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九指神相》 第1章 出狱 燕京,少年管教所。 两扇沉重的铁门咯吱一声缓缓打开,七八名少年如脱弦的箭矢,飞奔而出。 在这群少年中,一个身材消瘦,眉清目秀的青年,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青年慢腾腾地走了出来,任由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 或许不喜欢清晨的阳光,他停下脚步,抬手挡了挡阳光,阳光透过指缝,照在脸上。 青年微微蹙眉,回头望了一眼这栋困了他三年的管教所,过往的思绪在脑海中逐渐浮现,挥之不去。 三年前,青年只身一人北上燕京,凭着自家祖先白居易的诗集,独创以诗看相的新流派,仅仅是两个月,便令整个相术界为之震动。 甚至被相术界誉为近两百年的第一天才。 但,好景不长,不到四个月时间,青年便陷入一场探险漩涡当中。 一场探险,让青年所拥有的一切成了镜中花,水中月,父亲也是命殒当场,青年自己更是成了人人喊打的阶下囚。 短暂的遐想,青年回过神,淡然一笑,“林家有女,繁花似锦,所谓的探险仅仅是你的计划吗?” 就在这时,一名身着狱警装的中年男子,神色匆匆地追了上来,正是这栋管教所的副所长。 中年男子瞥了一眼眼前的青年,恭敬出声道:“九爷。” 青年搓了搓面庞,挥去脑中的思绪,淡笑道:“丁叔,您叫九爷,这不是折煞我么,叫一声白哲就好了。” 中年男子憋了憋嘴,“不好吧?” 白哲微微一笑,“没事,那个名字已是过去式,白哲这名字挺好。” 中年男子点头,“那我不客气了,不知道你出狱后有什么打算?” “上学?” 白哲笑着回答了一句。 三年的监狱生活,他已经看淡了不少事情,再加上父亲临终前的遗命如此,他选择了坦然接受。 听着这话,中年男子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三年前,名动燕京的九指神相竟然要去上学,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连忙劝道:“九…白哲,以你的本领,可以东山再起,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学校啊?” 白哲扭头瞥了一眼身后的监狱,回过头,笑道:“过去的事,不提也罢,倒是您,有事吗?” 中年男子神色一凝,动了动嘴唇,也没开口。 望着中年男子的表情,白哲淡淡地笑了笑。 他与眼前的中年男子素不相识,但监狱的三年时间,中年男子对他却是无微不至。 尤为重要的,他当年被判了死刑。 但后来却被送到眼前这栋管教所,在里面待了三年,便刑满释放了。 白哲在等。 等中年男子主动跟他说清缘故。 见白哲没说话,中年男子眼神有些躲闪,长叹一口气,轻声道: “还记得莫老板吗?” 听着这话,白哲淡然的面庞浮现一道凝重之色。 莫老板原名莫天策,曾找他相过面。 有一点,他记得很清楚,莫天策天生一副狡诈相,且左眼眼角的位置长着两颗黑痣,一上一下。 这种面相应验了白居易诗集《望驿台》中所写的两句诗,‘两处春光同日尽,居人思客客思家’。 他当年通过这两句诗,断定莫天策的钱财只是暂时的,过不了多久便会负债累累,一个处理欠佳,甚至会影响到亲人的气运。 但,当年他并没有出言提醒。 毕竟,每个人出生后,命运都是有起有伏。 沉吟片刻,白哲点点头,笑道:“记得,怎么了?” “三年前,你被判了死刑,莫老板倾尽家财走了关系,这才保下你的性命。三年以来,也是莫老板一直让我关照你。” 中年男子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白哲。 “后来呢?”白哲低声问了一句。 “保下你后,短短的一周内,莫老板先是两个哥哥出了车祸,后是儿子精神失了常,时常疯疯癫癫,见人就咬。” “再后来莫老板的媳妇也出事了,好端端的一个书香门第子女,竟在闹市把自己脱得光洁溜溜,而莫老板自己的身体更是出了大问题,他体内…流出来的血液,是…是…是蓝色的。” 白哲眉头紧锁,沉声道:“他在哪?” 中年男子面色一喜,连忙从兜里摸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这是莫老板现在的地址,在羊城。” 接过纸条,白哲大致扫了一眼,右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纸条上边记载的地址离他老家只有不到十公里。 将纸条一折为二,二折为四,塞进屁股后边的裤袋,白哲淡淡的笑了一声,轻声道: “丁叔,这三年以来,我一直观察你的面相,你面相正好应了一句诗,‘思尔为雏日,高飞背母时’,你若不想一辈子困在这当副所长,可以随我一起南下羊城,或许能谋个远大前程。” 中年男子面色一喜。 旋即,又黯淡下去了,罢手道: “到了我这个年纪,早已没了什么功利之心,现在只想好好守着眼下这份职业。倒是莫老板的事,你有信心吗?我可是听人说了,不少玄学界的高手都去看过,结果都是叹声离开。” 白哲微微点头,别人或许看不好这个病,但对他来说却不是太难,笃定道:“蓝色的血液有点麻烦,但问题不大。” 说罢,他脚下朝正前边走了过去。 他不想在这个地方久待。 “白哲!”就在这时,中年男子忽然出声叫住他。 白哲停下脚步,微微侧过身子,就听到中年男子在他身后说道:“小心林家。” 回过身,白哲望了一眼中年男子,“多谢提醒。” 他也没再说什么客套话,默默转身离开。 第2章 胡洁 离开监狱后的白哲,没在燕京久待,而是连日赶回老家,羊城。 他先在燕京买了一张南下羊城的车票,后是买了一顶鸭舌帽,将帽沿压得极低,钻进火车站。 一路舟车劳顿,翌日的下午一点,火车到达南方繁华之都,羊城。 站在火车站出站口,白哲心中感慨良多。 这座城市承载了他童年的记忆。 一晃眼,已过了十余年。 如今的羊城,早己物是人非。 深叹一口气,白哲摘下鸭舌帽,捋了捋凌乱的发迹。 就在这时,一道极其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 “草泥马,耍什么帅,不走,给大爷让条道。” 白哲面色一凝,缓缓转过身,盯着对方打量了一眼。 这是一名油头粉面的青年,约摸十八九岁的年龄,中等身材,杂酱面的发型被染的五颜六色,狗链粗的金项链挂在脖子上,双手戴着大拇指粗的金手链,手里拿的是时下最流行的水果机。 不过,他却一眼就看出青年的行头全是地摊货。 “大叔,会好好说话吗?” 对于这种装逼型的青年,白哲懒得与之计较,随意的回了一声。 听着白哲的话,刘子扬满眼不可思议地盯着对方。 他刚才叫自己什么? 大叔? 作为葬爱家族的扛把子,刘子扬觉得自己自尊心受到揉捏,决定给眼前这青年一点颜色瞧瞧。 但,这想法在刘子扬脑海一闪即逝,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不是他善良,而是刘子扬想起了一个事。 “小子,叔叔记住你了。” 刘子扬恶狠狠地瞪了白哲一眼,咬牙切齿道。 对于这种耍狠的话,白哲并没有放在身上,脚下朝前边迈了过去。 “你的火车票呢?” 又是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这声音极其好听,宛如黄莺出谷,煞是好听。 顺着发声处一望,他面色微微一怔。 但见,这声音的主人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身材妙曼,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职业套装,约摸一米六八的个头,皮肤极白,好似能挤出水一般,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清澈见底,浑身上下散发一股青春的气息。 饶是见惯了美女的他,在看到这少女时,不由盯着少女久看了一会儿。 “你,你看什么呢!” 胡洁见对方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由皱了皱眉头,本能的朝后边退了一步。 想起自己是一名检票员,胡洁脚下朝前挪了几步,声音也高了几许,振振有词道: “根据火车站的规矩,每名出站的旅客,必须出示火车票,违反者,以逃票论处,情节严重者,处七日以上,十五日之下拘留。” 听着这话,白哲微微一笑,“你可别骗我,我坐飞机时,都是直接下机的。” 他的声音极大,引来了不少人的异样目光,这其中包括了刘子扬的眼神。 “傻币!” 刘子扬心中瞬间给白哲下了一个判断,斜着眼打量了白哲一番,泛黄的牛仔裤、破了好几个洞的T恤、脚下是一双陈旧的运动鞋。 乡下来的土包子。 刘子扬心中如此想道,收回眼神,扭头朝胡洁望了过去,面色一喜,连忙抖了抖身上的衣服,凑了上去,笑道: “小妹妹,跟一个土包子说什么话,直接叫保安赶走就行了。” 说话间,刘子扬扭了扭脖子,甩了甩手臂,身上的金器赫赫作响。 看着刘子扬的动作,胡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略作犹豫,提醒道: “大哥,你只看到了他身上穿的陈旧,却不知道他上衣是国际裁缝大师凯瑞梅的作品,这种衣服即便有钱也未必能买的着,而他的鞋子…估计能买辆车了。” 听着这话,白哲面露差异,不由朝胡洁望了一眼。 他身上的衣服的确是裁缝大师凯瑞梅的作品。 三年前,他曾帮着凯瑞梅相过面,对方给他赠送了两套衣服。 由于经历了三年前的探险,再加上时间有点久,衣服质量已经大不如前,看上去跟路边摊没什么差别。 而刘子扬听着这话,咽了咽口水,颤音道: “一双鞋子?一辆车子?你可别吹了,世界上那么贵的鞋子。” 胡洁笑了笑,也没说话,眼神却朝白哲望了过去,能穿凯瑞梅大师的衣服,为什么还会坐火车? 这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白哲一笑,也没搭理了刘子扬的心,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与其争吵没有任何意义。 他收拾一下心情,伸手朝口袋摸了进去,打算掏出火车票出站。 刚才他不过是逗一下对方罢了,出站要火车票的规矩,他还是懂的。 紧接着,他脸色一呆,眉头皱了起来。 第3章 贼口 “车票呢?” 白哲心里嘀咕一句,眼神朝四周扫视了一眼。 最终把眼神停在刘子扬身上。 他刚才扫视了周边的人一圈,唯独这家伙长相有点不同凡响,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半点迟疑,白哲饶有深意地盯着刘子扬的面庞看了一下。 整体面相不错,但鼻尖与嘴唇却形成了倒回口子。 这道口子在面相中称之为,贼口。 一般出现贼口的人,十之八九有偷摸的习惯。 发现这一点,白哲淡然一笑,移了几步,微笑道: “可以把车票还给我吗?” 他没打算在出站口闹事。毕竟,出门在外,没几个人愿意在火车站耽搁时间。 刘子扬脸色一凝,失声道: “小子,你凭什么说我拿了你的火车票?” 这话一出,原本站在后面的一些乘客开始躁动了,不少人愤愤开骂。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们急着出站,而白哲却阻挡了他们出站的路。 “玛德,没车票,就去补票,在这唧唧歪歪个毛线啊!” “就是啊,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人逃票。” “这种人就该抓起来,关个十天半个月。” …… 一时之间,各种辱骂声在出站口响了起来。 白哲并没有放在心上,如今的社会就这样,各种快节奏的生活,让整个城市的人心变得浮躁不安,稍有不顺,便是秽话加身。 他活动了一下十指关节,缓缓抬手,朝刘子扬肩膀伸了过去。 一见他的动作,刘子扬如临大敌,紧张兮兮地盯着他。 作为葬爱家族的扛把子,刘子扬有一门妙手空空的本领。 在火车上蹲茅炕的时候,火车票不小心被水给冲走了。 出站时,刘子扬心急如焚,补票事小,丢面子事大。 恰恰在这时,正好看到白哲站在前边发愣。 瞬间,刘子扬技痒难耐,使用了自己的绝招,妙手空空。 所以,在白哲伸手过来的一瞬间,刘子扬本能的认为对方打算对自己行窃。 不过,令刘子扬松口气的是,对方并没有碰到他,仅仅是从他身边经过。 但下一秒,刘子扬脸色骤然剧变,豆大的汗滴簌簌而下。 因为,刘子扬发现对方手里多了一张火车票,慢悠悠地从他身经过。 高手,高手。 眼前这人绝对是高手。 刘子扬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死死地盯着对方,警惕道: “你…到底是谁?” 白哲咧嘴一笑,扬起火车票,冲对方弹了一下,并未说话。 随着火车票一出。 那些原本骂白哲的乘客,纷纷闭上嘴,一个个低头不语了。 而他则便将手中的火车票朝胡洁递了过去,笑道: “小妹妹,查票要查清楚点,别让那些没票的不法分子,逃了票!” “噗!” 胡洁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刚才一直盯着白哲跟刘子扬,就连白哲偷车票的动作,也没能逃离她的眼神。 不过,胡洁并没有打算揭穿白哲。 因为,她最近遇到一件棘手的事,想找借助白哲的手速帮个忙。 接过火车票,胡洁将火车票撕了一道口子,又将火车票还给白哲,随意道: “小哥哥,留个电话号码呗!” 听着胡洁的话,白哲眉头一皱。 他饶有意地瞥了一眼对方的面相。 作为一名相师,他看人与普通人不同,普通人习惯先观察对方是否帅,或漂亮。 他则是通过对方的面部,获取一部分信息。 此女为螺旋眉,这种眉毛多数出在武官身上,但以这女人的年纪来看,应该是高中生。所以,她身手应该不错,且家中还在警局当差的长辈。 再望其眼珠,属睡凤眼,这种眼珠和而不流,属智眼,这女人智商应该很高。 看到这里,他没再往下看。 因为,白哲暂时不想招惹一个拥有高智商,且手头上功夫还不错的女人。 他罢了罢手,笑道:“抱歉,没手机。” “没手机?”胡洁一怔,盯着白哲打量了一眼,笑道: “没关系,你可以去九十七中学找我,我什么都会哦。” 白哲内心冷笑一声。 对于这种无故搭讪的事,他从来不信。 可,就在下一秒,他面色忽然冷了下去。 因为,他看到胡洁的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仅仅是片刻,白哲立马推断出,这女人或许是看到他偷车票的动作。 除此之外,绝无其它可能。 顿时,白哲也不敢大意,淡淡的笑了一声,说: “现在离开学还有半个月,你看这样成么,等会你下班,一起吃个晚饭?” “好吖,今晚八点,沿江路的莲香楼,我等你。” 胡洁俏脸一红,但还是应承下来。 “小妹妹,算上我一个呗。” 刘子扬满脸殷勤地凑了过来。 “对了,小妹妹,我最近有些牙疼,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我开宾利去莲香楼吃饭。” 为了彰显‘财力’,刘子扬连忙补充了一句。 “你啊,还是算了吧!” 胡洁厌恶的蹙了蹙眉头,对于这种胡乱搭讪的人,她从来不会给对方好脸色,厌恶道:“车票!” 刘子扬一怔,脸上一阵烫红,连忙朝补票处走了过去。 乘客们原本就憋了一肚子气,现在看到刘子扬的动作,他们并没有吝啬自己的词语,以此宣泄自己的愤怒。 “草!什么玩意!” “捣鼓老半天,竟然是他没车票。” “我看啊,这人十之八九就是个虚的。” 听着这些话,刘子扬双眼充满怨恨朝白哲的背影望了过去。 “玛德,晚上八点是吧,看老子废了你不?” 刘子扬心里愤愤骂了一句,拿起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内容很简单: 葬爱家族召集令,今晚八点,沿江路莲香楼,来十五人撑场子。 然而,白哲并不知道刘子扬的小动作。 他迎着阵阵微风,已经迈出火车站。 第4章 白九 出了火车站,望着外边车水马龙,各色各样的人行走在这座充满诱惑的城市。 白哲脸上浮现一道笑容。 刚才在出站口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 于他而言,每个人的每一天,都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真正能放在心上的人跟事,能有几个? 就如刚才的刘子扬跟胡洁,白哲并没有将他们俩人放在心。 深呼一口气。 白哲并没有久待,脚下快步朝公交站走了过去。 进入公交站,他找到一辆前往窖口的公交车。 他老家正是这辆公交车的终点站,而莫老板现在居住的位置,也在那附近。 坐在公交车最后一个位置上,白哲一直盯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 此时的他,脑子闪过两个念头。 一个是直接回到夙夜相思的家,另一个是找莫老板,了却当年的恩情。 至于胡洁的相邀,他已经忽视了。 因为,刚才他是逢场作戏罢了。 想想也是,这社会上谁不在演戏?天天演着一个自己不喜欢的自己。 经过短暂的沉吟,白哲心里有了决定,先回家。 因为他清晰的记得,当初替莫天策看面相时,对方的吉位正好在羊城。 如今的莫天策身在吉位,运势自然不会再差下去。 即便再差,求个自保也绝对没问题。 至于报恩的事,白哲想往后推一推。 想要治好莫天策蓝色血液的问题,还需要一些材料才行。 打定这个主意,白哲靠在车窗上,缓缓闭上眼。 经过一个半小时的颠沛,公交车徐徐开进窖口站。 他缓缓起身,下了车。 下车后,白哲打量着眼前这个地方。 如今的窖口村,早无当年面貌,一栋栋高楼大夏耸立在周边,依然成了整个羊城的一部分。 望着这一切,他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笑意,径直朝自己房子走了过去。 他老家在窖口村的西南方。 但,经过两个小时的寻找,白哲心中异常沮丧,顺手从掏出两块钱,在路边买了一瓶怡宝,拧开瓶子,一饮而尽。 “没想到,居然成了无家之人了。” 将怡宝瓶子扔进边上的垃圾桶,他嘀咕了一句。 “你是…九指神相…白…九?” 就在这时,一道惊喜声,在他身后响起。 白哲身形一顿,脸色骤然变冷。 他当年闯荡燕京时,并没用真名,用的是卦名,白九。 这直接导致整个燕京,只知九指神相,白九,无人知晓白哲这么一个名字。 即便是当年被法院判刑时,用的也是白九这个卦名。 而这个卦名,是他父亲索取。 白哲曾问他父亲,为什么要取这个卦名。 他父亲的答案是,地一生水,天九成之,白九这个卦名能成大事。 本以为这次回羊城,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谁曾料想,回到羊城,竟有人能认出他。 瞬间,白哲脸色冰冷到极点,缓缓扭过头,入眼是一张倾国倾城,美艳绝世的面容。 这女人约摸二十左右的年龄,明眸皓齿,肤若凝脂,整张脸仿佛是一件艺术品,毫无任何瑕疵,美的令人窒息。 仅仅是望了一眼,他便收回眼神,冷声道: “靓女,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绝对不会错,你就是九指神相,白…九。” 林雨晨一对桃杏眼,紧紧地盯着眼前的青年。 没任何迟疑,她连忙朝对方右手看了过去。 入眼是四根手指头。 这让她再次确定眼前这青年就是九指神相,白九。 旋即,林雨晨绝美的脸庞上闪过一丝坚毅之色,笃定道: “你肯定是九指神相白九。” 听着林雨晨的话,白哲微微一笑。 他心中迅速下了一个判定,眼前这女人应该没见过他。 白哲这样想,是源于他的本事。 作为一名相师,最入门的功夫,便是察言观色。 白哲能通过人体所表现出来的任何表情,断定一个人的想法。 即便这个人是一名影帝,在他眼皮底下,依旧没任何掩饰可言。 不少人说看相是封建迷信,但白哲却认为看相是一门决策学,通过人的表情变化,决策一些事情,就如港剧《读心神探》的主角姚学琛,通过人物的微表情断案。 直白点,微表情也是看相的一种。 只不过,微表情看的却是最直观的表情变化,看不到更深层次的东西。 而刚才林雨晨刚才说话时,脸上闪过坚毅之色,并没能逃过白哲的眼神。 他很自然的认定,对方并不敢确定他就是九指神相白九。 心神至此,白哲紧绷的脸色一松,打趣道: “靓女,你这行骗的方式太loser了,是不是想故意认错人,然后再跟我聊几句,而我看你长的漂亮,会提出请你吃饭,你则趁我不注意之际,往我饭菜里下药,最后垂涎我帅气的脸蛋,把我带到如家酒店,侵占我的身子,将我占为己有。” “唉,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白哲深叹一口气,顿足捶胸,言语之中尽是惋惜之意。 他这样说,不过是想把这女人打发走,免得徒生事端。 毕竟,他在燕京遍地仇人,一旦仇人知道他出现在羊城,后果不堪设想。 林雨晨感觉要疯了,自己堂堂暨北大学第一校花,会垂涎他帅气的脸蛋? 如果不是看他的背影像极了九指神相白九的背影。 自己会主动跟他说话? 这TM太不要脸了吧! 林雨晨心中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 没半点迟疑,林雨晨顺手捞起随身的小皮包,对方砸了过去。 “滚!” 白哲面色一冷,一把抓住咋过来的小皮包,呵斥道。 第5章 回家 白哲并不想跟这女人有太多的纠葛。 他怕回想起三年前的一切。 更多的时候,他希望把三年前的一切压在心里。 如今,好不容易回到羊城开始新的生活,他不允许现在的生活遭到破坏,至少在完成父亲遗愿之前,不愿意被破坏。 一切的一切,只有等到完成父亲的遗愿后,再作打算。 当年的仇,不是不报,仅仅是因为时候未到罢了。 “你…你…你居然骂我?” 林雨晨俏脸通红,不可思议的盯着对方。 白哲并没有搭理她,而是径直朝前边走了过去,身后传来林雨晨的质疑声。 “你是九指神相,绝对就是九指神相。” 他淡淡的笑了笑,也没回话。 社会就这样,越是搭理,对方越会觉得有理,再无农村那般朴实虔诚。 见对方不理会自己,林雨晨饶有深意地盯着白哲望了几眼,欲追上去。 但,偏偏这个时候,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打乱了她的计划。 来电话的是她闺蜜。 而白哲离开后,在附近又转悠了一圈,结果很失望,还是没能找到自己的家。 掏出一根香烟,点燃。 他靠在一根柱子边上,悠然地吸了一口。 “你是白哲吗?” 一道充满疑惑的男声传了过来。 白哲一听,下意识抬头朝发声处望了过去。 一眼! 仅仅是望了一眼! 他脸色变了,坚韧的脸庞上闪过几丝欣慰,更多的却是震惊。 来人六十岁左右的年龄,中等身材,圆脸,下颚留着长长的黑色胡须,身着一袭青衫长袍,给人一种风仙道骨的感觉。 亲人。 终于见着亲人了。 他摁耐不住内心的躁动,滚烫的热泪,溢溢而出,滑过眼角,滑过刀削般的面孔。 在监狱的三年,每次看到别的嫌疑犯有亲人来探监,白哲心中特别不是滋味,内心格外渴望亲人。 三年下来,他看似沉稳了不少,但,内心依旧脆弱的很。 所以,他把亲人看的格外重要。 而眼前这老翁,正是他唯一的亲人,大伯,白青山。 “白哲,真是你,我苦命的侄儿。” 望着白哲的眼泪,白青山浑身激动的发抖。 自从十几年前,不争气的弟弟,不顾自己的反对,带着白家唯一的子嗣白哲离开羊城,白青山气得一把火将白哲的房子烧了个精光。 谁曾料想,如今居然看到自己的侄儿回来了。 “大伯!” 白哲不善言辞,对着白青山跪了下去。 “哲儿,大庭广众之下,你这是干什么。” 白青山连忙走了过来,欲扶起白哲,他舍不得自己侄儿受半点委屈。 白哲连忙罢了罢手,连磕三记响头,沉声道:“大伯,这是我家欠您的,这些年,让您担心了。” 他曾听父亲提过大伯。 每次父亲提到大伯都是满脸愧疚。 “你…你这是何苦,都21世纪了,哪里还有给人磕头的道理,现在父母打子女都算违法了。” 话是这般说,但白青山内心跟吃了蜜饯一般。 白家祖上有规矩,大凡晚辈见到长辈,必须行晚辈礼,以表尊敬。 看来,这侄子还没忘记家规。 白青山内心嘀咕一句,连忙扶起白哲,笑着说:“走,随大伯回家,让你伯娘给你做顿好吃的。” 第6章 家宴 顺着白青山的拉劲,白哲徐徐起身,擦了擦有些湿润的脸颊,跟在后边朝前迈了过去。 白青山的家在一处稻田旁边,虽说窖口村近些年发展的不错,但窖口村靠近西南的位置,依旧跟乡下没什么差别。 从外边往里看,根本看不到这个位置,能看到的只是一些高楼大厦,高楼大厦背后的辛酸,又有几人能见。 作为窖口村的原居民,白青山这些年过的并不太好,白天开着一间风水铺子,但由于社会越来越发达,信风水的人也是愈来愈少了,再加上他的风水铺子破烂不堪,这导致他维持生计都成了问题。 无奈之下,每当傍晚降临时,趁着下班高峰期,白青山会带着自家媳妇,推着一辆小板车,在地铁边上贩卖一些烤玉米、烤红薯、炒栗子,以此维持日常开销。 很快,白哲跟着白青山回到家。 房子颇为陈旧,是一间一层高的土房子,房屋前边挂着数十窜玉米棒子,房屋的左边摆放着一堆红薯。 还没进门,白青山便朝房屋内吆喝了一声。 “老婆子快出来,你看我们家谁回来了。” 房屋内传出一道笑骂声。 “你个死老头子,还能来贵人不成。” 白青山脸上洋溢着一股得意之色。 “切,贵人算个屁,跟我家侄子比起来,那就是狗屎。” 不到片刻时间,从房内走出来一名中年妇人,长年的辛劳在这妇人脸上留下了浓重的痕迹,令这妇人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上一些,再加上这妇人身着一件深蓝色的衬衣,腰间系着一条花围裙,上边油迹斑斑。 李锦花一边在围裙上擦拭着手上的油泽,一边朝白青山看了过去,笑骂道:“人呢?谁来了。” 李锦花是个传统的农村妇女,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为白青山生个一儿半女。 也正是这样,几十年下来,她一直在用自己的行为拟补这一遗憾。 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种想法深入李锦花的骨髓里。 “伯娘,是我,白哲。” 白哲连忙向前走了一步。 言毕,他跪了下去,对着李锦花磕了三个响头。 白青山笑眯眯地在边上看着,他已经习惯了白哲的动作,也没阻止。 可,李锦花并不习惯,她连忙走了过来,用一双布满老茧的手臂扶起白哲,老泪纵横,不停地哽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家老头子一直以为白家没后了。” “你个老婆子,我家侄儿回来了,尽说那些丧气话作甚,赶紧去床底下摸出那个瓦罐子,里面还有五百块钱,拿出来,给我家侄儿买些好吃的,你看我家侄儿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白青山笑着骂了一句,一手拉着白哲朝房内走了进去。 这顿晚餐很丰盛,荤素俱全,琳琅满目,典型的粤式乡下菜。 看着满桌的菜肴,白哲思绪如潮涌,并没有动筷子。 “哲儿,愣着干吗,赶紧吃,这可是特意为你做的。” 白青山催了一句,却没动筷子。 “大伯,您也吃!” 白哲夹起一块烧鹅腿放在白青山碗里,又夹了一块咸猪手放在李锦花碗里,最后给自己夹了一块猪肚,咀嚼几下,缓缓下咽。 饭桌期间,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酒足饭饱过后,白青山捋了捋下颚胡须,点燃一支旱烟,李锦花则开始收拾饭桌。 “哲儿,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白青山很享受这种家宴的温馨。 同样,白哲也很享受家宴的温馨。 他们太久没跟家人一起用餐。 “上学!”白哲恭敬出声道。 “上学啊,要是没记错,你应该是18岁零7天了吧,以你这年纪,应该上高三了。”白青山笑呵呵地说,“想必,这些年跟你爸走南闯北,应该还没学籍吧,如今又到了快上学的季节,大伯明天帮你搞定学籍的事。” “谢谢大伯!”白哲恭敬地回了一句。 话音刚落,他脸色阴了下去。 他发现白青山在说完学籍号这句话后,整个人的气色竟然有了一些变化。 原先的白青山,因为开心,面色有着一丝红润,但现在双目之间,却若隐若现冒出几颗白点,与红润的脸色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种现象正好应了白居易诗集中那句,‘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白哲心中默默地掐算了几下,脸色愈发阴沉。 这是流连失所的征兆。 大凡牵扯到这句诗,不出三天,家中必定惨遭飞来横祸,轻则房子漏水、掉砖,重则整个房子都会没了。 第7章 五禽戏 白青山活了几十年,再加上他本身就是风水师,这眼力见自然不差。 一见白哲脸色不对,白青山疑惑道: “哲儿,你这是?” 白哲微微一笑,忙说:“没什么,对了,大伯,这学籍号的事,还是我自己来弄吧!” 话音刚落,白青山脸色骤然一凝,明显有些不高兴,吧唧吧唧地抽了一口旱烟,责备道:“瞎闹,你是我们白家的后人,学籍号这种事,自然该由长辈来弄,难道你觉得大伯年老不中用了?” “大伯,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 白哲连忙解释一句。 但,白青山没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打断白哲的话,笑道:“放心,别看你大伯上了年纪,但还是有点本事,你今晚好生休息,明天等着拿学籍号就好了,也算是让大伯为我们白家做点事。” 听着自家大伯的话,白哲也不好反驳。 毕竟,白家祖上有规矩,长辈之言大于天。 当天夜里八点,白哲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繁星点点,辗转难眠,一方面是在疑惑学籍号的事,另一方面则是疑惑白青山的态度。 按说,自己这次回家,大伯应该应该询问父亲的事。 可,事实却是,大伯从未开口询问父亲的事,甚至连父亲的名字也未曾提过。 这不对啊,当年父亲跟大伯关系特好,是整个窖口村的模范兄弟。 即便当年那事,父亲做的不对,但这些年过去了,再深的隔阂也应该淡化了啊! 这让白哲着实想不明白。 与此同时,沿江路,莲香楼。 胡洁站在酒店门口,望眼欲穿,心里别提多气愤了。 她为了给白哲一个好的印象,特意化了一个淡妆,又特意穿上自己最为喜欢的一套衣服,更是七点半便站在这酒店门口了。 这倒不是她看上白哲了,而是她遇到的事比较棘手,必须找白哲这种手速的人,才能帮上忙。 谁曾料想,半个小时过去了,人没来。 一个小时过去了,人还是没来。 让她更为气愤的是,就在刚才,刘子扬竟然领着十几个穿扮奇葩的男人气势冲冲来了,见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竟然想调戏自己。 好在这是闹市,刘子扬仅仅是在言语上沾了一点小便宜。 饶是这样,胡洁依旧气的七窍生烟,对白哲更是恨得牙痒痒,她把这一切的源头,都怪在白哲头上。 “你给我等着,再让我遇到你,非得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不可。” 胡洁咬牙切齿说了一句话,然后跺了跺脚,朝另一边走了过去。 同样郁闷的不单单是胡洁一个人,作为葬爱家族扛把子的刘子扬也很郁闷。 此时的刘子扬,一脸郁闷的蹲在一条不知名的街道边上,抽着香烟,他后边站着十几个葬爱家族的成员。 为了报复白哲,他可是下了血本,用一顿酒吧消费的代价,叫了十几个葬爱家族的成员,本想着让白哲向自己求饶。 结果竟然是…对方没来。 “草!”刘子扬丢掉手中的烟蒂,用力踩了踩,赫然起身,怒骂道:“那人是不是傻币啊,美女相邀,竟然没来,脑残,脑残,肯定是脑残。” 骂骂咧咧了一会儿,刘子扬大手一挥,吆喝一声,“走,兄弟们,酒吧走起,今晚消费算我的。” 说罢,刘子扬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他本来就不富有,身上也就剩下个几千块钱,这一次酒吧消费,估摸着得要去掉一大半。 “玛德,再让我看到那小子,非得打断他一双腿不可,不行,还要废了他第三条腿。”刘子扬一边走着,心中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作为整件事的始作俑者白哲,此时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压根不知道自己同时被俩人给恨上了。 翌日,早上六点,一道晨光透过窗户照在白哲身上。 白哲睁开惺忪的睡眼,入眼是一张入学通知书,上面清晰的写着几个大金字,第九十七中学入学通知书。 “居然真的弄到入学通知书了。” 白哲嘀咕了一句,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又在地上做了几十个俯卧撑。 白哲在监狱时,生活极有规律,每天早晨六点必定起床,无论刮风下雨,这一习惯,从未改变。 做完俯卧撑,白哲抖了抖有些酸麻的手臂,又打了一套五禽戏。 这套五禽戏,是在监狱时,一位中年男见他身子不好,特意传授于他,据说是神医华陀自创的一套健身操,有强身健体之效。 三年下来,白哲已经将这套五禽戏打的无比娴熟。 打完五禽戏,白哲额头溢出细微的汗水,深呼一口气,顺手捞起入学通知书看了看。 上面的内容很简单,大致上是让他8月30号之前,去学校报道。 “真的要上学了。” 嘀咕一句,白哲收好通知书,迈步朝房间外边走了过去,一边走着,一边喊着,“大伯!” 出了房间,入眼是一桌丰盛的早餐,一杯牛奶、一碗稀饭、两块面包,自家大伯跟伯娘坐在餐桌边上。 “哲儿,快来,早餐已经准备好了。”白青山笑着说了一句。 白哲坐了下去,也没客气,以风卷残云之势,迅速将桌面的早餐消灭干净,满足的抹了抹嘴角的残渣。 “哲儿,我这几日跟你伯娘有事得出躺远门,你看你是不是出去住几天?” 白青山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又连忙补充了一句,“对了,你这个学期的学费以及生活费,我已经放在那个皮箱了。” 说话间,白青山把早已收拾好的黑色皮箱,朝白哲递了过来。 一见皮箱,白哲立马会意过来,大伯这是要让自己离开啊! 不对,肯定不对。 昨天还热情好客的大伯,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赶自己出去。 再联想到昨天夜里,白青山的流连失所之相。 白哲脸色阴了下来,心中瞬间下了一个定论,大伯拿回来的入学通知书,恐怕是用自家房子换的。 录取通知书换房子? 虽说这些年白哲一直在监狱,但对于最近的房价,白哲心里还是跟明镜似得。 这摆明了就是一笔不公交的交易,甚至有巧取豪夺的嫌疑。 什么时候阿猫阿狗都骑到我白家头上来了。 当真以为我白家没人了么。 白哲怒火中烧,但表面上却跟没事人一样。 考虑到白青山好面子,白哲也没说破这事,强压心中的怒火,微微一笑,对白青山笑着说,“好的,多谢大伯关心。” 第8章 刘靓 早餐过后,跟白青山扯了一会儿家常,都是一些家庭琐事。 毫无意外的是,即便是扯家常,白青山依旧没提及他父亲的名字。 这让白哲心中愈发疑惑,他父亲与大伯的关系。 他本来想问出来,但却没这么做。 因为,他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帮白青山拿回房子。 拖着皮箱,告别大伯跟伯娘,白哲先是找了一家旅馆,将行李放好,后是径直出了旅馆,打算找家公用电话亭,打个电话。 由于社会发展过快,三年前遍地是公用电话亭,如今却一家也找不着。 足足花了接近一个小时,白哲在一家便利店看到一个木牌子,上边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公用电话,两毛一分钟,先钱后打。 “老板,借电话用一下!” 白哲从兜里摸出一块钱,朝老板递了过去,手下迫不及待拿起公用电话。 他要给一个人,打一个电话。 严格来说,对方应该不算是人,而是一个能蛊惑众生的女妖精。 简单点来说,对方是个漂亮的骗子。 刘靓,人送外号,燕京第一骗。 饶是三年前,白哲都差点着了她的道,最后阴阳差错之下,俩人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拨了一连串数字后,电话传来嘟嘟的声响。 “白九,你果然没死。” 很快,电话内传出一道女声,言语之中尽是惊喜之意。 白哲一笑,刘靓之所以知道他的卦名,是因为这个号码,刘靓只告诉过他一个人。 换而言之,刘靓的这个手机号码,只有白哲会打。 听到老朋友的声音,他紧绷的脸色,松弛了不少,打趣道:“还没娶你,怎么敢死。” “真的吗?那你来燕京娶了我呗,老娘自带三千万嫁妆嫁给你,彩礼分文不收。” 电话那头,刘靓笑嘻嘻地回了一句,虽说语气嘻笑成份过多,不过依稀能听到话语之间满是关切之意。 “切,你那三千万嫁妆,我可不敢要,我怕要了会折寿。” 白哲嘿嘿一笑,调侃道。 他不善言辞,但与刘靓却会经常贫嘴。 “行了,你也别看不起我这个搞文字工作的,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说是九指神相,其实也就是个神棍罢了。” 听着这话,白哲脸上浮现一道笑容。 他每次与刘靓见面,俩人少不了互损一番。 用刘靓的话来说,她见不得白哲打着神相的名头,坑蒙拐骗。 而白哲则看不惯,刘靓利用人暴富的心理行骗。 最让他郁闷的是,刘靓明显是个骗子,非得给自己的工作美化一下,说什么自己搞文字工作的。 不过,仔细一想,想要骗到对方,这文字工作,肯定少不了。 白哲之所以给她打电话,原因很简单。 他大伯的房子破旧不堪,拿走房子肯定不是目的,真正的目的很有可能是地皮。 普通人拿个地皮肯定没用,再者普通人也没能力搞到入学通知书。 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开发商想要开发那块地皮。 现在的开发商富得流油,可所谓是真正的富豪。 不巧的是,刘靓作为燕京第一骗,她手头上掌握着大量富豪资料,遍布全国。 白哲打这个电话,是想从刘靓那里知道一些消息。 “刘姑娘,向你打听个事呗!”白哲没了调侃的心思,直奔主题。 “就知道你小子每次找我没好事。说吧,你想知道谁的消息。”电话那头传来刘靓不满的声音。 白哲也没客气,便把所求之事说了出来,又把白哲这个名字说了出来。 毕竟,当年跟刘靓交好,他用的是卦名。 如果问白哲,这个世界上还能相信谁。 他会选择相信刘靓。 没有理由,是一种心灵上的相信。 话音刚落,刘靓的声音透过电话传了过来。 “这样啊,应该是戴志雄在搞鬼,据我掌握的资料,戴志雄最近打算开发那一片地头,而戴志雄在行内名声一直不太好,出了名的抠门,还特别好色,他的住址我暂时没弄到。不过,想要找到他也不是什么难事,你只需要去周边的学校转悠几天,肯定能碰着他。” 顿了顿,电话那头又补充了一句,“对了,那家伙为人猖狂的很,你小心一点,他开的车子是一辆法拉利F50,车牌号码为粤A…。” “好叻,法拉利是吧,谢谢哈!” 白哲道了一声谢,就欲挂断电话。 偏偏在这个时候,一道讽刺声传了过来。 “一个穷鬼,打着公用电话,还扯什么法拉利,现在的年轻人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好高骛远。” 他眉头一皱,朝发声处看了过去。 入眼是便利店的老板,四十来岁的年龄,秃顶,坐在一条竹藤椅上,翘着二郎腿,手中拿着一把蒲扇不停地煽动,嘴上叼着一根红双喜。 见对方望了过来,何忠发瞪了一眼,讥笑道:“捞仔,看什么看,我们羊城的钱财都叫你们这些外地人给捞了过去,搞的我们本地人只能看着你们吃香的,喝辣的,赶紧滚出我们羊城。” 听着何忠发的话,白哲淡然的笑了笑,也没说话。 他已经猜到老板误把他当成外地人。 对于这种有着先天优势,却不思进取的人,白哲面色淡漠至极,压根没当作一回事。 见对方没说话,何忠发愈发气愤了,没想到这穷小子竟然敢无视自己的话,不由又骂了起来。 “滚,滚,滚,老子不做你生意了。”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朝白哲手中的电话伸了过来。 白哲懒得跟这种人计较,主要是怕掉身份,作为九指神相,他有自己的自傲。 但,有个人不这样想,这个人是刘靓。 刘靓在电话那头,听的很清楚,自己朋友被欺负了,不由调侃道: “九啊,不对,应该叫你白哲,我记得你好像是本地人吧,怎样?说个地址,姐帮你出口气?我在羊城那边朋友不少。” “行!” 白哲微微沉思一下,应承下来了,对着电话说了一个地址。 倘若让他亲自出手,他或许不会当回事。 毕竟,每个人所处的位置不一样,看待事情的角度也不一样。 不过,他不介意看一场马戏。 “好近,等一分钟。”刘靓笑呵呵地回了一句。 白哲本来想再说几句话,但何忠发没给他这个机会,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电话,啪的一声挂断电话,厌恶地盯着白哲,怒骂道:“滚滚滚,赶紧滚,看着你们这些捞仔,老子就来气。” 第9章 同行 对于这种辱骂,白哲并没有放在心上,仅仅是扫了对方一眼,淡声道:“刚才打了两分钟电话,请找我六毛钱。” 何忠发异常愤怒,他之所以找白哲事,就是不想找钱了,甚至想在白哲身上敲点钱。 他这一招,用了不少次,每次都是针对一些外地人。 运气好,能坑个五十、一百,运气差点,也能坑个十块、五块的。 而外来羊城打工的人,既然用公用电话,自然是没钱没势之人,再加上何忠发是本地人,几乎每次都能成功。 所以,何忠发在看到白哲掏出一块钱时,心里贼郁闷,便想着在白哲身上敲点钱,贴补家用。 “我这两角钱一分钟是给本地人的价钱,你们外地人十块钱一分钟,两分钟二十块钱。” 何忠发直勾勾地盯着对方,手中的蒲扇不停地摇晃着,怒喝道: “赶紧拿钱滚蛋,不然,老子报警了。” 听着这话,白哲微微一笑,笑道: “大叔,我看你手中的蒲扇不停地摇晃,应该是把心中的不安表现在手头上,再观你双眉之间,有一丝黑气缠绕,这说明你近期可能会有牢狱之灾,而你鼻尖呈倒钩,下唇破裂,有漏财之相,这辈子注定存不了钱财,再看你双眼之间黯然无光,且伴随一丝浑浊之气,想必子嗣不顺吧!” “咦!” 白哲面色一惊,他发现一个极其有趣的事。 何忠发眼皮竟然是内翻,上边还有一颗红痣凸了出来。 这在面相中属于家庭痣,红痣出现在眼皮内则,只说明一件事,家中会有妻女红尘出墙。 而何忠发子嗣不顺,问题便出现他妻子身上。 心念至此,白哲淡声道:“大叔,你手中的蒲扇换把绿的吧!” 何忠发目瞪口呆地望着对方,心中满是不可思议。 他对绿色颇为敏感。 毕竟,他曾亲眼目睹自家媳妇跟隔壁老王,在床上行那翻云覆雨之事,更是把床板摇晃的咯吱作响。 所以,在听到绿色时,何忠发愤怒出声道:“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我。” 这句话,白哲是用地地道道的粤语所讲。 就在话音落地的一瞬间,三辆豪车从马路的左边极速行驶过来,最终在便利店门口停了下来。 一名二十岁出头的青年从最前边的保时捷911上走了出来,青年一袭长发齐肩,一身白色西服,整个人看上去气宇轩扬,宛如从电影中走出来的王子一般。 白衣青年扫视了一眼,径直朝白哲走了过来,伸出手,微笑道:“你就是刘姐的男朋友吧?” 男朋友? 白哲苦笑一声,也没在意,礼貌地伸出手,跟白衣青年象征性地握了握手。 “我叫韩文一,叫我小韩就行了。” 韩文一彬彬有礼道,言语之间尽是恭敬之意,并没有因为对方的穿扮,而对白哲露出任何不屑的表情。 这让白哲很是满意,不由盯着韩文一的面相打量了一眼。 双眉之间,很自然的流露出一股皓然正气,值得深交。 作为相师,白哲交朋友有个恶趣,那便是先观察其面相,如若是心正之人,他不介意跟对方多交流一番,如若是心恶之人,绝不会过多纠缠。 “白哲,随便叫我什么都行。” 白哲微笑回了一句。 望着眼前这一切,何忠发神情愕然,眼睛都绿了,内心不停地呐喊。 什么情况,这捞仔不是外地人? 不是穷人? 而是某个富二代? 不对啊,哪有富二代穿成这样的? 错觉,错觉,肯定是错觉。 何忠发死劲擦了擦眼睛,定晴一看,没错,此事实打实地发生在眼前。 在这一刻,何忠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若说眼前这青年是外地人,他或许不会有这般感觉,只会更加憎恨眼前这青年。 因为,他觉得外地人又把羊城的钱赚走了。 但,此时眼前这青年,居然是地地道道的羊城人,这让一直憎恨外地人的何忠发羞愧难当。 “小兄弟,不知道你是羊城哪里人?” 何忠发厚着脸皮朝白哲边上迈了一步,主要是刚才那句牢狱之灾让他上了心。 白哲一脸淡漠地瞥了何忠发一眼,并没有理会,脚下跟着韩文一上了豪车,扬长而去。 看着豪车的尾灯,何忠发再也制止不住了内心的懊恼,抬手重重地煽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整个人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面,脑子全是白哲先前那句,近期有牢狱之灾。 豪车上。 白哲透过后视镜,淡然地看着坐在地面的何忠发,摇了摇头,叹声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监狱或许是他最好的归宿。” 正开着车子的韩文一,听着这话,面色一怔,满脸疑惑道:“白兄,你也懂面相?” 白哲本来不想理会这个问题,考虑到对方刚才帮了他,还是回了一句,“略懂,略懂。” “略懂?”韩文一微微一笑,满脸的不相信,“白兄,你这样可不是老实人,仅仅是看了一眼刚才那人的面相,便断定监狱是他最好的归宿,普通相师恐怕没这个本事,我断定你的境界应该是后天相师吧?” 白哲嘴角下意识抽搐了一下。 三年前,按照当时相术界划分的等级,他的境界的一品神相,再往上便是二品神相。 韩文一说的先天相师,也算是相术界的一种品阶制度。 依相术界划分的制度来说,依次是,后天相师、先天相师,再往后又有着严格的等级编制,共分九品,取九九归一之意,分别为一品、二品、三品,依次类推,直到九品。 一旦达到一品的境界,已经不能算是相师,而是神相。 所以他的境界是,一品神相。 见对方没说话,韩文一又打量了几眼。 陡然,猛地踩了一脚刹车,满眼错愕盯着白哲,失声道:“白兄,我刚才观你面色,你应该是不屑于后天相师这个称呼,难不成你已经是先天相师了?” 说完这话,韩文一紧紧地盯着对方,连眼神也不敢眨一下,主要是先天相师这个境界,纵观整个相术界,能有达到这个境界,仅仅是凤毛麟角罢了。 第10章 交谈 白哲一笑,淡声道:“韩兄,多虑了,我啊,刚触摸到后天相师的门槛,看相的本领仅仅停留在表面的形罢了。” 听着这话,韩文一面色略微有些失望。 他本以为自己今天遇到高人了,谁曾想到对方竟然才刚触摸到后天相师的门槛。 而他在十八岁那年,便已经到了后天相师,现在毅然到了后天相师的大后期,离先天相师仅仅是一线之隔。 正是这一线之隔,让韩文一愁了五年。 足足五年时间,始终没能突破到先天相师。 “白兄,看相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只要勤加努力,以你现在的年龄,早晚能突破到先天相师,指不定还有机会突破先天相师,达到一品神相的境界。” 虽说有些失望,但韩文一,还是出言安慰了一句。 “多谢韩兄指点。”白哲微微颔首,也没多说。 韩文一点点头,一脚油门,车子继续前行。 约摸走了一百米的样子,韩文一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先前何忠发的面相,他大致上扫视了一眼,有牢狱之灾不假,但他却看不出来监狱是何忠发最好的归宿。 “等等!” 韩文一陡然出声,脚下再次猛地踩了一脚刹车。 突兀的刹车,白哲整个人朝前倾斜了几分,好在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边上,皱眉道:“韩兄,你这是?” “白兄,不对啊,你是怎么看出来那人的面相?以你的境界,应该…。” 没等韩文一说完,白哲笑了笑,连忙解释道:“韩兄,可能是你境界太高,忽略了最基本的东西,那人近期有牢狱之灾,而我刚才在那打过电话,那家士多店称之为黑店也不足奇。所以,我断定他的牢狱之灾很有可能是士多店出问题。” 说到这里,白哲苦笑一声,继续道:“可能韩兄刚才看的匆忙,没能发现那人眼皮内翻,且上边有一颗红痣,这意味着他媳妇会出轨。试想一下,一个男人的媳妇出轨了,作为一个男人,你觉得他会怎么做?一旦时间长了,这个男人又当如何?” “杀…了他们?”韩文一下意识回了一句。 “对,多少家庭就是因为出轨一词而家破人亡。也正因为这个,我才会推断出监狱或许是他最好归宿。”白哲笑眯眯地解释了一句。 听着这话,韩文一只觉得脸上一阵火烧,紧紧地盯着白哲。虽说自己刚才仅仅是扫了那人一眼,但作为相师,最基本的要求就是,一眼看全。 而眼前这家伙不同,他是观察入微,且推理能力还不错,仅仅是凭借这两样,便能断定出这一切。 看来在观人这一方面,自己不如他啊! 心念至此,韩文一由衷地说了一句,“白兄,受教了。” 白哲微微皱眉,错愕地盯着韩文一。 一般相师都是极为自傲,且听不进同行的话。说白了,每名相师都认为自己的看法是正确的,一旦承认别人的想法,等于变相的承认自己技不如人。 作为相师,没人会承认自己技不如人。 而韩文一,仅仅是二十岁出头,便达到了后天相师的大后期,其天赋自然不用言表,应该更为自傲才对。 但,这韩文一不但没有自傲,甚至还虚心接受了白哲的意见。 这让白哲对韩文一顿生好感。 “对了,白兄,打算去哪,我送你过去。”韩文一发动车子,微笑道。 “不用了,前面路口放我下去就行了。”白哲礼貌回了一句。 韩文一也没多说,将车子开到路口。 白哲打开车门,下了车,然后俯身趴在车窗边上,笑道: “韩兄,这次多谢了,替我跟你的兄弟们说声谢谢。” 韩文一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没事,一点小忙罢了,以后遇到类似的事,大可给我打电话,不必麻烦刘姐了。” 接过名片,白哲大致上扫视了一眼,文一传播文化公司,总经理:韩文一。 将名片揣进兜里,白哲再次朝韩文一道了一声谢。 很快,韩文一驾车离开。 看着车子的尾灯,白哲深呼一口气,本想着给刘靓打个电话道声谢,但想到韩文一应该会打这个电话,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当然,白哲还有另一个想法,那便是刘靓为什么找韩文一来帮忙? 他沉吟了片刻,立马猜到,刘靓是想让他提携一下韩文一。 倘若是平常,白哲或许会同意,但现在,他实在没那个心情。 此时他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帮着大伯把房子拿回来。 一想到大伯风餐露宿,白哲淡然的面庞,闪过一丝阴鸷,脚下朝左边迈了过去。 左边是一条小吃街,由于是上班高峰期,不少上班族神色匆匆地行走在这条街道之上,这令原本就不宽松的街道,显得有些拥挤。 走了不到七八步,白哲陡然停了下来,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 他忽然想起一个事,刘靓告诉他的方式是去周边的学校寻找戴志雄。 但,此时离开学还剩小半个月。 这让白哲很是郁闷,他满脸惆怅的打量着这座城市,心中生出一股无助感。 他想过会去找大伯要地址。 但想到大伯的性子,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虽说刚接触不久,但通过面相,白哲已经将大伯的性格分析的七七八八,属于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那种。 站在马路边上,他茫然的打量着整个城市,只觉得城市虽大,但容身之地却是少之又少。 片刻过后,白哲无奈的耸了耸肩膀,顺手拉住一名神色匆匆地路人,礼貌性地问了一句,“请问,认识戴志雄么?” 路人一怔,忙说:“不认识。” 这在白哲的意料之中,他打算使用大海捞针的办法。 人就这样,在毫无办法的情况,一般情况下,只会选择最愚笨的方式。 饶是白哲,也不例如。 第11章 找人 说了一句谢谢,白哲立马朝另一个人望了过去。 这次,没等他开口,一道疑惑声传了过来。 “请问,你找我们老板有事吗?” 听着这话,白哲面色一喜,没半点迟疑,连忙扭头朝发声处瞥了过去。 说话这人三十来岁的年龄,中等身材,一身标准的职业装,头发疏的油蜡发亮。 白哲朝那男子走了过去,微笑道:“大哥,戴志雄是你老板?” 男子点点头。 白哲忙问:“他住哪?”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男子满脸不屑地回了一句。 白哲饶有深意地盯着男子瞥了几眼,也不说话。 被他这么一盯,男子浑身一阵哆嗦,下意识朝后退了几步,颤音道:“你想干嘛!” “不想干嘛,就是想请你去一趟医院。” 白哲摩拳擦掌的朝男子走了过去。 他是真打算揍这男子一顿。 他觉得既然戴志雄不是什么好人,手底下的员工,估计也不是什么好鸟。 “你敢,光天化日之下…”男子急了。 敢不敢,这个问题很简单。 因为,白哲的拳头已经出现在对方脸上。 “说,戴志雄在哪?” 一拳落下,白哲一把揪住男子衣领,冷声道。 “我…我…我不知道老板住哪啊!” 男子只觉得脸庞一阵揪心的疼痛,慌忙解释道。 “公司在哪?”白哲再次出声道。 “就在…前面五百米的玄天大厦里面,我…我们老板这个时候应该在。”男子颤音道。 “滚!” 白哲揪住男子衣领,一个过肩摔,将男子砸在地面。 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原因有二。 一是因为戴志雄而迁怒这男子。 二是男子嘴里的说的玄天大厦。 玄天大厦的历史由来已久,自有记忆起,白哲父亲经常对他说一句话。 “哲儿,这附近的地方,哪里都可以玩,唯独这玄天大厦千万别去” 那个时候白哲小,不懂父亲的话到底是几个意思。 不过,小时候的他乖巧的紧,一直没敢去那个地方。 直到有一次,他阴差阳错之下,仅仅是在玄天大厦周边溜达了一圈。 回来后,被父亲用一根麻绳掉了起来,用竹藤条抽了十七八下,身上被抽的遍体鳞伤。 要知道那个时候,他才五岁啊。 正因为这个原因,白哲在听到玄天大厦这个名字时,内心中燃起一股无名火。 “我倒要看看,父亲当年为什么那般忌讳这玄天大厦。” 白哲脸上闪过一丝阴鸷,没半点犹豫,脚下快速朝玄天大厦那边跑了过去。 五百米距离,他仅仅是花了不到十分钟的样子,便出现在玄天大厦门口。 这是一栋高约三十七层的高楼,大门口位置是四个金字,玄天大厦,门口处进进去去的人络绎不绝。 看着眼前的大厦,白哲微微皱眉。 当年,他父亲的境界接近先天相师,在羊城也算的上是小有名气,却对玄天大厦极其忌惮。 白哲眉头越皱越深,紧紧地盯着玄天大厦,又朝四周扫视了一眼。 这四周颇繁华,左边是一条宽阔的大马路,一家大型超市坐落在马路一旁,马路右边则是一个服装批发市场。 与玄天大厦门口络绎不绝的人数相比,超市跟服装批发市场略显冷清,偶有几个行人经过,但最终还是朝玄天大厦走了过来。 邪乎的是,从外观来看,超市不比这玄天大厦差。 而羊城作为全国最大的服装批发城,全国各地不少服装商都前往这边批发,就连某宝的服装多数都是出自羊城,生意应该不会太差才对。 须知,整个广东省,历来就有东南西北中,发财到广东的说法。 若说超市生意不行,或许有某种因素在里面,但服装批发市场生意不该如此。 这让白哲原本就皱着的眉头,越皱越深,都快挤到一块了。 带着种种疑惑,他脚下朝玄天大厦内走了进去。 就在白哲打量四周环境时,玄天大厦门口的两个保安早就注意到了白哲,主要是对方身上的装扮太扎眼了。 虽说羊城这边注重吃,对穿扮不太讲究,但像白哲这种装扮的人,在整个羊城还是颇为少见。 所以,在看到白哲朝玄天大厦这边走过来时,两名保安便上了心。 “小哥,这边不是闲玩的地方,前边左拐,那边有条巷子,你适合到那边去。”其中一名年龄稍长的保安,将正欲进入玄天大厦的白哲拦了下来。 另一名保安则朝白哲后边走了过去。 作为玄天大厦的保安,他们俩素质还算可以,仅仅是好言提醒。 但,这话在白哲听来,却满是讽刺。 他从小在这边长大,自然知道那保安说的巷子,那条巷子实则是一条红街,每到深夜时分,传出来最多的声音是: “帅哥,来玩啊!” “很便宜,快餐一百三。” 白哲心中一禀,紧紧地盯着那名开口说话的保安。 说真的,保安真的是被冤枉了,保安说的地方其实是一家新开的麻将馆,不少社会闲散人等都喜欢往那麻将钻进。 毕竟,广东这边不但吃出名,就连赌也是闻名全国。 据不完全的数据统计,全国福利彩票,光东占了全国30%的份额,足见这边人对赌的爱好。 但,此时的白哲却不知道这些,他脚下朝那名保安缓缓走了过去。 第12章 好人 保安见白哲走了过来,神色一凝,紧盯白哲,皱眉道: “小伙子,看你这满脸怒气,是想要打架?” 另一名年龄稍小的保安在边上嘀咕了一句: “林叔,跟他废话干吗,揍他就行了。” 林为民在这玄天大厦足足当了十五年的保安,出于职业直觉,他觉得眼前这青年或许对自己有误会,连忙说:“小伙子,都是打一份工,有事好好说,打架成本太高,还希望你权衡一番。” 这倒不是林为民怕事,而是他觉得现在年轻人太冲动,容易生事。 “林叔,你跟这小子废话干什么,我们保安队数十人,还怕他一个不成。”另一名保安轻蔑的笑了一声。 白哲脚下停了下来,饶有深意地盯着林为民。 这人慈眉善目,不像是什么坏人,倒是他边上那名保安,典型的尖嘴猴腮,这种面相的人,多数喜欢干点偷鸡摸狗的事。 “这里面有没有一个叫戴志雄的?”白哲深呼一口气,朝林为民望了过去。 戴志雄? 林为民一怔,这玄天大厦里面多数都是一些公司办公楼在面,也有一部分住户在里面,单凭一个名字,他不可能记得那么清楚,清了清嗓子,歉意道:“抱歉,我只是一名保安,不清楚有没有这个人。” “是吗?”白哲面色一冷,声音也低了下去,“我可是听人说了,他的公司就在这里面。” “听人说?” 听着白哲的话,林为民心中有些不确定了。不过,作为保安,还是礼貌性地问了一句,“不知你找他有什么事?” “拿房子。” 白哲并没有心情跟两名保安废话,他本来想直接揍人,但看到林为民慈眉善目的,这才打消了那个念头。 “抱歉,这玄天大厦的房子已经悉数卖了出去,想要买房子,还请你另找它处。” 林为民礼貌性地解释了一句,他误以为白哲要来这买房子,心中特想笑,也不想想这玄天大厦是什么地方,这里的房子岂是外人想买就能买的。 这倒不是说玄天大厦的房子有多好。 而是因为这玄天大厦有个好处,大凡住在这里的人,没有任何穷人。 即便是个乞丐,只要能住进这里。 不出三年,绝对会成为富豪。 至于原因,林为民自己也想不明白,他在这当了十五年保安,曾亲眼见过一名乞丐机缘巧合地在这住了三年,如今那乞丐已然成了一名富豪。 也正因为这个,这里的房价已经炒到天价,但也仅仅是有价无市罢了。 “我数到3,如若再挡路,别怪我心狠手辣。”白哲已经没了跟林为民继续说下去的兴趣,他们脑子在想什么,白哲哪能看不出来。 说白了,不就是看自己穿的土气么。 “小子,你特么别太嚣张,信不信老子弄死你。”年轻的保安有些不服气,朝白哲走了过来,准备给对方一点教训。 白哲是谁。 曾经的九指神相,岂容一名保安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虽说经三年监狱生活让他性格变得有些云淡风轻,但在遇事时,他野性的一面暴露无遗。 没丝毫迟疑,白哲迅速朝保安抓了过去。 三年的监狱生活,他足足便打了三年的五禽戏。 他的身手自然也不差。 保安见对方的手臂抓了过来,如临大敌一般,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人是个练家子,连忙朝侧边躲了过来。 但,白哲会给他躲避的机会么? 显然不会! 白哲出手快速闪电,不等保安有所反应,他的手掌已经出现在保安脖子处,用力一捏。 瞬间,保安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下去。 “草泥马,你…找…死。”即便被白哲掐住了,保安依旧不服气,连忙朝腰间的对讲机摸了过去。 “小兄弟,你执意这样的话,得罪保安事小,惊到到里面护卫队,恐怕吃亏的是你自己。” 林为民是个老好人,鲜少与人红脸,好心地劝了一句。 因为,他太清楚玄天大厦护卫队的手段了。 几年前,也曾有人穿的邋里邋遢,想闯进去玄天大厦。 过程是怎样,林为民不清楚,就知道那人最终是被人抬出来的,四肢尽断。 “是吗?” 白哲面色一凝,冷声道:“我倒要看看这玄天大厦有什么本事。” 说话间,他手头上微微用力,愣是活生生地将那保安摔在地面,脚下朝那保安脸上踩了过去。 紧接着,他缓缓蹲下身,一把抓住保安头发,冷声道:“记住,下次别特么狗眼看人低,会挨揍。” 很快,这边的打斗惊动了不少人,仅仅过了不到十几秒钟,过往的行人停下脚步,纷纷停下匆忙的脚步围了过来,开始对着白哲评头论足。 “卧槽,这次有戏看了。” “是啊,竟然有人敢打玄天大厦的保安,这不是找死么。” “你们猜这人会不会死的很难看?” “天知道啊,不过,今天这人少不了一番皮肉之苦,指不定还要四肢尽断。” “以我看啊,这人恐怕会被活生生的剥了皮。” ………。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白哲淡然的笑了笑,也没没放在心上。 不过,作为相师,他还是习惯性将在场这些人的反应收入眼底。 从他们的表情,能看出来这玄天大厦或许真有几分能耐,而且这些路人好似对玄天大厦还颇为忌惮。 正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 想来这玄天大厦或许真有几分本事。 但,这些重要么? 不重要。 对于白哲来说,只要能帮大伯拿回房子,别说是玄天大厦,即便此处是刀山火海,他依然会义无反顾地闯进去。 松开保安,白哲脚下朝玄天大厦里面走了进去。 林为民看着对方的动作,本能朝白哲身前挡了过去。 在看到白哲的眼神后,林为民浑身一颤。 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神。 阴狠、冷漠、空洞、毫无丝毫感情色彩。 令人看一眼,不由胆寒心颤。 “你是好人,但请别逼我动手。”白哲冷冰冰地瞥林为民。 第13章 陈玉昆 林为民听着这话,脚下不由自主地朝左边迈了过去。 但,仅仅是迈动了三步。 他再次挡在白哲身前,作为保安,他有职业操守。 哪怕明知这个选择会让自己挨揍,仍旧会义无反顾地去做。 只因,他是一名保安。 守好大门便是他的职责所在。 见林为民再次挡在身前,白哲眉头一皱,紧盯对方。 白哲此时很愤怒不假。 但,并没有失去理智。 他深呼一口气,抬手在林为民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声音也柔和了几分。 “林叔,人善人欺天不欺,人恶人怕天不怕,我白哲别的本领都有,就是这欺负好人的本领没有。” 说罢,他绕过林为民,脚下朝里面继续走了过去。 “站住!”林为民再次出声道,很是担心白哲。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把白哲拦下来。 一方面是自己职业所在。 一方面是他担心白哲进去被人欺负了。毕竟,眼前这青年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即便手头上练过几手,但肯定不够护卫队打。 “林叔,我劝您一句,这事您别管了。”白哲淡淡地笑了一声,脚下快步朝玄天大厦挪了进去。 一见白哲的动作,林为民不愿意了,自己好心劝这青年,没想到这青年不听自己的劝告就算了,竟然还望里面硬闯,这不是羊入虎口么。 没半分犹豫,林为民追了上去。 但,此时为时已晚。 一行二十几个身着制服的保安从玄天大厦里边涌了出来,一个个凶神恶煞,手持电棒。 一见到这些人,白哲也不慌,大致上扫视了这些人一眼,从服装来看,这些人的等级明显比守门的两个保安要高,且手臂上带着勋章,写的是护卫队三个字。 领头那人四十来岁的年龄,肥头大耳,掂着个将军肚,一看就是一副腐败样,但他身后那些打手却是牛高马大。 “玛德,哪个不要命的,敢在玄天大厦闹事。”陈玉昆掂着个将军肚,朝地面吐了一口唾液,然后扫视了在场的一些人。 他直接无视了白哲,因为,在他眼里,对方不过是一名高中生罢了,绝对不敢在这闹事。 可,仅仅是过了不到三秒,陈玉昆发现一个有趣的问题。 所有人都朝那名高中生看了过去了。 见鬼了,现在高中生都这么胆大了,竟然敢在玄天大厦胡闹。 “来人,把那小子送到我办公室去,我来教教他怎样与有钱人相处。”陈玉昆大手一挥,命令道。 作为上位者,陈玉昆很是享受这种下命令的感觉。 每次下命令,他都有种人上人的感觉,只觉得整个世间好像在他脚下。 但,这次,他好像错了。 这倒不是因为白哲有所动作了,而是他一直看不起的一名保安,竟然活生生的阻止了他的命令。 这名保安是林为民。 林为民在听到陈玉昆的命令时,心急如焚,眼前这青年要是被陈玉昆给带走了,不死也要脱一层皮,忙说: “陈队长,这人是我远房的侄子,过来找我有点事,跟我发生了口角之争,还希望陈队长给我几分薄面,别为难他。” “你TM算什么东西,别说是你侄子,就算是你爹来了,今天也别想善罢甘休。”陈玉昆不屑地瞥了一眼对方。 他心里老早就看不惯林为民了,要知道守大门可是个肥差,特别是逢年过节,红包能收到手软。 他曾想安排一名亲戚,接替林为民的位置。 谁曾想到,上面看在林为民工龄比较久,竟然给否定了。 从那后,他便把林为民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奈何林为民一直勤勤恳恳地守着大门,压根没出什么岔子,这让陈玉昆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如今,天赐良机,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林为民。 这不,说话间,陈玉昆踏着流星步,朝林为民走了过去,嘴里骂骂咧咧的。 “玛德,你个老东西,不知道公司的规律么,上班期间禁止与亲人接触。” 说话间,他抬腿猛地林为民踹了过去。 这一脚,他卯足了气力,大有将林为民踢残疾的趋向。 “找死!” 一直袖手旁观的白哲有些看不过去了。 他刚才看的很真切,林为民是想护着他。 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 能在这种情况下,还为自己说话,只有三种人,一种是傻币,一种是不畏惧陈玉昆,还有一种就是老实巴交的人。 毫无疑惑,林为民显然是第三种。 所以,在看到陈玉昆朝林为民踢过去时,白哲再忍不住了。 一把拽住陈玉昆踢过来的肥腿,用力一拉,陈玉昆两条肥腿迅速分来。紧接着,只听到咝咝一声,是裤裆撕裂的声音,而陈玉昆则在地面劈了一个一字马。 这陈玉昆本来就是肥胖的很,一个一字马下来,痛的陈玉昆差点没哭出来,嘴里不停地*****着。 边上那些围观的人,看到这一切,一个个憋足了气,也不敢笑出来。主要是陈玉昆平常煞气太重,他们不敢笑,怕被陈玉昆秋后算账。 但,白哲不同,他对这陈玉昆没啥感觉。 所以,在看到陈玉昆劈了一字马时,失声笑了笑。 “陈队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这侄子不懂事,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切莫跟小孩一般计较。” 林为民有些急了,连忙伸手去扶陈玉昆。 他深知陈玉昆的为人,如今白哲让陈玉昆吃了这么大的亏,以陈玉昆的性子,恐怕白哲想要走出去有点难了。 他心中甚至闪过一个念头,那便是用这份工作来保全白哲。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林为民一直见不得有人在自己眼前挨打。 “林叔,这种人,不值得您扶。” 白哲嘀咕了一句,脚下朝陈玉昆走了过去,就打算给这陈玉昆一点教训。 谁曾料到,不待白哲靠近,那陈玉昆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赫然起身,抬腿就是一脚踹在林为民腹部。 随着这一脚下去,林为民整个人宛如离弦的箭矢一般,朝后边极速退了过去。 第14章 神相一怒 这一刻,白哲只觉得内心深处燃烧起一股熊熊大火。 三年前,他桀骜不驯。 只因,他有傲人的本领。 三年后,他隐世无争。 只因,他想完成父亲的遗愿。 但,这并不代表白哲就会任人欺负。 白哲面沉如铁,也不曾说话,脚下不缓不慢朝林为民移了过去。 看到白哲的动作,陈玉昆浑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怎么回事? 自己心中怎么会生出一股害怕的情绪。 瞬间,豆大的汗滴簌簌而下。 陈玉昆一边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一边朝白哲盯了过去。 此时的白哲已经走到林为民身边,缓缓蹲下身,将林为民扶了起来,他的动作很轻,生怕弄伤林为民。 而林为民大汗淋漓,脸色煞白,双手死死地捂住肚子,看上去极其痛苦。 “林叔,谢谢你刚才的仗义执言。”白哲将林为民扶到墙角,柔声道。 “小伙…子,别管我,快…快跑。”林为民捂住肚子,艰难道。 他心里着急的很,如果有可能,他恨不得站起身,拉着白哲跑出去。 “林叔,你待在这,好好看着就行。” 白哲把林为民安排妥当后,缓缓起身,徐徐朝陈玉昆走了过去。 “人善人欺天不欺,人恶人怕我不怕。” 白哲一边走着,一边紧盯着陈玉昆。 “玛德,愣着干吗,把那小子给我废了。”一看到白哲的眼神,陈玉昆有些慌了,连忙朝边上那些护卫队喊了一声。 “我看今天谁敢上来。”白哲面沉如水,冷冷出声道。 那些护卫队的人在这玄天大厦经常解决一些矛盾,手头上的功夫也不错,自然不会因为白哲这一句话,而停止动作。 但,下一秒,他们后悔了。 因为,他们发现此时的白哲,完全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魔鬼。 一个从地狱归来的魔鬼。 不,简直比魔鬼比恐怖。 “滚!” 白哲愤怒出手,手头上的力道十足,隐约能听到呼呼作响的拳风。 而那名企图靠近白哲的护卫队员,压根没来得及出手,只觉得胸口一痛,一阵电流由上至下,整个人好似被高压电伏击了一般,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紧接着,朝后面倒了下去。 这突兀的动作,吓得那些护卫队员静若寒蝉,连大气也不敢出。 什么情况? 这还是人吗? 仅仅是一招,便制服了一名护卫队员。 这不可能啊! 要知道这些护卫队员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比普通保安要强太多,即便是一打五也不在话下啊! 可,就这么厉害的人,竟然没能在眼前这青年撑过一招。 魔鬼。 魔鬼。 这青年是魔鬼。 “谁要来!” 白哲伫在玄天大厦门口,一脸冷漠地扫视着在场那些护卫队员。 大凡被他眼神扫视过的人,无一不朝后退了几步。 这一刻,白哲不再是白哲。 而是当年叱咤燕京的九指神相,白九。 “还有谁?” 白哲再次出声。 这次,他的声音,冷冰冰的,没丝毫感情色彩。 因为,他真的怒了。 “愣着…干吗啊,上,上,弄死他。” 陈玉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作为上位者,直觉告诉他,即便白哲再厉害,也架不住人多。 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他还是懂得。 “队长,我…我不干了。” 陡然,那些护卫队员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旋即,那些护卫队员连忙将手中的电棒丢在地面。 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白哲也没说话,脚下朝陈玉昆走了过去。 “你…你…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要叫了。” 陈玉昆急了,他是真的急了,在这玄天大厦当了七八年队长,从未遇到如此糟糕的情况。 即便是这里的公司老板或住户,大凡见到他,鲜少有人对他不尊敬的。 因为,他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玄天大厦的真正主人。 “叫吧!我等你叫!” 白哲不咸不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脚下继续朝陈玉昆移了过去。 短短的十米距离,对于陈玉昆来说,无疑如一个世纪漫长,特别是每次听到白哲脚步落地时,那声音就好似催命符似得。 “你…你…你不要过来!” 陈玉昆满脸横肉不停地颤抖着。 很快,白哲已经出现陈玉昆边上。 没任何多余的动作,白哲紧握拳头,又对着拳头哈了一口气,对着陈玉昆腹部就是一拳砸了下去。 这一拳,白哲卯足了力气,虎虎生风。 一拳落下。 陈玉昆只觉得腹部好似被一辆八吨的大卡车撞了,腹内五脏六腑都翻腾了。 不待他反应过来,白哲的第二拳已经落下。 痛! 痛不欲生! 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油然而生,不停地刺激着陈玉昆的神经,腹部更是宛如被数万根灼热的利刀不停地刺着,又宛如钱塘江大潮一般席卷而来。 瞬间,陈玉昆只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但,白哲并没有停下来,紧握拳头,第三拳已经落下。 白哲在挥动第三拳时,对力道掌控的特别好。 自从三年前的三神山探险后,白哲便发现自己变得力大无穷,整个身体好似成了力量的发源地。只要自己发怒,身体内会有无穷无尽的力量供自己使用。 再配上在监狱所学的五禽戏。 可以说,白哲手头上的功夫,不低于任何一位武道宗师。 在监狱时,他仅仅是学了三天五禽戏,便与传授他五禽戏的男子切磋了一次。 一分钟内便分出了胜负。 结果很明显,白哲凭着一股蛮力,赢了。 当时那男子只对他说了四个字,狱锁狂龙。 从这之后,那男子开始教导白哲如何控制力量。 也正是这样,监狱的三年生活,白哲在相师上的成就倒没提升,依旧是一品神相的境界。 但,手头上的功夫却是大有提升。 即便到了现在,白哲依旧记得那男子对他说的一句。 “读书是为了心平气和地跟傻币说话,而练武是为了让傻币心平气和地跟自己说话。” 对于这话,白哲是打心里认同。 所以,这些年以来,白哲的重心开始朝武道偏了。 因为,他不想再经历三神山那么无助的一幕。 单凭以诗入相的本领,仅仅是能让别人尊重自己,一旦自己遇到危险,却还是毫无还手之力。 唯有让自己变强,方才是立世的本钱。 第15章 九九纳财阵 与此同时,玄天大厦,顶层。 一间昏暗的办公室内,偶有几率光点在这办公室闪过,令整间办公室看上去显得有几分阴森。 一名七十来岁的老翁坐在太师椅上,而在老翁边上则站着两名气宇轩扬的中年男子,一动不动。 在老翁对面则站着三十出头的男子。 “林老,有人硬闯玄天大厦。”男子一身深蓝色的衣服,毕恭毕敬开口道。 “打残即可,这点破事还要麻烦林老,你这总经理怎么当的?”老翁左侧的中年男子神色一凝,厉声道。 “何二哥,你有所不知,那少年看上去不像是普通人,陈玉昆等人在他手头上没能走过一招。”男子朝老翁左侧看了过去,恭敬出声道。 “哦!”何二哥面色微微一惊。 旋即,又恢复到正常,笑道:“如此说来,倒也遇到有趣的人了。这样吧,赵东来,你去把那少年收入公司旗下,就告诉他,玄天大厦保安队长的位置给他,月薪给十万。” “何二哥,我担心那少年不会同意!”赵东来连忙出声道。 他刚才在监控,把白哲的行为一一看在眼内,直觉告诉他,那少年绝对不会为金钱所动。 “呵呵!”何二哥微微一笑,“既然不为公司所用,那就毁灭吧!” 这话一出,赵东来面色微微一怔,本能的想说什么。但,偏偏在这个时候,一缕光点照在何二哥脸上,吓得赵东来连忙闭而不言。 因为他看到何二哥脸上闪过一丝阴狠。 每次只要看到何二哥闪过这样的表情,都意味着将会有一条生命要从地球表面消失。 “小二,别急,东来,把摄像头打开我看看。” 忽然,老翁缓缓开口道。 他的声音格外空洞,且伴随着一丝丝阴森,令人听人极端不舒服。 赵东来一听,没半点迟疑,连忙将事先准备好的一台平板电脑拿了出来。 瞬间,整间办公室的光线强了几分,将老翁以及两名中年男子的样子照了出来。 平板电脑上的画面,正是白哲。 但见,白哲一脚踩在陈玉昆胸口,正对着陈玉昆在说道着什么。 紧接着,就见到白哲紧握拳头,照着陈玉昆右臂砸了进去。 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从陈玉昆嘴里传了过来。 一拳落下,白哲紧握拳头,又照着陈玉昆另一只手臂砸了下去。 不到片刻时间,白哲连挥四拳。 分别对应陈玉昆的左臂、右臂、左小腿、右小腿。 看着平板电脑上的画面,何二哥嘴角滑过一丝嬉笑,阴森森道:“有意思,没想到,这小家伙也是个心狠手辣之人,每一次出招都讲究招招毙命,他的每一拳砸在陈玉昆身上,看似没用多大的劲道,实则是断了陈玉昆的经脉。” “林老,以我之见,倘若这小子不能为我们所用,倒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免得日后妨碍我们的大事。”何二哥扭头朝老翁望了过去。 老翁并没有说话,一双深邃且浑浊不堪的眼神一直盯着画面中的白哲。 良久,老翁深叹一口气,“小二,你不觉得他使用的招式有些眼熟吗?” “眼熟?” 何二哥面色一凝,连忙朝平板电脑看了过去。 仅仅是看了几眼,何二哥面上闪过一丝滔天怒意,厉声道:“原来是他的徒弟,我刚才还奇怪,他的招式怎么会那般精准,下手更是拳拳生风。” “是啊,这少年竟然会是他的徒弟。”老翁哀叹一声,紧盯着白哲,再次开口道:“小二,你可知道为什么这些年玄天大厦一直没人能闯进来吗?” “当然是忌惮林老您的威名,没人敢乱闯玄天大厦。”何二哥想也没想,连忙出声。 “然也,然也!”老翁摇了摇头。 “林老,那是为何?”赵东来有些忍不了,连忙开口询问。 他在这玄天大厦已经待了十年,在这十年期间,他一直好奇这玄天大厦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显地理位置不如周边的市场,但生意却是出奇的好。 再者,这玄天大厦内有不少商户是干着违法的买卖,但,却从未出过任何事。 这让赵东来百思不得其解。 听着赵东来的话,老翁缓缓扭过头,打量了赵东来一眼,轻声道:“东来,你跟在我身边也有十年了,我就拿你当自己人,也不隐瞒你,这玄天大厦当年被我师兄布了一个九九纳财阵,吸四方财运,为己所用,更是令整个玄天大厦鸿运滔天,大凡在这里做生意或落户之人,无一不是鸿运加身。而这些年,之所以没人敢闯进来,并不是这里的保安系统有多厉害,而是九九纳财阵排斥外人,即便是大能之士,一旦进入玄天大厦,他的气运便会被压制下来,从而招来厄运。” “那这少年是?”赵东来连忙问了一句。 按照林老的说法,这九九纳财阵能排斥外人,为什么这少年能进入? 再有就是,前些年有些小痞子也能进入到这里闹事。 老翁眉头一皱,“万事没有绝对,即便是九九纳财阵亦是如此。当年师兄曾招呼过我,有两种人一定要杜绝,一种是小痞子,这种人身上有股气场,会影响到九九纳财阵的正常运转,还有一种就是…。” 说话间,老翁朝画面中的白哲望了过去,深邃的双眼闪过一丝精光,徐徐开口道:“还有一种便是像这少年一样,有鸿运加身,且自身的鸿运能完全碾压九九纳财阵。” “啊!” “啊!” 两道惊呼声同时响起。 一道是赵东来,另一道则是何二哥。 “林老,那我们怎么办?”赵东来连忙出声,直觉告诉他,这事变得有些大条了。 “是啊,林老现在怎么办?难道任由那少年闯进来,要知道玄天大厦自建厦从来,从未出现过这种事。”何二哥一边说着,一边朝自己脖子抹了一下,“要不,我去杀了他?” 老翁微微一笑,罢手道:“不可,这种有鸿运加身的人,即便你功夫比他强,他依旧能遇到贵人逃脱。” “那您的意思是,只能任其肆意妄为?”何二哥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脸上更是杀意禀然。 “呵呵!”老翁冷笑一声,胸有成竹道:“对付这种人,不能操之过急,只能徐徐图之。” 第16章 离开 “何老,我有些不明白您的意思。” 何二哥似乎没听懂老翁的意思,下意识问了一句。 老翁嘴角微微上扬,微笑道:“人生在世,就如一颗花生,绝大多数人外边只有一层花生皮包裹着,身体脆弱的很。但这少年不同,他却拥有花生壳,我们只需要将这少年的花生壳慢慢剥掉,剩下的事就好办了。” 他的微笑之中,似乎带着一讥诮之意,宛如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何二哥一听,脸色顿时大变! 多少年没看到林老露出这种表情了。 每当看见林老露出这种表情,结果只有一个,有人会惨死。 与此同时,玄天大厦门口的白哲,对这一切却是浑然不知。 此时的白哲,紧盯瘫痪在地的陈玉昆。 若说先前他仅仅是打算教训一下陈玉昆。 但在陈玉昆踹飞林为民时,他已经动了杀意。 考虑到此处是闹市,他强忍心头的怒意,冷哼一声。 “小…伙子,不可…杀人。” 林为民已经完全震惊了,本以为眼前这小伙子仅仅是一时冲动,才会硬闯玄天大厦。 谁曾想到,这哪里是什么一时冲动,分明就是有本事,才会硬闯玄天大厦。 不过,即便这样,林为民还是为眼前这青年捏了一把汗。 因为,他明白玄天大厦的水太深了,岂是一名少年说闯便能闯的。 强忍身体上的疼痛,林为民艰难地朝对方移了过去。 白哲敏锐的察觉到有人朝自己这边移了过来,脚下连忙朝林为民移了过去。 “林叔!”蹲下身,一把扶起林为民。 “小伙…子,听叔一句劝,快走,晚了,走不了。”林为民连连罢手,示意对方赶紧走。 他明白刚才白哲所做的一切,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给自己出气。 人非草木,谁能无情。 林为民是老好人不假,但这些年以来,他做了不少好事,得到的回报却是…无法言表。 曾有一次,林为民好心扶了一个老头。 结果却是…半年工资没了。 饶是这样,林为民这些年依旧没少做好事。他认为,这个社会不冷漠,只是缺少一群热心肠的人。 “我感觉自己快不行了,小伙子能不能送我去医院。”见对方不为所动,眼珠一转,林为民想了一个办法。 作为九指神相,白哲岂能看不穿对方的想法。 但他却没说破,而是顺着对方的话茬,点点头。 他刚才靠近玄天大厦门口时,清晰的感觉到从玄天大厦内冲出来一股气场,令他神心有些恍惚。 此场景正好应征了白居易诗集中的,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这是大凶之兆。 换而言之,只要他强行闯进去,十之八九会遇到危险。 也正是这个原因,白哲才放弃了这个念头,就打算等戴志雄走出玄天大厦后,另作打算。 他迫切想替大伯拿回房子不假,可却不是完全无脑。 很快,在一群人的注视下,白哲扶着林为民缓缓朝外边移了过去。 令白哲诧异的是,竟然没人追出来。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此时想要离开,免不了会有一番打斗。 谁曾想到,离开之时,竟会这般顺利。 就在白哲离开的一瞬间,围观的那些人沸腾了,一个个宛如打了鸡血一般。 “我草,这小子居然就这样走了!” “是啊,自玄天大厦建厦以来,这还是头遭啊!” “以我看啊,这小子肯定大有来头,即便是玄天大厦也不敢动他。” ………。 而此时玄天大厦顶层的办公室时,何二哥有些站不住了,连忙朝老翁望了过去,满脸急色。 “林老,那小子要走了,我们…不追上去?” 老翁微微一笑,一张老脸上尽是褶子,“不急,不急,他既然敢硬闯玄天大厦,自然要付出代价,却不是此时。另外,你让玫瑰打探一下这小子消息,我要知道他的全部消息。” 最后几个字,听似淡然。 但何二哥却知道,林老是动了真怒。 夜幕降临。 第六人民医院。 白哲陪着林为民做了一系列检查,结果很放心,林为民仅仅是轻微骨折,只需要调养几日,便可痊愈。 走出医院大门,此时整座城市已披上一层绚丽的外衣。 看着眼前的青年,林为民是打心眼里喜欢,微笑开口道:“小伙子,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林叔,我叫白哲!”白哲礼貌性回了一句。 “白哲,好名字,能告诉我为什么硬闯玄天大厦吗?”站在医院门口,林为民再次开口道,满眼尽是关切之意。 白哲也没过多隐瞒,把大伯的遭遇说了出来。 听着对方的话,林为民面露沉思之色,徐徐开口:“如果真是这样,我倒是可以帮你打听一下这戴志雄的消息。不过,作为条件,这玄天大厦,你可不能再去了。” “多谢林叔。”白哲恭敬出声道。 陡然,话锋一转,白哲沉声道:“林叔,这玄天大厦到底什么来头,为什么…。” 没等对方说完,林为民连忙罢手,叹息道:“小白啊,你要找戴志雄,叔可以帮你,但这关于玄天大厦的事,叔却不能对外说,你也知道叔是这里面的保安,不能出卖公司。” 见此,白哲也不好再问下去。 毕竟,每个人存活于世,都有自身的底线。 或许,林叔的底线就是玄天大厦。 见问不出来什么东西,他也没为难林为民,便拦了一辆的士,将对方送回家。 分别之际,白哲跟林为民相互留了住址。 回到旅馆,时间已接近凌晨,白哲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简单的洗簌一番,躺在旅馆的床上,满脑子全是大伯的遭遇。 他想过现在去找大伯白青山。 但考虑到白青山的性子,他打消了这一念头。 毕竟,人落魄之时,没几个愿意见到自己亲人。 说穿了,就是怕丢脸。 而白青山这一辈子最爱面子。 一夜无话。 翌日的早晨八点,白哲照例一番健身,任由汗水滑过脸庞、胸口。 坐在床沿边上,掏出一包8块的硬双喜,点燃,然后深深吸一口,让香烟辛辣的气味,在肺里打了一个圈儿。 以前的白哲,从不吸烟,他认为吸烟有害身体健康。 但三年的监狱生活,却让他爱上了吸烟,甚至有些爱不释手。 一支烟过后,他丢掉烟蒂,伸了一个懒腰。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了过来。 白哲面色一凝,抬眼朝门口凝视过去。 第17章 三派九宗十二门 “请问白哲先生在里面吗?” 白哲丢掉手中的香烟,缓缓起身,脚下朝房门移了过去。 自从经历过三年前那次探险后,他对未知的一切,都保持着几分警惕。 所以,他并没有急着开门,而是侧着身体站在房门的一侧,伸手缓缓打开门锁。 就在开锁的一瞬间,白哲眼角的余光看到一道身影消瘦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 这中年男子三十出头的年龄,一身深蓝色的西装,令他诧异的是,中年男子双手竟然捧着一本房产证。 见鬼了。 这什么情况。 白哲暗骂一声,脚下挪动了几步,直视着中年男子,微笑道:“大哥,你这是?” “你就是白哲先生吧?”中年男子露出一道标准的职业微笑。 白哲点点头,也没开口,主要是搞不懂这中年男子的来意。 “这是我们老板送给你的礼物,另外,房产证里面有张银行卡,有五万块钱,应该足够你从高三到大学的学费。”中年男子看着白哲,微笑道。 白哲面色一凝,饶有深意地打量着中年男子。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中年男子话中有话。 毕竟,整个世间知道他要上学的人,绝对没超过五个,而中年男子却一口便说了出来。 仅仅是一瞬间,白哲立马明白过来,中年男子这话的真正意思应该是:我已经把你调查的一清二楚。 白哲淡然一笑,并没有把内心的疑惑表露出来,笑着问了一句:“不知道这位大哥怎么称呼,你家老板又是何许人?” “赵东来。”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至于我老板,这个你就不必知道了。” 说罢,赵东来缓缓转身朝外边走了过去。 白哲没打算就此让他离开,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扣住赵东来肩膀,声音不由低了几分:“赵大哥,我白某人从来不接受来历不明的礼物。” 就在落手的一瞬间,白哲脸色愈沉愈很。 高手,眼前这是人高手。 至少在武道上,绝对不会比自己低。 因为,他在抓住对方肩膀的一瞬间,能清晰的感觉到,赵东来肩膀有一块小拇指大的骨骼凸了出来。 众所周知,大凡练武之人,身体骨骼异于常人。 而这块凸出来的小骨骼,便是常年打拳所致。 白哲之所以判断眼前这人在武道上比自己厉害。 是因为,他在扣住赵东来的一瞬间,眼尖的看到赵东来嘴角滑过一道讥诮的笑容。 这是对自己的不屑。 发现这一点,白哲脸色一禀,紧紧地扣住赵东来,也没说话。 “白兄弟,我家老板赏赐的东西,还没人敢不要,即便是三派九宗十二门的相门白家,依旧如此。” 赵东来也没转身,嘴角再次浮现一抹讥诮。 听着这话,白哲眸中寒芒一闪。 眼前这人到底什么来头,竟然知道白家属于三派九宗十二门。 就如赵东来所说的一般,白家的确属于三派九宗十二门的相门,白家。 三派九宗十二门是玄学界历来已久的说法。 大概是盛唐时,三派九宗十二门便初具雏形。直到南宋时,这一说法才被官方所承认。再后来,大凡玄学界中人士,无一不知晓三派九宗十二门的存在。 而白家,作为十二门中的相门,他们也有过一段辉煌时期,只不过他们的辉煌时期极短,仅仅只有不到三十年,那便是白家祖师爷白居易所在的盛唐时期。 遥想当年,祖师爷白居易当年凭借一己之力跻身十二门,是何等耀眼的名头。 奈何天公不作美,当年大诗人白居易并不是以相入门,而是以诗入门。 而当年的十二门,也没有相门的存在,而是诗门。 再后来,经过几代人不懈努力,这才把诗门换成了相门。 也正是这个原因,相门白家一直被玄学人士讽刺,笑白家搭了老祖宗的顺风车才跻身十二门当中,再加上白家在人才这一块一直是青黄不接,更是成了玄学界中的笑柄。 特别是到了近代,相门白家近乎被排斥出十二门。 到了白哲父亲这一辈,白哲父亲几乎不再提相门白家,仅仅是以普通相师的身份自居。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怕说出去遭人笑话。 曾天下闻名的相门白家,曾几何时会落魄直至。 不过,与相门白家相比,还有一门的命运跟白家差不多,那便是匠门陈家。 但,匠门陈家的气运显然要比白家强上一些。 因为匠门陈家连着两代出了天纵之才,一代木匠陈远山,凭一己之力跻身玄学界最高荣耀堂,成了十八罗汉之一。也是十二门中唯一一个跻身十八罗汉的人,剩下的十七罗汉多数属于三派九宗之人,只有极少数罗汉为外人。 而陈远山的儿子陈九更是另辟捷径,以抬棺入门,一柄火龙剑常在腰间挂,大有超过陈远山之势。更重要的是,陈九为人忠诚、憨厚,他的人际关系更是广布整个玄学界,隐约有成为掌舵人的趋向。 虽说这三年白哲一直在监狱,但对于玄学界的事,他却是了如指掌。 就在这时,赵东来见对方并未开口,缓缓扭过头,笑道:“难道你要拒绝我们老板的好意?” 白哲沉吟了一会儿,饶有深意地望了望赵东来。 此人一双虎眼,性格应该属于刚强坚毅,城府很深,富有智谋,但子嗣却是有夭折之象。 可,后脑骨骼却凸起,有反相之征兆。 再观其四肢,虎口有老茧,应该是用拳高手,其双腿粗糙且伴随一股暗劲,下盘功夫应该很扎实。 仅仅是瞄了一眼,白哲便判断出,以自己的目前身手,应该不足以跟赵东来抗衡。 换而言之,连赵东来都打不过,更别提他背后的老板。 当即,白哲面色一松,笑道:“既然是你老板的好意,我自然不会拒绝,还望赵大哥能在你老板面前,替我说上几句好话,待我空闲下来,定登门道谢。” “客气了。” 赵东来也没心思跟白哲唠叨什么,在他眼中,白哲成为一具尸体,只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 于是乎,他脚下朝外边移了过去。 第18章 厚礼(求推荐票) 望着赵东来离开的背影。 白哲眼中杀意禀然。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无缘无故懂的恨。 赵东来莫名其妙的送来房产证以及五万块钱,再加上赵东来讥诮的笑容。 他不难判断出这赵东老的老板,对他并没有怀有好意。 白哲心中微微思量了一会儿,缓缓打开房产证,入眼是一个熟悉的名字,白青山。 大伯的房产证。 他面色闪过一丝欣慰,又翻了一页,是一张农业银行卡,上面并没有密码。 不过,白哲却能猜出银行卡的密码,应该是银行卡后边的六位数。 在燕京时,不少人给他送银行卡,都是没密码的,而密码正是银行卡后边的六位数,这一送礼习惯依然成了富人圈的一种时尚。 收起房产证,白哲并没有多看银行卡,直接折碎丢在垃圾桶里边。 他目前很穷不假,但对于这种钱财,却是不屑于,怕脏了自己的手。 至于赵东来的老板,白哲心中有了一些猜测。 他来羊城也不过是两天时间,也没得罪什么人。 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玄天大厦。 换而言之,赵东来应该是玄天大厦老板的人。 心念至此,白哲抬手搓了搓脸颊,心中颇为无奈。 他本以为相门白家够隐秘了,没想到还是让玄天大厦查了出来。 不过,白哲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大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打算。 简单的收拾一番行李,退了房,他拖着箱子径直朝大伯家走了过去。 路上,考虑到白青山没了房子,而此地能让白青山容身的地方并不多,一是地铁附近的一家高架桥下边,二是这附近有一条河,河边有一栋龙皇庙,能让白青山安身。 除这两个地方之外,再无其它地方能让白青山容身。 至于大伯说的离开,白哲完全无视了。一个在这生活了几十年的老人,怎么可能会选择背井离乡。 仅仅是过了一个小时,白哲在高架桥下边找到大伯白青山。 当时的白青山卷缩着身体躺在一张凉席上边,伯娘李锦花正在忙碌着烧开水,而在他们周边,不少老人住在这。 这些老人多数是一些窖口村的原居民。 按说这些老人应该富裕,毕竟,这边搞建设,开发商给每家每户都贴补了不少钱财。 但,这个世间有个词,叫不孝子。 所以,这些老人的遭遇令人怜悯,明显是富足家庭,却因为不孝子,只能栖身于这大桥之下,个种凄凉,或许只有当事人才明白。 白哲没急着过去,他担心白青山会跑。 毕竟,白青山跟他说过,是去外地,而不是蜗居在桥底下。 绕了一大圈,最终绕道白青山后边,白哲也不开口,而是先将手中的房产证,丢了过去。 白青山原本躺在凉席上,正在感叹着以后的生活,忽然见到一本房产证落在眼前,本能地朝后边望了过去。 一见对方,白青山皱了皱眉头,顺手捞起房产证,打开一看,脸色沉了下去,怒气冲冲地盯着白哲,沉声道:“你去找过戴志雄了?” 白哲愣了一下。 他立马白青山是担心他被戴志雄报复。 当下,白哲打算扯一个谎言,咧嘴一笑,“大伯,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在戴志雄公司上班,把我们家的情况跟他说了一下,戴老板为人宅心仁厚,就遣人把房产证送了回来。” 活了五十几年的白青山岂是这么好忽悠的,板着脸,没好气地说:“编,继续编。” 白哲淡然一笑,他并不认为这样就能骗到白青山,继续道道:“大伯当真是慧眼如炬,实不相瞒,这些年在外面替人看相赚了不少钱,您也知道我从小就跟父亲学看相的,又托了一个朋友在玄学大厦走了一些关系,最终才拿回房产证。” “你那朋友叫什么?”白青山总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只好问了这么一句话。 “韩文一。” 想也没想,他把韩文一的名字说了出来。 白青山一听这个名字,立马信了对方的话,因为他听过韩文一的名头。 虽说白青山是给人看风水的,本事也是平平的,但好歹也算玄学界的边缘人士,对于羊城一些有名的玄学人士,他还是知道一些名字。 而韩文一的名字恰好在其中。 “哲儿,戴志雄这人小肚鸡肠,哪怕你花钱买回房产证,恐怕他依旧不会放过你,而他的儿子戴小光也正好在九十七中学上高三,你到时候可得小心点。” 白青山紧握手中的房产处,一张老脸有些湿润,但他关心白哲的校园生活。 “是啊,哲儿,那戴小光也不好惹,我们村子不少人的子女都被他打过。” 李锦花凑了过来,在边上补充了一句。 第19章 高三九班 听着白青山跟李锦花的话,白哲微微一笑,也不开口,心中暗喜不已。 他本来想找戴志雄麻烦,结果没找着。 现在倒好,对方的儿子居然跟他是同一所学校。 不过,下一秒,白哲面露难色。 他忽然想到在火车站遇到的美女胡洁,好像也是九十七中学的学生。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唯女子跟小人难养也。 现在女子跟小人都有了。 一想到这个,白哲淡然的面庞出现一丝苦涩。 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内,白哲一直待在白青山家,每日除了健身,就是帮着白青山推着小板车,在地铁口卖烤红薯、栗子。 虽说生活有些辛酸,但他也难受享受这份闲清。 值得一提的是,白哲趁这半个月时间,去了一趟玄天大厦找林为民,告诉对方不用打听戴志雄的消息了。 令他诧异的是,这次去玄天大厦,并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就连保安,对他也是尊重有加。 这让他想起一句话,想要毁灭一个人,必先使其膨胀。 半个月后,九月一号。 站在九十七中学门口,白哲深呼一口气,终于来了。 为了让自己看上去像个学生,他特意买了一副平视镜。 可,即便这样,依旧不了他身上那股社会人气息。 凭心而言,白哲并不喜欢学校。 相反,他骨子里特别反感学校,他认为一群道貌岸然的老师,却教着自己的学生要清纯,让人很难接受。 “算了,权当体验生活了。” 白哲嘀咕一句,拖着行李箱朝学校内走了进去。 在来学校之前,他曾了解过九十七中学。 这九十七中学是一家私立中学,升学率在整个广东省能排的上前三。 一所好的私立中学,自然会伴随着一些权贵之人的子女在内。但这九十七中学却有些例外,虽说也不缺一些官二代,富二代,可大部分学生还是通过自身实力考进来的,一些出类拔萃的学生,学校方面更是予以全免。 校园内环境还算幽静,校道两旁是一排排杨柳,将整个学校点缀成四A公园,令人走进校园,整个人都变得心旷神怡。 一个个学生穿着校服,在家长的陪同下,行走在校园内。 望着这些祖国未来的花朵,白哲脸上难得浮现一道轻松的笑容,他先是在校园溜达了一圈,也算是熟悉一下环境。 于他而言,每到一个地方,必须先熟悉环境。 因为,一旦遇到危险,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地方逃脱。 这是在监狱时,教五禽戏的男子,对他说的。 熟悉环境后,白哲直接去了学校大厅,无数家长陪同自己的孩子在通知单查找自己该去的班级,而插班生的通告栏,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人在那盯着。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能在九十七中学插班的人,极少。 白哲晃晃荡荡地走了过去,一看。 高三九班,白哲。 没半点迟疑,他先是交了学杂费,后是径直朝教学楼走了过去。由于是开学高峰期,教学楼写的都是一些欢迎新生的横批。 很快,白哲找到自己的班级,也就是高三九班。 走进教室时,班级里已经坐了三十来名学生。 看着这些充满青春气息的学生,他心中一阵感慨,同样是花样年华的十八岁,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大。 自己几经生死,更是从监狱出来。 而这群学生却还在向往着社会的灯红酒绿。 白哲心里一番感概,脚下朝教室内走了进去。 就在他出现的一瞬间,两道异样的眼光朝白哲射了过来。 一道是胡洁,另一道则是戴小光。 胡洁在看到白哲时,第一反应是对方主动找自己承认错误。 但,仅仅是过了不到三秒,她理性的判断出,不是,对方可能是来上学的,恰巧分在自己这个班级。 对于白哲,胡洁是恨得牙痒痒,自从上次莲香楼被放了鸽子后,胡洁对他可以说是日思夜想。 从小到大,曾几何时被人这样放过鸽子。 奈何这半个月以来,愣是没能找到对方,这让胡洁心中那个气啊。 谁曾料到,这家伙竟然送上门了。 没半点迟疑,胡洁立马起身。 与此同时,戴小光也坐不住了,立马站起身。 就在半个月前,他爹拿着白哲的照片找到他,交给他一个任务,无论用什么手段,必须将白哲弄残。 本来戴小光有些害怕。毕竟,九十七中学不是别的学校,真要打残人,搞不好会被学校给开了。 但,他爹的一句话,让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儿子,只管撸起袖子干,出事了,爹给你扛着。” 戴小光在学校本来就不是安分守己的学生,如今有了他爹这番话,自然是毫无顾忌。 这不,他站起身后,朝后边两名同学打了一个眼色,一行三人朝白哲走了过去。 在他们几人起身的一瞬间,白哲便发现了这一丝异常。 对于胡洁,也算是熟人了,白哲自然不陌生。 但,对于戴小光倒是陌生的很。 不过,他也不难猜出戴小光的身份。 要说原因,也简单,在九十七中学他只认识胡洁一人,她来找自己,肯定是因为莲香楼放她个鸽子的事。 而另外一名学生凶神恶煞的来找他,整个学校恐怕只有一个人才会这么干,戴志雄的儿子,戴小光。 白哲皱了皱眉头,直接无视戴小光,朝胡洁望了过去,笑着问了一句:“近来可好?” 听着对方的话语,胡洁恨得牙痒痒,再加上压抑了半个月的的愤怒,她完全忘了此时在教室,张口就是一句,“白哲,你骗了我的第一次,等着毁灭吧!” 静! 死一般的寂静! 什么情况? 班花的第一次被眼前这穿扮土地土气的土老帽给骗了? 第20章 教室 瞬间,所有学生们脑子闪过这一想法。 这种寂静足足持续了十几秒钟。 陡然,喧天的吵闹声在教室内爆发。 无数双眼睛朝白哲望了过去。 白哲听着这话的话,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心中别提多郁闷了,这妹纸是有多虎啊,这种话能随便说么? 与此同时,戴小光只觉得内心一股无名之火,在渐渐酝酿。 自入学以来,他被评为九十七中学的F4花泽类,对胡洁更是情有独钟,毫不夸张的说,整个九十七中学,没人不知道他喜欢胡洁。 可,现在,胡洁竟然当着他的面说,第一次被人骗走了。 绿帽。 这绝对是绿帽。 还是特别绿的那种。 没半点迟疑,戴小光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愤恨之色,阴鸷的目光狠狠地扫视了白哲一眼,领着两个手下,绕过白哲,朝教室外边走了过去。 他不是逃,而是去找工具。 因为他爹跟他说过,这家伙手头上的功夫有点强。 就在戴小光离开的一瞬间,胡洁总算回过神来,尖叫一声。 自己这是怎么了? 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如此羞涩的话啊! 啊啊啊啊啊啊! 胡洁内心歇斯底地狂吼着。 虽说她平常表现的颇为爷们,但,这样的话,绝对不是胡洁能说出口。 怪他,都怪他。 如果不是他,自己怎么可能会说出如此羞人的话。 胡洁内心快要奔溃了。 可,就在这时候,白哲的一句话,令她更为奔溃了。 但见,白哲摸了摸后脑勺,面露羞涩,缓缓抓住白哲的嫩手,溺爱道:“洁儿,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要是怀孕了,咱把孩子生下来,即便是偷电瓶车,我也会养活你跟孩子。” 嘎! 静! 教室内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若说胡洁刚才是口误。 那么,现在白哲无疑是坐实了这不是口误,而是铁铮铮的事实。 而白哲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刚才发现九班的学生好似有些害怕胡洁,就连刚才出去的戴小光也是如此。 他打算借用胡洁的身份,镇住一些人,这才顺着胡洁的话茬,说了这么一句话。 听着这话的胡洁,气的七窍生烟,就差上去煽对方几个大耳光。 白哲扫视了一眼教室内学生们的反应,脚下很自然地挨紧胡洁,右手缓缓攀上胡洁柳叶般的细腰。 他打算把这戏份演到底。 胡洁只觉得浑身宛如被电击了一般。 此时,她再也顾不上那么多,另一只手立马抬了起来,就准备朝白哲煽过去。 偏偏在这个时候,白哲附耳道:“洁儿,你所求之事,我答应了。” 说罢,白哲还不忘对着胡洁耳朵吹了一口轻气。 而胡洁听着这话,浑身一怔。 嗯? 所求之事? 答应了? 这下,胡洁彻底搞不懂对方了。 自己的确有事想请他帮忙,但却从未说出来。 他是怎么知道的? 胡洁压下心中的怒火,一对凤眼在白哲身上扫视了一眼,故作疑惑道:“什么事?” 白哲微微一笑。 这个对他而言,并不难猜测。 当初在火车站时,胡洁看到他偷车票的一幕,却没揭穿,反倒还邀请他吃饭。 结果很明显,有求于人。 心中分析出结果,白哲紧了紧胡洁的芊芊细腰,笑道:“说吧,洁儿,你是不是看上我的手速?” 嘎! 这下,胡洁彻底愣住了! 这家伙是怎么知道自己看上她的手速? 难道是瞎猫碰见了死耗子了? 不对,肯定不对,这家伙说话的语气格外笃定。 瞬间,胡洁的兴趣来了。 她不同于其她女人,她不但拥有一张漂亮的脸蛋,更强的是,她拥有无比强悍的推理能力。六岁那年,她曾利用推理能力,替她父亲破了一桩惊天谜案。 考虑到那时候年龄小,她父亲并没有公布她的信息。 而这些年以来,她父亲已经贵为羊城第一神探,任谁也想不到,她父亲不过一名普通警员罢了。 之所以能拥有这样耀眼的光环,完全是因为胡洁的功劳。 “今晚九点,海天大酒店,你敢再失约,我…我…哭给你看。”胡洁红着脸,又约了一次。 就在这时,戴小光走了进来,他刚才在门口站了片刻,把胡洁的反应尽数收入眼帘。 玛德,这女人平常跟自己说话,扳着个脸,就好似欠她二五八似得。 可,现在却大庭广众之下被那小子搂着腰。 更为重要的是,她…刚才竟然露出小女人姿态了。 这让戴小光无法接受,他看过陈八仙写的一本《抬棺匠》,那上面说:大凡强势的女人,露出小女人姿态,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女人恋爱了。 草,死biao 子。 戴小光心中怒骂一句。但,却没表现出来,下意识紧了紧藏在后边的匕首。 作为商人之子,他不傻。相反,他比普通学生要精明不少。 毕竟,无jian不商。 “死吧,去死吧!” 戴小光内心不停地咆哮着,脚下朝白哲边上移了过去。 近了,近了。 越来越近了。 第21章 敲诈 眼瞧白哲离自己不足一米的距离。 戴小光眼神之中闪过一丝阴鸷。 哥们,对不住了,别怨我。 只怨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碰了不该碰的女人。 “去死吧!” 在靠近白哲身边时,戴小光怒吼一声,抽出藏在后边的匕首,猛地朝对方刺了过去。 一见匕首刺过来。 白哲淡然的面庞,闪过一抹微笑,极速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对方手臂抓了过去。 他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练过几手。 而戴小光在看到白哲出手的一瞬间,手中的匕首朝另一只手抛了过去。 紧接着,他嘴角滑过一丝戏笑,左手的匕首猛地朝对方刺了过去。 噗! 殷红的鲜血顺着匕首溢了出来。 血! 源源不断的鲜溢了出来。 顿时,教室内的学生,一个个尖叫连连,连忙朝教室的一角缩了过去,怯怯地望着白哲他们几个。 看着这一切,胡洁俏脸一怒,愤怒出声: “戴小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学校行凶,你就等着法律的制裁吧!” 听着这话,戴小光憋得满脸通红,宛如吃了血淋淋的猪肝一般,心中别提多郁闷了。 他想杀了白哲不假,但,他却并没有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刚才他朝对方刺过去时,却保留了几分力度。 他仅仅是想刺伤对方,并没有要白哲性命的打算。 更为重要的是,他刚才刺进去的时候,不像是刺在肉体上,像是刺在某样东西上边。 可,现在看着地面的鲜血,估摸着得有三斤左右。 戴小光有些害怕了,任何一个人流这么多血,还能活下去么? 没半点迟疑,他脚下准备朝门口移过去。 与此同时,白哲整个身子一软,朝地面倒了下去。 胡洁连忙走了过去,一把扶住白哲,令她恼火的一幕发生了。 对方竟然…朝她眨了眨眼睛。 草! 胡洁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旋即,她静了下来,心中开始分析。 按照人体血液的总量来说,这家伙流了这么多鲜血,怎么脸色没半点惨白,反倒还是红润的很。 难道这家伙没受伤。 若说这家伙没受伤,那么地面的鲜血,十之八九是假的。 不对啊,谁会没事带这么多假血在身上? 胡洁有些拿捏不准,沾了沾鲜血,放在鼻子前嗅了嗅。 没丝毫血腥味! 草! 果然是假血! 胡洁只觉得数万头草泥马在心中狂奔而过,恨不得上去踹几脚,太特么气人了。 而此时的白哲,看着胡洁的表情,立马连忙朝戴小光那个方向努了努嘴。 他相信胡洁应该能明白他的意思。 白哲之所以带着假血来上学,也不是没有原因。 他今早起床时,发现自己印堂的位置有一丝红润,再结合面部的其它位置,正好应验了白居易诗集中的一句,‘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是血光之灾的意思。 也正是这样,在来学校之前,白哲去了一趟商店,买了一个塑料袋,又捣鼓了一些朱砂,最后弄了一些水,将朱砂搅拌均匀,带在身上。 所以,戴小光压根没刺到他。 作为相师,有个好处就是,能预知自己的兴旺。 一看白哲的动作,胡洁自然知道对方的打算。 她本来不打算帮着白哲,但考虑自己有求于对方,再加上戴小光不缺钱,她叫住正准备出门的戴小光,怒斥一句,“戴小光,你想一走了之吗?你觉得学校会放过你么,你觉得警察会放过你么?就算你跑了,你爸的公司跑得了吗?” 胡洁的每一句话宛如锋利的刀刃,直插在戴小光心窝里。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啊?”其实戴小光也明白胡洁说的话,他刚才之所以想跑,完全是因为害怕所致。 现在听胡洁这么一说,他立马冷静下来,脑子浮现一个词。 私了。 没半点迟疑,戴小光连忙朝胡洁走了过去,“我爸跟你爸关系不错,而你跟他…关系也不错,能不能做个中间人,私了这事?” 胡洁一怔,这家伙怎么这么上道,自己还没开口,居然主动要求用钱解决了。 而躺在地面的白哲听着这话,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不动声息地朝胡洁伸出四根手指头,意思是敲个四百就行了。 毕竟,他买的这些道具,也就值个四块钱,能有百倍的回报,他很满意了。 但,胡洁显然误会白哲的意思了,她一见白哲伸出四根手指头,不动声色朝戴小光看了过去,“四千,我给你摆平这事。” “四千?”戴小光满脸错愕地盯着胡洁。 什么时候人命这么便宜了? 他咽了咽口水,“你确定是四千?” 这下胡洁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虽说地面是假血,但看白哲刚才痛苦的样子,应该是受了一点伤,便朝对方望了过去。 一见胡洁的眼神,白哲脑袋像拨浪鼓似得连连点头。 本来只要四百,戴小光愿意拿四千,他自然非常乐意。 边上的戴小光刚才一直斜着眼睛紧盯白哲,一见对方点头,他摸摸索索地掏出钱,朝胡洁递了过去,生怕掏晚了,对方会后悔。 “你确定四千能搞定这事?”握着四千块钱,戴小光紧张兮兮地问了一句。 “放心,姐能搞定!”胡洁一把夺过四千块钱,没任何多余的动作,转身将四千块钱朝白哲丢了过去,没好气地说:“行了,别装,拿着钱,赶紧起来。” 别装了? 我草泥马! 居然是装的。 戴小光眼神一狠,他家里有钱不假,但中国历来讲究穷养儿,富养女。 所以,他的生活费并不是很多,这四千块是他未来一个月的生活费。 第22章 表白 “草,这个钱,一定要拿回来。” 戴小光心中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他不是冲动的人,此时胡洁在这,自己肯定拿不到钱。 可,让他就这样离开,肯定不行。 毕竟,这么多学生看着,今天要是丢了这个脸,以后还怎么混下去。 一时之间,戴小光也没个主意,傻愣愣地站在那。 而此时的白哲已经站了起来,一脸笑意地扫了戴小光一眼,笑道:“谢谢老板慷慨解囊。” 说话间,他将背心往上捋了捋,露出一个塑料袋,源源不断的鲜血,从塑料袋溢了出来。 戴小光只觉得喉咙一甜,好似有什么液体要吐出来。 “老大!” “老大!” 戴小光身后两名小弟立马走了过去,扶住他。 “滚!” 戴小光怒吼一声,一把甩开身后的小弟,双目死死地盯着白哲,厉声道:“小子,我很荣幸的告诉你,我们结梁子了。” 白哲耸了耸肩膀,对于这种威胁压根没放在心上,侧过身,朝胡洁望了过去,笑道:“介意我跟你坐么?” 此言一出,戴小光能明显的感觉到白哲在挑衅他。 整个学校谁不知道,他几次想跟胡洁同桌,结果都被胡洁给踹开了。 如今,白哲竟然当着他的面,要求跟胡洁同桌。 而看胡洁的表情,显然不会拒绝。 忍! 我忍! 戴小光眼神中凶光闪闪,怨毒地盯着我白哲,脑子徒生一个计划。 胡洁微微思量了一番,她本来不想同意跟白哲同桌,但想到有求于对方,她点了点头,朝自己课桌走了过去。 白哲微微一笑,跟了上去。 刚坐定,白哲将书本之类的东西塞进课桌,又将行李放在一边。 “白哲,记住今晚九点天海大酒店,再失约,我…我…我哭给你看。”胡洁探过头,她怕白哲再失约,连忙招呼了一句。 白哲点点头,正准备开口,陡然之际,一道响彻天地的音乐飘了进来。 是一首经典DJ曲子《凤舞九天》。 随着曲子一响,整个教室的学生面面相觑,纷纷地朝窗外瞥了过去。 而白哲跟胡洁也不例外,四目相对,谁也没说话,下意识朝窗外望了过去。 “我草,这谁啊,这么牛气。” “是啊,竟敢在学校放这种曲子。” “我看啊,肯定是有人表白。” “我看也是!” ………。 听着学生们的对话,白哲微微一笑。 对于这种曲子,他倒是听过一两次,好像是葬爱家族的专用神曲。 “喂喂喂,高三九班的胡洁在不在。” “高三九班的胡洁在不在。” 一道嘹亮的声音传了过来。 话音刚落,教室呢你的学生们神色怪异地朝胡洁望了过去。 胡洁只觉得俏脸一红,还没来得及说话,先前那道声音在飘了过来。 “高三九班的胡洁同学,我已深深地爱上你了,想娶你回家暖被窝。还请你出来一见,我领着一票兄弟们在操场等你。” 胡洁眼珠贼溜溜地转悠了一圈,俏皮道:“白哲,你刚才说是我男朋友对吧?” 不用明说,白哲已经明白她的用意,瞥了一眼窗外,笑道:“想让赶跑表白那家伙?” 胡洁点点头,也没否定。 “可以!” 白哲淡然地回了一句,缓缓起身。 这突兀的一面,让胡洁有些慌了。 她本以为对方会跟她谈几个条件,谁曾想到,对方二话没说,便起身了。 她本来想招呼几句话,但此时的白哲已经走出教室。 白哲先前熟悉过九十七中学的环境,所以,这操场倒也不难找。 仅仅是花了不到三分钟时间,他便出现在操场边上。 此时,操场上已经人山人海,看热闹的学生把操场中间围的水泄不通。 看着这一切,白哲嘴角划过一道笑容,不管是在社会上,还是在学校,看热闹的习惯当真是恒古不变。 没半点迟疑,他吊儿郎当地朝人群中挤了进去。 既然答应帮胡洁赶跑表白那家伙,他自然不会反悔。 第23章 又见刘子扬 此时操场正中央的位置,刘子扬已经换了个全新的发型,满头红发,长长的刘海更是完全挡住了视线,后面的头发宛如迎客松一般撑开,上身是一件花衬衫,下身是一条红裤头。 当然,身上还是少不了标志性的东西,狗链粗的金项链挂在脖子上,双手带着拇指粗的金手链。 自从火车站一别之后,刘子扬便一直缠着胡洁,经过半个月的追求,他已经摸准了胡洁的学校以及家庭住址。毕竟,葬爱家族满天下嘛! 所以,刘子扬趁着开学之际,打算来一场葬爱式的表白,一大清早便叫来了三十几名葬爱家族成员过来撑场面,为了自己霸气点,他特意跑了一趟水泥厂,买了一包水泥过来,倒在地面,只为了让他等会的舞姿显得烟雾缭绕一些。 “胡洁,我爱你,对我来说,你就是早晨的面包,晚上的香蕉,山东人的大蒜,四川人的麻辣烫,湖南人的洛阳铲。” 拿起话筒,刘子扬深情款款地说: “如果没了你,早晨的面包没了,晚上的香蕉没了,山东人也吃不了大蒜,四川人也吃不了麻辣烫,湖南人也没了洛阳铲,此是何等凄惨啊!”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磁性十足,更为‘感人’的是,眼角竟然还滑落两颗眼泪。 而此时的白哲已经钻了进来。 在发现表白的人是在火车站有过一面之缘的刘子扬时,白哲的动作颇为简单,抬腿就是一脚踹在对方屁股上,直接给对方来了一个狗啃泥的姿态。 然后淡淡的说了一句,“三分钟,消失。” 刘子扬正在酝酿自己的情绪,酝酿的正浓,就觉得自己屁股一痛,整个人猛地朝前边倾了过去。 “草,谁TM找死。” 刘子扬一个翻身,爬了起来。 一瞬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白哲望了过去。 人群之中的戴小光,此刻脸上泛着一抹解气的笑意。 他在看到白哲从教室出来后,便跟了上来。 他对白哲的恨,已经深入骨髓了。 毕竟,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白哲先是抢了他暗恋的女神胡洁,后是敲了他一个月的生活费。 作为校园F4之一,他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 现在看到场中的一幕,戴小光心中简直乐开了花。 “白哲,你就等着挨揍吧!” 戴小光心中狂笑不已。 而作为当事人的刘子扬,在看到的白哲一瞬间,他的第一想法是揍死这个狗娘养的。 但想到口袋的钞票,他怂了。 没错,他怂了。 因为,刘子扬太明白不过,打架要有钞票作为后盾。 而,他口袋剩下的钱财不多。 压根不敢惹事。 所以,此时的刘子扬压根不会主动招惹白哲,而是连忙笑着脸,说:“我说刚才左眼皮怎么一直在跳,原来是贵人来了啊!” 俗话常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可,这话在白哲这边好似没用。 因为,白哲压根没搭理刘子扬的问候,抬起腿照着刘子扬的腹部又是一脚踹了下去。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在火车站时,他就想揍刘子扬了。 考虑到火车站人多,才放弃了这个念头。 现在么,他自然不会管那么多了。 第24章 苏甜甜 随着白哲这么一脚下去。 人群中的戴小光只觉得自己快要炸开了。 这什么情况? 对方三十几个人,他还敢踢下去? 是他过于自信还是没脑子啊? 戴小光怨毒的看着场中的白哲,但下一秒,他立马明白了。 因为,他看到对方挨了一脚后,并没有生气,而是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脸和气地朝白哲望了过去。 瞬间,戴小光宛如打蔫的茄子一般。 他本以为这次能看到白哲出丑,谁曾料想,结果竟是这般戏剧化。 而作为当事人刘子扬,此时简直就是哑巴吃黄连。 他想揍白哲不假。 他甚至恨不得活生生掐死白哲。 可,每当想起口袋的钞票,就一阵肉痛。 “白兄,出气没?要是没出气,我再让你踹几脚?” 刘子扬厚着脸皮朝白哲问了一句。 “我数到三,再不离开,你边上的这些音响,全给你砸了。” 白哲推了推鼻梁上的平视镜,淡然出声道。 他没什么兴趣在这耗时间。 刘子扬脖子一缩,这些音响可是自己花钱租来了,真要出点意外什么,就算把自己卖了,也赔不起啊! 真爱难得可贵不假。 可,金钱更可贵啊! 没钱连中餐都成了问题,哪里还在乎什么狗屁爱情。 没半点迟疑,刘子扬连忙打了一个手势,开始收拾东西。 而周边那些围观的学生,见没热闹可看,一个个朝教学楼走了过去。 人群中的戴小光,本来也打算就此离开。 但,就在转身的一瞬间,他眼尖的看到刘子扬脸上闪过阴狠之色。 这让他差点没高兴的跳起来。 这叫啥,绝处逢生啊! 本以为刘子扬害怕白哲。 可,现在看来或许并不是这么回事。 戴小光打小就跟他爹身边,眼力见自然不差,他一眼便看出刘子扬身上穿的是地摊货,脖子上挂的是镀金项链。 这不难判断出,对方是缺钱! 而戴小光最不缺的就是钱。 再者,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啊! 瞬间,戴小光走了过去。 白哲此时也没离开,他觉得既然答应把刘子扬赶走,自然得看着对方离开校园大门才算完成任务。 这是他一贯办事的风格。 所以,当戴小光朝刘子扬走过去时,白哲一眼便发现了戴小光。 不过,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毕竟,他压根没把他俩放在眼里,完全是一副家长看着自家孩子打闹的心理。 “快点,再慢,我砸了你的音响。” 白哲催了一句,主要是他不想在这待久了。 刘子扬也不敢吭声,手头上的动作不由快了几分,而戴小光走了过去,也不说话,默不作声地帮着刘子扬开始收拾音响。 “哥们,谢谢了!” 刘子扬感激地朝戴小光说了一句。 “对了,哥们有没有兴趣加入葬爱家族。” 作为葬爱家族的扛把子,刘子扬喜欢拉一些自己看着顺眼的人进入葬爱家族。 一听这话,戴小光差点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自己要是穿成这样,回家估计连大门也不敢进,忙说:“哥们,客气了,我对这个不感兴趣。” 见戴小光拒绝,刘子扬早已习惯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平常人永远无法懂得葬爱家族的贵气。 很快,一行人将场面收拾好了,而刘子扬也不知道在哪找了一辆板车过来,将那些音响、架子鼓,悉数搬了上去,拉着板车就准备离开。 戴小光立马跟了上去,脑子不由浮现他爹跟他说的一句话。 “儿子啊,这社会残酷,想要成为人上人,就要懂得忽悠人,忽悠别人为自己卖命。” 没错,戴小光打算忽悠一下刘子扬。 至于金钱方面,他相信他爹绝对会给他拿。 毕竟,废白哲,不单单是他的意思,更是他爹戴志雄的意思。 而白哲看着戴小光跟了上去,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仅仅是一笑了之。 既然他们愿意玩,那就陪他们玩玩呗! 权当为枯燥的校园生活,增添点乐趣了。 就这样的,刘子扬领着葬爱家族一票人以及戴小光在前面走着,白哲则在后边盯着。 不到片刻时间,一行人便出现在校园门口,估摸着是因为先前《凤舞九天》的曲子太吵了,在出校门时,刘子扬等人被一票保安给拦了下来。 跟到这里,白哲也没了继续跟下去的兴趣,扭头朝教室走了过去。 回到班级,班主任苏甜甜正在点名,见白哲进来,苏甜甜柳眉微蹙。 作为高三九班的班主任,苏甜甜最近压力很大,每天脑子只记着一个事,提高学生们的成绩。 原因有三: 一,她是这个学期才接手三年九班,至于原来的班主任,生孩子去了。 二,她并不是这个学校登记在册的老师,而是以实习生的身份在这任教。 三,她想做一番成绩给家族看,证明她并不是花瓶。 综合这三点,在没开学之前,她做了大量的工作。 例如,把所有学生的样子记在脑海里,这样方便她管理,又例如把所有学生的爱好记在心里。 所以,在看到白哲时,她打量了一会儿,细声道:“同学,是不是走错教室了?” 第25章 七线四纹 走错教室了吗? 白哲摸了摸后脑勺,脚下退了一步,侧着身子眼瞥了一下教室门口的牌子。 高三九班。 他有些不放心,又朝教室内瞥了瞥。 与此同时,胡洁也看到白哲了,连忙挥了挥手,喊了一声:“白哲,这里。” 看到胡洁的动作,白哲一笑,很自然地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这位学生,你是不是不把老师放在心里?” 苏甜甜俏脸之上,闪过一丝不满,这什么学生啊,看到老师也不打声招呼么,九年义务教育就教会他目无尊长了么? 白哲一怔,抬眼朝苏甜甜望了过去。 仅仅是看了一眼,他眉头皱了起来。 这女人不会还是个高中生吧! 因为眼前这女人长着一张娃娃脸,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有种日系卡哇伊风。 不过,很快,他否定了这一想法。 因为这女人的穿扮颇为成熟,身材也颇为高挑,粗略的估算一下,得有一米六八左右的身高,穿扮则是一套标准的黑色教师装,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 打量至此,白哲心中开始分析苏甜甜。 稚嫩的脸蛋,却穿着成熟的衣服,这女人应该是急于表现自己。 双眼大而圆,从面相来说,这种眼睛的人毫无心计。 而这女人天庭耸如立壁覆肝,无瑟纹翩陷,更有五岳朝拱之姿,这说明她家世不俗。 看到这里,白哲嘴角滑过一抹笑意,有意思,一个家世不俗的女人,却跑到九十七中学来当班主任。 一般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可能,一是跟家里吵架了,二是这学校有她在乎的人。 至于苏甜甜是哪种情况,白哲却没心情猜了。 因为,他已经朝苏甜甜走了过去,伸出手,笑道:“你好,我叫白哲,高三九班的插班生。” 嗯? 你好? 要跟自己握手? 苏甜甜有些反应不过来,现在学生都这么跟老师打招呼的么? 苏甜甜本能的想拒绝。 但,看到白哲的笑容,她觉得不能拒绝学生的好意,便伸出手,跟对方象征性地握了一下手。 两只手轻轻地碰了一下,苏甜甜俏脸一红,立马缩回手。 虽说她现在的身份是班主任,但她的另一个身份却是一名大四学生。 这还是她第一次跟男人握手,难免有些脸红。 哪怕眼前这人是她的学生。 可,就在她要缩回手的一瞬间,却感觉自己的手掌好似又被人握住了。 “白哲,你干什么,” 苏甜甜怒斥一句,连忙缩回手。 白哲略显失望,他刚才通过短暂的接触,发现这只手实在太完美了。 完美到令人眼红。 令人嫉妒。 令人疯狂。 众所周知,在相中又有十二个类别,分别为:体相、面相、胸相、腹相、阴相、大小相、站相、坐相、走相、睡相、手相、声相。 在这十二个类别中,不少类别已经失传,而其中最为重要的手、声、面、骨却被传承下来了。 对于这四相,白哲说不上精通,仅仅是懂一些。毕竟,他拿手戏是以诗入相,以诗断命运。 但,由于职业习惯,他刚才看到苏甜甜手掌时,忍不住瞥了一眼对方手中掌纹。 仅仅是一眼,他眼神再也离不开了。 因为这只手的六线三纹清晰可见,毫无任何分支。 这在手相中实属罕见。 但,美中不足的是,苏甜甜手相却有一个缺点。 普通人只有六线三纹,而这苏甜甜却有七线四纹,比普通人多了一线一纹。 白哲一时没忍住,便忍不住蹭了一下对方的手骨,想以此判定一线一纹是怎么多出来的,而多出来的一线一纹是凶还是吉。 可惜的是,苏甜甜却把手缩了回去,这让白哲失望的同时,又忍不住紧盯着苏甜甜。 而苏甜甜被白哲突如其来的眼神一盯,吓了一大跳。 这学生没病吧? 但,白哲的下一句话,却让苏甜甜再也忍不了。 什么为人师表。 什么德艺双馨。 什么呕心泣血。 统统都不重要了,苏甜甜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掐死他,一定掐死他。 第26章 阴线阳纹 因为,白哲竟然来了一句,“老师,你有病吧?” 苏甜甜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愤怒道: “滚!你给我滚出去。” 这话一出,整个教室,静若寒蝉,谁也没说话。 而白哲,并没有因为这话而停止,反倒又来了一句,“老师,你肯定有病,你每次呼吸时,是不是极其不顺畅,特别是到了寒冬,双手更是宛如脱臼了一般?” 苏甜甜一听,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已经达到了极限,下意识紧了紧小粉拳。 “咦!不对,他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瞬间,苏甜甜完全愣住了! 自己的确有病,可除了自己以外,没任何知道,就连自己父母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可,就在这时,白哲的下一句话,令她开始动摇了。 “老师,你这病医院没法治,但我能治。” “怎么治?”苏甜甜连忙问了一句。 这个问题困扰她好些年头了,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办法治好这个的病根。 “放学后,来找我。”白哲淡然地说了一句,径直朝自己课桌走了过去。 他颇为关心苏甜甜的病情,因为,一般正常人的六线三纹,分别代表着生命线、智能线、感情线、婚姻线、事业线、太阳线以及健康纹、创作纹、财富纹。 而苏甜甜却多出来一线一纹。 这多出来的一线一纹,从手相的角度来看,属于阴线阳纹,凶吉难断。 倘若诗盘在身上的话,白哲定能判断吉凶。 可惜,三年前,诗盘在那次探险中丢失了。 所以,想要弄清凶吉,只能通过摸骨,方能断定。 不然,压根没法治。 而现在是在课堂,白哲自然不好提摸骨的话,这才让苏甜甜放学后找他。 听着白哲的话,苏甜甜俏脸一红,也没说话。 刚坐定,胡洁将书本竖在课桌上,低着头,细声问:“白哲,赶紧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苏老师有病,还有就是,先前戴小光刺你时,为什么你会事先带着假血在身上?” 白哲神秘一笑,朝胡洁招了招手,意思是让胡洁靠近点。 胡洁也没多想,连忙凑了过去,主要是心中实在太好奇了,这家伙好似未卜先知一般。 “因为我是九指神相白九啊!”白哲压低声音附耳道。 白九? 九指神相? 胡洁心中一紧,差点没跳起来。 第27章 老实人 九指神相白九的名头,胡洁曾听人提过一点。 据说是燕京那边的天之骄子,一手以诗看相的本领,出神入化。 只可惜锋芒毕露,过早夭折。 也算是一大惋惜了。 所以,在听到白哲的话后,胡洁的第一反应是,吹牛,还是吹的特别大的那种。 不过,胡洁也没点破,笑着问了一句: “既然你是九指神相白九,那替我相个面呗,看看我什么时候能走大运。” 白哲微微一笑,打趣道: “你的面相看不了。” “为什么?” “你没听过一句话么,知识改变命运,而你是高中生,你的知识已经改变你的命运了。”白哲淡然一笑,轻声道道:“所以,看不出来。” “滚!给我麻溜的滚!”胡洁也是气急了,怒骂一声。 白哲哈哈一笑,也没了调侃胡洁的心情。 他刚才之所以这般说,目的很简单,那便是打乱胡洁的思维。 主要是这胡洁太聪明了,他担心日子久了,这丫头会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所以,他选择主动出击。 唯有这样,才能暂时瞒过胡洁。 由于是开学第一天,第一节课也没什么实际内容,大抵都是一些自我介绍以及班级规矩之类的。 一番自我介绍下来,白哲对班级的学生,也没啥兴趣。 说白了,所谓的自我介绍就是跟班主任刷个脸熟。 所以,一节课下来,白哲昏昏欲睡。 睡觉这东西讲究缘分,只要睡开了,一整天都是无精打采。 这导致白哲上学的第一天,一直在睡眠中渡过,就连中餐也忘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放学,按照白哲的想法是,先把东西搬到寝室。毕竟,教室内大多数学生已经把将各自的被褥以及生活用品,搬入到宿舍。 但,偏偏在这个时候,苏甜甜从教师外边走了进来。 一看苏甜甜,白哲哪能不明白她意思,估摸着是找自己给她去看病。 “白哲,晚上九点,天海大酒店,别忘了啊。”胡洁出言提醒了一句。 白哲点点头,立马应承下来。 恰好在这时,苏甜甜走了过来,敲了敲课桌,“随我去一趟宿舍。” 白哲一笑,望了望对方,缓缓起身,拉着一个大箱子,在同学们羡慕的眼光中离开教室。 路上。 考虑到周边学生太多,苏甜甜一直未曾开口询问自己的病情。 作为九指神相,白哲自然懂苏甜甜的为难之处,也没开口,默默地跟在苏甜甜的背后。 很快,一行两人进入苏甜甜的宿舍。 九十七中学的老师们福利不错,都是单间,外带一厨一卫。 苏甜甜的宿舍更是温馨的很,入眼除了粉色,还是粉色。 粉色的被褥,粉色的书桌,粉色的椅子,粉色的衣柜。 “苏老师,你很喜欢粉色啊!” 进入宿舍,白哲很随意的拉过一条凳子,坐了下去。 苏甜甜板着脸,也没说话,先是给白哲倒了一杯白开水,递了过去,后是转身坐在床上,一双眼珠子一直在白哲身上打转。 接过苏甜甜递过来的白开水,白哲吧唧吧唧的喝了一小口,放下杯子,随口道:“苏老师,你叫我过来,有事吗?” 他当然知道苏甜甜叫他过来干吗的,但,他苦于没法打开话匣子,这才找了个借口。 苏甜甜听着这话,简直要气炸了,这是故意找事啊! 自己找他来,能有啥事,还不是那事么,难不成还叫他来暖床。 考虑自己是老师,苏甜甜强忍心头的愤怒,深呼一口气,细声道:“你在课堂上说,能治好我的病,是真的吗?” 白哲伸了伸懒腰,笃定道:“当然是真的,我白哲说出来的话,从没食言过。” 这倒是真的,三年前在燕京,只要他承诺的事,从未食言过。 将白哲的反应收入眼帘,苏甜甜有些信了,低眉垂眼道:“怎么治?” 白哲淡然一笑,“倒也简单,把你右手给我看一会儿即可。” 第28章 神医 瞬间! 苏甜甜只觉得有点懵了。 折磨自己数年的病,对方竟然说只有看一会儿手就行。 她有些不敢相信,犹豫了一下,苏甜甜腼腆着脸,缓缓朝白哲移了过去。 短短的几米距离,她愣是走了接近一分钟。 待走到白哲身边时,她已经面红耳赤。 “苏老师,别紧张,我只需要仔细摸一下你手背的骨骼就行。” 白哲神色一凝,完全没注意到对方的窘境,而是徐徐开口道。 苏甜甜深呼一口气,稳定一下情绪,芊芊玉手缓缓地伸了过去。 白哲也没客气,一把抓住苏甜甜纤细嫩滑的手,双目紧盯手背。 乍一看,手背与普通人的手背没什么差别。 但,细看之下。 他立马发现了一个问题。 手背中指的最后一节骨微微有些凸起。 没半点迟疑,白哲伸出另一只手,细细感受了一下。 就在白哲细细感受的同时,苏甜甜只觉得心中某根弦被人拉了一下,绷得紧紧地,呼吸不由变得有些急促。 这细微的变化,没能逃过白哲的眼神。 “老师,你这病,我能治。” 白哲叹息一声,缓缓开口道。 他刚才在感受苏甜甜手背多出来的一截骨头时,敏锐的发现,苏甜甜多出来的一线一纹,完全是由这块骨头引起。 从摸骨的角度来看,这块骨头属于风骨,凶吉方面属于应该属于中性,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而所谓的风骨,并不是医院范畴上的骨头,而是一种由气体沉淀而成的骨头。 这种骨头极脆,一般医院却是发现不了。毕竟,这种骨头是有气体凝结而成。 唯有细心感觉手背骨头四周的骨动,方才能发现。 “真能治好?” 苏甜甜面色狂喜,一对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哲。 白哲点点头,微笑道:“能治好,但周期可能有些漫长。” “大概要多久?”苏甜甜连忙出声,事关她的健康,不得不急。 “可能要一个月吧!” 白哲说了一句大实话。 毕竟,这种风骨属于人体正常骨骼外的骨头,想要化解这种风骨,唯有徐徐图之。 不过,话又说回来,倘若有诗盘在手,他能在最短时间内,把风骨化掉。 “好!” 苏甜甜难忍心中的狂喜,别说一个月了,就算是一年,她也愿意。 不过,下一秒,她立马想起一个事。 为什么在医院没法治。 到了他这,仅仅是几眼便看出了病因,甚至能治好。 难道遇到神医了? 没半点迟疑,苏甜甜打量了一会儿,细声问道:“白同学,你是神医吗?” 神医? 白哲苦笑一声,他本想说不是,考虑到神医这个身份似乎不错,便点头道:“算是吧!” “对了,苏老师,我是穷学生,有些东西买不起,恐怕还需要你来买,我只能负责帮你治好。”白哲补充了一句。 “需要什么东西,你尽管说就行了,只要这世间有的,我全部给你找来。” 苏甜甜爽快地回了一句。 白哲微微一笑,也没说话,随意的找了一张纸,又找了一支笔,龙飞凤舞地写了几行字,然后将纸条朝苏甜甜递了过去,笑道:“苏老师,你把这些东西买齐,我便可以开始替你治病。” 苏甜甜接过纸条,一看。 她的第一反应并不是这些上面写的东西,而是被白哲的字迹给吸引了。 好漂亮的字迹。 黑色的字迹若活物一般,踊跃于纸张之上,遒劲有力,磅礴大气,透着一股傲气。 这让苏甜甜产生一种错觉,这字体好似有灵气,看着它,心里特别舒畅,好似能忘却所有烦恼。 “苏老师,这上面的东西能买到吗?” 见苏甜甜拿着纸条发愣,白哲不由出声询问了一句。 回过神来,苏甜甜尴尬的笑了笑,连忙看了一下纸条上面的东西,都是一些比较常见的东西。 不过,她心中有个疑惑,这纸条最后一行,竟然写了朱砂三两。 这让她有些想不明白了。 治病还需要朱砂吗? 朱砂不都是用来驱邪的么? 她本来想问出来,却见到白哲神色异常地盯着她。 “苏老师,我还有个请求,请你务必答应我。”白哲怯怯地问了一句。 苏甜甜疑惑地瞥了对方一眼,问:“什么请求?” 自从看了白哲的字迹后,她已经把白哲定性为三好学生了,心中更是生出一个念头,从字迹来看这个插班生绝对是根好苗子,将来指不定能考上顶尖大学。 但,白哲的下一句话,却让苏甜甜彻底懵圈了,甚至觉得自己产生幻听了。 第29章 请求 因为白哲竟然一脸为难地说:“苏老师,我没上过一天学,您能不能抽空帮我补补课?” 一天学都没上过? 没上过学能写出如此遒劲有力的字体? 幻听,幻听,肯定是幻听。 苏甜甜俏脸之上尽是不信,下意识问了一句,“你刚才说什么?” “苏老师,我说我没上过学,能不能抽空帮我补课?”白哲一脸无奈地重说了一次。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从六岁开始跟着他父亲四处奔波,哪有时间上学。 如今陡然上了高三,以他这样的情况,想要考上大学显然不太可能。 所以,先前在课堂看出苏甜甜有病时,他便开始打起了补课的主意。 毕竟,他来上学是为了考大学,学习成绩肯定不能落下。 “真的没上过一天学?”苏甜甜还是有些不相信白哲的话。 主要是刚才那字迹太扎眼了。 即便是她自己,恐怕也写不出那样的字迹。 即便写出那样的字迹,也绝对没有那般磅礴大气,更没那股子傲气。 白哲很是无奈地点了点头,怎么就不信自己的话。 苏甜甜皱了皱眉头,盯着白哲打量了一下。 难道真没上过学? 闪过这念头,苏甜甜缓缓起身,拉开办公桌,抽出一份数学试卷,朝白哲递了过去。 接过试卷,白哲挠了挠后脑勺,一脸为难。 因为,他压根看不懂上面的什么符号,反倒觉得这些符号什么的,有点像乡下的豆芽菜。 “苏老师,我看不懂。”白哲挠了挠后脑勺,尴尬道。 “做做看。”苏甜甜觉得对方在跟她开玩笑,轻声道。 无奈之下,白哲硬着头皮,拿起笔,盯着试卷看了起来。 足足过了三分钟时间,他愣是没动一下子笔杆。 这下,苏甜甜是真的信了,满眼不可思议地盯着白哲,诧异道:“你真的不会啊?” “真不会!”白哲无辜地回了一句,他一天正规的学校都没上过,哪里做的出来高中的数学题啊,这不是为难人么。 “你等等!” 苏甜甜感觉自己要炸了,连忙找了一张白纸,出了一些关于小学三年级的语文题目,朝白哲递了过去。 接过题,白哲抬头瞥了一眼苏甜甜,又迅速低下头,“看不懂。” 懵了。 彻底懵了。 一瞬间,苏甜甜脑子闪过无数个念头,她实在没办法接受,她的班级出现一名没上过学的学生。 “苏老师,要是…嫌弃的话,我…我…我换个班级?” 白哲蠕了蠕了嘴,轻声道。 没上过学,是他心里的一块心病。 每每想到父亲临终前的遗言,他觉得愧做人子。 一听白哲的话,苏甜甜心中闪过一丝不忍,抬头望了一眼白哲,莫名其妙有些心痛,再联想到自己的病,她下了一个决定。 “你有信心从一年级开始么?” “一年级?”白哲有点懵。 “对,我从一年级开始教你,有没有信心?” 说完这话,苏甜甜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离高考仅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即便是再聪明的人,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赶得上来啊! 不过,想到白哲能治好她的病,苏甜甜也就释然了,权当报答恩情了。 至于能不能考上大学,就看对方的造化了。 白哲稍微想了想,笃定道:“有信心!” 虽说这话讲的响亮,但苏甜甜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因为,在她心里,白哲想要赶上课程,无异于痴人说梦。 但,她却是打算真心实意教导白哲。 “对了,为了方便以后给你辅导,我向学校申请一下,你以后就住我边上的宿舍,反正那个宿舍也是空着。” 苏甜甜开始安排以后的事,只要有利于白哲学习,她不会有丝毫吝啬。 “还有就是,以后我的课,你可以不用去上了。至于其他老师的课,我尽量帮你申请。但每个月的月考,以及期中考,期末考,你必须去考,学校要知道每个班的学习情况。” “从小学一年级到高二的学习资料,我会帮你准备齐全。” “再者就是,你要是方便的话,这个学期的期末也别回家了,留下来,我帮你辅导。” 对于苏甜甜而言,既然答应帮白哲辅导,她不会留任何余地。 “苏老师,谢谢你,真的感谢你。” 白哲真心实意地说了一句感谢,他能看出来苏甜甜是真心在辅导自己。 “一,你是我的学生,作为班主任,辅导你,这是每名教师的职责,二,你能治好我的病,作为报恩,我也应该辅导你。所以,你不用说感谢,只好好好学习就行了。” 苏甜甜一脸严肃的说,在教育工作方面,她一直一丝不苟。 白哲深呼一口气,也没再说话。 随后,白哲留了下来,苏甜甜则走了出去,开始忙碌后续的事。 看着苏甜甜的背影,白哲内心有了一丝悸动。当然,这种悸动并不是指男女之间那种,而是一名学生对一名教师的尊重。 “看来,老师也不尽是道貌岸然之辈。” 白哲嘀咕了一句,随意的翻了几本书,奈何都是一些高三的书籍,过于深奥,看的不是很懂。 不过,对于学习的事,他却是格外有信心。 这信心来源于相术,要知道相术本身就是一门极难的学问,能把这门学问学通且学精,足见白哲智商不低。 在无聊中渡过了接近两个小时的样子,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白哲,可以了,把你的东西搬到隔壁宿舍。另外,我给你买了一些日常用品。”还没进门,苏甜甜便在外边喊了一声。 第30章 猜测 听着这话,白哲心中一暖,拖着皮箱子走了出去。 刚出门,就看到苏甜甜香汗淋漓,双手提了一大把东西,都是一些日常用品,还有一床凉席。 “苏老师!”白哲怪不好意思的,“让您破费了。” “行了,别说什么感谢的话,好好学习才是最重要的。”苏甜甜翻了翻白眼,先是将东西递给白哲,后是掏出钥匙,打开宿舍的门。 很快,俩人一前一后进入宿舍。 这宿舍不大,约摸十五个平方左右,但家具却齐全。 看着宿舍,白哲心中一阵感慨,不由再次感激地朝苏甜甜望了过去。 此时的苏甜甜没什么心情去看白哲,而是开始忙碌着打扫卫生。 经过两个小时的艰难奋斗,宿舍变得有些温馨,苏甜甜更是从自己宿舍搬来了三盆植物,用她的话来说,一个宿舍没有植物,便没有生气。 不过,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白哲起了疑心。 原因很简单,苏甜甜搬来的三盆植物竟然是常青藤跟吊竹梅,而摆放的位置更为奇特,其中的一盆常青藤摆放在阳台靠东北角的位置,另外两盆吊竹梅则被摆放在课桌的西南位以及床铺的东南位。 这阳台的东北角于整间房子而言,属于文曲星位,而课桌的西南位以及床铺的东南位,也属于小文位。 是巧合? 还是苏老师懂风水? 看着苏甜甜忙碌的背影,白哲打算试探一番,便朝房子的阳台的走了过去。 这阳台不大,也就是两个平方左右。 “老师,这常青藤放阳台太丑了吧,我觉得吊在门口的位置,挺好看的。” 说话间,白哲提起常青藤就准备挪个位置,眼神却朝苏甜甜看了过去。 一见白哲的动作,苏甜甜瞪了一眼,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了过来,责备道:“不懂别瞎说,这常青藤哪能吊在门口,会影响到整个房子的气场流动,而常青藤在五行中属火,一旦放在门口,阻止了气流,会影响到你身体的肺,唯有放在这文曲星位,方才能利于你的学习。” 苏甜甜一边说着,一边从白哲手中拿过常青藤,继续道:“记住,常青藤放在这个位置,千万别乱动,还有另外两盆植物也别动,你放心,老师不会害你。” 这下,白哲心里有了底。 他刚才之所以说把常青藤挂在门口,是因为门口乃玄关,在五行中水,常青藤属火,两者一旦碰撞在一起,住在这房子的主人,身体早晚会出问题。 虽说白哲是一名相师,但对于风水这一块也是颇懂。 毕竟,风水跟相师也算是相近的两个派系。 “老师,你懂风水吧?”白哲走进房间,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随意地问了一句。 苏甜甜微微一笑,也没多想,一边擦拭着桌面,一边笑道:“看在你能治好病的份上,老师告诉你个秘密,老师何止懂风水,还是是风水中的高手,知道燕京的钟楼么?那钟楼的风水大阵我也参与了。” 钟楼? 白哲神色一凝,在燕京时,他的确听过钟楼,还有一处地方是鼓楼,一钟一鼓守护着整个燕京,甚至关乎到龙脉。 两者一旦损其一,龙脉必定受损。 而龙脉一旦受损,影响不单单是整个燕京,甚至牵连到整个国家。 也正因为这个,无论是钟楼,还是鼓楼,都会被布下风水大阵,以免受到外来气场的侵害。 想要在钟楼或鼓楼布下风水大阵,只有一种人,国内金字塔顶尖的风水师才行。 瞬间,白哲微微一怔,不可思议地盯着苏甜甜的背影。 难道她就是国内的顶尖风水师? 不能吧! 这苏甜甜看上去也就是二十二三岁的年龄,自己在燕京几个月,也没听说这么一号人物啊! “老师,您可真厉害啊!”白哲笑呵呵地回了一句。 “骗你的啦!老师只是一名大四的学生,带完你这届高中生,老师就得忙活自己的事去了。所以啊,珍惜这一年的师生情!”苏甜甜暗道一声不好,连忙岔开话题。 她以前说这话时,对方都会满脸不屑地回一句,吹牛吧。 正因为这个,她才会跟白哲说先前那么一句话,纯当瞎聊天了。 但,这次偏偏出现意外了,白哲竟然赞了一句真厉害。 这让苏甜甜有些拿捏不准,停下手中的动作,朝白哲看了过去,笑道:“你不会真的信了吗?” 白哲点点头,笑道:“信啊,苏老师说什么我都信。” 其实,他内心是真的信了苏甜甜的话。 因为,苏甜甜刚才的所有表情,悉数落在他眼帘内。 仅仅是略加推理,白哲便得出一个结果。 苏甜甜在掩盖。 而掩盖什么,显然意见,那便是掩盖其风水师的身份。 由此不难推断出苏甜甜刚才的话,很有可能是真的,她真的掺合了钟楼的风水大阵。 苏甜甜? 苏甜甜? 白哲心中默念了两次,但始终没能想起这么一号人物。 难道是隐世家族的人? 自己当年在燕京也算是一号人物,玄学界年轻一辈的名字,几乎都知道,但,偏偏没苏甜甜这么一号人。 就在这时,苏甜甜一边拿毛巾擦手,一边走了过来,笑道:“走,老师请你出去吃饭。” “这不好吧!我请你吧!毕竟你…。” 没待白哲说完,苏甜甜罢了罢手,笑道:“放心,老师不缺钱。从此以后,老师就拿你当弟弟了,缺什么,需要什么,别跟老师客气。” “好!” 白哲重重点头,暗自记下这个人情。 很快,俩人一前一后走出宿舍。 第31章 海天大酒店 此时的校园内颇为祥和,不少学生三五成群的唠叨着什么。 而白哲则跟着苏甜甜朝校园外边走了过去。 在经过校园门口时,白哲忽然停了下来,朝正前方望了过去。 入眼是一根铁柱子,上边锈迹斑斑,却横在校园门口正中央,看上去煞是扎眼。 在昏暗的灯光照耀下,也不晓得是眼花,还是咋回事,他发现这铁柱子居然有一丝气场在窜动。 定晴一看,没错,真的有气场在窜动。 作为九指神相,白哲的这双眼睛异于常人,隐约能看到一些气场。 这也是境界达到一品神相的象征,那便是望气,能看到普通相师看不到的气场。 而一品神相跟先天相师的最大差别也在于望气。 因为先天相师最大的象征是望形,以人物的形态去判断一个人的福祸凶吉。只能说,这种相师还停留在表层,唯独进阶到一品神相的境界,方才能看到大自然的气场。 但,先天相师比后天相师又要厉害一份,因为这类相师看待形态时,已经深入到形态内部,后天相师却还停留形态的表层。 这中间有着天差地别。 打个简单的比方,一块炙热的石头,普通相师需要摸到石头,方才知道石头是热的,后天相师只需要看一眼石头,便知道这块石头是热的。 而先天相师看一眼石头,不但知道这块石头是热的,还知道这块石头为什么是热的。 一旦进阶到一品神相的境界,则完全不需要看石头,只需要通过气场的流动,便能判断出这块为什么是热的,境界再往上一点,甚至能剖析出这块石头在整个大自然的气场中起了什么作用。 说穿了,就如道德经所言,万物皆有灵,而这个灵,指的便是气场。 “苏老师,这柱子是?”白哲朝苏甜甜问了一句。 苏甜甜一怔,抬头瞥了一眼铁柱子,笑道:“这个啊,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学校怕车子开进来吧!” 白哲失望的点点头,但眼睛却一直铁柱子,他隐约感觉铁柱子好似已经影响到学校的气场流动。 特别是铁柱子四周,气场波动特别大。 不过,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脚下跟着苏甜甜朝前走。 毕竟,他是来上学的,没必要关心这些事。 不到片刻时间,白哲跟着苏甜甜来到一家名为天海大酒店的门口。 这天海大酒店是全国性的连锁酒店,在整个羊城也是颇为出名,一是粤菜做的特别地道,二是整个酒店的设计颇为出彩,采用的是旋转式的整体结构。 整个酒店十七层楼,从一到六搂就是一个大型旋转盘,每隔一个小时,整栋酒店七楼到十七楼的方位都会发生改变,不少初到羊城的人,都会到天海大酒店吃一顿,也算是领略一番当地特色。 正因为如此,天海大酒店的生意出奇的好,即便是到了夜间九点,吃饭的人,依旧是络绎不绝。 “老师,这地方好像挺贵啊!” 望着眼前大天海大酒店,白哲不由提醒道。 他以为苏甜甜就是请他随便找个地方吃顿饭,谁曾想到会来到这个酒店。 “没事,老师不差钱。” 说话间,苏甜甜率先走了进去,白哲也跟着走了进去。 “先生,对不起,我们酒店不接待衣冠不整的食客。” 刚进门口,一名保安走了过来,将白哲拦了下来。 白哲苦笑一声,他早就听闻天海大酒店不接待衣冠不整的食客,没想到是真的。 不过,他也不生气。毕竟,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规矩。 倘若强行进入,跟那些恶霸有什么差别。 “这样呢?可以进吗?” 正在前边走着的苏甜甜,听着后边的话,立马扭头朝那名保安走了过去,紧接着,摸不出一张卡片递了过去。 这卡片浑身通黑,上边隐约写着几个字。 但,由于苏甜甜收回卡片的速度太快,白哲也没怎么看清楚。 可,保安却是看的分外清楚。 这种卡片,在天海大酒店只有五张,而拥有这五张的卡片的人,传闻只有天海大酒店的五位老板才有。 保安在这酒店干了八年,今天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卡片。 这让他难免有些不敢相信,不由盯着苏甜甜打量了一番。 主要是苏甜甜的年纪太小了。 有这么小的老板吗? 但下一秒他否定了这个想法。 因为以天海大酒店的影响力,绝对没人敢冒充老板。 瞬间,保安神色一禀,连忙对苏甜甜恭敬出声道:“可以!” 说完,他连忙朝白哲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这一幕尽数落在白哲眼中。 不过,他仅仅是淡然一笑,也没在意,至于苏甜甜的身份,他也不太好奇。 很快,白哲跟着苏甜甜进入电梯,由苏甜甜摁了一下十三楼。 在电梯启动的同时,白哲盯着苏甜甜看了一会儿,“苏老师,你不像是普通的老师啊?” 苏甜甜嫣然一笑,“不管什么身份,我都是你姐。” 说完,电梯‘叮’的一声开了,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电梯。 十三层是大厅,即便是晚上九点半,大厅内依旧人声沸腾。 “两位,请问有没有预约?”走来一名服务员,朝苏甜甜问了一句,眼神朝落在白哲身上,主要是好奇以白哲的穿扮怎么混进来的。 但,作为一名合格的服务员,她并没有询问。 因为,对方既然能走到这里,想必是通过了门口的保安。 “没有,给我安排一个两人的…” 没等苏甜甜说完,一道责备声传了过来。 “白哲,你怎么才过来?也不看看几点了。” 听着这声音,白哲忽然想起今晚跟胡洁的约定。 他先前一直想着苏甜甜的事,完全把这事给忘了,直到现在才回过神来。 尴尬的笑了笑,白哲朝发声处望了过去。 入眼正是胡洁,此时在胡洁边上还端坐着三名女生,梳着麻花辫,颇为清纯。 不过,白哲仅仅扫视了那三名女生一眼,便把眼神落在胡洁身上,走了过去,轻笑道:“我这不是来了嘛!” “切!你吖脸皮怎么那么厚,明显是跟苏老师出来约会了。” 胡洁此时很郁闷,没好气地怼了一句,不过,考虑到苏甜甜在场,她还是礼貌性地笑了笑,“苏老师,一起吃吖!我们刚点菜,还没动筷子呢!” 第32章 镇魂柱 苏甜甜没有直接说话,而是朝白哲望了过去,见对方点了点头,她才开口道:“好啊!” 他们俩的动作,自然没能逃过胡洁的眼神。 她扫视了白哲跟苏甜甜一眼,心中疑惑万分。 怎么回事? 白哲怎么跟苏老师勾搭上了? 难道是师生恋? “白哲!” 胡洁叫了一声,又连忙使了一个眼神,意思是:你小子行啊,才上学第一天就把苏老师给搞定了。 白哲翻了翻白眼,也懒得解释。毕竟,感情这种东西,越描越黑,最好的办法是顺其自然下去。 于是乎,他在胡洁边上坐了下去,苏甜甜则挨着他坐了下去。 刚坐定,胡洁一派大姐头架势,“今天这一顿饭,谁也没跟我抢,我来埋单。” “我是老师,还是让我来吧!” 苏甜甜连忙出声道,她觉得让学生请客吃饭不好,会招人闲话。 “苏老师,您就别跟我争了,我请吃饭是有原因的。” 说话间,胡洁笑呵呵地朝白哲看了过去,笑道:“怎样?白哲,答应我的事,是不是应该开始做了?” 白哲一边给苏甜甜倒了一杯茶,一边点头道,“什么事?” “你刚才从学校出来,应该看到校园门口的铁柱子了吧?”胡洁右手托着下巴,紧盯白哲。 白哲连忙停下手头上的动作,望了过去,皱眉道:“看到了,怎么?你知道那铁柱子的事?” 他刚才还在纳闷铁柱子的事,没想到胡洁竟然主动说铁柱子的事了。 “废话,我们家洁儿何止是知道啊!”胡洁边上一名带着眼镜的学生妹开口了,“我们家洁儿调查那铁柱子足足两年了。” 嗯? 调查两年了。 白哲抬头打量了一下眼镜妹,然后朝胡洁望了过去。 胡洁一笑,点头道:“不错,我的确调查了两年。” 说话间,胡洁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瞥了瞥苏甜甜。 苏甜甜何等聪明,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笑道:“你们拿我当朋友就行。” 听她这么一说,胡洁这才放下心来,微笑道:“苏老师真好,那我不客气了,给大家说说那铁柱子。” 胡洁朝四周望了望,压低声音说:“我打听到了,学校的那根铁柱子叫镇魂柱,根据学校周边一些老人所讲,那下面镇压着无数个孤魂野鬼,甚至有人说,每次只要挖那根镇魂柱,便会出现一种异象。” “胡洁,你是在讲故事吧?” 苏甜甜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胡洁。毕竟,天海大酒店有不少九十七中学的同学在这吃饭,万一让他们听了去,从而传到学校,肯定会闹得人心惶惶。 “老师,我怎么可能是在讲故事。”胡洁自然明白对方的担心,这才压低声音说:“这样吧,苏老师,等我们吃完饭,去你宿舍,你觉得怎样?” 苏甜甜有些不太愿意,作为老师,她比较反感在校园宣传封建迷信事件。 但,白哲不这样想,他笑着说:“去我宿舍吧。” “滚!”胡洁翻了翻白眼,她觉得白哲在调戏她。 白哲苦笑一声,连忙解释:“是这样的,我住苏老师隔壁。” 嗯? 住在隔壁? 胡洁立马明白过来,看来,他们俩是真在一起了。 不过,她思想比较开明,觉得师生恋也没啥。毕竟,这社会上母子恋的少么,更何况师生恋,便点点头,说:“行,那等会去你宿舍继续说。” 由于有苏甜甜这个老师在,一顿饭下来,一桌人都是聊一些学习上的问题,至于镇魂柱的事,胡洁也没再提出来。 酒足饭后,一行人走出天海大酒店,胡洁先是安排她的三个闺蜜回了宿舍,她则跟着白哲、苏甜甜朝学校的教师宿舍走了过去。 路上,苏甜甜走在最前边,白哲跟胡洁走在最后边。 或许是考虑到镇魂柱的事,一路走来,白哲并没有怎么说话,倒是胡洁一直在边上嘀咕着,镇魂珠的事。 回到住宿楼,苏甜甜径直回了自己的宿舍,临分别时,苏甜甜一而再的招呼白哲,别聊的太晚。 待苏甜甜进入宿舍后,白哲掏出钥匙,打开宿舍门,顺手拉亮房间的灯泡。 “不错啊,刚来学校第一天竟然享受了老师的待遇。” 刚进门,胡洁双手绕在身后,探着身子打量了一下宿舍。 “哪有,是苏老师帮忙,才能住在这里。”白哲解释一句,顺便给胡洁倒了一杯水。 接过水杯,胡洁顺势坐了下去,双手端着水杯,开口见山道:“白哲,我长话短说,我需要你利用你的手速,帮忙拿个东西。” 白哲在胡洁对面坐了下去,笑道:“什么东西。” “到校长身上去偷一把钥匙。”胡洁直接开口道。 白哲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胡洁,诧异道:“你没病吧,去校长身上偷东西,这不是找死么?再说,万一校长报警了咋办?” “胆小鬼!”胡洁鄙视地看了一眼白哲,语重深长道:“放心,校长是我大表舅,即便他发现了,你只要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就行了,我还能害你不成?” 白哲稍微权衡了一下,他觉得以这小妞的智商,应该不至于坑人。 再说,倘若自己真被抓了,她也脱不了干系。 第33章 敲打 “行!” 心念至此,白哲一口答应下来,但提了一个疑问,“不过,你得告诉我,为什么要偷钥匙。” “这个嘛!”胡洁支吾了一会儿,也没继续说下去,一双凤眼却一直白哲身上打量着。 足足过了一分钟的样子,她才开口道:“我们学校有个地下室,地下室直通镇魂柱下边,而地下室的钥匙一直是校长随身带着。” 说着,她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校长这人比较谨慎,就连睡觉也是抱着那钥匙,想要从他身上偷到钥匙,极难。两年来,我偷了他一百三十二次,结果很失望。” 白哲差点没笑出来,不过看到胡洁一脸郁闷,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凭什么断定我能偷到?” “嘿嘿!”胡洁微微一笑,“你在火车站偷刘子扬我可是看的很清楚,我相信以你那手速,绝对能做到。” 这倒是真的,以白哲的手速,要偷一个东西倒也不困难。 “我能得到什么好处?”白哲笑呵呵地问了一句。 “以后在这学校,我罩着你。你放心,跟着我,绝对没人敢动你。”胡洁豪爽道。 白哲摸了摸后脑勺,没想到这丫头居然还有大姐头的架势。 不过,这样也好,有了胡洁在,能免去不少麻烦,就问她:“那钥匙是什么样子?” 胡洁早有准备,先前在课堂时,就想着跟白哲说这事,考虑到人多,这才忍了下来。 原本中午吃饭的时候,也打算跟白哲说,哪里晓得,睡得跟死猪一样,把她一顿气,差点没暴走。 现在,胡洁没半点犹豫,连忙掏出照片朝白哲递了过去,“看清楚,就他脖子上挂的那把钥匙。” 白哲接过照片,大致上瞄了一眼,照片上是一名中年男子,掂着个将军肚,头发疏的油蜡发亮,是往后倒那种,而他脖子挂的钥匙有点奇特。 等等,不对! 这钥匙何止是奇特啊! 简直就是奇形怪状。 白哲呼吸一紧,连忙将照片放到眼前,死死地盯着上面的钥匙。 草! 居然是五行锁的钥匙。 白哲暗骂了一句。 一见白哲的表情,胡洁神色一喜,连忙出声问道: “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白哲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皱着眉头反问道:“你这个大表舅身份不简单吧?” 他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钥匙的原因。 一般五行锁只会在玄学界流传,很少流落到民间。 而现在五行钥匙出现在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胡洁的大表舅身份不简单。 胡洁抿了一口清水,解释道:“不是清楚,就知道他跟我爸不怎么对头,为人顽固的很,在这学校当了接近十年的校长。” 白哲怔了怔神色,扫了胡洁一眼,淡声道:“如果有可能,我劝你不要插手这件事,恐怕会招惹无穷无尽的麻烦。” 听着这话,胡洁面色狂喜。 看来,这家伙应该是知道什么,否则绝对不会出言提醒自己。 不过,她却不怎么怕麻烦,对于一个神探来说,什么最重要? 当然是真相。 为了真相,即便是付出生命为代价,也在所不辞。 这便是胡洁,一名只为真相而活的高三学生。 当下,胡洁眉飞色舞问:“你怕不怕麻烦?” 白哲耸了耸肩膀,笑道: “麻烦自然是怕,不过,得看是什么麻烦。” “这次的麻烦呢?”胡洁忙问。 白哲一笑,神色自若道:“这个啊,倒是不怕,只不过,我还得加个条件。” “什么条件?”胡洁忙问。 “接下来所发生的任何事,只有你知我知,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说到最后,白哲推了推鼻梁上的平视镜,语气陡然一冷,“一旦让第三人知道,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胡洁局促不安地看着白哲,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白哲吗? 他语气中充满了杀意,只要自己一个不小心,他绝对杀了自己。 看着白哲那张颇为清秀的面庞,胡洁一阵恍惚,只觉得对方自己比想象中还要神秘。 “好!”胡洁颤着音回了一句。 白哲微微一笑,淡声道:“那行,我们成交了。” 说罢,他觉得有必要敲打一番胡洁,主要是胡洁的推理能力太强,他担心自己的身份被揭开。 白哲一边抬手敲了敲桌面,一边轻声道:“胡洁,要是没看错,你家里有应该有人在局子当差吧,而你的智商更是高出常人不少。但,你却有个缺点,身体不行,每到初一十五,你的身体便会如同坠入冰窖,四肢更会间歇性抽搐,而你母亲应该是在生你时仙逝了。” 听着这话,胡洁彻底懵了。 前两样,学校不少人都知道。 但后面那两样,整个学校没有任何人知道,特别是身体不行这一点,即便是自己的父亲也不知道。 他! 他…是怎么知道? 瞬间,胡洁立马擦觉到一点,眼前这人不是正常人。 紧紧地盯着对方,胡洁颤音道:“你到底是谁?” 推了推鼻梁上的平视镜,白哲掏出烟,点燃,深吸一口,然后在鞋底上蹭了一下烟头,淡声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能否合作下去。” “我凭什么相信你?”胡洁皱了皱眉头,沉声道。 她刚才被白哲的一番话给惊到了不假,但作为神探,她立马开始推测对方的用意。 “我对那什么镇魂柱没什么兴趣,信不信随你了。” 白哲耸了耸肩膀,缓缓起身,就准备送对方出去。 倘若不是胡洁主动找他,他绝对不会掺合这事。 既然准备掺合这事,他必须把危险性降到最低。 胡洁有些急了,即便她再聪明,也不过是一名高三学生,哪里斗得过白哲这个老江湖,不由放低姿态,轻声道:“我可以相信你,但你必须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事?” “用眼睛看出来的呗!!” 白哲随意地靠在椅子上,意思很明显,我就是不说,你能拿我怎样。 看着白哲随意的动作,胡洁感觉自己要被气炸了,这家伙油盐不进啊,自己就不该跟他讨价还价。 第34章 死于三天前 “那你打算怎样偷我大表舅身上的钥匙?” 胡洁深呼一口气,勉强让自己心态平静下来,便直奔主题了。 “不准说用手偷。”她又补充了一句,主要是怕白哲继续跟她皮。 白哲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眼圈,眼睛则在胡洁身上来回扫视着,淡声道: “这个,倒也简单,只是有个问题,我得提前说出来,偷到钥匙后,我要跟你去地下室。还有就是,去了地下室后,你得听我的。另外,你必须将你所知道的一切悉数告诉我,缺少一样,你另请高明。当然,我如果你不同意,我也不介意跟你大舅爷聊聊天什么的。” 他的意思很明显,你既然拉我下水,我自然要知道所有事,如果你另外找人,我去找大表舅告密。 胡洁哪能不清明白哲的的意思,如果有可能,她绝对不会找白哲帮忙。 这是帮忙吗? 分明是反客为主啊! “行!”胡洁咬牙切齿道。 “来吧,开始你的演讲,最好从镇魂柱开始说起。”白哲站起身,将凳子移到胡洁边上,缓缓坐下。 胡洁瞥了白哲一眼,但也没矫情,徐徐开口道:“据我调查的结果来看,镇魂柱在建校时就存在了,当时的九十七中学并没有如今这么大的占地面,大概只有三分之一的大小,而这镇魂柱正是当时的校门,再后来大概是十年前的样子,学校扩建,将校门扩大了。” “校门扩大,原先的两根铁柱子肯定不能要,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发生怪事。起先,那些施工单位,将另一根铁柱子拔了出来,倒也没什么意外,但在拔镇魂柱时,你猜发生了什么?” “什么?”白哲下意识问了一句。 胡洁神秘一笑,轻声道:“我找过当时的施工单位,据在场的一名工人讲,他们在拔镇魂柱时,动用了不少人力,甚至采用了起重机,最终还是没能拔出镇魂柱。最后实在没办法了,他们便沿着镇魂柱往下挖。谁曾想到,就在他们挖到一米时,从下面突然涌出来一群蛇,这些蛇奇怪的很,不像是普通的那种蛇,而是有着一对红冠子,你也知道一般干苦力的工人,多数来自农村,他们思想比较迷信,一见这种蛇,认为这是挖到龙窝了,死活不愿意干了。” 嗯? 挖到龙窝了? 这不太可能吧! 再说蛇的种类里,有不少蛇拥有红冠子! 例如:机关蛇,又例如:镜蛇。 这些蛇都会长着冠子,不至于让人误以为是龙窝吧! 白哲脑子闪过一连串疑惑,又把这些疑惑朝胡洁问了出来。 胡洁叹声一声,端起水杯抿了一小口,解释道:“这个我也不是清楚,我找过当时的人,他们一直认为那种蛇就是神龙诞下的龙崽子,一个个放下手中的工具就跑了。再后来的事更为邪门,那些个工人走后,第三天深夜的凌晨,他们又回来,人数大概是十七个人。” 白哲眉头一拧,问:“他们回来干吗?” 胡洁望了望窗户外边,下意识朝白哲靠了靠,低声道:“他们并不是用人单位召回来的,而是主动回来了。最为邪门的是,他们回来后,什么事也没干,就围着镇魂柱跪了下去,嘴里一直嘀咕着一句话,‘五行天,天五行,开五魁,魁五死’。” “他们在那跪了整整一宿,大概是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才离开,就在当天下午,传来了他们的死讯,死讯上面说,他们…他们十七个人…在三天前就死在了自己家里。但,当时那些人跪在镇魂柱边上,整个学校不下于三百人看到了,你说这事邪乎不?” 说到这里的时候,胡洁只觉得浑身闪过一丝凉意,下意识朝白哲身边靠了靠。 即便这样,她还是有一丝害怕,不由再次挪了一下,整个人差点没挂在白哲身上。 白哲完全没在意胡洁的动作,而是眉头紧锁。 三天前就死在自己家中? 而学校却又有好几百人看到他们。 难道是鬼魂? 不对,肯定不对。 按照民间的说法,鬼魂一般都是晚上才会出现,而这些工人在镇魂柱边上坐了整整一宿,第二天中午才离开。 这? 这也太邪乎了。 难道这就是胡洁在天海大酒店没说出来的异象? 一时之间,白哲也有些想不明白,便朝胡洁望了过去,“再后来呢?” “再后来,学校方面停课了,也找了不少大能之士来看。但,最终没任何结果,而那十七个人的死亡也成了谜团,到现在还没破开,成了一桩谜案。但,附近的老百姓,都传闻是镇魂柱索人命,所以,这镇魂柱不能挖,一旦挖了,还会死更多人。也正因为这样,九十七中学的校门口一直留着那根碍眼的铁柱子。”胡洁说。 顿了顿,胡洁朝白哲望了过去,目光之中尽是期待之色,问:“看出什么端倪没?” 她觉得白哲很厉害,仅仅是一眼,便看出自己的事,想必这次也一样。 但,令她失望的是,白哲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那镇魂柱下边的地下室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仅仅是从一名老翁那里打听到,镇魂柱下面有个地下室,好像叫什么锁龙室,只有进到那里,才能知道答案。”胡洁说了一句大实话。 锁龙室? 白哲嘀咕一句,也没再询问下去。 毕竟,以胡洁一个高中生的身份,能知道什么。 倒不如先把钥匙搞到手再说。 打定这个主意,白哲简单的跟胡洁招呼了几句,大致上是让她等自己消息即可。 但,胡洁不这样想,她已经等了两年,此时是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一把攥住白哲手臂,又冲白哲眨了一个媚眼,嬉笑道:“白哲哥哥,你看你这么有本事,要不,我们今天晚上就去偷呗!” “今天晚上?”白哲疑惑道。 第35章 踹飞校长 胡洁俏皮地点了点头,分析道: “对,就是今晚,你可能不知道,今天不是开学么,我大表舅跟一群老师肯定得去外面吃饭,也算是给自己放个假。而以他的性格,今晚必定喝酒,也就是说,他今晚的警惕心最弱,是最好的时机。” “非得今晚?”白哲有些不想去,这大半夜的不去睡觉,反倒还得出去偷东西,这不是自找难堪么。 “白哲哥哥,去嘛!去嘛!”胡洁攥住白哲手臂,不停地摇晃着。 白哲打了哈欠,罢手道:“算了,过几天再说,今晚太困了。” “白哲哥哥,这样,你今晚帮我去偷回来,事成之后,我给你一个超级惊喜。”胡洁柳眉微蹙,但还是嗲声说了一句。 “什么惊喜?”白哲下意识问了一句。 “到时候就知道了。”胡洁见对方上钩,连忙说:“你放心,绝对是个超级惊喜。” 白哲罢了罢手,本来想说算了,但考虑五行锁的出现,他还是点了点头,“也行,只是偷东西这种事,还是让我一个人去,你去的话,会碍手碍脚。” “不!不!不!”胡洁一连说了三个不,“我办法都想好,到时候我大舅爷肯定会喝多,我假装扶他回去,你只需要在后面跟着,趁机把他脖子上的钥匙摘下来就行。对了,他脖子上的绳子不同于普通绳子,很坚固,想要弄开,很困难。” 白哲掏出烟,点燃,深吸一口,一口烟下肚,任由香烟在肚内打了一个圈儿,这让他精神稍微好了一些。 良久过后。 白哲点点头,也算答应胡洁的要求了。不过,他对于胡洁想的办法却是嗤之以鼻。 想偷一个喝醉的人,哪里需要这么麻烦,只需一招就能搞定了。 白哲没在房间久待,仅仅是洗了一把冷水脸,便领着胡洁出了房门。 出了宿舍楼,整个校园已经陷入一片黑暗中,说不上伸手不见五指,但可见度极低,只有不到一米。好在胡洁掏出手机,打开手机的灯光。 借着这一丝微弱的光线,俩人并排而行朝校园外边走了过去。 路上,白哲出声问了一句:“校长住哪?” “学校外边的一个小区,不过,他一般喝醉酒,都喜欢在如家酒店开房睡,而他喝酒的地方就在天海大酒店附近的一家餐馆。”胡洁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继续道:“现在已经是十点,他应该差不多了。” 白哲一听,眉头皱了起来,喝醉了,去如家酒店开房? 看来这校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毕竟,网上一直流传着一句,你家,我家,如家。 炮火连天的社会啊! 白哲叹息一声,脚下不由加快了几分。 出了学校,或许是没了顾忌,胡洁脚下的速度也快了几分。 大概花了不到十分钟时间,俩人出现在天海大酒店附近。 原本白哲还想继续朝前走,但胡洁却陡然停了下来,她忽然抬手朝天海大酒店左边指了过去,“那就是我大表舅。” 顺着胡洁手指的地方一看,一名四十七八岁的中年印入眼帘,头发梳的油蜡发亮,此时正被两名中年人搀扶着,走路七倒八歪的。 “我过去打发那两名老师离开,你,等会跟上来。”胡洁招呼一声,脚下朝校长那边走了过去。 看着胡洁的背影,白哲心中一阵郁闷。 堂堂九指神相,什么时候沦落到偷一个醉鬼的东西了。 深呼一口气,白哲随意找了一根柱子靠了过去,掏出烟,点燃,深吸一口,眼睛则一直关注着胡洁的动作。 大概是一支烟的功夫,胡洁三言两语把另外两名老师给打发了,然后扶着校长朝一条巷子走了过去。 一见这情况,白哲丢掉手中的烟蒂,用脚踩了踩,朝胡洁身后跟了上去。 不到片刻时间,胡洁扶着校长钻进巷子。 巷子颇为昏暗,只有约摸一米五左右的宽度,巷子的两旁摆着不少垃圾篓,偶有有一些水滴掉下来,是上方空调滴落的水珠。 白哲笑眯眯的跟了上去,没任何多余的动作,先是叫了一声胡洁,紧接着抬腿就是一脚踹在校长屁股上,直接把校长踢成了一个狗啃泥的姿态。 看着这一切,胡洁双眼瞪得大如牛眼,整个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干嘛啊,万一他醒了呢?”胡洁压低声音,责备道。 白哲微微一笑,也没解释,在知道校长醉酒后会去如家,他便没打算对校长客气。 而此时的校长,喝的醉醺醺的,即便被踹在地面,依旧没半点反应,嘴里一直嘀咕着,“来,继续喝,看我今天不喝死你们。” “声色犬马的东西。” 白哲啐了一口,径直绕过胡洁,走了过去。 走到校长边上,他本想着再踹几脚,考虑到这老东西是胡洁的大表舅,再加上胡洁就在后边站着,白哲也不好意思再踹下去,只得蹲下身,朝校长脖子摸了过去。 绳子很奇怪,大小刚好够套在校长脖子上,想要摘下来不太可能。 “白哲,你这样会被发现的。”胡洁走了过来,恨天不成钢地嘀咕了一句。 要是这么容易得手,自己早就得手了,哪里还需要白哲帮忙。 白哲抬头望了一眼胡洁,也没说话。 可,就在手掌碰到钥匙的一瞬间,他脸色浮现一道笑容。 难怪胡洁偷不走钥匙。 原来这五行钥匙竟然是绑在五行绳上边,以胡洁普通人的身份,能偷走才怪。 胡洁蹲了下来,问:“怎么了?” “没什么,对了,你还是雏儿不?”白哲低声问。 “什么意思?”胡洁面色一紧,双手捂住自己胸口,这家伙不会想对自己那个吧,不由警惕地望着白哲。 她的动作,自然没瞒过白哲,淡然一笑,道:“行了,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想要拧断这五行绳,必须要有雏儿血才行。” 第36章 神门黄家 “为什么?” 胡洁问了一句,眼神之中依旧充满警惕。 “五行绳是利用五行平衡构造而成,只需要打破五行绳内的五行平衡,绳子会变得跟普通绳子没啥差别,倘若不能打破五行平衡,这绳子坚硬如钢铁,很难弄断,我相信你应该知道这绳子的硬度吧?”白哲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 胡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问:“为什么需要雏儿血吖?” 说到雏儿两个字时,她声息极低。 白哲推了推鼻梁上的平视镜,笑着解释道:“因为雏儿的血最为纯正,还有极重的阴气,只需要滴上一滴,便能打破五行绳内的五行平衡。” “为什么不用你的血?”胡洁没那么好忽悠。 “我啊!早就失身了,不是雏了。”白哲无奈地解释了一句。 三年前,他在燕京纸醉金迷的,怎么可能还是雏儿。 “卧槽,就你这样的,穿的跟乞丐似得,还不懂怜香惜玉,怎么可能不是雏儿,骗人的吧?”胡洁一边说着,一边在白哲身上打量了几眼。 “爱信不信。”白哲懒得跟她解释,淡声来了一句。 胡洁翻了翻白眼,极不情愿地说:“要血是吧,我给你!” 很快,胡洁从包里掏出一面镜子,砸在地面,捡起其中一块碎片,割了一下食指。 瞬间,殷红的鲜血溢了出来。 “滴在五行绳上边。”白哲在旁边招呼一声。 胡洁也没犹豫,朝五行绳伸了过去,一滴殷红的鲜血滴落在五行绳上边。 就在鲜血滴落的一瞬间,原本黯淡无光的五行绳,陡然亮了一下,紧接着,又随之黯下去。 “可以了。” 白哲嘀咕一句,一把抓住五行绳,用力一拽。 嘎巴一声! 绳子一断为二。 “我草!” 胡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特么是真的吗? 自己偷了一百三十二次,每次都卡在这绳子上面。 可,现在滴了一滴自己的鲜血,这绳子就断了。 这…这…。 这让胡洁自愧不如的同时,又对白哲充满了好奇感。 而白哲一把抓住钥匙,抛了抛,笑道:“行了,别花痴了,赶紧去地下室!” 胡洁连忙起身,忙问:“我大表舅怎么办?” 白哲耸了耸肩膀,对于这种声色犬马的校长,他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让他睡在这呗!” 胡洁觉得她要替大表舅负责,如果真在这出点什么事,这辈子都良心难安。 “不行,万一遇到坏人咋办?” 白哲无奈的笑了笑。 “那你想怎么办?” 没半点迟疑,胡洁开口道: “当然是送他回去啊!” 白哲苦笑一声,让他送这种声色犬马的校长,还不如杀了自己,便说: “那随便你,我先回宿舍了。” 说罢,白哲径直朝巷子前边走了过去。 看着白哲的背影,胡洁气的跺了跺脚,这人怎么不讲道理啊! 犹豫了一下,她掏出手机给她大表哥打了一个电话。内容很简单,让她大表哥过来接校长,她则立马追上白哲的脚步。 很快,俩人走出箱子。 然,就在他们俩消失在巷子的一瞬间。 原本躺在地面一动不动的校长,陡然之际,一个鲤鱼翻站了起来。 “有意思,这个学校越来越有意思了,就连三年前名震玄学界的九指神相也出现了。”校长深邃的双眼,紧盯着白哲他们离开的方向,毫无半点醉意。 “看来,这镇魂柱的事,能解决了。”校长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屁股,苦笑道:“这一脚挨得值。” “是吗?” 忽然,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传入校长耳内。 紧接着,校长只觉得屁股再次传来一阵疼痛感,猝防不及之下,整个人猛地朝地面扑了下去,来了一个狗啃泥的姿态。 “草,哪个不开眼的敢动本校长。”校长迅速爬起身,朝四周瞥了一眼。 但,下一秒,他脸色刷的一下变了。 因为,在他眼前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已经离开的白哲。 此时的白哲,笑眯眯地盯着校长,淡声道:“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神门黄家的五当家,黄五爷。” 其实,他在看到黄五爷的照片时,就觉得有些眼熟,但不敢确定,这才询问了胡洁。 谁曾想到,胡洁也不是很清楚。 但,就在刚才,他见到真人时,瞬间就认出了神门的黄五爷。 当年在燕京时,他曾与黄五爷有过一段小纠纷,结果很简单,黄五爷被揍的很惨,听说在医院住了差不多一周,才出院。 而黄五爷所在的神门,同属三派九宗十二门的十二门。 神门。 乍一看,这个名字很厉害,毕竟跟神字挂上钩了。 实则,神门的这个神字,并非神仙或神通,而是跳大神的意思。 原本这神门叫跳门,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捣鼓的,愣是改成了神门。 也不知道是改名字的缘故,还是怎么回事,自从改了名字后,神门一蹶不起,整个神门的情况更是糟糕的很。 虽说神门黄家要比相门白家强上几分,却也强不到哪,再加上神门黄家所在的地方是燕京,这让神门愈发不起眼。 即便当年白哲揍了黄五爷,整个神门黄家,依旧没任何一个人敢站出来,他们的大当家更是暗中让人给白哲送礼。 所以,此时的黄五爷在看到白哲时,哪里敢有半点怠慢,一脸敬重之色,赔笑道: “九爷,客气了,不敢与您比,您可是鼎鼎大名的九指神相,我这小虾米哪能让您喊一声黄五爷。” 至于被踹的屁股的事,他丝毫不敢提及。 黄五爷怕一旦提及,屁股上又得挨踹了。 毕竟,当年的事,他可是记忆犹新。 只不过,他想不明白的是,九指神相白九不是死了么? 怎么会出现在这? 但,此时他却不敢问出来。 而白哲笑呵呵地盯着黄五爷,双目之中尽是阴鸷,他刚才跟胡洁打了一个主意,折身回来,就是为了解决黄五爷这个不稳定的因素。 毕竟,黄五爷的存在,会威胁到他的生命。 就在这时,胡洁的声音传了过来。 “白哲,你怎么又回来了?” 第37章 想打你 听着胡洁的声音,白哲别提多郁闷了,他本以为能把这丫头给打发了。 谁曾想到,这丫头还是找了回来。 不过,想想也对,这丫头原本就担心自己的大表舅,会回来看看,也在情理之中。 没半点迟疑,白哲朝黄五爷使了一个眼神,意思是很明显,把胡洁打发走,万事好商量。 黄五爷是老江湖,哪里舍得放胡洁走,他深知此时的胡洁就是自己一道护身符! “吖!我家亲爱的外甥女来了啊!” 黄五爷咧嘴一笑,连忙朝胡洁走了过去。 胡洁一怔,自己这大表舅今天是吃错药了吧,平常一看到自己都是趾高气扬的,现在怎么转性了? 考虑到对方是长辈,胡洁露出一个哭还难看的微笑,“大表舅,你不是喝醉了么?” “唉!”黄五爷叹息一声。 紧接着,眼珠子一转,朝白哲望了过去,感激道:“多亏了白哲同学啊,是他帮我醒酒了。” “真的?”胡洁有点不相信。 “真的,大表舅骗你干吗?”黄五爷一笑,在白哲肩膀拍了拍,感激道:“白哲同学,你帮了我。你放心,我黄五爷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我会报答你。” 白哲冷笑一声,他哪能不明白对方的言外之意,是想让自己放过他。 但,白哲却不满足这样,笑眯眯地说:“校长,让我打一拳呗!” 这话一出,胡洁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不可思议地盯着白哲。 这家伙没病吧? 竟然当着校长的面,说要打校长? 而黄五爷听着这话,悬着的心,总算踏实了,连忙出声道:“真的只打一拳?” 白哲没跟他客气,紧握拳头,照着黄五爷脸部就是一记拳头砸了下去。 这一拳,他卯足了劲道。 一拳下去。 黄五爷只觉得脸部好似被铁锤子重重地砸了一下,整个人猛地朝后边退了七八步方才停下来。 而白哲之所以要打这一拳。 原因很简单,报复这家伙先前想欺骗他。 对于想要欺骗他的人,白哲从不会吝啬自己的拳头。 “白哲,你别太过分啊,你以后还要在学校念书。”胡洁担忧道。 她太明白自己这个大表舅了,典型的小肚鸡肠,贼记仇。 “没事,我相信校长不会生气。” 白哲随意的耸了耸肩膀。 黄五爷连忙整了整衣服,笑着说:“白哲同学说的对,我不但不会生气,还会很高兴,刚才被他打了一拳后,最后一点酒劲也没了。” 说完这话,黄五爷恨不得煽自己几个大耳光。 这叫说什么事嘛! 被学生给打了,还得高兴。 但想到对方的名头,他咽了咽口水,满脸堆笑地看着白哲。 “过来!”白哲招了招手。 但,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这样有些不好,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学生,再加上胡洁在边上看着。 当下,白哲制止正要走过来的黄五爷,主动走了过去,附耳道:“给我找个帮手。” “帮手?” 黄五爷嘀咕一句,立马明白过来,应该是指镇魂柱的事,他面色狂喜,连忙压低声音说:“你需要怎样的帮手?” 白哲微微沉思了一下,从目前知道的情况来看,镇魂柱下边的锁龙室或许有大问题,找一般的人,可能没什么说服力。 看来,得找一个有辈份的人才行。 “找个有点名气的人!”白哲压低声音说。 其实,他并不是真的需要帮手,仅仅是不想让人知道是他解决的镇魂柱。 黄五爷听着这话,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这镇魂柱的事,为难了他好几年,他甚至叫来了神门的大当家,但,结果也是不尽人意。 如今有了九指神相的掺合,他相信这事或许能解决,也算是去掉心头的一块大病。 “什么时候要?”黄五爷急道。 “一个小时后,让那人来学校门口找我。”白哲丢下这话,扭过头,朝外边走了几步。 陡然,他停了下来,也没回头,淡声道:“黄五爷,有些人活着,但已经死了,有些人死了,却活着,望你好自为之。” 黄五爷哪能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对方这是敲打自己,只要自己敢泄密,绝对会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其实,白哲是真的误会黄五爷了。 他不但不会泄密,相反,还会替守好这个秘密。 因为,三年前的事他知道一些内幕,陷害白哲的人,跟他也是仇人。 所以,黄五爷自然不会出卖白哲,他还等着白哲成长起来,回燕京报仇。 回燕京报仇,是黄五爷多年的夙愿。 他原本已经将这夙愿压了下去,但看到白哲后,报仇的夙愿再次浮了出来。 “白哲!”黄五爷出声叫了一声,“我黄五爷本事平平,但为人却极为守信,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白哲一怔,也没回头,淡声道:“如此最好!” 说罢,他径直绕过胡洁,朝前边走了过去。 这次,他没有打算带胡洁去地下室。 说白了,他觉得胡洁过去只会添乱,他更相信黄五爷应该会制止胡洁。 “胡洁,你过来,大表舅有事跟你说。”黄五爷连忙叫住胡洁,朝她招了招手。 那镇魂柱可不是闹着玩的,自己这外甥女过去,搞不好会把性命丢在那。 “什么事?”胡洁停下脚步,疑惑道。 旋即,她望了望离开的白哲,又看了看伫在那的黄五爷,心如明镜。 白哲要丢下自己,而大表舅是想牵制住自己。 没半点迟疑,胡洁连忙朝黄五爷走了过去,抬腿就是一脚朝黄五爷裤裆踢了过去。 她相信大表舅肯定不会怪自己。 毕竟,白哲是陌生人,让陌生人随便打一拳,对方都没生气,现在让自己外甥女踢一脚,肯定更不会生气。 第38章 又见韩文一 一脚下去! 黄五爷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成了猪肝色,双手死死地捂住裤裆,哪里还有一校之长的风采。 “大表舅,你不会怪我吧?”胡洁冲黄五爷俏皮一笑。 黄五爷嘴角一阵抽搐,但面对胡洁的微笑,也不好发脾气,强忍疼痛,开口道: “大外甥女,快,扶我去医院。” 胡洁瞪了他一眼,俏皮道:“大表舅,白哲不知道锁龙室在哪,我得去给他带路。” 说罢,她立马朝白哲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黄五爷急了,这要是让她追到白哲,等白哲怪罪下来,自己又得倒霉了,也顾不上疼痛,连忙喊: “大外甥女,你扶我去医院啊,迟了,我这条命都没了啊!” 胡洁压根不信,她先前之所以踢黄五爷,就是为了防止对方来追她。 所以,她不但没停下来,反倒是脚下的步伐加快了几分。 不到片刻时间,便消失在巷子里。 看到胡洁的背影,黄五爷叹气一声,缓缓掏出手机。 与此同时,白哲慢悠悠地朝校园门口走了过去,他一手掐着香烟,一手握着从黄五爷那捣鼓来的五行钥匙,脑子高速的转动着。 五行锁! 五行钥匙! 镇魂柱! 锁龙室! 无故死亡的十七名工人。 还有就是,十七名工人,明显三天便死亡了。可,却有上百人看到他们三天后出现在镇魂柱边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哲一边走着,一边低着头权衡整件事。 很快,走进校园。 此时的校园已经是一切漆黑,万籁俱寂,没半点响动,偶有几针簌簌声传入耳内,是校园的树木被微风吹动发出来的声音。 白哲深吸一口气,摸黑找到镇魂柱,手掌轻轻磨蹭着,入手的感觉很正常,像是一根普通的铁柱子。 “要是诗盘在手就好了。” 嘀咕一句,他掏出五行钥匙,晃了晃。 就在这时,胡洁气喘喘地跑了过来,怒骂出声:“白哲,信不信我敲死你。” 白哲脸色一冷,黄五爷这么废物?连个普通人也拦不住? 胡洁敏锐的察觉到对方的表情变化,连忙拿起手机,摁亮屏幕朝白哲脸上照了过去,思索了一下,说: “行了,别怪我大表舅了,他已经丧失奔跑的能力了。” “什么意思?”白哲问。 “裤裆挨了一击。”胡洁俏脸之上闪过一丝绯红,又连忙补充了一句: “再说,没有我,你能找到锁龙室么?” 白哲微作沉思,这倒是个问题。 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相信黄五爷找过来的人,应该知道锁龙室的位置,正欲开口,胡洁连忙抢先开口道:“白哲,你别忘了,我们是搭档,这次抛下我,你信不信以后都不带你玩了。” 白哲差点没笑出来,果然是高中生,这想法当真是独特,就说:“那你想怎样?” “必须带着我!”胡洁忙说。 考虑一番,白哲点点头,他觉得带上这胡洁也不是没用,至少胡洁调查这事已经两年,知道不少内幕。 “这还差不多!”胡洁面色一喜,走了过来,一把搂住白哲肩膀,笑道: “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白哲尴尬的笑了笑,一把打开胡洁的手臂,倘若此时在教室,他不介意和胡洁暧昧一番。 但,孤男寡女的,却没这个心情。 就在他们俩人说话这会功夫,一道强光朝射了过来,将四周照的亮堂一片。 紧接着,一辆白色的车子朝校园这边开了过来。 车子行驶的速度极快,打破了原本寂静的学校。 不到片刻时间,车子已经到了校园门口,从上面走下来两人。 其中一个是韩文一,另一个是一名老者,老者六十岁出头,国字脸,下颚留着短短的山羊胡,身着黑色中山装,脚下是一双黑色的八卦鞋。 “玛德,黄老五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大半夜的让我们来这个什么鬼地方!” 老者下车后,满脸不屑地说。 “二爷爷,黄校长或许有难言之隐也不一定。”韩文一连忙赔笑道。 “韩兄!”白哲一见来人是韩文一,笑着喊了一声。 对于韩文一,他颇有好感。 “咦,白兄也在这?”韩文一抬头便看到白哲,连忙走了过去,伸手跟白哲握了一下,笑道: “白兄,是这里的学生?” 白哲点点头,也算是承认了,微笑道:“不知韩兄大半夜来学校干吗?” 其实,他心里已经知道韩文一的来意。 只是,他想不明白的是,韩文一是相师,黄五爷找个相师来干吗? “陪我二爷爷来处理一点事。”韩文一笑着回了一句,然后拉着白哲的手臂,朝老者走了过去,“来,白兄,向你引荐一个人。” “二爷爷,这是我朋友,白哲,也是一名相师,年纪轻轻境界已经达到后天了。”韩文一笑着向老者介绍。 “白哲,这是我二爷爷,韩忠国,人称神算子,你以后可以…” 没等韩文一把话说完,韩忠国冷哼一声,轻蔑道:“文一,我发现你越混越回去,以你的身份,怎么跟这种小虾米交朋友,别给韩家抹黑。” 韩文一尴尬的笑了笑,看向白哲,赔笑道:“白兄,我二爷爷脾气不好,你别在意哈!” “没事!”白哲笑着罢了罢手,“人嘛!上了年纪,腰酸背痛在所难免的,而眼神肯定也会大不如前,晚辈能理解。” “小子,你说什么!”韩忠国脸色一冷。 “没什么,就觉得您老上了年纪,应该在家安享晚年,不应该出来抛头露面。”白哲耸了耸肩头,随意道。 对于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他从来不会客气。 “小子,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世界。”韩忠国嘴角一抽,紧盯着白哲,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他是真的动怒了。 整个羊城,谁看到自己不是尊敬有加,何曾被人这样挤兑过。 更何况对方还是一名高中生。 这让他不能接受。 第39章 先天高手 没半点迟疑,韩忠国脚下朝白哲移了过去。 “二爷爷,这是我朋友!”旁边的韩文一连忙拉住韩忠国,赔笑道:“您大人有大量,别跟白哲一般见识,他还只是一名高中生,您要是动气了,反倒会让人觉得我们韩家都是小气之人。” 说话间,韩文一连连朝白哲使眼色,他意思是让白哲赶紧离开。 于他来说,大半夜的,白哲带着一名女生在这,答案很明显,一对小情侣在这约会。 一见韩文一的眼神,白哲自然明白对方意思,不过,他并没有打算离开。 倘若不是韩文一的面子上,他不介意给这韩忠国一点教训。 当然,他这样想,也不是没有原因。 他刚才仔细观察了一下韩忠国,这老者双手十指有些茧子,而虎口更有骨头凸出来,再加上其步伐轻盈,双眼目光闪过一丝精光。 这不难判断,韩忠国的境界或许已经达到先天。 “小小先天也敢在我面前嚣张。” 白哲内心冷笑一声,也没说出来,脸上则挂着一丝笑容,朝韩文一望了过去,笑道:“韩兄,冒昧问一句,是黄校长请你们来的吗?” 韩文一微微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着白哲。 先前在车上,他听韩忠国说,黄校长好似给二爷爷找了两个帮手。 难道就是白哲跟边上的女生? “白…兄,你是黄校长请来的?”韩文一咽了咽口水,问。 白哲微微一笑,点点头,也没说话。 而原本一句怒气冲天的韩忠国,听着韩文一的话,更是怒不可遏,“小子,本尊不需要你这种人搭手,赶紧给本尊滚。” 本尊? 白哲内心冷笑连连,本尊的称号,一般是境界达到一品神相的玄学人士,才会有这样的称号。 而这韩忠国不过是一名先天品阶的小人物罢了,竟敢以本尊自称,不由故作疑惑,轻声道:“本尊是什么东西?能吃吗?我…” 没等白哲说完,旁边的韩文一差点没奔溃,他好不容易把他的二爷爷的怒气压制下去,一旦让白哲说完这话,恐怕对方至少要断一条腿,连忙开口道:“白兄,别说了。” 说罢,他朝韩忠国望了过去,苦口婆心道:“二爷爷,您消消气,别跟一名高中生一般见识,会让外人笑话咱们韩家,捅到黄校长那也不好,别忘了黄校长背后是神门黄家啊!” 见此,白哲摸了摸鼻子也没再说话,他是不想让韩文一难堪。 但,韩忠国显然没消气,紧紧地盯着白哲,好几次想动手,都让韩文一给制止了。 “小子,本尊记住你了。”韩忠国咬牙切齿道。如若不是看在韩文一的面子上,他绝对会废白哲一条腿。 当然,还有一点,他忌讳神门黄家,虽说神门黄家在十二门没什么地位。但,相对于一般的玄学世家,还是颇具震慑力。 “白兄,你可千万别说话了。”韩文一说这话时,别提多委屈了,不停地朝白哲打眼色。 白哲耸了耸肩膀,也没再说话。 而此时最震撼的莫过于胡洁了,她一双凤眼一直在白哲、韩文一以及韩忠国身上扫视着。 作为神探,她收集了不少资料,其中有份资料便是关于本市的异能人士。 于胡洁而言,拥有特殊本事的人士,都属于异能人士。 这份关于异能人士的资料上面,只记载了极少十几个名字,恰巧的是韩文一以及韩忠国的名字,正在上面。 所以,在韩文一介绍韩忠国时,她已经彻底懵了。 最为懵圈的是,那白哲竟然还故意激怒韩忠国,这特么不是找死么? 她好几次想拉白哲,但看到韩文一的动作,才压下了这个念头,另一点是,她也有些怕惹恼韩忠国。 “白…白…白哲,要不我们走吧!”胡洁颤着音,说了一句。 “你怕了?”白哲扭头瞥了对方一眼。 胡洁一怔,强忍心头懂得害怕,支吾道:“谁…谁怕…啊!” 白哲摸了摸鼻子,笑道:“不怕就好,走,带我们去锁龙室。” 就在这时,韩文一走了过来,朝白哲打了一个眼神,意思是让他二爷爷走在最前面,以此彰显韩忠国的身份。 对此,白哲很是无语,不过,也没放在心上。 毕竟,大凡懂点玄学的人都这样,死要面子。 当下,白哲让开一条通道,韩忠国朝前边走了过去,在经过白哲身边时,韩忠国停了下来,轻蔑的瞥了白哲一眼,冷哼道:“小子,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本尊的本领。” “您教训的是,您眼睛看东西很清楚,即便是晚上,也能看的见。”白哲恭敬道。 他这话的意思是,你才是狗眼,毕竟,狗眼能夜视嘛。 但,韩忠国好似不知道这个,相反,他颇为享受白哲的赞誉,冷哼一声,脚下朝前边走了过去,韩文一则提着手电筒,给韩忠国照道。 “白哲,你是不是想死啊!”胡洁跟白哲并肩而行,再也摁耐不住内心的愤怒,压低声责备道:“你知不知道那韩忠国什么身份啊!” 白哲推了推鼻梁之上的平视镜,也没说话。 “记住,千万别再招惹他了。”胡洁有些不放心,又招呼一声。 白哲点点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很快,一行四人朝校园内走了进去,胡洁则在后面指路。 四人的步伐很快,不到片刻时间,一行四人出现在校园的东南方。 这位置有两栋楼房,皆是学生宿舍,男女各一栋,因为是深夜的缘故,两栋宿舍显得格外宁静,一缕缕昏暗的灯光照在宿舍楼的一二楼,令整栋宿舍楼看上去,颇为温和。 “这位同学,锁龙室在学生宿舍楼?”韩文一停下脚步,扭头朝胡洁望了过去。 第40章 进入 一见韩文一望过来,胡洁脸色刷的一下红了。 毕竟韩文一是典型的帅哥,再加上事业有成,任何一个女生,被韩文一这么一看,哪有不害羞的道理。 连忙低下头,胡洁支吾道:“不…是,锁龙室在学生宿舍楼后面。” 说话间,胡洁抬手朝学生宿舍楼左边指了过去。 韩文一微笑点头,说了一声谢谢,朝左边走了过去。 “白哲,你看看人家韩文一,多绅士啊,你得向人家学习一下。”胡洁瞪了没好气地朝身边的白哲说了一句。 白哲淡淡的笑了笑,也没说话,脚下跟上韩文一的步伐。 学生宿舍楼左边有一间矮房子,这房子用材是民国时间那种土砖,与周边的两栋楼房相比,显得格外不搭。 值得一提的是,这房门是两扇门那种,极高,粗略估算一下,至少得有两米五以上,用材是橡木,房门中间挂着一把铜锁,两旁贴着一张通告。 内容很简单:严禁入内,强行入内,学校概不负责,特此通告。 由于年代久远的缘故,房门表皮不少地方已经打卷,起了一层层如同鸡皮的疙瘩,整条门看上去极其破旧不堪。 一行四人走到这房子时,韩忠国率先走了过去,没任何多余的动作,抬腿就是一脚踹了下去。 哐当一声,原本就破旧不堪的房门,砰的一声倒在地面。 “二爷爷,您倒是轻点吖,学生们都在睡觉呢!”韩文一招呼了一句。 “好吧!”韩忠国点点头。 虽说点头了,但他对于刚才踹房门的事,没半点不好意思,脚下朝房内走了进去,韩文一紧随其后,白哲跟胡洁则走在最后。 进入房子,下方是一条斜斜的过道,坡度不是很大,约摸三十度左右,宽约两米,过道上有一条条凹进去的线条,作为防滑之用。 白哲笑眯眯地打量了房间,虽说黑暗中不可视物,但,凭着气场,他立马判断出,这地方说是房间,倒不如说是一个偌大的操场,面积至少在一千平方以上。 更为重要的是,他察觉到此处的气场十分混乱,一个不小心,很容易被气场冲伤,脚下连忙朝前边迈了几步,他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韩文一,就说: “韩兄,这地方有点奇怪,小心为上。” “咳!咳!”韩忠国皱了皱眉头。 一听这咳嗽声,白哲下意识望了望,他立马发现一个问题。 那便是他身体居站到韩忠国前边去了,仅仅只有不到三公分的距离。 草,这老匹夫。 白哲当真是无语了,也懒得跟这老匹夫争执,脚下退了一步。 韩忠国很是满意白哲的反应,无论到哪,他都是全场的焦点,即便在场只有四个人,他依旧有这个讲究。 “白兄,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韩文一忙问。 “这里面的气…。” 白哲本来想说,这里的气场窜动好频繁,考虑到自己的境界,连忙改口道:“这里面的气氛好压抑。” “是啊!总感觉这里面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存在。”韩文一皱眉道。 “文一啊,你品阶太低,感觉不到这里的气场,倒也正常,以本尊来看,这里面应该有着什么东西在引动气流。”韩忠国打量了四周一眼,笃定道。 听着这话,白哲一怔,这老匹夫能感觉到气流? 不对啊! 他的品阶应该是先天才对。 难道这老匹夫的境界快要突破到一品神相了? 这让白哲不由好奇地盯着韩忠国打量了一眼,若说品阶达到先天是凤毛麟角,那么境界能达到一品神相,更是百万挑一,也正因为这个,一品神相才会显得格外珍贵。 就如十二门的神门黄家,仅仅只有大当家才达到一品神相的境界。 “有意思!” 白哲内心嘀咕了一句,不过,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因为,他敢肯定韩忠国绝对没有一品神相的境界,但却很近了。 就在白哲愣神这会功夫,韩文一开口了,“二爷爷,我们现在怎么办?” 韩忠国一笑,“怕什么,跟本尊来就行了,本尊倒要看看,这地方有什么不同。” 说罢,韩忠国径直朝前边走了过去。 白哲摸了摸鼻子,拉住正准备朝前走的胡洁,低声道:“等会别乱走,站在我边上。” “为什么?”胡洁有些不懂,她刚才也擦觉到这里面的气氛有些压抑。 这个地方,她来过几次,从未感觉到气氛有些压抑。 但,这次却给她一种不安的感觉。 “别乱走就行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白哲回了一句,一把攥住胡洁手臂,脚下朝前边挪了过去。 胡洁本来想挣脱出来,但看到对方一脸凝重之色,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任由他攥着手臂。 一行四人,朝下方挪了过去。 由于是斜坡,再加上四周昏暗的很,他们行走的步伐极慢,隐约能听到一阵阵滴水声传了过来。 越往下走,气氛愈发压抑,饶是白哲,在这地方也是警惕的很,双目不停地打量着四周的气场。 同样,韩忠国脸上也浮上一层凝重之色,沉声道:“文一,跟紧我的步伐,一旦遇到危险,扭头就走,别犹豫。” “二爷爷,你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韩文一也发觉这地方不简单了。 “我也说不上来,就觉得这地方有些邪门。”韩忠国沉声道,脚下的步伐不由放慢了一些。 后边的胡洁听着他们的对话,一脸迷茫之色。 他们这是怎么了? 这地方除了气氛有点压抑,也没什么不对劲啊! 自己来了好几次,也没遇到什么危险啊! 为什么他们一个个却是如临大敌? “胡洁,记住刚才的话,别乱走,不然,我保护不了你。”看胡洁在那发愣,白哲不由提醒了一句,紧紧地攥着胡洁手臂,脚下的步伐也放慢了一些。 大概走了七八步的样子,韩忠国忽然停下脚步,紧盯着正前方,不到三秒钟,他脸色骤然巨变,大惊失色,尖叫一声,“不好,竟然是五谷树,快跑!” 与此同时,白哲脸色大变,“小心!” 说话间,他猛地将胡洁朝后边推了过去。 第41章 讽刺 就在白哲出手的一瞬间,胡洁整个人猛地朝后边倒了下去。 ‘砰’的一声。 她身体与地面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胡洁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后背,死死地盯着白哲,嗔道:“你干什么啊。” 白哲苦笑一声,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 就在刚才,他感觉到一股气场朝胡洁极速而来。 一旦被这股气场冲中,胡洁十之八九会受伤,甚至会出现片刻的昏迷,情况严重者更会中邪。 毕竟,气场这种东西,到目前为止,谁也解释不清楚,即便是举全国之力,未必能研究透气场。 “没什么哈,就是看你漂亮,想推你一下。” 白哲打了一个哈哈,随意道。 “你找死。” 胡洁气得牙痒痒,特别是看到对方一脸随意的样子,更是恨不得上去踹两脚。 而此时韩忠国则死死地盯着正前方,他边上的韩文一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离开,反倒是询问他,“二爷爷,什么是五谷树?为什么您会这么惧怕?” 韩忠国咽了咽口水,也没解释,主要是他也不知道什么叫五谷树,但,他却知道在地下室出现五谷树,绝对是凶兆。 没半点迟疑,他一把攥住韩文一手臂,脚下朝后边挪了过去。 看着韩忠国的动作,白哲微微一笑,拽着胡洁的手臂,迎面走了过去。 胡洁挣扎了几下,但白哲手头上的劲道颇大,她压根挣脱不出去,只好任由对方攥着。 “哟!”走到韩忠国边上,白哲笑眯眯道: “您这是打算跑路了?” “谁…谁…谁跑路了,本尊只是战略性转移。”韩忠国恶狠狠地瞪了白哲一眼。 “是吗?我怎么看您好似想逃跑了?”白哲一边说着,一边越过韩忠国,朝前边走了过去,笑道:“让怕死的人离开,我们不怕的人朝前走。” 韩忠国怨毒的看了一眼白哲的背影,朝旁边的韩文一低声问道:“文一,这小子什么来历?” “一名高中生,同时还是一名相师,境界在后天。”韩文一说了一句实话,眼睛却朝白哲望了过去。 连二爷爷都惧怕了,为什么他没半点反应? 是他无知? 还是他胸有成竹? “你确定?”韩忠国有些不相信,他能感觉到白哲表现出现的神态不像是一名后天相师。 “真的,二爷爷,他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大概是半个月前,我帮他解决了一个麻烦。”韩文一连忙解释道。 “什么麻烦?”韩忠国问。 “好像是在公用电话打电话,被老板给欺负了,我朋友让我过去给他出气。”韩文一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 打电话?被老板欺负了? 韩忠国有种狂笑的冲动,这特么不是典型的小老百姓行为么。 瞬间,他心中给白哲下了判断,这小子典型是个二傻子。 没错,绝对是二傻子。 不然,怎么还会冒死朝前走。 本尊可没必要跟这种二傻子较真,反而搭上本尊的性命。 “走,文一,我们离开这。”韩忠国朝韩文一招呼一声,缓缓转身。 “他们怎么办?”韩文一伸出攥住正欲离开的韩忠国。 “他们想死,谁也拦不住。”韩忠国厉声道。 “可,他是我朋友,我…”韩文一有些急了。 “文一,我们是玄学人士,天生下来就不能跟普通人做朋友,只会影响到自己的心境。而你马上就要进阶先天了,以你的年纪一旦进阶到先天,整个羊城,你是第一人,你可懂这对我们韩家意味着什么吗?” 韩忠国一把揪住韩文一的手臂,也顾不上对方的争扎朝外边走了过去,“本尊绝对不会让你出现任何意外。” 而此时的白哲站在离他们约摸十米的位置,他们的对话,悉数落入白哲耳内。 “哟!您这次是真的要逃了吖!”白哲笑呵呵地吆喝了一声。 对于五谷树,他没怎么放在心上,甚至可以说,他没拿正眼瞧过五谷树。 民间传闻五谷树,出现在地下,是大凶之兆。 但,他却不这样认为。 他认为五谷树本身象征吉祥,丰收,这是大吉之兆。 即便五谷树出现在地下,依旧改变不了这种象征。 而韩忠国认为是凶兆,是走进了民间流传数千年的一个传说,物极必反。 民间认为树木就该长在地面,一旦长在地下,那便是违背了自然规律,是大凶之兆。 韩忠国一听白哲的话,浑身一颤,但,还是忍住了,脚下朝外边又挪了几步。 就在这时,白哲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唉,洁儿,你说现在的人怎么这么怕死,进来时,那股舍我其谁的气势怎么一下子就没了,悲乎哀哉啊!” 忍! 本尊忍! 本尊不跟二傻子计较。 韩忠国紧了紧抓住韩文一的手臂,手背上的青筋宛如蚯蚓般凸了出来,足见其内心的愤怒。 “照我说,肯定是某些人怕死,但不好在晚辈面前说出来,这才装出一副我为你考虑的表情。对于这种人,我要送句话给他,贪生怕死,为老不尊。” 白哲的讥笑声又传了过来。 这次,韩忠国再也忍不了,赫然扭过头,愤怒地盯着白哲。 “小兔崽子,你TM找死是不?” 白哲微微一笑,看来这老匹夫是生气了,便朝韩忠国勾了勾手指,贱笑道:“是啊!我就是找死,来呀,来呀,来打我呀!” “好、好、好。”韩忠国一连说了三个好,脸色阴了下来,心中的怒火早已怒不可遏了,冷声道: “小子,今天不杀你,本尊誓不为人。” 一听这话,白哲面色一喜,他要的就是这效果,也没耽搁,立马转身,攥着胡洁手臂朝深处走了过去。 “白哲,你是不是疯了啊!”胡洁觉得自己要被气疯了。 先前白哲在骂第一句时,她便拉了白哲一下。 谁曾想到白哲竟然直接无视了。 在白哲骂最后一句话时,胡洁只觉得对方就是老寿星提灯笼上厕所,找死。 她甚至想过,立马离开白哲身边,以免被韩忠国误伤。 但,想到刚入学那一幕,她隐约觉得以白哲的智商,不应该干这种蠢事。 “杂碎,哪里跑!”韩忠国松开韩文一手臂,追了上来。 第42章 气场 “二爷爷!” 韩文一有些急了,连忙追了上去,喊道:“他是我朋友,您手下留情啊!” 而此时的白哲,早已攥着胡洁出现在五谷树边上。 说来也是邪门的很。 这地下室本来是昏暗无光,唯有靠手电筒才有一丝光线。 但,五谷树上边却有一道圆筒光线照下来,刚好照亮整颗五谷树。 五谷树不大,约摸五米高左右,枝叶茂盛,上边结出来果实颇为不同,有些像是稻谷、有些像是高粱、有一部分像玉米,而靠近上端的位置结出来的果实却是像是小麦以及小米。 奇怪的是,在五谷树的四周却有四面三米高的墙壁,将整颗五谷树围在其中。 “好奇怪的树,竟然结出来了五谷杂粮。” 看着眼前的五谷树,胡洁忍不住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的确奇怪,这种树木一般长在水沟、溪边,从未见过生长在地下室。” 白哲一边说着,一边朝五谷树靠了过去。 “白哲!”胡洁陡然开口道:“我上次来,根本没看到这颗五谷树,只有那四面墙,而在西面有条门。” 白哲眉头一皱,“你上次什么时候来的?” “暑假前。”胡洁说了一句实话。 暑假前? 换而言之,这棵五谷树是段时间被人移植过来的。 白哲盯着五谷树,开始打量周围的气场。 仅仅过了不到几秒钟时间,白哲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以五谷树为中心点,周边两米内的气场相当稳定。 但,两米以外的气场,却是流窜的格外严重。 没半点迟疑,白哲掏出五行钥匙,朝西面走了过去。 西面的位置,正如胡洁所说,有条铁门,铁门只有不到一米宽,一米五高的样子,铁门中间的位置,挂着一把锁。 白哲微微弯腰拿起锁,大致上扫了一眼,颇为常见的铜锁,但锁的温度却有些异常的冰冷。 将钥匙插进锁孔。 只听到咔的一声,锁开了。 白哲缓缓推开房门,一股浓重的腐臭味迎面扑来,令他皱了皱眉头,借着微弱的光线打量了一下。 房子不大,只有不到五个平方,五谷树伫立在正中间的位置,五谷树下方是一块黑色泥土,而周边却是黄泥土,最为你邪乎的是,五谷树不少树根露了出来。 “胡洁,帮个忙!” 白哲朝胡洁瞥了一眼,继续道:“你站在五谷树旁边别动,等会再放点比较劲爆的音乐出来。” “为什么啊?”胡洁满脑子疑惑。 “照做就是了,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白哲面无表情的嘀咕一句,顺手摘了一根树枝,朝房子外边走了过去。 黑暗中不可视物,但他却丝毫不受影响。 因为,他能凭借气场的流动,准确无误的判断位置。 很快,他走到房子两米开外的地方,朝胡洁喊了一声,“放歌!” 胡洁也没敢耽搁,立马放了一首音乐。 音乐声音一出,白哲差点没吐血。 是陈小云那首经典曲子《爱情骗子我问你》。 “没想到这丫头喜欢老歌。” 嘀咕一句,白哲死劲摇了摇手中的枝叶。 他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用五谷树的枝叶感觉周边的气场。 倘若周遭的气场受五谷树枝叶的影响,变得稳定下来,那说明这五谷树的存在是吉。 反之,则是大凶。 这是境界达到一品神相的一种常用手段,以物测气。 而让胡洁在那边放劲爆的音乐,目的也简单。 众所周知,声音想要传入耳内也是有一个过程。 这个过程会触动周边的气场流动,虽说这种气场流动极其微妙,但只要细心还是能感受出来。 当下,白哲一边用手感受这边的气场流动,一边用盯着那边的气场流动。 仅仅几秒钟,他立马判断出,随着手中枝叶的晃动,周遭原本紊乱的气场,安稳了一些。 而房子周边的气场却变得有些躁动! 这让白哲脸上松了一口气,此为大吉之兆。 等等! 既然是大吉之兆,而这颗五谷树又是被人移植过来。 也就是说有人将这片地域的气场给控制了。 “有意思,懂得用五谷树来掌控这个地方的气场,对方的境界至少是一品神相。” 白哲嘴角滑过一道弧形的微笑。 当下,他也没犹豫,脚下朝胡洁那边移了过去。 就在这时,韩忠国追了上来,韩文一紧随其后。 俩人一前一后,晃着手电筒走了过来。 一见白哲,韩忠国脸色刷的一下变了,他恨不得上去立马撕了白哲。 但,却没这么做。 因为,刚到房子边上,他立马感觉到原本紊乱的气场,竟然变得分外安静了。 虽说他品阶没达到头排教主,但,却摸到了一些气场的门道。 “奇怪,怎么会这样!”韩忠国嘀咕了一句。 恰巧这个时候,白哲走了过来,笑道:“韩老,您又变帅了啊!” “噗!” 房间内的胡洁听这话,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家伙太不要脸了吧! 刚才还骂来着,现在一个转身,竟然夸起人来了。 此时的韩忠国也没心情理会白哲,他的心思全在五谷树上边。 “白兄!”韩文一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韩忠国之所以没理会白哲,一方面是因为五谷树,另一方面却是韩文一的功劳了。 因为,一路走来,韩文一对他说了不少好话,这才平息了他的怒气。 “韩兄,你已经是后天巅峰,快到先天了吧!”白哲笑呵呵的问了一句。 “是啊,就是不知何时能到先天。”韩文一叹息一声。 “想不想,就在这里突破到先天?”白哲笑眯眯道。 一听这话,韩文一呼吸一紧,死死地盯着白哲。 突破到先天? 他有办法啊? 饶是一直在打量五谷树的韩忠国也朝这边望了过来。 他本来想挤兑几句,但考虑到韩文一在路上说的话。 他忍了下来。 要说原因,也简单,韩文一告诉他,白哲有个师傅,在整个燕京是大人物。 这让韩忠国不得不忌惮白哲师傅。 而韩文一这样说,完全是想给白哲整点背景,让韩忠国投鼠忌器。 “白兄,你真有办法?”韩文一连忙问,俊俏的面孔因为激动变得有些微红。 白哲点点头,笑道:“办法倒是有,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韩文一问。 白哲笑眯眯地朝韩忠国望了过去,笑道: “我最近缺个徒弟,想收韩老做徒弟。”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收韩忠国做徒弟? “听错了吧?” 在场三个人脑子同时闪过这个念头,特别是韩忠国,原本已经压制下去的怒火,腾的一下冒了出来。 第43章 万物皆相 而韩文一听白哲的话,只觉得脑子宛如天雷炸响一般,双眼死死地盯着白哲。 收二爷爷当徒弟? 开…玩笑吧? 但,下一秒,他发现白哲并不是开玩笑。 因为,白哲竟然朝韩忠国走了过去,一掌拍在韩忠国肩膀上,笑道:“怎么?不愿意?” 疯了,他一定疯了。 好不容易把二爷爷的怒气压下去。 让他这么一闹,二爷爷还不把他杀了啊! 韩文一心中不停地呐喊着。 但,他却不敢出声。 因为,他明白一旦韩忠国发火了,别说是他,就算是他爷爷来了,也没用。 此时跟韩文一想法差不多的还有胡洁。 自从进入这里后,她觉得这是有生以来做的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这倒不是害怕,而是担心。 对,就是担心。 担心白哲。 每次看到白哲跟韩忠国说话,她整个心都悬了起来。 在听到白哲刚才那句话,她更是双眼一黑,差点没昏死过去。 这白哲是不是脑残啊! 她内心不停地咆哮着。 可,就在这时候,胡洁眼尖的看到韩忠国的身体竟然猛地一颤,双眼死死地盯着白哲。 完蛋了。 完蛋了。 韩忠国肯定是气急了,白哲肯定完蛋了。 但,这是想法仅仅在她脑海持续了一秒钟,便立马消失殆尽了。 因为,她看到韩忠国有所动作了。 而韩忠国在感受到白哲手掌时,原本的愤怒的表情,立马换上一副疑惑的表情。 因为,他想到一个人。 九指神相,白九。 他这样想,是因为,刚才白哲手掌拍在他肩膀上时,他能明显感觉到周边的气场有所躁动。 能带动气场躁动的,只有一种人。 那便是境界达到了一品神相。 纵观整个玄学界,能以如此年纪达到一品神相,只有两人。 一男一女,且还是一对情侣。 男的叫白九,号称九指神相,女的却是极其神秘,鲜少有人知其真名,仅仅是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 仅仅是片刻时间,他立马判断出眼前这人十之八九就是九指神相,白九。 除此之外,绝无他人。 心神至此,韩忠国只觉得天旋地转,怎么会把他给得罪了。 这不是找死吗? 将韩忠国的表情收入眼帘,白哲微微一笑,也算是承认自己的身份,摸了摸鼻子,随意道: “可,愿意当我徒弟?” 瞬间,韩忠国有种被幸福砸晕的感觉。 这…是真的吗? 九指神相竟然要收自己当徒弟。 这是祖坟冒青烟的好事啊! 要知道九指神相年近15岁,便已经突破到一品神相的品阶。 以这个天赋,甚至有可能突九品神相,达到传说中的至尊境界。 而自己做了他的徒弟,先不说提升境界,单凭九指神相这个四个字,整个韩家都能得到质一般的飞跃啊! 越想越激动,韩忠国满脸通红,激动道: “愿意,愿意,愿意,当然愿意啊!” 这话一出,韩文一跟胡洁瞬间石化了,满脸尽是震惊。 这…这…这什么情况? 看错了,肯定看错了。 只是,韩忠国下一步的动作,让他们俩愈发震惊,甚至让他们误以为这是幻觉。 “师傅在上,受弟子一拜。” 韩忠国面色狂喜,跪了下去。 这声音宛如炸雷一般,在韩文一跟胡洁脑中炸开。 字字响彻,震耳欲聋。 他们本以为白哲这次肯定要遭殃。但,他们做梦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出现如此极具戏剧性的变化。 尤其是韩文一,这一刻眼珠差点没掉下来,死死地盯着白哲。 他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一向心高气傲的二爷爷拜师? 至于境界突破到先天的事,他已经完全忘了,因为他完全眼前的一幕给吸引了。 “起来吧!既然做了我徒弟,我自然不会亏待你。”白哲微微颔首。 他在韩忠国面前,透露自己的身份,也是有原因。 因为,他早晚有一天要去燕京,血洗当年被陷害的仇。 而三年前,只因他孑然一身,才会落魄至此。 这一次,他绝不会重倒覆辙。 所以,他动了心思,那便是拥有自己的势力,将相门白家壮大。 在知道韩忠国境界快要突破到一品神相时,他便有了收徒的心思。 当然,这种收徒,并不是实际上的师徒。 而是维持关系的一种手段。 毕竟,玄学界极其重视师徒关系,一旦出现徒弟背叛师傅,将会遭到整个玄学界的唾弃。 或许,兄弟朋友能反目成仇,甚至是夫妻。 但,师徒却不会。 除非,对方愿意付出性命。 “多谢师傅!” 韩忠国缓缓起身,站在白哲左侧,毕恭毕敬道。 “韩兄,我刚才说帮你突破到先天,如今条件达成了,我想借助这颗五谷树帮你一把。”白哲含笑朝韩文一望了过去。 韩文一身体一颤。 他叫自己韩兄? 二爷爷却叫他师傅? 这关系有点乱啊! 韩文一的反应,哪能逃得过白哲的眼睛,笑道:“我们各论各的就行了。” “怎么?不想突破到先天?”白哲笑眯眯地补充了一句。 “想,我做梦都想。”韩文一颤音道,整个身体都是轻微的打抖了。 白哲微微颔首,朝韩忠国忘了过去,淡声道:“忠国,你也看着点,不能帮你突破到一品神相,却能让你离一品神相的境界更近一点。” “多谢师傅指点。” 说着,韩忠国又要下跪,却被白哲给制止了。 “你我年龄相差悬殊,以后下跪这一条规矩就免了!”白哲拉住韩忠国,淡声道。 言毕! 白哲陡然脸色一凝,扫视了一眼韩忠国、韩文一,赫然开声道:“相?何为相,以天为面,以地为身,此为天相,世间万物皆在天之下,地之上。故此,万物皆有相,大到珠穆朗玛峰,小到蝼蚁,皆有相之存在。” 此言一出,整个场面静若寒蝉。 万物皆有相。 这便是一品神相的胸襟吗? 韩文一跟韩忠国脑子同时闪过这个念头。 饶是胡洁这个行外人,都被白哲的一番话给震撼到了,双眼死死地盯着白哲。 第44章 以身传教 作为当事人的白哲,他好似并不知道自己这番话带来的震撼,反倒朝韩文一望了过去,笑道: “韩兄,你看看这棵五谷树,能看出来什么?” 闻言,韩文一强忍心头的震撼,朝五谷树望了过去。 片刻过后,韩文一摇了摇头。 “白兄,我仅仅只能看到这是一棵树。” 白哲笑了笑,朝边上韩忠国看了过去。 “你呢?” 一听这话,韩忠国连忙望着五谷树,不确定道: “它树叶茂盛,而现在是秋季,理应枯黄才对,想必是受气场的影响,再观其树枝,充满活力,我断定这下面应该水源。还有…” 韩忠国连忙蹲下身,仔细查看了一番树根,补充道:“这树根露了出来,且周边的气场好似…。” “是不是有些躁动的感觉?”白哲微笑道。 韩忠国点点头,忙说: “对,就是这感觉,总觉得这五谷树在这,极其不符合逻辑。” 白哲微微一笑。 他刚才之所以问韩忠国跟韩文一,目的很简单。 想看看他们俩对相的了解达到了什么地步。 结果跟他预想中差不多。 在韩文一眼中,眼前仅仅是一颗五谷树,并没有想到其它。 而韩忠国不同,他眼里看到的却是触摸到了气场,但,非常浅。 想要步入到一品神相的境界,还需要一些时日。 “韩兄!”白哲神态自若,淡声道: “想要进阶到先天,你的眼里不能只有人,得学会看万物,打个简单的比方,普通人看到一个人时,仅仅只能判断出对方是男或是女,是美女或恐龙,他们并不会结合人体五官去查看一些有用的东西。” “你作为后天相师,必须跳出自己给自己画的牢笼,就如看到这颗五谷树,无论是后天相师还是普通人,都会走进一个误区,他们认为这是一棵树,便是一棵树。而你爷爷不同,他的境界已经达到先天巅峰,他眼里不单单只有人,而是有了万物,但意识不强。” 白哲深呼一口气,抬步走到五谷树边上,摇了摇其中一根枝叶,继续道: “我摇动这棵树,你们俩看到了什么?” “树叶在晃动!”韩文一如实回到道。 “气场在变动。”韩忠国认真道。 “那你们觉得我看到了什么?”白哲笑呵呵的望着他们俩。 “是什么?”韩文一、韩忠国连忙出声道。 白哲盯着五谷树打量了一眼,笑道: “我看到的是,树叶的晃动影响到整个地下室的气场,我甚至看到,离我左边三米七的位置,有一处气场处于空白,如若没猜错,那个位置应该就是镇魂柱的位置。” 此言一出,韩文一跟韩忠国面面相觑。 要知道整个地下室,除了五谷树的位置有一些光芒,剩下的地方全是漆黑一片啊! “我去看看!” 韩文一连忙出声,脚下朝白哲说的那个位置挪了过去。 不到片刻时间,韩文一满脸震惊的回来了,颤音道:“镇魂柱,真的在那。” “师傅,您可以夜视?” 韩忠国死死地盯着白哲。 他能感觉到自己呼吸变急促了。 这就是一品神相的境界吗? 白哲淡然一笑,罢手道:“算不上夜视,仅仅是感应气场罢了,由于受境界限制,能感应到的东西,只能停留在比较大型的物件,品阶越往上,所感应到的东西越细小,一旦达到九品神相的境界,便能做到足不出户,知晓百里之内的任何物件,即便是一颗再小的石头,都能通过气场的感应获知信息。” 一番话落音。 韩文一只觉得云里雾里的,听的不是很懂,仅仅是知道感应气场很厉害。 而韩忠国不同,他已经触摸到气场的边缘,自然知道对方并不是夸大其词。 这让韩忠国觉得羞愧难当。 对方才多大啊! 而自己…。 “唉!”韩忠国声叹一口气,“人比人,气死人啊!” 白哲笑了笑,也没再继续说下去,主要是有些东西,要靠自己去悟。 倘若悟不出来,即便外人如何指点,依旧只能停留在表层,得不到任何好处。 反倒会影响到心性。 所以,白哲仅仅是点到即止。 而韩忠国好似受到白哲这番话的启示了,忙说:“师傅,我…我有点感悟,我…。” 不待他说完,白哲立马明白他意思,笑道:“没事,那镇魂柱,我去查看就行了。” 说罢,白哲朝韩文一望了过去,微笑道:“韩兄,我送你一句话,心中有相,万物皆相,天地不移,入眼尽相。” “心中有相,万物皆相,天地不移,入眼尽相。” 韩文一身子猛然摇晃了一下,如遭雷击一般,一时之间竟然怔住了,死死地盯着眼前五谷树。 良久,韩文一连忙朝白哲跪了下去。 “白兄,今日一番话,我受教了。” “韩兄,你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我不过是点醒你罢了,能否进阶到先天,还要看你自己是否能悟到相的真谛,需知先天境界仅仅是一个开端,唯有达到一品神相方才是正式入了相门。” 白哲连忙扶起韩文一。 “白兄所言极是,遥想刚认识时,韩某竟然…。”韩文一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当初刚认识白哲时,他曾指点过白哲,甚至勉励白哲要努力。 谁曾料想,这才过了半个月。 对方的境界居然不知道高出他多少倍。 “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白哲笑着拍了拍韩文一肩膀,探头过去,附耳道:“让你二爷爷帮我守着秘密。” “什么秘密?”韩文一压低声音问。 白哲一笑,罢手道:“你二爷爷应该知道。” “对了,你应该也有一番感悟,便跟你二爷爷在这守着,我去看看这学校的镇魂柱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哲补充一句。 “好,今日提点之恩,韩某一定铭记于心,他日若有需要,尽管开口。”韩文一恭敬出声道。 “好说,好说!” 白哲微微一笑,便朝一直在边上发愣的胡洁望了过去,淡声道:“走吧,去看看那镇魂柱。” 胡洁没说话,一对凤眼却直勾勾盯着白哲。 她心中有数千万个疑惑,考虑到韩忠国跟韩文一在场,也没好问出来。 见对方没动,白哲微微摇了摇头,脚下脚下朝镇魂柱那边走了过去,胡洁连忙摁亮手机电筒,追了上去。 但,仅仅是走了不到三步,她折回身,从韩文一手中夺过手电筒,然后再追了上去。 第45章 杀意 追上白哲的脚步,胡洁一边打着电筒,一边朝白哲瞥了几眼。 她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疑惑,忙问: “白哲,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韩忠国会拜你为师?” 白哲淡声道:“可能是我某方面比较厉害吧!” 他的某方面指的是看相。 但落在胡洁耳里,却成了另一个意思,嗔道:“臭流氓。” 这让白哲很是无语,推了推鼻梁上的平视镜,一本正经地说:“真的,我某方面很厉害,你不是试过了吗?” 他的真正意思是,我不是替你看过相么? “滚!” 瞬间,胡洁有种想踹死白哲的冲动。 不过,她先前一直听着白哲他们的对话,隐约猜到白哲应该会看相。 见白哲不愿说,胡洁也没再问。 很快,俩人走到镇魂柱旁边。 从胡洁手中拿过手电筒,白哲朝镇魂柱照了过去。 这镇魂柱看上去跟普通的铁柱子没什么差别,上面锈迹斑斑,伸手一摸,入手有种粗糙的感觉。 “胡洁,这柱子在这学校有多久了?”白哲皱着眉头问。 “很多年了。”胡洁回了一句,又问:“对了,白哲,你说那颗五谷树跟这铁柱子有关系没?” “先前那颗五谷树应该有人移植过来的,从理论上来说可以控制这片地方的气场。但,至于是好意还是坏意,暂时却不好说。” 白哲笑着回了一句,扭头朝那颗五谷树望了过去。 从控制气场来说,五谷树放在这,绝对是好事。 可,他有一点却想不明白,既然对方是好意,为什么不直接帮忙把镇魂柱拔掉? 要知道对方的境界至少是一品神相。 想要解决这事,绝对不难。 但,对方偏偏没这么做,而是整了一颗五谷树在这。 这让白哲百思不得其解,他又伸手摸了摸镇魂柱。 等等。 难道是那样。 白哲心头大惊,连忙朝镇魂柱后侧走了过去,提着手电照朝镇魂柱照了过去。 还没来得及细看,旁边的胡洁惊呼一声。 “镇魂柱后边怎么会跟新柱子一样。” 白哲面沉如水,抬头一看,果然是那样,镇魂柱的另一边的确跟新柱子一般。 仅仅是片刻,白哲脸色阴了下去,沉声道:“看来有人要在羊城谋大事。” “什么?” 胡洁忙问。 白哲抬手指了指镇魂柱后边,认真道: “镇魂柱的一侧跟新的一样,但前边却是氧化的极其严重。从气场的角度来说,后边的气场相对稳定一些,前边的气场却紊乱的很。如此一来,五谷树的出现,并不是用来控制周边的气场,它的真正目的是担心镇魂柱的一侧被彻底氧化,从而移植了五谷树,以此控制整体气场,确保镇魂柱不会被氧化。” “赶紧给黄五爷打个电话,问他最近有没有请人过来。”白哲招呼一句。 没敢耽搁,胡洁掏出手机,拨了一连串电话号码。 大概过了七八秒的样子,电话通了。 胡洁闷声问:“大表舅,最近有人下过锁龙室没?” 电话那头的黄五爷,此时正躺在床上,稍微思量了一下,神色一凝,沉声道:“有!” “是谁?”白哲拿过电话。 “怎么了?是不是有问题?”电话那头,黄五爷面色一紧。 “这个你别管,只要告诉我是谁就行了。”白哲并没心思跟他解释。 “玄天大厦的赵东来,就在一周前,镇魂柱出了问题,我…。” 没等黄五爷说完,白哲挂断电话,死死地盯着镇魂柱,轻声道:“居然是玄天大厦。” 让他最为担忧的是,他半个月前曾见过赵东来,却没能发现对方的境界达到了一品。 这让他心里隐约有些不安。 见白哲没说话,胡洁在边上低声问:“怎么了。” 白哲深呼一口气,提着手电筒照了一下胡洁,淡声道:“能帮个忙?” “什么忙?”她忙问。 “找几十吨含有铁酸的水,将整个锁龙室填平它。”白哲不缓不慢地说。 “为什么啊?”胡洁不懂。 白哲冷笑一声,“那赵东来不想让镇魂柱被氧化?那么,我们便反其道行之,以最快的时间将镇魂柱氧化,一旦镇魂柱被氧化了,虽说会迸发一些不好的事,但,却能破坏他们的计划,甚至能…,弄死他。” 最后三个字,他语气陡然一沉,没丝毫感情色彩。 这令胡洁下意识退了一步。 她察觉到白哲在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显得格外阴沉,宛如潜伏在黑暗中的一只饿虎。 特别是笑容,令她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她只是一名高中生,陡然听到要弄死人,心中不由有些害怕。 白哲并没有发现胡洁的异样,因为,他脑子生出一个计划,一个能弄死赵东来的机会。 虽说他跟赵东来并无深仇大恨。 但,在知道对方境界至少是一品境界后,他便动了杀意。 上次赵东来过来送礼时,他能明显的感觉对方对自己杀意。 既然对方对他动了杀意,白哲自然也会束手就缚,这才下了杀心。 “对了,这根铁柱子为什么叫镇魂柱?”白哲忽然开口道。 “这个啊!我我查过了,抗日期间,这个地方是一个乱葬岗,听老人说,这下面埋了上千具尸体,经常闹鬼。后来请了高人,在这安置了这么一根铁柱子,这才没出事了,后来建校,就把那铁柱子当成校门了,再后来学校扩建,要挖动镇魂柱,这才出事了。” 胡洁连忙解释了一句。 足足调查了两年,她可以说是整件事的知情人了。 毕竟,两年的调查并不是白干的。 “乱葬岗?” 白哲嘀咕一句,盯着镇魂柱又打量了片刻,淡声道:“这样吧,我先找去黄五爷,剩下的事,你就别掺合了。” “不行,我必须搞明白,当年那十七名工人是怎么死的。”胡洁脚下朝前挪了一步,一脸坚毅之色。 “不需要调查了,我告诉你就行了。”白哲无奈的摇了摇头。 “怎么死的?”胡洁呼吸一紧,问。 第46章 密谋(上) 白哲沉吟了片刻,笑道: “听过气场杀人么?” “气场?” 胡洁神色一禀,忙问:“什么意思?” 白哲挠了挠后脑勺,这个还真不好意思,主要胡洁是行外人,压根不懂什么气场。 不过,白哲还是耐着性子说了一句,“大抵上相当于武侠小说中的杀人于无形,这案子即便你再怎么调查,也不出有结果,我给你的意见是别掺合。” “当然,你若强行掺合,我不介意让你消失几天。”白哲补充了一句。 “你要绑了我?” 胡洁不可思议地盯着他。 白哲一笑,耸了耸肩膀,笑道:“既然是学生,就好好念书,别掺合大人的事。” “你也是学生啊!”胡洁反驳道。 白哲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同样是学生,能一样么? 他几经生死,而胡洁不过是温室的花朵罢了。 当下,白哲也没了在这待下去的兴趣,抬步朝前边走了过去。 胡洁跺了跺脚,连忙跟了上去。 不到片刻时间,白哲已经出现在五谷树边上。 此时,韩文一跟韩忠国跟在交谈着,见白哲走了过来,韩忠国连忙恭敬出声道:“师傅,情况怎样?” 白哲望了望五谷树,淡声道:“听说过玄天大厦么?” 此言一出,韩忠国双眼一凸,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忙问:“这事是他们干的?” 白哲点点头,本想跟他们在这聊聊玄天大厦的事,考虑到胡洁这个外人在,便说:“先出去!” 与此同时,玄天大厦,顶层。 赵东来正品着茶,在对面则是何二哥。 两人相对而坐,各自端着一盏茶杯,细细品味。 陡然之际,赵东来眉头一皱,低声道:“二哥,九十七中学好像出问题了。” 何二哥放下手中的茶杯,随意道:“我说东来,我们来羊城已经二十余年了,对整个羊城也算了如指掌,就凭九十七中学的黄老五,你担心个P。” 说话间,何二哥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笑道:“行了,安心的喝茶就行了。” 赵东来脸色稍微放松了一下,担心道:“黄老五我倒是不担心,就是那名叫白哲的青年,我有些担心他。” “怕什么,我早就调查清楚了,不过是十二门过气的相门白家了。再者,林老说过,那小子有鸿运加身,暂时别动他,先耗尽他的气运即可。” 何二哥抿了一口茶,笑道:“对了,林老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没?” “二哥放心,早已准备妥当。”赵东来满脸担忧地说了一句。 但,想到玄天大厦的实力,赵东来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实了,端起茶杯缓缓抿了一口。 九十七中学。 白哲领着韩忠国、韩文一以及胡洁已经走出地下室。 站在宿舍前边,白哲打量了一下胡洁,笑道:“就此别过?” “不行!这事是我找的你,你不能喧宾夺主,半途丢下我。”胡洁有些急了。 刚才从地下室走出来时,她一直与白哲力争,但,对方丝毫没听进去。 “忠国,绑了她。” 白哲朝韩忠国打了一个眼色。 他并没有心思再陪胡洁玩下去了。 倘若这事没牵扯到玄天大厦,他或许不介意带着胡洁。 但,如今这事牵扯到玄天大厦,他没丝毫的信心,更何况带上胡洁这个拖油瓶。 韩忠国尴尬的笑了笑,“师傅,我一把年纪了,不好对一个小姑娘动手。” 白哲一阵无语,便朝韩文一望了过去。 韩文一连忙低下头,嘀咕道:“白兄,我…有洁癖,不碰女人。” “你们俩!” 白哲一阵无语,瞪了他们俩一眼,没好气地说:“给我去找绳子。” “好!”韩文一如释重任一般,立马朝边上走了过去。 “白哲,我警告你,你敢碰我一下,我绝对报警抓你。”胡洁是真的急了,死死地盯着白哲。 但,白哲好似没听到她的话一般,脚下朝她移了过去。 “白哲,你再过来,我要喊了啊!”胡洁气的直跺脚,差点没哭出来。 “叫吧,叫吧,反正大半夜的,也没人能听到。” 白哲嘿嘿一笑。 就在这时,韩文一找了一根绳子,朝白哲递了过去。 接过绳子,用力拉了拉还算结实,白哲没半点耽搁,极速出现在胡洁身边。 胡洁本来想跑,但,白哲没给她这个机会,一把抓住她手臂,对着她后脑勺劈了下去。 “白哲,你…你…你混蛋。” 胡洁双眼睁得斗大如牛眼,满眼尽是不可思议。 这家伙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吗? 而韩文一看着白哲的动作,连连咋舌,朝韩忠国望了过去,轻声道: “二爷爷,你这师傅可真狠,连美女也下的了手。” “你懂个P!”韩忠国瞪了他一眼,“我师傅是做大事的人,自然不会拘泥于世俗的眼光。” 于韩忠国而言,无论白哲做什么,他都看得格外顺眼。 就在他们说话这会功夫,白哲已经将胡洁五花大绑,直接扛在肩上,瞪了一眼韩忠国,没好气道:“走,带我去找黄五爷。” “好!”韩忠国连忙应了一声。 别看韩忠国上了年纪,但,自从拜了白哲为师后,他觉得自己好似年轻了不少,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 很快,由韩忠国领路,白哲跟韩文一走在后边,一行三人朝黄五爷家走了过去。 对于黄五爷的家,韩忠国并不陌生,仅仅是花了不到十分钟时间,一行三人便出现在黄五爷房间门口。 白哲趁机打量了一下这附近的环境。 不得不说,黄五爷挺拮据,堂堂一校之长,竟然住在出租房内,更为重要的是,这附近的环境还是极穷那种,偶有几次老鼠窜过。 “黄老五,开门!”韩忠国并没有客气,抬腿就是一脚踹了过去。 “来了,来了!”房内传出黄五爷的声音。 打开门,黄五爷觉得脑子有点懵。 他一眼就看到被白哲扛在肩膀上的胡洁。 “你们这是?”黄五爷咽了咽口水。 “哪有那么多废话,赶紧给我们弄点吃点。”韩忠国率先走了进去。 看着韩忠国的背影,白哲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能看出来这韩忠国好似跟黄五爷挺熟,否则,绝对不会这般随意。 进入房间,白哲随意的找了一个地方将胡洁放下,而黄五爷则给他们三人一人弄了一碗泡面。 热腾腾的泡面摆在眼前,白哲却没有用食的欲望,他直接朝黄五爷望了过去,开口见山道:“你跟玄天大厦是什么关系?” 第47章 密谋(下) 此言一出,坐在白哲对面的黄五爷眉头一皱,疑惑道:“没什么关系啊!” “没关系,你找玄天大厦的赵东来过来?”白哲轻轻地敲打着桌面。 黄五爷心头一紧,连忙解释道: “白…哲,你可能误会了,我跟玄天大厦毫无任何关系,那赵东来是主动要求过来帮忙看一下镇魂柱。” “这个我可以替黄老五作证,他跟玄天大厦没任何关系。” 韩忠国在边上连忙开声道,他觉得有必要替黄五爷解释一番。 “主动过来的?” 白哲嘀咕一句,眼神扫视了一下黄五爷。 凭心而言,他对黄五爷并不是特别信任。 于他而言,整个神门黄家全是一群软骨头,早已没了十二门的傲骨。 但,韩忠国这么一解释,他却是有些信了,这是出于对韩忠国的信任。 心神至此,白哲扭头朝黄五爷望了过去,淡声道:“对玄天大厦,你了解多少?” 擦了擦额头溢出来的汗水,黄五爷解释道:“不是太了解,仅仅是知道整个羊城的玄学人士,不太愿意招惹玄天大厦的人,听说他们是从外地过来的一票玄学人士,至于他们境界如何,没人清楚。但,有一点,我敢肯定,整个羊城没人敢去动他们。” 白哲微微点头,朝韩忠国望了过去。 韩忠国怔了怔神色,恭敬出声道:“跟黄老五了解的差不多,不过,我跟他们打过一次交道,虽说那些人表面上比较和善,但骨子里却看不起羊城的任何人玄学人士,他们已经把自己当成羊城的主了。” 听着他们俩的话,白哲眉头紧锁,看来这玄天大厦,是真的不得人心。 就在白哲失神这会时间,韩忠国一张老脸都拧成麻花辫。 他隐约感觉到自己的师傅好像要跟玄天大厦开战。 纠结了一会儿后,韩忠国颤着音问了一句:“师…傅,你不会是想跟玄天大厦开战吧?” 话音刚落,没等白哲开口,黄五爷最先反应过来。 因为,他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韩忠国…刚才…竟然叫白哲师傅? 是不是幻听了? 这不可能吧! 黄五爷心中太清楚自己这个老朋友,典型的心高气傲,不服任何人,即便遇到境界是一品神相的人物,都未必会低头。 可,现在怎么叫白哲师傅了? 这…。 这不可能吧! 即便对方是当年的九指神相,这也可能啊! “老韩,你刚才叫他什么?”黄五爷颤着音问。 “师傅啊,怎么了?”韩忠国随意的回了一句。 旋即,他立马明白过来,连忙朝白哲望了过去,他担心自己暴露白哲的身份。 白哲微微点头,黄五爷早就猜到他的身份了,自然没必要隐瞒。 而韩忠国见白哲点头,松了一口气,扭过头,沉声道:“黄老五,事已至此,本尊也不跟说假话,我师傅白哲便是当年的九指神相白九,你应该知道这几个字后面的意思吧?” 黄五爷连忙点头。 他何止知道,白哲出事那年,他正好在燕京。 当时在知道白哲被判了死刑后,整个燕京的玄学人士为之震动。 有人拍手称快,也有人暗叹天之宠儿就此陨落了。 但,无疑例外,他们都是因为九指神相白九这几个字而震动。 更为重要的是,黄五爷甚至知道,当年跟着白哲一起探险的,还有两百多名纨绔子弟,悉数命丧那次探险。 而他们的父母,恨的不生吃白哲,一旦白哲活着的消息传到燕京。 可以想象那两百多名家长的反应,要知道那些人全是权贵之人啊。 还有便是,白哲当年在燕京得罪过不少玄学人士,可以说是遍地仇人。 所以,黄五爷自然明白个中利害,笃定道:“你放心,不用你们说,我也会一直守着这个秘密。” 对于黄五爷的表情,白哲还算满意,扫视了在场所有人一眼,淡声道:“如果我告诉你们,我想…整垮玄天大厦,你们有什么想法?” 其实,他这样说,也有自己的目的。 他想要拥有自己的势力,玄天大厦的存在便是第一道要跨越的鸿沟。 “师傅,这不好吧!”韩忠国将桌面的泡面往前推了一下,继续道: “据我所知,接近二十年了,没人敢跟玄天大厦叫板,也没人知道玄天大厦到底有多少人,仅仅是知道他们的发言人叫赵东来。” 白哲冷笑一声,“那便是从这赵东来开始下手。” “白哲,你…。” 没等黄五爷说完,韩忠国连哼一声,不满道:“黄老五,你叫我师傅什么?” “白大师?”黄五爷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对此,白哲很是无语,就觉得韩忠国把名分看的太重要了。 不过,这样也有一个好处,那便是尊师重道。 当下,白哲罢了罢手,淡声道:“行了,名字只是一个称呼罢了。” 说话间,白哲扭头朝黄五爷望了过去,饶有深意道:“黄五爷,可敢跟玄天大厦对着干?” 黄五爷一怔,抬眼望了望韩忠国,又望了望白哲,最终摇了摇头,苦笑道:“白大师,我可没那个能力。不过,你们需要什么样的帮助,我可以竭尽全力助你。” “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白哲满意的点点头,他要的就是这句话,便朝韩忠国望了过去。 韩忠国支吾一句,“师傅!,您要跟玄天大厦对着干,我个人没意见。可,我…身后有…韩家,我…担心他们会对韩家不利。” 白哲自然明白他的担心,笑道:“对付玄天大厦的事,需要从长计议。等我有了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再跟你商量,眼下我们要做的是怎样把九十七中学的镇魂柱解决,顺便恶心一把赵东来,如果可能,顺带把赵东来弄死。” 韩忠国松了一口气,连忙问:“不知师傅有办法没?” “找三十吨含有铁酸的水,不,最好是四十吨左右,用这些水将整个地下室填满。如果有可能,再在水中掺杂一些朱砂、黑狗血以及…尸油。”白哲不缓不慢地说着。 第48章 考虑 这话一出,在场三人面面相觑。 韩忠国惊呼一声,满脸不可思议地盯着白哲,颤音道:“师…傅,您确定有这些东西就足够了?” 白哲一笑,点点头,“确定,只需要找到这些东西,我保证让九十七中学的镇魂柱从此消失,但却会迸生出一些怪事,不过,有神门的黄五爷在此,应该能搞定。” 这话一出,在场的三人陷入沉思当中,谁也没说话,整个场面静若寒蝉。 足足过了一分钟的样子,黄五爷徐徐地问了一句,“白大师,你这样判断的依据是什么?” 白哲自然明白黄五爷担心的,笑着解释道: “其一,这些东西能加速镇魂柱的氧化,其二,我查过下面的气场,十分紊乱,而想要改变锁龙室的整个气场,又分三策,上策是通过手法改体气场流向。中策是引导外界的气场入内,起到一个综合的作用,可以徐徐图之,只待时间够了,不破自解。下策是找充满铁酸的水,将整个地下室填满,令整个地下室无气可言。” 话音刚落,韩忠国皱了皱眉头,“为什么不用上策?” 白哲解释道:“你觉得以我们几个人的实力,够玄天大厦玩么。所以,我们只能用最粗鲁,最直接的办法,将整地下室堵死,要是我没算错的话,那颗五谷树,应该有赵东来的心血。” 说罢,他朝黄五爷望了过去。 一见白哲的眼神,黄五爷忙说:“白大师好眼色,听赵东来说,那上面的确有他的心血,也正是因为这个,还从我这里敲走了十万块钱。” 白哲冷笑一声,境界达到一品以后,最常用的手法就是心头之血。 这种心头之血,有极强的阳刚之气,一旦滴入到某个物件上,能改变某个物件的气场,只要手法高深一点,甚至能利用这个物件去改变周边的气场。 当下,白哲也没说话,便缓缓起身,就准备离开。 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个学生,明天还要上课,得早睡。 “师傅,您这是要去那?”韩忠国连忙出声问道。 他担心白哲就这样离开,一旦白哲离开了,就等于他们几人没了主心骨。 白哲瞥了一眼韩忠国,淡声道:“还有事?” 韩忠国支吾一句,有事,当然有事啊,但,却不好说出来,只好支吾道:“找几十含有铁酸的水后,然后怎么办?” 白哲想也没想,立马说:“半夜的时候,倒入里面就行了。” 走到门口时,他停了下来,侧着身体瞥了一眼黄五爷,淡淡地说:“注水的时候,记得在镇魂柱上边淋一点鸡血,另外,尽量别让玄天大厦那边的人发现了,倘若他们真的发现后,你只需要把这事推到我身上来即可。” 黄五爷面色一喜,他刚才一直在担心玄天大厦会找他麻烦。 而现在有了白哲这话,他算是彻底放心了,连忙点点头,说:“好,我尽量明天晚上把这些东西找齐,到时候还请白大师过来帮忙。” 白哲点点头,打了一个哈欠,越过房门走了出去,渐渐地消失在茫茫夜色当中。 望着白哲的背影,韩忠国好几次想开口,最终却也没开口。 他特想问白哲境界是几品了,更想问白哲三年前是怎么活下来的。 不过,白哲既然不说,作为徒弟的他也不好问。 忽然,黄五爷神色一紧,朝韩忠国望了过去,轻声道:“老韩,这个九指神相你怎么看?” “深不可测。”韩忠国沉吟片刻,低声道。 “所以,你是真打算拜他作师傅?”黄五爷问。 “一日为师,终生为师。”韩忠国重重地点点头,一双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金光,继续道: “黄老五,你别忘了九指神相的真正本事,他是以诗看相,年近十五岁便达到了一品神相,如今三年过去了,我估算他至少是五品了,假以时日突破九品神相,达到至尊神相也不是没有可能。” 韩忠国越说越兴奋,“中国有句古话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旦到了那个时候,作为他徒弟的我,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让我们现在跟玄天大厦对着干,是不是有点…。”黄五爷担忧道。 “人生就是一场赌博,我的前半生循规蹈矩,如今已经到了晚年,趁自己还能动,我想最后搏一把,也算是替我们韩家谋个好出路。” 说话间,韩忠国朝韩文一望了过去,满脸关切道:“文一,你一定要跟我师傅打好关系。” “好!”韩文一恭敬出声道。 一想到他们刚才说的九指神相,韩文一又问了一句,“二爷爷,你们说的九指神相到底是何方神圣?” 韩忠国跟黄五爷对视一眼,由黄忠国缓缓开口道:“你只需要知道白哲是一个厉害的人物,剩下的事,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另外,今天晚上听到的任何话,切莫对外宣称一句,即便是你爷爷跟你父亲也不成。” “为什么?”韩文一心中疑惑万分。 自从见了白哲后,他感觉自己的二爷爷变了,变得没以前那本心高气傲了,更没那般目中无人了。 “因为这事牵扯到整个韩家未来的兴旺。”韩忠国面色凝重的说了这么一句。 说话间,韩忠国朝黄五爷望了过去,笑道:“黄老五,这也关乎到你们神门黄家的兴旺,一旦我师傅的身份捅出去了,我相信我师傅临死之前,绝对能拉上你们黄家陪葬。” 黄五爷点点头,陷入沉思当中,整个房间也随之静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的白哲,已经回到宿舍门口。 深呼一口气,他掏出房门钥匙,缓缓打开房门,走了进去,顺手摁亮房灯。 瞬间,原本昏暗的房间,变得亮堂堂。 白哲径直朝洗手间走了进去,捧一捧冷水淋在面庞,任由冷水顺着面庞往下滴落。 片刻过后,走出洗手间,躺在床上,他眼眸闪过一丝阴鸷。 倘若没有这次镇魂柱事件,他或许不会考虑到拉拢自己的势力,只想完成父亲临终的遗愿,考上大学。 但,现在他的想法灵活了,要念书不假,却不能单单念书,总得为将来复仇做点什么。 第49章 人间炼狱 躺在床上,白哲辗转难眠,微微起身,依靠在床头,掏出香烟,点燃一根,深吸一口气。 任由香烟在肚内打了一个圈儿。 他深呼一口气,双目朝窗外望了过去。 “三年前的事,真的是你害我吗?” 白哲淡然的面庞闪过一丝痛苦,下意识紧了紧手头上的香烟。 在监狱的三年时间,他脑子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那便是三年前的那次探险。 三年前。 有人找到他,给了他一笔不菲的金钱,要求只要一个,带一票纨绔子弟去一趟万山之母三神山探险。 虽说那时候白哲比较纨绔,但还是用以诗看相的本领,查了一下三神山的地理结构。 得出来的诗句是,‘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诗头诗尾为四平之相,属于大吉。 但,白哲还是有些不放心,又查勘了一番周边的气场,很平和,毫无任何气场紊乱的波动。 这才让他彻底放下心,便领着一票纨绔子弟进入三神山。 谁曾想到,进入三神山后,起先还好,仅仅是黑暗了一些。 可,进入三神山内部后,眼前的景象如同一场人间炼狱。 三尊偌大的神像耸立在神山中央,宛如南天一柱,直冲云霄。 神像身上星星点点,闪烁着殷红色的光点,令周围一切万物,看上去一片殷红。 神像四周的位置,伫立着九根圆形石柱。 圆形石柱浑身通红,表层雕刻着各种神秘铭文,游龙走凤般缠绕着九根巨型石柱。 离石柱约摸二十米的位置,屹立着十二块奇石。 奇石状若人姿,浑身泛着血光,将九根巨型石柱揽入怀抱。 而三神山底部,则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血海。 邪乎的是,就在白哲等人出现的一瞬间,血海宛如惊涛骇浪一般,朝他们席卷而来。 没等他们反映过来,便被血海卷入其中。 顷刻间,血海充斥着每个角落。 仅仅是不到一分钟时间,两百七十二具尸体,杂乱无章地漂浮在血海之上。 尸体死状奇迹诡异,双眼瞪得大如牛眼且灌满血丝,嘴唇微张,四肢呈现各种奇怪的姿势。 有的尸体双臂呈环抱之姿,双腿却劈开。 有的尸体双臂呈太极之姿,双腿却紧闭。 有的双臂呈合一之姿,双腿却呈盘坐之姿。 更为邪乎的是,尸体的腹部宛如一道决提的口子,不计其数的蝼蚁,源源不断地从尸体内部钻出。 这些蝼蚁说不尽的古怪,拇指大小,色状墨黑,尾部泛着黯红的荧光,好似夜间的萤火虫,在尸体上肆无忌惮的游荡着。 忽然之际,一道咔咔声在半空中乍现,整片血海荡起道道奇异的涟漪。 这咔咔声像是某种摩擦声,又像是锁链的晃动声。 是那样低沉、诡谲、幽怨,令人听了毛骨悚然。 片刻过后。 整片血海恢复如初,陷入无穷无尽的寂,犹如一滩死水。 而当时的白哲在血海冲过来的一瞬间,他只觉得好似有双手臂攥住自己。 等他醒过来时,就发现自己躺在一处高约五丈的位置。 这个位置是一条十分狭隘的夹缝,白哲虚弱的躺在地面,满脸尽是鲜血,整个人宛如刚从血堆爬出来一般。 睁眼望去,眼睛所看到的东西,除了殷红色还是殷红色。 殷红色的神像。 殷红色的石柱。 殷红色的怪石。 殷红色的山壁。 一切的一切都是殷红色。 恍恍惚惚,白哲感觉手臂传来一阵异样。 他艰难地扭过头朝左边望去。 入眼是一张熟悉无比的脸。 是他父亲。 他父亲浑身上下好似被无数刀片切过一般,能清晰的看到蹭亮的白骨露了出来,双手死死地攥着白哲的手臂。 白哲想开口。 但此时的他却没任何气力说话,就好似整个人的精神气完全被抽离一般。 他父亲好似感受到他的目光,满脸慈祥地看着他,用尽浑身的气力,虚弱开口道: “儿子,仁圣湘窖,上德若谷,,相术乃…逆天之法,为父误以为断你一指,能替你避开…这场无妄之灾,谁曾料想,人算…终归不如天算。” “为父…不期望你在相术上…有多高的造诣,只盼…你能像普通人一样,考上大学,光大…白家…门楣。” 说话间,他父亲惨白的脸上浮现一抹凄惨的笑容,紧紧地盯着白哲。 “说来…,我们…白家…还没出过大学生呢,好想看到…你…上…大…。” 最后一个‘学’字,始终没能从父亲嘴里说出来。 他父亲缓缓闭上眼,脸上洋溢着一股满足的笑容。 望着这一切,白哲热泪满眶,他想哭,却没气力哭,好似哭泣成了一暨遥不可及的奢望。 渐渐地,他的身体愈来愈虚弱,浑身一阵抽搐。 他不甘,不甘就此离世。 他不甘,不甘父亲为此身死。 他憎恨,憎恨自己没用。 他憎恨,憎恨自己不该来这。 太多,太多,太多的不甘。 太多,太多,太多的憎恨。 但,沉重的眼皮,压得白哲极不甘心地缓缓合上双眼,独留两行热泪,滑过眼角,滑过脸颊,滑过…。 等白哲再次醒过来时,就发现自己已经从三神山出来了。 但,身边却围满了警察。 一番复杂的程序后,白哲被押送到燕京最高人民法院的被告席。 法院现场,足足二百七十二名家长坐在原告席上,群情激动地声讨白哲,要知道死在三神山的那些纨绔子弟,全是这些达官贵人的子女。 如若不是现场来了数百名特警维持秩序,恐怕在法院当天,白哲已经被群殴致死。 当时的白哲,心如死灰,什么以诗入相,什么九指神相,统统是虚名罢了。 他漠然听着法庭的判决,是死刑。 罪名是宣传封建迷信,导致他人生命发生意外。 “三神山!” 回过神,白哲满头大汗,豆大的汗滴簌簌而下,令他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整个人猛地朝另一边软了下去。 不到片刻时间,便呼呼入睡,一直呢喃轻语着几个字。 “林家有女,繁花似锦。” ………。 第50章 保护费 翌日,早上五点半左右,天色刚蒙蒙亮,白哲便醒了过来。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白哲深呼一口气,一个鲤鱼翻起了床。 按照昨天苏甜甜所说,由于高三的缘故,学习任务繁忙,所以,五点半得起床。 而洗簌时间只有十五分钟左右,五点四十五得去学校操场做早操。 所以,起床后,他也没敢耽搁,随意的洗簌一番,便朝学校操场走了过去。 因为是住在教师宿舍楼,他一路走来倒也安静的很。 很快,白哲走到操场。 此时的操场已经站满人,他找到自己所在的班级,随意的挥舞了几下,便径直回到教室。 回到教室时,教室没什么人,白哲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而胡洁的座位则是空荡荡的。 望着胡洁的座位,他苦笑一声,要是没猜错,今天胡洁恐怕不会出现了。 他这样想,也不是没有原因,那便是出于对韩忠国的信任。 他相信韩忠国今天肯定不会放胡洁出来。 至少要等到彻底解决镇魂柱后,才会放出来。 一想到胡洁出来后的模样,白哲一阵苦笑,也没多想,象征性的拿出书本放在前边,趴在课桌上呼呼大睡。 很快,教室内走进来不少学生。一个个勤奋的很,拿出英文课本,扯开喉咙喊了起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已经是高三了,学业繁重,他们不得不努力。 就在这时,睡得正香的白哲,忽然感觉后背好似有人敲了他一下。 睁开眼,他扭头朝后边望了过去,入眼是一名少年,十七八岁的年龄,贼胖,带着一副高度近视的眼镜,咋一看,整个人跟气球没什么差别,两只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若是不仔细看,很难发现有眼珠子的存在。 白哲记得这人自我介绍时,好像叫贺帅藤,疑惑道:“有事?” 贺帅藤压低声音道:“兄弟,发现没?戴小光没来。” 嗯? 白哲一怔,还真别说,昨天坑了那家伙四千块钱后,便一直没见到人,点点头,也没说话。 贺帅藤压低声音又说了一句: “我可是听人说了,他好像跟在操场上表白那人在一起了。” 他从昨天开始,便一直关注着白哲,他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白哲。 当然,他这么做,也不是没有目的。 毕竟,无利不起早么。 白哲微微一笑,“多谢提醒!” 说罢,白哲扭过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看着白哲的动作,贺帅藤有些急了,也顾上那么多,干脆起身,径直走了过来,在胡洁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刚坐定,贺帅藤用手肘捅了捅白哲。 白哲眉头一皱,淡声道:“还有事?” 贺帅藤一脸紧张道: “兄弟啊,你是插班生,可能不知道戴小光在我们学校有多厉害。这么跟你说吧,我们学校不少学生,暗地都交了保护费,其中四分之一入了戴小光手里。如今,戴小光跟那人勾搭在一起了,你恐怕得倒大霉了。” 他认为只要这番话出去,白哲肯定得害怕。 毕竟,收保护费这种事,甭管是高中还是初中都是司空见惯的事。 而一般敢收保护费的,一个个都是狠角色。 可,令他失望的是,白哲好似没听到他的话一般,自顾自的拿着书本,一本正经的看了起来。 贺帅藤耐着性子又问了一句:“兄弟,你不害怕?” 白哲有些不耐烦了。 从贺帅藤开口的第一句话,他便看出对方的用意了。 说白了,对方看似在提醒自己,实则是过来挑拨离间的。 但,白哲却没点破。 谁曾料想,对方得寸进尺,还坐到他旁边了。 这让白哲有些恼火,不由瞥了贺帅藤一眼,眼珠子一转,故作害怕道:“说实话,我双腿都开始打颤了,特别害怕,你说要是戴小光真的来了,我可怎么办啊!” 他这样说,是想看贺帅藤到底搞什么鬼。 “害怕的话,我给你出个主意,你觉得怎样?”贺帅藤心中乐开了花。 白哲连忙点头:“说说看。” “加入我们,虽说我们实力不如戴小光,但戴小光却不得不忌惮我们。” 贺帅藤一脸自信地说: “你放心,加入我们只需要一个月交五十块钱就行了,保证你在学校畅通无阻。” 听到这里,白哲算是彻底明白了。 玛德,这不是变相收保护费么? 没半点迟疑,白哲微微一笑,“假如不交呢?” “不交的话,你可能要倒霉了,要是没猜错,戴小光指不定等会就回来了,少不了你的一番皮肉之苦。”贺帅藤笑呵呵的说。 他格外自信,他相信白哲绝对会拿五十块出来。 因为,他这个办法用了无数次,每次都格外灵验。 只要有新人得罪学校的F4,他便会拿这一套出来,一学期下来,能敲不少钱财。 最为重要的一点是,他压根没什么所谓的势力,凭的就是他的三寸不烂之舌。 “兄弟啊,别说我没提醒你,我看你是同班同学,才收你五十块钱,一般学生至少得这个数。” 说话间,贺帅藤伸出一根手指,比划了一下,意思是一百。 白哲笑了笑,他懒得搭理这种人。 贺帅藤好似还想说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门口走进来两人。 正是一天不见的戴小光跟刘子扬。 自从被白哲敲了四千块钱后,戴小光找到葬爱家族扛把子刘子扬,俩人仅仅是几句话,俩人达成了统一战线,一起整死白哲。 刘子扬负责叫人,戴小光负责花钱,为了方便自己报仇,戴小光更是凭着他爸校董的关系,帮着刘子扬弄了一张入学通知书,最后一狠心,甚至从他爸那里偷了一万块钱,帮着刘子扬把学费给交了。 不为别的,只因刘子扬葬爱家族人多,方便他在学校办事。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干柴遇着烈火。 没错,这话形容戴小光跟刘子扬最恰当不过。 仅仅是过了半天,俩人便开始称兄道弟了。 所以,昨天一整天下来,戴小光一直在忙碌着这事,直到昨天半夜时分才彻底捣鼓好。 如今要人有人,要钱有钱,戴小光报仇的心情是一刻钟都不想等下去。 更为重要的是,他一大清早就收到消息,胡洁今天没来。 这让戴小光喜出望外,立马领着刘子扬来了。 第51章 祸水东引 站在教室门口,戴小光一眼便看到白哲,趾高气扬地吼了一嗓子: “白哲,有种跟我去厕所。” 说这话的时候,戴小光满是自信。 因为,来学校之前,他已经让刘子扬请了二十几个葬爱家族的成员埋伏在学校厕所。 只要白哲一出现,先是用麻袋罩住白哲的脑袋,后是棍棒加身。 恍惚间,戴小光好似看到白哲跪在他脚下,苦苦地哀求他。 话音落地的一瞬间。 原本正在朗读的学生们,纷纷闭而不言,整个教室静若寒蝉。 几乎是所有的学生,都认为白哲这一顿打,少不了。 同学两年多时间,他们太清楚戴小光的性格了。 这戴小光看似富二代,吊儿郎当,没啥心计,实则心思深得很,从不打没把握的架。 不少学生都在戴小光吃过亏。 而白哲听着戴小光的话,淡淡地瞥了一眼门口的戴小光,罢手道:“没空,等会要陪我老大吃早餐。” “草,你老大是谁?” 戴小光先是一怔,后是本能地问了一句。 白哲一笑,朝旁边的贺帅藤看了过去,笑道:“老大,等会我请客,想吃什么尽管说。” 此言一出,戴小光脸色刷的一下沉了下去。 而贺帅藤更是整张脸都绿了。 这特么叫什么事啊! 自己一分钱没收到啊! 贺帅藤内心近乎奔溃,连忙朝戴小光望了过去,解释道:“戴老大,你听说我说,我…我不是他老大,真的,我真不是。” 戴小光压根没听他的话,领着刘子扬走了过去。 一见这情况,白哲一脸委屈的说,“老大,你怎么这样说啊,你不是我老大,为什么会坐在我边上啊?” 嗯? 贺帅藤懵了,恨不得煽自己几个耳光。 你说没事,坐到这里干嘛啊? 而戴小光下意识朝贺帅藤问了一句,“对啊,你不是他老大,为什么要坐在他边上?” 白哲面色一喜,但还是故作委屈,朝贺帅藤望了过去,“老大,我刚给你交的一百块钱,你忘了啊,我说我有胡洁罩着,你说胡洁说什么东西,还扬言要找机会收拾一下戴小光那个杂碎,给我报仇呢。” 说话间,白哲一脸崇拜地望着贺帅藤,“老大,戴小光那杂碎来了,快,教训他,晚上请你去唱K。” 说完,他又朝戴小光望了过去,大骂道:“戴小光,你个杂碎,你完蛋了,我老大要教训你了,识相的话,早点滚蛋。” 听着白哲的话,贺帅藤整个人都懵了,心中怒骂不已。 滚蛋尼玛啊! 老子敢跟戴小光叫阵,还需要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混饭吃啊! 哪里敢耽搁,贺帅藤立马朝戴小光望了过去,“戴老大,你听我解释,全是这小子瞎说的,我…我没说这样的话。” 戴小光面色一沉,语气也冷了下去,“可以啊,一日不见,都开始收小弟了。” 说话间,戴小光抬手就是一掌拍在贺帅藤脑门上。 “老大,上啊,你刚才不是说戴小光是性无能么,对付他这种人,只需要一块板砖就可以了么?”白哲在边上幸灾乐祸道。 话音刚落,不少学生们朝戴小光望了过去,眼神中有股说不出来的轻蔑感。 而戴小光听着这话,眼神之中闪过一丝阴鸷。 就如刚才白哲所说,他的某方面的确有些问题,不过,现在已经治好了。 但,这事却是他心中的一个永恒的痛。 暑假期间曾经去医院复检过,谁曾想到,居然在医院碰到贺帅藤了。 他当时没半点迟疑,对着贺帅藤就是一番威胁。 而现在听着白哲这话,他已经百分百确定,贺帅藤说过这话。 白哲之所以知道戴小光某方面有问题,倒也简单,因为,他是九指神相。 如果连这点都看不出来,那九指神相这称呼也太假了。 不过,有一点白哲却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那便是贺帅藤知道这事,他纯属于瞎猜的。 可,在贺帅藤听完白哲的话后,整个人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瘫痪在座位上。 “草泥马,你全家都有病!” 戴小光暴怒一声,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煽了下去,紧接着,抬腿就是一脚,照着贺帅藤腹部踹了过去。 一脚下去,贺帅藤随着整张课桌,砰的一声砸在地面。 “看着干什么啊,上啊!”戴小光朝边上发愣的刘子扬吼了一声。 刘子扬回过神来,没半点迟疑,连忙冲了上去,对着贺帅藤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对于戴小光的话,他绝对不会有任何意见。 要知道,对方不但替他搞定了入学通知书,还替他交了学费,甚至每个月给他开2000块钱的工资。 这要是放在以前,他绝对不敢想象这种好事会落在他身上。 毕竟,他仅仅是初中还没毕业便出来闯社会了。 而刘子扬心中格外期盼能上学,当初仅仅是因为家里没钱,这才出来混社会了。 所以,他现在已经把戴小光当成了人生的大恩人。 对于戴小光的话,更是言听计从。 “玛德,让你骂光哥!”刘子扬抬腿照着贺帅藤后背就是一脚踹了下去。 看着贺帅藤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戴小光连忙出声制止道:“行了,小刘别打了。” 这倒不是他善良,他是怕打出人命。 “光哥,还能打几分钟,这小子抗打。”刘子扬啐了一口,轻声道。 戴小光罢了罢手,即便到现在,他依旧记得今天来这的目的,找白哲麻烦。 如今打了贺帅藤完全是当热身赛了。 当下,他朝白哲饶有笑意的朝白哲望了过去。 一见戴小光的眼神,白哲眼珠一转,在贺帅藤边上蹲了下去,神色紧张,急道:“老大,老大,你这是怎么了啊,快起来打死戴小光那个杂碎啊!” “草!” 戴小光怒骂一声,这小子是不是脑残,贺帅藤已经被打成这样了,莫不成他以为贺帅藤还敢跟自己对着干? 没半点迟疑,戴小光朝刘子扬打了一个眼色,朝白哲走了过去。 “老大,你快起来啊,你刚才不是说戴小光跟他爸的女人有一腿么?”白哲晃了晃贺帅藤,急道。 嘎! 此话一出,整个教室的气氛,瞬间凝固。 无数双眼神朝戴小光望了过去。 第52章 辛秘 而戴小光只觉得整个人彻底崩溃了,双眼死死地盯着白哲。 他是怎么知道的? 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事啊! 这不对啊! 这事除了自己就剩下那女人了。 他是怎么知道的啊! 戴小光心中歇斯底的怒吼着。 因为,他真的跟他爸的女人有一腿,严格来说,是跟他爸的小三有一腿。 自从高一开始,他便一直跟他爸的小三一直保持着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也正是因为跟那女人保持这种关系,这才导致他的肾出了一点问题。 心神至此,戴小光死死地盯着白哲。 不对,他应该不知道,毕竟他才刚转校过来。 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贺帅藤! 对,肯定是贺帅藤! 没半点迟疑,戴小光怒吼一声,“草泥马,让你造谣。” 说话间,戴小光冲了过去,紧握拳头,对着贺帅藤脑门就是一拳砸了下去。 而白哲一见戴小光冲了过来,立马起身朝一边站了过去。 至于他是怎么知道戴小光跟他爸的女人有一腿。 这对于白哲来说,并不难。 因为,他刚才在观察戴小光时,忍不住观察了一下戴小光的气场。 他发现戴小光印堂的位置,有股很淡的气场在窜动。 而从气场窜动的频率来看,有些紊乱,这是激战过后的象征,正好与白居易诗集中的‘九月西风兴,月冷露华凝’,相符合。 瞬间,白哲便推断出,这戴小光可能跟长辈有染,甚至敢断定他昨天夜里就在长辈过夜的。 但,考虑到人伦,白哲并不认为戴小光跟自己长辈有染,便朝他爸那个方向推算了一下,他爸戴志雄,而戴志雄是有钱人,肯定有小三。 所以,白哲立马猜到,戴小光可能跟他爸的小三有染。 也唯有这样才能解释的清那句话诗。 正因为这点,白哲才会在关键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话。 现在看着戴小光把气全部撒在贺帅藤身上,他自然是乐见其成。 当下,白哲捞过一条凳子,坐了下来,偶尔会在边上插上几句话,大致上是给贺帅藤打气。 “老大,别光挨打啊,站起来啊,干死戴小光那个杂碎。” 而戴小光听着这话,手头上的力气便会加大几分,刘子扬自然也是如此。 足足过了好几分钟时间,贺帅藤卷缩着身体,浑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 但,他却不怪戴小光,他把所有的仇恨都放在白哲身上。 于他来说,如果不是白哲,事情绝对不会发展至此。 而教室的学生们,完全傻眼了,只觉得这变化的太快了,本以为白哲要挨打,谁曾想到,结果居然是这般。 特别白哲嘴里说出来的话,信息量太大。 这让他们看向戴小光的眼神变了,变得极度暧昧。 “行了,玛德,等你养好身体,老子再来撕烂你的嘴。”戴小光打的手臂有些疼痛,甩了甩手,一脚踢在贺帅藤身上,厉声道: “小子,从今天开始,每个月打你三次,这是老子定的规矩。” 对于这样的结果,白哲很是满意,反正他俩都不是什么好鸟,让他们狗咬狗去。 但,他显然看低了戴小光。 因为,戴小光已经将愤怒的眼神朝他望了过来,冷声道:“白哲,现在该你了。” 白哲耸了耸肩膀,一脸疑惑道:“光哥,有什么吩咐?” 戴小光表情一怔。 他叫自己什么? 光哥? 戴小光表情稍微好看了一眼,沉声道:“小子,算你识相,把昨天四千块钱吐出来,你我之间的账一笔勾销。不行,你还得从胡洁课桌旁边搬走。” 白哲笑眯眯的看着戴小光,“要是不还呢?” “不还也简单,跟哥去厕所,哥保证让你愿意还。”戴小光走了过来,一把拽住白哲衣领。 就在戴小光拽住白哲的一瞬,教室内所有的学生,都朝这边望了过来。 这一次,所有学生已经完全肯定,白哲绝对要挨揍,甚至认为后果比贺帅藤还要惨。 特别是贺帅藤,一看到戴小光拽着白哲衣领时,心里那个开心,简直是无法言表,甚至忘了自己身上的疼痛。 打吧! 快打吧! 最好打死那杂碎。 贺帅藤内心不停地呐喊着。 而白哲被戴小光这么一攥,面色沉了下去,笑道:“光哥,你想去医院吗?” “小子,你说什么?”戴小光面色一凝,紧握拳头朝白哲脑门拍了下去。 不待他拳头落下,白哲一把扣住他落下来的拳头,用力一握。 只听到咔嚓一声脆响,在教室内响了起来。 “啊,我的手,我的手。” 戴小光嘴里发出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死死地护住自己的手臂。 静! 这一刻,整个教室内静得有些可怕。 任何学生都没想到白哲仅仅是一握,便把戴小光手臂捏断了。 这不是只有武侠电影才会出现的场景么? 所有学生脑子同时闪过这个念头。 瞬间,那些学生们一个个嘴张得大大的,满眼尽是震惊。 而躺在地面的贺帅藤,这一刻恨的不狠狠地抽自己几个大耳光。 他一直想在学校找个人做靠山,结果这么厉害的人就在自己面前,却被自己生生的错过了,甚至还想敲诈对方。 这一刻,贺帅藤恨不得找地洞钻了进去。 就在众人震惊的同时,戴小光已经彻底怒了,扭头朝刘子扬吼了一声。 “草泥马,愣着干嘛啊!喊人啊!” 刘子扬强忍心中的害怕感,硬着头皮,掏出手机,但却不敢打电话。 他在火车领教过白哲的身手。 不过,当时他仅仅以为白哲是同道中人,挺多是手脚麻利点。 可,现在看来,何止是麻利啊,简直就是一个人太绞肉机啊! 刘子扬是彻底害怕了,但碍于戴小光的话,他还是摁了几个电话号码。 就在这时,白哲一个箭步移了过来,一把夺过刘子扬手中的电话,冷笑道:“你也想去医院吗?” 说话间,白哲用力一握。 整个手机啪的一下。 变了形。 随着手机变了形,所有人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高手,眼前这个学生,绝对是武林高手。 而戴小光彻底傻眼,死死地盯着白哲。 第53章 食堂 这家伙还是正常人类吗? 莫不成是某个外星人? 一时之间,戴小光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而刘子扬更是彻底傻眼了,如果先前他还有勇气喊人。 那么,现在他已经绝了这个念头。 一个人能独手将手机捏变形,这已经不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即便叫再多人过来,也是徒劳无功。 所以,仅仅是几秒钟,刘子扬立马打消了叫人的念头。 就在这时,苏甜甜迈着小碎步走进教室。 她先前听到惨叫声,便已经来了。但,她并没有直接进入教室,而是躲在外边看着这一切。 她想看白哲怎样解决这事。 没想到竟会是这般结果。 她原本给白哲的定位是一名神医学生,而现在看来,这个学生的身份不单单是一名神医,甚至是一名武道高手。 就在苏甜甜进入教室的一瞬间,躺在地面的贺帅藤也顾不上身上的伤,立马站了起来,奔跑而至,一把跪在苏甜甜脚下,哭丧着脸说:“老师,这家伙在教室内公开行凶,你看,我都被他打成什么样了。” 说话间,贺帅藤抬手朝白哲指了过去。 于他来说,此时是跟戴小光打好关系的关键时刻。 只要把矛盾指向白哲,他相信戴小光绝对会站在他这一边。 这一招,他是刚从白哲身上学到的。 白哲随意的耸了耸肩膀,笑眯眯地盯着贺帅藤,也不说话。 戴小光更是目露欣赏之色看着贺帅藤,不错,算这小子识相。 然而,任谁都没想到的是,苏甜甜听着这话后,仅仅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座位去晨读吧!” 嘎! 这什么意思? 这就没事了? 贺帅藤不可思议地盯着苏甜甜,咽了咽口水,又说:“老师,没事了?” “嗯?你还想怎样?”苏甜甜冷着脸,质问道。 “开除他,必须开除他。”贺帅藤恶狠狠地说。 “是啊,老师,这种人留在班级,只会打扰大家的学习,我建议开除他。”戴小光在边上附和道,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不开除他,我不介意把这事捅到学校董事会去。” 这话一出,原本想替白哲说话的那些学生,一个个立马低下头。 他们都知道,戴小光的父亲就是这间学校的校董之一。 白哲颇为很平静,笑眯眯地扫视着戴小光。 他压根没把对方的话放在心上,他相信黄五爷会替他把这事摆平。 “你去找校董吧!”苏甜甜淡声回了一句。 紧接着,她眼神扫视了一下教室内的学生,喝斥道:“怎么,老师的话不好使了?一个个干看着,不想明年高考出成绩了。” 戴小光算是看明白了,这女老师是摆明了要偏袒白哲。 他脸色刷的一下阴了下来,阴恻恻地说:“老师,你是新来的,可能不知道我的身份吧!” “出去!”苏甜甜冷着脸,也懒得跟对方客气了。 刚才,她在窗外看的真切,在她心里白哲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虽说受害者没受什么伤,但依靠不影响她的判断。 “行,你个三八,给我等着,老子让你明天就滚出学校。”戴小光脚下朝教室外边走了过去。 在来学校之前,他脑子闪过千万种想法,却万万没想到,原本计划周密的复仇计划,竟然会这样流产了。 见戴小光离开,刘子扬连忙跟了上去。 而贺帅藤扫视了白哲跟苏甜甜一眼,最终还是跟着戴小光的脚步走出教室。 虽说白哲手头上的功夫很好,但,他认为再厉害的人也怕遇到有钱人。 因为,有钱人能找来更厉害的人。 随着他们三人的离开,教室内静了下来。 而那些学生们本看了起来。 白哲饶有深意地盯着他们三的背影,也不说话,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刚坐定,苏甜甜走了过来,纤手在课桌上敲了敲,“你跟我出来一下。” 白哲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老师,我要晨读!” 他知道苏甜甜喊自己出去,只有两件事,一是解释他这手功夫的事,二是昨天夜里跟胡洁的事,毕竟,胡洁今天没来上课。 无论是哪件事,白哲暂时都不想搭理。 至于治病,他相信苏甜甜应该还没得来备好需要的东西。 “你…出来!”苏甜甜简直要气炸了,自己刚才帮了他,这家伙居然翻脸不认人。 “老师,请不要打扰我学习好吗?”白哲捧起书本,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什么? 打扰他学习? 苏甜甜嘴角一阵抽搐,若是外人说这话,她或许会信。 但这家伙连小学都没上,能看懂高三的书本吗? 苏甜甜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行,晚上再找你算账!” 白哲直接无视了她的话,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课本。 还真别说,他这番模样看上去,十足的好学生。 这让苏甜甜气的七窍生烟,跺了跺脚,朝外边走了过去。 晨读的时间比较短,但相对于白哲来说,却是格外漫长,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铃声,白哲迫不及待地离开教室,朝食堂走了过去,主要是他饿了。 九十七中学的食堂还算可以,分上下两层。 一层是大众食堂,类似于自助餐那种,大部分学生都是在这里进食。 二层则是富二代学生的天堂,这里面类似于大酒店,都是一些包厢,没有一定的经济实力,不敢上去吃饭,一顿饭菜下来,丝毫不比星级酒店便宜。 此时食堂没什么人,白哲走了进来,大致上扫了一眼食堂,最东边的位置有不少窗口,每个窗口左侧写着价钱表,窗口内菜品不少,荤素俱全。 白哲径直朝一个稀饭窗口走了过去,礼貌道:“阿姨,一份稀饭。” 说话间,他掏出一块钱,朝窗口内递了进去。 打饭的是一名四十岁出头的妇人,她皱了皱眉头,“同学,我们这不收现金,得办饭卡。” “饭卡?”白哲心里别提多郁闷了,他在监狱吃饭时,也需要用到饭卡,没想到了学校后,竟然也要那玩意。 妇人点点头,指了指食堂左侧的办公室,“就在那里办饭卡。” “好!我去办张。”白哲脚下朝左侧走了过去。 “不用去了,这顿我请你。”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听着这声音,白哲下意识朝发声处望了过去。 第54章 大表哥 入眼是一名二十七八岁的男子,身着一套深蓝色的保安装,与周边的学生们相比,这男子显得格格不入。 白哲淡淡地瞥了男子一眼,罢手道:“不用了!” 言毕,他径直朝食堂左侧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于他来说,一般无故搭讪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搞推销的,还有一种就是对自己有所图谋的。 谁曾料想,男子竟然追了上来,一把扣住白哲手臂,冷声道:“你就是白哲吧?” 白哲微微蹙眉,点点头,也没说话。 男子面色一喜,旋即,扫视了白哲一眼,又朝四周打量了一眼,厉声道:“我表妹是不是被你绑架了?” “你是胡洁的大表哥?”白哲立马猜到来人的身份。 但,他并没有继续理会,而是继续朝食堂左边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在看到男子的第一眼,白哲便打量了一下男子的面相。 五官不错,但双眼过于阴狠,且眉目之间出现过断层,属于断眉。 大凡拥有断眉之人,虽说心性不坏,但却会影响身边人的气运。 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在打量男子面相时,白哲发现其面相的三光(额头两侧、鼻尖)跟六府(颧骨两旁、两颐部位、两额角)隐约有白虎临煞的趋向。 而种白虎临煞在面相中最让人忌讳,一般相师遇到这种面相时,都是避之不及。 判断出这一切后,白哲便不想跟男子久待,即便对方是胡洁的大表哥,依旧如此。 不过,有个事,倒是提起了他的兴趣,那便是胡洁。 当初下了地下室后,胡洁没跟任何人联系过,唯一一次联系外人,是刚从黄五爷身上偷到五行钥匙的时候。 当时的胡洁给她大表哥打了一个电话。 换而言之,胡洁从那个时候便开始为自己谋了一条退路。 否则,这什么大表哥绝对不会找上门。 这让白哲不得不佩服对方的智商,当真不是盖的,从那一刻就预算到自己可能会绑了她。 而男子见白哲朝前走了过去,面色一怒,猛地出手朝白哲肩膀抓了过去,“小子,把我表妹交出来。!” 在男子出手的一瞬间,白哲便察觉到男子的动作,不待男子手臂落下,白哲迅速出手,一把扣住男子手臂,眼神淡漠:“别惹我!” 言毕,白哲松开手臂,冷漠地扫了男子一眼,面无表情继续朝前走。 无视! 赤果果的无视! 男子只觉得心中怒火中烧,虽说他在这学校只是一名小小的保安队长,但哪个学生看到他不得亲切的喊上一声明哥,即便是校园F4之一的戴小光亦是如此。 如今却被白哲这样赤果果的无视,他不由动了真怒,再次对白哲出手。 这次,男子手头上使了暗劲。 毕竟,能在九十七中学当上保安队长,其身手自然不差。 “找死!”白哲声音一冷。 三年监狱生活,让他心性淡然了不少,若除非触及到他底线,才会动怒。 而现在男子的动作无疑是惹恼了他。 因为,他刚才已经放过对方一次,而对方居然又缠了上来。 万事可一,不可二,这是白哲的底线。 没半点迟疑,白哲一把抓住男子的手臂,用力一拉,紧接着,一个过肩摔,直接将对方砸在地面。 只听到砰的一声,男子结实的砸落在地。 男子有点懵! 这什么情况? 仅仅是一招? 而此时边上不少学生围了过来。 这让男子难堪之际,又觉得愤怒至极。 他本来想出手教训一下白哲,但,一想到白哲刚才的动作,男子有些胆怯。 一个鲤鱼翻起了身,男子直勾勾地盯着白哲。 “小子,我是这间学校的保安队长,郑开明,校长是我大表舅,如果还想在这间学校继续念书,我给你两个选择,一,跪下,道歉,二,道歉,赔钱。” 说完,郑开明脸上浮现一道浓郁的笑容。 他脑子已经想好说辞,只要闹到校长那,便说白哲绑架胡洁,他甚至想过直接报警。 不过,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他是这个学校的保安队长,有责任保一方平安。 白哲淡漠的扫了一眼郑开明,笑道:“你确定是给我两个选择?而不是我给你两个选择?” “什么意思?”郑开明微微一愣,下意识问。 “一,你立马消失,我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二,你卷铺盖走人。”白哲淡然一笑。 此言一出,郑开明想笑,特想。 让自己卷铺盖走人? 整个学校谁不知道自己的后台是校长? 而校长的身份在九十七中学颇为特殊,即便是学校的校董见到校长都得客客气气的。 正是因为如此,学校的校董看到郑开明时也是颇为尊重。 围观的学生们,一个个宛如看白痴一样盯着白哲。 煞笔,自取其辱。 几乎所有人心中闪过这几个字。 因为,他们太清楚郑开明在学校的地位了,甚至可以说,整个学校除了校长就是他最大了。 “小子,我们打个赌如何?”郑开明笑呵呵的看着白哲。 他喜欢猫戏老鼠的游戏,在听到白哲让他卷铺盖走人时,他便生出了一个想法。 “什么赌?”白哲推了推鼻梁之上的平视镜。 “你能让我卷铺盖走人,我跪着喊你三声爸爸,要是…”郑开明笑眯眯地盯着白哲,继续道:“要是没能让我卷铺盖走人,我也不欺负你,只需要你请我吃一顿饭就行了。” 这倒不是他善良,他觉得此时有学生在旁边围观,得彰显一下他的大度,免得被人说,欺负一个学生。 当然,按照他心里的打算,这一顿饭没个两三万下不了桌。 “我要是不赌呢?”白哲微微一笑,轻声道。 “不赌?”郑开明脸色一沉,“也简单,刚才的两个选择,你选一个。” “这样啊!”白哲挠了挠后脑勺,他本来对这赌约没什么兴趣,考虑到黄五爷的身份,他觉得有必要试探一下黄五爷的态度。 当下,他微微点头,笑道:“也行,这样吧,你把手机借给我,顺便把校长手机号码给我,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能不能把你给开除了。” 笑! 疯狂的笑! 郑开明再也忍不住了,哈哈一笑,顺手从兜里掏出手机朝白哲丢了过去。 第55章 特招生 接过郑开明抛过来的手机,白哲淡淡一笑,“号码呢?” 郑开明冷笑一声,“小子,别后悔,1599…。” 白哲也没客气,摁了一连串数字。 几秒钟过后,电话通了。 “大明啊,一大清早什么有什么事。”电话那头,黄五爷正洗着脸,摁了一下免提,不耐烦地问了一句。 白笑呵呵地说:“黄五爷,是我!” 一听这话,电话那头的黄五爷浑身一怔,也顾不上洗脸,连忙将毛巾挂在一旁,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是白大师?” 白哲轻声嗯了一声,笑道:“黄五爷,我在食堂遇到点麻烦,能过来一趟?我…。” 没等白哲说完,郑开明一把夺过手机,谄媚道:“表舅,我在食堂遇到点麻烦,完事后,我让我妈给你炖两只老母鸡,让您补补身体。” 电话那头的黄五爷,一听到郑开明的声音,浑身一阵颤抖。 他心里对自己这个表外甥失望的很,一天到晚吊儿郎当的,不干正事,再联想到白哲的声音,黄五爷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补,补,补! 补尼玛啊! 黄五爷内心怒吼一声,没半点迟疑,挂断电话,立马朝门外跑了过去。 而郑开明见自己的大表舅挂断了电话,心中别提多兴奋了,瞧瞧,还是大表舅好,一听到自己遇了麻烦,立马来了。 郑开明美滋滋地想着。 他会这样想,是因为,只要他妈给黄五爷炖几次老母鸡,甭管什么事黄五爷都能给解决了。 他这个保安队长的位置,就是用三只老母鸡换来的。 “小子,校长马上来了,你就等着退学吧!。”郑开明笑呵呵地盯着白哲。 而边上那些围观的学生们,一个个凑了过来,轮流拍着郑开明的马屁。 在这些学生们心中,只要把郑开明的马屁拍舒服了,以后在学校肯定是顺风顺水。 指不定还能搞点特殊学分,为高考成绩加持。 至于白哲,直接被他们忽视了。 就在这时,郑开明边上的一名平头学生,笑着说,“明哥,这点小事,还用麻烦校长么,只要你开口,我帮你出了这口气。” “滚,你个小兔崽子,我郑开明是何等人,还需要帮着出气?”郑开明瞪了平头学生一眼。 “是,是,明哥说的对,是我不会说话,明哥,你看这样成不,趁校长还没来,我揍他一顿,就当给你解闷了?”平头学生一记马屁拍了过去。 郑开明笑眯眯地盯着平头学生,不错,这学生懂做人,以后得多关照一番才行,笑道:“也行,记住一点啊,别打死了,不然校长那边不好说,毕竟,他暂时还是学校的学生。” “明哥放心,保证让你满意。”平头学生点头哈腰说。 言毕,平头学生朝白哲走了过来。 在这一刻,平头学生就觉得自己就是郑开明的头号打手,甚至开始幻想以后在学校耀武扬威的生活了。 只要拍好明哥的马屁,以后即便是学校F4,看的自己也得毕恭毕敬啊! 平头学生越想越兴奋,整张脸更是笑开了花。 “小子,过来,让我打一顿。”平头学生趾高气扬道。 “你过来打呗!”白哲耸了耸肩膀,不咸不淡地说。 “哟呵,小子,挺嚣张的啊!”平头学生故作吃惊,脚下朝白哲挪了过去,一脸玩味地看着白哲,“小子,你想我怎么打你,是煽你耳光呢,还是踢…。” 没等他说完,白哲脚下一动,已经出现在平头学生边上,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煽了下去。 这一耳光,他用了二成力度。 一掌落下。 平头学生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圈。 “草泥马!”稳住身形,平头学生怒骂一句,伸手朝白哲衣领抓了过去。 没等他碰到白哲,白哲已经率先出手,一把扣住平头学生的手臂,用力一甩,平头学生整个人朝前边倾斜而去。 紧接着,白哲抬腿就是一脚踹在平头学生屁股上。 只听到砰的一声,平头学生与地面来了一次亲密的接触。 “草泥马,老子今天弄死你。”平头学生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双眼通红地盯着白哲,顺手捞起边上一张餐桌砸了过来。 白哲冷漠地瞥了一眼平头学生,他本来只是打算教训一下平头学生,而现在,他改变了主意。 就在这时,餐桌朝这边极速而来。 白哲朝左边快速退了几步,餐桌砸在地面,发出一阵阵刺耳的砰砰声,吓得围观的那些学生连连后退。 “别怪我了!”白哲嘴角含笑,脚下朝平头学生移了过去。 此时,平头学生心中有些害怕了,他隐约感觉白哲手头上有两下。 “明哥,救我!”平头学生朝郑开明望了过去。 他觉得此时能救自己的,只有郑开明了。 否则,这一顿打,肯定少不了。 “没用的废物!”郑开明怒骂一句,扫视了周边的学生一眼,大声道:“谁能把他揍趴下,我让校长给他弄个特招生的身份。”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特招生! 这是不少学生梦寐以求的身份。 整个九十七中学只有八个特招生的名额。 一旦成了特招生,即便高考分数差一点,但想要上名牌大学,也不是没有可能! 也正因为如此,不少学生的家长整天往学校钻,就想着为自己女子弄个特招生的身份。 瞬间,围观的学生们,一个个紧紧地盯着白哲,在他们眼里,白哲已经成了香饽饽。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上,干死那个狗曰的。” 学生们一个个跟疯了似得,朝白哲涌了过去。 “我看今天谁敢动!” 突然,一道暴怒声飘了过来。 紧接着,一道身影出现在白哲身前。 一看到这道身影,学生们一个个立马停下脚步,不可思议地盯着这道身影。 而郑开明一看到这道身影,脸上笑容愈来愈重了,但,仅仅是一秒钟,他立马换上一副哭丧的表情,朝那道身影走了过去。 第56章 你觉得呢 “表舅,您老可算来了!”郑开明哭丧着脸,“您要是再不来,你外甥都要让你的学生给打死了。” 没错! 来人正是黄五爷。 甭管出什么事,郑开明只要对黄五爷用上这一招,保证见效。 “是吗?”黄五爷脸色刷的一下沉了下去。 刚才在来的路上,他已经猜到肯定是自己外甥惹了白哲,这才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这倒不是怕白哲吃亏,毕竟对方可是九指神相,而是怕白哲把他外甥给整死了。 当然,若是普通外甥,他或许不会这么上心。 问题在于,郑开明的母亲小时候曾救过他一命。 也正因为如此,这些年来,郑开明所干的那些事,只要不是太出格,他一直睁只眼,闭只眼,也算是补偿对方了。 “表舅,我还能骗你不成,你看那餐桌,就是你学生砸的,甚至扬言要烧了整个食堂!”说话间,郑开明朝边上的学生们望了过去。 那些学生们连忙点头,“是啊!” “那学生太嚣张了,不但砸了餐桌,还打明哥,更把我同学打了。” “这种人留在学校,就是害群之马。” 瞬间,不少骂骂咧咧的声音传了过来。 白哲微微一笑,淡然地扫视了这些学生一眼,也不说话,心中对这些学生失望的很。 都说学校是这个世间最纯正的地方。 而现在看来,跟社会上没什么差别。 为了一个所谓的特招生身份,不惜指鹿为马。 不过,让白哲松一口气的是,大部分学生仅仅是站在边上围观,并没有说话,只有那么七八个学生帮着郑开明。 当下,白哲朝黄五爷望了过去,想看看黄五爷的意思。 毕竟,他这次之所以把事闹到黄五爷这,为的就是看黄五爷的态度,否则,单凭郑开明,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而黄五爷一见白哲的眼神,浑身一怔,连忙走了过来,微微弯腰,恭敬道:“白大师!” 声音很轻! 但,落在围观的学生耳中,无异于1T的炸药爆炸的声音。 瞬间,所有人全部傻眼了。 这什么情况? 校长竟然对这人弯腰? 这可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懵了,真的懵了。 尤其是郑开明,瞬间彻底懵了。 “我是不是梦游了?” 郑开明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一阵剧烈的疼痛感游走全身。 这不是梦! “表舅,你…刚才…?”郑开明不可思议地朝黄五爷望了过去。 但,对方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朝白哲望了过去,恭敬道:“白大师,都是小孩子闹着玩,你看这事就算了吧?” “算了?”白哲面色一凝,淡笑道:“你觉得呢?” 听着这话,一丝丝不可置信的表情从郑开明脸上浮现出来,脚下一软,整个人差点没摔倒。 他本以为黄五爷来了以后,肯定会不问青红皂白将白哲开除。但,他做梦都没想到黄五爷竟然会朝白哲弯腰,还会喊上一声白大师好。 这一刻,郑开明只觉得天旋地转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而那平头学生在看到黄五爷出现时,他跟郑开明的想法一样,都认为白哲肯定要倒霉。 可,结果却是这般。 他有些接受不了。 本以为抱上了郑开明这颗大树,而现在看来,他恍恍惚惚看到自己要被开除的命运了。 就在他们愣神的时候,黄五爷苦笑一声,对白哲说:“白大师,这人是我外甥,能不能卖我个面子?” “你觉得呢?”白哲淡淡地盯着黄五爷,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容。 “他应该也没对你做什么吧?”黄五爷苦着脸,问了一声。 “你觉得呢?”白哲淡淡一笑,还是那句话。 这让黄五爷有些摸不准白哲的想法,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低声道:“白大师,你看这样行不,去我办公室详聊?” “你觉得呢?”白哲跟刚才一样,还是淡淡一笑。 黄五爷有些受不了,主要是他搞不懂白哲的意思,开口一句你觉得呢,闭口一句你觉得呢。 我觉得这事就该这样算了。 黄五爷内心嘀咕一句,也不敢说出来,而是笑着脸,说:“白大师,我们去办公室聊点门里面的事?” 他的真正意思是,聊点十二门的事。 考虑到在场这么多学生,黄五爷没敢直白的说十二门。 而白哲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微微一笑,轻声道:“可以!” 说话间,白哲朝旁边已经处于懵圈状态的郑开明瞥了一眼,淡笑道:“明哥,还记得我们的赌约么,跪着喊三声爸爸呢?” 郑开明只觉得一股液体由下至上,甜甜的,差点没喷出来。 “表舅,他绑架了胡洁表妹。”郑开明想到一个扳回一局的办法,连忙朝黄五爷望了过去。 “滚!”黄五爷再也忍不住了,他不敢对白哲发火,只能将火气发在郑开明身上,怒骂道:“没出息的东西,一天到晚只会找事,你母亲身上的贤惠、善良,一样没学到。” “可,表舅,他绑架了胡洁表妹啊!”郑开明不甘心道。 黄五爷是真的怒了,就在刚才他已经摸清白哲的意思,对方是想借着这事逼着自己表态,一旦自己不能让对方满意,郑开明很有可能会出事。 要知道对方可是九指神相啊! 一旦真动了这个心思,自己这个外甥恐怕离死不远了。 “胡洁在我那!”黄五爷怒吼一声,也顾不上校长的身份,抬腿就是一脚踹了过去,“滚!赶紧给我滚!” “表…。” 没等郑开明说完,黄五爷连忙使了一个让对方离开的眼色。 他的动作,自然没能逃过白哲的眼睛。 不过,白哲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笑眯眯地望着黄五爷,也不说话。 “白大师,请!”黄五爷尴尬的笑了笑,朝白哲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白哲微微点头,抬步朝前边走了过去,黄五爷跟随其后。 随着他们俩的离开。 顿时,整个食堂沸腾了。 几乎是所有学生脑子都闪过一个大大的疑惑。 刚才这学生是谁? 第57章 变革 没人能回答那些学生心中的疑惑。 因为,当事人白哲已经跟着黄五爷朝校长办公室走了过去。 校长办公室颇为敞亮,三十来个方,屋内的书架上陈列着一些古今的名著,靠近西南方的位置是一张办公桌。 进入办公室,白哲随意的拉过一条凳子坐了下去。 黄五爷本来想坐在办公桌后边,但转念一想,觉得有点不对,便拉过一条凳子,在白哲对面坐了下去。 “白大师,想喝点什么?”黄五爷笑着出声道。 “不用了,我们直奔主题吧!”白罢了罢手,笑眯眯道。 黄五爷苦笑一声,他没想到白哲会这么直白,支吾一句,轻声问:“白大师,不知道你对现在的十二门怎么看?” “你指的是哪一方面?”白哲踌躇了一下,不确定道。 “实力!”黄五爷微微思量了一下,如实道。 “论实力的话,暗门墨家应该排在第一,自战国下来,墨家机关天下闻名,迄今为止,墨家机关亦成了玄学界特殊的存在。”白哲稍微想了一下,沉声道:“第二名应该…。” 没等他说完,黄五爷连忙岔开话道:“白大师,或许是你消失的太久了,暗门墨家已经被瓦解了。” 嗯? 瓦解了? 白哲浑身一怔,这不可能啊,当年自己在燕京时,还曾见过墨家的人。 这才过了三年,偌大的墨家怎么可能会瓦解。 “你确定?”白哲呼吸一紧。 黄五爷点点头,沉声道:“白大师,你觉得我敢骗你吗?墨家大概是一年前便被瓦解了。至于原因,到目前也没个确定的说法,不过,有一种说法在玄学界已经被默认了。” “什么说法?”白哲忙问。 黄五爷盯着白哲打量了一眼,缓缓开口道:“白大师,你是相门白家的人,应该知道十二门有上四门,中四门,下四门的说法吧?” 白哲点点头,这个他知道,十二门的确这么一种说法,而相门白家便属于下四,还有就是匠门陈家、神门黄家以及另外一门刚好占了下四门。 而暗门墨家则属于上四门的头门。 不过,白哲想不明白的是,黄五爷为什么会忽然提到这个。 见白哲点头,黄五爷深呼一口气,徐徐开口道:“自从三年前你出事后,整个玄学界似有一股暗流操控着一切,头两年仅仅是一些小的变动,直到一年前暗门墨家被瓦解后,整股暗流才随之浮出水面,根据玄学协会以及第八办的调查,所谓的三派九宗十二门,或许要重新变革了,特别是我们下四门,可能会彻底消失。” 一听这话,白哲淡然的面庞陡然冷了下去。 自从三年前的那次探险后,他便感觉到玄学界或许会迎来一次变革。 没想到的是,这次变革竟然是让下四门彻底消失。 “你能确定这个消息么?”白哲沉着脸问。 黄五爷点点头,笃定道:“非常确定,这消息来源于玄学界两大巨大,玄学协会跟第八办。” 白哲微微一怔。 玄学协会跟第八办不同于三派九宗十二门,类似于服务机构,但却又高于服务机构,它们以秦岭淮河为界,以北为玄学协会所有,以南为第八办所有。 而在玄学界各种派系错综复杂,除了三派九宗十二门以外,还有不少其它派系的玄学人士,而这一部分玄学人士则被第八办跟玄学协会分别吸纳了,为他们所用。 当然,万事无绝对,三派九宗十二门的一些玄学人士,也有不少人加入这两大组织,便直接导致这两大组织的势力水涨船高,近些来已有压过三派的势头。 见白哲没说话,黄五爷叹息道:“白大师,事关下四门的存亡,如今下四门年轻一辈能撑场面的人,只有一个。倘若你也没办法,我们下四门只能退出历史的舞台了。” 白哲紧紧地盯着黄五爷,他本来打算敲打一下黄五爷。 现在倒好,竟然被黄五爷反将一军。 而黄五爷说这话的意思,白哲心里清楚的很。 倘若真如黄五爷说的那般,把他推出去,不出三天,燕京那边无数的仇人绝对会蜂拥而至。 当下,白哲冷笑一声,饶有深意地盯着黄五爷,笑道:“五爷,你当我年轻好骗吗?” “什么?”黄五爷不解,一脸迷茫。 “一旦我真的站出去了,你觉得后果是什么?”白哲目光深邃,语气一冷,“又或者说,黄五爷守不住秘密了?” 瞬间,黄五爷浑身一怔,一掌拍在自己大腿上,歉意道:“白大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公开,只是,我…我…我是真的急了,就在昨天夜里,你离开后,我便收到这个消息。刚才情急之下,忘了你的身份,还望海涵。” 说罢,黄五爷一脸歉意地盯着白哲。 白哲饶有深意地盯着黄五爷。 刚才黄五爷说话时,白哲便一直盯着他,想从黄五爷的表情分析出来一点东西。 毕竟,作为九指神相,白哲的眼力,绝非常人能比拟的。 通过刚才黄五爷的表情,他得出来的结果是,黄五爷没说谎。 心念至此,白哲罢了罢手,笑道:“没事,只不过,黄五爷,既然玄学界要变革,这于你们神门黄家来说,或许是一个机会也未尝不可。” “什么机会?”黄五爷忙问。 白哲一笑,淡然道:“玄天大厦!” “什么意思?”黄五爷又问。 “如今正逢玄学界大变革,而玄天大厦在羊城地位特殊,只要将玄天大厦扳倒,即便被取消了十二门的资格,但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问题在于,你们…神门黄家,敢不敢陪我一起冒这个险。”白哲一边说着,一边掏出烟,随意道。 听着这话,黄五爷脸色刷的一下变了,浑身不由自主地抖了几下,颤音道:“你…你…你想凭一己之力抗衡玄学界的这次变革?” 白哲微微一笑,罢手道:“说不上抗衡,只是在错综复杂的玄学界,谋一处安身之地罢了,剩下的事尽人事,听天意就行。毕竟,人,终究强不过天。” 第58章 交易 言毕,白哲缓缓起身,他这次来找黄五爷的目的已经达到。 他没想过单凭一番话便将神门黄家拉到自己这边。仅仅是过来试探一下黄五爷的态度。 从刚才黄五爷的态度来看,白哲已经猜到一些事,那便是神门黄家此时急了。 而黄五爷一看白哲起身,连忙起身,神色一凝,低声问:“白大师,冒昧问一句,你现在什么境界?” 听着这话,白哲立马明白过来,这家伙是想试探一下自己的实力,笑着伸出五根手指。 “什么!”黄五爷呼吸一紧,死死地盯着白哲,说话都开始打结了,“三年时间,你从一品神相进阶到五品?” 白哲微微颔首,也没再说话。 他之所以这样做,也是没办法的事,倘若让黄五爷知道,三年时间,自己还停留在一品神相,别说拉拢神门黄家了,恐怕黄五爷都会对自己产生异样的想法。 所以,必要的吹牛还是要得。 但,他却没把事做绝,仅仅是用动作暗示黄五爷,却没亲口说出来。 即便有一天,黄五爷发现了这仅仅是个谎言,也好有说辞推脱。 “白大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明天,不,我等会就去燕京去找大哥!”黄五爷神色颇为激动,三年啊,才三年便是五品神相了,别说在相术界,即便放眼整个玄学界,恐怕没人有这个天赋。 瞬间,黄五爷脑子浮现昨天夜里韩忠国的话。 或许,眼前这九指神相,真的关乎到神门黄家的兴旺。 “白大师,你放心,我绝对说服大哥,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另外,今晚往地下室灌水的事,恐怕得由你来弄了。”黄五爷态度不由大变。 若说先前他仅仅是尊重白哲,那么现在,他已经把白哲当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白哲含笑点头,也没在办公室久待,便朝外边走了过去。 刚到门口,白哲停下脚步,微微侧身,淡声道:“五爷,给忠国打个电话,让他晚上抽时间,把那事给解决了。另外,胡洁你打算怎么安排?” 黄五爷一怔,连忙跟了上去,却没敢越过白哲,而是刻意与白哲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表示尊重,恭敬道:“我这个外甥女不比普通人,她异常的聪明,昨天夜里,她愣是凭着只言片语,推断出你就是三年前的九指神相,我现在也是头痛的很,不知道怎么安排她。” 白哲面露苦笑,那小妞儿的确是个麻烦,若说弄死她的话,肯定不行。 可,如果不弄死她,自己的身份肯定守不住了。 那只剩下一个办法,拉拢。 一想到拉拢胡洁,白哲别多郁闷了,主要是担心那小妞儿太聪明了,万事都瞒不住她。 当下,白哲深呼一口气,淡声道:“要不,杀了她?” “不可,万万不可!”黄五爷连忙出声制止道,“白大师,你可能还不知道我那外甥女的父亲是羊城的头号神探,一旦她女儿出点事,恐怕…。” 没等他说完,白哲罢了罢手,笑道:“我也就是随口提提罢了,这样吧,你给弄个请假条什么的,等会我去找她聊聊,另外,把你们家的钥匙给我。” “好!”黄五爷点点头,先是掏出钥匙朝白哲递了过去,后是转身拿起一张纸,随便写了几个字,又在纸张上面盖了一个印章,然后将纸张朝白哲递了过去,恭敬道:“这是一场无限请假条,只要你拿出这个东西,没老师敢说你半句。” 接过纸张,白哲看也没看,直接塞进屁股后边的口袋,道:“谢了。” “对了,让你那个外甥小心点,近期可能会要倒霉,最好的办法是让他在未来三个月时间别出门,否则恐怕会有性命之忧。”白哲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黄五爷。 毕竟,黄五爷现在算是他的人了,而刚才看黄五爷好似挺在乎郑开明的。 “可有破解之法?”黄五爷神色一紧,忙问。 白哲微微摇头,淡声道:“你那外甥属于白虎临煞,你既是神门的人,应该懂得,白虎临煞不好破,真要破的话,只能破相保命,剩下的事,就看你们了。” 言毕,白哲没等对方说话,便径直出了门。 出了校长办公室,白哲嘴角浮现一道笑容,他刚才说白虎临煞不好破,仅仅是对于普通的一品神相而言,但对于白哲来说,虽说有些麻烦,但却不是太难。 说穿了,白哲并不想出手帮郑开明。 但考虑到黄五爷的面子,这才告诉对方,用破相保命的办法,也算是对郑开明小施惩罚了。 白哲离开校长办公室后,并没有回教室,而是直接去了校长家。 于他而言,此时他要做的事比上学重要,因为,胡洁是个不稳定的因素,她的存在让白哲有些不安。 白哲夜里去过校长家,也算是熟门熟路,大概花了不到十分钟的样子,便出现在校长家门口。 刚到门口,白哲怔了怔神色,心中别提多郁闷,他并不想面对,但却不得不面对胡洁。 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入眼是胡洁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嘴里塞了一团类似白布的东西。 见白哲进来,胡洁一对睡凤睡陡然睁大,紧紧地盯着对方,嘴里怒吼着。 “呜!呜!呜!呜!” 白哲笑着脸走了过去,顺手捞过一条木凳子,在胡洁边上坐了下去,笑道:“知道为什么绑着你?” 胡洁脸色一顿,怒视着白哲,嘴里呜呜地怒吼着。 “既然不配合,请继续吼!”白哲随意的摇了摇头,掏出香烟,点燃。 深吸一口香烟,白哲朝胡洁靠了过去,将烟雾悉数喷在胡洁脸上,淡声道:“有些时候,我就纳闷了,你说造物主把女人弄得这么聪明干吗?特别像你这种女人,杀了可惜,不杀又是个麻烦,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理你?” 说话间,白哲再次吸了一口烟,朝胡洁脸上轻轻地吹了过去。 胡洁有些不适应香烟的味道,猛地咳嗽了一声,但由于嘴巴塞了东西,发出来的声音却是呜呜呜。 “怎样?要不要做一笔交易?”白哲丢掉手中的香烟,笑眯眯地说。 第59章 推理 听着白哲的话,胡洁点点头,原本愤怒的眼神,陡然之际变得柔和了不少。 这让白哲微微吃惊,没想到这小妞儿应变能力不错。 也没犹豫,一把扯出塞在胡洁嘴里的白布条,笑道:“如果你是聪明人,应该懂得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胡洁自然明白他意思,但也不急着说话,而是打量了白哲一会儿,方才开口道:“你想做一笔什么交易?” “既然你推算出我的身份,想必我的事你也知道不少,倘若就这样放你出去,我肯定不放心。可如果就这样杀了你,我又觉得对不起你,如此情况下,你觉得我们适合做一笔什么交易?”白哲笑眯眯地盯着胡洁。 “让我替你守着秘密?”胡洁眼珠一转,立马明白过来。 在这之前,她对白哲印象还算不错,但自从推算出白哲的身份后,她对白哲印象不但没变差,相反却变得更的好了。即便现在对方绑她,可丝毫没影响她对白哲的印象。 因为,她不同于其她女人,她本身就是个不安分人,渴望各类探险、推理。如今有了白哲,她感觉自己的生活不会那般枯燥无聊,而会变得相当有趣。 白哲微微点头,也没说话。 “在我们俩是同学的份上,我答应替你守着秘密,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胡洁一对睡凤眼紧盯白哲。 “什么事?” “以后不管做什么,都得带着我,虽说武力上帮不了多少,但我相信在智商上面绝对能帮到你。”胡洁自信道。 “是吗?那你说说看,我三年前…。” 没等他说完,胡洁已经开口了,“三年前你九指神相的名头,别说在燕京,即便是羊城,都有不少人听过。一个名满天下的天才相师,最终却落个身死,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三个可能。其一,有人嫉妒你的天赋,换而言之,你抢了某个人的名誉,对方才会想置你于死地。毕竟,在你们这些懂玄学的人眼里,名誉重于一切,但这种可能性只有20%。” 白哲微笑点头,示意胡洁继续。 胡洁也没停顿,继续道:“其二,你得罪人了,严格来说,你得罪上面的人,否则,堂堂九指神相绝对不至于身死,这个可能性同样只有20%。” 白哲颇为满意,三年前他在燕京的确得罪过人,同样也抢了某个人的名誉,可以说,他这两点全占了。 不过,他却更好奇的是胡洁第三点会说什么,不由开口询问道:“最后一个呢?” 胡洁嫣然一笑,轻声道:“其三,这个可能性有60%,我从昨天夜里便开始分析你的一生,根据我知道的消息来说,你十五岁以前,一直默默无闻,直到三年前,你只身一人前往燕京,闯出了一片天地,而在燕京时,好像还有个神秘的女友吧?” 白哲点点头,笑道:“继续。” “白哲,我只需要问你一个问题,一个正常人为什么会让人觉得神秘?”胡洁沉着声问。 “为什么?”白哲问。 “很简单,她在掩饰,唯有把自己掩饰的很好,才会显得神秘。就如你,在没彻底了解你之前,我感觉你挺神秘的,同样,你那个神秘女友也是如此。那么问题来了,她既然要掩饰,为什么还要找你做男朋友呢?要知道你当年才十五岁,一个十五岁的小男孩能有什么狗屁爱情可言吗?” “还有就是,昨天夜里听我大表舅说你们玄学界要变革了,再联想到你的神秘女友,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你三年前所遭遇的一切,很有可能就是你那个所谓的神秘女友在背后搞鬼,我甚至怀疑,你们玄学界所谓的变革,很有可能也是你那个神秘女友所为。” 说到最后,胡洁嘴角滑过一抹微笑,淡声道:“白哲,爱情容易使人冲昏头脑,特别是十四五岁的年龄,即便你是九指神相,依旧逃不过人性,三年前的你,仅仅是被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双眼,让你看不清事情的本质。” “是吗?”白哲淡然一笑,“胡洁,如果你就这么点智商,以后恐怕没法带着你一起。” “什么意思?”胡洁不解道。 “因为你刚才所谓的推理,分文不值,没丝毫参考价值。”白哲随意道,手头上却替胡洁解开身上的绳子我,继续道:“你是聪明人,应该懂得,如果我的身份泄密出去,你跟你的家人必死无疑,别怀疑我的能力。” “所以,你可以离开了。”白哲笑呵呵地补充了一句。 “白哲,你什么意思?我刚才的推理不可能有错,三年前的事情,绝对是你女朋友在背后捣鬼。”胡洁一把扯开身上的绳子。 她不能接受白哲否定她的推理。 刚才昨天夜里,她折腾了大半夜,只有一个目的,捣鼓清楚白哲的事。 她甚至推算出白哲今天绝对会来找自己。 事实证明,她推算的没错,白哲真的来了。 所以,她无法接受白哲的否定,因为,她认为她推算出来的,很有可能就是真相。否则,根本无法解释白哲三年前所遭遇的一切。 而此时的白哲,却没什么心情理她,径直朝门口走了过去。 胡洁连忙追了上去,“白哲,你…到底什么意思,我的推理哪里有问题?” 白哲停下脚步,淡声道:“推理没问题,却没参考价值。” 胡洁一怔,一脸迷茫地问:“为什么啊?” 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错在哪,就听到白哲淡声道:“你所谓的推理没考虑到人性,更没考虑到藏拙,过于锋芒毕露,既然是推理我的事,你应该知道我当年就是因为锋芒毕露,方才酿成大祸。在如此情况下,你却没丝毫觉悟,倘若真的万事都带着你,我不放心。” 最后四个字,白哲语气陡然一冷。 “白哲!”令他没想到的事,胡洁嘴角竟然浮现出一道笑容,笑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倒可以再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第60章 一份快递 “三年前的事,你父亲极有可能也参与了。”胡洁轻笑道。 她刚才没说出来,是因为考虑到人性跟藏拙,这才把白哲父亲的事,隐瞒下来。 胡洁觉得没必要把所有的本事悉数露出来,当然,还有另外一点,她担心白哲受不了这个事实。 但现在听白哲这么一说,她觉得不能隐瞒了。 “为什么?”白哲笑了笑,淡声道。 “因为你活着!”胡洁紧盯着白哲。 旋即,她笑了笑,坦白道:“燕京的势力错综复杂,你女朋友想要在这情况下弄死你应该很简单。而你现在却活着,只能说明在这件事上面有人动了手脚。而据我所知,你父亲恰好在当年仙逝。故此,不难推断你父亲或许也掺合了那件事,否则,你绝对不可能现在还活着。当然,你可能会说有人帮你逃命了,但你别忘了燕京是什么地方,唯一的解释是你父亲掺合了,甚至承诺了别人什么,换的你活着。” 说完这话后,胡洁嘴角微微上扬。 她认为白哲肯定会被自己这番话给震撼到,毕竟,这算是一言捅破了三年前的事。 可,下一秒,她有点懵。 因为对方并没有露出想象中的错愕,更没有提出质疑。 相反,对方的表情却是云淡风轻一般,好似一切仅在掌控之中。 等等,这什么情况? 难道他一早就知道他父亲参与了三年前的事? 不可能啊,当年那事应该做的特别隐秘。 他不可能知道啊。 可,现在却是…。 没半分迟疑,连忙朝白哲望了过去,轻声道:“三年前的事,你很早推理出来了?” 白哲微微一笑,淡声道:“你觉得呢?” 胡洁咽了咽口水,如果对方真的推理出来了,也就是说,对方在推理方面,很有可能跟自己一样,异于常人。 不对,应该是强于自己。 因为,中国历来就有当局者迷的说法。 作为当局者的他,受自身的原因,应该很多事情考虑不到。 这是推理的第一大忌讳。 可,现在看来,他好像完全考虑到了。 这让胡洁不得不盯着白哲打量了一会儿,心中嘀咕了一句:“真是个奇怪的人。” 说完,她站在白哲身边一动不动。 白哲淡然一笑,他对胡洁还算满意,至少对方凭借只言片语便能推断出来这么多事,也算是人才了。 以后带着这样的人才在身边,或许能解决不少麻烦。 当下,白哲淡然一笑,点点头,笑道:“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我能给你一个不一样的人生,愿不愿意随你了。” 说完,白哲走出房间,锁上门,转身朝前边走了过去,胡洁则一直跟在后边。 走在后边,胡洁一直盯着白哲的背影,她懂白哲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若说先前,他只是想让自己守着秘密,那么现在,他已经想让自己帮他了。 要不要帮他? 又或者说,要不要跟在他身边。 胡洁一边朝前走,脑子一边在考虑这个问题。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一旦答应,以后就是一艘船上的人。 但,想到燕京那些势力,她有些担忧。 一时之间,胡洁心中也没个准数。 就这样的,俩人一前一后,朝学校走了过去。 到达学校门口,已经是上午的十点。按照白哲的想法是直接去教室上课,但胡洁却提出了意见,说是她一整天没洗澡了,得回寝室洗个澡先。 对此,白哲很是无语,告别胡洁,便径直朝学校内走了进去。 “同学,我记得你好像是高三九班的吧?” 刚进校门口,从保安室传出一道疑惑声。 停下脚步,白哲顺着发声处望了过去。 入眼是一名三十来岁的保安,中等身材,国字脸。 “有事?”白哲微微蹙眉。 “是这样的,你们班的白哲,有份快递在这,让他下课后来取一下。”保安吸着烟,不耐烦道。 快递? 白哲心头一沉,自己来上学的事,没几个人知道啊! 而知道的那几个人没人会给自己寄快递? “大叔,我就是白哲,你是不是搞错了,没人给我寄快递啊!”白哲沉着声,问了一句。 “怎么可能会搞错,就在几分钟前,过来一个人,拿着一份快递,说是高三九班白哲的,让我代为转交一下。” 保安一边说着,一边从下边捞出一份快递,朝白哲递了过来,厌恶道:“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点,这上面是不是清晰的写着高三九班白哲。” 接过快递,白哲也没理会保安的态度,而大致上打量了一下快递,这上面的确写的是他的名字。 “既然你就是白哲,赶紧签个字,拿走吧!”保安不耐烦地罢了罢手。 自从有了快递后,他的责任不再单单是守大门,还得负责收快递,这要是搁在以前,绝对不可能发生这种事。 所以,保安已经开始厌恶快递了。 白哲微微一笑,也没签名,而是拿过快递,低头扫视了一眼,寄送地址跟寄件人一栏,是空白的。 这让他上了心,眼眸深深地扫视了一眼,又捏了捏,入手的感觉硬硬,像是纸张之类的东西。 不过,下一秒,他脸色愣了一下,这快递内装的恐怕是钞票,数量大概在十万左右。 “谁会给自己寄钱?” 白哲微微皱眉,内心嘀咕了一句。 “我说你到底签不签啊,不签收让别的同学来。”保安面色不喜道。 白哲一笑,“抱歉,我不是白哲。” 言毕,他二话没说,扭头就走。 在发现快递内是钞票后,他便动了心思,这种意外之财拿不得,一旦拿了,会影响到自身的气运。 毕竟,每个人的气运,都有一定的规则在里面。 而意外之财,看似走了鸿运,实则却是在影响自身原本的气运。 作为九指神相的白哲,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看着白哲的背影,保安面色闪过一丝不喜,愤愤地拿过快递,摔在桌面,骂骂咧咧道:“玛德,不是你的快递,瞎捣鼓什么劲,真特么鸡儿痛,浪费老子时间。” 随着他这么一甩。 只听到哗的一声! 快递的包裹散开了。 红怏怏的钞票露了出来。 足足十扎钞票,一下子悉数散在地面。 第61章 开端 一见这些钞票,保安双眼一凸,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怎么…会有这么多钱?”保安嘀咕一句,朝四周扫视了一眼,见四下没人,心中别提多高兴了,顺手捞过一个黑色胶袋,将钞票悉数装了进去。 “玛德,真特么傻子,有钱也不要!” 保安悻悻地骂了一句,将黑色胶袋塞进随身携带的肩包里面。 “大叔,这个钱,劝你不要拿,会出事。”白哲走了过来,轻声道。 他本来不想提醒这个保安,走到一半时,忽然感觉有必要提醒一下。 虽说不太喜欢这个保安,但却不致死。 而那些钱财,白哲刚才检查过,不单单是意外之财这么简单,好似还有一一丝丝气场在里面。 一旦真把这个钱拿回去,恐怕不出三天必定出事。 “钱?什么钱?”保安故作惊讶,不解道:“这位同学,你刚才说钱,什么钱?” 白哲哪能不懂他意思,无非是想把这笔钱吞了。 见此,白哲叹息一声。 毕竟,对方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那便是要吞了这十万块钱。 微微一笑,白哲淡然地扫视了一眼保安,淡声道:“如果出事了,可以到高三九班来找我,但记得带上你的诚意。” 言毕,白哲转身离开。 望着白哲的背影,保安很直白的骂了一句,“傻币,有钱也不要。” 他的声音,自然没能逃过白哲的耳朵。不过,对于这种事,白哲早就习以为常了,人就这样,在没出事的时候,都觉得自己鸿运加身,万事大吉。 殊不知万事皆有因便会有果。 回到教室时,刚好是下课时间,白哲径直走了进去,坐在座位上,随意的翻了几本书。 教室内的一些同学,则三五成群的聊着天,聊天的内容都是一些关乎游戏、电影、小说之类的东西。 对于这些,白哲没什么兴趣。 不过,令他诧异的是,在上课铃声响起的同时,戴小光一脸得意之地领着刘子扬、贺帅藤回来了,三人估摸着是达成了某种协议,一进教室,便把座位换到白哲后边,大有监视的意思在里面。 就在这时,胡洁也走了过来,她刚才在寝室匆忙地洗了一个澡,便赶了过来。 当然,她这么匆忙也不是没有原因。 她刚才洗澡时,陡然下了一个决定,那便是以后跟在白哲身边,原因有三: 其一,白哲三年前能以九指神相之名,令燕京为之震动,足以证明对方天赋异禀。 其二,如今没多少人知道九指神相还活着,换而言之,此时的白哲是安全的。 其三,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那便是韩忠国以及黄五爷对白哲的态度。 正因为这三点,她才会下了这么一个决定。 这不,刚坐定,她便朝朝白哲望了过去,压低声音,正准备说话。 这时,一名四十来岁的女教师走了进来,见胡洁跟白哲交头接耳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你们俩不想上课,可以出去。” 胡洁眉头一皱,抬头朝边上望了过去,正准备发火,白哲一把拉住她,出言提醒道:“这人面目泛红,眉目之间微微有些隆起,这是来天魁之相,最好不要招惹,会惹祸。” 胡洁是文化人,自然明白什么叫来天魁,疑惑地望了望白哲,又望了望那女教师,兴奋道:“这就是你的本领?” 白哲一笑,淡声道:“以后会让你慢慢见识我的本事。” “好,那就这样决定了,从今以后,我跟你混了。”胡洁兴奋地说了一句,芊芊玉手朝白哲伸了过去,意思是庆祝一下合作。 谁曾料到,白哲仅仅是点点头,压根没有握手的打算。 胡洁恨得牙痒痒,多少人想跟自己握手,都被自己给拒绝了,没想到自己主动跟这家伙握手,竟然是自己被拒绝了。 在教室内有两个人一直注视着他们俩的动作,一个是坐在他们后边的戴小光,另一个便是女教师。 戴小光在看到胡洁的动作时,浑身一颤,死死盯着白哲,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鸷,但考虑到自己的计划,戴小光很好的掩饰过去了。 而女教师却没那么多顾虑,径直朝他们俩走了走来,一掌拍在桌面上,沉声道:“出去,以后上我的课,你们俩都站在外面上。” “好的!”白哲微微一笑,缓缓起身,朝外边走了过去。 胡洁一见白哲走了,她心中疑惑的很,一方面是白哲的反应,另一方面是女教师的态度。 在九十七中学念了两年书,她是老师们眼中的宝贝疙瘩,而眼前这个女教师,以前也是把她当宝贝疙瘩。 可,现在看来却是有点反常了。 “老师,你没事吧?”胡洁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出去!”女教师脸色一沉,怒视着胡洁。 见此,胡洁也没再说话,径直朝门口走了过去,跟白哲站在一起,而那女教师则朝讲台上走了过去。 “白哲,这女教师怎么回事?是不是中邪了啊?” 站在教师外边,胡洁满腹疑惑。 若说这女教师只是来了天魁,但也不至于这样发脾气啊! 白哲淡淡一笑,双眼紧紧地盯着女教师,轻声道:“要是没看错的话,接下来的事情可能会变得极其有趣了。” “什么意思?”胡洁不懂。 “很简单,我刚才进来时,有过一个快递,里面装有十万块钱,而现在这女教师的性格大变,要是没猜错的话,有人开始对学校动手脚了。”白哲笑眯眯地解释了一句。 “你意思是这老师被鬼附身了?”胡洁觉得有点懵,这不是电视上常演的情节吗,怎么会在现实中上演。 说话间,她只觉得背后升起丝丝凉意,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说不上是鬼上身吧,但跟鬼上身差不多,仅仅是利用气场把一个人的戾气完全释放出来罢了。如若没猜错,大凡跟我接近的人,都会被那女教师仇视。”白哲笑着说。 “怎么证明你是对的?”胡洁思量了一下,问。 “这个很简单!”白哲淡声回了一句,脚下朝戴小光走了过去。 第62章 布局 说实话,白哲本来不想朝戴小光走过去。 但,在高三九班,他就认识戴小光,再加上戴小光跟他有点私人恩怨。 而胡洁看着白哲朝戴小光走了过去,俏脸之上闪过一丝兴奋,却又夹杂了几分不信。 毕竟,刚才白哲说的太玄乎了。 就在胡洁愣神这会功夫,白哲已经走到戴小光边上,一手搭在戴小光肩膀,笑着喊了一声,“光哥,干吗呢!” 戴小光有点懵了。 这傻币搞什么鬼? 刚才被老师赶了出去,怎么又光明正大的回来了? 难道他不怕老师发火? “滚!”戴小光一把打开白哲的手臂。 “光哥,中午我请你吃饭呗!”白哲一边说着,一边再次搭上戴小光的肩膀。 这下,戴小光有些受不了,主要是摸不懂对方的意思。 没半点迟疑,他再次打开白哲的手臂,怒骂了一句,“滚出去!老子不稀罕你的饭!” 白哲一笑,也没说话,而是朝讲台上的女教师望了过去。 但见,那女教师双瞳之间,闪过一丝阴狠,紧接着,脚下朝白哲走了过去。 白哲也不急,他刚才已经确定这女教师被人动了手脚,而根据他的判断来看,女教师应该不会对自己动手脚,而会对戴小光动手。 原因很简单,他刚才一边跟戴小光说话,一边打量着女教师,发现了特别奇怪的一点,那便是这女教师耳后根的位置,有一抹朱砂。 这抹朱砂不大,只有绿豆那般大小,倘若不仔细看,很难看清楚。 但,白哲是谁,堂堂九指神相,一眼便发现了朱砂的存在。 这抹朱砂,在玄学界被称之为逯(lu)记,一般玄学界人士想要对普通人动手,都会用到逯记,而逯记所落的位置,却是千奇百怪,令人琢磨不透。 大凡被玄学界人士落了逯记之人,其行为说不上被控制,但却会被负面情绪所影响。 而在逯记里面又分诸多种类,多如天上繁星一般,大致上能分为四大类,一类为情逯、一类为仇逯、一类为恩逯、还有一种便是怨逯。 通过刚才的观察,白哲发现女教师应该是被人下了恩逯。 所谓的恩逯,主要是利用人体自身的气场,从而掌控人体喜的情绪。最初创造恩逯时,其作用是让一些忘恩负义之人,别忘了自己所欠的恩情。 但,后来被玄学界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改动了一些,便成了一门害人的一种逯记。 就在白哲愣神这会功夫,女教师已经走了过来。 对于这种恩逯,白哲在燕京时,不知见过多少,自然懂得这里面的门道,他刚才之所以找戴小光,是因为恩逯有个特性。 打个简单的比方,想要落下恩逯,需要三个人,其中一个是施术者,其中一个受害者,还有一个则是被利用的人,一旦被人落了恩逯,受害者所接触的任何人,都会被那个被利用的人仇视。 看似不像是害人的,实则这里面门道太多,大致上是破坏人际关系的一种,算是玄学界一种颇为低等的法门。 “戴小光,你给我滚出去。”女教师一把拽住戴小光头发,朝外边走了过去。 至于白哲,女教师则完全无视了。 站在门口的胡洁彻底懵了,这什么情况? 刚才戴小光明显骂了白哲,按照通俗的思路来说,白哲应该会挨骂啊! 可,白哲却没任何事,反倒是戴小光倒霉了。 这…这…这太不不可思议了,完全脱离了正常的推理逻辑啊! 而此时戴小光别提多冤了,他刚才见女教师下来,本以为是白哲要倒霉了,谁曾想到倒霉的居然会是自己。 他想过反抗,但想到女教师的身份,他却不敢,只好任由女教师,拽着头发拉了出去。 作为当时人的白哲,笑眯眯地跟了上去。 “这什么情况?”刚走到门口,胡洁拉了一下白哲。 白哲一笑,也没说话,因为,他看到女教师已经把戴小光拽到教室门口,令他也没想到的是,女教师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煽在戴小光脸上。 瞬间,鲜红的五根手指印露了出来,红怏怏的,煞是好看。 “戴小光,以后我的课,你可以别来了。”女教师愤愤地骂了一句,好似还有些不解气,抬手又朝戴小光脸上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然后朝教室内走了进去。 捂着被女教师闪过的脸颊,戴小光别提多委屈了,但却是敢怒不敢言。 他爸戴志雄曾招呼过他,在这学校有十八个人不能惹,而这女教师正是其中一人。 很快,女教师走了进去,外边就剩下白哲、胡洁以及戴小光三人。 按照戴小光的想法,肯定得找白哲麻烦,刚才要是他,自己也不会被打。 可,一看到胡洁,他怂了,也不说话,就觉得站在外边太尴尬了,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径直朝学校外边走了过去。 待戴小光离开后,胡洁再也摁耐不住内心的疑惑,脚下朝白哲边上挪了过去,压低声音问:“白哲,这是什么情况?” 白哲一笑,轻声道:“这是玄学界的事,你瞎打听什么!” “你…!”胡洁俏脸一怒,“白哲,你个没心没肺的,你忘了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 好吧! 白哲推了推鼻梁之上的平视镜,笑着解释道:“这事很玄乎,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我只能告诉你,未来七天,只要我跟某个人亲近,女教师便会仇视那人。” “有没意办法破了?”胡洁连忙问,她觉得既然有人动手脚,自然有人能破除。 白哲没急着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瞥了一眼正在上课的女教师,低声道:“能破,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对方的招数应该不止这么一点?” “什么意思?”胡洁问。 白哲微微一笑,轻声道:“你忘了我刚才跟你说的,我先前进学校时,收到过一份十万块钱的快递,现在又遇到被人落了恩逯的女教师,要是没猜错的话,对方已经开始布局,而他的棋子绝对不止这两个,后续还有招,唯有等他招数用尽,我方才能开始破局。” 第63章 准备 “那需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胡洁惊呼一声,她现在已经迫不及待想见识白哲的本事。 毕竟,她对懂玄学的人尤为好奇。 “看情况吧!这种事就跟温水煮青蛙一样,急不来。”白哲耸了耸肩膀,随意道。 与此同时,玄天大厦,顶层。 赵东来一脸凝重之色地盯着桌面,而桌面上是一份报告。 “东来啊,你看你,只是一份报告,至于这么凝重么?”何二哥懒散地走了过来,顺势坐下,翘起二郎腿。 “二哥,这报告上说,白哲并没有拿那十万块钱。”赵东来隐约感觉这事不正常。 他把白哲的身世调查的一清二楚,一个穷字,足以概括了。 本以为抛出十万块钱的鱼饵,足以让对方上钩,从而破坏白哲的气运。 但,现在看来,对方好似不上当。 这让他愈发觉得白哲不是普通人。 试问一句,普通人在面对十万块时,谁不会心动? “这有什么,这说明那小子老实巴交呗,你没看小学课本天天讲,捡钱后,要交给警察叔叔么?”何二哥掏出烟,点燃,深吸一口,缓缓吐出。 “二哥,我感觉那小子或许发现钱有问题了。”赵东来凝声道。 “东来啊,你想多了,你也不想想你什么境界,堂堂一品血巫在钞票上动手脚,岂是那种小子能发现的,除非对方跟你一样的境界。但你别忘了,那小子只有十八岁,放眼整个玄学界,有几人能达到这种境界。” 何二哥丢掉手中的香烟,打了一个哈欠,叹息声道:“行了,别担心那种不可能发生的事,倒不如早点把林老交待的事办好,不出一年时间,整个羊城的玄学界,便能悉数落入你我手中。” “二哥!”赵东来还是有些不放心,低声道:“我想向你申请,用阴阳七子方,对付白哲。” “你疯了?”何二哥原本懒散的表情,陡然一凝,眉目之间尽是怒气,不满道:“阴阳七子方是林老用来对付韩家的,你如今却用它来对付一个毛头小子,你脑子是不是瓦特了?” 说罢,何二哥脸色阴了下去。 “二哥!”赵东来面庞闪过一丝阴鸷,却被他很好的掩饰过去了,道:“这次就当我越权行事了,阴阳七子方的前两方,我已经在九十七中学布下去了。” “草!”何二哥怒骂一句,抬手推了一下赵东来,“你TM找死是不,阴阳七子方是林老计划中重要的一环,你竟然…。” “二哥,你先别生气,且听我给你分析一下。”赵龙山连忙赔笑道:“我已经调查清楚了,白哲跟韩家的韩文一关系不错,而这阴阳七子方用在白哲身上,你想一下,假如白哲遇到危险了,他首先会想到谁?” “韩文一?”何二哥脸色稍微好转一点。 “对,肯定会找韩文一,而韩文一遇到危险了,又会找谁?”赵东来继续道。 “韩忠国?”何二哥好似有些明白了,诧异地瞥了一眼赵东来,满意道:“东来,不错啊,竟然懂得从白哲身上开始对韩家动手。” 赵东来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二哥,林老临走前,给我们俩下了一个任务,想办法灭了韩家,倘若我们直接对韩家动手,定然会让羊城其他玄学人士起疑惑。而我们是外来势力,一旦羊城所有家族联合起来,这并不是林老想看到。” “但现在我们从白哲身上下手,任谁也怀疑不到我们头上来。”赵东来补充了一句。 其实,赵东来心中一向看不起何二哥,只觉得对方不过是一头没丝毫的智商的猩猩罢了。仗着跟在林老身边时间比较长,这才压在他头上。 这让赵东来很是不爽。 “行!”何二哥哈哈一笑,一掌拍在赵东来肩膀,笑道:“倘若这次真的能灭了韩家,我给你记头功。” “谢谢二哥!”赵东来双眸闪过一丝阴鸷,但嘴上却是笑呵呵。 “对了,东来,你刚才说阴阳七子方,已经布置了两方,除了钱还有什么?”何二哥忽然开口道。 他觉得有必要关心一下,毕竟,林老临走前,曾一而再地招呼他,一定要慎重。 “除了那十万块钱,还有逯记,剩下的五方,我打算等会亲自去一趟九十七中学。”赵东来如实道。 “好,有个成语怎么说来着,事必…那啥来着。哎呀,总之就一句话,等事成之后,我定向林老力荐你成为四大护法的第五位。”何二哥大手一挥,爽朗道。 赵东来面色一喜,忙说:“多谢二哥提携。” 另一边,白哲跟胡洁已经在教室外边站了一节课。 白哲倒觉得没什么,毕竟,站着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 但,胡洁一个小女孩,只觉得腰酸背痛的,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差点没摔倒,好在白哲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笑道:“等有时间,把你身体的病治好。” “真的?”胡洁面色一喜,一对睡凤眼登时亮了起来。 她的身体,每逢初一十五便会如同坠入冰窖,四肢更会间歇性抽搐,这是她的一块心病。 “当然是真的!”白哲一笑,这胡洁的病仅仅是一点小毛病罢了,想要治好只需要改变其身体周边的气场便行了。 但,一想到苏甜甜的病,白哲头痛的很。 这才开学第二天啊,便已经承诺给两个人治病。 “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啊?”胡洁担忧道。 “没什么,对了,我等会可能要去苏老师宿舍,没办法去教室了,你替我看着戴小光身边的那两条尾巴,我隐约感觉他们这次回来,可能是谋划着什么。” 白哲招呼一声,也顾不上胡洁同意与否,脚下朝前边走了过去。 主要是他陡然想起,今天正好时逢吉日,倘若苏甜甜已经把东西准备好了,中午便可以替她治病。 当然,还有更为重要的一点是,他隐约觉得接下来可能会发生大事,得先把一些零碎事解决。否则,压根没法静下心思面对接下来的大事。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