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万道争锋》 题外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感谢鼓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章 动心思偷听秘密 第一章穿越 “这让人怎么活啊?!” 方志强感觉天塌了下来,前世虽然租的是八个平米的房子,挤的是晚点的公交车,吃的是小摊上的饭食,穿的是过季打折的衣服,虽然离娶媳妇的要求还有百万里,确切的说应该是百万元,但毕竟温饱问题解决了,现在呢,这简直是牲口过的日子。 不,绝对不如牲口过得安逸。 前世牲口除了吃喝长膘,就是交配繁衍。那绝对是吃住不愁,分配老婆的堕落生活。 他现在又羡慕起了前世房东的那条狗。 那条吃腻歪鸡蛋,嫌弃包子的金毛巡回犬。院子里的女房客都爱抱着它抚摸,对它释放泛滥的爱心,展示女人的天性。 现在竟然羡慕一条狗,现在…… 现在他就希望这是一场梦,再一次带着一丝侥幸闭上眼睛,等,再等等……终于忍不住张开眼睛。 当看见码满木椽子的房顶,终于知道这是穿越了,再也回不去了。 这房子建的真奇怪,土坯的墙,墙里面好像还掺了少量的干草,这估计是为了墙体的坚固。 大梁是一整棵大树干,好像靠近树梢的部分还有点弯,房顶木椽子上,码了整整齐齐的麦秸秆,用胶泥土粘合的倒也严实,木质的窗棂上糊着一层窗纸,阳光通过窗纸给屋里增加了一抹光亮。 再看看身上盖的被子,麻的?用小手从被子不严实的缝接处撑开一个口子,这是什么?柳絮?不是。狗尾草?不是。蒲公英的飞絮?应该不是。难道这是传说中的芦苇絮?应该是吧! 这如果是冬天,还不冻死算球了。咋办啊!以后怎么活啊? 正发愁,吱呀呀,木头的门轴和石门墩摩擦声响起。一个20来岁的妇人进来随手又关了门。 门开合间一抹阳光斜射进来,方志强看到了,这是早上,红彤彤的朝阳还不刺眼,看来住的这间房子应该是西厢房,哎,自己这具小身体家庭地位不高啊! 妇人看见方志强睁开了眼睛,紧皱的眉头展开来,亲呢的说:“俺家的小蛋蛋,今天怎么醒来这么早,往常都是叫不醒的。” 方志强不知如何搭话,只好用小手揉揉眼睛没有言语。 妇人用粗糙的大手捧着他的脸,低头用力的亲了一口,故意用力亲出了响声。 方志强只感觉脸上湿漉漉的,估计留下口水了,然后听见对方问:“乖蛋蛋,还瞌睡是吗?” 方志强应景的点点小脑瓜。 妇人叹口气:“赶紧起来吧,要不然一会儿就没有吃的了,咱要赶紧去,晚了可是没人等咱们的。” 妇人说话间拿一个开裆的小裤子给方志强套上了,又取了一件小褂子给穿上,这麻布粗糙的纹理喇着皮肤跟上刑一样,衣服料子确实太硬,如果不是妇人温柔的动作,估计五岁孩童的细皮嫩肉,能被拉出血道子,穿上后还刺挠的慌,分量也重,这厚度应该是为了保暖的。 等把方志强穿戴好了,出门端来一个瓦盆,拉着方志强的小手一顿揉搓,又给脸上洗了几把,然后一只大手就捏着鼻子。 方志强有点疑惑,洗脸完还捏鼻子,这是什么仪式?祈祷?表示起床完毕?莫非是洗刷完毕?也不敢开口问,正在胡思乱想时。 妇人等不及了开口催促:“擤啊!” 方志强疑惑的看着妇人。 妇人直接下命令了:“没有鼻涕也要擤,用力。” 方志强差点没哭了,前世快三十的成年人,此时竟然被人侍候着擤鼻涕,看妇人一再催促,只好哼了两下鼻子应付。 妇人用另一只手温柔的在他小脑瓜顶上拍了一下:“用力,也就老娘这么侍候你,你掏钱也找不来人干这活计。” 方志强只好乖乖的用力哼了两声,才算完成任务。虽然很让人难为情,但这绝对是亲妈才会做的事。真挚的母爱每个人都不会拒绝的,有点突然,不过真的太暖心了。 可惜没有镜子,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好在知道自己是男人,哎,看来这个家庭真的太困难啊! 娘亲拉着他的小手出了西厢房,直接往北面的堂屋走去。堂屋里一群人围着木质的大方桌吃饭,桌子隐约看出上了红漆,划伤裂痕烫印斑驳出岁月的痕迹。 能看出桌子上大面积的破损,主要是因为饭菜太少。一个缺了口的旧瓦盆盛了半盆野菜。主菜就这么一道,配菜就是一人一碗能看见底的玉米粥。 正北上手位置老汉与老太太坐着,左手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旁边应该是他的妻子。右边坐着四口人,夫妻两人带两个女儿。 还有一个年轻男子在他娘俩刚坐下就站了起来,抬手拿起一张面饼卷了点野菜就往外走,老汉不满的哼了一声:“又出去干什么去,都成混子了!” 男子口里嚼着饼,含混的回答着,一句话没说完就出了大门。 老汉气的筷子摔在桌子上,旁边老太太咽下饭食才劝:“行了,吃饭吧!孩子有朋友结交,总比闷在家里强。” 其他人都习以为常,只顾着自己吃饭。老汉闷哼一声瞪了老太太一眼。 方志强被娘亲抱起放在凳子上坐好,娘亲就抬手去拿筐中最后一个饼子。 老太太看见筐子里没有饼了,顿时脸阴沉下来:“老二家的,男人可是要干活的,饼子要紧着男人吃,老大,你读书辛苦了,两张饼哪够吃啊,再吃一个。” 方志强看着母亲紧攥着那张饼,好像攥住了生命中最珍贵的宝物,舍不得撒手,终于意识到这张饼的重要。 老大想去拿饼子,可看着弟媳握的紧紧的,不好与女人争夺。只好给媳妇使眼色,老大的媳妇心领神会伸手去夺,没想到一张大饼被撕成两瓣,另一半仍然握在对方手中。老太太不满道:“哼,没见识的,一张饼都要计较,能操持好这个家?败家的玩意儿。” 老汉不耐烦了,拿出一家之主的做派咳嗽一声:“食不语,吃饭。” 娘亲把饼子递给他:“蛋蛋,这是妈自己做的,你最爱吃了,还热着呢,赶紧吃!” 老汉对于儿媳说话非常不满,感觉挑战了他的权威,学着戏台上的官老爷咳嗽一声,声音洪亮,吓得桌子上再也没人说话,这才让他这个一家之主满意。 方志强细嚼慢咽半张好不容易抢来的饼,说实在的真不好吃,又干又硬,这难道就是自己最爱吃的? 不过这可是娘亲虎口夺食抢来的,要珍惜啊,吃到一半实在吃不下了,把剩下的一点藏进袖中。 娘亲好像只喝了一碗粥,这让他的心里既难受又感动,仅仅的半块饼都给了他,一顿早餐在方志强对爷爷奶奶各种腹诽中结束了。娘亲又赶紧收拾碗筷。 老太太放下碗撇了一眼收拾碗筷的儿媳:“老二家的,以后的玉米粥熬稀点,主食有饼子呢,这么大手大脚的,早晚把家败光。” 方志强差点鼻子被气歪喽,你们倒是吃饼子了,可是娘亲没吃啊,对面的估计是三婶站起来要帮忙拾掇,被方志强的妈妈拦了:“明天就轮你了,现在就去带大丫二丫吧。” 三婶三叔一人抱一个丫头走了,大伯和大娘好像有事都端坐着,奶奶对方志强说:“到外面玩去,大人有话说。” 娘亲这时停下手来,不知道怎地看着好像受了委屈,眼睛雾蒙蒙的,眼看着绷不住泪水就要滑落。方志强不忍看娘亲伤心,想留下来为娘亲站脚助威。爷爷又拿出家长的派头瞪了一眼,大伯也出口驱赶:“到外边玩去,要不然小心屁股,都是你娘惯的,没个规矩。” 方志强转过身,装着被吓哭的样子嚎着出去了,那动静跟驴叫唤一样。到门口哭丧着脸转过身又把门带上,在屋里听声音是走远了。 方志强哭着出了大门才收了声,又往回走。这时三叔扛着锄头,后面三婶挎着竹篮拿着小铲子,领了两个丫头往外走,三婶见他往回走就问:“蛋蛋谁惹你了?别回去了,走跟婶婶去挖野菜吧!” 方志强摇摇小脑袋,直接回了院子,三婶叹了口气对三叔说:“这事你家做的太过分,这不是往死里逼她们娘俩吗?”三叔叹口气耷拉着脑袋前面先走了。 慢热文,50章以后,会加快进度,希望朋友们可以收藏,感谢。 第二章 为香火夺人子嗣 第二章为香火夺人子嗣 方志强悄悄的的回到门口,手放在耳后收拢屋内传出来的声波。屋里大娘先开口了:“弟妹,咱都是女人,我能理解你的苦楚,可是毕竟老二不在了,你才二十来岁,以后的路还长,人要考虑长远点。听你家大哥安排吧!” 娘亲只是哭,在门外听那抽泣的呜咽甚是伤心。 这时大伯说话了:“弟妹啊,别光想着自己,想想辉儿。你看看你都把他教成什么样子了,一个男儿动不动就哭鼻子,不知尊长,大字不识一个,以后又跟二弟一样,整天的跟一堆烂木头打交道。 过继给我后,就凭我童生的身份怎么也得培养出一个秀才,你想想咱爹一个农户我就能考上童生,我是童生他还考不上秀才吗?那可是书气灌体可以获得一两个神通的。到时候咱方家光耀门楣,想想那时候,那时候……” 最后终于找到合适的词接了下去,“那时候可以益寿延年,如同神仙中人。” 方志强在门外终于知道自己的名字了,方辉,嗯,不好不坏吧!秀才可以获得神通是什么鬼,仙侠?玄幻?呃,好像要管大伯叫父亲,就凭“农户的儿子考童生,童生的儿子考秀才”这么个逻辑,别说给他当儿子,就是当亲戚都丢人。 里面方辉的娘亲再也忍不住了:“那是我的儿子,别说考上秀才,就是考上举人也是我的儿子,你们想要儿子自己生去,我怀胎十月掉下的肉只有我心疼,你们平时关心过蛋蛋什么,知道他吃饱了吗?冷不冷?夜里上几次厕所?” 方辉在门外暗暗为娘亲叫好,这话说的豪气,别说什么举人,我就是当皇帝了也是你儿子。不知不觉中从心里开始认可这个娘亲。 大伯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话了,旁边大娘脸色非常难看,这就是当面骂她不会生孩子,女人不会生孩子任何时代都是耻辱。虽然她确实不会生孩子,但这种盲人面前骂瞎子,当面戳人痛处的话让她受不了,站起来指着对方声音也变得尖细起来:“你说谁不会生,你说谁呢,你再说一句今天没完。” 方辉娘亲冷哼一声:“你会生,你去生啊!舍不得下种子舍不得施肥,到收粮食了倒是比谁下手都快,哪有这好事。” 大娘脸黑的跟锅底似的,如今撕破脸把话往绝的说,没生孩子确实是她的致命弱点。 大伯有点恼羞成怒:“村妇,村妇,传承子嗣如此大事哪能庄稼似的,有辱斯文。” 老汉看说的太不像话桌子一拍大声说:“都给我住口,我还没死呢!是不是想气死我啊!” 这几句话还是有威慑力的,这个时代兄弟可以闹纠纷,妯娌可以吵架,但没人敢跟父母拗着脖子嚷嚷的,父母打儿子天经地义,就是打死那也是儿子不孝,惹了父亲生气,打死活该。 老汉发完火,砸吧砸吧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看着被他镇住的场面,比较满意。 老太太早就熟悉了老汉的三板斧,这时候该她出马了,叹了口气才说:“都是不省心的,操持家务没一个能行的,嘴都跟刀子似的,个顶个的快。” 各打五十大板看起来倒是一碗水端平了,可接下来的话就转了弯:“老二家的,你命不好啊,我儿子从娶了你就变成劳苦命了,整天东奔西走的,现在也不在世了,好歹还有个孙儿,如果照着这么下去,辉儿的命也不会好了。也不是我这婆婆不讲道理,我也是为了你好,为了辉儿好的。你就再挪挪地方吧!俗话说树挪死人挪活,也许以后还是个享福的命呢。“ 方辉娘亲受了莫大的委屈,肩膀耸动的厉害,看这番难过的劲头,到像是认命了。爷爷砸吧一下嘴巴,准备做最后总结。 方辉娘亲停止了哭泣,倔强的道:“我就不信蛋蛋他爸会死,除非见到尸体,否则我就是等到老死,只要不见蛋蛋他爸,我是不会走的。” 奶奶气的直哆嗦,那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表达着她的失望,指着儿媳妇道:“你,你,你个死心眼的,张兰她亲戚眼看着你家男人被拦了下来,那出不了城的都是染了瘟疫,肯定是不在人世了,你以为我想自己儿子死啊!刘芳!你就揪住这点不放,赖着不走,也不是个事啊!” 这都指明道姓了,话说的非常不客气。 方辉才知道娘亲的名字。 刘芳根本不接这个茬,只是说:“我要等他,我要让他看看我把儿子养的胖胖的,壮壮的,我要让他看着我们的儿子娶妻生子。我要让他知道这辈子娶我是对的,我给他生的儿子以后也是有出息的。” 老太太对于不听话的儿媳非常反感,尤其感觉这话不中听,话中有话啊!娶你是对的,那么我让你走就是错的呗!这火气一下就上来了,接口道:“儿子回来也得听我的,反了你啦!赶紧收拾收拾走吧!儿子以后也不许见了。免得纠葛没完。” 刘芳愣了一下,咬咬牙:“反正我一定要等到蛋蛋他爸,我去干活了。”说着话把收拾好的碗筷放入筐子端走了。 面对油盐不进的人,四个人也没有个好主意,只是被气的直哼哼。 方辉听到脚步声赶紧找地方躲藏,慌忙间看见厨房的门开着,迈着小短腿尽量放轻了脚步跑进厨房里。 刘芳呜咽着低一脚高一脚的进了厨房,放下筐子忍不住大哭起来。哭着还刷洗着碗筷,嘴里夹杂着什么,“你看看啊!呜呜……你不知道死活如何呜呜……我可咋办啊呜呜……儿子都要成人家的了……” 方辉站在门后听的心酸,看看自己的小手,哎,还是太小,先安慰一下娘亲吧。思量定了,悄悄从门后出来,看见娘亲背对门口在忙活,主动的说话:“娘,谁欺负你了。” 刘芳愕然转过身看见儿子,赶紧擦拭眼泪,嘴里胡乱应付:“谁敢欺负你老娘,我是想你爹了,一个月旳活计干了半年也不见回来。” 方辉挥挥小拳头故作威武道:“谁敢欺负你,你告诉我,看我不揍他屁股。” 看着儿子幼稚的动作刘芳倒是笑了,过来蹲下在儿子脸上啪叽亲了一口:“我家蛋蛋就是个孝顺的,是娘的蛋蛋,娘的心肝,娘可舍不得让你去与人厮打。” 方辉见娘亲不再哭泣,赶紧邀功似的从袖子里取出剩下的饼子:“娘你吃,我偷偷给你藏起来的。” 说话间又扭头贼兮兮的望望门口又说:“放心吧,没有人发现,赶紧吃。” 刘芳感动的看着知道疼人的儿子:“我儿,你吃吧,娘亲吃饱了,你正长身体,吃饱了好长身体,等你长大了,看谁敢欺负我。” 方辉砸吧砸吧眼睛把饼子塞进娘亲手里说:“我都吃饱了,你看我肚子都成大西瓜了。”说着话撩起衣服亮出鼓得圆圆的肚子。 刘芳左手把饼子拿在手中,右手摸着儿子使劲鼓起的肚子,甚是开心,忍不住在肚皮上亲了一口。这才把撩起的衣服拉整齐。方辉感觉这个娘哪都好,也爱他,就一个缺点,太爱亲人,动不动就吧唧一口,声音忒响亮。 刘芳感动自己有一个乖巧的儿子,好像是神仙派来拯救她的,肚子也确实饥饿,忍不住吃了起来,把最后一块饼塞进口中,用力嚼了几口就要咽下去,突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好啊!怪不得正说事你就急呼呼的走了,原来是偷吃来了。” 新人,新书,才情有限,但热情无限,感谢许多兄弟姐妹的,新的书友可以收藏一下,感谢 第三章 幼稚儿举报亲娘 刘芳吃这一吓,急忙把嘴里的饼子一口咽下去了。不想噎的直伸脖子,方辉赶紧用瓢在矮缸舀半瓢水递了过去,这时其他的人都过来了。 张兰跟发现财宝一样兴奋的打小报告:“婆婆,你给她说事她爱搭不理的,到厨房里偷吃跑的比兔子都快,这样下去家里的规矩都成摆设了,咱方家在河湾村也是出了名的治家严谨的,可不能让村里人笑话咱没有规矩,何况我家的可是童生,这有头有脸的可丢不起那人啊。” 老太太脸一下唰就黑了,瞪着刘芳就厉声道:“我平时就是太宽容你了,是不是没有见过老太太我的家法,老大家的,去给我……” 方辉看事情不妙赶紧出声打断:“奶奶,奶奶,我娘偷吃,我要告状!” 这声喊叫把已经走了两步的大娘吸引了回来,奶奶意外的看着他,也忘了家法的事情。 刘芳听见这话脸都气紫了,抬手就要打儿子。方辉吓的一哆嗦,看那大手举的老高,落在小身板上绝对不好受啊。 老太太适时的制止,才解了方辉的围:“蛋蛋,你要告什么状,尽管说,奶奶给你做主。” 方辉往旁边走两步,等离母亲远了,还冲妈妈哼了一声仿佛是个胜利的将军。然后才开始说话:“我看见我娘偷偷的吃东西,故意不让我看见。” 刘芳咬着牙冲儿子运功,那架势看起来随时有爆发的可能。方辉突然感觉要遭殃,这事弄不好就是给自己挖坑啊!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我就悄悄过去看,我娘正在框子里捡饼渣渣吃呢。” 这时方辉发现娘亲的脸色才放松下来,还瞪了他一眼,只是嘴边已经有了笑意。 老太太满腔怒火正要发作,突然没有发泄的出口,这结果噎的她一时之间呆住了。 “怎么可能?”张兰哪会想到是这结果,短时间也接受不了:“我明明看到她嘴里嚼完往下咽的,饼渣渣还用嚼嘛?” 刘芳恼她给自己使绊子,一个泼辣的人怎么会放过她,大声呵斥:“你吃饭不嚼啊!怪不得不下崽儿,再这么下去你这辈子别想有孩子啦。” 这话说得狠毒,等于说她要断子绝孙啊!老太太也觉得刺耳,这辈子就老大考个童生,这让她在人前没少被奉承,那可是见了县老爷不用下跪的,整个村子有这个荣誉的就她一家,骂大儿媳断子绝孙就等于骂大儿子,她哪里会放纵:“够了,嘴没个把门的,要是把蛋蛋过继给老大,她不就有儿子了吗。” 张兰有婆婆撑腰也涨了几分气焰,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刘芳:“婆婆都发话了,你还不把辉儿给我,只有到了我这他才能考上秀才,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要不是我家那口子是文人,做人大度讲情面,按我的脾气就得来硬的。” 这个时候她还不忘他男人的那套歪理。 方向看着娘亲被欺辱再也看不下去了,挽起袖子,开始抹眼泪,不是怕把衣服袖子搞脏了,主要是怕麻布的衣服太扎的慌,怕伤了眼睛。一边哇哇大哭一边喊:“奶奶我不要不下蛋的老母鸡当我娘,我不要不下蛋的老母鸡当我娘。” 老太太正想着如何帮大媳说话,被方辉这么一闹顺口就训斥:“胡说什么,哪有让老母鸡给你当娘。” 方辉仰着小脸一副什么都知道的幼稚模样大声喊:“哼,别以为我不知道,村上的大娘婶婶经常说,不会下崽的女人就是不会下蛋的老母鸡,你刚才说大娘不会生让我给她当孩子,我才不要不会下蛋的老母鸡当娘。” 呃……老太太这次明白咋回事了。张兰哪里被人指着鼻子这样骂过,好歹他她丈夫是个童生,那也是个体面的,村长见了都恭恭敬敬的呼一声方老爷的。这回被无知小儿骂为不下蛋的老母鸡,羞得她掩面而泣,哭着跑回屋了。 大伯伸手就要打方辉:“口无遮拦,没教养啊!” 方辉围着奶奶转圈,一时半会这巴掌是落不到身上。大伯书生的孱弱身体才转两圈就大喘气:“木不雕不成器,人不打不成才啊!别跑,站在,今天就打到你成才。” 方辉小身板灵活,就围着老太太转圈嘴里也不闲着:“爷爷,你赶紧揍我大伯,揍一顿就成才了,说不定能考个举人。” 这下子挑起了大伯的火气,这人啊,一旦以为自己身份高高在上,只要挑战了他的权威,那么后果就会很严重,就像狼王对待挑战者一样,下手毫不留情。 一个被预定的儿子竟然挑战未来父亲的尊严。后果就是大伯加快了追方辉的速度。 方辉到底人小腿短,眼看着一只大手拽住衣袖,要遭殃。 不知怎么,也可能是转的圈数太多了,有点晕。大伯脚下踉跄,人失去了平衡半个肩膀撞在老太太身上。 老太太到底年龄大了,那经的住碰撞,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方辉衣服被大伯拽住,再也躲避不开,眼看就要惨遭毒打。 老汉再也站不住了,恼怒的呵斥:“方松!胡闹,还不把你母亲拉起来。” 方松才灵醒过来了,赶紧放了方辉,拉起母亲询问:“母亲,不知摔伤了没有?” 老太太抬手就是一耳光:“你个瞎眼的东西,想老娘死你手里啊!”老太太转个圈伸胳膊伸腿倒是没有啥毛病。 方松看母亲没事又要追方辉,气的老汉大发神威:“有完没?今天就到这了,都滚吧。”说完扶着老太太小声问着身体情况也回屋里了。 方松当着方辉母子的面被责骂,有点下不来台,用手指指方辉,那意思就是都是你的事,你等着,早晚收拾你。 方辉才不把这当回事呢?理都不理去找妈妈去了。帮妈妈解决这么个难题,这回应该受到表扬吧!不知怎的,来到这个几岁孩子的身体,好像心理年龄也随着变小了。 不曾想一只大手揪住了耳朵,娘亲凶悍的声音耳边传来:“臭小子,反了天了你,敢告老娘的状,看老娘不打烂你的屁股。” 方辉这下有点怂了,如果被老娘打,那可是没处喊冤去啊!慌忙小声的回话:“娘,你小声点,别把房里的人惹出了,那可又捅了马蜂窝了。” 果然娘亲的声音小了很多:“走,回屋收拾你。”拉着耳朵就往西厢房去了。方辉努力踮起脚,希望耳朵离手近点以减少点痛苦,龇牙咧嘴的小声解说:“娘,娘,我不是为了你吗?” 果然耳朵上的力度小了很多,不过罪名反而多了一条:“你还当我的面撒谎,这长大了还得了,不收拾你还不得上天了去。” 方辉只好硬着头皮胡乱找理由:“娘,我撒谎那是骗奶奶,我可不敢骗你。”这回耳朵上的手才松开,看来这个胡乱编的理由很站的住脚。 这个小院一共9间房,东西厢房各两间,正房5间两个门,靠东边三间房一个门,西边两间房一个门。 西厢房住着老二方柏,东厢房住着老三方桐家三口,老大方松住正房靠西的两间。 正房中间的是堂屋,用来吃饭待客用的,西边里间住着老四方竹,东边的里间住着老两口。 此时老两口正在床上说话,老汉把手伸进老太太的裤腰,在屁股上轻轻揉动:“哎,老二要是在就没有这事了。” 老太太吃牙咧嘴道:“慢点揉,老手都是茧子,喇的怪不舒服的。” 感觉到好点后继续说:“就是老二在也得这么做,只有老大才能给你方家光宗耀祖。” 老汉叹了口气,不说话了,房子里一下子沉闷了。 紧接着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老太太问:“你个老货,大白天的脱我裤子干嘛?” 老汉嘿嘿道:“我看看屁股摔坏了没有,现在放心了,想来是不耽误晚上用的。” 一句玩笑话说的老太太笑了起来,病也好了。 正房西屋内,张兰给自家男人煽风点火:“当家的,你看看那个泼妇根本就是不通情理,好好的事弄出幺蛾子,几岁的小孩给教着骂人,我就不信五岁的孩子能想出这些词。” 方松皱着眉头沉吟不语,张兰继续说:“等把辉儿过继到咱家,我一定要打的他屁股开花,小小年纪就说话如此恶毒,再放在她手里,孩子就彻底耽误了。” 方松点头赞同这点:“是啊!再不能把孩子耽误了,已经到了蒙学年龄了,再晚了,一个秀才就埋没了。” 张兰听见一个做秀才的儿子要埋没了,说话就急躁了:“那赶紧想办法啊!赶紧把孩子过继过来,可不能晚了。” 方松突然一拍大腿激动的说:“想到了,明天我就去把秀才儿子给你带回来。” 第四章 娶妻回家做什么 第四章娶媳妇回来做什么 第二日东边刚刚漏出朦朦白光,河湾村的公鸡叫了第三遍,刘芳开始穿衣,老床吱吱呀呀的声音把方辉也吵醒了。方辉光着屁股爬起来,摸索着找衣服穿。 刘芳以为儿子要去撒尿,伸手就去抱方辉。好一通挣扎解释,才避免了被老娘抱出去把尿的悲剧。刘芳却不以为然:“娃子起来这么早做什么,娘给你把完尿,你再睡一会儿。” 方辉只好使出小孩的法宝耍赖:“我就要起来,我要跟着娘,我怕娘走丢了。” 刘芳听得哈哈大笑:“你不是怕我走丢了,你是怕你大娘把你抱走了吧!”说完疼爱的用手捏住方辉的小鼻梁。 呃?又让擤鼻涕?方辉条件反射的用力擤鼻涕,粘糊糊的染了刘芳一手,完事后突然方向辉意识到配合的时机不对,果然刘芳生气了:“你个小崽子,皮痒了是不是,看看把老娘手都脏了。” 屁股被打的脆响,好在不是太痛,一个大人的思维很难以孩子的方式和娘亲互动,这次就是失败的例子。好歹缠着娘亲穿戴整齐,刘芳又拿块蓝色的布帕子在头上包了一小撮头发系上。 等洗脸的时候,外面天光更亮了,在瓦盆里方辉打量自己,双眼皮两大眼,眉毛浓浓的,眼睫毛长长,人中棱角分明,红红的嘴巴,就是人瘦了点,显的眼睛格外大,方辉都快被自己萌倒了,就是头上扎的头巾,感觉像头上顶一个包子,有点扎眼。 突然一双大手拉着他的小手放入盆中,破坏了一个小屁孩对自己的迷恋。刘芳还念叨:“瞌睡就多睡会儿,不听娘的话,刚起来就对着脸盆发呆。” 昨晚方辉在老娘发泄似的唠叨下了解了家庭情况。村里情况也猜个大概,娘亲的口中确认读书人有神通,貌似妖魔鬼怪,修仙了道都存在。只是一个村妇知道的少,用小孩子装好奇那一套打听不到什么。 刘芳拿一把秃了一半的扫把正清扫院子,院子里一棵枣树两颗榆树都抽出嫩芽了,看来马上就可以吃到榆钱饭了,只是不知道娘亲的手艺如何,呃……对了,关键是娘亲不当家啊!估计到自己嘴里也分不到几口啊!想什么办法才能吃饱饭呢? 刘芳打扫完毕,担上空桶前面晃悠悠的走着,方辉顶着包子头迈着小短腿后面跟着。路上碰见一个比刘芳年纪少大的妇女,刘芳称呼对方为李二嫂。和刘芳并排走着跟方辉打趣:“蛋蛋,今天怎么不当懒虫了?” 方辉头一扬神气的道:“哼!我是家里的男子汉,才不做大懒虫。”李二嫂来了兴致:“蛋蛋今天头发拾掇的精神,谁给你拾掇的啊?”方辉骄傲的道:“当然是我娘啦!” 李二嫂继续逗她:“蛋蛋是男子汉了,是不是要娶媳妇了?”方辉点点头:“是的。”李二嫂玩味的问:“蛋蛋娶媳妇回来干啥啊?”方辉这次回答的更快:“当然是让她孝敬我娘啊!” 刘芳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音,李二嫂也乐了:“傻小子倒是个孝顺的。不像我家大娃竟然回答陪他玩泥巴,哈哈哈哈……”说着她自己也笑了出来。 说话间来到水井跟前,两个女人互相帮着往上提水,方辉前世没见过这种井,他家里没有用自来水之前用的是手压井,往跟前凑想看看井里面的光景,不曾想被李二嫂呵斥:“蛋蛋远一点!小孩子别到跟前,井龙王把你抓走就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方辉只好推开,李二嫂话题一转对刘芳又说:“刚才看见你家大伯往村外去了,你家有什么事吗?” 刘芳一下皱起了眉头,叹口气才说:“哎,家里的事一时半会说不清啊!” 李二嫂没再多问,这时陆陆续续的有人来打水,方辉跟着妈妈往回走了。 早饭的时候大伯果然不住,早饭是三婶做的,等三婶把饭食端上来,三叔拎着大丫二丫也进来了,小叔没在,老汉拿起筷子在桌子上一顿宣布:“开饭。” 老汉第一个拿起烧饼开吃,此时老太太给大家分饼,先给壮劳力老三一张饼,三个儿媳一人半张饼,剩下的小孩一人半块,瞪一眼老三媳妇:“怎么饼子多两张啊?” 老三媳妇小声道:“我不知道他大伯和小叔子不在家。”老太太脸黑了下来:“小四就算了,咱家就老大一个有出息的,你一天做饭的都不操心吗?”老三媳妇小声的说下次注意才算完事。 老太太看看大儿媳问:“老大干什么去了,也不知道吃饭,你就不会心疼人吗?真是的。” 张兰未说话先赔笑脸:“婆婆,城里有人开业请他写对联去了,实在是推不掉,人家会招待饭食的。” 方辉拿着半块饼发愣,他想不出来为什么昨天娘两个就分半块饼。抬头看见老太太自己撕了半张饼准备开吃。方向赶紧在框里取出一整张饼递给奶奶:“奶奶,你多吃点才会身体好。” 方辉胳膊短哪里递的过去啊!老太太乐了:“哈哈,不了,我手里这半块就够了,倒是我孙儿懂事了,知道孝敬奶奶了,昨天你大伯的管教今天就有效果,好,好,以后跟着他定是有出息的。” 方辉心里直翻白眼,脸上还做出懂事的样子:“我现在要吃大饼,快快长大,听奶奶的我要有出息。”说完把半块饼放框子里,拿起整张大饼就往嘴里塞。 奶奶这回笑的声音更大:“哈哈哈哈,好,吃大饼,快长大,考秀才。” 老汉也眉开眼笑甚是喜欢,直接就拿出一家之主的做派说:“蛋蛋到底是男娃,饭量大,以后早饭一张大饼。”刘芳看在眼里乐在心里,这儿子到底是她生的,这机灵劲头像她。 朝阳把柔和的暖意送给了大地,送给了青山绿水,也送给了人。刘兰在前面弯着腰找野菜,方辉从袖子里取出半块饼递了过去:“娘,我吃不完,你帮我吃了吧!浪费的话会被雷公劈死的。” 刘兰噗呲一笑:“蛋蛋,告诉娘,你是不是特意给娘多要的,我就知道蛋蛋会疼娘,人还机灵。” “真的吃不完了,你以前不是说吃不完会被雷公用雷劈死的吗?我好害怕。”方向仰着小脸认真的说。 半张饼下肚,刘芳心里甜滋滋的继续挖野菜。方辉无聊的看着不远处的河,还有近处的山,这条河就是从山里流出了的,河湾村不但有水,还有这太白山,倒是个山青水秀的钟灵之地,山脚下还有一个庙,也不知道供的是什么神。 几只斑鸠在地里蹦来蹦去找寻虫子,这两天就吃又干又硬的饼子,还有水煮的野菜加了点盐巴,在以前的社会狗都不会吃的,说起狗方辉想起他房东家的狗了,他每次下班回来都冲他叫唤,没办法,花一元钱买一个火腿肠扔了过去,后来那只狗每次见了他都摇尾巴,隔壁的理工男还纳闷怎么就不咬他。 现在他很想念那一根火腿!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办法,可惜没有工具啊!下次再来,这几只斑鸠都会变成香喷喷野味。 看娘亲在忙,他一个人溜溜达达就来到了河边,远处刘芳大声喊:“离河边远一点,小心水龙王把你抓走吃了。” 华夏几千年,用这句鬼话吓唬了多少淘气包,不过对他来说倒成了好奇,不知道这条河有没有水龙王,应该是没有的,村上从来没有听说过。 在河边半米处挖了一个两尺大的坑,再挖一条小沟,河水顺着小沟灌满了水坑。 这时路过河边的大人看见就问:“方柏家的小子,你在干嘛,小心在河边玩被妈妈打屁股。”方辉兴奋的回答:“我在挖鱼塘养鱼。” 那人就笑:“傻小子,你要逮到鱼才行啊!” 方辉扬起小脑袋:“鱼自己就进来了。” 那人笑笑:“傻小子,鱼能自己进来,你当鱼傻啊?” 方辉也嘿嘿的傻笑:“嘿嘿嘿,进来的都是聪明鱼,我可不吃傻鱼。” 那人起了兴致又问:“那你为什么不吃傻鱼啊?”方辉用小手指着对方:“你真傻!吃傻鱼会变傻的。” 那人本来是逗孩子玩,逗孩子是华夏最有特色的风俗,不曾想他被孩子玩了,摸摸鼻子无趣的走了。 方辉把袖子里的饼渣撒在水沟里一点,把袖子抖几下剩下的饼渣全部倒入水坑里,洗了把手自己往庙里去了。 第五章 无奈借神仙香火 第五章借神仙香火 这庙真小,方辉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小的庙。前世,最小的村庙都有一个小院,几件瓦房;大一点的都成旅游景点了,一天都不一定逛的过来,听说过年第一注香火能拍卖上百万的。 这间小庙两米多点,土胚的墙体,屋顶倒是小青瓦铺的,庙只有门框没有门,庙旁边有一个功德碑,写着河湾村善人李大富修缮,累功积德一千,子孙富贵绵长。 庙里有一泥神像,一张破旧的供桌,瓦罐做的香坛竟然有三炷香燃着。方辉一见就准备上前借火,可是快碰到香火的时候没来由的犹豫了,虽说新时代的中国青年基本都是无神论者,但是在庙里都不敢胡说八道,一句话不好就会被长辈责怪,如果争辩就会被“”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种说法劝导。 方辉现在就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拜了一下,然后念叨着“借火一用”拔了三根香,在树底下捡些枯枝,寻了些枯干的杂草,把细软的杂草与香头放一起,抡圆了转几圈,一股小火苗蹿了起来。 烟火升起,刘芳就跑了过来,小孩子玩火可是大事情,刚才那个逗弄他的人也来了。当娘的跟儿子就没有讲理的,刘芳不问原由扯住先打屁股,然后才问:“屁大点的娃就玩火,以后还玩不。” 方辉不是那种跟母亲生闷气的傻娃,一个劲回话:“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刘芳这才给他揉屁股:“我的乖蛋蛋不疼吧!我娃是个听话的,以后听娘话,娘再也不打你了。” 听话这句是主题,以后不打那是哄孩子的话,方辉也紧扣主题答应:“以后都听娘的话。”这句倒把刘芳惹笑了,不想旁边那人插言道:“你家娃顽皮的厉害,我来时还在河边挖坑逮鱼呢!” 刘芳闻此言眉毛都竖了起来,方辉只好说讨巧话:“娘,我给逮鱼呢?我怕你饿着,等吃了鱼肉就更漂亮了。” 那人看了他挖的坑哪里能信:“别哄你妈了,那坑能逮鱼,咱村人都去逮鱼了,走方柏家的我领你去看看。” 刘芳也不信,不过她知道儿子不能光打,还要哄着,还要讲道理,戏文里经常都有这种教育儿子的段子,这样才能培养有出息的,于是跟那人说:“李三叔,走,领我看看,这小子现在正是要拾掇的时候,现在不收拾过几年我就治不住了。” 方辉想跑却被刘芳一把抱怀里和李三叔说着话去了。方辉路上祈祷一定要进去一条鱼,哪怕小鱼苗都行,这些鱼一定要聪明,一定要去找吃的。 “哇!有鱼”李三叔先说话了:“一条大鱼两条小鱼。” 真的有鱼,方辉挣脱了妈妈的怀抱,等到近前仔细看竟然是一条近尺长的草鱼,还有两条白鲢。这让那李三叔纳闷不已,嘴里直念叨鱼怎么会往浅水里游。方辉想告诉他人为财死鱼为食亡的道理,不过算了,这人太爱捉弄自己了。 在方辉的哭闹下烤了一条大鱼,娘俩和还在纳闷的李三叔美美吃了一顿,回去的时候这李三叔和刘芳各提一条鱼。 刚进村就有人说村里来了一个算命的,算的都神了,许多人都去看热闹。这年头村民只能吃半饱,但一说有热闹看,饿着肚子愉快快的都去了。 方辉趴在娘亲背上,手里还提溜着一条小鱼,顺着人流一块去了。 人群中一个道人卖相倒是不错,头戴道冠,身穿杏黄道袍,袍上阴阳鱼图案,肩上挎着褡裢。一个布幡插在身旁,上写三个大字“神算子”,还有五个小字“算前世今生”。 此时正有一个老太太坐在道人对面,那老太太正是黄家奶奶,道人问:“不知善人想问何事。” 黄家奶奶皱着眉头说:“甄神仙,我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 甄神算掐掐手指头:“你的身体不太好啊!”黄家奶奶没想到这都被算出来,应声到:“是啊,说的太对了,经常胸闷头疼,所以才想早点抱上孙子。” 甄神算再次掐指计算片刻道:“你是个善良的人,孝敬父母,善待邻居,而且勤劳节俭。”黄家奶奶再次附和:“甄功德,甄神仙你算的太准了。赶快告诉我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 甄神算拂尘一摆哈哈笑道:“你此生应该有三个孙子.........”话还没说完黄老太太忍不住抢道:“真的啊,那什么时候能抱上。” 甄神算神秘的摇摇头:“其实你去年就应该抱上的,只是去年发生了那事,你应该知道吧!” 黄老太应道:“哎,都怪我那儿子,非要让媳妇给他递一块瓦,刚一个多月就没了,可怜我没有见面的孙子啊!”说着就眼泪汪汪的难受起来。 甄神算有点不耐烦了:“好了,给你说的够多的了,你去吧!”黄奶奶心满意足的谢了又谢,扔下一把铜子才极其不愿的挪开。 李三叔不由得赞道:“活神仙啊!”刘芳接过话道:“真的是神人啊,算这么准,我也想让他算算。” 李三叔一拍脑袋道:“是啊,我回去家拿钱去,这可是难得仙缘啊!如果我家能出一个秀才文人的就好了。” 周围的人一片赞叹,个个都说甄神算就是神仙。那道人一副不以为然模样,好像平时见惯了这个。这时方辉突然看见他大伯挤到甄神算跟前:“老神仙是有大功德的,书生想请甄神仙到我家用些斋食。” 甄神算打个稽首:“那就有劳斋主了,各位贫道先去片刻,稍后再与大家卜算前世今生因缘运道。”在众人的恭送下,飘飘然的跟着大伯走了。 刘芳大喜过望,给背上的儿子说:“这回就可以找到你父亲了。”说完背着方辉急急忙忙的跟去。 方辉暗叹一声,这回可能又要让母亲失望了,这个世界可能真的有神通广大的道人,但这个道士绝对不是,刚才算命的时候,这道人眼睛一直打量黄老太穿戴脸色,而且说的话都有回旋余地。 而且村上这么多天不见算卦的,今天大伯出去,偏巧今天这人就来了。自己家里一日两餐难以果腹,大伯也请不来真正的有道之士。只是回去怎么对付这个老道有点难啊! 第六章 农村套路也深 第六章农村套路也深 刘芳背着方辉进来很自家小院时,只见平时摆在堂屋的方桌放在大院当中,神算子大马金刀坐在那里喝着茶水,老太太正坐在神算子对面焦急的等待。 说是茶水,其实就是一个瓦碗飘几个茶叶,方辉喝粥的时候就是用这个碗,瓦碗也是瓷器,只是太粗糙,手摸着有点涩。用这种碗喝茶不拉破嘴唇都是长期练出来的功夫,也不知道怎地,这个道士就喝出了飘飘然的优越感。 神算子放下碗,随手拂尘一摆搭在臂弯才说:“善人,我观你面相乃有福之相,印堂发亮,中正藏有豪光,出纳官乃贵人相,眉蕴生机勃勃说你是长寿的,五官纳福荫蔽后人,你儿子中必出文人,孙儿有出举人之福,到时光宗耀祖,甚是荣耀。” 老太太激动的攥住神算子的手:“你是说我孙儿是个举人,我孙子是个举人。”连说了几遍差点没把神算子的手攥秃噜皮了,老太太一转身抓住老汉双臂摇晃:“孙子要当举人了,这可是老婆子我给你老方家带来的运道,赶紧祭祖,赶紧去准备蒸馍,不,杀一只鸡……” 这时院里已经来了不少村民,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说这回老方家光耀门楣了;有的说方家出了咱们村第一个童生,现在要出咱几个村子的第一个举人;有人又说他家出息了,估计能跟县老爷做朋友;还有人说举人老爷可是有神通的,呼风唤雨撒豆成兵,那可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人群中说什么的都有。 老太太冷静下来后,把神算子谢了又谢,祖宗十八代都感谢一遍,就差叩头了。 方辉看了一眼大伯,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心里也是无奈啊!这时娘亲还兴奋的跟他说:“蛋蛋,这肯定是你啊,你是方家孙子辈的唯一男丁,我的亲儿,你将来要……” 方辉赶紧打断母亲的话:“娘,我不认识字的。”刘芳闻言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喃喃道:“是啊!你不认识字,你不认识字的。” 此时神算子已经开始给张兰说起了卦象:“农家之女,到16岁成农家媳妇,家出文人乃改变命格之势,但也因此子嗣不易,波折重重,观你纳口官,可得一子,成就举人功名,修得神通,佑你家门。” 张兰激动的手连续拍打桌子催促:“赶紧快说如何才能得到我的麒麟儿。” 周围的村民也有的跟着起哄:“就是啊!如何才能够得到她的举人儿子啊!” 就连方家的老爷子也坐不住了跟着催促:“活神仙,赶紧说啊!急死人啦!活神仙快快说来,你就是我家的恩人,老大,快快跪下求活神仙说出了如何才能得到我的好孙儿。” 方松有点难为情的看神算子一眼,神算子微微颔首,放松才出言安慰老爷子:“父亲,既然活神仙已经算出来了,肯定会说出来的,咱们别急等他慢慢道来。” 转首对神算子道:“活神仙,还望见告,感谢大恩大德。” 神算子拿足了架势慢慢道:“此子乃是从你方家血亲过继而来,由你这个童生好好培养,自然会出文坛大才。” 这时所有的人目光都看向刘芳,有惊讶的,有热切的,有好奇的,有期待的,有羡慕的,还有同情的。 刘芳脸色一下子就白了,把方辉从背后拽到怀里,抱得紧紧的,生怕谁抢了她的亲生骨肉一般。 方辉知道大伯已经正式出手了,只是这个太难破解,娘亲一下陷入被动,这可如何是好。 刘芳脸上露出惨然的笑容,抱着孩子走了上去:“我也想算一卦可以吗?” 神算子仍然做出神仙的飘飘然状:“可以,善士,有什么你且问来。” 大家都猜度刘芳究竟想问什么,儿子马上就要过继给老大家了,这做妈妈的不知道何去何从,也许会改嫁。 大家猜疑的时候,刘芳问出来大家都想不到的话。刘芳强自控制感情,怀着希翼小声问:“活神仙,我想问一下我当家的现下如何?” 神算子手中忙掐算起来,摇头晃脑计算着,眼光看向方松,方松张嘴吞了一口气咽了下去。 神算子恍然大悟,故作才掐算完毕的模样,不紧不徐道出结果:“哎,你啊,命苦,有克夫之象,你身边的男人折寿啊!你家男人已咽气了。” 这句话说完围在周围看热闹的村人一下退了开去,都和刘芳拉开了距离,好像在躲避虎狼一般。 老汉和老太太也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二儿媳,眼中已经有了怨恨,张兰直接就啐了一口:“丧门星!”也往远处走了,明显是怕粘了晦气。 刘芳一时难以接受这个命运,也难以接受丈夫去世的消息,半年来都是靠着这点希望撑下去的,不想支柱没了,人也呆住了。 方辉也呆住了,再发展下去自己就成没娘的孩子了,也看不得大伯如此欺辱娘亲。再次拿出小孩的幼稚来应付,小手指着神算子嘎嘎笑起来:“嘎嘎嘎,骗子,我就不信你这个骗子的话,我爹好好的。” 周围的村人都意为小娃娃幼稚,刘芳正难过听见儿子还笑,抬手在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还笑,你父亲都不在了,给我哭,你个没良心的。”可能因为伤心下手没个轻重,疼的方辉直咧嘴。 是不是小孩子皮肉太嫩,真疼啊!方辉到底是成年的意志忍了下来,仰着幼稚的小脸:“娘,他真是骗子,不信我问他一个问题就知道了。” 方松有点急了指着方辉就骂:“兔崽子,什么话都敢说,看你是小孩子的份上,活神仙不计较,再敢胡说看我不揍你。” 周围村民年龄大的都说娃娃胡闹,也有小伙子爱热闹跟着起哄:“道长,你是活神仙,露一手,让我们开开眼。” 第七章 大骗子遇小骗子 第七章大骗子遇小骗子 神算子反倒笑了,拂尘一摆大袖飘飘,好一副得道真仙的气派,伸手拦了方松:“你问吧,慢说一个问题,就是三个问题都没问题。”满村的大人都把他当神仙供着,一个小顽童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 方辉心里也没有底,靠神棍吃饭的都有一套完整的系统,语言都是一环套一环的,听对方给三个机会,他脆生生的答应:“好,就三个问题,谁输谁是癞皮狗。” 神算子听见如此幼稚的话哈哈大笑,哎,真不应该跟一个童子计较,太幼稚。 方辉怕对方反悔,先把手中柳条上串的鱼提起:“第一个问题跟鱼有关。,第二个问题是一个蚂蚁的问题,第三个等一会再说,先说这条鱼从哪逮着的?” 神算子也没有掐算直接回答:“河里。”方辉惊得张着小嘴:“这都算到了,真厉害。”周围的人更信这老道能掐会算,几个老太太连连说:“活神仙啊!真是太厉害了。” 只是几个小伙子仍催促方辉赶紧问下一个。方辉小脸带着一丝不甘心问“怎么逮到的这条鱼,谁逮到,逮到几条。” 老道掐算一番才说:“捕到的,你长辈捕到的,按命中来算应该捕到一条,就看捕鱼位置的风水了。” 这话可是留有余地的,只要有人问,他就好继续卖弄。 方辉转过小脸对母亲说:“娘亲,这道人算的真准,我要问他第二个问题了。” 刘芳面上没有了刚才的哀伤,甚至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方辉让母亲把他放下了,迈着小短腿来到树下,找了一只蚂蚁捧在手心来到道人跟前,幼稚的小脸得意洋洋道:“我不信这回你能猜对,你就算算这只蚂蚁的命运吗?” 神算子根本没有把这个这个小屁孩当回事:“这蚂蚁啊,受制人于鼓掌之间。” 方辉故作装傻:“什么意思?” 周围人群爆发出哄然大笑,神算子也笑着解释:“就是在你的手掌中,生死都由着你的兴致决定。” 方辉不解的继续问:“既然是由着我的兴致,那你算的结果呢?” 老道一愣然后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现在他的命就是受制于人。” 方辉幼稚的小脸蛋洋溢着胜利的笑容:“那就是你算不出来,哈哈,我就知道结果。” 两只胖乎乎的手指头捏住蚂蚁捻一下,小手摊开,一只死掉的蚂蚁在小掌心,方辉神气无比的仰着小脑瓜指着神算子:“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在算不出来,你就是大骗子。” 神算子哼了一声:“我说的也没错啊!命运掌握在你手中,别跟我胡搅蛮缠,谁耐烦跟你个光屁股的娃娃玩闹。我要忙正事。” 周围有村里几个年轻后生也跟着起哄,他们就盼着热闹,十几岁的半大小子也不像大人那般顾忌,神算子一时有点下不了台。 方辉哪能放过他,继续刺激他:“骗子,如果你算不出这只蚂蚁的命运,就不许你再骗人,小心你妈打你屁股。” 神算子仔细看蚂蚁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琢磨着小孩子还是太幼稚,稳赢的事倒也挺好,于是装出一副唬人模样:“一饮一啄皆有命数,它今生为蝼蚁死于你手,待转世投胎,定会找你来了前世报应。” 这是吓唬人啊,刘芳听见此言也是愁眉苦脸,方辉那是他能吓唬的,只管用稚嫩的声音问一件事:“大骗子,你是说蚂蚁死了,来生要找我报仇?” 神算子继续虎着脸恐吓:“蚂蚁死后晚上会来找你的,半夜三更,阴气渗人,若是趁你熟睡来到你床上。”院子里好多人都感觉恐怖气息笼罩院内,好像此时就是乌戚戚鬼森森的晚上。 就连刘芳也担心的过去抱起儿子,紧紧搂在怀里,怕蚂蚁鬼魂把儿子拉了去。 方辉突然嘎嘎的笑了起来,好像有人挠到了他的痒痒,把小手伸给神算子看:“大骗子,果然是大骗子,你看看,这蚂蚁现在死了吗?” 再看方辉手中,有一只蚂蚁正慌慌张张四处乱爬,村里面的人这时好多都围了上来,争相看一只蚂蚁怎么变活了。 神算子脸色铁青,瞪了方松一眼四处观望。 等众人看完,方辉不等这老道狡辩继续说:“前面那条鱼是我捉住的,你就没算对,不信你可以问李三叔。” 啪,头上挨了一巴掌,方辉抬头看见妈妈刚收了手。刘芳打完儿子笑骂道:“我叫李三叔,你也叫李三叔,找打是不?你叫李三爷。” 方辉只顾想着对付老道,忘了辈分这茬。 方柏突然大怒:“翻了天了,大人有话也敢插嘴,看我打不断你的腿。” 刘芳刚才还被道人说是克夫命,聪明的儿子拆穿了对方的骗局,现在跟宝贝蛋蛋一样的儿子,哪里啥的让人去教训,搂紧儿子争辩:“要教训儿子自己生去,我家的儿子可是宝贝蛋,自己都舍不得打。” 方松被弟媳不客气的话噎的无言以对,院里看热闹的有反应快的往外走,这眼看着兄弟要闹翻邻里邻居都不愿参合。 清官难断家务事啊!有些没眼色的被别人拖拽着也走了。 院子里就剩下方家的人了,此时正是日到正中,初春的阳光在午时倒也热烈,方家的院子中气氛更是火星四射,方家大儿媳指着二儿媳口口不离丧门星,克夫的寡妇之类的话。 刘芳也看出大伯子这是要夺儿子了,说话再不是先前的委屈小媳妇样,现在就像是一个护鸡崽的老母鸡,而且是老母鸡中的战斗机。 句句不离对方的要害,骂大伯子就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骂妯娌为不下蛋的老母鸡。 老两口原来幻想着孙子光耀门楣,不曾想此时却丢人现眼,全村的人估计都知道了,以后在村里怎么活人。老汉忍不住开始维护一家的颜面:“老二家的,你住嘴,我就不明白,好好的事情怎么你就不同意,方辉跟着老大家有出息不好吗?” 刘芳哭着反对:“呜呜……这是我娃他爸的骨血,要继承他的香火的,没有他的同意,我是不会这样做的。” 老太太拿出了长辈的架势:“我是他娘,就是他在这也得听我的,给老大家继承的就不是方家的香火了吗?” 这下子踩到了刘芳的尾巴,拿出来拼命的架势:“除非我死了,否则谁也别想抢走我儿子。” 话说到绝路上来,老太太也不好往下说了,万一出人命可是不得了的大事,这刘芳可是有娘家人的,追究起来恐怕难以善了。 张兰一心想要儿子,只要儿子给她了那管什么人命的事,如果没儿子这个年代女人是没办法活的。 既然撕破了脸皮,张兰也狠下心了,直接把和丈夫商量的不到万不得已不用的法子说了,,,,:“刘芳,你就是克夫命,克男人,也可能克儿子,咱方家的后代不能死在你手中,你还是回你刘家吧!如果你再撒泼,公公可能会把你赶出方家,被,,,,家刚出门的女人死活都与方家无关。” 刘芳嘴下也跟刀子似的回应:“赶也是赶你出去,不下蛋的母鸡,换一个生娃的,多给方家生几个。” 方松听见换一个的时候,眼睛一亮瞅着张兰好像在琢磨这事,张兰哪里会注意这些,只是拧着脖子吵架。 这时门口进来三个人,前面一人是李村长,后面两位是存老,方老汉看见三人赶紧过来招呼。 正在吵架的两个女人也停了下来,老汉要上茶水招待,李村长摆摆手制止了:“方老哥,方童生,来来来,咱坐下说话。” 方童生在别的地方绝对是讽刺人的话,因为童生处于儒家最低层。 不过在河湾村绝对是恭敬的,因为河湾村人最高学历就是童生。 老村长开门见山直接问话:“方老哥,按理说你的家务事我是不该插言的,可是作为邻里我还是想让你家庭和睦,这么闹下去,村里人都看笑话了,对方老哥影响不好,是不是可以商量个解决的法子?” 旁边张兰和老太太嘀嘀咕咕一阵,老太太过来说话了:“刘芳克死我儿,我准备把她打发回娘家。” 村长没有接话,刘芳牵着方辉凑过来:“现在我家那口子谁也没见着尸体,我要等他回来。” 方老太太作为婆婆,做惯了主的人,直接回绝了:“你爱在哪等在哪等,别在我方家。” 刘芳也寸步不让:“除非我死,要不然我就在这河湾村等他。” 老太太不防备这个平时捏不出溜的儿媳竟然杠上了,也寸步不让:“河湾村地方大了,只要不在我家。” 话赶话的就说出了赶刘芳出门的话。 刘芳扭着脖子说:“不在你家就不在你家,我就到村东头打个棚子住。” 老太太一点也没有老人的慈祥,此刻只有愿望达成的兴奋,指着儿媳的鼻子一字一句的划清界限:“好,趁村长,村老都在咱就做个了断,从此各走各路。” 村长想劝一下,说到一半又转了话头说:“这事,哎,算了……我们就帮你们做中间人吧!” 张兰取来笔墨纸砚,方松提笔,一式两份的协议书很快写好。方松生怕刘芳反对赶紧让对方用墨汁按了手印。 方老汉也摁了手印,这才让村长,村佬签上见证人的名字,只是村长看到内容时,眉毛皱的成了川字。 方辉偷眼去瞧,繁体字虽然认不全,根据前后文连猜带蒙的看完了。竟然让刘芳即日离开方家,从此即为陌路,老死不相往来。 刘芳没有难过,脸上反而多出坚毅,鼻孔都鼓鼓的,这肯定是咬着牙硬撑的。 抱着孩子进入里屋西厢房,把自己和孩子的衣物收拾了,又把娘家陪送的被子打了包,这才背上包袱,牵着方辉出了房门。 母子两人也不看其他几人的脸色,就往外走。张兰过去就伸手拦了:“你走可以,把方家的留下。” 老汉,老太太也过来与张兰站在一起,堵了出去的路。可巧此时老三一家人回来了,想来是知道了院子里发生的事,方桐让妻子领了大丫小丫去了东厢房,老三自己让开出门的路站到了一边,看来是不愿意和父母哥嫂一同拦路的。 刘芳冷冷的看着拦路的四个人:“我拿的都是我的嫁妆,难道还要查看?” 老爷子作为一家之主终于开口了:“让你走,没让你领方家的人走。” 刘芳脸色一变:“想的倒美,我的儿子,对也是方家的,但不是你们的……” 第八章 土地爷入梦讨债 第八章土地老儿 方松一把拽住方辉的胳膊,冲刘芳怒吼:“孩子是方家的,你姓刘的不能带走。” 转脸冲身后几人喊:“快帮忙,把孩子抢过来!” 方老汉,张兰,老太太上去抢孩子,刘芳竟然拼了命一样护着孩子,最后挣的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幸好孩子没有被夺取。 方老汉见三儿子在旁边闲了,气的骂了一句:“死人啊!动*孩子啊!” 方桐无奈加入,到底是庄稼汉,伸手握住控制住刘芳手腕,方松突然发力,竟然把方辉抢了过去,抱着孩子就往屋里跑,方辉人小无力,气急之下张口用力咬在方松手上。 方松痛的哇呀叫了一声,放开了方辉,手竟然出血了,气的指着方辉吼道:“这孩子,你怎么咬我,看以后我不收拾你!” 方辉嘴角滴着血,小脸通红,宛如一只受伤的小老虎嘶吼:“今天你们把我娘赶出方家,等我长大了,把你们丢进山里喂狼。” 现场一片安静,方松眼神黯淡了,处心积虑的算计,却换来这个结果。 方老汉叹了口气,反复的嘟囔着:“太晚了,孩子记事了,太晚了……” 老村长看着这场面,差点笑出来,只是强忍着,村老都把脖子扭过去了,估计笑了出来,只是怕被人看出来。 张兰怨毒的瞪刘芳一眼,可是又能如何,人像散架了一样,转身直接回西屋了。 方松也感觉尴尬,嘟囔着:“这婆娘,书都不知道整理干净,书可是读书人的命根子啊!还得我自己来啊!” 抱着文房四宝也回屋了。 老太太看着西屋哼了一声回堂屋了。剩下一家之主方老汉,虽然场面有点尴尬,但一家之主还是要做善后工作的。,孙子的那几句话,把大儿子吓得不敢收养了,如果三岁前收益养还行。 孙子还是自己的孙子,可是现在如果赶出去。只怕村里人都会笑话的,不赶出去协议都签了,村长笑呵呵的走了过来说话:“方大哥啊!要不要我做见证人,把你孙子留下?” 方老汉摆摆手,这可留不得啊!说的话也多了人情味:“还是跟着他娘吧,孩子离不开他娘。”跟原来的说法截然相反。 方老汉叹了口气,步履蹒跚的往屋内走去,只是腰好像没了脊梁,一下子塌了下去。 村长领着刘芳出了方家。 河湾村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因为清水河从村西边经过,在村南边转了一个弯向东流去。 村子南边村长领着几个人帮刘芳搭建房子,还是泥胚砖垒的,房梁也不知用的谁家的,麦草廈的房顶严严实实,用了四天盖了起来,虽然只有两间房,但也用去了刘芳一对银镯子的嫁妆。 还搭了一个草棚子的厨房,家里愣是没有一件家具,实在是没有木头。硬要说有家具的话也有一件,土胚垒的,是一个床,这还是妈妈愁的都快哭了的情况下,方辉用玩耍的泥巴捏了一个炕送给了妈妈,还幼稚的说:“妈妈,我送给你一张床。” 刘芳接过儿子的玩具,只是笑着说了一声傻孩子,不曾想这一幕被村里的泥瓦匠看见了,灵机一动真就用土胚砖垒了一张炕。还按照方辉原来的玩具留了两个炕眼,泥瓦匠玩笑的逗方辉玩:“留两个眼是做什么用的?” 方辉也玩笑的回答:“当然是留着往里面藏东西的。”泥瓦匠眼珠一转,感觉确实可以放些东西,真就垒的和方辉泥巴玩具一摸一样。 如果不是看方辉年纪小,泥瓦匠差点想把这小子当徒弟培养。 家按下了,村里的婆娘有和刘芳关系好的,送来一些小东西,其中李二嫂送的一口破锅最让刘芳感动,有这口锅就可以做饭了。 现在家里没有地,家里的第一要务就是找吃的,虽然邻居送来二斤杂粮面,这是吃不了几天的。 今天家里就剩两个馍馍,刘芳在地里剜了好多野菜,馍馍就着菜汤两人倒是吃了个饱,方辉偷偷的剩下半块馍馍。 天一黑刘芳就抱着方辉上了炕。 每次上炕刘芳就会拉住方辉亲一口,感觉自己的儿子就是天底下最聪明的,竟然想出这个办法,总算不至于睡地上。 方辉摸干净了脸色的口水,心里嘀咕,如果冬天烧了暖炕,到时估计每天都会被亲一脸口水。想想都一阵无奈啊! 躺在床上方辉眼睛瞪得咕噜噜的,刘芳那边叹了口气:“哎,咱娘俩明天吃什么呢?”好像是自言自语的,说完有唉声叹气的,然后静了下来,自己琢磨怎么找吃的。 方辉故作幼稚的提出要求:“娘亲,我想吃鱼,我要喝鱼汤。”刘芳没好气的回道:“饭都吃不饱,到哪里弄鱼吃啊。”方辉故作无理取闹的撒赖:“我就要吃鱼,我要吃鱼嘛就。” 刘芳本来躺的好好的,滕的坐了起来:“好,吃鱼,咱们还去上次去的地方逮鱼,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上回运气好,能逮到一条就行。” 黑暗中方辉咧着嘴笑了,嘿嘿声音刘芳都能听见,刘芳伸手摸了摸,在方辉光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笑骂道:“就知道吃,逮到鱼再高兴吧!” 方辉自信满满:“娘亲放心,鱼都傻的很,肯定能逮到。” 刘芳被儿子傻里傻气的话说笑了:“我看是你傻,如果鱼那么好逮,村里人都去了,就因为村里人一条也逮不到,才没人逮鱼的。” 娘两个讨论明天捕鱼大业,说着说着睡着了。方辉迷迷糊糊就觉得梦里来了一个老人,头戴员外帽,身穿缎子的对襟袍,脚蹬厚底的长筒靴子,手里拄着红色磨得格外光滑的拐杖。老人撸着胡须,圆睁二目大声喝问道:“方家小儿,你可认得本神。” 方辉打量一下,果然有点面熟,在哪里见过,上辈子肯定没有见过的,这辈子?好像也没见过穿戴如此富贵的人,满村里都是穿麻衣的。 老人见方辉没有印象了,气的一顿拐杖:“就知道你会忘了,前几日在本神的土地庙里借几炷香,大胆的小儿,本神的东西也是胡乱借的?” 方辉这才想起还有此事,可是不知道自己是做梦呢,还是神仙入梦来了。土地见方辉发呆,伸手一指一个大石头压在方辉身上,有借有还,速速供来香火,否则将有大祸。 方辉吓了一大跳,这世界真的有神啊,而且自己还得罪了他,如何是好啊。土地以为方辉被吓呆了,继续吓唬:“这次大石压你一夜,算是惩罚,赶紧上了供奉香火。否则夜夜大石压身。”说完施施然拄着杖走了。 一块大石压在幼小的身上,当时动弹不得,无论如何用劲可就是挪不动身体,突然这朦朦胧胧的梦境中,远处传来一股力量,好像幼小的身体有劲了。 腰上用力,手脚并用,竟然把石头从身上掀翻,大石化作一纸符箓飘飘的落在地上。 方辉过去捡了起来,上面神光流动,蕴含有一股神奇的力量,也不知怎么用,想找地方装起来,才发现竟然没有穿衣服,只好攥在手里,这梦里到底怎么什么情况,脚底下好像不是土地,周围雾蒙蒙的是什么东西。 远处好像有什么在召唤他,感觉很亲切,迈开小短腿试着往跟前靠近。所到之处雾都会散开,就那么凭着感觉一直走,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个年轻男子*裸的出现在他面前。 第九章 穷困到惊天动地 第九章胸中藏书百万难果腹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他前世的模样,感应到他的到来,突然睁开眼睛。 方辉感觉视野一下子变成两个,一个是年轻男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小孩,一个是小孩举目看向男子。 一个灵魂变成两个,一个小屁孩和一个30来岁的男子互相打量,确切的说应该是自己和另一个自己在交流。 方辉一下子纳闷了,这是魂穿?夺舍?可是为什么原来的魂魄还在,只是有些异变,好像把前世所有的经历都记得特别清晰,特别是前世做校稿员时,每一本校对过的书,此时想来,都历历在目。 好像灵魂力量强大很多,莫非是在时空中穿越中凝练了,不知道还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只是好像这魂魄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不能移动,好像也没处移动,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识海,上丹田?紫府?搞不明白啊! 突然脑袋一阵胀痛,昏了过去。 等醒了,外面天色已经蒙蒙亮了,院子里传来打扫的声音,方辉感觉脑海里多了好多东西,也不能算多,只是原来有印象,现在却更加清晰了。 前世校稿的书简直太多了,做了十年啊,什么《四库全书》《百科大全》《曾国藩家书》《小学古文课外阅读》《365夜故事》《PS入门到精通》《化妆-女人百变宝典》《民间咸菜腌制大全》《木匠初级入门》《每天早餐-粥篇》《道藏》《街舞百天入门》《少林功法珍藏》《果树的嫁接技术》《人类未解之谜》《吉他弹唱入门到提高》……太多了,光《三字经》都好几版,这脑海里知识,如果前世记住万分之一,也是一个学者啊。 现在有这么多知识好像也没个鸟用啊,现在肚子都叫唤了。自己穿上那身麻衣,衣服都有酸味了,得给娘亲说说。穿整齐出的屋来:“娘,咱去逮鱼吧!” 刘芳刚从厨房出来,端了一瓢水过来:“来,给你洗脸。” 待方辉过来,右手执瓢,往左手倒点水:“弯腰!”等方辉弯下腰,左手的水扑在儿子脸上洗几把,再次往左手倒点水,反复几次,就算是洗干净了。 方辉有点难过,现在连个洗脸的破瓦盆都没有啊,穷啊!方辉真想说:“谁家有我穷,脸盆都没有,谁家能穷过我家!今天早上还没有米下锅。” 收拾停当了,娘亲竟然端上来两碗青菜。好像在厨房哭过,眼睛还湿着,方辉拿起筷子往嘴里塞,趁有空的功夫说:“娘,野菜就是好吃。” 刘芳看着懂事的孩子,眼框中雾蒙蒙的,方辉本来想安慰娘亲的,不知道咋就惹到了娘的伤心处,于是转移话题:“娘,还是在自己家方便,野菜想吃几碗吃几碗,我还要吃。” 刘芳感觉儿子太听话,可是只让5岁的儿子吃野菜,实在是当娘的没用啊,不觉又伤心了,揉揉儿子的头发,去厨房舀了半碗菜汤端了上来。 朝阳完全爬了起来,农人扛着各色的工具往地里走,也有吆着牛往地拉粪的,刘芳领着方辉顺着人流往村西边走。 路上赤手空拳的只有这娘俩,跟了人群后面往外走,走在前面的牵了一头牛,他只顾和同村人侃大山,牵的牛拉一泡屎都没发觉,刘芳站在那滩牛粪跟前好一通惋惜,如果有背篓,有铲子,把这么新鲜的肥料捡了多好。 刘芳回头见跟上来一个熟人就招呼:“李三叔,赶紧来,这有一泡牛粪,赶紧铲篓里。”感情好像发现银子,叫同伙分赃似的。方辉看的小脸皱到一起了,这牛粪还冒着热气呢,太臭了。 李三叔后面还跟了一个孙子,大概有10岁模样,他前几天见了方辉挖的坑能逮到鱼,所以几天了一直带着大孙子,,让孙子看着那个坑,希望碰到傻鱼自投罗网,可惜一无所获,这回抱着再试最后一次的态度,所以带着孙子下地。 铲了粪李三叔心情也好了很多,随口就问:“方柏家的,今天干啥去啊!”刘芳还没答话,方辉先抢道:“还去上次的地方抓鱼。”这李三叔就动了心思,对旁边的孙子吩咐:“铁蛋,你今天跟着你方婶去玩吧!” 铁蛋知道方辉她们去抓鱼有点急了:“爷爷,我今天也去那个地方抓鱼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喝止了:“你知道什么抓鱼,跟着你方婶学抓鱼就行了。” 刘芳也没有把握抓到鱼的,欲言又止。 李三叔倒是人老心思多,赶紧表示态度:“就让铁蛋跟你们学学,放心吧,不会往外说的。”刘芳赶紧把话说明白:“我是怕逮不到鱼,铁蛋跟着瞎忙活。” 李三叔也知道,逮鱼难啊,这河下面全是石头,费渔网还漏鱼,捕鱼是赔本赚吆喝的事。钓鱼的事更不用想,活水钓鱼寥寥无几。 所以村里没人去捕鱼,哪怕给地主家做工,也没有人去捕鱼的。所以见刘芳如此说才道:“就跟你们去耍耍吧!” 还是那个小坑,方辉跟娘亲把坑挖的大了点,跟河连通的沟挖的比原来宽了好多,做完这些方辉才仰着小脸说:“娘,搬个石头放在沟沿上,等鱼进来坑里,把石头推下去堵了回路,你说行不行?” 刘芳眼睛一亮:“好儿子,就用这个办法。”然后在乱世堆里搬了20来斤重的石头,在沟沿放的位置将将不掉进沟里,只要轻轻一拨就会把沟堵死,做完了这些,几个人在那站着等鱼自己往坑里游。 方辉看着母亲和铁蛋望眼欲穿的看着,甚是无语,这鱼是有嗅觉和视觉的,视觉大概15米,嗅觉这个不好说,不一样的东西气味大小不同。没有饵,浅水区是引不来游鱼的,方辉只好劝妈妈:“娘亲,咱们在这鱼儿肯定害怕。”刘芳一想也对,就往远处去。 方辉偷偷的把袖中的饼渣撒了进去,这是昨晚半个饼子,揉碎了,放入袖子一点,剩下的就用他的那个头巾包了,藏在窗台下。 等三人离开20来米远,才站住身形,都静悄悄的等着,大概过了顿饭功夫,铁蛋先是等不及了:“婶子,咋不见鱼啊!” 刘芳也纳闷随口道:“是啊,咋没有鱼啊!” 铁蛋想起这几天的经历:“婶子,我都在这守了几天了,就没有见到一条鱼,这法子能行?” 方辉在旁边问了一句话:“娘,今天怎么就没有傻鱼啊!”刘芳笑骂:“傻孩子,鱼哪有傻的和聪明的区别。”方辉苦恼疑问道:“上次不就碰见傻子了吗?难道傻的都被逮光了?” 铁蛋撇撇嘴,他突然想起爷爷常说的一句话,瞎猫碰见死耗子,全靠撞大运,要不然那可能会逮到鱼,他都在这浪费四天时间了,实在是不想陪着傻等了。于是就对刘芳说:婶子,我去看看爷爷要我帮忙不,你们在这傻等鱼吧,哦,等傻鱼吧。” 刘芳也感觉脸上发烧,冲铁蛋摆摆手,自己蹲在一边发呆,方辉也在发呆,他琢磨着怎么对付土地神的事。 李老三正除草听见后面脚步声,转身见铁蛋回来就问:“你婶子她们走了?” 铁蛋苦着脸把他见到的事情说了一遍,李老三琢磨一会儿,自己也笑了,吩咐铁蛋:“那就算了,你去剜些野菜,家里三个半大小子,粮食那够吃,以后要帮家里多干活,鱼看来不好逮啊!” 铁蛋见爷爷没有训斥,也不用小心了,直接说出了心里话::“”爷,我咋感觉婶子怪兮兮的,想荤腥想昏了头,随意挖个坑就逮到鱼,村里哪个不想去,真是想吃鱼想疯了。” 李老三叹了口气:“哎,没吃的,那个也得疯喽,男人又不在。” 到了中午时分,春季的日头已经有点热了,温暖的小风吹来,出了汗被这一吹,凉嗖嗖的,李老三把解开的扣子都系了,扛着锄头领着铁蛋,提上野菜往回走,走出地头看见河边走来的两个人,顿时吃了一惊。 第十章 十以上要扳手指 第十章十以内的数要板着指头书 就见刘芳用两个柳条穿了两串鱼,恐怕得有好几条,李老三羡慕的跟刘芳攀谈,眼睛盯着两串鱼:“一条,两条,三条,四条,嗯,该几条了?对,五条,七条,七条,……”他再也数不下去了,十以内的数板着指头数的过来,可是晃来晃去的,数到五就开始出岔子。 他估计得有十来条吧,这可是晕菜啊,平日子地主家也不一定吃的上鱼啊!心里开始埋怨铁蛋个小兔崽子,没有跟着好好学,用眼睛瞪了孙子无数遍了,可惜白浪费了那些怒目圆睁的表情,铁蛋的眼神一直跟着两串鱼晃悠着。 快到村口时,回村里的人越来越多了,好多人都围着刘芳说话,打听咋逮到的鱼,这对于村民来说是个稀奇事。可巧方桐和媳妇都从地里回来,见到这情景方桐媳妇就要过去攀谈,方桐一把拉住了媳妇:“咱两家都这样了别去了,万一人家不理你,脸往哪里放啊。” 方桐媳妇一把打开拉住他衣衫的手:“你亲大哥和你那好嫂子跟她闹得僵了,我和她可没有红过脸的。” 方桐叹了口气瞅着自家媳妇跟嫂子聊天。 方桐媳妇左右不过打听如何捕到的鱼。刘芳本来今日高兴,把捕鱼的过程说了一遍,旁边也有同村人支着耳朵听的,都盼着学会了,好改善生活。 进村后要各回各家,大家眼睛盯着几条鱼依依不舍的分别了,回了家刘芳看着12条鱼开始琢磨,如果以后天天有此收获就好了。 方辉肚子饿了只好催促:“娘亲,鱼不好看,吃了味道才好。” 刘芳哈哈大笑:“我儿说的对,不好看,吃了才好,娘马上给你做了吃,咱们留四条鱼够吃一天的,明天再去捕鱼。其他的你给几个亲近的村人送去吧!” 方辉暗道可惜,如果腌制了或者熏干了都行,估计娘亲对于这些不太在行,只好听吩咐提了鱼往外走。 临出门刘芳还嘱咐速度快点,别贪玩。 李老三跟儿子一起生活,与方辉的新家隔两户人家,此时李老三正在训斥大孙子铁蛋:“我给你说让你去看着,学学逮鱼的窍门,沉不住气的东西,活该人家吃鱼你吃野菜,都快找媳妇了,赶紧长点心眼吧!” 旁边还有两个小孩,7岁大小的女孩儿叫银枝,5岁大的是银蛋,两个孩子看着大哥受训。 等爷爷训完,两个小孩拉着哥哥问是不是真的蛋蛋家逮了好多鱼,听到是真的银蛋转身就往外面跑,银枝奇怪就问了一嗓子:“弟弟,干啥去啊?一会该吃饭了。”银蛋跑着回应:“看蛋蛋家杀鱼去。”话音落下人已经跑远了。 等屋里做饭的桐花出来不见了老三就问:“银枝你弟弟呢?”银枝回过身来回答:“弟弟去蛋蛋家看杀鱼了。”桐花不由得气往上撞,刚才知道铁蛋跟人家去逮鱼去了,结果人家满载而归,他提前跑了,最终一无所获。 今天可是她的小儿子的生日,看来得狠心煮个鸡蛋了。 瞅见银枝还在傻站着又来气了:“让你看好银蛋,人都跑了,你还不赶紧叫回来。”银枝委屈回答:“你不是让我去烧水吗?” 桐花忘了这茬,不过仍然埋怨:“你弟弟在院里玩,你帮我看火,你弟弟跑了,你个死心眼的,就不知道先找人去。” 银枝很委屈,好好的被一通训斥,就想着找到弟弟一定要拾掇一顿。 还没出门就看见弟弟嚷嚷:“娘,有鱼吃啦,娘,有鱼吃啦!”风一般跑了回来。 桐花过去头上轻轻拍了一巴掌:“小兔崽子,嘴馋了吧,有鱼也是人家吃,娘给你去煮个鸡蛋。” 转身去堂屋,找一根棍把挂在梁上的篮子取了下来,从里面拿出两个鸡蛋来,又踮起脚把篮子挂好往外走。 方辉刚走到门口看见银蛋又跑了回来:“蛋蛋,我给我娘说,我娘不信哩,你赶紧跟我进去,让我娘看看你手里的鱼她就信了。”银蛋再次在前面领路进入院子。 当桐花看见方辉提了一条两斤重的鱼进来,愣了一下,又满心欢喜的迎上去。方辉看见桐花大娘手里拿着鸡蛋过来就开口说:“大娘,我娘让我给你送鱼来了。” 桐花左手接了鱼语无伦次道:“蛋蛋,这多不好意思,你娘太,太那啥了这么,替我向你娘道谢,告诉她有什么难事来找我,闲了到我这坐坐。”方辉想不到一条鱼就让人手足无措,竟然开口承人情,看着桐花大娘手中的鸡蛋,双眼放光,嘴里口水都留了出来:“大娘,这鸡蛋是给我的吗?大娘你咋知道我爱吃鸡蛋,大娘你真好。”伸手就去接了鸡蛋。 桐花本来是来接鱼的,对于年头到年尾不见荤腥的一家人,这可是值得全家高兴的事,可是手里的鸡蛋咋就迷迷糊糊的送了出去,直到看见方辉跑出了篱笆大院,才醒过来,这孩子太实诚,这是会错了意。 两个鸡蛋换一条鱼还是值得,这鱼怕不有两斤,鸡蛋八个才一斤,想通了这些才高兴了起来,端了一盆水,三个孩子一下围了起来,兴奋的看着娘亲拾掇鱼。 李老三高兴的也过来了:“你们娘几个在这忙,我去把东子叫回来,咱家过个小年。”银蛋站了起来:“爷爷,我也和你一块叫我爹去。” 第十一章 花钱的媳妇飞了 第十一章花钱取来的儿媳飞了 老汉迷迷糊糊将要入睡,旁边老太太辗转反侧声响不断,把刚来的睡意全消了,因问:“又想啥事情呢,赶紧睡吧!”老太太太口气喃喃道:“你说是不是咱家做错了,现在孙子也不进家门,花钱取来的儿媳飞了。” 老汉一下子睡意无了,静了片刻才道:“哎,这就是命啊!本来是把孙子给老大,以后有个好出身,说不定是个有出息的,偏偏这孩子死犟死犟的,是个养不熟的,老大自己也不敢要了,就是咱亏了,好好地孙子回不了家,要是老二还活着就好了。” 老太太接道:“是啊,老二在就好了,我咋感觉小孩子说不出那样的话呢?5岁个娃子知道啥?都是那个贱人教的。” 老汉琢磨一下才响应:“也不能怪她,如果她准备为老二守节,这么做也对,一个女人自己没个盼头怎么过日子啊!教她自己的孩子说那话也不过分,还不是想让娃儿在她身边好有个伴,将来也有个依靠。” 老太太不耐烦了:“她命不好,我怕她克孙子,咱家现在第三代就一个男丁,可不能出意外啊!” 老汉附和道:“是啊!这命不好是个大事,我的孙子啊!可不能出事啊!咱要多去看着点。” 老太太有点难为,好长时间才道:“咋去看啊!这都闹到如此地步了,情面上过不去啊!” 老汉又拿出一家之主的做派,说的话更是理直气壮:“咱家香火重要,那还顾得了什么情面,只黑着脸不给她好脸色就是了。” 西屋油灯噼噼啪啪的炸开了灯花,张兰拿做针线的剪刀尖剪了灯芯,灯火晃晃悠悠的跳动着,放松拿着一卷《广安知府随笔》看着,偶尔漏出笑容,想来书的内容却是极有意思的,张兰在边上看的纳罕:“当家的,人家看书都是苦思冥想,你怎么像是看戏是的,一会乐,一会愁的。” 方松看的正入迷只是哦了一声应付,张兰提高了声音再问,才听明白问题于是答:“妇道人家懂什么,这读书做学问,有有张有弛,偶尔的看一些消遣的,愉悦身心,有了兴致才更好做学问。” 张兰蹙着眉头看了正入迷的方松一眼,自个沉闷了盏茶功夫,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小心的开口探口风:“我哥哥家有3个儿子,小儿子8岁,聪明伶俐,唇红齿白,看着倒像是生了富贵命,我想把它过继咱夫妻名下,说不定也能和你一样读书有出息了,以后咱老了也有个依靠。” 方松这回听清了,放下书本的动作大了些,带起的风差点把灯扇灭了,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媳妇:“这,你大哥愿意吗?就是你哥愿意,你父亲也肯定不同意的,谁家不图个人丁兴旺的,这事只怕没有指望。” 张兰见方松不反对倒提起了兴致:“谁不希望子孙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啊!给咱们家也是他老人家的外孙啊!等这个长大科举有出息了,也可以帮他们家另外两个啊!互相帮衬着,他们家那两个也会有出息的。” 经此一说方松意料此事板上钉钉了,就欢喜的坐在媳妇旁边拉着手道:“此事就劳烦贤妻多多费心,等你那侄儿进了家门,我定好好*,等将来科举有成,定要叫老三家的后悔无门。” 张兰现在就听不得人提起刘芳,不由得漏出厌恶色:“别提那个寡妇了,那就是一个丧门星,幸好把她撵出去了,要不然咱家早晚被他晦气了。” 方松此时有大事有求于妻子,只好出言哄道:“贤妻,她可不及你万一,看你这身段我最是喜爱,咱们就寝吧!” 张兰嘴角漏笑,此时解决了她不能生养的后顾之忧,倒是又恢复了点傲气来,故意调笑道:“提起你那寡妇弟妹,咋就要就寝了,来精神了?” 方松嗤一声笑了:“明天你去娘家商量事情,我今天犒劳犒劳你,你且脱了莫耽误事。” 张兰也来了兴致才问道:“那今天你要好好侍候我,像我平时侍候你那般,来上一遍可好?” 方松僵了一下问道:“能不能下边就不亲了,你又没洗,可好?” 张兰白了一眼:“好人,不洗才有味呢,不是你说的吗?是不是你那寡妇的弟媳不洗你就愿意趴在下面侍候?” 方松不耐道:“咋又提她?”张兰答道:“你们男人不就是爱寡妇吗?不就是爱得不到的吗?”方松被撩拨的发了狂,衣服脱到一半就趴了上去。 是夜,累了一天的方辉再也撑不住,上了床才琢磨着好像忘了什么事情,还没有等想明白就迷迷糊糊的睡了。 恍惚间上次那个土地又来了,只是这次看来已经气恼,见面先打出一张符箓向方辉飞去,方辉来不及反应,符箓化作一块巨石压在身上,当下再也动弹不得。 土地神横眉竖眼喝问:“那小儿,答应还我的香火因何不还?莫非非要等到大祸临身才悔过。” 方辉哭道:“呜呜~~,你欺负人,你不是好人,你是坏人!用石头压我!”土地神愣了一下,这,这是个狗屁不懂的啊!昨天咋就相信小儿言语。看着方辉无奈道:“算了,既然你不懂事,我去找你妈去,定要教你们知道敬畏。” 方辉自己有办法破解这巨石符,可如果这土地去祸害娘亲,定然不好了结,慌忙再次出声:“那老头,你若敢到我娘哪里告状,我就拆了你的土地庙,砸了你的神像。” 土地神愕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压在石头小的小孩,只见幼稚的脸竟然带着煞气,眉毛皱的也有点气势,只是年龄太小,倒显出虎头虎脑的稚气来。土地神琢磨小孩子不知道轻重,是否做出捣毁庙宇的事未尝可知,只得问了:“那你借本神的香火你愿还?” 方辉仍然皱着小脸瞪着双目,像赌气似的:“还就还,又不能吃又不当喝的。”土地老脸抽搐却也无法和一个浑噩的小儿理论,神仙全靠香火供奉过活,就像书生全靠读书做文章来领悟积累书气获得神通,道士全靠了真悟道领悟天地至理。俄而又动了别的心思问到:“还也有个章程,这回可是要翻倍的。” 方辉心思绕了千百转,因对土地一无所知,只好继续扮无知小儿,努力装成被巨石压的脸红脖子粗状才道:“陪你一条鱼,这可是我的饭食,比你那不能吃喝的香头,便宜了你。” 土地喜出望外赶紧回话:“就这么说,就一条鱼,有借有还下次再借不难。”仿佛回答的晚了,生怕这不着调的孩子变卦,说完再次一转身消失了。 自从上次梦中借到前世魂体的力量,现在这个幼童般的神魂也充满了力量,轻轻翻身把巨石翻落一旁,等巨石落在地上竟然又化着符箓,拾起和上次的符箓一起握在手中。 无聊的看看四周,方辉估计这可能是识海,周围雾蒙蒙的不知多宽不知多广,前世在一本书中看到这识海之中自己就是神,只要自己想象出来,就会呈现自己所思所想。看看自己这光溜溜的小身板,就试着幻想自己有一件和现实中一摸一样的衣服,薄雾慢慢往身体靠拢,最后竟然凝结,眼看着出现了衣服的大模样。 只是感觉好像很累,魂体似乎撑不住了,在衣服成型刹那,把巨石符放进口袋,意识也退出了识海。 等迷迷糊糊被摇醒的时候,发现娘亲正拉着他的手往袖筒里塞,配合着穿上戴着馊味的衣服,才想起一事就说:“娘亲,我的衣服是不是该洗了。” 第十二章 不洗衣服的理由 刘芳愣了一下,眼神也暗淡了,转瞬又强颜欢笑,捧着方辉的小脸:“我家蛋蛋懂事了,知道干净了,现在你是家里的男子汉,家里全靠你了,知道吗?”这话明显是哄男孩子专用套路,方辉只得应景的点点头:“娘亲,放心吧,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刘芳见方辉进入她预料的情绪5,这才开始给孩子讲原因:“蛋蛋,娘给你说,你呢除了棉衣,就一套衣服,妈妈如果洗喽,你就得光身子或者穿妈妈的衣服,还有衣服洗多了就容易破洞,蛋蛋不喜欢穿破洞的衣服吧!等你父亲回来,娘给蛋蛋多做几件新衣服。蛋蛋最听话了,对不对。” 方辉意为这个娘是因为太忙没时间洗衣服呢,没想到是穷的洗不起衣服啊!无奈只好做乖孩子状:“我才不要穿破洞的衣服,我听娘的话。” 下了炕,洗漱干净,方辉来到院子中,在一个小树墩旁蹲着,少时刘芳端了一锅水煮鱼放在树墩上,蹲在方辉的对面,娘两个开始吃早餐。 这水煮鱼既不是麻辣的,当然也不是三鲜的,就是清水煮鱼,和名字倒是贴切,只是好像盐巴都很少,娘亲把鱼少刺的地方给他捡来,然后自己小口小口的用餐,用筷子尖夹鱼肉的小心模样,方辉知道这鱼对娘亲来说就是美味佳肴了。 用完餐两人锅中的鱼汤分着喝了,刘芳打了个饱嗝才说:“咱自从分家后,日子过得跟过年似的,如果你父亲回来,也让他吃上几顿鱼肉。” 提起自己丈夫,刚才的好心情一下没了,皱起弯眉叹了口气。 这几天娘亲虽然累点,但人却精神了。作为家里的当家人,再也没人给他脸色,日子是穷了些,但气却顺了不少。方辉眼见娘亲提起父亲又难过了,就开口:“娘亲,咱今天做什么?” 刘芳一怔,恍然笑了:“哈哈,当然去逮鱼啊,家里就四个鸡蛋,一点粮,要省着用啊!” 方辉使出小孩做派,拍手道喜道:“有鱼吃喽,有鱼了才好换来鸡蛋粮食。”刘芳精神大振,心下暗思:“鱼可以和乡亲们换粮食,锅碗瓢盆的用具。”于是就道:“咱不洗锅碗了,先去逮了鱼,回来再洗刷。” 趁母亲往草棚搭建的厨房端锅碗,悄悄进屋里抓了一把黄豆,又把藏好的饼掰了一角,剩余的再次放好了,小手拿的一角饼好像风干了,竟然不容易握碎了,只好迈着小腿来到门后,在门板上来回磨了几回,用另一个袖子接了,准备倒入袖中时,外面娘亲突然问:“蛋蛋,在门后玩什么呢,走啦,赶紧去逮鱼去?” 方辉答应一声,把磨好的饼渣倒入袖中,才跨过门槛出将来,被娘亲拉着往外走。 初春的早上,西北风迎面刮来带着寒意,只有朝阳暖暖的照在后背甚是舒映坦,一长一短两道影子相伴在地上。 一双小麻鞋在地上捣腾的飞快,方辉想不通娘亲怎么提这么大的劲,几次想说慢点忍了下来,刘芳终于忍不住自己念叨出来了:“咱走了一路为何不见人,不会都去到河边去逮鱼了吧!蛋蛋,来妈妈抱。”弯腰揽过来抱在怀里,连走带跑的奔河边去了。 有一言叫世事不如意十之八九,还有一说往往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而且世人往往是见利一窝蜂的往上涌,看这河边,两个一伙,五个一帮的全是人啊,方辉怀疑全村人都来了。 刘芳见此景心一颤脸色也变了,这好不容易找到的糊口窍门,就这么被抢了?黑着脸一路上见都是村里人,有几个给打招呼的,胡乱应付过去,还好自己家挖的坑还在,刘芳忐忑不定的把挎蓝放在坑边,拉着方辉远远的躲开了。 方辉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也是吃惊,更多的是担忧,这么多人鱼早就惊跑了,看来今天是白来了,于是也不再浪费袖中的饼渣。 河边的人男女老少都有,特别是孩子和女人,孩子们结伴玩耍,有的竟然比赛打水漂来,一个石子飞出,一个,两个,三个水漂,下一个孩子出手,竟然是五个,最后出场的是个年龄最大的,蔑视的目光扫了一眼同伴道:“没吃饭吗?太少了,咱可是一天吃八张饼的,八张啊,你们一家人舍得吃八张吗?看好了,一二三走!”胳膊抡圆掼了出去,就听见噗通一声……然后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结束咯。 边上有一个大嗓门的妇女突然爆发出震天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八张啊,哈哈哈哈哈哈,四嫂可惜了八张饼啊!”旁边的人爆出了哄然大笑,傍边一个妇女道:“哪里天天八张饼,就是前几天他生日,多吃了几张。” 这是铁蛋过来了:“蛋蛋逮到鱼了吗?”方辉不愿意在名字上吃亏答道:“铁蛋,没有啊,你家逮到了吗?”铁蛋没有注意方辉叫他名字,只是没精神的回:“一条都没有,我们家挖了两个坑,本想着多逮几条呢!急死人了,你说今天会不会空手回去啊!” 方辉还没有来得及答话,不远处突然爆出一声欢喜的大叫:“逮到一条,逮到一条。”铁蛋拔腿窜了出去,刘芳看自家的空中没有动静,嘱咐方辉看好了,也围上去看了。 不一会儿摇着头笑着和铁柱婶婶回来了,柱子婶婶笑着说:“这条鱼要想吃,还得养半年,也太小了,下锅里都没有腥味。” 刘芳颔首道:“是啊!估计有一寸长吧!”旋即又皱起眉头看自家挖的小坑,柱子婶婶瞿眼小坑随问:“妹子,你家昨天咋做的?竟然逮到了那么多鱼。”刘芳心不在焉的把昨天的事如实回了,柱子婶子自己做么一会又问:“也许你昨天做了什么事,才运气太别好吧!你想想?” 刘芳开始低头回忆:“我昨天没有吃饭,会不会因为这个?”柱子婶一拍大腿:“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啊!完了完了,今天我还想着多吃半张饼好有劲逮鱼。” 两个人聊着聊着又说起了家里的事,刘芳把家里的不公平一件件说了出来,柱子婶安慰了后,把方松,张兰,方老汉,老太太家里人都批判一遍,刘芳才算出了心中的恶气。 远处几只斑鸠落在地上啄食,方辉突然想起一事,围着娘亲看了一边,刘芳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继续聊天了,有围着柱子婶看,终于在柱子婶肩膀看到一根头发,伸手捏了下来,柱子婶看见后提醒道:“小心别系在脖子或者手上。”然后竟然在腰间拽出一个纳了一半的麻布鞋底,掏出针线做起来女工。 刘芳见了后悔道:“哎呀,你这个办法好,下次一定要带上针线活计,我家蛋蛋也没鞋子穿了。” 柱子婶把针尖在头上抹了几下,沾了些头油才继续下针,口中又道:“你现在没有地,粮食蔬菜,麻杆,油菜这些咋办啊!还有徭役,这些拿什么交?不是我糟践你,等你家那口子也要有个期限,一年,两年,女人总要找个依靠。” 刘芳看了一眼儿子道:“我舍不得儿子,蛋蛋这几日愈发听话了,也跟我亲厚,为了她只有往下撑着。” 柱子婶也看了一眼蛋蛋才说:“是乖巧了,男孩子经过大事才懂事,听说上次你们分家时,蛋蛋说的那几句话,扔到地下都当当响,不如你招一个吧,招夫养子,来的人也不敢亏了咱家蛋蛋。” 方辉旁边把头发用小手搓成绳子,此时听见此话,心里也是苦闷,毕竟自己年龄小,还有妈妈总是要有个男人知冷知热的,只有夫妻和谐,女人才幸福,子女父母那些再亲都代替不了夫妻关系的。 此时柱子婶把手中伙计递给刘芳:“我去小解一下就来。”站了起来向河滩乱石堆走去。 方辉拿出两个豆子递了过去:“娘亲,把豆子用针钻两个眼,我有用。” 刘芳接过两颗豆子嗔怪道:“好好的粮食糟蹋了,下次再这样小心老娘揍你哦!”说着就用针钻豆子,好像有点不太好钻,废了半天劲才做好,递给了过去还埋怨:“要不是我小心,针都差点断了,你个皮孩子,一天瞎胡闹。” 方辉只得好言安慰:“娘亲,亲娘,你对我最好,等我长大了,背着你走。”刘芳哈哈大笑:“乖儿,等娘老了不用车车拉着我倒沟里就行了,告诉你,小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你早晚得把我忘了。” 方辉几十岁社会经验的人,一眼就看出来娘这是太高兴,嘴里说的话只是逗弄他而已,女人啊,说的话和心情往往是两回事。方辉还得装着傻小子的模样道:“娘亲,放心吧,将来娶媳妇让你挑,她敢不孝顺你,我就……” 刘芳却来了心情继续逗弄:“你就干嘛?”方辉气呼呼的,好像真有个不孝顺娘的媳妇,小脸蹦的紧紧的:“我就再多娶一个,肯定孝顺娘。”刘芳再也控制不住哈哈哈笑的喘不过气,半晌才道:“一个老娘都犯愁,还娶两个,你要累死老娘啊!” 方辉啊了一声只好说:“娘可不能累着,那就不去了。”刘芳语气一转责怪” :“胡说,要娶,还要多娶,哪有不娶媳妇的。” 这时柱子婶红着脸慌慌张张回来了,方辉此时用头发搓的小绳,把两粒豆子串在一起绑紧,站起来去乱草丛中撅一根荆条,也没注意此事。 又把系了黄豆的小绳另一段系在荆条末梢,拿起荆条挑着两粒黄豆,不仔细看都看不出中间系的几寸长的发丝。 走到远处把黄豆撒下,把荆条一端的两粒黄豆间杂其间,走的稍微远了点,耐心等待。 此时日挂当空,春季的午阳热烈起来,河边几十户村民开始没有了耐心,已经有几家人走了,方辉此时发现三叔,三婶,四叔,爷爷奶奶竟都在远处人群中,他们竟然也来逮鱼了,看来也禁不住鱼香的诱惑。 方辉方辉看着那群斑鸠渐渐离那一地黄豆近了,心里开始有点紧张,盼着斑鸠千万别错过了那片黄豆,真是埋下金钩钓真龙,盼着真龙食诱饵。 求推荐收藏 第十三章 牵着斑鸠的顽童 第十二章溜斑鸠的顽童 在方辉心里默念如意咒“快上钩,快上钩……”只是一群斑鸠迈着悠闲的步子,竟然还警惕的望望四周,才在地上啄食,可是离那片黄豆还是有距离的。 “辉儿,我的亲孙子,奶奶可见到你了。”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心思全在那片斑鸠身上的方辉被唬的一哆嗦,本来就没有安全感的人,更遑论几天来一直没个安稳的时候,回头来看。 就见老太太站的那里上下左右的打量他,方辉赶紧的漏出笑脸,甜甜的喊了一嗓子:“奶奶,我好想你啊?” 老太太才笑了出来:“我的乖孙子,奶奶也想你啊!看你囫囵身子没伤没疤的,奶奶就放心了。”过去蹲下来,伸出老茧的手拉住了方辉:“你妈妈给你吃的饱吗?奶奶担心你啊!” 方辉有点感动,想着家里缺碗少盆的就试探:“奶奶,放心吧,如果我吃不饱,就偷偷找你要吃的,我知道你跟我最亲了。” 老太太脸一下就垮了下来:“傻孩子,你算算,你爷爷,你大伯,你三叔,小叔,四个男人吃饭呢,等着奶奶那口饭,你就饿死了。你自己要在家里多吃点,吃不饱你就哭,就闹。” 方辉一脸黑线,有这样让亲孙子饿肚子的吗?这不是哄孩子吗?还让孩子跟妈闹,惹恼了娘亲估计挨打都没处叫冤,这可是亲生的,不是后妈,闹僵起来村上人会说闲话。无语的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只见这孩子发呆催道:“发什么呆啊,记住了吗?”方辉啊了一声只好点点头。老太太又继续叮嘱:“还有你记住了,你姓方,是老方家的后代,你爸爸是方柏,爷爷叫方得才,你是老方家太白分枝的,你爷爷弟兄三人,你父亲弟兄……嗯,这个你肯定知道,记住没有?” 方辉不懂干啥介绍这些,只得呐呐点头,不曾想老太太追问一句:“开口说话啊!记住没有?”方辉只得应了一声,老太太脸色漏出来笑容:“方家的孙子就是聪慧,这都记住了。”用手摸摸方辉头顶,看起来很满意自己这个孙子,脸上的表情更显亲近。 突然有开口:“哎呀,还有一事差点忘了吩咐你,如果你家来男人欺负你,你就偷偷来告诉奶奶,有陌生男子让你跟他们去,你也莫听,找个借口悄悄的来老院里就安全了。” 方辉终于等到一句靠谱的,社会啥时间都要教孩子防盗防火防人贩子。心情好了少许开口答:“奶奶放心,孙儿听奶奶的,绝不会让人拐了去。” 老太太终于发现这孩子趁她心意了,话头也收不住了:“不只要防男人带上你娘俩跑了,还有那些婶婶婆婆到你家拉家常,你要注意听,不定哪天有人说动了你娘亲,到时领了你到别家,改名换姓你还蒙在鼓里。” 哦,方辉恍然大悟,这哪是怕孙子被人贩子拐了,分明是怕娘亲带他改嫁,这老太太,这心眼太多,几十岁的现代人都给绕的晕了,等谜底出来才知道。 方辉怕自己不做内应,老太太又用什么勾当来探听,才扮了乖孩子模样道:“好,我都盯着,什么事都告诉奶奶” 老太太完成一桩心事松了口气,就要走,方辉又添了一句:“说书先生说,皇帝不差饿兵,既然让我盯着,奶奶家瓦盆给一个,我好洗脸。” 突然转折老太太差点一跟头摔趴下,回过头疑惑的看去,白白净净的脸,笑的天真稚气,瓷娃娃一般的惹人疼,不像调皮捣蛋的,他妈妈教的,应该不能啊!老二家的如果有这般机灵,她那里指的动老二出外做工。 心里转了千般念头还要应声:“胡闹,家里九口人就一个瓦盆,等过年了,奶奶给发压岁钱。” 方辉只得故作高兴回话:“好,就过年多发压岁钱。”老太太才有了笑容:“好了,乖孙子,我去你爷爷那边了。” 方辉终于盼到此刻随口就道:“去你的吧!奶奶”说完感觉有点不太恰当,好在老太太径直走了。 又回头朝妈妈看去,柱子婶正和娘交头窃耳,两个人神神秘秘的,还时不时警惕的看了左右。 突然听见后面飞鸟翔空声响,赶紧转头看了,就见一群斑鸠斜斜的飞上高空,好在地上留了一只正在打转,好像鼻子打了鼻环的牛儿,想要走脱又不敢用劲挣扎。 方辉欢喜的迈着小短腿跑去,刚被松动过的春土特别虚,每次落脚就是一个埋没半脚深的脚印,也荡起了一道土龙,引得河边的人频频转头来看。 刘芳偶尔扫了一眼看见此景,大声的嚷道:“蛋蛋,小心,要摔倒了,还跑,听见没有,慢点。” 见没有停下来,才急急站了起来,刚要抬腿追过去,发现蛋蛋停了下来,才驻了脚步。 方辉在地上拾起荆条,抬眼往那头瞧,真是一只羽毛丰满,身体浑圆的肥斑鸠,几次惊得想走,怎奈嗉囊中有被头发绑的两粒黄豆扯着,确是隐隐疼的不敢挣扎,可怜鸟儿不是酒鬼,往往酒鬼喝多了都知道扣嗓子眼,可以催吐,鸟儿就没有呕吐的本事了。 方辉满意的转身往回走,荆条在身后拖着,灰色的大斑鸠亦步亦趋的跟着,那模样就跟小孩牵着一条狗在溜达差不多,只是这小孩牵的是带翅膀的,溜的是鸟。 河边几百口子人此时都看着,他们那里见过这个,一个五岁大小的孩子,齿白唇红的,干净的不像农村孩子,迈着小步一脚深一脚浅的,牵着一只鸟回来了,这鸟怎么就老实的跟着走呢?为什么不跑?鸟傻了?还是看花眼了? 相对于大人的震撼,疑惑,小孩子最是简单,一窝蜂的跑了上去看热闹,方辉见几十个小孩,还有十几岁的半大小伙子跑了过来。吓得赶紧过去摁住了挣扎的斑鸠,把两粒黄豆用力的拉扯出来,连头发装进口袋,两只手各握住翅膀根部,此时跑的快的几个才到跟前。那根跟鞭子似的荆条也不要了,赶紧往回走。 刘芳也赶了过来,伸手要抓,想把斑鸠接手过去,方辉提醒:“娘,握住翅膀根部。”总算交出去了,人小手嫩没有力气啊! 大人呼啦啦也围上来好多,惊奇的,感叹的,还有难以置信的,有人还是急呼呼的问出了大家的心里话:“蛋蛋,你怎么捉到的?” 第十四章 信鬼神夜路遇险 方辉眨巴着无辜的眼睛,看了看众人,又挠了挠头才一脸迷糊道:“啊,不知道啊,好像它啄住那个荆条枝头不放口,我就把它捉了。” 周围立即有人去捡那支荆条,结果几只手同时抓住,争来夺去,刚冒了嫩芽的荆条被折成了几节,最后也没有看出机关,有些人刚才脸皮薄没好意思过来打听,现在既然围了上来,就开始问昨天逮鱼的细节。 方辉略过了饼渣的事,剩余的细节都说了。从早上起来,那只手拉住鸡鸡小便的,道路上念了多少遍神人保佑,挖坑时围着坑左转多少圈,右转多少圈,已经如此详细了,末了黄家奶奶还问:“你最后在哪个方位等的,是坐是卧,当时刮的什么风……” 方辉本来是说着玩的,没想到惹一通麻烦,只好跟她们胡扯,心里还嘀咕:“我家没地没粮的,这些都是保命的,鱼对于你们只是改变生活,对于自己就是改变命运,不让饿死的命运啊,so对不起啦。” 应付完了,日已偏西,太阳也失去了热情,小风吹来渐有冷意,再看河边的人反倒热情高涨,有围小坑转圈的,有找方向的,念叨着乾坤震……接下来就念不下去了,随找人问去了。 方辉怀疑这位可能逮不到鱼,反到把八卦弄个熟络,怪不得有人说,每个行业的兴旺都可能带来其他产业的发展,叹了口气,来到娘亲跟前坐了下来。 正小声谈话的两人都止住了话头,警惕的瞄了方辉两眼,惹来方辉一阵猜测,讨论什么要防着自己呢?又不好问,不会真的在给娘亲介绍男人吧,这个念头冒出来,一下子勾起了探索的念头,悄声道:“娘亲,柱子婶,你们聊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刘芳见儿子贼头贼脑的,伸手把他往外拨了:“去去去,大人说事,小孩子一边玩去!”这话这么耳熟,大人的事,真的是要改嫁?招婿?仔细打量了娘亲,才发现真的很好看,面容白皙,就是看上去有点营养不良,得多吃大鱼大肉,眉毛带着天然的弧度,估计这就是没有修饰过得柳叶弯眉,小鼻梁,棱角分明的人中,薄嘴唇,杏核眼,看上去像带着笑容,完全是一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啊,漂亮,就是太年轻啊! 估摸着二十?也可能二十?诶,那么几岁有的自己呢?16?17?哇,结婚好早啊,等娘亲再次用手往外拨他的时候,才知道跑题了,心里默默念叨:“没见过面的老爹,你如果真的回不来,这么漂亮的女人就给别人做饭暖被窝去了。” 不由得出声感叹:“哎!” 这声叹息引起刘芳注意,因道:“小孩子,叹什么气,跟个小老头似的。”柱子婶也转过来看。方辉啊了一声,才醒悟刚才无意出声了,只得故作生气状道:“我什么事情都跟娘亲说,娘亲却提防着我,我生气了。” 刘芳一把拉过方辉抱在怀里,开怀的笑着道:“哈哈哈,我儿生气了,娘亲很害怕,我儿会生气了,哈哈哈哈哈哈”完事吧唧在额头上用力亲了一口,好像亲的用力程度代表着对儿子爱的深浅。 方辉只得无奈的受着,俄而,刘芳突然提议:“妹子,咱回吧,我家娃娃该吃饭了,这身板正急呼呼的长身体,饿不得,还有你说的事咱到我家商量,这也不是说话的所在。” 柱子婶也抱怨:“今天真是晦气,无辜的惹身骚,走,回吧!”站起了身,拍打几下麻质地的对襟短衣,走了两步又停下等着。 刘芳也放下儿子站了起来,只是方辉此时没有走的意思,刘芳看了过来道:“回去,老娘给你做野味吃,如何?” 方辉小脸笑的甚是可爱,仰面问:“娘亲,我想再等一会,也许鱼儿等会儿就来了,那多可惜!”刘芳看看四周才道:“不许跑远,不许下水,跟着人群一块回去,如果不听话,可没有你好果子吃。” 方辉小鸡嘬米般点头:“嗯,对的,对的,都听娘的话,我可怕没好果子吃了。”刘芳这才满意了,又叮嘱一句一定要记住,才和柱子婶小声嘀咕着走了。 此时村人陆陆续续的往回走,只是捕鱼归来不不见鱼的尴尬也不见,大家都如此,反而没有了比对,也就没有了高下。 剩下些人离的远了,方辉才过去把袖筒中的饼渣抖搂进水中,远远的看着,夕阳挂在西山上,好像也在盯着,方辉有点急了,今天还要还土地庙的账,现在对土地山神的不太了解,尽量躲远点的好。 河边的人越来越少了,奶奶,三婶,三叔也过来说了几句,大概还是原来那个意思,然后也走了。 夕阳还省下半张脸的时候,终于有两条鱼结伴游了过去,夕阳余晖中撒在水面,波光粼粼的水面特耀眼,只有那两条鱼游处,显出两道黑影。 小心的过去,轻轻的用脚把石头蹬下去堵了水沟,这才慢慢的捞鱼,远处还剩下的几个人也围了上来看热闹,幸好方辉有成人的思维,小手扣住鱼嘴才扔上了地上,拿柳条串了,与几人道了别往远处走去。 大山在半轮夕阳的映衬下高达雄浑,相比之下土地小庙就跟狗窝似的,只是方辉却不敢小觑了,临近跟前已经有点害怕了,前世虽然他不信鬼神,只是每次一个人走过坟场的时候,还是会胡思乱想的,此时知道了世界真的有鬼神,紧张的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声音。 强忍住内心的恐惧,取了一条鱼放在供桌上,又拜了一次口中念叨了还贡品的事,才迅速离开,往家中走去。 日已落,路无人,不知道怎的,老感觉身后有人跟着,好像身后踢踢踏踏的声音一直随着他的步伐而响动。 感觉脖子都都凉飕飕的,明眼看着平平的路,可是木木麻麻小脚落在地上,深一脚浅一脚的,紧张神经太过敏感,失去正常的触感。 明明平时很快就到村口的路,好像一直在延长,老也到不了,越是着急,越起浑身鸡皮疙瘩,几次想回头,竭力控制转身的欲望,真怕看到不该看到的。 精神紧张到极点时,突然啪的一声,肩膀被拍了一下,吓的方辉浑身一抖,妈呀一声刺耳的尖叫响起。 每次求票,感觉像端个破碗说,可怜可怜,给点吧!心里很别扭…… 第十五章 尝味道恶心半天 后面人也惊得一跳,“哎呀!我的老天爷啊!你要吓死老汉啊!”方辉这才回头看了,李老二!这不是李老三的二哥吗?赶紧收拾心情因问:“二爷爷,你怎么在这里,唬我一跳。” 李老二也平复下来:“蛋娃子,你也跑的太快了,我好一通追赶,在河边你明明逮了两条鱼,看你去一趟土地庙,怎就余下一条了。” 方辉心中思虑,这借土地香火,还账的事如何开口。李老二四下观望,此时别说路人,就是个鸟雀都不曾有一只,这才取出一块棕黄色晶莹莹的一物,小声开口道:“蛋娃子,看这是什么?” 方辉感觉那里不对,也不识的此物,只得摇摇头。李老二神秘兮兮的笑道:“这可是好东西,这叫麦芽糖,可甜了,吃一口,吃饭都没有味道,想偿一口不。” 方辉终于找到节奏了,这是骗小孩子的套路啊!无奈谁让他是小孩子,只得乖巧点点头响应。 李老二满意的点点头:“爷爷问你几句话,你告诉了我,我就让你舔一口。你去土地庙干啥去了,是不是求土地神保佑你家逮到大鱼,刚才去还愿供奉香火了。” 方辉砸吧砸吧眼,听话音这是跟踪自己了,不由得有点生气,也想不言语,李老二心疼的看了一眼手中比大拇指大一点的麦芽糖,递到了方辉嘴边。 方辉不习惯别人喂吃的,伸手想要了再说,不曾想李老二笑骂道:“贪吃的娃子,舔一下就可以了。” 看着满是裂纹的老手,指甲盖全是黑的,实在没有食欲,又不想跟别的娃娃区别太大,只好伸着舌尖舐一下,恩有点甜,略带点糊味,正咂么嘴品味道。 李老二一副了然的表情:“甜吧,这可是前年去县城时买的,两文钱呢,我平时都舍不得尝一口,也就哄孙子用呢,我亲孙子一月也舔不得几次,老汉我也就逢年过节的舔一下,这回便宜你了,只要把实话说了,我再让你舔一次。” 方辉听见此话,差点没把隔夜饭吐了,看着老汉胡子拉碴,满嘴黄牙,说话离得近了口臭扑面而来,就这张嘴不知道舔了多少次,口水都留下了多少,偏偏他还溜了人家吃剩的,真是,哎,真是啥都说不出来啊,宝宝心里苦啊! 李老二仍看不清行市,还自得晃着手中的法宝,继续加砝码:“好吧,给你舔两下,再不能多了。”听得此言腹中一阵翻江倒海,一阵阵的往上涌,方辉实在再也招架不住,怕老汉继续加砝码时,他真格吐了出来,赶紧道:“我确实把一条鱼供奉了土地神。” 李老二一拍大腿道,一副就知道是这样的道:“我就说嘛!果然是这样,好,好,明天我也,不今天我就……啊”正说着话,他突然像被人拧了一把似的大声啊了一声。 然后伸出双手看了看,又赶紧在地上找了起来,确是刚才拍大腿的动作大了,那一小块麦芽糖不见了,方辉眼尖看见落在老汉右手边了,抬手想指出来,不曾想老汉也注意到了,意为他要抢一把抢在手里,瞪了他才道:“没你的份了,要不是你能掉地上吗?” 一个人拾了边走边吹上面的灰尘,看那心疼模样,不知道今晚能不能睡着,也忘了去土地庙的事,就走了。 方辉甚是无语,老汉自毁诺言不说,咋还怨起他来,人心真是个难琢磨的东西。 好在避过一难,不用再添剩下一口了,想到此处又想吐了。经此一事人也不怕了,眼看的前面近村口了,路旁有一个蹲着的汉子站了起来,拦了去路。 方辉想绕过去,汉子胳膊一伸拦了,皱着眉瞪着眼看他,方辉心里纳闷,这不是李老二家的老四吗?好像叫李进宝,李老二有四个儿子,大宝,二宝,得宝,进宝。可这是什么意思,只是虎着脸恐吓,难道给他爹打抱不平,那糖真不是他弄掉地下的,无奈只好拿出小孩子的法宝,大声哭了起来。 李进宝见恐吓有了成果才道:“你今天怎么捉到的斑鸠,好好说了放你过去,要不然今晚就别想回了。” 方辉真不想说这事,只是哭的更大声了:“呜呜呜,啊呜呜,啊呜呜,你是个大坏蛋,我要告诉妈妈。” 李进宝那耐烦听这个,抬手在头上扇了两巴掌:“哭什么哭,憋住,敢给妈说还揍你。”方辉知道碰见横的了只得忍了。 李进宝才道:“这就对了,好好的给我说清楚,还有鱼是怎么逮到的,别惹的我不耐烦。别说是你,你妈也怕我,别看你爹弟兄四个,你问问你那个童生大伯敢惹我不。” 方辉只得把给土地庙上供了鱼的事说了,李进宝抬腿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滚吧!”被踢的往前跌了几脚,站稳了才往村里走。 李进宝也哼着小曲往家里走去,到家见父亲正在门口侯他,就过去说:“我就说用不着你用的那些小把戏,我过去两巴掌就吓的他什么都说了,和你问的结果一样,给土地庙上供。” 李老二哼了一声:“你知道啥,乡里乡亲的,不能闹得太僵,你还要找媳妇,你那三个哥哥都成家了不怕,你还要名声呢。” 李进宝不耐烦父亲唠叨,他今天心情好,也没有回嘴进了屋里。 方家老宅,放松在自己屋里正听媳妇说话,张兰心情特别好,说话声带着欢快:“我与我家大哥说了,起初嫂嫂不愿,后来因我说,等将来小三儿跟你学了文,做了举人,也可以帮衬他们家,将来两家都将荣耀乡里,其不是美事一桩。就勉强同意了。” 方松颔首道:“就是这个理,你那大哥虽然贪财小气一些,还是有远见的,你嫂子,就不提她了,说定什么时候让三过来吗?” 张兰意味深长看着方松没有言语,方松有点不耐烦:“瞅我干啥,我问你小三儿什么时候过来。”张兰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跑了一天的路,累的腿都酸了,也不见你说半句疼人的话,什么时候过来,这不你说了算吗?” 方松急着追问,没有理前面的话茬,又问:“怎么会是我说了算,按我说明天就送来,办个仪式,赶紧启蒙,学文耽误不得啊,我就是起步晚了,不能让他吃这个亏。” 张兰回道:“那你倒是跟你父母说啊!虽然是咱家的事,但还是要只会一声的,现在去说了,明天就有人叫你父亲。” 方松皱眉不满的道:“什么是咱家的事,咱还没有分家呢。父亲想让辉儿那孩子跟了咱,怕一时半会转不过来弯。” 张兰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别跟我提那个缺教养的,你要是感觉他给你当儿子好,,你赶紧把他领来,我走。”这可不是说气话,自己侄儿毕竟跟她有血脉联系,娘家人也亲,过继来肯定好管教。 方松急忙分辨:“我又没这样说,刚才说父亲转不过弯。”张兰哼了一声:“你也是这么想的吧,你是不是想方辉是你方家的血脉,告诉你,赶紧断了这念想,那以后养大了,也是忘恩负义的东西,他自己都说了。你去不去说那是你的事,反正能做的我都帮你做了,腿也帮你跑了,你看着办。” 方松叹了口气,径直去了堂屋。 第十六章 如此气氛弄一棍 方辉到村南头的时候,刘芳风风火火的迎头接来,还没到近前就开始骂:“方蛋蛋,老娘把你个不省心的玩意,老娘的话都当耳旁风了,胆子大了是吧!现在才回来,是不是欠打啊!” 方辉没见过这阵仗,吓得立在原地,这是他娘吗?这火力,招架不住啊,这,这可怎么收场吧! 刘芳见方辉不走了更气了:“反了天了你,过来!”方辉老老实实往跟前凑,把手里的那条鱼提的高高的举在前面,按照一条鱼在村人眼里的价值,也许,应该不至于挨打吧。 不曾想刘芳一把拉住胳膊,把方辉扯得侧过身子,扬起巴掌在屁股上就打了起来,打的砰砰响。方辉感觉屁股又木又疼,赶紧扯了嗓子讨饶:“娘,再也不敢了,亲娘,我再也不敢了,疼,娘别打了,再也不敢了。” 刘芳把火急火燎担心引发的那股邪火,发泄了出去,才停了下来,又心疼孩子不由的把方辉抱在怀里哭诉起来:“呜呜,蛋蛋打疼了吗?下次要听话,呜呜,娘跟你柱子婶商量事情,不曾想忘了时间,呜呜呜,刚才我看外面黑了,你还没有回来,娘一下就蒙住了。” 说到这捧住方辉的脸,在额头吧唧吧唧吧唧连亲了几口,又道:“幸好蛋蛋回来了,吓死娘了,下次要听话,早点回来,娘可经不起惊吓。以后自己听话,娘再也不打蛋蛋了。” 再次把方辉揽在怀里一阵安抚。 方辉像做过山车一般,一会儿被打的啪啪响,一会儿又被亲的吧唧吧唧的,晕晕乎乎的点头答应了。刘芳才一手抱起他,一手轻轻的帮他揉着屁股往家走。 方辉此时才明白过来,自己回来晚了,娘也大意了,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打自己是嫌自己没听话回来晚了,也有自责,打完人又心疼,哎,看来以后自己有的罪受了,娘亲性子太难把握。 到家不曾想柱子婶也在,此时正在厨房忙活。方辉和娘亲,柱子婶在厨房就着灶里的火光,站在灶台边吃炖斑鸠肉,刘芳筷子夹到比较整齐的肉丝,就会喂到方辉嘴里,自己吃有骨头的肉,吃完了又喝了肉汤,这才收拾了灶房,回到卧室的炕上坐了。 几次看柱子婶欲言又止,方辉自觉的睡了,片刻就打起鼾来,柱子婶这才给刘芳说:“走吧,赶紧准备,再晚耽误事啊!” 刘芳给儿子折好被角,才到:“走吧!确实要准备一下。”两人悄悄的点着脚尖出去了。 方辉也悄悄地爬起来,来到门后听不见外面动静了,才小心的拉开门,出去回过身,把门缝留下一个拳头的缝隙,这才追上去,一直跟到了柱子婶家门口,方辉无奈只好在路边柴草垛后面藏了。 过了片刻,刘芳和柱子婶抬了一个木桶出来,好像很沉,又往村西头走去,离村口还有四户人家的时候停了下来,这应该是李河水家。方辉心里纳闷她们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尽量往跟前靠,只是离的近了,一股臭烘烘的味道传来。只得放弃了再进一步的打算。 此时就见二人把桶抬到路边的歪枣树下,这棵歪枣树长在李河水家门口,却斜斜的横在路上空,只要不超过2米都可以从树下通过,树梢长到路对面的屋脊上了。 一个来到树上,另一个站在下面把桶往上递,两个人又提又举的一通忙乎,竟然把桶提到了树上,然后都到了树上,也幸亏的这是枣树,结实,枝杈多,要不然不是树断了,就是人立不稳。 方辉在远处看的直迷糊,那边没了动静他也只好在墙边缩成一团,静静的等着,看着两个女人究竟要干什么。 此时月黑无风,村里几乎没有人在点灯了,热闹了一天的村庄,安静了下来,粮食不够吃的农户家是喂不起狗的,村里偶有响动,而后又悄无声息。 突然,远处有一个沉重的脚步声,方辉肯定这是男人的脚步声,因为落地声响亮,脚步不密集,仔细辨认,这脚步竟然往这向这边走了。 方辉四下打量,背后这两处村民房舍相邻处,是两处低矮的茅房,茅房后面是粪池,粪池盖有石板,这个比他家的高级,他家的就是露天的。粪池周围是柴草垛子围了,也不知怕人偷了大粪去,还是怕人掉进粪坑。 方辉蹑手蹑脚的把身子缩进柴草垛,此时人越来越近了,看轮廓有点面熟,待从身边路过的时候,终于看清了,是李进宝。 不由得想起他进村时,被打的事来,刚好柴垛子有一根鸭蛋粗的棍子就在脚旁,一股火气上来,就想去打个闷棍,又忍了下来,身板太弱啊。 可惜了这么好的天色,这么好的机会,这么好的棍子,还有这么好的兴致,这么好的由头,不敲真真可惜了。 那感觉就是地上有钱,没捡起来。 他满心惋惜看着李进宝过去,慢慢走近了那颗歪枣树下,心里有琢磨:“如果老娘和柱子婶把那桶大粪泼下来,那才解气又解恨。” 不自主的又念叨起他的如意咒:“泼他狗日的一身粪,泼他狗日的一身粪,泼他狗日的……呃”远处哗啦一声,一桶大粪兜头盖脸浇了下去,李进宝哎呀一声,然后又啊呸,啊呸的吐,估计粪水进嘴里了。 刘芳和柱子婶麻利的下树去,拎着空桶跑了,方辉又暗叫可惜,如果打一闷棍就好了,不曾想这个念头上来,再也摁不下去了。 远处娘亲和柱子婶正变了嗓子,粗声粗气的喊:“抓贼啊,有贼啊,抓贼啊!”寂静的夜晚,这几声传遍了整个村庄。 李进宝吐了几口,右手赶紧又摸脸上的粪水,好不容易睁开眼睛要找下黑手的人,不曾想脸上没有摸净,头上大粪尿水还往下流着,粪水进入眼睛里,又辣又呛眼睛,口中没口子的嚷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如此好机会,方辉终于忍不下了,抽出那棍,竟然有两米来长,这小身板将将举的起来,只是再也没有力气抡了,保持着棍不倒就很吃力了。 正一股心劲要打一棍的时候,方辉硬是咬着牙,撑着棍子不倒,不曾想一个不平衡,朝天举的棍往前歪了一点,眼看着拿不住就要向前倒了。 第十七章 那一夜手下无情 方辉只好朝前跑,来减慢棍子倒下的速度,勉勉强强控制着棍子,照准了李进宝的头,稚嫩的小手快要控制不住的时候,终于来到李进宝近前,停下脚步,棍子随着惯性,朝着李进宝的头部砸去。 李进宝被呛得鼻涕眼泪直流,用衣袖来回去摸眼睛周围的污物,眼睛老不容易看见点东西,恍恍惚惚一根棍子就兜头打了,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敲闷过去。 此时原本安静的小村已经热闹起来,披着衣服的,拿着扫把的,掂着锄头的都出来了,村里有贼可是一件大事,方辉赶紧悄悄的跑远了。 方辉的四叔方铜就来的特别早,柱子因为今天婆娘告诉他要去方柏媳妇家,所以一个人睡不着,也早早的就来了,陆陆续续来了好多人。 李进宝刚才挨了闷棍,此时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挣扎着站起来,撩起上衣在脸上擦几把,终于恍恍惚惚看见人影了,于是大叫:“入娘的,那个坏老子好事,老子弄死你个球东西。” 此事人生嘈杂,几个来的附近隐隐约约听见有人骂,谁坏他好事,有人接口:“你个贼偷,还敢口出污言,是没有挨过打吧!” 平时大家都有点怕李进宝,因为弟兄们多,他人也浑,那个敢跟他对骂,也是李进宝憋了一肚子气:“来来来,来你打一个老子看看,腿给你卸喽。” 大晚上的,谁也看不清他是谁,再者他被屎尿呛的吐了几次,声音也变了,那个能分辨谁是谁啊。几个后生听他言语恶毒,上去就是拳打脚踢,几个手上沾了屎尿,只感觉水哒哒黏糊糊的,于是干脆用脚踹。 李进宝还自嚷骂:“哪个踢我,让我逮住你,腿给你打折了,还踢,入你娘的。” 他不骂还好,方桐刚在他踢一脚,准备退出人群,听此言又一脚踢去,不像身傍的人往跟前凑,碰了他一下,结果这一脚踢偏,直接踢在李进宝的裤裆里,本来嘈杂的人群中,突然一声高亢的惨叫传出,吓得方桐收住了要踢的第二脚,抽身往后退。 身傍几个拿着扫把棍子的后生,围上去霹雳乓啷,没头没脑的打去,这回李进宝再也不敢骂了,只是嚷嚷:“别打了,疼死我了,别打了,我是李进宝,谁再敢打。” 不曾想他这一报出姓名,棍棒落在身上,竟然又重了几分。老村长挑了个破了几个窟窿灯笼来了,看见还有几个后生拿着扫把,棍子围着乱打就大声道:“别打了,拿住人就行,别打出人命了。” 几个人呼啦全都退开了,好像商量好的一样,老村长挑着灯笼过来,把灯笼上那几个窟窿对着地上躺的人,接着漏出的几缕亮光查看,只见地上一人,身上全是屎尿,脸上抹的乌七八糟一个花脸,还有几处血刺啦胡的,嘴唇被 打肿了,鼻子还流着血,人一个劲的咳嗽着,往外吐血沫子,门牙好像也掉了两个,头上顺着发髻往下流血,两只手还捂着裆部。 老村长皱着眉头问:“你是干什么的,哪个村的?” 李进宝呲牙强忍了痛道:“我是李锦袍,我……我……刚才谁踢我下去了。” 李进宝缺两颗牙,说话跑风咬字不清,老村长皱眉问:“礼金跑是哪个,不知道哪个踢你下去了。” 李进宝咬牙忍痛又说了一遍:“我,礼金跑,我问谁踢我下去,谁。” 村长哼了一声,也来起来:“不管你是谁,你来河湾村偷东西就是不行,我要告官。” 李进宝这个气啊,咋就沟通不了呢!还要告官,这下急了,赶紧大声道:“”我,李进宝!进宝啊,李老二家的四儿子。” 老村长惊讶的看了一会儿 道:“啊,真是老二家的进宝啊,你半夜的不在家睡觉闹腾啥呢,点灯费腊的。” 李进宝听村长提起这事来了气:“我到寸头看一下,走到这被谁泼了粪,还有刚才谁踢我下体。 ”这会儿说话清晰很多,大家都听明白了。 老村长不知道是装糊涂还是故意,又问:“啥踢下体?”李进宝倒在地下双手捂着裤裆:“就是踢我球了,这是想让我断子绝孙啊!” 这时人群外面来了几个人,打头的正是李老二,进来看儿子的惨样就冲人群大喊:“谁,谁下的手,谁敢打我儿。”又转过身子对李进宝道:“儿,打你那里,那不舒服,咋头上还流血呢,不行,咱赶紧找大夫,看血流的,这不是要人命吗!老大,老二,老三,快送你弟看郎中,先去咱村的李朗中家。” 这是李进宝三个哥哥来了,捏着鼻子扶着李进宝起来,李进宝勉强站起来就看着周围黑乎乎的人群叫嚷:“不管谁踢得我,谁打的我,咱都没完。” 李老二冲村长哼了一声:“村长,不管谁打的,你都要给个交代,要不然没完。” 老村长也有气,这李老二以前也想当村长,结果败在他手下,不管什么事都想找他别扭,他那会背这黑锅,冷笑一声:“哼,别人谁打的咱看不见,我挑着灯笼过来的,乡亲们都看着呢,跟我没完啥,死了都不关我事,大家都散了吧,”说完弯腰吹灭了灯笼,嘴里还嘟囔着:“这回蜡就剩小半截了,哎,熬不到明年了。” 说完施施然走了,黑灯瞎火的,剩下的人也往回走,爷几个扶着李进宝往村东头走了。 方辉看人群都散了,一溜烟的往家跑去,回家看门缝没有变化,才突出一口气,赶紧上了炕钻进被窝。 不多时母亲和柱子婶回来了,方辉眯着眼装睡,刘芳给他掖了被角才小声的对柱子婶说:“姐啊,咱这回算是出气了,让那个黑了心的知道知道厉害。” 柱子婶也笑道:“妹子,太感谢你了,要是我一个人真不知道咋办呢?在河边去小解碰到他,当时我都吓傻了,他让我晚上去村西头幽会,我都没敢拒绝,琢磨着我的名声彻底完了,一个不好柱子可能会休了我,还是你机灵,把气也出了,也不用担心咱女人的名声了。” 刘芳沉默一下才道:“就是你别往外说,要不然,那个狼一样凶人,恐怕会没完没了的纠缠,这回你回去睡个好觉吧!明天咱好去逮鱼。” 刘芳和柱子婶说着话,把对方送走了,方辉却睡不着了,这刘进宝肯定能猜出是柱子婶暗算了他,希望不要撤出娘亲来。 第十八章 引色狼出卖姐妹 红彤彤的太阳升上了树梢,刘芳领了方辉往村西头走,村里许多人都开始往地头走,快到河边的时候,方辉发现好多村人都去土地庙烧香,还有那馒头上供的,看来昨天他去土地庙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了。 母子两人刚来到河边,发现许多目光看向他们,好多目光含有异样的兴趣,方辉就感觉不对,果不其然,他们的坑跟前有人,是二宝,李老三的二儿子,李进宝的二哥。 刘芳大为恼火,这可是她和儿子的救命鱼坑啊,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逮到鱼,可是这个坑确实逮到鱼了,李二宝来抢让她下意识的以为,逮到鱼就是因为这个坑。刘芳过去就道:“麻烦让让,这是我挖的坑。” 刘二宝抱着膀子斜睨一眼:“你家的,谁划给你家的,村长,还是里长?” 刘芳气的满脸通红指着他:“我自己挖的,你想要逮鱼自己挖去,自己没有长手还是没有长脚?” 李二宝哼了一声:“这就是我自己挖的!赶紧一边走,想逮鱼就去挖坑,不想逮鱼就走开。” 见李二宝赶人刘芳一下子爆发了:“你挖的,你敢赌咒吗?你敢对天发誓吗?你只要说一声这个坑不是你挖的就不得好死,我立刻就走。” 李二宝根本就不接这茬:“反正今天这个坑逮到的鱼就是我的,你只要不嫌耽误事就在这唠叨吧。” 两个人在这言语争执,方辉四处打量,就见许多人在看热闹,有跟母亲熟的都劝娘俩另外换个地方,今天柱子叔来了,好像柱子婶没来,远一点的爷爷奶奶一大家子都在,也没人过来,方辉只得叹口气。 争吵许久也没个结果,刘芳只得拉了方辉另外找地方,重新挖了鱼坑,刘芳坐在一边邹眉苦脸,时不时地叹口气,方辉在旁边看的心疼,只好凑过去道:“娘亲,是不是刚才那个二货惹你生气了?” 刘芳愣了一下噗嗤一下笑了:“对,就是那个二货惹我生气了。” 方辉又故作天真的说:“二货他娘肯定也是二货,我就不生气,因为我娘是天底下最善良,最好,最好,最最好的娘。”方辉不敢用太好的词,只好卖萌,这次装幼稚。 这会儿刘芳一下子高兴起来了:“还是我儿了解娘,哈哈,我儿也是最最最聪明的儿子。”方辉听见此话感觉甚是不得劲,感觉两个人好像在关起门来互相恭维。 方辉只得道:“我去看看坑里进鱼没有。”然后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走了。刘芳从荆条编的小蓝里取了鞋底,开始一针一线纳起了鞋底。 方辉到坑边,用小手在水里划拉几下,悄悄的把袖中的饼渣倒入水中,再来到妈妈跟前,蹲在那里捧着小脸,就等鱼入瓮中了。 此时村中人很少了,只有村子中央有块小场地,有老人领了幼童玩耍,大人们做农活,小的剜野菜,基本上在这个时代的农民是闲不下来的。 李进宝头上用麻布缠了伤口,嘴唇有点破裂,如果不笑,不张嘴说话,基本上和原来区别不大,只是人走路搭眼看去很别扭,两只腿察的很开,这是昨天被方桐踢到球的后果,腿如果不岔开,大腿根稍微碰到两个蛋蛋,就会钻心的疼。 别别扭扭的来到柱子家门口,篱笆小院,木板做的小门也不用扣,抬手推开未锁的门,直接往里走,屋里人柱子婶听见脚步声问:“是当家的回来了吗?逮到鱼了吗?” 柱子推开堂屋的们接到;:“嗯,不是你当家的,是你约的野男人来了。”里屋正在擦拭座椅的柱子婶惊得一跳,失手碰倒了桌上的一个杯子,啪一声脆响传出,一个粗茶壶摔了个粉碎。 人急急忙忙从里屋来到堂屋,李进宝脸色阴冷道:“小看你了,竟敢暗算我,你若不想与我私会,就明说,大不了我把看到你小解的事,给人说道一番,让你那白花花的大屁股让村里男人都知道,现在把我打成这样,你说咋办吧。” 柱子婶见对方鼻青脸肿的,又说了此番话,料定若是承认,必将没个了断,硬撑着道:“别乱污人清白,我一个女人,可下不了手做这打打杀杀的事。” 李进宝冷笑一声,不想扯动嘴唇的伤口,疼的呲牙咧嘴,扭曲着脸道:“哼,那个能知道我要从歪枣树下过,除了你还有谁?” 柱子婶知道若是承认,必将家难安宁,只得咬死口风:“那我哪里知道,你赶紧出去,我当家的面上不好看。” 李进宝是没事找茬的赖子,有了由头哪里肯走:“谁下的手,我会一个个的找补回来,我受了这番苦头总要有个补偿,你说咋办,要不今天陪老子睡一觉,今天事就暂时停了。” 柱子婶脸一下子红了,口中言语更是难以入耳:“你也太畜生了,我本本分分的妇人,又不是寡妇,若跟你有了瓜葛,我还如何过日子。” 李进宝自从那天见了这女人小解,那白花花的屁股好像有魔力,想的他昼夜难寐,于是舔着脸道:“我只看你那屁股白花花的,馋的人睡不着觉嘞,又不娶你,也不耽误你过日子,一次就好。” 尽管柱子婶有了男人,听此露骨言语,也是羞的不敢抬眼,可是她也知道这无赖的性情,若是被纠缠不清,那可就是家宅难宁,忍了跑出去的想法道b“你做这般下流勾当,还是去找寡妇,没结婚的姑娘吧。就算有什么后果,取了也就是了,我这有家有口的,再闹僵起来,出了人命,后悔莫及。” 李进宝听这话,感觉倒是有了松动,往跟前凑去:“那你给我找一个寡妇吧。大姑娘更好,我爹正发愁我找不到媳妇嘞。”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柱子婶胸前鼓鼓囊囊的衣服,那情形恨不得钻到衣服里面瞧个仔细。 柱子婶明白这个目光意思,这是没有见过女人,被女人身子勾的失去了理智了,心中更是惴惴不安道:“我到哪给你找寡妇姑娘……”说到这顿住了,脑海里飘出刘芳的人影来。 李进宝往跟前靠了一步道:“找不到才好嘞,昨天看你屁股又白肉又多,好的,我都心里急呼呼的,就想摸摸,恨不得当时过去咬上一口。” 说话间伸出来手来,激动的手抖着,慢慢的伸向胸口。 柱子婶有点害怕了,往旁边躲了,口上胡乱回道:“别过来,要不然我就喊叫了,嚷了出去,这辈子可就没好人家的姑娘肯嫁你了。” 李进宝以前注意力没有放在女人身上,昨天去乱石堆小解时看到眼前女人浑圆的屁股,只感觉这才是世上最好的东西,不管身上伤痛,就想摸摸那白花花的肉儿,一股邪火上来,根本听不进这些,口里还道:“我就摸摸,摸摸就好,求你让我摸摸吧,只要你肯了,让我干啥都好。” 这下柱子婶怕了,看看门外,真不想往外跑,这事闹将出去,恐怕就没法在村里待了,慌乱中应道:“我给你找个寡妇吧,刘芳比我年轻,也漂亮,你看如何。” 李进宝此时被浴火烧昏了头,感觉这个妇人最有韵味,看那那好,看胸脯子鼓鼓的,脖子白白的,头发干干净净的,就连嘴唇也水润润的,真想上去亲上一回。有往跟前靠一步,离得更近了道:“我就看你好,咱们……” 柱子婶吓得一闪身来到门口道:“你要是再过来,我就豁出去了,喊来人咱都没有好处,今天只要不提这事,今晚我给你和刘芳牵线。” 感谢孤血苍狼,雅曦妍,森清源,荒漠风沙,雨夜不寂寞,书友83270339,感谢推荐票,祝你们,万事如意,健康,快乐,虽然词老套,我心真诚,感谢, 第十九章 没有不偷腥的猫 日升树梢上,风从河边来,点点金光闪,人在坑边转。 在坑边转的人太多了,几乎整个河湾村的人都在,个个伸着脖子看着自己家挖的小坑,盼着河里的鱼游进来两条,好改善生活,一家子人吃一顿肉食。 李老二最是辛苦,昨天用尽心思,花了大本钱,把宝贝蛋蛋似的麦芽糖拿出来,哄了方柏家的娃子说了实话,不曾想晚上小儿子被人泼了粪,敲了闷棍,黑灯瞎火也找不到哪个仇家下的手。 后来洗了屎尿,让郎中上了金疮药,折腾下来一家人到后半夜才睡,今天自信满满的要钓几尾鱼,好回去给儿子熬鱼汤补一补,早上的时候咬碎了后槽牙才狠下心来,蒸两个白面馒头,这可是只有过年时家里才舍得做的饭食。 此次老汉把两个馒头都拿了出来,逮鱼之前供给了土地庙,许了愿只要逮了鱼,会来还愿,可是左等不见鱼,右等没动静,老汉叹了口气,往二儿子跟前走去。 昨天晚上都商量好了,老二占领那对母子的风水宝地,老大自己家挖一个坑守着,老三家挖一个坑,老四本来要和老汉一起的,现在受了伤只好让在家养着,,就只好他一个人盯着。 满怀希望来到老二跟前,光看老二那张脸,就不用张口问也知道,定然是屁都没有逮着,这么好的地方为什么没有收获呢?昨天那个娃子应该没说谎啊。 李老二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老二啊,咱把土地神的供也上了,这风水宝地也抢了过来,你说咋就不见收获呢?” 李二宝抬头看向刘芳娘俩新挖的坑:“没事,还没有到时间呢!我看那娘俩也和我们一样。” 一句话刚说完,就见方辉蹑手蹑脚的往坑近前靠去,不由得神了脖子仔细观瞧,道:“父亲,我看好像有动静了,走过去看看。” 李老二也注意到那边的动静,心里盼望着是孩子玩耍呢,不会真的逮到鱼,只有自己家老二这个坑,才是最好的风水宝地,可是人不由的想跟过去查看。 许多村里人都围了上去,方桐忍不住好奇也往过走,方老汉今天都没有收获,有点烦恼,看儿子要去凑热闹就道:“就稳当不了一阵儿,能不能好好看着咱家的鱼坑,成天的就知道跑。” 方辉奶奶就听不得有人给小儿子脸色,开口接过话头:“你自己半天功夫白费,让儿子看看人家咋弄的,兴许还学点窍门,儿子大了,少说点吧!” 方老汉瞪了一眼老伴,自己没有收获一尾鱼,说话也没有底气,只得把往常挂在口边的话倒了出来:“就知道护犊子,慈母多败儿,看看都成什么样子了。” 方辉奶奶听见此话,抬头挺胸,声音也拔高几分:“慈母多败儿?我问你天底下那个做娘的不爱儿子,咱家老大考了生员,是败儿?” 方桐见父母又抬起了杠,就知道要遭殃,父亲嘴笨肯定是要输的,到时肯定拿自己出气,赶紧跑了开了,来看侄子的收获。 方辉堵了通道,才来得及仔细打量坑中游鱼,只是这鱼也太娇小玲珑了些,顶多了二寸,在水里游的特别欢实,此时四下围了人来,鱼儿受了惊吓,拼了命的摆动身子,只是泛起几遭水花,在坑里绕了几圈而已。 刘芳也挤进人群,欢喜的弯腰去抓,鱼儿太小,来回四五次才捞在手中,用柳条穿了鱼鳃,这时跟娘亲一块打水的李二嫂过来了,帮忙把堵通道的石头搬了:“妹纸啊,我看你们娘俩到真个有福,在哪撒网,那就有鱼。” “哈哈哈……”刘芳直接笑出了声,早上一来就憋了一肚子的气,也难过了一早上,生怕换了地方就断了生路,此时没了忧心兴致也高了:“有啥福啊?有豆腐,饿不死就行了。” 李二嫂也笑了起来:“哈哈哈,看你说的,有豆腐也是有福的,只要吃饱饭。” “对对,二嫂说的在理,这年头,混个肚儿圆就行嘞!”住在刘芳家背后的张翠柳也来凑热闹,这媳妇最是势力,看刘芳一女人带了孩子,在她家前头搭建房屋,拦了丈夫不让随村长去搭把手建房。 “张姐啊,我早听说你做的鞋底,针脚工整,线走的密实,这回得跟你学几手。”刘芳没有提前几天的不快,专挑了对方的优点,说好听的。 张翠柳笑的更加真实:“走,去你刚坐的地方,再搬两块石头,坐着聊。”把手装了针线的小蓝递给李二嫂,自己去乱石堆,捡了两块海湾大小的石头,抱了回来,有几位妇女见了也凑过去,十来位妇女围了刘芳开始聊天。 方辉扎进女人堆里,看着自己家的鱼坑围满了人,满心无奈。李二宝,方桐,李老三和着村里的大老爷们围鱼坑议论,李二宝第一个说出心中疑问:“明明我那鱼坑是风水宝地,怎么反倒没有一条收获,邪了门了,太古怪了。” 方桐皱皱眉头,斜瞟了李二宝一眼,他自己认为蛋蛋挖的坑是方家的,虽然蛋蛋和嫂子被扫地出门,所以特别对李二宝有气:“那有啥古怪的,人家运气好,走时候把运气带走了呗!” 李二宝看看这个今天才挖的新坑,口气有点不确定:“有这说法?风水也能带走?” 李老三接话了:“二宝,这事情也得两说,前几天蛋蛋挖了一个坑,我家铁蛋守了一天,毛都没见一根,看来不是风水的问题,肯定是个人运气,这属于个人运气,当然是走哪运气到哪啦。” 方桐疑惑的看看李老三,自己说的是这个意思吗?明明是讽刺李二宝是个倒霉催的,咋就扯到算命了。 李二宝也不太信这个,他弟兄四个在村里有点霸道,坏事做了一些,而且做出了心得,他自己总结出来就是神鬼怕恶人,所以对这个三叔不是特别信服,平时三叔就是老好人,上次父亲和李根才竞争村长的时候,如果三叔出把力,父亲肯定是村长。 李二宝没有接李老三的话茬,再次看向方桐:“方老四,你也是经常在镇上溜达的人,街上的哪个后生不知道你的名字,如果你一天弄几尾鱼下酒,肯定在刘黑子跟前涨脸面。” 方桐眼睛亮了一下,又皱起眉头:“这话说的,咱河湾村基本上家家户户蹲在河边守着,地也不锄草,庄家也不施肥,不都是想逮几尾鱼吗。你天不亮都爬起来,占了我侄儿的风水宝地,你心里更馋那鱼腥味吧。” “哈哈哈”李进宝笑了起来,好像根本没听出来话里,挤兑他的意思:“这大鱼大肉,哪个不馋,咱这日子苦的,锅里米多下两把都心疼,你那侄儿不是外人,你把他叫来,问一下里面的窍门,咱村里父老乡亲都会记住恩情的。” 第二十章 母子俩忍气吞声 这边说话的声音大,方辉在一群女人堆里正无聊,突然来了精神,对刘芳道:“娘亲,他们围着咱家的鱼坑,把鱼都吓跑了,我去看看。” 刘芳刚把针扎进粘了5层麻布的鞋底中,抬眼扫了那群人对方辉道:“听听就行啦,别插嘴,那都是大人的事。” 方辉应了一声,绕过几个妇人凑了上去,方桐对于李二宝故意把他往火上架架的事有点不屑,有窍门也是悄悄的问,那是方家的事,所以回答的语气渐冷:“都多大的人了,还惦记小孩子的东西,5岁的娃娃能知道什么,也就你舍得那九斤脸皮,干的出这种事。” 李二宝眼皮跳几下,又恢复了戏谑的眼神,他既然舍得脸皮抢了鱼坑,就不在乎人家说他脸皮又厚又重,可是用九斤这骂人的话,让他非常恼火,村里往往用九斤骂人不够称,九成,不够数啊,可是他忍了:“方桐,这么多人呢,让你帮大家问问,说话就阴阳怪气的,看,你侄儿过来了。” 柱子在人群中也帮腔插言:“方老四,问问吧,大伙都想听听呢。” 张翠柳家男人李一正也赶紧开口:“老四,你看看,都是一个村的,左邻右舍的,都要互相帮衬,蛋娃子不懂事,你二嫂一个女人,老爷们没法去问,就指着你这做叔的帮着打问,只要能打听到逮鱼的法子,收获的第一尾鱼就送给你。” 开口附和的人越来越多了,方辉已经走了进来,却没有一个人问当事人,方辉自己有点纳闷,为什么绕圈子求人呢?这到底是个什么逻辑思维? 不管别人怎么说,方桐心里是不愿当着大伙的面,谈一个让家里吃上荤腥的发家秘诀,他可知道,村里的头号财东李富海,村里人又称他李大富的,他家里一个月都不会有几顿带荤腥的,城里的刘黑子喝酒,也就点个花生米,萝卜干什么的,手头紧的时候更尴尬。 他记得年前的时候,刘黑子与五六个小喽啰喝酒,那天他也在,几个人把钱凑起来才三文钱,最寡淡的大缸酒都不够一人一碗,只好赊下6文帐才装了三葫芦,回到家翻遍厨房没有下酒菜,最后在碟子中找到一个蛋黄,这是早上的咸鸭蛋,他一顿舍不得吃完剩下的,吃了蛋白留下蛋黄明天吃。 把蛋黄小心端到饭桌上,一个没有上漆的木纹大方桌,孤零零的放着一个盘子,一个黄澄澄的鸭蛋黄,宛如珍贵的宝珠黄中透着点橙色,算上他六个人,每人跟前摆一只筷子,两个人一葫芦酒,你一口我一口的喝,喝完酒拿起一只筷子,用筷子尖儿在蛋黄点一下,放到嘴了吮吸一番,就算是有口下酒菜了,他们六个人就着一个蛋黄喝了三葫芦酒,最后还剩下半个蛋黄。 所以方桐压根没想着跟大伙分享逮鱼的秘诀。他只想等没人的时候一个人问,因此就打起了哈哈:“不是我不问,穿开裆裤的娃娃,左右都分不清,哪能弄明白这些,赶紧回去看好自己的鱼坑,省的鱼进去了,又再游了出去。” 李进宝打量周围,见跟前围了二三十号人,不愿放过人多势众的机会,不注意又打在了方辉的身上:“蛋娃子,你看叔叔伯伯都等你呢,把你那逮鱼的法子给大伙说说,大伙都知道你是个听话的娃娃,可别惹大人生气,他们发起火来,我可拦不住。” 方辉心里把他蔑视了个千疮百孔,可是身份决定行为,也跟他做起了怪,唬着小脸指着他气呼呼的道:“你是坏蛋,大坏蛋,河湾村第一大坏蛋,就你抢了我家的位置。哼!” 李二宝脸黑了下来,又想摆个笑脸继续哄孩子,当着这么多人面子有点下不了,一张脸黑一阵,红一阵,狰狞一阵,强笑一阵,周围的人想笑,又碍于面子忍着,看着一张张脸憋的扭曲了起来。 远处刘芳也听见了,撂下把针扎在鞋底上,撂在荆条编的小蓝里,作势就想站起来。张翠柳拽住了他的衣袖:“别过去了,对小孩子他撒不出气来,你是大人,过去了闹僵起来,恐怕要吃亏。” 方桐噗嗤笑了,这话听着解气,看方辉也顺眼了,到底是方家的种,骂人的话忒硬气。李进宝紧皱眉头瞪了他一眼,方桐也不在意道:“大家看到了,说话张嘴就来的毛孩子,净惹人笑了,明显不知道啥逮鱼窍门.” 人群里一下子都不说了,可又都抱着一丝希望,想让方辉说点什么,又没人主动问方辉,毕竟这孩子说话太直接了,李老二河湾村第一大坏蛋的帽子,恐怕这辈子抹不掉了。 场面有点冷的当口,方辉竟然语出惊人:“小叔,我真的知道逮鱼的窍门。”冷不防的一句,方桐意外的怔片刻,又瞪了方辉一眼,压下心中知道喜讯的心情,故作生气恐吓:“闭嘴,知道啥你,张嘴胡咧咧。” 方桐眨巴一下眼睛,这种小动作暗示太明显,只是和方辉的打算有点出入,张口就想说话,方桐这时真的有点恼怒:“不知道就闭嘴,一个字也不许说,找你奶奶去,你奶奶想你了。”那焦急的情形,生怕方辉吐露出只言片语。 周围的大老爷们都看出了点苗头,心里在琢磨用什么办法,去得到这个窍门,有的想着去拉关系套近乎,有的想着把外甥女许了方桐的,还有的想着走近点总能看出蛛丝马迹的,百人百种各自思量。 李二宝本来不抱希望了,不曾 不曾想竟然峰回路转,抛开了丢颜面的事,双眼放光盯着方辉问:“蛋娃子,既然知道窍门你就说一下!小孩子太小气就没人喜欢了。” “噢,我明白了。“方辉砸眨巴一下眼睛,幼稚的小脸做出恍然大悟状。“怪不得没人喜欢你,原来你太小气。” 李二宝也有点晕头转向,这小屁孩,说话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就问:”我怎么小气了?“ 方辉不屑的看着他:“你明明知道窍门的,还到我这里打问,羞也不羞,羞羞羞,把脸勾,一文钱买豆豆,你一碗,我一碗,憋死你我不管。”稚嫩的声音把骂人的话,道出了可爱的味道。 小孩子的顺口溜李二宝根本就不在意,他关心的是那个窍门,心里甚是疑惑,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知道?你确定是我知道吗?” 第二十一章 要睡美女骑骏马 悄无声息坏人名大声嚷偷窥女人 方辉脆生生的接道:“我说的是河湾村第一大坏蛋知道。” 李二宝呵斥道:“小屁孩儿,是不是谁教你这么说的,满口胡言。我自己都不知道,你这没根毛长的瓜娃子,怎么知道的?” 方辉心底暗笑,你这一问,就把你家里人全部搞臭了,打量一下四周,脚下往小叔跟前慢慢靠去,口中道:“昨天下午的时候,比你这大坏蛋,还坏的就是你的父亲和你的弟弟。你父亲拿一块糖,许了我只要我说了窍门,我就可以舔两口,我说出来后,结果他骗我,还差一下还没有舔呢,他就拿走了。你四弟更坏,不但打了我,还吓唬我说,若不说实话,就把我推到井里,还说要打断我的腿。我怕他真的把我推井里,把诀窍都给他说了。” 李二宝此时杀人的心都有了,这话说出来,他家在村里彻底名声坏透了,这推孩子下井,断人子孙,绝人后代的事,最是遭人恨,只得硬着头皮道:“胡扯,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再哄骗大人,小心屁股打八瓣了。” 方辉水汪汪的大眼睛迸射兴奋的亮光,大声对周围的人气呼呼的道:“叔叔伯伯,我说的都是真的,要什么窍门你们问他好了,他们家就没个好人,当着我小叔的面,还要打我,呜呜呜……我不跟你们说了,我去找我妈去。” 大家看他刚才还满脸气愤的抱怨,咋转眼就哭着跑了,真是小孩子的天,六月的脸,说变就变。不好上去逼问吓哭的小孩,都把注意力转移到李二宝的身上。 其实有几人知道,方辉去土地庙上供的事,因自己没有收获,想知道更多的窍门。 方桐心情很失落,方家的独门秘籍这就外传了,他还满心欢喜的幻想,把侄儿哄了来,弄到窍门,以后就是祖传秘籍了,还是那种传男不传女的那种,想想子孙后代餐餐吃肉,儿孙还不得把他当祖宗供着。 生前大口吃肉,身后祠堂留名,这么好的事就给姓李的搅黄了,开口就带了三分火性:“李二宝,你家做事太过了吧,拿了我方家的秘诀,抢我方家的地盘,还要把我方家的子嗣往井里推,方辉可是我方家第三代唯一传香火的,你要我家断子绝孙吗?” 李二宝眉头一跳,这就是哄骗孩子,要个捕鱼窍门,怎么就变成断人香火的大仇了,这老方家外面可是有几房有势力的,方松虽然20年来还是童生,万一登榜了,方家也要鸡犬升天。因道:“正在说逮鱼的窍门,咋就扯到断子绝孙了上了……” 说到逮鱼的事情,李一正就忍不住打断了:“既然蛋娃子给你说了窍门,大家都在,你就说说吧,你刚才说都都是乡里乡亲的,” 李二宝扭头不屑的撇他一样,哼了一声,一个字都没说走了,大家没想到一向耍混球的李二宝竟然走了,都没回过神来,他们在此大眼瞪小眼一阵,各自散去。 方辉哭着跑回母亲身边,刘芳唬了一跳,刚才只能听见方辉说话,看不见人群里发生什么事,急切下一把揽去,搂在怀里,查看一番,没有伤才放心了,不曾想一番打量,发现儿子脸上狡黠的笑容,心里明了,恨儿子惹她担心,手悄悄地搭在方辉屁股上,揪住一把肉拧了下去。 人群散后又逮了两尾鱼,发现坑中的碎饼渣没有了,知道今天他的收获也到头了,方辉脑海中有太多先进的技术和文化知识,但是这个小小的逮鱼窍门,他却不愿意说。 刚来到这个世界,母子挨饿,又差点母子分离,后来被赶出家门,昨天还被李进宝打了,这个世界给了他太多恶意,还有他不愿被逼着说出了,那不是无私奉献,那是懦弱,除非他自己愿意。 以后有更多真正的先进技术,如果这次被逼的交代了,下一次呢,所以这一关要挺过去,从几天的经历,也看清了,人之初性本恶才是至理名言,前世混的不好,也许就是没有看清这一点。 这一世绝对不会无所作为了,这一世要换一种活法, 这一世要让疼她的母亲幸福快乐, 让自己的生活绚丽多彩, 要踏遍山河,要尝尽美味,要领略人情, 悄无声息坏人名大声嚷偷窥女人 方辉脆生生的接道:“我说的是河湾村第一大坏蛋知道。” 李二宝呵斥道:“小屁孩儿,是不是谁教你这么说的,满口胡言。我自己都不知道,你这没根毛长的瓜娃子,怎么知道的?” 方辉心底暗笑,你这一问,就把你家里人全部搞臭了,打量一下四周,脚下往小叔跟前慢慢靠去,口中道:“昨天下午的时候,比你这大坏蛋,还坏的就是你的父亲和你的弟弟。你父亲拿一块糖,许了我只要我说了窍门,我就可以舔两口,我说出来后,结果他骗我,还差一下还没有舔呢,他就拿走了。你四弟更坏,不但打了我,还吓唬我说,若不说实话,就把我推到井里,还说要打断我的腿。我怕他真的把我推井里,把诀窍都给他说了。” 李二宝此时杀人的心都有了,这话说出来,他家在村里彻底名声坏透了,这推孩子下井,断人子孙,绝人后代的事,最是遭人恨,只得硬着头皮道:“胡扯,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再哄骗大人,小心屁股打八瓣了。” 方辉水汪汪的大眼睛迸射兴奋的亮光,大声对周围的人气呼呼的道:“叔叔伯伯,我说的都是真的,要什么窍门你们问他好了,他们家就没个好人,当着我小叔的面,还要打我,呜呜呜……我不跟你们说了,我去找我妈去。” 大家看他刚才还满脸气愤的抱怨,咋转眼就哭着跑了,真是小孩子的天,六月的脸,说变就变。不好上去逼问吓哭的小孩,都把注意力转移到李二宝的身上。 其实有几人知道,方辉去土地庙上供的事,因自己没有收获,想知道更多的窍门。 方桐心情很失落,方家的独门秘籍这就外传了,他还满心欢喜的幻想,把侄儿哄了来,弄到窍门,以后就是祖传秘籍了,还是那种传男不传女的那种,想想子孙后代餐餐吃肉,儿孙还不得把他当祖宗供着。 生前大口吃肉,身后祠堂留名,这么好的事就给姓李的搅黄了,开口就带了三分火性:“李二宝,你家做事太过了吧,拿了我方家的秘诀,抢我方家的地盘,还要把我方家的子嗣往井里推,方辉可是我方家第三代唯一传香火的,你要我家断子绝孙吗?” 李二宝眉头一跳,这就是哄骗孩子,要个捕鱼窍门,怎么就变成断人香火的大仇了,这老方家外面可是有几房有势力的,方松虽然20年来还是童生,万一登榜了,方家也要鸡犬升天。因道:“正在说逮鱼的窍门,咋就扯到断子绝孙了上了……” 说到逮鱼的事情,李一正就忍不住打断了:“既然蛋娃子给你说了窍门,大家都在,你就说说吧,你刚才说都都是乡里乡亲的,” 李二宝扭头不屑的撇他一样,哼了一声,一个字都没说走了,大家没想到一向耍混球的李二宝竟然走了,都没回过神来,他们在此大眼瞪小眼一阵,各自散去。 方辉哭着跑回母亲身边,刘芳唬了一跳,刚才只能听见方辉说话,看不见人群里发生什么事,急切下一把揽去,搂在怀里,查看一番,没有伤才放心了,不曾想一番打量,发现儿子脸上狡黠的笑容,心里明了,恨儿子惹她担心,手悄悄地搭在方辉屁股上,揪住一把肉拧了下去。 人群散后又逮了两尾鱼,发现坑中的碎饼渣没有了,知道今天他的收获也到头了,方辉脑海中有太多先进的技术和文化知识,但是这个小小的逮鱼窍门,他却不愿意说。 刚来到这个世界,母子挨饿,又差点母子分离,后来被赶出家门,昨天还被李进宝打了,这个世界给了他太多恶意,还有他不愿被逼着说出了,那不是无私奉献,那是懦弱,除非他自己愿意。 他以后有更多真正的先进技术,如果这次被逼的交代了,下一次呢,所以这一关要挺过去,从几天的经历,他也看清了,人之初性本恶才是至理名言,前世混的不好,也许就是没有看清这一点。 这一世绝对不会无所作为了,这一世他要换一种活法, 这一世他要让疼她的母亲幸福快乐, 让他自己的生活绚丽多彩, 他要踏遍山河,他要尝尽美味,他要领略人情, 他要喝尽美酒,他要骑骏马,他要睡美女, 他要呼风唤雨,他要鬼神辟易, 为此,就要和人斗,和妖斗,和神斗……哪怕前方棘荆坎坷,哪怕前方刀山火海,哪怕前面地狱妖魔,哪怕魂飞魄散,他只有一条路——勇往直前。 啪,脑袋上挨了一巴掌:“蛋蛋,老娘叫你几声了,装听不见,皮痒了是不?” 方辉从意淫中回过神来,舔着脸嘿嘿傻笑道:“娘亲,打我受累了,你手不疼吧,晚上,我给娘亲做鱼吃,犒劳你。” 刘芳呆住了,儿子泠不防的风格突变,把她蒙住了,俄而反应过来,抬手在头上扇了一巴掌:“少给老娘学大人说话,皮紧了是不是,你翠柳婶婶问你给李进宝家里说了什么窍门,给她说说。” 方辉看老娘说的认真,就把那番说辞重复了一遍,几个女人兴奋的讨论一阵都走了,有几个人直接去了土地庙的方向。 方向没来由的升起不好的预感,这都推在土地神的身上,不会惹来麻烦吧,只是没有头绪,也不在多想。 转了身对妈妈道:“娘,我去茅房一下。”然后往远处的树林走去。 刘芳把针在头上擦两下,沾了头油准备下针,回头冲方辉背影大喊:“到哪里去,开裆裤的娃子,在这尿就行了。” 方辉吓得一哆嗦,好悬没尿裤裆里,两个小短腿跑的更快了。身后又传来刘芳的声音:“小心点,别摔倒了,摔倒了,看老娘不巴掌伺候你。” 方辉想不通娘亲这做派。孩子倒了,不哄哄,揉揉什么的。怎么还巴掌伺候,脑袋溜了号,脚下被拌了一脚,一个狗啃屎,趴在地上。 刘芳扔下针线奔了过去,拉起来看见膝盖上泥沾的多,就揉起了膝盖问:“乖乖,是不是摔疼了?” 方辉哪敢说疼啊,摇摇头。刘芳拉住他在屁股上就是几下:“让你跑慢点,你不听话,不听话,不听话。” 这也挨打,不是说不疼吗?这打的比摔的都疼,低头看见绊倒他的一物,就想着转移话题:“娘,娘,就是它把我绊倒的,打他。” 刘芳停下手,看了一眼,怒道:“那是疯人菜,老娘疯了才会打它,这次饶了你,下次在摔倒,哼!” 疯人菜?这不是乌玉仙人掌吗?这玩意可是好东西,致幻王者啊。要喝尽美酒,要骑骏马,要睡美女, 要呼风唤雨,要鬼神辟易, 为此,就要和人斗,和妖斗,和神斗……哪怕前方棘荆坎坷,哪怕前方刀山火海,哪怕前面地狱妖魔,哪怕魂飞魄散,只有一条路——勇往直前。 啪,脑袋上挨了一巴掌:“蛋蛋,老娘叫你几声了,装听不见,皮痒了是不?” 方辉从意淫中回过神来,舔着脸嘿嘿傻笑道:“娘亲,打我受累了,你手不疼吧,晚上,我给娘亲做鱼吃,犒劳你。” 刘芳呆住了,儿子泠不防的风格突变,把她蒙住了,俄而反应过来,抬手在头上扇了一巴掌:“少给老娘学大人说话,皮紧了是不是,你翠柳婶婶问你给李进宝家里说了什么窍门,给她说说。” 方辉看老娘说的认真,就把那番说辞重复了一遍,几个女人兴奋的讨论一阵都走了,有几个人直接去了土地庙的方向。 方向没来由的升起不好的预感,这都推在土地神的身上,不会惹来麻烦吧,只是没有头绪,也不在多想。 转了身对妈妈道:“娘,我去茅房一下。”然后往远处的树林走去。 刘芳把针在头上擦两下,沾了头油准备下针,回头冲方辉背影大喊:“到哪里去,开裆裤的娃子,在这尿就行了。” 方辉吓得一哆嗦,好悬没尿裤裆里,两个小短腿跑的更快了。身后又传来刘芳的声音:“小心点,别摔倒了,摔倒了,看老娘不巴掌伺候你。” 方辉想不通娘亲这做派。孩子倒了,不哄哄,揉揉什么的。怎么还巴掌伺候,脑袋溜了号,脚下被拌了一脚,一个狗啃屎,趴在地上。 刘芳扔下针线奔了过去,拉起来看见膝盖上泥沾的多,就揉起了膝盖问:“乖乖,是不是摔疼了?” 方辉哪敢说疼啊,摇摇头。刘芳拉住他在屁股上就是几下:“让你跑慢点,你不听话,不听话,不听话。” 这也挨打,不是说不疼吗?这打的比摔的都疼,低头看见绊倒他的一物,就想着转移话题:“娘,娘,就是它把我绊倒的,打他。” 刘芳停下手,看了一眼,怒道:“那是疯人菜,老娘疯了才会打它,这次饶了你,下次在摔倒,哼!” 疯人菜?这不是乌玉仙人掌吗?这玩意可是好东西,致幻王者啊。 第二十一章 要睡美女骑骏马 悄无声息坏人名大声嚷偷窥女人 方辉脆生生的接道:“我说的是河湾村第一大坏蛋知道。” 李二宝呵斥道:“小屁孩儿,是不是谁教你这么说的,满口胡言。我自己都不知道,你这没根毛长的瓜娃子,怎么知道的?” 方辉心底暗笑,你这一问,就把你家里人全部搞臭了,打量一下四周,脚下往小叔跟前慢慢靠去,口中道:“昨天下午的时候,比你这大坏蛋,还坏的就是你的父亲和你的弟弟。你父亲拿一块糖,许了我只要我说了窍门,我就可以舔两口,我说出来后,结果他骗我,还差一下还没有舔呢,他就拿走了。你四弟更坏,不但打了我,还吓唬我说,若不说实话,就把我推到井里,还说要打断我的腿。我怕他真的把我推井里,把诀窍都给他说了。” 李二宝此时杀人的心都有了,这话说出来,他家在村里彻底名声坏透了,这推孩子下井,断人子孙,绝人后代的事,最是遭人恨,只得硬着头皮道:“胡扯,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再哄骗大人,小心屁股打八瓣了。” 方辉水汪汪的大眼睛迸射兴奋的亮光,大声对周围的人气呼呼的道:“叔叔伯伯,我说的都是真的,要什么窍门你们问他好了,他们家就没个好人,当着我小叔的面,还要打我,呜呜呜……我不跟你们说了,我去找我妈去。” 大家看他刚才还满脸气愤的抱怨,咋转眼就哭着跑了,真是小孩子的天,六月的脸,说变就变。不好上去逼问吓哭的小孩,都把注意力转移到李二宝的身上。 其实有几人知道,方辉去土地庙上供的事,因自己没有收获,想知道更多的窍门。 方桐心情很失落,方家的独门秘籍这就外传了,他还满心欢喜的幻想,把侄儿哄了来,弄到窍门,以后就是祖传秘籍了,还是那种传男不传女的那种,想想子孙后代餐餐吃肉,儿孙还不得把他当祖宗供着。 生前大口吃肉,身后祠堂留名,这么好的事就给姓李的搅黄了,开口就带了三分火性:“李二宝,你家做事太过了吧,拿了我方家的秘诀,抢我方家的地盘,还要把我方家的子嗣往井里推,方辉可是我方家第三代唯一传香火的,你要我家断子绝孙吗?” 李二宝眉头一跳,这就是哄骗孩子,要个捕鱼窍门,怎么就变成断人香火的大仇了,这老方家外面可是有几房有势力的,方松虽然20年来还是童生,万一登榜了,方家也要鸡犬升天。因道:“正在说逮鱼的窍门,咋就扯到断子绝孙了上了……” 说到逮鱼的事情,李一正就忍不住打断了:“既然蛋娃子给你说了窍门,大家都在,你就说说吧,你刚才说都都是乡里乡亲的,” 李二宝扭头不屑的撇他一样,哼了一声,一个字都没说走了,大家没想到一向耍混球的李二宝竟然走了,都没回过神来,他们在此大眼瞪小眼一阵,各自散去。 方辉哭着跑回母亲身边,刘芳唬了一跳,刚才只能听见方辉说话,看不见人群里发生什么事,急切下一把揽去,搂在怀里,查看一番,没有伤才放心了,不曾想一番打量,发现儿子脸上狡黠的笑容,心里明了,恨儿子惹她担心,手悄悄地搭在方辉屁股上,揪住一把肉拧了下去。 人群散后又逮了两尾鱼,发现坑中的碎饼渣没有了,知道今天他的收获也到头了,方辉脑海中有太多先进的技术和文化知识,但是这个小小的逮鱼窍门,他却不愿意说。 刚来到这个世界,母子挨饿,又差点母子分离,后来被赶出家门,昨天还被李进宝打了,这个世界给了他太多恶意,还有他不愿被逼着说出了,那不是无私奉献,那是懦弱,除非他自己愿意。 以后有更多真正的先进技术,如果这次被逼的交代了,下一次呢,所以这一关要挺过去,从几天的经历,也看清了,人之初性本恶才是至理名言,前世混的不好,也许就是没有看清这一点。 这一世绝对不会无所作为了,这一世要换一种活法, 这一世要让疼她的母亲幸福快乐, 让自己的生活绚丽多彩, 要踏遍山河,要尝尽美味,要领略人情, 悄无声息坏人名大声嚷偷窥女人 方辉脆生生的接道:“我说的是河湾村第一大坏蛋知道。” 李二宝呵斥道:“小屁孩儿,是不是谁教你这么说的,满口胡言。我自己都不知道,你这没根毛长的瓜娃子,怎么知道的?” 方辉心底暗笑,你这一问,就把你家里人全部搞臭了,打量一下四周,脚下往小叔跟前慢慢靠去,口中道:“昨天下午的时候,比你这大坏蛋,还坏的就是你的父亲和你的弟弟。你父亲拿一块糖,许了我只要我说了窍门,我就可以舔两口,我说出来后,结果他骗我,还差一下还没有舔呢,他就拿走了。你四弟更坏,不但打了我,还吓唬我说,若不说实话,就把我推到井里,还说要打断我的腿。我怕他真的把我推井里,把诀窍都给他说了。” 李二宝此时杀人的心都有了,这话说出来,他家在村里彻底名声坏透了,这推孩子下井,断人子孙,绝人后代的事,最是遭人恨,只得硬着头皮道:“胡扯,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再哄骗大人,小心屁股打八瓣了。” 方辉水汪汪的大眼睛迸射兴奋的亮光,大声对周围的人气呼呼的道:“叔叔伯伯,我说的都是真的,要什么窍门你们问他好了,他们家就没个好人,当着我小叔的面,还要打我,呜呜呜……我不跟你们说了,我去找我妈去。” 大家看他刚才还满脸气愤的抱怨,咋转眼就哭着跑了,真是小孩子的天,六月的脸,说变就变。不好上去逼问吓哭的小孩,都把注意力转移到李二宝的身上。 其实有几人知道,方辉去土地庙上供的事,因自己没有收获,想知道更多的窍门。 方桐心情很失落,方家的独门秘籍这就外传了,他还满心欢喜的幻想,把侄儿哄了来,弄到窍门,以后就是祖传秘籍了,还是那种传男不传女的那种,想想子孙后代餐餐吃肉,儿孙还不得把他当祖宗供着。 生前大口吃肉,身后祠堂留名,这么好的事就给姓李的搅黄了,开口就带了三分火性:“李二宝,你家做事太过了吧,拿了我方家的秘诀,抢我方家的地盘,还要把我方家的子嗣往井里推,方辉可是我方家第三代唯一传香火的,你要我家断子绝孙吗?” 李二宝眉头一跳,这就是哄骗孩子,要个捕鱼窍门,怎么就变成断人香火的大仇了,这老方家外面可是有几房有势力的,方松虽然20年来还是童生,万一登榜了,方家也要鸡犬升天。因道:“正在说逮鱼的窍门,咋就扯到断子绝孙了上了……” 说到逮鱼的事情,李一正就忍不住打断了:“既然蛋娃子给你说了窍门,大家都在,你就说说吧,你刚才说都都是乡里乡亲的,” 李二宝扭头不屑的撇他一样,哼了一声,一个字都没说走了,大家没想到一向耍混球的李二宝竟然走了,都没回过神来,他们在此大眼瞪小眼一阵,各自散去。 方辉哭着跑回母亲身边,刘芳唬了一跳,刚才只能听见方辉说话,看不见人群里发生什么事,急切下一把揽去,搂在怀里,查看一番,没有伤才放心了,不曾想一番打量,发现儿子脸上狡黠的笑容,心里明了,恨儿子惹她担心,手悄悄地搭在方辉屁股上,揪住一把肉拧了下去。 人群散后又逮了两尾鱼,发现坑中的碎饼渣没有了,知道今天他的收获也到头了,方辉脑海中有太多先进的技术和文化知识,但是这个小小的逮鱼窍门,他却不愿意说。 刚来到这个世界,母子挨饿,又差点母子分离,后来被赶出家门,昨天还被李进宝打了,这个世界给了太多恶意,还有他不悄无声息坏人名大声嚷偷窥女人 方辉脆生生的接道:“我说的是河湾村第一大坏蛋知道。” 李二宝呵斥道:“小屁孩儿,是不是谁教你这么说的,满口胡言。我自己都不知道,你这没根毛长的瓜娃子,怎么知道的?” 方辉心底暗笑,你这一问,就把你家里人全部搞臭了,打量一下四周,脚下往小叔跟前慢慢靠去,口中道:“昨天下午的时候,比你这大坏蛋,还坏的就是你的父亲和你的弟弟。你父亲拿一块糖,许了我只要我说了窍门,我就可以舔两口,我说出来后,结果他骗我,还差一下还没有舔呢,他就拿走了。你四弟更坏,不但打了我,还吓唬我说,若不说实话,就把我推到井里,还说要打断我的腿。我怕他真的把我推井里,把诀窍都给他说了。” 李二宝此时杀人的心都有了,这话说出来,他家在村里彻底名声坏透了,这推孩子下井,断人子孙,绝人后代的事,最是遭人恨,只得硬着头皮道:“胡扯,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再哄骗大人,小心屁股打八瓣了。” 方辉水汪汪的大眼睛迸射兴奋的亮光,大声对周围的人气呼呼的道:“叔叔伯伯,我说的都是真的,要什么窍门你们问他好了,他们家就没个好人,当着我小叔的面,还要打我,呜呜呜……我不跟你们说了,我去找我妈去。” 大家看他刚才还满脸气愤的抱怨,咋转眼就哭着跑了,真是小孩子的天,六月的脸,说变就变。不好上去逼问吓哭的小孩,都把注意力转移到李二宝的身上。 其实有几人知道,方辉去土地庙上供的事,因自己没有收获,想知道更多的窍门。 方桐心情很失落,方家的独门秘籍这就外传了,他还满心欢喜的幻想,把侄儿哄了来,弄到窍门,以后就是祖传秘籍了,还是那种传男不传女的那种,想想子孙后代餐餐吃肉,儿孙还不得把他当祖宗供着。 生前大口吃肉,身后祠堂留名,这么好的事就给姓李的搅黄了,开口就带了三分火性:“李二宝,你家做事太过了吧,拿了我方家的秘诀,抢我方家的地盘,还要把我方家的子嗣往井里推,方辉可是我方家第三代唯一传香火的,你要我家断子绝孙吗?” 李二宝眉头一跳,这就是哄骗孩子,要个捕鱼窍门,怎么就变成断人香火的大仇了,这老方家外面可是有几房有势力的,方松虽然20年来还是童生,万一登榜了,方家也要鸡犬升天。因道:“正在说逮鱼的窍门,咋就扯到断子绝孙了上了……” 说到逮鱼的事情,李一正就忍不住打断了:“既然蛋娃子给你说了窍门,大家都在,你就说说吧,你刚才说都都是乡里乡亲的,” 李二宝扭头不屑的撇他一样,哼了一声,一个字都没说走了,大家没想到一向耍混球的李二宝竟然走了,都没回过神来,他们在此大眼瞪小眼一阵,各自散去。 方辉哭着跑回母亲身边,刘芳唬了一跳,刚才只能听见方辉说话,看不见人群里发生什么事,急切下一把揽去,搂在怀里,查看一番,没有伤才放心了,不曾想一番打量,发现儿子脸上狡黠的笑容,心里明了,恨儿子惹她担心,手悄悄地搭在方辉屁股上,揪住一把肉拧了下去。 人群散后又逮了两尾鱼,发现坑中的碎饼渣没有了,知道今天他的收获也到头了,方辉脑海中有太多先进的技术和文化知识,但是这个小小的逮鱼窍门,他却不愿意说。 刚来到这个世界,母子挨饿,又差点母子分离,后来被赶出家门,昨天还被李进宝打了,这个世界给了他太多恶意,还有他不愿被逼着说出了,那不是无私奉献,那是懦弱,除非他自己愿意。 他以后有更多真正的先进技术,如果这次被逼的交代了,下一次呢,所以这一关要挺过去,从几天的经历,他也看清了,人之初性本恶才是至理名言,前世混的不好,也许就是没有看清这一点。 这一世绝对不会无所作为了,这一世他要换一种活法, 这一世他要让疼她的母亲幸福快乐, 让他自己的生活绚丽多彩, 他要踏遍山河,他要尝尽美味,他要领略人情, 他要喝尽美酒,他要骑骏马,他要睡美女, 他要呼风唤雨,他要鬼神辟易, 为此,就要和人斗,和妖斗,和神斗……哪怕前方棘荆坎坷,哪怕前方刀山火海,哪怕前面地狱妖魔,哪怕魂飞魄散,他只有一条路——勇往直前。 啪,脑袋上挨了一巴掌:“蛋蛋,老娘叫你几声了,装听不见,皮痒了是不?” 方辉从意淫中回过神来,舔着脸嘿嘿傻笑道:“娘亲,打我受累了,你手不疼吧,晚上,我给娘亲做鱼吃,犒劳你。” 刘芳呆住了,儿子泠不防的风格突变,把她蒙住了,俄而反应过来,抬手在头上扇了一巴掌:“少给老娘学大人说话,皮紧了是不是,你翠柳婶婶问你给李进宝家里说了什么窍门,给她说说。” 方辉看老娘说的认真,就把那番说辞重复了一遍,几个女人兴奋的讨论一阵都走了,有几个人直接去了土地庙的方向。 方向没来由的升起不好的预感,这都推在土地神的身上,不会惹来麻烦吧,只是没有头绪,也不在多想。 转了身对妈妈道:“娘,我去茅房一下。”然后往远处的树林走去。 刘芳把针在头上擦两下,沾了头油准备下针,回头冲方辉背影大喊:“到哪里去,开裆裤的娃子,在这尿就行了。” 方辉吓得一哆嗦,好悬没尿裤裆里,两个小短腿跑的更快了。身后又传来刘芳的声音:“小心点,别摔倒了,摔倒了,看老娘不巴掌伺候你。” 方辉想不通娘亲这做派。孩子倒了,不哄哄,揉揉什么的。怎么还巴掌伺候,脑袋溜了号,脚下被拌了一脚,一个狗啃屎,趴在地上。 刘芳扔下针线奔了过去,拉起来看见膝盖上泥沾的多,就揉起了膝盖问:“乖乖,是不是摔疼了?” 方辉哪敢说疼啊,摇摇头。刘芳拉住他在屁股上就是几下:“让你跑慢点,你不听话,不听话,不听话。” 这也挨打,不是说不疼吗?这打的比摔的都疼,低头看见绊倒他的一物,就想着转移话题:“娘,娘,就是它把我绊倒的,打他。” 刘芳停下手,看了一眼,怒道:“那是疯人菜,老娘疯了才会打它,这次饶了你,下次在摔倒,哼!” 疯人菜?这不是乌玉仙人掌吗?这玩意可是好东西,致幻王者啊。愿被逼着说出了,那不是无私奉献,那是懦弱,除非他自己愿意。 以后有更多真正的先进技术,如果这次被逼的交代了,下一次呢,所以这一关要挺过去,从几天的经历,也看清了,人之初性本恶才是至理名言,前世混的不好,也许就是没有看清这一点。 这一世绝对不会无所作为了,这一世要换一种活法, 这一世要让疼她的母亲幸福快乐, 让自己的生活绚丽多彩, 要踏遍山河,要尝尽美味,要领略人情, 要喝尽美酒,要骑骏马,要睡美女, 要呼风唤雨,要鬼神辟易, 为此,就要和人斗,和妖斗,和神斗……哪怕前方棘荆坎坷,哪怕前方刀山火海,哪怕前面地狱妖魔,哪怕魂飞魄散,他只有一条路——勇往直前。 啪,脑袋上挨了一巴掌:“蛋蛋,老娘叫你几声了,装听不见,皮痒了是不?” 方辉从意淫中回过神来,舔着脸嘿嘿傻笑道:“娘亲,打我受累了,你手不疼吧,晚上,我给娘亲做鱼吃,犒劳你。” 刘芳呆住了,儿子泠不防的风格突变,把她蒙住了,俄而反应过来,抬手在头上扇了一巴掌:“少给老娘学大人说话,皮紧了是不是,你翠柳婶婶问你给李进宝家里说了什么窍门,给她说说。” 方辉看老娘说的认真,就把那番说辞重复了一遍,几个女人兴奋的讨论一阵都走了,有几个人直接去了土地庙的方向。 方向没来由的升起不好的预感,这都推在土地神的身上,不会惹来麻烦吧,只是没有头绪,也不在多想。 转了身对妈妈道:“娘,我去茅房一下。”然后往远处的树林走去。 刘芳把针在头上擦两下,沾了头油准备下针,回头冲方辉背影大喊:“到哪里去,开裆裤的娃子,在这尿就行了。” 方辉吓得一哆嗦,好悬没尿裤裆里,两个小短腿跑的更快了。身后又传来刘芳的声音:“小心点,别摔倒了,摔倒了,看老娘不巴掌伺候你。” 方辉想不通娘亲这做派。孩子倒了,不哄哄,揉揉什么的。怎么还巴掌伺候,脑袋溜了号,脚下被拌了一脚,一个狗啃屎,趴在地上。 刘芳扔下针线奔了过去,拉起来看见膝盖上泥沾的多,就揉起了膝盖问:“乖乖,是不是摔疼了?” 方辉哪敢说疼啊,摇摇头。刘芳拉住他在屁股上就是几下:“让你跑慢点,你不听话,不听话,不听话。” 这也挨打,不是说不疼吗?这打的比摔的都疼,低头看见绊倒他的一物,就想着转移话题:“娘,娘,就是它把我绊倒的,打他。” 刘芳停下手,看了一眼,怒道:“那是疯人菜,老娘疯了才会打它,这次饶了你,下次在摔倒,哼!” 疯人菜?这不是乌玉仙人掌吗?这玩意可是好东西,致幻王者啊。要喝尽美酒,要骑骏马,要睡美女, 要呼风唤雨,要鬼神辟易, 为此,就要和人斗,和妖斗,和神斗……哪怕前方棘荆坎坷,哪怕前方刀山火海,哪怕前面地狱妖魔,哪怕魂飞魄散,只有一条路——勇往直前。 啪,脑袋上挨了一巴掌:“蛋蛋,老娘叫你几声了,装听不见,皮痒了是不?” 方辉从意淫中回过神来,舔着脸嘿嘿傻笑道:“娘亲,打我受累了,你手不疼吧,晚上,我给娘亲做鱼吃,犒劳你。” 刘芳呆住了,儿子泠不防的风格突变,把她蒙住了,俄而反应过来,抬手在头上扇了一巴掌:“少给老娘学大人说话,皮紧了是不是,你翠柳婶婶问你给李进宝家里说了什么窍门,给她说说。” 方辉看老娘说的认真,就把那番说辞重复了一遍,几个女人兴奋的讨论一阵都走了,有几个人直接去了土地庙的方向。 方向没来由的升起不好的预感,这都推在土地神的身上,不会惹来麻烦吧,只是没有头绪,也不在多想。 转了身对妈妈道:“娘,我去茅房一下。”然后往远处的树林走去。 刘芳把针在头上擦两下,沾了头油准备下针,回头冲方辉背影大喊:“到哪里去,开裆裤的娃子,在这尿就行了。” 方辉吓得一哆嗦,好悬没尿裤裆里,两个小短腿跑的更快了。身后又传来刘芳的声音:“小心点,别摔倒了,摔倒了,看老娘不巴掌伺候你。” 方辉想不通娘亲这做派。孩子倒了,不哄哄,揉揉什么的。怎么还巴掌伺候,脑袋溜了号,脚下被拌了一脚,一个狗啃屎,趴在地上。 刘芳扔下针线奔了过去,拉起来看见膝盖上泥沾的多,就揉起了膝盖问:“乖乖,是不是摔疼了?” 方辉哪敢说疼啊,摇摇头。刘芳拉住他在屁股上就是几下:“让你跑慢点,你不听话,不听话,不听话。” 这也挨打,不是说不疼吗?这打的比摔的都疼,低头看见绊倒他的一物,就想着转移话题:“娘,娘,就是它把我绊倒的,打他。” 刘芳停下手,看了一眼,怒道:“那是疯人菜,老娘疯了才会打它,这次饶了你,下次在摔倒,哼!” 疯人菜?这不是乌玉仙人掌吗?这玩意可是好东西,致幻王者啊。 第二十二章 想女人与饥饿相同 弯腰把疯人菜拔了出来,在一个小土包上撒了顺风尿,看着淡黄色的液体随风挥洒,脑海里突然蹦出几句话,嘴里念叨起来:“日落天地暗,风起乾坤乱,顶风尿三丈,才感叹真爽。哈哈哈哈哈哈……” “蛋蛋,自己傻乐呵什么,再不走留你一个,狼来了,看你怕不。” 刘芳霸气的女声打断了他的笑声。 “等等我,来了!”上次一个人走路被人收拾了,方辉自己也害怕了,把疯人菜塞进袖口,往回走。 娘俩回到家时,已经是月上柳梢头,刘芳进屋里洗刷做饭,方向趁洗手的功夫,把疯人菜也洗干净,找一个墙角,用瓦茬盖上。 娘俩吃完饭,把锅里烧的水舀几瓢,兑了凉水洗脚。锅里的水一直到夜里才会凉下来,这也是古代没有保温壶的笨办法。 收拾停当准备上床休息,柱子婶竟然来了,扯着刘芳的衣袖往门外走,嘴里还说:“蛋娃子,睡吧,我跟你娘说几句话。” 方向蹑手蹑脚下了床,掂着脚尖趴在门口,手拢着耳朵仔细听。 就听见柱子婶说:“坏事了,李进宝那挨刀的杂碎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这回麻烦大了。” 刘芳没有醒过味来,心中纳闷问:“你这冷不丁的一嗓子,到底啥事,知道什么了。” 柱子婶急道:“你咋还不明白,就是咱俩给她泼粪的事,他受伤不轻,要找咱俩赔偿咧。” 刘芳气呼呼的道:“活该,谁让他对你动歪心思的,这事捅出去也是他没有理。” 柱子婶急忙阻止:“胡说啥咧,可不敢嚷嚷出去,这丢人现眼的事,一辈子可就毁了,估计他也就要点钱什么的,他来找你的话,你给压压价,我还有点私房钱。” 刘芳不解的问:“找我,不是找你吗?” 柱子婶又说:“柱子在家他敢来不?就这事,我走了。” 刘芳赶紧喊:“哎哎,别走啊!我一个女人更不能不行啊!” 刘芳到底没有把人叫回来,柱子婶逃也似的跑了。 方辉赶紧上回到床上去。 “这忙帮的,她没事,倒成我的麻烦了。”刘芳埋怨着,推门往屋里走,关上门准备上栓,突然有人一把推开挤了进来。 刘芳吓的妈呀一声,骂到:“哪个混账,要吓死人啊!” 那人冷笑一声:“哼,还能吓着你?跟我斗乐子的吧,看看我都被你整成啥了,浑身上下没有不疼的地方。” 刘芳这才知道是李进宝,她哪里肯揽下这窝心事,争辩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动手了……”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进宝打断:“柱子媳妇都承认了,你还有啥可说的,现在是怎么赔偿我的损失,如果你欢迎,我天天来找你。” 方辉在旁边听得明白了几分,柱子婶跟李进宝已经协商好了,本来赔偿也应该是他们之间的事,现在柱子婶把李进宝打发到这,里面肯定有事,心里不由得恼恨柱子婶,她怎么能够把祸事引到这里来,妈妈跟她可是好姐妹啊。 刘芳内心着急,如果这癞子多来几次,坏了她的名声,老大家里就会有借口来要儿子,无论如何要挡回去,生气的道:“你跟柱子媳妇的事跟我没有关系。” 李进宝伸头看方辉在床上,道:“其实事情很好办,解决了,你好我好,娃娃在这呢,你跟我出来,咱好好聊聊。” 刘芳皱紧眉头,伸手把做针线的剪刀攥在手里道:“聊什么聊,跟你有啥聊的。” 方辉从炕上出溜到地上,上前接话:“娘,你们聊,我去给你们端碗水去。” 也不等刘芳阻拦,就跑了出去。 李进宝见状更是高兴,只是一笑扯到伤口,痛的呲牙咧嘴的,有点狰狞,止住笑容道:“看看娃娃多有眼色,这是好事,你缺我少,合一块刚好。” 两人在屋里争执起来,只是刘芳手里拿着剪刀,李进宝并不敢动强,只是嘴上占些便宜。 方辉轻步取出疯人菜,来到厨房,借着窗外的月光找到菜刀,小手勉强握住菜刀,把疯人菜切下几片,害怕没有效果,又加几片,放到碗里用开水一冲,奶白色的汁液混入水中,等泡好了,捞出来。 两手捧着碗往堂屋走去。 李进宝心情终于好了起来,他用各种言语撩拨刘芳,刘芳不想嚷的全村皆知,话虽然说的狠,声音却不高。 李进宝此时又说:“你也别太装,男人女人都一样,男人有多想女人,女人就多想男人,想女人的滋味我可知道,打前两天看了柱子媳妇身子,我心里急得啊,就跟快渴死的牛一样,渴极了什么也拦不住,我就不信你一个人守着空房,你不渴。” 方辉装着什么也不懂,接话道:“水来了,你喝。” 屋内一盏油灯,灯焰豆粒大小,看什么也就一个轮廓,根本看不仔细,李进宝正说的来劲,正好口渴,也不多想接过来就一口喝光了,然后还说:“给水就喝,给脸就要,别到时弄的鸡飞狗跳,你在村里没脸待下去,后悔都来不及。” 刘芳就是顾及名声才不敢闹僵起来,毕竟一个女人和男人闹出桃色事情,且不说事情的真假,单是村里女人们的议论,就能毁了一个女人。 刘芳挥挥手中的剪刀怒道:“嘴巴再胡乱喷粪我给你拼了,我给你拼了。” 两人离得太近,剪刀在面前晃了一下,李进宝吓的退了一步,随后又拿出无赖手段:“拼了,拼吧,难道你还敢下死手,就算杀了我,你也活不了,到时家这小子就成孤儿了,只要舍得你下手吧。” 刘芳听见儿子成孤儿这话,吓的也收起拼死的心,气急怒骂:“看看你是个人不,你就是个无赖,就是个小人,就不是人,就是乌龟王八蛋……” 李进宝那会在乎一个女人嘴上说什么,他知道嘴上厉害的人,都是没有办法了,也只是嘴上发泄一下,阴阳怪气的接话:“骂几句就行了,别没完没了的,我受了伤总要赔偿的,给你要十两银子你也没有,不如咱俩好上几次,就算清账。” 方向在旁边算着时间,心里急得火烧火燎的,竟然在他面前欺负娘亲,他杀人的心都有,他可是一个成年人的思维,怎么忍得下这个。 刘芳怒骂:“好,跟你娘好去吧!你个不要脸的,早晚挨雷劈!” 李进宝痴痴一笑:“只要跟你好一次,雷劈一回也值当,一回,就一回……” 他此时好像入了魔怔,反反复复的念叨。 方辉知道药劲上来了,就大声喊到:“李进宝,柱子婶叫你呢,赶紧去吧!” 李进宝回头问:“真的叫我?” 方辉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谁哄你谁是小人,赶紧去吧!省的人等急了!” 刘芳见儿子插话,心里担心起来,几次施眼神让儿子去叫人,也不知道孩子没看见,还是不明白,就这么直愣愣的杵在那,准备把儿子拉到身后去。 李进宝听见柱子媳妇,脑海里就浮现出那两瓣白花花的屁股,就像饿极的人脑海里出现了鸡块,恨不得现在就趴上去吃两口。 平时他还有理智,今天喝了这碗药水,强大的致幻效果,让他分不清现实和幻想,也不再寻刘芳的麻烦,直接转身跑了。 刘芳纳闷这个无赖怎么听见柱子媳妇就跑了,好在这一关算是过去了,生怕他再回来,一把拉过儿子,然后上了门栓。 这个晚上, 他们家是安静了,可是村里却热闹异常,柱子家吵闹声不断传出,惹得村人纷纷前去。 第二十三章 亲又圆又白屁股 方辉胡思乱想许久,后来迷迷糊糊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梦里来了个人,待看仔细,方向吓得一下子灵醒了。狗日的土地神,这可是个神棍啊,上次如果他没有另一个灵魂,肯定要被石头压一夜的。 土地看他吃惊的表情,甚是满意,这才是看到神灵该有的表现,虎着脸喝问道:“娃娃,你可知道本神为什么来找你?” 方辉最见不得这个狗屁土地神,只是形势比人强,方辉装着小孩的样子,乖乖巧巧的道:“啊,我知道了,肯定是看我乖巧,想我了,是给我送糖来了吗?听说乖孩子都有神仙半夜来送糖吃的。” “啊,对对,只要你听话,有糖吃的。”土地突然发现跟孩子不适合吓唬的,常言道哄孩子哄孩子,哄骗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身为几百年的老家伙,骗个小屁孩,手到擒来,只要得到这个方法,以后的香火定然旺盛,修炼也会更快,修为高了,才可以不怕阳光,白天也可以<astyle="display:inliom:1pxdotted#1152aa"data-id="5"data-targetUrl="img.bztt.hysdknb./3haha/chy_MK.html"href="javasp;quot;onclick="dap(this)">活动</a>,多少年见过阳光里,想想都兴奋,于是换上一副笑脸:“只要你说出逮鱼的方法,我就给你糖吃。” 方辉面露惊喜道:“真的啊!不许耍赖哦,谁耍赖谁是小狗,你给我糖,我现在就告诉你。” “啊!现在没有带糖,你告许我方法,明天我保证给你带来两块怎么样?”土地满是邹文的老脸笑的宛如菊花,这也实在难为他,他哪里知道要用到糖,本来想着过来吓唬吓唬一下的,要不就用石符惩罚来着。 “那就明天告诉你,明天要来哦,不许迟到,两块糖。”方向索性推迟一天,也好有时间想办法。 “呃,好吧!”土地迷迷糊糊就应了下来,本来想……算了,跟一个小屁孩也说不清楚什么,明天一手交糖,一手交货。 第二日,吃早饭的时候热闹了起来,农村吃饭很有特点,一般都喂的有牲口,院子里会有粪堆发酵,等粪堆熟了,才可以追肥庄稼。 所以院子里就会有臭味,吃饭的时候,农人往往会避开,端到街上吃饭,大街上东边一簇,西边一家,甚是热闹。 也有的家庭关系好的,会把饭食端到一块吃饭,吃着饭聊着天,也有在家里自己吃饭的,这就是各家的不同了。 今天早上街上吃饭的比平时都多,街上乱哄哄的,吃饭的速度特别慢,跟老祖宗传下的规矩截然相反,古语言食不语,可是这些人偏偏和老祖宗作对。 一个个的压着嗓门,嘀嘀咕咕个没完,白大喜虽然也压着嗓子说话,可是那音量依然跟个铜锣似的,跟他的外号白大嗓倒是贴切。 白大嗓看看四周,没有需要忌讳的人才道:“你们是不知道,那李进宝有多急色,简直是射中恶魔,到柱子家就找柱子媳妇,嘴里说的话啊,我都说不出口,啧啧啧……” 说到这里,开始啧啧称奇,摇头晃脑的,刚喝一口稀饭,嘴角还有残留米粒,一摇头把米粒甩了出去,落在媳妇的衣服上。 他媳妇伸手把米粒捡了,放在碗里,这些粮食她可舍不得浪费,然后用筷子敲敲白大嗓的碗责怪:“饭都吃飞了,谝个闲话把你能的,小心别人听了去,惹出闲事。” 旁边有人接腔了:“白家嫂子,你是不知道,李进宝当着当着大柱的面,非嚷嚷着要亲柱子媳妇那又圆又白的屁股,你是没见,他简直是魔怔了,抱着大腿就亲,几个人硬是拉扯不开,腿都被人打断了,后来昏过去才平静下来。” 又有人说:“今早他们两家人去县里打官司,这回够李进宝喝一壶的……” 说到这里顿住了,眼睛望着进村口的大路,瞠目结舌,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白大嗓转首望去,惊的筷子掉在地上:“我的乖乖,方老二,真的是方老二,还领了一个娃娃……” 白大嗓媳妇端起地上的碗筷,踢白大嗓一脚:“赶紧走,听说他感染了瘟疫,被传染上,会死人的!” 白大嗓醒过神来,顾不得看稀奇,端起菜碗,馍馍筐子就跑,街上其他人也四散而逃。 有的孩子正吃的高兴,不愿意回,被他娘搂头两巴掌打的哭起鼻子,然后被一只手卡在胳肢窝带走了。 大街上人一阵风似的没了,只留下一片狼藉的街道,还有搞不清状况的方柏。 大难不死,欣喜若狂的还乡而来,满心欢喜的要与左邻右舍说几句话,可是…… 方家,张兰听见街上动静,出院子观瞧,迎面碰见青草他娘抱着娃往回跑,心中纳闷问了一句:“嫂子,着急忙晃的出了啥事?” 青草他娘跑的呼哧带喘的,不停脚回了一句:“你家方老二回来了,染了瘟疫!”话音落,人就跑远了。 方老二回来了!张兰心中吃惊,他不是应该死了吗?难道是染上瘟疫偷逃回来了?这可是要命的瘟疫啊!怪不得满街的人都躲了。 张兰回身就往家里跑,嘴里嚷嚷:“不好了,方老二回来了,他染了瘟疫,这个挨刀的,这不是祸害人嘛!” 嚷嚷着进了院子,突然想起一事,回身把大门关了,插上门栓,顶上两个木棍才放心。 方老汉,老太太,老三一家子,方松听见动静,过来询问,等问清了缘由,老太太扑通就坐在地上,哭道:“我儿怎么如此命苦,原以为死了,好不容易回来,偏偏染上瘟疫。” 这时外头响起叩门声:“娘,我回来了,父亲,开门啊!儿回来了。”声音充满说不尽的欢喜。 老汉皱着眉头没有说话,老太太爬起来要去开门,张兰出声叫住了:“婆婆,他染了瘟疫,你不要命了。” 老太太愣在那里,不言不语,只是哭,方松过去安慰她:“母亲,事关咱方家好几口人性命,可不能心软啊!” 老三两口子没有言语,方老汉叹了口气嘀咕一句:“两权相害取其轻,罢了,就当没有过这个儿。” 老太太看了一眼老汉,又回头看一眼关闭的大门,听着外面儿子不停的呼喊,一跺脚,哭着回房了,她是不忍心看着儿子拒在家门之外。 老汉撂下一句:“老大,你看着办吧!”也回屋了。 方松冲门外道:“老二,你糊涂啊!你染了瘟疫怎么就敢回家,你是想让咱一家都死绝吗?” 方松隐隐约约听到里面的说话内容,一腔欢喜的回到家,却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从外往内透心的凉。 方松只想解开误会,开口解释:“大哥,我没有染瘟疫,只是染了风寒,都……”已经好了几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打断了。 “风寒和瘟疫你能分的清吗?你是想把咱父母也祸祸了吗?”方松想把二弟劝走,他有点恨二弟不顾及家里人。 张兰在一边急得团团转,染了瘟疫的人在门口时间越长,这一家子就越危险,忍不住催促丈夫:“少啰嗦几句,你不怕被传染吗?赶走完事。” 到了家门口竟然进不了门,方柏有点着急:“大哥,你把门打开,我和你仔细说说。” 方松往后退了几步,他怕离得太近被传染,冲门口嚷道:“你赶紧走,别再咱家门口赖着不走,这已经不是你家了。” 方柏听大哥说话绝情,心中气恼:“怎么就不是我家,我老婆孩子在这,父亲母亲也在这,刘芳,我回来了,给我开门。” 张兰见方柏赖着不走,生怕丈夫纠缠太久,染了瘟疫,冲门外破口大骂:“你个丧尽天良的,你老婆孩子早被赶出去了,你也赶紧滚,滚的远远的。” 门外方柏如遭雷击,老婆孩子被赶出去了,他不信,他在外面辛辛苦苦赚钱,为大哥进学省吃俭用,他不信自己的父母会这么对他。 抬腿一脚踏在门上,满心委屈化为愤怒:“开门,我不信父亲如此对我,我要见父亲,快开门。” 老三听见二哥怒吼,心中难过,忍不住开口:“二哥,是真的,二嫂和辉儿住在村南头,你去看看吧!” “为什么,为什么?”外面响起一声痛苦嘶吼:“我要见父亲,我要知道这是为什么?” 第二十四章 泡妞高手在眼前 老三方桐不想二哥继续痛苦,直接告诉了真像:“二哥,父亲进屋了,你走吧!” 方柏一下子安静了,脸色铁青,盯着家里的大门看了许久,才又仰头望天,天上阴云密布,他此时希望来一场大雨,最好倾盆大雨,把这个村子,把这个世界都淹没了。 然而落下来的只有两串泪水,许久长出一口气,噙着泪水,领着小女孩往村南头走去。 刘芳领着方辉正要出门,迎头碰上方柏牵着小女孩过来,两个人都愣住了。 方柏百感交集,他怕妻子和其他亲人一样,不让他进门。又心疼妻子,带一个孩子被赶出来,还有久别重逢的喜悦。 方辉看他俩对眼,心中开始八卦:,肯定有奸情,不知道这是表哥表妹的关系,还是青梅竹马初恋。百分之九十是表哥。 更热烈的一幕出现了,刘芳扑过去抱住这个男人就哭,方辉想学岳飞,提醒母亲不要和陌生男人接触。 遗憾的是,这个男人左手一把抱起他,右手搂着刘芳竟然哭出来声音,许久男人开口:“媳妇,你就不怕我染了瘟疫吗?” 方辉冷汗直流,刚才如果劝了母亲,恐怕得被父亲打残了。 刘芳用衣袖擦了眼泪才说:“怕!” 方柏心里一紧,刘芳又说:“怕咱家的钱不够给你看病了。” 方柏双眼又湿润了…… 原来方柏得了风寒,错认为得了瘟疫,出城时被拦下了,一个时辰后封城了,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了,方柏无处可去,只得回雇佣他们的香家暂住。 香家一家七口感染了瘟疫,最后只有小女香君活了下来,香满山把女儿托付给了方柏,让他把孩子送娘舅家,直到前几天确定瘟疫消失,开了城门,这才带上香君回来,准备过几天就把这孩子送走。 方柏讲了他的经历后,一家人欢天喜地,方辉打量小女孩,大概七岁的样子,长的乖巧可爱,十足的美人坯子,可惜还要送走。 为什么可惜……前世的大叔思想作怪吧! 其实养成系列也不错,他脸色带着坏笑,胡思乱想的瞎琢磨。 刘芳也讲了家里后来发生的事,方柏脸色阴晴不定,沉默了半天,对刘芳说:“这辈子再也不让你受苦了,以后咱家你做主,谁的气也不受。” 刘芳心中感动,脸色洋溢幸福笑容,眼珠动了一下又问:“你的气也不受吗?” 方柏神色庄重:“我听你的。” 刘芳妩媚一笑,留下一句:“我去给你做饭。” 颠颠的跑了,那背影能扭出花来。 方辉在边上眼睛都瞪圆了,老爸是个泡妞高手啊! 一家人在家里待了一整天,也有村人在门口探头探脑,却没有人进来说话,到了晚上,方辉与香君玩了一天,小身子骨顶不住疲劳,早早的睡了。 等香君也睡下,方柏迅速钻进刘芳的被窝:“我离开家这么久想我吗?” 刘芳挡住大手:“你想我了吗?” 方柏嘿嘿一笑,大手突破抵挡:“想了!” 刘芳咛嘤一声:“想哪了?” 方柏听得热血沸腾,大手终于覆盖高地:“就想这里了,真软。 刘芳娇喘着:“只想这里吗?” 方柏另一只手从向下探去:“还想这里。” 刘芳感觉浑身发热,娇声呢喃:“哪里想?” 方柏忍不住翻身压了上去,火热的物件顶着下面:“知道哪想了吗?” 刘芳感觉有点眩晕,身子发软:“叫声好听的,让你随便折腾?” 方柏心中悸动,喘着粗气:“媳妇。” 刘芳声音发颤嗯了一声:“叫的不够亲。” 方柏大手游走:“宝贝儿!” 刘芳搂紧对方的脖子,小嘴附到耳朵边:“再叫亲点。” 方柏被撩的浑身发烫,就像要爆发的火山:“亲姐!” 刘芳身体发颤:“叫亲娘!” 方柏气喘如牛,用力在肩头咬了一口:“亲娘,小亲妈,我要……” 刘芳突然双腿盘在他腰上,双手抱住他的脖子:“今晚要死在你手里,来吧!快!” …… 半个小时后,刘芳帮方柏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你真有劲!” 方柏嘿嘿傻笑,突然想起一事,忍不住笑道:“香家感谢我地援手,给了我二百两银子!” 刘芳先是一愣,而后翻身上来,身子往下一缩,被子被挑的起起伏伏。 方柏哆嗦着阻拦:“别,脏的很……啊……” …… 月升半空,河湾村万澜寂静。 一道黑影突然从地下冒出,直奔村子南头而去。 方辉正睡得香甜,恍恍惚惚的又进入梦乡,再次见到土地,这回心情轻松很多,父亲回来了,有人养家了,逮鱼的法子已经不那么重要,虽然他到这个世界不久,但已经深刻体会到人心险恶,他准备藏拙,再也不暴露知识,以防被人当做异端给火化了。 土地真的拿了两个糖,一脸肉疼的递了过来,这两颗糖可是废了不少香火愿力炼化的神元所化,对神魂大有补益。 方辉欣喜接了过来,告诉了他逮鱼的小窍门,土地一拍额头,恍然大悟,这也太简单了。 可惜香火愿力所化的两颗糖,太亏了。 看着面前这小孩手里的两颗糖,甚是心疼,转身走两步,突然回身,一把抢回两颗糖,转身消失了。 方辉一脸懵逼,神仙抢小孩子的糖,这世界险恶到了这种地步吗? 一连四五日,村里人都躲着方辉一家子,就算路上碰了当面,话都来不及说就绕开了,身后还老有人指指点点,小声的嘀嘀咕咕。 方柏心情苦闷,可却没处可说,以前父母只是偏爱老大,因为老大读书好,有可能成为修者,他虽然有怨言,也只有埋头苦干,他认为只要为家里多赚些钱,父母看在眼里定会高兴。 现在父母直接把他挡在门外,老婆孩子也被轰出方家,他就这么被父母抛弃了,难道成为修者就这么高贵吗? 难道木匠就不配做儿子吗? 刘芳正好相反,这段时间她一个女人撑着这个家,太难了,特别是李进宝来闹事的那天晚上,吓得她浑身发颤,现在想起来都双腿发软。 刘芳变着花样的给方柏做好吃的,只有方柏吃饱了才有劲,才好干活计补贴家用,想到“有劲”两个字,刘芳脸突然红了,她不由的想起昨晚上,好像也太有劲了。 她想的痴痴傻笑,院子里进来了人她都没发现,那人咳嗽一声,见刘芳转身看过来才道:“你家男人呢?” 第二十五章 再泡一遍喝饱了 刘芳还没有来得及接话,里屋方柏应了一声走了出:“来了,在里屋呢?” “刘郎中,你怎么来了?” 刘郎中上下打量方柏,就连方柏张嘴说话时露出的舌头都不放过:“方大匠人,你这说的什么话?不欢迎我来?” 方柏一拱手:“请都请不来,竟然自己来了,贵客贵客,娃他妈,赶紧泡茶,把我带回来的茶叶泡上,多放些茶叶,别心疼。” 刘芳答应一声,家里碗不多,就两个缺口的粗瓷碗,挑一个豁口小点的,谨遵她男人的要求,特意多抓一把茶叶。 粗瓷碗单放茶叶就放了半碗,倒上开水,茶叶飘起,覆盖了整个粗瓷碗。 猛的看去,不像是一碗茶水,倒像是端了一碗茶叶,刘芳小心翼翼的双手端着往院子走。 一个半人高的树墩当做茶几,几个小树桩当板凳,方柏与刘郎中对面坐着攀谈,一碗茶叶轻轻落在树墩上,袅袅热气腾腾升起。 方柏看见碗里漂浮的茶叶厚厚一层,心里嘟囔一句败家娘们,脸色扯出笑容:“刘郎中,你可是我家贵客,看,娃他妈多热情,多大方,茶叶都快漫出来了。” 此时香君去厨房找刘芳了,方辉一个人溜达过来,听见老爸的话,心中发笑,这还能喝吗? 河湾村所有人,连带地主家也算上,没有一家天天喝的起茶的,也只有少数人品尝过,所以都不知道喝茶的门道。 刘郎中倒是饮过几回,不过,他认为那些人都太小气,根本舍不得下料,心中暗赞方木匠实在,轻轻抿了一口,咝…… 刘郎中咧着嘴吸了一口凉气,紧促眉头,俄而,舒展眉角,感叹道:“够劲!” 方辉在边上差点闪着腰,喝口浓茶,怎么就喝出烈酒的动静了,不会是在家喝醉了过来的吧! 刘郎中放下茶盏,砸吧砸吧嘴:“好东西啊,你舍得拿这个招待我,我也不会白喝你的茶,我会跟村里人说你没有染瘟疫,以后不用老憋在家里了。” “那感情好,劳烦你受累了,多跟人说说。”方柏喜出望外。 刘郎中端起茶杯,将将沾着嘴唇又放下了:“突然想起一个事,这几天村子里人都去土地庙上香,听说很灵验,只要去上过香的,都能在河边逮到鱼,现在咱河湾村可了不得了,家家锅里有荤腥。” “好事,这可是好事,一会儿就去拜一拜。”方柏满心欢喜。 方辉想说别去浪费贡品了,可是这解释不通啊! 刘郎中坐在那里一口气喝了十来碗茶水,直到茶叶泡不出颜色,才往出走。 方辉不知道刘郎中吃错了什么药,突然来家里,就悄悄的跟着。 刘郎中出院子,转了两道弯,迎面碰上村长:“村长,我仔细看了,方老二身体好着呢,没有染瘟疫的迹象。” “那就好,那就好。”村长点点头:“行,那你去吧,我去他们家照一眼。” 方辉在远处看的清楚,又赶紧往家里跑,刚好瞧见娘亲正要把刘郎中喝剩下的茶叶倒掉。 急忙嚷嚷:“娘,娘,别倒了,又来人了,刚好可以再泡两次。” 刘芳笑骂:“一肚子的坏水,倒懂得过日子。”说完真的没有倒掉,端着半碗茶叶沫子回厨房里。 老村长进院子时候,方柏急忙迎了上去,客客气气的请坐下:“您老受累了,我这次回来带了一身的晦气,您不嫌弃,太感谢你了。” 老村长开怀大笑:“一把老骨头了,别人怕染瘟疫,我不在乎那个。” 方辉边上撇撇嘴。 方柏心中激动,他自己亲生父母都把他挡在门外,村长却温暖了他的心:“村长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老村长笑出一脸褶子:“好好,我家刚刚好需要打一套座椅,只是木头不太够,你要多费心。” 刘芳端着一碗热茶出来,蒸腾的热气袅袅飘起,淡淡的茶香弥漫开来,清香迷人。 只是刘芳心中窝火,上次村长帮着建房,从里面昧不少东西,当时家里没有男人,所以她忍下了,现在有主心骨了,村长又来占便宜,恨不得一碗热茶泼过去。 看到老村长津津有味的品着刘郎中吃剩下的茶水,心中一口恶气才出来。 老村长又把剩下的茶叶泡了十来遍,直到再也喝不下,才腆着肚子心满意足的离去。 刘芳心疼丈夫,埋怨应下此事,方柏只是说:“多出把力气的事。” 方辉心中忍不下这口恶气,这老村长太老谋深算了。 本来当他就要上香,可是贡品没准备好,只有等明日。 方柏进屋里了,刘芳把茶碗收了,再次要到掉,方辉突然指着门外;“娘,别倒掉,又来人了。” 刘芳一指头戳在方辉脑门上,嗔骂了一句:“坏小子!” 抬头看清门外的来人,抡起巴掌打在儿子后脑勺:“臭小子,那是你舅,你小子也敢上口水茶。” 方辉捂着脑袋,愣了一下神,转身要跑,转念一想,这也躲不开啊!嘴里热情似火的喊着迎上去:“舅舅,你可来了,妈,赶紧上新茶。” 刘芳面如寒霜呵斥:“回来,那不是你舅舅。” 啊? 第二十六章 老娘风向标乱了 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这什么情况?老娘的风向标有点乱,把不准方向,干脆不管只得悻悻回来,香君在一边好奇的看着,她更理解不了眼前的事。 刘东风未进院门就看见了这一幕,只做不见,仍然笑容满面:“妹妹!哥哥来看你了。” 刘芳虎着脸嚷嚷:“哪个是你妹妹,你认错人了吧!去别家找你妹去!” 话落一碗茶根子水迎面泼了上去,准准的浇了一头一脸。 方辉楞呆在那里,老娘真猛啊!连自己人都下得去手。 刘芳症了一瞬,本来只是这么想想,没想到她哥不曾躲半步,随后脸色又变成生人勿近。 刘东方在脸上抹了一把,看到手上有不少茶叶沫子,口中惊讶:“哎呀呀,妹妹啊!平日里都饮上茶了,啧啧啧,妹妹这是发达了,哥哥可是来着了,快,快上一碗,你也是,好好的一碗茶泼了多可惜。” 说完话,伸舌头舔舔流到口边的茶水:“嗯,淡淡的,好像还有一点点茶香,就是这个味,快,快上大海碗。” 方辉一脸黑线,都冲十几遍了,还能品出一点味道,味觉可是够敏感的。 “我家穷,没有大海碗。”刘芳气呼呼的说。 “没海碗,有盆也行,都是自己人,不讲究。”刘东方嘿嘿笑着。 “喂猪的盆子要用不?”刘芳不为对方笑了所动。 “说啥呢傻丫头,我是你哥!你亲哥!”刘东方靠了上来。 “你妹妹早死了。”刘芳脸若冰霜,只是眸子含着水雾。 “好好的,胡说什么。”刘东方假装生气,脸上的笑容并未离去。 “哪个好好的,我被人家撵出来你知道吗?”刘芳控诉的声音突然变大,嗓子带着沙哑,好像满腹的委屈全部宣泄而出。 “这,别人带信来了,你嫂子她……哎”刘东方第一次脸上没了笑容。 屋里,方柏听的双目通红,他也被赶出来了,此事感同身受。 “我无家可归,无处可住时,你在哪里?”此时声音带着呜咽,一个女人带着孩子,那时她真的绝望透顶。 “妈心疼你,可是爹不让我接你……”刘东风面带愧疚,语气低沉。方柏泪如泉涌,他是这个家的男人,他应该顶起一片天的,可是家里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偏偏不在,可怜着自己的女人。 “我一个妇道人家领着蛋蛋要建房子,买不起砖,借不来木头,你倒是来帮你的好妹妹啊,人在哪呢?”最后几个字哭着嘶吼,震人心神。 “我........”刘东风找不到借口,在妹妹的嘶吼中,他也动容了。 方辉也黑惊讶,没想到娘亲压力如此大,这个世界的女人难啊。 香君有点怕怕的表情,缩在墙根一角,无助的看着大人争吵。 方柏已经泣不成声,父亲不要他了,妻子一人建立这个家,等他,如此女人,天下难寻,感动的他满腔热流,只想跑出去告诉妻子,你男人回来了,一切有我。 “你什么你,你妻子生孩子是我伺候月子,你没钱做满月,我拿私房钱补贴你,钱呢?“ “这......” “这什么这,我家里连一口米都没有,洗脸也没个水盆,烧饭都没有锅铲,你来干啥?” “妹妹,我不放心你和孩子,就是来看看。” “来看看,捎一把米,抓半把盐来啊!我的亲哥哥。” “来的匆忙,来的匆忙,下次,下次。” 屋里方柏心疼妻子,吱扭扭,拉开房门,出来想安慰一下。 刘东风转首看见了,妈呀一声惊叫,吓得脸色发白,手指着:“你,你,你是人是鬼?” 方柏愕然,难道对方不知道吗?他已经回来几天了,欲上前几步解释清楚。 “别过来啊!千万别过来,我....妈呀!鬼啊!妹子,快跑啊!”刘东风声音发抖,最后几腔都转音,叫的人头皮发麻,尖锐的吓人。 方辉旁边站着看笑话,小香君不知就里,嗷一上子哭了起来。 刘芳想解释,可是根本不给他机会,哥哥拽着她胳膊就跑,好像遇见猛兽,逃命似的,刘芳不愿意,最后哥哥直接拦腰抱起就跑。 可是刘东风早就吓得腿脚发软无力,跑了两步,腿一软,摔倒在地,兄妹二人滚倒在地。 刘芳那个气啊,摔倒在地,好几处都磨破了皮,身上甚是疼痛,可是也感觉的了哥哥的关心。 她自己还琢磨,哥哥清醒的时候又尖又滑,气的人都想揍他,可是紧急关头竟然焕发出血肉亲情。 刘东风一骨碌爬起来,还想拉着妹妹跑,气的刘芳躲开了:“看清楚,是我男人,没得瘟疫,回来了。” ”啊?是方柏?妈呀!吓死我了。“他也不嫌弃丢人,上去上下打量,似乎查看是不是缺胳膊少腿的。 突然又发现了香君,惊喜道:“这娃娃真漂亮,是蛋蛋的童养媳吗?” 刘芳被这样一打岔,忘了与哥哥恩怨,顺着说:“别说,真的可以给我家蛋蛋当媳妇。” 方辉挠挠头,这兄妹俩不斗了,他却麻烦了,开口戳弄是非:“妈,我舅咋惹你了,我替你赶走他。” 刘芳脸色难看:“皮紧了是不是,一边玩去。” 反倒是做舅舅的宛若见了宝贝:“蛋蛋想死舅舅了,来舅舅抱。” 方辉一脸错愕,被抱了起来。 刘东风举高高四五次,才悄悄伏在耳边:“蛋蛋,人家都传,河湾村你是第一个逮到鱼的。” 这.......... 终归是亲兄妹,刘芳黑着脸去了厨房做饭,再也没有说赶人的话。 方柏陪着大舅哥聊天,只是刘东风心思全在方辉身上,了解了香君的情况之后,突然转了口风:“干脆让香君给我姑娘小玉做贴身丫鬟,等小玉长大嫁给方辉,多好的事,而且亲上加亲。” 刘芳在厨房停下手中的活计,这主意倒是不错,以后两个都是方家的人,儿子倒是好福气。 转念一想,哥哥嫂子都不是省油的灯,决然不会让她占了便宜,哪有老丈人替女婿多养一个女人的事,太荒唐。 方柏拒绝:“不行,我答应送到她亲戚家,这纯粹是瞎胡闹。” 刘东风看着香君,目光闪烁,嘟囔一句:“都是钱啊!” 吃饭时候,刘芳还赌气不叫哥哥吃饭,方柏却不敢如此,人家可是亲兄妹,无论怎么争吵,但恼不透,随时就和好了。 他恭恭敬敬的请人家用餐,临走,把方辉逮鱼的方法给人家说了一遍。 方柏不把儿子这些小伎俩放在心里,小孩子能鼓捣出个什么,他还惦记着明天祭祀土地神,那才是正途。 第二日,方柏一家人筹备土地庙上香的大事。 方辉一千个不愿意,抵不住老爹后脑勺的一巴掌,只得也跟去了。 土地庙的神域中,凡人看不见的地方,有三分地大小的院落,在只有几个平方的小庙里,特别神奇,这就是凡人永远触摸不到的神仙威力。 此时神域内两个身影相对而做,一个正是河湾村土地,另一个是山中的青狼王,狼王青色眸子泛着幽光,不时的看向神域外的供桌。 一碟鲤鱼飘着香味,甚是诱人,见惯了山珍美味,唯独对河中鲜味稀罕,他没有水中捕食能力。 更重要的是这些贡品含有香火之力,若是用香火之力洗练了一身法力,就会洗掉一身妖力,法力也会纯净许多。 土地正愁没法打发上门的恶客,看狼王模样,突然有了注意:“青兄,刚才你问为什么这几日香火旺盛,看在咱几十年的交情份上,告诉你个秘密……” 此时庙里来了三个人,土地稍微失神,青狼王催促:“你倒是说啊!” 河湾村土地指向庙里三人:“看见那个娃娃了吗?”青狼王有些不耐烦了:“土地佬,一个凡人崽子而已,你打什么岔,你不会用这孩子来糊弄我吧!”河湾村土地到口中的话被对方堵死,硬撤出一丝笑容,尴尬的道:“青兄神人也,一语中的。” 青狼王一拍桌子,怒喝道:“当我是傻子吗?你如此大胆欺我,以为我牙口不好吗?” 第二十七章 粉嫩粉嫩的肌肤 土地佬吓得身如筛糠:“青兄,莫怒,莫恼,这是真事,不敢有一句隐瞒,别看他年纪幼小,就是他找到捕鱼妙方,我用这个秘密,糊弄那些愚民愚夫,你也看到了,这些贡品都是各种鱼。” 青狼王依然疑虑:“方法已经告诉你了,我去找那个崽子,倒不如直接找你。” 土地心中愤懑,又不敢直接拒绝,突然笑了出来:“不是我不告诉你,其实这个方法已经用过了,给你说也晚了。” 青狼王面带疑惑:“晚了?你别跟我耍花活。” 土地此时想通了关键一窍,倒不怕青狼王硬夺了他的小秘密,突然想起了一举两得的办法:“其实现在这河湾村人都知道了,另有一桩好事,若是办成,咱哥俩再也不愁香火供奉。“ 青狼王冷哼一声:“谅你也不敢骗我,说吧!什么好事?” 土地突然压低了声音:“就那个孩子,还有一个窍门,这个很神奇,鸟儿会自动的跟在他屁股后面走。” 青狼王最看不起土地老儿鬼鬼祟祟的模样,神域中就他们两个,也不知道说话神神秘秘给谁看。 “莫非他是修者?我看着不像啊!“ 方辉此时老老实实的按父亲的要求,给庙内的泥雕塑像行礼,他还不知道庙内还有两个修者谈论他。 “修者?怎么可能,我进入过他的梦中,绝对的肉体凡胎,老兄只要把他这个法子拿到,定然可以吸引许多信徒。”土地心中笃定青狼王会感兴趣的。 “你怎么不去啊?”青狼王甚感意外,有这好事对方为什么不去做。 土地一摊手:“本来是晚上就行动,你老兄登门了,我有什么办法。” 青狼王狐疑的盯着神域外的一家三口,心中衡量的事情的可行性。 “你如果看不上这种小买卖,我今晚就动手,可别怪兄弟我吃独食。”土地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青狼王毛茸茸的大手摇动:“不用你今晚出手,我一会儿就去办,多大点事,就是一个凡人的小崽子,手到擒来。” 方辉一家子上了香拜了神,满怀希望的往河边去,方柏把儿子扔到肩膀上对媳妇道:“今天肯定大丰收,炖一锅鱼汤,给你补补身子。” 刘芳白了丈夫一眼:“我身体好好的,给我补什么身子。”方柏嘿嘿一笑:“唱一晚上戏能不累?” 刘芳脸一红,看儿子在气道:“孩子在呢!别胡咧咧。” 方柏也不搭腔,哼着古怪的小调,一颠一颠的驮着方辉在前面走。 方辉一脑门子黑线,这老爹咋这么爱开黄腔呢! 他还感觉自己是一个电灯泡,影响这二位打情骂俏:“娘,我想回家看看香君妹妹。” 方柏把他放到地上:“去吧!小女孩一个人,村里也没个玩伴,你去陪她玩吧!” 方辉见刘芳点头,一溜烟的跑了。 一条土路,浮土一层,轻轻跑动,尘土飞扬,身后扬起一条土龙。 方辉跑了几步,本就破旧的裤子,裤腿上沾染了尘土,更加破旧。 于是渐渐放慢了脚步,慢悠悠往家里赶,此时路上无人,正值青黄不接的季节,村里人都在河边捉鱼。 不知怎的,突然心中一阵悸动,就像刚洗过热水澡,突然被冷风吹来,连汗毛都咋了起来。 忍不住回头寻找,心中琢磨,莫非碰见不干净的东西了,不应该啊,大白天的。 身后除了将要落尽的尘土,再无一物,心中胡思乱想,莫非身体出问题了? 刚回过身来,看见身前有一长满毛发的怪人,顿时吓得浑身发颤,腿发软,脑海一片空白,呆呆的愣在那里。 青狼王一副人类模样,只是脸上,身上长满毛发,腰间只围了一块兽皮。 呲牙一笑露出满嘴犬类尖牙:“小崽子,你知道我是什么怪物吗?” 妖怪! 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现。 这世界是有妖魔鬼怪的,长着犬类的牙齿,满身毛发,这个也不难猜。 可是对方竟然问这个问题,怎么回答? 青狼王见人类小崽子被吓得呆住,心中满意:“告诉你,我是狼妖,最爱吃人肉。” 说道这里,他四处观瞧,好像生怕这句话被人听了去。 “我吃人肉每次都从脚开始,脚上的肉最劲道,口感好.......” 方辉大概明白什么意思了,这是在吓唬孩子,就算他是成人的思想,他也怕。 他此时手脚发软,背冒冷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中只是疑惑,这只妖怪为什么不直接吃了他? 青狼王张开血盆大口,舌头舔几下牙齿,好像刚进食完的样子,突然咳嗽几声,黑乎乎的一物从口中吐出。 吧嗒,落在地上。 竟然是一块啃光血肉的骨头,上面沾满粘液,冒着几缕热气。 方辉吓得浑身发抖,上牙打下牙,也生不出逃跑的想法,只是木呆呆的站着。 青狼王又往跟前靠去,弯下腰来,口中的腥臭熏的方辉直反胃才开口:“你要不想被吃的剩下骨头,就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 方辉此时才缓过神来,只是又陷入绝望当中,此次必死无疑,就算回答问题,估计也难逃成为盘中餐的厄运。 他没有听说过猎人和猎物讲道理的,只是难免还抱着侥幸,万一呢? “你问吧!知无不言。”说完方辉感觉这话不像小孩子说的,赶紧找补:“说一句瞎话,就是小狗,就天打雷劈。” 青狼王吓得一哆嗦,天打雷劈滋味不好受:“你捉斑鸠用的是什么办法,只要说出来,我就放过你。” 方辉差一点气吐血了,就问一个屁大点事,至于出动一个妖怪吗?如果这妖怪饿了,办完事顺口吃了他,那就太点背了。 “用头发撺两粒黄豆,把头发系到树枝上,引诱斑鸠吃掉,就这样,绝对不带一句虚言,若有隐瞒,不得好死,五马分尸,跳河淹死,出门让妖怪吃了....啊“ 方辉意思到说错了话,话语戛然而止。 青狼王双目绿光闪烁,心中衡量这话的真假,见方辉急的胡乱赌咒,心中已然了相信,这事办好修为定然大进。 可喜可贺,值得庆祝一番,他想起土地神域里还有酒,就是没有菜,这小崽子粉嫩粉嫩的肌肤,做下酒菜最好。 伸手一把握住方辉脖子,抬手直接提溜了起来,哈哈笑着大踏步奔土地庙而去。 明天准时更新 感谢挥笔画江山 感谢书友941twypb 感谢书友zqzdu2l5感谢你们的红包愧受会更加努力 感谢收藏本书的兄弟姐妹 感谢评论的朋友 新人新书,你们的支持鼓励,不敢辜负,唯有更加勤奋 第二十七章 天出双日人间乱 未走几步,突然天空响起破空之声,方辉被人掐住脖子,就像被人抓住脖子拎着走的小鸡,憋得脸红脖子粗,根本没有心思注意这些。 青狼王浑身青毛倒竖,呲牙吼叫,这是面对危险的本能反应. 等看到天空竟然有一人凌空而立,此时正挽弓搭箭,瞄准了他,吓得抬手扔掉手中小孩,化为一道青影奔了出去。 空中那人喊了一嗓子:“敢侵入我的地盘,跑到狼窝里也要受我一箭。” 嘣 弓弦震动的声音宛如山崩地陷,声传万里,浩浩荡荡。 一只利箭光芒闪烁,带着穿破虚空的力量,追青狼王而去。 空中那人并不停留,裹在一团青光,爆发出破空的哨音,呼啸着追了上去。 土地庙,河湾村的土地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捋着胡须喃喃自语:“你修为高强活几百年,我修为低下也活几百年,终归要有点手段的,欺负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方辉被摔得七荤八素,总算活了过来,刚才的一切他也看在眼里,这回他算是见识到了修者的力量,只是在这些修者眼中,他连个蝼蚁都算不上。 能留下性命已是万幸,刚才的人族修者,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更不可能是为救他而来。 原来他还为拥有前世的见识而沾沾自喜,没有粮食,他可以捕鱼,没有床,他可以把前世的炕发明出来,无赖欺负娘亲,他用致幻植物整治对方。 可是这是个修者世界,他会的东西在修者面前,屁都不是,刚才就差一点丢了性命。 要变强,这辈子再也不能像刚才那样,小命掐在别人手里。 要修炼,这辈子再也不能像刚才哪呀,被人无视。 要御空而行,看更高的风景。 要剑破苍穹,遨游沧溟............... 突然,远处传来一个女子的叫骂声:“蛋蛋,你个瓜蛋子,要急死老娘啊!赶紧回家,神仙打架,你不躲起来,找死啊!” 老娘竟然不顾危险,直接跑了过来,天啊,这真是不怕死啊! 乖乖的跑了过去,刘芳显然是在生气了,一把过去揪住耳朵:“你个瓜娃子,神仙打架不知道往家跑啊!万一误伤啦你怎么办?” 方辉想说自己被挟持了,如果这样说,怕是耳朵都要掉了。 娘亲生气也好没来由,就是因为担心儿子出事,儿子没出事,他还要收拾一顿。 理解不了的母爱啊! 有一点他是确认的,娘亲爱他爱得已经不可理喻了。 耳朵有点疼,心里暖暖的,冰火两重天,真是痛并快乐着。 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急奔而来,连大气也没喘匀就开始抱怨:“媳妇你找娃娃给我说一声啊,害的我都不知道找你,还是找儿子。” 刘芳白了丈夫一眼,嗔道:“我还不是担心你方家的香火传承,找我干什么,怕我跟人跑了不成!? 呃 方柏被怼的哑口无言,又喘了两口气才道:“儿子的霉运,都算到我一个人身上了,放心,辉儿定然一生无病无灾。” 刚在鬼门关走一遭,方辉内心脆弱,眼前的汉子很直白的一句话,感动的他双目湿润,差点绷不住,落下泪来。 刘芳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突然面带薄怒:“那我被人拐跑就行了呗。” 方柏突然牛眼一瞪,一脸煞气:“敢,谁敢动我的女人一根手指头,我大斧子劈不死他!?” 刘芳眉角带笑,口气轻柔,扯着略带娇媚的腔调,幽幽的抱怨的:?按糇樱蹲硬∮址噶耍? 方辉看着父母恩爱,这次第一回没有起鸡皮疙瘩,父母无疑都是爱极了他自己。 可是,这妖魔鬼怪,神仙修者共存的世界,要维护幸福的家庭,必须要有实力啊! 父母也许习惯了凡人的身份,可是他前世习惯了人人平等,心中极为不甘,打定主意,从今天开始,就算是没有修炼功法,也要强身健体,哪怕实力只能增加一丝,也要坚持。 此时,日上三竿,河湾村失去了往日的平静,成年的汉子也都回到村中,讨论观望着,做好随时躲藏的准备。 孩子们只是被大人吓唬的不敢戏闹,懵懂的他们跟着大人紧张一阵后,又开始玩闹起来? 方辉一家四口更不敢单独待在家里,与大家一起在村中央聚集,有点抱团取暖的味道。 方辉看着许多娃娃一起玩耍,他真没那个兴致,一个人呆在边上看这群娃娃胡闹。 香君遇到过灾荒,经历过惨绝人寰的场景,扯着方柏的一角,像个小尾巴,亦步亦趋的跟着。 一个比方辉大了两岁的孩子,也孤独的站着哪里,一脸羡慕的看着别的娃娃嬉闹,怯怯的不敢上去。 当他看到方辉的时候,好奇的看了一阵,才凑上去:“他们不跟咱们玩耍,咱们两个一起玩吧!” 方辉早就看见这小子了,不是这小子有多吸引人,而是唯独他面生,村里从来没见过。 “我叫方辉,你叫什么?” “我叫方,方一文。”这小子说自己的名字竟然磕巴。 姓方? 整个河湾村就他们一家姓方,估计这是来河湾村走亲戚的。 ”咱们就耍官兵与强盗的游戏吧!”方一文有开口了:“你选官兵还是选强盗?” “啊?真要玩吗?”方辉根本没有准备与这小子胡闹。 远处突然有一个妇女急吼吼跑了过来,一把牵住方一文的手:“你怎么可以跟这种下贱命的娃娃玩,你可是文曲星下凡,将来可是要做举人老爷的。” 方辉见到是大娘来了,心中生出厌恶。 方一文哀求道:”就玩一会儿,别的孩子都不理我,就他愿意跟我玩。” 张兰瞪一眼方辉:”定是你骗了一文,以后离他远一点。” 方辉没有来得及分辨,方一文先主动说了原委:“姑姑,是我来找他的。” 张兰根本不听:“一文不嫌弃你,跟你玩闹,你自己不知道自己身份吗?想巴结将来的举人,知心妄想。” 方辉就纳闷了,屁大点孩子,怎么就成举人了,这里面有什么逻辑关系。 张兰又转过身对方一文道:”以后不许叫姑姑了,要叫娘,知道吗?我的乖儿子。” 原来这小孩过继给大伯了,那么他与大伯就是父子关系,这下方辉明白了,这是他大伯的那套理论,农户的儿子是童生,他童生的儿子将来定是秀才? 可是怎又变成举人了,莫非理论升级,从一点零版,变成二点零版了。 春去秋来,时光荏苒。 十年转瞬而过。 五月初五,清晨,太阳像往常一样冉冉升起,片刻后,又一轮黑日跃出地平线,显得诡异而神奇。 大地上一片慌乱,鸟儿悲鸣,走兽嘶吼,鼠蚁结队,男女老少烧香祈祷,世间仿若末日。 方辉刚练完一趟棍法,十五岁的身体已经魁梧而结实,擦了一把额头汗水,仰望着一黑一红的双日,惊的语无伦次:“我靠,这是出来两个太阳吗?” 对于不了解的,人总是畏惧的,时间久了,怕着怕着也就习惯了。 人们刚习惯了天上一红一黑的两个太阳,更恐怖的噩耗又传来了。 推荐一本书,贪狼都市行,书荒的可以去看看 28 以后你会姓什么 冥界,魔界与人界隔界破裂,大量的鬼物魔物涌入人间,从此世间在不太平。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军队调动频繁。朝廷联络书院,各门各派,各家修者商议,要培养更多修者,为将来储备人才,抵抗异族攻伐。 各学院原本只招收秀才功名以上的,现在竟然放出消息要招收生员了,本来三年一次的科考,今年加了一个夏试。 可见朝廷多么急需人才,从有科考以来,只有春试,秋试。竟然开科夏试,这是要热死人吗? 早上,一黑一红两轮太阳升上树梢,此时热的人懒得动弹,河湾村口,刘芳与方柏拉着方辉叮嘱,方辉背着包袱,手里拄着一个棍子,擦擦额头的汗水:“我都知道了,你们回去吧!” 刘芳拉住他的手:“能考就考,天太热就回来,咱不受这份罪,等你回来,娘给你说一房媳妇,咱安稳过日子” 方辉听见娘又跟他提媳妇,差一点挣开就跑,从十三岁就开始讨论这事,每次方辉都落荒而逃。 方柏今年刚好三十岁,农家汉子壮实的像一头牛,拍拍方辉的肩膀:“其实我当年十四岁就完婚了……” 方辉皱起眉头,看看树荫,根据十年来听一个故事长大的经验,老爹把当年的光辉事迹讲一遍,就得到中午才能走。 刘芳催促他赶紧说正事,方柏叹了口:“哎,你又少听一遍,可惜了。”然后又叮嘱:“出门在外,手稳脚稳,处处安身,不偷不拿不沾不要不贪,手勤脚勤,多干多劳少说,就这些,记住就不吃亏,走吧!” 呃!没了?这么简明扼要? 刘芳瞪一眼:“孩子第一次出门,多说点……” 村口缓缓驶出一辆马车,一匹驽马拉一架铆满铁钉的木轮车,拉货的马车没有车篷,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吆着马停了下来。 后面走来一群人,方松和方一文在前面走,方老汉一大家子在后面送,等看到方辉一家三口,都黑下脸来。 方一文原本姓张,叫张进宝,后来过继到方家,方松盼着他成为一个文人,取名方一文。 方一文看见方辉背着包袱,愣了一下后,突然哈哈哈大笑,指着方辉:“你不会去参加夏试吧!” 方辉黑下脸来没有理他,方柏一家和老院已经没有什么往来了,老院做事太绝,村上也背后议论,因此老院的人对他们有几分怨气。 方一文见方辉不敢答话,这是底气不足啊!平时村里人说老院的人太无情,他怀疑方辉这一家子没少添油加醋。 这回要把他们收拾一顿,方一文提高了声音:“方辉,你也不看看你父亲什么身份,泥腿子,烂木匠,你凭什么去考生员,简直是自心妄想。” 句句充满讽刺和不屑,方辉听的难受,方柏和刘芳更难受,可是又能怎样?忍忍吧! 平时一家子都是躲着老院的人走,毕竟血脉亲人成为陌路太尴尬。 老院里有爷爷奶奶,方辉琢磨着他们一家子毕竟是小辈,虽然老院把他们一家都轰出来了,但伦理关系不能乱。 方辉伸手把父母往回推:“你们回吧!我一个人能行,放心吧!” 两个人刚走两步,看见教方辉启蒙的李夫子往这边走,知道这是送儿子来了,就迎了上去。 村子里口又热热闹闹走出一大帮人,离老远就开始喊方一文,七嘴八舌的说,本来要送一程,到家了才知道,你已经出发了,都追上来送一程。 里面大部分都是方家的亲戚,等看清了方柏一家也在,很是尴尬,都是亲戚里道的,因为老院的关系,那个也不好上来打招呼。 方一文直接给亲戚解了围:“不用理他们,他的启蒙夫子就是骗子,连生员功名都没有,也敢授业,也有那不开眼的,上赶着送钱,竟然还要去赶考,真是脑袋被驴踢了。” 这些亲戚讪讪一笑,开始送上仪程,这个几十文,那个送来几块散碎银子,场面很热闹。 方% 脸色黑了下来,侮辱自己可以,可是连自己的启蒙夫子也不放过,就太过来。 方辉本来找夫子目的不纯,只是为无师自通找一个合理解释,可是李夫子待他比亲儿都亲,老人家拉住方辉的手:“找亲戚做一把新伞,路上好遮风挡雨,找郎中帮你取了两副药,一副解暑,一副治疗伤风的,都带上。” 方辉心中感动,一把伞,两副药,夫子这是不想让他出意外,可见抱的希望之高。 方一文看见几样礼物,忍不住讥笑:“你这夫子要学问没有,还穷的当当响,夫子没有功名,教出的学生就别去丢人了。” 其实两家人都尽量避免大人发生争执,父子弟兄关系断裂,已经成为村里笑话,再起冲突,只会给村里人增加谈资,方一文这么做有点过了。 李夫子最忌讳别人提功名的事,老汉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跳着脚的大骂:“我日你娘,老子今天跟你拼了!” 老汉撸胳膊挽袖子,就要上去动手,方辉慌忙伸手拉住了他,果然再次爆发,老头子的脾气不好安抚啊! 方家老院的人也骂骂嚷嚷的要上来对骂,李夫子嗷一嗓子再次爆发:“我曰你亲娘,老子今天要死在你们手里,让你们吃官司,赶考等猴年马月吧!” 方家老院的人这才不敢上前,今天事关方家振兴大计,不能让一个老棺材瓤子耽误了。 方辉怕夫子气出个好歹,伸手把老头子拽住:“夫子,你歇着,学生来给你出气。” 老头子怪眼一翻,瞄了一眼对方的情形,悄声说:“你可不敢胡来,不能耽误你。” 李夫子竟然和对方一个心思,刘芳,方柏也过来劝儿子忍忍,方辉让众人放心,上前一步含愤喝道:“方一文,你狂的你知道你什么不?” 方一文吃不得半点亏,忍不住回击:“你知道你姓什么不?你知道你几斤几两不?连个正经的夫子都没有!竟然要去赶考!” 他说的是实情,李夫子确实没有开办私塾,也只有方辉这么一个学生。 “连一句人话都听不懂吗?”方辉语气冷漠:“以前你姓张,现在姓方,以后姓什么,你自己知道吗?” 方一文满脸通红,恼羞成怒,方辉这么做就等于刨人祖坟,把他忘记祖宗,改名换姓,过继方家的事情*裸的揭露出来,对于这个时代的人,这算是最不可忍受的侮辱。 方辉满面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张兰过来说着:“儿子,跟他啰嗦什么,快去赶考,别误了行程。”伸手推着儿子上路。 29 个个都心怀鬼胎 方柏也在旁边帮腔,老不容易过继来一个儿子,辛辛苦苦的教授学问,可不能被骂跑了:“那老货就是骗子,身无功名,教出来的更没有教养,咱们赶路要紧,不能耽误了前程。” 他们数落着李夫子的不是,告别亲友,上了车,吆喝着马车上了路。 方辉冲父母,还有李夫子挥挥手,也准备上路。李夫子黑着一张脸许久不说话,也不理方辉的告别。 在方辉准备转身的时候,李夫子嗷一嗓子喊道:“曰他奶一回,老子也去赶考,就不信考不了一个童生。” 老汉真是被刺激到了,这年龄走道都费劲,偏偏要去赶考,年轻人都得热个半死,何况他这把年纪,能不能活着回来,还要两说。 太阳已近午时,一老一少走走停停,来到了半岗山,李夫子走的又热又累,抬头看着天上双日,忍不住埋怨:“曰他奶奶一回,一个太阳都热死人,两个太阳,这是不让人活了吗?” 方辉已经走的昏昏欲睡了,按照李夫子这速度,考试结束的时候,都不一定能赶到考场。 “曰他奶奶一回,要是下场雨就好了。”老汉热的受不了。 方辉脸皮抽搐,这一路上也不知道曰他奶奶多少回了,再这么下去,不是他奶奶被曰死,就是李夫子被累死。 别说,老头子的话挺邪门,刚说完,突然起风了,几块乌云一晃而至,一会儿,豆大的雨滴,滴滴答答的。 刚才热的汗流浃背,此时天气突然凉爽,方辉忍不住感慨:“这一回日的好!” 李夫子凉快的舒坦,没听清他说什么,忍不住问:“你说什么?” 这时雨势大雨倾盆,方辉只得胡乱应付:“赶紧撑雨伞,雨水太凉,容易生病。” 踩着泥泞,撑着油伞,啃着带出来的饼子,又走了一个时辰的路,前边一辆马车陷入泥潭。 方一文? 靠,两条老寒腿竟然赶上四条腿加两个轮的,方辉忍不住学着李夫子的口吻感慨一句:“曰他娘一回!” 感觉挺爽! 刚感慨完,雨停了,乌云飘走,双日重现。 烈日下,方一文父子淋得像落汤鸡,雨水顺着头发往下往下流,方松擦一把额头雨水,双眼朦朦胧胧看见来了两个人,欣喜若狂呼喊:“两位好心人,劳烦相助,把车子抬出来。” “劳烦不敢。”方辉故意大声客气,语气一转:“也不会相助。” 方松听前半句面带喜色,等听完后半句,傻了眼,说话功夫双方离的近了。 “是你?”方松惊的嘴张老大。 “是我。”方辉淡定自若:“路过,再会。” 方松被臊的脸通红,却又无奈,这回是他自己把脸伸过去让人打的。 竟然被这个土锤臊了脸面,方一文在背后忍不住骂道:“穷鬼,你是嫉妒老院有马车,活该你穷,活该你一辈子坐不上马车,你就是穷命,嫉妒也没有用。” 李夫子今天没有接话的兴致,主要是太累,老头子真不想张嘴。 方辉已经走到马车跟前,不闲不淡回一句:“活该马车陷进去。” 方一文说了几次活该,人家不痛不痒,人家回了他一句,回的结结实实,他真是欲辩无言,支支吾吾半天,愣是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方一文更加痛恨方辉了,从来到方家,村上人都在说方辉宁愿跟着娘受苦,不愿意跟着方松学文。 这些话明明就是骂他改名换姓做继子,村上人每说一次方辉的事迹,他就愈加恼恨,到最后已经忘了为什么恨,但却恨到了骨子里。 突然,后面路上响起一声大叫:“打劫,想要命的,站着不动,敢跑一步,剥皮抽筋。” 后面十几个人举着刀枪棍棒,;嗷嗷叫着冲了上来,方辉吓了一跳,这可如何是好,带个老头子跑不快啊!曰他奶奶一回,真是要了亲命。 方松更加焦急,这一架马车最少要十两银子,还是大舅子为了他们父子参加夏试送的,这可是家里最值钱的家当,落强盗手里真真亏死了。 着急之下一把拉住身边路过的方辉:“快帮忙把车子抬出来,咱们的恩怨以后再说,救命要紧啊!” 方辉估计强盗还有百十米远,跑肯定是来不及了,除非留下来一个人缓解对方的速度,看看方松这对父子,这倒是挡灾难的好人选,可是…… 片刻之间脑袋转了百十回,他虽然恨他们,但是还没到杀人泄愤的程度,考虑好了,方辉一脸气愤的冲方松吼了起来:“你是不要命了吗?马车没了再买,你死马车也没了,更亏!快走!” 那气愤的模样,就像是一个父亲教训不分轻重的孩子,语气激烈,包含的感情确实对儿子的担忧。 “曰他奶奶一回!”李夫子又骂起人来:“辉儿快跑,老汉我跟他们拼了!” 方辉怕这可恨的大伯留下,又怕夫子真的留下来与人拼命,左手拉着李夫子,右手拉起方松就跑,方一文看着亲爹为他送来的马车,咬咬牙与车夫一起跟了上去。 方松看着前面拉着他手死命狂奔的侄子,心中感慨,到底是老方家的种,关键时刻见真情,外人自己恨不得多生两条腿,跑快点,谁顾得上拉别人。 方辉不停的回头观望,发现那些强盗在马车跟前停了下来,看来一辆马车已经满足了对方的胃口。 预留第二道缓冲就没用了,于是放了拉方松的手,拉着李夫子继续赶路。 留下摸不清头绪的方松,刚才还亲如一家人,怎么突然就生疏起来了? 清水县城,南城客栈,干净的厅堂,只坐了三五个客人,方辉听着小二的报价,开始愁眉苦脸。 一人要半两银子住宿费,两人吃一顿饭要一钱银子,出门总共就带了十两银子,这还包含着中了童生后,去学院的费用,如果一个人凑合够用,现在又多出一个老汉。 方辉也懒得给夫子说目前的困境,因为对方最多也就感叹一句:“曰他奶奶一回。” 30 随便拉的未婚妻 方辉出神,脑袋里想着心事,李夫子用指关节在桌子上扣几下,叫醒方辉:“小二等着你下单呢!” 方辉看看夫子花白的胡须,想着他平日里待自己的好,遇见土匪时要留下为自己断后,心中一热,大手一挥:“烂牛肉切半斤,来二两酒,炒两个蔬菜,烧碗汤。” 小二乐呵呵的去了,别的客栈这几天都客满为患,偏偏自家客栈生意暗淡,掌柜的已经通知他下个月不用来了,他琢磨着有人点几个菜,说不定这店还能撑下去。 李夫子皱皱眉头:“你父亲给了多少钱,竟然要吃香的喝辣的?”话中明显对这种大手大脚不满意。 方辉想说我自个够了,算上你那份,吃糠咽菜也不够,嘴上好言安抚:“吃到肚子里才是自己的,其他的没用,夫子,你尽管享用。” 李夫子撇撇嘴:“这话到我这年龄说还行,你这是不上进啊!” 李夫子换换坐姿,翘上二郎腿,方辉脸色变苦,这是要开始持久战,果然老汉开始说教:“你现在要好好学东西,考功名,得神通,再找个漂亮贤惠的媳妇,然后……” 说到这里,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店门口,方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子,正提着裙角,跨过门槛往进走。 方辉第一次发现夫子还很好色,好吧!只要是男人,下从十岁少年起,上不封顶,都很好色,只得转过脸去装着没看见。 嘎……李夫子起身碰着凳子的声音响起。方辉转身观看时,李夫子已经迎着漂亮姑娘走去,笑容露出满脸褶子,才开口~说话:“姑娘你可曾婚配?我为你找一个前途无量的好郎君如何?” 店小二本来想去迎客,看着情形也提停下脚步,还有三个食客也停下筷子瞧热闹。 方辉伸手捂住了脸,丢人啊!多大年纪了见女人就上,肯定要被人骂死了。 姑娘叫云墨,也是来应试的,她摸不清状况,直觉这老汉不是好人,也不答话转身要走。 李夫子伸手拉住姑娘的衣袖道:“姑娘别走啊!老汉是好人!” 方辉呆若木鸡,都上手了,还敢自称好人,以前真没发现自己的夫子是这样的人。 云墨愈加害怕,甩了几次袖子,都不曾甩开,叫的愈加大声:“放开我,放手……” 李夫子试图做出和蔼可亲状,扯着嘴角尽量笑的自然些,可是掉了两颗牙的笑容更加诡异:“别嚷嚷,姑娘,这是好事,小声点,你听我说……方辉,快帮忙啊!” 方辉硬着头皮往跟前凑合,一边开口安慰那位姑娘:“姑娘,别怕,这老汉眼花认错人。” 他的打算是先让姑娘走了,再拉扯下去,被寻街的衙役投进大牢,真就冤死了。 “胡扯,我这双眼看人最准,这个姑娘以后定是贤妻良母。”李夫子又嚷嚷2起来了。 云墨有点急了,大庭广众的她一个女子和人拉拉扯扯,会影响她的闺名,这个时代的人虽然女人可以进学,可以修行,但是不能失去妇德。 方辉在夫子看不见的角度,用手指指1脑袋,用眼皮撩向老汉的方向,给对面的姑娘看,意思是这人脑袋有问题,别害怕。 云墨有点意外,但瞬间就明白了,这老人有点傻,这下她就不怕了,只要不是碰见坏人就行。 ”姑娘,我看你是个热心肠的人。”方辉看对方放松警惕,继续提要求:“麻烦你做件好事,坐下来吃顿饭,主要是安抚一下老人。” 李夫子趁姑娘犹豫功夫,悄悄冲方辉竖大拇指,赞扬这小子会来事。方2辉心中无语,他是真不情愿帮夫子泡妞,这都什么事。 云墨转首看大厅里有人用饭,量对方也不敢做什么越轨的事,带着意思防备,点头同意了。 三个人坐下来,方辉示意夫子主动点,夫子示意方辉说话,姑娘有点拘束,不知道如何开口,三个都不说话,场面极度尴尬。 大厅吃饭的客人,从头到尾把方辉两人骗姑娘的过程看了个遍,都放下筷子,观看后续情节,可是竟然卡壳了。 李夫子用脚在桌子底下踢了几次,方辉苦着脸开始粉饰老头子的光辉事迹:“姑娘,你喝着茶我给你说说夫子的往事。” 云墨见这脑子有病的老人安静下来,心中的一丝顾虑打消,只是怎么看这老头子没有一点呆傻的模样,不免又生疑惑。 ”这位老人叫李淳,年轻的时候才华横溢,玉树临风,可惜天妒英才……”方辉这话说的有点亏良心,也不走心,一不小心差点把李夫子说死了,只得硬着头皮往回找补:“哦,应该说时运不佳,14岁报名参加童生试的,夫子与同窗都认为他得个案首十拿九稳,可惜啊……” 方辉说到此处,抿一口茶水润润嗓子,眼角余光见对面的姑娘听得入神,暗叹一声,造孽啊!不会真爱上这个老头子吧!可惜了一朵鲜花插在枯井中,估计得旱死。 李夫子听着喝着茶水,好像故事里说的是别人,方辉继续往下讲:“可惜考试之前他的母亲得了重病,这一病就是44年,44年榻前侍奉尽了孝道,也耽误了前程,前几年丧偶,如今孙儿承欢膝前,却又雄心再起,提笔奔夏试,问苍天命运要前程,这是一个可敬的人,一个可爱的人,一个……” 方辉再吹不下去了,事情确实没有夸大,只是人物点评润色太多,心说,夫子,我只能帮你这些了。 然后起身:“夫子,你和这位……”他不知道如何称呼,刚才没有问人家名字,如果跟夫子真的成了,他就要叫师母,这叫不出口啊! 云墨突然敬佩这位老人,只是原先说这个老人脑袋有问题是怎么回事,当着老人的面,她又不好问出口,见对方不知道如何称呼他,她自己说了出来:“姓云,名墨,白云的云,笔墨的墨。” 方辉冲小姑娘点点头,对夫子说:“你和云墨姑娘好好聊,慢慢聊,我去外面走走。” 方辉打算给他们点私人空间,让他们互相了解一番,深入交谈一下。所以一个人出了店,在大街上晃悠。 盏茶时间过去了……那位叫云墨的姑娘没有出来,这有点出乎方辉的意料。 半柱香时间过去了……估摸着夫子没有说出目的,要不然肯定被吐一脸。 两炷香时间过去了……实在忍不住了,迈步进店里观瞧,天啊!李夫子跟人家姑娘有说有笑,方辉好奇心起,过去坐下听他们聊什么。 方辉过来了,两人竟然不聊了,那姑娘眨巴着灵动的双眼打量方辉,好像一个小狐狸打量一只鸡,感觉也不舒服。 李夫子老脸笑成了一朵花,说出来的话震的方辉脑袋嗡嗡作响:“方辉,这就是你的未婚妻……” 剩下的话一个字也听不见了,脑海里只剩下“未婚妻,未婚妻,几个字,在回荡”。 31 这些都不是好人 “”这恐怕弄错了吧!”方辉方辉忍不住问李夫子:“不是你看上人家姑娘了吗?” “混账!再乱说,腿打折了。”李夫子正经起来挺唬人的,胡子都翘了起来:“人家姑娘在当面,可不敢乱说。” 方辉突然发现说漏嘴了,忘了骗人家姑娘这茬,扫一眼云墨,竟然没有生气,还笑吟吟的看着他,发现自己被骗了竟然没有生气,这太不合常理了,莫非这姑娘脑袋有问题? 这事必须推了,人再漂亮,脑子有问题顶个屁用:“夫子,不开玩笑,我找媳妇要经过我娘同意才行。” 李夫子怪眼一翻:“你娘求过我多少遍了,你当我一个大男人愿意干拉媒牵线的勾当,这是人家姑娘的发簪,我用你的毛笔换的定情物。” 一只碧绿的簪子,簪子尾部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苞,看起来很别致,到不像是假货。 怎么好像要来真的?本来只是随李夫子胡闹,顶多被姑娘啐一脸,骂一句骗子,可是现在怎么就变成自己要定亲了? 这也太儿戏了,如果这样推算,一个把婚姻当儿戏的姑娘,恐怕……这种人躲都来不及。 云墨姑娘突然开口:“你跟我出来一下。”说完出了店门,方辉思量一下,要把事情讲清楚,只得跟出去。 云墨突然冷下脸来:“你骗我这笔账怎么算?” “啊?”被人戳破了谎言总是尴尬的,更尴尬的是方辉就没想过怎么补偿人家,猝不及防胡乱应付:“那也不能牺牲我的后半辈子啊!” “哼!”云墨冷哼一声,感觉好像自己是个祸害,这太气人了,柳眉倒竖:“你还有脸说,我好心帮你,你个骗子,骗子,骗子!” 方辉理亏,只是呐呐不言。 云墨眼珠一转,狡黠一笑:“别以为和我定亲很吃亏,白水城想娶我的人多了去了,也别以为我会嫁给你,只是定亲,一年后取消婚约。” “你这是占着茅坑不拉屎,我正青春年少,还要谈恋爱的,反正我不认……”方辉可不会应承下来,这代价太大,而且这个事本身透着诡异,指不定惹一身骚。 “我娘小时候告诉我,说谎总是要付出代价的。”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走了。 “”我……”方辉无语,找挡箭牌,用这借口…… 回到店内:“夫子,估计这回我有麻烦了。” 李夫子抿口茶水,轻轻放下茶盏:“找媳妇哪有不麻烦的。” “这……”也懒得说挡枪的事,方辉直接交了底:“她 说不会嫁给我的,一年后取消婚约。” “笨!”李夫子说话很直接,然后又出主意:“你逢人就说她是你媳妇,众口铄金,把这个变成 事实,先把这名分占了,她就是你媳妇。” 又是先占茅坑,这都不是好人啊!方辉对李夫子的办法很无语,忍不住问:“不知你和师娘是怎么牵上线的?” “我帮她家挑过一担水。”李夫子说的轻巧。 方辉盯着他,等待下文。 “然后就对外说,我们私定终身,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李夫子面露得意之色,此时提起往事,依然很自豪。 “就这么简单?”前世他是个处男,这么看来真不冤枉啊!古代人都这么多花花肠子,现代那些花丛小浪子,估计花花肠子更多。 “也要给她家里多出力,我的诚心打动了她父母。”李夫子板起面孔,拿出教书育人的架势。 方辉不说话了,他突然意识到扯远了,他就没准备娶姓云的,他还想找一个温柔可人的,花前月下,河边草上,好好谈一场恋爱,补回上辈子的遗憾。 对于没有经历过恋爱的人,会对恋爱无比憧憬,得不到的,总是好的。 那几个用完餐的食客都还没走,就在他们眼前,这两个穿着朴素的乡下人,三言两语,刮来一个貌美女子做媳妇,他们已经看傻了。 掌柜的站在柜台后头,端在手里的一杯热茶早凉了,看的太入神,他早忘了饮茶的事。 方辉沉思许久,最后想通了,以后不管谁来问,就不认定亲这码事,今年先忙事业,一年期满,好好找个喜欢的女子,轰轰烈烈的谈一场恋爱。 目前最大的难题是怎么挣钱……他正胡思乱想,小二过来续了茶水,吞吞吐吐道:“两位贵人,小的今年20了,家里弟兄六个,至今找不到媳妇,劳驾,说个法子,让我娶上媳妇,我定不会忘记两位的恩德。” “好好挣钱,有钱什么样的媳妇找不到。”方辉习惯了前世的思维,他认为自己没有找到女朋友的最大原因就是没钱。 小二苦着脸道:“钱难挣啊!我们的店要关了,一时半会不好找活计。” “好好的店,为什么要关啊!”方辉四处打量,这店装修布置格局挺好。 小二看一眼掌柜的,才说:“没生意,掌柜的撑不下去了。” “你先去忙,我想想。”方辉想打发走小二,琢磨琢磨这个店怎么可以赚到钱。 小二以为他要帮自己想法子找媳妇,千恩万谢后,退了下去。 “我有办法让这个店赚钱。”方辉来到柜台前,开门见山对掌柜的道出目的。 掌柜的眼神一亮,随后又暗了下去:“你年纪小,哪里知道这里的门道。” “利益怎么分配,谈好了,咱开始赚大钱。”方辉目光灼灼,自信满满,用大钱诱惑对方。 掌柜的目光闪烁,犹豫不定,思虑许久:“赚钱了你四我六,但是我不会再往里面投钱了。” 竟然给这么高的比例,看来对方是不相信,赚钱了他六份,不赚钱,也不会赔钱,真是精明的生意人啊!这样更好,于是两人当场签了契约。 先换招牌,掌柜的要拦,说什么南城客栈是老一辈传下来的,不能丢了。 气的方辉直接怼了回去:“店开不下去了,你怎么不说丢了祖产,这是换招牌,店门升级,你听听,南城客栈,南城,难成,这么不吉利的名字,哪个眼睛瞎了,才来你的店里来住。” 掌柜的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名字不吉利才没生意,既然现在已经知道办法,就不能再傻乎乎的给对方分钱了。 32 做有耐心的渔夫 “有道理。”掌柜的顺手拿起自己那份契约大致看几眼,冲方辉伸出手:“把你那份契约拿来,我对比一下。” 方辉脑海里想着策划活动的事情,把快要晾干墨水的契约递了过去。 刺啦刺啦……几声脆响,掌柜的竟然把两份契约放一起,撕毁了,然后拿出一张破抹布,若无其事的擦起了柜台。 你! 方辉怒气上涌,竟然当着他的面撕毁契约,喘了几口气才平复下来心情。对方也太嚣张了:“众目睽睽之下,你就不怕我告官。” 掌柜的拿出算盘,轻轻拨动算珠:“后生,我是商人,账比你算的清楚,这些过路人那个愿意陪你进一趟衙门,不出本钱就想赚钱,你想的太美了。” 方辉盯着对方看了许久,才惋惜无比的道:“哎,可惜一天赚100两的发财之道,只是你不懂的经营。” 一天赚一百两?改完名字一天赚十两就算发财了,掌柜的心一下火热起来,这钱绝对不能与这个小书生分,这小书生脑袋挺灵光,就是太嫩,幸好自己够聪明。 方辉嘴里念叨着一天一百两,回去坐了下来,李夫子看在眼里,没有言语,读书才是正途。 茶杯里的水还没动,小二又来续水,态度殷勤的让人起鸡皮疙瘩,刚才的一幕他看见了。 他只是请来的活计,心里对掌柜的不满,也不敢多说,只是更加殷勤伺候,怕方辉恼火之下,也不给他出主意,耽误娶媳妇就亏大了。 听见方辉念叨“可惜了一天一百两的生意”就忍不住问:“公子,咱这店一天真能赚这么多?” 方辉惋惜的目光打量他半天,叹了口气:“本来生意好了,你的工钱也会高,找媳妇轻而易举,可惜了!” 也不知道是可惜了生意,还是可惜了小二失去了找媳妇的机会。 小二倒不可惜生意,他不是店主,可是找不到媳妇就事大了,见掌柜在柜台后面一个人想事情,才压低了声音,悄悄问:“公子要去告官吗?我给你作证。” “嗯?”方辉很意外:“你不怕掌柜的赶走你?” “我就见不得不讲理的人。”小二咬牙切齿道,只是表情略显夸张,明显是做给方辉看的,又添了一句:”如果你赢了,你也是掌柜的……” 方辉摆手止住他的话头,一脸惋惜的表情:“算了,不说了,你们掌柜的会后悔的,他只听了一个开头,太心急了,你……哎,都是命……我尽力了。” 小二还要说别的,方辉又说:“收拾三间最好的上房,我们要住下。” 小二惊讶的手中的抹布掉在地上:“公子大人大量,放一般人身上,受了气,早走了。” 等小二走了,李夫子忍不住道:“咱应该找一个顺心的客栈住下,省的心情不好,没法温书。” 方辉嘟囔一句:“我在等人过来道歉,换地方我怕他找不到咱。” 李夫子翻翻白眼:“太单纯了,人家会给你道歉?我就是怕你被人欺负才跟出来的。” 瞟一眼掌柜的:“你的时间浪费在这种人身上,太不值了。” “一天一百两银子,没有亏太多。”方辉摆弄着桌上的茶杯。 “一百两?天上两个太阳你还说梦话。”李夫子一辈子也没有见过一百两银子。 下午,南城客栈门口炮竹震天,热热闹闹的挂上了新匾牌:亨通客栈。 掌柜的看着新匾牌心中喜滋滋的,花一两银子起的字号就是好,到底好在哪里他不知道,他心中认为值钱的,肯定孬不了。 抱着兴奋和期待的心情,在柜台后面站着,双眼盯着门口,就等客人进门,然而……到了晚上,他已经开始骂娘,骂收了他一两银子的李秀才,换了招牌后的生意竟然更差了。 突然想起那个入住时,登记薄上写作方辉的小书生,嘟嘟囔囔骂了几句,呀吩咐旁边的小二:“那个小书生再要热水,就只给凉的。” 小二心中发苦,他心里盼着那人指点他几句,希望掌柜的回转心意道:“掌柜的,那小书生说你会后悔的……” 掌柜的心头火气:“我后悔他娘,后悔……就不应该信那个小兔崽子的话,我也是病急乱投医。” 小二还是相信方辉有几分本事的,一顿饭的功夫骗一个媳妇,这就是本事,如果他说的真的成了……小二抱着一丝希望。 于是硬着头皮道:“掌柜的,不是我说你,你太沉不住气,人家刚说个开头,你就毁约,真正赚钱的门道人家还没漏口风呢。” 掌柜的不满小二的语气,竟然敢念叨东家的不是,只是他注意力却不在此:“听谁说的,除了改名字,他还能有什么注意?” 小二以为掌柜的后悔了,开始劝说:“掌柜的,这话人家能告诉我吗?人家把我看做和你是一伙的,根本不多说,你就去找找人家,兴许咱生意能好起来,我还想跟掌柜的多干几年娶媳妇呢!” 这话说的,他认为,掌柜的不会怀疑他做内奸。 掌柜的脸色黑了下来:“谁不想生意好起来?你一个光棍汉吃饱全家不饿,我一家老小就靠我一人!” 小二比他还急:“那你倒是去啊!还在乎什么脸面?” 其实掌柜的真的不在乎脸面,他只是怕做无用功。 方辉刚躺下,外面就有人敲门,拉开门见掌柜的站在门外,对方本来脸色尴尬,见开了门,竟然换上一张笑脸要张口说话。 嘭 门关上了。 掌柜的踌躇片刻,离去了,过了半柱香功夫,再起敲门。 方辉其实知道是谁敲的门,仍然问了一声“谁啊?”打开门,两个人对了一眼,对方这回有诚意了,端了两盘菜。 嘭 掌柜的再次吃了闭门羹。 方辉在屋里等着对方再次敲门,半个钟过去了,依然不见门外有动静,莫非分寸拿捏的过了?不应该啊? 敲门声再次响起,“谁啊?”方辉故意提高了声音,打开门,这回比较有诚意,有酒有肉有菜。 方辉这回不敢再把对方拒之门外了,真怕对方再不来了。沉下脸不耐烦的语气道:“你怎么又来。” 说完,又开始关门,只是动作比较慢,给对方足够反应的时间。 掌柜的见门快关了,提酒壶的手伸进门缝去,方辉松了一口气,对方还算配合。 也不再关门,从情形上看好像怕夹了对方的手,也不理掌柜的,转身进了屋,也不说让对方进来的话。 33 见不得别人哀求 掌柜的陪着笑脸进了屋,先叫了一声:“方才子!”才说自己鬼迷心窍,枉费了方才子的一片诚意,絮絮叨叨说了一炷香。 方辉摆摆手:“行了,我这人心软,见不得别人哀求。” 掌柜的又顺着话一通夸奖,说什么您是做大事的,有一颗菩萨心肠……又是半柱香过去了。 其实对方说的,方辉认为都是实情,他自我评价是个好人。 方辉耐心的听着,直到对方实在没有新词了,才道:“你不知道我是谁,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早晚有一天自己名动天下,让这些人不敢生出歹意,总会有这一天的。 掌柜的又开始恳求合作的事,方辉这回懒得跟对方啰嗦了,直接说出自己的打算:“我租你的客栈十天,一天给你五两银子,让你看看怎么挣钱的,这期间能学多少,就看你的了。” 第二天,县城突然热闹起来了。 只因一纸告示。 街头巷尾,茶前饭后都在议论,恒通客栈万金求下联。 但是上联是什么,没有人知道,这更引起人们的好奇。 亨通客栈门口人如潮,看热闹的居多,有书生自负才气欲入内一试,在门口却被小二拦了。 “对上下联才能进店,上联是,出对易,对对难,请书生对联。” 书生蒙圈了。 今天李三饱很神气,自从做小二以来从不曾像今天这般荣光,就是打了补丁的裤子不够体面,所以他尽量不转身,因为补丁就在腚上。 李三饱见书生头上冒汗依然不语,心中不免得意。 平时店里请着都不入住,今天拦着不让进,偏偏挤破头往里钻,真是下贱啊! 那书生说了一句,他再想一想,就红着脸走了。 方一文和方松终于挤到跟前,两人一块上来,李三饱看两人衣着簇新,选了一个简单点的:“五更鸡声声唱晓。” 方一文反应快抢答了:“千里马步步登高。” 方松瞪了儿子一眼,这个他也知道,今年过年老院的对联,就是这个。 李三饱又出一联:“家兴人兴事业兴。” 方松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福旺财旺运气旺。” 两个人兴高采烈的往进走,方松还对儿子说:“咱爷俩运气不错,说不定真能对出这千古绝对,不但能得万金,咱还能扬名……嗯,怎么又一关?” 一个小伙子坐在案几后,案上挂着第二关三个字,后面有一画了青竹的屏风。 你这穷鬼! 方一文先惊叫出声,方辉怎么在这里? 方辉也没想到这爷俩会来,不满的瞪了对方一眼,不过他仍然按规矩办事:“进店一人一天三两银子。” “哈哈,我知道了!”方一文没注意对方说什么,而是突然大叫起来:“你是没钱了,所以在这里做工!” 他感觉自己猜到了答案,惊喜莫名:“你就不该赶考,穷成你这样,估计要饿死在外头的。” 方松在旁边突然开口:“你要真是穷的吃不上饭,就给文儿做个书童吧!等文儿升官发财了,你也吃香的喝辣的。” 方辉摇摇头,很无语,对方这么盼着他倒霉吗? “你不同意?”方一文误会了对方摇头的动作:“给脸不要脸,你做小二伺候百十人,做书童只侍奉我一个,这好事你都不敢,脑子被门挤了吧!” 方辉实在忍不下去了,大声吼了一嗓子:“一人一天三两,有钱就进来,住不起滚蛋?” “你穷疯了?我们是来对下联的,不是住店。”方一文这回听清了,他以为这是对方故意难为他们,另外加的钱。 “不住店没有资格对下联。”方辉冷着脸道:“住不起滚蛋!” “你……”方一文被怼的脸红脖子粗,却答不上上话来,出来时两个人总共就带了30两银子,还要去学院报道,手里的钱也是紧巴巴的。 方辉对两人厌恶到极点,不愿废话,直接赶人:“你什么你,出不起银子就滚!” “好!好!”方一文一阵红一阵白:“不就是六两银子吗?今天我豁出去了!” 话赶话,方一文开始不理智了,被方辉这个穷鬼说没钱,简直是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方松在旁边急了,一把拉住儿子胳膊就往外走,嘴里还说:“咱的钱有大用,可不能耽误了你的前程……” 方辉看着二人灰溜溜的离开又喊了一嗓子:“滚远点!” 喊完后,感觉神清气爽。 小二按方辉的吩咐,衣着华丽的,出的对联简单点,衣服寒酸的,出的对联难一点,所以进来的都是阔绰的。 掌灯时分,店里进来一百多人,光进门费收了486两,只是都没有对上下联,主要是因为上联太难,要求太高。 烟锁池塘柳,前世几千年也没有一个完美的下联,而且要求意境相符,什么灯深村寺钟,秋镶涧壁枫,这些都不行,这千古绝对,彻底难住这个小县城的文人。 但大家也都不傻,有些人知难而退,老早的走了,也有几十人叫了酒菜,边喝边聊,期盼突发灵感。 掌柜的在旁边已经看傻了,竟然可以用这种方式,竟然有如此大的利润,一天486两,一个月呢?一年又赚多少?发了,以后要发了。 他已经开始考虑再纳一小妾,年龄就要十六的,多一天都不行,皮肤一定要好,胸要大一点的,最少要两个葡萄一块含在嘴里才和标准…… 第二天人就没有这么多了,只入账了不到二百两,方辉正合计一天的账目,掌柜的凑了过来,先递上一杯热茶才笑着开口:“方才子,今天的生意淡了些,是不是再想个好办法,让生意更加红火。” 方辉抿了一口茶,把吃进嘴里的茶叶沫子吐了出来,才慢条斯理的道:“我这人懒,钱多了数着麻烦。” 呃,掌柜的本来想多学几招,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说。 第三天,收入更少了,到底四天,只有96两入账,掌柜的已经开始怀疑方辉的能力,他不信世上有人不爱钱,懒得数钱?骗鬼去吧! 到第十天,依然没人对上下联,方辉一共赚了1122两银子,一千两兑换成银票,当晚收拾好考试用品,准备第二天早早奔考场。 准备熄灯的时候,小二和掌柜的来了,方辉心中疑惑问:“租你十天的费用已经结了,还有什么事吗?” 掌柜的陪笑道:“我怕您对去考场的道不熟悉,耽误了时间,咱们店后面有一条小路,从这里过去能节省两炷香功夫。” 方辉白天探过路,如果突然改路,恐怕会不太熟悉,所以不太感兴趣,表示了谢意,就要送客。 掌柜的又说:“三饱想请您指点一下找媳妇的敲门。” 方辉哪有什么妙招,好说歹说把两个人推出门外,没钱,找媳妇,简直…… 方辉准备睡觉的时候,小二又敲门进来,打躬作揖,一番恳求,为了找媳妇,病急乱投医。 方辉看见小二,想起前世的自己,前世自己经常幻想得了意外之财,中彩票啦,拾到巨款啦,甚至想过抢银行,可是只是想想。 伸手从怀里取出一个钱袋子,走到李三饱跟前:“把手伸出来。” 李三饱倒也乖巧,双手捧着伸出来,方辉把袋中22两银子尽数倒在捧中:“22两,给你娶媳妇。” 李三饱一下子眼泪都掉了下来,这世界都把钱看的比爹重要,竟然有人给他钱,又是叩头又是作揖,一统忙活,都送出门外了,还连连鞠躬。 给别人送钱,方辉也是第一次,心中难免升起满足感,躺倒床上,想起自己往出倒银子的动作,难免心生豪气,兴奋的久久难以入睡。 第二日,天不亮,客栈里开始热闹起来,赶考的人都开始洗漱拾掇,等方辉与夫子出的客栈,前面几盏灯笼已经走远。 方辉叹了口气,心里明白李夫子年龄大了,速度太慢,一块起的床,人家已经走的没影了,突然想起店后有一小路。 就对夫子道:“夫子,客栈后面有一条小路,要省不少脚程。” 李夫子一瞪眼:“那还磨蹭什么,抄近路。” 真是小道,两边都是房屋院墙,宽窄最多可供二人同行,挑着朦朦胧胧的纸灯,照着脚下的路往前行。 走了两刻钟,突然前面跳出两个黑影。 34 祭圣纸书气灌体 漆黑的小路寂静无声,两个蒙 意,我可就走了。” 远处一盏纸灯朦胧出黄色光晕,晃晃悠悠地往这边走来。 掌柜的瞪一眼小二,这小子故意到关键时候拿捏一把,以后再慢慢跟他算账,咬咬牙道:“五五分账,你可要多出把力气!” 李三饱欣喜若狂,本意思顶天了最多给四成,没想到给了成,那可是多一百两银子啊!发了! 两个人赶紧躲在墙角,等方辉与夫子出来的时候,慌着菜刀跳了出来。 喊了一嗓子:“打劫!身上的钱财都交出来,否则管杀不管埋。” 方辉一愣,这无人小道还有人打劫,真他妈撞鬼了,夫子本来走在后面,也被这一嗓子吓的一哆嗦。 等缓过神来,一步抢到方辉前面:“别,别动手,好汉饶命,我们是赶考的穷秀才,确实没钱,好汉高抬贵手……” 话还没说完就被李三饱喝断了:“少唬我们,你们身上有近千两银子,你说没钱,看你是不要命了!” 方辉闻言一怔,知道老底,再仔细打量前面两人,靠!这两个人竟然打劫,这是见财起意啊!刚才还琢磨这么好的环境,黑灯瞎火的,为什么不敲闷棍,原来是外行。 掌柜的心里咯噔一下子,希望没有引起对方的怀疑,回头冲小二骂道:“闭嘴,你只管动手。” 回过头冲李夫子吼道:“再不交出钱财,我们可要动手了。”把手中的刀扬了扬,刀刃纸灯的照射下,反射道道亮光。 一千两百白银啊!一辈子也没见过,村上的人,家里有二十两银子都算富户了,咬咬牙跟舍了半条命似的道:“交一半行不,也给我们留一口吃的。” 一半就是五百两,可不是五十文的小钱,手中菜刀一指老夫子的鼻子:“老货,我看你是要钱不要命了。” 夫子舍不得如此多的银子,如果黄土埋都脖子的残躯能换回这一千两银子,那就太划算了,把手伸到背后,暗示方辉快跑,嘴里却叫到:“留三成也行啊!” 掌柜的皱起眉头,他没想到对方如此爱钱,怒道:“少啰嗦,你当我不敢杀你吗?” 夫子手在身后都摆的发酸了,可是就是不见这小子行动,急得他就想转过身来发火。 方辉从身后转到前面,用棍子挑着包袱递了过去:“都在这里,很重的。” 掌柜的伸手就去接,李三饱也往跟前凑,包袱确实很重,往后退两步,放到地上,当场打开包袱就要找银子。 方辉趁着灯光黑暗,抡起棍子敲了过去,嘭嘭两声,两个都晕倒在地上。取了包袱,看李三饱倒在地上,心生恼意。 已经给了他二十两银子,他还不知好歹,竟然恩将仇报,真他妈白眼狼,世上竟然还有这种人。 他也不想想,好人会白拿人家银子吗?拿人家的要还的道理都不懂,能是好人? 恼怒之下抡起棍子,照准小腿砸去,咔嚓,骨头断裂声响起,寂静的小巷,一声痛苦嘶吼响起:“啊!” 旁边倒在地上的掌柜,身体蠕动一下,又没了动静。 嘭,又一棍落在头上,彻底安静了。 夫子犹豫不决道:“要不咱去报官吧!”遇到这种事,他很自然的想到报官,躺在地上撞死的掌柜手又哆嗦了一下。 如果报官就耽误赶考,不等方辉说话他又道:“算了,前程重要,走吧!别耽误了时辰。” 方辉也收拾好包裹,重新挎好,夫子抬起老腿,一脚踢在掌柜的胳膊上,骂了一句:“曰你奶奶一回,便宜你个狗日的兔崽子。” 方辉在边上差点没笑喷了,这到底是在骂谁? 挑着朦胧的纸灯,照着脚下的路走了,继续赶路。 等听不见脚步声了,掌柜的才爬起来,去叫李三饱,叫了几声竟然没叫醒,伸手去拽住胸口衣衫,想把他摇醒。 碰着一物坚硬异常,心中一动,伸入衣内摸索着,陶腾出一包银子,掂量一番,差不多有二十两,面色一喜,影影乎乎看见旁边有一堆材垛,赶紧把银子塞在材垛下面,悄悄的回来躺在地上装死。 李三饱腿断了,银子也没了,找女人就难了,后半生肯定是球闲的很。 方辉赶到县城圣院的时候,东方漏出鱼肚白,圣院门口排起了几个队伍,儒家,法家,武家,兵家……每家一个队列,排的队伍最长的就算儒家了,两个赶紧跑到队尾,依次而立。 这个考试跟前世大不相同,他们是依次而入,一个个的考试,等天光大亮的时候,考试开始。 前面还有二十多人的时候,夫子开始一遍一遍的上厕所,基本上全面进去一个考生,夫子就要去一遍厕所。 方辉心中担忧:“夫子,是不是身子不适,要不我带您去找郎中吧!” “我先去趟厕所,回来再说。” …… 夫子皱着眉头回来了:“身体好着呢!快到咱们进场了……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我再去个厕所。” 嗯?不会是怯场,吓得尿频了吧! 等老夫子再回来,站了一会儿,皱着眉头又要走,方辉一把拉住他,把刚写的一首诗递了过去:“夫子你看看,缺的那个字用推好,还是用敲更合意境。” 闲居少邻并,草径入荒原。 鸟宿池边树,僧月下门。 过桥分野色,移石动云根。 暂去还来此,幽期不负言。 嗯? 推比较符合静夜意境,敲……静中有动…… 夫子陷入沉思,念念叨叨揣摩着……再也不提去厕所,眼看快轮到方辉进场了,也没确定下来选哪个词。 ”方辉,进场。”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来了。”方辉应了一声,临走前又对夫子道:“夫子,我又想了一首诗,这个我不用了。” 然后,快步进场,圣院里的圣人很多,儒家道,武家,兵家…… 一个宽敞的大厅,厅中央站着两排贤者雕塑,圣人孔子居中,下手摆着供桌,摆着笔墨。 一张泛着黄色毫光的纸张,平平的展在供桌上。 祭圣纸? 只有大儒才祭炼的出来,这种纸写上文字,可以直接沟通圣人。 进阶生员就在今朝,深吸一口气,左手撩起衣袖,右手提笔沾墨,开始书写……应该是抄…… 咏蛙 独坐池塘如虎踞,绿荫树下养精神。 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 34 祭圣纸书气灌体 漆黑的小路寂静无声,两个蒙 意,我可就走了。” 远处一盏纸灯朦胧出黄色光晕,晃晃悠悠地往这边走来。 掌柜的瞪一眼小二,这小子故意到关键时候拿捏一把,以后再慢慢跟他算账,咬咬牙道:“五五分账,你可要多出把力气!” 李三饱欣喜若狂,本意思顶天了最多给四成,没想到给了成,那可是多一百两银子啊!发了! 两个人赶紧躲在墙角,等方辉与夫子出来的时候,慌着菜刀跳了出来。 喊了一嗓子:“打劫!身上的钱财都交出来,否则管杀不管埋。” 方辉一愣,这无人小道还有人打劫,真他妈撞鬼了,夫子本来走在后面,也被这一嗓子吓的一哆嗦。 等缓过神来,一步抢到方辉前面:“别,别动手,好汉饶命,我们是赶考的穷秀才,确实没钱,好汉高抬贵手……” 话还没说完就被李三饱喝断了:“少唬我们,你们身上有近千两银子,你说没钱,看你是不要命了!” 方辉闻言一怔,知道老底,再仔细打量前面两人,靠!这两个人竟然打劫,这是见财起意啊!刚才还琢磨这么好的环境,黑灯瞎火的,为什么不敲闷棍,原来是外行。 掌柜的心里咯噔一下子,希望没有引起对方的怀疑,回头冲小二骂道:“闭嘴,你只管动手。” 回过头冲李夫子吼道:“再不交出钱财,我们可要动手了。”把手中的刀扬了扬,刀刃纸灯的照射下,反射道道亮光。 一千两百白银啊!一辈子也没见过,村上的人,家里有二十两银子都算富户了,咬咬牙跟舍了半条命似的道:“交一半行不,也给我们留一口吃的。” 一半就是五百两,可不是五十文的小钱,手中菜刀一指老夫子的鼻子:“老货,我看你是要钱不要命了。” 夫子舍不得如此多的银子,如果黄土埋都脖子的残躯能换回这一千两银子,那就太划算了,把手伸到背后,暗示方辉快跑,嘴里却叫到:“留三成也行啊!” 掌柜的皱起眉头,他没想到对方如此爱钱,怒道:“少啰嗦,你当我不敢杀你吗?” 夫子手在身后都摆的发酸了,可是就是不见这小子行动,急得他就想转过身来发火。 方辉从身后转到前面,用棍子挑着包袱递了过去:“都在这里,很重的。” 掌柜的伸手就去接,李三饱也往跟前凑,包袱确实很重,往后退两步,放到地上,当场打开包袱就要找银子。 方辉趁着灯光黑暗,抡起棍子敲了过去,嘭嘭两声,两个都晕倒在地上。取了包袱,看李三饱倒在地上,心生恼意。 已经给了他二十两银子,他还不知好歹,竟然恩将仇报,真他妈白眼狼,世上竟然还有这种人。 他也不想想,好人会白拿人家银子吗?拿人家的要还的道理都不懂,能是好人? 恼怒之下抡起棍子,照准小腿砸去,咔嚓,骨头断裂声响起,寂静的小巷,一声痛苦嘶吼响起:“啊!” 旁边倒在地上的掌柜,身体蠕动一下,又没了动静。 嘭,又一棍落在头上,彻底安静了。 夫子犹豫不决道:“要不咱去报官吧!”遇到这种事,他很自然的想到报官,躺在地上撞死的掌柜手又哆嗦了一下。 如果报官就耽误赶考,不等方辉说话他又道:“算了,前程重要,走吧!别耽误了时辰。” 方辉也收拾好包裹,重新挎好,夫子抬起老腿,一脚踢在掌柜的胳膊上,骂了一句:“曰你奶奶一回,便宜你个狗日的兔崽子。” 方辉在边上差点没笑喷了,这到底是在骂谁? 挑着朦胧的纸灯,照着脚下的路走了,继续赶路。 等听不见脚步声了,掌柜的才爬起来,去叫李三饱,叫了几声竟然没叫醒,伸手去拽住胸口衣衫,想把他摇醒。 碰着一物坚硬异常,心中一动,伸入衣内摸索着,陶腾出一包银子,掂量一番,差不多有二十两,面色一喜,影影乎乎看见旁边有一堆材垛,赶紧把银子塞在材垛下面,悄悄的回来躺在地上装死。 李三饱腿断了,银子也没了,找女人就难了,后半生肯定是球闲的很。 方辉赶到县城圣院的时候,东方漏出鱼肚白,圣院门口排起了几个队伍,儒家,法家,武家,兵家……每家一个队列,排的队伍最长的就算儒家了,两个赶紧跑到队尾,依次而立。 这个考试跟前世大不相同,他们是依次而入,一个个的考试,等天光大亮的时候,考试开始。 前面还有二十多人的时候,夫子开始一遍一遍的上厕所,基本上全面进去一个考生,夫子就要去一遍厕所。 方辉心中担忧:“夫子,是不是身子不适,要不我带您去找郎中吧!” “我先去趟厕所,回来再说。” …… 夫子皱着眉头回来了:“身体好着呢!快到咱们进场了……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我再去个厕所。” 嗯?不会是怯场,吓得尿频了吧! 等老夫子再回来,站了一会儿,皱着眉头又要走,方辉一把拉住他,把刚写的一首诗递了过去:“夫子你看看,缺的那个字用推好,还是用敲更合意境。” 闲居少邻并,草径入荒原。 鸟宿池边树,僧月下门。 过桥分野色,移石动云根。 暂去还来此,幽期不负言。 嗯? 推比较符合静夜意境,敲……静中有动…… 夫子陷入沉思,念念叨叨揣摩着……再也不提去厕所,眼看快轮到方辉进场了,也没确定下来选哪个词。 ”方辉,进场。”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来了。”方辉应了一声,临走前又对夫子道:“夫子,我又想了一首诗,这个我不用了。” 然后,快步进场,圣院里的圣人很多,儒家道,武家,兵家…… 一个宽敞的大厅,厅中央站着两排贤者雕塑,圣人孔子居中,下手摆着供桌,摆着笔墨。 一张泛着黄色毫光的纸张,平平的展在供桌上。 祭圣纸? 只有大儒才祭炼的出来,这种纸写上文字,可以直接沟通圣人。 进阶生员就在今朝,深吸一口气,左手撩起衣袖,右手提笔沾墨,开始书写……应该是抄…… 咏蛙 独坐池塘如虎踞,绿荫树下养精神。 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 35 你到底接不接客 方辉刚放下笔,祭圣纸突然光华闪烁,一篇诗文竟然脱纸而出,投向圣人像,光华一闪没入圣人雕像。 继而一股黄色光芒从雕像射出,笼罩住方辉身体,那感觉如沐温泉,暖暖的,酥酥麻麻的,方辉心中大喜,这就是文气灌体,让他有了修行基础。 恍恍惚惚中那种感觉消失了,文气灌体结束了? 忍不住去打量圣人像,心里琢磨着到底什么原理?一座雕塑竟然可以发出能量。 刚准备上前,门口突然有人说:“方辉,已经通过生员考试,请三日后来领童生文碟。” 那人做了个请的动作,方辉无奈只得往外走,从侧门出了圣院,门口有不少人侯着,方辉一出来,许多人照一眼,见不是要等的人,又各忙各的去了。 夫子还没有出来,只得站在路边侯着,约摸过了半盏茶,两个衙役架着夫子出来了,方辉赶紧上去:“这,这到底怎么了,人怎么成这样了。” “太激动,昏过去了。”衙役撇撇嘴。 “啊!”方辉甚感意外,还好,不是病倒就行,这也不奇怪,从考前的尿频症状就看的出来,夫子对这次考试看的太重,压力太大。 方辉接过夫子,突然又想起来一事,叫住刚要往回走的衙役:“官差大哥,他考过了吗?” 衙役不阴不阳回道“过了,要不然能昏过去?” 周围许多人离的远,见一个破衣烂衫的老人被架出来,都围上来瞧热闹。 方辉用大拇指掐人中,李夫子突然长长出一口气,醒了过来,方辉心中担忧问:“夫子,感觉哪里不适?” “就是心口闷的慌。”李夫子长出一口气,看四周围了不少人,挣扎着自己站了起来:“别在这瞎耽误功夫了,赶路要紧,可不能错过了入场时间。” 嗯?方辉愣了一下,心中阴影闪过,莫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夫子,您已经通过了,现在你已经是童生,已经有了功名……” “啊!真的?这……”老头挠头想了半天,才说:“哎,年纪大了,糊涂了,怎么感觉像做梦一样。” 此时日已经偏西,两个人商量着找地方吃饭,正街酒楼饭店倒是不少,夫子心疼钱,随意找一家填饱肚子就行。 方辉琢磨着夫子年纪大了,没吃过几顿大餐,自己出一趟远门,也不回来就见不上人了,所以就想让夫子享享口福。 鲜味楼,两层木楼,甚是气派,门口两个小二招呼着客人。 方辉拽着老夫子往里走,夫子有点不情愿,他这两天老在方辉耳边念叨,这挣钱如针挑沙,花钱如浪淘沙,要克制,要节俭。 临到门口还劝:“这得花多少钱啊!咱找个小店,凑合一下就行。” 小二闻言撇撇嘴,看二人穿着,认定二人就是农户:“咱这是最好的酒楼,要省钱街对面拐弯有一家酒肆。” 方辉皱皱眉头,心中不悦,这是不欢迎啊,不过也不愿生事,继续拉着夫子衣袖往里走:“就破费这一回,给你老人家庆祝一下。” 小二伸手拦着欲跨门而入的二人:“咱们这店接待的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你们这么破衣烂衫的,会影响其他客人用餐,你们换一家吧!” 这还狗眼看人低,自己的衣服浆洗的很是清爽的,忍不住心中怒火:“我今天就要在你家吃饭?” 话里确实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这是动了真火。 小二上下打量对方,粗布的衣料,古铜的皮肤,一看就是个难农户,心中笃定后,语气更加不善,一翻眼:“哼,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人来的地方,别脏了老爷们的眼睛,赶紧走开!小心吃一顿拳头拳头。” 方辉目射冷光,悠悠道:“记住你的身份,你的职责就是接客,接客懂吗?” 不等对方接话,手指头夹着一张百俩的银票晃了晃继续道:“就像妓女一样,接客,只要付银子,你就得接,明白不?” 小二目瞪口呆,百俩银票?怎么可能?这明明就是个泥腿子,可是庄户人家怎么可能随手拿的出如此多的钱财? 方辉收起银票,背着手,戏谑的语气道:“怎么?你还不接客吗?” “啊?接,接客!”小二语无伦次,忽然又觉不对味,嘴里胡乱应付:“二位爷,里面请,小的有眼无珠,二位爷赶紧二楼请。” 鲜味楼二楼,方一文,方松正陪着两个人说笑,这两人都不是外人,一个是方一文的亲生父亲,也就是方松的大舅子,叫张敢,一个是张敢的同宗,叫张宗律。 张宗律二十出头,气宇轩扬,如今已是已经得到秀才功名,在巨松城的青松书院就读,在这小县城也算是了不起的人物了。 方家父子今天宴请张宗律,就是为了入学的事,如今书院有限,今年突然扩大招生范围,肯定入学难。 方一文站起来从小二手里结果茶壶,给张宗律面前的杯子续了水,笑道:“二哥,你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做,咱们都是自己亲戚,不用客气。” 张宗律在家里排行老二,这么叫显得特亲切,本来生疏的气氛,一下子熟络起来。 张宗律也不见外,笑着客气:“进宝,都是本家的,让店里捡着拿手的上就是了,顺便上一坛酒,咱们弟兄走几个。” 进宝是方一文原来的名字,现在已经过继给方松,此时叫却不恰当,方松笑呵呵的表情,突然不自然了。 张敢在边上附和:“就听你哥的,让上菜吧!”这口气带着父亲对儿子的亲呢。 方松在边上皱皱眉头,绷着嘴,没有言语。 方一文对边上伺候的小二一挥手,豪爽道:“先来四个凉菜,一坛酒,我们喝几杯,再上菜!” “好的,马上给几位上酒菜。”小二乐呵呵的下楼了。 过一会儿,一个小二领着方辉与老夫子出现在楼梯口,方一文意为自己叫的菜来了,转头看了一眼。 方辉? 方一文忍不住叫了出来,他怎么会来,这地方是他来的吗?没有五六俩银子别想坐在这吃饭。 方辉皱皱眉头,怎么在哪都能碰上? 方松眉头皱的更紧了,咬咬牙又忍了下来,今天托关系,找路子,只要把进入学院的事搞定,以后再找时间收拾他。 方一文想起上次被赶出亨通客栈的事,忍不住站了起来。 36 我日我锅里的菜 方松伸手悄悄的拽一把方一文的衣袖,悄声道:“别耽误咱的正事,学院的事更重要。” 方一文咬咬牙坐了下来,琢磨着以后有的是时间报复,算是忍了下来,张宗律瞄了一眼,装着没看见,自顾自的饮着茶水。 方辉与老夫子坐在靠窗子位置,原先门口接客的小二一直后面跟着伺候。 方一文这桌的酒菜端了上来,几人喝了一巡酒,张敢开口道:“宗律,进青色学院的名额要多少银子?” 张宗律又夹一筷子菜塞进嘴里,嚼了几口道:“挺贵的,但是想送银子的挤破了头,也就是咱有门路,要不然有银子也没地方塞。” 其他几人都没有答话,一脸担忧的盯着张宗律,生怕贵的太离谱。 张宗律好像生怕吓着他们,迟迟不肯交底,只是不停的做着铺垫:“我给你们说实话吧!我是没有挣你们一分钱,我请别人吃饭,反而贴进去几两银子。” 旁边方辉听见他说“我给你们说实话吧……”差一点没有笑出来,他知道往往以这句话作为开头,那么,下面的就没有一句实话,因为说话者自己说的是假话,怕别人不相信,为了加强可信度,才用上“我给你们说实话吧!” 张敢不愿意露出半点怀疑,生怕惹的不高兴,儿子进学院的事情黄了,赶紧表态:“咱们是自己人,当然相信你了,就怕学院要的太多。” 张宗律到底没有张嘴说出来,只是伸出一根指头。 方一文,方松都松了口气,张敢面露喜色:“十两啊!这倒还能接受……” 张宗律摇摇头,否认了。 “啊?”三个人都都开始担心了。 “不会是一百两吧!”张敢声音都变了。 张宗律点点头:“就这还是咱有熟人,我跟您们说实话吧!就弄到两个名额,也就是看在同宗的份上,要不然,哪找这好事去。” 方松一下子呆若木鸡,捏在手里的酒杯一松,啪,摔了个粉碎。 一百两啊!这可到哪里找一百两啊!来的时候把家里钱都带上了,总共也就三十几两银子,这可如何是好。 方一文面若死灰,喃喃道:“这下完了,连一个名额也买不起。” 张宗律叹了口气,撇撇嘴,看来白忙活一场啊!提起筷子大快朵颐,他心里琢磨总不能白来一次。 张敢咬咬牙:“要一个名额,我回家凑凑钱。” 张宗律赶紧放下筷子:“叔,你这么做就对了,只要进入学院,就是一步登天,变成身份尊贵的修者了。” 方一文面露喜色,双目放光,人也坐的直了。 方松对张敢拱手道:“以后会加倍偿还的,谢谢,来,碰一杯,都在酒里啦。” 方辉在一边听得纳闷,不是扩招吗?听说是当炮灰的,现在看来是圈钱吗?知道的信息太少,到了巨松城再打听情况吧! 酒喝的差不多了,今天确定了学院就读的事情,盼了几十年终于要飞黄腾达了,方松心情大好,招手把小二叫到近前:“你们这最拿手的是什么菜?” “清蒸荷叶鱼,山珍炖锦鸡,这两个是咱们店的招牌菜。”小二又讲了鱼的产地,锦鸡的个头大小,把这两个菜夸的堪称天下第一美味。 方松心中满意,要了两个招牌菜,又点了几个小菜。 方辉与夫子喝着酒,听着那座的谈话,整个二楼就两桌人,每一句听得清清楚楚的。 学院的事了解差不多了,他们也喝的差不多了,方辉挥手叫来小二:“清蒸荷叶鱼,山珍炖锦鸡,来两个素菜。” 听他们也要同样的菜,方松心中不满,瞪一眼方辉没说话,方一文就没这么好脾气了,怒火上窜,腾地站了起来。 指着方一文骂道:“两个穷鬼,都没钱住店了还敢下馆子,你就不怕没钱付账,被打出去吗?” 方辉刚美美的饮一口酒,正咂摸滋味,好好的心情都被破坏了,忍不住回了一句:“我被打出去管你屁事。” 你!方一文被噎住了,却从话意认定他确实没钱了, “哼,好,你就死撑吧!我来鲜味楼吃饭,你也来鲜味楼,我点什么菜,你也跟着点,我去青松书院,你要不要跟去啊!” “当然要去了。”方辉语气不容置疑。 “你做梦的吧!看看你那土样,穿的跟乡巴佬似的,傻乎乎的大嘴一咧,就喊着去青松书院,你能吃得起今天这顿饭再说吧!” 方一文骂完人,转身冲楼下喊:“小二,小二,掌柜的,有人吃霸王餐了,快来人啊,我都替你们着急上火,倒是快来人啊!” 方辉神清气闲,又抿一口酒,心中琢磨,这人嘴太欠,要给他点教训。 下面的人不知道什么事,隐隐约约听楼上叫人,说什么上火,难道是楼上着火了,有人喊了一嗓子子,楼上着火了。 一楼坐了三四桌客人,吓得呼啦啦全跑了。 小二,厨子,打杂的,有的端锅,有的提桶,有的端盆,找不到家伙事的,直接端两个碗,都盛满水,乱哄哄的往楼上跑。 等到了楼上,发现什么事也没有,有一位厨子就问:“我锅里正做饭呢,谁刚才叫什么?” 方辉见对方都往楼上运水,愣了一下,心中猜个大概,提起酒壶给夫子满一杯,忍住笑意道:“夫子,有好戏看了。” 方一文见来了这么多人,都拿着家伙,心中高兴:“是我叫你们,我给你们说,赶紧把那桌的客人打出去,他们根本没钱,他们……” 还没说完就被厨子打断了:“你不是说楼上着火了吗?” “啊!没着火啊!听岔了吧!我说的是我替你们着急上火,那桌人要吃白食,你们不急嘛?”方一文赶紧解释,他要说清楚,重点是有人吃白食,这个思路不能乱。 “我日,我锅里的菜啊 37 生恼意一言诛心 感谢书友挥笔画江山,蛮子俊杰,的鼓励,感谢各位书友的打赏,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收藏 加更一章 拜谢 厨子大叫一声就往楼下跑,嘴里还嚷嚷着:“糊了,糊了,铁定糊了。” 方一文一脸懵逼,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偏离了他心中的预想,得赶紧说正事,让人收拾方辉。 “哪位是掌柜的,你们都不着急吗?我真是白替你们操心了。” 一位穿着半新不旧的缎面长衣的中年人站了出来,手里端两杯水,这是没有找到水具,情急之下端两杯水,来救火的掌柜。 转身把水杯扔进小二端的水盆里,噗通一声,水花溅的小二身上水哒哒的,黑着脸走到方一文跟前。 “你知不知道,你一嗓子让我鲜味楼损失多少?这些你必须赔银子!” “啊?”方一文没想到竟然要他赔钱:“赔什么钱,你们应该感谢我,我帮你们抓吃白食的,你们怎么反而讹我眼银子。” “吃白食?谁敢来鲜味楼吃白食?”掌柜的没想到竟然有这事。 终于说道正事了,方一文抬手一指方辉:“就是他们,你看看他们胆子肥的,没钱竟然还吃酒肉,酒肉也是他们吃的起的?” 掌柜的看向方辉,眼射寒光,语气森然:“你们要吃白食?” 方辉感觉像被猛兽盯住了,这掌柜的绝对不是善茬,心中不愿多惹事端:“我们有钱,吃什么白食。” “有钱?骗鬼去吧!”方一文自认为对方辉了如指掌:“掌柜的,别信他,拿看他破衣烂衫的像有钱吗?” 掌柜的摇摇头,有钱人谁穿洗的发白的麻衣,忍不住转头冲后面的人吼道:“谁放他们进来的,出来!” 接待方辉的小二小跑到掌柜的近前,耳语道:“进来时我拦住他们了,不曾想人家拿出一张百俩银票,他们有钱的。” 掌柜的疑惑的看看方辉,确实不像有钱的,小二又拍胸脯保证:“真的,我看到了。” 掌柜的点点头:“好吧!你下去吧!” 虽然他不知道这两位明明有钱,为什么还破衣烂衫,但是只要有钱,都是衣食父母,他就是喜欢接待有钱的食客。 想起楼下的损失,心中再次火气,冲方一文道:“他们有钱付账,操的闲心,别扯这些没有的,吓跑食客的账算在你身上。” “不可能,他怎么会有钱付账,我就不信他们有钱。”方一文还是不信,带都是知根知底的,他太了解方辉家的情况了。 方辉见他抓住自己不放,忍不住怼了一句:“我有钱没钱关你什么事,操的闲心。” “你!你……”方一文张口结舌。 方松站起来帮腔:“你能有几个钱,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鲜味楼不是几个大钱儿就可以进来的,有你哭的时候。” 楼下的顾客全跑了,掌柜的哪有心情听他们扯别的,直接打断了他们的话:“就因为你一嗓子,楼下的客人才跑的,饭钱必须你出,30两银子,一个子子都不能少。” 啪,方一文把一个酒杯摔的粉碎。 “三十两!你讹人呢,也不看看我们的身份,我是童生,我们也是你能讹的吗?” “31两” “想得美,一句话功夫涨一两?” “一个酒杯一两。” “我,你以为我是好欺负的,我是童生,小心我去县衙告你去。” “去吧!只要你不怕耽误时间,这鲜味楼就是知县小舅子的产业。”掌柜的抱着膀子道。 “你!”方一文哑火了。 张宗律站了起来,方一文心中大喜,以为他要帮着出头,不曾想他撂下一句:“突然想起家里门没锁,我回家看看。” 施施然下楼去了。 方松也意识到了不对,可是三十一两银子也太多了,张敢站起来,笑着冲掌柜的道:“掌柜的,来,先坐下,喝杯酒,慢慢谈,这都是误会。” “少攀交情,给银子,啥误会都没有。”掌柜的伸出一只手就要钱。 方松感觉很憋屈,儿子明明做的没有错:“掌柜的,你看我儿子也是好心,他怕你们吃亏才这么做的。” “好心?”掌柜的嗤之以鼻:“那你就发发善心,把我店里损失赔了吧!” 方松想不通掌柜的为什么不信他的话,明明儿子做的是对的:“他真的是吃白食的,前几天他没钱住店了,我们见他在客栈做小二,就是南城那家亨通客栈,真的,我不骗你。” 掌柜的皱皱眉头,心中琢磨难道那张银票是假的?该不是走偏门发了横财吧!?也许真的是穷鬼来吃白食的。 如果真是吃白食的,更不应该此时揭穿,否则31两银子就没着落了,看这三个人应该有几个钱,一定要从他们身上把钱敲出来。 “少扯没用的,拿不出31两银子,等着坐牢吧!” 方松心中发苦,瞪一眼方一文:“就你多嘴,出事了吧!不能等过了今天再说嘛?” 张敢看自己亲儿子被人训斥,心中不悦,自己的儿子就数这个有出息,要不是为了儿子的前程,怎么也不会舍得送人的。 几个人商量一番,又跟掌柜的一通议价,最后忍痛赔出三十两银子才完事。 方松身上的银子彻底被掏空,方松与方一文再看方辉的时候,恨的直咬牙根,好像这三十两银子被方辉抢走了。 事了,掌柜的冲后面的人一挥手:“都去忙吧!店里正常营业。” 方松突然想起一事叫住掌柜的道:“他们吃白食你们就不管吗?” 嗯?方辉心中骂娘,30两银子白花了,真是屡教不改啊! 方辉不等掌柜的开口,拿出一张银票,啪的拍在桌子上:“小二,结账。” 掌柜的从一个小二使个眼色,那小二小跑着过去收起银票:“二楼雅座,酒和菜共计五两,这就给你找银子。” 掌柜的接过银票,看了几遍,真的!找回九十五两,随口习惯性的道:“吃的好,下次再来。” “用一顿餐,没个消停,下次怎么来?”方辉心中不悦,说话很不客气。 掌柜的瞪了方一文一眼:“照顾不周,小二,上二两酒,我送的,你慢用。” 等掌柜的走了,方一文才醒过神来,他们真的有钱啊!那可是百俩的银票啊! 方松突然想起青松学院也是一百两,自己身上的钱是花完了,只得问妻弟要了,只得讪讪开口:“兄弟,青松学院一百两就靠你了。” 张敢苦着脸:“一百两难啊!估计能凑够九十两,还差十两,姐夫,你身上还有几两?” “四五两银子还要花销,如何是好?回家借钱也来不及啊!”方松愁容满面。 张敢冲方松指指邻座,小声道:“你侄儿有钱啊!” “啊?”方松一下子没明白过来。 “问他们借。”张敢又补一句。 思前想后,入学可是大事,只要能成为修士,舍了这张脸不要也罢。今天受多少侮辱,以后都会还回去的。 方辉早就要走了,可是盘中餐,壶中酒未尽,夫子舍不得,继续一口菜一杯酒的吃着,好不惬意。 方松鼓起勇气,来到方辉近前:“侄儿,刚刚都是误会,我怕你没钱就吃饭,被人打残了,我可都是为了你好。” 呃?为我好? 方辉实在懒得搭理他,回了一句:“知道了!你去吧!”实在不愿意跟这种人废话,就想打发了他完事。 啊?这样的回答出乎方松:“知道就好,都是实在亲戚,应该的应该。” 方辉这回不愿接话了,真是迎高踩底的小人,看见自己有钱了,立马就转变了态度,能在再不要脸点吗? “都是方家人,也不用说见外的话,大伯这里缺十两银子,先给借十两银子,应个急。” 嗯?真可以这么不要脸吗?还可以跟不要脸点吗? 见方辉不搭腔,只得继续说:“我这可不是为了我自己,这是为了进学,我可是为了给咱老方家光耀门楣,先借十两,回家就还。” 这回方辉服了,连老祖宗都拉出来当借口,这种人得给他们个报应,让他们不但借不到钱,还要窝里斗。 于是朗声道:“十两银子是小事,你们两个人,就一百两银子,谁去用这个名额?” 38 要饭诀窍七字密 当然是我去了,只要我进了学院,明年,我会想办法让一文进去的。 呵呵……方辉用下巴向张敢点一下,笑着道:“先从他手中拿到九十两,再过来取这十两。” 方松很是不满,这就是刁难他啊!!怎么说也是长辈,让他有点拉不下脸面,说出的话就带点火气:“九十两已经板上钉钉的事,你只管把这十两先给我。” 方辉嘴角上翘,漏出耐人寻味的表情:“不是给你,是借,还有,借与不借,我说了算,对吧。” 方松四十岁人了,被一个毛头小子几句几句怼的面红耳赤,却发不出火来。 只得回去他们那桌前:“兄弟,先把九十两借给我吧!等我进了学院,成了修士,定加倍奉还。” 张敢咳嗽一声,琢磨一下用词,带着亲近语气:“姐夫,这几年我感觉自己腿脚开始不方便了,看来是年纪大了。” 嗯?方松一脸懵逼,说钱的事,怎么就扯到腿脚上了。 方辉笑笑,继续看戏。 夫子从进店就开始对满桌子的菜肴使劲,哪怕掌柜带领伙计涌上二楼,他的嘴也没有下下来。 此时突然对方辉道:“你的十两银子看来是省下了。” 果然,张敢接下来的话应验了夫子的意料:“姐夫,你比我大三岁,年纪也不小了,咱歇歇吧!享享清福,让年轻人去奋斗。” “你是不借给我?”方松气的乱了方寸。 “借,咱这是实在亲戚,肯定借。我的意思让一文去,你在家就享福吧!”张敢言之凿凿,拍着胸脯保证。 “我家的事我自有安排,只管拿钱来就行。”方松几十年的努力,怎肯因为几句话罢手。 “当事者迷,你怎么就想不通,他年轻,前途无线……”张敢开始找理由。 两个人争论不出结果,谁也没说服对方,方辉吃完了饭,又饮了一盏茶,准备离开。 方松惦记着十两银子,怕他们走了,赶紧过来拦住:“再等一会儿,我马上就会拿到九十两银子。” 方辉只能呵呵了,都多大了,还这么天真,修者就是耗钱的职业,谁愿意把钱浪费在他身上。 想着大伯干的那些事,决定让他们加速内讧,也不再留情面:“醒醒吧!人家摆明了就是给他儿子投资的?” “胡扯?那是我儿子,现在姓方。”方松像被踩住了尾巴,恼羞成怒。 “别跟我掰扯,你供不起人家孩子入学院,人家要自己供了,可惜白替人家养了几年儿子。” 方辉感叹着下楼去了,留下怒吼的方松,像怒极野兽,冲着张敢扑了上去。 在城里胡乱逛了几日,领着夫子吃了几样美食,其实让夫子吃的津津有味的美食,方辉并不感觉好吃,因为这个世界烹饪太单调。 又给夫子做了几件衣服,领到童生文书后,夫子就要回家,毕竟年纪大了,许多事已经力不从心,无心继续进学。 给夫子雇两辆马车,一辆坐人,一辆装上给父亲买的布匹,油盐酱醋茶,铲子,铁锹,墨斗……只要感觉家里用的上的,他是看见什么买什么。 面临分别,夫子拉住方辉的手:“世道不太平,世人险恶,多长个心眼,把我给你拾掇的乞丐服穿上,没有人会抢穷人的,要不然我不放心。” 方辉皱着眉头,乞丐服真心没法穿,补丁摞补丁他也不在乎,关键是太脏,夫子还用菜汤,泥土做旧,大夏天的,这气味……用夫子的话说,就一个确定招苍蝇,但绝对不招贼。 “是了,光天化日之下你害羞,去车里面换上吧!!”夫子撩开马车的布帘,把他推了进去。 等再出来的时候,一个破衣百结的乞丐闪亮登场,衣服上油腻腻的,一股股馊味钻进鼻腔,闻之欲呕。 夫子满意的点头:“嗯~,真恶心,我相信不会有人对你动歪念头了。” 二人分别上路,方辉走的方向是巨松城,大概有三百多里路,大约十天的路程。 穿上乞丐服好处没体会到,带来的麻烦倒是不少。 几次问路,还没有靠近过去,人家先躲开了,碰见脾气大的,就一个字:“滚。” 到午时,天气热的难以忍受,眼看到了午饭时间,荒野中不曾遇见人家。 更没有客栈酒肆,看来是吃不上热饭了,从破布包袱翻出一张饼,坐在路边休息。 四处随意打量,风景实在不错,路边是一条小河,槐树,桐树,柳树沿河矗立,随处可见,河另一边是一片竹林,杂乱无章,没有丝毫人工痕迹。 这是前世不曾看到的,也算是穿越后的福利。 等吃完一张饼,也缓过劲来,凉风一吹,甚是惬意,忍不住想躺会,树荫下,小河边睡一觉也算美事。 衣服是本来就脏,毫不顾忌直接躺在地上,闭上眼睛,耳边竹林沙沙作响,宛如优美的乐曲。 路上偶尔有行人路过,也有马车轰隆隆而过,方辉也不睁眼,路人谁也不管一个乞丐的死活。 正享受着树荫下的凉爽,突然有人推了他一把,紧接着一只手探到鼻下,可能探到鼻息。 突然惊叫一声:“呀,有气。” 然后开始拉着方辉胳膊摇晃:“醒醒,快醒醒……” 呃……看来是没法睡了,睁开眼睛,一个脏兮兮的少年映入眼帘,大概有十一二岁的模样。 “终于醒了,你是不是渴了,我去舀水去。”少爷见方辉砸吧砸吧嘴没有说话,以为他口渴了,一溜烟的冲小河跑去。 眼看就要睡着了,这找谁说理去,看着小子热心救人的份上,不忍心责备他。 过一会儿,端了一碗河水一路洒着跑了回来,等到了近前,碗里的水仅盖住碗底,脏兮兮的碗底一目了然。 “赶紧把水喝了,缓过这股劲就好了。”少年把碗递到方辉嘴边。 方辉一骨碌爬了起来,这碗太脏了,虽然他口渴,但是下不去嘴啊!! 少年赶紧解释:“你放心,水是干净的,没有泥沙。” 方辉想说,碗太脏了。 “你是哑巴?” “聋子?” “哎,怪不得连口吃的也要不来,真可怜。” “难带是傻子?” 方辉实在忍不住了接口道:“行啦!!再猜下去,也太惨不忍睹了。” “啊!会说话啊!这就好,能唠嗑就好。”少年对他抱的希望不够。 “唠十块钱的?” “啊?啥意思?”少年疑惑。 “哦,咱唠十文钱的?这回听明白了吧!!”方辉改用这个时代的货币单位。 少年面露不解:“唠十文钱,怎么个说法?” 方辉也是无聊,一路上就没人和他聊天,也是,谁会和一个要饭的聊天。 此时找到一个说话的,终于可以稍微发泄一番。耐着性子道:“你给我十文钱,我陪你聊一会儿,懂了吧!” 少年翻个白眼:“做梦吧你,怪不得你饿昏过去,你这样一辈子也要不到一文钱,我给你说,要饭是有窍门的。” 方辉忍不住好奇道:“窍门?要饭还有窍门?来仔细说说。” 少年靠树坐好了,把大拇指与食指,中指捏的紧紧的,冲方辉晃晃:“一共有七个诀窍。” 39 白净衣执迷要饭 靠!这么邪乎,要饭还这么讲究?忍不住追问:“能详细说说吗” “能啊!这些都是可在关键时候救命的,多一个人知道,就多救一条命。”小伙子认真的回答。 “快讲!”方辉是不信的,要饭而已,搞得跟做慈善一样,心中愈加好奇,忍不住催促。 少爷一本正经的道:“这七个字就是:1、怜2、缠3、吐4、抢5、横6、帮7、色。” 方辉琢磨一番,他没有实践经验,也想不出具体作用:“这‘怜’字怎么用?” “这说来就话长了,你要听吗?”少年笑笑,上下打量方辉。 “还要赶路,咱们走着慢慢聊。”方辉站了起来,示意少年一起赶路。 路上,两个破衣烂衫的花子,走着路传授着秘籍,少年自报了姓名,他叫白净衣,这名字来由也很简单。 他是由一个老花子在破庙里捡的,当时他穿一身白净的婴儿服,特干净,于是老花子给他起名白净衣。 走到黄牛岗镇的时候,白净衣开始劝方辉:“你也试试吧!!以前你要不到饭,是不知道窍门,要饭就得勤开口,勤跑腿。” 方辉摇摇头,他又不缺一顿饭钱,再说他就是为了隐藏行径,怕被歹人暗算,可不是真的乞丐。 白净衣也摇摇头:“你这样可不行,干一行,吆喝一行,提起倔头刨地,拿起破碗行乞,这是做事的本分。” 呃……方辉上下打量这个比自己还小的毛头小子:“这话不像你说的,多大的人啊!拿腔拿调的,给我装老成呢!” “我师傅说的,我师傅说的都是对的。”白净衣仰着小脸,带着自豪的表情道,“。” 啊?哈哈哈哈哈…… 方辉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师父说的?别开玩笑,要饭还要拜师吗?” “要饭怎么了,不偷不抢的,正当职业,行外人,不懂别乱讲。”白净衣一脸正经的反驳。 哈哈哈哈…… 方辉笑的声音更大了,好比容易止住笑容:“自相矛盾了,不偷不抢,那为什么七字诀里面有抢?” 白净衣翻了个白眼,一副嫌弃方辉的模样,不屑道:“少见多怪,不偷不抢,我的意思是说,不犯法,官府不会问罪。” “矫情,算了,不说这个了。”方辉懒得与他争辩,赶紧转移话题:“你赶紧去要饭吧!看,你看,那家卖包子的,好像要出笼了,赶紧去。” 白净衣转眼瞧的时候,卖包子的刚好掀开笼屉,整整齐齐的包子冒着蒸汽,飘着诱人的香味,煞是诱人。 “羊肉馅的,我最爱这口了。”白净衣闻到香味喉结蠕动吞咽口水,说的话很自然。 就好像他们家的包子要出笼了,他母亲叫他去开饭那么自然。 还转过头对方辉道:“你不喜欢吃包子吗?闻着味道不错啊!” “我喜欢的多了,可那是人家的。”方辉咽口吐沫,他真心想拿出银子买两个包子,可是又不愿暴露身份,只得从破布包里拿出一张干饼。 “来,你吃这个吧!好赖能饱肚子。”方辉把饼递向白净衣。 “你是要饭的,怎么还带着干粮?”白净衣邹起眉头,又自己给出答案:“算了,给你省省吧!肯定是你家长辈怕你要不到饭,给你备着救命的。” 方辉惊了一跳,差点露馅,夫子到底是外行,这么装扮有漏洞,是啊!哪有人带着干粮要饭的。 方辉还在沉思,白净衣本来站的直直的,突然佝偻这身子,脸上做出可怜兮兮状,一步步挪向包子铺。 惊的方辉一愣,这白净衣十多岁模样,刚才还精力旺盛,侃侃而谈的,此时看去像三天没有吃饭似的,蹒跚着,说不出的可怜。 这就是演技,神了,方辉还是佩服的,不过仍然不信他可以要来一个包子,做生意人最忌讳第一份生意不挣钱,人家不可能把刚出笼的包子,第一个给要饭的。 方辉捏着一张干饼,要看着这小子吃瘪,又从破布包里拽出一张饼,预留着,一会儿安慰这小子。 包子铺老板本来冲这边吆喝:“包子喽,刚出笼的热包子,香的很……” 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走了过来,一转身,换了个方向,继续吆喝:“包子喽……” 方辉看到这一幕,心中笃定这小子这回,定然是竹篮打水,卖包子的装着没看见,要饭的装的很可怜,都装的挺像。 白净衣来到包子铺前,伸出脏兮兮的双手,宛如快要病死的人,发出微弱的*,扯着长音道:“掌柜的,行行好,给口吃的吧?!” 包子铺掌柜的竟然转过了脸,木木的看着白净衣,好像在考虑要不要给一个包子。 白净衣又拖着声音喊一嗓子:“掌柜的,行行好,给个包子吧!!” 这乞讨声打着颤,好像叫魂儿的神婆在招魂,白净衣讨要的仿佛不再是包子,而是是生命的魂魄,若拒绝了,就是在谋财害命。 方辉在远处听着,就感觉瘆得慌,如果继续让这小子喊下去,他真有点撑不住。 包子铺掌柜的终于醒了过来,拿出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递了过去。 终于完事了,方辉真不愿听他再喊一嗓子了,听着太难受,就像有人用铁片划玻璃,扎心。 白净衣露出笑容,道一声:“掌柜的真是好人,生意兴隆,生意兴隆!” 掌柜好像心不在焉胡乱应付:“生意兴隆,生意……” 说到一半又改了口:“赶紧走远一点,别再来了,滚,有多远滚多远!” 愈说愈不中听了。 白净衣笑呵呵!的也不接话,来到方辉近前显摆的晃动着手里的成果,包子的蒸汽随着晃动的手,腾起弯曲的水蒸气。 香味也飘荡开来,羊肉馅的味道,充了方辉满鼻满口,忍不住喉结蠕动,吞咽一口唾沫。 白净衣嫌方辉不去张口要饭,故意拿着包子也不吃,就是为了眼馋他,嘴里也不忘刺激对方:“你这干饼,也不就着一口热汤,你还能吃的下去两个饼?” 方辉砸吧砸吧嘴,说出的话充满幽怨:“本来想着你空手而归,给你准备一个,看来是用不着了。” 呃……白净衣脸红了,看看手里的包子有不好意思往嘴里塞,踌躇片刻把包子递了过去:“吃这个吧!!热乎的。” 方辉内心某根弦颤抖一下,他包里有钱,包里还有好几张饼,所以才会大方的给对方留一个。 而对方只有一个包子,口中不由的问:“那你吃什么?” “我再去要?”白净衣把包子塞进方辉手中,又冲包子铺跑去。 方辉看着热包子,心中感动,琢磨着给对方找个出路。 包子铺掌柜的看见这要饭的又来,口中言语更加难听:“还来,滚,给你一口吃的就是咱家心善,你还没皮没脸的懒上了!” 方辉心中断定这次定然要空手,白净衣又做出可怜状,像快要饿死的人,有气无力*着:“好心人,再给口吃的吧!再给一个吧!” 正发怒的掌柜,突然转了性,口中道:“好吧!你也怪可怜的。” 说这话,把一个热腾腾的包子递了过去,白净衣说着吉祥话:“好人有好报,善人生意好。” 接了包子往回走。 包子铺掌柜的突然又反悔,好像被人偷了包子,扯着嗓子喊:“把包子拿过来,你又不给钱,你,你,赶紧滚!远一点。” 白净衣跑远了,掌柜的又骂了几句才了事。 方辉把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心里升起怪异的感觉,明明那包子铺掌柜的不愿意给,可是白净衣一张口要,他好像中邪似的,糊里糊涂就发了善心。 催眠? 精神控制? 方辉心里胡乱琢磨起来,心中下意思的起来好奇,忍不住问:“净衣啊!你以后准备要一辈子饭??” 白净衣咬了一口包子,嚼了一口,发现包子太烫,吐掉又舍不得,只得用舌头快速翻动。 口中不停的吸溜着空气,缓解嘴里发烫感觉,好一阵才咽下去,咧着嘴道:“嗯~,就要一辈子饭了,别的也干不了啊!” 说完张开嘴准备再吃一口包子,可能想起包子太烫,又停了下来。 看一眼方辉,突然开口问道:“你破包袱装的什么东西,宝贝似的一直手护着。” 40 叫花子的要饭歌 方辉咬一口包子,嚼了几口,漫不经心道:“我包里的东西,对你基本没有任何用处。” “哦?”白净衣拖着长长的尾音:“你知道什么对俺有用?” “当然是破碗,打狗棍啊!!”方辉连脑子都不用过,直接一口说了出来。 “是啊!碗俺有,打狗棍,这名字起的太称心,得准备一条棍专门打狗,俺要饭这行当,整天风吹雨淋的,有时还被狗咬,必须准备一条打狗棍。”白净衣恍然大悟。 “啫啫……”方辉嘴里发出怪声,其实看着十多岁的孩子去要吃食,心中很不落忍:“这么苦,咱换个行当呗。” “不换!”白净衣的回答的斩钉截铁。 这有点出乎意料:“为什么?” “俺八岁拜师入门,这两年才刚找到点门道,傻子才换。”白净衣自己也有一番算计。 “八岁入门?”方辉有点不信,上回这小子说,从小就被要饭的收养:“你不是跟着师傅从小就要饭吗??” “是啊!打小就跟师傅要饭。”白净衣回答的理直气壮:“那时候就是为了肚子不饿。” 这话说的,好像现在要饭不再是为填饱肚子一样。 方辉见对方不往下说了,只得问: :“那现在为了什么?” “为了乞讨。”白净衣干脆利索的回答四个字。 呃…… 这不是废话吗? 方辉突然好想明白点什么,前世钓鱼有一种说法,不是为鱼而钓,为钓而钓。 他妈的,他这是闲的无聊,为乞讨而乞讨。 突然灵光一闪,方辉想到一种可能,忍不住急忙问:“你是乞家的修行者?” “对啊!”白净衣点点头,又兴奋的道:“你有兴趣吗?跟俺跑几年,俺带你入门。” 靠,这小屁孩竟然是修行者,讨饭也能修行,这世界越来越有意思了。 白净衣没有得到回答,以为对方没听清,又问一次:“你有兴趣吗?跟俺跑几年,俺带你入门。” 呵呵…… 好不容易穿越过来,要饭?他也不是张不开口,不过,作为男人,可以扛包,可以卖苦力,要饭还是算了吧! “你到底同意不?说话啊!”对于方辉的呵呵,他是不明白的。 方辉撮撮牙花子:“没兴趣。” “你这人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上回你都饿昏过去了,怎么就拉不下这张脸。”白净衣开始用上次的事刺激方辉。 “路上都给你说几次了,我就是躺那睡一觉,不是饿昏过去的,你咋就记不住。”对于这小子的执着很无语,貌似按他的说法,就等于他救了自己一命,这人情欠不起。 “你就是死不承认,好吧!俺不提这事,让你要饭,混个肚儿圆这没错吧!”白净衣一副出于好心的模样,做出让步。 方辉琢磨着这小子从小混社会,肚里的弯弯绕绝对不像看起来这么单纯。 于是直接说出实话:“我真的不愿意要饭,你明白吗??是不愿意!” “是不愿意,还是不行,你要敢于面对现状,看看你破衣烂衫,衣服还带着馊味,比俺都惨,俺敢说如果是你去要饭,一口剩饭都要不来,还吃包子,吃个屁啊!”白净衣这小嘴说的话愈加尖酸刻薄。 方辉两世为人,什么没见过,激将法好像不起什么用,只是这小子是他为数不多看的过眼的人。 倒不想让他小看了,咬咬牙,把最后一口包子塞嘴里:“我高数你……” 嘴里喊着东西,说的话含含糊糊,方辉只得咽下口中食,才继续说:“我告诉你,别小瞧人,我若要饭,要一次,够你吃一个月包子。” “俺怎么感觉起大风了,哪来的风呢?是你吹的吧!”白净衣四处寻找几回,突然盯住方辉,阴阳怪气道。 “没上过天,不知道天高,没入过海,不知道海深,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人外有人。”方辉亦不示弱。 “第一次要饭,只要你不空手而归,我就算服你了。”白净衣自信满满,他不相信方辉真的要来包子。 “好,你就等着服我吧!!” …… 巨松城,有一棵参天巨松,听说这棵松树比这座城都年份久。 许多初次来此城的人,都会先来看看这棵传说中的巨松,也有许多老人来树下乘凉,小孩子也爱来这里玩耍。 恰逢青松学院招生之际,来这里观赏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树荫一角,方辉拿着一节枯枝在地上写着。 “路过的仁人君子,本人落难,求资助一文钱,一文钱对你来说举手之劳,对我却是再造之恩,也许你人贵心善,想多给点,但我也只求一文,够我果腹即可,不胜感激,拜谢。” “你认字?天哪,学过文的,俺的亲娘哟,你,你,你竟然可以写出这么多字。”白净衣吃惊的已经语无伦次。 方辉翻翻白眼:“少见多怪!” 白净衣从吃惊中回过神来,一张小脸偏偏皱着眉头,添了几分老成的感觉。 打量着路过的人群,发现没有一个人往这注意,复眉开眼笑道:“就没见过你这么要饭的,会写字不等于会要饭,可别闹笑话了。” 方辉心中郁闷,打量着来来回回走动的人群,心中盘算着为什么引不起人的注意。 发现来来往往的人都在观看巨松,这巨松也太过巨大,十米高,五人才能合抱的树干,太过壮观,如此奇观谁还注意其他。 引人注意有的是办法,前世摆地摊的说辞随便用,保管好用。 可是,关键是这行业不对口,总不能喊,都来瞧都来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我这里要饭了…… 突然,灵光一闪…… 此时双日当空,巨松城中央广场,巨松树下,许多来青松学院进学的学子来此游玩。 忽然,一个古怪的叫声想起,那声音扯着长长的调,说不出的古怪,不是戏曲,有点像山歌,吸引了许多目光。 “鞋儿破帽儿破 身上的袈裟,身上的衣服破 你笑我他笑我 一把扇儿破。” 唱到这,很应景的扇动手中树叶,继续往下唱 好人会有好报 好人会有好报 好人会有好报 好人会有好报 你无烦无恼无忧愁 我无世态炎凉愁 走哇走乐呀乐 哪里有不平哪有你 哪里有不平哪有你 41 半掩门里的粉娘 路过的行人开始驻拄观看,远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慢慢向这边靠拢。 片刻功夫竟然围了一二十人,有人就问:“这是干什么的,发生了什么事?” 有认字的把方辉写的读了出声,内容直白简单,就算是大老粗也能明白。 有人感叹:“原来是落难了,可怜的孩子,没钱吃饭了,可惜我出来乘凉没带钱,要不然,怎么的也要扔下几文。” “是啊!是啊!挺可怜的。”说着话摸出一个铜子扔了过去。 有了第一个,有人跟着也扔一枚,陆陆续续扔了十几枚。 人越聚越多,扔钱的也越来越多,像铜钱雨一般,从天空飘落,那场面甚是壮观。 白净衣吃惊的看着这一幕,他一开始以为方辉只是要饭,没想到竟然可以要钱,这是他从不曾想到的。 而且铜钱像雨点一样,叮叮当当落了一地,场面甚为神奇。 方辉看地上铜钱不少就招呼他:“小白,快,收钱。” 白净衣撅着屁股捡钱,钱实在太多,就用手归拢一堆,然后一把一把的抓。 方辉不停的作揖,鞠躬,口中连连称谢。 就这么把一首济公传主题曲唱了八遍,才停下来,一遍遍鞠躬,谢了众人,称已经够用度,不敢再多要一文。 众人才散去,方辉帮白净衣拾完剩余的铜钱,两个人找个偏僻地方。 大概数了一下,583文钱!天哪?这是做梦吗?白净衣彻底不淡定了,竟然可以这么要饭? “现在服了吧!”方辉道。 “服了,服了,你就是乞丐中的奇才,天生就是为要饭而生的,来吧!来入我们乞家吧!”白净衣双目放光。 方辉摇摇手:“少来,我是不会当乞丐的,我还有父母,我还要成家立业,我还要父母跟着我享福,呃……对了,你要娶媳妇吗?” “娶媳妇干啥!还要多要一个人的饭。”白净衣有点不太愿意。 “靠!你……”方辉有些无语:“娶媳妇,生孩子,很有意思的。” “净瞎说,我师傅说的女人是累赘,太麻烦了。”白净衣很信服师傅教给的道理。 “你,你真是不了解女人的好……”方辉无语了,其实他自己前世也是个处,但是他看过动作片,也被五指姑娘伺候过。 那滋味,是个男人都忘不了。 “小白,你多大了?”方辉想了解他是不是到了对女人感兴趣的年龄。 “14了。”白净衣不明白对方什么意思,面带疑惑。 “14,你竟然14了,只比我小一岁,该了解女人了,走,哥给你长长见识。”方辉估摸着这小子跟一个老光棍长大的,没学到一个正常男人该学的知识。 记得前世上初二,与班上几个同学晚上翻墙去看小电影,那感觉,就两个字刺激。 巨松城最繁华的街道就在青松学院对面,这条路叫学院路,学院路上有六家青楼。 也许还有更多,转悠半天,到眼前这家百花园,这是方辉遇见的第六家。 方辉不准备继续往下转悠,百花园估计他们两进不去,方辉也不了解行情,不像被人当成雏,太丢人。 百花园旁边有条胡同,这条胡同链接的都是后门,普通人家的后门都是锁的,这条胡同都是半掩着,留出一个人进出的空间。 方辉心里琢磨着,这应该叫“半掩门”吧。 “带俺来这里干什么,这里的都不是好人。”白净衣开始有点不高兴了。 “怎么不是好人啦,不偷不抢的,又不犯法,走,进去,让你看看什么叫女人。”这个世界又没有小电影,只得找这些专业的来做这个。 “她们真的不是好人,我师傅说的,不让我碰这些……”白净衣还执拗着,不愿意进去。 方辉拉着他的胳膊拽了进去,碰巧一个女人正在后院搭凉衣服,这女人三十多岁,身材姣好,也有几分姿色。 见进来两个乞丐,面露不悦:“你们怎么打后门进来,要吃食去前门,这不是影响我们做生意吗?” 方辉拿出五十文钱递了上去:“我们想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 “啊!这,这里又不是澡堂子,这钱倒是不少,可是……”这女人感觉很为难,没有人在这里洗过澡,可又不愿意把钱推出去。 你想想办法,方辉又取出五十文,一块递了过去。 这女人皱着秀眉,嗔了一眼方辉:“你倒是个机灵鬼。” 这女人自称粉娘,方辉细细琢磨这名字,倒是很有吸引力,莫非这女人身子颜色是粉的? 后院有个厨房,里面主要是烧水给客人泡茶用,两个人凑合着洗了一遍,方辉换了原来的衣物,虽然还是粗麻的料子,但清爽了很多。 白净衣洗的就比较慢了,主要是身上太脏,搓泥费时费力。 方辉趁这个空挡找到粉娘,琢磨一番用词,才说:“我再给你二百文,你教教那个小子什么叫女人,让他知道女人的好,就算完成任务。” 粉娘面带春情,先腻了方辉一眼,娇声道:“让他知道什么叫女人不难……” 说到这里挺挺乳胸,抖出几多浪花:“难的是让他知道女人的好……” 说着话向把丰满风情的身子靠了过去,方辉只感觉肉乎乎的,让他手足无措。 “奴家认为,让你知道女人的好更容易,从进院子里,那小子就没在奴家身子上看过一眼,倒是你的眼睛,像一双小手,把奴家心口,腰,下身,摸了个遍。”粉娘声音娇媚,腻腻的能拧出水来。 方辉口干舌燥,有点低扛不住,他没想到古代女子这么开放,他也是想岔啦了,人家职业就是这个。 “三百文,再不能多了。”方辉交货了。 “估计那小子也洗干净第三章新1了,奴家这就去。”粉娘扭着腰走了。 方辉咽口吐沫,暗骂自个呆板,非要找什么情投意合的,白白错过…… 等喝了半盏茶水,才冷静下来,打定主意以后少来这种地方,男人是经不起考验的。 正等的不耐烦的时候,白净衣突然哇哇叫着跑了出来。 42 好白好大好软香 方辉吓了一跳,抬头观看。 天啊!裸奔,这……怎么会这样,方辉心中升起不详预感,莫非碰见仙人跳了? 放下茶盏问:“你跑什么?出什么事了?” 白净衣见方辉问他,支支吾吾,扭捏起来,只顾穿衣服也不说话。 白净衣对面的房间,们没有关,影影绰绰看见粉娘裸着背,拿件衣服往身上套。 放下心来,应该不是遇见仙人跳,估计刚才多想了,心中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见白净衣已经穿上裤子,就问:“到底怎么回事?你小子跑什么?” 白净衣羞的满脸通红,支吾不清的回:“她,她要吃俺……” 说到这停了下来,好像打鸣的公鸡,被人卡住,方辉气恼刚才被这小子虎了一跳。 准备那这小子逗闷子:“吃你,你就让她吃呗!她只要不嫌你这叫花子脏。” 这下白净衣不干了,拧着脖子反驳:“她要吃,要吃,吃俺那啥嘞!” 嗯~ “要吃你啥嘞,说清楚了,别含含糊糊的!” “就是吃俺,吃俺的小鸡鸡嘞。”白净衣说话的时候有点后怕,好像那是一件恐怖的事。 “天啊!你傻啊!……那你就让她吃呗!”方辉恨铁不成钢。 “你才傻呢!那那一嘴下去,不得少半截啊?”白净衣说的理由充足。 “你……算了,说不过你,留着也是个摆设。”方辉无语的摇摇头,真小子真他妈不开窍。 “什么摆设啊?”白净衣却不这么认为“没这玩意,还不得让尿憋死啊!” 你…… 方辉彻底无语,脑路太清奇。 两个人拌着嘴往出走,换了衣服方辉感觉自在很多,也没有异样的目光,好像卸掉了身上的重负,轻松不少。 洗完澡,最大的感觉就是饿,按白净衣的意思,他去要饭,要点吃的两个人填肚子。 方辉无论如何也不同意,最后按照方辉的意思,找一个小饭馆,切了一盘牛肉,上几个馒头,烧一碗汤,两个人开吃。 “真香,好吃!……”白净衣吃着肉不停的赞叹,也没有别的词,翻来覆去就这四个字。 “好吃吗?白水煮牛肉能有什么味,没见识。”方辉前世可是物资极度繁荣的世界,而这个世界,炒菜的样式少的可怜。 “俺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过,你去问问,这世上哪个人不说肉香。”白净衣没有在牛肉味道上纠结,而是抓住没见识三个字,展开反驳。 “既然肉香,想不想天天吃肉!”方辉也不跟他争论,把话题无声的引到一边。 “当然想了。”白净衣咽下口中肉道。 “改行吧!要饭是没有前途的。”方辉把夹在筷子上的肉晃晃,笑着道。 “坚决不能改的,只要俺修行再进一步,就可以要到肉了,俺相信离天天吃肉的日子不远了。”白净衣说完,一筷子夹了四块肉,一下子全塞嘴里,嚼的有滋有味。 “好吧!”方辉无语,看来他是要一条道走道到黑了:“你刚见识过女人,现在知道女人的好了吧!” 呃……白净衣被肉噎住,咳嗽好几声,缓过来时已经面红耳赤:“如果她不吃那啥就好了。” “不提这个。”方辉懒得跟他纠结此事:“其他方面有什么印象。” “好白,好大,好圆,好软,好香……”白净衣放下筷子,眼神空洞,回忆着香艳一幕,喃喃道。 这下方辉放心了,这小子算是开窍了,这么一个纯洁小朋友被污了,心中略微有罪恶感。 但是作为朋友,引领他真实正确的认识女人,这是必须的,是的,方辉把他看做朋友了。 只因他睡在树荫下,路上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只有他过来查看,就凭这个,这个人值得一交。 两个人吃完饭,方辉说出自己的打算:“我来巨松城是为了进学,以后一段时间要在这里生活,有什么事你可以来找我。” 白净衣皱着眉头,品着餐后茶:“苦涩苦涩的,你们怎么都爱这个。” 说完才意思到偏了题,略微思考一下道:“那俺以后就在巨松城要饭了,你这个人有意思,咱们交个朋友吧!” “已经是朋友了。”方辉点点头:“我有意思?我不觉得啊!” “你没要过饭,也不是乞家的,却能直接要到钱,还有那个叫花子歌唱的也好,都很有意思的。”白净衣看向方辉的目光,带着些许敬佩。 二人约好下次见面地点,才分别。 方辉直接奔青松学院。 青松学院的院墙很有意思,每隔三步一颗三丈高的青松,两颗青松之间,半人高的矮松充当了篱笆,倒很别致。 学院正门,其实并没有门,就是五丈宽的缺口,边上竖着一个石碑,上刻着大字“青松学院”。 下面还写着几行小字,写着青松学院建校史,还有一些规矩。 第一条规矩就是修行文教之地,闲人不得入内。 靠! 谁闲的没事会来这,当然有事啦! 进门十来米远,有一个接待站,摆了几张桌子,几个人穿着儒服,闲聊着。 竟然还有两个女人,几个男人围着两个女人,聊的热火朝天。 方辉慢腾腾的渡着步子,走到近前,站了一会儿,没人理? 只好大声咳嗽一声。 终于引起他们的注意。 “你是做什么的,怎么进来的,赶紧走,这里是青松学院,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43 提笔蘸墨要揍人 。“我是童生,来青松学院就学来的。”方辉赶紧自报家门,他想先办理入学手续。 “童生,就你还是童生,今年童生这么不值钱吗?”刘海潮这几年都做新生接待的工作,以前最低进学要求是秀才,国家分发贡米贡钱,穿衣打扮都得体。 可是,这位也太不像话,麻布的也就算了,还打上几个补丁,跟乞丐有什么区别。 他说的话也就格外刺耳。 “童生不值钱是你说的。”这话好像容易招恨,方辉一句话先给他扔回去。 继续提出自己的要求:“麻烦办理进学手续。” “土包子,你做梦的吧!你还想进学?”刘海潮嗤笑道。 方辉有不好的预感,想起张宗律兜售名额的事,这进学恐怕要有波折。 “难道朝廷的政策有变动?”面对不了解的,方辉只得老老实实的询问。 刘海潮撇撇嘴,语带讽刺道:“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学院啊!这可是修行之地,你连吃饭穿衣都是问题,也配来这里,也配和我们同窗?” 方辉不愿跟这种人争执,耽误时间,斗赢了也没有奖励,可是他看看其他几人,都抱着膀子看热闹,没人说一句公道话。 刘海潮却不放过他,对于刘海潮来说,这个土鳖站在跟前,说不出来的厌恶,若是有这样的同窗,说出去真是丢人。 “还不走?别耽误我们办事,若扰乱学校秩序,小心衙役把你锁了扔牢里。” 方辉心中骂娘,这小子真以为自己没有见过世面吗?竟然还恐吓! 于是冷着脸道:“你确定不给办理手续吗?” 刘海潮心中不喜,跟这种人打交道实在是有辱他的身份:“少啰嗦!赶紧滚!” 这回方辉彻底火了:“我曰你娘,你敢剥夺老子的进学名额。” “你,你个乡巴佬敢骂人。”刘海潮难以置信,一个乡下的泥腿子,竟然敢在青松学院撒泼,这里可是修行重地。 啪! 方辉给了对方一耳刮子。 你……你敢打我?刘海潮捂着脸难以置信。 啪! 方辉抬手又一耳光。 我……我和你拼了。 刘海潮掏出一只青竹毛笔,提袍撩袖做势写字。 呃……这就是跟我拼命吗?写字莫非就是攻击方式? 方辉心中纳闷,左右看看,四处空空的,不见有管事的出来查看。 方辉心中焦急,本来是想闹出点动静,引出管事的,然后就好多了。 刘海潮见对方面露急色,以为对方怕了:“哈哈,现在急了,晚了,今天让你知道什么是肉疼。” 说着话,左手拿出一张白纸,举起右手毛笔,也不见蘸墨,直接在白纸上写起了字。 定。 只写了这一个字,刘海潮好像耗尽了全身,然后把字一甩,那薄薄的纸张,冲着方辉飞了过去。 这肯定古怪,方辉虽然不了解修行者施展法术方式,但也能猜出个大概,眼看这个定字飞到近前。 方辉深处右手,一把抄在手中。 意外发生了。 定字上一道光芒闪过,方辉只感觉身上一紧,身体竟然失去控制能力,身子被定住了。 靠,惨了,这人竟然会儒家法术。 刚想完这事,突然识海中有一道神秘的吸力传出,浑身一轻轻,身体控制权又回来了。 刘海潮见方辉被定住,一连写了六个定字,把方辉前胸后背都贴了,他自感觉控制住局面。 哈哈大笑道:“土包子,乡巴佬,我写的字也是碰的吗?今天我要让你长长见识,给你看看修者的手段。” 说完话,四处踅摸,没有找到趁手的家伙式。 撅起屁股把一只鞋脱下来,嘴里骂骂咧咧的就要用鞋底子胡方辉的脸:“敢跟我动手,我打不死你。” 这时突然有人喝了一声:“住手,你们在这胡闹什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胡闹?” 刘海潮回首观看,赵晨光?儒家六艺,剑术教谕! 怎么碰见这个冷面教谕,啪,手中鞋子落在地上,这回惨了。 赵晨光见这位学生连鞋子都脱了,这还了得,哪里还有儒家的礼仪,这比下九流的都下作,跟泼皮无赖有什么区别。 阴沉着脸道:“到底怎么回事?说不清楚学规饶不了你们!” 另外几人诺诺不敢言语,方辉还在衡量要不要继续装着被定住的模样,不敢豁然开口,万一让这个人知道自己免疫的体质,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刘海潮先看了方辉一眼,见对方纹丝不动,心中暗喜,本来一个字只能定住一息时间,莫非自己修为大进。 只要对方不能说话,那就由着自己说了:“夫子,青松城都知道学院不得乱闯,这个泥腿子不但乱闯,竟然做起了白日梦,要进学院修行,让他走,他还动手打人,所以……所以……就是现在这样。” 赵晨光皱起眉头,这修行向来最耗费钱财,小富之家都供不起一个修者,更何况这种破衣烂衫的农户。 他也不愿在这种人身上浪费精力,撂下一句:“学院也是他这种人进来的,给他个教训,扔出去。” 然后径直走了。 刘海潮心中大喜,后面几个人也撸胳膊挽袖子,准备群殴方辉一顿,反正教谕已经发话,不用担心善后的事。 刘海潮抡圆了胳膊,就要打下去,方辉视线盯住对方,准备一跃而起,给对方一个窝心膝。 “干什么你们,住手。”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刘海潮这一拳到底没有落下来,他心中确实恼火,赵晨光已经发话了,那个不开眼的还添乱。 于德? 箭术教谕,大家都知道,于德跟赵晨光不和,赵晨光认为箭术就是偷袭,小人行径。 于德认为用剑者不等靠近,就会被射杀,对付剑者,比对付野兽猎物更简单。 刘海潮心中叫苦,于德事事跟赵晨光作对,恐怕要不妙啊! 果然 于德直接问道:“要问清楚怎么回事才好,怎么能够如此草率的处理事情,把字揭了,让人家说话。” 方辉不明白这人为什么帮他,反正不是往坏处发展就好。 刘海潮心中不满,被打脸的仇换没有报复回去,几个同窗都在,以后肯定被嘲笑的。 还想在努力一下,把教谕哄走:“教谕,你不了解情况,这个泥腿子不但妄想入学院,还动手打人,让这样一个低贱的贫家子搅闹下去,学院声誉就毁了。” 于德面上略显尴尬,刚才离得远,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可又不好承认自己莽撞,只得咳嗽一声。 故作严肃道:“别急,问清楚情况再说,我这人最是公正,若他真的无理取闹,我的弓箭不会饶了他。” 44 为什么不知廉耻 刘海潮苦着脸的,心中琢磨先应付过去,以后再找机会报复。 嚓嚓几下揭下五六张,还剩下胸口几张的时候,他心中一动,手上故意把衣服抓紧,用力一撕。 刺啦…… 麻布的上衣被撕破,古铜色的腱子肉裸露,在阳光下泛着古铜色的光泽。 呀!几个女子惊叫出声,但却没有回避,这年头,女人一样抛头露面,只是她们表情略微扭捏。 刘海潮手一松,被撕掉的衣服麻片掉在地上,一脸嘲弄的表情道:“不怪我,你的破麻衣服太不结实。” 于德张口欲言又住了口,学院中都是修者,修者都是上层人物,怎能如此坦胸漏乳,太丢人。 估计这事非得弄的人尽皆知。可是已经插手了,不可能转身就走,他心中感觉好像吃了苍蝇,恶心无比。 远处几人学生已经往这边行来,门口也有人过来看热闹,于德有点不耐烦了,做出庄重的模样,喝道:“衣不遮体,成何体统,赶紧把事情说清楚,省的在此丢人现眼。” 方辉心中恼怒,这件衣服还是出发前,母亲一针一线连夜缝制的,等一会儿这事没完。 打定主意,也不整理衣服,更不因为坦胸漏乳而害羞,坦然的行到于德近前,拱手行礼:“教谕,我今年夏试的童生,来报名进学的,可是他们不给办理,还羞辱于我。” “啊!”于德很是吃惊,这竟然是来进学的,可是这也太寒碜了吧:“半学期束脩十两纹银,你确定要来?” 话说的很客气,实际上还是担心方辉拿不出这十两银子,这个时代一年二十两银子,不是吃饭都成问题的农家子弟能担负的。 “学生是诚心来求学的,束脩已经备下。”方辉琢磨着是不是要买几件绸缎衣服,装点一下门面,不过此时只有老老实实回答。 “好,这我就放心了。”于德心中一喜,正好拿这事把赵晨光恶心一下:“今年学生太多,虽然学舍已经扩建,但还是不够,所以必须要再次筛选一次,你知道吗?” 方辉皱皱眉头,现在总算知道这事不好办,难怪张宗律说要100两纹银:“有劳教谕告知详情。” 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远处好像有督察队的人往这边走,于德开始不耐烦起来:“给你说你也不明白,先报名吧!” 一转身冲刘海潮几人道:“人家要报名,你们怎么能够推诿,没个规矩,问清楚名字,籍贯,办理手续。” 刘海潮无奈,哦了一声,提笔撇嘴冲方辉问:“那个穷乡僻壤出来的?” 方辉咂咂嘴,这家伙鄙视的态度都不带遮掩的,他心中恼火,农户怎么了,离了农人,哪里来的盘中餐,哪里来的身上衣,那一样离得开农户? 于德在旁边等的不耐烦,他也没时间看刘海潮挖苦人,忍不住催促他:“办理快一点,别磨蹭了。” 当着方辉的面被人训斥,顿觉面子全失,可又不敢顶嘴,只得涨红着脸又解释一句:“籍贯说清楚,我好登记。” 方辉心中暗爽,慢悠悠的报出详细地址:“巨松府,清水县,河湾村……方辉,嗯,就这些,还有,这是我的童生文书。” 刘海潮故作惊讶:“哇,童生诶,真是了不起的功名,看过了,赶紧收起你的宝贝吧!” 周围的人哄然大笑,特别是刘海潮的几个同伴,笑声出奇的大,这让他得意不少,也是,学院的学生最少都是秀才功名,也只有今年的新生里面才会有童生这种情况。 方辉不理会别人的嘲笑,把文书叠整齐,用布包好了,珍惜异常的收入包袱,又是惹来围观人群的指指点点。 刘海潮感觉挽回了不少面子,虽然挨了一耳光,现在只是收回了一点利息,但是早晚要报复回去,一个有了修为的秀才,收拾一个童生,简直易如反掌。 于德见事情办完,拨开人群悄然离去,他看见督察队的人已经到了跟前,对于督察队,他也比较反感,他们督促纠察夫子与学生的德行,这是很让人头疼的,还是离远一点的好。 刘海潮见不惯方辉若无其事的样子,毕竟他还不是学院的学生,跟自己还是有着天差地别的。 自己是修者,而对方只是凡人,就算书气灌体,没有修为,也仅仅是凡人中离修者近一步的凡人。 忍不住就打击方辉:“三天后要测试,就你这水平,也就是滚蛋,土包子,好不容易进一回府城,小心你这土包子,进的城来,出不得城去。” 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就撂下话来,他要让方辉知道惹到自己的后果,他心中已经打定主意,三天后要把这小子废了。 方辉手一紧,拳头青筋暴起,好像择人而噬的凶兽,随时爆发出摧毁敌人的恐怖力量。 突然,人群外有人喝问:“散开,都散散。” 声音很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有人看清来人手中提着鞭子,恍然大悟,离开闪出一条路来。 督察队的人惹不起啊!这些人专业找茬,没事也能给你三分颜色。 一个五十来岁的矍铄老者进来后,手一抬,手腕一抖。 鞭梢打着卷的飞向高空,然后被突然收回来。 啪 一声清脆的鞭声响起。 围着看热闹的人群,像潮水退潮,闪出更大的空间。 老者满意的看着众人的反应,心中才满意,这才是众人看到他的应有反应。 刚要询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一个*着上身小子引起他的注意,这小子竟然敢不注重仪态,真是吃了熊心豹胆。 一点也不把学院规定放在眼里,真是不知道死活,这次定要让他们知道我挥鞭举人严恒的厉害。 方辉见众人都躲着这几个人,心中大概明白,这估计和前世教务处的差不多,自己的正事已经办理妥当,就准备先离开。 “哎,光脊背的小子,过来!”严恒突然冲方辉大声喊话。 方辉心中感觉不妙,只得硬着头皮迎上去行了一礼:“学生有礼,不知尊驾有何赐教?” 严恒冷笑一声:“哼,亏你还知道行礼,可是为什么不知廉耻?” “嗯?不知这话从何说起?”方辉不知道对方的目的,只得用言语试探。 严恒用手指鞭子指着方辉裸露的胸膛:“看看,看看你这成何体统?青松学院从来没光着脊背的,你是哪个学派的学生?” 方辉略微迟疑,这让他如何回答? 旁边刘海潮急切的出来解释:“他是今年刚报名的,这种人真不配进入青松学院。” 刘海潮恨不得督察队现在就把方辉开隔赶出去,才好出心中一口恶气。 45 不让屁股背黑锅 刚报名的?刚报名就这么没规矩,入学还得了,严恒准备严惩此人,以此警示他人。 于是喝道:“这是青松学院,不是你们村里,现在我问你,想不想进入青松学院。” 方辉心里骂娘,对方明知道自己已经报名了,还这么问,这是要把自己往里装啊! 如实道:“既然报名了,肯定是要进学院的。” 严恒双眼一瞪,用训斥杂役奴仆的语气道:“你以为青松学院是随便进的吗?你看看,周围这么多人,那个不是绫罗绸缎,锦靴玉带,你在瞅瞅你,一双破草鞋都能看见脚指头,裤子也是麻布的,哪里像个有身份人的样子。” 方辉面无表情,对方究竟要做什么?难道还不让进学不成? 严恒停顿一下,见这小子没有一点羞愧,被当着众人的面揭短,难道就不应该脸红吗?还是对方穷惯了,这样的话听多了。 心中更加厌恶,决心加大惩罚力度:“修者是有身份的人,不是穷酸苦哈哈的可以觊觎的,你这赤身裸背的,按学院的规矩是要重罚的,你认罚还是认打?” 听到认打认罚, 四周的人互相看看,大家伙都是一个想法,又是这一招,看向方辉的目光充满同情。 这一招主要是用在新人身上,不了解情况下,一般人都不愿挨打,选择认罚就惨了,曾经有人选择认罚,结果很悲剧。 打扫一年卫生,包括厕所,大家都是要脸的人,这惩罚那个受得了,关键是没有时间修行,一般都会重修一年。 每年新生都有选择认罚的,所以到现在,学院没有专职打扫的仆役。 方辉摸不清状况,弱弱的问一句:“我是认打好啊!还是认罚好呢?” 严恒没好气道:“我问你呢?你问谁!” 方辉心中没底,又问道:“打是什么章程?罚是怎么个罚法?” 严恒鞭子一挥,啪,一个鞭花咋开,异常清脆,这要打在人身上,定是个皮开肉绽的下场。 “这就是认打,屁股抽20鞭……”严恒故意省去下文,按他的经验,这小子肯定选认罚。 刘海潮在旁边着急,他怕这没见识的乡巴佬理解错了,认为认罚是交发银,这穷鬼宁愿挨打也不愿挨罚,这是他不愿看到的。 刘海潮特别希望方辉选认罚,想想以后,他上完厕所,这小子就要打扫卫生,想想都感觉特解气。 他忍不住就提醒:“认罚不是交罚银,就是出点力。” 严恒心中暗喜,这是有人引导,心中虽然暗喜,面上故作生气道:“闭嘴,没你的事!” 刘海潮吓的一缩脖子,往人后退去,见严恒没有追究,才驻足继续观瞧。 这话是刘海潮说的,方辉自然不会听的,就凭刚才扇出的两个耳刮子,刘海潮绝对不会安好心。 “我认打。”三个字从方辉口中飘出。 啊? 周围众人深感意外,严恒也感觉失望,今年打扫杂役还是没有着落。 严寒用力握紧鞭杆,心中涌一股狠劲,打不残你才怪。 方辉看着对方发狠,心里发怵,脑海中想应对之策,他是真不愿意挨鞭子啊! 严恒见这小子站在不动,忍不住发火:“傻站着做什么,过来趴地下。” 说着话,把手中鞭子轻轻抖动,鞭子有节奏的起伏,好像一天择人而噬的巨蟒。 方辉不愿意上前,抱着能拖延一刻是一刻的态度,口中没话找话说:“打哪里?” “不是告诉你了吗?打屁股,还问,别磨蹭了,你要是实在怕疼,就认罚吧!”严恒仍然不死心,想引导对方认罚。 “啊?打屁股啊!这打屁股太丢脸啊!怎么能够打屁股啊!”方辉磨磨蹭蹭的嘟囔着,就是不往前走。 严恒又看到了希望,这小子不但怕疼,还怕丢人:“认打就上前趴在,认罚就简单了,要不还是认罚吧!” 方辉心中飞速盘算,怎么能躲过这一劫,作为穿越人士,难道还解决不了这点问题吗? 口中依旧念叨着:“怎么能打屁股呢?怎么能打屁股呢?” 突然灵光一闪…… 抬头看向严恒大声问道:“为什么要打屁股?” 周围的人哄然大笑。 为什么要打屁股,这是个问题吗?一直都是这么惩罚的,有什么道理好讲。 严恒心中确认对方是怕了,看来是要认罚了,心中暗喜,这小子交着修者束脩,却要做仆役的活计,里里外外赚了几十辆银子。 想着几十两银子的收入美事,人也多了几份耐心:“今天就给你讲一讲,为什么打屁股。” 周围的人大感好奇,打屁股还有讲究,都提神仔细听着。 “修者最重要的就是头颅和五脏,若有损伤非死即伤,次之,四肢,若有损伤,不至于伤命,屁股肉多,打屁股也是出于对学生的爱护,当然了,钻心刺骨的的痛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特别是武修手中的鞭子,更可怕,不巧,我就是武修者。” 严恒说完扬起手中鞭,甩向地面,鞭子与空气摩擦,带着哨音,一道黑影闪过,嘭,一声大响。 黑色鞭子没入地面,鞭子过处,地面龟裂,好像一个巨大的蜈蚣趴在地。 严恒一抖手腕,嗖,鞭子从地下跳出,鞭杆一璇,鞭好像有灵性的黑蛇,一圈圈盘在鞭杆上,这一手耍的干净漂亮。 周围人纷纷叫好,特别是刘海潮,刚才冒犯了严恒,吓得躲在人后面,此时又挤到人前头,拼命叫好。 方辉眼中寒光一闪,他也打熬了十来年身体,棍子也耍的顺手,甚至可以说是如臂使指,内家拳也胡乱的修炼,只是没有内功修行法决,没有练出内功。 看来对方是有内功修行法决的,心中知道,如果对方用上内功,他还真挨不过几鞭,估计他是不敢用内功的,那样的话就不是惩罚,而是杀人。 方辉清清嗓子道:“俗话水是有源的,树是有根的,打屁股治标不治本,屁股又不会脱衣服,被打何其冤枉,真正的罪魁祸首是手,应该打手。” 周围人惊的下吧掉了一地。 严恒半天没反应过来,愣了半晌,明白过来,心中着恼,自己威逼利诱,讲道理,费了半天劲,这个二愣子竟然选择打手,手废了还如何修行? 刘海潮心中却是大喜,刚才还挨了耳光,此时废了他的手,也是这小子的报应。 严恒还是有点不相信,这小子看起来穷,但不像啥子啊?忍不住又问一句:“你确定选择打手?” “对,我确定,手惹了祸,不能让屁股背黑锅,我向来主张公平,对自己更应该如此。”方辉认真的回答,那模样轻松的就像来纵横家来游说别人似的。 严恒终于怒了:“把手伸出来!” 46 姐姐我的下半生 “伸哪一只手,左手还是右手?”方辉态度很好,那模样就像在问路那么轻巧随意。 严恒终于忍不住了:“哪只手脱的?” 他实在是恼火了,恨不得直接给这小子头上轮一鞭。 方辉皱眉苦思,他竟然真的在仔细回忆是那只手扯掉的衣服。 刘海潮在旁边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插话:“真墨迹,反正都是你挨鞭子,再拖延时间,小心加重惩罚。” “啊~我想起来了。”方辉恍然大悟的叫了一声:“右手,对就是右手。” 严恒冷哼一声,他心中打定主意,管你那只手,保管你皮开肉绽。 刘海潮见方辉迟迟不伸手受刑,阴阳怪气道:“你不会是分不清左右吧,别装傻充楞了,快受邢吧!” 方辉看向刘海潮,嘴角带着带笑,好像看到一个笑话,面部笑容越来越夸张,最后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周围的人看的莫名其妙,这个乡下来的愣小子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也有人悄悄的议论:这小子真聪明,装疯卖傻呢! 这是怕受刑罚。 周围的人说什么都有,远处的人看见这边围了一圈,也过来看热闹,再这么下去,恐怕整个青松学院都能知道这边的动静。 严恒此时倒不急了,正好趁着人多,杀鸡儆猴,把督察队的威严树立起来。 刘海潮心中隐隐感觉不好,对方此时竟然指着他,笑的前仰后合,心中莫名的有点恐惧。 他此时就想让严恒快点行刑:“这小子纯粹装疯,他这是怕了,绝对不能让这个奸猾的小子得逞,快动手吧!” 严恒看看四周,人不少了,此时动手,明天整个青松学院的人恐怕都知道了,目的也算达到了一半,往前走了两步,手中的鞭杆轻巧往后面一甩。 鞭梢灵蛇般蜿蜒,鞭杆一顿,奥黑的鞭子直的像个棍子,躺在身后,储蓄着力量。 方辉眼皮跳了一下,收住了笑声,冲严恒行了一礼:“就是他用右手扯掉我衣服的。” 呃…… 严恒愣住了…… 他心里盘算着怎么办? 围观的吃瓜群众有来的早的,对此事从头到尾可谓一清二楚,方辉因坦胸漏背,违背青松学院规则,督察队的来追究。 可是,人家不是自己脱的,衣服是被刘海潮故意撤掉的,刚刚刘海潮还鼓动着严恒出手,此时刘海潮恐怕是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四周的围观着都用怪异的目光看向刘海潮,这真是…… 刘海潮终于意识到不对,喊了一嗓子:“又不是我赤身裸背,我又没犯规,看我做什么!好没道理!” 他说完话转身就要分开人群往外走。 嗖…… 鞭子从地上跳起,带着划破空气的哨音卷向刘海潮腰间,盘了两圈,往回一带,刘海潮竟然被拉扯回来。 严恒一抖手腕,鞭子展开,把刘海潮扔了出去,不愧是武修者,这劲也使的灵巧,刘海潮落地时正好脸着地,虽然落相惨了点却没有受伤。 刚才刘海潮吓了一跳,身上没有伤痛才放了心,刚撅屁股准备爬起来。 啪 一鞭子落在他的屁股上, 顿觉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痛,还没有来得及喊出口。 鞭子似雨打芭蕉,一连贯的落了下来。 衣服被几鞭抽成碎片,带着血花被鞭梢带起,纷纷扬扬,有血珠溅在方辉的脸上,吓得他面皮抽搐。 太狠了,这是往实了揍啊! 作为穿越者,前世不曾见过这么惨烈的场景,前世就算是犯人,听说也不能用刑的。 世道真真的不好活啊! 等打完了,刘海潮躺在地上已经没了意识,只有腿像抽筋一般抽搐着。 严恒看了一眼方辉,砸吧砸吧嘴,也不知道说什么,瞪了方辉一眼,又用眼睛扫了四周的人群,哼了一声,直接往外走。 人群一阵鸡飞狗跳,看热闹的人围的太严实,此时让路,难免拥挤混乱。 人群也随着散去,与刘海潮一起的来查看情况,方辉从包袱取出一件麻布的褂子穿上,皱着眉头往外走。 第一次来学院报名竟惹出这档子事,是自己穿着太寒酸吗?好像真的是这样,青松学院,一个修者的进学之地,那个不是穿着体面,用度考究。 自己难道要买几件绸缎料子的,来装点一下门面? 可是,自己毕竟是农户出身,这是瞒不住的,成为修者大部分都是官宦士族,商贾出身,作为农户,很难供的起子弟修行。 被人鄙视不是因为衣着,是因为身份,既然几件绸缎的衣服解决不了问题,那就穿着麻布的衣服吧,毕竟这衣服是这一世的母亲,亲手缝的。 油灯下,那个一针一线忙碌的身影,总是让他心中暖暖的,陌生人的鄙视,不屑,如何抵得过亲人的呵护。 三天后就要考试,虽然只是对问,但还是要上心的。 随便找了个小客栈落了脚,开始温书,身上其实真没有几本书,属于他自己的一共五本,其他的四本是夫子的收藏,师生总共九本书。 夫子那几本已经不敢多看了,那书实在经不起多看了,书磨损的将要散掉了。 巨松城有四条主街,北大街住的皆是官宦士族。 刘府是一座三进的宅院,后院此时甚是热闹,几个夫人围绕在床边,口中呼着,可怜的儿啊,你可是秀才啊,你这细皮嫩肉的,怎么就被人打了屁股。 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妇人,拉住夫人道:“姐姐啊!别哭了,哭有什么用……” 刚说到此就被夫人推了开来:“不是你儿,你不心疼,咱家就这一个独苗,全指着他传递香火的……我可怜的心肝儿,他们真舍得下手啊!” 小妇人突然叫屈:“姐姐,我的下半生也指着潮儿呢,我也心疼,我的意思是咱要帮潮儿报仇,岂可让人白白占了便宜。” 夫人怀疑的目光看看小妇人,虽然她不信这个狐媚子,可是说的好像有道理,一定不能放过那个乡巴佬。 47 最有富贵气的人 今天要考试了,方辉收拾整齐,直奔青松学院。 东边,黑色的太阳已经升空,红色的太阳刚好半遮面,这等奇景,方辉还是不习惯。 往青松学院去的人很多,一般进学的童生都有家人陪伴,有夸张的仆役成群,与之相较,方辉倒显得形单影只。 身后突然有人吆喝:“哎,你哪家的杂役,靠路边走,中间都是修者这等高贵的人才能走的,哎,听见没。” 那人见方辉不理会,就伸手去扒拉了一下,然后推着方辉一直往路边走去。 方辉看这人,十五六岁,跟自己一般大小,穿着粗麻的衣衫。 也就没在意,赶路而已,行在路中间与路边并无分别。 那人把方辉推到路边后,也走在路边,边走边对方辉道:“你看看,我家公子,真是富贵之相,将来肯定会成大儒的,说不定会成为贤者,啫啫啫,那可是神仙般的人物啊。你们家少爷呢?” “啊,早走了。”方辉胡乱应付着,打眼看了一眼那个富贵之相的少爷,乖乖啊!这,这太他妈有富贵之相了。 一个细皮嫩肉的胖子,应该说是大胖子,胖的太出奇,下吧上的赘肉已经到锁骨了,关键是个子低,越发显得人胖了。 “你应该手脚勤快点,起早点,咱们做下人的,不能懒,小心最少你家少爷挨训。”那人倒是心好,开始替新认识的人担忧。 随后见方辉吃惊,心中得意:“我家少爷有福相吧,也不是我吹牛,方圆十里,估计方圆百里也不曾有这么富态的。估计也只有传说中的仙人才有的。” 方辉面部肌肉抽搐,胖跟才华有关系吗?福相倒是真的,不享福,哪能吃这么胖。 热闹路短,寂寞路长,说着话很快到了青松学院门口。 有人在门口检验文书,家人仆役是不许入内的。 胖子拿着文书,吭哧瘪肚去交文书,方辉也要跟着去,不想被人拉了一把:“你去干嘛?这可不是咱们能进去的,小心热闹了贵人挨了板子。” 方辉不好多做解释,胡乱应付道:“我问一句话就回来了。” 此时那有福相的大胖子已经往里面挪去,方辉紧走几步,刚要拿出文书。 却不想被人呵斥道:“你是做什么的,滚,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也敢在此胡乱逛荡。” 啊! 方辉伸手去拿袖袋中的文书,赶紧递了上去,自我介绍:”我是来应试的童生。 ” 那人一把拿了去,随手扔在旁边的案几上:“胡闹,胡乱拿个文书就能冒充童生吗?滚,你这般低贱的人,这辈子也别想成为修者。” 方辉有点无语,哪有人这般武断不讲道理的,张口要辩解。 对方竟然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态度更加恶劣:“别当了路,赶紧滚,小心送你去吃牢饭。” “我是童生,我是来进学的,有文书为证,那可是官府发放的。”方辉心中觉得蹊跷,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无奈只得尽力争取。 不曾想那人面露讥笑,讽刺道:“这么多来进学的,那个像你穿的这般不堪入目,修者是高贵的,有身份的,滚,在胡乱叫闹,定不饶你。” 方辉只感觉邪了门,碰见这种狗眼看人低的,提高了声音为自己叫屈道:“我真是童生,清水县,河湾村人,今年夏试生员。” 那人冲身边的同僚道:“看看,看看,他想成为修者都想疯了,一个农户,连书都买不起,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也想成为修者,都得了失心疯。” 转身又冲外面的看客道:“你们相信他是生员吗?” 大部分的人都摇摇头,有几个却异口同声道:“不相信,这人得了失心疯。” 听见回答整齐的如排练过一般,方辉转首去看,嗯?有一个熟悉的人影,这应该是刘海潮的同窗?莫非…… 小子滚吧!既然大家都不信你,就别在这里丢人了。 方辉终于明白了,这是有人设好的局,肯定是刘海潮,这是要断了他的修行之路。 此时也没有好的办法,童生文书在对方手中,抱着试试的态度道:“把我的文书还我,不让进去,也不能昧了我的私人物品。” 那人怪眼一翻:“滚,在啰嗦我可要动手了。” 那人说着话手放到腰间的剑柄之上,大有一言不合就拔剑的趋势。 此时方辉心中有千百种想法,却无可奈何,毕竟人家是修者,动起手来恐怕要吃大亏。 正打算离去另想办法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女子的声音:“赶紧走吧!这不是你待的地方。” 方辉转身去看,一个身材曼妙的红衣美女,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冷冷清清的,宛若冰霜,让人很难相信刚才话出于她的口中。 方辉不认识她,不知道是对方请来的托,还是真的出于好心,只好承了这个人情:”哦,谢谢你的好意。” 这时候于德突然从人群出来,来到女子跟前:“红娘,你人真好,不认识的人也帮腔,其实我人也很好的,你一直不了解,这回终于有机会让你了解我了。” 看见于德,方辉心中一喜,三天前,于德可是青松学院箭术教谕,还帮自己报备留档,还帮着选了君子六艺中的剑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此时碰见熟人总是好的。 于德心中了开了花,今天终于可以在红娘跟前出风头了,借着这个机会,趁机多联系一下。 “教谕,感谢您上次帮我,今天本该考试的,可是他们不让我进去,你看……”方辉过去鞠躬行礼,此时就靠人家了,至于那个红娘,是指望不上了。 于德还没有开口,红娘清冷的声音响起:“你真是来应试的,可你穿的也太寒酸了……” 呃,方辉无语,这说话,真实在,这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 于德上下打量方辉,撇撇嘴,这小子太穷,就是修行也没前途。 修者没钱,就是镜花水月,也罢,反正是用这小子去恶心老对手,到时剑术班有这么个小子,那就欢乐多了。 而且今天还有意外收获,能接近红娘赚大了。 刚才让方辉滚的那人见了于德,过来鞠躬:“见过教谕,难道教谕与这……这……这少年竟然有旧?” “啊?”于德与这个乡巴佬还真不熟,名字叫什么现在也忘了,但是此时却要去帮他应试:“与我无关,我这也是出于……” 他说到这故意去看红娘,一双色眼恨不得盯到肉里去。 红娘被看的面上发热,作为学院的女夫子,她有一个绰号,妙音红娘,她传授的是君子六艺中的乐,在学院中甚受尊敬。 一般人不敢做的这么*裸,不由哼了一声:“看我作什,这小子怪可怜的,你既然标榜自己是好人,倒是去替人作证啊!” 虽然言语埋怨,只是这红娘一身火热的红衣,娇美的面容衬托下,好似情人打情骂俏,喜的于德心都酥了。 哎,哎,放心吧! 于德转身冲函授而立的那人道:“振江啊!你是咱们箭术教组的干将,作为你的上级,可是对你寄予厚望,你先让这小子的去应试,下来咱再细说。” 振江苦着脸,向人群看了一眼,那里有一个五十上下的老者冲他拱手,这老者就是刘海潮的父亲,就是他送了百两白银,可是此时他只有冲那人轻微摇头,这事办不成了。 转身又冲于德行了一礼:“一切按教谕吩咐办理。” 说完也不理方辉转身回去了。 方辉把一切看在眼中,那个老者他多看了几眼,然后谢过于德,拿了文书进去找剑术考场。 48 君子自强之道器 青松学院身为宽广,却不显空旷,整齐的青松犹如列队的士兵,笔挺而威严。 顺着路标指引,方辉向一青石大殿走去,殿前一个石碑,上刻“剑,君子自强之器”。 方辉苦笑,自己好像没玩过剑啊,身上只有一个梢棒,穿越过来后,按照脑海里带的记忆,练习了十年棍术,虽然没有武者的内功,但是玩了十年棍棒,也练的顺手了。 今天但愿不考剑术吧! 在殿口核对了身份,才进入大殿。 殿内*乱哄哄的,有男有女,大的三四十岁,小的十来岁,这都是以后要做同窗的,此时已经开始联络感情。 大家突然看见一个麻衣小子,背着一个布包,身后齐眉梢棒斜插着,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不免皱起眉头。 一个下颚的肉垂到锁骨的胖子正跟人介绍手中镶玉宝剑,斜挎一步,回首一剑指出道:“看这犀牛望月如何?” 突然看见他进来,不小心左手剑鞘掉在地上,他收了剑式,想去拾起剑鞘,可是他这么胖的人,弯腰确实难为了。 周围的人从他拉开架势,都散了开来,也没人上来帮忙,毕竟都是非富即贵的少爷,是不屑于弯腰侍候人的。 他用脚划拉几下,也没挑起剑鞘,却一脚把剑鞘挑飞了出去,啪,正巧落在方辉近前。 方辉看的想发笑,这就是那个杂役家的少爷,说是方圆十里,甚至方圆百里都难得一见的有福之人。 剑鞘落在身前让他很为难,这忙帮不帮呢? 闲着也是闲着……方辉拾起剑鞘走向那个有福相的胖子。 不等方辉递过去,胖子就一把夺了过去,取出一块卷布反复擦拭,口中还喃喃念叨:“我的宝贝剑鞘,这可是镶嵌了红玉的啊!都被张手抓黑了。” 方辉脸都黑了下来,真是多管闲事啊! 胖子插剑入鞘,他见方辉还在这里,心中厌烦:“你怎么还不走,这里是修者老爷们修炼之地,你一个仆役也敢登堂入室。 ” 方辉懒得理他,这就是一头猪,不知人情冷暖。 边上也有人帮腔:“赶紧走,在这待着碍眼,人多会影响我临场发挥。” 方辉挠挠头,真心无语,往四下里仔细打量,想寻一个如自己这般穿着麻料衣衫的,竟然没有一个,自己处于此间,真的有点格格不入。 咚…… 一声鼓音响起,门口的侍者喊了一嗓子:“肃静,待考。” 咚……又一声,侍者又喊:“施礼迎师。” 殿外响起脚步声,六位儒衫挎剑者鱼贯而入。 方辉偷眼观瞧,竟然有一个面熟的,赵晨光,这个好像是剑术教谕,剩下五人应该是五位夫子。 方辉心中忐忑,这人对自己好像不待见,好像在学院里接触的所有人都不待见自己,也是谁让自己是农户呢,跟这些官宦子弟比不起啊! 哪个时代都一样,前世,有钱时朋友个个热情,没钱时,个个都绕着走。 赵晨光看一眼躬身的众人道:“免礼,对于修者,最宝贵的只有两样,钱,时间,钱我给不了你们,时间我可以为你们节省点,好了,现在开始,念到号码的,上前测试,测试分两种,一,自己练一套剑法;二,找人喂招,胜者即可进学。” 剑字一号,开始。 一个蓝色儒衫老者阔步入场,冲各位夫子行了礼,左手掐剑决,右手剑指上天,如青松挺立。 方辉心中忍不住喝彩,这老者有几把刷子,有点举剑问苍天的气魄。 老者轻喝一声,右手一引,剑顺势而出,脚踏七星,场中剑芒闪烁,衣决飘飘,令人目不暇接。 最后金鸡独立,剑指北斗收势。 喘了几口气,才又施礼道:“请夫子训示。” 赵晨光叹了口气,轻轻摇摇头,这年纪都能给他当爹了,怎么收,也就是今年黑日当空,魔界入侵才会扩大生源,要不然就这童生的老棺材瓤……不认目睹啊! 夫子中也有一位老者,叫佟新楼,心中不忍打击,问了一句:“如何称呼,哪里人士?” 老者恭敬回话:“陈川县人士,学生贾志坚,渴望夫子指教。” 佟欣楼点点头:“到你这把年纪仍然坚持,难能可贵,心智坚定,毅力值得嘉许。” 方辉不由得想起李夫子,那年龄比这贾志坚更大,修者太引人向往了,那个人不想成为修者呢?自己穿越而来,一定要成为修者,去看不一样的风景。 赵晨光轻咳一声,他想提醒佟欣楼,这位不合适,太老了,没有培养前途,总不能培养一个老汉,去与魔族交战。 佟欣楼没有领会到教谕意思,他只是被贾志坚这种不服输的毅力感动到了,忍不住就像拉这个同龄人一把。 “你怎么到现在还是童生……”这是他心中的疑问,这把年纪,考成这样,惨不忍睹啊,这很容易让人怀疑他的心智。 贾志坚紧绷嘴唇,发呆片刻,才回过神来:“家门不幸啊,我从小家道中落,别人都嘲笑我的名字,说贾志坚,定然没有毅力,我心中不服,可是偏偏家中拮据,要为家中衣食奔波,但我心中发誓,这辈子一定要成为修者,虽然我姓贾,但我志向坚定,现在子女成家,终于有了时间,希望夫子可怜学生不易。” 佟欣楼听完唏嘘不已,他这是触动内心了,现在身为举人修为,一直追求进士功名,到如今而不得,与自己何其像啊。 他冲左右道:“这份执着值得肯定,修者就要有终其一生去追求的恒心,我们应该鼓励,我建议收录进来,以此鼓励后进。” 其他几人都点点头,大家都是同事,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赵晨光心中不喜,每个人都有几个名额可以免试进学,这老儿用名额不知赚了多少钱,此时竟然还要多占名额。 佟欣楼有对赵晨光道:“教谕,您向来是惜才爱才的,他的一生命运全凭教谕做主。” 曰啊!赵晨光心中骂了一句,您都这么说了,还如何不收此人。 但他毕竟是六艺中的教谕之一,不是一个夫子几句话既可以应付的。 “看在佟欣楼爱惜人才的份上,给你个机会,以后成就如何,就看你的啦。”话中意思是要佟欣楼承人情,对于贾志坚他根本就没有鼓励的意思,这把年纪,这辈子算的废了。 一连考的十五个考的哼,只有三个通过,通过率竟然才百分二十,太恐怖了。 “下一个考生,方辉。”洪亮的声音在大殿回荡。 49 修者时间戒浪费 方辉提着木棍来到场中,先行了礼:“方辉,清水县河湾村人……” “停一下,这不是那个……嗯……那天不是让走了吗?”赵晨光不等方辉说完直接打断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是今年的童生,来参加考试的。”方辉只好老老实实回答,心中却骂起了娘,如果不考试,来这干嘛?明知故问。 呵,呵呵呵…… 像是看到有趣的事,突然笑了起来,用手指着方辉:“你不会是真的准备进学吧!哈/哈哈……傻得结实啊!真是有趣……哈哈哈哈……” 方辉也哈哈哈大笑,声震屋顶,殿外的鸟儿受惊,鸣了一声振翅逃去,好似惊弓之鸟。 嗯 众人疑惑,这小子笑什么? 赵晨光心中恼怒,他居高临下,对凡夫俗子可以随意拿捏,所以可以肆无忌惮,但是这个家伙命运被自己撰在手中,竟然也敢放肆。 “你笑什么?”咄咄逼人喝问。 啊?方辉止住笑声一脸懵逼,笑的太尽情,没明白赵晨光的意思。 “你笑什么?!”语中带有冷意,这场合,方辉确实不该笑,赵晨光认为,这是对夫子的不敬,准备用这个借口,把这小子打发了,不敬师长,德行有亏。 “哦。”方辉恍然大悟,敛起笑容,认真回答:“我们村有一个拾粪的老人,特别勤快,天不亮背篓出门,拾一篓粪,回来的时候人与他打招呼,都说,一篓粪?,他回:一篓粪,时间长了,都叫他一篓粪……” 赵晨光听不下去了,童生进学这是文人雅地,都是儒家的修士,往来皆鸿儒,怎么能够说这些肮脏的破事。 “够了,我问你,笑什么么?说不出个理由,你也不用考试了,直接走吧!” “我来参加夏试,出门的时候起了个大早……”方辉也意识到说的有点远了,试图换个话头。 赵晨光皱起眉头,他怀疑这个小子灵智愚昧,说话思路不清晰,也不知道怎么考的童生功名。 众考生抱着膀子看热闹,都估摸着这个乡下小子,估计是要落榜了,进学院没戏。 “刚好碰见一篓粪……”方辉继续往下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一个与粪便打交道的乡巴佬提他坐什,再不回答问题,你就没有考试资格了。”赵晨光彻底怒了。 “他告诉我,要尊敬师长,所以我就笑了。”方辉回答的一本正经。 众考生心中纳闷,尊重师长,跟你发笑,有毛关系啊! 呃,赵晨光脸微红,他言语对一篓粪很不屑,可是人家却叮嘱后辈,尊师敬道…… “我问你为什么发笑,跟着些有什么关系?”面上下不来,赵晨光只好扯开话题。 “夫子笑,学生自然是要附和的,不知夫子为何发笑?”方辉反问。 “哼!我笑你自不量力,想进学,成为修者。文化底蕴,家财万贯,缺一不可,你既不是书香门第,又没家财,偏偏要来进学,自不量力,你说可笑不?”赵晨光言语刻薄,好像有点恼羞成怒。 方辉无语,这他妈就是看不起农民啊,万恶阶级啊。 这世界神魔显世,修者是最尊贵的,三教九流的修者高高在上,儒家最是清高。 要想进入学院,就不能和这位自命不凡的教谕发生直接冲突。 “你笑的很好看……” 这是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众人摸不着头脑。 大部分人都认为这小子认怂了,没有背景就没有底气,受到不公平待遇也是得忍着。 “仙女楼有一个红牌,很值钱,笑起来很好看,你的笑容和她一样好看。”方辉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呃……跌了一地的下巴,这是夸人吗? 赵晨光气的脸色发青,真想一巴掌呼过去,搂死他,可是作为儒家的修者,礼仪与修养不允许他这样。 但是也不能放过他,铁青着脸冷声道:“不敬师长,学院不收你这样的学生。” 方辉叫起屈来:“夫子笑容如沐春风,我想夸夸夫子的仪表,如此相貌真是集天地精华,日月灵气,山川秀美与一身,真的没法夸你了,就想找金贵的,值钱的衬托一下你的如玉丰姿,仙女搂的那个红牌一笑值千金,正合先生如玉颜容,我是夸你啊,夫子千万不要误会。” 噗,佟欣楼刚喝了一口茶,喷了出来……这思路……到底是真傻……还是故意。 “你你……”赵晨光听个开头,以为对方真心认错,他对自己相貌颇为自负,二十四岁成为举人,正是春风得意时,可是听到后来又绕了回去,长得再帅也不能与卖笑的扯上关系啊! 不能在此事上多纠结,这小子太一根筋,根本不知道转移话题。 “你不是要考试吗?连佩剑都没有如何考试,如果能借来一把佩剑,我就发发善心,可怜你家贫,给你个机会。”赵晨光不敢再提刚才那茬口,自己是考官,等这小子展示过剑技,直接轰走。 方辉四下看看,考生们往后退了几步,意味很明显,都不愿帮忙。 赵晨光嘴角上扬,这些人还算有眼色,领会了自己的意思。 方辉发现有一人没动,那个有福相的胖子:“兄台,有一句俗话:择善行而为,就像刚才你的剑鞘掉了,我很愿意帮你拾起来,相信兄台亦是盛情人……” 说到这,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就看对方什么意思了。 胖子撇撇嘴,冲方辉晃晃手中宝剑:“看看,这可是镶玉宝剑,贵着呢!能看几眼就是你的福气,让你多看两眼,算我做了善事,让你开开眼界,也算见过世面了。” 方辉耸耸肩膀,很不在乎他说的话,一摊手对众人道:“我的事让大家认清一个人,俗话说:受人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们看见了,这个嗯……很有福相的人的做法,他不是报恩,他是报仇。珍惜生命,远离他吧!” 几个离胖子特近的人躲了开去,胖子周围成了真空地带,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你……”胖子恼火,儒家对礼义仁智信很看重,对于德行有亏的人,将会被孤立,在求学期间恐怕将被人羞与为伍。 方辉这性格也是不吃亏,刚被人落了面子,转身就报了回来。 赵晨光已经没有耐心:“既然没有佩剑,修者的时间太珍贵,你耽误不起,赶紧走。” 50 人要看得起自己 “有剑,有剑。”方辉抽出木棍冲赵晨光晃晃,好像在显摆一件旷世名剑。 许多人漏出讥笑,也有人摇摇头,这小子真是痴心妄想,为了成为修者,竟然做出如此荒唐的事。 这,明明就是棍吗? 几个夫子眼镜跌了一地。 赵晨光突然有种无语的感觉,跟这种人真的没有必要讨论什么是剑,这就是个狗屁不通的家伙。 “先贤说,心中有剑,飞花落叶皆可为剑,棍在我心中就是一把绝世宝剑,他将为我斩破一切阻扰。”方辉突然想起前世哪部武侠小说中的说法,只好打着先贤的名头胡扯。 赵晨光把手中杯子往桌子一顿:“凭你也敢放肆,你也敢跟无剑仁师相提并论,狂妄,无知,你……你,太狂妄,太无知,无知到了极点……” 无剑仁师是赵晨光最佩服的先贤,他就是因为崇拜这位先贤,才选择了六艺中的剑技。 这世界竟然有这种人!那就可以牵强附会了。 “我正是因为崇拜先贤,诚信向往,才敢这么说,心中有剑万物皆可为我手中剑,斩破千难万阻。这是一个观念,与修为等级无关,我愿闯三关,用手中棍劈荆斩棘,扫平阻碍。”方辉慷锵有力的说出他的选择。 闯三关向来是最难的入试,这等于把困难三倍叠加,已经有十年没人人选择这条路了。 这句话说出来,大殿中一下子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发生了什么,什么?闯三关?这人疯了,疯了,千万别挑我,这可是真刀真枪的干,是要出人命的! 赵晨光目射冷芒,这小子真是不要命了,也罢,既然如此就算他死在这里也与自己无关。 无论如何不能让这小子成为自己的学生,丢不起人啊! “如你所愿,先闯第一关。”赵晨光一口应了下来,他害怕方辉反悔:“还没有考核的童生,哪位愿意应战,若战胜,可直接录入学院。” 下面顿时议论纷纷,许多人犹豫不决,毕竟这是真刀实枪,没有那个人敢儿戏。 “我来!”尖叫声刺人耳膜,人群分开,从人群走出瘦弱书生。 “我也来!”又一人要出战,喊出来的声音带着兴奋,一个有福相的胖子提着镶玉宝剑走出人群。 人群中有人恍然大悟:“这小子连一把宝剑也无,穷成这样,定然请不起人来教剑术,收拾他还不是手到擒来。” 此话一经传开,愿意出战的人踊跃起来,还没有考试的,都抢着往前挤,好像方辉就是跳上岸的鱼儿,他们就是闻到腥味猫,抑制不住的要去吃上一口。 方辉砸吧砸吧嘴,心中冷笑,这是看不起农民啊! 赵晨光放下茶杯站了起来:“你们不惧生死,勇于战斗,是值得表扬的,只是今日只需要一人,身为儒生,当懂得谦让,大家明白我的意思吧!” 大家七嘴八舌的回应,七零八落的退了回去,最后只剩一人留在原地。 这个极有福相的胖子竟然要与方辉生死对决。 赵晨光点点头:“杜大海,嗯,不错,听你父亲说,本来直接给你买一个名额,但你不愿意,你要凭借自己的能力进入青松学院,今天我给你一个承诺,不管胜败,你都可进入青松学院。” “感谢教谕栽培。”杜大海先对赵晨光行了一礼,斜眼扫方辉:“对付这小子,剑都不出鞘,一巴掌我都能呼死他。” 赵晨光听的哈哈大笑:“好,就一巴掌,去吧!” 他真没有把乡下穷小子当回事,做梦修行的人天天都有,今天这个已经疯了。 方辉咬咬牙,妈的,太不把人当回事了,凭啥如此蔑视人,就因为饭量好?你身上肉多? “小子,现在你滚还来得及,省得挨打,要不然,丢了小命,可就吃不上黑面馍馍,哈哈哈哈……”杜大海走一步,肚子上的肉抖三抖,脚步落在地上,连地面都在颤抖。 方辉没有理对方,一手握棍,棍梢搭在地上,见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近,开始小心翼翼后退,棍梢摩擦地面发出轻微响声。 “怕了吗?别怕,我不出剑,就呼你几巴掌,我尽量小点力量,给你留条小命。”杜大海见方辉开始后退,以为对方怕了,得意洋洋的讽刺。 方辉也不理他,继续后退,眼睛盯着对方,寻找对方的破绽,越看眉毛皱的越紧,面露凝重。 “站住,不许再退了,听到没有,你还退……”杜大海开始生气了,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呼一巴掌。 方辉眉毛皱的更紧了,脚步移动更加迅捷,不敢与对方接触,小心翼翼的提防。 “再跑我要生气了,等我发起火来,你会后悔的,家里那些奴仆那个敢惹我生气……停下来,站住。”杜大海到最后已经开始用吼的,对方一直后退,根本不交手,蓄满力量的一掌,根本够不着人。 突然,急退中,方辉脚下一绊,摔倒在地。 “哈哈,乡巴佬,这回你要完了。”杜大海脚下发力,这是最好的机会,要不然这么一直追下去,恐怕要闹笑话。 方辉一直拖在地上的棍,随着他的摔倒,棍梢翘起,刚好瞄准杜大海的小腿。 杜大海胖的看不见路面,此时正好有机会逮住方辉,急切之下,小腿迎面骨撞在棍尖上,哎呀一声惊叫,像一个小山一般扑向在地上。 方辉连人带棍滚向一边,脚手用力,从地上蹿了起来。 嘭,一个小肉山砸在地上,大殿地面震动,梁上灰尘簌簌落下,像地震一样。 方辉牙齿发酸,这看着就疼。 啊!疼死我了,杜大海疼的哇哇乱叫。 赵晨光和一种士子看的目瞪口呆,大家都看出这乡巴佬是怕杜大海的,他都把自己绊倒了,不曾想碰巧绊倒杜大海,到赢了。 可惜啊…… “姓方的,我饶不了你,我要杀了你,痛死我了,你个下贱胚子,奴仆一般的人,也敢惹我,我要杀了你。”杜大海挣扎半天才坐起来,抬手拔出宝剑,冲方辉劈去。 方辉用袖子擦了额头汗,妈的,吓一跳,以为这小子很厉害,可是又浑身破绽,开始以为他故意漏出,现在看来,那都是真的破绽。 以后不管敌人是谁,要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能力,瞧得起自己。 想通这些,说不出的恼怒,往后一步多开这一剑:“你不是说剑不出鞘吗?说话当放屁一样。” “牲口一样的贱农,用剑用掌你都的受着,呱噪什么,今天我非杀了你不可。”杜大海气呼呼的想爬起来,这个贱农翻了天,竟敢跟他杜少爷叫板,不杀了他就对不起他杜少爷这个身份。 狗曰的,还敢骂人,方辉也不接话,手中棍一翻,带着破风声扫向杜大海手腕。 咔嚓,手腕骨断,当啷,宝剑落在地上。 你个贱人,乡巴佬,你等着死吧!你敢打……手,痛死我了。 赵晨光没想到这小子真敢动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让他更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你嘴真贱,既然你爱骂人,那么……” 50 人要看得起自己 “有剑,有剑。”方辉抽出木棍冲赵晨光晃晃,好像在显摆一件旷世名剑。 许多人漏出讥笑,也有人摇摇头,这小子真是痴心妄想,为了成为修者,竟然做出如此荒唐的事。 这,明明就是棍吗? 几个夫子眼镜跌了一地。 赵晨光突然有种无语的感觉,跟这种人真的没有必要讨论什么是剑,这就是个狗屁不通的家伙。 “先贤说,心中有剑,飞花落叶皆可为剑,棍在我心中就是一把绝世宝剑,他将为我斩破一切阻扰。”方辉突然想起前世哪部武侠小说中的说法,只好打着先贤的名头胡扯。 赵晨光把手中杯子往桌子一顿:“凭你也敢放肆,你也敢跟无剑仁师相提并论,狂妄,无知,你……你,太狂妄,太无知,无知到了极点……” 无剑仁师是赵晨光最佩服的先贤,他就是因为崇拜这位先贤,才选择了六艺中的剑技。 这世界竟然有这种人!那就可以牵强附会了。 “我正是因为崇拜先贤,诚信向往,才敢这么说,心中有剑万物皆可为我手中剑,斩破千难万阻。这是一个观念,与修为等级无关,我愿闯三关,用手中棍劈荆斩棘,扫平阻碍。”方辉慷锵有力的说出他的选择。 闯三关向来是最难的入试,这等于把困难三倍叠加,已经有十年没人人选择这条路了。 这句话说出来,大殿中一下子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发生了什么,什么?闯三关?这人疯了,疯了,千万别挑我,这可是真刀真枪的干,是要出人命的! 赵晨光目射冷芒,这小子真是不要命了,也罢,既然如此就算他死在这里也与自己无关。 无论如何不能让这小子成为自己的学生,丢不起人啊! “如你所愿,先闯第一关。”赵晨光一口应了下来,他害怕方辉反悔:“还没有考核的童生,哪位愿意应战,若战胜,可直接录入学院。” 下面顿时议论纷纷,许多人犹豫不决,毕竟这是真刀实枪,没有那个人敢儿戏。 “我来!”尖叫声刺人耳膜,人群分开,从人群走出瘦弱书生。 “我也来!”又一人要出战,喊出来的声音带着兴奋,一个有福相的胖子提着镶玉宝剑走出人群。 人群中有人恍然大悟:“这小子连一把宝剑也无,穷成这样,定然请不起人来教剑术,收拾他还不是手到擒来。” 此话一经传开,愿意出战的人踊跃起来,还没有考试的,都抢着往前挤,好像方辉就是跳上岸的鱼儿,他们就是闻到腥味猫,抑制不住的要去吃上一口。 方辉砸吧砸吧嘴,心中冷笑,这是看不起农民啊! 赵晨光放下茶杯站了起来:“你们不惧生死,勇于战斗,是值得表扬的,只是今日只需要一人,身为儒生,当懂得谦让,大家明白我的意思吧!” 大家七嘴八舌的回应,七零八落的退了回去,最后只剩一人留在原地。 这个极有福相的胖子竟然要与方辉生死对决。 赵晨光点点头:“杜大海,嗯,不错,听你父亲说,本来直接给你买一个名额,但你不愿意,你要凭借自己的能力进入青松学院,今天我给你一个承诺,不管胜败,你都可进入青松学院。” “感谢教谕栽培。”杜大海先对赵晨光行了一礼,斜眼扫方辉:“对付这小子,剑都不出鞘,一巴掌我都能呼死他。” 赵晨光听的哈哈大笑:“好,就一巴掌,去吧!” 他真没有把乡下穷小子当回事,做梦修行的人天天都有,今天这个已经疯了。 方辉咬咬牙,妈的,太不把人当回事了,凭啥如此蔑视人,就因为饭量好?你身上肉多? “小子,现在你滚还来得及,省得挨打,要不然,丢了小命,可就吃不上黑面馍馍,哈哈哈哈……”杜大海走一步,肚子上的肉抖三抖,脚步落在地上,连地面都在颤抖。 方辉没有理对方,一手握棍,棍梢搭在地上,见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近,开始小心翼翼后退,棍梢摩擦地面发出轻微响声。 “怕了吗?别怕,我不出剑,就呼你几巴掌,我尽量小点力量,给你留条小命。”杜大海见方辉开始后退,以为对方怕了,得意洋洋的讽刺。 方辉也不理他,继续后退,眼睛盯着对方,寻找对方的破绽,越看眉毛皱的越紧,面露凝重。 “站住,不许再退了,听到没有,你还退……”杜大海开始生气了,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呼一巴掌。 方辉眉毛皱的更紧了,脚步移动更加迅捷,不敢与对方接触,小心翼翼的提防。 “再跑我要生气了,等我发起火来,你会后悔的,家里那些奴仆那个敢惹我生气……停下来,站住。”杜大海到最后已经开始用吼的,对方一直后退,根本不交手,蓄满力量的一掌,根本够不着人。 突然,急退中,方辉脚下一绊,摔倒在地。 “哈哈,乡巴佬,这回你要完了。”杜大海脚下发力,这是最好的机会,要不然这么一直追下去,恐怕要闹笑话。 方辉一直拖在地上的棍,随着他的摔倒,棍梢翘起,刚好瞄准杜大海的小腿。 杜大海胖的看不见路面,此时正好有机会逮住方辉,急切之下,小腿迎面骨撞在棍尖上,哎呀一声惊叫,像一个小山一般扑向在地上。 方辉连人带棍滚向一边,脚手用力,从地上蹿了起来。 嘭,一个小肉山砸在地上,大殿地面震动,梁上灰尘簌簌落下,像地震一样。 方辉牙齿发酸,这看着就疼。 啊!疼死我了,杜大海疼的哇哇乱叫。 赵晨光和一种士子看的目瞪口呆,大家都看出这乡巴佬是怕杜大海的,他都把自己绊倒了,不曾想碰巧绊倒杜大海,到赢了。 可惜啊…… “姓方的,我饶不了你,我要杀了你,痛死我了,你个下贱胚子,奴仆一般的人,也敢惹我,我要杀了你。”杜大海挣扎半天才坐起来,抬手拔出宝剑,冲方辉劈去。 方辉用袖子擦了额头汗,妈的,吓一跳,以为这小子很厉害,可是又浑身破绽,开始以为他故意漏出,现在看来,那都是真的破绽。 以后不管敌人是谁,要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能力,瞧得起自己。 想通这些,说不出的恼怒,往后一步多开这一剑:“你不是说剑不出鞘吗?说话当放屁一样。” “牲口一样的贱农,用剑用掌你都的受着,呱噪什么,今天我非杀了你不可。”杜大海气呼呼的想爬起来,这个贱农翻了天,竟敢跟他杜少爷叫板,不杀了他就对不起他杜少爷这个身份。 狗曰的,还敢骂人,方辉也不接话,手中棍一翻,带着破风声扫向杜大海手腕。 咔嚓,手腕骨断,当啷,宝剑落在地上。 你个贱人,乡巴佬,你等着死吧!你敢打……手,痛死我了。 赵晨光没想到这小子真敢动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让他更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你嘴真贱,既然你爱骂人,那么……” 本章结束 求花,求鼓励,求收房,额,收藏 51 挡路者皆为敌人 “我就让你骂个够!” 此时杜大海正撅屁股,要爬起来,方辉说完话,抡起手中棍,朝对方屁股打去。 大殿里响起鬼哭狼嚎的叫声,杜大海只顾惨叫,却再也没时间骂人。 赵晨光脸色发青,刚鼓励过杜大海,就被人放翻,真是打脸啊!此时他还抱着侥幸,希望杜大海扭转结局,所以没有宣布结果。 方辉没有听见赵晨光说话,此时比斗还没有结束,只得埋头苦干,手中棍子噼里啪啦落在肥硕屁股上,好像在行刑。 “停!够了。”赵晨光终于坐不住了:“他意外摔倒,如何比斗,让他站起来,继续比斗。” 方辉手中一滞,对方这是拉偏架,*裸的不公平,早就应该宣布他胜出了,可是赵晨光竟然要杜大海站起来,重新比斗。 佟欣楼端起杯子,润润嗓子,长出一口气,平稳了呼吸,低垂眼睑,假装没看见,他是生生按捺住心中不愤,他一直对这位剑术教谕不满,忍着忍着也就习惯了。 杜大海还是站了起来,有一个考生在赵晨光目光示意下,捡起宝剑递给杜大海。 “刚才出现意外,现在从新比斗,比斗双方当全力以赴,杜大海要拔出宝剑,好了,比斗开始。”赵晨光特意提醒要拔剑,剑器对木棍优势显而易见。 杜大海咧着嘴忍着痛,勉强拔出宝剑,剑指方辉,却没有抢占先手。 方辉往后退了两步,左手端棍尾,右手握棍身,棍尖指向对方心脏,这是把棍当枪使了,而后目射寒光,盯着对方双眼。 杜大海感觉一股冰冷的寒意,对方的木棍好像一条毒蛇,随时可能把他吞噬。 方辉突然言语冰冷:“刚才想着以后要做同窗,手下留情,你只是屁股受伤,这一次,我会把你的头打的和屁股一样烂,死了别怨我。” 杜大海听此言,杜大海心生恐惧,看了一眼赵晨光,对方冲他握握拳头,给他鼓舞士气,无奈忍着屁股疼,提着剑准备出手。 此时他已经认清事实,他可能不是对手。 这个穷小子虽然低贱但是和家里那些奴仆是不一样的,这位根本不顾及他的身份,打起人来真敢下手,落在屁股上的棍子若是打在头上,恐怕真就活不了。 方辉手一抖,把棍尖抖成棍花,犹如蛇信,伸缩不定。 下的杜大海一哆嗦,往后退了一步:“我认输,我认输。” “你,废物,废物。”赵晨光气的骂人,其实刚才杜大海已经输了,可是他舍了脸面,硬是让再斗一次,可是,这小子竟然认输,这让他的脸放在何处。 方辉心中暗喜,不用出手最好不过。 杜大海任凭赵晨光喝骂,低着头提剑忍着屁股痛楚往人群里走。 赵晨光更加恼火:“好得很,竟然认怂,你这德行如何能入学院,太让我失望了。” 杜大海与方辉错过身形,已经走到方辉身后,突然听见赵晨光说不让入学院,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赵晨光,不巧被方辉背影挡住视线。 心中一动,一咬牙,用尽全身力气对准方辉后背刺去。 大殿中其他人一下子屏住呼吸,但却没有一人出言提醒,都眼睁睁的看着,等着泛着寒光的宝剑刺入肉体的那一刻。 眼看宝剑就要刺入后背,方辉转身毙了过去,棍随身影扫了出去,啪,一声骨折声响起,棍子带着旋转的力道砸在杜大海手臂上。 镗啷啷,宝剑再次落在地上。 杜大海惨嚎声响彻大殿。 此时杜大海已经无力再战,此战算方辉胜出。 赵晨光脸色铁青,绝对不能让这小子进入学院,这一关要选一个厉害的人物,让他没机会到第三关。 闯三关,第一关对手是入试生,第二关是过关的入生,第三关是学院学生,往年进入学院的学生最少都是秀才功名,已经算是一名修者,有了儒家神通。 过关的童生都不愿出战,这太不划算,他们本身已经进入学院,战胜方辉也没有好处,输了就亏大了,闯关者都是不要命的主,死伤在所难免,所以个个低着头装没看见。 突然赵晨光看见了贾志坚,刚才那一关,杜大海太稚嫩,那么这一关就选一个老辣的。 “贾志坚对战方辉。” “什么?让贾志坚比斗?”佟欣楼惊讶,他真怀疑赵晨光故意找事,莫非他知道贾志坚给自己送礼,不由得心中不悦,难道连这点面子也不给吗? 方辉到时比较意外,没想到竟然对手是他,本来还是比较佩服这个上了年纪的同窗,可是,只要他挡了自己的道路,就必须去战。 贾志坚苦着脸出了人群,太倒霉了,本来他已经成为修者,现在倒好,又被拉了回来,比斗胜利才可以。 心中怨气滔天也无奈,在心里把赵晨光骂的淌血也是不顶球用,弱者毫无道理可讲,他必须全力以赴,拼了老命去争。 噌啷啷,宝剑出鞘,剑鸣啾啾。 左手掐剑决,右手舞出一朵剑花,以仙人指路为起手式备战,这是准备全力以赴的进攻。 老汉年纪虽大,但手上功夫干净利落。 在没有成为修者前,他们没有神通,只能像个武夫一样,去拼杀。 方辉看看手中木棍,琢磨着是该买一把武器了,木棍对上剑器,云泥之别。 “比斗开始!”赵晨光大声喊道,此时方辉还没有做好准备,他是故意让方辉措手不及。 贾志坚面对如此好的机会,怎能轻易放过。 一个箭步冲向方辉,出剑如风,直奔咽喉。 方辉心中暗喜,对方箭步腾空,等于脚下无根,不容易变化身形。 矮身往对方右侧地上扑去,手中棍顺势往对方脚下一探。 贾志坚上身往前扑,脚下被棍子阻挡,普通一声趴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 方辉趁机提棍上前,准备一举拿下。 贾志坚反应极快,不顾疼痛,反手往后撩一剑,削向方辉脚脖。 方辉此时拿着棍当枪使,前手一摆棍身,棍梢敲在对方手腕,对方吃痛,宝剑离手。 此时贾志坚已经翻身,作势欲起身。 方辉双膀用力,一棍刺出,棍梢顶着对方胸口,把对方死死的摁在地上,没有丝毫移动空间。 “你要认输吗?”方辉把棍用力顶紧,棍梢陷入胸肌半寸,幸好棍是钝器,若是枪尖已经入肉。 贾志坚心有不甘,怎么可以认输,几十年的努力,今天好眼看就要成为修者,绝不能放弃,咬着牙盯着方辉。 方辉心中叹口气,双目盯着对方,口中道:“我赢了吗?” 这话显然不是问贾志坚,他没有权利下结论,满场只有一人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 合格比斗的规格很简单,一,比斗一方认输,二,比斗一方无力再战。 此时贾志坚不认输,若站起来还有再战实力,赵晨光若不宣布方辉胜出,那么就得把对方打到无力再战。 赵晨光没有出声,满场静的落针可闻。 求花花,收藏…… 52 究竟姓啥问你妈 “不行刘啊!这可不能随便说,怎么能够拿姓氏开玩笑,至于你真正姓什么?这就要问你妈了?”方辉故意打击对方气势,扰乱对方情绪。 “什么意思?”刘海潮没有想明白,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下发现可能不妥,可话已出口。 场外的人也有想不明白的,转首问旁边的人:“为什么问他妈?” “你傻啊!不姓刘,现在的肯定不是亲爹,亲爹姓什么,肯定要问他妈了?”这人在众人的注视着滔滔不绝,声音大点,殿中皆可听见。 “我要;()杀了你!”刘海潮终于明白了,这是骂他娘偷人:“你个乡巴佬,敢污言秽语,侮辱我娘,受死吧!” 他把手中刚写的定字打向方辉,人也冲了上去,只要“定”字神通显威,定住方辉身形,他就上去猛攻。 下面的人纷纷摇头,方辉注定要失败,修者与凡人那真是天渊之别,这是不可跨越的鸿沟,凡人注定失败,方辉下场会很惨,因为他成功的惹怒了一个修者。 赵晨光悠哉悠哉的抿着茶,这次出手的是秀才,一个有了神通的秀才对付文气灌体的童生,真是杀鸡用牛刀,自己的学生必须是精英,坚决不能让这种没身份的人丢了自己脸面。 方辉已经见识过这个字的威力,手中棍往前一探,棍碰上字的瞬间,松了手,光芒一闪,棍子竟然被定在虚空。 啊!真的能定住没有生命的物体,这神通真厉害。 满以为神通会定住方辉,刘海潮人已经冲到跟前,情急中双手向方辉脖子掐去,他是真的想杀了方辉。 方辉抓住他胳膊扭身一个过肩摔,嘭,肉体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地上的灰尘四处飞扬起来。 众人皆惊,还可以这样吗? 此时定字神通效果全失,棍子掉落地上,方辉准备去伸手拾,常年的用棍习惯,让他手中离不开棍。 啊!这小子真厉害,躺着都能用出神通。 方辉听见来不及拾取棍子,直接扑向刘海潮,必须要把对方手中笔抢过来。 刘海潮看见方辉扑来,吓得大叫一声,把手中笔纸一股脑的向方辉扔去,想以此阻挡方辉的进攻。 探手抓住飞来的毛笔,这会他算是定下心来,只要对方手中无笔,自然不可能写字,刚站稳身形,那张飞来的纸在空中荡了几个来回,落到了脚面。 身体竟然又不能动了,靠,这是一个写完的定字。 识海中一股神秘的力量传出,带着定字中的力量,回到了识海,与识海中一个虚影的字相合,字迹清晰起来,竟然是一个定字,闪烁不定的发出道道光芒。 方辉心中暗喜,他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他此时知道,他已经学会了定字神通。 刘海潮扔出去了纸笔,翻身站起来就跑,跑了几步才发现后面没动静,大殿中哄然大笑,一个站着不动,一个撒开丫子的跑,这打斗太诡异。 已经有人看出端倪,他被定住了,那个字落在脚手,哈哈哈,太有意思了,还能发生这事。 有人人提出疑问,一般都定住片刻,可是他怎么此时还不动,莫非这个定字变异了,还已经达到了举人威能? 刘海潮终于放下心来,开始往回走,上次他就发现,他写的定字在此人身上效果特别好。 方辉故作被顶住模样,一脸惊惧,好像面对着极其可怕的事情。 “你不是挺牛吗?你嘴不是挺硬吗?害怕了吧!”刘海潮得意洋洋,弯腰拾起了掉落的笔:“说话啊!装什么哑巴!” 呃,被定住应该是可以说话的,还有此事,想想也是,如果被定住身形,连血液呼吸都被定住,那就死定了。 “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阻挠我进入学院?从第一面开始就处处为难,其实咱俩无冤无仇的。”方辉想探探对方的真实想法。 “哈哈,就你也配与我同窗,我家看门的都比你穿的光鲜,我如果与你同行,还不得被人笑话死,丢不起人。”方辉又写了一个定字,贴在方辉身上。 “人人皆可修行,我修行与你何干?难道你还能阻了所以农户修行不成?”前世被灌输的公平概念限制了方辉的思维习惯,他心中充满愤怒,凭啥农户不能修行,前世他也是个农村的。 “真是笑话?家里拿不出100两银子的农户也想修行?寒门无才子,你凭什么修行?你就是当小斯的命,端茶倒水的货色,羞于你为伍。今天我就废了你,省的你恶心人。”刘海潮终于要动手啦,可是他修出神通的只有一个定字,要想下狠手,还是要亲自动手。 佟欣楼见方辉被制,心中起了恻隐之心,毕竟这小子劝住了贾志坚,算是让他给朋友有个交代:“教谕,可以宣布结果了,方辉闯关不成功。” 赵晨光嘿嘿一笑:“不急宣布结果,闯三关是为惊才绝艳的天才准备的,闯过就可六艺齐修,但是对于这种痴心妄想的蠢货,必须给予惩罚,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闯关的。” 刘海潮伸手抓住方辉手指:“我要先断了你的手,让你有手不能用,修行做梦吧!” 他突然大喝一声“嘿”,胳膊用力用力,咔嚓嚓,骨头断裂声响起,啊,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响起。 刘海潮捂住手,跳着脚的喊痛,呼痛声动静大的吓人,听的人毛骨肃然,声音宛如兽吼:“哇啊,痛啊!我的手,疼死我了,妈呀,天啊,我的手……” 方辉在他发力之前,突然把他的手指折断,顺势扭了一下,估计是治不好了,从对方手指滴血的情况判断,应该是骨肉齐伤。 其他人惊的下巴掉了一地,竟然此时大逆转,不是被定住了吗?怎么回事?为什么能动? 有人猜出了结果,这人只是被定住片刻,后面的都是装的,引刘海潮入套,刘海潮长从一开始就错误的以为,定字神通在这小子身上效果特好,其实都是假象。 这心真是够黑的,算计太深了…… 不少人发起感叹。 方辉拾起棍子,用棍尖敲着地面,向刘海潮走去。 棍子敲着地面,啪啪啪…… 声音好像敲打在人心上 方辉渡着步子向刘海潮逼近,棍子敲打地面声,越来越响。 刘海潮心中又怒又怕,感觉棍子随时就要落在他身上,那样定会比此时痛苦百倍,敲地的声音已经逼迫到了近前。 他再也忍不住了大叫一声:“啊……” 53 这心机太可怕了 “啊……”刘海潮胡乱喊了叫,宣泄他的不甘和恐惧:“我认输。” 一时满场皆惊,竟然闯三关成功了? 天啊!这个土掉渣的乡巴佬,穷的连佩剑都买不起,竟然闯三关成功了。 有人更是眼红,闯三关即可修习六艺,礼,射,乐,御,书,数。这可是全面发展啊! 赵晨光此时还在发呆,竟然让这小子闯关成功了,明明上次报名时,刘海潮定住了他,难道上次这小子就故意装着被定住,这心计太可怕。 也怪自己大意了,刘海潮修为一般,应该找一个真正的高手。 一脸便秘的表情宣布方辉胜出,闯三关成功。 剩下的考试就与方辉无关了,他自己开始琢磨识海中的定字神通。 等比赛结束,过关的领取青松学院木牌,六角星的木牌,像雪花一样,背面雕刻一青松,正面有人名。 通过考试的,十天后入学,此时的学校没有寒暑假,天天的都要埋头苦读,希望有一天可创出感天动地的诗赋文章,壮大识海文气。 方辉出的学院,已是下午时分,双日当空,炙烤着大地,分外的燥热。 沿着房屋撒下的阴影,在街上胡乱逛游,打量着四周的门面,以后要在巨松城学习生活,必须要找个落脚处。 有一家临街铺子关了门,门市挂一木牌,卖。 一个字,简单明了,到底卖什么呢?卖肉?卖房?……就不能多谢两个字吗?真他妈懒省事。 只得从侧门进去打听,侧门外没锁内没插,但也不能直接推门入内,拿起门环敲打三下,这敲门也是有讲究的。 敲一声,代表试探,说明敲门者是陌生人;敲二声,代表等待对方应答,说明敲门者与你认识;敲三声,代表询问,意思就是“有人吗?” 这是方辉穿越过来学会的,他以后走文人路线,要特别注重这些。 “谁呀?”里面答应一声,紧接着脚步声由远而近。 打开门漏走出一个老者,六十来岁,花白胡须,摇着折扇问:“你……” 老者犹豫了,不知如何开口,面前这小子衣着廉价,看起像要饭的,只是衣服浆洗的干净,头发也整齐,手中没有拿碗,背着包裹。 老人有了大致判断:“你是问路还是要水喝?” “贵府门上挂一卖字,我来问问你家要卖什么?”方辉说出心中的疑惑,他希望对方最好是卖房。 “卖宅子,价格很贵,恐怕你接受不了。”老人言语隐晦,没有直言方辉穷。 方辉心中无语,看来必须要买身合适的行头,所有的人都根据衣着来判定身份地位,他不在乎衣着打扮,这与世人的价值观背道而驰,那么他就会产生误解。 “不知要价几何?如果合适我就直接盘下来。”方辉不愿意啰嗦,直接单刀而入。 “啊?”老者深感意外:“走,里面谈,先喝杯茶。” 后面是两进的院子,大概照几眼,地方不小,就是父母来了都有地方住,心中定下主意,价格合理就买了。 前院有三间主房,一个客厅,两个卧室,两人分宾主落座,有小伙计端上茶盏,只是小伙计看到方辉衣着时,脸色漏出不屑之色,茶盏重重落在茶几,溅出不少茶水。 老者端起茶盏向方辉举一下:“抱歉,下人不懂礼术,喝茶,喝茶。” 方辉无语,他也不讲究,端起茶杯抿一口,手上沾满茶水,随手甩甩,水珠飞向厅门口,刚好落在伺候在那里的小斯身上:“谈正事吧!把价格说一下。” 那小斯气的直咬牙,茶水落到身上可是洗不掉的,可是老者冲他摆手,让他走远一点,他只好气呼呼的走了。 等清净了,老人才向方辉说出价格:“400两。”老人注视着方辉,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细微表情。 “哈哈哈……”方辉笑了起来,用亲切的口气道:“老人家,咱就不要说虚的了,说个实价。” 老人笑笑,老眼精光闪烁:“那你出一个实价吧,我听听。” 方辉嘿嘿一笑,伸出一根手指:“一百两。” “啥?”老人脸黑了,气愤道:“你根本就没诚意,你这价格也太了,这简直就是开玩笑。” 方辉笑笑,抿一口茶水:“那你说多少,你漫天要价,我就地还价,价格合适我就买了,要实心价,别来虚的。” “三百八十两。”老汉摇摇头,做出一副痛心的样子,少了20两。 “150两,你看看我,多大方一次性添五十两,你就少二十两,说个痛快价,我真不想跟你一点一点磨价格。” “我根本就没向你多要钱,你还让我少,再少都亏了,我这可是才盖的房子,三间门面,两进的院子。”老汉先把房子的优点说一遍,才一副肉痛的模样:“看你是真心实意想买,再少三十两,320两,这回你满意了吧!” “嗯,对房子还看的过眼,就是门面太小,拆了从盖,太麻烦,也费钱。”方辉先说出不满意的地方,叹了口气道:“不过看你人不错,也合该咱俩有缘。200两,这回你满意了吧!” 两人结束语一模一样,老汉看了一眼方辉,心中惊讶,对面这毛头小子竟然如此老练,这哪是十几岁的人啊!根本就是商场的老狐狸。 “再少不得了,320两底线了,一个店铺两进的院落,到哪找这好事,真心话,再不能少了。。”老人一脸诚恳,说出肺腑之言。 “跟你说实话吧!门面有点小了。”方辉又找到一个借口,继续纠缠价格:“这样吧,我也不说250两,太难听,251两,咱大方吧!一次加五一两,你也别小气,拿出点诚意。” “你这么弄,我很为难啊!我都快降到300两了,算了,直接一口价,300两,再不能少了!这是我的低价,能接受咱就交银子,不能接受咱就交个朋友。”老人放下茶盏,作势准备起身送客。 “我虽然是买家,但是你要多少钱我都能理解。”老人听此言,又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方辉又道:“可是你也要理解我啊!街面不熟,未来不明,就把手里白花花的银子撒出去,担忧啊!” “你说的是实情,可是天下没有稳赚不赔的买卖,你自己要考虑清楚,要不然你跟家人商量一下,你毕竟太年轻。”老人点点头,倒没有胡说。 方辉摇摇手:“主意我自己拿,第一次做生意心里确实没底,要不然你再便宜十两,290两银子。” “这……”老汉略微沉吟,手掌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拍着,过片刻,突然顿住,似乎下定了决心:“好,就按你说的,290两银子。” 然而方辉并没有想他预料的一样,直接交定钱,签契约。 方辉把茶盏中的茶根,用嘴唇贴近碗边,过滤掉茶叶,把茶水吸到口中,眨巴眨巴嘴意犹未尽:“老人家,劳烦再上一盏茶,今天走的路多,渴的厉害。” 老人心中郁闷,喝一杯茶功夫,少了一百一十两银子,此时还没有签契约,又要喝茶! 老人家我要肇祸 人家开口了,老人真正不开口拒绝,一杯茶而已。 “行山,来,再给客人添茶。” 那个小斯非常不情愿的进来,先提起壶给老人续满,然后站在原地踌躇不定,似乎有话要说。 老人给他使眼色,那意思就是先给客人天茶水,有话等会儿说。可是小斯行山却忍不住了:“老爷,这根本就是蹭茶水喝的,你好人家心好,把人家供着,可不能上了人家的当。 这下人倒是挺热心,方辉忍不住多打量几眼,十四五岁,眉清目秀,心里的担忧全写在脸色。 行山见方辉看他,回瞪了一眼,一点也不客气。 老人笑笑:“你是不是担心,把店盘出去,你没事干,我会你卖啦!” 行山鞠一躬:“老爷定会安排好小的出路,我主要是担心老爷上了别人的当。” 老人点头赞许:“你如此想,也算没有辜负主仆一场,帮人续满茶水,你下去吧!这里没你事了。” 行山无奈续完茶水下去了,只是没有走远,到厅门口伺候着。 方辉抿一口茶水,轻轻放下茶盏:“问句闲话,本不该问的,只是与您聊的融洽,咱就随便聊聊,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要卖店铺?” 老人叹口气:“也是无奈啊!我姓李,名昌平,家里面一直是做松子的,咱这个地方特产就是松子,平时就是贩售零卖,生意够养家糊口,本来没有必要搬家的,只是隔壁这家酒楼已经卖了,下一个东家是开青楼的,按理说零售的生意会更好,只是孙子孙女都不到十岁,怕以后影响娃娃的成长,这才要卖铺子。” 啊?方辉分外吃惊,人也发起呆来。 *以为方辉都对花楼酒肆感兴趣,忍不住调侃:“以后与娇媚娘相邻,那真是风流无限的生活啊!想想我少年时,可怜的连女娃儿的身体啥呀都没见过,都是靠想,直到结婚了才发现跟想的都不一样,哈哈哈……” 这老头笑的肆无忌惮,被方辉把价格压过底线,此时调侃一番也算出口气。 “老人家,我要肇祸啊!这店我开起来后,父母大人会来的,要是知道我把店铺开到烟花柳巷之地,恐怕与你一个想法,以为我只是为了风流快活,那我不得被揍死。”方辉一脸担忧,皱着眉头,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似乎在想办法。 “啊!这么说来你不要了?你这不是那我开玩笑嘛?我……”*要发飙了。 “店铺我要定了,我这人向来有一说一,绝不含糊。”方辉先把对方情绪安抚好,又突然惊呼:“有办法了,你给我算二百七十两吧,我就说当时图便宜,这也算有个借口。” “咋又要降价,告诉你,三百两是低价,都已经降到290两了,这回不行啊!”老人直接不干了,一口回绝。 “可是刚才不了解情况啊!你给我便宜点,我这第一次投资,身上钱也不宽裕,你看看我都舍不得买件体面的衣服穿。”方辉揪着自己麻布衣服摆事实。 “那也便宜不了二十两啊!年轻人,二十两可以买一个小斯的,一个像常行山这么好的才二十两银子。”*对于方辉的信口开河很不满。 方辉瞅一眼门口的小斯,兴奋道:“有办法了,二百九十两,你把常行山的卖身契给我,这样也省的你发愁行山的出路问题。” 不等老人回答,站在厅外的那小斯一步抢进客厅:“不行,无论如何不行,我今天已经把他得罪了,他肯定要收拾我的。” 老人在方辉与常行山之间来回打量,好像再思量到底合适不。 方辉直接从身上掏出290两银票,排在桌面上,又掏出一角银稞子:“我再给你加一两,够诚意吧!” *漏出笑意:“好,今日就到官牙办理房契,再请几个邻居来做个保人。” 常行山脸如苦瓜:“老爷,您真忍心推我入伙坑啊!” *笑骂道:“你个糊涂蛋,人家进门开始一直在降价,为了你却加价,你也不动脑子!好了,去请几个邻居,今天咱就把手续办了。” 常行山一脸不解,愁眉苦脸的去请人。 等办完手续,方辉按前世时间估计,大概三点钟左右。 店铺里还有一些货架,加工松子的器具,锅灶,后院还有家具什么的,方辉又出了九两银子,300两银子一分不少。 等*走后,方辉慢慢琢磨出点味道了,还是300两底价,这等于一分没有降下来啊! 靠,真是十八的能不过二十的,还是被老家伙装进去了。 看一眼立在旁边唯唯诺诺的常行山,方辉又笑了,这还赚个大活人呢! 心情大好一挥手:“走,领老爷我去下馆子,咱吃大餐。” 常行山赶紧前面带路,他穿着棉布短衫,长裤,布鞋,倒也整齐干净,方辉后头一身麻布料子的衣服,显得略微寒酸。 在一个叫做客为尊的小饭馆门口停下,常行山引着方辉往里走。 饭馆只有六张桌,此时不是饭点,只有方辉主仆二人,店里也没有小二,老板做饭,婆娘招待客人。 三十左右的女人很丰满,丰满的太显而易见,胸好像两口倒挂的钟,在胸前摇摆,直到在方辉二人跟前站住,胸才慢慢停止摇摆。 老板娘冲常行山妩媚一笑,眼神好像带着钩子:“小哥坐啊,想吃点什么,奴家帮你做,奴家保证把你侍候的舒心可口。” 方辉面露微笑,老板娘的话,含义深刻啊!伺候舒心…… 常行山脸一红,他到没听出话中的含义,只是被老板娘一双眼勾的面红耳赤,连说话都不利索了:“你搞,搞,搞错了。” “搞错了?”老板娘不解,往跟前错了一步,胸已经快贴身常行山的胳膊。 “这是我家老爷,他拿主意。”常行山内心惶恐,怕热这位古怪的小老爷不快。 “啊?”老板娘惊的张大了嘴巴,回过神来,冲方辉打哈哈:“眼拙眼拙,老爷要吃点什么?” 她的热情明显减了几分,这位穿麻布的衣服,竟然是老爷?他迷糊了。 胡乱点了几样吃食,方辉招呼常行山:“来,坐下吃饭。” “啊?”常行山吃惊,下人都是不上桌的,一般在灶房吃饭,并且不能和老爷同桌,老爷吃饭的时候只能在边上侍候,这就是规矩。 “啊什么,坐下吃饭,咱家没有那么多规矩,随意点。”方辉真的不习惯别人伺候,他前世也进过高档酒店,那种每个人跟前一个服务员,侍候着帮着布菜,他当时就感觉别扭。 常行山不知道老爷要出什么幺蛾子,心中忐忑不安,屁股坐了一个板凳边,随时准备站起来。 老板娘上了饭菜,筷子,就躲在远处观瞧,放在平时,他肯定晃悠着胸前两团,一边抛媚眼一边端茶倒水聊天,可是今天她没敢打扰。 55 好色的理直气壮 今天主仆太怪异,仆人穿棉布的衣裤,老爷却穿麻布的,而且仆人竟然可以坐下吃饭。 直到方辉付完钱离开,老板娘都在纳闷,这到底什么情况,这么小年纪竟然是老爷,而且穿麻布的衣服,竟然和下人一起用餐。 方辉自己也不得劲,本来前世人与人平等的,他也不习惯人伺候,可是行山别别扭扭的,搞得他也难受,他相信时间长了,总会好的。 名器,不是指一把剑,也不是有名气的各种器物,而是卖武器的商铺,商铺有三层楼,一楼凡兵,刀枪棍棒斧钺钩叉;二楼,仙兵,即是修者所用武器;三楼名器,都是了不得的宝物。 方辉领着常行山进了一楼,人还挺多,男女老少,高矮胖瘦,富贵平穷,应有尽有。 用十来分钟买两把剑,两张弓,几桶箭,花了几十辆银子,在街上逛荡许久,钻进一家琴行。 里面正有掌柜的正与两位女子介绍一架古琴,那琴色泽古典,纹路怪异,好似丽莺展翅,脆鸣长空,活灵活现。 方辉转了一圈,没有合适的乐器:“掌柜的,打扰了,你这里可以定做乐器吗?” 掌柜对两位姑娘拱手表示歉意,也没在意方辉衣着,与方辉搭话:“可以的,咱这里有几位老师傅,做了一辈子的乐器了,说句不谦虚的话,就没有我们做不出的乐器。 ” 方辉还没来得及搭话,旁边的有一个头梳双丫髻的少女娇声打断:“掌柜的,我们先来的,怎么反倒把我家小姐晾在一旁?” 方辉歉意笑笑,他这才仔细大量两位女子,眼前一亮,特别是穿荷粉色烟罗纱裙女子,体态妩媚,眉目如画,竟是国色天香一样的美女。 前世资讯发达,美女明星也见过不少,可是这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这女子也就十五六岁,前世这般大的年纪都在上初中,脸未上妆,衣不嫌媚,就像孩子一样,根本没有女人味。 但是此女子一颦一笑,举手抬足,宛若春风拂柳,桃花含笑一般,散发出无尽的魅力。 就连抬足走路,落脚时,脚尖轻柔的点在地面,就好像点在人的心湖,在心中泛起朵朵涟漪。 那动作真的柔美到了极致,就像在前世广州见到的一个雕塑,西关小姐,那个雕像就定格在,西关小姐打起轿帘,脚羞怯怯地伸出去,脚尖点在地面的瞬间。 他看的入迷,突然传来一声娇喝:“看什么看!登徒子!” 方辉陡然回过神,脸色火辣辣的:“啊?就看看吆喝什么,没点女孩子的样子。” “有没女孩子的样子也不用你管。”小丫鬟皱着鼻子气呼呼道:“好色之徒。” “什么好色之徒,你知道什么叫好色,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花开了还不让人看,那就合上啊!真是的!”方辉脸不红心不跳,口气霸道的不行。 丫环没见过好色的人还这么理直气壮,脸憋得通红,找不到反驳的话语:“你!你不讲理!” 旁边的小姐扯一把袖口:“行了!青桃,别得理不饶人了。” 小姐双目灵动,打量方辉二人,也不计较刚才的事,大大方方施了一礼:“二位见笑了,奴家不急,你们先与掌柜的商谈。” 这姑娘倒大气,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姑娘,方辉点点头,转身对掌柜的道:“我想定制一把乐器。” 掌柜的笑容满面:“好说,具体要求,大小尺寸,材料,颜色这些说具体一点,我给你估一下价格。” 到底是生意人,先谈钱,也许怕方辉给不起银子。 方辉笑笑,斟酌一下用词,才道:“乐器名叫吉他,又叫六弦琴,不知道你听过吗?” “这……”掌柜的皱起眉头,刚才话说的有点大了,只好强撑着道:“吉他什么的,没听说过,六弦琴也有耳闻,这古琴最早时候就五根弦,文王加了一根,那段时间是六弦,后来武王加了一根,就是现在的七弦琴。” 青桃冷哼一声,撇这嘴巴充满不屑:“什么吉他,就是文王琴,学过音律的哪个不知,蚂蚁打喷嚏口气不小。”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懂就少插口。”方辉丝毫不客气,这要怎么说呢?干脆要来了毛笔,直接画了一幅吉他给掌柜的看。 掌柜的是个识货的,看着乐器画的详尽倒是信了,方辉又写了具体要求,白松板,桃木颈,琴弦倒比较麻烦,用马尾或者蝉丝的声音不够明亮。 可是他又不知道古代有没有钢丝,只好问掌柜的:“不知掌柜的能否找到能工巧匠做出钢丝,钢丝比铁坚固,要细如毫毛。” 56 这人太恬不知耻 “好钢用在刃上,听说过这句话吧!”掌柜的目中满是笑意。 方辉点点头,只是他不确定是上辈子听过,还是这辈子听过,可是他还是有担忧:“有钢就好,不知道能否拉成丝线。” ”你年幼不了解匠人的夺天地造化的技艺,金丝你应该听过吧,金子都可以拉成丝线,何况钢铁?”掌柜的很自豪,那模样就像他会这么手艺似的。 方辉欣喜,这辈子总算是有事情消磨时光了。 掌柜的又接了一句:“咱们店就有一个匠人,以前是外地首饰店师傅,落叶归根回到巨松城,被东家请来。” 方辉心中暗喜,面上古井无波,要压低价格,这是要议价的基本姿势:“嗯听上去花不错,准备要几两银子?” “几两恐怕打发不了。”掌柜的也不生气,沉吟片刻:“四十两,你这个第一次做,肯定比较费功夫,琴弦也比较麻烦,也就我们店里有老师傅坐镇,换一家,恐怕真的拿不下来。” 价格其实挺贵的,这个年代的物价恐怕一般的小康之家,也不一定拿的出来。河湾村里的人家,恐怕拿出十两银子的家庭都不多。 方辉突然又不想议价了,只要对方尽心的把乐器做出来,也挺好。 那边主仆二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青桃好奇的问:”小姐你听说过吉他吗?” 女子皱着秀眉,秋水似的眼睛露出思索:“真没有听过,名字很独特如果听过肯定会有印象。” 青桃哦了一声,好像突然明白过来什么了:“连你都没有听说过,那么定然是没哟这种乐器啦,真是耽误功夫。” “哎!掌柜的,别在那瞎耽误功夫了,他就是逗你玩呢?说不定还是个骗子,小心上了他的当!” 掌柜的回了一句‘‘就来‘,人却站在没动地方,他在等着方辉决定,他做了几十年生意,最会察言观色,揣摩客人的心理。 他已经看出这两个女子的身份,如果猜测不错,应该是碧玉楼的清官人,碧玉楼刚来本城,想要广而告之,到人人皆知的程度,就必须搞一些花样。 许多巨松城的人都在传,碧玉楼准备选出十朵金花。 这十朵金花必须尽是才女,紫色更要国色天香,开业那天会比拼才艺,按客人打赏银子多少,在百余名女子中选取。 既然女子看上了这副琴,他就不能太热情,他做琴行多年,这些唱曲儿的若是第一眼看上了一幅琴,喜欢上这副琴的音色,那么别的琴就再难入耳。 所以故意与方辉再次瞎扯淡,方辉破衣烂衫,怎么看不像买得起乐器的。 掌柜心里挺看不起方辉的,只是为了故意吊那主仆两个的胃口,硬是捏着鼻子聊的热火朝天,甚至有那么片刻,他当真了,因为这个寒酸的小子说的挺像那么回事的,特别是画的那张图,绝对震撼,他自己都想做出来看看,是不是真的可以做一件乐器。 发明一件乐器,不但需要才华横溢,更需要天时地利的灵感,如果他能碰到这种事情,那将是名垂千古的佳话。 小丫头看不下去了了,忍不住尖声讽刺:“掌柜的,你可别上当了,你看他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舍不得买,他会买你的乐器吗 ?” 掌柜的假模假式的道:“姑娘,不要门缝里看人,记住不要欺少年穷,有一天也许他会是个大人物。” 方辉在旁边听的心里热乎乎的,果然古人比较朴实,现在他相信了,古代传说中的路不拾遗是有的,此人就是德行高洁的君子。 小丫头在边上哈哈大笑,满是不屑:”掌柜的,你见过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人有懂音律的吗?” 掌柜的好像被捏住脖子的鸭子,一时接不上话来,是啊!吃穿都没有着落的人,谁去学音律,那完事一不防寒二不果腹的。 方辉忍不住怼了一句“少见多怪,北漂食不果腹的的人多了,听说一天就吃一个馒头的大有人在。” 小丫头哼了一声,嗤笑道:“别嘴硬了,想骗我没门,我什么样的才子天才没见过啊!想骗我?没门!” 方辉特变讨厌这个牙尖嘴里的丫头,又没找他有没惹她,至于说话这么伤人吗? “少见多怪,自己孤陋寡闻,你就不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吗?” 小丫头被人这么说,恼羞成怒,这人太恬不知耻了,十几岁的人能创作曲子,已经是才情惊艳之辈,制作乐器简直不可思议。 没有个几十年沉浸音律沉淀,是不可能有创造发明乐器的底蕴,这个简单的道理,略知音乐的人没有不知道这个道理的。 青桃冷哼:“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就没有见过你脸皮这么厚的,既然你是音律大家,你可知道什么是宫商? ” “工商?这里有工商部门?不会也有城管吧!”方辉怀疑自己听错了,口中喃喃。 “连宫商都不知道什么!那你一定不知道五音不全什么意思喽。”青桃不屑道。 “少跟我阴阳怪气的,五音不全,就是嗓子有缺陷,没法唱歌呗!”方辉对于这个成语的意思,还是知道的。 “呦呦呦........不简单啊!连这个都知道。”青桃拉着长音,故作惊讶:“你可能真的是一个才子呢,说不定是我冤枉你了,能不能唱几句,让小女子聆听你的天籁之音。” 青桃心中已经有了判断,连基本五音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怎么可能是音律大家。 旁边的女子拉一把青桃:“桃子,又不听话,咱们还有事,别跟人争执。” 音如黄鹂,语气温柔,不带一丝烟火气息,嗔怪的话从她口中说出,像是情人低语。 转首对方辉道:“小女子慕云见过公子,青桃与我情同姐妹,平时太过娇宠,脾气直了些,见笑了。” 方辉第一次被人称呼公子,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对一个穿着如仆役一般的人这么称呼,也许是习惯吧!就像前世对男子一般称呼帅哥,其实更多的是出于礼节性,并不是这个真的帅气。 “呃,客气了。”方辉微笑拱手:”其实还好吧,我这人好说话,不会与小丫头一般见识,只是这脾气确实该管教管教了。” 方辉刚说完,青桃嗷一嗓子叫了出来:“你说谁欠管教?” 57 小姐咱们有救了 方辉一脸嫌弃的用小拇指掏掏耳朵,那做派好像青桃的叫声让他耳朵受到刺激。 “少阴阳怪气的,我可不是好骗的,告诉你,我什么人没见过,富贵的,当官的,才子名人,修者,我都见识过,就没见过你这样的。”青桃先标榜一番自己的眼界,又开始讽刺:“骗子,你就是不折不扣的骗子,就你这样的要是要是懂音律,岂不是全天下都是此中高手,赶紧滚吧!省的一会儿我去报官,你就惨了。” 常行山在旁边看不过去了,终归这人是他的主子,以后要靠他吃饭,怎么能够让人如此侮辱,最少也要面子上做做样子。 “你你胡说……”指着青桃气愤的反驳,可是他也不知道这个主子是否懂音律,底气不足语气也含糊:“胡说,我家老爷也许懂音律。” “老爷?你莫不是开玩笑?世上还有这么穷的老爷,真是笑死我了。”青桃咯咯咯笑了起来,笑声充满不屑和嘲笑。 慕云内心原本没多想,此时他竟然面现怀疑之色。 掌柜的脸都红了,他与方辉虚与委蛇只是吊慕云的胃口,此时被小丫头揭穿,摆明了说他没眼光,这让他下不来台啊,心中对方辉极度恼火。 常行山无言以对,老爷肯定不穷,可是怎么与对方解释。 青桃得理不饶人:“怎么无言以对了?这么穷的人,若是懂音律,我就不姓刘,真真可笑,我天天耳染目睹也做不出半首曲子,你竟然大言不惭,要<astyle="display:inliom:1pxdotted#1152aa"data-id="12"data-targetUrl=".f5to.p;quot;href="javasp;quot;onclick="dap(this)">创造</a>一直新的乐器。” “你姓不姓刘跟我关系不大,不过音律我还是知道一点的。”方辉回答的不温不火。 “胆子不小啊!继续编!”青桃上挑眼皮漏出惊讶,耻笑的语气更加肆无忌惮:“你要是能懂音律,我就给你当仆人,帮你端茶倒水,来,你只要能唱出一首我们没有听过的曲子,我现在就给你当下人。” “你当下人?不稀罕你”方辉目光在青桃身上上下打量,又转移视线,在慕云身上打量:“她当下人,我倒是有点兴趣。” 方辉真的被这个女子惊艳到了,更何况前世做了几十年的光棍,有个美女陪在身边就那感觉自然是好的,至于端茶倒水,他为对方服务也无所谓,前世也没人在乎这个。 “好,只要你能唱出我家小姐没听过的,而且她认为好听的曲子,给你端茶倒水又如何?”青桃眼珠乱转,略微沉吟道。 这话等于没说,她的条件是要小姐认为好听,不管方辉唱什么,她家小姐只管说不好听就行了。 同时他也不认为方辉会唱曲子,她只是以防万一,留条退路。 “你怎么可以拿我做赌注呢?”慕云不认同小丫鬟的信口开河。 青桃冲慕云眨巴眨巴眼:“放心,我不信他能懂音律,这根本不可能,更别提唱出你认为好听的曲子。” 慕云了解自己家的丫环,这小丫头不但口齿伶俐,更是狡猾的如一只狐狸,根本不像看上去那么冲动无知。 她还是不放心于是她又加了一条:“只限端茶倒水。” 她想着反正她住青楼,给人端茶倒水也是平常不过。主仆二人几句话,就把条件从当下人,转换成端茶倒水。 这与方辉认为的端茶倒水就是给他当下人,已经悄然的大相径庭。 他还琢磨着唱那首歌曲,把对方惊艳到。 青桃对慕云悄悄挑了一下大拇指,她以为对方明白她的意思,又冲方辉挑衅:“唱吧,让我们听听,穷成这样,你还能唱出什么动静。” 方辉瞪了这丫头一眼,心里琢磨一会儿唱完歌,让你家小姐给我当丫鬟,天天让你给我洗脚。 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口中感受一下发音位置,他想把这首歌唱出那种特有的感觉,那种初恋般的感觉。 青桃冷的看着,这小子自己要出丑,她也乐的看热闹。掌柜的心里琢磨着是不是一分钱不减,就可以把琴卖掉。 慕云眼神复杂,既有那种希翼之光闪动,也有嫌弃和不屑。 只有常行山满怀期待,也许这个年纪轻轻可自主置业的主子,会给他一个出乎意料的惊喜。 突然,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开在春风里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 你的笑容这样熟悉 我一时想不起 啊~~在梦里~~ 开始的时候,众人感觉怪异,这曲子倒不错,就是词太直白,宛如开水,没有意境,更没有文采,这也能算是歌词吗?? 这分明就是荒腔野调······可是~感觉很真实,就好像一个情人在身边耳语。 十五六岁情窦初开,每个少女男女都会有憧憬,慕云虽然身在青楼,但是对爱情更是向往,也许因为太难得,得不到的更珍贵。 她常读一些书生遇见狐仙的故事,甚至连樵夫拾画,与画中仙过日子的生活,都读过几十遍更不能化身画中仙与樵夫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此时这首一见钟情的情话,与她无数次想想的一模一样,他竟然听的入迷了。 歌曲那么不经意的就打动内心,青桃与常行山也听的陷入其中,就连掌柜的都想起了少年时,隔壁的那个扎着乌溜溜长辫子的女孩。 直到曲终,众人依然沉浸歌曲带来的那种初恋的美好,方辉站在慕云近前,双目盯着慕云美眸:“好听吗?” 慕云才发现两人站的距离如此的近,她清晰的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湿热气息,还有对方阳刚之气的五官,她的心紧张的厉害,砰砰砰的好像要跳出来,脸颊悄然升起两朵红晕。 “嗯?你说什么?”好像刚才对方说了什么。 “好听吗?”方辉说话的时候盯着对方目不转睛,双目火辣辣的。 “好听。”慕云生如蚊吟,她感觉连自己都没听到,怕对方没有听见又大声的说:“好听,宛如天籁。” 方辉大喜,嘿嘿嘿........ 青桃最是激动:“小姐,这曲子好听啊!咱们有救了,哈哈哈,咱们有救了,小姐肯定能入十多金花,咱们有救了。” 慕云这时也醒悟过来,就凭这首曲子,她这辈子再也不用发愁了。 方辉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激动,掌柜的却明白,十朵金花都是卖艺不卖身的,连预约听曲聊天都要排队。 若果对方用的是自己家的琴,那么琴行定然名声大震。 他也不在钓对方的胃口,赶紧上前推销:“如果慕云小姐唱这首曲子,用我家的琴,定然会慕名者无数。” 慕云发自内心的开心,一扫心中愁云:“掌柜的,其实女家虽然喜欢着部琴,本想用它给我的唱腔增色,但是囊中羞涩,此时有一首优美的曲子,我想没有此琴的增色也可感染听客。” 她竟然不买了,掌柜的愣住了·········· 方辉终于开口了:“既然你说我唱的好听,那么就要履行约定。” “呃!”此时主仆二人才想起这茬,慕云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一口小白牙闪烁光芒:“放心,绝不会辜负你的,我们是碧玉楼的,只要你来,我当然会端茶倒水的接待你。” “碧玉楼什么地方?”方辉此时还不了解详情。 “烟花巷柳之地·····”说起这几个字,慕云情绪低落,人向来就是分三六九等的,她这一类人地位最低。 这回轮到方辉震惊了,竟然是个妓女:“那说好的要做仆人的事呢?” 青桃又跳了出来:“我家小姐只答应端茶倒水,我倒是想给你当仆人,可惜你没有答应,如果你可以出一千两银子帮我们家小姐赎身,自然要帮你铺床叠被,端茶倒水,就是暖床也是要做的。“ 嗯?竟然被被人用话套住啦!人生处处都是套路啊! 慕云深感歉意,毕竟准备要用别人的曲子:“今日遇见你很·····高兴·····你竟然是音律大家,以后还要多多指教,不知公子贵姓。” “我遇见你好像不太高兴。”方辉已经没有刚见面时那么开心,虽然对方肤白貌美,可惜,是个失落少女,而且对方竟然给他下了一个套:“你们是故意用言语激将吗?” 青桃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有枣没枣打一杆子。” “别听她瞎说,我们这几天心情不好,青桃言语也过激了一些,还希望公子见谅,以后希望来碧玉楼,定会不让公子失望。”慕云轻启朱唇,声如翠玉表示歉意。 然后拜别而去,掌柜的眼看生意没了,赶紧出言向询:“这琴和小姐很相配的,我可以给你们优惠少许。” 没想到二女头也不回的出门而去,掌柜的心中恼火,这可是十几两银子的利润啊! 转身看到方辉还在,终于找到撒气的地方:“你不是要骗那两个女人吗?人都走了,你倒是去追啊!冷怂货!” 58 有枣没枣打一杆 方辉一脸嫌弃的用小拇指掏掏耳朵,那做派好像青桃的叫声让他耳朵受到刺激。 “少阴阳怪气的,我可不是好骗的,告诉你,我什么人没见过,富贵的,当官的,才子名人,修者,我都见识过,就没见过你这样的。”青桃先标榜一番自己的眼界,又开始讽刺:“骗子,你就是不折不扣的骗子,就你这样的要是要是懂音律,岂不是全天下都是此中高手,赶紧滚吧!省的一会儿我去报官,你就惨了。” 常行山在旁边看不过去了,终归这人是他的主子,以后要靠他吃饭,怎么能够让人如此侮辱,最少也要面子上做做样子。 “你你胡说……”指着青桃气愤的反驳,可是他也不知道这个主子是否懂音律,底气不足语气也含糊:“胡说,我家老爷也许懂音律。” “老爷?你莫不是开玩笑?世上还有这么穷的老爷,真是笑死我了。”青桃咯咯咯笑了起来,笑声充满不屑和嘲笑。 慕云内心原本没多想,此时他竟然面现怀疑之色。 掌柜的脸都红了,他与方辉虚与委蛇只是吊慕云的胃口,此时被小丫头揭穿,摆明了说他没眼光,这让他下不来台啊,心中对方辉极度恼火。 常行山无言以对,老爷肯定不穷,可是怎么与对方解释。 青桃得理不饶人:“怎么无言以对了?这么穷的人,若是懂音律,我就不姓刘,真真可笑,我天天耳染目睹也做不出半首曲子,你竟然大言不惭,要创造一直新的乐器。” “你姓不姓刘跟我关系不大,不过音律我还是知道一点的。”方辉回答的不温不火。 “胆子不小啊!继续编!”青桃上挑眼皮漏出惊讶,耻笑的语气更加肆无忌惮:“你要是能懂音律,我就给你当仆人,帮你端茶倒水,来,你只要能唱出一首我们没有听过的曲子,我现在就给你当下人。” “你当下人?不稀罕你”方辉目光在青桃身上上下打量,又转移视线,在慕云身上打量:“她当下人,我倒是有点兴趣。” 方辉真的被这个女子惊艳到了,更何况前世做了几十年的光棍,有个美女陪在身边就那感觉自然是好的,至于端茶倒水,他为对方服务也无所谓,前世也没人在乎这个。 “好,只要你能唱出我家小姐没听过的,而且她认为好听的曲子,给你端茶倒水又如何?”青桃眼珠乱转,略微沉吟道。 这话等于没说,她的条件是要小姐认为好听,不管方辉唱什么,她家小姐只管说不好听就行了。 同时他也不认为方辉会唱曲子,她只是以防万一,留条退路。 “你怎么可以拿我做赌注呢?”慕云不认同小丫鬟的信口开河。 青桃冲慕云眨巴眨巴眼:“放心,我不信他能懂音律,这根本不可能,更别提唱出你认为好听的曲子。” 慕云了解自己家的丫环,这小丫头不但口齿伶俐,更是狡猾的如一只狐狸,根本不像看上去那么冲动无知。 她还是不放心于是她又加了一条:“只限端茶倒水。” 她想着反正她住青楼,给人端茶倒水也是平常不过。主仆二人几句话,就把条件从当下人,转换成端茶倒水。 这与方辉认为的端茶倒水就是给他当下人,已经悄然的大相径庭。 他还琢磨着唱那首歌曲,把对方惊艳到。 青桃对慕云悄悄挑了一下大拇指,她以为对方明白她的意思,又冲方辉挑衅:“唱吧,让我们听听,穷成这样,你还能唱出什么动静。” 方辉瞪了这丫头一眼,心里琢磨一会儿唱完歌,让你家小姐给我当丫鬟,天天让你给我洗脚。 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口中感受一下发音位置,他想把这首歌唱出那种特有的感觉,那种初恋般的感觉。 青桃冷的看着,这小子自己要出丑,她也乐的看热闹。掌柜的心里琢磨着是不是一分钱不减,就可以把琴卖掉。 慕云眼神复杂,既有那种希翼之光闪动,也有嫌弃和不屑。 只有常行山满怀期待,也许这个年纪轻轻可自主置业的主子,会给他一个出乎意料的惊喜。 突然,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开在春风里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 你的笑容这样熟悉 我一时想不起 啊~~在梦里~~ 开始的时候,众人感觉怪异,这曲子倒不错,就是词太直白,宛如开水,没有意境,更没有文采,这也能算是歌词吗?? 这分明就是荒腔野调······可是~感觉很真实,就好像一个情人在身边耳语。 十五六岁情窦初开,每个少女男女都会有憧憬,慕云虽然身在青楼,但是对爱情更是向往,也许因为太难得,得不到的更珍贵。 她常读一些书生遇见狐仙的故事,甚至连樵夫拾画,与画中仙过日子的生活,都读过几十遍更不能化身画中仙与樵夫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此时这首一见钟情的情话,与她无数次想想的一模一样,他竟然听的入迷了。 歌曲那么不经意的就打动内心,青桃与常行山也听的陷入其中,就连掌柜的都想起了少年时,隔壁的那个扎着乌溜溜长辫子的女孩。 直到曲终,众人依然沉浸歌曲带来的那种初恋的美好,方辉站在慕云近前,双目盯着慕云美眸:“好听吗?” 慕云才发现两人站的距离如此的近,她清晰的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湿热气息,还有对方阳刚之气的五官,她的心紧张的厉害,砰砰砰的好像要跳出来,脸颊悄然升起两朵红晕。 “嗯?你说什么?”好像刚才对方说了什么。 “好听吗?”方辉说话的时候盯着对方目不转睛,双目火辣辣的。 “好听。”慕云生如蚊吟,她感觉连自己都没听到,怕对方没有听见又大声的说:“好听,宛如天籁。” 方辉大喜,嘿嘿嘿........ 青桃最是激动:“小姐,这曲子好听啊!咱们有救了,哈哈哈,咱们有救了,小姐肯定能入十多金花,咱们有救了。” 慕云这时也醒悟过来,就凭这首曲子,她这辈子再也不用发愁了。 方辉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激动,掌柜的却明白,十朵金花都是卖艺不卖身的,连预约听曲聊天都要排队。 若果对方用的是自己家的琴,那么琴行定然名声大震。 他也不在钓对方的胃口,赶紧上前推销:“如果慕云小姐唱这首曲子,用我家的琴,定然会慕名者无数。” 慕云发自内心的开心,一扫心中愁云:“掌柜的,其实女家虽然喜欢着部琴,本想用它给我的唱腔增色,但是囊中羞涩,此时有一首优美的曲子,我想没有此琴的增色也可感染听客。” 她竟然不买了,掌柜的愣住了·········· 方辉终于开口了:“既然你说我唱的好听,那么就要履行约定。” “呃!”此时主仆二人才想起这茬,慕云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一口小白牙闪烁光芒:“放心,绝不会辜负你的,我们是碧玉楼的,只要你来,我当然会端茶倒水的接待你。” “碧玉楼什么地方?”方辉此时还不了解详情。 “烟花巷柳之地·····”说起这几个字,慕云情绪低落,人向来就是分三六九等的,她这一类人地位最低。 这回轮到方辉震惊了,竟然是个妓女:“那说好的要做仆人的事呢?” 青桃又跳了出来:“我家小姐只答应端茶倒水,我倒是想给你当仆人,可惜你没有答应,如果你可以出一千两银子帮我们家小姐赎身,自然要帮你铺床叠被,端茶倒水,就是暖床也是要做的。“ 嗯?竟然被被人用话套住啦!人生处处都是套路啊! 慕云深感歉意,毕竟准备要用别人的曲子:“今日遇见你很·····高兴·····你竟然是音律大家,以后还要多多指教,不知公子贵姓。” “我遇见你好像不太高兴。”方辉已经没有刚见面时那么开心,虽然对方肤白貌美,可惜,是个失落少女,而且对方竟然给他下了一个套:“你们是故意用言语激将吗?” 青桃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有枣没枣打一杆子。” “别听她瞎说,我们这几天心情不好,青桃言语也过激了一些,还希望公子见谅,以后希望来碧玉楼,定会不让公子失望。”慕云轻启朱唇,声如翠玉表示歉意。 然后拜别而去,掌柜的眼看生意没了,赶紧出言向询:“这琴和小姐很相配的,我可以给你们优惠少许。” 没想到二女头也不回的出门而去,掌柜的心中恼火,这可是十几两银子的利润啊! 转身看到方辉还在,终于找到撒气的地方:“你不是要骗那两个女人吗?人都走了,你倒是去追啊!冷怂货!” 59 六艺究竟怎抉择 日啊,这···别人没有买你的琴,也不至于拿我出气吧! 方辉没有多说话,直接拿出四十两的银票,晃了晃:“你刚才说,定制一把吉他要是四拾两银子是吗? ” 啊!掌柜的蒙住了,他一直认为这小子是个穷鬼,刚开始与他说话,是利用他。 刚才他又以为这是个骗子,不知道在哪学一首山歌,把两个小姑娘糊弄了,只是没有把人骗走,还连累他少卖一部琴。 可是,此时这小子拿着银票在他摇晃,好像在嘲笑他。刚才还骂人家是冷怂货,此时只好满脸通红的赔礼。 双手一拢,一鞠到地:“对不起,刚才是我有眼无珠,不识真佛,口无遮掩,这厢赔礼,望公子不与小的一般见识。” 方辉没有理他,只是看着银票,好像银票上面长了花:“如果我把你们东家叫来,告诉他我要定做一批乐器,你竟然敢骂我,所以准备换一家,你说你们东家会不会夸你精明能干呢?” 一批乐器? 掌柜的扑通跪了下来:“别,公子嘴下留情,都怪小的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小的是个冷怂货,小的是个冷怂货,别喝小的一般见识。” “既然你是冷怂货,那么你做的乐器定然没法用了,我还是去问一下你东家,为什么请一个冷怂货掌柜的吧!” “小的错了,小的愿意认罚认打,公子如何惩罚小的认了,小的一家老小要靠小的这份工钱吃饭,请公子开恩。”掌柜的这回真的怕了。 方辉看看火候差不多了,把四十两银票扔到地上:“好,给你个机会,如果做的质量不满意,定然一起算账。” 掌柜的感恩戴德的写了字据,最后把方辉送了出去。 走了好远,常行山在一边几次欲言又止,方辉看不下去了:“想说什么说吧!省的憋坏了。” 常行山不解的问:“他如此对你,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在这里花钱,不是给别人送钱吗?” 方辉笑笑:“我当然是有考虑的,其实我也烦他,只是……这么说吧!他欠咱的,所以会更用心做,这是为了戴罪立功,他再也得罪不起咱们了。” 常行山似乎明白了什么,抿着嘴唇想了一阵,才下定决心开口道:“不知道为什么那我买来,我以前也得罪过你。” 他还有一句话没有问出口,莫非你买下我也是出于这种考虑? 只是不好问的太直白。 方辉指指路上来往的人群,感叹道:“看看,人来人往的多热闹。 常行山摸不着头绪,看着主家,等待着下文。 “我买一座宅子,这几个月,就住我一个人,是不是太清冷了?”方辉脚下不停,走着路继续道:“我怕孤单。” “那你可以买一个侍女。”常行山想起刚才的事,他以为方辉真的想收一个漂亮的侍女。 “对啊!”方辉突然被提醒了,恍然大悟,好像他对这个事情只是随性而为,不过他倒是很看好这个小子:“算了吧!男人不能*逸,还要奋斗的,对了,你以后有什么想法?” “想法?”常行山不理解,疑惑的看着方辉,这个主家有点奇怪。 “就是你这一辈子有什么计划?以后想做什么?”方辉比较看好这小子的人品,想多了解一番。 “能有什么想法?当然是你吩咐什么就做什么。”常行山从卖身开始,就熄灭了对人生的幻想。 “咱就当是朋友聊天,聊聊想法,就像我,以前想着变强,功成名就,让父母过上好日子,但是现在想法又变了,我想看看修行的尽头是什么,人活一辈子,总要精彩一点才不白活一回。”方辉先怕这小子生分,先抛砖引玉。 常行山突然目光炙热,人也变的兴奋起来:“我想做一个侠客,把那些村霸,小偷,人贩子,贪官,骗子,强盗,反正只要是坏人,都把他们通通杀了。” 方辉心中愕然,这小子经历了什么,不好问的太过直接,只好侧面打听:“你家里什么情况?” 常行山脸色一下子暗淡下来:“妈妈与妹妹,父亲不在了。还是因为我父亲才丢了性命。我们村有一个村霸,那次我见他偷我家鸡,要烤了吃,我那时不懂事,吆喝了几嗓子,就被他绑在树上用柳条打屁股,村里人告诉了我父亲,因为我屁股被抽的破皮流血,父亲气恼与村霸打了起来,结果我父亲失手死了人,对方把我家告了,狗官竟然判了死刑。” ”那你母亲与妹妹岂不是很辛苦。”他跟母亲两人单独生活过,那日子真是苦瓜就苦菜,苦上加苦。 常行山叹了口气:“我已经被卖了,现在只能为主家做事,顾不了那些了。” 方辉突然停住脚步:“家离巨松城远吗?” 常行山老实回答:“二十几里路吧!” “也不远,我本来想借我的父母来一起住的,苦于没时间去接人。”方辉口风突然转变:“你可以让你母亲妹妹接到咱住处,也算你们一家团聚,咱也不缺两口饭,如果你母亲愿意买买菜,帮咱俩烧口饭吃,我给工钱,他也可以在外面赚钱,住家里的。” 常行山愣住了,双眼直愣愣的看了方辉许久,突然跪跪下扣头:“感谢老爷,小的今生定然以死相报。” 方辉伸手把他拽起来:“别再称我老爷了,我父母还在,这个称呼当不得,且不管我是iz否比你大几日,你只管叫我大哥吧!咱俩亲厚些才好。” 此时方辉一句话让他们一家团聚,如此厚恩,常行山却不敢与方辉称兄道弟:“不敢失了礼数,我就称呼你为少爷吧!” 方辉沉吟片刻,想进一步劝说:“你也太刻板,不用在乎那些俗礼的。” 常行山郑重一躬到地,从来没有一个人如此尊重他,完全把他当做一个成年男子一般,不因他年幼是个仆人而无视他,这是他这些年不曾遇见的,让他内心深处甚是感动,眼睛竟然湿润了,语带一丝哽咽的哭腔:“礼俗不敢费,不好让人说咱家没个规矩。” “其实……听你的。”方辉放弃了继续劝说。 今天是要到学校报名,一大早常行山的母亲常氏做好了饭菜,吃完了饭,常行山背着弓,剑,棍,还有一个书袋,送方辉去学校。 方辉这个书袋在当下很另类,一般人都背书箱或者书匣子,如他这携带书籍的一个也无。 方辉道了一句:“家里有一本千字文,你可翻阅,你妹妹也可跟着看,还有我早上练习的棍法,你要勤加练习。” 进入青松学院,方辉开始挠头,闯三关的学员六艺皆可习练,到底学什么呢? 60 传承乐趣听好了 今天带了宝剑,再也不怕赵晨光逼叨叨了,索性就选择六艺之剑,看看这君子自强不息之器如何修炼。” 青石大殿内与上次的布置大不相同,上次只有几张的主席台,今天竟然有几十张书桌,今天估计要筵讲儒家学问。 青石大殿高大广阔,这些放进去,也仅仅只是占了一小块地方。 一道充满恨意的目光引起了他的注意,方一文竟然也在,大伯并没有与他同来,估计大伯与这小子分道扬镳了。 嗯? 今天怎么这么多熟人啊!杜大海在,贾志坚在,刘海潮在。好像杜大海刘海潮都是失败者,按道理讲不应该出现在此地,里面恐怕有很多门道,而且这些人都跟他不对付啊! 每个人看向方辉的眼神都不同,贾志坚眼神比较复杂,估计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与方辉相处,其他人目光森然,恨意也不隐藏。 方辉暗道,恐怕要小心了。 还有十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这倒令人意外,有女同学了。 上课时间到了,一个花白胡须的老者仅仅拿着一把戒尺就来了。 殿内一下就安静下来了。 0 “我姓李,名育心,大家一定要记住,我将引导大家踏上修行之路,至于你们的名字,我也不想知道,想要让我知道你的名字,开辟出丹田,用书气筑基后我自然会记住你们的名字。“ 方辉琢磨着,这又是一位李夫子,只是这位好像有点傲娇。 下面不知道谁小声嘟囔一句:““如果无法筑基呢?”” 李夫子耳朵倒是好使,直接冷冰冰的撂下一句:“那我记你的名字何用。” 他也不追究是谁问的,说出一句很现实的话,这有点不像为人师表的夫子应该说的话。 “你们都是童生,应该都识文断字,今日要发放开元纸,这个纸张有助于提高诗词歌赋蕴含书气等级,可以帮你们迅速开辟丹田,开始修行,如果这张纸用掉,你们还没有开辟丹田,那么只有慢慢积累书气,等书气积攒够了,用儒家的开元术筑基。”李夫子从袖中拿出一摞泛着白光的纸张。 方辉心中开始激动,终于可以开始修行了,他来到这里就是因为没有系统的修行资料,真正的家学渊博的人家,从读书开始,就可以修行了,那一类人才是修行界的天骄。 李夫子逐个发放开元纸,一边走一边讲解开元术:“儒家的开元术主要是用最少得书气筑基,儒家丹田种类繁多,有人喜欢毛笔的,就可以把丹田化为一管毛笔,也可以把识海化作一个书柜,或者花鸟鱼虫海山云渊任何一种,这就看你的爱好和兴趣·······” “能不能化作一滩烂泥。”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同学中飘出。 李夫子这回没有回答,继续传授知识:“如果你的丹田比较常见,威能比较小,那么只能说你的想象限制了你的修行。” 在李夫子走到最后一排的时候,突然扬起戒尺冲一个学生打去:“一滩烂泥,我让你一滩烂泥,我看你就是一滩烂泥,第一次擅自开口都没理你,你还来劲了,你当我是你的启蒙夫子呢?戒尺力道如何,比你以前的夫子打的可舒爽。” 李夫子手中的戒尺每次都轻飘飘的落下,也没有发出响声,好像春风拂柳那般轻柔,可是那个学生叫声惊天动地。 “痒痒痒·····哈哈····痒死哦了·······” 过了一阵又换了动静。 “啊!麻了,打到麻骨了!求夫子换个地方打·······” “不行了,不行了好闷的慌·····要闷死人了········” “好臭啊!呕·······我要吐了·········夫子饶命啊!” “好苦啊!夫子饶命,这是什么,我怎么感觉全身都泡在苦水里面·······” 也不知道夫子用了什么手段,这位学生好像把人世间的所有刑法都受了一遍,到最后四肢抽搐,眼泪鼻涕齐流,就连口水宛如快要干枯的山泉,滴滴答答的沥水。 其他学生看的浑身发寒,几个女生吓得花容失色,连男生也噤若寒蝉,惹到夫子后果太恐怖了,夫子不可怕,可怕的事夫子有神通啊! 夫子也不管瘫在地上那位倒霉蛋,只管继续往下讲:“今天每人写一首诗,写到开元纸上,只要稍微有点才气,加上开元纸的加持,定能开辟出丹田。” 此时开元纸已经发放完毕,方辉翻来覆去看,纸张很薄,泛着毫光,用手去轻轻摩挲,像是摸到光滑的皮毛,竟是特别舒。 他自个瞎琢磨一阵,看不出究竟,也不失望,放鼻子跟前闻闻,淡淡的纸浆味飘入鼻端。 小心翼翼的把纸页铺在桌面上,看看桌子上的笔墨纸砚,发现一个问题,巴掌大的纸,如果用毛笔还真写不了几个字,如果用钢笔,或者圆珠笔什么的,定然可以多写几倍的字数。 李夫子捻着胡须继续道:“今后成就如何,就看今日筑基成果,从现在开始一个时辰之内你们是自由的,可以静坐,可以走动,可以高歌,只要能有灵感,只要创作出作品,随便折腾。下学前半个时辰,我回来检验成果。” 李夫子说完背着手,踱着步子走了,本来安静的大殿热闹了起来,其实每个人基本平时多会琢磨几首诗词,正好应急,如果现场创作,恐怕每个人都不轻松。 方辉捏起笔管,蘸饱墨水,笔尖舔砚台,直到墨水内蕴,才悬腕去写。 可是等笔尖将要落在开元纸的时候,毛笔生生的停顿在空中,他犹豫了,到底抄那首诗词呢? 把毛笔搭在砚台,突然有人拉扯他的衣袖,有一个穿做蓝湖色儒衫同窗凑过来,神秘兮兮道:“听说你是闯三关过来的,我这几天满脑子都是你的事迹,幸会幸会。” 方辉很意外,这么多同窗互相介绍彼此,大家都在联络感情,偏偏没有人愿意理睬他,这些都是不屑与他这般人打交道,贫穷限制的不只是资源,还有社交圈。 遇见一位没有假偏见的年轻人很不易,笑着向询:“幸会幸会,不知这位同窗尊姓大名如何称呼?” 年轻人嘿嘿一笑:“刘慢语,看兄刚才要落笔,想必凭方兄大才,定然打好了腹稿,我这几日对兄的才华仰慕的紧,不知可否见识一番?“” “客气了,我这就吟一遍,还望刘兄多多指教。“方辉也不拿捏,一口答应下来,张嘴吐出一个字:“人·········” 突然停了下来,在他抬头要吟诗的瞬间,发现有几个同窗望了过了,眼光都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好像他将要踩上狗屎,他们都发现了却没有提醒,都等着他脚落在狗屎那一刻。 刘慢语催促道:“方兄,继续啊!这个人字很大气啊!下面定然是惊心动魄的大作。” “呃,你附耳过来,我只说与你一人听。”方辉把手拢在嘴上防止声音散开,像个喇叭一样直接对着刘慢语的耳朵道:“这首诗..........“ 其他人见方辉不准备让大家知道,也就装作不再关注的样子,开始忙碌手中事情,只是心却被吸引过来了,他们都想见识一番闯三关者的才华,因为这个土气的掉渣的小子竟然可以六艺齐修,这太让人嫉妒恨了。 刘慢语点点头,附耳过去,眼中闪过喜色。方辉四周打量一圈,才把手拢成喇叭,以免声音外泄,悄声问:“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就告诉你。” 刘慢语点头保证:“放心,我这人嘴严实,我如果不想说,就是打死我也没有用。” “好的,千万记住不要告诉别人。”方辉又叮嘱一遍:“这首诗名字叫做:传承乐趣,听好了,我只说一遍。” “人在人上, 肉在肉中, 上下齐动, 其乐无穷。” 61 课堂上朗读淫诗 刘慢语惊讶的捂住了嘴巴,眼珠子瞪得溜圆,他手指着方辉:“这也可以写诗吗?你也太~~·” 下面的话他不知道怎么说,他想说方辉太大胆,可是这事只和他一个人说了,他想说这诗太羞人了,可是听到这首诗他的心兴奋的蹦蹦乱跳,脑中幻出两团白肉,纠缠着翻滚着,怎么也挥之不去。 方辉冲对方眨巴一下眼睛,男人之间那点事一下子去掉了他们的陌生感,好像认识经年老友,聊了一阵,刘慢语才回自己的座位。 @ 方辉伸手握住墨锭,轻轻的打磨,墨池宛如池塘,泛起一朵朵墨浪,墨香味浓郁身周的空气,念头在几首诗之间闪动,好像作为凝聚书气的诗,没有必要太挑剔。 心中下定决心,一手扯起衣袖,就要提笔写诗,突然门外传来有节奏的脚步声,夫子提溜着戒尺回来了,方辉突然迸发出一个念头,如果用硬笔一次写十来首诗,那书气定然浓郁无比。 啪 戒尺拍在讲桌上,大殿里一下子从热闹中安静下来。 李育心希翼的目光打量着下面的学生,也许这批年轻人里可能有修炼天才,此时正值乱世,人类史上每逢危难就会涌现无数天才,挽救人类于危难。 “把你的诗作供大家品鉴一番。”李夫子用戒尺点向一位女生。 女子娇俏迷人,为开口先抿嘴微笑:“大家好,我叫刘秀秀,今日有幸与大家同窗很幸运,更幸运的是拙作得到大家的指点。” 说完语气故意停顿片刻,好像在酝酿吟诗情绪,伸出纤纤玉指慢慢撩起刘海,声音温柔带着一丝娇俏开始吟诵。 “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 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春。” 诗毕殿内回音袅袅,仿佛淡淡的花香弥漫开来,清冷中点缀着娇艳,孤芳自赏又自怜自爱。 刘秀秀是个娇俏可爱的女子,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好像众人都是枯叶落雪,只有他娇俏美丽。 好!好!好! 李夫子戒尺击掌大和,带着惊喜的愉悦,就像老农看到久旱天气突然飘来乌云的兴奋。 下面许多人也是啫啫惊叹,诗,容易写,难的是写出画面感,写出画面感也其实也不难,难的是写出带动感的画面,动感的话梅也没那么难,最难的是诗成如画,画中传音,道出诗人的情趣。 刘秀秀在众人的羡慕赞美中坐了下去,李夫子又点出下一位继续朗读作品,接下来连续几位朗读作品,再没有刚才那么出彩了。 终于那把戒尺点到了方辉,方辉正在品味刚才的那几首诗,他虽然脑海中记住好多诗,但那不是他的,他在学着作诗,所以没有注意夫子。 夫子面露怒色,这小子竟然装着看不见,实在是太过分。想要点名批评,可是不知道对方名字,这就是他不愿意记人名的点到的这小子竟然装着看不见,他想要叫这小子,却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这就是不走寻常路带来的结果,有事情必须要人到跟前才行,殿中学生都看着这一幕,刚才夫子惩戒学生的手段大家已经见识过了,那么这位同窗受到的惩罚是不是更重? 众人都好奇的注视着,这也是他们了解夫子的渠道,有人做出头鸟来探路,正和他们心意。 突然刘海潮站了起来,众人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夫子已经教训过一位擅自开口的学生,竟然还有人不经过允许就站起来,胆子太大了。 李夫子也看了过去,众人瞩目下,刘海潮感觉到了压力,特别是夫子手中的戒尺晃来晃去的,瘆得慌。 方辉也望了过来,大殿里突然安静下来,他还不明白是为什么。 刘海潮看见方辉就气不打一处来,因为这个小子,他被打过板子,断过手中,还因为失败要留一级,整个大殿就他一个是秀才功名,这实在羞辱人。 想到这些,恨意上涌,就算被夫子打一顿戒尺,也要把这小子整死。 “夫子,这小子本来就是低贱之人,他根本就不知什么叫做尊师重道,私德更是有亏,偷蒙拐骗司空见惯,写出来的东西根本不配叫诗,简直不堪入耳。”刘海潮憋在心中恨意一股脑宣泄而出,只要李夫子相信定会这小子,赶出校门。 李夫子目光闪烁,视线在刘海潮与方辉直接来回转移,最后定格在方辉身上,显而易见,这小子定然出身贫寒,贫贱人家百事哀,为了生活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很正常。 只是这小子也太淡定了,仿佛置身事外,根本不为所动,也不为自己分辩,倒是引起他的好奇:“哦,竟有此事,可不要捕风捉影。” 方辉心中骂娘,这是要深究啊!得想办法立个威信,不能老被人攻击。 刘海潮指着方辉大声说:“今天我要揭你的老底,让夫子与各位同窗看看你是什么人,你这种低贱之人,与你同处一室,恶心,耻辱,与你共处一片天地,真是让人羞愤欲绝。” 方辉脸都黑了,最烦的就是这个屡教不改的家伙,气愤的怼了回去:“你倒是去自绝啊!谁又不拦你。” 李夫子本来对方辉印象不好,此时有人要揭露更加不堪的隐秘,更引起他的好奇,他也不愿意教出的学生品行不端。 在刘海潮无言以对的时候,他开口了:“打断人说话是不雅的,要有容人之量,允许别人不同的论调,以此为鉴正己身。” 方辉不知道夫子是真的德行高雅,还是拉偏架,尽力维护自己利益:“可是他若是诬蔑诋毁我,怎么办?” 李夫子一脸正气,严肃的说:“身正不怕影子歪,怕他何来?” 这夫子也太顽固了,方辉开始害怕了:“人言可畏,吐沫星子淹死人啊!” 刘海潮旁边急了,举起右手冲天发誓:“我说的句句属实,绝对没有一句谎言。” 李夫子没有搭理他,依然对方辉道:“只要你会游泳,唾沫星子怕什么,就是洪水猛流也无所畏惧。” 我太阳啊!方辉咬着牙吼了四个字。 “啊!别感叹,稳住,做好了听着。”李夫子嘴角带着笑意,稳住方辉,伸出右手示意刘海潮开始说。 刘海潮大喜,先冲夫子拱拱手,瞿了方辉一样,露出讥笑,这回你要完了。 “这小子在文山是穷的叮当响,还知心妄想的去参加夏试,在恒通客栈参与行骗,而且骗的全是儒家真正的才子,进巨松城后,在巨松下编故事骗取众人的同情心,用别人的善良骗钱,这种行径,不当人子,更不配作为儒家弟子,更可恨的是他写的诗不堪入目,不堪入耳啊!”刘海潮开始数落方辉的过往,就连听了一耳朵恒通客栈的事,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形,也说了出来。 “写的诗不堪入目?”李夫子不理解如何的不堪入目,诗文水平低,能低到什么程度? “夫子,不是我夸张,真的不堪入目,羞于启齿啊!”刘海潮特别强调此事,那首诗在如此场景真的读不出口,几个男人私下里品鉴还行。 “那倒要见识一番,做夫子几十年什么样的诗没见过,我倒要见识一番如何羞于启齿的。”夫子见惯了人间风景,他认为多半是刘海潮故意夸大。 “这·······”刘海潮语结,如何开的了口啊! “读,这有什么犹豫的,麻利点。”李夫子开始施压。 刘海潮开始举袖擦汗,心中纠结啊,这怎么读啊!李夫子双眉倒立,立目瞪眼。 刘海潮一咬牙,豁了出去:“传承乐趣,人在人上,肉在肉中,上下齐动,其乐无穷。” 62 眼睛长在屁股上 一时殿内静的落针可闻,紧接着有女生掩面趴在桌子上,这是无脸见人了,有泼辣的女人还啐了一口,骂了一句不要脸。 李夫子错愕过后,突然暴起喝:“大胆,无耻之徒!” 手中戒尺习惯性的拍向桌面,这是他发泄怒火的习惯性动作。 啪,一声震天巨响,木屑纷飞,一张桌子禁不住夫子的怒火,变为碎屑。 方辉也吓了一跳,这干巴瘦的老头,暴怒的威势太吓人了,真不知这老者修为到了什么境地。 刘海潮被定住了,夫子的怒火吓得他再不敢言语,心中只希望不要牵连到他。 “方辉,做此淫诗,有辱风化,损害青松学院声誉,要你这种学生何用,打死了倒干净!”李夫子气的须发皆张,这事如果穿出去,他这一生的清誉,将成为笑柄。 “夫子!冤枉啊!我做的诗根本不是这首,他和我有私仇,这是诬蔑,夫子,以你的智慧难道看不出来么?”方辉吓得眼皮直跳,刚才那一戒尺拍在他身上,肯定完蛋。 “诬陷!他怎么不去诬陷别人,世上哪有空穴来风的事情,休要狡辩。”李夫子根本不容方辉多言。 “无风三尺浪,他就是无中生有的小人,夫子若不容我辩解,恐怕会被人说处事不公,甚至会有人说夫子受人贿赂,与刘海潮沆瀣一气,这会有损夫子的这样的道德之士的名头。”方辉也豁出去了,直接扯上李夫子说事。 刘海潮在边上急忙辩解:“胡说,跟夫子什么关系也没有,夫子,对于这种人就应该直接严惩,他的贫贱劣根影响各位同窗,各位夫子的声誉。” 夫子眯起眼睛,他已经意识到时请的严重性,在他的课上竟然作出这种淫秽的诗,恐怕不出三天,整个青松城,甚至汉国都会传遍,这根本封锁不住消息。 只因为这事太匪夷所思了,他也见多识广,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这可是开元纸啊! 儒家修行最讲究人的德行,无德,行恶,这样的人还如何读圣人书,如何聆听圣言。 “好,你既然说他诬陷你,我给你机会自辩。”李夫子到底是见过世面,此时竟然冷静下来。 方辉站了起来:“他说我在亨通客栈行骗,拿出证据来,他说我在巨松下骗人钱财,这个更可笑了,我骗钱为什么当时不揭穿,何必到现在才说,最重要的是这首诗,谁说这首诗是我做的,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诗?” 刘海潮嘿嘿冷笑:“哼,想狡辩,没门,今天你死定了,亨通客栈骗钱是方一文说的,他可以作证。” 所有视线一下子转移的方一文身上,他局促不安的站了起来,从来么有经历过大场面,今天万众瞩目,让他很不自在:“那天方辉确实在恒通客栈。” 方辉追问:“怎么行骗的,骗了谁,骗了多少银钱,那些脏银在何处?” 方一文本就不清楚亨通客栈具体情况,他只是想进去赢取千金,没有过入门一关,到轻松学院后,听说刘海潮与方辉结仇,故意添油加醋破坏方辉名声。 “这·······你们怎么行骗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们同伙。”方一文硬撑着。“你?”刘海潮恨铁不成钢,这人竟然没有直接证据,只好用另一件事来压方辉:“巨松下面骗钱呢?” “骗什么钱啊!就是没有钱了,要饭而已,你可以随便找那天的人来对质,那件事真让我感慨,青松城中好人多啊!那天许多人的善举让我感激不尽。”方辉说话间冲四方抱拳,表达他的感激之情。 “你·····你个贱人,要饭如此下作之事你也说的出口,真是不要一点脸面,你也配读圣人书,恶心!”刘海潮终于抓住对方的短处,破口大骂,骂的太投入,口水四溅,从遇见方辉开始,就没有这么酣畅淋漓的。 “要饭也不是我为我要的,有一个叫做白净衣的小叫花子,他从出生开始就被父母抛弃,跟着叫花子要饭,他没有喝过一口奶水,只是吃些要来的米汤,面糊糊,他也没用过钱,他也没有钱,他不知道肉是什么味道,他不知道穿新衣服是什么感觉,哪怕是破麻的衣服。他不知道花钱是什么心情,他已经十几岁了,他甚至不知道作为男人以后是要娶媳妇的,那天我就是帮他要钱的,让他体会一下巨松城人们的善意,让他洗个澡像正常人一样过一天,能为另一个生命做些力能所及的事,我很自豪。”方辉说到后来,手掌把胸脯拍的震天响。 嗯? 大家都蒙住了,要饭是多么丢人的事情,可是现在好像没有那么丢人了,好像还挺伟大。 “你胡说,你说的谁知道?谁为你作证?”刘海潮怕大家相信,嗓门越来越高,吼的大殿嗡嗡作响。 方辉耸耸肩:“不相信可以找白净衣啊!他人在巨松城。” “啫啫啫·······一个连自己都没钱花的人,要来钱会给别人花,简直是笑话,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吗?考六艺之君子剑,却没有佩剑,大家看看他穿的破麻布片,与他同窗丢人现眼,我都无脸见人啊!”刘海潮口中啫啫有声,撇着嘴嘲讽。 “我交友不看贵贱,只看德行,你这种人就是纯小人,没证据就少出口伤人,有证据就直接摆出来。”方辉开口打断对方的话,他此时已经气愤到极点,握紧拳头,几次都有冲过去揍人的冲动。 “刘慢语,告诉大家他在你耳边说了什么,现在看你如何狡辩!”刘海潮终于亮出杀手锏。 刘慢语站起来,冲方辉冷哼一声,向李夫子一拱手道:“不敢隐瞒夫子,他在我耳边说的就是那首不堪入目的淫诗。” 李夫子见有人作证,就要开口,方辉抢先道:“他们互相勾结,联合诬陷我,各位同窗哪位听见我说过那首诗,今天的诗作我已经写好,跟这首没有一字相同。” “哦?已经写好?那么念来听听,如果是没有一丝才气,只是临时凑数,那就不好评判了。”李夫子想看看这小子到底写了一首什么诗。” 针 头尖身细白如银, 论秤没有半毫分, 眼睛长在屁股上, 只认衣衫不认人。“ 63 黑日将永不升起 方辉朗诵的时候,提笔把这首诗直接题在开元纸上,开元纸竟然朦胧起白色毫光,等方辉最后一字落下的时候。一团白光顺着毛笔投入体内,竟直奔丹田而去,方辉突然明白过来,这是聚集的文气足够开辟丹田了。此时才想起还没有决定把丹田开辟成什么样子,此时一团才气宛如火焰在腹部涌动,迫在眉睫,心中念叨着开辟丹田,开辟···开辟·····突然灵光一闪,闪现出盘古开天的故事。也来不及多想,把意识沉入丹田,聚拢文气,形成一个小人,再用一部分文气凝练成一把巨斧,往黑暗的四周一斧头劈去,咔,一声脆响,好像鸡蛋壳破碎的声音响起。黑暗中一道闪光过后,竟然出现一片空间,方辉知道方法可行,用出所以力量,一斧一斧又一斧的辟了下去。当空间三尺寸的时候,无论如何用力劈砍,空间再也不会多出分毫。聚拢的小人越来越虚弱,最后化作虚无消散在虚空。突然丹田内部空间震动,一个闪着毫光的针出现。针的四周一个个文字翩翩飞舞,仔细看去,正是刚才他写的那首诗。方辉诗成书气荡漾,开元纸闪动毫光,这一切大殿中人看的真切,个个目瞪口呆,这小子竟然敢直接写到开元纸上而且真的书气磅礴。刘海潮看向刘慢语,想问为什么会这样。刘慢语不想让对方误会,小声道:“怎么会这样?他给我说的不是这个啊!真的,当时他给我说的就是那首传承乐趣。”方辉丹田发生的事,好像经历了数天,现实中的时间只是过了片刻,等方辉意识回归,大家才从惊叹中恢复。“夫子,现在信了吧,我的这首诗就是写那些嘲笑我衣衫的人,像刘海潮这种眼睛长在屁股上的家伙。与其同窗乃我一生的羞耻。”方辉开始表达自己的愤懑。刘海潮脸色苍白,此事恐怕影响极大,不只在青松学院,恐怕整个巨松城,甚至整个汉国都会人尽皆知。夫子授课时朗诵淫诗,对于注重人品德行教谕的儒家,这是骇人听闻的。刘慢语最怕得罪刘海潮,他家里生意要仰仗对方,所以他才去套取方辉的话。但是那首诗真的是方辉亲口告诉他的,这让他如何也想不通,怎么可以当着众人的面不承认呢?刘慢语神情激动,手掌啪啪啪的拍着胸脯赌咒发誓:“我敢发誓,传承乐趣真的方辉作的,他亲口告诉我的,我要是有一句假话,让我不得好死。”方辉哈哈哈大笑:“你发誓魔族今晚必定死绝,有用吗?你发誓天无二日,黑日将永不升起,有用吗?发誓有用的话修行有何用,你发誓有用的话,何用儒家教化天下?”“你!”刘慢语面红耳赤,心中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狡辩,纯属一派胡言!”“你我同窗,我与你耳语谈诗,增加同窗之谊,可是你竟然诬陷我,就算你与刘海潮有利益关系,你也不能昧着良心诬陷同窗,读了这么多年的圣人书,你都读到狗肚子里面了吗?”方辉指着对方的鼻子骂。他最烦的是背叛,从河湾村开始,经历了太多的阴险狡诈,就连河湾村的小娃娃狗蛋都跟人斗心眼,他处事怎么会不留一手。李夫子咳嗽一声,止住了刘慢语继续争辩,目光带着深意看向方辉:“我就问你一事,只要你给我一个合理解释,我定会凭公处理,我就问你,做一首诗,光明正大,为何要鬼鬼祟祟的耳语?”方辉开始神情激动了起来,胸中无限委屈汹涌澎湃,如开闸泄洪的江水喷薄而出:“都是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我穿一件麻质的衣服怎么了?那是我母亲亲手为我缝制的,那是母亲的关怀,我穿的舒适,可是这刘海潮口出不逊,处处找事,读圣人书要看衣着吗?”方辉停了下来,好像在等着人的回答,目光愤慨巡视众人,等待着人回答,也在寻找发泄的出口。“读圣人书是为了修身养性,是为了继往圣绝学,是为了开万世太平,不是为了逢高踩低,不是为了只认衣衫不认!”方辉越说声音越激荡,最后竟然呐喊起来,声若滚雷,轰轰隆隆,大殿外都能听见充满愤慨的咆哮。李夫子也呆住了,不是因为这个学生激动的控诉心声,只为十个字“继往圣绝学,开万世太平”。这简直是大道之音,他学儒家几十年来的迷茫,被一言中的,戳中他的心窝。“我小声耳语,是怕别人听见……”方辉说到此处又停顿了,这是故意给人遐想空间啊!刘慢语因为确实听到方辉说的是淫诗,所以满肚子怨气,可是对方能言善辩他却无奈啊!此时终于找到对方言语漏洞,情绪激动的抢话:“你当然怕别人听到,你作的诗如此不堪入耳,各位同窗大家听听,他自己都承认了,我也可以作证,他对我耳语的绝对就是这首淫诗,夫子,你一定不要放过这个无耻之徒。”李夫子年岁大了,眼光毒辣,心里想着怎么处理,口中质问:“如果你给不出合理解释,今日你必须受到惩罚。”方辉自信满满:“夫子,我怕别人听见,是因为这首诗带有讽刺意义,讽刺那些眼睛长在屁股上的人,讽刺他们只认衣衫不认人,比如刘海潮就是这种人,我怕大声念出来,引起他的激烈反应,破坏了同窗们的学习兴趣,扰乱夫子教学秩序。”“姓方的你胡说,你血口喷人……”刘海潮被点着名的骂,气的火往上蹿:“再敢辱我,今天定与你拼个你死我活!”“来啊!”方辉冲指着刘海潮的鼻子。“你!”刘海潮脸憋的通红,上去肯定不是对手。“夫子,你也看见了,刘海潮现在确实反应激烈,正如我所料。”方辉再次用事实向夫子解释。李夫子眼中精光闪烁,他在衡量得失,这就是一笔糊涂账,两个当事人各执一词,但他必须找一个人来抗下此事,若是传扬出去他的学生作了淫诗,他竟然找不出是谁,那更丢人。嘭戒尺落在另一张桌子上,力道不小,桌子上尘土荡起一团烟雾。方辉心中一紧,这是要直接宣布结果啊! 64 借问此物如何享 刘慢语诬告同窗,私德有亏,念你年幼,我会建议学院停学一年。刘海潮,受别人蛊惑,以后要抱着“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的态度,为人处世,不可人云亦云。方辉值得表扬,诗写的不错,只是交友不慎,引以为戒。这就是夫子的处理结果,他选择了快刀斩乱麻,这样也许有失公允,但不会让事态进一步扩大。宣布完结果,夫子反复叮嘱,此事不可再外传,学生也都满口答应。但李育心还是不放心,最后决定转移事情的关注点,另外布置了作业:“碧玉楼今晚要选出十朵金花,同学们可以去找找灵感,创作是要有激情的,外界的刺激,更容易捕捉灵感。”下面学生兴奋无比,这是光明正大的逛青楼啊,而且是奉夫子之命,父母都不好阻拦。有几个女同学也是兴奋不已,这种地方,她们也只是听说,这回要见识见识。李育心走了,留下乱成菜市场一样热闹的教室。中午饭,学院有饭堂,但名字不叫饭堂,美其名曰食为天,里面有厨子做饭,也可以让家里人送饭来。青松学院,不只有儒家学派,也有小说家,画家,道家,酒家,纵横家之类的,所以学子众多。方辉端着一个粗瓷大碗,这是娘亲出门的时候,特意给他买的新的,也是家里唯一完整无缺的饭碗了。今日午餐是汤饼,听见名字的时候,方辉充满好奇,汤饼,莫非是大饼就汤吃?然而这跟实际情况天差地别,竟然是面条?我勒个亲娘啊!这也太坑人了,更坑人的是,味道......很难吃。随意找了一个条凳坐下,把粗瓷大碗放在长几上,看着这碗饭,呆呆的发愣,他发愁,这么一大碗怎么吃得下。此时正值饭点,食为天里的人陆陆续续多了起来,有人吃灶上的汤饼,看起来吃的津津有味,也有人家里送来的食盒。有两个人拎着食盒从大门进来,巡视一圈,最后坐在方辉旁边。这两个人只看了方辉一眼,再不理会,两个人打开食盒,竟然是两荤两素一个鸡蛋汤,还有米饭。“尽才兄,今天我请你吃饭,但你必须把刚创作的《痴女相思》卖我,不许耍赖。”“敏学兄,这本书可是我的得意之作,早有人预定了,刚创作出来,让你先睹为快,已是破例了。”“尽才兄,不可啊!书中的女主角相思已经幻化出来,已经陪了小弟一晚,怎可再让他人染指。”“嘘,小声点,相思已经陪你一晚,可不敢让别人知道,要不然,定然卖不出好价钱,你也知道,男人很看重女子的初夜的。”“尽才兄啊!我是个负责的人,怎么能始乱终弃,我一定会对相思好的,你也知道,相思是个苦命的,未过门就死了丈夫,过了门,小姑子,婆婆都欺负他,我可不忍心她再遭罪了。”“是啊!我创作的时候,把她的命运写的惨了一点,可是她长得漂亮,身材也好,体质更是敏感,稍微一碰就猫一般的叫唤的,这种声音让人欲罢不能。”方辉看了鬼鬼祟祟谈话的两人一眼,心中好奇,莫非这个尽才是小说家的学子,听他们话里的意思,小说中的女主角已是能幻化出来,莫非还能当充气娃娃用,这,这修者的神通怎么沦落到如此不堪境地。叫尽才的学子突然压低声音,小声嘀咕起来,嘀咕完两人一阵淫笑。此时食为天门口刘海潮与刘慢语,还有几名相熟的同窗往里走,一个小厮提着两个食盒,跟在后面,一个管家模样拢着手对刘海潮耳语:“老爷说事情已经办妥,今天就会有人通知那个穷小子去帮助平匪,嘿嘿,这回定然叫他命丧匪手。”刘海潮大喜,一边往里走一边找空位子,当他看见方辉的时候,冷哼,可是当他看到方辉面前放的一碗汤饼,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走,坐那小子对面,恶心恶心他。”就在方辉对面,刘海潮摆手退去小厮,亲自打开食盒:“啧啧啧,今天的饭菜怎么这般寡淡,让我如何吃的下去。”他说话的声音很大,这是有意说给方辉听得,刘慢语大声附和:“是啊!香葱排骨,清炒鸡块,清蒸荷叶鱼,再加上这几碟素的,这也太寒酸了,这让人如何下的去口。”另一人出言安慰:“算了,别不知足了,你看对面那个穷小子,就一份汤饼,还舍不得动筷子,在那供着呢。”刘慢语阴阳怪气的问:“供着,为什么供着?”刘海潮哈哈大笑:“这你就不知道了,深山老林的乡巴佬有糠吃就不错了,他们吃的都是猪食,所以好不容易见到一次汤饼当然舍不得吃,要供着了。”方辉眉毛拧在一起,这只苍蝇偏偏躲不掉,虽然不痛不痒,但太恶心。食为天内许多人向这里看来,吴尽才与言敏学看出来方辉与刘海潮有矛盾,端着饭菜往旁边躲了。刘海潮哈哈大笑,站起来,一只脚踩在长条凳上:“我突然来了灵感,我要作诗一首。”刘慢语指着白色的墙面:“以你的才情,定可以做出食为天的题壁诗,不如在墙壁上写一首,让后来者一睹你的风采。”四周的人饭也不吃了,开始跟着起哄,还有用筷子敲桌子的,也有用筷子敲碗的,叮叮当当,好不热闹。刘海潮并没有头脑发热,这题壁诗要求可是很高的,若是诗的水平不够,可是要拿白灰重新刷墙,把自己的诗作覆盖掉。这很丢脸,所以没有人直接把诗提到墙壁上,一辈子若有一次刷墙的记录,那就是一辈子的污点,最少落个没有自知之明评价。方辉微笑的看着这一切,他心中知道,肯定是污蔑自己的诗句,但他不怕。刘慢语今天上完学,明天就来不了了,必须要等明年再想办法进入学院。他看见方辉就气不打一处来,于是开始激将:“海潮兄,你看看那小子在笑话你,估计他是笑话你写不出来诗作。”刘海潮本来还犹豫,此时一咬牙:“好,我这首诗定然叫这小子这辈子成为笑柄。”刘慢语一喜,赶紧搬一长条凳,放在墙边,笔墨食为天里面就有现成的,几个人一通忙活,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等刘海潮去提诗。众目睽睽之下,刘海潮也有点飘飘飘然,意气风发的站着长条凳上,提起长袖,捉了毛笔,饱蘸浓墨。先在洁白的额墙上写了三个字——笑方辉。日啊!方辉心中开始骂娘,你他妈这么直接吗?就没有一点儒家的含蓄。自小贫贱就吃糠,不知人间饭菜香,邻座肉味引侧项,借问此物如何享?刘慢语高声读了一遍,他有意让所有人听到,让要让大家一起笑话方辉。此诗一出,方辉完了,所有人看到这首诗都是这个想法,这绝对有不共戴天之仇,才会下次狠手坏人名誉。食为天里因为一首诗,许多人开始打听方辉的来历,不断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正热闹的紧,突然安静了下来,大家不约而同的看向食为天的门口。 65 字落泪花诗泣血 “谁是方辉?”一个很威严的声音响起。 “我是。”方辉不明白怎么回事,他正被人闹得堵心呢。 那人走了过来,拿出一纸文书递了过去:“我是提学官派来的,来此通知你,用完午餐,即刻前往清水县衙,那里闹匪,学院派你去援手,记住,不可堕了青松学院威名。” 啊?方辉愣住了,他是来求学的,怎么要去剿匪:“我刚来,还没有学到本事。” “闯三关,学六艺,这种才情不必谦虚, 开元纸领了吧,有灵感的时候,可以开辟丹田,只要不懈怠,那里做学问都一样。”那人说完,也不等方辉回答,直接就走了,听话音,那几句应该是提学官的原话。 估计说这话的时候,提学官还不知道方辉已经开辟了丹田。 等那人出了门,食为天内又开始议论纷纷,大家都猜测方辉是得罪大人物了,刚进入学校,就被赶了出去,而且剿匪危险性很高,儒家修者,秀才以下的手段有限,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这纯粹是送方辉下地狱。 也有人议论匪患的事情,其中蒋尽才议论的声音就比较大:“现在匪患也太厉害了,听说清水县,太白县,石羊县匪患最猖獗。” 方辉赶考的时候,就碰上过土匪,所以并不是太吃惊,听着大家议论,一边捧起汤饼碗,味道好赖都要吃,吃饱了好赶路。 刘海潮又站了起来:“姓方的,明人不做暗事,送你去剿匪,我出了一把力,若是死在匪徒手中,也算是流芳百世,别忘了记住我的恩德。” 方辉装着没听见,这事不用想,不是赵晨光就是这刘海潮。 旁边的蒋尽才看了方辉和刘海潮一眼,继续对刘敏学道:“听说清水县匪患聚集的人数最多,也最凶残,经常屠村抢劫,所过之处伏尸累累......” 方辉听到此处,手中碗咣当一声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汤汤汁汁撒了一地。 刘海潮以为对方吓破了胆:“怕也没用,下辈子记住,有些不是你能得罪的。” 方辉站了起来,指着刘海潮鼻子一字一顿的道:“如此算计我咱两没完,我这人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你等我回来再算账。” 说完方辉大踏步而去,到了门口又转身折了回来,提起毛笔上了刘海潮刚才用过的长条凳,先把丹田不多的书气调动,直接融入笔端,在《笑方辉》一诗旁边,挥笔写字。 悯农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四海无闲田,农夫优饿死。 诗成,毫光闪烁,书气翻腾,墙壁上二十二个字好像活了过来,不停地蠕动,最后化作一道金光没入方辉丹田。 而墙上的字,下面都有两滴液体的痕迹,诗名悯农二字下面液体痕迹竟然是红色的。 真是字落泪,诗泣血,好像在控诉社会的残酷和无情。 劳者穷死,闲者富贵,这就是现实的世界,无声处上演人吃人的食物链关系。 写诗完毕,方辉大踏步往出走,快出门的时候,把手中笔向身后一抛,沾满墨水的毛笔正好落在刘海潮脸上。 气的刘海潮直跳脚,这回他算是把人丢大发了,估计还要用白灰刷墙。 食为天里的学子一下沸腾了,诗成书气沸腾,天啊,在食为天里这得多少年难得一见啊,相比刘海潮那首诗,屁都不是,没有书气,怎能称之为是诗。 方辉此时没有时间顾忌身后的议论,他急着赶回家,他说谢谢刘海潮,真是真心话,不是故意作怪。 清水县匪患开始屠戮村庄,听得他胆战心慌,父母可都在河湾村啊,母亲这些年对他的呵护,想想都心中阵阵暖流,无论如何父母不可出事。 回去交代了一下常行山看好家,路过那颗巨松的时候,碰上了白净衣,说过一段时间就回来,然后顾了一辆马车,直奔清水县。 离清水县城还有二里多路,车把式死活不往前走了,无可奈何只得步行,离清水县城还有一箭之地的时候,方辉开始琢磨怎么着才能不进入城内,又可以完成学院派下来的任务交差。 清水县城此时四门紧闭,城门楼上竟有几个衙役守着,有抱水火棍的,有挎腰刀,还有拿铁链子的,无精打采的在那里聊天。 “喂,楼上的官差大哥,我是青松学院派来帮你们助阵的,劳烦打开城门,容我进去。”方辉冲楼上拱拱手,大声喊话。 景如画今天负责此门,见楼下一个穿粗麻衣料的小子喊叫,忍不住骂骂咧咧的道:“少他娘的跟老子耍花枪,前面已经有几波人来,都说是来助拳,助你娘个腿,当老子眼瞎看不出来吗?也不看看你那穷酸相,还敢冒充修者老爷。” 方辉心中暗喜,看了彬彬有礼这步棋走对了:“好叫官差大哥知道,我叫方辉,是河湾村人,既然你们把我拒之门外,那我就走了。” “少扯淡,老子一天天的提心吊胆守城门,没心情跟你打岔。”景如画那里会把对方的话放在眼里,一个穷哈哈,想骗开开城门避难,没门。 方辉刚好不想进城,若是有人追究起来,这也算是个由头,于是转身快步向河湾村而去。 廖多福看方辉干脆转身走了,忍不住道:“头,看这小子走这么利索,不像是要逃难进城的。” 景如画哈哈一笑:“你这眼力不行啊!我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观察入微,他叫我官差大哥,一个修者竟然叫我官差大哥,这就露出破绽了,肯定他是冒充修者。” 廖多福一拍自己脑门:“对啊!修者都是趾高气昂的,头,您这眼神毒辣,什么妖魔鬼怪也逃不出您的法眼。” 景如画哈哈大笑,声震城墙,只是眼神充满担忧,就他领这几个衙役,若匪徒来攻城,不说别人,他自己已经打定主意逃跑了。 方辉一路上碰到的都是逃难的,有携家带口的,还有牵着牲口的,推着独轮车的,感觉好像到了乱世,方辉心情更加担忧。 一路忧心忡忡的到了河湾村,村子里的气氛很怪异,好像哪不对经,具体的他又说不上来。 从进村开始就没有遇见一个村里人,每家院子里鸡鸭鹅什么的都在,看起来不像是遭到土匪的劫掠了。 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村里人都去哪里了? 加快速递,一口气跑回家里,院子里什么都和走时候没两样。 “娘,娘,我回来了。”方辉一边叫一边往里屋走。 里屋没人! 厕所没人! 厨房没人! 方辉一下子蒙住了,疯一样的跑出院子,开始四处寻找。 鲜花也不用花钱,劳烦给我送几朵,感谢,为了方便阅读,没收藏的收藏一下, 66 势必要血溅五步 找了两条街,也没有见个人影,方辉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莫非二老真的出事了?此时,突然隐隐约约听见远处有女人的喊叫声,耳熟。方辉疯一般的撒开脚丫子就跑了过去,到方家老院的时候,离老远,就见乌泱泱围着好多人。“开门,把门打开,要不然我可要劈开大门了。”一个带着哭音的喊叫声响起。娘亲!方辉一下子就听出了声音主人是谁。拨开外圈的人往里走,这番动静惹的许多人来看。方辉回来了?有人吃惊的喊了一嗓子,许多人开始散开道路,看向方辉的目光带着好奇和敬意。这得归功于李夫子回村后的吹嘘,他整天炫耀自己教出的娃儿如何厉害,现在已经去青松学院进修了,将来定是了不起的修者。所以村里人个个看向方辉的目光带着好奇和兴奋,这是距离他们最近的修者,看得见够得着。方辉没有时间跟左邻右舍打招呼,此时他鼻头发酸,看着最亲的人,好像气疯了一样,在方家老院门口提着菜刀大嚷大叫。“姓方的,给我出来,今天我姓刘的跟你们没完,出来,方老大,你不是挺能耐的吗?你倒是出来啊!”方家老院大门紧闭,可是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动静。方辉眼睛湿润了,自己老娘到底受了什么委屈,从离开老院开始,就在没有走进这个地方一步过,今天是怎么了?这让方辉很心疼。“娘,我回来了。”刘芳只顾冲方家大门喊叫,根本没有听见方辉说话,此时她提着刀情绪已经失控,声音嘶哑着怒吼,好像积压了百年的火山,一下子喷薄而出。“姓方的,你不出来是吧!你做的缺德事,以为不出来就完事了吗?我今天跟你们拼了。”刘芳突然举起菜刀冲着木头的大门劈去,含愤而出的一刀,力道大得惊人,菜刀落在木门锁,木屑四溅。“娘!”方辉声音发颤,好像最柔软的心尖肉被人捅了一刀,心痛酸楚一起填满了身体,这可是对他疼爱的娘亲啊。这可是每天都要在他脸上吧唧几口,留下几回口水的娘亲,这是每天帮他擤鼻涕的娘亲。这是方辉自己摔倒都要打屁股的,嘱咐下次不许摔倒的娘亲。刘芳菜刀已经举到半空,却没有落下来,终于意识到有人叫她,就那么举着刀转过身来,当看见方辉的时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当啷,菜刀落地,一下子扑了过来,捧着方辉的头脸查看,声音焦急中带着关切问:“我儿,娘可见到你了,娘的宝贝蛋蛋,可想死娘了,你没事吧,他们没有对你下手吧!”“我没事,娘,好着呢。”“娘看看,娘看看他们是不是伤着你了,他们是不是打你了,打哪了,疼吗?”“谁啊?谁打我?”“你那狼心狗肺的大伯,用你威胁你父亲,呜呜呜......”“娘,到底咋回事啊?我父亲呢?他人呢?”刘芳突然哭声更大了:“你父亲被你大伯害了,我...我....呜呜呜呜......”“什么?”方辉听到父亲被大伯害死了,愣了片刻,突然额头青筋宝气,双目通红:“娘,你在一边歇一会,万事有儿来。”刘芳已经泣不成声,肩头耸动着,站着一边继续哭泣。方辉此时胸中犹如火焚,痛的撕心裂肺,父亲竟然被人害死了,让他一下子失去了理智,一股恨意宛如狂风吹烈火,铺天盖地而来。村里人都看出不对,大家看着方辉面部狰狞,双目喷火盯着方家老院的大门,都预感着要出大事,都屏气凝神的看着,如此多的人竟然静悄悄的,气氛格外压抑。方辉突然大喝一声,双腿发力,冲着那扇紧闭的木门奔去,速度惊人,好像要直接往门上撞去。刘芳怕儿子真的撞到门上,定然很痛,吓得喊了一声:“我儿......”离门还有三步距离的时候,突然飞身而起,一脚犹如闪电合着全身的力量踹出。就听见咔嚓一声,紧接着叮铃咣当的声音响成一片。一扇门竟被踹烂,连带着另一扇门摔在地上,七零八落的木板散落一地,荡起的尘土模糊了视线。等尘土落定,就看见方家老院内一家子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满地狼藉。方家人竟然一个不少的都在,方老汉,老太太,方松夫妻,方桐桐一家子,还有老四方竹。方辉看见方松,目呲欲裂,一步步的走了过去,双拳用力紧握,青筋*,蕴藏着恐怖的爆发力。其他人没有反应过来,方松心中有鬼先吓得开始一步步的后退:“你,你竟然破门而入,这与土匪何异,你要坐牢的。”方辉惨然一笑:“坐牢?坐牢前我也要先杀了你。”方老汉此时也懵住了,再也拿不出一家之主的做派,老太太心疼儿子,怕儿子真的被眼前这个混账小子打出好歹来,指着方辉的鼻子:“不肖子孙,不肖子孙,你这是要反了天啊!”方辉那里有时间理他,一步步走向方松,咬着牙恨声道:“连自己亲兄弟都要害的人,要不宰了你,我今天不配为人子。”方松退到了墙上,看着方辉一步步靠近:“你,你站住,我是童生,敢动我一指头,你就惨了。”“今天就算是圣人,只要敢害我父,也不与你干休。”方辉说的斩钉截铁,今天势必要血溅五步。方松见一副拼命的样子,心中恐惧,忍不住开始推卸责任:“是姓燕的不放你父亲跟我有什么相干。”方辉正怒火中烧,但仍然问出心中不解:“你害死了我父亲,干姓燕的什么事?”“什么我害死了你父亲,哪有的事,你误会了,你父亲没死,被燕一飞拉去应付杂役,说好的200两银子放人,可是我银子交了,人家没放人,干我何事。”方松终于找到了理由,一下子把自己剥离的干干净净。方老太太终于听出来一点头绪,赶紧为自己儿子帮腔:“听见了吗?里面不干我大儿的事,我儿只是心软,帮你们去赎人。”方辉发现事情很复杂,可以肯定的事父亲没死,一下子安心不少,但是好像自己没有明白怎么回事,转首看向娘亲。刘芳听得肺都气炸了:“少装好人,方老大,全都是你,也别装什么好人了,二百两银子给你了,你答应放人,我就问你,现在人在哪?”“钱我给燕一飞了,你们去县城找他要去,他不放人,我有什么办法?”方松终于把所有的罪责甩了出去:“你们如果不敢找姓燕的,就别在这瞎胡闹了。”方辉终于听出个大概,估计父亲带回来的二百两银子走了风声,这大伯无钱求学,所以就把注意打到父亲身上了。方辉一把揪住方松的领子:“钱交给你了,交不出人,今天我的拳头饶不了你。”方老太太过来推了方辉一把:“狗东西,放开我儿,都给你说了,是姓燕的带走了你父亲,带走了也好,我权当没生过那个儿子,也没有你这不孝子孙。”方辉心中这个气啊,明明方松与人谋害父亲,可是这偏心的奶奶到现在还偏袒这大伯,都是儿子,一个被害,一个害人,可是奶奶就是个糊涂蛋。方辉气的浑身发抖,他替父亲感觉冤的很:“都是儿子,你就不能一碗水端平吗?上次帮你大儿夺你二儿子的孩子,这次你大儿谋夺你二儿的财产,你还是偏袒你大儿,难道我父亲不是你亲生的吗?”老太太突然愣住了,可能她也没想到事情突然转向这来,许多个夜里她也自己问自己这个问题,可是她仍然相信这个选择是对了。老大有希望成为修者,其他的三个儿子,包括她自己,都要为老大成为修者让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正因为如此,更应该同心协力,助老大修行。”老太太说的理直气壮。方辉满肚子气却遇见个不讲理的,感觉气的都想给这个老太太几耳光,可是毕竟是血缘上的奶奶,伦理关系让他不敢异动。可是心中的恼怒快要撑破了身体,情绪激动不可抑制,伸手指着堂屋的偏房对方松喝道:“看见了吗?就这栋房子,若你不把我父亲送回来,那就是你的下场。”方松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眼神疑惑的看看房子,好像没有感觉到威胁。方辉突然侧身一脚踹出,碰,一脚结结实实的踹在土坯的山墙上。山墙震动,尘土扑簌簌的落了下来,然而山墙依然完好。碰再次起脚,踹在山墙上,响声如雷鸣。碰碰碰......突然山墙开始摇晃起来,紧接着,山墙宛如解体,土砖变成碎块散开,墙体崩溃,大梁失去支撑倾倒。一整轰隆声中,墙倒屋塌,尘土漫天。方辉来到方松跟前:“看到了吗?若是找不回来我父亲,我让你也支离破碎。” 67 儿子去劈他两刀 刚才还完好的房屋,直接被方辉几脚踹塌了,方松被吓愣住了。 等醒过神了,突然像死了老娘一样嗷一嗓子:“我的二百两银子啊!” 然后疯一样去刨砖块瓦砾,扒了几下,效果不大,回首喊道:“爹,娘,媳妇,老三,老四,快啊,来帮忙,二百两银子埋下面了。” 几人目光怪异的看着方松,方松才意识到不对,讪讪的拍拍手站了起来,用话往回找补:“算卦的都说了,我这屋的风水,二百两的银子都换不回来,可惜了,二百两银子的房子啊。” 刘芳听得急了眼:“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吗?二百两银子是救我男人的,你自己贪掉了,怪不得我男人不回来,我今天给你拼了。” 说完举刀向方松冲了过去,看架势,这一刀冲着方松脑袋去的,这是要一刀开瓢啊。 方辉一把拉住母亲:“娘,儿子在这呢,有儿在,就不用娘出手,刀给我,我来劈了他。” 刘芳挣扎着要脱离方辉的阻拦:“娘的命不值钱,娘劈了他,大不了一命抵一命,别拉我,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贪了我的救命钱,我要跟他拼了。” 方辉一把抱住母亲:“娘,你儿现在是修者,一切让我来吧。” 刘芳愣了一瞬间,面色大喜,把刀递给了方辉:“儿子,先劈他两刀,给你娘我出出气。” 额 方辉很意外,知道父亲没死,原来的恨意淡了很多,可是没想到娘亲竟然这么猛啊! “愣着干啥,去劈两刀,修者又不犯法。”刘芳催促方辉。 方辉掂量掂量手中的菜刀,修者也犯法啊!只是有点特权而已,好像娘亲认为修者杀人放火不犯法。纯粹是误会啊,既然娘亲让砍,那就砍吧! 方辉提到扑上去举刀就砍,方老太太动作迟缓,只来得及啊了一声,其他人也没想到方辉真的动手。 方松下意识的举手格挡,结果一到砍在左臂上,痛的他一声惨嚎,右手去捂伤口,血从手缝中滴滴答答流出来。 “血,我流血了,疼死我了,啊……我的胳膊……”方松叫声刺耳,脸色惨白。 方辉见了血突然感觉很畅快,心中的血腥一面苏醒,想到以前的仇恨,心中竟然说不出的兴奋,举刀照右臂又一刀劈了下去:“还有一刀!” 这话是说给刘芳听得,告诉娘亲,砍够两刀了。 啊…… 凄厉的叫声冲破院落,院子外面的人都听得发毛,有人说:又砍了一刀。 有人说:这回方老大惨了,平日里手上连个茧子也无,今天竟然被砍的血刺啦胡的。 有人说:做了这么多缺德事,卖兄弟,赶弟媳,抢侄儿,该! 方辉此时再次把刀举起来,砍了两刀太解恨了,他有点收不住手,同时急着救父亲,已经急红了眼,冲方松大声吼道:“我父亲在哪,今天给我说不出个子午寅卯,我一刀刀活劈了你。” 方辉高举菜刀,声音宛如怒狮狂吼,面容狰狞,吓得方松哭着求饶:“别砍了,再也不能砍了,我的胳膊啊!疼死我了,我都交代,求你别砍了。” “说!”方辉手中菜刀高高举着,随时都有可能一刀落下来,气势震慑人心。 “我说,别砍了,我都快疼死了,娘,快去叫郎中。”方松疼的脸上发白,双臂流着血,他感觉好像生命在流逝,再不找郎中,随时都可能毙命。 “再不说,就是郎中来了也救不了你。”方辉有点急,父亲的事情一时一刻也耽误不得。 “段云庭,就是县里的县尉,是他不放你父亲,不关我的事啊!”方松试图为自己摆脱罪名。 “还敢狡辩,定然是你与他合谋,否则他怎知河湾村有我父亲这个人,你与姓段的合谋赚了我父亲,结果你贪了全部的钱,姓段的才不放我父亲归来,可是如此?”方辉把菜刀放在方松脖子下面,再次逼问。 “我贪财是为了我自己吗?不也是想为咱方家光宗耀祖吗?若是有这二百两银子,我定能成为修者,你们吝啬一点小钱,耽误我修行大计,真是方家的罪人啊。”提到钱,方松又拿出他那套歪理,说的理直气壮,竟然连脖子上架的刀都忘了。 “少扯没有用的,自己没本事,怪谁?我家的二百两银子,我都没有用一两,不也成为修者了吗?”方辉实在看不过他什么事都扯光宗耀祖的大旗。 “你……”方辉被噎的哑口无言。 “现在与我一起找姓段的,救出我父亲,万事皆休,若我父亲有个好歹,活剐了你。”方辉直接撂下狠话。 同时把菜刀在对方脖子上轻轻摩挲,冰凉的刀刃轻轻的划过皮肤,本来只是吓唬一下对方,不成想失手拉破了皮,一流血珠子滚出。 “啊!饶命,听你的!一切好说,切莫动刀。”方松这回真的感受到死亡的威胁,再也不敢乱说。 这么说定后,方桐方竹方松几人在残桓断壁中找二百两银子,此时郎中也被找来,帮方松包扎伤口。 外面看热闹的见事情完结,也要离开,突然李夫子领着村长跑了过来,留住了众人,说事关生死,要与大伙商量。 原来李夫子被人请去邻村给娃娃起名字,结果村上来了土匪,幸好他身体被书气灌体,身体矫健不少,才逃了回来。 大伙儿一听都慌了神,土匪的事早就听说了,河湾村地处偏僻,紧靠大山,想着不会有土匪来着犄角旮旯抢劫。 一时村里鸡飞狗跳,宛如大难来临,村长与村老商量再三,决定往县城里逃,方辉没有吱声,虽然他知道县城不让进入了。 带着孩子,赶着车,拉着家当,开始了逃难。 方辉想起赶考时遇见土匪的事,让村里得壮劳力一人准备一把武器,榔头,铁锨,?头,扬叉,木棍什么的都可以。 他是村里唯一的修者,说话还是好使的,村里人往县城逃难,方辉领着娘亲押着方松去救父亲。 村里人老弱病残都有,行动自然缓慢,大家一路担惊受怕,偏偏到了半岗山出事了。 竟然有二十号来人拿着各式武器挡住去路。 河湾村的逃难者有二百多人,队伍庞大,拖儿带女,牵着牲口,拉着家当,浩浩荡荡的。 土匪虽然拿着各式武器,可是只有二十号人,散乱的站在那里,气势汹汹的。 两相对比,河湾村人多势众,土匪势单力薄。 刀爷是这群土匪的头,他看着这群泥腿子没有被吓得四散而逃,来了兴致。 扛着厚背砍山刀笑着走了出来,冲河湾村的人大声吆喝:“乡亲们,爷今天高兴,不杀生了,人都走吧,财物都留下,若是哪位要钱不要命,爷我的刀送你走一程。” 说完放声狂笑,声震山谷,后面的土匪也跟着大笑,还有人拍马屁:“刀爷,您威武,您的威名吓得人家都把财物送上门了。” 河湾村的人终于乱了手脚,村人集中在村长跟前议论纷纷,最后村长请来方辉。 对方有二十人,己方有壮劳力百十号人,真要打起来,也不会输,可是一群农夫就像一群羊,而对面侧是几头狼,羊再多也吃不了狼。 刀爷不见有人放下财物走,一个人拎着刀向方辉他们走来,一个人走近二百多人竟然也不害怕。 离人群还有五六米的时候,停下脚步,恶狠狠的嚷道“你们磨磨蹭蹭的不走,是想让爷爷我送你们一程吗?” 一众村人无人吱声,连村长也吓得不敢言语,方辉无奈冲刀爷回了一嗓子:“我们有一半人愿意留下财物保命,可是有些人一根筋,我们正在劝导。” 刀爷看着河湾村人,来回走了几趟,就像一头狼在羊群旁边来回寻找喜欢的食物似的。 虽只有一人,但河湾村众人都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敢直视。 刀爷威风凛凛的走了几趟,有几个小孩吓得忍不住哇哇哭了起来,留下一句“给你们半柱香时间”,他才哈哈狂笑着走回去。 68 那就别怪我刀快 方辉看到眼皮直跳,好像心中有一股冲动,过去一棍砸死了事。 可是他自己也不确定能对付几人,以前练习的身手对付两三个没问题,现在虽然是修者,可是没有实战经验啊。 村长彻底手足无措,眼巴巴的看着方辉:“咱村里几百口子全靠你了,你是修者,能否渡过难关就靠你了!” “青壮全部拿上武器,跟我去拼杀。”方辉把手中棍顿在地上道。 “啊?你一个人对付不了吗?”村长很吃惊。 近处几个村人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他们可不敢与土匪拼杀。 刘芳一直离方辉很近,听见儿子要和土匪拼杀,心中担忧:“我儿,这可是真刀真枪啊,你才修炼今天,性命要紧,要不咱把财物留下吧!” 其实方辉知道娘亲说对,可是,清水县城已经封城,里面定然物价暴涨,食物短缺,如果财物留下,村里人可能将忍饥挨饿,也许只有去偷去抢……甚至成为暴民。 想到这,方辉一愣,隐隐感觉这事背后有人操控。 “蛋蛋,娘说话你听见没有。”刘芳见儿子出神,心中不悦,事关性命怎敢大意。 “娘,放心,我是修者,区区几个毛贼,举手之劳。”方辉为了给娘亲安心,开始大放厥词。 村长听了,心中安定不少,可是仍不放心就道:“那就不用要青壮了吧!他们种地行,拼杀,都没有那个胆子啊!” 方辉眼中狠厉之色一闪而过:“我就是让他们凑个数,人越多越好。” 村长大喜:“这就好,这就好。” 耽误了一会时间,集合了八十来个青壮,呼啦啦站了一片,乱哄哄的,嘻嘻哈哈,谁也没当回事,因为村长说让他们拿着武器凑热闹。 方辉让他们站成一排,把手中家伙什像握枪一样端在手中,站在身后,喊一,往前跨一步,刺一枪。 倒也终于意识到不对了,这是要集合青壮,准备反抗啊。 把手中的刀挽个漂亮的刀花,立一个怀中抱月的起手式,冲着八十来号青壮吼道:“你们不怕死是吧!来吧!谁先来,谁先来送死?” 刀爷一个人站在八十青壮面前,像个将军在吼自己是士兵,手中刀爷利落,到真的唬住不少人。 八十人当着有几个意识到不对,悄悄地跑了,方辉站在前面,给大家示范动作,没有注意到后面的情况。 他还全神贯注的跨步,把手中棍像长枪一样,一枪刺了出去,口中喊道:“杀!” 后面稀稀拉拉的脚步声响起,还有几人有气无力的喊了几声杀。 刀爷开始面色凝重,后来脸色漏出笑容,到最后开始哈哈大笑,笑的肆无忌惮。 方辉一共喊了十五声,往前夸了十五步,刺了十五枪,身后的人却有原来的八十个剩下二十多个。 刀爷看方辉还在认认真真的教,笑的已经开始捂肚子了,他琢磨着这小子是个实心眼的,脑袋肯定被门挤过。 从来没见过临上战场竟然练兵,而且身后的兵已经跑的超过百分之七十,实在忍不住了,笑的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 方辉也意识到不对,转身一看,天,有几个正撒开丫子往回跑,大致数一下,此时竟然剩下十八个,方辉心中这个气啊。 忍不住喝到:“谁还想当逃兵,可以继续走,还有谁不想战斗的,现在就可以走。” 这话明显带着气,方辉作为修者还是有威慑力的,而且剩下的都是血气方刚的毛头小子。 方辉继续吼叫:“没有人强逼你们来出力,遇见土匪了,你们是保护自己的财产,保护自己的亲人,作为大老爷们,你们自己都怂了,丢的不光是你自己的脸,也还会丢了你家那几两银子,说不定你的女人,你的孩子都会变成土匪的。“ 刀爷哈哈大笑:“哈哈哈,小子,你可真逗,爷可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就你们这个屁大点的小村庄,就再来二百号人,也是切瓜砍菜,哈哈哈哈哈……” 后面的二十几号土匪也跟着哈哈大笑,好像胜券在握。 留下的十八个人也开始犹豫了,有几个脸色都吓的苍白,明显是怕了。 方辉很无奈,这些都是地里刨食的能手,平时个个都精的跟鬼似的,可是,杀人,对于他们来说,要求太高了,就是方辉本人,也是提着气硬撑。 方辉回到队伍中间,左右两边各九个,看他们都松松散散的拿着手里的农具,心中也是没底,可是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如果此时功亏一篑,比人留下财物能走,他恐怕就悬了。 “既然你们都不走,那么现在开始,以我号令为准,再跑者杀,不前进者杀,你们都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身份,那个敢此时违令,别怪我手下无情。” 方辉大声喊出了临时的规矩,也不跟他们留思考的时间,直接跨步刺枪大喝一声:“杀。” 十八个人也下意识的跟着学,跨步刺枪,杀! 声音整齐了很多,而且很洪亮,好像把心中的害怕都喊了出去。 方辉继续跨步,用尽全身的力气,像野兽一样大吼,杀! 十八个人也跟着学,声音大的好像十八头野兽。 刀爷撇撇嘴,对方这各式长柄农具,乱七八糟的,看着跟小孩子耍游戏一样,喊得挺有气势,可是嘴上的劲,杀不了人啊。 方辉领着十八个人,一步一吼:杀! 两方的距离很快越来越近,现在就剩下十来步的距离,刀爷冲身后笑着道:“兄弟们,羊都送到跟前了,出手吧!” 土匪歪歪斜斜的站着,七零八落的答应着:“出手,我要杀三个。” 还有喊:“我要杀五个。” 还有人指着方辉:“这小子细皮嫩肉的,我要剥了他的皮蒸着吃。” 而方辉他们好像进入一个奇怪的节奏,跨一步,刺一枪,喊一声:杀! 声音大的震耳欲聋,他们根本听不见土匪在说什么,从跨出第一步,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眨眼间间,双方就余下两三步的距离,再往前走,可就要刀兵向见了。 黑爷突然发现这群人愣的厉害,一个个拿着农具,傻乎乎的往他们刀口上撞,这纯粹是找死。 于是大叫了一声:“既然你们找死,那就别怪我刀快!” 69 世事如棋局局新 方辉心中紧张到了极点,他不知道身后的人会不会弃他而去,他更不了解对方的能力,也许对方是个凡人,也许是个修者。 现在他要做的是不能露出修者的手段,麻痹对方,才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方辉与后面的十八位村民按照一个节奏,呆板而固执的前进,显得特别傻里傻气的。 刀爷向后面的同伴喊道:“他们这些傻货,就会一招,兄弟们,让他们看看什么爷们的手段。” 后面的土匪舞动手中的武器,胡乱的叫嚣,嘻嘻哈哈的谩骂嘲笑着往刀爷跟前聚拢。 两边的人往一块靠,眼见就要兵刃相接。 方辉这边还在一步一杀的前进,他心里也有一些尴尬,好像太单一了,情况这么急,能知道的只有这一招了,希望好用。 终于撞在一起了,刀爷与方辉首先相遇,方辉为了带领后面人的节奏,不敢变招数,把棍子当枪使,棍头对着刀爷刺了过去。 刀爷早早的就准备好了,一刀砍向对方脖颈,他是杀人的老手,刀砍的必是致命之处。 刀不留余力额砍了出去,还没有刀砍血肉的触感,猛地睁大了眼睛。 这是要寻死吗? 方辉好像没有看见,手中木棍一往无前。 棍刺,刀砍,如果双方都不换招,那么定然是方辉一刀毙命,刀爷被棍刺伤。 以伤换伤,与一个只会一招的家伙拼命,划不来,刀爷一瞬间换招,刀身撩向木棍,要撩开这一棍刺。 嘭,一棍刺在刀爷的肋骨,当啷,手中刀跌落尘埃。 这一棍干脆果断,简短快捷,超出了他的想象。 你练过? 可是方辉根本不理他,继续跨前一步,腰马合一,全身的力量集中在了棍尖上,再次刺出。 杀! 嘭,一棍结结实实的刺在肋骨,力气大的惊人,刀爷倒退了回去。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腿部用力,合着全身的力气,刺出的木棍,简单快速。 刀爷痛的一咬牙,用手捂着肋下,他知道肋骨断了,这绝对是意外,他杀人经验充足,他依然有信心杀了对方。 擦了一把口角的血液,伸手去拔腰间的匕首…… 然而方辉根本不管他到底在做什么,不管不顾,还是大吼一声,一棍刺出。 杀! 十八位村民还是按照这个节奏跟随,各种长柄的农具宛如出洞毒蛇攻击土匪。 杀! 噗呲,又一棍刺在刀爷刚才断肋骨的地方,棍子竟然刺入胸腔。 村民们整齐划一的一招刺杀,竟然有几位土匪被农具捅的倒退。 方挥撤棍,跨出一步,再次刺出,但明显比刚才满了一拍,在村民喊杀的吼叫声落后,他的声音才出口。 杀! 噗呲! 棍子受到的阻力一空,方辉被闪的身子往前倾斜一下,这一棍竟然刺穿了对方的身体。 土匪也又七八个被刺倒的,村民的节奏依然乱了,热血沸腾的杀声七零八落。 虽然不再整齐如一,但每个人都冲着目标,不停的跨步刺杀,一刻也不许停。 有几个土匪吓得四散而逃,他们稀里糊涂的就败了,败了不可怕,跑不掉才可怕,他们经验丰富,所以逃跑的土匪连头都不回。 剩下的几个土匪还在承受着村民的璀璨,往前跨步,刺出手中农具,声音喊的震颤灵魂。 杀! 杀! 杀! 有几个理智的,见剩下的土匪无还手之力,就停了手,剩下的几个也跟着停手,站在那里,气喘如牛,大汗淋漓,双目中有恐惧,也有兴奋,莫不震惊。 只是有一个最是夸张,明显已经魔障了,声音已经喊的嘶哑,可是依然喊一声杀,手中农具猛烈的刺出一次。 这人就是方桐,他也算是在街面上混过的,可是此刻疯癫了一样,眼泪也流了下来,声音嘶哑的喊杀,手中农具一下一下的刺向倒在地上的土匪。 直到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拉回了他,才停了下来,口中却开始胡乱喊了起来:“我杀人了,杀人了,杀,杀……” 喊着喊着,突然就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泪目空洞洞的望着天空。 方辉没有理会这边的事,他手中握着棍,看着被他捅个透心凉的对手。 刀爷口中流血,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结局:“你是怎么做到的?” 方辉晃晃手中的棍:“问他!” 刀爷咳了几口血:“别杀我,我是刺客修者,杀我会有人找你报仇的。” 方辉骂了一声:“我日!” 他后悔没有追杀逃跑的那几个土匪,但为时已晚。 “放了我如何?”刀爷痛的面孔扭曲,狰狞的厉害,看起来不像求人。 “没见过你用修者的手段啊?”方辉突然问起此事。 刀爷血流不止,必须争取时间救治:“我才入行,靠亲人才入的行,手段比较少。” 方辉皱着眉头:“我不信,你也知道修者万里挑一的,关键是你怎么混的这么背,沦为土匪,劫掠凡人。” 刀爷咬咬牙,咽下一口唾沫星子:“我发现我走错路子了,刺客虽然以杀人为目的,但却是永远站在暗中的,一击必杀,我虽然杀了不少人,却是站在阳光下,好勇斗武,靠蛮力厮杀,否者你必死。” 方辉吓的心中一跳,若是放了此人,等于放虎归山,以后必受其害,可是有余孽逃了,事不秘不可为。 嘶,刀爷咬着牙,脖子青筋暴起,疼的吸一口气:“我有两个师兄,一个隐世不出,一个行走黑暗,都不见踪迹,可是我们关系很好,不希望你因此与他们结仇,我也因你幡然醒悟,来日必感谢你今日之恩。” 方辉脊背发凉,感觉危险的暗刃已经对准要害,肉体随时随地有倒在血泊中的危险。 可是,对方会不记仇吗?真的会感谢今日之恩吗?对方的话也就听听,当真,必定遭大患,也许两个师兄都是假的。 此时村里人都看向此处,没想到如此轻松就胜利,都以为是方辉的修者手段,大家此时放松不少。 “我这人爱听故事,我想听听你这辈子的经历,讲得好,讲得真,我自然会放你,作为修者,你还可以撑半天吧,快讲吧!时间珍贵。”方辉突然换了话题,只是依然手中端着木棍,随时都与跨步刺出的可能。 刀爷脸上汗出如雨,肋骨处的洞口血流依然继续:“我可以先处理伤口吗?” 方辉淡淡道:”还是先讲故事吧!“口气随意的跟讨论要喝一杯茶,还是喝一杯酒的小问题。 刀爷眼神闪烁,沉吟片刻:”我今年30岁,拜师很晚,跟师父学了一旬,然后师傅一去不回,我到了该杀人练胆的时候了,听师父说,刺客厉害的前辈,一天杀人盈野却能隐身而去,成绩卓绝,我也想如此,所以当了土匪。“ 说到此处,刀爷抬眼看看方辉,见方辉表情严肃听得入神,难以判断对方喜恶,继续往下说:”第一次杀人,很不熟练,头是蒙的,手是木的,砍了几刀,对方依然不死,我一发狠,一口气砍了百十刀,才了事。“ “你说的这么简练,故事说的索然无味。”方辉皱紧了眉头。 刀爷咬咬牙,不知道是恨方辉刁难,还是被疼的撑不住了:“我血流了不少,身体越来越没劲,要不你离我近一点,我小声慢慢说。” “也是,理解,这也是个办法。”方辉把手中棍仍在一边,拿出一张纸,擦去手中的汗水。 “你的手怎么起了泡了,是刚才用劲太大,磨出来的吗?”刀爷语气轻松,好像在谈论稻农刚收割庄稼手磨出水泡似的,他已经忘了那是杀他是用力太大造成的。 方辉拿着用过的纸,往跟前走了两步,两人中间就相距两步的时候,刀爷突然暴起,手中一物闪着寒光刺向方辉咽喉。 噗,一个泛着蓝光的柳叶刀扎破了纸页,然后停了下来,纸张犹如盾牌,竟然挡下这一击。 十八个村人离的近,此时才反应过来,各个膛目结舌。 方辉一个侧踹放到对方,十七木棍,一棍抡起,照准对方的头顶砸去。 倒也头冒鲜血,软在地上,浑身抽搐一会儿,就静了下来。 方辉深喘几口气,嘀嘀咕咕道:“给你机会了,自己手段不行,别怪我。” 方辉过去开始搜身,这也是为什么给对方机会的原因,胸腔血流到这种程度,竟可反击,必是修者无疑,那么身上就要仔细搜索了,想必会有收获的。 找到了几样零碎,匕首,柳叶飞刀,竟然还有吹针,几锭金子,几十两银子,接着就是搜衣服,缝隙加成,就连鞋垫都截断了,结果里面没有藏东西,腰带拆开,也没有。 最重要的还是没有找到。 古时,口口相传,然而传承人突然死去,好多传承都断绝了,现在大部分传承都靠书籍,这样不会有偏差,更不会因为暴毙,而断了功法传承。 上下大量,最后目光盯住对方的帽子上,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70 满村老少怎么办 最后在帽子离找到两本薄册子,来不及看,收入袖中,让十八个村民馊了别的土匪的身。 搜到银子竟有二百两,他们也不敢私吞,都拿过来交给方辉处理。 “有付出,就有收获,我是修者,绝不会让跟随我的人吃亏。”方辉说完,拿出二十两,先给银蛋二十两。 然而总有不和谐的声音,方松跑的跟被狗撵一样,快速拦住方辉:“侄儿,不妥不妥啊!我是你大伯,虽然有些误会,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啊!” 方辉没有接茬,继续拿出二十两银子,交给了方桐,这可是他四叔:“叔,谢你关键时刻站出来。” 方桐笑的都看得见后槽牙:"嘿嘿,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对,这才对,咱方家的钱,就该给咱方家,今天若不是你修者的手段,他们都可能死了,按理说他们都得带着礼物来拜谢你才对。”方松欣然点头,口中赞不绝口。 方辉再次拿出二十两银子,交给刘黑娃:“黑娃,好样的,一起打过土匪,咱以后就是自己弟兄了。” 黑娃激动地手足无措,以前在村里时,方辉就不太跟大家玩,但平时也打招呼,此时方辉已是修者,他怎不欣喜,一激动就叫了方辉的小名:“蛋娃子,以后就跟你走了,水里火力只管招呼。” 终于碰见机灵的了,方辉点点头,可是旁边的方松一下子急了,过去叫从刘黑娃手里抢银子:“这是我方家的,你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土里刨食的农户,也想攀附修者,想得美。” 刘黑娃见刚到手的银子被抢,急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儿,这可是一辈子也挣不来的巨款啊!可是方松毕竟是方辉大伯,他不敢夺回来。 方辉冷哼一声,大声冲刘黑娃吼道:“土匪都杀了,还护不住自己的银子吗?废物,端起手中家伙,快,再杀一回,自己抢回来。” 刘黑娃愕然看向方辉,这是说发话吗? 方辉表情严肃,盯着刘黑娃,大喝道:“端起家伙,听不见吗?杀!” 刘黑娃终于明白了,手中农具端了起来,看向方松:“奉令行事,死了别怨我。” 说完一咬牙,往前跨步,手中农具对准方松,大喝一声:“杀!” 虽只有一人,却也喊出了气壮山河的气势。 方松吓的妈呀一声,扔了银子撒腿就跑,刘黑娃还要追上去,被方辉喊了回来。 方松跑回方老汉与老太太傍边,喘着粗气看着方辉一把把的往出撒银子,心如刀割:“都是钱啊!败家啊!方家如何才能光耀门楣啊!” 方老汉绷着嘴,心中更是滴血啊,他一辈子手里也没有攥过这么多钱,方老太忍不住骂了一句:“当初瞎了眼,给老二娶个败家娘们,媳妇不贤淑,孙子毁她手里了。” 老大媳妇过来搀着老太太胳膊:“婆婆,您也太好说话了,媳妇不行就换,休了再换一个好的,找个贤良淑德乖巧温顺的。” 老太太叹口气,苦笑摇头:“晚了,现在两家……儿子也生分喽。” “晚什么,您以前是生他的气,不让进家门,教训一下,您身上掉下来的肉,还能真格的舍得吗?就是父亲也舍不得儿子以后进不了祖坟,哪有父母不心疼儿子的。”大媳妇转着眼珠,回想着丈夫路上交待的说词。 老三媳妇旁边哼了一声:“都不要了,现在恐怕叫也叫不回来了。” 老汉叹口气,没有说话,他心中有愧啊,对不起老二。 “天下间有不是的儿女,哪有不是的爹娘。”方松赶紧打断了弟媳的话:“父亲,您就松松口,我找村长作为中间人说和。” 老汉双眼露出希翼,老太太有点犹豫:“他若不愿意呢?” “他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愿意?他说的出口吗?”方松哼了一声。 方辉给大家分了钱,并留下话:“今天出手的都不是怂包,以后跟我吃香的喝辣的。” 大伙兴奋的七嘴八舌的叫好,而后一个个散去了,刘黑娃前去与家人回合,弟兄三个数她最小,平时被惯的不成个样子。 黑娃的娘许桃叶看见他回来就是一顿臭骂:“黑子,你要吓死娘啊!平日里野就不说了,今天你要吓死娘啊!” 老大刘黑狗也帮腔:“不是我说你,你就是平日惯的,万一被土匪砍一刀,伤了残了咋办,谁管你下半辈子。” 黑娃今天办了大事,心中胆气也壮,把手中银子递给母亲:“我不去拼杀,等他们抢走了咱的财物,我大哥如何找媳妇,我二哥更没有希望了。” 徐桃叶气呼呼骂道:“找媳妇慢慢来,你出事咋办?!” 黑娃没心没肺的嘿嘿一笑:“刚好不用娘亲发愁给我找媳妇的事了!” 徐桃叶被说道伤心处,热泪滚落:“傻话,你没了,娘咋活啊!也怪娘没本事,让你们三兄弟都没找落。” 黑娃递过去二十两银子:“给我大哥二哥定亲用。” 徐桃叶泪目中露出意外:“你呢?” “我跟着方辉吃香喝辣的去,嘿嘿嘿……”黑娃想着跟着修者过好日子,嘿嘿的自己笑了起来。 大家整顿物品,一通忙乎,然后继续赶路。 虽然打走了土匪,但刘芳依然愁眉苦脸,走起路来双腿如灌铅,迟缓疲惫。 方辉心中不忍,拉住刘芳衣袖:“娘,我背着你走吧?” “啊?”刘芳心不在焉,反应过来后道:“哦,不用了,娘自己走,你与人厮打一场要缓缓身子。” “您儿子壮的跟一头牛一样,一点不累,娘我背你吧!”方辉扯着衣袖不让走。 “你都是修者了,可不敢这样,人家笑话咧。”刘芳拍拍方辉的手。 “修者也是您儿子啊!哪怕我成了神仙也是您儿子,也要背娘亲的,要不然养儿子干啥?”方辉离家一段时间,回来发现娘的态度多了疼爱与敬畏,也许是修者身份,却少了原有的亲昵,赶紧表态安慰娘的忧心。 说着话走到刘芳身前,半蹲下来,撅着屁股,扎好姿势等着背人。 村里人见着场景,都笑嘻嘻的看着,劫后余生,他们暂时忘记了逃难的苦楚。 刘芳四处打量,村里比她大的人很多,有几个她都要称呼爷爷奶奶辈的,他们都在慢行,逃难带的东西太多,牲畜农具粮食,根本就走不快。 她本身就没有让儿子背的意思,只是担心丈夫,心累,担忧这些负面情趣压的他身心俱疲。 此时若是让方辉背着,还不得被人笑话,看着儿子撅着屁股蹲在那,好像故意让她出丑,气的她暴脾气又上来了,抬脚朝屁股踹去:“老娘我还不老,滚蛋。” 方辉被踢的蹲不稳,往前跑了几步,又回来按刚才的姿势蹲下:“娘,你跟我客气啥,都不是外人,来,我背您。” 村里人哈哈哈大笑,这纯粹是耍嘴啊。 刘芳被笑的挂不住了,又踢一脚:“你皮痒了是不是,跟老娘叫板。” 方辉往前跑了两步:“知儿莫若娘,我真的感觉皮痒了,哈哈哈……” 刘芳气的直哼哼:“你,你……老娘今天饶不了你。” 就追了上去,两人一个跑一个追,倒像是小孩子耍闹一般。 方辉在前面跑了,看娘恢复原来的脾性,松了一口,他真怕娘亲忧郁出毛病了。 赶路靠走,真的很累,赶了一段,许多老人小孩就走不动路,有的坐在牲畜背上,有的坐在推车上,逼的绝处,人总要想办法的,又聪明的夫妻,在牛背上挂两个筐子,让孩子睡在里面。 方老太太家没有推车,老三抱一个女儿,老三媳妇抱一个女儿,老太太有点累了忍不住对方松道:“我儿,娘实在走不动了。” 方松冲方桐道:“老四,赶紧来背娘亲,快点。” 方老汉忍不住插嘴:“老四刚背过我,你让他松活一会儿。” 大儿媳张兰道:“父亲,他读书是一把好手,力气却是小的很。” “胡说,什么一把好手,你当种地呢!我这叫才思敏捷,满腹经纶。”方松见媳妇说的粗俗,开口纠正。 方老太太叹口气:“我就是乏了,不用背,走得动。” 方松听见此言,赶紧过去搀扶这老太太:“娘,我扶着您走。” 老太太心中大喜,方松扶着走了两步,转首对方桐道:“老四,把银子交给娘亲,你小子,怎么不自觉。” 老四哼了一声:“我拿命换来的,交给娘,怕被人又哄骗走了。” 方松听出话中意思,皱着眉头,深吸一口气,缓下来到:“娘亲管了一辈子钱,能出差错吗?再说了,你长这么大就没有往家里交过一钱银子。” 方桐停下脚步,咬着牙生闷气,俄而突然愤愤不已:“我是没有交过一钱,可是也没有花过一钱,你呢?没交过一钱,还把家里折腾的底儿掉。” 方松被噎的哑口无言,手指着方桐许久才想出词来:“你整天浪荡,我可是为家里挣下一个童生功名,你敢如此说你大哥,不成样子,乱了,全乱了。” 吵吵闹闹往县城走,等方辉在前面先赶到清水县城下的时候,突然一拍额头:“惨了,这回怎么进县城?” 只见城头上站着的竟然是景如画,上次来的时候,他故意耍花腔,让景如画以为他是来骗开城门的,所以说话态度恭谦。 对方已经认定他不是修者了,这回恐怕说破天也开不了城门。 这满村老少怎么办?父亲还在城里如何救? 兄弟姐妹们收藏,鲜花免费的,喜欢的点两下,感谢,欢迎来逛书评,不鼓励给我花钱盖章发红包,也不反对,感觉写的还行,您若是鼓励一下,我会加更。 71 连老鼠都打不死 满村老幼都赶到了城下,方辉依然没想到办法,城上的人有人吆喝了一嗓子:“城门封闭,擅闯着死。” 然后就不理他们了,这些天见过太多这种逃难的乡下人,都知道这些胆小,他们怕土匪,更怕官方,没有人敢闹事。 方辉挠头发愁,可也别无他法,只好一个人来到城下:“楼上的,听着,我来过,你们应该有印象,我是青松学院的修者,哪个是领头的,麻烦前来搭话。” 廖多福转首去看头的意思,景如画不耐烦的摆摆手,意思别烦他。 他更不耐烦,一天在城头上担心害怕的,看见方辉更是气都不打一处来:“小子,滚,少说这些胡话来糊弄老子,老子这双眼什么没见过,也是你糊弄的,滚远点!” “真事,我来时就是我是修者,你们咋就不信呢?”方辉无奈只得争取,身后一众老幼可不敢在城外,万一土匪来了,后果难料。 “编,继续编,老子是捕快,折在老子手里的骗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你也不看看你跟谁说话呢!”廖有福咧着大驱赶:“再不滚,有你好看的。” “就算我不是修者,这几百人名难道就不救吗?这都是清水县治下百姓啊!”方辉怒了,官府竟然不管老百姓死活。 “县城没有一兵一卒,自保不足,怎么救人,拿嘴去救人?”廖有福好像提起这事,比方辉的脾气更大,是啊!本来他们负责缉拿盗贼,无刀兵之危,现在要他们守城,这可是拿命搏的苦差。 “开门啊,我们有青壮,帮你们守城。” “仓库钱粮皆无,青壮喝西北风啊!私自募兵祸及全族,你个生瓜蛋子,屁都不懂,滚” 方辉撇撇嘴,可也没有办法,只得回去与村长,村老们商量。 老夫子也在,见此情况拉住方辉道:“辉儿,要不大家筹钱吧,有时候钱比人办事容易。” 嗯?方辉一怔,这是个办法,到底是人老成精啊,一语点醒梦中人。 手里刚发了一批小财,不有筹备,再次回到城墙下,廖有福看见了,也不开口直接弯腰拾起石头,举手就要砸。 “叫你们头出来说话,有好事!”方辉宛如做贼小声冲楼上到。 廖有福一愣,突然醒过神来,甩手吧石头扔在乱石堆上:“头,快,递帖子的人来了。” 景如画这才懒洋洋的过来:“能有几个子儿,把你没出息的。” 方辉见上次那个人露出头了,用对方能听到的最小声音到:“通融一下,少不了您的劳苦费用,你看看,这老的少的不进城吃啥喝啥。” “老的少的,也不是我家的,有话就说。”景如画看对方穿的寒碜,心中不抱希望,几个小钱他看不上眼。 “给你这个数。”方辉伸出一根指头,这次他是下了血本,准备拿出一百两银子。 “多少?大声说出来!跟做贼似的!”景如画根本没有一点收贿赂应有的小心翼翼,说话声音陡然提高,好像在遇见熟人打交道那么洪亮。 “一百两!”方辉很意外,这世界受贿很光荣吗?人家都不担心暴漏,他自己倒像个做贼的。 “你家都有谁?”景如画心中一喜,没想到这倒是个财不外漏的家伙,原本想着只有10两,乖乖,竟然有一百两银子之多。 方辉没有明白对方这话啥意思,怎么打听起个人信息了:“就我与我娘两人。” “二百两!少一个子都不行。”景如画语气斩钉截铁,虽然十两银子就可以办的事,要二百两他毫不手软,好像兜售物品,竟然报出一口价。 好! 方辉咬咬牙,认了,只要全村人能进城。伸手摸出200两银子,弄块布包了,直接抛了上去。 景如画接住布包,打开查看许久,确定是真金白银,才露出笑脸:“去叫人来,我给你放箩筐。” “不开城门吗?”方辉方辉意外,这么多人,还有猪马牛羊,若不开城门,弃了就太可惜了。 “就你娘两,吊筐多省事,开城门,不够麻烦的。”景如画心情不错,笑呵呵道。 啊? 方辉呆若木鸡,这,不是说好的全村人吗? “啊什么,速度快点!”景如画催促,他心里琢磨着把人接进来,再怎么收刮银子。 “说好的全村人啊,你怎么变卦了?”方辉愤怒难平,大声质问。 “谁给你说好全村了,你们娘两上来不?再啰嗦就拉到!”景如画刚才还乐呵呵的,突然翻脸不认人。 .“那我二百两银子还我!”这是方辉第一反应,他却忘了,别人可以不进城,他要去救父亲,由不得他。 “这是衙门,官府,你也敢跟我要银子?”景如画一副看土包子的表情,他就没见过这种愣头青。 “全部进程要多少钱?”方辉想起了自己此来的目的,赶紧改变话题。 “全部进城!你说你有钱让全部的人进城!”景如画难以置信,这小子这么有钱吗?他愿意为这些不相干的人出这么多钱? 方辉点点头,身上有些金子,只要把眼前的难关度过了,也值了。 “一人一百两!”景如画双目放光,看着远处的村民,好像在看一堆堆的银子。 方辉心中骂娘啊!这也太贪婪,把他卖了,也进不起城啊。 最后思来想去,就只有闯关一途, 景如画见方辉犹豫,料定他钱财不足:“怎么钱不够吗?缺多少?” 方辉心中主意一定,闯关,所以展颜一笑:“缺几个人的,通融一下吧!” 景如画大喜,发了,有这些钱,这个捕头不要也罢,拿了钱财逃出这是非之地才是良策:“好吧!爷心肠好,就当做善事了,把钱抛上来。” 方辉笑笑提议:“先拉我上来,进城一个,我给一个人的钱。” 景如画吩咐人放吊框,廖有福过来耳语:“头儿,随身携带这么多银钱,恐怕家境不一般啊!” “怕了?一切有我担着,你怕个毛!”景如画双眼微眯,他已经打定主意逃离匪患之地,有这么多银子,到哪里都是个富家翁。 片刻功夫方辉被拉了上去,刚从框子里出来,景如画就把手伸到面前了。 方辉打量城上,竟然有滚木礌石,就是守城的人太少,就七个人,心中安定,对付几个人没问题。 也不急着给钱,身子站的笔直,负手而立,傲然道:“见了修者,为何不见礼?” 景如画怪眼一翻,腰刀拉出半截威胁:“少跟老子摆谱,敢少给一文钱,少不了牢狱之灾。” “我是童生,必须交经过学正批准,才可用刑。”方辉冷哼一声。 “童生?哈哈哈,就算是秀才顶个屁用,举人没有才学的也多了,一小嘬书气连一个老鼠都打不死。”景如画不仅不怕,竟然言语无状。 回首冲几个手下道:“上,给我拿下,搜身!” 72 也就风吹草动吧 廖有福意识到不对,往后退了两步,从对方拿出二百两银子他就知道,这小子绝对不是一般农户。 其他几个衙役呼啦啦就围上去,小童生不可怕,仅仅是书气灌体却没有任何神通的修者,不比凡人强多少。 景如画二百两银子已经到手,而且心中打定主意,把这小子的钱搞到手,就离开清水县城的,办起事来狠辣无情。 他第一个拔出腰刀,迎头劈去:“弟兄们,这是土匪细作,生死勿论,上!” 仓啷啷,哗啦啦…… 又是几柄腰刀出鞘,还有人把手中铁链子使唤的犹如长鞭,舞动着杀向方辉。 方辉眼中寒光闪烁,怪不得有人造反,这当官的跟打劫的毫无分别,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张纸,不理会身后的敌人,猛地前窜,扑向景如画。 景如画见见这小子迎头撞上了,一咬牙,手中刀势更快,眼看就要一刀就要劈开头颅。 突然,一张轻飘飘的纸张挡在刀前。 方辉右手二指夹着一页纸,迎上刀刃,左手却一拳直奔景如画面门。 势大力猛的钢刀碰到纸的瞬间,纸上一股神秘力量闪烁,刀硬生生的静止当空,显得突兀怪异。 景如画目光骇然,他不能动了,这是修者神通,眼看着对方拳头直直砸了过来,却动弹不得。 嘭,鼻子上挨了一拳,疼痛酸涩的感觉一下挤爆了神经。 方辉知道自己的神通只能争取一刹那的时间,合身扑上去,夺过钢刀,架在对方的脖子上。 “别动!你们再敢上前一步,我即刻杀了他!”方辉向扑上来的衙役厉声爆喝。 “啊……”此时定字神通的效力全失,景如画才恢复人身自由,惨叫声凄惨无比,听的牙酸。 衙役们全部退了开来,此时也都看出方辉是有神通的,个个吓的面如死灰。 “我是官府的人,你这是造反吗?啊,痛死了我。”景如画鼻子血流如注,慌乱之间,先亮出护身符。 方辉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拳头:“曰你妈!老子也是官府的。” “啊!哈哈哈哈,好,好,咱是一家人,咱是一家人。”景如画听见此言,突然大喜,也不顾身上拳拳到肉的疼痛,受些皮肉之苦值了,性命是保住了。 方辉愕然停了下来:“老子是官府的辖下百姓,谁跟你一家。” “啊!误会误会,这是您的银子,一切好说,您是修者,大人不记小人过。”景如画不顾伤痛,先把银子递了上来。 方辉没有功夫跟他闲扯,城外还有二百多人等着安排呢。伸手一指城外:“怎么办吧!” “按规矩,一个不得入内。”景如画先是把官府的临时命令说了出来,见方辉挥拳又要来打,赶紧补充:“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先安排入城。” 方辉故作傲,上去就是一脚:“狗东西!” “啊!”景如画被一脚踹倒,窝在地上*着道:“饶命,疼啊!是不是我说错了,先不安排入城?” 方辉摸摸鼻子,这一脚装逼,好些过了,气道:“叽叽歪歪的,快去放人进城啊!” 景如画乐呵呵的去开城门。 廖有福此时贴了上来:“老爷,您真神通广大,比我们县老爷的神通都厉害。” “恩?县老爷不厉害吗?那可是举人身份啊!”方辉略感意外,看着村人逐渐入场,随口问道。 “县老爷的神通是个风字,每次都要现写现用,写好的字根本就没法保存长久。”廖有福一脸谄媚。 “风的威力大吗?”方辉对修者许多事情了解不深,忍不住好奇打听。 廖有福挠挠头,有点难为,好像有点不好说出口。 “威力很大吧!是不是飞沙走石,摧枯拉朽。”方辉猜着举人的能力定然非比寻常。 “也就风吹草动吧!” 方辉目瞪口呆。 没进城的时候,大家急不可耐,进城了,满村老幼目瞪口呆,个个没了方向,去哪呢? 最后夫子与方辉商量一下,夫子领人去领人去恒通客栈,刘芳也去恒通客栈等消息。 方辉领着方松找父亲去,这才是来清水县城的目的。 清水县衙,皂班的衙役守着大门,个个丢了站衙用的水火棍,拿起了开刃的钢刀,一副如临大敌模样。 后衙,林庆功此时急的团团转,作为清水县的知县,清水县的状况他了如指掌。 林恭顺作为幕僚却也是毫无办法。 土匪现在四处抢夺财物,让百姓手中无钱无粮,还烧杀淫掠,百姓怨声载道,再过段时间,食不果腹,定然出大乱子。 这时,突然有人来报:“老爷,四处百姓皆被驱离住所,赶向县城。” 林庆功呆住了,口中念叨:“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林恭顺见老爷失去方寸,只好自己问:“府城的救援到了吗?” 来人摇摇头:“府城那边从今天开始,不见一个路人,也许路被人封死了。” 林恭顺又问:“啊?狗东西,你怎么不早说,滚,再去打探府城的消息。” 林庆功听此言更慌了,清水县要变成一座孤城了,他手中无兵无粮,守着清水县城宛如抱冰取暖,自取灭亡啊。 林恭顺猜出了这个堂哥的心思,提议道:“跑吧!再不走,恐怕悔之晚矣。” “弃城可是死罪。”林庆功犹豫不决。 “谁说弃城了,咱是去府城求援。” 清水县有两个菜市,东菜市,西菜市。 西菜市废弃了几年,此时已经变成一个荒凉的广场,二十几个汉子七零八落的站在那里,县尉刘一心正站在前面训话。 “都给我老实点,你们出的是杂役,但水火无情,危急时刻,把你们转为兵役,这是县令的安排。” 下面有人接话:“兵役,不发武器,兵甲,也不给吃饱饭,我们手无寸铁,这不是去送死吗?” 刘一心冷哼了一声:“已经去找铁匠了,武器很快就好,那个再不听令,军令行事,现在开始操练!” 二十几人开始找对手,有气无力的对练。 现场剩下方柏一人,刘一心过来踹了一脚:“你大哥说要你用钱抵劳役,手续都帮你办好了,钱呢?” 方柏捂着肚子后退几步:“恐怕他骗你的,我真的没有那么多银子。” 刘一心眉毛一挑:“哄小孩呢!你大哥为什么让我抓你,他也盯上了你的银子,亲弟兄知根知底的,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方柏捂着肚子,畏畏缩缩的站在,民不与官斗意识下,他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提不起来。 “说话啊!钱呢?”刘一心再次抬脚踹了出去。 73 富买劳役穷受苦 “住手!”一个愤怒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刘一心吓一跳,把脚停在离方柏腹部三寸的距离,转首去看,就见一个麻衣小子急怒交加的模样,旁边还有一人,他认识。 方松!看到这个人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一脚用力踹了出去。 方柏再次被踹倒在地,捂着肚子干呕,腹中痉挛,疼得她面容扭曲。 方辉看的目呲欲裂,怒火腾然而起,人也失去了理智,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咆哮,动我父母,百倍奉还。 刘一心再次抬起了脚,准备杀鸡儆猴,给方松点颜色看看。 “我日你祖宗,住手!”方辉迅速前冲,他再不能让父亲受辱。 “恩,现在知道心疼了,早拿钱来啊!”刘一心言语中继续施加压力,故意把腿抬得高高的。 “找死!”方辉此时已经没有多余的想法,咬着牙吐出两个字,飞身扑了上去。 “辉儿!”方柏看见儿子冲上了,忍不住担心,害怕儿子吃亏,伸出手臂迎向踢来的一脚,他下意识的想到,只要缠抱住刘一心,那么他就没有功夫伤害儿子。 这一幕落在方辉眼中,已经腾空而起的他,只来的及嘶吼出连个字:“不要!” 嘭,有一脚结结实实的踢在方柏胸口。 方辉心如针扎,身在空中,一拳带着全身的怒火砸了出去。 刘一心想躲,可是方柏抱紧了他的腿,眼看着一拳砸了过来,口中忍不住惊叫出口:“哎呀!” 含恨而出的一拳猛烈无比,嘭,把刘一心砸到在地。 此时方辉早忘了修者的手段,直接骑上去,双拳如雨砸了下去,乱的毫无章法,每一拳都力大无比。 拳头发泄心中的恨意,口中不停的骂着:“让你打我父亲,让你打我父亲……” 方桐怕儿子惹下祸端,遭受牢狱之灾,忍者腹部剧痛去拉儿子:“好了!别打了,我又没事!” 方辉被父亲拉的身子晃动了一下,赶紧左手抓住刘一心的衣服,稳住了身形,头也不回道:“别管我,我今天非要打死他!” 吓的方柏腿都软了:“儿啊!别惹祸,我没事,我身子顶得住。” 方辉听出了父亲心中的忧心,可是他此时根本就控住不住自己。 左手抓住刘一心的衣服,抡起右手,这姿势更能用上力气,一拳落下,动静大得惊人。 嘭!打一拳,还喊一声:“打死你!” 嘭!又一拳砸下去,又爆喝一声:“打死你!” 就像打铁的,每打一锤子,喊一声号子,竟然越打喊得声音越来劲。 方松在旁边看的直吸凉气,这要是打在他身上,恐怕真的没命了。 正在此时,远处又传来威严的声音:“住手,干什么,想造反吗?” 方辉没有理会他,此时打的正起劲,根本没有理会。 “大胆,来人,我是清水县知县,在本县面前也敢行凶,绑了!” 几个衙役摆弄手中器具,拖延着时间,没有直接出手,大家心里都明白,县尉可是武艺不俗,他都被放到了,凶徒根本不是他敢碰的。 方辉又打了两拳才停手,扶起父亲,问道:“疼吗?我去叫郎中。” 方柏此时心乱如麻,怕县老爷把方辉抓了去,龇牙咧嘴的捂着肚子训斥道:“胡闹,分不清楚轻重,一会儿我拦着人,你赶紧跑,听见没有。” 方辉一愣,没想到父亲已经为他想好了出路,心中一热。 林庆功见行凶的人住手了,赶紧吩咐一个衙役过去查看,衙役晃动了几下刘一心没有反应,试了鼻息,又摸了脉搏道:“没死,受伤太重,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林庆功长出一口气,回首冲身后一挥手:“来人,把凶徒绑了。” 衙役磨磨蹭蹭的把方辉包围了,口中大声吆喝:“老实点,缴械投降!” 方辉心中冷笑,手中根本没有拿武器,缴械,无械啊! 不理衙役的装腔作势,向知县一拱手:“修者方辉,青松学院修行,受命前来帮助大人剿匪。” 林庆功呆了一下,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可能,当年他可是耗尽家资,到了三十岁才进入修者行列。 对方最多十几岁,就算是大家族的,十几岁也就是童生的水平,童生书气灌体,还不算是修者。 他有急事要出城,来这里是为了带兵护卫自己,可没有时间在这里浪费:“有文书勘合吗?” 方辉突然想起来,学院交给他的一份文书,进城的时候就忘了,现在要用上了:“有,这是派遣的时候给我的。” 林庆功拿起文书,上面写的是童生方辉,忍不住就气愤道:“你们学院要是不想派人,就直接说,何必派一个童生应付差事,如此草率,这不是置清水县安危不顾吗?” 林庆功气的手拿着文书直打哆嗦,好不容易盼来个救星,缓释个样子货。 “这是学院的安排,我无权干涉。”提起这事,方辉窝心,他是被人暗算来送死了。 林庆功皱皱眉头,这小子说话一点也不客气,扫一眼奄奄一息的县尉,拿出了久坐县官的威风:“你一个小小童生,杀官肆虐,你可知是何罪?” 方辉不懂官场规则,只得据理力争:“我是童生,富买劳役,穷受苦,这是规则,我是童生,免除家里一切杂役,他违规奴役我父亲,竟然还敢殴打,这笔账没完!” “还没完,人都被你打成这样了,还不算完?”林庆功气的无语,刘一心碰到这个小童生也算倒霉。 “我是童生他劳役我父亲,他这是违法,请知县大人做主,把他绳之以法。”方辉看见父亲咬牙忍痛,心中火气再次上涌。 这时有一个衙役站了出来:“知县大人,卑职跟县尉大人一起去的河湾村,当时问过村长,知道他家只有一个好像叫做方松的是个童生,不过方松说分家了。” 方辉回头看向方松,此时方松正低着头,故作不知。 林庆功沉吟不语,他是来调兵护着他逃跑的,可不是来断案的,此时县尉瘫在地上,这些个士兵宛如乞丐,手无寸铁,根本就是一群废物。 不但没有收获,更是惹一肚子闲气,实在是没有心情搭理:“你看,这可能是误会,也无凭无据的,过几天再说吧!” 说完带着林恭顺和几个衙役就要走,走了几步,又转身回来:“你既然是轻松学院派来的,县尉被你打成这样了,那么这些兵先交给你吧!我要带人去城外打探一下土匪情况,我回来之前,清水县城安全交给你了。” 方辉傻眼了,怎么清水县城全就交给自己了? 林庆功对刚才说话的衙役道:“既然你跟县尉一起办过事,那么你去找个郎中,这段时间你要负责他的起居饮食。” 说完领着剩下的衙役,与林恭顺并肩而去。 林恭顺忍不住问:“老爷,咱都要走了,管他们干什么!” 林庆功冷哼一声:“你知道什么!跟我这么长时间了没有一点进步,这叫留条后路,找个背锅的。” 林恭顺伸出大拇指:“高,姓刘的一直跟咱们对着干,可是为什么还要救姓刘的呢?” 林庆功瞪了他一眼:“笨蛋,他跟咱对着干,那是因为他家族有势力,尽一份心,省的他家族里一位咱们下的手,那岂不冤枉。” 方辉等知县带着人都走远了,才灵醒过来,感觉哪里不对,自己一个外来的怎么就要负责清水县城的安全? 74 他们都是老实人 方辉看着知县快要走远了,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有这个职责,大声喊道:“我是来给你帮忙的……” 他准备说我是打下手的,清水县安全问题还要你负责,可是对方的速度很快,准备追上去把事情说清楚,此时,方柏哎呦一声倒在地上。 方辉顾不了别的,赶紧过去查看,就见父亲一头冷汗,面色极其痛苦,捂着肚子卷着一团,方辉吓了一跳,赶紧背起父亲往亨通客栈走。 一个衙役背着县慰也走了。 二十几个服兵役的汉子看看县慰走的方向,看着方辉走的方向,没了注意,有人问“怎么办?” 一个粗壮奥黑的汉子嘀咕:“死也不跟县慰,没有兵响,还饿肚子。” 然后起身向方辉追去。 方辉背着父亲急急忙忙赶路,方柏挣扎着,一个劲的反对:“辉儿,放我下来,我好着呢!” 方辉以为父亲心疼他:“父亲,儿子有的是劲儿,我这就背你回去看郎中。” 方柏语气透着不情愿:“看什么郎中,我又没有病,胡折腾!” 方辉以为他心疼钱,赶紧亮出身价:“你儿子现在有钱,只管放心看病。” “放我下来!你老子又不是七老八十,身体受得住。”方柏加大音量,声音带着火气。 方辉无语,怎么这时候闹情绪,只好哄孩子一样道:“我娘来了,他很担心你,我背你去见他。” 方柏听见去见媳妇,一下子挣脱了方辉双手,双脚着地:“老子身强体壮的,自己会走,你背着,成什么样子,让人看见,还以为我成残废了。” “啊?”方辉没想到父亲这么想:“你这不是身子不舒服吗?管别人怎么想。” “刚方才腹中抽搐,疼的实在厉害,现在缓过来了。”柏把褶皱的麻料上衣拉了几把,可是拉扯完,松了手,衣服又变得皱皱巴巴的:“你背着我,你妈看见成什么样子!” 方辉无语的愣了片刻,原来父亲是在意母亲眼中的形象。 方松几步外跟着,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心中感叹:“还是亲儿子亲,过继的都是白眼狼。” 二十几个手无寸铁的士兵在亦步亦趋,开始方辉以为大家是顺路,然而走了三条街,那些人依然保持着十来步的距离,好不放松。 方辉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像他们看去,一群人好像做错事的小孩,哥哥低头脚尖,也不于方辉搭话。 方辉扶着父亲继续走,后面一群汉子就在后面跟着。 方辉实在忍不住了转头问:“你们跟着我想干啥?“ 这下子二十几个老爷们你看我,我瞧你,但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刹那间现场静止在尴尬的这一刻。 刘百世是个是一个爽利的人,刚才就是他带头选择追随方辉的:“知县说让你带领我们保卫清水县城。” 方辉没好气道:“我是来帮忙的,既没有官位,也没有没有兵权,你们散了吧,!“” 刘百世哀求的眼神看向方柏:“方木匠,你看,咱们兄弟们都是被一块强拉来的,当官的没有人性,你是知道的,拉兄弟们一把。” 方柏叹口气看着儿子不言语,意思很明显,只是他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又是一家之主,却张不开口向儿子说这些。 方辉看父亲一脸便秘的模样,本来要驱赶的话再也说不出口,这个壮汉倒是聪明的紧,直接找他父亲诉苦,让他不好直言拒绝。 “好吧!先回亨通客栈,咱们坐下来慢慢聊这个事。”方辉准备避开父亲再把话说明白。 一群汉子一听欣喜若狂,刘百世很会来事,过去搀住方柏的一个劲的说感激话。 到亨通客栈的时候,方辉吓了一跳,满村的人被客栈掌柜的堵在门口,场面相当壮阔。 一边不让进客栈,另一边非要住进客栈,吵吵把火的非常激烈,一副要动手的架势,可是偏偏唾沫飞溅如雨,就不见一个动手。 刘芳拉住方柏哭诉,老夫子与村长把方辉拉到一边说事,十八个跟方辉杀过土匪的村人,感觉与方辉关系亲近也聚拢过来。 村长愁苦着脸诉苦:“满村老的小的住大街上可不成,客栈掌柜偏偏不让住。” 方辉想起父亲被抓走服劳役的时候,村长与大伯方松勾结,心中不忿,说话语气冷了下来:“为什么不让住?” 村长尴尬的咳嗽一声:“人家要银子。” 方辉冷言道:“天下哪有住店不要银子的!” “可是村里人都穷啊!”老村长说的理直气壮。 方辉斜睨他一眼:“人穷就有理了?与土匪作战的时候,他们都不知道搭把手,也是这个理呗。” “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户人,胆更小,不敢与土匪动手。”村长开始为大家辩解。 “是啊!他们都是老实人,我们替他们卖命,我们都是奸猾的小人,我们杀了人,保住了他们的财物,可是路上我听见有人议论,因为没有把土匪的财物与大家平分,很多人不满。”方辉把忍了一路的话,不管不顾的倒了出来。 “哪有人这么忘恩负义。”村长窘迫无比。 “你儿子!”方辉也不顾及他的脸面,要得就是一针见血。 “啊?”村长很意外,气呼呼的道:“这个小兔崽子,要活活气死我啊!回去收拾他。” 方辉对于这种场面话不置可否,回去关起门来,舍得打才见鬼了。 “解决住宿才是眼前的大问题,你是咱村学问最高的人,要想办法啊!”村长再次把问题扯回到眼前。 方辉把目光看向夫子:“咱上次被他打劫,夫子没有提这回事吗?” “提了,人家不认,咱村里人又不敢来硬的。”夫子一摊双手。 方辉叫来了一起战斗的十八个人,见李银蛋离自己近索性就:“他们有把柄在咱手中,你们怎么不冲进去砸场子!” 李银蛋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辉:“这可是要去见官的!谁敢啊!” 方辉气呼呼道:“咱有理,他犯法了,你知道吗?土匪你都不怕,怎地这么怕见官?” 李银蛋面露匪夷所思的表情:“谁不怕官府啊!到时候有理没理都要脱层皮,咱们 75 清水县城当家人 方辉把目光看向夫子:“咱上次被他打劫,夫子没有提这回事吗?” “提了,人家不认,咱村里人又不敢来硬的。”夫子一摊双手。 方辉叫来了一起战斗的十八个人,见李银蛋离自己近索性就:“他们有把柄在咱手中,你们怎么不冲进去砸场子!” 李银蛋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辉:“这可是要去见官的!谁敢啊!” 方辉气呼呼道:“咱有理,他犯法了,你知道吗?土匪你都不怕,怎地这么怕见官?” 李银蛋面露匪夷所思的表情:“谁不怕官府啊!惹上官司有理没理都要脱层皮,这就是民不官斗的道理。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思维方式,方辉也很无奈,只有自己亲自打前锋了。 安排十八个人身后站好,让一群满脸菜色的汉子跟在后面,他领着队伍浩浩荡荡向客栈门口走。 河湾村的老少退到两边,方辉迎着客栈掌柜走去。 掌柜的看见方辉惊得目瞪口呆,上次方辉几下子放倒他与小二,临走打断了小二的一条腿。他印象中方辉就是那种头脑灵活,手快心狠的家伙。 “知道我领身后这几十号人来干什么吗?”方辉大声质问,眼神狠辣,一副寻衅滋事的架势。 “我不知道。”掌柜的腿脚发软,伸手扶住门框,心中盘算着对策,口中随意应付。 “我是来算账的!”方辉在掌柜的身前停下脚步,大喝一声,身后四十来人怒目而视,气势惊人。 “我,我没有打劫过你,跟我算什么账?”掌柜的心惊肉跳,一个人他都对付不了,这么多人恐怕客栈都要毁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我被打劫别人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方辉冷哼一声,怒声质问。 “你这是诬陷,扣屎盆子,无凭无据的,就算是衙门也要讲理的。”掌柜的心中盘算,若是承认,这辈子完了,只能硬撑,大不了挨顿胖揍。 “你……”碰见这种死不承认的,方辉气结。 突然店里面一个一瘸一拐的身影走出来,对掌柜的道:“掌柜的,有客人嫌太吵,要退房,让你去算账。” 李三饱? 方辉一叫出口来人姓名,这位就是拿了他二十两赞助,又来抢劫的小二。 恩公? 李三饱看见方辉惊讶莫名。 “知道我来找你什么事吧!”方辉面若寒霜,对这种忘恩负义的人,恨之入骨。 噗通 李三饱跪在地上:“恩公,我对不起你啊!” 掌柜的在旁边着急,真实沉不住气,若是他交代了,定人连他也供出来,一脚踢在李三饱的断腿上,骂道处:“赶紧去伺候客人去。” 痛的李三饱嗷一声惨叫,却没有真的离开。 方辉算是明白了,这掌柜的抵死不认,心中略微盘算,突然厉声喝道:“李三饱,你去把房东叫来。” “啊?” “去把房东叫来,我要租下这件店铺。” 李三饱面露喜色,一瘸一拐而且。 方桐突然开口提醒:“恐怕这小子要一去不回。” 方辉又派几个人盯住,等叫来了房东,刚好这个掌柜的欠租金,很顺利的接了过来,掌柜的见失去店铺,就要悄悄的溜走。 不曾想被房东叫住:“刘老三,你欠我房费给了吧。” 掌柜的开始哭穷,又攀关系诉说几代人的感情,苦苦哀求宽限时间,房东怪眼一翻,直接让随从搜查行李,最后竟然找出两包银子。 突然,李三饱飞身扑了上去,一把抱住其中一包银子:“这是我的,钱袋子上还有我娘给我绣的名字。” 李三饱终于明白,那天不是方辉收回送出的银子,而是他的掌柜把他的钱偷走了。 这下子彻底点了燃了火油桶,喊了一声我跟你拼了,扑上去咬耳朵抠眼睛,厮打在一起。 客栈虽然不小,但毕竟住不下一村老幼,方辉不愿得罪人,让村长看着安排。 村长接下这差事就开始发愁,他儿子不解,就问:“这是好事啊!正好增加父亲在村里的威望。” 村长瞪一眼儿子:“你懂什么,今天,方辉还想我告你的状。” 他儿子嘿嘿一笑:“你就告诉他,回家后把我打的哭爹喊娘。” 村长不理会儿子说笑:“如果是对你不满,他早就应该告诉我了,这是对我不满。” “对你不满?父亲,您可没少帮他们家。” “当初帮他家盖房,我私下贪了一点,他父亲前前后后帮咱家做了不少活儿,都没给钱,最大的可能是他父亲服劳役,这本应该免除的。” “这事又没好处,为什么父亲不告知差役,他们家免除一切徭役。” “胡扯,没好处你给儿子办的满月酒哪里来的钱!” 当晚,河湾村的村民一部分住进亨通客栈,一部分在外面露宿,算是安顿下来。 接下来几天,清水县城外陆陆续续来了好多逃荒的,都是被抢了粮食,钱财,赶出家园的农户。 他们像羊一样被赶向清水县城,身无长物,若不进城,必然饿死。 这是景如画向方辉回报的,说是知县的交代,他若不在,一切有青松学院修者方辉做主。 方辉傻了眼,感觉好像有一张看不见的大网笼罩着清水县城,他自己就像一只无头苍蝇,莽莽撞撞的闯入网中。 外面难民要放入城吗? 城内仓中无粮,难民吃什么? 他这个学了一天的修者,糊里糊涂成了狗屁的当家人,到底怎么回事? 土匪把农户赶出家园为了什么?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