大堆文件什么的都带了过来... “包租婆？” “小李啊...”包租婆看着李云的眼神有些微妙的变化。 特别是看到了李雨身旁一脸天真呆萌，和当年如一的谢玲枢后，表情波动更大。 不过很快，包租婆就当没看到谢玲枢。 尘缘已尽，两边心照不宣。 “我要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可能...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包租婆皱着脸笑道：“不说这件事了，这些年来，你对我的好，我也看在眼里，你明明有更好的租房选择的...就是怕我寂寞吧。” 其实李雨纯粹觉得租金便宜，而且包租婆容易相处而已啊... 不过也有包租婆这独居老人不方便，想要照拂照拂的意思——事实证明包租婆比身为宅男的李雨更能打，曾经在遇到三个小贼的时候凭借一手擀面杖尻爆了三只狗头，又因为老人+土豪的双重身份第二天就直接回家了，没有任何手尾。 “所以，我这无亲无故的，房产就留给你了，到时候跟你做一个公证...好好的，照顾她。” 包租婆没停留多久，转身离开，背影中带点释然，心愿已了，没有遗憾。 转身看着正在吃泡面的贴身秘书：“吃多点。” 刺溜刺溜，滴滴答答。 除了吃泡面的声音，还有滴滴泪珠落玉盘的声音... ... 生活还是要继续的，不知不觉，李雨还成为了这一片房产的主人。 家中有屋有店还有私人秘书，可以想象以后是生活乐无边。 “你会嘤嘤嘤不。” “嘤嘤嘤是什么...” “好了你别说了我都明白。”连卖萌都不会的秘书，怎么能担得起秘书这个大任，同时将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介绍给了谢玲枢。 电脑，互联网... 从这俩样东西能够直接了解这个时代。 “你的第一件任务，就是学会怎么嘤嘤嘤。” 谢玲枢：“？？？？？” 最后李雨还是说道：“对了，你出门的时候收敛一下身上的鬼气，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杀人不眨眼的正道人士把你当鬼给劈咯...” 这是个人，妖，鬼，怪，共存的世界，虽然普通人察觉不到鬼怪的存在，但鬼怪不敢当场作祟那肯定是有一些黑暗里的【秩序】在规范着他们的。 什么一剑破万法的白衣剑客，什么徒手放龟波的金发非主流。 说不定到时候看到谢玲枢这拥有肉体的鬼后保不齐会因为【此女身上必有异宝】之类的理由上去砍两刀，然后爆发各种社会问题。 到时候又又变成鬼咯... “额...我在努力练习了，至于我的身体还有点不太习惯，目前已经能控制住鬼气了...” 谢玲枢的确在努力的收敛身上的鬼气。 肉眼可见的黑气收拢在谢玲枢的身体内。 只要保持这样的情况，大概就不会被所谓的正道人士发现了。 叮铃铃—— 李雨听到耳边的声音。 这是典当行的大门被打了开来。 有人进了典当行。 心中有欲之人。 “有客人来咯...” 谢玲枢点点头表示明白，员工手册上写过，典当行和老板有共鸣，只要大门打开，无论老板身在何处，都能感应的到。 李雨打开了厕所的大门... 门的另一头，就是典当行。 “为什么非要走厕所...” “你是强迫症么，顺手而已...别在意这些细节。”李雨对谢玲枢关心的地方真的很想吐槽。 李雨正了正衣衫，打响指，椅子出现在中堂，坐下后，正好看到了眼前的客人进来。 穿着旗袍的谢玲枢乖巧的立于李雨的身旁，神秘感十足。 一个看起来唯唯诺诺的青年，长的还有点小帅气，表情惊疑不定，对周围的东西表现的更多的是恐惧还有疑惑——疑惑那一面更大。 额头上有黑火虚影，是客人的标志，被欲望的火焰吸引而来。 除了这黑火虚影外，这青年进来后就有一道光芒刺破了李雨的双眼，甚至扶住椅子。 “好强的灵压，这应该是队长级的吧...” 被这突如其来的光芒震撼了双眼，防不胜防。 李雨拼尽全力睁开双眼。 妈耶。 这绿光。 真尼玛强。 摇摆绿光。 第十章，就得头上有点绿 要想生活过得去，就得头上有点绿。 眼前这绿光长满脑袋的青年已经不是有点绿过得去的程度了。 绿帽满贯，此子必成大器。 青年没有在意...或者根本没有察觉李雨蛋疼的表情，而是深吸一口气说道：“你...挺说你们这里，可以兑换一切，是真的吗？” “那是自然，完成顾客的欲望，就是本店的宗旨。”李雨尽量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让自己露出笑来...噗哧，忍不住了抱歉。 “那...叫你们老板出来，我要亲自跟他谈谈。”青年沉吟道。 李雨这就不乐意了，老板就在你面前，还亲自谈？ 自己这造型还不够有牌面？ “我就是老板。” “你就是老板？和我爸说的不一样啊。” 典当行的进入资格并不因亲缘关系的改变而改变，父亲将资格传承给孩子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有老板和典当行本身能赋予人进入的资格。 典当行纯粹因为欲而染，只有对欲有着突破天际的执念才能进来。 人人都想要成为亿万富翁，但绝大多数人只是想想而已。 然而如果有人知道了，有那么一家店，能让原本没资格拥有亿万财富的人能拥有，这一点点触不可及的欲望就会燃烧，疯涨，蔓延。 欲望，是会传染的。 眼前的青年，就是被欲望感染的人。 能自己被典当行吸引的人可是很稀少的，但绝对不是没有。 青年看着李雨，脸上的狐疑之色更盛：“是妖艳的像女人的唐装男子，身旁还有一个穿着古代铠甲的侍卫...而不是你...穿着那么随便。” 李雨觉得必须要改善一下自己的衣着装束了，目前怎么看都像是个现代人，和这古韵十足的典当行完全是格格不入。 可惜的是前老板那一身逼格满满的唐装没留下来，李雨有什么办法，也很绝望啊！ “咳咳，形象的事情，是因为特殊原因需要这一身装束，你不用管。”李雨的表情严肃起来：“现在，我就是典当行的老板。” 李雨尽量让脸变得严肃冷酷起来，可奈何那一张人畜无害的青年路人脸怎么都不会给人攻击性的样子... 青年男子犹豫了一阵后，便不再过问，眼前的老板是谁不管，反正这里的确就是... 十号典当行，贩卖欲望，贩卖希望的地方。 青年开始对自己的事情娓娓道来。 “你别看我长那么帅...其实我...我被女朋友背叛了。” “嗯，看不出来啊。” 抱歉，这一头绿光在哪里鬼才看不出来——李雨看着一旁谢玲枢闪烁的表情，就知道鬼都看的出来。 “我马腾云，一辈子没遇到过这么窝囊的事情...可恨...”马腾云双拳捏紧，情绪不受控制的锤击桌面，双目之中的怨恨喷涌而出：“别说第一次了...就连第一个孩子，都不是我的。” “你知道她背地里有多少个男人吗，我去楼下买一包烟都能看到五个提裤头的男人！” 声音说到这里歇斯底里的，口水都溅了出来，李雨不动声色的控制椅子后退。 “我调查过，每次我出差的时候，他们就会来我家，每次兴致勃勃的来，心满意足的离开...可恶啊！那些人，我负责赚钱养家，她负责在别人面前貌美如花！” 老哥你可别秀了... 李雨觉得这经历已经不能用人间惨剧来形容了，简直是悲剧中的悲剧。 “我要...我要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付出代价！我要让她身败名裂！”马腾云双目通红的盯着李雨说道：“我不能让我的女儿在那种环境下生长，我要跟她离婚，可她照顾孩子的多，我怕没有抚养权...” 马腾云双目忧郁。 “我只想，要回我的孩子。” ...... 静静的听完绿帽哥的诉说，旁边的谢玲枢都开始尴尬了，脸都红成了一片。 年仅18（？）而且生在封建年代的她，哪里听过那么刺激的故事。 比故事里说的还刺激。 李雨身经百战见得多了，什么102X，91XX之类的地方逛多了之后，对这种事情压根无所畏惧...大概。 李雨双手交叉，平静道。 “也就是说，你的目的，就仅仅只是要回女儿而已...” “嗯...”马腾云点点头。 “真是个聪明人，想来是听你的父亲说过本店的规则了吧。”李雨微微一笑。 眼前的马腾云只是嘴角有些抽搐，没有说话。 店的规则其实也有很多漏洞的，比如说想要高考考700分，典当行可以让你这一次考700分，也可以让你拥有700分的知识，还能让你直接获得试卷的题目... 每一种的价格都是不一样的，有高有低，但目的最终还是一样。 “你也知道，本店走的是【捷径】，你需要对付出的代价有点心里准备...” “嗯...”马腾云咬咬牙说道：“我就用我的左手来换...” 左手，顾名思义，就是肢体。 用肢体来换女儿的抚养权。 黑色的火焰在马腾云的额头上燃烧。 是他的欲，在燃烧。 不惜付出身体为代价都要交换的欲念。 一张羊皮纸出现在了李雨的手上，是欲望伴生都七月，签订了契约后这一笔交易就完成了。 只是李雨没有让他立刻签名。 “嗯...你先回去吧。” “啊...”马腾云有些懵。 李雨没有搭理一脸懵逼的马腾云，朝前挥挥手。 马腾云的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一样，朝着身后飞去。 临走之前，还在大喊着：“你...你怎么不答应我...你是骗子...你是骗子！” 古韵十足的大门大开，深渊巨口一般，将马腾云的身体吞没。 大门关上，一切如常，仿佛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静静的，仿若永恒—— 只有永燃的人鱼烛，在昭示着时间的流动。 “老铁啊，你以为咱多拉B梦呢，想要什么就能直接给你个简单粗暴的神奇道具呢，当然要确定对方的情况还有你的情况再判定一条手臂值不值啦。”李雨对这绿帽哥的智商感到很失望。 李雨看着手中的契约纸，随后放到一旁。 “咱就去看看这位绿帽哥到底有多绿...” 第十一章，熟练的肉体治疗师 李雨来到了这任意门处，一脸肃然的摸着任意门的门把手说道。 “去绿帽哥老婆那边。” 心神交感，任意门上边散发着紫黑色的魔力，和李雨的心灵交感。 几秒过后，任意门打开，李雨和谢玲枢都踏入了门的另一边。 由于不是来过的地方，任意门只能粗略的定位，具体还是要李雨自己去找。 旧街的小巷，人群熙熙攘攘，李雨和谢玲枢都很自然的融入到了人群之中，没人看到俩人是从路边的公厕里走出来的... 话说这任意门究竟有多喜欢厕所，每次都这样！ 融入人群是自然，但融入过后，就不那么自然了，两人就好像夜空中最亮的猩猩，无时无刻都在发散着和这里格格不入的存在感。 李雨还好，谢玲枢作为一个大...小美女，自然是吸引了不少目光，但这些人都无敢上前靠近，甚至连最基本的视奸行为都没有。 谢玲枢作为直属员工，老板的代行者，会自带典当行的魔力。 神秘，深邃，幽深，古老，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又充斥着无尽诱惑的神秘，尽管这气质的主人是一个傻呵呵一脸呆萌在找杂货铺想买泡面的傻狍子。 违和感真他喵的强。 李雨和谢玲枢来到了一栋旧楼处。 潮湿，孤零，灰暗，螨虫杂草横生的地方。 在旧楼的楼下，明显有几个男人在围绕着杂货铺在走，而且脸色都有些红，还显现的急不可耐的模样。 随后，一个急不可耐的男人接到了电话，顿时狂喜一笑，搓着手掌就上楼去... 他上楼的同时，有一个人则心满意足的下来。 “以我丰富的经验来看，这两位大概就是【同道中人】了...” “诶？”谢玲枢歪着脑袋，一脸懵逼，成语都认识，但表达的是什么一点都不知道啊。 李雨双手交叉，双手背负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道：“他们都是来找肉体治疗师的，这肉体治疗师在固定窝点贩卖肉体，拥有极大的隐蔽性，一般只接熟客，我们将其称呼为【楼凤】...” 谢玲枢一副大受教育的模样。 “你为什么那么熟练...” “知识就是力量。” 李雨当然没有光顾过这种地方，作为一个有精神洁癖的美男子，对那种地方是敬而远之的，但敬而远之不代表不清楚，比如陪伴成长的游戏群里有时会讨论这种事情，从路边摊的到夜总会的到会所的，连攻略都有，详细到看一遍就能当去过一样...就像明明还是雏儿，却能通过看过的多少艾薇学到的姿势而去指点江山——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半分钟后，刚刚上去的那人心满意足的下来，脸上洋溢着挥之不去的小幸福。 趁着下一个人没来，李雨还有谢玲枢来到了六楼，金属门和木门双层门。 大门看起来是关着的，其实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就能打开。 烟雾缭绕，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奇特的香味和香烟的味道糅合，至于有多奇特，大概就是让李雨想要挥手的味道。 谢玲枢身上也有味道，但那味道是淡淡的花香味和奶香味混合在一起，当然这味道也被另外一股老坛酸菜味给覆盖了... 闻惯了谢玲枢身上的味道，再闻这种劣质香水还有不知名液体混杂的味道后总有一种呕吐的感觉。 “这半小时不接客...” 懒洋洋的女声传出，有气无力的，看起来随时都要焉气一样。 眼前的，是一个女人，看起来约莫25岁的样子，穿着十分的简单，热裤加上衬衫，身材高挑纤瘦。 出奇意外的，这女人还有点小漂亮，虽然早就已经被劳累还有其他东西摧残皮肤，但脸庞还是能看出来，如果气色好点的话，是真的十足诱人的美丽少妇。 李雨默默的吐槽，难怪那半分钟男那么心满意足。 “怎么还不走，我现在不接客。”这女人语气有点不耐烦。 李雨微微一笑道。 “我加钱行不行？” “加钱也不行。”女人一转身，不仅仅看到了李雨，还看到了谢玲枢，脸上闪过一丝自卑之色，最后激动道：“你还带女伴来，你来捣乱的啊！滚，给我滚出去，再不滚的话我叫人了啊...” 用泼辣的语气来掩饰内在的虚弱和疲惫。 李雨没有说话。 在女人身后的，是一个小女孩，身子半挡在门帘后面，眼神怯懦，在李雨还有女人之间摇摆：“妈妈，我要吃饭，肚子饿...” “乖，妈妈马上给你做吃的。” 小女孩出来后脸色立刻变得柔和起来，站起身子准备给她做饭。 站起来一个不注意，身体开始摇晃，得亏谢玲枢手快，扶住了这女人。 “谢谢...” 被谢玲枢帮助后女人的脸色有些柔和了，但也没有立刻道谢什么的，只是来到厨房，给小女孩做吃的。 很快，一碗玉米面糊被端了出来，和玉米面糊一起被端出来的，还有一小罐子药。 “来，妈妈喂你...” 女人脸上凄苦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些，小女孩的脸上也十分幸福，吃着玉米糊糊。 可真香，满脸都是黄色的米糊。 李雨和谢玲枢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女人喂小女孩。 最后，将药物混在米糊糊里，让小女孩吃下去。 小女孩到最后也不知道其实自己吃的东西里混了药物。 喂完小女孩后，女人将她带到了房间里睡午觉，最后出来看着李雨还有谢玲枢说道：“现在你们说说来干嘛的吧，我这里没钱更没什么其他的东西，只有我这身体还值点钱...不过我看你们也不是来购买我的身体的吧。” 女人满脸的疑惑，觉得自己并没有被人专程找上来的价值。 同行？ 看着不像，至少谢玲枢给她的气质都不像是谁可以高攀的。 扫x警察？ 更不像了，扫x警察会直接冲进来，不由分说的铐住自己。 李雨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微微一笑，站了起来。 “没什么，就来看看，顺便确定一些东西而已。” “确定什么？” “确定你们的价值。” 第十二章，十分演技，我为你转身 在家中的马腾云一脸的踌躇不安，一直在抽着烟，急不可耐的模样。 打开电视看什么频道都没心情，根本无法缓解心情。 滴答答—— 一通电话打了进来，本来马腾云想要直接挂掉电话的，可看到来电显示后犹豫了片刻，还是接通了电话。 电话的那一头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谩骂：“煞笔玩意，你到底搞定没有！” “很快...很快的...给我一点点时间行不行，就一点点时间...” “我已经给够你时间了，你他妈好自为之！不然的话，有你好看的！” 对面粗暴的挂断了电话，马腾云也将电话丢掷到地上，一脸的扭曲。 “玛德，到底搞定了没有啊，那典当行到底靠谱不靠谱啊...不靠谱的话我可就完了。” 马腾云敲击着桌面，说不出的烦躁和郁闷。 就在此时，马腾云想要去厨房弄点吃的，然而一进厨房，出现的地方是那么的陌生。 古旧的，神秘的，隐藏在黑暗之中闪烁烛火的典当行。 又回来了这个地方。 老板和侍女在台子的后边，台子上，是一叠叠粗布纸张的契约。 神秘，幽深。 马腾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这一手来的防不胜防，勉强一笑后：“老板...” “关于你女儿的事情，我已经考虑过了，关于你说的事情，这些照片你先看看吧，是不是你家老婆。”李雨微微一笑，将一张张的照片丢给了马腾云。 是一个个急不可耐的男人进入大楼，一个个又心满意足走出大楼的照片。 绿到无法呼吸。 一般的男人在看到这些照片应该是狂怒甚至暴躁到要砸东西的，可马腾云的脸上表现出一丝兴奋和狂喜，最后压下狂喜冷静道：“还...还有呢...这些恐怕不够吧...” 就目前的华夏法律来说，这些照片并不能证明婚内出轨，要不有更详细，更直接的照片，要不有其他证据。 法律目前在这一片，是规范的很严格的，因为这玩意不得不严格。 这关系到，财产的分割。 李雨没有继续掏照片，只是微笑道。 “没有，只是让你确定一下这是不是你家夫人...还有，你很聪明，能想到曲线救国，你想离婚，正当拥有孩子的抚养权，可是合法合理拥有全部家庭财产的方式，所以你拥有了这孩子就相当于拥有了家产，坦白说如果你提的是【拥有全部财产】的话，说不定需要你支付感情或者魂灵为代价，一只手臂能换取这些东西，可是相当超值了。” “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你不愿意让别人，让我知道你是为了财产而行动...不过你觉得瞒得住聪明机智活泼可爱的我么...” 原本幽深神秘，压迫感十足的语境被最后那句话破坏的一干二净。 一旁的谢玲枢泡泡面的手都差点抖了抖，眼神仿佛在说【你丫气氛破坏的太彻底了。】 马腾云更是窘然，目的被曝光的干干净净，眼珠子一转，随后说道。 “我...确实有这个意思在里面，但你知道的，这是她先对不起我的，跟那么多野男人上床，我要回一点赔偿有什么错！况且我是真心想要让我女儿过舒服日子的...她需要钱，我不为我自己着想，我也要为她着想吧，况且像她这样的女人，真的可以抚养孩子吗？不能吧...” 说的时候，马腾云鼻涕和眼泪横流，满满的都是被绿的愤恨之情和对女儿的爱意。 多么伟大的父爱啊。 伟大的让李雨有点想打分。 十分，十分！ 这一手上华夏好声音卖惨的话起码能得个十分吧，情理皆有，满分作文。 “那么，你如果得到了这一笔钱，你会怎么去使用呢...” “我会自己做点小生意，然后供她上最好的学校，不要像我一样，落得个没文化的下场，挺好的，我会每年带她去旅游一次，让她知道生活不只有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马腾云越说越起劲。 到最后甚至都忘乎所以了，将人生蓝图yy到了极致，简直是小清新的巅峰。 说着说着，突然一道声音传来：“当时，你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声音让马腾云熟悉又陌生，猛地一回头，看到了一个高挑美貌的少妇带着一个怯生生的小女孩。 少妇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平静到淡然。 然而这淡然的表情下隐藏的愤怒之情，是燃烧的那么旺盛。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马腾云看着少妇，再看看一脸微笑的李雨，脸上小清新的表情消失不见，而是面容扭曲道：“你...你这不符合规矩！你跟我签了契约还带她来这里！” 马腾云可是知道十号典当行的规矩，和一方签订了契约就绝对不能反悔，更不能找对手签约，来之前可是了解的明明白白。 “这位客人，你血口喷人我可要揍你了啊，毁坏本店的清白可是很严重的事情，我们还没签订契约呢，怎么能叫违反契约精神呢？”李雨一脸肃然的站在桌子上，左手是一把浸染着鲜血一般颜色的扫帚——就是五块钱的普通红色扫帚：“还有现在我是老板，我就是规矩懂不懂。” 马腾云的表情有些慌了，不是面对李雨慌了，而是面对步步紧逼的女人慌了。 瘦弱的身子，还带着一个小女孩，看起来是那么的弱小又无助。 但就是这么无助弱小的身体，让马腾云慌了... 慌张一瞬后，马腾云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起来，冲过去揪住了她的衣袖：“你不给我活路，我也不给你留，我告诉你，你以为你的生活是谁给的，是老子给的！你这白眼狼，如果不是老子的话，你现在还在农村里种田，哪里能享受城市的生活！都是你，都是你！” 被掐住了脖子的少妇没有说话，只是一脸漠然的拿出一张羊皮纸来。 羊皮纸上，是血红色字迹撰写的名字。 吴晓。 名字化为一道血云，在两人的中间扭曲。 ‘契约成立’ 虚空之中，无数黑色的触手将马腾云牢牢的铐住。 无数双眼睛，在盯着马腾云。 是时候，履行契约了。 第十三章，因为，我来了 马腾云衣衫凌乱的出现在了债主的家门口，像是被什么操控的行尸走肉，身体不受控制，直接脱下裤子对着信贷公司拍屁股，并且转身用中指挑衅之，口型俨然是【干尼酿亲】。 “骂了个把子的，这王八羔子，兄弟们抄家伙！弄死这个吃软饭的。” 债主对于马腾云这货的挑衅当然不能忍，当场就叫上了几个弟兄把马腾云打的妈都不认识了，然后这一群放贷的就因为寻衅滋事和故意伤害罪被警察抓了起来。 吴晓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没有对马腾云表现过多的同情。 “你说过，你这里能实现任何愿望的。” “不是任何，是绝大多数，世界之王和新世界的神之类的无理要求本店概不搭理。”李雨纠正么一遍后，微微一笑，将手放到了小姑娘的脑袋上。 一开始小姑娘还有些闪躲，但在吴晓的安抚下还是伸出了脑袋。 原本脸色苍白的小姑娘立刻变得红润了起来，那一股病态到要死的模样已经消失不见。 她又恢复了健康，至少现在是健康的。 看着起色肉眼可见变化的女儿，吴晓喜极而泣，终于控制不住泪水：“真的...太好了，我之前受的苦，都值了...” 小女孩上前去安慰自己的母亲，十分的懂事。 卑微又渺小的幸福，只是活着而已。 虽然现在说话很破坏氛围，但李雨还是提醒道。 “二十年，我只能延续她二十年的生命...二十年后，她还是会死。” 听到这里，吴晓心中一刺，最后还是苦笑道。 “这算是给我的报应吧...二十年，二十年够了，如果没有你的话，她可能支撑不了两年。” 事实就是这样，吴晓和马腾云的女儿身患重病，也就是因为这个，两人才分道扬镳的。 吴晓想要倾尽家财救女儿，可马腾云不同意，马腾云想要直接丢掉这拖油瓶，用家财去还债，去赌... 马腾云说的没有错，吴晓的确把马腾云给绿了，但这也是马腾云自找的...没错，字面意思，那些客户都是马腾云找的。 马腾云的真实职业是皮条客，拉皮条的对象，包括但不仅限于吴晓。 这绿帽子，可是他自己给自己戴上的。 “当时我还不懂事，真的相信了他的鬼话，真的去卖身了，还带着村子里的姐妹一起...大家都沉浸在这种出卖身体就能赚钱的感觉，包括当时的我也一样。”吴晓一脸自嘲的呢喃道：“那些姐妹们，要不和我一样，还沉浸在堕落中赚钱，要不都回老家，幸幸福福的生活...真羡慕她们啊，能够嫁给老实人。” 老实人招谁惹谁了，李雨很想吐槽，但不知道从何处吐起，干脆劈个叉？ 事实上，直到女儿出生后，吴晓才明白【母亲】的定义。 如果以前当肉体治疗师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物欲，供养马腾云，那么现在她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女儿。 为了女儿，付出一切都在所不惜。 “你不是说过你们典当行的规则么，现在把我的魂灵拿走吧...我死而无憾。”吴晓微笑的看着李雨，双目之中满满的都是解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魂。 就是吴晓付出的代价。 用自己的魂灵，去换自己女儿二十年的生命。 从吴晓的表情来看，还觉得这一笔交易是超值的。 不得不感慨，母爱从来都是无私的。 李雨感慨一声，轻咳淡然道。 “你的魂，并不高洁纯净，但还是有一定的价值的，本店还提供另外一项服务，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会先暂时不摘取你的魂灵。” “你...你说什么？”吴晓有些愣，不摘取魂灵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不用去死了。 “魂灵是无价之宝，无论什么人的魂都有着属于自己的重量，而你魂灵的重量。”李雨眯着双眼，靠近吴晓的脸庞说道：“一千个，只要你让一千个肉体治疗师从良，你与本店就一笔勾销。” 一千个肉体治疗师从良... 吴晓并不知道这个数量能不能完成。 但终究还是给了她一个不同的选择。 原本，典当行这神秘，漠然的气质在吴晓的心中稍稍扭转了一些...当然这劝导一千个肉体治疗师从良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本店是典当行，所谓典当，就是解你燃眉之急，而你也可以选择赎回。” 典当，并不是贩卖。 为的，就是收取比典当物更多的利润。 “若是在你死亡之前没有完成的话，你的魂灵依然由本店接手...所以，为了赎回悔魂灵而奋斗吧。”李雨打了个响指，来了个逼格十足的转身。 转身就是一个大门...公厕的大门。 对此李雨已经不想吐槽了，自己是和厕所有什么不得不说的缘分吗？ 这是有味道的任意门啊—— 吴晓则鞠了鞠躬，就牵着小女儿转身离开了。 为了救赎自己的魂而奋斗，在此之前，要先帮女儿办完入学手续。 小女孩儿最大的梦想，能够健康的上学，终于能够实现了... “老板，这个月的泡面，隔壁打折啊，一盒居然只要五块钱...”谢玲枢摆着手，满满的兴奋，好大一盒泡面呢。 李雨大喜，居然只要五块。 太实惠咯。 就在此时，一阵凌厉的触感袭来，身上汗毛倒立，第六感全开。 李雨下意识的遮住了脸。 “凶徒！休要打脸！我就凭这张脸吃饭了。” 凌厉的触感停顿了片刻。 当然只停顿了片刻，这凌厉触感本来就不是朝着李雨袭来的，一个穿着朴素的白色衬衫加牛仔裤，一头长马尾辫的女孩儿单手护住了李雨，手持长剑，指着谢玲枢。 “妖孽！我是不会让你再伤人的，鬼怪实体居然如此凝实，不知道吸收了多少生灵性命，邪徒妖魔，吾当斩之！” 女孩儿一脸欣慰的看着李雨，以为李雨被吓蒙了，安慰道：“已经没事了，要问为什么...” “因为，我来了。” 长剑横空，凌厉如斯，一剑仿佛可斩星辰大海。 手里一大袋泡面盒子的谢玲枢一脸懵逼，不知所措。 这都什么跟什么... 第十四章，女侠请留步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人生就是这样，不希望什么就偏偏来什么，李雨觉得以自己观摩多年的武侠电视剧来说，眼前的女侠绝对就是所谓的名门正道，这是把化为实体的谢玲枢当成了修为高深的鬼王邪灵了，把自己当成了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受害者了。 真是日了狗。 明明谢玲枢现在看起来和活人没有任何区别，鬼气没有丁点逸散，怎么会被这名门正派发现呢... 此时，这一身地摊货的漂亮女侠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一把长剑来，指着谢玲枢：“你可是隐藏的真好啊，要不是我天生三目法眼，定然是发现不了你这妖孽，可恨...实体凝聚至此，不知道残害了多少人命，今日我就是要替天行道！妖孽看剑！” 漂亮女侠的行为吸引了不少围观群众，一个个都觉得在演什么电视剧，而有些隐藏在人群中的异类赶紧风扯紧乎，跑的比特区记者还快。 鬼才知道这位女侠会不会以什么斩妖除魔的名义劈了自己，切莫殃及自己咯。 “停停停，女侠请留步，女侠请留步！”李雨赶紧抓住了女侠的手：“你怎么知道她是修罗恶鬼呢，说不定是从悬崖上掉下来，然后掉到了什么隐居前辈的山洞里，得到了山洞前辈的传承还有乱七八糟的武功秘籍...” 武侠小说不是就经常说么，某角色掉山洞里，然后捡到了武功秘籍还有武林前辈的超强功力，顺便还能收一个不谙世事前辈女儿，从此走上人生巅峰，岂不美哉。 女侠想要挣脱，但怕强行挣脱伤了李雨，还是沉吟解释。 “你是被妖孽迷惑了，鬼有鬼道，人有人道，妖有妖道，大道朝天各走一边，鬼道成形必须以魂血为食，五百壮汉份的魂血也只能让鬼初具人形，五千人份的魂血能让鬼无线趋近于人...而万人份的魂血才能让眼前的这位鬼王一样，拥有与人无二的实体。”女侠眼里有大义所在：“眼前这女鬼王修为高深，连我都看不出修为虚实，恐怕是能毁天灭地的级别了，放心吧，在我死之前，一定不会让你先死的，如果你有报答我的心的话，就等我死后，把我的令牌送回昆仑山，就说【英女奋勇抗敌，葬身于鬼王口中..】，妈呀，真是一曲可歌可泣的女英雄悲歌啊...” 这位女侠越说越兴奋，越说越嗨皮，到最后都面红耳赤起来，兴奋的不要不要的，仿佛言语描述中的那英雄女侠就是自己一样。 李雨看着眼前这位姑娘总感觉有点不对劲，是越说越不对劲。 莫非... 眼前这姑娘是个戏精？ 场面一阵尴尬，这位女侠没有出手，而是陷入了自己yy中的英雄悲歌之中，最后都哭了出来，看来是yy了一整篇可歌可泣的故事，把自己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而对面，谢玲枢也不是一个单纯的天然呆，在看到戏精女侠陷入了陶醉yy之中的时候，赶紧蹑手蹑脚的朝着最近的...公厕门走去。 为什么又是公厕门。 赶紧趁现在，溜了溜了。 告辞.JPG 在谢玲枢刚动身的时候，这位戏精女侠就醒了过来，长剑指着谢玲枢。 “妖孽！你刚刚是施展了什么迷惑术法吗，居然让本姑娘都愣神...” “大姐啊，明明是你自己yy过度了好不好，她会个p的法术哦。”李雨真的很想吐槽这戏精姑娘，能不能不要再给自己加戏啊。 不过这一次李雨还是从这位戏精女侠的故事里知道了什么东西。 一般意义上来说，魂是无害的。 鬼魂可以引发一些喜闻乐见的灵异现象。 到这里，人妖鬼都处于大家平安无事的相交线之中。 但鬼凝结成实体就不一样了啊。 鬼本就是逝去之物，想再度拥有肉体必然需要付出绝大的代价，不仅仅要天赋卓越，怨气十足，还要有庞大的血肉凝结自身，最后化为令人恐惧的鬼物境界。 以他人的生命为基石—— 人可以和鬼，和魂谈笑风生。 但凝结成实体的鬼王，对不起。 斩你没话说... 李雨静悄悄的从典当行里召唤出一根带着铁钉的大棍子来，谢玲枢好歹是自己罩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姑娘一剑把她斩了吧。 眼前的姑娘虽然戏精，但好歹也是一心为人的正义白痴，别做的太过分，尻晕了找个地方安顿好就是了。 “对不起姑娘，要怪的话就怪这个世界吧，谁叫咱们那么巧相遇了呢...” 就在大棍子要敲下去的时候，这姑娘突然捂着肚子半蹲而下，一副受到了绝大重创的模样，脸都变成青紫色了。 李雨一脸懵逼。 我还没出力呢，你就倒下了，碰瓷呢？ 谢玲枢跑到公厕门里了，不知所踪。 李雨赶紧把棍子弄回去，双手举起，一副【不关老子事】的表情。 开玩笑，这姑娘要是碰瓷自己可赔不起——又不关自己的事情，凭什么要赔！ 不过看着这漂亮女侠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宛如遭到重创的样子时，李雨还是不忍道。 “喂，女侠，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送你去医院...我告诉你啊，这周围监控人证可都不少的啊，你可别碰瓷啊，我告诉你，碰瓷不仅仅危害他人利益，还损害社会公德的啊，可是大罪孽，以你的身份就别干这么丢份儿的事情了好不好。” 女侠这一次不是单膝跪地了，而是双膝，眼前的痛苦已经明显的无法掩盖。 李雨看这货不像在装蒜的样子，觉得还是报120好了... 别等真的是疾病复发在这里一命呜呼咯。 就在李雨拿出电话打算报120时... 此时一阵轰鸣声从女侠的肚子里传来。 【咕噜~~——】 李雨：“......” 女侠：“......” 最怕空气突然很安静。 李雨陷入了沉思中。 这警，是报呢，还是不报呢... 第十五章，剑与剑的清鸣.. 我还没出力呢，你就倒下了。 眼前的情况非常完美的诠释了这一句话，眼前这位打算斩妖除魔的女侠在牛逼哄哄的哔哔两声后就倒的挺挺的，鬼才知道她哪来的勇气拔剑直面‘鬼王’的... 不过眼前的女侠吧，好歹是为自己挺身而出了，放在这儿肯定不太好，看这痛苦的表情跟十月怀胎的时候胎动似的。 李雨蹲下来，知道女孩子爱面子，没有直接挑明，而是询问道：“这位女侠，你这是咋了，要不要送你去医院什么的——我可不出检查费，我比较穷。” 目前的确比较穷，只是拥有价值千万的不动产而已。 但不动产终究是不动产对吧... 这位女侠捂着肚子，眉目紧促。 属性为人的围观群众则是在一旁瞎起哄道。 “大兄弟，你报警吧，我们看这呢，她讹不了你的。” “对对对，我录像了，她不敢碰瓷的。” “看她那么痛苦，是不是需要揉揉...” 正经的不正经的声音夹杂在里边，而女侠和李云都不为所动。 到最后这位女侠直接晕了过去，挺挺的。 李雨能看出来，这大姑娘是真晕倒了。 这就很无奈了啊。 是把她丢在这里，还是丢在这里，还是丢在这里。 显然三个都不行啊... “作孽啊。”李雨一脸无奈的背起了这位女侠，软软的触感袭来，是真妹子。 原本李雨以为这女侠一身侠气定是常年习武之人，身体应该是硬梆梆的才对，没想到比家里的被单还要软。 这算是福利吧。 李雨这一举动不仅仅没有博得做好事不留名好郎君的称号，反而激起了一旁大老爷们的怨念。 这背着一个软软的妹子啊。 更过分的是，李雨... 居然堂而皇之的带着软软的妹子进了公厕！ 这可就不能忍了啊。 立刻就有打算英雄救美，不让李雨捡尸的大好青年站出来，意图去取而代之。 然而一进公共厕所后，却没找到人。 只留下了一脸懵逼的围观群众们。 人... 到底去哪儿了？ ...... “老板，这位大姐姐刚刚想要弄死我啊！”谢玲枢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看着被扛进来的女侠，果断怂了。 按照这位女侠的说法的话，能凝结实体的鬼王那可是万中无一的选手，搁电影里起码是个boss级别的人物，总之突出一个强。 但眼前这位‘鬼王’和普通的‘鬼王’可不同，李雨是知道的，她是借由典当行的力量实体化的，除了和真妹子一样软软的以外，其他地方那可真的是菜到不行，战斗力比鹅强但估计也有限。 一分钱一分货，低价忽悠来打工的战斗力能强到哪里去，又不是战斗编制的... “老板你在编排我...” “没，我在夸你漂亮呢。” 说话之间，这位女侠眉头紧蹙，好像要醒过来的样子。 谢玲枢瑟瑟发抖ing... “放心吧，这位女侠没你想象的那么可怕。”李雨转身吩咐了谢玲枢几声后，就来到了这位女侠的身旁。 谢玲枢离开后，房间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丝燥热的空气弥漫在其中，还带着微微的粉红色，由于温度的升高，李雨吞了吞口水，眼前逐渐浮现出一丝邪恶的念头来，将大手伸过去，邪恶的大手开始摩挲起来。 女侠终于醒来，睁开双眼，就发现自己旁边是一张大床，自己正在某个人的房间里，而旁边正是一个男人... 女侠眼神一变，刚想说什么，就看到眼前的男人一脸邪恶的样子，罪恶的大手正在... 一只肥胖的橘猫身上蹂躏。 撸猫真爽。 “喵。” 橘猫很亲近李雨，但看到了醒过来的女侠后一个激灵，弹射起步灵活的从窗口边离开，一气呵成，过程不用三秒钟，显然是对逃跑这件小事十分的熟练。 “诶，你把尔康给吓跑咯，好不容易能撸一次的...”李雨看着肥猫离去的背影一脸无奈和可惜，双手摩挲还在回味着猫咪的手感。 “尔...康？” “对啊，她的名字叫尔康呢，是附近的流浪母猫，因为这里比较郊，又没多少人类生活的痕迹，所以尔康生活的很不错呢，时不时还会来我家蹭个撸什么的。”李雨微笑道：“她老公紫薇是一只有点凶的暹罗猫，他们俩还有N多孩子，一起统治着这里的流浪小动物，将这里管理的安定又和谐...” 女侠觉得这名字反过来比较没违和感...不对，反过来也很违和啊！什么破名字！ 女侠不想那么多，刚想支撑着身体站起来，但一股受伤中毒一般的无力感袭来，将这位曾经梦想仗剑走天涯的女侠击溃。 【咕噜~~——】 这一次声音更大了，还拖了个长音，空气的震动十分强烈... 这位女侠的脸顿时红到耳根子了，立刻解释道：“这是我和大妖厮杀之后留下的伤痕与勋章，此妖法力滔天，给我留下了诅咒，让我腹部疼痛难忍...” 是是是你说的对，我信你了。 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李雨都信了。 “所以我这里有治疗你诅咒的灵丹妙药。”李雨一脸无奈的站了起来，掀开了帘子。 撕拉。 爆裂的声音传来，还有钢铁与钢铁交击的声音，清脆如剑鸣。 女侠面色一凛。 “这清脆的钢铁鸣音，是有高手在这小小的房间内交手吗，真厉害啊，能将力量控制在那么小的范围内，又有丝丝热流传来，想必是精通火修功法的大能了...是隐修在都市里的前辈吗，没想到这世界真的卧虎藏龙啊...” 帘子的后面... 是穿着旗袍，魅惑与纯真两种气质并存的美人。 这美人现在是左手铁锅，右手锅铲，时不时有爆油溅起，连带着炒粉一起溅起。 清脆的钢铁鸣音，锅铲与铁锅交击声，爆油的热量。 正在炒粉炒的嗨皮的谢玲枢... 空气又安静了下来，整个房间里只弥漫着炒粉的味道。 还有钢铁与钢铁交击的清脆剑鸣。 哦不对，锅鸣... 第十六章，大郎，吃饭啦 炒粉很快能做好，特别是这种大火爆炒的，刚掀开帘子这炒粉就上锅了。 谢玲枢的基本技能之一，厨娘。 擅长：炒粉，小炒，宵夜菜。 爱好：泡面。 为什么厨师会喜欢吃泡面呢，李雨没有深究，可能是对隔着一个时代的便利食物感到新奇吧，不管怎么说，作为厨娘谢玲枢完全是合格的。 一盆【治疗】【大妖伤势】的灵丹妙药被端了出来。 散发的香味立刻崩断了女侠的理智。 鬼王还是灵丹妙药。 抱歉，要灵丹妙药啊... 女侠刚想开吃，这一盘炒粉就被李雨给挪开咯... 女侠：“？？？” “俗话说的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特别是咱这种做生意的。”李雨的表情毫无波动：“扛你回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这一碟炒粉你好歹要付点什么吧。” 女侠抿抿嘴，不得不承认李雨没有说错。 如果不是李雨扛她回来的话，以当时的情况来看，当场晕倒后被什么图谋不轨的人捡回家，那后续的发展可都是18禁的啊... 饿晕...额，当时受诅咒晕倒的情况下，就连普通人都能对她为所欲为啊！ “那...我要付什么呢？” “钱，十块钱，一份炒粉的价格不贵。” 女侠歪了歪脑袋。 “十块钱...是多少钱?” 李雨：“....” 你框我呢女侠大人！ “十块钱就是十块钱...嗯...”李雨眯着双眼看向这女侠：“你是偷跑出来的吧。” 女侠偏过头去，矢口否认。 得了，别否认了，这就是偷跑出来的。 一个正义感十足的，偷跑出来的，连十块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姐姐。 女侠这下子机灵了许多，一下子把自己手上的大玉镯给抠了下来。 用来换眼前的黯然销魂粉... 看着女侠一脸期待的表情，李雨是无奈了，收下了这玉镯子。 “虽然并非等价交换，但我也不会坑人的，等下我会按照市价退钱给你的...” 李雨感觉自己的蛋隐隐作痛，尼玛这用大玉镯子来买炒粉的人还是第一次见...不对，这对于眼前的女侠来说或许不是第一次了吧。 可能身上值钱的都拿去换盒饭了... “对了，我叫霍英女。”霍英女大侠不顾形象的吃着炒粉，显然是饿急了，一边吃还鼓着大大的腮说道：“这是你养的鬼王吗，我告诉你哦，虽然你与我有恩，但鬼王终究是鬼王，人鬼殊途，我看你还是苦海无涯，回头...” “停停停！你先等一下，首先这...就不是鬼王啊，女侠。”李雨撑着下巴，撇着死鱼眼看着霍英女：“你乱说我起诉你污蔑啊懂不懂。” 霍英女塞炒粉的时候突然被李雨这话噎的防不胜防。 现在嘴巴和喉咙都被炒粉爆了，说不出话来，但那表情俨然是在说【你特么在逗我...】 李雨知道，按照常理来说，这位女侠的判断是没错... “嗯...我问你，你是不是好妖好鬼都杀的那种？”李雨眯着双眼，如果是好妖好鬼都杀的那种极端派就没啥好说的了，尻晕都路边自生自灭吧... 霍英女小鸡啄米似的摇摇头。 “很好，那么你应该有科学辨认好妖和坏妖的方式吧...注意，是科学辨认哦，不要用什么此子太丑不可留之类的唯心辩证法...” 霍英女继续点头。 李雨明白了，指着一脸呆萌的谢玲枢说道：“很好，那你现在可以用科学的方式辨认一下，这位究竟是好鬼还是坏鬼。” 霍英女终于把炒粉给咽下去了，刚刚狼吞虎咽的差点没噎着... 一代侠女差点死于美味炒粉。 “这个我确实没想过...” 霍英女下意识认为，妖有好妖，鬼有好鬼，但鬼王绝对是没有好的。 毕竟修炼凝结实体的途径摆在那儿，你吹牛逼说是好的也没用啊。 “我先声明啊，你于我有恩，我记着，但若眼前的这位姑娘真乃残害生灵的鬼王之身的话，我断然不可轻易当作没看到...”霍英女轻轻咬着下嘴唇，最后说道：“最多...最多就当这一次没看到！” 李雨还挺意外，看来这位女侠比较重感情那种... 此时小小的出租屋内无风自动，强大的力量凝聚在这小姑娘的身上。 额头上裂开一道竖瞳。 这瞳孔，仿佛能够看穿世间一切罪恶因果，皆是无所遁形。 李雨感受到这天眼有一点点律法天威的感觉，就好像玩游戏红名的时候遇到卫兵似的... “我这天眼，平时的时候能看穿各种妖鬼原型，若是我全力施展的话，更是能观孽障因果，是好是坏，我一看便知！” 霍英女看着眼前的旗袍美人。 神秘，幽深的气质。 这也是霍英女一开始没确认就觉得谢玲枢是鬼王的原因，也只有鬼王会有这种气质吧，如果谢玲枢一开始是在炒粉的话说不定就看了... 在神秘幽深的气质背后，是一片干净和清明。 李雨说的没错，眼前的鬼王，是【干净】的。 没有任何孽障缠身。 惊了，居然真的有无孽缠身的鬼王。 “真是奇事...没有孽障缠身是怎么拥有肉体的啊，难道师傅教错我了吗...嗯？看看你的...” 对于李雨这带着奇特‘鬼王’的普通青年霍英女还是很好奇的。 霍英女转身看向李雨，第三只眼睛还眨巴了一下，挺萌。 看李雨只是顺便的而已，毕竟没有修为在身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孽障缠身嘛。 又不是古代时候的将军，那些人生前死后尸骨都带着浓浓的煞气，看着就让人害怕。 只是顺便看看而已。 然而看到李雨的时候，霍英女被刺了一下。 被眼前的景象。 霍英女看呆了。 眼前的，是气质干净，一脸好奇盯着眼睛仿佛觉醒什么奇特爱好的...干净青年。 但在干净气质的背后啊... 是数之不尽的，密密麻麻的，在哀号着的魂灵，包括但不限于人类。 祂们寻求着解脱... 第十七章，生活不只有苟且，还有剑和远方 “看着我干嘛...觉得我比较帅？” “不是...嗯...”霍英女陷入了矛盾之中，对于李雨的感激之情，还有对身后哀号魂灵的同情。 霍英女用手扶着胸口作痛苦态。 太痛苦了，没想到刚刚出山就遇到这种问题，在道义和情义的问题上轮回挣扎，正道的女侠和邪道的大魔王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 一旁的李雨看着霍英女的表情有些不对劲，本能的就猜测是这姑娘的戏精本能发作咯。 “喂...” 霍英女没反应... “女侠？” 霍英女还是没反应。 “该喝药了，大郎...” 霍英女神色一激，清醒了过来，立刻激动道：“鬼...这鬼王是清白的...但你...你身后全都是冤魂的哀号...你是...” 李雨神色一凛。 自己长那么大连鸡都没杀过呢（只买得起冷冻鸡...），但想想就知道冤魂缠身的原因大概跟典当行有关。 以魂灵作为交易硬通货的典当行怎么看都不像是太正义的样子。 李雨看着这小姑娘，直接开始逻辑强暴—— “先莫要下结论，枪毙犯人的军人，他的背后是不是也会有魂灵哀号？” “理论上是的...” “那么他们是坏人不。” “不是...” “那你用辨别这些军人的方式来辨认辨认我，看看我身后这些魂究竟是怎么样的...” 霍英女犹豫片刻，点点头，还是选择相信李雨，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块龟壳来。 占卜的手段。 一阵操作，李雨算是见证了这人类修士的手段，除了额头上能开第三只眼外，还有各种玄学手段都能用上。 龟壳占卜很简单，没有什么天地异象，甚至还有点点low。 上边写着【吉】【大吉】【凶】【大凶】等兆相。 然后霍英女掏出了一个骰子... 骰子... 子... 李雨一脸懵逼的看着这骰子无视物理法则在龟壳上动弹，没有落出龟壳之外。 还有这种操作，和想象中的龟壳占卜很不一样啊同学！ 这根本就不占卜... 使用这卦象法门让霍英女的脸色有点苍白，身体肉眼可见的虚弱。 一看就不是能经常使用的法门。 一阵操作过后，骰子停在了【大凶】上边。 李雨：“......” 就算不懂占卜，也知道在大凶上边肯定不是好事情吧。 没想到看到大凶后，霍英女反而笑出声来：“太好了...” 李雨愕然，太好了？是因为自己是坏人可以名正言顺的斩妖除魔而不用付炒粉钱么。 “大凶诶...” “对啊，大凶啊！真好...”霍英女爽朗一笑：“这意味着，冤魂虽然缠绕你身，但没有因果相连，也就是说，那些魂灵无论怎么哀号，你都不欠他们的。” 李雨：“？？？？” 一个大凶能解出这种结果来？ 至于这类似于不沾因果的说法李雨也明白，典当行是经营，是交易，你付出魂灵，我付出你想要的东西，大家谁也不欠谁的。 “你这解卦...有点别致。”李雨委婉道。 “嗯，这是我们这一脉传人特有的特质。”霍英女突然垂下脑袋，羞涩一笑：“如果是大吉的话，那反而是不好的结果呢，不知道为什么，我和师傅算卦反着来看就是正确的呢...” 李雨：“......” 竟然无fuck说。 ...... 无论怎么说，误会是解除了。 这姑娘的确是深山里偷偷跑出来的正义女侠，和其他出山的女侠区别就在于，这位小公举只在深山里学习了斩妖除魔的法门，没有学习怎么立足在这个世界。 在跑出来不到五天就因为财物丧失而差点饿死街头。 其实在遇到李雨的时候已经快濒临昏迷了，是心中的一口正气在支撑着她，在看到谢玲枢这位‘鬼王’离开后就再也支撑不住昏迷咯。 “我觉得你应该再回炉重造一下，不然迟早得饿死街头啊...”李雨对这姑娘的不靠谱已经有了深刻的认识。 没想到在这方面女侠倒是不屈服，抬头挺胸叉腰道：“只有这个绝对不行，师傅老是小瞧我，我这一次就要让师傅看看，我才不是离了山就活不下去的！” 事实证明，小公举离开了家长的确是活不下去啊。 李雨叹了叹气，怎么说呢，将手镯换成的一大叠现金交给了这位女侠：“这是我们市面上的货币，算数和阿拉伯数字你总该会了吧，一百块的面额减去你购买食物的面额，就是商家要归还给你的面额...” 女侠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究竟是听懂还是没听懂呢，李雨也不知道啊。 大概是听懂了吧。 大概.. “人间有很多很多的规则，这只是基本的货币规则，还有你不要随便显露法术之类的东西，也不要随便对妖鬼出手，至少用你那第三只眼仔细看看...” “嗯...” 这个霍英女倒是很诚恳。 深山大侠出来斩妖除魔，若是因为一时之惑斩了无辜之人，那可是会成为坎儿的。 得好好的吸取教训。 吃饱喝足后，霍英女再道谢几分继续自己仗剑走天涯的旅途，拿起剑来。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不过在走之前，可否询问尊姓大名。” “嗯，不谢，记着我是做好事不留名的**就好，慢走不送。” 霍英女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了这出租屋群。 一如当时走出大山一样，怀揣着少女的梦想，生活不只有苟且，还有剑和远方。 不过看着这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背影，总是给李雨一种很快就又能见到这货的错觉。 嗯，大概是错觉吧。 这一次李雨也了解到了很多典当行老板手册里没了解过的东西。 比如说这世界还有很多没有融入到社会中的异类，并不是没法融入，而是主动保持距离的那种异类。 还是和人类同根同种的【异类】。 没错，就是异类，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些一剑能砍出爆炸的【大侠】又何尝不是异类的一种呢？ 好像没有什么区别... 就在这位女侠走出去的时候，李雨感觉到空气中有很细微的能量波动。 细微到不能再细微的能量了，但还是被李雨给察觉了。 感受着这能量波动李雨啧啧。 “啧，果然是这样...” 第十八章，我只是一个路过的** 李雨能感受到自己和典当行的联系在加强着。 还有手心的三道金色咒文，这三道咒文前老板给卖了个关子，反正是填满有惊喜之类的话。 原本这三道金色咒文是空心的，今天起床就看到咒文的底端好像被什么填充了一点点。 很快李雨就搞明白是为什么了，是有肉体治疗师从良了。 那位母亲，像要给女儿更多的陪伴，所以就拼命的赎回自己的魂灵。 她的行为产生了和典当行还有李雨共鸣的能量，虽然不知道原理是什么... 难怪说这典当行是放高利贷的，没想到这代价还是现结的，到时间完成不了的话魂灵还是会归典当行。 一份交易能得到N份的快乐。 李雨起床后，通过任意门来到了典当行，发现谢玲枢妹子早就已经在这里，默默等待着李雨这老板来享用早餐。 今天的早餐，是自制的油条还有豆浆，鬼才知道谢玲枢妹子为什么会做那么多菜，真是鬼才——字面意义上。 “你很有天赋，跟我学打篮球吧。” 谢玲枢：“？？？？？” “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当什么厨师...” “求求你了，快堵上你的脑洞吧，都快突破天际了。”谢玲枢很正经的反击了一句：“我又不是中华小当家，更不是灌篮高手啊...更更没有心爱的女人啊。” 李雨眼睛一亮，谢玲枢有进步啊，能接梗了。 这些天让她看电脑学嘤嘤嘤没白学。 事实上，这个年纪就是吸取知识最好的阶段，十八岁的时候看岛国动作片都能学一堆朗朗上口的日文呢，假如这些片商是说英文的话，说不定高中英语成绩平均分男生会比女生高了吧... 此时，充斥着古旧气质的典当行里，一些典当品开始躁动。 比如说在大厅内，悬挂着的一颗大眼珠子正盯着李雨。 李雨也在回望这大眼珠子。 这不由得让李雨想起了一句话来。 当你在凝望深渊时，深渊也在回望你。 典当行里可是有不少活物的。 李雨看着这些典当物的同时，看到了一具很酷的东西。 一款古式的中华甲胃。 帅气倒不算帅气，但给李雨一种经历了浴血的感觉，沧桑与鲜血，真正在战场上纵横的铠甲。 突然想起绿帽哥说过的话，前老板身边也跟着一个穿着铠甲的侍卫。 李雨想去触碰这典当物，就被一股触碰不到的能量弹开了。 李雨：“......” 典当行的信息传来。 ‘无法唤醒【寄宿魂灵的甲胃】’ ‘需要高质量魂灵或等价物X1可兑换’ 对于老板来说这里就是等价交换，明码标价咯... 李雨放弃了探索甲胃，这典当行里的东西有些能直接用，有些比较贵重的东西还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典当行，还有许许多多的东西啊... 现在不能理解的东西。 叮咚。 典当行的钟声响起。 额头燃烧黑火的客人缓缓走入典当行内。 看到这客人后李雨愣了。 还有这种操作... ...... 惠城，熙熙攘攘的街道。 傻傻的霍英女走在大街上，左手糖葫芦，右手烙大饼，吃相幸福而豪爽，让人看着就起胃口。 现在的霍英女感觉自己是相当的幸福啊，能吃饱，仗剑走天涯，行侠仗义，好不快哉。 “老板，再来两斤饼...” “好嘞...姑娘等下，你确定是两斤？” “嗯...不确定，来四斤吧。” 老板：“......” 霍英女吃完了手头上的东西后并没有停下来，而是选择继续买。 一路走，一路吃，现在霍英女已经知道了，自己这手镯换来的钱可以让她肆无忌惮的吃，吃啥都可以。 让霍英女有些后悔的是，之前的饰品可都只换来一顿饭啊。 那些奸商，气死个人咯。 霍英女恶狠狠的吃着大饼，将大饼撕碎，仿佛撕碎的不是大饼，而是奸商们。 又吃完咯。 就在霍英女吃饼的时候，突然遇到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撞上了自己。 这老乞丐看起来相当的可怜，骨瘦如柴，浑身脏兮兮的，双目浑浊仿佛看不到任何希望之光。 老乞丐的双目留下浑浊的泪滴来，跪着就开始连哭带唱。 “好心人，我苦啊10岁丧母，20岁丧父，30岁丧妻...我...我惨啊！我真的好惨啊！” 啪嗒，一只蟑螂从老乞丐的衣衫里掉了出来。 死的不能再死的蟑螂... 看着这一只蟑螂，老乞丐一阵阵的失神，不再拉着霍英女的衣服，而是颤抖的捧起了蟑螂的尸体：“小强...是你吗小强...小强啊！你怎么就这么死了啊！你陪我那么久，怎么就这么死了啊...” 悲拗之声响彻街头，让霍英女的心情为之动容，感同身受，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总感觉很惨的样子啊... “那个...老先生...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霍英女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帮助眼前的老头，要说自己有什么天赋技能的话，恐怕就只有砍人了吧... 老乞丐一脸悲哀，珍重的将小强的遗体好好的保存在兜里，颤抖着脏兮兮的手抹了抹眼睛。 “我...能不能施舍点钱...我好把小强给安葬了...” “要多少钱...”霍英女眼前一亮，钱自己有的是啊！ “多少都可以，一点点就够了...”老乞丐话没说完，霍英女就把兜兜里的钱全部给倒出来了。 这当街倒红色纸币的操作别说老乞丐吓了一跳，周围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霍英女二话不说将这钱都给了老乞丐，一脸得意：“这些钱够了吧，安葬了小强后去吃一顿好的犒劳犒劳自己吧，你这憔悴的需要多补充补充营养。” “别问我的名字，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好心人...非要说的话，就叫我**吧。” 霍英女雄赳赳气昂昂的离开，留下在风中凌乱，一脸呆呆的老乞丐。 方外之人，红尘金钱不沾身，逍遥洒脱，红白金帛皆不如一剑一心意逍遥。 “不知道那位**在的话会不会夸我呢...” 啊，红领巾在胸前闪耀，老娘可真棒~ 第十九章，看什么看，没看过妖怪啊 “看什么看，没看过妖怪啊。” 额头上燃烧着代表典当行的黑火，眼前的的确是客人啊... 李雨面无表情的来到这‘妖怪’的面前，开始上下其手... “你干什么...干什么...该死的...给我住手...快住手啊！啊~啊~啊啊啊~好手法...” 李雨很欢乐的撸着眼前这只金毛犬的肚皮，这金毛犬也很配合的平躺，露出肚皮，舌头吐出，一副被撸的很爽的模样。 啊，这嘴上说着住手，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啊。 “果然金毛犬这毛茸茸的手感就是天堂啊...” “我也来我也来。” 谢玲枢加入队伍。 谢玲枢加入了撸狗大队。 两人对金毛犬实施了惨无人道的蹂躏，最后大家都爽了。 李雨和谢玲枢不动声色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丝毫没有刚刚撸狗的猥琐样... 表情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不过李雨还是很好奇啊，第一次真正出现了妖怪在眼前。 一只金毛犬。 看起来和普通的金毛犬没有什么区别，就是身上的毛还挺凌乱的，没有好好清理过的样子，但眼神还是能看出和普通的金毛犬有细微的区别...跟哈士奇似的，灵动而有神。 此时，这金毛犬伸出了前爪子... 李雨眼前一亮，哟呵，还没被撸爽啊。 我也没啊！ 没想到李雨想继续上手的时候，被这金毛犬啪的一下拍掉了手，力度不大，但拒绝之意明显。 金毛犬吐着舌头说道：“给钱，别想吃白食！一次1块钱，你们两人我送你1块5好了。” 李雨：“......” 谢玲枢：“......” 这金毛犬有丶东西。 “你被撸的爽不？” “还行，手法纯熟，力度适中，你应该是深谙此道，不过对我们狗狗来说力气还是有点小了，你应该是经常撸猫吧，对于猫咪来说这个力度是最好的...”金毛犬一本正经的分析，还真没说错，尔康和紫薇都非常喜欢被撸。 李雨佩服这金毛犬的分析时，双手抱胸道。 “所以说，为什么你爽了要我们给钱...” “因为主人说过，被撸的我爽，但撸的人更爽啊！” 李雨觉得有点道理。 但给钱是不可能给钱的，这辈子都不能给钱的，只有白piao才能维持生活的样... 谢玲枢掏出钱包，交出了一块五毛钱... 金毛犬很熟练的将钱叼在口中，还含糊不清道：“谢谢光顾...” 李雨：“.......” “你特么也太老实了吧！” “因为真的撸的很爽啊...”谢玲枢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李雨觉得损失的钱一定要在这金毛犬身上补回来。 这财迷金毛被撸了过后显然放开了许多，和普通的狗狗一模一样，在看到陌生人的时候狂吼警惕，然而在五分钟的相处后俨然一副多年老友的模样。 跟哈士奇转生似的。 “没想到这里的老板居然换人了。” “你还是老顾客咯？”李雨有些意外，这看起来憨憨的金毛犬以前还来过这儿。 “嗯，我曾经做过几次交易，不过老板不是你。” 金毛犬很人性化的就坐上了椅子上。 是时候谈一谈交易的事情咯。 李雨收回了撸狗的痴汉模样，表情切换成奸商模式... 双手交叉立于前，谢玲枢很配合的给李雨戴上了个平光眼镜。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蕉灼。 “那么这位客人...妖，你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吗。” “哦，我想要换一副身体，已经16岁咯，这身体也快撑不住咯。” 李雨才注意到，眼前这金毛犬已经十分苍老咯。 身上的毛发脏兮兮的，眉眼上还有脓流出。 是一条老狗。 讲道理的话李雨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妖这种东西，寿命比人类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原来身体还会自然衰败来着？ 16岁，对于狗狗来说已经足够长寿了，是狗的平均老死寿命。 这种隐私上的问题李雨很想多问点，但还是按捺住内心的好奇。 肯定是出于某些原因才会正常衰老的。 “这个并不用考察了...”李雨又说道：“你是要我们准备身体呢，还是怎么样。” “这个我有数。” 金毛犬跳下椅子，走出任意门。 不到五分钟就叼来了一只脏兮兮的中华田园幼犬，身体瘪瘪的，眯着双眼像是在睡觉。 并不是在睡觉，这只幼犬已经死了，可能是饿死的，也可能是因为疾病而死的，身上没有伤痕，走的安详。 正如所说的，16岁是犬类老死的寿命，但更多的狗，是活不过多长时间的，像这幼犬一样，在出生后就是狗生的尽头。 金毛犬将幼犬放到了李雨面前，语气感慨道：“这是小巷里的流浪狗生的孩子，生下来没几天就饿死咯，它的父母则死在了马路上...” “节哀。” “没什么，狗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金毛犬眼神沧桑，遥望远叹，宛如文人墨客。 李雨：“......” 听着一条狗拽诗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这里边满满的槽点甚至连身为吐槽专家的李雨都难以吐槽。 “那么，金毛大湿人，你也知道本店的规矩...所以不用我多说了吧。” “我懂我懂。” 金毛大湿人嘴巴张开，一道白色的氤氲之息飘出，飘到了李雨的桌前。 “这是我二十年的修为...哦对了，现在别换哦，等我真死了的时候再换。” 妖类二十年的修为，从本源上被分割开来的东西。 这一团白色的雾气就意味着这金毛大湿人需要20年不间断的修炼才能获得。 用二十年的修为，换一具寿命不足二十年的身体。 要知道妖类一旦突破了限制，那寿元可是蹭蹭的往上涨，甚至成为妖王啊之类的都有可能。 “可以，这一笔交易金。” 李雨打了个响指，收下了这一团白色的雾气。 手中，羊皮纸的契约生成。 血红色的字迹在羊皮纸上游动。 【契约成立】 现在，只要等到金毛大湿人真死了就可以交换身体了。 看着契约成立的字迹，金毛大湿人好像放下了心头一件事一样，开心的对李雨表示感谢。 “汪汪，汪汪汪汪..” 第二十章，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一个标点符号都听不懂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他说的是啥，我一个标点符号都听不懂。”谢玲枢表示一脸懵逼不知所措：“老板，你听懂了？” 李雨则是面色淡然，微微一笑，十分绅士的恭送金毛犬走出大门。 金毛犬也屁颠颠的走了出去，小步伐那叫一个欢快，金色的尾巴甩啊甩，甩到外婆桥。 等它的身影逐渐远去之后，李雨才双手背负，淡然道：“它刚刚说的啊...我也听不懂，不过我猜大概是夸我长得帅吧，这些事情本来不需要特地说的啊，毕竟我最清楚这种事了...” 谢玲枢：“......” 不懂装懂最为致命，谢玲枢还看这态度以为李雨是什么狗语大湿，这汪汪大笑的都能听懂呢。 太骚了啊老板。 李雨给自己倒了一杯浓香醇厚的咖...橙汁，翘着二郎腿，面色淡然道。 “你也别强求它了，不是它不想说，而是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啊，目前来说，它已经很接近普通的野兽了。” 典当行的老板手册李雨时不时会翻越一下，其中就有关于妖怪境界的解析。 所谓的妖物境界并没有什么统一划分的等级标准，没有什么斗者斗皇斗帝之类的...它们修为越高深，就越趋紧于人，口吐人言，化为人形，寿命悠长，都是要有修为作为支撑的，修为每精进一点儿，就多出一分能力。 相反，失去一部分修为，就失去一部分能力。 这20年修为的交易金，就让这金毛犬失去了口吐人言的能力。 还失去了什么人类的特质，李雨也不清楚，这视妖而定。 解释给谢玲枢听后，她呆呆的看着门外：“这值得吗，好像...这不值得吧。” “交易这种东西，作为外人很难判断是值得还是不值得，比如说有人愿意用一世的等待换来生的擦肩而过，这值得吗？作为局外人来判断的确挺不值得的是吧，但对于痴情人来说就很值得啊，这一笔交易值得爆咯。” 李雨突然感觉自己的境界都升华了，能旁若无人的说出心灵鸡汤来。 厉害了我的老板。 不再多说，李雨将这金毛犬带来的流浪幼犬的尸体保鲜起来，等待着它迎来身体的衰败，再等来重生。 ...... 破旧漏风天桥桥洞内，老乞丐偷偷的数着手里的钱，一张张的钞票以前是见都没见过红色大票子。 良久后才缓过劲来，但依旧在自嗨自乐，嗨到后边隔壁桥洞的人都开始喷人了。 “吵什么吵！信不信老子把你和你的老狗都给宰了！” 这下子老乞丐安静许多了。 桥洞有不少人住，每一个洞都住着一户或两户人，和外界的分隔也就只有一张硬纸板而已。 桥洞之外的繁华，桥洞之内的赤贫，恍若隔着一个人间。 “今天遇到个有钱的大小姐了，估计是偷偷跑出家里来的那种，唉，运气就是这样，说来就来哟，今天请你吃大餐，小龙虾花甲炒粉随便你点，嘿嘿嘿...” 在老乞丐的身旁，是一只浑身脏兮兮的金毛犬，和老乞丐一样，脏兮兮的，但眼神贼亮堂，听到炒粉花甲还有小龙虾的时候那叫一个亮堂。 脏脏的人，脏脏的狗，无论在谁看来，这都是绝配啊，就是这金毛的品种和老乞丐有些不搭调。 有很多人尝试过想从老乞丐手里买走或抢走，都被老乞丐以和谐或不和谐的方式赶跑了。 不是老乞丐不愿意卖，老乞丐也很想小金毛跟着别人去过好日子，不用跟着自己吃苦多好，去别人家里能吃好吃的狗粮，能吃的饱饱的，还能睡的好好的，穿的暖暖的。 可金毛就是不愿意离开，每次那力气几个人都拉不开。 金毛不愿意，就是老乞丐不愿意。 狗不嫌家贫。 “今后啊，咱们的好日子就来咯...” 金毛犬不知道听懂没听懂，用舌头舔了舔老乞丐，老乞丐嘿嘿一笑，将剩下的钱都揣到最贴紧身子的小袋子里，抽出一百块钱，带着金毛逛街。 夜晚，街道繁华的开始，辛苦忙碌了一天，大家在这廉价消费的街道大排档里喝酒撸串，麻痹一天的辛劳。 老乞丐牵着金毛来到了一大拍档门前，就被一膀大腰圆的壮汉给拦了下来：“停停，今天没有剩菜剩饭给你，走开走开...” 面对壮汉的嫌弃，老乞丐嗤笑一声，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大红票子来。 “今天老子有钱。” “哟呵？去哪发财了。”壮汉看着这红票子眼前一亮，知道老乞丐不是来讨饭的，而是来付钱吃饭的呢。 “废话什么呢，赶紧上菜，炒粉，花甲...小龙虾！” “得了。” 老乞丐随便找了个台阶坐下，很自觉的没有去桌子那边。 过了不久，香喷喷的菜就被端了出来，闻到这香味老乞丐开始流口水...。 “你的菜上齐了。”壮汉还拿出两瓶冰镇的啤酒来：“算你识相没有坐桌子上，这酒送你的，赶紧一边吃去。” “嘿嘿。” 啤酒配夜宵，快活似神仙。 老乞丐将桌子上的饭菜分了一半给老金毛。 美滋滋的吃了起来，狼吞虎咽，好久都没吃过那么好吃的饭菜了... 酒足饭饱后，老乞丐看着自己的老活计。 这上边的饭菜一点都没有动。 “你怎么不吃...以前你不是最爱吃这个的么。”老乞丐疑惑的看着金毛，抚摸着它的脑袋。 “汪...” 金毛很享受抚摸，但没有任何要动的意思。。 一时间已经出的气多，进的气少。 呼吸变得十分的悠长。 老乞丐抚摸着老金毛的肚子，想让他舒服一些。 此时，老乞丐的表情已经慌了。 啪嗒—— 雷雨交加，暴雨如梨花落下。 大家都跑去避雨了，只有老乞丐和金毛还在大雨滂沱之中。 “再不吃就浪费了啊。” “汪...” “小强...” 老乞丐怀抱着奄奄一息的金毛犬。 金毛犬伸出红色粗糙的舌头回应着老乞丐的拥抱。 一支灰色的大伞在老乞丐和金毛犬的脑袋上张开，同时传来声音。 “它没时间了。” 第二十一章，有钱并不能为所欲为 “你说什么呢你！” 老乞丐很激动，撸起袖子，露出干瘦的肢体，想强暴...对李雨强行施加暴力行为，并用表情表达了对李雨的不满。 李雨秉承着要优雅不要慌的原则，潇洒的来了个闪避，还帅气的来了一个大甩头，然后就被大雨淋湿了肩膀... 大雨哗啦啦的下，湿了衣衫，紫了葡萄，软了香蕉，大雨滂沱中微笑的李雨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艾斯比。 每一次想要塑造一下自己的逼格都会被无情打破。 李雨干脆就破罐子破摔了，直接把伞收起来，和老乞丐并排蹲在这台阶之上，挠挠脑袋说道：“我说大爷，有时候现实就是现实，难以接受也得咽着，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啊，年纪到了寿终正寝不是很正常么。” 李雨觉得自己说话比较直，但现在也是时候给老狗换身体了。 身体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衰败...或者说，能支撑到陪老乞丐吃完宵夜已经很不错了。 值得肯定的坚强意志，能凭意志和他吃完最后的晚餐。 老乞丐脸色有些呆呆的，随后抱起了这金毛犬，呢喃道：“对，我有钱，我有钱了啊，有钱可以去医院，有钱就能救活它了啊...” “医院？医院也不医死物啊。”李雨看着老乞丐的背影逐渐消失在眼前... 随后李雨捡起了这一地的钱，刚刚的动作起码让老乞丐兜里的钱掉了一半出来。 这是，老乞丐视之如命的钱。 现在，掉了一地，无暇顾及。 ... 瘦弱的身体扛着衰老的金毛，在雨中奔跑的身影。 路人避之不及，一个个都面露厌恶的表情。 谁啊，一个脏兮兮的乞丐抱着一只死狗到处跑。 李雨则是跟着这老乞丐奔走，没有提醒他。 老乞丐只是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 一路奔走，跑到一家宠物医院里。 干净整洁的宠物医院里冲进来一个乞丐和脏兮兮的狗，这场景瞬间就吸引住了在场的医生护士们，还没等他们说些什么，老乞丐就大喊。 “救它，我有钱！” 一叠钞票摆在了前台边上，早就被大雨淋湿的钞票... 老乞丐惊慌失措的同时，一个中年医生走了出来，看了看老乞丐，再看看这金毛犬，戴上白手套和口罩，翻开了金毛的眼皮还有嘴巴确定情况。 滴滴答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只能听到老乞丐急促的呼吸声。 中年医生沉默，收回了听诊器，尽量用委婉的语气说道：“它的身体属于正常的...衰老，年纪已经很大了，我觉得可以选择安置一下了吧。” 已经不需要详细的检查器官了，从肉眼就能看出来金毛犬的情况是如何的。 中年医生的语气也十分的可惜，愿意带宠物狗来医院的人已经很少了... 还是老乞丐这种经济情况不是很好的人愿意带狗狗来宠物医院更是少之又少，只是很可惜的是... 此时老乞丐已经顾不得金毛身上的污渍，抱着它开始痛哭流涕。 在场的医生们都没多说什么，默默的让老乞丐发泄着心情，甚至还端了一杯热水出来。 从衰老到戛然而逝，就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 没有人看到，金毛犬的额头上，属于【欲】的黑色火焰燃烧的是如此的旺盛。 李雨来到了医院内，靠近金毛犬，轻轻的抚摸着它的额头。 明明是属于【欲】的火，靠近手心是那么的温暖。 “生活总是要继续的...” 李雨取下了金毛犬妖额头上的火。 在取下火的同时，金毛犬也戛然而逝，走完了自己的狗生路。 接下来，就是它的【重生】了。 ..... 李雨领着半透明的犬妖魂魄回到了典当行内，眼前的是保存好的小土狗尸体。 犬妖的魂魄跟随李雨前行，脸色淡然。 李雨觉得这一只金毛犬看似稳如老狗，其实慌的一批，估计心态跟进手术室的病人似的。 毕竟是死了再活这种事情，怎么都会慌的吧，不慌都不是人。 但这犬妖魂魄倒是一点都不慌，甚至还有点想笑。 “你倒是一点都不慌张...” “死了还能怕什么。”恢复魂魄状态的金毛犬已经有了口吐人言的能力，本体是看不清种类的狗。 也许狗的魂魄都长得一模一样？ 思考的同时，带它来到了一道黑色法阵的面前，上边点着蜡烛，气氛猩红的有点诡异。 犬妖的魂灵来到了这法阵的中间，和这幼犬的尸体并立而站。 “你为什么那么熟练啊。” “嘿嘿嘿...” 犬妖魂灵发出了奇怪的笑声。 一拳一只嘿嘿怪。 魂火燃烧，在法阵的作用下，犬妖的魂灵进入了这幼犬的尸体至中。 法阵周围的符咒贴在了幼犬的身体上，逐渐没入，加固。 “嗯...”李雨看着【常用道具使用手册】，翻越着这种转生阵法的使用指南，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让人看的卵疼：“接下来的流程是怎么来着，还要念咒文...玛德，好中二啊。” 自己接的单，含泪也要做完系列。 “爆裂吧，现实...漆黑的魔法使啊...小玲啊，你来念。” 己所不欲，就施于人——哦不，于鬼。 “哦。” 李雨很想让谢玲枢戴个眼罩来着... 在无尽的羞耻感洗礼之下，阵法完成，新生的犬妖也就此诞生。 这一笔交易完成，交易金没入李雨手中的金色咒文中，那三条咒文又上升了一大截，已经填满了第一道咒文，甚至还多一点点。 绿帽哥那一笔交易是细水长流，而这犬妖的交易就是一次性结清，两不相欠的了。 犬妖的20年修为带来的收益可是不少。 “谢谢惠顾，下次再来。” 幼犬没有多说什么，就吐了吐舌头，汪汪两声，遵循着本能跑出了典当行，追寻着自己的主人去了... 李雨疑惑，它最后到底听到了没有？ 听懂了没有... 大概，是听不懂了吧。 看着幼犬奔跑出去的小小背影，李雨心有所感，挥手道：“小玲，来...” “干嘛耶。”谢玲枢还沉浸在羞耻感之中无法自拔... “去...查账本。” 第二十二章，查帐本 大雨已经停了，老乞丐也很累了，抱着金毛犬的尸体就睡晕了过去，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宠物医院的人给老乞丐准备了简单的早餐。 原来人心还是有温暖的啊... 当了多年乞丐，尝尽了世间人情冷暖，早就对人失去信心的他第第二次觉得人心是暖的...第一次是在前几天遇到傻白甜的某女侠。 “谢谢你们...” 老乞丐背着金毛犬来到了废弃的公园处，用捡来的铲子开始挖坑。 老人的身体挖坑十分的费力，挖两杯土还得休息一分钟，进度十分的缓慢。 靠在一旁大树上的时候，老乞丐笑着回忆道：“多谢你了啊，陪我走了这些年，要说我这些年和狗还真是有缘啊，每次都能遇到像你那么好的朋友...陪我伴我，人生有你们我也无憾事了啊。” 就像和多年老友的絮叨一样，在虚幻中走向安眠。 老乞丐有点不舍得让它就这么被埋到土里，但不舍得又有什么用呢，生灵有生死明灭，他自己也懂，知道最后的归宿就是着一杯坟土。 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不断的回忆中寻找那身影。 “一杯二锅头，痛到眼泪流...” 坟头已经堆砌好了，老金毛的尸体被放置了进去。 厚土埋上，默默的安葬。 这一别，或许就是永远了吧。 老乞丐还想多陪陪它，依靠在旁边的大树旁时，一阵轻微的啜鸣声响起。 “汪...” 一只萌萌的，纯正的中华田园幼犬朝着老乞丐跑来。 很自然的就扑到了他的怀里。 老乞丐面对这不请自来的幼犬不禁笑出了声来。 原本抑郁的心情也没治愈了那么一点点。 “看来，我和狗真的有缘啊...” “汪...” 田园幼犬趴在老乞丐的怀里眯着双眼睡去。 老乞丐摸着田园犬的脑袋，揉着说道：“以后，就叫你小强吧...” “汪...汪汪！” “看来你很喜欢这个名字啊，小强，小强小强...” 老乞丐将原本属于金毛犬的狗牌和牵引绳反扣在小强的脖子上。 再次跟金毛的尸体告别过后，老乞丐牵着现在的小强就离开了这废弃的公园。 生活还是要继续。 今天，老乞丐失去了小强。 今天，老乞丐又再次拥有了小强。 “一杯二锅头，痛到眼泪流...” 背影渐行渐远。 ...... 在典当行内，谢玲枢正和李雨一起查阅内部资料账本。 这坑爹的地方，有很多东西十分的方便人性化，比如任意门，比如打一个响指就能召唤很多功能性道具，但也有很多不那么人性化的地方。 比如账本居然是手写的，这就太骚了。 于是乎想要查阅那狗妖的资料就只能一本本的查阅了。 “老板，你查那狗狗的资料是干嘛啊。”谢玲枢一边翻阅一边说道，倒不是在抱怨什么，纯粹是在好奇李雨这么做的理由。 “没别的，兴趣吧。” 李雨摇头，有时候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也不是非要出于什么理由对吧，纯粹就是想知道。 还有，想试着了解【妖】这种生物。 在历尽千辛万苦，翻阅了足足10分钟之久的账本后，李雨终于找出了关于这犬妖的购买记录。 “难怪那么不慌，原来以前曾经经历过换魂仪式啊...”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换身体了，已经是第四次了... 相隔的时间长的有十几年，短的甚至几年的时间就来了。 每一次，付出的都是20年的修为。 为的，就是更换一具寿命或长或短的肉体... 李雨打了一个响指。 属于前一任老板的交易记录被调了出来。 黑色的唐装，游龙和麒麟，儒雅宁静的气质，逼格比李雨高到不知道哪里去的gay佬青年。 无论看几次，都觉得这逼不是一般的帅。 不得不承认，这次是你比较帅.jpg。 此时，对面的是一只很纯粹的中华田园犬，黑中带点黄，双目炯炯有神。 gay老板露出蕉灼的微笑道：“我在问你一次，真的愿意吗，用二十年的修为换一具身体...” “我愿意。”中华田园犬语气淡然。 “我事先提醒你，契约一成，断然不可后悔，我再给你一次机会。”gay老板淡然道：“二十年修为，换躯体，不悔？” 老板之所以那么问李雨也知道，这是一笔很明显的亏本交易，傻子都能知道这亏出翔了。 “不悔。”狗妖依然平静。 “嗯...九十九岁的小犬妖，你还差一年的修为就能突破寿元的限制，再获三百年寿元，如今你付出修为的话，先天肉体转移的损耗暂且不说，若是你没有信心突破的话...”gay老板的语气突然变得充满诱惑，和刚刚儒雅宁静的气质完全不同。 这表情了李雨熟悉，之前遇到的时候也是用这种语气诱导自己说真心话的... 奈何诱导完后自己被杠了个半死。 李雨表示这货是自找的... gay老板微微一笑说道：“你只需要签了这一份魂契，承诺在死后付出魂灵，本店就帮你突破屏障，让你成为百年犬妖，拥有三百年的寿元...想一想，死后的代价获得活着的收益，而且日后说不定能再度突破了呢...” 用虚无飘渺的魂灵去换三百年的寿命，如果日后再有突破的话会再更进一层楼... 也许到最后就能长生了呢？ 绝大多数人（妖）会去博那一手突破吧。 反正绝对不会面对没有任何希望的死亡。 田园犬妖的脸色毫无波动，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这一打哈欠gay老板被口气熏了一下，直接倒退了两步，翻了个小白眼。 噗哧。 李雨想笑，看来这货不是第一次被杠了啊。 “额，抱歉，我们穷人家刷不起牙，而且我是狗，爱吃屎，老爱好改不了了。”犬妖真心的道歉后，肃然道：“我还是那个选择，抽走我20年的修为，让我转移到这一具身体里吧。” 一只刚死不久的小泰迪。 “既然客人坚持的话，那么我也将为您献上最优质的服务，等到你肉体死亡的那一刻，我会为你施展唤魂仪式的...”gay老板瞬间恢复形象，微微一笑。 这是第一次的交易。 年份为九十九年的犬妖，失去了引以为傲的神通。 第二十三章，问世间情为何物 “我会保护你的，直到我生命走向尽头的那一天...汪。” 老犬妖看着懵懵懂懂，浑身脏兮兮，坐在东北台上万你把的10岁少年，笑了笑，走进了大门里。 门的那一边，原本只是堆放杂物的房间而已，只是现在变成了典当行的任意门。 在进入的那一刻，气息就已经断了。 黑色唐装的gaygay老板履行了承诺，随手将犬妖的魂体抽出。 “你随时都可以改变主意，只要你答应付出自己的魂，我不仅能将修为还给你，同时还能让你突破精进...”gay老板在施法的同时还不忘传递自己的先进思想，用魂灵来换突破。 犬妖沉默，依然不为所动。 “谁不想突破呢，但如果我突破了的话，我是【犬】还是【妖】呢。” gay老板不可置否，只是微笑，没有回答问题。 在妖的世界里，突破就代表了长大，逻辑思维的跃进，从小孩变成大人也就一夜之间的事情，小孩的逻辑，和大人的逻辑一样吗？ 在孩子的眼里，有善恶，有好坏，有对错。 大人的世界里，或许只有利益吧... “我苦修，如果我能突破百年妖的话，那是我的缘，如果我突破不了的话，那是我的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儿的规矩，你让我突破百年，那也只是强行突破，日后再无缘下一阶，凭空增加三百寿元，也就是用我的魂灵去换三百年的寿元而已。”犬妖缓缓说道：“你们做生意的，会让自己亏本吗？想着能强行突破这一枷锁就能突破第二阶，那是痴心妄想。” gay老板还在笑，只是那笑怎么看都那么腹黑。 犬妖猜的没错，事实就是这样。 最终的目的，就是犬妖的魂灵。 怎么可能让你做突破天际的亏本生意。 “我很好奇，你行动的意义是什么，凭空增加三百年的寿元，对你来说也很有吸引力的吧，毕竟...谁又想死呢？”gay老板淡然道。 犬妖想过，死是很可怕的事情，就算知道有魂灵的存在，也很可怕。 谁知道死后魂灵是转生了，还是消散了，毕竟【轮回】本身就是一个没有被证实的模糊概念而已。 三百年，和虚无缥缈的魂灵... “不是很想死，但我更不想长大啊，我当年突破失败的时候，重伤垂死的时候...是他们救了我...”犬妖双目深邃，仿佛能穿越时光... 【娘，这里有条狗...】 【别看，咱们家可养不起这狗。】 【好可怜...我们养着吧，我吃的分一点出去就好。】 【不许就是不许。】 【娘！！！】 当娘的拗不过儿子，儿子收养了狗。 贫困的家庭里，依靠着孩童分出来的粥水勉强的活着。 其实说是儿子分的，更应该说是一家人分的，微薄的粥水饭菜被分成了四份。 重伤垂死的犬妖，成为了家庭的一分子。 “你非要问我是什么原因的话，也许是因为...【恩情】吧，我这被族群抛弃的野狗犬妖。”犬妖的魂灵闭上了眼，面对死亡轮回没有任何畏惧。 也许典当行的老板能让他突破。 但突破了，也就意味着长大了。 可长大了过后，还会用最纯粹的心去看待那一份恩情吗？ 犬妖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 最后，犬妖呢喃道。 “我，不想长大。” 年份为99年的犬妖死了。 年份为79年的泰迪重生了。 黑色的符阵散发着迷离虚幻的气息。 第一次经历换魂仪式，犬妖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一户穷苦破落的农村人家，一家人都是衣不蔽体，经历饥寒。 “小强...” 衣不蔽体的一家人看着黑狗的尸体痛哭流涕，最后将其葬在了家的后院。 村子里的人都觉得这一家很傻。 老狗的尸体还是能再利用的啊，给孩子补补身子也是好的嘛。 一家子人没有搭理，只是自顾自的埋葬着大黑狗子。 黑狗一走，脏兮兮的泰迪从门后走了过来。 再一次扑到了少年的怀里。 作为家人再一次回来... ...... 之后犬妖也来过几次典当行，交易的目的也都和最开始一模一样。 二十年修为兑换一次身体，用另一个身份去陪伴守护自己的主人。 为的是什么呢... 李雨大概是明白的。 “因缘一字相遇，又因缘放弃自己的机会，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李雨默默的合上了账本，到此为止就是犬妖所有的兑换记录了。 没有下一次了，然而以老乞丐的身体状态和年龄的话，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犬妖现在是孑然一身...不能称之为妖，只是普通犬科动物而已。 放弃了灵智，回到野兽的蒙昧姿态，这值得吗... 李雨觉得自己没资格评价，只有本人有啊... 一旁的谢玲枢也被这一次次的兑换记录带来了不小的冲击，但还是不忘吐槽：“话说这句话是应该用在这里的吗...” 在看完这犬妖的经历后，谢玲枢良久才缓过神来。 都说女孩子最感性，女鬼也一样，以谢玲枢这天然呆的样子更是像看了一百集【我比你惨啊！】系列的韩剧似的，眼泪哗啦啦的下。 “以前老是听爹娘说，妖怪是坏的，不听话就有妖怪来吃人...可现在看来，妖可比人类耿直多了，至少他们不会随便背叛...” “年轻人...鬼，你这是图样图森破啦，不能用个体来衡量群体，这妖是好的就代表那妖不是坏的么？人类还有鲁迅和马加爵呢，总不可能人人是鲁迅或者人人都是马加爵呢。”李雨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以年长者的姿态教育着谢玲枢。 “马加爵是谁...”谢玲枢一脸懵逼，显然是知道鲁迅不知道马加爵是谁。 “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大学好室友...你真想知道的话百度去。” 得培养谢玲枢动手百度的习惯，千万不要成为万恶的伸手党或者复读机... 此时，李雨手心的三道咒文燃烧。 黑色的火焰填满了一道咒文，被这二十年的修为填满。 第二十四章，生气了吗？没有哦—— “每一道咒文代表三分之一个普通魂灵的等价物，是纯粹作为老板的收入存在的...嗯...” 三道咒文可以合成为一个普通魂灵等价物。 三个普通魂灵等价物又能兑换一个中等魂灵的等价物。 三个中等魂灵的等价物又能兑换上等魂灵的等价物。 以此类推。 “三分之一普通魂灵的等价物...能换个什么玩意呢...” 二十年修为的等价物，能交换的东西可不少。 不能说童叟无欺，起码别坑爹么不是... 看看有没有绝世功法什么的... 说实话，李雨还是挺期待的，既然这个世界的【暗】面琳琅满目，有妖怪，也有人类的诡术技法，徒手放波不是梦，不是梦，不是梦！ “看看有没有超级赛亚人变身...” 李雨打开了这本【十万个为什么】... 跟白雪皇后的魔镜似的。 “魔书魔书，这个世界上最帅的男人是谁？是李雨还是李雨还是李雨。” 古书：“.....” 这一次，古书给出了回应，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从古书的书页中渗透而出，说不出的诡异之余，又有一种奇特的高贵美感，就像是穿着朴素花衬衫的大妈端着酒杯饮着杯子里猩红的液体...一杯健康的萝卜拌枸杞水。 嗯，这就是李雨的感觉。 “感觉有点别样的优雅和高贵...就像...”谢玲枢有些害怕的...扒拉起书的封皮来：“对，就跟蝙蝠似的，以前我还打过给我妈吃，味道有点柴柴的...像鸡肉的味道，当时我事先还说是鸡肉呢。” “你妈当时肯定恨死你了。” 萝卜汁伴枸杞水似的腥红液体交融起来，组成三个字母。 “gun。” 简简单单的字母，勾勒出此时此刻古书的情绪与心理阴影面积，自动合上，不再回应李雨精神污染的问题和谢玲枢的拉扯。 【血魔书：封印着远古吸血鬼魂灵的书，能从此处得到绝大多数问题的答案，但必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李雨看着自动合闭上的血魔书戳了戳：“生气了吗？” “没有吧。”谢玲枢捧哏。 继续用手戳戳。 “生气了吗？” “没有吧。”谢玲枢继续捧哏。 再继续戳戳... “没...” 谢玲枢还没说完。 重新合上的血魔书终于再次打开，这一次没有凝结，而是一片血雾直接凝结再半空中，直接形成一道虚影。 庞大的血气直接朝着李雨还有谢玲枢冲去。 再冲到李雨脸庞时，突然停了下来，发出一阵哀号声：“你吃了什么！” 声音听不出男女来，但李雨能听出这声调是浑身难受加浑身难受加浑身难受。 “哦？中午吃的是凉拌大蒜，大蒜拌面，大蒜炒青菜。”李雨看着眼前的血雾，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拍拍谢玲枢的肩膀：“还挺不错的今天中午的大蒜主题套餐，明天继续吃。” “嗯嗯，继续吃，继续吃。” “你们够了没有！还要捉弄我到什么时候！” 血雾终于软下了语气来，停留在李雨的面前，声势依然浩大，咄咄逼人。 李雨呵呵一笑，表情毫无波动。 作为典当行的器物，血魔书自然是不能伤害老板还有所属人员的，刚刚那一下只是想展示肌肉还有下马威而已。 虽然不能伤害，但阳奉阴违也不是不可能的，比如说一问就沉默当不知道... “哼，我曾经问过你两次问题，你一次都没回答我，你有没有当我是老板啊。”李雨双手叉腰，一脸的理直气壮：“我告你渎职啊枸杞怪！” 血魔书终于有点崩溃。 “你问的是什么？要不要我重复一下你的问题？两次都是问这个世界上最帅的男人是不是李雨，我到底说是还是说不是啊！” “你就不能回答是？”李雨冷笑一声：“号称能回答任何问题的书也不过尔尔。” 卧槽！ 血魔书里的血雾一阵强烈的波动。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 李雨朝着血魔书哈大蒜气，好单纯好不做作的威胁。 “如此帅气之人！” 血魔书屈服。 血魔书打出了gg。 一时间血雾颓然，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时间竟无语凝咽。 “早说不就好了，说实话对你来说有那么难么。”李雨点头微笑，很满意血魔书给出的答案。 “你有什么问题，问吧，但我只能回答你能知道的问题，超出你权限的问题我也不会回答你的，你想要知道的话，就拿贡品来换，这个绝对不能妥协。”血魔书很直接的供出了自己的底线。 从血魔书这里询问问题需要付出代价。 但没说一定是询问者付出代价啊。 让血魔书付出代价行不行。 嗯，李雨觉得自己的逻辑完全没有问题。 “说吧，你想问点什么。” “典当行内，有没有什么三分之一普通魂灵的价格能换的好东西，要求不用太高，什么白首太玄经啊，七十二变啊，八九玄功啊，就可以了...”李雨说着还翘起二郎腿抱怨道：“唉，典当行内部很多东西都太落后了，检索东西居然要一件件看才能查价格，这一点都不智能啊，只能麻烦麻烦你咯。” 李雨觉得自己真是个天才，用血魔书当检索页多好。 血魔书：“......” 摔桌。 您这要求是不用太高？ 这高破天际了好不好！ “可不可以适当降低一点要求...” “啧。”李雨啧了啧，叹气道：“那就野球拳啊，螳螂拳之类的就可以了。” 这鬼标准究竟是什么... 血魔书回忆了自己曾经在这工作岗位上的种种。 自从将自己卖到这里后，无尽的孤独侵扰着祂，但孤独对于祂来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今天血魔书产生了一种极度诡异的情绪，感觉如果自己有身体的话，肚脐以下三寸的地方会疼痛欲裂... 望天。 为什么会摊上这种老板。 内心悲苦归悲苦，但信息还是要查询的。 血雾回到了书页上，开始扭曲凝结，最后形成的大字就是答案。 李雨一脸期待的看着血魔书的书页。 最后符合李雨要求（大雾？？）的功法在书页上凝聚成形。 第二十五章，我...我又被诅咒了 【九阝神功...】 【九阝真经...】 【乾坤不挪移...】 【小力金刚经...】 ... 当血魔书给出答案的时候真的是高大上了李雨一脸，第一眼就想到了九阳神功九阴真经，但问题来了，为什么这看起来怪怪的呢... 还乾坤不挪移呢，这名字还真是有丶厉害。 “这些就是你三分之一魂灵的等价物能够交换的东西了，都是同等级别里最高品质的了。”血魔书坦然道。 “你丫不会坑我的吧...” “你这是在怀疑我的诚信！告诉你，即使我跟你有深仇大恨我也不会欺骗你的，这是我的【法则】知道吗。”血魔书这下子怒了，虽然很讨厌眼前这个让人蛋疼的新老板，但绝对不会做毁坏自己信誉的事情。 这可是安身立命之本！ 你可以侮辱我，但绝对不能侮辱我的书格。 李雨盯着血魔书，让丫浑身不自在，最后血魔书终于又忍不住化为血雾吼道：“尼玛，三分之一的普通魂灵你想要什么好东西，你这想空手想套白狼也不要那么过分啊！价格就在那里，你还想要什么强悍的东西啊。” 这一顿喷让李雨防不胜防，看来是真的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三分之一普通魂灵的代价太低了，我建议你凑齐中等程度的魂灵再换，这样能换到市面上号称中等偏上的功法了，现在你要做的，是脚踏实地，不要抬杠，不要急功近利，不要大力剥削员工...”血魔书一阵苦口婆心的说着。 此时，李雨一脸诚恳，算是听进去了血魔书的话——不要急功近利。 至于其他的都是一些细节问题，特别是最后一句话，我听不见！ 血魔书以为李雨真的将自己表达的意思听了进去，特别是最后那句话，顿时有点小开心，语气欢脱了许多：“这个世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危险，作为老板，选择好的功法来保护自己也是必要的...俗话说的好，人被杀就会死...” 李雨突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那上一任老板，他修的是什么功法？” 血魔书顿了顿，说道。 “上一任老板，他不修任何功法。” 李雨震惊了，不修任何功法怎么在这群魔乱舞的世界生存下去，靠的是爱吗？ 接着，血魔书淡然道。 “上一任老板他又不是人类，修什么功法...” jojo，我不做人啦！ 李雨是千算万算没算到一件事，那个看起来gaygay的前任老板居然不是人类。 不过想想也是正常，毕竟人类中的雄性哪里会长的那么美是吧... “既然不是人，那他是什么...” “请付款，这个绝对不能妥协。”血魔书光明正大的说道，这信息不在李雨能知道的权限范围之内。 李雨既然问出问题，那肯定就有付出代价的准备了。 拿出了新买的华为手机，微笑道。 “微信还是支付宝。” 血魔书：“......” 果然自己还是没法和这新老板一起愉快的玩耍... .......... gay老板的本体李雨是很感兴趣，但也没感兴趣到要付出代价来换取。 三分之一的魂灵暂时保存了起来，就像血魔书说的那样，等到有一整块中等魂灵的等价物时再去交换也不迟。 毕竟截至目前来说，也没有遇到需要使用功法才能解决的问题。 世界还是很和平的啊... 大概吧，不和平的交易对象李雨也不会去招惹—— 李雨还想起了那个动不动就斩妖除魔的女侠。 现在女侠在干什么呢... 说不定拿着手镯换来的钱在胡吃海塞吧，那一笔钱估计能把她吃成肥婆都不带减多少的，有钱真的能为所欲为，特别是在吃这一方面。 而且这位女侠后边还有护卫暗中保护呢，肯定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突然感觉有点恶寒...”谢玲枢突然双手抱着手臂，一副汗毛炸起的样子，眼神飘忽疑神疑鬼。 “嗯？怎么了。”李雨眉头一挑，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不知道，反正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就像是猎物被猎人盯上的感觉一样...嗯，对，就像面对那个女侠似的。”谢玲枢突然害怕.jpg 莫不是被霍女侠给吓出病来了... 李雨可是知道的，刚成为无知鬼王的她，刚遇到斩妖女侠时的心理阴影面积是多少。 就好像你明明只是个天真无害的小宅男，但奈何长的太像社会哥，导致时不时会有警察来询问一些不属于二次元范畴内的问题... 这就让人很慌了，除了会回答【阿sir，我是良民】之类意义不明的答案外还会额外获得一片心理阴影面积... 霍英女的体积就是谢玲枢的心理阴影体积。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慌什么慌，你又不是坏蛋，况且这位侠女已经仗剑走天涯去了，哪里还会来对着你嚷嚷斩妖除魔呢。”李雨一脸笃定的安慰道，霍英女绝对不会出现的啦。 “我也没办法啊，我也很绝望啊，我知道她不会砍我，但就是莫名心慌有木有...心理阴影这种东西谁说的清楚哟。”谢玲枢开始捂住后脑勺，生怕女侠突然蹦出来给她来个削颈疼。 咚咚咚—— 谢玲枢刚刚才哭诉完呢。 一阵有些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声音有气无力的。 不是典当行的大门，而是家里的大门被敲响了。 李雨有些意外，难道是来查水表的吗？ 明明之前才查过水表来着... “可能有客人来了，我去看看...” 李雨来到大门前，用猫眼看了一下门外。 沉默—— 抹了抹眼睛，又再次确定了一遍，大眼珠子瞪得老大，就害怕看错了还是什么的。 确认了眼神，是对的人。 随后在万般蛋疼的表情下打开了大门。 一袭白衣如雪的女侠依靠再大门上，捂着肚子，满脸都是汗，表情凄美而决绝，仿佛是正道女侠在和邪魔外道战斗后最美丽的离别一样... 此时，白衣如雪的女侠嘴角翘起，凄然一笑。 “我...我又被诅咒了...” 李雨：“......” 好想关上大门，并且把窗户也关上。 诅咒你妹的诅咒啊，摔！ 第二十六章，名门正派就靠你丢人了 房间内，气氛沉默中又带点小小的蕉灼。 只有吸泡面兹拉兹拉的声音... 还有脸上满满幸福，仿佛饿鬼投胎的女侠，鬼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事实上鬼也不知道，谢玲枢也一脸懵逼呢，这拿着一笔【巨款】离开后的女侠经历了什么事情。 这才几天，没几天啊，女侠就又被名为【饥饿】的诅咒给打败了。 明明之前已经教导过金钱的各种使用方法了，没想到居然还能把自己弄成这鬼样，应该说是她的天赋吗... 李雨压抑住自己慢慢的槽点后说道：“你现在应该是身无分文了吧。” 霍英女老实点头，嘴角舔舔，还挺乐呵的。 尼玛，还有心情乐呵呢。 “小姐姐哟，你知道不知道，你带走的钱足够你吃成肥婆，这才几天你就饿成这样...”李雨盯着霍英女那仿佛能倒映人心的纯净双眸，突然说道：“让我来猜猜，你到底遭遇了什么事情...你这钱不是花出去的，是被人给骗走了吧。” “嘻嘻，这你猜错了，才没有被骗走呢。”霍英女双手叉腰，一脸的骄傲。 还有脸骄傲呢... 李雨双手抱胸，面无表情道。 “那么，你说你是怎么花这笔钱的呢...” “我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可怜人，他孤苦伶仃，孑然一身，只有爱宠伴随身边，但恰逢爱宠过世，无钱安葬...是个伤心可怜人啊。”霍英女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眼泪哗啦啦的下，为那感动的爱宠之情哭泣。 多美好，多纯粹的情感啊... 看着哭泣的霍英女，李雨终于得出了一个很重要的结论。 她，真的被骗了啊！ 尼玛啊，是被骗了还能让帮着数钱的那种类型。 李雨真的真的很想问一问这货的长辈，日常生活究竟教了个什么玩意。 教育程度这样就敢放出来，真是厉害了我的名门正派。 李雨轻叹一声，最后用尽量委婉的方式说道。 “因为你长的一副很好骗的样子，所以被骗了啊...” 二话不说，打开电脑，给这位正义女侠放一些【卖身救X】的骗局案例。 别说，这土包子看到电脑win10界面弹出来的时候还吓了一跳，以为是什么法器，还很天真的用手戳屏幕来着... 捂脸。 太过纯天然了啊，连电脑都不懂，现在就连谢玲枢现代化都比她强了好吧。 在看了一大堆案例后，即使是冰雪并不聪明的霍英女也察觉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那就是自己可能被骗了。 一时间，霍女侠面如死灰。 “我此番行为真是给我的师门蒙羞...” 李雨没敢说丫存在的本身就是在给师门丢人，名门正派就这鸟样还是覆灭了的好吧。 不过李雨也这样安慰自己。 也许名门正派就靠她丢人了呢？自己也许只是遇到了个丢人担当啊。 这位丢人女侠在吃完李雨的泡面后，凄然道。 “恩人解惑救命之恩英女没齿难忘，若有什么要求的话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小女囊中羞涩，已经...没法支付费用。” 说完霍英女还突然害羞了起来，估计脑子里有各种各样的想法在笋干爆炸 “嗯...” 李雨感觉自己内心深处有什么地方在躁动，比如说让这位女侠来侍寝之类的... 但想想还是算了，真说出来这一根筋的女侠说不定还真从了。 看着含羞带涩，脑洞巨大的戏精女侠，李雨突然问道：“你在你们门派的地位应该不低吧。” 按道理的话这事应该不能乱说的，但女侠毕竟是女侠，脑回路一点都不弯，抬头挺胸，傲然一笑，马尾飘扬英姿凛凛。 “嘿嘿，我可是师傅最得意的弟子哦，天魔神照经修炼到顶点，师傅再也无书可教，如今的话，我可是入世出师的状态。” 一提到修炼的事情，霍英女的眼神就变得骄傲起来了，那表情就像在说【夸我啊，快夸我啊！】... 这是她引以为傲的资本。 “嚯，这名字厉害了，一点都不名门正派啊。” 李雨嘴角抽搐，没想到女侠的功法居然有那么不和谐的名字，说好的名门正派呢，用这么魔门的名字不怕被人打死么。 不过从这一点李雨也明白了一件事情，这所谓的名门正派大概是不在乎功法的好坏，使用者的好坏才是最重要的... 和很多小说作品里以功法论善恶的样子完全不同，现代人的思想就是不同啊。 “那么，你可以用你那什么天魔神照经对着房子的那一边来一下吗。”李雨顿了顿说道：“我想见识见识这功法的威力。” 李雨想看看这个世界名门正派年轻一辈翘楚的战斗力究竟怎么样。 毕竟同样是武侠，也分金庸的硬核武侠和风云的爆炸武侠。 金庸武侠绝大多数都最多爆一块石，风云的武侠说日天都是好听的... “这个...不太好吧...别人的家...打坏的话怎么办...”霍英女脸色有些犹豫。 李雨狗眼一亮。 来了来了。 终于来了。 这个机会李雨可是等了不知道多久。 想在女孩子面前说出的话排行第三位。 李雨双手背负，一脸淡然，仿佛成功人湿一样，指着这一片屋子，天下我有的模样说道。 “房子，我的。” 这些房子，都是我的~ 李雨瞬间感觉自己的精神得到了升华，一股别样的满足感涌上心头，那叫一个舒服。 自己，并不是拥有一套房的男人，一套房，太少。 而是拥有一片房的男人啊... 注意，是片—— 霍英女也不知道一片房是什么概念，萌萌的就点了点头，然后撸起了袖子。 “嗯，如果你同意的话...那我上了哦！我会尽力的。” “一定要尽力，不尽力就是不给我老李的面子。” 霍英女也跃跃欲试，这些日子没有使用力量的途径，这一下子终于不用憋着了。 李雨则是双手背负，以长者的姿态打算淡然欣赏年轻一代精英的战斗力，最后说一句【你，不错】作为收尾——完美.jpg “嚯呀！” 狂风起。 检测到前方有高能反应.，.. 第二十七章，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高能反应是真的高能，一道暴躁的风压直接甩了上去，直接将这屋顶给吹开来了。 这还是一点边角而已，最主要的能量冲击主体直接朝着天上飞去，突破了云层，化为一道优雅的抛物线。 李云脸色淡然，毫无波动，其实内心波动有丶大... 望天... 汝甚屌，令堂知否... “你...不错...” 就算硬着脸也要装逼系列。 这战斗力系统堪比七龙珠了好不好。 “嘿嘿，这是我最强的招式了，放完这一击过后，我也没有什么战斗力了。”霍英女有些脸红，但还是笑着凝聚手中的风压，双眼之中的虚弱和疲惫显现的淋漓尽致。 这一次连一团小风团都没法凝聚咯。 至此李雨明白了，那是一次性的大招，一次性的大招这个强度好像还没那么夸张... 换句话来说这位女侠还对自己挺信任的，不然也不会演示时就放大招了，这点倒是让李雨有些意外。 李雨看着宛如小白兔一般纯良的霍英女，突然想到了点什么，突然笑眯眯起来。 谢玲枢后退两步，突然感受到李雨身上散发的【腹黑】情绪... “你，想不想回师门？” “不想。”霍英女果断回答，自己这么千辛万苦就是为了逃离师门的，让回去是打死都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可你不回师门的话不行啊，你看你，身上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只有这一身不能在社会使用的力量，想要活下去那是不可能的啊...”李雨叹了叹气，拍了拍霍英女的肩膀同情道：“我这是为了你好，回师门吧，为了不饿死街头，你想想啊，你还要匡扶正义，还要斩妖除魔，就这么饿死了多滑稽啊...想一想，这事儿上了新闻，给你的同僚们看到新闻的话...啧啧，多丢人啊。” 霍英女一阵语塞，十分矛盾。 但... 还是不想回师门。 “我，不想回去。” 第一次，霍英女用十分坚决强硬的语气说道。 李雨也被这语气中的威势震了一震，这女侠在这件事上也是坚决的紧。 至于霍英女为什么不想回师门，这事儿李雨也不想知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隐私和秘密，这件事情，大家心照不宣就好。 看着霍英女，李雨又淡然道：“既然如此的话，你必须要解决自己的问题，解决自己饥饿的问题。” “嗯...可我已经没东西可以卖了。”霍英女苦笑道：“再卖的话就只有我这一身法宝了...” 妈耶，卖法宝解决饥饿的问题，你长辈知道不得把你neng死... 李雨安耐住自己的吐槽欲望，用一种十分诱惑的语气说道。 “如果，我能解决你饥饿的问题呢..” 周围的场景开始倒悬变化。 房间内的一切像机关一样退场入场。 长明的人鱼烛。 古老幽深的气质。 李雨双手交叉，立于桌前。 “欢迎来到，十号典当行。” ...... 霍英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大跳，刚刚都差点拔剑了。 最后对李雨的信任（主要是自己刚刚把波发没了...）没有拔剑，只是震惊道：“这...是你干的？” “嗯，我说过，我是做生意的，这里便是我的门店，这里，可以满足你的一切欲望...”李雨盯着霍英女，等待着她说出自己的答案。 “我...我想当世界之王？”霍英女挠了脑袋。 李雨：“......” “不行吗，新世界的神可以吧。” 霍英女又歪了歪头。 李雨：“......”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杠人者必被杠之。 李雨知道这霍英女不是故意的，只是戏精的脑回路总是会扯到一些不得了的东西上去。 对此，李雨很机智的没有回答霍英女这俩问题，而是说道：“我可以，解决你饥饿的问题，让你可以毫无顾忌的仗剑走天涯，不再被黄白金钱之物叨扰。” 解决饥饿的问题。 霍英女顿时狗眼一亮。 力量她有了。 毅力她有有了。 但最基本的东西就没有。 没钱。 没钱就会饿着，还怎么斩妖除魔，活着都不容易。、 “那...你要什么？” 霍英女虽然呆，但也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想要得到这个的话，自己要付出什么... 生意人，做的就是生意。 “你的天魔神照经。” 张口就是高级功法。 “这个绝对不行。”霍英女犹豫片刻后说道：“这是我们门派最高深的功法，只有亲传弟子才能修炼，一等一的不传之秘...” 面对这一次的拒绝，李雨没有意外，只是淡然道。 “你师傅当年是怎么跟你说的。” “师门的典籍绝对不得外传...这是师傅的原话。”霍英女叹气道：“若是你非要我的功法的话，那我恐怕不能答应你了，只有这件事是不能妥协的。” 霍英女想想就有点悲催，这意味着自己真的要返回师门了啊。 此时，李雨微微一笑，两只手搓了起来。 “那么我问你，你这一身功法，是你修来的，还是你师傅修来的。” “是...我修来的...怎么?” “那么，你的功法，和你师门的典籍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师傅用师门的典籍教给你的，不就是你的了。”李雨突然很熟络的来到霍英女身旁，拍拍她的肩膀说道：“你看，你师傅说的是师门典籍不能外传，但没说你的功法不能外传啊，你现在呢，只要把你这一身功法写到纸上跟我交换，不就不是师门典籍外传了吗...” 李雨这表情浩然正气，一副为霍英女的梦想而思考的样子，完全就是到五毛钱都要上交给警察叔叔的红领巾好青年。 霍英女呆呆的，挠了挠脑袋。 总感觉李雨说的有些不对。 但... 总觉得好有道理啊。 李雨最后笑道。 “心动不如行动，仗剑走天涯的梦想就在你的面前啊...” 第二十八章，读作食物，写作武器 “三分之一普通魂灵，兑换这个...” 【薛定谔的黑面包：其主人在搬运面粉的时候的时候被诅咒，其主人的身体永远徘徊在生与死之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面包由被诅咒的面粉制成，由此徘徊在吃与被吃之间，一天内能自动恢复一次。】 一块长条黑面包出现在李雨手中，虽然这解释真的槽点满满，但不可否认这玩意就是吃不完的粮食。 虽然很难吃就是了。 这黑不溜秋，硬的磕牙的面包交给了霍英女：“这面包就给你了，你吃的时候不要吃完，每次留一点点，第二天就会再生的...嗯，虽然看起来不是很好吃，但这些都是细节问题。” 霍英女看着这长条黑面包，思索良久，不知道哪里来的脑洞，突然掏出了自己的宝剑，和黑面包来了个交击... 叮—— 面包与钢铁之间清脆的交鸣声... 李雨双手背负，一阵沉默，最后一副你捡到宝的样子笑道。 “嗯，超实惠，不仅能吃还能当武器用，一击下去不比板砖有用多了么，好吃又好玩，超值不是...” 超值个皮皮虾啊！ 一旁的谢玲枢都快吐槽出声了，这玩意真的能吃吗... 怎么看都不像是吃的吧。 然而让谢玲枢没想到的是，霍英女突然泪流满面。 泪珠落玉盘，一行相思泪，一曲相思引，以手扶包坐长叹。 那思虑之情的眼泪，李雨是听到了。 霍英女呢喃道。 “这是...家的味道...” 嘎巴。 泪流满面的霍英女开始就着眼泪吃起了这黑长条面包来。 牙齿和面包交杂出嘎巴的声音来，像是工业生产线上搅碎钢铁的声音，撕扯面包皮的声音更像是手指甲划拉黑板的声音。 这声音有点小销魂。 “您这家的味道也太别致了一点儿...”谢玲枢用尽量委婉的语气说道，毕竟槽点太多，不吐槽的话难受啊。 李雨则是笑而不语，但眼皮同样在跳... 这玩意能吃出家乡的味道来，你家乡究竟是什么玩意。 此时，霍英女一边吃着钢铁面包，一边回忆乡愁，无语凝咽中道：“我从小就是吃师门的营养粮食长大的，师门里的大家其乐融融，每天在就餐之前先拿着用剑法对弈一番，再好好的吃掉珍贵的食物...坦白说，师门的营养粮食在注入剑气后会变软一点点，和你的想法不谋而合啊，想要食物，就要练剑，锻炼和进食两不误。” 能练剑的食物。 厉害了，你的师门。 此时，李雨给霍英女递上了纸墨笔砚。 “请吧。” 李雨微微一笑，自己给出了报酬，霍英女也是时候支付代价了、 “嗯。”霍英女拿起纸后，顿了顿说道：“有圆珠笔不...” “有...” 李雨默默的递上了圆珠笔。 这师门有些地方比想象中的要落后，但某些地方又不那么落后。 此时，霍英女笔走龙蛇，这圆珠笔愣是给她弄出了书法滔滔的感觉... 下笔如有神。 不一会儿，一整篇的《天魔神照经》就已经书写了下来。 李雨直接收下，没有去验真假之类的。 这一举动让霍英女笑的贼灿烂。 信任，是很珍贵的东西。 然而更重要的是，就算是假的李雨也看不懂啊... “交易既已完成，大家合作愉快。” 李雨拍了个响指，典当行消退，又回到了李雨的狗窝出租屋里。 这一变化让霍英女震了一下，暗自觉得，李雨也是大能。 能这样召唤空间，又召回空间，此等神通断然不是她这种级别能够做到的事情。 身边还跟着一没沾染血孽的鬼王，一切都是那么的隐秘又强大。 霍英女不禁觉得，这大隐隐于市啊... 一时间，内心因为师门首徒的骄傲荡然无存。 这个世界，还是有很多地方要注意，要看，要学习的啊...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呢。”李雨笑道。 “当然是仗剑走天涯咯，惩奸除恶，护国安邦惩奸恶，道法自然除心魔，为本门争光。”霍英女双手拱拳：“今日之助，英女没齿难忘，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霍英女潇潇洒洒，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又离开了。 嗯...为什么是又呢。 一杆长剑，一杆读作黑面包，写作钝器的兵刃就离开了李雨的家。 潇洒异常，真乃当代侠女。 李雨默默的盯着这背影，目送霍英女的离开，淡然道。 “这一次应该不会再见面了吧。” “大概...” ...... 侠女离开过后，李雨就开始鉴定这天魔神照经。 【天魔神照经：中等品质功法，为中等魂灵等价物，传说不知道什么人在不知道什么情况下用不知道什么的方法研究出的功法，阴风之属功法，最好为女性研修】 李雨端详着眼前这功法。 端详的时候，这好屁放不出一颗来的血魔书跳出来开始疯狂哔哔。 “哼，你很聪明，用三分之一普通魂灵的等价物就换来了中品功法一本，但你别忘记了，这可是人家门派的不传之秘，你修了她的功法就是和她的师门作对...我们典当行当然是不害怕她的宗门了，但她可不一样，一旦被发现流出本门功法，肯定会遭受门规惩罚，到时候是生是死，是生死不如那都由不得她了，哈哈哈哈哈！~嗝儿” 血魔书打算欣赏李雨因为愧疚而挣扎的表情。 没想到李雨的脸色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双眼之中流露出来的淡淡鄙夷和怜悯深深的刺痛了血魔书不算幼小的心灵。 半响后，血魔书才冷哼道：“哼哼，看来你挺冷血的，也好，典当行的老板就该这样。”、 我只是一个莫得感情的典当行老板。 原本血魔书以为李雨会这么说的。 没想到李雨却是淡然道：“我对你的智商不抱希望了，你就安安静静的当一本美书子吧，以后每天记得夸赞夸赞本老板的帅气就可以了，记住要双击666哦...” 血魔书有点抓狂，感觉自己的智商被碾压，又不知道哪里被碾压。 好气哦。 此时，李雨将天魔神照经的书页朝着身后丢去，散落一地。 黑色的触手伸出，触摸着神照经。 “我用这天魔神照经，兑换等价的功法，最适合我的那种。” 第二十九章，大力出奇迹 等价交换。 作为老板，用同样的价格可以做到更多的事情。 用天魔神照经的抄写本换取另外一部典当行内中等级别的功法不就好了，既不用给女侠添麻烦，还更加适合自己——李雨可是看到了，这天魔神照经适合女性修炼... 自己并不想当切屌大佬。 “你看，我这不就用三分之一的普通魂灵换取了一份中等魂灵价值的功法了。”李雨一脸得意的看着血魔书。 这书啊，还是图样图森破了啊。 一点都不懂得变换思维。 血魔书竟然无言以对。 很快，桌台上出现了一块玉牌。 纯白无暇，宛如天山之雪，通透的白，无暇的白，孤高的白，任何颜色都无法进入渲染。 李雨双瞳微微一凝，即使在旁边都能感受到这玉牌的孤高之意。 脑补一下，想必这功法，也是与孤高有关。 是剑法了—— 绝对是剑法了。 李雨呼吸稍稍重了一点点，谁人不中二，谁人不做梦，谁都有一个白袍衣衫，仗剑天涯的梦，剑法的帅气一般都是男孩子最常的yy对象。 白衣大侠，一声剑来，群魔辟易，那逼格，那气势。 帅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 李雨轻轻的握上了白玉牌，一股沁人心的感觉涌入心头。 感受其中的功法。 很奇妙。 第一次接触玄门功法，无论是动作，还是吞吐吸纳法门，都在脑子里演练了一遍。 “看来要准备一把好剑...嗯？” 怎么这功法有点不对劲... 这朴实无华的姿势，这一点都不潇洒的动作。 越看越蒙蔽。 不对... 这不是剑法... 在接收完白玉牌上的信息后，李雨来到台子面前，鉴定一下。 【大力功：某位乡间奇人在搬砖之时顿悟，引起天地共鸣，遂创出此法，通篇贯彻一个道理——大力出奇迹，没有什么事情不是一拳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拳。】 李雨：“......” 我摔啊！ 我的剑侠梦... “这个...我能退货不，换个潇洒点的剑法...刀法也行啊，我不想打拳...”李雨很想吐槽，把这坑爹玩意换掉。 【白玉牌：用于记录信息之用，阅完既删】 也就是说在这玩意就是个白板硬盘了。 李雨还在想着能不能钻一下漏洞，比如说自己将大力功写下来，然后再交易... 事实证明这是想太多了，老板守则上写着的，这种过与明显的钻漏洞行为典当行是不会给予兑换的，比如李雨用天魔神照经兑换过一次，别人也不能拿这功法来兑换。 因为对典当行来说，这已经属于【无价值】的东西。 李雨叹气，既学之则安之，说不定从今年开始市面上流行用拳头尻人的肌肉猛男了不是么，剑法什么的花里胡哨的东西其实也不怎么好对吧。 赶紧自我安慰... 通过这玉牌，李雨也了解了一些事情。 功法这个东西，不是努力就能修炼的，至少对与人类来说是这样的。 比如阳属的功法，只有午间开始两个小时内修炼才有效，阴属的功法就是午夜开始时两个小时修炼有效。 功法这个东西，大家的修炼时间都一样，那么快慢强弱就取决于天赋还有乱七八糟的天材地宝——充钱就能变得更强。 大力功属于阳属功法，需要在午间的时候修炼。 “大力出奇迹就大力出奇迹吧。” ...... 繁华的街道上。 霍英女正在斩妖除魔。 “吃我一击！” 黑色的面包条宛如旋风一般砸向眼前的中年。 中年的脑袋都被砸出一道大坑了，可看起来跟没事儿似的，只是朝着霍英女嘶吼着咆哮。 此时，这中年又被霍英女用剑斩出一道道伤痕来，只是身上都没有流下一滴血液。 左手持剑，右手持包，双剑合璧，所向披靡。 中年的样子十分的狼狈，廉价的衬衫都碎的一塌糊涂，倒在墙边，嘶吼道。 “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赶尽杀绝！” “害人性命，天理不容，为什么杀你，你就没点数吗。”霍英女面色冷然，额头上的神光威风凛凛，透出能刺破，看穿一切的神威之光：“你吃人啊。” 青年面对霍英女歇斯底里道。 “我是僵尸！僵尸啊！不吃人的话怎么活！你有想过我们吗！虚伪的人类，害人性命就是天理不容，你们吃鸡鸭鱼肉的时候会想这种事情吗！不会吧！”僵尸男现出本体。 这一番话并没有动摇霍英女的本心，摇头道：“抱歉，我是人类，所以我只会站在人类的角度去看事情，胡乱杀人在我看来就是不许...” 腐烂的躯体，冒出的黑气，黄色的脓液从孔洞中流出，耷拉的眼珠子骇人的不行。 黑色的尸气燃烧起来，形成黑色的火焰。 霍英女脸色微微一凝。 是僵尸男要拼命了。 霍英女咬咬牙，面包条和长剑警戒，随时准备迎接僵尸男的一击。 “咬你！” 僵尸男朝着霍英女冲了过去，獠牙伸长，疯狂恶臭。 “狂风...” 霍英女施法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一紧。 是本能。 本能的肌肉收缩和警戒。 不是警戒僵尸男的。 事实上就算僵尸男拼尽全力也最多让霍英女受点伤而已，她对自己的实力有数。 这种感觉，是来自更深处，更高位的恐惧。 是弱者面对强者时的感觉。 天上，落下一柄剑。 剑，刺破了僵尸男。 从上贯穿到下。 将僵尸男死死的钉在了地面上。 白发，白色长袍，白眉，俊美如诗，双目空洞无神的男人落在了剑炳上。 很轻，很柔，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而已。 一个帅到突破天际的男人。 至始至终，男人都没有去看被自己刺穿的僵尸男，仿佛只是刺穿了一块海绵而已，而是直直的盯着霍英女，眼神莫名，古井无波的眼神终于浮现出了一丝丝感情波动。 霍英女读不出男人的眼里的感情，但能看出来，他是在意的。 他十分在意自己... 手里的面包。 “这东西，哪来的。” 第三十章，你这味儿真重 “从某个妖魔手里缴来的。” 霍英女双目有神，理直气壮，好单纯好不做作的样子。 一点都不像是在睁眼说瞎话。 帅的不行的青年看了一眼那黑面包，便从剑炳上落下。 仿佛没有任何重量，轻柔的落到地面。 举重若轻。 落下的同时，插到僵尸男身上的剑直接回到了帅逼的剑鞘。 回剑，未沾一滴鲜血。 纯净无暇，孤高冰冷。 霍英女想到了什么，瞳孔微微收缩：“你是剑门的人。” “不，他是我们的人。” 从四面八方跑出来几个戴着墨镜的西装男，其中一个西装男头发凌乱，嘴里还叼着根大香烟，看起来十分的邋遢。 摘下墨镜后...更邋遢了，那死鱼眼看起来就像是在搞笑。 霍英女觉得自己可能会笑出声来，浓浓的废柴气息从中散发出来，为什么能这么搞笑... 死鱼眼不多废话，直接掏出自己的证件来：“我们是警察...特殊警察，专门负责这一块儿的工作，至于负责哪一块你懂的。” “嗯，官府吗，我知道。” “嘿，还官府呢，跟古代人似的。”死鱼眼乐呵了，收起证件后说道：“这事情我们处理了...你家师门我们也会去联系的，行侠仗义的事情不需要你们去做，我们来做就行，另外，如果你非要在城市里生活的话，麻烦来咱这里登记一下身份还有能力参数，这样大家都方便...” 死鱼眼叨叨一大堆，霍英女一个标点符号都没听进去。 只是自顾自的看着这些戴着白手套，准备处理僵尸男的工作人员们，这还是第一次看到都市里处理这类事情的人。 就在此时，僵尸男不知道哪来的力量，回光返照似的再一次暴起。 “我要...我要活下去！你们都去死啊！” 一阵尸气爆发，逼退了这些工作人员们。 不过由于尸气太弱，这些工作人员们也就是一身黑西装被腐蚀了一点点，露出了里边防御用的符咒。 帅剑客看着这一幕，一脸淡然，想要拔剑斩之，就被死鱼眼大叔给拦了下来。 死鱼眼大叔抽了跟烟，嘀咕道：“别那么激动啊小白，强弩之末了，让它自嗨爆发一波不好吗...反正逃不掉了，咱们布下了天罗地网，退一万步来说，它跑掉又能怎么样，尸气爆发，已然没有伤人之力，而且中了你一剑它还想跑...呵呵。” “不想让我出手？” “那当然，谁叫你们是按出剑次数收费的...” 名为小白的剑客没有说话，只是淡然的收回了自己的剑，双目眺望远方。 一切都不被他看在眼里，斩或者不斩都没区别。 尸气组成紫色迷雾持续了快一分钟。 一分钟后，迷雾散去。 原地已经没有了僵尸男的身影，只剩下了一脸蒙蔽的西装男们。 “收工了收工了，一只垂死的僵尸而已，大家吃宵夜去，吃宵夜去。”死鱼眼大叔点了一根香烟，如果不是一身西装的话，霍英女觉得这家伙十分适合【废柴】两个字，脸说话都有那么浓厚的废柴气息。 周围的工作人员还有些担心僵尸。 死鱼眼废柴叔叹气一声。 “咱们的特别顾问可是很强的啊...” 周围的工作人员们不再多说。 他们也明白这件事。 这位特别顾问。 非常的强。 所以一剑，足矣。 此时，小白转身盯着霍英女。 那双只容得下剑的眸子，容下了其它东西。 霍英女—— 手里的黑面包。 只是这一次小白没有再去问。 ...... “呼...” “呼...” “呼...” 肮脏，腐臭，各种臭味充斥其中的下水道里，人间所有可以体验到的极致恶臭都在这里体现。 受重伤的僵尸男在下面匍匐前行着，一路拖行，留下绿色的血痕。 流脓腐臭的血液连老鼠蟑螂都嫌，根本不会去搭理僵尸男，只有一些饿急了的老鼠，会对僵尸男身上这一身血肉虎视眈眈。 而在下水道里生存的异类，也都离这僵尸男远远的。 僵尸男什么都不在乎，只是拖着伤口前行。 现在僵尸男的意识里只在乎一件事。 要活着。 自己要活着。 无论如何，付出任何代价，都要活着。 “我绝对不能死...绝对...不能死...我要活着..” 僵尸男头晕眼花，身上的伤口不仅仅在流血，有一种名为剑气的能量在破坏着原本就残破不堪的躯体。 在这种能量的摧残下，僵尸男觉得，自己为什么要那么费劲辛苦的活着呢，死了就一了百了，不用遭受这种连僵尸都难以忍受的折磨了。 【为什么，我一定要活着呢？】 是啊，自己明明只是一只谁都讨厌的僵尸而已。 有什么，自己在乎着的，活着才能做到的事情吗... 意识已经逐渐模糊。 僵尸男想起了很多事情来。 或者，在成为僵尸的时候，【我】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吧... 或许，死是一种解脱吧... 不对... 不对... 我不能死... 弄清楚某些事情之前，自己绝对不能去死... 意识中，僵尸男眼前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就因为这个脑海中的身影，僵尸男凭借着意志将剑气的伤压下去了。 疼痛好像也是能够忍耐的事情。 这让他自己都想要自嘲。 自己居然会有名为【意志】的东西 那些不是人类的特权么。 至少，不是自己这僵尸能够拥有的东西吧。 在昏暗的下水道里，僵尸男漫无目的的前行着。 前行着。 直到，眼前出现了一个十分突兀的大门。 这让僵尸男有些愕然。 在下水道里，出现了不知道通往何处的大门。 原本僵尸男觉得以自己小心的性格，会赶紧离开。 可是... 看到这大门过后，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在驱动着自己。 走进去吧。 走进这大门里。 这门里，能找到答案。 一步，踏入大门之中。 仿佛踏入另一个世界。 没有恶臭和腐烂，淡淡的熏香味，永世燃烧的烛火，在角落里，单一音调的八音盒。 一种老店特有的味道，十分的舒适。 僵尸男一阵晃神。 李雨从典当行深处的阴影中走出，左手捧着装快乐水的红酒杯，十分优雅的说道。 “欢迎来到，十号典当行，在这里，你可以...哎呀妈你身上这味儿咋那么浓呢。” 第三十一章，我是一个莫得感情的僵尸 “没事儿，我们继续。” 李雨从不可描述的角落里掏出一块大口罩来，将自己的脑袋都套了进去。 李雨个俗人，即使这样面对客人可能有那么丢丢小小的不尊重，但这味儿实在是难闻，自己能怎么办，自己也很绝望啊。 僵尸男保持沉默，站着一动不动，伤口处的脓水直接贱了出来。 这血压真高... 这一缕脓血飞溅李雨知道僵尸男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被砍成这样子还漏血那是相当的严重，不可能故意让自己漏的更快吧... 脓血，直接朝着李雨飞了过去。 李雨眼疾手快，不动声色的举起了血魔书，绿色的脓血直接溅在丫的封皮处... 空气安静了五秒。 血魔书：“......” “啊啊啊啊啊！” 跟海豚音王子维塔斯的声音似的，厌恶中带点嫌弃，嫌弃中带点惊讶，估计是惊讶为什么李雨会那么熟练的就举起自己来当挡枪的... “你不是吸血鬼么，免费给你送点血还不好？还不用你去自己找，多方便啊是吧，道谢的话就不用多说了，大恩不言谢，我记在心里就好。” 李雨一副不用谢我的表情，将血魔书关到了抽屉里。 啊，典当行又安静了。 只剩下了眼前的僵尸男。 李雨看着僵尸男，这货依然保持着岁月静好的样子，腐烂耷拉在外边一半的眼珠子更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确认不了眼神，发现不了对的人。 “你伤势太重了，我帮你治治吧。”李雨打了一个响指，僵尸男身上的伤口就痊愈了——物理意义上的痊愈，被凭空飞出来的透明胶给封住。 僵尸男：“......” 僵尸男终于出声，用沙哑的声音传出：“你...管这叫治治...” “大哥啊，懂不懂规矩，你去买药都要刷卡付钱啦，钱都不付你还想治病，你当我这里开善堂的啊，一分钱一分货懂不懂啊亲。”李雨翻着死鱼眼，这点微小的社会经验都不懂，还怎么混的。 僵尸男：“......” “我...没钱...” “不不不，本店不收金钱，而是收取一些更加抽象的东西。”李雨的语气突然变得沉重起来，语气也故意压低了一点点，给自己略带逗比的形象添砖加瓦：“比如，魂灵。” 这话刚出，好像有千万只魂灵在哀号一样。 僵尸男不知道为什么后退了两步，最后沉默片刻说道。 “我...没有魂灵...” “僵尸，死后魂灵消散，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重生的物怪，特征为力大无穷，皮肤坚硬，渴求新鲜血肉，拥有生前所有记忆的非人之物，只有思想记忆，莫得感情。”谢玲枢在一旁科普道。 李雨意外的看着谢玲枢。 谢玲枢立刻叉腰傲然道：“我可是补习了呢。” 说完还甩了甩自己的员工手册，有关僵尸的那一页。 这员工手册还挺潮流的，上边的都僵尸之类的都是彩页，文字上都标着拼音，跟儿童读物似的... 事实上就像谢玲枢说的一样。 这位僵尸男先生缺乏典当行最高级的硬通货，魂灵。 属于人穷的掏不出三两油水的类型。 此时，僵尸男又抬头说道。 “你，如果能治好我的话...我愿意付出代价...” ... 粘稠的黑泥在僵尸男身上攀爬着，治疗他的同时还在折磨着他，那哀号声李雨都有些不忍心，赶紧戴上耳机切上酷狗音乐。 压压惊，压压惊。 最后，僵尸男从黑泥上掉了下来。 身体外表恢复的完好如初，老实说正常人形态的话是一个有些消瘦的帅气中年。 “怎么说呢，你支付的代价并不足以恢复你身上的伤势，那一股能量你必须用至少中等魂灵的代价作为交换，只可惜你并没有相对的等价物。”李雨一脸淡然的摘下了耳机说道：“三天时间，我能让你活三天时间，三天的时间里，你是找亲人告别也好，去找仇家报仇也罢，都和本店无关。” 顿了顿后李雨说道：“当然，我并不建议你去找仇家报仇...” 李雨都能看出来，这一剑就把僵尸男弄成这样的肯定是大佬级的人，再去的话就是送人头。 僵尸男没有多说什么，默默的披上了自己的衣衫，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最后的三天时光，他会选择去做什么呢... 肯定不会是去见亲人吧。 毕竟，这只是一只莫得感情的僵尸。 仅此而已。 李雨翻开了自己的老板手册，上边也有关于僵尸的注解。 【僵尸，没有感情，没有感情，没有感情，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只是拥有生前记忆的行尸走肉而已，没有魂魄，就没有感情！】 那么强调僵尸没有感情... 因为通常意义上来说，感情的产生来自三魂七魄，即使有生前的感情，没有三魂七魄的僵尸也无法去感受记忆里的感情。 周围的黑火燃烧，任意门打开，李雨走进这门里。 不管怎么说，僵尸都是很危险的物种，放出去的话对普通人来说就是一场沉痛的灾难。 虽然说这跟典当行的职责没关吧。 但李雨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社会主义新时代好青年还是得看着那僵尸男的，如果他真的因为治疗好了又去草菅人命李雨自己也不舒服。 谢玲枢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看着李雨走进任意门的背影嘀咕道。 “明明是好奇而已啊...” ...... 春季未来，冬日深寒，天寒地冻，人尚不知暖。 僵尸男漫无目的的走在这大街上。 身体虽然修复好，但从最内在散发出的恶毒尸臭还是在蔓延着，并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一缕细微如毛发的剑气从僵尸男的指尖渗透出。 躯体的确是修复的完完全全了。 但顽固如腐骨之蛆的剑气还在体内肆意的破坏，凭他无法驱除，付出的代价也不足以驱除这一道道剑气。 躯体，还能硬抗三天。 三天后，就是死期。 以亡者之躯死去。 迷茫的走着，僵尸男一遍遍问着自己一个问题。 “我为什么要活着？” 第三十二章，对不起，我是警察（求推荐票！！！！！！！！！） “僵尸男的身份调查出来了，是彭山村的一农家汉子，叫彭武，死了可能快70年了吧，那时候土葬于山上，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尸变成为僵尸...”叼着一根大烟的废柴叔谷泰三躺在报纸上，时不时还挠一挠脏兮兮的脑袋，扣下一大块不可明状的物体来。 一旁的霍英女是浑身难受，虽说没有洁癖吧，但正常人可不会这么玩啊... 不动声色的远离了谷泰三过后，说道：“你要找他的话干嘛不从他的家人入手，既然知道他的身份的话，我们去他家附近蹲着不就好了。” 空气突然沉默。 谷泰三笑出声来，拍着肚子，十分的滑稽。 “我说这位小姐姐，你在山里没学过吗，僵尸啊，那可是僵尸，是莫得感情的怪物，纯粹以人血肉为食的亡者，生前死后非一人，家人什么的早就已经无关了，我们应该调查的是阴气重的地方，阴气有助于它的伤势...嗯，虽然现在是任何阴气都没有用，被小白的剑气刺穿了那是活不了的。” 谷泰三不动声色的恭维，旁边的剑客小白是脸色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对一切都是一种淡漠不关心的态度。 此时，谷泰三旁若无人的抽起了烟来，这浓浓的烟火味儿让霍英女有点难受。 “不习惯烟啊，抱歉...”谷泰三注意到了霍英女的表情，赶紧给掐掉了。 “没事儿，只是我的鼻子比较敏感，不是很受得了这味道而已。” “我还以为你只是眼睛灵敏一点而已呢。”谷泰三虚眯着双眼。 霍英女知道这看起来很废柴，实际上也挺废柴的废柴叔在套话呢，也懒得回答，自顾自的吃起了黑面包来。 那钢铁刮擦黑板的声音让谷泰三一阵牙酸... 霍英女一边吃还一边说：“你说僵尸是没有感情的，但僵尸也是【灵】的一种，是有智的，就算对躯体生前的家人没什么感情，但总归是有一点线索的，去看看又不会怀孕。” 一边吃黑面包还一边说，仿佛不去的话就一直吃下去。 谷泰三是受不了这声音，赶紧答应霍英女，去去去... 霍英女这才心满意足的没有吃面包，收回到了包鞘里。 答应过后，谷泰三才反应过来，嘀咕道。 “奇怪，她又不是我们的人，我为什么要听她的...” ...... “哎呀妈，恶寒...” 谢玲枢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如果是以前谢玲枢打寒颤的话，李雨肯定会觉得这小女鬼闲的蛋疼，现在却不这么认为了，毕竟这很有可能是一种预警机制，预告着能遇到某位梦想仗剑走天涯的女侠。 先不管仗剑天涯女侠走到哪儿了，李雨和谢玲枢跟着僵尸男一路尾随来到了一栋烂尾楼附近。 清苦凄凉。 这附近有很多烂尾楼，得益于国家蓬勃发展的房地产行业，很多老板想要强上房地产，结果就是资不抵债，资金链断裂导致楼盘烂尾。 有些烂尾楼则成为了乞丐和流浪者的乐园，而有一些则是连流浪者都不待见——比如这里，过于偏僻，方圆之内就只有寥寥几间公共建筑。 李雨觉得，当初盘下这块地的老板简直是宝才，真·捡到鬼咯。 僵尸男就在这房顶之上，就着冷风，呆呆的望着另一边。 生命还剩下最后三天的僵尸男，为什么会选择活下来，为什么宁愿选择千刀万剐也不愿意早点结束这一生，坦白说李雨觉得他带着伤势去死也许才是最好的结局... 李雨甚至能看到剑气造成的伤痕在僵尸男的身上破散。 锋锐，冰冷。 李雨猜这剑气的主人肯定是白衣帅剑客的画风... 梦寐以求啊... 日... “老板...”谢玲枢的表情一阵不对劲。 “嗯，我知道，是仗剑走天涯的女侠来了吧。”李雨看着这僵尸男的背影：“大概是来neng他的，或许今天能见见隐藏在黑暗之中的有关部门。” 不一会儿，一道流光闪过，飞剑降落在屋顶之上。 霍英女娇俏英气的影子出现在上边。 身后有双鞘，一鞘藏剑，一鞘藏包。 李雨看着女侠的背影真的很想吐槽，为什么要给那黑面包弄一个包鞘啊...是因为同样能用来伤人的原因吗？ 霍英女到来的同时，一架直升机也落到了屋顶之上，从上边走下一个个黑衣壮汉。 而在壮汉之中最显眼的，就是一个头发蓬松凌乱，大晚上还戴着墨镜装逼，从头到尾都散发出一种极度废柴气质的大叔。 谷泰三走下来的过程极其的有范儿，寒风猎猎起，吹的蓬松的头发和烟头都在飞扬，花色的衣角扬起，带来一份沧桑与成熟。 几人来的十分光明正大，僵尸男没有看向他们，而是继续呆呆的看着那一边。 谷泰三一边抽着烟，一边懒洋洋的说道：“没想到真给她猜对了，你居然在这附近...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还挺牛逼啊，居然给你活过来了，小白的剑伤即使是妖王都被办法抵御，你...不错。” 僵尸男这一次缓缓的站了起来，这一动作让周围的黑衣男一阵紧张。 此时，僵尸男将身子缓缓转过，看着谷泰三说道：“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怎么给你机会啊。”谷泰三懒散道。 “三天，只要三天就可以了，给我三天让我寻找一个答案...” 谷泰三笑道。 “三天？可以啊，问问被你杀掉的那些人，看他们让不让你活三天。” “我不能死...”僵尸男呢喃道，内心好像有一道声音在告诉他不能死。 明明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明明倾尽一切只换来了三天苟且的生命。 明明不用这么遭受痛苦的，可以直接结束掉这操蛋的尸生的。 为什么...还要选择活下来... 如此卑微，也要选择活三天... 谷泰三看着双目明显露出迷茫之色的僵尸男，但没有在意，也绝不会去在意，在他眼里这只是个失控的凶徒而已。 谷泰三潇洒的丢掉烟头，淡然道。 “对不起啊，我是警察。” 第三十三章，奔跑吧，僵尸男 僵尸男面对谷泰三的回答，倒是没有太多的意外，反而还挺平静的。 求饶的话已经说过了，僵尸男也没有反抗的意思。 微风吹拂着面颊。 稍稍有点冷。 此时，沉默的霍英女站了出来，盯着僵尸男说道：“你为什么还...来到这里，你去阴气旺盛的地方疗伤不好吗。” 去疗伤的话，起码还能苟活的久一点吧。 活着，就有希望，哪怕多活一秒钟，都有希望遇到能驱除剑气的天材地宝。 哪怕这个机会是微乎其微。 僵尸男眼神飘忽，保持沉默。 霍英女又问道。 “你...求饶也不是为了自己吧...” “怎么可能，这可是僵尸啊，不是为了自己还能是为了别人吗。”谷泰三一脸奇怪的打断了霍英女的话：“你莫不是对僵尸这种生物有什么奇怪的看法吧。” 霍英女也沉默了下来。 自己是对僵尸抱有什么期望呢... “各位稍安勿躁...” 此时，李雨和谢玲枢从阴影深处中走了出来。 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黑夜的一角遮挡住了李雨和谢玲枢的脸庞，无论是谷泰三还是周围的特殊行动组们，都只看到了那从谢玲枢身上逸散出让人颤栗的鬼气。 是鬼王—— 黑色旗袍，神秘深渊的气质，举着黑色的梅花纸伞，好似在为李雨挡着黑夜... 谷泰三面色一变，一脸废柴的气质也变得认真起来...看起来不那么废柴的废柴。 只有霍英女认出李雨来了，不说谢玲枢身上那毫无邪念的鬼气，就是李雨身上那标准的双手背负抬头挺胸龙行虎步，然后大冬天的花短裤配人字拖的蛋疼打扮，实在想不出还有谁咯... “敢问...前辈有何贵干？” 谷泰三不敢轻举妄动。 “这位客人在我这里购买了三天的生命，至少这三天之间，我必须保他不死，所以请各位回去吧。”李雨扯着嗓子，已经很努力的做出前辈的该有的深沉语调，还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千万不要脑子一抽突然脑洞大开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 谷泰三依然没动。 他是个很聪明的人，在占尽绝对优势的时候会张狂，会轻松，但在自己实力（疑似）在他人之下的时候，会老老实实的，当一个安静的美废柴。 此时，旁边的一个黑衣男利用手表敲着摩斯密码...事实他们说话李雨也听不到。 “老大，要不要叫小白来...” “怎么叫？” “微信...” “他连手机都没有啊！” 黑衣男：“......” 这白衣土逼！白瞎了这一身飘逸的逼格... 李雨则是来到了这僵尸男的面前。 好似身旁无一物，身心执念皆在远方。 怪物。 李雨轻轻抚上了他的额头。 发动典当行老板自带的天赋技能。 能让人直面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欲】。 说是欲也不对，李雨觉得吧，这应该是内心最深处的执念和真实才对。 活着的，真正意义。 “其实你啊，早就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了，不是吗...” 僵尸男眼前的现实开始崩塌。 ...... 周围的场景像崩坏破裂一样，变成了干枯焦黄的黄土大地。 “这是什么...”一旁的黑衣小弟们各个惊恐的不行，以为自己在做梦。 “是幻术，你们以前没见识过，这一次你们倒是开开眼界了...”谷泰三看起来挺淡定的，但内心深处还是一万只草泥马奔跑而过。 幻术是最危险的法术之一，阻碍你的认知后，能毫无防备的干掉你。 “我觉得应该不用太紧张，人家对咱有恶意的话早就出手了。”霍英女还在赞叹这幻术的真实性真是强... 谷泰三觉得这位吃包女侠不是一般的心大。 看着不远处的李雨还有谢玲枢，谷泰三是彻底确定了，这两位是惹不起的人。 幻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弄的那么真实的，你玩同一款3a大作，四路泰坦和咸鱼集显能一样吗... 掉帧就能掉的你真实的不行。 可眼前的幻境如丝滑一般柔顺，那得多强的灵力和控制力啊——谷泰三觉得这就是四路泰坦的力量。 大佬，大佬.jpg。 李雨和谢玲枢则是来到了谷泰三的面前。 步伐不紧不慢。 谷泰三一脸的紧张，没想坐以待毙，手中紧握着攻击用的符咒——希望可以死的体面点。 “都说别那么紧张了，本座的立场可是相对中立的。”李雨觉得假装高手还真的爽：“这是那位僵尸男先生的记忆，他内心最深处的执念投射出来的幻境，你们看完再决定杀他还是不杀他也不迟不是吗？反正他的生命也所剩无几的，不如你先看完再做决定吧。” “他内心最深处的执念...僵尸还能有执念吗...真有执念的话这里应该是尸横遍野才对吧，能满足他无尽血肉渴求的尸山血海。” 谷泰三是不敢相信，在他的认知里，僵尸就是渴求血肉无极限的生物。 真的是执念的话，也是对血肉的执念了吧，食欲就是一切，在满足了食欲过后才会有稍稍理性的生灵。 李雨笑而不语，一副看破不点破的样子，双手背负，宛如不凡睾手。 “老大，那僵尸有些不对劲，你看看...” 旁边的黑衣男悄悄的提醒了下谷泰三，拉扯他的衣袖。 谷泰三一脸疑惑，看着另一边的僵尸男。 剑气的伤痕又加重了一些，剑气从僵尸男的背后渗透出来。 生物都是有痛觉的，僵尸也有，他此时正在忍受着莫大的痛苦，忍受剑气入体割裂撕开血肉的痛。 而那原本坐以待毙，对周围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搭理意思的僵尸男眼神表情开始恍惚。 开始奔跑。 沿着这干枯的金色大地奔跑。 一路远行，前往内心深处的地方... 第三十四章，无法触碰的幻梦 战火纷飞，饥荒遍地，在这个时代里英雄辈出的同时，还有许许多多孤苦无依的小市民，在乱世之中颠沛流离，被战争摧残的支离破碎，无家可归。 在这冰冷的世界里，有一处地方还在散发着温暖的光。 “饿不饿？” “不饿。” “给你吃吧。” 男子温柔的将手中的干糙米饭给了自己的女儿，自己则是捧起一小把观音土饼吃了起来。 观音土，因为神似面粉，所以在当时是穷人们的【应急食物】之一。 形似面粉，就是面粉吗？ 并不是，李雨知道的，这种观音土就真的只是土而已，吃了之后不仅仅消化不了，还会让人产生渴感，让人拼命的喝水，最后腹胀致死，死状极其的凄惨，浑身浮肿而死，即使少量吃，也会在日后落下病根，让人苦不堪言。 家里有些货的，可以让观音土和面粉搀在一起，家里没货的，纯粹的就只是吃观音土饼而已 每当知道这些事情时，李雨就由衷的感谢这个时代，至少像自己这样的人不会饿死，能吃饱喝足，那时候真的是人命算个屌。 “他也是个可怜人...” 霍英女看着男子...也就是生前的僵尸男在一个劲的吃土，吃完还一本满足。 “我要纠正一点，并不是他是可怜人，而是【郭武】是可怜人。”一旁的谷泰三特意强调了这一点：“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霍英女无言以对，因为谷泰三说的没错。 女儿则是喝着干糙米粥水，衣衫破烂的两人，在破烂的草棚屋子里相依为命。 第一天，郭武父女活了下来。 郭武教会了女儿基本的纺织。 ... 幻境变化，这幻境演绎的是一段段，关于僵尸男的执，执念并不一定是连续的片段，也有可能是很多片段拼凑在一起的。 这一次变换场景更惨，草棚子都没有了，只剩下荒野之中，互相依偎着的父女。 苦难折磨着这两父女，但两人互相温情的怀抱中就是最好的港湾。 没有遮风挡雨的屋子也无所谓。 女孩儿捧着大豆做成的饼，抬头茫然道。 “爸，你说咱们能活下来吗？” “能的，一定能活下来的。”郭武抚摸着女孩儿的额头：“看，头发都乱了，爸爸帮你扎一个辫子。” 头发被扎成马尾辫，脏脏的，还有些凌乱。 在郭武面前，这脏脏的马尾辫就是最漂亮的。 脏脏的女孩儿，脏脏的郭武。 郭武将一朵盛开的野剑兰别在小女孩的脑袋上。 “爸爸你不吃一点儿吗...”小女孩怯生生的说道。 “爸已经吃了，你就别想那么多了。”郭武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烂牙来：“你要好好吃，好好的生活，快快的长大，长大后，就好了...” 小女孩有些矛盾，但还是将豆饼给吃了下去。 饥饿就是最可怕的疾病。 郭武悄悄的，将角落里的树皮刮掉，吃了起来。 第二天，郭武父女依然活了下来。 郭武教会了女儿种地的技巧。 ... 村子里的死人越来越多，无钱安葬，尸体的臭味传出来。 有些人死了，有些人沉浸在悲痛之中。 有些人死了，尸体都消失不见。 尸体去哪里了，没人知道，就算有人知道，也不会去过问这件事。 大家都在心照不宣这件事。 甚至有些活着的，身体健康的人，都莫名的消失。 至于去哪里了，他们的家人也不会过问，只是在第二天都流露出恶心悲痛还有麻木的情绪。 饥荒已经持续太久了。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 活下来，原来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啊。 “爸爸，你说，王叔叔，李阿姨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啊...”小女孩盯着郭武弱弱的说道。 “他们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那个地方没有饥饿，没有暴力，没有痛苦，是一个很幸福的地方...”郭武摸着自家女儿的小脑袋安慰道。 今天的郭武，面色已经有些黑了，黑的有点可怕。 甚至在看着自家女儿的时候，视焦已经无法对上。 小女孩跳起来搂着郭武的脖子激动道：“爸爸爸爸，我也要去那里，我也要去那个幸福的地方，能不能带我去... 双目之中充满了期望，希望能去到那个地方。 这一番话让郭武一个愣，回过神来，立刻激动道。 “你不能，绝对不能去到那个地方...答应我，不要去...” 郭武紧紧的搂着自己的女儿。 只有她，是绝对不能去那个地方。 小女孩虽然不懂，但只要是爸爸不让去的地方，那就绝对不能去。 冰冷的世界里，两人互相依偎在被窝窝里。 别在头发上的剑兰缓缓落下。 离开了根，剑兰再美，也会枯萎。 郭武紧紧的搂着小女孩，双目坚定。 “爸爸答应你，会永远的保护你...直到我倒下的那一天...也会保护你...” 第三天，郭武...活了下来。 郭武教会了女儿如何给自己扎辫子。 ...... 第四天，小女孩起来的时候没有看到父亲。 于是乎颤颤巍巍的站起了身子，想要寻找。 “爸爸！” “爸爸！” “爸爸！”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可怜弱小又无助。 仿佛一瞬间失去了亲情，失去了依靠。 小女孩刚想出去，就看到了脚边有什么东西。 是一大袋子米面... 被隐藏在躺着的地方深处的袋子。 是带来生命，带来希望的粮食。 有了这个，或许就能好好的活下来了吧。 自己和父亲，都可以活下来。 带着希望，小女孩去寻找郭武的身影。 去探索，去打听，去询问。 可都没有人知道郭武到底去了哪里，或者知道了都不会回答小女孩，他们要节省每一份力气去努力的活着。 漫无目的的找寻，小女孩还是哭了。 找不到。 原本冰冷的荒野之中，大手牵着小手的场景再也不能重现在两人身上。 现在只有小小的手独自前行。 抱着郭武留下最后的枯萎剑兰，独自前行，坚强的活着，带着父亲的希望。 僵尸男想要去触碰近在咫尺，小女孩的脸庞，只可惜只是幻梦而已，触碰只会变成水花似的波纹散开。 郭武的幻梦。 “郭武最后怎么样了...”霍英女犹豫一阵后，问道僵尸男。 霍英女想知道，郭武的结局，虽然这有点明知故问的感觉。 “郭武啊...他死了。” 郭武死了。 僵尸男才能诞生。 第三十五章，一世为人 粮食是从哪里来的呢，这么些数量的白米面，在当时可是一个和惊人的量了。 当然是彭武从以前到现在积攒来的了。 说起来也不可思议，从很久以前，彭武就已经有预警饥荒的准备，每一顿饭自己省一点，农忙的时候自己多干一些活儿，一点点的积攒。 只是没想到，饥荒来的那么快，白米面还没有留存到预计中的量。 这些白米面。 只够一个人过冬。 若是两个人吃的话，恐怕还没有撑过一半就支撑不住了。 这里，必须有一个人做出选择。 而能做出选择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彭武。 雪山清冷，晚人凄凉，彭武独自行走在山上。 拖着意识模糊的身体，要找到那个能看到孩子的地方。 雪，还在下。 村子里的人们在一个接着一个死去，每天都有新鲜的尸体产生，每天也有新鲜的尸体莫名其妙的消失。 彭武来到人迹罕至的雪山一角坐下，纯粹凭借着意志支撑到了这里。 这里，能遥望着村子，人迹罕至，根本不会有多少人会来这里。 还能，看着自己的女儿。 保护自己的女儿。 将守护女儿的诺言履行到底。 当彭武坐下的时候。 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双目睁开，却再无神，只是遥望远方的那一边，是村子。 守望着女儿的，父亲的尸体。 大雪还在下，凛冬还没结束。 覆盖的住身体。 覆盖不住父亲的双眼... ...... 这一幕所有人都看的有些沉默，心堵。 感慨的是父爱的伟大，将生的希望留给女儿，凭借着意志力守护孩子到最后。 最后在雪山的一角默默守望—— 在场的人们都扪心自问，在极度虚弱饥饿的情况下，究竟能不能爬那么高的雪山... 还都是有修为在身的情况下，而彭武，只是个普通的农户而已，对与普通人来说，这不是极限，这是已经突破了极限... 幻境结束，场景又回到了屋顶上，有点冷，比起幻境中的雪夜来说，这屋顶或许还更冷一点吧。 幻境中的人心，是暖的。 这里，是冷的。 至此谷泰三也放下心来，觉得现在没在幻境里，起码是相对安全了，也不禁对幻境中的郭武感慨道。 “他很厉害...” “所以说，你们要对现在的一米一饭之恩觉得感激才对，当时饥荒的时候，父辈几乎是【努力】的在活着啊，你们啊，好好的回家给爸妈洗个脚，做个饭，搓个碗什么的，知道不知道。”李雨双手背负，以一个长者的姿态教育着那些黑衣男还有谷泰三，表情之猥琐连谢玲枢都偏过头去。 这些黑衣人们也只能唯唯诺诺的说是是是，虽然内心也很感激，但被人说出来教育就不好玩啦！ 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 李雨也是，虽然以长者姿态教育这些人很爽，但内心还是被那一幕给震撼了。 父爱这种东西，李雨没有体验过，但不妨碍去理解这玩意的伟大。 不过说一千道一万，这些都是【彭武】的人生。 而不是僵尸男的记忆，仅仅只是僵尸男继承来自彭武的记忆而已，彭武是一个伟大的父亲，但这和僵尸男又有什么关系，好像并没有什么关系吧。 对与谷泰三等特别行动组来说，这依然是需要急切消灭的违法异类。 李雨则是来到了僵尸男的面前，看着他说道。 “现在，你看到没有，你倾尽一切，想要多活三天的意义何在。” “我...意义...我是僵尸...我活着的意义...我没有活着...我没有魂灵...我只是...行尸走肉...而已...” 僵尸男抱着脑袋蹲下，一副思考着很痛苦的东西似的。 尸气开始涌动爆发。 僵尸男的情绪波动很大，带动着周围的空气都有一些腐臭的腥臭之风。 谷泰三等人有点紧张，现在是出手也不是，不出手也不是，究竟要怎么做，在线等挺急的。 此时，在李雨的视角里，僵尸男的额头上，代表着欲的火燃烧了起来。 有别于一开始的欲，如果求生欲是茧的话，那么这个欲就是蝶，深藏在欲望中的欲望。 是僵尸男，发自内心的，纯粹的欲。 他的欲究竟是什么呢。 是活下来吗？ 可他已经没有了能够交换的东西了。 最珍贵的东西也只能换三天的性命而已，究竟是什么在驱使着他... 李雨很好奇，将手伸过去，触碰散发着腐臭腥风的僵尸男。 无人敢近，无人敢触碰的僵尸男。 只有李雨一人敢上前触碰，面色淡然，强大如斯。 李雨顿时觉得自己，为何那么强... 那周围人都在退避，自己上前的姿势是那么的帅气。 “老板...” “嗯？咋了。” “我知道你现在可能沉浸在自己帅气之中。”谢玲枢的语气有点波动，嘴角扯扯道：“但你能不能到我前面来...” “不能。。。” 李雨之所以不怕尸气纯粹是因为谢玲枢挡在前边而已，这些尸气根本不敢靠近谢玲枢。 就是有点恶心，仔细一看的话，这些尸气的形态是一些细微的绿色驱虫状的集合体，密密麻麻，聚拢扭曲，看着浑身难受。 “你一鬼王慌个毛线啊，你这身衣服都是典当行量身定做的。”李雨白了谢玲枢一眼说道：“我就不同了啊，还穿着地摊货，等一下靠近后衣服被腐蚀怎么办，难道你要我裸.奔吗？” 谢玲枢：“......” 好吧，说的非常有道理，但真的非常恶心啊！ 李雨继续以一种极其帅气的姿势躲在谢玲枢身后，然后大步上前，触碰僵尸男的脑袋。 触碰的瞬间，尸气消失不见，以螺旋扭曲的状态回到了僵尸男的体内。 尸之欲。 场景开始扭曲变化，又一次陷入了幻境之中。 雪山白皑，人迹罕至的山巅，积雪覆盖了一切，也覆盖了郭武的尸体。 此时，埋葬着郭武的地方。 有了一丝动弹。 郭武已经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动弹的，不再是郭武。 而是僵尸男。 第三十六章，两世为父 僵尸。 会行动，拥有意识的尸体，没有人知道产生的原因是什么，唯一知道的是很多中高级的僵尸需要的仅仅只是尸体完整而已。 因为有脑子，所以拥有记忆，但没有魂灵，脑子里的记忆对于死后复苏的僵尸来说也仅仅只是以看客角度去看的电影而已...而电影里表述的感情也不会清楚。 无论是典当行的老板手册还是谷泰三的员工手册都普遍认为，僵尸没有三魂七魄，也就绝对不会拥有感情这种东西，只有本能的生存食欲，这仅仅只是一些微小的常识而已。 在大雪之中，僵尸男苏醒了，睁开双眼，初生的混沌生灵。 迷茫，好似老鹿乱撞的迷茫眼神，不知自己为何物，不知自己为何而生。 本能的渴求血肉。 “他要去害人性命了...”谷泰三眯着双眼，不想去看僵尸男的暴行。 霍英女也沉默了，僵尸苏醒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寻找血肉，这是本能，就像人要进食的时候会选择去叫美团外卖似的.... 僵尸男很饿。 饿的要抓烂身子，嘴角流着唾沫尸水，血管伴着青筋爆开，面目狰狞恐怖至极，双目通红，这鬼样子，几乎所有人都觉得现在只要有长肉的东西经过这僵尸男都会冲上去。 幻境持续了片刻... 甚至有一只小鹿停在僵尸男的不远处，而小鹿在僵尸男动弹的时候还愣了一下，才跳远跑路，逃过一劫。 这个时间里，僵尸男明明有机会行动的。 捕捉这一只小鹿。 这让包括谷泰三在内的黑衣人们都一阵意外，虽然说人的血肉是僵尸最好的补品，但在饥饿的时候动物的血肉也是可以的。 僵尸男抓耳挠腮，看着小鹿口水流着，嘶吼着，咆哮着，就是没有冲过去。 霍英女呢喃道。 “有点...不一样？” “他怎么不去最爱的血肉那一边？” “你们有没有发现。”此时李雨出声了，眯着双眼说道：“他的活动范围，始终没有离开那一片。” 低头看。 脚，的确没动。 却不是不想动，在看到血肉的时候，这脚甚至都踏出一步了，但最后都缩了回来。 想踏不能踏才最寂寞。 “为什么？” “踏出了这里。” “不就看不到村子的那一边了吗。” 李雨眼神深邃沧桑，一阵感慨... 僵尸男。 守望着村子。 被饥饿，被无尽渴求的痛苦折磨，依然没有离开观察村子的步伐。 紧接着，幻境就以超速的单位变化。 大雪消失不见，这里迎来了春天。 春暖花开，鸟兽鸣叫，四周散发着生的气息。 多美啊。 僵尸男，还是没有离开这里。 除了会有倒霉的鸟兽路过的时候会被僵尸男捕捉来吃，其余时候都在注视着村子，也许僵尸男不知道为什么要注视着村子，但本能就是这样的东西。 郭武的女儿没有离开村子，而是依然在村子里定居着。 每天过着平凡的日子。 ... 春去秋来，冬暖夏凉，四季更替，年复一年。 僵尸男站在原地，守护观望。 当年那个小女孩长成了少女，少女长成了女青年。 她，没有离开。 他，也没有离开。 经历了那么多年，很多事情都变化了，村子里有人死，有人出生，有冲突，有饥饿，但郭武的女儿还是活了下来，在这村子里安稳的生活着。 这一天，鞭炮作响。 红盖头，披在新娘的头上。 红妆洞房，天地对拜。 今天的她，美的无法呼吸，鲜艳红妆，如诗如画。 僵尸男呆呆的看着村子的那一边。 守望着时光，守护着她。 ... 新娘子和新郎的生活不算富裕，但也算过的满足。 新郎是一个憨厚的农家汉子，没什么学识，但种地厉害，在村子里算是数一数二好人家了，长相也不算太差，脾气也十分温柔。 平淡的生活，平淡的生活，平淡的夫妻小摩擦。 僵尸男依然在看着这一切。 这一守，就是四十年。 四十年的时间，那个农家汉子已经死了，儿女都已经长大，有了孩子。 三代同堂，一本满足。 后来，挖掘机开进了村子里，这里要弄房地产，而村子里的人也搬了出去。 这藏着悲伤，欢乐，痛苦，经历沧桑的村子最终消失不见，对于一些人来说是惋惜，对于一些人来说，也许是解脱... 在村子被拆掉，郭家一家人搬走的那一刹那，僵尸男终于站了起来，离开了这一片土地。 屹立在这里数十年的脚，移动了，陈年堆积的种子甚至在僵尸男的身体里生了根发了芽，深深的扎进这片土地里。 僵尸男，站起来，跟随着他们走。 ..... 看到这里，即使再傻的人也知道，僵尸男的行动都是以郭武的女儿为行动基准的。 谷泰三很疑惑。 非常非常疑惑。 这和教科书上教的不一样—— 这僵尸简直... 简直就像是在保护着某个人一样。 这理论上，是不可能的吧。 此时，僵尸男还在幻境之中，而且是以第一人称的视角去经历的幻境，看的东西比李雨等人要多的多，要更透彻的多。 现在幻境结束了，依然还沉浸其中无可自拔。 李雨来到僵尸男的面前，微微一笑道：“你是谁？” “......” “你的名字是什么。” “......” “你...是她的谁。” 两次问题，僵尸男都没有回答，或者说回答不上来。 僵尸就是僵尸，僵尸还能是谁，还有什么名字。 僵尸没有名字，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但【我】是她的谁？ 我是她的谁... 我... 到底... 风雪交加的那一晚，小小被窝里，窝着的一大一小两人，在寒风凌冽之中互相依偎取暖，漫长的凛冬之中的一点点温暖。 小女孩在梦中的呓语，郭武怀抱的守护。 【爸...你别走。】 【爸爸答应你，会永远的保护你...直到我倒下的那一天。】 声带破裂的沙哑声音传出，僵尸男呢喃道。 “我，不是郭武。” “但我...是她的父亲。” 僵尸男感觉自己眼角有什么液体流下。 这液体。 究竟是什么呢？ 是脓水，还是尸水？ 不同于以往身体里流出的任何一种液体。 总感觉... 有点咸呢。 第三十七章，郭玲的探亲 僵尸男踉跄的拖着身子离开了天台，走的速度很慢，慢到李雨觉得随便来个人一jio就能把他踹下去，虚弱的不要不要的。 可无论是谷泰三，还是那些特殊部门的黑衣男们都没有动，就默默的目送着僵尸男离开。 黑夜逐渐吞没了僵尸男的身影... 李雨则是微微一笑，看着谷泰三说道：“如今，没想着要斩妖除魔了？” 谷泰三勉强一笑，自己现在说要斩妖除魔怕不是要被人斩了...现在也没有理由去斩这寿命只剩三天的妖魔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谷泰三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轻松。 很随意的点燃了一根香烟，一边吞云吐雾，还一边看着僵尸男的背影说道。 “你说，僵尸到底有没有感情呢...” 香烟的灰烬飘荡，将这问题渲染的有点点小深沉和忧伤，仰角45度忧郁还能自带柔和的打光。 李雨也十分配合这有点小忧伤的气氛，淡然道。 “眼见为实，你又不是不锈钢盆瞎子，自己不会看啊。” 谷泰三：“......” 这气氛破坏的真是干净... “很矛盾啊，这和书上说的不一样，书上明明说过，没有三魂七魄的僵尸是绝对不可能产生感情的，是由极致的阴气催化而生的致命邪物。”谷泰三这矛盾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确确实实在怀疑教材上边的内容，明明在此之前，这上边的内容都没有出错的。 “书就一定是正确的？所谓的书，不也是人写出来的。”李雨微微一笑，自己也好回去修改典当行的记录咯，转身还悠悠道：“你应该意识到，人类，是有极限的，会犯错，但我们人类是万物之灵长，却可以承认错误，去弥补，去修改，所谓的书，由我们去书写相对正确的答案不也行么。” “嗯...好像道理也是这样的。” 谷泰三刚想说些什么，转身却没有看到李雨还有谢玲枢，仿佛凭空消失一样，只有不远处破烂的木门在嘎吱作响。 神出鬼没，不留痕。 只有风中残留的鬼气在昭示着刚刚有一位鬼王强势路过。 谷泰三再三确认了人已经离开后，坐在地面上呢喃道。 “看来这事儿要上报才行了...嗯，算了，反正不归我管。” ....... 养老院里。 所有人都悠悠哉哉，舒缓着的生活模式——或者说这里也只能舒坦的生活模式，每天吃了喝，喝了吃，打打太极，做做运动，跳跳舞，岂不美哉。 入夜，液晶电视打开，放着很老的节目，放着当年的红军抗战剧。 几个老人围聚在一起，享受着暖炉带来的丝丝温柔。 大冬天里，来上一发暖气，不能更舒服了。 “你说老张头，来敬老院那么多年了，怎么没见过你儿子来看看你。” “我...我家儿子忙啊，我不让他来的...我就没想到他真特么的不来了，还有你不也是，半年前才来过一次...好像现在已经半年多了吧，他还是没来。” “唉，你们别叨叨了，孩子工作忙，我们要理解...起码大家都是一年会来上一次，知足吧，这院子里的姑娘小伙们都伺候的咱们挺好的，一个个都还亲切，能运动能吃好，生活还算健康吧。” “还不是因为这里价格高，他们工资也高啊，不伺候好我们他们能拿那么多的工资吗。” 几人不约而同讨论着已经讨论无数次的话题，老人们的话题也无非就这么几个，更别说像关在敬老院里，无法了解外界信息的老人们，更是只能重复着聊天的话题。 但对这话题大家依然是乐此不疲的聊着，仿佛人生最大的乐趣一样。 此时，其中一个头顶上没有一根毛的老头子感慨道：“现在啊，大家的生活是越来越好咯，老实说我还是比较喜欢农村里，明明我自己能养活自己的啊，非要说城市里多好多好...唉，其实养老院也不能说不好，就是有些不自由，出个门都要有护工跟着。” 这言论得到了不少人的同意，但也有不少人反驳，跳出来说道。 “哼，你自己在农村里，病了都不知道，到时候躺在病床上等死我看你喊不喊自由。” “你说的也是...但总感觉现在是活的不得劲儿，想着老朋友他们在农村里打麻将打牌他们是真开心啊，我们在这里别说麻将了，晚点睡觉人家护工都要限制...唉，人生啊。” 养老院就像一个围城，有人想进来，有人想出去，区别就在与，其实想出去但不能出去的人还是占着绝大多数。 叮咚蹬蹬—— 一阵清脆的广播铃声响起。 这广播声响起的时候，在场的所有老人都猛的站了起来，就算是杵着拐杖的都勉强的支撑起身子来，面色有些激动期待。 来了来了，敬老院里最让人期待的一刻，就像小学生有妈来送旺仔牛奶一样，通过广播广而告之，被宣读出名字的人不仅能和家人见面，还倍儿有面子，吃饭都香不少。 幸福啊，就是对比出来的，比周围的人幸福那就是真的幸福—— 接下来，就是宣告谁才是【幸运儿】的时候了... “你说..这一次总该是我儿子了吧。” “我女儿好久没来了，这一次应该是我了吧，上次说过就这一段日子来的。” “说不定我家儿子来了呢，那货可是三年没来过了啊。” “三年又三年，三年又三年，我那孩子说好了三年至少来看一次的，他再不来看我...我真的就失望了啊！” 播音特有的沙哑声，清脆的女声缓缓的宣读出名字来。 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场面安静，只有暖炉嘶哑的声音还有电视剧里未停下来的爆炸声。 声声起，声声停，钟声滴答，静若永恒... “郭玲...” 第三十八章，剑兰的花语 “郭...郭玲？郭老太？这怎么可能？” “对啊，没想到是她。” “还真是意外...我一直以为她的家人死了呢。” 几乎所有在场的老太太老头子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失望中还露出一点意外的表情来。 此时，一个新来的老太太突然疑惑道：“怎么你们一个个表情那么意外，孩子来看的话不是很正常吗，难道这郭家老太太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那个老太，是呆的。” 这瞎子，新来那个老太太才恍然大悟。 老年痴呆嘛，大脑病变，逐渐忘掉记忆的残酷病症，或许到最后，连怎么进食，怎么消化都忘记了... 忘掉一切，就只能等死咯。 “院子里有不少老年痴呆的人，都是默认家人不会来的了，放到这养老院里生老病死，很可怜的...郭老太她属于病症比较严重的，别说儿女了，亲爹来了都不一定认的出来，对她来说亲人还真不如护工亲呢。” 大家都点头。 事实就是这样，因为来了也没有用，老年痴呆患者一般在这种情况下都已经认不出人来了。 无论是他们这些老家伙还是在养老院里工作的年轻人们，都默认了这些人的家人不来也是可以谅解的。 一些有老年痴呆征兆的人也都明白接下来的命运并且坦然接受，只希望在没有完全痴呆之前好好的和家人一起创造回忆——即使回忆终究消失，但好歹拥有过。 此时，郭玲被缓缓推了出来，是一个枯瘦干瘪的老太太。 手指像鸡爪一样，嘴角流着口水，时不时呆呆的发笑。 已经是晚期了，基本上失去了绝大多数的认知能力，只能通过他人喂养的流食才能维持生存的样子。 一具只剩下微小本能的行尸走肉。 有时候连他们都觉得，这样的状态还比如死去的比较好。 至少这种状态，比死还难受啊。 “她家庭条件还算不错，子女都比较有成就，也是说过好死不如赖活着，花大钱让她住在这里吃好喝好吊着命。”张大伯感慨道：“我也有一点轻微症状了，希望我以后至少能记得，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就是年轻的妹子啊...” “老色鬼...” “嘿嘿，年轻人有一句话说的好啊，男人至死都是少年...哪有少年不好色的你说是吧，不好色的少年那估计是不能好色...” 张老伯的话让养老院的气氛缓和了一些，没有被这些沉重的问题继续渲染。 推着郭玲的护工也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对养老院众们的话题变化表示高兴。 老人啊，最讨厌的就是讨论生老病死的问题，对与年轻人来说这或许很遥远，对与他们来说或许就是明天，后天，大后天... 在有限的时光内，活得开心最重要咯，讨论生死是几个意思，不是活受罪么。 气氛再次活络起来，大家都讨论着，想要去看看这位郭玲的家人究竟是什么样的。 养老院很大。 十分的豪华，花草树木绿化十分的完善，医疗设施专业的医生护工都统统待命，这也是很多孩子愿意将老人送来这里的原因之一。 觉得这钱，花的值，对得起这价格。 终于，将郭玲老太太推到了大门前，正想要一睹庐山真面目的时候，却让所有人都一阵意外。 人呢？ 不是说好在门口等的吗？ 别说人了，连毛都没有啊！ 这一副模样，在场的所有人都不高兴了。 这是被耍了啊! 不管是谁的恶作剧，都太过分了，这对于在这养老院里的老人来说就是最残酷的惩罚，满怀希望的来到门前，结果空无一物。 气死个人！ 就算是老年痴呆患者也不能这样戏弄啊。 “呼，我儿子要这么玩我肯定打死他，什么玩意，哪有这样子的。” “就是，咱们走吧...” 小护工也很气愤，说好的家人来探望呢，你别来都可以，别给人希望又离开啊，这得多大仇多大怨啊。 护工也有点气愤传达室那一边，人都走了你就不能通知一下吗？ “郭奶奶，咱们去吃饭，没来就没来吧，今天给你煮最爱吃的玉米粥...” 正当小护工打算气呼呼的准备带郭玲老太离开时，突然郭玲宛如干枯鸡爪一般的手突然动了。 鸡爪的抽动，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啊啊声。 大家都震惊了。 有反应。 老年痴呆晚期的患者有了本能之外的反应。 或许... 这也是本能反应？ 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以前不是没见过郭玲老太太的家人，可以前即使见到了也不会有反应。 护工顺着郭玲老太太的眼神望去。 同时推着郭玲老太往眼神忘去的那一边推去。 轮椅嘎吱作响，每靠近一点点，老太太的反应就越来越强烈。 “喂，说不定，她的老年痴呆有好转了。”张老伯一拍大腿，这神奇现象可是不多见啊，同时也为郭玲老太太感到高兴：“说不定奇迹发生了呢，快快推她到那一边，刺激刺激她的大脑...” 有反应，就是最好的... 终于推到了一个小小的土坡上，奇迹出现了。 郭玲站了起来，虽然站的不稳，但还是站了起来。 踉踉跄跄的朝着某个方向走去，皱纹满布的脸上露出痴痴傻傻的笑来。 护工赶紧搀扶住郭玲老太太。 颤颤巍巍的郭玲来到前边，来到了一片灰烬面前。 灰烬是什么，大家都不知道，可能是沙灰之类的东西吧，红色和灰色相间，像血又像干枯的血肉。 这灰烬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灰烬一样的东西。 上边，有一朵红色的剑兰。 鲜艳欲滴，盛开的美，还在滴着露水似的。 “这是...剑兰花？我读书少，冬天还会开剑兰的吗？”护工蒙蔽了，这冬天里的剑兰是哪里来的。 长在一捧奇怪灰烬里的剑兰，那就更奇怪了啊。 郭玲看着这剑兰，蹲下身子，鸡爪似的手抓起了剑兰。 颤抖的将剑兰别在花白的头发上。 幸福的笑，痴傻的笑。 即使忘记一切。 没有忘记当年寒冬里的那一朵剑兰。 寒冬的风儿吹啊吹。 地面那一捧灰色的灰烬也随着冬天的风儿飘起了不少。 灰啊，环绕着郭老太太，久久不散... 【爸，我好冷...别离开我...】 【爸爸答应你，会永远的保护你...直到我倒下的那一天。】 第三十九章，来人，上文房四宝 回到典当行内，李雨就拿出了【关于老板要知道的一边零八件事】手册。 古旧的书籍，用毛笔字撰写的字迹渗出一阵阵的古韵来。 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这都是一本很完美的书，苍凉大气的书法，实用的知识。 李雨就着可乐，翻阅这本书籍，翻到了关于僵尸的那一页。 “来人，文房四宝，纸墨笔砚。” 谢玲枢将文房四宝取了出来，放到了李雨的办公桌上。 而血魔书则是在此时跳了起来，化为一道枸杞色的雾：“你是要修改手册上的内容吗...” “对啊。”李雨平静道。 血魔书对于李雨打算修改手册的行为没有疑问，反而十分的赞叹。 “不错，敢于对权威质疑，很多人都会对权威有着近乎病态的无条件信任，殊不知，所谓的权威也是一步一步的探索出来的，他们探索已知的内容，却不知道世界还有更多的未知，愚者愚信，智者则信眼见...权威可以参考，但不能全信，全信的话就是盲目的愚蠢。” 血魔书对李雨的好感度有那么一丢丢的上升...当然仅仅只是一丢丢而已，也只是对李雨这种特质有点欣赏罢了。 “还有，你们华夏的书法文化真的让人很舒服啊，区区文字就能让人有无限的回味，这是在其他国家领略不到的文化韵味，这手册上的书法乃上一任老板所著，乃是向羲之换取的书法才华，可谓是...” 在血魔书的赞叹中，李雨微微一笑，取出文房四宝——里的一根圆珠笔。 在一行洋洋洒洒的潇洒书法中，混进了一条细细的，蓝色的，潇洒线条。 划拉，僵尸莫得感情那一条被划掉，变成了【有可能产生情感】。 “嗯，这么就舒服多了...” 血魔书：“？？？？？” 潇洒的书法里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为什么要用圆珠笔...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什么事儿。”李雨一脸疑惑的看着血雾。 血雾十分的激动，就连形体都开始波动摇摆：“为什么要用这种笔，这种字迹去侮辱这书法！” 李雨疑惑的看着血雾，这语气跟看见狼群里混进一只哈士奇似的。 “首先，我不会书法，其次，圆珠笔方便，再其次，其实我想将内容放txt存档里的...” 血魔书：“......” “你根本不懂艺术！” “你根本不懂生活啊。”李雨懒得搭理这追求【艺术】的血魔书。 在李雨修改老板手册的时候，手心上的金色咒文就开始颤动了。 原本因为兑换黑面包消耗的一条痕迹直接被补满了，甚至还将第二条咒文痕迹给补充了一半。 二分之一的普通魂灵等价物。 李雨由衷的希望下一次还有像霍英女一样很傻很天真的姑娘来典当行里交易，这样就可以玩曲别针换别墅了... 同时，李雨还来到了店门前，把玩着手中的蓝色珠子。 这蓝色珠子湛蓝宛如水晶石一般，纯净，宛如水流在其中流淌。 就是这一颗珠子，让僵尸男获得了三...一天半的寿命。 没错，就是一天半，最后僵尸男来到了养老院前，用最后的波纹...尸气催化了一朵剑兰花儿送给他女儿，尸气耗尽，残留在体内的剑气透体而出，化为灰烬。 物极必反，李雨也没想到，被尸气催化的剑兰，也能那么漂亮... 【水灵珠：蕴含庞大阴水之力的灵珠，有几率诞生于名山大川之间，在远古时代常见，但由于现代污染已经变得十分的稀少，至灵至纯之物。】 “这灵珠是僵尸男诞生的时候发现的...恐怕这就是他得以诞生的原因吧，庞大的阴水之力滋润。”李雨想了一下在老板手册上学到的姿势，这自然诞生的僵尸条件极为苛刻，可以说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更别说这自带感情的僵尸了。 说完，李雨将水灵珠放到了其中一个货架盒子内。 刚放下，水灵珠周围就生成了不少寒冰包裹着，美不胜收。 ... 此时，原本在一旁打酱油的谢玲枢说道：“老板，那些有关部门的人要不要管管...” 这一次，李雨和谢玲枢都接触到了这个世界阴暗面里的执法者。 有关部门，这只存在于网络上，各种小道杂谈，猫扑鬼话里的玩意，切切实实的出现在了眼前。 “以后肯定会有打交道的地方，不过肯定不是现在，现在咱们和他们并不在一条平行线上，此行只是偶然相遇而已。”李雨双手背负，高深莫测，宛如智者。 “怎么说？” “他们针对的都是妖里的犯罪者，我了解过，无论是人还是妖啊，犯罪者都是意志薄弱，控制不住自己的货，这些货为了所谓的追求，寻求的是方便的【捷径】，而不是付出一切代价想要获得的【欲】，犯罪行为...本质上就是不想付出代价而去获得欲求的满足。”李雨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睿智道：“我们的客人，绝大多数都拥有不惜一切代价去换取的【欲】，和他们打交道的罪犯完全是两条平行线。” “当然，也不能说以后都不会打交道了，毕竟所谓的罪犯意志力也最为薄弱，也最容易用看不见摸不着的代价去诱导...”李雨神秘一笑。 意志薄弱者，是最容易贡献出自己魂灵的一批人，理论上来说是好的客人。 但也有矛盾的地方，一般罪犯的魂灵成色都不咋，越纯洁，正面感情越丰富的人，感情就越加的值钱。 像僵尸男这种如果有魂灵的话，它的品质应该属于中等偏上了吧。 可惜啊可惜，是莫得魂灵的僵尸。 谢玲枢则是看着一本正经的李雨，小声嘀咕道。 “我觉得吧，老板你应该是给自己从心找一个借口...” 第四十章，你废柴发自内心 真·妖怪罪犯说不定法力滔天什么的，一发双手发波就能让你丫直接螺旋升天。 李雨觉得，以自己目前的修为情况来看，还是从心一点比较好。 毕竟看记录，也不是没有老板死过，大多都是不自量力，以鶸之躯想去找大佬交易，结果被人一jio尻爆了头，吐了口水，骂了一声神经病后扬长而去，典当行自寻主人。 人被杀就会死，老板也一样。 打铁还需自身硬，你一放高利贷的手里没丶东西就老老实实的从心吧，活着才有dps这个道理为什么就不懂呢。 “午间时刻，又到了修炼的时候...” 李雨穿过任意门，是自家阳台，冬天的阳光洒在身上还挺舒服的，让人忍不住想睡个午觉。 通常这种时候，老大爷们就会出没在这种地方，打打太极拳，陶冶陶冶身心，岂不美哉。 来不及享受阳光的熏陶，李雨回忆起了脑海里的功法来。 大力出奇迹。 这功法十分的简单粗暴，是十分纯粹的修炼力量，让自己的力量变得更强，看起来很俗很low，但李雨觉得这真的很有用。 俗话说一力降十会，你把招数弄的很华丽，花枝招展的，又是带花又是带剑气的，也不如人一拳超人给你一下是不。 同理的还有一剑破万法，这是李雨最憧憬的画风，潇洒的白衣帅剑客画风那是最舒服的，奈何换出来个大力出奇迹...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李雨赶紧用一力破万法之类的好处来安慰自己，有时候低调也是一种帅对吧。 太阳暴晒下，一股奇异的能量在身体里流动，这一股能量有点热热的——就跟李雨平时跑步的时候感觉一模一样，有氧运动使身体血液加速循环。 这大力经的本质就是运动，所谓大道至简就是这个道理，不同的地方就在于运动的同时还用一种特殊的呼吸法吸收太阳的阳气，强化锻炼肉体，让循环的血液将能量带到身体各处。 “咱们老百姓，真儿真儿真高兴。” 开始运动，李雨先是从天台跑到楼下，然后围着街道跑起圈来，看起来就和寻常的健身者没什么区别。 冰冷的天里运动那是再舒服不过了，李雨很享受这一感觉，沸腾的血液 一边运转着大力经，一边沿着道路奔跑，在奔跑了接近两消失后，身体肌肉逐渐的消化着吸收太阳的热量，来到了一条热闹非凡的街道。 美食一条街，各种各样的香味从里边飘出来，那叫一个香。 很多人嚷嚷着运动减肥，但总是减不下来，最后归结到运动没卵用上边去，网上说的都是骗人的，事实上运动是非常有用的，但很多人在运动完后会跑到街边的小店里来一点热食来安慰小肚子... 大冬天的跑完步后吃一串烤串那是快活似神仙，其中的爽快不言而喻，李雨并不是为了减肥，而是为了练功来着，跑完步来一发那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了。 来到了熟悉的摊贩前，李雨吆喝一声：“老赵！来一份香煎包子，一碗豆浆，两盘羊肉串，一盘鸡杂。” 现在是中午，人不算多，简陋的楼房后走出一个咧着嘴的老头子，胡子花白，但看起来还算硬朗，干起活儿来还是刚刚的，从处理材料到斟茶递水一个人就忙的过来。 “哟呵，是小李啊，这个点儿咋就出来晃悠了呢，不用工作啊，没工作的话要不要老赵我介绍个给你？”老赵来抹干净李雨的桌子，咧嘴道：“来咱这做工就不错，我给你6000...” “有工作有工作，只不过工作性质有点特殊，不是什么时候都有事儿做的...所以看起来有那么点闲，但忙起来还真的停不下来。”李雨笑了笑，知道老赵是真的在关心自己，想给找工作。 李雨记得当年自己贫困潦倒的时候，是靠着老赵卖剩下的包子才撑过去的，虽然已经过了很久，但李雨还是铭记在心，十分感激，时不时来光顾一下他。 一包之恩，当涌包相报—— “还有这种工作吗？不一直干活儿就有钱？你不是被骗了吧。”老赵的表情有点紧张，关心道：“现在有很多什么...骗子都在宣传什么躺着能赚钱，在家能赚钱，老赵我告诉你哟，这些都是假的，只有脚踏实地的做事才是生活的方式啊。” 李雨只得点头说【是是是】。 作为生活在当时分配时代，后来下岗的老一辈来说，是很难理解除了公务员和国企以外的职业的——现在做买卖对于老赵来说只是下岗后的消遣而已，事实上这儿的生意还算不错... 这老赵刚刚说完呢，一阵慵懒的声音传来，这音调皮中带稳，让人不由得生出一丝丝想要扁人的冲动。 “就是，我们只是工作性质比较特殊而已，老是有不少人误会咱这是无业游民，唉，你们老一辈接受新事物的态度真的是慢哟，小兄弟啊，咱们可是感同身受哟...”这声音顿了顿继续说道：“老子可是有编制的公务员！编制懂不懂，有五险一金的那种铁饭碗！怕了没。” “哼，你丫这是临时工吧，你闲成这鸟样还能公务员呢，活在梦里是吧。”老赵好像十分熟悉这声音，直接随口打趣。 “呵呵，对于你们来说，我没工作要出其实就是最好的事情明白不，通常我们如果要出动的话，就意味着...哼哼，有你这样的无知小市民倒霉知道不。” 李雨缓缓眯着双眼，本能的就分辨出这声音的主人，辨识度太特么的高了。 “话说老赵，能不能给请点漂亮妹子来烧烤店当接待哟，不然我每次来都索然无味的。” “你可闭嘴吧...”老赵对这货是既生气又无奈。 这贱中带贱又带点贱的声儿。 不会这么巧合吧... 转身看去，还是熟悉的声音，还是熟悉的味道，没有一丝丝的变化。 是他，是他，是他就是他。 那张熟悉的废柴脸，旁边人吃着烧烤的时候还在用手抹着脸嘿嘿笑，丝毫不掩饰看隔壁美女的目光，从旁边来看这货真的像是在挖鼻屎... 求美女的心理阴影面积，被一个看起来像是在挖鼻屎的男人目奸。 李雨觉得这货的形象当众拉屎都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不就是那天在天台上一起追捕僵尸男的人么。 那个废柴大叔... 第四十一章，苦酒入喉心作痛 唏嘘的胡茬，忧郁废柴的眼神，微微上扬的嘴角放荡不羁，即使用墨镜遮盖，也掩盖不了他那在路过美女身上乱瞥的大眼珠子。 很遗憾的是，他并没有被美女吸引的特质，除了从头到脚流露出的废柴气质外，更重要的是，他的形象... 贫穷。 李雨发现他上半身挂着破旧的长袖衣衫，但好歹还算正常，下半身就厉害了，直接用纸板包裹着。 “你就不能去做点正经的工作，你这衣服都穿不起了，还敢说自己做的是正经工作。”赵老板无奈一笑。 “今朝有酒今朝醉，我的工资不是没有，而是全部用来消费了，坦白说，工资如果不是用来享受的话得来又有什么意义呢？”谷泰三傲然一笑，站起身来，几张粉红色的小卡片从丫的纸板箱里掉了出来... 李雨：“......” 老赵：“......” “兄弟，不介意拼一桌吧。”谷泰三看到李雨后，假装十分熟络的坐了过来。 李雨可以确定，这货那天并没看到自己的脸，直接回答道。 “介意。” “有多介意？” “非常介意。” “嘿嘿，谢谢啊。”谷泰三无视了李雨的话... 李雨：“......” 这人咋这么不要脸啊，都说了非常介意了啊... 赵老板也白了一眼谷泰三，最后无奈道：“别介意哈小李，这一顿算我请了...他就是这样，自来熟还喜欢蹭别人的饭。” 不一会儿，这一大叠肉串包子烧烤还有啤酒就送了上来。 谷泰三二话不说掏起烤串就吃了起来，这饿鬼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付钱的样子。 李雨愕然的看着赵大爷。 “你是他亲爹啊。” “我亲儿子这一副德行我不得气死。”赵大爷无奈，也不避讳谷泰三在这儿，直接说道：“他以前和我儿子是同一个警部的，不过这货不争气，在部队里犯了错，被赶了出来，不过被赶出来之前也算是警队精英，为我们老百姓做了不少事情，现在让他蹭吃蹭喝也没什么...” 李雨听出了赵大爷的无奈和不争。 在惋惜感慨为什么谷泰三会犯错被赶出警察队伍，实在是太可惜了。 谷泰三仿佛没有听到似的，一边吃着烤串，喝着啤酒，一边哼唱着小曲子，时不时用猥琐至极的眼神去视jian路过的妹子。 活脱脱一个废柴形象。 “警队精英啊...” 李雨笑而不语，知道眼前的废柴大叔现在还是警察，只不过被调到了一个普通人无法理解的部门里罢了。 李雨好像明白了这特殊部门的选拔方式了，跟选卧底似的。 行走在光与暗之间，生不为人知，死不为人惜，默默的守护着黑夜之中的一切。 此时，李雨突然倒了一杯啤酒，笑道：“敬你一杯。” “啊...哦？敬我？不是吧。”谷泰三好像发现什么稀有生物一样：“居然还有人会向我敬酒呢。” “值得敬，当敬酒...你不是警队精英么，为我们老百姓做这么多，我敬你一杯又如何？” 李雨也不管谷泰三听懂了没有，将手中的淡黄色液体灌入喉中。 有点苦涩的味道——好难喝，下次还是喝可乐和橙汁好了。 谷泰三也不管什么，反正有酒喝就不错了，乐呵呵的将酒水灌下。 就在谷泰三和李雨开怀畅饮的时候，一个人自顾自的坐到了李雨还有谷泰三的身旁，穿着一身亮堂的警服，肩膀上的勋章蹭蹭的亮，亮堂的李雨狗眼都快瞎掉了。 一个不明级别的警官加入了这一桌。 “哟，吴晃，好久不见了，你还是这鬼样子...” “你才是好久不见了呢，你变化倒是挺大的，从警队退出来后居然变成了这模样。”叫吴晃的警官笑了笑，没有去吃桌子上的烧烤，而是举起一杯啤酒就开始哈起来：“谷泰三啊谷泰三，你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谷泰三没有说话，只是高举酒杯，向吴晃敬酒。 一桌无话，李雨只是默默的当个吃瓜群众，看这吴晃和废柴叔絮叨。 一个警察，一个原警察，现秘密部门的人，聊天内容肯定不是什么太和谐的事情。 除了吐槽家里的婆娘凶恶以外，其他的内容大概就是分尸案，碎尸案，死状意义不明案子，还有什么集体自杀案之类的事情。 太真实了，实在太适合饭桌了。 李雨默默的放下了烤串，擦擦嘴。 继续听这两位大叔絮叨。 “唉，现代啊，悬案实在是太多了，有些杀人方式根本就是匪夷所思，连一点证据都不留下，监控都拍不到人，最后凶手找也找不出来，真是悲哀啊。”吴晃突然愤愤不平道：“每次问上头，上头还说不要查下去，说有其他部门负责，我呸，刑事案件不是我们负责是谁负责，分明就是想要推卸责任，想要懒，不管这案子，真是气死我了...” “老朋友，有时候眼见未必是真实，说不定真的有其他部门来接收案子也说不定呢” 谷泰三点燃香烟，烟火缭绕，飘荡向远方，也不知道他的脑子现在在想一些什么呢。 吴晃也只是发下牢骚而已。 毕竟... 和老朋友相聚的时间，可是不多。 “好了，时间已经到了，到时候如果能见到，小王，猴子，窝头，马脸他们，代我向他们问个好，就说我废柴有机会绝对去找他们喝一杯。”谷泰三再灌下一杯啤酒，笑道：“拜拜。” “嗯，拜拜，如果能见到的话，肯定代你问个好...不过我还是觉得，你还是别那么早来跟我们一起喝酒的好。” 吴晃呵呵一笑，站起了身来。 后脑勺还插着一把尖刀。 深入脑髓，一击毙命。 转身已然不见这位吴晃警官的踪影。 只有一辆去往殡仪馆的灵车，路过这小小的摊档。 无人注意。 每天都有人生，每天都有人死。 废柴叔用沙哑的歌喉唱起歌来，还对着那一辆灵车敬了个礼。 “生死往复，死知人间乐，生又何尝不知人间苦...” 一杯苦酒入喉心作痛.. 第四十二章，你渴望什么 “抱歉，我喝多了，刚刚自言自语呢。” 谷泰三微微一笑，大家就当无事发生过。 以肉眼的角度来看，刚刚的谷泰三就是在自言自语。 李雨也装傻充愣，当作无事发生，假装看不见鬼的样子——事实上这样的人才是绝大多数。 事实上，刚刚吴晃喝过的酒还在那里，但是再尝的话，酒水的味道就没有了。 淡淡的，就连白开水都不如。 这酒，已经送到了。 谷泰三不知道喝多了还是怎么，懒洋洋的举着酒杯说道：“小兄弟，你愿意听我讲个故事么。” “愿闻其详。” “以上纯属虚构，如有冒犯，算我的。”谷泰三双目微微眺望远方说道：“从前，有一个小警察，年轻有冲劲，从警校毕业的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坏人绳之以法，并且弹jj一百下...当然，如果是女犯人的话就弹NN一百下。” 冲这一点你就活该被革职啊混蛋，李雨当然听的出来这个基层小警察就是指的他自己，这言语描述都能扑面而来一股废柴的气息，也是没谁了啊。 不过这位流氓好像并没有什么自觉，而是自顾自的抽着烟，眼角迷离飘忽带醉，如果是个萌妹子的话这场景肯定很迷人，可惜的是这眼神的主角是胡子拉碴腿毛比头发还乱的废柴叔。 甚是辣眼，可别秀了。 “那位怀揣着梦想的基层警员呢工作了三年的世间，因为一些事情得罪了不少人，但得罪归得罪啊，也聚集了一些志同道合的好友，其中就有一个男人叫做吴晃，是一个干什么都喜欢自己冲到前边去的老好人，和那个怀揣着梦想的基层小警察一模一样...” “可后来有一天呢，那个基层小警察退出了让他又爱又恨的警队，因为领导突然发来指示，说有一个秘密队伍让基层小警察去加入，这个秘密部队原本只有两人的，但因为十年前的一些事情，让能进入秘密部队资质的人开始爆增，所以基层小警察就成为了秘密部队的一员，当然，身份是不能摆上台面的，对外基层小警察只是个脱离警队的败类人渣而已...” “不过小警察并没有抱怨，对于这一份工作他甘之若饴，让他知道了，有很多外人看起来是悬案的案子，其实早就已经破了，凶手也都被绳之以法，这让小警察很开心...不过不开心的是，他离开了和朋友们一起待着的队伍里，离开了这个社会的明面。” “最后，那位叫吴晃的警察也牺牲在了岗位上，一如他的性格一样，殉职是迟早的事情，或者说，小警察觉得迟早，但不曾想过居然那么快，那位吴晃可真惨啊，快四十多岁，女朋友没有，还是处男，每天下班的活动也就打打游戏上网看看电影，还有和朋友兄弟喝喝酒，在死前一天还跟小警察发信息吐槽烂片呢，没想到第二天就阴阳相隔了，呵呵，人生啊...” 唠唠叨叨，生活琐碎，又是一瓶热酒入喉咙。 一大杯白酒就这么被灌进了肚子里。 很苦，很辣，呛的谷泰三眼泪都流了出来。 “也许，某天我也会面对这种境地，到那时候，我会不会后悔现在的选择呢...” “大概，是不会的吧。” 说完，谷泰三就挥挥手，拿着一大瓶酒就离开了。 赵大爷没有阻止谷泰三，只是来到李雨的面前，坐下叹气道：“每次他有战友或者老战友牺牲呢，都会来我这里发酒疯，毕竟在别人那里发疯别人可是会将他赶出去的，我这里可不会咯。” “你看他现在的背影像什么？”赵大爷突然问道。 “像什么？” “他好像一条狗啊...” 谷泰三废柴的背影渐行渐远。 李雨突然想到什么，说道：“老赵，你说你儿子和他是同僚？” “对啊，以前是同僚，他还谷泰三都是同一个部门的...” 最后李雨点点头，结了账，准备离开。 离开之前老赵还询问道。 “真不考虑来我这里工作？” “谢了老赵，不过我有自己的工作...” 李雨笑了笑，插上耳机转身离开。 老赵没注意，才愣神的一瞬间，李雨就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跑的可真快...” 说完，老赵回到屋内，细致的擦拭着一个锃亮的警徽... ... 午夜十二点的时候，一辆国产的吉利小车停在了老赵的烧烤店门前。 从车上下来一个抽着烟的中年男子，胡子拉碴，看起来有点颓废，但双目眼神依旧清明犀利。 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一样，一路走，一路思考。 “儿子，你回来了，来来来，爸给你熬了糖水...”老赵赶紧招呼自己儿子。 赵方哪里敢让自己老爹端糖水，而是冲上去自己去端：“爸，不用了，这些事情我都能自己做的。” 两人就这么坐在油腻兮兮的椅子上。 互相保持着沉默。 最后，老赵委婉道：“对了，你战友的事情...” “爸，这个不用你劝我，我都明白的。”赵方一口将糖水闷掉，抬头道：“咱们这职业啊，生生死死的是正常的事情，生死看淡咱们才能不服就干是吧...我只是不服气，不服气为什么老吴死的那么不明不白。” 悬案，无头案，虽然这么说话很难听，但还是有不少的，证据头绪统统没有。 “多年好友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不服气。” “不服气...” “我不服啊！” 赵方突然开始激动起来，老赵赶紧去安慰安慰。 安慰了好一阵子，赵方才安静下来。 “看来你没你说的那么平静啊...”老赵觉得应该让自己儿子冷静一点，叹了叹气后道：“我给你弄点夜宵去。” 老赵进了厨房。 整个小摊档变得十分的安静。 安静的，就像是太平间一样。 赵方觉得有点点不对劲... 突然，他发现桌子上有一只奇异的黑色徽章。 一脸疑惑将其捡起来后，这黑色的徽章突然燃烧起黑色的火焰来，缠绕住了赵方的手心。 一道声音直达赵方的心灵。 【你，渴望什么...】 第四十三章，没一点点防备 小小的店铺开始转化变换，像俄罗斯方块一样，原本油腻的店铺变成了幽深清雅的当铺。 变化的没有一点点防备，防不胜防。 “魔术？还是什么类似的小伎俩？” 赵方对于周围环境的变化显得十分的冷静，没有表现出慌张，而是一本正经的开始分析。 李雨双手交叉，从阴影中出现，张口就笑道。 “要吃点什么？” “你是谁？弄这些小伎俩做什么？知不知道我是警察...” 赵方的表情依然是没有太大的变化，始终认为是空气撞击产生的幻觉来着。 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李雨没说什么，只是打了个响指。 一杯橙汁就出现在了赵方的面前。 “说话那么快你累不累，累就坐下，安静的吃个瓜什么的，你叨叨完了我再跟你说。”李雨笑着说道。 赵方沉默。 很直接的就将这橙汁给喝掉了。 随后重重的将杯子放下。 “不管你是人还是鬼，现在我是警察，接下来你所说的每一句话将成为呈堂证供...” “都说了不要那么严肃。” 李雨再打响指，一张椅子就出现在了赵方的屁股后边。 赵方嘴角抽搐，这一次也没看清楚李雨究竟做了什么事情，最后只是摇摇头选择坐下。 “说吧，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看到了你的内心，澎湃燃烧的欲火...你在寻找什么，渴求什么。”李雨盯着赵方的双眼眯眯笑道：“本店可以满足你的一切欲望...只要你付得起代价，这里什么都卖。” 欲望。 每个人都有欲望，这些欲望可以是美好的，也可以是丑陋的，但对与个体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区别在于，有人可以为了欲望付出一切代价... 这发自内心的声音让赵方虎躯一颤，最后索然无味的垂下了脑袋呢喃道。 “我的欲望...” 赵方脱口而出。 “我，帮我找到凶手，找到杀死我同僚赵方的凶手，我不能让我的好兄弟死的不明不白，为了这个，我付多少钱都行...当然，前提是你能将凶手挖出来。” 此时，赵方的双眸中带着一万分的坚毅。 李雨看着赵方，最后笑道：“你的眼神就像在说【为了好基友我付出一切代价都行】，嘿嘿嘿...” 最后那一声笑让赵方浑身难受，嘿嘿嘿是什么鬼哦。 李雨没有去管被这笑弄得浑身难受的赵方，只是打了个响指后说道。 “本店，不收现金...” 黑色的火焰燃烧，周围的一切宛如梦幻泡影一般燃烧殆尽。 赵方又回到了店里，还是那个油腻的小店，隔壁还没有关门的档口时不时还会传来劣质油污的味道和呛人的烟味。 让人有些厌恶的油腻。 “我刚刚那是梦吗...怎么这么真实？” 赵方呢喃道，一是分不清刚刚到底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还是梦境。 突然，赵方感觉手心一阵灼热。 出现了一道黑色的纹身。 纹身，和捡起来的那一枚黑色的徽章一模一样。 ... “小赵你来了啊。” “老赵，谢谢你帮我带豆浆啦。” “赵叔，吴警官的事情节哀顺变啦...” 对于左手手心出现的黑色纹身，赵方不能说不在意，或者说在意也没有用。 他只知道，这个纹身只有自己能看到，别人看上去是什么都没有，光秃秃的手掌心而已。 像往常一样，早餐是自家的包子和豆浆，是丝毫没有任何波动的日子。 “唯一少的就只有你了啊，老吴。”赵方看着隔壁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办公桌，不禁悲从心来。 能说的上话的朋友，又少了一个... 赵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将早餐吃完后，就开始处理手头的档案。 就在赵方一阵烦闷，不知道从何处下手的时候，突然有电话响起。 “喂？” “老赵啊。”是负责前台的小警察：“有两个自称你朋友的人来找你，要不要放他们进来？” “我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赵方一脸的疑惑，他不记得自己有除了警察同事之外的朋友。 说到名字的时候，赵方很清楚的感受到前台小警察蛋疼的呼气声：“怎么说呢...穿着十分的...嗨呀，要不我把他们俩赶出去得了，看起来像捣乱的一样，说什么和吴警官的事情有关...” “等一下，我马上出来。” 赵方猛的挂断电话，开始呼着粗气。 和吴警官有关。 昨晚经历的那一切，根本就不是梦境吗... 而是现实发生的事情？ 赵方不敢确定，也不敢否认，只想用双眼去见证。 赵方猛的出了门，跑的时候还撞到了同事。 “抱歉...” 为了吴晃的事情。 自己必须... 必须匆忙... 赵方来到了门前，看到了异常蛋疼的前台警员，也看到了眼前的两位【朋友】，周围也有不少人在围观着。 看到这两位【朋友】的时候，赵方的表情也僵了下来，仿佛见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似的。 这... 这究竟是什么鬼哦，画风怎么那么奇特，根本和周围格格不入啊。 两个穿着灰色英伦风大衣的人，其中一个叼着烟斗，戴着爵士帽，手中还有一条灰色的拐杖。 赵方吞了吞口水，最后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穿那么奇怪。” “在下福尔摩斯·李雨。” “这位是华生·谢。” 李雨摘下帽子，做了个十足绅士的礼仪后笑道。 “在下是这位赵先生请的私家侦探...” 看到李雨年轻脸庞的时候，赵方愣了。 是真的。 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 暂时停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新书已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