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野狼1369》 第1章 重生民国 1936年的夏天。 在中华民国的西南部。 一辆罩着墨绿色车篷布的军用卡车凌晨四点从空荡荡的小站出发。 车大，车斗内空间充裕，足够让五个人舒展身体躺下，对于已经在火车上蜷缩了数个日夜的人而言，这无疑也是很大的幸福。 所以，就算是开始时最紧张睡不着的人，都在漫长路途的摇晃中，不知不觉睡着了。 “啊！”在车的左边，一个年约二十岁的青年突然惊得跳了起来。 “曹宁，做恶梦了？” 青年身边的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半睁开眼睛，看了看他，问了声。 “嗯！我这在哪？”曹宁应了声，看了眼前的环境。 “去新兵队的路上。” 那个中年人说完，不再理会曹宁，闭眼继续睡觉。 当兵的人会睡觉，这不几分钟，那个中年人又睡着了，竟然打起了呼噜来…… 曹宁发现大家都睡了，便翻开帆布车蓬，看着路两旁的景色，不仅皱起了眉头。 过了一会儿，曹宁才平静了心情。 “我这是在哪？地狱吗？” 怎么地狱中也有这段路？ 那不是洪队吗？他死了几十年了，怎么还在地狱？ 不是说死去后，就会转世投胎吗？难道他几十年都没去投胎？ 不对！洪队有呼吸，还在打呼噜。 “难道……做梦？” 曹宁急忙抬起自己的左手，放到了嘴边，咬了一口。 “哟！痛！” 知道痛就不是做梦，也不是在阴曹地府。 这是一双充满了青春能量的手，不是自己那象枯树皮的手。 曹宁心一动，从身上背着的一个挂包中，拿出了一个小玻璃镜子。 对着小镜子，曹宁看到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的脸。 曹宁眨了眨眼，那小镜子中的人也眨了眨眼。 “这是八十年前的自己！” 我没死！不对！是死了，但是重生了。 对！自己重生了！ 记得在半个小时前，己经98岁的自己，躺在台北的家中（一间十多平方米的老年单身公寓）…… 落泊的曹宁，一生没有婚娶，没有子女。 但是，他却活到了98岁。以高龄退伍军人的身份进入了老年单身公寓。 十天前，他重病一场，医生给他吊了水。 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大限要来了。 这几天，往事象影片一样，在他的脑海中回放着，让他激动、悲哀、仇恨…… 终于，一阵疲惫感袭来，双眼再也睁不开了…… 再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重生到了1936年。 一时间，逝去的往事，在他的脑中翻起。 他叫曹宁，出生于1918年的湖北黄州。 18岁之前，他一直生活在小山村中。 18岁那年，曹家村后面的鸡公山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没人知道谁同谁打。 最后，只活下来三个人。而且是三个受伤很重的人。村民将他们抬到了曹宁的父亲曹二虎的家中。 曹二虎的爷爷、父亲，曾经是中医。曹二虎也学了医。于是，他救活了三个人。 救人后的第七天，来了一队兵，他们是来抓捕那三个人与曹二虎的。 因为曹二虎救了那三个人。 但是，来的十几个兵，不是那三个人的对手。死伤无数逃了出去。 曹家村不能再住了，那三个人决定离开。 在那三个人离开时，曹二虎全家也离开了曹家村。 不离开的话，肯定会被报复的。 曹家被安排好了，而曹宁则是被三个人中的一个人看中。那个人是野狼特战队73小队队长洪涛。他将曹宁带到了野狼特战队。 曹宁在野狼特战队新兵队结业后，分配到了73小队。成为该小队的狙击手。 半年后，一次行动失败，73小队全军覆没。但是曹宁活了下来。 曹宁知道他们小队为什么会全军覆没。一双罪恶的手，将他们推开了死亡线中。所以，他要报仇！为73小队的战友们报仇。 从此，他便隐姓埋名，没有再回到野狼特战队。因而是以一个新的身份，参加军统特训班，从此成为了军统的一名特工。 花了两年的时间，曹宁终于报了仇！ 但是，他因此而得罪了惹不起的人。 一张罪恶的网，又张开了。 军统局安排他进入上海，假投降加入了日伪的特务机关。 很快，曹宁的身份暴露了，日军宪兵队逮捕了他。 被捕后，为了活命，他只得真投降了。 从此，他成了臭名昭著的日伪特务。 1944年，军统暗杀一个日伪的重要人物，行动失败，暗杀小组的组长被曹宁率人抓捕。 但是，看到暗杀小组的组后，曹宁犹豫了。 这个人曾经是曹宁在军特特训班的老师。 在曹宁报仇杀人的行动中，这个人曾帮助过曹宁。 在恩情与命令两者中，曹宁选择了报恩。于是，他枪杀了同他一起行动的八名日伪特工，救了暗杀小组的组长。 为此，曹宁被日本人审查了一个月。 在那个组长回到了重庆后三个月，他又回来了，带来了一份任命书，任命曹宁为军统暗组副组长。 抗战胜利后，因为这个“暗组副组长”的身份，曹宁成为了军统奉命敌后卧底的人，逃过了一劫。 死罪可免，前途无路。 上面有指示，没有人会启用曹宁。 但是，曹宁知道了太多的军统的事，不可能放他自由。 就这样，曹宁成了一个吃闲饭的人。在朋友和那个他救的人的帮助下，曹宁成了军统资料档案室的一名档案员。 一直到台湾，他都没有离开过档案室…… 摸抚着自己的脸，感到皮肤的滑嫩，曹宁笑了。 台湾的这几十年，他曾经无数次地反省自身。特别是在他七十岁之后的十几年，他常常回想着过去的事。 73小队的最后一次行动中，在陷入日军的包围中，队长洪涛曾经向曹宁透露了自己的身份，并希望曹宁在突围后，给带一封信出去。 曹宁收到了那封信，事后也想送出那封信。但是，曹宁却没有将那封信送出去。因为在他伤愈后上门送信时，得知那个小餐馆被炸了，收信人己经死了。 这样一来，让曹宁失去了人生转折的好机会。 “既然老天爷让我重生，那我就要好好地重新安排自己的生活与前途。”曹宁紧紧地握住拳头。 第2章 再世兄弟 眼前的这台军车，还有横七竖八地躺在车板上的四个人……这情景曾经经历过。 前世，野狼特战队73小队队长洪涛，在曹家村的后山上执行任务，身负重伤，是曹宁的父亲救了他们。 在曹家养伤的十几日时间内，洪涛喜欢上了有功夫的曹宁，说服曹二虎夫妇，让曹宁跟着他去吃军粮。 对于山村的人来说，这是唯一的出路。于是曹宁便跟着洪涛上了这辆军车。 车上一共五个人，除了洪涛与曹宁，其余的三个人是从三个不同的地方接的兵。每个地方一个人。 那三个人都是从城镇招来的。 只有曹宁是从小山村出来的，城乡的差别，让曹宁将自己封锁起来，曹宁没有过多的与他们打交道。 这三个人，一个叫文朱。他是一个大资本家的儿子，家中兄弟三人。 文朱在新兵队很照顾身上没有钱的曹宁。两人在战火中，成为了生死兄弟。 最后，在曹宁脱离了野狼后，文朱也离开了野狼，成了军统的一名上校。也是托文朱的照顾，曹宁才能在军统以档案员而退休。 而文朱，在2003年去世。记得曹宁还出席过他的葬礼。 想不来，历史可以重来，让他又见到了自己的兄弟。有机会与他一起战斗。 另外的两个人，曹宁的映象不深。他们在新兵队与曹宁没有过深的交情，最后，互不联系了。 看着睡着流口水的文朱，曹宁的嘴角挂上了微笑。 文朱，好兄弟，上一世是你照顾我，那么这一世，该我来照顾你了！这一世，我还当你是兄弟！ ……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曹宁感觉到有一只手在拍着自己的肩膀。 “洪队，你醒了！”曹宁朝洪涛笑了笑。 汽车正在一片看起来漫无边际的荒原上行进。荒原上有路，草木和果露的石块，水洼边立着枯死的老树，黑色羽翼的鸟从枝杈上飞起来，去到不远处的小土包上停住，转身，继续投以目光。 地平线上红色的太阳正逐渐隐去它的身影，荒原落日，有一种凄凉如镜头全景笼罩一片昨日战场的美。 已经是傍晚了。 洪涛丢了一支烟给曹宁：“会抽吗？” “看人抽过，自已不会。”曹宁嘴里如此说，但是，作为一个几十年烟龄的老烟鬼的他，恨不得抢了那支烟。 但是，他忍住了。小山村少年会抽纸烟？谁信？ “那你现在就抽，伴随着你的人生改变，从抽烟开始。” 洪涛打着了打火机，递到了曹宁的面前。 曹宁点燃了香烟，猛吸了一口，吞进腹内。不料，烟味确实受不了，马上咳了起来。恨不得将肺给咳出来。 这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烟，比二十一世纪的呛太多了，让曹宁一时接受不了。 曹宁手一抬，准备丢掉香烟。 “抽下去！香烟是战士的伴侣。”洪涛说。 曹宁只得又抽起来，这次没有吞入腹中。在嘴里转了转又吐了出来。 “为什么这么说？”曹宁不解。 洪涛大口抽了一口烟说：“在没有亲人没有爱情的日子里，能陪你的，就是香烟。我第一次抽烟是在从大学到军营的车上。是我的队长教会我抽烟的。” “醒醒！” 洪涛叫醒了剩下的人，然后说：“快到了，按照惯例，有一些基本的东西，需要由我在这个时候告诉你们。” 他清了清嗓子。说了很多。 他大概试着说得生动些，但是车厢内的四个新兵，并没有被吸引。 对于洪涛的讲述，曹宁只在心底粗略地回记了一下相关信息，并没太上心，因为这些东西对于前世当过野狼兵的曹宁来说，再清楚熟悉不过。如果让自己来讲，肯定比洪涛讲的生动，吸引人。 曹宁在等洪涛讲一些新鲜的东西，一些曹宁不知道并能让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但是，曹宁并没有等到感兴趣的东西。伴随着卡车钻过一个山洞，洪涛在车篷下站了起来，右手横胸，拳心向心，用目光示意渐渐在卡车尾部展开的大片房屋和营地，说： “现在，由我代表部队长官，欢迎你们四位加入野狼军团。” 第3章 野狼基地 此时卡车已经行驶在野狼军团基地的营地里。 一股浓郁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 “噫！为什么咱们这有女兵啊？而且好像还不少。”文朱是一个爱找事的人，又让他找到了新的话题，就是那车尾视线范围内穿梭的身影。 仿佛这是一件很值得骄傲，同时说了能让人高兴的事，洪涛笑着说：“对，算上医疗救护人员，女兵在野狼军团的占比，大概接近四分之一。” “那干嘛不干脆一比一？” “应该一比一的啊。” 车上喜欢女兵的大有人在。他们对这个话题，远比刚才的十二个队的话题感兴趣多。 洪涛有些怪异地看了看曹宁一眼。因为别人都在看女兵，只有曹宁的眼光看的是车头，那些女兵……没空去看。 “能进入特战队的女兵，要求不比男兵低。你说能一比一吗？”洪涛翻了个白眼解释道。， “还有就是精神层面上，女孩子大多相对胆小一些。” 文朱想继续开口：“那……” 洪涛打断了他的话头：“时间不多了，给别的人一点发问的机会吧。” 同行四人中的另一名新兵开口，“少校，你结婚了吗？” 洪涛：“……没有。” “那咱们部队可以结婚生子吗？”那人很直接地问。 文朱接话：“我也是想问这个问题。洪队，咱女兵也喜欢被叫做狼吗？母狼？” 洪涛直接忽略了文朱的话，回答说：“尉官以上，自由恋爱，双方自愿，可以。” “那……”文朱不死心。 “我们小队里，都是三年以上的兵，他们最低的军衔是少尉。”洪涛抢先一步说话。 “但是……为了保守军事秘密，你们的孩子，也要永远留在这里。除了偶尔被允许跟随你们探亲，将在这里成长，受教育，一生效力野狼军团，直到为这个国家……流尽最后一滴血。” “为什么这样？” 洪涛严厉的说：“为什么？因为外界很少人知道在国军的编制外有我们这支部队的存在。为了保守秘密。” “我们特战队还好点。第二队是最严的，他们的战士死后，留在他们的墓碑上没有照片，没有姓名，只有他们曾经拥有的编号……” 气氛顿时沉重起来。 过了几分钟，文朱开口打破了沉重：“那要是这里娶一个，外面娶一个。允许吗？” 惦记这里的女兵的同时，文朱依然深情地想起来他家乡小城的的那个长辫子的姑娘。 洪涛：“……” 洪涛看向曹宁。不知这个小子，在渔村是否也有一个女孩？ 曹宁摇摇头，灿烂地笑了笑。 卡车在进入营地后变得不再颠簸，但是放慢了速度，偶尔突然鸣笛，提醒走得太当中或者不看路的士兵避让。 士兵们匆忙跳开，但是在嘴里抱怨着，扭头投以愤怒的目光。 这种感觉很微妙，它在某一瞬间，让曹宁感觉亲切。他想到了在家乡时，他也有这样的经历，也对汽车投以愤怒的目光。 脚下平整的路面不断延伸着，远处有房屋，高矮不齐，墙面灰扑扑的，有些缺乏生气，但是阳台上晾晒的衣服有各种色彩，尤其是其中比例不小的女装。 军营中，成群或者单个的身影不断在曹宁的视线里来来往往，其中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穿着军装，一眼望去，花裙子和中山装都有。 一条黑狗翘着尾巴在卡车的后面追着跑着，一只黄猫从屋檐上懒懒地眯着眼睛…… “你觉得怎么样？”文朱趴着看着，突然问曹宁。 曹宁看着那条狗说：“我也说不清，我没看过军营。” 一个新兵接过了话头：“我熟悉部队，见过不少的军营。但是象这样的军营从没见过。” 文朱看着那路上的女兵说：“我也没见过这样的军营。但感觉我喜欢这样的军营。” 曹宁赞同文朱的话，在刚过去的这十几分钟时间里，他看到了的样子，这也许是他所需要的。 “嘻嘻哈哈！” 一群女兵嬉笑着走在车前，她们仿佛没有听到喇叭声。 …… 第4章 入伍 卡车在一道铁丝网前的空地上停下。在那空地上，三个士兵一字排开，站在那等着新兵。 洪涛对那些兵点了一下头，转身对曹宁说：“照顾好自己，别让我失望。” 然后，洪涛上车，离开了。 “我一定要加入洪队的队伍。”曹宁低声自语。 在来的路上，洪涛就告诉曹宁。新兵要经过新兵训练队，合格了才能分到各个战斗队。 到时，洪涛会要求曹宁去他的队。 “新兵跟我来。” 一名士兵，喊了声。 曹宁四人马上站好队，跟着那士兵进入了铁丝网内的军营中。 新兵入伍的程序简单而随意，由于曹宁他们来的时候，没有新兵过来，曹宁与文朱分到了一个宿舍──7班（宿）。 “班长，请多多关照！” 文朱掏出一包烟，塞进了带路的老兵的手中。 老兵满意地看着文朱说：“不错！懂事！你这样的人会挨少些打。” 老兵说完后，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新兵名单，说道：“这一期人不少啊，222人，你们是最后到的。马上就要开始训练了。你们的总教官是……嚯，你们有福了。” 曹宁从那士兵的眼神中看出，他们绝对不是有福之人。 7班住在东四栋。 没到7班，老远就听到了吵闹声。 老兵摇了摇头：“又闹事了？” 等到走近一看，原来是几个新兵在吵架。 只见一个头发较长的新兵，长着两只鼓出来的眼珠子，正在那喊叫着。 “老子的话不当回事了吗？” 一个瘦个子新兵：“我己帮你洗了一大脸盆的衣服。刚过半小时，你又拿来了两脸盆。” “让你洗衣服是看的起你，别给脸不要脸。”鼓眼睛猖狂的说。 花钱，曹宁一眼就认出了这个鼓眼睛的人。 在野狼新兵队，欺负弱者的事，是太普通了。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欺压。 野狼特战队也不例外。 长官们也不去管。因为在他们的心中，最好的士兵就是从压迫中出来的。 有压迫就有反抗，打架的事常有发生。只要不打死人就行，打伤了，有医务室。 上一世，不想闹事的农村娃曹宁，在新兵队是被人欺负的主，最多一天帮人洗三脸盆衣服。 其中，欺负曹宁最多的人就是眼前的这个鼓眼睛的花钱。 这时候，那个瘦新兵不理鼓眼睛，准备进7班的宿舍。 “站住！”鼓眼睛一看，被人轻视了，怒了。 瘦个子新兵不听，继续向屋中走。 鼓眼睛跳了起来，挥起巴掌，打向了瘦新兵。 瘦新兵加快步伐，向前跑，但是，还是被鼓眼睛给扫到，打倒在地。 “你得罪老子了，老子打死你。”鼓眼睛一边打一边骂。 而7班的几个新兵，站在那，没有人敢上前。 这时候，曹宁看不下去了。 “住手！”曹宁冲上前去，抓住了鼓眼睛的手。 鼓眼睛甩开了曹宁的手：“你谁呀？” 看到曹宁身上的生活用品，鼓眼睛狞笑道：“刚来的，就想帮人出头。想跟着挨打。” 曹宁不屑一顾：“就凭你？呵呵！” 这一声呵呵，让鼓眼睛激动万分。 他们这几个人，组合在一起，专门在新兵队人五人六，一直都是人见人怕。想不到，遇到了一个刺头。 “老子让你呵呵！”鼓眼睛挥拳击向了曹宁的头部。 对于两进野狼队的曹宁来说，对于身有武功的山村少年来说，对于知道花钱有几斤几两的兵王来说，花钱这是找死！ 曹宁挥出左手，将花钱的手臂击开，弹了出去，花钱的拳势灭了。不但如此，曹宁的右手，变拳为掌，一巴掌将花钱给击倒在地。 “啊！” 花钱瞪大眼睛，他万万没想到，有人敢起他。 爬起来，花钱又向曹宁扑来。 这一次，曹宁没有用巴掌，一脚踢去，将花钱踢出了两三米。 “再敢上来找死，老子废了你。” 曹宁恶狠狠地说。 花钱吓住了，他从曹宁的眼中看到了血色。 这个少年，肯定杀过人！ 花钱他们欺负弱者行，但是，对于那种杀过人的亡命之徒，他们是不敢去招惹的。 “你等着。”花钱威胁了一声，爬起来，跑走了。 “将你的臭衣服拿走。”瘦个子新兵将那两盆脏衣服丢了出去，那脸盆滚了好远。 曹宁看到花钱走了，便与文朱进了7宿。 瘦个子新兵跑了进来：“大哥，你也住7班，太好了！我叫刘富贵，请大哥以后带着我。” 曹宁当然认识这个新兵，而且知道他的事很多。 从私人感情来说，这个新兵对曹宁一直都很好。直到他死去，他都一直对曹宁没有坏心。 再次见又刘富贵，曹宁叹了一口气。如果可能的话，他不希望刘富贵死，但是，那是不可能的，曹宁说了不算。 吃完了晚饭，新兵的生活就提前了。当曹宁等人匆忙赶到集结点时，新兵方阵几乎已经列队完毕，几个人匆匆报到，然后入列。台子上，一名光头蓄须的中年汉子站在了灯光下。 黑夜中，灯光诱着许多的飞虫飞蛾扑向了那个光头。但是，他却一动不动，任由着飞虫飞蛾去亲吻他。 如果不是他的那双吃人的眼睛在盯在台下，曹宁都有些认为，那是一个木头做的假人。 看到这个样子，台下有人在偷偷发笑。 木头人开口了：“我叫李安，是这次新兵训练的总教官，很高兴见到你们，也希望你们说高兴见到我……因为高兴的事马上开始。” 说完后，李安一挥手，从两侧过来了二十多个士兵。 他们进入了新兵队伍中，抓出了一批人。这些人正是刚才偷偷发笑的新兵。 这些新兵被带到了台上，一一站在台在的灯下。 立即，那些飞虫飞蛾扑向了新的目标。 李安离开了灯下，那块宝地留给了那些新兵。 “每个人在灯下站三个小时，不准动，不准拍，不准说话。谁要是违反了一次，加半个小时。违反多了，站一晚上。今晚不够明晚再来。” 台上的那二十多个新兵，可不管这些，有人要向台下跑。跟着，所有的台上的新兵都跑下台。 那二十多个士兵笑了，抓住了新兵，先是一顿揍，然后将那些人的手脚绑了起来，丢在了台上。 不但如此，士兵将灯降了下来，离地上被绑的人很近。这样一来，飞虫飞蛾更贴近他们了。 新兵受不了，大声喊叫。 结果是招来一顿打，打过后，他们的口中给塞上了他们的袜子。 文朱看到这个情况吓得身子抖个不停。 直到那台上的二十个新兵不叫了，不动了，李安才点点头。转身对着台下说：“如果在埋伏中，有虫子咬你们，甚至是蛇，你们都要一动不动。动了，暴露了，那么就会有战友暴露牺牲，就会导致行动失败。明白吗？” 台下的新兵高声喊道：“明白。” 李安笑了：“口头明白不是真明白。开灯。” 他的话一完，马上在操场的两侧，亮起了二十盏灯。 “每盏灯下站五个人，站两小时。不准动，不准拍，不准说话。谁要是违反了一次，加时半个小时。违反多了，站一晚上。今晚不够明晚再来。” 第5章 飞虫沐浴 马上有士兵出来带人去那灯下。 没有轮到的新兵，便坐在操场的地上休息。 很快，刚刚台上发生的事又在二十盏灯下发生了。结果就是，那些人最多的加了两的小时。 这还是小事，脸上挨了打，鼻子血流了出来，结果导致飞虫喜血向鼻子钻。 就在所有的新兵感到害怕时，曹宁却笑了。 野狼特战队的新兵训练，在前世，他经历过了一次。记得那时候，自己曾经吓得尿都要出来了。 你想一想，一张脸上，被虫子包裹着，不能打，只能享受的情景，谁经历谁发疯。 但是，经受住了这个考验的人，人生就不同。 记得在四一年，曹宁执行一个任务，是潜伏在蜂窝中，不能打蜂，只能硬扛。 但是，曹宁挺住了，并且在那地潜伏了六个小时。 这还感谢新兵队给了他的经历。 所以，这一次飞虫沐浴，对于曹宁来说，小事一桩。 这时候，曹宁看到了花钱。 他正点头哈腰地在一个青年的面前说着什么。而那个青年一双眼睛正看向曹宁。 曹宁不甘示弱地看着那个青年。 黄蜂！曹宁上世的对头与仇人。 也可以说，曹宁的上一世之所以悲凉，与这个家伙有关。 黄蜂的一位叔叔是野狼特战军团的作战处长。 上一世，就是他安排了73小队去送死，结果让73小队全军覆没，不，曹宁活了下来。 为了报这个仇，为了防止黄蜂的追杀，曹宁不惜隐姓埋名参加了军统特训班，成了军统的特务，最后，不惜成为了日伪特工。 这一切，都是拜黄蜂与他叔叔所赐。 今生，我又回来了！报仇要早。 等着我吧！仇人。 看到曹宁那两眼的怒火，黄蜂楞了。 这个人从前可从来没有见过，他哪来的怒？ 不过，对于公子哥出身的黄蜂来说，不管见没见过，只要曹宁打了花钱，打了自己的脸，那么，老子就要整死他。 想到这，黄蜂让花钱喊来了一个老兵。 “看到了那几个人吗？”黄蜂指着曹宁问。 老兵看了看曹宁的方向：“知道，7班的人。” 黄蜂丢出一张法币：“我要整他。” 老兵为难：“总教官在，不好下手。” “给他们安排最亮的灯，让那盏灯下的虫蛾比其他人的多几倍，让虫子咬死他们。” 老兵：“咬死不可能。但是他们肯定受不了。受不了的话，他们就会打虫，向外跑。这样一来，他们就犯规了，就要受处罚，我就可以重重地罚他。” “好！就这样。”黄蜂狞笑道。 他们不知道，他们的阴谋曹宁知道了。 重生后，也许是岁月的锻炼或灵魂的重置，曹宁发现，他的视力与听力，要比前一世增强了一倍多。 黄蜂与曹宁隔有两百多米，一般的人都不能听到他在说什么。 但是，曹宁却清楚地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 于是，曹宁将黄蜂的话，告诉了文朱与刘富贵。 文朱听后吓着了，胆怯地说：“槽子，我肯定受不了。怎么办？” “受不了就会受罚，那个老兵正盯着呢，在他的手下，不死也得脱层皮。”同文朱关系较好的刘芒担心道。 文朱一来，烟、点心开路，拉拢了几个人。 “怎么办？肯定得挺过去。飞虫咬与皮鞭子，你愿意接受哪个？”另外的一个叫杨伟的正在向鼻子里塞棉花球。 曹宁拍掉了杨伟手上的棉花球：“阳痿。你这招没用。老兵会检查的，到时候，用违纪的名义打你。” 文朱也准备塞棉花球，一听，松了手。 “那怎么办？”几个人都看向了曹宁。 曹宁也没办法：“只得硬杠了。” 文朱哭了：“可我杠不住呀。到时我肯定会哭，会跑，会拍。结果就是皮鞭抓痒。” 曹宁冷笑道：“那最后就会你被拍，拍出鼻血来，拍出口中血出来，说不定耳朵也会拍出血。” “别说了！槽子，一定要救我，我不想挨打。”文朱哀求道。太怕人了。 曹宁拍了拍文朱的肩膀说：“飞虫不可怕，只要它上了你的身后，坚持过了几分钟，你就习惯了，就不怕它了。” “可是我就怕头几分钟坚持不下来，习惯性地反抗或逃跑，那样，正中别人的下怀。”阳萎说道。 “我有办法，让你们挺可去头前的几分钟。” 曹宁想到了前世的许多人的小把戏。 对呀，塞鼻子、塞耳朵不行，但是捆绑身子是允许的。这应该是能控制情绪的办法。 只要捆住了身子，限制了行动，想拍不能拍，想逃不能逃，想喊不能喊，只能享受。 我不需要用，但是文朱他们能用啊。 于是，曹宁指着台上的人说：“与其被人打，被人绑，被人塞臭袜子，不如我们自己来。” 杨伟：“对呀！这样我们就少挨了一次打。不挨打鼻子就不会出血，没血了，那些飞虫就会去找血多的人去了。我们身边的飞虫就会少了。” 刘芒连连点头：“槽子，等一下你绑了我。” 文朱不甘地说：“虽说你这办法害人，但是，被绑住了，动不了，喊不出来，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我就用这个办法，只要过了关，老子同那帮人死对。” 曹宁点点头：“蚊子，你去找老兵买点东西……” 听完了曹宁的话后，文朱马上拿着两包烟去了老兵那里。 文朱，不断新兵有招，老兵也能说上话。 香烟一搭桥，老兵马上就同意了。 队规上没有说，不能绑住身子。所以老兵敢收烟。 几分钟后，文朱拿着四根绳子四条毛巾回来了。 一个多小时后，轮到曹宁他们了。他们被安排在左边五号灯处。 一到五号灯处，飞虫飞蛾就扑了过来。 曹宁与杨伟快速地绑住了文朱与刘芒。用毛巾塞住了他们的口。将他们丢在地上。 之后，曹宁将杨伟也给绑上塞上 看着他们那副上刑场的神态，曹宁忍不住笑了。 最后，就剩下曹宁了。 但是没有人帮忙绑曹宁。就是有人帮也不行，曹宁可不愿受到惩罚。 飞虫飞蛾爬上曹宁的头发里、眼上，耳朵边，爬进了他的衣服内，那种感觉就象虫子爬使自己的心上。 痒啊！好痒！ 这个时候如果能死，曹宁宁愿去死。 恨不得马上将这些东西给拍死。但是，看到了台边上李安投过来的目光，曹宁吓住了。 没办法，小爷我只能霸王硬上弓了。 霸王硬上弓的味道很难受，好几次，曹宁的手不听使唤，想去拍飞虫。 一拍就会加时半小时……不能拍啊。 他娘的，为什么我的手能动。如果我的手不能动，那么是不是没有想拍死飞虫飞蛾的想法。 就是在难受加难受的情绪中，曹宁终于挺了下来。 他索性想象自己的手脚被绑了，想象自己的身上没有虫子，想象自己在洗澡…… 两个小时终于过去了。时间到了。 在这两个小时中，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站在那里被虫子密密麻麻地包裹着的曹宁。 就是李安，也在暗暗地点头。 当老兵带着曹宁出来时，不禁也对曹宁伸出了大拇指：“兄弟！好样的。” 文朱、杨伟、刘芒、刘富贵四人是被老兵给拧出来的。他们不声不吭（发不出声跑不了走不了）算合格了。 毕竟他们经受过了那虫咬的过程。虽说是被绑住了不能反抗，但是他们“享受”到了那种滋味。 当曹宁五个过关了，黄蜂吐出了一口痰。 “妈的！这几个家伙过关了？” 花钱说：“是那个老兵帮的忙。没有老兵教他们的办法，他们肯定得违规。” 黄蜂：“算他们拿好！躲的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不过，曹宁五人的方法，倒是让那些新兵们增长了经验，于是，老兵们发达了。 要绳子？要毛巾？可以，拿烟来。没烟？法币也行。 …… 曹宁四人是百米冲刺的样子跑回宿舍，冲去了澡堂。 在澡堂中，他们整整洗了半个小时，差一点将皮给揭了。 “终于活过来了。”刘芒看着操场的方向。 那里有着撕心裂肺的声音传过来。 文飞丢给曹宁一包烟：“谢谢槽子，不然的话我们很难过关。我请你抽烟。” 杨伟摇摇头：“太可怕了，那个教官不把我们当人看。” 刘芒很赞同：“魔鬼。” 特战军团以小队为基础单位，没有“班”级建制，但是新兵训练期间还是有的，一个宿舍八个人，就是一个暂时的班。 曹宁他们最先回来，一个小时后，其他的四个人才回来。 据他们讲，有的人己经在灯下站了六个小时。在他们回来时，还有人在那里站着。 宿舍里的气氛，有些沉寂，各人在默默地收拾完自己的东西，铺床。 灯熄了，但是那八个人，一个个的躺在床上没睡。 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默：“看咱们班这气氛，应该都不是自愿来的吧？对了我叫杨白，很高兴跟大家成为战友。我是被特战军团从学校直接抓过来的。非自愿。” 这人的话让大家活跃起来。 文朱：“看你书生气十足的，原来是个读书人。对了，读书读的好好的，为什么被抓来了？” 杨白：“那天下课，为了到饭堂抢菜，我是使出了吃奶的劲，从教室跑向饭堂。结果被特战军团的人看到了。” 刘芒：“肯定是你跑的太快。” 杨白：“我从小就会跑，在学校比赛中，我都是拿第一。” 第6章 非自愿 这就对了，跑的快，也是特长，当兵的要冲的快也要逃的快，这方面，特战军团的人没找错人。 杨白介绍完，轮到他下铺的了。 “我叫刘富贵，抢了一个店铺，正赶上特战军团的人，抓住了带回来了。非自愿。” 强盗！ 众人看向刘富贵的眼神不善起来。 杨伟站起来，来到了刘富贵的床边。吓得刘富贵也站了起来。 “知道吗？老子曾经被强盗抢过。” 文朱：“说来听听，怎样被抢的？” 杨伟气愤地说：“那天，我吊上了一个姑娘，带着那姑娘去了黄牛山去打野，结果在山上，老子刚与那姑娘亲嘴……” “亲嘴之后呢？”刘芒问。 “刚亲一口，就被人从后面拧了起来，丢在地上。那两个强盗让我爬下金表，又掏钱包，最后竟让我脱光衣服，连短裤都拿走了。没办法，我只得找了一片大树叶遮住下面下山。” “那女孩呢？”刘芒问。 “不见了！” 曹宁忍住笑：“你没猜到那女孩与强盗是一伙的？” 杨伟楞了楞，摇了摇头。 刘芒看向刘富贵：“你抢了什么？” “也不算抢，准确来说是偷。卖肉的老王欺行霸市，老子看不下去，只花了半晚上便挖了一个地道，挖到了老王的铺子内。乘他睡着了，将一整头猪的肉偷了出去。” 杨白哒吧着嘴：“一头猪，够你吃一阵子的。” “哪有吃的？一出地洞，就被特战军团的人给逮住了。最后，连肉连人进了特战军团。” 这个人会挖洞，不来特战军团浪费了才华。 “方糖，我没偷抢也不会跑。非自愿。” 众人不信，没做坏事，怎么会来特战军团？ “就是有一天，一个人来找我，给了我一块大洋，一封信。让我按照那信上的笔迹再写一封信。写完之后，我就被带到了这里，” “你会模仿笔迹？”杨白问。 方糖得意的说：“不管是什么人写的字，只要我看过后，我就能模仿着写出来。” 曹宁暗自说，你这样的人应该收进来，免得在外面害人。 轮到了文朱，大家知道他是富家子弟。 “我叫文朱……我失手打伤了有权人子弟，我叔托关系让我来这里。” 文朱的眼神出卖了他，没有人会相信他的话。 打伤人，出些钱应该能摆平，不至于躲到这里来。 经过了昨晚的事，没人会认为，新兵队比牢房好。 最后没有自我介绍的是曹宁。 “我是一个农民的儿子……应该算自愿的吧。”曹宁说。 曹宁总不能说，我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过来重生的吧。 一个个的报下来，7班除了曹宁不愿说，文继说不清楚外，其他的人算被“强征入伍”的，没一个自愿。 “怎么六个非自愿的？难道所有的新兵都是非自愿来的？”大家都奇怪。 最初开口的杨白说，“也不是，我来的早，转了几个宿舍。好几个宿舍，都是全自愿的，氛围都很好，都很热血……” 众人马上明白了，这是将思想落后的人，都扔到一块了。 黑暗中响起来低低的笑声。 笑声过后，7宿再次陷入沉寂。在这个人生彻底改变的第一夜，大概每个人都有些心事要想吧。 重生这一世，曹宁发现变了一些东西。 前世有7班，曹宁也在7班，但是，7班的八个人中，只有文朱与自己在上一世是一个宿舍的。其他的六个人，都不是上世的舍友。 就是一路坐车来的那两个人，也发生了变化。他们也没有分到上一世的那个宿舍。 有不同就好！说明轨迹己经开始发生了变化。 曹宁就是要发生变化。 希望最大的变化是身处的政治阵营。曹宁不愿再一次，挤到那个岛上，每逢佳节倍思亲。 还有就是他要救洪涛！ 所以，这个历史必须更改！ 睡在上铺上，曹宁看着窗外的夜色。 荒野之上，繁星点点，微风从窗外挤进来，轻拂着曹宁的脸颊。远处的一些房屋中，并没有像新兵宿舍一样按时熄灯，依然亮着灯火。 说笑声，划拳声，传到曹宁的耳边，是那样的清晰。 那里面住的都是轮换回来休养的老兵了。 他们带着战火的灰尘，回来这里轻松肆意地过上一段时间的潇洒的生活，然后再回去，背上枪，拎上刀，在尘世中，等待下一场不知何时突然到来的搏命厮杀。 按规定他们每年都能回来几次，但实际，很多战友后来没有再回来。他们将鲜血与身体融入了那黄土之中…… 所以，活着的人特别珍惜这与战友兄弟的欢聚时刻。 曹宁收回视线，必须睡了，明天还有训练！ 今天给新兵的“下马威”，应该不是最坏的，明天，会不会鸡飞狗跳？ 经历过了前世的战场的撕杀，曹宁决定要好好训练，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句话，平实但是正确…… 第二天，早餐吃过后，李安来到了队伍的前面。 “昨晚上的宵夜感觉到怎么样？”李安问。 “长官，昨晚我们没有宵夜。”队列中有人回答。 李安扫了一眼那说话的人：“谁说没有，那百虫宴不就是宵夜。” 百虫宴！亏你说的出来。 台下的人恨不得冲上台去，将李安给按在地上，向他的口中塞虫子，塞飞蛾。 看到台下众人的目光，李安嘲讽道：“怎么？想咬我？想咬我就站出来。” 没有人这傻！我是打你，但是不是现在，等到新兵队结束了，别让老子碰到你，碰到的话，老子让你尝尝千虫宴。 台下的人有一半的人有这样的想法。 “没胆的家伙。”李安骂了几句，这才说：“今天的训练项目是，五千米跑步，20分钟到25分钟内跑完，才算合格。” 5公里配速平均于4分/公里。这个速度，对于男人来说，可以被认定为一个业余高手了，4分的配速是业余跑者非常大的门槛，很多人望而却步。如果一个跑者没有职业经历且运动能力不强的话，想达到这个配速还是很难的。 第7章 总教官 一个教官喊了起来：“25分钟内跑完，中午红烧肉五块。超过25分钟，在30分钟内跑完的人，中午午餐酸罗卜就糟米饭。超过30分钟时间者，中午饿一餐。” “长官。”杨白举起手提问：“如果20分钟内跑完了五公里呢？” 李安瞟了杨白一眼：“如果在20分钟内跑完了五公里，我加奖你五块红烧肉。” 新兵队的红烧肉，是老兵的最爱，入口即化，香绕口舌。来了只一天，曹宁等人也是听得耳热。 新兵队222人，分成了十个批次。 七班的人安排在第八批。所以他们看着人家先跑。 眼前的跑道，让人感到压力山大。 1250米一圈的超大训练场跑道，跑五千米刚好是四圈。第一批的二十多个人投入跑圈中，象水花入河。 杨白兴奋地看着跑道上跑的人，不停地评论着。 “这几个人起步太猛了，后面跑不动了，就只能走了。” “这三个人起步就没劲，没有一个小时，走不完五公里。” “这个家伙不错，是个跑者。就看他后面的表现了。” “……” 看不惯杨白那副拉仇恨的样子，7班的人都离他远远的，我们不认识他。 第一批的人中，25分钟内跑完的有两人，30分钟内跑完的人十八人，超过30分钟的人有两人。 第二批的人中，25分钟内跑完的有三人，30分钟内跑完的人十七人，超过30分钟的人有一人。 第三批的人中，25分钟内跑完的有一人，30分钟内跑完的人十九人，超过30分钟的人有一人。 就在曹宁他们看着场上的人跑着时，不远处，黄蜂几个人在看着曹宁。 “花花，让你去同老兵说的事定好了没？”黄蜂问。 “定好了，给了他两元法币，他同意将我们与曹宁他们放在起跑。”花钱说。 “老大，为什么要同曹宁一起跑？”一个人问。 “老大自有妙计。”花钱说。 黄蜂看了眼曹宁说：“等一下，田小亮与王保强，在跑的时候，先拖上几圈不用力。等曹宁跑了三圈半的时候，他己经精疲力尽时，你们便插上去，踢断他的腿，让他成为残疾。” 田小亮：“老大高明，我只跑一圈，力气全在，对付三圈半的曹宁，手到擒来，让他废。” …… 等到曹宁他们上场时，场上在20分钟内跑完五公里的才一个人，超过30分钟的人有十个人。 文朱看着那长长的跑道，心里没谱：“槽子，我今天可能吃不到饭了。” 杨白安慰道：“我肯定能拿到十块红烧肉，到时给你两块红烧肉，吃不上饭就没关系。” 曹宁推开了杨白，对文朱说：“瘟猪，不要去想杨白的红烧肉，他敢给，你敢吃吗？让总教官给发现了，杨白同你都要再受罚。不要靠人，要靠自己。我对你的要求是，不能超过三十分钟，咬着牙你也要跑完。明白吗？” 文朱点点头，向曹宁舞了舞拳头。 起跑后，曹宁保持着每分钟二百米的速度跑着。 而杨白，早己经超出了曹宁几百米。 其实曹宁感到很轻松，重生后的身体，别说20分钟，就是15分钟都没问题。 但是，曹宁不会去出这个头。为了五块红烧肉，去暴露自己的底细，曹宁才不愿意。 按照现在的速度，肯定能在25分钟内跑完五公里。 曹宁跑第二圈的时候，碰到了文朱。他放慢下来。 “瘟猪，什么感觉？” 文朱：“我感觉到肺要挤出来了。” “不要去想象你的肺，要想你中午吃什么。如果中午没得吃，下午再跑五千米，你就没劲了。如果晚饭也没得吃的，明天也没得吃，那样你会饿死的……” 曹宁的话还没有说完，文朱那边叫了一声，加快了脚步，向前跑去。 “我要吃饭，我必须跑完五千米……” 曹宁笑着追上去，超过了文朱…… 三圈半过了，只剩下最后的半圈。 曹宁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时候，从曹宁的身后，跑来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就是田小亮与王保强。 他们慢慢地跑着、走着，就是等这个机会。 看到曹宁的力气有些不足，两人兴奋地冲了上去。 一个从左边，一个从右边，用夹击的方式，左右踢向曹宁的腿……就是要断腿。 “田小亮，你干什么？” “王保强，你干什么？” 教官们看到了那两人的动作，喊了起来。 但是，教官与老兵离的较远，肯定救不了曹宁。 就在他们即将得手时，曹宁突然身上力气增强，猛地冲了过去，冲出了十几米。 曹宁躲过了那两人的重踢。 由于那两人都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所以，在他们的目标曹宁消失后，他们两人的腿，互踢中了。 碰撞在一起的两条腿，发出了骨头碎裂的声响。 “啊！我的腿断了。” 那两人痛得在地上打起滚来。 曹宁停下来，看了看那地上的两人，又看了看跑过来的教官，本为他想过去踢死那两人。但是，教官到了，自己如果再去踢，就是有理变无理了。 所以，曹宁便站在那等教官。 李安这时跑了过来。他蹲下身子，看了看那两个人的腿。 “中度伤，躺上一个月就会好的。挑衅闹事，有意伤人，给他们记上大过，存入档案。”李安说。 马上有几个老兵过来，抬走了田小亮与王保强。 李安对曹宁说：“这件事情上，你没有责任。继续去跑完你的定额。” “是！”曹宁起步跑了起来。 而在不远处，黄蜂几个人聚在一起。 “老大，怎么办？”花钱问。 黄蜂：“我会给他俩每人五元法币，但是这仇必须报。走，跟我去截住曹宁。” “好！让他知道老大的厉害。” 四个人反方向向着曹宁跑去…… 这时，场上的老兵惊叫道：“姓黄的少爷要闹事了。” 但是，他们没有去阻止，他们知道黄蜂的后台，不愿意去得罪黄蜂。 明明面对着黄蜂的老兵，马上向后转，背对着。 离终点还有五十多米……曹宁被拦下了。 “姓曹的，你敢伤我们的人。找死。” “对！我们也要断你两只腿。” 曹宁站住：“你们不怕队规？” 黄蜂：“队规？老子就是规矩。只要不打死你，就是将你弄残了，老子也没事。” “对！老大的叔叔是总部的高官。弄死一两个人不算啥回事。” 黄蜂看了看那跑过来的李安，马上命令：“别啰嗦，马上动手。” 四个人一起向着曹宁冲来。 他们占了前后左右方向，防范曹宁逃走。四个拳头击向了曹宁。 但是他们低估了曹宁，曹宁第一时间，躲过了他们的拳头。 这时候，花钱的力度用老了，拳头扑空，他的人向前栽去！控制不住身体了。 曹宁抬起了右腿，猛地击在低头下扑的花钱的脸上。 “啊！” 花钱的鼻子被重击，鲜血直流。而他的人，两眼冒金花，第一个丧失了战斗力。 花钱的喊声，惊动了另外的几个人。 他们马上组成三角形，来围击曹宁。 少了一个人，曹宁的压力小了许多。 这时，一个人冲击过度，又深入了。 曹宁不客气地直冲拳击了过去。 面对这帮人，不打伤他们，就是自己受伤。曹宁才不会手下留情。 一拳下去，击在了那人的眼睛上。 “啊！我的眼睛……” 第二个人退出了战圈。 而他的右边的一个人，看到曹宁敢杀敢打，而且手不留情，吓住了，立即逃走了。 剩下的黄蜂没有逃，他盯着曹宁。 曹宁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这个家伙，就是一个仗势欺人的主。本身没有战力。 此时的他，己经给吓坏了。 曹宁走了过去，就是一巴掌。 “啪！”巴掌声很响。 黄蜂的嘴角出了血。 “曹宁，你竟敢打我。” 曹宁狞笑道：“怎么不敢打？老子还要废了你。” 黄蜂吓住了，想跑。但是被曹宁抓住了。 曹宁又是一巴掌：“老子与你无怨无仇，你竟然想残废老子，那老子就先废了你。” 黄蜂被打两下，威胁起来：“我叔是作战处长……” “你叔是军团长，老子也要打。” 曹宁一拳，击在了黄蜂的嘴上，打落了两颗牙齿。 “我……日……你娘，你打老子，等着老子弄死你。” 曹宁又是一拳，击在了黄蜂的肚子上。 “痛……”黄蜂话都说不出来。整个内脏都痛起来。 就在曹宁击出第三拳后，李安赶了过来。 李安抓住曹宁的手，一把摔开。他想摔倒曹宁。 但是，曹宁只是退了几步，没有倒。 “训练的时候，敢打架斗殴，看老子怎么收拾你。”李安盯着曹宁发怒。 曹宁不服：“你没看到吗！先是两人夹击我，不成后，又四人来合围我。” 李安：“看到又怎么样？在战场上，经常有这事发生。” 曹宁：“战场上怎么干，我现在就怎么干。” 说完，曹宁不理他们，向着终点跑去。 …… 对于这次的事情，曹宁一点都不内疚。 黄蜂他们在一起商量着害曹宁时，曹宁听到了。 在跑的过程中，曹宁并没有用全力。他保有大半的力气，准备应付那两人。 曹宁有功夫在身，在那两人踢过来时，纵跃了出去，就是算准了，他离开后，那两人肯定会撞在一起。 用的力小，撞的力轻，伤轻。用的力大，撞的力重，伤重。 果然，那两个家伙，用了吃奶的力。 想害老子断腿？那你们就断腿吧！ 一计不成，又想二次？老子就当玩具！给你玩？ 不给你一点教训，你不知马王爷长几只眼。 反正是两世仇人，还怕你报复。有多少尽量来，老子接着。 …… 最后，曹宁花时28分12秒跑完。 到了终点，曹宁才知道，尽管两次阻碍，但是他的成绩还是第二名。 杨白跑的比曹宁快，花时19分18秒， 这个成绩在新兵队是好成绩。 但是，李安感不满意。 曹宁的话，让他下不了台。竟然敢顶撞总教官，当我是病猫？病猫也会咬老鼠。 没有人能在他的淫威下不当回事。 你曹宁完成了任务，但是，你的朋友却是…… 哼哼！ 李安不善的目光看向了还在跑道上的文朱。 此时的文朱呕吐着软趴坐在地上。 跑不动了，我不跑了，大不了我不吃饭。 负责监督的老兵踢了文朱一脚，让他继续跑，但他没动。 李安走了过来，看了看，弯腰，伸出一只手，揪着文朱的领子，把他整个人提起来，悬空，目光逼视。 “你是什么？”他声音低沉。 文朱不吭声。 “你是什么？！”李安再问，目光凌厉，声音虽不暴戾却充满压迫感。 文朱受不了：“我是新兵。” “不，你是废物，一个到特战军团来耍嘴皮子，将来肯定会害死队友的废物。” 文朱整个神情僵住一下，猛地挣扎：“我不会。” “你会，因为你是一个废物，老兵能跑十圈，你连四圈都跑不下来。不是废物是什么？” “如果在战场上，你跑不动了，影响了小队的战斗，会不会害死战友？” 李安突然整个眼神变得暴戾起来，“来，说，说你自己是废物，只要你说十遍，我就放你回去睡觉。” 文朱不吭声。 “废物。”说话的同时，李安松开手。 文朱掉在地上。 “脏了我的手！”李安掏出手帕，擦了擦手，随后奖手帕丢了。 这个动作，刺激了文朱，他的眼睛充血了。 “我不是废物！我不要害死战友！”这一句是吼出来的，文朱从地上爬了起来，向着前面跑去。 “我不是……”文朱挣扎了一下，喊叫着，身形踉跄地向前跑。 而在这个时候，曹宁等7班的7个人围了过来。 李安骂了起来：“看什么看！你以为你跑了19分钟就老子第一了？去问问老兵，19分钟在他们的眼中就是一个渣。” “你曾经也是渣子，比我现在都不如。”杨白回击。 李安不理他，指着曹宁：“还有你，明明可以跑的更好，却偷懒耍滑。” 曹宁：“我想跑多少就跑多少，关你屁事。” 李安看向了刘芒他们：“像你们这样的人，如果将来做我的队友，一定会害死我……你们一定会害死很多人，包括你自己。” 这时，文朱终于跑到了终点，看到曹宁7人围住了李安，他让人给背了过来。 虽说他说话的劲都没有，但是他的眼中会喷火，恨不得烧死李安。这家伙竟然骂老子是废物！ 李安看着八个人，不屑一顾地说： “怎么？想打我？那好，来，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八个一起上，只要有一个能打中我一下，就算你们全部合格。” 第8章 曹宁出手 李安说完双手往身后一背，站在那里。 距离操场不远的草地上，几个教官与老兵正津津有味的站在那，看着李安的表演。 “老李又来搞事了。” “是啊，这么多年还是这一套，高压再高压，先往屎里打击人……再给你看到高手的样子，让你看到希望。” “嗯，对了，有人打中过他吗？” “怎么可能，老李是搏杀高手，当兵就当了十几年，你以为当几年教官就落下了啊？” “……” 回到了操场上。 “怎么，不敢吗？！” 李安居高临下的扫视了四周的人：“必须出手，来人，给这群废物一根棍子，他们怕手疼。” 马上冲过来了一个老兵。 “咔嗒。”圆木棍丢在了地上。 李安指着地上的木棍。 “拣起来，打中我，去饭堂吃红烧肉。” 没人动。李安是长官，不敢打，李安是总教官，打不过。 “……废物、懦夫、垃圾。”李安吐出一串脏话，俯身捡起棍子，顺着圈给了7班的每个人敲击了一下。 然后，选中了刘芒，把棍子往他手里塞，“拿着，你连这点勇气都没有，你敢站到敌人面前吗？” 刘芒将双手缩到了身后，不接，那棍子掉在地上。 “不敢出手，又不敢拿棍子，那就老实承认，你是废物。” 刘芒不敢看李安，小声地说：“我是废物。” 这一瞬间，曹宁看到了李安那眼中的失落、失望和痛楚。 “我来。”激将法生效了。 杨白上前三步，从地上捡起棍子握在手里，看着李安。 “来吧。”李安向杨白招了招手。 “啊！”杨白一边嘶吼着，一边拿着棍子疯狂朝李安的身上打去：“去你妈的废物……老子不是废物！” 杨白本来是想以速度取胜，乱棍打死老师傅，老子打上十几棍，应该总能打中一棍。 闪过，躲过，再闪过。 李安一点劲都没有用，轻飘飘地将杨白的击打给躲过了。 每一棍，以为会中，但是每一棍，都擦着李安的身子落空。 杨白满身大汗，弓着身喘息。最后，塌在地上。 李安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转身问道：“还有谁敢来？” “我想试一试。” 杨伟学过刀术的，他将棍子当长刀一样来用，砍来砍去，但是结果还是一样，一次没砍中。 最后，被不耐烦的李安给一脚踹爬在地上，棍子飞出老远。 “你看，他们因为你，现在被害成这样。”重新拿了棍子在手里，李安走到文朱的面前：“你还有心看热闹？不打算做点什么吗？” “老子劈死你！” 文朱被激怒了。 他快速地抢过了棍子，用尽力气向着李安的头上劈去。 李安背负双手，身子侧闪让过这一棍。 “力量不够，再来。” 第二棒，依然不中。 “废物。小孩都比你有劲。” 第三棒，文朱连人带棍子扑上去，结果是摔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李安看都不看文朱。 “这就累了吗？要是战场上，你去跟敌人说你累了，跪下来，求它，看有没有用？” “废物，你会害死你将来的队友，知道了吗？你肯定会，因为像你这种废物，会害死我们所有人。” 文朱已经累得不能动弹了，但是李安还在一遍又一遍的激他，一遍又一遍的羞辱他。 远处的老兵们的口哨声和哄笑声…… 几个人都上去了，曹宁没有动。 在前世，曹宁看到过这个场景。但是，他没有上场。李安没有找上他。而他又胆小，不敢上。 这一世，需要上去吗？ 这时候，曹宁的脑中有一个声音在说。 ──眼见得李安如此狂妄，明显是针对你和你的朋友，你该上前阻击他。 这时，曹宁脑中另外的一个声音说：“我知道他想引我动手，乘机打我。我可打不赢他！上去就是送死。” ──在战场上，你这样的想法就是死。不战先怯，怕死鬼的表现。这不应该是你的表现。 “战场是战场，这是训练场。明知道上去找死……” ──训练场也是战场，作为一个战士，哪里都是战场。只有这样，你才能在未来的战场上生存下来。 终于，主战的那个声音占了上风，主导了曹宁。 战！ 曹宁决定了后，并没有马上冲上去。 两世为人，他知道两个字──谋定。 行动之前，要计划一番。 如何完成？面对面肯定不行！ 只能乘李安没有防备，乘李安不清楚自己的实力前，突然出手，抢得先机，这才有击中他的可能。 这时，李安还在那漫骂着、挑衅着。 李安的行为，就是对新兵的敌对，就是敌人。 很多的新兵，肺都要炸了！恨不得冲上去。 就是不敌，老子也要上去！ “还有谁……” 李安的话只说了半句……他看到了他想要的。 场上的众人看到出来了一个人。这人就是曹宁。 李安狞笑了，你终于被激上来了。 曹宁走了过去，走到了文朱的身边。他弯下腰，轻轻地拍了拍文朱的肩，从文朱的手上将棍子拿了过来。 提着棍子，曹宁站在了李安的面前。没有说话。 李安从曹宁的平静中感到了一丝危险。 就在李安感到应该防卫时，曹宁动了。 一闪身。 “砰。” 一种击打的声音响走。 这声音让全场的人，鸦雀无声。 哄笑的老兵瞪大了双眼，跑了过来…… 曹宁也感到奇怪，怎么就给打中了？ 手握着木棍，曹宁一时也给楞住了。 在场的人都看到了那一刻：棍子的前端刚离开一块光亮的头皮，敲中的是那额头骨。 这是什么情况，不是几年都没有新兵能击中吗？ 刚才，现场的对立气氛很严重，对新兵的压迫感很足，然后总教官又一直在用言语激文朱出手，一直在羞辱他，过程有一个节奏和程度上的不断递进，使得现场的整个氛围和情绪继续不断叠加。 再然后，一个新兵出现了，弯腰从倒在地上的瘟猪的手里抽出了木棍，然后平静地转身。 就在李安警惕的当口，那新兵动了。 也就在他动的那一瞬间，木棍就敲到了李安的光头上。 砰！就打中了。 第9章 李安的故事 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棍子，曹宁的神情略微有些局促。 打时没感觉，打后，感觉到害怕。那光头能打吗？ 另一边，李安也试着把整个过程回忆了一边，然后缓慢地抬手，小心摸了摸头皮，嘶，有点痛！ 十几年的战斗生涯，就这一棍子，受伤还不至于。 “怎么出手这么快？我太大意了？” 李安抬头看了曹宁一眼，目光冷冽里也有几分困惑。 现场一片沉默中。 “咳，咳咳…哈哈哈哈……” 不适宜地，一阵笑声响起。 “我忍不住了！太痛快了。” “恶人也有人收啊！还说我是废物？” 一串恶语从地上趴着的瘟猪的嘴里飞出，打破了现场的平静。 远处的老兵中响也起了议论声。 “打中了？这新兵神了！改写了历史。” “嗯，好快。也就半秒钟的时间就敲响了。” “……” 听到老兵的议论，李安指着曹宁说：“再来。” 曹宁不想打啊！ 再打中的话，小心半夜被…… 但是，总教官不甘心，不打不行。 这一次，曹宁只用了八分力，没有调动腹部的那股力量，这样一来，比之刚才，弱了一点点。他怕保留太多，漏洞会太明显。 这一次，李安集中精神，闪过了，心说，还行，还真不算慢。 “再来。” 呼。 “再来。” 呼。 包括文朱等7班的新兵，也包括远处的老兵，他们都希望看到那光头上再闪耀一次。 但是没有…… 打了十三次后，曹宁手中的棍子被李安给抓住了。 随之！一股拉拽的力道突然爆发，从棍子上传来。 李安动手了。他想将曹宁拉近他的身边。 如果拉过去了，没有好果子吃。 曹宁果断地撒手。 几乎在拉棍的同时，李安的左手，已经抓向曹宁的衣领。 曹宁尽力朝旁边闪去。 但是没用。 李安的手在半途变换了轨迹，乃至出现虚影，很快！惊人的速度，避无可避。 他双快速移动的手，精准地揪住了曹宁的衣领。 然后一扯，一放，同时左拳击了过来…… 避免了被拉扯而失去重心摔倒的曹宁，没有避过那一拳，他的左侧肩膀上挨了一拳。 没有给曹宁反应的时间，身高超过一米八的李安总教官，又提右腿扫出。 面对着那扫来的右腿，曹宁本想用那两个日本兵训练时的经验，腿对腿回击。 但是，弄不好，双方都会受伤。 这不是战场，再刚对方是总教官。 所以，曹宁只得改变战法，把双臂架起来。 “砰！” 那一脚扫中了，传来了很大的声响。 曹宁被扫飞，落地后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这一次全场都吃惊，李安什么下这重的手？ 过了几分钟，曹宁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看着刚刚悍然出手的张总教官：“你是想杀我吗？” 跟曹宁的反应一样，7班的人，都有些不舒服：总教官，这么没有风度吗？直接报复。 李安也楞住了，刚才他忘记了这是野狼军营，忘记对方是一个刚入伍的新兵，所以他出手没有留手。 但是，总教官不会错的，错的应该是新兵蛋子。 “看什么看？”李安吼道：“我是要求打中我，但我有说过不还手吗？” 文朱：“己经打中了你！结果说完不算话，直接死缠烂打。” 李安的脸红了一下：“滚回去睡觉。” 说完，李安阴着脸，离开了训练场。 那些老兵也都散了，再没什么可看的。 曹宁甩了甩手臂，那里被李安踢痛了。 他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李安是敌人的话，在他的手下，我有没有反抗或者逃生的可能？ 仔细回顾了过程，答案是：没有。 就是自己全力以赴，也没有机会。刚才的最后一击，自己己经是全力了………… 与此同时， 离开了操场一百多米远的一条小道上，李安站住，看向了操方向，问问随行的一位教官：“那个新兵叫什么名字？” “曹宁。” “嗯，那个嘴皮子硬的新兵呢？” “文朱。还有杨白……”教官的手上有一个花名册。 “啊……你们说说，今天……我过了吗？”李安轻声地问。 教官才不会说实话，但是他的心里却说：太过了，那可是新兵？ 看到教官不吭声，李安咳了声说：“过就对了！我没有事了，你们忙你们的去吧！” 说完，李安站在那点了一根烟，抽着烟回去教官楼。看他的神情，不是很开心。 李安走了，但是那两个年轻的教官却留在原地。他们不敢再跟着李安，万一他又疯了，找自己过手呢？那可是挨打的份。 两个人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人掏出烟，发给对方一根，帮其点上，然后自己也点上。接下来，两人挪了几步，靠着墙角，抽起烟来。 “你第一次跟李少校吧？我跟他可有两年了。是不是觉得他不近人情？” “嗯，有一点……” “这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那人看着李安离去的方向：“三年前，他的小队只活下五个人。那次后，他受到了刺激。” 一个小队最少有六七十人，竟然只活下五个人？ “惊讶吧？还有更让你惊讶的，李教官以前在的小队，在第三大队是唯一不用数字作编号的小队。” “啊！”对面那个人的眼神顿时直了，嘴唇动了，刁的烟抖了抖，烟灰飘落。 因为在野狼军团中，有一些战队不用编号作为小队番号，而是以“颜色加军刀”来代称小队。这些小队的战功与实力是全军的最强的。象这样的颜色军刀，野狼军困也不过五支。 “那个战队叫什么名字？” “紫色短刃。” “紫色短刃？没听说过啊？”那人想了半天，小声地说。 “三年以上的兵才知道。我也是听我们队长说的。”老兵犹豫了一下，很小声地说：“你有没有注意过，李教官在骂人的时候，最喜欢说的是什么？” “骂人……废物。” “嗯，还有？” “你会害死你的队友的。” 第10章 生肉早餐 “对，就是这句话。听说，李教官以前害死过他的队友，还有他们的队长。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这件事属于保密事情。李教官在他们小队灭了后，回到基地，做新兵教官到总教官。而他的性格也变了。” “……” “小队的人死了百分之九十，队长也牺牲了，没有队长这个军魂，小队也散了……野狼军团从此再没有紫色短刃。” 老兵抖索着拿出一支烟。另一个人用了三次，才帮他点上烟。 “紫色短刃现在还活着的人，至今都还没原谅李教官。” ………… 第二天早晨，曹宁起床后，感到身体有些酸痛，手臂也有些肿痛，不过能坚持，不影响到训练。 他昨晚的那一击，破了李安三年的纪录。虽然有些投机起巧的成分，但是毕竟他是打中了李安。这件事在老兵中得到的传播，评价很高。也是，为什么三年了，没有人去碰到这个巧呢？ 老兵的关注，不会对曹宁特殊照顾的。反而，在训练中，他们会对这个有成长空间和前途的新兵加训多一些！ 每次的训练，不将曹宁弄得精疲力尽不放手。 当然，生活上他们也是照顾，新兵不允许喝酒，但是曹宁被老兵拉去喝了三回酒，没要他出钱。 出钱的事，老兵也不会出，那样很掉老兵的面子。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了文朱，谁叫他一副“来花我的钱啊，我很有钱。” 这也是新兵队的特色，能花钱的新兵很光荣。如果没有老兵花你的钱，那么你就是一个废物。 所以，文朱常常乐于在预定的地方等待着老兵，敬上一支烟，让其他的新兵看到。时常和新兵提起，那谁啊，昨天老班长带着我我上馆子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二十天，第一阶段的训练结束了。体能，军姿，射击，军事常识…… 第二十一天，第二阶段的训练开始了：列队，早餐，新兵们进入餐厅。 不同于过去每天桌子上摆饭菜，也不是粥或包子。 呈现在新兵面前的是一人一块带血水的生牛肉。 222名新兵，傻傻地看着桌上白瓷碗内带血的大块生牛肉。 “什么回事？为什么不给我们上早餐？” “对呀！没吃早餐我们怎么去训练？” “老兵有早餐吃，为什么我们没有？” “……” 对于新兵的叫喊，老兵们没理会，他们头也不回地自顾着吃着肉包子。 肉包子的香气飘过来，钻进了新兵的鼻子内。 这时候，食堂的值勤兵大喊了一声：“第二阶段的训练项目中，有一项野外生存。就是在没有火、不能生火暴露的情况下，进食生肉。今天的进食的是生牛肉。” 吃生牛肉？ “哇！” 那带着血水的牛肉，给新兵们造成了强烈的反感，一部分人的胃开始难受起来，想吐……呕吐。 中国是礼仪之邦，不象西方的那些野蛮人，喜生食。 曹宁平静地看着自己面前碗中的生牛肉。他没有同别的新兵一样的埋怨。 来了！第一道开味大菜上来了。 人生的第一次吃生牛肉，是在八十年前，那一次，自己差一点将肠子都吐了出来。 但是，过了几十年后，当自己在西餐厅中吃着那五份熟的牛肉时，总感觉到没有新兵队的生牛肉好吃。 曹宁也曾自己买生牛肉吃，但是还是不好吃。 这时候，曹宁才知道，吃生牛肉，还要去新兵队吃。那种氛围中，生牛肉才好吃。 想不到，自己又可以再一次吃到那个美食！ 7班的桌前，众人小声地议论起来。 大多数人都皱着眉头。 只有文朱一副格格不入的样子：“其实牛肉是可以生吃的，低温处理过的话，也很安全，我去过西餐厅，吃过几次，味道还不错。” 杨白：“你吃西餐？那是有几分熟的好不好？这可是全生的，上面还带着血的。” 刘芒指着文朱面前的碗，你吃给我看。 文朱还真的拿起刀，切向牛肉。但是他用的劲太小，刀没有切进牛肉里，而是挤压在牛肉上。受到挤压，更多的血水从牛肉中冒了出来。 “我……哇！”文朱忍不住了，呕吐了。 我他娘的为什么要吹这个牛？ “这牛肉要是煮成牛肉汤，做成牛肉面或者牛肉粉……”杨伟在幻想着，用上精神排除法。想象着自己在吃牛肉面。可当他的手碰上了牛肉，感觉到牛肉的软体，精神排除法也不行了。 “为什么要让我们吃生牛肉？找他们去。”刘芒低声喊道。 刘芒的鼓动，得到了几个人的赞同。 曹宁连忙扯了刘芒一把：“你是不是想去跑一万米？或者是两万米？” 这话马上吓住了他，刘芒马上低下了头。两万米，会死人的。 新兵队对新兵采取的是绝对高压政策。经过了前后世的训练生活，曹宁早就想通了。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们是野狼军团，中华民国最强的军队。 最强的军队，组成的当然是最强的士兵。 一个无法承受暴戾和高压的人，是绝对不能成为最强的士兵。 7班的人不说，但是还是有人受不了。 “这怎么吃啊？狗都不吃生的吧？”五班的队伍中，有人喊了起来。 立即，这个抗议声得到了周围有着同样怨念的新兵的附和。 随后，附和的人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大…… “叫什么叫？想找死就去跳楼去。”一个声音响起。 厨房操作间内，冲出来了一个人。一个约有五十多岁的老头，平头白发，穿着厨师围裙。 他右腿先行，然后拖着左腿。那条左腿残废了。 “谁说这肉不能吃？”老头走到最先挑事的那名新兵面前，抓起他碗里的肉，就象看着红烧肉一样，老头直接咬了一口，然后，嘴里咀嚼着，仿佛在吃最美的美食。 一丝血水从老头的嘴解冒出，那是牛肉的血水。 老头伸出舌头，将那血水卷了回去…… 食堂里的新兵都吃惊地看着老头…… 第11章 食肉 “0747” 吃完了口中的生牛肉，吞入腹中。老头朝门外喊了声。 这时，从大门外一团黑光闪过，黑光停下来，原来是一条黑色的土狗。它坐在老头的面前，看着老头。 老头把手里剩下的牛肉丢了过去。 黑狗（0747）身子没有动，只是张口便接住了那块牛肉。它摇摆着尾巴，就在众人的眼光下，吃完了那块生牛肉。 “从今天开始，一连七天，不会供应熟食给你们。吃不吃随你们！”老头说完，瘸着腿走回厨房。 “没人性。”有人轻声嘀咕道。 老头站住，回过身来：“战争本来就没有人性。我们小队曾经在敌人的后方，潜伏了十三天，不能生火做饭，吃光了干粮。有七天时间，我们靠的是生吃老鼠、蛇、蚯蚓还有虫子活下来。” “那时候，你讲人性就是死，就是完不成任务。” 顿时，餐厅内，再没有人敢出声了。 只有餐厅外围观的老兵们在小声的议论： “今天的第一餐，又听呕吐声……好玩了。” “牛爷还是那样的牛！” “我当新兵时，恨过他！不过从战场上活下来后，便不恨反而感激了。” “对了，0747有七岁了吗？” “七岁差三个月。牛爷受伤后才养的它。” “为什么不叫虎子或者黑子，却用数字。” “嘘”，旁边的人拍了那人一下，小声地说，“小心点，没听出来吗？这其实是一个编号……你们知道这是谁的编号吗？” 许多人摆了摆头：“谁的？难道是野狼军团的人？” “我们的队长编号是野狼0759，0747是我们队长同期一批的兵。这数字，其实是……李安教官的正式编号。 “总教官……他同黑狗一个编号？”众人都不理解。 这中间肯定有什么故事！ 那人接过递过来的香烟，马上有人给他点上：“当然有原因的。牛爷和李总教官当年是一个小队的战友……后来，反目了，牛爷便给黑狗取了李总教官的代号。” “看样子这仇大着呢。” 看到有人来了，众人马上分开了。 刚才说故事的那个老兵，来到了窗口。 “牛爷，开个后窗。我想吃红烧牛肉。”一副奴才样。 这时，老兵们挤挤攘攘挤在窗口处，龇着牙媚笑着，看着瘸腿老头。 “牛爷，牛肉还有剩吗？给我做碗牛肉汤吧。” “牛爷我想吃你做的牛肉面。那可是天下一绝。” “我也想了，牛爷。” “……” 此时此刻，他们不是杀人不眨眼的战士，而像是一群长大出门后再回来，顽皮的孩子，在围着老人的身边笑着，闹着，任性地提着请求。 “吃吃吃，就知道吃！一群小混蛋。”老头骂了起来，骂完后，也笑着说：“等着。我给你们做。” 说完，老头带着笑，在厨房内忙活起来。 一会儿，十几碗的牛肉面摆在了老兵的面前。 老兵们嘻嘻哈哈坐着吃了起来。 那牛肉面真香，让站着看着生牛肉的新兵特别难受。 “那个死老头，给我们吃生牛肉，给老兵吃香辣牛肉面。他不将我们当人看。”有人不满地嘀咕道。 “我们去找长官。” “投诉他们。” 7班的人也开始不满了。 “槽子，我们找他……”文朱喊曹宁。 没人应他。 没听到曹宁回话，7班的人感到奇怪，回过头一看，发现曹宁己经坐了下了。 他坐在那，掏出了身上配的匕首，将那碗中的牛肉切下来一块，用刀尖挑进了嘴里。 在众人的目光中，曹宁咀嚼了十几下，吞下。 “槽子，你怎么吃的下？”文朱问。 曹宁抬头说：“一连七天，将都是生食，没有熟食供应，不允外出购买熟食与零食。不吃的话，你确信能撑过去。” “可实难下咽啊！”杨白说。 “还不错，吃吧，不然没力气训练。” 曹宁劝说一遍后，继续切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咀嚼，咽下，不急也不慢，但就这么一直重复。 看到曹宁很轻松的样子，文朱也掏出匕首，将自己碗里的牛肉切了一块，放进口中。刚嚼动，一股腥味传出，马上反胃，便受不了，吐了出来。 “槽子，你吃时不感到恶心吗？ 不说还好，大家只是观赏曹宁的吃态。 但他这一说，马上引来了餐厅里的干呕声，尤其是女兵的呕吐声，接二连三…… “有点。”曹宁仿佛听到了那些呕吐声，应了一句，随后，他不嚼了，紧闭起嘴巴。 “你他妈的说什么？老子吃不下去了。” 生肉和血水的混合，那味道确实是恶心。 “不行，必须吃。这一关，我必须过去。” 曹宁相信，新兵队这么做肯定有它的用意，新兵都必须要过这一关。一天不行，五天十天，肯定要新兵全部过关才行。 想到这，曹宁又嚼了起来，而且是越来越习惯了。 最后，曹宁吃完了自己饭碗内的整块生牛肉。 吃完后，曹宁离开了饭堂。 看到曹宁这样，7班的人也开始尝试。每个人都切了一小块，放进口中。 但是，这一块肉被吐了出来。 第一块吐了，第二块吐了，第三块也吐了。 第四块，忍住了，吞了下去，呕过但是没有吐出来。 最终，这顿早餐只有少数人吃了一小块生牛肉，绝大多数人都做了尝试，大多数人吐了两次便不再吃了。 他们想的是饿一饿，挺一挺，早餐不吃没事，不是有午饭吗，午餐多吃点。 但是，他们估计错了，早餐后，李安命令全新兵队进行一万米长跑时，时间定到了四十分钟。超过四十分钟，加跑一次。 早上空腹，这一跑，只有几个人准时跑到了终点，其他的人，都加跑了。而且是加跑倒在操场上。 由于吃了一大碗生肉，曹宁的劲十足，轻松地跑完了一万米。 而其他的新兵，跑完后，感到肚子己经贴着皮了。太饿了！ 同时，他们感到了幸运，幸好教官中午没有惩罚大家不准进食。否则，他们会饿死的。 第12章 对策 精疲力尽的新兵们，都在想，中午一定要吃上过去多一倍的饭菜。 哪怕是生牛肉，老子也要生吃下去！ 可是，当他们来到厨房，一下子就心凉了。 没有生牛肉！ 每个人的餐盘内，飘出的是鱼腥味。 早上一餐，大家可以忍过去，但是，现在的腹中，是不停的叫着，再也忍不住了。 新兵队是不让新兵开火做饭的，就是火柴火机都不允许有。开新兵队的第一天，新兵就受到了警告，并且将新兵的一些东西给收缴了。 什么零食、糖果，统统放到了新兵队仓库暂存。 你有烟瘾，必须抽烟……烟可以不收，但是火不能留。想抽烟？找老兵借火去。 老兵都是油子，你借火吗？可以，得先奉上一支烟，贪心的老兵，两三支都打不住。 在这种情况下，新兵的所有生活保障全供应。 而现在的供应是一盘鱼……一盘生鱼！ 早上的牛肉的腥味比起鱼来说，要好吃的多。 这时候，很多的新兵在后悔，为什么早上不吃生牛肉，如果吃了，那么就可以中午不吃腥鱼，饿一餐。 但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 曹宁来到自己的餐盘边，差一点没忍住。 一切都是老路子！ 其实，前世中，曹宁最怕生吃的东西，就是鱼。这是他的弱项。 但是，相比较那些新兵蛋子，曹宁要强的多。 其他的人，此时看到盘中的生鱼，在发呆。有一部分人己经在吐黄胆了。 “抗议！我们不是野人，不吃生食。”有人忍不住，喊了起来。 这人一带头，后面一大群的人都怒喊起来。 “这是将我们不当人看。我们要求做人。” “我们是来当兵的，不是来当野兽的。” “要求给我们正常伙食……” 强烈的抗议，终于获得了反应。 食堂的牛大爷带着他的那条狗出来了。 “不想吃就饿着。反正我提前告诉你们，一连七天，新兵食堂是不生火的。要吃的话，就是生鱼生肉。”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有人问。 “这就是野狼新兵队的正常的伙食。每个新兵必须经历的生活。”牛爷嘴里刁着烟。 “兔仔子们，告诉你们，新兵队从来没有将新兵当人看。在我的眼中，你们是狗仔子，是狼仔子，只有你们毕业了，你们才能去做人。” “不吃可以，给老子饿着。不吃，就等死吧！” 说完，牛爷转身向伙房走去。 快进伙房时，牛爷回过身来。 “对了，提前通知你们一下……今天晚上没有生牛肉生鱼……晚上吃生老鼠肉。” “哇！呕！”这话引起了饭堂内一片呕吐声。 几个女兵，吓的眼泪都出来了。 这时候，饭堂的新兵们才清醒过来。 牛爷他们不在乎你吃不吃，不吃，饿的是你又不是他，他继续吃红烧肉。 李安也不会管你吃没吃饭，没吃饭，训练量不会减一分。说不定还会加负荷。 反正吃亏的也不是他们。 看到饭堂安静下来，曹宁来了窗口。 敲了敲：“牛爷，生鱼我可以吃。但是，你得给点盐吧。” 但是，牛爷不理会曹宁。 “牛爷，就算是野外生存训练，我们的身上都会带有盐，那么说来，我要点盐不算过份吧？” “小兔崽子，对新兵队门清啊！” 牛爷这才回过头，推出一个碗，那是伙房装盐的碗。 “谢谢牛爷！” 曹宁拿了一些盐退回餐桌边，坐下来，从腰上抽出了匕首。将碗中的鱼，片成了小片，将盐抹在了鱼片上。 抹了盐，等了几分钟，曹宁这才拿起一块，放入口中。立即，一股难受的感觉从心中反上。随后，胃在涌动。 妈的，两世为人了，还是过不了这一关。 不行，不能让这种感受支配自己。 曹宁将目光离开了碗，看向了老兵食堂。 这时候，老兵食堂也在开饭。那香味飘了过来…… 曹宁只得去想象这香味是从自己的饭碗中出来的…… 于是，他便吃下了一小块的鱼片。 看到曹宁吃的样子不象很难受，饭堂中的人，有人开始试吃起来。 也许这鱼不腥呢！ 可这一吃，马上是一阵阵的呕吐声…… 牛爷看着大伙，得意地笑了起来。 文朱看着曹宁拿起第二小块：“槽子，这生鱼真的能吃吗？” 曹宁问：“吃过生鱼片吗？” 生鱼片又称鱼生，古称鱼脍、脍或鲙，是以新鲜的鱼贝类生切成片，蘸调味料食用的食物总称。生鱼片起源于中国，有着悠久的历史，后传至日本、朝鲜半岛等地，在日本是很受欢迎的食物。 “吃过！但是，那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并且有蘸料，这碗中，可是什么都没有啊！”文朱说。 蘸料的味道，能盖住鱼的腥味。 曹宁吃下第二片：“将鱼片薄些，吃的时候，吃快些，同时锁住自己的感官。” 这是曹宁的经验。他无私地传授给大家。 还是没人敢吃。 曹宁对刘富贵使了个眼色。 刘富贵会意，马上掏出匕首，切起鱼来。 切完鱼后，刘富贵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又从小瓶子中拿出了一个酸辣椒来，切了一小段酸辣椒，用鱼片包着放入口中。 这一次，刘富贵没有呕，顺利地吞了下去。 “我草！强盗。你哪来的酸辣椒？”文朱叫起来。 曹宁伸出了手：“给我一个酸辣椒。” “今天上午跑完后，从老班长的手上弄来的。”刘富贵给了曹宁一个酸辣椒。 曹宁接过来，一分为四，包下了剩下的四块鱼片。 “强盗，你怎么知道提前藏酸辣椒？”刘芒问。 刘富贵看了一眼曹宁：“是槽子让我去找老兵们买来的。” “槽子，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也去买些回来？”文朱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你一上午都在操场上爬，哪有机会去买？” 曹宁不理文朱的目光，自顾吃着。 早上吃过了生牛肉，中午会是生鱼肉，晚上是生老鼠肉。这都是老把戏了。 所以，跑完一万米后，曹宁让刘富贵去找老兵买酸辣椒，留着中午用。 第13章 郭涛 但是，刘富贵只买了七根酸辣椒。 “强盗，给我一个酸辣椒。”刘芒急忙说。 文朱：“我拿钱买！一法币一个酸辣椒。” 一个法币可以买二十包烟，现在只能买一个酸辣椒。 刘富贵只有五个酸辣椒，他与曹宁吃了一个。剩下的四个，卖了四元法币。 等到其他的人知道，想来买时，没了！ 对于这里发生的情况，牛爷没有理睬。你昨天多拿的酸辣椒，应该今天吃完了吧。 那么明天，你就没有酸辣椒吃了。 千算万算，他还是算漏了。 吃完饭后，从饭堂出来，文朱故意走在边上。 刚好这时，前面有一个老兵。 文朱抢先一步走到了才兵的后面。 “老班长！能帮个忙吗？” 老兵没有回头：“十法币。” 文朱二话不说，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十元的法币，快速地塞到了老兵的手中。 等到他们慢悠悠地走向宿舍时，老兵从他们的身边走过。当那老兵擦着文朱走过时，偷偷地向文朱的手上塞了一个小布袋。 回到了宿舍后，文朱做了一个手势。刘芒马上去了门外站着。刘富贵看着窗户。 文朱打开了小袋。 小袋中，有两个瓶子，一个瓶子大些，装的是酸辣椒。这东西的酸辣味，可以盖住生鱼生肉的腥味。 另外的是一个小瓶子，瓶子内装的是绿芥末膏。 绿色芥末的口感比较辣，用来吃生鱼片最好的调料。 对于新兵来说，最难下咽的就是生鱼。有了这些东西，那么就不惧生鱼生肉了，抹上去，睁着眼睛就能吃。 于是，这两瓶东西便分给了大家。每人带上一些，在吃东西时，偷偷地放上去，能够顺利过关，不用饿肚子了。 接下来的几天，7班的人成了新兵队最牛的人，吃起生鱼生肉来，象是吃烤肉…… 不过，吃了三天的生食后，曹宁等人习惯了这味道。不用调料，他们也吃的很香。 一个星期后，他们过关了。 而他们的训练也转入了另外的项目。 这天的上午，训练的通知己经出来了，不是高强度训练，而是去大礼堂。 “槽子，等开完会，我们吃烤肉去。” 去礼堂的路上，刘富贵凑过来，拉着曹宁的手，支拍他的口袋。 这一拍，让曹宁感到硬硬的又软软的，不用猜，曹宁便知道那是什么：牛肉。 “你又偷肉了？” 刘富贵不高兴地说：“什么叫我又偷肉了？好吃的人偷肉不叫偷，叫拿。” 曹宁不解地问：“你没有吃饱吗？偷它干吗？” 刘富贵贼笑道：“今天太阳很大，地面的温度高，等回去后，找一地方搁石头上烤一烤。就可以吃了。” 这种烤肉的方法很先进。没有火烤，那就用太阳烤，烤成三分熟，比生肉好吃多了。 进入大礼堂后，新兵们便四处活动起来。 眼下的大礼堂热闹起来。 这也是老兵发财的时候。 这不，有一个老兵，被十多个新兵借火，收了二十多根烟。发财了！ 看到老兵眉开眼笑的样子，文朱骂骂咧咧地回来。 “借个火，拿走了老子五根烟。”文朱拿着半包烟盒不高兴地说。 7班的人较聪明，只让文朱一个人去借火，他回来了，大家从他那借火就行。 一时间内，大礼堂里，嘻嘻哈哈，烟雾缭绕。 几分钟后，一个人走进了大礼堂。 热闹的大礼堂瞬间安静下来。 那些手上有烟的新兵马上丢了香烟。 进来的就是魔鬼教官李安。 李安进来后，没有看前后左右的人，径直坐了下来。 大会正式开始了。 上台的是一个大约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军官。 “我叫郭涛。是新兵队的辅导教官。” 郭涛笑容和煦，语气平和。 他的笑容，让这些经历过李安的残暴和食堂的生牛肉的新兵们来说，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我是你们这次的心理辅导员。很高兴见到大家，也很高兴和大家一起开始我的第五次新兵辅教经历…… “不过有一点颇为可惜，我能为大家服务的时间，并不会太长。 “因为，我的申请刚被审批通过，等到你们这期新兵训练结束，开启征程的那天，我也将人生第一次，去到作战一线。成为一名特战队员。” 郭涛开心地笑了笑：“现在我请你们看电影。” 立即，台上的白色的大屏幕上，出现了影像。 台下许多的新兵，很多人来自农村，电影对他们来说很陌生。所以，惊讶地看着屏幕。 曹宁感到，影像的色素太差了，对于来自2016年的曹宁来说，这太差了。 很快，曹宁看到了影像上面的情况，专注起来。 郭涛在边上解释道：“这些影像，普通人绝对看不到的……它来自真实的历史记录。” 下一秒，惊呼声在偌大个礼堂内炸响。 7班的所有人，现场的所有人，不管是自愿者还是非自愿者，都是第一次目睹这个场面。 “这是东北！” “那是我的家！” 许多人在喊了起来。 在那黑白的画面中，炮声，枪声……伤兵，死者……撤退的东北军，进攻的日本军人…… 镜头里土石被炸得飞溅，炸飞的民众…… 东北军的士兵从战壕里站起来，闭着或者睁着眼睛，骂着脏话：“打他狗日的。” 几十个东北军人，几十支步枪、机枪在咆哮着。以至于几乎整个画面都被枪火和子弹打击升腾的尘雾覆盖。 但是，他们的炮火没有能阻止日本人的进攻。 日本人在付出了十几人的死伤，依然冲了过来，他们以一种极为不屑地姿态，平端着步枪正面冲锋过来。 太快了，它们太快了。 转瞬之间，日本人已经杀到战壕前。 “这支部队是日本人的特攻队，是日军的精锐。”郭涛旁白的声音响起。 下一幕，步枪、机枪和人体一起破碎，战士们的残肢，像被收割时候散落的稻穗，洒进地里。 再下一幕，更多的士兵在疯狂地撤退。 但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日本特攻队组成了强力战阵，象尖刀一样俯身冲锋，不断折返，每次冲击，都会在人群中犁出一条铺满血肉的路，很快，这片原野上就已经满地都是中国人的碎尸残躯，死亡的人已经死了，伤缺的人还在哀嚎…… 第14章 影像 看不下去了！太震惊了！太残酷了！ 大礼堂内满场无声，突然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发出了第一声哽咽，然后，是更多的哭号，从几乎一排，每一块区域爆发出来。这里有许多人自愿而来，一腔热血，但是实际面对，无力承受。 就是知道这段历史的曹宁也被这场影震惊了。他两眼通红，双拳紧握。因为这是真实的历史记录片！ 满场的哭号声中，郭涛声音沉重地说：“很抱歉！很抱歉！让你们看到这非人性的一面。但是这是真的影像，这就是我们的敌人，对我国露出狰狞面目的侵略者，一个在我国的土地上杀人，放火，一个大规模入侵中华民国的敌人……” “你们不要认为中*之间没有发生战争，那是普通人所知道的情况。早在我们野狼成立前，中*之间的秘密战争每年都发生几次。这几年，每年竟高达十几次。侵略者妄图侵占我国的资源，不断地派人进入我国，掠夺杀人。罪行累累。” “比刚才影像上还凶残的事都有发生……” 曹宁的身边，文朱在抖，刘芒在抖，但是他们都拼命地努力去掩饰自己的恐惧，以至于不自觉满嘴脏话。 郭涛：“我们野狼特战队的主要任务就是阻敌于国门之外，消灭侵略我国的敌人。为此，己经有上千的英魂，埋在了野狼山。” “明天，也许是我，也许是你们，会进入野狼山。但是，我们值得。生是中华民国的人，死是野狼山的英魂。”郭涛站着，右手横胸，拳心向心，目光望着大礼堂上的野狼徽章，庄重地说。 影片开始继续播放。 接下来的画面，是一部战争宣传片。它是战斗现场记录片的混剪，而且只剪战士们击杀日本人的胜利瞬间和精彩时刻。 灵活的动作、流畅性的角度，衬衫塞在了腰带里……冲锋时的漂亮的动作……杀敌时的凶狠……不论男兵、女兵，每个人的身形看起来都十分英俊。 “草，这么刁。”旁边的文朱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好帅啊！”有女兵喊了起来。 刘芒喊了起来：“上战场后，也给我拍摄。我也要后来的新兵说──这兵真帅！” 跟他一样反应的，还有很多人，很多人在这一刻都忽略了自己的身材长相，觉得自己就是画面上的那人。 一刀，膝弯，又一刀，腰部……再一刀颈侧、胸膛、踝关节、手腕……敌人真的这么容易切吗？当切菜呢？ 画面里，战士们一次次突击，一次次切开敌人的防护……热血而豪迈的战斗场面和一次次的胜利，振奋着全场的热情和热血。 等到影片播放完毕，大礼堂内是满场的热血沸腾，燃尽了恐惧。 等到喧闹的新兵们终于安静，郭涛来到了台前。 郭涛一改站姿，有些随意地，在舞台边缘坐下来，然后以一种很放松的状态开口，笑着说：“接下来，我们聊另一个话题。” 台下的人都看向了他。 郭涛随意地点上一支烟：“你们都是新兵蛋子，这个话题可能对你们不合适。” “什么不合适？小爷我是我们县里的小霸王，什么事都经历过。就是那窑……子也去过。” “对啊！我是那地的常客。” 台下的人不高兴了。 郭涛笑着说：“你那是买卖，我要说的是爱情。” 这一下，台下的声音小了。 对于那些十几岁的年轻人，爱情是个神秘的话题。 “一日野狼，一生野狼，这是我们的命运。首先我想说，野狼军团……并不反对爱情。” “其次，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你们，在野狼军团这里，有男兵，也有女兵，所以，因为某些客观原因，爱情，其实往往更容易发生。” 一片低笑和交头接耳声中，郭涛脸色暗淡，语气沉重，提高嗓门： “而最后，我要郑重告诉你们的是……它也很容易失去。甚至比发生更容易……突然，就失去。” 台下一阵寂静。 “你们有过那种初恋的女孩吗？” 用一种朋友聊天的语气，坐在舞台边上的郭涛突然说：“就是那种，比你大几岁，将你当作小弟弟，带着你跳皮筋的邻家姐姐。” “有！”台下的声音很响。 相信每一个男孩或女孩，心中都有一个“邻家姐姐（哥哥）”的存在。 郭涛点点头：“我有一个小姐姐，跟我一个镇上的邻居。比我大三岁。记得小时候，我最爱干的事就是，蹲在一边看着她跳皮筋。她背起书包上学的时候，我看着眼馋，她长高了，我还只是小小个的……” 这声音仿佛有魔力，吸引着台下的人。 “我学着她跳皮筋，跟着她摘蕨菜，看着她上学校，一天到晚，就愿意当她的小跟班……” 郭涛看着大礼堂的大门，痴痴道。 “直到有一天，她先长大了，变成了大姑娘，不再经常带着我玩。我们变得不再那么亲近了，偶尔碰上了就打个招呼，说上几句话。” “但是，在我的心中，永远留有她的身影。” “后来，她们家搬家了，她跟父母去了很远的地方……我们就没有联系了。我也有了自己的生活。” “她那十六岁扎马尾辫的样子，停在我的记忆里……然后渐渐模糊了。” “再后来，我十八岁了……来到野狼军团。” “那是六年前的这个时候，我进了野狼军团的新兵队，和你们一样，很惨。” 台下的人都笑了。看来受苦的人，不是我们。别看老兵现在牛的很，当初他们也是小白鼠。 郭涛：“对，我也经历过你们的恐惧，吃着生肉，挨着骂，受着打，训练繁重，还要三天两头被老兵欺负，整个人压抑痛苦……” 第15章 野狼的爱情 “就在那个时候，突然有一天，我又遇到她了。” “当时一位老兵正在欺负我，就在老兵的手拿到了我的烟盒时，一只手抓住了老兵的手，将老兵摔倒。无意之中救新兵的她看到了我，一切都停住了，她站在那里，迟疑地叫出了我的名字……”郭涛陶醉地说。 “她是那个夏天轮换回来休养的老兵。” 台下的文朱羡慕的叫道：“缘分啊！” 其他的几个人都一个劲地点头。 “我们就这样重逢了。你们可以想象到，分开几年，音信全无，却在这里相遇……那种激动，那种欢喜，那种亲切。我当时哭了出来……姐姐也哭了。” “姐姐是特战队的战士，参加过很多的战斗。她的身上有很多伤疤，脖子上都被弹片划伤，留下一道浅浅的疤。但是，姐姐很漂亮，比几年前更漂亮。不同的是，她的性格也变了，变得爽快起来。” “你不是想上大学吗？怎么也当兵了？姐姐好奇的问。并且说，你本来是个胆小鬼，应该拿笔杆子，不是拿刀的料。” “听完我的解释，姐姐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规矩。站着进来特战队的人，只能躺着出去。” “为了安慰我，她拉着我就走：我请你……喝啤酒，你给我讲讲咱们镇里的情况。” “我很想去，可是新兵队里有规矩的。” 台下的人都点头，新兵敢出去喝酒？不想活了吧？ 郭涛点上一支烟。 “姐姐二话不说，冲进了新兵队，对着总教官喊道──我与弟弟几年没见，我带他出去喝酒……说完，不理总教官，拉着我出了新兵队大门……门口的哨兵没人敢拦她。姐姐是战斗英雄，是副队长。” “那天我们聊了很多，彼此都没有顾忌。我们聊过去的事情，她告诉我，其实那时候她也遗憾过我们不再亲近。我告诉她镇里后来的情况，王杰上了军校，小芳嫁给了二狗……突然我想到一个问题，就问，对了，姐姐，你结婚了吗？听说这里可以结婚。” “姐姐笑着说没有，每一次上战场，都要写遗书，都准备着回不来了。结了婚，那不是害人吗？” 郭涛的声音很沉，但是，台下的曹宁的心更沉重。这话说的在理。连生命都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人，有权利去追求吗？ “后来的那段时间，姐姐经常来找我，我训练后也经常壮起胆子去找她……她给我买衣服，带我熟悉这里，护着我。” “姐姐为了护着我和找我麻烦的男兵比武……她武功高，每次比武，都是她赢。” 郭涛幸福地笑了。 “就这样，我的心中升起了异样的火热。一天不见姐姐，我就特别难过……我心里仿佛有什么话，想要说出来。” “直到有一天，我同姐姐聊天的时候，我终于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姐姐，嫁给我吧’” “说出那话，我用尽了力气。说完后，我便准备接受姐姐的巴掌。” “但是，没有巴掌下来，只见一贯大大咧咧的姐姐，害羞起来。也只害羞几分钟，之后，姐姐笑笑地看着我，说胆小鬼，大才子，你看得上姐姐吗？” “我用力点头。” “姐姐拍了我一下脸说，其实姐姐也喜欢你……” 郭涛幸福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于是，我们恋爱了！并订下了日子，下一次休假回营，我们就结婚。” “三天后，姐姐休假结束，要回作战一线。她走那天，我要训练，不能送她……她来训练场边，跟我招了招手，就走了。” “姐姐离开后，我数着日子等她回来，回来嫁给我。五天，十天，半个月……直到有一天，教官突然说参谋长找我，我去了，在办公室里，他们告诉我……姐姐牺牲了。” “她们小队，死了十三个人。在敌人的重重包围下，她拉响了手雷……” “姐姐的骨灰被送上了野狼山，英灵壁。” “野狼山英灵壁，几千个小格子，每个小格子上都有一个烈士的照片和姓名还有代号。” “那天送姐姐上山，我对英灵壁的管理员请求──姐姐的左边那个空位不要放骨灰盒。留给我吧。将来有一天，我会回到姐姐的身边的。” “送姐姐上山后的第二天，我收到了姐姐的信，她说──胆小鬼，我想给你生一个小涛子……” 郭涛的故事讲完了。 但是，台下的哭声却没有停止。 没有补充任何道理和建议，就只是给新兵们讲了一个真实的故事，关于他刚刚说起的，野狼的爱情。 几分钟后，台下安静了下来。 台下的人看着郭涛，突然间才想起来，在今天刚开始的时候，他上台很开心地说，“我的申请刚被审批通过……将去作战一线。” 原来他是真的开心……去姐姐战斗过的地方。 曹宁想起来了，前世的郭涛的事。 在新兵队出去后，他去了他的小姐姐战斗的那个小队，也是当副队长。 三个月后，他们小队在华北陷入了日本军队的包围中，敌人的数量是他们的三倍。 他们小队坚持了三天三夜，伤亡惨重。 当时，曹宁所在的73小队奉命去支援他们。 但是，他们迟了一步。 在离阵地千米外，曹宁在望远镜中看到了……在三个日本兵叫喊着冲向郭涛，要用刺刀刺他时。他却笑了，叫喊着拉燃了腰上的一个导火索……炸死炸伤了十几个敌人。 原来，他在身上绑了一个炸药包…… 郭涛喊的那句话是……姐姐，我来会你了！ 73小队没能救人，但是带回了他们的骨灰…… 郭涛终于如愿以偿了，他的骨灰盒放到了他的小姐姐的身边，他们永远不会再分开了。 “敬礼！” 突然间，曹宁冲动地站了起来，向着台上的郭涛敬礼……敬最可爱的人！ “敬礼！” 台下的新兵都站了起来，向着郭涛敬礼…… 第16章 纪念日 第二天早晨，正常的作息时间提前了一个小时，一阵有些悲壮的乐曲声响起。 “起床了！”老兵们在敲窗户。 新兵们不解地爬了起来，困惑议论着，穿上衣服出营帐。 “班长，干嘛？” 在他们面前的营地，军帐之间，新兵队长陪同着负责新兵队的军团副参谋长，以及这次随行的教官们一起，正军装整齐，笔直站立，面朝音乐传来的方向敬礼…… 气氛肃穆，所有的新兵都不敢说话了，连忙站好，跟着向音乐的方向敬礼。 奏乐声停止，礼毕。 “今天是纪念碑日。”军团副参谋长面对新兵们说出了一个陌生的词。 “纪念碑日是什么？” 新兵们在互相询问。 “野狼军团成立至今，每年都有上百的战士牺牲，让牺牲的战士魂散外面，不是野狼军团的作为。所以，第一任的军团长决定在野狼山建一个英灵壁，将牺牲的战士集在一起。这样他们还能与野狼永远在一起。” “如果牺牲了，收不回尸体呢？”有人问。 军团副参谋长顿了顿，说：“那就给他们建衣冠碑。我们野狼山的英灵壁，至今都保留着传统，所有牺牲的战士一个不拉，全集在野狼山。墓碑上写有他们的名字，贴有他们的照片……” “能送回家乡吗？”又有人问。 “不能！” 因为这些牺牲的战士与野狼军团是秘密的，是不能向大众解释的。 副参谋长没有说明，但是新兵们都懂，他们略有些沉重地点头。 这种隐瞒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而他们，是未来会被隐瞒的人。 “于是，野狼定了一个日子，叫它纪念碑日。”副参谋长看着营外说。 每年的八月一十九，就是野狼军帐的纪念碑日。 “为什么选择这一天？”有新兵问。 “因为这一天，是野狼军团历史上牺牲最大的一天。” 参谋长没有仔细解释。 曹宁知道纪念日的由来。 十年前，爆发了一场最大的战斗，在那次战斗中，野狼军团三个小队全军覆没，建制取消。 这三个小队，有两个小队是“有色小队”。 有色小队分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带色的小队就是野狼军团的王队。 ………… 今天是纪念日，军团长按例会来新兵队。 同时检验新兵队的训练成果。 军团长，一个从野狼新兵升至最高长官的英雄。 野狼军团有着他的传奇在传说。 在那个老人执掌野狼军团的十多年里，但凡纪念碑日，他都会来，亲手斩杀一两个敌人，为烈士祭。 同时在纪念碑日，日本人也会派兵袭击军团长。 平时，日本人找不到军团长的指挥部，只有这一天，他们才能有机会刺杀野狼军团军团长。 所以，这是一个双方都谋算的日子。 这种机会很难得！ 上一世，曹宁因为拉肚子，错过了这个日子。 幸好又来了一次，让他今年赶上了。 新兵队赶到预定地点十分钟后，来了几辆军车。 三辆大卡车上下来了几十个警卫战士，他们马上将方围一里进行了布防。 从一辆军用大吉普上下来了一位高瘦的老人，他的身后陆续下来了十几名年轻的军官。 新兵队队长上前敬礼，解释现场地形和预伏位置。 军团长回礼。 接下来，军团长就象一个老教官一般的进行着训练，并指导着新兵训练。 这个预设的位置离军营有十几里远。是一个大峡谷，刚好峡谷口被筑，于是，便形成了一个水库。 水库的水域，延伸了十几里的山内。 这个位置，一般的敌人不会进来，进来就是死，没有退路。所以这次检验放到这，可以避免意外。 但是，军团长知道，那怕再险的地境，也阻止不了日本人的行动。因为他是日本人的必杀之人。 相信日本人会冒险，同时为了取得成功，日本人会派上他的最强的杀队。 三十分钟后，从峡谷内，划来了一条木船。 “今天戒严了，禁止外人使入。”有战士划船驶向了那条木船。 但是，那条船上的人装着没有听到，继续向前划行。 “砰！”战士开枪警告。 这枪声一响，马上就引来了反应，那条船上响起了三声枪响。 阻止船上的三个战士中弹倒入水中。 原来是那条船上的人开枪了。 战斗爆发了。 立即，有十几条船的野狼军人冲向了那条船。 但是，那条船是经过了改装的，在船蓬边加置了铁皮，子弹打在上面纷纷碰撞落水。 而那船上的机枪肆无忌惮地吐着火焰…… 双方的战斗陷入了僵局。 就在这时候，在新兵队所在的地方，就在新兵们的注意力看向那水面上的战斗时，意外发生了。 左边的山上，冲来了十几个持着弯刀的黑衣人。 他们的目标就是新兵队，就是新兵队中的军团长。 这时，野狼军团的军团长程云，推开了身边的警卫战士，从警卫副官的手上，接过了一把大砍刀。 那把大砍刀在阳光下，闪耀发光。 军团长手提着大刀，向着日本人走去。 曹宁心一动，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好的机会。如果能让军团长对自己有印象，今天就是一个机会。把握了这个机会，今后的许多麻烦就会解决掉。 于是，曹宁抢过了一个年轻教官手上的军刀，向着军团长跑去。 “曹宁，回来！”李安喊道。 那个丢了军刀的教官急了：“曹宁，那是日本人的樱花刀队。你上去只会死。” 但是，曹宁没有回头，加快步伐跑到了军团长的左身后，落后军团长几步才停下来。 跟在军团长身边的，除了新兵队的两个队长，还有 跟随军团长一起来新兵队的那十几名年轻军官。 “那些是军团的军官队的人，可不要小看他们，这些都是已经经过考察期，军团重点培养的指挥官候选人。” 在新兵队的阵地上，李安向新兵们解释道：“你以为谁都有机会观摩军团长实战吗？” 所以，是单挑…… 第17章 跟着长官去杀敌 “我听说军团长五年前的时候可以一刀可以砍死俩。”震惊过后，一名教官激动地跟旁边人解释。 “当然！三个都没问题！” 这时，己经进入了五百米的范围。 日本人己经开始居高临下发动了冲锋。 不一会儿，日本人的弯刀己经临到军团长的前面几米。 曹宁马上冲到了军团长的身前，护住了军团长。 军团长看着曹宁，皱着眉头好像不高兴。 “军团长，我……”曹宁被军团长一把推开。 军团长瞪着眼：“我没老。让开！” 曹宁只得退回到了军团长的左侧。 曹宁感到奇怪，跟在军团长身后的那些军官，仿佛一点都不担心军团长的安全。 其实就算他是两世经历，他也不知道。 在野狼军团的老兵的心目中，军团长是野狼的第一号战将。他们都不如军团长，就没有能力去保护军团长。 就是想用命去保护也不行。军团长的性格是，面对敌人，他是一马当先。 这时候，双方己经近战了。军团长右手握着一把大砍刀，面对着对面的三个日本人，兴奋地喊道：“狗日地，别让老子扫兴。” 说完，军团长以一对三，冲杀过去。 跟在军团长身后的军官们，都选择了对手，冲杀起来。 曹宁也对上了一个敌人。 前世，曹宁是祖传的武功，会耍刀，到了野狼后，曹宁的刀术又进步了。离开野狼后，他没有放下练刀。就是去了台北后，他在七十五岁时，还经常练刀。 所以说，曹宁是一个爱刀会刀之人。 但是，曹宁面临着一个日本人，两人战斗起来，曹宁竟然落下了下风。这日本人压着曹宁，几次差一点让曹宁挨刀受伤。 十分钟后，曹宁感到自己危险了。 但是，他不能退。因为现在，他在军团长的左边。如果他退了出去，那么，这个日本人就会冲向军团长，让军团长迎斗四个日本人。 “噹！” 曹宁的刀被对方给劈中，脱了手。 这时候，那个日本人横刀切来，准备杀了曹宁。 曹宁没有机会去检刀了。就是逃的机会也没有了。 这时候，曹宁快速地将手伸进了口袋。一秒钟后，他的那手伸了出来，向着日本人拍去。 同时，曹宁向地下一滚，躲过了刀锋，滚了三滚，再次拿到了自己的刀。 刚就在曹宁躲过的时候，他刚刚站立的地方，出现了一阵红雾。 原来，曹宁拍出去的手上，带着的是红辣椒粉。 那个日本人被辣椒粉给撒中，他的眼睛被辣椒粉给辣着了，立即泪水流了下来。 剩着那个日本人忙着擦眼睛的时候，曹宁己经挥刀冲了过去。 不远处，有日本人看到了，在喊，提醒那个被辣的日本人。 但是他喊也没用。曹宁的大刀，己经砍到了那个日本人的脖子上，立即，那头滚了下来。 不顾溅到身上的血，曹宁红着眼睛，扑向了军团长的左边。 这时候，军团长那边在对斗三个日本人。 日本人此行的目的就是军团长。其他的人在掩护这三个日本高手来杀军团长。 一对三。 军团长的第一次攻势，被挡住了，人从两个日本人之间穿过，在另一个方向，双脚同时蹬在一颗大树树干上。 “砰。” 回身再斩。 同时，其中一个日本人的弯刀也向军团长正面横扫而来。 刀刀相交。 “硬接吗？”新兵们想着，等待碰撞的出现。 但是，预计中的剧烈碰撞并没有出现，军团长手中大刀在斩上对方的刀的一瞬间，如同一片雪花落在那把弯刀的身上。 一同化身雪花的，大概还有军团长本人。 他握着刀，整个人在空中随着弯刀横扫的方向移动。 军团长连人到刀，已经随日本人横扫的弯刀旋移超过260度。 他人到日本人的身后，在日本人的一次横扫的强弩之末，势尽之处，从它颈后开始下落……双刀同时嵌入……自左下至右下，完成切割。 落地。 短短不到一分钟，第一个日本人“砰”一声倒地。 刚好这时候，有一个日本人正在下风头，被那辣椒味给呛住了，忍不住去打喷嚏。 这个时候，打喷嚏不就是找死。 军团长瞅准机会，扑向了那个站着打喷嚏的人。 “啊……”那个日本人喷嚏刚打，身子不方便，眼见着军团长将他劈成了两半。 军团长己经杀了两个日本人，剩下的一个日本人，见势不妙，便向边上躲闪。 不料，被曹宁给碰上了。曹宁就是一刀，砍了过去，杀得那日本人又退了回去。 这一退，是他的反应。但是，正碰上军团长追击他，送肉上板，只见军团长刀一闪，那个日本人的头飞出了好远。 杀完后，军团长看了看曹宁：“杀人没？” 曹宁举举刀，那刀上还有血痕。 军团长很高兴：“不错！跟着老子继续杀。” “是！”曹宁跟在军团长的身后，向着战场冲去。 他们来到的地方，是人多的地方。三个日本人在与四个中国军官斗着。 双方都是半斤八两，不分胜负。 “小家伙们，没吃饭是吗？” 军团长喊了声，再一次出手，疾奔之中一脚顿地，接着整个人弹射而起，在空中大刀反握，向下劈去。 那个日本人正与一个中国军官在斗，听到喊声后，便感到一阵风来，知道不好，有人来增援了。 就在他想退的时候，军团长的刀己经砍到了他的脖子上…… 曹宁看到军团长杀了一个，对面只有两个日本人，便冲上去，配合那三个中国军官斗那剩下的两个敌人。 四对二，不到五分钟，那两个日本人也死了。 这十分钟内，日本人死了七个，剩下的日本人，被中国军人给包围了，基本上是两对人的打。 曹宁没有再去杀敌，他感到有些奇怪。 日本人是傻子吗？明知道中国的军队人数是他们的几十倍，他们还敢来袭杀？ 这中间肯定有问题！ 不一会儿，战斗结束了。 上阵的十多个中国军官都有些力竭，包括军团长也是，毕竟他己经是快五十的人了。 第18章 新兵有奸细 十多个人，兴奋地向着新兵队的阵营走去。新兵队长在招呼大家去扶长官们。 曹宁看到四个新兵迎了上来。 那四个新兵的其中一人，曹宁认识。那人经常来找刘富贵，今天早上他们还见面过。 就在曹宁准备同其打招呼时，他惊愕了。 因为他看到那四个人一边走过来，一边从怀中掏东西。那东西在太阳下泛光。 “军团长，快闪开。” 曹宁马上推开了身边的军团长。 军团长在突然之间被推，身子立即向着右边倒去。但是他反应灵敏，马上将刀插地，支撑住身体。 身体是支撑住了，但是军团长的身子离开了曹宁五六米。 这时，军团长身后的那些军官警惕地看向曹宁。 其中有两人去扶军团长…… 就在这一秒之间，那四个新兵冲了过来。 他们的手上握着短刀，那短刀蓝色的。 有毒！ 曹宁反应地挥动了手中的大刀，砍了过去。 一个新兵正准备将短刀刺向刚起身站立的军团长……但是，曹宁的大刀比他快，刀光一闪，那新兵的手被大刀砍了下来。 另的外的三个新兵并没有停步，他们继续冲向军团长。 曹宁拦住了一个新兵，应该说是那个新兵拦住了曹宁，掩护另外的两个人行动。 等到曹宁的大刀砍伤了这个新兵，另外的两个新兵己的冲到了军团长的面前。 这发生的事也就两秒钟，所有的人都惊住了，都呆了，没有反应过来…… 就在那两个新兵将要得手的时候，军团长动了。 原来，在曹宁推他时，战斗经验让他感到曹宁不是对他有危险。 那么就是曹宁发现了什么，推开了他。 就在倒地时，军团长看到曹宁挥刀冲杀，便明白了。所以他马上稳住身体，让自己有战斗的能力。 但是，他的表演不错，让人一看，就看出他的身子没稳。 身子没稳，就没有战斗能力。 这也引得了那两个新兵的“机会”。 新兵的短刀，哪有军团长的大刀长，就在新兵的两把短刀刺向军团长时，军团长的腹部一收，让对方的刀劲到头，再也没有前刺的可能。 剩着这个机会，军团长那撑地的大刀向上挑杀，一刀将一个新兵的手臂给砍掉。 那条手臂与手上握着的短刀掉在地上。 那个新兵马上痛晕了过去。 另一个新兵见此情况，不但没有退，反而继续向前，逼近军团长。 那准备扶军团长的新兵队长，己经反应过来，手中的大刀挥舞起来。 再次刺杀的那个新兵被拦。 这时，两个军官冲了过去，支援新兵队长。 三个人的夹击下，那个新兵被杀。 而被曹宁砍伤的新兵，眼见着围上来的其他人，挥刀自杀了。 “快！抓住那个伤了手臂的人。”军团长喊道。 那个人被砍了手臂，现在还在晕迷。 新兵队长上前，拔了对方的牙齿。 有了这个活人，就能审出很多事来。 能找出藏在野狼军团的奸细。 新兵队长狞笑着说：“回去后，我来招呼他，他什么都会说出来。” “砰！” 一声枪响。 新兵队长楞住了，那笑容僵在脸上。 因为他手中提的那个掉臂新兵的眉心处，出现了一个小孔，那孔中正向外冒血。 “有狙击手！” “保住军团长！” “快，抓住凶手！” 新兵队长马上丢掉了死人，冲向了新兵队所在。 他明白问题出在哪。 这个地方的外围被封锁了。水面也是封闭了。外人进不来。 听枪声，杀手用的是手枪。 也就是说，对方就在附近。 警卫的是军团警卫队。能出问题的就是警卫队与新兵队。 警卫队所处的角度不可能开枪击中那个断臂的人，能开枪杀人的人，只能是新兵队。 所以，新兵队长马上去控制新兵队。 曹宁的心中，也是这样的想法。 他知道，日本人会千方百计地向野狼军团渗沙子，当然，最好的办法就是新兵。 虽说新兵的审核比较严格，但是，再严也有机会。就象那水，只要有空隙，它就会渗进来。 这时，曹宁感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回头一看，原来是军团长。 “叫什么名字？”军团长问。 “曹宁。” “多大了！” “十八岁。” 军团长的手指，在曹宁的肩上抓了抓：“你怎么知道那四个人有问题？” 曹宁说：“报告军团长，那四个人是新兵，但是他们不是一个班的人。是四个不同的班的新兵。一般执行任务，长官派人都会派同一个班的人，配合起来默契。另外，那四个人上来时，精气神是战斗状态。如果是来服务的新兵，只可能是服务状态。” 军团长点点头：“还有没有？” “我看到他们的手，统一地放到了腰上。” 放到腰上，当然是拔刀了。 军团长嗯了声，满意的说：“做的不错！你等着立功受奖吧。” “谢谢军团长！” 军团长招招手，喊来了副参谋长：“深挖。乘此机会，将敌人挖出来。” 曹宁回到了新兵队，与新兵们一起，目送军团长一行离开。 警卫队离开了，警卫队的守卫换上了新兵队的老兵。审查开始了。 李安凶悍地在新兵们的面前走来走去。 “给你们一个机会，自动说出来，可以算立功。” …… 水库两山夹湾，晴空万里，水面波光粼粼。 山间的水库四周都被茂密的山林围绕着，就连湖心的一个冒出来的小土包上，都长满了高高的杂草和灌木。 7班的八个人站着一队。 曹宁发现刘富贵有些紧张。 “怎么了？病了？”曹宁问。 刘富贵没有回答，看向了左边。 刚好这时候，左边的一个新兵正在向新兵队长汇报事。那新兵一边说，一边看向7班这边。 曹宁感到了刘富贵的手抓住了自己的手，那手冰冰的。 “槽子，兄弟一场，请帮我。” 曹宁感到手心被放了一个东西。 “这是一块玉，还有我家的情况，如果我死了，请你去上海通知我的家人。” 第19章 刘富贵 说完，刘富贵从队列中站了出来。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新兵队长。 “不用查了，是我。” 刘富贵有些寡淡或者说没有生气的声音响起：“我是大日本樱花特攻队的人，奉命潜入野狼新兵队。” 新兵队长点头，问刚刚向他汇报的新兵：“你看到了他开枪吗？” “报告！看到了。” “枪呢？” “他开完枪后，便将手枪丢进了水库中。”新兵指了指水库说。 很快，下水了几个人，将那手枪捞了出来。 新兵队长看向刘富贵：“老实交代，你的任务。” 刘富贵：“潜伏。” “那你为什么冒险开枪杀人？” 刘富贵无奈地说：“他不死，我也活不了。” 新兵队长：“这只是一方面，恐怕你也是死间吧。你的任务就是要保护你的上线或保护更重要的人，所以你宁愿暴露，也要开枪杀人。” 刘富贵不说话。 “如果你交代，我可以向上级说，免你罪。给你一个出路。” 刘富贵笑着说：“不用了！我不需要。” 说完，他的嘴角流出了鲜血。 原来他己经咬碎了毒牙。 刘富贵在倒地前，看了一眼曹宁。那眼神在说，帮我将信带来…… 几个老兵正准备过来抓人，正好看到了刘富贵倒在地上，新兵队长伸手拦住身后的老兵……这种死间，就是为死准备的。 野狼军团里自己站出来暴露的奸细，也并不是今天这第一例。 水库的岸边，7班的人都愣神了，先是觉得荒唐，然后才各有思路起来。 “强盗啊，你怎么会是日本人的奸细。”文朱扫了一圈在场那么多人，又看一眼就在不远处倒在地上的刘富贵，嘀咕道。 “是啊！打死我也不相信他是奸细。” 文朱开口的同时，其余六个人就都把目光集中在那具死尸的脸上。 死去的刘富贵的脸上，带着一种解脱的神情。也许他早就等待着这一天。 刘芒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差一点喊了出来。 “不可能啊，强盗，就你这怂包，你清白什么奸细吗，你煎鱼还差不多……就你，还潜伏呢……” 他记得的，是那个第一天晚上7班唯一在李安逼迫下认了废物的自己，回来后差一点自杀了。 刘富贵陪了他一晚上，说了太多的话，让他从自卑与自责中回过来。 “你比我要强一些，我都吓尿了。”刘富贵的这句话劝解了刘芒。 对，那是一个日常也一直都有些唯唯诺诺，怯懦自卑的强盗哥。 这样的好人，一个胆小鬼，会是奸细？ 曹宁马上开口了。 “真是这么懦弱没用的人，怎么可能敢一个人人去抢一间铺子呢？” 曹宁的话，让大家想不出答案。 “我觉得他给我们编的故事一点都不好……不过挺好笑，好笑的事情，总是能让人忽略很多东西。”文朱说。 ………… 所以，7班最先离开的，是强盗哥。 然后是杨白。 杨白是一位有文化的人，可能也有些关系。在新兵训练还有十天结业的时候，他提前离开了。 接他的车子是乌鴉队的人。 乌鸦队接人的车先到，杨白背了行李上车，在车窗口接住文朱抛来的苹果，比划着咬了一口……舍不得吃，笑着用手摩了摩，放进口袋。 “分配后给我信，有机会我来看你们。” 车子开走的时候，他说。 “我才不愿同乌鸦打交道。”刘芒说。 他很迷信，乌鸦的嘴是灾难。 剩下来的六个人就没有好运。因为刘富贵的事，他们都受到了牵连。 新兵队的两个教官，重点审查7班的人。 好在从水库回来，曹宁就看了刘富贵给自己留的东西。 那是一块玉，上面刻有一朵花。 还有一封短信。短信上写的字不多。 “请在厕所最右边的缝中拿信。” 可能刘富贵写的急，所以他草草地写了这些，便偷偷递给了曹宁。 如果想知道刘富贵有什么请求，就必须去厕所拿到那封藏起来的信。 曹宁去了厕所几次，但是他发现有人在暗中监视他，是生面孔。 也对，7班中，与刘富贵关系最好的人，非曹宁莫属。人家不怀疑他才怪。 这信不能拿！ 一连六七天，7班的人除了训练就是被审查。 曹宁的底给翻了个底朝天。 就连洪涛与73小队的人也被讯问。 不过，所有的证明材料都证明曹宁是清白的。 刘富贵不过是来到了新兵队后，曹宁同班的一个新兵，大家走的近点。 最后，审查结束了！ …… 凌晨，秋夜，山林风，明月照路面。 黑色的起伏绵延的山峰之间，白色的路面向前曲折延伸，十几辆军用大车一排排高大的车轮飞转向前，发动机的轰响惊走鸟兽。 车上共约210位不到50天的新兵，20名教官，悄然死寂。这一刻有人在恐惧，有人兴奋，有人在颤抖，有人需要做抉择。 这是新兵队的一个必经的项目，实战演习。 实战演习就是将新兵拉到战场上去目睹野狼军团的老兵们是如何杀敌的。 除了目睹外，新兵也要参与到战斗中来…… “325，新兵队，目前正向你部区域前进……” 经过了五天的汽车行驶，新兵们都不知来到什么地方，因为他们一直都在蓬布中，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只有夜晚，他们才能下车方便。 直到汽车停在一处平地，车上的新兵队长，下到了一个兵站，尝试着联系起来。 “新兵队？不要来……这里很危急……走。”对面说话很急促，大声吼道：“调头，快，带他们走！” 就这一句，对话结束，屋内的一切都陷入死寂。只有电话里战场的声音还在持续…… 碰撞。 惨叫。 应该还有这里看不见的血腥、残酷。 敌人在肆虐，战友在牺牲。 “看情况，他们很难支撑到周边区域小队赶到。” “325很危险。我们必须去救他们。” 队长忘记了他带的是新兵，是一群没有战斗经验的人，这些人上去只会死。 但是，前线告急，新兵也是兵，必须上去。 高大的车轮依然滚动向前，他们正不断靠近战场…… 第20章 训练途中 就这样一句，只是陈述，没有任何附带的意见，提议。 也没有人给他回应。 前方不远出现一个山湾。 “全部车辆都有”，当头的第一部车上，李安第一次拿起了话筒，低着头开口，声音冷漠，“降低车速，前方山湾……调头。” 指令下达。 驾驶车辆的战士扭头看了李安一眼。李安起身走过去，站在他身边，指挥车辆在山湾里完成了调头。 而后，全部车辆相继完成调头。 “加速。”没有做任何说明和解释，张道安发布第二道指令。 十几辆大车由慢而快，开始朝来路疾驰而去。 新兵队的无线电台，接收到了新的电报。 “325，仍在作战……” 但是，这是一句不完善的电报，也许就是最后一句了，求援呼叫至此结束，或许负责通讯的战士也暂时丢下了电台，投入到了战场中。 车轮在激烈和安静中带着200多名新兵，不断前进，离开325的战场范围。 车箱内，有人轻轻地说。 325……现在应该很危险吧。 “325……他们，应该还在战斗。”电台报务员，做出判断说。 曹宁一下子站了起来：“报告，新兵队7班战士曹宁，申请投入援助，请批准。” 曹宁的话，点燃了车箱。 “报告，新兵队教官张剑，申请独立投入援助，请总教官批准……325小队有我新兵队同宿的战友。”那是带着哭腔的声音。 这一下，各车箱内求战的声音骚动起来。 一分钟。 “通话……给队长。”李安开口。 他口中的队长，就是新兵队的队长，此时他在总部接受任务。 报务员用最快的速度发出了电报。 很快，回电到了。 “新兵回撤，老兵支援。” 收到电报，李安起身，拍了驾驶员的肩膀，说：“待会儿就一直开，记住……一直开，不要停。” 说完，他就站在前车门旁，扭头看了看车上的新兵们，看到曹宁，对视了一眼，然后文朱……刘芒。 “借把刀。”他突然俯身对刘芒说。 刘芒愣一下，把自己的刀摘下来，递过去。 李安接了，因为他的背上已经有一把刀，刘芒的这把刀就反握在右手。 一个教官挤了过来。 “你留下……防个万一吧”李安说。 “万一真有什么意外，你作为最强的战体对日本人进行牵制……你要，引走他们。掩护新兵们撤离。” 教官：“……是。” 然后张道安回头，“停车。”官 司机停车，车门打开。 “……孩子们，就交给你了。” 李安说完，从前车门下车。 留下了一名教官两名老兵，其余的教官与老兵全部下车，很快，16人坐上其中一部腾出来的车辆，调头，以近乎疯狂的速度，疾驰而去。 “车队继续前进。”留守的教官命令道。 车轮滚动，200多名新兵，继续脱离325区域。 曹宁看着离去的那台军车，心里默默地想道：“历史依然没有改变。我得作好准备。” ………… “检查武器装备……每个人。”另一辆车上，李安摘刀，左右手各一把大刀，起身。 车上回应：“检查完毕。” “好……下车。” 车辆急停，十六名教官老兵跳下车，第一时间拎刀在手，掠过灌木、杂草、乱石……朝山谷里狂奔而去。 断木。 血。 尸体。 刀与刀的碰撞的声音。 “怎么站位？”一个教官一边观察前方地形，一边奔跑问。 “你仨……主攻位。”李安说。 “你仨……侧攻位。” “你仨……左翼位。” “你仨……” 配合地形的结队阵形在短时间的完成。前方不远地林地间，三个日本人浑身是伤，七八名负伤的325队员围着它，正在进行最后的殊死搏杀。 现场的地上，躺着三个野狼制服的尸体。 那三个日本的武功强于325小队的战士，七八个人没有压住敌人，反而被敌人压住，危险万分。 因为他们己经没有力气了。 眼看着一个日本人的弯刀将要砍向一个325小队战士的头。 “砰！砰砰。”三声枪响。 新兵队的一个教官开枪了。 一颗子弹击在了日本人的那刀上，冲击力将刀弹开，刀偏开，救了那战士一命。 另外的两颗子弹击在了日本人的身上。 但是，那日本人依然没事。子弹被弹开了。 野狼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对手，穿有防弹衣，子弹对他们无效。 刚才的三枪，是想救那个战士而己。 “新兵队教官队，来援。” “轰。” 没有来得及做任何多余的交流，李安等人到场后第一时间扑了上去。 张道安双刀硬接一个日本人，侧身横扫。 剩下15柄刀，斩向那另外的两个日本人。 ………… “喀喀喀喀……”刀碎声。 “啊！”死前的喊声。 还有那刀入肉的声音…… 一个日本人倒下了，教官队付出了两人死亡的代价，用最快的速度协助325小队结束了这场战斗。 “你们队长……”李安胸前一片血迹，顿了顿。 “受了重伤，但是还是去阻止另外的三个日本人去了。” 李安：“另外的三个日本人去了那个方向？” “日本人去了那边啊，那边啊……他们突然突围，我们追了……没拖住。”重伤的325副队长痛苦的怒吼，然后无力地，抬手指了一个方向。 教官队瞬时间集体陷入惊慌和死寂。 因为325小队副队长手指的方向，正是200多名新兵的去向。 车辆走的是盘山路。 而日本人，是从山林中直接穿过去…… “最后的那三个日本人，有一个人的衣服上有一朵花。”另一名325小队的战士带着满眼的血红和惊惶，说：“队长就是想留住们们……” “一级樱花武士？”李安紧张地问。 “是，比一般的日本人要强，可能就是以前带色的战队支援遇到的那种……” 这一刻，李安整个人震了一下，他本该有太多情绪反应，但是现场，已经顾不及。 “发报，马上发报。” 李安推开了报务员，亲自发报。 “新兵队！新兵队。” 联系不上！那边的电台没有信号。 李安身后的14名教官老兵，都沉默地看着他。 “轰！” 十里外有爆炸声响起，枪声很激烈。 “孩子们……遇袭了。” 李安转过头，木木地说。 第21章 新兵遇袭 与野狼作战的日本特种军队的士兵，进入民国区域时，就作好了战死的准备，所以他们非常凶悍。不要想着去俘虏他们，经过新兵训练的新兵都知道。 当然，它们也会选择主动脱战，在被围杀处于极端劣势，生命受到危险的时候，尝试突围……杀人并不是目的，它们有自己的使命。 但是，李安他们现在眼前的情况……应该并不是突围，而是日本人调虎离山，对新兵队的清除。 老兵有威胁，但是，新兵下了队，就会成为老兵。 野狼招人很严，一般的人不收。能进入野狼新兵队的人，都是优秀的苗子。 所以，日本人这次的行动，就是针对新兵队的。 325小队只是他们的引子，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将那二十个教官与老兵调出来。 当他们得知了教官与老兵出来了，他们便分兵了。 用三个人拖住325小队，吸引新兵队教官队过来。 而另外的五个人，则是直插山林，去屠杀新兵。 “走……快回去。” 李安的声音卡在嗓子眼里出不来，他经过刚刚的战斗身体已经有伤，在激动的瞬间，整个人扑倒在地。 然后他很快爬起来。 在身体还没完全站起来的情况下，李安的人就已经手脚并用，继续连滚带爬地向前蹿去，仓惶狼狈得一点都不像平时那个总教官。 16名教官里，有两个人牺牲了，尸体留在了325，剩下14个人回到车上，现在他们要回去……救他们的孩子们。 车辆发动。 “……砰。” 大刀敲车门的声音响起。 李安伸出头一看，看见了6个人。 325小队剩下的最后5名队员，每个都身负轻伤的5个人跟了下来。 “我们同你们一起去……救人。” 他们靠在车上，靠过哪里，哪里即是整片的血迹。 为首的一个上尉抬手，用刀背再一次敲了敲车门。 “拉他们上来。” 李安总教官把车门打开下来。帮助他们上车。 5个人几乎是摔进车里。李安也没有坐驾驶室，跟着上了车箱。 在他们倒在车板上的同时，车已开出……没顾上说话，负责驾驶的教官提高反应速度，汽车以一种在普通人看来近乎自杀的速度，在盘山路上疯驰行进。 车辆不断剧烈的摇晃，倾斜，325的5个人爬到一起，坐在车尾的地上，坐成一堆，互相倚靠支撑着，避免被甩出去。 “其实你们可以不用来，你们……”新兵队教官老王开口说了一句，话没说完。 他本想接着说，你们现在这样去了也没用，还是给325留一丝火种吧。 但是上尉靠坐着，仰头在冲他笑，把他后续地话堵住了。 “325……欠不起这样的人情。”上尉说着，咳了两声，浓稠地血从他口中翻出来，淌过下巴，滴在衣服和地上。 “几百个孩子的命，不去，325以后出去……没脸报番号。”上尉抬手，虚弱地戳了戳自己心口位置，“我们活下去也，扛不住，这里……不安。” 上尉话说完了，又笑了一下，牙齿上都是血。 王教官沉默，终究没有再继续劝说。 上尉伸手从兜里掏烟，皱巴巴的烟盒掏出来了，他歪着头，很费力地摸了一根出来。 因为手上有血，烟塞进嘴里时，也已经全是血。 他擦火想去点，突然又是一阵咳嗽。喷出来的血裹着嘴里的烟，一起落在地上，糊成一滩。 “这里有。”李安点燃一根，递给他。 上尉接过烟，点头示意表示感谢，然后把烟叼在嘴角，转回去靠坐着，闭上眼睛……除了呼吸，不再动作，也不再说话。 他在等，等到地方。 劈出人生最后的几刀，或者也许只是一刀。 他那四个战友们，也都是一样的想法 ………… 在李安带着人去支援325的时候，曹宁记起了一件事。 一起发生在前世的大事。 野狼新兵队在实操训练中，碰上了日本特工队。 日本人以325为诱饵，引诱新兵队的教官老兵离开新兵队，前往325战场。 而日本人的另一支强兵突袭了新兵队，最后，新兵队死伤一百二十多人。 本来李安他们走时，曹宁就想喊住他们。 但是，他不敢喊，凭什么你知道日本人要来？你什么知道日本人的目标是新兵队？ 说不清啊！ 难道告诉他们，我是重生的？ 当汽车停在山腰时，教官说在这儿等李总教官。 前世就是这地出的事…… 曹宁下车后，拉过了文朱与7班的人。 “我感觉要出事。” 文朱：“出什么事？” “如果日本人突袭新兵队，你说会有什么结果？” 文朱打了一个冷颤，其他的人也是吓住了。 “不是吧，槽子，你别乌鸦嘴。” 一个新兵说：“我们上山吧。” 其他的人也点头同意这个建议：“如果李总教官回来了，我们再下来。” 曹宁摇头，他不能不救这些人。 “你说怎么办？”文朱急了。 曹宁心中己经有了一个方案。 “你们5个人，马上去找与你们关系好的新兵，带着他们去山顶。” “记住，让他们将自己班上的机枪带过来，带一箱子弹。”曹宁吩咐道。 “要这多的机枪干啥？” 每个班一挺机枪，不少于十挺机枪。 “打狙击！” 文朱兴奋地说：“我认识几个狙击手，也将他们请过来。” 日本人不怕子弹，但是他们还是防备狙击步枪，那家伙还是能撕开日本人的防护衣的。 不到十分钟，山头上聚集了二十三个新兵。 七挺机枪，五支狙击步枪。 除了这些外，还有几十个手雷。 曹宁安排着二十三个新兵，组成了一个狙击阵地。 “注意隐蔽，不要暴露出来。” 就在曹宁这话说出来时，哨兵发现了情况。 “报告教官，有日本人。” 留守的教官与两个老兵冲到了哨兵处。 前方的山脚下，正冲过来了日本人。 一共是五个人，他们分散开来，向着山上冲来。 “大家分散开来，向着山上撤退，分开掩护好，等待总教官回来。”留守的教官喊道。 而那两个老兵，则是向着山下开枪了。 第22章 战斗吧新兵 老兵手中的步枪，对那五个日本人一点威胁都没有。子弹击在他们的身上，象是碰到了钢板，纷纷弹开。 迎着子弹，那五个日本人快速地冲到了停车的地方。 两道刀光一闪，两个老兵的头飞了起来。 而那个留守的教官多坚持了三分钟，随后也被杀死。 幸好他们坚持了几分钟，剩着这个机会，新兵队的新兵们，己经离开了停车处，爬到了山上。 那五个日本人看了看正在爬山的新兵们，手一挥，也向山上飞来。 很快，他们追上了两个跑的较慢的新兵，于是，那两新兵也死了。 “开枪！”曹宁命令道。 他要给新兵们多争取点时间，让他们有逃跑的时间。 六挺机枪叫了起来，子弹象雨一样泄向向上冲的日本人。 虽说日本人有护身，但是，这多的子弹击中的话，还是能杀死他们的。 所以，日本人的冲锋被击败。他们退到了停车处。 日本人退，机枪停了。 看着正在一起商量的五个日本人，曹宁猜到后面可能更困难。 于是，曹宁将文朱找到的几个狙击手招来。 “机枪的杀伤力对日本人没有多大的威胁。我们得想办法。不然的话，今天这地，就是我们的死地。” 曹宁的话，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你说怎么办，我们听你指挥。” 曹宁提前组织机枪，并让他们上山，这些行为己经证实了曹宁的正确。所以他们愿意听曹宁的。 “等一下日本人冲锋时，肯定有防备机枪的办法。看样子机枪不能阻止他们上山。所以，要杀人，还得狙击步枪。” 有一个人问：“我们狙击步枪也难杀伤目本人，他们听弹声就能躲过。” “对呀！他们完全可以躲避的。” 曹宁想到了后世的狙击网原理，便说：“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他们怎么躲都躲不过去。” 几个人一喜：“快说。” “你们用五个人，同时瞄准一个人，分别在他的上下左右和中间的位置瞄准。这样一来，中间这人的枪响，他向左躲，必中左边的子弹，如果他爬下，必中下边的那颗子弹……” “好办法！” 曹宁的话，让他们马上激动起来。 这样的话，就由五个人一组，一共八个狙击手，分成两个小组，曹宁带队一组，文朱带队一组。 由四支狙击步枪瞄准上下左右方向，中间的方向则是用一挺机枪来顶替。 两个小组的人，马上进行了训练，让大家行动合一。 练了五分钟，山腰上的日本人开始又一次冲锋。 日本人分成两队，前面是两个日本前锋，后面是三个人。 “我负责左边的，文朱负责右边的。”曹宁喊道。 “好！” 两个小组马上进入阵地，各自瞄准一个日本人。 “机枪，开火。”曹宁喊了声。 阵地上的五挺机枪响了起来。每挺机枪对付一个日本人。 冲在前面的两个日本人，听到了机枪声，左边的那个日本人马上向左边躲避…… 曹宁等四个人同时开枪了。 上下与右边的子弹落空。 但是，左边的是曹宁。 “砰！”一声枪响，子弹击中了那个日本人的嘴，穿了进去，从后面穿出。 那个日本倒了下去，向着山下滚。滚了几滚，被一块石头挡住。 而文朱那边的射击，慢了曹宁一分钟。那边的日本人，看到左边的日本人中弹，感到了不妙。 这时，文朱他们开枪了，但是，子弹击在日本人的胸部，击在那防护衣上。子弹弹开了。 “草！”文朱骂了声。 那个日本人吓了一跳，马上向着山下滚去。 随后文朱他们的子弹没有再击中他们。 四个日本人退了回去。 就在曹宁他们庆幸击退了日本人的时候，日本人的三次冲锋又开始了。 这一次，日本人的队伍是一三队形。 最前面的是一个人，后面的是三个人。 而且，四个日本人都戴上了一个头盔。 那头盔将日本人的头部给遮了起来。 曹宁想起了一件事，感到了危险。马上命令道：“所有的人，分散逃走。” 文朱：“槽子，我们再杀一个。” “不行，那头盔也是防弹的，现在的日本人，除了脖子，再没有易中弹处。我们杀不死他的。快走。” 文朱一听，吓的马上向着山边的一个洞钻去。 这时候，新兵队的人都己经离开了曹宁所在有几千米，他们学过的东西马上得到了应用。 大家都没有聚在一起，而是分散，分别寻找隐地藏身。 只有曹宁带的这二十多个人，有几个人跟着文朱进了洞，进洞后，他们炸塌了洞口的石头。 另外的十六个人，则是向着山那边跑去。 只有曹宁一个人没有逃。 他不能逃，日本人的速度很快，他要阻止日本人。 曹宁将提前绑好的手雷弹束拉燃，分别向着山过丢去。 “轰！轰！轰！” 几声爆炸声，冲在最前面的那个日本人被炸晕了。 但是，后面的三个日本人冲了上来。 一个日本人杀向了曹宁…… 另外的两个日本人冲向了刚撤退的那十个新兵…… ……那是屠杀啊。 亲眼看过洪涛的73小队与日本人厮杀的人，曹宁知道日本特攻队有多可怕。而他们这些新兵……训练还不到六十天。 “跑啊。”曹宁对着那十个人喊道。 而他自己也躲过了日本人的刀杀，转头跑去…… 前面有一片致命的开阔地，是两山之间的谷地……只要能跑出这里，跑上对面的土坡，跑进山林……曹宁觉得这十个人应该至少一半以上能活下来，他相信，附近区域的小队应该正在赶来的路上。 但是，曹宁的话音未落，两个日本人已经启动。 它们从两个侧面同时冲向那群新兵，手握弯刀，斜向交叉，切割而去。 整片的人，即将倒下，整片的生命，即将被收割。 “哒哒哒……”这是机枪的响声。 一个机枪手站在不远处，神情急切，手里的机枪持续开火，将冲击的日本人稍微阻滞了一些。 第23章 曹宁的战斗 “跑啊。”另一个新兵先对其他的人喊了一声，然后转身，挺着刀，直接正面对冲右侧冲过来的两个日本人。 “砰……嚓。” 刀断，人被弯刀刺透胸膛，挑起来。 那个新兵挂在刀上，最后一眼回头，口型在说：“跑，跑……” 单方面的追杀开始了，不断有人死在日本人的冲撞和弯刀之下。 曹宁也在跑，后面有一个日本人…… “槽子。”远处的一个新兵脸色惨白喊了一句。 这一句的意思……其实根本不用回头看，因为已经很接近了，日本人那种急速奔跑中踩踏地面的声响，如同死神夺命的脚步，就在身后。 这种情况下跑是没用的，曹宁的速度没有日本人快……曹宁抽刀回头，准备殊死一搏。 “哒哒哒……” 是那个喊话的新兵，他站在五百米外的方向，向日本人倾泻着火力。 日本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了。 那新兵后退，偏头的时候看见曹宁还站在那，愣愣地在看他……他笑了一下，然后用像大人赶孩子进幼儿园大门类似的动作，挥手赶他。 “跑。”他微笑着，指了指山坡，“跑……” “跑啊，”另一个新兵回身拉了那人一把。 他们马上狂奔，冲上陡峭的山坡，一刻不停继续向树林从去…… 直到他们突然感觉到，身边有人放慢了脚步，停了下来。 “槽子没有逃掉？” 这时，曹宁在喊话他们。 “……你们，继续跑。” “你呢？” 曹宁扭头看一眼。 约六七米高的山坡外，那个日本人已经转向冲向那个开机枪的新兵。 而那个新兵，一个人后退，持续开火吸引日本人的注意……独自，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他要引走日本人。 可是，他只是新兵啊，就算是老兵，在速度上依然完全无法和日本人比拟，而面对日本人的正面直冲，她的热武器，她的子弹，也找不到太好的重心点。 正面对抗，除了吸引仇恨，热武器无用，它本就不能造成杀伤……而现在，就连阻滞作用，都几乎没有了。 日本人继续冲向他。 那个新兵不断的后退，开火……他知道，自己今天会死。 “可惜，不能与你们一起参加结业典礼了。” 那新兵已经准备好了，丢掉了没子弹的机枪，拔出大刀，准备最后一搏。 “……我很想活着，只想活着，从没想过要做英雄……”曹宁站在那里，问了问自己，最后的结论：“可是今天，我不能这样逃走。” 那个新兵出现在侧面开火的那一幕，还有他微笑着挥手赶他走的画面，在脑海里不断回转。 “那，干脆一起……死就死了。”情况都看在眼里，曹宁停了下来。 由于新兵们是分头逃跑，所以，四个日本人是分头追。其他的日本人暂时失去了踪影。 六七米高的山坡，准确地说，应该是一面泥土的崖壁，因为切面很陡…… 那个新兵与日本人之间的距离，正不断被拉近。 曹宁捡起一把死去的新兵的刀，左右手双刀反握，转身沿着山坡脊线狂奔而去。 “狗日的，老子杀死你。” 声音一直延续着，曹宁助跑，出现，冲出……用最快的加速度从土崖高点上一跃而出。 人在空中，如箭一般划去。 这一刻，他和日本人、那个新兵之间的位置，如同一个直角上的三个点……而他和日本人之间的那条线段，正在不断缩短。 这一刻的曹宁，左右手反握双刀，整个人都在空中，挺身，直扑日本人。 日本人转头，看见了曹宁……举刀过肩，迎着他直刺而来。 曹宁人在空中，没有转折的空间，也没有借力点，甚至因为速度太快，连想及时下落都没有机会……若无意外，他会被日本人的弯刀直接洞穿。 “槽子……”文朱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他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开枪！” 曹宁人在空中，声音炸开。 文朱懂了，手上的机枪响了。 机枪的子弹斜着倾泻在曹宁的腿部。 曹宁原本垂直的身体，在空中因为子弹的冲击，一下子整个横向倾斜…… 就这样，他在偏移同时，擦着日本人的弯刀，飞到了日本人的面前。 “死吧！” 左右手反握的双刀，一齐插向日本人面罩下双眼的位置。 教官曾经教过新兵经验，日本人的防护，有几个弱点。 一是面罩中的两眼位置，二是他们的脖子，那是衣与罩的结合部。 虽说这两个弱点存在，但是，战斗中，日本人会很好地保护着这两个地方。 特别是双眼的位置，不是功力很好很准的人，很难从这个弱点去攻击。 直觉上，曹宁相信，既然弱点存在，就有机会。其实大部分人内心都是这么想。 现在，曹宁义无反顾地把双刀插向了面罩之下，日本人的双眼的位置…… 一般的人是砍不死穿有防护装置的日本人，除非是带色的顶尖战队的战士。如果是新兵，十刀，二十刀……都很难砍死那全身有护甲的日本人。 这是课堂上教官教的基础常识。 但是……曹宁不信这个邪，老子就戳眼睛，戳一双。 文朱的机枪火力倾泻停止了。 一身尘灰两眼通红的文朱持枪仰头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飘在空中那个男孩的身体打横，斜向偏移……同时挺身，挥臂，把双刀狠狠捅向日本人的双眼。 “傻瓜，你应该逃啊！” 而那个被日本人追杀的新兵，则是喊道：“你不应该过来救我，不应该啊！” 在他陷入日本人的追杀的时候，看到了曹宁如箭一般，从土崖高处一跃而出的身影。 太愚蠢了，这一刻那个新兵的眸子里是一片死寂，他甚至已经看见了曹宁被弯刀贯穿的样子。 直到曹宁在空中，又喊出，“开枪。” 直到文朱的机枪响起。 他才逃出了日本人的锁定……日本人将目标定到了曹宁的身上。 “杀！吼！” 陪伴吼声的，是金属的碰撞声。 “噗，噗！” 第24章 杀敌 大刀碰在护甲的声音。 随后，是刀入肉的声音。 最后是人的低沉的痛呼声。 这些声音，原来是这样的，这么的普通，可是……真他妈好听啊。 曹宁的身上也中了刀，但是他没有感到痛。他想到的是，自己的大刀刺进日本人的眼中的那美妙的感觉。 这一刻，他身体全力鼓荡喷涌的，他把身体内所有的力量，都灌向了双臂。 刺穿，双刀前端没入。 “嗷~” 日本人哀嚎着，仰头咆哮，这一声听着像兽声……但是同时也像……是人声。 接着，红色的血液从他的面部被捅开的两个窟窿里喷涌而出。 “槽子！得手了！哈哈哈哈！”文朱连眼泪都来不及擦，已经喊出来。 “吼！” “吼！” 这时，有十几个新兵冲了出来，他们忘记了危险。 这一刻土崖上的呼声并不是喜悦纷乱的欢庆，而是意外震撼地战吼，那是他们在训练场上练过几次，但还羞于去做，也缺乏体会的。 这一刻有体会了。 之前，新兵里有一个争论，谁是这一届的新兵之星？ 200多人中，最后选出了三个人。 但是，这三人中，没有曹宁。 一则是曹宁不想出名，免得麻烦上身。 二则黄蜂等人的阻挠，他们当然不想曹宁出名。 但是，因为曹宁在上一次军团长来的时候，挺身而出，成为了军团长的随战士兵，所以，曹宁列入前十名。 可是，由于刘富贵的事，让曹宁受到了审查。再加上黄蜂的叔叔一帮人从中诬蔑曹宁是奸细，所以曹宁成了野狼军团新兵队一个有争议的人。 但是，今天曹宁的表现，让人们感到，他是新兵队里，十年最强的新兵！ 这方园一里地，有很多人看到了曹宁的战斗。 “这是新兵吗？新兵能单独杀日本特攻队？” “我看花了眼吧？” 更有黄蜂，两眼充满了仇视。 “这个功劳应该是我的，如果有了这个功劳，我就会升官！就会调去总部，不用上前线了。” 花钱目瞪口呆：“曹宁有这么厉害？我可是得罪了他，他会不会找我算帐？” 也有一两个人，在心中说：“这事得汇报上去。” “不能让曹宁成长起来。” 当然，大多数的人在这一刻没有妒忌，生死旦夕的战场上，没有人会去妒忌自己同个战壕里，英勇的战友。 …… 日本人五个人，死去了两个，伤了一个，现在只剩下两个人，所以，对新兵们的压力减轻了。 很多人从藏身地出来了，他们都想象着，应该是总教官他们回来了。 刘萌也从一颗大树上爬了下来。 当时日本人来势很凶，刘萌跑的速度跟不上，所以她聪明的爬到了一颗大树上，躲过了日本人的追杀。 日本人只看前左右，没看天上。 直到那两个日本人追着两队新兵跑过了山那边，她才安全了。 “小日本，被让本小姐碰上，碰上就杀了你。” 一边骂着一边跑着，小姑娘手持着大刀在山林中飞掠，向着来跑飞跑而去。 这时，有人看见她了，开始以为是援军，但是又发现只有一个人……而且似乎还只是个小姑娘。 “你怎么还往回跑啊？危险！”有人喊她。 “去杀日本人啊。”刘萌的精神作用还在，站了下来，眼神茫然地看了看身边经过的新兵，困惑问：“怎么你们……” “教官命令我们，说的是跑啊” “我们打不过那些日本人，教官也牺牲了……我们，死了很多人了……” 刘萌愣住了。 “回头吧。”新兵劝她。 “就你们这几个跑出来了吗？”她问。 这个新兵从一开始，就只知道跑，跑来跑去，都没有离开这个山上，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这才想起来回头看……跟着，他茫然了一下，心说明明不止这些人啊，他们呢？ 旁边又一个新兵经过，插了一句： “曹宁飞刀砍死日本人，他们都傻了，站那看。” 刘萌：“谁？！” “曹宁啊，上次追随军团长杀敌的那个新兵，7班的。从土崖上，飞砍日本人……他。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刘萌扭头，狂奔而去。 对于野狼军团的子弟来说，刘萌在新兵队，有着无比的优势，教官们，很宠她。 她的父亲是英雄，重伤后留到了军团总部。她的母亲是军团医院的副院长，著名的军医。 新兵队结业后，她也将要去军团医院，做一个军医。 在新兵队中，同宿舍的姐妹们，没事总是喜欢说男兵。 时间一长，她也注意起几个男兵来。 相反的，也有男兵注意她，毕竟刘萌可是新兵队的一支队花，最美的队花。 这其中，包括那个黄蜂。 刘萌讨厌黄蜂，所以对与黄蜂作对的一个男孩感兴趣，那男孩叫曹宁。 感到曹宁的眼很深沉…… 这会，一听曹宁与日本人对上了，她便急了。 “不会就这么死了吧？”她想着。 “这女兵怎么跑的这么快？”后面的两个新兵想着。 ………… 曹宁不知道几乎同时间发生的这些。 他人还在空中飘移，直线前冲的速度和力量还保留着惯性，加上文朱机枪送出的偏转之力，让他整个人斜方向，往右前方飞去。 “死吧！” 双手紧握刀柄不放，曹宁想要直接完成对日本人的面部切割。 但是……他无处借力了。 日本人狂暴地甩着头，将他整个身体从右侧甩到左侧，甩向空中。 曹宁趁势把双刀拔出。 “啊！”又一声惨烈的哀嚎。 已经失去了视线的日本人疯了似的，双手挥舞着弯刀横扫……他似乎用尽了一切力量。 银色的弯刀在空气中横扫……砰砰砰……空气震响，如同炸开一般。 “要拼命？想的美。” 说了声，曹宁借那一甩之力调整身体角度和高度，躲过了弯刀的扫杀。 但是日本人扫荡间通过空气灌冲而来的力道，依然有如实质，重重地捶击在他胸口。 而他体内的力气，处于全力击杀后的无力阶段……依然没能及时顶上来。 “噗。” 第25章 爆炸 曹宁凌空挨了这一下，顿时口吐鲜血，整个人往后坠，下一秒便如断线的风筝一般朝地面砸去…… 砰！重重地砸在地上。 “槽子？” 文朱顿时着急，一边奔跑拉开角度，一边用刚换上子弹的机枪疯狂地开火，希望将已经失去视线，处于癫狂之中的日本人引向他的方向。 但是，没用！ 日本人在失去视线后，直接放弃了移动，站在原地“呼哧、呼哧”几下……陡然双手倒握弯力，而后由上而下，将弯刀插向地面。 他要引爆身上的炸弹了。 日本人的防护装，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高爆压缩炸弹。 这是日本人特攻队惯有的装备，因为经常在中国作战，随时面临着被俘的危害。为了不被俘，给帝国带来危害，所以，日本特攻队的保护服里填充了炸弹。只要引爆，就会爆炸。 爆炸的范围是直径五十米。 他相信，那个戳穿了他的双眼的中国人，就在三十米之内，正在爆炸中心之中。 这一点，去过一线的战士们都知道，小队作战也有专门训练，相应的应对。 但是今天，这是新兵队，就算教官讲过，新兵没经历过，肯定中招……哼哼！一起死吧。 “…咝咝咝！” 日本人启动了爆炸装置，狞笑起来…… 就在日本人主动丢弃弯刀时，曹宁才刚从地上，用双刀把自己撑起来，抬头……惊愕了。 接下来，他做了一个让人难解的动作，背对着日本人，向着山下滚去…… 远处看热闹的新兵们都不理解。 “那日本人己经丢掉了刀，曹宁为什么要逃？” 为什么？ 对于两世当兵，两世当野狼兵的曹宁，知道日本人的秘密，在他丢掉视作生命的刀时，他肯定要自爆。 不逃，等着同日本人一起玩完吗？ 我才不，刚重生过来，我的命很贵！ …… “轰！”下一刻，爆炸声响起。 伴随这一声，离得较近的文朱甚至可以清楚感觉到脚下地面的震动，而后，尘土呈浓雾状，由日本人的身体周遭一圈爆起……土石飞溅。 升腾的浓厚尘雾覆盖了整片视线，覆盖了日本人，也覆盖了曹宁…… 只有刚刚留下的新兵们的尸体，以及突然呆滞的文朱。 “槽子？”文朱大声喊道。 “曹宁？他……” 土崖上的惊叫和低呼里，有痛惜，有沮丧，有不甘心……那个刚刚为他们带来信心和奇迹的家伙，他，毕竟也只是一个新兵啊。 这时候，那道拖曳着蓝光的少女的身影，也才刚刚赶到，看到地形，看到人。 “那个……就是曹宁？” “他刚刚，就是从这上面，飞杀日本人吗？” 脑海中有想象的画面，但是现实，辛摇翘只来得及远远地看到这一眼，看到曹宁孤单的身影，从地上爬起来，抬头，向滚动…… 下一刻，爆炸发生，尘雾起。 那个身影已经被尘雾吞没。 刘萌站在了那里，这一刻的心情说不上有多么伤心，毕竟到目前为止，他与曹宁其实都没深交……那只是一种说不出的的情绪。 山峰，石土，人群，尸体……以及土石里的那一圈土雾，沉默的场景持续了接近十秒，期间只有那些飞溅的土石终于失去力道后落地的“唰哒”声。 终于，地面上的浓雾逐渐散开了。 呈现出来日本人都是碎片肉沫。 因为土雾散去后的视线里，还有一道身影，正从地上爬起来……很吃力的。 那个人是曹宁。 曹宁有苦自知……他现在不是吐不吐血的问题，吐血他不怕…… 现在的问题是他的整个内腑，全都好痛，整个背，也好痛……就好像被细小的刀片密集的切割过一样。 刚才那一瞬，日本人的爆炸，将他重重地推倒在地…… 幸好他滚到了一块大石的后面……大石变成了小石，刚好他在那小石的后边。 逃过了一劫，但是他也伤重。 曹宁看到了文朱，正向自己跑来…… “砰！”一颗子弹击在曹宁的身前的石头上。幸好他正向上爬起来，大半身子在石头的后面。 那子弹碰在石头上，弹了出去。 曹宁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人正举着步枪，刚才射击的人就是那个人。 他认识那个人，花钱。 “花钱！你想杀曹宁？”文朱看到了。 其他的人也看到了。 刘萌正在花钱的左边，她也看到了。 “你是奸细！”刘萌扑向了花钱。 花钱吓得丢掉了枪，转头向后跑。 刘萌追了过去，有三个人跟着她追。 人们的视线被花钱吸引…… 但是，曹宁感到了危险，他马上又爬了下去。 “砰！”又是一颗子弹射来，子弹射中了曹宁的左臂。 曹宁看到了那个人──黄蜂。 “文朱，杀了他。”曹宁跳了起来，与文朱一左一右扑了过去。 那黄蜂正在压子弹，但是，等他再举枪时，发现文朱与曹宁己经扑了过来。 苍促下，他开了一枪，没有击中。 这时，曹宁到了黄蜂的跟前。对着正在压子弹的黄蜂就是一刀。 这一刀砍中了，砍断了黄蜂的手掌。 “啊！”黄蜂丢下枪，痛得直滚。 曹宁心中恨，举起刀，又砍了下去…… 这时候，他的手被人抓住了，砍不下去。 回头一看，是李安。 原来是李安带着教官队回来了。 “为什么杀人？”李安问。 曹宁怒骂道：“你既然来了，没看到吗。我在杀日本人，黄蜂与花钱却在背后开冷枪。” 李安：“那又怎样？他们杀你，他们要上法庭。但是，你不能杀他。” 曹宁冷哼：“他们开枪杀我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这样说，不去阻止他们？” 李安想说话，但是嘴唇动了动，没有说。 事情回到十分钟前…… ……一辆汽车直接从谷地另一边的盘山道上冲了出来。车在空中，人从车顶跳下来，从被打碎的前挡风玻璃跳出来，从打开的车门跳出来…… 因为借力的踩踏，汽车停止了在空中的惯性前冲……重重砸在地面上。 第26章 刺杀 李安等14名教官老兵，以及325小队剩下的5个人拎着刀落地。 他们冲上山来时，正看到了日本人被曹宁逼的自爆。 为防炸，他们便停了下来。 当花钱向曹宁开枪时，他们看到了。 马上有两个教官，追着去抓花钱去了。 但是，李安想不到，在花钱之后，黄蜂也开枪了。 这黄蜂，胆子也太大了。 他们这是想要曹宁死！ 曹宁躲过了袭杀，让他们放下心来。 但是，当曹宁要杀黄蜂时，李安不得不出面。 不是为了救下黄蜂，而是为了救曹宁。 曹宁今天的表现，比老兵还强。这样的人，不能出事。 如果曹宁杀了黄蜂，那么，曹宁也就完了。 黄蜂家的底子李安知道，一个中将两个少将。而且还有野狼作战处的处长。 当然，这些话不能说出来。 李安手一挥，马上上来两个老兵，缴了曹宁的刀。 并且，有两个人站在曹宁的两侧，防范他暴动。 黄蜂刚才是吓尿了。他猜到自己肯定难活命。 曹宁杀了他，有理有据，最多关上几年。 而自己，就要死在这荒山野岭了。 就在他恐惧的时候，李安出现了。 这时候，黄蜂又活了过来，他知道曹宁不敢杀他。 “曹宁，有种你就杀了我！不杀老子，将来肯定是你死。”黄蜂狂妄地叫喊着。 曹宁甩脱李安的手：“凭你？杀我？废物一个。呸！” 黄蜂挣扎着，挣脱着抓住他的手臂的两个教官：“就算我开枪了又怎么样？你我有私仇。而且你又没死。所以老子肯定不会死。要不了多久，老子就会出来。到时候就该你死了。咱们走着瞧，你不死，我跟你姓。” “老子等着！”曹宁不屑道。 其实他心里清楚，有后台的黄蜂，最多关上几个月，就会放出来。这是黄蜂猖狂的底子。 但是，这一世的曹宁，肯定不会放过黄蜂。 他要在离开野狼前，干掉这个两世仇人！ 那边，黄蜂哈哈大笑地被带走了。 曹宁知道，这一世，比上一世闹的大。上一世，自己处处小心，结果还是中了黄蜂的毒手。 上一世，黄蜂要杀自己，杀气没有这大。只是刘萌的原因，还有他看曹宁不顺眼，所以乘着杀洪涛的机会，顺带着将曹宁捎带着除掉。 这一世，曹宁与黄蜂己经成了水火，不死不休。 那么，他那个作战处处长的叔叔，肯定要动手下。 说不定他们早就动手了。 想到这，曹宁想起一件事，马上对李安喊了起来。 “总教官，请向总部求证，原来的训练计划是不是现在的方案。” 李安一惊：“你要说什么？” “这是一个陷阱。日本人提前准备好了，就等着新兵队到来，并且设计调开教官们，他们就是针对新兵的。” 李安一听，马上向着汽车跑去。 很快，他通过在总部的新兵队队长，了解到，原计划的实战训练地是黄龙岗，那里靠近驻军，有一个团。 有一个团的支持，日本人不敢去哪里。 但是，作战处的一个参谋修改了作战计划，将新兵引到了这里来，进入了日本人的伏击圈。 队长马上向军团长报告。 总部督查处的人马上去找那个参谋，结果发现，那人在厕所服毒自杀了。 而作战处长申明他不知道计划修改之事，结果他没事。 督查处命令将黄蜂与花钱带回去审查。 …… 这时候，跑出去的新兵陆续回来了。 死了三十五个新兵，失踪的有十五个人。 剩下的三个日本人被李安等19人给杀了一个，跑了两个。 这是最大的威胁！ 为了防止日本人继续袭击，李安命令新兵马上撤离。 新兵们后续的撤离过程稍微有些散乱，毕竟他们本就是散乱的，一时间也无法清点和组织好。 日本人袭击时，大家分头逃，但是至少保持了几个大方向的一致，以及一定意义上的静默。 给日本追到了两队，那两队的人死伤干净。 这两队的人用他们的生命，掩护了其他人活了下来。 乘坐的汽车被炸，报废了。 现在只能走，去十里外的点，等候支援的部队。 撤退的时候，不是一起走的，也是分了三条线路三批人。主要是防日本人空袭和地袭。 要知道，打了几个小时，日本人会不会派飞机是个问号。 三条线路，九名教官与老兵带领新兵们开始了撤离，其中包括黄蜂与花钱。 剩下5名教官老兵和325小队的5名战士……潜伏着，等待着，等待新兵们走得足够远。 他们是在断后。防范日本人尾随追杀。 这条路，只要卡住了这个路口，日本人想追杀都过不去。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个人，也潜伏着……就是找了个坑趴着。 “槽子？槽子？”压着嗓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还有轻微的脚步声。 曹宁吓了一跳，起身回头。 “你怎么不走啊？！”他和文朱几乎异口同声问对方。 “我见你溜了下来，便来找你啊。” “你傻啊！危险。”曹宁骂道。 “要死，就同你一起。再说有你在，我有信心。” 文朱说着，俯身钻进曹宁的土坑里，并排趴下，小声说：“你是不是受了很重的伤，怕拖累人，所以偷偷躲起来啊？” 曹宁摇摇头，他什么都不说。 “要是伤了，我来背你。”文朱说。 “背个屁，你快走啊，走……滚。”曹宁骂道。 文朱爬下来，害得坑里挤得慌，而且这个坑，竟然连文朱都能找到，说明不是很隐蔽。 这一番说话，发现曹宁好像没事，文朱放下心了。 想着曹宁为什么不走，文朱有些明白：“槽子，你不会准备再弄死一个吧，要不我帮你啊。” 曹宁白他一眼，起身开始找新地儿换坑。 他当然没自大到认为自己真的有正面对抗日本人的能力，就如刚刚那一个，如果没有时机上的巧合和文朱恰到好处的配合，他早死了。 真要说的话，他目前的实际实力，连日本人的一次全力爆发扫空后冲锋的力道，都接不住。 “那你为什么留下来啊？”文朱猫着腰，锲而不舍地跟在曹宁的身后。 第27章 刘萌 “还有两个日本人不确定，也不知道，是否还有日本人的后续部队和潜伏者……虽然大家肯定得走，但是既然都走了，我不认为跟着大队走，一定比留在这安全。” 曹宁说了一句听起来有些自私的话。 但是揣摩一下，好像也没有什么错。 实际的情况，就如他说的没有那么伟大，曹宁选择留下来的原因，也并没有那么自私，并不是完全的贪婪。 他想的是：“如果日本人去追杀新兵，或者出现在这附近，和李安他们厮杀……我就先去摸他们的尸去……那日本人的装备可比野狼要好。” 日本人的装备，那可是宝贝。在野狼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谁缴获了装备，如果是战斗队员，可以归缴获者使用。曹宁马上要结业了，他想带着一套装备去小队。 毕竟一个小队，也就两三套装备。 如果日本人不出现……那就空手而归呗。 没跟文朱多解释，曹宁找了个位置很不错同时更大许多的坑，叫他一起趴下。 实际上现在的曹宁也没办法再把文朱赶走，三个队伍己经走了。 “一会儿要是有事，不管我干嘛，你就呆在这不要动，明白了吗？”曹宁板着脸严肃叮嘱。 “哦。”文朱点头，“那你……” “嘘。” 曹宁听到了脚步声，有一个人过来了。 他小心翼翼，抬一点头看去。 ………… 刘萌懊恼啊，刚因为曹宁去砍了花钱，可没说上话，现场又是空中飞车，又是紧急撤离的，她愣住了一会儿，结果就被一个教官拉着一起撤离去了。 她的眼尖，看到曹宁没有跟来，于是，刘萌跟着教官走了一小段路，然后才偷摸回来，想找曹宁…… 再想回去，那些人都走了。 不过想到之前看到教官们留下了一些人断后：“那就先找到他们，帮忙一起杀日本人。” 小姑娘这么想着。 “教官的人呢？”刘萌小心地四处找寻着。 “你乱跑啥？” 一个声音突然从侧后方的林子里传来，刘萌闻声回头，看了四周……没看见人啊，什么鬼在叫。 “快……过来，快。”灌木下面探出来一张脸，小声而急切地喊着她。 “……曹宁？哇，你果然在这。我她幸运啊！”刘萌轻盈笑着说：“好的。” “绕着走，绕着走……别踩灌木，别踩草。”曹宁着急地提醒。 “好的好的！”刘萌心花怒放，言听计从。 “进来，一起趴着。”曹宁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一个傻的，或者说吓傻了的女兵，若不然，她也不会现在一个人在这瞎转了。 “啊……趴着。”刘萌觉得这简直幸运、美好、有趣极了，趁曹宁没注意，挤在了曹宁的身侧。 那胸部就压在曹宁的手臂上。 然后，她看见坑里头又冒出来一颗大脑袋。 “你趴我这边吧？”文朱说：“我这边空，不挤。而且有事第一时间我能挡着你点。” 这孩子真是善良。 结果刘萌看了看他，“谢谢，我不怕挤……还是就这吧。” 说完，她又小心地向曹宁的身子挤了挤。 曹宁让了让，摇了摇头。 上一世，刘萌对曹宁有一丢丢好感，但是，引得了追求刘萌的黄蜂不满。最后，曹蜂利用叔叔的权力，害得73小队全军覆没。 而曹宁却逃过了一劫。 从那之后，曹宁再没有见到刘萌。因为在野狼的军册上，他是已经战死的人。 去了台湾后，曹宁见到了文朱。据文朱说，刘萌在曹宁“死”后的第二年牺牲了。那次日本人袭击医院，刘萌参与阻击日本人、掩护伤员转移的战斗中，流弹击中了她…… 曹宁摇了摇头，回到了现实。 不知道自己重生后，这个女孩的命运如何？ 对于曹宁的心思，刘萌不知道。 老实一会儿，刘萌开始转头，很近很近地，看了会儿曹宁的侧脸，还有他专注的表情。 草坑里安静了大约两分钟后，文朱似乎耐不住了：“萌萌……” “闭嘴！萌萌是你叫的吗？”刘萌萌凶了一句。 文朱不死心：“小萌……” 刘萌笑了：“我叔叔他们是这样称呼我的。文叔叔……” 文叔叔？ 文朱蒙了，我才多大，给你当叔叔？ 他转过头来，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那个萌……我十八岁，还差几天才十九岁呢。叫我哥哥还差不多。” “啊？”竟然比我小一点么，刘萌重新仔细打量了一下文朱，抱歉地说：“对不起啊，文……叔叔。” 文朱：“……” “你长的太成熟了，叫哥叫不出来……”刘萌把视线转回去，看着坑底地，似乎很努力，才终于说出：“你说对不对啊？曹哥哥。” 文朱：“……” 太伤自尊了，我比槽子还小十天，他是哥哥，我是叔叔？老天爷，用雷劈死这个哥哥吧！ 草坑里又安静了一小会儿。 “那个，你要干什么？”刘萌用手碰了碰曹宁，她根本不明白自己三人干嘛非要趴着。 是要伏击日本人吗？ 她也不知道害怕。 想了想，她再次找话题说：“刚才我没看到你，差点以为你死了，就……” “你们俩要是再出声，我们就真的死了。” 曹宁压着恼火，语气严厉说了一句。 “啊……我不说了。”这萌不敢吭声了，低头，把自己牢牢埋在坑里。 终于安静了。 曹宁趴坑时的听力很专注，听了一会儿，大约有个两分钟吧，觉得好像哪里有点不对。 他莫名突然有一种很想摸尸的感觉。 想了想，又看了看，听了听，曹宁终于明白了发生什么事，无奈地说：“你们可以呼吸……不然我还以为你……不然你就真死了。” 刘萌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刘萌小声地：“嗯…呼……差点闭过去了。” 呼吸同时，刘萌趴着，整个肩膀脖子拧了拧……隔一下，又拧了拧。 曹宁转头看她，目光严厉。 “有个小虫子刚才钻我脖子里了。”刘萌一副无辜的样子，小声地解释。 “飞虫浴沫的那一关，你怎么过的？” 第28章 追杀 “没过，三次都没过。最后是姐妹打晕了我。要不你也打晕我？” 曹宁看了看她，“哪痒？” 刘萌有点紧张，看着曹宁“这，还有……肩膀。” 曹宁伸出手，用手掌仔细地在她肩膀上按了几下，好不容易指尖找到了，但是甲虫小且滑，一下没按住，又给跑掉了……只好再追着去。 终于，他用了些力气，成功用指头把小甲虫按住了…… 刘萌傻了，竟然敢这样干？ 我是对你有好感，但是，没有这么快吧。 再说，你上手前，征求我的意见没？ 不能再向下按了，那是…… “曹宁，是……流氓吗？” 好象不是流氓，他那表情，似乎很严肃。 他那眼睛中没有飘。 刘萌的注意力被那只按在肩膀上的手带走了……渐渐发现自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很奇怪。 这就是书上说的异性……吗？ 不知道他会不会继续向下…… “啪。”一声轻响。 曹宁直接把小甲虫按死按爆在了她的身上。 然后收回手，趴好。 刘萌感到自已可以活动了。 同时有点失望。 她努力不去想象刚才的事，忍耐着，趴好。 这一趴，又是几分钟。 “我们不去找教官他们吗？”刘萌实在忍不住了，小心问。 “就怕，出去没找到教官，先遇到了日本人。”曹宁解释道。 刘萌咬着牙齿，自信地说：“要是遇到了日本人，我就一刀砍掉他的头。” 小姑娘飙出来的话，让曹宁和文朱同时愣了。 刘萌不好意思地说：“当然，我一个人可能砍不过，你们俩帮忙大概就可以了，要是再有教官他们，很容易的。” 刘萌自己没有觉得，但是两个男人却受到了震惊。 曹宁和文朱对视了一眼，新兵队有这么猛的女兵吗？很显然，答案是两人都没听说过。 正想接着问呢。 突然，密集的脚步声传来。 李安等10人毫不掩饰地由远而近，急速从三人趴的坑旁边不远经过。 “总教官。”文朱喊了声。 李安看到了曹宁三人。但是没有停下来。 “你们三人就待这里，别乱跑。” 等到他们十人过去后，曹宁对文朱与刘萌叮嘱了一声。 “你们俩就待这里，别乱跑。” 说完，曹宁提着刀追了上去。 “你在这里呆着，别乱跑。” 刘萌偏头说了句，起身跑了。 ………… 原来，李安那边有情况。 李安刚接到电报，撤离的最后一队的新兵不远处的一座半山腰，看到了日本人。 护队的三个教官马上迎战日本人。 那些新兵恐惧慌神了，第一时间开始奔逃，甚至呼喊其他人一起逃。 这种情况下，就象被狼追的羊群…… 幸好，一个新兵发出了求救电报…… 接到消息，李安等人第一时间就疯了似的冲了出去。 这一刻，疾奔中的李安的内心是痛苦的。当年，他犯了一个错，因为这个错，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队长被倭刀贯穿胸膛，看着许多战友死去，背了一身的债和怨恨。 最近，他刚开始有一些转变，因为当总教官这么些年，这期的新兵终于又出了很有希望的几个好苗子，他想着，那或许能让九泉之下的战友们稍感安慰。 也正是因此，他开始活得稍微轻松了一些。 可是今天，当他接到上级的命令去救325小队，这一次抉择，在送新兵们到一个以为安全的距离后回头去援救325，这本身或许本不算是错……可是后果，中了日本人的圈套。 死了那么多的新兵，还有失踪的。 当他们在这里埋伏，准备搏命时……结果又是新兵再次遭遇到了日本人。 好象是上天不断地在惩罚他……用别人的生命，用不断垒叠的负罪感，慢慢摧毁他。 “这次不会再让你得逞了……最后一次，我赌命。” 李安默默说了一声，提速前进。 他的身后是那9个教官与325的战士。 还有飞奔的曹宁、刘萌、文朱。 ………… 此时，新兵队的新兵正在惊恐散乱地奔逃。 五个日本人的恐怖的脚步声在山林中亦步亦趋地跟着。 两个日本人迎战三个新兵队的教官。 剩下的三个日本人在追杀着新兵。 就好像他们在做一个关于杀戮的游戏。 惊恐不断累积，有人开始崩溃。 就在新兵崩溃的时候，他们看到了希望。 有人在喊：“总教官……” 接着，新兵们不再逃跑了，按照训练，以班为单位，开始建立战阵。 李安等10人支援赶到。还有从前面撤退的队伍中，那两队赶来了四个教官。 “结阵！” 到场第一时间，他们转身，结阵，持刀以待。 新兵们安心了，甚至有一部分人开始站下来。因为课堂上的知识告诉他们，一个有老兵和高手组成的战阵，足够可以杀死这几个日本人。 而这两样条件，眼前都具备，这里除了有总教官，还有一名325小队的副队长，其余也全是老兵。 他们想观战。 但是，李安却对新兵命令道：“新兵……跑。” 同时间，就在他们前方的密林里，灌木折断的声音咔咔咔，清晰地响起。 两个日本人，执着弯刀，从林中走出来了……然后，就站在那里。 原来日本人在这里还埋伏着战力。 17对7，现场的气氛诡异……对峙。 中日双方特战精英对峙的战场是一片由山峰高处下来，延伸展开的坡地，大概算有些开阔。灌木只没到小腿，秋天的杂草也不长。 阳光下的地面是灰黑色的。 刚刚，因为教官们的出现，漫山奔散的新兵中逐渐有一部分站下来，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恐惧后的无力，大概还有仇恨……站在那里回头看。 杨伟站在队伍中。 他在撤退的混乱中和曹宁、文朱走散了，本想找他们，却被教官拉了就走。 倒霉的是，撤退的新兵，正好赶上了日本人。于是，又开始了逃命。 逃跑的时候，一个新兵被日本人远杀了。 那个新兵，看着杨伟：“拿着我的刀……杀日本人。” 第29章 再战 于是，他接过了那把刀。 明明他在逃跑，但他还是接了，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 杨伟不认识那名新兵，但是手里的刀上面还粘有他的血，低头看了看刀上的铭文，编号：357748. “抱歉啊，兄弟，暂时我没能力替你报仇……不过，我会带着他，将来给你报仇。” 杨伟默默说了这么一句，抬头重新把目光投向那横成一列挡在他们与日本人之间的背影，然后找到手持双刀的李安。 这时，一名新兵从他旁边不远处跑过，回头拉他，“站这干嘛，跑啊。” “可是……”杨伟不动，他在想，教官们会砍死那些日本人的。 “是总教官说跑的。”那名新兵说完，拉着他就跑。 不解的杨伟一边跟着跑，一边依然不时回头。跟他一样总是回头看的人还有很多。 在他们渐远的视线里，挡在那里的那列身影，渐渐变得不那么清晰了。 那排身影就象厚实的一面墙。墙后面……挡着几十名现在正在奔逃的新兵。 而墙的前方…大约四五十米远的地方。 日本人站在那里，背后是山。他们先前从山上走下来，刚又从林子里走出来，然后就站在树木折断的林子边上。 他们的身边，弯刀在手，刀尖延伸，是地面被凿开的一道长长的深痕。 日本人冲了几次，想冲过这道墙，去追杀逃走的新兵。但是，他们被墙挡住了。 日本人看了看远处散落奔逃的人群，最后，才把目光投向它面前的这十七个人。 他们知道，想要去杀新兵，必须推倒这面墙。 325小队的一个伤兵向副队长要烟。 李安抽出一支烟递过去了。也许这是他的最后一口烟。 战士的右手已经不能动，把烟塞嘴里后擦不上火，只好探身过去，由旁边另一名战友帮他点了。 “现在怎么办？”一名教官问。 “战！死战！等待援兵到来。”李安说道。 事情只能这样了，他们没有退路。只能尽力一战，如果是尽了力而力不能及，他们也没办法。 “等新兵们再走远点吗？我怕……我们撑不了太久。”另一名教官说。 他们的处境很为难，前方日本人已经准备全力冲锋，而后方……是仍可能被追上的新兵们。 “别啊，怎么都这么丧气啊？你们这一个个的……”一片死志中，抽烟咳嗽的325战士笑起来，说，“说不定，咱们就砍死它了呢？……那样是不是就赚大了啊？！” “哈哈，你说对吧？小鬼子。”他转头朝日本人喊。 大伙都忍不住笑起来，就跟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死战之前的肆意欢笑……除了李安，虽然这一刻，死战的局面和新兵们远去的身影让李安莫名感觉有些释然和轻松。 可是，他毕竟有太久不习惯去笑了……总教官，在人们的印象中是不笑的。 就在他们的笑中，战斗爆发了。 那个矮瘦日本人领队挥刀向着李安扑来。 李安也挥刀迎上去，接着，有一个教官冲上去，与李安一起夹击敌人。 这时，其他的日本人也与中国军人斗上了。平均每个日本人对斗两个中国军人。 李安边砍边喊：“兄弟们，我们是中国的军人，我们的宗旨是：敢于侵犯我国领土者，杀无赦！” “敢于侵犯我国领土者，杀无赦！”十多个中国军人同时喊了起来。 短兵相接，刀光血影！ 双方撕杀起来，这场面太让人震撼了！ 文朱初次经历这个场面，吓得不敢大声呼吸了。他害怕那刀飞了过来，一刀下来，砍了自己的头。 与此同时，曹宁感到了身上的血都热了，沸腾起来。 干死狗日的日本人！ 没有谈判，没有缓冲，战斗在双方接触伊始就已经直接爆发。如同一个狼群与另一个狼群的正面遭遇，迅速而猛烈的对撞…… 没有喊声，没有求饶声，只有被鞋底掀起飞溅的碎石在空气中嗖嗖作响。 纠斗了十分钟，日本人没有占到优势。 看到自己的人不敌，矮瘦日本人吹响了一个哨声。 哨声一响，日本人爬在地上，这时，山上响起了枪声，子弹射向了中国军人。 当场，一个中国军人倒下。 “小日本在山顶上安排了狙击手。大家冲到死角处，就在那里阻止日本人。”李安命令道。 李安说的死角，就是一个转角处。当他们撤到了转角，山上的子弹有十几发击在转角，但是杀不到李安他们。 7个日本人看到枪弹不能伤到李安他们，便冲了过来，想将李安他们调出来。 但是，李安就是不出来，他们知道，日本人要想去袭杀新兵，就必须经过这条路。守住了这条路，日本人就过不去。 “去两个人，上山干掉机枪手。”李安命令。 马上有两个人向山上冲去，但是，日本人发现了他们的举动，山上的子弹阻止了他们。 冲不过去。 李安的脸胀的通红，他知道，日本人有狙击手支援，对自己来说，很危险。 正在李安无奈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幕……那是什么？ 李安整个人愣了愣，因为距离并不很远的那个半山腰处，岩壁和树木之间，有一个身影，正躲躲藏藏地向上面摸去。 是那小子！他怎么还没撤离？他这是要去…… 接下来，李安看到了曹宁手上的狙击步枪。 这两把枪，是刚开始遇袭时，文朱逃进洞时带去的。 新兵们撤走，枪丢了，没人带走。 之后，文朱又从洞中将枪拿了出来。 三个人，三支狙击步枪，一共有五十发子弹。 曹宁看到了李安他们的弱处。17个人，对7个日本人，肯定是占弱势。 正常情况下，三个老兵才能敌住一个日本人。 不但如此，日本人在山上还安排有狙击手。 这样一来，李安他们坚持不了多久。 所以，他要去救人。 救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去干掉山顶上的狙击手。 由于上山的路就是一块大石壁，一般的人上不去。所以，曹宁让文朱与刘萌在山下建狙击阵地，防止日本人袭击。 而他自己则是准备攀山。 第30章 曹宁狙击 稍微一想，李安就明白了：曹宁这是要上山。单枪匹马去对付山上的日本狙击手。 “真是，不知死活。” “真贼……真好胆……真特娘的，是个好兵啊。” “那个人，就是跟着军团长杀敌的小子……王队，你看到了吗？” 几个教官与老兵也看到了曹宁。 “曹宁行不行啊？” 李安收回视线，看向了那几个得意的日本人：“他肯定行！” 下一刻， “哈哈哈……”李安突然畅快地大笑起来，然后抬头，痛快说：“都准备好上了啊……今天咱不进，也不退，就把它钉死在这里。” “就这简单？”战士和教官们都笑起来。 他们结合李安的话，都明白了过来。 ……他们现在，不能让日本人有时间回头看。 就留他们在这里……多简单啊……拿命留就好。 “冲啊！” 李安等人冲了出去。 那些日本人马上紧张地面对李安，两边又撕杀起来。 刚斗了几分钟，李安一声喊，大伙又退了回来。 这时，山上的枪声响了，子弹飞过来，但是扑空了。 “呵呵，吓唬谁啊？” 众人笑了起来。看着子弹击在他们身前面的大石上。 山崖边。 对于从小生活在山区的曹宁来说，对于家传习武的曹宁来说，爬崖不团难。 来到了悬崖下，曹宁一只手将刀刺进石壁里，另一只手揪住一块石尖，朝着峭壁爬出了第一步。 这一刻全身力量凝实、贯注，他才发现：肚子部位有一股力量涌出，灌注进了他的双手上。 它的作用于，当曹宁的手臂用力，这部分力量，就会随着导向涌向他的手臂，发挥作用，同时也产生消耗。当他的脚用力时，这力量就会涌向他的脚，发挥作用…… 这样的作用是明显的，曹宁能明确感受到自身力量、速率和爆发力在短时间内的变化。 这让他的攀爬，变得容易了很多。 峭壁只有一百多米，曹宁费了很大的劲，还是爬到了山顶。山顶上，恰好有一个可以让身体贴住的石头。 曹宁将身体紧紧贴在石头的后面，调整呼吸，极力让自己平复下来。然后，缓慢地将头往外探…… 他看到了山顶的情况。 发现了目标！人在。 在山上的两块石头中间，有一个两米宽的空隙，在那空隙中，曹宁清楚的看见：两个人，背对着他，一左一右地趴着…… 由于曹宁爬到的地方，比那两个人的位置要高两米多，所以，曹宁能从上而下，在空隙中找到他们。 但那两人没有发现曹宁，他们没有后视眼。 那俩人爬在那，头朝着山下，一个人拿着望远镜，一个人握着一支狙击步枪。 他们没有发现曹宁，因为他们想不到曹宁能从那个峭壁上爬上来，同时，他们也没有听到异常的响动。 这对于曹宁来说，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十秒钟后。 曹宁的身体，在高空中，如疾飞的利箭向着那个空隙划去。 跳跃前，曹宁将那刀握在了手上。 经过了八秒的计算，曹宁想好了如何去杀死敌人。 那两人爬在地上，所以他们的战力减弱了不少。而且他们注视的是前方，从后面高空中偷袭，是最好的选择。 从高空跳下，还是有风声与响动的。 趴在空隙中的那两人觉察到了身后的响动，他们知道了有人偷袭。于是，他们马上向回看，同时去掏身上的手枪。 就在曹宁的右脚使劲地踩到了右边的人的右腿时，刚好右边的人的手摸到了手枪。 但是来不及了！ 曹宁的刀已经砍在了左边那人的眉心处，在他掏出手枪前，将他的脑袋劈成两半。 这时，右边的人的腿被曹宁踩断了。他发出了痛苦的喊声。同时，他掏出了枪，对着曹宁便射。 可曹宁不会让他有机会，刚才的疼痛已经减轻了他的战斗力与防守，这是最好的时机。 又是一道刀光闪过，先将右边的这个日本人持枪的手砍断了。随后，又是一刀，从右边的这个日本人的脖子划过，他的头与身子分家了， 两秒钟，两个人变成两具尸体。 曹宁对于自已能如此轻松地杀掉两个日本人，感到不相信。要知道，那些人都是久经杀场的人，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 这让他感到，重生的福利！ 同时，曹宁感到幸运，如果不是那两人爬在空隙中，没有挪移的空间，施展不了战斗力，曹宁很难取胜。 如果不是曹宁的起点比那两人伏点高，加上突然袭击，那么那两人肯定发现了，有反杀曹宁的能力。 只要他先前的扑杀迟滞哪怕多一秒钟，对方掏出了枪来……现在倒在地上的人，就应该是曹宁。 所以说，曹宁这次的成功，运气占了很大的部分。 风从天上吹了过来，将这一丝的血气味，吹散了。 曹宁将刀提了起来，挂在刀刃上的血液迅速地滑落，刀上再没有血迹了。很难看出这刀杀过人。 杀了人后，曹宁感到有那么一丝地满足。 曹宁拿起了日本人的狙击步枪：“这枪比新兵队的枪要好，今后就归我了。” 先解决眼前的情况！ 曹宁爬下来，先用望远镜看了看山下的情况。 此时，李安他们几次冲出，都受了伤。他们撑不了多久了…… 必须救他们。 曹宁快速放下望远镜，将狙击步枪对准了正准备冲向转角的几个日本人。 “砰！” 狙击步枪叫了起来，子弹扑向了一个后脑壳对准山上的日本人。 由于日本人以为背后有支援，没有防范背后。所以在狙击步枪射击下，子弹从那个日本的后脖子射入。 那个日本人当场死亡。 曹宁开第二枪时，日本人知道山上出问题了。 一声令下，他们亡命地冲向了死角处。 他们知道，现在的情况下，只有那个转角才安全。 这时候，曹宁的子弹打不中日本人了。 再呆在山上没有意义，曹宁准备下撤。 可曹宁又停下了脚步，看向那两个日本人的身上。 曹宁弯下腰去检查那两个死人的尸体。 很快，他找到了两个布钱包。 第31章 血战 那两个日本人的钱包，没有大洋，只有几张钞票。 曹宁一眼认出来，那是日币。 两个穷鬼，身上总共才有二十三元日币。 将二十三日元收了起来，曹宁扛着狙击步枪下了山。 …… 日本人失去了狙击手的支持后，担心遭到中方的狙击手袭杀，所以，他们都疯了。不要命地冲向转角处。 转角处的战斗，血腥无比。 那个借烟抽的325小队战士眼睛通红，把烟头扔向日本人，然后左手拔刀……烟头没落地，他人已经扑了上去。 战士的右手负伤不能动作，无法辅助身体的平衡，左手刀似乎很差……重伤的身体，显然也已经是强弩之末。 只两个回合，倭刀就直接贯穿了他的胸膛。 “啊…草！”战士站在那，低头看了看，然后抬头看向日本人：“去你妈的。” 笑骂的同时，他早就计算好了，已经提前挥出的左手刀，刚好斩落…… “喀喇”大刀砍在在日本人的手腕上，砍开了一道伤口。血流了下来。 除了脖子与头部，手也是日本人的弱点。防护衣不能用到手上，那样握刀不方便。 所以战士袭击得手。 虽说没有能杀了日本人，但是也伤了他持刀的手，减弱了日本人的战斗力。 这是战士早就预备好要做的，也是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唯一可能做到的。 要是砍到了日本人的脖子有多好啊！战士临死前想着。 “嗷。”日本人疼痛咆哮着。 战士的尸体被日本人甩向空中，高高的飞起来…… 这一幕，刘萌看见了。在山上，远远地，曹宁也看到了！看见了那个死去的身影。 就在日本人疼痛时，一个新兵队的老兵冲了上去。 他冒着身后敌人追杀的风险冲了过来。 他要杀了这个日本人！ 他做到了！他的刀，刚好砍在了那个日本人的脖子上。 日本人的头，追随着那高飞的战士的尸体上了天。 “我杀了他！哈哈哈哈……”老兵哈哈大笑。 笑声中止了。 原来他的身后，追击的那个日本人手上的倭刀，刺进了老兵的背部，刺穿了他的心脏。 “……老班长。”上坡上，文朱在喊着。 文朱跪在地上。 这个老兵，是对文朱最好的老兵。飞虫沫浴的绳子毛巾，介末还有偷喝的酒，都是这个老兵给的…… 日本人死了一个人。 但是，教官队这边死了两个，伤了两个。 方教官的一条手臂，被倭刀卷走了。他刚找到了一个日本人换手持刀的机会，冒险挺身斩向它的腰后，却不想，日本人回转的速度会这么快…… 与普通日本人战斗的思维和行动习惯不同，这些日本人有反习惯动作，这也是这场战斗最大的“陷阱”之一。 说明，这回出动的日本人是精锐。 面对日军的精锐，李安他们没有退路，依然必须踏进去，去战斗。 因为如果只是游斗，而不保持攻势，制造出足够重的破坏，那么……当日本人要走，不论是向前去追新兵还是向后去找山上的曹宁报仇，他们都是留不住的。 “老方！”李安见到方教官失去手臂的这一幕，连忙冲过来，双膝贴地滑行同时双刀架起，拼死，为对方挡住倭刀后续的攻势。 他给方教官争取了逃生的空间。 但是，丢了一条手臂的方教官没退，反而俯身横跃，捡起一把刀，翻身一刀扎进日本人的膝弯。 这也是日本人的弱点，那地方有空隙，因为要方便行走活动，所以那地方有很窄的空间。 这空间只有高手才能刺进。 由于李安驾住了日本人的刀，所以日本人不能防守膝弯。 这对于方教官来说，是一个机会。 他知道，如果退了，下一刻，疼痛感就会袭来。他的手就不能握刀了。 这时，日本人击退了李安。 抽出了机会……日本人反抽倭刀，将方教官钉在地上……但是方教官用最后的意识和仅剩的一条手臂，捅了日本人膝弯同个位置第二刀。 “我先走了。”他看向李安，最后说。 “走好！”李安冲上去，对着支持不住的要倒下的日本人的脖子就是一刀。 这一刀很准很重，这个日本人的头滚向了十几米远。 刚好方教官在闭上眼睛时，看到了这一幕。 他笑了，闭上了眼睛…… 不远处，战场的画面，曹宁看了一眼，就强行拧了回来，他止不住泪水。 刘萌已经哭成了泪人。 这朱的脸上流着两条水线。 他们知道不能停下了……那些人正用命，在为他们撤离拖时间。 战斗进行到了最后的时刻。 教官队的十七个人只剩下两个人。李安与325队的副队长。其他的人，除了325小队的一个重伤员，其他的都牺牲了。 日本人也只剩下最后的一个人。 但是，这个人是日本人这次行动的指挥官。也是这次行动的日本人中战力最高的一个。 不对，倒下的日本人中，又有一个爬了起来。 这个日本人的一只眼刺瞎了。 那个日本指挥官说了一句话。 这个瞎眼的日本人马上咆哮了一声。转身向着曹宁的方向扑来。 他们恨曹宁！ 本来设计好的计划，有狙击步枪的配合，他们能消灭这些中国军人，然后去屠杀新兵。 但是，曹宁破坏了他们的计划。 从而让他们功亏一篑。 他们知道，凭他们两个人很难完成任务了。所以，他们要杀了曹宁！ 看着扑来的日本人，曹宁猜到了日本人大概发现了自已三个人，不过到了这会儿了，发现与没发现差别不大。 李安想上前去阻拦那个瞎眼的日本人。但是被另一个日本人给拖住了。 “曹宁，快跑。”李安大声喊道。 现在他也脱不了身，只能眼见着日本人去追杀曹宁。 那个扑向曹宁的日本人，速度不是很快，因为他受了伤，行动不是很方便。 但是，凭他的能力，杀死几个新兵是没有问题的。 “曹宁，你先撤……我去帮你挡他一会儿。” 刘萌看着正下山的曹宁，咬了咬牙说完，回身站起来在崖壁边奔跑几步，跟着一跃而下，朝战场方向飞奔而去。 第32章 牺牲 “别啊，那是日本人的精武……” 曹宁急了，喊道。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对话就到这里，下一秒姑娘手持双刀的背影，就已经下到岩壁下方了。 这一刻，文朱发现，刘萌真的很强。 心理的强大！ “那我……老子也去。”尽管没有刘萌灵活，文朱依然学她那样直接站了起来，沿着岩壁奔跑而下。 文朱想到自己可能会死，应该会死……他突然很怕，很舍不得，很想念在富裕的生活……他甚至开始掉眼泪。 可是，他依然拎着刀，追着刘萌跑去。 ………… “我下来了！”曹宁从崖壁上跳了下来，用尽全身力气对下面喊：“跑……刘萌，不要去送死，跑……文朱你别去了，跑啊…………总教官……” 喊到李安的那一刻，曹宁的声音中止了。 因为下方的战场，只剩一个人了，那就是李安一个人，浑身是血，背对曹宁的方向，手持双刀站在那里。 他挡在日本人的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上。 325小队的副队长已经牺牲了！ 在两个强将的合击下，以325小队副队长死去的代价，站在李安面前的日本人，也已经被砍得到处是伤。 “快点，臭小子！”李安回头喊，喊完笑着转回去，嘴角带着嘲讽，沉肩蓄势，面对日本人。 两个人都蓄集了最后的力量，持刀冲向对方。 那刀都是对方的致命点。 于是，最后，两个人都中刀了。 曹宁向着李安跑来……他看见了一个让他心碎的画面：李安已经被倭刀贯穿了。 只是暂时并没有死去，而是痛苦而竭尽全力地，抬头看了一眼，看到曹宁出现，便放了心……他笑起来，笑得很得意。 然后他说：“我的刀送给你……” 李安知道，剩下的一个日本人肯定会死追曹宁，但是他发现自己出不了声。 于是，李安先朝曹宁做了一个驱赶的动作……然后，又在山上和远处的所有目光中，突兀地，朝曹宁的方向，敬了一个礼。 没有人知道这个敬礼的具体含义是什么。 最多的猜测，觉得那是交付，委托曹宁帮忙李安完成护送新兵的任务。 但其实，李安心中的想法是，给野狼军团未来的最强战士……提前的敬礼啊。 终于，李安在做完这一切后，失去了最后的生气，头垂下去。 垂死的一刻，他突然又看见了曾经的战友们，看到了他们胸前，425红色板擦的特制胸章，看到了王奎队长站在那里，正温和地对他笑…… “报告王队……编号，0747，中尉李安……前，紫色短匕，二阵右翼位……申请归队。” 最后的生命气息正在消散，李安要走了，那个许多年来总是让人怨愤的新兵总教官，行将死去。 人们看见他的总是高昂的头垂落，他总是笔挺的腰板弯曲……他高大魁梧的身躯，佝偻向穿腹的倭刀。 …… 所有关注这战场的人都在哀伤、沉默。也把那一幕浑身浴血，独自持刀挡在日本人身前的画面，烙印在脑海里。 但是其实并没有人了解，这一刻李安自己的内心，到底有多么心安。 当他在弥留的幻象中再次见到曾经的战友、队长，那些某种程度上是因他的失误而逝去的人，再见野狼特战队史上最强的紫色短匕……可以说出来那句：0747申请归队！ 他这许多年负罪的人生，赎罪的路，终于解脱了。 他在多年后，用自己的生命，为已经消逝的传奇紫色短匕，添上了最后的荣耀； 他也终于，给了新兵队，一个交代。 这一刻，从近处的崖顶，到远处的山脊……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抬手，为那个此刻依然没有倒下的身影，敬礼送行。 “为了祖国，战无退路，血洒天地！” 属于野狼军团的口号，响彻群山。 敬完礼，喊完口号后，曹宁提着刀冲向了最后的一个日本人。 “小日本，我操你奶奶！我要缷你十八块！” 曹宁大声地喊道。 这喊声压住了最后的那个日本人的怒吼。 此刻，他被刘萌与这朱给缠住了。 日本人的视力不行了，血从眼睛中流了出来。 但是，凭着他的听力经验，他也让刘萌与文朱伤痕累累。 突然，战斗中的日本人从刘萌与文朱的合击圈中冲了出来。 因为他感觉到了，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他的目标……他闻到了那人身上的火药味道……那个毁了山顶日军狙击手的人，这个人该死。 咆哮着的日本人盯着曹宁，动了第一下。 而后的一幕……让所有的野狼人都记得。 一个新兵，从日本人的身后冲了过来……也许在他的世界里，这一刻总教官和战友们在看着他吧。 那个人是杨伟，他扑了过来……死死地抱住了最后的那个日本人的腰部。 那个日本人的注意力在曹宁的身上，所以没有防备已经死去的从身后扑来的杨伟。 等到他被抱住时，他便想挣脱。 但是，杨伟的那双手十指相交了……挣不脱。 日本人急了，回手将刀斜刺，刺进了杨伟的身内。 杨伟流着血，在喊：“快！杀了他！” 曹宁冲了上去，一刀，砍向了日本人。 头……飞了。 日本人倒了下去。 刘萌上前，去看杨伟。 “杨伟已经死了！”刘萌哇地哭了。 曹宁与文朱，将杨伟的尸体抬出来，放到了一块干净的石头上。他要将杨伟带回去，送上英灵壁。 回过身来，曹宁缷了日本人的装备。 “文朱，你去缷那个死鬼子的装备。”曹宁指着左边的日本人尸体。 文朱回过神来，这是缴获啊！可以带到小队去的。 他便跑去脱日本人的装备。 刘萌看到了，也去找一个日本人的尸体脱装备。 “刘萌，你是去军医院，要装备干什么？”文朱问。 刘萌白了文朱一眼：“我决定了，不去军医院，我也要去战斗小队！” 今天的所见让刘萌彻底的改变了。 今天的战斗，新兵队教官们和325小队的老兵们，用他们的鲜血和生命，让刘萌和许多的新兵知道了他们的生命价值。 为了总教官，为了野狼，为了新兵，为了还一份欠不起的人情，为了325这个番号，为了中华民国……该我们新兵接过烈士们手中的刀，战斗吧！ ………… 第33章 悲痛 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响来。 两辆汽车飞了过来，然后从汽车上下来了三十多个人。 这三十多人冲到了曹宁的面前。 其中一个戴着面具的人背着装置，拎刀走向日本人…… “死了！”那人踢了日本死尸几脚。 这是曹宁人生中第一次看到鼎盛期的野狼军团的超级战力。这些人的左肩上有一块布，布上画有一支剑，剑的颜色是紫色。 紫色长剑──野狼军团的第一强队。 他们分头去检查是否有日本人活着。 戴面具的男人，看了曹宁一眼。 在那男人的目光下，曹宁汇报了一次。 文朱与刘萌补充了。 汇报结束后，戴面具的男人挺身立正，向着李安等教官和325小队的战士们的尸体，敬礼。 回身经过曹宁身边的时候，那个人停下来，说了一句话：“对不起！我来晚了。” 接着，他离开了，走回汽车的旁边等待。 这时，新兵队的队长来了。带来了几辆军车。 李安等人的尸体被新兵们抬上了车。 “新兵队，全体集合，上车。” 三套装备在新兵队长的坚持下，留了下来。 因为这是新兵队的人用生命换来的。 在经历了一些注定忘不掉的画面，失去了一些熟悉的人后，许多人都成熟了。 …… 车子在路面上摇晃了一夜，这一次没人说话。 曹宁变成了哑巴。他没有因为得到了日本人的装备而感觉欣喜。 文朱也没说话，他回顾了一路，觉得自己有点废物。 刘萌……一直握着李安的那把刀，她从曹宁的手上要过了李安的那把刀。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刘萌从没想过有一天要去搏命，去杀日本人，但是前不久她做到了，已经砍过了…… 她手上的这把刀仿佛在告诉她，拿它的人，叫做李安。 这把刀似乎变得很沉重，刘萌甚至觉得自己不配去握住它，而一旦握住，就会不安，就会乱。 “准备下车了。”队长的声音传来，有些憔悴。 车子停下，是傍晚，天已经有些黑了。 他们回来了。 有一些人不会再回来。 一批人在军营前的广场上接新兵。副参谋长在，73小队队长洪涛也在！ 看到熟人，曹宁走了过去，洪涛伸出手，拍了拍他肩，没说话。过一会儿，洪涛又伸手揉了揉曹宁的头发。 文朱也走了过来，洪涛也伸手，拍了拍他肩，没说话。 刘萌也走了过来，洪涛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副参谋长数着每个新兵，看着他们一个一个走过自己面前……直到，最后一个也走过去了。 副参谋长踮脚伸着脖子张望， “是不是还有一车？” “后面是不是还有车没到？” “还有的。” “再等等……” 一名负责接拉练新兵回来的军官走过来，走到他面前，敬礼，说： “对不起，副参谋长……都，都在这了。” 副参谋长低着头站在那里，沉默了许久。 “哇！”地一下哭出声来，副参谋长整个人坐在地上，抓着头发，嘶哑着喊着：“没了，就这样，一下没了我14个教官，52个新兵啊，他们，他们都只有十八九岁，啊……” 哪怕是一线的战斗部队，哪怕是今年日本人袭击密度变大，也从没有过一次性这么大的损失……副参谋长就这么压抑地念叨着，念叨着。 隔了一会儿，突然站起来，指着军团部的方向，跳着脚大声地骂： “作战处，老子草你大爷！” “黄世仁，老子草你大爷！” “你们赔我的人来……” 身后的参谋们噙着眼泪上前拉他，捂他嘴巴，副参谋长挣开，继续骂…… 远处的一间办公楼里。 “黄处长？”一个人小心询问。 “让他骂吧……我的责任报告，送上去了吗？” 这个作战处长知道，他没有胆子去应答。虽说他将责任全推到了那个负责的参谋身上，但是，人的眼不瞎。 看来要去南京活动一下，求上面的人替自己撑撑腰。 ………… 曹宁几个人走着，看见刘芒，他也来了，在去食堂的路边上站着。 “回娘家来看看？”他们走过去。 “听说，总教官没有回来？杨伟也走了？”刘芒问。 曹宁：“嗯。” “唉，说起来，总教官在的时候，我很恨他的。那副样子，好象谁都欠他似的。而且对我们太凶了。可是，他走了，我挺想念的……”刘芒的手在抖。 “杨伟，为什么这么傻？明知会死，还向上冲。” 他在忍着，忍着那悲伤。 曹宁说：“他是为了我，为了祖国。没有他抱住日本人，说不定我与文朱没了。” 文朱顿了顿，说：“对！我会照顾杨伟家的。从现在开始，他的爹娘就是我的爹娘。” 刘芒继续说：“所以说啊，在这破地方，当这破兵，你真的不知道，哪一次跟谁普通的碰面，告别……就会是这辈子见的最后一面。” “好了，明天见……最起码我们明天还会见面。”曹宁说完，摆摆手，转身独自向着大门外走去。 文朱跟在曹宁的身后。 路上低头的时候，他用右手抹了抹眼角……为那个曾经逼他承认自己是废物，曾经用飞虫替他浴沫，也曾经说他年轻时候跟他有些像的，李总教官，李安，老李。 为那个自已常常嘲笑的胆小的阳萎。 当晚，新兵队的食堂为回来的人准备了延迟的热汤和饭菜，可是，没有人去动饭菜。 熄了灯，人都躺下了。 杨伟的被子已经铺好了，是文朱给铺的。 在他在7班人的眼中，那个铺上的人还在，在那睡着。 安静了一会儿，有人试着开口，想要找轻松一点的话题，哪怕并不恰当，结果说了两个笑话都不成。 大家都失眠了。 第二天，队长找曹宁。 没有太多询问的架势，而像是商量。何况，队长如今在悲痛中看见曹宁，知道他这次的优异表现，多少能得些安慰。 “是这样，咱们军团一直有一个传统，战士牺牲，墓碑的左下角……通常会铭几个战友的编号，让牺牲的人不那么孤单。当然，这个事，是完全自愿的。” 第34章 英灵上山 队长简单说完这几句，扭头看了看曹宁。 “老李走了，我上午帮他打了一上午电话说这个事，最后紫色短匕小队剩下的几个人，基本都同意了，会让紫色短匕队长的编号在上面，还紫色短匕活着的几个人，还有副参谋长、我、炊事班的老牛，也都同意了。” 曹宁知道牛爷与李安的故事。给狗取名是李安的编号。可见他多恨李安。 现在他答应在李安的碑上留名──这代表原谅。 “老李自己的意思，已经问不着了。”队长接着有些感慨，说：“那我们几个替他想了想，觉得如果你的编号也铭上去……他以后在九泉之下……” 在新兵队的教官与新兵的心目中，曹宁是兵王。野狼军团的兵王。估计李安也想曹宁的名字在上面。 曹宁点头，“我同意。杨伟的碑上我也留名。所有牺牲的教官与老班长的碑上我都要留名。” 三天后，李安总教官、杨伟和这次牺牲的人，骨灰上了野狼山，英灵壁。 除了所有的新兵送行之外，不少的大队和军团的长官都去了。 上山替李安捧骨灰盒的人，很多人都没想到，是文朱。这个曾经最讨厌李安的人。 杨伟的骨灰是曹宁捧着的。 上山的时候，天公不作美，下着小雨，天气阴冷。 活着回来的新兵们站在雨里，送走了他们的17名教官和老兵，51名新兵战友，还有短暂并肩的整个325小队的烈士。 骨灰盒封进了英灵壁了。 同一时间，野狼山的山脚下，一道瘸着腿的身影出现，低着头独自默默上山。 有些艰难的，走到了李安的墓碑前。 打开一个木头餐盒，从里头捧出来一大碗还有余温的东坡肉，还有一碗洒，放在那里…… 然后，那人拎起来木餐盒，转身，瘸着腿一步一步，在雨里下山。 李安走了，恨了他也针对了他许多年的食堂老牛，来送了一碗东坡肉、一碗酒。很多人都爱吃老牛做的东坡肉，那是野狼军团的一绝，军团长都喜欢吃……李安偏好东坡肉。 自从紫色短匕没了后，李安就没吃一口老牛做的东坡肉。老牛给狗吃都不给他做。 现在，在李安死后，他终于吃到了。 ………… 七天后，曹宁得到了消息。 黄蜂与花钱二人的案子结案了。 花钱犯故意杀人罪，在狱中被执行枪决。 黄蜂犯故意杀人罪，被判二十年监禁。 但是，洪涛告诉曹宁，在判决下达的头两天，一个南京来的高官拿出了一份特敕令，带走了黄蜂。 对于这事，上一世都没有发生过。 “为什么？”曹宁问。 “据讲，黄蜂是中统的人，奉命进入特战队。所以，野狼特战队没有权利外理他。对外称他判刑二十年，掩人耳目。” 洪涛带着曹宁去喝了一餐酒。 “你的日子不好过。”洪涛说。 曹宁举杯的手停在半空。 “黄世仁这次没有受到处分，一切责任都是那个死去的参谋的，没有证明黄世仁与新兵队遇袭有关。” “那他还是作战处长。” “对！所有的小队的行动都是作战处安排下达的。黄世仁只要给你下达一个危险的任务，你就真的危险了。” 曹宁放下酒杯：“那我不去战斗小队。” 洪涛摇头：“不可能！安排不会由你的。直接分配。” 曹宁点上一支烟。 这一世比上一世要闹的厉害。直接与黄世仁发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曹宁是凶多吉少。 相信没有小队愿意帮曹宁出头。 “来我小队吧。”洪涛拍了拍曹宁的手。 “你不怕因我受牵连？”曹宁问。 洪涛：“你是我带出来的，我要为你负责。到了我小队，我会给你一个生存的机会。” “什么机会。” “你已经不适合再呆在野狼了。你知道吗，黄世仁在野狼有很大的势力，就是军团长都不能怎么他。他要你死，你很难活下去。” 对于这话，曹宁相信。黄世仁是中统的人，上一世就知道。所以，军团长是不能决定黄世仁的生死。 “我的安排是，乘着明天我们小队有任务要出去，我将你带出去。乘机你离开野狼。” “那你们怎么向上交待？” “找一个尸体烧了，带回来，就说你战死了。这样一来，就过关了。” 野狼的人不傻，肯定不会相信。 “不相信又怎样？我带出去的都是兄弟，不会泄露出去的。当然，他们肯定会查。中国那么大，你跑的远远的，他们怎么查到？” 这个办法不错，只要跑到远隔千里之外的上海一带，野狼是查不到的。 其实，曹宁心中在想，要不我同你干。 这个同你干，不是说他跟着洪涛在野狼军团干。 而是他想跟着洪涛干共产党。 洪涛是共产党，是在上一世就知道的事。那是半年后，73小队出外执行任务，因为中统怀疑该小队中有共产党，为了清除后患，他们派73小队去执行一项有去无回的死任务。 那一次，曹宁也在该小队。 结果，执行任务的三十人，进入了日本人的包围圈。杀了一天一夜，最后是弹尽粮绝。 在黎明到来的前半个小时，洪涛将一封信塞到了曹宁的怀中，让他去一个地方送信。 之后，洪涛打晕了曹宁，将他塞到了一个地窖中，并炸垮了上面的房屋，掩盖了地窖。 最后，洪涛牺牲了！曹宁活了下来。 等到曹宁在五天后，从废墟中爬出来，去到洪涛交待的地点时，发现那个店子已经被封了。原因是，那店的人是共产党。 直到这时，曹宁才知道，洪涛就是共产党。 曹宁知道，洪涛是本意想介绍他加入组织，但是，人算不如天算，那个小店被封后，曹宁便失去了这个机会。 结果是老死在海岛上。 这一世，曹宁重生后，便决定不再沿着老路走。 这也是曹宁重生以后，愿意跟着洪涛来野狼。那是他想通过洪涛，加入共产党的队伍。 “洪队，结业分配没到，还需要几天。”曹宁提醒道。 洪涛笑了：“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所以我要在结业分配前，带你出去。” 第35章 借调 “怎么带？” “上一次的行动中，我们小队伤亡过大半，剩下来的只有十三个人。执行这次任务不够人。所以，军团给了我们权力，可以在新兵队借人来执行任务。” 原来洪涛是想将曹宁借出去。 但是，作战处同意洪涛借人吗？ “他们只是掌握正常编制的人员，借人的事是临时的，是我找副参谋长走后门的。黄世仁不知道。等到他知道时，我们已经离开了野狼。” 洪涛与曹宁一边喝酒一边计划着。 在离这三里地的作战处的黄世仁的家中，黄世仁与黄蜂却在一边喝咖啡一边商量着。 “二叔，处长让我来，监督这次的行动计划。” 黄世仁：“监督什么？这事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早上天亮前，洪涛将带着73小队出营，在明天晚上七点左右，他们将赶到桂花巷。这是安排好的。” 黄蜂笑着说：“处座已经派了一个团的国军，埋伏在桂花巷，只要73小队一进去，他们就出不来了。” “当然，73小队再能打，能打的过一千多人吗？有狙击步枪，有炮，对特战队有很大的杀伤力。而且为了方便，我没有给他们配弹药。凭冷兵器与热武器战？他们不是日本人，有那强力防护衣。所以他们非死不可。” 黄蜂：“可惜了73小队。要是能知道73小队中谁是共产党，我们直接抓人就好了。也不会这样一刀切。” 黄世仁：“我们怀疑有三个人，包括洪涛在内。这三个人都是老兵了。哪一个都不能放过，只能全杀了。” 黄蜂小眼闪了闪：“可惜，要是曹宁在73小队就好了。那样的话，就可以连他一起杀。” 黄世仁看了看新兵队的方向：“我已经安排了。” “怎么安排？” “73小队执行这个任务，明显的人员不够。所以，他们必须要借人。能给他们借人的只有新兵队。我已经打好了招呼，只要洪涛去借人，就将曹宁推出去……” 曹宁不知道的是，不管怎么办，他这回肯定是被借。 第二天早晨六点钟，洪涛来到了新兵队。 “我来借人。”洪涛递上了一份命令书。 新兵队执勤官接过了命令书后，拿来了新兵队的花名册：“看中谁，我们会无条件放人。对了，要不要我们推荐。” 洪涛抬头看了看这个执勤官。这人是刚来没几天。 “有什么好推荐的吗？” 执勤官：“第一个推荐的是曹宁，他可是杀了好几个日本人的。” 洪涛心一动，他感到了一种阴谋。 自己没开口，对方就将曹宁推了出来。 这说明，他们想要曹宁……死。 不对，他们不止要曹宁死，因为这个计划最先是下给73小队的。 想到这，洪涛马上出去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打给的是洪涛的一个好朋友的。他在作战处上班。 洪涛曾经救过对方的命。 结果，那个好朋友劝洪涛最好是今晚“得大病”。 洪涛明白，这是要准备向73小队下手。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这是中统下达的任务。” 对方放下电话后，洪涛没有离开电话亭。 点上烟，他就靠在电话亭上。 敌人已经怀疑自已了。不对，如果怀疑到自已，那么他们会直接动手抓人。 这一行动，说明中统怀疑73小队中有共产党，但是他们不知道共产党是谁。所以他们“宁可错杀一千，不肯放跑一个”。 既然这样，那就得考虑一番。 洪涛回到新兵队，只收了曹宁一个人。 那个执勤官冷笑着，看着曹宁回去宿舍收拾东西。 曹宁在回去的路上，转到了厕所。在墙角处，曹宁掏出了东西。 这次不会再回来了，所以他决定将刘富贵的东西带走。 刘富贵的东西只有三件。一个玉观音，一副残缺的地图，一封信。 信是给曹宁的。 “槽子，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死了。 在新兵队，你是我唯一相信的人，所以我请你帮忙办一件事。请帮兄弟一次！ 请记住这幅地图，记熟后，便烧了它。 请带着这玉佩，去往苏州樱花商社，找一个叫田中十二的日本人，他是我的哥哥。 找到了他，请将这个地图的位置告诉我哥哥。今后，你就跟着我哥哥吧，他会给你荣华富贵的。” 曹宁看了两遍信后，将信收了起来。 那张地图，他又没有烧。一同收了起来。 玉观音，被曹宁挂在脖子上。 田中十二，曹宁记得这个人。日本驻苏州宪兵司令部的机关长，日本陆军大佐。 上一世，曹宁曾经见过这个田中十二。他是土肥原贤二的得意弟子。 听到这个名字后，曹宁的心中马上有了一个想法。所以，他没有烧掉信，因为这封信，对他有作用。 回到了宿舍，宿舍的人还在睡觉。 曹宁轻轻地拍醒了文朱，两人来到了屋外。 曹宁将任务告诉了文朱。 “如果我没有回来，你一定要想办法，不要进入作战小队。”曹宁交待。 文朱马上想到了：“有人害你？” “十之八九。” 文朱急了：“槽子，那咱逃吧。” 曹宁无奈地说：“怎么逃？逃不出去的。” 文朱想了想：“也是。说不定这次出去，你能找机会死里逃生呢？槽子，如果你能逃出去，就去我家，就用文章的名字去我家，留下信，让我知道你的情况。如果你走了，你放心，我会照顾你家人的，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你的弟妹就是我的弟妹。” 曹宁点点头：“你也要小心，黄蜂不会放过你的。” “切！凭他。放心吧！我今天就找人给家里发电报，让他们去军委会活动，将我调出野狼。” 曹宁知道文朱有一个大伯在军委会当官，调他应该问题不大。 曹宁走了，没有让文朱送。 文朱红着眼睛，双手紧握，眼瞪瞪地看着曹宁上了洪涛的车，离开了新兵队…… 洪涛知道这次任务是死任务，没必要让更多的人死。 所以，他只借调了曹宁一个人。 第36章 伏击 离开新兵队后，洪涛将小队的十三个人，选了八个人，剩下的五个人留在了基地。 他不会让73小队从野狼除名的。留下了火种，73小队会继续在战场上战斗。 刚好，洪涛选进来的人中，包括他在内，有三个人是中统怀疑是共产党的人。 十个人上了一辆军车，离开了基地。 看着远逝的野狼基地，曹宁吐出了一口气。 重生过来后，许多的事情都改变了。 本来要在半年后才发生的事，提前发生了…… 在73小队乘车离开野狼基地的时候，从野狼基地发出了一封电报。 “野猪已经向坑中驶去。请收获。” 这封电报马上被林城市的一个国军上校收到。 “通知下去，三小时后进入伏击位。” 林城，是这次73小队的必经之路。 73小队的目标是林城前面二百里的枫树城。这帮人将伏击地点设在林城，是洪涛没想到的。 洪涛的意思就是在林城，将曹宁放下来，让曹宁从林城离开。这里人流大，各色人员都有，曹宁投入进去，就象水入大海一样。 汽车行驶了三个小时，离林城只有几里路了。 在进入林城前，要经过一个小巷，风铃巷。穿过了风铃巷，前面就是林城城区。 看着汽车快速地进入风铃巷，曹宁的心抽了一下。 “停车。” 曹宁喊道。 因为这时候，曹宁的脑中出现了一幕。 1936年底，在林城风铃巷，野狼军团的一个战斗小队在此遭到了国军一个团的伏击。 战斗打了一天一夜，最后，野狼军团的那个战斗小队弹尽粮绝，全部死亡。 事后，军团向军委告状，军委回答：该小队中有共党份子，而且该小队被赤化。所以，对该小队进行制裁。 曹宁想到的是，重生以来，许多的事情都发生了变化，那么，会不会被73小队代替那个小队呢？ 曹宁的喊声，惊动了洪涛。 “槽子，什么回事？” 曹宁急忙说：“伏击，有人在此伏击我们。” 曹宁的话惊诧了所有人：“你怎么知道？” “我的听力好！能听到五百米内的动静。刚才，我听到了不少的枪栓声，其中还有机枪。” 众人看向洪涛。 这时，洪涛拍了拍驾驶室：“快！向后倒车。” 司机是一个老队员，听到了洪涛的命令后，加大油门，将汽车向后开。 这时，洪涛对大伙说：“槽子的听力我领教过。” 洪涛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枪响。 枪响之后，驾驶员中弹死去。 汽车没人掌控，向着一边冲去。 随后车身一震，汽车撞在了墙上。 “快，快速进入房屋。建立阻击线。” 洪涛开着枪，掩护着曹宁等九人退到了旁边的房屋内。 随之，洪涛也退到了房上。 众人爬在房上，看到了一群国军正在向他们包围过来。 “队长，这是国军啊！为什么他们要杀我们？”副队长问。 洪涛心里明白，高声喊道：“我们是野狼73小队，属国军系列，你们是哪一部分的？为什么要伏击我们？” 这时，远处的房屋内走出了一个国军上校。 “没错！我们就是为野狼73小队而来。没有弄错。” “为什么？” “不为什么？中统发现你们73小队内有共产党。遵照上峰命令，今天在场的73小队的人，杀无赦！” 73小队的副队长看了看大家，叹了一口气：“兄弟们，看来咱们被人害了。共党，那可是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的。我们这些人都得死。” 一个队员气愤地说：“没死在日本人的手上，却死在自己人的手下。我不甘！” 副队长看向洪涛：“队长！他们不会放过我们一个人的。死就死，死前杀一个保本，杀两个赚一个。” 洪涛的眼红了。这些战友是因自已而受牵连。因自己而死。他想救他们，但是那是不可能的。 对方有行动，说明他们会杀干净。不然的话，传出去，国人会抗议的。 现在，只有死拼了。 “去三个人，建立第一条阻击线。将我们的子弹打光。子弹打光了，就用刀砍。你们尽量向外冲，能冲出一个是一个。我最后走，我来掩护。” 这时，国军的冲锋队已经冲来了。 73小队的热武器扫射了一片，死伤的国军不少于几十人。 但是，对方不惜士兵的生命，一遍又一遍地冲锋。 他们就是要耗死73小队。 除了士兵冲锋外，对方的迫击炮也开始射击。 炮弹打在73小队坚守的这个房屋，将这房屋炸平了。 73小队在死去了三人后，又转到了隔壁的房屋。 “这样不行。我去抓了那个当官的。来三个人，跟我冲。”副队长喊道。 就这样，副队长带着两个人冲了出去。 他们挥着刀，一路冲去，向着那个国军上校所在地冲去。 国军们的子弹打在他们的身上。他们穿有防护衣。但是防护衣也经不住弹雨的袭击。还是有子弹击中了他们。 但是，他们凭着一口气，硬是冲到了离上校只有十几米的地方。 那个上校吓得退到了房内，屋上面，有两挺机枪，两支狙击步枪向着副队长射击。 离那房屋只有五米，副队长倒下了。 跟随的两个战士也倒下了。 洪涛看向曹宁与大个子，就剩下他们三人了。 “你们两人分头向左右冲逃，争取活一个，将这里的情况告诉外面。我来掩护你们。” 大个子狞笑着：“都死了！我活着干嘛？你们撤。我去打一个冲锋。” 说完，大个子拧着刀冲了出去，他的目标依然是国军的上校。 这时候，洪涛掏出了半张法币对曹宁说：“你先躲起来，他们的目标是我。如果你能活着出去，就拿着这半张法币，去枫树城流云街的崇云粮店。将我的情况告诉他，他会安排你的后路的。” 曹宁不接：“队长，你说我能活出去吗？” 洪涛：“看你的运气吧。” 曹宁：“我猜他们杀共产党是真，但是杀我也是真。两事当一事办的。所以，我是逃不出去的。队长，你知道我家人，如果我死了，请你照顾我的家人。” 第37章 躲过一劫 洪涛将半张法币硬塞到曹宁的手上：“执行命令……”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曹宁的手刀便击在了他的后颈上。 洪涛晕了过去。 曹宁马上将洪涛背了起来。 这时候，外面的国军都在阻击大个子。 曹宁将洪涛背到了屋后第二处的房屋里。 原来在曹宁的记忆中，上一世，那个小队最后有两个人活了下来。 一个人活下来的原因是，这间屋子有一个暗洞。暗洞本来是战乱时，这家人挖的。 曹宁将洪涛背到了暗洞中，放了进去。 在洪涛的身上放了一块木板，然后将土推在了木板上。这样一来，没有人会怀疑这是一个暗洞。因为暗洞被土填满了。 必须将敌人引走。 安排好了洪涛，而大个子也死在了两支狙击步枪下。 曹宁马上起身，越过了躲有洪涛的房屋，向左边逃去。 “有人在逃。” 曹宁本来就是想让他们发现，所以也没有隐藏自己的身子，飞快地跑了起来。 子弹在他的身后飞着。 还有国军的上百人在后面追着。 曹宁逃跑的方向是上一世第二个活人的藏身点。 这是一个大树，大树的边上有一条河。不过，这条河不能逃，因为河的下游有国军的一个码头。 如果国军发现曹宁从这河逃。他们只要封锁住上下游，曹宁是无处可逃。 上一世，那个小队的队员，就是在这里藏了起来。 曹宁知道这个情况，所以，他便冲到了河边。 抱起一块大石，丢进了水中。 一声水响，追的人都听到了。 而曹宁，则是身子一闪，来到大树下。 大树的边上有一个坑。那是树根的原因留下的蚁洞。 这洞不大，但是可是弯腰藏一个人。 曹宁快爬进入洞中，然后身子一抬，震动了洞上方的土，一下子，土垮了下来，盖住了洞口。 洞口处就是曹宁的屁股处，屁股挡住了土。 而树根盘根错节，空隙较大，有空气存在。 不到几分钟，曹宁感到了洞上面有人在跑过。 那些追击的国军追到了河边。 一下子，河边聚拢了几百人。 这时，那个国军上校也来到了河边。 “报告团座，那个人从河里逃跑了。”有人汇报。 “你们怎么知道？” “我们当时看到他从上面向下一跳，随后便是很大的水响声。”汇报的人将曹宁一纵丢石头看着了跳河。 “派人下去打捞。”团长命令。 又过了半小时。 “报告，上下一百米没有人。那个人可能已经游走了。” “通知上下游，追捕逃走的那个人。去电报，查询73小队来了多少人。” 过了十分钟。 “报告，野狼基地出来有十个人。其中包括第二目标曹宁。” “报告，现场上只发现八具尸体。没有第二目标，也没有73小队队长洪涛。” 团长：“再一次检查方园三里。同时询问沿途，73小队是否在途中有过行动。” 又过了一个小时，搜查的人回来报告。现场搜查了三遍，不可能藏有人。 又过了半小时，有人回报。驻离此五十里的小镇人说，73小队的军车，在该小镇停留了十五分钟。 躲在洞中的曹宁听到后，暗暗笑道，那十五分钟的停留，是洪涛防有人跟踪，釆取的一个反跟踪的行动。 不想，这个行动让中统的人认为，曹宁是在那里提前离开了。 “向中统报告，第二目标在半路离开，属73小队提前私放。而73小队的队长洪涛，跳河逃走。请沿河上下游的军队追捕。”那个团长说完后，便离开了河边。 曹宁躲在树洞中，整整躲了二十八个小时。 他的听力很好，清楚地听到了国军的那个团，在十三小时的时候，离开了林城风铃巷。 但是，曹宁知道还有一百多人在风铃巷。 又过了十个小时，这留下来的一百人也离开了。 又过了三个小时，曹宁发现有一个人在风铃巷转了一圈，然后那个人也离开了。 …… 在国军的第二批人离开了风铃巷的时候，洪涛醒了过来。 我这是在哪？ 洪涛感到身体被什么东西压着。 用力推了推，发现是一块大木板。木板搭着两边的土上，形成了一个空间。 而洪涛就在这个空间内。 洪涛费了很大的劲，才从这个地洞中爬出来。 外面很安静，谁都不会想到，一天前，这里曾发生过激烈的战斗。73小队的人都死光了。 对了，曹宁呢？ 洪涛记得，自已曾拿出半张法币，让曹宁突围出去。 结果，是曹宁打晕了自已。 将自己藏在了这个洞中，救了自己。 可曹宁呢？ 洪涛在风铃巷转了一圈，没有找到战友的尸体。可能让那国军给收尸走了。 这样一来，洪涛就不会知道曹宁的下落。 一时间，洪涛流下了眼泪。 是曹宁，将活命的机会留给了自己。 三个小时后，带着悲伤的心情，洪涛离开了风铃巷。 野狼是不会再去了！自己已经暴露了，只能回到组织中去。 除了这件事，洪涛还要马上去办一件事。 那就是曹宁的家人。 曹宁有档案，黄蜂他们应该能找到曹宁的家。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事。 自己得赶快过去，将曹宁的家人转走，不能让黄蜂找到。 如果曹宁的家人出了事，那么，洪涛就对不起保护自已而死去的曹宁 …… 曹宁不知道，最后离开的那个人是洪涛。 这也让曹宁错过了一个机会。 第二天的晚上，感到没有危险了，曹宁才从树洞中爬了出来。 回到风铃巷，曹宁去了洪涛藏身的地方。 发现一个洞，木板被丢在边上。 曹宁一下子楞住了。 洪队是逃走了？还是被发现了？ 两种可能都存在，如果不是确认洪涛被杀或被抓，那么那个团的国军，不会这快撤离。 他不知道，那团长认为曹宁半途逃了，洪涛跳河走了。 两个目标都没有了，那国军呆在这干嘛？吹冷风吗？ 再次回到了河边，曹宁坐在大树脚下，抽起烟来。 一下子，曹宁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第38章 枫树城 回想起野狼的生活，说实话，曹宁很留恋的。 野狼是一个英雄的团队，卫国的战队。 如何没有黄世仁之流，曹宁愿意一生生活战斗在野狼。 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自已两世，都没有离开与黄蜂的针锋相对，这就是宿命。 当然，曹宁不想躲避，他在心中发誓，一定要杀了黄世仁黄蜂，为洪队和死去的73小队的战友们报仇。 带着这个心情，曹宁洗了一个澡，以全新的状态，向着枫树城走去…… 曹宁现在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想去洪涛说的那个店，送上半张法币，将洪涛的事告诉他们。 另外，看能否与对方挂上钩。 作为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曹宁知道未来的历史会怎么走。不管小节如何变，但是，结果应该变不了。 那就是共产党得天下。 如果不想背景离乡，逃去孤岛，不想父母逝亲不在，不想窝囊地活一辈子，那么，只有跟着共产党，才有好的前途。 对于两次为人的曹宁来说，他的精神力、他的灵魂、他的能力都要高于一般人。那么，他就要选择一个好的舞台。 只有共产党，才能给他一切。 所以，曹宁在半路上，花了一包烟，搭上了一辆马车。 也许认为73小队覆灭了，所以，去往枫树城的路上，没有检查的。 曹宁从民居中偷了一套衣服穿在身上，从外表上，没有人能看出他的不同之处。 就是说话，曹宁也说的是当地的口音。 坐了两天的马车，终于到了枫树城。 这马车是商行的运货车，经常来往枫树城。所以，进城的时候很顺利。 一进城，曹宁便告别马车夫，单独行动了。 首先，他便去了流云街。 流云街上的确有一个崇云粮店。 为了安全，曹宁在店外站着，没有进去。 因为他猜着一件事，如果中统的人知道洪涛的事，那么，这个共产党的地下联络点，会不会已经被中统掌控了？ 如果中统掌控了，那么自已撞上去，正是送米做饭了。 有着特工经验的曹宁，决定在外面观察一阵子，再决定是否上门。 幸好警惕性，救了曹宁一命。 这家粮店，果然有问题！ 在曹宁观察的一个小时中，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这家粮店只能进不能出。前后有五六人进了这家粮店，但是，他们都没有出来。 如果说是熟人朋友，一个两个可能，不可能五六个人都是吧，而且进去的还有十一二岁的小男孩。 那就说明，这粮店有问题。他们对于每个进入粮店的人都要进行审查，审查不是一会儿就能完成的。他们不知道进去的人是真的买米买油，还是前来接头的共产党。所以，就先抓起来，等弄清楚了再放人。 有了这个看法后，曹宁再去看周围的情况，就一目了然了。 这条街上，只有粮店的左右十米处，聚堆了一些小贩。 一条街，两三百米，为什么小贩都聚在崇云粮店的门外？ 这就说明，他们是有任务的人。 站在对面，曹宁点上了一支烟。 他失望了。 洪涛牺牲了，崇云粮店也没有了。找共产党的路途没有了。自已的路在何方？ 枫树城是不能呆了，这里是野狼军团经常活动的地方，万一被野狼的人发现。那么自已就会陷入再次追杀的旋涡中。 去哪里呢？ 回家？ 回家不行！ 既然知道自已没有死，那么，黄蜂他们肯定会盯上自己的家，等待自已送货上门。 另外，野狼军团也会将自己当作叛徒对待，也会派人联系自己家所在的政府，严控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家就是一个陷阱。回去就是送死。 虽说很担心家人，但是，自己不回去，反而家人更安全。他们要抓的是自已，家人对他们来说是个饵。所以，暂时，家人应该是安全的。 于是，曹宁调头就走，离开了枫树城。 在新兵队的两个月，发了两次军饷，拿到了4元法币，日常的开支，都是文朱在出钱，所以曹宁这4法币，一直在身上。 有了这钱，曹宁就方便多了。 买了一张船票，向着安庆去。 坐在客船上，曹宁在想着自已现在的去向。 对于他来说，做生意没本钱，做苦力也做不来，当兵怕暴露，只能当乞丐。 自已会去当乞丐吗？当然不会。 对了！有办法。 曹宁想到了一个事，一个去向。 那就是，刘富贵的哥哥──田中十二。 田中十二，曹宁记得这个人。他一直在中国从事间谍活动，对外的掩护是樱花商社的社长。 其实，田中十二是一个资深的特务。他为日军攻占上海，提供了很多的情报。 日军占领苏州后，田中十二被任命为日本驻苏州宪兵司令部的机关长，日本陆军大佐。 他是土肥原贤二的得意弟子，最高军衔提到了日军陆军中将。一直都没听到他的死信。 曹宁猜测，刘富贵让自己给田中十二送信，说明他有很重要的情报要交给田中十二。 凭着自己与刘富贵的关系，凭着送信的功劳，相信田中十二会用自已。 这就能让自已潜伏在日军中间。 至于潜伏怎样？为谁去潜伏，曹宁没考虑。自已现在是什么党都不是，就当是一个中国人潜伏在日本人中间吧。 说明白点，曹宁现在是走投无路，找一个点落脚，不用被人追杀，担心受怕吧。 五天后，曹宁终于来到了苏州。 他没有去任何地方，直接去了樱花商社。 对于田中十二来说，苏州每天发生的事，都会被他觉察。所以，自已来到苏州，也许就在他们的眼中。 如果没有直接去往樱花商社，那么会让田中十二认为，自已的目的不是送信那么简单。就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当曹宁来到樱花商社时，被人拦住了。 “这里不是你能进入的。”门卫说。 曹宁看了看身后，没有跟踪人：“我找田中十二先生。” “你找田中阁下？凭你这身脏衣服吗？”门卫不屑。 第39章 田中十二 “我有急事找田中十二先生，请让我进去。”曹宁坚持道。 “滚开！”门卫使劲地推了曹宁一下：“再不滚，就一刀杀了你。” 但是，他没有推动曹宁。曹宁笑着看他。 “有功夫？功夫再高，也怕战刀。”门卫马上抽出刀来，劈向了曹宁。 对于野狼的军人来说，日军特攻队都战过，何惧眼前的这个门卫？要不是不能得罪，曹宁早就让他躺在地上，哪轮到他耀武扬威的。 门卫砍了十几刀，没有沾到曹宁的衣脚。 “山下君，退下。”这时，响起了一个声音。 门卫听到声音后，后退了几步，没有再动手。 从二楼，几个人从楼梯上下来。 走在中间的一个人来到了曹宁的面前：“我等你很久了。为什么现在才来？” 曹宁警惕的问：“你是谁？” 那人笑了：“我是田中十二。” 曹宁摇了摇头：“凭什么说你是田中十二？” “问得好！不愧是野狼新兵王。这种警惕性会让你活的更久。”田中十二称赞道。 “你认识我，不能证明你是田中十二。”曹宁依然不松口。 田中十二没有生气，指着曹宁的胸口说：“你现在挂在胸口的玉观音的反面，有两行字，是两行数字，上面写着，十二爱十六。这是我送给田中十六的十六岁成年礼。” 曹宁听后，马上将玉观音拿下来，递给田中十二。 “不急，我们上楼谈。” 田中十二带着曹宁上了二楼，来到了一间办公室。 关上门后，田中十二严肃起来：“你不是被伏击了吗？怎么活了下来？” 曹宁惊诧日本人的情报，竟然知道自已被伏杀。 他有些担心，日本人会不会知道洪涛是共产党，会不会知道洪涛没死。那样的话，自已就…… 没有多少时间去考虑，曹宁便将自已被借到73小队，之后，在林城被一个团的国军伏杀。自已逃到河边的时候，发现一个树洞，于是便躲在树洞中，让国军认为自已是顺河逃走的事说了一遍。 对于这个情况，田中十二已经清楚了。但是，他不知道那个跳河的人是曹宁。 “你没有在那个小镇下车离开？” 曹宁摇头：“没有，小镇停车，只是洪涛要去见他的一个相好的。” 其实那不是洪涛相好的，应该是洪涛去接头。 但是，在野狼军团的调查报告中，认为洪涛是去见相好的，花了十五分钟。 田中看着曹宁的眼睛：“你离开林城后，去了什么地方？” 曹宁知道这时候，如果自己说假话，田中会从自己的眼中看出问题来。 “我出来后，偷了一套衣服。”曹宁指了指身上：“刚好有一辆马车经过，我便送了一包香烟，请马车夫带我一段路。结果我就去了枫树城。” 这些情况，相信田中十二肯定要去查，也肯定能查出来的。就是那个树洞，也会去光顾的。 听完了曹宁的介绍后，田中的目光柔和下来。 “为什么要来找我？” “受人所托。” 曹宁从贴身的口袋中，拿出了刘富贵的信，还有那张图。 田中十二快速地从曹宁的手中抢过信与地图。打开信看了起来。 “不错！是十六的笔迹。” 看完信后，田中十二两眼都红了。 当被送出去的是一个活人，现在接回来的是一封信。阴阳两隔，再也见不到那个崇拜自己的弟弟…… 几分钟后，田中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与十六很好，象兄弟。”田中说。 曹宁点点头：“可是我没能救他。” 田中十二摇头：“当时在场的人中也有我们的人，他们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十六死去。你能看在十六的兄弟情谊上，将这封信与地图带回来，你已经对的起十六了。谢谢！” 田中十二向着曹宁鞠了一躬。 曹宁吓的忙向边上闪去。 又说了几分钟，田中十二喊来了一个人，命他带着曹宁去休息，给曹宁换一身衣服。 曹宁走后，田中十二立即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拿出一个放大镜，在那张地图上看了起来。 在放大镜的作用下，那张地图上出现了很多的小黑点。 小黑点是一束束的，最多的小黑点，不会超过十个。 原来，这是一份密电。 田中十二将地图上的密电抄写了下来。转身从保险柜中找出密码本翻译起来。 一会儿，一份电报出现在田中十二的眼前…… 由于在船上睡足了觉，不感到困。所以，曹宁洗了一个澡，舒服地穿上了新衣服后，便坐在椅子上看书。 “砰砰！”敲门声。 “请进！”曹宁上前打开了房门。 站在门外的是那个安排曹宁房间的人。 “社长让我给你送来一百法币。你可以在苏州城转转，玩一玩。”那人递过来十张法币。 曹宁不要，但是那人强塞进曹宁的手中。 那人走后，曹宁回到了椅子上。 书拿在手上，但是曹宁却没心思去看。 田中十二给钱自己，让自己去看书？ 他这是唱的哪一曲？ 是好心？还是试探？ 曹宁可不会认为，田中十二会这快地相信自已。 那么，他给钱自已让自己去转转，就是钓鱼。 如果自已是野狼和中方特务组织的人，那么，肯定会在见到了田中十二后，要去向组织汇报。 相信自已的身后，有无数双眼睛盯着。 如果自己不去？那么，田中十二就会认为自己是害怕暴露，也是的，来到了苏州这个历史名城，没有人不去转转看看，欣赏风景，尝尝美食，看看姑娘。 不出门，肯定是心怀鬼胎。 放下书，曹宁戴上了帽子，用一个长围巾，围住了自已的脖子，这才从樱花商社走出来。 曹宁出来后，马上就听到了从樱花商社中，出来了不少的脚步声，应该有五个人。 两个人开着汽车，超越了曹宁，驶到了前面去了。 一个人步行，跟在自己的身后。 在这个人的身后，还有两个骑自行车的人。 曹宁笑了，看来田中十二真的看的起自已。 第43章 试探 其实，在上一世，曹宁曾做苏州呆过一段时间，就是在日伪机关工作时，派驻在苏州。 所以说，苏州对曹宁不陌生。 但是，这一世，曹宁从来没来过苏州，那么，他就要象一个刚来苏州的外地人一样。 很多人初到苏州，对这里的每一条小巷，都饱含历史的熏陶，文化的底蕴充分暴露出城市的热情，古朴，低调。 特别是苏州的女人。 苏州人的美，总有一种内在的沉淀。亭亭玉立，不施粉黛，娥眉轻蹙，丹唇轻启之间自有一番别样的妖娆。 整整三天时间，曹宁沉浸在苏州的景色之中。 拙政园，水过桥头绕楼阁，人在亭台水中央。多走一步，景色焕然一新。少看一眼，已是过眼云烟。水，亭，楼，桥，处处新奇，复杂的缠绕，让人不得不去发现她的巧妙，居然找不到一处相同。漫步园中，每条路都是一个惊喜。 狮子林，雄狮稳坐山上山，奇山怪石洞中洞。穿来穿去，不知身在何处，干脆放弃，随着洞中的蜿蜒，亮光之处，怪石嶙嶙，千姿百态，灵性十足。窗洞的巧妙，在于背后的景色，摇曳的翠竹，奇怪的山石，苍老的树藤，每一处都宛如一幅风景画。 寒山寺，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张继的《枫桥夜泊》，刻画在古寺的每个角落，穿越几百年后的夜晚，客船依然等待着曾经的故事。虎丘山，袅袅云烟听竹声，涓涓流水化墨香。走在虎丘山上，让人难以停住脚步，别院，古塔，书轩，茶舍，竹林，每一处的精彩，都需要镜头的定格，古人的淡泊，带来的却是今人难得的清净。 …… 除了景色，还有美食。 糖粥的软糯香甜让人难忘。苏州的糖粥是颇有名气的，加了赤砂糖的糯米粥先盛入碗中，表面撒一层红色豆沙，有红云盖白雪之美。吃时拌匀，入口热、甜、香、糯。 棒棒鸡、蟹壳黄、小馄饨、酒酿饼、鱼味春卷…… 还有苏州的美女，让曹宁双眼冒光…… 在曹宁玩的不易乐乎的时候，在樱花商社的社长办公室，田中十二正听汇报。 “没有人同他联系？” “没有！他就是一个外乡人，来苏州游玩，谁会去理会一个外乡人。我们一直盯着他，没有发现他有联络人的行为。” 田中十二相信自已的手下，跟踪是他们的强项。 那就是说，曹宁没有问题。 其实他不知道，曹宁现在就是一根无根的浮萍，他本来就没有组织，也没有人去联系，田中十二的安排注定是一场空。 第五天，田中十二让人将曹宁带到了办公室。 田中又问了曹宁一些在军统的情况，并再一次询问了林城曹伏击的事。 “听说在林城，只有八具尸体回到了临澧基地。除了你以外，73小队的队长洪涛没有事吗？”田中问。 曹宁摇了摇头：“当时遇袭，队长通知我们分队突围，将这个情况带出外界。所以，我在他们的掩护下，率先向河边逃。对于有谁死了，我不知道。” 这个话，说的过去。 田中：“他没有让你们回军统告状吗？” 曹宁惨笑道：“行动任务是军统作战处安排的，行动路线也只有军统高层知道。伏击我们的人是国军的主力，这一切都说明了，军统高层想要我们死。回去军统？那是送死！” 田中递给曹宁一支香烟：“你认为是军统高层要灭你们？他们为什么要灭你们？” 曹宁点上烟：“也可能是我的事，也可能是洪队的事。” “什么事？” “我得罪的人叫黄蜂，他的叔叔是军统的作战处长。在南京，他家还有人当大官。洪涛得罪的人是军委的一位少将，那少将的弟弟与洪涛争女人，结果那人失踪了。他们认为是洪涛杀的。” 曹宁没有说军统怀疑洪涛是共党的事。这件事应是高度秘密，田中他们应该不清楚。 就是田中十二清楚，曹宁也不能说。 与共产党关系密切？田中十二那还不看曹宁是红色的。 果然，田中十二相信了。不是他相信，而是日本方面的暗子传回的消息也是这样的。 眼下的军统，局长发了火。整个军统的人都知道，曹宁随73小队出任务，被国军一个团伏杀。 那八具尸体就是证据。 为此，局长骂人了。命令抓了黄世仁。 可是，第二天，南京军委会来人，与局长谈话后，黄世仁依然留在了军统，继续当作战处长。 局长又怎么样？没有人家后台大。 对于失踪的洪涛与曹宁，人们都很同情。 但是同情也没有用，毕竟他们已经十几天没有回军统了，不回来，就是叛逃。所以，曹宁与洪涛已被军统通缉。 “这种事情在军统多吗？”田中十二问。 “不多！每年都会有一次两次没根基的人消失。” 听了曹宁的话，田中十二拍了拍曹宁的肩膀：“曹宁君，不要难过了。在军统有什么好的？不能发财，不能升官，就是一个死士，不知道哪一天小命就没有了。” 曹宁点点头：“自从黄蜂开枪杀我后，我就在想这个问题，当他屁事都没有被释放后，我就知道危险了。在半路上，洪涛去会女人时，我就想到过逃走。但是有人盯着，没有逃成。在林城，战斗一打响，我就想，机会来了。所以，撒腿就逃。结果让我找到了一个树洞……” “哈哈哈哈！你的运气真好。”田中十二笑了。 “强盗也是这样说，说我运气好……对不起！” 说完，曹宁马上住了口。 “没关系！我知道你与十六是兄弟。对了！十六的事出来后，你没受影响吗？” 田中十二又在试探。 “怎么没受影响？那次局长亲口说，回去要给我记二等功。结果，二等功没下来，我被审查了几天。换着人来审问我。最后，四等功都没了。新兵队我杀了两个人，按道理我得得一等功。结果没杀人的人都得了功，我却被……” 田中：“你恨吗？” 第44章 投名状 “恨……我根本就不应该去军统。” 田中盯着曹宁：“如果让你去杀军统的人，你敢吗？” 曹宁想了想，摇了摇头：“与我有仇的人，我敢杀。没有仇的……” “明白！”田中满意了。 如果曹宁一口说，他敢杀所有的军统人，田中十二肯定会怀疑曹宁，有那大的仇吗。 现在，曹宁说的话，才附合他的正常心理。 通过调查，田中已确定，曹宁不是中方派来的卧底。再通过试探，田中认为曹宁是一个可以使用的人。 因为曹宁是一个讲信用的人。他能在逃跑前，拿出了田中十六给带出的密信。说明他与田中十六的情谊很深。 “你与十六是兄弟，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兄弟。已后就叫我十二哥吧，我会安排你的生活的。”田中十二说。 “谢谢十二哥。” 曹宁感到，自已重生后，历史发生了变化。 前一世，他没有与田中十二有过关系，但是今生，他却进入了田中十二的视线。 再过两年，当田中十二当上了苏州宪兵司令部机关长后，就可以做很多的事了…… 而曹宁知道，历史的大痕迹不会太大的改变，也许他在日伪中混的历史改变不了。但是，他可以改变质地，咱可以做一个真正的白皮红心。找机会帮助上共产党，靠向那一边，将来就不会去台湾了。 而田中十二也在想，对于野狼的人，他可是知道的多。那可是中国最强的部队。皇军普通的师团，根本不是军统的对手。只有特攻队才能胜过军统。 而曹宁，是军统的新兵王，说明他是尖子。 临澧特训班的训练，也包括特工类，刺杀，获取情报，特种车驾驶、无线电技术、情报传递、跟踪与反跟踪…… 可以说，特工训练的课程，临澧特训班都上过。特工训练没有的课程，军统也讲授过。 对于这样的人才，而且是一个中国人，这正是田中十二所需要的。 当然，他需要的是能对皇军绝对服从的人。 所以，他调动了一切手段，去调查曹宁。包括曹宁的家乡，家人，如何进入军统的，在临澧的生活，被逼逃亡…… 这些资料证明了曹宁现在是走投无路。得罪了军统，他是刀悬刀上，随时丧命。 虽说一切情报已经证实了曹宁的身份，但是，田中十二决定使用最后的手段。 那就是投名状。 他准备让曹宁手上沾上中国军人的血，从此，曹宁再没有退路，只能跟着他干。 “你对今后有什么打算吗？”田中十二问。 曹宁知道，重头戏来了。 “没有，我去了一趟家，但是我的家人都不见了。据说是被国军带走的。”曹宁悲伤的说。 他是回了一趟家，并在夜晚进入了家中。 家中没有一个人，但是不象是发生了意外，应该是父母主动撤走的。 第二天，曹宁在自己的家中周围了解了一下。说是来了一辆车，下来了一个人，一个小时后，曹家人便上了车，离开了。在曹家人离开后两天，来了一队国军，包围了曹家，但是，曹家人已经离开了。 联想到洪涛逃了出去的情况，曹宁猜测应该是洪涛带走了自己的家人。以防黄蜂带人去抓自己的家人。 最后，曹宁在家中的房门上看到了一个黑炭画的狗。 那狗象狗又象狼。 对了，洪涛的外号不就是叫狼狗吗？而且这画就是洪涛的手法。 曹宁笑着离开了家，洪涛给曹宁留了信，让他放心。 田中十二派的人也去了曹宁的家，他也知道有两批人去了曹家。但是，他不知道洪涛的画。 “你能猜到那两批人是谁吗？” 曹宁摇头：“第二批的人应该是当地驻军，奉命抓人。但是他们扑空了。我家人被第一批人带走了。至于第一批人，我就不清楚了，难道是黄蜂带的人？不象啊？” 田中问：“为什么不象？” “黄蜂会下黑手的。” “不会！他们是将你父母当诱饵，准备引诱你上钩。对于他们来说，你家人没有什么威胁，有威胁的是你。只要你抓住了，死了。后面才会杀了你家人。” 曹宁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这个动作被田中十二看到了。 “想报仇吗？”田中十二问。 “想！”曹宁的话是从牙缝中露出来的。但是，马上他又叹了一口气：“报不了！” “因为他们的强大？” “对！他们的身后是民国政府。那是大象，我只是一只蚂蚁。”曹宁低声地说。 田中感到时机成熟了。 “我可以帮你。最少我们可以帮你杀掉黄蜂。” 曹宁双眼一亮：“真的？” “当然！你是田中十六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我会帮你报仇，但是你要想好，杀了黄蜂，你就是民国政府通缉的犯人，他们不会给你活路。” 曹宁凄惨地笑了：“我现在有活路吗？” “有！跟着我干！我会让你将来荣华富贵。” 曹宁向田中十二鞠了一躬：“我愿意跟你干！今后，我这一百多斤就交给十二哥了。但是，我有两个要求。” “说。” “第一个，今后，帮我杀了黄世仁与黄蜂叔侄。” “没问题！我答应你。” “第二，帮我找到我的家人，不管是生是死。” “行！” 随后，就在田中十二的办公室，曹宁填了几张表，正式加入了樱花社。 中午，田中请曹宁吃了一餐饭，算是接风宴，欢迎曹宁加入樱花社。 第二天，田中给曹宁下达了一个任务。 任务是灭掉无锡的一个商行。 理由是，对方多次抢劫樱花商社的货物，杀害樱花商社的人，是樱花商社的对头。 为了樱花商社的生存，必须灭掉对方。 曹宁知道，这就是投名状。 但是，曹宁不知对方是什么人。应该不是简单的商行。 如果田中十二让自己交投名状，肯定不会让自己去杀普通人的商行人。应该是对田中十二有威胁的人。 能够威胁到田中十二的人，不用想也就知道是什么人。 第45章 血色投名状 田中十二是日本特工，对他有威胁的人，肯定是中方的反谍机关。 除了军统，就是中统。 但是，曹宁只能去完成田中十二的任务。 投名状啊！ 投名状在古代用于忠诚之征，意思是加入一个组织前，以该组织认可的行为表示忠心。 其所谓“但凡好汉们入伙，须要纳投名状”，大意是指一个人在进入绿林时必须签署的一份生死契约，有了“投名状”便落草为寇。 所以，后世就沿用了这一系列的说法即为“投名状”。一些组织在招收人员时，都会纳投名状。 比如，杀人、放火等。 而田中十一需要曹宁上纳的投名状，就是去杀中方的特工，这样一来，曹宁的手上就沾了中方的血，再想回头，则是难上加难。 所以说，今天的行动，别说是几个中国的特工，就是中国的将领，曹宁也得杀。 因为他想要改变自己未来几十年的命运，就必须留在田中十二的身边。想留在田中十二的身边，就得取得他的信任。第一步的信任，就是去杀人。 去无锡执行任务，田中十二给曹宁派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不用说，就是监视曹宁的。 他们是日本人，所以对曹宁没有好印象。 一路上，他们都不愿同曹宁多说话。就是中途吃饭，他们也没有好脸色。 曹宁没有在意，上一世，他在日伪机关上班时，受到的比这可冷的多。 下午三点多钟，他们动身，到无锡时，天快黑了。 汽车停在无锡城外，没有进城。开车进城，肯定会被人注意，被盯上的。 将汽车停在城外的一个废院子内。 三个人下了车，走进了废屋中。 两个日本人中的一个胖个子，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曹宁：“这就是今晚上的行动目标。” 曹宁接过后，打开一看。马上明白了。 这个目标就是中统驻无锡的一个联络点。对外，它是一个杂货行。 这个联络点有十多个人，由于派驻外面，所以，经常留在杂货行的人有八九个人。 “社长说了，一个不留。”胖个子说。 曹宁点了点头：“行动方案？” 瘦个子日本人说：“社长说了，由你安排。” “带来了什么武器？”曹宁又问。 “一支狙击步枪，三支驳壳枪，子弹一百发。” 胖个子打开了车座椅，下面出现了一个木箱子。 箱子中，有三支驳壳枪，一支狙击步枪。有子弹，还有五个手雷。 曹宁拿了一支驳壳枪，将枪的弹夹装满，又装了三个备用弹夹，装在身上。最后，又抓了三个手雷。 那两个日本人，每人拿了一支驳壳枪，还有子弹，每人拿了一个手雷。 胖子又掏出了一张地图。 “这是那个杂货行的平面图。” 曹宁看了看，这图很清楚地反应了目标的情况。就是周围的环境也描述的很清楚。 看完了地图后，曹宁问二人：“你们俩，谁的枪法准？” “我！”胖子说。 曹宁点了点地图说：“这里是一个制高点，可以封住杂货点。你去占了这个点，用狙击步枪封住杂货行。只要有人逃出来，就用狙击步枪干掉他。” “没问题！”胖子说。 胖子将狙击步枪分解，装在一个木箱子内。同时，带上了三十发子弹。 曹宁对瘦个子说：“我们俩杀进杂货行。我在前，你护后路。见人就杀。” 瘦个子想不到曹宁的计划这样：“最好是留下一个人。” “为什么要留？” “这个杂货行，肯定有藏钱的地方。”瘦子的眼睛斜睨曹宁。 曹宁知道，对方在试探自己。如果自己不爱钱，那么为什么来投靠田中十二？ 曹宁装作贪婪的样子：“这钱能拿吗？” 胖子点头：“能！我们出任务，缴获的归我们。 “那时间够吗？要知道，枪一响，无锡的国军就会在十五分钟内赶到。如果不找钱，我们完全可以在五分钟内解决战斗。”曹宁皱了眉头。 因为今天的行动，纯粹是曹宁的投名状行动。对于他俩来说，没有什么好处。所以曹宁不想因小失大。 曹宁看到了他们的表情。 “如果想拿钱，那我们的计划就得改一改。” “怎么改？”二人问。 “不用枪，用刀。会用刀吗？”曹宁问。 瘦子笑了：“耍刀，肯定比你强。” 曹宁：“不见得！我可是斗过特工队的刀手。” 瘦子不再说了，日本的特攻队，那是有名的刀客。他们拍马都追不上。 胖子说：“比不上特攻队，但是我们都是武士出身，用刀比用枪多。只是我们的刀都没有带来。” 曹宁掏出匕首：“带了它吗？” “没带。” 二人摇摇头，表示没有带匕首。 不过，曹宁从他们的身上看到了匕首，不比曹宁的差多了。不知什么原因。 曹宁无奈地说：“那就放弃制高点，放弃狙击步枪，驳壳枪带上，尽量肉搏。” 两个日本人说他们没有刀。不可能让他们不用枪，赤手空拳地去搏杀吧。 “还是用枪吧。今天是星期天，驻军的人都放了大假。军官不在，组织救援肯定慢。只要我们在二十分钟内解决战斗，再用二十分钟打扫战场，应该来的及。”胖子说。 瘦子也赞同：“对！对！” 看到他们又改了口，曹宁感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猜不出来。 索性不猜了，曹宁对瘦子说：“你就在杂货行的外面警戒。我俩进去。由于用枪，所以，我们的行动放在晚上七点半动手。那时候，他们都在喝酒。” 胖子与瘦子同意了这个计划。 接下来，三人将狙击步枪藏了起来。他们走后，就是有人发现了汽车，也不会有影响。说不定是哪个富人家，出来打野呢。 天黑后，他们三人向着无锡城走去。 他们没有从东城门进入，因为进城会遭到搜身。那样的话，枪与子弹都藏不住。 瘦子熟悉无锡的情况，带着曹宁来到了城门左边二百米的地方，这里是无锡城的一个漏点。 一些走私货的人，还有犯了事的人，就在这里，花钱进出，安全可靠。 来到了墙角，瘦子吹了三声口哨。 第43章 杀人夜 城墙上伸出了一个人头：“什么猫在叫？” “是百灵鸟叫。”瘦子回道。 对上了黑话，城上面吊下了一个大吊蓝。 瘦子等到吊蓝落地后，便跨入吊蓝内，晃了晃三下绳子。立即，吊蓝向着上面吊去。 来到了上面，有两个人将瘦子拉了出来。 瘦子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法币，十元面值的。 “下面还有两个人。多的钱，你们俩分了，喝酒。” “好！” 那两个收了钱，重新放下吊蓝。 曹宁是第二个上城墙的，胖子最后。 上来后，曹宁一看，原来拉他们上来的是城卫军。这个漏点，就是城卫军弄的。是城卫军增收创收的项目。 这边上来用的是吊蓝，那边下城墙也是吊蓝。就这样，一下一上，没有人发现，就完成了偷渡。 等到最后的瘦子下到了城里，吊蓝就上去了。谁都不会知道，刚刚这几分钟的时间，有三个人带着枪进了城。 进城后，胖子在前，瘦子在后，三个人向前潜去。 走了二十多分钟，穿了不少的小街小巷，他们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个独栋小院，小院占地约五百平方米。小院的前面是有两米高的围墙，大门处有门卫。 曹宁来后，没有马上动手，先是在小院的四周转了转。 发现这个小院，围墙太高，翻墙是不可能的。 要想进去，只有从大门进入。 大门外是一片开阔带，想要硬闯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曹宁挥挥手，退走了。 那两个日本人跟在曹宁的身后，退了出来。 “怎么不动手？”瘦了问。 曹宁点上烟：“只要动手，肯定会被发现。我们来是灭整过院子的人，不是仅杀一个哨兵。” “你说怎么办？” 曹宁已经想到了办法。 刚才来的路上，他们经过一条街，看到了那条街上有不少的汽车。 弄一辆汽车，开进院子去。 当曹宁将计划说出，那两人不看好。 “不是他们的汽车，是不准进入的。”胖子说。 曹宁看着那大门问：“没有人来找他们吗？” “有，只能车子停在外，人去值班室。” 曹宁：“那就行了！等一下，我开车，瘦子去值班室，乘他不注意，干掉那个哨兵。” 胖子：“你不可能近身值班室。” 也是，不是随便的一个人都能靠近值班室。 曹宁看向了胖子：“这一带你熟吗？” “熟悉。” “你知道他们头的名字吗？” “知道！” “那就行了！你去值班室，就说找他们的头。引诱他出值班室。只要他一出来，就杀了他。” 胖子没把握：“难！” 没有哪个哨兵，在晚上，敢放不认识的人靠近值班室。 这个办法又行不通。 曹宁摆摆手：“我说行就行。” 三个人回到了一条街上，在这里有一个夜总会，外面停了不少的车子。 曹宁看中了一辆车，贴近车门，很快打开了车门。 将车子开了出来，接上了二个日本人。 “曹宁，你走的路不对。”胖子喊道。 曹宁丢掉烟头：“我们先去衣店。” “去衣店干什么？” 曹宁没有回答，开车到了转角处的一家衣店。 还是曹宁开门扭锁，三个人进入了衣店。 隔壁的屋子的灯光，照在衣店内，让衣店一目了然。 曹宁转了转，拿了一套衣服递给瘦子：“换上它。” 瘦子瞪着曹宁：“这是女人的衣服。” “对呀！那个大门，一般的人进去，哨兵还会从值班室出来。但是，如果有一个妓女进门，哨兵肯定会跑出来。” 胖子：“妙！只要那哨兵出来调戏妓女，那就盘他。” 瘦子将衣服丢给胖子：“那你去当妓女。” 胖子比了比自己的身子：“你确定我去扮妓女合适？” 曹宁笑了：“你扮妓女去，哨兵肯定躲在值班室不出来，你长的太肥，压死他。” 瘦子也笑了，接过了衣服穿上。刚好合身。 曹宁又找了一个假发套，套在瘦子的头上。 立即，瘦子来了一个大变身。 “象女人，就只有鞋不象。”胖子说。 曹宁推二人出来，锁上了店门。 回到了车上，曹宁说：“来不及了！只有将就。再说晚上，谁会去看你的脚。” 瘦子眼珠一转，将手伸到前面：“将你的刀给我。” 曹宁本来不想给，但是，既然对方说，他们没有刀，而杀哨兵不能用枪，那么只能给刀他了。 快到八点钟的时候，曹宁开着车子，亮着大灯向着那院子开去。 车子直接冲到了大门口，堵住了大门。 “快让开！谁给你的胆子，敢堵老子的门。”值班室内响起了骂声。 但是，没有人出来。只有一支枪伸了出来。 这时，车门打开，从后排下来了一个女人。 那女人，瘦高个，穿的很时尚。 女人没有在乎哨兵的喊声，直接走向值班室。 “你是谁？”哨兵问。 “小哥，我都不认识？我是怡红院的翠花。你去过怡红院吗？”女人问。 “去过！但是没有见过你。”哨兵警惕的问。 “我们怡红院有几十位花旦，你能个个认识？” 哨兵一想，对方说的对，怡红院的价分几等，他去怡红院，每次也就是三等的钱召三等的人。 看到女人一扭一扭地向值班室走来，哨兵的警惕性慢慢地失去了。他打开了值班室，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怎么过我们院来了？” 女人：“还不是你们这有人点餐，所以，我来送餐了。” “谁点的？” “曾伟。” 曾伟是哨兵的大头头，这个院子的经理。 这个曾伟很色，身边不缺女人，所以，哨兵完全相信了。 没有警惕心，生起的就是色心。 哨兵上前一步，拉住了女人的手，向着值班室拉去。 曹宁坐在车上，看到了哨兵与瘦子进了值班室。 随后，瘦子（女人）出来了，向着外面招手。 这是得手的信号，说明哨兵已经解决掉了。 “下车，进去。” 曹宁掏出枪来，跳下了车。 胖子也跟在后面，跳下车向大门冲去…… 第44章 杀人夜二 三个人会合后，马上向着小院内的走去。 “胖子留下守门，见人冲出来，就开枪击毙。”曹宁说。 胖子马上退到了值班室。 就在他冲进值班室的时候，曹宁斜睨看到，值班室内仿佛有一个人蹲着。 在胖子进值班室时，那人拉了胖子一下。 曹宁的眼皮一跳。 这哨兵认识胖子？ 不对！瘦子不是进了值班室吗？怎么那哨兵还活着？ 瘦子不杀哨兵，说明他们认识。 难道？ 想到这，曹宁慢后一步，让瘦子在前面，自己在后。 路上走的时候，曹宁轻轻地下了弹夹。 缷下一颗子弹，曹宁一看，什么都明白了。 这弹夹里的子弹都是空包弹。 让自己拿着空包弹来杀人？这不是投名状，这是田中十二在试探自己。 难怪那两人身上有刀，却说没刀，不同意用刀杀人的计划，原来他们是怕曹宁杀死了人。 难怪瘦子借机借走了自己的匕首。 曹宁暗暗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得好好表现。” 加快了步伐，曹宁冲到了瘦子的前面，向着二层小楼冲去。 据情报，这里的人都住在这二层楼内。 曹宁率先冲进二楼，一进门，就遭到了袭击。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自己要来，没有人会在三夜晚守在小楼的大门内袭击自己。 曹宁确定后，便躲过对方的刀，一手刀击在对方的手腕子上，对方感到疼痛，刀掉了。 在刀掉下的同时，曹宁接过了向地上掉去的刀，手一扬，刀光一闪，对方的肚子被刀划过，鲜血流出。 对方哼了声，只是轻轻的叫了声，便倒了下去。 在对方倒地的时候，曹宁上前夜备补刀，但是，被瘦子拉住了。 瘦子抬手一枪，击在了地上人的身上。 黑夜中，曹宁没看到血。但是，凭曹宁的眼力，他看到了地上的人没有血，因为瘦子也是用的空包弹。 “上楼！”瘦子喊了声。 曹宁点头，向楼上冲去。 这时，一楼有两个人冲了出来。 曹宁举枪射击。 两声枪响，那两个人在枪响后倒下了。 “快！”瘦子在楼梯处喊曹宁。 曹宁只得向着二楼冲去。 就在曹宁上了二楼后，一楼的三个倒在地上的人，马上爬了起来，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瓶子，向着自已的身上倒。 原来，他们倒的是血。 倒了血后，那三个人又躺在地上。 上楼后，瘦子向左边冲去，曹宁想了想，便向右边冲去。 进入右边的第一个房间，曹宁又遇到了人。 一个人躲在黑处，向着曹宁开枪。 曹宁头一偏，子弹从头边擦过，射在墙上。弹在地上。 这是真子弹！ 今夜的行动，对对方用的是空包弹。但是，对方用的是真子弹。 这种情况下，曹宁如果不小心，那就会丧命的。 曹宁举枪便射，一连射出了八颗子弹。 他手上的枪的弹夹装弹是十发。现在曹宁的枪内没有子弹了。 就在他准备换弹夹的时候，在曹宁的身后，一个人扑了过来，想扑倒曹宁。 曹宁听风闪开，但还是让对方给扑到了。 曹宁的枪被打掉了。 “砰！”而刚才开枪的人又开枪了。 这一来，曹宁是左有枪击，右有敌手，二个人将他夹在中间。 枪响后已经过去了五六分钟，时间不能拖了。再拖，无锡的警察与驻军就会过来。 曹宁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但是，他也得将戏演足。 如果这两个人都解决不了，估计田中十二的眼中，曹宁不堪大用。 对于有武功的曹宁来说，不在乎这两个人。他要让田中十二感到，自己的价值。 手边摸到了一个小台灯。 曹宁将小台灯向着左边的枪手丢去。 “砰砰砰！”一连三枪，枪手连开了三枪。 曹宁听到了对方撞针空击的声音。 对方的子弹用完了！ 这时候，曹宁一跃，跳了过去。剩着对方换弹的机会，一拳击在对方的脸上。 “啊！”枪手受击，忘了开枪。 曹宁抓住枪手的手一扭，马上将他的手扭断。 顺势，曹宁抢过了枪手的枪。感到了枪中已经装上了子弹。 就在这时，右边的一个人冲了过来。 这人的手上，拿的是一把刀。在曹宁抢枪的同时，他的刀已经砍向曹宁。 曹宁向前一扑，扑在地上，身子一转，躲过了刀锋。 那刀砍在了椅子上，将椅子劈断。 “砰！”曹宁开枪了。 这枪可不是配给曹宁的驳壳枪，这枪是真弹。 子弹击在对方的手上，击在他持刀的手上。 “咣当！”刀掉在地上。 曹宁得势不停手，对着刀手连开两枪。 刀手中弹倒了下去。 这时，门外冲进来了瘦子，刚才曹宁杀刀手的现面他看到了。 曹宁的枪口马上转向，准备去杀左边的枪手。 瘦子急忙跑过来，拉着曹宁向门外去。 “还有一个人……杀了他。”曹宁挣扎着。但是，手上的枪被瘦子给夺走了。 “来不及了！警察出动了。五分钟后就会到来。快撤。” 瘦子死死地拉住曹宁。将他向楼下拉。 来到楼下，曹宁看到了那两个躺在地上的人，现在他们的身上竟有血？装的好象！ 曹宁向着那两个“尸体”走去。 瘦子一看，吓坏了，死拉着曹宁向大门走去：“那是两个死人，别浪费时间，我们快逃吧。” 曹宁只得随着瘦子向着大门跑去。 大门内，胖子开着车在等着他们。 曹宁上了车，汽车便怒吼一声，向大门外驶去。 曹宁回过头，看着后面，惋惜地说：“时间太紧了，还没来的及去搜查。一分钱都没捞到。” “你要钱不要命吗？”胖子从后视镜中看了曹宁一眼。此时曹宁在他的心中，既是亡命之徒，又是贪财鬼。 汽车经过一个路口，向着城外驶去。 也许是枪声对这个城市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城门口的人，并没有因那枪声受到影响。 不过，出门的人受到了检查。 胖子不等那些排队的人，直接将汽车开到了拦杆前。 “什么人？”一个士兵端着枪过来。 第45章 结仇 胖子没有下车，从车窗递出了一个蓝本本。 士兵接过本本，打开一看：“请等一等！我去汇报。” 拿着本本，士兵进了旁边的木屋。 于是，木层内出来了一个少尉。 少尉跑着步，来到了车边。 “放行！” 少尉的命令下达，拦杆升起，胖子摆摆手，开车驶出城门。 那个士兵不解地问：“排长，怎么不搜那车？” 少尉瞪了士兵一眼：“那是中统的车！” …… 却说刚才的那栋楼中，自从曹宁走后，躺在地上的人马上爬了起来。 “集合！”一声令，一楼“死去”的三个人活了过来。 “去二楼看看！” 四个人跑上了二楼。 “不好了！出事了！ 一个人从曹宁刚才战斗过的屋中跑了出来。 “什么事？”一个四十岁的人问。 “苍山君中弹负伤了！横渡君……横渡君……” “横渡君怎么了？” “横渡君中弹两颗，击中心脏……死了！” “啊！” 这边三个人马上向屋内跑，进屋后，看到躺在地上的两个人，一个人中弹没死，晕着。另一个人却是没气了。 中年人马上从门后捡起一支枪。 “是这支枪杀的他们。” “这把枪的认识，这是苍山君的枪。”一个人说。 “八格！我事前告诉了，不能用真弹。苍山这个混蛋，竟然违抗我的命令。中年人很生气。” “这一下子麻烦了。横渡中佐不会放过我们的。” “黑鹰君，现在怎么办？横渡君可是横渡中佐的侄儿。” 中年人对一个矮个子说：“马上将这里的情况报告给田中大佐。” 那个矮个子走后，中年人对其余的人说：“重新布置现场，不能让中国警方看出什么。清理一下你们身上的血迹，另外，将横渡那苍山抬到地下室。这个屋内的痕迹全部抹掉。” “那枪声？” “现在马上去放鞭炮。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枪战，是我们在试验鞭炮。”中年人交待道。 几个人收拾好后，集中在院子放鞭炮。 这时，警察来了。带队是警察局局长。 “局长大人，你怎么来了？”中年人迎上去。 警察局长接过中年人递的烟：“你们这发生了枪战？死了多少人？” 中年人楞住了：“枪战？怎么可能？啊，是我们在试鞭炮。这不是要过年了吗，我们进了一批货。” 警察局长不相信，向着屋内走去。 中年人陪着警察局长进到了一楼的一间屋内。屋内推满了鞭炮。 警察局局长看着鞭炮说：“这么多，超出了……” 中年人马上给局长我手上塞了一根金条：“局长，请多多关照。我们想赚钱，所以……” 警察局长点点头：“回头我让人给你送一个批件过来，但是……” 中年人说：“这生意你有三成我利。” “好！” 警察局长哈哈大笑，带着警察离开了小院。 回到了办公室，中年人问刚进来办公室我矮个子：“田中大佐怎么说？” 矮个子说：“田中大佐说，让我们将苍山君私自带真弹的事向横渡中佐发一个专门的电报。并给总部做一个汇报。” “知道了！你马上去办。” …… 在苏州的田中十二，今天的眼皮直跳。 接到无锡的电报后，他知道眼皮为什么跳。 喜的是，曹宁经过试测，是一个可用的人才。但是，这个人才暂时可能不能用。 因为这中间牵涉到横渡俊五的死。 横渡俊五，本身只是一个中尉，死就死了。关键的是，横渡俊五的叔父横渡龙二是日军驻中国情报科二组的副组长，虽说他的职级与田中一样，但是，他毕竟是田中的上级机关。 而且，横渡家族与田中家族一直以来不和，经常发生搏斗，为了搞倒田中，横渡在苏州组安排了人员监视田中十二的行动，寻找他的问题。 这一次，田中安排无锡小组对曹宁进行试测，已经告诉了黑鹰健，让无锡的人全部用空包弹。 结果，横渡带上了真弹。 田中猜到，横渡不想自己的势力大，所以，准备借机，杀掉持空包弹的曹宁。 没想到，曹宁夺过了横渡俊五的枪，杀死了横渡俊五。 这样一来，会让人认为，田中是借这次机会，让曹宁杀死横渡俊五。 这方面的事小，关键的是，横渡龙二肯定不会放过杀死他侄儿的曹宁。他肯定会安排人杀死曹宁。 田中不想曹宁死。 对于一个将弟弟的遗物带回来的弟弟的兄弟，田中很欣赏曹宁，曹宁的中国人身份，是他所需要的。 可是，对于日本人来说，再好的人才，杀死了日本人，那么这人才就该死！ 想到这，田中拨通了一个电话。 “你来一下。” 五分钟后，进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人。 这人叫井上纠夫，是田中最想信的一个手下。 田中将电报递给井上看。 “好！那个狗日的横渡死了。”井上笑了。 田中说：“但是，曹宁也会死。” 井上：“大佐，一个中国人。” 田中：“这是一个我能用的有本事的中国人。而且，他是十六的兄弟。” 听说到田中十六，井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悲哀。 他与田中十六是同学，也是兄弟。 “大佐，该怎么办？” 田中马上写了一封短信：“你拿着这封信，在回苏州的必经路口五叉口等他们，让他们的车子向上海开，将横渡的人引去上海。而你则是偷偷地将曹宁带到常熟。将曹宁安排在常熟的秘密花园中，让他耐心地等我。告诉他，过了三五天，我会去见他的，其他的人，谁都不要相信。” 井上应了声，离开了办公楼。 等到井上离开后半个小时，田中这才向上海方面发了一封电报，汇报了这次的情况。 刚好这时候，无锡方面的电报，发到了上海的横渡龙二的手上。 中国情报组的组长，来到了横渡龙二的办公室。 看完了电报，横渡马上去拿挂在衣帽架上的手枪。 “横渡君，你要干什么？”组长拦住。 第46章 逃 “我要去杀了那个中国人。” “横渡君，田中君说了，那是一个意外，而且责任在横渡俊二，是他违规带了真弹。” “那也怎样？是曹宁杀了俊二。” “田中说，曹宁是个人才，能为帝国服务。” 横渡冷笑：“在我的眼中，中国人就是狗。只要有肉，狗多的是。杀一条狗而己。我一定要杀了他。” 说完，横渡龙二冲出了办公室，带上了四个人，两台车，离开上海，向着苏州方向驶去。 …… 在横渡龙二车子离开上海的时候，曹宁的车子到了五叉口。 这里有五条路，一条通往上海，一条通往无锡，一条通往苏州，一条通往常州。一条通往太湖。 曹宁的车子在进入苏州路时，被拦下了。 “井上君，你怎么来了？”胖子马上停车，从车上跳下来，讨好地说。 瘦子也下了车，只有曹宁在车上。 井上拿出一封信，递给胖子：“大佐有命令，让你们二人马上去上海，在上海等大佐的指示。” 瘦子指了指车内：“车上的那位怎么办？” “交给我吧！” 井上来到了车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曹宁君，我是田中十六的兄弟。请相信我。” 说完，井上拿出了一个玉观音。 曹宁一看，便知道那是田中十六的玉佩，当初是曹宁送还给田中十二的。 “你说吧。”曹宁点头。 “请你马上下这车，跟我上我的车。” “好！”曹宁下了车，来到了井上的车旁，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井上的车子正停在苏州的那条路上。 胖子与瘦子与井上打完招呼后，便开着车子，向着上海的那条路驶去。 井上没有马上上车，直到胖子的车离开了十五分钟，他才上车，将车子倒出了前往苏州的那条路。 直到车子开进了前往常州的那条路时，曹宁才开口：“不会苏州吗？” 井上一边开车一边说：“回苏州，那你就是死路一条。” “为什么？” “知道今天你们完成的任务为什么吗？” “知道！投名状。”曹宁点上一支烟。 “是试探。但是，那里面的人，不是中统的人，是我们组织的人。”井上通过后视镜看向曹宁。 他看到了曹宁的脸上露出的惊诧的神情。 “本来这件事不会出事，因为给你们的三支驳壳枪内，没有真弹。但是，你是不是抢了人家一支枪，并开枪杀人了？” “是啊！那种场合，我不反击，那我就是死。” 井上叹口气：“你没有错！那个人是十二哥的对头的侄儿，他想乘机杀死你。结果你夺了他们的枪，杀了他们。” 曹宁猛吸一口烟：“我没有错啊！” “这件事不存在错不错，而是死了一个人，一个上峰的亲戚。而且这个上峰正带人来苏州抓你。如果让他们抓了你，那滋味比下地狱还苦。” 曹宁将烟头丢向车外：“谢谢你！” “不用谢我，是十二哥让我来的。他不想你死。” 曹宁看着开车的井上：“怎么安排我？” “十二哥让你去常熟呆几天。他向上面争取一下，让你能躲过这一关。过几天，十二哥会来见你。” 曹宁点头：“好！” “记住！在常熟，你不要外出接触人。小心被人发现了。那些人都不是善良之辈。” …… 胖子开着车，在路上，拐进了一个小餐馆，吃了一餐饭。 结果就是，他的车子与横渡龙二的车子错开了。 横渡龙二开着车，来到了五叉口。 他安排了一辆车留在五叉口等从无锡来的车，而他则带人去了苏州。 到了苏州，横渡龙二直接闯进子田中十二的办公室。 “田中君，那个中国人曹宁回来了没有？”横渡龙二翘着脚，坐在沙发上。 田中没有起身：“回来干什么？” 横渡跳了起来：“你放了他？” “笑话，我为什么要放了他，他只是一个中国人。” 曹宁的背景，特别是与田中十六的关系，只有田中十二与井上知道。在别人的眼中，曹宁只是田中招收的一个特工。 所以，田中有理有据地说这话。 “那你说这话的意思是？”横渡问。 田中喝了一口茶：“我让井上送他上西天了。” 横渡怀疑地看着田中：“可能吗？” “有什么不可能的？这件事，是出在我的范围内，试测人，竟然真的死了人。而且死的是日本人。你说我不这样做，还要怎么做。” 横渡驳斥不了：“那你也要等我过来处理。” “你什么意思？我没权处理吗？你也没打电话过来，让我抓人等你来审。” “不是，我是说，这样办草率了。” 田中站了起来：“横渡君，我们现在是在中国人的地盘，不是在日本。抓人回来？你知道苏州有多少人盯着我们吗？要是让中方知道了，将曹宁抢走了。那么，无锡小组，还有苏州本部就完了。你告诉我，怎样才不草率？” 横渡没有再说话，低头抽烟。田中所做的一切，没有问题，闹到上面去，也不会责罚他。 田中得理不饶人：“横渡俊五这次的事，无锡小组的报告发了过来。你看看。” 横渡看了看：“俊五只是看不惯中国人。所以才带真弹护身。他不是想破坏。” “护卫？我们提前已经通知了，不能带真弹。就是防备曹宁反杀。要知道，曹宁可是兵王。搏击能力很强。如果不是俊五坏事，我们就顺利地完成了这次的测试。唉……” 横渡说：“他不该杀俊五。” “曹宁也不知道这是一场测试。他以为我们要他的投名状，所以才下死手。这个人，对我们有用……” 横渡打断了田中的话：“不行！就是再有本事，他杀了俊五，我也要杀他。” 田中点点头：“我还不知道你的想法？所以，我便让井上带着曹宁去太湖，杀了他。” 横渡看着很平静的田中，他不可能相信田中的话。 井上是派出去杀曹宁？还是井上是送曹宁走？ 第50章 田中的安排 曹宁随着井上来到了常熟，住在虞山脚下的一个小院里。 “我不能停留太长，横渡肯定不会相信我杀你，所以，他会按照我的车速与时间，来确定你的位置。” 曹宁：“谢谢井上君。今后有需要我的地方，请通知我，我一定帮忙。” 井上从口袋中拿出了十张钞票：“十二哥过几天要来见你，他会安排你的。这几天，你就拿这些钱用用。” 曹宁也没客气，对于眼下的他来说，确实是需要钱。 井上开着车，快速地离开了。 曹宁看了看小院，决定不在小院呆下去。对于两世为人的曹宁来说，不要相信任何人，是先辈用血换来的经验。 需说田中十二与井上救自己，但是，他们是有组织的人，如果他们的上司决定要曹宁的命，估计他们也会将曹宁交出去。 幸好这小院，没有过多的停留，就不会有曹宁的痕迹出现。就是有人找上门来，也发现不了自己。 曹宁在小院的树上呆到了天黑，便离开了小院，去往虞山，眼下，只有虞山是最好的躲藏之地。 虞山位于江苏省苏州常熟，横卧于常熟城西北，北濒长江，南临尚湖，因商周之际江南先祖虞仲（即仲雍）死后葬于此而得名。虞山东南麓伸入古城，故有“十里青山半入城”之誉。虞山之北的半山之处，有石屋涧，相传姜尚（即姜太公）曾隐居于此。 虞山上山洞很多，所以，曹宁准备找一个山洞，暂时安身。 当他爬到了半山时，发现了一个理想的山洞。 这个山洞，应该是古代的那些修道人的居所。就是在山壁上，开出了一个主洞带偏洞。 主洞应该是客厅，偏洞是卧室。因为，在偏洞中，发现了一块大石，大石山，堆有一层的烂草泥。这烂草泥应该是垫成的床垫。 偏洞内没有什么东西。主洞中，倒是有一副锅灶，灶是石头做成的，但是锅是铁的，但是那铁已经锈烂了。 曹宁用脚踢了踢那铁锅，那锅马上成了碎片。 不过，曹宁也没想到要在这里升火做饭。 他来到了石床上，将那些草泥给清了出去。 想了想，便又下了山。 下山后，曹宁准备买些棉被。虽说他有功夫，但是眼下已经是冬月，晚上很冷的。 买棉被，当然不能去买。因为只要有人来调查，就会发现自已曾经买过床上用品。那么就可以猜到，自己就是落脚在常熟。 不能买那就偷。 曹宁丢开了店门，从一堆的棉絮棉被中，拿了四床。出去时，清除了痕迹，保证没有人能发现。 至于突然少的几床棉被，如果店主不注意，是看不出来的，就是发现少了，也不会怀疑到曹宁的头上。 这一夜，曹宁三下虞山。床上用品，棉衣，食品。顺带着，他还带上了一条香烟。 这些东西都是偷的。偷了三家店。 回到了山上，曹宁便找了一块大石头，封上了洞口。这样的话，就没人能看到这里有洞。 田中十二应该没有时间来这里。就是有时间，他也还会过来，那不就是给人带路吗？ 曹宁想了，田中十二要来，也就在十天后。也就是这个风头过去。 不愁找不到田中十二，井上留下了方法。曹宁也留了暗记。如果田中十二来了，一眼就能看到暗记，知道曹宁的留言，同时，他也会留下联系方式。 将匕首放到了大石上，用棉被压着。这是曹宁唯一的武器。 躺在棉被里，曹宁感到了温暖。靠在床上，他抽着烟，想着心思。 原来以为，自己直接上门找田中，就可以将历史改变，潜伏在田中十二的身边。等到将来日军侵占中国后，自己可以找机会为国出力。 但是，阴错阳差之间，自己杀了横渡俊五，与日军中国情报组副组长横渡龙二结了仇。 这样一来，就不能再呆在田中十二的身边了。 转了一圈，又转了出来。 回野狼？那肯定是死路。 去找共产党？谁是共产党？不知道。 就是知道，主动上门去，也会出事。共产党肯定想，为什么这人主动找上门来？想卧底？还是其他目的。 所以说，共产党的组织很难进。特别是眼下的共产党，出事太多，他们内部都有人叛变，他们会相信一个不了解的人？ 去找军统？曹宁又否定了。 前世他参加过野狼训练，军统特训班训练。这世，又参加了一次野狼训练，说实在的，他已经厌烦了。 特别是军统的训练，那才叫难受。 女人要学会迎奉男人，进行*****。男人也要面对那些大自已十几二十岁的女人，真的要吐。 再说，曹宁重生后，已经决定，不再去加入军统。 要加入组织，就加入共产党。 之所以要加入田中十二的手下，曹宁就是想通过日伪组织来联系共产党。 上一世，他知道几个共产党人，他们被日伪抓获后，宁死不屈。曹宁就是要等那时候来到…… 知道中国的未来希望在中国共产党，知道十几年后，会有中华人民共和国诞生，知道国民党最后躲到了海上的孤岛。曹宁知道自己的路该如何走。 就在曹宁迷迷糊糊的时候，他听到了外面有人的脚步声。 这晚，又是在虞山上，谁会跑到山上来？ 曹宁拿过匕首，纵下石床，穿好衣服。然后，轻轻地搬开石门，从洞中溜了出来。 虽说是晚上，但还是有月光。再则曹宁的视力很强。马上他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情况。 前面不远处，有两拨人在对侍。 一方的人，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另一方的人，有四个人，四个男人。 “李星，你已经逃不可逃了。” 四个人是追捕者，已经将那一男一女逼到了一处悬崖下，再无逃路了。 已经稳操胜券的四个人对着一男一女喊话。 “汪家？你们对我二人袭杀，不怕遭到李家的报复吗？”那个叫李晨的人躲在石头后说。 第51章 曹宁救人 “怕！当然怕！可是，只要你们二人死了。死无对证，谁能肯定我们杀了你。不想死也行，乖乖地将军火提货单交出来，也许我家大人会放过你。” “做梦！”一男一女中的那个李晨举枪对着说话的人，就是一枪。但是，被这人躲过了。 “哈哈！李晨，我敢赌，你的枪中，最多不超过三发子弹。你打吗，等你的子弹完了，就该我们上了。到时候，你老婆该我们四个来尝尝了。” 这边四个人哈哈大笑。 四个人的话，让曹宁听不下去了。 劫财杀人本来就是没良心的事，再加上强奸…… 曹宁不想惹麻烦，但是，他也不是见死不救之人。就在李晨又开一枪，剩下最后的一颗子弹时，曹宁动了。 大晚上，又是山中，那四个人根本没想到有人在他们的身后，他们正兴高采烈地商量着，哪一个先上…… 最靠近外围的那个家伙，嘴里正喊着，不料，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击晕了他。 击晕他的人当然是曹宁。 曹宁从那人的手上拿过了手枪。 抬手就是两枪。 “砰！砰！” 两个家伙被子弹击伤，倒在地上。 剩过的最后的一个人听到枪声从身后传来，感到不对。 回头一看，正看到曹宁的枪口对准了他。 “站住别动，动的话，我就开枪了。”曹宁说。 “我不动！我不动！别开枪。” 那人急忙丢掉手中的枪，举起手来。 这时，那两个被追杀的人楞住了。 他们已经准备在子弹打光后，跳崖自杀。不想到，竟然有人出来救自已？ 那个男的二话不说，从崖后跳了出来，来到了被曹宁击伤的两个人身边，抢过了他俩的枪。 那个女的，后几步，也来到了男人的身边。 那个男的，也不是善人，他拿起枪，对着地上的两人就是两枪，两枪击中了地上人的心脏。 打击杀了这两人，他抬起枪，对着那个举着手投降的人开了两枪。 他的枪法不错，击中了那个人的头。 击杀了三人后，那个男的来到了曹宁的面前，向曹宁鞠了一躬：“谢谢先生救我。” 曹宁没有回话，用手指着地上被打晕的一个人说：“还有最后一个人，交给你了。” 看到曹宁转身离开，那个男的急忙开枪击杀了最后的一个人，便向着曹宁追来。 “大哥！” 曹宁没有回地洞，那样会让人产生怀疑。他想甩开那一男一女。 但是，那两人却一直跟在他的身后。 “你们有事吗？”曹宁不高兴地问。 看到曹宁不高兴，那男的说：“大哥，你住在哪，告诉我地址。” 曹宁眉头紧锁：“为什么要我的地址？” “你救了我们，我们得报答你。我们身上没有多少钱，等我们回家后，拿了钱送过常熟来。” 曹宁明白了，这两人不是有坏心，而是真的想报答自已。 “不用了！我来常熟，是游虞山的，明天，我就会离开。” 那俩人看曹宁不说地址，商量了一下，之后，那男的跑上来，递给曹宁一叠钱：“大哥，我们身上就这些钱了。请你收下吧。” 曹宁没有接。 那两人马上将一支枪，三个弹夹，还有那一叠钱丢在一块石头上：“大哥，我是南京李氏商行的少东家，我叫李晨。救命之恩，终生不忘。那里有一个小黑铁牌，请你收好。如果将来有事，请到李氏商行任何一家店，出示黑牌，等于是我亲临。” 说完话后，那两人飞快地离开了。 看着那俩人的身影，曹宁笑了。 救人不图回报？那是傻瓜。 曹宁不是傻瓜，他需要回报。地上的钱是小事。他最看重的是，那个李氏商行的小黑牌。 在曹宁救人时，那四个黑衣人的话，让他想起了一件事。 上一世，曾听说过一件事，李家的大公子，在常熟遭到了袭击，亡命于常熟。为此，李家开始了报复行动，这次的行动，死去了几百人。 所以，在听到“李晨”二字后，曹宁就决定救人。 救完人后，曹宁又装作高士的样子，不屑回报。 这样一来，在对方的心中，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曹宁急忙拿过了石头上的东西，向山下跑去。 既然有这个机会，他才不会让机会失去。 他要暗中护卫那两人，让他们平安回家。 如果他们逃不出上一世的命运，死去了，那么曹宁也就白救人了。 来到了山下，曹宁看到了李晨二人正上一台车。 他们驾着车，没有向着南京的方向驶，而是去了常熟的驻军军营。 曹宁开车跟在他们的身后，看着他们进军营。 过了半小时，李晨的车子出来了。 这一次，不是他开车，而是一个当兵的开车。副驾驶座上，坐着一个持枪在手的军人。 不仅如此，在他的车后，跟着两辆车子。 驶出军营后，那两辆军车一前一后，将李晨的车子夹在中间，向着南京的方向驶去。 曹宁放下心来，有军队保护，李晨的这一个死劫，终于可以过去了。 曹宁调转车头，将车子开到了刚才上车的地方。 这辆车子是追杀李晨的那批人的，自已不能留。留下这车，就是告诉那人的后台，自己与那批人的死有关。 确保车上没有自已的痕迹留下，曹宁才上山。 再次来到石洞中，曹宁封好了洞口。 他没有去刚才杀人的地方，既然李晨都没有去搜查那些人的身子，说明他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人。 自己就更不用去搜身了，没多少钱的。 想到钱，曹宁想起了李晨丢在石头上被自己拿起的那些东西。 点上一个油灯，曹宁掏出了那些东西。 一支枪，十响的驳壳枪。与曹宁手上的枪一样，都是那些死去的人身上的。 钱有些多，曹宁沾了口水，数了起来。 十……三十……八十。 一共是八十张钞票，每张的面额相同，十元。这些钱，一共是八百元。 第52章 被弃 曹宁知道，眼下的法币还是硬挺的，一法币，可以兑换一块大洋。但是，一年后，随着中日战争开战，法币就会开始贬值，到一九四九年，几亿的法币才能兑一块大银。 除了这些，最重要的是，一块一寸宽两寸长的小黑铁牌，黑铁牌上雕刻有一朵花，一朵曹宁不认识的花。 这就是李晨留给曹宁的“报酬”。 将东西收好后，曹宁上床睡觉，进入了梦乡。 他不知道的是，在苏州的田中却睡不好觉。 田中接到了中国情报组组长的电报，电报中斥责田中在用曹宁方面的幼稚。 组长说，中国人永远不可能对日本忠心。曹宁的这次投靠，说不定有中方的暗手。如果将曹宁收入，对皇军的事业，存在隐患。 所以，组长命令田中，必须杀掉曹宁。 田中十二接到电报后，对自己的行为也作了检讨。 在曹宁这方面，难道自己真的错了？ 有了这个想法，田中就不敢再与曹宁接触了。 杀曹宁，他倒没有这个心。 一是曹宁毕竟给他带回了田中十六的情报。 二是，他已经向横渡说了，井上已经杀了曹宁。 那么不可能再去安排人杀曹宁，那样的话，就暴露了自已在说假说。 …… 曹宁一连在常熟呆了十天。 这十天，他每天去那个小院，但是，每次都空手而归。 田中十二没有来。 曹宁最后知道，田中十二不会再来了。 毕竟自己是个中国人。 明白了这个道理后，曹宁决定离开常熟。 现在的他，已经是无路可走了。 当然，可以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过平稳的日子。 但是，曹宁不是那种人，他再活一生，不是来做平常人的。必须轰轰烈烈。 眼下，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南京。 去南京，就是想给自己弄一个合法的身份。而且能够有一定地位的身份。 眼下的民国，不象二十一世纪，身份不能造假。 曹宁进入军统后，留下的就是笔迹与照片。这两个方面，可以追溯到曹宁的身份。 但是，前世几十年的钻研，让曹宁有办法来对付这两个方面。 在孤岛上，曹宁可是练了几十年的书法。重生后，为了与小山村的少年身份相附，曹宁是用左手来写字，而且是生硬地去写得很差。 现在，可以用右手了，保证一手好笔法。 此外，一个晚上，就在虞山山脚的一家诊所，曹宁自己动手，给自己做了一个简单的外科手术。取掉了自己眼角下面的那颗大痣，修淡了自己的眉毛。 虽说就是改掉了两个方面，但是，曹宁的外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就是再次站在田中十二的面前，他都不会认识。 当然，如果是文朱的话，他应该能看出来，毕竟文朱与曹宁生活了几个月，熟悉他身上的气味。 除此之外，曹宁还给自己做了一个假的身份证明。 新的身份是，一个从美国回国的留学生。姓曹名陵。 就这样，带着身上的八百九十法币，两支枪，曹宁单枪匹马来到了南京。 来到南京的第二天，曹宁便来到了国府路。 国府路在明清时期称为大仓园。1927年，国民政府定都南京后就设在原来的两江总督署。1930年将路面拓宽到28米，取名国府路，并种植了从上海购买的悬铃木。汪伪维新政府时改名维新路。1945年以后改名林森路。1949年以后改名长江路。 国府路沿线分布着毗卢寺、总统府、中山广场、南京图书馆、江宁织造府等十大历史文化建筑， 同时，沿线都是民国政府的重要部门入驻。 生活与工作在这一带的人，非富即贵。 前世，曹宁在这里生活了几年，做了几年的档案室的资料员。南京解放前，他便随着档案室搬到了上海，最后，从上海搬到了台湾。 旧地重游，让曹宁如梦如幻。 “先生，欢迎光临。” 一个声音，让曹宁清醒过来。 原来不知不觉中，曹宁走进了一家店。 这是一家制衣店，前店后厂的那一种。 前面的店有三十多平方米。 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正在召呼曹宁。 店内的生意很淡，柜台内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正在那发呆地看着窗外。 既然走了进来，曹宁便不好马上退出去。于是，他便在店内转了起来。 这家店，是一家做旗袍的女装店。那些挂在墙上的衣服，手工质量不错。 “先生，给你太太买一件旗袍吧。” 曹宁笑着摇头：“我没有结婚。” 小姑娘捂住嘴：“那你给相好的买一件吧。我们店正在清仓，大甩卖，打五折售货。” 曹宁用手摸了一下衣服：“怎么大甩卖了？” 小姑娘看了看柜台内的女人说：“南京做旗袍的店家太多，很多是老店，关系硬。我们竟争不过，亏损了半年，所以老板准备将这店关了。” 突然，曹宁的脑中亮光一闪。 “你们这店租金多少？”曹宁问。 “一年一百五十大洋。” “这小的店面，一年一百五十大洋，贵了。” “店面小了些，主要是店后有一个小院，我们的制衣工二十多人，就在那小院生活做事。” 曹宁一听，点点头。 无意之中，他看到了贴在门上的转租启事。 “你们店有人来接租吗？” 小姑娘摇摇头：“有人来，但是他们只想租光店。而我们老板是要连店内的衣服一起转让，所以，没谈成。” 曹宁看了看店内的衣服：“那你们转让的费用是多少？” 这时，柜台内的那个女人走了出来。 “先生想要吗？不贵，也就三百大洋。” 曹宁笑了：“就这些衣服，三百大洋？五十大洋都不值吧。” 女人：“这些衣服作价六十大洋，仓库内的布料作价二百五十大洋，只收你三百大洋，还免费送你一个月的租金。” 原来这店还有一个月到租期。 曹宁心一动：“能带我去看看布料吗？” “可以！” 女人在前面带路，带着曹宁，向着后院走去。 第53章 另谋出路 后院有三百平方米大，建成四个院的形式。 院子的正排间，应该是住人的。左边，有五六间房子，里面有人声笑语，那应该就是厂区。右边也有五六间，但是静悄悄的。那边应该是仓库那在。 曹宁猜的没错，女人带着他来到了小院的右边。 用钥匙打开了中间的一间屋子，出现在曹宁的面前的，都是成匹的布料。 曹宁进去看了看，都是制作旗袍的面料。 随后，女人又带着曹宁看了旁边的两间屋子，一间屋子里放的是积压的旗袍。另一间是辅料仓，装的是针、线、扣子、配料。 看完了仓库，曹宁又去看了厂区。 那里有二十多个工人，只有三个男的，其他的大都是三十多岁的女工。 看她们制作的手艺，都是不错的。 “这些工人都是我从扬州带来的，都是老工人。”女人向曹宁介绍道。 “你会带走这些工人吗？”曹宁问。 女人摇头：“我老公准备关了这间制衣店后，开一间家俱厂带店。所以，这些工人照顾不了。如果她们想回扬州，我会送她们回扬州。不想回去，就让她们在南就找厂。” 从女人的口中，曹宁感到了一丝的冷漠。 回到了前店，直接进入了谈判程序。 曹宁对于三百大洋的价值不接受。 “我手上没有大洋，只有法币。” 女人对大洋与法币，没有在乎：“那就三百六十法币。” 眼下，一大洋，正好兑换一点二法币。 曹宁摆摆手：“这么多的布料，我处理的话，肯定得七折，那样，我就亏大本了。” “你可以继续做制衣这一行，工人与面料都有。” “哈哈！你亏成这样，我再来接着亏吗？就算是做制衣，我也不会做旗袍。你留下的旗袍，我一年两年都卖不完。” “那你说怎么办？” 曹宁想了想：“我出二百五十法币，接手你这间店。” 听了曹宁的话，那女人只是翻了翻白眼。 她的这间店，已经亏了半年多，每个月都要亏几十法币。家里的人早就要求关了这间店。只是没有人接手。 现在，曹宁上门有意接手，但是，价格有太低。 “不行！那样我亏太多了。最少三百三十法币。” “三百三十法币还是贵了，二百七十法币。” “三百一十法币。” “我身上只能拿出二百九十法币。”曹宁还价。 女人急了：“最低三百法币。再低我就不做了。” 曹宁心中一喜：“看你的面子上，就三百法币。” 女人瞟了曹宁一眼，妩媚地说：“小兄弟今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一定帮你。” 两个人马上起草了合同，签订了协议。 签完了协议后，曹宁马上支付了三百法币。 从现在开始，这间店，就是曹宁的了。 女人拿了钱，将所有的人招到了一起开了一个告别会，介绍了曹宁，然后，她就离开了。 “小老板，这间厂还做制衣吗？”一个近四十岁的女人问。 大家的眼睛都瞅向曹宁。 这年头，找到一个工作，还是不容易。 在这家厂里，她们每个月都能拿到两元法币，而一元法币，可以应付家里面紧巴巴的一个月的开支。 所以，听说换了老板，大家都着急了。 曹宁知道大家的心情，安慰道：“既然我接手了这多的面料，那么我肯定还是做制衣，大家放心，你们的待遇不变，只要将来本店的生意好了，你们的工钱还会增加。” “谢谢小老板。” 开完会，曹宁来到了自己的住房。 原来的店老店，不住在店内。小院中，只留了一间客房，准备接待客人的。但是，半年来，这间客房没有住进一个客人，所以，曹宁便将这客房当作了自己的住房。 这间客房是一进三间，一间卧室，一间书房，一间会客室，面积不大，但很雅致。 前店的那个小姑娘（肖芸）帮忙给换了床上的用品，便回店去看店了。 曹宁坐在木沙发上，抽起了烟来。 接手这个店，不是曹宁的一时心起。 逃出了军统，又被田中十二抛弃，曹宁的人生之路陷入了低谷。 但是，他必须在民国生活下去，而且要按自己的意愿活下去。否则就有负重生者这个称号。 在这个世界，要想成大事，必须有大名气。 有了大名气，才会受到注意，才会成为人上人。 而支撑这些的基础就是──钱。 这两天，曹宁给自己订了一个计划。 作为过来人，他知道哪种生意赚钱，哪种生活暴利。 所以，他选定的目标是──法币。 法币是“法定货币”或“法偿币”的简称。民国政府以法律形式赋予其强制流通使用的货币。其中，主币为无限法偿币，可以自由铸造；辅币为有限法偿币，国家实行限制铸造。 法币是1935年11月4日至1948年8月19日流通货币的名称。 旧中国长期采用银本位制，1933年4月“废两改元”以前，实际上是银两与银元并用。“废两改元”后，虽然货币得到统一，但国民党政府财政经济上的困难并未得到解决，英美两国为控制旧中国的货币权，又展开了激烈的争夺。 西方各国竞相减低币值、贬低汇价，以增进输出、减少输入的打斗中，中国出口贸易饱受西方国家的侵夺，出口货物数量减少，价格低落，致使国内种植制造以及农工商业为之不振；中国国内市场上，由于各国不合理的汇价影响，进口货物廉价出售，极大地压迫着中国农业、工业品的市价。金融紧张的状况随经济危机的进展愈益严重，加之垄断全国金融的目的和野心，这些驱动南京国民政府从根本上考虑中国的币制改革。 这次货币改革使中国货币彻底与白银脱钩。但当时中国政府缺少足够的黄金或白银来确定法币的含金量，于是政府计划集中国库和民间的白银和黄金，在纽约和伦敦市场出售换得外汇作为保证法币发行的准备金，以外汇作为确定法币价值的基点。 1935年11月5日，中央银行公布法币对英镑比价：1法币=1先令2.5便士（根据1930-1934年外汇汇价的平均数确定）。 1法币等于0.2975美元，南京一桌酒席四荤四素只需2元法币。 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期间，国民党政府采取通货膨胀政策，法币急剧贬值。1937年抗战前夕，法币发行总额不过14亿余元，到日本投降前夕，法币发行额已达5千亿元。到1947年4月，发行额又增至16万亿元以上。1948年，法币发行额竟达到660万亿元以上，等于抗日战争前的47万倍，物价上涨3492万倍，法币彻底崩溃。 第54章 做法币生意 法币贬值的速度很快。 十年间，100法币的购买力急速下滑。 1937年，100法币，可以购买两头牛。 1939年，100法币，可以购买一头猪。 1941年，100法币，可以购买一袋面粉。 1943年，100法币，可以购买一只鸡。 1945年，100法币，可以购买两个鸡蛋。 1947年，100法币，可以购买一块煤。 1949年，100法币，只能购买到一张纸。 曹宁的脑中，有了法币的这个走势图，那么，他就想在这方面去发一笔横财。 就是他不去发这笔财，也会有其他的人，特别是外国金融机构来发这笔财。 曹宁的计划是，先打出自己的名气来，让人感到，自己是一个有着巨大的财源。 然后，利用自已的关系，向银行大量贷款法币。当然，银行的选择上，曹宁计划向外资银行贷款。中方也要有一家，不然的话，就引人怀疑。 在上海中日战争爆发前，完成贷款。贷款年限三年。 这样，到三年后归还银行贷款时，曹宁可以赚取百倍的价差。 简单的做法就是，贷款一百五十万法币，将这些法币按现在的市价换成一百二十万大洋，比例是一比一点二。 在三年后，法币与大洋的兑换比例是一百三十比一。即一百三十法币兑换一块大洋。 那时候，只需拿出一万五千大洋，就可以兑换回二百万法币，还清银行的贷款和利息。 这一进一出，曹宁就可以尽赚一有一十八多万大洋。 有了这些钱，他就可以支援中国的抗战了。 整个计划要分三步走，关健的是第一步，让自己富起来。 不富起来，没有钱，就是曹宁是重生者又怎么样？ 你拿几百几千法币去炒，炒翻天也就赚几千几万法币，对整个大局没有影响。 要让银行相信你，给你贷款。 所以，曹宁在看到这家制衣店时，便想到了出路。 前世，曹宁在台湾，有一位好友，是一位服装设计师。受他的影响，曹宁喜欢上了服装设计。 曾经，曹定设计的服装，在台湾拿过设计大奖，在国外，也有一定的名气。 曹定相信，就自己设计的那些衣服，拿到民国来，肯定是火，而且是火遍世界。 曹宁点上一支烟：“先上哪种服装呢？” 后世的很多的服装，由于面料的问题，在民国是不可能生产的，所以，曹宁想到了一个最可能的服装──牛仔服装。 最早牛仔裤的出现，源于某个灵机一动的创意。那是在1853年，正是加利福尼亚淘金热最风行的时候。淘金的工人们一直抱怨普通的裤子磨损得太厉害，也装不下淘来的黄金颗粒。于是，一位名叫levis strauss的商人萌发了用滞销帆布制作一种不易磨损的工装裤的想法。 最早的牛仔裤并不是后世常见的蓝色，而是棕色的，而且裤腰也裁剪得很高，便于工人们把它穿在普通裤子的外面。为了加固，在裤兜和裤门处都使用了崭新的铜纽扣———后世，这已经成了牛仔服装里一种历久不变的标志性元素。 直到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牛仔裤还是西部工人们的主要工作服装。但是，随着三十年代西部牛仔电影的风行，在影片中频频出现的牛仔裤渐渐走进了公众的视线。 在美国号称“牛仔之王”的男影星罗伊·罗杰斯，就以一身牛仔装的形象赢得了许多影迷的心。 从这个时期开始，牛仔装逐渐脱离了工装裤的概念，开始流行到各个年龄和各个阶层。之后，逐渐地从工人、学生到富有的商人和好莱坞明星，甚至是皇室成员，都开始穿这种轻松又随意的服装。 眼下的1936年，牛仔服装，还没有引进中国。 这对于曹宁来说，是一个机会。 而且，眼下的地球，在牛仔服装最流行的美国，也只是牛仔裤出现，还没有牛仔上衣出售。 “那就做牛仔服装。” 曹宁举奋地将烟头弹出窗外，跑向了仓库。 刚才在仓库，他看到了一匹布。 说到牛仔服装，起头就要考虑到面料。也就是牛仔布。 牛仔布，是一种较粗厚的色织经面斜纹棉布，经纱颜色深，一般为靛蓝色，纬纱颜色浅，一般为浅灰或煮练后的本白纱。又称靛蓝劳动布。 但是，眼下的中国，色织的产品不多。基本上都是用白坯布进行染色。 所以，曹宁在仓库中看到了斜纹棉布，但是，是白色的布坯。 曹宁将白坯布拿到了裁房，自己亲自动手，裁出了一套服装裁片。 然而，拿着裁片，找了两个工人，将这一件衣服做了出来。 做出来的衣服，颜色是白色的。 “有谁认识染厂的人？”曹宁问店员小芳。 小芳问：“老板要染什么色？” “蓝色？” “这色染上去，效果不怎么好。”小姑娘还很内行的。 曹宁点头：“本来是要色织的，但是色织的很少。” 小芳：“我认识一家织布上，他们有织过织布的。要不我帮你问问，看他们有没有这种粗色织斜纹布。” 曹宁连忙说：“好啊！请你去问问。” 小芳马上给织布厂打了一个电话。 放下电话后，小芳跑了过来：“说来真巧，那个织布厂前天晚上染了一批斜纹棉布大料，是蓝色的。他们说，可以卖给我们五十米。” “多少钱？” “价格有些贵，一元法币十米。” 曹宁歪了歪嘴，贵了好多倍。 但是，人家赚这钱是有说头的，毕竟你只买少量的。人家只是赚个酒钱。 “可以。” 曹宁拿出了五元法币，让小芳马上去将布料买回来。 一个小时后，小芳抱着一匹蓝色的布料回来了。 曹宁马上开始裁剪，又裁了三套服装。一套大号，一套加大号的。还有一套女装的。 有几个工人看着曹宁裁剪，都惊呆了。 “小老板会裁剪？” “这下好了！老板精通这行，肯定会将制衣店开下去，我们不用失业了。” 看着工人们眼中敬佩的目光，曹宁暗暗自喜。这可不是在二十一世纪，服装裁剪技术工人满大街。在民国，会裁剪的师傅，那可是人才。 当两套衣服做出来后，已经晚上了。 工人们下班后，曹宁拿着三套衣服回房了。 服装做了出来，后面最关健的事情，那就是洗水了。 曹宁记得，牛仔裤作为一种大众化的流行服装，有一个不同于其它服装的显著特点就是牛仔裤（其它牛仔类服装也一样）需要在制衣车间做成半成品后，还要送到洗水厂进行洗水处理，之后再拿回制衣车间进行打烫、打钉、车皮牌等后整理才能最终包装出厂。 第55章 做牛仔服装 牛仔裤为什么要洗水？有以下几个作用的。 1、退浆和洗浮色处理 做退浆和洗浮色处理，以达到基本的穿着功能。 是机织布都要做退浆处理，牛仔布也不能例外。一般的机织面料会在染色或者是印花时做退浆处理，但牛仔布是先纱线染色后直接织造，没有布染色或印花这道工序，所以成品牛仔布是没做退浆处理的，只能在洗水时再做退浆。 牛仔裤上染的色，是靛蓝为主，它是一种非坚固色，靛蓝是不能直接溶于水也不能直接跟棉纱上染的，只能通过先氧化再还原的方式来达到上染的目的。 这样就决定了靓蓝在上染的过程中，不可能有百分之百的上染率，会造成大量的浮色，这部分浮色在浆染的过程中在过浆槽之前通过数道清水缸洗掉部分，但还有许多还残留在纱线上，所以在经过织造、后整理后的成品布中，还是含有大量的浮色。 除了靛蓝，也有用硫化染料的，一样也是有浮色现象。 通过洗水厂，洗掉牛仔裤的浮色，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以为牛仔裤不用洗水直接就可以穿，这是不科学的，牛仔裤根本无法穿。 2、人工做旧 人工做旧。这也是牛仔裤洗水最主要的一个目的。通过各种物理的、化学的方式，让新做出来的牛仔裤像是自然穿旧了的感觉一样。洗水的风格非常之多，而且新的洗水方式在不断地被人创造出来。 牛仔裤的附加值，常常也是通过洗水来体现的。通常手工越复杂，做的效果越自然的洗水，越高档。 3、温定型最终确定牛仔裤的尺寸 是通过高温定型最终确定牛仔裤的尺寸。牛仔布因为其特别厚重的原因，所以其缩水率较一般的面料要大许多，在制衣之前的织造厂的后整理车间，已经对牛仔布进行过一次预缩水和定型处理，但这只是第一步缩水处理。制衣厂在放纸样之前，还要再次对成品布做缩水率测定，以决定放纸样时的各裁片尺寸，一般全棉牛仔布在制衣后还会有2%左右的缩率（视不同的面料不同的组织结构而言，有些掺假面料其缩水率远远大过这个比例），弹力牛仔布就更大了，通常高达10%甚至更多。 牛仔裤要具有穿着性，洗水厂最终缩水定型这一关相当重要。外面买的牛仔裤，常常会发现码数不太准，主要也是洗水厂定型没做好造成的（面料，打版效果，纸样有没有放对等原因也会影响到尺码准确性）。 所以，对于牛仔服装来说，洗水是关健的部分。 可是，这是民国，根本就没有服装洗水这一环节。 那么，牛仔裤的洗水就无从做出了。 不洗水的服装，能叫牛仔吗？ 而且，不洗水效果不好不说，关健是没有了专利技术控制了。谁都可以来做牛仔，可不是曹宁愿意看到的。 他要掌握这门技术，独掌才能发大财。 想到这，曹宁准备自已先用人工来洗水。 这方面，曹宁决定用砂洗。 砂洗就是用一些碱性，氧化性助剂，使衣物洗后有一定褪色效果及陈旧感，若配以石磨，洗后布料表面会产生一层柔和霜白的绒毛，再加入一些柔软剂，可使洗后织物松软、柔和，从而提高穿着的舒适性。 配剂有： 膨化剂: 根据纤维的类别，织物的组织结构和紧密程度而选定膨化剂和浓度，温度、时间等膨化条件，纯棉衣物砂洗时可以采用碱性膨化剂如纯碱来加以膨化处理。 砂洗剂: 衣物经膨化后，纤维疏松，再籍助于特殊的砂洗进行摩擦，使疏松的表面纤维产生丰满柔和的茸毛，欲使绒面丰满，必须选用不同形态，不同硬度的砂粉，如可选用菱形砂(使松散的纤维产生绒毛)，多角形砂(使绒挺立)，圆形砂(使绒毛丰满)。 柔软剂: 用于砂洗的柔软剂。要求达到柔软带糯性，使织物能增重，悬垂性要明显改善。因此这类柔软剂碳链要长，且具有阳离子性，能在织物上吸附，达到增重的目的。 但是，这些配剂都是市场上没有的。别说中国，就是美国都没有人研究出来。 没办法，曹宁只好自已去配制。 对于后世喜欢服装设计的曹宁来说，这些不是问题。 第二天，曹宁去了街上一趟，买回了一些东西。 他要准备备制化学原料，牛仔洗水的原料。 买回来的原料一共有十几种，但是，配方使用的只有几种，这样一来，别人想要查到曹宁的配方，是不可能的。 另外，最主要的两种原料，没有放到这些料中间。 调好了料，曹宁用了昨天让小芳去订制的砂洗桶，将三套衣服放入砂洗桶中，加上了石洗部分，开始洗了起来。 直到三套衣服洗好后，曹宁才松了口气。 成功了！ 小芳看着曹宁拿来凉晒的衣服，好奇地问：“老板，这是什么衣服啊？” 曹宁一边凉衣一边说：“牛仔服。” 小芳：“怎么从来没有看到过？” “这是美国刚流行的服装。” “啊！美国刚流行，老板就能制作，太厉害了。”小芳两眼冒金花。 “这算什么？我可是从美国回来的。 曹宁马上给了自己一个合适的说明。 等到衣服干了后，曹宁换上了牛仔服装，戴着一顶牛仔帽，出现在了南京的街上。 这一上街，回头率达到了百分之八十。 “啊！新款衣服。” “好有形啊！真帅！” “我想做他的女朋友。” 就是一些看着曹宁翻白眼的男人，也将目光盯在了曹宁身上的衣服上面。 “我要是有这衣服，那美女肯定会围着我转。” 不过，还是有人发现了秘密。 “这不是美国很风行的电影上的服装吗？” “对！就是那牛仔的服装。” …… 于是，一批男女，跟着曹宁来到了曹宁的店。 店的招牌换了，“牛仔服装店”。 一进门，他们便围住了一个模特架。 那是曹宁让木工师傅连夜赶做出来的一个模特架。 第56章 再见李晨 此刻，模特的身上，穿着一套牛仔服装。把模特的双腿拉得又长又直。显得比较成熟，简单优雅。整体风格更和谐统一充满个性。 这种带着一丝野性的风格，让人眼前一亮。 “店员，这衣服多少钱？我买了。”一个年轻人喊道。 小芳忙解释：“公子，这件是呈列服装，不卖的。” “那就拿卖的出来。” 众人一起叫了起来。 曹宁走出来：“这是美国的最新款服装，但这只是样衣，大货要一个月后才能到。到时，请大家来关照本小店。” “大货？你们这牛仔衣不是量身定做的吗？”一个懂点服装的人问。 “现在的社会发展，已经朝着共性迈进。民国的量身定做方法，限制了服装的发展。在美国，服装都是按型号出品……”曹宁向大家灌输起后世的理念。 这个理念很新颖，一下子吸引了那些年轻人。 半个小时后，上了课的年轻人离开了“牛仔小店”。 随着他们的离开，大批的人来到了“牛仔小店”，他们看完了牛仔服装后，都预订了服装。 一统计，小芳吓了一跳，仅仅两天，下了订单的服装就有一千多套。其中最多的是一人订了八套。 “老板，我们能做出这多吗？”小芳担心道。 曹宁也着急了。 眼下的形势很好，但是，生产跟不上。 特别是资金限制了曹宁的发展。 来南京的时候，曹宁身上有八百九十元法币，转店花了三百法币，交了一年租金，花了一百六十块，其他开支，花了五十块，这一共用去了五百一十元。 现在，曹宁的身上只剩下四百八十元。 要留下一百块用来买洗水原料，还有工人工资，能够使用的只有三百八十元。 按照一套牛仔服装需要面辅料成本0.53法币计算，曹宁手上的钱，只能购买到五百套牛仔服装。 这可不是曹宁愿意的。因为服装的技术难度较小，仿制的概率太大了。在后世，只要有新款的服装出来，不出三天，就会有人仿冒出一模一样的服装。 曹宁可不愿自已只卖出五百套服装，而别人用几千套将自己赶出市场。那是为人做嫁衣。 不行，必须想到办法。 与小芳商量着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时，小芳给出了一个很好的思路。那就是借鸡生蛋。 民国的纺织业不是很景气，一些厂家大批的产品积压，所以，一些有资本的大厂家，对客户采取了赊销的办法。也就是，答应供货后一个月、两个月、甚至三个月的赊帐期。 “可是，那些厂都是很小心的，不熟悉不了解的人，他们是不会赊帐的。”小芳说。 曹宁头疼地回到了办公室。 明明有一个很好的办法，可是，成了水中月。 如果有一个大厂家能帮自已，那我就能成为民国的牛仔大王，占据半壁江山。 可是，谁愿意帮我呢？ 曹宁无聊地翻着报纸看了起来。 突然，曹宁的眼前一亮。 他在报纸上看到了一张照片，一个认识人的照片。 这个照片的边上附有文字：李氏商行大少李晨、出席慈善活动，捐款一千法币。 曹宁感到这是一个机会。 第二天，曹宁来到了南京的李氏商会。 “我找李晨。”曹宁对前台说。 “你有预约吗？”前台问。 “没有！” “没有预约，就对不起了！李经理很忙……” 就在这时候，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小玲，有客人吗？” 前台解释：“找大公子的。但没有预约。” 那女人一进来，曹宁就认出了她。 “你找李经理有事吗？”女人问。 曹宁说：“我有一笔生意，想与他谈谈。” “生意！什么生意？”女人不相信，曹宁太年轻了。 “我想做一批服装……”曹宁将牛仔服装的事说出来。 女人感兴趣起来：“走，我带你上去。” 女人带着曹宁上楼梯。 曹宁看到女人的样子，问道：“你的腿还没有痊愈吗？” 曹宁的这句话，让女人警觉起来：“你怎么知道我的腿伤了？不要给我说你是从本商行的人中打听到的，因为就在商行的人都不知道我的腿伤过。” 曹宁笑了，拿出了一块小黑牌。 女人傻了，接下来她向着楼上跑去，边跑边喊：“李晨，快出来。” 二楼的拦杆处，出现了一张脸：“翠翠，什么事？” 那女人一口气跑到了李晨的边上，指着曹宁说：“他手上有小黑牌……” 女人的话还没有说完，李晨便向下跑去。 刚好这时，曹宁走到了二楼，李晨跑近来，看到了曹宁手上的小黑牌：“先生，你手上的小黑牌是从哪里得来的？” 曹宁将小黑牌递给李晨，说出了曾经在虞山上说过的话：“不用了！我来常熟，是游虞山的，明天，我就会离开。” “是你！”李晨兴奋地说：“我派人去了常熟，去了虞山，但是，没有找到你。” 李晨不好意思地说：“主要是当时天黑，还有我急于跑路，所以没有看清你。” 曹宁不在意：“我说过了，那本来就是小事。如何不是这次我想做一笔大生意，我也不会来找你。” “什么大生意？” 曹宁又将牛仔服装的事说了一遍。 “原来那牛仔服装店是你开的呀？那店我去过，也看了那模特身上的牛仔服。回来后，我让人仿做过，但是，做出来的衣服不好看。” 李晨对牛仔服装的兴趣很大。 翠翠问：“还不知你高姓大名？” 李晨一拍脑袋：“对！对！一时高兴，忘了问。小云，快上好茶，上明前的龙井。” 曹宁这才从身上掏出两张自己做的“名片”，上面的字，全是他自已写的。 李晨拿着名片，好奇地看着：“这叫什么？” “这叫名片，在美国流行。名片，意思是指拜访人或与人联系时所用的长方形硬纸片，上面有自己的姓名﹑职务﹑住址等。” 李晨接过名片：“好东西！我要让人去做几十张，以后，我出去商谈生意，也拿名片出去。” 第57章 合作 翠翠收过名片，看了曹宁一眼：“这上面除了中文竟有英文，难道曹先生认识英文……” 曹宁点头：“我刚才美国回来不久。” 这话一出来，马上受到了翠翠的重视：“原来曹先生是留洋回来的。失敬失敬。这么说来，曹先生的牛仔服装，是从美国学的。” 李晨听后，连忙说：“我说呢，为什么我的人做不出来那味道的牛仔服装。原来是美国的样式与技术。对了，曹先生，你找我是？” 曹宁：“我想从你们商行进购一批色织斜纹布。用作我的牛仔服装面料。” 来之前，曹宁可是摸清楚了，李氏商行下面，有两家织布厂，一家染厂，一家制衣厂。 李晨没有犹豫，马上说：“你那牛仔服装的面料，我们厂里没有存货。因为色织的面料，除非是订单，一般的不会生产并存货。不过，我可以安排人进行染纱，然后再进行色织。” 曹宁点头：“可以，那我就下订单，生产一万米蓝色色织斜纹布。我可以给定金。” 虽然口袋中没有钱，但是曹宁还是充大头。他在赌，赌李晨会因救命之恩，而不会去收定金。 果然，李晨听后，两手摆了起来：“说定金，你就是将我看扁了。你救了我与翠翠两条命，我们应该还情的。” 翠翠连连点头：“没有你出手救我们，我俩早就死了。” 李晨说：“这样，我答应免费给你供应三万米色织斜纹布，超过三万米，你再订面料，我给你七折供应。” 曹定摇摇头：“记得在虞山上说的话吗？我救你们，不图回报，要不是你家的织布厂染厂是最好的厂家，我也不会上门来找你们。” “曹先生，你救了我们，如果不让我们尽尽心，说出去，天下人会看不起我们的。”翠翠说。 李晨：“对呀！这方面不去尽心，谁还相信信我，敢同我做生意。” 曹宁还是不同意。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由你们提供面辅料，我负责技术与生产，赚的利润我们五五分成。”最后，曹宁说了一个办法。 李晨心中暗喜。他早就瞅好这手仔服装。 李氏商行，有织布厂有染厂，也有一个制衣厂。但是，制衣厂的生意不景气。 当他看到了牛仔服装店中的服装后，他便准备生产这类服装。商人的本性与目光，在他看过几遍美国大片后，就对那影片中的牛仔服装感兴趣，他分析那服装会大火。 可是，手下的人做了十几件牛仔服装，却没有一件合格。 就在他不高兴的时候，牛仔服装店的老板上门了。 这对于李晨来说，就是一个机会。 报恩？报酬？那都是借口。李晨的主要目的是，能够与曹宁合作，共同来生产牛仔服装。 结果，他的目的达到了。曹宁主动提出了要求。 但是，对于曹宁所说的五五分成，李晨不敢答应。说其话，我耍小心眼，求得与曹宁合作，已经过了。如果再来五五分成，那么，他就会让人指骂。 在服装的成本中，面辅料只占百分之五十的成本。但是，技术与专利则是比面料的占比大。 “五五分成我不接受，我提供面辅料，也可以负责销售，你七我三就行。” 最后，双方统一了意见，曹宁派人指导李晨的制衣厂生产制作牛仔服装，双方的利润分成为曹宁六李晨四。 两方在李晨的办公室签订了合同。 李晨马上下达了生产订划到染厂织布厂。十天后，将会百成品的色织斜纹布提供给曹宁。 在酒楼吃完中饭后，曹宁带着李晨夫妇回到了小店。 曹宁拿出了两装牛仔服装送给李晨。 “你们一人一套。” 翠翠瞪大眼：“这衣服我能穿？这可是男人的服装。” 曹宁解释：“牛仔服装男女都可以穿。而且女性穿着，比男性更美。能够显出女性苗条的身材来。” 翠翠听完后，马上抢过了衣服。 李晨则是进入曹宁的办公室，马上将牛仔服装换着穿上。 穿好后一出来，众人都叫好。 翠翠跑去了后院的女工宿舍，也将自己的一套换上。 当李晨夫妇穿着牛仔服装从牛仔服装小店出来后，他们没有坐车，而是在国府路上走了一圈。 这一圈走下来，两人成了南京的名人了。 路两边，有着很多的人跟着他俩，特别是一些他们认识的人，更是上前问七问八。问的是，都是牛仔服装的事。 第二天，李晨夫妇的照片，又登上了报纸、杂志。 在专访中，李晨重点说了几件事。 一，这衣服叫牛仔服装，男女都可以穿着。 二，这衣服是美国的专利技术，是引领世界朝流的风格。 三，这衣服由李氏商行与牛仔服装店联合推出，将在二十天后，推出上市。 李氏商行的名声太大，在李晨的宣传下，牛仔服装未售先火，已经风靡了南京，并向着上海卷去。 李氏商行先行收取的定金，已经达到了三万多法币。 在这个时间段内，曹宁抽出了两个人去了李氏商行制衣厂指导裁剪与制衣工艺。 而曹宁则是订制了几台大的洗水机。这个东西，在民国，是头一批，前不见古人，由曹宁开发的。 洗水机被安排到了曹宁小店的后院，这主要是从安全考虑的。因为牛仔的主要技术就是洗水。这也是李晨他们解决不了的问题，所以，他的牛仔服装不是牛仔。 这项技术，曹宁暂时不想让出去。当然，时间一长，技术不可能长期保密，毕竟曹宁难保证自己手下的人个个没坏心思，就保证不了技术被偷露。 曹宁也只想利用这时间段多赚点钱，积累自己的启动资金。半年后，曹宁就会将这技术转给李晨。 就在曹宁热火朝天地进行着牛仔大业的时候，在苏州，樱花商社内，田中十二正听着井上的汇报。 “曹宁在常熟住了十天，每天都去小院查看。连续十天，没有看到你留下的暗号，他失望了。在第十一天，他便离开了常熟，前往南京……” 第58章 原来都是坑 田中给自己倒了一盅茶，喝了一口：“这中间没有其他的人与他联系吗？” 井上：“没有主动联系，但是他还是接触人了。” “军统的人？”田中手一停。 “不是！是曹宁救了一个人。” “谁？” “南京李氏商行的大公子，送货途中被人追杀，逃到了虞山，刚好被曹宁发现，救了他的命。” 井上将情况汇报出来。 田中眯上双眼：“这中间有没有另外的成份？曹宁晚上去虞山干什么？” “他没有住在我给他安排的小院，而是在虞山上找了一个洞住了进去。李晨与杀李晨的人，刚好经过他的洞，所以他出手了。这事我们作了调查，李晨送货是五天前定好的，那时候，曹宁还没有到苏州，还可能知道我们的安排。” “那就是巧合。”田中放下心来。 “他去南京干什么？” 井上又将曹宁在南京的经过说了出来。 田中思考起来：“做了一个假身份，用李晨给的钱去南京开了一间服装店。这些都合情合理，当他知道我抛弃了他，那么他肯定京会另谋生路。但是，开牛仔服装店，这一项就有些说还清楚。那可是牛仔服装，中国没有人做这个生意，他怎么知道做牛仔？设计，制造技术，那可是美国人所掌握的，就是美国的其他公司都不可能得到技术，中国人怎么会得到？” 井上：“我也奇怪。曹宁怎么会牛仔技术？如果说懂中装，那我还相信，可是牛仔，他从哪儿学的？” 田中摇摇头：“他没地方学！中国没人懂这个技术。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自已研究出来的。” “不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只要看了美国大片，就知道那上面的明星穿的衣服。只要在这方面有特性，那么还是能研制出来的。”田中说。 “这么说来，曹宁是个人才。” 田中点头：“不是人才？我要他干什么？” 井上笑了：“曹宁现在的心中，说不定对你有多大的抱怨。你可是抛弃了他。” 田中点上烟：“想要用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谁能保证曹宁不是军统苦肉计送来的卧底？正好他杀了横渡俊五，横渡龙二要杀他，我就利用这个机会，抛弃他，如果他是卧底，这种情况下，他是灰心了。” 井上点头：“也是，一方面面临横渡龙二的追杀，另一方面，你又抛弃了他，就是我，也会失去信心的。但是，大佐，你不怕曹宁因此而离我们远去吗？” “这是必然的，但是，我有办法随时让他听我的。要知道，他可是填了表，写了自愿书的。最关键的两件事，一是他送回了十六的情报。二是，他杀了中统的人。只要将这两件事捅出去，曹宁就是死路一条。所以，他一定会听我的。” 井上伸出了大拇指：“高！那大佐准备什么时候让他进入我们的组织？” “等等看吧，暂时不急。盯死他。” “是！” …… 与此同时，在南京的一间屋子里，也有两个人在说着曹宁的事。一个人是军统的三处处长，一个人是戴笠。 “局座，曹宁的服装店在这个月底要开业了。” 戴笠：“你去看了没？” “看了！那牛仔服装真的不错。” 戴笠笑了：“这小家伙，心灵手巧，连美国人的服装也能仿制出来。” “是啊！当初他接手这间服装店时，我都不看好。我认为，他会在几个月内将李晨送给他的八百法币败光的。哪知道，他竟然做成功了。” 戴笠：“那是他的运气好。救了一个人，而且是李氏商行的大少爷，又通过李晨合作，将牛仔服装引进来。从而，从一个被田中十二抛弃的无名小卒，变成了南京的名人。一下子，改变了他的命运。” “局座，可是我们希望他是进入日本人的机关啊，不是去当大老板。” “你以为田中是个大傻瓜，曹宁去投奔他，他就傻傻地接收了。换作你，你会收吗？” “不会！但是，曹宁自已都不知道是我们做的套，让他走投无路去找田中十二。不会有问题的。” 戴笠佩服地说：“田中是一个心理学专家，他不可能不怀疑。不错，刘富贵与曹宁是好朋友，但是，谁能证明曹宁不是利用刘富贵呢？对于田中十二让曹宁去杀人，交投名状的手段，我不奇怪。就是他抛弃曹宁的这一手，让我很佩服。” “是啊！就是我的话，经过了这重重的考验，我也不会将曹宁推出去啊。毕竟曹宁是个人才。” “这就是田中十二的过人之处。哼，现在我与他都在下棋，我在赌，田中十二肯定不会放弃曹宁。” 三处处长笑了：“曹宁就在我们的眼皮下，就是我们的饵料，就等着验证，田中十二是真的放弃了曹宁，还是试探。” 戴笠点头：“只监视不联系，要让曹宁自已都感觉到，他现在是被军统与田中两边都抛弃的人。这样做才真实。” “是！但是，局座，你就不怕曹宁最后……”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你知道我们军统的规定吗？只要走进了这间门，只能站着进来，躺着出去。一日军统，终生军统。” …… 曹宁突然打了几个冷颤。 他感到有些冷。 此时的曹宁，还以为自己做了一点小整容，就可以甩开军统与日本人的监视与追捕。 但是，他没有想到，在这一个晚上，两方面的人都在盯着他。 李氏制衣厂生产的两千套服装已经运了进来。 曹宁的小制衣厂的工人，也生产了五百套牛仔服装。 一共两千五百套衣服，已经进入了洗水车间。 为了保守秘密，曹宁选了五个工人，签订了合同，让他们保守机密。但是，曹宁知道，在民国是没有保密意识的。所以，他留了一手，那就是配料。 每台洗水机的配料都是曹宁亲手去调配的。这一环节，他要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第59章 股权被夺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 曹宁与李晨聚在一起了。 他们在商量着，牛仔服装上市销售的问题。 这一个月来，李晨联系了十多家服装厂，帮助李氏商行制作服装，总共生产了一万五千多套牛仔服装。 而曹宁这边也开始忙，一万多套牛仔服装，在他的小店后院中的洗水车间，进行着洗水。每天都是二十四小时还停产，平均每天洗水七百多件。 相对于曹宁这个洗水车间，最大的负荷也就是七百套。 也就是这个原因，限制了牛仔生产出货的产量。 但是，曹宁和李晨都知道，这是他们挣钱的关健技术，暂时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 过三天，将是牛仔服装上市的日子了。 因为李氏商行的影响力大，所以，双方商量好了，这一万五千套服装，有一万三千套，交由李氏商行销售。而曹宁的牛仔服装店，销售两千套。 为此，按照曹宁的图纸，李晨安排人在李氏商行的外面，搭了一个大丅台。 “模特训练的怎么样？”曹宁问。 李晨拍着胸脯说：“我办事你放心，我从南大招了八个人，四男四女，现在已经有模有样了。” 这事曹宁知道，李晨曾让曹宁去负责教人。但是曹宁不去，他知道李晨怎么想，但是，曹宁不喜那一口。 “销售门店呢？” “在我们李氏商行的一楼，有一家八百平方米的门店，这一次，拿出来专门做牛仔服装的门店。可以一次性容纳上千人。应该够了。” 曹宁点头：“应该够。这一次打响了，那以后，那间店就会成为摇钱树了。” “对了！有人要批发怎么办？” 曹宁摆摆手：“南京有多少人？你这一万五千件，零售都不够。这一回不批发。当然，他们要是进店零售购买，那我们还是要卖的。但是，应该限量。不然的话，他们一天买光了，你那间店就会卖空气了。” “那就限量销售。每个人限售五套。” 曹宁想了想：“三套吧！而且，你那店也要惜售，每天供应服装两千套。要不就三千套吧。” 李晨：“每天三千套？现有的存货，五天就卖光了。后面我们拿什么卖？我找厂家生产没问题，但是，你那边洗水能应付过来吗？” 曹宁递给李晨一支烟：“李哥，你那边建的洗水厂建好了吗？” “建好了！洗水机也定制好了。为了保密，洗水机是从山东那边定做的。前天已经偷偷地运了回来。但是，你再考虑考虑，如果我那边开始洗水，这门技术可能就难保住了。”李晨担心道。 曹宁点上烟：“我知道。你给我说一个实话。如果你那边洗水，你能控制多久不泄露秘方。” 李晨想了想说：“大不了我亲自去放置药济。这样也只能保证半年多。毕竟我们李氏商行也很复杂，各派的人都存在，谁都想自己发财，谁都有关系。” 曹宁明自，李氏商行是一个家族企业，在李氏商行上班的人，许多人都是李家人。平时，他们都在争权夺权，没有人不会看着李晨发大财而大红眼。 现在，外面已经有人得到了洗水的技术一部份，洗水机，洗水工艺，原材料（化学原料除外）。为此，李晨曾告诉曹宁，市场上曾有人在仿制牛仔服装。但是，他们仿制的牛仔服装，因为洗水工艺不过关，特别硬，所以，不敢上市。 不仅是那些商人，南京的一些官家子弟，也闻信上门。有着十几个人，找到了李晨，要求入股牛仔这一行。被李晨拒绝后，他们找了关系，以权来压李晨。 而李晨家中的关系也很硬，所以，那些官家子弟退走了。 可是，谁能保证没有比那些人更大的官出面？ 因为现在牛仔服装没有上市，那些人没见到利。他们都在等，等着看牛仔服装上市。 李晨说：“上市后，如果火爆的话，估计我这边的股份会拿出一半出来，否则我就寸步难行。兄弟，你那边就危险了。这几天，就有人打听，与我合作的另一方是谁。” 曹宁苦笑，这一天，他早就估计到了。 为此，他吩咐了下面的人，对外都说，牛仔服装店是李氏商行的下属企业。 也就是这个借口，将聚焦点放到了李晨身上。 可是，当牛仔火爆后，曹宁就会被挖出来。到时候，估计不仅是股权没了，其他的也危险。 曹宁一口气抽了一支烟，叹口气道：“我知道，我这边的股份可能守不住。我也有打算。” “什么打算？” “在我的手上，肯定是几千元钱就会被人拿走了。不给的话，往大牢里一放，我就得拿出来。” 李晨点头。这套手法，他见的多了。 “所以，我准备将股份全部转给你。” “转给我？”李晨并不意外。他知道，曹宁只能这样走。 转给李晨，曹宁不亏本，让外人拿去了，那可是白菜价。 “行！给我吧，我给你五万法币。” 李晨的出价比较低。 这回生产的牛仔，每个月可以生产近两万件。如果火爆，每月能卖出一万五千件，每件销售价为五法币。那可是一个月销售收入七万五千法币。 就是三法币一套服装，也有四万五千法币。 牛仔服装的利润是百分之七十，所有的成本只占百分之三十不到。也就是说，每个月有三万二千法币的利润。 曹宁占股百分之六十，每个月，曹宁能获利两万法币。 而李晨只给曹宁五万法币，也就是给了曹宁两个半月的利润。 但是，这个价格李氏商行认为是合适的。因为换作其他的的人来，曹宁可能连五千都拿不到。 曹宁叹了一口气。 李晨脸红地说：“这是我们李氏商行的出价。本来他们只愿意出三万法币，我力争了后，加到了五万。” 曹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们还有什么说法没？” “有！你转出股份、拿了这五万法币后，不能再从事牛仔这一行。” 曹宁有些怒了。 第60章 遇袭 李氏商行打的好主意，在牛仔服装上市前，他们对曹宁不闻不问。当牛仔已经未卖先爆时，却将屠刀举向了曹宁。 但是，曹宁也不可能这样轻易地让他们宰。 “不让我做牛仔服装可以，我准备做进口汽车。但是，五万法币，我做不了生意。” 李晨看着曹宁：“你提要求吧！我转达，为你争取。” “我准备拿二十万法币来做汽车生意……” 李晨一口否定：“五万已经是最高价了。” 曹宁：“我不要你们二十万。我可以拿五万，但是，李氏商行得为我担保，我准备向银行贷款十五万法币。” 李晨回去了，将曹宁的话带了回去。 曹宁很坚决，必须帮曹宁贷款十五万。否则，曹宁将会对外出售洗水配方与洗水工艺。 为了这事，李氏商行的高层，进了一个晚上的会。 最后，他们作出了商议。李氏商行不给曹宁担保。因为担保风险大，如果曹宁还不了，他们得负责。 但是，他们找到了办法，那就是，将百分之八的股份送给了财政部的一位副部长，求得这个副部长的批条，命令银行给曹宁贷款六万法币。 这个百分之八的股份的送出，李氏商行却要扣除曹宁的卖股权钱一万法币。 第三天，曹宁拿到了四万法币的银行存单，还有，银行给贷的六万法币。 一共十万法币，拿到手后，曹宁当即拿出十万法币，换成了美元。按照一美元兑换四法币的兑换价，曹宁拿到了两万五千美元，并将这些美元存入了美国银行。 拿到了钱的这一刻起，曹宁再也不能在中国从事牛仔服装的生产与销售了。 按照李氏商行的要求，曹宁不能再从事牛仔服装生产销售，否则，他们将会对付曹宁。曹宁也知道，李氏商行要对付自己，那是十指抓田螺──十拿九稳。 本来，李晨“好心”地说，他愿意拿出一千法币，购买曹宁的牛仔服装店。 但是，曹宁拒绝了。 这家店是他唯一的生存点，没有了这店，他又将流浪。 由于这这一个月来的宣传，这家店成了南京的名店，很多的人慕名而来。 顺带着，服装店仓库中积压的旗袍也被销售一空，赚了一些钱。虽说不能生产牛仔服装，但是，曹宁准备将旗袍改一下，生产出来的旗袍肯定会畅销。 但是，他不会再作大的修改与设计了，那样做的结果，就是引来第二次被掠夺。 服装店重新改名叫时装店，曹宁交出了洗水车间、洗水工艺、还有洗水的化学配方。 原来从事洗水生产的六个工人，也被李氏商行给带走了。洗水机也被搬走了。 一切回到了从前，依然是曹宁刚接手时的那些工人留下来，他们继续将仓库中的面料拿出来，生产旗袍…… 抽空，曹宁去了一趟李氏商行，看到了牛仔服装店外排有一里多远的长队，那是前来购买牛仔服装的人。 李晨高兴地告诉曹宁，昨天一天，卖出了三千多套牛仔服装，还是只卖了五个小时的量。 看着李晨高兴地样子，曹宁摇摇头。在民国里做生意，没有后台，只能被人宰──这是他的教训。 他在考虑着，未来的路准备怎么走下去。 将二十一世纪的技术拿来？ 曹宁不缺那些技术，原来，他准备将牛仔炒红后，半年时间后，就做第二项，做羽绒服。 眼下的民国，鸭绒是没人要的，鹅绒也是很便宜。只要技术落实，让羽绒服在民国流行起来，应该问题不大。 但是，李氏商行的行为，让曹宁寒心了。 自己救过李晨夫妇的命，就凭那两条命也做七八万法币吧。结果呢，人家根本没有想到救命的事，反而只花五万法币，拿走了自已应该赚到了几十万法币。 这就是人情？ 自己忙了这久，最后是帮人家开了一条钱路。 有了这个教训，曹宁不可能再去开发新产品了。 一连三天，曹宁都偎在家中不出门。 在南京，他就是一个孤家寡人，没有朋友，没有亲戚。 看来，南京不是曹宁的风水宝地，不，应该说，民国，对于重生者的曹宁，没有生存的土壤。 第三天的下午，曹宁喝了一些酒，喝到天黑，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住在服装店的小院里。是靠近后墙的一处避静的后院，由于这是老板的房间，一般的话，是没有人来的。 当曹宁打开了房门，进入房间后，他感到了不对劲。 房中有人！ 曹宁马上准备退出房间。 但是，迟了。他感到了腰上被一支枪给顶住了。 随后，房门关上了。 “你们是谁？”曹宁没有惊慌。 “向前走！去沙发坐下。”一个冰冷的声音响在曹宁的耳边。 曹宁没有反抗，这时候反抗，曹宁只会中弹死去。 来到了沙发，曹宁坐了下来。 那个人，跟在曹宁的身后，来到了沙发后边。那支枪依然顶着曹宁。 “你叫曹宁，军统临澧特训班的成员。” 曹宁习惯性地说：“先生，你找错了人。我不知道什么军统临澧特训班。我只是一个留洋回国的学生。” 后面的人冷笑了几声：“好一个留洋生。你知道文朱吗？你知道花钱吗？你知道李安吗？” 曹宁惊讶了，这人不是劫匪，他知道的东西太重要了。 “不知道。”曹宁嘴上说。 “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你曾经在常熟虞山救了两个人，之后，你便来到了南京。你取掉了痣，修薄了眉毛，伪造了身份。从一个军统的逃兵，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留学生。开了一家牛仔服装店。” 曹宁知道，对方已经全部了解了自己的情况。 但是，两世的特工经验，让曹宁信奉一个道理。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记得教官曾经说过：“作为一个特工，要否定一切定罪。就是你与女人在床上被抓现行，你也要马上装失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床的。” “你说的是谁？”曹宁反问道。 第61章 再见田中 那人笑了：“曹宁，别否认了。我们是军统一处的，奉我们处长的命令，来与你接头的。” “接头？接什么头？猪头？狗头。”曹宁继续否认。 “不用再否认了。你从临澧出来，是接受了任务，想要潜伏在日本人的身边。所以，我们是来与你联系的。” 曹宁的脑中马上清楚了。这些人不可能是军统的人，因为曹宁从临澧逃出来，根本就没有接受任务。 所以，这些人是来试探自己的。而军统肯定不会来试探。 只有一种可能，这人是日本人。 想到这，曹宁明白了，田中十二为什么不与自己接头，他是怀疑自已。而那次的投名状行动，也是日本人的试探。 想到这，曹宁便不再装了。 他两只脚一弹，向后踢去。由于他的身子坐在沙发上，有沙发支撑着身子，所以他的两脚飞快地踢向了身后。 身后那个站着的人没有想到曹宁会突然发难。于是，曹宁的连环腿，两踢在他的手上头上。 拿在手上的手枪被踢掉了，那人被踢到了一边。 这时候，曹宁翻过身来，抢到了手枪。 顶上火后，曹宁将枪顶在了地上的人的头上。 “说！你是什么人？”曹宁问。 “我是军统……” 曹宁冷笑道：“我日你奶奶的军统，害的老子象丧家之犬一样，现在还盯着老子不放。那好，老子就来杀一个军统的人玩玩。” 地上的人：“你杀我？就会遭到追杀。” 曹宁不屑：“我不杀你，就不遭追杀了？那你来干什么？追杀，来吧，杀你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一个。小子哎，该你倒霉，我现在就送你上路吧。” 说完，曹宁扣动了板机。 但是，枪声没有响，只听到撞针声。 “空枪？”曹宁说了一句，又扣了一次板机。 依然是空响。 这时，灯一下子亮了。 灯一亮，曹宁马上看清了地上躺着的是谁。 “井上君。”曹宁一时楞住了。 井上生气地伸出手：“快拉我一把。” 曹宁连忙拉了井上起来，嘴里说着：“井上君，你这是唱哪一曲戏？” 井上指着书桌的方向：“你看那。” 曹宁回头一看，发现田中十二正坐在椅子上，手上正拿着电灯的拉线开关。 曹宁没有走过去，只是向田中十二点点头：“原来是田中社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田中十二听出了曹宁的语气：“曹宁，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哪敢？”曹宁的样子，哪象不生气的样子？ 田中站起来，走到了曹宁的面前：“我知道你的想法，换作是我，我也会生气。但是，你想到没有，换作你是我的话，你会怎么做？” 曹宁没有回答。 田中继续说：“我是没有去常熟见你，因为我去见你，就是无意中带人去杀你。你杀了横渡俊五……” 曹宁反驳道：“那是你让我去杀的？我也不知道那是日本人，我没有错。” “站在你的立场上，你是没有错，但是，站在横渡家人的立场上，你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在他们的心中，你是一个中国人，一个该死的中国人。所以，没有人能拦住横渡家的刀与子弹。这种情况下，我与你见面，就是给你带来危险。” 听了这些话，曹宁的脸色好了许多。 “你不知道，这一个多月，横渡安排了多少人在我的身边。他们想通过我找到你。但是，我对外说你已经被井上君杀了，所以，他们找不到理由来逼迫我。” 井上在边上，点着头说：“就是我的身边，也有不少的人，为此，一个我的中国线人，也遭到了他们的杀害。他们将那人当作了你。” “那你们这次来……” 井上说：“他们做的过份了，为此，大本营方面将横渡龙二调离了上海，调去了东北。他一调走，他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就再没有人来盯着社长与我了。” 曹宁不相信，但是还是髙着放心，松了一口气。 田中走过来，拍着曹宁的肩膀说：“你的行踪都在我的掌握中。不错，你经过了考察。知道我最担心的是什么吗？” 曹宁不解：“担心什么？” “担心你是军统的暗线。所以，通过横渡的这件事，我们再一次考验了你。如果你是军统的暗线的话，在遭到横渡的追杀与我的抛弃后，你肯定感到任务失败了，从而与军统联系。但是，这一个多月来，你除了生意上的事，没有再去联系人。这就说明，你不是军统。这才使我今天来见你。” 曹宁暗笑道：“老子本来就是从军统逃出来的人，哪有可能再去虎口中联系军统？” 三个人坐了下来，田中坐在单人沙发上，曹宁与井上坐在长沙发上。 曹宁起身，从壁柜中拿过了一瓶红酒，拿来了三个酒杯。 接过曹宁递过来的酒杯，田中看着曹宁：“不生气了？” 曹宁将另一个酒杯递给井上：“生气，但是听了你的话，觉得有道理。再说，你是强盗的哥哥……” 曹宁连忙刹住话，说刘富贵，田中十二肯定不好受。 果然，田中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悲伤。但是，很快地消失了：“谢谢你还记得十六。” 井上说：“悼念十六，干一杯。” 三个人碰了杯，然后喝下了杯中的酒。 喝了酒后，气氛好了起来。 田中十二问：“听说你被人宰了。” 曹宁喝了一大口酒：“真他妈的不是东西。还救了他的命，结果，桃子熟了，丢给我一个烂桃子，就将我赶了出来。这人心怎么这么黑？” 井上坐在曹宁的边上说：“曹宁君，你太善良了。” 田中十二摇头：“不是曹宁善良，而是他不得不交出去。否则的话，人家会对他下黑手的。是要钱还是要命？” 曹宁的手哆嗦着点上一支烟：“一年能赚五六十万的利润，按股份能分享三十多万。结果，四万法币就打发了我，我不甘心啊！” 井上同情地说：“就是我也替你不甘心。” 新年快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wWw..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第62章 田中的要求 田中十二：“不甘又怎样？李氏商行的后台是财政部长，在他们的眼中，你就是蚂蚁。” 井上：“蚂蚊也能咬人一口，咬痛他。” 曹宁看着井上：“你有什么好办法？找人杀了他们？” 田中十二马上阻止：“不能，他们身边的护卫很强，也许你没来的及下手，人家已经杀了你。” 曹宁不再说话了。 井上拿起瓶，给三个杯子倒上了酒。 田中十二问：“曹宁，你想报仇吗？” 曹宁坚决地说：“想！” 田中十二盯着曹宁：“那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手下。我会安排你的报仇事易。” 井上在边上，介绍了田中十二的身份，以及他们的组织。 在井上介绍的时候，田中十二一直在看曹宁。 曹宁的表现让他律满意。 “你上次在苏州时，已经填了表，也就是说，从那时候起，你就已经是我的人了。”田中十二说。 井上补充道：“入了组织，也就是终生要为组织服务，如果你中途背叛组织，那么，我们会追杀你，并且将你填的表格与自愿书公布，还有你在无锡杀害中统人的事公开，让你在中国无处生存。” 好厉害的手段！但是我不怕！ 曹宁心中想，我本来就是要打入你们组织的，本来就是要在你们组织中当卧底的。 过了几分钟，田中十二问：“决定了吗？” 曹宁点头：“我已经没有别的路了。我跟你干！” 田中十二笑了：“好！欢迎你！来，干杯！” “砰！”三个酒杯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田中喝了酒后，擦了擦嘴：“既然是自己人了，那我就帮你报仇了。” “怎么报法？”曹宁猜到了田中十二的目的。 “李氏商行夺了你的股份，想独吞牛仔服装这块肥肉，那我们就将这块肥肉抢过来。” 井上补充道：“大佐这次来，是受了大本营的委托，来与你商谈牛仔服装一事。” 终于露出了想法。 曹宁说：“我与李氏签了合约……” 田中十二摆摆手：“李氏商行的眼光只放在了中国，而我们的目的是国外。我需要你的牛仔技术，工艺，洗水原料。我们将会在日本和东北各建一家大的工厂，生产出来的牛仔服装，销往世界各国。这样一来，就不影响到李氏商行的生意。他们就没理由追究你。毕竟你的承诺是中国内不生产销售。” 其实，田中之所以这快来找曹宁，是因为家族的要求。 田中家族在日本本是一个大家族，但是，随着家族的经济不但的衰败，家族的地位在不断的下降。 这一次，牛仔服装上市后，让田中家族看到了希望。所以，他们便让田中十二去调查曹宁。哪知道，田中十二本就认识曹宁。 听了家族高层的话后，田中十二暗暗欢喜。在与家族讨价还价，得到了田中十二要求的东西后，田中十二来到了南京。 经过一个多月的观察，田中认定曹宁是可以使用的人，这才向曹宁摊牌。 看到曹宁犹犹豫豫地，井上瞪了曹宁一眼：“你有什么要求？” 曹宁终于开口：“我需要一笔钱！” 田中十二没有发火，这才是一个人的正常表现。如果曹宁说，愿意不要一分钱，将牛仔技术交给田中十二，那样的话，他肯定不相信。因为曹宁肯定有他的打算。 “没问题！我给你五万法币。”田中十二一口答应。 曹宁摆摆手：“我不要社长的钱，只是想通过社长，贷一笔款。” 一听说贷款，田中十二马上答应了。 田中家族是侵华的积极者，参与了对中国侵略的战争计划。所以，田中十二知道一些情况。 最关健的是，田中得到了日本军队将在几个月后侵略中国的确切消息。 除了积极地搜集中国的军事情报外，田中十二也在为田中家族将来在中国的发展而努力。 他知道，中国的未来，将是日本军队的天下。 这样一来，中国的企业，就会遭到灭顶之灾。 银行，也在这灭顶之灾中。相信许多银行会撤离苏州。 如果在先期，向中国银行贷款，而战争打响后，苏州成为了日本人的治地，而中国的银行已经逃离了苏州。这样一来，银行的贷款就不用还了。 其实，田中十二已经做了许多的工作。苏州无锡、上海、南京，能贷款的银行，他都跑遍了。 但是，因为他是日资公司，在中国又没有固定资产抵押，所以，中资银行都不愿意贷款给他。 现在，曹宁提出贷款的事，他便一口答应下来。 这是好办法。一是田中十二不用支付曹宁的钱，可以空手套白狼，将牛仔服装的技术拿到手。二是，帮助曹宁拿到一批钱，笼络了曹宁，同时也让中国银行受到损失。 他可不会认为，曹宁傻到会去归还中资银行的贷款。 “你想贷款多少？”田中十二问。 曹宁：“多多益善！” 田中笑了：“不要以为银行的人都是傻瓜。据我估计，如果你将牛仔的技术作抵押，只能贷出五六万法币。” “才这点钱？”曹宁不满足。 “你那技术抵押，很快会被银行卖出去。因为时效性。李氏商行也不是铁板一块。相信现在有很多的人在打他们的主意。而且，不超过三个月，牛仔服装的技术会泄漏出来的。所以，银行不会给你高价。” 曹宁无奈地说：“那好吧！就贷款六万法币。” 当下，曹宁将牛仔服装的工艺技术资料交给了田中。 田中也很爽快地给了曹宁三万法币。剩下的三万法币，田中答应在一个月后，让井上给送过来。 同时，田中安排井上为曹宁的上线。 命令曹宁在南京从事情报收集工作。具体的工作，田中会在后续，给曹宁下达命令。 田中十二走后，曹宁便将三万法币，换成了两万大洋。 对于欠的那三万法币，曹宁已经不作打算了。田中十二也不是善男信女，他才不会给曹宁剩下的那笔钱。 古往今来，哪有上司痛快地归还下属的欠款？ 第63章 接头 1937年的2月1号，农历腊月十三。 曹宁在外面的酒楼吃早餐。 “先生，卖一份报吧！”一个小报童来到了曹宁的面前。 曹宁丢了一块钱：“给我一张今天的报纸。” 报童找回钱，连钱和报纸一起递给曹宁。 拿到了报纸后，曹宁从第一版看起，坐在那看了十几分钟，看到了第四版。 第四版是广告版，上面都是刊登广告的。 曹宁略看了看，便将报纸丢在桌子上，而他则是离开了酒楼。那份报纸，马上被报童捡走了。 很快，报童将这份报纸又卖了一个人。 走在回店的路上，曹宁的心里激动起来了。 这长时间，审查、怀疑、试探，接二连三。曹宁差一点都受不了了。 今天，终于等到了消息。 原来，在第二版与第三版的夹缝中，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刊登了一份招工广告。 这份广告，就是曹宁等待的消息。 上次田中走时，便告诉曹宁一个接头方法。让曹宁等待上线的接头信号，而接头信号就是通过报纸广告登出来的。 至于上线是谁，田中十二没有说，曹宁也不能去问。 曹宁等了几天，在今天，终于等到了。 这份广告曹宁已经熟记于心。回到了家中后，他拿出一本书，马上将广告翻译出来。 见报后十二点，去三环街十二号的信报箱。 曹宁看了看手表，现在才九点，离十二点，还有三个小时。 坐下来，给自己倒上一杯水。 这次不象接头，因为通知的是去信报箱。 一些有钱人家，在自己的屋外，都会做一个信报箱。主要是！方面邮递员与报童报置信件与报纸。 让自己去信箱，意思就是让自己去信报箱拿指令。 在房中呆了一个半小时，曹宁出门了。 从曹宁的小店，至三环路，坐黄包车需要半个小时。 曹宁是准备提前一个小时到，先行观察一下，是否有危险存在。 到了三环路，曹宁一边走着，一边看着两边的小店。不时地走进小店中，看看问问，然后又出来。 他这是在试探。如果有尾巴的话，那么，自己所进去的小店，都会有人跟着进去，并且有人询问。 但是，曹宁发现，自己所经过的小店，好象没有人跟进。 这说明，三环街眼下是安全的。 从街头，走到了街尾，曹宁走完了左边的街。到了街尾后，他便跨过街路，来到了右边，从街尾向着街头走来。 依然是边看边转街。 来到了三环街十四号。 这边是双号，十四后的后面是十六号，十四号的前面是十二号，也就是曹宁的目标。 刚好十六号的屋外有一个信报箱。 曹宁便走了过去，发现这信报箱没有上锁，于是，他便打开了信报箱。 这个信报箱内是空的。 曹宁故意在这个信报箱的前面站了几分钟。 并且，用他的身子挡住了信报箱。这样的话，就没有人能看出他拿没拿东西。 同时，曹宁还将右手伸进信报箱，再握成拳头，放回到自已的口袋中。 这样就让人产生一个错觉，他从信报箱中拿东西了。 如果自己被盯上了，那么，这个时候，就是猎人出手的时候了。 但是，没有人上前来，就是看的人都没有。 曹宁暗自观察了一阵后，确认没有人注意自己，这才再走几步，来到了十四号。 十四号的前面也有一个信报箱，不过锁住了。 曹宁的手一动，拿出了开锁的东西，轻轻地开了锁。 十四号的信报箱中，倒是有东西。 拿出来一看，原来是卖房的广告宣传单。 曹宁拿出了一张出来，关好了信报箱，帮忙锁上了锁。 在十四号的前面，曹宁停了一下，等待意外。 但是，没有意外发生。没有人上前来。 经过了两次的试探，曹宁终于放下心来。 他的眼睛看向了十二号的房屋。 十二号的大铁门是紧闭的，屋内没有人的呼吸。那就说明，十二号屋内没有人。 也是，一般的情况下，死信箱总是找那些没人的房屋的信报箱，这样安全，不担心被拿走了。 一边走，一边看着街两边，曹宁来到了十二号的信报箱。 依然是用开锁的工具，打开了信报箱。 打开的同时，曹宁的眼睛看到了一张电影票。 他用左手拿过那张电影票，同时右手也塞了进去。利用这个机会，他将电影票塞进了左手的衣袖中。 而右手，刚是将刚从十四号拿来的卖房广告放进信报箱中。 “你干吗？” 突然，有一个声音响起。 曹宁吓了一跳，准备跑路。 但是，如果跑了，那么就被人怀疑上了。 要知道这里是南京，街上随便抓一个人就是便衣警察和便衣特务。 被人怀疑上了，那就难呆了。 曹宁强迫自己振定下来，头也不回地，拿出了一张卖房的广告：“老板让我来的。” 原来从十六号出来了一个人，他出来时，看到曹宁在十二号的信报箱前，便问了一句。 曹宁的回话，让他瞪了一眼，骂道：“原来那些广告是你小子塞进来的。告诉你，不准再往信报箱中塞广告，再让我抓住了，老子送你去警察局。” 曹宁连连点头，弯着腰，站在一旁，等着那人走开。 直到那人走远了，曹宁这才锁上了十二号的信报箱，转身向着街尾走去。 从街尾那边，有一个公共汽车站台，可以离开。 之所以从这边走，是因为那张电影票。 刚才，曹宁一眼就看出了电影票，丽华影院的。 而这个汽车站台，刚好可以坐车去丽华影院。 上车后，曹宁老实地坐在椅子上，没有拿出来那张电影票。直到踏上丽华影院的台阶，他才用右手，抓住了左手衣袖中的电影票。 这个过程刚走完，曹宁便被人挡住了。 “票。” 影院的查票人员问道。 曹宁拿出了电影票，那个人没有拿票，只是用眼一瞄，就看出了电影票的真伪。 “不错，是本场的。快进去吧，马上放影了。” 曹宁谢谢一声，便钻进了大门上的厚帘布之内。 第64章 接头2 刚才在外面，还感到冷风侵体。但是一钻进棉帘内，马上感到了暖暖的。 曹宁刚才已经看过了电影票，19排25座。这个排数不错，但是这个座号就有些偏。 从帘门这进来的号，是双排，走道处的号码是20号。 从后面的过道，穿了过去，来到了另一边的走道，来到了19排，25号是过道那边靠墙的第二个位置。 借着微弱的光，曹宁看到了19排23号有一个人。是一个女人。这女人的身边，再没有人。因此29号之后，位置太差，很少人了。 应该就是这个女人了。 曹宁稳定情绪，靠了过去。 “麻烦了！请让让。”曹宁低声地说。 那女人没有起身，而是将腿子偏向过道，腾出空处，让曹宁从她的身前过去。 “谢谢！”曹宁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电影开始放映了。场内一下子安静了起来，只有银幕上的声音充斥着影院。 曹宁感到有些不对劲，因为他发现，来了后这十几分钟，旁边的那女人没有与他接头。 她那副投入的劲头，让曹宁怀疑，接头人不是她。 既然接头人不是她，那为什么会给自已这张票？ 难道是有人恶作剧？ 就在曹宁怀疑时，他感到了屁股下面的微动。 原来，他坐的椅子板下，有人在敲击。 这个敲击很轻，只有曹宁的屁股能感到。 “小弟，我是表姐，六姨让我来的。” 曹宁听到了敲击出来的密码。翻译出来后，就是这段话，而这段话，正是接头的暗语。 曹宁急了，他在前排，那人在后排，他不能去发手码，更敲不了对方的屁股。 情急之中，曹宁低声地问坐在旁边23号的那人女人：“你是我三叔的女儿吗？” 这个声音虽说低，但是，前后排的人能听到。 曹宁就是用这个办法，回答了后面接头人的暗语。 这头解决了，但是，旁边的那个女人，在曹宁说了两遍问话后，不耐烦了：“小子，想泡我也不用这低级的手段了吧，电影完了后，我们去吃一餐，然后去大舞厅……” 曹宁马上不再说话了，这时，屁股下面有敲击。 “五分钟后离场，去相思豆旅馆205号房。” 这个敲击声连响了三次，之后，曹宁听到了身后有人起身，离开了电影院。 这时，坐在曹宁身边的那个女人开口了：“小伙子，我们现在就去开房如何？” “对不起，你是老虎，我是瘦猴，我怕被榨干。” 曹宁说完，马上翻到了前排，前排没有人，就从前排，他上了过道，快速地离开了影院。 离开时，曹宁听到了笑声。 这种离场的办法，是比较合理的，一个小伙子，逃避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的调戏，没有人去怀疑。 不然的话，刚刚从后排离开了一个人，现在，自己又离开了，不让人怀疑才怪。 出了电影院，曹宁没有快速离开，而是停在一个卖烟的摊前，挑起烟来。 这就是反跟踪，如果有人怀疑自己并跟踪，那么，袋就会从那棉帘门出来。 三分钟后，曹宁买了一包烟，离开了。 这三分钟内，没有人从影院出来。 一边慢悠悠地走着，一边点上烟，不时地回头瞅瞅。 直到确认没有尾巴后，曹宁这才叫了一辆黄包车。 上车后坐了二十分钟的车，这才到相思豆旅馆。 相思豆旅馆，其实就是一个男女约会的地方。这在南京，已经是大名鼎鼎了。 曹宁不知道，为什么会让自己来这里？因为这个地方，私人侦探，小报记者包围了这里，还有不少的警察。 幸好曹宁不是名人，他进入旅馆，那些人只是瞄了一眼，就没有人去注意他。 曹宁上了二楼，来到了205号房的门前。 205号房门是开的，有一个女服务员在房间。 这个女服务员二十岁出头，长的很水灵灵的。 “先生你好，这房间马上就收拾好了，要不你先进来坐坐。”那个女服务员笑着说。 曹宁不知不觉地走进了房间。 就在他走进房间后，房门关上了。 “干嘛？”曹宁一惊。 “相见时难别不难，东风有力百花残。”那个服务员马上念了一首诗，这首诗，改了两个字。 曹宁马上知道了，这是接头人。 “蓬山此去有水路，青鸟殷勤探头看。” 曹宁回答了暗语。 这个暗语有讲究的。对方的两句诗，每句只改一个字。如果不是真正的接头人，就会顺着对方的意思，答改一字的诗。那样就说明他是假的。 而曹宁这两句，都是改两字，而且回答的很对。 那个服务员听了曹宁的话后，马上严肃起来。 “我是东山芳子，中国的名字叫王芳。今后，我的身份是你的表姐。” 曹宁马上回答：“你好！表姐，我姓曹名陵。接受你的领导。” 王芳点点头，坐在沙发上，掏出了一支烟。 曹宁马上掏出打火机，帮助王芳点上烟。 王芳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串的烟圈。 “你的情况，田中组长已经告诉我了。现在，我面临的一个任务，需要你的帮助。” 曹宁站直身子：“请下命令。” 王芳说：“你记得一个叫黄玫瑰的人吗？” 黄玫瑰？曹宁摇了摇头。 王芳笑了：“你呀！只瞅着那年轻漂亮的人，当然记不得黄脸婆了。” 这话，马上提醒了曹宁。 “表姐说的那人，是否是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富太太？” “对！就是她。” 曹宁记起来了。 他的服装店，有几个常来的客人。虽说她们每次来店，都是小芳接待，但是，有几次，曹宁作为老板，也上前招待过。因为曹宁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对服装设计有一套先进的经验，所以，那几个常客来后，曹宁便当了她们的服装参谋，对她们的穿戴，提出了合理化的建议。 她们听了曹宁的建议后，让师傅按曹宁的建议给她们做了两套服装，一下子成了潮流款。 这样一来，曹宁成了她们的特别设计师，她们经常来店，找曹宁帮忙。 第65章 任务 在这些女人中间，是有一个叫黄玫瑰的女人，与王芳说的特征相同。 “她是我们的目标吗？”曹宁问。 王芳点头：“对！她是间接目标。我们的主要目标是她的丈夫谭伟。” 曹宁想了想：“我没想起谭伟是谁。” “你想的是少将以上的官吧？谭伟是一名上校。” 上校？在南京，上校一抓一大把。 “他的作用不在他的官大官小，而是他的职位。他的职位是，南京军委会的秘书处长。” 曹宁一颤，这个上校不简单，就是中将都不如他。 军委会的秘书处长，那可是知道很多的军事秘密的，难怪田中与王芳这样看重。 “需要我做什么？”曹宁问。 “我需要通过你，去认识黄玫瑰，然后再通过黄玫瑰，认识她的老公。” 曹宁明白了，王芳的目标是接触到谭伟，但是谭伟这样的人，自身的警惕性很高，生人难以靠近。再就是军统中统肯定在他的身边安排了眼睛，谁靠近他，就会被盯死。 只有通过谭伟的老婆，靠近去，才不会引起谭伟自身的警惕和监视者的注意。 说实话，南京的大官们，谁没有几个红颜知己？ “好！我听你的安排。”曹宁答应下来。 两人商量好了后续的安排，曹宁准备离开。 王芳喊住了曹宁，将他的衬衣从裤带中拉了出来。 “这样才象刚刚做完那种事的男人。” 王芳又将曹宁的头发弄乱了，衣领上沾上了口红，这才满意地说：“你可以走了。记住，这里是南京，多长一个心眼。你死了无所谓，但是，我们的任务必须完成。” “是！” 曹宁出了门来，在二楼的不远处，发现了一个人。那人正靠在栏杆上，抽着烟，但是，他的眼睛却是盯着从房中出来的曹宁。 曹宁装作没有力气的样子，脚步沉重地向着楼下走去。 “这小伙子没有三天回不了神。”那个人说。 而在他身后的房门处，靠着一个人：“这里是男人的天堂，也是吸血殿。一般的男人，回去后，象大病一场。听说有的四十多岁的男人来了一趟，回去半个月才回过神来。” 两个人笑了起来。 曹宁的听力很好，这两人的话，他是听得一清二楚。 你们可是不知道，走出这个门，老子就回过神了。 回到了小店，曹宁来到了办公室，他在准备材料。 这是王芳下的任务，给她准备材料。 对于黄玫瑰这样的人，要让她对一个女人感兴趣，那是很难的。 但是，人都有弱点。黄玫瑰的弱点就是喜欢时尚。她已经女到中年，人黄脸松皮了。所以，她特别在意，男人对她的看法。没有能力让男人感兴趣，那么就会入冷宫了。 这也是很多中年女人的同性。 而时尚，能让她们扬长避短，发挥自己的优势去吸引男人，让男人继续喜欢她们。 就是这样，黄玫瑰才三番五次地去曹宁的小店，让曹宁给她设计衣服，并在曹宁小店专门定制服装。 这一些事，都被田中掌握了，所以，他们想到了曹宁。 曹宁甚至怀疑，如果不是这些女人，田中十二不可能再用自已，因为自己没有什么价值。 坐在办公桌前，曹宁点上一支烟，回忆起几次同黄玫瑰的谈话，主要是她的爱好和特长。 半个小时后，曹宁写满了一张纸。 第二天，曹宁来到了相思豆旅馆前面一千米的那个茶楼，按照王芳的要求，在茶楼的留言牌上写了几句话，然后将那写好的纸放到了王芳指定的地方。 留言牌的作用是提醒王芳，接收东西。 又过了三天，曹宁吃完早饭，回到了旅馆，便看到了黄玫瑰。 “曹老板，等你半小时了。”黄玫瑰说。 曹宁心想，等我干嘛？干你？老子没兴趣。 但是，他面上装着热情的样子：“黄姐来了！我去吃早餐，吃完就回来了。” “吃早餐？现在几点了？”黄玫瑰看了看手表：“你也太懒了吧，十点半了，才吃早餐。” 曹宁被说的不好意思：“冬天好睡觉，冬天好睡觉。” 说完，便带着黄玫瑰转起了店来。 这样陪着黄玫瑰看了半小时的服装，门外又有人进来了。 进来的是王芳，一进门就喊：“表弟！” 曹宁转过身来：“表姐，你怎么有空过来？” 王芳走近来：“昨天忙完了，今天抽时间来看看你，检查一下你的功课，看你是否丢掉了设计师的心性。” 曹宁：“哪可能呢？这不，我正在陪客人看衣服呢？” 这时，黄玫瑰从两人的话中听出了一些来，问曹宁：“这是你的客人？” 曹宁请黄玫瑰坐到了客台，给她与王芳倒上水。 之后，这才介绍道：“这是我的表姐王芳，与我一同去美国学的服装设计。这才回来一个月。” 接着又向王芳介绍了黄玫瑰。 一听说王芳是从美国学服装设计回来，黄玫瑰的眼前一亮，她马上掏出香烟来，递给王芳。 王芳看了看黄玫瑰手上的烟，接了过来，又从自己的小包中，拿出一包美国的女式香烟，给黄玫瑰一根。 两个人互换了香烟，抽了起来。 “王小姐，你在服装设计上有经验，能否对我的穿戴，帮忙设计一下。”黄玫瑰请求道。 王芳已经背熟了曹宁传过去的那张纸，心中有底。 她看了看黄玫瑰说：“那你就献丑了，说的不对的地方，请多多包涵。” “你的脖子较短，建议你不要穿高领、留长发，看起来没有脖子跟气质扯不上任何关系的。” 王芳的这话，是曹宁从没有向黄玫瑰说的。主要是，曹宁是一个小年青，又是一个男人，有的话不能说。 现在，王芳一说出来，黄玫瑰马上就有同感。她的脖子较短，所以，穿衣上，弥补不了身体的短缺。 “王小姐说的太对了！” 王芳继续说：“你可能受南京眼下的瘦身热影响，所以减肥太厉害了，已经前胸贴后背了。对于前胸贴后背的身材，我建议你不要穿紧身的服装。贴身只会显得更瘦，有褶皱装饰的服装最佳。” 第66章 接触 黄玫瑰连连点头，自从减肥后，她感到，衣服都不合身。 “年过40不要扮清纯，长发飘飘那是少女的专利。” “花和格子不要同时出现在身上，那样会打架。” “个子高大不要穿粗纺的毛衣，那样只会显得人更粗犷，偏瘦的人穿粗纺最佳。” “上面穿花，下面就一定不要花，全身花看起来除了乏味就是俗。” “你的五官比较大气，大气的五官不要穿小碎花，那样看起来只会头重脚轻。” “……” 王芳说了十几条，说的黄玫瑰一楞一楞地。 她感到，王芳的水平比曹宁要强很多。 最重要的是，女人与女人之间，谈起时尚来，比男人与女人要融洽多了。 不到一个小时，王芳与黄玫瑰之间，已经是姐妹相称了。 而曹宁，刚是被她们抛到了一边。 也是的，王芳是经过了特殊训练的特工，知道如何去抓住对方，所以，她得手了。 就这样，两个人来往了几天，黄玫瑰便邀请王芳上她家去做客。 这正是王芳的目的。 为了减少风险，王芳没有带曹宁去。她买了不少的好礼物，去往了黄玫瑰的家中。 黄玫瑰的家在南京，不算很好，也就是个一套房。不象那些当大官的，整栋小楼。 谭伟只是一个秘书，一个上校，在南京，小虾米一个，而且又没有多大的权，没有人来巴结他。 没权没势，就没有多少的钱。还是黄玫瑰的家中殷实，也不缺钱用。 王芳看了谭伟的家中情况，感到有一些把握。 王芳是在黄玫瑰家中吃的晚饭等到谭伟回了家后，一起吃的饭。 谭伟作为军委会的秘书，对王芳的到来，怀疑甚重。 吃饭间，谭伟试探了王芳的很多问题。 因为王芳话她是从美国回来的，所以，谭伟问了许多的美国风土人情。 但是，王芳早就准备好了，在来中国之前，她也去了美国一趟，了解了一下美国的情况。 原来，日本方面，很早就注意上了谭伟，所以，专门为谭伟安排了几个人。王芳是第三个。之前的两个失败了。 吸取了失败的经验，日方便让王芳去美国进修了一趟。 吃饭吃到了半途，来了一个上尉，拿来了一份文件。 谭伟起身接过了文件。 “长官，上峰要求一个小时后回送。”上尉说。 谭伟点点头，让上尉坐在沙发上等，而他则是去书房。 不到几分钟，谭伟愁眉苦脸地出来了。 “怎么啦？”黄玫瑰发现谭伟的脸色。 谭伟骂道：“又是那帮家伙在整我。” “怎么个整法？” “有一份美国转来的资料，本来可以让别人去做。但是，他们却让人拿给我。出我的洋相。” 黄玫瑰：“？？？” 谭伟连忙解释：“上面都是英文。你知道，我不识英文。” 一听，黄玫瑰笑了：“有多大的事，不就是英文吗？” 说完，黄玫瑰指了指王芳说：“芳芳妹妹不是从美国回来的吗，请她帮忙就行了。” 谭伟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你看我这脑袋。王小姐，能不能请你帮忙一下？” 王芳没有答应：“姐夫，你这里的都是机密，不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所能够接触的。我看你的文件不合适。” 王芳是高低都不愿意去接手这事。她猜到了，这是谭伟的试探。如果她显的很积极，那么，就会被怀疑。 只有去拒绝，让自己感到不关心这事，才能让谭伟放心。 让谭伟怀疑的人，肯定会被人盯上的。 果然，王芳的表现，谭伟很满意。 第一个方面过关了，下面就是第二个方面。那就是，王芳的身份。 她不是说是从美国回来的吗？那么，她肯定懂英语。如果不识英文，那么她接触黄玫瑰就是别有用心。 谭伟与黄玫瑰再三的请求。 “王小姐，这是一份不涉军事的文件。请帮忙。” “芳芳妹妹，就帮帮你姐夫吧。” 到了这一步，王芳不再推了。她这才接过文件。也不用去书房，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由王芳念了出来，再由那个上尉记录下来。 记录完后，那个上尉向谭伟点点头。 原来，那个上尉是精通英语的。他是被谭伟叫过来试探王芳的。 得到了上尉的肯定后，谭伟放下心来。 也就是从这一刻，谭伟与黄玫瑰才去接触王芳。 这样的来来往往了半个多月，春节到了。 春节期间，王芳离开了南京，回去了老家。而她的车票，还是谭伟送的。 日方安排好了王芳的身份，也给她安排了一个家。 那是一个中国的家庭，但是，中国家庭的老夫妻已经不在了，换成了日本特工。他们整形成了那夫妇的样子。 谭伟早先调查过这个家庭。也有人前来家中找老夫妻谈话，了解王芳的情况。 但是，谭伟得到的情报，证实王芳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春节后，王芳回到了南京。 黄玫瑰等几个太太，在春节后，也开了一间时装店。 她们的店，专门是接待南京的富贵妇人。 而王芳，则是这间店的特聘设计师。 几次上门，王芳发现谭伟的眼睛喜欢盯着自己。 她笑了，鱼儿很快就会上钩。 日方在派人接触谭伟时，便了解了他们夫妻。 黄玫瑰喜欢钱，喜欢富贵的生活。 而谭伟，四十岁了，但是，对女性有追求。私下里，有了几个女人。只是黄玫瑰家庭背景厚，谭伟的官路是黄家帮忙推上来的，所以，谭伟不敢明目张胆地纳妾。 而谭伟找的那些女人，都是精茶淡饭。 自从王芳出现后，让谭伟感到了新鲜感。一个留洋归来的女人，身上带着洋味道。而且王芳的姿色，算的上是中上。再则她年轻，身上都是青春的气息。 这一切，都让谭伟慢慢地吸附上去，希望多多与王芳接触。 黄玫瑰知道自己老公是什么人，所以，她时时提防，从来不让谭伟有接触王芳的机会。 这样一来，让谭伟的心中象猫抓一样，很难受。 终于，他的机会到了…… 第67章 得手 这一天晚上，谭伟按例从办公室回家。 汽车行到桂花巷的时候，速度很慢。 因为这里是窄路，汽车行驶的速度很低。 正闭着眼睛养神的谭伟，突然听到了呼喊声。 “救命啊！” 这声音怎么有点熟悉？ 谭伟马上让司机停下车，他带着司机向桂花巷跑去。 进巷口，谭伟看到了一个男人，拿着一把刀，正逼着一个女人，那女人一边退一边喊着。 谭伟一眼就看出了，那女人是王芳。 “砰！”谭伟掏出手枪，对着天就是一枪。 那个拿刀逼着王芳的男人一看，冲过来了两个人，而且他们的手上有枪。 “算你运气！”那男人哼了一声，马上转身就逃。 “你去追凶犯，我去救人。”谭伟对司机说。 司机马上向着那逃跑的男人方向追了过去。 而这时，那个女人向着地上倒去。 谭伟马上跑上一步，正好接住了那个女人。 近身再看，果然是王芳。 “王芳！王芳！”谭伟紧紧地抱住了王芳。 他感到王芳的身子很软，很让人陶醉。 王芳这时睁开眼睛，看到了谭伟。她马上抱住了谭伟的脖子，哭出声来：“姐夫……” 谭伟抱起王芳，向着汽车走去。 到了汽车边，打开了车门，将王芳放进车座上。 这时，谭伟才发现，王芳的头发乱了，衣服也被撕破了，脸上有五个红手印。 “王芳，发生了什么事？”谭伟问。 王芳将身子向谭伟的怀中靠了靠：“有一个人抢了我的包，还要我陪他……” 王芳又哭了。 谭伟骂了几句，用手去轻拂王芳的头发。 这个运作，引来了王芳的一声呻吟声。 这一下子，让谭伟血一下子热了。 “王芳，我送你去医院。”谭伟说。 王芳抱着谭伟：“姐夫，送我回家。” “好好！”谭伟马上去了驾驶座，开车离开了原处。 他知道，司机回来后，发现车子走了，肯定以为谭伟送人去医院了。这样的话，司机就会坐黄包车回去。 谭伟按着王芳的指引，将车子开到了一处单身公寓。 之后，又抱着王芳，向着楼上走去。 王芳住在三楼，谭伟不知哪来的劲，竟然抱着王芳上了三楼，王芳从口袋中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谭伟没有放下她，抱着进了房内。随后，用腿子一勾，将房门关上。 进了房后，谭伟劲直将王芳向床上抱去。 来到了床前，王芳的手一动，竟然碰到了谭伟的“原点”，谭伟身子一松，抱着王芳向着床上倒去。 在两人倒下去的时候，本来的头偏的王芳，移正的头。 刚好这一下，两人的嘴对上了嘴。 王芳又呻吟了一声，这一声，让谭伟的大脑爆了。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马上亲了王芳起来。 王芳使劲地用手去推谭伟，但是，那手一点劲都没有，仿佛是在挑逗谭伟。 “姐夫，别这样，我们这样会对不起姐姐……” 这个时候的谭伟，听了这话，却没有停下。 王芳的这话，象火上浇油。 结果是，在谭伟的猛烈下，王芳也沦陷了。她的手挽上了谭伟的脖子，而她的口舌，回应着谭伟。 …… 半个小时后，屋内的运静才安静下来。 两个人光身躺在床上，地上都是衣服。 “姐夫……” 谭伟亲了王芳一口：“不要叫我姐夫。” 王芳撒娇道：“那我叫你什么？” “你该叫我老公。” 王芳叹息一声：“可你才是姐姐的老公。” 谭伟：“我也是你的老公。” “我没有那个命。今天过了后，我就离开南京。” 看到王芳的样子，谭伟问：“为什么要离开南京？” “如果姐姐知道了你与我的事，她会杀了我的。”王芳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谭伟说：“不要走！我在南京找一屋子，你就住在那里，我每天下班后，先去你那里。” 王芳不答应，但是，谭伟又亲又摸，王芳受不了，动了情，在做那事的途中，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下午，谭伟开着车子来接王芳。 他在国府路边上租了一栋小院，屋子内，家俱齐全。 谭伟给了王芳五千法币，着为王芳的生活费。 …… 回到昨天晚上，在谭伟的司机追空了，丢失了犯人后，那司机回去了。 在司机离开了桂花巷后，一间屋子外的大树上，下来了一个人。 “成功了吗？” 这个人摘下遮面的黑布，如果黄玫瑰看见，她就会认识这人，他就是曹宁。 原来在几天前，王芳就找到了曹宁。 “我有一个行动，需要你的帮助。”王芳说。 曹宁答应下来，这也是命令。 王芳的计划就是，让曹宁装成抢劫犯流氓的样子，桂花巷的路口处唱一曲戏。 经过了一个多月的相处，王芳每次去黄玫瑰的家中，总会感到有一双贪婪的眼睛看着自已。 她知道，谭伟迷上了自已。 但是，自己不能主动去勾引谭伟。那样的话，不但谭伟怀疑，就是军统中统也警惕。 最好的办法是一次意外，让谭伟有机会向自己下手。 所以，王芳找来了曹宁，协助她完成计划。 一连三天，曹宁与王芳都在桂花巷口潜伏。 第一天，谭伟提前下班，在天没黑的情况下，穿过了桂花巷，让他俩眼瞪瞪地看着谭伟的车子驶走。 第二天，他俩等到了十二点，都没见到谭伟。 这一天，谭伟喝多了酒，朋友开车送他回家的。 一直到第三天，他们才等到了。 在行动前，曹宁给自己化了装。 他穿了一双厚底的鞋，将自己的身高增高了五公分。 另外，他还给自己的面部化了妆。这是防万一。如果在对斗中，被撕了遮布，也不可能看到自己的真实面容。 更重要的是，曹宁演的很逼真。应王芳的要求，他打了王芳一巴掌，还撕了王芳的衣服。让谭伟在远处看到了很逼真。 撤退的线路也设计好了。曹宁一钻进桂花巷，马上就钻进一家院中。 那家院子没有人住，但是，谭伟与司机不知道啊。 第68章 挖地道 曹宁与王芳的“英雄救美”计，让谭伟陷入了粉色坑中。 家中的是一个年老色衰的黄脸婆，让谭伟没有了兴趣，而王芳，年轻又漂亮，特别是那方面的特性，特别吸引人，让已经四十多岁的谭伟每每感到自己年轻。 第一次的时候，床单上的血，让谭伟从此将王芳当作了宝贝。岂不知，那血是王芳弄的。 自从与王芳有了关系后，除非是特事，一般的情况下，谭伟每天都要来王芳家中一次。 但他每次来后，都要在王芳处呆上半小时。 因为他每天都要准时回家，回家迟了，一天两天可以，次数多了，黄玫瑰肯定会发觉的。 所以，这也让他烦恼，不能与王芳多呆。 这个烦恼很快地解决了。 是王芳给谭伟出了一个主意，让谭伟每天中午来休息一小时，休息好了再去上班。 这样一来，谭伟可以一天两次，与王芳在一起。 其实，王芳提出这个建议，不是满足谭伟，而是出于他的目的。 谭伟是军委会的秘书，手上有军委会的文件。这些文件，在归档前，是由谭伟保管的。 就是他出去，上午的文件，他都不锁进柜子内，那样不安全，只有在自己的身边，才安全。 王芳让谭伟中午来休息，就是想利用中午的一个小时，窃取谭伟手中的情报。 因为到下午下班时，文件都会归档去档案室，那时，谭伟的身边，没有什么重要的文件。 所以，最好的时间就是中午一个小时。 当谭伟吃完饭后，再来做一场“运动”，他就会疲惫地睡去，这个时候，就能得手。 可是，王芳小看了谭伟，每次完事后，谭伟就会死死地抱住王芳睡，这是他的习惯，还是提防？ 王芳不敢去试探，试的不好，就会出事。那样一来，就会前功尽弃。 带着这个问题，王芳找到了曹宁。 “前段时间的任务已完成。这是给你的奖励。”王芳拿出了五百法币，递给了曹宁。 曹宁接过了钱，放进自己的包中。 “现在，我有问题。” 王芳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需要我做什么？”曹宁问。 “谭伟给我租了一套房子，二层小楼。但是，他安排了一个佣人，说是照顾我。”王芳冷笑。 这都是那些权贵们的习惯，找了女人后，租一套房，并安排一个佣人盯着。 “地址在哪？” 王芳没有犹豫地报出了地址。 曹宁一看，就在国府路。在国府路的东头，而曹宁的小店，在国府路的西边。 曹宁拿出了一张地图，看了起来。 “你准备怎么做？” 王芳点上一支烟：“军委会办事的人，一般都是上午来的多，所以，上午送来的文件较多，下午只有上午的四分之一不到。我想抓这个时点。” “怎么抓？” “我已经说动了谭伟，让他中午到我家来休息。” 曹宁明白了：“中午下手，有把握吗？” 王芳摇头：“他很警惕！我试了三次，每次我起床离开，但是他都醒了过来。醒来后，他的第一眼，就是看向他的皮包。” “那就没有机会。” “外人肯定进不去，他来后，那个佣人就会守在一楼的大门口。” 两个人抽烟喝茶起来。 曹宁心也急啊！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要知道，国军的各部，接受命令，汇报情报等一些事，都会来到军委会。 而谭伟是秘书，能接触到这些机密。 虽说他不会接触全部文件，但是，每天，经过他手的文件，最少也有三份吧。 哪怕是一份文件，也是有价值的。 想到这，曹宁想到了一个办法。 “你那院子的前后左右住户情况了解没？” 王芳：“前后左右都有一个小院。前左右三个小院都有人住。只有后院没有人住。” “为什么没人住？” “听说这家人调去了国外，担任大使。他家也只有一儿一女，于是，他们夫妇与儿女去了国外。” 说到这，王芳看向曹宁：“你想打那房子的主意？很难，那家人有钱，宁愿房子空置，也不会卖，更不会出租。” 曹宁给王芳续上水。 “我们肯定不能买与租，那样的话，就会被盯上。我的意思就是，我是他家的亲戚，来帮他看房子的。” 王芳一口否定：“不行！你不能出面。现在，我是你的表姐，只要你出了事，我就会被怀疑。要知道，组织费了很大的努力，才将我送到了谭伟的身边，不能出事。” 曹宁抽出一支烟，拿在手上转着。 “那就偷偷地进去。尽量不被人家发现。” “那家离我家有五十多米，中间还有围墙，而且，进我家必须从大门进，其他的地方进不来。而我家的门口，有那个佣人看守着。”王芳说出情况。 如果这样，进不进那家一样。 两人商量了办法，如何去调开佣人。 但是，王芳说，谭伟的车子在院子中，司机在车上。 最后的结果就是，大门不能进入。 曹宁想起了二十世纪未，曾经在网上看过的电影，叫做地道战。他兴奋地说：“我有一个办法，我们就挖地道。” “挖地道？这是一个好办法。” 王芳的屋离后面的屋只有五十米，中间没有重压，也没有路，行人很少，对下面的地道，造成不了破坏性。这样的话，挖一条通往王芳家的地道，是可行的。 王芳在搬进新屋后，了解清楚了屋前屋后，屋内屋外的情况。她提出了一个很好的出入口。 “在一楼，有一个废弃的厕所，那个地方有一个下水道口。但是没有接上下水道。你可以将地道挖到那个屋子中，将那个口子用上。” 曹宁：“佣人不是住在一楼吗？” “佣人住在南边最头边的那间屋。这间屋，在北边最头边，而且，这间屋子紧挨楼梯。一秒钟的时间，就能上楼。” “大白天的，佣人也不能休息，难道她不会看到梯梯口的情况？”曹宁有些担心，摇了摇头。 第69章 偷情报 王芳笑了：“谭伟担心黄玫瑰知道后，会突然闯进来，所以，让佣人守在大门口。佣人每次都是搬了一个小椅子，坐在大门外，而且她的背对着客厅。就是她面朝着客厅，也看不到楼梯，那边是死角。” “那就行。最好封住那间屋子，不让佣人进去。” “没问题，这几天，我正准备建一个书房带设计室，我就让人给装修一下，乘这个机会，我来挖通屋下面两米的通道，并建一个出入口。” 曹宁站起身：“那好！我来负责挖通到你屋的地道。” 第二天，曹宁收到了王芳拿过来的定位图。按照那个位置，曹宁定准了位置。 到了第二天的晚上，一辆小车开到了王芳屋后的那栋房子的后面。 这一晚上，天很黑。没有人能看到曹宁拿进去的东西。 潜入！开锁！一切很顺利。 曹宁在那家人的后院的一个柴房中，找到了一个点。 这里就是出入口，上面会用柴草作遮盖。 之后的七个晚上，曹宁每天都要挖掘六个小时。终于在第八个晚上，终于挖通了。 挖的有点偏，发现偏了后，曹宁又横向挖掘，这样，才接上了王芳挖下来的通道。 这时，王芳的设计室已经装修好了。 曹宁挖通后，从那个口子上去了。 王芳设计的出入口，是一个大的画板架，那画板架的架脚，正是出入口。上面是一块铁板、铁板打开，就是一个人能进出的口子。 曹宁听了听，这屋没有人，于是，他便从口子中出来。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一样的南边，有人在熟睡，那是佣人。 曹宁轻轻地走出了书房，身子一闪，上了楼梯。 来到了王芳的房中，刚一进去，一支枪顶在了他的头上。 “是我。”曹宁连忙开口。 王芳收起枪：“挖通了？” “通了！这个地方是你的一个安全出口。” 王芳随着曹宁进入了书房，下到了地道中。 “不错！万一出了意外，我就能从这里逃脱。” 王芳出来后，看了看这家人的房子，满意的说。 曹宁建议：“你那边的出口是横向的，只要堵住了通往我这边的地道口，当时，让人感觉到，地道是通往左边的那栋房子，利用这个机会，你就能争取到时间。” “曹陵，你在那边安上一个防水防潮的炸弹，如果有那一天，那我就会在撤退时，炸了那个口子。” “是！” 几天没有休息，在工程完工后，曹宁睡了一个好觉。这一睡，睡了十七个小时。 睡醒后，曹宁接到了王芳的电话。 “今天进货。” 王芳说了四个字，便挂上了电话。 进货，就是暗语，就是通知曹宁，今天行动。 曹宁看了看表，已经十点了，必须动身。 他慢悠悠的出了门，出门后，便向着王芳的住处走去。 到了王芳家中，是十一点三十六分钟。 在远处，曹宁看到了一辆小车驶进了小院。 汽车进院时，王芳正站在大门口。 接下来，王芳下了台阶，来到了车边，打开了车门。 谭伟从车上下来，拥着王芳，向着大门走去。 司机在谭伟进门后，便上了车，曹宁看到司机在车上抽烟。而那个女佣，正坐在大门外。她的背，正靠着大门。 曹宁看完了现场后，便向着右边走去。 花了五分钟，曹宁便来到了地道出入口。 进入地道后，曹宁用柴封住了口子。他的人向着王芳的家中走去。 一路很顺利，来到了王芳家的书房。 出书房时，曹宁偷开了一点门缝，发现一楼没有人。于是，他便放心地来到了二楼。 这一次，曹宁没有进入王芳的卧房。 他来到了王芳卧房的旁边的一间屋子，进为后便反锁上门。 锁上门后，曹宁来到了一张靠墙的木柜子前，打进了木柜子，按向了柜子顶上的一个突出的木头。 立即，木柜向着两边分开，没有发出声响来。 分开的木柜后面，是一个小窗口。窗口的那边，有一个包。 原来，王芳考虑到谭伟的警觉性，有人进入卧房，肯定会被他发现。所以，王芳设计了这个窗口。 有了这个窗口，就可以看到王芳的卧室的木沙发。那个木沙发的间隔很大。 曹宁轻轻地伸出手，伸到了王芳的房中。 很快，他抓到了那个包。那是谭伟的包。 那个包较沉，曹宁用劲才拿到。 拿到后，曹宁收回手，将包拿了过来。顺手，关上了木柜。封死了窗口。 曹宁拿着包，来到了桌前，准备打开包。 这个包是有锁的，但是这对于曹宁来说，没有难处，很快打开了包。 开包后，曹宁没有去拿东西。而是记下了包内东西的顺序，以便事后还原。 确认后，曹宁这才拿出包内的东西。 谭伟的包中，有钱，有枪，有子弹，有烟，有打火机……还有文件。 一共有三份文件，一份文件是武汉方面的军费申请报告，一份是北平方面的战时情报。还有一份是中统的情况汇报。 曹宁记下了三份文件，用脑子记下。 这也是为了安全考虑，不能用照相机偷拍。如果让人发现了照相机，那么就危险了。 再说，每天都有文件，每天的文件又不知有多大的重要性，用照相机花不来。 幸亏曹宁的记性好。要知道，等于是两个人的记忆能力，所以，曹宁是过目不忘。 记下了文件后，曹宁将东西按照原来的样子，还原了。 确认无错后，再次打开了木柜，通过小窗口，将那个锁好的包，按照原来的位置放置回去。 这时，曹宁听到了屋内的人在说话。 “几点了？”男的声音，应该是谭伟。 “才十二点，你可以再睡半小时。”这是王芳。 男人：“不睡了！” 王芳不知道曹宁的情况，她决定拖着谭伟。 “老公！我还想要。”王芳用手去摸谭伟。 王芳的挑逗，马上引起了谭伟的性趣，他翻身压住了王芳：“那我们再来一次。” 屋内响起了呻吟声…… 第70章 前世事 曹宁顺利地从王芳家中退出，回到了小店。 过了一个小时，王芳来了电话，说了暗语，通知曹宁去见面。 见面的地方，就是上次那个客栈。 依然是那个房间，依然是一个服务员，依然是王芳。 曹宁进来后，房门马上关了起来。 “有收获没？”王芳问。 曹宁将三个文件的内容告诉了王芳。 第一个文件，没有引起王芳的兴趣。 第三个文件，是中统的汇报材料，这份材料中，是中统的一个战情汇报，也就是邀功请赏申请。 在这份文件中，中统没有具体地说明整个过程，只是粗描淡写地说了一下过程，就是后续的计划都没有讲。 这份文件是对付中国共产党的，并且没有时间地点人物，所以，也没有引起王芳的兴趣。 只有第二份文件，让王芳感兴趣起来。 第二份文件，讲的是国军在北平方面的军事布置计划，虽说是一个很浅的计划，但是，也能表现出国军的一个军的调动安排，以及线路图。 这文件，让王芳笑眯了眼，她让曹宁背了三次，而她自己一笔一笔地记了下来。 曹宁没有去隐瞒，因为他知道，日本人不可能只有王芳这条线去获取情报，说不定他们在军委会还有暗线。如果自己有所隐瞒，给日本人从其他的方向知道了，那么，他们就会对自己开始怀疑了。 就是共产党方面的情报，曹宁也讲了出来。 在曹宁背的时候，王芳一直盯着曹宁。她那是在观察，看曹宁是否在说真话。 在房中呆了半个小时，王芳让曹宁离开了。 曹宁离开后，王芳也离开了这间房，她从客栈的后门出去，去了一间平房。 在那个平房中，有一个地下室，王芳进入地下室，发了一封电报。 发完电报后，她没有离开，点上一支烟，坐在电台边上，她在等回电。 等了两个小时，王芳收到了电报。 原来，田中十二收到了王芳的电报后，马上转发给中国情报组。日方中国情报组收到了电报后，马上联系了几个点，让他们查询情况。 一个小时后，中国情报组收到了回号，曹宁汇报的三个文件的查实回来了。证实，这三个文件是真实的。 田中感到满意，这说明，曹宁是可靠的。 王芳也感到满意，没有人愿意身边藏有炸弹。 王芳知道，情报这个东西，不可能满大街。谭伟虽说是秘书，但是，有些绝密的文件，不可能让谭伟经手。 所以，对于曹宁的情报，也是一种试探，试探曹宁。 现在，试探结束了，今后，这个情报组可以开始运作了。 田中给王芳发了一封电话，除了证实曹宁的真实性外，还有一个方面。那就是，田中十二准备用一大笔钱，通过有关方面，活动一下南京的高层，争取将谭伟运作成秘书处副处长。只有谭伟成了副处长，他才有能力接触更高级的文件。 同时，田中给了王芳一个名字，让她去接触这个人，争取色诱成功，随后，通过这个人，将谭伟提拔上去。 …… 对于这些事，曹宁不知道。 回到了家中后，曹宁便感到脑子中有什么事。 突然，他想到了。 那就是中统的那份材料，在那个材料上，说了一个人名，这个人，曹宁记起来。 那是在前世，曹宁在台湾的特务局档案室中，看到的一份案情经过汇报。 那时，闲着没事的曹宁，基本上看完了档案室中的所有文件，所以，他知道许多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曹宁看了中统的材料后，马上确认，这就是前世震惊大江南北的《南京中共特工案》。 前世的案情结案是这样描述的── 1936年冬天到1937年的春天，在南京的中统局本部和以及南京中统人员宿舍附近有一个打扮入时的年轻姑娘。 这个姑娘认识南京中统的张蔚男，他们常常一起看电影逛街，关系看起来非常亲密。 1937年的一天，国民党中统头子徐恩在他的办公室里接到消息，他亲自派往中共核心的特务潜伏小组刚进去就被中共给抓获了。 这对他来说，是一件不能容忍的奇耻大辱! 他不明白：“人员是自己亲自委派，没有通过情报处；电台也是自己亲自布置，没有通过电讯处。共产党怎么可能会知道呢？难道我身边也有……” 他不敢往下想。一股凉气从脚底冒上来。 这么绝密的行动，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呢？又是谁泄露出去的呢？ 结案的案情分析指出，这是有一封当时徐恩发给胡南的绝密电报，翻译出来电文是这样的：“吾亲自派遣一个潜伏小组，一行三人携带小型电台，要通过贵防区混入中共控制区，请设法掩护，并协助进行。” 徐恩万万没有想到问题就出在他发出的这封电报上。中国共产党正是通过截获了这封绝密电报，才使得徐恩的如意算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么，这样一封关系到中共安全的重要情报是怎样被共产党截获的呢？又是什么人、通过什么方式截获的呢？ 结案的案卷说了一个人。 张蔚男，1916年10月出生在江苏无锡一个士绅家庭。 1933年秋，张蔚男考入上海三极无线电学校，后被转往中统杭州无线电训练班第三期受训。半年后毕业，分配到中统南京无线电总台担任通讯工作。 在这里，他看到了国民党大后方和军统特务机关内部的种种黑幕，大失所望。此时，张蔚男的思想已逐步地倾向于中共，他还秘密订了一份共产党的《新华日报》，暗地里和同事冯庆、赵力等人传阅。 冯庆，出身于北平一个电讯世家。由于他听力强，技术好，从庐山无线电训练班毕业后，被留在南京国民政府交通部无线电台。后来又被国民党中统局看中，调到南京任中统电讯总台的报务主任。 张蔚男和冯庆二人因工作而相识，因信仰而相交，他们无话不谈，并且决心一起去投奔中共。 第71章 中共案 可是，怎么去找中共呢？他们是国民党中统的人，即便找到了中共又该怎么办？ 就在他们感到无路可走时，张蔚男新认识的女朋友，给了他的一条路。 这个女孩叫黄桂花。她是中共的人，组织安排她接触张蔚男。 张蔚男与黄桂花在一起时间长了，黄桂花发现了张蔚男有亲共的倾向，可以争取。于是，她汇报给了组织。 最终，组织上命令她，向张蔚男摊牌。 这一天，黄桂花作好了准备，来到了张蔚男的宿舍。 她知道，如果张蔚男有变，那么她就有来无回。 这一天，黄桂花告诉了张蔚男她是共产党。 结果没有出现意外，张蔚男表示，他想加入中国共产党，想去中共根据地。 第二天，黄桂花带着张蔚男去见了中共南京的负责人。 前一天的晚上，中共南京负责人已经将这个情况汇报给了中共社会部。 第二天见面后，中共南京负责人又将见面的情况向上汇报了，并说明了张蔚男的要求。 中共社会部当即没有答应。 之后不久，张蔚男、冯庆带着中统电台的一些机密资料第二次来见中共南京负责人，以此证明自己的决心。 这时候，中共社会部已经调查了二人，确认他们是真心的，准备答应他们的要求。 社会部的一位同志接见了他们，并向他们宣布了上级的决定：决定让他们继续留在中统内工作，以获取更多情报，支持中共的工作。 经过一个多月的考察，1936年10月，张蔚男、冯庆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国民党中统电讯总台，设在南京的一处不显眼的地方，这是一所庞大的现代化通讯中心，大部分机件来自美国，是在美国谍报机关援助下建立起来的。 从这里发出的电讯，指挥着其在海内外的数百个秘密情报组织、大量秘密特工。 特务头子徐恩，就是通过这个电讯中心，为蒋介石提供国内外的情报，发布各种各样的秘密指令。 在国民党这样一个核心要害部门中发展共产党员，其作用和意义无疑是非常巨大的！冯庆在电讯总台的职位仅次于台长，可以掌握中统的核心秘密，管辖中统在海内外的数十部电台和上百名报务人员。 张蔚男任职的南京卫戍区监察科，则负责监听南京地区无线电讯号，控制无线电器材，正好可以保护南京地区的共产党秘密电台。 所以他俩的工作非常重要，更为了保证安全，他俩不能再亲自频繁地送情报了。 为了防止意外，中共方面调走了黄桂花。 因为黄桂花的使命已经完成，她再留下来，会给张蔚男他们带来危险。所以，她不适合做联络员。 中共方面准备另外物色一个女孩作为他们的联系人。 这个姑娘是谁呢？ 这个姑娘叫黎英，1918年农历6月18日出生在四川省崇庆县，母亲是北大学生，父亲是国军的一位团长。 中共方面根据她的个人情况和背景，对她的工作做了调整，派黎英担任国民党中统电讯中心中共地下党特支书记，由中共社会部直接领导，单线联系。 也就是说她与其他南京地下党组织不能有任何联系，负责和她联系的是中共社会部的同志。 当时，中共社会部给黎英规定了三项重要任务：一、领导已经打入中统机关内部的张蔚男、冯庆；二、直接与社会部联系、传递情报；三、相机在中统内部继续发展党员。 为了便于工作，不致引起敌人注意，组织上决定让她以张蔚男“妹妹”的身份作掩护，将原名黎英改为张萍。并让张蔚男从中统的宿舍搬出来，以“兄妹”的名义和她一起住在一起。 为了避免特务盯梢，张萍和社会部的联系并不直接用电台，而是通过南京的一个古老小巷里的中共社会部的联络站进行。情报转手后，由张萍的上线向上级汇报。 张萍的公开身份是一个无所事事，喜欢吃喝玩乐的富家女子。中共社会部的人亲自对其发式、服饰等予以精心设计，使她尽量适合当地环境，看上去就像一个时尚摩登的年轻女性。 张萍知道这是组织对自己的信任和期望，也是对自己的一次严峻考验，她决心要机智、勇敢地完成组织交给的光荣任务。同时，她内心也产生了一些顾虑。为了地下工作的需要改名换姓，公开地和中统特务住在一起，还要以中统特务家属身份出现，这要让同志们知道了，岂不怀疑自己背叛组织、投敌变节吗？ 由于张萍工作的特殊性，除了南京的中共社会部上线，她不能跟任何人有联系。年仅18岁的张萍凭着对党的一片赤诚，潜身虎穴，机智勇敢地同敌人进行着艰巨而秘密的情报大战。 通过张萍和战友们在南京的工作，获得了中统南京电讯总台的密码、呼号、波长、图表、电台分布情况等绝密情报。 这些情报被张萍一一送到了中共社会部。更为大胆的是，张萍直接领导的秘密党员冯庆，根据她的安排利用电台值班空隙，巧妙地向新华广播电台直接发出密电。 正是由张萍领导的地下党小组发回的重要情报，对于打退国民党掀起的反共高潮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党中央就是根据他们所提供的准确情报，及时捕获了由徐恩亲自派遣的潜入中共核心的特务小组。 那是一天的午夜时分，一个黑影急匆匆地用电码“滴答、答滴滴、答滴答滴”，敲开了张萍的房门，来的人是冯庆。他气喘吁吁地闪进屋，从身上掏出一份电报，异常兴奋地说：“这是徐恩发给胡南的一封绝密电报，我猜这里面肯定有名堂。” 冯庆是一位破译疑难电报的行家里手，一般电报根本不在话下。但这次，尽管冯庆、张蔚男、张萍三人翻看了一本又一本的密电译本，还是一筹莫展。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忽然，冯庆拍着脑袋恍然大悟：“这一定是徐恩和胡南之间另有约定的密电码。” 第72章 中共案2 终于，一遍遍地加减试验后，三人最终译出了电文。而此时，天已破晓。 张萍他们连夜翻译出来的那份重要电报的内容就是：派遣一个潜伏小组，携带小型电台，通过胡南的防区，混入中共根据地。署名是徐恩。 这封情报是徐恩亲自发出的，任何人都不知道，可是没想到还是被中共的人截获了。中共东南局也是根据他们的情报，抓住了特务。而另一封电报，则让中共方面安全地转移了已经暴露的地下党。 那是另一封电报，国民党想趁中共地下联络站开会的时候将他们一网打尽。 由于时间紧迫，张萍根本无法让别人去通知，她当机立断，启用紧急联络方法，当天晚上直接找到东南局军事组。 按规定这是不允许的。 正是由于张萍及时传递的情报，才使国民党把中共地下党一网打尽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1937年春天，国民党掀起的反共高潮发展到了顶峰。 尽管如此，张萍领导的特别支部，除原有的张蔚男、冯庆之外，又发展了赵力、杨光、陈国柱、王珍等4人为地下党员。这样一来，机房、报务、译码室等都有了地下党，国民党的秘密消息根本上不存在秘密了。 面对一连串的“泄密”，徐恩开始怀疑：“难道中统内部，真的有人资敌通敌？” 想到此处，他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徐恩立即和督察室主任刘培初密商，对全局人员进行一次普审，尤其是电讯、机要处室，不论是头头还是一般人员，发现反常或可疑，一律先拘后审。 发报机上真空管的作用是将收到的电波微细信号扩大，便于情报人员研究翻译。谁能够想到，就是因为一只小小的真空管，直接导致了张萍及其所领导的“中统电台地下党小组”的全军覆没。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1937年3月，张萍经组织批准回家探亲。当时，张蔚男在机房值班，碰巧收发报机上一支真空管被烧坏，正在进行全面审查的监察科长肖茂如遂把张蔚男送到稽查处关了禁闭。 随后张蔚男擅自逃离禁闭室，直奔南京市负责人的联络点汇报情况。中共南京市方面分析认为，烧坏真空管只是工作上的过失，最多受点处分，张蔚男应该立即回去找中统的头头检讨此事。 然而，与此同时，徐恩听说张蔚男逃跑后，已经产生了警觉，立刻派人搜查他的宿舍，结果搜出：一个记有中统局在各地电台配置及密码的记录本、一本张萍的笔记和一张七人地下党小组的名单。 等到张蔚男跑回来时，中统方面立即逮捕了他。 在报房值班的冯庆得知身份泄露后，迅速地翻墙逃出了电台大院，跑到南京市联络点报信。南京市负责人见情况紧急，当即决定让冯庆化装成商人，连夜过江离开南京，去根据地。 与此同时，中共南京市向社会部作了汇报。社会部向成都发电报，通知张萍就地隐蔽，不要回南京。 然而，冯庆刚刚渡江，还是不幸被埋伏的特务所抓获。 就在社会部发电报通知张萍就地隐蔽的前一刻，张萍先接到了徐恩以张蔚男名义给她发的“兄病重，速返金陵”的电报。 张萍不知是计，接到电报后，一面用暗语写信向社会部报告，一面启程返回。 社会部收到张萍由成都发回的电报后，知道张萍中了中统局设的圈套，赶快派人到车站守候，希望能够营救张萍。但是，当张萍在两路口车站一下车，立刻就被守候的特务逮捕。 这样，包括赵力、杨光、陈国柱、王珍在内的“中统局地下七人小组”全部被擒。 “中统电台案”发生后，南京的中统电讯总台，像挨了一颗重磅炸弹，几乎瘫痪。停止收发报，更换密码，武装特务封锁了进出口，将所有人员挨个查问。 “军统电台案”也让蒋介石万分震惊！ 徐恩更是气急败坏，他一向以为组织严密、牢不可破的中统局内部，竟出了这样的事！此后，他曾懊丧地对一位亲信说：“这是我一生中的奇耻大辱，是我同共党斗争最惨重的一次失败！” 被捕后的张萍等被关在中统稽查处看守所，她意识到敌人将会进一步采取行动，会对秘密联络站进行破坏。为了抢救同志，她在敌人未行动之前，机智地想出了一个办法。 那就是送情报。 但是在国民党的看守所里，怎么才能将情报发出去呢？ 看守所所长毛风是徐恩的同乡，自恃不同于一般的同级特务，遇事可以“担待”，再加上他并不了解案情背后的实际情况，只知道张蔚男兄妹被捕的原因是因为烧坏了一只真空管，属于工作上的一点过失而已。 张萍正是看准了他的这个弱点，她让张蔚男送给毛风50块钱，请他帮忙送一张条子到三里同。条上写着：“表姐，姑母住院病危，望速去照顾，妹萍”。 毛风并没看出异样，以为是小事，收下钱，当天下午就把条子送到了。 第二天，等徐恩派了大批特务去抓人时，那里已是人去楼空。随后徐恩发现是由于“毛风送去了一张条子，秘密机关人员才转移”的情况时，暴跳如雷，立即下令将毛风处决。 徐恩怀疑张萍是中共社会部的人，他假装释放张萍，让她去与中共地下党联系。 张萍早就识破了敌人计谋，她带着敌人转转圈子，绕了大半个南京，进了几十家店铺，最后，监视和跟踪她的特务们忙了几天，弄的鸡飞狗跳，却是一无所获，只得再次逮捕了她。 张萍被捕后徐恩亲自主持了对她和张蔚男、冯庆等7人小组的审讯。徐恩认为一个不到20岁的小姑娘肯定不堪一击，吓唬吓唬她就行了，只要把她先攻下来，其他几个也就不攻自破了。 但是，经过数次审讯，尽管徐恩绞尽脑汁，先是花言巧语，威逼利诱；不行就酷刑拷打，肉体摧残。张萍始终咬紧牙关，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共产党。冯庆还一把撕碎了特务们替他写好的“自首书”。 最后，黔驴技穷的徐恩签署命令，让执法队枪杀了“中统局地下党七人组” …… 第73章 见张蔚男 曹宁在王芳的家中偷的文件，就是中统给军委会的检讨书。在这个文件中，中统承认，本部被中共渗透了，至使电报内容外泄，从而造成了几次大损失。 在这个文件中，中统本部谈到了，他们已经锁定了几个嫌疑人，他们是中统电台总部的人。 虽说文件上没有说明人名，但是，看过这个历史的曹宁，马上知道了这是什么事。因为时间，地点，事件都相同。 本能的，曹宁就决定了一件事，救人。 对于曹宁来说，也许这是他能与中共接上关系的一个点。当然，人家也不会完全相信他，那就让时间来增强关系吧。 曹宁看了看日历，今天是3月15号。 对了，前一世的这个时候，张蔚男应该逃出了中统的监禁室，去见中共南京市委负责人。 中统已经发现了他的家中所藏的秘密。 今天晚上，张蔚男应该奉中共南京市委的命令，返回中统，结果在快到住处的前面被抓。 必须行动了。 曹宁收集了张蔚男与冯庆的资料与照片。 曹宁吃了晚饭后，就来到了离张蔚男的家前面一百米的地方，查看了一下。 在张蔚男的家周围，不下五十个人，他们紧紧地将张蔚男的家包围得结实。 而在离张蔚男家中心外一百米，都有不少的车子与行人，这些人都是在等张蔚男。 而张蔚男本人，这个时候，正在一家小酒馆中喝酒。 昨天，真空管的事件，让张蔚男一下子慌了。毕竟，他只是专业出身，不是那些受过严格训练的特工。遇到了事，他首先想到的是，如何保护自己。 在他的心中，中统肯定不会放过自己，时间一长，危险就大了，所以，他便逃了出去。 逃出去后，经过中共南京市委的人的分析，张蔚男感到后悔，不就是一个真空管吗，干嘛这么害怕？ 当他认为事情不大后，他就不害怕了，认为应该早一点回去，免得夜长梦多。 于是，他便离开了联络点，回家了。 在离家一里多路的时候，张蔚男突然感到了心慌。 这一阵子心慌，让他下了黄包车，他决定走回家。 走了一阵子，离家只有八百米了，他感到肚饿，也是，他没有吃晚饭。 吃了饭再回家。 点了两个菜，叫了一瓶酒，张蔚男喝了起来。 就在他喝了三分之一瓶的酒的时间，曹宁上门了。 曹宁半个小时前来的这条街，这条街与张蔚男住的那条街，不是一条街。一般的人，去张蔚男的家中，根本不会走这条街，弯路太多了。 张蔚男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这家小酒馆，是他的一个朋友介绍的，这家小酒馆的菜，是张蔚男的家乡菜。 平时，每星期，张蔚男都会来这家小酒馆喝上一次酒，品尝家乡的风味菜。 曹宁之所以知道这家小酒馆，是因为，在前世的档案中记载，张蔚男被捕前，是半醉的状态。 半醉？那就是喝了酒，又不是坐黄包车回家的，步行到家门口，被人逮住了。 这就说明，张蔚男喝酒的地方离家不远。而且能让他喝的痛快的地方，也就是他那家乡的小酒馆了。 而且，包围张蔚男家的人都没有走，那就说明，张蔚男没有被抓住。 于是，曹宁便去了档案中记案的那家小酒馆。 也该碰巧，曹宁快到小酒馆时，正看到张蔚男探头向下张望，他是担心，探头查看是否有人跟踪。 曹宁一眼就认出了张蔚男。 左右看了看，曹宁发现没有可疑的人，这才走向了小酒馆。 这家小酒馆，只有一个大厅一个小包间。 张蔚男就是坐在包间中。 一个伙计上前：“先生，几位？” 曹宁回答：“一位。” “吃面还是吃粉？” “炒两个菜，喝点酒。” 曹宁说完后，皱起了眉头：“没有包间吗？这大厅的，喝酒被人瞧着，看傻瓜？” 伙计忙笑脸相迎：“先生，本店小，只有一间包间，但是包间中有一个客人在吃饭。” 曹宁看了看问：“包间有几张桌子？” “两张小桌子，人少的，可分为两桌，人多的，可以拼桌子，成为一张大桌子。” 曹宁继续犹豫，这时，酒馆的老板过来了。 “先生，里面的人也只有一个人，坐了一张桌子，你可以坐一张桌子，不影响的。” 曹宁点头，向着包间走去。 进包间时，曹宁看到了一双疑虑的眼睛。那是张蔚男。 对于进入包间的曹宁，张蔚男很怀疑，这家小酒馆，生意一般般，这个时间段，过了吃晚饭的时间，怎么会这么巧，有人来了。 不过，张蔚男没有动身离开，这时候离开，肯定被人怀疑，只好等机会。 曹宁坐下后，点了两个菜，一瓶酒。 抽完一支烟后，酒菜上来了。 这点的两个菜，是小酒馆的拿手菜，来的客人，都会点这两个菜，所以，店家有备菜。 酒菜上来后，伙计离开了，包间的布帘子放了下来。 曹宁的耳朵一直都是听着外面，注意着是否有人偷听。 外面没有人，伙计、小工与老板（兼厨师）正在吃饭。 曹宁端起小酒杯，对着张蔚男笑着说：“张先生，敬你一杯。” 张蔚男心一颤，急忙问：“你认识我？你也是这家小酒馆的常客？” 曹宁摇摇头：“我是第一次进这家小酒馆的。也是第一次与你面对面。” 张蔚男一下子站了起来：“你是什么人？” 曹宁看了看门外：“不要大声说话，门外有耳。我不是来抓你的，是来救你的。” “救我？我不需要你救？”张蔚男没有坐下去。 曹宁坐着说：“我看了一份文件，文件上有你的名字。” “什么文件？” “中统给军委会的检讨报告。上面说到，中统这段时间的情报外泄，造成了很大的损失，所以，中统会采取行动。” 张蔚男大吃一惊，他知道，能够看到中统给军委会的检讨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人。不是中统高层，就是军委会的人。 第74章 帮助 张蔚男感到，曹宁不会是抓他的人，如果是抓人的人，何必来做这一手。 他现在就象在大海中，感到了危险，这时候，如果有一条船，哪怕是破船，也是他的救命稻草。 “你是来抓我的吗？”张蔚男还是问了。 曹宁摆摆手：“要是抓你，就不是我一个人来了。” 听了曹宁的话，张蔚男松了一口气。他准备坐到曹宁的桌边来，但是曹宁拒绝了他。 “听好了！你就坐在那里，不要看我，头低下，说话的表情不能让窗外的人看到。” 张蔚男点点头，坐了下去。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但是他的手在抖着。 “镇定些，暂时你是安全的。” 曹宁的这话，让张蔚男松弛下来。 “你去见了人，那人怎么说？”曹宁问。 张蔚男没有回答，他不可能对一个不了解的人说组织的事。 曹宁也不意外：“他们是否认为，你没有暴露，那个真空管的事情，会按工作过错处理。只要你认错态度好，中统方面会放过你。” 张蔚男吃惊地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曹宁：“不要问。该说的我会说。” “哦！中……统方面？”张蔚男问。 曹宁点上一支烟，看着窗外说：“你逃走后，中统的人搜查了你的住处，搜出了不少的东西。你应该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 张蔚男张大嘴，差一点叫出声来。 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如果那些东西到了中统的手上，他是死路一条。 想到这，张蔚男准备跑走。 曹宁喊住了他：“你家前后有上百的人在守株待兔，这个地方，也不知是否有人。千万要镇定。” 张蔚男求援的问曹宁：“我该怎么办？” “加快速度，将你面前的饭菜吃完，酒不要喝，酒会误事，酒瓶放在那，等一下，我会处理。” “好！”张蔚男加快吃菜起来。 曹宁继续说：“你马上去紧急联络点，不要去昨天你去的那个点，那个点说不定也被监视了。” 张蔚男点点头，这时候，他将曹宁当成了卧底中统或军委会的人。曹宁说什么，他都相信。 曹宁听了听四周，感到了安全便继续说：“你去告诉上面，你们这个七人小组已经暴露了，现在，中统方面通过你家中的材料，已经锁定了你们。但是他们没有行动。” “为什么？”张蔚男不解。 “中统方面，想钓鱼。他们想抓张萍，并通过张萍，抓住她身后的人，钓出大鱼。” “原来是这样？那我？” “你是第一个要抓的目标。因为徐恩用你的名义，给张萍发了电报，让她马上回来。” 张蔚男着急了：“怎么会这样？张萍危险了。” 曹宁吃了一口菜：“你马上去能知上级，让他们派人，在张萍回来的路上守着，争取碰到张萍，通知她马上离开江南。估计江南几个省，都会有人抓她。” 张蔚男点头：“好！但是冯庆他们什么办？” “你家的名单上，有他们的名字与职位。他们都视监视了，你不要去联系他们。” 张蔚男叹息道：“冯庆是一个密电专家，他的心中，是向着共产党的。如果他能脱险就好了，我们就有一个人才。” 曹宁一听，心动了。 他知道冯庆是电讯专家，但不知他是密电专家。 要知道，一个密电专家，可以抵一个军。 这个人，一定要想办法救出来。 想到这，曹宁对张蔚男说：“我想办法通知他，救他出来，但是，他应该不会相信我，所以，你写一张条子，告诉他要相信我，一切听我的安排。” 张蔚男是电讯人员，随身都带有小本本。他拿出小本本写了起来。 在他写的时候，曹宁紧盯着窗外，观察着警戒着。 张蔚男写完后，准备将信递过来。 “别动！就将那信从桌子底下弹过来。” 张蔚男马上将信弄成小团，手指一弹，信在离地面只有五十公分处飞向了曹宁。 曹宁的身子没有动，手一转，那信便到了他的手上。 看过信后，曹宁将信收了起来。 桌上的菜飞快的减少，张蔚男吃撑了。 曹宁喝了一口酒：“如果冯庆救出来了，我会安排他离开南京，至于他会去什么地方与你们会面，我会通知你。” “怎么通知？” “红灯街9号院的外面，有一个信报箱。如果在那个信报箱的外面墙上，画了一个黑色的蜈蚣，那么就是通知，信箱中有信。让人按信上的要求办就行。” “还有什么要求？”张蔚男准备离开了。 “如果你安全离开了，就让人在报纸上登一条寻狗的广告，狗名叫二哈。另外，如果你们接到了张萍，就在广告上登一条寻猫的广告。如果没有拦住她，就在广告上登出猫求配偶的广告。” 张蔚男将曹宁的话记住了，并重复了一遍。 没有错误。 张蔚男离开了包间，向着外面走去。 曹宁飞快地将张蔚男没有喝完的大半瓶酒倒进了自己的酒瓶中。这样一来，曹宁的酒瓶内，就有八分之七的酒了。 张蔚男的酒瓶中，剩下了五分之一的酒，曹宁将那酒瓶放回到了那张桌上。 他听到了张蔚男在外面装着醉晕晕的样子，大着舌头与老板结帐。 过了一会儿，老板进来了。他将张蔚男那张桌上的盘子酒瓶等收走了。 走之前，老板看了看曹宁的酒瓶。 “先生，怎么只喝这一点酒？我们家的酒菜不合你的口吗？”老板问。 曹宁夹起一块肉：“菜可以，酒不行。难以下口。” 老板马上感到脸上发烧：“先生多包容，本店是小店，所有的酒菜，都是薄利多销。所以，没有去进购贵的酒。” 曹宁摆摆手：“少喝一餐没事。你去忙吧，我多吃几口菜，等一下出来结帐。” 不是这个酒不好喝，而是曹宁不能喝，喝了酒，身上就有酒味，人一闻就知道。 曹宁要去办事，当然不能身上带有酒味，那样的话，什么事都办不成。 第24章 救张蔚男 张蔚男离开小酒馆后，坐上了黄包车，刚走一里地，他想到了一件事，便又下了车。 下车的地方是钟山街。 下车后，张蔚男站在路边，点上一支烟，猛吸了两口。 烟的味道，让他的大脑飞快转了起来。 今天，曹宁的出现，让他感到很意外。 自从加入中共以来，他的领导人就是张萍，也就是在真空管爆了后，他才动用了紧急联络方式。 这也是张萍回家探亲，担心有什么大事，为了不误事，她才将紧急联络方式告诉张蔚男。 除了这个方式外，张蔚男不能接触中共的其他人。 但是他想不到，中共方面会派人来联系自己，这说明，自己的一行一动，都被上级掌握中。 直从曹宁说出他的困境后，张蔚男便没有怀疑曹宁。 他之所以下车来，是因为，他想到了一个人，冯庆。 作为朋友，张蔚男想救冯庆，作为密电专家，张蔚男更想救冯庆。冯庆的价值太大了。 但是，他疑到冯庆也被监视了，自己去救他，肯定是羊入虎口，送货上门。 那样一来，不但救不了冯庆，自己也搭进去了。 但是，张蔚男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想打电话给冯庆，通知冯庆转移。 甩掉了烟头，张蔚男向着电话亭走去。 此刻的电话亭内没有人打电话，在电话亭的旁边，有一个人蹲在那。 张蔚男看到那个蹲着的人，马上停了步，转身进入小店中。 “老板，拿一包烟。”张蔚男一边指着烟，一边看着外面说。 小店的老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收了张蔚男的钱，拿了一包烟给张蔚男，便去哄她的孙子去了。 张蔚男抽出一支烟，点上后，就在小店的门口抽了起来。 过了几分钟，那个蹲着的人看到一个走来的年轻人，便站了起来，并与那年轻人一起向着街前走去。 张蔚男放心了，吊着烟，慢慢地向着电话亭走去。 这一路比较顺利，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来到了电话亭，张蔚男拿起了电话。 电话是打给冯庆家前面一百米处的一个小店。平时，张蔚男与冯庆联系，也都是通过这个办法。让小店的人去喊冯庆接电话，冯庆每次接完电话，都会给钱小店。 “找谁？” 电话的那头，传来了一个声音。 张蔚男感觉到，这人不是小店的老板。电话打的多了，张蔚男熟悉了那老板的声音。 “你是老板？”张蔚男试探问。 那边的人马上说：“老板在忙。我也是等电话的，你找老板吗？好，我喊他。” “谢谢！” 一分钟后，那边又响起了声音。这个声音张蔚男熟悉，正是那个小店的老板。 “哪位找我？”老板问。 张蔚男马上说：“老板你你，我是冯庆的朋友，请你帮忙去喊冯庆接电话。” “找冯庆啊？好，我去喊。” 也就是在那老板放下电话的时候，在那个小店的外面，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说道：“马上查，这个电话是从什么地方打来的。” “是！”立即，走了一个人。 而那个小店的老板，被带了出来。 三十多岁的人问：“听清楚了电话那边的人是谁吗？” 老板点点头：“是冯庆的朋友，那人经常打电话过来，所以我听出了他的声音。” 三十多岁的人高兴地说：“好！你去忙你的。” “不去喊冯庆吗？” “不用。” 老板走后，三十多岁的人让人拦住那个放在台上的电话：“尽量拖时间，先摸清楚那边的地址。” 过了三分钟，一个人来报告：“队长，那边是是钟山街的公用电话亭。” 三十多岁的人一挥手说：“来几个人跟我去钟山街。这边，让那老板通知那边的共党，就说冯庆正在洗澡，洗完马上过来接电话。” 小店的老板，按照三十多岁的人的指示，传话给了张蔚男，让他等等。 张蔚男感到有一点奇怪，但是，他救人心切，没有离开。 就在张蔚男点第三支烟的时候，他的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立即向左边的小桥走去，快。” 张蔚男听到了那个声音：“是你？可我正在打电话。” “这个电话，会是你进监狱的通道。” 张蔚男一听，马上明白了，他马上离开电话亭，向着左边快速走去。 因为他相信身后的这个人，这个人就是曹宁。 原来，曹宁在张蔚男出来后，对他不放心，所以便顺路过来，刚好看到张蔚男在打电话。 不用想，他也知道，张蔚男是给谁打的电话。 于是，他便找到了张蔚男。 也就是在张蔚男与曹宁过了左边的那个小桥，来到了一棵大树的时候，他们在这边看到了电话亭那边的情况。 此时的电话亭那里，己经被十几个人包围了。 两个人进去了电话亭，发现电话依然躺在那，拿起电话，还能同那头的人说话。 但是，这边打电话的人不见了。 在一个三十多岁的人的命令下，这十几个人分头搜查起来，弄的鸡飞狗跳。 曹宁拍了拍张蔚男的肩说：“马上离开。” 在撤走的路上，张蔚男不好意思：“我差点坏了事，不是你来，我可能被抓了。” 曹宁说：“你现在在南京，是非常危险的。不能同任务人见面，也不能去见并联系任何人，马上去紧急联络点，让组织的人送你离开南京。最好今夜过江。” 这一次，张蔚男是完全听曹宁的了。 曹宁拦了一辆黄包车，让张蔚男上车。 而他自己就站在这个口子上，如果有人追张蔚男，他可以发现，并想办法阻止。 过了几分钟，过来了几个人，他们看了看曹宁，走了过来：“干什么的？” 曹宁笑了笑，指了指身后的屋子说：“老板，想不想爽？给你优惠价。” 那几个人看了看那屋门头的牌子，笑了。 牌子上写的是：“怡红院”。 看到曹宁准备上前请他们，他们连忙摆手：“我们有重要的事，不享受你的优惠了。” 第25章 救冯庆 这一次，张蔚男没有在中途下车。他按照曹宁的吩咐，在中途换了两次车，这才回到紧急联络点。 “你怎么又来了？” 张蔚男将自己的家被监视，曹宁救他的事说了出来。 “你说的这件事，我马上去查实。” 很快，查实得到了证实，张蔚男己经暴露了，敌人正在抓他。 在得到了上级的指示后，张蔚男连夜被送过了江，前往根据地。 而曹宁在送走了那几个特务后，便也离开了。 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吴江路。 吴江路，正是冯庆住的地方。 冯庆，一个密电专家，对组织来说，非常重要。 曹宁不愿意冯庆象前世一样，一颗子弹结束生命。 来到吴江路，曹宁发现冯庆的家周围，象张蔚男的家周边一样，特务众多。 这里应该有五十多个特务，因为张蔚男的电话事件，从这里去抓张有十多人。 现在，这里还有四十人，依然是泼水难进。 不行，得想办法调走一些人，这才有机会。 曹宁马上离开了，去了离这五里地的地方，给这边的小店打了一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那个老板。 由于曹宁学的是张蔚男的声音，那老板认定曹宁就是张蔚男：“刚才冯庆过来接电话，你怎么挂了？” 曹宁说：“不好意思，刚才我去大便了。” 老板问：“还是要冯庆接电话吗？” 曹宁：“不用了！你直接告诉冯庆，让他带钱来槐树街，我在这里等他。你去通知他，他会给你跑路费的。” 说完，曹宁放下了电话。 老板放下电话，对身边的一个女人说：“那边的声音是冯庆的朋友，他让冯庆带着钱，去槐树街会面。” “带着钱，那就是准备逃了。”一个特务说。 “对！可能张蔚男发现了什么。” 女人冷笑道：“想逃？没那么容易。集合人，马上同我去抓人。” “副队长，我们的任务是监视冯庆。要不我们向上面汇报，请他们派人去。” “傻瓜，等上面调人去，一个小时到不了。时间一长，张蔚男肯定会怀疑，他就不会等了，很快便逃了，你怎么抓他，只有这时候，快速出兵，才能抓到人。” 女人的话，很有道理，关键的是，没有人愿意将到手的功劳让给别人。 几个人商量后，便留下了八个人，其他的三十人，都跟着女人去槐树街。 因为一条槐树街，有一里长，去十几个人，很难抓到人，只有人多了，才能铺网抓鱼。 就在这边的人去往槐树街的时候，曹宁己经离开了槐树街。在半路上，曹宁坐在黄包车上，看到了三辆车急奔而去。 曹宁来到了冯庆的家边，转了起来。 他的视力很好，听力超出常人，所以，他马上发现，在冯庆的周边，有八个人。 两个人守在冯庆的屋外，一个人爬到了冯庆家前的大树上，那人负责放哨。 其他的五个人，留了一个人在小店，四个人分散在冯家的左右前后。 曹宁笑了，这样一来，就很方便了。 曹宁来到了左边，在那个人还没有发现自己的时候，便一拳将那个人打晕了。没有三个小时，这人是不会醒过来的。 之后，曹宁用同样的办法，将右边，前边，后边的三个人也给起晕了。四个人在被打晕前，都没有看到曹宁。 曹宁没有杀人，他知道，还有几个月，就要全民抗战了，这些人，肯定会上战场。 清除了前后左右的人，下一步，就是大树上的那人了。 那个人对曹宁的威胁最大，因为冯庆家就在他的视线中，只要有人靠近，他都能发现。 如何对付大树上的那个人，曹宁有办法。 在大树的后面，也就是冯庆家的对面，有一间平房。大树的树枝，伸到了平房的屋顶上。 曹宁进入了那间平房屋，上了屋顶。 爬在屋顶上，曹宁看向了大树。 就在大树的最粗的树杈上，坐着一个人。 这个人，手中没有拿枪，拿的是香烟。 他的面朝着冯庆家，背对着曹宁。 曹宁在平房的屋上，慢慢地爬着，没有发出一声声响。 就这样，曹宁靠近了大树。 下面是上树了。 曹宁知道，如果自己上了树，身体的重量肯定会将树枝压沉，这样的话，坐在树杈上的那人肯定能感觉到。 只要他感觉到了，就会对自己开枪。 所以，这条路十分危险。 但是，想要对付大树上的这个哨兵，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曹宁将自己的身子隐藏在暗处，伸手，用力去拉了拉树枝。立即，那大树摇晃起来。 “谁？”哨兵马上警惕起来，他将枪对准了平房这边，眼睛搜索起来。 平房这边，没有人。 过了一会儿，哨兵转过身去：“没觉得有风啊？” 又过了三分钟，曹宁又拉了一下树枝，哨兵又警惕了一次，就这样，来来去去地经过了五次，哨兵也不再警觉了。他认为，是风在摇着树，所以树在晃。 最后的两次，哨兵甚至头都不回。 曹宁感到机会到了。 他这一次，没有摇树枝，而是轻手轻脚地上了树枝。 曹宁再轻手轻脚，但是，他那一百多斤的身体上了树枝，使树枝沉了下去。 曹宁努力使自己的们身体重量一致。 在大树的树枝下沉后，那哨兵没有回身。 接下来，曹宁就放心了，因为他的身子压在树枝上，己经压沉了树枝，只要自己不离开树枝，树枝就不会弹起。 接下来，曹宁就快速地向着那树杈走去。 走到离树杈只有两米的地方，哨兵回头了。 因为他感到了有呼吸的声音。 这里是出任务，大树也不是床，哪来的呼吸声？ 也就在哨兵犹豫的那一刻，曹宁动手了。 他快速扑向了那哨兵。 刚好这时，那哨兵回头，看到了曹宁。 这一次，曹宁没有留手，因为对方看到了自己的面相，这个人不能让他活。 曹宁扑到哨兵的身上，用脚死死地勾住对方，不让他向树下掉。同时，曹宁的手，紧紧地卡住了哨兵的脖子。 第26章 查无此人 哨兵被卡脖子，呼吸跟不上，而他的身子又被控制不能反抗，最后，哨兵翻着白眼，死了。 哨兵死了三分钟，曹宁这才松了手。 用手探了探，发现哨兵再也活不成了。曹宁这才从哨兵的身上搜索起来。 哨兵的身上，只有几块钱，曹宁没有拿他的钱财，只是将他的枪与匕首拿了过来。 刚好出来时，曹宁的身上没有带武器。 想了想，曹宁又给哨兵脱了衣服。 曹宁准备换上哨兵的衣服。 就在曹宁换好哨兵衣服后，树下面有脚步声。 一个人走了过来。 这个人就是守在冯庆屋外的左边。 “老王，有烟没？”那个人来到了树下，仰头向着树上喊道。 曹宁没有回话，回话肯定会暴露。毕竟隔壁老王应该是很熟悉的人，一出声就会露馅。 曹宁从树杈上向下爬去。 爬的时候，他的面是对着树的，背朝着那人。 就在曹宁爬下树，转过身来时，那人惊诧了：“你不……” 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感到了一只手卡住了自己的喉咙，他说不出话来。 曹宁的左手卡住那人，右手挥拳击在那人的太阳穴上。 很沉的声响，那人当场死去。 这个人也看到了自己的长相，也是不能留的。 杀了这个人后，曹宁扶着他的身体，让他的身子靠在树上。这样看着，就象他在树脚同树上的人在说话。 为了减少风险，曹宁低着身子，向着冯庆的屋走去。 来到了屋的左边，曹宁这才站直腰。 同时，他看到了守在冯庆屋右边的有一个人。 那个人坐在一块石头上，远远地看了看曹宁这边一眼，又转过头去。 曹宁向着右边走去，但是，他的头却低着，口中咳着嗽。 那个人注意到了曹宁的行为。 “黄毛，你的岗位在那边，跑过来干什么？”那人低声斥责道。 但是，曹宁依然没有停步，而且速度加快。 那人感到不对劲，他马上抬手举枪。 但是，就在这时候，一道白光闪过，那人倒了下去。 原来，那道白光是匕首，曹宁甩出了匕首刺中了那人的喉咙，杀死了他。 杀掉了最后的一个特务后，曹宁便来到了冯庆的门前。 大门是闩着的，这个时间点，冯庆应该是睡着了。 曹宁用匕首拨开了冯庆家的大门。 随后，他便闪身进入门内，又将大门闩上。 冯庆家只有一个人，曹宁观察后，便来到了冯庆家的卧室。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一个人。 这个人正是冯庆。 刚好，冯庆醒了过来，他的两眼盯着曹宁。 “你们要动手了吗？”冯庆坐了起来。 曹宁收了枪：“你怎么知道？” 冯庆一边穿衣服一边说：“这几天，我成了重点保护对象，身前身后，都有人跟着，回到了家中，也有守门的人，我要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我真的是傻瓜了。” 曹宁问：“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跑？” “跑？跑的了吗？你们是想引诱我跑，原来跟在我身后，去抓跟我接头的人，对吗？” 曹宁竖起大拇指：“聪明。” 冯庆穿好衣服，来到了曹宁的面前，伸出双手：“铐吧！” 曹宁没有铐子，他拿出的是一封信：“这是张蔚男的信。你看了就明白。” 这是一封密码信，只有冯庆与张蔚男知道密码。 冯庆吃惊地看完了信：“你是自己人？” 曹宁点头：“外面的八个特务己的被我干掉了。快收拾东西跟我走。” 冯庆马上活了过来，他跑到了一个柜子前，拿出了一个布包，曹宁看到了，那布包中装的是钱，还有两本书。 冯庆解释道：“钱可以用的上，书是密码方面的。” “好，跟在我的身后。” 曹宁带着冯庆，从屋子中走出来。 冯庆出门后，吓了一跳，他看到了一个死人，那人的喉咙处插着一把刀。 随后，两人经过大树，冯庆也看到了树边的人。 “树下有人。”冯庆提醒。 “树上树下的两个人都解决了。” 曹宁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冯庆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住屋，然后，转过身，快步跟着曹宁离开了家。 穿过了一条条街，躲过了一个个的巡夜，曹宁终于带着冯庆逃了出来。 “知道紧急联络点吗？”曹宁递给冯庆一支烟。 “知道！张萍走时，告诉了我，说有紧急情况，让我去那里，有人会安排我的。”冯庆给曹宁点上烟。 “那好！你就坐黄包车去吧。” 冯庆问：“你不去吗？” 曹宁摇摇头说：“我不是你们这条线的，之所以救你们，是因为我看到了情报，发现你们危险，这才冒险救你们。按照组织规定，我是违规了。” 冯庆：“可是你救了我与张蔚男啊。” “我们的任务是潜伏，不是救人。” 冯庆知道，曹宁救人，是冒了很大的风险。 “告诉联络点的人，马上去救张萍，她现在很危险。” 曹宁又将对张蔚男说的话，对冯庆说了一遍。 说完后，曹宁拿出了两支枪，递给冯庆：“这是缴获的，你带走，路上防身。” 冯庆接过枪，插到腰上。然后，对着曹宁鞠了一躬：“同志，我不知道你姓名，但是，我记住了你。谢谢你！” 曹宁拍了拍冯庆的肩说：“我救你，是因为你的才华，我希望你能将你的才华用在革命的事业上去。也许将来有一天，我们会再见面的。” 曹宁送冯庆坐上黄包车，之后，这才回家。 冯庆平安地去到了紧急联络点，见到了张蔚男。两个人抱着拍着，非常高兴。 而联络点的负责人听了冯庆的汇报，明白了，救张蔚男的那个同志，又救了冯庆。 于是，负责人将这个情况汇报给了上级。 同时，连夜，南京市委的人，派专人将张蔚男与冯庆护送出了南京，渡江北上，前往根据地。 第二天，中共社会部、南京市委，经过调查，都得到了一个让他们难以相信的消息，在中共党组织的名册中，没有曹宁这个同志…… 第27章 跟踪 一连几天，曹宁都关注着报纸，希望能从报纸上发现什么。但是，他没有得到消息。 直到第五天，曹宁才从报纸上看到一份广告，那上面的内容是，张萍失踪了。 曹宁叹息一声，看来自己重生后，历史改变了一些，都有的方面，还是不可能改变。 救了张蔚男，救了冯庆，但是，七人小组的其他五个人，依然是没有救出来，包括张萍。 放下这方面的事，曹宁现在在困惑另一个方面的问题，那就是，王芳已经五天没有通知自己去她家偷情报了。 难道是与谭伟闹翻了？ 曹宁暗中去了王芳的家中，守了六个小时，看到了谭伟中午去了王芳的家中，两人很亲热。下班后，又去了王芳家。 这样看来，不是两人闹矛盾了。 难道是王芳发现了张蔚男的事？ 曹宁又否定了。 张蔚男的事，王芳不可能知道，就是谭伟，应该也不知道。因为，中统的那份材料上，讲的很模糊，没有说出张蔚男他们的名字，也没有说出案情，凭那份材料，是不能发现七人小组的。 而且，曹宁向王芳汇报时，也没有隐瞒，如实说了，上面的内容，一字不漏。 突然，曹宁的脑中，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王芳已经不需要自已去偷情报了。 不需要自己偷情报，说明有两点，一是，对情报不在乎，这种可能性不存在，日本人对中方的情报一直都很重视，何况这是来自国军军委会的情报，没有可能去放弃。 这一条否了后，那就剩第二条，就是王芳自己能得到情报，不需要曹宁去偷。 想到这，曹宁明白了，谭伟应该被王芳拉下水了。 一个比自己年轻二十岁的漂亮的女人，一个手上有钱的对象，没有就是日本特务的手段，谭伟不可能不中招。 有了这个想法后，曹宁便去证实。 他去了那个地道，但是，发现地道上的口子已经打不开了，王芳封死了那个入口。 在当天晚上，曹宁发现在谭伟离开后，王芳也离开家。 曹宁便跟在王芳的身后。 虽说王芳是日本的间谍之花，但是，她的经验与手段，在两世特工的曹宁的眼中，不值一提。 王芳在路上，做了三次小动作，意在防跟踪，但是，却没能甩掉曹宁。 最后，曹宁跟着王芳，来到了清平街。 在清平街的街口，王芳停了下来，坐在一个小櫈子上，让一个擦鞋的小男孩擦鞋。 在擦鞋的时候，王芳的眼睛盯着四周，特别是街口。 如果有人跟踪，应该逃不掉她的反跟踪。 就是有高手跟了上来，但是，她是在擦皮鞋。 擦完皮鞋，王芳又钻进了一家书店。在里面看起书来。 其余，王芳的眼睛斜盯着书店的门口，她在观察，是否有人出现。 正常情况下，如果发现王芳来书店接头，中方的人员，肯定会跟上，来看王芳是同谁接头。 过了五分钟，王芳没有发现异常。 书店在她进来后，再没有人进来。 就是书店外面，也没有多余的人出现。 这说明，没有人跟踪王芳。 将手上的书拿到了收银台，付了钱，买了书，王芳这才出了店门。 但是她没有发现，在街对面的厕所边，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对于她在书店内的行为，是一清二楚。 曹宁的精神力是两世叠加，所以，他的听力与视力，要超过这个时代优秀者。所以，曹宁能通过书店的窗户，看到王芳在书店内的行动。 这个书店，不是王芳的联络点！ 曹宁看到王芳出来后，便隐藏好自己，继续跟上。 这一次，王芳没有再玩花样，直接来到了清平街31号。 清平街31号，是一个住宅屋。 王芳按响了电铃，马上大门打开，伸出了一个人头。 这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人：“王小姐来了，老爷在屋内。” 看来这里应该是日本人的一个据点。 曹宁在那大门关上后，看了看四周。 这个小院子围墙很高，就是低的话，曹宁也不能从这里进入，因为那个佣人，肯定会在院子。 曹宁去了屋后，发现屋后面也没有可进的地方。 灯光的照射下，曹宁看到了一个可入点，那就是这间屋的左边。 左边，是一栋比这栋院子大的院子。那边的屋比这间屋要高半层。 虽说是两栋房子，但是，因为土地紧俏的原因，两栋房子隔的不远，只有一米左右。 曹宁马上去了清平街33号。 这屋子里有人，这个时候，屋客厅的灯关了，但是，各房间的灯依然亮着。 曹宁轻手轻脚地爬上了清平街33的二楼，没有人发现他。 清平街33号的二楼，比清平街31号的二楼低，要低上一米多。从这里，去往清平街31号，有点难，只能爬上去，主要是，会弄响屋顶的瓦，引起人注意。 曹宁放弃了二楼，又爬上了二层半。 这个半层，有一米五左右，是存放杂物的地方。 一米五的高度，人都伸不直腰，曹宁是弯着身子过去的。 来到了与清平街31号相交的地方，曹宁翻上了屋顶。 两栋房屋中间，有一米的距离。 如果是平地上，大跨步，就可以过去。但是，这是楼上，跨步的力量肯定会踩响屋瓦。 要想偷偷地过去，得想另外的办法。 曹宁又回到了杂物间，寻找合适的东西。 终于给他找到了一个了西，这是一个木板。 木板，对于民国的家庭来说，有着很大的用途。许多的家庭，做屋时，用的都是树木大梁，那些梁的上面，放上木板，就会形成一个半层的小楼间，可以放置东西。 这个杂物间放的木板，应该是多出来的楼板。 想不到，现在，这木板帮了曹宁的忙。 曹宁抱起木板，向着相交处走去。 这木板有五十斤左右，五十公分宽，一米五六的长度。 曹宁压着木板，轻轻地向着对面屋顶推去。 几次，木板的推动声响，让曹宁害怕，停了下来。 由于太高，还有风动，所以，这些声响，没有引人注意。 第28章 探听 就这样，曹宁终于将木板推了过去。 木板的两头，压在了两栋房子的屋头上。一边压了三十公分的样子。 曹宁在事先，已经试过了这木板的强度，能扛两百斤左右，负荷自己一百三十多斤应该没问题。 但是，曹宁还是很小心，决定快速通过。 一来担心地面上的人看到，一个大活人从两屋间走过，难保不被人看到。 二来，他还是担心木板的强度。 曹宁向着四周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屋上，这才站起身，弓着腰，向着对面冲过去。 一米的距离，曹宁只在木板的中间点了一下脚，便来到了清平街31号的楼上。 一到清平街31号的楼上，曹宁便扒了下来。 集中注意力与听力，查看是否有人看到。 幸好，没有人看到曹宁。 放下心来，曹宁这才来到了二楼楼口。 这楼口，是一个用铁筋做成了门，门的后面，挂了一个大挂锁，锁住了二楼入口。 不过，这些事，在曹宁的眼中不是事。 不到三分钟，曹宁便无声无息地开了锁。 下了二楼顶，曹宁看到了楼下的情况。果然，在屋的前面与后面，各有一个人守着。 如果曹宁冒然从前面院子或后面围墙进入，肯定会被发现。 除了前后各一人，这栋房屋就只有二楼的左边的一间房中有人，而且是两个人，一男一女。 那女人的气息曹宁熟悉，王芳。 曹宁查到了目标，便向着有王芳气息的房间摸去。 王芳不满意地说：“你又去怡红院了？” 男人：“没有，我连你都应付不过来，哪有精力去怡红院？” “骗人，没有去外面？” 男人抱住王芳：“我真的没有去，这几天心情不好，所以没能满足你。” 王芳这才回复笑脸，用手摸着男人的脸：“二郎，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相爱无比。虽说十五岁时，我被应召入伍，接受训练，但是，我对你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这一次，也是我请老师将你调来了南京，从而让我俩有双飞双宿的机会。” 男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的颜色。 王芳看到了。 她将男人紧紧地抱在胸前：“我知道，你很痛苦，我的第一次没有给你，我又要陪着上司睡觉，执行任务，让你很难受。但是，我们是帝国的军人，我们的一生，都是帝国的。生拿都不属于自己，何必在乎那个贞操呢？把握现在，是我们的优惠。说不定那一天我死了，你再想见我都难了。” 王芳的话，让男人心痛了一下。他知道，王芳说的对。在帝国这个大机器上，他与王芳只是一个尘埃，风一吹，尘埃就会没有了。 王芳继续说：“知道吗？为了能见到你，让你调到我身边，我付出了多少。” 男人点点头，他相信。按照帝国的规定，秘密特工之间，是不能恋爱的。更不可能结婚。 王芳能够让他来南京，付出的代价肯定不小。 王芳解释说：“我色诱了国军军委会的秘书谭伟，并且将他拉下了马，成为了我们的特工。这样一来，我们就能源源不断地获得中方的军事情报。所以，将军看到我的价值，这才同意将你调到南京来。” 男人抱住王芳：“芳子，苦了你。” 王芳掏出一支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放到男人的口中。 “我有我的计划，我之所以将你调来，是想让你也占有一份功劳。有功劳作支撑，相信不久后，你就会升少佐，大佐。说不定几年后，你就会升将军。到了那时候，我人老珠黄了，就要靠你来照顾我了。” 两个人的情火又升了上来。 之后，两人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 王芳问：“组长有电报来没？” “有，是你的请示报告，得到了批复。” “怎么批的？” “组长同意了你的计划，让我们干掉国军军委会的秘书处副处长，推谭伟上位。” 王芳问：“可我的计划是干掉那个秘书处长。” “就是干掉了那个处长，谭伟也不可能当处长，他的资格太浅了。这样一来，说不定军委会会从其他部门调人过来。到时，谭伟不可能升职。干掉一个副处长，职务调配就是秘书处内部的事，不可能从其他部门调人来，谭伟当副处长的机会就有了百分之七十的把握。” 王芳接过电报纸看了起来：“还是组长考虑的对，这段时间，我给了谭伟很多的钱，让他去上下打点，拉拢了不少的人，当一个副处长应该没多大的问题。” 男人打着打火机，将王芳手上的电报纸烧掉。 王芳将灰烬丢掉：“这样一来，计划就得改了。原来的计划是针对秘书处处长的，现在，换了人，就得针对新人来布置计划。” 男人笑着说：“我已经给你做了一个计划。” 王芳兴奋地说：“你从小到大，都是一个智者，我相信你的计划。” 男人说：“通过谭伟提供的情报，秘书处副处长叫文章，是一个吃软饭上来的人。文章是一个好色的人，他在蓝带大舞厅有一个相好的，是一个舞女。每周，文章都会去蓝带大舞厅，与那个舞女开房私会。” 王芳站起身，在房中来回走了几遍。 “你的意思是，在蓝带大舞厅的客房，杀了文章？” “对！那是最好的一个点，也是容易下手的地方。其他的地方，都不能一击必杀。文章随身带有两个保镖，从单位到家，都是随身的。只有在蓝带大舞厅，那两个保镖不能进房。是我们的机会。” 王芳站住：“好！就按你的计划来。你想谁来动手？要不，我让组织派人来执行暗杀任务。” 男人摇摇头：“外来的生面孔，进入南京后，肯定会被关注，不能用外来的人。” 第29章 军统来人 “那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男人：“我去。” “不行！” 王芳高声反对：“我不让你去冒险。不要小看蓝带大舞厅，那里面的中统军统等部门的特务很多，万一刺杀失败，没有人能从那里逃出来。” 男人：“那怎么办？” 王芳坐下来，点上一支烟：“我有一个人选。” “谁？” “一个中国人。” “你是说你的那个下线，叫曹陵的。” “对！但是他不是我的下线。田中十二将他交给我，是让我在适当的时候，将曹陵这支箭射出去。对于中国人，我们是不会相信的，所以他们不能真正成为我们的人，只能算是一条狗。” 男人笑了：“你准备推出这条狗了。” “嗯！让曹陵去杀文章。得手了，功劳是我们的。失手了，就让他去死。” 男人不放心：“万一他被中方抓住了，供出了你来，那就危险了。” 王芳冷笑道：“我会在他行动前，在他的身上放置一个炸弹，不管他成没有成功，到点我就按下遥控炸弹。到时，轰，一切化成飞烟。” 两个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听到王芳的话，曹宁不禁皱起眉头。 看来日本人对自己，也是利用，王芳说的对，一条狗。而且是随时送出去当炮灰的狗。 但是，曹宁却不想去当这个炮灰。 如果不知道王芳的阴谋，曹宁还真的有可能死去。但是，现在的曹宁，就不会如王芳的愿了。 又听了一会儿，知道了王芳的所有打算，曹宁便退了出去，回到了屋顶。 锁好二楼顶的楼梯门，曹宁通过那个空中木板，回到了清平街31号的屋顶。将木板送还原处，曹宁便离开了清平街。 回到小店，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院子内，工人们都休息了。曹宁有钥匙，打开门后，便去了自已的房中。 就在曹宁回到自己的房的时候，他停下步伐来。 屋内有人！ 上一次，曹宁不小心，让田中十二摆了自己一次。 在那之后，曹宁便很小心，每次进屋前，他都要打开听力。观察房屋中是否有人。 因为，只要有人在屋内，那么他就得呼吸，一呼吸，就会出现呼吸声。凭曹宁的听力，很难有人骗的过自已。 今天，曹宁在进内院的时候，便听到了自己屋内有人。一个人。 这个人不是田中十二他们。 曹宁不想让人注意到自已，所以他没有喊人。相信自己，能解决这个问题。 胆大的曹宁，继续走去房间。 依然用钥匙开门，开门后，他却快速地打开了电灯，而他的人，刚是闪到了一边，右手掏出一支枪来，对准那呼吸的地方。 在灯光开亮的那一刻，站在门后的一个人楞住了。 他没有想到，曹宁发现了他，并且占了主动。 “你是谁？”曹宁问。 那是一个曹宁不认识的人，三十多岁的年龄，他的手上，也拿了一支手枪，枪口对准了曹宁。 “我是方杰。”那人一点都不慌。 “方杰是谁？” “你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字吗？”那人问。 曹宁反问：“我需要听说你的名字吗？” 其实，在那人说出他是方杰时，曹宁也就知道了他是谁。 在上一世，方杰属一个比较出名的人。军统八大金刚、军统三处处长。 上一世，曹宁在逃出临澧后，被军统抓住，就是方杰审的他，并威逼曹宁，去日伪方当卧底。 所以，在方杰出现在曹宁的面前，他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但是，曹宁不能去认识他，因为在合理的状态下，曹宁应该不认识方杰。 军统三处处长，负责的是敌后情报工作。而刚从临澧特训班出来的曹宁，不可能有资格认识方杰。 如果曹宁认识方杰，那么，方杰就会怀疑曹宁的身份。 果然，方杰确认曹宁不认识自已。 “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我看过你的档案。”方杰动了动手上的枪。 曹宁装着吃惊的样子：“看过我的档案？我只在一个地方有档案，你是？” “对！我是军统三处处长。” 曹宁火了起来：“呵呵！军统的人，我应该不认识你吧。我也没有在军统存有档案。” “那你在什么地方存有档案？”方杰盯着曹宁。 “美国海关。”曹宁说。 “呵呵！你真逗。凭你在临澧特训班学的英语，凭你那假造的护照和证明，你敢说自己在美国海关有档案吗？” 曹宁马上否认：“我真的是从美国回国的华人。” “你叫曹宁，宁静的宁，不是现在的山陵的陵。你是去年进入军统临澧特训班学习。今年，在一次任务中，全队都死去了，就你一个人逃了出来。” “不是……” 方杰打断了曹宁的话：“要不要我带你去美国大使馆？他们那应该能查出你是否从美国回来。” 曹宁不说话了。去了美国大便馆，那就穿帮了。 方杰继续说：“老实告诉你，从你与黄蜂他们产生矛盾，到黄蜂杀你未遂被你所杀，别人不知道黄蜂是怎么死的，但是，我的人亲眼看到你杀人。” 曹宁楞住了，自已这机密的事，都不机密了？ “你分到73小队，在73小队的表现，我也一清二楚。在林城，你们73小队被包围，我的人在暗处看到你跟到了那个树洞下，躲了起来，逃过了追杀。” 曹宁感到一阵冰冷，如果军统知道林城的事，那么，自己救洪涛的事，会不会被发现？ “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杀73小队？”曹宁不再装了，红着眼问。 方杰看着曹宁，叹了一口气：“因为发现73小队中有共党份子。” “抓共党也不必要杀全队的人呀？” “因为我们不知道谁是共党。但是，我们得到密报，那一次73小队出任务，共党份子要乘机带出一份重要的文件，所以，为了防止机密外泄，所以才全部灭口。” 曹宁听后，半天都没有开口。 过了几分钟，曹宁才说话：“你是来杀我的吗？” 方杰笑了：“杀一个逃兵，需要动用我这个处长吗？” 第30章 威逼 “那倒也是，随便派一个人来，就可以杀了我。那你来，是有何贵干？” 方杰收了枪，走到了沙发上坐下。 “老实告诉你吧。在你在特训的时候，由于你的优秀表现，我们已经将你划入‘暗夜计划’中。” 经过方杰的叙说，曹宁知道了什么是‘暗夜计划’。 军统设有一个机密部队，叫做暗夜队，暗夜队的任务，就是培养特工，打入到指定的目标内。 曹宁之所以能进入到暗夜队，一是他的各科水平，是这一期学员的第一名。二是曹宁的家底干净。最重要的是，在特训班中，曹宁与刘富贵的关系最好。 刘富贵是日本人田中十六，这件事，军统已经完全掌握了。为此，军统专门安排人，去接近刘富贵，但是，却被刘富贵给排除了。 在特训班中，刘富贵只相信一个人，就是曹宁。而且，与曹宁结交，是刘富贵主动的。 军统一直都想派人打入日本情报科中国情报组。所以，他们便打起了曹宁的主意。 他们知道刘富贵警惕，防止意外，便没有在临澧特训班中吸收曹宁。并且在黄蜂对付曹宁的事件上，没有出手帮曹宁。 按照戴笠的说法，没有成长起来的天才，不是天才。只有经过九死一生，并能活下来的人，才是暗夜的天才。 然而，刘富贵在一次情报事件中，被发现了，并且吞毒自杀。这一下，打乱了军统的计划。 军统不清楚田中十六死前，有没有对曹宁说过什么。如果去审问曹宁，肯定不会得到可靠的消息。 就在这种情况下，73小队的事情发生了。 幸运的是，曹宁竟能逃过一劫。当然，方杰对那个团长交代过，曹宁不能杀死，要活捉。 曹宁逃进树洞，军统的特派员看到了，但是，他没有去那树洞，也没有告发，就是想放曹宁一码。 果然，曹宁的表现让方杰惊喜不已。 曹宁竟然去了苏州，而且去了樱花商社。 方杰当然知道那个樱花商社是什么东东。也知道田中十二的特务头头的身份。 曹宁去苏州见田中十二，肯定不会冒然上门。 他肯定是带有田中十六的信物之类的东西，取得了田中十二的信任。 后面发生的无锡事件，常熟虞山的救人事件，军统都知道，就是曹宁杀了横渡俊二的事也知道。 在曹宁无奈地离开常熟来到南京，军统感到曹宁这个棋子会臭了。 就这样，军统放松了对曹宁的监视。 曹宁在南京见到田中十二，还有曹宁与东山芳子的接头，军统都没有发现。曹宁救张蔚男与冯庆，他们也没有发现。 也就是在三天前，一个卧底在日特中的人报回了一个情报，田中十二安排在南京的一个小组，取得了很大的成绩，获得了不少的有价值的情报。 那个卧底也不知道这个小组的情况，但是，他费了很大的劲，得到了一个消息，这个小组中有一个中国人。 方杰得到了消息后，马上就想到了曹宁。 事情不会这么巧，曹宁来到了南京，日本人南京的一个小组就出现了一个中国人。 考虑到田中十六与曹宁的关系，考虑到田中十二与田中十六的关系，考虑到田中十二的狡猾，方杰马上明白，田中十二并没有放弃曹宁，而是暗渡陈仓了。 明白了这事后，方杰马上打了自己一巴掌。一个好的暗线，差一点让自已丢掉了。 于是，方杰便亲自来到了曹宁的小店…… 曹宁收了枪，坐在了一张椅子上：“方处长来，是想让我加入暗夜队吗？如果我不同意呢？” 方杰点上一支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你也知道军统的规定，只要走进了军统这个门，就只能站着进来，躺着出去。一日军统，终生军统。” 曹宁也点上一支烟：“我不怕死……” 方杰打断曹宁的话：“你可以死，你的家人呢？你的朋友呢？他们会随你死的。只要我们用心去找，你的家人与朋友，根本就藏不住。” 方杰的这话，让曹宁打了一个冷颤。他相信，军统的那帮人，肯定会干出这事来。 曹宁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弟妹，是在谁的手上。 方杰继续说：“而且我们有另外的一个办法，就是对外公布你叛国投敌的事，让你遗臭万年。” 这一手，曹宁很怕。如果名声臭了，自已就是再三去投靠共产党，共产党也不会收一个叛国者。 最后，在方杰的三寸不烂之舌之下，曹宁被逼，同意加入军统的“暗夜队”。 其实，现阶段的曹宁也只能加入军统暗夜队。因为不这样，军统的人会死死地盯住他，让他寸步难行。 这样一来，自已就不方便了。王芳那边也就危险了，还有曹宁要想暗中帮助中共地下党，也就困难了。 方杰站起身来，打开了曹宁的酒柜，拿出了一瓶红酒，两个酒杯，倒了两杯酒。 “我就借花献佛，欢迎你加入暗夜队。” 两只酒杯碰了一碰，曹宁喝了一口酒。 方杰转着手中的酒杯：“你在南京的上线是谁？” 曹宁马上说：“东山芳子，中国名字叫王芳。” “东山芳子？日本的特工之花？她来南京了？”方杰的手停了下来。 “是！” 曹宁将王芳的情况说了出来。 方杰对王芳这短的时间内，就在南京站住脚，感到佩服。 “你说谭伟已经被拉过去了？” 曹宁点头：“原来是我去偷谭伟的皮包，现在，王芳没有让我去了，你说谭伟是否下水了？” 方杰喝了一口酒：“这样不行。知道吗？我我用了十年的时间，想办法在日本人的特务机构内打入，但是都失败了。所以，你这个位置很重要。” 曹宁给方杰倒酒：“可是王芳现在不需要我了。他将未婚夫调到了南京，现在有事，他们会甩开我行动。” 方杰狰狞地说：“那就移开这个绊脚石。他住在哪？” “清平街31号。” 第31章 加入暗夜 “我会派人去盯死那里。” 曹宁连忙说：“不能让他在南京死了，那样，日本人会怀疑的。” “这点道理我懂。他总要离开南京的吧，我们会在外面动手。东山芳子失去了他，就只得来依靠你了。” 曹宁苦笑道：“东山芳子准备就在这两天，进行一个活动，并乘机杀死我。” “什么事？” 曹宁将偷听来的事说了出来。 方杰听后，站起身来，丢给曹宁三千法币：“这个情报重要，事关军委会，我得回去向局座汇报，有什么指令，我会再来找你。记住，现在的军统中，只有戴局长和我知道你的情况，对任务人，包括你的熟人，你都要拒绝回避。这是纪律，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是！” 方杰交代一番后，便留下紧急联络方式，离开了。 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栋别墅。 这栋别墅的前后左右，有着几十人守护着，四周的几台汽车，车上都有人，他们的两眼一直盯着四周。 方杰也经过了检查，这才入内。 进门后，方杰直接去了书房。 书房中坐了一个人，从外表上看，这个人的样貌并不算出众，有点老实的样子，很难想象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他就是军统当家人戴笠。 方杰进门后，马上敬了一个礼：“局座，我刚从曹宁那来。” “见了他了，谈的怎样？”戴笠问。 “还可以，他已经同意加入暗夜了。” “那就好！将他的情况说来听听。” 戴笠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让方杰坐下。 方杰半边屁股坐在沙发上，上身挺直着，一五一十地将会面的情况汇报出来。 听了汇报后，戴笠也有点吃惊：“田中十二很狡猾，竟然用计让我们相信他已经抛弃了曹宁。而他却暗中指挥着曹宁为他们服务。” “是啊！本来我只是想去对曹宁进行侦查，却不想，他给了我太大的惊喜。如果不是曹宁还留有一丝军统的情份，说不定今天我就回不来的。” “他敢！要知道这里是南京。而且曹宁的本质不是坏的，他之所以逃走，是因为黄蜂那些人逼的。换着任何人，在那种情况下，不逃就是死。” 方杰讨好地说：“局座高明，眼见着黄蜂那些人做动作，暗中推波助澜，让曹宁不得不逃。” 戴笠笑了：“只有这样，日本人才会相信。那些隐藏在军统中的日方特务，肯定将情况报了上去。不然的话，就凭刘富贵与曹宁的关系，田中十二才不会相信曹宁的。” 方杰连连点头。 戴笠问：“曹宁有什么要求没？” “我给了他三千元钱的活动经费，他收下了。没有提额外的要求。换作是我的话，能够免除军统的追杀，我都是烧高香了。” 戴笠不这样认为：“曹宁这枚棋子很重要。据我们的情报，日本人会在不久，对我国有行动。而几年的努力，我们还没有人能打入到日方的特工组织中。就是有人进去，也是不重要的角色。所以，你要用好曹宁这个棋。” “遵命！我已经同曹宁说了。除了局座与我外，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他的事。” 戴笠满意道：“这就对了！通过他，我们可以掌握东山芳子，了解到日本人的计划。” “报告局座，曹宁要求除掉东山芳子的未婚夫。这个人调入南京后，曹宁慢慢地被边缘化了。” 戴笠手一挥：“你们不要动，你们一动，别人就会将事情向三处上想。那个人不是经常去上海吗？那我让上海站的人，干掉他。这样一来，日本人就不会怀疑到曹宁的头上。” “是！” 接下来，戴笠与方杰商量起了王芳暗杀文章的事。 对于这事，戴笠没有任何意见，他要求方杰派人在大舞厅中控制住各路人马，以防他们坏事。并且在关健的时候，助曹宁完成任务。 第二天的早上，曹宁在报纸上看到了暗号。方杰要见面。 吃过早餐后，曹宁来到了咖啡馆。 方杰比曹宁先一步到来。他坐在中间靠墙处。 那个位置，靠近唱机，唱机中正播放着歌曲。 曹宁进来后，便径直走到了方杰旁边的一个位子上。刚好坐的位置是与方杰背靠背。 叫了一杯咖啡，曹点上一支烟。 同时，他的口中跟随着唱机在唱着歌曲。 “今天回复你的要求。”方杰轻声地说。 曹宁在唱歌中，说了一句话：“请长官安排。” 他这说话，没有人会想到曹宁在与身后桌子上的人在交流，咖啡厅中的人都以为曹宁在唱歌。 “对于东山芳子男人的事，我们安排了人跟踪，会在上海想法干掉他。” “好！” “对于他们暗杀文章，你就这样办……” 方杰低头喝咖啡，说的声音很低。 “具体的行动时间，你就放到死信箱去。我们会在每个整时点派人去收信。接到了信后，我们会这样安排……” 这一次，放杰说完后，便起身离开了咖啡店。 曹宁没有跟着离开，继续在那喝着咖啡，唱着歌，显得很开心。 半个小时后，曹宁才离开咖啡店。他是在街上转了一圈，坐了两辆黄包车，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小店。 回到小店，曹宁看到了王芳。 “表姐，你来了。”曹宁陪着王芳在店子内转了一圈，而后陪着她去了办公室。 王芳是曹宁的表姐，店内的人都知道。所以没有人去怀疑。 “有任务了。”坐在沙发上，王芳开口说。 曹宁递过去一杯茶：“是去你家吗？” 曹宁说的去你家，就是偷谭伟的情报的事。 王芳摇摇头：“那个谭伟很小心了，每次到我家来，都不带文件。所以，以后这样的事不再做了。” “哦！”曹宁一副可惜的样子。 王芳将茶杯放在茶几上：“这次的行动，是要杀一个人。由你来执行。” “我？”曹宁吃惊地说：“这里是南京，我行动后，难免会出事，那样的话，就牵涉到你了。” 第32章 取枪 王芳摆摆手：“我都安排好了。有人配合你行动，有人掩护你撤离，万无一失。” 曹宁心中骂道：“配合你妈，掩护你奶奶！你的配合就是我单兵深入，你的掩护，就是让我炸死。要不是提前知道你的计划，老子可真的是有去无回。” 不过，曹宁的表面上没有异常：“是！什么时候行动？” “今天晚上。这是目标的照片。” 王芳递过来一张照片。 曹宁接过照片，看了几分钟后，将照片退还给王芳。 王芳将照片烧掉：“这次行动，使用无声手枪。晚上七点半，在大舞厅的对面的书店中，你去找一本厚皮书《风云》，枪就在那本书内。” 说完后，王芳便离开了小店。 王芳走后，曹宁在想，王芳会用什么办法在自己的身上安放炸弹。 对于一个受过特工训练的人来说，是不会轻易地让人暗算自己，那么王芳不可能偷偷塞东西在自已身上，那样的话，自己就能发现。 只有用一个合理的方法，才能让东西留在自己的身边，这样的话，她就能在完成任务后，引爆炸弹。 于此来说，这个东西应该会合法的交给自己。 什么东西能做到交给自己而不被自已怀疑呢？ 突然，曹宁想到了一件事。 枪。 王芳不是说，要给自己一支手枪吗？对，是无声手枪。 当然，执行暗杀任务，是不能让枪声去大肆宣扬。无声手枪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当然是最好的武器。 一般的情况下，曹宁是没有无声手枪的。 王芳给无声手枪曹宁执行任务，是合理的。 一下子，曹宁马上清楚了。 到了晚上，曹宁对自已作了化装。 化装后的他，已经不象真正的自已了。 化装后的他，就是一个纨绔子弟。那斜扬的嘴角，那色狼的两眼，那一身名牌，向世人宣告：别惹我。 按照事先约好的，曹宁来到了蓝带大酒店。 蓝带大酒店内，设有蓝带大舞厅，专供有钱人娱乐。 很方便地来到了蓝带大酒店对面的一个书店，这个书店叫王氏书屋。 曹宁来回走了一趟，确认在蓝带大酒店的对面，只有这一家书店，于是他进去了。 曹宁进书店时，柜台那边的老板看了曹宁一眼，便又低下头，去看书去了。 书店中，有三四个客人，他们分布在各处，借着灯光，在看书。 曹宁向着后面的书架走去，一路找着，都没有看到《风云》。 这时，靠在后面书架上的一个男青年，正准备向着书架放书。而且，故意让曹宁看到。 那本书就是《风云》，一本厚封面的厚书。 曹宁走到了那男青年的身边时，那人说道：“拿着书直接走，不要去收银台。” 曹宁一楞，马上明白，这人是送枪的人。 他一直都拿着那本书，是不想书放回书架，会被其他的读者翻看。 直到曹宁来了，他才装着将书放回书架。 曹宁马上伸手，拿起了那本《风云》。 这本书很沉。当然，一把枪带手弹，不会轻的。 在那个男青年走的时候，曹宁马上知道了他是谁。 王芳，女扮男装的王芳。 曹宁熟悉她的身上的香味。这个香味，是不容易抹掉的。 王芳向着柜台走去，手上拿了一本书，应该是去交钱。 曹宁则是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曹宁对门口的一个店员晃了晃手上的书：“这不是书店的书。” 店员看了看曹宁手上的书：“知道。我们店没有进这书，先生慢走。” 书店的老板也看了看，之后便不理会，正好这时王芳要求买书，他忙那去了。 曹宁拿着书，向着书店的左边走去。 那里有一个公共厕所。 厕所内没有人，曹宁便打开书封，里面有一个被挖掘的深孔，深孔中，藏有一支手枪。 枪是勃郎宁手枪，枪的口上套有一个消音器。 除了这两样外，再也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 曹宁将检查过的书丢进了厕所的便池中。相信很快，那书会沉下去。 再一次观察，发现厕所外面没有人，曹宁便掏出了手枪。 这支枪很正常，消音器也很正常。 曹宁拆开弹夹，发现弹夹中有子弹。 曹宁将子弹一颗一颗拆下，发现装有七颗子弹。 突然，曹宁感到有一颗子弹的重量不同。 这颗子弹是弹夹中的最后一颗子弹，它的重量要重于其他的子弹。重很多，这才让曹宁发现。 有着两世经验的曹宁，马上知道这是一颗爆弹。 爆弹，就是特工们留在枪中的最后一颗子弹。紧急情况下，脱不了身，随时会被捕，特工就可以开枪走出这颗子弹，引爆了压缩炸弹，可以让方园一米内的人死亡。 这种子弹，在前世，主要是日本特务使用。到了四五年后，随着日本投降，这种子弹，才暴露出来。 如果曹宁不是活过了一世，那么，他肯定不会知道有这爆弹存在。 王芳可能有两种打算，给曹宁七颗子弹，也许曹宁会将这弹夹的子弹打光。那么，打到最后的一颗子弹，就会引爆。那么，曹宁就会死去。 曹宁估计，王芳可能还有另一手。她不是说由她引爆吗，那么，这颗子弹，可以接受外部的引爆。 这颗子弹，对于曹宁来说，是一个随身炸弹，时刻威胁到他的生命。 幸好，后世的人想到了对付这种爆弹办法。 曹宁马上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小瓶子，那里面有曹宁配置的胶水。叫做绝缘胶。 这颗子弹的弹座上，有一个击发点。如果将绝缘胶水涂在上面，就可以绝缘，不产生火花，不引爆子弹内的炸药。 这个方法在45年后便被研究出来。许多的特工，身上带有这种子弹，为了防止意外，他们便用胶水暂时封住击发点，到便用时，再去掉胶水。 在厕所中做完了这一些，也就几分钟的时间。 相信王芳看到了曹宁去厕所，那是正常的。曹宁拿了书，不可能直接去蓝带酒店，那样会被人怀疑的。哪有来玩的人，手上还带着一本书？ 第33章 进入酒店 拿到了东西，曹宁没有直接进入酒店，而是向着酒店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了几分钟，碰到了一辆出租车。曹宁招手，上了出租车。直接让司机开向蓝带大酒店。 司机感到奇怪，前面不远处就是蓝带大酒店，这人是钱多烧的，这点路都不走？ 反正有钱赚就行，管他懒不懒。 就这样，汽车来到了蓝带大酒店。曹宁丢给司机一张五元的法币：“不用找了。” 司机喜笑颜开地下车，帮曹宁打开车门，就象一个专职司机一样。 这个时候的出租车，不象后世那样有明显标志。曹宁这样下车，让那门僮感到，来了一个富家公子。 于是，他们迎了上来。 曹宁大方地给每人一张一元法币，向着酒店内走去。 大舞厅在一楼，这个时候，舞厅还没有开张。 曹宁没有去一楼舞厅的方向，他直接上了楼梯。 来到了三楼，曹宁从口袋中掏出了钥匙。一根手指套着钥匙圈，转动着，曹宁来到了310房。 310房，就在上楼梯向左手走的第二间客房。 曹宁注意了一下，在他上楼梯时，有两道目光在看着自己，当自己掏出钥匙后，那目光就不再盯着自己了。 这些人应该是各个部门安排在酒店的眼睛。因为自己有钥匙，说明是住店的客人，有个登记，所以，就没有关注的必要了。 曹宁含着笑，用钥匙开了门，进入房内。但是他的门没有关上，留有一条缝，而曹宁则是站在门内，通过门缝来观察外面的动向。 站了几分钟，三楼都是很安静。 这个房间，是曹宁在下午的时候，化装来登记的。当然，登记的资料都是假的，就是笔迹也是假的。 如果任务完成了，中方的人肯定会查酒店，除了晚上来的客人，就是住宿的客人也会调查。 资料是假的，人是化装了的，那么，他们就查不出来什么了。 之所以要登记房间，是因为，酒店的三楼是客人住宿的地方，还有就是那些偷情人开房的地方。 这已经成为了习惯，所有来酒店寻乐的人，都会在三楼开房，因为三楼的位置好，安静。 要知道，二楼靠近一楼，一楼的舞厅的音乐声，对二楼的影响是很大的。 长久之后，三楼成了神秘之地。只要上来的人，都会在一楼楼梯口或二楼受到关注。 如果曹宁突然单身上了三楼，没有人怀疑才怪。 除了住在三楼的客人例外。 了解了这些情况，曹宁才在下午，开了310的房。 曹宁站了一会儿，便去拿来一张木椅子，坐在门后。 本来他想抽烟，但是忍住了。门缝开着，抽烟的话，那烟雾肯定会跑出门去。那样，就告诉了别人，310房的门后有人在偷窥。 又过了十分钟，曹宁听到了脚步声。 这时，上来了一个女人。 这女人，还禁让曹宁皱起了眉头。 有点熟悉？ 但是，曹宁能肯定，与自己交往过的人中，没有这个女人，就是说，那女人不会认识自己。 突然，曹宁的脑中一闪，他知道了，这个女人是谁。 张萍。 上次救了张蔚男与冯庆后，曹宁便留意了张萍。之后，他通过报纸，看到了中共方面给他的留信，张萍失踪了。 失踪了的张萍，竟然来到了南京，而且来到了蓝带酒店？ 就在曹宁想问题时，张萍已经向着左边走来。 曹宁死死地盯着张萍。 张萍走的很急，没有发现310房的门有一条细缝。 她走过了310房。 竟然走到了312房，拿出钥匙开门。 原来，张萍住在蓝带酒店。 曹宁关上门，来到了房后边，那边有一个窗户。 从窗户边上，曹宁听到了隔壁的房间打开了窗户，然后，是倒水的声音，打火机的声音。 接下来，是沙发承重的声音。 估计张萍在沙发上坐着抽烟。 曹宁听了几分钟，没有听到什么，他便回到了门那边。眼下的任务是这章的事，张萍的事先放放。只要知道了她住在这，到时，通知中共那边，让他们来联系她。 就在曹宁回到门边后十分钟，他发现了有人上三楼。 这次上三楼的人，曹宁又有印象了。 这个人是中统的人，之所以曹宁认识他，也是在前世，曹宁在是伪那边见过这人，当时，这人被抓后，叛变投敌了。 曹宁感到情况不对劲，中统的人来了，他们来干嘛？ 然而，让曹宁更惊诧的是，那个男人来到了312房，敲了敲门。 很快，312房的门开了。 “你来了。” 一个女声，带有一股撒娇的味道。 “嗯！那边来人没？” “时间没到……” 门关上了。 曹宁心抽了一下。 中统的人认识张萍？曹宁才不会认为，那个中统的人是中共地下党。因为他了解那人。 那么，只有一个问题。 曹宁看了看手表，自己的行动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他便关上了门，来到了窗边。 这时，他听到了隔壁的窗户口有动静。原来是那个中统的人伸出身子查看隔壁左右的情况。 幸好刚才曹宁离开时，关上了窗户。 那个中统的人看到两边的窗户情况，放下心来。 他走到了沙发边，坐了下来。 张萍也走到了沙发边，那男人一拉，张萍坐在他的腿上。 两人亲热了一阵子。 这时候，他们没有发现，隔壁的310房的窗户开了。 “那边有消息了？”男人问。 张萍给男人喂了一颗葡萄：“你交待的事，我肯定全力去完成。这几天，我通过报纸发了联络暗号，还有通过友信箱，也发了暗号，要求联系。但是，死信箱已经被中共放弃了，我去看了，东西还放在那，没有人动。只有报纸的信号有反应了。” “什么反应？” “今天上午，我收到了回信，他们说，会安排上面的人来见我，估计是对我进行审查。” 男人吸了一口烟：“你脱队这久，没有与他们联系，他们肯定有所怀疑，对你进行审查，是必然的。” 张萍担心地问：“中共会不会知道我的事？” 第34章 张萍叛变 “不会，你是在进入江苏省的边围处被我们抓获的，而且抓到你后，我们没有对外公布，两天后，你弃暗投明，知道你的事的人不超过七个人，中共那边是不会知道你叛变的。” 张萍放下心：“你应该知道，中共对叛徒的手段。” 男人笑了：“我当然知道。所以，你就不要有什么想法了，一日叛徒，永远敌人。中共那边要是知道了你的事，肯定会派人来杀你。” “我还是很害怕。” 男人说：“只要你这次帮助我们抓到了中共的人，那么，我就会向上级审请，调你去东北。那样的话，中共的人就不能杀你了。对了，一般负责审查的人，会是什么职务？” 张萍：“看什么情况。我毕竟是七人小组的负责人，而且我们的工作很重要，所以，派来审查我的人，最少是中共南京市委的高层。” 男人惊喜道：“好！只要抓住了这个人，顺便破获了中共南京市的组织，那你就是大功一件了。我得去向头头汇报一下，请示行动。” 男人离开了312房，马上走去了314房。 原来，他们在312房的隔壁包了房，房内有五个人。 “队长。” 男人进314房时，那几人打牌的人放下了手中的牌。 男人对一个人说：“刘五，马上给头发报。” 一个人站了起来，来到了柜子边，打开柜子，拿出了一个电台，并安装好了。 男人口述了一份电文，电报马上发了出去。 “队长，看来要钓一条大鱼了。”那个刘五递给队长一支烟，讨好地说。 队长点点头，看了看屋内的几个人：“从现在开始，你们几个人不准单独行动。最少得两人以上才能外出。” 五个人应了声，他们知道，这是害怕情报外泄。谁知道他们几个人中间，有没有共党存在。 队长回到了桌子边，看着那四个人打牌。刘五在电台边等回电。 二十分钟后，回电到了。 队长看了看电报，没有读出来，对五个人说：“放警惕点。等我的指令。” 说完，他便开门去了312房。 312房的门没有锁，他一推门，门就开了。 看到队长来了，张萍马上从沙发上站起来。 队长关上门，对张萍说：“上峰有新的指令。” “怎么说？” “原来计划是当场抓人，现在，考虑到对方可能是中共南京市委的高层，上峰决定不抓。” 张萍马上明白：“你们是想通过他，去找到中共南京市委的据点。” “对！这就要看你了。” “我？” “你就拿出一份紧急情报。那个来人看了情报后，关系重大，他必须马上去汇报。这样，我们就可以跟着他找到点。” 张萍应了下来：“有什么情报是紧急情报？” 男人说：“军委会昨天对西安的国军发了一份电报，安排了进攻延安的战斗任务。你就报这份情报。” 张萍为难地说：“这可是军事情报。” “要你报你就报，反正今天来的人，带我们到了目的地后，他也逃不掉。” “如果来人质疑情报呢？”张萍担心。 “你那不是藏有一部电台吗？你就说是你监听到的，并按照原来的密码加一，破获了国军的电报。” 这话说出来，基本上说的过去。 两个人马上商量了行动的方案，那男人，退出了312房，因为按照约定，还有二十分钟，就是接头的时间。 在那个男人退出312房时，曹宁已经明白了中统的计划。 他着急起来，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让敌人抓走中共人？ 这是曹宁不愿看到的。 想个什么办法救人呢？ 就在曹宁急的时候，他从门缝中看到了一个人。 看到这个人时，曹宁楞住了。 楞过后，他是惊喜了。 因为这个人他认识，就是曾经他的入党介绍人，73小队队长洪涛。 虽说洪涛化了装，但是他脸上的一颗黑痣，还有手上的一颗黑痣，让曹宁认出了他。 原来洪涛真的没死。 曹宁忙乎所以地打开了门。 他的这个动作，惊住了向左边走来的洪涛。 洪涛今天是来见张萍的，这是社会部给他的任务。 对于与组织失去联系的同志，党组织是不会放弃的。 得到了张萍的请求暗号后，南京市委便受命对张萍进行审查。 洪涛是敌后工作部部长，所以，这是他的工作。 洪涛有斗争经验，所以，他在约定时间的前二十分钟，来到了约定的地点，观察一下，是否安全。 曹宁的突然开门，让他大吃一惊。在约见的隔壁，有人存在，而且这人身上有功夫。 洪涛准备退走，但是，这时候退，肯定惹人怀疑，只能向前走了。 一边走，他一边关注310门口站着的曹宁。 曹宁这时候，正在做着手势。由于他的身子靠在门内，所以，这个手势，只有洪涛看的见。 竟然是73小队的通用手势。 洪涛心中翻腾起来，73小队，还有人在吗？ 这个手势，是73小队的专用手语，外人不知道。而知道这个手势的人，都死了。 不对，有一个人没有消息。 洪涛兴奋地回了一个手势：73。 曹宁也回了一个手势：永存。 洪涛这时候，刚好走到了310房门前，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进了310房。 这时候，314房的那几个中统人也看到了。 但是，他们不怀疑洪涛是来接头的。因为时间不对，再则，洪涛直接去了310房。 洪涛进来后，曹宁关上了门，激动地轻声喊了声：“队长！” 这个声音，洪涛太熟悉了。这声音的主人，是洪涛从山村带到军统临澧特训班的，也是他接到73小队的。 面貌有欺骗性，但是那声音变不了的。 洪涛激动地抱住了曹宁：“你没有……” 曹宁马上轻声说：“隔壁有中统的人。” 洪涛的心向下一沉，中统的人，那么这次的接头，就不简单了。 “你加入了中统？”洪涛盯着曹宁问。 曹宁摇头：“我奉军统的命令，打入到了日本特工组中。今天，我的日本上线，让我来暗杀军委会的秘书副处长文章。无意之中，我发现了张萍，她叛变了。” 第35章 杀人 曹宁轻声地将自己的情况向洪涛作了汇报。 洪涛听完后，看了看手表：“离我接头的时间，只有十三分钟了，我得离开了。不离开的话，发现我没有接头，中统的人就会知道出事了，他们就会封锁这个酒店搜人，那样很不安全。” 其实，洪涛也不相信曹宁的话，他这是脱身之计。如果曹宁叛变了，那么，他就不会放洪涛离开。 曹宁也清楚洪涛的想法。他没有挽留，看着洪涛离去。反正曹宁已经将自己的小店告诉了洪涛，他要想找自已，肯定能找到。 洪涛走后，曹宁也离开了房间。 他决定在中统封锁大酒店抓人前，完成自己的任务。 这个任务既是日本人下达的，也是方杰下达的。 方杰在咖啡店中，向自己下达的命令是，按照东山芳子的要求，杀死文章。 对于这个命令，曹宁没有情绪。他知道，这是军统为了让田中十二相信自己，而牺牲其他的人。 但是，这个牺牲是值得的，因为曹宁太重要了。 至于谭伟的事，曹宁已经汇报了，相信军统方面有安排。估计以后谭伟过手的都不是重要的情报，就是有重要情报，也是军统假造的。 曹宁在登记酒店时，已经查到了，文章在蓝带酒店的长包房是303号房，就在楼梯口的右边。 曹宁出门后，便向着楼梯口走去。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前后左右，发现没有人注意，便慢慢地镀到了右边。 走到了303号房的时候，曹宁听到了有人从楼梯上来，两个人，一男一女，正在二楼口。 曹宁知道，那是文章与那个他包养的舞女。 他们正准备到三楼来做不该做的事。 曹宁想了想，马上用工具，打开了303号房门。闪身进入，关上了房门。 进房后，曹宁便观察了房中的情况。这303与310一样的布局。 有了底后，曹宁便来到了大床底下。 这个地方，是唯一能藏人的地方。虽说不吉利，但是，这时候，哪去管吉利不吉利。 在曹宁藏好后的几分钟后，房门开了。 文章与那舞女走了进来。 那舞女一进房，便开始脱衣服：“亲爱的，快来呀。” “等一等，我看看。” 文章进来后，在房的四周转了转，打开了大衣柜看了看。 舞女上了床：“不会有人到这房来的。” “不一定，多加小心点。这段时间，谭伟在活动，想要当副处长。” “谭伟？那个手无杀鸡之力的男人？他不就是靠老婆，混了一个上校吗？他哪来的能耐。” 文章拍了拍床说：“他有钱啊。据说，他上上下下打点了不少。” “他要是敢打你的主意，我就去他老婆那里！检举他包女人的事。断了他的财路。” 这个舞女也不是个善主。 两个人说着话，便活动了起来。 就在他们干的最兴奋的时候，曹宁从床脚爬了出来。 “喂！女人向上，男人压下。”曹宁喊了声。 这一声喊不要紧，让那个男人吓了一跳，之后，就那个射了。 “别杀我，我给钱。”文章颤抖着身体，哀求着曹宁。 曹宁笑了：“我杀你不是为了钱。” 文章一听，马上说：“你是中统还是军统的？” 曹宁的枪点了点：“你怎么知道？” 文章：“要我死的人，还是中统就是军统。” “为什么这样说。” “别瞒我了，我真后悔，为了那点钱，将自已的性命搭上了。当初要是我向上峰坦白，也不会让陈济棠的人威胁我，让我越陷越深。” 听了文章的话，曹宁反应过来了。这家伙也是一个反骨仔，只是他投靠的人是陈济棠。 “你哪一年投靠陈济棠的？”曹宁问。 “去年五月份。” 去年，是1936年，发生了一起大事，称作“两广事变”。 1936年5月12日，胡汉民病逝，蒋介石欲趁机解决两广问题，遂委派王宠惠借赴粤为胡吊丧之机，要求陈济棠把广东的军政两权交还中央。陈济棠不肯接受，决定先发制人，便联合李宗仁、白崇禧以抗日名义举兵反蒋。 由于广东空军部分飞机投蒋，粤军第1军军长余汉谋亦通电拥护南京中央，广东内部开始四分五裂。这样的形势下，两广事变失败。 文章就是在“两广事变”中投靠陈济棠的。 不过，他却是每天提心吊胆地生活，害怕被中统与军统知道，前来抓他。 所以，曹宁来后，他便以为曹宁是中统或军统的人。 对于这个认定，曹宁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 这时候，那个舞女叫了起来：“救命啊！杀人啦。” 原来她看到曹宁楞了一下，便马上喊了起来。 这一声叫，就坏事了。 曹宁一想，这房虽说比较隔音，但是，舞女的大叫声，肯定会传出去。 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进来。 就在这时候，文章的手已经向着枕头下摸去。不用猜，就知道他想抓枪。 不等他的手摸到枪，曹宁马上对着文章开了两枪，一枪，打在文章的肩上，一枪正中文章的心脏。 在那女人再要喊叫的时候，曹宁将手中的枪，对准那个女人开了一枪，不过在开枪的时候，曹宁的手故意偏了偏，子弹击在那女人的胸部，但不会致命。 她是案外人，曹宁也不想去滥杀。 开完枪，曹宁马上向着门口走去。 还没有到门，就听到了门外有人敲门。 “文处长，我是保卫队的张良，你那里是不是有事？” 曹宁知道，屋内面如果没有回应，那么，门外的人就会闯进来的。 自已没把握说出文章的音调，迟早要露馅的。那样的话，就会被人堵在房内了。 不管了，只能硬闯。 曹宁的主意决定下来后，便扭开锁，手一拉，打开了门。 门一打开，外面的人一眼就看到了曹宁。 外面的人有两个人，他们的手上拿有手枪，不过，枪口是对着地面的。 在看到曹宁的那一刻，两个人同时喊了声：“你是谁？” 曹宁在那两人的手准备向上抬，准备将枪口对准自己之前，便开枪了。 第36章 事了 一共开了四枪，只有三枪有效。一颗子弹是哑弹。曹宁知道，第七颗子弹是炸弹，由于给抹上了胶水，所以，子弹不会击发。 枪是无声手枪，没有声音传出去。 那两个人捂住胸口，倒了下去。 曹宁跨过了那两人的身体，迈了出去。 此时，三楼的走廊上没有人，各个房间的门没有打开。 在杀了这两人后，曹宁便将手中的枪的弹夹拆下来，看了看，然后，将弹夹装上。将枪丢在一个垃圾桶内。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曹宁猜测，王芳肯定会在蓝带大酒店出现。说不定这个时候，她正在三楼的某一个房门处，正看着自已呢。 曹宁拆开弹夹，就是让王芳相信，那颗子弹是哑弹。 就在曹宁下了三楼的时候，他不知道的是，306号房的房门关上了。在那个房门的后面，王芳正躲在那。 房中除了王芳，还有她的未婚夫。 “他将枪丢了。”王芳说。 王芳未婚夫点点头：“这是正常的，杀人后，最关键的是除掉杀人的武器，不让人怀疑。” “但是，我就不能再杀他了。” “按说他应该打光子弹的呀。” 王芳解释：“他打了，应该是哑弹了。他刚才还拆了弹夹，查看了一下。” “这样说来，就合理了。” 王芳还是不放心：“我去将枪拿来，看看是否哑弹。” 这话还没有说完，三楼的正廊上，响起了枪声。 原来那两个保卫队的人，中弹但没有死。一个人拿着枪，开了三枪。 这枪不是无声枪，枪弹很响，惊动了楼上楼下。 楼下的人向着三楼跑。 三楼的314房内的人，以为中共的联络人被发现了，所以，他们也冲了出来。 从314冲向303的门口时，他们还喊道：“让开让开，中统办案，闲杂人不准靠近。” 这喊声传到了一楼，而此时，在二楼的口子上，洪涛正站在那，听到了喊声后，他马上下了一楼，快速向着大门走去。 洪涛没有走，他对于曹宁的说法，不是完全相信。 分开有这久了，曹宁的现在情况他一无所知。 所以，他便呆在二楼，准备等到接头的时间再去看看，能不能安全接头。 然而，从314跑过去的六个人，让洪涛相信了曹宁的话，中统果然在。 洪涛冷哼一声，马上撤离了。 再不走，中统的人就会封锁酒店。 洪涛走了，308的两个人没有走。 王芳不能出去，她有些急。如果中方发现了无声手枪，那么这次刺杀就不是普通的杀人安了。 使用无声手枪，是特工较多。 再联系到死的人是军委会的秘书副处长，这就不难让人猜出背后的原因来。 “不行，不能让枪留在现场。”王芳说。 说完后，她便按下了手上的一个按钮。 但是，外面没有爆炸声响起。 王芳不死心，又按了三下，依然没有效果。 王芳的未婚夫说：“应该是那颗子弹有问题。快将按钮丢到窗外去。” 王芳快速走到了窗前，将手中的按钮丢向了屋外面的河水中。 这时候，三楼的走廊有了很多的人。他们在拍着各个房间的门，让房内的人出来登记。 王芳与未婚夫也出了门，在他们出门时，有人进了房中搜查。 而在蓝带大酒店的外面，来了很多的兵，他们包围了蓝带大酒店，所有的人，只准进不准出。 但是，这一切，已经影响不到曹宁，他已经出来了。 “狗日的，想让老子死，老子就让你难受。” 曹宁坐在黄包车上，暗自骂道。 本来，他可登冒险枪带走，因为这时候，没有人想到封锁大门。但是，曹宁故意留下枪，就是留下证据，让中方的人去猜测，让谭伟的上位，多一丝阻碍。 就在曹宁回到家中，安稳的睡觉时，王芳与她的未婚夫，却在蓝带酒店不能离开。 中统的人发话，所有的人都要接受调查。这个调查，从身份到今天的活动，都在内容中。于是，蓝带大酒店灯火辉煌地调查了一夜。 通过中统的人的口中，王芳知道文章死了。今天晚上，蓝带酒店死了三个人，只有那个舞女送去了医院抢救。 所有的人都集中在大舞池中。 王芳他们的资料是没有漏洞的，她不怕审查。 她留意了舞池中的人，没有发现曹宁，便知道曹宁已经离开了。 只要曹宁安全了，那她也就安全了。 对于审查的人询问他们为什么要在酒店入住，王芳回答道，自己是情人关系。 这个回答，没有引起怀疑。 中统的人在调查之后，发现310房的人不在。 很快，前台的人说出了曹宁化装后的相貌，在场的人中，没有这个人。 再一调查，二楼有人看到曹宁去了三楼的左边。左边正是文章的房间。 几个方面一对照，杀手的下落就落实了。 中统的人确定曹宁就是杀手，并在作案后，离开了蓝带大酒店，逃之夭夭。 失望中，中统的人中，有人反映了一件事。 这个人是在314房守在门缝中值班的人。他说出一个问题，那就是，曾经有一个人进了310房间。在那个人离开了310房间后，310房的杀手，出门去杀了文章。 “这两个人一定是同伙。” 带队的队长带着人跑上跑下，却没有找到那个去310房的人，他也失踪了。 两个小时后，医院传来了消息，那个舞女醒了过来。 守在医院的中统人员，立即对舞女进行了询问。得到了一个特大的消息。 这消息让中统的高层都惊动了。 原来，舞女在叙述案情经过时，说了一件事。 也就是文章在曹宁面前说出的那事──他是陈济棠的暗线。 这事马上汇报给了徐恩。徐恩一听，对着手下大骂：“你们就是一帮饭桶，这大的卧底，竟然没有发现，现在让军统动手杀了人。” 徐恩认定是军统杀了人。为什么杀人，那就很好说了，现在，广西的人依然有权，与委座坐在一起，去追究的话，会影响两边的关系。所以，对于文章这个棋子，杀了就是。 第37章 见面 蓝带大酒店的事情发生后第三天。 “你为什么要将枪丢在现在？” 王芳气急败坏地跑到了曹宁的小店，闯进了他的宿舍中。 曹宁正在吃午饭：“表姐来了，吃饭没？” “我问你呢？”王芳瞪着曹宁。 曹宁吃完了饭后，抹了抹嘴，这才回答：“我能带着枪，等人来一个人枪并获吗？” 王芳在楼上，不知道包围蓝带大酒店的军队是什么时候来的，但是她狡辩道：“你不会将枪带到其他地方？” 曹宁：“你知道吗，三楼没有其他地方，所有的门都紧闭，你让我丢哪去？难道让我持枪到二楼再丢？” 王芳没话可说，曹宁这样做，是合乎道理的。杀人杀人后，在没有把握逃跑的情况下，不能带枪在身。没有枪的情况下，可以蒙混过去，被怀疑就死不认帐，除非被抓现场。 换作是王芳去，她也会这样做。 但是，曹宁是例外的，因为王芳想让曹宁当炮灰，她希望的是，曹宁持枪被炸，或者击发最后的一颗子弹被炸。 然而，曹宁却没有这样做。在他丢掉枪的那一刻，中方就知道了文章的被杀案，不是普通的谋杀案。 这也就让谭伟的路，带上了风险。 王芳无话可说地，离开了曹宁的家中。 曹宁在屋内，对着外面竖了小拇指：“狗日的，想让老子死，老子就让你们死！” 曹宁知道，这一次王芳的阴谋失败了，难免会有第二次的阴谋出现，看来，自己得小心。 整个下午，曹宁都是情绪不好。 于是，他便去街前的小餐馆吃饭去。 走过半条街，经过一个小餐厅时，曹宁无意中发现了这家小餐厅的异样。 原来，这家小餐厅的墙上，被人画了一个小乌龟。本来，这应该是小孩的调皮捣蛋作品，但是曹宁心一动。 因为，在那个小乌龟的身上，画了一个五纹花。 这个五纹花，曹宁很熟悉，就是当初73小队的联络暗号。 曹宁没有去常去的那家餐然，而是向着这家小餐厅走去。 进了小餐厅后，曹宁四处张望。 这个时候，小餐厅的生意很忙，没有人来招呼曹宁。 正好，没有引人注意。 这个小餐厅，是一家以做牛肉面为主的面馆。 餐厅中，有三张桌子，都坐了人。 两张桌子上，每张桌子上坐有三个人，只有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个人。 曹宁向着那张桌子走去。 来到了桌上边，曹宁的手，按在桌上，形成了一个小乌龟的形状：“先生，能拼桌吗？” 那个人正在吃面，听了曹宁的话，他的眼睛看向了曹宁按在桌上的手，然后，点点头：“请便。” 曹宁一眼认出了，是化装后的洪涛。 曹宁坐了下来：“老板，一碗牛肉拉面，大份的。” “好的，稍等。” 在等面的时候，曹宁听到了手指击打椅子的声音。 他马上看到了，是洪涛。他一边吃面，一边用另一只手，在给曹宁发密语。 “组织上有人要与你见面。” 曹宁斜坐在椅子上：“什么时候？” “一个小时后。” “什么地点？” “江阴路7号的“牙医诊所”。有人会见你，你要将你的情况如实地汇报给组织。” 曹宁知道，自已这是面临组织审查。 “好！吃完饭我就去。” 洪涛没有再发密语，吃完了面，离开了。 曹宁向自己的碗内加了不少的辣椒，吃的很欢。 但是，吃完了面后，曹宁是捂着嘴出来的。 “先生，怎么了？”伙计问。 曹宁按着腮帮子说：“牙痛。” 伙计笑着说：“我看着你，勺了三汤匙的辣椒酱，肯定是辣椒吃多了，上火引起牙痛。” 曹宁点着头：“你知道附近哪里有牙医？” 伙计指着右边说：“从这条街走过去，到了江阴路，那里有一个牙医诊所。如果你不想去小诊所，那么再往前走一里路，有医院。” 曹宁谢过伙计后，便按照他指的方向走去。 眼下的曹宁，知道自己不安全。身边肯定有人盯着。军统、日本人。如果自已冒险去牙医诊所，难保人不怀疑。要知道，曹宁可从没去那个地方。 知道了接头的地点后，曹宁便想到了这一招。他多吃辣椒酱，然后，引起牙痛，这样的话，去牙医诊所就合理了。 走了二十分钟，曹宁来到了江阴路的牙医诊所。 这条路上，也就这一个牙医诊所。 诊所的墙上，同样有一个画图。不是乌龟，而是一条狗。狗的身上，同样的有一个五花纹。 这就错不了了。 曹宁捂着嘴，站在门口向里看了看。就象一个病人那样，犹豫着是否进入。 这时，诊所内出来了一个医生，白帽白大褂。 “小伙子，牙痛吗？”医生问。 曹宁翻着白眼：“牙不痛我来你这看什么？” “那就进来吧。” 曹宁没有进去，问：“多少钱？” 医生说：“看你病情的轻重才知道要花多少钱。” “不要黑我的钱啊。” “怎么会？我这是老店，老客人多着呢。” 就这样，曹宁被医生接进了牙医诊所。 诊所内，没有其他的人。 医生将曹宁请到了一张躺椅上，他坐在曹宁的身边，背对着大门。 曹宁的眼睛，刚巧看着大门。 “你这是吃骨头崩了舌头吗？”医生戴上口罩，看起曹宁的牙齿，轻声地说。 这句是暗语。 曹宁也轻声说：“吃鸡腿丢的。” 暗号对上了。 医生吩咐道：“请眼睛看着门，有人进来就握拳头。” “好。” “请将你在林城市遇伏后的经过讲一讲。”医生说。 这个问题，曹宁已经向洪涛讲过，今天，又讲了一次。 “你怎么知道那屋中有一个暗洞？” 他问的是，曹宁将洪涛放进去的那个暗洞。 对于这个问题，不可能告诉他，我在上一世，曾在那个洞中躲过。 曹宁在见过洪涛后，就知道有此一问。 “我曾经在刘富贵的口中，听说过这事。”曹宁只好拿刘富贵说事。 第38章 审查 因为刘富贵进入临澧特训班前，登记的就是林城人。至于林城各片的人，没有人知道。 医生停下手中的工具：“刘富贵跟你说这事干嘛？” “他告诉我，他偷了林城三十家，每家有什么，还有几次遇至危险，他是如何躲过的。所以，在林城遇除后，我便想到了那个洞，让队长进去。” 医生相信了曹宁的话。刘富贵是林城的人，是小偷，知道一些情况不足为奇。 “你为什么不自己藏起来，而在击晕洪队，将他藏起来？” “因为他活着，比我活着有价值。” 听了曹宁的话，医生手抖了一下。他感动了。一个将活着的希望留给同志，这个人不会是坏人。 后面，医生问了不少的问题，曹宁都如实地回答了。 这方面，没有纠缠不休。因为在这三天，中共方面，全面调查了曹宁的事，与曹宁说的一样。 “军统为什么找上你？”医生问。 曹宁看了看门外：“我怀疑从开始，军统就给我设了一个坑。他们了解了我的性格，认为我能与刘富贵交好，所以，他们将我与刘富贵安排在一个铺上。之后，黄蜂的事情，也让我怀疑，为什么黄蜂要死板我？而且，逼的我最后是走投无路。看样子，黄蜂也是受命行动。还有，林城伏击，我也相信是预谋好的。因为他们知道刘富贵是林城人，并且刘富贵同我讲林城的事，军统可能已经知道。” 医生点点头：“组织上也是这样认为的，军统的目的，就是想让你打入田中十二那里。对了，你藏洪涛时，有人发现没？” 曹宁肯定地说：“没有，当时，我们在一个死角，没有人能看到。我看了四周，安全了，才藏起队长的。” 随后，曹宁又讲了方杰的事。 医生：“方杰同你联系，那是再正常不过的。军统既然撒了一个大网，不可能不去抓鱼。” 曹宁为难地说：“我现在不敢行动，身边周围，眼睛太多。” 医生叹了声：“难为你了！既是日本人，又是军统。三面间谍不好当的。问一个严肃的问题，你能永远信仰共产主义吗？意思就是，日本人那边，军统那边，你只能是潜伏者。你的心，要向着共产党。” 曹宁坚定地说：“今生今世，我只做共产党人。” 曹宁感到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曹宁的手：“曹宁同志，我相信你，组织也相信你。欢迎你归队！” 归队！ 曹宁重述了这两个字，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我不再是断线的风筝了。 “组织上对我有什么安排？”曹宁问。 医生：“我只是负责对你进行审查并评估。至于工作的安排，你就等组织上派人与你联系。对了，你的身份很特殊，安全方面考虑，除了你的上线外，你不能联系任何人，不要相信任何人。” “洪队也不行吗？” “也不行！” 整过谈话过程，用了半个小时，因为看牙病，不可能停留的时间太久。 医生告诉了曹宁，定时接受新华电台的寻人启事，那上面有组织给他的指令。 密码，是一本书，曹宁可以在书店买到。使用的方法，医生说了三次。 从牙医诊所回来，曹宁的人都轻松了。进屋时，哼着歌曲，这让店员小芳奇怪：“老板中午不高兴，现在唱小曲，这脸变的太快了吧。” 俗话说，好事连三。 曹宁不知道，对于他来说，另一件好事也在发生。 在离南京几百里远的上海，宫本二郎被人盯上了。 宫本二郎，是昨天从南京离开的，前往上海，向中国情报组送递一份秘密文件。 这份文件，是谭伟拿到的。 本来，可以用电台，发报给田中十二就行。但是，东山芳子与宫本二郎却起了异心，他们决定直接将这份文件送到中国情报组，抛开了田中十二。 宫本二郎坐着轮船，在船上睡了一觉，便到了上海。 他不知道的是，军统的人也跟着他，一同上了船。 在船上，军统的人没有动手，他们接到的命令是，上岸后，才能行动。 宫本二郎上了岸后，便住进了帝豪大酒店。 通过酒店的房间，他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的那边，是他的一个同学，毛刺飞云。 毛刺飞云刚刚调入中国，与宫本二郎是一起乘船来的。来了后，他分在了上海，而宫本二郎则是调去了南京。 在宫本二郎来南京前，东山芳子一直都是向田中十二负责。但是，经不住宫本二郎的枕边风，东山芳子也动了心，决定寻求上级。 宫本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毛刺飞云想立功，毛刺不熟悉中国，他不可能立功。 但是，毛刺有关系啊，他的叔父是大本营情报局的高级官员。他可是管着中国情报组的。 宫本二郎也是想搭上这条线，所以再三地劝说东山芳子。 直到这次，谭伟拿来了一份长江下游国军配置图，让宫本二郎感到了这份情报的价值。 东山芳子也认为，凭这份情报，能够让情报组对她另眼相看，所以，她便抛弃了田中十二。 不巧的是，宫本二郎到上海时，毛刺却不在上海，他正在杭州，有事脱不开身。 毛刺飞云让宫本二郎住在酒店里等他，明天他就会回上海。宫本二郎的所有费用，都由毛刺飞云负担。 听了这话，宫本二郎的心花了。 他不是一个本份的男人，对东山芳子也没有那么专情。 从东山芳子的处，女交给了将军后，头五十次，都没宫本二郎的份。 这让宫本很难过，要知道，当初他曾多次要求，但是东山芳子都不给他。就是在给将军的头一晚上，宫本都是抱住东山芳子睡，却没有得到。 这件事，让宫本二郎不再相信爱情。 这次来中国，他本来不愿意来南京，但是，将军的命令下来，让他只得去南京戴绿帽子。 所以，离开了东山芳子的监督，宫本二郎感到自已活了。 他在吃了晚饭后，便离开了帝豪酒店。 第39章 争风吃醋 （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宫本二郎对帝豪俱乐部比较熟悉，他与毛刺飞云多次来这舞厅，认识一个舞女。而且，这舞女也上了手。 今天来大舞厅，毛刺直接对妈妈生说：“我要小红。” 妈妈生一听，就知道，这是一个熟客。 “先生，不好意思，小红今天没有来。我给你介绍吧。” 既然没来，宫本便选了一个舞女。 带着舞女，宫本来到了沙发边坐下。点了酒与零食。二个人喝了一杯酒后，便下了舞池。 下舞池的时候，宫本二郎被人撞了一下，他回头一看，看到一个年轻人，正抱着小红跳舞。 “小红，我点你你不在。”宫本说。 小红看了看身边的年轻人，没有回话。 那年轻人一见这样，便问小红：这人是谁？ 小红一副害怕的样子：“是一个熟人。” “熟人？恐怕是奸夫吧。”那年轻人手一用力，小红痛的马上叫了起来。 宫本本来不在乎这小红，只是一个舞女而已。但是，小红看向他的眼神中，那副哀求的样子，让他改变了想法。 一个舞女，同自己说了两句话，你就打她，这不是损自己的面子吗，要知道，舞厅中可有几百人。 宫本二郎放下自已的舞伴，冲了过去。 冲过去后，他一把将小红的手拉住，要带小红离开。 但是，小红的另一只手，被那个年轻人拉住。 “放开！”宫本吼道。 年轻人红着眼：“你是哪根葱，竟敢同老子抢女人？你是不是感到活够了？” 宫本一直以来，就看不起中国人，眼下这中国中的话，让他火冒三丈。 不再说话，直接干。 宫本二郎挥着拳头，对着那年轻人的鼻子打去。 那年轻人忙闪开，但是，拳头还是打中了他的脸。 年轻人挨了打，哪会认打，立即挥拳击向宫本二郎。但是，他哪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宫本二郎的对手，不到十回合，年轻人被宫本击倒在地，再也没有爬起来。 宫本拉着小红向舞池外走，另一个舞女也跟了过来。 宫本掏出钱打发走了那个舞女，与小红坐了下来。 小红担心地说：“你的脸受了伤，要不我陪你去诊所。” 宫本摇摇头：“不需要，我带有药。” 小红看了看舞池说：“那我陪你去房中上药。” “好！”宫本连连点头，牵着小红的手，上了酒店二楼。 回到房后，宫本坐在沙发上，小红帮向涂上了药膏。 两人洗完了手后，再次回到沙发上时，宫本便将小红抱到了腿上，双手在小红的身上揉了起来。 不到几分钟，小红的呻吟声便响起了。 宫本听到这声音，马上有了感觉，抱起了小红，向着床上走去。 到了床边，他将小红丢在床上…… 这一战，花掉了二十多分钟，两人到了高，潮的时候。 就在这时候，房门被撞开了。 冲门外，冲进来了三个人。他们的手上，握着匕首。 “狗日的，抢我的女人，打老子。老子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带头的人就是与宫本发生冲突的那人年轻人。 这三个人冲来后，便直扑床上。 宫本在这紧要关头，射出子弹，人也暂停。 眼见着那三个人冲过来，楞了几秒，这才回神向床里滚。但是，他还是慢了一钟，年轻人的拳头，击中了他。 一声痛呼，宫本连忙去抓自已的皮包。他想拿出包中的手枪。在这种情况下，赤手空拳是对付不了三个持刀的人。 而且，宫本感到那三个人的身上有功夫。 就在年轻人冲向床上的时候，三人中的一个人关上了房门，将外面的人挡在门外。 这样一来，外面的人就不知道屋内发生的事情。 有人喊道：“赶快报警，会死人的。” 马上有人跑走，去打电话报警。 这时，屋内的情况发生了变化。 就在宫本拿到皮包，并打开皮包拿手枪时，那个年轻人却没有来的及阻挠宫本，因为那床太大了，他的手够不着。 宫本狞笑着，掏出了手枪…… “啪！” 宫本手上受到了重击，手枪飞了出去。 宫本吃惊地看向小红：“你？” 小红在床上，双腿一剪，剪住了宫本：“你猜对了，我是军统。” 这时候，另外的两个人冲上了床，按住了宫本。 年轻人对小红问：“组长，怎么干？” 小红放开脚，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说：“按照帮会的人的手法将他处理掉。” 宫本挣扎着，但是他挣脱不了。 这时候，他的脑中出现了东山芳子的影子：“芳子，对不起，我不能再陪你了。” 三秒后，那两个人松开了手，宫本扑在床上。 而他的脖子被刀割断了，鲜血染红了章。 小红拿过了宫本的皮包，翻看了一下，找到了一个胶卷。 “放大镜。”小红命令道。 年轻人从口袋中拿出一个放大镜交给小红。 小红看完后，点头说：“国军的布防图。” 年轻人说：“幸好我们拦截了胶卷。将这胶卷带回去，组长是大功一件。” 小红摇摇头：“这胶卷不能带走，出了这事，警惕肯定会来，杀人案，警察会调查的。将这胶卷放在这，警察搜到了，就会定案日特案，就不敢去搜查我们。” “那胶卷上的情报？” “已经公开了的秘密，就不是秘密了。” 三个男人连连点头：“组长英明。” 小红对年轻人说：“快，将我绑了，马上撤。” 年轻人马上撕了被子，撕成条，将小红绑上。 门开了，年轻人等三人推着小红出了门。 出门后，他们带上了房门。 年轻人推着小红：“快走！想跳高枝。也不想想本五爷是什么人，回去后，我让你一天接十个客。” 小红哭着喊着，被三个人拉走了。 观看的人中，没有人敢上前救人。因为那三人已经公开了他们的身份──青龙帮的。 出了酒店，马上就有一辆车开了过来，小红四人上了车，车子一溜烟地跑走了。 在他们离开后的几分钟，警察包围了酒店。 第40章 杀人案 （感谢书友160509104323184的打赏 ） 一进来，马上就有人带着警察向楼上跑。同时，有一批警察开着车，向着小红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去。 酒店的负责人打开了宫本登记的房间。 一进门，警察队长就闻了一股血腥味。 他跑到了床边，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宫本二郎，皱起眉头说：“死了。” 有五个警察进了房，他们在房内搜查起来。 “队长，有情况。”一个警察喊道。 警察队长接过了递过来的皮包。 打开包后，发现包内有一支勃郎宁手枪。 有枪，说明这死者不是一般的人。 再搜查，除了钱外，发现了一个胶卷。 警察队长马上感到头皮发紧，他有一种预感，这个案子不简单。 “放大镜。” 警察出任务，工具都是很齐的。马上，放大镜送来了。 警察队长打开胶卷，用放大镜看了看胶卷内容后，脸变色了：“马上安排人封锁酒店，只准进不准出。” 一个警察马上去传达队长的命令。 “队长，发现了什么？”一个警察小队长问。 队长说：“这个案子我们管不了，你马上去给局长打电话，请局长过来。就说，我不能带着胶卷离开现场。” 警察一听，马上明白，这胶卷的重要性，马上跑出去楼下打电话。 二十分钟后，又是几辆警车开来。 警察局局长飞快地跑上了二楼，来到了房中。 外面的那些观众，已经被警察驱散了。 局长接过胶卷看了看后，命令道：“保护现场，通知军统，这里有敌特案。” 局长秘书出了门，去给军统打电话。 局长与队长坐在沙发上。 “我们惹麻烦了。”局长说。 队长说：“我进来后，没有出门，酒店也被封锁了。可以保证情报没有漏出去。” 局长接过队长递的烟：“这份情报太重要了，长江下游的南京到上海的军事布防图，这个情报，一般的人没资格看，更不要说拿到。” 队长给局长点上烟：“这是一条大鱼。” 局长吸了一口烟：“死者的情况摸清楚了吗？” “摸了，他是今天中午来到上海的，身上有一张船票，是从南京上的船。” “这就对的上了！这样的情报，也只有南京才有。他接触了什么人？” “没有接触人，只是打了一个电话。接了一个电话。在他打出电话后的一个小时，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打出的电话是哪里？” “中山大街茂华大厦。锦绣商社。” 局长身子一颤，他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对于这些日本人的特务驻点，警察局有掌握，但是，那些特务的表面不给警察把并，警察也只能监视，不能动他们。 锦绣商社，日本情报组中国办公点。 现在知道了又怎样，人家一口否认，你拿人家没办法。 要是说电话，人家是做生意的，什么样的客人都有。 很快，军统的人来了，来的是一个方杰。 他接手了这个案子。 在警察离开后，方杰案排人封锁了酒店三天，最后，帝豪大酒店的老板找上了政府高官，高官说情，军统才收回了封禁令，让帝豪大酒店重新开业。 其实，没有人比方杰更了解这个案子。 这个案子就是他布置的，那个舞女是军统的人，这片区的负责人，因为帝豪大酒店人流混杂，很多的地下交易都是在帝豪大酒店进行，所以，她便以自由身舞女的身份活动在帝豪酒店。 在宫本二郎与毛刺飞云来过帝豪大酒店后，她便知道了这两个人的身份，并且接近了这二人。 刚好这次宫本二郎的事，方杰将任务交给了她，她便与队员们导演了这场戏，并将宫本二郎灭了。 方杰让执行任务的这一小组的人马上撤走。要想做的象，就得让他们象一个作了案的黑帮人员一样，暂避风头。 在案发的当天下午，方杰安排上海警察局副局长，去了中山大街茂华大厦的锦绣商社。 商社的一位负责人接待了副局长。 “局长阁下，你怎么来了？”负责人与副局长喝过几次酒，有一点交情。 副局长也不花招，直接说：“你们的事犯了。” “我们是正经的商人，犯了什么事？” “不要瞒我了，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就在昨天晚上，帝豪大酒店发生的一件大事，正好我负责。” 负责人还不知道宫本二郎的事：“请多多关照。” 说完，负责人塞给了副局长一叠钱，有三千法币。 副局长收起钱：“本来是一件争风吃醋杀人案，但是在死者的皮包中，发现了一个胶卷，胶卷上面，拍摄的是国军的长江下游军事布置图。” 副局长的这话，让负责人大吃一惊。既然警察上门了！那就说明，这事与日本人有关。 负责人急了，中国人知道锦绣商社的底，但是没有抓获实证，所以，没有对商社采取措施。如果有把柄在中国人的手上，那么就是锦绣商社的灾难。 “副局长阁下，我们真的不知道这事。” 又是一叠钱塞了过来。 副局长照收不误。 “死者在进入酒店后，给你们商社打过电话，好象是找一个叫毛飞云的人。” “不可能！毛飞云去了杭州。” “我们当然知道毛飞云去了杭州，但是，毛飞云从杭州给帝豪大酒店发了电报，电报接收人是死者。电报上内容是：我明天回来，等我。” 负责人当然知道毛飞云是谁。他的头上，出现了一点汗渍：“阁下，仅凭这些，不能说明我们与这案子有关吧。” 副局长：“我们不会冤枉人的，有没有问题，调查后才能知道。我们需要询问毛飞云。” 副局长没有离开商社，就在那等着毛飞云回来。 负责人也没有离开，一直陪着副局长。 他这样做，也是避嫌，免得警察说他通风报信。 其实，负责人知道，商社的人已经知道了这个情况。原来在这问会客室内，装有窃听器。他俩的谈话，被录了下来，送到了日本情报局中国情报组组长的手上。 第41章 嘉兴碰头 “马上去半路上栏截毛刺飞云。” 锦绣商社已经被警察暗中包围了，不能动用锦绣商社的人，组长发电报给苏州小组组长田中十二，命令他前往路途拦下毛刺飞云，并且不能让中方给盯上。 田中接到电报后，亲自带人向着杭州方向驶去，争取在半路碰头。 他们将车速提到了最高，终于在嘉兴看到了毛刺的车子。 但是，他们也看到了跟在毛刺身后的两辆车。 “他们被盯上了。”井上汇报道。 田中十二对井上说：“你马上开车与毛刺飞云的车错车，利用错车的机会，将这个纸团丢给他。” 井上接过田中十二给的纸团，让一个人开车，而他坐在后排。后排的窗户开着，井上的脸露出来了。 在两车快要接近的时候，坐在车上的毛刺看到了井上。 他认识井上，两人喝过一次酒。 井上是苏州小组的人，来到了嘉兴。 有情况吗？ 毛刺让司机没有减速，继续向前开。 井上的车子也是速度不快，慢慢地驶过来。 就在两车错车的一瞬间，井上的手一弹，一个纸团快速地射向毛刺。 毛刺提前有准备，头一偏，那纸团飞进车内。 这个场景，后面跟着的两辆车上的人没有发现。 井上的车子，继续慢吞吞地向前开。 毛刺这时已经拿到了纸团，打开一看。 “马上进嘉兴嘉年华饭店吃饭，见面谈。” 纸条上的字，让毛刺知道有事了。 他马上让司机开车进嘉兴。 这个时候正是中午，也到了吃饭的时候了。后面的两辆车，看到毛刺的车转了弯，他们也跟上了。 嘉年华饭店就在公路边上不远处。 三台车前后进入了饭店前广场，此时，在饭店的停车场上，还有三台车，其中的一台车就是田中十二的。 毛刺下车时，看了看饭店，发现在饭店的前面木牌上，有一个粉笔画的图案。 这个图案，就是田中十二留下的。中国情报组的人的紧急联络暗号。 毛刺带着司机向饭店的大门走去。 一个女孩迎了上来：“先生，里面请。” 而后面两台车上的人也下了车。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说：“去两个人，前后吊住。一楼留两个人，其他的人上二楼，发现他们接头的话，抓人。” 几个人马上分头散开。 井上的车子这时在饭店的外面不远处，他看到了这几个人的行动。他没有进饭店，在外面的车上。 毛刺上了二楼，二楼是包间房。 在毛刺上二楼时，二楼的一间包间中，探出一个人头，看了毛刺一眼。 毛刺认出了这人就是田中十二。 田中十二的手，点了点隔避的包间。毛刺点点头。 他跟着伙计看了两个包间，最后，来到了田中十二的包间隔壁：“就这一间了。” 伙计将毛刺二人请进包间，摆上了碗筷，点了菜后离开了。 这时，跟踪的那两辆车上，上来了四个人。 他们看了看田中十二的包间，发现桌上摆满了菜，几个人正高兴地喝着酒。 跟踪的人放了心，有菜上桌，说明这些人来了有一会儿，不可能是临时的。 而毛刺来饭店，就是临时的。这就说明两边的人不相干。 本来，跟踪的人想要靠近毛刺的包间，但是那靠近毛刺的包间中，被田中十二占了，他们只能在靠近田中十二的包间隔壁，点上了酒菜。 五分钟后，毛刺的包间的窗户口进来了一个人。这人正是田中十二。 “你去我包间。”田中十二对毛刺的司机说。 毛刺的司机看了看毛刺，毛刺点头。那司机便从窗户翻到了田中十二的包间。 田中十二坐了下来，他的背对着包间门，这样的话，就是有人看，也只能发现毛刺的包间有两个人。人数对的话，就能躲过跟踪者的目光。 毛刺给田中十二到了一杯酒：“什么事？” 田中低声说：“宫本二郎死了。” 毛刺吃惊地问：“什么时候死的？” “昨天晚上，在帝豪大酒店。” 田中将大既的情况说了出来。 毛刺：“争风吃醋死了。” “不是争风吃醋。” “为什么？” “警察找上了门，在宫本二郎的身上发现了一份重要的军事情报。” 毛刺一楞，这件事他知道。 “你来是什么回事？”毛刺恢复过来。 “警察知道，宫本二郎是找你才去的上海。他给你打了号话，你也给他发了电报。” 毛刺点上一支烟，这件事，他知道对他的影响。 本来这份情报应该是东山芳子送给田中十二，再由田中十二送到上海。不能越级，这是规矩。 但是，宫本二郎与毛刺商量，想甩开田中十二，越级上报，为他们二人去争得功劳。 如果事成了，那么没有大问题。但是事出了事，那么，就问题大了。越级事小，情报因此丢失，这才是大事，弄不好，毛刺承担不起。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认帐。 定下了主意后，毛刺说：“他来上海我不知道，来了后，他打电话给我，当时我在出差。商社的人将他的事告诉了我，所以我就给他回了一个电报，让他等我一天，回去后，我请他喝酒。至于情报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田中十二是个老狐狸，毛刺的表情，他是看的真真的。毛刺说他不清楚，鬼才相信。 不过，田中十二也没有继续，他将组长的命令转告给了毛刺：“你一回上海，肯定会被中方审讯。如果说清楚问题，你都清楚了。” 毛刺点点头：“明白。” “那好，我走了。” 田中十二翻窗户走了，换回了毛刺的司机。 田中十二回到了自己的包间，看了看桌上的酒菜说：“五分钟内吃光菜，吃完就走。” 几个人飞快地吃了起来，不到五分钟，桌上的菜吃的差不多见盘底了。 田中十二等人离开了包间，出了饭店的大门。 回到了车上，他让司机马上开车离开。 车子驶到了不远处的一个三岔路口。他们没有去上海的那条路，停在另外的一条路的路边。 第42章 田中怒 这个位置能看到从嘉兴去上海的车辆行人，但是，来往的车与人看不到田中十二的车子。 田中十二下了车，挥了挥手，井上马上跟了过去。 “大佐。”井上看到田中十二的脸色不好。 田中掏出香烟，接下来，又将香烟丢在地下，用脚踩着。 “出了什么事？”井上问。 “东山芳子这个婊子。” 田中十二将军事布置图的事说了。 井上大吃一惊：“组长对芳子不薄，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不是有其他的原因。” “其他的原因？你说说，苏州在南京到上海的中间上，不停苏州，却带着情报去上海，你说什么原因。那情报放在身上就是炸弹，有带着炸弹旅游的吗？” “没有，要旅游也是将情报送到，再去玩。这说明，宫本二郎就是带着情报去交给锦绣商社的。”井上气愤地说。 田中弹弹手，让井上给了一支烟点上。 “我刚才与毛刺谈话，已经从他的脸上看到了结果。就是他与宫本二郎一起干的，也许还有其他人。” 井上认同：“肯定跑不了横渡龙二。” 横渡龙二与田中十二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两人，都想抓住机会弄死对方。 “做梦，凭重横渡龙二，想对付我，他还没那个能耐。” 田中十二吐了一口口水，对井上说：“眼下出了这个问题，中国情报组肯定要追究人的责任了。” “那会不会影响到大佐你？” “不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什么回事。现在担心的是东山芳子。” 田中十二猜的不错，日本人的中国情报组已经开始了调查，毛刺飞云一进入上海境后，就被上海警方给带走了。 也幸亏田中十二在半路上给他通了消息，让他想好了回答的方法。 对于宫本二郎打的电话，毛刺飞云说，两人是酒友，每次宫本来上海，都是自己请客。所以，这次宫本二郎来上海，按惯例继续给自己打电话。 由于自己没有在上海，所以才发电报，让其在上海等自己一天，回来后请他吃饭。这些都是客套。 当警方问到情报时，毛刺马上装傻：“什么情包？我们只是酒友，不是基佬。” 审到最后，警察也拿他没办法。 最后，军统决定放长线吊大鱼，放了毛刺飞云回去。 毛刺飞云回到了锦绣商社后，中国情报组的组长提问了他，在警察面前，他能装傻，但是在情报组的上司面前，不容得他去隐瞒。 为此，他只得将情况说了出来。 听了毛刺的交待后，情报组长将毛刺骂了个狗血淋头。 “大本营订立的规矩你忘了吗？想立功想疯了，竟然去抢别人的功劳。没发现时，你还能沾点光，现在发现了，你就该倒霉了。” 毛刺不服气，仗着家族的权势说：“不就是死了一个人，丢了一份情报吗？” 这话马上点燃了火药桶：“死一个人没关系，但是丢了这份情报就大事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情报吗？这可是帝国需要的中国军队的长江布防图，有了它，帝国的勇士们就可以各个击破，减少损失。结果，让好不容易得来的情报交给了中国警方。” 毛刺还没有认识到问题：“丢了再去弄一份。” “什么弄？哪去弄？这份情报是从中方的军委会得到的，现在中方已经知道了，那么军委会也知道泄密了。他们就会查找泄密的源头，同时，加强密件的控制。不要以为你家的那点权利可以平息，就是我都要受到处罚。” 毛刺飞云这才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组长，那什么办？我可不想……” 组长打断了毛刺的话：“我以经同你叔叔讲了这事，优叔叔找关系，将你调去东北情报组，这样一来，你就脱身了。记住，不管谁来审问你，你通一口咬定，不知道宫本二郎带情报来上海的事，你与宫本二郎，除了喝酒，没有其他的关系。” “是！但是，那个东山芳子知道这件事呀。” “我已经派人秘密去了南京，联络东山芳子，她知道怎么说，这段时间，她也会沉眠。” 就在毛刺离开上海，前往东北的时候，东山芳子知道了上海发生的事。 告诉她消息的是中国情报组的人。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东山芳子一下子傻了。 对于宫本二郎的死！她感到一丝悲伤，但是也不是那种悲痛欲绝的。象她这种人，对于情感，那是可望不可及的。 当初调宫本二郎来南京，也是她一时性动。但是，知道了宫本死了，她便冷静下来了。 想报仇？她不能去报，也不知道那些人去了哪里。 再说，男人不就是一杯酒吗？没了这杯，再倒一杯就行。 她最担心的是，自已可能会暴露。 中方从宫本二郎的身上，查到了军事布防图，那么，他们就会查这情报的流向。 相信不要多么，这份情报就会将谭伟摆出台面。 只要谭伟一抓，相信他不会隐瞒，那么，自已的名字就会出现在中国方面的台面上。 来人只是将情况告诉了东山芳子，便马上离开了南京。 走之前，来人再三交待，这件事，只能全部推到宫本二郎那个死鬼的身上。东山芳子不能承认。 “我只是让宫本二郎去苏州递交情报，对于他私自改变路线，去了上海的事，我是一无所知。”东山芳子说。 来人满意地走了。 东山芳子，转头去接待田中十二派来的特使。 这个特使就是井上。 东山芳子在井上的面前，一口咬定自已也是受害者。这一切的祸事，都是宫本二郎惹出来的。 井上心中清楚，这事是什么回事。从他的内心，恨不得马上杀了这个女人。但是，东山芳子在南京获得了许多有价值的情报，对帝国有功。而且她有将军那一层关系，田中十二没办法处理她。 井上深吸一口气说：“我这次来，是与你商量善后的问题。” 第43章 杀谭伟 东山芳子放下心：“我也担心这事。” “谭伟肯定会暴露，中统军统不是吃干饭的人，不出三天，他们就会锁定谭伟。” 东山芳子狰狞道：“那就在中国人逮捕谭伟之前，干掉他，免得他供出了我们。” 井上点头：“留给我们的时间只有八个小时。说不定这个时间都没有。” 东山芳子一惊，她想到了一件事：“如果今天谭伟过来我家，肯定会将我带入中方的眼中。” 井上一挥手：“你马上撤走，去到外面的公共电话，给谭伟打电话，就说你去武汉了。那样，他就不会来你家。” 计划一定下，东山芳子马上清理了自己的东西，将这个家中一些可疑的地方全部抹去，就是中方从谭伟口中得到了口供，在这家，就能断了中方的线索。 东山芳子撤出后，来到了春季大酒店。 这里，有一个她的长包房，是用舞女的身份包的。 这个包房，就是谭伟也不知道。 东山芳子给谭伟一个电话，让他这几天不要来家中，她离开几天，有事的话，她会打电话给他。 谭伟不知道宫本二郎的事，他还在上交军事布置图拿到了三根小黄鱼而兴奋。 东山芳子不在，正好，他准备去找相好的聚一聚。 下了班后，谭伟没有去家中，而是让司机开车去桃源路。 半个小时前，谭伟打电话过去，说是过去吃饭。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车后，跟了一台车。在这台车上，坐的是东山芳子与井上。 田中十二不放心东山芳子，但是又不愿意损失东山芳子，那可是能带来情报的主。 为此，田中十二派井上来南京，协助东山芳子清除病毒。 两人开着车一路跟到了桃源路，远远地看到谭伟上前抱住从大门内出来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并抱着那女人进了屋。 而谭伟的司机则是在车上，眯着眼睡了起来。 东山芳子对井上说：“这个司机必须死，他知道谭伟与我的事。” 井上笑着说：“小事。看我去灭了他。” 说完，井上便下了车，向着那台车走去。 谭伟的那台车，此刻停在一棵大树下，树荫盖住了车子。 井上从皮包中拿出一支烟，整理了一下。 他快速地正近车子，惊动了司机。 “干什么？”司机盯着井上问。 井上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借个火行吗？” 司机依然没有放松警惕，从口袋中掏出打火机丢给井上。那意思就是不让井上靠近。 井上接过打火机，点上烟。 “谢谢！” 打着火后，井上将打火机丢回，并将手中的那盒烟也丢给了司机。 他知道，这个时候，司机肯定高度警惕，不容易得手。就是强攻的话，也难免出事。 所以，井上便退开了。 看到井上离开了，司机这才放下心来。 这一次他没有眯眼，而且斜靠在座位上，看着井上离开的那条路。 其实，那条路也是唯一的一条出入路。 看了一阵子，什么事都没有，司机这才放松下来。他的手无意中碰到了那包烟。 就走烟来一看，这是一包刚开封的烟。一包烟中，被抽了一支烟。 司机看着井上拆开包装，抽出一支烟的。 “这家伙有意思，有钱买烟，没钱买火？也许刚好他的火机没有油了吧。” 司机自言自语地抽出一支香烟，刁在嘴上。 “怎么有一点苦味道？” 司机马上感到不对，香烟不点上，马上拿下烟来。 但是，那烟中有毒，司机已经中毒了。 中了毒的司机，连忙掏出身上的枪，对着井上退走的路口，连开了三枪。 这枪声在这晚上，特别的响亮。枪声过后，听到了有警车的嗽叭声传来。 在不远处的井上，急忙跳上车：“警察马上会到，快撤。” 这个时候，不是去考虑杀谭伟的事，而是要考虑如何离开，不要丢了性命。 就在井上开车离开后的五分钟，警察来到了谭伟的车边。 刚才，谭伟听到了枪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他一出来，便看到了司机口角流血，死了。 谭伟没有留在这，因为他想到，如果警察来后，他还在这里，那么，明天的报纸就会登出他的消息。那样，家中的那只母老虎非吃了自己不可。 谭伟同身边的那个女人交待了一声，转身从小路跑开了。 那个女人急忙关上大铁门，回房了。 警察来后，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司机是中毒而死的，毒就藏在香烟中。 查到了香烟，就看到了那盒香烟。在这盒香烟中，靠拆开的那一头，有五支烟都有毒。也就是说，拿哪一根烟，也都会中毒，而且是入口即死的那种毒。 井上之所以拆开一头，也就是让司机从拆开的这头中去取烟，结果司机按照他的计划送命了。 “这人发现自己中毒后，便开枪了，想引人来救自已。”警察队长分析道。 随后，警察敲开了汽车停靠的那家大门。 大门打开，出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佣人。 警察闯进了大门内，来到了客厅。 女佣人在后面喊道：“我家小姐认识市局的王局长。” 这个话说出后，警察队长便停下了脚步。 “请告诉你家小姐，警察办案，需要见她。” 小姐出来了：“什么事？我都睡觉了。” “你没有听到枪声吗？”警察队长问。 小姐揉了揉眼睛：“枪声？我为什么会听到。” “枪声就在你家外面响起的。” 小姐不耐烦：“只要不是我家内，外面响枪与我何干？而且我的房是隔音的，就是外面打炮，我也听不到。” 警察马上去了小姐的房中，试了试，果然隔音。 警察队长不敢得罪人，便问道：“请问你们认识外面死去的那个人吗？” 小姐与佣人出了大门，看了看司机。此时，司机已经被放到了地上。 “不认识！看样子这不是有身份的人。”小姐说。 佣人也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人。” 警察队长：“那么他为什么要将车子停在你家门前？” 第44章 杀谭伟2 小姐不高兴了：“我可是名人，每天都有慕名而来的人，我都不会去理会他们。” 佣人说：“我家小姐是歌星。” 就在警察队长继续盘问时，有警察通知他去接电话，原来是分局局长打来的电话，让他对那屋的人客气点。 客气点，就是要他绕着走。 警察队长放下电话回来，命令收队。 同时，命令警察调查死者的情况。 谭伟从桃源路出来后，便搭出租车回了家。 回到家不久，他便接到了警察局副局长的电话，电话中，谭伟知道警察盯上了自已。 失魂落魄的谭伟，想不到好的办法来处理这件事。自己的司机死在桃源路，肯定会查到自己去了那地方。 关键的是，自己的司机被人杀了。 谁杀的？谭伟不知道。 这些年，他得罪了不少的人，那些人都有可能杀自已。 不对，那杀司机干嘛？ 杀司机有什么讲究。 突然之间，谭伟感到情况不妙。 一个司机，无官无钱，也没有得罪人，有必要杀了他。 而且是在桃源路杀的。 难道杀司机是顺手，杀自己才是真的？ 谭伟不是傻人，不然的话，他也坐不了现在的位置。 这一分析后，他再联想到东山芳子的突然留言与离开，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难道是日本人要杀自己？ 这一想，他想到了七七八八，自已与东山芳子的关系，司机是清清楚楚的，所以，司机也是灭口死的。 谭伟同老婆说了声，出去散散步。 老婆正邀人打牌，点点头同意了。 谭伟没有坐车，走出了门。出来后，他坐上一辆黄包车，去了电话局。 在电话局，他打了一个电话给警务司的一个朋友，询问这段时间有什么大事发生。 那个朋友回答，南京没有发生什么事，但是，上海发生了一件与南京有关的事。一个南京去上海的人，被人杀死在上海酒店。据说，这件案子被军统接管了。 谭伟心一动，问那个死者叫什么名字。 那个朋友说出了宫本二郎的中国名字。 谭伟吓的电话差点掉了。 这个死者，不就是王芳的表哥吗？ 军统接手的案子，一般都是间谍案。 再考虑到之前，自己交给王芳的那份军事布置图，谭伟明白了，事发了。 王芳想杀人灭口，不但谭伟要死，司机认识王芳，所以司机也要死。 一切都明白了。 至于说军统杀他？那不可能。抓到自己，能够顺滕摸瓜，军统才不会那傻去杀人。 掏出一支烟来，谭伟点了几次火才将烟点着。 他在考虑自已的命。 眼下的他，面临着军统的追捕，还有日本人的追杀，两方面都对他不利。 所以，南京是不能再呆了。 谭伟决定，马上离开南京，先回一趟老家，躲过一阵子再说。 南京的家是不能再回去了。幸好谭伟赚的一些情报钱，都没有拿回家，放在一个出租屋内。 谭伟去了那间出租屋，拿到了钱。但是，出门时，他被一个人逼回了屋内。 再说，东山芳子与井上追杀谭伟不成后，感到事情危险。井上让东山芳子回到谭伟给她租的房子守着，等谭伟回来时，杀了他。 而井上则是去了曹宁的小店。 曹宁不知道井上来了南京，拉着井上要去喝酒。 “不行！有任务。”井上说。 曹宁随口一问：“你哪次来南京不都是有任务。” “这次是一个麻烦的任务。杀一个人，但是没杀成。” 曹宁笑道：“今天杀不成，明天再继续杀。” “到明天，就杀不了了。” 曹宁不再问了，规矩他懂。 他不问，井上却偏说。 “曹宁，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没二话，要干什么，直接说。” 井上很欣赏曹宁的这个态度，于是将上海的事以及谭伟的事说了。 曹宁暗想，上海的事，应该是方杰安排人干的。但是，他的表情很夸张。 “情报送到上海？王芳怎么能这样干？” 井上说：“王芳死不承认，说是宫本二郎的私自行为，对她，组长也是没办法。” 曹宁不愿：“这样的反骨仔，组长还要帮她杀人。” “不杀不行，那样，中方就会通过谭伟，知道东山芳子的情况，而且你也逃不了。” 曹宁的公开身份是王芳的表弟。 “要我干什么？”曹宁问。 井上说：“田中阁下让你监视谭伟的事，你做的如何？” 原来，在宫本二郎来到南京后，东山芳子便甩开了曹宁，将谭伟拉下了水。 上次井上过来后，曹宁说了这事，田中十二知道后，便让曹宁不管东山芳子与谭伟的事，那边的情报由东山芳子上传，但是，田中十二不放心，命令曹宁在暗中监视谭伟。 “谭伟的基本情况，都在我的掌握中。”曹宁说。 井上问：“那你猜，谭伟现在会在什么地方藏身？” 曹宁想到了一个地方。 “有一个地方，很奇怪。谭伟经常去一个地方，但在那里，进出的时间不超过十分钟。那可能是他的一个暗室。” 井上跳了起来：“马上带我去。” 等到曹宁带着井上来到了一个地方，却发现那屋的锁开了，屋内有人。 曹宁用手指了指，井上马上明白。 两个人一左一右守在了门口。 过了十分钟，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接着，门开了，出来了一个男人。曹宁一看，正是谭伟。 曹宁不敢喊，便直接扑上去，一拳击在谭伟的肚子上。 受到了重击，谭伟蹲了下去，话都说不出来。 井上跟着进了门，反手关了门。 之后，他便拿了一条毛巾，堵住了谭伟的口。 谭伟见到曹宁，立即明白了。他向曹宁投来祈求的目光。 曹宁摇摇头说：“你现在是几方面要杀的人，逃不出去的，在井上先生的手上，你不会有多大的痛苦。如果让军统中统的人抓住了，那可是想死都难。” 谭伟点点头，曹宁说的对。 谭伟又做出了暗示，曹宁明白了：“你有事要交待？” 谭伟连连点头。 第45章 劫杀 （感谢 无聊的人来了的打赏） 曹宁看向井上，井上说：“我可以拿掉你口中的毛巾，但是你不能喊，如果你喊，我会让你活不如死。” 谭伟继续点头。 井上抽掉了谭伟口中的毛巾：“说吧。” 谭伟深吸了一口气说：“能不能放过我，我有钱，我给钱你们。” 井上摇摇头：“那是不可能的。” 曹宁说：“这是命令，你不死，那我们就完了。” 谭伟再三哀求，但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这时候，他有些后悔了，如果他不给日本人收集情报，不上贼船，就没有今天的结局。 他想活，但是，他知道，杀人灭口四个字，眼前的这两个人，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谭伟死了这份心：“能不能不要伤害我的家人，他们不知道我给日本人做事。我出卖情报的钱，也没有给他们花。这钱在这包内，你们收回去吧。” 听说有钱，井上笑着答应了：“没问题。” 其实，上面也没有要求杀谭伟的家人，这个要求他能答应下来。 谭伟感谢了一声说：“我想给老婆写一个条子，告诉她一笔存款的藏地。” 曹宁冷笑道：“你不是告诉她的藏钱地方，而是告诉她，杀你的人是谁吧。” 谭伟想不到曹宁很聪明，一下子猜到了他的心思。他的脸一下子发白了。 井上也明白过来，生气地抓住了谭伟的脖子一扭，扭断了谭伟的脖子。 谭伟死了。 井上过了一分钟后，探了探地上的谭伟的动脉：“死了。” 说完后，他便检起了谭伟掉在地上的皮包，打开一看，一包的法币。 想了想，井上丢给曹宁一叠法币，有一万：“这是给你的，不要告诉东山芳子，钱的事。” 井上来找曹宁，是瞒着东山芳子的。他也不想让东山芳子知道，谭伟死在自己的手上。谁知道谭伟与东山芳子有没有别的事情。如果东山芳子知道是曹宁与谭伟杀了人，那么她就担心谭伟在他俩的面前说了什么，从而对曹宁不利。 “明白，谭伟不是我们杀的。我们哪知道他有没有钱？” 井上竖了竖大拇指：“来，将他背出去，丢在抢劫案发最多的地方，明天，报纸就会登出，谭秘书被劫，丢钱丢命。” 倒霉的事让曹宁检上了，他背着谭伟出了门。 幸好在出门前，曹宁向谭伟的身上倒了一瓶酒。远远地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 井上将那间屋继续锁上，将钥匙交给曹宁：“也许这个地方你能用着。” 曹宁背着谭伟走了一百多米，没有碰到人。 而井上去了隔壁的一个巷子，偷了一辆车。 两个人，将谭伟的尸体丢在红灯区的边沿。 就在曹宁走后的半小时，过来了两个人，他们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满满的酒气。 “醉鬼，又可登捡便宜了。” 两个人上前来，抢了谭伟的手表、戒指，还有那钱包。 不过，那钱包里的钱都拿走了，钱包丢在了地上。 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发现，谭伟是一个死人……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钟，收垃圾的人发现了谭伟，马上报了警。 警察来了后，从丢在地上的钱包中，找到了一个证件，谭伟的身份清楚了。 军委会的秘书处长亲自来认尸，确认是谭伟。 这时候，秘书处发现了谭伟昨晚从机要室带走的一份文件没有归档。 谭伟死了！文件丢失了。 警察局得到了命令，一定要将文件追回来。 谭伟的家中，来了很多的警察。 黄玫瑰对于谭伟的死，没有多大的悲伤，对于谭伟的事，她都了解的清楚，就是王芳的事，她也知道。 所以，她将这些女人都讲了出来。 这件丢失一事，黄玫瑰不知道。她与好友打麻将，打到警察上门，在这段时间，谭伟没有回来。 警察搜查了谭伟的家，没有发现文件。 这样一来，警察就将目光放在外面。 联想到谭伟的司机是死在桃花源，警察便再次上了门。 在那一家，警察分局的副局长见到了警务部的副部长。 原来那家的女人是警务部副部长的表妹。她一口否认认识谭伟。警察也没有证据证明谭伟认识她。 案子到了这里，没路可走了。 井上杀了谭伟的当天晚上便离开了南京。离开前，他给东山芳子打了电话，告知田中十二有令，马上回苏州。 没有了井上的帮助，东山芳子只好自已去找谭伟。当她来到谭伟家的前面路口时，发现谭家被警察包围了。 装作是这里的住户，东山芳子给一个警察塞了十元法币，从那警察的口中，得到了消息，谭伟死了！ 而且是死在红灯区，被人抢劫杀害了！ 这个消息让东山芳子不相信，她马上去了红灯区，在那里，她很快了解了情况。 从表面的情况来看，谭伟是死于抢劫犯之手，扭断脖子，抢走身上所有的东西，包括一条皮带。这一切，都说明谭伟是遇劫了。 但是，东山芳子总感到有些不对劲。 她想到的是，井上为什么会当夜离开？ 想到这，东山芳子来到了曹宁的小店。 “表姐，你怎么来了？” 曹宁看了看手表，这个时间正是中午十二点。 东山芳子知道曹宁的意思，在过去，这个时间，是谭伟去她家的时候。 “谭伟死了。”东山芳子看着曹宁说。 “死了？”曹宁吃惊地问：“怎么死了？” “在红灯区，被人抢劫后杀死了。” 曹宁摆了摆手：“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谭伟有了你这个大美人！怎么会去红灯区呢？而且他的身份在那，如果知道了他去那种地方，军委会肯定不会让他留下工作的。谭伟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利害。” 东山芳子点上一支烟：“我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谁会去杀谭伟呢？” 曹宁知道东山芳子安排杀谭伟的事，但是，他不会说。 “谭伟现在对日本有价值，这方面的人不会杀他。” 曹宁的分析，让东山芳子只得点头称是。她才不会说出她与井上去杀谭伟的事。 第46章 调查 “那只有两方面的人才会杀谭伟。” “哪两方面的人？” 曹宁喝了一口水说：“一种是共产党，他们想得到谭伟手上的情报。” 东山芳子摇头：“在南京，共产党的势力没有这大，谭伟的身边有人，不容得手。最主要的是，共党不知道谭伟什么时候手上有情报。” 曹宁点头：“去掉这方面的话，就剩一个方面的人了。” “谁？” “中统与军统。” 东山芳子不再说话了。曹宁的这个分析，也是她的猜想。 也许中统与军统的人，通过了宫本二郎的事，查到了泄密事件，而且，那份军事布置图经手的人没有几个人，很容易查到了谭伟的头上。 田中十二与自己不也是担心查到谭伟的头上，牵连出自已，这才派井上来协助杀死谭伟吗？ “可是，中统与军统的人发现了谭伟，他们为什么不抓他，或者通过他来找我。”东山芳子问。 曹宁点上烟深吸一口：“也许是上面有大官认为家丑不可外扬吧。也许是有人与谭伟有另外的关系，不想谭伟将他说出来，所以先下手了。” “可能吗？” 曹宁：“谭伟是秘书，知道上峰的许多事，并帮助上峰处理许多的事，如果他说了出来，那会怎样？” 东山芳子相信了，这个理由让她确立，谭伟是被人干掉的。并不是遇劫死的。 “表姐要赶快回家去，相信很快，警察会去找你的。” “找我？那就找呗。我就是一个被谭伟包养的情妇，对他的事，一概不知。” 曹宁点了一下：“那个地道。” “放心，那个地道口已经封死了。对了，你这边也要注意，黄玫瑰是在这小店认识我的，她会讲出你的。” 曹宁：“我的行踪没问题。保证没问题。” 东山芳子拍了拍曹宁的肩膀：“静默，潜伏，等通知。” “明白！” 果然，东山芳子走后的六个小时，警察找到了曹宁。将他带回了警察局审问。 曹宁如实地讲出了如何认识黄玫瑰的经过，并对昨天一天的行踪，讲了出来。 原来，昨晚曹宁离开小店，是偷偷的。而店中的人都没有发现曹宁出去，于是他们给曹宁作证，证实曹宁一整天都没有出店门。 警察走后，军统的人又来了。 依然是将曹宁带走了。 在军统的一间保密室中，曹宁见到了军统三处处长方杰。 面对方杰，曹宁没有隐瞒，将井上与东山芳子要杀谭伟的事说了，并请出了，谭伟是死于井上的手中。 方杰这才明白事情的原委。 “那你为什么不汇报？” 曹宁解释道：“我被监视了！不敢动。” 方杰知道，与谭伟有关的人，都会被警察与军统的人监视。而曹宁的表现，是最好的。 “宫本二郎的事，田中十二有什么反应。” 曹宁汇报说：“听井上说，田中十二骂了东山芳子一个小时。要不是东山芳子的功劳与她岗位的重要性，田中十二早就让她滚蛋了。” 方杰笑了：“够东山芳子受的，但是，田中十二也动不了她，她也是有后台的人。” “听井上说，将军给田中十二发了电报，让他不要计较宫本二郎的事，将军说东山芳子是无辜的。” 方杰：“你不要管他们怎样斗，那不是你的范畴，你就将自己当作一个小兵，听命令办事就行。东山芳子已经失去了宫本二郎与谭伟，她已经是孤掌难鸣，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她不得不用你了。” 曹宁：“东山芳子命令我：静默，潜伏，等通知。” “那就等通知吧。不用等太久的。” 方杰走后，曹宁注意了一下，发现原本监视小店的人，都撤走了。 至于为什么撤走，曹宁能猜到。 眼下的曹宁，就是一个炸药桶，盯着的人太多了。这样的话，不小心就会被别人发现。警察军统都盯上了曹宁，你再去围在小店的周边，难保不会被人给逮走了。 在这种情况下，大家都撤了，没必要再盯了。曹宁有问题，警察与军统不会放过他的，没问题的话，你再去盯，也盯不出过名堂来。 “既然这样，那我就去活动一下。” 曹宁还是偷偷地从房后溜走，他去的地方，就是谭伟的那间暗房。 昨天晚上，曹宁随井上来杀了谭伟后，他没有从谭伟的身上搜出文件来，这让他有些奇怪。 包中没有文件，这不象谭伟的风格。 他猜到，谭伟可能发现处境危，便将文件藏了起来。 哪个地方最安全，当然是那个暗室了。 虽说那间暗室被井上搜查了，没有发现问题。但是曹宁不相信，所以，他现在过来再搜查一遍。 井上走时，将这间屋子的钥匙交给了曹宁。曹宁直接大摇大摆地来到门前，用钥匙开了门。 但是，曹宁还是化装了，就是有人看到他，也不会认出他来。 在他开门的时候，还是有两个人看了他一眼，当看到他用钥匙开门，便不再关注他了。 进门后，曹宁转身关上门，闩死。 闩好门后，他站在门内，听着外面的情况，观察是否有人跟过来。 确认安全后，曹宁才掏出一包烟，点上一支烟，定定神。 一支烟抽完后，曹宁这才准备检查屋子。 如果有人跟着自已，在这抽一支烟的时间内，肯定会采取行动的。 这间屋子是一进两间的房子，屋内带有厨房与厕所。 曹宁搜过了两间屋子，没有发现情况。不信邪的他，又搜查了两次，还是一无所获。 死了心地曹宁，来到了厕所。 厕所比较小，很容易看出问题来，一番查看，没有可以藏东西的地方。 最后，曹宁来到了厨房。 厨房有六七个平方米大小，里面的厨具都齐全。 曹宁将厨房的东西一一搬了出来，检查一样搬一样，就这样，花了半小时，厨房内的东西都搬完了，就是筷子笼都搬了出去。 剩下来的东西，就是搬不动的大件，曹宁便上前一一查看。但是，这些东西都不存在问题。 第47章 获得情报 有些失望的曹宁，又点上一支烟。 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厨房。 说实在的话，如果曹宁是谭伟的话，他也会将东西藏在厨房中，毕竟藏在这，不引人怀疑，就是有怀疑，也不好搜出来，这是一个好地方。 “我就不信邪。” 曹宁丢了烟头，准备再搜一次。 就在他丢烟头的时候，无意中，他看到了地上的一块砖与其他的砖不同。 这块砖的上面，原本是一个装米的桶，那桶中的米都放的很久，有些长虫子了。 之所以没有去关注，是因为桶给盖住了。就是在桶搬走后，那砖也不很显眼。 曹宁之所以看到它，是因为，他发现这砖的四周线条很粗，很独立，给人一种不是挤在众砖中的感觉。 曹宁蹲下身来，将找来的手套，戴在手上。 伸出右手，盖在砖上，轻轻地晃了晃。 有效果，那砖竟然动了动。这说明那砖是活动砖。 曹宁用右手扒出了砖块，发现在那砖的下面，出现了一个小铁板。 没有人在地砖的下面再装铁板，只有一个可能。 曹宁用手去按了按铁板，按不动。也没有办法拿出那铁板，四周也没有发现开关之类。 试了十分钟，终于让曹宁找到了开启铁板的办法。那就是，这铁板只能横移。在将铁板他左方向用力推时，铁板移动了，出现了一个洞口。 这个洞是一个有着三十公分宽，三十公分长，二十公分高的一个洞。洞的四壁，是用石头垒起来的，还用了糯米。 曹宁去屋内拿来了一个手电筒，照向了洞内。 洞内没有其他的东西，就是有一个小皮包。估计是谭伟将这洞中藏的钱都拿走了，就剩下一个没价值的皮包。 曹宁从洞中拿出了皮包，将皮包打开，不禁笑了。 这个包中，有一份文件。 这份文件，是中统的，他们在文件中谈到了清共的计划。 也许这个文件，东山芳子不感兴趣，所以，谭伟随身带出后，便没有交给东山芳子。刚好发现东山芳子有杀自己的意图，谭伟便带着文件来到了暗室，将皮包放在洞中，拿走了洞中的钱财，准备逃命。 中统的文件是一份请示书。在这份请示书中，中统提请对在押的中共原上海市负责人刘节等一行十三人执行秘密枪决。 眼下已经是1937年5月了，全国上下，都在高呼全民抗日，中统对于刘节等十三人执行死刑，无疑是火上浇油。 但是，他们知道，刘节等人是秘密逮捕的，如果等到国共和谐了，那么这个消息就藏不住了，到时，中共一要求，国府肯定会放人。 但是，这些人都是死硬份子，放他们就不放虎归山，这是中统不愿意看到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他们。 如果是平时，杀就杀了，但是现在，中统不敢杀了，他怕将来全国人民咒死他们，所以他们将矛盾上交，提请军委会，让军委会批示。 曹宁没有拿走这份文件，而是拿相机，将文件拍了下来，而原件文件继续放在洞中。 将厨房的东西全部搬回原位，又将屋子打扫了一下，曹宁这才坐回到沙发上。 他现在在考虑一个问题，如何将这份文件送到组织的手中。 上次组织对自己进行了审查，但是结果还没有出来，所以，曹宁现在联系不到地下党。 回到家中，曹宁又打开了收音机。这段时间来，他每天都在指定的时间段收听那个频道，想收到上级的指示。 上次那位审查的同志，就是让他听收音机接收指令。可是，没有一个指令给他。 心情烦躁的曹宁，坐在收音机前，抽起了烟。 刚好在这时，收音机中传出了他所期盼的声音。 “现在播报延安宝塔山村的菜价。” “现在播报延安宝塔山村的菜价。” 这个声音连播了三次。 曹宁心一震，连忙拿起了笔纸。 他拿的是一张纸，这样安全，不会有人从下面的纸上复出所写的内容。 “白菜，五分三厘，罗卜，三分七厘。黄瓜……” 今天讲的内容很多，基本上将所有的菜都说了一次。 曹宁花了十多分钟，连听了两遍，这才将内容记清。 听完后，他马上调动了频道，以防被人查到。 做完这一切，曹宁才回到了沙发上，坐了下来。 找来了那本当作密码的书，曹宁一个字一个字的将这个密语翻译出来。 “十一日下午三点，去莲花塘17号见面。接头暗号照旧。”这是密语的内容。 曹宁拿到了密语后，马上在上面改动了一下。 上次审查后，那同志给了曹宁的使用方法。 日期减一，时间加一。地址减三。 按照这个联系方法，那就是：十日下午四点，去莲花塘15号见面。 曹宁想到了，今天就是十日。而且已经到了下午二点。 这就是说！时间很紧。 这也是中共方面的策略。如果留的时间太长，万一敌人破译了内容，那就会提前设埋伏。 对于这样的密语，只要是有经验的专家，难不住他们的，只是花的时间问题。 中共方面，就是这样抢时间的，等你破译出来了，我已经接头了，你去捕空气去。 至于能否接头的问题，没关系，今天接不上，明天我再换一个点，继续播报菜价，相信总能收到指令的。 曹宁看了三遍内容，记在心里。这才烧掉了那份原件与翻译件。 还有两个小时，该行动了。 用了不到二十五分钟，曹宁来到了莲花塘。 莲花塘，是一个商业区，这里面最多的就是酒楼茶馆。 莲花塘15号，就是一个茶馆──名字叫再来一壸茶馆。 这个茶馆在这个区域中，不是有名，他供应的最主要的茶，就是铁观音。 在莲花塘，最出名的就是龙井和碧螺春。那些茶楼，都是人挤人，而在再来一壸，就不用排队，直接有人带你入坐。 再来一壸茶馆，有二层，一楼是平价客，二楼是贵客。二楼的价格比一楼要贵上许多。 第48章 结仇 胖子没有下车，从车窗递出了一个蓝本本。 士兵接过本本，打开一看：“请等一等！我去汇报。” 拿着本本，士兵进了旁边的木屋。 于是，木层内出来了一个少尉。 少尉跑着步，来到了车边。 “放行！” 少尉的命令下达，拦杆升起，胖子摆摆手，开车驶出城门。 那个士兵不解地问：“排长，怎么不搜那车？” 少尉瞪了士兵一眼：“那是中统的车！” …… 却说刚才的那栋楼中，自从曹宁走后，躺在地上的人马上爬了起来。 “集合！”一声令，一楼“死去”的三个人活了过来。 “去二楼看看！” 四个人跑上了二楼。 “不好了！出事了！ 一个人从曹宁刚才战斗过的屋中跑了出来。 “什么事？”一个四十岁的人问。 “苍山君中弹负伤了！横渡君……横渡君……” “横渡君怎么了？” “横渡君中弹两颗，击中心脏……死了！” “啊！” 这边三个人马上向屋内跑，进屋后，看到躺在地上的两个人，一个人中弹没死，晕着。另一个人却是没气了。 中年人马上从门后捡起一支枪。 “是这支枪杀的他们。” “这把枪的认识，这是苍山君的枪。”一个人说。 “八格！我事前告诉了，不能用真弹。苍山这个混蛋，竟然违抗我的命令。中年人很生气。” “这一下子麻烦了。横渡中佐不会放过我们的。” “黑鹰君，现在怎么办？横渡君可是横渡中佐的侄儿。” 中年人对一个矮个子说：“马上将这里的情况报告给田中大佐。” 那个矮个子走后，中年人对其余的人说：“重新布置现场，不能让中国警方看出什么。清理一下你们身上的血迹，另外，将横渡那苍山抬到地下室。这个屋内的痕迹全部抹掉。” “那枪声？” “现在马上去放鞭炮。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枪战，是我们在试验鞭炮。”中年人交待道。 几个人收拾好后，集中在院子放鞭炮。 这时，警察来了。带队是警察局局长。 “局长大人，你怎么来了？”中年人迎上去。 警察局长接过中年人递的烟：“你们这发生了枪战？死了多少人？” 中年人楞住了：“枪战？怎么可能？啊，是我们在试鞭炮。这不是要过年了吗，我们进了一批货。” 警察局长不相信，向着屋内走去。 中年人陪着警察局长进到了一楼的一间屋内。屋内推满了鞭炮。 警察局局长看着鞭炮说：“这么多，超出了……” 中年人马上给局长我手上塞了一根金条：“局长，请多多关照。我们想赚钱，所以……” 警察局长点点头：“回头我让人给你送一个批件过来，但是……” 中年人说：“这生意你有三成我利。” “好！” 警察局长哈哈大笑，带着警察离开了小院。 回到了办公室，中年人问刚进来办公室我矮个子：“田中大佐怎么说？” 矮个子说：“田中大佐说，让我们将苍山君私自带真弹的事向横渡中佐发一个专门的电报。并给总部做一个汇报。” “知道了！你马上去办。” …… 在苏州的田中十二，今天的眼皮直跳。 接到无锡的电报后，他知道眼皮为什么跳。 喜的是，曹宁经过试测，是一个可用的人才。但是，这个人才暂时可能不能用。 因为这中间牵涉到横渡俊五的死。 横渡俊五，本身只是一个中尉，死就死了。关键的是，横渡俊五的叔父横渡龙二是日军驻中国情报科二组的副组长，虽说他的职级与田中一样，但是，他毕竟是田中的上级机关。 而且，横渡家族与田中家族一直以来不和，经常发生搏斗，为了搞倒田中，横渡在苏州组安排了人员监视田中十二的行动，寻找他的问题。 这一次，田中安排无锡小组对曹宁进行试测，已经告诉了黑鹰健，让无锡的人全部用空包弹。 结果，横渡带上了真弹。 田中猜到，横渡不想自己的势力大，所以，准备借机，杀掉持空包弹的曹宁。 没想到，曹宁夺过了横渡俊五的枪，杀死了横渡俊五。 这样一来，会让人认为，田中是借这次机会，让曹宁杀死横渡俊五。 这方面的事小，关键的是，横渡龙二肯定不会放过杀死他侄儿的曹宁。他肯定会安排人杀死曹宁。 田中不想曹宁死。 对于一个将弟弟的遗物带回来的弟弟的兄弟，田中很欣赏曹宁，曹宁的中国人身份，是他所需要的。 可是，对于日本人来说，再好的人才，杀死了日本人，那么这人才就该死！ 想到这，田中拨通了一个电话。 “你来一下。” 五分钟后，进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人。 这人叫井上纠夫，是田中最想信的一个手下。 田中将电报递给井上看。 “好！那个狗日的横渡死了。”井上笑了。 田中说：“但是，曹宁也会死。” 井上：“大佐，一个中国人。” 田中：“这是一个我能用的有本事的中国人。而且，他是十六的兄弟。” 听说到田中十六，井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悲哀。 他与田中十六是同学，也是兄弟。 “大佐，该怎么办？” 田中马上写了一封短信：“你拿着这封信，在回苏州的必经路口五叉口等他们，让他们的车子向上海开，将横渡的人引去上海。而你则是偷偷地将曹宁带到常熟。将曹宁安排在常熟的秘密花园中，让他耐心地等我。告诉他，过了三五天，我会去见他的，其他的人，谁都不要相信。” 井上应了声，离开了办公楼。 等到井上离开后半个小时，田中这才向上海方面发了一封电报，汇报了这次的情况。 刚好这时候，无锡方面的电报，发到了上海的横渡龙二的手上。 中国情报组的组长，来到了横渡龙二的办公室。 看完了电报，横渡马上去拿挂在衣帽架上的手枪。 “横渡君，你要干什么？”组长拦住。 第49章 躲避 “我要去杀了那个中国人。” “横渡君，田中君说了，那是一个意外，而且责任在横渡俊二，是他违规带了真弹。” “那也怎样？是曹宁杀了俊二。” “田中说，曹宁是个人才，能为帝国服务。” 横渡冷笑：“在我的眼中，中国人就是狗。只要有肉，狗多的是。杀一条狗而己。我一定要杀了他。” 说完，横渡龙二冲出了办公室，带上了四个人，两台车，离开上海，向着苏州方向驶去。 …… 在横渡龙二车子离开上海的时候，曹宁的车子到了五叉口。 这里有五条路，一条通往上海，一条通往无锡，一条通往苏州，一条通往常州。一条通往太湖。 曹宁的车子在进入苏州路时，被拦下了。 “井上君，你怎么来了？”胖子马上停车，从车上跳下来，讨好地说。 瘦子也下了车，只有曹宁在车上。 井上拿出一封信，递给胖子：“大佐有命令，让你们二人马上去上海，在上海等大佐的指示。” 瘦子指了指车内：“车上的那位怎么办？” “交给我吧！” 井上来到了车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曹宁君，我是田中十六的兄弟。请相信我。” 说完，井上拿出了一个玉观音。 曹宁一看，便知道那是田中十六的玉佩，当初是曹宁送还给田中十二的。 “你说吧。”曹宁点头。 “请你马上下这车，跟我上我的车。” “好！”曹宁下了车，来到了井上的车旁，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井上的车子正停在苏州的那条路上。 胖子与瘦子与井上打完招呼后，便开着车子，向着上海的那条路驶去。 井上没有马上上车，直到胖子的车离开了十五分钟，他才上车，将车子倒出了前往苏州的那条路。 直到车子开进了前往常州的那条路时，曹宁才开口：“不会苏州吗？” 井上一边开车一边说：“回苏州，那你就是死路一条。” “为什么？” “知道今天你们完成的任务为什么吗？” “知道！投名状。”曹宁点上一支烟。 “是试探。但是，那里面的人，不是中统的人，是我们组织的人。”井上通过后视镜看向曹宁。 他看到了曹宁的脸上露出的惊诧的神情。 “本来这件事不会出事，因为给你们的三支驳壳枪内，没有真弹。但是，你是不是抢了人家一支枪，并开枪杀人了？” “是啊！那种场合，我不反击，那我就是死。” 井上叹口气：“你没有错！那个人是十二哥的对头的侄儿，他想乘机杀死你。结果你夺了他们的枪，杀了他们。” 曹宁猛吸一口烟：“我没有错啊！” “这件事不存在错不错，而是死了一个人，一个上峰的亲戚。而且这个上峰正带人来苏州抓你。如果让他们抓了你，那滋味比下地狱还苦。” 曹宁将烟头丢向车外：“谢谢你！” “不用谢我，是十二哥让我来的。他不想你死。” 曹宁看着开车的井上：“怎么安排我？” “十二哥让你去常熟呆几天。他向上面争取一下，让你能躲过这一关。过几天，十二哥会来见你。” 曹宁点头：“好！” “记住！在常熟，你不要外出接触人。小心被人发现了。那些人都不是善良之辈。” …… 胖子开着车，在路上，拐进了一个小餐馆，吃了一餐饭。 结果就是，他的车子与横渡龙二的车子错开了。 横渡龙二开着车，来到了五叉口。 他安排了一辆车留在五叉口等从无锡来的车，而他则带人去了苏州。 到了苏州，横渡龙二直接闯进子田中十二的办公室。 “田中君，那个中国人曹宁回来了没有？”横渡龙二翘着脚，坐在沙发上。 田中没有起身：“回来干什么？” 横渡跳了起来：“你放了他？” “笑话，我为什么要放了他，他只是一个中国人。” 曹宁的背景，特别是与田中十六的关系，只有田中十二与井上知道。在别人的眼中，曹宁只是田中招收的一个特工。 所以，田中有理有据地说这话。 “那你说这话的意思是？”横渡问。 田中喝了一口茶：“我让井上送他上西天了。” 横渡怀疑地看着田中：“可能吗？” “有什么不可能的？这件事，是出在我的范围内，试测人，竟然真的死了人。而且死的是日本人。你说我不这样做，还要怎么做。” 横渡驳斥不了：“那你也要等我过来处理。” “你什么意思？我没权处理吗？你也没打电话过来，让我抓人等你来审。” “不是，我是说，这样办草率了。” 田中站了起来：“横渡君，我们现在是在中国人的地盘，不是在日本。抓人回来？你知道苏州有多少人盯着我们吗？要是让中方知道了，将曹宁抢走了。那么，无锡小组，还有苏州本部就完了。你告诉我，怎样才不草率？” 横渡没有再说话，低头抽烟。田中所做的一切，没有问题，闹到上面去，也不会责罚他。 田中得理不饶人：“横渡俊五这次的事，无锡小组的报告发了过来。你看看。” 横渡看了看：“俊五只是看不惯中国人。所以才带真弹护身。他不是想破坏。” “护卫？我们提前已经通知了，不能带真弹。就是防备曹宁反杀。要知道，曹宁可是兵王。搏击能力很强。如果不是俊五坏事，我们就顺利地完成了这次的测试。唉……” 横渡说：“他不该杀俊五。” “曹宁也不知道这是一场测试。他以为我们要他的投名状，所以才下死手。这个人，对我们有用……” 横渡打断了田中的话：“不行！就是再有本事，他杀了俊五，我也要杀他。” 田中点点头：“我还不知道你的想法？所以，我便让井上带着曹宁去太湖，杀了他。” 横渡看着很平静的田中，他不可能相信田中的话。 井上是派出去杀曹宁？还是井上是送曹宁走？ 第50章 田中的安排 曹宁随着井上来到了常熟，住在虞山脚下的一个小院里。 “我不能停留太长，横渡肯定不会相信我杀你，所以，他会按照我的车速与时间，来确定你的位置。” 曹宁：“谢谢井上君。今后有需要我的地方，请通知我，我一定帮忙。” 井上从口袋中拿出了十张钞票：“十二哥过几天要来见你，他会安排你的。这几天，你就拿这些钱用用。” 曹宁也没客气，对于眼下的他来说，确实是需要钱。 井上开着车，快速地离开了。 曹宁看了看小院，决定不在小院呆下去。对于两世为人的曹宁来说，不要相信任何人，是先辈用血换来的经验。 需说田中十二与井上救自己，但是，他们是有组织的人，如果他们的上司决定要曹宁的命，估计他们也会将曹宁交出去。 幸好这小院，没有过多的停留，就不会有曹宁的痕迹出现。就是有人找上门来，也发现不了自己。 曹宁在小院的树上呆到了天黑，便离开了小院，去往虞山，眼下，只有虞山是最好的躲藏之地。 虞山位于江苏省苏州常熟，横卧于常熟城西北，北濒长江，南临尚湖，因商周之际江南先祖虞仲（即仲雍）死后葬于此而得名。虞山东南麓伸入古城，故有“十里青山半入城”之誉。虞山之北的半山之处，有石屋涧，相传姜尚（即姜太公）曾隐居于此。 虞山上山洞很多，所以，曹宁准备找一个山洞，暂时安身。 当他爬到了半山时，发现了一个理想的山洞。 这个山洞，应该是古代的那些修道人的居所。就是在山壁上，开出了一个主洞带偏洞。 主洞应该是客厅，偏洞是卧室。因为，在偏洞中，发现了一块大石，大石山，堆有一层的烂草泥。这烂草泥应该是垫成的床垫。 偏洞内没有什么东西。主洞中，倒是有一副锅灶，灶是石头做成的，但是锅是铁的，但是那铁已经锈烂了。 曹宁用脚踢了踢那铁锅，那锅马上成了碎片。 不过，曹宁也没想到要在这里升火做饭。 他来到了石床上，将那些草泥给清了出去。 想了想，便又下了山。 下山后，曹宁准备买些棉被。虽说他有功夫，但是眼下已经是冬月，晚上很冷的。 买棉被，当然不能去买。因为只要有人来调查，就会发现自已曾经买过床上用品。那么就可以猜到，自己就是落脚在常熟。 不能买那就偷。 曹宁丢开了店门，从一堆的棉絮棉被中，拿了四床。出去时，清除了痕迹，保证没有人能发现。 至于突然少的几床棉被，如果店主不注意，是看不出来的，就是发现少了，也不会怀疑到曹宁的头上。 这一夜，曹宁三下虞山。床上用品，棉衣，食品。顺带着，他还带上了一条香烟。 这些东西都是偷的。偷了三家店。 回到了山上，曹宁便找了一块大石头，封上了洞口。这样的话，就没人能看到这里有洞。 田中十二应该没有时间来这里。就是有时间，他也还会过来，那不就是给人带路吗？ 曹宁想了，田中十二要来，也就在十天后。也就是这个风头过去。 不愁找不到田中十二，井上留下了方法。曹宁也留了暗记。如果田中十二来了，一眼就能看到暗记，知道曹宁的留言，同时，他也会留下联系方式。 将匕首放到了大石上，用棉被压着。这是曹宁唯一的武器。 躺在棉被里，曹宁感到了温暖。靠在床上，他抽着烟，想着心思。 原来以为，自己直接上门找田中，就可以将历史改变，潜伏在田中十二的身边。等到将来日军侵占中国后，自己可以找机会为国出力。 但是，阴错阳差之间，自己杀了横渡俊五，与日军中国情报组副组长横渡龙二结了仇。 这样一来，就不能再呆在田中十二的身边了。 转了一圈，又转了出来。 回野狼？那肯定是死路。 去找共产党？谁是共产党？不知道。 就是知道，主动上门去，也会出事。共产党肯定想，为什么这人主动找上门来？想卧底？还是其他目的。 所以说，共产党的组织很难进。特别是眼下的共产党，出事太多，他们内部都有人叛变，他们会相信一个不了解的人？ 去找军统？曹宁又否定了。 前世他参加过野狼训练，军统特训班训练。这世，又参加了一次野狼训练，说实在的，他已经厌烦了。 特别是军统的训练，那才叫难受。 女人要学会迎奉男人，进行*****。男人也要面对那些大自已十几二十岁的女人，真的要吐。 再说，曹宁重生后，已经决定，不再去加入军统。 要加入组织，就加入共产党。 之所以要加入田中十二的手下，曹宁就是想通过日伪组织来联系共产党。 上一世，他知道几个共产党人，他们被日伪抓获后，宁死不屈。曹宁就是要等那时候来到…… 知道中国的未来希望在中国共产党，知道十几年后，会有中华人民共和国诞生，知道国民党最后躲到了海上的孤岛。曹宁知道自己的路该如何走。 就在曹宁迷迷糊糊的时候，他听到了外面有人的脚步声。 这晚，又是在虞山上，谁会跑到山上来？ 曹宁拿过匕首，纵下石床，穿好衣服。然后，轻轻地搬开石门，从洞中溜了出来。 虽说是晚上，但还是有月光。再则曹宁的视力很强。马上他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情况。 前面不远处，有两拨人在对侍。 一方的人，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另一方的人，有四个人，四个男人。 “李星，你已经逃不可逃了。” 四个人是追捕者，已经将那一男一女逼到了一处悬崖下，再无逃路了。 已经稳操胜券的四个人对着一男一女喊话。 “汪家？你们对我二人袭杀，不怕遭到李家的报复吗？”那个叫李晨的人躲在石头后说。 第51章 曹宁救人 “怕！当然怕！可是，只要你们二人死了。死无对证，谁能肯定我们杀了你。不想死也行，乖乖地将军火提货单交出来，也许我家大人会放过你。” “做梦！”一男一女中的那个李晨举枪对着说话的人，就是一枪。但是，被这人躲过了。 “哈哈！李晨，我敢赌，你的枪中，最多不超过三发子弹。你打吗，等你的子弹完了，就该我们上了。到时候，你老婆该我们四个来尝尝了。” 这边四个人哈哈大笑。 四个人的话，让曹宁听不下去了。 劫财杀人本来就是没良心的事，再加上强奸…… 曹宁不想惹麻烦，但是，他也不是见死不救之人。就在李晨又开一枪，剩下最后的一颗子弹时，曹宁动了。 大晚上，又是山中，那四个人根本没想到有人在他们的身后，他们正兴高采烈地商量着，哪一个先上…… 最靠近外围的那个家伙，嘴里正喊着，不料，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击晕了他。 击晕他的人当然是曹宁。 曹宁从那人的手上拿过了手枪。 抬手就是两枪。 “砰！砰！” 两个家伙被子弹击伤，倒在地上。 剩过的最后的一个人听到枪声从身后传来，感到不对。 回头一看，正看到曹宁的枪口对准了他。 “站住别动，动的话，我就开枪了。”曹宁说。 “我不动！我不动！别开枪。” 那人急忙丢掉手中的枪，举起手来。 这时，那两个被追杀的人楞住了。 他们已经准备在子弹打光后，跳崖自杀。不想到，竟然有人出来救自已？ 那个男的二话不说，从崖后跳了出来，来到了被曹宁击伤的两个人身边，抢过了他俩的枪。 那个女的，后几步，也来到了男人的身边。 那个男的，也不是善人，他拿起枪，对着地上的两人就是两枪，两枪击中了地上人的心脏。 打击杀了这两人，他抬起枪，对着那个举着手投降的人开了两枪。 他的枪法不错，击中了那个人的头。 击杀了三人后，那个男的来到了曹宁的面前，向曹宁鞠了一躬：“谢谢先生救我。” 曹宁没有回话，用手指着地上被打晕的一个人说：“还有最后一个人，交给你了。” 看到曹宁转身离开，那个男的急忙开枪击杀了最后的一个人，便向着曹宁追来。 “大哥！” 曹宁没有回地洞，那样会让人产生怀疑。他想甩开那一男一女。 但是，那两人却一直跟在他的身后。 “你们有事吗？”曹宁不高兴地问。 看到曹宁不高兴，那男的说：“大哥，你住在哪，告诉我地址。” 曹宁眉头紧锁：“为什么要我的地址？” “你救了我们，我们得报答你。我们身上没有多少钱，等我们回家后，拿了钱送过常熟来。” 曹宁明白了，这两人不是有坏心，而是真的想报答自已。 “不用了！我来常熟，是游虞山的，明天，我就会离开。” 那俩人看曹宁不说地址，商量了一下，之后，那男的跑上来，递给曹宁一叠钱：“大哥，我们身上就这些钱了。请你收下吧。” 曹宁没有接。 那两人马上将一支枪，三个弹夹，还有那一叠钱丢在一块石头上：“大哥，我是南京李氏商行的少东家，我叫李晨。救命之恩，终生不忘。那里有一个小黑铁牌，请你收好。如果将来有事，请到李氏商行任何一家店，出示黑牌，等于是我亲临。” 说完话后，那两人飞快地离开了。 看着那俩人的身影，曹宁笑了。 救人不图回报？那是傻瓜。 曹宁不是傻瓜，他需要回报。地上的钱是小事。他最看重的是，那个李氏商行的小黑牌。 在曹宁救人时，那四个黑衣人的话，让他想起了一件事。 上一世，曾听说过一件事，李家的大公子，在常熟遭到了袭击，亡命于常熟。为此，李家开始了报复行动，这次的行动，死去了几百人。 所以，在听到“李晨”二字后，曹宁就决定救人。 救完人后，曹宁又装作高士的样子，不屑回报。 这样一来，在对方的心中，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曹宁急忙拿过了石头上的东西，向山下跑去。 既然有这个机会，他才不会让机会失去。 他要暗中护卫那两人，让他们平安回家。 如果他们逃不出上一世的命运，死去了，那么曹宁也就白救人了。 来到了山下，曹宁看到了李晨二人正上一台车。 他们驾着车，没有向着南京的方向驶，而是去了常熟的驻军军营。 曹宁开车跟在他们的身后，看着他们进军营。 过了半小时，李晨的车子出来了。 这一次，不是他开车，而是一个当兵的开车。副驾驶座上，坐着一个持枪在手的军人。 不仅如此，在他的车后，跟着两辆车子。 驶出军营后，那两辆军车一前一后，将李晨的车子夹在中间，向着南京的方向驶去。 曹宁放下心来，有军队保护，李晨的这一个死劫，终于可以过去了。 曹宁调转车头，将车子开到了刚才上车的地方。 这辆车子是追杀李晨的那批人的，自已不能留。留下这车，就是告诉那人的后台，自己与那批人的死有关。 确保车上没有自已的痕迹留下，曹宁才上山。 再次来到石洞中，曹宁封好了洞口。 他没有去刚才杀人的地方，既然李晨都没有去搜查那些人的身子，说明他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人。 自己就更不用去搜身了，没多少钱的。 想到钱，曹宁想起了李晨丢在石头上被自己拿起的那些东西。 点上一个油灯，曹宁掏出了那些东西。 一支枪，十响的驳壳枪。与曹宁手上的枪一样，都是那些死去的人身上的。 钱有些多，曹宁沾了口水，数了起来。 十……三十……八十。 一共是八十张钞票，每张的面额相同，十元。这些钱，一共是八百元。 第52章 被弃 曹宁知道，眼下的法币还是硬挺的，一法币，可以兑换一块大洋。但是，一年后，随着中日战争开战，法币就会开始贬值，到一九四九年，几亿的法币才能兑一块大银。 除了这些，最重要的是，一块一寸宽两寸长的小黑铁牌，黑铁牌上雕刻有一朵花，一朵曹宁不认识的花。 这就是李晨留给曹宁的“报酬”。 将东西收好后，曹宁上床睡觉，进入了梦乡。 他不知道的是，在苏州的田中却睡不好觉。 田中接到了中国情报组组长的电报，电报中斥责田中在用曹宁方面的幼稚。 组长说，中国人永远不可能对日本忠心。曹宁的这次投靠，说不定有中方的暗手。如果将曹宁收入，对皇军的事业，存在隐患。 所以，组长命令田中，必须杀掉曹宁。 田中十二接到电报后，对自己的行为也作了检讨。 在曹宁这方面，难道自己真的错了？ 有了这个想法，田中就不敢再与曹宁接触了。 杀曹宁，他倒没有这个心。 一是曹宁毕竟给他带回了田中十六的情报。 二是，他已经向横渡说了，井上已经杀了曹宁。 那么不可能再去安排人杀曹宁，那样的话，就暴露了自已在说假说。 …… 曹宁一连在常熟呆了十天。 这十天，他每天去那个小院，但是，每次都空手而归。 田中十二没有来。 曹宁最后知道，田中十二不会再来了。 毕竟自己是个中国人。 明白了这个道理后，曹宁决定离开常熟。 现在的他，已经是无路可走了。 当然，可以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过平稳的日子。 但是，曹宁不是那种人，他再活一生，不是来做平常人的。必须轰轰烈烈。 眼下，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南京。 去南京，就是想给自己弄一个合法的身份。而且能够有一定地位的身份。 眼下的民国，不象二十一世纪，身份不能造假。 曹宁进入军统后，留下的就是笔迹与照片。这两个方面，可以追溯到曹宁的身份。 但是，前世几十年的钻研，让曹宁有办法来对付这两个方面。 在孤岛上，曹宁可是练了几十年的书法。重生后，为了与小山村的少年身份相附，曹宁是用左手来写字，而且是生硬地去写得很差。 现在，可以用右手了，保证一手好笔法。 此外，一个晚上，就在虞山山脚的一家诊所，曹宁自己动手，给自己做了一个简单的外科手术。取掉了自己眼角下面的那颗大痣，修淡了自己的眉毛。 虽说就是改掉了两个方面，但是，曹宁的外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就是再次站在田中十二的面前，他都不会认识。 当然，如果是文朱的话，他应该能看出来，毕竟文朱与曹宁生活了几个月，熟悉他身上的气味。 除此之外，曹宁还给自己做了一个假的身份证明。 新的身份是，一个从美国回国的留学生。姓曹名陵。 就这样，带着身上的八百九十法币，两支枪，曹宁单枪匹马来到了南京。 来到南京的第二天，曹宁便来到了国府路。 国府路在明清时期称为大仓园。1927年，国民政府定都南京后就设在原来的两江总督署。1930年将路面拓宽到28米，取名国府路，并种植了从上海购买的悬铃木。汪伪维新政府时改名维新路。1945年以后改名林森路。1949年以后改名长江路。 国府路沿线分布着毗卢寺、总统府、中山广场、南京图书馆、江宁织造府等十大历史文化建筑， 同时，沿线都是民国政府的重要部门入驻。 生活与工作在这一带的人，非富即贵。 前世，曹宁在这里生活了几年，做了几年的档案室的资料员。南京解放前，他便随着档案室搬到了上海，最后，从上海搬到了台湾。 旧地重游，让曹宁如梦如幻。 “先生，欢迎光临。” 一个声音，让曹宁清醒过来。 原来不知不觉中，曹宁走进了一家店。 这是一家制衣店，前店后厂的那一种。 前面的店有三十多平方米。 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正在召呼曹宁。 店内的生意很淡，柜台内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正在那发呆地看着窗外。 既然走了进来，曹宁便不好马上退出去。于是，他便在店内转了起来。 这家店，是一家做旗袍的女装店。那些挂在墙上的衣服，手工质量不错。 “先生，给你太太买一件旗袍吧。” 曹宁笑着摇头：“我没有结婚。” 小姑娘捂住嘴：“那你给相好的买一件吧。我们店正在清仓，大甩卖，打五折售货。” 曹宁用手摸了一下衣服：“怎么大甩卖了？” 小姑娘看了看柜台内的女人说：“南京做旗袍的店家太多，很多是老店，关系硬。我们竟争不过，亏损了半年，所以老板准备将这店关了。” 突然，曹宁的脑中亮光一闪。 “你们这店租金多少？”曹宁问。 “一年一百五十大洋。” “这小的店面，一年一百五十大洋，贵了。” “店面小了些，主要是店后有一个小院，我们的制衣工二十多人，就在那小院生活做事。” 曹宁一听，点点头。 无意之中，他看到了贴在门上的转租启事。 “你们店有人来接租吗？” 小姑娘摇摇头：“有人来，但是他们只想租光店。而我们老板是要连店内的衣服一起转让，所以，没谈成。” 曹宁看了看店内的衣服：“那你们转让的费用是多少？” 这时，柜台内的那个女人走了出来。 “先生想要吗？不贵，也就三百大洋。” 曹宁笑了：“就这些衣服，三百大洋？五十大洋都不值吧。” 女人：“这些衣服作价六十大洋，仓库内的布料作价二百五十大洋，只收你三百大洋，还免费送你一个月的租金。” 原来这店还有一个月到租期。 曹宁心一动：“能带我去看看布料吗？” “可以！” 女人在前面带路，带着曹宁，向着后院走去。 第53章 另谋出路 后院有三百平方米大，建成四个院的形式。 院子的正排间，应该是住人的。左边，有五六间房子，里面有人声笑语，那应该就是厂区。右边也有五六间，但是静悄悄的。那边应该是仓库那在。 曹宁猜的没错，女人带着他来到了小院的右边。 用钥匙打开了中间的一间屋子，出现在曹宁的面前的，都是成匹的布料。 曹宁进去看了看，都是制作旗袍的面料。 随后，女人又带着曹宁看了旁边的两间屋子，一间屋子里放的是积压的旗袍。另一间是辅料仓，装的是针、线、扣子、配料。 看完了仓库，曹宁又去看了厂区。 那里有二十多个工人，只有三个男的，其他的大都是三十多岁的女工。 看她们制作的手艺，都是不错的。 “这些工人都是我从扬州带来的，都是老工人。”女人向曹宁介绍道。 “你会带走这些工人吗？”曹宁问。 女人摇头：“我老公准备关了这间制衣店后，开一间家俱厂带店。所以，这些工人照顾不了。如果她们想回扬州，我会送她们回扬州。不想回去，就让她们在南就找厂。” 从女人的口中，曹宁感到了一丝的冷漠。 回到了前店，直接进入了谈判程序。 曹宁对于三百大洋的价值不接受。 “我手上没有大洋，只有法币。” 女人对大洋与法币，没有在乎：“那就三百六十法币。” 眼下，一大洋，正好兑换一点二法币。 曹宁摆摆手：“这么多的布料，我处理的话，肯定得七折，那样，我就亏大本了。” “你可以继续做制衣这一行，工人与面料都有。” “哈哈！你亏成这样，我再来接着亏吗？就算是做制衣，我也不会做旗袍。你留下的旗袍，我一年两年都卖不完。” “那你说怎么办？” 曹宁想了想：“我出二百五十法币，接手你这间店。” 听了曹宁的话，那女人只是翻了翻白眼。 她的这间店，已经亏了半年多，每个月都要亏几十法币。家里的人早就要求关了这间店。只是没有人接手。 现在，曹宁上门有意接手，但是，价格有太低。 “不行！那样我亏太多了。最少三百三十法币。” “三百三十法币还是贵了，二百七十法币。” “三百一十法币。” “我身上只能拿出二百九十法币。”曹宁还价。 女人急了：“最低三百法币。再低我就不做了。” 曹宁心中一喜：“看你的面子上，就三百法币。” 女人瞟了曹宁一眼，妩媚地说：“小兄弟今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一定帮你。” 两个人马上起草了合同，签订了协议。 签完了协议后，曹宁马上支付了三百法币。 从现在开始，这间店，就是曹宁的了。 女人拿了钱，将所有的人招到了一起开了一个告别会，介绍了曹宁，然后，她就离开了。 “小老板，这间厂还做制衣吗？”一个近四十岁的女人问。 大家的眼睛都瞅向曹宁。 这年头，找到一个工作，还是不容易。 在这家厂里，她们每个月都能拿到两元法币，而一元法币，可以应付家里面紧巴巴的一个月的开支。 所以，听说换了老板，大家都着急了。 曹宁知道大家的心情，安慰道：“既然我接手了这多的面料，那么我肯定还是做制衣，大家放心，你们的待遇不变，只要将来本店的生意好了，你们的工钱还会增加。” “谢谢小老板。” 开完会，曹宁来到了自己的住房。 原来的店老店，不住在店内。小院中，只留了一间客房，准备接待客人的。但是，半年来，这间客房没有住进一个客人，所以，曹宁便将这客房当作了自己的住房。 这间客房是一进三间，一间卧室，一间书房，一间会客室，面积不大，但很雅致。 前店的那个小姑娘（肖芸）帮忙给换了床上的用品，便回店去看店了。 曹宁坐在木沙发上，抽起了烟来。 接手这个店，不是曹宁的一时心起。 逃出了军统，又被田中十二抛弃，曹宁的人生之路陷入了低谷。 但是，他必须在民国生活下去，而且要按自己的意愿活下去。否则就有负重生者这个称号。 在这个世界，要想成大事，必须有大名气。 有了大名气，才会受到注意，才会成为人上人。 而支撑这些的基础就是──钱。 这两天，曹宁给自己订了一个计划。 作为过来人，他知道哪种生意赚钱，哪种生活暴利。 所以，他选定的目标是──法币。 法币是“法定货币”或“法偿币”的简称。民国政府以法律形式赋予其强制流通使用的货币。其中，主币为无限法偿币，可以自由铸造；辅币为有限法偿币，国家实行限制铸造。 法币是1935年11月4日至1948年8月19日流通货币的名称。 旧中国长期采用银本位制，1933年4月“废两改元”以前，实际上是银两与银元并用。“废两改元”后，虽然货币得到统一，但国民党政府财政经济上的困难并未得到解决，英美两国为控制旧中国的货币权，又展开了激烈的争夺。 西方各国竞相减低币值、贬低汇价，以增进输出、减少输入的打斗中，中国出口贸易饱受西方国家的侵夺，出口货物数量减少，价格低落，致使国内种植制造以及农工商业为之不振；中国国内市场上，由于各国不合理的汇价影响，进口货物廉价出售，极大地压迫着中国农业、工业品的市价。金融紧张的状况随经济危机的进展愈益严重，加之垄断全国金融的目的和野心，这些驱动南京国民政府从根本上考虑中国的币制改革。 这次货币改革使中国货币彻底与白银脱钩。但当时中国政府缺少足够的黄金或白银来确定法币的含金量，于是政府计划集中国库和民间的白银和黄金，在纽约和伦敦市场出售换得外汇作为保证法币发行的准备金，以外汇作为确定法币价值的基点。 1935年11月5日，中央银行公布法币对英镑比价：1法币=1先令2.5便士（根据1930-1934年外汇汇价的平均数确定）。 1法币等于0.2975美元，南京一桌酒席四荤四素只需2元法币。 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期间，国民党政府采取通货膨胀政策，法币急剧贬值。1937年抗战前夕，法币发行总额不过14亿余元，到日本投降前夕，法币发行额已达5千亿元。到1947年4月，发行额又增至16万亿元以上。1948年，法币发行额竟达到660万亿元以上，等于抗日战争前的47万倍，物价上涨3492万倍，法币彻底崩溃。 第54章 做法币生意 法币贬值的速度很快。 十年间，100法币的购买力急速下滑。 1937年，100法币，可以购买两头牛。 1939年，100法币，可以购买一头猪。 1941年，100法币，可以购买一袋面粉。 1943年，100法币，可以购买一只鸡。 1945年，100法币，可以购买两个鸡蛋。 1947年，100法币，可以购买一块煤。 1949年，100法币，只能购买到一张纸。 曹宁的脑中，有了法币的这个走势图，那么，他就想在这方面去发一笔横财。 就是他不去发这笔财，也会有其他的人，特别是外国金融机构来发这笔财。 曹宁的计划是，先打出自己的名气来，让人感到，自己是一个有着巨大的财源。 然后，利用自已的关系，向银行大量贷款法币。当然，银行的选择上，曹宁计划向外资银行贷款。中方也要有一家，不然的话，就引人怀疑。 在上海中日战争爆发前，完成贷款。贷款年限三年。 这样，到三年后归还银行贷款时，曹宁可以赚取百倍的价差。 简单的做法就是，贷款一百五十万法币，将这些法币按现在的市价换成一百二十万大洋，比例是一比一点二。 在三年后，法币与大洋的兑换比例是一百三十比一。即一百三十法币兑换一块大洋。 那时候，只需拿出一万五千大洋，就可以兑换回二百万法币，还清银行的贷款和利息。 这一进一出，曹宁就可以尽赚一有一十八多万大洋。 有了这些钱，他就可以支援中国的抗战了。 整个计划要分三步走，关健的是第一步，让自己富起来。 不富起来，没有钱，就是曹宁是重生者又怎么样？ 你拿几百几千法币去炒，炒翻天也就赚几千几万法币，对整个大局没有影响。 要让银行相信你，给你贷款。 所以，曹宁在看到这家制衣店时，便想到了出路。 前世，曹宁在台湾，有一位好友，是一位服装设计师。受他的影响，曹宁喜欢上了服装设计。 曾经，曹定设计的服装，在台湾拿过设计大奖，在国外，也有一定的名气。 曹定相信，就自己设计的那些衣服，拿到民国来，肯定是火，而且是火遍世界。 曹宁点上一支烟：“先上哪种服装呢？” 后世的很多的服装，由于面料的问题，在民国是不可能生产的，所以，曹宁想到了一个最可能的服装──牛仔服装。 最早牛仔裤的出现，源于某个灵机一动的创意。那是在1853年，正是加利福尼亚淘金热最风行的时候。淘金的工人们一直抱怨普通的裤子磨损得太厉害，也装不下淘来的黄金颗粒。于是，一位名叫levis strauss的商人萌发了用滞销帆布制作一种不易磨损的工装裤的想法。 最早的牛仔裤并不是后世常见的蓝色，而是棕色的，而且裤腰也裁剪得很高，便于工人们把它穿在普通裤子的外面。为了加固，在裤兜和裤门处都使用了崭新的铜纽扣———后世，这已经成了牛仔服装里一种历久不变的标志性元素。 直到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牛仔裤还是西部工人们的主要工作服装。但是，随着三十年代西部牛仔电影的风行，在影片中频频出现的牛仔裤渐渐走进了公众的视线。 在美国号称“牛仔之王”的男影星罗伊·罗杰斯，就以一身牛仔装的形象赢得了许多影迷的心。 从这个时期开始，牛仔装逐渐脱离了工装裤的概念，开始流行到各个年龄和各个阶层。之后，逐渐地从工人、学生到富有的商人和好莱坞明星，甚至是皇室成员，都开始穿这种轻松又随意的服装。 眼下的1936年，牛仔服装，还没有引进中国。 这对于曹宁来说，是一个机会。 而且，眼下的地球，在牛仔服装最流行的美国，也只是牛仔裤出现，还没有牛仔上衣出售。 “那就做牛仔服装。” 曹宁举奋地将烟头弹出窗外，跑向了仓库。 刚才在仓库，他看到了一匹布。 说到牛仔服装，起头就要考虑到面料。也就是牛仔布。 牛仔布，是一种较粗厚的色织经面斜纹棉布，经纱颜色深，一般为靛蓝色，纬纱颜色浅，一般为浅灰或煮练后的本白纱。又称靛蓝劳动布。 但是，眼下的中国，色织的产品不多。基本上都是用白坯布进行染色。 所以，曹宁在仓库中看到了斜纹棉布，但是，是白色的布坯。 曹宁将白坯布拿到了裁房，自己亲自动手，裁出了一套服装裁片。 然而，拿着裁片，找了两个工人，将这一件衣服做了出来。 做出来的衣服，颜色是白色的。 “有谁认识染厂的人？”曹宁问店员小芳。 小芳问：“老板要染什么色？” “蓝色？” “这色染上去，效果不怎么好。”小姑娘还很内行的。 曹宁点头：“本来是要色织的，但是色织的很少。” 小芳：“我认识一家织布上，他们有织过织布的。要不我帮你问问，看他们有没有这种粗色织斜纹布。” 曹宁连忙说：“好啊！请你去问问。” 小芳马上给织布厂打了一个电话。 放下电话后，小芳跑了过来：“说来真巧，那个织布厂前天晚上染了一批斜纹棉布大料，是蓝色的。他们说，可以卖给我们五十米。” “多少钱？” “价格有些贵，一元法币十米。” 曹宁歪了歪嘴，贵了好多倍。 但是，人家赚这钱是有说头的，毕竟你只买少量的。人家只是赚个酒钱。 “可以。” 曹宁拿出了五元法币，让小芳马上去将布料买回来。 一个小时后，小芳抱着一匹蓝色的布料回来了。 曹宁马上开始裁剪，又裁了三套服装。一套大号，一套加大号的。还有一套女装的。 有几个工人看着曹宁裁剪，都惊呆了。 “小老板会裁剪？” “这下好了！老板精通这行，肯定会将制衣店开下去，我们不用失业了。” 看着工人们眼中敬佩的目光，曹宁暗暗自喜。这可不是在二十一世纪，服装裁剪技术工人满大街。在民国，会裁剪的师傅，那可是人才。 当两套衣服做出来后，已经晚上了。 工人们下班后，曹宁拿着三套衣服回房了。 服装做了出来，后面最关健的事情，那就是洗水了。 曹宁记得，牛仔裤作为一种大众化的流行服装，有一个不同于其它服装的显著特点就是牛仔裤（其它牛仔类服装也一样）需要在制衣车间做成半成品后，还要送到洗水厂进行洗水处理，之后再拿回制衣车间进行打烫、打钉、车皮牌等后整理才能最终包装出厂。 第55章 做牛仔服装 牛仔裤为什么要洗水？有以下几个作用的。 1、退浆和洗浮色处理 做退浆和洗浮色处理，以达到基本的穿着功能。 是机织布都要做退浆处理，牛仔布也不能例外。一般的机织面料会在染色或者是印花时做退浆处理，但牛仔布是先纱线染色后直接织造，没有布染色或印花这道工序，所以成品牛仔布是没做退浆处理的，只能在洗水时再做退浆。 牛仔裤上染的色，是靛蓝为主，它是一种非坚固色，靛蓝是不能直接溶于水也不能直接跟棉纱上染的，只能通过先氧化再还原的方式来达到上染的目的。 这样就决定了靓蓝在上染的过程中，不可能有百分之百的上染率，会造成大量的浮色，这部分浮色在浆染的过程中在过浆槽之前通过数道清水缸洗掉部分，但还有许多还残留在纱线上，所以在经过织造、后整理后的成品布中，还是含有大量的浮色。 除了靛蓝，也有用硫化染料的，一样也是有浮色现象。 通过洗水厂，洗掉牛仔裤的浮色，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以为牛仔裤不用洗水直接就可以穿，这是不科学的，牛仔裤根本无法穿。 2、人工做旧 人工做旧。这也是牛仔裤洗水最主要的一个目的。通过各种物理的、化学的方式，让新做出来的牛仔裤像是自然穿旧了的感觉一样。洗水的风格非常之多，而且新的洗水方式在不断地被人创造出来。 牛仔裤的附加值，常常也是通过洗水来体现的。通常手工越复杂，做的效果越自然的洗水，越高档。 3、温定型最终确定牛仔裤的尺寸 是通过高温定型最终确定牛仔裤的尺寸。牛仔布因为其特别厚重的原因，所以其缩水率较一般的面料要大许多，在制衣之前的织造厂的后整理车间，已经对牛仔布进行过一次预缩水和定型处理，但这只是第一步缩水处理。制衣厂在放纸样之前，还要再次对成品布做缩水率测定，以决定放纸样时的各裁片尺寸，一般全棉牛仔布在制衣后还会有2%左右的缩率（视不同的面料不同的组织结构而言，有些掺假面料其缩水率远远大过这个比例），弹力牛仔布就更大了，通常高达10%甚至更多。 牛仔裤要具有穿着性，洗水厂最终缩水定型这一关相当重要。外面买的牛仔裤，常常会发现码数不太准，主要也是洗水厂定型没做好造成的（面料，打版效果，纸样有没有放对等原因也会影响到尺码准确性）。 所以，对于牛仔服装来说，洗水是关健的部分。 可是，这是民国，根本就没有服装洗水这一环节。 那么，牛仔裤的洗水就无从做出了。 不洗水的服装，能叫牛仔吗？ 而且，不洗水效果不好不说，关健是没有了专利技术控制了。谁都可以来做牛仔，可不是曹宁愿意看到的。 他要掌握这门技术，独掌才能发大财。 想到这，曹宁准备自已先用人工来洗水。 这方面，曹宁决定用砂洗。 砂洗就是用一些碱性，氧化性助剂，使衣物洗后有一定褪色效果及陈旧感，若配以石磨，洗后布料表面会产生一层柔和霜白的绒毛，再加入一些柔软剂，可使洗后织物松软、柔和，从而提高穿着的舒适性。 配剂有： 膨化剂: 根据纤维的类别，织物的组织结构和紧密程度而选定膨化剂和浓度，温度、时间等膨化条件，纯棉衣物砂洗时可以采用碱性膨化剂如纯碱来加以膨化处理。 砂洗剂: 衣物经膨化后，纤维疏松，再籍助于特殊的砂洗进行摩擦，使疏松的表面纤维产生丰满柔和的茸毛，欲使绒面丰满，必须选用不同形态，不同硬度的砂粉，如可选用菱形砂(使松散的纤维产生绒毛)，多角形砂(使绒挺立)，圆形砂(使绒毛丰满)。 柔软剂: 用于砂洗的柔软剂。要求达到柔软带糯性，使织物能增重，悬垂性要明显改善。因此这类柔软剂碳链要长，且具有阳离子性，能在织物上吸附，达到增重的目的。 但是，这些配剂都是市场上没有的。别说中国，就是美国都没有人研究出来。 没办法，曹宁只好自已去配制。 对于后世喜欢服装设计的曹宁来说，这些不是问题。 第二天，曹宁去了街上一趟，买回了一些东西。 他要准备备制化学原料，牛仔洗水的原料。 买回来的原料一共有十几种，但是，配方使用的只有几种，这样一来，别人想要查到曹宁的配方，是不可能的。 另外，最主要的两种原料，没有放到这些料中间。 调好了料，曹宁用了昨天让小芳去订制的砂洗桶，将三套衣服放入砂洗桶中，加上了石洗部分，开始洗了起来。 直到三套衣服洗好后，曹宁才松了口气。 成功了！ 小芳看着曹宁拿来凉晒的衣服，好奇地问：“老板，这是什么衣服啊？” 曹宁一边凉衣一边说：“牛仔服。” 小芳：“怎么从来没有看到过？” “这是美国刚流行的服装。” “啊！美国刚流行，老板就能制作，太厉害了。”小芳两眼冒金花。 “这算什么？我可是从美国回来的。 曹宁马上给了自己一个合适的说明。 等到衣服干了后，曹宁换上了牛仔服装，戴着一顶牛仔帽，出现在了南京的街上。 这一上街，回头率达到了百分之八十。 “啊！新款衣服。” “好有形啊！真帅！” “我想做他的女朋友。” 就是一些看着曹宁翻白眼的男人，也将目光盯在了曹宁身上的衣服上面。 “我要是有这衣服，那美女肯定会围着我转。” 不过，还是有人发现了秘密。 “这不是美国很风行的电影上的服装吗？” “对！就是那牛仔的服装。” …… 于是，一批男女，跟着曹宁来到了曹宁的店。 店的招牌换了，“牛仔服装店”。 一进门，他们便围住了一个模特架。 那是曹宁让木工师傅连夜赶做出来的一个模特架。 第56章 再见李晨 此刻，模特的身上，穿着一套牛仔服装。把模特的双腿拉得又长又直。显得比较成熟，简单优雅。整体风格更和谐统一充满个性。 这种带着一丝野性的风格，让人眼前一亮。 “店员，这衣服多少钱？我买了。”一个年轻人喊道。 小芳忙解释：“公子，这件是呈列服装，不卖的。” “那就拿卖的出来。” 众人一起叫了起来。 曹宁走出来：“这是美国的最新款服装，但这只是样衣，大货要一个月后才能到。到时，请大家来关照本小店。” “大货？你们这牛仔衣不是量身定做的吗？”一个懂点服装的人问。 “现在的社会发展，已经朝着共性迈进。民国的量身定做方法，限制了服装的发展。在美国，服装都是按型号出品……”曹宁向大家灌输起后世的理念。 这个理念很新颖，一下子吸引了那些年轻人。 半个小时后，上了课的年轻人离开了“牛仔小店”。 随着他们的离开，大批的人来到了“牛仔小店”，他们看完了牛仔服装后，都预订了服装。 一统计，小芳吓了一跳，仅仅两天，下了订单的服装就有一千多套。其中最多的是一人订了八套。 “老板，我们能做出这多吗？”小芳担心道。 曹宁也着急了。 眼下的形势很好，但是，生产跟不上。 特别是资金限制了曹宁的发展。 来南京的时候，曹宁身上有八百九十元法币，转店花了三百法币，交了一年租金，花了一百六十块，其他开支，花了五十块，这一共用去了五百一十元。 现在，曹宁的身上只剩下四百八十元。 要留下一百块用来买洗水原料，还有工人工资，能够使用的只有三百八十元。 按照一套牛仔服装需要面辅料成本0.53法币计算，曹宁手上的钱，只能购买到五百套牛仔服装。 这可不是曹宁愿意的。因为服装的技术难度较小，仿制的概率太大了。在后世，只要有新款的服装出来，不出三天，就会有人仿冒出一模一样的服装。 曹宁可不愿自已只卖出五百套服装，而别人用几千套将自己赶出市场。那是为人做嫁衣。 不行，必须想到办法。 与小芳商量着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时，小芳给出了一个很好的思路。那就是借鸡生蛋。 民国的纺织业不是很景气，一些厂家大批的产品积压，所以，一些有资本的大厂家，对客户采取了赊销的办法。也就是，答应供货后一个月、两个月、甚至三个月的赊帐期。 “可是，那些厂都是很小心的，不熟悉不了解的人，他们是不会赊帐的。”小芳说。 曹宁头疼地回到了办公室。 明明有一个很好的办法，可是，成了水中月。 如果有一个大厂家能帮自已，那我就能成为民国的牛仔大王，占据半壁江山。 可是，谁愿意帮我呢？ 曹宁无聊地翻着报纸看了起来。 突然，曹宁的眼前一亮。 他在报纸上看到了一张照片，一个认识人的照片。 这个照片的边上附有文字：李氏商行大少李晨、出席慈善活动，捐款一千法币。 曹宁感到这是一个机会。 第二天，曹宁来到了南京的李氏商会。 “我找李晨。”曹宁对前台说。 “你有预约吗？”前台问。 “没有！” “没有预约，就对不起了！李经理很忙……” 就在这时候，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小玲，有客人吗？” 前台解释：“找大公子的。但没有预约。” 那女人一进来，曹宁就认出了她。 “你找李经理有事吗？”女人问。 曹宁说：“我有一笔生意，想与他谈谈。” “生意！什么生意？”女人不相信，曹宁太年轻了。 “我想做一批服装……”曹宁将牛仔服装的事说出来。 女人感兴趣起来：“走，我带你上去。” 女人带着曹宁上楼梯。 曹宁看到女人的样子，问道：“你的腿还没有痊愈吗？” 曹宁的这句话，让女人警觉起来：“你怎么知道我的腿伤了？不要给我说你是从本商行的人中打听到的，因为就在商行的人都不知道我的腿伤过。” 曹宁笑了，拿出了一块小黑牌。 女人傻了，接下来她向着楼上跑去，边跑边喊：“李晨，快出来。” 二楼的拦杆处，出现了一张脸：“翠翠，什么事？” 那女人一口气跑到了李晨的边上，指着曹宁说：“他手上有小黑牌……” 女人的话还没有说完，李晨便向下跑去。 刚好这时，曹宁走到了二楼，李晨跑近来，看到了曹宁手上的小黑牌：“先生，你手上的小黑牌是从哪里得来的？” 曹宁将小黑牌递给李晨，说出了曾经在虞山上说过的话：“不用了！我来常熟，是游虞山的，明天，我就会离开。” “是你！”李晨兴奋地说：“我派人去了常熟，去了虞山，但是，没有找到你。” 李晨不好意思地说：“主要是当时天黑，还有我急于跑路，所以没有看清你。” 曹宁不在意：“我说过了，那本来就是小事。如何不是这次我想做一笔大生意，我也不会来找你。” “什么大生意？” 曹宁又将牛仔服装的事说了一遍。 “原来那牛仔服装店是你开的呀？那店我去过，也看了那模特身上的牛仔服。回来后，我让人仿做过，但是，做出来的衣服不好看。” 李晨对牛仔服装的兴趣很大。 翠翠问：“还不知你高姓大名？” 李晨一拍脑袋：“对！对！一时高兴，忘了问。小云，快上好茶，上明前的龙井。” 曹宁这才从身上掏出两张自己做的“名片”，上面的字，全是他自已写的。 李晨拿着名片，好奇地看着：“这叫什么？” “这叫名片，在美国流行。名片，意思是指拜访人或与人联系时所用的长方形硬纸片，上面有自己的姓名﹑职务﹑住址等。” 李晨接过名片：“好东西！我要让人去做几十张，以后，我出去商谈生意，也拿名片出去。” 第57章 合作 翠翠收过名片，看了曹宁一眼：“这上面除了中文竟有英文，难道曹先生认识英文……” 曹宁点头：“我刚才美国回来不久。” 这话一出来，马上受到了翠翠的重视：“原来曹先生是留洋回来的。失敬失敬。这么说来，曹先生的牛仔服装，是从美国学的。” 李晨听后，连忙说：“我说呢，为什么我的人做不出来那味道的牛仔服装。原来是美国的样式与技术。对了，曹先生，你找我是？” 曹宁：“我想从你们商行进购一批色织斜纹布。用作我的牛仔服装面料。” 来之前，曹宁可是摸清楚了，李氏商行下面，有两家织布厂，一家染厂，一家制衣厂。 李晨没有犹豫，马上说：“你那牛仔服装的面料，我们厂里没有存货。因为色织的面料，除非是订单，一般的不会生产并存货。不过，我可以安排人进行染纱，然后再进行色织。” 曹宁点头：“可以，那我就下订单，生产一万米蓝色色织斜纹布。我可以给定金。” 虽然口袋中没有钱，但是曹宁还是充大头。他在赌，赌李晨会因救命之恩，而不会去收定金。 果然，李晨听后，两手摆了起来：“说定金，你就是将我看扁了。你救了我与翠翠两条命，我们应该还情的。” 翠翠连连点头：“没有你出手救我们，我俩早就死了。” 李晨说：“这样，我答应免费给你供应三万米色织斜纹布，超过三万米，你再订面料，我给你七折供应。” 曹定摇摇头：“记得在虞山上说的话吗？我救你们，不图回报，要不是你家的织布厂染厂是最好的厂家，我也不会上门来找你们。” “曹先生，你救了我们，如果不让我们尽尽心，说出去，天下人会看不起我们的。”翠翠说。 李晨：“对呀！这方面不去尽心，谁还相信信我，敢同我做生意。” 曹宁还是不同意。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由你们提供面辅料，我负责技术与生产，赚的利润我们五五分成。”最后，曹宁说了一个办法。 李晨心中暗喜。他早就瞅好这手仔服装。 李氏商行，有织布厂有染厂，也有一个制衣厂。但是，制衣厂的生意不景气。 当他看到了牛仔服装店中的服装后，他便准备生产这类服装。商人的本性与目光，在他看过几遍美国大片后，就对那影片中的牛仔服装感兴趣，他分析那服装会大火。 可是，手下的人做了十几件牛仔服装，却没有一件合格。 就在他不高兴的时候，牛仔服装店的老板上门了。 这对于李晨来说，就是一个机会。 报恩？报酬？那都是借口。李晨的主要目的是，能够与曹宁合作，共同来生产牛仔服装。 结果，他的目的达到了。曹宁主动提出了要求。 但是，对于曹宁所说的五五分成，李晨不敢答应。说其话，我耍小心眼，求得与曹宁合作，已经过了。如果再来五五分成，那么，他就会让人指骂。 在服装的成本中，面辅料只占百分之五十的成本。但是，技术与专利则是比面料的占比大。 “五五分成我不接受，我提供面辅料，也可以负责销售，你七我三就行。” 最后，双方统一了意见，曹宁派人指导李晨的制衣厂生产制作牛仔服装，双方的利润分成为曹宁六李晨四。 两方在李晨的办公室签订了合同。 李晨马上下达了生产订划到染厂织布厂。十天后，将会百成品的色织斜纹布提供给曹宁。 在酒楼吃完中饭后，曹宁带着李晨夫妇回到了小店。 曹宁拿出了两装牛仔服装送给李晨。 “你们一人一套。” 翠翠瞪大眼：“这衣服我能穿？这可是男人的服装。” 曹宁解释：“牛仔服装男女都可以穿。而且女性穿着，比男性更美。能够显出女性苗条的身材来。” 翠翠听完后，马上抢过了衣服。 李晨则是进入曹宁的办公室，马上将牛仔服装换着穿上。 穿好后一出来，众人都叫好。 翠翠跑去了后院的女工宿舍，也将自己的一套换上。 当李晨夫妇穿着牛仔服装从牛仔服装小店出来后，他们没有坐车，而是在国府路上走了一圈。 这一圈走下来，两人成了南京的名人了。 路两边，有着很多的人跟着他俩，特别是一些他们认识的人，更是上前问七问八。问的是，都是牛仔服装的事。 第二天，李晨夫妇的照片，又登上了报纸、杂志。 在专访中，李晨重点说了几件事。 一，这衣服叫牛仔服装，男女都可以穿着。 二，这衣服是美国的专利技术，是引领世界朝流的风格。 三，这衣服由李氏商行与牛仔服装店联合推出，将在二十天后，推出上市。 李氏商行的名声太大，在李晨的宣传下，牛仔服装未售先火，已经风靡了南京，并向着上海卷去。 李氏商行先行收取的定金，已经达到了三万多法币。 在这个时间段内，曹宁抽出了两个人去了李氏商行制衣厂指导裁剪与制衣工艺。 而曹宁则是订制了几台大的洗水机。这个东西，在民国，是头一批，前不见古人，由曹宁开发的。 洗水机被安排到了曹宁小店的后院，这主要是从安全考虑的。因为牛仔的主要技术就是洗水。这也是李晨他们解决不了的问题，所以，他的牛仔服装不是牛仔。 这项技术，曹宁暂时不想让出去。当然，时间一长，技术不可能长期保密，毕竟曹宁难保证自己手下的人个个没坏心思，就保证不了技术被偷露。 曹宁也只想利用这时间段多赚点钱，积累自己的启动资金。半年后，曹宁就会将这技术转给李晨。 就在曹宁热火朝天地进行着牛仔大业的时候，在苏州，樱花商社内，田中十二正听着井上的汇报。 “曹宁在常熟住了十天，每天都去小院查看。连续十天，没有看到你留下的暗号，他失望了。在第十一天，他便离开了常熟，前往南京……” 第58章 原来都是坑 田中给自己倒了一盅茶，喝了一口：“这中间没有其他的人与他联系吗？” 井上：“没有主动联系，但是他还是接触人了。” “军统的人？”田中手一停。 “不是！是曹宁救了一个人。” “谁？” “南京李氏商行的大公子，送货途中被人追杀，逃到了虞山，刚好被曹宁发现，救了他的命。” 井上将情况汇报出来。 田中眯上双眼：“这中间有没有另外的成份？曹宁晚上去虞山干什么？” “他没有住在我给他安排的小院，而是在虞山上找了一个洞住了进去。李晨与杀李晨的人，刚好经过他的洞，所以他出手了。这事我们作了调查，李晨送货是五天前定好的，那时候，曹宁还没有到苏州，还可能知道我们的安排。” “那就是巧合。”田中放下心来。 “他去南京干什么？” 井上又将曹宁在南京的经过说了出来。 田中思考起来：“做了一个假身份，用李晨给的钱去南京开了一间服装店。这些都合情合理，当他知道我抛弃了他，那么他肯定京会另谋生路。但是，开牛仔服装店，这一项就有些说还清楚。那可是牛仔服装，中国没有人做这个生意，他怎么知道做牛仔？设计，制造技术，那可是美国人所掌握的，就是美国的其他公司都不可能得到技术，中国人怎么会得到？” 井上：“我也奇怪。曹宁怎么会牛仔技术？如果说懂中装，那我还相信，可是牛仔，他从哪儿学的？” 田中摇摇头：“他没地方学！中国没人懂这个技术。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自已研究出来的。” “不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只要看了美国大片，就知道那上面的明星穿的衣服。只要在这方面有特性，那么还是能研制出来的。”田中说。 “这么说来，曹宁是个人才。” 田中点头：“不是人才？我要他干什么？” 井上笑了：“曹宁现在的心中，说不定对你有多大的抱怨。你可是抛弃了他。” 田中点上烟：“想要用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谁能保证曹宁不是军统苦肉计送来的卧底？正好他杀了横渡俊五，横渡龙二要杀他，我就利用这个机会，抛弃他，如果他是卧底，这种情况下，他是灰心了。” 井上点头：“也是，一方面面临横渡龙二的追杀，另一方面，你又抛弃了他，就是我，也会失去信心的。但是，大佐，你不怕曹宁因此而离我们远去吗？” “这是必然的，但是，我有办法随时让他听我的。要知道，他可是填了表，写了自愿书的。最关键的两件事，一是他送回了十六的情报。二是，他杀了中统的人。只要将这两件事捅出去，曹宁就是死路一条。所以，他一定会听我的。” 井上伸出了大拇指：“高！那大佐准备什么时候让他进入我们的组织？” “等等看吧，暂时不急。盯死他。” “是！” …… 与此同时，在南京的一间屋子里，也有两个人在说着曹宁的事。一个人是军统的三处处长，一个人是戴笠。 “局座，曹宁的服装店在这个月底要开业了。” 戴笠：“你去看了没？” “看了！那牛仔服装真的不错。” 戴笠笑了：“这小家伙，心灵手巧，连美国人的服装也能仿制出来。” “是啊！当初他接手这间服装店时，我都不看好。我认为，他会在几个月内将李晨送给他的八百法币败光的。哪知道，他竟然做成功了。” 戴笠：“那是他的运气好。救了一个人，而且是李氏商行的大少爷，又通过李晨合作，将牛仔服装引进来。从而，从一个被田中十二抛弃的无名小卒，变成了南京的名人。一下子，改变了他的命运。” “局座，可是我们希望他是进入日本人的机关啊，不是去当大老板。” “你以为田中是个大傻瓜，曹宁去投奔他，他就傻傻地接收了。换作你，你会收吗？” “不会！但是，曹宁自已都不知道是我们做的套，让他走投无路去找田中十二。不会有问题的。” 戴笠佩服地说：“田中是一个心理学专家，他不可能不怀疑。不错，刘富贵与曹宁是好朋友，但是，谁能证明曹宁不是利用刘富贵呢？对于田中十二让曹宁去杀人，交投名状的手段，我不奇怪。就是他抛弃曹宁的这一手，让我很佩服。” “是啊！就是我的话，经过了这重重的考验，我也不会将曹宁推出去啊。毕竟曹宁是个人才。” “这就是田中十二的过人之处。哼，现在我与他都在下棋，我在赌，田中十二肯定不会放弃曹宁。” 三处处长笑了：“曹宁就在我们的眼皮下，就是我们的饵料，就等着验证，田中十二是真的放弃了曹宁，还是试探。” 戴笠点头：“只监视不联系，要让曹宁自已都感觉到，他现在是被军统与田中两边都抛弃的人。这样做才真实。” “是！但是，局座，你就不怕曹宁最后……”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你知道我们军统的规定吗？只要走进了这间门，只能站着进来，躺着出去。一日军统，终生军统。” …… 曹宁突然打了几个冷颤。 他感到有些冷。 此时的曹宁，还以为自己做了一点小整容，就可以甩开军统与日本人的监视与追捕。 但是，他没有想到，在这一个晚上，两方面的人都在盯着他。 李氏制衣厂生产的两千套服装已经运了进来。 曹宁的小制衣厂的工人，也生产了五百套牛仔服装。 一共两千五百套衣服，已经进入了洗水车间。 为了保守秘密，曹宁选了五个工人，签订了合同，让他们保守机密。但是，曹宁知道，在民国是没有保密意识的。所以，他留了一手，那就是配料。 每台洗水机的配料都是曹宁亲手去调配的。这一环节，他要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第59章 股权被夺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 曹宁与李晨聚在一起了。 他们在商量着，牛仔服装上市销售的问题。 这一个月来，李晨联系了十多家服装厂，帮助李氏商行制作服装，总共生产了一万五千多套牛仔服装。 而曹宁这边也开始忙，一万多套牛仔服装，在他的小店后院中的洗水车间，进行着洗水。每天都是二十四小时还停产，平均每天洗水七百多件。 相对于曹宁这个洗水车间，最大的负荷也就是七百套。 也就是这个原因，限制了牛仔生产出货的产量。 但是，曹宁和李晨都知道，这是他们挣钱的关健技术，暂时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 过三天，将是牛仔服装上市的日子了。 因为李氏商行的影响力大，所以，双方商量好了，这一万五千套服装，有一万三千套，交由李氏商行销售。而曹宁的牛仔服装店，销售两千套。 为此，按照曹宁的图纸，李晨安排人在李氏商行的外面，搭了一个大丅台。 “模特训练的怎么样？”曹宁问。 李晨拍着胸脯说：“我办事你放心，我从南大招了八个人，四男四女，现在已经有模有样了。” 这事曹宁知道，李晨曾让曹宁去负责教人。但是曹宁不去，他知道李晨怎么想，但是，曹宁不喜那一口。 “销售门店呢？” “在我们李氏商行的一楼，有一家八百平方米的门店，这一次，拿出来专门做牛仔服装的门店。可以一次性容纳上千人。应该够了。” 曹宁点头：“应该够。这一次打响了，那以后，那间店就会成为摇钱树了。” “对了！有人要批发怎么办？” 曹宁摆摆手：“南京有多少人？你这一万五千件，零售都不够。这一回不批发。当然，他们要是进店零售购买，那我们还是要卖的。但是，应该限量。不然的话，他们一天买光了，你那间店就会卖空气了。” “那就限量销售。每个人限售五套。” 曹宁想了想：“三套吧！而且，你那店也要惜售，每天供应服装两千套。要不就三千套吧。” 李晨：“每天三千套？现有的存货，五天就卖光了。后面我们拿什么卖？我找厂家生产没问题，但是，你那边洗水能应付过来吗？” 曹宁递给李晨一支烟：“李哥，你那边建的洗水厂建好了吗？” “建好了！洗水机也定制好了。为了保密，洗水机是从山东那边定做的。前天已经偷偷地运了回来。但是，你再考虑考虑，如果我那边开始洗水，这门技术可能就难保住了。”李晨担心道。 曹宁点上烟：“我知道。你给我说一个实话。如果你那边洗水，你能控制多久不泄露秘方。” 李晨想了想说：“大不了我亲自去放置药济。这样也只能保证半年多。毕竟我们李氏商行也很复杂，各派的人都存在，谁都想自己发财，谁都有关系。” 曹宁明自，李氏商行是一个家族企业，在李氏商行上班的人，许多人都是李家人。平时，他们都在争权夺权，没有人不会看着李晨发大财而大红眼。 现在，外面已经有人得到了洗水的技术一部份，洗水机，洗水工艺，原材料（化学原料除外）。为此，李晨曾告诉曹宁，市场上曾有人在仿制牛仔服装。但是，他们仿制的牛仔服装，因为洗水工艺不过关，特别硬，所以，不敢上市。 不仅是那些商人，南京的一些官家子弟，也闻信上门。有着十几个人，找到了李晨，要求入股牛仔这一行。被李晨拒绝后，他们找了关系，以权来压李晨。 而李晨家中的关系也很硬，所以，那些官家子弟退走了。 可是，谁能保证没有比那些人更大的官出面？ 因为现在牛仔服装没有上市，那些人没见到利。他们都在等，等着看牛仔服装上市。 李晨说：“上市后，如果火爆的话，估计我这边的股份会拿出一半出来，否则我就寸步难行。兄弟，你那边就危险了。这几天，就有人打听，与我合作的另一方是谁。” 曹宁苦笑，这一天，他早就估计到了。 为此，他吩咐了下面的人，对外都说，牛仔服装店是李氏商行的下属企业。 也就是这个借口，将聚焦点放到了李晨身上。 可是，当牛仔火爆后，曹宁就会被挖出来。到时候，估计不仅是股权没了，其他的也危险。 曹宁一口气抽了一支烟，叹口气道：“我知道，我这边的股份可能守不住。我也有打算。” “什么打算？” “在我的手上，肯定是几千元钱就会被人拿走了。不给的话，往大牢里一放，我就得拿出来。” 李晨点头。这套手法，他见的多了。 “所以，我准备将股份全部转给你。” “转给我？”李晨并不意外。他知道，曹宁只能这样走。 转给李晨，曹宁不亏本，让外人拿去了，那可是白菜价。 “行！给我吧，我给你五万法币。” 李晨的出价比较低。 这回生产的牛仔，每个月可以生产近两万件。如果火爆，每月能卖出一万五千件，每件销售价为五法币。那可是一个月销售收入七万五千法币。 就是三法币一套服装，也有四万五千法币。 牛仔服装的利润是百分之七十，所有的成本只占百分之三十不到。也就是说，每个月有三万二千法币的利润。 曹宁占股百分之六十，每个月，曹宁能获利两万法币。 而李晨只给曹宁五万法币，也就是给了曹宁两个半月的利润。 但是，这个价格李氏商行认为是合适的。因为换作其他的的人来，曹宁可能连五千都拿不到。 曹宁叹了一口气。 李晨脸红地说：“这是我们李氏商行的出价。本来他们只愿意出三万法币，我力争了后，加到了五万。” 曹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们还有什么说法没？” “有！你转出股份、拿了这五万法币后，不能再从事牛仔这一行。” 曹宁有些怒了。 第60章 遇袭 李氏商行打的好主意，在牛仔服装上市前，他们对曹宁不闻不问。当牛仔已经未卖先爆时，却将屠刀举向了曹宁。 但是，曹宁也不可能这样轻易地让他们宰。 “不让我做牛仔服装可以，我准备做进口汽车。但是，五万法币，我做不了生意。” 李晨看着曹宁：“你提要求吧！我转达，为你争取。” “我准备拿二十万法币来做汽车生意……” 李晨一口否定：“五万已经是最高价了。” 曹宁：“我不要你们二十万。我可以拿五万，但是，李氏商行得为我担保，我准备向银行贷款十五万法币。” 李晨回去了，将曹宁的话带了回去。 曹宁很坚决，必须帮曹宁贷款十五万。否则，曹宁将会对外出售洗水配方与洗水工艺。 为了这事，李氏商行的高层，进了一个晚上的会。 最后，他们作出了商议。李氏商行不给曹宁担保。因为担保风险大，如果曹宁还不了，他们得负责。 但是，他们找到了办法，那就是，将百分之八的股份送给了财政部的一位副部长，求得这个副部长的批条，命令银行给曹宁贷款六万法币。 这个百分之八的股份的送出，李氏商行却要扣除曹宁的卖股权钱一万法币。 第三天，曹宁拿到了四万法币的银行存单，还有，银行给贷的六万法币。 一共十万法币，拿到手后，曹宁当即拿出十万法币，换成了美元。按照一美元兑换四法币的兑换价，曹宁拿到了两万五千美元，并将这些美元存入了美国银行。 拿到了钱的这一刻起，曹宁再也不能在中国从事牛仔服装的生产与销售了。 按照李氏商行的要求，曹宁不能再从事牛仔服装生产销售，否则，他们将会对付曹宁。曹宁也知道，李氏商行要对付自己，那是十指抓田螺──十拿九稳。 本来，李晨“好心”地说，他愿意拿出一千法币，购买曹宁的牛仔服装店。 但是，曹宁拒绝了。 这家店是他唯一的生存点，没有了这店，他又将流浪。 由于这这一个月来的宣传，这家店成了南京的名店，很多的人慕名而来。 顺带着，服装店仓库中积压的旗袍也被销售一空，赚了一些钱。虽说不能生产牛仔服装，但是，曹宁准备将旗袍改一下，生产出来的旗袍肯定会畅销。 但是，他不会再作大的修改与设计了，那样做的结果，就是引来第二次被掠夺。 服装店重新改名叫时装店，曹宁交出了洗水车间、洗水工艺、还有洗水的化学配方。 原来从事洗水生产的六个工人，也被李氏商行给带走了。洗水机也被搬走了。 一切回到了从前，依然是曹宁刚接手时的那些工人留下来，他们继续将仓库中的面料拿出来，生产旗袍…… 抽空，曹宁去了一趟李氏商行，看到了牛仔服装店外排有一里多远的长队，那是前来购买牛仔服装的人。 李晨高兴地告诉曹宁，昨天一天，卖出了三千多套牛仔服装，还是只卖了五个小时的量。 看着李晨高兴地样子，曹宁摇摇头。在民国里做生意，没有后台，只能被人宰──这是他的教训。 他在考虑着，未来的路准备怎么走下去。 将二十一世纪的技术拿来？ 曹宁不缺那些技术，原来，他准备将牛仔炒红后，半年时间后，就做第二项，做羽绒服。 眼下的民国，鸭绒是没人要的，鹅绒也是很便宜。只要技术落实，让羽绒服在民国流行起来，应该问题不大。 但是，李氏商行的行为，让曹宁寒心了。 自己救过李晨夫妇的命，就凭那两条命也做七八万法币吧。结果呢，人家根本没有想到救命的事，反而只花五万法币，拿走了自已应该赚到了几十万法币。 这就是人情？ 自己忙了这久，最后是帮人家开了一条钱路。 有了这个教训，曹宁不可能再去开发新产品了。 一连三天，曹宁都偎在家中不出门。 在南京，他就是一个孤家寡人，没有朋友，没有亲戚。 看来，南京不是曹宁的风水宝地，不，应该说，民国，对于重生者的曹宁，没有生存的土壤。 第三天的下午，曹宁喝了一些酒，喝到天黑，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住在服装店的小院里。是靠近后墙的一处避静的后院，由于这是老板的房间，一般的话，是没有人来的。 当曹宁打开了房门，进入房间后，他感到了不对劲。 房中有人！ 曹宁马上准备退出房间。 但是，迟了。他感到了腰上被一支枪给顶住了。 随后，房门关上了。 “你们是谁？”曹宁没有惊慌。 “向前走！去沙发坐下。”一个冰冷的声音响在曹宁的耳边。 曹宁没有反抗，这时候反抗，曹宁只会中弹死去。 来到了沙发，曹宁坐了下来。 那个人，跟在曹宁的身后，来到了沙发后边。那支枪依然顶着曹宁。 “你叫曹宁，军统临澧特训班的成员。” 曹宁习惯性地说：“先生，你找错了人。我不知道什么军统临澧特训班。我只是一个留洋回国的学生。” 后面的人冷笑了几声：“好一个留洋生。你知道文朱吗？你知道花钱吗？你知道李安吗？” 曹宁惊讶了，这人不是劫匪，他知道的东西太重要了。 “不知道。”曹宁嘴上说。 “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你曾经在常熟虞山救了两个人，之后，你便来到了南京。你取掉了痣，修薄了眉毛，伪造了身份。从一个军统的逃兵，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留学生。开了一家牛仔服装店。” 曹宁知道，对方已经全部了解了自己的情况。 但是，两世的特工经验，让曹宁信奉一个道理。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记得教官曾经说过：“作为一个特工，要否定一切定罪。就是你与女人在床上被抓现行，你也要马上装失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床的。” “你说的是谁？”曹宁反问道。 第61章 再见田中 那人笑了：“曹宁，别否认了。我们是军统一处的，奉我们处长的命令，来与你接头的。” “接头？接什么头？猪头？狗头。”曹宁继续否认。 “不用再否认了。你从临澧出来，是接受了任务，想要潜伏在日本人的身边。所以，我们是来与你联系的。” 曹宁的脑中马上清楚了。这些人不可能是军统的人，因为曹宁从临澧逃出来，根本就没有接受任务。 所以，这些人是来试探自己的。而军统肯定不会来试探。 只有一种可能，这人是日本人。 想到这，曹宁明白了，田中十二为什么不与自己接头，他是怀疑自已。而那次的投名状行动，也是日本人的试探。 想到这，曹宁便不再装了。 他两只脚一弹，向后踢去。由于他的身子坐在沙发上，有沙发支撑着身子，所以他的两脚飞快地踢向了身后。 身后那个站着的人没有想到曹宁会突然发难。于是，曹宁的连环腿，两踢在他的手上头上。 拿在手上的手枪被踢掉了，那人被踢到了一边。 这时候，曹宁翻过身来，抢到了手枪。 顶上火后，曹宁将枪顶在了地上的人的头上。 “说！你是什么人？”曹宁问。 “我是军统……” 曹宁冷笑道：“我日你奶奶的军统，害的老子象丧家之犬一样，现在还盯着老子不放。那好，老子就来杀一个军统的人玩玩。” 地上的人：“你杀我？就会遭到追杀。” 曹宁不屑：“我不杀你，就不遭追杀了？那你来干什么？追杀，来吧，杀你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一个。小子哎，该你倒霉，我现在就送你上路吧。” 说完，曹宁扣动了板机。 但是，枪声没有响，只听到撞针声。 “空枪？”曹宁说了一句，又扣了一次板机。 依然是空响。 这时，灯一下子亮了。 灯一亮，曹宁马上看清了地上躺着的是谁。 “井上君。”曹宁一时楞住了。 井上生气地伸出手：“快拉我一把。” 曹宁连忙拉了井上起来，嘴里说着：“井上君，你这是唱哪一曲戏？” 井上指着书桌的方向：“你看那。” 曹宁回头一看，发现田中十二正坐在椅子上，手上正拿着电灯的拉线开关。 曹宁没有走过去，只是向田中十二点点头：“原来是田中社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田中十二听出了曹宁的语气：“曹宁，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哪敢？”曹宁的样子，哪象不生气的样子？ 田中站起来，走到了曹宁的面前：“我知道你的想法，换作是我，我也会生气。但是，你想到没有，换作你是我的话，你会怎么做？” 曹宁没有回答。 田中继续说：“我是没有去常熟见你，因为我去见你，就是无意中带人去杀你。你杀了横渡俊五……” 曹宁反驳道：“那是你让我去杀的？我也不知道那是日本人，我没有错。” “站在你的立场上，你是没有错，但是，站在横渡家人的立场上，你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在他们的心中，你是一个中国人，一个该死的中国人。所以，没有人能拦住横渡家的刀与子弹。这种情况下，我与你见面，就是给你带来危险。” 听了这些话，曹宁的脸色好了许多。 “你不知道，这一个多月，横渡安排了多少人在我的身边。他们想通过我找到你。但是，我对外说你已经被井上君杀了，所以，他们找不到理由来逼迫我。” 井上在边上，点着头说：“就是我的身边，也有不少的人，为此，一个我的中国线人，也遭到了他们的杀害。他们将那人当作了你。” “那你们这次来……” 井上说：“他们做的过份了，为此，大本营方面将横渡龙二调离了上海，调去了东北。他一调走，他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就再没有人来盯着社长与我了。” 曹宁不相信，但是还是髙着放心，松了一口气。 田中走过来，拍着曹宁的肩膀说：“你的行踪都在我的掌握中。不错，你经过了考察。知道我最担心的是什么吗？” 曹宁不解：“担心什么？” “担心你是军统的暗线。所以，通过横渡的这件事，我们再一次考验了你。如果你是军统的暗线的话，在遭到横渡的追杀与我的抛弃后，你肯定感到任务失败了，从而与军统联系。但是，这一个多月来，你除了生意上的事，没有再去联系人。这就说明，你不是军统。这才使我今天来见你。” 曹宁暗笑道：“老子本来就是从军统逃出来的人，哪有可能再去虎口中联系军统？” 三个人坐了下来，田中坐在单人沙发上，曹宁与井上坐在长沙发上。 曹宁起身，从壁柜中拿过了一瓶红酒，拿来了三个酒杯。 接过曹宁递过来的酒杯，田中看着曹宁：“不生气了？” 曹宁将另一个酒杯递给井上：“生气，但是听了你的话，觉得有道理。再说，你是强盗的哥哥……” 曹宁连忙刹住话，说刘富贵，田中十二肯定不好受。 果然，田中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悲伤。但是，很快地消失了：“谢谢你还记得十六。” 井上说：“悼念十六，干一杯。” 三个人碰了杯，然后喝下了杯中的酒。 喝了酒后，气氛好了起来。 田中十二问：“听说你被人宰了。” 曹宁喝了一大口酒：“真他妈的不是东西。还救了他的命，结果，桃子熟了，丢给我一个烂桃子，就将我赶了出来。这人心怎么这么黑？” 井上坐在曹宁的边上说：“曹宁君，你太善良了。” 田中十二摇头：“不是曹宁善良，而是他不得不交出去。否则的话，人家会对他下黑手的。是要钱还是要命？” 曹宁的手哆嗦着点上一支烟：“一年能赚五六十万的利润，按股份能分享三十多万。结果，四万法币就打发了我，我不甘心啊！” 井上同情地说：“就是我也替你不甘心。” 新年快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62章 田中的要求 田中十二：“不甘又怎样？李氏商行的后台是财政部长，在他们的眼中，你就是蚂蚁。” 井上：“蚂蚊也能咬人一口，咬痛他。” 曹宁看着井上：“你有什么好办法？找人杀了他们？” 田中十二马上阻止：“不能，他们身边的护卫很强，也许你没来的及下手，人家已经杀了你。” 曹宁不再说话了。 井上拿起瓶，给三个杯子倒上了酒。 田中十二问：“曹宁，你想报仇吗？” 曹宁坚决地说：“想！” 田中十二盯着曹宁：“那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手下。我会安排你的报仇事易。” 井上在边上，介绍了田中十二的身份，以及他们的组织。 在井上介绍的时候，田中十二一直在看曹宁。 曹宁的表现让他律满意。 “你上次在苏州时，已经填了表，也就是说，从那时候起，你就已经是我的人了。”田中十二说。 井上补充道：“入了组织，也就是终生要为组织服务，如果你中途背叛组织，那么，我们会追杀你，并且将你填的表格与自愿书公布，还有你在无锡杀害中统人的事公开，让你在中国无处生存。” 好厉害的手段！但是我不怕！ 曹宁心中想，我本来就是要打入你们组织的，本来就是要在你们组织中当卧底的。 过了几分钟，田中十二问：“决定了吗？” 曹宁点头：“我已经没有别的路了。我跟你干！” 田中十二笑了：“好！欢迎你！来，干杯！” “砰！”三个酒杯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田中喝了酒后，擦了擦嘴：“既然是自己人了，那我就帮你报仇了。” “怎么报法？”曹宁猜到了田中十二的目的。 “李氏商行夺了你的股份，想独吞牛仔服装这块肥肉，那我们就将这块肥肉抢过来。” 井上补充道：“大佐这次来，是受了大本营的委托，来与你商谈牛仔服装一事。” 终于露出了想法。 曹宁说：“我与李氏签了合约……” 田中十二摆摆手：“李氏商行的眼光只放在了中国，而我们的目的是国外。我需要你的牛仔技术，工艺，洗水原料。我们将会在日本和东北各建一家大的工厂，生产出来的牛仔服装，销往世界各国。这样一来，就不影响到李氏商行的生意。他们就没理由追究你。毕竟你的承诺是中国内不生产销售。” 其实，田中之所以这快来找曹宁，是因为家族的要求。 田中家族在日本本是一个大家族，但是，随着家族的经济不但的衰败，家族的地位在不断的下降。 这一次，牛仔服装上市后，让田中家族看到了希望。所以，他们便让田中十二去调查曹宁。哪知道，田中十二本就认识曹宁。 听了家族高层的话后，田中十二暗暗欢喜。在与家族讨价还价，得到了田中十二要求的东西后，田中十二来到了南京。 经过一个多月的观察，田中认定曹宁是可以使用的人，这才向曹宁摊牌。 看到曹宁犹犹豫豫地，井上瞪了曹宁一眼：“你有什么要求？” 曹宁终于开口：“我需要一笔钱！” 田中十二没有发火，这才是一个人的正常表现。如果曹宁说，愿意不要一分钱，将牛仔技术交给田中十二，那样的话，他肯定不相信。因为曹宁肯定有他的打算。 “没问题！我给你五万法币。”田中十二一口答应。 曹宁摆摆手：“我不要社长的钱，只是想通过社长，贷一笔款。” 一听说贷款，田中十二马上答应了。 田中家族是侵华的积极者，参与了对中国侵略的战争计划。所以，田中十二知道一些情况。 最关健的是，田中得到了日本军队将在几个月后侵略中国的确切消息。 除了积极地搜集中国的军事情报外，田中十二也在为田中家族将来在中国的发展而努力。 他知道，中国的未来，将是日本军队的天下。 这样一来，中国的企业，就会遭到灭顶之灾。 银行，也在这灭顶之灾中。相信许多银行会撤离苏州。 如果在先期，向中国银行贷款，而战争打响后，苏州成为了日本人的治地，而中国的银行已经逃离了苏州。这样一来，银行的贷款就不用还了。 其实，田中十二已经做了许多的工作。苏州无锡、上海、南京，能贷款的银行，他都跑遍了。 但是，因为他是日资公司，在中国又没有固定资产抵押，所以，中资银行都不愿意贷款给他。 现在，曹宁提出贷款的事，他便一口答应下来。 这是好办法。一是田中十二不用支付曹宁的钱，可以空手套白狼，将牛仔服装的技术拿到手。二是，帮助曹宁拿到一批钱，笼络了曹宁，同时也让中国银行受到损失。 他可不会认为，曹宁傻到会去归还中资银行的贷款。 “你想贷款多少？”田中十二问。 曹宁：“多多益善！” 田中笑了：“不要以为银行的人都是傻瓜。据我估计，如果你将牛仔的技术作抵押，只能贷出五六万法币。” “才这点钱？”曹宁不满足。 “你那技术抵押，很快会被银行卖出去。因为时效性。李氏商行也不是铁板一块。相信现在有很多的人在打他们的主意。而且，不超过三个月，牛仔服装的技术会泄漏出来的。所以，银行不会给你高价。” 曹宁无奈地说：“那好吧！就贷款六万法币。” 当下，曹宁将牛仔服装的工艺技术资料交给了田中。 田中也很爽快地给了曹宁三万法币。剩下的三万法币，田中答应在一个月后，让井上给送过来。 同时，田中安排井上为曹宁的上线。 命令曹宁在南京从事情报收集工作。具体的工作，田中会在后续，给曹宁下达命令。 田中十二走后，曹宁便将三万法币，换成了两万大洋。 对于欠的那三万法币，曹宁已经不作打算了。田中十二也不是善男信女，他才不会给曹宁剩下的那笔钱。 古往今来，哪有上司痛快地归还下属的欠款？ 第63章 接头 1937年的2月1号，农历腊月十三。 曹宁在外面的酒楼吃早餐。 “先生，卖一份报吧！”一个小报童来到了曹宁的面前。 曹宁丢了一块钱：“给我一张今天的报纸。” 报童找回钱，连钱和报纸一起递给曹宁。 拿到了报纸后，曹宁从第一版看起，坐在那看了十几分钟，看到了第四版。 第四版是广告版，上面都是刊登广告的。 曹宁略看了看，便将报纸丢在桌子上，而他则是离开了酒楼。那份报纸，马上被报童捡走了。 很快，报童将这份报纸又卖了一个人。 走在回店的路上，曹宁的心里激动起来了。 这长时间，审查、怀疑、试探，接二连三。曹宁差一点都受不了了。 今天，终于等到了消息。 原来，在第二版与第三版的夹缝中，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刊登了一份招工广告。 这份广告，就是曹宁等待的消息。 上次田中走时，便告诉曹宁一个接头方法。让曹宁等待上线的接头信号，而接头信号就是通过报纸广告登出来的。 至于上线是谁，田中十二没有说，曹宁也不能去问。 曹宁等了几天，在今天，终于等到了。 这份广告曹宁已经熟记于心。回到了家中后，他拿出一本书，马上将广告翻译出来。 见报后十二点，去三环街十二号的信报箱。 曹宁看了看手表，现在才九点，离十二点，还有三个小时。 坐下来，给自己倒上一杯水。 这次不象接头，因为通知的是去信报箱。 一些有钱人家，在自己的屋外，都会做一个信报箱。主要是！方面邮递员与报童报置信件与报纸。 让自己去信箱，意思就是让自己去信报箱拿指令。 在房中呆了一个半小时，曹宁出门了。 从曹宁的小店，至三环路，坐黄包车需要半个小时。 曹宁是准备提前一个小时到，先行观察一下，是否有危险存在。 到了三环路，曹宁一边走着，一边看着两边的小店。不时地走进小店中，看看问问，然后又出来。 他这是在试探。如果有尾巴的话，那么，自己所进去的小店，都会有人跟着进去，并且有人询问。 但是，曹宁发现，自己所经过的小店，好象没有人跟进。 这说明，三环街眼下是安全的。 从街头，走到了街尾，曹宁走完了左边的街。到了街尾后，他便跨过街路，来到了右边，从街尾向着街头走来。 依然是边看边转街。 来到了三环街十四号。 这边是双号，十四后的后面是十六号，十四号的前面是十二号，也就是曹宁的目标。 刚好十六号的屋外有一个信报箱。 曹宁便走了过去，发现这信报箱没有上锁，于是，他便打开了信报箱。 这个信报箱内是空的。 曹宁故意在这个信报箱的前面站了几分钟。 并且，用他的身子挡住了信报箱。这样的话，就没有人能看出他拿没拿东西。 同时，曹宁还将右手伸进信报箱，再握成拳头，放回到自已的口袋中。 这样就让人产生一个错觉，他从信报箱中拿东西了。 如果自己被盯上了，那么，这个时候，就是猎人出手的时候了。 但是，没有人上前来，就是看的人都没有。 曹宁暗自观察了一阵后，确认没有人注意自己，这才再走几步，来到了十四号。 十四号的前面也有一个信报箱，不过锁住了。 曹宁的手一动，拿出了开锁的东西，轻轻地开了锁。 十四号的信报箱中，倒是有东西。 拿出来一看，原来是卖房的广告宣传单。 曹宁拿出了一张出来，关好了信报箱，帮忙锁上了锁。 在十四号的前面，曹宁停了一下，等待意外。 但是，没有意外发生。没有人上前来。 经过了两次的试探，曹宁终于放下心来。 他的眼睛看向了十二号的房屋。 十二号的大铁门是紧闭的，屋内没有人的呼吸。那就说明，十二号屋内没有人。 也是，一般的情况下，死信箱总是找那些没人的房屋的信报箱，这样安全，不担心被拿走了。 一边走，一边看着街两边，曹宁来到了十二号的信报箱。 依然是用开锁的工具，打开了信报箱。 打开的同时，曹宁的眼睛看到了一张电影票。 他用左手拿过那张电影票，同时右手也塞了进去。利用这个机会，他将电影票塞进了左手的衣袖中。 而右手，刚是将刚从十四号拿来的卖房广告放进信报箱中。 “你干吗？” 突然，有一个声音响起。 曹宁吓了一跳，准备跑路。 但是，如果跑了，那么就被人怀疑上了。 要知道这里是南京，街上随便抓一个人就是便衣警察和便衣特务。 被人怀疑上了，那就难呆了。 曹宁强迫自己振定下来，头也不回地，拿出了一张卖房的广告：“老板让我来的。” 原来从十六号出来了一个人，他出来时，看到曹宁在十二号的信报箱前，便问了一句。 曹宁的回话，让他瞪了一眼，骂道：“原来那些广告是你小子塞进来的。告诉你，不准再往信报箱中塞广告，再让我抓住了，老子送你去警察局。” 曹宁连连点头，弯着腰，站在一旁，等着那人走开。 直到那人走远了，曹宁这才锁上了十二号的信报箱，转身向着街尾走去。 从街尾那边，有一个公共汽车站台，可以离开。 之所以从这边走，是因为那张电影票。 刚才，曹宁一眼就看出了电影票，丽华影院的。 而这个汽车站台，刚好可以坐车去丽华影院。 上车后，曹宁老实地坐在椅子上，没有拿出来那张电影票。直到踏上丽华影院的台阶，他才用右手，抓住了左手衣袖中的电影票。 这个过程刚走完，曹宁便被人挡住了。 “票。” 影院的查票人员问道。 曹宁拿出了电影票，那个人没有拿票，只是用眼一瞄，就看出了电影票的真伪。 “不错，是本场的。快进去吧，马上放影了。” 曹宁谢谢一声，便钻进了大门上的厚帘布之内。 第64章 接头2 刚才在外面，还感到冷风侵体。但是一钻进棉帘内，马上感到了暖暖的。 曹宁刚才已经看过了电影票，19排25座。这个排数不错，但是这个座号就有些偏。 从帘门这进来的号，是双排，走道处的号码是20号。 从后面的过道，穿了过去，来到了另一边的走道，来到了19排，25号是过道那边靠墙的第二个位置。 借着微弱的光，曹宁看到了19排23号有一个人。是一个女人。这女人的身边，再没有人。因此29号之后，位置太差，很少人了。 应该就是这个女人了。 曹宁稳定情绪，靠了过去。 “麻烦了！请让让。”曹宁低声地说。 那女人没有起身，而是将腿子偏向过道，腾出空处，让曹宁从她的身前过去。 “谢谢！”曹宁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电影开始放映了。场内一下子安静了起来，只有银幕上的声音充斥着影院。 曹宁感到有些不对劲，因为他发现，来了后这十几分钟，旁边的那女人没有与他接头。 她那副投入的劲头，让曹宁怀疑，接头人不是她。 既然接头人不是她，那为什么会给自已这张票？ 难道是有人恶作剧？ 就在曹宁怀疑时，他感到了屁股下面的微动。 原来，他坐的椅子板下，有人在敲击。 这个敲击很轻，只有曹宁的屁股能感到。 “小弟，我是表姐，六姨让我来的。” 曹宁听到了敲击出来的密码。翻译出来后，就是这段话，而这段话，正是接头的暗语。 曹宁急了，他在前排，那人在后排，他不能去发手码，更敲不了对方的屁股。 情急之中，曹宁低声地问坐在旁边23号的那人女人：“你是我三叔的女儿吗？” 这个声音虽说低，但是，前后排的人能听到。 曹宁就是用这个办法，回答了后面接头人的暗语。 这头解决了，但是，旁边的那个女人，在曹宁说了两遍问话后，不耐烦了：“小子，想泡我也不用这低级的手段了吧，电影完了后，我们去吃一餐，然后去大舞厅……” 曹宁马上不再说话了，这时，屁股下面有敲击。 “五分钟后离场，去相思豆旅馆205号房。” 这个敲击声连响了三次，之后，曹宁听到了身后有人起身，离开了电影院。 这时，坐在曹宁身边的那个女人开口了：“小伙子，我们现在就去开房如何？” “对不起，你是老虎，我是瘦猴，我怕被榨干。” 曹宁说完，马上翻到了前排，前排没有人，就从前排，他上了过道，快速地离开了影院。 离开时，曹宁听到了笑声。 这种离场的办法，是比较合理的，一个小伙子，逃避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的调戏，没有人去怀疑。 不然的话，刚刚从后排离开了一个人，现在，自己又离开了，不让人怀疑才怪。 出了电影院，曹宁没有快速离开，而是停在一个卖烟的摊前，挑起烟来。 这就是反跟踪，如果有人怀疑自己并跟踪，那么，袋就会从那棉帘门出来。 三分钟后，曹宁买了一包烟，离开了。 这三分钟内，没有人从影院出来。 一边慢悠悠地走着，一边点上烟，不时地回头瞅瞅。 直到确认没有尾巴后，曹宁这才叫了一辆黄包车。 上车后坐了二十分钟的车，这才到相思豆旅馆。 相思豆旅馆，其实就是一个男女约会的地方。这在南京，已经是大名鼎鼎了。 曹宁不知道，为什么会让自己来这里？因为这个地方，私人侦探，小报记者包围了这里，还有不少的警察。 幸好曹宁不是名人，他进入旅馆，那些人只是瞄了一眼，就没有人去注意他。 曹宁上了二楼，来到了205号房的门前。 205号房门是开的，有一个女服务员在房间。 这个女服务员二十岁出头，长的很水灵灵的。 “先生你好，这房间马上就收拾好了，要不你先进来坐坐。”那个女服务员笑着说。 曹宁不知不觉地走进了房间。 就在他走进房间后，房门关上了。 “干嘛？”曹宁一惊。 “相见时难别不难，东风有力百花残。”那个服务员马上念了一首诗，这首诗，改了两个字。 曹宁马上知道了，这是接头人。 “蓬山此去有水路，青鸟殷勤探头看。” 曹宁回答了暗语。 这个暗语有讲究的。对方的两句诗，每句只改一个字。如果不是真正的接头人，就会顺着对方的意思，答改一字的诗。那样就说明他是假的。 而曹宁这两句，都是改两字，而且回答的很对。 那个服务员听了曹宁的话后，马上严肃起来。 “我是东山芳子，中国的名字叫王芳。今后，我的身份是你的表姐。” 曹宁马上回答：“你好！表姐，我姓曹名陵。接受你的领导。” 王芳点点头，坐在沙发上，掏出了一支烟。 曹宁马上掏出打火机，帮助王芳点上烟。 王芳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串的烟圈。 “你的情况，田中组长已经告诉我了。现在，我面临的一个任务，需要你的帮助。” 曹宁站直身子：“请下命令。” 王芳说：“你记得一个叫黄玫瑰的人吗？” 黄玫瑰？曹宁摇了摇头。 王芳笑了：“你呀！只瞅着那年轻漂亮的人，当然记不得黄脸婆了。” 这话，马上提醒了曹宁。 “表姐说的那人，是否是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富太太？” “对！就是她。” 曹宁记起来了。 他的服装店，有几个常来的客人。虽说她们每次来店，都是小芳接待，但是，有几次，曹宁作为老板，也上前招待过。因为曹宁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对服装设计有一套先进的经验，所以，那几个常客来后，曹宁便当了她们的服装参谋，对她们的穿戴，提出了合理化的建议。 她们听了曹宁的建议后，让师傅按曹宁的建议给她们做了两套服装，一下子成了潮流款。 这样一来，曹宁成了她们的特别设计师，她们经常来店，找曹宁帮忙。 第65章 任务 在这些女人中间，是有一个叫黄玫瑰的女人，与王芳说的特征相同。 “她是我们的目标吗？”曹宁问。 王芳点头：“对！她是间接目标。我们的主要目标是她的丈夫谭伟。” 曹宁想了想：“我没想起谭伟是谁。” “你想的是少将以上的官吧？谭伟是一名上校。” 上校？在南京，上校一抓一大把。 “他的作用不在他的官大官小，而是他的职位。他的职位是，南京军委会的秘书处长。” 曹宁一颤，这个上校不简单，就是中将都不如他。 军委会的秘书处长，那可是知道很多的军事秘密的，难怪田中与王芳这样看重。 “需要我做什么？”曹宁问。 “我需要通过你，去认识黄玫瑰，然后再通过黄玫瑰，认识她的老公。” 曹宁明白了，王芳的目标是接触到谭伟，但是谭伟这样的人，自身的警惕性很高，生人难以靠近。再就是军统中统肯定在他的身边安排了眼睛，谁靠近他，就会被盯死。 只有通过谭伟的老婆，靠近去，才不会引起谭伟自身的警惕和监视者的注意。 说实话，南京的大官们，谁没有几个红颜知己？ “好！我听你的安排。”曹宁答应下来。 两人商量好了后续的安排，曹宁准备离开。 王芳喊住了曹宁，将他的衬衣从裤带中拉了出来。 “这样才象刚刚做完那种事的男人。” 王芳又将曹宁的头发弄乱了，衣领上沾上了口红，这才满意地说：“你可以走了。记住，这里是南京，多长一个心眼。你死了无所谓，但是，我们的任务必须完成。” “是！” 曹宁出了门来，在二楼的不远处，发现了一个人。那人正靠在栏杆上，抽着烟，但是，他的眼睛却是盯着从房中出来的曹宁。 曹宁装作没有力气的样子，脚步沉重地向着楼下走去。 “这小伙子没有三天回不了神。”那个人说。 而在他身后的房门处，靠着一个人：“这里是男人的天堂，也是吸血殿。一般的男人，回去后，象大病一场。听说有的四十多岁的男人来了一趟，回去半个月才回过神来。” 两个人笑了起来。 曹宁的听力很好，这两人的话，他是听得一清二楚。 你们可是不知道，走出这个门，老子就回过神了。 回到了小店，曹宁来到了办公室，他在准备材料。 这是王芳下的任务，给她准备材料。 对于黄玫瑰这样的人，要让她对一个女人感兴趣，那是很难的。 但是，人都有弱点。黄玫瑰的弱点就是喜欢时尚。她已经女到中年，人黄脸松皮了。所以，她特别在意，男人对她的看法。没有能力让男人感兴趣，那么就会入冷宫了。 这也是很多中年女人的同性。 而时尚，能让她们扬长避短，发挥自己的优势去吸引男人，让男人继续喜欢她们。 就是这样，黄玫瑰才三番五次地去曹宁的小店，让曹宁给她设计衣服，并在曹宁小店专门定制服装。 这一些事，都被田中掌握了，所以，他们想到了曹宁。 曹宁甚至怀疑，如果不是这些女人，田中十二不可能再用自已，因为自己没有什么价值。 坐在办公桌前，曹宁点上一支烟，回忆起几次同黄玫瑰的谈话，主要是她的爱好和特长。 半个小时后，曹宁写满了一张纸。 第二天，曹宁来到了相思豆旅馆前面一千米的那个茶楼，按照王芳的要求，在茶楼的留言牌上写了几句话，然后将那写好的纸放到了王芳指定的地方。 留言牌的作用是提醒王芳，接收东西。 又过了三天，曹宁吃完早饭，回到了旅馆，便看到了黄玫瑰。 “曹老板，等你半小时了。”黄玫瑰说。 曹宁心想，等我干嘛？干你？老子没兴趣。 但是，他面上装着热情的样子：“黄姐来了！我去吃早餐，吃完就回来了。” “吃早餐？现在几点了？”黄玫瑰看了看手表：“你也太懒了吧，十点半了，才吃早餐。” 曹宁被说的不好意思：“冬天好睡觉，冬天好睡觉。” 说完，便带着黄玫瑰转起了店来。 这样陪着黄玫瑰看了半小时的服装，门外又有人进来了。 进来的是王芳，一进门就喊：“表弟！” 曹宁转过身来：“表姐，你怎么有空过来？” 王芳走近来：“昨天忙完了，今天抽时间来看看你，检查一下你的功课，看你是否丢掉了设计师的心性。” 曹宁：“哪可能呢？这不，我正在陪客人看衣服呢？” 这时，黄玫瑰从两人的话中听出了一些来，问曹宁：“这是你的客人？” 曹宁请黄玫瑰坐到了客台，给她与王芳倒上水。 之后，这才介绍道：“这是我的表姐王芳，与我一同去美国学的服装设计。这才回来一个月。” 接着又向王芳介绍了黄玫瑰。 一听说王芳是从美国学服装设计回来，黄玫瑰的眼前一亮，她马上掏出香烟来，递给王芳。 王芳看了看黄玫瑰手上的烟，接了过来，又从自己的小包中，拿出一包美国的女式香烟，给黄玫瑰一根。 两个人互换了香烟，抽了起来。 “王小姐，你在服装设计上有经验，能否对我的穿戴，帮忙设计一下。”黄玫瑰请求道。 王芳已经背熟了曹宁传过去的那张纸，心中有底。 她看了看黄玫瑰说：“那你就献丑了，说的不对的地方，请多多包涵。” “你的脖子较短，建议你不要穿高领、留长发，看起来没有脖子跟气质扯不上任何关系的。” 王芳的这话，是曹宁从没有向黄玫瑰说的。主要是，曹宁是一个小年青，又是一个男人，有的话不能说。 现在，王芳一说出来，黄玫瑰马上就有同感。她的脖子较短，所以，穿衣上，弥补不了身体的短缺。 “王小姐说的太对了！” 王芳继续说：“你可能受南京眼下的瘦身热影响，所以减肥太厉害了，已经前胸贴后背了。对于前胸贴后背的身材，我建议你不要穿紧身的服装。贴身只会显得更瘦，有褶皱装饰的服装最佳。” 第66章 接触 黄玫瑰连连点头，自从减肥后，她感到，衣服都不合身。 “年过40不要扮清纯，长发飘飘那是少女的专利。” “花和格子不要同时出现在身上，那样会打架。” “个子高大不要穿粗纺的毛衣，那样只会显得人更粗犷，偏瘦的人穿粗纺最佳。” “上面穿花，下面就一定不要花，全身花看起来除了乏味就是俗。” “你的五官比较大气，大气的五官不要穿小碎花，那样看起来只会头重脚轻。” “……” 王芳说了十几条，说的黄玫瑰一楞一楞地。 她感到，王芳的水平比曹宁要强很多。 最重要的是，女人与女人之间，谈起时尚来，比男人与女人要融洽多了。 不到一个小时，王芳与黄玫瑰之间，已经是姐妹相称了。 而曹宁，刚是被她们抛到了一边。 也是的，王芳是经过了特殊训练的特工，知道如何去抓住对方，所以，她得手了。 就这样，两个人来往了几天，黄玫瑰便邀请王芳上她家去做客。 这正是王芳的目的。 为了减少风险，王芳没有带曹宁去。她买了不少的好礼物，去往了黄玫瑰的家中。 黄玫瑰的家在南京，不算很好，也就是个一套房。不象那些当大官的，整栋小楼。 谭伟只是一个秘书，一个上校，在南京，小虾米一个，而且又没有多大的权，没有人来巴结他。 没权没势，就没有多少的钱。还是黄玫瑰的家中殷实，也不缺钱用。 王芳看了谭伟的家中情况，感到有一些把握。 王芳是在黄玫瑰家中吃的晚饭等到谭伟回了家后，一起吃的饭。 谭伟作为军委会的秘书，对王芳的到来，怀疑甚重。 吃饭间，谭伟试探了王芳的很多问题。 因为王芳话她是从美国回来的，所以，谭伟问了许多的美国风土人情。 但是，王芳早就准备好了，在来中国之前，她也去了美国一趟，了解了一下美国的情况。 原来，日本方面，很早就注意上了谭伟，所以，专门为谭伟安排了几个人。王芳是第三个。之前的两个失败了。 吸取了失败的经验，日方便让王芳去美国进修了一趟。 吃饭吃到了半途，来了一个上尉，拿来了一份文件。 谭伟起身接过了文件。 “长官，上峰要求一个小时后回送。”上尉说。 谭伟点点头，让上尉坐在沙发上等，而他则是去书房。 不到几分钟，谭伟愁眉苦脸地出来了。 “怎么啦？”黄玫瑰发现谭伟的脸色。 谭伟骂道：“又是那帮家伙在整我。” “怎么个整法？” “有一份美国转来的资料，本来可以让别人去做。但是，他们却让人拿给我。出我的洋相。” 黄玫瑰：“？？？” 谭伟连忙解释：“上面都是英文。你知道，我不识英文。” 一听，黄玫瑰笑了：“有多大的事，不就是英文吗？” 说完，黄玫瑰指了指王芳说：“芳芳妹妹不是从美国回来的吗，请她帮忙就行了。” 谭伟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你看我这脑袋。王小姐，能不能请你帮忙一下？” 王芳没有答应：“姐夫，你这里的都是机密，不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所能够接触的。我看你的文件不合适。” 王芳是高低都不愿意去接手这事。她猜到了，这是谭伟的试探。如果她显的很积极，那么，就会被怀疑。 只有去拒绝，让自己感到不关心这事，才能让谭伟放心。 让谭伟怀疑的人，肯定会被人盯上的。 果然，王芳的表现，谭伟很满意。 第一个方面过关了，下面就是第二个方面。那就是，王芳的身份。 她不是说是从美国回来的吗？那么，她肯定懂英语。如果不识英文，那么她接触黄玫瑰就是别有用心。 谭伟与黄玫瑰再三的请求。 “王小姐，这是一份不涉军事的文件。请帮忙。” “芳芳妹妹，就帮帮你姐夫吧。” 到了这一步，王芳不再推了。她这才接过文件。也不用去书房，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由王芳念了出来，再由那个上尉记录下来。 记录完后，那个上尉向谭伟点点头。 原来，那个上尉是精通英语的。他是被谭伟叫过来试探王芳的。 得到了上尉的肯定后，谭伟放下心来。 也就是从这一刻，谭伟与黄玫瑰才去接触王芳。 这样的来来往往了半个多月，春节到了。 春节期间，王芳离开了南京，回去了老家。而她的车票，还是谭伟送的。 日方安排好了王芳的身份，也给她安排了一个家。 那是一个中国的家庭，但是，中国家庭的老夫妻已经不在了，换成了日本特工。他们整形成了那夫妇的样子。 谭伟早先调查过这个家庭。也有人前来家中找老夫妻谈话，了解王芳的情况。 但是，谭伟得到的情报，证实王芳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春节后，王芳回到了南京。 黄玫瑰等几个太太，在春节后，也开了一间时装店。 她们的店，专门是接待南京的富贵妇人。 而王芳，则是这间店的特聘设计师。 几次上门，王芳发现谭伟的眼睛喜欢盯着自己。 她笑了，鱼儿很快就会上钩。 日方在派人接触谭伟时，便了解了他们夫妻。 黄玫瑰喜欢钱，喜欢富贵的生活。 而谭伟，四十岁了，但是，对女性有追求。私下里，有了几个女人。只是黄玫瑰家庭背景厚，谭伟的官路是黄家帮忙推上来的，所以，谭伟不敢明目张胆地纳妾。 而谭伟找的那些女人，都是精茶淡饭。 自从王芳出现后，让谭伟感到了新鲜感。一个留洋归来的女人，身上带着洋味道。而且王芳的姿色，算的上是中上。再则她年轻，身上都是青春的气息。 这一切，都让谭伟慢慢地吸附上去，希望多多与王芳接触。 黄玫瑰知道自己老公是什么人，所以，她时时提防，从来不让谭伟有接触王芳的机会。 这样一来，让谭伟的心中象猫抓一样，很难受。 终于，他的机会到了…… 第67章 得手 这一天晚上，谭伟按例从办公室回家。 汽车行到桂花巷的时候，速度很慢。 因为这里是窄路，汽车行驶的速度很低。 正闭着眼睛养神的谭伟，突然听到了呼喊声。 “救命啊！” 这声音怎么有点熟悉？ 谭伟马上让司机停下车，他带着司机向桂花巷跑去。 进巷口，谭伟看到了一个男人，拿着一把刀，正逼着一个女人，那女人一边退一边喊着。 谭伟一眼就看出了，那女人是王芳。 “砰！”谭伟掏出手枪，对着天就是一枪。 那个拿刀逼着王芳的男人一看，冲过来了两个人，而且他们的手上有枪。 “算你运气！”那男人哼了一声，马上转身就逃。 “你去追凶犯，我去救人。”谭伟对司机说。 司机马上向着那逃跑的男人方向追了过去。 而这时，那个女人向着地上倒去。 谭伟马上跑上一步，正好接住了那个女人。 近身再看，果然是王芳。 “王芳！王芳！”谭伟紧紧地抱住了王芳。 他感到王芳的身子很软，很让人陶醉。 王芳这时睁开眼睛，看到了谭伟。她马上抱住了谭伟的脖子，哭出声来：“姐夫……” 谭伟抱起王芳，向着汽车走去。 到了汽车边，打开了车门，将王芳放进车座上。 这时，谭伟才发现，王芳的头发乱了，衣服也被撕破了，脸上有五个红手印。 “王芳，发生了什么事？”谭伟问。 王芳将身子向谭伟的怀中靠了靠：“有一个人抢了我的包，还要我陪他……” 王芳又哭了。 谭伟骂了几句，用手去轻拂王芳的头发。 这个运作，引来了王芳的一声呻吟声。 这一下子，让谭伟血一下子热了。 “王芳，我送你去医院。”谭伟说。 王芳抱着谭伟：“姐夫，送我回家。” “好好！”谭伟马上去了驾驶座，开车离开了原处。 他知道，司机回来后，发现车子走了，肯定以为谭伟送人去医院了。这样的话，司机就会坐黄包车回去。 谭伟按着王芳的指引，将车子开到了一处单身公寓。 之后，又抱着王芳，向着楼上走去。 王芳住在三楼，谭伟不知哪来的劲，竟然抱着王芳上了三楼，王芳从口袋中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谭伟没有放下她，抱着进了房内。随后，用腿子一勾，将房门关上。 进了房后，谭伟劲直将王芳向床上抱去。 来到了床前，王芳的手一动，竟然碰到了谭伟的“原点”，谭伟身子一松，抱着王芳向着床上倒去。 在两人倒下去的时候，本来的头偏的王芳，移正的头。 刚好这一下，两人的嘴对上了嘴。 王芳又呻吟了一声，这一声，让谭伟的大脑爆了。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马上亲了王芳起来。 王芳使劲地用手去推谭伟，但是，那手一点劲都没有，仿佛是在挑逗谭伟。 “姐夫，别这样，我们这样会对不起姐姐……” 这个时候的谭伟，听了这话，却没有停下。 王芳的这话，象火上浇油。 结果是，在谭伟的猛烈下，王芳也沦陷了。她的手挽上了谭伟的脖子，而她的口舌，回应着谭伟。 …… 半个小时后，屋内的运静才安静下来。 两个人光身躺在床上，地上都是衣服。 “姐夫……” 谭伟亲了王芳一口：“不要叫我姐夫。” 王芳撒娇道：“那我叫你什么？” “你该叫我老公。” 王芳叹息一声：“可你才是姐姐的老公。” 谭伟：“我也是你的老公。” “我没有那个命。今天过了后，我就离开南京。” 看到王芳的样子，谭伟问：“为什么要离开南京？” “如果姐姐知道了你与我的事，她会杀了我的。”王芳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谭伟说：“不要走！我在南京找一屋子，你就住在那里，我每天下班后，先去你那里。” 王芳不答应，但是，谭伟又亲又摸，王芳受不了，动了情，在做那事的途中，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下午，谭伟开着车子来接王芳。 他在国府路边上租了一栋小院，屋子内，家俱齐全。 谭伟给了王芳五千法币，着为王芳的生活费。 …… 回到昨天晚上，在谭伟的司机追空了，丢失了犯人后，那司机回去了。 在司机离开了桂花巷后，一间屋子外的大树上，下来了一个人。 “成功了吗？” 这个人摘下遮面的黑布，如果黄玫瑰看见，她就会认识这人，他就是曹宁。 原来在几天前，王芳就找到了曹宁。 “我有一个行动，需要你的帮助。”王芳说。 曹宁答应下来，这也是命令。 王芳的计划就是，让曹宁装成抢劫犯流氓的样子，桂花巷的路口处唱一曲戏。 经过了一个多月的相处，王芳每次去黄玫瑰的家中，总会感到有一双贪婪的眼睛看着自已。 她知道，谭伟迷上了自已。 但是，自己不能主动去勾引谭伟。那样的话，不但谭伟怀疑，就是军统中统也警惕。 最好的办法是一次意外，让谭伟有机会向自己下手。 所以，王芳找来了曹宁，协助她完成计划。 一连三天，曹宁与王芳都在桂花巷口潜伏。 第一天，谭伟提前下班，在天没黑的情况下，穿过了桂花巷，让他俩眼瞪瞪地看着谭伟的车子驶走。 第二天，他俩等到了十二点，都没见到谭伟。 这一天，谭伟喝多了酒，朋友开车送他回家的。 一直到第三天，他们才等到了。 在行动前，曹宁给自己化了装。 他穿了一双厚底的鞋，将自己的身高增高了五公分。 另外，他还给自己的面部化了妆。这是防万一。如果在对斗中，被撕了遮布，也不可能看到自己的真实面容。 更重要的是，曹宁演的很逼真。应王芳的要求，他打了王芳一巴掌，还撕了王芳的衣服。让谭伟在远处看到了很逼真。 撤退的线路也设计好了。曹宁一钻进桂花巷，马上就钻进一家院中。 那家院子没有人住，但是，谭伟与司机不知道啊。 第68章 挖地道 曹宁与王芳的“英雄救美”计，让谭伟陷入了粉色坑中。 家中的是一个年老色衰的黄脸婆，让谭伟没有了兴趣，而王芳，年轻又漂亮，特别是那方面的特性，特别吸引人，让已经四十多岁的谭伟每每感到自己年轻。 第一次的时候，床单上的血，让谭伟从此将王芳当作了宝贝。岂不知，那血是王芳弄的。 自从与王芳有了关系后，除非是特事，一般的情况下，谭伟每天都要来王芳家中一次。 但他每次来后，都要在王芳处呆上半小时。 因为他每天都要准时回家，回家迟了，一天两天可以，次数多了，黄玫瑰肯定会发觉的。 所以，这也让他烦恼，不能与王芳多呆。 这个烦恼很快地解决了。 是王芳给谭伟出了一个主意，让谭伟每天中午来休息一小时，休息好了再去上班。 这样一来，谭伟可以一天两次，与王芳在一起。 其实，王芳提出这个建议，不是满足谭伟，而是出于他的目的。 谭伟是军委会的秘书，手上有军委会的文件。这些文件，在归档前，是由谭伟保管的。 就是他出去，上午的文件，他都不锁进柜子内，那样不安全，只有在自己的身边，才安全。 王芳让谭伟中午来休息，就是想利用中午的一个小时，窃取谭伟手中的情报。 因为到下午下班时，文件都会归档去档案室，那时，谭伟的身边，没有什么重要的文件。 所以，最好的时间就是中午一个小时。 当谭伟吃完饭后，再来做一场“运动”，他就会疲惫地睡去，这个时候，就能得手。 可是，王芳小看了谭伟，每次完事后，谭伟就会死死地抱住王芳睡，这是他的习惯，还是提防？ 王芳不敢去试探，试的不好，就会出事。那样一来，就会前功尽弃。 带着这个问题，王芳找到了曹宁。 “前段时间的任务已完成。这是给你的奖励。”王芳拿出了五百法币，递给了曹宁。 曹宁接过了钱，放进自己的包中。 “现在，我有问题。” 王芳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需要我做什么？”曹宁问。 “谭伟给我租了一套房子，二层小楼。但是，他安排了一个佣人，说是照顾我。”王芳冷笑。 这都是那些权贵们的习惯，找了女人后，租一套房，并安排一个佣人盯着。 “地址在哪？” 王芳没有犹豫地报出了地址。 曹宁一看，就在国府路。在国府路的东头，而曹宁的小店，在国府路的西边。 曹宁拿出了一张地图，看了起来。 “你准备怎么做？” 王芳点上一支烟：“军委会办事的人，一般都是上午来的多，所以，上午送来的文件较多，下午只有上午的四分之一不到。我想抓这个时点。” “怎么抓？” “我已经说动了谭伟，让他中午到我家来休息。” 曹宁明白了：“中午下手，有把握吗？” 王芳摇头：“他很警惕！我试了三次，每次我起床离开，但是他都醒了过来。醒来后，他的第一眼，就是看向他的皮包。” “那就没有机会。” “外人肯定进不去，他来后，那个佣人就会守在一楼的大门口。” 两个人抽烟喝茶起来。 曹宁心也急啊！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要知道，国军的各部，接受命令，汇报情报等一些事，都会来到军委会。 而谭伟是秘书，能接触到这些机密。 虽说他不会接触全部文件，但是，每天，经过他手的文件，最少也有三份吧。 哪怕是一份文件，也是有价值的。 想到这，曹宁想到了一个办法。 “你那院子的前后左右住户情况了解没？” 王芳：“前后左右都有一个小院。前左右三个小院都有人住。只有后院没有人住。” “为什么没人住？” “听说这家人调去了国外，担任大使。他家也只有一儿一女，于是，他们夫妇与儿女去了国外。” 说到这，王芳看向曹宁：“你想打那房子的主意？很难，那家人有钱，宁愿房子空置，也不会卖，更不会出租。” 曹宁给王芳续上水。 “我们肯定不能买与租，那样的话，就会被盯上。我的意思就是，我是他家的亲戚，来帮他看房子的。” 王芳一口否定：“不行！你不能出面。现在，我是你的表姐，只要你出了事，我就会被怀疑。要知道，组织费了很大的努力，才将我送到了谭伟的身边，不能出事。” 曹宁抽出一支烟，拿在手上转着。 “那就偷偷地进去。尽量不被人家发现。” “那家离我家有五十多米，中间还有围墙，而且，进我家必须从大门进，其他的地方进不来。而我家的门口，有那个佣人看守着。”王芳说出情况。 如果这样，进不进那家一样。 两人商量了办法，如何去调开佣人。 但是，王芳说，谭伟的车子在院子中，司机在车上。 最后的结果就是，大门不能进入。 曹宁想起了二十世纪未，曾经在网上看过的电影，叫做地道战。他兴奋地说：“我有一个办法，我们就挖地道。” “挖地道？这是一个好办法。” 王芳的屋离后面的屋只有五十米，中间没有重压，也没有路，行人很少，对下面的地道，造成不了破坏性。这样的话，挖一条通往王芳家的地道，是可行的。 王芳在搬进新屋后，了解清楚了屋前屋后，屋内屋外的情况。她提出了一个很好的出入口。 “在一楼，有一个废弃的厕所，那个地方有一个下水道口。但是没有接上下水道。你可以将地道挖到那个屋子中，将那个口子用上。” 曹宁：“佣人不是住在一楼吗？” “佣人住在南边最头边的那间屋。这间屋，在北边最头边，而且，这间屋子紧挨楼梯。一秒钟的时间，就能上楼。” “大白天的，佣人也不能休息，难道她不会看到梯梯口的情况？”曹宁有些担心，摇了摇头。 第69章 偷情报 王芳笑了：“谭伟担心黄玫瑰知道后，会突然闯进来，所以，让佣人守在大门口。佣人每次都是搬了一个小椅子，坐在大门外，而且她的背对着客厅。就是她面朝着客厅，也看不到楼梯，那边是死角。” “那就行。最好封住那间屋子，不让佣人进去。” “没问题，这几天，我正准备建一个书房带设计室，我就让人给装修一下，乘这个机会，我来挖通屋下面两米的通道，并建一个出入口。” 曹宁站起身：“那好！我来负责挖通到你屋的地道。” 第二天，曹宁收到了王芳拿过来的定位图。按照那个位置，曹宁定准了位置。 到了第二天的晚上，一辆小车开到了王芳屋后的那栋房子的后面。 这一晚上，天很黑。没有人能看到曹宁拿进去的东西。 潜入！开锁！一切很顺利。 曹宁在那家人的后院的一个柴房中，找到了一个点。 这里就是出入口，上面会用柴草作遮盖。 之后的七个晚上，曹宁每天都要挖掘六个小时。终于在第八个晚上，终于挖通了。 挖的有点偏，发现偏了后，曹宁又横向挖掘，这样，才接上了王芳挖下来的通道。 这时，王芳的设计室已经装修好了。 曹宁挖通后，从那个口子上去了。 王芳设计的出入口，是一个大的画板架，那画板架的架脚，正是出入口。上面是一块铁板、铁板打开，就是一个人能进出的口子。 曹宁听了听，这屋没有人，于是，他便从口子中出来。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一样的南边，有人在熟睡，那是佣人。 曹宁轻轻地走出了书房，身子一闪，上了楼梯。 来到了王芳的房中，刚一进去，一支枪顶在了他的头上。 “是我。”曹宁连忙开口。 王芳收起枪：“挖通了？” “通了！这个地方是你的一个安全出口。” 王芳随着曹宁进入了书房，下到了地道中。 “不错！万一出了意外，我就能从这里逃脱。” 王芳出来后，看了看这家人的房子，满意的说。 曹宁建议：“你那边的出口是横向的，只要堵住了通往我这边的地道口，当时，让人感觉到，地道是通往左边的那栋房子，利用这个机会，你就能争取到时间。” “曹陵，你在那边安上一个防水防潮的炸弹，如果有那一天，那我就会在撤退时，炸了那个口子。” “是！” 几天没有休息，在工程完工后，曹宁睡了一个好觉。这一睡，睡了十七个小时。 睡醒后，曹宁接到了王芳的电话。 “今天进货。” 王芳说了四个字，便挂上了电话。 进货，就是暗语，就是通知曹宁，今天行动。 曹宁看了看表，已经十点了，必须动身。 他慢悠悠的出了门，出门后，便向着王芳的住处走去。 到了王芳家中，是十一点三十六分钟。 在远处，曹宁看到了一辆小车驶进了小院。 汽车进院时，王芳正站在大门口。 接下来，王芳下了台阶，来到了车边，打开了车门。 谭伟从车上下来，拥着王芳，向着大门走去。 司机在谭伟进门后，便上了车，曹宁看到司机在车上抽烟。而那个女佣，正坐在大门外。她的背，正靠着大门。 曹宁看完了现场后，便向着右边走去。 花了五分钟，曹宁便来到了地道出入口。 进入地道后，曹宁用柴封住了口子。他的人向着王芳的家中走去。 一路很顺利，来到了王芳家的书房。 出书房时，曹宁偷开了一点门缝，发现一楼没有人。于是，他便放心地来到了二楼。 这一次，曹宁没有进入王芳的卧房。 他来到了王芳卧房的旁边的一间屋子，进为后便反锁上门。 锁上门后，曹宁来到了一张靠墙的木柜子前，打进了木柜子，按向了柜子顶上的一个突出的木头。 立即，木柜向着两边分开，没有发出声响来。 分开的木柜后面，是一个小窗口。窗口的那边，有一个包。 原来，王芳考虑到谭伟的警觉性，有人进入卧房，肯定会被他发现。所以，王芳设计了这个窗口。 有了这个窗口，就可以看到王芳的卧室的木沙发。那个木沙发的间隔很大。 曹宁轻轻地伸出手，伸到了王芳的房中。 很快，他抓到了那个包。那是谭伟的包。 那个包较沉，曹宁用劲才拿到。 拿到后，曹宁收回手，将包拿了过来。顺手，关上了木柜。封死了窗口。 曹宁拿着包，来到了桌前，准备打开包。 这个包是有锁的，但是这对于曹宁来说，没有难处，很快打开了包。 开包后，曹宁没有去拿东西。而是记下了包内东西的顺序，以便事后还原。 确认后，曹宁这才拿出包内的东西。 谭伟的包中，有钱，有枪，有子弹，有烟，有打火机……还有文件。 一共有三份文件，一份文件是武汉方面的军费申请报告，一份是北平方面的战时情报。还有一份是中统的情况汇报。 曹宁记下了三份文件，用脑子记下。 这也是为了安全考虑，不能用照相机偷拍。如果让人发现了照相机，那么就危险了。 再说，每天都有文件，每天的文件又不知有多大的重要性，用照相机花不来。 幸亏曹宁的记性好。要知道，等于是两个人的记忆能力，所以，曹宁是过目不忘。 记下了文件后，曹宁将东西按照原来的样子，还原了。 确认无错后，再次打开了木柜，通过小窗口，将那个锁好的包，按照原来的位置放置回去。 这时，曹宁听到了屋内的人在说话。 “几点了？”男的声音，应该是谭伟。 “才十二点，你可以再睡半小时。”这是王芳。 男人：“不睡了！” 王芳不知道曹宁的情况，她决定拖着谭伟。 “老公！我还想要。”王芳用手去摸谭伟。 王芳的挑逗，马上引起了谭伟的性趣，他翻身压住了王芳：“那我们再来一次。” 屋内响起了呻吟声…… 第70章 前世事 曹宁顺利地从王芳家中退出，回到了小店。 过了一个小时，王芳来了电话，说了暗语，通知曹宁去见面。 见面的地方，就是上次那个客栈。 依然是那个房间，依然是一个服务员，依然是王芳。 曹宁进来后，房门马上关了起来。 “有收获没？”王芳问。 曹宁将三个文件的内容告诉了王芳。 第一个文件，没有引起王芳的兴趣。 第三个文件，是中统的汇报材料，这份材料中，是中统的一个战情汇报，也就是邀功请赏申请。 在这份文件中，中统没有具体地说明整个过程，只是粗描淡写地说了一下过程，就是后续的计划都没有讲。 这份文件是对付中国共产党的，并且没有时间地点人物，所以，也没有引起王芳的兴趣。 只有第二份文件，让王芳感兴趣起来。 第二份文件，讲的是国军在北平方面的军事布置计划，虽说是一个很浅的计划，但是，也能表现出国军的一个军的调动安排，以及线路图。 这文件，让王芳笑眯了眼，她让曹宁背了三次，而她自己一笔一笔地记了下来。 曹宁没有去隐瞒，因为他知道，日本人不可能只有王芳这条线去获取情报，说不定他们在军委会还有暗线。如果自己有所隐瞒，给日本人从其他的方向知道了，那么，他们就会对自己开始怀疑了。 就是共产党方面的情报，曹宁也讲了出来。 在曹宁背的时候，王芳一直盯着曹宁。她那是在观察，看曹宁是否在说真话。 在房中呆了半个小时，王芳让曹宁离开了。 曹宁离开后，王芳也离开了这间房，她从客栈的后门出去，去了一间平房。 在那个平房中，有一个地下室，王芳进入地下室，发了一封电报。 发完电报后，她没有离开，点上一支烟，坐在电台边上，她在等回电。 等了两个小时，王芳收到了电报。 原来，田中十二收到了王芳的电报后，马上转发给中国情报组。日方中国情报组收到了电报后，马上联系了几个点，让他们查询情况。 一个小时后，中国情报组收到了回号，曹宁汇报的三个文件的查实回来了。证实，这三个文件是真实的。 田中感到满意，这说明，曹宁是可靠的。 王芳也感到满意，没有人愿意身边藏有炸弹。 王芳知道，情报这个东西，不可能满大街。谭伟虽说是秘书，但是，有些绝密的文件，不可能让谭伟经手。 所以，对于曹宁的情报，也是一种试探，试探曹宁。 现在，试探结束了，今后，这个情报组可以开始运作了。 田中给王芳发了一封电话，除了证实曹宁的真实性外，还有一个方面。那就是，田中十二准备用一大笔钱，通过有关方面，活动一下南京的高层，争取将谭伟运作成秘书处副处长。只有谭伟成了副处长，他才有能力接触更高级的文件。 同时，田中给了王芳一个名字，让她去接触这个人，争取色诱成功，随后，通过这个人，将谭伟提拔上去。 …… 对于这些事，曹宁不知道。 回到了家中后，曹宁便感到脑子中有什么事。 突然，他想到了。 那就是中统的那份材料，在那个材料上，说了一个人名，这个人，曹宁记起来。 那是在前世，曹宁在台湾的特务局档案室中，看到的一份案情经过汇报。 那时，闲着没事的曹宁，基本上看完了档案室中的所有文件，所以，他知道许多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曹宁看了中统的材料后，马上确认，这就是前世震惊大江南北的《南京中共特工案》。 前世的案情结案是这样描述的── 1936年冬天到1937年的春天，在南京的中统局本部和以及南京中统人员宿舍附近有一个打扮入时的年轻姑娘。 这个姑娘认识南京中统的张蔚男，他们常常一起看电影逛街，关系看起来非常亲密。 1937年的一天，国民党中统头子徐恩在他的办公室里接到消息，他亲自派往中共核心的特务潜伏小组刚进去就被中共给抓获了。 这对他来说，是一件不能容忍的奇耻大辱! 他不明白：“人员是自己亲自委派，没有通过情报处；电台也是自己亲自布置，没有通过电讯处。共产党怎么可能会知道呢？难道我身边也有……” 他不敢往下想。一股凉气从脚底冒上来。 这么绝密的行动，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呢？又是谁泄露出去的呢？ 结案的案情分析指出，这是有一封当时徐恩发给胡南的绝密电报，翻译出来电文是这样的：“吾亲自派遣一个潜伏小组，一行三人携带小型电台，要通过贵防区混入中共控制区，请设法掩护，并协助进行。” 徐恩万万没有想到问题就出在他发出的这封电报上。中国共产党正是通过截获了这封绝密电报，才使得徐恩的如意算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么，这样一封关系到中共安全的重要情报是怎样被共产党截获的呢？又是什么人、通过什么方式截获的呢？ 结案的案卷说了一个人。 张蔚男，1916年10月出生在江苏无锡一个士绅家庭。 1933年秋，张蔚男考入上海三极无线电学校，后被转往中统杭州无线电训练班第三期受训。半年后毕业，分配到中统南京无线电总台担任通讯工作。 在这里，他看到了国民党大后方和军统特务机关内部的种种黑幕，大失所望。此时，张蔚男的思想已逐步地倾向于中共，他还秘密订了一份共产党的《新华日报》，暗地里和同事冯庆、赵力等人传阅。 冯庆，出身于北平一个电讯世家。由于他听力强，技术好，从庐山无线电训练班毕业后，被留在南京国民政府交通部无线电台。后来又被国民党中统局看中，调到南京任中统电讯总台的报务主任。 张蔚男和冯庆二人因工作而相识，因信仰而相交，他们无话不谈，并且决心一起去投奔中共。 第71章 中共案 可是，怎么去找中共呢？他们是国民党中统的人，即便找到了中共又该怎么办？ 就在他们感到无路可走时，张蔚男新认识的女朋友，给了他的一条路。 这个女孩叫黄桂花。她是中共的人，组织安排她接触张蔚男。 张蔚男与黄桂花在一起时间长了，黄桂花发现了张蔚男有亲共的倾向，可以争取。于是，她汇报给了组织。 最终，组织上命令她，向张蔚男摊牌。 这一天，黄桂花作好了准备，来到了张蔚男的宿舍。 她知道，如果张蔚男有变，那么她就有来无回。 这一天，黄桂花告诉了张蔚男她是共产党。 结果没有出现意外，张蔚男表示，他想加入中国共产党，想去中共根据地。 第二天，黄桂花带着张蔚男去见了中共南京的负责人。 前一天的晚上，中共南京负责人已经将这个情况汇报给了中共社会部。 第二天见面后，中共南京负责人又将见面的情况向上汇报了，并说明了张蔚男的要求。 中共社会部当即没有答应。 之后不久，张蔚男、冯庆带着中统电台的一些机密资料第二次来见中共南京负责人，以此证明自己的决心。 这时候，中共社会部已经调查了二人，确认他们是真心的，准备答应他们的要求。 社会部的一位同志接见了他们，并向他们宣布了上级的决定：决定让他们继续留在中统内工作，以获取更多情报，支持中共的工作。 经过一个多月的考察，1936年10月，张蔚男、冯庆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国民党中统电讯总台，设在南京的一处不显眼的地方，这是一所庞大的现代化通讯中心，大部分机件来自美国，是在美国谍报机关援助下建立起来的。 从这里发出的电讯，指挥着其在海内外的数百个秘密情报组织、大量秘密特工。 特务头子徐恩，就是通过这个电讯中心，为蒋介石提供国内外的情报，发布各种各样的秘密指令。 在国民党这样一个核心要害部门中发展共产党员，其作用和意义无疑是非常巨大的！冯庆在电讯总台的职位仅次于台长，可以掌握中统的核心秘密，管辖中统在海内外的数十部电台和上百名报务人员。 张蔚男任职的南京卫戍区监察科，则负责监听南京地区无线电讯号，控制无线电器材，正好可以保护南京地区的共产党秘密电台。 所以他俩的工作非常重要，更为了保证安全，他俩不能再亲自频繁地送情报了。 为了防止意外，中共方面调走了黄桂花。 因为黄桂花的使命已经完成，她再留下来，会给张蔚男他们带来危险。所以，她不适合做联络员。 中共方面准备另外物色一个女孩作为他们的联系人。 这个姑娘是谁呢？ 这个姑娘叫黎英，1918年农历6月18日出生在四川省崇庆县，母亲是北大学生，父亲是国军的一位团长。 中共方面根据她的个人情况和背景，对她的工作做了调整，派黎英担任国民党中统电讯中心中共地下党特支书记，由中共社会部直接领导，单线联系。 也就是说她与其他南京地下党组织不能有任何联系，负责和她联系的是中共社会部的同志。 当时，中共社会部给黎英规定了三项重要任务：一、领导已经打入中统机关内部的张蔚男、冯庆；二、直接与社会部联系、传递情报；三、相机在中统内部继续发展党员。 为了便于工作，不致引起敌人注意，组织上决定让她以张蔚男“妹妹”的身份作掩护，将原名黎英改为张萍。并让张蔚男从中统的宿舍搬出来，以“兄妹”的名义和她一起住在一起。 为了避免特务盯梢，张萍和社会部的联系并不直接用电台，而是通过南京的一个古老小巷里的中共社会部的联络站进行。情报转手后，由张萍的上线向上级汇报。 张萍的公开身份是一个无所事事，喜欢吃喝玩乐的富家女子。中共社会部的人亲自对其发式、服饰等予以精心设计，使她尽量适合当地环境，看上去就像一个时尚摩登的年轻女性。 张萍知道这是组织对自己的信任和期望，也是对自己的一次严峻考验，她决心要机智、勇敢地完成组织交给的光荣任务。同时，她内心也产生了一些顾虑。为了地下工作的需要改名换姓，公开地和中统特务住在一起，还要以中统特务家属身份出现，这要让同志们知道了，岂不怀疑自己背叛组织、投敌变节吗？ 由于张萍工作的特殊性，除了南京的中共社会部上线，她不能跟任何人有联系。年仅18岁的张萍凭着对党的一片赤诚，潜身虎穴，机智勇敢地同敌人进行着艰巨而秘密的情报大战。 通过张萍和战友们在南京的工作，获得了中统南京电讯总台的密码、呼号、波长、图表、电台分布情况等绝密情报。 这些情报被张萍一一送到了中共社会部。更为大胆的是，张萍直接领导的秘密党员冯庆，根据她的安排利用电台值班空隙，巧妙地向新华广播电台直接发出密电。 正是由张萍领导的地下党小组发回的重要情报，对于打退国民党掀起的反共高潮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党中央就是根据他们所提供的准确情报，及时捕获了由徐恩亲自派遣的潜入中共核心的特务小组。 那是一天的午夜时分，一个黑影急匆匆地用电码“滴答、答滴滴、答滴答滴”，敲开了张萍的房门，来的人是冯庆。他气喘吁吁地闪进屋，从身上掏出一份电报，异常兴奋地说：“这是徐恩发给胡南的一封绝密电报，我猜这里面肯定有名堂。” 冯庆是一位破译疑难电报的行家里手，一般电报根本不在话下。但这次，尽管冯庆、张蔚男、张萍三人翻看了一本又一本的密电译本，还是一筹莫展。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忽然，冯庆拍着脑袋恍然大悟：“这一定是徐恩和胡南之间另有约定的密电码。” 第72章 中共案2 终于，一遍遍地加减试验后，三人最终译出了电文。而此时，天已破晓。 张萍他们连夜翻译出来的那份重要电报的内容就是：派遣一个潜伏小组，携带小型电台，通过胡南的防区，混入中共根据地。署名是徐恩。 这封情报是徐恩亲自发出的，任何人都不知道，可是没想到还是被中共的人截获了。中共东南局也是根据他们的情报，抓住了特务。而另一封电报，则让中共方面安全地转移了已经暴露的地下党。 那是另一封电报，国民党想趁中共地下联络站开会的时候将他们一网打尽。 由于时间紧迫，张萍根本无法让别人去通知，她当机立断，启用紧急联络方法，当天晚上直接找到东南局军事组。 按规定这是不允许的。 正是由于张萍及时传递的情报，才使国民党把中共地下党一网打尽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1937年春天，国民党掀起的反共高潮发展到了顶峰。 尽管如此，张萍领导的特别支部，除原有的张蔚男、冯庆之外，又发展了赵力、杨光、陈国柱、王珍等4人为地下党员。这样一来，机房、报务、译码室等都有了地下党，国民党的秘密消息根本上不存在秘密了。 面对一连串的“泄密”，徐恩开始怀疑：“难道中统内部，真的有人资敌通敌？” 想到此处，他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徐恩立即和督察室主任刘培初密商，对全局人员进行一次普审，尤其是电讯、机要处室，不论是头头还是一般人员，发现反常或可疑，一律先拘后审。 发报机上真空管的作用是将收到的电波微细信号扩大，便于情报人员研究翻译。谁能够想到，就是因为一只小小的真空管，直接导致了张萍及其所领导的“中统电台地下党小组”的全军覆没。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1937年3月，张萍经组织批准回家探亲。当时，张蔚男在机房值班，碰巧收发报机上一支真空管被烧坏，正在进行全面审查的监察科长肖茂如遂把张蔚男送到稽查处关了禁闭。 随后张蔚男擅自逃离禁闭室，直奔南京市负责人的联络点汇报情况。中共南京市方面分析认为，烧坏真空管只是工作上的过失，最多受点处分，张蔚男应该立即回去找中统的头头检讨此事。 然而，与此同时，徐恩听说张蔚男逃跑后，已经产生了警觉，立刻派人搜查他的宿舍，结果搜出：一个记有中统局在各地电台配置及密码的记录本、一本张萍的笔记和一张七人地下党小组的名单。 等到张蔚男跑回来时，中统方面立即逮捕了他。 在报房值班的冯庆得知身份泄露后，迅速地翻墙逃出了电台大院，跑到南京市联络点报信。南京市负责人见情况紧急，当即决定让冯庆化装成商人，连夜过江离开南京，去根据地。 与此同时，中共南京市向社会部作了汇报。社会部向成都发电报，通知张萍就地隐蔽，不要回南京。 然而，冯庆刚刚渡江，还是不幸被埋伏的特务所抓获。 就在社会部发电报通知张萍就地隐蔽的前一刻，张萍先接到了徐恩以张蔚男名义给她发的“兄病重，速返金陵”的电报。 张萍不知是计，接到电报后，一面用暗语写信向社会部报告，一面启程返回。 社会部收到张萍由成都发回的电报后，知道张萍中了中统局设的圈套，赶快派人到车站守候，希望能够营救张萍。但是，当张萍在两路口车站一下车，立刻就被守候的特务逮捕。 这样，包括赵力、杨光、陈国柱、王珍在内的“中统局地下七人小组”全部被擒。 “中统电台案”发生后，南京的中统电讯总台，像挨了一颗重磅炸弹，几乎瘫痪。停止收发报，更换密码，武装特务封锁了进出口，将所有人员挨个查问。 “军统电台案”也让蒋介石万分震惊！ 徐恩更是气急败坏，他一向以为组织严密、牢不可破的中统局内部，竟出了这样的事！此后，他曾懊丧地对一位亲信说：“这是我一生中的奇耻大辱，是我同共党斗争最惨重的一次失败！” 被捕后的张萍等被关在中统稽查处看守所，她意识到敌人将会进一步采取行动，会对秘密联络站进行破坏。为了抢救同志，她在敌人未行动之前，机智地想出了一个办法。 那就是送情报。 但是在国民党的看守所里，怎么才能将情报发出去呢？ 看守所所长毛风是徐恩的同乡，自恃不同于一般的同级特务，遇事可以“担待”，再加上他并不了解案情背后的实际情况，只知道张蔚男兄妹被捕的原因是因为烧坏了一只真空管，属于工作上的一点过失而已。 张萍正是看准了他的这个弱点，她让张蔚男送给毛风50块钱，请他帮忙送一张条子到三里同。条上写着：“表姐，姑母住院病危，望速去照顾，妹萍”。 毛风并没看出异样，以为是小事，收下钱，当天下午就把条子送到了。 第二天，等徐恩派了大批特务去抓人时，那里已是人去楼空。随后徐恩发现是由于“毛风送去了一张条子，秘密机关人员才转移”的情况时，暴跳如雷，立即下令将毛风处决。 徐恩怀疑张萍是中共社会部的人，他假装释放张萍，让她去与中共地下党联系。 张萍早就识破了敌人计谋，她带着敌人转转圈子，绕了大半个南京，进了几十家店铺，最后，监视和跟踪她的特务们忙了几天，弄的鸡飞狗跳，却是一无所获，只得再次逮捕了她。 张萍被捕后徐恩亲自主持了对她和张蔚男、冯庆等7人小组的审讯。徐恩认为一个不到20岁的小姑娘肯定不堪一击，吓唬吓唬她就行了，只要把她先攻下来，其他几个也就不攻自破了。 但是，经过数次审讯，尽管徐恩绞尽脑汁，先是花言巧语，威逼利诱；不行就酷刑拷打，肉体摧残。张萍始终咬紧牙关，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共产党。冯庆还一把撕碎了特务们替他写好的“自首书”。 最后，黔驴技穷的徐恩签署命令，让执法队枪杀了“中统局地下党七人组” …… 第73章 见张蔚男 曹宁在王芳的家中偷的文件，就是中统给军委会的检讨书。在这个文件中，中统承认，本部被中共渗透了，至使电报内容外泄，从而造成了几次大损失。 在这个文件中，中统本部谈到了，他们已经锁定了几个嫌疑人，他们是中统电台总部的人。 虽说文件上没有说明人名，但是，看过这个历史的曹宁，马上知道了这是什么事。因为时间，地点，事件都相同。 本能的，曹宁就决定了一件事，救人。 对于曹宁来说，也许这是他能与中共接上关系的一个点。当然，人家也不会完全相信他，那就让时间来增强关系吧。 曹宁看了看日历，今天是3月15号。 对了，前一世的这个时候，张蔚男应该逃出了中统的监禁室，去见中共南京市委负责人。 中统已经发现了他的家中所藏的秘密。 今天晚上，张蔚男应该奉中共南京市委的命令，返回中统，结果在快到住处的前面被抓。 必须行动了。 曹宁收集了张蔚男与冯庆的资料与照片。 曹宁吃了晚饭后，就来到了离张蔚男的家前面一百米的地方，查看了一下。 在张蔚男的家周围，不下五十个人，他们紧紧地将张蔚男的家包围得结实。 而在离张蔚男家中心外一百米，都有不少的车子与行人，这些人都是在等张蔚男。 而张蔚男本人，这个时候，正在一家小酒馆中喝酒。 昨天，真空管的事件，让张蔚男一下子慌了。毕竟，他只是专业出身，不是那些受过严格训练的特工。遇到了事，他首先想到的是，如何保护自己。 在他的心中，中统肯定不会放过自己，时间一长，危险就大了，所以，他便逃了出去。 逃出去后，经过中共南京市委的人的分析，张蔚男感到后悔，不就是一个真空管吗，干嘛这么害怕？ 当他认为事情不大后，他就不害怕了，认为应该早一点回去，免得夜长梦多。 于是，他便离开了联络点，回家了。 在离家一里多路的时候，张蔚男突然感到了心慌。 这一阵子心慌，让他下了黄包车，他决定走回家。 走了一阵子，离家只有八百米了，他感到肚饿，也是，他没有吃晚饭。 吃了饭再回家。 点了两个菜，叫了一瓶酒，张蔚男喝了起来。 就在他喝了三分之一瓶的酒的时间，曹宁上门了。 曹宁半个小时前来的这条街，这条街与张蔚男住的那条街，不是一条街。一般的人，去张蔚男的家中，根本不会走这条街，弯路太多了。 张蔚男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这家小酒馆，是他的一个朋友介绍的，这家小酒馆的菜，是张蔚男的家乡菜。 平时，每星期，张蔚男都会来这家小酒馆喝上一次酒，品尝家乡的风味菜。 曹宁之所以知道这家小酒馆，是因为，在前世的档案中记载，张蔚男被捕前，是半醉的状态。 半醉？那就是喝了酒，又不是坐黄包车回家的，步行到家门口，被人逮住了。 这就说明，张蔚男喝酒的地方离家不远。而且能让他喝的痛快的地方，也就是他那家乡的小酒馆了。 而且，包围张蔚男家的人都没有走，那就说明，张蔚男没有被抓住。 于是，曹宁便去了档案中记案的那家小酒馆。 也该碰巧，曹宁快到小酒馆时，正看到张蔚男探头向下张望，他是担心，探头查看是否有人跟踪。 曹宁一眼就认出了张蔚男。 左右看了看，曹宁发现没有可疑的人，这才走向了小酒馆。 这家小酒馆，只有一个大厅一个小包间。 张蔚男就是坐在包间中。 一个伙计上前：“先生，几位？” 曹宁回答：“一位。” “吃面还是吃粉？” “炒两个菜，喝点酒。” 曹宁说完后，皱起了眉头：“没有包间吗？这大厅的，喝酒被人瞧着，看傻瓜？” 伙计忙笑脸相迎：“先生，本店小，只有一间包间，但是包间中有一个客人在吃饭。” 曹宁看了看问：“包间有几张桌子？” “两张小桌子，人少的，可分为两桌，人多的，可以拼桌子，成为一张大桌子。” 曹宁继续犹豫，这时，酒馆的老板过来了。 “先生，里面的人也只有一个人，坐了一张桌子，你可以坐一张桌子，不影响的。” 曹宁点头，向着包间走去。 进包间时，曹宁看到了一双疑虑的眼睛。那是张蔚男。 对于进入包间的曹宁，张蔚男很怀疑，这家小酒馆，生意一般般，这个时间段，过了吃晚饭的时间，怎么会这么巧，有人来了。 不过，张蔚男没有动身离开，这时候离开，肯定被人怀疑，只好等机会。 曹宁坐下后，点了两个菜，一瓶酒。 抽完一支烟后，酒菜上来了。 这点的两个菜，是小酒馆的拿手菜，来的客人，都会点这两个菜，所以，店家有备菜。 酒菜上来后，伙计离开了，包间的布帘子放了下来。 曹宁的耳朵一直都是听着外面，注意着是否有人偷听。 外面没有人，伙计、小工与老板（兼厨师）正在吃饭。 曹宁端起小酒杯，对着张蔚男笑着说：“张先生，敬你一杯。” 张蔚男心一颤，急忙问：“你认识我？你也是这家小酒馆的常客？” 曹宁摇摇头：“我是第一次进这家小酒馆的。也是第一次与你面对面。” 张蔚男一下子站了起来：“你是什么人？” 曹宁看了看门外：“不要大声说话，门外有耳。我不是来抓你的，是来救你的。” “救我？我不需要你救？”张蔚男没有坐下去。 曹宁坐着说：“我看了一份文件，文件上有你的名字。” “什么文件？” “中统给军委会的检讨报告。上面说到，中统这段时间的情报外泄，造成了很大的损失，所以，中统会采取行动。” 张蔚男大吃一惊，他知道，能够看到中统给军委会的检讨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人。不是中统高层，就是军委会的人。 第74章 帮助 张蔚男感到，曹宁不会是抓他的人，如果是抓人的人，何必来做这一手。 他现在就象在大海中，感到了危险，这时候，如果有一条船，哪怕是破船，也是他的救命稻草。 “你是来抓我的吗？”张蔚男还是问了。 曹宁摆摆手：“要是抓你，就不是我一个人来了。” 听了曹宁的话，张蔚男松了一口气。他准备坐到曹宁的桌边来，但是曹宁拒绝了他。 “听好了！你就坐在那里，不要看我，头低下，说话的表情不能让窗外的人看到。” 张蔚男点点头，坐了下去。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但是他的手在抖着。 “镇定些，暂时你是安全的。” 曹宁的这话，让张蔚男松弛下来。 “你去见了人，那人怎么说？”曹宁问。 张蔚男没有回答，他不可能对一个不了解的人说组织的事。 曹宁也不意外：“他们是否认为，你没有暴露，那个真空管的事情，会按工作过错处理。只要你认错态度好，中统方面会放过你。” 张蔚男吃惊地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曹宁：“不要问。该说的我会说。” “哦！中……统方面？”张蔚男问。 曹宁点上一支烟，看着窗外说：“你逃走后，中统的人搜查了你的住处，搜出了不少的东西。你应该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 张蔚男张大嘴，差一点叫出声来。 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如果那些东西到了中统的手上，他是死路一条。 想到这，张蔚男准备跑走。 曹宁喊住了他：“你家前后有上百的人在守株待兔，这个地方，也不知是否有人。千万要镇定。” 张蔚男求援的问曹宁：“我该怎么办？” “加快速度，将你面前的饭菜吃完，酒不要喝，酒会误事，酒瓶放在那，等一下，我会处理。” “好！”张蔚男加快吃菜起来。 曹宁继续说：“你马上去紧急联络点，不要去昨天你去的那个点，那个点说不定也被监视了。” 张蔚男点点头，这时候，他将曹宁当成了卧底中统或军委会的人。曹宁说什么，他都相信。 曹宁听了听四周，感到了安全便继续说：“你去告诉上面，你们这个七人小组已经暴露了，现在，中统方面通过你家中的材料，已经锁定了你们。但是他们没有行动。” “为什么？”张蔚男不解。 “中统方面，想钓鱼。他们想抓张萍，并通过张萍，抓住她身后的人，钓出大鱼。” “原来是这样？那我？” “你是第一个要抓的目标。因为徐恩用你的名义，给张萍发了电报，让她马上回来。” 张蔚男着急了：“怎么会这样？张萍危险了。” 曹宁吃了一口菜：“你马上去能知上级，让他们派人，在张萍回来的路上守着，争取碰到张萍，通知她马上离开江南。估计江南几个省，都会有人抓她。” 张蔚男点头：“好！但是冯庆他们什么办？” “你家的名单上，有他们的名字与职位。他们都视监视了，你不要去联系他们。” 张蔚男叹息道：“冯庆是一个密电专家，他的心中，是向着共产党的。如果他能脱险就好了，我们就有一个人才。” 曹宁一听，心动了。 他知道冯庆是电讯专家，但不知他是密电专家。 要知道，一个密电专家，可以抵一个军。 这个人，一定要想办法救出来。 想到这，曹宁对张蔚男说：“我想办法通知他，救他出来，但是，他应该不会相信我，所以，你写一张条子，告诉他要相信我，一切听我的安排。” 张蔚男是电讯人员，随身都带有小本本。他拿出小本本写了起来。 在他写的时候，曹宁紧盯着窗外，观察着警戒着。 张蔚男写完后，准备将信递过来。 “别动！就将那信从桌子底下弹过来。” 张蔚男马上将信弄成小团，手指一弹，信在离地面只有五十公分处飞向了曹宁。 曹宁的身子没有动，手一转，那信便到了他的手上。 看过信后，曹宁将信收了起来。 桌上的菜飞快的减少，张蔚男吃撑了。 曹宁喝了一口酒：“如果冯庆救出来了，我会安排他离开南京，至于他会去什么地方与你们会面，我会通知你。” “怎么通知？” “红灯街9号院的外面，有一个信报箱。如果在那个信报箱的外面墙上，画了一个黑色的蜈蚣，那么就是通知，信箱中有信。让人按信上的要求办就行。” “还有什么要求？”张蔚男准备离开了。 “如果你安全离开了，就让人在报纸上登一条寻狗的广告，狗名叫二哈。另外，如果你们接到了张萍，就在广告上登一条寻猫的广告。如果没有拦住她，就在广告上登出猫求配偶的广告。” 张蔚男将曹宁的话记住了，并重复了一遍。 没有错误。 张蔚男离开了包间，向着外面走去。 曹宁飞快地将张蔚男没有喝完的大半瓶酒倒进了自己的酒瓶中。这样一来，曹宁的酒瓶内，就有八分之七的酒了。 张蔚男的酒瓶中，剩下了五分之一的酒，曹宁将那酒瓶放回到了那张桌上。 他听到了张蔚男在外面装着醉晕晕的样子，大着舌头与老板结帐。 过了一会儿，老板进来了。他将张蔚男那张桌上的盘子酒瓶等收走了。 走之前，老板看了看曹宁的酒瓶。 “先生，怎么只喝这一点酒？我们家的酒菜不合你的口吗？”老板问。 曹宁夹起一块肉：“菜可以，酒不行。难以下口。” 老板马上感到脸上发烧：“先生多包容，本店是小店，所有的酒菜，都是薄利多销。所以，没有去进购贵的酒。” 曹宁摆摆手：“少喝一餐没事。你去忙吧，我多吃几口菜，等一下出来结帐。” 不是这个酒不好喝，而是曹宁不能喝，喝了酒，身上就有酒味，人一闻就知道。 曹宁要去办事，当然不能身上带有酒味，那样的话，什么事都办不成。 第24章 救张蔚男 张蔚男离开小酒馆后，坐上了黄包车，刚走一里地，他想到了一件事，便又下了车。 下车的地方是钟山街。 下车后，张蔚男站在路边，点上一支烟，猛吸了两口。 烟的味道，让他的大脑飞快转了起来。 今天，曹宁的出现，让他感到很意外。 自从加入中共以来，他的领导人就是张萍，也就是在真空管爆了后，他才动用了紧急联络方式。 这也是张萍回家探亲，担心有什么大事，为了不误事，她才将紧急联络方式告诉张蔚男。 除了这个方式外，张蔚男不能接触中共的其他人。 但是他想不到，中共方面会派人来联系自己，这说明，自己的一行一动，都被上级掌握中。 直从曹宁说出他的困境后，张蔚男便没有怀疑曹宁。 他之所以下车来，是因为，他想到了一个人，冯庆。 作为朋友，张蔚男想救冯庆，作为密电专家，张蔚男更想救冯庆。冯庆的价值太大了。 但是，他疑到冯庆也被监视了，自己去救他，肯定是羊入虎口，送货上门。 那样一来，不但救不了冯庆，自己也搭进去了。 但是，张蔚男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想打电话给冯庆，通知冯庆转移。 甩掉了烟头，张蔚男向着电话亭走去。 此刻的电话亭内没有人打电话，在电话亭的旁边，有一个人蹲在那。 张蔚男看到那个蹲着的人，马上停了步，转身进入小店中。 “老板，拿一包烟。”张蔚男一边指着烟，一边看着外面说。 小店的老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收了张蔚男的钱，拿了一包烟给张蔚男，便去哄她的孙子去了。 张蔚男抽出一支烟，点上后，就在小店的门口抽了起来。 过了几分钟，那个蹲着的人看到一个走来的年轻人，便站了起来，并与那年轻人一起向着街前走去。 张蔚男放心了，吊着烟，慢慢地向着电话亭走去。 这一路比较顺利，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来到了电话亭，张蔚男拿起了电话。 电话是打给冯庆家前面一百米处的一个小店。平时，张蔚男与冯庆联系，也都是通过这个办法。让小店的人去喊冯庆接电话，冯庆每次接完电话，都会给钱小店。 “找谁？” 电话的那头，传来了一个声音。 张蔚男感觉到，这人不是小店的老板。电话打的多了，张蔚男熟悉了那老板的声音。 “你是老板？”张蔚男试探问。 那边的人马上说：“老板在忙。我也是等电话的，你找老板吗？好，我喊他。” “谢谢！” 一分钟后，那边又响起了声音。这个声音张蔚男熟悉，正是那个小店的老板。 “哪位找我？”老板问。 张蔚男马上说：“老板你你，我是冯庆的朋友，请你帮忙去喊冯庆接电话。” “找冯庆啊？好，我去喊。” 也就是在那老板放下电话的时候，在那个小店的外面，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说道：“马上查，这个电话是从什么地方打来的。” “是！”立即，走了一个人。 而那个小店的老板，被带了出来。 三十多岁的人问：“听清楚了电话那边的人是谁吗？” 老板点点头：“是冯庆的朋友，那人经常打电话过来，所以我听出了他的声音。” 三十多岁的人高兴地说：“好！你去忙你的。” “不去喊冯庆吗？” “不用。” 老板走后，三十多岁的人让人拦住那个放在台上的电话：“尽量拖时间，先摸清楚那边的地址。” 过了三分钟，一个人来报告：“队长，那边是是钟山街的公用电话亭。” 三十多岁的人一挥手说：“来几个人跟我去钟山街。这边，让那老板通知那边的共党，就说冯庆正在洗澡，洗完马上过来接电话。” 小店的老板，按照三十多岁的人的指示，传话给了张蔚男，让他等等。 张蔚男感到有一点奇怪，但是，他救人心切，没有离开。 就在张蔚男点第三支烟的时候，他的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立即向左边的小桥走去，快。” 张蔚男听到了那个声音：“是你？可我正在打电话。” “这个电话，会是你进监狱的通道。” 张蔚男一听，马上明白了，他马上离开电话亭，向着左边快速走去。 因为他相信身后的这个人，这个人就是曹宁。 原来，曹宁在张蔚男出来后，对他不放心，所以便顺路过来，刚好看到张蔚男在打电话。 不用想，他也知道，张蔚男是给谁打的电话。 于是，他便找到了张蔚男。 也就是在张蔚男与曹宁过了左边的那个小桥，来到了一棵大树的时候，他们在这边看到了电话亭那边的情况。 此时的电话亭那里，己经被十几个人包围了。 两个人进去了电话亭，发现电话依然躺在那，拿起电话，还能同那头的人说话。 但是，这边打电话的人不见了。 在一个三十多岁的人的命令下，这十几个人分头搜查起来，弄的鸡飞狗跳。 曹宁拍了拍张蔚男的肩说：“马上离开。” 在撤走的路上，张蔚男不好意思：“我差点坏了事，不是你来，我可能被抓了。” 曹宁说：“你现在在南京，是非常危险的。不能同任务人见面，也不能去见并联系任何人，马上去紧急联络点，让组织的人送你离开南京。最好今夜过江。” 这一次，张蔚男是完全听曹宁的了。 曹宁拦了一辆黄包车，让张蔚男上车。 而他自己就站在这个口子上，如果有人追张蔚男，他可以发现，并想办法阻止。 过了几分钟，过来了几个人，他们看了看曹宁，走了过来：“干什么的？” 曹宁笑了笑，指了指身后的屋子说：“老板，想不想爽？给你优惠价。” 那几个人看了看那屋门头的牌子，笑了。 牌子上写的是：“怡红院”。 看到曹宁准备上前请他们，他们连忙摆手：“我们有重要的事，不享受你的优惠了。” 第25章 救冯庆 这一次，张蔚男没有在中途下车。他按照曹宁的吩咐，在中途换了两次车，这才回到紧急联络点。 “你怎么又来了？” 张蔚男将自己的家被监视，曹宁救他的事说了出来。 “你说的这件事，我马上去查实。” 很快，查实得到了证实，张蔚男己经暴露了，敌人正在抓他。 在得到了上级的指示后，张蔚男连夜被送过了江，前往根据地。 而曹宁在送走了那几个特务后，便也离开了。 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吴江路。 吴江路，正是冯庆住的地方。 冯庆，一个密电专家，对组织来说，非常重要。 曹宁不愿意冯庆象前世一样，一颗子弹结束生命。 来到吴江路，曹宁发现冯庆的家周围，象张蔚男的家周边一样，特务众多。 这里应该有五十多个特务，因为张蔚男的电话事件，从这里去抓张有十多人。 现在，这里还有四十人，依然是泼水难进。 不行，得想办法调走一些人，这才有机会。 曹宁马上离开了，去了离这五里地的地方，给这边的小店打了一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那个老板。 由于曹宁学的是张蔚男的声音，那老板认定曹宁就是张蔚男：“刚才冯庆过来接电话，你怎么挂了？” 曹宁说：“不好意思，刚才我去大便了。” 老板问：“还是要冯庆接电话吗？” 曹宁：“不用了！你直接告诉冯庆，让他带钱来槐树街，我在这里等他。你去通知他，他会给你跑路费的。” 说完，曹宁放下了电话。 老板放下电话，对身边的一个女人说：“那边的声音是冯庆的朋友，他让冯庆带着钱，去槐树街会面。” “带着钱，那就是准备逃了。”一个特务说。 “对！可能张蔚男发现了什么。” 女人冷笑道：“想逃？没那么容易。集合人，马上同我去抓人。” “副队长，我们的任务是监视冯庆。要不我们向上面汇报，请他们派人去。” “傻瓜，等上面调人去，一个小时到不了。时间一长，张蔚男肯定会怀疑，他就不会等了，很快便逃了，你怎么抓他，只有这时候，快速出兵，才能抓到人。” 女人的话，很有道理，关键的是，没有人愿意将到手的功劳让给别人。 几个人商量后，便留下了八个人，其他的三十人，都跟着女人去槐树街。 因为一条槐树街，有一里长，去十几个人，很难抓到人，只有人多了，才能铺网抓鱼。 就在这边的人去往槐树街的时候，曹宁己经离开了槐树街。在半路上，曹宁坐在黄包车上，看到了三辆车急奔而去。 曹宁来到了冯庆的家边，转了起来。 他的视力很好，听力超出常人，所以，他马上发现，在冯庆的周边，有八个人。 两个人守在冯庆的屋外，一个人爬到了冯庆家前的大树上，那人负责放哨。 其他的五个人，留了一个人在小店，四个人分散在冯家的左右前后。 曹宁笑了，这样一来，就很方便了。 曹宁来到了左边，在那个人还没有发现自己的时候，便一拳将那个人打晕了。没有三个小时，这人是不会醒过来的。 之后，曹宁用同样的办法，将右边，前边，后边的三个人也给起晕了。四个人在被打晕前，都没有看到曹宁。 曹宁没有杀人，他知道，还有几个月，就要全民抗战了，这些人，肯定会上战场。 清除了前后左右的人，下一步，就是大树上的那人了。 那个人对曹宁的威胁最大，因为冯庆家就在他的视线中，只要有人靠近，他都能发现。 如何对付大树上的那个人，曹宁有办法。 在大树的后面，也就是冯庆家的对面，有一间平房。大树的树枝，伸到了平房的屋顶上。 曹宁进入了那间平房屋，上了屋顶。 爬在屋顶上，曹宁看向了大树。 就在大树的最粗的树杈上，坐着一个人。 这个人，手中没有拿枪，拿的是香烟。 他的面朝着冯庆家，背对着曹宁。 曹宁在平房的屋上，慢慢地爬着，没有发出一声声响。 就这样，曹宁靠近了大树。 下面是上树了。 曹宁知道，如果自己上了树，身体的重量肯定会将树枝压沉，这样的话，坐在树杈上的那人肯定能感觉到。 只要他感觉到了，就会对自己开枪。 所以，这条路十分危险。 但是，想要对付大树上的这个哨兵，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曹宁将自己的身子隐藏在暗处，伸手，用力去拉了拉树枝。立即，那大树摇晃起来。 “谁？”哨兵马上警惕起来，他将枪对准了平房这边，眼睛搜索起来。 平房这边，没有人。 过了一会儿，哨兵转过身去：“没觉得有风啊？” 又过了三分钟，曹宁又拉了一下树枝，哨兵又警惕了一次，就这样，来来去去地经过了五次，哨兵也不再警觉了。他认为，是风在摇着树，所以树在晃。 最后的两次，哨兵甚至头都不回。 曹宁感到机会到了。 他这一次，没有摇树枝，而是轻手轻脚地上了树枝。 曹宁再轻手轻脚，但是，他那一百多斤的身体上了树枝，使树枝沉了下去。 曹宁努力使自己的们身体重量一致。 在大树的树枝下沉后，那哨兵没有回身。 接下来，曹宁就放心了，因为他的身子压在树枝上，己经压沉了树枝，只要自己不离开树枝，树枝就不会弹起。 接下来，曹宁就快速地向着那树杈走去。 走到离树杈只有两米的地方，哨兵回头了。 因为他感到了有呼吸的声音。 这里是出任务，大树也不是床，哪来的呼吸声？ 也就在哨兵犹豫的那一刻，曹宁动手了。 他快速扑向了那哨兵。 刚好这时，那哨兵回头，看到了曹宁。 这一次，曹宁没有留手，因为对方看到了自己的面相，这个人不能让他活。 曹宁扑到哨兵的身上，用脚死死地勾住对方，不让他向树下掉。同时，曹宁的手，紧紧地卡住了哨兵的脖子。 第26章 查无此人 哨兵被卡脖子，呼吸跟不上，而他的身子又被控制不能反抗，最后，哨兵翻着白眼，死了。 哨兵死了三分钟，曹宁这才松了手。 用手探了探，发现哨兵再也活不成了。曹宁这才从哨兵的身上搜索起来。 哨兵的身上，只有几块钱，曹宁没有拿他的钱财，只是将他的枪与匕首拿了过来。 刚好出来时，曹宁的身上没有带武器。 想了想，曹宁又给哨兵脱了衣服。 曹宁准备换上哨兵的衣服。 就在曹宁换好哨兵衣服后，树下面有脚步声。 一个人走了过来。 这个人就是守在冯庆屋外的左边。 “老王，有烟没？”那个人来到了树下，仰头向着树上喊道。 曹宁没有回话，回话肯定会暴露。毕竟隔壁老王应该是很熟悉的人，一出声就会露馅。 曹宁从树杈上向下爬去。 爬的时候，他的面是对着树的，背朝着那人。 就在曹宁爬下树，转过身来时，那人惊诧了：“你不……” 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感到了一只手卡住了自己的喉咙，他说不出话来。 曹宁的左手卡住那人，右手挥拳击在那人的太阳穴上。 很沉的声响，那人当场死去。 这个人也看到了自己的长相，也是不能留的。 杀了这个人后，曹宁扶着他的身体，让他的身子靠在树上。这样看着，就象他在树脚同树上的人在说话。 为了减少风险，曹宁低着身子，向着冯庆的屋走去。 来到了屋的左边，曹宁这才站直腰。 同时，他看到了守在冯庆屋右边的有一个人。 那个人坐在一块石头上，远远地看了看曹宁这边一眼，又转过头去。 曹宁向着右边走去，但是，他的头却低着，口中咳着嗽。 那个人注意到了曹宁的行为。 “黄毛，你的岗位在那边，跑过来干什么？”那人低声斥责道。 但是，曹宁依然没有停步，而且速度加快。 那人感到不对劲，他马上抬手举枪。 但是，就在这时候，一道白光闪过，那人倒了下去。 原来，那道白光是匕首，曹宁甩出了匕首刺中了那人的喉咙，杀死了他。 杀掉了最后的一个特务后，曹宁便来到了冯庆的门前。 大门是闩着的，这个时间点，冯庆应该是睡着了。 曹宁用匕首拨开了冯庆家的大门。 随后，他便闪身进入门内，又将大门闩上。 冯庆家只有一个人，曹宁观察后，便来到了冯庆家的卧室。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一个人。 这个人正是冯庆。 刚好，冯庆醒了过来，他的两眼盯着曹宁。 “你们要动手了吗？”冯庆坐了起来。 曹宁收了枪：“你怎么知道？” 冯庆一边穿衣服一边说：“这几天，我成了重点保护对象，身前身后，都有人跟着，回到了家中，也有守门的人，我要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我真的是傻瓜了。” 曹宁问：“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跑？” “跑？跑的了吗？你们是想引诱我跑，原来跟在我身后，去抓跟我接头的人，对吗？” 曹宁竖起大拇指：“聪明。” 冯庆穿好衣服，来到了曹宁的面前，伸出双手：“铐吧！” 曹宁没有铐子，他拿出的是一封信：“这是张蔚男的信。你看了就明白。” 这是一封密码信，只有冯庆与张蔚男知道密码。 冯庆吃惊地看完了信：“你是自己人？” 曹宁点头：“外面的八个特务己的被我干掉了。快收拾东西跟我走。” 冯庆马上活了过来，他跑到了一个柜子前，拿出了一个布包，曹宁看到了，那布包中装的是钱，还有两本书。 冯庆解释道：“钱可以用的上，书是密码方面的。” “好，跟在我的身后。” 曹宁带着冯庆，从屋子中走出来。 冯庆出门后，吓了一跳，他看到了一个死人，那人的喉咙处插着一把刀。 随后，两人经过大树，冯庆也看到了树边的人。 “树下有人。”冯庆提醒。 “树上树下的两个人都解决了。” 曹宁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冯庆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住屋，然后，转过身，快步跟着曹宁离开了家。 穿过了一条条街，躲过了一个个的巡夜，曹宁终于带着冯庆逃了出来。 “知道紧急联络点吗？”曹宁递给冯庆一支烟。 “知道！张萍走时，告诉了我，说有紧急情况，让我去那里，有人会安排我的。”冯庆给曹宁点上烟。 “那好！你就坐黄包车去吧。” 冯庆问：“你不去吗？” 曹宁摇摇头说：“我不是你们这条线的，之所以救你们，是因为我看到了情报，发现你们危险，这才冒险救你们。按照组织规定，我是违规了。” 冯庆：“可是你救了我与张蔚男啊。” “我们的任务是潜伏，不是救人。” 冯庆知道，曹宁救人，是冒了很大的风险。 “告诉联络点的人，马上去救张萍，她现在很危险。” 曹宁又将对张蔚男说的话，对冯庆说了一遍。 说完后，曹宁拿出了两支枪，递给冯庆：“这是缴获的，你带走，路上防身。” 冯庆接过枪，插到腰上。然后，对着曹宁鞠了一躬：“同志，我不知道你姓名，但是，我记住了你。谢谢你！” 曹宁拍了拍冯庆的肩说：“我救你，是因为你的才华，我希望你能将你的才华用在革命的事业上去。也许将来有一天，我们会再见面的。” 曹宁送冯庆坐上黄包车，之后，这才回家。 冯庆平安地去到了紧急联络点，见到了张蔚男。两个人抱着拍着，非常高兴。 而联络点的负责人听了冯庆的汇报，明白了，救张蔚男的那个同志，又救了冯庆。 于是，负责人将这个情况汇报给了上级。 同时，连夜，南京市委的人，派专人将张蔚男与冯庆护送出了南京，渡江北上，前往根据地。 第二天，中共社会部、南京市委，经过调查，都得到了一个让他们难以相信的消息，在中共党组织的名册中，没有曹宁这个同志…… 第27章 跟踪 一连几天，曹宁都关注着报纸，希望能从报纸上发现什么。但是，他没有得到消息。 直到第五天，曹宁才从报纸上看到一份广告，那上面的内容是，张萍失踪了。 曹宁叹息一声，看来自己重生后，历史改变了一些，都有的方面，还是不可能改变。 救了张蔚男，救了冯庆，但是，七人小组的其他五个人，依然是没有救出来，包括张萍。 放下这方面的事，曹宁现在在困惑另一个方面的问题，那就是，王芳已经五天没有通知自己去她家偷情报了。 难道是与谭伟闹翻了？ 曹宁暗中去了王芳的家中，守了六个小时，看到了谭伟中午去了王芳的家中，两人很亲热。下班后，又去了王芳家。 这样看来，不是两人闹矛盾了。 难道是王芳发现了张蔚男的事？ 曹宁又否定了。 张蔚男的事，王芳不可能知道，就是谭伟，应该也不知道。因为，中统的那份材料上，讲的很模糊，没有说出张蔚男他们的名字，也没有说出案情，凭那份材料，是不能发现七人小组的。 而且，曹宁向王芳汇报时，也没有隐瞒，如实说了，上面的内容，一字不漏。 突然，曹宁的脑中，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王芳已经不需要自已去偷情报了。 不需要自己偷情报，说明有两点，一是，对情报不在乎，这种可能性不存在，日本人对中方的情报一直都很重视，何况这是来自国军军委会的情报，没有可能去放弃。 这一条否了后，那就剩第二条，就是王芳自己能得到情报，不需要曹宁去偷。 想到这，曹宁明白了，谭伟应该被王芳拉下水了。 一个比自己年轻二十岁的漂亮的女人，一个手上有钱的对象，没有就是日本特务的手段，谭伟不可能不中招。 有了这个想法后，曹宁便去证实。 他去了那个地道，但是，发现地道上的口子已经打不开了，王芳封死了那个入口。 在当天晚上，曹宁发现在谭伟离开后，王芳也离开家。 曹宁便跟在王芳的身后。 虽说王芳是日本的间谍之花，但是，她的经验与手段，在两世特工的曹宁的眼中，不值一提。 王芳在路上，做了三次小动作，意在防跟踪，但是，却没能甩掉曹宁。 最后，曹宁跟着王芳，来到了清平街。 在清平街的街口，王芳停了下来，坐在一个小櫈子上，让一个擦鞋的小男孩擦鞋。 在擦鞋的时候，王芳的眼睛盯着四周，特别是街口。 如果有人跟踪，应该逃不掉她的反跟踪。 就是有高手跟了上来，但是，她是在擦皮鞋。 擦完皮鞋，王芳又钻进了一家书店。在里面看起书来。 其余，王芳的眼睛斜盯着书店的门口，她在观察，是否有人出现。 正常情况下，如果发现王芳来书店接头，中方的人员，肯定会跟上，来看王芳是同谁接头。 过了五分钟，王芳没有发现异常。 书店在她进来后，再没有人进来。 就是书店外面，也没有多余的人出现。 这说明，没有人跟踪王芳。 将手上的书拿到了收银台，付了钱，买了书，王芳这才出了店门。 但是她没有发现，在街对面的厕所边，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对于她在书店内的行为，是一清二楚。 曹宁的精神力是两世叠加，所以，他的听力与视力，要超过这个时代优秀者。所以，曹宁能通过书店的窗户，看到王芳在书店内的行动。 这个书店，不是王芳的联络点！ 曹宁看到王芳出来后，便隐藏好自己，继续跟上。 这一次，王芳没有再玩花样，直接来到了清平街31号。 清平街31号，是一个住宅屋。 王芳按响了电铃，马上大门打开，伸出了一个人头。 这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人：“王小姐来了，老爷在屋内。” 看来这里应该是日本人的一个据点。 曹宁在那大门关上后，看了看四周。 这个小院子围墙很高，就是低的话，曹宁也不能从这里进入，因为那个佣人，肯定会在院子。 曹宁去了屋后，发现屋后面也没有可进的地方。 灯光的照射下，曹宁看到了一个可入点，那就是这间屋的左边。 左边，是一栋比这栋院子大的院子。那边的屋比这间屋要高半层。 虽说是两栋房子，但是，因为土地紧俏的原因，两栋房子隔的不远，只有一米左右。 曹宁马上去了清平街33号。 这屋子里有人，这个时候，屋客厅的灯关了，但是，各房间的灯依然亮着。 曹宁轻手轻脚地爬上了清平街33的二楼，没有人发现他。 清平街33号的二楼，比清平街31号的二楼低，要低上一米多。从这里，去往清平街31号，有点难，只能爬上去，主要是，会弄响屋顶的瓦，引起人注意。 曹宁放弃了二楼，又爬上了二层半。 这个半层，有一米五左右，是存放杂物的地方。 一米五的高度，人都伸不直腰，曹宁是弯着身子过去的。 来到了与清平街31号相交的地方，曹宁翻上了屋顶。 两栋房屋中间，有一米的距离。 如果是平地上，大跨步，就可以过去。但是，这是楼上，跨步的力量肯定会踩响屋瓦。 要想偷偷地过去，得想另外的办法。 曹宁又回到了杂物间，寻找合适的东西。 终于给他找到了一个了西，这是一个木板。 木板，对于民国的家庭来说，有着很大的用途。许多的家庭，做屋时，用的都是树木大梁，那些梁的上面，放上木板，就会形成一个半层的小楼间，可以放置东西。 这个杂物间放的木板，应该是多出来的楼板。 想不到，现在，这木板帮了曹宁的忙。 曹宁抱起木板，向着相交处走去。 这木板有五十斤左右，五十公分宽，一米五六的长度。 曹宁压着木板，轻轻地向着对面屋顶推去。 几次，木板的推动声响，让曹宁害怕，停了下来。 由于太高，还有风动，所以，这些声响，没有引人注意。 第28章 探听 就这样，曹宁终于将木板推了过去。 木板的两头，压在了两栋房子的屋头上。一边压了三十公分的样子。 曹宁在事先，已经试过了这木板的强度，能扛两百斤左右，负荷自己一百三十多斤应该没问题。 但是，曹宁还是很小心，决定快速通过。 一来担心地面上的人看到，一个大活人从两屋间走过，难保不被人看到。 二来，他还是担心木板的强度。 曹宁向着四周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屋上，这才站起身，弓着腰，向着对面冲过去。 一米的距离，曹宁只在木板的中间点了一下脚，便来到了清平街31号的楼上。 一到清平街31号的楼上，曹宁便扒了下来。 集中注意力与听力，查看是否有人看到。 幸好，没有人看到曹宁。 放下心来，曹宁这才来到了二楼楼口。 这楼口，是一个用铁筋做成了门，门的后面，挂了一个大挂锁，锁住了二楼入口。 不过，这些事，在曹宁的眼中不是事。 不到三分钟，曹宁便无声无息地开了锁。 下了二楼顶，曹宁看到了楼下的情况。果然，在屋的前面与后面，各有一个人守着。 如果曹宁冒然从前面院子或后面围墙进入，肯定会被发现。 除了前后各一人，这栋房屋就只有二楼的左边的一间房中有人，而且是两个人，一男一女。 那女人的气息曹宁熟悉，王芳。 曹宁查到了目标，便向着有王芳气息的房间摸去。 王芳不满意地说：“你又去怡红院了？” 男人：“没有，我连你都应付不过来，哪有精力去怡红院？” “骗人，没有去外面？” 男人抱住王芳：“我真的没有去，这几天心情不好，所以没能满足你。” 王芳这才回复笑脸，用手摸着男人的脸：“二郎，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相爱无比。虽说十五岁时，我被应召入伍，接受训练，但是，我对你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这一次，也是我请老师将你调来了南京，从而让我俩有双飞双宿的机会。” 男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的颜色。 王芳看到了。 她将男人紧紧地抱在胸前：“我知道，你很痛苦，我的第一次没有给你，我又要陪着上司睡觉，执行任务，让你很难受。但是，我们是帝国的军人，我们的一生，都是帝国的。生拿都不属于自己，何必在乎那个贞操呢？把握现在，是我们的优惠。说不定那一天我死了，你再想见我都难了。” 王芳的话，让男人心痛了一下。他知道，王芳说的对。在帝国这个大机器上，他与王芳只是一个尘埃，风一吹，尘埃就会没有了。 王芳继续说：“知道吗？为了能见到你，让你调到我身边，我付出了多少。” 男人点点头，他相信。按照帝国的规定，秘密特工之间，是不能恋爱的。更不可能结婚。 王芳能够让他来南京，付出的代价肯定不小。 王芳解释说：“我色诱了国军军委会的秘书谭伟，并且将他拉下了马，成为了我们的特工。这样一来，我们就能源源不断地获得中方的军事情报。所以，将军看到我的价值，这才同意将你调到南京来。” 男人抱住王芳：“芳子，苦了你。” 王芳掏出一支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放到男人的口中。 “我有我的计划，我之所以将你调来，是想让你也占有一份功劳。有功劳作支撑，相信不久后，你就会升少佐，大佐。说不定几年后，你就会升将军。到了那时候，我人老珠黄了，就要靠你来照顾我了。” 两个人的情火又升了上来。 之后，两人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 王芳问：“组长有电报来没？” “有，是你的请示报告，得到了批复。” “怎么批的？” “组长同意了你的计划，让我们干掉国军军委会的秘书处副处长，推谭伟上位。” 王芳问：“可我的计划是干掉那个秘书处长。” “就是干掉了那个处长，谭伟也不可能当处长，他的资格太浅了。这样一来，说不定军委会会从其他部门调人过来。到时，谭伟不可能升职。干掉一个副处长，职务调配就是秘书处内部的事，不可能从其他部门调人来，谭伟当副处长的机会就有了百分之七十的把握。” 王芳接过电报纸看了起来：“还是组长考虑的对，这段时间，我给了谭伟很多的钱，让他去上下打点，拉拢了不少的人，当一个副处长应该没多大的问题。” 男人打着打火机，将王芳手上的电报纸烧掉。 王芳将灰烬丢掉：“这样一来，计划就得改了。原来的计划是针对秘书处处长的，现在，换了人，就得针对新人来布置计划。” 男人笑着说：“我已经给你做了一个计划。” 王芳兴奋地说：“你从小到大，都是一个智者，我相信你的计划。” 男人说：“通过谭伟提供的情报，秘书处副处长叫文章，是一个吃软饭上来的人。文章是一个好色的人，他在蓝带大舞厅有一个相好的，是一个舞女。每周，文章都会去蓝带大舞厅，与那个舞女开房私会。” 王芳站起身，在房中来回走了几遍。 “你的意思是，在蓝带大舞厅的客房，杀了文章？” “对！那是最好的一个点，也是容易下手的地方。其他的地方，都不能一击必杀。文章随身带有两个保镖，从单位到家，都是随身的。只有在蓝带大舞厅，那两个保镖不能进房。是我们的机会。” 王芳站住：“好！就按你的计划来。你想谁来动手？要不，我让组织派人来执行暗杀任务。” 男人摇摇头：“外来的生面孔，进入南京后，肯定会被关注，不能用外来的人。” 第29章 军统来人 “那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男人：“我去。” “不行！” 王芳高声反对：“我不让你去冒险。不要小看蓝带大舞厅，那里面的中统军统等部门的特务很多，万一刺杀失败，没有人能从那里逃出来。” 男人：“那怎么办？” 王芳坐下来，点上一支烟：“我有一个人选。” “谁？” “一个中国人。” “你是说你的那个下线，叫曹陵的。” “对！但是他不是我的下线。田中十二将他交给我，是让我在适当的时候，将曹陵这支箭射出去。对于中国人，我们是不会相信的，所以他们不能真正成为我们的人，只能算是一条狗。” 男人笑了：“你准备推出这条狗了。” “嗯！让曹陵去杀文章。得手了，功劳是我们的。失手了，就让他去死。” 男人不放心：“万一他被中方抓住了，供出了你来，那就危险了。” 王芳冷笑道：“我会在他行动前，在他的身上放置一个炸弹，不管他成没有成功，到点我就按下遥控炸弹。到时，轰，一切化成飞烟。” 两个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听到王芳的话，曹宁不禁皱起眉头。 看来日本人对自己，也是利用，王芳说的对，一条狗。而且是随时送出去当炮灰的狗。 但是，曹宁却不想去当这个炮灰。 如果不知道王芳的阴谋，曹宁还真的有可能死去。但是，现在的曹宁，就不会如王芳的愿了。 又听了一会儿，知道了王芳的所有打算，曹宁便退了出去，回到了屋顶。 锁好二楼顶的楼梯门，曹宁通过那个空中木板，回到了清平街31号的屋顶。将木板送还原处，曹宁便离开了清平街。 回到小店，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院子内，工人们都休息了。曹宁有钥匙，打开门后，便去了自已的房中。 就在曹宁回到自己的房的时候，他停下步伐来。 屋内有人！ 上一次，曹宁不小心，让田中十二摆了自己一次。 在那之后，曹宁便很小心，每次进屋前，他都要打开听力。观察房屋中是否有人。 因为，只要有人在屋内，那么他就得呼吸，一呼吸，就会出现呼吸声。凭曹宁的听力，很难有人骗的过自已。 今天，曹宁在进内院的时候，便听到了自己屋内有人。一个人。 这个人不是田中十二他们。 曹宁不想让人注意到自已，所以他没有喊人。相信自己，能解决这个问题。 胆大的曹宁，继续走去房间。 依然用钥匙开门，开门后，他却快速地打开了电灯，而他的人，刚是闪到了一边，右手掏出一支枪来，对准那呼吸的地方。 在灯光开亮的那一刻，站在门后的一个人楞住了。 他没有想到，曹宁发现了他，并且占了主动。 “你是谁？”曹宁问。 那是一个曹宁不认识的人，三十多岁的年龄，他的手上，也拿了一支手枪，枪口对准了曹宁。 “我是方杰。”那人一点都不慌。 “方杰是谁？” “你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字吗？”那人问。 曹宁反问：“我需要听说你的名字吗？” 其实，在那人说出他是方杰时，曹宁也就知道了他是谁。 在上一世，方杰属一个比较出名的人。军统八大金刚、军统三处处长。 上一世，曹宁在逃出临澧后，被军统抓住，就是方杰审的他，并威逼曹宁，去日伪方当卧底。 所以，在方杰出现在曹宁的面前，他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但是，曹宁不能去认识他，因为在合理的状态下，曹宁应该不认识方杰。 军统三处处长，负责的是敌后情报工作。而刚从临澧特训班出来的曹宁，不可能有资格认识方杰。 如果曹宁认识方杰，那么，方杰就会怀疑曹宁的身份。 果然，方杰确认曹宁不认识自已。 “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我看过你的档案。”方杰动了动手上的枪。 曹宁装着吃惊的样子：“看过我的档案？我只在一个地方有档案，你是？” “对！我是军统三处处长。” 曹宁火了起来：“呵呵！军统的人，我应该不认识你吧。我也没有在军统存有档案。” “那你在什么地方存有档案？”方杰盯着曹宁。 “美国海关。”曹宁说。 “呵呵！你真逗。凭你在临澧特训班学的英语，凭你那假造的护照和证明，你敢说自己在美国海关有档案吗？” 曹宁马上否认：“我真的是从美国回国的华人。” “你叫曹宁，宁静的宁，不是现在的山陵的陵。你是去年进入军统临澧特训班学习。今年，在一次任务中，全队都死去了，就你一个人逃了出来。” “不是……” 方杰打断了曹宁的话：“要不要我带你去美国大使馆？他们那应该能查出你是否从美国回来。” 曹宁不说话了。去了美国大便馆，那就穿帮了。 方杰继续说：“老实告诉你，从你与黄蜂他们产生矛盾，到黄蜂杀你未遂被你所杀，别人不知道黄蜂是怎么死的，但是，我的人亲眼看到你杀人。” 曹宁楞住了，自已这机密的事，都不机密了？ “你分到73小队，在73小队的表现，我也一清二楚。在林城，你们73小队被包围，我的人在暗处看到你跟到了那个树洞下，躲了起来，逃过了追杀。” 曹宁感到一阵冰冷，如果军统知道林城的事，那么，自己救洪涛的事，会不会被发现？ “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杀73小队？”曹宁不再装了，红着眼问。 方杰看着曹宁，叹了一口气：“因为发现73小队中有共党份子。” “抓共党也不必要杀全队的人呀？” “因为我们不知道谁是共党。但是，我们得到密报，那一次73小队出任务，共党份子要乘机带出一份重要的文件，所以，为了防止机密外泄，所以才全部灭口。” 曹宁听后，半天都没有开口。 过了几分钟，曹宁才说话：“你是来杀我的吗？” 方杰笑了：“杀一个逃兵，需要动用我这个处长吗？” 第30章 威逼 “那倒也是，随便派一个人来，就可以杀了我。那你来，是有何贵干？” 方杰收了枪，走到了沙发上坐下。 “老实告诉你吧。在你在特训的时候，由于你的优秀表现，我们已经将你划入‘暗夜计划’中。” 经过方杰的叙说，曹宁知道了什么是‘暗夜计划’。 军统设有一个机密部队，叫做暗夜队，暗夜队的任务，就是培养特工，打入到指定的目标内。 曹宁之所以能进入到暗夜队，一是他的各科水平，是这一期学员的第一名。二是曹宁的家底干净。最重要的是，在特训班中，曹宁与刘富贵的关系最好。 刘富贵是日本人田中十六，这件事，军统已经完全掌握了。为此，军统专门安排人，去接近刘富贵，但是，却被刘富贵给排除了。 在特训班中，刘富贵只相信一个人，就是曹宁。而且，与曹宁结交，是刘富贵主动的。 军统一直都想派人打入日本情报科中国情报组。所以，他们便打起了曹宁的主意。 他们知道刘富贵警惕，防止意外，便没有在临澧特训班中吸收曹宁。并且在黄蜂对付曹宁的事件上，没有出手帮曹宁。 按照戴笠的说法，没有成长起来的天才，不是天才。只有经过九死一生，并能活下来的人，才是暗夜的天才。 然而，刘富贵在一次情报事件中，被发现了，并且吞毒自杀。这一下，打乱了军统的计划。 军统不清楚田中十六死前，有没有对曹宁说过什么。如果去审问曹宁，肯定不会得到可靠的消息。 就在这种情况下，73小队的事情发生了。 幸运的是，曹宁竟能逃过一劫。当然，方杰对那个团长交代过，曹宁不能杀死，要活捉。 曹宁逃进树洞，军统的特派员看到了，但是，他没有去那树洞，也没有告发，就是想放曹宁一码。 果然，曹宁的表现让方杰惊喜不已。 曹宁竟然去了苏州，而且去了樱花商社。 方杰当然知道那个樱花商社是什么东东。也知道田中十二的特务头头的身份。 曹宁去苏州见田中十二，肯定不会冒然上门。 他肯定是带有田中十六的信物之类的东西，取得了田中十二的信任。 后面发生的无锡事件，常熟虞山的救人事件，军统都知道，就是曹宁杀了横渡俊二的事也知道。 在曹宁无奈地离开常熟来到南京，军统感到曹宁这个棋子会臭了。 就这样，军统放松了对曹宁的监视。 曹宁在南京见到田中十二，还有曹宁与东山芳子的接头，军统都没有发现。曹宁救张蔚男与冯庆，他们也没有发现。 也就是在三天前，一个卧底在日特中的人报回了一个情报，田中十二安排在南京的一个小组，取得了很大的成绩，获得了不少的有价值的情报。 那个卧底也不知道这个小组的情况，但是，他费了很大的劲，得到了一个消息，这个小组中有一个中国人。 方杰得到了消息后，马上就想到了曹宁。 事情不会这么巧，曹宁来到了南京，日本人南京的一个小组就出现了一个中国人。 考虑到田中十六与曹宁的关系，考虑到田中十二与田中十六的关系，考虑到田中十二的狡猾，方杰马上明白，田中十二并没有放弃曹宁，而是暗渡陈仓了。 明白了这事后，方杰马上打了自己一巴掌。一个好的暗线，差一点让自已丢掉了。 于是，方杰便亲自来到了曹宁的小店…… 曹宁收了枪，坐在了一张椅子上：“方处长来，是想让我加入暗夜队吗？如果我不同意呢？” 方杰点上一支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你也知道军统的规定，只要走进了军统这个门，就只能站着进来，躺着出去。一日军统，终生军统。” 曹宁也点上一支烟：“我不怕死……” 方杰打断曹宁的话：“你可以死，你的家人呢？你的朋友呢？他们会随你死的。只要我们用心去找，你的家人与朋友，根本就藏不住。” 方杰的这话，让曹宁打了一个冷颤。他相信，军统的那帮人，肯定会干出这事来。 曹宁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弟妹，是在谁的手上。 方杰继续说：“而且我们有另外的一个办法，就是对外公布你叛国投敌的事，让你遗臭万年。” 这一手，曹宁很怕。如果名声臭了，自已就是再三去投靠共产党，共产党也不会收一个叛国者。 最后，在方杰的三寸不烂之舌之下，曹宁被逼，同意加入军统的“暗夜队”。 其实，现阶段的曹宁也只能加入军统暗夜队。因为不这样，军统的人会死死地盯住他，让他寸步难行。 这样一来，自已就不方便了。王芳那边也就危险了，还有曹宁要想暗中帮助中共地下党，也就困难了。 方杰站起身来，打开了曹宁的酒柜，拿出了一瓶红酒，两个酒杯，倒了两杯酒。 “我就借花献佛，欢迎你加入暗夜队。” 两只酒杯碰了一碰，曹宁喝了一口酒。 方杰转着手中的酒杯：“你在南京的上线是谁？” 曹宁马上说：“东山芳子，中国名字叫王芳。” “东山芳子？日本的特工之花？她来南京了？”方杰的手停了下来。 “是！” 曹宁将王芳的情况说了出来。 方杰对王芳这短的时间内，就在南京站住脚，感到佩服。 “你说谭伟已经被拉过去了？” 曹宁点头：“原来是我去偷谭伟的皮包，现在，王芳没有让我去了，你说谭伟是否下水了？” 方杰喝了一口酒：“这样不行。知道吗？我我用了十年的时间，想办法在日本人的特务机构内打入，但是都失败了。所以，你这个位置很重要。” 曹宁给方杰倒酒：“可是王芳现在不需要我了。他将未婚夫调到了南京，现在有事，他们会甩开我行动。” 方杰狰狞地说：“那就移开这个绊脚石。他住在哪？” “清平街31号。” 第31章 加入暗夜 “我会派人去盯死那里。” 曹宁连忙说：“不能让他在南京死了，那样，日本人会怀疑的。” “这点道理我懂。他总要离开南京的吧，我们会在外面动手。东山芳子失去了他，就只得来依靠你了。” 曹宁苦笑道：“东山芳子准备就在这两天，进行一个活动，并乘机杀死我。” “什么事？” 曹宁将偷听来的事说了出来。 方杰听后，站起身来，丢给曹宁三千法币：“这个情报重要，事关军委会，我得回去向局座汇报，有什么指令，我会再来找你。记住，现在的军统中，只有戴局长和我知道你的情况，对任务人，包括你的熟人，你都要拒绝回避。这是纪律，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是！” 方杰交代一番后，便留下紧急联络方式，离开了。 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栋别墅。 这栋别墅的前后左右，有着几十人守护着，四周的几台汽车，车上都有人，他们的两眼一直盯着四周。 方杰也经过了检查，这才入内。 进门后，方杰直接去了书房。 书房中坐了一个人，从外表上看，这个人的样貌并不算出众，有点老实的样子，很难想象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他就是军统当家人戴笠。 方杰进门后，马上敬了一个礼：“局座，我刚从曹宁那来。” “见了他了，谈的怎样？”戴笠问。 “还可以，他已经同意加入暗夜了。” “那就好！将他的情况说来听听。” 戴笠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让方杰坐下。 方杰半边屁股坐在沙发上，上身挺直着，一五一十地将会面的情况汇报出来。 听了汇报后，戴笠也有点吃惊：“田中十二很狡猾，竟然用计让我们相信他已经抛弃了曹宁。而他却暗中指挥着曹宁为他们服务。” “是啊！本来我只是想去对曹宁进行侦查，却不想，他给了我太大的惊喜。如果不是曹宁还留有一丝军统的情份，说不定今天我就回不来的。” “他敢！要知道这里是南京。而且曹宁的本质不是坏的，他之所以逃走，是因为黄蜂那些人逼的。换着任何人，在那种情况下，不逃就是死。” 方杰讨好地说：“局座高明，眼见着黄蜂那些人做动作，暗中推波助澜，让曹宁不得不逃。” 戴笠笑了：“只有这样，日本人才会相信。那些隐藏在军统中的日方特务，肯定将情况报了上去。不然的话，就凭刘富贵与曹宁的关系，田中十二才不会相信曹宁的。” 方杰连连点头。 戴笠问：“曹宁有什么要求没？” “我给了他三千元钱的活动经费，他收下了。没有提额外的要求。换作是我的话，能够免除军统的追杀，我都是烧高香了。” 戴笠不这样认为：“曹宁这枚棋子很重要。据我们的情报，日本人会在不久，对我国有行动。而几年的努力，我们还没有人能打入到日方的特工组织中。就是有人进去，也是不重要的角色。所以，你要用好曹宁这个棋。” “遵命！我已经同曹宁说了。除了局座与我外，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他的事。” 戴笠满意道：“这就对了！通过他，我们可以掌握东山芳子，了解到日本人的计划。” “报告局座，曹宁要求除掉东山芳子的未婚夫。这个人调入南京后，曹宁慢慢地被边缘化了。” 戴笠手一挥：“你们不要动，你们一动，别人就会将事情向三处上想。那个人不是经常去上海吗？那我让上海站的人，干掉他。这样一来，日本人就不会怀疑到曹宁的头上。” “是！” 接下来，戴笠与方杰商量起了王芳暗杀文章的事。 对于这事，戴笠没有任何意见，他要求方杰派人在大舞厅中控制住各路人马，以防他们坏事。并且在关健的时候，助曹宁完成任务。 第二天的早上，曹宁在报纸上看到了暗号。方杰要见面。 吃过早餐后，曹宁来到了咖啡馆。 方杰比曹宁先一步到来。他坐在中间靠墙处。 那个位置，靠近唱机，唱机中正播放着歌曲。 曹宁进来后，便径直走到了方杰旁边的一个位子上。刚好坐的位置是与方杰背靠背。 叫了一杯咖啡，曹点上一支烟。 同时，他的口中跟随着唱机在唱着歌曲。 “今天回复你的要求。”方杰轻声地说。 曹宁在唱歌中，说了一句话：“请长官安排。” 他这说话，没有人会想到曹宁在与身后桌子上的人在交流，咖啡厅中的人都以为曹宁在唱歌。 “对于东山芳子男人的事，我们安排了人跟踪，会在上海想法干掉他。” “好！” “对于他们暗杀文章，你就这样办……” 方杰低头喝咖啡，说的声音很低。 “具体的行动时间，你就放到死信箱去。我们会在每个整时点派人去收信。接到了信后，我们会这样安排……” 这一次，放杰说完后，便起身离开了咖啡店。 曹宁没有跟着离开，继续在那喝着咖啡，唱着歌，显得很开心。 半个小时后，曹宁才离开咖啡店。他是在街上转了一圈，坐了两辆黄包车，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小店。 回到小店，曹宁看到了王芳。 “表姐，你来了。”曹宁陪着王芳在店子内转了一圈，而后陪着她去了办公室。 王芳是曹宁的表姐，店内的人都知道。所以没有人去怀疑。 “有任务了。”坐在沙发上，王芳开口说。 曹宁递过去一杯茶：“是去你家吗？” 曹宁说的去你家，就是偷谭伟的情报的事。 王芳摇摇头：“那个谭伟很小心了，每次到我家来，都不带文件。所以，以后这样的事不再做了。” “哦！”曹宁一副可惜的样子。 王芳将茶杯放在茶几上：“这次的行动，是要杀一个人。由你来执行。” “我？”曹宁吃惊地说：“这里是南京，我行动后，难免会出事，那样的话，就牵涉到你了。” 第32章 取枪 王芳摆摆手：“我都安排好了。有人配合你行动，有人掩护你撤离，万无一失。” 曹宁心中骂道：“配合你妈，掩护你奶奶！你的配合就是我单兵深入，你的掩护，就是让我炸死。要不是提前知道你的计划，老子可真的是有去无回。” 不过，曹宁的表面上没有异常：“是！什么时候行动？” “今天晚上。这是目标的照片。” 王芳递过来一张照片。 曹宁接过照片，看了几分钟后，将照片退还给王芳。 王芳将照片烧掉：“这次行动，使用无声手枪。晚上七点半，在大舞厅的对面的书店中，你去找一本厚皮书《风云》，枪就在那本书内。” 说完后，王芳便离开了小店。 王芳走后，曹宁在想，王芳会用什么办法在自己的身上安放炸弹。 对于一个受过特工训练的人来说，是不会轻易地让人暗算自己，那么王芳不可能偷偷塞东西在自已身上，那样的话，自己就能发现。 只有用一个合理的方法，才能让东西留在自己的身边，这样的话，她就能在完成任务后，引爆炸弹。 于此来说，这个东西应该会合法的交给自己。 什么东西能做到交给自己而不被自已怀疑呢？ 突然，曹宁想到了一件事。 枪。 王芳不是说，要给自己一支手枪吗？对，是无声手枪。 当然，执行暗杀任务，是不能让枪声去大肆宣扬。无声手枪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当然是最好的武器。 一般的情况下，曹宁是没有无声手枪的。 王芳给无声手枪曹宁执行任务，是合理的。 一下子，曹宁马上清楚了。 到了晚上，曹宁对自已作了化装。 化装后的他，已经不象真正的自已了。 化装后的他，就是一个纨绔子弟。那斜扬的嘴角，那色狼的两眼，那一身名牌，向世人宣告：别惹我。 按照事先约好的，曹宁来到了蓝带大酒店。 蓝带大酒店内，设有蓝带大舞厅，专供有钱人娱乐。 很方便地来到了蓝带大酒店对面的一个书店，这个书店叫王氏书屋。 曹宁来回走了一趟，确认在蓝带大酒店的对面，只有这一家书店，于是他进去了。 曹宁进书店时，柜台那边的老板看了曹宁一眼，便又低下头，去看书去了。 书店中，有三四个客人，他们分布在各处，借着灯光，在看书。 曹宁向着后面的书架走去，一路找着，都没有看到《风云》。 这时，靠在后面书架上的一个男青年，正准备向着书架放书。而且，故意让曹宁看到。 那本书就是《风云》，一本厚封面的厚书。 曹宁走到了那男青年的身边时，那人说道：“拿着书直接走，不要去收银台。” 曹宁一楞，马上明白，这人是送枪的人。 他一直都拿着那本书，是不想书放回书架，会被其他的读者翻看。 直到曹宁来了，他才装着将书放回书架。 曹宁马上伸手，拿起了那本《风云》。 这本书很沉。当然，一把枪带手弹，不会轻的。 在那个男青年走的时候，曹宁马上知道了他是谁。 王芳，女扮男装的王芳。 曹宁熟悉她的身上的香味。这个香味，是不容易抹掉的。 王芳向着柜台走去，手上拿了一本书，应该是去交钱。 曹宁则是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曹宁对门口的一个店员晃了晃手上的书：“这不是书店的书。” 店员看了看曹宁手上的书：“知道。我们店没有进这书，先生慢走。” 书店的老板也看了看，之后便不理会，正好这时王芳要求买书，他忙那去了。 曹宁拿着书，向着书店的左边走去。 那里有一个公共厕所。 厕所内没有人，曹宁便打开书封，里面有一个被挖掘的深孔，深孔中，藏有一支手枪。 枪是勃郎宁手枪，枪的口上套有一个消音器。 除了这两样外，再也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 曹宁将检查过的书丢进了厕所的便池中。相信很快，那书会沉下去。 再一次观察，发现厕所外面没有人，曹宁便掏出了手枪。 这支枪很正常，消音器也很正常。 曹宁拆开弹夹，发现弹夹中有子弹。 曹宁将子弹一颗一颗拆下，发现装有七颗子弹。 突然，曹宁感到有一颗子弹的重量不同。 这颗子弹是弹夹中的最后一颗子弹，它的重量要重于其他的子弹。重很多，这才让曹宁发现。 有着两世经验的曹宁，马上知道这是一颗爆弹。 爆弹，就是特工们留在枪中的最后一颗子弹。紧急情况下，脱不了身，随时会被捕，特工就可以开枪走出这颗子弹，引爆了压缩炸弹，可以让方园一米内的人死亡。 这种子弹，在前世，主要是日本特务使用。到了四五年后，随着日本投降，这种子弹，才暴露出来。 如果曹宁不是活过了一世，那么，他肯定不会知道有这爆弹存在。 王芳可能有两种打算，给曹宁七颗子弹，也许曹宁会将这弹夹的子弹打光。那么，打到最后的一颗子弹，就会引爆。那么，曹宁就会死去。 曹宁估计，王芳可能还有另一手。她不是说由她引爆吗，那么，这颗子弹，可以接受外部的引爆。 这颗子弹，对于曹宁来说，是一个随身炸弹，时刻威胁到他的生命。 幸好，后世的人想到了对付这种爆弹办法。 曹宁马上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小瓶子，那里面有曹宁配置的胶水。叫做绝缘胶。 这颗子弹的弹座上，有一个击发点。如果将绝缘胶水涂在上面，就可以绝缘，不产生火花，不引爆子弹内的炸药。 这个方法在45年后便被研究出来。许多的特工，身上带有这种子弹，为了防止意外，他们便用胶水暂时封住击发点，到便用时，再去掉胶水。 在厕所中做完了这一些，也就几分钟的时间。 相信王芳看到了曹宁去厕所，那是正常的。曹宁拿了书，不可能直接去蓝带酒店，那样会被人怀疑的。哪有来玩的人，手上还带着一本书？ 第33章 进入酒店 拿到了东西，曹宁没有直接进入酒店，而是向着酒店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了几分钟，碰到了一辆出租车。曹宁招手，上了出租车。直接让司机开向蓝带大酒店。 司机感到奇怪，前面不远处就是蓝带大酒店，这人是钱多烧的，这点路都不走？ 反正有钱赚就行，管他懒不懒。 就这样，汽车来到了蓝带大酒店。曹宁丢给司机一张五元的法币：“不用找了。” 司机喜笑颜开地下车，帮曹宁打开车门，就象一个专职司机一样。 这个时候的出租车，不象后世那样有明显标志。曹宁这样下车，让那门僮感到，来了一个富家公子。 于是，他们迎了上来。 曹宁大方地给每人一张一元法币，向着酒店内走去。 大舞厅在一楼，这个时候，舞厅还没有开张。 曹宁没有去一楼舞厅的方向，他直接上了楼梯。 来到了三楼，曹宁从口袋中掏出了钥匙。一根手指套着钥匙圈，转动着，曹宁来到了310房。 310房，就在上楼梯向左手走的第二间客房。 曹宁注意了一下，在他上楼梯时，有两道目光在看着自己，当自己掏出钥匙后，那目光就不再盯着自己了。 这些人应该是各个部门安排在酒店的眼睛。因为自己有钥匙，说明是住店的客人，有个登记，所以，就没有关注的必要了。 曹宁含着笑，用钥匙开了门，进入房内。但是他的门没有关上，留有一条缝，而曹宁则是站在门内，通过门缝来观察外面的动向。 站了几分钟，三楼都是很安静。 这个房间，是曹宁在下午的时候，化装来登记的。当然，登记的资料都是假的，就是笔迹也是假的。 如果任务完成了，中方的人肯定会查酒店，除了晚上来的客人，就是住宿的客人也会调查。 资料是假的，人是化装了的，那么，他们就查不出来什么了。 之所以要登记房间，是因为，酒店的三楼是客人住宿的地方，还有就是那些偷情人开房的地方。 这已经成为了习惯，所有来酒店寻乐的人，都会在三楼开房，因为三楼的位置好，安静。 要知道，二楼靠近一楼，一楼的舞厅的音乐声，对二楼的影响是很大的。 长久之后，三楼成了神秘之地。只要上来的人，都会在一楼楼梯口或二楼受到关注。 如果曹宁突然单身上了三楼，没有人怀疑才怪。 除了住在三楼的客人例外。 了解了这些情况，曹宁才在下午，开了310的房。 曹宁站了一会儿，便去拿来一张木椅子，坐在门后。 本来他想抽烟，但是忍住了。门缝开着，抽烟的话，那烟雾肯定会跑出门去。那样，就告诉了别人，310房的门后有人在偷窥。 又过了十分钟，曹宁听到了脚步声。 这时，上来了一个女人。 这女人，还禁让曹宁皱起了眉头。 有点熟悉？ 但是，曹宁能肯定，与自己交往过的人中，没有这个女人，就是说，那女人不会认识自己。 突然，曹宁的脑中一闪，他知道了，这个女人是谁。 张萍。 上次救了张蔚男与冯庆后，曹宁便留意了张萍。之后，他通过报纸，看到了中共方面给他的留信，张萍失踪了。 失踪了的张萍，竟然来到了南京，而且来到了蓝带酒店？ 就在曹宁想问题时，张萍已经向着左边走来。 曹宁死死地盯着张萍。 张萍走的很急，没有发现310房的门有一条细缝。 她走过了310房。 竟然走到了312房，拿出钥匙开门。 原来，张萍住在蓝带酒店。 曹宁关上门，来到了房后边，那边有一个窗户。 从窗户边上，曹宁听到了隔壁的房间打开了窗户，然后，是倒水的声音，打火机的声音。 接下来，是沙发承重的声音。 估计张萍在沙发上坐着抽烟。 曹宁听了几分钟，没有听到什么，他便回到了门那边。眼下的任务是这章的事，张萍的事先放放。只要知道了她住在这，到时，通知中共那边，让他们来联系她。 就在曹宁回到门边后十分钟，他发现了有人上三楼。 这次上三楼的人，曹宁又有印象了。 这个人是中统的人，之所以曹宁认识他，也是在前世，曹宁在是伪那边见过这人，当时，这人被抓后，叛变投敌了。 曹宁感到情况不对劲，中统的人来了，他们来干嘛？ 然而，让曹宁更惊诧的是，那个男人来到了312房，敲了敲门。 很快，312房的门开了。 “你来了。” 一个女声，带有一股撒娇的味道。 “嗯！那边来人没？” “时间没到……” 门关上了。 曹宁心抽了一下。 中统的人认识张萍？曹宁才不会认为，那个中统的人是中共地下党。因为他了解那人。 那么，只有一个问题。 曹宁看了看手表，自己的行动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他便关上了门，来到了窗边。 这时，他听到了隔壁的窗户口有动静。原来是那个中统的人伸出身子查看隔壁左右的情况。 幸好刚才曹宁离开时，关上了窗户。 那个中统的人看到两边的窗户情况，放下心来。 他走到了沙发边，坐了下来。 张萍也走到了沙发边，那男人一拉，张萍坐在他的腿上。 两人亲热了一阵子。 这时候，他们没有发现，隔壁的310房的窗户开了。 “那边有消息了？”男人问。 张萍给男人喂了一颗葡萄：“你交待的事，我肯定全力去完成。这几天，我通过报纸发了联络暗号，还有通过友信箱，也发了暗号，要求联系。但是，死信箱已经被中共放弃了，我去看了，东西还放在那，没有人动。只有报纸的信号有反应了。” “什么反应？” “今天上午，我收到了回信，他们说，会安排上面的人来见我，估计是对我进行审查。” 男人吸了一口烟：“你脱队这久，没有与他们联系，他们肯定有所怀疑，对你进行审查，是必然的。” 张萍担心地问：“中共会不会知道我的事？” 第34章 张萍叛变 “不会，你是在进入江苏省的边围处被我们抓获的，而且抓到你后，我们没有对外公布，两天后，你弃暗投明，知道你的事的人不超过七个人，中共那边是不会知道你叛变的。” 张萍放下心：“你应该知道，中共对叛徒的手段。” 男人笑了：“我当然知道。所以，你就不要有什么想法了，一日叛徒，永远敌人。中共那边要是知道了你的事，肯定会派人来杀你。” “我还是很害怕。” 男人说：“只要你这次帮助我们抓到了中共的人，那么，我就会向上级审请，调你去东北。那样的话，中共的人就不能杀你了。对了，一般负责审查的人，会是什么职务？” 张萍：“看什么情况。我毕竟是七人小组的负责人，而且我们的工作很重要，所以，派来审查我的人，最少是中共南京市委的高层。” 男人惊喜道：“好！只要抓住了这个人，顺便破获了中共南京市的组织，那你就是大功一件了。我得去向头头汇报一下，请示行动。” 男人离开了312房，马上走去了314房。 原来，他们在312房的隔壁包了房，房内有五个人。 “队长。” 男人进314房时，那几人打牌的人放下了手中的牌。 男人对一个人说：“刘五，马上给头发报。” 一个人站了起来，来到了柜子边，打开柜子，拿出了一个电台，并安装好了。 男人口述了一份电文，电报马上发了出去。 “队长，看来要钓一条大鱼了。”那个刘五递给队长一支烟，讨好地说。 队长点点头，看了看屋内的几个人：“从现在开始，你们几个人不准单独行动。最少得两人以上才能外出。” 五个人应了声，他们知道，这是害怕情报外泄。谁知道他们几个人中间，有没有共党存在。 队长回到了桌子边，看着那四个人打牌。刘五在电台边等回电。 二十分钟后，回电到了。 队长看了看电报，没有读出来，对五个人说：“放警惕点。等我的指令。” 说完，他便开门去了312房。 312房的门没有锁，他一推门，门就开了。 看到队长来了，张萍马上从沙发上站起来。 队长关上门，对张萍说：“上峰有新的指令。” “怎么说？” “原来计划是当场抓人，现在，考虑到对方可能是中共南京市委的高层，上峰决定不抓。” 张萍马上明白：“你们是想通过他，去找到中共南京市委的据点。” “对！这就要看你了。” “我？” “你就拿出一份紧急情报。那个来人看了情报后，关系重大，他必须马上去汇报。这样，我们就可以跟着他找到点。” 张萍应了下来：“有什么情报是紧急情报？” 男人说：“军委会昨天对西安的国军发了一份电报，安排了进攻延安的战斗任务。你就报这份情报。” 张萍为难地说：“这可是军事情报。” “要你报你就报，反正今天来的人，带我们到了目的地后，他也逃不掉。” “如果来人质疑情报呢？”张萍担心。 “你那不是藏有一部电台吗？你就说是你监听到的，并按照原来的密码加一，破获了国军的电报。” 这话说出来，基本上说的过去。 两个人马上商量了行动的方案，那男人，退出了312房，因为按照约定，还有二十分钟，就是接头的时间。 在那个男人退出312房时，曹宁已经明白了中统的计划。 他着急起来，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让敌人抓走中共人？ 这是曹宁不愿看到的。 想个什么办法救人呢？ 就在曹宁急的时候，他从门缝中看到了一个人。 看到这个人时，曹宁楞住了。 楞过后，他是惊喜了。 因为这个人他认识，就是曾经他的入党介绍人，73小队队长洪涛。 虽说洪涛化了装，但是他脸上的一颗黑痣，还有手上的一颗黑痣，让曹宁认出了他。 原来洪涛真的没死。 曹宁忙乎所以地打开了门。 他的这个动作，惊住了向左边走来的洪涛。 洪涛今天是来见张萍的，这是社会部给他的任务。 对于与组织失去联系的同志，党组织是不会放弃的。 得到了张萍的请求暗号后，南京市委便受命对张萍进行审查。 洪涛是敌后工作部部长，所以，这是他的工作。 洪涛有斗争经验，所以，他在约定时间的前二十分钟，来到了约定的地点，观察一下，是否安全。 曹宁的突然开门，让他大吃一惊。在约见的隔壁，有人存在，而且这人身上有功夫。 洪涛准备退走，但是，这时候退，肯定惹人怀疑，只能向前走了。 一边走，他一边关注310门口站着的曹宁。 曹宁这时候，正在做着手势。由于他的身子靠在门内，所以，这个手势，只有洪涛看的见。 竟然是73小队的通用手势。 洪涛心中翻腾起来，73小队，还有人在吗？ 这个手势，是73小队的专用手语，外人不知道。而知道这个手势的人，都死了。 不对，有一个人没有消息。 洪涛兴奋地回了一个手势：73。 曹宁也回了一个手势：永存。 洪涛这时候，刚好走到了310房门前，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进了310房。 这时候，314房的那几个中统人也看到了。 但是，他们不怀疑洪涛是来接头的。因为时间不对，再则，洪涛直接去了310房。 洪涛进来后，曹宁关上了门，激动地轻声喊了声：“队长！” 这个声音，洪涛太熟悉了。这声音的主人，是洪涛从山村带到军统临澧特训班的，也是他接到73小队的。 面貌有欺骗性，但是那声音变不了的。 洪涛激动地抱住了曹宁：“你没有……” 曹宁马上轻声说：“隔壁有中统的人。” 洪涛的心向下一沉，中统的人，那么这次的接头，就不简单了。 “你加入了中统？”洪涛盯着曹宁问。 曹宁摇头：“我奉军统的命令，打入到了日本特工组中。今天，我的日本上线，让我来暗杀军委会的秘书副处长文章。无意之中，我发现了张萍，她叛变了。” 第35章 杀人 曹宁轻声地将自己的情况向洪涛作了汇报。 洪涛听完后，看了看手表：“离我接头的时间，只有十三分钟了，我得离开了。不离开的话，发现我没有接头，中统的人就会知道出事了，他们就会封锁这个酒店搜人，那样很不安全。” 其实，洪涛也不相信曹宁的话，他这是脱身之计。如果曹宁叛变了，那么，他就不会放洪涛离开。 曹宁也清楚洪涛的想法。他没有挽留，看着洪涛离去。反正曹宁已经将自己的小店告诉了洪涛，他要想找自已，肯定能找到。 洪涛走后，曹宁也离开了房间。 他决定在中统封锁大酒店抓人前，完成自己的任务。 这个任务既是日本人下达的，也是方杰下达的。 方杰在咖啡店中，向自己下达的命令是，按照东山芳子的要求，杀死文章。 对于这个命令，曹宁没有情绪。他知道，这是军统为了让田中十二相信自己，而牺牲其他的人。 但是，这个牺牲是值得的，因为曹宁太重要了。 至于谭伟的事，曹宁已经汇报了，相信军统方面有安排。估计以后谭伟过手的都不是重要的情报，就是有重要情报，也是军统假造的。 曹宁在登记酒店时，已经查到了，文章在蓝带酒店的长包房是303号房，就在楼梯口的右边。 曹宁出门后，便向着楼梯口走去。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前后左右，发现没有人注意，便慢慢地镀到了右边。 走到了303号房的时候，曹宁听到了有人从楼梯上来，两个人，一男一女，正在二楼口。 曹宁知道，那是文章与那个他包养的舞女。 他们正准备到三楼来做不该做的事。 曹宁想了想，马上用工具，打开了303号房门。闪身进入，关上了房门。 进房后，曹宁便观察了房中的情况。这303与310一样的布局。 有了底后，曹宁便来到了大床底下。 这个地方，是唯一能藏人的地方。虽说不吉利，但是，这时候，哪去管吉利不吉利。 在曹宁藏好后的几分钟后，房门开了。 文章与那舞女走了进来。 那舞女一进房，便开始脱衣服：“亲爱的，快来呀。” “等一等，我看看。” 文章进来后，在房的四周转了转，打开了大衣柜看了看。 舞女上了床：“不会有人到这房来的。” “不一定，多加小心点。这段时间，谭伟在活动，想要当副处长。” “谭伟？那个手无杀鸡之力的男人？他不就是靠老婆，混了一个上校吗？他哪来的能耐。” 文章拍了拍床说：“他有钱啊。据说，他上上下下打点了不少。” “他要是敢打你的主意，我就去他老婆那里！检举他包女人的事。断了他的财路。” 这个舞女也不是个善主。 两个人说着话，便活动了起来。 就在他们干的最兴奋的时候，曹宁从床脚爬了出来。 “喂！女人向上，男人压下。”曹宁喊了声。 这一声喊不要紧，让那个男人吓了一跳，之后，就那个射了。 “别杀我，我给钱。”文章颤抖着身体，哀求着曹宁。 曹宁笑了：“我杀你不是为了钱。” 文章一听，马上说：“你是中统还是军统的？” 曹宁的枪点了点：“你怎么知道？” 文章：“要我死的人，还是中统就是军统。” “为什么这样说。” “别瞒我了，我真后悔，为了那点钱，将自已的性命搭上了。当初要是我向上峰坦白，也不会让陈济棠的人威胁我，让我越陷越深。” 听了文章的话，曹宁反应过来了。这家伙也是一个反骨仔，只是他投靠的人是陈济棠。 “你哪一年投靠陈济棠的？”曹宁问。 “去年五月份。” 去年，是1936年，发生了一起大事，称作“两广事变”。 1936年5月12日，胡汉民病逝，蒋介石欲趁机解决两广问题，遂委派王宠惠借赴粤为胡吊丧之机，要求陈济棠把广东的军政两权交还中央。陈济棠不肯接受，决定先发制人，便联合李宗仁、白崇禧以抗日名义举兵反蒋。 由于广东空军部分飞机投蒋，粤军第1军军长余汉谋亦通电拥护南京中央，广东内部开始四分五裂。这样的形势下，两广事变失败。 文章就是在“两广事变”中投靠陈济棠的。 不过，他却是每天提心吊胆地生活，害怕被中统与军统知道，前来抓他。 所以，曹宁来后，他便以为曹宁是中统或军统的人。 对于这个认定，曹宁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 这时候，那个舞女叫了起来：“救命啊！杀人啦。” 原来她看到曹宁楞了一下，便马上喊了起来。 这一声叫，就坏事了。 曹宁一想，这房虽说比较隔音，但是，舞女的大叫声，肯定会传出去。 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进来。 就在这时候，文章的手已经向着枕头下摸去。不用猜，就知道他想抓枪。 不等他的手摸到枪，曹宁马上对着文章开了两枪，一枪，打在文章的肩上，一枪正中文章的心脏。 在那女人再要喊叫的时候，曹宁将手中的枪，对准那个女人开了一枪，不过在开枪的时候，曹宁的手故意偏了偏，子弹击在那女人的胸部，但不会致命。 她是案外人，曹宁也不想去滥杀。 开完枪，曹宁马上向着门口走去。 还没有到门，就听到了门外有人敲门。 “文处长，我是保卫队的张良，你那里是不是有事？” 曹宁知道，屋内面如果没有回应，那么，门外的人就会闯进来的。 自已没把握说出文章的音调，迟早要露馅的。那样的话，就会被人堵在房内了。 不管了，只能硬闯。 曹宁的主意决定下来后，便扭开锁，手一拉，打开了门。 门一打开，外面的人一眼就看到了曹宁。 外面的人有两个人，他们的手上拿有手枪，不过，枪口是对着地面的。 在看到曹宁的那一刻，两个人同时喊了声：“你是谁？” 曹宁在那两人的手准备向上抬，准备将枪口对准自己之前，便开枪了。 第36章 事了 一共开了四枪，只有三枪有效。一颗子弹是哑弹。曹宁知道，第七颗子弹是炸弹，由于给抹上了胶水，所以，子弹不会击发。 枪是无声手枪，没有声音传出去。 那两个人捂住胸口，倒了下去。 曹宁跨过了那两人的身体，迈了出去。 此时，三楼的走廊上没有人，各个房间的门没有打开。 在杀了这两人后，曹宁便将手中的枪的弹夹拆下来，看了看，然后，将弹夹装上。将枪丢在一个垃圾桶内。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曹宁猜测，王芳肯定会在蓝带大酒店出现。说不定这个时候，她正在三楼的某一个房门处，正看着自已呢。 曹宁拆开弹夹，就是让王芳相信，那颗子弹是哑弹。 就在曹宁下了三楼的时候，他不知道的是，306号房的房门关上了。在那个房门的后面，王芳正躲在那。 房中除了王芳，还有她的未婚夫。 “他将枪丢了。”王芳说。 王芳未婚夫点点头：“这是正常的，杀人后，最关键的是除掉杀人的武器，不让人怀疑。” “但是，我就不能再杀他了。” “按说他应该打光子弹的呀。” 王芳解释：“他打了，应该是哑弹了。他刚才还拆了弹夹，查看了一下。” “这样说来，就合理了。” 王芳还是不放心：“我去将枪拿来，看看是否哑弹。” 这话还没有说完，三楼的正廊上，响起了枪声。 原来那两个保卫队的人，中弹但没有死。一个人拿着枪，开了三枪。 这枪不是无声枪，枪弹很响，惊动了楼上楼下。 楼下的人向着三楼跑。 三楼的314房内的人，以为中共的联络人被发现了，所以，他们也冲了出来。 从314冲向303的门口时，他们还喊道：“让开让开，中统办案，闲杂人不准靠近。” 这喊声传到了一楼，而此时，在二楼的口子上，洪涛正站在那，听到了喊声后，他马上下了一楼，快速向着大门走去。 洪涛没有走，他对于曹宁的说法，不是完全相信。 分开有这久了，曹宁的现在情况他一无所知。 所以，他便呆在二楼，准备等到接头的时间再去看看，能不能安全接头。 然而，从314跑过去的六个人，让洪涛相信了曹宁的话，中统果然在。 洪涛冷哼一声，马上撤离了。 再不走，中统的人就会封锁酒店。 洪涛走了，308的两个人没有走。 王芳不能出去，她有些急。如果中方发现了无声手枪，那么这次刺杀就不是普通的杀人安了。 使用无声手枪，是特工较多。 再联系到死的人是军委会的秘书副处长，这就不难让人猜出背后的原因来。 “不行，不能让枪留在现场。”王芳说。 说完后，她便按下了手上的一个按钮。 但是，外面没有爆炸声响起。 王芳不死心，又按了三下，依然没有效果。 王芳的未婚夫说：“应该是那颗子弹有问题。快将按钮丢到窗外去。” 王芳快速走到了窗前，将手中的按钮丢向了屋外面的河水中。 这时候，三楼的走廊有了很多的人。他们在拍着各个房间的门，让房内的人出来登记。 王芳与未婚夫也出了门，在他们出门时，有人进了房中搜查。 而在蓝带大酒店的外面，来了很多的兵，他们包围了蓝带大酒店，所有的人，只准进不准出。 但是，这一切，已经影响不到曹宁，他已经出来了。 “狗日的，想让老子死，老子就让你难受。” 曹宁坐在黄包车上，暗自骂道。 本来，他可登冒险枪带走，因为这时候，没有人想到封锁大门。但是，曹宁故意留下枪，就是留下证据，让中方的人去猜测，让谭伟的上位，多一丝阻碍。 就在曹宁回到家中，安稳的睡觉时，王芳与她的未婚夫，却在蓝带酒店不能离开。 中统的人发话，所有的人都要接受调查。这个调查，从身份到今天的活动，都在内容中。于是，蓝带大酒店灯火辉煌地调查了一夜。 通过中统的人的口中，王芳知道文章死了。今天晚上，蓝带酒店死了三个人，只有那个舞女送去了医院抢救。 所有的人都集中在大舞池中。 王芳他们的资料是没有漏洞的，她不怕审查。 她留意了舞池中的人，没有发现曹宁，便知道曹宁已经离开了。 只要曹宁安全了，那她也就安全了。 对于审查的人询问他们为什么要在酒店入住，王芳回答道，自己是情人关系。 这个回答，没有引起怀疑。 中统的人在调查之后，发现310房的人不在。 很快，前台的人说出了曹宁化装后的相貌，在场的人中，没有这个人。 再一调查，二楼有人看到曹宁去了三楼的左边。左边正是文章的房间。 几个方面一对照，杀手的下落就落实了。 中统的人确定曹宁就是杀手，并在作案后，离开了蓝带大酒店，逃之夭夭。 失望中，中统的人中，有人反映了一件事。 这个人是在314房守在门缝中值班的人。他说出一个问题，那就是，曾经有一个人进了310房间。在那个人离开了310房间后，310房的杀手，出门去杀了文章。 “这两个人一定是同伙。” 带队的队长带着人跑上跑下，却没有找到那个去310房的人，他也失踪了。 两个小时后，医院传来了消息，那个舞女醒了过来。 守在医院的中统人员，立即对舞女进行了询问。得到了一个特大的消息。 这消息让中统的高层都惊动了。 原来，舞女在叙述案情经过时，说了一件事。 也就是文章在曹宁面前说出的那事──他是陈济棠的暗线。 这事马上汇报给了徐恩。徐恩一听，对着手下大骂：“你们就是一帮饭桶，这大的卧底，竟然没有发现，现在让军统动手杀了人。” 徐恩认定是军统杀了人。为什么杀人，那就很好说了，现在，广西的人依然有权，与委座坐在一起，去追究的话，会影响两边的关系。所以，对于文章这个棋子，杀了就是。 第37章 见面 蓝带大酒店的事情发生后第三天。 “你为什么要将枪丢在现在？” 王芳气急败坏地跑到了曹宁的小店，闯进了他的宿舍中。 曹宁正在吃午饭：“表姐来了，吃饭没？” “我问你呢？”王芳瞪着曹宁。 曹宁吃完了饭后，抹了抹嘴，这才回答：“我能带着枪，等人来一个人枪并获吗？” 王芳在楼上，不知道包围蓝带大酒店的军队是什么时候来的，但是她狡辩道：“你不会将枪带到其他地方？” 曹宁：“你知道吗，三楼没有其他地方，所有的门都紧闭，你让我丢哪去？难道让我持枪到二楼再丢？” 王芳没话可说，曹宁这样做，是合乎道理的。杀人杀人后，在没有把握逃跑的情况下，不能带枪在身。没有枪的情况下，可以蒙混过去，被怀疑就死不认帐，除非被抓现场。 换作是王芳去，她也会这样做。 但是，曹宁是例外的，因为王芳想让曹宁当炮灰，她希望的是，曹宁持枪被炸，或者击发最后的一颗子弹被炸。 然而，曹宁却没有这样做。在他丢掉枪的那一刻，中方就知道了文章的被杀案，不是普通的谋杀案。 这也就让谭伟的路，带上了风险。 王芳无话可说地，离开了曹宁的家中。 曹宁在屋内，对着外面竖了小拇指：“狗日的，想让老子死，老子就让你们死！” 曹宁知道，这一次王芳的阴谋失败了，难免会有第二次的阴谋出现，看来，自己得小心。 整个下午，曹宁都是情绪不好。 于是，他便去街前的小餐馆吃饭去。 走过半条街，经过一个小餐厅时，曹宁无意中发现了这家小餐厅的异样。 原来，这家小餐厅的墙上，被人画了一个小乌龟。本来，这应该是小孩的调皮捣蛋作品，但是曹宁心一动。 因为，在那个小乌龟的身上，画了一个五纹花。 这个五纹花，曹宁很熟悉，就是当初73小队的联络暗号。 曹宁没有去常去的那家餐然，而是向着这家小餐厅走去。 进了小餐厅后，曹宁四处张望。 这个时候，小餐厅的生意很忙，没有人来招呼曹宁。 正好，没有引人注意。 这个小餐厅，是一家以做牛肉面为主的面馆。 餐厅中，有三张桌子，都坐了人。 两张桌子上，每张桌子上坐有三个人，只有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个人。 曹宁向着那张桌子走去。 来到了桌上边，曹宁的手，按在桌上，形成了一个小乌龟的形状：“先生，能拼桌吗？” 那个人正在吃面，听了曹宁的话，他的眼睛看向了曹宁按在桌上的手，然后，点点头：“请便。” 曹宁一眼认出了，是化装后的洪涛。 曹宁坐了下来：“老板，一碗牛肉拉面，大份的。” “好的，稍等。” 在等面的时候，曹宁听到了手指击打椅子的声音。 他马上看到了，是洪涛。他一边吃面，一边用另一只手，在给曹宁发密语。 “组织上有人要与你见面。” 曹宁斜坐在椅子上：“什么时候？” “一个小时后。” “什么地点？” “江阴路7号的“牙医诊所”。有人会见你，你要将你的情况如实地汇报给组织。” 曹宁知道，自已这是面临组织审查。 “好！吃完饭我就去。” 洪涛没有再发密语，吃完了面，离开了。 曹宁向自己的碗内加了不少的辣椒，吃的很欢。 但是，吃完了面后，曹宁是捂着嘴出来的。 “先生，怎么了？”伙计问。 曹宁按着腮帮子说：“牙痛。” 伙计笑着说：“我看着你，勺了三汤匙的辣椒酱，肯定是辣椒吃多了，上火引起牙痛。” 曹宁点着头：“你知道附近哪里有牙医？” 伙计指着右边说：“从这条街走过去，到了江阴路，那里有一个牙医诊所。如果你不想去小诊所，那么再往前走一里路，有医院。” 曹宁谢过伙计后，便按照他指的方向走去。 眼下的曹宁，知道自己不安全。身边肯定有人盯着。军统、日本人。如果自已冒险去牙医诊所，难保人不怀疑。要知道，曹宁可从没去那个地方。 知道了接头的地点后，曹宁便想到了这一招。他多吃辣椒酱，然后，引起牙痛，这样的话，去牙医诊所就合理了。 走了二十分钟，曹宁来到了江阴路的牙医诊所。 这条路上，也就这一个牙医诊所。 诊所的墙上，同样有一个画图。不是乌龟，而是一条狗。狗的身上，同样的有一个五花纹。 这就错不了了。 曹宁捂着嘴，站在门口向里看了看。就象一个病人那样，犹豫着是否进入。 这时，诊所内出来了一个医生，白帽白大褂。 “小伙子，牙痛吗？”医生问。 曹宁翻着白眼：“牙不痛我来你这看什么？” “那就进来吧。” 曹宁没有进去，问：“多少钱？” 医生说：“看你病情的轻重才知道要花多少钱。” “不要黑我的钱啊。” “怎么会？我这是老店，老客人多着呢。” 就这样，曹宁被医生接进了牙医诊所。 诊所内，没有其他的人。 医生将曹宁请到了一张躺椅上，他坐在曹宁的身边，背对着大门。 曹宁的眼睛，刚巧看着大门。 “你这是吃骨头崩了舌头吗？”医生戴上口罩，看起曹宁的牙齿，轻声地说。 这句是暗语。 曹宁也轻声说：“吃鸡腿丢的。” 暗号对上了。 医生吩咐道：“请眼睛看着门，有人进来就握拳头。” “好。” “请将你在林城市遇伏后的经过讲一讲。”医生说。 这个问题，曹宁已经向洪涛讲过，今天，又讲了一次。 “你怎么知道那屋中有一个暗洞？” 他问的是，曹宁将洪涛放进去的那个暗洞。 对于这个问题，不可能告诉他，我在上一世，曾在那个洞中躲过。 曹宁在见过洪涛后，就知道有此一问。 “我曾经在刘富贵的口中，听说过这事。”曹宁只好拿刘富贵说事。 第38章 审查 因为刘富贵进入临澧特训班前，登记的就是林城人。至于林城各片的人，没有人知道。 医生停下手中的工具：“刘富贵跟你说这事干嘛？” “他告诉我，他偷了林城三十家，每家有什么，还有几次遇至危险，他是如何躲过的。所以，在林城遇除后，我便想到了那个洞，让队长进去。” 医生相信了曹宁的话。刘富贵是林城的人，是小偷，知道一些情况不足为奇。 “你为什么不自己藏起来，而在击晕洪队，将他藏起来？” “因为他活着，比我活着有价值。” 听了曹宁的话，医生手抖了一下。他感动了。一个将活着的希望留给同志，这个人不会是坏人。 后面，医生问了不少的问题，曹宁都如实地回答了。 这方面，没有纠缠不休。因为在这三天，中共方面，全面调查了曹宁的事，与曹宁说的一样。 “军统为什么找上你？”医生问。 曹宁看了看门外：“我怀疑从开始，军统就给我设了一个坑。他们了解了我的性格，认为我能与刘富贵交好，所以，他们将我与刘富贵安排在一个铺上。之后，黄蜂的事情，也让我怀疑，为什么黄蜂要死板我？而且，逼的我最后是走投无路。看样子，黄蜂也是受命行动。还有，林城伏击，我也相信是预谋好的。因为他们知道刘富贵是林城人，并且刘富贵同我讲林城的事，军统可能已经知道。” 医生点点头：“组织上也是这样认为的，军统的目的，就是想让你打入田中十二那里。对了，你藏洪涛时，有人发现没？” 曹宁肯定地说：“没有，当时，我们在一个死角，没有人能看到。我看了四周，安全了，才藏起队长的。” 随后，曹宁又讲了方杰的事。 医生：“方杰同你联系，那是再正常不过的。军统既然撒了一个大网，不可能不去抓鱼。” 曹宁为难地说：“我现在不敢行动，身边周围，眼睛太多。” 医生叹了声：“难为你了！既是日本人，又是军统。三面间谍不好当的。问一个严肃的问题，你能永远信仰共产主义吗？意思就是，日本人那边，军统那边，你只能是潜伏者。你的心，要向着共产党。” 曹宁坚定地说：“今生今世，我只做共产党人。” 曹宁感到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曹宁的手：“曹宁同志，我相信你，组织也相信你。欢迎你归队！” 归队！ 曹宁重述了这两个字，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我不再是断线的风筝了。 “组织上对我有什么安排？”曹宁问。 医生：“我只是负责对你进行审查并评估。至于工作的安排，你就等组织上派人与你联系。对了，你的身份很特殊，安全方面考虑，除了你的上线外，你不能联系任何人，不要相信任何人。” “洪队也不行吗？” “也不行！” 整过谈话过程，用了半个小时，因为看牙病，不可能停留的时间太久。 医生告诉了曹宁，定时接受新华电台的寻人启事，那上面有组织给他的指令。 密码，是一本书，曹宁可以在书店买到。使用的方法，医生说了三次。 从牙医诊所回来，曹宁的人都轻松了。进屋时，哼着歌曲，这让店员小芳奇怪：“老板中午不高兴，现在唱小曲，这脸变的太快了吧。” 俗话说，好事连三。 曹宁不知道，对于他来说，另一件好事也在发生。 在离南京几百里远的上海，宫本二郎被人盯上了。 宫本二郎，是昨天从南京离开的，前往上海，向中国情报组送递一份秘密文件。 这份文件，是谭伟拿到的。 本来，可以用电台，发报给田中十二就行。但是，东山芳子与宫本二郎却起了异心，他们决定直接将这份文件送到中国情报组，抛开了田中十二。 宫本二郎坐着轮船，在船上睡了一觉，便到了上海。 他不知道的是，军统的人也跟着他，一同上了船。 在船上，军统的人没有动手，他们接到的命令是，上岸后，才能行动。 宫本二郎上了岸后，便住进了帝豪大酒店。 通过酒店的房间，他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的那边，是他的一个同学，毛刺飞云。 毛刺飞云刚刚调入中国，与宫本二郎是一起乘船来的。来了后，他分在了上海，而宫本二郎则是调去了南京。 在宫本二郎来南京前，东山芳子一直都是向田中十二负责。但是，经不住宫本二郎的枕边风，东山芳子也动了心，决定寻求上级。 宫本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毛刺飞云想立功，毛刺不熟悉中国，他不可能立功。 但是，毛刺有关系啊，他的叔父是大本营情报局的高级官员。他可是管着中国情报组的。 宫本二郎也是想搭上这条线，所以再三地劝说东山芳子。 直到这次，谭伟拿来了一份长江下游国军配置图，让宫本二郎感到了这份情报的价值。 东山芳子也认为，凭这份情报，能够让情报组对她另眼相看，所以，她便抛弃了田中十二。 不巧的是，宫本二郎到上海时，毛刺却不在上海，他正在杭州，有事脱不开身。 毛刺飞云让宫本二郎住在酒店里等他，明天他就会回上海。宫本二郎的所有费用，都由毛刺飞云负担。 听了这话，宫本二郎的心花了。 他不是一个本份的男人，对东山芳子也没有那么专情。 从东山芳子的处，女交给了将军后，头五十次，都没宫本二郎的份。 这让宫本很难过，要知道，当初他曾多次要求，但是东山芳子都不给他。就是在给将军的头一晚上，宫本都是抱住东山芳子睡，却没有得到。 这件事，让宫本二郎不再相信爱情。 这次来中国，他本来不愿意来南京，但是，将军的命令下来，让他只得去南京戴绿帽子。 所以，离开了东山芳子的监督，宫本二郎感到自已活了。 他在吃了晚饭后，便离开了帝豪酒店。 第39章 争风吃醋 （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宫本二郎对帝豪俱乐部比较熟悉，他与毛刺飞云多次来这舞厅，认识一个舞女。而且，这舞女也上了手。 今天来大舞厅，毛刺直接对妈妈生说：“我要小红。” 妈妈生一听，就知道，这是一个熟客。 “先生，不好意思，小红今天没有来。我给你介绍吧。” 既然没来，宫本便选了一个舞女。 带着舞女，宫本来到了沙发边坐下。点了酒与零食。二个人喝了一杯酒后，便下了舞池。 下舞池的时候，宫本二郎被人撞了一下，他回头一看，看到一个年轻人，正抱着小红跳舞。 “小红，我点你你不在。”宫本说。 小红看了看身边的年轻人，没有回话。 那年轻人一见这样，便问小红：这人是谁？ 小红一副害怕的样子：“是一个熟人。” “熟人？恐怕是奸夫吧。”那年轻人手一用力，小红痛的马上叫了起来。 宫本本来不在乎这小红，只是一个舞女而已。但是，小红看向他的眼神中，那副哀求的样子，让他改变了想法。 一个舞女，同自己说了两句话，你就打她，这不是损自己的面子吗，要知道，舞厅中可有几百人。 宫本二郎放下自已的舞伴，冲了过去。 冲过去后，他一把将小红的手拉住，要带小红离开。 但是，小红的另一只手，被那个年轻人拉住。 “放开！”宫本吼道。 年轻人红着眼：“你是哪根葱，竟敢同老子抢女人？你是不是感到活够了？” 宫本一直以来，就看不起中国人，眼下这中国中的话，让他火冒三丈。 不再说话，直接干。 宫本二郎挥着拳头，对着那年轻人的鼻子打去。 那年轻人忙闪开，但是，拳头还是打中了他的脸。 年轻人挨了打，哪会认打，立即挥拳击向宫本二郎。但是，他哪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宫本二郎的对手，不到十回合，年轻人被宫本击倒在地，再也没有爬起来。 宫本拉着小红向舞池外走，另一个舞女也跟了过来。 宫本掏出钱打发走了那个舞女，与小红坐了下来。 小红担心地说：“你的脸受了伤，要不我陪你去诊所。” 宫本摇摇头：“不需要，我带有药。” 小红看了看舞池说：“那我陪你去房中上药。” “好！”宫本连连点头，牵着小红的手，上了酒店二楼。 回到房后，宫本坐在沙发上，小红帮向涂上了药膏。 两人洗完了手后，再次回到沙发上时，宫本便将小红抱到了腿上，双手在小红的身上揉了起来。 不到几分钟，小红的呻吟声便响起了。 宫本听到这声音，马上有了感觉，抱起了小红，向着床上走去。 到了床边，他将小红丢在床上…… 这一战，花掉了二十多分钟，两人到了高，潮的时候。 就在这时候，房门被撞开了。 冲门外，冲进来了三个人。他们的手上，握着匕首。 “狗日的，抢我的女人，打老子。老子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带头的人就是与宫本发生冲突的那人年轻人。 这三个人冲来后，便直扑床上。 宫本在这紧要关头，射出子弹，人也暂停。 眼见着那三个人冲过来，楞了几秒，这才回神向床里滚。但是，他还是慢了一钟，年轻人的拳头，击中了他。 一声痛呼，宫本连忙去抓自已的皮包。他想拿出包中的手枪。在这种情况下，赤手空拳是对付不了三个持刀的人。 而且，宫本感到那三个人的身上有功夫。 就在年轻人冲向床上的时候，三人中的一个人关上了房门，将外面的人挡在门外。 这样一来，外面的人就不知道屋内发生的事情。 有人喊道：“赶快报警，会死人的。” 马上有人跑走，去打电话报警。 这时，屋内的情况发生了变化。 就在宫本拿到皮包，并打开皮包拿手枪时，那个年轻人却没有来的及阻挠宫本，因为那床太大了，他的手够不着。 宫本狞笑着，掏出了手枪…… “啪！” 宫本手上受到了重击，手枪飞了出去。 宫本吃惊地看向小红：“你？” 小红在床上，双腿一剪，剪住了宫本：“你猜对了，我是军统。” 这时候，另外的两个人冲上了床，按住了宫本。 年轻人对小红问：“组长，怎么干？” 小红放开脚，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说：“按照帮会的人的手法将他处理掉。” 宫本挣扎着，但是他挣脱不了。 这时候，他的脑中出现了东山芳子的影子：“芳子，对不起，我不能再陪你了。” 三秒后，那两个人松开了手，宫本扑在床上。 而他的脖子被刀割断了，鲜血染红了章。 小红拿过了宫本的皮包，翻看了一下，找到了一个胶卷。 “放大镜。”小红命令道。 年轻人从口袋中拿出一个放大镜交给小红。 小红看完后，点头说：“国军的布防图。” 年轻人说：“幸好我们拦截了胶卷。将这胶卷带回去，组长是大功一件。” 小红摇摇头：“这胶卷不能带走，出了这事，警惕肯定会来，杀人案，警察会调查的。将这胶卷放在这，警察搜到了，就会定案日特案，就不敢去搜查我们。” “那胶卷上的情报？” “已经公开了的秘密，就不是秘密了。” 三个男人连连点头：“组长英明。” 小红对年轻人说：“快，将我绑了，马上撤。” 年轻人马上撕了被子，撕成条，将小红绑上。 门开了，年轻人等三人推着小红出了门。 出门后，他们带上了房门。 年轻人推着小红：“快走！想跳高枝。也不想想本五爷是什么人，回去后，我让你一天接十个客。” 小红哭着喊着，被三个人拉走了。 观看的人中，没有人敢上前救人。因为那三人已经公开了他们的身份──青龙帮的。 出了酒店，马上就有一辆车开了过来，小红四人上了车，车子一溜烟地跑走了。 在他们离开后的几分钟，警察包围了酒店。 第40章 杀人案 （感谢书友160509104323184的打赏 ） 一进来，马上就有人带着警察向楼上跑。同时，有一批警察开着车，向着小红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去。 酒店的负责人打开了宫本登记的房间。 一进门，警察队长就闻了一股血腥味。 他跑到了床边，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宫本二郎，皱起眉头说：“死了。” 有五个警察进了房，他们在房内搜查起来。 “队长，有情况。”一个警察喊道。 警察队长接过了递过来的皮包。 打开包后，发现包内有一支勃郎宁手枪。 有枪，说明这死者不是一般的人。 再搜查，除了钱外，发现了一个胶卷。 警察队长马上感到头皮发紧，他有一种预感，这个案子不简单。 “放大镜。” 警察出任务，工具都是很齐的。马上，放大镜送来了。 警察队长打开胶卷，用放大镜看了看胶卷内容后，脸变色了：“马上安排人封锁酒店，只准进不准出。” 一个警察马上去传达队长的命令。 “队长，发现了什么？”一个警察小队长问。 队长说：“这个案子我们管不了，你马上去给局长打电话，请局长过来。就说，我不能带着胶卷离开现场。” 警察一听，马上明白，这胶卷的重要性，马上跑出去楼下打电话。 二十分钟后，又是几辆警车开来。 警察局局长飞快地跑上了二楼，来到了房中。 外面的那些观众，已经被警察驱散了。 局长接过胶卷看了看后，命令道：“保护现场，通知军统，这里有敌特案。” 局长秘书出了门，去给军统打电话。 局长与队长坐在沙发上。 “我们惹麻烦了。”局长说。 队长说：“我进来后，没有出门，酒店也被封锁了。可以保证情报没有漏出去。” 局长接过队长递的烟：“这份情报太重要了，长江下游的南京到上海的军事布防图，这个情报，一般的人没资格看，更不要说拿到。” 队长给局长点上烟：“这是一条大鱼。” 局长吸了一口烟：“死者的情况摸清楚了吗？” “摸了，他是今天中午来到上海的，身上有一张船票，是从南京上的船。” “这就对的上了！这样的情报，也只有南京才有。他接触了什么人？” “没有接触人，只是打了一个电话。接了一个电话。在他打出电话后的一个小时，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打出的电话是哪里？” “中山大街茂华大厦。锦绣商社。” 局长身子一颤，他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对于这些日本人的特务驻点，警察局有掌握，但是，那些特务的表面不给警察把并，警察也只能监视，不能动他们。 锦绣商社，日本情报组中国办公点。 现在知道了又怎样，人家一口否认，你拿人家没办法。 要是说电话，人家是做生意的，什么样的客人都有。 很快，军统的人来了，来的是一个方杰。 他接手了这个案子。 在警察离开后，方杰案排人封锁了酒店三天，最后，帝豪大酒店的老板找上了政府高官，高官说情，军统才收回了封禁令，让帝豪大酒店重新开业。 其实，没有人比方杰更了解这个案子。 这个案子就是他布置的，那个舞女是军统的人，这片区的负责人，因为帝豪大酒店人流混杂，很多的地下交易都是在帝豪大酒店进行，所以，她便以自由身舞女的身份活动在帝豪酒店。 在宫本二郎与毛刺飞云来过帝豪大酒店后，她便知道了这两个人的身份，并且接近了这二人。 刚好这次宫本二郎的事，方杰将任务交给了她，她便与队员们导演了这场戏，并将宫本二郎灭了。 方杰让执行任务的这一小组的人马上撤走。要想做的象，就得让他们象一个作了案的黑帮人员一样，暂避风头。 在案发的当天下午，方杰安排上海警察局副局长，去了中山大街茂华大厦的锦绣商社。 商社的一位负责人接待了副局长。 “局长阁下，你怎么来了？”负责人与副局长喝过几次酒，有一点交情。 副局长也不花招，直接说：“你们的事犯了。” “我们是正经的商人，犯了什么事？” “不要瞒我了，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就在昨天晚上，帝豪大酒店发生的一件大事，正好我负责。” 负责人还不知道宫本二郎的事：“请多多关照。” 说完，负责人塞给了副局长一叠钱，有三千法币。 副局长收起钱：“本来是一件争风吃醋杀人案，但是在死者的皮包中，发现了一个胶卷，胶卷上面，拍摄的是国军的长江下游军事布置图。” 副局长的这话，让负责人大吃一惊。既然警察上门了！那就说明，这事与日本人有关。 负责人急了，中国人知道锦绣商社的底，但是没有抓获实证，所以，没有对商社采取措施。如果有把柄在中国人的手上，那么就是锦绣商社的灾难。 “副局长阁下，我们真的不知道这事。” 又是一叠钱塞了过来。 副局长照收不误。 “死者在进入酒店后，给你们商社打过电话，好象是找一个叫毛飞云的人。” “不可能！毛飞云去了杭州。” “我们当然知道毛飞云去了杭州，但是，毛飞云从杭州给帝豪大酒店发了电报，电报接收人是死者。电报上内容是：我明天回来，等我。” 负责人当然知道毛飞云是谁。他的头上，出现了一点汗渍：“阁下，仅凭这些，不能说明我们与这案子有关吧。” 副局长：“我们不会冤枉人的，有没有问题，调查后才能知道。我们需要询问毛飞云。” 副局长没有离开商社，就在那等着毛飞云回来。 负责人也没有离开，一直陪着副局长。 他这样做，也是避嫌，免得警察说他通风报信。 其实，负责人知道，商社的人已经知道了这个情况。原来在这问会客室内，装有窃听器。他俩的谈话，被录了下来，送到了日本情报局中国情报组组长的手上。 第41章 嘉兴碰头 “马上去半路上栏截毛刺飞云。” 锦绣商社已经被警察暗中包围了，不能动用锦绣商社的人，组长发电报给苏州小组组长田中十二，命令他前往路途拦下毛刺飞云，并且不能让中方给盯上。 田中接到电报后，亲自带人向着杭州方向驶去，争取在半路碰头。 他们将车速提到了最高，终于在嘉兴看到了毛刺的车子。 但是，他们也看到了跟在毛刺身后的两辆车。 “他们被盯上了。”井上汇报道。 田中十二对井上说：“你马上开车与毛刺飞云的车错车，利用错车的机会，将这个纸团丢给他。” 井上接过田中十二给的纸团，让一个人开车，而他坐在后排。后排的窗户开着，井上的脸露出来了。 在两车快要接近的时候，坐在车上的毛刺看到了井上。 他认识井上，两人喝过一次酒。 井上是苏州小组的人，来到了嘉兴。 有情况吗？ 毛刺让司机没有减速，继续向前开。 井上的车子也是速度不快，慢慢地驶过来。 就在两车错车的一瞬间，井上的手一弹，一个纸团快速地射向毛刺。 毛刺提前有准备，头一偏，那纸团飞进车内。 这个场景，后面跟着的两辆车上的人没有发现。 井上的车子，继续慢吞吞地向前开。 毛刺这时已经拿到了纸团，打开一看。 “马上进嘉兴嘉年华饭店吃饭，见面谈。” 纸条上的字，让毛刺知道有事了。 他马上让司机开车进嘉兴。 这个时候正是中午，也到了吃饭的时候了。后面的两辆车，看到毛刺的车转了弯，他们也跟上了。 嘉年华饭店就在公路边上不远处。 三台车前后进入了饭店前广场，此时，在饭店的停车场上，还有三台车，其中的一台车就是田中十二的。 毛刺下车时，看了看饭店，发现在饭店的前面木牌上，有一个粉笔画的图案。 这个图案，就是田中十二留下的。中国情报组的人的紧急联络暗号。 毛刺带着司机向饭店的大门走去。 一个女孩迎了上来：“先生，里面请。” 而后面两台车上的人也下了车。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说：“去两个人，前后吊住。一楼留两个人，其他的人上二楼，发现他们接头的话，抓人。” 几个人马上分头散开。 井上的车子这时在饭店的外面不远处，他看到了这几个人的行动。他没有进饭店，在外面的车上。 毛刺上了二楼，二楼是包间房。 在毛刺上二楼时，二楼的一间包间中，探出一个人头，看了毛刺一眼。 毛刺认出了这人就是田中十二。 田中十二的手，点了点隔避的包间。毛刺点点头。 他跟着伙计看了两个包间，最后，来到了田中十二的包间隔壁：“就这一间了。” 伙计将毛刺二人请进包间，摆上了碗筷，点了菜后离开了。 这时，跟踪的那两辆车上，上来了四个人。 他们看了看田中十二的包间，发现桌上摆满了菜，几个人正高兴地喝着酒。 跟踪的人放了心，有菜上桌，说明这些人来了有一会儿，不可能是临时的。 而毛刺来饭店，就是临时的。这就说明两边的人不相干。 本来，跟踪的人想要靠近毛刺的包间，但是那靠近毛刺的包间中，被田中十二占了，他们只能在靠近田中十二的包间隔壁，点上了酒菜。 五分钟后，毛刺的包间的窗户口进来了一个人。这人正是田中十二。 “你去我包间。”田中十二对毛刺的司机说。 毛刺的司机看了看毛刺，毛刺点头。那司机便从窗户翻到了田中十二的包间。 田中十二坐了下来，他的背对着包间门，这样的话，就是有人看，也只能发现毛刺的包间有两个人。人数对的话，就能躲过跟踪者的目光。 毛刺给田中十二到了一杯酒：“什么事？” 田中低声说：“宫本二郎死了。” 毛刺吃惊地问：“什么时候死的？” “昨天晚上，在帝豪大酒店。” 田中将大既的情况说了出来。 毛刺：“争风吃醋死了。” “不是争风吃醋。” “为什么？” “警察找上了门，在宫本二郎的身上发现了一份重要的军事情报。” 毛刺一楞，这件事他知道。 “你来是什么回事？”毛刺恢复过来。 “警察知道，宫本二郎是找你才去的上海。他给你打了号话，你也给他发了电报。” 毛刺点上一支烟，这件事，他知道对他的影响。 本来这份情报应该是东山芳子送给田中十二，再由田中十二送到上海。不能越级，这是规矩。 但是，宫本二郎与毛刺商量，想甩开田中十二，越级上报，为他们二人去争得功劳。 如果事成了，那么没有大问题。但是事出了事，那么，就问题大了。越级事小，情报因此丢失，这才是大事，弄不好，毛刺承担不起。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认帐。 定下了主意后，毛刺说：“他来上海我不知道，来了后，他打电话给我，当时我在出差。商社的人将他的事告诉了我，所以我就给他回了一个电报，让他等我一天，回去后，我请他喝酒。至于情报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田中十二是个老狐狸，毛刺的表情，他是看的真真的。毛刺说他不清楚，鬼才相信。 不过，田中十二也没有继续，他将组长的命令转告给了毛刺：“你一回上海，肯定会被中方审讯。如果说清楚问题，你都清楚了。” 毛刺点点头：“明白。” “那好，我走了。” 田中十二翻窗户走了，换回了毛刺的司机。 田中十二回到了自己的包间，看了看桌上的酒菜说：“五分钟内吃光菜，吃完就走。” 几个人飞快地吃了起来，不到五分钟，桌上的菜吃的差不多见盘底了。 田中十二等人离开了包间，出了饭店的大门。 回到了车上，他让司机马上开车离开。 车子驶到了不远处的一个三岔路口。他们没有去上海的那条路，停在另外的一条路的路边。 第42章 田中怒 这个位置能看到从嘉兴去上海的车辆行人，但是，来往的车与人看不到田中十二的车子。 田中十二下了车，挥了挥手，井上马上跟了过去。 “大佐。”井上看到田中十二的脸色不好。 田中掏出香烟，接下来，又将香烟丢在地下，用脚踩着。 “出了什么事？”井上问。 “东山芳子这个婊子。” 田中十二将军事布置图的事说了。 井上大吃一惊：“组长对芳子不薄，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不是有其他的原因。” “其他的原因？你说说，苏州在南京到上海的中间上，不停苏州，却带着情报去上海，你说什么原因。那情报放在身上就是炸弹，有带着炸弹旅游的吗？” “没有，要旅游也是将情报送到，再去玩。这说明，宫本二郎就是带着情报去交给锦绣商社的。”井上气愤地说。 田中弹弹手，让井上给了一支烟点上。 “我刚才与毛刺谈话，已经从他的脸上看到了结果。就是他与宫本二郎一起干的，也许还有其他人。” 井上认同：“肯定跑不了横渡龙二。” 横渡龙二与田中十二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两人，都想抓住机会弄死对方。 “做梦，凭重横渡龙二，想对付我，他还没那个能耐。” 田中十二吐了一口口水，对井上说：“眼下出了这个问题，中国情报组肯定要追究人的责任了。” “那会不会影响到大佐你？” “不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什么回事。现在担心的是东山芳子。” 田中十二猜的不错，日本人的中国情报组已经开始了调查，毛刺飞云一进入上海境后，就被上海警方给带走了。 也幸亏田中十二在半路上给他通了消息，让他想好了回答的方法。 对于宫本二郎打的电话，毛刺飞云说，两人是酒友，每次宫本来上海，都是自己请客。所以，这次宫本二郎来上海，按惯例继续给自己打电话。 由于自己没有在上海，所以才发电报，让其在上海等自己一天，回来后请他吃饭。这些都是客套。 当警方问到情报时，毛刺马上装傻：“什么情包？我们只是酒友，不是基佬。” 审到最后，警察也拿他没办法。 最后，军统决定放长线吊大鱼，放了毛刺飞云回去。 毛刺飞云回到了锦绣商社后，中国情报组的组长提问了他，在警察面前，他能装傻，但是在情报组的上司面前，不容得他去隐瞒。 为此，他只得将情况说了出来。 听了毛刺的交待后，情报组长将毛刺骂了个狗血淋头。 “大本营订立的规矩你忘了吗？想立功想疯了，竟然去抢别人的功劳。没发现时，你还能沾点光，现在发现了，你就该倒霉了。” 毛刺不服气，仗着家族的权势说：“不就是死了一个人，丢了一份情报吗？” 这话马上点燃了火药桶：“死一个人没关系，但是丢了这份情报就大事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情报吗？这可是帝国需要的中国军队的长江布防图，有了它，帝国的勇士们就可以各个击破，减少损失。结果，让好不容易得来的情报交给了中国警方。” 毛刺还没有认识到问题：“丢了再去弄一份。” “什么弄？哪去弄？这份情报是从中方的军委会得到的，现在中方已经知道了，那么军委会也知道泄密了。他们就会查找泄密的源头，同时，加强密件的控制。不要以为你家的那点权利可以平息，就是我都要受到处罚。” 毛刺飞云这才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组长，那什么办？我可不想……” 组长打断了毛刺的话：“我以经同你叔叔讲了这事，优叔叔找关系，将你调去东北情报组，这样一来，你就脱身了。记住，不管谁来审问你，你通一口咬定，不知道宫本二郎带情报来上海的事，你与宫本二郎，除了喝酒，没有其他的关系。” “是！但是，那个东山芳子知道这件事呀。” “我已经派人秘密去了南京，联络东山芳子，她知道怎么说，这段时间，她也会沉眠。” 就在毛刺离开上海，前往东北的时候，东山芳子知道了上海发生的事。 告诉她消息的是中国情报组的人。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东山芳子一下子傻了。 对于宫本二郎的死！她感到一丝悲伤，但是也不是那种悲痛欲绝的。象她这种人，对于情感，那是可望不可及的。 当初调宫本二郎来南京，也是她一时性动。但是，知道了宫本死了，她便冷静下来了。 想报仇？她不能去报，也不知道那些人去了哪里。 再说，男人不就是一杯酒吗？没了这杯，再倒一杯就行。 她最担心的是，自已可能会暴露。 中方从宫本二郎的身上，查到了军事布防图，那么，他们就会查这情报的流向。 相信不要多么，这份情报就会将谭伟摆出台面。 只要谭伟一抓，相信他不会隐瞒，那么，自已的名字就会出现在中国方面的台面上。 来人只是将情况告诉了东山芳子，便马上离开了南京。 走之前，来人再三交待，这件事，只能全部推到宫本二郎那个死鬼的身上。东山芳子不能承认。 “我只是让宫本二郎去苏州递交情报，对于他私自改变路线，去了上海的事，我是一无所知。”东山芳子说。 来人满意地走了。 东山芳子，转头去接待田中十二派来的特使。 这个特使就是井上。 东山芳子在井上的面前，一口咬定自已也是受害者。这一切的祸事，都是宫本二郎惹出来的。 井上心中清楚，这事是什么回事。从他的内心，恨不得马上杀了这个女人。但是，东山芳子在南京获得了许多有价值的情报，对帝国有功。而且她有将军那一层关系，田中十二没办法处理她。 井上深吸一口气说：“我这次来，是与你商量善后的问题。” 第43章 杀谭伟 东山芳子放下心：“我也担心这事。” “谭伟肯定会暴露，中统军统不是吃干饭的人，不出三天，他们就会锁定谭伟。” 东山芳子狰狞道：“那就在中国人逮捕谭伟之前，干掉他，免得他供出了我们。” 井上点头：“留给我们的时间只有八个小时。说不定这个时间都没有。” 东山芳子一惊，她想到了一件事：“如果今天谭伟过来我家，肯定会将我带入中方的眼中。” 井上一挥手：“你马上撤走，去到外面的公共电话，给谭伟打电话，就说你去武汉了。那样，他就不会来你家。” 计划一定下，东山芳子马上清理了自己的东西，将这个家中一些可疑的地方全部抹去，就是中方从谭伟口中得到了口供，在这家，就能断了中方的线索。 东山芳子撤出后，来到了春季大酒店。 这里，有一个她的长包房，是用舞女的身份包的。 这个包房，就是谭伟也不知道。 东山芳子给谭伟一个电话，让他这几天不要来家中，她离开几天，有事的话，她会打电话给他。 谭伟不知道宫本二郎的事，他还在上交军事布置图拿到了三根小黄鱼而兴奋。 东山芳子不在，正好，他准备去找相好的聚一聚。 下了班后，谭伟没有去家中，而是让司机开车去桃源路。 半个小时前，谭伟打电话过去，说是过去吃饭。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车后，跟了一台车。在这台车上，坐的是东山芳子与井上。 田中十二不放心东山芳子，但是又不愿意损失东山芳子，那可是能带来情报的主。 为此，田中十二派井上来南京，协助东山芳子清除病毒。 两人开着车一路跟到了桃源路，远远地看到谭伟上前抱住从大门内出来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并抱着那女人进了屋。 而谭伟的司机则是在车上，眯着眼睡了起来。 东山芳子对井上说：“这个司机必须死，他知道谭伟与我的事。” 井上笑着说：“小事。看我去灭了他。” 说完，井上便下了车，向着那台车走去。 谭伟的那台车，此刻停在一棵大树下，树荫盖住了车子。 井上从皮包中拿出一支烟，整理了一下。 他快速地正近车子，惊动了司机。 “干什么？”司机盯着井上问。 井上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借个火行吗？” 司机依然没有放松警惕，从口袋中掏出打火机丢给井上。那意思就是不让井上靠近。 井上接过打火机，点上烟。 “谢谢！” 打着火后，井上将打火机丢回，并将手中的那盒烟也丢给了司机。 他知道，这个时候，司机肯定高度警惕，不容易得手。就是强攻的话，也难免出事。 所以，井上便退开了。 看到井上离开了，司机这才放下心来。 这一次他没有眯眼，而且斜靠在座位上，看着井上离开的那条路。 其实，那条路也是唯一的一条出入路。 看了一阵子，什么事都没有，司机这才放松下来。他的手无意中碰到了那包烟。 就走烟来一看，这是一包刚开封的烟。一包烟中，被抽了一支烟。 司机看着井上拆开包装，抽出一支烟的。 “这家伙有意思，有钱买烟，没钱买火？也许刚好他的火机没有油了吧。” 司机自言自语地抽出一支香烟，刁在嘴上。 “怎么有一点苦味道？” 司机马上感到不对，香烟不点上，马上拿下烟来。 但是，那烟中有毒，司机已经中毒了。 中了毒的司机，连忙掏出身上的枪，对着井上退走的路口，连开了三枪。 这枪声在这晚上，特别的响亮。枪声过后，听到了有警车的嗽叭声传来。 在不远处的井上，急忙跳上车：“警察马上会到，快撤。” 这个时候，不是去考虑杀谭伟的事，而是要考虑如何离开，不要丢了性命。 就在井上开车离开后的五分钟，警察来到了谭伟的车边。 刚才，谭伟听到了枪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他一出来，便看到了司机口角流血，死了。 谭伟没有留在这，因为他想到，如果警察来后，他还在这里，那么，明天的报纸就会登出他的消息。那样，家中的那只母老虎非吃了自己不可。 谭伟同身边的那个女人交待了一声，转身从小路跑开了。 那个女人急忙关上大铁门，回房了。 警察来后，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司机是中毒而死的，毒就藏在香烟中。 查到了香烟，就看到了那盒香烟。在这盒香烟中，靠拆开的那一头，有五支烟都有毒。也就是说，拿哪一根烟，也都会中毒，而且是入口即死的那种毒。 井上之所以拆开一头，也就是让司机从拆开的这头中去取烟，结果司机按照他的计划送命了。 “这人发现自己中毒后，便开枪了，想引人来救自已。”警察队长分析道。 随后，警察敲开了汽车停靠的那家大门。 大门打开，出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佣人。 警察闯进了大门内，来到了客厅。 女佣人在后面喊道：“我家小姐认识市局的王局长。” 这个话说出后，警察队长便停下了脚步。 “请告诉你家小姐，警察办案，需要见她。” 小姐出来了：“什么事？我都睡觉了。” “你没有听到枪声吗？”警察队长问。 小姐揉了揉眼睛：“枪声？我为什么会听到。” “枪声就在你家外面响起的。” 小姐不耐烦：“只要不是我家内，外面响枪与我何干？而且我的房是隔音的，就是外面打炮，我也听不到。” 警察马上去了小姐的房中，试了试，果然隔音。 警察队长不敢得罪人，便问道：“请问你们认识外面死去的那个人吗？” 小姐与佣人出了大门，看了看司机。此时，司机已经被放到了地上。 “不认识！看样子这不是有身份的人。”小姐说。 佣人也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人。” 警察队长：“那么他为什么要将车子停在你家门前？” 第44章 杀谭伟2 小姐不高兴了：“我可是名人，每天都有慕名而来的人，我都不会去理会他们。” 佣人说：“我家小姐是歌星。” 就在警察队长继续盘问时，有警察通知他去接电话，原来是分局局长打来的电话，让他对那屋的人客气点。 客气点，就是要他绕着走。 警察队长放下电话回来，命令收队。 同时，命令警察调查死者的情况。 谭伟从桃源路出来后，便搭出租车回了家。 回到家不久，他便接到了警察局副局长的电话，电话中，谭伟知道警察盯上了自已。 失魂落魄的谭伟，想不到好的办法来处理这件事。自己的司机死在桃源路，肯定会查到自己去了那地方。 关键的是，自己的司机被人杀了。 谁杀的？谭伟不知道。 这些年，他得罪了不少的人，那些人都有可能杀自已。 不对，那杀司机干嘛？ 杀司机有什么讲究。 突然之间，谭伟感到情况不妙。 一个司机，无官无钱，也没有得罪人，有必要杀了他。 而且是在桃源路杀的。 难道杀司机是顺手，杀自己才是真的？ 谭伟不是傻人，不然的话，他也坐不了现在的位置。 这一分析后，他再联想到东山芳子的突然留言与离开，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难道是日本人要杀自己？ 这一想，他想到了七七八八，自已与东山芳子的关系，司机是清清楚楚的，所以，司机也是灭口死的。 谭伟同老婆说了声，出去散散步。 老婆正邀人打牌，点点头同意了。 谭伟没有坐车，走出了门。出来后，他坐上一辆黄包车，去了电话局。 在电话局，他打了一个电话给警务司的一个朋友，询问这段时间有什么大事发生。 那个朋友回答，南京没有发生什么事，但是，上海发生了一件与南京有关的事。一个南京去上海的人，被人杀死在上海酒店。据说，这件案子被军统接管了。 谭伟心一动，问那个死者叫什么名字。 那个朋友说出了宫本二郎的中国名字。 谭伟吓的电话差点掉了。 这个死者，不就是王芳的表哥吗？ 军统接手的案子，一般都是间谍案。 再考虑到之前，自己交给王芳的那份军事布置图，谭伟明白了，事发了。 王芳想杀人灭口，不但谭伟要死，司机认识王芳，所以司机也要死。 一切都明白了。 至于说军统杀他？那不可能。抓到自己，能够顺滕摸瓜，军统才不会那傻去杀人。 掏出一支烟来，谭伟点了几次火才将烟点着。 他在考虑自已的命。 眼下的他，面临着军统的追捕，还有日本人的追杀，两方面都对他不利。 所以，南京是不能再呆了。 谭伟决定，马上离开南京，先回一趟老家，躲过一阵子再说。 南京的家是不能再回去了。幸好谭伟赚的一些情报钱，都没有拿回家，放在一个出租屋内。 谭伟去了那间出租屋，拿到了钱。但是，出门时，他被一个人逼回了屋内。 再说，东山芳子与井上追杀谭伟不成后，感到事情危险。井上让东山芳子回到谭伟给她租的房子守着，等谭伟回来时，杀了他。 而井上则是去了曹宁的小店。 曹宁不知道井上来了南京，拉着井上要去喝酒。 “不行！有任务。”井上说。 曹宁随口一问：“你哪次来南京不都是有任务。” “这次是一个麻烦的任务。杀一个人，但是没杀成。” 曹宁笑道：“今天杀不成，明天再继续杀。” “到明天，就杀不了了。” 曹宁不再问了，规矩他懂。 他不问，井上却偏说。 “曹宁，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没二话，要干什么，直接说。” 井上很欣赏曹宁的这个态度，于是将上海的事以及谭伟的事说了。 曹宁暗想，上海的事，应该是方杰安排人干的。但是，他的表情很夸张。 “情报送到上海？王芳怎么能这样干？” 井上说：“王芳死不承认，说是宫本二郎的私自行为，对她，组长也是没办法。” 曹宁不愿：“这样的反骨仔，组长还要帮她杀人。” “不杀不行，那样，中方就会通过谭伟，知道东山芳子的情况，而且你也逃不了。” 曹宁的公开身份是王芳的表弟。 “要我干什么？”曹宁问。 井上说：“田中阁下让你监视谭伟的事，你做的如何？” 原来，在宫本二郎来到南京后，东山芳子便甩开了曹宁，将谭伟拉下了水。 上次井上过来后，曹宁说了这事，田中十二知道后，便让曹宁不管东山芳子与谭伟的事，那边的情报由东山芳子上传，但是，田中十二不放心，命令曹宁在暗中监视谭伟。 “谭伟的基本情况，都在我的掌握中。”曹宁说。 井上问：“那你猜，谭伟现在会在什么地方藏身？” 曹宁想到了一个地方。 “有一个地方，很奇怪。谭伟经常去一个地方，但在那里，进出的时间不超过十分钟。那可能是他的一个暗室。” 井上跳了起来：“马上带我去。” 等到曹宁带着井上来到了一个地方，却发现那屋的锁开了，屋内有人。 曹宁用手指了指，井上马上明白。 两个人一左一右守在了门口。 过了十分钟，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接着，门开了，出来了一个男人。曹宁一看，正是谭伟。 曹宁不敢喊，便直接扑上去，一拳击在谭伟的肚子上。 受到了重击，谭伟蹲了下去，话都说不出来。 井上跟着进了门，反手关了门。 之后，他便拿了一条毛巾，堵住了谭伟的口。 谭伟见到曹宁，立即明白了。他向曹宁投来祈求的目光。 曹宁摇摇头说：“你现在是几方面要杀的人，逃不出去的，在井上先生的手上，你不会有多大的痛苦。如果让军统中统的人抓住了，那可是想死都难。” 谭伟点点头，曹宁说的对。 谭伟又做出了暗示，曹宁明白了：“你有事要交待？” 谭伟连连点头。 第45章 劫杀 （感谢 无聊的人来了的打赏） 曹宁看向井上，井上说：“我可以拿掉你口中的毛巾，但是你不能喊，如果你喊，我会让你活不如死。” 谭伟继续点头。 井上抽掉了谭伟口中的毛巾：“说吧。” 谭伟深吸了一口气说：“能不能放过我，我有钱，我给钱你们。” 井上摇摇头：“那是不可能的。” 曹宁说：“这是命令，你不死，那我们就完了。” 谭伟再三哀求，但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这时候，他有些后悔了，如果他不给日本人收集情报，不上贼船，就没有今天的结局。 他想活，但是，他知道，杀人灭口四个字，眼前的这两个人，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谭伟死了这份心：“能不能不要伤害我的家人，他们不知道我给日本人做事。我出卖情报的钱，也没有给他们花。这钱在这包内，你们收回去吧。” 听说有钱，井上笑着答应了：“没问题。” 其实，上面也没有要求杀谭伟的家人，这个要求他能答应下来。 谭伟感谢了一声说：“我想给老婆写一个条子，告诉她一笔存款的藏地。” 曹宁冷笑道：“你不是告诉她的藏钱地方，而是告诉她，杀你的人是谁吧。” 谭伟想不到曹宁很聪明，一下子猜到了他的心思。他的脸一下子发白了。 井上也明白过来，生气地抓住了谭伟的脖子一扭，扭断了谭伟的脖子。 谭伟死了。 井上过了一分钟后，探了探地上的谭伟的动脉：“死了。” 说完后，他便检起了谭伟掉在地上的皮包，打开一看，一包的法币。 想了想，井上丢给曹宁一叠法币，有一万：“这是给你的，不要告诉东山芳子，钱的事。” 井上来找曹宁，是瞒着东山芳子的。他也不想让东山芳子知道，谭伟死在自己的手上。谁知道谭伟与东山芳子有没有别的事情。如果东山芳子知道是曹宁与谭伟杀了人，那么她就担心谭伟在他俩的面前说了什么，从而对曹宁不利。 “明白，谭伟不是我们杀的。我们哪知道他有没有钱？” 井上竖了竖大拇指：“来，将他背出去，丢在抢劫案发最多的地方，明天，报纸就会登出，谭秘书被劫，丢钱丢命。” 倒霉的事让曹宁检上了，他背着谭伟出了门。 幸好在出门前，曹宁向谭伟的身上倒了一瓶酒。远远地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 井上将那间屋继续锁上，将钥匙交给曹宁：“也许这个地方你能用着。” 曹宁背着谭伟走了一百多米，没有碰到人。 而井上去了隔壁的一个巷子，偷了一辆车。 两个人，将谭伟的尸体丢在红灯区的边沿。 就在曹宁走后的半小时，过来了两个人，他们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满满的酒气。 “醉鬼，又可登捡便宜了。” 两个人上前来，抢了谭伟的手表、戒指，还有那钱包。 不过，那钱包里的钱都拿走了，钱包丢在了地上。 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发现，谭伟是一个死人……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钟，收垃圾的人发现了谭伟，马上报了警。 警察来了后，从丢在地上的钱包中，找到了一个证件，谭伟的身份清楚了。 军委会的秘书处长亲自来认尸，确认是谭伟。 这时候，秘书处发现了谭伟昨晚从机要室带走的一份文件没有归档。 谭伟死了！文件丢失了。 警察局得到了命令，一定要将文件追回来。 谭伟的家中，来了很多的警察。 黄玫瑰对于谭伟的死，没有多大的悲伤，对于谭伟的事，她都了解的清楚，就是王芳的事，她也知道。 所以，她将这些女人都讲了出来。 这件丢失一事，黄玫瑰不知道。她与好友打麻将，打到警察上门，在这段时间，谭伟没有回来。 警察搜查了谭伟的家，没有发现文件。 这样一来，警察就将目光放在外面。 联想到谭伟的司机是死在桃花源，警察便再次上了门。 在那一家，警察分局的副局长见到了警务部的副部长。 原来那家的女人是警务部副部长的表妹。她一口否认认识谭伟。警察也没有证据证明谭伟认识她。 案子到了这里，没路可走了。 井上杀了谭伟的当天晚上便离开了南京。离开前，他给东山芳子打了电话，告知田中十二有令，马上回苏州。 没有了井上的帮助，东山芳子只好自已去找谭伟。当她来到谭伟家的前面路口时，发现谭家被警察包围了。 装作是这里的住户，东山芳子给一个警察塞了十元法币，从那警察的口中，得到了消息，谭伟死了！ 而且是死在红灯区，被人抢劫杀害了！ 这个消息让东山芳子不相信，她马上去了红灯区，在那里，她很快了解了情况。 从表面的情况来看，谭伟是死于抢劫犯之手，扭断脖子，抢走身上所有的东西，包括一条皮带。这一切，都说明谭伟是遇劫了。 但是，东山芳子总感到有些不对劲。 她想到的是，井上为什么会当夜离开？ 想到这，东山芳子来到了曹宁的小店。 “表姐，你怎么来了？” 曹宁看了看手表，这个时间正是中午十二点。 东山芳子知道曹宁的意思，在过去，这个时间，是谭伟去她家的时候。 “谭伟死了。”东山芳子看着曹宁说。 “死了？”曹宁吃惊地问：“怎么死了？” “在红灯区，被人抢劫后杀死了。” 曹宁摆了摆手：“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谭伟有了你这个大美人！怎么会去红灯区呢？而且他的身份在那，如果知道了他去那种地方，军委会肯定不会让他留下工作的。谭伟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利害。” 东山芳子点上一支烟：“我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谁会去杀谭伟呢？” 曹宁知道东山芳子安排杀谭伟的事，但是，他不会说。 “谭伟现在对日本有价值，这方面的人不会杀他。” 曹宁的分析，让东山芳子只得点头称是。她才不会说出她与井上去杀谭伟的事。 第46章 调查 “那只有两方面的人才会杀谭伟。” “哪两方面的人？” 曹宁喝了一口水说：“一种是共产党，他们想得到谭伟手上的情报。” 东山芳子摇头：“在南京，共产党的势力没有这大，谭伟的身边有人，不容得手。最主要的是，共党不知道谭伟什么时候手上有情报。” 曹宁点头：“去掉这方面的话，就剩一个方面的人了。” “谁？” “中统与军统。” 东山芳子不再说话了。曹宁的这个分析，也是她的猜想。 也许中统与军统的人，通过了宫本二郎的事，查到了泄密事件，而且，那份军事布置图经手的人没有几个人，很容易查到了谭伟的头上。 田中十二与自己不也是担心查到谭伟的头上，牵连出自已，这才派井上来协助杀死谭伟吗？ “可是，中统与军统的人发现了谭伟，他们为什么不抓他，或者通过他来找我。”东山芳子问。 曹宁点上烟深吸一口：“也许是上面有大官认为家丑不可外扬吧。也许是有人与谭伟有另外的关系，不想谭伟将他说出来，所以先下手了。” “可能吗？” 曹宁：“谭伟是秘书，知道上峰的许多事，并帮助上峰处理许多的事，如果他说了出来，那会怎样？” 东山芳子相信了，这个理由让她确立，谭伟是被人干掉的。并不是遇劫死的。 “表姐要赶快回家去，相信很快，警察会去找你的。” “找我？那就找呗。我就是一个被谭伟包养的情妇，对他的事，一概不知。” 曹宁点了一下：“那个地道。” “放心，那个地道口已经封死了。对了，你这边也要注意，黄玫瑰是在这小店认识我的，她会讲出你的。” 曹宁：“我的行踪没问题。保证没问题。” 东山芳子拍了拍曹宁的肩膀：“静默，潜伏，等通知。” “明白！” 果然，东山芳子走后的六个小时，警察找到了曹宁。将他带回了警察局审问。 曹宁如实地讲出了如何认识黄玫瑰的经过，并对昨天一天的行踪，讲了出来。 原来，昨晚曹宁离开小店，是偷偷的。而店中的人都没有发现曹宁出去，于是他们给曹宁作证，证实曹宁一整天都没有出店门。 警察走后，军统的人又来了。 依然是将曹宁带走了。 在军统的一间保密室中，曹宁见到了军统三处处长方杰。 面对方杰，曹宁没有隐瞒，将井上与东山芳子要杀谭伟的事说了，并请出了，谭伟是死于井上的手中。 方杰这才明白事情的原委。 “那你为什么不汇报？” 曹宁解释道：“我被监视了！不敢动。” 方杰知道，与谭伟有关的人，都会被警察与军统的人监视。而曹宁的表现，是最好的。 “宫本二郎的事，田中十二有什么反应。” 曹宁汇报说：“听井上说，田中十二骂了东山芳子一个小时。要不是东山芳子的功劳与她岗位的重要性，田中十二早就让她滚蛋了。” 方杰笑了：“够东山芳子受的，但是，田中十二也动不了她，她也是有后台的人。” “听井上说，将军给田中十二发了电报，让他不要计较宫本二郎的事，将军说东山芳子是无辜的。” 方杰：“你不要管他们怎样斗，那不是你的范畴，你就将自己当作一个小兵，听命令办事就行。东山芳子已经失去了宫本二郎与谭伟，她已经是孤掌难鸣，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她不得不用你了。” 曹宁：“东山芳子命令我：静默，潜伏，等通知。” “那就等通知吧。不用等太久的。” 方杰走后，曹宁注意了一下，发现原本监视小店的人，都撤走了。 至于为什么撤走，曹宁能猜到。 眼下的曹宁，就是一个炸药桶，盯着的人太多了。这样的话，不小心就会被别人发现。警察军统都盯上了曹宁，你再去围在小店的周边，难保不会被人给逮走了。 在这种情况下，大家都撤了，没必要再盯了。曹宁有问题，警察与军统不会放过他的，没问题的话，你再去盯，也盯不出过名堂来。 “既然这样，那我就去活动一下。” 曹宁还是偷偷地从房后溜走，他去的地方，就是谭伟的那间暗房。 昨天晚上，曹宁随井上来杀了谭伟后，他没有从谭伟的身上搜出文件来，这让他有些奇怪。 包中没有文件，这不象谭伟的风格。 他猜到，谭伟可能发现处境危，便将文件藏了起来。 哪个地方最安全，当然是那个暗室了。 虽说那间暗室被井上搜查了，没有发现问题。但是曹宁不相信，所以，他现在过来再搜查一遍。 井上走时，将这间屋子的钥匙交给了曹宁。曹宁直接大摇大摆地来到门前，用钥匙开了门。 但是，曹宁还是化装了，就是有人看到他，也不会认出他来。 在他开门的时候，还是有两个人看了他一眼，当看到他用钥匙开门，便不再关注他了。 进门后，曹宁转身关上门，闩死。 闩好门后，他站在门内，听着外面的情况，观察是否有人跟过来。 确认安全后，曹宁才掏出一包烟，点上一支烟，定定神。 一支烟抽完后，曹宁这才准备检查屋子。 如果有人跟着自已，在这抽一支烟的时间内，肯定会采取行动的。 这间屋子是一进两间的房子，屋内带有厨房与厕所。 曹宁搜过了两间屋子，没有发现情况。不信邪的他，又搜查了两次，还是一无所获。 死了心地曹宁，来到了厕所。 厕所比较小，很容易看出问题来，一番查看，没有可以藏东西的地方。 最后，曹宁来到了厨房。 厨房有六七个平方米大小，里面的厨具都齐全。 曹宁将厨房的东西一一搬了出来，检查一样搬一样，就这样，花了半小时，厨房内的东西都搬完了，就是筷子笼都搬了出去。 剩下来的东西，就是搬不动的大件，曹宁便上前一一查看。但是，这些东西都不存在问题。 第47章 获得情报 有些失望的曹宁，又点上一支烟。 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厨房。 说实在的话，如果曹宁是谭伟的话，他也会将东西藏在厨房中，毕竟藏在这，不引人怀疑，就是有怀疑，也不好搜出来，这是一个好地方。 “我就不信邪。” 曹宁丢了烟头，准备再搜一次。 就在他丢烟头的时候，无意中，他看到了地上的一块砖与其他的砖不同。 这块砖的上面，原本是一个装米的桶，那桶中的米都放的很久，有些长虫子了。 之所以没有去关注，是因为桶给盖住了。就是在桶搬走后，那砖也不很显眼。 曹宁之所以看到它，是因为，他发现这砖的四周线条很粗，很独立，给人一种不是挤在众砖中的感觉。 曹宁蹲下身来，将找来的手套，戴在手上。 伸出右手，盖在砖上，轻轻地晃了晃。 有效果，那砖竟然动了动。这说明那砖是活动砖。 曹宁用右手扒出了砖块，发现在那砖的下面，出现了一个小铁板。 没有人在地砖的下面再装铁板，只有一个可能。 曹宁用手去按了按铁板，按不动。也没有办法拿出那铁板，四周也没有发现开关之类。 试了十分钟，终于让曹宁找到了开启铁板的办法。那就是，这铁板只能横移。在将铁板他左方向用力推时，铁板移动了，出现了一个洞口。 这个洞是一个有着三十公分宽，三十公分长，二十公分高的一个洞。洞的四壁，是用石头垒起来的，还用了糯米。 曹宁去屋内拿来了一个手电筒，照向了洞内。 洞内没有其他的东西，就是有一个小皮包。估计是谭伟将这洞中藏的钱都拿走了，就剩下一个没价值的皮包。 曹宁从洞中拿出了皮包，将皮包打开，不禁笑了。 这个包中，有一份文件。 这份文件，是中统的，他们在文件中谈到了清共的计划。 也许这个文件，东山芳子不感兴趣，所以，谭伟随身带出后，便没有交给东山芳子。刚好发现东山芳子有杀自己的意图，谭伟便带着文件来到了暗室，将皮包放在洞中，拿走了洞中的钱财，准备逃命。 中统的文件是一份请示书。在这份请示书中，中统提请对在押的中共原上海市负责人刘节等一行十三人执行秘密枪决。 眼下已经是1937年5月了，全国上下，都在高呼全民抗日，中统对于刘节等十三人执行死刑，无疑是火上浇油。 但是，他们知道，刘节等人是秘密逮捕的，如果等到国共和谐了，那么这个消息就藏不住了，到时，中共一要求，国府肯定会放人。 但是，这些人都是死硬份子，放他们就不放虎归山，这是中统不愿意看到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他们。 如果是平时，杀就杀了，但是现在，中统不敢杀了，他怕将来全国人民咒死他们，所以他们将矛盾上交，提请军委会，让军委会批示。 曹宁没有拿走这份文件，而是拿相机，将文件拍了下来，而原件文件继续放在洞中。 将厨房的东西全部搬回原位，又将屋子打扫了一下，曹宁这才坐回到沙发上。 他现在在考虑一个问题，如何将这份文件送到组织的手中。 上次组织对自己进行了审查，但是结果还没有出来，所以，曹宁现在联系不到地下党。 回到家中，曹宁又打开了收音机。这段时间来，他每天都在指定的时间段收听那个频道，想收到上级的指示。 上次那位审查的同志，就是让他听收音机接收指令。可是，没有一个指令给他。 心情烦躁的曹宁，坐在收音机前，抽起了烟。 刚好在这时，收音机中传出了他所期盼的声音。 “现在播报延安宝塔山村的菜价。” “现在播报延安宝塔山村的菜价。” 这个声音连播了三次。 曹宁心一震，连忙拿起了笔纸。 他拿的是一张纸，这样安全，不会有人从下面的纸上复出所写的内容。 “白菜，五分三厘，罗卜，三分七厘。黄瓜……” 今天讲的内容很多，基本上将所有的菜都说了一次。 曹宁花了十多分钟，连听了两遍，这才将内容记清。 听完后，他马上调动了频道，以防被人查到。 做完这一切，曹宁才回到了沙发上，坐了下来。 找来了那本当作密码的书，曹宁一个字一个字的将这个密语翻译出来。 “十一日下午三点，去莲花塘17号见面。接头暗号照旧。”这是密语的内容。 曹宁拿到了密语后，马上在上面改动了一下。 上次审查后，那同志给了曹宁的使用方法。 日期减一，时间加一。地址减三。 按照这个联系方法，那就是：十日下午四点，去莲花塘15号见面。 曹宁想到了，今天就是十日。而且已经到了下午二点。 这就是说！时间很紧。 这也是中共方面的策略。如果留的时间太长，万一敌人破译了内容，那就会提前设埋伏。 对于这样的密语，只要是有经验的专家，难不住他们的，只是花的时间问题。 中共方面，就是这样抢时间的，等你破译出来了，我已经接头了，你去捕空气去。 至于能否接头的问题，没关系，今天接不上，明天我再换一个点，继续播报菜价，相信总能收到指令的。 曹宁看了三遍内容，记在心里。这才烧掉了那份原件与翻译件。 还有两个小时，该行动了。 用了不到二十五分钟，曹宁来到了莲花塘。 莲花塘，是一个商业区，这里面最多的就是酒楼茶馆。 莲花塘15号，就是一个茶馆──名字叫再来一壸茶馆。 这个茶馆在这个区域中，不是有名，他供应的最主要的茶，就是铁观音。 在莲花塘，最出名的就是龙井和碧螺春。那些茶楼，都是人挤人，而在再来一壸，就不用排队，直接有人带你入坐。 再来一壸茶馆，有二层，一楼是平价客，二楼是贵客。二楼的价格比一楼要贵上许多。 第48章 接头 曹宁进门后，不知是该上二楼还是留在一楼。 因为在一楼，他没有看到接头物。 “上二楼。”曹宁对伙计说。 伙计高兴地喊了声：“贵客楼上请。” 来到二楼，曹宁一眼就看到了一个人。他是洪涛。 曹宁心一喜，正准备上前，却发现洪涛的身边还有一个人，那是一个女人。 就在曹宁犹豫的时候，那边的洪涛开口了：“这不是曹老板吗？怎么也来消磨时间？” 曹宁一听，知道洪涛是给自已发信号，表示可以过去。 “是啊！今天清闲，所以来茶馆品上一盅。” 洪涛站起身：“一人喝茶太静，不如过来，我们聊聊。” 曹宁向着洪涛走去：“好啊好啊！那我请客。” 来到了洪涛的桌边，曹宁坐了下来，对伙计说：“上一壸铁观音。再上三碟干果。” 伙计高兴地连连点头，向着楼下跑去。 三碟干果，那可是大消费了。 坐下后，曹宁看了看四周。 洪涛选的这地方，没话说，安全。 这地方，是在二楼的最东边，靠近转角。在这桌的边上，没有客人。本来，客人喝茶，都喜静，各自找着偏僻的地方，所以，在洪涛这桌的周边五米内，是没有人的。 而且，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这位置是处下风口。上风口的客人说的话，会传到这边来。但是，这边的说话，是传不到其他的客人的耳中。 很快，伙计送上的茶点与茶。 伙计走后，曹宁看了看洪涛身边的人问：“这位是？” 洪涛马上介绍：“家里人，我的侄女。” 家里人，就是说，是同志。让曹宁放下心来。 那个女同志向曹宁点点头，便坐在边上，注意起其他的客人，她是在给洪涛与曹宁做警戒。 曹宁给洪涛递上烟：“队长怎么来了？” 洪涛接过烟：“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曹宁一楞：“要走？” “对！我要调回安安了。” 曹宁知道这话，安安就是延安。 “那好事啊！恭喜你！” 洪涛点上烟：“我宁愿在白区多做些工作。要不是你，我才不会调走。” “为什么？” “熟悉你的人都知道你与我的关系，如果我留在南京，万一有一天我与你见面时，被他们发现了，那么他们就会知道你有问题。这对你是一个杀点。组织上考虑到这情况，便让我回去了。” 曹宁不舍地说：“刚见面，又要分开了。” 洪涛：“我也舍不得你。但是不得不走。你的事，组织上已经调查清楚了，认定你是一个合格的同志，今后，你的岗位很重要，千万要小心。” 曹宁喝了一口茶：“知道，我会小心的。” 洪涛笑着给曹宁倒茶：“虽说我调走了，但是，还是同你有联系。” “怎么说？” “安安那边，成立了一个风筝小组，我是组长。小组人员一共有四个人，你、我，还有韩雪。对了，她就是韩雪，你的上线。” 这时，韩雪回过头来，向曹宁点了点头。 曹宁回了一个微笑。 洪涛继续说：“我与另外的一个负责电台的同志在安安，你们在南京，所有的事，我会联系小雪，她会向你传达上面的指示。同时，她也会将你的情报电报我们。” “是！” “今天是带小雪来与你见面。明天，我就会离开。哦，你的家人，我安排去了安安。” “谢谢！”曹宁的心落实了下来。 “你的家人，都隐姓埋名了。别人不知道你是他们的亲人。请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 谈了十五分钟，洪涛退到了边上，代替韩雪放哨，换了韩雪来与曹宁交谈。 韩雪虽然年龄不大，但是一个老地下了。她向曹宁交代了接头，暗语，情报的传递等工作方式等。 谈完后，韩雪问曹宁：“你有什么要说的。” 曹宁点点头：“有，紧急情报。” 曹宁的话，让洪涛与韩雪紧张起来。 洪涛说：“快说，现在是最安全的时候。” 在他们说话的这十几分钟中，二楼的人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两个人，但是他们与曹宁隔有十几米远。 曹宁用手挡着嘴，不让人看到他的嘴唇。因为有的人，能够从别人的口唇，认出唇语。 “我手上有一份文件，是中统的。” “内容是什么？” “中统提请对在押的中共原上海市负责人刘节等一行十三人执行秘密枪决。” “什么？”洪涛差一点喊了出来。 曹宁再重复了一次。 洪涛激动地说：“你知道了刘节的下落？” 曹宁：“是中统的文件上说的。” 洪涛点上一支烟：“知道吗？在半个月前，我们发现刘节同志失去了联系，同时，刘节等十几个同志下落不明，组织上想尽了办法去寻找他们，都无消息。想不到，竟然是中统抓了他们。” 曹宁不平地说：“现在全国都呼吁全民抗日，中统这行为，是逆民心而行。” “中统是反共起家的，他们对共产党人的仇视，永远都不会改变的。狗终竟改不了吃屎的本性。” 曹宁：“那我们怎么办？揭露他们抓捕共产党人的罪行？让全国人民遣责他们？” 洪涛摇摇头：“如果那样，只会加速他们杀害刘节同志的行动。到时候，人杀了，死无对证。” “是啊！他们既然打报告上去了，那么他们就要行动了。不对，那份情报被谭伟带了出来，军委会没有收到。中统在三天内接不到回函的话，他们就会去问，那样的话，他们就知道，文件失踪了。” 洪涛伸出手：“将胶卷给我，我们只有三天时间了。” 曹宁从口袋中掏出一包烟递了过去：“刘节是怎么被捕的？我们都不知道吗？” 洪涛说：“据说，刘节的电台收到了一份电报，随后，他们就失踪了。据冯庆说，他一直都在监视东南的电台信号，发现那份电报是借用东南局的名义发的，电报的内容是通知刘节等委员参加东南局的传达会议。” 曹宁奇怪：“按说刘节不会相信这份电报的。” 第64章 接头2 刚才在外面，还感到冷风侵体。但是一钻进棉帘内，马上感到了暖暖的。 曹宁刚才已经看过了电影票，19排25座。这个排数不错，但是这个座号就有些偏。 从帘门这进来的号，是双排，走道处的号码是20号。 从后面的过道，穿了过去，来到了另一边的走道，来到了19排，25号是过道那边靠墙的第二个位置。 借着微弱的光，曹宁看到了19排23号有一个人。是一个女人。这女人的身边，再没有人。因此29号之后，位置太差，很少人了。 应该就是这个女人了。 曹宁稳定情绪，靠了过去。 “麻烦了！请让让。”曹宁低声地说。 那女人没有起身，而是将腿子偏向过道，腾出空处，让曹宁从她的身前过去。 “谢谢！”曹宁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电影开始放映了。场内一下子安静了起来，只有银幕上的声音充斥着影院。 曹宁感到有些不对劲，因为他发现，来了后这十几分钟，旁边的那女人没有与他接头。 她那副投入的劲头，让曹宁怀疑，接头人不是她。 既然接头人不是她，那为什么会给自已这张票？ 难道是有人恶作剧？ 就在曹宁怀疑时，他感到了屁股下面的微动。 原来，他坐的椅子板下，有人在敲击。 这个敲击很轻，只有曹宁的屁股能感到。 “小弟，我是表姐，六姨让我来的。” 曹宁听到了敲击出来的密码。翻译出来后，就是这段话，而这段话，正是接头的暗语。 曹宁急了，他在前排，那人在后排，他不能去发手码，更敲不了对方的屁股。 情急之中，曹宁低声地问坐在旁边23号的那人女人：“你是我三叔的女儿吗？” 这个声音虽说低，但是，前后排的人能听到。 曹宁就是用这个办法，回答了后面接头人的暗语。 这头解决了，但是，旁边的那个女人，在曹宁说了两遍问话后，不耐烦了：“小子，想泡我也不用这低级的手段了吧，电影完了后，我们去吃一餐，然后去大舞厅……” 曹宁马上不再说话了，这时，屁股下面有敲击。 “五分钟后离场，去相思豆旅馆205号房。” 这个敲击声连响了三次，之后，曹宁听到了身后有人起身，离开了电影院。 这时，坐在曹宁身边的那个女人开口了：“小伙子，我们现在就去开房如何？” “对不起，你是老虎，我是瘦猴，我怕被榨干。” 曹宁说完，马上翻到了前排，前排没有人，就从前排，他上了过道，快速地离开了影院。 离开时，曹宁听到了笑声。 这种离场的办法，是比较合理的，一个小伙子，逃避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的调戏，没有人去怀疑。 不然的话，刚刚从后排离开了一个人，现在，自己又离开了，不让人怀疑才怪。 出了电影院，曹宁没有快速离开，而是停在一个卖烟的摊前，挑起烟来。 这就是反跟踪，如果有人怀疑自己并跟踪，那么，袋就会从那棉帘门出来。 三分钟后，曹宁买了一包烟，离开了。 这三分钟内，没有人从影院出来。 一边慢悠悠地走着，一边点上烟，不时地回头瞅瞅。 直到确认没有尾巴后，曹宁这才叫了一辆黄包车。 上车后坐了二十分钟的车，这才到相思豆旅馆。 相思豆旅馆，其实就是一个男女约会的地方。这在南京，已经是大名鼎鼎了。 曹宁不知道，为什么会让自己来这里？因为这个地方，私人侦探，小报记者包围了这里，还有不少的警察。 幸好曹宁不是名人，他进入旅馆，那些人只是瞄了一眼，就没有人去注意他。 曹宁上了二楼，来到了205号房的门前。 205号房门是开的，有一个女服务员在房间。 这个女服务员二十岁出头，长的很水灵灵的。 “先生你好，这房间马上就收拾好了，要不你先进来坐坐。”那个女服务员笑着说。 曹宁不知不觉地走进了房间。 就在他走进房间后，房门关上了。 “干嘛？”曹宁一惊。 “相见时难别不难，东风有力百花残。”那个服务员马上念了一首诗，这首诗，改了两个字。 曹宁马上知道了，这是接头人。 “蓬山此去有水路，青鸟殷勤探头看。” 曹宁回答了暗语。 这个暗语有讲究的。对方的两句诗，每句只改一个字。如果不是真正的接头人，就会顺着对方的意思，答改一字的诗。那样就说明他是假的。 而曹宁这两句，都是改两字，而且回答的很对。 那个服务员听了曹宁的话后，马上严肃起来。 “我是东山芳子，中国的名字叫王芳。今后，我的身份是你的表姐。” 曹宁马上回答：“你好！表姐，我姓曹名陵。接受你的领导。” 王芳点点头，坐在沙发上，掏出了一支烟。 曹宁马上掏出打火机，帮助王芳点上烟。 王芳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串的烟圈。 “你的情况，田中组长已经告诉我了。现在，我面临的一个任务，需要你的帮助。” 曹宁站直身子：“请下命令。” 王芳说：“你记得一个叫黄玫瑰的人吗？” 黄玫瑰？曹宁摇了摇头。 王芳笑了：“你呀！只瞅着那年轻漂亮的人，当然记不得黄脸婆了。” 这话，马上提醒了曹宁。 “表姐说的那人，是否是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富太太？” “对！就是她。” 曹宁记起来了。 他的服装店，有几个常来的客人。虽说她们每次来店，都是小芳接待，但是，有几次，曹宁作为老板，也上前招待过。因为曹宁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对服装设计有一套先进的经验，所以，那几个常客来后，曹宁便当了她们的服装参谋，对她们的穿戴，提出了合理化的建议。 她们听了曹宁的建议后，让师傅按曹宁的建议给她们做了两套服装，一下子成了潮流款。 这样一来，曹宁成了她们的特别设计师，她们经常来店，找曹宁帮忙。 第65章 任务 在这些女人中间，是有一个叫黄玫瑰的女人，与王芳说的特征相同。 “她是我们的目标吗？”曹宁问。 王芳点头：“对！她是间接目标。我们的主要目标是她的丈夫谭伟。” 曹宁想了想：“我没想起谭伟是谁。” “你想的是少将以上的官吧？谭伟是一名上校。” 上校？在南京，上校一抓一大把。 “他的作用不在他的官大官小，而是他的职位。他的职位是，南京军委会的秘书处长。” 曹宁一颤，这个上校不简单，就是中将都不如他。 军委会的秘书处长，那可是知道很多的军事秘密的，难怪田中与王芳这样看重。 “需要我做什么？”曹宁问。 “我需要通过你，去认识黄玫瑰，然后再通过黄玫瑰，认识她的老公。” 曹宁明白了，王芳的目标是接触到谭伟，但是谭伟这样的人，自身的警惕性很高，生人难以靠近。再就是军统中统肯定在他的身边安排了眼睛，谁靠近他，就会被盯死。 只有通过谭伟的老婆，靠近去，才不会引起谭伟自身的警惕和监视者的注意。 说实话，南京的大官们，谁没有几个红颜知己？ “好！我听你的安排。”曹宁答应下来。 两人商量好了后续的安排，曹宁准备离开。 王芳喊住了曹宁，将他的衬衣从裤带中拉了出来。 “这样才象刚刚做完那种事的男人。” 王芳又将曹宁的头发弄乱了，衣领上沾上了口红，这才满意地说：“你可以走了。记住，这里是南京，多长一个心眼。你死了无所谓，但是，我们的任务必须完成。” “是！” 曹宁出了门来，在二楼的不远处，发现了一个人。那人正靠在栏杆上，抽着烟，但是，他的眼睛却是盯着从房中出来的曹宁。 曹宁装作没有力气的样子，脚步沉重地向着楼下走去。 “这小伙子没有三天回不了神。”那个人说。 而在他身后的房门处，靠着一个人：“这里是男人的天堂，也是吸血殿。一般的男人，回去后，象大病一场。听说有的四十多岁的男人来了一趟，回去半个月才回过神来。” 两个人笑了起来。 曹宁的听力很好，这两人的话，他是听得一清二楚。 你们可是不知道，走出这个门，老子就回过神了。 回到了小店，曹宁来到了办公室，他在准备材料。 这是王芳下的任务，给她准备材料。 对于黄玫瑰这样的人，要让她对一个女人感兴趣，那是很难的。 但是，人都有弱点。黄玫瑰的弱点就是喜欢时尚。她已经女到中年，人黄脸松皮了。所以，她特别在意，男人对她的看法。没有能力让男人感兴趣，那么就会入冷宫了。 这也是很多中年女人的同性。 而时尚，能让她们扬长避短，发挥自己的优势去吸引男人，让男人继续喜欢她们。 就是这样，黄玫瑰才三番五次地去曹宁的小店，让曹宁给她设计衣服，并在曹宁小店专门定制服装。 这一些事，都被田中掌握了，所以，他们想到了曹宁。 曹宁甚至怀疑，如果不是这些女人，田中十二不可能再用自已，因为自己没有什么价值。 坐在办公桌前，曹宁点上一支烟，回忆起几次同黄玫瑰的谈话，主要是她的爱好和特长。 半个小时后，曹宁写满了一张纸。 第二天，曹宁来到了相思豆旅馆前面一千米的那个茶楼，按照王芳的要求，在茶楼的留言牌上写了几句话，然后将那写好的纸放到了王芳指定的地方。 留言牌的作用是提醒王芳，接收东西。 又过了三天，曹宁吃完早饭，回到了旅馆，便看到了黄玫瑰。 “曹老板，等你半小时了。”黄玫瑰说。 曹宁心想，等我干嘛？干你？老子没兴趣。 但是，他面上装着热情的样子：“黄姐来了！我去吃早餐，吃完就回来了。” “吃早餐？现在几点了？”黄玫瑰看了看手表：“你也太懒了吧，十点半了，才吃早餐。” 曹宁被说的不好意思：“冬天好睡觉，冬天好睡觉。” 说完，便带着黄玫瑰转起了店来。 这样陪着黄玫瑰看了半小时的服装，门外又有人进来了。 进来的是王芳，一进门就喊：“表弟！” 曹宁转过身来：“表姐，你怎么有空过来？” 王芳走近来：“昨天忙完了，今天抽时间来看看你，检查一下你的功课，看你是否丢掉了设计师的心性。” 曹宁：“哪可能呢？这不，我正在陪客人看衣服呢？” 这时，黄玫瑰从两人的话中听出了一些来，问曹宁：“这是你的客人？” 曹宁请黄玫瑰坐到了客台，给她与王芳倒上水。 之后，这才介绍道：“这是我的表姐王芳，与我一同去美国学的服装设计。这才回来一个月。” 接着又向王芳介绍了黄玫瑰。 一听说王芳是从美国学服装设计回来，黄玫瑰的眼前一亮，她马上掏出香烟来，递给王芳。 王芳看了看黄玫瑰手上的烟，接了过来，又从自己的小包中，拿出一包美国的女式香烟，给黄玫瑰一根。 两个人互换了香烟，抽了起来。 “王小姐，你在服装设计上有经验，能否对我的穿戴，帮忙设计一下。”黄玫瑰请求道。 王芳已经背熟了曹宁传过去的那张纸，心中有底。 她看了看黄玫瑰说：“那你就献丑了，说的不对的地方，请多多包涵。” “你的脖子较短，建议你不要穿高领、留长发，看起来没有脖子跟气质扯不上任何关系的。” 王芳的这话，是曹宁从没有向黄玫瑰说的。主要是，曹宁是一个小年青，又是一个男人，有的话不能说。 现在，王芳一说出来，黄玫瑰马上就有同感。她的脖子较短，所以，穿衣上，弥补不了身体的短缺。 “王小姐说的太对了！” 王芳继续说：“你可能受南京眼下的瘦身热影响，所以减肥太厉害了，已经前胸贴后背了。对于前胸贴后背的身材，我建议你不要穿紧身的服装。贴身只会显得更瘦，有褶皱装饰的服装最佳。” 第66章 接触 黄玫瑰连连点头，自从减肥后，她感到，衣服都不合身。 “年过40不要扮清纯，长发飘飘那是少女的专利。” “花和格子不要同时出现在身上，那样会打架。” “个子高大不要穿粗纺的毛衣，那样只会显得人更粗犷，偏瘦的人穿粗纺最佳。” “上面穿花，下面就一定不要花，全身花看起来除了乏味就是俗。” “你的五官比较大气，大气的五官不要穿小碎花，那样看起来只会头重脚轻。” “……” 王芳说了十几条，说的黄玫瑰一楞一楞地。 她感到，王芳的水平比曹宁要强很多。 最重要的是，女人与女人之间，谈起时尚来，比男人与女人要融洽多了。 不到一个小时，王芳与黄玫瑰之间，已经是姐妹相称了。 而曹宁，刚是被她们抛到了一边。 也是的，王芳是经过了特殊训练的特工，知道如何去抓住对方，所以，她得手了。 就这样，两个人来往了几天，黄玫瑰便邀请王芳上她家去做客。 这正是王芳的目的。 为了减少风险，王芳没有带曹宁去。她买了不少的好礼物，去往了黄玫瑰的家中。 黄玫瑰的家在南京，不算很好，也就是个一套房。不象那些当大官的，整栋小楼。 谭伟只是一个秘书，一个上校，在南京，小虾米一个，而且又没有多大的权，没有人来巴结他。 没权没势，就没有多少的钱。还是黄玫瑰的家中殷实，也不缺钱用。 王芳看了谭伟的家中情况，感到有一些把握。 王芳是在黄玫瑰家中吃的晚饭等到谭伟回了家后，一起吃的饭。 谭伟作为军委会的秘书，对王芳的到来，怀疑甚重。 吃饭间，谭伟试探了王芳的很多问题。 因为王芳话她是从美国回来的，所以，谭伟问了许多的美国风土人情。 但是，王芳早就准备好了，在来中国之前，她也去了美国一趟，了解了一下美国的情况。 原来，日本方面，很早就注意上了谭伟，所以，专门为谭伟安排了几个人。王芳是第三个。之前的两个失败了。 吸取了失败的经验，日方便让王芳去美国进修了一趟。 吃饭吃到了半途，来了一个上尉，拿来了一份文件。 谭伟起身接过了文件。 “长官，上峰要求一个小时后回送。”上尉说。 谭伟点点头，让上尉坐在沙发上等，而他则是去书房。 不到几分钟，谭伟愁眉苦脸地出来了。 “怎么啦？”黄玫瑰发现谭伟的脸色。 谭伟骂道：“又是那帮家伙在整我。” “怎么个整法？” “有一份美国转来的资料，本来可以让别人去做。但是，他们却让人拿给我。出我的洋相。” 黄玫瑰：“？？？” 谭伟连忙解释：“上面都是英文。你知道，我不识英文。” 一听，黄玫瑰笑了：“有多大的事，不就是英文吗？” 说完，黄玫瑰指了指王芳说：“芳芳妹妹不是从美国回来的吗，请她帮忙就行了。” 谭伟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你看我这脑袋。王小姐，能不能请你帮忙一下？” 王芳没有答应：“姐夫，你这里的都是机密，不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所能够接触的。我看你的文件不合适。” 王芳是高低都不愿意去接手这事。她猜到了，这是谭伟的试探。如果她显的很积极，那么，就会被怀疑。 只有去拒绝，让自己感到不关心这事，才能让谭伟放心。 让谭伟怀疑的人，肯定会被人盯上的。 果然，王芳的表现，谭伟很满意。 第一个方面过关了，下面就是第二个方面。那就是，王芳的身份。 她不是说是从美国回来的吗？那么，她肯定懂英语。如果不识英文，那么她接触黄玫瑰就是别有用心。 谭伟与黄玫瑰再三的请求。 “王小姐，这是一份不涉军事的文件。请帮忙。” “芳芳妹妹，就帮帮你姐夫吧。” 到了这一步，王芳不再推了。她这才接过文件。也不用去书房，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由王芳念了出来，再由那个上尉记录下来。 记录完后，那个上尉向谭伟点点头。 原来，那个上尉是精通英语的。他是被谭伟叫过来试探王芳的。 得到了上尉的肯定后，谭伟放下心来。 也就是从这一刻，谭伟与黄玫瑰才去接触王芳。 这样的来来往往了半个多月，春节到了。 春节期间，王芳离开了南京，回去了老家。而她的车票，还是谭伟送的。 日方安排好了王芳的身份，也给她安排了一个家。 那是一个中国的家庭，但是，中国家庭的老夫妻已经不在了，换成了日本特工。他们整形成了那夫妇的样子。 谭伟早先调查过这个家庭。也有人前来家中找老夫妻谈话，了解王芳的情况。 但是，谭伟得到的情报，证实王芳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春节后，王芳回到了南京。 黄玫瑰等几个太太，在春节后，也开了一间时装店。 她们的店，专门是接待南京的富贵妇人。 而王芳，则是这间店的特聘设计师。 几次上门，王芳发现谭伟的眼睛喜欢盯着自己。 她笑了，鱼儿很快就会上钩。 日方在派人接触谭伟时，便了解了他们夫妻。 黄玫瑰喜欢钱，喜欢富贵的生活。 而谭伟，四十岁了，但是，对女性有追求。私下里，有了几个女人。只是黄玫瑰家庭背景厚，谭伟的官路是黄家帮忙推上来的，所以，谭伟不敢明目张胆地纳妾。 而谭伟找的那些女人，都是精茶淡饭。 自从王芳出现后，让谭伟感到了新鲜感。一个留洋归来的女人，身上带着洋味道。而且王芳的姿色，算的上是中上。再则她年轻，身上都是青春的气息。 这一切，都让谭伟慢慢地吸附上去，希望多多与王芳接触。 黄玫瑰知道自己老公是什么人，所以，她时时提防，从来不让谭伟有接触王芳的机会。 这样一来，让谭伟的心中象猫抓一样，很难受。 终于，他的机会到了…… 第67章 得手 这一天晚上，谭伟按例从办公室回家。 汽车行到桂花巷的时候，速度很慢。 因为这里是窄路，汽车行驶的速度很低。 正闭着眼睛养神的谭伟，突然听到了呼喊声。 “救命啊！” 这声音怎么有点熟悉？ 谭伟马上让司机停下车，他带着司机向桂花巷跑去。 进巷口，谭伟看到了一个男人，拿着一把刀，正逼着一个女人，那女人一边退一边喊着。 谭伟一眼就看出了，那女人是王芳。 “砰！”谭伟掏出手枪，对着天就是一枪。 那个拿刀逼着王芳的男人一看，冲过来了两个人，而且他们的手上有枪。 “算你运气！”那男人哼了一声，马上转身就逃。 “你去追凶犯，我去救人。”谭伟对司机说。 司机马上向着那逃跑的男人方向追了过去。 而这时，那个女人向着地上倒去。 谭伟马上跑上一步，正好接住了那个女人。 近身再看，果然是王芳。 “王芳！王芳！”谭伟紧紧地抱住了王芳。 他感到王芳的身子很软，很让人陶醉。 王芳这时睁开眼睛，看到了谭伟。她马上抱住了谭伟的脖子，哭出声来：“姐夫……” 谭伟抱起王芳，向着汽车走去。 到了汽车边，打开了车门，将王芳放进车座上。 这时，谭伟才发现，王芳的头发乱了，衣服也被撕破了，脸上有五个红手印。 “王芳，发生了什么事？”谭伟问。 王芳将身子向谭伟的怀中靠了靠：“有一个人抢了我的包，还要我陪他……” 王芳又哭了。 谭伟骂了几句，用手去轻拂王芳的头发。 这个运作，引来了王芳的一声呻吟声。 这一下子，让谭伟血一下子热了。 “王芳，我送你去医院。”谭伟说。 王芳抱着谭伟：“姐夫，送我回家。” “好好！”谭伟马上去了驾驶座，开车离开了原处。 他知道，司机回来后，发现车子走了，肯定以为谭伟送人去医院了。这样的话，司机就会坐黄包车回去。 谭伟按着王芳的指引，将车子开到了一处单身公寓。 之后，又抱着王芳，向着楼上走去。 王芳住在三楼，谭伟不知哪来的劲，竟然抱着王芳上了三楼，王芳从口袋中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谭伟没有放下她，抱着进了房内。随后，用腿子一勾，将房门关上。 进了房后，谭伟劲直将王芳向床上抱去。 来到了床前，王芳的手一动，竟然碰到了谭伟的“原点”，谭伟身子一松，抱着王芳向着床上倒去。 在两人倒下去的时候，本来的头偏的王芳，移正的头。 刚好这一下，两人的嘴对上了嘴。 王芳又呻吟了一声，这一声，让谭伟的大脑爆了。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马上亲了王芳起来。 王芳使劲地用手去推谭伟，但是，那手一点劲都没有，仿佛是在挑逗谭伟。 “姐夫，别这样，我们这样会对不起姐姐……” 这个时候的谭伟，听了这话，却没有停下。 王芳的这话，象火上浇油。 结果是，在谭伟的猛烈下，王芳也沦陷了。她的手挽上了谭伟的脖子，而她的口舌，回应着谭伟。 …… 半个小时后，屋内的运静才安静下来。 两个人光身躺在床上，地上都是衣服。 “姐夫……” 谭伟亲了王芳一口：“不要叫我姐夫。” 王芳撒娇道：“那我叫你什么？” “你该叫我老公。” 王芳叹息一声：“可你才是姐姐的老公。” 谭伟：“我也是你的老公。” “我没有那个命。今天过了后，我就离开南京。” 看到王芳的样子，谭伟问：“为什么要离开南京？” “如果姐姐知道了你与我的事，她会杀了我的。”王芳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谭伟说：“不要走！我在南京找一屋子，你就住在那里，我每天下班后，先去你那里。” 王芳不答应，但是，谭伟又亲又摸，王芳受不了，动了情，在做那事的途中，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下午，谭伟开着车子来接王芳。 他在国府路边上租了一栋小院，屋子内，家俱齐全。 谭伟给了王芳五千法币，着为王芳的生活费。 …… 回到昨天晚上，在谭伟的司机追空了，丢失了犯人后，那司机回去了。 在司机离开了桂花巷后，一间屋子外的大树上，下来了一个人。 “成功了吗？” 这个人摘下遮面的黑布，如果黄玫瑰看见，她就会认识这人，他就是曹宁。 原来在几天前，王芳就找到了曹宁。 “我有一个行动，需要你的帮助。”王芳说。 曹宁答应下来，这也是命令。 王芳的计划就是，让曹宁装成抢劫犯流氓的样子，桂花巷的路口处唱一曲戏。 经过了一个多月的相处，王芳每次去黄玫瑰的家中，总会感到有一双贪婪的眼睛看着自已。 她知道，谭伟迷上了自已。 但是，自己不能主动去勾引谭伟。那样的话，不但谭伟怀疑，就是军统中统也警惕。 最好的办法是一次意外，让谭伟有机会向自己下手。 所以，王芳找来了曹宁，协助她完成计划。 一连三天，曹宁与王芳都在桂花巷口潜伏。 第一天，谭伟提前下班，在天没黑的情况下，穿过了桂花巷，让他俩眼瞪瞪地看着谭伟的车子驶走。 第二天，他俩等到了十二点，都没见到谭伟。 这一天，谭伟喝多了酒，朋友开车送他回家的。 一直到第三天，他们才等到了。 在行动前，曹宁给自己化了装。 他穿了一双厚底的鞋，将自己的身高增高了五公分。 另外，他还给自己的面部化了妆。这是防万一。如果在对斗中，被撕了遮布，也不可能看到自己的真实面容。 更重要的是，曹宁演的很逼真。应王芳的要求，他打了王芳一巴掌，还撕了王芳的衣服。让谭伟在远处看到了很逼真。 撤退的线路也设计好了。曹宁一钻进桂花巷，马上就钻进一家院中。 那家院子没有人住，但是，谭伟与司机不知道啊。 第68章 挖地道 曹宁与王芳的“英雄救美”计，让谭伟陷入了粉色坑中。 家中的是一个年老色衰的黄脸婆，让谭伟没有了兴趣，而王芳，年轻又漂亮，特别是那方面的特性，特别吸引人，让已经四十多岁的谭伟每每感到自己年轻。 第一次的时候，床单上的血，让谭伟从此将王芳当作了宝贝。岂不知，那血是王芳弄的。 自从与王芳有了关系后，除非是特事，一般的情况下，谭伟每天都要来王芳家中一次。 但他每次来后，都要在王芳处呆上半小时。 因为他每天都要准时回家，回家迟了，一天两天可以，次数多了，黄玫瑰肯定会发觉的。 所以，这也让他烦恼，不能与王芳多呆。 这个烦恼很快地解决了。 是王芳给谭伟出了一个主意，让谭伟每天中午来休息一小时，休息好了再去上班。 这样一来，谭伟可以一天两次，与王芳在一起。 其实，王芳提出这个建议，不是满足谭伟，而是出于他的目的。 谭伟是军委会的秘书，手上有军委会的文件。这些文件，在归档前，是由谭伟保管的。 就是他出去，上午的文件，他都不锁进柜子内，那样不安全，只有在自己的身边，才安全。 王芳让谭伟中午来休息，就是想利用中午的一个小时，窃取谭伟手中的情报。 因为到下午下班时，文件都会归档去档案室，那时，谭伟的身边，没有什么重要的文件。 所以，最好的时间就是中午一个小时。 当谭伟吃完饭后，再来做一场“运动”，他就会疲惫地睡去，这个时候，就能得手。 可是，王芳小看了谭伟，每次完事后，谭伟就会死死地抱住王芳睡，这是他的习惯，还是提防？ 王芳不敢去试探，试的不好，就会出事。那样一来，就会前功尽弃。 带着这个问题，王芳找到了曹宁。 “前段时间的任务已完成。这是给你的奖励。”王芳拿出了五百法币，递给了曹宁。 曹宁接过了钱，放进自己的包中。 “现在，我有问题。” 王芳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需要我做什么？”曹宁问。 “谭伟给我租了一套房子，二层小楼。但是，他安排了一个佣人，说是照顾我。”王芳冷笑。 这都是那些权贵们的习惯，找了女人后，租一套房，并安排一个佣人盯着。 “地址在哪？” 王芳没有犹豫地报出了地址。 曹宁一看，就在国府路。在国府路的东头，而曹宁的小店，在国府路的西边。 曹宁拿出了一张地图，看了起来。 “你准备怎么做？” 王芳点上一支烟：“军委会办事的人，一般都是上午来的多，所以，上午送来的文件较多，下午只有上午的四分之一不到。我想抓这个时点。” “怎么抓？” “我已经说动了谭伟，让他中午到我家来休息。” 曹宁明白了：“中午下手，有把握吗？” 王芳摇头：“他很警惕！我试了三次，每次我起床离开，但是他都醒了过来。醒来后，他的第一眼，就是看向他的皮包。” “那就没有机会。” “外人肯定进不去，他来后，那个佣人就会守在一楼的大门口。” 两个人抽烟喝茶起来。 曹宁心也急啊！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要知道，国军的各部，接受命令，汇报情报等一些事，都会来到军委会。 而谭伟是秘书，能接触到这些机密。 虽说他不会接触全部文件，但是，每天，经过他手的文件，最少也有三份吧。 哪怕是一份文件，也是有价值的。 想到这，曹宁想到了一个办法。 “你那院子的前后左右住户情况了解没？” 王芳：“前后左右都有一个小院。前左右三个小院都有人住。只有后院没有人住。” “为什么没人住？” “听说这家人调去了国外，担任大使。他家也只有一儿一女，于是，他们夫妇与儿女去了国外。” 说到这，王芳看向曹宁：“你想打那房子的主意？很难，那家人有钱，宁愿房子空置，也不会卖，更不会出租。” 曹宁给王芳续上水。 “我们肯定不能买与租，那样的话，就会被盯上。我的意思就是，我是他家的亲戚，来帮他看房子的。” 王芳一口否定：“不行！你不能出面。现在，我是你的表姐，只要你出了事，我就会被怀疑。要知道，组织费了很大的努力，才将我送到了谭伟的身边，不能出事。” 曹宁抽出一支烟，拿在手上转着。 “那就偷偷地进去。尽量不被人家发现。” “那家离我家有五十多米，中间还有围墙，而且，进我家必须从大门进，其他的地方进不来。而我家的门口，有那个佣人看守着。”王芳说出情况。 如果这样，进不进那家一样。 两人商量了办法，如何去调开佣人。 但是，王芳说，谭伟的车子在院子中，司机在车上。 最后的结果就是，大门不能进入。 曹宁想起了二十世纪未，曾经在网上看过的电影，叫做地道战。他兴奋地说：“我有一个办法，我们就挖地道。” “挖地道？这是一个好办法。” 王芳的屋离后面的屋只有五十米，中间没有重压，也没有路，行人很少，对下面的地道，造成不了破坏性。这样的话，挖一条通往王芳家的地道，是可行的。 王芳在搬进新屋后，了解清楚了屋前屋后，屋内屋外的情况。她提出了一个很好的出入口。 “在一楼，有一个废弃的厕所，那个地方有一个下水道口。但是没有接上下水道。你可以将地道挖到那个屋子中，将那个口子用上。” 曹宁：“佣人不是住在一楼吗？” “佣人住在南边最头边的那间屋。这间屋，在北边最头边，而且，这间屋子紧挨楼梯。一秒钟的时间，就能上楼。” “大白天的，佣人也不能休息，难道她不会看到梯梯口的情况？”曹宁有些担心，摇了摇头。 第69章 偷情报 王芳笑了：“谭伟担心黄玫瑰知道后，会突然闯进来，所以，让佣人守在大门口。佣人每次都是搬了一个小椅子，坐在大门外，而且她的背对着客厅。就是她面朝着客厅，也看不到楼梯，那边是死角。” “那就行。最好封住那间屋子，不让佣人进去。” “没问题，这几天，我正准备建一个书房带设计室，我就让人给装修一下，乘这个机会，我来挖通屋下面两米的通道，并建一个出入口。” 曹宁站起身：“那好！我来负责挖通到你屋的地道。” 第二天，曹宁收到了王芳拿过来的定位图。按照那个位置，曹宁定准了位置。 到了第二天的晚上，一辆小车开到了王芳屋后的那栋房子的后面。 这一晚上，天很黑。没有人能看到曹宁拿进去的东西。 潜入！开锁！一切很顺利。 曹宁在那家人的后院的一个柴房中，找到了一个点。 这里就是出入口，上面会用柴草作遮盖。 之后的七个晚上，曹宁每天都要挖掘六个小时。终于在第八个晚上，终于挖通了。 挖的有点偏，发现偏了后，曹宁又横向挖掘，这样，才接上了王芳挖下来的通道。 这时，王芳的设计室已经装修好了。 曹宁挖通后，从那个口子上去了。 王芳设计的出入口，是一个大的画板架，那画板架的架脚，正是出入口。上面是一块铁板、铁板打开，就是一个人能进出的口子。 曹宁听了听，这屋没有人，于是，他便从口子中出来。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一样的南边，有人在熟睡，那是佣人。 曹宁轻轻地走出了书房，身子一闪，上了楼梯。 来到了王芳的房中，刚一进去，一支枪顶在了他的头上。 “是我。”曹宁连忙开口。 王芳收起枪：“挖通了？” “通了！这个地方是你的一个安全出口。” 王芳随着曹宁进入了书房，下到了地道中。 “不错！万一出了意外，我就能从这里逃脱。” 王芳出来后，看了看这家人的房子，满意的说。 曹宁建议：“你那边的出口是横向的，只要堵住了通往我这边的地道口，当时，让人感觉到，地道是通往左边的那栋房子，利用这个机会，你就能争取到时间。” “曹陵，你在那边安上一个防水防潮的炸弹，如果有那一天，那我就会在撤退时，炸了那个口子。” “是！” 几天没有休息，在工程完工后，曹宁睡了一个好觉。这一睡，睡了十七个小时。 睡醒后，曹宁接到了王芳的电话。 “今天进货。” 王芳说了四个字，便挂上了电话。 进货，就是暗语，就是通知曹宁，今天行动。 曹宁看了看表，已经十点了，必须动身。 他慢悠悠的出了门，出门后，便向着王芳的住处走去。 到了王芳家中，是十一点三十六分钟。 在远处，曹宁看到了一辆小车驶进了小院。 汽车进院时，王芳正站在大门口。 接下来，王芳下了台阶，来到了车边，打开了车门。 谭伟从车上下来，拥着王芳，向着大门走去。 司机在谭伟进门后，便上了车，曹宁看到司机在车上抽烟。而那个女佣，正坐在大门外。她的背，正靠着大门。 曹宁看完了现场后，便向着右边走去。 花了五分钟，曹宁便来到了地道出入口。 进入地道后，曹宁用柴封住了口子。他的人向着王芳的家中走去。 一路很顺利，来到了王芳家的书房。 出书房时，曹宁偷开了一点门缝，发现一楼没有人。于是，他便放心地来到了二楼。 这一次，曹宁没有进入王芳的卧房。 他来到了王芳卧房的旁边的一间屋子，进为后便反锁上门。 锁上门后，曹宁来到了一张靠墙的木柜子前，打进了木柜子，按向了柜子顶上的一个突出的木头。 立即，木柜向着两边分开，没有发出声响来。 分开的木柜后面，是一个小窗口。窗口的那边，有一个包。 原来，王芳考虑到谭伟的警觉性，有人进入卧房，肯定会被他发现。所以，王芳设计了这个窗口。 有了这个窗口，就可以看到王芳的卧室的木沙发。那个木沙发的间隔很大。 曹宁轻轻地伸出手，伸到了王芳的房中。 很快，他抓到了那个包。那是谭伟的包。 那个包较沉，曹宁用劲才拿到。 拿到后，曹宁收回手，将包拿了过来。顺手，关上了木柜。封死了窗口。 曹宁拿着包，来到了桌前，准备打开包。 这个包是有锁的，但是这对于曹宁来说，没有难处，很快打开了包。 开包后，曹宁没有去拿东西。而是记下了包内东西的顺序，以便事后还原。 确认后，曹宁这才拿出包内的东西。 谭伟的包中，有钱，有枪，有子弹，有烟，有打火机……还有文件。 一共有三份文件，一份文件是武汉方面的军费申请报告，一份是北平方面的战时情报。还有一份是中统的情况汇报。 曹宁记下了三份文件，用脑子记下。 这也是为了安全考虑，不能用照相机偷拍。如果让人发现了照相机，那么就危险了。 再说，每天都有文件，每天的文件又不知有多大的重要性，用照相机花不来。 幸亏曹宁的记性好。要知道，等于是两个人的记忆能力，所以，曹宁是过目不忘。 记下了文件后，曹宁将东西按照原来的样子，还原了。 确认无错后，再次打开了木柜，通过小窗口，将那个锁好的包，按照原来的位置放置回去。 这时，曹宁听到了屋内的人在说话。 “几点了？”男的声音，应该是谭伟。 “才十二点，你可以再睡半小时。”这是王芳。 男人：“不睡了！” 王芳不知道曹宁的情况，她决定拖着谭伟。 “老公！我还想要。”王芳用手去摸谭伟。 王芳的挑逗，马上引起了谭伟的性趣，他翻身压住了王芳：“那我们再来一次。” 屋内响起了呻吟声…… 第70章 前世事 曹宁顺利地从王芳家中退出，回到了小店。 过了一个小时，王芳来了电话，说了暗语，通知曹宁去见面。 见面的地方，就是上次那个客栈。 依然是那个房间，依然是一个服务员，依然是王芳。 曹宁进来后，房门马上关了起来。 “有收获没？”王芳问。 曹宁将三个文件的内容告诉了王芳。 第一个文件，没有引起王芳的兴趣。 第三个文件，是中统的汇报材料，这份材料中，是中统的一个战情汇报，也就是邀功请赏申请。 在这份文件中，中统没有具体地说明整个过程，只是粗描淡写地说了一下过程，就是后续的计划都没有讲。 这份文件是对付中国共产党的，并且没有时间地点人物，所以，也没有引起王芳的兴趣。 只有第二份文件，让王芳感兴趣起来。 第二份文件，讲的是国军在北平方面的军事布置计划，虽说是一个很浅的计划，但是，也能表现出国军的一个军的调动安排，以及线路图。 这文件，让王芳笑眯了眼，她让曹宁背了三次，而她自己一笔一笔地记了下来。 曹宁没有去隐瞒，因为他知道，日本人不可能只有王芳这条线去获取情报，说不定他们在军委会还有暗线。如果自己有所隐瞒，给日本人从其他的方向知道了，那么，他们就会对自己开始怀疑了。 就是共产党方面的情报，曹宁也讲了出来。 在曹宁背的时候，王芳一直盯着曹宁。她那是在观察，看曹宁是否在说真话。 在房中呆了半个小时，王芳让曹宁离开了。 曹宁离开后，王芳也离开了这间房，她从客栈的后门出去，去了一间平房。 在那个平房中，有一个地下室，王芳进入地下室，发了一封电报。 发完电报后，她没有离开，点上一支烟，坐在电台边上，她在等回电。 等了两个小时，王芳收到了电报。 原来，田中十二收到了王芳的电报后，马上转发给中国情报组。日方中国情报组收到了电报后，马上联系了几个点，让他们查询情况。 一个小时后，中国情报组收到了回号，曹宁汇报的三个文件的查实回来了。证实，这三个文件是真实的。 田中感到满意，这说明，曹宁是可靠的。 王芳也感到满意，没有人愿意身边藏有炸弹。 王芳知道，情报这个东西，不可能满大街。谭伟虽说是秘书，但是，有些绝密的文件，不可能让谭伟经手。 所以，对于曹宁的情报，也是一种试探，试探曹宁。 现在，试探结束了，今后，这个情报组可以开始运作了。 田中给王芳发了一封电话，除了证实曹宁的真实性外，还有一个方面。那就是，田中十二准备用一大笔钱，通过有关方面，活动一下南京的高层，争取将谭伟运作成秘书处副处长。只有谭伟成了副处长，他才有能力接触更高级的文件。 同时，田中给了王芳一个名字，让她去接触这个人，争取色诱成功，随后，通过这个人，将谭伟提拔上去。 …… 对于这些事，曹宁不知道。 回到了家中后，曹宁便感到脑子中有什么事。 突然，他想到了。 那就是中统的那份材料，在那个材料上，说了一个人名，这个人，曹宁记起来。 那是在前世，曹宁在台湾的特务局档案室中，看到的一份案情经过汇报。 那时，闲着没事的曹宁，基本上看完了档案室中的所有文件，所以，他知道许多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曹宁看了中统的材料后，马上确认，这就是前世震惊大江南北的《南京中共特工案》。 前世的案情结案是这样描述的── 1936年冬天到1937年的春天，在南京的中统局本部和以及南京中统人员宿舍附近有一个打扮入时的年轻姑娘。 这个姑娘认识南京中统的张蔚男，他们常常一起看电影逛街，关系看起来非常亲密。 1937年的一天，国民党中统头子徐恩在他的办公室里接到消息，他亲自派往中共核心的特务潜伏小组刚进去就被中共给抓获了。 这对他来说，是一件不能容忍的奇耻大辱! 他不明白：“人员是自己亲自委派，没有通过情报处；电台也是自己亲自布置，没有通过电讯处。共产党怎么可能会知道呢？难道我身边也有……” 他不敢往下想。一股凉气从脚底冒上来。 这么绝密的行动，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呢？又是谁泄露出去的呢？ 结案的案情分析指出，这是有一封当时徐恩发给胡南的绝密电报，翻译出来电文是这样的：“吾亲自派遣一个潜伏小组，一行三人携带小型电台，要通过贵防区混入中共控制区，请设法掩护，并协助进行。” 徐恩万万没有想到问题就出在他发出的这封电报上。中国共产党正是通过截获了这封绝密电报，才使得徐恩的如意算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么，这样一封关系到中共安全的重要情报是怎样被共产党截获的呢？又是什么人、通过什么方式截获的呢？ 结案的案卷说了一个人。 张蔚男，1916年10月出生在江苏无锡一个士绅家庭。 1933年秋，张蔚男考入上海三极无线电学校，后被转往中统杭州无线电训练班第三期受训。半年后毕业，分配到中统南京无线电总台担任通讯工作。 在这里，他看到了国民党大后方和军统特务机关内部的种种黑幕，大失所望。此时，张蔚男的思想已逐步地倾向于中共，他还秘密订了一份共产党的《新华日报》，暗地里和同事冯庆、赵力等人传阅。 冯庆，出身于北平一个电讯世家。由于他听力强，技术好，从庐山无线电训练班毕业后，被留在南京国民政府交通部无线电台。后来又被国民党中统局看中，调到南京任中统电讯总台的报务主任。 张蔚男和冯庆二人因工作而相识，因信仰而相交，他们无话不谈，并且决心一起去投奔中共。 第71章 中共案 可是，怎么去找中共呢？他们是国民党中统的人，即便找到了中共又该怎么办？ 就在他们感到无路可走时，张蔚男新认识的女朋友，给了他的一条路。 这个女孩叫黄桂花。她是中共的人，组织安排她接触张蔚男。 张蔚男与黄桂花在一起时间长了，黄桂花发现了张蔚男有亲共的倾向，可以争取。于是，她汇报给了组织。 最终，组织上命令她，向张蔚男摊牌。 这一天，黄桂花作好了准备，来到了张蔚男的宿舍。 她知道，如果张蔚男有变，那么她就有来无回。 这一天，黄桂花告诉了张蔚男她是共产党。 结果没有出现意外，张蔚男表示，他想加入中国共产党，想去中共根据地。 第二天，黄桂花带着张蔚男去见了中共南京的负责人。 前一天的晚上，中共南京负责人已经将这个情况汇报给了中共社会部。 第二天见面后，中共南京负责人又将见面的情况向上汇报了，并说明了张蔚男的要求。 中共社会部当即没有答应。 之后不久，张蔚男、冯庆带着中统电台的一些机密资料第二次来见中共南京负责人，以此证明自己的决心。 这时候，中共社会部已经调查了二人，确认他们是真心的，准备答应他们的要求。 社会部的一位同志接见了他们，并向他们宣布了上级的决定：决定让他们继续留在中统内工作，以获取更多情报，支持中共的工作。 经过一个多月的考察，1936年10月，张蔚男、冯庆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国民党中统电讯总台，设在南京的一处不显眼的地方，这是一所庞大的现代化通讯中心，大部分机件来自美国，是在美国谍报机关援助下建立起来的。 从这里发出的电讯，指挥着其在海内外的数百个秘密情报组织、大量秘密特工。 特务头子徐恩，就是通过这个电讯中心，为蒋介石提供国内外的情报，发布各种各样的秘密指令。 在国民党这样一个核心要害部门中发展共产党员，其作用和意义无疑是非常巨大的！冯庆在电讯总台的职位仅次于台长，可以掌握中统的核心秘密，管辖中统在海内外的数十部电台和上百名报务人员。 张蔚男任职的南京卫戍区监察科，则负责监听南京地区无线电讯号，控制无线电器材，正好可以保护南京地区的共产党秘密电台。 所以他俩的工作非常重要，更为了保证安全，他俩不能再亲自频繁地送情报了。 为了防止意外，中共方面调走了黄桂花。 因为黄桂花的使命已经完成，她再留下来，会给张蔚男他们带来危险。所以，她不适合做联络员。 中共方面准备另外物色一个女孩作为他们的联系人。 这个姑娘是谁呢？ 这个姑娘叫黎英，1918年农历6月18日出生在四川省崇庆县，母亲是北大学生，父亲是国军的一位团长。 中共方面根据她的个人情况和背景，对她的工作做了调整，派黎英担任国民党中统电讯中心中共地下党特支书记，由中共社会部直接领导，单线联系。 也就是说她与其他南京地下党组织不能有任何联系，负责和她联系的是中共社会部的同志。 当时，中共社会部给黎英规定了三项重要任务：一、领导已经打入中统机关内部的张蔚男、冯庆；二、直接与社会部联系、传递情报；三、相机在中统内部继续发展党员。 为了便于工作，不致引起敌人注意，组织上决定让她以张蔚男“妹妹”的身份作掩护，将原名黎英改为张萍。并让张蔚男从中统的宿舍搬出来，以“兄妹”的名义和她一起住在一起。 为了避免特务盯梢，张萍和社会部的联系并不直接用电台，而是通过南京的一个古老小巷里的中共社会部的联络站进行。情报转手后，由张萍的上线向上级汇报。 张萍的公开身份是一个无所事事，喜欢吃喝玩乐的富家女子。中共社会部的人亲自对其发式、服饰等予以精心设计，使她尽量适合当地环境，看上去就像一个时尚摩登的年轻女性。 张萍知道这是组织对自己的信任和期望，也是对自己的一次严峻考验，她决心要机智、勇敢地完成组织交给的光荣任务。同时，她内心也产生了一些顾虑。为了地下工作的需要改名换姓，公开地和中统特务住在一起，还要以中统特务家属身份出现，这要让同志们知道了，岂不怀疑自己背叛组织、投敌变节吗？ 由于张萍工作的特殊性，除了南京的中共社会部上线，她不能跟任何人有联系。年仅18岁的张萍凭着对党的一片赤诚，潜身虎穴，机智勇敢地同敌人进行着艰巨而秘密的情报大战。 通过张萍和战友们在南京的工作，获得了中统南京电讯总台的密码、呼号、波长、图表、电台分布情况等绝密情报。 这些情报被张萍一一送到了中共社会部。更为大胆的是，张萍直接领导的秘密党员冯庆，根据她的安排利用电台值班空隙，巧妙地向新华广播电台直接发出密电。 正是由张萍领导的地下党小组发回的重要情报，对于打退国民党掀起的反共高潮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党中央就是根据他们所提供的准确情报，及时捕获了由徐恩亲自派遣的潜入中共核心的特务小组。 那是一天的午夜时分，一个黑影急匆匆地用电码“滴答、答滴滴、答滴答滴”，敲开了张萍的房门，来的人是冯庆。他气喘吁吁地闪进屋，从身上掏出一份电报，异常兴奋地说：“这是徐恩发给胡南的一封绝密电报，我猜这里面肯定有名堂。” 冯庆是一位破译疑难电报的行家里手，一般电报根本不在话下。但这次，尽管冯庆、张蔚男、张萍三人翻看了一本又一本的密电译本，还是一筹莫展。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忽然，冯庆拍着脑袋恍然大悟：“这一定是徐恩和胡南之间另有约定的密电码。” 第72章 中共案2 终于，一遍遍地加减试验后，三人最终译出了电文。而此时，天已破晓。 张萍他们连夜翻译出来的那份重要电报的内容就是：派遣一个潜伏小组，携带小型电台，通过胡南的防区，混入中共根据地。署名是徐恩。 这封情报是徐恩亲自发出的，任何人都不知道，可是没想到还是被中共的人截获了。中共东南局也是根据他们的情报，抓住了特务。而另一封电报，则让中共方面安全地转移了已经暴露的地下党。 那是另一封电报，国民党想趁中共地下联络站开会的时候将他们一网打尽。 由于时间紧迫，张萍根本无法让别人去通知，她当机立断，启用紧急联络方法，当天晚上直接找到东南局军事组。 按规定这是不允许的。 正是由于张萍及时传递的情报，才使国民党把中共地下党一网打尽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1937年春天，国民党掀起的反共高潮发展到了顶峰。 尽管如此，张萍领导的特别支部，除原有的张蔚男、冯庆之外，又发展了赵力、杨光、陈国柱、王珍等4人为地下党员。这样一来，机房、报务、译码室等都有了地下党，国民党的秘密消息根本上不存在秘密了。 面对一连串的“泄密”，徐恩开始怀疑：“难道中统内部，真的有人资敌通敌？” 想到此处，他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徐恩立即和督察室主任刘培初密商，对全局人员进行一次普审，尤其是电讯、机要处室，不论是头头还是一般人员，发现反常或可疑，一律先拘后审。 发报机上真空管的作用是将收到的电波微细信号扩大，便于情报人员研究翻译。谁能够想到，就是因为一只小小的真空管，直接导致了张萍及其所领导的“中统电台地下党小组”的全军覆没。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1937年3月，张萍经组织批准回家探亲。当时，张蔚男在机房值班，碰巧收发报机上一支真空管被烧坏，正在进行全面审查的监察科长肖茂如遂把张蔚男送到稽查处关了禁闭。 随后张蔚男擅自逃离禁闭室，直奔南京市负责人的联络点汇报情况。中共南京市方面分析认为，烧坏真空管只是工作上的过失，最多受点处分，张蔚男应该立即回去找中统的头头检讨此事。 然而，与此同时，徐恩听说张蔚男逃跑后，已经产生了警觉，立刻派人搜查他的宿舍，结果搜出：一个记有中统局在各地电台配置及密码的记录本、一本张萍的笔记和一张七人地下党小组的名单。 等到张蔚男跑回来时，中统方面立即逮捕了他。 在报房值班的冯庆得知身份泄露后，迅速地翻墙逃出了电台大院，跑到南京市联络点报信。南京市负责人见情况紧急，当即决定让冯庆化装成商人，连夜过江离开南京，去根据地。 与此同时，中共南京市向社会部作了汇报。社会部向成都发电报，通知张萍就地隐蔽，不要回南京。 然而，冯庆刚刚渡江，还是不幸被埋伏的特务所抓获。 就在社会部发电报通知张萍就地隐蔽的前一刻，张萍先接到了徐恩以张蔚男名义给她发的“兄病重，速返金陵”的电报。 张萍不知是计，接到电报后，一面用暗语写信向社会部报告，一面启程返回。 社会部收到张萍由成都发回的电报后，知道张萍中了中统局设的圈套，赶快派人到车站守候，希望能够营救张萍。但是，当张萍在两路口车站一下车，立刻就被守候的特务逮捕。 这样，包括赵力、杨光、陈国柱、王珍在内的“中统局地下七人小组”全部被擒。 “中统电台案”发生后，南京的中统电讯总台，像挨了一颗重磅炸弹，几乎瘫痪。停止收发报，更换密码，武装特务封锁了进出口，将所有人员挨个查问。 “军统电台案”也让蒋介石万分震惊！ 徐恩更是气急败坏，他一向以为组织严密、牢不可破的中统局内部，竟出了这样的事！此后，他曾懊丧地对一位亲信说：“这是我一生中的奇耻大辱，是我同共党斗争最惨重的一次失败！” 被捕后的张萍等被关在中统稽查处看守所，她意识到敌人将会进一步采取行动，会对秘密联络站进行破坏。为了抢救同志，她在敌人未行动之前，机智地想出了一个办法。 那就是送情报。 但是在国民党的看守所里，怎么才能将情报发出去呢？ 看守所所长毛风是徐恩的同乡，自恃不同于一般的同级特务，遇事可以“担待”，再加上他并不了解案情背后的实际情况，只知道张蔚男兄妹被捕的原因是因为烧坏了一只真空管，属于工作上的一点过失而已。 张萍正是看准了他的这个弱点，她让张蔚男送给毛风50块钱，请他帮忙送一张条子到三里同。条上写着：“表姐，姑母住院病危，望速去照顾，妹萍”。 毛风并没看出异样，以为是小事，收下钱，当天下午就把条子送到了。 第二天，等徐恩派了大批特务去抓人时，那里已是人去楼空。随后徐恩发现是由于“毛风送去了一张条子，秘密机关人员才转移”的情况时，暴跳如雷，立即下令将毛风处决。 徐恩怀疑张萍是中共社会部的人，他假装释放张萍，让她去与中共地下党联系。 张萍早就识破了敌人计谋，她带着敌人转转圈子，绕了大半个南京，进了几十家店铺，最后，监视和跟踪她的特务们忙了几天，弄的鸡飞狗跳，却是一无所获，只得再次逮捕了她。 张萍被捕后徐恩亲自主持了对她和张蔚男、冯庆等7人小组的审讯。徐恩认为一个不到20岁的小姑娘肯定不堪一击，吓唬吓唬她就行了，只要把她先攻下来，其他几个也就不攻自破了。 但是，经过数次审讯，尽管徐恩绞尽脑汁，先是花言巧语，威逼利诱；不行就酷刑拷打，肉体摧残。张萍始终咬紧牙关，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共产党。冯庆还一把撕碎了特务们替他写好的“自首书”。 最后，黔驴技穷的徐恩签署命令，让执法队枪杀了“中统局地下党七人组” …… 第73章 见张蔚男 曹宁在王芳的家中偷的文件，就是中统给军委会的检讨书。在这个文件中，中统承认，本部被中共渗透了，至使电报内容外泄，从而造成了几次大损失。 在这个文件中，中统本部谈到了，他们已经锁定了几个嫌疑人，他们是中统电台总部的人。 虽说文件上没有说明人名，但是，看过这个历史的曹宁，马上知道了这是什么事。因为时间，地点，事件都相同。 本能的，曹宁就决定了一件事，救人。 对于曹宁来说，也许这是他能与中共接上关系的一个点。当然，人家也不会完全相信他，那就让时间来增强关系吧。 曹宁看了看日历，今天是3月15号。 对了，前一世的这个时候，张蔚男应该逃出了中统的监禁室，去见中共南京市委负责人。 中统已经发现了他的家中所藏的秘密。 今天晚上，张蔚男应该奉中共南京市委的命令，返回中统，结果在快到住处的前面被抓。 必须行动了。 曹宁收集了张蔚男与冯庆的资料与照片。 曹宁吃了晚饭后，就来到了离张蔚男的家前面一百米的地方，查看了一下。 在张蔚男的家周围，不下五十个人，他们紧紧地将张蔚男的家包围得结实。 而在离张蔚男家中心外一百米，都有不少的车子与行人，这些人都是在等张蔚男。 而张蔚男本人，这个时候，正在一家小酒馆中喝酒。 昨天，真空管的事件，让张蔚男一下子慌了。毕竟，他只是专业出身，不是那些受过严格训练的特工。遇到了事，他首先想到的是，如何保护自己。 在他的心中，中统肯定不会放过自己，时间一长，危险就大了，所以，他便逃了出去。 逃出去后，经过中共南京市委的人的分析，张蔚男感到后悔，不就是一个真空管吗，干嘛这么害怕？ 当他认为事情不大后，他就不害怕了，认为应该早一点回去，免得夜长梦多。 于是，他便离开了联络点，回家了。 在离家一里多路的时候，张蔚男突然感到了心慌。 这一阵子心慌，让他下了黄包车，他决定走回家。 走了一阵子，离家只有八百米了，他感到肚饿，也是，他没有吃晚饭。 吃了饭再回家。 点了两个菜，叫了一瓶酒，张蔚男喝了起来。 就在他喝了三分之一瓶的酒的时间，曹宁上门了。 曹宁半个小时前来的这条街，这条街与张蔚男住的那条街，不是一条街。一般的人，去张蔚男的家中，根本不会走这条街，弯路太多了。 张蔚男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这家小酒馆，是他的一个朋友介绍的，这家小酒馆的菜，是张蔚男的家乡菜。 平时，每星期，张蔚男都会来这家小酒馆喝上一次酒，品尝家乡的风味菜。 曹宁之所以知道这家小酒馆，是因为，在前世的档案中记载，张蔚男被捕前，是半醉的状态。 半醉？那就是喝了酒，又不是坐黄包车回家的，步行到家门口，被人逮住了。 这就说明，张蔚男喝酒的地方离家不远。而且能让他喝的痛快的地方，也就是他那家乡的小酒馆了。 而且，包围张蔚男家的人都没有走，那就说明，张蔚男没有被抓住。 于是，曹宁便去了档案中记案的那家小酒馆。 也该碰巧，曹宁快到小酒馆时，正看到张蔚男探头向下张望，他是担心，探头查看是否有人跟踪。 曹宁一眼就认出了张蔚男。 左右看了看，曹宁发现没有可疑的人，这才走向了小酒馆。 这家小酒馆，只有一个大厅一个小包间。 张蔚男就是坐在包间中。 一个伙计上前：“先生，几位？” 曹宁回答：“一位。” “吃面还是吃粉？” “炒两个菜，喝点酒。” 曹宁说完后，皱起了眉头：“没有包间吗？这大厅的，喝酒被人瞧着，看傻瓜？” 伙计忙笑脸相迎：“先生，本店小，只有一间包间，但是包间中有一个客人在吃饭。” 曹宁看了看问：“包间有几张桌子？” “两张小桌子，人少的，可分为两桌，人多的，可以拼桌子，成为一张大桌子。” 曹宁继续犹豫，这时，酒馆的老板过来了。 “先生，里面的人也只有一个人，坐了一张桌子，你可以坐一张桌子，不影响的。” 曹宁点头，向着包间走去。 进包间时，曹宁看到了一双疑虑的眼睛。那是张蔚男。 对于进入包间的曹宁，张蔚男很怀疑，这家小酒馆，生意一般般，这个时间段，过了吃晚饭的时间，怎么会这么巧，有人来了。 不过，张蔚男没有动身离开，这时候离开，肯定被人怀疑，只好等机会。 曹宁坐下后，点了两个菜，一瓶酒。 抽完一支烟后，酒菜上来了。 这点的两个菜，是小酒馆的拿手菜，来的客人，都会点这两个菜，所以，店家有备菜。 酒菜上来后，伙计离开了，包间的布帘子放了下来。 曹宁的耳朵一直都是听着外面，注意着是否有人偷听。 外面没有人，伙计、小工与老板（兼厨师）正在吃饭。 曹宁端起小酒杯，对着张蔚男笑着说：“张先生，敬你一杯。” 张蔚男心一颤，急忙问：“你认识我？你也是这家小酒馆的常客？” 曹宁摇摇头：“我是第一次进这家小酒馆的。也是第一次与你面对面。” 张蔚男一下子站了起来：“你是什么人？” 曹宁看了看门外：“不要大声说话，门外有耳。我不是来抓你的，是来救你的。” “救我？我不需要你救？”张蔚男没有坐下去。 曹宁坐着说：“我看了一份文件，文件上有你的名字。” “什么文件？” “中统给军委会的检讨报告。上面说到，中统这段时间的情报外泄，造成了很大的损失，所以，中统会采取行动。” 张蔚男大吃一惊，他知道，能够看到中统给军委会的检讨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人。不是中统高层，就是军委会的人。 第74章 帮助 张蔚男感到，曹宁不会是抓他的人，如果是抓人的人，何必来做这一手。 他现在就象在大海中，感到了危险，这时候，如果有一条船，哪怕是破船，也是他的救命稻草。 “你是来抓我的吗？”张蔚男还是问了。 曹宁摆摆手：“要是抓你，就不是我一个人来了。” 听了曹宁的话，张蔚男松了一口气。他准备坐到曹宁的桌边来，但是曹宁拒绝了他。 “听好了！你就坐在那里，不要看我，头低下，说话的表情不能让窗外的人看到。” 张蔚男点点头，坐了下去。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但是他的手在抖着。 “镇定些，暂时你是安全的。” 曹宁的这话，让张蔚男松弛下来。 “你去见了人，那人怎么说？”曹宁问。 张蔚男没有回答，他不可能对一个不了解的人说组织的事。 曹宁也不意外：“他们是否认为，你没有暴露，那个真空管的事情，会按工作过错处理。只要你认错态度好，中统方面会放过你。” 张蔚男吃惊地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曹宁：“不要问。该说的我会说。” “哦！中……统方面？”张蔚男问。 曹宁点上一支烟，看着窗外说：“你逃走后，中统的人搜查了你的住处，搜出了不少的东西。你应该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 张蔚男张大嘴，差一点叫出声来。 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如果那些东西到了中统的手上，他是死路一条。 想到这，张蔚男准备跑走。 曹宁喊住了他：“你家前后有上百的人在守株待兔，这个地方，也不知是否有人。千万要镇定。” 张蔚男求援的问曹宁：“我该怎么办？” “加快速度，将你面前的饭菜吃完，酒不要喝，酒会误事，酒瓶放在那，等一下，我会处理。” “好！”张蔚男加快吃菜起来。 曹宁继续说：“你马上去紧急联络点，不要去昨天你去的那个点，那个点说不定也被监视了。” 张蔚男点点头，这时候，他将曹宁当成了卧底中统或军委会的人。曹宁说什么，他都相信。 曹宁听了听四周，感到了安全便继续说：“你去告诉上面，你们这个七人小组已经暴露了，现在，中统方面通过你家中的材料，已经锁定了你们。但是他们没有行动。” “为什么？”张蔚男不解。 “中统方面，想钓鱼。他们想抓张萍，并通过张萍，抓住她身后的人，钓出大鱼。” “原来是这样？那我？” “你是第一个要抓的目标。因为徐恩用你的名义，给张萍发了电报，让她马上回来。” 张蔚男着急了：“怎么会这样？张萍危险了。” 曹宁吃了一口菜：“你马上去能知上级，让他们派人，在张萍回来的路上守着，争取碰到张萍，通知她马上离开江南。估计江南几个省，都会有人抓她。” 张蔚男点头：“好！但是冯庆他们什么办？” “你家的名单上，有他们的名字与职位。他们都视监视了，你不要去联系他们。” 张蔚男叹息道：“冯庆是一个密电专家，他的心中，是向着共产党的。如果他能脱险就好了，我们就有一个人才。” 曹宁一听，心动了。 他知道冯庆是电讯专家，但不知他是密电专家。 要知道，一个密电专家，可以抵一个军。 这个人，一定要想办法救出来。 想到这，曹宁对张蔚男说：“我想办法通知他，救他出来，但是，他应该不会相信我，所以，你写一张条子，告诉他要相信我，一切听我的安排。” 张蔚男是电讯人员，随身都带有小本本。他拿出小本本写了起来。 在他写的时候，曹宁紧盯着窗外，观察着警戒着。 张蔚男写完后，准备将信递过来。 “别动！就将那信从桌子底下弹过来。” 张蔚男马上将信弄成小团，手指一弹，信在离地面只有五十公分处飞向了曹宁。 曹宁的身子没有动，手一转，那信便到了他的手上。 看过信后，曹宁将信收了起来。 桌上的菜飞快的减少，张蔚男吃撑了。 曹宁喝了一口酒：“如果冯庆救出来了，我会安排他离开南京，至于他会去什么地方与你们会面，我会通知你。” “怎么通知？” “红灯街9号院的外面，有一个信报箱。如果在那个信报箱的外面墙上，画了一个黑色的蜈蚣，那么就是通知，信箱中有信。让人按信上的要求办就行。” “还有什么要求？”张蔚男准备离开了。 “如果你安全离开了，就让人在报纸上登一条寻狗的广告，狗名叫二哈。另外，如果你们接到了张萍，就在广告上登一条寻猫的广告。如果没有拦住她，就在广告上登出猫求配偶的广告。” 张蔚男将曹宁的话记住了，并重复了一遍。 没有错误。 张蔚男离开了包间，向着外面走去。 曹宁飞快地将张蔚男没有喝完的大半瓶酒倒进了自己的酒瓶中。这样一来，曹宁的酒瓶内，就有八分之七的酒了。 张蔚男的酒瓶中，剩下了五分之一的酒，曹宁将那酒瓶放回到了那张桌上。 他听到了张蔚男在外面装着醉晕晕的样子，大着舌头与老板结帐。 过了一会儿，老板进来了。他将张蔚男那张桌上的盘子酒瓶等收走了。 走之前，老板看了看曹宁的酒瓶。 “先生，怎么只喝这一点酒？我们家的酒菜不合你的口吗？”老板问。 曹宁夹起一块肉：“菜可以，酒不行。难以下口。” 老板马上感到脸上发烧：“先生多包容，本店是小店，所有的酒菜，都是薄利多销。所以，没有去进购贵的酒。” 曹宁摆摆手：“少喝一餐没事。你去忙吧，我多吃几口菜，等一下出来结帐。” 不是这个酒不好喝，而是曹宁不能喝，喝了酒，身上就有酒味，人一闻就知道。 曹宁要去办事，当然不能身上带有酒味，那样的话，什么事都办不成。 第24章 救张蔚男 张蔚男离开小酒馆后，坐上了黄包车，刚走一里地，他想到了一件事，便又下了车。 下车的地方是钟山街。 下车后，张蔚男站在路边，点上一支烟，猛吸了两口。 烟的味道，让他的大脑飞快转了起来。 今天，曹宁的出现，让他感到很意外。 自从加入中共以来，他的领导人就是张萍，也就是在真空管爆了后，他才动用了紧急联络方式。 这也是张萍回家探亲，担心有什么大事，为了不误事，她才将紧急联络方式告诉张蔚男。 除了这个方式外，张蔚男不能接触中共的其他人。 但是他想不到，中共方面会派人来联系自己，这说明，自己的一行一动，都被上级掌握中。 直从曹宁说出他的困境后，张蔚男便没有怀疑曹宁。 他之所以下车来，是因为，他想到了一个人，冯庆。 作为朋友，张蔚男想救冯庆，作为密电专家，张蔚男更想救冯庆。冯庆的价值太大了。 但是，他疑到冯庆也被监视了，自己去救他，肯定是羊入虎口，送货上门。 那样一来，不但救不了冯庆，自己也搭进去了。 但是，张蔚男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想打电话给冯庆，通知冯庆转移。 甩掉了烟头，张蔚男向着电话亭走去。 此刻的电话亭内没有人打电话，在电话亭的旁边，有一个人蹲在那。 张蔚男看到那个蹲着的人，马上停了步，转身进入小店中。 “老板，拿一包烟。”张蔚男一边指着烟，一边看着外面说。 小店的老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收了张蔚男的钱，拿了一包烟给张蔚男，便去哄她的孙子去了。 张蔚男抽出一支烟，点上后，就在小店的门口抽了起来。 过了几分钟，那个蹲着的人看到一个走来的年轻人，便站了起来，并与那年轻人一起向着街前走去。 张蔚男放心了，吊着烟，慢慢地向着电话亭走去。 这一路比较顺利，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来到了电话亭，张蔚男拿起了电话。 电话是打给冯庆家前面一百米处的一个小店。平时，张蔚男与冯庆联系，也都是通过这个办法。让小店的人去喊冯庆接电话，冯庆每次接完电话，都会给钱小店。 “找谁？” 电话的那头，传来了一个声音。 张蔚男感觉到，这人不是小店的老板。电话打的多了，张蔚男熟悉了那老板的声音。 “你是老板？”张蔚男试探问。 那边的人马上说：“老板在忙。我也是等电话的，你找老板吗？好，我喊他。” “谢谢！” 一分钟后，那边又响起了声音。这个声音张蔚男熟悉，正是那个小店的老板。 “哪位找我？”老板问。 张蔚男马上说：“老板你你，我是冯庆的朋友，请你帮忙去喊冯庆接电话。” “找冯庆啊？好，我去喊。” 也就是在那老板放下电话的时候，在那个小店的外面，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说道：“马上查，这个电话是从什么地方打来的。” “是！”立即，走了一个人。 而那个小店的老板，被带了出来。 三十多岁的人问：“听清楚了电话那边的人是谁吗？” 老板点点头：“是冯庆的朋友，那人经常打电话过来，所以我听出了他的声音。” 三十多岁的人高兴地说：“好！你去忙你的。” “不去喊冯庆吗？” “不用。” 老板走后，三十多岁的人让人拦住那个放在台上的电话：“尽量拖时间，先摸清楚那边的地址。” 过了三分钟，一个人来报告：“队长，那边是是钟山街的公用电话亭。” 三十多岁的人一挥手说：“来几个人跟我去钟山街。这边，让那老板通知那边的共党，就说冯庆正在洗澡，洗完马上过来接电话。” 小店的老板，按照三十多岁的人的指示，传话给了张蔚男，让他等等。 张蔚男感到有一点奇怪，但是，他救人心切，没有离开。 就在张蔚男点第三支烟的时候，他的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立即向左边的小桥走去，快。” 张蔚男听到了那个声音：“是你？可我正在打电话。” “这个电话，会是你进监狱的通道。” 张蔚男一听，马上明白了，他马上离开电话亭，向着左边快速走去。 因为他相信身后的这个人，这个人就是曹宁。 原来，曹宁在张蔚男出来后，对他不放心，所以便顺路过来，刚好看到张蔚男在打电话。 不用想，他也知道，张蔚男是给谁打的电话。 于是，他便找到了张蔚男。 也就是在张蔚男与曹宁过了左边的那个小桥，来到了一棵大树的时候，他们在这边看到了电话亭那边的情况。 此时的电话亭那里，己经被十几个人包围了。 两个人进去了电话亭，发现电话依然躺在那，拿起电话，还能同那头的人说话。 但是，这边打电话的人不见了。 在一个三十多岁的人的命令下，这十几个人分头搜查起来，弄的鸡飞狗跳。 曹宁拍了拍张蔚男的肩说：“马上离开。” 在撤走的路上，张蔚男不好意思：“我差点坏了事，不是你来，我可能被抓了。” 曹宁说：“你现在在南京，是非常危险的。不能同任务人见面，也不能去见并联系任何人，马上去紧急联络点，让组织的人送你离开南京。最好今夜过江。” 这一次，张蔚男是完全听曹宁的了。 曹宁拦了一辆黄包车，让张蔚男上车。 而他自己就站在这个口子上，如果有人追张蔚男，他可以发现，并想办法阻止。 过了几分钟，过来了几个人，他们看了看曹宁，走了过来：“干什么的？” 曹宁笑了笑，指了指身后的屋子说：“老板，想不想爽？给你优惠价。” 那几个人看了看那屋门头的牌子，笑了。 牌子上写的是：“怡红院”。 看到曹宁准备上前请他们，他们连忙摆手：“我们有重要的事，不享受你的优惠了。” 第25章 救冯庆 这一次，张蔚男没有在中途下车。他按照曹宁的吩咐，在中途换了两次车，这才回到紧急联络点。 “你怎么又来了？” 张蔚男将自己的家被监视，曹宁救他的事说了出来。 “你说的这件事，我马上去查实。” 很快，查实得到了证实，张蔚男己经暴露了，敌人正在抓他。 在得到了上级的指示后，张蔚男连夜被送过了江，前往根据地。 而曹宁在送走了那几个特务后，便也离开了。 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吴江路。 吴江路，正是冯庆住的地方。 冯庆，一个密电专家，对组织来说，非常重要。 曹宁不愿意冯庆象前世一样，一颗子弹结束生命。 来到吴江路，曹宁发现冯庆的家周围，象张蔚男的家周边一样，特务众多。 这里应该有五十多个特务，因为张蔚男的电话事件，从这里去抓张有十多人。 现在，这里还有四十人，依然是泼水难进。 不行，得想办法调走一些人，这才有机会。 曹宁马上离开了，去了离这五里地的地方，给这边的小店打了一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那个老板。 由于曹宁学的是张蔚男的声音，那老板认定曹宁就是张蔚男：“刚才冯庆过来接电话，你怎么挂了？” 曹宁说：“不好意思，刚才我去大便了。” 老板问：“还是要冯庆接电话吗？” 曹宁：“不用了！你直接告诉冯庆，让他带钱来槐树街，我在这里等他。你去通知他，他会给你跑路费的。” 说完，曹宁放下了电话。 老板放下电话，对身边的一个女人说：“那边的声音是冯庆的朋友，他让冯庆带着钱，去槐树街会面。” “带着钱，那就是准备逃了。”一个特务说。 “对！可能张蔚男发现了什么。” 女人冷笑道：“想逃？没那么容易。集合人，马上同我去抓人。” “副队长，我们的任务是监视冯庆。要不我们向上面汇报，请他们派人去。” “傻瓜，等上面调人去，一个小时到不了。时间一长，张蔚男肯定会怀疑，他就不会等了，很快便逃了，你怎么抓他，只有这时候，快速出兵，才能抓到人。” 女人的话，很有道理，关键的是，没有人愿意将到手的功劳让给别人。 几个人商量后，便留下了八个人，其他的三十人，都跟着女人去槐树街。 因为一条槐树街，有一里长，去十几个人，很难抓到人，只有人多了，才能铺网抓鱼。 就在这边的人去往槐树街的时候，曹宁己经离开了槐树街。在半路上，曹宁坐在黄包车上，看到了三辆车急奔而去。 曹宁来到了冯庆的家边，转了起来。 他的视力很好，听力超出常人，所以，他马上发现，在冯庆的周边，有八个人。 两个人守在冯庆的屋外，一个人爬到了冯庆家前的大树上，那人负责放哨。 其他的五个人，留了一个人在小店，四个人分散在冯家的左右前后。 曹宁笑了，这样一来，就很方便了。 曹宁来到了左边，在那个人还没有发现自己的时候，便一拳将那个人打晕了。没有三个小时，这人是不会醒过来的。 之后，曹宁用同样的办法，将右边，前边，后边的三个人也给起晕了。四个人在被打晕前，都没有看到曹宁。 曹宁没有杀人，他知道，还有几个月，就要全民抗战了，这些人，肯定会上战场。 清除了前后左右的人，下一步，就是大树上的那人了。 那个人对曹宁的威胁最大，因为冯庆家就在他的视线中，只要有人靠近，他都能发现。 如何对付大树上的那个人，曹宁有办法。 在大树的后面，也就是冯庆家的对面，有一间平房。大树的树枝，伸到了平房的屋顶上。 曹宁进入了那间平房屋，上了屋顶。 爬在屋顶上，曹宁看向了大树。 就在大树的最粗的树杈上，坐着一个人。 这个人，手中没有拿枪，拿的是香烟。 他的面朝着冯庆家，背对着曹宁。 曹宁在平房的屋上，慢慢地爬着，没有发出一声声响。 就这样，曹宁靠近了大树。 下面是上树了。 曹宁知道，如果自己上了树，身体的重量肯定会将树枝压沉，这样的话，坐在树杈上的那人肯定能感觉到。 只要他感觉到了，就会对自己开枪。 所以，这条路十分危险。 但是，想要对付大树上的这个哨兵，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曹宁将自己的身子隐藏在暗处，伸手，用力去拉了拉树枝。立即，那大树摇晃起来。 “谁？”哨兵马上警惕起来，他将枪对准了平房这边，眼睛搜索起来。 平房这边，没有人。 过了一会儿，哨兵转过身去：“没觉得有风啊？” 又过了三分钟，曹宁又拉了一下树枝，哨兵又警惕了一次，就这样，来来去去地经过了五次，哨兵也不再警觉了。他认为，是风在摇着树，所以树在晃。 最后的两次，哨兵甚至头都不回。 曹宁感到机会到了。 他这一次，没有摇树枝，而是轻手轻脚地上了树枝。 曹宁再轻手轻脚，但是，他那一百多斤的身体上了树枝，使树枝沉了下去。 曹宁努力使自己的们身体重量一致。 在大树的树枝下沉后，那哨兵没有回身。 接下来，曹宁就放心了，因为他的身子压在树枝上，己经压沉了树枝，只要自己不离开树枝，树枝就不会弹起。 接下来，曹宁就快速地向着那树杈走去。 走到离树杈只有两米的地方，哨兵回头了。 因为他感到了有呼吸的声音。 这里是出任务，大树也不是床，哪来的呼吸声？ 也就在哨兵犹豫的那一刻，曹宁动手了。 他快速扑向了那哨兵。 刚好这时，那哨兵回头，看到了曹宁。 这一次，曹宁没有留手，因为对方看到了自己的面相，这个人不能让他活。 曹宁扑到哨兵的身上，用脚死死地勾住对方，不让他向树下掉。同时，曹宁的手，紧紧地卡住了哨兵的脖子。 第26章 查无此人 哨兵被卡脖子，呼吸跟不上，而他的身子又被控制不能反抗，最后，哨兵翻着白眼，死了。 哨兵死了三分钟，曹宁这才松了手。 用手探了探，发现哨兵再也活不成了。曹宁这才从哨兵的身上搜索起来。 哨兵的身上，只有几块钱，曹宁没有拿他的钱财，只是将他的枪与匕首拿了过来。 刚好出来时，曹宁的身上没有带武器。 想了想，曹宁又给哨兵脱了衣服。 曹宁准备换上哨兵的衣服。 就在曹宁换好哨兵衣服后，树下面有脚步声。 一个人走了过来。 这个人就是守在冯庆屋外的左边。 “老王，有烟没？”那个人来到了树下，仰头向着树上喊道。 曹宁没有回话，回话肯定会暴露。毕竟隔壁老王应该是很熟悉的人，一出声就会露馅。 曹宁从树杈上向下爬去。 爬的时候，他的面是对着树的，背朝着那人。 就在曹宁爬下树，转过身来时，那人惊诧了：“你不……” 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感到了一只手卡住了自己的喉咙，他说不出话来。 曹宁的左手卡住那人，右手挥拳击在那人的太阳穴上。 很沉的声响，那人当场死去。 这个人也看到了自己的长相，也是不能留的。 杀了这个人后，曹宁扶着他的身体，让他的身子靠在树上。这样看着，就象他在树脚同树上的人在说话。 为了减少风险，曹宁低着身子，向着冯庆的屋走去。 来到了屋的左边，曹宁这才站直腰。 同时，他看到了守在冯庆屋右边的有一个人。 那个人坐在一块石头上，远远地看了看曹宁这边一眼，又转过头去。 曹宁向着右边走去，但是，他的头却低着，口中咳着嗽。 那个人注意到了曹宁的行为。 “黄毛，你的岗位在那边，跑过来干什么？”那人低声斥责道。 但是，曹宁依然没有停步，而且速度加快。 那人感到不对劲，他马上抬手举枪。 但是，就在这时候，一道白光闪过，那人倒了下去。 原来，那道白光是匕首，曹宁甩出了匕首刺中了那人的喉咙，杀死了他。 杀掉了最后的一个特务后，曹宁便来到了冯庆的门前。 大门是闩着的，这个时间点，冯庆应该是睡着了。 曹宁用匕首拨开了冯庆家的大门。 随后，他便闪身进入门内，又将大门闩上。 冯庆家只有一个人，曹宁观察后，便来到了冯庆家的卧室。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一个人。 这个人正是冯庆。 刚好，冯庆醒了过来，他的两眼盯着曹宁。 “你们要动手了吗？”冯庆坐了起来。 曹宁收了枪：“你怎么知道？” 冯庆一边穿衣服一边说：“这几天，我成了重点保护对象，身前身后，都有人跟着，回到了家中，也有守门的人，我要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我真的是傻瓜了。” 曹宁问：“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跑？” “跑？跑的了吗？你们是想引诱我跑，原来跟在我身后，去抓跟我接头的人，对吗？” 曹宁竖起大拇指：“聪明。” 冯庆穿好衣服，来到了曹宁的面前，伸出双手：“铐吧！” 曹宁没有铐子，他拿出的是一封信：“这是张蔚男的信。你看了就明白。” 这是一封密码信，只有冯庆与张蔚男知道密码。 冯庆吃惊地看完了信：“你是自己人？” 曹宁点头：“外面的八个特务己的被我干掉了。快收拾东西跟我走。” 冯庆马上活了过来，他跑到了一个柜子前，拿出了一个布包，曹宁看到了，那布包中装的是钱，还有两本书。 冯庆解释道：“钱可以用的上，书是密码方面的。” “好，跟在我的身后。” 曹宁带着冯庆，从屋子中走出来。 冯庆出门后，吓了一跳，他看到了一个死人，那人的喉咙处插着一把刀。 随后，两人经过大树，冯庆也看到了树边的人。 “树下有人。”冯庆提醒。 “树上树下的两个人都解决了。” 曹宁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冯庆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住屋，然后，转过身，快步跟着曹宁离开了家。 穿过了一条条街，躲过了一个个的巡夜，曹宁终于带着冯庆逃了出来。 “知道紧急联络点吗？”曹宁递给冯庆一支烟。 “知道！张萍走时，告诉了我，说有紧急情况，让我去那里，有人会安排我的。”冯庆给曹宁点上烟。 “那好！你就坐黄包车去吧。” 冯庆问：“你不去吗？” 曹宁摇摇头说：“我不是你们这条线的，之所以救你们，是因为我看到了情报，发现你们危险，这才冒险救你们。按照组织规定，我是违规了。” 冯庆：“可是你救了我与张蔚男啊。” “我们的任务是潜伏，不是救人。” 冯庆知道，曹宁救人，是冒了很大的风险。 “告诉联络点的人，马上去救张萍，她现在很危险。” 曹宁又将对张蔚男说的话，对冯庆说了一遍。 说完后，曹宁拿出了两支枪，递给冯庆：“这是缴获的，你带走，路上防身。” 冯庆接过枪，插到腰上。然后，对着曹宁鞠了一躬：“同志，我不知道你姓名，但是，我记住了你。谢谢你！” 曹宁拍了拍冯庆的肩说：“我救你，是因为你的才华，我希望你能将你的才华用在革命的事业上去。也许将来有一天，我们会再见面的。” 曹宁送冯庆坐上黄包车，之后，这才回家。 冯庆平安地去到了紧急联络点，见到了张蔚男。两个人抱着拍着，非常高兴。 而联络点的负责人听了冯庆的汇报，明白了，救张蔚男的那个同志，又救了冯庆。 于是，负责人将这个情况汇报给了上级。 同时，连夜，南京市委的人，派专人将张蔚男与冯庆护送出了南京，渡江北上，前往根据地。 第二天，中共社会部、南京市委，经过调查，都得到了一个让他们难以相信的消息，在中共党组织的名册中，没有曹宁这个同志…… 第27章 跟踪 一连几天，曹宁都关注着报纸，希望能从报纸上发现什么。但是，他没有得到消息。 直到第五天，曹宁才从报纸上看到一份广告，那上面的内容是，张萍失踪了。 曹宁叹息一声，看来自己重生后，历史改变了一些，都有的方面，还是不可能改变。 救了张蔚男，救了冯庆，但是，七人小组的其他五个人，依然是没有救出来，包括张萍。 放下这方面的事，曹宁现在在困惑另一个方面的问题，那就是，王芳已经五天没有通知自己去她家偷情报了。 难道是与谭伟闹翻了？ 曹宁暗中去了王芳的家中，守了六个小时，看到了谭伟中午去了王芳的家中，两人很亲热。下班后，又去了王芳家。 这样看来，不是两人闹矛盾了。 难道是王芳发现了张蔚男的事？ 曹宁又否定了。 张蔚男的事，王芳不可能知道，就是谭伟，应该也不知道。因为，中统的那份材料上，讲的很模糊，没有说出张蔚男他们的名字，也没有说出案情，凭那份材料，是不能发现七人小组的。 而且，曹宁向王芳汇报时，也没有隐瞒，如实说了，上面的内容，一字不漏。 突然，曹宁的脑中，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王芳已经不需要自已去偷情报了。 不需要自己偷情报，说明有两点，一是，对情报不在乎，这种可能性不存在，日本人对中方的情报一直都很重视，何况这是来自国军军委会的情报，没有可能去放弃。 这一条否了后，那就剩第二条，就是王芳自己能得到情报，不需要曹宁去偷。 想到这，曹宁明白了，谭伟应该被王芳拉下水了。 一个比自己年轻二十岁的漂亮的女人，一个手上有钱的对象，没有就是日本特务的手段，谭伟不可能不中招。 有了这个想法后，曹宁便去证实。 他去了那个地道，但是，发现地道上的口子已经打不开了，王芳封死了那个入口。 在当天晚上，曹宁发现在谭伟离开后，王芳也离开家。 曹宁便跟在王芳的身后。 虽说王芳是日本的间谍之花，但是，她的经验与手段，在两世特工的曹宁的眼中，不值一提。 王芳在路上，做了三次小动作，意在防跟踪，但是，却没能甩掉曹宁。 最后，曹宁跟着王芳，来到了清平街。 在清平街的街口，王芳停了下来，坐在一个小櫈子上，让一个擦鞋的小男孩擦鞋。 在擦鞋的时候，王芳的眼睛盯着四周，特别是街口。 如果有人跟踪，应该逃不掉她的反跟踪。 就是有高手跟了上来，但是，她是在擦皮鞋。 擦完皮鞋，王芳又钻进了一家书店。在里面看起书来。 其余，王芳的眼睛斜盯着书店的门口，她在观察，是否有人出现。 正常情况下，如果发现王芳来书店接头，中方的人员，肯定会跟上，来看王芳是同谁接头。 过了五分钟，王芳没有发现异常。 书店在她进来后，再没有人进来。 就是书店外面，也没有多余的人出现。 这说明，没有人跟踪王芳。 将手上的书拿到了收银台，付了钱，买了书，王芳这才出了店门。 但是她没有发现，在街对面的厕所边，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对于她在书店内的行为，是一清二楚。 曹宁的精神力是两世叠加，所以，他的听力与视力，要超过这个时代优秀者。所以，曹宁能通过书店的窗户，看到王芳在书店内的行动。 这个书店，不是王芳的联络点！ 曹宁看到王芳出来后，便隐藏好自己，继续跟上。 这一次，王芳没有再玩花样，直接来到了清平街31号。 清平街31号，是一个住宅屋。 王芳按响了电铃，马上大门打开，伸出了一个人头。 这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人：“王小姐来了，老爷在屋内。” 看来这里应该是日本人的一个据点。 曹宁在那大门关上后，看了看四周。 这个小院子围墙很高，就是低的话，曹宁也不能从这里进入，因为那个佣人，肯定会在院子。 曹宁去了屋后，发现屋后面也没有可进的地方。 灯光的照射下，曹宁看到了一个可入点，那就是这间屋的左边。 左边，是一栋比这栋院子大的院子。那边的屋比这间屋要高半层。 虽说是两栋房子，但是，因为土地紧俏的原因，两栋房子隔的不远，只有一米左右。 曹宁马上去了清平街33号。 这屋子里有人，这个时候，屋客厅的灯关了，但是，各房间的灯依然亮着。 曹宁轻手轻脚地爬上了清平街33的二楼，没有人发现他。 清平街33号的二楼，比清平街31号的二楼低，要低上一米多。从这里，去往清平街31号，有点难，只能爬上去，主要是，会弄响屋顶的瓦，引起人注意。 曹宁放弃了二楼，又爬上了二层半。 这个半层，有一米五左右，是存放杂物的地方。 一米五的高度，人都伸不直腰，曹宁是弯着身子过去的。 来到了与清平街31号相交的地方，曹宁翻上了屋顶。 两栋房屋中间，有一米的距离。 如果是平地上，大跨步，就可以过去。但是，这是楼上，跨步的力量肯定会踩响屋瓦。 要想偷偷地过去，得想另外的办法。 曹宁又回到了杂物间，寻找合适的东西。 终于给他找到了一个了西，这是一个木板。 木板，对于民国的家庭来说，有着很大的用途。许多的家庭，做屋时，用的都是树木大梁，那些梁的上面，放上木板，就会形成一个半层的小楼间，可以放置东西。 这个杂物间放的木板，应该是多出来的楼板。 想不到，现在，这木板帮了曹宁的忙。 曹宁抱起木板，向着相交处走去。 这木板有五十斤左右，五十公分宽，一米五六的长度。 曹宁压着木板，轻轻地向着对面屋顶推去。 几次，木板的推动声响，让曹宁害怕，停了下来。 由于太高，还有风动，所以，这些声响，没有引人注意。 第28章 探听 就这样，曹宁终于将木板推了过去。 木板的两头，压在了两栋房子的屋头上。一边压了三十公分的样子。 曹宁在事先，已经试过了这木板的强度，能扛两百斤左右，负荷自己一百三十多斤应该没问题。 但是，曹宁还是很小心，决定快速通过。 一来担心地面上的人看到，一个大活人从两屋间走过，难保不被人看到。 二来，他还是担心木板的强度。 曹宁向着四周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屋上，这才站起身，弓着腰，向着对面冲过去。 一米的距离，曹宁只在木板的中间点了一下脚，便来到了清平街31号的楼上。 一到清平街31号的楼上，曹宁便扒了下来。 集中注意力与听力，查看是否有人看到。 幸好，没有人看到曹宁。 放下心来，曹宁这才来到了二楼楼口。 这楼口，是一个用铁筋做成了门，门的后面，挂了一个大挂锁，锁住了二楼入口。 不过，这些事，在曹宁的眼中不是事。 不到三分钟，曹宁便无声无息地开了锁。 下了二楼顶，曹宁看到了楼下的情况。果然，在屋的前面与后面，各有一个人守着。 如果曹宁冒然从前面院子或后面围墙进入，肯定会被发现。 除了前后各一人，这栋房屋就只有二楼的左边的一间房中有人，而且是两个人，一男一女。 那女人的气息曹宁熟悉，王芳。 曹宁查到了目标，便向着有王芳气息的房间摸去。 王芳不满意地说：“你又去怡红院了？” 男人：“没有，我连你都应付不过来，哪有精力去怡红院？” “骗人，没有去外面？” 男人抱住王芳：“我真的没有去，这几天心情不好，所以没能满足你。” 王芳这才回复笑脸，用手摸着男人的脸：“二郎，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相爱无比。虽说十五岁时，我被应召入伍，接受训练，但是，我对你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这一次，也是我请老师将你调来了南京，从而让我俩有双飞双宿的机会。” 男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的颜色。 王芳看到了。 她将男人紧紧地抱在胸前：“我知道，你很痛苦，我的第一次没有给你，我又要陪着上司睡觉，执行任务，让你很难受。但是，我们是帝国的军人，我们的一生，都是帝国的。生拿都不属于自己，何必在乎那个贞操呢？把握现在，是我们的优惠。说不定那一天我死了，你再想见我都难了。” 王芳的话，让男人心痛了一下。他知道，王芳说的对。在帝国这个大机器上，他与王芳只是一个尘埃，风一吹，尘埃就会没有了。 王芳继续说：“知道吗？为了能见到你，让你调到我身边，我付出了多少。” 男人点点头，他相信。按照帝国的规定，秘密特工之间，是不能恋爱的。更不可能结婚。 王芳能够让他来南京，付出的代价肯定不小。 王芳解释说：“我色诱了国军军委会的秘书谭伟，并且将他拉下了马，成为了我们的特工。这样一来，我们就能源源不断地获得中方的军事情报。所以，将军看到我的价值，这才同意将你调到南京来。” 男人抱住王芳：“芳子，苦了你。” 王芳掏出一支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放到男人的口中。 “我有我的计划，我之所以将你调来，是想让你也占有一份功劳。有功劳作支撑，相信不久后，你就会升少佐，大佐。说不定几年后，你就会升将军。到了那时候，我人老珠黄了，就要靠你来照顾我了。” 两个人的情火又升了上来。 之后，两人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 王芳问：“组长有电报来没？” “有，是你的请示报告，得到了批复。” “怎么批的？” “组长同意了你的计划，让我们干掉国军军委会的秘书处副处长，推谭伟上位。” 王芳问：“可我的计划是干掉那个秘书处长。” “就是干掉了那个处长，谭伟也不可能当处长，他的资格太浅了。这样一来，说不定军委会会从其他部门调人过来。到时，谭伟不可能升职。干掉一个副处长，职务调配就是秘书处内部的事，不可能从其他部门调人来，谭伟当副处长的机会就有了百分之七十的把握。” 王芳接过电报纸看了起来：“还是组长考虑的对，这段时间，我给了谭伟很多的钱，让他去上下打点，拉拢了不少的人，当一个副处长应该没多大的问题。” 男人打着打火机，将王芳手上的电报纸烧掉。 王芳将灰烬丢掉：“这样一来，计划就得改了。原来的计划是针对秘书处处长的，现在，换了人，就得针对新人来布置计划。” 男人笑着说：“我已经给你做了一个计划。” 王芳兴奋地说：“你从小到大，都是一个智者，我相信你的计划。” 男人说：“通过谭伟提供的情报，秘书处副处长叫文章，是一个吃软饭上来的人。文章是一个好色的人，他在蓝带大舞厅有一个相好的，是一个舞女。每周，文章都会去蓝带大舞厅，与那个舞女开房私会。” 王芳站起身，在房中来回走了几遍。 “你的意思是，在蓝带大舞厅的客房，杀了文章？” “对！那是最好的一个点，也是容易下手的地方。其他的地方，都不能一击必杀。文章随身带有两个保镖，从单位到家，都是随身的。只有在蓝带大舞厅，那两个保镖不能进房。是我们的机会。” 王芳站住：“好！就按你的计划来。你想谁来动手？要不，我让组织派人来执行暗杀任务。” 男人摇摇头：“外来的生面孔，进入南京后，肯定会被关注，不能用外来的人。” 第29章 军统来人 “那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男人：“我去。” “不行！” 王芳高声反对：“我不让你去冒险。不要小看蓝带大舞厅，那里面的中统军统等部门的特务很多，万一刺杀失败，没有人能从那里逃出来。” 男人：“那怎么办？” 王芳坐下来，点上一支烟：“我有一个人选。” “谁？” “一个中国人。” “你是说你的那个下线，叫曹陵的。” “对！但是他不是我的下线。田中十二将他交给我，是让我在适当的时候，将曹陵这支箭射出去。对于中国人，我们是不会相信的，所以他们不能真正成为我们的人，只能算是一条狗。” 男人笑了：“你准备推出这条狗了。” “嗯！让曹陵去杀文章。得手了，功劳是我们的。失手了，就让他去死。” 男人不放心：“万一他被中方抓住了，供出了你来，那就危险了。” 王芳冷笑道：“我会在他行动前，在他的身上放置一个炸弹，不管他成没有成功，到点我就按下遥控炸弹。到时，轰，一切化成飞烟。” 两个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听到王芳的话，曹宁不禁皱起眉头。 看来日本人对自己，也是利用，王芳说的对，一条狗。而且是随时送出去当炮灰的狗。 但是，曹宁却不想去当这个炮灰。 如果不知道王芳的阴谋，曹宁还真的有可能死去。但是，现在的曹宁，就不会如王芳的愿了。 又听了一会儿，知道了王芳的所有打算，曹宁便退了出去，回到了屋顶。 锁好二楼顶的楼梯门，曹宁通过那个空中木板，回到了清平街31号的屋顶。将木板送还原处，曹宁便离开了清平街。 回到小店，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院子内，工人们都休息了。曹宁有钥匙，打开门后，便去了自已的房中。 就在曹宁回到自己的房的时候，他停下步伐来。 屋内有人！ 上一次，曹宁不小心，让田中十二摆了自己一次。 在那之后，曹宁便很小心，每次进屋前，他都要打开听力。观察房屋中是否有人。 因为，只要有人在屋内，那么他就得呼吸，一呼吸，就会出现呼吸声。凭曹宁的听力，很难有人骗的过自已。 今天，曹宁在进内院的时候，便听到了自己屋内有人。一个人。 这个人不是田中十二他们。 曹宁不想让人注意到自已，所以他没有喊人。相信自己，能解决这个问题。 胆大的曹宁，继续走去房间。 依然用钥匙开门，开门后，他却快速地打开了电灯，而他的人，刚是闪到了一边，右手掏出一支枪来，对准那呼吸的地方。 在灯光开亮的那一刻，站在门后的一个人楞住了。 他没有想到，曹宁发现了他，并且占了主动。 “你是谁？”曹宁问。 那是一个曹宁不认识的人，三十多岁的年龄，他的手上，也拿了一支手枪，枪口对准了曹宁。 “我是方杰。”那人一点都不慌。 “方杰是谁？” “你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字吗？”那人问。 曹宁反问：“我需要听说你的名字吗？” 其实，在那人说出他是方杰时，曹宁也就知道了他是谁。 在上一世，方杰属一个比较出名的人。军统八大金刚、军统三处处长。 上一世，曹宁在逃出临澧后，被军统抓住，就是方杰审的他，并威逼曹宁，去日伪方当卧底。 所以，在方杰出现在曹宁的面前，他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但是，曹宁不能去认识他，因为在合理的状态下，曹宁应该不认识方杰。 军统三处处长，负责的是敌后情报工作。而刚从临澧特训班出来的曹宁，不可能有资格认识方杰。 如果曹宁认识方杰，那么，方杰就会怀疑曹宁的身份。 果然，方杰确认曹宁不认识自已。 “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我看过你的档案。”方杰动了动手上的枪。 曹宁装着吃惊的样子：“看过我的档案？我只在一个地方有档案，你是？” “对！我是军统三处处长。” 曹宁火了起来：“呵呵！军统的人，我应该不认识你吧。我也没有在军统存有档案。” “那你在什么地方存有档案？”方杰盯着曹宁。 “美国海关。”曹宁说。 “呵呵！你真逗。凭你在临澧特训班学的英语，凭你那假造的护照和证明，你敢说自己在美国海关有档案吗？” 曹宁马上否认：“我真的是从美国回国的华人。” “你叫曹宁，宁静的宁，不是现在的山陵的陵。你是去年进入军统临澧特训班学习。今年，在一次任务中，全队都死去了，就你一个人逃了出来。” “不是……” 方杰打断了曹宁的话：“要不要我带你去美国大使馆？他们那应该能查出你是否从美国回来。” 曹宁不说话了。去了美国大便馆，那就穿帮了。 方杰继续说：“老实告诉你，从你与黄蜂他们产生矛盾，到黄蜂杀你未遂被你所杀，别人不知道黄蜂是怎么死的，但是，我的人亲眼看到你杀人。” 曹宁楞住了，自已这机密的事，都不机密了？ “你分到73小队，在73小队的表现，我也一清二楚。在林城，你们73小队被包围，我的人在暗处看到你跟到了那个树洞下，躲了起来，逃过了追杀。” 曹宁感到一阵冰冷，如果军统知道林城的事，那么，自己救洪涛的事，会不会被发现？ “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杀73小队？”曹宁不再装了，红着眼问。 方杰看着曹宁，叹了一口气：“因为发现73小队中有共党份子。” “抓共党也不必要杀全队的人呀？” “因为我们不知道谁是共党。但是，我们得到密报，那一次73小队出任务，共党份子要乘机带出一份重要的文件，所以，为了防止机密外泄，所以才全部灭口。” 曹宁听后，半天都没有开口。 过了几分钟，曹宁才说话：“你是来杀我的吗？” 方杰笑了：“杀一个逃兵，需要动用我这个处长吗？” 第30章 威逼 “那倒也是，随便派一个人来，就可以杀了我。那你来，是有何贵干？” 方杰收了枪，走到了沙发上坐下。 “老实告诉你吧。在你在特训的时候，由于你的优秀表现，我们已经将你划入‘暗夜计划’中。” 经过方杰的叙说，曹宁知道了什么是‘暗夜计划’。 军统设有一个机密部队，叫做暗夜队，暗夜队的任务，就是培养特工，打入到指定的目标内。 曹宁之所以能进入到暗夜队，一是他的各科水平，是这一期学员的第一名。二是曹宁的家底干净。最重要的是，在特训班中，曹宁与刘富贵的关系最好。 刘富贵是日本人田中十六，这件事，军统已经完全掌握了。为此，军统专门安排人，去接近刘富贵，但是，却被刘富贵给排除了。 在特训班中，刘富贵只相信一个人，就是曹宁。而且，与曹宁结交，是刘富贵主动的。 军统一直都想派人打入日本情报科中国情报组。所以，他们便打起了曹宁的主意。 他们知道刘富贵警惕，防止意外，便没有在临澧特训班中吸收曹宁。并且在黄蜂对付曹宁的事件上，没有出手帮曹宁。 按照戴笠的说法，没有成长起来的天才，不是天才。只有经过九死一生，并能活下来的人，才是暗夜的天才。 然而，刘富贵在一次情报事件中，被发现了，并且吞毒自杀。这一下，打乱了军统的计划。 军统不清楚田中十六死前，有没有对曹宁说过什么。如果去审问曹宁，肯定不会得到可靠的消息。 就在这种情况下，73小队的事情发生了。 幸运的是，曹宁竟能逃过一劫。当然，方杰对那个团长交代过，曹宁不能杀死，要活捉。 曹宁逃进树洞，军统的特派员看到了，但是，他没有去那树洞，也没有告发，就是想放曹宁一码。 果然，曹宁的表现让方杰惊喜不已。 曹宁竟然去了苏州，而且去了樱花商社。 方杰当然知道那个樱花商社是什么东东。也知道田中十二的特务头头的身份。 曹宁去苏州见田中十二，肯定不会冒然上门。 他肯定是带有田中十六的信物之类的东西，取得了田中十二的信任。 后面发生的无锡事件，常熟虞山的救人事件，军统都知道，就是曹宁杀了横渡俊二的事也知道。 在曹宁无奈地离开常熟来到南京，军统感到曹宁这个棋子会臭了。 就这样，军统放松了对曹宁的监视。 曹宁在南京见到田中十二，还有曹宁与东山芳子的接头，军统都没有发现。曹宁救张蔚男与冯庆，他们也没有发现。 也就是在三天前，一个卧底在日特中的人报回了一个情报，田中十二安排在南京的一个小组，取得了很大的成绩，获得了不少的有价值的情报。 那个卧底也不知道这个小组的情况，但是，他费了很大的劲，得到了一个消息，这个小组中有一个中国人。 方杰得到了消息后，马上就想到了曹宁。 事情不会这么巧，曹宁来到了南京，日本人南京的一个小组就出现了一个中国人。 考虑到田中十六与曹宁的关系，考虑到田中十二与田中十六的关系，考虑到田中十二的狡猾，方杰马上明白，田中十二并没有放弃曹宁，而是暗渡陈仓了。 明白了这事后，方杰马上打了自己一巴掌。一个好的暗线，差一点让自已丢掉了。 于是，方杰便亲自来到了曹宁的小店…… 曹宁收了枪，坐在了一张椅子上：“方处长来，是想让我加入暗夜队吗？如果我不同意呢？” 方杰点上一支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你也知道军统的规定，只要走进了军统这个门，就只能站着进来，躺着出去。一日军统，终生军统。” 曹宁也点上一支烟：“我不怕死……” 方杰打断曹宁的话：“你可以死，你的家人呢？你的朋友呢？他们会随你死的。只要我们用心去找，你的家人与朋友，根本就藏不住。” 方杰的这话，让曹宁打了一个冷颤。他相信，军统的那帮人，肯定会干出这事来。 曹宁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弟妹，是在谁的手上。 方杰继续说：“而且我们有另外的一个办法，就是对外公布你叛国投敌的事，让你遗臭万年。” 这一手，曹宁很怕。如果名声臭了，自已就是再三去投靠共产党，共产党也不会收一个叛国者。 最后，在方杰的三寸不烂之舌之下，曹宁被逼，同意加入军统的“暗夜队”。 其实，现阶段的曹宁也只能加入军统暗夜队。因为不这样，军统的人会死死地盯住他，让他寸步难行。 这样一来，自已就不方便了。王芳那边也就危险了，还有曹宁要想暗中帮助中共地下党，也就困难了。 方杰站起身来，打开了曹宁的酒柜，拿出了一瓶红酒，两个酒杯，倒了两杯酒。 “我就借花献佛，欢迎你加入暗夜队。” 两只酒杯碰了一碰，曹宁喝了一口酒。 方杰转着手中的酒杯：“你在南京的上线是谁？” 曹宁马上说：“东山芳子，中国名字叫王芳。” “东山芳子？日本的特工之花？她来南京了？”方杰的手停了下来。 “是！” 曹宁将王芳的情况说了出来。 方杰对王芳这短的时间内，就在南京站住脚，感到佩服。 “你说谭伟已经被拉过去了？” 曹宁点头：“原来是我去偷谭伟的皮包，现在，王芳没有让我去了，你说谭伟是否下水了？” 方杰喝了一口酒：“这样不行。知道吗？我我用了十年的时间，想办法在日本人的特务机构内打入，但是都失败了。所以，你这个位置很重要。” 曹宁给方杰倒酒：“可是王芳现在不需要我了。他将未婚夫调到了南京，现在有事，他们会甩开我行动。” 方杰狰狞地说：“那就移开这个绊脚石。他住在哪？” “清平街31号。” 第31章 加入暗夜 “我会派人去盯死那里。” 曹宁连忙说：“不能让他在南京死了，那样，日本人会怀疑的。” “这点道理我懂。他总要离开南京的吧，我们会在外面动手。东山芳子失去了他，就只得来依靠你了。” 曹宁苦笑道：“东山芳子准备就在这两天，进行一个活动，并乘机杀死我。” “什么事？” 曹宁将偷听来的事说了出来。 方杰听后，站起身来，丢给曹宁三千法币：“这个情报重要，事关军委会，我得回去向局座汇报，有什么指令，我会再来找你。记住，现在的军统中，只有戴局长和我知道你的情况，对任务人，包括你的熟人，你都要拒绝回避。这是纪律，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是！” 方杰交代一番后，便留下紧急联络方式，离开了。 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栋别墅。 这栋别墅的前后左右，有着几十人守护着，四周的几台汽车，车上都有人，他们的两眼一直盯着四周。 方杰也经过了检查，这才入内。 进门后，方杰直接去了书房。 书房中坐了一个人，从外表上看，这个人的样貌并不算出众，有点老实的样子，很难想象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他就是军统当家人戴笠。 方杰进门后，马上敬了一个礼：“局座，我刚从曹宁那来。” “见了他了，谈的怎样？”戴笠问。 “还可以，他已经同意加入暗夜了。” “那就好！将他的情况说来听听。” 戴笠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让方杰坐下。 方杰半边屁股坐在沙发上，上身挺直着，一五一十地将会面的情况汇报出来。 听了汇报后，戴笠也有点吃惊：“田中十二很狡猾，竟然用计让我们相信他已经抛弃了曹宁。而他却暗中指挥着曹宁为他们服务。” “是啊！本来我只是想去对曹宁进行侦查，却不想，他给了我太大的惊喜。如果不是曹宁还留有一丝军统的情份，说不定今天我就回不来的。” “他敢！要知道这里是南京。而且曹宁的本质不是坏的，他之所以逃走，是因为黄蜂那些人逼的。换着任何人，在那种情况下，不逃就是死。” 方杰讨好地说：“局座高明，眼见着黄蜂那些人做动作，暗中推波助澜，让曹宁不得不逃。” 戴笠笑了：“只有这样，日本人才会相信。那些隐藏在军统中的日方特务，肯定将情况报了上去。不然的话，就凭刘富贵与曹宁的关系，田中十二才不会相信曹宁的。” 方杰连连点头。 戴笠问：“曹宁有什么要求没？” “我给了他三千元钱的活动经费，他收下了。没有提额外的要求。换作是我的话，能够免除军统的追杀，我都是烧高香了。” 戴笠不这样认为：“曹宁这枚棋子很重要。据我们的情报，日本人会在不久，对我国有行动。而几年的努力，我们还没有人能打入到日方的特工组织中。就是有人进去，也是不重要的角色。所以，你要用好曹宁这个棋。” “遵命！我已经同曹宁说了。除了局座与我外，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他的事。” 戴笠满意道：“这就对了！通过他，我们可以掌握东山芳子，了解到日本人的计划。” “报告局座，曹宁要求除掉东山芳子的未婚夫。这个人调入南京后，曹宁慢慢地被边缘化了。” 戴笠手一挥：“你们不要动，你们一动，别人就会将事情向三处上想。那个人不是经常去上海吗？那我让上海站的人，干掉他。这样一来，日本人就不会怀疑到曹宁的头上。” “是！” 接下来，戴笠与方杰商量起了王芳暗杀文章的事。 对于这事，戴笠没有任何意见，他要求方杰派人在大舞厅中控制住各路人马，以防他们坏事。并且在关健的时候，助曹宁完成任务。 第二天的早上，曹宁在报纸上看到了暗号。方杰要见面。 吃过早餐后，曹宁来到了咖啡馆。 方杰比曹宁先一步到来。他坐在中间靠墙处。 那个位置，靠近唱机，唱机中正播放着歌曲。 曹宁进来后，便径直走到了方杰旁边的一个位子上。刚好坐的位置是与方杰背靠背。 叫了一杯咖啡，曹点上一支烟。 同时，他的口中跟随着唱机在唱着歌曲。 “今天回复你的要求。”方杰轻声地说。 曹宁在唱歌中，说了一句话：“请长官安排。” 他这说话，没有人会想到曹宁在与身后桌子上的人在交流，咖啡厅中的人都以为曹宁在唱歌。 “对于东山芳子男人的事，我们安排了人跟踪，会在上海想法干掉他。” “好！” “对于他们暗杀文章，你就这样办……” 方杰低头喝咖啡，说的声音很低。 “具体的行动时间，你就放到死信箱去。我们会在每个整时点派人去收信。接到了信后，我们会这样安排……” 这一次，放杰说完后，便起身离开了咖啡店。 曹宁没有跟着离开，继续在那喝着咖啡，唱着歌，显得很开心。 半个小时后，曹宁才离开咖啡店。他是在街上转了一圈，坐了两辆黄包车，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小店。 回到小店，曹宁看到了王芳。 “表姐，你来了。”曹宁陪着王芳在店子内转了一圈，而后陪着她去了办公室。 王芳是曹宁的表姐，店内的人都知道。所以没有人去怀疑。 “有任务了。”坐在沙发上，王芳开口说。 曹宁递过去一杯茶：“是去你家吗？” 曹宁说的去你家，就是偷谭伟的情报的事。 王芳摇摇头：“那个谭伟很小心了，每次到我家来，都不带文件。所以，以后这样的事不再做了。” “哦！”曹宁一副可惜的样子。 王芳将茶杯放在茶几上：“这次的行动，是要杀一个人。由你来执行。” “我？”曹宁吃惊地说：“这里是南京，我行动后，难免会出事，那样的话，就牵涉到你了。” 第32章 取枪 王芳摆摆手：“我都安排好了。有人配合你行动，有人掩护你撤离，万无一失。” 曹宁心中骂道：“配合你妈，掩护你奶奶！你的配合就是我单兵深入，你的掩护，就是让我炸死。要不是提前知道你的计划，老子可真的是有去无回。” 不过，曹宁的表面上没有异常：“是！什么时候行动？” “今天晚上。这是目标的照片。” 王芳递过来一张照片。 曹宁接过照片，看了几分钟后，将照片退还给王芳。 王芳将照片烧掉：“这次行动，使用无声手枪。晚上七点半，在大舞厅的对面的书店中，你去找一本厚皮书《风云》，枪就在那本书内。” 说完后，王芳便离开了小店。 王芳走后，曹宁在想，王芳会用什么办法在自己的身上安放炸弹。 对于一个受过特工训练的人来说，是不会轻易地让人暗算自己，那么王芳不可能偷偷塞东西在自已身上，那样的话，自己就能发现。 只有用一个合理的方法，才能让东西留在自己的身边，这样的话，她就能在完成任务后，引爆炸弹。 于此来说，这个东西应该会合法的交给自己。 什么东西能做到交给自己而不被自已怀疑呢？ 突然，曹宁想到了一件事。 枪。 王芳不是说，要给自己一支手枪吗？对，是无声手枪。 当然，执行暗杀任务，是不能让枪声去大肆宣扬。无声手枪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当然是最好的武器。 一般的情况下，曹宁是没有无声手枪的。 王芳给无声手枪曹宁执行任务，是合理的。 一下子，曹宁马上清楚了。 到了晚上，曹宁对自已作了化装。 化装后的他，已经不象真正的自已了。 化装后的他，就是一个纨绔子弟。那斜扬的嘴角，那色狼的两眼，那一身名牌，向世人宣告：别惹我。 按照事先约好的，曹宁来到了蓝带大酒店。 蓝带大酒店内，设有蓝带大舞厅，专供有钱人娱乐。 很方便地来到了蓝带大酒店对面的一个书店，这个书店叫王氏书屋。 曹宁来回走了一趟，确认在蓝带大酒店的对面，只有这一家书店，于是他进去了。 曹宁进书店时，柜台那边的老板看了曹宁一眼，便又低下头，去看书去了。 书店中，有三四个客人，他们分布在各处，借着灯光，在看书。 曹宁向着后面的书架走去，一路找着，都没有看到《风云》。 这时，靠在后面书架上的一个男青年，正准备向着书架放书。而且，故意让曹宁看到。 那本书就是《风云》，一本厚封面的厚书。 曹宁走到了那男青年的身边时，那人说道：“拿着书直接走，不要去收银台。” 曹宁一楞，马上明白，这人是送枪的人。 他一直都拿着那本书，是不想书放回书架，会被其他的读者翻看。 直到曹宁来了，他才装着将书放回书架。 曹宁马上伸手，拿起了那本《风云》。 这本书很沉。当然，一把枪带手弹，不会轻的。 在那个男青年走的时候，曹宁马上知道了他是谁。 王芳，女扮男装的王芳。 曹宁熟悉她的身上的香味。这个香味，是不容易抹掉的。 王芳向着柜台走去，手上拿了一本书，应该是去交钱。 曹宁则是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曹宁对门口的一个店员晃了晃手上的书：“这不是书店的书。” 店员看了看曹宁手上的书：“知道。我们店没有进这书，先生慢走。” 书店的老板也看了看，之后便不理会，正好这时王芳要求买书，他忙那去了。 曹宁拿着书，向着书店的左边走去。 那里有一个公共厕所。 厕所内没有人，曹宁便打开书封，里面有一个被挖掘的深孔，深孔中，藏有一支手枪。 枪是勃郎宁手枪，枪的口上套有一个消音器。 除了这两样外，再也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 曹宁将检查过的书丢进了厕所的便池中。相信很快，那书会沉下去。 再一次观察，发现厕所外面没有人，曹宁便掏出了手枪。 这支枪很正常，消音器也很正常。 曹宁拆开弹夹，发现弹夹中有子弹。 曹宁将子弹一颗一颗拆下，发现装有七颗子弹。 突然，曹宁感到有一颗子弹的重量不同。 这颗子弹是弹夹中的最后一颗子弹，它的重量要重于其他的子弹。重很多，这才让曹宁发现。 有着两世经验的曹宁，马上知道这是一颗爆弹。 爆弹，就是特工们留在枪中的最后一颗子弹。紧急情况下，脱不了身，随时会被捕，特工就可以开枪走出这颗子弹，引爆了压缩炸弹，可以让方园一米内的人死亡。 这种子弹，在前世，主要是日本特务使用。到了四五年后，随着日本投降，这种子弹，才暴露出来。 如果曹宁不是活过了一世，那么，他肯定不会知道有这爆弹存在。 王芳可能有两种打算，给曹宁七颗子弹，也许曹宁会将这弹夹的子弹打光。那么，打到最后的一颗子弹，就会引爆。那么，曹宁就会死去。 曹宁估计，王芳可能还有另一手。她不是说由她引爆吗，那么，这颗子弹，可以接受外部的引爆。 这颗子弹，对于曹宁来说，是一个随身炸弹，时刻威胁到他的生命。 幸好，后世的人想到了对付这种爆弹办法。 曹宁马上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小瓶子，那里面有曹宁配置的胶水。叫做绝缘胶。 这颗子弹的弹座上，有一个击发点。如果将绝缘胶水涂在上面，就可以绝缘，不产生火花，不引爆子弹内的炸药。 这个方法在45年后便被研究出来。许多的特工，身上带有这种子弹，为了防止意外，他们便用胶水暂时封住击发点，到便用时，再去掉胶水。 在厕所中做完了这一些，也就几分钟的时间。 相信王芳看到了曹宁去厕所，那是正常的。曹宁拿了书，不可能直接去蓝带酒店，那样会被人怀疑的。哪有来玩的人，手上还带着一本书？ 第33章 进入酒店 拿到了东西，曹宁没有直接进入酒店，而是向着酒店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了几分钟，碰到了一辆出租车。曹宁招手，上了出租车。直接让司机开向蓝带大酒店。 司机感到奇怪，前面不远处就是蓝带大酒店，这人是钱多烧的，这点路都不走？ 反正有钱赚就行，管他懒不懒。 就这样，汽车来到了蓝带大酒店。曹宁丢给司机一张五元的法币：“不用找了。” 司机喜笑颜开地下车，帮曹宁打开车门，就象一个专职司机一样。 这个时候的出租车，不象后世那样有明显标志。曹宁这样下车，让那门僮感到，来了一个富家公子。 于是，他们迎了上来。 曹宁大方地给每人一张一元法币，向着酒店内走去。 大舞厅在一楼，这个时候，舞厅还没有开张。 曹宁没有去一楼舞厅的方向，他直接上了楼梯。 来到了三楼，曹宁从口袋中掏出了钥匙。一根手指套着钥匙圈，转动着，曹宁来到了310房。 310房，就在上楼梯向左手走的第二间客房。 曹宁注意了一下，在他上楼梯时，有两道目光在看着自己，当自己掏出钥匙后，那目光就不再盯着自己了。 这些人应该是各个部门安排在酒店的眼睛。因为自己有钥匙，说明是住店的客人，有个登记，所以，就没有关注的必要了。 曹宁含着笑，用钥匙开了门，进入房内。但是他的门没有关上，留有一条缝，而曹宁则是站在门内，通过门缝来观察外面的动向。 站了几分钟，三楼都是很安静。 这个房间，是曹宁在下午的时候，化装来登记的。当然，登记的资料都是假的，就是笔迹也是假的。 如果任务完成了，中方的人肯定会查酒店，除了晚上来的客人，就是住宿的客人也会调查。 资料是假的，人是化装了的，那么，他们就查不出来什么了。 之所以要登记房间，是因为，酒店的三楼是客人住宿的地方，还有就是那些偷情人开房的地方。 这已经成为了习惯，所有来酒店寻乐的人，都会在三楼开房，因为三楼的位置好，安静。 要知道，二楼靠近一楼，一楼的舞厅的音乐声，对二楼的影响是很大的。 长久之后，三楼成了神秘之地。只要上来的人，都会在一楼楼梯口或二楼受到关注。 如果曹宁突然单身上了三楼，没有人怀疑才怪。 除了住在三楼的客人例外。 了解了这些情况，曹宁才在下午，开了310的房。 曹宁站了一会儿，便去拿来一张木椅子，坐在门后。 本来他想抽烟，但是忍住了。门缝开着，抽烟的话，那烟雾肯定会跑出门去。那样，就告诉了别人，310房的门后有人在偷窥。 又过了十分钟，曹宁听到了脚步声。 这时，上来了一个女人。 这女人，还禁让曹宁皱起了眉头。 有点熟悉？ 但是，曹宁能肯定，与自己交往过的人中，没有这个女人，就是说，那女人不会认识自己。 突然，曹宁的脑中一闪，他知道了，这个女人是谁。 张萍。 上次救了张蔚男与冯庆后，曹宁便留意了张萍。之后，他通过报纸，看到了中共方面给他的留信，张萍失踪了。 失踪了的张萍，竟然来到了南京，而且来到了蓝带酒店？ 就在曹宁想问题时，张萍已经向着左边走来。 曹宁死死地盯着张萍。 张萍走的很急，没有发现310房的门有一条细缝。 她走过了310房。 竟然走到了312房，拿出钥匙开门。 原来，张萍住在蓝带酒店。 曹宁关上门，来到了房后边，那边有一个窗户。 从窗户边上，曹宁听到了隔壁的房间打开了窗户，然后，是倒水的声音，打火机的声音。 接下来，是沙发承重的声音。 估计张萍在沙发上坐着抽烟。 曹宁听了几分钟，没有听到什么，他便回到了门那边。眼下的任务是这章的事，张萍的事先放放。只要知道了她住在这，到时，通知中共那边，让他们来联系她。 就在曹宁回到门边后十分钟，他发现了有人上三楼。 这次上三楼的人，曹宁又有印象了。 这个人是中统的人，之所以曹宁认识他，也是在前世，曹宁在是伪那边见过这人，当时，这人被抓后，叛变投敌了。 曹宁感到情况不对劲，中统的人来了，他们来干嘛？ 然而，让曹宁更惊诧的是，那个男人来到了312房，敲了敲门。 很快，312房的门开了。 “你来了。” 一个女声，带有一股撒娇的味道。 “嗯！那边来人没？” “时间没到……” 门关上了。 曹宁心抽了一下。 中统的人认识张萍？曹宁才不会认为，那个中统的人是中共地下党。因为他了解那人。 那么，只有一个问题。 曹宁看了看手表，自己的行动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他便关上了门，来到了窗边。 这时，他听到了隔壁的窗户口有动静。原来是那个中统的人伸出身子查看隔壁左右的情况。 幸好刚才曹宁离开时，关上了窗户。 那个中统的人看到两边的窗户情况，放下心来。 他走到了沙发边，坐了下来。 张萍也走到了沙发边，那男人一拉，张萍坐在他的腿上。 两人亲热了一阵子。 这时候，他们没有发现，隔壁的310房的窗户开了。 “那边有消息了？”男人问。 张萍给男人喂了一颗葡萄：“你交待的事，我肯定全力去完成。这几天，我通过报纸发了联络暗号，还有通过友信箱，也发了暗号，要求联系。但是，死信箱已经被中共放弃了，我去看了，东西还放在那，没有人动。只有报纸的信号有反应了。” “什么反应？” “今天上午，我收到了回信，他们说，会安排上面的人来见我，估计是对我进行审查。” 男人吸了一口烟：“你脱队这久，没有与他们联系，他们肯定有所怀疑，对你进行审查，是必然的。” 张萍担心地问：“中共会不会知道我的事？” 第34章 张萍叛变 “不会，你是在进入江苏省的边围处被我们抓获的，而且抓到你后，我们没有对外公布，两天后，你弃暗投明，知道你的事的人不超过七个人，中共那边是不会知道你叛变的。” 张萍放下心：“你应该知道，中共对叛徒的手段。” 男人笑了：“我当然知道。所以，你就不要有什么想法了，一日叛徒，永远敌人。中共那边要是知道了你的事，肯定会派人来杀你。” “我还是很害怕。” 男人说：“只要你这次帮助我们抓到了中共的人，那么，我就会向上级审请，调你去东北。那样的话，中共的人就不能杀你了。对了，一般负责审查的人，会是什么职务？” 张萍：“看什么情况。我毕竟是七人小组的负责人，而且我们的工作很重要，所以，派来审查我的人，最少是中共南京市委的高层。” 男人惊喜道：“好！只要抓住了这个人，顺便破获了中共南京市的组织，那你就是大功一件了。我得去向头头汇报一下，请示行动。” 男人离开了312房，马上走去了314房。 原来，他们在312房的隔壁包了房，房内有五个人。 “队长。” 男人进314房时，那几人打牌的人放下了手中的牌。 男人对一个人说：“刘五，马上给头发报。” 一个人站了起来，来到了柜子边，打开柜子，拿出了一个电台，并安装好了。 男人口述了一份电文，电报马上发了出去。 “队长，看来要钓一条大鱼了。”那个刘五递给队长一支烟，讨好地说。 队长点点头，看了看屋内的几个人：“从现在开始，你们几个人不准单独行动。最少得两人以上才能外出。” 五个人应了声，他们知道，这是害怕情报外泄。谁知道他们几个人中间，有没有共党存在。 队长回到了桌子边，看着那四个人打牌。刘五在电台边等回电。 二十分钟后，回电到了。 队长看了看电报，没有读出来，对五个人说：“放警惕点。等我的指令。” 说完，他便开门去了312房。 312房的门没有锁，他一推门，门就开了。 看到队长来了，张萍马上从沙发上站起来。 队长关上门，对张萍说：“上峰有新的指令。” “怎么说？” “原来计划是当场抓人，现在，考虑到对方可能是中共南京市委的高层，上峰决定不抓。” 张萍马上明白：“你们是想通过他，去找到中共南京市委的据点。” “对！这就要看你了。” “我？” “你就拿出一份紧急情报。那个来人看了情报后，关系重大，他必须马上去汇报。这样，我们就可以跟着他找到点。” 张萍应了下来：“有什么情报是紧急情报？” 男人说：“军委会昨天对西安的国军发了一份电报，安排了进攻延安的战斗任务。你就报这份情报。” 张萍为难地说：“这可是军事情报。” “要你报你就报，反正今天来的人，带我们到了目的地后，他也逃不掉。” “如果来人质疑情报呢？”张萍担心。 “你那不是藏有一部电台吗？你就说是你监听到的，并按照原来的密码加一，破获了国军的电报。” 这话说出来，基本上说的过去。 两个人马上商量了行动的方案，那男人，退出了312房，因为按照约定，还有二十分钟，就是接头的时间。 在那个男人退出312房时，曹宁已经明白了中统的计划。 他着急起来，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让敌人抓走中共人？ 这是曹宁不愿看到的。 想个什么办法救人呢？ 就在曹宁急的时候，他从门缝中看到了一个人。 看到这个人时，曹宁楞住了。 楞过后，他是惊喜了。 因为这个人他认识，就是曾经他的入党介绍人，73小队队长洪涛。 虽说洪涛化了装，但是他脸上的一颗黑痣，还有手上的一颗黑痣，让曹宁认出了他。 原来洪涛真的没死。 曹宁忙乎所以地打开了门。 他的这个动作，惊住了向左边走来的洪涛。 洪涛今天是来见张萍的，这是社会部给他的任务。 对于与组织失去联系的同志，党组织是不会放弃的。 得到了张萍的请求暗号后，南京市委便受命对张萍进行审查。 洪涛是敌后工作部部长，所以，这是他的工作。 洪涛有斗争经验，所以，他在约定时间的前二十分钟，来到了约定的地点，观察一下，是否安全。 曹宁的突然开门，让他大吃一惊。在约见的隔壁，有人存在，而且这人身上有功夫。 洪涛准备退走，但是，这时候退，肯定惹人怀疑，只能向前走了。 一边走，他一边关注310门口站着的曹宁。 曹宁这时候，正在做着手势。由于他的身子靠在门内，所以，这个手势，只有洪涛看的见。 竟然是73小队的通用手势。 洪涛心中翻腾起来，73小队，还有人在吗？ 这个手势，是73小队的专用手语，外人不知道。而知道这个手势的人，都死了。 不对，有一个人没有消息。 洪涛兴奋地回了一个手势：73。 曹宁也回了一个手势：永存。 洪涛这时候，刚好走到了310房门前，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进了310房。 这时候，314房的那几个中统人也看到了。 但是，他们不怀疑洪涛是来接头的。因为时间不对，再则，洪涛直接去了310房。 洪涛进来后，曹宁关上了门，激动地轻声喊了声：“队长！” 这个声音，洪涛太熟悉了。这声音的主人，是洪涛从山村带到军统临澧特训班的，也是他接到73小队的。 面貌有欺骗性，但是那声音变不了的。 洪涛激动地抱住了曹宁：“你没有……” 曹宁马上轻声说：“隔壁有中统的人。” 洪涛的心向下一沉，中统的人，那么这次的接头，就不简单了。 “你加入了中统？”洪涛盯着曹宁问。 曹宁摇头：“我奉军统的命令，打入到了日本特工组中。今天，我的日本上线，让我来暗杀军委会的秘书副处长文章。无意之中，我发现了张萍，她叛变了。” 第35章 杀人 曹宁轻声地将自己的情况向洪涛作了汇报。 洪涛听完后，看了看手表：“离我接头的时间，只有十三分钟了，我得离开了。不离开的话，发现我没有接头，中统的人就会知道出事了，他们就会封锁这个酒店搜人，那样很不安全。” 其实，洪涛也不相信曹宁的话，他这是脱身之计。如果曹宁叛变了，那么，他就不会放洪涛离开。 曹宁也清楚洪涛的想法。他没有挽留，看着洪涛离去。反正曹宁已经将自己的小店告诉了洪涛，他要想找自已，肯定能找到。 洪涛走后，曹宁也离开了房间。 他决定在中统封锁大酒店抓人前，完成自己的任务。 这个任务既是日本人下达的，也是方杰下达的。 方杰在咖啡店中，向自己下达的命令是，按照东山芳子的要求，杀死文章。 对于这个命令，曹宁没有情绪。他知道，这是军统为了让田中十二相信自己，而牺牲其他的人。 但是，这个牺牲是值得的，因为曹宁太重要了。 至于谭伟的事，曹宁已经汇报了，相信军统方面有安排。估计以后谭伟过手的都不是重要的情报，就是有重要情报，也是军统假造的。 曹宁在登记酒店时，已经查到了，文章在蓝带酒店的长包房是303号房，就在楼梯口的右边。 曹宁出门后，便向着楼梯口走去。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前后左右，发现没有人注意，便慢慢地镀到了右边。 走到了303号房的时候，曹宁听到了有人从楼梯上来，两个人，一男一女，正在二楼口。 曹宁知道，那是文章与那个他包养的舞女。 他们正准备到三楼来做不该做的事。 曹宁想了想，马上用工具，打开了303号房门。闪身进入，关上了房门。 进房后，曹宁便观察了房中的情况。这303与310一样的布局。 有了底后，曹宁便来到了大床底下。 这个地方，是唯一能藏人的地方。虽说不吉利，但是，这时候，哪去管吉利不吉利。 在曹宁藏好后的几分钟后，房门开了。 文章与那舞女走了进来。 那舞女一进房，便开始脱衣服：“亲爱的，快来呀。” “等一等，我看看。” 文章进来后，在房的四周转了转，打开了大衣柜看了看。 舞女上了床：“不会有人到这房来的。” “不一定，多加小心点。这段时间，谭伟在活动，想要当副处长。” “谭伟？那个手无杀鸡之力的男人？他不就是靠老婆，混了一个上校吗？他哪来的能耐。” 文章拍了拍床说：“他有钱啊。据说，他上上下下打点了不少。” “他要是敢打你的主意，我就去他老婆那里！检举他包女人的事。断了他的财路。” 这个舞女也不是个善主。 两个人说着话，便活动了起来。 就在他们干的最兴奋的时候，曹宁从床脚爬了出来。 “喂！女人向上，男人压下。”曹宁喊了声。 这一声喊不要紧，让那个男人吓了一跳，之后，就那个射了。 “别杀我，我给钱。”文章颤抖着身体，哀求着曹宁。 曹宁笑了：“我杀你不是为了钱。” 文章一听，马上说：“你是中统还是军统的？” 曹宁的枪点了点：“你怎么知道？” 文章：“要我死的人，还是中统就是军统。” “为什么这样说。” “别瞒我了，我真后悔，为了那点钱，将自已的性命搭上了。当初要是我向上峰坦白，也不会让陈济棠的人威胁我，让我越陷越深。” 听了文章的话，曹宁反应过来了。这家伙也是一个反骨仔，只是他投靠的人是陈济棠。 “你哪一年投靠陈济棠的？”曹宁问。 “去年五月份。” 去年，是1936年，发生了一起大事，称作“两广事变”。 1936年5月12日，胡汉民病逝，蒋介石欲趁机解决两广问题，遂委派王宠惠借赴粤为胡吊丧之机，要求陈济棠把广东的军政两权交还中央。陈济棠不肯接受，决定先发制人，便联合李宗仁、白崇禧以抗日名义举兵反蒋。 由于广东空军部分飞机投蒋，粤军第1军军长余汉谋亦通电拥护南京中央，广东内部开始四分五裂。这样的形势下，两广事变失败。 文章就是在“两广事变”中投靠陈济棠的。 不过，他却是每天提心吊胆地生活，害怕被中统与军统知道，前来抓他。 所以，曹宁来后，他便以为曹宁是中统或军统的人。 对于这个认定，曹宁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 这时候，那个舞女叫了起来：“救命啊！杀人啦。” 原来她看到曹宁楞了一下，便马上喊了起来。 这一声叫，就坏事了。 曹宁一想，这房虽说比较隔音，但是，舞女的大叫声，肯定会传出去。 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进来。 就在这时候，文章的手已经向着枕头下摸去。不用猜，就知道他想抓枪。 不等他的手摸到枪，曹宁马上对着文章开了两枪，一枪，打在文章的肩上，一枪正中文章的心脏。 在那女人再要喊叫的时候，曹宁将手中的枪，对准那个女人开了一枪，不过在开枪的时候，曹宁的手故意偏了偏，子弹击在那女人的胸部，但不会致命。 她是案外人，曹宁也不想去滥杀。 开完枪，曹宁马上向着门口走去。 还没有到门，就听到了门外有人敲门。 “文处长，我是保卫队的张良，你那里是不是有事？” 曹宁知道，屋内面如果没有回应，那么，门外的人就会闯进来的。 自已没把握说出文章的音调，迟早要露馅的。那样的话，就会被人堵在房内了。 不管了，只能硬闯。 曹宁的主意决定下来后，便扭开锁，手一拉，打开了门。 门一打开，外面的人一眼就看到了曹宁。 外面的人有两个人，他们的手上拿有手枪，不过，枪口是对着地面的。 在看到曹宁的那一刻，两个人同时喊了声：“你是谁？” 曹宁在那两人的手准备向上抬，准备将枪口对准自己之前，便开枪了。 第36章 事了 一共开了四枪，只有三枪有效。一颗子弹是哑弹。曹宁知道，第七颗子弹是炸弹，由于给抹上了胶水，所以，子弹不会击发。 枪是无声手枪，没有声音传出去。 那两个人捂住胸口，倒了下去。 曹宁跨过了那两人的身体，迈了出去。 此时，三楼的走廊上没有人，各个房间的门没有打开。 在杀了这两人后，曹宁便将手中的枪的弹夹拆下来，看了看，然后，将弹夹装上。将枪丢在一个垃圾桶内。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曹宁猜测，王芳肯定会在蓝带大酒店出现。说不定这个时候，她正在三楼的某一个房门处，正看着自已呢。 曹宁拆开弹夹，就是让王芳相信，那颗子弹是哑弹。 就在曹宁下了三楼的时候，他不知道的是，306号房的房门关上了。在那个房门的后面，王芳正躲在那。 房中除了王芳，还有她的未婚夫。 “他将枪丢了。”王芳说。 王芳未婚夫点点头：“这是正常的，杀人后，最关键的是除掉杀人的武器，不让人怀疑。” “但是，我就不能再杀他了。” “按说他应该打光子弹的呀。” 王芳解释：“他打了，应该是哑弹了。他刚才还拆了弹夹，查看了一下。” “这样说来，就合理了。” 王芳还是不放心：“我去将枪拿来，看看是否哑弹。” 这话还没有说完，三楼的正廊上，响起了枪声。 原来那两个保卫队的人，中弹但没有死。一个人拿着枪，开了三枪。 这枪不是无声枪，枪弹很响，惊动了楼上楼下。 楼下的人向着三楼跑。 三楼的314房内的人，以为中共的联络人被发现了，所以，他们也冲了出来。 从314冲向303的门口时，他们还喊道：“让开让开，中统办案，闲杂人不准靠近。” 这喊声传到了一楼，而此时，在二楼的口子上，洪涛正站在那，听到了喊声后，他马上下了一楼，快速向着大门走去。 洪涛没有走，他对于曹宁的说法，不是完全相信。 分开有这久了，曹宁的现在情况他一无所知。 所以，他便呆在二楼，准备等到接头的时间再去看看，能不能安全接头。 然而，从314跑过去的六个人，让洪涛相信了曹宁的话，中统果然在。 洪涛冷哼一声，马上撤离了。 再不走，中统的人就会封锁酒店。 洪涛走了，308的两个人没有走。 王芳不能出去，她有些急。如果中方发现了无声手枪，那么这次刺杀就不是普通的杀人安了。 使用无声手枪，是特工较多。 再联系到死的人是军委会的秘书副处长，这就不难让人猜出背后的原因来。 “不行，不能让枪留在现场。”王芳说。 说完后，她便按下了手上的一个按钮。 但是，外面没有爆炸声响起。 王芳不死心，又按了三下，依然没有效果。 王芳的未婚夫说：“应该是那颗子弹有问题。快将按钮丢到窗外去。” 王芳快速走到了窗前，将手中的按钮丢向了屋外面的河水中。 这时候，三楼的走廊有了很多的人。他们在拍着各个房间的门，让房内的人出来登记。 王芳与未婚夫也出了门，在他们出门时，有人进了房中搜查。 而在蓝带大酒店的外面，来了很多的兵，他们包围了蓝带大酒店，所有的人，只准进不准出。 但是，这一切，已经影响不到曹宁，他已经出来了。 “狗日的，想让老子死，老子就让你难受。” 曹宁坐在黄包车上，暗自骂道。 本来，他可登冒险枪带走，因为这时候，没有人想到封锁大门。但是，曹宁故意留下枪，就是留下证据，让中方的人去猜测，让谭伟的上位，多一丝阻碍。 就在曹宁回到家中，安稳的睡觉时，王芳与她的未婚夫，却在蓝带酒店不能离开。 中统的人发话，所有的人都要接受调查。这个调查，从身份到今天的活动，都在内容中。于是，蓝带大酒店灯火辉煌地调查了一夜。 通过中统的人的口中，王芳知道文章死了。今天晚上，蓝带酒店死了三个人，只有那个舞女送去了医院抢救。 所有的人都集中在大舞池中。 王芳他们的资料是没有漏洞的，她不怕审查。 她留意了舞池中的人，没有发现曹宁，便知道曹宁已经离开了。 只要曹宁安全了，那她也就安全了。 对于审查的人询问他们为什么要在酒店入住，王芳回答道，自己是情人关系。 这个回答，没有引起怀疑。 中统的人在调查之后，发现310房的人不在。 很快，前台的人说出了曹宁化装后的相貌，在场的人中，没有这个人。 再一调查，二楼有人看到曹宁去了三楼的左边。左边正是文章的房间。 几个方面一对照，杀手的下落就落实了。 中统的人确定曹宁就是杀手，并在作案后，离开了蓝带大酒店，逃之夭夭。 失望中，中统的人中，有人反映了一件事。 这个人是在314房守在门缝中值班的人。他说出一个问题，那就是，曾经有一个人进了310房间。在那个人离开了310房间后，310房的杀手，出门去杀了文章。 “这两个人一定是同伙。” 带队的队长带着人跑上跑下，却没有找到那个去310房的人，他也失踪了。 两个小时后，医院传来了消息，那个舞女醒了过来。 守在医院的中统人员，立即对舞女进行了询问。得到了一个特大的消息。 这消息让中统的高层都惊动了。 原来，舞女在叙述案情经过时，说了一件事。 也就是文章在曹宁面前说出的那事──他是陈济棠的暗线。 这事马上汇报给了徐恩。徐恩一听，对着手下大骂：“你们就是一帮饭桶，这大的卧底，竟然没有发现，现在让军统动手杀了人。” 徐恩认定是军统杀了人。为什么杀人，那就很好说了，现在，广西的人依然有权，与委座坐在一起，去追究的话，会影响两边的关系。所以，对于文章这个棋子，杀了就是。 第37章 见面 蓝带大酒店的事情发生后第三天。 “你为什么要将枪丢在现在？” 王芳气急败坏地跑到了曹宁的小店，闯进了他的宿舍中。 曹宁正在吃午饭：“表姐来了，吃饭没？” “我问你呢？”王芳瞪着曹宁。 曹宁吃完了饭后，抹了抹嘴，这才回答：“我能带着枪，等人来一个人枪并获吗？” 王芳在楼上，不知道包围蓝带大酒店的军队是什么时候来的，但是她狡辩道：“你不会将枪带到其他地方？” 曹宁：“你知道吗，三楼没有其他地方，所有的门都紧闭，你让我丢哪去？难道让我持枪到二楼再丢？” 王芳没话可说，曹宁这样做，是合乎道理的。杀人杀人后，在没有把握逃跑的情况下，不能带枪在身。没有枪的情况下，可以蒙混过去，被怀疑就死不认帐，除非被抓现场。 换作是王芳去，她也会这样做。 但是，曹宁是例外的，因为王芳想让曹宁当炮灰，她希望的是，曹宁持枪被炸，或者击发最后的一颗子弹被炸。 然而，曹宁却没有这样做。在他丢掉枪的那一刻，中方就知道了文章的被杀案，不是普通的谋杀案。 这也就让谭伟的路，带上了风险。 王芳无话可说地，离开了曹宁的家中。 曹宁在屋内，对着外面竖了小拇指：“狗日的，想让老子死，老子就让你们死！” 曹宁知道，这一次王芳的阴谋失败了，难免会有第二次的阴谋出现，看来，自己得小心。 整个下午，曹宁都是情绪不好。 于是，他便去街前的小餐馆吃饭去。 走过半条街，经过一个小餐厅时，曹宁无意中发现了这家小餐厅的异样。 原来，这家小餐厅的墙上，被人画了一个小乌龟。本来，这应该是小孩的调皮捣蛋作品，但是曹宁心一动。 因为，在那个小乌龟的身上，画了一个五纹花。 这个五纹花，曹宁很熟悉，就是当初73小队的联络暗号。 曹宁没有去常去的那家餐然，而是向着这家小餐厅走去。 进了小餐厅后，曹宁四处张望。 这个时候，小餐厅的生意很忙，没有人来招呼曹宁。 正好，没有引人注意。 这个小餐厅，是一家以做牛肉面为主的面馆。 餐厅中，有三张桌子，都坐了人。 两张桌子上，每张桌子上坐有三个人，只有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个人。 曹宁向着那张桌子走去。 来到了桌上边，曹宁的手，按在桌上，形成了一个小乌龟的形状：“先生，能拼桌吗？” 那个人正在吃面，听了曹宁的话，他的眼睛看向了曹宁按在桌上的手，然后，点点头：“请便。” 曹宁一眼认出了，是化装后的洪涛。 曹宁坐了下来：“老板，一碗牛肉拉面，大份的。” “好的，稍等。” 在等面的时候，曹宁听到了手指击打椅子的声音。 他马上看到了，是洪涛。他一边吃面，一边用另一只手，在给曹宁发密语。 “组织上有人要与你见面。” 曹宁斜坐在椅子上：“什么时候？” “一个小时后。” “什么地点？” “江阴路7号的“牙医诊所”。有人会见你，你要将你的情况如实地汇报给组织。” 曹宁知道，自已这是面临组织审查。 “好！吃完饭我就去。” 洪涛没有再发密语，吃完了面，离开了。 曹宁向自己的碗内加了不少的辣椒，吃的很欢。 但是，吃完了面后，曹宁是捂着嘴出来的。 “先生，怎么了？”伙计问。 曹宁按着腮帮子说：“牙痛。” 伙计笑着说：“我看着你，勺了三汤匙的辣椒酱，肯定是辣椒吃多了，上火引起牙痛。” 曹宁点着头：“你知道附近哪里有牙医？” 伙计指着右边说：“从这条街走过去，到了江阴路，那里有一个牙医诊所。如果你不想去小诊所，那么再往前走一里路，有医院。” 曹宁谢过伙计后，便按照他指的方向走去。 眼下的曹宁，知道自己不安全。身边肯定有人盯着。军统、日本人。如果自已冒险去牙医诊所，难保人不怀疑。要知道，曹宁可从没去那个地方。 知道了接头的地点后，曹宁便想到了这一招。他多吃辣椒酱，然后，引起牙痛，这样的话，去牙医诊所就合理了。 走了二十分钟，曹宁来到了江阴路的牙医诊所。 这条路上，也就这一个牙医诊所。 诊所的墙上，同样有一个画图。不是乌龟，而是一条狗。狗的身上，同样的有一个五花纹。 这就错不了了。 曹宁捂着嘴，站在门口向里看了看。就象一个病人那样，犹豫着是否进入。 这时，诊所内出来了一个医生，白帽白大褂。 “小伙子，牙痛吗？”医生问。 曹宁翻着白眼：“牙不痛我来你这看什么？” “那就进来吧。” 曹宁没有进去，问：“多少钱？” 医生说：“看你病情的轻重才知道要花多少钱。” “不要黑我的钱啊。” “怎么会？我这是老店，老客人多着呢。” 就这样，曹宁被医生接进了牙医诊所。 诊所内，没有其他的人。 医生将曹宁请到了一张躺椅上，他坐在曹宁的身边，背对着大门。 曹宁的眼睛，刚巧看着大门。 “你这是吃骨头崩了舌头吗？”医生戴上口罩，看起曹宁的牙齿，轻声地说。 这句是暗语。 曹宁也轻声说：“吃鸡腿丢的。” 暗号对上了。 医生吩咐道：“请眼睛看着门，有人进来就握拳头。” “好。” “请将你在林城市遇伏后的经过讲一讲。”医生说。 这个问题，曹宁已经向洪涛讲过，今天，又讲了一次。 “你怎么知道那屋中有一个暗洞？” 他问的是，曹宁将洪涛放进去的那个暗洞。 对于这个问题，不可能告诉他，我在上一世，曾在那个洞中躲过。 曹宁在见过洪涛后，就知道有此一问。 “我曾经在刘富贵的口中，听说过这事。”曹宁只好拿刘富贵说事。 第38章 审查 因为刘富贵进入临澧特训班前，登记的就是林城人。至于林城各片的人，没有人知道。 医生停下手中的工具：“刘富贵跟你说这事干嘛？” “他告诉我，他偷了林城三十家，每家有什么，还有几次遇至危险，他是如何躲过的。所以，在林城遇除后，我便想到了那个洞，让队长进去。” 医生相信了曹宁的话。刘富贵是林城的人，是小偷，知道一些情况不足为奇。 “你为什么不自己藏起来，而在击晕洪队，将他藏起来？” “因为他活着，比我活着有价值。” 听了曹宁的话，医生手抖了一下。他感动了。一个将活着的希望留给同志，这个人不会是坏人。 后面，医生问了不少的问题，曹宁都如实地回答了。 这方面，没有纠缠不休。因为在这三天，中共方面，全面调查了曹宁的事，与曹宁说的一样。 “军统为什么找上你？”医生问。 曹宁看了看门外：“我怀疑从开始，军统就给我设了一个坑。他们了解了我的性格，认为我能与刘富贵交好，所以，他们将我与刘富贵安排在一个铺上。之后，黄蜂的事情，也让我怀疑，为什么黄蜂要死板我？而且，逼的我最后是走投无路。看样子，黄蜂也是受命行动。还有，林城伏击，我也相信是预谋好的。因为他们知道刘富贵是林城人，并且刘富贵同我讲林城的事，军统可能已经知道。” 医生点点头：“组织上也是这样认为的，军统的目的，就是想让你打入田中十二那里。对了，你藏洪涛时，有人发现没？” 曹宁肯定地说：“没有，当时，我们在一个死角，没有人能看到。我看了四周，安全了，才藏起队长的。” 随后，曹宁又讲了方杰的事。 医生：“方杰同你联系，那是再正常不过的。军统既然撒了一个大网，不可能不去抓鱼。” 曹宁为难地说：“我现在不敢行动，身边周围，眼睛太多。” 医生叹了声：“难为你了！既是日本人，又是军统。三面间谍不好当的。问一个严肃的问题，你能永远信仰共产主义吗？意思就是，日本人那边，军统那边，你只能是潜伏者。你的心，要向着共产党。” 曹宁坚定地说：“今生今世，我只做共产党人。” 曹宁感到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曹宁的手：“曹宁同志，我相信你，组织也相信你。欢迎你归队！” 归队！ 曹宁重述了这两个字，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我不再是断线的风筝了。 “组织上对我有什么安排？”曹宁问。 医生：“我只是负责对你进行审查并评估。至于工作的安排，你就等组织上派人与你联系。对了，你的身份很特殊，安全方面考虑，除了你的上线外，你不能联系任何人，不要相信任何人。” “洪队也不行吗？” “也不行！” 整过谈话过程，用了半个小时，因为看牙病，不可能停留的时间太久。 医生告诉了曹宁，定时接受新华电台的寻人启事，那上面有组织给他的指令。 密码，是一本书，曹宁可以在书店买到。使用的方法，医生说了三次。 从牙医诊所回来，曹宁的人都轻松了。进屋时，哼着歌曲，这让店员小芳奇怪：“老板中午不高兴，现在唱小曲，这脸变的太快了吧。” 俗话说，好事连三。 曹宁不知道，对于他来说，另一件好事也在发生。 在离南京几百里远的上海，宫本二郎被人盯上了。 宫本二郎，是昨天从南京离开的，前往上海，向中国情报组送递一份秘密文件。 这份文件，是谭伟拿到的。 本来，可以用电台，发报给田中十二就行。但是，东山芳子与宫本二郎却起了异心，他们决定直接将这份文件送到中国情报组，抛开了田中十二。 宫本二郎坐着轮船，在船上睡了一觉，便到了上海。 他不知道的是，军统的人也跟着他，一同上了船。 在船上，军统的人没有动手，他们接到的命令是，上岸后，才能行动。 宫本二郎上了岸后，便住进了帝豪大酒店。 通过酒店的房间，他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的那边，是他的一个同学，毛刺飞云。 毛刺飞云刚刚调入中国，与宫本二郎是一起乘船来的。来了后，他分在了上海，而宫本二郎则是调去了南京。 在宫本二郎来南京前，东山芳子一直都是向田中十二负责。但是，经不住宫本二郎的枕边风，东山芳子也动了心，决定寻求上级。 宫本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毛刺飞云想立功，毛刺不熟悉中国，他不可能立功。 但是，毛刺有关系啊，他的叔父是大本营情报局的高级官员。他可是管着中国情报组的。 宫本二郎也是想搭上这条线，所以再三地劝说东山芳子。 直到这次，谭伟拿来了一份长江下游国军配置图，让宫本二郎感到了这份情报的价值。 东山芳子也认为，凭这份情报，能够让情报组对她另眼相看，所以，她便抛弃了田中十二。 不巧的是，宫本二郎到上海时，毛刺却不在上海，他正在杭州，有事脱不开身。 毛刺飞云让宫本二郎住在酒店里等他，明天他就会回上海。宫本二郎的所有费用，都由毛刺飞云负担。 听了这话，宫本二郎的心花了。 他不是一个本份的男人，对东山芳子也没有那么专情。 从东山芳子的处，女交给了将军后，头五十次，都没宫本二郎的份。 这让宫本很难过，要知道，当初他曾多次要求，但是东山芳子都不给他。就是在给将军的头一晚上，宫本都是抱住东山芳子睡，却没有得到。 这件事，让宫本二郎不再相信爱情。 这次来中国，他本来不愿意来南京，但是，将军的命令下来，让他只得去南京戴绿帽子。 所以，离开了东山芳子的监督，宫本二郎感到自已活了。 他在吃了晚饭后，便离开了帝豪酒店。 第39章 争风吃醋 （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宫本二郎对帝豪俱乐部比较熟悉，他与毛刺飞云多次来这舞厅，认识一个舞女。而且，这舞女也上了手。 今天来大舞厅，毛刺直接对妈妈生说：“我要小红。” 妈妈生一听，就知道，这是一个熟客。 “先生，不好意思，小红今天没有来。我给你介绍吧。” 既然没来，宫本便选了一个舞女。 带着舞女，宫本来到了沙发边坐下。点了酒与零食。二个人喝了一杯酒后，便下了舞池。 下舞池的时候，宫本二郎被人撞了一下，他回头一看，看到一个年轻人，正抱着小红跳舞。 “小红，我点你你不在。”宫本说。 小红看了看身边的年轻人，没有回话。 那年轻人一见这样，便问小红：这人是谁？ 小红一副害怕的样子：“是一个熟人。” “熟人？恐怕是奸夫吧。”那年轻人手一用力，小红痛的马上叫了起来。 宫本本来不在乎这小红，只是一个舞女而已。但是，小红看向他的眼神中，那副哀求的样子，让他改变了想法。 一个舞女，同自己说了两句话，你就打她，这不是损自己的面子吗，要知道，舞厅中可有几百人。 宫本二郎放下自已的舞伴，冲了过去。 冲过去后，他一把将小红的手拉住，要带小红离开。 但是，小红的另一只手，被那个年轻人拉住。 “放开！”宫本吼道。 年轻人红着眼：“你是哪根葱，竟敢同老子抢女人？你是不是感到活够了？” 宫本一直以来，就看不起中国人，眼下这中国中的话，让他火冒三丈。 不再说话，直接干。 宫本二郎挥着拳头，对着那年轻人的鼻子打去。 那年轻人忙闪开，但是，拳头还是打中了他的脸。 年轻人挨了打，哪会认打，立即挥拳击向宫本二郎。但是，他哪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宫本二郎的对手，不到十回合，年轻人被宫本击倒在地，再也没有爬起来。 宫本拉着小红向舞池外走，另一个舞女也跟了过来。 宫本掏出钱打发走了那个舞女，与小红坐了下来。 小红担心地说：“你的脸受了伤，要不我陪你去诊所。” 宫本摇摇头：“不需要，我带有药。” 小红看了看舞池说：“那我陪你去房中上药。” “好！”宫本连连点头，牵着小红的手，上了酒店二楼。 回到房后，宫本坐在沙发上，小红帮向涂上了药膏。 两人洗完了手后，再次回到沙发上时，宫本便将小红抱到了腿上，双手在小红的身上揉了起来。 不到几分钟，小红的呻吟声便响起了。 宫本听到这声音，马上有了感觉，抱起了小红，向着床上走去。 到了床边，他将小红丢在床上…… 这一战，花掉了二十多分钟，两人到了高，潮的时候。 就在这时候，房门被撞开了。 冲门外，冲进来了三个人。他们的手上，握着匕首。 “狗日的，抢我的女人，打老子。老子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带头的人就是与宫本发生冲突的那人年轻人。 这三个人冲来后，便直扑床上。 宫本在这紧要关头，射出子弹，人也暂停。 眼见着那三个人冲过来，楞了几秒，这才回神向床里滚。但是，他还是慢了一钟，年轻人的拳头，击中了他。 一声痛呼，宫本连忙去抓自已的皮包。他想拿出包中的手枪。在这种情况下，赤手空拳是对付不了三个持刀的人。 而且，宫本感到那三个人的身上有功夫。 就在年轻人冲向床上的时候，三人中的一个人关上了房门，将外面的人挡在门外。 这样一来，外面的人就不知道屋内发生的事情。 有人喊道：“赶快报警，会死人的。” 马上有人跑走，去打电话报警。 这时，屋内的情况发生了变化。 就在宫本拿到皮包，并打开皮包拿手枪时，那个年轻人却没有来的及阻挠宫本，因为那床太大了，他的手够不着。 宫本狞笑着，掏出了手枪…… “啪！” 宫本手上受到了重击，手枪飞了出去。 宫本吃惊地看向小红：“你？” 小红在床上，双腿一剪，剪住了宫本：“你猜对了，我是军统。” 这时候，另外的两个人冲上了床，按住了宫本。 年轻人对小红问：“组长，怎么干？” 小红放开脚，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说：“按照帮会的人的手法将他处理掉。” 宫本挣扎着，但是他挣脱不了。 这时候，他的脑中出现了东山芳子的影子：“芳子，对不起，我不能再陪你了。” 三秒后，那两个人松开了手，宫本扑在床上。 而他的脖子被刀割断了，鲜血染红了章。 小红拿过了宫本的皮包，翻看了一下，找到了一个胶卷。 “放大镜。”小红命令道。 年轻人从口袋中拿出一个放大镜交给小红。 小红看完后，点头说：“国军的布防图。” 年轻人说：“幸好我们拦截了胶卷。将这胶卷带回去，组长是大功一件。” 小红摇摇头：“这胶卷不能带走，出了这事，警惕肯定会来，杀人案，警察会调查的。将这胶卷放在这，警察搜到了，就会定案日特案，就不敢去搜查我们。” “那胶卷上的情报？” “已经公开了的秘密，就不是秘密了。” 三个男人连连点头：“组长英明。” 小红对年轻人说：“快，将我绑了，马上撤。” 年轻人马上撕了被子，撕成条，将小红绑上。 门开了，年轻人等三人推着小红出了门。 出门后，他们带上了房门。 年轻人推着小红：“快走！想跳高枝。也不想想本五爷是什么人，回去后，我让你一天接十个客。” 小红哭着喊着，被三个人拉走了。 观看的人中，没有人敢上前救人。因为那三人已经公开了他们的身份──青龙帮的。 出了酒店，马上就有一辆车开了过来，小红四人上了车，车子一溜烟地跑走了。 在他们离开后的几分钟，警察包围了酒店。 第40章 杀人案 （感谢书友160509104323184的打赏 ） 一进来，马上就有人带着警察向楼上跑。同时，有一批警察开着车，向着小红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去。 酒店的负责人打开了宫本登记的房间。 一进门，警察队长就闻了一股血腥味。 他跑到了床边，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宫本二郎，皱起眉头说：“死了。” 有五个警察进了房，他们在房内搜查起来。 “队长，有情况。”一个警察喊道。 警察队长接过了递过来的皮包。 打开包后，发现包内有一支勃郎宁手枪。 有枪，说明这死者不是一般的人。 再搜查，除了钱外，发现了一个胶卷。 警察队长马上感到头皮发紧，他有一种预感，这个案子不简单。 “放大镜。” 警察出任务，工具都是很齐的。马上，放大镜送来了。 警察队长打开胶卷，用放大镜看了看胶卷内容后，脸变色了：“马上安排人封锁酒店，只准进不准出。” 一个警察马上去传达队长的命令。 “队长，发现了什么？”一个警察小队长问。 队长说：“这个案子我们管不了，你马上去给局长打电话，请局长过来。就说，我不能带着胶卷离开现场。” 警察一听，马上明白，这胶卷的重要性，马上跑出去楼下打电话。 二十分钟后，又是几辆警车开来。 警察局局长飞快地跑上了二楼，来到了房中。 外面的那些观众，已经被警察驱散了。 局长接过胶卷看了看后，命令道：“保护现场，通知军统，这里有敌特案。” 局长秘书出了门，去给军统打电话。 局长与队长坐在沙发上。 “我们惹麻烦了。”局长说。 队长说：“我进来后，没有出门，酒店也被封锁了。可以保证情报没有漏出去。” 局长接过队长递的烟：“这份情报太重要了，长江下游的南京到上海的军事布防图，这个情报，一般的人没资格看，更不要说拿到。” 队长给局长点上烟：“这是一条大鱼。” 局长吸了一口烟：“死者的情况摸清楚了吗？” “摸了，他是今天中午来到上海的，身上有一张船票，是从南京上的船。” “这就对的上了！这样的情报，也只有南京才有。他接触了什么人？” “没有接触人，只是打了一个电话。接了一个电话。在他打出电话后的一个小时，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打出的电话是哪里？” “中山大街茂华大厦。锦绣商社。” 局长身子一颤，他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对于这些日本人的特务驻点，警察局有掌握，但是，那些特务的表面不给警察把并，警察也只能监视，不能动他们。 锦绣商社，日本情报组中国办公点。 现在知道了又怎样，人家一口否认，你拿人家没办法。 要是说电话，人家是做生意的，什么样的客人都有。 很快，军统的人来了，来的是一个方杰。 他接手了这个案子。 在警察离开后，方杰案排人封锁了酒店三天，最后，帝豪大酒店的老板找上了政府高官，高官说情，军统才收回了封禁令，让帝豪大酒店重新开业。 其实，没有人比方杰更了解这个案子。 这个案子就是他布置的，那个舞女是军统的人，这片区的负责人，因为帝豪大酒店人流混杂，很多的地下交易都是在帝豪大酒店进行，所以，她便以自由身舞女的身份活动在帝豪酒店。 在宫本二郎与毛刺飞云来过帝豪大酒店后，她便知道了这两个人的身份，并且接近了这二人。 刚好这次宫本二郎的事，方杰将任务交给了她，她便与队员们导演了这场戏，并将宫本二郎灭了。 方杰让执行任务的这一小组的人马上撤走。要想做的象，就得让他们象一个作了案的黑帮人员一样，暂避风头。 在案发的当天下午，方杰安排上海警察局副局长，去了中山大街茂华大厦的锦绣商社。 商社的一位负责人接待了副局长。 “局长阁下，你怎么来了？”负责人与副局长喝过几次酒，有一点交情。 副局长也不花招，直接说：“你们的事犯了。” “我们是正经的商人，犯了什么事？” “不要瞒我了，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就在昨天晚上，帝豪大酒店发生的一件大事，正好我负责。” 负责人还不知道宫本二郎的事：“请多多关照。” 说完，负责人塞给了副局长一叠钱，有三千法币。 副局长收起钱：“本来是一件争风吃醋杀人案，但是在死者的皮包中，发现了一个胶卷，胶卷上面，拍摄的是国军的长江下游军事布置图。” 副局长的这话，让负责人大吃一惊。既然警察上门了！那就说明，这事与日本人有关。 负责人急了，中国人知道锦绣商社的底，但是没有抓获实证，所以，没有对商社采取措施。如果有把柄在中国人的手上，那么就是锦绣商社的灾难。 “副局长阁下，我们真的不知道这事。” 又是一叠钱塞了过来。 副局长照收不误。 “死者在进入酒店后，给你们商社打过电话，好象是找一个叫毛飞云的人。” “不可能！毛飞云去了杭州。” “我们当然知道毛飞云去了杭州，但是，毛飞云从杭州给帝豪大酒店发了电报，电报接收人是死者。电报上内容是：我明天回来，等我。” 负责人当然知道毛飞云是谁。他的头上，出现了一点汗渍：“阁下，仅凭这些，不能说明我们与这案子有关吧。” 副局长：“我们不会冤枉人的，有没有问题，调查后才能知道。我们需要询问毛飞云。” 副局长没有离开商社，就在那等着毛飞云回来。 负责人也没有离开，一直陪着副局长。 他这样做，也是避嫌，免得警察说他通风报信。 其实，负责人知道，商社的人已经知道了这个情况。原来在这问会客室内，装有窃听器。他俩的谈话，被录了下来，送到了日本情报局中国情报组组长的手上。 第41章 嘉兴碰头 “马上去半路上栏截毛刺飞云。” 锦绣商社已经被警察暗中包围了，不能动用锦绣商社的人，组长发电报给苏州小组组长田中十二，命令他前往路途拦下毛刺飞云，并且不能让中方给盯上。 田中接到电报后，亲自带人向着杭州方向驶去，争取在半路碰头。 他们将车速提到了最高，终于在嘉兴看到了毛刺的车子。 但是，他们也看到了跟在毛刺身后的两辆车。 “他们被盯上了。”井上汇报道。 田中十二对井上说：“你马上开车与毛刺飞云的车错车，利用错车的机会，将这个纸团丢给他。” 井上接过田中十二给的纸团，让一个人开车，而他坐在后排。后排的窗户开着，井上的脸露出来了。 在两车快要接近的时候，坐在车上的毛刺看到了井上。 他认识井上，两人喝过一次酒。 井上是苏州小组的人，来到了嘉兴。 有情况吗？ 毛刺让司机没有减速，继续向前开。 井上的车子也是速度不快，慢慢地驶过来。 就在两车错车的一瞬间，井上的手一弹，一个纸团快速地射向毛刺。 毛刺提前有准备，头一偏，那纸团飞进车内。 这个场景，后面跟着的两辆车上的人没有发现。 井上的车子，继续慢吞吞地向前开。 毛刺这时已经拿到了纸团，打开一看。 “马上进嘉兴嘉年华饭店吃饭，见面谈。” 纸条上的字，让毛刺知道有事了。 他马上让司机开车进嘉兴。 这个时候正是中午，也到了吃饭的时候了。后面的两辆车，看到毛刺的车转了弯，他们也跟上了。 嘉年华饭店就在公路边上不远处。 三台车前后进入了饭店前广场，此时，在饭店的停车场上，还有三台车，其中的一台车就是田中十二的。 毛刺下车时，看了看饭店，发现在饭店的前面木牌上，有一个粉笔画的图案。 这个图案，就是田中十二留下的。中国情报组的人的紧急联络暗号。 毛刺带着司机向饭店的大门走去。 一个女孩迎了上来：“先生，里面请。” 而后面两台车上的人也下了车。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说：“去两个人，前后吊住。一楼留两个人，其他的人上二楼，发现他们接头的话，抓人。” 几个人马上分头散开。 井上的车子这时在饭店的外面不远处，他看到了这几个人的行动。他没有进饭店，在外面的车上。 毛刺上了二楼，二楼是包间房。 在毛刺上二楼时，二楼的一间包间中，探出一个人头，看了毛刺一眼。 毛刺认出了这人就是田中十二。 田中十二的手，点了点隔避的包间。毛刺点点头。 他跟着伙计看了两个包间，最后，来到了田中十二的包间隔壁：“就这一间了。” 伙计将毛刺二人请进包间，摆上了碗筷，点了菜后离开了。 这时，跟踪的那两辆车上，上来了四个人。 他们看了看田中十二的包间，发现桌上摆满了菜，几个人正高兴地喝着酒。 跟踪的人放了心，有菜上桌，说明这些人来了有一会儿，不可能是临时的。 而毛刺来饭店，就是临时的。这就说明两边的人不相干。 本来，跟踪的人想要靠近毛刺的包间，但是那靠近毛刺的包间中，被田中十二占了，他们只能在靠近田中十二的包间隔壁，点上了酒菜。 五分钟后，毛刺的包间的窗户口进来了一个人。这人正是田中十二。 “你去我包间。”田中十二对毛刺的司机说。 毛刺的司机看了看毛刺，毛刺点头。那司机便从窗户翻到了田中十二的包间。 田中十二坐了下来，他的背对着包间门，这样的话，就是有人看，也只能发现毛刺的包间有两个人。人数对的话，就能躲过跟踪者的目光。 毛刺给田中十二到了一杯酒：“什么事？” 田中低声说：“宫本二郎死了。” 毛刺吃惊地问：“什么时候死的？” “昨天晚上，在帝豪大酒店。” 田中将大既的情况说了出来。 毛刺：“争风吃醋死了。” “不是争风吃醋。” “为什么？” “警察找上了门，在宫本二郎的身上发现了一份重要的军事情报。” 毛刺一楞，这件事他知道。 “你来是什么回事？”毛刺恢复过来。 “警察知道，宫本二郎是找你才去的上海。他给你打了号话，你也给他发了电报。” 毛刺点上一支烟，这件事，他知道对他的影响。 本来这份情报应该是东山芳子送给田中十二，再由田中十二送到上海。不能越级，这是规矩。 但是，宫本二郎与毛刺商量，想甩开田中十二，越级上报，为他们二人去争得功劳。 如果事成了，那么没有大问题。但是事出了事，那么，就问题大了。越级事小，情报因此丢失，这才是大事，弄不好，毛刺承担不起。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认帐。 定下了主意后，毛刺说：“他来上海我不知道，来了后，他打电话给我，当时我在出差。商社的人将他的事告诉了我，所以我就给他回了一个电报，让他等我一天，回去后，我请他喝酒。至于情报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田中十二是个老狐狸，毛刺的表情，他是看的真真的。毛刺说他不清楚，鬼才相信。 不过，田中十二也没有继续，他将组长的命令转告给了毛刺：“你一回上海，肯定会被中方审讯。如果说清楚问题，你都清楚了。” 毛刺点点头：“明白。” “那好，我走了。” 田中十二翻窗户走了，换回了毛刺的司机。 田中十二回到了自己的包间，看了看桌上的酒菜说：“五分钟内吃光菜，吃完就走。” 几个人飞快地吃了起来，不到五分钟，桌上的菜吃的差不多见盘底了。 田中十二等人离开了包间，出了饭店的大门。 回到了车上，他让司机马上开车离开。 车子驶到了不远处的一个三岔路口。他们没有去上海的那条路，停在另外的一条路的路边。 第42章 田中怒 这个位置能看到从嘉兴去上海的车辆行人，但是，来往的车与人看不到田中十二的车子。 田中十二下了车，挥了挥手，井上马上跟了过去。 “大佐。”井上看到田中十二的脸色不好。 田中掏出香烟，接下来，又将香烟丢在地下，用脚踩着。 “出了什么事？”井上问。 “东山芳子这个婊子。” 田中十二将军事布置图的事说了。 井上大吃一惊：“组长对芳子不薄，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不是有其他的原因。” “其他的原因？你说说，苏州在南京到上海的中间上，不停苏州，却带着情报去上海，你说什么原因。那情报放在身上就是炸弹，有带着炸弹旅游的吗？” “没有，要旅游也是将情报送到，再去玩。这说明，宫本二郎就是带着情报去交给锦绣商社的。”井上气愤地说。 田中弹弹手，让井上给了一支烟点上。 “我刚才与毛刺谈话，已经从他的脸上看到了结果。就是他与宫本二郎一起干的，也许还有其他人。” 井上认同：“肯定跑不了横渡龙二。” 横渡龙二与田中十二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两人，都想抓住机会弄死对方。 “做梦，凭重横渡龙二，想对付我，他还没那个能耐。” 田中十二吐了一口口水，对井上说：“眼下出了这个问题，中国情报组肯定要追究人的责任了。” “那会不会影响到大佐你？” “不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什么回事。现在担心的是东山芳子。” 田中十二猜的不错，日本人的中国情报组已经开始了调查，毛刺飞云一进入上海境后，就被上海警方给带走了。 也幸亏田中十二在半路上给他通了消息，让他想好了回答的方法。 对于宫本二郎打的电话，毛刺飞云说，两人是酒友，每次宫本来上海，都是自己请客。所以，这次宫本二郎来上海，按惯例继续给自己打电话。 由于自己没有在上海，所以才发电报，让其在上海等自己一天，回来后请他吃饭。这些都是客套。 当警方问到情报时，毛刺马上装傻：“什么情包？我们只是酒友，不是基佬。” 审到最后，警察也拿他没办法。 最后，军统决定放长线吊大鱼，放了毛刺飞云回去。 毛刺飞云回到了锦绣商社后，中国情报组的组长提问了他，在警察面前，他能装傻，但是在情报组的上司面前，不容得他去隐瞒。 为此，他只得将情况说了出来。 听了毛刺的交待后，情报组长将毛刺骂了个狗血淋头。 “大本营订立的规矩你忘了吗？想立功想疯了，竟然去抢别人的功劳。没发现时，你还能沾点光，现在发现了，你就该倒霉了。” 毛刺不服气，仗着家族的权势说：“不就是死了一个人，丢了一份情报吗？” 这话马上点燃了火药桶：“死一个人没关系，但是丢了这份情报就大事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情报吗？这可是帝国需要的中国军队的长江布防图，有了它，帝国的勇士们就可以各个击破，减少损失。结果，让好不容易得来的情报交给了中国警方。” 毛刺还没有认识到问题：“丢了再去弄一份。” “什么弄？哪去弄？这份情报是从中方的军委会得到的，现在中方已经知道了，那么军委会也知道泄密了。他们就会查找泄密的源头，同时，加强密件的控制。不要以为你家的那点权利可以平息，就是我都要受到处罚。” 毛刺飞云这才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组长，那什么办？我可不想……” 组长打断了毛刺的话：“我以经同你叔叔讲了这事，优叔叔找关系，将你调去东北情报组，这样一来，你就脱身了。记住，不管谁来审问你，你通一口咬定，不知道宫本二郎带情报来上海的事，你与宫本二郎，除了喝酒，没有其他的关系。” “是！但是，那个东山芳子知道这件事呀。” “我已经派人秘密去了南京，联络东山芳子，她知道怎么说，这段时间，她也会沉眠。” 就在毛刺离开上海，前往东北的时候，东山芳子知道了上海发生的事。 告诉她消息的是中国情报组的人。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东山芳子一下子傻了。 对于宫本二郎的死！她感到一丝悲伤，但是也不是那种悲痛欲绝的。象她这种人，对于情感，那是可望不可及的。 当初调宫本二郎来南京，也是她一时性动。但是，知道了宫本死了，她便冷静下来了。 想报仇？她不能去报，也不知道那些人去了哪里。 再说，男人不就是一杯酒吗？没了这杯，再倒一杯就行。 她最担心的是，自已可能会暴露。 中方从宫本二郎的身上，查到了军事布防图，那么，他们就会查这情报的流向。 相信不要多么，这份情报就会将谭伟摆出台面。 只要谭伟一抓，相信他不会隐瞒，那么，自已的名字就会出现在中国方面的台面上。 来人只是将情况告诉了东山芳子，便马上离开了南京。 走之前，来人再三交待，这件事，只能全部推到宫本二郎那个死鬼的身上。东山芳子不能承认。 “我只是让宫本二郎去苏州递交情报，对于他私自改变路线，去了上海的事，我是一无所知。”东山芳子说。 来人满意地走了。 东山芳子，转头去接待田中十二派来的特使。 这个特使就是井上。 东山芳子在井上的面前，一口咬定自已也是受害者。这一切的祸事，都是宫本二郎惹出来的。 井上心中清楚，这事是什么回事。从他的内心，恨不得马上杀了这个女人。但是，东山芳子在南京获得了许多有价值的情报，对帝国有功。而且她有将军那一层关系，田中十二没办法处理她。 井上深吸一口气说：“我这次来，是与你商量善后的问题。” 第43章 杀谭伟 东山芳子放下心：“我也担心这事。” “谭伟肯定会暴露，中统军统不是吃干饭的人，不出三天，他们就会锁定谭伟。” 东山芳子狰狞道：“那就在中国人逮捕谭伟之前，干掉他，免得他供出了我们。” 井上点头：“留给我们的时间只有八个小时。说不定这个时间都没有。” 东山芳子一惊，她想到了一件事：“如果今天谭伟过来我家，肯定会将我带入中方的眼中。” 井上一挥手：“你马上撤走，去到外面的公共电话，给谭伟打电话，就说你去武汉了。那样，他就不会来你家。” 计划一定下，东山芳子马上清理了自己的东西，将这个家中一些可疑的地方全部抹去，就是中方从谭伟口中得到了口供，在这家，就能断了中方的线索。 东山芳子撤出后，来到了春季大酒店。 这里，有一个她的长包房，是用舞女的身份包的。 这个包房，就是谭伟也不知道。 东山芳子给谭伟一个电话，让他这几天不要来家中，她离开几天，有事的话，她会打电话给他。 谭伟不知道宫本二郎的事，他还在上交军事布置图拿到了三根小黄鱼而兴奋。 东山芳子不在，正好，他准备去找相好的聚一聚。 下了班后，谭伟没有去家中，而是让司机开车去桃源路。 半个小时前，谭伟打电话过去，说是过去吃饭。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车后，跟了一台车。在这台车上，坐的是东山芳子与井上。 田中十二不放心东山芳子，但是又不愿意损失东山芳子，那可是能带来情报的主。 为此，田中十二派井上来南京，协助东山芳子清除病毒。 两人开着车一路跟到了桃源路，远远地看到谭伟上前抱住从大门内出来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并抱着那女人进了屋。 而谭伟的司机则是在车上，眯着眼睡了起来。 东山芳子对井上说：“这个司机必须死，他知道谭伟与我的事。” 井上笑着说：“小事。看我去灭了他。” 说完，井上便下了车，向着那台车走去。 谭伟的那台车，此刻停在一棵大树下，树荫盖住了车子。 井上从皮包中拿出一支烟，整理了一下。 他快速地正近车子，惊动了司机。 “干什么？”司机盯着井上问。 井上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借个火行吗？” 司机依然没有放松警惕，从口袋中掏出打火机丢给井上。那意思就是不让井上靠近。 井上接过打火机，点上烟。 “谢谢！” 打着火后，井上将打火机丢回，并将手中的那盒烟也丢给了司机。 他知道，这个时候，司机肯定高度警惕，不容易得手。就是强攻的话，也难免出事。 所以，井上便退开了。 看到井上离开了，司机这才放下心来。 这一次他没有眯眼，而且斜靠在座位上，看着井上离开的那条路。 其实，那条路也是唯一的一条出入路。 看了一阵子，什么事都没有，司机这才放松下来。他的手无意中碰到了那包烟。 就走烟来一看，这是一包刚开封的烟。一包烟中，被抽了一支烟。 司机看着井上拆开包装，抽出一支烟的。 “这家伙有意思，有钱买烟，没钱买火？也许刚好他的火机没有油了吧。” 司机自言自语地抽出一支香烟，刁在嘴上。 “怎么有一点苦味道？” 司机马上感到不对，香烟不点上，马上拿下烟来。 但是，那烟中有毒，司机已经中毒了。 中了毒的司机，连忙掏出身上的枪，对着井上退走的路口，连开了三枪。 这枪声在这晚上，特别的响亮。枪声过后，听到了有警车的嗽叭声传来。 在不远处的井上，急忙跳上车：“警察马上会到，快撤。” 这个时候，不是去考虑杀谭伟的事，而是要考虑如何离开，不要丢了性命。 就在井上开车离开后的五分钟，警察来到了谭伟的车边。 刚才，谭伟听到了枪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他一出来，便看到了司机口角流血，死了。 谭伟没有留在这，因为他想到，如果警察来后，他还在这里，那么，明天的报纸就会登出他的消息。那样，家中的那只母老虎非吃了自己不可。 谭伟同身边的那个女人交待了一声，转身从小路跑开了。 那个女人急忙关上大铁门，回房了。 警察来后，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司机是中毒而死的，毒就藏在香烟中。 查到了香烟，就看到了那盒香烟。在这盒香烟中，靠拆开的那一头，有五支烟都有毒。也就是说，拿哪一根烟，也都会中毒，而且是入口即死的那种毒。 井上之所以拆开一头，也就是让司机从拆开的这头中去取烟，结果司机按照他的计划送命了。 “这人发现自己中毒后，便开枪了，想引人来救自已。”警察队长分析道。 随后，警察敲开了汽车停靠的那家大门。 大门打开，出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佣人。 警察闯进了大门内，来到了客厅。 女佣人在后面喊道：“我家小姐认识市局的王局长。” 这个话说出后，警察队长便停下了脚步。 “请告诉你家小姐，警察办案，需要见她。” 小姐出来了：“什么事？我都睡觉了。” “你没有听到枪声吗？”警察队长问。 小姐揉了揉眼睛：“枪声？我为什么会听到。” “枪声就在你家外面响起的。” 小姐不耐烦：“只要不是我家内，外面响枪与我何干？而且我的房是隔音的，就是外面打炮，我也听不到。” 警察马上去了小姐的房中，试了试，果然隔音。 警察队长不敢得罪人，便问道：“请问你们认识外面死去的那个人吗？” 小姐与佣人出了大门，看了看司机。此时，司机已经被放到了地上。 “不认识！看样子这不是有身份的人。”小姐说。 佣人也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人。” 警察队长：“那么他为什么要将车子停在你家门前？” 第44章 杀谭伟2 小姐不高兴了：“我可是名人，每天都有慕名而来的人，我都不会去理会他们。” 佣人说：“我家小姐是歌星。” 就在警察队长继续盘问时，有警察通知他去接电话，原来是分局局长打来的电话，让他对那屋的人客气点。 客气点，就是要他绕着走。 警察队长放下电话回来，命令收队。 同时，命令警察调查死者的情况。 谭伟从桃源路出来后，便搭出租车回了家。 回到家不久，他便接到了警察局副局长的电话，电话中，谭伟知道警察盯上了自已。 失魂落魄的谭伟，想不到好的办法来处理这件事。自己的司机死在桃源路，肯定会查到自己去了那地方。 关键的是，自己的司机被人杀了。 谁杀的？谭伟不知道。 这些年，他得罪了不少的人，那些人都有可能杀自已。 不对，那杀司机干嘛？ 杀司机有什么讲究。 突然之间，谭伟感到情况不妙。 一个司机，无官无钱，也没有得罪人，有必要杀了他。 而且是在桃源路杀的。 难道杀司机是顺手，杀自己才是真的？ 谭伟不是傻人，不然的话，他也坐不了现在的位置。 这一分析后，他再联想到东山芳子的突然留言与离开，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难道是日本人要杀自己？ 这一想，他想到了七七八八，自已与东山芳子的关系，司机是清清楚楚的，所以，司机也是灭口死的。 谭伟同老婆说了声，出去散散步。 老婆正邀人打牌，点点头同意了。 谭伟没有坐车，走出了门。出来后，他坐上一辆黄包车，去了电话局。 在电话局，他打了一个电话给警务司的一个朋友，询问这段时间有什么大事发生。 那个朋友回答，南京没有发生什么事，但是，上海发生了一件与南京有关的事。一个南京去上海的人，被人杀死在上海酒店。据说，这件案子被军统接管了。 谭伟心一动，问那个死者叫什么名字。 那个朋友说出了宫本二郎的中国名字。 谭伟吓的电话差点掉了。 这个死者，不就是王芳的表哥吗？ 军统接手的案子，一般都是间谍案。 再考虑到之前，自己交给王芳的那份军事布置图，谭伟明白了，事发了。 王芳想杀人灭口，不但谭伟要死，司机认识王芳，所以司机也要死。 一切都明白了。 至于说军统杀他？那不可能。抓到自己，能够顺滕摸瓜，军统才不会那傻去杀人。 掏出一支烟来，谭伟点了几次火才将烟点着。 他在考虑自已的命。 眼下的他，面临着军统的追捕，还有日本人的追杀，两方面都对他不利。 所以，南京是不能再呆了。 谭伟决定，马上离开南京，先回一趟老家，躲过一阵子再说。 南京的家是不能再回去了。幸好谭伟赚的一些情报钱，都没有拿回家，放在一个出租屋内。 谭伟去了那间出租屋，拿到了钱。但是，出门时，他被一个人逼回了屋内。 再说，东山芳子与井上追杀谭伟不成后，感到事情危险。井上让东山芳子回到谭伟给她租的房子守着，等谭伟回来时，杀了他。 而井上则是去了曹宁的小店。 曹宁不知道井上来了南京，拉着井上要去喝酒。 “不行！有任务。”井上说。 曹宁随口一问：“你哪次来南京不都是有任务。” “这次是一个麻烦的任务。杀一个人，但是没杀成。” 曹宁笑道：“今天杀不成，明天再继续杀。” “到明天，就杀不了了。” 曹宁不再问了，规矩他懂。 他不问，井上却偏说。 “曹宁，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没二话，要干什么，直接说。” 井上很欣赏曹宁的这个态度，于是将上海的事以及谭伟的事说了。 曹宁暗想，上海的事，应该是方杰安排人干的。但是，他的表情很夸张。 “情报送到上海？王芳怎么能这样干？” 井上说：“王芳死不承认，说是宫本二郎的私自行为，对她，组长也是没办法。” 曹宁不愿：“这样的反骨仔，组长还要帮她杀人。” “不杀不行，那样，中方就会通过谭伟，知道东山芳子的情况，而且你也逃不了。” 曹宁的公开身份是王芳的表弟。 “要我干什么？”曹宁问。 井上说：“田中阁下让你监视谭伟的事，你做的如何？” 原来，在宫本二郎来到南京后，东山芳子便甩开了曹宁，将谭伟拉下了水。 上次井上过来后，曹宁说了这事，田中十二知道后，便让曹宁不管东山芳子与谭伟的事，那边的情报由东山芳子上传，但是，田中十二不放心，命令曹宁在暗中监视谭伟。 “谭伟的基本情况，都在我的掌握中。”曹宁说。 井上问：“那你猜，谭伟现在会在什么地方藏身？” 曹宁想到了一个地方。 “有一个地方，很奇怪。谭伟经常去一个地方，但在那里，进出的时间不超过十分钟。那可能是他的一个暗室。” 井上跳了起来：“马上带我去。” 等到曹宁带着井上来到了一个地方，却发现那屋的锁开了，屋内有人。 曹宁用手指了指，井上马上明白。 两个人一左一右守在了门口。 过了十分钟，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接着，门开了，出来了一个男人。曹宁一看，正是谭伟。 曹宁不敢喊，便直接扑上去，一拳击在谭伟的肚子上。 受到了重击，谭伟蹲了下去，话都说不出来。 井上跟着进了门，反手关了门。 之后，他便拿了一条毛巾，堵住了谭伟的口。 谭伟见到曹宁，立即明白了。他向曹宁投来祈求的目光。 曹宁摇摇头说：“你现在是几方面要杀的人，逃不出去的，在井上先生的手上，你不会有多大的痛苦。如果让军统中统的人抓住了，那可是想死都难。” 谭伟点点头，曹宁说的对。 谭伟又做出了暗示，曹宁明白了：“你有事要交待？” 谭伟连连点头。 第45章 劫杀 （感谢 无聊的人来了的打赏） 曹宁看向井上，井上说：“我可以拿掉你口中的毛巾，但是你不能喊，如果你喊，我会让你活不如死。” 谭伟继续点头。 井上抽掉了谭伟口中的毛巾：“说吧。” 谭伟深吸了一口气说：“能不能放过我，我有钱，我给钱你们。” 井上摇摇头：“那是不可能的。” 曹宁说：“这是命令，你不死，那我们就完了。” 谭伟再三哀求，但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这时候，他有些后悔了，如果他不给日本人收集情报，不上贼船，就没有今天的结局。 他想活，但是，他知道，杀人灭口四个字，眼前的这两个人，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谭伟死了这份心：“能不能不要伤害我的家人，他们不知道我给日本人做事。我出卖情报的钱，也没有给他们花。这钱在这包内，你们收回去吧。” 听说有钱，井上笑着答应了：“没问题。” 其实，上面也没有要求杀谭伟的家人，这个要求他能答应下来。 谭伟感谢了一声说：“我想给老婆写一个条子，告诉她一笔存款的藏地。” 曹宁冷笑道：“你不是告诉她的藏钱地方，而是告诉她，杀你的人是谁吧。” 谭伟想不到曹宁很聪明，一下子猜到了他的心思。他的脸一下子发白了。 井上也明白过来，生气地抓住了谭伟的脖子一扭，扭断了谭伟的脖子。 谭伟死了。 井上过了一分钟后，探了探地上的谭伟的动脉：“死了。” 说完后，他便检起了谭伟掉在地上的皮包，打开一看，一包的法币。 想了想，井上丢给曹宁一叠法币，有一万：“这是给你的，不要告诉东山芳子，钱的事。” 井上来找曹宁，是瞒着东山芳子的。他也不想让东山芳子知道，谭伟死在自己的手上。谁知道谭伟与东山芳子有没有别的事情。如果东山芳子知道是曹宁与谭伟杀了人，那么她就担心谭伟在他俩的面前说了什么，从而对曹宁不利。 “明白，谭伟不是我们杀的。我们哪知道他有没有钱？” 井上竖了竖大拇指：“来，将他背出去，丢在抢劫案发最多的地方，明天，报纸就会登出，谭秘书被劫，丢钱丢命。” 倒霉的事让曹宁检上了，他背着谭伟出了门。 幸好在出门前，曹宁向谭伟的身上倒了一瓶酒。远远地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 井上将那间屋继续锁上，将钥匙交给曹宁：“也许这个地方你能用着。” 曹宁背着谭伟走了一百多米，没有碰到人。 而井上去了隔壁的一个巷子，偷了一辆车。 两个人，将谭伟的尸体丢在红灯区的边沿。 就在曹宁走后的半小时，过来了两个人，他们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满满的酒气。 “醉鬼，又可登捡便宜了。” 两个人上前来，抢了谭伟的手表、戒指，还有那钱包。 不过，那钱包里的钱都拿走了，钱包丢在了地上。 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发现，谭伟是一个死人……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钟，收垃圾的人发现了谭伟，马上报了警。 警察来了后，从丢在地上的钱包中，找到了一个证件，谭伟的身份清楚了。 军委会的秘书处长亲自来认尸，确认是谭伟。 这时候，秘书处发现了谭伟昨晚从机要室带走的一份文件没有归档。 谭伟死了！文件丢失了。 警察局得到了命令，一定要将文件追回来。 谭伟的家中，来了很多的警察。 黄玫瑰对于谭伟的死，没有多大的悲伤，对于谭伟的事，她都了解的清楚，就是王芳的事，她也知道。 所以，她将这些女人都讲了出来。 这件丢失一事，黄玫瑰不知道。她与好友打麻将，打到警察上门，在这段时间，谭伟没有回来。 警察搜查了谭伟的家，没有发现文件。 这样一来，警察就将目光放在外面。 联想到谭伟的司机是死在桃花源，警察便再次上了门。 在那一家，警察分局的副局长见到了警务部的副部长。 原来那家的女人是警务部副部长的表妹。她一口否认认识谭伟。警察也没有证据证明谭伟认识她。 案子到了这里，没路可走了。 井上杀了谭伟的当天晚上便离开了南京。离开前，他给东山芳子打了电话，告知田中十二有令，马上回苏州。 没有了井上的帮助，东山芳子只好自已去找谭伟。当她来到谭伟家的前面路口时，发现谭家被警察包围了。 装作是这里的住户，东山芳子给一个警察塞了十元法币，从那警察的口中，得到了消息，谭伟死了！ 而且是死在红灯区，被人抢劫杀害了！ 这个消息让东山芳子不相信，她马上去了红灯区，在那里，她很快了解了情况。 从表面的情况来看，谭伟是死于抢劫犯之手，扭断脖子，抢走身上所有的东西，包括一条皮带。这一切，都说明谭伟是遇劫了。 但是，东山芳子总感到有些不对劲。 她想到的是，井上为什么会当夜离开？ 想到这，东山芳子来到了曹宁的小店。 “表姐，你怎么来了？” 曹宁看了看手表，这个时间正是中午十二点。 东山芳子知道曹宁的意思，在过去，这个时间，是谭伟去她家的时候。 “谭伟死了。”东山芳子看着曹宁说。 “死了？”曹宁吃惊地问：“怎么死了？” “在红灯区，被人抢劫后杀死了。” 曹宁摆了摆手：“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谭伟有了你这个大美人！怎么会去红灯区呢？而且他的身份在那，如果知道了他去那种地方，军委会肯定不会让他留下工作的。谭伟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利害。” 东山芳子点上一支烟：“我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谁会去杀谭伟呢？” 曹宁知道东山芳子安排杀谭伟的事，但是，他不会说。 “谭伟现在对日本有价值，这方面的人不会杀他。” 曹宁的分析，让东山芳子只得点头称是。她才不会说出她与井上去杀谭伟的事。 第46章 调查 “那只有两方面的人才会杀谭伟。” “哪两方面的人？” 曹宁喝了一口水说：“一种是共产党，他们想得到谭伟手上的情报。” 东山芳子摇头：“在南京，共产党的势力没有这大，谭伟的身边有人，不容得手。最主要的是，共党不知道谭伟什么时候手上有情报。” 曹宁点头：“去掉这方面的话，就剩一个方面的人了。” “谁？” “中统与军统。” 东山芳子不再说话了。曹宁的这个分析，也是她的猜想。 也许中统与军统的人，通过了宫本二郎的事，查到了泄密事件，而且，那份军事布置图经手的人没有几个人，很容易查到了谭伟的头上。 田中十二与自己不也是担心查到谭伟的头上，牵连出自已，这才派井上来协助杀死谭伟吗？ “可是，中统与军统的人发现了谭伟，他们为什么不抓他，或者通过他来找我。”东山芳子问。 曹宁点上烟深吸一口：“也许是上面有大官认为家丑不可外扬吧。也许是有人与谭伟有另外的关系，不想谭伟将他说出来，所以先下手了。” “可能吗？” 曹宁：“谭伟是秘书，知道上峰的许多事，并帮助上峰处理许多的事，如果他说了出来，那会怎样？” 东山芳子相信了，这个理由让她确立，谭伟是被人干掉的。并不是遇劫死的。 “表姐要赶快回家去，相信很快，警察会去找你的。” “找我？那就找呗。我就是一个被谭伟包养的情妇，对他的事，一概不知。” 曹宁点了一下：“那个地道。” “放心，那个地道口已经封死了。对了，你这边也要注意，黄玫瑰是在这小店认识我的，她会讲出你的。” 曹宁：“我的行踪没问题。保证没问题。” 东山芳子拍了拍曹宁的肩膀：“静默，潜伏，等通知。” “明白！” 果然，东山芳子走后的六个小时，警察找到了曹宁。将他带回了警察局审问。 曹宁如实地讲出了如何认识黄玫瑰的经过，并对昨天一天的行踪，讲了出来。 原来，昨晚曹宁离开小店，是偷偷的。而店中的人都没有发现曹宁出去，于是他们给曹宁作证，证实曹宁一整天都没有出店门。 警察走后，军统的人又来了。 依然是将曹宁带走了。 在军统的一间保密室中，曹宁见到了军统三处处长方杰。 面对方杰，曹宁没有隐瞒，将井上与东山芳子要杀谭伟的事说了，并请出了，谭伟是死于井上的手中。 方杰这才明白事情的原委。 “那你为什么不汇报？” 曹宁解释道：“我被监视了！不敢动。” 方杰知道，与谭伟有关的人，都会被警察与军统的人监视。而曹宁的表现，是最好的。 “宫本二郎的事，田中十二有什么反应。” 曹宁汇报说：“听井上说，田中十二骂了东山芳子一个小时。要不是东山芳子的功劳与她岗位的重要性，田中十二早就让她滚蛋了。” 方杰笑了：“够东山芳子受的，但是，田中十二也动不了她，她也是有后台的人。” “听井上说，将军给田中十二发了电报，让他不要计较宫本二郎的事，将军说东山芳子是无辜的。” 方杰：“你不要管他们怎样斗，那不是你的范畴，你就将自己当作一个小兵，听命令办事就行。东山芳子已经失去了宫本二郎与谭伟，她已经是孤掌难鸣，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她不得不用你了。” 曹宁：“东山芳子命令我：静默，潜伏，等通知。” “那就等通知吧。不用等太久的。” 方杰走后，曹宁注意了一下，发现原本监视小店的人，都撤走了。 至于为什么撤走，曹宁能猜到。 眼下的曹宁，就是一个炸药桶，盯着的人太多了。这样的话，不小心就会被别人发现。警察军统都盯上了曹宁，你再去围在小店的周边，难保不会被人给逮走了。 在这种情况下，大家都撤了，没必要再盯了。曹宁有问题，警察与军统不会放过他的，没问题的话，你再去盯，也盯不出过名堂来。 “既然这样，那我就去活动一下。” 曹宁还是偷偷地从房后溜走，他去的地方，就是谭伟的那间暗房。 昨天晚上，曹宁随井上来杀了谭伟后，他没有从谭伟的身上搜出文件来，这让他有些奇怪。 包中没有文件，这不象谭伟的风格。 他猜到，谭伟可能发现处境危，便将文件藏了起来。 哪个地方最安全，当然是那个暗室了。 虽说那间暗室被井上搜查了，没有发现问题。但是曹宁不相信，所以，他现在过来再搜查一遍。 井上走时，将这间屋子的钥匙交给了曹宁。曹宁直接大摇大摆地来到门前，用钥匙开了门。 但是，曹宁还是化装了，就是有人看到他，也不会认出他来。 在他开门的时候，还是有两个人看了他一眼，当看到他用钥匙开门，便不再关注他了。 进门后，曹宁转身关上门，闩死。 闩好门后，他站在门内，听着外面的情况，观察是否有人跟过来。 确认安全后，曹宁才掏出一包烟，点上一支烟，定定神。 一支烟抽完后，曹宁这才准备检查屋子。 如果有人跟着自已，在这抽一支烟的时间内，肯定会采取行动的。 这间屋子是一进两间的房子，屋内带有厨房与厕所。 曹宁搜过了两间屋子，没有发现情况。不信邪的他，又搜查了两次，还是一无所获。 死了心地曹宁，来到了厕所。 厕所比较小，很容易看出问题来，一番查看，没有可以藏东西的地方。 最后，曹宁来到了厨房。 厨房有六七个平方米大小，里面的厨具都齐全。 曹宁将厨房的东西一一搬了出来，检查一样搬一样，就这样，花了半小时，厨房内的东西都搬完了，就是筷子笼都搬了出去。 剩下来的东西，就是搬不动的大件，曹宁便上前一一查看。但是，这些东西都不存在问题。 第47章 获得情报 有些失望的曹宁，又点上一支烟。 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厨房。 说实在的话，如果曹宁是谭伟的话，他也会将东西藏在厨房中，毕竟藏在这，不引人怀疑，就是有怀疑，也不好搜出来，这是一个好地方。 “我就不信邪。” 曹宁丢了烟头，准备再搜一次。 就在他丢烟头的时候，无意中，他看到了地上的一块砖与其他的砖不同。 这块砖的上面，原本是一个装米的桶，那桶中的米都放的很久，有些长虫子了。 之所以没有去关注，是因为桶给盖住了。就是在桶搬走后，那砖也不很显眼。 曹宁之所以看到它，是因为，他发现这砖的四周线条很粗，很独立，给人一种不是挤在众砖中的感觉。 曹宁蹲下身来，将找来的手套，戴在手上。 伸出右手，盖在砖上，轻轻地晃了晃。 有效果，那砖竟然动了动。这说明那砖是活动砖。 曹宁用右手扒出了砖块，发现在那砖的下面，出现了一个小铁板。 没有人在地砖的下面再装铁板，只有一个可能。 曹宁用手去按了按铁板，按不动。也没有办法拿出那铁板，四周也没有发现开关之类。 试了十分钟，终于让曹宁找到了开启铁板的办法。那就是，这铁板只能横移。在将铁板他左方向用力推时，铁板移动了，出现了一个洞口。 这个洞是一个有着三十公分宽，三十公分长，二十公分高的一个洞。洞的四壁，是用石头垒起来的，还用了糯米。 曹宁去屋内拿来了一个手电筒，照向了洞内。 洞内没有其他的东西，就是有一个小皮包。估计是谭伟将这洞中藏的钱都拿走了，就剩下一个没价值的皮包。 曹宁从洞中拿出了皮包，将皮包打开，不禁笑了。 这个包中，有一份文件。 这份文件，是中统的，他们在文件中谈到了清共的计划。 也许这个文件，东山芳子不感兴趣，所以，谭伟随身带出后，便没有交给东山芳子。刚好发现东山芳子有杀自己的意图，谭伟便带着文件来到了暗室，将皮包放在洞中，拿走了洞中的钱财，准备逃命。 中统的文件是一份请示书。在这份请示书中，中统提请对在押的中共原上海市负责人刘节等一行十三人执行秘密枪决。 眼下已经是1937年5月了，全国上下，都在高呼全民抗日，中统对于刘节等十三人执行死刑，无疑是火上浇油。 但是，他们知道，刘节等人是秘密逮捕的，如果等到国共和谐了，那么这个消息就藏不住了，到时，中共一要求，国府肯定会放人。 但是，这些人都是死硬份子，放他们就不放虎归山，这是中统不愿意看到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他们。 如果是平时，杀就杀了，但是现在，中统不敢杀了，他怕将来全国人民咒死他们，所以他们将矛盾上交，提请军委会，让军委会批示。 曹宁没有拿走这份文件，而是拿相机，将文件拍了下来，而原件文件继续放在洞中。 将厨房的东西全部搬回原位，又将屋子打扫了一下，曹宁这才坐回到沙发上。 他现在在考虑一个问题，如何将这份文件送到组织的手中。 上次组织对自己进行了审查，但是结果还没有出来，所以，曹宁现在联系不到地下党。 回到家中，曹宁又打开了收音机。这段时间来，他每天都在指定的时间段收听那个频道，想收到上级的指示。 上次那位审查的同志，就是让他听收音机接收指令。可是，没有一个指令给他。 心情烦躁的曹宁，坐在收音机前，抽起了烟。 刚好在这时，收音机中传出了他所期盼的声音。 “现在播报延安宝塔山村的菜价。” “现在播报延安宝塔山村的菜价。” 这个声音连播了三次。 曹宁心一震，连忙拿起了笔纸。 他拿的是一张纸，这样安全，不会有人从下面的纸上复出所写的内容。 “白菜，五分三厘，罗卜，三分七厘。黄瓜……” 今天讲的内容很多，基本上将所有的菜都说了一次。 曹宁花了十多分钟，连听了两遍，这才将内容记清。 听完后，他马上调动了频道，以防被人查到。 做完这一切，曹宁才回到了沙发上，坐了下来。 找来了那本当作密码的书，曹宁一个字一个字的将这个密语翻译出来。 “十一日下午三点，去莲花塘17号见面。接头暗号照旧。”这是密语的内容。 曹宁拿到了密语后，马上在上面改动了一下。 上次审查后，那同志给了曹宁的使用方法。 日期减一，时间加一。地址减三。 按照这个联系方法，那就是：十日下午四点，去莲花塘15号见面。 曹宁想到了，今天就是十日。而且已经到了下午二点。 这就是说！时间很紧。 这也是中共方面的策略。如果留的时间太长，万一敌人破译了内容，那就会提前设埋伏。 对于这样的密语，只要是有经验的专家，难不住他们的，只是花的时间问题。 中共方面，就是这样抢时间的，等你破译出来了，我已经接头了，你去捕空气去。 至于能否接头的问题，没关系，今天接不上，明天我再换一个点，继续播报菜价，相信总能收到指令的。 曹宁看了三遍内容，记在心里。这才烧掉了那份原件与翻译件。 还有两个小时，该行动了。 用了不到二十五分钟，曹宁来到了莲花塘。 莲花塘，是一个商业区，这里面最多的就是酒楼茶馆。 莲花塘15号，就是一个茶馆──名字叫再来一壸茶馆。 这个茶馆在这个区域中，不是有名，他供应的最主要的茶，就是铁观音。 在莲花塘，最出名的就是龙井和碧螺春。那些茶楼，都是人挤人，而在再来一壸，就不用排队，直接有人带你入坐。 再来一壸茶馆，有二层，一楼是平价客，二楼是贵客。二楼的价格比一楼要贵上许多。 第48章 接头 曹宁进门后，不知是该上二楼还是留在一楼。 因为在一楼，他没有看到接头物。 “上二楼。”曹宁对伙计说。 伙计高兴地喊了声：“贵客楼上请。” 来到二楼，曹宁一眼就看到了一个人。他是洪涛。 曹宁心一喜，正准备上前，却发现洪涛的身边还有一个人，那是一个女人。 就在曹宁犹豫的时候，那边的洪涛开口了：“这不是曹老板吗？怎么也来消磨时间？” 曹宁一听，知道洪涛是给自已发信号，表示可以过去。 “是啊！今天清闲，所以来茶馆品上一盅。” 洪涛站起身：“一人喝茶太静，不如过来，我们聊聊。” 曹宁向着洪涛走去：“好啊好啊！那我请客。” 来到了洪涛的桌边，曹宁坐了下来，对伙计说：“上一壸铁观音。再上三碟干果。” 伙计高兴地连连点头，向着楼下跑去。 三碟干果，那可是大消费了。 坐下后，曹宁看了看四周。 洪涛选的这地方，没话说，安全。 这地方，是在二楼的最东边，靠近转角。在这桌的边上，没有客人。本来，客人喝茶，都喜静，各自找着偏僻的地方，所以，在洪涛这桌的周边五米内，是没有人的。 而且，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这位置是处下风口。上风口的客人说的话，会传到这边来。但是，这边的说话，是传不到其他的客人的耳中。 很快，伙计送上的茶点与茶。 伙计走后，曹宁看了看洪涛身边的人问：“这位是？” 洪涛马上介绍：“家里人，我的侄女。” 家里人，就是说，是同志。让曹宁放下心来。 那个女同志向曹宁点点头，便坐在边上，注意起其他的客人，她是在给洪涛与曹宁做警戒。 曹宁给洪涛递上烟：“队长怎么来了？” 洪涛接过烟：“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曹宁一楞：“要走？” “对！我要调回安安了。” 曹宁知道这话，安安就是延安。 “那好事啊！恭喜你！” 洪涛点上烟：“我宁愿在白区多做些工作。要不是你，我才不会调走。” “为什么？” “熟悉你的人都知道你与我的关系，如果我留在南京，万一有一天我与你见面时，被他们发现了，那么他们就会知道你有问题。这对你是一个杀点。组织上考虑到这情况，便让我回去了。” 曹宁不舍地说：“刚见面，又要分开了。” 洪涛：“我也舍不得你。但是不得不走。你的事，组织上已经调查清楚了，认定你是一个合格的同志，今后，你的岗位很重要，千万要小心。” 曹宁喝了一口茶：“知道，我会小心的。” 洪涛笑着给曹宁倒茶：“虽说我调走了，但是，还是同你有联系。” “怎么说？” “安安那边，成立了一个风筝小组，我是组长。小组人员一共有四个人，你、我，还有韩雪。对了，她就是韩雪，你的上线。” 这时，韩雪回过头来，向曹宁点了点头。 曹宁回了一个微笑。 洪涛继续说：“我与另外的一个负责电台的同志在安安，你们在南京，所有的事，我会联系小雪，她会向你传达上面的指示。同时，她也会将你的情报电报我们。” “是！” “今天是带小雪来与你见面。明天，我就会离开。哦，你的家人，我安排去了安安。” “谢谢！”曹宁的心落实了下来。 “你的家人，都隐姓埋名了。别人不知道你是他们的亲人。请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 谈了十五分钟，洪涛退到了边上，代替韩雪放哨，换了韩雪来与曹宁交谈。 韩雪虽然年龄不大，但是一个老地下了。她向曹宁交代了接头，暗语，情报的传递等工作方式等。 谈完后，韩雪问曹宁：“你有什么要说的。” 曹宁点点头：“有，紧急情报。” 曹宁的话，让洪涛与韩雪紧张起来。 洪涛说：“快说，现在是最安全的时候。” 在他们说话的这十几分钟中，二楼的人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两个人，但是他们与曹宁隔有十几米远。 曹宁用手挡着嘴，不让人看到他的嘴唇。因为有的人，能够从别人的口唇，认出唇语。 “我手上有一份文件，是中统的。” “内容是什么？” “中统提请对在押的中共原上海市负责人刘节等一行十三人执行秘密枪决。” “什么？”洪涛差一点喊了出来。 曹宁再重复了一次。 洪涛激动地说：“你知道了刘节的下落？” 曹宁：“是中统的文件上说的。” 洪涛点上一支烟：“知道吗？在半个月前，我们发现刘节同志失去了联系，同时，刘节等十几个同志下落不明，组织上想尽了办法去寻找他们，都无消息。想不到，竟然是中统抓了他们。” 曹宁不平地说：“现在全国都呼吁全民抗日，中统这行为，是逆民心而行。” “中统是反共起家的，他们对共产党人的仇视，永远都不会改变的。狗终竟改不了吃屎的本性。” 曹宁：“那我们怎么办？揭露他们抓捕共产党人的罪行？让全国人民遣责他们？” 洪涛摇摇头：“如果那样，只会加速他们杀害刘节同志的行动。到时候，人杀了，死无对证。” “是啊！他们既然打报告上去了，那么他们就要行动了。不对，那份情报被谭伟带了出来，军委会没有收到。中统在三天内接不到回函的话，他们就会去问，那样的话，他们就知道，文件失踪了。” 洪涛伸出手：“将胶卷给我，我们只有三天时间了。” 曹宁从口袋中掏出一包烟递了过去：“刘节是怎么被捕的？我们都不知道吗？” 洪涛说：“据说，刘节的电台收到了一份电报，随后，他们就失踪了。据冯庆说，他一直都在监视东南的电台信号，发现那份电报是借用东南局的名义发的，电报的内容是通知刘节等委员参加东南局的传达会议。” 曹宁奇怪：“按说刘节不会相信这份电报的。” 第49章 发现 “当然，估计是内部有叛徒，知道了刘节的情况，让刘节的电台接收了信号，敌人按信号地址抓人的。” 这个推测比较合乎道理。 韩雪插话说：“也不一定是叛徒，如果是叛徒，他知道刘节的情况，直接带人去抓人就行了。何必用这一手？” 曹宁点头：“我同意小雪的观点。我猜的话，应该是有人知道了上海方面的电台密码，所以，他们才这样做。” 洪涛头疼：“这也有可能。” 电台，密码。 突然，曹宁想到了一件事：“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 “张萍。就是你上次去接头，差一点闯进中统圈套的那个女人。那个叛变投敌的人。” 韩雪问：“她有这个本事？” 曹宁解释：“那个女人学过密码，会电台，特别是她曾经与冯庆关系较好，冯庆传授了密码技术给她。重要的是，她领导七人小组时，接触了很多的中共电台信号，应该了解中共各联系点的电台情况。” 曹宁这一说，洪涛与韩雪越来越相信了。 “她现在在哪？”韩雪问。 曹宁摇摇头：“上次在蓝带酒店，她与中统的人设伏想抓去接头的队长，结果被我发现了，队长取消了接头。估计她知道她的身份暴露了，现在应该不在那里了。” 洪涛说：“我回去向上面汇报，我留下来抓张萍，不抓到她，说不定还会有同志被她出卖。” 说完，洪涛对曹宁说：“你也活动一下，看看能否找到她，发现了她的踪迹，马上告诉小雪。” 说完后，洪涛与韩雪便离开了。 曹宁没有马上离开，坐下喝了三杯茶后，他才结帐离去。 出来后，曹宁步行着向前行去，那悠闲的样子，与这周边的环境很融洽。 走了几分钟，来到了一个大塘边。 莲花塘，之所以叫塘，就是这里有一个大塘。大塘的四周，被七八个大茶楼给包围了。 每年到季，荷花盛开，香飘四周。所以，这里成了一个美景之地。 一些富贵人家，喜欢来这里，度一日闲，放飞自己。 而塘边的茶楼，为了吸引客人，便就楼与塘之间的空地，建成了亭阁，便于客人一边喝茶，一边钓鱼，赏景。 本来曹宁路过，没有心思去了解富人的生活。但是，就在他那斜睨的一瞬间，他站住了。 吸引他的不是那些娇美的女人，而是一个肥胖的男人。 这男人很大胆，竟然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就手伸到了一个女人的下部。而那女人却一点都不反抗。 民国的风俗，不象21世纪那样开放，这两人的行为，引来了很多人的围观。 其中，有一个警察上前指责那胖子：“这里是公共场所，请注意点影响。” 那肥胖的男人瞪了警察一眼：“我注意什么影响？中统办案，不相干的人回避。” 胖子掏出一个证件，晃了晃。 警察一看，便知道这是自已惹不起的人，马上离开了。 就在警察离开的时候，那个被人摸的女人站了起来。 曹宁一看，心中一喜，真是太巧了，要找的人就在眼前。 原来，这个女人就是张萍。 发现了张萍后，曹宁便不再离开了。他也没有去那茶楼，主要是不清楚情况。 那胖子说“中统办案”，也许他们在这茶楼中有什么任务。如果自已闯进去，弄不好被人连带着抓了。 只有守在外面，乘机查探点什么。 定下计划后，曹宁便来到了那间茶楼边上的一间茶楼，坐在二楼看着塘边。 这家茶楼的二楼，离那张萍坐的地方不远。曹宁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张萍，你得到的情报准不准？”胖子问道。 张萍：“肯定准确！我从广告栏中，看到了那张寻猫启事，那就是地下党的联络暗号。他们约好了，今天下午五点，在这里见面。” 曹宁听后，心里一咯噔，这个叛徒，又在作恶。 他想去阻止，但是，凭他一个人，想阻止都不可能，谁知道中统来了多少人？更关键的是，曹宁不知道联络的人是谁？总不可能每个人都上前问，“你是不是接头人？” 胖子看了看表：“怎么还不来？” 张萍：“耐心点。不是我吹自已，上次为了抓刘节，我可是几天几夜没睡觉，一直盯着他们的电台，直到最后抓住了他们的人，我才放松下来。” 张萍的话，让曹宁的猜测准了。张萍正是刘节被捕的罪人，想不到，今天她又带人来抓人。 就在曹宁恨不得杀了张萍时，张萍那边有动静了。 “那边上的两个人正在接头。抓住他们。”张萍喊道。 胖子也发现了茶楼内的情况，他掏出手枪，挥了一挥：“抓住那两个人。” 众多的中统特务冲向了茶楼的一楼，包围了两个坐在茶座上的两个人。 这两人在特务冲上来时，便感到了不对劲。一个人将身上的一个小铁盒猛地丢了出去。 铁盒甩出后，直飞塘中。在众人的眼下，掉进了塘水中，很快就不见了。 胖子一见，气得上前猛地打了那个丢铁盒的人十几下。直到将人打的口中吐血，这才罢手。 “带走。”胖子揉了揉手，对手下命令道。 胖子与张萍一行人出了茶楼，来到了路边。 在路边，停有三辆车。 胖子带着人押着抓着的人，一辆车押一人。 而张萍上了另一辆车，这辆车上，只有她一个人。 胖子对张萍挥挥手，上车走了。 张萍对着胖子离去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骂道：“要不是看到你是徐恩的表弟，老娘会给你摸？算了，当被狗摸了。” 说完，张萍开着车离开了莲花塘。 就在张萍开车驶出莲花塘路口时，有一辆车跟上了她。 这辆车的司机就是曹宁。 原来，在中统抓获那两个地下党时，曹宁便离开了茶楼。 这莲花塘有一个好处，只有一条路可走汽车。曹宁分析到，中统的人肯定是坐车来的，那么他们肯定会坐车离去。 第50章 跟踪 曹宁在莲花塘的一处住宅转了转，发现了一台车。这能车应该有几天没有使用过，因为车上布了灰尘。 曹宁偷偷打开了那辆车，检查一番后，发现车子有油。而且这台车能用。 于是，曹宁便毫不客气地将这台车给开走了。 他将车子开到了莲花塘的路口，在外面等着。 一会儿，有两辆车子开了过来。但是，这两辆车上没有看到张萍。 曹宁的目标是张萍，所以，他放过了这两辆车。 又过了几分钟，又一辆车开了过来。开车的正是张萍。 “想抛开显眼的中统群，独自离开？你这样做，逃的过我的眼吗？” 曹宁冷笑着，开车跟上了张萍的车。 也许是张萍发现了跟踪，也许是她怀疑有人跟踪，也许是她的猜疑本性，张萍开着车，在南京城中转起了圈子。 转了三十分钟，张萍这才将车子向左边开去。走的是直线，这回没有绕圈子了。 来到了南京的一个大商厦，张萍停了车。 提着一个女式包，她下了车。下车时，她看了看四周，然后向着商厦走去。 曹宁也跟着下了车，在张萍的身后进入了商厦。 进来后，他便发现了一个问题，张萍不见了。 曹宁在商厦找了一圈，没有发现张萍的人。 曹宁拉住了一个店员：“大姐，这里有后门吗？” 店员看着曹宁，一副遇上了坏人的样子：“有大门不走，你干嘛要走后门？” 曹宁解释道：“我同同学出来玩，被我老母看到了，老母在追我。” 店员笑了：“躲家人啊！你这样不对的，应该……” “大姐，不是我躲家人，而是他们要给我说亲。” “逃婚？那女人没看上。算了，我就帮你吧。” 店员带着曹宁来到了一处门：“我们店没有后门，但是有一个员工通道。象我们上班的，都是从这里进出的。你穿过这个门，再出侧院，就到了大街了。” 曹宁谢了店员，从员工通道穿了出去。来到外面，这里是一条街道。 曹宁没有再去寻找了，估计张萍是从这个通道离开的。 回到了家后，曹宁马上写了一份密信，将今天看到张萍的事汇报了上去。 这封信，被送到了洪涛的手上。 原来从茶馆分开后，洪涛就回去向上级汇报了刘节的事。 这个消息，让延安都惊动了。 为了此事，社会部开了一个会，商讨着如何救刘节。 有人提出，直接向南京政府要人。也有人说，将国民党的行为公布于天下。 但是，大多数人认为，这件事不能说出去。如果国民党知道中共知道这事，那么，他们为了掩盖自已的罪行，肯定会杀人灭口，来一个死无对证。 最后，社会部报上级批准，决定秘密营救刘节等同志。 而营救的任务交给了洪涛。 一则是怕消息泄漏出去，二则是，由社会部出面，不会影响到南京市委的工作。 等了两个小时，洪涛终于等来了社会部的命令。 看完了社会部的命令，洪涛便着手行动。但是，他现在是摸不着头脑，不知从哪里下手。 中统的报告中，说到了刘节等人被异地关押在南京，但是在南京哪个地方，确没有说。 南京的中统、军统、二厅、警察局，还有其他单位都设有关押人的监狱，大大小小有七八个，要想在这七八个监狱中找出人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但是，中统的那份报告，再多三天就会发现泄密了。那时候，中统就会加强对刘节等人的看押，说不定他们就会提前杀人。 就在洪涛急得团团转的时候，曹宁的密信传了过来。 洪涛一看，怎么张萍也冒了出来？ 通过密信，洪涛知道了，刘节被抓，与张萍有很大的关系，这个女人该死！ 洪涛顾不得联络方式了，便在收到信后，来到了曹宁的小店。 对于洪涛的来到，曹宁有些吃惊：“先生……” 洪涛拿出一张纸来：“我老婆要打麻将，离不开麻将桌，让我来给她订一件旗袍。” 曹宁接过纸看了看：“这上面的尺寸有些不合理，你这尺寸是谁给的？” 洪涛说：“我老婆报的，我写的。” 曹宁将纸条递给小芳：“你去拿给师傅看看，哪里有不合理的地方，提出来。” 小芳应了声，拿着纸条进了内院。 曹宁则请洪涛坐在木椅上。 “你怎么冒险来了？” 洪涛看了看店内门：“情况紧急！延安让我们救刘节，但是我连他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怎么救？” 曹宁抓了抓头：“这倒是个问题。” 洪涛又问：“你发现张萍了？” “发现了，并跟上了。但是那女人很狡猾，利用商场的员工通道溜了。” “那个女人对我们党的威胁太大了，必须干掉她。” 曹宁拍了拍桌子：“我也是这样认为，今天，又有两个同志，被张萍带人抓了。” 洪涛叹息道：“先让她多活几天，我们眼下，最主要的任务是救刘节。” 曹宁想起一件事：“我今天偷听到了张萍与中统的一个姓薛的中队长的谈话，好象那个姓薛的，知道刘节关在哪。” “姓薛的？这个姓很少，好查。我马上安排人去查这个人。这样，今天晚上六点，我们在黄花鱼馆再见面。” 洪涛的声音低了下来，因为后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后院有人过来。 果然，小芳从后门进来：“老板，师傅说了，那衣长，领园，肩宽都没有问题。问题在胸围太大了。一般的人胸围是90厘米左右，最大的也只有110厘米。但是这先生的胸围尺寸是130厘米。” 曹宁笑了：“这个尺寸太吓人了。先生，你老婆的胸围是多少，你应该知道吧。” 洪涛：“哪个男人会拿尺子去量老婆的胸围？” 曹宁：“那你大概知道范围吧。” 洪涛站起身来，收过了小芳手上的纸条：“我还是回去问清楚吧。不然的话，母老虎会发威的。” 说完，洪涛便快速地离开了小店。 第51章 找人 晚子五点半钟，曹宁出了门，去了黄花鱼馆。 这是一个专门做鱼的菜馆。只有一层，但是店面较大，没有包间。 曹宁选了一个桌子坐了下来。 “先生，吃什么？” 这时候，鱼馆生意不是很忙，稀稀拉拉地坐着三四个人，占了三张桌子。 这些人都是曹宁来之前已经到了的，他们不会是跟踪者。 “我还有一个客人，等他来了后上菜。你可以先将菜准备好，来了后就上桌吃。”曹宁说。 “没问题！那你点什么鱼？” “有草鱼没？”曹宁看向厨房后面。 “有，今天进了几条。” “有多大的鱼？” “最大的有五斤，最小的只有两斤。” 曹宁想了想说：“那就来一条四斤重的吧。做酸菜鱼火锅吃法。” 酸菜鱼作为川菜中一道全国皆晓的菜，是有其独特吸引力的，后来人们将酸菜鱼和火锅的做法结合，做出了酸菜鱼火锅，相较于普通火锅，有着它自己的特色。 曹宁喜欢吃酸菜鱼，洪涛喜欢吃鱼火锅，所以，曹宁点了酸菜鱼火锅。 这有很久没有同队长吃饭，曹宁想请洪涛吃一顿舒服的。 点好了菜后，曹宁点上烟，转到了门口。 看起来象是等人的样子，其实他是在观察周边，确认有没有眼睛盯着。 就在曹宁靠在门框上抽烟时，看到了洪涛从左边走了过来。 这是洪涛的习惯，不能直接坐车到目的地。如果目的地出了事，那么，坐车过去就是送死。 一般的情况下，洪涛者是坐车到目的地附近，先观察一阵，确保没问题了，再去目的地。 洪涛下车时，远远地看到了曹宁。他知道，有曹宁在，那个小鱼馆，就是安全的。 曹宁看着洪涛走近，看着他拍自己的肩膀。 “菜点好了，进吧。” “好！”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大厅。 “老板，上菜。” 曹宁喊了声。 一会儿，碗筷碟盘还有锅全部上来了。 叫了一瓶酒，曹宁给洪涛倒了一杯酒。 两个人没有说话，举杯碰了一下。然后，一杯酒倒进了口中。 “为73死去的人。”洪涛轻声地说。 曹宁也轻声地说：“为了73，干杯。” 两个人都想到了过去，想到了曾经73小队的战友。吃大块红烧肉，喝茶杯酒。 那种岁月已经过去了，随着死去的人过去了。 “为了活下来的我们。”洪涛举了杯。 曹宁碰了一下：“我会替他们完全心愿。” 一连干了三杯酒，这才缓了下来。 曹宁选的位置，是靠着西边的墙壁，周围暂时没人。 而大厅中，离开了两人，只进来一人。 所以，曹宁这地说话，没人能听到。何况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 “我们的人已经找到了那个中统的中队长。他叫薛之谦。加入中统有三年了，是个双手沾满共产党人鲜血的人。” 对于洪涛的话，曹宁相信。如果连一个薛之谦都不能找到，那就说明地下党的能力太差了。要知道，曹宁将薛之谦的外貌说的很清楚，而且那人的长像太有特点了。 “知道他的活动规律吗？” “了解了，他每次办了案后，就会去赌场大赌一场。这是他脱离伙伴的唯一时点。其他的时间，他的身边最少有三个人以上。” 曹宁点上烟说：“那就去赌场堵他。” 洪涛没有回话。 曹宁猜问道：“不会是纪律不允许吧。我们这是办事，特事特办啊。” “不是！是没钱。我身上的钱，只够我回延安。” 曹宁笑了：“钱的事由我来出。上次井上抄了谭伟，发了一笔钱，给了我一万法币。” “那行！今天应该能在赌场堵住薛之谦。” 曹宁夹了一块鱼放进口中：“张萍的事怎么办。那女人象疯狗，再让她咬下去，我们的人又要遭殃了。” “听说，这件事已经交给了南京市委，让他们处决叛徒。我们的精力放在营救刘节上面。” 曹宁不再说事了，两个人喝酒吃起鱼来。 吃了四十多分钟，曹宁结帐离开。 洪涛在前面走，曹宁在后面跟着，中间有十米的距离。 走了几分钟，洪涛去了一个电话亭打电话。 曹宁没有停步，也来到了电话亭外，靠在电话亭上。 直到洪涛打电话出来。他没有看曹宁，口中说：“狗日地，又要去赌场了。” 说话，洪涛便坐黄包车走了。 曹宁却没有马上走，他假装进了电话亭，拿起电话，胡乱拨了几个号，喂了几声，放下电话后，甩门离去。 曹宁走了一段路，这才坐黄包车去了“大三元赌场”。 曹宁进入赌场时，正看到洪涛在买筹码。 “大三元赌场”的筹码，分几个等级。赤橙黄绿青蓝紫一共七色筹码。 赤色筹码，1法币。 橙色筹码，5元法币。 黄色筹码，10元法币。 绿色筹码，50元法币。 青色筹码，100元法币。 蓝色筹码，500元法币。 紫色筹码，1000元法币。 洪涛的手上，拿着十个橙色法币。 看到曹宁进来，洪涛的眼看向了赌厅中一个满脸凶相的人，那个人就是薛之谦。 曹宁也看了看赌厅，转身向换筹处走去。 “给我来十个绿色筹码。” 曹宁拿出五百法币，换好了十个单位五十法币的筹码。 这个钱额，不小也不大，不会引人注意。 换好了筹码后，曹宁向着赌厅走去。一边走着，一边抛着筹码玩。十足的纨绔子弟样子。 走到三号台，曹宁停了下来。 薛之谦在这里，洪涛也来了，就坐在薛之谦的左边。 刚好，薛之谦的右边空有一个位子没人坐。 曹宁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薛之谦转头看了看曹宁，发现是他没有见过的人。便问：“你第一次来？” 特务的本性，让薛之谦对接近自己的人总是带着怀疑。 曹宁翻了翻眼说：“来过几次，大部分的时间，我都在南城的大富豪玩。” “大富豪？我也去过，那里有一个叫玲花的荷官很漂亮。”薛之谦一副色眯眯的样子。 “哈哈哈哈！”曹宁笑了起来。 第52章 接触薛之谦 “你笑什么？”薛之谦不高兴地问。 曹宁止住笑：“你说玲花漂亮？那你眼光太差了。那个女人，下等姿色。” 曹宁知道薛之谦在试探，但是，他事先有准备，所以，他说出的话，让薛之谦相信了曹宁去过大富豪。 那个玲花，声音却实好听，但是一看人，那脸上的横肉马脸，让男人们望却止步。要不是她的赌艺好，根本不可能当荷官的。 这时，荷官开口了：“买定离手，开盅了。” 这一局，曹宁没有下注，他在看其他的人赌。台子上，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在赌大，因为已经连开了十局小。 连开十局小是一个低概率，说明马上要反转了。这时候，押大，是明智的做法。 荷官开盅了。 “223，7点小。” 荷官的声音听在众人的耳中，象恶魔的声音。 众人看着荷官用木拖将台面上的筹码拖走，不少的人都在骂着。 其实刚才曹宁在靠近台面时，听到了荷官的摇盅声，而且听出了是两个2点一个3点。 重生后，曹宁的听力是两个人的叠加，那可是超出了常人，所以，他对自己的听力很自信。 薛之谦押的是小，当然是输掉了三个青色的筹码。那可是三百法币。 来到赌场不到一小时，薛之谦便输了五千法币。 几次，薛之谦想发火，但是他忍住了。因为这家赌场的后台老板是城防司令的小老婆的弟弟开的。据说，城防司令的小老婆占有七成股。 收好了筹码后，荷官一副得意的样子：“下注了！” 薛之谦气不过，拍地一声，将十个青色的筹码押在了大上：“我就不信你还大。押大。” “对，已经连开了十一局小，你还能开小？我也押大。” 一时间，台上押大的人占了九成多，只有一两个人押小，而且他们押的数小，也就一个橙色筹码，5法币。 看到曹宁拿着筹码在玩，薛之谦问：“你不下。” 曹宁一副犹豫的样子：“我有些拿不准。” 其实曹宁已经听出了，荷官摇的是134，8点小。 薛之谦笑了：“男人要有勇性，该出手时就出手。” 曹宁点头：“你说对，那我就不犹豫了。该怎么下就怎么下，要死老二朝天。” 说完，曹宁便将五个筹码，押在了小上。 他手上的是绿色的筹码，一个值50法币，也就是说，曹宁押了250法币。 薛之谦看到曹宁押了小，冷笑道：“小子，给赌场送钱吧。” 曹宁无所谓：“不就是250吗？小意思，试试水吧。” “买定离手，开盅了。”荷官见没有人再下注，便喊了起来。 “开盅！” “大！” “大！” 台面上的赌客一起喊了起来。 喊声中，荷官开了盅：“134，8点小。” “唉！我猜到是小，可押错了。” “真倒霉，为什么不押小呢？” 众人又在事后诸葛亮起来。 曹宁高兴地拿回了十个绿色的筹码，一副得意的样子，让薛之谦十分讨厌。 很快，又到了押注的时间。这一次，众人还是守大，而曹宁继续押小，押了十个绿色的筹码，500法币。 结果是，他又赢了。赢了500法币。 而薛之谦这局押了一千元，输光了筹码。 “来人，借钱。”薛之谦喊道。 这时，过来了一个四十岁的人：“薛队长，你已经在本赌场借了一万法币，超出了上限，不能再借了。” 薛之谦拍了一下桌子：“敢不借给我？” “对不起！是三爷说的。”那人解释道。 三爷就是城防司令的小老婆的弟弟，一听到是他说的，薛之谦不再发火了。 想了想，他拿过皮包，放在台上，从里面找出了一块怀表，放到了桌上：“老六，这表能换多少钱？” 在薛之谦拿出怀表的时候，曹宁看到了洪涛的眼睛一亮。 原来，这块怀表洪涛认识，就是他的朋友刘节的怀表，而且是他的家传物品。 洪涛多次看过这怀表，也听说了这怀表的故事。所以，薛之谦一拿出来，洪涛就知道，薛之谦就是去抓刘节的人。 如果薛之谦是抓人的人，那么，刘节他们肯定是薛之谦送到监狱的。 只要在薛之谦的身上下手，肯定能找到刘节的下落。 洪涛站起身来，给曹宁做了一个手势。然后，他便去了厕所。 曹宁也起身，跟着去了厕所。 刚好厕所这时没人。 “那块怀表是刘节的。”洪涛说。 曹宁：“那就跟紧他，今晚下手抓了姓薛的，不怕他不交待。” 洪涛说：“不能抓！如果他是一个死硬派，那么抓到他也就断了线。” “那你说怎么办？” “我有一计……” 洪涛在曹宁的耳边轻轻地说道。 听完后，洪涛先走了，过了三分钟，曹宁这才出厕所。 回到了赌台时，那个赌场的管事的，喊来了一个评估师。对那块怀表进行了评估。 “这是一块瑞士产乌银雕花镶玫瑰金古董老怀表，直径42.6mm，厚度12mm，重52g，三开盖乌银镶玫瑰金雕花壳，图案为中国人很喜欢的荷塘莲花图案，白色瓷盘，考蓝小三针啊拉伯数字，马式擒纵结构表把上条拨针，此表品像好，全原装，走时好。但是，表壳有撞伤，最主要的是，原本的表链是金链，但是，金链被换下了，换成了中国制的银链，所以，价值打折。” 薛之谦打断了评估师的话：“废话少说，说主要的，这块表，你们收多少钱？” 评估师与那管事的耳语了一阵后说：“最多一百五十法币。” “多少？一百五十法币？这可是古董级的怀表，你们定一百五十法币。是不是欺负我。”薛之谦跳了起来。 管事不甘示弱的说：“薛队长，这是我们的收购价。你可以不卖。” “好！好！你们有种。” 看到赌场没有可能，薛之谦对着赌厅的人说：“谁要买怀表，五百法币。” 可是他喊了几声，却没有人愿意出声。 五百的价格不低，就是再低，也没有人敢买，熟悉薛之谦的人都知道他是什么东西。 第53章 卖表 看到赌厅的人都不作声，薛之谦哼了一声，拍了曹宁的肩一下：“小子，这表卖给你。” 曹宁摆摆头：“现在的年轻人，都只戴手表，谁还用那个怀表？” 薛之谦的手用了力：“老子需要钱，你得帮我的忙。不然的话，你就等着……” 曹宁知道薛之谦想卖霸王表：“我可以买，但是你的价太高了。” “高吗？”薛之谦盯着问。 曹宁点点头：“高。上个月，我家的老爷子淘了一块怀表送给财政部的方部长，也只花了三百多块。” 曹宁故意这样说，就是告诉薛之谦，我是有实力的人。 果然，薛之谦一听，问道：“你家？有权还是有钱？” 曹宁挺起胸：“既有权又有钱。” 薛之谦问：“你家是哪路神仙？” “听说过李氏商行吗？那就是我家的。” 曹宁在这里，将李晨的家底冒了过来。 李氏商行，在南京很有名。李家的人，在政府中有人当官，所以，是有权也有钱。 一听曹宁是李家人，薛之谦的脸马上变了：“小兄弟，你是李家人，失敬失敬。你也看到了，哥哥很惨，今天输了一千五百元，想搬本，可就是没有本钱。你能否收了这块怀表？” 曹宁拿起怀表看了看说：“如果这怀表的金链子在，我可以出八百元。但是，没原装链子，只能值两百元。” 薛之谦一听，马上说：“有原装金链子的，我家老婆换了金链子下来。要不，你先花二百元买下怀表，明天，再在这个赌场，我拿金链子过来，你再补我六百元。” 曹宁犹豫了一会儿，经不住薛之谦的纠缠，终于答应了下来。给了薛之谦四个绿色的筹码。 二百元钱，被薛之谦不到三局就输光了。 薛之谦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赌场。 在他出门时，洪涛便跟着出了门。而曹宁，继续坐在赌台上赌钱。这也是防万一，如果出了事，赌场的人可以证明，曹宁一直在赌场赌钱，没有作案时间。 曹宁凭他的能力，这一晚上赚了一千二百五十法币，直到赌场的三老板出来，送给曹宁一条烟两瓶酒，他才离开。 离开的时候是晚上十一点。 不离开不行，人家已经客气地请你走人了，也送了礼物，如果你再不走，那就是送刀了。 就在曹宁大发其财的时候，洪涛跟着薛之谦来到了一处看守严密的地方。 薛之谦进门前，看了看身后，确定没人怀疑后，这才放心地与门口的一个人聊了起来。 “队长，怎么这早就回来了？”那人问。 薛之谦骂了一句：“倒霉，今天手气不行，钱都输光了。最后，将姓刘的那块怀表也输了。” “那输的有点多，那块表最少也得值七八百元吧。” 薛之谦说：“只卖了两百元。” “怎么这么少？” “原装的怀表上的表链是金链，我拿到的怀表上的链子是银链。没有了金链，价格跌了一大半。” “太吃亏了。” 薛之谦哼了一声：“买家答应了，只要我将原装金链换过去，他会补我六百元。” “那等什么，我现在就去找那个姓刘的，让他将金链交出来。”那人说完，马上向屋内走。 薛之谦拉住了他：“抓他们的时候，那怀表上就没有金链子，肯定他将金链子放到了其他的地方去了。现在已经很晚了，不是提审犯人的时间，那样会被监督科的人怀疑。不如明天上午提审的时间内，你去逼问他们，让姓刘的交出金链。” 薛之谦随后，进入了屋内，转了一圈。之后便离开这屋回家了。 洪涛一直跟着薛之谦回到了薛家。 薛家有三个人，薛之谦的老婆还有他的儿子。 看到薛家的灯灭了，估计薛之谦睡觉了，洪涛这才离开，马上去了曹宁的小店。 当他到达小店时，曹宁还没有回家。 洪涛偷开曹宁的房门，进入了房内等人。 抽了两支烟后，曹宁回来了。 曹宁一回来，便发现家中有人，当他准备行动时，洪涛出声了：“是我。” “队长，你不是跟着姓薛的吗？” 曹宁没想到洪涛这快就过来了。 “我跟了一圈，最后，姓薛的回家了，睡觉了我才离开。”洪涛将自己的路线告诉了曹宁。 曹宁点烟的手停了下来：“这么说，那屋子是他们关押人的秘密地点。” “我也是这样的想法。中统应该没有将刘节他们送到公开的关押场所，他们害怕消息泄漏出去，所以，是秘密关押。” 曹宁一下子兴奋了：“我们去救人。” 洪涛担心道：“我们不知道那里面有多少看守的人，场景也不熟悉，弄不好，我们会吃大亏的。” 曹宁说：“就是吃亏也要行动，过了明天，谁知道中统会将他们送到什么地方？不就是一个秘密地点吗？我们可是73小队的精英，对付他们，没问题。” 洪涛也知道，现在去调人手根本来不及，地下党有他的纪律与联络方法。那方法安全，但是不能直接见面。等到见面调人，已经是一天两天后了。看来，只能自已与曹宁干。 “好！我们干。” 曹宁与洪涛离开了小店，开着车来到了一间平房。 洪涛带着曹宁进了那间平房。 原来这里是洪涛的武器室。 两个人挑选着自己中意的武器。洪涛拿了两支驳壳枪，四个弹夹，三个手榴弹，装在一个挂包里。 曹宁挑了两支驳壳枪，五个弹夹，两个手榴弹。最后，曹宁拿了两把飞刀。 两个人出门后，开车向着那中统的秘密据点驶去。 到了秘密据点外三百米，洪涛停了车。 “不能再向前了，再向前，中统的人会怀疑。” 曹宁点头：“深更半夜来车，肯定惹人怀疑。我们就在这藏好车。步行过去。” 两个人检查了自己的装备，将车藏好。 停车处的前面是一片开阔地带，容易被发现。 洪涛带着曹宁从左边绕了过去，来到了秘密地点。 他们看到，秘密地点的大门外，有一个人在巡逻。 第54章 秘密屋 曹宁说：“我去干掉他。” 洪涛拉住了曹宁：“有暗哨。” 曹宁低下身子，果然，在秘密屋的右边，有一个木架子堆，在那里，躺着一个人。如果不是那人在抽烟，还真的不能发现，那里有暗哨。 洪涛说：“我去干掉暗哨，听到狗叫，表示我得手了，你就过去干掉明哨。” “是。” 洪涛退了回去，从停车位置绕过了右边，向着潜伏哨摸去。 当他摸到潜伏哨边五十米的时候，那个潜伏哨坐了起来。 洪涛马上低下身子，将自已隐在黑暗中。 那个潜伏哨听了听：“好象有脚步声，怎么又没有了？” 他站起身子，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那在来回走动的明哨：“难道是阳衰的反应？” 看了几分钟，依然没有动静，潜伏哨便坐了下来。掏出一支烟，用火柴点起火来。 就在他点烟的那时间，火柴光在他的眼前亮起，让他对四周不能视见。而且擦火柴的声音，也让他的听力减弱。 洪涛一看，这是一个好的机会。于是，洪涛便乘这个机会，向前突进了四十多米。来到了木架的边上。 现在，那潜伏哨在木架的头边，而洪涛在木架的尾上。 就是这几米的距离，但是洪涛不敢动。如果他冲起，潜伏哨完全可以大声喊起来，这样就暴露了。 暴露了就进不了屋，就救不了人。 洪涛只好耐心地等待。 过了十分钟，那个潜伏哨又有动静了。 他的烟瘾很大，而且是晚上，心情的原因，让他是一支接着一支抽。 这一次，潜伏哨拿着烟，站起身，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异常，他才去点火柴。 也就在他点火柴的这几秒钟的时间，洪涛行动了。 洪涛来到了潜伏哨的身后，潜伏哨没有发现。就在他低头去点烟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另一个手抓住了他的头。 潜伏哨大吃一惊，正准备喊叫。但是迟了。洪涛一用力，潜伏哨的脖子扭断了。 扭断潜伏哨的脖子同时，洪涛用身子托住了潜伏哨，不让他甩下去。如果甩下去，那会发出声响，引起明哨的警惕。 将潜伏哨放倒在地上，洪涛便伏下身来，学着狗叫声。 “汪……汪汪……” 而在秘密屋左边的曹宁，听到了狗叫声，知道洪涛得手了。于是他便向着明哨的方向潜去。 明哨是来回地走动，而左边的顶点就是一处大石。那块大石，放在屋外，应该是当坐位的。 每次明哨走到大石边，都要坐下来，休息两分钟，这才起身向着右边巡去。 这一次，明哨走到了大石边，依然坐了下来。 他的眼睛向着潜伏哨的方向，自语道：“等一下去找老王要几支烟，这时间太长了。” 他那里说着话，想着美事。不知道的是，曹宁已经轻轻地站起身来。就在他的身后。 曹宁轻拍了明哨一下。 明哨本能反应地转过头来看。 就在这时候，明哨的太阳穴偏向了曹宁。 曹宁那已经举起的拳头马上击了出去。 一声响，拳头击在明哨的太阳穴上，一下子将他打死。 曹宁击出拳头后，顺支撑住了明哨的身子，将他的身子靠向墙面。这样，明哨就象靠在墙上睡着了。 安排好了明哨，曹宁学着猫叫了两声。 听到了猫叫，洪涛从木架上走了过来。 此时的洪涛已经换好了那个潜伏哨的衣服。 “快，换衣服。”洪涛命令道。 曹宁回到了大石头那边，脱下了明哨的衣服，罩在自己衣服的上面。刚好那个明哨的块头比曹宁大，所以他的衣服套在曹宁的衣服外，一点都看不出来。 而那个明哨，曹宁将他拖到了屋角边的黑暗处。 回到了大石边，洪涛在那等着曹宁。 “队长，怎么进去？”曹宁问。 洪涛点上一支烟说：“现在，我们是哨兵，等他们的换哨过来。” 换哨的人过来，肯定是从门内出来的。那时候，大门就开了。如果不是换哨的时间段去敲门，说不定就惹人怀疑。 两个人就坐在大石上抽起烟来。 这支烟还没有抽完，曹宁轻声说：“屋内有声音。” 洪涛看了看手表，整时一点。看来他们换哨是在整时段。 “去大门外等他们。”洪涛说。 曹宁与洪涛快速来到了大门处，一边一个象门神。 两个人的手上都拿有一把匕首。 一阵响声，大门开了。从大门内走出来两个人。 他们的服装与之前死去的两人相同。是换哨的人。 在他们出来时，大门便他们随手带上。 就在这时候，曹宁率先动了。他的一只手捂住了左边的一个人的嘴，右手顺势递刀，刺进了那人的心脏。 那人挣扎了几下，最后，死了。 而右边的洪涛更快，只见刀子一闪，那刀子从另一个人的喉咙划过。那人连喊都喊不出来，垂下了头。 曹宁与洪涛将两个死人放在了大门旁边，便向大门走去。 洪涛伸出右手，不怎么用力，大门便开了。 两个人马上跨进了大门内。 “快去休息吧。” 一个声音响起，吓了他们一跳。 回过身来，发现在大门内有一张桌子，此时，在桌子上爬着一个人在睡觉。不用说，这是屋内的门哨。 洪涛二话不说，一掌过去，击在那人的颈上。这一击，立即杀了那个人。 杀了那个人后，洪涛便向桌子后面的一间屋子走去。 曹宁也跟上了。他猜到，那门哨也许就在那间屋子休息。 果然如此，两人进入屋内，发现屋内有三张床。而两张床上睡有人。 曹宁闪到靠里边的一张床上，一刀刺进那人的喉咙。对于杀人来说，这是最快捷方便有效的办法。 处理完了这两个人，洪涛来到了一张桌子前。 这张桌子上放着一个值班花名册。上面写着这一个月需要值班的人名。 从这个花名册上，洪涛算了算说：“这里面有三十二人。有四人请了痛假，剩下二十八人。” 曹宁说：“外面躺下了四个，大门内一个，这里两个。已经干掉了七个，还有二十一人。” 第55章 突袭 洪涛点头：“我猜测，监舍值班最少要六个人，那么，有十五个人现在在休息。” 曹宁看了看花名册说：“我们先去干掉睡觉的人。那些人没防备，好下手。” “好！” 两个人一起向着左边的一间屋子走去…… 就在曹宁杀人时，薛之谦却去了大三元赌场。 “之前买我怀表的那个年轻人呢？” 薛之谦问管事。 赌场的人是值两班，从晚上十二点计算，十二点前一个班，十二点后一个班。 十二点前的班正在办交接，马上就要下班了。 管事说：“那个小子刚走不久啊。丽丽知道。” 丽丽就是曹宁那张台的荷官，她来了后，很清楚地说：“那人赌了好久，赢了不少钱。应该是在十一点半左右走的。” 曹宁本来是十一点走的，但是那荷官记成了十一点半。 听说曹宁是十一点半走的，薛之谦没有再说什么，离开了赌场。 之所以从家中的床上爬起来跑来赌场，是因为薛之谦心慌。他担心曹宁是有意来接触自己的。所以他杀了一个回马枪。 如果曹宁是跟踪自己的人，那么自已走了，曹宁也会马上离开。但是，在他走后两个小时，曹宁才走，那么说明，这人没有打自己主意。 薛之谦再次离开，回家睡觉去了。 就在他查曹宁时，他不知道，曹宁已经杀进了他的手下的宿舍。 一共有三个宿舍，每个宿舍有八个人。除去死去的人外，现在每个宿舍平均只有五个人。 曹宁进第一个宿舍，洪涛进第三个宿舍。他们准备清完了这两个宿舍，向中问包抄，袭杀第二宿舍的人。 第一宿舍的人睡的象死猪一样，有两个人口中流着口水。 估计他们是在梦中吃好吃的。 曹宁走过去，从靠门边的人杀起。 手起刀落，刀从喉咙过。第一个人死了。 第二个人死时，发出了痛苦的哼声。 这时，第三个人听到了声音，睁开了眼睛。但是，在他睁开眼睛时，曹宁的刀已经从他的颈下划过。 他的口动了动，但是发不出声来。 这个人的血飞了起来，飞到了第四个人的脸上。 睡梦中，第四个人的手抹了抹脸，发现沾沾的。他急忙睁开眼，慌忙之中，他伸出手指着曹宁：“你……” 曹宁跳了一步过去，一刀刺进了片的心脏。然而将刀一搅，那人再也没能喊来。 在曹宁杀第四个人时，第五个人已经醒了。他没有喊，知道喊没有用。而是将手伸进枕头下。 曹宁已经来不及扑过去了。情急之中，曹宁将飞刀甩出。 那飞刀划了一个弧线，射向了第五个人。飞刀刺进了他的太阳穴中。 飞刀丢出后，曹宁的人也跟着过去了。拿起那人的枕头一看，原来枕头下有一支手枪。 那是一支勃郎宁手枪，子弹是满夹的。 曹宁收了那支枪，走出了第一宿舍。 在他走出第一宿舍时，洪涛也走出了第三宿舍。双方都打了一个手势，表示已经完成了。 之后，洪涛又做了一个手势，让曹宁在第一宿舍放哨，他自己去第二宿舍。 曹宁点了点头，退回到了第一宿舍。如果有人过来，看到宿舍外的曹宁，不认识，那么就暴露了。躲在第一宿舍，可以随时冲出来，击杀外面的人。 洪涛进去第二宿舍后，用了不到五分钟，便出来了。 两个人在这套屋内四处搜查起来。 “没有发现那个小队长。”洪涛说。 曹宁：“可能临时出去了。不管他了，我们进监区。” “好！” 说是监区，就是一个后院。 刚才杀人的地方是前院，前院是中统的人住。后院是关犯人的地方。 洪涛带着曹宁向着后院走去。走到了一个铁门边，洪涛敲了敲铁门。 这时，过来了一个人。 “你们是谁？”那人端着手枪问。 洪涛拿着在门卫室得来的探视批文说：“我们是局本部审讯科的，奉命连夜审查犯人。” 那人接过了批文，这东西本来就是中统本部开出的，是真货，只是洪涛将时间改了。将已经过期的时间改成了现在的时间。 那人看了看，确定是真批文：“等一下，我去拿钥匙。” 曹宁看了看洪涛，两人感到庆幸。 就算是杀光了外院的人，但是只要这铁门不开，曹宁二人是进不了内院救人。 那人很快回来了，拿钥匙开了门。 “跟我来登记一下。”那人对洪涛说。 洪涛应了声，对曹宁做了个手势。曹宁明白，让他警戒。 洪涛跟着那人进了值班室，一进门，洪涛就下了狠手，立即杀了这个人。 杀了人后，洪涛拿出值班室的表格看了看，确认了内院的中统的人数。 内院中有中统的值班人员六人。除了刚死的这人外，还有五个人，其中四人在休息，只有一人在监区值班。 洪涛出来，告诉了曹宁一声，两人去了内院的宿舍，没有费多大的功夫，除掉了那四个人。 现在，内院只剩下一个人，就是在监区的一个人。 而曹宁的心情轻松了起来。 当他们离监区有十米远时，那个值班的人喊道：“谁？” 洪涛拿着从死人身上搜到了证件，挥了挥：“我们是局本部审讯科的，奉拿审讯犯人。” 那个人听说是局本部的，警惕性松了下来。这时，洪涛离他只有五六米远。 突然，那个人想起了什么：“站住，审讯犯人要有我们的人陪同，我们的人呢？” 曹宁看到对方已经怀疑了，便掏出刚杀人的那把飞刀，挥了出去。 飞刀之快，瞬间便到。对方躲过了。但是，曹宁在后面又有一把飞刀。 这一把飞刀，那人没能躲过，刀正中那人的心脏。但是他没有死。他的手，伸向了腰间。 那是准备掏枪。 洪涛可不会让他得逞，在飞刀飞出时，洪涛已经冲上前去，一脚踢向那人的头。那头象西瓜爆了。 洪涛手一挥，曹宁马上对内院搜查起来。 “没有人。”曹宁回到了洪涛的身边。 第56章 成功救人 洪涛已经在曹宁搜查时，从那个值班的人的身上搜到了钥匙。 他来到了标记有一号的房前，打开了门上的大挂锁。 开锁的声音，惊醒了房内的六个人。 屋内的光线比较暗，他们没有看清来人。 “刘节。”洪涛喊了声。 一个人站了起来：“我就是刘节，都这么晚了，你们还审讯，再审也没有用。” 洪涛已经从声音中听出了那人是刘节。他冲上去，抓住刘节的手。 屋内的人一看，马上围了过来，一副要拚命的样子。 到了近前，刘节已经看到了来人。 “老洪，为什么是你？你也抓了进来？” 洪涛呸了一声：“乌鸦嘴。我怎么会被抓？” 刘节惊喜道：“那么说，你是来救我们的？” 洪涛点头：“外面的人已经灭干静了，快出去。” 刘节等人欢喜地冲出了门，有人拿着洪涛给的钥匙开了隔壁的门，放出了那边的人。 所有的人都聚在了一起，由洪涛带着向外走。 曹宁化了装，不怕被人认出。他将外院中的枪弹搜了出来，堆在一起。 “每个人拿一支枪，两个弹夹。”曹宁说。 刘节的人一听，都跑了过来。他们看到堆有这多的枪，每人竟拿了两支枪，三个弹夹。 洪涛对曹宁说：“去外面看看，是否安全。还有，屋外面的那两台车，钥匙在哪？” 曹宁从口袋中掏出两把钥匙说：“车钥匙在这。” 洪涛对刘节说：“你安排两个会开车的，一人开一台车。我们连夜要离开南京。” 刘节指挥了两个人上前接过钥匙。 曹宁在外面转了一圈，这才回到大门外：“安全。” 洪涛带着人，走出了屋。 刘节领着人上了两台车，洪涛没有跟过去。他将曹宁拉到了一边：“我就跟他们走了。” 曹宁不舍：“队长，什么时候再见你？” 洪涛拍着曹宁的肩说：“有机会的。记住一点，你的命比我都重要，一定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为党工作。” “我记住了。” 曹宁眼望着洪涛与刘节等人坐的车离开。过了几分钟，他才离去。 回到了停车的地方，曹宁开着那辆开过来的车，向着家的方向驶去。 这台车不能丢在这，如果中统的人查这台车，会有麻烦的。所以，曹宁要将这车送回原处。 第二天，薛之谦开车来到了秘密屋。 来了后，他发现秘密屋不秘密了。在秘密屋的外面，围着很多的人，还有不少的警察。 原来一早，有出早摊的人经过这里，发现了屋外面的死尸。于是，他们便报了警。 警察来后，发现不只是死了两个人，而是死了二十多个。 最关健的是，这些人的身上有证件，他们都是中统的人。 警察局马上向中统汇报了这事。 在他们汇报不久，薛之谦来了。 薛之谦冲进了屋内，不禁傻了。他的手下都死了，而关押的中共地下党却不见了。 看了屋内的情况，薛之谦肯定，中共地下党不是由内暴动的，是有人来救他们的。 关键是，这里关押着中共的人，没有几个人知道。那么问题来了：消息是从哪里泄漏出去的？ 薛之谦将手下的人的情况回忆了一下，这些人，都跟着他反共，手上都沾有中共人的血，而且他们也不具备泄密的可能。要知道，他们都有纪律，这段时间不准出门，不准向外打电话，不准见客。 搜索了一番后，薛之谦想到，唯一能泄密的人是自己。因为只有自己出过门，而且去了不少的地方，特别是赌场。 想到赌场，薛之谦马上想起了那个年轻人。 在他的心中，总是觉得那个年轻人有问题。 薛之谦喊来人，按照自己的描述，画了一张像。经过多番修改，这个画像上的人很象了。 “拿这个画像去李氏商行，让他们确认一下，这人是不是李家的人。”薛之谦派人去李家。 去的人拿着画像，在李家寻找了一番。结果得到了结论，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李家的人。 “我明白了。” 得到了消息的薛之谦明白了秘密屋是如何被爆的。对方知道自己负责关押刘节等人，所以，他们便盯上了自己，想从自己的身上找到刘节的下落。 正常的情况下，自己不可能上当。但是那晚自已赌红了眼，让他们抓住了弱点。他们用原装金表链的借口，引自已上钩。于是自己将他们带去了秘密屋。 自己的这个行为是正常人的反应，一般的人都会去找刘节问表链的下落。 “真该死！” 薛之谦打了自己一巴掌。打过之后，他便忘记了这件事。不是忘记，是回避。如果他向上面说出这件事，那么，责任就是自己的了。那后果他负不起。 所以，薛之谦对调查的人说：“我一晚上都在家中，早上上班才发现这里出了事。” 这样一来的话，薛之谦只是负一个领导责任。毕竟他是中队长，负责几个地方的看押，他不可能呆在秘密屋内盯着那些地下党。 应付完了上峰，薛之谦私下里加紧追捕，他决定一定要将曹宁找出来。 在与曹宁分开后，刘节等人乘车向着江边驶去。 来到了江边不远处，看面侦察的人报告，江上汽渡查的很严。 刘节等人都受过刑，身上都是伤。只要一查，马上就能看出这一批人有问题。 “这里过不了江了。”洪涛看着远处的汽渡码头说。 “你拿主意吧。”刘节说。 “那我们就开车离开南京。” “开车也只能开几个小时，天一亮，中统的人就会发现秘密屋被抄了。他们就会在南京和出南京的各条线上搜查。”刘节靠在车上。 洪涛对一个轻伤的同志说：“我们用的中统的车太明显了。这车不能用。你去码头弄一辆大卡车过来。” 码头上，有好几辆大卡车，有民用的也有军用的。 一会儿，那个同志开来了一辆民用大卡车。 这民用车，丢了后，他们会找上几个小时，之后再向警察报案。这一弄，最少一天过去了。 第57章 合作 翠翠收过名片，看了曹宁一眼：“这上面除了中文竟有英文，难道曹先生认识英文……” 曹宁点头：“我刚才美国回来不久。” 这话一出来，马上受到了翠翠的重视：“原来曹先生是留洋回来的。失敬失敬。这么说来，曹先生的牛仔服装，是从美国学的。” 李晨听后，连忙说：“我说呢，为什么我的人做不出来那味道的牛仔服装。原来是美国的样式与技术。对了，曹先生，你找我是？” 曹宁：“我想从你们商行进购一批色织斜纹布。用作我的牛仔服装面料。” 来之前，曹宁可是摸清楚了，李氏商行下面，有两家织布厂，一家染厂，一家制衣厂。 李晨没有犹豫，马上说：“你那牛仔服装的面料，我们厂里没有存货。因为色织的面料，除非是订单，一般的不会生产并存货。不过，我可以安排人进行染纱，然后再进行色织。” 曹宁点头：“可以，那我就下订单，生产一万米蓝色色织斜纹布。我可以给定金。” 虽然口袋中没有钱，但是曹宁还是充大头。他在赌，赌李晨会因救命之恩，而不会去收定金。 果然，李晨听后，两手摆了起来：“说定金，你就是将我看扁了。你救了我与翠翠两条命，我们应该还情的。” 翠翠连连点头：“没有你出手救我们，我俩早就死了。” 李晨说：“这样，我答应免费给你供应三万米色织斜纹布，超过三万米，你再订面料，我给你七折供应。” 曹定摇摇头：“记得在虞山上说的话吗？我救你们，不图回报，要不是你家的织布厂染厂是最好的厂家，我也不会上门来找你们。” “曹先生，你救了我们，如果不让我们尽尽心，说出去，天下人会看不起我们的。”翠翠说。 李晨：“对呀！这方面不去尽心，谁还相信信我，敢同我做生意。” 曹宁还是不同意。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由你们提供面辅料，我负责技术与生产，赚的利润我们五五分成。”最后，曹宁说了一个办法。 李晨心中暗喜。他早就瞅好这手仔服装。 李氏商行，有织布厂有染厂，也有一个制衣厂。但是，制衣厂的生意不景气。 当他看到了牛仔服装店中的服装后，他便准备生产这类服装。商人的本性与目光，在他看过几遍美国大片后，就对那影片中的牛仔服装感兴趣，他分析那服装会大火。 可是，手下的人做了十几件牛仔服装，却没有一件合格。 就在他不高兴的时候，牛仔服装店的老板上门了。 这对于李晨来说，就是一个机会。 报恩？报酬？那都是借口。李晨的主要目的是，能够与曹宁合作，共同来生产牛仔服装。 结果，他的目的达到了。曹宁主动提出了要求。 但是，对于曹宁所说的五五分成，李晨不敢答应。说其话，我耍小心眼，求得与曹宁合作，已经过了。如果再来五五分成，那么，他就会让人指骂。 在服装的成本中，面辅料只占百分之五十的成本。但是，技术与专利则是比面料的占比大。 “五五分成我不接受，我提供面辅料，也可以负责销售，你七我三就行。” 最后，双方统一了意见，曹宁派人指导李晨的制衣厂生产制作牛仔服装，双方的利润分成为曹宁六李晨四。 两方在李晨的办公室签订了合同。 李晨马上下达了生产订划到染厂织布厂。十天后，将会百成品的色织斜纹布提供给曹宁。 在酒楼吃完中饭后，曹宁带着李晨夫妇回到了小店。 曹宁拿出了两装牛仔服装送给李晨。 “你们一人一套。” 翠翠瞪大眼：“这衣服我能穿？这可是男人的服装。” 曹宁解释：“牛仔服装男女都可以穿。而且女性穿着，比男性更美。能够显出女性苗条的身材来。” 翠翠听完后，马上抢过了衣服。 李晨则是进入曹宁的办公室，马上将牛仔服装换着穿上。 穿好后一出来，众人都叫好。 翠翠跑去了后院的女工宿舍，也将自己的一套换上。 当李晨夫妇穿着牛仔服装从牛仔服装小店出来后，他们没有坐车，而是在国府路上走了一圈。 这一圈走下来，两人成了南京的名人了。 路两边，有着很多的人跟着他俩，特别是一些他们认识的人，更是上前问七问八。问的是，都是牛仔服装的事。 第二天，李晨夫妇的照片，又登上了报纸、杂志。 在专访中，李晨重点说了几件事。 一，这衣服叫牛仔服装，男女都可以穿着。 二，这衣服是美国的专利技术，是引领世界朝流的风格。 三，这衣服由李氏商行与牛仔服装店联合推出，将在二十天后，推出上市。 李氏商行的名声太大，在李晨的宣传下，牛仔服装未售先火，已经风靡了南京，并向着上海卷去。 李氏商行先行收取的定金，已经达到了三万多法币。 在这个时间段内，曹宁抽出了两个人去了李氏商行制衣厂指导裁剪与制衣工艺。 而曹宁则是订制了几台大的洗水机。这个东西，在民国，是头一批，前不见古人，由曹宁开发的。 洗水机被安排到了曹宁小店的后院，这主要是从安全考虑的。因为牛仔的主要技术就是洗水。这也是李晨他们解决不了的问题，所以，他的牛仔服装不是牛仔。 这项技术，曹宁暂时不想让出去。当然，时间一长，技术不可能长期保密，毕竟曹宁难保证自己手下的人个个没坏心思，就保证不了技术被偷露。 曹宁也只想利用这时间段多赚点钱，积累自己的启动资金。半年后，曹宁就会将这技术转给李晨。 就在曹宁热火朝天地进行着牛仔大业的时候，在苏州，樱花商社内，田中十二正听着井上的汇报。 “曹宁在常熟住了十天，每天都去小院查看。连续十天，没有看到你留下的暗号，他失望了。在第十一天，他便离开了常熟，前往南京……” 第58章 原来都是坑 田中给自己倒了一盅茶，喝了一口：“这中间没有其他的人与他联系吗？” 井上：“没有主动联系，但是他还是接触人了。” “军统的人？”田中手一停。 “不是！是曹宁救了一个人。” “谁？” “南京李氏商行的大公子，送货途中被人追杀，逃到了虞山，刚好被曹宁发现，救了他的命。” 井上将情况汇报出来。 田中眯上双眼：“这中间有没有另外的成份？曹宁晚上去虞山干什么？” “他没有住在我给他安排的小院，而是在虞山上找了一个洞住了进去。李晨与杀李晨的人，刚好经过他的洞，所以他出手了。这事我们作了调查，李晨送货是五天前定好的，那时候，曹宁还没有到苏州，还可能知道我们的安排。” “那就是巧合。”田中放下心来。 “他去南京干什么？” 井上又将曹宁在南京的经过说了出来。 田中思考起来：“做了一个假身份，用李晨给的钱去南京开了一间服装店。这些都合情合理，当他知道我抛弃了他，那么他肯定京会另谋生路。但是，开牛仔服装店，这一项就有些说还清楚。那可是牛仔服装，中国没有人做这个生意，他怎么知道做牛仔？设计，制造技术，那可是美国人所掌握的，就是美国的其他公司都不可能得到技术，中国人怎么会得到？” 井上：“我也奇怪。曹宁怎么会牛仔技术？如果说懂中装，那我还相信，可是牛仔，他从哪儿学的？” 田中摇摇头：“他没地方学！中国没人懂这个技术。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自已研究出来的。” “不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只要看了美国大片，就知道那上面的明星穿的衣服。只要在这方面有特性，那么还是能研制出来的。”田中说。 “这么说来，曹宁是个人才。” 田中点头：“不是人才？我要他干什么？” 井上笑了：“曹宁现在的心中，说不定对你有多大的抱怨。你可是抛弃了他。” 田中点上烟：“想要用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谁能保证曹宁不是军统苦肉计送来的卧底？正好他杀了横渡俊五，横渡龙二要杀他，我就利用这个机会，抛弃他，如果他是卧底，这种情况下，他是灰心了。” 井上点头：“也是，一方面面临横渡龙二的追杀，另一方面，你又抛弃了他，就是我，也会失去信心的。但是，大佐，你不怕曹宁因此而离我们远去吗？” “这是必然的，但是，我有办法随时让他听我的。要知道，他可是填了表，写了自愿书的。最关键的两件事，一是他送回了十六的情报。二是，他杀了中统的人。只要将这两件事捅出去，曹宁就是死路一条。所以，他一定会听我的。” 井上伸出了大拇指：“高！那大佐准备什么时候让他进入我们的组织？” “等等看吧，暂时不急。盯死他。” “是！” …… 与此同时，在南京的一间屋子里，也有两个人在说着曹宁的事。一个人是军统的三处处长，一个人是戴笠。 “局座，曹宁的服装店在这个月底要开业了。” 戴笠：“你去看了没？” “看了！那牛仔服装真的不错。” 戴笠笑了：“这小家伙，心灵手巧，连美国人的服装也能仿制出来。” “是啊！当初他接手这间服装店时，我都不看好。我认为，他会在几个月内将李晨送给他的八百法币败光的。哪知道，他竟然做成功了。” 戴笠：“那是他的运气好。救了一个人，而且是李氏商行的大少爷，又通过李晨合作，将牛仔服装引进来。从而，从一个被田中十二抛弃的无名小卒，变成了南京的名人。一下子，改变了他的命运。” “局座，可是我们希望他是进入日本人的机关啊，不是去当大老板。” “你以为田中是个大傻瓜，曹宁去投奔他，他就傻傻地接收了。换作你，你会收吗？” “不会！但是，曹宁自已都不知道是我们做的套，让他走投无路去找田中十二。不会有问题的。” 戴笠佩服地说：“田中是一个心理学专家，他不可能不怀疑。不错，刘富贵与曹宁是好朋友，但是，谁能证明曹宁不是利用刘富贵呢？对于田中十二让曹宁去杀人，交投名状的手段，我不奇怪。就是他抛弃曹宁的这一手，让我很佩服。” “是啊！就是我的话，经过了这重重的考验，我也不会将曹宁推出去啊。毕竟曹宁是个人才。” “这就是田中十二的过人之处。哼，现在我与他都在下棋，我在赌，田中十二肯定不会放弃曹宁。” 三处处长笑了：“曹宁就在我们的眼皮下，就是我们的饵料，就等着验证，田中十二是真的放弃了曹宁，还是试探。” 戴笠点头：“只监视不联系，要让曹宁自已都感觉到，他现在是被军统与田中两边都抛弃的人。这样做才真实。” “是！但是，局座，你就不怕曹宁最后……”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你知道我们军统的规定吗？只要走进了这间门，只能站着进来，躺着出去。一日军统，终生军统。” …… 曹宁突然打了几个冷颤。 他感到有些冷。 此时的曹宁，还以为自己做了一点小整容，就可以甩开军统与日本人的监视与追捕。 但是，他没有想到，在这一个晚上，两方面的人都在盯着他。 李氏制衣厂生产的两千套服装已经运了进来。 曹宁的小制衣厂的工人，也生产了五百套牛仔服装。 一共两千五百套衣服，已经进入了洗水车间。 为了保守秘密，曹宁选了五个工人，签订了合同，让他们保守机密。但是，曹宁知道，在民国是没有保密意识的。所以，他留了一手，那就是配料。 每台洗水机的配料都是曹宁亲手去调配的。这一环节，他要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第59章 股权被夺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 曹宁与李晨聚在一起了。 他们在商量着，牛仔服装上市销售的问题。 这一个月来，李晨联系了十多家服装厂，帮助李氏商行制作服装，总共生产了一万五千多套牛仔服装。 而曹宁这边也开始忙，一万多套牛仔服装，在他的小店后院中的洗水车间，进行着洗水。每天都是二十四小时还停产，平均每天洗水七百多件。 相对于曹宁这个洗水车间，最大的负荷也就是七百套。 也就是这个原因，限制了牛仔生产出货的产量。 但是，曹宁和李晨都知道，这是他们挣钱的关健技术，暂时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 过三天，将是牛仔服装上市的日子了。 因为李氏商行的影响力大，所以，双方商量好了，这一万五千套服装，有一万三千套，交由李氏商行销售。而曹宁的牛仔服装店，销售两千套。 为此，按照曹宁的图纸，李晨安排人在李氏商行的外面，搭了一个大丅台。 “模特训练的怎么样？”曹宁问。 李晨拍着胸脯说：“我办事你放心，我从南大招了八个人，四男四女，现在已经有模有样了。” 这事曹宁知道，李晨曾让曹宁去负责教人。但是曹宁不去，他知道李晨怎么想，但是，曹宁不喜那一口。 “销售门店呢？” “在我们李氏商行的一楼，有一家八百平方米的门店，这一次，拿出来专门做牛仔服装的门店。可以一次性容纳上千人。应该够了。” 曹宁点头：“应该够。这一次打响了，那以后，那间店就会成为摇钱树了。” “对了！有人要批发怎么办？” 曹宁摆摆手：“南京有多少人？你这一万五千件，零售都不够。这一回不批发。当然，他们要是进店零售购买，那我们还是要卖的。但是，应该限量。不然的话，他们一天买光了，你那间店就会卖空气了。” “那就限量销售。每个人限售五套。” 曹宁想了想：“三套吧！而且，你那店也要惜售，每天供应服装两千套。要不就三千套吧。” 李晨：“每天三千套？现有的存货，五天就卖光了。后面我们拿什么卖？我找厂家生产没问题，但是，你那边洗水能应付过来吗？” 曹宁递给李晨一支烟：“李哥，你那边建的洗水厂建好了吗？” “建好了！洗水机也定制好了。为了保密，洗水机是从山东那边定做的。前天已经偷偷地运了回来。但是，你再考虑考虑，如果我那边开始洗水，这门技术可能就难保住了。”李晨担心道。 曹宁点上烟：“我知道。你给我说一个实话。如果你那边洗水，你能控制多久不泄露秘方。” 李晨想了想说：“大不了我亲自去放置药济。这样也只能保证半年多。毕竟我们李氏商行也很复杂，各派的人都存在，谁都想自己发财，谁都有关系。” 曹宁明自，李氏商行是一个家族企业，在李氏商行上班的人，许多人都是李家人。平时，他们都在争权夺权，没有人不会看着李晨发大财而大红眼。 现在，外面已经有人得到了洗水的技术一部份，洗水机，洗水工艺，原材料（化学原料除外）。为此，李晨曾告诉曹宁，市场上曾有人在仿制牛仔服装。但是，他们仿制的牛仔服装，因为洗水工艺不过关，特别硬，所以，不敢上市。 不仅是那些商人，南京的一些官家子弟，也闻信上门。有着十几个人，找到了李晨，要求入股牛仔这一行。被李晨拒绝后，他们找了关系，以权来压李晨。 而李晨家中的关系也很硬，所以，那些官家子弟退走了。 可是，谁能保证没有比那些人更大的官出面？ 因为现在牛仔服装没有上市，那些人没见到利。他们都在等，等着看牛仔服装上市。 李晨说：“上市后，如果火爆的话，估计我这边的股份会拿出一半出来，否则我就寸步难行。兄弟，你那边就危险了。这几天，就有人打听，与我合作的另一方是谁。” 曹宁苦笑，这一天，他早就估计到了。 为此，他吩咐了下面的人，对外都说，牛仔服装店是李氏商行的下属企业。 也就是这个借口，将聚焦点放到了李晨身上。 可是，当牛仔火爆后，曹宁就会被挖出来。到时候，估计不仅是股权没了，其他的也危险。 曹宁一口气抽了一支烟，叹口气道：“我知道，我这边的股份可能守不住。我也有打算。” “什么打算？” “在我的手上，肯定是几千元钱就会被人拿走了。不给的话，往大牢里一放，我就得拿出来。” 李晨点头。这套手法，他见的多了。 “所以，我准备将股份全部转给你。” “转给我？”李晨并不意外。他知道，曹宁只能这样走。 转给李晨，曹宁不亏本，让外人拿去了，那可是白菜价。 “行！给我吧，我给你五万法币。” 李晨的出价比较低。 这回生产的牛仔，每个月可以生产近两万件。如果火爆，每月能卖出一万五千件，每件销售价为五法币。那可是一个月销售收入七万五千法币。 就是三法币一套服装，也有四万五千法币。 牛仔服装的利润是百分之七十，所有的成本只占百分之三十不到。也就是说，每个月有三万二千法币的利润。 曹宁占股百分之六十，每个月，曹宁能获利两万法币。 而李晨只给曹宁五万法币，也就是给了曹宁两个半月的利润。 但是，这个价格李氏商行认为是合适的。因为换作其他的的人来，曹宁可能连五千都拿不到。 曹宁叹了一口气。 李晨脸红地说：“这是我们李氏商行的出价。本来他们只愿意出三万法币，我力争了后，加到了五万。” 曹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们还有什么说法没？” “有！你转出股份、拿了这五万法币后，不能再从事牛仔这一行。” 曹宁有些怒了。 第60章 遇袭 李氏商行打的好主意，在牛仔服装上市前，他们对曹宁不闻不问。当牛仔已经未卖先爆时，却将屠刀举向了曹宁。 但是，曹宁也不可能这样轻易地让他们宰。 “不让我做牛仔服装可以，我准备做进口汽车。但是，五万法币，我做不了生意。” 李晨看着曹宁：“你提要求吧！我转达，为你争取。” “我准备拿二十万法币来做汽车生意……” 李晨一口否定：“五万已经是最高价了。” 曹宁：“我不要你们二十万。我可以拿五万，但是，李氏商行得为我担保，我准备向银行贷款十五万法币。” 李晨回去了，将曹宁的话带了回去。 曹宁很坚决，必须帮曹宁贷款十五万。否则，曹宁将会对外出售洗水配方与洗水工艺。 为了这事，李氏商行的高层，进了一个晚上的会。 最后，他们作出了商议。李氏商行不给曹宁担保。因为担保风险大，如果曹宁还不了，他们得负责。 但是，他们找到了办法，那就是，将百分之八的股份送给了财政部的一位副部长，求得这个副部长的批条，命令银行给曹宁贷款六万法币。 这个百分之八的股份的送出，李氏商行却要扣除曹宁的卖股权钱一万法币。 第三天，曹宁拿到了四万法币的银行存单，还有，银行给贷的六万法币。 一共十万法币，拿到手后，曹宁当即拿出十万法币，换成了美元。按照一美元兑换四法币的兑换价，曹宁拿到了两万五千美元，并将这些美元存入了美国银行。 拿到了钱的这一刻起，曹宁再也不能在中国从事牛仔服装的生产与销售了。 按照李氏商行的要求，曹宁不能再从事牛仔服装生产销售，否则，他们将会对付曹宁。曹宁也知道，李氏商行要对付自己，那是十指抓田螺──十拿九稳。 本来，李晨“好心”地说，他愿意拿出一千法币，购买曹宁的牛仔服装店。 但是，曹宁拒绝了。 这家店是他唯一的生存点，没有了这店，他又将流浪。 由于这这一个月来的宣传，这家店成了南京的名店，很多的人慕名而来。 顺带着，服装店仓库中积压的旗袍也被销售一空，赚了一些钱。虽说不能生产牛仔服装，但是，曹宁准备将旗袍改一下，生产出来的旗袍肯定会畅销。 但是，他不会再作大的修改与设计了，那样做的结果，就是引来第二次被掠夺。 服装店重新改名叫时装店，曹宁交出了洗水车间、洗水工艺、还有洗水的化学配方。 原来从事洗水生产的六个工人，也被李氏商行给带走了。洗水机也被搬走了。 一切回到了从前，依然是曹宁刚接手时的那些工人留下来，他们继续将仓库中的面料拿出来，生产旗袍…… 抽空，曹宁去了一趟李氏商行，看到了牛仔服装店外排有一里多远的长队，那是前来购买牛仔服装的人。 李晨高兴地告诉曹宁，昨天一天，卖出了三千多套牛仔服装，还是只卖了五个小时的量。 看着李晨高兴地样子，曹宁摇摇头。在民国里做生意，没有后台，只能被人宰──这是他的教训。 他在考虑着，未来的路准备怎么走下去。 将二十一世纪的技术拿来？ 曹宁不缺那些技术，原来，他准备将牛仔炒红后，半年时间后，就做第二项，做羽绒服。 眼下的民国，鸭绒是没人要的，鹅绒也是很便宜。只要技术落实，让羽绒服在民国流行起来，应该问题不大。 但是，李氏商行的行为，让曹宁寒心了。 自己救过李晨夫妇的命，就凭那两条命也做七八万法币吧。结果呢，人家根本没有想到救命的事，反而只花五万法币，拿走了自已应该赚到了几十万法币。 这就是人情？ 自己忙了这久，最后是帮人家开了一条钱路。 有了这个教训，曹宁不可能再去开发新产品了。 一连三天，曹宁都偎在家中不出门。 在南京，他就是一个孤家寡人，没有朋友，没有亲戚。 看来，南京不是曹宁的风水宝地，不，应该说，民国，对于重生者的曹宁，没有生存的土壤。 第三天的下午，曹宁喝了一些酒，喝到天黑，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住在服装店的小院里。是靠近后墙的一处避静的后院，由于这是老板的房间，一般的话，是没有人来的。 当曹宁打开了房门，进入房间后，他感到了不对劲。 房中有人！ 曹宁马上准备退出房间。 但是，迟了。他感到了腰上被一支枪给顶住了。 随后，房门关上了。 “你们是谁？”曹宁没有惊慌。 “向前走！去沙发坐下。”一个冰冷的声音响在曹宁的耳边。 曹宁没有反抗，这时候反抗，曹宁只会中弹死去。 来到了沙发，曹宁坐了下来。 那个人，跟在曹宁的身后，来到了沙发后边。那支枪依然顶着曹宁。 “你叫曹宁，军统临澧特训班的成员。” 曹宁习惯性地说：“先生，你找错了人。我不知道什么军统临澧特训班。我只是一个留洋回国的学生。” 后面的人冷笑了几声：“好一个留洋生。你知道文朱吗？你知道花钱吗？你知道李安吗？” 曹宁惊讶了，这人不是劫匪，他知道的东西太重要了。 “不知道。”曹宁嘴上说。 “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你曾经在常熟虞山救了两个人，之后，你便来到了南京。你取掉了痣，修薄了眉毛，伪造了身份。从一个军统的逃兵，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留学生。开了一家牛仔服装店。” 曹宁知道，对方已经全部了解了自己的情况。 但是，两世的特工经验，让曹宁信奉一个道理。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记得教官曾经说过：“作为一个特工，要否定一切定罪。就是你与女人在床上被抓现行，你也要马上装失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床的。” “你说的是谁？”曹宁反问道。 第61章 再见田中 那人笑了：“曹宁，别否认了。我们是军统一处的，奉我们处长的命令，来与你接头的。” “接头？接什么头？猪头？狗头。”曹宁继续否认。 “不用再否认了。你从临澧出来，是接受了任务，想要潜伏在日本人的身边。所以，我们是来与你联系的。” 曹宁的脑中马上清楚了。这些人不可能是军统的人，因为曹宁从临澧逃出来，根本就没有接受任务。 所以，这些人是来试探自己的。而军统肯定不会来试探。 只有一种可能，这人是日本人。 想到这，曹宁明白了，田中十二为什么不与自己接头，他是怀疑自已。而那次的投名状行动，也是日本人的试探。 想到这，曹宁便不再装了。 他两只脚一弹，向后踢去。由于他的身子坐在沙发上，有沙发支撑着身子，所以他的两脚飞快地踢向了身后。 身后那个站着的人没有想到曹宁会突然发难。于是，曹宁的连环腿，两踢在他的手上头上。 拿在手上的手枪被踢掉了，那人被踢到了一边。 这时候，曹宁翻过身来，抢到了手枪。 顶上火后，曹宁将枪顶在了地上的人的头上。 “说！你是什么人？”曹宁问。 “我是军统……” 曹宁冷笑道：“我日你奶奶的军统，害的老子象丧家之犬一样，现在还盯着老子不放。那好，老子就来杀一个军统的人玩玩。” 地上的人：“你杀我？就会遭到追杀。” 曹宁不屑：“我不杀你，就不遭追杀了？那你来干什么？追杀，来吧，杀你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一个。小子哎，该你倒霉，我现在就送你上路吧。” 说完，曹宁扣动了板机。 但是，枪声没有响，只听到撞针声。 “空枪？”曹宁说了一句，又扣了一次板机。 依然是空响。 这时，灯一下子亮了。 灯一亮，曹宁马上看清了地上躺着的是谁。 “井上君。”曹宁一时楞住了。 井上生气地伸出手：“快拉我一把。” 曹宁连忙拉了井上起来，嘴里说着：“井上君，你这是唱哪一曲戏？” 井上指着书桌的方向：“你看那。” 曹宁回头一看，发现田中十二正坐在椅子上，手上正拿着电灯的拉线开关。 曹宁没有走过去，只是向田中十二点点头：“原来是田中社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田中十二听出了曹宁的语气：“曹宁，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哪敢？”曹宁的样子，哪象不生气的样子？ 田中站起来，走到了曹宁的面前：“我知道你的想法，换作是我，我也会生气。但是，你想到没有，换作你是我的话，你会怎么做？” 曹宁没有回答。 田中继续说：“我是没有去常熟见你，因为我去见你，就是无意中带人去杀你。你杀了横渡俊五……” 曹宁反驳道：“那是你让我去杀的？我也不知道那是日本人，我没有错。” “站在你的立场上，你是没有错，但是，站在横渡家人的立场上，你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在他们的心中，你是一个中国人，一个该死的中国人。所以，没有人能拦住横渡家的刀与子弹。这种情况下，我与你见面，就是给你带来危险。” 听了这些话，曹宁的脸色好了许多。 “你不知道，这一个多月，横渡安排了多少人在我的身边。他们想通过我找到你。但是，我对外说你已经被井上君杀了，所以，他们找不到理由来逼迫我。” 井上在边上，点着头说：“就是我的身边，也有不少的人，为此，一个我的中国线人，也遭到了他们的杀害。他们将那人当作了你。” “那你们这次来……” 井上说：“他们做的过份了，为此，大本营方面将横渡龙二调离了上海，调去了东北。他一调走，他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就再没有人来盯着社长与我了。” 曹宁不相信，但是还是髙着放心，松了一口气。 田中走过来，拍着曹宁的肩膀说：“你的行踪都在我的掌握中。不错，你经过了考察。知道我最担心的是什么吗？” 曹宁不解：“担心什么？” “担心你是军统的暗线。所以，通过横渡的这件事，我们再一次考验了你。如果你是军统的暗线的话，在遭到横渡的追杀与我的抛弃后，你肯定感到任务失败了，从而与军统联系。但是，这一个多月来，你除了生意上的事，没有再去联系人。这就说明，你不是军统。这才使我今天来见你。” 曹宁暗笑道：“老子本来就是从军统逃出来的人，哪有可能再去虎口中联系军统？” 三个人坐了下来，田中坐在单人沙发上，曹宁与井上坐在长沙发上。 曹宁起身，从壁柜中拿过了一瓶红酒，拿来了三个酒杯。 接过曹宁递过来的酒杯，田中看着曹宁：“不生气了？” 曹宁将另一个酒杯递给井上：“生气，但是听了你的话，觉得有道理。再说，你是强盗的哥哥……” 曹宁连忙刹住话，说刘富贵，田中十二肯定不好受。 果然，田中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悲伤。但是，很快地消失了：“谢谢你还记得十六。” 井上说：“悼念十六，干一杯。” 三个人碰了杯，然后喝下了杯中的酒。 喝了酒后，气氛好了起来。 田中十二问：“听说你被人宰了。” 曹宁喝了一大口酒：“真他妈的不是东西。还救了他的命，结果，桃子熟了，丢给我一个烂桃子，就将我赶了出来。这人心怎么这么黑？” 井上坐在曹宁的边上说：“曹宁君，你太善良了。” 田中十二摇头：“不是曹宁善良，而是他不得不交出去。否则的话，人家会对他下黑手的。是要钱还是要命？” 曹宁的手哆嗦着点上一支烟：“一年能赚五六十万的利润，按股份能分享三十多万。结果，四万法币就打发了我，我不甘心啊！” 井上同情地说：“就是我也替你不甘心。” 新年快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62章 田中的要求 田中十二：“不甘又怎样？李氏商行的后台是财政部长，在他们的眼中，你就是蚂蚁。” 井上：“蚂蚊也能咬人一口，咬痛他。” 曹宁看着井上：“你有什么好办法？找人杀了他们？” 田中十二马上阻止：“不能，他们身边的护卫很强，也许你没来的及下手，人家已经杀了你。” 曹宁不再说话了。 井上拿起瓶，给三个杯子倒上了酒。 田中十二问：“曹宁，你想报仇吗？” 曹宁坚决地说：“想！” 田中十二盯着曹宁：“那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手下。我会安排你的报仇事易。” 井上在边上，介绍了田中十二的身份，以及他们的组织。 在井上介绍的时候，田中十二一直在看曹宁。 曹宁的表现让他律满意。 “你上次在苏州时，已经填了表，也就是说，从那时候起，你就已经是我的人了。”田中十二说。 井上补充道：“入了组织，也就是终生要为组织服务，如果你中途背叛组织，那么，我们会追杀你，并且将你填的表格与自愿书公布，还有你在无锡杀害中统人的事公开，让你在中国无处生存。” 好厉害的手段！但是我不怕！ 曹宁心中想，我本来就是要打入你们组织的，本来就是要在你们组织中当卧底的。 过了几分钟，田中十二问：“决定了吗？” 曹宁点头：“我已经没有别的路了。我跟你干！” 田中十二笑了：“好！欢迎你！来，干杯！” “砰！”三个酒杯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田中喝了酒后，擦了擦嘴：“既然是自己人了，那我就帮你报仇了。” “怎么报法？”曹宁猜到了田中十二的目的。 “李氏商行夺了你的股份，想独吞牛仔服装这块肥肉，那我们就将这块肥肉抢过来。” 井上补充道：“大佐这次来，是受了大本营的委托，来与你商谈牛仔服装一事。” 终于露出了想法。 曹宁说：“我与李氏签了合约……” 田中十二摆摆手：“李氏商行的眼光只放在了中国，而我们的目的是国外。我需要你的牛仔技术，工艺，洗水原料。我们将会在日本和东北各建一家大的工厂，生产出来的牛仔服装，销往世界各国。这样一来，就不影响到李氏商行的生意。他们就没理由追究你。毕竟你的承诺是中国内不生产销售。” 其实，田中之所以这快来找曹宁，是因为家族的要求。 田中家族在日本本是一个大家族，但是，随着家族的经济不但的衰败，家族的地位在不断的下降。 这一次，牛仔服装上市后，让田中家族看到了希望。所以，他们便让田中十二去调查曹宁。哪知道，田中十二本就认识曹宁。 听了家族高层的话后，田中十二暗暗欢喜。在与家族讨价还价，得到了田中十二要求的东西后，田中十二来到了南京。 经过一个多月的观察，田中认定曹宁是可以使用的人，这才向曹宁摊牌。 看到曹宁犹犹豫豫地，井上瞪了曹宁一眼：“你有什么要求？” 曹宁终于开口：“我需要一笔钱！” 田中十二没有发火，这才是一个人的正常表现。如果曹宁说，愿意不要一分钱，将牛仔技术交给田中十二，那样的话，他肯定不相信。因为曹宁肯定有他的打算。 “没问题！我给你五万法币。”田中十二一口答应。 曹宁摆摆手：“我不要社长的钱，只是想通过社长，贷一笔款。” 一听说贷款，田中十二马上答应了。 田中家族是侵华的积极者，参与了对中国侵略的战争计划。所以，田中十二知道一些情况。 最关健的是，田中得到了日本军队将在几个月后侵略中国的确切消息。 除了积极地搜集中国的军事情报外，田中十二也在为田中家族将来在中国的发展而努力。 他知道，中国的未来，将是日本军队的天下。 这样一来，中国的企业，就会遭到灭顶之灾。 银行，也在这灭顶之灾中。相信许多银行会撤离苏州。 如果在先期，向中国银行贷款，而战争打响后，苏州成为了日本人的治地，而中国的银行已经逃离了苏州。这样一来，银行的贷款就不用还了。 其实，田中十二已经做了许多的工作。苏州无锡、上海、南京，能贷款的银行，他都跑遍了。 但是，因为他是日资公司，在中国又没有固定资产抵押，所以，中资银行都不愿意贷款给他。 现在，曹宁提出贷款的事，他便一口答应下来。 这是好办法。一是田中十二不用支付曹宁的钱，可以空手套白狼，将牛仔服装的技术拿到手。二是，帮助曹宁拿到一批钱，笼络了曹宁，同时也让中国银行受到损失。 他可不会认为，曹宁傻到会去归还中资银行的贷款。 “你想贷款多少？”田中十二问。 曹宁：“多多益善！” 田中笑了：“不要以为银行的人都是傻瓜。据我估计，如果你将牛仔的技术作抵押，只能贷出五六万法币。” “才这点钱？”曹宁不满足。 “你那技术抵押，很快会被银行卖出去。因为时效性。李氏商行也不是铁板一块。相信现在有很多的人在打他们的主意。而且，不超过三个月，牛仔服装的技术会泄漏出来的。所以，银行不会给你高价。” 曹宁无奈地说：“那好吧！就贷款六万法币。” 当下，曹宁将牛仔服装的工艺技术资料交给了田中。 田中也很爽快地给了曹宁三万法币。剩下的三万法币，田中答应在一个月后，让井上给送过来。 同时，田中安排井上为曹宁的上线。 命令曹宁在南京从事情报收集工作。具体的工作，田中会在后续，给曹宁下达命令。 田中十二走后，曹宁便将三万法币，换成了两万大洋。 对于欠的那三万法币，曹宁已经不作打算了。田中十二也不是善男信女，他才不会给曹宁剩下的那笔钱。 古往今来，哪有上司痛快地归还下属的欠款？ 第63章 接头 1937年的2月1号，农历腊月十三。 曹宁在外面的酒楼吃早餐。 “先生，卖一份报吧！”一个小报童来到了曹宁的面前。 曹宁丢了一块钱：“给我一张今天的报纸。” 报童找回钱，连钱和报纸一起递给曹宁。 拿到了报纸后，曹宁从第一版看起，坐在那看了十几分钟，看到了第四版。 第四版是广告版，上面都是刊登广告的。 曹宁略看了看，便将报纸丢在桌子上，而他则是离开了酒楼。那份报纸，马上被报童捡走了。 很快，报童将这份报纸又卖了一个人。 走在回店的路上，曹宁的心里激动起来了。 这长时间，审查、怀疑、试探，接二连三。曹宁差一点都受不了了。 今天，终于等到了消息。 原来，在第二版与第三版的夹缝中，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刊登了一份招工广告。 这份广告，就是曹宁等待的消息。 上次田中走时，便告诉曹宁一个接头方法。让曹宁等待上线的接头信号，而接头信号就是通过报纸广告登出来的。 至于上线是谁，田中十二没有说，曹宁也不能去问。 曹宁等了几天，在今天，终于等到了。 这份广告曹宁已经熟记于心。回到了家中后，他拿出一本书，马上将广告翻译出来。 见报后十二点，去三环街十二号的信报箱。 曹宁看了看手表，现在才九点，离十二点，还有三个小时。 坐下来，给自己倒上一杯水。 这次不象接头，因为通知的是去信报箱。 一些有钱人家，在自己的屋外，都会做一个信报箱。主要是！方面邮递员与报童报置信件与报纸。 让自己去信箱，意思就是让自己去信报箱拿指令。 在房中呆了一个半小时，曹宁出门了。 从曹宁的小店，至三环路，坐黄包车需要半个小时。 曹宁是准备提前一个小时到，先行观察一下，是否有危险存在。 到了三环路，曹宁一边走着，一边看着两边的小店。不时地走进小店中，看看问问，然后又出来。 他这是在试探。如果有尾巴的话，那么，自己所进去的小店，都会有人跟着进去，并且有人询问。 但是，曹宁发现，自己所经过的小店，好象没有人跟进。 这说明，三环街眼下是安全的。 从街头，走到了街尾，曹宁走完了左边的街。到了街尾后，他便跨过街路，来到了右边，从街尾向着街头走来。 依然是边看边转街。 来到了三环街十四号。 这边是双号，十四后的后面是十六号，十四号的前面是十二号，也就是曹宁的目标。 刚好十六号的屋外有一个信报箱。 曹宁便走了过去，发现这信报箱没有上锁，于是，他便打开了信报箱。 这个信报箱内是空的。 曹宁故意在这个信报箱的前面站了几分钟。 并且，用他的身子挡住了信报箱。这样的话，就没有人能看出他拿没拿东西。 同时，曹宁还将右手伸进信报箱，再握成拳头，放回到自已的口袋中。 这样就让人产生一个错觉，他从信报箱中拿东西了。 如果自己被盯上了，那么，这个时候，就是猎人出手的时候了。 但是，没有人上前来，就是看的人都没有。 曹宁暗自观察了一阵后，确认没有人注意自己，这才再走几步，来到了十四号。 十四号的前面也有一个信报箱，不过锁住了。 曹宁的手一动，拿出了开锁的东西，轻轻地开了锁。 十四号的信报箱中，倒是有东西。 拿出来一看，原来是卖房的广告宣传单。 曹宁拿出了一张出来，关好了信报箱，帮忙锁上了锁。 在十四号的前面，曹宁停了一下，等待意外。 但是，没有意外发生。没有人上前来。 经过了两次的试探，曹宁终于放下心来。 他的眼睛看向了十二号的房屋。 十二号的大铁门是紧闭的，屋内没有人的呼吸。那就说明，十二号屋内没有人。 也是，一般的情况下，死信箱总是找那些没人的房屋的信报箱，这样安全，不担心被拿走了。 一边走，一边看着街两边，曹宁来到了十二号的信报箱。 依然是用开锁的工具，打开了信报箱。 打开的同时，曹宁的眼睛看到了一张电影票。 他用左手拿过那张电影票，同时右手也塞了进去。利用这个机会，他将电影票塞进了左手的衣袖中。 而右手，刚是将刚从十四号拿来的卖房广告放进信报箱中。 “你干吗？” 突然，有一个声音响起。 曹宁吓了一跳，准备跑路。 但是，如果跑了，那么就被人怀疑上了。 要知道这里是南京，街上随便抓一个人就是便衣警察和便衣特务。 被人怀疑上了，那就难呆了。 曹宁强迫自己振定下来，头也不回地，拿出了一张卖房的广告：“老板让我来的。” 原来从十六号出来了一个人，他出来时，看到曹宁在十二号的信报箱前，便问了一句。 曹宁的回话，让他瞪了一眼，骂道：“原来那些广告是你小子塞进来的。告诉你，不准再往信报箱中塞广告，再让我抓住了，老子送你去警察局。” 曹宁连连点头，弯着腰，站在一旁，等着那人走开。 直到那人走远了，曹宁这才锁上了十二号的信报箱，转身向着街尾走去。 从街尾那边，有一个公共汽车站台，可以离开。 之所以从这边走，是因为那张电影票。 刚才，曹宁一眼就看出了电影票，丽华影院的。 而这个汽车站台，刚好可以坐车去丽华影院。 上车后，曹宁老实地坐在椅子上，没有拿出来那张电影票。直到踏上丽华影院的台阶，他才用右手，抓住了左手衣袖中的电影票。 这个过程刚走完，曹宁便被人挡住了。 “票。” 影院的查票人员问道。 曹宁拿出了电影票，那个人没有拿票，只是用眼一瞄，就看出了电影票的真伪。 “不错，是本场的。快进去吧，马上放影了。” 曹宁谢谢一声，便钻进了大门上的厚帘布之内。 第64章 接头2 刚才在外面，还感到冷风侵体。但是一钻进棉帘内，马上感到了暖暖的。 曹宁刚才已经看过了电影票，19排25座。这个排数不错，但是这个座号就有些偏。 从帘门这进来的号，是双排，走道处的号码是20号。 从后面的过道，穿了过去，来到了另一边的走道，来到了19排，25号是过道那边靠墙的第二个位置。 借着微弱的光，曹宁看到了19排23号有一个人。是一个女人。这女人的身边，再没有人。因此29号之后，位置太差，很少人了。 应该就是这个女人了。 曹宁稳定情绪，靠了过去。 “麻烦了！请让让。”曹宁低声地说。 那女人没有起身，而是将腿子偏向过道，腾出空处，让曹宁从她的身前过去。 “谢谢！”曹宁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电影开始放映了。场内一下子安静了起来，只有银幕上的声音充斥着影院。 曹宁感到有些不对劲，因为他发现，来了后这十几分钟，旁边的那女人没有与他接头。 她那副投入的劲头，让曹宁怀疑，接头人不是她。 既然接头人不是她，那为什么会给自已这张票？ 难道是有人恶作剧？ 就在曹宁怀疑时，他感到了屁股下面的微动。 原来，他坐的椅子板下，有人在敲击。 这个敲击很轻，只有曹宁的屁股能感到。 “小弟，我是表姐，六姨让我来的。” 曹宁听到了敲击出来的密码。翻译出来后，就是这段话，而这段话，正是接头的暗语。 曹宁急了，他在前排，那人在后排，他不能去发手码，更敲不了对方的屁股。 情急之中，曹宁低声地问坐在旁边23号的那人女人：“你是我三叔的女儿吗？” 这个声音虽说低，但是，前后排的人能听到。 曹宁就是用这个办法，回答了后面接头人的暗语。 这头解决了，但是，旁边的那个女人，在曹宁说了两遍问话后，不耐烦了：“小子，想泡我也不用这低级的手段了吧，电影完了后，我们去吃一餐，然后去大舞厅……” 曹宁马上不再说话了，这时，屁股下面有敲击。 “五分钟后离场，去相思豆旅馆205号房。” 这个敲击声连响了三次，之后，曹宁听到了身后有人起身，离开了电影院。 这时，坐在曹宁身边的那个女人开口了：“小伙子，我们现在就去开房如何？” “对不起，你是老虎，我是瘦猴，我怕被榨干。” 曹宁说完，马上翻到了前排，前排没有人，就从前排，他上了过道，快速地离开了影院。 离开时，曹宁听到了笑声。 这种离场的办法，是比较合理的，一个小伙子，逃避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的调戏，没有人去怀疑。 不然的话，刚刚从后排离开了一个人，现在，自己又离开了，不让人怀疑才怪。 出了电影院，曹宁没有快速离开，而是停在一个卖烟的摊前，挑起烟来。 这就是反跟踪，如果有人怀疑自己并跟踪，那么，袋就会从那棉帘门出来。 三分钟后，曹宁买了一包烟，离开了。 这三分钟内，没有人从影院出来。 一边慢悠悠地走着，一边点上烟，不时地回头瞅瞅。 直到确认没有尾巴后，曹宁这才叫了一辆黄包车。 上车后坐了二十分钟的车，这才到相思豆旅馆。 相思豆旅馆，其实就是一个男女约会的地方。这在南京，已经是大名鼎鼎了。 曹宁不知道，为什么会让自己来这里？因为这个地方，私人侦探，小报记者包围了这里，还有不少的警察。 幸好曹宁不是名人，他进入旅馆，那些人只是瞄了一眼，就没有人去注意他。 曹宁上了二楼，来到了205号房的门前。 205号房门是开的，有一个女服务员在房间。 这个女服务员二十岁出头，长的很水灵灵的。 “先生你好，这房间马上就收拾好了，要不你先进来坐坐。”那个女服务员笑着说。 曹宁不知不觉地走进了房间。 就在他走进房间后，房门关上了。 “干嘛？”曹宁一惊。 “相见时难别不难，东风有力百花残。”那个服务员马上念了一首诗，这首诗，改了两个字。 曹宁马上知道了，这是接头人。 “蓬山此去有水路，青鸟殷勤探头看。” 曹宁回答了暗语。 这个暗语有讲究的。对方的两句诗，每句只改一个字。如果不是真正的接头人，就会顺着对方的意思，答改一字的诗。那样就说明他是假的。 而曹宁这两句，都是改两字，而且回答的很对。 那个服务员听了曹宁的话后，马上严肃起来。 “我是东山芳子，中国的名字叫王芳。今后，我的身份是你的表姐。” 曹宁马上回答：“你好！表姐，我姓曹名陵。接受你的领导。” 王芳点点头，坐在沙发上，掏出了一支烟。 曹宁马上掏出打火机，帮助王芳点上烟。 王芳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串的烟圈。 “你的情况，田中组长已经告诉我了。现在，我面临的一个任务，需要你的帮助。” 曹宁站直身子：“请下命令。” 王芳说：“你记得一个叫黄玫瑰的人吗？” 黄玫瑰？曹宁摇了摇头。 王芳笑了：“你呀！只瞅着那年轻漂亮的人，当然记不得黄脸婆了。” 这话，马上提醒了曹宁。 “表姐说的那人，是否是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富太太？” “对！就是她。” 曹宁记起来了。 他的服装店，有几个常来的客人。虽说她们每次来店，都是小芳接待，但是，有几次，曹宁作为老板，也上前招待过。因为曹宁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对服装设计有一套先进的经验，所以，那几个常客来后，曹宁便当了她们的服装参谋，对她们的穿戴，提出了合理化的建议。 她们听了曹宁的建议后，让师傅按曹宁的建议给她们做了两套服装，一下子成了潮流款。 这样一来，曹宁成了她们的特别设计师，她们经常来店，找曹宁帮忙。 第65章 任务 在这些女人中间，是有一个叫黄玫瑰的女人，与王芳说的特征相同。 “她是我们的目标吗？”曹宁问。 王芳点头：“对！她是间接目标。我们的主要目标是她的丈夫谭伟。” 曹宁想了想：“我没想起谭伟是谁。” “你想的是少将以上的官吧？谭伟是一名上校。” 上校？在南京，上校一抓一大把。 “他的作用不在他的官大官小，而是他的职位。他的职位是，南京军委会的秘书处长。” 曹宁一颤，这个上校不简单，就是中将都不如他。 军委会的秘书处长，那可是知道很多的军事秘密的，难怪田中与王芳这样看重。 “需要我做什么？”曹宁问。 “我需要通过你，去认识黄玫瑰，然后再通过黄玫瑰，认识她的老公。” 曹宁明白了，王芳的目标是接触到谭伟，但是谭伟这样的人，自身的警惕性很高，生人难以靠近。再就是军统中统肯定在他的身边安排了眼睛，谁靠近他，就会被盯死。 只有通过谭伟的老婆，靠近去，才不会引起谭伟自身的警惕和监视者的注意。 说实话，南京的大官们，谁没有几个红颜知己？ “好！我听你的安排。”曹宁答应下来。 两人商量好了后续的安排，曹宁准备离开。 王芳喊住了曹宁，将他的衬衣从裤带中拉了出来。 “这样才象刚刚做完那种事的男人。” 王芳又将曹宁的头发弄乱了，衣领上沾上了口红，这才满意地说：“你可以走了。记住，这里是南京，多长一个心眼。你死了无所谓，但是，我们的任务必须完成。” “是！” 曹宁出了门来，在二楼的不远处，发现了一个人。那人正靠在栏杆上，抽着烟，但是，他的眼睛却是盯着从房中出来的曹宁。 曹宁装作没有力气的样子，脚步沉重地向着楼下走去。 “这小伙子没有三天回不了神。”那个人说。 而在他身后的房门处，靠着一个人：“这里是男人的天堂，也是吸血殿。一般的男人，回去后，象大病一场。听说有的四十多岁的男人来了一趟，回去半个月才回过神来。” 两个人笑了起来。 曹宁的听力很好，这两人的话，他是听得一清二楚。 你们可是不知道，走出这个门，老子就回过神了。 回到了小店，曹宁来到了办公室，他在准备材料。 这是王芳下的任务，给她准备材料。 对于黄玫瑰这样的人，要让她对一个女人感兴趣，那是很难的。 但是，人都有弱点。黄玫瑰的弱点就是喜欢时尚。她已经女到中年，人黄脸松皮了。所以，她特别在意，男人对她的看法。没有能力让男人感兴趣，那么就会入冷宫了。 这也是很多中年女人的同性。 而时尚，能让她们扬长避短，发挥自己的优势去吸引男人，让男人继续喜欢她们。 就是这样，黄玫瑰才三番五次地去曹宁的小店，让曹宁给她设计衣服，并在曹宁小店专门定制服装。 这一些事，都被田中掌握了，所以，他们想到了曹宁。 曹宁甚至怀疑，如果不是这些女人，田中十二不可能再用自已，因为自己没有什么价值。 坐在办公桌前，曹宁点上一支烟，回忆起几次同黄玫瑰的谈话，主要是她的爱好和特长。 半个小时后，曹宁写满了一张纸。 第二天，曹宁来到了相思豆旅馆前面一千米的那个茶楼，按照王芳的要求，在茶楼的留言牌上写了几句话，然后将那写好的纸放到了王芳指定的地方。 留言牌的作用是提醒王芳，接收东西。 又过了三天，曹宁吃完早饭，回到了旅馆，便看到了黄玫瑰。 “曹老板，等你半小时了。”黄玫瑰说。 曹宁心想，等我干嘛？干你？老子没兴趣。 但是，他面上装着热情的样子：“黄姐来了！我去吃早餐，吃完就回来了。” “吃早餐？现在几点了？”黄玫瑰看了看手表：“你也太懒了吧，十点半了，才吃早餐。” 曹宁被说的不好意思：“冬天好睡觉，冬天好睡觉。” 说完，便带着黄玫瑰转起了店来。 这样陪着黄玫瑰看了半小时的服装，门外又有人进来了。 进来的是王芳，一进门就喊：“表弟！” 曹宁转过身来：“表姐，你怎么有空过来？” 王芳走近来：“昨天忙完了，今天抽时间来看看你，检查一下你的功课，看你是否丢掉了设计师的心性。” 曹宁：“哪可能呢？这不，我正在陪客人看衣服呢？” 这时，黄玫瑰从两人的话中听出了一些来，问曹宁：“这是你的客人？” 曹宁请黄玫瑰坐到了客台，给她与王芳倒上水。 之后，这才介绍道：“这是我的表姐王芳，与我一同去美国学的服装设计。这才回来一个月。” 接着又向王芳介绍了黄玫瑰。 一听说王芳是从美国学服装设计回来，黄玫瑰的眼前一亮，她马上掏出香烟来，递给王芳。 王芳看了看黄玫瑰手上的烟，接了过来，又从自己的小包中，拿出一包美国的女式香烟，给黄玫瑰一根。 两个人互换了香烟，抽了起来。 “王小姐，你在服装设计上有经验，能否对我的穿戴，帮忙设计一下。”黄玫瑰请求道。 王芳已经背熟了曹宁传过去的那张纸，心中有底。 她看了看黄玫瑰说：“那你就献丑了，说的不对的地方，请多多包涵。” “你的脖子较短，建议你不要穿高领、留长发，看起来没有脖子跟气质扯不上任何关系的。” 王芳的这话，是曹宁从没有向黄玫瑰说的。主要是，曹宁是一个小年青，又是一个男人，有的话不能说。 现在，王芳一说出来，黄玫瑰马上就有同感。她的脖子较短，所以，穿衣上，弥补不了身体的短缺。 “王小姐说的太对了！” 王芳继续说：“你可能受南京眼下的瘦身热影响，所以减肥太厉害了，已经前胸贴后背了。对于前胸贴后背的身材，我建议你不要穿紧身的服装。贴身只会显得更瘦，有褶皱装饰的服装最佳。” 第66章 接触 黄玫瑰连连点头，自从减肥后，她感到，衣服都不合身。 “年过40不要扮清纯，长发飘飘那是少女的专利。” “花和格子不要同时出现在身上，那样会打架。” “个子高大不要穿粗纺的毛衣，那样只会显得人更粗犷，偏瘦的人穿粗纺最佳。” “上面穿花，下面就一定不要花，全身花看起来除了乏味就是俗。” “你的五官比较大气，大气的五官不要穿小碎花，那样看起来只会头重脚轻。” “……” 王芳说了十几条，说的黄玫瑰一楞一楞地。 她感到，王芳的水平比曹宁要强很多。 最重要的是，女人与女人之间，谈起时尚来，比男人与女人要融洽多了。 不到一个小时，王芳与黄玫瑰之间，已经是姐妹相称了。 而曹宁，刚是被她们抛到了一边。 也是的，王芳是经过了特殊训练的特工，知道如何去抓住对方，所以，她得手了。 就这样，两个人来往了几天，黄玫瑰便邀请王芳上她家去做客。 这正是王芳的目的。 为了减少风险，王芳没有带曹宁去。她买了不少的好礼物，去往了黄玫瑰的家中。 黄玫瑰的家在南京，不算很好，也就是个一套房。不象那些当大官的，整栋小楼。 谭伟只是一个秘书，一个上校，在南京，小虾米一个，而且又没有多大的权，没有人来巴结他。 没权没势，就没有多少的钱。还是黄玫瑰的家中殷实，也不缺钱用。 王芳看了谭伟的家中情况，感到有一些把握。 王芳是在黄玫瑰家中吃的晚饭等到谭伟回了家后，一起吃的饭。 谭伟作为军委会的秘书，对王芳的到来，怀疑甚重。 吃饭间，谭伟试探了王芳的很多问题。 因为王芳话她是从美国回来的，所以，谭伟问了许多的美国风土人情。 但是，王芳早就准备好了，在来中国之前，她也去了美国一趟，了解了一下美国的情况。 原来，日本方面，很早就注意上了谭伟，所以，专门为谭伟安排了几个人。王芳是第三个。之前的两个失败了。 吸取了失败的经验，日方便让王芳去美国进修了一趟。 吃饭吃到了半途，来了一个上尉，拿来了一份文件。 谭伟起身接过了文件。 “长官，上峰要求一个小时后回送。”上尉说。 谭伟点点头，让上尉坐在沙发上等，而他则是去书房。 不到几分钟，谭伟愁眉苦脸地出来了。 “怎么啦？”黄玫瑰发现谭伟的脸色。 谭伟骂道：“又是那帮家伙在整我。” “怎么个整法？” “有一份美国转来的资料，本来可以让别人去做。但是，他们却让人拿给我。出我的洋相。” 黄玫瑰：“？？？” 谭伟连忙解释：“上面都是英文。你知道，我不识英文。” 一听，黄玫瑰笑了：“有多大的事，不就是英文吗？” 说完，黄玫瑰指了指王芳说：“芳芳妹妹不是从美国回来的吗，请她帮忙就行了。” 谭伟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你看我这脑袋。王小姐，能不能请你帮忙一下？” 王芳没有答应：“姐夫，你这里的都是机密，不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所能够接触的。我看你的文件不合适。” 王芳是高低都不愿意去接手这事。她猜到了，这是谭伟的试探。如果她显的很积极，那么，就会被怀疑。 只有去拒绝，让自己感到不关心这事，才能让谭伟放心。 让谭伟怀疑的人，肯定会被人盯上的。 果然，王芳的表现，谭伟很满意。 第一个方面过关了，下面就是第二个方面。那就是，王芳的身份。 她不是说是从美国回来的吗？那么，她肯定懂英语。如果不识英文，那么她接触黄玫瑰就是别有用心。 谭伟与黄玫瑰再三的请求。 “王小姐，这是一份不涉军事的文件。请帮忙。” “芳芳妹妹，就帮帮你姐夫吧。” 到了这一步，王芳不再推了。她这才接过文件。也不用去书房，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由王芳念了出来，再由那个上尉记录下来。 记录完后，那个上尉向谭伟点点头。 原来，那个上尉是精通英语的。他是被谭伟叫过来试探王芳的。 得到了上尉的肯定后，谭伟放下心来。 也就是从这一刻，谭伟与黄玫瑰才去接触王芳。 这样的来来往往了半个多月，春节到了。 春节期间，王芳离开了南京，回去了老家。而她的车票，还是谭伟送的。 日方安排好了王芳的身份，也给她安排了一个家。 那是一个中国的家庭，但是，中国家庭的老夫妻已经不在了，换成了日本特工。他们整形成了那夫妇的样子。 谭伟早先调查过这个家庭。也有人前来家中找老夫妻谈话，了解王芳的情况。 但是，谭伟得到的情报，证实王芳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春节后，王芳回到了南京。 黄玫瑰等几个太太，在春节后，也开了一间时装店。 她们的店，专门是接待南京的富贵妇人。 而王芳，则是这间店的特聘设计师。 几次上门，王芳发现谭伟的眼睛喜欢盯着自己。 她笑了，鱼儿很快就会上钩。 日方在派人接触谭伟时，便了解了他们夫妻。 黄玫瑰喜欢钱，喜欢富贵的生活。 而谭伟，四十岁了，但是，对女性有追求。私下里，有了几个女人。只是黄玫瑰家庭背景厚，谭伟的官路是黄家帮忙推上来的，所以，谭伟不敢明目张胆地纳妾。 而谭伟找的那些女人，都是精茶淡饭。 自从王芳出现后，让谭伟感到了新鲜感。一个留洋归来的女人，身上带着洋味道。而且王芳的姿色，算的上是中上。再则她年轻，身上都是青春的气息。 这一切，都让谭伟慢慢地吸附上去，希望多多与王芳接触。 黄玫瑰知道自己老公是什么人，所以，她时时提防，从来不让谭伟有接触王芳的机会。 这样一来，让谭伟的心中象猫抓一样，很难受。 终于，他的机会到了…… 第67章 得手 这一天晚上，谭伟按例从办公室回家。 汽车行到桂花巷的时候，速度很慢。 因为这里是窄路，汽车行驶的速度很低。 正闭着眼睛养神的谭伟，突然听到了呼喊声。 “救命啊！” 这声音怎么有点熟悉？ 谭伟马上让司机停下车，他带着司机向桂花巷跑去。 进巷口，谭伟看到了一个男人，拿着一把刀，正逼着一个女人，那女人一边退一边喊着。 谭伟一眼就看出了，那女人是王芳。 “砰！”谭伟掏出手枪，对着天就是一枪。 那个拿刀逼着王芳的男人一看，冲过来了两个人，而且他们的手上有枪。 “算你运气！”那男人哼了一声，马上转身就逃。 “你去追凶犯，我去救人。”谭伟对司机说。 司机马上向着那逃跑的男人方向追了过去。 而这时，那个女人向着地上倒去。 谭伟马上跑上一步，正好接住了那个女人。 近身再看，果然是王芳。 “王芳！王芳！”谭伟紧紧地抱住了王芳。 他感到王芳的身子很软，很让人陶醉。 王芳这时睁开眼睛，看到了谭伟。她马上抱住了谭伟的脖子，哭出声来：“姐夫……” 谭伟抱起王芳，向着汽车走去。 到了汽车边，打开了车门，将王芳放进车座上。 这时，谭伟才发现，王芳的头发乱了，衣服也被撕破了，脸上有五个红手印。 “王芳，发生了什么事？”谭伟问。 王芳将身子向谭伟的怀中靠了靠：“有一个人抢了我的包，还要我陪他……” 王芳又哭了。 谭伟骂了几句，用手去轻拂王芳的头发。 这个运作，引来了王芳的一声呻吟声。 这一下子，让谭伟血一下子热了。 “王芳，我送你去医院。”谭伟说。 王芳抱着谭伟：“姐夫，送我回家。” “好好！”谭伟马上去了驾驶座，开车离开了原处。 他知道，司机回来后，发现车子走了，肯定以为谭伟送人去医院了。这样的话，司机就会坐黄包车回去。 谭伟按着王芳的指引，将车子开到了一处单身公寓。 之后，又抱着王芳，向着楼上走去。 王芳住在三楼，谭伟不知哪来的劲，竟然抱着王芳上了三楼，王芳从口袋中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谭伟没有放下她，抱着进了房内。随后，用腿子一勾，将房门关上。 进了房后，谭伟劲直将王芳向床上抱去。 来到了床前，王芳的手一动，竟然碰到了谭伟的“原点”，谭伟身子一松，抱着王芳向着床上倒去。 在两人倒下去的时候，本来的头偏的王芳，移正的头。 刚好这一下，两人的嘴对上了嘴。 王芳又呻吟了一声，这一声，让谭伟的大脑爆了。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马上亲了王芳起来。 王芳使劲地用手去推谭伟，但是，那手一点劲都没有，仿佛是在挑逗谭伟。 “姐夫，别这样，我们这样会对不起姐姐……” 这个时候的谭伟，听了这话，却没有停下。 王芳的这话，象火上浇油。 结果是，在谭伟的猛烈下，王芳也沦陷了。她的手挽上了谭伟的脖子，而她的口舌，回应着谭伟。 …… 半个小时后，屋内的运静才安静下来。 两个人光身躺在床上，地上都是衣服。 “姐夫……” 谭伟亲了王芳一口：“不要叫我姐夫。” 王芳撒娇道：“那我叫你什么？” “你该叫我老公。” 王芳叹息一声：“可你才是姐姐的老公。” 谭伟：“我也是你的老公。” “我没有那个命。今天过了后，我就离开南京。” 看到王芳的样子，谭伟问：“为什么要离开南京？” “如果姐姐知道了你与我的事，她会杀了我的。”王芳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谭伟说：“不要走！我在南京找一屋子，你就住在那里，我每天下班后，先去你那里。” 王芳不答应，但是，谭伟又亲又摸，王芳受不了，动了情，在做那事的途中，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下午，谭伟开着车子来接王芳。 他在国府路边上租了一栋小院，屋子内，家俱齐全。 谭伟给了王芳五千法币，着为王芳的生活费。 …… 回到昨天晚上，在谭伟的司机追空了，丢失了犯人后，那司机回去了。 在司机离开了桂花巷后，一间屋子外的大树上，下来了一个人。 “成功了吗？” 这个人摘下遮面的黑布，如果黄玫瑰看见，她就会认识这人，他就是曹宁。 原来在几天前，王芳就找到了曹宁。 “我有一个行动，需要你的帮助。”王芳说。 曹宁答应下来，这也是命令。 王芳的计划就是，让曹宁装成抢劫犯流氓的样子，桂花巷的路口处唱一曲戏。 经过了一个多月的相处，王芳每次去黄玫瑰的家中，总会感到有一双贪婪的眼睛看着自已。 她知道，谭伟迷上了自已。 但是，自己不能主动去勾引谭伟。那样的话，不但谭伟怀疑，就是军统中统也警惕。 最好的办法是一次意外，让谭伟有机会向自己下手。 所以，王芳找来了曹宁，协助她完成计划。 一连三天，曹宁与王芳都在桂花巷口潜伏。 第一天，谭伟提前下班，在天没黑的情况下，穿过了桂花巷，让他俩眼瞪瞪地看着谭伟的车子驶走。 第二天，他俩等到了十二点，都没见到谭伟。 这一天，谭伟喝多了酒，朋友开车送他回家的。 一直到第三天，他们才等到了。 在行动前，曹宁给自己化了装。 他穿了一双厚底的鞋，将自己的身高增高了五公分。 另外，他还给自己的面部化了妆。这是防万一。如果在对斗中，被撕了遮布，也不可能看到自己的真实面容。 更重要的是，曹宁演的很逼真。应王芳的要求，他打了王芳一巴掌，还撕了王芳的衣服。让谭伟在远处看到了很逼真。 撤退的线路也设计好了。曹宁一钻进桂花巷，马上就钻进一家院中。 那家院子没有人住，但是，谭伟与司机不知道啊。 第68章 挖地道 曹宁与王芳的“英雄救美”计，让谭伟陷入了粉色坑中。 家中的是一个年老色衰的黄脸婆，让谭伟没有了兴趣，而王芳，年轻又漂亮，特别是那方面的特性，特别吸引人，让已经四十多岁的谭伟每每感到自己年轻。 第一次的时候，床单上的血，让谭伟从此将王芳当作了宝贝。岂不知，那血是王芳弄的。 自从与王芳有了关系后，除非是特事，一般的情况下，谭伟每天都要来王芳家中一次。 但他每次来后，都要在王芳处呆上半小时。 因为他每天都要准时回家，回家迟了，一天两天可以，次数多了，黄玫瑰肯定会发觉的。 所以，这也让他烦恼，不能与王芳多呆。 这个烦恼很快地解决了。 是王芳给谭伟出了一个主意，让谭伟每天中午来休息一小时，休息好了再去上班。 这样一来，谭伟可以一天两次，与王芳在一起。 其实，王芳提出这个建议，不是满足谭伟，而是出于他的目的。 谭伟是军委会的秘书，手上有军委会的文件。这些文件，在归档前，是由谭伟保管的。 就是他出去，上午的文件，他都不锁进柜子内，那样不安全，只有在自己的身边，才安全。 王芳让谭伟中午来休息，就是想利用中午的一个小时，窃取谭伟手中的情报。 因为到下午下班时，文件都会归档去档案室，那时，谭伟的身边，没有什么重要的文件。 所以，最好的时间就是中午一个小时。 当谭伟吃完饭后，再来做一场“运动”，他就会疲惫地睡去，这个时候，就能得手。 可是，王芳小看了谭伟，每次完事后，谭伟就会死死地抱住王芳睡，这是他的习惯，还是提防？ 王芳不敢去试探，试的不好，就会出事。那样一来，就会前功尽弃。 带着这个问题，王芳找到了曹宁。 “前段时间的任务已完成。这是给你的奖励。”王芳拿出了五百法币，递给了曹宁。 曹宁接过了钱，放进自己的包中。 “现在，我有问题。” 王芳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需要我做什么？”曹宁问。 “谭伟给我租了一套房子，二层小楼。但是，他安排了一个佣人，说是照顾我。”王芳冷笑。 这都是那些权贵们的习惯，找了女人后，租一套房，并安排一个佣人盯着。 “地址在哪？” 王芳没有犹豫地报出了地址。 曹宁一看，就在国府路。在国府路的东头，而曹宁的小店，在国府路的西边。 曹宁拿出了一张地图，看了起来。 “你准备怎么做？” 王芳点上一支烟：“军委会办事的人，一般都是上午来的多，所以，上午送来的文件较多，下午只有上午的四分之一不到。我想抓这个时点。” “怎么抓？” “我已经说动了谭伟，让他中午到我家来休息。” 曹宁明白了：“中午下手，有把握吗？” 王芳摇头：“他很警惕！我试了三次，每次我起床离开，但是他都醒了过来。醒来后，他的第一眼，就是看向他的皮包。” “那就没有机会。” “外人肯定进不去，他来后，那个佣人就会守在一楼的大门口。” 两个人抽烟喝茶起来。 曹宁心也急啊！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要知道，国军的各部，接受命令，汇报情报等一些事，都会来到军委会。 而谭伟是秘书，能接触到这些机密。 虽说他不会接触全部文件，但是，每天，经过他手的文件，最少也有三份吧。 哪怕是一份文件，也是有价值的。 想到这，曹宁想到了一个办法。 “你那院子的前后左右住户情况了解没？” 王芳：“前后左右都有一个小院。前左右三个小院都有人住。只有后院没有人住。” “为什么没人住？” “听说这家人调去了国外，担任大使。他家也只有一儿一女，于是，他们夫妇与儿女去了国外。” 说到这，王芳看向曹宁：“你想打那房子的主意？很难，那家人有钱，宁愿房子空置，也不会卖，更不会出租。” 曹宁给王芳续上水。 “我们肯定不能买与租，那样的话，就会被盯上。我的意思就是，我是他家的亲戚，来帮他看房子的。” 王芳一口否定：“不行！你不能出面。现在，我是你的表姐，只要你出了事，我就会被怀疑。要知道，组织费了很大的努力，才将我送到了谭伟的身边，不能出事。” 曹宁抽出一支烟，拿在手上转着。 “那就偷偷地进去。尽量不被人家发现。” “那家离我家有五十多米，中间还有围墙，而且，进我家必须从大门进，其他的地方进不来。而我家的门口，有那个佣人看守着。”王芳说出情况。 如果这样，进不进那家一样。 两人商量了办法，如何去调开佣人。 但是，王芳说，谭伟的车子在院子中，司机在车上。 最后的结果就是，大门不能进入。 曹宁想起了二十世纪未，曾经在网上看过的电影，叫做地道战。他兴奋地说：“我有一个办法，我们就挖地道。” “挖地道？这是一个好办法。” 王芳的屋离后面的屋只有五十米，中间没有重压，也没有路，行人很少，对下面的地道，造成不了破坏性。这样的话，挖一条通往王芳家的地道，是可行的。 王芳在搬进新屋后，了解清楚了屋前屋后，屋内屋外的情况。她提出了一个很好的出入口。 “在一楼，有一个废弃的厕所，那个地方有一个下水道口。但是没有接上下水道。你可以将地道挖到那个屋子中，将那个口子用上。” 曹宁：“佣人不是住在一楼吗？” “佣人住在南边最头边的那间屋。这间屋，在北边最头边，而且，这间屋子紧挨楼梯。一秒钟的时间，就能上楼。” “大白天的，佣人也不能休息，难道她不会看到梯梯口的情况？”曹宁有些担心，摇了摇头。 第69章 偷情报 王芳笑了：“谭伟担心黄玫瑰知道后，会突然闯进来，所以，让佣人守在大门口。佣人每次都是搬了一个小椅子，坐在大门外，而且她的背对着客厅。就是她面朝着客厅，也看不到楼梯，那边是死角。” “那就行。最好封住那间屋子，不让佣人进去。” “没问题，这几天，我正准备建一个书房带设计室，我就让人给装修一下，乘这个机会，我来挖通屋下面两米的通道，并建一个出入口。” 曹宁站起身：“那好！我来负责挖通到你屋的地道。” 第二天，曹宁收到了王芳拿过来的定位图。按照那个位置，曹宁定准了位置。 到了第二天的晚上，一辆小车开到了王芳屋后的那栋房子的后面。 这一晚上，天很黑。没有人能看到曹宁拿进去的东西。 潜入！开锁！一切很顺利。 曹宁在那家人的后院的一个柴房中，找到了一个点。 这里就是出入口，上面会用柴草作遮盖。 之后的七个晚上，曹宁每天都要挖掘六个小时。终于在第八个晚上，终于挖通了。 挖的有点偏，发现偏了后，曹宁又横向挖掘，这样，才接上了王芳挖下来的通道。 这时，王芳的设计室已经装修好了。 曹宁挖通后，从那个口子上去了。 王芳设计的出入口，是一个大的画板架，那画板架的架脚，正是出入口。上面是一块铁板、铁板打开，就是一个人能进出的口子。 曹宁听了听，这屋没有人，于是，他便从口子中出来。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一样的南边，有人在熟睡，那是佣人。 曹宁轻轻地走出了书房，身子一闪，上了楼梯。 来到了王芳的房中，刚一进去，一支枪顶在了他的头上。 “是我。”曹宁连忙开口。 王芳收起枪：“挖通了？” “通了！这个地方是你的一个安全出口。” 王芳随着曹宁进入了书房，下到了地道中。 “不错！万一出了意外，我就能从这里逃脱。” 王芳出来后，看了看这家人的房子，满意的说。 曹宁建议：“你那边的出口是横向的，只要堵住了通往我这边的地道口，当时，让人感觉到，地道是通往左边的那栋房子，利用这个机会，你就能争取到时间。” “曹陵，你在那边安上一个防水防潮的炸弹，如果有那一天，那我就会在撤退时，炸了那个口子。” “是！” 几天没有休息，在工程完工后，曹宁睡了一个好觉。这一睡，睡了十七个小时。 睡醒后，曹宁接到了王芳的电话。 “今天进货。” 王芳说了四个字，便挂上了电话。 进货，就是暗语，就是通知曹宁，今天行动。 曹宁看了看表，已经十点了，必须动身。 他慢悠悠的出了门，出门后，便向着王芳的住处走去。 到了王芳家中，是十一点三十六分钟。 在远处，曹宁看到了一辆小车驶进了小院。 汽车进院时，王芳正站在大门口。 接下来，王芳下了台阶，来到了车边，打开了车门。 谭伟从车上下来，拥着王芳，向着大门走去。 司机在谭伟进门后，便上了车，曹宁看到司机在车上抽烟。而那个女佣，正坐在大门外。她的背，正靠着大门。 曹宁看完了现场后，便向着右边走去。 花了五分钟，曹宁便来到了地道出入口。 进入地道后，曹宁用柴封住了口子。他的人向着王芳的家中走去。 一路很顺利，来到了王芳家的书房。 出书房时，曹宁偷开了一点门缝，发现一楼没有人。于是，他便放心地来到了二楼。 这一次，曹宁没有进入王芳的卧房。 他来到了王芳卧房的旁边的一间屋子，进为后便反锁上门。 锁上门后，曹宁来到了一张靠墙的木柜子前，打进了木柜子，按向了柜子顶上的一个突出的木头。 立即，木柜向着两边分开，没有发出声响来。 分开的木柜后面，是一个小窗口。窗口的那边，有一个包。 原来，王芳考虑到谭伟的警觉性，有人进入卧房，肯定会被他发现。所以，王芳设计了这个窗口。 有了这个窗口，就可以看到王芳的卧室的木沙发。那个木沙发的间隔很大。 曹宁轻轻地伸出手，伸到了王芳的房中。 很快，他抓到了那个包。那是谭伟的包。 那个包较沉，曹宁用劲才拿到。 拿到后，曹宁收回手，将包拿了过来。顺手，关上了木柜。封死了窗口。 曹宁拿着包，来到了桌前，准备打开包。 这个包是有锁的，但是这对于曹宁来说，没有难处，很快打开了包。 开包后，曹宁没有去拿东西。而是记下了包内东西的顺序，以便事后还原。 确认后，曹宁这才拿出包内的东西。 谭伟的包中，有钱，有枪，有子弹，有烟，有打火机……还有文件。 一共有三份文件，一份文件是武汉方面的军费申请报告，一份是北平方面的战时情报。还有一份是中统的情况汇报。 曹宁记下了三份文件，用脑子记下。 这也是为了安全考虑，不能用照相机偷拍。如果让人发现了照相机，那么就危险了。 再说，每天都有文件，每天的文件又不知有多大的重要性，用照相机花不来。 幸亏曹宁的记性好。要知道，等于是两个人的记忆能力，所以，曹宁是过目不忘。 记下了文件后，曹宁将东西按照原来的样子，还原了。 确认无错后，再次打开了木柜，通过小窗口，将那个锁好的包，按照原来的位置放置回去。 这时，曹宁听到了屋内的人在说话。 “几点了？”男的声音，应该是谭伟。 “才十二点，你可以再睡半小时。”这是王芳。 男人：“不睡了！” 王芳不知道曹宁的情况，她决定拖着谭伟。 “老公！我还想要。”王芳用手去摸谭伟。 王芳的挑逗，马上引起了谭伟的性趣，他翻身压住了王芳：“那我们再来一次。” 屋内响起了呻吟声…… 第70章 前世事 曹宁顺利地从王芳家中退出，回到了小店。 过了一个小时，王芳来了电话，说了暗语，通知曹宁去见面。 见面的地方，就是上次那个客栈。 依然是那个房间，依然是一个服务员，依然是王芳。 曹宁进来后，房门马上关了起来。 “有收获没？”王芳问。 曹宁将三个文件的内容告诉了王芳。 第一个文件，没有引起王芳的兴趣。 第三个文件，是中统的汇报材料，这份材料中，是中统的一个战情汇报，也就是邀功请赏申请。 在这份文件中，中统没有具体地说明整个过程，只是粗描淡写地说了一下过程，就是后续的计划都没有讲。 这份文件是对付中国共产党的，并且没有时间地点人物，所以，也没有引起王芳的兴趣。 只有第二份文件，让王芳感兴趣起来。 第二份文件，讲的是国军在北平方面的军事布置计划，虽说是一个很浅的计划，但是，也能表现出国军的一个军的调动安排，以及线路图。 这文件，让王芳笑眯了眼，她让曹宁背了三次，而她自己一笔一笔地记了下来。 曹宁没有去隐瞒，因为他知道，日本人不可能只有王芳这条线去获取情报，说不定他们在军委会还有暗线。如果自己有所隐瞒，给日本人从其他的方向知道了，那么，他们就会对自己开始怀疑了。 就是共产党方面的情报，曹宁也讲了出来。 在曹宁背的时候，王芳一直盯着曹宁。她那是在观察，看曹宁是否在说真话。 在房中呆了半个小时，王芳让曹宁离开了。 曹宁离开后，王芳也离开了这间房，她从客栈的后门出去，去了一间平房。 在那个平房中，有一个地下室，王芳进入地下室，发了一封电报。 发完电报后，她没有离开，点上一支烟，坐在电台边上，她在等回电。 等了两个小时，王芳收到了电报。 原来，田中十二收到了王芳的电报后，马上转发给中国情报组。日方中国情报组收到了电报后，马上联系了几个点，让他们查询情况。 一个小时后，中国情报组收到了回号，曹宁汇报的三个文件的查实回来了。证实，这三个文件是真实的。 田中感到满意，这说明，曹宁是可靠的。 王芳也感到满意，没有人愿意身边藏有炸弹。 王芳知道，情报这个东西，不可能满大街。谭伟虽说是秘书，但是，有些绝密的文件，不可能让谭伟经手。 所以，对于曹宁的情报，也是一种试探，试探曹宁。 现在，试探结束了，今后，这个情报组可以开始运作了。 田中给王芳发了一封电话，除了证实曹宁的真实性外，还有一个方面。那就是，田中十二准备用一大笔钱，通过有关方面，活动一下南京的高层，争取将谭伟运作成秘书处副处长。只有谭伟成了副处长，他才有能力接触更高级的文件。 同时，田中给了王芳一个名字，让她去接触这个人，争取色诱成功，随后，通过这个人，将谭伟提拔上去。 …… 对于这些事，曹宁不知道。 回到了家中后，曹宁便感到脑子中有什么事。 突然，他想到了。 那就是中统的那份材料，在那个材料上，说了一个人名，这个人，曹宁记起来。 那是在前世，曹宁在台湾的特务局档案室中，看到的一份案情经过汇报。 那时，闲着没事的曹宁，基本上看完了档案室中的所有文件，所以，他知道许多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曹宁看了中统的材料后，马上确认，这就是前世震惊大江南北的《南京中共特工案》。 前世的案情结案是这样描述的── 1936年冬天到1937年的春天，在南京的中统局本部和以及南京中统人员宿舍附近有一个打扮入时的年轻姑娘。 这个姑娘认识南京中统的张蔚男，他们常常一起看电影逛街，关系看起来非常亲密。 1937年的一天，国民党中统头子徐恩在他的办公室里接到消息，他亲自派往中共核心的特务潜伏小组刚进去就被中共给抓获了。 这对他来说，是一件不能容忍的奇耻大辱! 他不明白：“人员是自己亲自委派，没有通过情报处；电台也是自己亲自布置，没有通过电讯处。共产党怎么可能会知道呢？难道我身边也有……” 他不敢往下想。一股凉气从脚底冒上来。 这么绝密的行动，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呢？又是谁泄露出去的呢？ 结案的案情分析指出，这是有一封当时徐恩发给胡南的绝密电报，翻译出来电文是这样的：“吾亲自派遣一个潜伏小组，一行三人携带小型电台，要通过贵防区混入中共控制区，请设法掩护，并协助进行。” 徐恩万万没有想到问题就出在他发出的这封电报上。中国共产党正是通过截获了这封绝密电报，才使得徐恩的如意算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么，这样一封关系到中共安全的重要情报是怎样被共产党截获的呢？又是什么人、通过什么方式截获的呢？ 结案的案卷说了一个人。 张蔚男，1916年10月出生在江苏无锡一个士绅家庭。 1933年秋，张蔚男考入上海三极无线电学校，后被转往中统杭州无线电训练班第三期受训。半年后毕业，分配到中统南京无线电总台担任通讯工作。 在这里，他看到了国民党大后方和军统特务机关内部的种种黑幕，大失所望。此时，张蔚男的思想已逐步地倾向于中共，他还秘密订了一份共产党的《新华日报》，暗地里和同事冯庆、赵力等人传阅。 冯庆，出身于北平一个电讯世家。由于他听力强，技术好，从庐山无线电训练班毕业后，被留在南京国民政府交通部无线电台。后来又被国民党中统局看中，调到南京任中统电讯总台的报务主任。 张蔚男和冯庆二人因工作而相识，因信仰而相交，他们无话不谈，并且决心一起去投奔中共。 第71章 中共案 可是，怎么去找中共呢？他们是国民党中统的人，即便找到了中共又该怎么办？ 就在他们感到无路可走时，张蔚男新认识的女朋友，给了他的一条路。 这个女孩叫黄桂花。她是中共的人，组织安排她接触张蔚男。 张蔚男与黄桂花在一起时间长了，黄桂花发现了张蔚男有亲共的倾向，可以争取。于是，她汇报给了组织。 最终，组织上命令她，向张蔚男摊牌。 这一天，黄桂花作好了准备，来到了张蔚男的宿舍。 她知道，如果张蔚男有变，那么她就有来无回。 这一天，黄桂花告诉了张蔚男她是共产党。 结果没有出现意外，张蔚男表示，他想加入中国共产党，想去中共根据地。 第二天，黄桂花带着张蔚男去见了中共南京的负责人。 前一天的晚上，中共南京负责人已经将这个情况汇报给了中共社会部。 第二天见面后，中共南京负责人又将见面的情况向上汇报了，并说明了张蔚男的要求。 中共社会部当即没有答应。 之后不久，张蔚男、冯庆带着中统电台的一些机密资料第二次来见中共南京负责人，以此证明自己的决心。 这时候，中共社会部已经调查了二人，确认他们是真心的，准备答应他们的要求。 社会部的一位同志接见了他们，并向他们宣布了上级的决定：决定让他们继续留在中统内工作，以获取更多情报，支持中共的工作。 经过一个多月的考察，1936年10月，张蔚男、冯庆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国民党中统电讯总台，设在南京的一处不显眼的地方，这是一所庞大的现代化通讯中心，大部分机件来自美国，是在美国谍报机关援助下建立起来的。 从这里发出的电讯，指挥着其在海内外的数百个秘密情报组织、大量秘密特工。 特务头子徐恩，就是通过这个电讯中心，为蒋介石提供国内外的情报，发布各种各样的秘密指令。 在国民党这样一个核心要害部门中发展共产党员，其作用和意义无疑是非常巨大的！冯庆在电讯总台的职位仅次于台长，可以掌握中统的核心秘密，管辖中统在海内外的数十部电台和上百名报务人员。 张蔚男任职的南京卫戍区监察科，则负责监听南京地区无线电讯号，控制无线电器材，正好可以保护南京地区的共产党秘密电台。 所以他俩的工作非常重要，更为了保证安全，他俩不能再亲自频繁地送情报了。 为了防止意外，中共方面调走了黄桂花。 因为黄桂花的使命已经完成，她再留下来，会给张蔚男他们带来危险。所以，她不适合做联络员。 中共方面准备另外物色一个女孩作为他们的联系人。 这个姑娘是谁呢？ 这个姑娘叫黎英，1918年农历6月18日出生在四川省崇庆县，母亲是北大学生，父亲是国军的一位团长。 中共方面根据她的个人情况和背景，对她的工作做了调整，派黎英担任国民党中统电讯中心中共地下党特支书记，由中共社会部直接领导，单线联系。 也就是说她与其他南京地下党组织不能有任何联系，负责和她联系的是中共社会部的同志。 当时，中共社会部给黎英规定了三项重要任务：一、领导已经打入中统机关内部的张蔚男、冯庆；二、直接与社会部联系、传递情报；三、相机在中统内部继续发展党员。 为了便于工作，不致引起敌人注意，组织上决定让她以张蔚男“妹妹”的身份作掩护，将原名黎英改为张萍。并让张蔚男从中统的宿舍搬出来，以“兄妹”的名义和她一起住在一起。 为了避免特务盯梢，张萍和社会部的联系并不直接用电台，而是通过南京的一个古老小巷里的中共社会部的联络站进行。情报转手后，由张萍的上线向上级汇报。 张萍的公开身份是一个无所事事，喜欢吃喝玩乐的富家女子。中共社会部的人亲自对其发式、服饰等予以精心设计，使她尽量适合当地环境，看上去就像一个时尚摩登的年轻女性。 张萍知道这是组织对自己的信任和期望，也是对自己的一次严峻考验，她决心要机智、勇敢地完成组织交给的光荣任务。同时，她内心也产生了一些顾虑。为了地下工作的需要改名换姓，公开地和中统特务住在一起，还要以中统特务家属身份出现，这要让同志们知道了，岂不怀疑自己背叛组织、投敌变节吗？ 由于张萍工作的特殊性，除了南京的中共社会部上线，她不能跟任何人有联系。年仅18岁的张萍凭着对党的一片赤诚，潜身虎穴，机智勇敢地同敌人进行着艰巨而秘密的情报大战。 通过张萍和战友们在南京的工作，获得了中统南京电讯总台的密码、呼号、波长、图表、电台分布情况等绝密情报。 这些情报被张萍一一送到了中共社会部。更为大胆的是，张萍直接领导的秘密党员冯庆，根据她的安排利用电台值班空隙，巧妙地向新华广播电台直接发出密电。 正是由张萍领导的地下党小组发回的重要情报，对于打退国民党掀起的反共高潮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党中央就是根据他们所提供的准确情报，及时捕获了由徐恩亲自派遣的潜入中共核心的特务小组。 那是一天的午夜时分，一个黑影急匆匆地用电码“滴答、答滴滴、答滴答滴”，敲开了张萍的房门，来的人是冯庆。他气喘吁吁地闪进屋，从身上掏出一份电报，异常兴奋地说：“这是徐恩发给胡南的一封绝密电报，我猜这里面肯定有名堂。” 冯庆是一位破译疑难电报的行家里手，一般电报根本不在话下。但这次，尽管冯庆、张蔚男、张萍三人翻看了一本又一本的密电译本，还是一筹莫展。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忽然，冯庆拍着脑袋恍然大悟：“这一定是徐恩和胡南之间另有约定的密电码。” 第72章 中共案2 终于，一遍遍地加减试验后，三人最终译出了电文。而此时，天已破晓。 张萍他们连夜翻译出来的那份重要电报的内容就是：派遣一个潜伏小组，携带小型电台，通过胡南的防区，混入中共根据地。署名是徐恩。 这封情报是徐恩亲自发出的，任何人都不知道，可是没想到还是被中共的人截获了。中共东南局也是根据他们的情报，抓住了特务。而另一封电报，则让中共方面安全地转移了已经暴露的地下党。 那是另一封电报，国民党想趁中共地下联络站开会的时候将他们一网打尽。 由于时间紧迫，张萍根本无法让别人去通知，她当机立断，启用紧急联络方法，当天晚上直接找到东南局军事组。 按规定这是不允许的。 正是由于张萍及时传递的情报，才使国民党把中共地下党一网打尽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1937年春天，国民党掀起的反共高潮发展到了顶峰。 尽管如此，张萍领导的特别支部，除原有的张蔚男、冯庆之外，又发展了赵力、杨光、陈国柱、王珍等4人为地下党员。这样一来，机房、报务、译码室等都有了地下党，国民党的秘密消息根本上不存在秘密了。 面对一连串的“泄密”，徐恩开始怀疑：“难道中统内部，真的有人资敌通敌？” 想到此处，他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徐恩立即和督察室主任刘培初密商，对全局人员进行一次普审，尤其是电讯、机要处室，不论是头头还是一般人员，发现反常或可疑，一律先拘后审。 发报机上真空管的作用是将收到的电波微细信号扩大，便于情报人员研究翻译。谁能够想到，就是因为一只小小的真空管，直接导致了张萍及其所领导的“中统电台地下党小组”的全军覆没。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1937年3月，张萍经组织批准回家探亲。当时，张蔚男在机房值班，碰巧收发报机上一支真空管被烧坏，正在进行全面审查的监察科长肖茂如遂把张蔚男送到稽查处关了禁闭。 随后张蔚男擅自逃离禁闭室，直奔南京市负责人的联络点汇报情况。中共南京市方面分析认为，烧坏真空管只是工作上的过失，最多受点处分，张蔚男应该立即回去找中统的头头检讨此事。 然而，与此同时，徐恩听说张蔚男逃跑后，已经产生了警觉，立刻派人搜查他的宿舍，结果搜出：一个记有中统局在各地电台配置及密码的记录本、一本张萍的笔记和一张七人地下党小组的名单。 等到张蔚男跑回来时，中统方面立即逮捕了他。 在报房值班的冯庆得知身份泄露后，迅速地翻墙逃出了电台大院，跑到南京市联络点报信。南京市负责人见情况紧急，当即决定让冯庆化装成商人，连夜过江离开南京，去根据地。 与此同时，中共南京市向社会部作了汇报。社会部向成都发电报，通知张萍就地隐蔽，不要回南京。 然而，冯庆刚刚渡江，还是不幸被埋伏的特务所抓获。 就在社会部发电报通知张萍就地隐蔽的前一刻，张萍先接到了徐恩以张蔚男名义给她发的“兄病重，速返金陵”的电报。 张萍不知是计，接到电报后，一面用暗语写信向社会部报告，一面启程返回。 社会部收到张萍由成都发回的电报后，知道张萍中了中统局设的圈套，赶快派人到车站守候，希望能够营救张萍。但是，当张萍在两路口车站一下车，立刻就被守候的特务逮捕。 这样，包括赵力、杨光、陈国柱、王珍在内的“中统局地下七人小组”全部被擒。 “中统电台案”发生后，南京的中统电讯总台，像挨了一颗重磅炸弹，几乎瘫痪。停止收发报，更换密码，武装特务封锁了进出口，将所有人员挨个查问。 “军统电台案”也让蒋介石万分震惊！ 徐恩更是气急败坏，他一向以为组织严密、牢不可破的中统局内部，竟出了这样的事！此后，他曾懊丧地对一位亲信说：“这是我一生中的奇耻大辱，是我同共党斗争最惨重的一次失败！” 被捕后的张萍等被关在中统稽查处看守所，她意识到敌人将会进一步采取行动，会对秘密联络站进行破坏。为了抢救同志，她在敌人未行动之前，机智地想出了一个办法。 那就是送情报。 但是在国民党的看守所里，怎么才能将情报发出去呢？ 看守所所长毛风是徐恩的同乡，自恃不同于一般的同级特务，遇事可以“担待”，再加上他并不了解案情背后的实际情况，只知道张蔚男兄妹被捕的原因是因为烧坏了一只真空管，属于工作上的一点过失而已。 张萍正是看准了他的这个弱点，她让张蔚男送给毛风50块钱，请他帮忙送一张条子到三里同。条上写着：“表姐，姑母住院病危，望速去照顾，妹萍”。 毛风并没看出异样，以为是小事，收下钱，当天下午就把条子送到了。 第二天，等徐恩派了大批特务去抓人时，那里已是人去楼空。随后徐恩发现是由于“毛风送去了一张条子，秘密机关人员才转移”的情况时，暴跳如雷，立即下令将毛风处决。 徐恩怀疑张萍是中共社会部的人，他假装释放张萍，让她去与中共地下党联系。 张萍早就识破了敌人计谋，她带着敌人转转圈子，绕了大半个南京，进了几十家店铺，最后，监视和跟踪她的特务们忙了几天，弄的鸡飞狗跳，却是一无所获，只得再次逮捕了她。 张萍被捕后徐恩亲自主持了对她和张蔚男、冯庆等7人小组的审讯。徐恩认为一个不到20岁的小姑娘肯定不堪一击，吓唬吓唬她就行了，只要把她先攻下来，其他几个也就不攻自破了。 但是，经过数次审讯，尽管徐恩绞尽脑汁，先是花言巧语，威逼利诱；不行就酷刑拷打，肉体摧残。张萍始终咬紧牙关，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共产党。冯庆还一把撕碎了特务们替他写好的“自首书”。 最后，黔驴技穷的徐恩签署命令，让执法队枪杀了“中统局地下党七人组” …… 第73章 见张蔚男 曹宁在王芳的家中偷的文件，就是中统给军委会的检讨书。在这个文件中，中统承认，本部被中共渗透了，至使电报内容外泄，从而造成了几次大损失。 在这个文件中，中统本部谈到了，他们已经锁定了几个嫌疑人，他们是中统电台总部的人。 虽说文件上没有说明人名，但是，看过这个历史的曹宁，马上知道了这是什么事。因为时间，地点，事件都相同。 本能的，曹宁就决定了一件事，救人。 对于曹宁来说，也许这是他能与中共接上关系的一个点。当然，人家也不会完全相信他，那就让时间来增强关系吧。 曹宁看了看日历，今天是3月15号。 对了，前一世的这个时候，张蔚男应该逃出了中统的监禁室，去见中共南京市委负责人。 中统已经发现了他的家中所藏的秘密。 今天晚上，张蔚男应该奉中共南京市委的命令，返回中统，结果在快到住处的前面被抓。 必须行动了。 曹宁收集了张蔚男与冯庆的资料与照片。 曹宁吃了晚饭后，就来到了离张蔚男的家前面一百米的地方，查看了一下。 在张蔚男的家周围，不下五十个人，他们紧紧地将张蔚男的家包围得结实。 而在离张蔚男家中心外一百米，都有不少的车子与行人，这些人都是在等张蔚男。 而张蔚男本人，这个时候，正在一家小酒馆中喝酒。 昨天，真空管的事件，让张蔚男一下子慌了。毕竟，他只是专业出身，不是那些受过严格训练的特工。遇到了事，他首先想到的是，如何保护自己。 在他的心中，中统肯定不会放过自己，时间一长，危险就大了，所以，他便逃了出去。 逃出去后，经过中共南京市委的人的分析，张蔚男感到后悔，不就是一个真空管吗，干嘛这么害怕？ 当他认为事情不大后，他就不害怕了，认为应该早一点回去，免得夜长梦多。 于是，他便离开了联络点，回家了。 在离家一里多路的时候，张蔚男突然感到了心慌。 这一阵子心慌，让他下了黄包车，他决定走回家。 走了一阵子，离家只有八百米了，他感到肚饿，也是，他没有吃晚饭。 吃了饭再回家。 点了两个菜，叫了一瓶酒，张蔚男喝了起来。 就在他喝了三分之一瓶的酒的时间，曹宁上门了。 曹宁半个小时前来的这条街，这条街与张蔚男住的那条街，不是一条街。一般的人，去张蔚男的家中，根本不会走这条街，弯路太多了。 张蔚男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这家小酒馆，是他的一个朋友介绍的，这家小酒馆的菜，是张蔚男的家乡菜。 平时，每星期，张蔚男都会来这家小酒馆喝上一次酒，品尝家乡的风味菜。 曹宁之所以知道这家小酒馆，是因为，在前世的档案中记载，张蔚男被捕前，是半醉的状态。 半醉？那就是喝了酒，又不是坐黄包车回家的，步行到家门口，被人逮住了。 这就说明，张蔚男喝酒的地方离家不远。而且能让他喝的痛快的地方，也就是他那家乡的小酒馆了。 而且，包围张蔚男家的人都没有走，那就说明，张蔚男没有被抓住。 于是，曹宁便去了档案中记案的那家小酒馆。 也该碰巧，曹宁快到小酒馆时，正看到张蔚男探头向下张望，他是担心，探头查看是否有人跟踪。 曹宁一眼就认出了张蔚男。 左右看了看，曹宁发现没有可疑的人，这才走向了小酒馆。 这家小酒馆，只有一个大厅一个小包间。 张蔚男就是坐在包间中。 一个伙计上前：“先生，几位？” 曹宁回答：“一位。” “吃面还是吃粉？” “炒两个菜，喝点酒。” 曹宁说完后，皱起了眉头：“没有包间吗？这大厅的，喝酒被人瞧着，看傻瓜？” 伙计忙笑脸相迎：“先生，本店小，只有一间包间，但是包间中有一个客人在吃饭。” 曹宁看了看问：“包间有几张桌子？” “两张小桌子，人少的，可分为两桌，人多的，可以拼桌子，成为一张大桌子。” 曹宁继续犹豫，这时，酒馆的老板过来了。 “先生，里面的人也只有一个人，坐了一张桌子，你可以坐一张桌子，不影响的。” 曹宁点头，向着包间走去。 进包间时，曹宁看到了一双疑虑的眼睛。那是张蔚男。 对于进入包间的曹宁，张蔚男很怀疑，这家小酒馆，生意一般般，这个时间段，过了吃晚饭的时间，怎么会这么巧，有人来了。 不过，张蔚男没有动身离开，这时候离开，肯定被人怀疑，只好等机会。 曹宁坐下后，点了两个菜，一瓶酒。 抽完一支烟后，酒菜上来了。 这点的两个菜，是小酒馆的拿手菜，来的客人，都会点这两个菜，所以，店家有备菜。 酒菜上来后，伙计离开了，包间的布帘子放了下来。 曹宁的耳朵一直都是听着外面，注意着是否有人偷听。 外面没有人，伙计、小工与老板（兼厨师）正在吃饭。 曹宁端起小酒杯，对着张蔚男笑着说：“张先生，敬你一杯。” 张蔚男心一颤，急忙问：“你认识我？你也是这家小酒馆的常客？” 曹宁摇摇头：“我是第一次进这家小酒馆的。也是第一次与你面对面。” 张蔚男一下子站了起来：“你是什么人？” 曹宁看了看门外：“不要大声说话，门外有耳。我不是来抓你的，是来救你的。” “救我？我不需要你救？”张蔚男没有坐下去。 曹宁坐着说：“我看了一份文件，文件上有你的名字。” “什么文件？” “中统给军委会的检讨报告。上面说到，中统这段时间的情报外泄，造成了很大的损失，所以，中统会采取行动。” 张蔚男大吃一惊，他知道，能够看到中统给军委会的检讨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人。不是中统高层，就是军委会的人。 第74章 帮助 张蔚男感到，曹宁不会是抓他的人，如果是抓人的人，何必来做这一手。 他现在就象在大海中，感到了危险，这时候，如果有一条船，哪怕是破船，也是他的救命稻草。 “你是来抓我的吗？”张蔚男还是问了。 曹宁摆摆手：“要是抓你，就不是我一个人来了。” 听了曹宁的话，张蔚男松了一口气。他准备坐到曹宁的桌边来，但是曹宁拒绝了他。 “听好了！你就坐在那里，不要看我，头低下，说话的表情不能让窗外的人看到。” 张蔚男点点头，坐了下去。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但是他的手在抖着。 “镇定些，暂时你是安全的。” 曹宁的这话，让张蔚男松弛下来。 “你去见了人，那人怎么说？”曹宁问。 张蔚男没有回答，他不可能对一个不了解的人说组织的事。 曹宁也不意外：“他们是否认为，你没有暴露，那个真空管的事情，会按工作过错处理。只要你认错态度好，中统方面会放过你。” 张蔚男吃惊地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曹宁：“不要问。该说的我会说。” “哦！中……统方面？”张蔚男问。 曹宁点上一支烟，看着窗外说：“你逃走后，中统的人搜查了你的住处，搜出了不少的东西。你应该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 张蔚男张大嘴，差一点叫出声来。 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如果那些东西到了中统的手上，他是死路一条。 想到这，张蔚男准备跑走。 曹宁喊住了他：“你家前后有上百的人在守株待兔，这个地方，也不知是否有人。千万要镇定。” 张蔚男求援的问曹宁：“我该怎么办？” “加快速度，将你面前的饭菜吃完，酒不要喝，酒会误事，酒瓶放在那，等一下，我会处理。” “好！”张蔚男加快吃菜起来。 曹宁继续说：“你马上去紧急联络点，不要去昨天你去的那个点，那个点说不定也被监视了。” 张蔚男点点头，这时候，他将曹宁当成了卧底中统或军委会的人。曹宁说什么，他都相信。 曹宁听了听四周，感到了安全便继续说：“你去告诉上面，你们这个七人小组已经暴露了，现在，中统方面通过你家中的材料，已经锁定了你们。但是他们没有行动。” “为什么？”张蔚男不解。 “中统方面，想钓鱼。他们想抓张萍，并通过张萍，抓住她身后的人，钓出大鱼。” “原来是这样？那我？” “你是第一个要抓的目标。因为徐恩用你的名义，给张萍发了电报，让她马上回来。” 张蔚男着急了：“怎么会这样？张萍危险了。” 曹宁吃了一口菜：“你马上去能知上级，让他们派人，在张萍回来的路上守着，争取碰到张萍，通知她马上离开江南。估计江南几个省，都会有人抓她。” 张蔚男点头：“好！但是冯庆他们什么办？” “你家的名单上，有他们的名字与职位。他们都视监视了，你不要去联系他们。” 张蔚男叹息道：“冯庆是一个密电专家，他的心中，是向着共产党的。如果他能脱险就好了，我们就有一个人才。” 曹宁一听，心动了。 他知道冯庆是电讯专家，但不知他是密电专家。 要知道，一个密电专家，可以抵一个军。 这个人，一定要想办法救出来。 想到这，曹宁对张蔚男说：“我想办法通知他，救他出来，但是，他应该不会相信我，所以，你写一张条子，告诉他要相信我，一切听我的安排。” 张蔚男是电讯人员，随身都带有小本本。他拿出小本本写了起来。 在他写的时候，曹宁紧盯着窗外，观察着警戒着。 张蔚男写完后，准备将信递过来。 “别动！就将那信从桌子底下弹过来。” 张蔚男马上将信弄成小团，手指一弹，信在离地面只有五十公分处飞向了曹宁。 曹宁的身子没有动，手一转，那信便到了他的手上。 看过信后，曹宁将信收了起来。 桌上的菜飞快的减少，张蔚男吃撑了。 曹宁喝了一口酒：“如果冯庆救出来了，我会安排他离开南京，至于他会去什么地方与你们会面，我会通知你。” “怎么通知？” “红灯街9号院的外面，有一个信报箱。如果在那个信报箱的外面墙上，画了一个黑色的蜈蚣，那么就是通知，信箱中有信。让人按信上的要求办就行。” “还有什么要求？”张蔚男准备离开了。 “如果你安全离开了，就让人在报纸上登一条寻狗的广告，狗名叫二哈。另外，如果你们接到了张萍，就在广告上登一条寻猫的广告。如果没有拦住她，就在广告上登出猫求配偶的广告。” 张蔚男将曹宁的话记住了，并重复了一遍。 没有错误。 张蔚男离开了包间，向着外面走去。 曹宁飞快地将张蔚男没有喝完的大半瓶酒倒进了自己的酒瓶中。这样一来，曹宁的酒瓶内，就有八分之七的酒了。 张蔚男的酒瓶中，剩下了五分之一的酒，曹宁将那酒瓶放回到了那张桌上。 他听到了张蔚男在外面装着醉晕晕的样子，大着舌头与老板结帐。 过了一会儿，老板进来了。他将张蔚男那张桌上的盘子酒瓶等收走了。 走之前，老板看了看曹宁的酒瓶。 “先生，怎么只喝这一点酒？我们家的酒菜不合你的口吗？”老板问。 曹宁夹起一块肉：“菜可以，酒不行。难以下口。” 老板马上感到脸上发烧：“先生多包容，本店是小店，所有的酒菜，都是薄利多销。所以，没有去进购贵的酒。” 曹宁摆摆手：“少喝一餐没事。你去忙吧，我多吃几口菜，等一下出来结帐。” 不是这个酒不好喝，而是曹宁不能喝，喝了酒，身上就有酒味，人一闻就知道。 曹宁要去办事，当然不能身上带有酒味，那样的话，什么事都办不成。 第24章 救张蔚男 张蔚男离开小酒馆后，坐上了黄包车，刚走一里地，他想到了一件事，便又下了车。 下车的地方是钟山街。 下车后，张蔚男站在路边，点上一支烟，猛吸了两口。 烟的味道，让他的大脑飞快转了起来。 今天，曹宁的出现，让他感到很意外。 自从加入中共以来，他的领导人就是张萍，也就是在真空管爆了后，他才动用了紧急联络方式。 这也是张萍回家探亲，担心有什么大事，为了不误事，她才将紧急联络方式告诉张蔚男。 除了这个方式外，张蔚男不能接触中共的其他人。 但是他想不到，中共方面会派人来联系自己，这说明，自己的一行一动，都被上级掌握中。 直从曹宁说出他的困境后，张蔚男便没有怀疑曹宁。 他之所以下车来，是因为，他想到了一个人，冯庆。 作为朋友，张蔚男想救冯庆，作为密电专家，张蔚男更想救冯庆。冯庆的价值太大了。 但是，他疑到冯庆也被监视了，自己去救他，肯定是羊入虎口，送货上门。 那样一来，不但救不了冯庆，自己也搭进去了。 但是，张蔚男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想打电话给冯庆，通知冯庆转移。 甩掉了烟头，张蔚男向着电话亭走去。 此刻的电话亭内没有人打电话，在电话亭的旁边，有一个人蹲在那。 张蔚男看到那个蹲着的人，马上停了步，转身进入小店中。 “老板，拿一包烟。”张蔚男一边指着烟，一边看着外面说。 小店的老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收了张蔚男的钱，拿了一包烟给张蔚男，便去哄她的孙子去了。 张蔚男抽出一支烟，点上后，就在小店的门口抽了起来。 过了几分钟，那个蹲着的人看到一个走来的年轻人，便站了起来，并与那年轻人一起向着街前走去。 张蔚男放心了，吊着烟，慢慢地向着电话亭走去。 这一路比较顺利，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来到了电话亭，张蔚男拿起了电话。 电话是打给冯庆家前面一百米处的一个小店。平时，张蔚男与冯庆联系，也都是通过这个办法。让小店的人去喊冯庆接电话，冯庆每次接完电话，都会给钱小店。 “找谁？” 电话的那头，传来了一个声音。 张蔚男感觉到，这人不是小店的老板。电话打的多了，张蔚男熟悉了那老板的声音。 “你是老板？”张蔚男试探问。 那边的人马上说：“老板在忙。我也是等电话的，你找老板吗？好，我喊他。” “谢谢！” 一分钟后，那边又响起了声音。这个声音张蔚男熟悉，正是那个小店的老板。 “哪位找我？”老板问。 张蔚男马上说：“老板你你，我是冯庆的朋友，请你帮忙去喊冯庆接电话。” “找冯庆啊？好，我去喊。” 也就是在那老板放下电话的时候，在那个小店的外面，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说道：“马上查，这个电话是从什么地方打来的。” “是！”立即，走了一个人。 而那个小店的老板，被带了出来。 三十多岁的人问：“听清楚了电话那边的人是谁吗？” 老板点点头：“是冯庆的朋友，那人经常打电话过来，所以我听出了他的声音。” 三十多岁的人高兴地说：“好！你去忙你的。” “不去喊冯庆吗？” “不用。” 老板走后，三十多岁的人让人拦住那个放在台上的电话：“尽量拖时间，先摸清楚那边的地址。” 过了三分钟，一个人来报告：“队长，那边是是钟山街的公用电话亭。” 三十多岁的人一挥手说：“来几个人跟我去钟山街。这边，让那老板通知那边的共党，就说冯庆正在洗澡，洗完马上过来接电话。” 小店的老板，按照三十多岁的人的指示，传话给了张蔚男，让他等等。 张蔚男感到有一点奇怪，但是，他救人心切，没有离开。 就在张蔚男点第三支烟的时候，他的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立即向左边的小桥走去，快。” 张蔚男听到了那个声音：“是你？可我正在打电话。” “这个电话，会是你进监狱的通道。” 张蔚男一听，马上明白了，他马上离开电话亭，向着左边快速走去。 因为他相信身后的这个人，这个人就是曹宁。 原来，曹宁在张蔚男出来后，对他不放心，所以便顺路过来，刚好看到张蔚男在打电话。 不用想，他也知道，张蔚男是给谁打的电话。 于是，他便找到了张蔚男。 也就是在张蔚男与曹宁过了左边的那个小桥，来到了一棵大树的时候，他们在这边看到了电话亭那边的情况。 此时的电话亭那里，己经被十几个人包围了。 两个人进去了电话亭，发现电话依然躺在那，拿起电话，还能同那头的人说话。 但是，这边打电话的人不见了。 在一个三十多岁的人的命令下，这十几个人分头搜查起来，弄的鸡飞狗跳。 曹宁拍了拍张蔚男的肩说：“马上离开。” 在撤走的路上，张蔚男不好意思：“我差点坏了事，不是你来，我可能被抓了。” 曹宁说：“你现在在南京，是非常危险的。不能同任务人见面，也不能去见并联系任何人，马上去紧急联络点，让组织的人送你离开南京。最好今夜过江。” 这一次，张蔚男是完全听曹宁的了。 曹宁拦了一辆黄包车，让张蔚男上车。 而他自己就站在这个口子上，如果有人追张蔚男，他可以发现，并想办法阻止。 过了几分钟，过来了几个人，他们看了看曹宁，走了过来：“干什么的？” 曹宁笑了笑，指了指身后的屋子说：“老板，想不想爽？给你优惠价。” 那几个人看了看那屋门头的牌子，笑了。 牌子上写的是：“怡红院”。 看到曹宁准备上前请他们，他们连忙摆手：“我们有重要的事，不享受你的优惠了。” 第25章 救冯庆 这一次，张蔚男没有在中途下车。他按照曹宁的吩咐，在中途换了两次车，这才回到紧急联络点。 “你怎么又来了？” 张蔚男将自己的家被监视，曹宁救他的事说了出来。 “你说的这件事，我马上去查实。” 很快，查实得到了证实，张蔚男己经暴露了，敌人正在抓他。 在得到了上级的指示后，张蔚男连夜被送过了江，前往根据地。 而曹宁在送走了那几个特务后，便也离开了。 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吴江路。 吴江路，正是冯庆住的地方。 冯庆，一个密电专家，对组织来说，非常重要。 曹宁不愿意冯庆象前世一样，一颗子弹结束生命。 来到吴江路，曹宁发现冯庆的家周围，象张蔚男的家周边一样，特务众多。 这里应该有五十多个特务，因为张蔚男的电话事件，从这里去抓张有十多人。 现在，这里还有四十人，依然是泼水难进。 不行，得想办法调走一些人，这才有机会。 曹宁马上离开了，去了离这五里地的地方，给这边的小店打了一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那个老板。 由于曹宁学的是张蔚男的声音，那老板认定曹宁就是张蔚男：“刚才冯庆过来接电话，你怎么挂了？” 曹宁说：“不好意思，刚才我去大便了。” 老板问：“还是要冯庆接电话吗？” 曹宁：“不用了！你直接告诉冯庆，让他带钱来槐树街，我在这里等他。你去通知他，他会给你跑路费的。” 说完，曹宁放下了电话。 老板放下电话，对身边的一个女人说：“那边的声音是冯庆的朋友，他让冯庆带着钱，去槐树街会面。” “带着钱，那就是准备逃了。”一个特务说。 “对！可能张蔚男发现了什么。” 女人冷笑道：“想逃？没那么容易。集合人，马上同我去抓人。” “副队长，我们的任务是监视冯庆。要不我们向上面汇报，请他们派人去。” “傻瓜，等上面调人去，一个小时到不了。时间一长，张蔚男肯定会怀疑，他就不会等了，很快便逃了，你怎么抓他，只有这时候，快速出兵，才能抓到人。” 女人的话，很有道理，关键的是，没有人愿意将到手的功劳让给别人。 几个人商量后，便留下了八个人，其他的三十人，都跟着女人去槐树街。 因为一条槐树街，有一里长，去十几个人，很难抓到人，只有人多了，才能铺网抓鱼。 就在这边的人去往槐树街的时候，曹宁己经离开了槐树街。在半路上，曹宁坐在黄包车上，看到了三辆车急奔而去。 曹宁来到了冯庆的家边，转了起来。 他的视力很好，听力超出常人，所以，他马上发现，在冯庆的周边，有八个人。 两个人守在冯庆的屋外，一个人爬到了冯庆家前的大树上，那人负责放哨。 其他的五个人，留了一个人在小店，四个人分散在冯家的左右前后。 曹宁笑了，这样一来，就很方便了。 曹宁来到了左边，在那个人还没有发现自己的时候，便一拳将那个人打晕了。没有三个小时，这人是不会醒过来的。 之后，曹宁用同样的办法，将右边，前边，后边的三个人也给起晕了。四个人在被打晕前，都没有看到曹宁。 曹宁没有杀人，他知道，还有几个月，就要全民抗战了，这些人，肯定会上战场。 清除了前后左右的人，下一步，就是大树上的那人了。 那个人对曹宁的威胁最大，因为冯庆家就在他的视线中，只要有人靠近，他都能发现。 如何对付大树上的那个人，曹宁有办法。 在大树的后面，也就是冯庆家的对面，有一间平房。大树的树枝，伸到了平房的屋顶上。 曹宁进入了那间平房屋，上了屋顶。 爬在屋顶上，曹宁看向了大树。 就在大树的最粗的树杈上，坐着一个人。 这个人，手中没有拿枪，拿的是香烟。 他的面朝着冯庆家，背对着曹宁。 曹宁在平房的屋上，慢慢地爬着，没有发出一声声响。 就这样，曹宁靠近了大树。 下面是上树了。 曹宁知道，如果自己上了树，身体的重量肯定会将树枝压沉，这样的话，坐在树杈上的那人肯定能感觉到。 只要他感觉到了，就会对自己开枪。 所以，这条路十分危险。 但是，想要对付大树上的这个哨兵，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曹宁将自己的身子隐藏在暗处，伸手，用力去拉了拉树枝。立即，那大树摇晃起来。 “谁？”哨兵马上警惕起来，他将枪对准了平房这边，眼睛搜索起来。 平房这边，没有人。 过了一会儿，哨兵转过身去：“没觉得有风啊？” 又过了三分钟，曹宁又拉了一下树枝，哨兵又警惕了一次，就这样，来来去去地经过了五次，哨兵也不再警觉了。他认为，是风在摇着树，所以树在晃。 最后的两次，哨兵甚至头都不回。 曹宁感到机会到了。 他这一次，没有摇树枝，而是轻手轻脚地上了树枝。 曹宁再轻手轻脚，但是，他那一百多斤的身体上了树枝，使树枝沉了下去。 曹宁努力使自己的们身体重量一致。 在大树的树枝下沉后，那哨兵没有回身。 接下来，曹宁就放心了，因为他的身子压在树枝上，己经压沉了树枝，只要自己不离开树枝，树枝就不会弹起。 接下来，曹宁就快速地向着那树杈走去。 走到离树杈只有两米的地方，哨兵回头了。 因为他感到了有呼吸的声音。 这里是出任务，大树也不是床，哪来的呼吸声？ 也就在哨兵犹豫的那一刻，曹宁动手了。 他快速扑向了那哨兵。 刚好这时，那哨兵回头，看到了曹宁。 这一次，曹宁没有留手，因为对方看到了自己的面相，这个人不能让他活。 曹宁扑到哨兵的身上，用脚死死地勾住对方，不让他向树下掉。同时，曹宁的手，紧紧地卡住了哨兵的脖子。 第26章 查无此人 哨兵被卡脖子，呼吸跟不上，而他的身子又被控制不能反抗，最后，哨兵翻着白眼，死了。 哨兵死了三分钟，曹宁这才松了手。 用手探了探，发现哨兵再也活不成了。曹宁这才从哨兵的身上搜索起来。 哨兵的身上，只有几块钱，曹宁没有拿他的钱财，只是将他的枪与匕首拿了过来。 刚好出来时，曹宁的身上没有带武器。 想了想，曹宁又给哨兵脱了衣服。 曹宁准备换上哨兵的衣服。 就在曹宁换好哨兵衣服后，树下面有脚步声。 一个人走了过来。 这个人就是守在冯庆屋外的左边。 “老王，有烟没？”那个人来到了树下，仰头向着树上喊道。 曹宁没有回话，回话肯定会暴露。毕竟隔壁老王应该是很熟悉的人，一出声就会露馅。 曹宁从树杈上向下爬去。 爬的时候，他的面是对着树的，背朝着那人。 就在曹宁爬下树，转过身来时，那人惊诧了：“你不……” 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感到了一只手卡住了自己的喉咙，他说不出话来。 曹宁的左手卡住那人，右手挥拳击在那人的太阳穴上。 很沉的声响，那人当场死去。 这个人也看到了自己的长相，也是不能留的。 杀了这个人后，曹宁扶着他的身体，让他的身子靠在树上。这样看着，就象他在树脚同树上的人在说话。 为了减少风险，曹宁低着身子，向着冯庆的屋走去。 来到了屋的左边，曹宁这才站直腰。 同时，他看到了守在冯庆屋右边的有一个人。 那个人坐在一块石头上，远远地看了看曹宁这边一眼，又转过头去。 曹宁向着右边走去，但是，他的头却低着，口中咳着嗽。 那个人注意到了曹宁的行为。 “黄毛，你的岗位在那边，跑过来干什么？”那人低声斥责道。 但是，曹宁依然没有停步，而且速度加快。 那人感到不对劲，他马上抬手举枪。 但是，就在这时候，一道白光闪过，那人倒了下去。 原来，那道白光是匕首，曹宁甩出了匕首刺中了那人的喉咙，杀死了他。 杀掉了最后的一个特务后，曹宁便来到了冯庆的门前。 大门是闩着的，这个时间点，冯庆应该是睡着了。 曹宁用匕首拨开了冯庆家的大门。 随后，他便闪身进入门内，又将大门闩上。 冯庆家只有一个人，曹宁观察后，便来到了冯庆家的卧室。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一个人。 这个人正是冯庆。 刚好，冯庆醒了过来，他的两眼盯着曹宁。 “你们要动手了吗？”冯庆坐了起来。 曹宁收了枪：“你怎么知道？” 冯庆一边穿衣服一边说：“这几天，我成了重点保护对象，身前身后，都有人跟着，回到了家中，也有守门的人，我要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我真的是傻瓜了。” 曹宁问：“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跑？” “跑？跑的了吗？你们是想引诱我跑，原来跟在我身后，去抓跟我接头的人，对吗？” 曹宁竖起大拇指：“聪明。” 冯庆穿好衣服，来到了曹宁的面前，伸出双手：“铐吧！” 曹宁没有铐子，他拿出的是一封信：“这是张蔚男的信。你看了就明白。” 这是一封密码信，只有冯庆与张蔚男知道密码。 冯庆吃惊地看完了信：“你是自己人？” 曹宁点头：“外面的八个特务己的被我干掉了。快收拾东西跟我走。” 冯庆马上活了过来，他跑到了一个柜子前，拿出了一个布包，曹宁看到了，那布包中装的是钱，还有两本书。 冯庆解释道：“钱可以用的上，书是密码方面的。” “好，跟在我的身后。” 曹宁带着冯庆，从屋子中走出来。 冯庆出门后，吓了一跳，他看到了一个死人，那人的喉咙处插着一把刀。 随后，两人经过大树，冯庆也看到了树边的人。 “树下有人。”冯庆提醒。 “树上树下的两个人都解决了。” 曹宁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冯庆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住屋，然后，转过身，快步跟着曹宁离开了家。 穿过了一条条街，躲过了一个个的巡夜，曹宁终于带着冯庆逃了出来。 “知道紧急联络点吗？”曹宁递给冯庆一支烟。 “知道！张萍走时，告诉了我，说有紧急情况，让我去那里，有人会安排我的。”冯庆给曹宁点上烟。 “那好！你就坐黄包车去吧。” 冯庆问：“你不去吗？” 曹宁摇摇头说：“我不是你们这条线的，之所以救你们，是因为我看到了情报，发现你们危险，这才冒险救你们。按照组织规定，我是违规了。” 冯庆：“可是你救了我与张蔚男啊。” “我们的任务是潜伏，不是救人。” 冯庆知道，曹宁救人，是冒了很大的风险。 “告诉联络点的人，马上去救张萍，她现在很危险。” 曹宁又将对张蔚男说的话，对冯庆说了一遍。 说完后，曹宁拿出了两支枪，递给冯庆：“这是缴获的，你带走，路上防身。” 冯庆接过枪，插到腰上。然后，对着曹宁鞠了一躬：“同志，我不知道你姓名，但是，我记住了你。谢谢你！” 曹宁拍了拍冯庆的肩说：“我救你，是因为你的才华，我希望你能将你的才华用在革命的事业上去。也许将来有一天，我们会再见面的。” 曹宁送冯庆坐上黄包车，之后，这才回家。 冯庆平安地去到了紧急联络点，见到了张蔚男。两个人抱着拍着，非常高兴。 而联络点的负责人听了冯庆的汇报，明白了，救张蔚男的那个同志，又救了冯庆。 于是，负责人将这个情况汇报给了上级。 同时，连夜，南京市委的人，派专人将张蔚男与冯庆护送出了南京，渡江北上，前往根据地。 第二天，中共社会部、南京市委，经过调查，都得到了一个让他们难以相信的消息，在中共党组织的名册中，没有曹宁这个同志…… 第27章 跟踪 一连几天，曹宁都关注着报纸，希望能从报纸上发现什么。但是，他没有得到消息。 直到第五天，曹宁才从报纸上看到一份广告，那上面的内容是，张萍失踪了。 曹宁叹息一声，看来自己重生后，历史改变了一些，都有的方面，还是不可能改变。 救了张蔚男，救了冯庆，但是，七人小组的其他五个人，依然是没有救出来，包括张萍。 放下这方面的事，曹宁现在在困惑另一个方面的问题，那就是，王芳已经五天没有通知自己去她家偷情报了。 难道是与谭伟闹翻了？ 曹宁暗中去了王芳的家中，守了六个小时，看到了谭伟中午去了王芳的家中，两人很亲热。下班后，又去了王芳家。 这样看来，不是两人闹矛盾了。 难道是王芳发现了张蔚男的事？ 曹宁又否定了。 张蔚男的事，王芳不可能知道，就是谭伟，应该也不知道。因为，中统的那份材料上，讲的很模糊，没有说出张蔚男他们的名字，也没有说出案情，凭那份材料，是不能发现七人小组的。 而且，曹宁向王芳汇报时，也没有隐瞒，如实说了，上面的内容，一字不漏。 突然，曹宁的脑中，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王芳已经不需要自已去偷情报了。 不需要自己偷情报，说明有两点，一是，对情报不在乎，这种可能性不存在，日本人对中方的情报一直都很重视，何况这是来自国军军委会的情报，没有可能去放弃。 这一条否了后，那就剩第二条，就是王芳自己能得到情报，不需要曹宁去偷。 想到这，曹宁明白了，谭伟应该被王芳拉下水了。 一个比自己年轻二十岁的漂亮的女人，一个手上有钱的对象，没有就是日本特务的手段，谭伟不可能不中招。 有了这个想法后，曹宁便去证实。 他去了那个地道，但是，发现地道上的口子已经打不开了，王芳封死了那个入口。 在当天晚上，曹宁发现在谭伟离开后，王芳也离开家。 曹宁便跟在王芳的身后。 虽说王芳是日本的间谍之花，但是，她的经验与手段，在两世特工的曹宁的眼中，不值一提。 王芳在路上，做了三次小动作，意在防跟踪，但是，却没能甩掉曹宁。 最后，曹宁跟着王芳，来到了清平街。 在清平街的街口，王芳停了下来，坐在一个小櫈子上，让一个擦鞋的小男孩擦鞋。 在擦鞋的时候，王芳的眼睛盯着四周，特别是街口。 如果有人跟踪，应该逃不掉她的反跟踪。 就是有高手跟了上来，但是，她是在擦皮鞋。 擦完皮鞋，王芳又钻进了一家书店。在里面看起书来。 其余，王芳的眼睛斜盯着书店的门口，她在观察，是否有人出现。 正常情况下，如果发现王芳来书店接头，中方的人员，肯定会跟上，来看王芳是同谁接头。 过了五分钟，王芳没有发现异常。 书店在她进来后，再没有人进来。 就是书店外面，也没有多余的人出现。 这说明，没有人跟踪王芳。 将手上的书拿到了收银台，付了钱，买了书，王芳这才出了店门。 但是她没有发现，在街对面的厕所边，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对于她在书店内的行为，是一清二楚。 曹宁的精神力是两世叠加，所以，他的听力与视力，要超过这个时代优秀者。所以，曹宁能通过书店的窗户，看到王芳在书店内的行动。 这个书店，不是王芳的联络点！ 曹宁看到王芳出来后，便隐藏好自己，继续跟上。 这一次，王芳没有再玩花样，直接来到了清平街31号。 清平街31号，是一个住宅屋。 王芳按响了电铃，马上大门打开，伸出了一个人头。 这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人：“王小姐来了，老爷在屋内。” 看来这里应该是日本人的一个据点。 曹宁在那大门关上后，看了看四周。 这个小院子围墙很高，就是低的话，曹宁也不能从这里进入，因为那个佣人，肯定会在院子。 曹宁去了屋后，发现屋后面也没有可进的地方。 灯光的照射下，曹宁看到了一个可入点，那就是这间屋的左边。 左边，是一栋比这栋院子大的院子。那边的屋比这间屋要高半层。 虽说是两栋房子，但是，因为土地紧俏的原因，两栋房子隔的不远，只有一米左右。 曹宁马上去了清平街33号。 这屋子里有人，这个时候，屋客厅的灯关了，但是，各房间的灯依然亮着。 曹宁轻手轻脚地爬上了清平街33的二楼，没有人发现他。 清平街33号的二楼，比清平街31号的二楼低，要低上一米多。从这里，去往清平街31号，有点难，只能爬上去，主要是，会弄响屋顶的瓦，引起人注意。 曹宁放弃了二楼，又爬上了二层半。 这个半层，有一米五左右，是存放杂物的地方。 一米五的高度，人都伸不直腰，曹宁是弯着身子过去的。 来到了与清平街31号相交的地方，曹宁翻上了屋顶。 两栋房屋中间，有一米的距离。 如果是平地上，大跨步，就可以过去。但是，这是楼上，跨步的力量肯定会踩响屋瓦。 要想偷偷地过去，得想另外的办法。 曹宁又回到了杂物间，寻找合适的东西。 终于给他找到了一个了西，这是一个木板。 木板，对于民国的家庭来说，有着很大的用途。许多的家庭，做屋时，用的都是树木大梁，那些梁的上面，放上木板，就会形成一个半层的小楼间，可以放置东西。 这个杂物间放的木板，应该是多出来的楼板。 想不到，现在，这木板帮了曹宁的忙。 曹宁抱起木板，向着相交处走去。 这木板有五十斤左右，五十公分宽，一米五六的长度。 曹宁压着木板，轻轻地向着对面屋顶推去。 几次，木板的推动声响，让曹宁害怕，停了下来。 由于太高，还有风动，所以，这些声响，没有引人注意。 第28章 探听 就这样，曹宁终于将木板推了过去。 木板的两头，压在了两栋房子的屋头上。一边压了三十公分的样子。 曹宁在事先，已经试过了这木板的强度，能扛两百斤左右，负荷自己一百三十多斤应该没问题。 但是，曹宁还是很小心，决定快速通过。 一来担心地面上的人看到，一个大活人从两屋间走过，难保不被人看到。 二来，他还是担心木板的强度。 曹宁向着四周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屋上，这才站起身，弓着腰，向着对面冲过去。 一米的距离，曹宁只在木板的中间点了一下脚，便来到了清平街31号的楼上。 一到清平街31号的楼上，曹宁便扒了下来。 集中注意力与听力，查看是否有人看到。 幸好，没有人看到曹宁。 放下心来，曹宁这才来到了二楼楼口。 这楼口，是一个用铁筋做成了门，门的后面，挂了一个大挂锁，锁住了二楼入口。 不过，这些事，在曹宁的眼中不是事。 不到三分钟，曹宁便无声无息地开了锁。 下了二楼顶，曹宁看到了楼下的情况。果然，在屋的前面与后面，各有一个人守着。 如果曹宁冒然从前面院子或后面围墙进入，肯定会被发现。 除了前后各一人，这栋房屋就只有二楼的左边的一间房中有人，而且是两个人，一男一女。 那女人的气息曹宁熟悉，王芳。 曹宁查到了目标，便向着有王芳气息的房间摸去。 王芳不满意地说：“你又去怡红院了？” 男人：“没有，我连你都应付不过来，哪有精力去怡红院？” “骗人，没有去外面？” 男人抱住王芳：“我真的没有去，这几天心情不好，所以没能满足你。” 王芳这才回复笑脸，用手摸着男人的脸：“二郎，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相爱无比。虽说十五岁时，我被应召入伍，接受训练，但是，我对你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这一次，也是我请老师将你调来了南京，从而让我俩有双飞双宿的机会。” 男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的颜色。 王芳看到了。 她将男人紧紧地抱在胸前：“我知道，你很痛苦，我的第一次没有给你，我又要陪着上司睡觉，执行任务，让你很难受。但是，我们是帝国的军人，我们的一生，都是帝国的。生拿都不属于自己，何必在乎那个贞操呢？把握现在，是我们的优惠。说不定那一天我死了，你再想见我都难了。” 王芳的话，让男人心痛了一下。他知道，王芳说的对。在帝国这个大机器上，他与王芳只是一个尘埃，风一吹，尘埃就会没有了。 王芳继续说：“知道吗？为了能见到你，让你调到我身边，我付出了多少。” 男人点点头，他相信。按照帝国的规定，秘密特工之间，是不能恋爱的。更不可能结婚。 王芳能够让他来南京，付出的代价肯定不小。 王芳解释说：“我色诱了国军军委会的秘书谭伟，并且将他拉下了马，成为了我们的特工。这样一来，我们就能源源不断地获得中方的军事情报。所以，将军看到我的价值，这才同意将你调到南京来。” 男人抱住王芳：“芳子，苦了你。” 王芳掏出一支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放到男人的口中。 “我有我的计划，我之所以将你调来，是想让你也占有一份功劳。有功劳作支撑，相信不久后，你就会升少佐，大佐。说不定几年后，你就会升将军。到了那时候，我人老珠黄了，就要靠你来照顾我了。” 两个人的情火又升了上来。 之后，两人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 王芳问：“组长有电报来没？” “有，是你的请示报告，得到了批复。” “怎么批的？” “组长同意了你的计划，让我们干掉国军军委会的秘书处副处长，推谭伟上位。” 王芳问：“可我的计划是干掉那个秘书处长。” “就是干掉了那个处长，谭伟也不可能当处长，他的资格太浅了。这样一来，说不定军委会会从其他部门调人过来。到时，谭伟不可能升职。干掉一个副处长，职务调配就是秘书处内部的事，不可能从其他部门调人来，谭伟当副处长的机会就有了百分之七十的把握。” 王芳接过电报纸看了起来：“还是组长考虑的对，这段时间，我给了谭伟很多的钱，让他去上下打点，拉拢了不少的人，当一个副处长应该没多大的问题。” 男人打着打火机，将王芳手上的电报纸烧掉。 王芳将灰烬丢掉：“这样一来，计划就得改了。原来的计划是针对秘书处处长的，现在，换了人，就得针对新人来布置计划。” 男人笑着说：“我已经给你做了一个计划。” 王芳兴奋地说：“你从小到大，都是一个智者，我相信你的计划。” 男人说：“通过谭伟提供的情报，秘书处副处长叫文章，是一个吃软饭上来的人。文章是一个好色的人，他在蓝带大舞厅有一个相好的，是一个舞女。每周，文章都会去蓝带大舞厅，与那个舞女开房私会。” 王芳站起身，在房中来回走了几遍。 “你的意思是，在蓝带大舞厅的客房，杀了文章？” “对！那是最好的一个点，也是容易下手的地方。其他的地方，都不能一击必杀。文章随身带有两个保镖，从单位到家，都是随身的。只有在蓝带大舞厅，那两个保镖不能进房。是我们的机会。” 王芳站住：“好！就按你的计划来。你想谁来动手？要不，我让组织派人来执行暗杀任务。” 男人摇摇头：“外来的生面孔，进入南京后，肯定会被关注，不能用外来的人。” 第29章 军统来人 “那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男人：“我去。” “不行！” 王芳高声反对：“我不让你去冒险。不要小看蓝带大舞厅，那里面的中统军统等部门的特务很多，万一刺杀失败，没有人能从那里逃出来。” 男人：“那怎么办？” 王芳坐下来，点上一支烟：“我有一个人选。” “谁？” “一个中国人。” “你是说你的那个下线，叫曹陵的。” “对！但是他不是我的下线。田中十二将他交给我，是让我在适当的时候，将曹陵这支箭射出去。对于中国人，我们是不会相信的，所以他们不能真正成为我们的人，只能算是一条狗。” 男人笑了：“你准备推出这条狗了。” “嗯！让曹陵去杀文章。得手了，功劳是我们的。失手了，就让他去死。” 男人不放心：“万一他被中方抓住了，供出了你来，那就危险了。” 王芳冷笑道：“我会在他行动前，在他的身上放置一个炸弹，不管他成没有成功，到点我就按下遥控炸弹。到时，轰，一切化成飞烟。” 两个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听到王芳的话，曹宁不禁皱起眉头。 看来日本人对自己，也是利用，王芳说的对，一条狗。而且是随时送出去当炮灰的狗。 但是，曹宁却不想去当这个炮灰。 如果不知道王芳的阴谋，曹宁还真的有可能死去。但是，现在的曹宁，就不会如王芳的愿了。 又听了一会儿，知道了王芳的所有打算，曹宁便退了出去，回到了屋顶。 锁好二楼顶的楼梯门，曹宁通过那个空中木板，回到了清平街31号的屋顶。将木板送还原处，曹宁便离开了清平街。 回到小店，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院子内，工人们都休息了。曹宁有钥匙，打开门后，便去了自已的房中。 就在曹宁回到自己的房的时候，他停下步伐来。 屋内有人！ 上一次，曹宁不小心，让田中十二摆了自己一次。 在那之后，曹宁便很小心，每次进屋前，他都要打开听力。观察房屋中是否有人。 因为，只要有人在屋内，那么他就得呼吸，一呼吸，就会出现呼吸声。凭曹宁的听力，很难有人骗的过自已。 今天，曹宁在进内院的时候，便听到了自己屋内有人。一个人。 这个人不是田中十二他们。 曹宁不想让人注意到自已，所以他没有喊人。相信自己，能解决这个问题。 胆大的曹宁，继续走去房间。 依然用钥匙开门，开门后，他却快速地打开了电灯，而他的人，刚是闪到了一边，右手掏出一支枪来，对准那呼吸的地方。 在灯光开亮的那一刻，站在门后的一个人楞住了。 他没有想到，曹宁发现了他，并且占了主动。 “你是谁？”曹宁问。 那是一个曹宁不认识的人，三十多岁的年龄，他的手上，也拿了一支手枪，枪口对准了曹宁。 “我是方杰。”那人一点都不慌。 “方杰是谁？” “你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字吗？”那人问。 曹宁反问：“我需要听说你的名字吗？” 其实，在那人说出他是方杰时，曹宁也就知道了他是谁。 在上一世，方杰属一个比较出名的人。军统八大金刚、军统三处处长。 上一世，曹宁在逃出临澧后，被军统抓住，就是方杰审的他，并威逼曹宁，去日伪方当卧底。 所以，在方杰出现在曹宁的面前，他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但是，曹宁不能去认识他，因为在合理的状态下，曹宁应该不认识方杰。 军统三处处长，负责的是敌后情报工作。而刚从临澧特训班出来的曹宁，不可能有资格认识方杰。 如果曹宁认识方杰，那么，方杰就会怀疑曹宁的身份。 果然，方杰确认曹宁不认识自已。 “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我看过你的档案。”方杰动了动手上的枪。 曹宁装着吃惊的样子：“看过我的档案？我只在一个地方有档案，你是？” “对！我是军统三处处长。” 曹宁火了起来：“呵呵！军统的人，我应该不认识你吧。我也没有在军统存有档案。” “那你在什么地方存有档案？”方杰盯着曹宁。 “美国海关。”曹宁说。 “呵呵！你真逗。凭你在临澧特训班学的英语，凭你那假造的护照和证明，你敢说自己在美国海关有档案吗？” 曹宁马上否认：“我真的是从美国回国的华人。” “你叫曹宁，宁静的宁，不是现在的山陵的陵。你是去年进入军统临澧特训班学习。今年，在一次任务中，全队都死去了，就你一个人逃了出来。” “不是……” 方杰打断了曹宁的话：“要不要我带你去美国大使馆？他们那应该能查出你是否从美国回来。” 曹宁不说话了。去了美国大便馆，那就穿帮了。 方杰继续说：“老实告诉你，从你与黄蜂他们产生矛盾，到黄蜂杀你未遂被你所杀，别人不知道黄蜂是怎么死的，但是，我的人亲眼看到你杀人。” 曹宁楞住了，自已这机密的事，都不机密了？ “你分到73小队，在73小队的表现，我也一清二楚。在林城，你们73小队被包围，我的人在暗处看到你跟到了那个树洞下，躲了起来，逃过了追杀。” 曹宁感到一阵冰冷，如果军统知道林城的事，那么，自己救洪涛的事，会不会被发现？ “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杀73小队？”曹宁不再装了，红着眼问。 方杰看着曹宁，叹了一口气：“因为发现73小队中有共党份子。” “抓共党也不必要杀全队的人呀？” “因为我们不知道谁是共党。但是，我们得到密报，那一次73小队出任务，共党份子要乘机带出一份重要的文件，所以，为了防止机密外泄，所以才全部灭口。” 曹宁听后，半天都没有开口。 过了几分钟，曹宁才说话：“你是来杀我的吗？” 方杰笑了：“杀一个逃兵，需要动用我这个处长吗？” 第30章 威逼 “那倒也是，随便派一个人来，就可以杀了我。那你来，是有何贵干？” 方杰收了枪，走到了沙发上坐下。 “老实告诉你吧。在你在特训的时候，由于你的优秀表现，我们已经将你划入‘暗夜计划’中。” 经过方杰的叙说，曹宁知道了什么是‘暗夜计划’。 军统设有一个机密部队，叫做暗夜队，暗夜队的任务，就是培养特工，打入到指定的目标内。 曹宁之所以能进入到暗夜队，一是他的各科水平，是这一期学员的第一名。二是曹宁的家底干净。最重要的是，在特训班中，曹宁与刘富贵的关系最好。 刘富贵是日本人田中十六，这件事，军统已经完全掌握了。为此，军统专门安排人，去接近刘富贵，但是，却被刘富贵给排除了。 在特训班中，刘富贵只相信一个人，就是曹宁。而且，与曹宁结交，是刘富贵主动的。 军统一直都想派人打入日本情报科中国情报组。所以，他们便打起了曹宁的主意。 他们知道刘富贵警惕，防止意外，便没有在临澧特训班中吸收曹宁。并且在黄蜂对付曹宁的事件上，没有出手帮曹宁。 按照戴笠的说法，没有成长起来的天才，不是天才。只有经过九死一生，并能活下来的人，才是暗夜的天才。 然而，刘富贵在一次情报事件中，被发现了，并且吞毒自杀。这一下，打乱了军统的计划。 军统不清楚田中十六死前，有没有对曹宁说过什么。如果去审问曹宁，肯定不会得到可靠的消息。 就在这种情况下，73小队的事情发生了。 幸运的是，曹宁竟能逃过一劫。当然，方杰对那个团长交代过，曹宁不能杀死，要活捉。 曹宁逃进树洞，军统的特派员看到了，但是，他没有去那树洞，也没有告发，就是想放曹宁一码。 果然，曹宁的表现让方杰惊喜不已。 曹宁竟然去了苏州，而且去了樱花商社。 方杰当然知道那个樱花商社是什么东东。也知道田中十二的特务头头的身份。 曹宁去苏州见田中十二，肯定不会冒然上门。 他肯定是带有田中十六的信物之类的东西，取得了田中十二的信任。 后面发生的无锡事件，常熟虞山的救人事件，军统都知道，就是曹宁杀了横渡俊二的事也知道。 在曹宁无奈地离开常熟来到南京，军统感到曹宁这个棋子会臭了。 就这样，军统放松了对曹宁的监视。 曹宁在南京见到田中十二，还有曹宁与东山芳子的接头，军统都没有发现。曹宁救张蔚男与冯庆，他们也没有发现。 也就是在三天前，一个卧底在日特中的人报回了一个情报，田中十二安排在南京的一个小组，取得了很大的成绩，获得了不少的有价值的情报。 那个卧底也不知道这个小组的情况，但是，他费了很大的劲，得到了一个消息，这个小组中有一个中国人。 方杰得到了消息后，马上就想到了曹宁。 事情不会这么巧，曹宁来到了南京，日本人南京的一个小组就出现了一个中国人。 考虑到田中十六与曹宁的关系，考虑到田中十二与田中十六的关系，考虑到田中十二的狡猾，方杰马上明白，田中十二并没有放弃曹宁，而是暗渡陈仓了。 明白了这事后，方杰马上打了自己一巴掌。一个好的暗线，差一点让自已丢掉了。 于是，方杰便亲自来到了曹宁的小店…… 曹宁收了枪，坐在了一张椅子上：“方处长来，是想让我加入暗夜队吗？如果我不同意呢？” 方杰点上一支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你也知道军统的规定，只要走进了军统这个门，就只能站着进来，躺着出去。一日军统，终生军统。” 曹宁也点上一支烟：“我不怕死……” 方杰打断曹宁的话：“你可以死，你的家人呢？你的朋友呢？他们会随你死的。只要我们用心去找，你的家人与朋友，根本就藏不住。” 方杰的这话，让曹宁打了一个冷颤。他相信，军统的那帮人，肯定会干出这事来。 曹宁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弟妹，是在谁的手上。 方杰继续说：“而且我们有另外的一个办法，就是对外公布你叛国投敌的事，让你遗臭万年。” 这一手，曹宁很怕。如果名声臭了，自已就是再三去投靠共产党，共产党也不会收一个叛国者。 最后，在方杰的三寸不烂之舌之下，曹宁被逼，同意加入军统的“暗夜队”。 其实，现阶段的曹宁也只能加入军统暗夜队。因为不这样，军统的人会死死地盯住他，让他寸步难行。 这样一来，自已就不方便了。王芳那边也就危险了，还有曹宁要想暗中帮助中共地下党，也就困难了。 方杰站起身来，打开了曹宁的酒柜，拿出了一瓶红酒，两个酒杯，倒了两杯酒。 “我就借花献佛，欢迎你加入暗夜队。” 两只酒杯碰了一碰，曹宁喝了一口酒。 方杰转着手中的酒杯：“你在南京的上线是谁？” 曹宁马上说：“东山芳子，中国名字叫王芳。” “东山芳子？日本的特工之花？她来南京了？”方杰的手停了下来。 “是！” 曹宁将王芳的情况说了出来。 方杰对王芳这短的时间内，就在南京站住脚，感到佩服。 “你说谭伟已经被拉过去了？” 曹宁点头：“原来是我去偷谭伟的皮包，现在，王芳没有让我去了，你说谭伟是否下水了？” 方杰喝了一口酒：“这样不行。知道吗？我我用了十年的时间，想办法在日本人的特务机构内打入，但是都失败了。所以，你这个位置很重要。” 曹宁给方杰倒酒：“可是王芳现在不需要我了。他将未婚夫调到了南京，现在有事，他们会甩开我行动。” 方杰狰狞地说：“那就移开这个绊脚石。他住在哪？” “清平街31号。” 第31章 加入暗夜 “我会派人去盯死那里。” 曹宁连忙说：“不能让他在南京死了，那样，日本人会怀疑的。” “这点道理我懂。他总要离开南京的吧，我们会在外面动手。东山芳子失去了他，就只得来依靠你了。” 曹宁苦笑道：“东山芳子准备就在这两天，进行一个活动，并乘机杀死我。” “什么事？” 曹宁将偷听来的事说了出来。 方杰听后，站起身来，丢给曹宁三千法币：“这个情报重要，事关军委会，我得回去向局座汇报，有什么指令，我会再来找你。记住，现在的军统中，只有戴局长和我知道你的情况，对任务人，包括你的熟人，你都要拒绝回避。这是纪律，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是！” 方杰交代一番后，便留下紧急联络方式，离开了。 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栋别墅。 这栋别墅的前后左右，有着几十人守护着，四周的几台汽车，车上都有人，他们的两眼一直盯着四周。 方杰也经过了检查，这才入内。 进门后，方杰直接去了书房。 书房中坐了一个人，从外表上看，这个人的样貌并不算出众，有点老实的样子，很难想象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他就是军统当家人戴笠。 方杰进门后，马上敬了一个礼：“局座，我刚从曹宁那来。” “见了他了，谈的怎样？”戴笠问。 “还可以，他已经同意加入暗夜了。” “那就好！将他的情况说来听听。” 戴笠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让方杰坐下。 方杰半边屁股坐在沙发上，上身挺直着，一五一十地将会面的情况汇报出来。 听了汇报后，戴笠也有点吃惊：“田中十二很狡猾，竟然用计让我们相信他已经抛弃了曹宁。而他却暗中指挥着曹宁为他们服务。” “是啊！本来我只是想去对曹宁进行侦查，却不想，他给了我太大的惊喜。如果不是曹宁还留有一丝军统的情份，说不定今天我就回不来的。” “他敢！要知道这里是南京。而且曹宁的本质不是坏的，他之所以逃走，是因为黄蜂那些人逼的。换着任何人，在那种情况下，不逃就是死。” 方杰讨好地说：“局座高明，眼见着黄蜂那些人做动作，暗中推波助澜，让曹宁不得不逃。” 戴笠笑了：“只有这样，日本人才会相信。那些隐藏在军统中的日方特务，肯定将情况报了上去。不然的话，就凭刘富贵与曹宁的关系，田中十二才不会相信曹宁的。” 方杰连连点头。 戴笠问：“曹宁有什么要求没？” “我给了他三千元钱的活动经费，他收下了。没有提额外的要求。换作是我的话，能够免除军统的追杀，我都是烧高香了。” 戴笠不这样认为：“曹宁这枚棋子很重要。据我们的情报，日本人会在不久，对我国有行动。而几年的努力，我们还没有人能打入到日方的特工组织中。就是有人进去，也是不重要的角色。所以，你要用好曹宁这个棋。” “遵命！我已经同曹宁说了。除了局座与我外，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他的事。” 戴笠满意道：“这就对了！通过他，我们可以掌握东山芳子，了解到日本人的计划。” “报告局座，曹宁要求除掉东山芳子的未婚夫。这个人调入南京后，曹宁慢慢地被边缘化了。” 戴笠手一挥：“你们不要动，你们一动，别人就会将事情向三处上想。那个人不是经常去上海吗？那我让上海站的人，干掉他。这样一来，日本人就不会怀疑到曹宁的头上。” “是！” 接下来，戴笠与方杰商量起了王芳暗杀文章的事。 对于这事，戴笠没有任何意见，他要求方杰派人在大舞厅中控制住各路人马，以防他们坏事。并且在关健的时候，助曹宁完成任务。 第二天的早上，曹宁在报纸上看到了暗号。方杰要见面。 吃过早餐后，曹宁来到了咖啡馆。 方杰比曹宁先一步到来。他坐在中间靠墙处。 那个位置，靠近唱机，唱机中正播放着歌曲。 曹宁进来后，便径直走到了方杰旁边的一个位子上。刚好坐的位置是与方杰背靠背。 叫了一杯咖啡，曹点上一支烟。 同时，他的口中跟随着唱机在唱着歌曲。 “今天回复你的要求。”方杰轻声地说。 曹宁在唱歌中，说了一句话：“请长官安排。” 他这说话，没有人会想到曹宁在与身后桌子上的人在交流，咖啡厅中的人都以为曹宁在唱歌。 “对于东山芳子男人的事，我们安排了人跟踪，会在上海想法干掉他。” “好！” “对于他们暗杀文章，你就这样办……” 方杰低头喝咖啡，说的声音很低。 “具体的行动时间，你就放到死信箱去。我们会在每个整时点派人去收信。接到了信后，我们会这样安排……” 这一次，放杰说完后，便起身离开了咖啡店。 曹宁没有跟着离开，继续在那喝着咖啡，唱着歌，显得很开心。 半个小时后，曹宁才离开咖啡店。他是在街上转了一圈，坐了两辆黄包车，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小店。 回到小店，曹宁看到了王芳。 “表姐，你来了。”曹宁陪着王芳在店子内转了一圈，而后陪着她去了办公室。 王芳是曹宁的表姐，店内的人都知道。所以没有人去怀疑。 “有任务了。”坐在沙发上，王芳开口说。 曹宁递过去一杯茶：“是去你家吗？” 曹宁说的去你家，就是偷谭伟的情报的事。 王芳摇摇头：“那个谭伟很小心了，每次到我家来，都不带文件。所以，以后这样的事不再做了。” “哦！”曹宁一副可惜的样子。 王芳将茶杯放在茶几上：“这次的行动，是要杀一个人。由你来执行。” “我？”曹宁吃惊地说：“这里是南京，我行动后，难免会出事，那样的话，就牵涉到你了。” 第32章 取枪 王芳摆摆手：“我都安排好了。有人配合你行动，有人掩护你撤离，万无一失。” 曹宁心中骂道：“配合你妈，掩护你奶奶！你的配合就是我单兵深入，你的掩护，就是让我炸死。要不是提前知道你的计划，老子可真的是有去无回。” 不过，曹宁的表面上没有异常：“是！什么时候行动？” “今天晚上。这是目标的照片。” 王芳递过来一张照片。 曹宁接过照片，看了几分钟后，将照片退还给王芳。 王芳将照片烧掉：“这次行动，使用无声手枪。晚上七点半，在大舞厅的对面的书店中，你去找一本厚皮书《风云》，枪就在那本书内。” 说完后，王芳便离开了小店。 王芳走后，曹宁在想，王芳会用什么办法在自己的身上安放炸弹。 对于一个受过特工训练的人来说，是不会轻易地让人暗算自己，那么王芳不可能偷偷塞东西在自已身上，那样的话，自己就能发现。 只有用一个合理的方法，才能让东西留在自己的身边，这样的话，她就能在完成任务后，引爆炸弹。 于此来说，这个东西应该会合法的交给自己。 什么东西能做到交给自己而不被自已怀疑呢？ 突然，曹宁想到了一件事。 枪。 王芳不是说，要给自己一支手枪吗？对，是无声手枪。 当然，执行暗杀任务，是不能让枪声去大肆宣扬。无声手枪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当然是最好的武器。 一般的情况下，曹宁是没有无声手枪的。 王芳给无声手枪曹宁执行任务，是合理的。 一下子，曹宁马上清楚了。 到了晚上，曹宁对自已作了化装。 化装后的他，已经不象真正的自已了。 化装后的他，就是一个纨绔子弟。那斜扬的嘴角，那色狼的两眼，那一身名牌，向世人宣告：别惹我。 按照事先约好的，曹宁来到了蓝带大酒店。 蓝带大酒店内，设有蓝带大舞厅，专供有钱人娱乐。 很方便地来到了蓝带大酒店对面的一个书店，这个书店叫王氏书屋。 曹宁来回走了一趟，确认在蓝带大酒店的对面，只有这一家书店，于是他进去了。 曹宁进书店时，柜台那边的老板看了曹宁一眼，便又低下头，去看书去了。 书店中，有三四个客人，他们分布在各处，借着灯光，在看书。 曹宁向着后面的书架走去，一路找着，都没有看到《风云》。 这时，靠在后面书架上的一个男青年，正准备向着书架放书。而且，故意让曹宁看到。 那本书就是《风云》，一本厚封面的厚书。 曹宁走到了那男青年的身边时，那人说道：“拿着书直接走，不要去收银台。” 曹宁一楞，马上明白，这人是送枪的人。 他一直都拿着那本书，是不想书放回书架，会被其他的读者翻看。 直到曹宁来了，他才装着将书放回书架。 曹宁马上伸手，拿起了那本《风云》。 这本书很沉。当然，一把枪带手弹，不会轻的。 在那个男青年走的时候，曹宁马上知道了他是谁。 王芳，女扮男装的王芳。 曹宁熟悉她的身上的香味。这个香味，是不容易抹掉的。 王芳向着柜台走去，手上拿了一本书，应该是去交钱。 曹宁则是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曹宁对门口的一个店员晃了晃手上的书：“这不是书店的书。” 店员看了看曹宁手上的书：“知道。我们店没有进这书，先生慢走。” 书店的老板也看了看，之后便不理会，正好这时王芳要求买书，他忙那去了。 曹宁拿着书，向着书店的左边走去。 那里有一个公共厕所。 厕所内没有人，曹宁便打开书封，里面有一个被挖掘的深孔，深孔中，藏有一支手枪。 枪是勃郎宁手枪，枪的口上套有一个消音器。 除了这两样外，再也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 曹宁将检查过的书丢进了厕所的便池中。相信很快，那书会沉下去。 再一次观察，发现厕所外面没有人，曹宁便掏出了手枪。 这支枪很正常，消音器也很正常。 曹宁拆开弹夹，发现弹夹中有子弹。 曹宁将子弹一颗一颗拆下，发现装有七颗子弹。 突然，曹宁感到有一颗子弹的重量不同。 这颗子弹是弹夹中的最后一颗子弹，它的重量要重于其他的子弹。重很多，这才让曹宁发现。 有着两世经验的曹宁，马上知道这是一颗爆弹。 爆弹，就是特工们留在枪中的最后一颗子弹。紧急情况下，脱不了身，随时会被捕，特工就可以开枪走出这颗子弹，引爆了压缩炸弹，可以让方园一米内的人死亡。 这种子弹，在前世，主要是日本特务使用。到了四五年后，随着日本投降，这种子弹，才暴露出来。 如果曹宁不是活过了一世，那么，他肯定不会知道有这爆弹存在。 王芳可能有两种打算，给曹宁七颗子弹，也许曹宁会将这弹夹的子弹打光。那么，打到最后的一颗子弹，就会引爆。那么，曹宁就会死去。 曹宁估计，王芳可能还有另一手。她不是说由她引爆吗，那么，这颗子弹，可以接受外部的引爆。 这颗子弹，对于曹宁来说，是一个随身炸弹，时刻威胁到他的生命。 幸好，后世的人想到了对付这种爆弹办法。 曹宁马上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小瓶子，那里面有曹宁配置的胶水。叫做绝缘胶。 这颗子弹的弹座上，有一个击发点。如果将绝缘胶水涂在上面，就可以绝缘，不产生火花，不引爆子弹内的炸药。 这个方法在45年后便被研究出来。许多的特工，身上带有这种子弹，为了防止意外，他们便用胶水暂时封住击发点，到便用时，再去掉胶水。 在厕所中做完了这一些，也就几分钟的时间。 相信王芳看到了曹宁去厕所，那是正常的。曹宁拿了书，不可能直接去蓝带酒店，那样会被人怀疑的。哪有来玩的人，手上还带着一本书？ 第33章 进入酒店 拿到了东西，曹宁没有直接进入酒店，而是向着酒店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了几分钟，碰到了一辆出租车。曹宁招手，上了出租车。直接让司机开向蓝带大酒店。 司机感到奇怪，前面不远处就是蓝带大酒店，这人是钱多烧的，这点路都不走？ 反正有钱赚就行，管他懒不懒。 就这样，汽车来到了蓝带大酒店。曹宁丢给司机一张五元的法币：“不用找了。” 司机喜笑颜开地下车，帮曹宁打开车门，就象一个专职司机一样。 这个时候的出租车，不象后世那样有明显标志。曹宁这样下车，让那门僮感到，来了一个富家公子。 于是，他们迎了上来。 曹宁大方地给每人一张一元法币，向着酒店内走去。 大舞厅在一楼，这个时候，舞厅还没有开张。 曹宁没有去一楼舞厅的方向，他直接上了楼梯。 来到了三楼，曹宁从口袋中掏出了钥匙。一根手指套着钥匙圈，转动着，曹宁来到了310房。 310房，就在上楼梯向左手走的第二间客房。 曹宁注意了一下，在他上楼梯时，有两道目光在看着自己，当自己掏出钥匙后，那目光就不再盯着自己了。 这些人应该是各个部门安排在酒店的眼睛。因为自己有钥匙，说明是住店的客人，有个登记，所以，就没有关注的必要了。 曹宁含着笑，用钥匙开了门，进入房内。但是他的门没有关上，留有一条缝，而曹宁则是站在门内，通过门缝来观察外面的动向。 站了几分钟，三楼都是很安静。 这个房间，是曹宁在下午的时候，化装来登记的。当然，登记的资料都是假的，就是笔迹也是假的。 如果任务完成了，中方的人肯定会查酒店，除了晚上来的客人，就是住宿的客人也会调查。 资料是假的，人是化装了的，那么，他们就查不出来什么了。 之所以要登记房间，是因为，酒店的三楼是客人住宿的地方，还有就是那些偷情人开房的地方。 这已经成为了习惯，所有来酒店寻乐的人，都会在三楼开房，因为三楼的位置好，安静。 要知道，二楼靠近一楼，一楼的舞厅的音乐声，对二楼的影响是很大的。 长久之后，三楼成了神秘之地。只要上来的人，都会在一楼楼梯口或二楼受到关注。 如果曹宁突然单身上了三楼，没有人怀疑才怪。 除了住在三楼的客人例外。 了解了这些情况，曹宁才在下午，开了310的房。 曹宁站了一会儿，便去拿来一张木椅子，坐在门后。 本来他想抽烟，但是忍住了。门缝开着，抽烟的话，那烟雾肯定会跑出门去。那样，就告诉了别人，310房的门后有人在偷窥。 又过了十分钟，曹宁听到了脚步声。 这时，上来了一个女人。 这女人，还禁让曹宁皱起了眉头。 有点熟悉？ 但是，曹宁能肯定，与自己交往过的人中，没有这个女人，就是说，那女人不会认识自己。 突然，曹宁的脑中一闪，他知道了，这个女人是谁。 张萍。 上次救了张蔚男与冯庆后，曹宁便留意了张萍。之后，他通过报纸，看到了中共方面给他的留信，张萍失踪了。 失踪了的张萍，竟然来到了南京，而且来到了蓝带酒店？ 就在曹宁想问题时，张萍已经向着左边走来。 曹宁死死地盯着张萍。 张萍走的很急，没有发现310房的门有一条细缝。 她走过了310房。 竟然走到了312房，拿出钥匙开门。 原来，张萍住在蓝带酒店。 曹宁关上门，来到了房后边，那边有一个窗户。 从窗户边上，曹宁听到了隔壁的房间打开了窗户，然后，是倒水的声音，打火机的声音。 接下来，是沙发承重的声音。 估计张萍在沙发上坐着抽烟。 曹宁听了几分钟，没有听到什么，他便回到了门那边。眼下的任务是这章的事，张萍的事先放放。只要知道了她住在这，到时，通知中共那边，让他们来联系她。 就在曹宁回到门边后十分钟，他发现了有人上三楼。 这次上三楼的人，曹宁又有印象了。 这个人是中统的人，之所以曹宁认识他，也是在前世，曹宁在是伪那边见过这人，当时，这人被抓后，叛变投敌了。 曹宁感到情况不对劲，中统的人来了，他们来干嘛？ 然而，让曹宁更惊诧的是，那个男人来到了312房，敲了敲门。 很快，312房的门开了。 “你来了。” 一个女声，带有一股撒娇的味道。 “嗯！那边来人没？” “时间没到……” 门关上了。 曹宁心抽了一下。 中统的人认识张萍？曹宁才不会认为，那个中统的人是中共地下党。因为他了解那人。 那么，只有一个问题。 曹宁看了看手表，自己的行动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他便关上了门，来到了窗边。 这时，他听到了隔壁的窗户口有动静。原来是那个中统的人伸出身子查看隔壁左右的情况。 幸好刚才曹宁离开时，关上了窗户。 那个中统的人看到两边的窗户情况，放下心来。 他走到了沙发边，坐了下来。 张萍也走到了沙发边，那男人一拉，张萍坐在他的腿上。 两人亲热了一阵子。 这时候，他们没有发现，隔壁的310房的窗户开了。 “那边有消息了？”男人问。 张萍给男人喂了一颗葡萄：“你交待的事，我肯定全力去完成。这几天，我通过报纸发了联络暗号，还有通过友信箱，也发了暗号，要求联系。但是，死信箱已经被中共放弃了，我去看了，东西还放在那，没有人动。只有报纸的信号有反应了。” “什么反应？” “今天上午，我收到了回信，他们说，会安排上面的人来见我，估计是对我进行审查。” 男人吸了一口烟：“你脱队这久，没有与他们联系，他们肯定有所怀疑，对你进行审查，是必然的。” 张萍担心地问：“中共会不会知道我的事？” 第34章 张萍叛变 “不会，你是在进入江苏省的边围处被我们抓获的，而且抓到你后，我们没有对外公布，两天后，你弃暗投明，知道你的事的人不超过七个人，中共那边是不会知道你叛变的。” 张萍放下心：“你应该知道，中共对叛徒的手段。” 男人笑了：“我当然知道。所以，你就不要有什么想法了，一日叛徒，永远敌人。中共那边要是知道了你的事，肯定会派人来杀你。” “我还是很害怕。” 男人说：“只要你这次帮助我们抓到了中共的人，那么，我就会向上级审请，调你去东北。那样的话，中共的人就不能杀你了。对了，一般负责审查的人，会是什么职务？” 张萍：“看什么情况。我毕竟是七人小组的负责人，而且我们的工作很重要，所以，派来审查我的人，最少是中共南京市委的高层。” 男人惊喜道：“好！只要抓住了这个人，顺便破获了中共南京市的组织，那你就是大功一件了。我得去向头头汇报一下，请示行动。” 男人离开了312房，马上走去了314房。 原来，他们在312房的隔壁包了房，房内有五个人。 “队长。” 男人进314房时，那几人打牌的人放下了手中的牌。 男人对一个人说：“刘五，马上给头发报。” 一个人站了起来，来到了柜子边，打开柜子，拿出了一个电台，并安装好了。 男人口述了一份电文，电报马上发了出去。 “队长，看来要钓一条大鱼了。”那个刘五递给队长一支烟，讨好地说。 队长点点头，看了看屋内的几个人：“从现在开始，你们几个人不准单独行动。最少得两人以上才能外出。” 五个人应了声，他们知道，这是害怕情报外泄。谁知道他们几个人中间，有没有共党存在。 队长回到了桌子边，看着那四个人打牌。刘五在电台边等回电。 二十分钟后，回电到了。 队长看了看电报，没有读出来，对五个人说：“放警惕点。等我的指令。” 说完，他便开门去了312房。 312房的门没有锁，他一推门，门就开了。 看到队长来了，张萍马上从沙发上站起来。 队长关上门，对张萍说：“上峰有新的指令。” “怎么说？” “原来计划是当场抓人，现在，考虑到对方可能是中共南京市委的高层，上峰决定不抓。” 张萍马上明白：“你们是想通过他，去找到中共南京市委的据点。” “对！这就要看你了。” “我？” “你就拿出一份紧急情报。那个来人看了情报后，关系重大，他必须马上去汇报。这样，我们就可以跟着他找到点。” 张萍应了下来：“有什么情报是紧急情报？” 男人说：“军委会昨天对西安的国军发了一份电报，安排了进攻延安的战斗任务。你就报这份情报。” 张萍为难地说：“这可是军事情报。” “要你报你就报，反正今天来的人，带我们到了目的地后，他也逃不掉。” “如果来人质疑情报呢？”张萍担心。 “你那不是藏有一部电台吗？你就说是你监听到的，并按照原来的密码加一，破获了国军的电报。” 这话说出来，基本上说的过去。 两个人马上商量了行动的方案，那男人，退出了312房，因为按照约定，还有二十分钟，就是接头的时间。 在那个男人退出312房时，曹宁已经明白了中统的计划。 他着急起来，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让敌人抓走中共人？ 这是曹宁不愿看到的。 想个什么办法救人呢？ 就在曹宁急的时候，他从门缝中看到了一个人。 看到这个人时，曹宁楞住了。 楞过后，他是惊喜了。 因为这个人他认识，就是曾经他的入党介绍人，73小队队长洪涛。 虽说洪涛化了装，但是他脸上的一颗黑痣，还有手上的一颗黑痣，让曹宁认出了他。 原来洪涛真的没死。 曹宁忙乎所以地打开了门。 他的这个动作，惊住了向左边走来的洪涛。 洪涛今天是来见张萍的，这是社会部给他的任务。 对于与组织失去联系的同志，党组织是不会放弃的。 得到了张萍的请求暗号后，南京市委便受命对张萍进行审查。 洪涛是敌后工作部部长，所以，这是他的工作。 洪涛有斗争经验，所以，他在约定时间的前二十分钟，来到了约定的地点，观察一下，是否安全。 曹宁的突然开门，让他大吃一惊。在约见的隔壁，有人存在，而且这人身上有功夫。 洪涛准备退走，但是，这时候退，肯定惹人怀疑，只能向前走了。 一边走，他一边关注310门口站着的曹宁。 曹宁这时候，正在做着手势。由于他的身子靠在门内，所以，这个手势，只有洪涛看的见。 竟然是73小队的通用手势。 洪涛心中翻腾起来，73小队，还有人在吗？ 这个手势，是73小队的专用手语，外人不知道。而知道这个手势的人，都死了。 不对，有一个人没有消息。 洪涛兴奋地回了一个手势：73。 曹宁也回了一个手势：永存。 洪涛这时候，刚好走到了310房门前，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进了310房。 这时候，314房的那几个中统人也看到了。 但是，他们不怀疑洪涛是来接头的。因为时间不对，再则，洪涛直接去了310房。 洪涛进来后，曹宁关上了门，激动地轻声喊了声：“队长！” 这个声音，洪涛太熟悉了。这声音的主人，是洪涛从山村带到军统临澧特训班的，也是他接到73小队的。 面貌有欺骗性，但是那声音变不了的。 洪涛激动地抱住了曹宁：“你没有……” 曹宁马上轻声说：“隔壁有中统的人。” 洪涛的心向下一沉，中统的人，那么这次的接头，就不简单了。 “你加入了中统？”洪涛盯着曹宁问。 曹宁摇头：“我奉军统的命令，打入到了日本特工组中。今天，我的日本上线，让我来暗杀军委会的秘书副处长文章。无意之中，我发现了张萍，她叛变了。” 第35章 杀人 曹宁轻声地将自己的情况向洪涛作了汇报。 洪涛听完后，看了看手表：“离我接头的时间，只有十三分钟了，我得离开了。不离开的话，发现我没有接头，中统的人就会知道出事了，他们就会封锁这个酒店搜人，那样很不安全。” 其实，洪涛也不相信曹宁的话，他这是脱身之计。如果曹宁叛变了，那么，他就不会放洪涛离开。 曹宁也清楚洪涛的想法。他没有挽留，看着洪涛离去。反正曹宁已经将自己的小店告诉了洪涛，他要想找自已，肯定能找到。 洪涛走后，曹宁也离开了房间。 他决定在中统封锁大酒店抓人前，完成自己的任务。 这个任务既是日本人下达的，也是方杰下达的。 方杰在咖啡店中，向自己下达的命令是，按照东山芳子的要求，杀死文章。 对于这个命令，曹宁没有情绪。他知道，这是军统为了让田中十二相信自己，而牺牲其他的人。 但是，这个牺牲是值得的，因为曹宁太重要了。 至于谭伟的事，曹宁已经汇报了，相信军统方面有安排。估计以后谭伟过手的都不是重要的情报，就是有重要情报，也是军统假造的。 曹宁在登记酒店时，已经查到了，文章在蓝带酒店的长包房是303号房，就在楼梯口的右边。 曹宁出门后，便向着楼梯口走去。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前后左右，发现没有人注意，便慢慢地镀到了右边。 走到了303号房的时候，曹宁听到了有人从楼梯上来，两个人，一男一女，正在二楼口。 曹宁知道，那是文章与那个他包养的舞女。 他们正准备到三楼来做不该做的事。 曹宁想了想，马上用工具，打开了303号房门。闪身进入，关上了房门。 进房后，曹宁便观察了房中的情况。这303与310一样的布局。 有了底后，曹宁便来到了大床底下。 这个地方，是唯一能藏人的地方。虽说不吉利，但是，这时候，哪去管吉利不吉利。 在曹宁藏好后的几分钟后，房门开了。 文章与那舞女走了进来。 那舞女一进房，便开始脱衣服：“亲爱的，快来呀。” “等一等，我看看。” 文章进来后，在房的四周转了转，打开了大衣柜看了看。 舞女上了床：“不会有人到这房来的。” “不一定，多加小心点。这段时间，谭伟在活动，想要当副处长。” “谭伟？那个手无杀鸡之力的男人？他不就是靠老婆，混了一个上校吗？他哪来的能耐。” 文章拍了拍床说：“他有钱啊。据说，他上上下下打点了不少。” “他要是敢打你的主意，我就去他老婆那里！检举他包女人的事。断了他的财路。” 这个舞女也不是个善主。 两个人说着话，便活动了起来。 就在他们干的最兴奋的时候，曹宁从床脚爬了出来。 “喂！女人向上，男人压下。”曹宁喊了声。 这一声喊不要紧，让那个男人吓了一跳，之后，就那个射了。 “别杀我，我给钱。”文章颤抖着身体，哀求着曹宁。 曹宁笑了：“我杀你不是为了钱。” 文章一听，马上说：“你是中统还是军统的？” 曹宁的枪点了点：“你怎么知道？” 文章：“要我死的人，还是中统就是军统。” “为什么这样说。” “别瞒我了，我真后悔，为了那点钱，将自已的性命搭上了。当初要是我向上峰坦白，也不会让陈济棠的人威胁我，让我越陷越深。” 听了文章的话，曹宁反应过来了。这家伙也是一个反骨仔，只是他投靠的人是陈济棠。 “你哪一年投靠陈济棠的？”曹宁问。 “去年五月份。” 去年，是1936年，发生了一起大事，称作“两广事变”。 1936年5月12日，胡汉民病逝，蒋介石欲趁机解决两广问题，遂委派王宠惠借赴粤为胡吊丧之机，要求陈济棠把广东的军政两权交还中央。陈济棠不肯接受，决定先发制人，便联合李宗仁、白崇禧以抗日名义举兵反蒋。 由于广东空军部分飞机投蒋，粤军第1军军长余汉谋亦通电拥护南京中央，广东内部开始四分五裂。这样的形势下，两广事变失败。 文章就是在“两广事变”中投靠陈济棠的。 不过，他却是每天提心吊胆地生活，害怕被中统与军统知道，前来抓他。 所以，曹宁来后，他便以为曹宁是中统或军统的人。 对于这个认定，曹宁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 这时候，那个舞女叫了起来：“救命啊！杀人啦。” 原来她看到曹宁楞了一下，便马上喊了起来。 这一声叫，就坏事了。 曹宁一想，这房虽说比较隔音，但是，舞女的大叫声，肯定会传出去。 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进来。 就在这时候，文章的手已经向着枕头下摸去。不用猜，就知道他想抓枪。 不等他的手摸到枪，曹宁马上对着文章开了两枪，一枪，打在文章的肩上，一枪正中文章的心脏。 在那女人再要喊叫的时候，曹宁将手中的枪，对准那个女人开了一枪，不过在开枪的时候，曹宁的手故意偏了偏，子弹击在那女人的胸部，但不会致命。 她是案外人，曹宁也不想去滥杀。 开完枪，曹宁马上向着门口走去。 还没有到门，就听到了门外有人敲门。 “文处长，我是保卫队的张良，你那里是不是有事？” 曹宁知道，屋内面如果没有回应，那么，门外的人就会闯进来的。 自已没把握说出文章的音调，迟早要露馅的。那样的话，就会被人堵在房内了。 不管了，只能硬闯。 曹宁的主意决定下来后，便扭开锁，手一拉，打开了门。 门一打开，外面的人一眼就看到了曹宁。 外面的人有两个人，他们的手上拿有手枪，不过，枪口是对着地面的。 在看到曹宁的那一刻，两个人同时喊了声：“你是谁？” 曹宁在那两人的手准备向上抬，准备将枪口对准自己之前，便开枪了。 第36章 事了 一共开了四枪，只有三枪有效。一颗子弹是哑弹。曹宁知道，第七颗子弹是炸弹，由于给抹上了胶水，所以，子弹不会击发。 枪是无声手枪，没有声音传出去。 那两个人捂住胸口，倒了下去。 曹宁跨过了那两人的身体，迈了出去。 此时，三楼的走廊上没有人，各个房间的门没有打开。 在杀了这两人后，曹宁便将手中的枪的弹夹拆下来，看了看，然后，将弹夹装上。将枪丢在一个垃圾桶内。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曹宁猜测，王芳肯定会在蓝带大酒店出现。说不定这个时候，她正在三楼的某一个房门处，正看着自已呢。 曹宁拆开弹夹，就是让王芳相信，那颗子弹是哑弹。 就在曹宁下了三楼的时候，他不知道的是，306号房的房门关上了。在那个房门的后面，王芳正躲在那。 房中除了王芳，还有她的未婚夫。 “他将枪丢了。”王芳说。 王芳未婚夫点点头：“这是正常的，杀人后，最关键的是除掉杀人的武器，不让人怀疑。” “但是，我就不能再杀他了。” “按说他应该打光子弹的呀。” 王芳解释：“他打了，应该是哑弹了。他刚才还拆了弹夹，查看了一下。” “这样说来，就合理了。” 王芳还是不放心：“我去将枪拿来，看看是否哑弹。” 这话还没有说完，三楼的正廊上，响起了枪声。 原来那两个保卫队的人，中弹但没有死。一个人拿着枪，开了三枪。 这枪不是无声枪，枪弹很响，惊动了楼上楼下。 楼下的人向着三楼跑。 三楼的314房内的人，以为中共的联络人被发现了，所以，他们也冲了出来。 从314冲向303的门口时，他们还喊道：“让开让开，中统办案，闲杂人不准靠近。” 这喊声传到了一楼，而此时，在二楼的口子上，洪涛正站在那，听到了喊声后，他马上下了一楼，快速向着大门走去。 洪涛没有走，他对于曹宁的说法，不是完全相信。 分开有这久了，曹宁的现在情况他一无所知。 所以，他便呆在二楼，准备等到接头的时间再去看看，能不能安全接头。 然而，从314跑过去的六个人，让洪涛相信了曹宁的话，中统果然在。 洪涛冷哼一声，马上撤离了。 再不走，中统的人就会封锁酒店。 洪涛走了，308的两个人没有走。 王芳不能出去，她有些急。如果中方发现了无声手枪，那么这次刺杀就不是普通的杀人安了。 使用无声手枪，是特工较多。 再联系到死的人是军委会的秘书副处长，这就不难让人猜出背后的原因来。 “不行，不能让枪留在现场。”王芳说。 说完后，她便按下了手上的一个按钮。 但是，外面没有爆炸声响起。 王芳不死心，又按了三下，依然没有效果。 王芳的未婚夫说：“应该是那颗子弹有问题。快将按钮丢到窗外去。” 王芳快速走到了窗前，将手中的按钮丢向了屋外面的河水中。 这时候，三楼的走廊有了很多的人。他们在拍着各个房间的门，让房内的人出来登记。 王芳与未婚夫也出了门，在他们出门时，有人进了房中搜查。 而在蓝带大酒店的外面，来了很多的兵，他们包围了蓝带大酒店，所有的人，只准进不准出。 但是，这一切，已经影响不到曹宁，他已经出来了。 “狗日的，想让老子死，老子就让你难受。” 曹宁坐在黄包车上，暗自骂道。 本来，他可登冒险枪带走，因为这时候，没有人想到封锁大门。但是，曹宁故意留下枪，就是留下证据，让中方的人去猜测，让谭伟的上位，多一丝阻碍。 就在曹宁回到家中，安稳的睡觉时，王芳与她的未婚夫，却在蓝带酒店不能离开。 中统的人发话，所有的人都要接受调查。这个调查，从身份到今天的活动，都在内容中。于是，蓝带大酒店灯火辉煌地调查了一夜。 通过中统的人的口中，王芳知道文章死了。今天晚上，蓝带酒店死了三个人，只有那个舞女送去了医院抢救。 所有的人都集中在大舞池中。 王芳他们的资料是没有漏洞的，她不怕审查。 她留意了舞池中的人，没有发现曹宁，便知道曹宁已经离开了。 只要曹宁安全了，那她也就安全了。 对于审查的人询问他们为什么要在酒店入住，王芳回答道，自己是情人关系。 这个回答，没有引起怀疑。 中统的人在调查之后，发现310房的人不在。 很快，前台的人说出了曹宁化装后的相貌，在场的人中，没有这个人。 再一调查，二楼有人看到曹宁去了三楼的左边。左边正是文章的房间。 几个方面一对照，杀手的下落就落实了。 中统的人确定曹宁就是杀手，并在作案后，离开了蓝带大酒店，逃之夭夭。 失望中，中统的人中，有人反映了一件事。 这个人是在314房守在门缝中值班的人。他说出一个问题，那就是，曾经有一个人进了310房间。在那个人离开了310房间后，310房的杀手，出门去杀了文章。 “这两个人一定是同伙。” 带队的队长带着人跑上跑下，却没有找到那个去310房的人，他也失踪了。 两个小时后，医院传来了消息，那个舞女醒了过来。 守在医院的中统人员，立即对舞女进行了询问。得到了一个特大的消息。 这消息让中统的高层都惊动了。 原来，舞女在叙述案情经过时，说了一件事。 也就是文章在曹宁面前说出的那事──他是陈济棠的暗线。 这事马上汇报给了徐恩。徐恩一听，对着手下大骂：“你们就是一帮饭桶，这大的卧底，竟然没有发现，现在让军统动手杀了人。” 徐恩认定是军统杀了人。为什么杀人，那就很好说了，现在，广西的人依然有权，与委座坐在一起，去追究的话，会影响两边的关系。所以，对于文章这个棋子，杀了就是。 第37章 见面 蓝带大酒店的事情发生后第三天。 “你为什么要将枪丢在现在？” 王芳气急败坏地跑到了曹宁的小店，闯进了他的宿舍中。 曹宁正在吃午饭：“表姐来了，吃饭没？” “我问你呢？”王芳瞪着曹宁。 曹宁吃完了饭后，抹了抹嘴，这才回答：“我能带着枪，等人来一个人枪并获吗？” 王芳在楼上，不知道包围蓝带大酒店的军队是什么时候来的，但是她狡辩道：“你不会将枪带到其他地方？” 曹宁：“你知道吗，三楼没有其他地方，所有的门都紧闭，你让我丢哪去？难道让我持枪到二楼再丢？” 王芳没话可说，曹宁这样做，是合乎道理的。杀人杀人后，在没有把握逃跑的情况下，不能带枪在身。没有枪的情况下，可以蒙混过去，被怀疑就死不认帐，除非被抓现场。 换作是王芳去，她也会这样做。 但是，曹宁是例外的，因为王芳想让曹宁当炮灰，她希望的是，曹宁持枪被炸，或者击发最后的一颗子弹被炸。 然而，曹宁却没有这样做。在他丢掉枪的那一刻，中方就知道了文章的被杀案，不是普通的谋杀案。 这也就让谭伟的路，带上了风险。 王芳无话可说地，离开了曹宁的家中。 曹宁在屋内，对着外面竖了小拇指：“狗日的，想让老子死，老子就让你们死！” 曹宁知道，这一次王芳的阴谋失败了，难免会有第二次的阴谋出现，看来，自己得小心。 整个下午，曹宁都是情绪不好。 于是，他便去街前的小餐馆吃饭去。 走过半条街，经过一个小餐厅时，曹宁无意中发现了这家小餐厅的异样。 原来，这家小餐厅的墙上，被人画了一个小乌龟。本来，这应该是小孩的调皮捣蛋作品，但是曹宁心一动。 因为，在那个小乌龟的身上，画了一个五纹花。 这个五纹花，曹宁很熟悉，就是当初73小队的联络暗号。 曹宁没有去常去的那家餐然，而是向着这家小餐厅走去。 进了小餐厅后，曹宁四处张望。 这个时候，小餐厅的生意很忙，没有人来招呼曹宁。 正好，没有引人注意。 这个小餐厅，是一家以做牛肉面为主的面馆。 餐厅中，有三张桌子，都坐了人。 两张桌子上，每张桌子上坐有三个人，只有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个人。 曹宁向着那张桌子走去。 来到了桌上边，曹宁的手，按在桌上，形成了一个小乌龟的形状：“先生，能拼桌吗？” 那个人正在吃面，听了曹宁的话，他的眼睛看向了曹宁按在桌上的手，然后，点点头：“请便。” 曹宁一眼认出了，是化装后的洪涛。 曹宁坐了下来：“老板，一碗牛肉拉面，大份的。” “好的，稍等。” 在等面的时候，曹宁听到了手指击打椅子的声音。 他马上看到了，是洪涛。他一边吃面，一边用另一只手，在给曹宁发密语。 “组织上有人要与你见面。” 曹宁斜坐在椅子上：“什么时候？” “一个小时后。” “什么地点？” “江阴路7号的“牙医诊所”。有人会见你，你要将你的情况如实地汇报给组织。” 曹宁知道，自已这是面临组织审查。 “好！吃完饭我就去。” 洪涛没有再发密语，吃完了面，离开了。 曹宁向自己的碗内加了不少的辣椒，吃的很欢。 但是，吃完了面后，曹宁是捂着嘴出来的。 “先生，怎么了？”伙计问。 曹宁按着腮帮子说：“牙痛。” 伙计笑着说：“我看着你，勺了三汤匙的辣椒酱，肯定是辣椒吃多了，上火引起牙痛。” 曹宁点着头：“你知道附近哪里有牙医？” 伙计指着右边说：“从这条街走过去，到了江阴路，那里有一个牙医诊所。如果你不想去小诊所，那么再往前走一里路，有医院。” 曹宁谢过伙计后，便按照他指的方向走去。 眼下的曹宁，知道自己不安全。身边肯定有人盯着。军统、日本人。如果自已冒险去牙医诊所，难保人不怀疑。要知道，曹宁可从没去那个地方。 知道了接头的地点后，曹宁便想到了这一招。他多吃辣椒酱，然后，引起牙痛，这样的话，去牙医诊所就合理了。 走了二十分钟，曹宁来到了江阴路的牙医诊所。 这条路上，也就这一个牙医诊所。 诊所的墙上，同样有一个画图。不是乌龟，而是一条狗。狗的身上，同样的有一个五花纹。 这就错不了了。 曹宁捂着嘴，站在门口向里看了看。就象一个病人那样，犹豫着是否进入。 这时，诊所内出来了一个医生，白帽白大褂。 “小伙子，牙痛吗？”医生问。 曹宁翻着白眼：“牙不痛我来你这看什么？” “那就进来吧。” 曹宁没有进去，问：“多少钱？” 医生说：“看你病情的轻重才知道要花多少钱。” “不要黑我的钱啊。” “怎么会？我这是老店，老客人多着呢。” 就这样，曹宁被医生接进了牙医诊所。 诊所内，没有其他的人。 医生将曹宁请到了一张躺椅上，他坐在曹宁的身边，背对着大门。 曹宁的眼睛，刚巧看着大门。 “你这是吃骨头崩了舌头吗？”医生戴上口罩，看起曹宁的牙齿，轻声地说。 这句是暗语。 曹宁也轻声说：“吃鸡腿丢的。” 暗号对上了。 医生吩咐道：“请眼睛看着门，有人进来就握拳头。” “好。” “请将你在林城市遇伏后的经过讲一讲。”医生说。 这个问题，曹宁已经向洪涛讲过，今天，又讲了一次。 “你怎么知道那屋中有一个暗洞？” 他问的是，曹宁将洪涛放进去的那个暗洞。 对于这个问题，不可能告诉他，我在上一世，曾在那个洞中躲过。 曹宁在见过洪涛后，就知道有此一问。 “我曾经在刘富贵的口中，听说过这事。”曹宁只好拿刘富贵说事。 第38章 审查 因为刘富贵进入临澧特训班前，登记的就是林城人。至于林城各片的人，没有人知道。 医生停下手中的工具：“刘富贵跟你说这事干嘛？” “他告诉我，他偷了林城三十家，每家有什么，还有几次遇至危险，他是如何躲过的。所以，在林城遇除后，我便想到了那个洞，让队长进去。” 医生相信了曹宁的话。刘富贵是林城的人，是小偷，知道一些情况不足为奇。 “你为什么不自己藏起来，而在击晕洪队，将他藏起来？” “因为他活着，比我活着有价值。” 听了曹宁的话，医生手抖了一下。他感动了。一个将活着的希望留给同志，这个人不会是坏人。 后面，医生问了不少的问题，曹宁都如实地回答了。 这方面，没有纠缠不休。因为在这三天，中共方面，全面调查了曹宁的事，与曹宁说的一样。 “军统为什么找上你？”医生问。 曹宁看了看门外：“我怀疑从开始，军统就给我设了一个坑。他们了解了我的性格，认为我能与刘富贵交好，所以，他们将我与刘富贵安排在一个铺上。之后，黄蜂的事情，也让我怀疑，为什么黄蜂要死板我？而且，逼的我最后是走投无路。看样子，黄蜂也是受命行动。还有，林城伏击，我也相信是预谋好的。因为他们知道刘富贵是林城人，并且刘富贵同我讲林城的事，军统可能已经知道。” 医生点点头：“组织上也是这样认为的，军统的目的，就是想让你打入田中十二那里。对了，你藏洪涛时，有人发现没？” 曹宁肯定地说：“没有，当时，我们在一个死角，没有人能看到。我看了四周，安全了，才藏起队长的。” 随后，曹宁又讲了方杰的事。 医生：“方杰同你联系，那是再正常不过的。军统既然撒了一个大网，不可能不去抓鱼。” 曹宁为难地说：“我现在不敢行动，身边周围，眼睛太多。” 医生叹了声：“难为你了！既是日本人，又是军统。三面间谍不好当的。问一个严肃的问题，你能永远信仰共产主义吗？意思就是，日本人那边，军统那边，你只能是潜伏者。你的心，要向着共产党。” 曹宁坚定地说：“今生今世，我只做共产党人。” 曹宁感到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曹宁的手：“曹宁同志，我相信你，组织也相信你。欢迎你归队！” 归队！ 曹宁重述了这两个字，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我不再是断线的风筝了。 “组织上对我有什么安排？”曹宁问。 医生：“我只是负责对你进行审查并评估。至于工作的安排，你就等组织上派人与你联系。对了，你的身份很特殊，安全方面考虑，除了你的上线外，你不能联系任何人，不要相信任何人。” “洪队也不行吗？” “也不行！” 整过谈话过程，用了半个小时，因为看牙病，不可能停留的时间太久。 医生告诉了曹宁，定时接受新华电台的寻人启事，那上面有组织给他的指令。 密码，是一本书，曹宁可以在书店买到。使用的方法，医生说了三次。 从牙医诊所回来，曹宁的人都轻松了。进屋时，哼着歌曲，这让店员小芳奇怪：“老板中午不高兴，现在唱小曲，这脸变的太快了吧。” 俗话说，好事连三。 曹宁不知道，对于他来说，另一件好事也在发生。 在离南京几百里远的上海，宫本二郎被人盯上了。 宫本二郎，是昨天从南京离开的，前往上海，向中国情报组送递一份秘密文件。 这份文件，是谭伟拿到的。 本来，可以用电台，发报给田中十二就行。但是，东山芳子与宫本二郎却起了异心，他们决定直接将这份文件送到中国情报组，抛开了田中十二。 宫本二郎坐着轮船，在船上睡了一觉，便到了上海。 他不知道的是，军统的人也跟着他，一同上了船。 在船上，军统的人没有动手，他们接到的命令是，上岸后，才能行动。 宫本二郎上了岸后，便住进了帝豪大酒店。 通过酒店的房间，他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的那边，是他的一个同学，毛刺飞云。 毛刺飞云刚刚调入中国，与宫本二郎是一起乘船来的。来了后，他分在了上海，而宫本二郎则是调去了南京。 在宫本二郎来南京前，东山芳子一直都是向田中十二负责。但是，经不住宫本二郎的枕边风，东山芳子也动了心，决定寻求上级。 宫本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毛刺飞云想立功，毛刺不熟悉中国，他不可能立功。 但是，毛刺有关系啊，他的叔父是大本营情报局的高级官员。他可是管着中国情报组的。 宫本二郎也是想搭上这条线，所以再三地劝说东山芳子。 直到这次，谭伟拿来了一份长江下游国军配置图，让宫本二郎感到了这份情报的价值。 东山芳子也认为，凭这份情报，能够让情报组对她另眼相看，所以，她便抛弃了田中十二。 不巧的是，宫本二郎到上海时，毛刺却不在上海，他正在杭州，有事脱不开身。 毛刺飞云让宫本二郎住在酒店里等他，明天他就会回上海。宫本二郎的所有费用，都由毛刺飞云负担。 听了这话，宫本二郎的心花了。 他不是一个本份的男人，对东山芳子也没有那么专情。 从东山芳子的处，女交给了将军后，头五十次，都没宫本二郎的份。 这让宫本很难过，要知道，当初他曾多次要求，但是东山芳子都不给他。就是在给将军的头一晚上，宫本都是抱住东山芳子睡，却没有得到。 这件事，让宫本二郎不再相信爱情。 这次来中国，他本来不愿意来南京，但是，将军的命令下来，让他只得去南京戴绿帽子。 所以，离开了东山芳子的监督，宫本二郎感到自已活了。 他在吃了晚饭后，便离开了帝豪酒店。 第39章 争风吃醋 （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宫本二郎对帝豪俱乐部比较熟悉，他与毛刺飞云多次来这舞厅，认识一个舞女。而且，这舞女也上了手。 今天来大舞厅，毛刺直接对妈妈生说：“我要小红。” 妈妈生一听，就知道，这是一个熟客。 “先生，不好意思，小红今天没有来。我给你介绍吧。” 既然没来，宫本便选了一个舞女。 带着舞女，宫本来到了沙发边坐下。点了酒与零食。二个人喝了一杯酒后，便下了舞池。 下舞池的时候，宫本二郎被人撞了一下，他回头一看，看到一个年轻人，正抱着小红跳舞。 “小红，我点你你不在。”宫本说。 小红看了看身边的年轻人，没有回话。 那年轻人一见这样，便问小红：这人是谁？ 小红一副害怕的样子：“是一个熟人。” “熟人？恐怕是奸夫吧。”那年轻人手一用力，小红痛的马上叫了起来。 宫本本来不在乎这小红，只是一个舞女而已。但是，小红看向他的眼神中，那副哀求的样子，让他改变了想法。 一个舞女，同自己说了两句话，你就打她，这不是损自己的面子吗，要知道，舞厅中可有几百人。 宫本二郎放下自已的舞伴，冲了过去。 冲过去后，他一把将小红的手拉住，要带小红离开。 但是，小红的另一只手，被那个年轻人拉住。 “放开！”宫本吼道。 年轻人红着眼：“你是哪根葱，竟敢同老子抢女人？你是不是感到活够了？” 宫本一直以来，就看不起中国人，眼下这中国中的话，让他火冒三丈。 不再说话，直接干。 宫本二郎挥着拳头，对着那年轻人的鼻子打去。 那年轻人忙闪开，但是，拳头还是打中了他的脸。 年轻人挨了打，哪会认打，立即挥拳击向宫本二郎。但是，他哪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宫本二郎的对手，不到十回合，年轻人被宫本击倒在地，再也没有爬起来。 宫本拉着小红向舞池外走，另一个舞女也跟了过来。 宫本掏出钱打发走了那个舞女，与小红坐了下来。 小红担心地说：“你的脸受了伤，要不我陪你去诊所。” 宫本摇摇头：“不需要，我带有药。” 小红看了看舞池说：“那我陪你去房中上药。” “好！”宫本连连点头，牵着小红的手，上了酒店二楼。 回到房后，宫本坐在沙发上，小红帮向涂上了药膏。 两人洗完了手后，再次回到沙发上时，宫本便将小红抱到了腿上，双手在小红的身上揉了起来。 不到几分钟，小红的呻吟声便响起了。 宫本听到这声音，马上有了感觉，抱起了小红，向着床上走去。 到了床边，他将小红丢在床上…… 这一战，花掉了二十多分钟，两人到了高，潮的时候。 就在这时候，房门被撞开了。 冲门外，冲进来了三个人。他们的手上，握着匕首。 “狗日的，抢我的女人，打老子。老子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带头的人就是与宫本发生冲突的那人年轻人。 这三个人冲来后，便直扑床上。 宫本在这紧要关头，射出子弹，人也暂停。 眼见着那三个人冲过来，楞了几秒，这才回神向床里滚。但是，他还是慢了一钟，年轻人的拳头，击中了他。 一声痛呼，宫本连忙去抓自已的皮包。他想拿出包中的手枪。在这种情况下，赤手空拳是对付不了三个持刀的人。 而且，宫本感到那三个人的身上有功夫。 就在年轻人冲向床上的时候，三人中的一个人关上了房门，将外面的人挡在门外。 这样一来，外面的人就不知道屋内发生的事情。 有人喊道：“赶快报警，会死人的。” 马上有人跑走，去打电话报警。 这时，屋内的情况发生了变化。 就在宫本拿到皮包，并打开皮包拿手枪时，那个年轻人却没有来的及阻挠宫本，因为那床太大了，他的手够不着。 宫本狞笑着，掏出了手枪…… “啪！” 宫本手上受到了重击，手枪飞了出去。 宫本吃惊地看向小红：“你？” 小红在床上，双腿一剪，剪住了宫本：“你猜对了，我是军统。” 这时候，另外的两个人冲上了床，按住了宫本。 年轻人对小红问：“组长，怎么干？” 小红放开脚，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说：“按照帮会的人的手法将他处理掉。” 宫本挣扎着，但是他挣脱不了。 这时候，他的脑中出现了东山芳子的影子：“芳子，对不起，我不能再陪你了。” 三秒后，那两个人松开了手，宫本扑在床上。 而他的脖子被刀割断了，鲜血染红了章。 小红拿过了宫本的皮包，翻看了一下，找到了一个胶卷。 “放大镜。”小红命令道。 年轻人从口袋中拿出一个放大镜交给小红。 小红看完后，点头说：“国军的布防图。” 年轻人说：“幸好我们拦截了胶卷。将这胶卷带回去，组长是大功一件。” 小红摇摇头：“这胶卷不能带走，出了这事，警惕肯定会来，杀人案，警察会调查的。将这胶卷放在这，警察搜到了，就会定案日特案，就不敢去搜查我们。” “那胶卷上的情报？” “已经公开了的秘密，就不是秘密了。” 三个男人连连点头：“组长英明。” 小红对年轻人说：“快，将我绑了，马上撤。” 年轻人马上撕了被子，撕成条，将小红绑上。 门开了，年轻人等三人推着小红出了门。 出门后，他们带上了房门。 年轻人推着小红：“快走！想跳高枝。也不想想本五爷是什么人，回去后，我让你一天接十个客。” 小红哭着喊着，被三个人拉走了。 观看的人中，没有人敢上前救人。因为那三人已经公开了他们的身份──青龙帮的。 出了酒店，马上就有一辆车开了过来，小红四人上了车，车子一溜烟地跑走了。 在他们离开后的几分钟，警察包围了酒店。 第40章 杀人案 （感谢书友160509104323184的打赏 ） 一进来，马上就有人带着警察向楼上跑。同时，有一批警察开着车，向着小红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去。 酒店的负责人打开了宫本登记的房间。 一进门，警察队长就闻了一股血腥味。 他跑到了床边，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宫本二郎，皱起眉头说：“死了。” 有五个警察进了房，他们在房内搜查起来。 “队长，有情况。”一个警察喊道。 警察队长接过了递过来的皮包。 打开包后，发现包内有一支勃郎宁手枪。 有枪，说明这死者不是一般的人。 再搜查，除了钱外，发现了一个胶卷。 警察队长马上感到头皮发紧，他有一种预感，这个案子不简单。 “放大镜。” 警察出任务，工具都是很齐的。马上，放大镜送来了。 警察队长打开胶卷，用放大镜看了看胶卷内容后，脸变色了：“马上安排人封锁酒店，只准进不准出。” 一个警察马上去传达队长的命令。 “队长，发现了什么？”一个警察小队长问。 队长说：“这个案子我们管不了，你马上去给局长打电话，请局长过来。就说，我不能带着胶卷离开现场。” 警察一听，马上明白，这胶卷的重要性，马上跑出去楼下打电话。 二十分钟后，又是几辆警车开来。 警察局局长飞快地跑上了二楼，来到了房中。 外面的那些观众，已经被警察驱散了。 局长接过胶卷看了看后，命令道：“保护现场，通知军统，这里有敌特案。” 局长秘书出了门，去给军统打电话。 局长与队长坐在沙发上。 “我们惹麻烦了。”局长说。 队长说：“我进来后，没有出门，酒店也被封锁了。可以保证情报没有漏出去。” 局长接过队长递的烟：“这份情报太重要了，长江下游的南京到上海的军事布防图，这个情报，一般的人没资格看，更不要说拿到。” 队长给局长点上烟：“这是一条大鱼。” 局长吸了一口烟：“死者的情况摸清楚了吗？” “摸了，他是今天中午来到上海的，身上有一张船票，是从南京上的船。” “这就对的上了！这样的情报，也只有南京才有。他接触了什么人？” “没有接触人，只是打了一个电话。接了一个电话。在他打出电话后的一个小时，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打出的电话是哪里？” “中山大街茂华大厦。锦绣商社。” 局长身子一颤，他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对于这些日本人的特务驻点，警察局有掌握，但是，那些特务的表面不给警察把并，警察也只能监视，不能动他们。 锦绣商社，日本情报组中国办公点。 现在知道了又怎样，人家一口否认，你拿人家没办法。 要是说电话，人家是做生意的，什么样的客人都有。 很快，军统的人来了，来的是一个方杰。 他接手了这个案子。 在警察离开后，方杰案排人封锁了酒店三天，最后，帝豪大酒店的老板找上了政府高官，高官说情，军统才收回了封禁令，让帝豪大酒店重新开业。 其实，没有人比方杰更了解这个案子。 这个案子就是他布置的，那个舞女是军统的人，这片区的负责人，因为帝豪大酒店人流混杂，很多的地下交易都是在帝豪大酒店进行，所以，她便以自由身舞女的身份活动在帝豪酒店。 在宫本二郎与毛刺飞云来过帝豪大酒店后，她便知道了这两个人的身份，并且接近了这二人。 刚好这次宫本二郎的事，方杰将任务交给了她，她便与队员们导演了这场戏，并将宫本二郎灭了。 方杰让执行任务的这一小组的人马上撤走。要想做的象，就得让他们象一个作了案的黑帮人员一样，暂避风头。 在案发的当天下午，方杰安排上海警察局副局长，去了中山大街茂华大厦的锦绣商社。 商社的一位负责人接待了副局长。 “局长阁下，你怎么来了？”负责人与副局长喝过几次酒，有一点交情。 副局长也不花招，直接说：“你们的事犯了。” “我们是正经的商人，犯了什么事？” “不要瞒我了，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就在昨天晚上，帝豪大酒店发生的一件大事，正好我负责。” 负责人还不知道宫本二郎的事：“请多多关照。” 说完，负责人塞给了副局长一叠钱，有三千法币。 副局长收起钱：“本来是一件争风吃醋杀人案，但是在死者的皮包中，发现了一个胶卷，胶卷上面，拍摄的是国军的长江下游军事布置图。” 副局长的这话，让负责人大吃一惊。既然警察上门了！那就说明，这事与日本人有关。 负责人急了，中国人知道锦绣商社的底，但是没有抓获实证，所以，没有对商社采取措施。如果有把柄在中国人的手上，那么就是锦绣商社的灾难。 “副局长阁下，我们真的不知道这事。” 又是一叠钱塞了过来。 副局长照收不误。 “死者在进入酒店后，给你们商社打过电话，好象是找一个叫毛飞云的人。” “不可能！毛飞云去了杭州。” “我们当然知道毛飞云去了杭州，但是，毛飞云从杭州给帝豪大酒店发了电报，电报接收人是死者。电报上内容是：我明天回来，等我。” 负责人当然知道毛飞云是谁。他的头上，出现了一点汗渍：“阁下，仅凭这些，不能说明我们与这案子有关吧。” 副局长：“我们不会冤枉人的，有没有问题，调查后才能知道。我们需要询问毛飞云。” 副局长没有离开商社，就在那等着毛飞云回来。 负责人也没有离开，一直陪着副局长。 他这样做，也是避嫌，免得警察说他通风报信。 其实，负责人知道，商社的人已经知道了这个情况。原来在这问会客室内，装有窃听器。他俩的谈话，被录了下来，送到了日本情报局中国情报组组长的手上。 第41章 嘉兴碰头 “马上去半路上栏截毛刺飞云。” 锦绣商社已经被警察暗中包围了，不能动用锦绣商社的人，组长发电报给苏州小组组长田中十二，命令他前往路途拦下毛刺飞云，并且不能让中方给盯上。 田中接到电报后，亲自带人向着杭州方向驶去，争取在半路碰头。 他们将车速提到了最高，终于在嘉兴看到了毛刺的车子。 但是，他们也看到了跟在毛刺身后的两辆车。 “他们被盯上了。”井上汇报道。 田中十二对井上说：“你马上开车与毛刺飞云的车错车，利用错车的机会，将这个纸团丢给他。” 井上接过田中十二给的纸团，让一个人开车，而他坐在后排。后排的窗户开着，井上的脸露出来了。 在两车快要接近的时候，坐在车上的毛刺看到了井上。 他认识井上，两人喝过一次酒。 井上是苏州小组的人，来到了嘉兴。 有情况吗？ 毛刺让司机没有减速，继续向前开。 井上的车子也是速度不快，慢慢地驶过来。 就在两车错车的一瞬间，井上的手一弹，一个纸团快速地射向毛刺。 毛刺提前有准备，头一偏，那纸团飞进车内。 这个场景，后面跟着的两辆车上的人没有发现。 井上的车子，继续慢吞吞地向前开。 毛刺这时已经拿到了纸团，打开一看。 “马上进嘉兴嘉年华饭店吃饭，见面谈。” 纸条上的字，让毛刺知道有事了。 他马上让司机开车进嘉兴。 这个时候正是中午，也到了吃饭的时候了。后面的两辆车，看到毛刺的车转了弯，他们也跟上了。 嘉年华饭店就在公路边上不远处。 三台车前后进入了饭店前广场，此时，在饭店的停车场上，还有三台车，其中的一台车就是田中十二的。 毛刺下车时，看了看饭店，发现在饭店的前面木牌上，有一个粉笔画的图案。 这个图案，就是田中十二留下的。中国情报组的人的紧急联络暗号。 毛刺带着司机向饭店的大门走去。 一个女孩迎了上来：“先生，里面请。” 而后面两台车上的人也下了车。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说：“去两个人，前后吊住。一楼留两个人，其他的人上二楼，发现他们接头的话，抓人。” 几个人马上分头散开。 井上的车子这时在饭店的外面不远处，他看到了这几个人的行动。他没有进饭店，在外面的车上。 毛刺上了二楼，二楼是包间房。 在毛刺上二楼时，二楼的一间包间中，探出一个人头，看了毛刺一眼。 毛刺认出了这人就是田中十二。 田中十二的手，点了点隔避的包间。毛刺点点头。 他跟着伙计看了两个包间，最后，来到了田中十二的包间隔壁：“就这一间了。” 伙计将毛刺二人请进包间，摆上了碗筷，点了菜后离开了。 这时，跟踪的那两辆车上，上来了四个人。 他们看了看田中十二的包间，发现桌上摆满了菜，几个人正高兴地喝着酒。 跟踪的人放了心，有菜上桌，说明这些人来了有一会儿，不可能是临时的。 而毛刺来饭店，就是临时的。这就说明两边的人不相干。 本来，跟踪的人想要靠近毛刺的包间，但是那靠近毛刺的包间中，被田中十二占了，他们只能在靠近田中十二的包间隔壁，点上了酒菜。 五分钟后，毛刺的包间的窗户口进来了一个人。这人正是田中十二。 “你去我包间。”田中十二对毛刺的司机说。 毛刺的司机看了看毛刺，毛刺点头。那司机便从窗户翻到了田中十二的包间。 田中十二坐了下来，他的背对着包间门，这样的话，就是有人看，也只能发现毛刺的包间有两个人。人数对的话，就能躲过跟踪者的目光。 毛刺给田中十二到了一杯酒：“什么事？” 田中低声说：“宫本二郎死了。” 毛刺吃惊地问：“什么时候死的？” “昨天晚上，在帝豪大酒店。” 田中将大既的情况说了出来。 毛刺：“争风吃醋死了。” “不是争风吃醋。” “为什么？” “警察找上了门，在宫本二郎的身上发现了一份重要的军事情报。” 毛刺一楞，这件事他知道。 “你来是什么回事？”毛刺恢复过来。 “警察知道，宫本二郎是找你才去的上海。他给你打了号话，你也给他发了电报。” 毛刺点上一支烟，这件事，他知道对他的影响。 本来这份情报应该是东山芳子送给田中十二，再由田中十二送到上海。不能越级，这是规矩。 但是，宫本二郎与毛刺商量，想甩开田中十二，越级上报，为他们二人去争得功劳。 如果事成了，那么没有大问题。但是事出了事，那么，就问题大了。越级事小，情报因此丢失，这才是大事，弄不好，毛刺承担不起。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认帐。 定下了主意后，毛刺说：“他来上海我不知道，来了后，他打电话给我，当时我在出差。商社的人将他的事告诉了我，所以我就给他回了一个电报，让他等我一天，回去后，我请他喝酒。至于情报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田中十二是个老狐狸，毛刺的表情，他是看的真真的。毛刺说他不清楚，鬼才相信。 不过，田中十二也没有继续，他将组长的命令转告给了毛刺：“你一回上海，肯定会被中方审讯。如果说清楚问题，你都清楚了。” 毛刺点点头：“明白。” “那好，我走了。” 田中十二翻窗户走了，换回了毛刺的司机。 田中十二回到了自己的包间，看了看桌上的酒菜说：“五分钟内吃光菜，吃完就走。” 几个人飞快地吃了起来，不到五分钟，桌上的菜吃的差不多见盘底了。 田中十二等人离开了包间，出了饭店的大门。 回到了车上，他让司机马上开车离开。 车子驶到了不远处的一个三岔路口。他们没有去上海的那条路，停在另外的一条路的路边。 第42章 田中怒 这个位置能看到从嘉兴去上海的车辆行人，但是，来往的车与人看不到田中十二的车子。 田中十二下了车，挥了挥手，井上马上跟了过去。 “大佐。”井上看到田中十二的脸色不好。 田中掏出香烟，接下来，又将香烟丢在地下，用脚踩着。 “出了什么事？”井上问。 “东山芳子这个婊子。” 田中十二将军事布置图的事说了。 井上大吃一惊：“组长对芳子不薄，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不是有其他的原因。” “其他的原因？你说说，苏州在南京到上海的中间上，不停苏州，却带着情报去上海，你说什么原因。那情报放在身上就是炸弹，有带着炸弹旅游的吗？” “没有，要旅游也是将情报送到，再去玩。这说明，宫本二郎就是带着情报去交给锦绣商社的。”井上气愤地说。 田中弹弹手，让井上给了一支烟点上。 “我刚才与毛刺谈话，已经从他的脸上看到了结果。就是他与宫本二郎一起干的，也许还有其他人。” 井上认同：“肯定跑不了横渡龙二。” 横渡龙二与田中十二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两人，都想抓住机会弄死对方。 “做梦，凭重横渡龙二，想对付我，他还没那个能耐。” 田中十二吐了一口口水，对井上说：“眼下出了这个问题，中国情报组肯定要追究人的责任了。” “那会不会影响到大佐你？” “不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什么回事。现在担心的是东山芳子。” 田中十二猜的不错，日本人的中国情报组已经开始了调查，毛刺飞云一进入上海境后，就被上海警方给带走了。 也幸亏田中十二在半路上给他通了消息，让他想好了回答的方法。 对于宫本二郎打的电话，毛刺飞云说，两人是酒友，每次宫本来上海，都是自己请客。所以，这次宫本二郎来上海，按惯例继续给自己打电话。 由于自己没有在上海，所以才发电报，让其在上海等自己一天，回来后请他吃饭。这些都是客套。 当警方问到情报时，毛刺马上装傻：“什么情包？我们只是酒友，不是基佬。” 审到最后，警察也拿他没办法。 最后，军统决定放长线吊大鱼，放了毛刺飞云回去。 毛刺飞云回到了锦绣商社后，中国情报组的组长提问了他，在警察面前，他能装傻，但是在情报组的上司面前，不容得他去隐瞒。 为此，他只得将情况说了出来。 听了毛刺的交待后，情报组长将毛刺骂了个狗血淋头。 “大本营订立的规矩你忘了吗？想立功想疯了，竟然去抢别人的功劳。没发现时，你还能沾点光，现在发现了，你就该倒霉了。” 毛刺不服气，仗着家族的权势说：“不就是死了一个人，丢了一份情报吗？” 这话马上点燃了火药桶：“死一个人没关系，但是丢了这份情报就大事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情报吗？这可是帝国需要的中国军队的长江布防图，有了它，帝国的勇士们就可以各个击破，减少损失。结果，让好不容易得来的情报交给了中国警方。” 毛刺还没有认识到问题：“丢了再去弄一份。” “什么弄？哪去弄？这份情报是从中方的军委会得到的，现在中方已经知道了，那么军委会也知道泄密了。他们就会查找泄密的源头，同时，加强密件的控制。不要以为你家的那点权利可以平息，就是我都要受到处罚。” 毛刺飞云这才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组长，那什么办？我可不想……” 组长打断了毛刺的话：“我以经同你叔叔讲了这事，优叔叔找关系，将你调去东北情报组，这样一来，你就脱身了。记住，不管谁来审问你，你通一口咬定，不知道宫本二郎带情报来上海的事，你与宫本二郎，除了喝酒，没有其他的关系。” “是！但是，那个东山芳子知道这件事呀。” “我已经派人秘密去了南京，联络东山芳子，她知道怎么说，这段时间，她也会沉眠。” 就在毛刺离开上海，前往东北的时候，东山芳子知道了上海发生的事。 告诉她消息的是中国情报组的人。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东山芳子一下子傻了。 对于宫本二郎的死！她感到一丝悲伤，但是也不是那种悲痛欲绝的。象她这种人，对于情感，那是可望不可及的。 当初调宫本二郎来南京，也是她一时性动。但是，知道了宫本死了，她便冷静下来了。 想报仇？她不能去报，也不知道那些人去了哪里。 再说，男人不就是一杯酒吗？没了这杯，再倒一杯就行。 她最担心的是，自已可能会暴露。 中方从宫本二郎的身上，查到了军事布防图，那么，他们就会查这情报的流向。 相信不要多么，这份情报就会将谭伟摆出台面。 只要谭伟一抓，相信他不会隐瞒，那么，自已的名字就会出现在中国方面的台面上。 来人只是将情况告诉了东山芳子，便马上离开了南京。 走之前，来人再三交待，这件事，只能全部推到宫本二郎那个死鬼的身上。东山芳子不能承认。 “我只是让宫本二郎去苏州递交情报，对于他私自改变路线，去了上海的事，我是一无所知。”东山芳子说。 来人满意地走了。 东山芳子，转头去接待田中十二派来的特使。 这个特使就是井上。 东山芳子在井上的面前，一口咬定自已也是受害者。这一切的祸事，都是宫本二郎惹出来的。 井上心中清楚，这事是什么回事。从他的内心，恨不得马上杀了这个女人。但是，东山芳子在南京获得了许多有价值的情报，对帝国有功。而且她有将军那一层关系，田中十二没办法处理她。 井上深吸一口气说：“我这次来，是与你商量善后的问题。” 第43章 杀谭伟 东山芳子放下心：“我也担心这事。” “谭伟肯定会暴露，中统军统不是吃干饭的人，不出三天，他们就会锁定谭伟。” 东山芳子狰狞道：“那就在中国人逮捕谭伟之前，干掉他，免得他供出了我们。” 井上点头：“留给我们的时间只有八个小时。说不定这个时间都没有。” 东山芳子一惊，她想到了一件事：“如果今天谭伟过来我家，肯定会将我带入中方的眼中。” 井上一挥手：“你马上撤走，去到外面的公共电话，给谭伟打电话，就说你去武汉了。那样，他就不会来你家。” 计划一定下，东山芳子马上清理了自己的东西，将这个家中一些可疑的地方全部抹去，就是中方从谭伟口中得到了口供，在这家，就能断了中方的线索。 东山芳子撤出后，来到了春季大酒店。 这里，有一个她的长包房，是用舞女的身份包的。 这个包房，就是谭伟也不知道。 东山芳子给谭伟一个电话，让他这几天不要来家中，她离开几天，有事的话，她会打电话给他。 谭伟不知道宫本二郎的事，他还在上交军事布置图拿到了三根小黄鱼而兴奋。 东山芳子不在，正好，他准备去找相好的聚一聚。 下了班后，谭伟没有去家中，而是让司机开车去桃源路。 半个小时前，谭伟打电话过去，说是过去吃饭。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车后，跟了一台车。在这台车上，坐的是东山芳子与井上。 田中十二不放心东山芳子，但是又不愿意损失东山芳子，那可是能带来情报的主。 为此，田中十二派井上来南京，协助东山芳子清除病毒。 两人开着车一路跟到了桃源路，远远地看到谭伟上前抱住从大门内出来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并抱着那女人进了屋。 而谭伟的司机则是在车上，眯着眼睡了起来。 东山芳子对井上说：“这个司机必须死，他知道谭伟与我的事。” 井上笑着说：“小事。看我去灭了他。” 说完，井上便下了车，向着那台车走去。 谭伟的那台车，此刻停在一棵大树下，树荫盖住了车子。 井上从皮包中拿出一支烟，整理了一下。 他快速地正近车子，惊动了司机。 “干什么？”司机盯着井上问。 井上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借个火行吗？” 司机依然没有放松警惕，从口袋中掏出打火机丢给井上。那意思就是不让井上靠近。 井上接过打火机，点上烟。 “谢谢！” 打着火后，井上将打火机丢回，并将手中的那盒烟也丢给了司机。 他知道，这个时候，司机肯定高度警惕，不容易得手。就是强攻的话，也难免出事。 所以，井上便退开了。 看到井上离开了，司机这才放下心来。 这一次他没有眯眼，而且斜靠在座位上，看着井上离开的那条路。 其实，那条路也是唯一的一条出入路。 看了一阵子，什么事都没有，司机这才放松下来。他的手无意中碰到了那包烟。 就走烟来一看，这是一包刚开封的烟。一包烟中，被抽了一支烟。 司机看着井上拆开包装，抽出一支烟的。 “这家伙有意思，有钱买烟，没钱买火？也许刚好他的火机没有油了吧。” 司机自言自语地抽出一支香烟，刁在嘴上。 “怎么有一点苦味道？” 司机马上感到不对，香烟不点上，马上拿下烟来。 但是，那烟中有毒，司机已经中毒了。 中了毒的司机，连忙掏出身上的枪，对着井上退走的路口，连开了三枪。 这枪声在这晚上，特别的响亮。枪声过后，听到了有警车的嗽叭声传来。 在不远处的井上，急忙跳上车：“警察马上会到，快撤。” 这个时候，不是去考虑杀谭伟的事，而是要考虑如何离开，不要丢了性命。 就在井上开车离开后的五分钟，警察来到了谭伟的车边。 刚才，谭伟听到了枪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他一出来，便看到了司机口角流血，死了。 谭伟没有留在这，因为他想到，如果警察来后，他还在这里，那么，明天的报纸就会登出他的消息。那样，家中的那只母老虎非吃了自己不可。 谭伟同身边的那个女人交待了一声，转身从小路跑开了。 那个女人急忙关上大铁门，回房了。 警察来后，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司机是中毒而死的，毒就藏在香烟中。 查到了香烟，就看到了那盒香烟。在这盒香烟中，靠拆开的那一头，有五支烟都有毒。也就是说，拿哪一根烟，也都会中毒，而且是入口即死的那种毒。 井上之所以拆开一头，也就是让司机从拆开的这头中去取烟，结果司机按照他的计划送命了。 “这人发现自己中毒后，便开枪了，想引人来救自已。”警察队长分析道。 随后，警察敲开了汽车停靠的那家大门。 大门打开，出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佣人。 警察闯进了大门内，来到了客厅。 女佣人在后面喊道：“我家小姐认识市局的王局长。” 这个话说出后，警察队长便停下了脚步。 “请告诉你家小姐，警察办案，需要见她。” 小姐出来了：“什么事？我都睡觉了。” “你没有听到枪声吗？”警察队长问。 小姐揉了揉眼睛：“枪声？我为什么会听到。” “枪声就在你家外面响起的。” 小姐不耐烦：“只要不是我家内，外面响枪与我何干？而且我的房是隔音的，就是外面打炮，我也听不到。” 警察马上去了小姐的房中，试了试，果然隔音。 警察队长不敢得罪人，便问道：“请问你们认识外面死去的那个人吗？” 小姐与佣人出了大门，看了看司机。此时，司机已经被放到了地上。 “不认识！看样子这不是有身份的人。”小姐说。 佣人也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人。” 警察队长：“那么他为什么要将车子停在你家门前？” 第44章 杀谭伟2 小姐不高兴了：“我可是名人，每天都有慕名而来的人，我都不会去理会他们。” 佣人说：“我家小姐是歌星。” 就在警察队长继续盘问时，有警察通知他去接电话，原来是分局局长打来的电话，让他对那屋的人客气点。 客气点，就是要他绕着走。 警察队长放下电话回来，命令收队。 同时，命令警察调查死者的情况。 谭伟从桃源路出来后，便搭出租车回了家。 回到家不久，他便接到了警察局副局长的电话，电话中，谭伟知道警察盯上了自已。 失魂落魄的谭伟，想不到好的办法来处理这件事。自己的司机死在桃源路，肯定会查到自己去了那地方。 关键的是，自己的司机被人杀了。 谁杀的？谭伟不知道。 这些年，他得罪了不少的人，那些人都有可能杀自已。 不对，那杀司机干嘛？ 杀司机有什么讲究。 突然之间，谭伟感到情况不妙。 一个司机，无官无钱，也没有得罪人，有必要杀了他。 而且是在桃源路杀的。 难道杀司机是顺手，杀自己才是真的？ 谭伟不是傻人，不然的话，他也坐不了现在的位置。 这一分析后，他再联想到东山芳子的突然留言与离开，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难道是日本人要杀自己？ 这一想，他想到了七七八八，自已与东山芳子的关系，司机是清清楚楚的，所以，司机也是灭口死的。 谭伟同老婆说了声，出去散散步。 老婆正邀人打牌，点点头同意了。 谭伟没有坐车，走出了门。出来后，他坐上一辆黄包车，去了电话局。 在电话局，他打了一个电话给警务司的一个朋友，询问这段时间有什么大事发生。 那个朋友回答，南京没有发生什么事，但是，上海发生了一件与南京有关的事。一个南京去上海的人，被人杀死在上海酒店。据说，这件案子被军统接管了。 谭伟心一动，问那个死者叫什么名字。 那个朋友说出了宫本二郎的中国名字。 谭伟吓的电话差点掉了。 这个死者，不就是王芳的表哥吗？ 军统接手的案子，一般都是间谍案。 再考虑到之前，自己交给王芳的那份军事布置图，谭伟明白了，事发了。 王芳想杀人灭口，不但谭伟要死，司机认识王芳，所以司机也要死。 一切都明白了。 至于说军统杀他？那不可能。抓到自己，能够顺滕摸瓜，军统才不会那傻去杀人。 掏出一支烟来，谭伟点了几次火才将烟点着。 他在考虑自已的命。 眼下的他，面临着军统的追捕，还有日本人的追杀，两方面都对他不利。 所以，南京是不能再呆了。 谭伟决定，马上离开南京，先回一趟老家，躲过一阵子再说。 南京的家是不能再回去了。幸好谭伟赚的一些情报钱，都没有拿回家，放在一个出租屋内。 谭伟去了那间出租屋，拿到了钱。但是，出门时，他被一个人逼回了屋内。 再说，东山芳子与井上追杀谭伟不成后，感到事情危险。井上让东山芳子回到谭伟给她租的房子守着，等谭伟回来时，杀了他。 而井上则是去了曹宁的小店。 曹宁不知道井上来了南京，拉着井上要去喝酒。 “不行！有任务。”井上说。 曹宁随口一问：“你哪次来南京不都是有任务。” “这次是一个麻烦的任务。杀一个人，但是没杀成。” 曹宁笑道：“今天杀不成，明天再继续杀。” “到明天，就杀不了了。” 曹宁不再问了，规矩他懂。 他不问，井上却偏说。 “曹宁，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没二话，要干什么，直接说。” 井上很欣赏曹宁的这个态度，于是将上海的事以及谭伟的事说了。 曹宁暗想，上海的事，应该是方杰安排人干的。但是，他的表情很夸张。 “情报送到上海？王芳怎么能这样干？” 井上说：“王芳死不承认，说是宫本二郎的私自行为，对她，组长也是没办法。” 曹宁不愿：“这样的反骨仔，组长还要帮她杀人。” “不杀不行，那样，中方就会通过谭伟，知道东山芳子的情况，而且你也逃不了。” 曹宁的公开身份是王芳的表弟。 “要我干什么？”曹宁问。 井上说：“田中阁下让你监视谭伟的事，你做的如何？” 原来，在宫本二郎来到南京后，东山芳子便甩开了曹宁，将谭伟拉下了水。 上次井上过来后，曹宁说了这事，田中十二知道后，便让曹宁不管东山芳子与谭伟的事，那边的情报由东山芳子上传，但是，田中十二不放心，命令曹宁在暗中监视谭伟。 “谭伟的基本情况，都在我的掌握中。”曹宁说。 井上问：“那你猜，谭伟现在会在什么地方藏身？” 曹宁想到了一个地方。 “有一个地方，很奇怪。谭伟经常去一个地方，但在那里，进出的时间不超过十分钟。那可能是他的一个暗室。” 井上跳了起来：“马上带我去。” 等到曹宁带着井上来到了一个地方，却发现那屋的锁开了，屋内有人。 曹宁用手指了指，井上马上明白。 两个人一左一右守在了门口。 过了十分钟，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接着，门开了，出来了一个男人。曹宁一看，正是谭伟。 曹宁不敢喊，便直接扑上去，一拳击在谭伟的肚子上。 受到了重击，谭伟蹲了下去，话都说不出来。 井上跟着进了门，反手关了门。 之后，他便拿了一条毛巾，堵住了谭伟的口。 谭伟见到曹宁，立即明白了。他向曹宁投来祈求的目光。 曹宁摇摇头说：“你现在是几方面要杀的人，逃不出去的，在井上先生的手上，你不会有多大的痛苦。如果让军统中统的人抓住了，那可是想死都难。” 谭伟点点头，曹宁说的对。 谭伟又做出了暗示，曹宁明白了：“你有事要交待？” 谭伟连连点头。 第45章 劫杀 （感谢 无聊的人来了的打赏） 曹宁看向井上，井上说：“我可以拿掉你口中的毛巾，但是你不能喊，如果你喊，我会让你活不如死。” 谭伟继续点头。 井上抽掉了谭伟口中的毛巾：“说吧。” 谭伟深吸了一口气说：“能不能放过我，我有钱，我给钱你们。” 井上摇摇头：“那是不可能的。” 曹宁说：“这是命令，你不死，那我们就完了。” 谭伟再三哀求，但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这时候，他有些后悔了，如果他不给日本人收集情报，不上贼船，就没有今天的结局。 他想活，但是，他知道，杀人灭口四个字，眼前的这两个人，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谭伟死了这份心：“能不能不要伤害我的家人，他们不知道我给日本人做事。我出卖情报的钱，也没有给他们花。这钱在这包内，你们收回去吧。” 听说有钱，井上笑着答应了：“没问题。” 其实，上面也没有要求杀谭伟的家人，这个要求他能答应下来。 谭伟感谢了一声说：“我想给老婆写一个条子，告诉她一笔存款的藏地。” 曹宁冷笑道：“你不是告诉她的藏钱地方，而是告诉她，杀你的人是谁吧。” 谭伟想不到曹宁很聪明，一下子猜到了他的心思。他的脸一下子发白了。 井上也明白过来，生气地抓住了谭伟的脖子一扭，扭断了谭伟的脖子。 谭伟死了。 井上过了一分钟后，探了探地上的谭伟的动脉：“死了。” 说完后，他便检起了谭伟掉在地上的皮包，打开一看，一包的法币。 想了想，井上丢给曹宁一叠法币，有一万：“这是给你的，不要告诉东山芳子，钱的事。” 井上来找曹宁，是瞒着东山芳子的。他也不想让东山芳子知道，谭伟死在自己的手上。谁知道谭伟与东山芳子有没有别的事情。如果东山芳子知道是曹宁与谭伟杀了人，那么她就担心谭伟在他俩的面前说了什么，从而对曹宁不利。 “明白，谭伟不是我们杀的。我们哪知道他有没有钱？” 井上竖了竖大拇指：“来，将他背出去，丢在抢劫案发最多的地方，明天，报纸就会登出，谭秘书被劫，丢钱丢命。” 倒霉的事让曹宁检上了，他背着谭伟出了门。 幸好在出门前，曹宁向谭伟的身上倒了一瓶酒。远远地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 井上将那间屋继续锁上，将钥匙交给曹宁：“也许这个地方你能用着。” 曹宁背着谭伟走了一百多米，没有碰到人。 而井上去了隔壁的一个巷子，偷了一辆车。 两个人，将谭伟的尸体丢在红灯区的边沿。 就在曹宁走后的半小时，过来了两个人，他们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满满的酒气。 “醉鬼，又可登捡便宜了。” 两个人上前来，抢了谭伟的手表、戒指，还有那钱包。 不过，那钱包里的钱都拿走了，钱包丢在了地上。 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发现，谭伟是一个死人……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钟，收垃圾的人发现了谭伟，马上报了警。 警察来了后，从丢在地上的钱包中，找到了一个证件，谭伟的身份清楚了。 军委会的秘书处长亲自来认尸，确认是谭伟。 这时候，秘书处发现了谭伟昨晚从机要室带走的一份文件没有归档。 谭伟死了！文件丢失了。 警察局得到了命令，一定要将文件追回来。 谭伟的家中，来了很多的警察。 黄玫瑰对于谭伟的死，没有多大的悲伤，对于谭伟的事，她都了解的清楚，就是王芳的事，她也知道。 所以，她将这些女人都讲了出来。 这件丢失一事，黄玫瑰不知道。她与好友打麻将，打到警察上门，在这段时间，谭伟没有回来。 警察搜查了谭伟的家，没有发现文件。 这样一来，警察就将目光放在外面。 联想到谭伟的司机是死在桃花源，警察便再次上了门。 在那一家，警察分局的副局长见到了警务部的副部长。 原来那家的女人是警务部副部长的表妹。她一口否认认识谭伟。警察也没有证据证明谭伟认识她。 案子到了这里，没路可走了。 井上杀了谭伟的当天晚上便离开了南京。离开前，他给东山芳子打了电话，告知田中十二有令，马上回苏州。 没有了井上的帮助，东山芳子只好自已去找谭伟。当她来到谭伟家的前面路口时，发现谭家被警察包围了。 装作是这里的住户，东山芳子给一个警察塞了十元法币，从那警察的口中，得到了消息，谭伟死了！ 而且是死在红灯区，被人抢劫杀害了！ 这个消息让东山芳子不相信，她马上去了红灯区，在那里，她很快了解了情况。 从表面的情况来看，谭伟是死于抢劫犯之手，扭断脖子，抢走身上所有的东西，包括一条皮带。这一切，都说明谭伟是遇劫了。 但是，东山芳子总感到有些不对劲。 她想到的是，井上为什么会当夜离开？ 想到这，东山芳子来到了曹宁的小店。 “表姐，你怎么来了？” 曹宁看了看手表，这个时间正是中午十二点。 东山芳子知道曹宁的意思，在过去，这个时间，是谭伟去她家的时候。 “谭伟死了。”东山芳子看着曹宁说。 “死了？”曹宁吃惊地问：“怎么死了？” “在红灯区，被人抢劫后杀死了。” 曹宁摆了摆手：“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谭伟有了你这个大美人！怎么会去红灯区呢？而且他的身份在那，如果知道了他去那种地方，军委会肯定不会让他留下工作的。谭伟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利害。” 东山芳子点上一支烟：“我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谁会去杀谭伟呢？” 曹宁知道东山芳子安排杀谭伟的事，但是，他不会说。 “谭伟现在对日本有价值，这方面的人不会杀他。” 曹宁的分析，让东山芳子只得点头称是。她才不会说出她与井上去杀谭伟的事。 第46章 调查 “那只有两方面的人才会杀谭伟。” “哪两方面的人？” 曹宁喝了一口水说：“一种是共产党，他们想得到谭伟手上的情报。” 东山芳子摇头：“在南京，共产党的势力没有这大，谭伟的身边有人，不容得手。最主要的是，共党不知道谭伟什么时候手上有情报。” 曹宁点头：“去掉这方面的话，就剩一个方面的人了。” “谁？” “中统与军统。” 东山芳子不再说话了。曹宁的这个分析，也是她的猜想。 也许中统与军统的人，通过了宫本二郎的事，查到了泄密事件，而且，那份军事布置图经手的人没有几个人，很容易查到了谭伟的头上。 田中十二与自己不也是担心查到谭伟的头上，牵连出自已，这才派井上来协助杀死谭伟吗？ “可是，中统与军统的人发现了谭伟，他们为什么不抓他，或者通过他来找我。”东山芳子问。 曹宁点上烟深吸一口：“也许是上面有大官认为家丑不可外扬吧。也许是有人与谭伟有另外的关系，不想谭伟将他说出来，所以先下手了。” “可能吗？” 曹宁：“谭伟是秘书，知道上峰的许多事，并帮助上峰处理许多的事，如果他说了出来，那会怎样？” 东山芳子相信了，这个理由让她确立，谭伟是被人干掉的。并不是遇劫死的。 “表姐要赶快回家去，相信很快，警察会去找你的。” “找我？那就找呗。我就是一个被谭伟包养的情妇，对他的事，一概不知。” 曹宁点了一下：“那个地道。” “放心，那个地道口已经封死了。对了，你这边也要注意，黄玫瑰是在这小店认识我的，她会讲出你的。” 曹宁：“我的行踪没问题。保证没问题。” 东山芳子拍了拍曹宁的肩膀：“静默，潜伏，等通知。” “明白！” 果然，东山芳子走后的六个小时，警察找到了曹宁。将他带回了警察局审问。 曹宁如实地讲出了如何认识黄玫瑰的经过，并对昨天一天的行踪，讲了出来。 原来，昨晚曹宁离开小店，是偷偷的。而店中的人都没有发现曹宁出去，于是他们给曹宁作证，证实曹宁一整天都没有出店门。 警察走后，军统的人又来了。 依然是将曹宁带走了。 在军统的一间保密室中，曹宁见到了军统三处处长方杰。 面对方杰，曹宁没有隐瞒，将井上与东山芳子要杀谭伟的事说了，并请出了，谭伟是死于井上的手中。 方杰这才明白事情的原委。 “那你为什么不汇报？” 曹宁解释道：“我被监视了！不敢动。” 方杰知道，与谭伟有关的人，都会被警察与军统的人监视。而曹宁的表现，是最好的。 “宫本二郎的事，田中十二有什么反应。” 曹宁汇报说：“听井上说，田中十二骂了东山芳子一个小时。要不是东山芳子的功劳与她岗位的重要性，田中十二早就让她滚蛋了。” 方杰笑了：“够东山芳子受的，但是，田中十二也动不了她，她也是有后台的人。” “听井上说，将军给田中十二发了电报，让他不要计较宫本二郎的事，将军说东山芳子是无辜的。” 方杰：“你不要管他们怎样斗，那不是你的范畴，你就将自己当作一个小兵，听命令办事就行。东山芳子已经失去了宫本二郎与谭伟，她已经是孤掌难鸣，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她不得不用你了。” 曹宁：“东山芳子命令我：静默，潜伏，等通知。” “那就等通知吧。不用等太久的。” 方杰走后，曹宁注意了一下，发现原本监视小店的人，都撤走了。 至于为什么撤走，曹宁能猜到。 眼下的曹宁，就是一个炸药桶，盯着的人太多了。这样的话，不小心就会被别人发现。警察军统都盯上了曹宁，你再去围在小店的周边，难保不会被人给逮走了。 在这种情况下，大家都撤了，没必要再盯了。曹宁有问题，警察与军统不会放过他的，没问题的话，你再去盯，也盯不出过名堂来。 “既然这样，那我就去活动一下。” 曹宁还是偷偷地从房后溜走，他去的地方，就是谭伟的那间暗房。 昨天晚上，曹宁随井上来杀了谭伟后，他没有从谭伟的身上搜出文件来，这让他有些奇怪。 包中没有文件，这不象谭伟的风格。 他猜到，谭伟可能发现处境危，便将文件藏了起来。 哪个地方最安全，当然是那个暗室了。 虽说那间暗室被井上搜查了，没有发现问题。但是曹宁不相信，所以，他现在过来再搜查一遍。 井上走时，将这间屋子的钥匙交给了曹宁。曹宁直接大摇大摆地来到门前，用钥匙开了门。 但是，曹宁还是化装了，就是有人看到他，也不会认出他来。 在他开门的时候，还是有两个人看了他一眼，当看到他用钥匙开门，便不再关注他了。 进门后，曹宁转身关上门，闩死。 闩好门后，他站在门内，听着外面的情况，观察是否有人跟过来。 确认安全后，曹宁才掏出一包烟，点上一支烟，定定神。 一支烟抽完后，曹宁这才准备检查屋子。 如果有人跟着自已，在这抽一支烟的时间内，肯定会采取行动的。 这间屋子是一进两间的房子，屋内带有厨房与厕所。 曹宁搜过了两间屋子，没有发现情况。不信邪的他，又搜查了两次，还是一无所获。 死了心地曹宁，来到了厕所。 厕所比较小，很容易看出问题来，一番查看，没有可以藏东西的地方。 最后，曹宁来到了厨房。 厨房有六七个平方米大小，里面的厨具都齐全。 曹宁将厨房的东西一一搬了出来，检查一样搬一样，就这样，花了半小时，厨房内的东西都搬完了，就是筷子笼都搬了出去。 剩下来的东西，就是搬不动的大件，曹宁便上前一一查看。但是，这些东西都不存在问题。 第47章 获得情报 有些失望的曹宁，又点上一支烟。 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厨房。 说实在的话，如果曹宁是谭伟的话，他也会将东西藏在厨房中，毕竟藏在这，不引人怀疑，就是有怀疑，也不好搜出来，这是一个好地方。 “我就不信邪。” 曹宁丢了烟头，准备再搜一次。 就在他丢烟头的时候，无意中，他看到了地上的一块砖与其他的砖不同。 这块砖的上面，原本是一个装米的桶，那桶中的米都放的很久，有些长虫子了。 之所以没有去关注，是因为桶给盖住了。就是在桶搬走后，那砖也不很显眼。 曹宁之所以看到它，是因为，他发现这砖的四周线条很粗，很独立，给人一种不是挤在众砖中的感觉。 曹宁蹲下身来，将找来的手套，戴在手上。 伸出右手，盖在砖上，轻轻地晃了晃。 有效果，那砖竟然动了动。这说明那砖是活动砖。 曹宁用右手扒出了砖块，发现在那砖的下面，出现了一个小铁板。 没有人在地砖的下面再装铁板，只有一个可能。 曹宁用手去按了按铁板，按不动。也没有办法拿出那铁板，四周也没有发现开关之类。 试了十分钟，终于让曹宁找到了开启铁板的办法。那就是，这铁板只能横移。在将铁板他左方向用力推时，铁板移动了，出现了一个洞口。 这个洞是一个有着三十公分宽，三十公分长，二十公分高的一个洞。洞的四壁，是用石头垒起来的，还用了糯米。 曹宁去屋内拿来了一个手电筒，照向了洞内。 洞内没有其他的东西，就是有一个小皮包。估计是谭伟将这洞中藏的钱都拿走了，就剩下一个没价值的皮包。 曹宁从洞中拿出了皮包，将皮包打开，不禁笑了。 这个包中，有一份文件。 这份文件，是中统的，他们在文件中谈到了清共的计划。 也许这个文件，东山芳子不感兴趣，所以，谭伟随身带出后，便没有交给东山芳子。刚好发现东山芳子有杀自己的意图，谭伟便带着文件来到了暗室，将皮包放在洞中，拿走了洞中的钱财，准备逃命。 中统的文件是一份请示书。在这份请示书中，中统提请对在押的中共原上海市负责人刘节等一行十三人执行秘密枪决。 眼下已经是1937年5月了，全国上下，都在高呼全民抗日，中统对于刘节等十三人执行死刑，无疑是火上浇油。 但是，他们知道，刘节等人是秘密逮捕的，如果等到国共和谐了，那么这个消息就藏不住了，到时，中共一要求，国府肯定会放人。 但是，这些人都是死硬份子，放他们就不放虎归山，这是中统不愿意看到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他们。 如果是平时，杀就杀了，但是现在，中统不敢杀了，他怕将来全国人民咒死他们，所以他们将矛盾上交，提请军委会，让军委会批示。 曹宁没有拿走这份文件，而是拿相机，将文件拍了下来，而原件文件继续放在洞中。 将厨房的东西全部搬回原位，又将屋子打扫了一下，曹宁这才坐回到沙发上。 他现在在考虑一个问题，如何将这份文件送到组织的手中。 上次组织对自己进行了审查，但是结果还没有出来，所以，曹宁现在联系不到地下党。 回到家中，曹宁又打开了收音机。这段时间来，他每天都在指定的时间段收听那个频道，想收到上级的指示。 上次那位审查的同志，就是让他听收音机接收指令。可是，没有一个指令给他。 心情烦躁的曹宁，坐在收音机前，抽起了烟。 刚好在这时，收音机中传出了他所期盼的声音。 “现在播报延安宝塔山村的菜价。” “现在播报延安宝塔山村的菜价。” 这个声音连播了三次。 曹宁心一震，连忙拿起了笔纸。 他拿的是一张纸，这样安全，不会有人从下面的纸上复出所写的内容。 “白菜，五分三厘，罗卜，三分七厘。黄瓜……” 今天讲的内容很多，基本上将所有的菜都说了一次。 曹宁花了十多分钟，连听了两遍，这才将内容记清。 听完后，他马上调动了频道，以防被人查到。 做完这一切，曹宁才回到了沙发上，坐了下来。 找来了那本当作密码的书，曹宁一个字一个字的将这个密语翻译出来。 “十一日下午三点，去莲花塘17号见面。接头暗号照旧。”这是密语的内容。 曹宁拿到了密语后，马上在上面改动了一下。 上次审查后，那同志给了曹宁的使用方法。 日期减一，时间加一。地址减三。 按照这个联系方法，那就是：十日下午四点，去莲花塘15号见面。 曹宁想到了，今天就是十日。而且已经到了下午二点。 这就是说！时间很紧。 这也是中共方面的策略。如果留的时间太长，万一敌人破译了内容，那就会提前设埋伏。 对于这样的密语，只要是有经验的专家，难不住他们的，只是花的时间问题。 中共方面，就是这样抢时间的，等你破译出来了，我已经接头了，你去捕空气去。 至于能否接头的问题，没关系，今天接不上，明天我再换一个点，继续播报菜价，相信总能收到指令的。 曹宁看了三遍内容，记在心里。这才烧掉了那份原件与翻译件。 还有两个小时，该行动了。 用了不到二十五分钟，曹宁来到了莲花塘。 莲花塘，是一个商业区，这里面最多的就是酒楼茶馆。 莲花塘15号，就是一个茶馆──名字叫再来一壸茶馆。 这个茶馆在这个区域中，不是有名，他供应的最主要的茶，就是铁观音。 在莲花塘，最出名的就是龙井和碧螺春。那些茶楼，都是人挤人，而在再来一壸，就不用排队，直接有人带你入坐。 再来一壸茶馆，有二层，一楼是平价客，二楼是贵客。二楼的价格比一楼要贵上许多。 第48章 接头 曹宁进门后，不知是该上二楼还是留在一楼。 因为在一楼，他没有看到接头物。 “上二楼。”曹宁对伙计说。 伙计高兴地喊了声：“贵客楼上请。” 来到二楼，曹宁一眼就看到了一个人。他是洪涛。 曹宁心一喜，正准备上前，却发现洪涛的身边还有一个人，那是一个女人。 就在曹宁犹豫的时候，那边的洪涛开口了：“这不是曹老板吗？怎么也来消磨时间？” 曹宁一听，知道洪涛是给自已发信号，表示可以过去。 “是啊！今天清闲，所以来茶馆品上一盅。” 洪涛站起身：“一人喝茶太静，不如过来，我们聊聊。” 曹宁向着洪涛走去：“好啊好啊！那我请客。” 来到了洪涛的桌边，曹宁坐了下来，对伙计说：“上一壸铁观音。再上三碟干果。” 伙计高兴地连连点头，向着楼下跑去。 三碟干果，那可是大消费了。 坐下后，曹宁看了看四周。 洪涛选的这地方，没话说，安全。 这地方，是在二楼的最东边，靠近转角。在这桌的边上，没有客人。本来，客人喝茶，都喜静，各自找着偏僻的地方，所以，在洪涛这桌的周边五米内，是没有人的。 而且，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这位置是处下风口。上风口的客人说的话，会传到这边来。但是，这边的说话，是传不到其他的客人的耳中。 很快，伙计送上的茶点与茶。 伙计走后，曹宁看了看洪涛身边的人问：“这位是？” 洪涛马上介绍：“家里人，我的侄女。” 家里人，就是说，是同志。让曹宁放下心来。 那个女同志向曹宁点点头，便坐在边上，注意起其他的客人，她是在给洪涛与曹宁做警戒。 曹宁给洪涛递上烟：“队长怎么来了？” 洪涛接过烟：“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曹宁一楞：“要走？” “对！我要调回安安了。” 曹宁知道这话，安安就是延安。 “那好事啊！恭喜你！” 洪涛点上烟：“我宁愿在白区多做些工作。要不是你，我才不会调走。” “为什么？” “熟悉你的人都知道你与我的关系，如果我留在南京，万一有一天我与你见面时，被他们发现了，那么他们就会知道你有问题。这对你是一个杀点。组织上考虑到这情况，便让我回去了。” 曹宁不舍地说：“刚见面，又要分开了。” 洪涛：“我也舍不得你。但是不得不走。你的事，组织上已经调查清楚了，认定你是一个合格的同志，今后，你的岗位很重要，千万要小心。” 曹宁喝了一口茶：“知道，我会小心的。” 洪涛笑着给曹宁倒茶：“虽说我调走了，但是，还是同你有联系。” “怎么说？” “安安那边，成立了一个风筝小组，我是组长。小组人员一共有四个人，你、我，还有韩雪。对了，她就是韩雪，你的上线。” 这时，韩雪回过头来，向曹宁点了点头。 曹宁回了一个微笑。 洪涛继续说：“我与另外的一个负责电台的同志在安安，你们在南京，所有的事，我会联系小雪，她会向你传达上面的指示。同时，她也会将你的情报电报我们。” “是！” “今天是带小雪来与你见面。明天，我就会离开。哦，你的家人，我安排去了安安。” “谢谢！”曹宁的心落实了下来。 “你的家人，都隐姓埋名了。别人不知道你是他们的亲人。请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 谈了十五分钟，洪涛退到了边上，代替韩雪放哨，换了韩雪来与曹宁交谈。 韩雪虽然年龄不大，但是一个老地下了。她向曹宁交代了接头，暗语，情报的传递等工作方式等。 谈完后，韩雪问曹宁：“你有什么要说的。” 曹宁点点头：“有，紧急情报。” 曹宁的话，让洪涛与韩雪紧张起来。 洪涛说：“快说，现在是最安全的时候。” 在他们说话的这十几分钟中，二楼的人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两个人，但是他们与曹宁隔有十几米远。 曹宁用手挡着嘴，不让人看到他的嘴唇。因为有的人，能够从别人的口唇，认出唇语。 “我手上有一份文件，是中统的。” “内容是什么？” “中统提请对在押的中共原上海市负责人刘节等一行十三人执行秘密枪决。” “什么？”洪涛差一点喊了出来。 曹宁再重复了一次。 洪涛激动地说：“你知道了刘节的下落？” 曹宁：“是中统的文件上说的。” 洪涛点上一支烟：“知道吗？在半个月前，我们发现刘节同志失去了联系，同时，刘节等十几个同志下落不明，组织上想尽了办法去寻找他们，都无消息。想不到，竟然是中统抓了他们。” 曹宁不平地说：“现在全国都呼吁全民抗日，中统这行为，是逆民心而行。” “中统是反共起家的，他们对共产党人的仇视，永远都不会改变的。狗终竟改不了吃屎的本性。” 曹宁：“那我们怎么办？揭露他们抓捕共产党人的罪行？让全国人民遣责他们？” 洪涛摇摇头：“如果那样，只会加速他们杀害刘节同志的行动。到时候，人杀了，死无对证。” “是啊！他们既然打报告上去了，那么他们就要行动了。不对，那份情报被谭伟带了出来，军委会没有收到。中统在三天内接不到回函的话，他们就会去问，那样的话，他们就知道，文件失踪了。” 洪涛伸出手：“将胶卷给我，我们只有三天时间了。” 曹宁从口袋中掏出一包烟递了过去：“刘节是怎么被捕的？我们都不知道吗？” 洪涛说：“据说，刘节的电台收到了一份电报，随后，他们就失踪了。据冯庆说，他一直都在监视东南的电台信号，发现那份电报是借用东南局的名义发的，电报的内容是通知刘节等委员参加东南局的传达会议。” 曹宁奇怪：“按说刘节不会相信这份电报的。” 第49章 发现 “当然，估计是内部有叛徒，知道了刘节的情况，让刘节的电台接收了信号，敌人按信号地址抓人的。” 这个推测比较合乎道理。 韩雪插话说：“也不一定是叛徒，如果是叛徒，他知道刘节的情况，直接带人去抓人就行了。何必用这一手？” 曹宁点头：“我同意小雪的观点。我猜的话，应该是有人知道了上海方面的电台密码，所以，他们才这样做。” 洪涛头疼：“这也有可能。” 电台，密码。 突然，曹宁想到了一件事：“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 “张萍。就是你上次去接头，差一点闯进中统圈套的那个女人。那个叛变投敌的人。” 韩雪问：“她有这个本事？” 曹宁解释：“那个女人学过密码，会电台，特别是她曾经与冯庆关系较好，冯庆传授了密码技术给她。重要的是，她领导七人小组时，接触了很多的中共电台信号，应该了解中共各联系点的电台情况。” 曹宁这一说，洪涛与韩雪越来越相信了。 “她现在在哪？”韩雪问。 曹宁摇摇头：“上次在蓝带酒店，她与中统的人设伏想抓去接头的队长，结果被我发现了，队长取消了接头。估计她知道她的身份暴露了，现在应该不在那里了。” 洪涛说：“我回去向上面汇报，我留下来抓张萍，不抓到她，说不定还会有同志被她出卖。” 说完，洪涛对曹宁说：“你也活动一下，看看能否找到她，发现了她的踪迹，马上告诉小雪。” 说完后，洪涛与韩雪便离开了。 曹宁没有马上离开，坐下喝了三杯茶后，他才结帐离去。 出来后，曹宁步行着向前行去，那悠闲的样子，与这周边的环境很融洽。 走了几分钟，来到了一个大塘边。 莲花塘，之所以叫塘，就是这里有一个大塘。大塘的四周，被七八个大茶楼给包围了。 每年到季，荷花盛开，香飘四周。所以，这里成了一个美景之地。 一些富贵人家，喜欢来这里，度一日闲，放飞自己。 而塘边的茶楼，为了吸引客人，便就楼与塘之间的空地，建成了亭阁，便于客人一边喝茶，一边钓鱼，赏景。 本来曹宁路过，没有心思去了解富人的生活。但是，就在他那斜睨的一瞬间，他站住了。 吸引他的不是那些娇美的女人，而是一个肥胖的男人。 这男人很大胆，竟然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就手伸到了一个女人的下部。而那女人却一点都不反抗。 民国的风俗，不象21世纪那样开放，这两人的行为，引来了很多人的围观。 其中，有一个警察上前指责那胖子：“这里是公共场所，请注意点影响。” 那肥胖的男人瞪了警察一眼：“我注意什么影响？中统办案，不相干的人回避。” 胖子掏出一个证件，晃了晃。 警察一看，便知道这是自已惹不起的人，马上离开了。 就在警察离开的时候，那个被人摸的女人站了起来。 曹宁一看，心中一喜，真是太巧了，要找的人就在眼前。 原来，这个女人就是张萍。 发现了张萍后，曹宁便不再离开了。他也没有去那茶楼，主要是不清楚情况。 那胖子说“中统办案”，也许他们在这茶楼中有什么任务。如果自已闯进去，弄不好被人连带着抓了。 只有守在外面，乘机查探点什么。 定下计划后，曹宁便来到了那间茶楼边上的一间茶楼，坐在二楼看着塘边。 这家茶楼的二楼，离那张萍坐的地方不远。曹宁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张萍，你得到的情报准不准？”胖子问道。 张萍：“肯定准确！我从广告栏中，看到了那张寻猫启事，那就是地下党的联络暗号。他们约好了，今天下午五点，在这里见面。” 曹宁听后，心里一咯噔，这个叛徒，又在作恶。 他想去阻止，但是，凭他一个人，想阻止都不可能，谁知道中统来了多少人？更关键的是，曹宁不知道联络的人是谁？总不可能每个人都上前问，“你是不是接头人？” 胖子看了看表：“怎么还不来？” 张萍：“耐心点。不是我吹自已，上次为了抓刘节，我可是几天几夜没睡觉，一直盯着他们的电台，直到最后抓住了他们的人，我才放松下来。” 张萍的话，让曹宁的猜测准了。张萍正是刘节被捕的罪人，想不到，今天她又带人来抓人。 就在曹宁恨不得杀了张萍时，张萍那边有动静了。 “那边上的两个人正在接头。抓住他们。”张萍喊道。 胖子也发现了茶楼内的情况，他掏出手枪，挥了一挥：“抓住那两个人。” 众多的中统特务冲向了茶楼的一楼，包围了两个坐在茶座上的两个人。 这两人在特务冲上来时，便感到了不对劲。一个人将身上的一个小铁盒猛地丢了出去。 铁盒甩出后，直飞塘中。在众人的眼下，掉进了塘水中，很快就不见了。 胖子一见，气得上前猛地打了那个丢铁盒的人十几下。直到将人打的口中吐血，这才罢手。 “带走。”胖子揉了揉手，对手下命令道。 胖子与张萍一行人出了茶楼，来到了路边。 在路边，停有三辆车。 胖子带着人押着抓着的人，一辆车押一人。 而张萍上了另一辆车，这辆车上，只有她一个人。 胖子对张萍挥挥手，上车走了。 张萍对着胖子离去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骂道：“要不是看到你是徐恩的表弟，老娘会给你摸？算了，当被狗摸了。” 说完，张萍开着车离开了莲花塘。 就在张萍开车驶出莲花塘路口时，有一辆车跟上了她。 这辆车的司机就是曹宁。 原来，在中统抓获那两个地下党时，曹宁便离开了茶楼。 这莲花塘有一个好处，只有一条路可走汽车。曹宁分析到，中统的人肯定是坐车来的，那么他们肯定会坐车离去。 第50章 跟踪 曹宁在莲花塘的一处住宅转了转，发现了一台车。这能车应该有几天没有使用过，因为车上布了灰尘。 曹宁偷偷打开了那辆车，检查一番后，发现车子有油。而且这台车能用。 于是，曹宁便毫不客气地将这台车给开走了。 他将车子开到了莲花塘的路口，在外面等着。 一会儿，有两辆车子开了过来。但是，这两辆车上没有看到张萍。 曹宁的目标是张萍，所以，他放过了这两辆车。 又过了几分钟，又一辆车开了过来。开车的正是张萍。 “想抛开显眼的中统群，独自离开？你这样做，逃的过我的眼吗？” 曹宁冷笑着，开车跟上了张萍的车。 也许是张萍发现了跟踪，也许是她怀疑有人跟踪，也许是她的猜疑本性，张萍开着车，在南京城中转起了圈子。 转了三十分钟，张萍这才将车子向左边开去。走的是直线，这回没有绕圈子了。 来到了南京的一个大商厦，张萍停了车。 提着一个女式包，她下了车。下车时，她看了看四周，然后向着商厦走去。 曹宁也跟着下了车，在张萍的身后进入了商厦。 进来后，他便发现了一个问题，张萍不见了。 曹宁在商厦找了一圈，没有发现张萍的人。 曹宁拉住了一个店员：“大姐，这里有后门吗？” 店员看着曹宁，一副遇上了坏人的样子：“有大门不走，你干嘛要走后门？” 曹宁解释道：“我同同学出来玩，被我老母看到了，老母在追我。” 店员笑了：“躲家人啊！你这样不对的，应该……” “大姐，不是我躲家人，而是他们要给我说亲。” “逃婚？那女人没看上。算了，我就帮你吧。” 店员带着曹宁来到了一处门：“我们店没有后门，但是有一个员工通道。象我们上班的，都是从这里进出的。你穿过这个门，再出侧院，就到了大街了。” 曹宁谢了店员，从员工通道穿了出去。来到外面，这里是一条街道。 曹宁没有再去寻找了，估计张萍是从这个通道离开的。 回到了家后，曹宁马上写了一份密信，将今天看到张萍的事汇报了上去。 这封信，被送到了洪涛的手上。 原来从茶馆分开后，洪涛就回去向上级汇报了刘节的事。 这个消息，让延安都惊动了。 为了此事，社会部开了一个会，商讨着如何救刘节。 有人提出，直接向南京政府要人。也有人说，将国民党的行为公布于天下。 但是，大多数人认为，这件事不能说出去。如果国民党知道中共知道这事，那么，他们为了掩盖自已的罪行，肯定会杀人灭口，来一个死无对证。 最后，社会部报上级批准，决定秘密营救刘节等同志。 而营救的任务交给了洪涛。 一则是怕消息泄漏出去，二则是，由社会部出面，不会影响到南京市委的工作。 等了两个小时，洪涛终于等来了社会部的命令。 看完了社会部的命令，洪涛便着手行动。但是，他现在是摸不着头脑，不知从哪里下手。 中统的报告中，说到了刘节等人被异地关押在南京，但是在南京哪个地方，确没有说。 南京的中统、军统、二厅、警察局，还有其他单位都设有关押人的监狱，大大小小有七八个，要想在这七八个监狱中找出人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但是，中统的那份报告，再多三天就会发现泄密了。那时候，中统就会加强对刘节等人的看押，说不定他们就会提前杀人。 就在洪涛急得团团转的时候，曹宁的密信传了过来。 洪涛一看，怎么张萍也冒了出来？ 通过密信，洪涛知道了，刘节被抓，与张萍有很大的关系，这个女人该死！ 洪涛顾不得联络方式了，便在收到信后，来到了曹宁的小店。 对于洪涛的来到，曹宁有些吃惊：“先生……” 洪涛拿出一张纸来：“我老婆要打麻将，离不开麻将桌，让我来给她订一件旗袍。” 曹宁接过纸看了看：“这上面的尺寸有些不合理，你这尺寸是谁给的？” 洪涛说：“我老婆报的，我写的。” 曹宁将纸条递给小芳：“你去拿给师傅看看，哪里有不合理的地方，提出来。” 小芳应了声，拿着纸条进了内院。 曹宁则请洪涛坐在木椅上。 “你怎么冒险来了？” 洪涛看了看店内门：“情况紧急！延安让我们救刘节，但是我连他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怎么救？” 曹宁抓了抓头：“这倒是个问题。” 洪涛又问：“你发现张萍了？” “发现了，并跟上了。但是那女人很狡猾，利用商场的员工通道溜了。” “那个女人对我们党的威胁太大了，必须干掉她。” 曹宁拍了拍桌子：“我也是这样认为，今天，又有两个同志，被张萍带人抓了。” 洪涛叹息道：“先让她多活几天，我们眼下，最主要的任务是救刘节。” 曹宁想起一件事：“我今天偷听到了张萍与中统的一个姓薛的中队长的谈话，好象那个姓薛的，知道刘节关在哪。” “姓薛的？这个姓很少，好查。我马上安排人去查这个人。这样，今天晚上六点，我们在黄花鱼馆再见面。” 洪涛的声音低了下来，因为后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后院有人过来。 果然，小芳从后门进来：“老板，师傅说了，那衣长，领园，肩宽都没有问题。问题在胸围太大了。一般的人胸围是90厘米左右，最大的也只有110厘米。但是这先生的胸围尺寸是130厘米。” 曹宁笑了：“这个尺寸太吓人了。先生，你老婆的胸围是多少，你应该知道吧。” 洪涛：“哪个男人会拿尺子去量老婆的胸围？” 曹宁：“那你大概知道范围吧。” 洪涛站起身来，收过了小芳手上的纸条：“我还是回去问清楚吧。不然的话，母老虎会发威的。” 说完，洪涛便快速地离开了小店。 第51章 找人 晚子五点半钟，曹宁出了门，去了黄花鱼馆。 这是一个专门做鱼的菜馆。只有一层，但是店面较大，没有包间。 曹宁选了一个桌子坐了下来。 “先生，吃什么？” 这时候，鱼馆生意不是很忙，稀稀拉拉地坐着三四个人，占了三张桌子。 这些人都是曹宁来之前已经到了的，他们不会是跟踪者。 “我还有一个客人，等他来了后上菜。你可以先将菜准备好，来了后就上桌吃。”曹宁说。 “没问题！那你点什么鱼？” “有草鱼没？”曹宁看向厨房后面。 “有，今天进了几条。” “有多大的鱼？” “最大的有五斤，最小的只有两斤。” 曹宁想了想说：“那就来一条四斤重的吧。做酸菜鱼火锅吃法。” 酸菜鱼作为川菜中一道全国皆晓的菜，是有其独特吸引力的，后来人们将酸菜鱼和火锅的做法结合，做出了酸菜鱼火锅，相较于普通火锅，有着它自己的特色。 曹宁喜欢吃酸菜鱼，洪涛喜欢吃鱼火锅，所以，曹宁点了酸菜鱼火锅。 这有很久没有同队长吃饭，曹宁想请洪涛吃一顿舒服的。 点好了菜后，曹宁点上烟，转到了门口。 看起来象是等人的样子，其实他是在观察周边，确认有没有眼睛盯着。 就在曹宁靠在门框上抽烟时，看到了洪涛从左边走了过来。 这是洪涛的习惯，不能直接坐车到目的地。如果目的地出了事，那么，坐车过去就是送死。 一般的情况下，洪涛者是坐车到目的地附近，先观察一阵，确保没问题了，再去目的地。 洪涛下车时，远远地看到了曹宁。他知道，有曹宁在，那个小鱼馆，就是安全的。 曹宁看着洪涛走近，看着他拍自己的肩膀。 “菜点好了，进吧。” “好！”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大厅。 “老板，上菜。” 曹宁喊了声。 一会儿，碗筷碟盘还有锅全部上来了。 叫了一瓶酒，曹宁给洪涛倒了一杯酒。 两个人没有说话，举杯碰了一下。然后，一杯酒倒进了口中。 “为73死去的人。”洪涛轻声地说。 曹宁也轻声地说：“为了73，干杯。” 两个人都想到了过去，想到了曾经73小队的战友。吃大块红烧肉，喝茶杯酒。 那种岁月已经过去了，随着死去的人过去了。 “为了活下来的我们。”洪涛举了杯。 曹宁碰了一下：“我会替他们完全心愿。” 一连干了三杯酒，这才缓了下来。 曹宁选的位置，是靠着西边的墙壁，周围暂时没人。 而大厅中，离开了两人，只进来一人。 所以，曹宁这地说话，没人能听到。何况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 “我们的人已经找到了那个中统的中队长。他叫薛之谦。加入中统有三年了，是个双手沾满共产党人鲜血的人。” 对于洪涛的话，曹宁相信。如果连一个薛之谦都不能找到，那就说明地下党的能力太差了。要知道，曹宁将薛之谦的外貌说的很清楚，而且那人的长像太有特点了。 “知道他的活动规律吗？” “了解了，他每次办了案后，就会去赌场大赌一场。这是他脱离伙伴的唯一时点。其他的时间，他的身边最少有三个人以上。” 曹宁点上烟说：“那就去赌场堵他。” 洪涛没有回话。 曹宁猜问道：“不会是纪律不允许吧。我们这是办事，特事特办啊。” “不是！是没钱。我身上的钱，只够我回延安。” 曹宁笑了：“钱的事由我来出。上次井上抄了谭伟，发了一笔钱，给了我一万法币。” “那行！今天应该能在赌场堵住薛之谦。” 曹宁夹了一块鱼放进口中：“张萍的事怎么办。那女人象疯狗，再让她咬下去，我们的人又要遭殃了。” “听说，这件事已经交给了南京市委，让他们处决叛徒。我们的精力放在营救刘节上面。” 曹宁不再说事了，两个人喝酒吃起鱼来。 吃了四十多分钟，曹宁结帐离开。 洪涛在前面走，曹宁在后面跟着，中间有十米的距离。 走了几分钟，洪涛去了一个电话亭打电话。 曹宁没有停步，也来到了电话亭外，靠在电话亭上。 直到洪涛打电话出来。他没有看曹宁，口中说：“狗日地，又要去赌场了。” 说话，洪涛便坐黄包车走了。 曹宁却没有马上走，他假装进了电话亭，拿起电话，胡乱拨了几个号，喂了几声，放下电话后，甩门离去。 曹宁走了一段路，这才坐黄包车去了“大三元赌场”。 曹宁进入赌场时，正看到洪涛在买筹码。 “大三元赌场”的筹码，分几个等级。赤橙黄绿青蓝紫一共七色筹码。 赤色筹码，1法币。 橙色筹码，5元法币。 黄色筹码，10元法币。 绿色筹码，50元法币。 青色筹码，100元法币。 蓝色筹码，500元法币。 紫色筹码，1000元法币。 洪涛的手上，拿着十个橙色法币。 看到曹宁进来，洪涛的眼看向了赌厅中一个满脸凶相的人，那个人就是薛之谦。 曹宁也看了看赌厅，转身向换筹处走去。 “给我来十个绿色筹码。” 曹宁拿出五百法币，换好了十个单位五十法币的筹码。 这个钱额，不小也不大，不会引人注意。 换好了筹码后，曹宁向着赌厅走去。一边走着，一边抛着筹码玩。十足的纨绔子弟样子。 走到三号台，曹宁停了下来。 薛之谦在这里，洪涛也来了，就坐在薛之谦的左边。 刚好，薛之谦的右边空有一个位子没人坐。 曹宁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薛之谦转头看了看曹宁，发现是他没有见过的人。便问：“你第一次来？” 特务的本性，让薛之谦对接近自己的人总是带着怀疑。 曹宁翻了翻眼说：“来过几次，大部分的时间，我都在南城的大富豪玩。” “大富豪？我也去过，那里有一个叫玲花的荷官很漂亮。”薛之谦一副色眯眯的样子。 “哈哈哈哈！”曹宁笑了起来。 第52章 接触薛之谦 “你笑什么？”薛之谦不高兴地问。 曹宁止住笑：“你说玲花漂亮？那你眼光太差了。那个女人，下等姿色。” 曹宁知道薛之谦在试探，但是，他事先有准备，所以，他说出的话，让薛之谦相信了曹宁去过大富豪。 那个玲花，声音却实好听，但是一看人，那脸上的横肉马脸，让男人们望却止步。要不是她的赌艺好，根本不可能当荷官的。 这时，荷官开口了：“买定离手，开盅了。” 这一局，曹宁没有下注，他在看其他的人赌。台子上，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在赌大，因为已经连开了十局小。 连开十局小是一个低概率，说明马上要反转了。这时候，押大，是明智的做法。 荷官开盅了。 “223，7点小。” 荷官的声音听在众人的耳中，象恶魔的声音。 众人看着荷官用木拖将台面上的筹码拖走，不少的人都在骂着。 其实刚才曹宁在靠近台面时，听到了荷官的摇盅声，而且听出了是两个2点一个3点。 重生后，曹宁的听力是两个人的叠加，那可是超出了常人，所以，他对自己的听力很自信。 薛之谦押的是小，当然是输掉了三个青色的筹码。那可是三百法币。 来到赌场不到一小时，薛之谦便输了五千法币。 几次，薛之谦想发火，但是他忍住了。因为这家赌场的后台老板是城防司令的小老婆的弟弟开的。据说，城防司令的小老婆占有七成股。 收好了筹码后，荷官一副得意的样子：“下注了！” 薛之谦气不过，拍地一声，将十个青色的筹码押在了大上：“我就不信你还大。押大。” “对，已经连开了十一局小，你还能开小？我也押大。” 一时间，台上押大的人占了九成多，只有一两个人押小，而且他们押的数小，也就一个橙色筹码，5法币。 看到曹宁拿着筹码在玩，薛之谦问：“你不下。” 曹宁一副犹豫的样子：“我有些拿不准。” 其实曹宁已经听出了，荷官摇的是134，8点小。 薛之谦笑了：“男人要有勇性，该出手时就出手。” 曹宁点头：“你说对，那我就不犹豫了。该怎么下就怎么下，要死老二朝天。” 说完，曹宁便将五个筹码，押在了小上。 他手上的是绿色的筹码，一个值50法币，也就是说，曹宁押了250法币。 薛之谦看到曹宁押了小，冷笑道：“小子，给赌场送钱吧。” 曹宁无所谓：“不就是250吗？小意思，试试水吧。” “买定离手，开盅了。”荷官见没有人再下注，便喊了起来。 “开盅！” “大！” “大！” 台面上的赌客一起喊了起来。 喊声中，荷官开了盅：“134，8点小。” “唉！我猜到是小，可押错了。” “真倒霉，为什么不押小呢？” 众人又在事后诸葛亮起来。 曹宁高兴地拿回了十个绿色的筹码，一副得意的样子，让薛之谦十分讨厌。 很快，又到了押注的时间。这一次，众人还是守大，而曹宁继续押小，押了十个绿色的筹码，500法币。 结果是，他又赢了。赢了500法币。 而薛之谦这局押了一千元，输光了筹码。 “来人，借钱。”薛之谦喊道。 这时，过来了一个四十岁的人：“薛队长，你已经在本赌场借了一万法币，超出了上限，不能再借了。” 薛之谦拍了一下桌子：“敢不借给我？” “对不起！是三爷说的。”那人解释道。 三爷就是城防司令的小老婆的弟弟，一听到是他说的，薛之谦不再发火了。 想了想，他拿过皮包，放在台上，从里面找出了一块怀表，放到了桌上：“老六，这表能换多少钱？” 在薛之谦拿出怀表的时候，曹宁看到了洪涛的眼睛一亮。 原来，这块怀表洪涛认识，就是他的朋友刘节的怀表，而且是他的家传物品。 洪涛多次看过这怀表，也听说了这怀表的故事。所以，薛之谦一拿出来，洪涛就知道，薛之谦就是去抓刘节的人。 如果薛之谦是抓人的人，那么，刘节他们肯定是薛之谦送到监狱的。 只要在薛之谦的身上下手，肯定能找到刘节的下落。 洪涛站起身来，给曹宁做了一个手势。然后，他便去了厕所。 曹宁也起身，跟着去了厕所。 刚好厕所这时没人。 “那块怀表是刘节的。”洪涛说。 曹宁：“那就跟紧他，今晚下手抓了姓薛的，不怕他不交待。” 洪涛说：“不能抓！如果他是一个死硬派，那么抓到他也就断了线。” “那你说怎么办？” “我有一计……” 洪涛在曹宁的耳边轻轻地说道。 听完后，洪涛先走了，过了三分钟，曹宁这才出厕所。 回到了赌台时，那个赌场的管事的，喊来了一个评估师。对那块怀表进行了评估。 “这是一块瑞士产乌银雕花镶玫瑰金古董老怀表，直径42.6mm，厚度12mm，重52g，三开盖乌银镶玫瑰金雕花壳，图案为中国人很喜欢的荷塘莲花图案，白色瓷盘，考蓝小三针啊拉伯数字，马式擒纵结构表把上条拨针，此表品像好，全原装，走时好。但是，表壳有撞伤，最主要的是，原本的表链是金链，但是，金链被换下了，换成了中国制的银链，所以，价值打折。” 薛之谦打断了评估师的话：“废话少说，说主要的，这块表，你们收多少钱？” 评估师与那管事的耳语了一阵后说：“最多一百五十法币。” “多少？一百五十法币？这可是古董级的怀表，你们定一百五十法币。是不是欺负我。”薛之谦跳了起来。 管事不甘示弱的说：“薛队长，这是我们的收购价。你可以不卖。” “好！好！你们有种。” 看到赌场没有可能，薛之谦对着赌厅的人说：“谁要买怀表，五百法币。” 可是他喊了几声，却没有人愿意出声。 五百的价格不低，就是再低，也没有人敢买，熟悉薛之谦的人都知道他是什么东西。 第53章 卖表 看到赌厅的人都不作声，薛之谦哼了一声，拍了曹宁的肩一下：“小子，这表卖给你。” 曹宁摆摆头：“现在的年轻人，都只戴手表，谁还用那个怀表？” 薛之谦的手用了力：“老子需要钱，你得帮我的忙。不然的话，你就等着……” 曹宁知道薛之谦想卖霸王表：“我可以买，但是你的价太高了。” “高吗？”薛之谦盯着问。 曹宁点点头：“高。上个月，我家的老爷子淘了一块怀表送给财政部的方部长，也只花了三百多块。” 曹宁故意这样说，就是告诉薛之谦，我是有实力的人。 果然，薛之谦一听，问道：“你家？有权还是有钱？” 曹宁挺起胸：“既有权又有钱。” 薛之谦问：“你家是哪路神仙？” “听说过李氏商行吗？那就是我家的。” 曹宁在这里，将李晨的家底冒了过来。 李氏商行，在南京很有名。李家的人，在政府中有人当官，所以，是有权也有钱。 一听曹宁是李家人，薛之谦的脸马上变了：“小兄弟，你是李家人，失敬失敬。你也看到了，哥哥很惨，今天输了一千五百元，想搬本，可就是没有本钱。你能否收了这块怀表？” 曹宁拿起怀表看了看说：“如果这怀表的金链子在，我可以出八百元。但是，没原装链子，只能值两百元。” 薛之谦一听，马上说：“有原装金链子的，我家老婆换了金链子下来。要不，你先花二百元买下怀表，明天，再在这个赌场，我拿金链子过来，你再补我六百元。” 曹宁犹豫了一会儿，经不住薛之谦的纠缠，终于答应了下来。给了薛之谦四个绿色的筹码。 二百元钱，被薛之谦不到三局就输光了。 薛之谦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赌场。 在他出门时，洪涛便跟着出了门。而曹宁，继续坐在赌台上赌钱。这也是防万一，如果出了事，赌场的人可以证明，曹宁一直在赌场赌钱，没有作案时间。 曹宁凭他的能力，这一晚上赚了一千二百五十法币，直到赌场的三老板出来，送给曹宁一条烟两瓶酒，他才离开。 离开的时候是晚上十一点。 不离开不行，人家已经客气地请你走人了，也送了礼物，如果你再不走，那就是送刀了。 就在曹宁大发其财的时候，洪涛跟着薛之谦来到了一处看守严密的地方。 薛之谦进门前，看了看身后，确定没人怀疑后，这才放心地与门口的一个人聊了起来。 “队长，怎么这早就回来了？”那人问。 薛之谦骂了一句：“倒霉，今天手气不行，钱都输光了。最后，将姓刘的那块怀表也输了。” “那输的有点多，那块表最少也得值七八百元吧。” 薛之谦说：“只卖了两百元。” “怎么这么少？” “原装的怀表上的表链是金链，我拿到的怀表上的链子是银链。没有了金链，价格跌了一大半。” “太吃亏了。” 薛之谦哼了一声：“买家答应了，只要我将原装金链换过去，他会补我六百元。” “那等什么，我现在就去找那个姓刘的，让他将金链交出来。”那人说完，马上向屋内走。 薛之谦拉住了他：“抓他们的时候，那怀表上就没有金链子，肯定他将金链子放到了其他的地方去了。现在已经很晚了，不是提审犯人的时间，那样会被监督科的人怀疑。不如明天上午提审的时间内，你去逼问他们，让姓刘的交出金链。” 薛之谦随后，进入了屋内，转了一圈。之后便离开这屋回家了。 洪涛一直跟着薛之谦回到了薛家。 薛家有三个人，薛之谦的老婆还有他的儿子。 看到薛家的灯灭了，估计薛之谦睡觉了，洪涛这才离开，马上去了曹宁的小店。 当他到达小店时，曹宁还没有回家。 洪涛偷开曹宁的房门，进入了房内等人。 抽了两支烟后，曹宁回来了。 曹宁一回来，便发现家中有人，当他准备行动时，洪涛出声了：“是我。” “队长，你不是跟着姓薛的吗？” 曹宁没想到洪涛这快就过来了。 “我跟了一圈，最后，姓薛的回家了，睡觉了我才离开。”洪涛将自己的路线告诉了曹宁。 曹宁点烟的手停了下来：“这么说，那屋子是他们关押人的秘密地点。” “我也是这样的想法。中统应该没有将刘节他们送到公开的关押场所，他们害怕消息泄漏出去，所以，是秘密关押。” 曹宁一下子兴奋了：“我们去救人。” 洪涛担心道：“我们不知道那里面有多少看守的人，场景也不熟悉，弄不好，我们会吃大亏的。” 曹宁说：“就是吃亏也要行动，过了明天，谁知道中统会将他们送到什么地方？不就是一个秘密地点吗？我们可是73小队的精英，对付他们，没问题。” 洪涛也知道，现在去调人手根本来不及，地下党有他的纪律与联络方法。那方法安全，但是不能直接见面。等到见面调人，已经是一天两天后了。看来，只能自已与曹宁干。 “好！我们干。” 曹宁与洪涛离开了小店，开着车来到了一间平房。 洪涛带着曹宁进了那间平房。 原来这里是洪涛的武器室。 两个人挑选着自己中意的武器。洪涛拿了两支驳壳枪，四个弹夹，三个手榴弹，装在一个挂包里。 曹宁挑了两支驳壳枪，五个弹夹，两个手榴弹。最后，曹宁拿了两把飞刀。 两个人出门后，开车向着那中统的秘密据点驶去。 到了秘密据点外三百米，洪涛停了车。 “不能再向前了，再向前，中统的人会怀疑。” 曹宁点头：“深更半夜来车，肯定惹人怀疑。我们就在这藏好车。步行过去。” 两个人检查了自己的装备，将车藏好。 停车处的前面是一片开阔地带，容易被发现。 洪涛带着曹宁从左边绕了过去，来到了秘密地点。 他们看到，秘密地点的大门外，有一个人在巡逻。 第54章 秘密屋 曹宁说：“我去干掉他。” 洪涛拉住了曹宁：“有暗哨。” 曹宁低下身子，果然，在秘密屋的右边，有一个木架子堆，在那里，躺着一个人。如果不是那人在抽烟，还真的不能发现，那里有暗哨。 洪涛说：“我去干掉暗哨，听到狗叫，表示我得手了，你就过去干掉明哨。” “是。” 洪涛退了回去，从停车位置绕过了右边，向着潜伏哨摸去。 当他摸到潜伏哨边五十米的时候，那个潜伏哨坐了起来。 洪涛马上低下身子，将自已隐在黑暗中。 那个潜伏哨听了听：“好象有脚步声，怎么又没有了？” 他站起身子，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那在来回走动的明哨：“难道是阳衰的反应？” 看了几分钟，依然没有动静，潜伏哨便坐了下来。掏出一支烟，用火柴点起火来。 就在他点烟的那时间，火柴光在他的眼前亮起，让他对四周不能视见。而且擦火柴的声音，也让他的听力减弱。 洪涛一看，这是一个好的机会。于是，洪涛便乘这个机会，向前突进了四十多米。来到了木架的边上。 现在，那潜伏哨在木架的头边，而洪涛在木架的尾上。 就是这几米的距离，但是洪涛不敢动。如果他冲起，潜伏哨完全可以大声喊起来，这样就暴露了。 暴露了就进不了屋，就救不了人。 洪涛只好耐心地等待。 过了十分钟，那个潜伏哨又有动静了。 他的烟瘾很大，而且是晚上，心情的原因，让他是一支接着一支抽。 这一次，潜伏哨拿着烟，站起身，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异常，他才去点火柴。 也就在他点火柴的这几秒钟的时间，洪涛行动了。 洪涛来到了潜伏哨的身后，潜伏哨没有发现。就在他低头去点烟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另一个手抓住了他的头。 潜伏哨大吃一惊，正准备喊叫。但是迟了。洪涛一用力，潜伏哨的脖子扭断了。 扭断潜伏哨的脖子同时，洪涛用身子托住了潜伏哨，不让他甩下去。如果甩下去，那会发出声响，引起明哨的警惕。 将潜伏哨放倒在地上，洪涛便伏下身来，学着狗叫声。 “汪……汪汪……” 而在秘密屋左边的曹宁，听到了狗叫声，知道洪涛得手了。于是他便向着明哨的方向潜去。 明哨是来回地走动，而左边的顶点就是一处大石。那块大石，放在屋外，应该是当坐位的。 每次明哨走到大石边，都要坐下来，休息两分钟，这才起身向着右边巡去。 这一次，明哨走到了大石边，依然坐了下来。 他的眼睛向着潜伏哨的方向，自语道：“等一下去找老王要几支烟，这时间太长了。” 他那里说着话，想着美事。不知道的是，曹宁已经轻轻地站起身来。就在他的身后。 曹宁轻拍了明哨一下。 明哨本能反应地转过头来看。 就在这时候，明哨的太阳穴偏向了曹宁。 曹宁那已经举起的拳头马上击了出去。 一声响，拳头击在明哨的太阳穴上，一下子将他打死。 曹宁击出拳头后，顺支撑住了明哨的身子，将他的身子靠向墙面。这样，明哨就象靠在墙上睡着了。 安排好了明哨，曹宁学着猫叫了两声。 听到了猫叫，洪涛从木架上走了过来。 此时的洪涛已经换好了那个潜伏哨的衣服。 “快，换衣服。”洪涛命令道。 曹宁回到了大石头那边，脱下了明哨的衣服，罩在自己衣服的上面。刚好那个明哨的块头比曹宁大，所以他的衣服套在曹宁的衣服外，一点都看不出来。 而那个明哨，曹宁将他拖到了屋角边的黑暗处。 回到了大石边，洪涛在那等着曹宁。 “队长，怎么进去？”曹宁问。 洪涛点上一支烟说：“现在，我们是哨兵，等他们的换哨过来。” 换哨的人过来，肯定是从门内出来的。那时候，大门就开了。如果不是换哨的时间段去敲门，说不定就惹人怀疑。 两个人就坐在大石上抽起烟来。 这支烟还没有抽完，曹宁轻声说：“屋内有声音。” 洪涛看了看手表，整时一点。看来他们换哨是在整时段。 “去大门外等他们。”洪涛说。 曹宁与洪涛快速来到了大门处，一边一个象门神。 两个人的手上都拿有一把匕首。 一阵响声，大门开了。从大门内走出来两个人。 他们的服装与之前死去的两人相同。是换哨的人。 在他们出来时，大门便他们随手带上。 就在这时候，曹宁率先动了。他的一只手捂住了左边的一个人的嘴，右手顺势递刀，刺进了那人的心脏。 那人挣扎了几下，最后，死了。 而右边的洪涛更快，只见刀子一闪，那刀子从另一个人的喉咙划过。那人连喊都喊不出来，垂下了头。 曹宁与洪涛将两个死人放在了大门旁边，便向大门走去。 洪涛伸出右手，不怎么用力，大门便开了。 两个人马上跨进了大门内。 “快去休息吧。” 一个声音响起，吓了他们一跳。 回过身来，发现在大门内有一张桌子，此时，在桌子上爬着一个人在睡觉。不用说，这是屋内的门哨。 洪涛二话不说，一掌过去，击在那人的颈上。这一击，立即杀了那个人。 杀了那个人后，洪涛便向桌子后面的一间屋子走去。 曹宁也跟上了。他猜到，那门哨也许就在那间屋子休息。 果然如此，两人进入屋内，发现屋内有三张床。而两张床上睡有人。 曹宁闪到靠里边的一张床上，一刀刺进那人的喉咙。对于杀人来说，这是最快捷方便有效的办法。 处理完了这两个人，洪涛来到了一张桌子前。 这张桌子上放着一个值班花名册。上面写着这一个月需要值班的人名。 从这个花名册上，洪涛算了算说：“这里面有三十二人。有四人请了痛假，剩下二十八人。” 曹宁说：“外面躺下了四个，大门内一个，这里两个。已经干掉了七个，还有二十一人。” 第55章 突袭 洪涛点头：“我猜测，监舍值班最少要六个人，那么，有十五个人现在在休息。” 曹宁看了看花名册说：“我们先去干掉睡觉的人。那些人没防备，好下手。” “好！” 两个人一起向着左边的一间屋子走去…… 就在曹宁杀人时，薛之谦却去了大三元赌场。 “之前买我怀表的那个年轻人呢？” 薛之谦问管事。 赌场的人是值两班，从晚上十二点计算，十二点前一个班，十二点后一个班。 十二点前的班正在办交接，马上就要下班了。 管事说：“那个小子刚走不久啊。丽丽知道。” 丽丽就是曹宁那张台的荷官，她来了后，很清楚地说：“那人赌了好久，赢了不少钱。应该是在十一点半左右走的。” 曹宁本来是十一点走的，但是那荷官记成了十一点半。 听说曹宁是十一点半走的，薛之谦没有再说什么，离开了赌场。 之所以从家中的床上爬起来跑来赌场，是因为薛之谦心慌。他担心曹宁是有意来接触自己的。所以他杀了一个回马枪。 如果曹宁是跟踪自己的人，那么自已走了，曹宁也会马上离开。但是，在他走后两个小时，曹宁才走，那么说明，这人没有打自己主意。 薛之谦再次离开，回家睡觉去了。 就在他查曹宁时，他不知道，曹宁已经杀进了他的手下的宿舍。 一共有三个宿舍，每个宿舍有八个人。除去死去的人外，现在每个宿舍平均只有五个人。 曹宁进第一个宿舍，洪涛进第三个宿舍。他们准备清完了这两个宿舍，向中问包抄，袭杀第二宿舍的人。 第一宿舍的人睡的象死猪一样，有两个人口中流着口水。 估计他们是在梦中吃好吃的。 曹宁走过去，从靠门边的人杀起。 手起刀落，刀从喉咙过。第一个人死了。 第二个人死时，发出了痛苦的哼声。 这时，第三个人听到了声音，睁开了眼睛。但是，在他睁开眼睛时，曹宁的刀已经从他的颈下划过。 他的口动了动，但是发不出声来。 这个人的血飞了起来，飞到了第四个人的脸上。 睡梦中，第四个人的手抹了抹脸，发现沾沾的。他急忙睁开眼，慌忙之中，他伸出手指着曹宁：“你……” 曹宁跳了一步过去，一刀刺进了片的心脏。然而将刀一搅，那人再也没能喊来。 在曹宁杀第四个人时，第五个人已经醒了。他没有喊，知道喊没有用。而是将手伸进枕头下。 曹宁已经来不及扑过去了。情急之中，曹宁将飞刀甩出。 那飞刀划了一个弧线，射向了第五个人。飞刀刺进了他的太阳穴中。 飞刀丢出后，曹宁的人也跟着过去了。拿起那人的枕头一看，原来枕头下有一支手枪。 那是一支勃郎宁手枪，子弹是满夹的。 曹宁收了那支枪，走出了第一宿舍。 在他走出第一宿舍时，洪涛也走出了第三宿舍。双方都打了一个手势，表示已经完成了。 之后，洪涛又做了一个手势，让曹宁在第一宿舍放哨，他自己去第二宿舍。 曹宁点了点头，退回到了第一宿舍。如果有人过来，看到宿舍外的曹宁，不认识，那么就暴露了。躲在第一宿舍，可以随时冲出来，击杀外面的人。 洪涛进去第二宿舍后，用了不到五分钟，便出来了。 两个人在这套屋内四处搜查起来。 “没有发现那个小队长。”洪涛说。 曹宁：“可能临时出去了。不管他了，我们进监区。” “好！” 说是监区，就是一个后院。 刚才杀人的地方是前院，前院是中统的人住。后院是关犯人的地方。 洪涛带着曹宁向着后院走去。走到了一个铁门边，洪涛敲了敲铁门。 这时，过来了一个人。 “你们是谁？”那人端着手枪问。 洪涛拿着在门卫室得来的探视批文说：“我们是局本部审讯科的，奉命连夜审查犯人。” 那人接过了批文，这东西本来就是中统本部开出的，是真货，只是洪涛将时间改了。将已经过期的时间改成了现在的时间。 那人看了看，确定是真批文：“等一下，我去拿钥匙。” 曹宁看了看洪涛，两人感到庆幸。 就算是杀光了外院的人，但是只要这铁门不开，曹宁二人是进不了内院救人。 那人很快回来了，拿钥匙开了门。 “跟我来登记一下。”那人对洪涛说。 洪涛应了声，对曹宁做了个手势。曹宁明白，让他警戒。 洪涛跟着那人进了值班室，一进门，洪涛就下了狠手，立即杀了这个人。 杀了人后，洪涛拿出值班室的表格看了看，确认了内院的中统的人数。 内院中有中统的值班人员六人。除了刚死的这人外，还有五个人，其中四人在休息，只有一人在监区值班。 洪涛出来，告诉了曹宁一声，两人去了内院的宿舍，没有费多大的功夫，除掉了那四个人。 现在，内院只剩下一个人，就是在监区的一个人。 而曹宁的心情轻松了起来。 当他们离监区有十米远时，那个值班的人喊道：“谁？” 洪涛拿着从死人身上搜到了证件，挥了挥：“我们是局本部审讯科的，奉拿审讯犯人。” 那个人听说是局本部的，警惕性松了下来。这时，洪涛离他只有五六米远。 突然，那个人想起了什么：“站住，审讯犯人要有我们的人陪同，我们的人呢？” 曹宁看到对方已经怀疑了，便掏出刚杀人的那把飞刀，挥了出去。 飞刀之快，瞬间便到。对方躲过了。但是，曹宁在后面又有一把飞刀。 这一把飞刀，那人没能躲过，刀正中那人的心脏。但是他没有死。他的手，伸向了腰间。 那是准备掏枪。 洪涛可不会让他得逞，在飞刀飞出时，洪涛已经冲上前去，一脚踢向那人的头。那头象西瓜爆了。 洪涛手一挥，曹宁马上对内院搜查起来。 “没有人。”曹宁回到了洪涛的身边。 第56章 成功救人 洪涛已经在曹宁搜查时，从那个值班的人的身上搜到了钥匙。 他来到了标记有一号的房前，打开了门上的大挂锁。 开锁的声音，惊醒了房内的六个人。 屋内的光线比较暗，他们没有看清来人。 “刘节。”洪涛喊了声。 一个人站了起来：“我就是刘节，都这么晚了，你们还审讯，再审也没有用。” 洪涛已经从声音中听出了那人是刘节。他冲上去，抓住刘节的手。 屋内的人一看，马上围了过来，一副要拚命的样子。 到了近前，刘节已经看到了来人。 “老洪，为什么是你？你也抓了进来？” 洪涛呸了一声：“乌鸦嘴。我怎么会被抓？” 刘节惊喜道：“那么说，你是来救我们的？” 洪涛点头：“外面的人已经灭干静了，快出去。” 刘节等人欢喜地冲出了门，有人拿着洪涛给的钥匙开了隔壁的门，放出了那边的人。 所有的人都聚在了一起，由洪涛带着向外走。 曹宁化了装，不怕被人认出。他将外院中的枪弹搜了出来，堆在一起。 “每个人拿一支枪，两个弹夹。”曹宁说。 刘节的人一听，都跑了过来。他们看到堆有这多的枪，每人竟拿了两支枪，三个弹夹。 洪涛对曹宁说：“去外面看看，是否安全。还有，屋外面的那两台车，钥匙在哪？” 曹宁从口袋中掏出两把钥匙说：“车钥匙在这。” 洪涛对刘节说：“你安排两个会开车的，一人开一台车。我们连夜要离开南京。” 刘节指挥了两个人上前接过钥匙。 曹宁在外面转了一圈，这才回到大门外：“安全。” 洪涛带着人，走出了屋。 刘节领着人上了两台车，洪涛没有跟过去。他将曹宁拉到了一边：“我就跟他们走了。” 曹宁不舍：“队长，什么时候再见你？” 洪涛拍着曹宁的肩说：“有机会的。记住一点，你的命比我都重要，一定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为党工作。” “我记住了。” 曹宁眼望着洪涛与刘节等人坐的车离开。过了几分钟，他才离去。 回到了停车的地方，曹宁开着那辆开过来的车，向着家的方向驶去。 这台车不能丢在这，如果中统的人查这台车，会有麻烦的。所以，曹宁要将这车送回原处。 第二天，薛之谦开车来到了秘密屋。 来了后，他发现秘密屋不秘密了。在秘密屋的外面，围着很多的人，还有不少的警察。 原来一早，有出早摊的人经过这里，发现了屋外面的死尸。于是，他们便报了警。 警察来后，发现不只是死了两个人，而是死了二十多个。 最关健的是，这些人的身上有证件，他们都是中统的人。 警察局马上向中统汇报了这事。 在他们汇报不久，薛之谦来了。 薛之谦冲进了屋内，不禁傻了。他的手下都死了，而关押的中共地下党却不见了。 看了屋内的情况，薛之谦肯定，中共地下党不是由内暴动的，是有人来救他们的。 关键是，这里关押着中共的人，没有几个人知道。那么问题来了：消息是从哪里泄漏出去的？ 薛之谦将手下的人的情况回忆了一下，这些人，都跟着他反共，手上都沾有中共人的血，而且他们也不具备泄密的可能。要知道，他们都有纪律，这段时间不准出门，不准向外打电话，不准见客。 搜索了一番后，薛之谦想到，唯一能泄密的人是自己。因为只有自己出过门，而且去了不少的地方，特别是赌场。 想到赌场，薛之谦马上想起了那个年轻人。 在他的心中，总是觉得那个年轻人有问题。 薛之谦喊来人，按照自己的描述，画了一张像。经过多番修改，这个画像上的人很象了。 “拿这个画像去李氏商行，让他们确认一下，这人是不是李家的人。”薛之谦派人去李家。 去的人拿着画像，在李家寻找了一番。结果得到了结论，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李家的人。 “我明白了。” 得到了消息的薛之谦明白了秘密屋是如何被爆的。对方知道自己负责关押刘节等人，所以，他们便盯上了自己，想从自己的身上找到刘节的下落。 正常的情况下，自己不可能上当。但是那晚自已赌红了眼，让他们抓住了弱点。他们用原装金表链的借口，引自已上钩。于是自己将他们带去了秘密屋。 自己的这个行为是正常人的反应，一般的人都会去找刘节问表链的下落。 “真该死！” 薛之谦打了自己一巴掌。打过之后，他便忘记了这件事。不是忘记，是回避。如果他向上面说出这件事，那么，责任就是自己的了。那后果他负不起。 所以，薛之谦对调查的人说：“我一晚上都在家中，早上上班才发现这里出了事。” 这样一来的话，薛之谦只是负一个领导责任。毕竟他是中队长，负责几个地方的看押，他不可能呆在秘密屋内盯着那些地下党。 应付完了上峰，薛之谦私下里加紧追捕，他决定一定要将曹宁找出来。 在与曹宁分开后，刘节等人乘车向着江边驶去。 来到了江边不远处，看面侦察的人报告，江上汽渡查的很严。 刘节等人都受过刑，身上都是伤。只要一查，马上就能看出这一批人有问题。 “这里过不了江了。”洪涛看着远处的汽渡码头说。 “你拿主意吧。”刘节说。 “那我们就开车离开南京。” “开车也只能开几个小时，天一亮，中统的人就会发现秘密屋被抄了。他们就会在南京和出南京的各条线上搜查。”刘节靠在车上。 洪涛对一个轻伤的同志说：“我们用的中统的车太明显了。这车不能用。你去码头弄一辆大卡车过来。” 码头上，有好几辆大卡车，有民用的也有军用的。 一会儿，那个同志开来了一辆民用大卡车。 这民用车，丢了后，他们会找上几个小时，之后再向警察报案。这一弄，最少一天过去了。 第57章 脱险 民用车的风险较少，而且是新车。 洪涛让人将刘节扶上大卡车：“这两台中统的车子不能丢在这，丢在这里的话，敌人就会从丢失的大卡车上知道我们转了车。带着这两辆中统的车一起走，出了南京后，就将这两辆车丢弃。” 洪涛的主意是，敌人发现了中统的两辆车，最先的怀疑就是在停车的周边搜索找人。那样的话，也能暂时转移敌人的视线。 三台车开了有两个小时，终于离开了南京。 洪涛拿令将那两台中统的车的汽油抽干，转给大卡车。一则是给大卡车增加燃油，另一方面，是告诉敌人，因这两辆车的油用光了，所以，刘节等人不得不弃车。 所有的人都上了大卡车，向着镇江开去。 到达镇江时，天边已经有些亮了。 刚好这个时间段码头上没有很多过江车。 洪涛命令所有人都留在车箱上，车箱有帆布，遮掩的严严实实。 有工作人员过来，洪涛下车给了对方一支烟。 “车上装的是什么？”那人问。 洪涛说：“病人，听说江对岸的一个医生有名，想去那边看看。” 工作人员一听病人，马上停了去看的想法：“什么病？” “肺上有点问题。” 有点问题？有点问题会过江找名医？ 工作人员马上想到了会传染的肺病：“你马上上车，不要下车，免得传染给我们。” 洪涛点点头，退回到了驾驶室。 那个工作人员丢掉了洪涛刚给的香烟，并跑回去洗手了。 一个小时后，大卡车上了江对岸。 这时候，天已经亮了。 洪涛让司机快速离开江岸，向着扬州方向驶去。 在快到扬州的一个加油站，大卡车加了油。这个加油站是一个军用加油站，本来是不给洪涛加油的。但是，当洪涛掏出了一本中统的证件后，那个加油站只得低下头。 在洪涛走后五个小时，南京传来了协查令。要求各地追查可疑的人。 加油站的负责人将洪涛的事汇报了上去。 马上有人过来，画出了洪涛的画像。 这个画像被传回南京中统，被薛之谦看到了。 薛之谦一下子认出，这人就是昨夜坐在自己右边的那个赌徒…… 在洪涛的画像传回南京时，曹宁正在小餐馆中吃午饭。 昨夜开车回来的路上，曹宁将车子物归原主，然后坐黄包车回到了家前面的那条街。再从那条街上走回小店。 虽说多走了一里路，但是必须这样做。 就在曹宁吃饭的时候，东山芳子来了。 她坐在了曹宁的对面，盯着曹宁看着。 “表姐！吃了没？”曹宁问。 东山芳子叹息道：“没胃口。” “怎么啦？病了？” “心病！” 听说是心病，曹宁便不再说话，低头吃自己的饭。 东山芳子点了一菜一汤：“表弟，表姐日子很难过。” 曹宁吃了一大口饭，抬头看着东山芳子，嘴里嚼着饭菜，说不出话来。 东山芳子轻声地说：“表姐的情报线断了。” 曹宁吞下饭：“情报线？” “是啊！就是那个谭伟，被我拉了下来。你应该猜到，那段时间我没有让你出手，就是他向我提供了情报。” 曹宁明白了：“谭伟死了，所以你的情报线断了。” 东山芳子叹口气：“对啊！” 暗中！东山芳子观察着曹宁，发现曹宁的表情很自然，他不应该与谭伟的死有关。 这段时间，东山芳子没有找曹宁，就是在考察曹宁。谭伟不明不白地死去，她总感到有一只黑手在导演这事。 虽说她也在杀谭伟，那是灭口。但是，谭伟不在她控制下死了，死前说了什么？谁杀了他，这都是她不知道的。 不知道才是最可怕的。 但是，她不可能害怕而不去完成自已的任务吧。 没办法，东山芳子还是来找曹宁。 曹宁跟着她执行过任务，那任务没有出事，从这方面说，曹宁还是可以相信的人。 伙计送上来了饭菜，东山芳子吃了起来。 吃了几口，她端着碗说：“我需要你的帮助。” 曹宁头都没抬：“没问题！” 东山芳子笑了，她猜到了曹宁会这样说。 “今天晚上去莺歌歌舞厅。” 说完后，东山芳子让曹宁先走，她继续吃饭。 晚上七点半钟，曹宁来到了莺歌歌舞厅。进来后，他转了一圈，就看到了东山芳子。 此时的东山芳子正与一个军官依偎在一起。 这个军官，年轻有四十岁左右，上校军衔。 此刻，他的那双手，在东山芳子的腿上擦来擦去。而东山芳子则是嘻嘻地笑着。 曹宁看到他们左边的座位上有一个人站起身去邀请小姐，便快速地坐了过去。 “我们去跳舞吧。”东山芳子对上校说。 上校牵着东山芳子的手，从曹宁的面前走过。 就在擦身而过时，东山芳子的手碰到了曹宁的手。曹宁马上接到了一个小纸条。 拿到了纸条后，曹宁便握住纸条，放进了口袋中。然后，将纸条放在口袋，手拿了出来，拿出来的手，抓的是一包烟。 曹宁所做的动作很自然，这就是一个伸手入袋拿烟的动作。 拿出了烟后，曹宁又掏出了打火机。 “要抽烟就去后面。”一个女人说。 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有点气喘。害怕烟味。 曹宁瞪了那女人一眼，不过还是听话地离开座位去了后面。直径去了厕所。 有一格木厕空着，曹宁抢先一步，进入木厕，关上了门。 蹲下后，曹宁看了看左右。那木厕用料很实，没有缝隙存在，还担心有人偷看。 曹宁这才拿出那纸条，借着厕所的灯光，看了看上面的内容。 “今晚上我带人回家，你在十一点进来，用我丈夫的名义捉奸。” 除了这话外，东山芳子还写了一个地址。 原来，东山芳子在谭伟出事后，离开了那间屋子。在花街租了一套房。 这个情况，军统都不知道。 曹宁记清楚了地址后，便撕碎了纸条，丢入便池中。不一会，一道水冲来，将那碎纸冲走了。 第58章 除奸计划 曹宁明白了东山芳子的意思，让自己来歌舞厅，是让自已见过目标人。然后，执行东山芳子的命令。 在接到纸条后，曹宁就放松了自己，叫了酒喝了起来。 在东山芳子与那男人跳舞回来后，曹宁在东山芳子的注视下，退到了后面。 晚上要行动，不能让目标人知道，自己是有目的的来歌舞厅，一切是偶然最好。 东山芳子看到曹宁退到了厅角，嘴中露出了微笑。 但是她不知道，曹宁退到厅角暗处后，便消失了。 曹宁直接离开了歌舞厅。 出来后，曹宁看了看手表，现在才八点半。按计划，东山芳子要到十一点后才能回家。这中间有两个多小时。 曹宁想给方杰打电话了，按照约定，出现了紧急情况，曹宁可以打电话给方杰。 因为曹宁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为了安全考虑，曹宁认为应该打电话。东山芳子瞄上的人，不会是嫖客。 拿定了主意后，曹宁走到了歌舞厅半里外的一个公共电话亭，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找谁？”电话接通了。 “我找肥猫。”曹宁说。 肥猫是方杰与曹宁联系时的代号。 那边的人马上声音变了：“请在原地等电话，十分钟后，肥猫就会接电话。” 曹宁放下了电话。但是他没有在原地等电话。 作为两世为谍的人，他知道如何去保护自己。如果电话那边的人有问题，那么，很快就会有人来这个电话亭寻找打电话的人。 曹宁离开了电话亭后，便去了转角处的一个电话亭。 从那里，可以看到刚才拨出电话的那个电话亭的情况。 十分钟过去了，那个电话亭的电话响了。但是没有人接。 一连打了三次，电话都没人接。 而曹宁得到了信息，没有人去那个电话亭，也没有人注意那个电话亭。 这时，曹宁才拨打方杰的号码。 “喂！寻宝鼠。是你吗？” 电话那边，传来了方杰的声音。 “是我。我过冬了。”曹宁回答道。 这是带暗语的话，听了这话，方杰确定这边的是曹宁。 “有核桃存粮吗。”这是方杰回的暗语。 曹宁放下心，对面不是别人学方杰的语调：“没有，想找你借些。” “好！什么时候要？” “现在！我在这等吃的。”曹宁说完，放下了电话。 放下电话后，曹宁便离电话亭十米的墙角站着。 他相信，方杰会查到这个电话，找到地址的。 果然，十分钟后，一辆车子冲到了电话亭的边上。但是没有去电话亭，而是停在电话亭外十米地方。 刚好，这车就停在曹宁的前面。不过因为墙角的掩饰，车上的人没有发现曹宁。 当车上的人下车后，曹宁认出了，来人是方杰。 曹宁学了几声老鼠叫。 方杰听到了叫声，便向着墙角走来。 “是我。” 曹宁现了身。 “上车说。”方杰转身向着车上走去。 曹宁快速地上了车，车子便马上开走了。 “什么事？”方杰开着车子问。 “东山芳子又盯上人了。” “盯的什么人？” “不认识，四十岁左右，一个上校。但是据我了解东山芳子，不是重要的角色，她瞧不上。” 方杰停下车：“他们在哪？” “莺歌歌舞厅。我说，你们不是盯着东山芳子吗？” 方杰递给曹宁一支烟：“那女人比黄蟮还滑。她将那住处的所有都丢了，独身离开，甩开了我们的人。所以，这段时间，我们失控了。” 曹宁点上火：“冒着这大的风险，不怕被抓，也要来钓鱼，看来东山芳子这回盯上的是一条大鱼。” 方杰急了：“将她的计划告诉我。” 曹宁将东山芳子的安排告诉了方杰。 方杰马上开车将曹宁送到了花街口：“你就在这里等，我去了解情况，在这里会合。” 方杰丢下曹宁后，便开车去了莺歌歌舞厅。 进入歌舞厅前，方杰化了装，装成一个富豪的样子。 在他进入歌舞厅时，他看到了东山芳子。 当然，东山芳子已经化了装，如果不是曹宁告诉方杰东山芳子的上衣下裙的式样和颜色，方杰肯定认不出来，这人是东山芳子。 主要是，东山芳子的那个小包。让方杰肯定下来。 方杰坐了下来，叫了一杯酒，看着舞池中起舞的东山芳子，再看看她身边的那个人。 这个人，方杰也不认识。一个上校，在南京，一抓一大把，没有人去关心上校。 但是，东山芳子看上的上校，不可能简单。 方杰想了想，便召来了一个男侍应。 “先生需要什么？”侍应问。 方杰问：“那个穿着小碎花，手上拿着小鸟包的女人是谁？我想认识她。” 侍应一听，知道眼前这人又是一个色狼，看见了漂亮的女人，便想去认识人。 “先生，这个女人不是我们歌舞厅的常客。只是最近两天来了两次。” 方杰猜，应该是与那男人这近两天来的。 “哦！认识那个男人吗？” 方杰问完，掏出一张五元的法币晃了晃。 侍应两眼发光：“那男人也很少来，但是，我们的大班认识他。据大班说，那人是一个炮旅的参谋长。” 方杰手一抖，但他就着抖手，将那五元钱丢到了侍应的考盘上。 之后，方杰便离开了莺歌歌舞厅。 出来后，方杰马上开车回到了军统办公室，进入了戴笠的办公室。 “局座，有大事。” 戴笠抬头看向方杰：“说。” “东山芳子出现了，她盯上了江阴炮台的炮旅参谋长黄金宝。” 在那侍应说出炮旅参谋长的时间，方杰就知道了眼前同东山芳子跳舞的人是谁──江阴炮台的炮旅参谋长黄金宝。 这两天，军委会命令长江沿岸的驻防部队回来开会，布置新的作战布署。 而黄金宝就是回来开会的人。 那么，黄金宝的手上，就是他的皮包中，肯定带着军委会给江阴炮台炮旅的新的军事布署图。 原来东山芳子瞅的就是这个宝贝。 第59章 将计就计 所以，方杰风风火火地地赶回了军统。 戴笠听了方杰的汇报，明白了。 “东山芳子想让曹宁去捉奸，肯定有两手打算。一是，将黄金宝手上的军事布署弄到手。二是，想收服黄金宝。” 方杰说：“弄情报没问题，但是收服困难。” 戴笠不认同：“如果对方拿黄金宝的家人来威胁他，他会不答应吗？” “会答应，但是，他只是一个炮旅的参谋长，对于日本人来说，意义不大。” 戴笠冷笑道：“据我得到的情报，日本内阁，订立了一个侵略中国的计划。江阴是南京的门户，打开了江阴，就能直通南京。” 方杰明白了：“江阴的炮台，既可以封住长江，又能封住岸上的五十里范围。这是我军的一个最大的依仗。难怪东山芳子要去勾引一个小小的旅参谋长。” 戴笠：“只要黄金宝被拉下了水，那么，江阴炮台在日本人的眼中，就没有秘密了。他们随时可以轰炸炮台，让南京的门户大开。” 方杰看向戴笠：“局座，怎么办？” 戴笠没有回答，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抽烟。 一连抽了两根烟，方杰看了三次手表。 戴笠按下烟头：“不能惊动东山芳子。这件事，只有她与曹宁知道。如果出了事，她就怀疑曹宁了。” 方杰点头：“那么军事……” “有了！”戴笠马上拿起了电话，打给军委总参部。 那边接电话的是总参部的一个副部长。 戴笠提出，要看长江江防的军事计划。但是那边不敢答应。可戴笠提出，不要最新的，只要已经作废的。 听说是要过去的，那边最后同意了。 戴笠让方杰过去，从总参部的档案室中，拿回江阴炮台的一个月前的军事布署方案。 方杰半个小时后，回到了戴笠的办公室。他明白了戴笠的意图。 果然，戴笠对方杰说：“你将这个交给曹宁，让他随身藏好。等黄金宝入了坑时，便用这个方案换下最新的那个军事方案。相信黄金宝一时不会认出这个方案被换了。” 方杰拿着江阴炮台的军事布署方案，开快车赶到了花街。 曹宁看到方杰来了，马上出来与方杰会合。 方杰将戴笠的指示传达给了曹宁。 曹宁接过了旧的军事布署方案，放到了贴身的口袋中。 这个时候，已经十点四十分钟了。 “处座，还有什么交待的？” 方杰说：“东山芳子很狡猾，我们又不能抓她，让她活着，才能让你有利。所以，你自己要小心。并且，密切注意她的动向。据情报，日本人会向我们动手了。通过东山芳子的活动，我们可以分析到日本人的计划时间。” 曹宁低声地说：“为国，我不惜生命！” 方杰拍了拍曹宁的肩：“你去吧。我虽然不能直面东山芳子，但是，我会在这里看着你的行动。成功了后，记得在东山芳子的屋外丢一个没点燃的半截烟。” 曹宁右手握拳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向着花街中间走去。 方杰开着车子离开花街，之后，他又潜了回来，就在花街17号的屋顶上爬着。 花街17号的对面，是花街16号，那是东山芳子的住屋。 曹宁来到了花街12号，这是一个夜宵店。花街的人，睡的都很晚，所以，十一点左右，都有人出来吃宵夜。 曹宁坐着吃宵夜时，一辆车子开了过来。这是一辆军用吉普，开车的正是黄金宝。而副驾驶位上坐的是东山芳子。 东山芳子看到了正在吃宵夜的曹宁，她嘴角含笑。 吉普车停在了花街16号的外面，黄金宝与东山芳子下了车，互相挽着进了屋。 在他们进屋后的五分钟，曹宁便走到了花街16号的门前，轻轻地一弄，便打开了门锁，进了屋。 这时候，东山芳子正与黄金宝在床上滚着。东山芳子的衣服没了，黄金宝也脱光了。 曹宁来到了外屋，按照东山芳子所说，拿到了一部照相机，然后，冲进了屋，对着床上的两人拍了起来。 “啊！”东山芳子一声尖叫。 黄金宝顺着东山芳子的眼睛，回头一看，看到了曹宁正在给他照相。 “他*的，你干吗呢？”黄金宝破口大骂。 曹宁继续拍，从不同的角度拍了好几张。拍完后，曹宁将照相机斜背起来。回到了沙发上坐了下来。 “把相机给我。”黄金宝喊道。 “给你？不，明天，你的光身照片，会登上报纸，全国的人都知道你的强壮。” 黄金宝听了曹宁的话后，马上光身扑过来。但是，在他扑过来的时候，曹宁一脚，将他又踢回床上。 黄金宝扑过来，是想抢回他的皮包。那里面，有文件有枪。 曹宁顺手拿起黄金宝的皮包，打开来。从里面拿出了一支手枪。 本来，黄金宝准备再次扑来。但是，曹宁的枪口对准了他，使他不敢乱动。 “你是什么人？”黄金宝问。 曹宁用口吹了吹枪管：“日本人。” 一听曹宁说是日本人，黄金宝紧张起来：“我只是一个上校，你找我干什么？” “因为你手上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曹宁说后，从皮包中拿出一叠文件与一张图。 “那东西是军事秘密。”黄金宝喊道。 “不是军事秘密我还不要呢。” 曹宁翻开那文件，拍摄起来。 黄金宝一看，马上冲他曹宁，想阻止他拍摄。但是，曹宁象长有后眼一样，转身又是一脚，将黄金宝再次踢回床上。 “如果你再过来，老子就杀了你。”曹宁发狠地说。 黄金宝一听，不敢再动了。 曹宁当着东山芳子的面，将文件与图拍全了。 然后，将那文件与图又放到了皮包中。 原来，在曹宁拍摄时，他用身子挡住了东山芳子与黄金宝的视线，将怀中的文件与图拿了出来，换了真文件。 当拍摄完成后，曹宁再次转身，用身子挡住视线，重新将那份真文件换回皮包中。 这样一来，黄金宝事后查看，认定曹宁拍摄的是真文件，而东山芳子将拿到的是一份过期的文件与图。 第60章 遇袭 李氏商行打的好主意，在牛仔服装上市前，他们对曹宁不闻不问。当牛仔已经未卖先爆时，却将屠刀举向了曹宁。 但是，曹宁也不可能这样轻易地让他们宰。 “不让我做牛仔服装可以，我准备做进口汽车。但是，五万法币，我做不了生意。” 李晨看着曹宁：“你提要求吧！我转达，为你争取。” “我准备拿二十万法币来做汽车生意……” 李晨一口否定：“五万已经是最高价了。” 曹宁：“我不要你们二十万。我可以拿五万，但是，李氏商行得为我担保，我准备向银行贷款十五万法币。” 李晨回去了，将曹宁的话带了回去。 曹宁很坚决，必须帮曹宁贷款十五万。否则，曹宁将会对外出售洗水配方与洗水工艺。 为了这事，李氏商行的高层，进了一个晚上的会。 最后，他们作出了商议。李氏商行不给曹宁担保。因为担保风险大，如果曹宁还不了，他们得负责。 但是，他们找到了办法，那就是，将百分之八的股份送给了财政部的一位副部长，求得这个副部长的批条，命令银行给曹宁贷款六万法币。 这个百分之八的股份的送出，李氏商行却要扣除曹宁的卖股权钱一万法币。 第三天，曹宁拿到了四万法币的银行存单，还有，银行给贷的六万法币。 一共十万法币，拿到手后，曹宁当即拿出十万法币，换成了美元。按照一美元兑换四法币的兑换价，曹宁拿到了两万五千美元，并将这些美元存入了美国银行。 拿到了钱的这一刻起，曹宁再也不能在中国从事牛仔服装的生产与销售了。 按照李氏商行的要求，曹宁不能再从事牛仔服装生产销售，否则，他们将会对付曹宁。曹宁也知道，李氏商行要对付自己，那是十指抓田螺──十拿九稳。 本来，李晨“好心”地说，他愿意拿出一千法币，购买曹宁的牛仔服装店。 但是，曹宁拒绝了。 这家店是他唯一的生存点，没有了这店，他又将流浪。 由于这这一个月来的宣传，这家店成了南京的名店，很多的人慕名而来。 顺带着，服装店仓库中积压的旗袍也被销售一空，赚了一些钱。虽说不能生产牛仔服装，但是，曹宁准备将旗袍改一下，生产出来的旗袍肯定会畅销。 但是，他不会再作大的修改与设计了，那样做的结果，就是引来第二次被掠夺。 服装店重新改名叫时装店，曹宁交出了洗水车间、洗水工艺、还有洗水的化学配方。 原来从事洗水生产的六个工人，也被李氏商行给带走了。洗水机也被搬走了。 一切回到了从前，依然是曹宁刚接手时的那些工人留下来，他们继续将仓库中的面料拿出来，生产旗袍…… 抽空，曹宁去了一趟李氏商行，看到了牛仔服装店外排有一里多远的长队，那是前来购买牛仔服装的人。 李晨高兴地告诉曹宁，昨天一天，卖出了三千多套牛仔服装，还是只卖了五个小时的量。 看着李晨高兴地样子，曹宁摇摇头。在民国里做生意，没有后台，只能被人宰──这是他的教训。 他在考虑着，未来的路准备怎么走下去。 将二十一世纪的技术拿来？ 曹宁不缺那些技术，原来，他准备将牛仔炒红后，半年时间后，就做第二项，做羽绒服。 眼下的民国，鸭绒是没人要的，鹅绒也是很便宜。只要技术落实，让羽绒服在民国流行起来，应该问题不大。 但是，李氏商行的行为，让曹宁寒心了。 自己救过李晨夫妇的命，就凭那两条命也做七八万法币吧。结果呢，人家根本没有想到救命的事，反而只花五万法币，拿走了自已应该赚到了几十万法币。 这就是人情？ 自己忙了这久，最后是帮人家开了一条钱路。 有了这个教训，曹宁不可能再去开发新产品了。 一连三天，曹宁都偎在家中不出门。 在南京，他就是一个孤家寡人，没有朋友，没有亲戚。 看来，南京不是曹宁的风水宝地，不，应该说，民国，对于重生者的曹宁，没有生存的土壤。 第三天的下午，曹宁喝了一些酒，喝到天黑，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住在服装店的小院里。是靠近后墙的一处避静的后院，由于这是老板的房间，一般的话，是没有人来的。 当曹宁打开了房门，进入房间后，他感到了不对劲。 房中有人！ 曹宁马上准备退出房间。 但是，迟了。他感到了腰上被一支枪给顶住了。 随后，房门关上了。 “你们是谁？”曹宁没有惊慌。 “向前走！去沙发坐下。”一个冰冷的声音响在曹宁的耳边。 曹宁没有反抗，这时候反抗，曹宁只会中弹死去。 来到了沙发，曹宁坐了下来。 那个人，跟在曹宁的身后，来到了沙发后边。那支枪依然顶着曹宁。 “你叫曹宁，军统临澧特训班的成员。” 曹宁习惯性地说：“先生，你找错了人。我不知道什么军统临澧特训班。我只是一个留洋回国的学生。” 后面的人冷笑了几声：“好一个留洋生。你知道文朱吗？你知道花钱吗？你知道李安吗？” 曹宁惊讶了，这人不是劫匪，他知道的东西太重要了。 “不知道。”曹宁嘴上说。 “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你曾经在常熟虞山救了两个人，之后，你便来到了南京。你取掉了痣，修薄了眉毛，伪造了身份。从一个军统的逃兵，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留学生。开了一家牛仔服装店。” 曹宁知道，对方已经全部了解了自己的情况。 但是，两世的特工经验，让曹宁信奉一个道理。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记得教官曾经说过：“作为一个特工，要否定一切定罪。就是你与女人在床上被抓现行，你也要马上装失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床的。” “你说的是谁？”曹宁反问道。 第61章 再见田中 那人笑了：“曹宁，别否认了。我们是军统一处的，奉我们处长的命令，来与你接头的。” “接头？接什么头？猪头？狗头。”曹宁继续否认。 “不用再否认了。你从临澧出来，是接受了任务，想要潜伏在日本人的身边。所以，我们是来与你联系的。” 曹宁的脑中马上清楚了。这些人不可能是军统的人，因为曹宁从临澧逃出来，根本就没有接受任务。 所以，这些人是来试探自己的。而军统肯定不会来试探。 只有一种可能，这人是日本人。 想到这，曹宁明白了，田中十二为什么不与自己接头，他是怀疑自已。而那次的投名状行动，也是日本人的试探。 想到这，曹宁便不再装了。 他两只脚一弹，向后踢去。由于他的身子坐在沙发上，有沙发支撑着身子，所以他的两脚飞快地踢向了身后。 身后那个站着的人没有想到曹宁会突然发难。于是，曹宁的连环腿，两踢在他的手上头上。 拿在手上的手枪被踢掉了，那人被踢到了一边。 这时候，曹宁翻过身来，抢到了手枪。 顶上火后，曹宁将枪顶在了地上的人的头上。 “说！你是什么人？”曹宁问。 “我是军统……” 曹宁冷笑道：“我日你奶奶的军统，害的老子象丧家之犬一样，现在还盯着老子不放。那好，老子就来杀一个军统的人玩玩。” 地上的人：“你杀我？就会遭到追杀。” 曹宁不屑：“我不杀你，就不遭追杀了？那你来干什么？追杀，来吧，杀你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一个。小子哎，该你倒霉，我现在就送你上路吧。” 说完，曹宁扣动了板机。 但是，枪声没有响，只听到撞针声。 “空枪？”曹宁说了一句，又扣了一次板机。 依然是空响。 这时，灯一下子亮了。 灯一亮，曹宁马上看清了地上躺着的是谁。 “井上君。”曹宁一时楞住了。 井上生气地伸出手：“快拉我一把。” 曹宁连忙拉了井上起来，嘴里说着：“井上君，你这是唱哪一曲戏？” 井上指着书桌的方向：“你看那。” 曹宁回头一看，发现田中十二正坐在椅子上，手上正拿着电灯的拉线开关。 曹宁没有走过去，只是向田中十二点点头：“原来是田中社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田中十二听出了曹宁的语气：“曹宁，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哪敢？”曹宁的样子，哪象不生气的样子？ 田中站起来，走到了曹宁的面前：“我知道你的想法，换作是我，我也会生气。但是，你想到没有，换作你是我的话，你会怎么做？” 曹宁没有回答。 田中继续说：“我是没有去常熟见你，因为我去见你，就是无意中带人去杀你。你杀了横渡俊五……” 曹宁反驳道：“那是你让我去杀的？我也不知道那是日本人，我没有错。” “站在你的立场上，你是没有错，但是，站在横渡家人的立场上，你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在他们的心中，你是一个中国人，一个该死的中国人。所以，没有人能拦住横渡家的刀与子弹。这种情况下，我与你见面，就是给你带来危险。” 听了这些话，曹宁的脸色好了许多。 “你不知道，这一个多月，横渡安排了多少人在我的身边。他们想通过我找到你。但是，我对外说你已经被井上君杀了，所以，他们找不到理由来逼迫我。” 井上在边上，点着头说：“就是我的身边，也有不少的人，为此，一个我的中国线人，也遭到了他们的杀害。他们将那人当作了你。” “那你们这次来……” 井上说：“他们做的过份了，为此，大本营方面将横渡龙二调离了上海，调去了东北。他一调走，他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就再没有人来盯着社长与我了。” 曹宁不相信，但是还是髙着放心，松了一口气。 田中走过来，拍着曹宁的肩膀说：“你的行踪都在我的掌握中。不错，你经过了考察。知道我最担心的是什么吗？” 曹宁不解：“担心什么？” “担心你是军统的暗线。所以，通过横渡的这件事，我们再一次考验了你。如果你是军统的暗线的话，在遭到横渡的追杀与我的抛弃后，你肯定感到任务失败了，从而与军统联系。但是，这一个多月来，你除了生意上的事，没有再去联系人。这就说明，你不是军统。这才使我今天来见你。” 曹宁暗笑道：“老子本来就是从军统逃出来的人，哪有可能再去虎口中联系军统？” 三个人坐了下来，田中坐在单人沙发上，曹宁与井上坐在长沙发上。 曹宁起身，从壁柜中拿过了一瓶红酒，拿来了三个酒杯。 接过曹宁递过来的酒杯，田中看着曹宁：“不生气了？” 曹宁将另一个酒杯递给井上：“生气，但是听了你的话，觉得有道理。再说，你是强盗的哥哥……” 曹宁连忙刹住话，说刘富贵，田中十二肯定不好受。 果然，田中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悲伤。但是，很快地消失了：“谢谢你还记得十六。” 井上说：“悼念十六，干一杯。” 三个人碰了杯，然后喝下了杯中的酒。 喝了酒后，气氛好了起来。 田中十二问：“听说你被人宰了。” 曹宁喝了一大口酒：“真他妈的不是东西。还救了他的命，结果，桃子熟了，丢给我一个烂桃子，就将我赶了出来。这人心怎么这么黑？” 井上坐在曹宁的边上说：“曹宁君，你太善良了。” 田中十二摇头：“不是曹宁善良，而是他不得不交出去。否则的话，人家会对他下黑手的。是要钱还是要命？” 曹宁的手哆嗦着点上一支烟：“一年能赚五六十万的利润，按股份能分享三十多万。结果，四万法币就打发了我，我不甘心啊！” 井上同情地说：“就是我也替你不甘心。” 新年快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62章 田中的要求 田中十二：“不甘又怎样？李氏商行的后台是财政部长，在他们的眼中，你就是蚂蚁。” 井上：“蚂蚊也能咬人一口，咬痛他。” 曹宁看着井上：“你有什么好办法？找人杀了他们？” 田中十二马上阻止：“不能，他们身边的护卫很强，也许你没来的及下手，人家已经杀了你。” 曹宁不再说话了。 井上拿起瓶，给三个杯子倒上了酒。 田中十二问：“曹宁，你想报仇吗？” 曹宁坚决地说：“想！” 田中十二盯着曹宁：“那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手下。我会安排你的报仇事易。” 井上在边上，介绍了田中十二的身份，以及他们的组织。 在井上介绍的时候，田中十二一直在看曹宁。 曹宁的表现让他律满意。 “你上次在苏州时，已经填了表，也就是说，从那时候起，你就已经是我的人了。”田中十二说。 井上补充道：“入了组织，也就是终生要为组织服务，如果你中途背叛组织，那么，我们会追杀你，并且将你填的表格与自愿书公布，还有你在无锡杀害中统人的事公开，让你在中国无处生存。” 好厉害的手段！但是我不怕！ 曹宁心中想，我本来就是要打入你们组织的，本来就是要在你们组织中当卧底的。 过了几分钟，田中十二问：“决定了吗？” 曹宁点头：“我已经没有别的路了。我跟你干！” 田中十二笑了：“好！欢迎你！来，干杯！” “砰！”三个酒杯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田中喝了酒后，擦了擦嘴：“既然是自己人了，那我就帮你报仇了。” “怎么报法？”曹宁猜到了田中十二的目的。 “李氏商行夺了你的股份，想独吞牛仔服装这块肥肉，那我们就将这块肥肉抢过来。” 井上补充道：“大佐这次来，是受了大本营的委托，来与你商谈牛仔服装一事。” 终于露出了想法。 曹宁说：“我与李氏签了合约……” 田中十二摆摆手：“李氏商行的眼光只放在了中国，而我们的目的是国外。我需要你的牛仔技术，工艺，洗水原料。我们将会在日本和东北各建一家大的工厂，生产出来的牛仔服装，销往世界各国。这样一来，就不影响到李氏商行的生意。他们就没理由追究你。毕竟你的承诺是中国内不生产销售。” 其实，田中之所以这快来找曹宁，是因为家族的要求。 田中家族在日本本是一个大家族，但是，随着家族的经济不但的衰败，家族的地位在不断的下降。 这一次，牛仔服装上市后，让田中家族看到了希望。所以，他们便让田中十二去调查曹宁。哪知道，田中十二本就认识曹宁。 听了家族高层的话后，田中十二暗暗欢喜。在与家族讨价还价，得到了田中十二要求的东西后，田中十二来到了南京。 经过一个多月的观察，田中认定曹宁是可以使用的人，这才向曹宁摊牌。 看到曹宁犹犹豫豫地，井上瞪了曹宁一眼：“你有什么要求？” 曹宁终于开口：“我需要一笔钱！” 田中十二没有发火，这才是一个人的正常表现。如果曹宁说，愿意不要一分钱，将牛仔技术交给田中十二，那样的话，他肯定不相信。因为曹宁肯定有他的打算。 “没问题！我给你五万法币。”田中十二一口答应。 曹宁摆摆手：“我不要社长的钱，只是想通过社长，贷一笔款。” 一听说贷款，田中十二马上答应了。 田中家族是侵华的积极者，参与了对中国侵略的战争计划。所以，田中十二知道一些情况。 最关健的是，田中得到了日本军队将在几个月后侵略中国的确切消息。 除了积极地搜集中国的军事情报外，田中十二也在为田中家族将来在中国的发展而努力。 他知道，中国的未来，将是日本军队的天下。 这样一来，中国的企业，就会遭到灭顶之灾。 银行，也在这灭顶之灾中。相信许多银行会撤离苏州。 如果在先期，向中国银行贷款，而战争打响后，苏州成为了日本人的治地，而中国的银行已经逃离了苏州。这样一来，银行的贷款就不用还了。 其实，田中十二已经做了许多的工作。苏州无锡、上海、南京，能贷款的银行，他都跑遍了。 但是，因为他是日资公司，在中国又没有固定资产抵押，所以，中资银行都不愿意贷款给他。 现在，曹宁提出贷款的事，他便一口答应下来。 这是好办法。一是田中十二不用支付曹宁的钱，可以空手套白狼，将牛仔服装的技术拿到手。二是，帮助曹宁拿到一批钱，笼络了曹宁，同时也让中国银行受到损失。 他可不会认为，曹宁傻到会去归还中资银行的贷款。 “你想贷款多少？”田中十二问。 曹宁：“多多益善！” 田中笑了：“不要以为银行的人都是傻瓜。据我估计，如果你将牛仔的技术作抵押，只能贷出五六万法币。” “才这点钱？”曹宁不满足。 “你那技术抵押，很快会被银行卖出去。因为时效性。李氏商行也不是铁板一块。相信现在有很多的人在打他们的主意。而且，不超过三个月，牛仔服装的技术会泄漏出来的。所以，银行不会给你高价。” 曹宁无奈地说：“那好吧！就贷款六万法币。” 当下，曹宁将牛仔服装的工艺技术资料交给了田中。 田中也很爽快地给了曹宁三万法币。剩下的三万法币，田中答应在一个月后，让井上给送过来。 同时，田中安排井上为曹宁的上线。 命令曹宁在南京从事情报收集工作。具体的工作，田中会在后续，给曹宁下达命令。 田中十二走后，曹宁便将三万法币，换成了两万大洋。 对于欠的那三万法币，曹宁已经不作打算了。田中十二也不是善男信女，他才不会给曹宁剩下的那笔钱。 古往今来，哪有上司痛快地归还下属的欠款？ 第63章 接头 1937年的2月1号，农历腊月十三。 曹宁在外面的酒楼吃早餐。 “先生，卖一份报吧！”一个小报童来到了曹宁的面前。 曹宁丢了一块钱：“给我一张今天的报纸。” 报童找回钱，连钱和报纸一起递给曹宁。 拿到了报纸后，曹宁从第一版看起，坐在那看了十几分钟，看到了第四版。 第四版是广告版，上面都是刊登广告的。 曹宁略看了看，便将报纸丢在桌子上，而他则是离开了酒楼。那份报纸，马上被报童捡走了。 很快，报童将这份报纸又卖了一个人。 走在回店的路上，曹宁的心里激动起来了。 这长时间，审查、怀疑、试探，接二连三。曹宁差一点都受不了了。 今天，终于等到了消息。 原来，在第二版与第三版的夹缝中，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刊登了一份招工广告。 这份广告，就是曹宁等待的消息。 上次田中走时，便告诉曹宁一个接头方法。让曹宁等待上线的接头信号，而接头信号就是通过报纸广告登出来的。 至于上线是谁，田中十二没有说，曹宁也不能去问。 曹宁等了几天，在今天，终于等到了。 这份广告曹宁已经熟记于心。回到了家中后，他拿出一本书，马上将广告翻译出来。 见报后十二点，去三环街十二号的信报箱。 曹宁看了看手表，现在才九点，离十二点，还有三个小时。 坐下来，给自己倒上一杯水。 这次不象接头，因为通知的是去信报箱。 一些有钱人家，在自己的屋外，都会做一个信报箱。主要是！方面邮递员与报童报置信件与报纸。 让自己去信箱，意思就是让自己去信报箱拿指令。 在房中呆了一个半小时，曹宁出门了。 从曹宁的小店，至三环路，坐黄包车需要半个小时。 曹宁是准备提前一个小时到，先行观察一下，是否有危险存在。 到了三环路，曹宁一边走着，一边看着两边的小店。不时地走进小店中，看看问问，然后又出来。 他这是在试探。如果有尾巴的话，那么，自己所进去的小店，都会有人跟着进去，并且有人询问。 但是，曹宁发现，自己所经过的小店，好象没有人跟进。 这说明，三环街眼下是安全的。 从街头，走到了街尾，曹宁走完了左边的街。到了街尾后，他便跨过街路，来到了右边，从街尾向着街头走来。 依然是边看边转街。 来到了三环街十四号。 这边是双号，十四后的后面是十六号，十四号的前面是十二号，也就是曹宁的目标。 刚好十六号的屋外有一个信报箱。 曹宁便走了过去，发现这信报箱没有上锁，于是，他便打开了信报箱。 这个信报箱内是空的。 曹宁故意在这个信报箱的前面站了几分钟。 并且，用他的身子挡住了信报箱。这样的话，就没有人能看出他拿没拿东西。 同时，曹宁还将右手伸进信报箱，再握成拳头，放回到自已的口袋中。 这样就让人产生一个错觉，他从信报箱中拿东西了。 如果自己被盯上了，那么，这个时候，就是猎人出手的时候了。 但是，没有人上前来，就是看的人都没有。 曹宁暗自观察了一阵后，确认没有人注意自己，这才再走几步，来到了十四号。 十四号的前面也有一个信报箱，不过锁住了。 曹宁的手一动，拿出了开锁的东西，轻轻地开了锁。 十四号的信报箱中，倒是有东西。 拿出来一看，原来是卖房的广告宣传单。 曹宁拿出了一张出来，关好了信报箱，帮忙锁上了锁。 在十四号的前面，曹宁停了一下，等待意外。 但是，没有意外发生。没有人上前来。 经过了两次的试探，曹宁终于放下心来。 他的眼睛看向了十二号的房屋。 十二号的大铁门是紧闭的，屋内没有人的呼吸。那就说明，十二号屋内没有人。 也是，一般的情况下，死信箱总是找那些没人的房屋的信报箱，这样安全，不担心被拿走了。 一边走，一边看着街两边，曹宁来到了十二号的信报箱。 依然是用开锁的工具，打开了信报箱。 打开的同时，曹宁的眼睛看到了一张电影票。 他用左手拿过那张电影票，同时右手也塞了进去。利用这个机会，他将电影票塞进了左手的衣袖中。 而右手，刚是将刚从十四号拿来的卖房广告放进信报箱中。 “你干吗？” 突然，有一个声音响起。 曹宁吓了一跳，准备跑路。 但是，如果跑了，那么就被人怀疑上了。 要知道这里是南京，街上随便抓一个人就是便衣警察和便衣特务。 被人怀疑上了，那就难呆了。 曹宁强迫自己振定下来，头也不回地，拿出了一张卖房的广告：“老板让我来的。” 原来从十六号出来了一个人，他出来时，看到曹宁在十二号的信报箱前，便问了一句。 曹宁的回话，让他瞪了一眼，骂道：“原来那些广告是你小子塞进来的。告诉你，不准再往信报箱中塞广告，再让我抓住了，老子送你去警察局。” 曹宁连连点头，弯着腰，站在一旁，等着那人走开。 直到那人走远了，曹宁这才锁上了十二号的信报箱，转身向着街尾走去。 从街尾那边，有一个公共汽车站台，可以离开。 之所以从这边走，是因为那张电影票。 刚才，曹宁一眼就看出了电影票，丽华影院的。 而这个汽车站台，刚好可以坐车去丽华影院。 上车后，曹宁老实地坐在椅子上，没有拿出来那张电影票。直到踏上丽华影院的台阶，他才用右手，抓住了左手衣袖中的电影票。 这个过程刚走完，曹宁便被人挡住了。 “票。” 影院的查票人员问道。 曹宁拿出了电影票，那个人没有拿票，只是用眼一瞄，就看出了电影票的真伪。 “不错，是本场的。快进去吧，马上放影了。” 曹宁谢谢一声，便钻进了大门上的厚帘布之内。 第64章 接头2 刚才在外面，还感到冷风侵体。但是一钻进棉帘内，马上感到了暖暖的。 曹宁刚才已经看过了电影票，19排25座。这个排数不错，但是这个座号就有些偏。 从帘门这进来的号，是双排，走道处的号码是20号。 从后面的过道，穿了过去，来到了另一边的走道，来到了19排，25号是过道那边靠墙的第二个位置。 借着微弱的光，曹宁看到了19排23号有一个人。是一个女人。这女人的身边，再没有人。因此29号之后，位置太差，很少人了。 应该就是这个女人了。 曹宁稳定情绪，靠了过去。 “麻烦了！请让让。”曹宁低声地说。 那女人没有起身，而是将腿子偏向过道，腾出空处，让曹宁从她的身前过去。 “谢谢！”曹宁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电影开始放映了。场内一下子安静了起来，只有银幕上的声音充斥着影院。 曹宁感到有些不对劲，因为他发现，来了后这十几分钟，旁边的那女人没有与他接头。 她那副投入的劲头，让曹宁怀疑，接头人不是她。 既然接头人不是她，那为什么会给自已这张票？ 难道是有人恶作剧？ 就在曹宁怀疑时，他感到了屁股下面的微动。 原来，他坐的椅子板下，有人在敲击。 这个敲击很轻，只有曹宁的屁股能感到。 “小弟，我是表姐，六姨让我来的。” 曹宁听到了敲击出来的密码。翻译出来后，就是这段话，而这段话，正是接头的暗语。 曹宁急了，他在前排，那人在后排，他不能去发手码，更敲不了对方的屁股。 情急之中，曹宁低声地问坐在旁边23号的那人女人：“你是我三叔的女儿吗？” 这个声音虽说低，但是，前后排的人能听到。 曹宁就是用这个办法，回答了后面接头人的暗语。 这头解决了，但是，旁边的那个女人，在曹宁说了两遍问话后，不耐烦了：“小子，想泡我也不用这低级的手段了吧，电影完了后，我们去吃一餐，然后去大舞厅……” 曹宁马上不再说话了，这时，屁股下面有敲击。 “五分钟后离场，去相思豆旅馆205号房。” 这个敲击声连响了三次，之后，曹宁听到了身后有人起身，离开了电影院。 这时，坐在曹宁身边的那个女人开口了：“小伙子，我们现在就去开房如何？” “对不起，你是老虎，我是瘦猴，我怕被榨干。” 曹宁说完，马上翻到了前排，前排没有人，就从前排，他上了过道，快速地离开了影院。 离开时，曹宁听到了笑声。 这种离场的办法，是比较合理的，一个小伙子，逃避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的调戏，没有人去怀疑。 不然的话，刚刚从后排离开了一个人，现在，自己又离开了，不让人怀疑才怪。 出了电影院，曹宁没有快速离开，而是停在一个卖烟的摊前，挑起烟来。 这就是反跟踪，如果有人怀疑自己并跟踪，那么，袋就会从那棉帘门出来。 三分钟后，曹宁买了一包烟，离开了。 这三分钟内，没有人从影院出来。 一边慢悠悠地走着，一边点上烟，不时地回头瞅瞅。 直到确认没有尾巴后，曹宁这才叫了一辆黄包车。 上车后坐了二十分钟的车，这才到相思豆旅馆。 相思豆旅馆，其实就是一个男女约会的地方。这在南京，已经是大名鼎鼎了。 曹宁不知道，为什么会让自己来这里？因为这个地方，私人侦探，小报记者包围了这里，还有不少的警察。 幸好曹宁不是名人，他进入旅馆，那些人只是瞄了一眼，就没有人去注意他。 曹宁上了二楼，来到了205号房的门前。 205号房门是开的，有一个女服务员在房间。 这个女服务员二十岁出头，长的很水灵灵的。 “先生你好，这房间马上就收拾好了，要不你先进来坐坐。”那个女服务员笑着说。 曹宁不知不觉地走进了房间。 就在他走进房间后，房门关上了。 “干嘛？”曹宁一惊。 “相见时难别不难，东风有力百花残。”那个服务员马上念了一首诗，这首诗，改了两个字。 曹宁马上知道了，这是接头人。 “蓬山此去有水路，青鸟殷勤探头看。” 曹宁回答了暗语。 这个暗语有讲究的。对方的两句诗，每句只改一个字。如果不是真正的接头人，就会顺着对方的意思，答改一字的诗。那样就说明他是假的。 而曹宁这两句，都是改两字，而且回答的很对。 那个服务员听了曹宁的话后，马上严肃起来。 “我是东山芳子，中国的名字叫王芳。今后，我的身份是你的表姐。” 曹宁马上回答：“你好！表姐，我姓曹名陵。接受你的领导。” 王芳点点头，坐在沙发上，掏出了一支烟。 曹宁马上掏出打火机，帮助王芳点上烟。 王芳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串的烟圈。 “你的情况，田中组长已经告诉我了。现在，我面临的一个任务，需要你的帮助。” 曹宁站直身子：“请下命令。” 王芳说：“你记得一个叫黄玫瑰的人吗？” 黄玫瑰？曹宁摇了摇头。 王芳笑了：“你呀！只瞅着那年轻漂亮的人，当然记不得黄脸婆了。” 这话，马上提醒了曹宁。 “表姐说的那人，是否是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富太太？” “对！就是她。” 曹宁记起来了。 他的服装店，有几个常来的客人。虽说她们每次来店，都是小芳接待，但是，有几次，曹宁作为老板，也上前招待过。因为曹宁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对服装设计有一套先进的经验，所以，那几个常客来后，曹宁便当了她们的服装参谋，对她们的穿戴，提出了合理化的建议。 她们听了曹宁的建议后，让师傅按曹宁的建议给她们做了两套服装，一下子成了潮流款。 这样一来，曹宁成了她们的特别设计师，她们经常来店，找曹宁帮忙。 第65章 任务 在这些女人中间，是有一个叫黄玫瑰的女人，与王芳说的特征相同。 “她是我们的目标吗？”曹宁问。 王芳点头：“对！她是间接目标。我们的主要目标是她的丈夫谭伟。” 曹宁想了想：“我没想起谭伟是谁。” “你想的是少将以上的官吧？谭伟是一名上校。” 上校？在南京，上校一抓一大把。 “他的作用不在他的官大官小，而是他的职位。他的职位是，南京军委会的秘书处长。” 曹宁一颤，这个上校不简单，就是中将都不如他。 军委会的秘书处长，那可是知道很多的军事秘密的，难怪田中与王芳这样看重。 “需要我做什么？”曹宁问。 “我需要通过你，去认识黄玫瑰，然后再通过黄玫瑰，认识她的老公。” 曹宁明白了，王芳的目标是接触到谭伟，但是谭伟这样的人，自身的警惕性很高，生人难以靠近。再就是军统中统肯定在他的身边安排了眼睛，谁靠近他，就会被盯死。 只有通过谭伟的老婆，靠近去，才不会引起谭伟自身的警惕和监视者的注意。 说实话，南京的大官们，谁没有几个红颜知己？ “好！我听你的安排。”曹宁答应下来。 两人商量好了后续的安排，曹宁准备离开。 王芳喊住了曹宁，将他的衬衣从裤带中拉了出来。 “这样才象刚刚做完那种事的男人。” 王芳又将曹宁的头发弄乱了，衣领上沾上了口红，这才满意地说：“你可以走了。记住，这里是南京，多长一个心眼。你死了无所谓，但是，我们的任务必须完成。” “是！” 曹宁出了门来，在二楼的不远处，发现了一个人。那人正靠在栏杆上，抽着烟，但是，他的眼睛却是盯着从房中出来的曹宁。 曹宁装作没有力气的样子，脚步沉重地向着楼下走去。 “这小伙子没有三天回不了神。”那个人说。 而在他身后的房门处，靠着一个人：“这里是男人的天堂，也是吸血殿。一般的男人，回去后，象大病一场。听说有的四十多岁的男人来了一趟，回去半个月才回过神来。” 两个人笑了起来。 曹宁的听力很好，这两人的话，他是听得一清二楚。 你们可是不知道，走出这个门，老子就回过神了。 回到了小店，曹宁来到了办公室，他在准备材料。 这是王芳下的任务，给她准备材料。 对于黄玫瑰这样的人，要让她对一个女人感兴趣，那是很难的。 但是，人都有弱点。黄玫瑰的弱点就是喜欢时尚。她已经女到中年，人黄脸松皮了。所以，她特别在意，男人对她的看法。没有能力让男人感兴趣，那么就会入冷宫了。 这也是很多中年女人的同性。 而时尚，能让她们扬长避短，发挥自己的优势去吸引男人，让男人继续喜欢她们。 就是这样，黄玫瑰才三番五次地去曹宁的小店，让曹宁给她设计衣服，并在曹宁小店专门定制服装。 这一些事，都被田中掌握了，所以，他们想到了曹宁。 曹宁甚至怀疑，如果不是这些女人，田中十二不可能再用自已，因为自己没有什么价值。 坐在办公桌前，曹宁点上一支烟，回忆起几次同黄玫瑰的谈话，主要是她的爱好和特长。 半个小时后，曹宁写满了一张纸。 第二天，曹宁来到了相思豆旅馆前面一千米的那个茶楼，按照王芳的要求，在茶楼的留言牌上写了几句话，然后将那写好的纸放到了王芳指定的地方。 留言牌的作用是提醒王芳，接收东西。 又过了三天，曹宁吃完早饭，回到了旅馆，便看到了黄玫瑰。 “曹老板，等你半小时了。”黄玫瑰说。 曹宁心想，等我干嘛？干你？老子没兴趣。 但是，他面上装着热情的样子：“黄姐来了！我去吃早餐，吃完就回来了。” “吃早餐？现在几点了？”黄玫瑰看了看手表：“你也太懒了吧，十点半了，才吃早餐。” 曹宁被说的不好意思：“冬天好睡觉，冬天好睡觉。” 说完，便带着黄玫瑰转起了店来。 这样陪着黄玫瑰看了半小时的服装，门外又有人进来了。 进来的是王芳，一进门就喊：“表弟！” 曹宁转过身来：“表姐，你怎么有空过来？” 王芳走近来：“昨天忙完了，今天抽时间来看看你，检查一下你的功课，看你是否丢掉了设计师的心性。” 曹宁：“哪可能呢？这不，我正在陪客人看衣服呢？” 这时，黄玫瑰从两人的话中听出了一些来，问曹宁：“这是你的客人？” 曹宁请黄玫瑰坐到了客台，给她与王芳倒上水。 之后，这才介绍道：“这是我的表姐王芳，与我一同去美国学的服装设计。这才回来一个月。” 接着又向王芳介绍了黄玫瑰。 一听说王芳是从美国学服装设计回来，黄玫瑰的眼前一亮，她马上掏出香烟来，递给王芳。 王芳看了看黄玫瑰手上的烟，接了过来，又从自己的小包中，拿出一包美国的女式香烟，给黄玫瑰一根。 两个人互换了香烟，抽了起来。 “王小姐，你在服装设计上有经验，能否对我的穿戴，帮忙设计一下。”黄玫瑰请求道。 王芳已经背熟了曹宁传过去的那张纸，心中有底。 她看了看黄玫瑰说：“那你就献丑了，说的不对的地方，请多多包涵。” “你的脖子较短，建议你不要穿高领、留长发，看起来没有脖子跟气质扯不上任何关系的。” 王芳的这话，是曹宁从没有向黄玫瑰说的。主要是，曹宁是一个小年青，又是一个男人，有的话不能说。 现在，王芳一说出来，黄玫瑰马上就有同感。她的脖子较短，所以，穿衣上，弥补不了身体的短缺。 “王小姐说的太对了！” 王芳继续说：“你可能受南京眼下的瘦身热影响，所以减肥太厉害了，已经前胸贴后背了。对于前胸贴后背的身材，我建议你不要穿紧身的服装。贴身只会显得更瘦，有褶皱装饰的服装最佳。” 第66章 接触 黄玫瑰连连点头，自从减肥后，她感到，衣服都不合身。 “年过40不要扮清纯，长发飘飘那是少女的专利。” “花和格子不要同时出现在身上，那样会打架。” “个子高大不要穿粗纺的毛衣，那样只会显得人更粗犷，偏瘦的人穿粗纺最佳。” “上面穿花，下面就一定不要花，全身花看起来除了乏味就是俗。” “你的五官比较大气，大气的五官不要穿小碎花，那样看起来只会头重脚轻。” “……” 王芳说了十几条，说的黄玫瑰一楞一楞地。 她感到，王芳的水平比曹宁要强很多。 最重要的是，女人与女人之间，谈起时尚来，比男人与女人要融洽多了。 不到一个小时，王芳与黄玫瑰之间，已经是姐妹相称了。 而曹宁，刚是被她们抛到了一边。 也是的，王芳是经过了特殊训练的特工，知道如何去抓住对方，所以，她得手了。 就这样，两个人来往了几天，黄玫瑰便邀请王芳上她家去做客。 这正是王芳的目的。 为了减少风险，王芳没有带曹宁去。她买了不少的好礼物，去往了黄玫瑰的家中。 黄玫瑰的家在南京，不算很好，也就是个一套房。不象那些当大官的，整栋小楼。 谭伟只是一个秘书，一个上校，在南京，小虾米一个，而且又没有多大的权，没有人来巴结他。 没权没势，就没有多少的钱。还是黄玫瑰的家中殷实，也不缺钱用。 王芳看了谭伟的家中情况，感到有一些把握。 王芳是在黄玫瑰家中吃的晚饭等到谭伟回了家后，一起吃的饭。 谭伟作为军委会的秘书，对王芳的到来，怀疑甚重。 吃饭间，谭伟试探了王芳的很多问题。 因为王芳话她是从美国回来的，所以，谭伟问了许多的美国风土人情。 但是，王芳早就准备好了，在来中国之前，她也去了美国一趟，了解了一下美国的情况。 原来，日本方面，很早就注意上了谭伟，所以，专门为谭伟安排了几个人。王芳是第三个。之前的两个失败了。 吸取了失败的经验，日方便让王芳去美国进修了一趟。 吃饭吃到了半途，来了一个上尉，拿来了一份文件。 谭伟起身接过了文件。 “长官，上峰要求一个小时后回送。”上尉说。 谭伟点点头，让上尉坐在沙发上等，而他则是去书房。 不到几分钟，谭伟愁眉苦脸地出来了。 “怎么啦？”黄玫瑰发现谭伟的脸色。 谭伟骂道：“又是那帮家伙在整我。” “怎么个整法？” “有一份美国转来的资料，本来可以让别人去做。但是，他们却让人拿给我。出我的洋相。” 黄玫瑰：“？？？” 谭伟连忙解释：“上面都是英文。你知道，我不识英文。” 一听，黄玫瑰笑了：“有多大的事，不就是英文吗？” 说完，黄玫瑰指了指王芳说：“芳芳妹妹不是从美国回来的吗，请她帮忙就行了。” 谭伟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你看我这脑袋。王小姐，能不能请你帮忙一下？” 王芳没有答应：“姐夫，你这里的都是机密，不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所能够接触的。我看你的文件不合适。” 王芳是高低都不愿意去接手这事。她猜到了，这是谭伟的试探。如果她显的很积极，那么，就会被怀疑。 只有去拒绝，让自己感到不关心这事，才能让谭伟放心。 让谭伟怀疑的人，肯定会被人盯上的。 果然，王芳的表现，谭伟很满意。 第一个方面过关了，下面就是第二个方面。那就是，王芳的身份。 她不是说是从美国回来的吗？那么，她肯定懂英语。如果不识英文，那么她接触黄玫瑰就是别有用心。 谭伟与黄玫瑰再三的请求。 “王小姐，这是一份不涉军事的文件。请帮忙。” “芳芳妹妹，就帮帮你姐夫吧。” 到了这一步，王芳不再推了。她这才接过文件。也不用去书房，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由王芳念了出来，再由那个上尉记录下来。 记录完后，那个上尉向谭伟点点头。 原来，那个上尉是精通英语的。他是被谭伟叫过来试探王芳的。 得到了上尉的肯定后，谭伟放下心来。 也就是从这一刻，谭伟与黄玫瑰才去接触王芳。 这样的来来往往了半个多月，春节到了。 春节期间，王芳离开了南京，回去了老家。而她的车票，还是谭伟送的。 日方安排好了王芳的身份，也给她安排了一个家。 那是一个中国的家庭，但是，中国家庭的老夫妻已经不在了，换成了日本特工。他们整形成了那夫妇的样子。 谭伟早先调查过这个家庭。也有人前来家中找老夫妻谈话，了解王芳的情况。 但是，谭伟得到的情报，证实王芳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春节后，王芳回到了南京。 黄玫瑰等几个太太，在春节后，也开了一间时装店。 她们的店，专门是接待南京的富贵妇人。 而王芳，则是这间店的特聘设计师。 几次上门，王芳发现谭伟的眼睛喜欢盯着自己。 她笑了，鱼儿很快就会上钩。 日方在派人接触谭伟时，便了解了他们夫妻。 黄玫瑰喜欢钱，喜欢富贵的生活。 而谭伟，四十岁了，但是，对女性有追求。私下里，有了几个女人。只是黄玫瑰家庭背景厚，谭伟的官路是黄家帮忙推上来的，所以，谭伟不敢明目张胆地纳妾。 而谭伟找的那些女人，都是精茶淡饭。 自从王芳出现后，让谭伟感到了新鲜感。一个留洋归来的女人，身上带着洋味道。而且王芳的姿色，算的上是中上。再则她年轻，身上都是青春的气息。 这一切，都让谭伟慢慢地吸附上去，希望多多与王芳接触。 黄玫瑰知道自己老公是什么人，所以，她时时提防，从来不让谭伟有接触王芳的机会。 这样一来，让谭伟的心中象猫抓一样，很难受。 终于，他的机会到了…… 第67章 得手 这一天晚上，谭伟按例从办公室回家。 汽车行到桂花巷的时候，速度很慢。 因为这里是窄路，汽车行驶的速度很低。 正闭着眼睛养神的谭伟，突然听到了呼喊声。 “救命啊！” 这声音怎么有点熟悉？ 谭伟马上让司机停下车，他带着司机向桂花巷跑去。 进巷口，谭伟看到了一个男人，拿着一把刀，正逼着一个女人，那女人一边退一边喊着。 谭伟一眼就看出了，那女人是王芳。 “砰！”谭伟掏出手枪，对着天就是一枪。 那个拿刀逼着王芳的男人一看，冲过来了两个人，而且他们的手上有枪。 “算你运气！”那男人哼了一声，马上转身就逃。 “你去追凶犯，我去救人。”谭伟对司机说。 司机马上向着那逃跑的男人方向追了过去。 而这时，那个女人向着地上倒去。 谭伟马上跑上一步，正好接住了那个女人。 近身再看，果然是王芳。 “王芳！王芳！”谭伟紧紧地抱住了王芳。 他感到王芳的身子很软，很让人陶醉。 王芳这时睁开眼睛，看到了谭伟。她马上抱住了谭伟的脖子，哭出声来：“姐夫……” 谭伟抱起王芳，向着汽车走去。 到了汽车边，打开了车门，将王芳放进车座上。 这时，谭伟才发现，王芳的头发乱了，衣服也被撕破了，脸上有五个红手印。 “王芳，发生了什么事？”谭伟问。 王芳将身子向谭伟的怀中靠了靠：“有一个人抢了我的包，还要我陪他……” 王芳又哭了。 谭伟骂了几句，用手去轻拂王芳的头发。 这个运作，引来了王芳的一声呻吟声。 这一下子，让谭伟血一下子热了。 “王芳，我送你去医院。”谭伟说。 王芳抱着谭伟：“姐夫，送我回家。” “好好！”谭伟马上去了驾驶座，开车离开了原处。 他知道，司机回来后，发现车子走了，肯定以为谭伟送人去医院了。这样的话，司机就会坐黄包车回去。 谭伟按着王芳的指引，将车子开到了一处单身公寓。 之后，又抱着王芳，向着楼上走去。 王芳住在三楼，谭伟不知哪来的劲，竟然抱着王芳上了三楼，王芳从口袋中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谭伟没有放下她，抱着进了房内。随后，用腿子一勾，将房门关上。 进了房后，谭伟劲直将王芳向床上抱去。 来到了床前，王芳的手一动，竟然碰到了谭伟的“原点”，谭伟身子一松，抱着王芳向着床上倒去。 在两人倒下去的时候，本来的头偏的王芳，移正的头。 刚好这一下，两人的嘴对上了嘴。 王芳又呻吟了一声，这一声，让谭伟的大脑爆了。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马上亲了王芳起来。 王芳使劲地用手去推谭伟，但是，那手一点劲都没有，仿佛是在挑逗谭伟。 “姐夫，别这样，我们这样会对不起姐姐……” 这个时候的谭伟，听了这话，却没有停下。 王芳的这话，象火上浇油。 结果是，在谭伟的猛烈下，王芳也沦陷了。她的手挽上了谭伟的脖子，而她的口舌，回应着谭伟。 …… 半个小时后，屋内的运静才安静下来。 两个人光身躺在床上，地上都是衣服。 “姐夫……” 谭伟亲了王芳一口：“不要叫我姐夫。” 王芳撒娇道：“那我叫你什么？” “你该叫我老公。” 王芳叹息一声：“可你才是姐姐的老公。” 谭伟：“我也是你的老公。” “我没有那个命。今天过了后，我就离开南京。” 看到王芳的样子，谭伟问：“为什么要离开南京？” “如果姐姐知道了你与我的事，她会杀了我的。”王芳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谭伟说：“不要走！我在南京找一屋子，你就住在那里，我每天下班后，先去你那里。” 王芳不答应，但是，谭伟又亲又摸，王芳受不了，动了情，在做那事的途中，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下午，谭伟开着车子来接王芳。 他在国府路边上租了一栋小院，屋子内，家俱齐全。 谭伟给了王芳五千法币，着为王芳的生活费。 …… 回到昨天晚上，在谭伟的司机追空了，丢失了犯人后，那司机回去了。 在司机离开了桂花巷后，一间屋子外的大树上，下来了一个人。 “成功了吗？” 这个人摘下遮面的黑布，如果黄玫瑰看见，她就会认识这人，他就是曹宁。 原来在几天前，王芳就找到了曹宁。 “我有一个行动，需要你的帮助。”王芳说。 曹宁答应下来，这也是命令。 王芳的计划就是，让曹宁装成抢劫犯流氓的样子，桂花巷的路口处唱一曲戏。 经过了一个多月的相处，王芳每次去黄玫瑰的家中，总会感到有一双贪婪的眼睛看着自已。 她知道，谭伟迷上了自已。 但是，自己不能主动去勾引谭伟。那样的话，不但谭伟怀疑，就是军统中统也警惕。 最好的办法是一次意外，让谭伟有机会向自己下手。 所以，王芳找来了曹宁，协助她完成计划。 一连三天，曹宁与王芳都在桂花巷口潜伏。 第一天，谭伟提前下班，在天没黑的情况下，穿过了桂花巷，让他俩眼瞪瞪地看着谭伟的车子驶走。 第二天，他俩等到了十二点，都没见到谭伟。 这一天，谭伟喝多了酒，朋友开车送他回家的。 一直到第三天，他们才等到了。 在行动前，曹宁给自己化了装。 他穿了一双厚底的鞋，将自己的身高增高了五公分。 另外，他还给自己的面部化了妆。这是防万一。如果在对斗中，被撕了遮布，也不可能看到自己的真实面容。 更重要的是，曹宁演的很逼真。应王芳的要求，他打了王芳一巴掌，还撕了王芳的衣服。让谭伟在远处看到了很逼真。 撤退的线路也设计好了。曹宁一钻进桂花巷，马上就钻进一家院中。 那家院子没有人住，但是，谭伟与司机不知道啊。 第68章 挖地道 曹宁与王芳的“英雄救美”计，让谭伟陷入了粉色坑中。 家中的是一个年老色衰的黄脸婆，让谭伟没有了兴趣，而王芳，年轻又漂亮，特别是那方面的特性，特别吸引人，让已经四十多岁的谭伟每每感到自己年轻。 第一次的时候，床单上的血，让谭伟从此将王芳当作了宝贝。岂不知，那血是王芳弄的。 自从与王芳有了关系后，除非是特事，一般的情况下，谭伟每天都要来王芳家中一次。 但他每次来后，都要在王芳处呆上半小时。 因为他每天都要准时回家，回家迟了，一天两天可以，次数多了，黄玫瑰肯定会发觉的。 所以，这也让他烦恼，不能与王芳多呆。 这个烦恼很快地解决了。 是王芳给谭伟出了一个主意，让谭伟每天中午来休息一小时，休息好了再去上班。 这样一来，谭伟可以一天两次，与王芳在一起。 其实，王芳提出这个建议，不是满足谭伟，而是出于他的目的。 谭伟是军委会的秘书，手上有军委会的文件。这些文件，在归档前，是由谭伟保管的。 就是他出去，上午的文件，他都不锁进柜子内，那样不安全，只有在自己的身边，才安全。 王芳让谭伟中午来休息，就是想利用中午的一个小时，窃取谭伟手中的情报。 因为到下午下班时，文件都会归档去档案室，那时，谭伟的身边，没有什么重要的文件。 所以，最好的时间就是中午一个小时。 当谭伟吃完饭后，再来做一场“运动”，他就会疲惫地睡去，这个时候，就能得手。 可是，王芳小看了谭伟，每次完事后，谭伟就会死死地抱住王芳睡，这是他的习惯，还是提防？ 王芳不敢去试探，试的不好，就会出事。那样一来，就会前功尽弃。 带着这个问题，王芳找到了曹宁。 “前段时间的任务已完成。这是给你的奖励。”王芳拿出了五百法币，递给了曹宁。 曹宁接过了钱，放进自己的包中。 “现在，我有问题。” 王芳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需要我做什么？”曹宁问。 “谭伟给我租了一套房子，二层小楼。但是，他安排了一个佣人，说是照顾我。”王芳冷笑。 这都是那些权贵们的习惯，找了女人后，租一套房，并安排一个佣人盯着。 “地址在哪？” 王芳没有犹豫地报出了地址。 曹宁一看，就在国府路。在国府路的东头，而曹宁的小店，在国府路的西边。 曹宁拿出了一张地图，看了起来。 “你准备怎么做？” 王芳点上一支烟：“军委会办事的人，一般都是上午来的多，所以，上午送来的文件较多，下午只有上午的四分之一不到。我想抓这个时点。” “怎么抓？” “我已经说动了谭伟，让他中午到我家来休息。” 曹宁明白了：“中午下手，有把握吗？” 王芳摇头：“他很警惕！我试了三次，每次我起床离开，但是他都醒了过来。醒来后，他的第一眼，就是看向他的皮包。” “那就没有机会。” “外人肯定进不去，他来后，那个佣人就会守在一楼的大门口。” 两个人抽烟喝茶起来。 曹宁心也急啊！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要知道，国军的各部，接受命令，汇报情报等一些事，都会来到军委会。 而谭伟是秘书，能接触到这些机密。 虽说他不会接触全部文件，但是，每天，经过他手的文件，最少也有三份吧。 哪怕是一份文件，也是有价值的。 想到这，曹宁想到了一个办法。 “你那院子的前后左右住户情况了解没？” 王芳：“前后左右都有一个小院。前左右三个小院都有人住。只有后院没有人住。” “为什么没人住？” “听说这家人调去了国外，担任大使。他家也只有一儿一女，于是，他们夫妇与儿女去了国外。” 说到这，王芳看向曹宁：“你想打那房子的主意？很难，那家人有钱，宁愿房子空置，也不会卖，更不会出租。” 曹宁给王芳续上水。 “我们肯定不能买与租，那样的话，就会被盯上。我的意思就是，我是他家的亲戚，来帮他看房子的。” 王芳一口否定：“不行！你不能出面。现在，我是你的表姐，只要你出了事，我就会被怀疑。要知道，组织费了很大的努力，才将我送到了谭伟的身边，不能出事。” 曹宁抽出一支烟，拿在手上转着。 “那就偷偷地进去。尽量不被人家发现。” “那家离我家有五十多米，中间还有围墙，而且，进我家必须从大门进，其他的地方进不来。而我家的门口，有那个佣人看守着。”王芳说出情况。 如果这样，进不进那家一样。 两人商量了办法，如何去调开佣人。 但是，王芳说，谭伟的车子在院子中，司机在车上。 最后的结果就是，大门不能进入。 曹宁想起了二十世纪未，曾经在网上看过的电影，叫做地道战。他兴奋地说：“我有一个办法，我们就挖地道。” “挖地道？这是一个好办法。” 王芳的屋离后面的屋只有五十米，中间没有重压，也没有路，行人很少，对下面的地道，造成不了破坏性。这样的话，挖一条通往王芳家的地道，是可行的。 王芳在搬进新屋后，了解清楚了屋前屋后，屋内屋外的情况。她提出了一个很好的出入口。 “在一楼，有一个废弃的厕所，那个地方有一个下水道口。但是没有接上下水道。你可以将地道挖到那个屋子中，将那个口子用上。” 曹宁：“佣人不是住在一楼吗？” “佣人住在南边最头边的那间屋。这间屋，在北边最头边，而且，这间屋子紧挨楼梯。一秒钟的时间，就能上楼。” “大白天的，佣人也不能休息，难道她不会看到梯梯口的情况？”曹宁有些担心，摇了摇头。 第69章 偷情报 王芳笑了：“谭伟担心黄玫瑰知道后，会突然闯进来，所以，让佣人守在大门口。佣人每次都是搬了一个小椅子，坐在大门外，而且她的背对着客厅。就是她面朝着客厅，也看不到楼梯，那边是死角。” “那就行。最好封住那间屋子，不让佣人进去。” “没问题，这几天，我正准备建一个书房带设计室，我就让人给装修一下，乘这个机会，我来挖通屋下面两米的通道，并建一个出入口。” 曹宁站起身：“那好！我来负责挖通到你屋的地道。” 第二天，曹宁收到了王芳拿过来的定位图。按照那个位置，曹宁定准了位置。 到了第二天的晚上，一辆小车开到了王芳屋后的那栋房子的后面。 这一晚上，天很黑。没有人能看到曹宁拿进去的东西。 潜入！开锁！一切很顺利。 曹宁在那家人的后院的一个柴房中，找到了一个点。 这里就是出入口，上面会用柴草作遮盖。 之后的七个晚上，曹宁每天都要挖掘六个小时。终于在第八个晚上，终于挖通了。 挖的有点偏，发现偏了后，曹宁又横向挖掘，这样，才接上了王芳挖下来的通道。 这时，王芳的设计室已经装修好了。 曹宁挖通后，从那个口子上去了。 王芳设计的出入口，是一个大的画板架，那画板架的架脚，正是出入口。上面是一块铁板、铁板打开，就是一个人能进出的口子。 曹宁听了听，这屋没有人，于是，他便从口子中出来。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一样的南边，有人在熟睡，那是佣人。 曹宁轻轻地走出了书房，身子一闪，上了楼梯。 来到了王芳的房中，刚一进去，一支枪顶在了他的头上。 “是我。”曹宁连忙开口。 王芳收起枪：“挖通了？” “通了！这个地方是你的一个安全出口。” 王芳随着曹宁进入了书房，下到了地道中。 “不错！万一出了意外，我就能从这里逃脱。” 王芳出来后，看了看这家人的房子，满意的说。 曹宁建议：“你那边的出口是横向的，只要堵住了通往我这边的地道口，当时，让人感觉到，地道是通往左边的那栋房子，利用这个机会，你就能争取到时间。” “曹陵，你在那边安上一个防水防潮的炸弹，如果有那一天，那我就会在撤退时，炸了那个口子。” “是！” 几天没有休息，在工程完工后，曹宁睡了一个好觉。这一睡，睡了十七个小时。 睡醒后，曹宁接到了王芳的电话。 “今天进货。” 王芳说了四个字，便挂上了电话。 进货，就是暗语，就是通知曹宁，今天行动。 曹宁看了看表，已经十点了，必须动身。 他慢悠悠的出了门，出门后，便向着王芳的住处走去。 到了王芳家中，是十一点三十六分钟。 在远处，曹宁看到了一辆小车驶进了小院。 汽车进院时，王芳正站在大门口。 接下来，王芳下了台阶，来到了车边，打开了车门。 谭伟从车上下来，拥着王芳，向着大门走去。 司机在谭伟进门后，便上了车，曹宁看到司机在车上抽烟。而那个女佣，正坐在大门外。她的背，正靠着大门。 曹宁看完了现场后，便向着右边走去。 花了五分钟，曹宁便来到了地道出入口。 进入地道后，曹宁用柴封住了口子。他的人向着王芳的家中走去。 一路很顺利，来到了王芳家的书房。 出书房时，曹宁偷开了一点门缝，发现一楼没有人。于是，他便放心地来到了二楼。 这一次，曹宁没有进入王芳的卧房。 他来到了王芳卧房的旁边的一间屋子，进为后便反锁上门。 锁上门后，曹宁来到了一张靠墙的木柜子前，打进了木柜子，按向了柜子顶上的一个突出的木头。 立即，木柜向着两边分开，没有发出声响来。 分开的木柜后面，是一个小窗口。窗口的那边，有一个包。 原来，王芳考虑到谭伟的警觉性，有人进入卧房，肯定会被他发现。所以，王芳设计了这个窗口。 有了这个窗口，就可以看到王芳的卧室的木沙发。那个木沙发的间隔很大。 曹宁轻轻地伸出手，伸到了王芳的房中。 很快，他抓到了那个包。那是谭伟的包。 那个包较沉，曹宁用劲才拿到。 拿到后，曹宁收回手，将包拿了过来。顺手，关上了木柜。封死了窗口。 曹宁拿着包，来到了桌前，准备打开包。 这个包是有锁的，但是这对于曹宁来说，没有难处，很快打开了包。 开包后，曹宁没有去拿东西。而是记下了包内东西的顺序，以便事后还原。 确认后，曹宁这才拿出包内的东西。 谭伟的包中，有钱，有枪，有子弹，有烟，有打火机……还有文件。 一共有三份文件，一份文件是武汉方面的军费申请报告，一份是北平方面的战时情报。还有一份是中统的情况汇报。 曹宁记下了三份文件，用脑子记下。 这也是为了安全考虑，不能用照相机偷拍。如果让人发现了照相机，那么就危险了。 再说，每天都有文件，每天的文件又不知有多大的重要性，用照相机花不来。 幸亏曹宁的记性好。要知道，等于是两个人的记忆能力，所以，曹宁是过目不忘。 记下了文件后，曹宁将东西按照原来的样子，还原了。 确认无错后，再次打开了木柜，通过小窗口，将那个锁好的包，按照原来的位置放置回去。 这时，曹宁听到了屋内的人在说话。 “几点了？”男的声音，应该是谭伟。 “才十二点，你可以再睡半小时。”这是王芳。 男人：“不睡了！” 王芳不知道曹宁的情况，她决定拖着谭伟。 “老公！我还想要。”王芳用手去摸谭伟。 王芳的挑逗，马上引起了谭伟的性趣，他翻身压住了王芳：“那我们再来一次。” 屋内响起了呻吟声…… 第70章 前世事 曹宁顺利地从王芳家中退出，回到了小店。 过了一个小时，王芳来了电话，说了暗语，通知曹宁去见面。 见面的地方，就是上次那个客栈。 依然是那个房间，依然是一个服务员，依然是王芳。 曹宁进来后，房门马上关了起来。 “有收获没？”王芳问。 曹宁将三个文件的内容告诉了王芳。 第一个文件，没有引起王芳的兴趣。 第三个文件，是中统的汇报材料，这份材料中，是中统的一个战情汇报，也就是邀功请赏申请。 在这份文件中，中统没有具体地说明整个过程，只是粗描淡写地说了一下过程，就是后续的计划都没有讲。 这份文件是对付中国共产党的，并且没有时间地点人物，所以，也没有引起王芳的兴趣。 只有第二份文件，让王芳感兴趣起来。 第二份文件，讲的是国军在北平方面的军事布置计划，虽说是一个很浅的计划，但是，也能表现出国军的一个军的调动安排，以及线路图。 这文件，让王芳笑眯了眼，她让曹宁背了三次，而她自己一笔一笔地记了下来。 曹宁没有去隐瞒，因为他知道，日本人不可能只有王芳这条线去获取情报，说不定他们在军委会还有暗线。如果自己有所隐瞒，给日本人从其他的方向知道了，那么，他们就会对自己开始怀疑了。 就是共产党方面的情报，曹宁也讲了出来。 在曹宁背的时候，王芳一直盯着曹宁。她那是在观察，看曹宁是否在说真话。 在房中呆了半个小时，王芳让曹宁离开了。 曹宁离开后，王芳也离开了这间房，她从客栈的后门出去，去了一间平房。 在那个平房中，有一个地下室，王芳进入地下室，发了一封电报。 发完电报后，她没有离开，点上一支烟，坐在电台边上，她在等回电。 等了两个小时，王芳收到了电报。 原来，田中十二收到了王芳的电报后，马上转发给中国情报组。日方中国情报组收到了电报后，马上联系了几个点，让他们查询情况。 一个小时后，中国情报组收到了回号，曹宁汇报的三个文件的查实回来了。证实，这三个文件是真实的。 田中感到满意，这说明，曹宁是可靠的。 王芳也感到满意，没有人愿意身边藏有炸弹。 王芳知道，情报这个东西，不可能满大街。谭伟虽说是秘书，但是，有些绝密的文件，不可能让谭伟经手。 所以，对于曹宁的情报，也是一种试探，试探曹宁。 现在，试探结束了，今后，这个情报组可以开始运作了。 田中给王芳发了一封电话，除了证实曹宁的真实性外，还有一个方面。那就是，田中十二准备用一大笔钱，通过有关方面，活动一下南京的高层，争取将谭伟运作成秘书处副处长。只有谭伟成了副处长，他才有能力接触更高级的文件。 同时，田中给了王芳一个名字，让她去接触这个人，争取色诱成功，随后，通过这个人，将谭伟提拔上去。 …… 对于这些事，曹宁不知道。 回到了家中后，曹宁便感到脑子中有什么事。 突然，他想到了。 那就是中统的那份材料，在那个材料上，说了一个人名，这个人，曹宁记起来。 那是在前世，曹宁在台湾的特务局档案室中，看到的一份案情经过汇报。 那时，闲着没事的曹宁，基本上看完了档案室中的所有文件，所以，他知道许多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曹宁看了中统的材料后，马上确认，这就是前世震惊大江南北的《南京中共特工案》。 前世的案情结案是这样描述的── 1936年冬天到1937年的春天，在南京的中统局本部和以及南京中统人员宿舍附近有一个打扮入时的年轻姑娘。 这个姑娘认识南京中统的张蔚男，他们常常一起看电影逛街，关系看起来非常亲密。 1937年的一天，国民党中统头子徐恩在他的办公室里接到消息，他亲自派往中共核心的特务潜伏小组刚进去就被中共给抓获了。 这对他来说，是一件不能容忍的奇耻大辱! 他不明白：“人员是自己亲自委派，没有通过情报处；电台也是自己亲自布置，没有通过电讯处。共产党怎么可能会知道呢？难道我身边也有……” 他不敢往下想。一股凉气从脚底冒上来。 这么绝密的行动，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呢？又是谁泄露出去的呢？ 结案的案情分析指出，这是有一封当时徐恩发给胡南的绝密电报，翻译出来电文是这样的：“吾亲自派遣一个潜伏小组，一行三人携带小型电台，要通过贵防区混入中共控制区，请设法掩护，并协助进行。” 徐恩万万没有想到问题就出在他发出的这封电报上。中国共产党正是通过截获了这封绝密电报，才使得徐恩的如意算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么，这样一封关系到中共安全的重要情报是怎样被共产党截获的呢？又是什么人、通过什么方式截获的呢？ 结案的案卷说了一个人。 张蔚男，1916年10月出生在江苏无锡一个士绅家庭。 1933年秋，张蔚男考入上海三极无线电学校，后被转往中统杭州无线电训练班第三期受训。半年后毕业，分配到中统南京无线电总台担任通讯工作。 在这里，他看到了国民党大后方和军统特务机关内部的种种黑幕，大失所望。此时，张蔚男的思想已逐步地倾向于中共，他还秘密订了一份共产党的《新华日报》，暗地里和同事冯庆、赵力等人传阅。 冯庆，出身于北平一个电讯世家。由于他听力强，技术好，从庐山无线电训练班毕业后，被留在南京国民政府交通部无线电台。后来又被国民党中统局看中，调到南京任中统电讯总台的报务主任。 张蔚男和冯庆二人因工作而相识，因信仰而相交，他们无话不谈，并且决心一起去投奔中共。 第71章 中共案 可是，怎么去找中共呢？他们是国民党中统的人，即便找到了中共又该怎么办？ 就在他们感到无路可走时，张蔚男新认识的女朋友，给了他的一条路。 这个女孩叫黄桂花。她是中共的人，组织安排她接触张蔚男。 张蔚男与黄桂花在一起时间长了，黄桂花发现了张蔚男有亲共的倾向，可以争取。于是，她汇报给了组织。 最终，组织上命令她，向张蔚男摊牌。 这一天，黄桂花作好了准备，来到了张蔚男的宿舍。 她知道，如果张蔚男有变，那么她就有来无回。 这一天，黄桂花告诉了张蔚男她是共产党。 结果没有出现意外，张蔚男表示，他想加入中国共产党，想去中共根据地。 第二天，黄桂花带着张蔚男去见了中共南京的负责人。 前一天的晚上，中共南京负责人已经将这个情况汇报给了中共社会部。 第二天见面后，中共南京负责人又将见面的情况向上汇报了，并说明了张蔚男的要求。 中共社会部当即没有答应。 之后不久，张蔚男、冯庆带着中统电台的一些机密资料第二次来见中共南京负责人，以此证明自己的决心。 这时候，中共社会部已经调查了二人，确认他们是真心的，准备答应他们的要求。 社会部的一位同志接见了他们，并向他们宣布了上级的决定：决定让他们继续留在中统内工作，以获取更多情报，支持中共的工作。 经过一个多月的考察，1936年10月，张蔚男、冯庆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国民党中统电讯总台，设在南京的一处不显眼的地方，这是一所庞大的现代化通讯中心，大部分机件来自美国，是在美国谍报机关援助下建立起来的。 从这里发出的电讯，指挥着其在海内外的数百个秘密情报组织、大量秘密特工。 特务头子徐恩，就是通过这个电讯中心，为蒋介石提供国内外的情报，发布各种各样的秘密指令。 在国民党这样一个核心要害部门中发展共产党员，其作用和意义无疑是非常巨大的！冯庆在电讯总台的职位仅次于台长，可以掌握中统的核心秘密，管辖中统在海内外的数十部电台和上百名报务人员。 张蔚男任职的南京卫戍区监察科，则负责监听南京地区无线电讯号，控制无线电器材，正好可以保护南京地区的共产党秘密电台。 所以他俩的工作非常重要，更为了保证安全，他俩不能再亲自频繁地送情报了。 为了防止意外，中共方面调走了黄桂花。 因为黄桂花的使命已经完成，她再留下来，会给张蔚男他们带来危险。所以，她不适合做联络员。 中共方面准备另外物色一个女孩作为他们的联系人。 这个姑娘是谁呢？ 这个姑娘叫黎英，1918年农历6月18日出生在四川省崇庆县，母亲是北大学生，父亲是国军的一位团长。 中共方面根据她的个人情况和背景，对她的工作做了调整，派黎英担任国民党中统电讯中心中共地下党特支书记，由中共社会部直接领导，单线联系。 也就是说她与其他南京地下党组织不能有任何联系，负责和她联系的是中共社会部的同志。 当时，中共社会部给黎英规定了三项重要任务：一、领导已经打入中统机关内部的张蔚男、冯庆；二、直接与社会部联系、传递情报；三、相机在中统内部继续发展党员。 为了便于工作，不致引起敌人注意，组织上决定让她以张蔚男“妹妹”的身份作掩护，将原名黎英改为张萍。并让张蔚男从中统的宿舍搬出来，以“兄妹”的名义和她一起住在一起。 为了避免特务盯梢，张萍和社会部的联系并不直接用电台，而是通过南京的一个古老小巷里的中共社会部的联络站进行。情报转手后，由张萍的上线向上级汇报。 张萍的公开身份是一个无所事事，喜欢吃喝玩乐的富家女子。中共社会部的人亲自对其发式、服饰等予以精心设计，使她尽量适合当地环境，看上去就像一个时尚摩登的年轻女性。 张萍知道这是组织对自己的信任和期望，也是对自己的一次严峻考验，她决心要机智、勇敢地完成组织交给的光荣任务。同时，她内心也产生了一些顾虑。为了地下工作的需要改名换姓，公开地和中统特务住在一起，还要以中统特务家属身份出现，这要让同志们知道了，岂不怀疑自己背叛组织、投敌变节吗？ 由于张萍工作的特殊性，除了南京的中共社会部上线，她不能跟任何人有联系。年仅18岁的张萍凭着对党的一片赤诚，潜身虎穴，机智勇敢地同敌人进行着艰巨而秘密的情报大战。 通过张萍和战友们在南京的工作，获得了中统南京电讯总台的密码、呼号、波长、图表、电台分布情况等绝密情报。 这些情报被张萍一一送到了中共社会部。更为大胆的是，张萍直接领导的秘密党员冯庆，根据她的安排利用电台值班空隙，巧妙地向新华广播电台直接发出密电。 正是由张萍领导的地下党小组发回的重要情报，对于打退国民党掀起的反共高潮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党中央就是根据他们所提供的准确情报，及时捕获了由徐恩亲自派遣的潜入中共核心的特务小组。 那是一天的午夜时分，一个黑影急匆匆地用电码“滴答、答滴滴、答滴答滴”，敲开了张萍的房门，来的人是冯庆。他气喘吁吁地闪进屋，从身上掏出一份电报，异常兴奋地说：“这是徐恩发给胡南的一封绝密电报，我猜这里面肯定有名堂。” 冯庆是一位破译疑难电报的行家里手，一般电报根本不在话下。但这次，尽管冯庆、张蔚男、张萍三人翻看了一本又一本的密电译本，还是一筹莫展。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忽然，冯庆拍着脑袋恍然大悟：“这一定是徐恩和胡南之间另有约定的密电码。” 第72章 中共案2 终于，一遍遍地加减试验后，三人最终译出了电文。而此时，天已破晓。 张萍他们连夜翻译出来的那份重要电报的内容就是：派遣一个潜伏小组，携带小型电台，通过胡南的防区，混入中共根据地。署名是徐恩。 这封情报是徐恩亲自发出的，任何人都不知道，可是没想到还是被中共的人截获了。中共东南局也是根据他们的情报，抓住了特务。而另一封电报，则让中共方面安全地转移了已经暴露的地下党。 那是另一封电报，国民党想趁中共地下联络站开会的时候将他们一网打尽。 由于时间紧迫，张萍根本无法让别人去通知，她当机立断，启用紧急联络方法，当天晚上直接找到东南局军事组。 按规定这是不允许的。 正是由于张萍及时传递的情报，才使国民党把中共地下党一网打尽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1937年春天，国民党掀起的反共高潮发展到了顶峰。 尽管如此，张萍领导的特别支部，除原有的张蔚男、冯庆之外，又发展了赵力、杨光、陈国柱、王珍等4人为地下党员。这样一来，机房、报务、译码室等都有了地下党，国民党的秘密消息根本上不存在秘密了。 面对一连串的“泄密”，徐恩开始怀疑：“难道中统内部，真的有人资敌通敌？” 想到此处，他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徐恩立即和督察室主任刘培初密商，对全局人员进行一次普审，尤其是电讯、机要处室，不论是头头还是一般人员，发现反常或可疑，一律先拘后审。 发报机上真空管的作用是将收到的电波微细信号扩大，便于情报人员研究翻译。谁能够想到，就是因为一只小小的真空管，直接导致了张萍及其所领导的“中统电台地下党小组”的全军覆没。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1937年3月，张萍经组织批准回家探亲。当时，张蔚男在机房值班，碰巧收发报机上一支真空管被烧坏，正在进行全面审查的监察科长肖茂如遂把张蔚男送到稽查处关了禁闭。 随后张蔚男擅自逃离禁闭室，直奔南京市负责人的联络点汇报情况。中共南京市方面分析认为，烧坏真空管只是工作上的过失，最多受点处分，张蔚男应该立即回去找中统的头头检讨此事。 然而，与此同时，徐恩听说张蔚男逃跑后，已经产生了警觉，立刻派人搜查他的宿舍，结果搜出：一个记有中统局在各地电台配置及密码的记录本、一本张萍的笔记和一张七人地下党小组的名单。 等到张蔚男跑回来时，中统方面立即逮捕了他。 在报房值班的冯庆得知身份泄露后，迅速地翻墙逃出了电台大院，跑到南京市联络点报信。南京市负责人见情况紧急，当即决定让冯庆化装成商人，连夜过江离开南京，去根据地。 与此同时，中共南京市向社会部作了汇报。社会部向成都发电报，通知张萍就地隐蔽，不要回南京。 然而，冯庆刚刚渡江，还是不幸被埋伏的特务所抓获。 就在社会部发电报通知张萍就地隐蔽的前一刻，张萍先接到了徐恩以张蔚男名义给她发的“兄病重，速返金陵”的电报。 张萍不知是计，接到电报后，一面用暗语写信向社会部报告，一面启程返回。 社会部收到张萍由成都发回的电报后，知道张萍中了中统局设的圈套，赶快派人到车站守候，希望能够营救张萍。但是，当张萍在两路口车站一下车，立刻就被守候的特务逮捕。 这样，包括赵力、杨光、陈国柱、王珍在内的“中统局地下七人小组”全部被擒。 “中统电台案”发生后，南京的中统电讯总台，像挨了一颗重磅炸弹，几乎瘫痪。停止收发报，更换密码，武装特务封锁了进出口，将所有人员挨个查问。 “军统电台案”也让蒋介石万分震惊！ 徐恩更是气急败坏，他一向以为组织严密、牢不可破的中统局内部，竟出了这样的事！此后，他曾懊丧地对一位亲信说：“这是我一生中的奇耻大辱，是我同共党斗争最惨重的一次失败！” 被捕后的张萍等被关在中统稽查处看守所，她意识到敌人将会进一步采取行动，会对秘密联络站进行破坏。为了抢救同志，她在敌人未行动之前，机智地想出了一个办法。 那就是送情报。 但是在国民党的看守所里，怎么才能将情报发出去呢？ 看守所所长毛风是徐恩的同乡，自恃不同于一般的同级特务，遇事可以“担待”，再加上他并不了解案情背后的实际情况，只知道张蔚男兄妹被捕的原因是因为烧坏了一只真空管，属于工作上的一点过失而已。 张萍正是看准了他的这个弱点，她让张蔚男送给毛风50块钱，请他帮忙送一张条子到三里同。条上写着：“表姐，姑母住院病危，望速去照顾，妹萍”。 毛风并没看出异样，以为是小事，收下钱，当天下午就把条子送到了。 第二天，等徐恩派了大批特务去抓人时，那里已是人去楼空。随后徐恩发现是由于“毛风送去了一张条子，秘密机关人员才转移”的情况时，暴跳如雷，立即下令将毛风处决。 徐恩怀疑张萍是中共社会部的人，他假装释放张萍，让她去与中共地下党联系。 张萍早就识破了敌人计谋，她带着敌人转转圈子，绕了大半个南京，进了几十家店铺，最后，监视和跟踪她的特务们忙了几天，弄的鸡飞狗跳，却是一无所获，只得再次逮捕了她。 张萍被捕后徐恩亲自主持了对她和张蔚男、冯庆等7人小组的审讯。徐恩认为一个不到20岁的小姑娘肯定不堪一击，吓唬吓唬她就行了，只要把她先攻下来，其他几个也就不攻自破了。 但是，经过数次审讯，尽管徐恩绞尽脑汁，先是花言巧语，威逼利诱；不行就酷刑拷打，肉体摧残。张萍始终咬紧牙关，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共产党。冯庆还一把撕碎了特务们替他写好的“自首书”。 最后，黔驴技穷的徐恩签署命令，让执法队枪杀了“中统局地下党七人组” …… 第73章 见张蔚男 曹宁在王芳的家中偷的文件，就是中统给军委会的检讨书。在这个文件中，中统承认，本部被中共渗透了，至使电报内容外泄，从而造成了几次大损失。 在这个文件中，中统本部谈到了，他们已经锁定了几个嫌疑人，他们是中统电台总部的人。 虽说文件上没有说明人名，但是，看过这个历史的曹宁，马上知道了这是什么事。因为时间，地点，事件都相同。 本能的，曹宁就决定了一件事，救人。 对于曹宁来说，也许这是他能与中共接上关系的一个点。当然，人家也不会完全相信他，那就让时间来增强关系吧。 曹宁看了看日历，今天是3月15号。 对了，前一世的这个时候，张蔚男应该逃出了中统的监禁室，去见中共南京市委负责人。 中统已经发现了他的家中所藏的秘密。 今天晚上，张蔚男应该奉中共南京市委的命令，返回中统，结果在快到住处的前面被抓。 必须行动了。 曹宁收集了张蔚男与冯庆的资料与照片。 曹宁吃了晚饭后，就来到了离张蔚男的家前面一百米的地方，查看了一下。 在张蔚男的家周围，不下五十个人，他们紧紧地将张蔚男的家包围得结实。 而在离张蔚男家中心外一百米，都有不少的车子与行人，这些人都是在等张蔚男。 而张蔚男本人，这个时候，正在一家小酒馆中喝酒。 昨天，真空管的事件，让张蔚男一下子慌了。毕竟，他只是专业出身，不是那些受过严格训练的特工。遇到了事，他首先想到的是，如何保护自己。 在他的心中，中统肯定不会放过自己，时间一长，危险就大了，所以，他便逃了出去。 逃出去后，经过中共南京市委的人的分析，张蔚男感到后悔，不就是一个真空管吗，干嘛这么害怕？ 当他认为事情不大后，他就不害怕了，认为应该早一点回去，免得夜长梦多。 于是，他便离开了联络点，回家了。 在离家一里多路的时候，张蔚男突然感到了心慌。 这一阵子心慌，让他下了黄包车，他决定走回家。 走了一阵子，离家只有八百米了，他感到肚饿，也是，他没有吃晚饭。 吃了饭再回家。 点了两个菜，叫了一瓶酒，张蔚男喝了起来。 就在他喝了三分之一瓶的酒的时间，曹宁上门了。 曹宁半个小时前来的这条街，这条街与张蔚男住的那条街，不是一条街。一般的人，去张蔚男的家中，根本不会走这条街，弯路太多了。 张蔚男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这家小酒馆，是他的一个朋友介绍的，这家小酒馆的菜，是张蔚男的家乡菜。 平时，每星期，张蔚男都会来这家小酒馆喝上一次酒，品尝家乡的风味菜。 曹宁之所以知道这家小酒馆，是因为，在前世的档案中记载，张蔚男被捕前，是半醉的状态。 半醉？那就是喝了酒，又不是坐黄包车回家的，步行到家门口，被人逮住了。 这就说明，张蔚男喝酒的地方离家不远。而且能让他喝的痛快的地方，也就是他那家乡的小酒馆了。 而且，包围张蔚男家的人都没有走，那就说明，张蔚男没有被抓住。 于是，曹宁便去了档案中记案的那家小酒馆。 也该碰巧，曹宁快到小酒馆时，正看到张蔚男探头向下张望，他是担心，探头查看是否有人跟踪。 曹宁一眼就认出了张蔚男。 左右看了看，曹宁发现没有可疑的人，这才走向了小酒馆。 这家小酒馆，只有一个大厅一个小包间。 张蔚男就是坐在包间中。 一个伙计上前：“先生，几位？” 曹宁回答：“一位。” “吃面还是吃粉？” “炒两个菜，喝点酒。” 曹宁说完后，皱起了眉头：“没有包间吗？这大厅的，喝酒被人瞧着，看傻瓜？” 伙计忙笑脸相迎：“先生，本店小，只有一间包间，但是包间中有一个客人在吃饭。” 曹宁看了看问：“包间有几张桌子？” “两张小桌子，人少的，可分为两桌，人多的，可以拼桌子，成为一张大桌子。” 曹宁继续犹豫，这时，酒馆的老板过来了。 “先生，里面的人也只有一个人，坐了一张桌子，你可以坐一张桌子，不影响的。” 曹宁点头，向着包间走去。 进包间时，曹宁看到了一双疑虑的眼睛。那是张蔚男。 对于进入包间的曹宁，张蔚男很怀疑，这家小酒馆，生意一般般，这个时间段，过了吃晚饭的时间，怎么会这么巧，有人来了。 不过，张蔚男没有动身离开，这时候离开，肯定被人怀疑，只好等机会。 曹宁坐下后，点了两个菜，一瓶酒。 抽完一支烟后，酒菜上来了。 这点的两个菜，是小酒馆的拿手菜，来的客人，都会点这两个菜，所以，店家有备菜。 酒菜上来后，伙计离开了，包间的布帘子放了下来。 曹宁的耳朵一直都是听着外面，注意着是否有人偷听。 外面没有人，伙计、小工与老板（兼厨师）正在吃饭。 曹宁端起小酒杯，对着张蔚男笑着说：“张先生，敬你一杯。” 张蔚男心一颤，急忙问：“你认识我？你也是这家小酒馆的常客？” 曹宁摇摇头：“我是第一次进这家小酒馆的。也是第一次与你面对面。” 张蔚男一下子站了起来：“你是什么人？” 曹宁看了看门外：“不要大声说话，门外有耳。我不是来抓你的，是来救你的。” “救我？我不需要你救？”张蔚男没有坐下去。 曹宁坐着说：“我看了一份文件，文件上有你的名字。” “什么文件？” “中统给军委会的检讨报告。上面说到，中统这段时间的情报外泄，造成了很大的损失，所以，中统会采取行动。” 张蔚男大吃一惊，他知道，能够看到中统给军委会的检讨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人。不是中统高层，就是军委会的人。 第74章 帮助 张蔚男感到，曹宁不会是抓他的人，如果是抓人的人，何必来做这一手。 他现在就象在大海中，感到了危险，这时候，如果有一条船，哪怕是破船，也是他的救命稻草。 “你是来抓我的吗？”张蔚男还是问了。 曹宁摆摆手：“要是抓你，就不是我一个人来了。” 听了曹宁的话，张蔚男松了一口气。他准备坐到曹宁的桌边来，但是曹宁拒绝了他。 “听好了！你就坐在那里，不要看我，头低下，说话的表情不能让窗外的人看到。” 张蔚男点点头，坐了下去。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但是他的手在抖着。 “镇定些，暂时你是安全的。” 曹宁的这话，让张蔚男松弛下来。 “你去见了人，那人怎么说？”曹宁问。 张蔚男没有回答，他不可能对一个不了解的人说组织的事。 曹宁也不意外：“他们是否认为，你没有暴露，那个真空管的事情，会按工作过错处理。只要你认错态度好，中统方面会放过你。” 张蔚男吃惊地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曹宁：“不要问。该说的我会说。” “哦！中……统方面？”张蔚男问。 曹宁点上一支烟，看着窗外说：“你逃走后，中统的人搜查了你的住处，搜出了不少的东西。你应该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 张蔚男张大嘴，差一点叫出声来。 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如果那些东西到了中统的手上，他是死路一条。 想到这，张蔚男准备跑走。 曹宁喊住了他：“你家前后有上百的人在守株待兔，这个地方，也不知是否有人。千万要镇定。” 张蔚男求援的问曹宁：“我该怎么办？” “加快速度，将你面前的饭菜吃完，酒不要喝，酒会误事，酒瓶放在那，等一下，我会处理。” “好！”张蔚男加快吃菜起来。 曹宁继续说：“你马上去紧急联络点，不要去昨天你去的那个点，那个点说不定也被监视了。” 张蔚男点点头，这时候，他将曹宁当成了卧底中统或军委会的人。曹宁说什么，他都相信。 曹宁听了听四周，感到了安全便继续说：“你去告诉上面，你们这个七人小组已经暴露了，现在，中统方面通过你家中的材料，已经锁定了你们。但是他们没有行动。” “为什么？”张蔚男不解。 “中统方面，想钓鱼。他们想抓张萍，并通过张萍，抓住她身后的人，钓出大鱼。” “原来是这样？那我？” “你是第一个要抓的目标。因为徐恩用你的名义，给张萍发了电报，让她马上回来。” 张蔚男着急了：“怎么会这样？张萍危险了。” 曹宁吃了一口菜：“你马上去能知上级，让他们派人，在张萍回来的路上守着，争取碰到张萍，通知她马上离开江南。估计江南几个省，都会有人抓她。” 张蔚男点头：“好！但是冯庆他们什么办？” “你家的名单上，有他们的名字与职位。他们都视监视了，你不要去联系他们。” 张蔚男叹息道：“冯庆是一个密电专家，他的心中，是向着共产党的。如果他能脱险就好了，我们就有一个人才。” 曹宁一听，心动了。 他知道冯庆是电讯专家，但不知他是密电专家。 要知道，一个密电专家，可以抵一个军。 这个人，一定要想办法救出来。 想到这，曹宁对张蔚男说：“我想办法通知他，救他出来，但是，他应该不会相信我，所以，你写一张条子，告诉他要相信我，一切听我的安排。” 张蔚男是电讯人员，随身都带有小本本。他拿出小本本写了起来。 在他写的时候，曹宁紧盯着窗外，观察着警戒着。 张蔚男写完后，准备将信递过来。 “别动！就将那信从桌子底下弹过来。” 张蔚男马上将信弄成小团，手指一弹，信在离地面只有五十公分处飞向了曹宁。 曹宁的身子没有动，手一转，那信便到了他的手上。 看过信后，曹宁将信收了起来。 桌上的菜飞快的减少，张蔚男吃撑了。 曹宁喝了一口酒：“如果冯庆救出来了，我会安排他离开南京，至于他会去什么地方与你们会面，我会通知你。” “怎么通知？” “红灯街9号院的外面，有一个信报箱。如果在那个信报箱的外面墙上，画了一个黑色的蜈蚣，那么就是通知，信箱中有信。让人按信上的要求办就行。” “还有什么要求？”张蔚男准备离开了。 “如果你安全离开了，就让人在报纸上登一条寻狗的广告，狗名叫二哈。另外，如果你们接到了张萍，就在广告上登一条寻猫的广告。如果没有拦住她，就在广告上登出猫求配偶的广告。” 张蔚男将曹宁的话记住了，并重复了一遍。 没有错误。 张蔚男离开了包间，向着外面走去。 曹宁飞快地将张蔚男没有喝完的大半瓶酒倒进了自己的酒瓶中。这样一来，曹宁的酒瓶内，就有八分之七的酒了。 张蔚男的酒瓶中，剩下了五分之一的酒，曹宁将那酒瓶放回到了那张桌上。 他听到了张蔚男在外面装着醉晕晕的样子，大着舌头与老板结帐。 过了一会儿，老板进来了。他将张蔚男那张桌上的盘子酒瓶等收走了。 走之前，老板看了看曹宁的酒瓶。 “先生，怎么只喝这一点酒？我们家的酒菜不合你的口吗？”老板问。 曹宁夹起一块肉：“菜可以，酒不行。难以下口。” 老板马上感到脸上发烧：“先生多包容，本店是小店，所有的酒菜，都是薄利多销。所以，没有去进购贵的酒。” 曹宁摆摆手：“少喝一餐没事。你去忙吧，我多吃几口菜，等一下出来结帐。” 不是这个酒不好喝，而是曹宁不能喝，喝了酒，身上就有酒味，人一闻就知道。 曹宁要去办事，当然不能身上带有酒味，那样的话，什么事都办不成。 第24章 救张蔚男 张蔚男离开小酒馆后，坐上了黄包车，刚走一里地，他想到了一件事，便又下了车。 下车的地方是钟山街。 下车后，张蔚男站在路边，点上一支烟，猛吸了两口。 烟的味道，让他的大脑飞快转了起来。 今天，曹宁的出现，让他感到很意外。 自从加入中共以来，他的领导人就是张萍，也就是在真空管爆了后，他才动用了紧急联络方式。 这也是张萍回家探亲，担心有什么大事，为了不误事，她才将紧急联络方式告诉张蔚男。 除了这个方式外，张蔚男不能接触中共的其他人。 但是他想不到，中共方面会派人来联系自己，这说明，自己的一行一动，都被上级掌握中。 直从曹宁说出他的困境后，张蔚男便没有怀疑曹宁。 他之所以下车来，是因为，他想到了一个人，冯庆。 作为朋友，张蔚男想救冯庆，作为密电专家，张蔚男更想救冯庆。冯庆的价值太大了。 但是，他疑到冯庆也被监视了，自己去救他，肯定是羊入虎口，送货上门。 那样一来，不但救不了冯庆，自己也搭进去了。 但是，张蔚男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想打电话给冯庆，通知冯庆转移。 甩掉了烟头，张蔚男向着电话亭走去。 此刻的电话亭内没有人打电话，在电话亭的旁边，有一个人蹲在那。 张蔚男看到那个蹲着的人，马上停了步，转身进入小店中。 “老板，拿一包烟。”张蔚男一边指着烟，一边看着外面说。 小店的老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收了张蔚男的钱，拿了一包烟给张蔚男，便去哄她的孙子去了。 张蔚男抽出一支烟，点上后，就在小店的门口抽了起来。 过了几分钟，那个蹲着的人看到一个走来的年轻人，便站了起来，并与那年轻人一起向着街前走去。 张蔚男放心了，吊着烟，慢慢地向着电话亭走去。 这一路比较顺利，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来到了电话亭，张蔚男拿起了电话。 电话是打给冯庆家前面一百米处的一个小店。平时，张蔚男与冯庆联系，也都是通过这个办法。让小店的人去喊冯庆接电话，冯庆每次接完电话，都会给钱小店。 “找谁？” 电话的那头，传来了一个声音。 张蔚男感觉到，这人不是小店的老板。电话打的多了，张蔚男熟悉了那老板的声音。 “你是老板？”张蔚男试探问。 那边的人马上说：“老板在忙。我也是等电话的，你找老板吗？好，我喊他。” “谢谢！” 一分钟后，那边又响起了声音。这个声音张蔚男熟悉，正是那个小店的老板。 “哪位找我？”老板问。 张蔚男马上说：“老板你你，我是冯庆的朋友，请你帮忙去喊冯庆接电话。” “找冯庆啊？好，我去喊。” 也就是在那老板放下电话的时候，在那个小店的外面，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说道：“马上查，这个电话是从什么地方打来的。” “是！”立即，走了一个人。 而那个小店的老板，被带了出来。 三十多岁的人问：“听清楚了电话那边的人是谁吗？” 老板点点头：“是冯庆的朋友，那人经常打电话过来，所以我听出了他的声音。” 三十多岁的人高兴地说：“好！你去忙你的。” “不去喊冯庆吗？” “不用。” 老板走后，三十多岁的人让人拦住那个放在台上的电话：“尽量拖时间，先摸清楚那边的地址。” 过了三分钟，一个人来报告：“队长，那边是是钟山街的公用电话亭。” 三十多岁的人一挥手说：“来几个人跟我去钟山街。这边，让那老板通知那边的共党，就说冯庆正在洗澡，洗完马上过来接电话。” 小店的老板，按照三十多岁的人的指示，传话给了张蔚男，让他等等。 张蔚男感到有一点奇怪，但是，他救人心切，没有离开。 就在张蔚男点第三支烟的时候，他的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立即向左边的小桥走去，快。” 张蔚男听到了那个声音：“是你？可我正在打电话。” “这个电话，会是你进监狱的通道。” 张蔚男一听，马上明白了，他马上离开电话亭，向着左边快速走去。 因为他相信身后的这个人，这个人就是曹宁。 原来，曹宁在张蔚男出来后，对他不放心，所以便顺路过来，刚好看到张蔚男在打电话。 不用想，他也知道，张蔚男是给谁打的电话。 于是，他便找到了张蔚男。 也就是在张蔚男与曹宁过了左边的那个小桥，来到了一棵大树的时候，他们在这边看到了电话亭那边的情况。 此时的电话亭那里，己经被十几个人包围了。 两个人进去了电话亭，发现电话依然躺在那，拿起电话，还能同那头的人说话。 但是，这边打电话的人不见了。 在一个三十多岁的人的命令下，这十几个人分头搜查起来，弄的鸡飞狗跳。 曹宁拍了拍张蔚男的肩说：“马上离开。” 在撤走的路上，张蔚男不好意思：“我差点坏了事，不是你来，我可能被抓了。” 曹宁说：“你现在在南京，是非常危险的。不能同任务人见面，也不能去见并联系任何人，马上去紧急联络点，让组织的人送你离开南京。最好今夜过江。” 这一次，张蔚男是完全听曹宁的了。 曹宁拦了一辆黄包车，让张蔚男上车。 而他自己就站在这个口子上，如果有人追张蔚男，他可以发现，并想办法阻止。 过了几分钟，过来了几个人，他们看了看曹宁，走了过来：“干什么的？” 曹宁笑了笑，指了指身后的屋子说：“老板，想不想爽？给你优惠价。” 那几个人看了看那屋门头的牌子，笑了。 牌子上写的是：“怡红院”。 看到曹宁准备上前请他们，他们连忙摆手：“我们有重要的事，不享受你的优惠了。” 第25章 救冯庆 这一次，张蔚男没有在中途下车。他按照曹宁的吩咐，在中途换了两次车，这才回到紧急联络点。 “你怎么又来了？” 张蔚男将自己的家被监视，曹宁救他的事说了出来。 “你说的这件事，我马上去查实。” 很快，查实得到了证实，张蔚男己经暴露了，敌人正在抓他。 在得到了上级的指示后，张蔚男连夜被送过了江，前往根据地。 而曹宁在送走了那几个特务后，便也离开了。 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吴江路。 吴江路，正是冯庆住的地方。 冯庆，一个密电专家，对组织来说，非常重要。 曹宁不愿意冯庆象前世一样，一颗子弹结束生命。 来到吴江路，曹宁发现冯庆的家周围，象张蔚男的家周边一样，特务众多。 这里应该有五十多个特务，因为张蔚男的电话事件，从这里去抓张有十多人。 现在，这里还有四十人，依然是泼水难进。 不行，得想办法调走一些人，这才有机会。 曹宁马上离开了，去了离这五里地的地方，给这边的小店打了一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那个老板。 由于曹宁学的是张蔚男的声音，那老板认定曹宁就是张蔚男：“刚才冯庆过来接电话，你怎么挂了？” 曹宁说：“不好意思，刚才我去大便了。” 老板问：“还是要冯庆接电话吗？” 曹宁：“不用了！你直接告诉冯庆，让他带钱来槐树街，我在这里等他。你去通知他，他会给你跑路费的。” 说完，曹宁放下了电话。 老板放下电话，对身边的一个女人说：“那边的声音是冯庆的朋友，他让冯庆带着钱，去槐树街会面。” “带着钱，那就是准备逃了。”一个特务说。 “对！可能张蔚男发现了什么。” 女人冷笑道：“想逃？没那么容易。集合人，马上同我去抓人。” “副队长，我们的任务是监视冯庆。要不我们向上面汇报，请他们派人去。” “傻瓜，等上面调人去，一个小时到不了。时间一长，张蔚男肯定会怀疑，他就不会等了，很快便逃了，你怎么抓他，只有这时候，快速出兵，才能抓到人。” 女人的话，很有道理，关键的是，没有人愿意将到手的功劳让给别人。 几个人商量后，便留下了八个人，其他的三十人，都跟着女人去槐树街。 因为一条槐树街，有一里长，去十几个人，很难抓到人，只有人多了，才能铺网抓鱼。 就在这边的人去往槐树街的时候，曹宁己经离开了槐树街。在半路上，曹宁坐在黄包车上，看到了三辆车急奔而去。 曹宁来到了冯庆的家边，转了起来。 他的视力很好，听力超出常人，所以，他马上发现，在冯庆的周边，有八个人。 两个人守在冯庆的屋外，一个人爬到了冯庆家前的大树上，那人负责放哨。 其他的五个人，留了一个人在小店，四个人分散在冯家的左右前后。 曹宁笑了，这样一来，就很方便了。 曹宁来到了左边，在那个人还没有发现自己的时候，便一拳将那个人打晕了。没有三个小时，这人是不会醒过来的。 之后，曹宁用同样的办法，将右边，前边，后边的三个人也给起晕了。四个人在被打晕前，都没有看到曹宁。 曹宁没有杀人，他知道，还有几个月，就要全民抗战了，这些人，肯定会上战场。 清除了前后左右的人，下一步，就是大树上的那人了。 那个人对曹宁的威胁最大，因为冯庆家就在他的视线中，只要有人靠近，他都能发现。 如何对付大树上的那个人，曹宁有办法。 在大树的后面，也就是冯庆家的对面，有一间平房。大树的树枝，伸到了平房的屋顶上。 曹宁进入了那间平房屋，上了屋顶。 爬在屋顶上，曹宁看向了大树。 就在大树的最粗的树杈上，坐着一个人。 这个人，手中没有拿枪，拿的是香烟。 他的面朝着冯庆家，背对着曹宁。 曹宁在平房的屋上，慢慢地爬着，没有发出一声声响。 就这样，曹宁靠近了大树。 下面是上树了。 曹宁知道，如果自己上了树，身体的重量肯定会将树枝压沉，这样的话，坐在树杈上的那人肯定能感觉到。 只要他感觉到了，就会对自己开枪。 所以，这条路十分危险。 但是，想要对付大树上的这个哨兵，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曹宁将自己的身子隐藏在暗处，伸手，用力去拉了拉树枝。立即，那大树摇晃起来。 “谁？”哨兵马上警惕起来，他将枪对准了平房这边，眼睛搜索起来。 平房这边，没有人。 过了一会儿，哨兵转过身去：“没觉得有风啊？” 又过了三分钟，曹宁又拉了一下树枝，哨兵又警惕了一次，就这样，来来去去地经过了五次，哨兵也不再警觉了。他认为，是风在摇着树，所以树在晃。 最后的两次，哨兵甚至头都不回。 曹宁感到机会到了。 他这一次，没有摇树枝，而是轻手轻脚地上了树枝。 曹宁再轻手轻脚，但是，他那一百多斤的身体上了树枝，使树枝沉了下去。 曹宁努力使自己的们身体重量一致。 在大树的树枝下沉后，那哨兵没有回身。 接下来，曹宁就放心了，因为他的身子压在树枝上，己经压沉了树枝，只要自己不离开树枝，树枝就不会弹起。 接下来，曹宁就快速地向着那树杈走去。 走到离树杈只有两米的地方，哨兵回头了。 因为他感到了有呼吸的声音。 这里是出任务，大树也不是床，哪来的呼吸声？ 也就在哨兵犹豫的那一刻，曹宁动手了。 他快速扑向了那哨兵。 刚好这时，那哨兵回头，看到了曹宁。 这一次，曹宁没有留手，因为对方看到了自己的面相，这个人不能让他活。 曹宁扑到哨兵的身上，用脚死死地勾住对方，不让他向树下掉。同时，曹宁的手，紧紧地卡住了哨兵的脖子。 第26章 查无此人 哨兵被卡脖子，呼吸跟不上，而他的身子又被控制不能反抗，最后，哨兵翻着白眼，死了。 哨兵死了三分钟，曹宁这才松了手。 用手探了探，发现哨兵再也活不成了。曹宁这才从哨兵的身上搜索起来。 哨兵的身上，只有几块钱，曹宁没有拿他的钱财，只是将他的枪与匕首拿了过来。 刚好出来时，曹宁的身上没有带武器。 想了想，曹宁又给哨兵脱了衣服。 曹宁准备换上哨兵的衣服。 就在曹宁换好哨兵衣服后，树下面有脚步声。 一个人走了过来。 这个人就是守在冯庆屋外的左边。 “老王，有烟没？”那个人来到了树下，仰头向着树上喊道。 曹宁没有回话，回话肯定会暴露。毕竟隔壁老王应该是很熟悉的人，一出声就会露馅。 曹宁从树杈上向下爬去。 爬的时候，他的面是对着树的，背朝着那人。 就在曹宁爬下树，转过身来时，那人惊诧了：“你不……” 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感到了一只手卡住了自己的喉咙，他说不出话来。 曹宁的左手卡住那人，右手挥拳击在那人的太阳穴上。 很沉的声响，那人当场死去。 这个人也看到了自己的长相，也是不能留的。 杀了这个人后，曹宁扶着他的身体，让他的身子靠在树上。这样看着，就象他在树脚同树上的人在说话。 为了减少风险，曹宁低着身子，向着冯庆的屋走去。 来到了屋的左边，曹宁这才站直腰。 同时，他看到了守在冯庆屋右边的有一个人。 那个人坐在一块石头上，远远地看了看曹宁这边一眼，又转过头去。 曹宁向着右边走去，但是，他的头却低着，口中咳着嗽。 那个人注意到了曹宁的行为。 “黄毛，你的岗位在那边，跑过来干什么？”那人低声斥责道。 但是，曹宁依然没有停步，而且速度加快。 那人感到不对劲，他马上抬手举枪。 但是，就在这时候，一道白光闪过，那人倒了下去。 原来，那道白光是匕首，曹宁甩出了匕首刺中了那人的喉咙，杀死了他。 杀掉了最后的一个特务后，曹宁便来到了冯庆的门前。 大门是闩着的，这个时间点，冯庆应该是睡着了。 曹宁用匕首拨开了冯庆家的大门。 随后，他便闪身进入门内，又将大门闩上。 冯庆家只有一个人，曹宁观察后，便来到了冯庆家的卧室。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一个人。 这个人正是冯庆。 刚好，冯庆醒了过来，他的两眼盯着曹宁。 “你们要动手了吗？”冯庆坐了起来。 曹宁收了枪：“你怎么知道？” 冯庆一边穿衣服一边说：“这几天，我成了重点保护对象，身前身后，都有人跟着，回到了家中，也有守门的人，我要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我真的是傻瓜了。” 曹宁问：“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跑？” “跑？跑的了吗？你们是想引诱我跑，原来跟在我身后，去抓跟我接头的人，对吗？” 曹宁竖起大拇指：“聪明。” 冯庆穿好衣服，来到了曹宁的面前，伸出双手：“铐吧！” 曹宁没有铐子，他拿出的是一封信：“这是张蔚男的信。你看了就明白。” 这是一封密码信，只有冯庆与张蔚男知道密码。 冯庆吃惊地看完了信：“你是自己人？” 曹宁点头：“外面的八个特务己的被我干掉了。快收拾东西跟我走。” 冯庆马上活了过来，他跑到了一个柜子前，拿出了一个布包，曹宁看到了，那布包中装的是钱，还有两本书。 冯庆解释道：“钱可以用的上，书是密码方面的。” “好，跟在我的身后。” 曹宁带着冯庆，从屋子中走出来。 冯庆出门后，吓了一跳，他看到了一个死人，那人的喉咙处插着一把刀。 随后，两人经过大树，冯庆也看到了树边的人。 “树下有人。”冯庆提醒。 “树上树下的两个人都解决了。” 曹宁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冯庆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住屋，然后，转过身，快步跟着曹宁离开了家。 穿过了一条条街，躲过了一个个的巡夜，曹宁终于带着冯庆逃了出来。 “知道紧急联络点吗？”曹宁递给冯庆一支烟。 “知道！张萍走时，告诉了我，说有紧急情况，让我去那里，有人会安排我的。”冯庆给曹宁点上烟。 “那好！你就坐黄包车去吧。” 冯庆问：“你不去吗？” 曹宁摇摇头说：“我不是你们这条线的，之所以救你们，是因为我看到了情报，发现你们危险，这才冒险救你们。按照组织规定，我是违规了。” 冯庆：“可是你救了我与张蔚男啊。” “我们的任务是潜伏，不是救人。” 冯庆知道，曹宁救人，是冒了很大的风险。 “告诉联络点的人，马上去救张萍，她现在很危险。” 曹宁又将对张蔚男说的话，对冯庆说了一遍。 说完后，曹宁拿出了两支枪，递给冯庆：“这是缴获的，你带走，路上防身。” 冯庆接过枪，插到腰上。然后，对着曹宁鞠了一躬：“同志，我不知道你姓名，但是，我记住了你。谢谢你！” 曹宁拍了拍冯庆的肩说：“我救你，是因为你的才华，我希望你能将你的才华用在革命的事业上去。也许将来有一天，我们会再见面的。” 曹宁送冯庆坐上黄包车，之后，这才回家。 冯庆平安地去到了紧急联络点，见到了张蔚男。两个人抱着拍着，非常高兴。 而联络点的负责人听了冯庆的汇报，明白了，救张蔚男的那个同志，又救了冯庆。 于是，负责人将这个情况汇报给了上级。 同时，连夜，南京市委的人，派专人将张蔚男与冯庆护送出了南京，渡江北上，前往根据地。 第二天，中共社会部、南京市委，经过调查，都得到了一个让他们难以相信的消息，在中共党组织的名册中，没有曹宁这个同志…… 第27章 跟踪 一连几天，曹宁都关注着报纸，希望能从报纸上发现什么。但是，他没有得到消息。 直到第五天，曹宁才从报纸上看到一份广告，那上面的内容是，张萍失踪了。 曹宁叹息一声，看来自己重生后，历史改变了一些，都有的方面，还是不可能改变。 救了张蔚男，救了冯庆，但是，七人小组的其他五个人，依然是没有救出来，包括张萍。 放下这方面的事，曹宁现在在困惑另一个方面的问题，那就是，王芳已经五天没有通知自己去她家偷情报了。 难道是与谭伟闹翻了？ 曹宁暗中去了王芳的家中，守了六个小时，看到了谭伟中午去了王芳的家中，两人很亲热。下班后，又去了王芳家。 这样看来，不是两人闹矛盾了。 难道是王芳发现了张蔚男的事？ 曹宁又否定了。 张蔚男的事，王芳不可能知道，就是谭伟，应该也不知道。因为，中统的那份材料上，讲的很模糊，没有说出张蔚男他们的名字，也没有说出案情，凭那份材料，是不能发现七人小组的。 而且，曹宁向王芳汇报时，也没有隐瞒，如实说了，上面的内容，一字不漏。 突然，曹宁的脑中，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王芳已经不需要自已去偷情报了。 不需要自己偷情报，说明有两点，一是，对情报不在乎，这种可能性不存在，日本人对中方的情报一直都很重视，何况这是来自国军军委会的情报，没有可能去放弃。 这一条否了后，那就剩第二条，就是王芳自己能得到情报，不需要曹宁去偷。 想到这，曹宁明白了，谭伟应该被王芳拉下水了。 一个比自己年轻二十岁的漂亮的女人，一个手上有钱的对象，没有就是日本特务的手段，谭伟不可能不中招。 有了这个想法后，曹宁便去证实。 他去了那个地道，但是，发现地道上的口子已经打不开了，王芳封死了那个入口。 在当天晚上，曹宁发现在谭伟离开后，王芳也离开家。 曹宁便跟在王芳的身后。 虽说王芳是日本的间谍之花，但是，她的经验与手段，在两世特工的曹宁的眼中，不值一提。 王芳在路上，做了三次小动作，意在防跟踪，但是，却没能甩掉曹宁。 最后，曹宁跟着王芳，来到了清平街。 在清平街的街口，王芳停了下来，坐在一个小櫈子上，让一个擦鞋的小男孩擦鞋。 在擦鞋的时候，王芳的眼睛盯着四周，特别是街口。 如果有人跟踪，应该逃不掉她的反跟踪。 就是有高手跟了上来，但是，她是在擦皮鞋。 擦完皮鞋，王芳又钻进了一家书店。在里面看起书来。 其余，王芳的眼睛斜盯着书店的门口，她在观察，是否有人出现。 正常情况下，如果发现王芳来书店接头，中方的人员，肯定会跟上，来看王芳是同谁接头。 过了五分钟，王芳没有发现异常。 书店在她进来后，再没有人进来。 就是书店外面，也没有多余的人出现。 这说明，没有人跟踪王芳。 将手上的书拿到了收银台，付了钱，买了书，王芳这才出了店门。 但是她没有发现，在街对面的厕所边，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对于她在书店内的行为，是一清二楚。 曹宁的精神力是两世叠加，所以，他的听力与视力，要超过这个时代优秀者。所以，曹宁能通过书店的窗户，看到王芳在书店内的行动。 这个书店，不是王芳的联络点！ 曹宁看到王芳出来后，便隐藏好自己，继续跟上。 这一次，王芳没有再玩花样，直接来到了清平街31号。 清平街31号，是一个住宅屋。 王芳按响了电铃，马上大门打开，伸出了一个人头。 这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人：“王小姐来了，老爷在屋内。” 看来这里应该是日本人的一个据点。 曹宁在那大门关上后，看了看四周。 这个小院子围墙很高，就是低的话，曹宁也不能从这里进入，因为那个佣人，肯定会在院子。 曹宁去了屋后，发现屋后面也没有可进的地方。 灯光的照射下，曹宁看到了一个可入点，那就是这间屋的左边。 左边，是一栋比这栋院子大的院子。那边的屋比这间屋要高半层。 虽说是两栋房子，但是，因为土地紧俏的原因，两栋房子隔的不远，只有一米左右。 曹宁马上去了清平街33号。 这屋子里有人，这个时候，屋客厅的灯关了，但是，各房间的灯依然亮着。 曹宁轻手轻脚地爬上了清平街33的二楼，没有人发现他。 清平街33号的二楼，比清平街31号的二楼低，要低上一米多。从这里，去往清平街31号，有点难，只能爬上去，主要是，会弄响屋顶的瓦，引起人注意。 曹宁放弃了二楼，又爬上了二层半。 这个半层，有一米五左右，是存放杂物的地方。 一米五的高度，人都伸不直腰，曹宁是弯着身子过去的。 来到了与清平街31号相交的地方，曹宁翻上了屋顶。 两栋房屋中间，有一米的距离。 如果是平地上，大跨步，就可以过去。但是，这是楼上，跨步的力量肯定会踩响屋瓦。 要想偷偷地过去，得想另外的办法。 曹宁又回到了杂物间，寻找合适的东西。 终于给他找到了一个了西，这是一个木板。 木板，对于民国的家庭来说，有着很大的用途。许多的家庭，做屋时，用的都是树木大梁，那些梁的上面，放上木板，就会形成一个半层的小楼间，可以放置东西。 这个杂物间放的木板，应该是多出来的楼板。 想不到，现在，这木板帮了曹宁的忙。 曹宁抱起木板，向着相交处走去。 这木板有五十斤左右，五十公分宽，一米五六的长度。 曹宁压着木板，轻轻地向着对面屋顶推去。 几次，木板的推动声响，让曹宁害怕，停了下来。 由于太高，还有风动，所以，这些声响，没有引人注意。 第28章 探听 就这样，曹宁终于将木板推了过去。 木板的两头，压在了两栋房子的屋头上。一边压了三十公分的样子。 曹宁在事先，已经试过了这木板的强度，能扛两百斤左右，负荷自己一百三十多斤应该没问题。 但是，曹宁还是很小心，决定快速通过。 一来担心地面上的人看到，一个大活人从两屋间走过，难保不被人看到。 二来，他还是担心木板的强度。 曹宁向着四周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屋上，这才站起身，弓着腰，向着对面冲过去。 一米的距离，曹宁只在木板的中间点了一下脚，便来到了清平街31号的楼上。 一到清平街31号的楼上，曹宁便扒了下来。 集中注意力与听力，查看是否有人看到。 幸好，没有人看到曹宁。 放下心来，曹宁这才来到了二楼楼口。 这楼口，是一个用铁筋做成了门，门的后面，挂了一个大挂锁，锁住了二楼入口。 不过，这些事，在曹宁的眼中不是事。 不到三分钟，曹宁便无声无息地开了锁。 下了二楼顶，曹宁看到了楼下的情况。果然，在屋的前面与后面，各有一个人守着。 如果曹宁冒然从前面院子或后面围墙进入，肯定会被发现。 除了前后各一人，这栋房屋就只有二楼的左边的一间房中有人，而且是两个人，一男一女。 那女人的气息曹宁熟悉，王芳。 曹宁查到了目标，便向着有王芳气息的房间摸去。 王芳不满意地说：“你又去怡红院了？” 男人：“没有，我连你都应付不过来，哪有精力去怡红院？” “骗人，没有去外面？” 男人抱住王芳：“我真的没有去，这几天心情不好，所以没能满足你。” 王芳这才回复笑脸，用手摸着男人的脸：“二郎，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相爱无比。虽说十五岁时，我被应召入伍，接受训练，但是，我对你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这一次，也是我请老师将你调来了南京，从而让我俩有双飞双宿的机会。” 男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的颜色。 王芳看到了。 她将男人紧紧地抱在胸前：“我知道，你很痛苦，我的第一次没有给你，我又要陪着上司睡觉，执行任务，让你很难受。但是，我们是帝国的军人，我们的一生，都是帝国的。生拿都不属于自己，何必在乎那个贞操呢？把握现在，是我们的优惠。说不定那一天我死了，你再想见我都难了。” 王芳的话，让男人心痛了一下。他知道，王芳说的对。在帝国这个大机器上，他与王芳只是一个尘埃，风一吹，尘埃就会没有了。 王芳继续说：“知道吗？为了能见到你，让你调到我身边，我付出了多少。” 男人点点头，他相信。按照帝国的规定，秘密特工之间，是不能恋爱的。更不可能结婚。 王芳能够让他来南京，付出的代价肯定不小。 王芳解释说：“我色诱了国军军委会的秘书谭伟，并且将他拉下了马，成为了我们的特工。这样一来，我们就能源源不断地获得中方的军事情报。所以，将军看到我的价值，这才同意将你调到南京来。” 男人抱住王芳：“芳子，苦了你。” 王芳掏出一支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放到男人的口中。 “我有我的计划，我之所以将你调来，是想让你也占有一份功劳。有功劳作支撑，相信不久后，你就会升少佐，大佐。说不定几年后，你就会升将军。到了那时候，我人老珠黄了，就要靠你来照顾我了。” 两个人的情火又升了上来。 之后，两人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 王芳问：“组长有电报来没？” “有，是你的请示报告，得到了批复。” “怎么批的？” “组长同意了你的计划，让我们干掉国军军委会的秘书处副处长，推谭伟上位。” 王芳问：“可我的计划是干掉那个秘书处长。” “就是干掉了那个处长，谭伟也不可能当处长，他的资格太浅了。这样一来，说不定军委会会从其他部门调人过来。到时，谭伟不可能升职。干掉一个副处长，职务调配就是秘书处内部的事，不可能从其他部门调人来，谭伟当副处长的机会就有了百分之七十的把握。” 王芳接过电报纸看了起来：“还是组长考虑的对，这段时间，我给了谭伟很多的钱，让他去上下打点，拉拢了不少的人，当一个副处长应该没多大的问题。” 男人打着打火机，将王芳手上的电报纸烧掉。 王芳将灰烬丢掉：“这样一来，计划就得改了。原来的计划是针对秘书处处长的，现在，换了人，就得针对新人来布置计划。” 男人笑着说：“我已经给你做了一个计划。” 王芳兴奋地说：“你从小到大，都是一个智者，我相信你的计划。” 男人说：“通过谭伟提供的情报，秘书处副处长叫文章，是一个吃软饭上来的人。文章是一个好色的人，他在蓝带大舞厅有一个相好的，是一个舞女。每周，文章都会去蓝带大舞厅，与那个舞女开房私会。” 王芳站起身，在房中来回走了几遍。 “你的意思是，在蓝带大舞厅的客房，杀了文章？” “对！那是最好的一个点，也是容易下手的地方。其他的地方，都不能一击必杀。文章随身带有两个保镖，从单位到家，都是随身的。只有在蓝带大舞厅，那两个保镖不能进房。是我们的机会。” 王芳站住：“好！就按你的计划来。你想谁来动手？要不，我让组织派人来执行暗杀任务。” 男人摇摇头：“外来的生面孔，进入南京后，肯定会被关注，不能用外来的人。” 第29章 军统来人 “那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男人：“我去。” “不行！” 王芳高声反对：“我不让你去冒险。不要小看蓝带大舞厅，那里面的中统军统等部门的特务很多，万一刺杀失败，没有人能从那里逃出来。” 男人：“那怎么办？” 王芳坐下来，点上一支烟：“我有一个人选。” “谁？” “一个中国人。” “你是说你的那个下线，叫曹陵的。” “对！但是他不是我的下线。田中十二将他交给我，是让我在适当的时候，将曹陵这支箭射出去。对于中国人，我们是不会相信的，所以他们不能真正成为我们的人，只能算是一条狗。” 男人笑了：“你准备推出这条狗了。” “嗯！让曹陵去杀文章。得手了，功劳是我们的。失手了，就让他去死。” 男人不放心：“万一他被中方抓住了，供出了你来，那就危险了。” 王芳冷笑道：“我会在他行动前，在他的身上放置一个炸弹，不管他成没有成功，到点我就按下遥控炸弹。到时，轰，一切化成飞烟。” 两个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听到王芳的话，曹宁不禁皱起眉头。 看来日本人对自己，也是利用，王芳说的对，一条狗。而且是随时送出去当炮灰的狗。 但是，曹宁却不想去当这个炮灰。 如果不知道王芳的阴谋，曹宁还真的有可能死去。但是，现在的曹宁，就不会如王芳的愿了。 又听了一会儿，知道了王芳的所有打算，曹宁便退了出去，回到了屋顶。 锁好二楼顶的楼梯门，曹宁通过那个空中木板，回到了清平街31号的屋顶。将木板送还原处，曹宁便离开了清平街。 回到小店，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院子内，工人们都休息了。曹宁有钥匙，打开门后，便去了自已的房中。 就在曹宁回到自己的房的时候，他停下步伐来。 屋内有人！ 上一次，曹宁不小心，让田中十二摆了自己一次。 在那之后，曹宁便很小心，每次进屋前，他都要打开听力。观察房屋中是否有人。 因为，只要有人在屋内，那么他就得呼吸，一呼吸，就会出现呼吸声。凭曹宁的听力，很难有人骗的过自已。 今天，曹宁在进内院的时候，便听到了自己屋内有人。一个人。 这个人不是田中十二他们。 曹宁不想让人注意到自已，所以他没有喊人。相信自己，能解决这个问题。 胆大的曹宁，继续走去房间。 依然用钥匙开门，开门后，他却快速地打开了电灯，而他的人，刚是闪到了一边，右手掏出一支枪来，对准那呼吸的地方。 在灯光开亮的那一刻，站在门后的一个人楞住了。 他没有想到，曹宁发现了他，并且占了主动。 “你是谁？”曹宁问。 那是一个曹宁不认识的人，三十多岁的年龄，他的手上，也拿了一支手枪，枪口对准了曹宁。 “我是方杰。”那人一点都不慌。 “方杰是谁？” “你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字吗？”那人问。 曹宁反问：“我需要听说你的名字吗？” 其实，在那人说出他是方杰时，曹宁也就知道了他是谁。 在上一世，方杰属一个比较出名的人。军统八大金刚、军统三处处长。 上一世，曹宁在逃出临澧后，被军统抓住，就是方杰审的他，并威逼曹宁，去日伪方当卧底。 所以，在方杰出现在曹宁的面前，他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但是，曹宁不能去认识他，因为在合理的状态下，曹宁应该不认识方杰。 军统三处处长，负责的是敌后情报工作。而刚从临澧特训班出来的曹宁，不可能有资格认识方杰。 如果曹宁认识方杰，那么，方杰就会怀疑曹宁的身份。 果然，方杰确认曹宁不认识自已。 “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我看过你的档案。”方杰动了动手上的枪。 曹宁装着吃惊的样子：“看过我的档案？我只在一个地方有档案，你是？” “对！我是军统三处处长。” 曹宁火了起来：“呵呵！军统的人，我应该不认识你吧。我也没有在军统存有档案。” “那你在什么地方存有档案？”方杰盯着曹宁。 “美国海关。”曹宁说。 “呵呵！你真逗。凭你在临澧特训班学的英语，凭你那假造的护照和证明，你敢说自己在美国海关有档案吗？” 曹宁马上否认：“我真的是从美国回国的华人。” “你叫曹宁，宁静的宁，不是现在的山陵的陵。你是去年进入军统临澧特训班学习。今年，在一次任务中，全队都死去了，就你一个人逃了出来。” “不是……” 方杰打断了曹宁的话：“要不要我带你去美国大使馆？他们那应该能查出你是否从美国回来。” 曹宁不说话了。去了美国大便馆，那就穿帮了。 方杰继续说：“老实告诉你，从你与黄蜂他们产生矛盾，到黄蜂杀你未遂被你所杀，别人不知道黄蜂是怎么死的，但是，我的人亲眼看到你杀人。” 曹宁楞住了，自已这机密的事，都不机密了？ “你分到73小队，在73小队的表现，我也一清二楚。在林城，你们73小队被包围，我的人在暗处看到你跟到了那个树洞下，躲了起来，逃过了追杀。” 曹宁感到一阵冰冷，如果军统知道林城的事，那么，自己救洪涛的事，会不会被发现？ “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杀73小队？”曹宁不再装了，红着眼问。 方杰看着曹宁，叹了一口气：“因为发现73小队中有共党份子。” “抓共党也不必要杀全队的人呀？” “因为我们不知道谁是共党。但是，我们得到密报，那一次73小队出任务，共党份子要乘机带出一份重要的文件，所以，为了防止机密外泄，所以才全部灭口。” 曹宁听后，半天都没有开口。 过了几分钟，曹宁才说话：“你是来杀我的吗？” 方杰笑了：“杀一个逃兵，需要动用我这个处长吗？” 第30章 威逼 “那倒也是，随便派一个人来，就可以杀了我。那你来，是有何贵干？” 方杰收了枪，走到了沙发上坐下。 “老实告诉你吧。在你在特训的时候，由于你的优秀表现，我们已经将你划入‘暗夜计划’中。” 经过方杰的叙说，曹宁知道了什么是‘暗夜计划’。 军统设有一个机密部队，叫做暗夜队，暗夜队的任务，就是培养特工，打入到指定的目标内。 曹宁之所以能进入到暗夜队，一是他的各科水平，是这一期学员的第一名。二是曹宁的家底干净。最重要的是，在特训班中，曹宁与刘富贵的关系最好。 刘富贵是日本人田中十六，这件事，军统已经完全掌握了。为此，军统专门安排人，去接近刘富贵，但是，却被刘富贵给排除了。 在特训班中，刘富贵只相信一个人，就是曹宁。而且，与曹宁结交，是刘富贵主动的。 军统一直都想派人打入日本情报科中国情报组。所以，他们便打起了曹宁的主意。 他们知道刘富贵警惕，防止意外，便没有在临澧特训班中吸收曹宁。并且在黄蜂对付曹宁的事件上，没有出手帮曹宁。 按照戴笠的说法，没有成长起来的天才，不是天才。只有经过九死一生，并能活下来的人，才是暗夜的天才。 然而，刘富贵在一次情报事件中，被发现了，并且吞毒自杀。这一下，打乱了军统的计划。 军统不清楚田中十六死前，有没有对曹宁说过什么。如果去审问曹宁，肯定不会得到可靠的消息。 就在这种情况下，73小队的事情发生了。 幸运的是，曹宁竟能逃过一劫。当然，方杰对那个团长交代过，曹宁不能杀死，要活捉。 曹宁逃进树洞，军统的特派员看到了，但是，他没有去那树洞，也没有告发，就是想放曹宁一码。 果然，曹宁的表现让方杰惊喜不已。 曹宁竟然去了苏州，而且去了樱花商社。 方杰当然知道那个樱花商社是什么东东。也知道田中十二的特务头头的身份。 曹宁去苏州见田中十二，肯定不会冒然上门。 他肯定是带有田中十六的信物之类的东西，取得了田中十二的信任。 后面发生的无锡事件，常熟虞山的救人事件，军统都知道，就是曹宁杀了横渡俊二的事也知道。 在曹宁无奈地离开常熟来到南京，军统感到曹宁这个棋子会臭了。 就这样，军统放松了对曹宁的监视。 曹宁在南京见到田中十二，还有曹宁与东山芳子的接头，军统都没有发现。曹宁救张蔚男与冯庆，他们也没有发现。 也就是在三天前，一个卧底在日特中的人报回了一个情报，田中十二安排在南京的一个小组，取得了很大的成绩，获得了不少的有价值的情报。 那个卧底也不知道这个小组的情况，但是，他费了很大的劲，得到了一个消息，这个小组中有一个中国人。 方杰得到了消息后，马上就想到了曹宁。 事情不会这么巧，曹宁来到了南京，日本人南京的一个小组就出现了一个中国人。 考虑到田中十六与曹宁的关系，考虑到田中十二与田中十六的关系，考虑到田中十二的狡猾，方杰马上明白，田中十二并没有放弃曹宁，而是暗渡陈仓了。 明白了这事后，方杰马上打了自己一巴掌。一个好的暗线，差一点让自已丢掉了。 于是，方杰便亲自来到了曹宁的小店…… 曹宁收了枪，坐在了一张椅子上：“方处长来，是想让我加入暗夜队吗？如果我不同意呢？” 方杰点上一支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你也知道军统的规定，只要走进了军统这个门，就只能站着进来，躺着出去。一日军统，终生军统。” 曹宁也点上一支烟：“我不怕死……” 方杰打断曹宁的话：“你可以死，你的家人呢？你的朋友呢？他们会随你死的。只要我们用心去找，你的家人与朋友，根本就藏不住。” 方杰的这话，让曹宁打了一个冷颤。他相信，军统的那帮人，肯定会干出这事来。 曹宁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弟妹，是在谁的手上。 方杰继续说：“而且我们有另外的一个办法，就是对外公布你叛国投敌的事，让你遗臭万年。” 这一手，曹宁很怕。如果名声臭了，自已就是再三去投靠共产党，共产党也不会收一个叛国者。 最后，在方杰的三寸不烂之舌之下，曹宁被逼，同意加入军统的“暗夜队”。 其实，现阶段的曹宁也只能加入军统暗夜队。因为不这样，军统的人会死死地盯住他，让他寸步难行。 这样一来，自已就不方便了。王芳那边也就危险了，还有曹宁要想暗中帮助中共地下党，也就困难了。 方杰站起身来，打开了曹宁的酒柜，拿出了一瓶红酒，两个酒杯，倒了两杯酒。 “我就借花献佛，欢迎你加入暗夜队。” 两只酒杯碰了一碰，曹宁喝了一口酒。 方杰转着手中的酒杯：“你在南京的上线是谁？” 曹宁马上说：“东山芳子，中国名字叫王芳。” “东山芳子？日本的特工之花？她来南京了？”方杰的手停了下来。 “是！” 曹宁将王芳的情况说了出来。 方杰对王芳这短的时间内，就在南京站住脚，感到佩服。 “你说谭伟已经被拉过去了？” 曹宁点头：“原来是我去偷谭伟的皮包，现在，王芳没有让我去了，你说谭伟是否下水了？” 方杰喝了一口酒：“这样不行。知道吗？我我用了十年的时间，想办法在日本人的特务机构内打入，但是都失败了。所以，你这个位置很重要。” 曹宁给方杰倒酒：“可是王芳现在不需要我了。他将未婚夫调到了南京，现在有事，他们会甩开我行动。” 方杰狰狞地说：“那就移开这个绊脚石。他住在哪？” “清平街31号。” 第31章 加入暗夜 “我会派人去盯死那里。” 曹宁连忙说：“不能让他在南京死了，那样，日本人会怀疑的。” “这点道理我懂。他总要离开南京的吧，我们会在外面动手。东山芳子失去了他，就只得来依靠你了。” 曹宁苦笑道：“东山芳子准备就在这两天，进行一个活动，并乘机杀死我。” “什么事？” 曹宁将偷听来的事说了出来。 方杰听后，站起身来，丢给曹宁三千法币：“这个情报重要，事关军委会，我得回去向局座汇报，有什么指令，我会再来找你。记住，现在的军统中，只有戴局长和我知道你的情况，对任务人，包括你的熟人，你都要拒绝回避。这是纪律，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是！” 方杰交代一番后，便留下紧急联络方式，离开了。 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栋别墅。 这栋别墅的前后左右，有着几十人守护着，四周的几台汽车，车上都有人，他们的两眼一直盯着四周。 方杰也经过了检查，这才入内。 进门后，方杰直接去了书房。 书房中坐了一个人，从外表上看，这个人的样貌并不算出众，有点老实的样子，很难想象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他就是军统当家人戴笠。 方杰进门后，马上敬了一个礼：“局座，我刚从曹宁那来。” “见了他了，谈的怎样？”戴笠问。 “还可以，他已经同意加入暗夜了。” “那就好！将他的情况说来听听。” 戴笠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让方杰坐下。 方杰半边屁股坐在沙发上，上身挺直着，一五一十地将会面的情况汇报出来。 听了汇报后，戴笠也有点吃惊：“田中十二很狡猾，竟然用计让我们相信他已经抛弃了曹宁。而他却暗中指挥着曹宁为他们服务。” “是啊！本来我只是想去对曹宁进行侦查，却不想，他给了我太大的惊喜。如果不是曹宁还留有一丝军统的情份，说不定今天我就回不来的。” “他敢！要知道这里是南京。而且曹宁的本质不是坏的，他之所以逃走，是因为黄蜂那些人逼的。换着任何人，在那种情况下，不逃就是死。” 方杰讨好地说：“局座高明，眼见着黄蜂那些人做动作，暗中推波助澜，让曹宁不得不逃。” 戴笠笑了：“只有这样，日本人才会相信。那些隐藏在军统中的日方特务，肯定将情况报了上去。不然的话，就凭刘富贵与曹宁的关系，田中十二才不会相信曹宁的。” 方杰连连点头。 戴笠问：“曹宁有什么要求没？” “我给了他三千元钱的活动经费，他收下了。没有提额外的要求。换作是我的话，能够免除军统的追杀，我都是烧高香了。” 戴笠不这样认为：“曹宁这枚棋子很重要。据我们的情报，日本人会在不久，对我国有行动。而几年的努力，我们还没有人能打入到日方的特工组织中。就是有人进去，也是不重要的角色。所以，你要用好曹宁这个棋。” “遵命！我已经同曹宁说了。除了局座与我外，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他的事。” 戴笠满意道：“这就对了！通过他，我们可以掌握东山芳子，了解到日本人的计划。” “报告局座，曹宁要求除掉东山芳子的未婚夫。这个人调入南京后，曹宁慢慢地被边缘化了。” 戴笠手一挥：“你们不要动，你们一动，别人就会将事情向三处上想。那个人不是经常去上海吗？那我让上海站的人，干掉他。这样一来，日本人就不会怀疑到曹宁的头上。” “是！” 接下来，戴笠与方杰商量起了王芳暗杀文章的事。 对于这事，戴笠没有任何意见，他要求方杰派人在大舞厅中控制住各路人马，以防他们坏事。并且在关健的时候，助曹宁完成任务。 第二天的早上，曹宁在报纸上看到了暗号。方杰要见面。 吃过早餐后，曹宁来到了咖啡馆。 方杰比曹宁先一步到来。他坐在中间靠墙处。 那个位置，靠近唱机，唱机中正播放着歌曲。 曹宁进来后，便径直走到了方杰旁边的一个位子上。刚好坐的位置是与方杰背靠背。 叫了一杯咖啡，曹点上一支烟。 同时，他的口中跟随着唱机在唱着歌曲。 “今天回复你的要求。”方杰轻声地说。 曹宁在唱歌中，说了一句话：“请长官安排。” 他这说话，没有人会想到曹宁在与身后桌子上的人在交流，咖啡厅中的人都以为曹宁在唱歌。 “对于东山芳子男人的事，我们安排了人跟踪，会在上海想法干掉他。” “好！” “对于他们暗杀文章，你就这样办……” 方杰低头喝咖啡，说的声音很低。 “具体的行动时间，你就放到死信箱去。我们会在每个整时点派人去收信。接到了信后，我们会这样安排……” 这一次，放杰说完后，便起身离开了咖啡店。 曹宁没有跟着离开，继续在那喝着咖啡，唱着歌，显得很开心。 半个小时后，曹宁才离开咖啡店。他是在街上转了一圈，坐了两辆黄包车，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小店。 回到小店，曹宁看到了王芳。 “表姐，你来了。”曹宁陪着王芳在店子内转了一圈，而后陪着她去了办公室。 王芳是曹宁的表姐，店内的人都知道。所以没有人去怀疑。 “有任务了。”坐在沙发上，王芳开口说。 曹宁递过去一杯茶：“是去你家吗？” 曹宁说的去你家，就是偷谭伟的情报的事。 王芳摇摇头：“那个谭伟很小心了，每次到我家来，都不带文件。所以，以后这样的事不再做了。” “哦！”曹宁一副可惜的样子。 王芳将茶杯放在茶几上：“这次的行动，是要杀一个人。由你来执行。” “我？”曹宁吃惊地说：“这里是南京，我行动后，难免会出事，那样的话，就牵涉到你了。” 第32章 取枪 王芳摆摆手：“我都安排好了。有人配合你行动，有人掩护你撤离，万无一失。” 曹宁心中骂道：“配合你妈，掩护你奶奶！你的配合就是我单兵深入，你的掩护，就是让我炸死。要不是提前知道你的计划，老子可真的是有去无回。” 不过，曹宁的表面上没有异常：“是！什么时候行动？” “今天晚上。这是目标的照片。” 王芳递过来一张照片。 曹宁接过照片，看了几分钟后，将照片退还给王芳。 王芳将照片烧掉：“这次行动，使用无声手枪。晚上七点半，在大舞厅的对面的书店中，你去找一本厚皮书《风云》，枪就在那本书内。” 说完后，王芳便离开了小店。 王芳走后，曹宁在想，王芳会用什么办法在自己的身上安放炸弹。 对于一个受过特工训练的人来说，是不会轻易地让人暗算自己，那么王芳不可能偷偷塞东西在自已身上，那样的话，自己就能发现。 只有用一个合理的方法，才能让东西留在自己的身边，这样的话，她就能在完成任务后，引爆炸弹。 于此来说，这个东西应该会合法的交给自己。 什么东西能做到交给自己而不被自已怀疑呢？ 突然，曹宁想到了一件事。 枪。 王芳不是说，要给自己一支手枪吗？对，是无声手枪。 当然，执行暗杀任务，是不能让枪声去大肆宣扬。无声手枪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当然是最好的武器。 一般的情况下，曹宁是没有无声手枪的。 王芳给无声手枪曹宁执行任务，是合理的。 一下子，曹宁马上清楚了。 到了晚上，曹宁对自已作了化装。 化装后的他，已经不象真正的自已了。 化装后的他，就是一个纨绔子弟。那斜扬的嘴角，那色狼的两眼，那一身名牌，向世人宣告：别惹我。 按照事先约好的，曹宁来到了蓝带大酒店。 蓝带大酒店内，设有蓝带大舞厅，专供有钱人娱乐。 很方便地来到了蓝带大酒店对面的一个书店，这个书店叫王氏书屋。 曹宁来回走了一趟，确认在蓝带大酒店的对面，只有这一家书店，于是他进去了。 曹宁进书店时，柜台那边的老板看了曹宁一眼，便又低下头，去看书去了。 书店中，有三四个客人，他们分布在各处，借着灯光，在看书。 曹宁向着后面的书架走去，一路找着，都没有看到《风云》。 这时，靠在后面书架上的一个男青年，正准备向着书架放书。而且，故意让曹宁看到。 那本书就是《风云》，一本厚封面的厚书。 曹宁走到了那男青年的身边时，那人说道：“拿着书直接走，不要去收银台。” 曹宁一楞，马上明白，这人是送枪的人。 他一直都拿着那本书，是不想书放回书架，会被其他的读者翻看。 直到曹宁来了，他才装着将书放回书架。 曹宁马上伸手，拿起了那本《风云》。 这本书很沉。当然，一把枪带手弹，不会轻的。 在那个男青年走的时候，曹宁马上知道了他是谁。 王芳，女扮男装的王芳。 曹宁熟悉她的身上的香味。这个香味，是不容易抹掉的。 王芳向着柜台走去，手上拿了一本书，应该是去交钱。 曹宁则是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曹宁对门口的一个店员晃了晃手上的书：“这不是书店的书。” 店员看了看曹宁手上的书：“知道。我们店没有进这书，先生慢走。” 书店的老板也看了看，之后便不理会，正好这时王芳要求买书，他忙那去了。 曹宁拿着书，向着书店的左边走去。 那里有一个公共厕所。 厕所内没有人，曹宁便打开书封，里面有一个被挖掘的深孔，深孔中，藏有一支手枪。 枪是勃郎宁手枪，枪的口上套有一个消音器。 除了这两样外，再也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 曹宁将检查过的书丢进了厕所的便池中。相信很快，那书会沉下去。 再一次观察，发现厕所外面没有人，曹宁便掏出了手枪。 这支枪很正常，消音器也很正常。 曹宁拆开弹夹，发现弹夹中有子弹。 曹宁将子弹一颗一颗拆下，发现装有七颗子弹。 突然，曹宁感到有一颗子弹的重量不同。 这颗子弹是弹夹中的最后一颗子弹，它的重量要重于其他的子弹。重很多，这才让曹宁发现。 有着两世经验的曹宁，马上知道这是一颗爆弹。 爆弹，就是特工们留在枪中的最后一颗子弹。紧急情况下，脱不了身，随时会被捕，特工就可以开枪走出这颗子弹，引爆了压缩炸弹，可以让方园一米内的人死亡。 这种子弹，在前世，主要是日本特务使用。到了四五年后，随着日本投降，这种子弹，才暴露出来。 如果曹宁不是活过了一世，那么，他肯定不会知道有这爆弹存在。 王芳可能有两种打算，给曹宁七颗子弹，也许曹宁会将这弹夹的子弹打光。那么，打到最后的一颗子弹，就会引爆。那么，曹宁就会死去。 曹宁估计，王芳可能还有另一手。她不是说由她引爆吗，那么，这颗子弹，可以接受外部的引爆。 这颗子弹，对于曹宁来说，是一个随身炸弹，时刻威胁到他的生命。 幸好，后世的人想到了对付这种爆弹办法。 曹宁马上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小瓶子，那里面有曹宁配置的胶水。叫做绝缘胶。 这颗子弹的弹座上，有一个击发点。如果将绝缘胶水涂在上面，就可以绝缘，不产生火花，不引爆子弹内的炸药。 这个方法在45年后便被研究出来。许多的特工，身上带有这种子弹，为了防止意外，他们便用胶水暂时封住击发点，到便用时，再去掉胶水。 在厕所中做完了这一些，也就几分钟的时间。 相信王芳看到了曹宁去厕所，那是正常的。曹宁拿了书，不可能直接去蓝带酒店，那样会被人怀疑的。哪有来玩的人，手上还带着一本书？ 第33章 进入酒店 拿到了东西，曹宁没有直接进入酒店，而是向着酒店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了几分钟，碰到了一辆出租车。曹宁招手，上了出租车。直接让司机开向蓝带大酒店。 司机感到奇怪，前面不远处就是蓝带大酒店，这人是钱多烧的，这点路都不走？ 反正有钱赚就行，管他懒不懒。 就这样，汽车来到了蓝带大酒店。曹宁丢给司机一张五元的法币：“不用找了。” 司机喜笑颜开地下车，帮曹宁打开车门，就象一个专职司机一样。 这个时候的出租车，不象后世那样有明显标志。曹宁这样下车，让那门僮感到，来了一个富家公子。 于是，他们迎了上来。 曹宁大方地给每人一张一元法币，向着酒店内走去。 大舞厅在一楼，这个时候，舞厅还没有开张。 曹宁没有去一楼舞厅的方向，他直接上了楼梯。 来到了三楼，曹宁从口袋中掏出了钥匙。一根手指套着钥匙圈，转动着，曹宁来到了310房。 310房，就在上楼梯向左手走的第二间客房。 曹宁注意了一下，在他上楼梯时，有两道目光在看着自己，当自己掏出钥匙后，那目光就不再盯着自己了。 这些人应该是各个部门安排在酒店的眼睛。因为自己有钥匙，说明是住店的客人，有个登记，所以，就没有关注的必要了。 曹宁含着笑，用钥匙开了门，进入房内。但是他的门没有关上，留有一条缝，而曹宁则是站在门内，通过门缝来观察外面的动向。 站了几分钟，三楼都是很安静。 这个房间，是曹宁在下午的时候，化装来登记的。当然，登记的资料都是假的，就是笔迹也是假的。 如果任务完成了，中方的人肯定会查酒店，除了晚上来的客人，就是住宿的客人也会调查。 资料是假的，人是化装了的，那么，他们就查不出来什么了。 之所以要登记房间，是因为，酒店的三楼是客人住宿的地方，还有就是那些偷情人开房的地方。 这已经成为了习惯，所有来酒店寻乐的人，都会在三楼开房，因为三楼的位置好，安静。 要知道，二楼靠近一楼，一楼的舞厅的音乐声，对二楼的影响是很大的。 长久之后，三楼成了神秘之地。只要上来的人，都会在一楼楼梯口或二楼受到关注。 如果曹宁突然单身上了三楼，没有人怀疑才怪。 除了住在三楼的客人例外。 了解了这些情况，曹宁才在下午，开了310的房。 曹宁站了一会儿，便去拿来一张木椅子，坐在门后。 本来他想抽烟，但是忍住了。门缝开着，抽烟的话，那烟雾肯定会跑出门去。那样，就告诉了别人，310房的门后有人在偷窥。 又过了十分钟，曹宁听到了脚步声。 这时，上来了一个女人。 这女人，还禁让曹宁皱起了眉头。 有点熟悉？ 但是，曹宁能肯定，与自己交往过的人中，没有这个女人，就是说，那女人不会认识自己。 突然，曹宁的脑中一闪，他知道了，这个女人是谁。 张萍。 上次救了张蔚男与冯庆后，曹宁便留意了张萍。之后，他通过报纸，看到了中共方面给他的留信，张萍失踪了。 失踪了的张萍，竟然来到了南京，而且来到了蓝带酒店？ 就在曹宁想问题时，张萍已经向着左边走来。 曹宁死死地盯着张萍。 张萍走的很急，没有发现310房的门有一条细缝。 她走过了310房。 竟然走到了312房，拿出钥匙开门。 原来，张萍住在蓝带酒店。 曹宁关上门，来到了房后边，那边有一个窗户。 从窗户边上，曹宁听到了隔壁的房间打开了窗户，然后，是倒水的声音，打火机的声音。 接下来，是沙发承重的声音。 估计张萍在沙发上坐着抽烟。 曹宁听了几分钟，没有听到什么，他便回到了门那边。眼下的任务是这章的事，张萍的事先放放。只要知道了她住在这，到时，通知中共那边，让他们来联系她。 就在曹宁回到门边后十分钟，他发现了有人上三楼。 这次上三楼的人，曹宁又有印象了。 这个人是中统的人，之所以曹宁认识他，也是在前世，曹宁在是伪那边见过这人，当时，这人被抓后，叛变投敌了。 曹宁感到情况不对劲，中统的人来了，他们来干嘛？ 然而，让曹宁更惊诧的是，那个男人来到了312房，敲了敲门。 很快，312房的门开了。 “你来了。” 一个女声，带有一股撒娇的味道。 “嗯！那边来人没？” “时间没到……” 门关上了。 曹宁心抽了一下。 中统的人认识张萍？曹宁才不会认为，那个中统的人是中共地下党。因为他了解那人。 那么，只有一个问题。 曹宁看了看手表，自己的行动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他便关上了门，来到了窗边。 这时，他听到了隔壁的窗户口有动静。原来是那个中统的人伸出身子查看隔壁左右的情况。 幸好刚才曹宁离开时，关上了窗户。 那个中统的人看到两边的窗户情况，放下心来。 他走到了沙发边，坐了下来。 张萍也走到了沙发边，那男人一拉，张萍坐在他的腿上。 两人亲热了一阵子。 这时候，他们没有发现，隔壁的310房的窗户开了。 “那边有消息了？”男人问。 张萍给男人喂了一颗葡萄：“你交待的事，我肯定全力去完成。这几天，我通过报纸发了联络暗号，还有通过友信箱，也发了暗号，要求联系。但是，死信箱已经被中共放弃了，我去看了，东西还放在那，没有人动。只有报纸的信号有反应了。” “什么反应？” “今天上午，我收到了回信，他们说，会安排上面的人来见我，估计是对我进行审查。” 男人吸了一口烟：“你脱队这久，没有与他们联系，他们肯定有所怀疑，对你进行审查，是必然的。” 张萍担心地问：“中共会不会知道我的事？” 第34章 张萍叛变 “不会，你是在进入江苏省的边围处被我们抓获的，而且抓到你后，我们没有对外公布，两天后，你弃暗投明，知道你的事的人不超过七个人，中共那边是不会知道你叛变的。” 张萍放下心：“你应该知道，中共对叛徒的手段。” 男人笑了：“我当然知道。所以，你就不要有什么想法了，一日叛徒，永远敌人。中共那边要是知道了你的事，肯定会派人来杀你。” “我还是很害怕。” 男人说：“只要你这次帮助我们抓到了中共的人，那么，我就会向上级审请，调你去东北。那样的话，中共的人就不能杀你了。对了，一般负责审查的人，会是什么职务？” 张萍：“看什么情况。我毕竟是七人小组的负责人，而且我们的工作很重要，所以，派来审查我的人，最少是中共南京市委的高层。” 男人惊喜道：“好！只要抓住了这个人，顺便破获了中共南京市的组织，那你就是大功一件了。我得去向头头汇报一下，请示行动。” 男人离开了312房，马上走去了314房。 原来，他们在312房的隔壁包了房，房内有五个人。 “队长。” 男人进314房时，那几人打牌的人放下了手中的牌。 男人对一个人说：“刘五，马上给头发报。” 一个人站了起来，来到了柜子边，打开柜子，拿出了一个电台，并安装好了。 男人口述了一份电文，电报马上发了出去。 “队长，看来要钓一条大鱼了。”那个刘五递给队长一支烟，讨好地说。 队长点点头，看了看屋内的几个人：“从现在开始，你们几个人不准单独行动。最少得两人以上才能外出。” 五个人应了声，他们知道，这是害怕情报外泄。谁知道他们几个人中间，有没有共党存在。 队长回到了桌子边，看着那四个人打牌。刘五在电台边等回电。 二十分钟后，回电到了。 队长看了看电报，没有读出来，对五个人说：“放警惕点。等我的指令。” 说完，他便开门去了312房。 312房的门没有锁，他一推门，门就开了。 看到队长来了，张萍马上从沙发上站起来。 队长关上门，对张萍说：“上峰有新的指令。” “怎么说？” “原来计划是当场抓人，现在，考虑到对方可能是中共南京市委的高层，上峰决定不抓。” 张萍马上明白：“你们是想通过他，去找到中共南京市委的据点。” “对！这就要看你了。” “我？” “你就拿出一份紧急情报。那个来人看了情报后，关系重大，他必须马上去汇报。这样，我们就可以跟着他找到点。” 张萍应了下来：“有什么情报是紧急情报？” 男人说：“军委会昨天对西安的国军发了一份电报，安排了进攻延安的战斗任务。你就报这份情报。” 张萍为难地说：“这可是军事情报。” “要你报你就报，反正今天来的人，带我们到了目的地后，他也逃不掉。” “如果来人质疑情报呢？”张萍担心。 “你那不是藏有一部电台吗？你就说是你监听到的，并按照原来的密码加一，破获了国军的电报。” 这话说出来，基本上说的过去。 两个人马上商量了行动的方案，那男人，退出了312房，因为按照约定，还有二十分钟，就是接头的时间。 在那个男人退出312房时，曹宁已经明白了中统的计划。 他着急起来，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让敌人抓走中共人？ 这是曹宁不愿看到的。 想个什么办法救人呢？ 就在曹宁急的时候，他从门缝中看到了一个人。 看到这个人时，曹宁楞住了。 楞过后，他是惊喜了。 因为这个人他认识，就是曾经他的入党介绍人，73小队队长洪涛。 虽说洪涛化了装，但是他脸上的一颗黑痣，还有手上的一颗黑痣，让曹宁认出了他。 原来洪涛真的没死。 曹宁忙乎所以地打开了门。 他的这个动作，惊住了向左边走来的洪涛。 洪涛今天是来见张萍的，这是社会部给他的任务。 对于与组织失去联系的同志，党组织是不会放弃的。 得到了张萍的请求暗号后，南京市委便受命对张萍进行审查。 洪涛是敌后工作部部长，所以，这是他的工作。 洪涛有斗争经验，所以，他在约定时间的前二十分钟，来到了约定的地点，观察一下，是否安全。 曹宁的突然开门，让他大吃一惊。在约见的隔壁，有人存在，而且这人身上有功夫。 洪涛准备退走，但是，这时候退，肯定惹人怀疑，只能向前走了。 一边走，他一边关注310门口站着的曹宁。 曹宁这时候，正在做着手势。由于他的身子靠在门内，所以，这个手势，只有洪涛看的见。 竟然是73小队的通用手势。 洪涛心中翻腾起来，73小队，还有人在吗？ 这个手势，是73小队的专用手语，外人不知道。而知道这个手势的人，都死了。 不对，有一个人没有消息。 洪涛兴奋地回了一个手势：73。 曹宁也回了一个手势：永存。 洪涛这时候，刚好走到了310房门前，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进了310房。 这时候，314房的那几个中统人也看到了。 但是，他们不怀疑洪涛是来接头的。因为时间不对，再则，洪涛直接去了310房。 洪涛进来后，曹宁关上了门，激动地轻声喊了声：“队长！” 这个声音，洪涛太熟悉了。这声音的主人，是洪涛从山村带到军统临澧特训班的，也是他接到73小队的。 面貌有欺骗性，但是那声音变不了的。 洪涛激动地抱住了曹宁：“你没有……” 曹宁马上轻声说：“隔壁有中统的人。” 洪涛的心向下一沉，中统的人，那么这次的接头，就不简单了。 “你加入了中统？”洪涛盯着曹宁问。 曹宁摇头：“我奉军统的命令，打入到了日本特工组中。今天，我的日本上线，让我来暗杀军委会的秘书副处长文章。无意之中，我发现了张萍，她叛变了。” 第35章 杀人 曹宁轻声地将自己的情况向洪涛作了汇报。 洪涛听完后，看了看手表：“离我接头的时间，只有十三分钟了，我得离开了。不离开的话，发现我没有接头，中统的人就会知道出事了，他们就会封锁这个酒店搜人，那样很不安全。” 其实，洪涛也不相信曹宁的话，他这是脱身之计。如果曹宁叛变了，那么，他就不会放洪涛离开。 曹宁也清楚洪涛的想法。他没有挽留，看着洪涛离去。反正曹宁已经将自己的小店告诉了洪涛，他要想找自已，肯定能找到。 洪涛走后，曹宁也离开了房间。 他决定在中统封锁大酒店抓人前，完成自己的任务。 这个任务既是日本人下达的，也是方杰下达的。 方杰在咖啡店中，向自己下达的命令是，按照东山芳子的要求，杀死文章。 对于这个命令，曹宁没有情绪。他知道，这是军统为了让田中十二相信自己，而牺牲其他的人。 但是，这个牺牲是值得的，因为曹宁太重要了。 至于谭伟的事，曹宁已经汇报了，相信军统方面有安排。估计以后谭伟过手的都不是重要的情报，就是有重要情报，也是军统假造的。 曹宁在登记酒店时，已经查到了，文章在蓝带酒店的长包房是303号房，就在楼梯口的右边。 曹宁出门后，便向着楼梯口走去。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前后左右，发现没有人注意，便慢慢地镀到了右边。 走到了303号房的时候，曹宁听到了有人从楼梯上来，两个人，一男一女，正在二楼口。 曹宁知道，那是文章与那个他包养的舞女。 他们正准备到三楼来做不该做的事。 曹宁想了想，马上用工具，打开了303号房门。闪身进入，关上了房门。 进房后，曹宁便观察了房中的情况。这303与310一样的布局。 有了底后，曹宁便来到了大床底下。 这个地方，是唯一能藏人的地方。虽说不吉利，但是，这时候，哪去管吉利不吉利。 在曹宁藏好后的几分钟后，房门开了。 文章与那舞女走了进来。 那舞女一进房，便开始脱衣服：“亲爱的，快来呀。” “等一等，我看看。” 文章进来后，在房的四周转了转，打开了大衣柜看了看。 舞女上了床：“不会有人到这房来的。” “不一定，多加小心点。这段时间，谭伟在活动，想要当副处长。” “谭伟？那个手无杀鸡之力的男人？他不就是靠老婆，混了一个上校吗？他哪来的能耐。” 文章拍了拍床说：“他有钱啊。据说，他上上下下打点了不少。” “他要是敢打你的主意，我就去他老婆那里！检举他包女人的事。断了他的财路。” 这个舞女也不是个善主。 两个人说着话，便活动了起来。 就在他们干的最兴奋的时候，曹宁从床脚爬了出来。 “喂！女人向上，男人压下。”曹宁喊了声。 这一声喊不要紧，让那个男人吓了一跳，之后，就那个射了。 “别杀我，我给钱。”文章颤抖着身体，哀求着曹宁。 曹宁笑了：“我杀你不是为了钱。” 文章一听，马上说：“你是中统还是军统的？” 曹宁的枪点了点：“你怎么知道？” 文章：“要我死的人，还是中统就是军统。” “为什么这样说。” “别瞒我了，我真后悔，为了那点钱，将自已的性命搭上了。当初要是我向上峰坦白，也不会让陈济棠的人威胁我，让我越陷越深。” 听了文章的话，曹宁反应过来了。这家伙也是一个反骨仔，只是他投靠的人是陈济棠。 “你哪一年投靠陈济棠的？”曹宁问。 “去年五月份。” 去年，是1936年，发生了一起大事，称作“两广事变”。 1936年5月12日，胡汉民病逝，蒋介石欲趁机解决两广问题，遂委派王宠惠借赴粤为胡吊丧之机，要求陈济棠把广东的军政两权交还中央。陈济棠不肯接受，决定先发制人，便联合李宗仁、白崇禧以抗日名义举兵反蒋。 由于广东空军部分飞机投蒋，粤军第1军军长余汉谋亦通电拥护南京中央，广东内部开始四分五裂。这样的形势下，两广事变失败。 文章就是在“两广事变”中投靠陈济棠的。 不过，他却是每天提心吊胆地生活，害怕被中统与军统知道，前来抓他。 所以，曹宁来后，他便以为曹宁是中统或军统的人。 对于这个认定，曹宁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 这时候，那个舞女叫了起来：“救命啊！杀人啦。” 原来她看到曹宁楞了一下，便马上喊了起来。 这一声叫，就坏事了。 曹宁一想，这房虽说比较隔音，但是，舞女的大叫声，肯定会传出去。 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进来。 就在这时候，文章的手已经向着枕头下摸去。不用猜，就知道他想抓枪。 不等他的手摸到枪，曹宁马上对着文章开了两枪，一枪，打在文章的肩上，一枪正中文章的心脏。 在那女人再要喊叫的时候，曹宁将手中的枪，对准那个女人开了一枪，不过在开枪的时候，曹宁的手故意偏了偏，子弹击在那女人的胸部，但不会致命。 她是案外人，曹宁也不想去滥杀。 开完枪，曹宁马上向着门口走去。 还没有到门，就听到了门外有人敲门。 “文处长，我是保卫队的张良，你那里是不是有事？” 曹宁知道，屋内面如果没有回应，那么，门外的人就会闯进来的。 自已没把握说出文章的音调，迟早要露馅的。那样的话，就会被人堵在房内了。 不管了，只能硬闯。 曹宁的主意决定下来后，便扭开锁，手一拉，打开了门。 门一打开，外面的人一眼就看到了曹宁。 外面的人有两个人，他们的手上拿有手枪，不过，枪口是对着地面的。 在看到曹宁的那一刻，两个人同时喊了声：“你是谁？” 曹宁在那两人的手准备向上抬，准备将枪口对准自己之前，便开枪了。 第36章 事了 一共开了四枪，只有三枪有效。一颗子弹是哑弹。曹宁知道，第七颗子弹是炸弹，由于给抹上了胶水，所以，子弹不会击发。 枪是无声手枪，没有声音传出去。 那两个人捂住胸口，倒了下去。 曹宁跨过了那两人的身体，迈了出去。 此时，三楼的走廊上没有人，各个房间的门没有打开。 在杀了这两人后，曹宁便将手中的枪的弹夹拆下来，看了看，然后，将弹夹装上。将枪丢在一个垃圾桶内。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曹宁猜测，王芳肯定会在蓝带大酒店出现。说不定这个时候，她正在三楼的某一个房门处，正看着自已呢。 曹宁拆开弹夹，就是让王芳相信，那颗子弹是哑弹。 就在曹宁下了三楼的时候，他不知道的是，306号房的房门关上了。在那个房门的后面，王芳正躲在那。 房中除了王芳，还有她的未婚夫。 “他将枪丢了。”王芳说。 王芳未婚夫点点头：“这是正常的，杀人后，最关键的是除掉杀人的武器，不让人怀疑。” “但是，我就不能再杀他了。” “按说他应该打光子弹的呀。” 王芳解释：“他打了，应该是哑弹了。他刚才还拆了弹夹，查看了一下。” “这样说来，就合理了。” 王芳还是不放心：“我去将枪拿来，看看是否哑弹。” 这话还没有说完，三楼的正廊上，响起了枪声。 原来那两个保卫队的人，中弹但没有死。一个人拿着枪，开了三枪。 这枪不是无声枪，枪弹很响，惊动了楼上楼下。 楼下的人向着三楼跑。 三楼的314房内的人，以为中共的联络人被发现了，所以，他们也冲了出来。 从314冲向303的门口时，他们还喊道：“让开让开，中统办案，闲杂人不准靠近。” 这喊声传到了一楼，而此时，在二楼的口子上，洪涛正站在那，听到了喊声后，他马上下了一楼，快速向着大门走去。 洪涛没有走，他对于曹宁的说法，不是完全相信。 分开有这久了，曹宁的现在情况他一无所知。 所以，他便呆在二楼，准备等到接头的时间再去看看，能不能安全接头。 然而，从314跑过去的六个人，让洪涛相信了曹宁的话，中统果然在。 洪涛冷哼一声，马上撤离了。 再不走，中统的人就会封锁酒店。 洪涛走了，308的两个人没有走。 王芳不能出去，她有些急。如果中方发现了无声手枪，那么这次刺杀就不是普通的杀人安了。 使用无声手枪，是特工较多。 再联系到死的人是军委会的秘书副处长，这就不难让人猜出背后的原因来。 “不行，不能让枪留在现场。”王芳说。 说完后，她便按下了手上的一个按钮。 但是，外面没有爆炸声响起。 王芳不死心，又按了三下，依然没有效果。 王芳的未婚夫说：“应该是那颗子弹有问题。快将按钮丢到窗外去。” 王芳快速走到了窗前，将手中的按钮丢向了屋外面的河水中。 这时候，三楼的走廊有了很多的人。他们在拍着各个房间的门，让房内的人出来登记。 王芳与未婚夫也出了门，在他们出门时，有人进了房中搜查。 而在蓝带大酒店的外面，来了很多的兵，他们包围了蓝带大酒店，所有的人，只准进不准出。 但是，这一切，已经影响不到曹宁，他已经出来了。 “狗日的，想让老子死，老子就让你难受。” 曹宁坐在黄包车上，暗自骂道。 本来，他可登冒险枪带走，因为这时候，没有人想到封锁大门。但是，曹宁故意留下枪，就是留下证据，让中方的人去猜测，让谭伟的上位，多一丝阻碍。 就在曹宁回到家中，安稳的睡觉时，王芳与她的未婚夫，却在蓝带酒店不能离开。 中统的人发话，所有的人都要接受调查。这个调查，从身份到今天的活动，都在内容中。于是，蓝带大酒店灯火辉煌地调查了一夜。 通过中统的人的口中，王芳知道文章死了。今天晚上，蓝带酒店死了三个人，只有那个舞女送去了医院抢救。 所有的人都集中在大舞池中。 王芳他们的资料是没有漏洞的，她不怕审查。 她留意了舞池中的人，没有发现曹宁，便知道曹宁已经离开了。 只要曹宁安全了，那她也就安全了。 对于审查的人询问他们为什么要在酒店入住，王芳回答道，自己是情人关系。 这个回答，没有引起怀疑。 中统的人在调查之后，发现310房的人不在。 很快，前台的人说出了曹宁化装后的相貌，在场的人中，没有这个人。 再一调查，二楼有人看到曹宁去了三楼的左边。左边正是文章的房间。 几个方面一对照，杀手的下落就落实了。 中统的人确定曹宁就是杀手，并在作案后，离开了蓝带大酒店，逃之夭夭。 失望中，中统的人中，有人反映了一件事。 这个人是在314房守在门缝中值班的人。他说出一个问题，那就是，曾经有一个人进了310房间。在那个人离开了310房间后，310房的杀手，出门去杀了文章。 “这两个人一定是同伙。” 带队的队长带着人跑上跑下，却没有找到那个去310房的人，他也失踪了。 两个小时后，医院传来了消息，那个舞女醒了过来。 守在医院的中统人员，立即对舞女进行了询问。得到了一个特大的消息。 这消息让中统的高层都惊动了。 原来，舞女在叙述案情经过时，说了一件事。 也就是文章在曹宁面前说出的那事──他是陈济棠的暗线。 这事马上汇报给了徐恩。徐恩一听，对着手下大骂：“你们就是一帮饭桶，这大的卧底，竟然没有发现，现在让军统动手杀了人。” 徐恩认定是军统杀了人。为什么杀人，那就很好说了，现在，广西的人依然有权，与委座坐在一起，去追究的话，会影响两边的关系。所以，对于文章这个棋子，杀了就是。 第37章 见面 蓝带大酒店的事情发生后第三天。 “你为什么要将枪丢在现在？” 王芳气急败坏地跑到了曹宁的小店，闯进了他的宿舍中。 曹宁正在吃午饭：“表姐来了，吃饭没？” “我问你呢？”王芳瞪着曹宁。 曹宁吃完了饭后，抹了抹嘴，这才回答：“我能带着枪，等人来一个人枪并获吗？” 王芳在楼上，不知道包围蓝带大酒店的军队是什么时候来的，但是她狡辩道：“你不会将枪带到其他地方？” 曹宁：“你知道吗，三楼没有其他地方，所有的门都紧闭，你让我丢哪去？难道让我持枪到二楼再丢？” 王芳没话可说，曹宁这样做，是合乎道理的。杀人杀人后，在没有把握逃跑的情况下，不能带枪在身。没有枪的情况下，可以蒙混过去，被怀疑就死不认帐，除非被抓现场。 换作是王芳去，她也会这样做。 但是，曹宁是例外的，因为王芳想让曹宁当炮灰，她希望的是，曹宁持枪被炸，或者击发最后的一颗子弹被炸。 然而，曹宁却没有这样做。在他丢掉枪的那一刻，中方就知道了文章的被杀案，不是普通的谋杀案。 这也就让谭伟的路，带上了风险。 王芳无话可说地，离开了曹宁的家中。 曹宁在屋内，对着外面竖了小拇指：“狗日的，想让老子死，老子就让你们死！” 曹宁知道，这一次王芳的阴谋失败了，难免会有第二次的阴谋出现，看来，自己得小心。 整个下午，曹宁都是情绪不好。 于是，他便去街前的小餐馆吃饭去。 走过半条街，经过一个小餐厅时，曹宁无意中发现了这家小餐厅的异样。 原来，这家小餐厅的墙上，被人画了一个小乌龟。本来，这应该是小孩的调皮捣蛋作品，但是曹宁心一动。 因为，在那个小乌龟的身上，画了一个五纹花。 这个五纹花，曹宁很熟悉，就是当初73小队的联络暗号。 曹宁没有去常去的那家餐然，而是向着这家小餐厅走去。 进了小餐厅后，曹宁四处张望。 这个时候，小餐厅的生意很忙，没有人来招呼曹宁。 正好，没有引人注意。 这个小餐厅，是一家以做牛肉面为主的面馆。 餐厅中，有三张桌子，都坐了人。 两张桌子上，每张桌子上坐有三个人，只有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个人。 曹宁向着那张桌子走去。 来到了桌上边，曹宁的手，按在桌上，形成了一个小乌龟的形状：“先生，能拼桌吗？” 那个人正在吃面，听了曹宁的话，他的眼睛看向了曹宁按在桌上的手，然后，点点头：“请便。” 曹宁一眼认出了，是化装后的洪涛。 曹宁坐了下来：“老板，一碗牛肉拉面，大份的。” “好的，稍等。” 在等面的时候，曹宁听到了手指击打椅子的声音。 他马上看到了，是洪涛。他一边吃面，一边用另一只手，在给曹宁发密语。 “组织上有人要与你见面。” 曹宁斜坐在椅子上：“什么时候？” “一个小时后。” “什么地点？” “江阴路7号的“牙医诊所”。有人会见你，你要将你的情况如实地汇报给组织。” 曹宁知道，自已这是面临组织审查。 “好！吃完饭我就去。” 洪涛没有再发密语，吃完了面，离开了。 曹宁向自己的碗内加了不少的辣椒，吃的很欢。 但是，吃完了面后，曹宁是捂着嘴出来的。 “先生，怎么了？”伙计问。 曹宁按着腮帮子说：“牙痛。” 伙计笑着说：“我看着你，勺了三汤匙的辣椒酱，肯定是辣椒吃多了，上火引起牙痛。” 曹宁点着头：“你知道附近哪里有牙医？” 伙计指着右边说：“从这条街走过去，到了江阴路，那里有一个牙医诊所。如果你不想去小诊所，那么再往前走一里路，有医院。” 曹宁谢过伙计后，便按照他指的方向走去。 眼下的曹宁，知道自己不安全。身边肯定有人盯着。军统、日本人。如果自已冒险去牙医诊所，难保人不怀疑。要知道，曹宁可从没去那个地方。 知道了接头的地点后，曹宁便想到了这一招。他多吃辣椒酱，然后，引起牙痛，这样的话，去牙医诊所就合理了。 走了二十分钟，曹宁来到了江阴路的牙医诊所。 这条路上，也就这一个牙医诊所。 诊所的墙上，同样有一个画图。不是乌龟，而是一条狗。狗的身上，同样的有一个五花纹。 这就错不了了。 曹宁捂着嘴，站在门口向里看了看。就象一个病人那样，犹豫着是否进入。 这时，诊所内出来了一个医生，白帽白大褂。 “小伙子，牙痛吗？”医生问。 曹宁翻着白眼：“牙不痛我来你这看什么？” “那就进来吧。” 曹宁没有进去，问：“多少钱？” 医生说：“看你病情的轻重才知道要花多少钱。” “不要黑我的钱啊。” “怎么会？我这是老店，老客人多着呢。” 就这样，曹宁被医生接进了牙医诊所。 诊所内，没有其他的人。 医生将曹宁请到了一张躺椅上，他坐在曹宁的身边，背对着大门。 曹宁的眼睛，刚巧看着大门。 “你这是吃骨头崩了舌头吗？”医生戴上口罩，看起曹宁的牙齿，轻声地说。 这句是暗语。 曹宁也轻声说：“吃鸡腿丢的。” 暗号对上了。 医生吩咐道：“请眼睛看着门，有人进来就握拳头。” “好。” “请将你在林城市遇伏后的经过讲一讲。”医生说。 这个问题，曹宁已经向洪涛讲过，今天，又讲了一次。 “你怎么知道那屋中有一个暗洞？” 他问的是，曹宁将洪涛放进去的那个暗洞。 对于这个问题，不可能告诉他，我在上一世，曾在那个洞中躲过。 曹宁在见过洪涛后，就知道有此一问。 “我曾经在刘富贵的口中，听说过这事。”曹宁只好拿刘富贵说事。 第38章 审查 因为刘富贵进入临澧特训班前，登记的就是林城人。至于林城各片的人，没有人知道。 医生停下手中的工具：“刘富贵跟你说这事干嘛？” “他告诉我，他偷了林城三十家，每家有什么，还有几次遇至危险，他是如何躲过的。所以，在林城遇除后，我便想到了那个洞，让队长进去。” 医生相信了曹宁的话。刘富贵是林城的人，是小偷，知道一些情况不足为奇。 “你为什么不自己藏起来，而在击晕洪队，将他藏起来？” “因为他活着，比我活着有价值。” 听了曹宁的话，医生手抖了一下。他感动了。一个将活着的希望留给同志，这个人不会是坏人。 后面，医生问了不少的问题，曹宁都如实地回答了。 这方面，没有纠缠不休。因为在这三天，中共方面，全面调查了曹宁的事，与曹宁说的一样。 “军统为什么找上你？”医生问。 曹宁看了看门外：“我怀疑从开始，军统就给我设了一个坑。他们了解了我的性格，认为我能与刘富贵交好，所以，他们将我与刘富贵安排在一个铺上。之后，黄蜂的事情，也让我怀疑，为什么黄蜂要死板我？而且，逼的我最后是走投无路。看样子，黄蜂也是受命行动。还有，林城伏击，我也相信是预谋好的。因为他们知道刘富贵是林城人，并且刘富贵同我讲林城的事，军统可能已经知道。” 医生点点头：“组织上也是这样认为的，军统的目的，就是想让你打入田中十二那里。对了，你藏洪涛时，有人发现没？” 曹宁肯定地说：“没有，当时，我们在一个死角，没有人能看到。我看了四周，安全了，才藏起队长的。” 随后，曹宁又讲了方杰的事。 医生：“方杰同你联系，那是再正常不过的。军统既然撒了一个大网，不可能不去抓鱼。” 曹宁为难地说：“我现在不敢行动，身边周围，眼睛太多。” 医生叹了声：“难为你了！既是日本人，又是军统。三面间谍不好当的。问一个严肃的问题，你能永远信仰共产主义吗？意思就是，日本人那边，军统那边，你只能是潜伏者。你的心，要向着共产党。” 曹宁坚定地说：“今生今世，我只做共产党人。” 曹宁感到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曹宁的手：“曹宁同志，我相信你，组织也相信你。欢迎你归队！” 归队！ 曹宁重述了这两个字，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我不再是断线的风筝了。 “组织上对我有什么安排？”曹宁问。 医生：“我只是负责对你进行审查并评估。至于工作的安排，你就等组织上派人与你联系。对了，你的身份很特殊，安全方面考虑，除了你的上线外，你不能联系任何人，不要相信任何人。” “洪队也不行吗？” “也不行！” 整过谈话过程，用了半个小时，因为看牙病，不可能停留的时间太久。 医生告诉了曹宁，定时接受新华电台的寻人启事，那上面有组织给他的指令。 密码，是一本书，曹宁可以在书店买到。使用的方法，医生说了三次。 从牙医诊所回来，曹宁的人都轻松了。进屋时，哼着歌曲，这让店员小芳奇怪：“老板中午不高兴，现在唱小曲，这脸变的太快了吧。” 俗话说，好事连三。 曹宁不知道，对于他来说，另一件好事也在发生。 在离南京几百里远的上海，宫本二郎被人盯上了。 宫本二郎，是昨天从南京离开的，前往上海，向中国情报组送递一份秘密文件。 这份文件，是谭伟拿到的。 本来，可以用电台，发报给田中十二就行。但是，东山芳子与宫本二郎却起了异心，他们决定直接将这份文件送到中国情报组，抛开了田中十二。 宫本二郎坐着轮船，在船上睡了一觉，便到了上海。 他不知道的是，军统的人也跟着他，一同上了船。 在船上，军统的人没有动手，他们接到的命令是，上岸后，才能行动。 宫本二郎上了岸后，便住进了帝豪大酒店。 通过酒店的房间，他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的那边，是他的一个同学，毛刺飞云。 毛刺飞云刚刚调入中国，与宫本二郎是一起乘船来的。来了后，他分在了上海，而宫本二郎则是调去了南京。 在宫本二郎来南京前，东山芳子一直都是向田中十二负责。但是，经不住宫本二郎的枕边风，东山芳子也动了心，决定寻求上级。 宫本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毛刺飞云想立功，毛刺不熟悉中国，他不可能立功。 但是，毛刺有关系啊，他的叔父是大本营情报局的高级官员。他可是管着中国情报组的。 宫本二郎也是想搭上这条线，所以再三地劝说东山芳子。 直到这次，谭伟拿来了一份长江下游国军配置图，让宫本二郎感到了这份情报的价值。 东山芳子也认为，凭这份情报，能够让情报组对她另眼相看，所以，她便抛弃了田中十二。 不巧的是，宫本二郎到上海时，毛刺却不在上海，他正在杭州，有事脱不开身。 毛刺飞云让宫本二郎住在酒店里等他，明天他就会回上海。宫本二郎的所有费用，都由毛刺飞云负担。 听了这话，宫本二郎的心花了。 他不是一个本份的男人，对东山芳子也没有那么专情。 从东山芳子的处，女交给了将军后，头五十次，都没宫本二郎的份。 这让宫本很难过，要知道，当初他曾多次要求，但是东山芳子都不给他。就是在给将军的头一晚上，宫本都是抱住东山芳子睡，却没有得到。 这件事，让宫本二郎不再相信爱情。 这次来中国，他本来不愿意来南京，但是，将军的命令下来，让他只得去南京戴绿帽子。 所以，离开了东山芳子的监督，宫本二郎感到自已活了。 他在吃了晚饭后，便离开了帝豪酒店。 第39章 争风吃醋 （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宫本二郎对帝豪俱乐部比较熟悉，他与毛刺飞云多次来这舞厅，认识一个舞女。而且，这舞女也上了手。 今天来大舞厅，毛刺直接对妈妈生说：“我要小红。” 妈妈生一听，就知道，这是一个熟客。 “先生，不好意思，小红今天没有来。我给你介绍吧。” 既然没来，宫本便选了一个舞女。 带着舞女，宫本来到了沙发边坐下。点了酒与零食。二个人喝了一杯酒后，便下了舞池。 下舞池的时候，宫本二郎被人撞了一下，他回头一看，看到一个年轻人，正抱着小红跳舞。 “小红，我点你你不在。”宫本说。 小红看了看身边的年轻人，没有回话。 那年轻人一见这样，便问小红：这人是谁？ 小红一副害怕的样子：“是一个熟人。” “熟人？恐怕是奸夫吧。”那年轻人手一用力，小红痛的马上叫了起来。 宫本本来不在乎这小红，只是一个舞女而已。但是，小红看向他的眼神中，那副哀求的样子，让他改变了想法。 一个舞女，同自己说了两句话，你就打她，这不是损自己的面子吗，要知道，舞厅中可有几百人。 宫本二郎放下自已的舞伴，冲了过去。 冲过去后，他一把将小红的手拉住，要带小红离开。 但是，小红的另一只手，被那个年轻人拉住。 “放开！”宫本吼道。 年轻人红着眼：“你是哪根葱，竟敢同老子抢女人？你是不是感到活够了？” 宫本一直以来，就看不起中国人，眼下这中国中的话，让他火冒三丈。 不再说话，直接干。 宫本二郎挥着拳头，对着那年轻人的鼻子打去。 那年轻人忙闪开，但是，拳头还是打中了他的脸。 年轻人挨了打，哪会认打，立即挥拳击向宫本二郎。但是，他哪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宫本二郎的对手，不到十回合，年轻人被宫本击倒在地，再也没有爬起来。 宫本拉着小红向舞池外走，另一个舞女也跟了过来。 宫本掏出钱打发走了那个舞女，与小红坐了下来。 小红担心地说：“你的脸受了伤，要不我陪你去诊所。” 宫本摇摇头：“不需要，我带有药。” 小红看了看舞池说：“那我陪你去房中上药。” “好！”宫本连连点头，牵着小红的手，上了酒店二楼。 回到房后，宫本坐在沙发上，小红帮向涂上了药膏。 两人洗完了手后，再次回到沙发上时，宫本便将小红抱到了腿上，双手在小红的身上揉了起来。 不到几分钟，小红的呻吟声便响起了。 宫本听到这声音，马上有了感觉，抱起了小红，向着床上走去。 到了床边，他将小红丢在床上…… 这一战，花掉了二十多分钟，两人到了高，潮的时候。 就在这时候，房门被撞开了。 冲门外，冲进来了三个人。他们的手上，握着匕首。 “狗日的，抢我的女人，打老子。老子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带头的人就是与宫本发生冲突的那人年轻人。 这三个人冲来后，便直扑床上。 宫本在这紧要关头，射出子弹，人也暂停。 眼见着那三个人冲过来，楞了几秒，这才回神向床里滚。但是，他还是慢了一钟，年轻人的拳头，击中了他。 一声痛呼，宫本连忙去抓自已的皮包。他想拿出包中的手枪。在这种情况下，赤手空拳是对付不了三个持刀的人。 而且，宫本感到那三个人的身上有功夫。 就在年轻人冲向床上的时候，三人中的一个人关上了房门，将外面的人挡在门外。 这样一来，外面的人就不知道屋内发生的事情。 有人喊道：“赶快报警，会死人的。” 马上有人跑走，去打电话报警。 这时，屋内的情况发生了变化。 就在宫本拿到皮包，并打开皮包拿手枪时，那个年轻人却没有来的及阻挠宫本，因为那床太大了，他的手够不着。 宫本狞笑着，掏出了手枪…… “啪！” 宫本手上受到了重击，手枪飞了出去。 宫本吃惊地看向小红：“你？” 小红在床上，双腿一剪，剪住了宫本：“你猜对了，我是军统。” 这时候，另外的两个人冲上了床，按住了宫本。 年轻人对小红问：“组长，怎么干？” 小红放开脚，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说：“按照帮会的人的手法将他处理掉。” 宫本挣扎着，但是他挣脱不了。 这时候，他的脑中出现了东山芳子的影子：“芳子，对不起，我不能再陪你了。” 三秒后，那两个人松开了手，宫本扑在床上。 而他的脖子被刀割断了，鲜血染红了章。 小红拿过了宫本的皮包，翻看了一下，找到了一个胶卷。 “放大镜。”小红命令道。 年轻人从口袋中拿出一个放大镜交给小红。 小红看完后，点头说：“国军的布防图。” 年轻人说：“幸好我们拦截了胶卷。将这胶卷带回去，组长是大功一件。” 小红摇摇头：“这胶卷不能带走，出了这事，警惕肯定会来，杀人案，警察会调查的。将这胶卷放在这，警察搜到了，就会定案日特案，就不敢去搜查我们。” “那胶卷上的情报？” “已经公开了的秘密，就不是秘密了。” 三个男人连连点头：“组长英明。” 小红对年轻人说：“快，将我绑了，马上撤。” 年轻人马上撕了被子，撕成条，将小红绑上。 门开了，年轻人等三人推着小红出了门。 出门后，他们带上了房门。 年轻人推着小红：“快走！想跳高枝。也不想想本五爷是什么人，回去后，我让你一天接十个客。” 小红哭着喊着，被三个人拉走了。 观看的人中，没有人敢上前救人。因为那三人已经公开了他们的身份──青龙帮的。 出了酒店，马上就有一辆车开了过来，小红四人上了车，车子一溜烟地跑走了。 在他们离开后的几分钟，警察包围了酒店。 第40章 杀人案 （感谢书友160509104323184的打赏 ） 一进来，马上就有人带着警察向楼上跑。同时，有一批警察开着车，向着小红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去。 酒店的负责人打开了宫本登记的房间。 一进门，警察队长就闻了一股血腥味。 他跑到了床边，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宫本二郎，皱起眉头说：“死了。” 有五个警察进了房，他们在房内搜查起来。 “队长，有情况。”一个警察喊道。 警察队长接过了递过来的皮包。 打开包后，发现包内有一支勃郎宁手枪。 有枪，说明这死者不是一般的人。 再搜查，除了钱外，发现了一个胶卷。 警察队长马上感到头皮发紧，他有一种预感，这个案子不简单。 “放大镜。” 警察出任务，工具都是很齐的。马上，放大镜送来了。 警察队长打开胶卷，用放大镜看了看胶卷内容后，脸变色了：“马上安排人封锁酒店，只准进不准出。” 一个警察马上去传达队长的命令。 “队长，发现了什么？”一个警察小队长问。 队长说：“这个案子我们管不了，你马上去给局长打电话，请局长过来。就说，我不能带着胶卷离开现场。” 警察一听，马上明白，这胶卷的重要性，马上跑出去楼下打电话。 二十分钟后，又是几辆警车开来。 警察局局长飞快地跑上了二楼，来到了房中。 外面的那些观众，已经被警察驱散了。 局长接过胶卷看了看后，命令道：“保护现场，通知军统，这里有敌特案。” 局长秘书出了门，去给军统打电话。 局长与队长坐在沙发上。 “我们惹麻烦了。”局长说。 队长说：“我进来后，没有出门，酒店也被封锁了。可以保证情报没有漏出去。” 局长接过队长递的烟：“这份情报太重要了，长江下游的南京到上海的军事布防图，这个情报，一般的人没资格看，更不要说拿到。” 队长给局长点上烟：“这是一条大鱼。” 局长吸了一口烟：“死者的情况摸清楚了吗？” “摸了，他是今天中午来到上海的，身上有一张船票，是从南京上的船。” “这就对的上了！这样的情报，也只有南京才有。他接触了什么人？” “没有接触人，只是打了一个电话。接了一个电话。在他打出电话后的一个小时，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打出的电话是哪里？” “中山大街茂华大厦。锦绣商社。” 局长身子一颤，他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对于这些日本人的特务驻点，警察局有掌握，但是，那些特务的表面不给警察把并，警察也只能监视，不能动他们。 锦绣商社，日本情报组中国办公点。 现在知道了又怎样，人家一口否认，你拿人家没办法。 要是说电话，人家是做生意的，什么样的客人都有。 很快，军统的人来了，来的是一个方杰。 他接手了这个案子。 在警察离开后，方杰案排人封锁了酒店三天，最后，帝豪大酒店的老板找上了政府高官，高官说情，军统才收回了封禁令，让帝豪大酒店重新开业。 其实，没有人比方杰更了解这个案子。 这个案子就是他布置的，那个舞女是军统的人，这片区的负责人，因为帝豪大酒店人流混杂，很多的地下交易都是在帝豪大酒店进行，所以，她便以自由身舞女的身份活动在帝豪酒店。 在宫本二郎与毛刺飞云来过帝豪大酒店后，她便知道了这两个人的身份，并且接近了这二人。 刚好这次宫本二郎的事，方杰将任务交给了她，她便与队员们导演了这场戏，并将宫本二郎灭了。 方杰让执行任务的这一小组的人马上撤走。要想做的象，就得让他们象一个作了案的黑帮人员一样，暂避风头。 在案发的当天下午，方杰安排上海警察局副局长，去了中山大街茂华大厦的锦绣商社。 商社的一位负责人接待了副局长。 “局长阁下，你怎么来了？”负责人与副局长喝过几次酒，有一点交情。 副局长也不花招，直接说：“你们的事犯了。” “我们是正经的商人，犯了什么事？” “不要瞒我了，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就在昨天晚上，帝豪大酒店发生的一件大事，正好我负责。” 负责人还不知道宫本二郎的事：“请多多关照。” 说完，负责人塞给了副局长一叠钱，有三千法币。 副局长收起钱：“本来是一件争风吃醋杀人案，但是在死者的皮包中，发现了一个胶卷，胶卷上面，拍摄的是国军的长江下游军事布置图。” 副局长的这话，让负责人大吃一惊。既然警察上门了！那就说明，这事与日本人有关。 负责人急了，中国人知道锦绣商社的底，但是没有抓获实证，所以，没有对商社采取措施。如果有把柄在中国人的手上，那么就是锦绣商社的灾难。 “副局长阁下，我们真的不知道这事。” 又是一叠钱塞了过来。 副局长照收不误。 “死者在进入酒店后，给你们商社打过电话，好象是找一个叫毛飞云的人。” “不可能！毛飞云去了杭州。” “我们当然知道毛飞云去了杭州，但是，毛飞云从杭州给帝豪大酒店发了电报，电报接收人是死者。电报上内容是：我明天回来，等我。” 负责人当然知道毛飞云是谁。他的头上，出现了一点汗渍：“阁下，仅凭这些，不能说明我们与这案子有关吧。” 副局长：“我们不会冤枉人的，有没有问题，调查后才能知道。我们需要询问毛飞云。” 副局长没有离开商社，就在那等着毛飞云回来。 负责人也没有离开，一直陪着副局长。 他这样做，也是避嫌，免得警察说他通风报信。 其实，负责人知道，商社的人已经知道了这个情况。原来在这问会客室内，装有窃听器。他俩的谈话，被录了下来，送到了日本情报局中国情报组组长的手上。 第41章 嘉兴碰头 “马上去半路上栏截毛刺飞云。” 锦绣商社已经被警察暗中包围了，不能动用锦绣商社的人，组长发电报给苏州小组组长田中十二，命令他前往路途拦下毛刺飞云，并且不能让中方给盯上。 田中接到电报后，亲自带人向着杭州方向驶去，争取在半路碰头。 他们将车速提到了最高，终于在嘉兴看到了毛刺的车子。 但是，他们也看到了跟在毛刺身后的两辆车。 “他们被盯上了。”井上汇报道。 田中十二对井上说：“你马上开车与毛刺飞云的车错车，利用错车的机会，将这个纸团丢给他。” 井上接过田中十二给的纸团，让一个人开车，而他坐在后排。后排的窗户开着，井上的脸露出来了。 在两车快要接近的时候，坐在车上的毛刺看到了井上。 他认识井上，两人喝过一次酒。 井上是苏州小组的人，来到了嘉兴。 有情况吗？ 毛刺让司机没有减速，继续向前开。 井上的车子也是速度不快，慢慢地驶过来。 就在两车错车的一瞬间，井上的手一弹，一个纸团快速地射向毛刺。 毛刺提前有准备，头一偏，那纸团飞进车内。 这个场景，后面跟着的两辆车上的人没有发现。 井上的车子，继续慢吞吞地向前开。 毛刺这时已经拿到了纸团，打开一看。 “马上进嘉兴嘉年华饭店吃饭，见面谈。” 纸条上的字，让毛刺知道有事了。 他马上让司机开车进嘉兴。 这个时候正是中午，也到了吃饭的时候了。后面的两辆车，看到毛刺的车转了弯，他们也跟上了。 嘉年华饭店就在公路边上不远处。 三台车前后进入了饭店前广场，此时，在饭店的停车场上，还有三台车，其中的一台车就是田中十二的。 毛刺下车时，看了看饭店，发现在饭店的前面木牌上，有一个粉笔画的图案。 这个图案，就是田中十二留下的。中国情报组的人的紧急联络暗号。 毛刺带着司机向饭店的大门走去。 一个女孩迎了上来：“先生，里面请。” 而后面两台车上的人也下了车。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说：“去两个人，前后吊住。一楼留两个人，其他的人上二楼，发现他们接头的话，抓人。” 几个人马上分头散开。 井上的车子这时在饭店的外面不远处，他看到了这几个人的行动。他没有进饭店，在外面的车上。 毛刺上了二楼，二楼是包间房。 在毛刺上二楼时，二楼的一间包间中，探出一个人头，看了毛刺一眼。 毛刺认出了这人就是田中十二。 田中十二的手，点了点隔避的包间。毛刺点点头。 他跟着伙计看了两个包间，最后，来到了田中十二的包间隔壁：“就这一间了。” 伙计将毛刺二人请进包间，摆上了碗筷，点了菜后离开了。 这时，跟踪的那两辆车上，上来了四个人。 他们看了看田中十二的包间，发现桌上摆满了菜，几个人正高兴地喝着酒。 跟踪的人放了心，有菜上桌，说明这些人来了有一会儿，不可能是临时的。 而毛刺来饭店，就是临时的。这就说明两边的人不相干。 本来，跟踪的人想要靠近毛刺的包间，但是那靠近毛刺的包间中，被田中十二占了，他们只能在靠近田中十二的包间隔壁，点上了酒菜。 五分钟后，毛刺的包间的窗户口进来了一个人。这人正是田中十二。 “你去我包间。”田中十二对毛刺的司机说。 毛刺的司机看了看毛刺，毛刺点头。那司机便从窗户翻到了田中十二的包间。 田中十二坐了下来，他的背对着包间门，这样的话，就是有人看，也只能发现毛刺的包间有两个人。人数对的话，就能躲过跟踪者的目光。 毛刺给田中十二到了一杯酒：“什么事？” 田中低声说：“宫本二郎死了。” 毛刺吃惊地问：“什么时候死的？” “昨天晚上，在帝豪大酒店。” 田中将大既的情况说了出来。 毛刺：“争风吃醋死了。” “不是争风吃醋。” “为什么？” “警察找上了门，在宫本二郎的身上发现了一份重要的军事情报。” 毛刺一楞，这件事他知道。 “你来是什么回事？”毛刺恢复过来。 “警察知道，宫本二郎是找你才去的上海。他给你打了号话，你也给他发了电报。” 毛刺点上一支烟，这件事，他知道对他的影响。 本来这份情报应该是东山芳子送给田中十二，再由田中十二送到上海。不能越级，这是规矩。 但是，宫本二郎与毛刺商量，想甩开田中十二，越级上报，为他们二人去争得功劳。 如果事成了，那么没有大问题。但是事出了事，那么，就问题大了。越级事小，情报因此丢失，这才是大事，弄不好，毛刺承担不起。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认帐。 定下了主意后，毛刺说：“他来上海我不知道，来了后，他打电话给我，当时我在出差。商社的人将他的事告诉了我，所以我就给他回了一个电报，让他等我一天，回去后，我请他喝酒。至于情报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田中十二是个老狐狸，毛刺的表情，他是看的真真的。毛刺说他不清楚，鬼才相信。 不过，田中十二也没有继续，他将组长的命令转告给了毛刺：“你一回上海，肯定会被中方审讯。如果说清楚问题，你都清楚了。” 毛刺点点头：“明白。” “那好，我走了。” 田中十二翻窗户走了，换回了毛刺的司机。 田中十二回到了自己的包间，看了看桌上的酒菜说：“五分钟内吃光菜，吃完就走。” 几个人飞快地吃了起来，不到五分钟，桌上的菜吃的差不多见盘底了。 田中十二等人离开了包间，出了饭店的大门。 回到了车上，他让司机马上开车离开。 车子驶到了不远处的一个三岔路口。他们没有去上海的那条路，停在另外的一条路的路边。 第42章 田中怒 这个位置能看到从嘉兴去上海的车辆行人，但是，来往的车与人看不到田中十二的车子。 田中十二下了车，挥了挥手，井上马上跟了过去。 “大佐。”井上看到田中十二的脸色不好。 田中掏出香烟，接下来，又将香烟丢在地下，用脚踩着。 “出了什么事？”井上问。 “东山芳子这个婊子。” 田中十二将军事布置图的事说了。 井上大吃一惊：“组长对芳子不薄，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不是有其他的原因。” “其他的原因？你说说，苏州在南京到上海的中间上，不停苏州，却带着情报去上海，你说什么原因。那情报放在身上就是炸弹，有带着炸弹旅游的吗？” “没有，要旅游也是将情报送到，再去玩。这说明，宫本二郎就是带着情报去交给锦绣商社的。”井上气愤地说。 田中弹弹手，让井上给了一支烟点上。 “我刚才与毛刺谈话，已经从他的脸上看到了结果。就是他与宫本二郎一起干的，也许还有其他人。” 井上认同：“肯定跑不了横渡龙二。” 横渡龙二与田中十二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两人，都想抓住机会弄死对方。 “做梦，凭重横渡龙二，想对付我，他还没那个能耐。” 田中十二吐了一口口水，对井上说：“眼下出了这个问题，中国情报组肯定要追究人的责任了。” “那会不会影响到大佐你？” “不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什么回事。现在担心的是东山芳子。” 田中十二猜的不错，日本人的中国情报组已经开始了调查，毛刺飞云一进入上海境后，就被上海警方给带走了。 也幸亏田中十二在半路上给他通了消息，让他想好了回答的方法。 对于宫本二郎打的电话，毛刺飞云说，两人是酒友，每次宫本来上海，都是自己请客。所以，这次宫本二郎来上海，按惯例继续给自己打电话。 由于自己没有在上海，所以才发电报，让其在上海等自己一天，回来后请他吃饭。这些都是客套。 当警方问到情报时，毛刺马上装傻：“什么情包？我们只是酒友，不是基佬。” 审到最后，警察也拿他没办法。 最后，军统决定放长线吊大鱼，放了毛刺飞云回去。 毛刺飞云回到了锦绣商社后，中国情报组的组长提问了他，在警察面前，他能装傻，但是在情报组的上司面前，不容得他去隐瞒。 为此，他只得将情况说了出来。 听了毛刺的交待后，情报组长将毛刺骂了个狗血淋头。 “大本营订立的规矩你忘了吗？想立功想疯了，竟然去抢别人的功劳。没发现时，你还能沾点光，现在发现了，你就该倒霉了。” 毛刺不服气，仗着家族的权势说：“不就是死了一个人，丢了一份情报吗？” 这话马上点燃了火药桶：“死一个人没关系，但是丢了这份情报就大事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情报吗？这可是帝国需要的中国军队的长江布防图，有了它，帝国的勇士们就可以各个击破，减少损失。结果，让好不容易得来的情报交给了中国警方。” 毛刺还没有认识到问题：“丢了再去弄一份。” “什么弄？哪去弄？这份情报是从中方的军委会得到的，现在中方已经知道了，那么军委会也知道泄密了。他们就会查找泄密的源头，同时，加强密件的控制。不要以为你家的那点权利可以平息，就是我都要受到处罚。” 毛刺飞云这才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组长，那什么办？我可不想……” 组长打断了毛刺的话：“我以经同你叔叔讲了这事，优叔叔找关系，将你调去东北情报组，这样一来，你就脱身了。记住，不管谁来审问你，你通一口咬定，不知道宫本二郎带情报来上海的事，你与宫本二郎，除了喝酒，没有其他的关系。” “是！但是，那个东山芳子知道这件事呀。” “我已经派人秘密去了南京，联络东山芳子，她知道怎么说，这段时间，她也会沉眠。” 就在毛刺离开上海，前往东北的时候，东山芳子知道了上海发生的事。 告诉她消息的是中国情报组的人。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东山芳子一下子傻了。 对于宫本二郎的死！她感到一丝悲伤，但是也不是那种悲痛欲绝的。象她这种人，对于情感，那是可望不可及的。 当初调宫本二郎来南京，也是她一时性动。但是，知道了宫本死了，她便冷静下来了。 想报仇？她不能去报，也不知道那些人去了哪里。 再说，男人不就是一杯酒吗？没了这杯，再倒一杯就行。 她最担心的是，自已可能会暴露。 中方从宫本二郎的身上，查到了军事布防图，那么，他们就会查这情报的流向。 相信不要多么，这份情报就会将谭伟摆出台面。 只要谭伟一抓，相信他不会隐瞒，那么，自已的名字就会出现在中国方面的台面上。 来人只是将情况告诉了东山芳子，便马上离开了南京。 走之前，来人再三交待，这件事，只能全部推到宫本二郎那个死鬼的身上。东山芳子不能承认。 “我只是让宫本二郎去苏州递交情报，对于他私自改变路线，去了上海的事，我是一无所知。”东山芳子说。 来人满意地走了。 东山芳子，转头去接待田中十二派来的特使。 这个特使就是井上。 东山芳子在井上的面前，一口咬定自已也是受害者。这一切的祸事，都是宫本二郎惹出来的。 井上心中清楚，这事是什么回事。从他的内心，恨不得马上杀了这个女人。但是，东山芳子在南京获得了许多有价值的情报，对帝国有功。而且她有将军那一层关系，田中十二没办法处理她。 井上深吸一口气说：“我这次来，是与你商量善后的问题。” 第43章 杀谭伟 东山芳子放下心：“我也担心这事。” “谭伟肯定会暴露，中统军统不是吃干饭的人，不出三天，他们就会锁定谭伟。” 东山芳子狰狞道：“那就在中国人逮捕谭伟之前，干掉他，免得他供出了我们。” 井上点头：“留给我们的时间只有八个小时。说不定这个时间都没有。” 东山芳子一惊，她想到了一件事：“如果今天谭伟过来我家，肯定会将我带入中方的眼中。” 井上一挥手：“你马上撤走，去到外面的公共电话，给谭伟打电话，就说你去武汉了。那样，他就不会来你家。” 计划一定下，东山芳子马上清理了自己的东西，将这个家中一些可疑的地方全部抹去，就是中方从谭伟口中得到了口供，在这家，就能断了中方的线索。 东山芳子撤出后，来到了春季大酒店。 这里，有一个她的长包房，是用舞女的身份包的。 这个包房，就是谭伟也不知道。 东山芳子给谭伟一个电话，让他这几天不要来家中，她离开几天，有事的话，她会打电话给他。 谭伟不知道宫本二郎的事，他还在上交军事布置图拿到了三根小黄鱼而兴奋。 东山芳子不在，正好，他准备去找相好的聚一聚。 下了班后，谭伟没有去家中，而是让司机开车去桃源路。 半个小时前，谭伟打电话过去，说是过去吃饭。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车后，跟了一台车。在这台车上，坐的是东山芳子与井上。 田中十二不放心东山芳子，但是又不愿意损失东山芳子，那可是能带来情报的主。 为此，田中十二派井上来南京，协助东山芳子清除病毒。 两人开着车一路跟到了桃源路，远远地看到谭伟上前抱住从大门内出来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并抱着那女人进了屋。 而谭伟的司机则是在车上，眯着眼睡了起来。 东山芳子对井上说：“这个司机必须死，他知道谭伟与我的事。” 井上笑着说：“小事。看我去灭了他。” 说完，井上便下了车，向着那台车走去。 谭伟的那台车，此刻停在一棵大树下，树荫盖住了车子。 井上从皮包中拿出一支烟，整理了一下。 他快速地正近车子，惊动了司机。 “干什么？”司机盯着井上问。 井上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借个火行吗？” 司机依然没有放松警惕，从口袋中掏出打火机丢给井上。那意思就是不让井上靠近。 井上接过打火机，点上烟。 “谢谢！” 打着火后，井上将打火机丢回，并将手中的那盒烟也丢给了司机。 他知道，这个时候，司机肯定高度警惕，不容易得手。就是强攻的话，也难免出事。 所以，井上便退开了。 看到井上离开了，司机这才放下心来。 这一次他没有眯眼，而且斜靠在座位上，看着井上离开的那条路。 其实，那条路也是唯一的一条出入路。 看了一阵子，什么事都没有，司机这才放松下来。他的手无意中碰到了那包烟。 就走烟来一看，这是一包刚开封的烟。一包烟中，被抽了一支烟。 司机看着井上拆开包装，抽出一支烟的。 “这家伙有意思，有钱买烟，没钱买火？也许刚好他的火机没有油了吧。” 司机自言自语地抽出一支香烟，刁在嘴上。 “怎么有一点苦味道？” 司机马上感到不对，香烟不点上，马上拿下烟来。 但是，那烟中有毒，司机已经中毒了。 中了毒的司机，连忙掏出身上的枪，对着井上退走的路口，连开了三枪。 这枪声在这晚上，特别的响亮。枪声过后，听到了有警车的嗽叭声传来。 在不远处的井上，急忙跳上车：“警察马上会到，快撤。” 这个时候，不是去考虑杀谭伟的事，而是要考虑如何离开，不要丢了性命。 就在井上开车离开后的五分钟，警察来到了谭伟的车边。 刚才，谭伟听到了枪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他一出来，便看到了司机口角流血，死了。 谭伟没有留在这，因为他想到，如果警察来后，他还在这里，那么，明天的报纸就会登出他的消息。那样，家中的那只母老虎非吃了自己不可。 谭伟同身边的那个女人交待了一声，转身从小路跑开了。 那个女人急忙关上大铁门，回房了。 警察来后，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司机是中毒而死的，毒就藏在香烟中。 查到了香烟，就看到了那盒香烟。在这盒香烟中，靠拆开的那一头，有五支烟都有毒。也就是说，拿哪一根烟，也都会中毒，而且是入口即死的那种毒。 井上之所以拆开一头，也就是让司机从拆开的这头中去取烟，结果司机按照他的计划送命了。 “这人发现自己中毒后，便开枪了，想引人来救自已。”警察队长分析道。 随后，警察敲开了汽车停靠的那家大门。 大门打开，出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佣人。 警察闯进了大门内，来到了客厅。 女佣人在后面喊道：“我家小姐认识市局的王局长。” 这个话说出后，警察队长便停下了脚步。 “请告诉你家小姐，警察办案，需要见她。” 小姐出来了：“什么事？我都睡觉了。” “你没有听到枪声吗？”警察队长问。 小姐揉了揉眼睛：“枪声？我为什么会听到。” “枪声就在你家外面响起的。” 小姐不耐烦：“只要不是我家内，外面响枪与我何干？而且我的房是隔音的，就是外面打炮，我也听不到。” 警察马上去了小姐的房中，试了试，果然隔音。 警察队长不敢得罪人，便问道：“请问你们认识外面死去的那个人吗？” 小姐与佣人出了大门，看了看司机。此时，司机已经被放到了地上。 “不认识！看样子这不是有身份的人。”小姐说。 佣人也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人。” 警察队长：“那么他为什么要将车子停在你家门前？” 第44章 杀谭伟2 小姐不高兴了：“我可是名人，每天都有慕名而来的人，我都不会去理会他们。” 佣人说：“我家小姐是歌星。” 就在警察队长继续盘问时，有警察通知他去接电话，原来是分局局长打来的电话，让他对那屋的人客气点。 客气点，就是要他绕着走。 警察队长放下电话回来，命令收队。 同时，命令警察调查死者的情况。 谭伟从桃源路出来后，便搭出租车回了家。 回到家不久，他便接到了警察局副局长的电话，电话中，谭伟知道警察盯上了自已。 失魂落魄的谭伟，想不到好的办法来处理这件事。自己的司机死在桃源路，肯定会查到自己去了那地方。 关键的是，自己的司机被人杀了。 谁杀的？谭伟不知道。 这些年，他得罪了不少的人，那些人都有可能杀自已。 不对，那杀司机干嘛？ 杀司机有什么讲究。 突然之间，谭伟感到情况不妙。 一个司机，无官无钱，也没有得罪人，有必要杀了他。 而且是在桃源路杀的。 难道杀司机是顺手，杀自己才是真的？ 谭伟不是傻人，不然的话，他也坐不了现在的位置。 这一分析后，他再联想到东山芳子的突然留言与离开，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难道是日本人要杀自己？ 这一想，他想到了七七八八，自已与东山芳子的关系，司机是清清楚楚的，所以，司机也是灭口死的。 谭伟同老婆说了声，出去散散步。 老婆正邀人打牌，点点头同意了。 谭伟没有坐车，走出了门。出来后，他坐上一辆黄包车，去了电话局。 在电话局，他打了一个电话给警务司的一个朋友，询问这段时间有什么大事发生。 那个朋友回答，南京没有发生什么事，但是，上海发生了一件与南京有关的事。一个南京去上海的人，被人杀死在上海酒店。据说，这件案子被军统接管了。 谭伟心一动，问那个死者叫什么名字。 那个朋友说出了宫本二郎的中国名字。 谭伟吓的电话差点掉了。 这个死者，不就是王芳的表哥吗？ 军统接手的案子，一般都是间谍案。 再考虑到之前，自己交给王芳的那份军事布置图，谭伟明白了，事发了。 王芳想杀人灭口，不但谭伟要死，司机认识王芳，所以司机也要死。 一切都明白了。 至于说军统杀他？那不可能。抓到自己，能够顺滕摸瓜，军统才不会那傻去杀人。 掏出一支烟来，谭伟点了几次火才将烟点着。 他在考虑自已的命。 眼下的他，面临着军统的追捕，还有日本人的追杀，两方面都对他不利。 所以，南京是不能再呆了。 谭伟决定，马上离开南京，先回一趟老家，躲过一阵子再说。 南京的家是不能再回去了。幸好谭伟赚的一些情报钱，都没有拿回家，放在一个出租屋内。 谭伟去了那间出租屋，拿到了钱。但是，出门时，他被一个人逼回了屋内。 再说，东山芳子与井上追杀谭伟不成后，感到事情危险。井上让东山芳子回到谭伟给她租的房子守着，等谭伟回来时，杀了他。 而井上则是去了曹宁的小店。 曹宁不知道井上来了南京，拉着井上要去喝酒。 “不行！有任务。”井上说。 曹宁随口一问：“你哪次来南京不都是有任务。” “这次是一个麻烦的任务。杀一个人，但是没杀成。” 曹宁笑道：“今天杀不成，明天再继续杀。” “到明天，就杀不了了。” 曹宁不再问了，规矩他懂。 他不问，井上却偏说。 “曹宁，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没二话，要干什么，直接说。” 井上很欣赏曹宁的这个态度，于是将上海的事以及谭伟的事说了。 曹宁暗想，上海的事，应该是方杰安排人干的。但是，他的表情很夸张。 “情报送到上海？王芳怎么能这样干？” 井上说：“王芳死不承认，说是宫本二郎的私自行为，对她，组长也是没办法。” 曹宁不愿：“这样的反骨仔，组长还要帮她杀人。” “不杀不行，那样，中方就会通过谭伟，知道东山芳子的情况，而且你也逃不了。” 曹宁的公开身份是王芳的表弟。 “要我干什么？”曹宁问。 井上说：“田中阁下让你监视谭伟的事，你做的如何？” 原来，在宫本二郎来到南京后，东山芳子便甩开了曹宁，将谭伟拉下了水。 上次井上过来后，曹宁说了这事，田中十二知道后，便让曹宁不管东山芳子与谭伟的事，那边的情报由东山芳子上传，但是，田中十二不放心，命令曹宁在暗中监视谭伟。 “谭伟的基本情况，都在我的掌握中。”曹宁说。 井上问：“那你猜，谭伟现在会在什么地方藏身？” 曹宁想到了一个地方。 “有一个地方，很奇怪。谭伟经常去一个地方，但在那里，进出的时间不超过十分钟。那可能是他的一个暗室。” 井上跳了起来：“马上带我去。” 等到曹宁带着井上来到了一个地方，却发现那屋的锁开了，屋内有人。 曹宁用手指了指，井上马上明白。 两个人一左一右守在了门口。 过了十分钟，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接着，门开了，出来了一个男人。曹宁一看，正是谭伟。 曹宁不敢喊，便直接扑上去，一拳击在谭伟的肚子上。 受到了重击，谭伟蹲了下去，话都说不出来。 井上跟着进了门，反手关了门。 之后，他便拿了一条毛巾，堵住了谭伟的口。 谭伟见到曹宁，立即明白了。他向曹宁投来祈求的目光。 曹宁摇摇头说：“你现在是几方面要杀的人，逃不出去的，在井上先生的手上，你不会有多大的痛苦。如果让军统中统的人抓住了，那可是想死都难。” 谭伟点点头，曹宁说的对。 谭伟又做出了暗示，曹宁明白了：“你有事要交待？” 谭伟连连点头。 第45章 劫杀 （感谢 无聊的人来了的打赏） 曹宁看向井上，井上说：“我可以拿掉你口中的毛巾，但是你不能喊，如果你喊，我会让你活不如死。” 谭伟继续点头。 井上抽掉了谭伟口中的毛巾：“说吧。” 谭伟深吸了一口气说：“能不能放过我，我有钱，我给钱你们。” 井上摇摇头：“那是不可能的。” 曹宁说：“这是命令，你不死，那我们就完了。” 谭伟再三哀求，但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这时候，他有些后悔了，如果他不给日本人收集情报，不上贼船，就没有今天的结局。 他想活，但是，他知道，杀人灭口四个字，眼前的这两个人，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谭伟死了这份心：“能不能不要伤害我的家人，他们不知道我给日本人做事。我出卖情报的钱，也没有给他们花。这钱在这包内，你们收回去吧。” 听说有钱，井上笑着答应了：“没问题。” 其实，上面也没有要求杀谭伟的家人，这个要求他能答应下来。 谭伟感谢了一声说：“我想给老婆写一个条子，告诉她一笔存款的藏地。” 曹宁冷笑道：“你不是告诉她的藏钱地方，而是告诉她，杀你的人是谁吧。” 谭伟想不到曹宁很聪明，一下子猜到了他的心思。他的脸一下子发白了。 井上也明白过来，生气地抓住了谭伟的脖子一扭，扭断了谭伟的脖子。 谭伟死了。 井上过了一分钟后，探了探地上的谭伟的动脉：“死了。” 说完后，他便检起了谭伟掉在地上的皮包，打开一看，一包的法币。 想了想，井上丢给曹宁一叠法币，有一万：“这是给你的，不要告诉东山芳子，钱的事。” 井上来找曹宁，是瞒着东山芳子的。他也不想让东山芳子知道，谭伟死在自己的手上。谁知道谭伟与东山芳子有没有别的事情。如果东山芳子知道是曹宁与谭伟杀了人，那么她就担心谭伟在他俩的面前说了什么，从而对曹宁不利。 “明白，谭伟不是我们杀的。我们哪知道他有没有钱？” 井上竖了竖大拇指：“来，将他背出去，丢在抢劫案发最多的地方，明天，报纸就会登出，谭秘书被劫，丢钱丢命。” 倒霉的事让曹宁检上了，他背着谭伟出了门。 幸好在出门前，曹宁向谭伟的身上倒了一瓶酒。远远地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 井上将那间屋继续锁上，将钥匙交给曹宁：“也许这个地方你能用着。” 曹宁背着谭伟走了一百多米，没有碰到人。 而井上去了隔壁的一个巷子，偷了一辆车。 两个人，将谭伟的尸体丢在红灯区的边沿。 就在曹宁走后的半小时，过来了两个人，他们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满满的酒气。 “醉鬼，又可登捡便宜了。” 两个人上前来，抢了谭伟的手表、戒指，还有那钱包。 不过，那钱包里的钱都拿走了，钱包丢在了地上。 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发现，谭伟是一个死人……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钟，收垃圾的人发现了谭伟，马上报了警。 警察来了后，从丢在地上的钱包中，找到了一个证件，谭伟的身份清楚了。 军委会的秘书处长亲自来认尸，确认是谭伟。 这时候，秘书处发现了谭伟昨晚从机要室带走的一份文件没有归档。 谭伟死了！文件丢失了。 警察局得到了命令，一定要将文件追回来。 谭伟的家中，来了很多的警察。 黄玫瑰对于谭伟的死，没有多大的悲伤，对于谭伟的事，她都了解的清楚，就是王芳的事，她也知道。 所以，她将这些女人都讲了出来。 这件丢失一事，黄玫瑰不知道。她与好友打麻将，打到警察上门，在这段时间，谭伟没有回来。 警察搜查了谭伟的家，没有发现文件。 这样一来，警察就将目光放在外面。 联想到谭伟的司机是死在桃花源，警察便再次上了门。 在那一家，警察分局的副局长见到了警务部的副部长。 原来那家的女人是警务部副部长的表妹。她一口否认认识谭伟。警察也没有证据证明谭伟认识她。 案子到了这里，没路可走了。 井上杀了谭伟的当天晚上便离开了南京。离开前，他给东山芳子打了电话，告知田中十二有令，马上回苏州。 没有了井上的帮助，东山芳子只好自已去找谭伟。当她来到谭伟家的前面路口时，发现谭家被警察包围了。 装作是这里的住户，东山芳子给一个警察塞了十元法币，从那警察的口中，得到了消息，谭伟死了！ 而且是死在红灯区，被人抢劫杀害了！ 这个消息让东山芳子不相信，她马上去了红灯区，在那里，她很快了解了情况。 从表面的情况来看，谭伟是死于抢劫犯之手，扭断脖子，抢走身上所有的东西，包括一条皮带。这一切，都说明谭伟是遇劫了。 但是，东山芳子总感到有些不对劲。 她想到的是，井上为什么会当夜离开？ 想到这，东山芳子来到了曹宁的小店。 “表姐，你怎么来了？” 曹宁看了看手表，这个时间正是中午十二点。 东山芳子知道曹宁的意思，在过去，这个时间，是谭伟去她家的时候。 “谭伟死了。”东山芳子看着曹宁说。 “死了？”曹宁吃惊地问：“怎么死了？” “在红灯区，被人抢劫后杀死了。” 曹宁摆了摆手：“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谭伟有了你这个大美人！怎么会去红灯区呢？而且他的身份在那，如果知道了他去那种地方，军委会肯定不会让他留下工作的。谭伟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利害。” 东山芳子点上一支烟：“我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谁会去杀谭伟呢？” 曹宁知道东山芳子安排杀谭伟的事，但是，他不会说。 “谭伟现在对日本有价值，这方面的人不会杀他。” 曹宁的分析，让东山芳子只得点头称是。她才不会说出她与井上去杀谭伟的事。 第46章 调查 “那只有两方面的人才会杀谭伟。” “哪两方面的人？” 曹宁喝了一口水说：“一种是共产党，他们想得到谭伟手上的情报。” 东山芳子摇头：“在南京，共产党的势力没有这大，谭伟的身边有人，不容得手。最主要的是，共党不知道谭伟什么时候手上有情报。” 曹宁点头：“去掉这方面的话，就剩一个方面的人了。” “谁？” “中统与军统。” 东山芳子不再说话了。曹宁的这个分析，也是她的猜想。 也许中统与军统的人，通过了宫本二郎的事，查到了泄密事件，而且，那份军事布置图经手的人没有几个人，很容易查到了谭伟的头上。 田中十二与自己不也是担心查到谭伟的头上，牵连出自已，这才派井上来协助杀死谭伟吗？ “可是，中统与军统的人发现了谭伟，他们为什么不抓他，或者通过他来找我。”东山芳子问。 曹宁点上烟深吸一口：“也许是上面有大官认为家丑不可外扬吧。也许是有人与谭伟有另外的关系，不想谭伟将他说出来，所以先下手了。” “可能吗？” 曹宁：“谭伟是秘书，知道上峰的许多事，并帮助上峰处理许多的事，如果他说了出来，那会怎样？” 东山芳子相信了，这个理由让她确立，谭伟是被人干掉的。并不是遇劫死的。 “表姐要赶快回家去，相信很快，警察会去找你的。” “找我？那就找呗。我就是一个被谭伟包养的情妇，对他的事，一概不知。” 曹宁点了一下：“那个地道。” “放心，那个地道口已经封死了。对了，你这边也要注意，黄玫瑰是在这小店认识我的，她会讲出你的。” 曹宁：“我的行踪没问题。保证没问题。” 东山芳子拍了拍曹宁的肩膀：“静默，潜伏，等通知。” “明白！” 果然，东山芳子走后的六个小时，警察找到了曹宁。将他带回了警察局审问。 曹宁如实地讲出了如何认识黄玫瑰的经过，并对昨天一天的行踪，讲了出来。 原来，昨晚曹宁离开小店，是偷偷的。而店中的人都没有发现曹宁出去，于是他们给曹宁作证，证实曹宁一整天都没有出店门。 警察走后，军统的人又来了。 依然是将曹宁带走了。 在军统的一间保密室中，曹宁见到了军统三处处长方杰。 面对方杰，曹宁没有隐瞒，将井上与东山芳子要杀谭伟的事说了，并请出了，谭伟是死于井上的手中。 方杰这才明白事情的原委。 “那你为什么不汇报？” 曹宁解释道：“我被监视了！不敢动。” 方杰知道，与谭伟有关的人，都会被警察与军统的人监视。而曹宁的表现，是最好的。 “宫本二郎的事，田中十二有什么反应。” 曹宁汇报说：“听井上说，田中十二骂了东山芳子一个小时。要不是东山芳子的功劳与她岗位的重要性，田中十二早就让她滚蛋了。” 方杰笑了：“够东山芳子受的，但是，田中十二也动不了她，她也是有后台的人。” “听井上说，将军给田中十二发了电报，让他不要计较宫本二郎的事，将军说东山芳子是无辜的。” 方杰：“你不要管他们怎样斗，那不是你的范畴，你就将自己当作一个小兵，听命令办事就行。东山芳子已经失去了宫本二郎与谭伟，她已经是孤掌难鸣，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她不得不用你了。” 曹宁：“东山芳子命令我：静默，潜伏，等通知。” “那就等通知吧。不用等太久的。” 方杰走后，曹宁注意了一下，发现原本监视小店的人，都撤走了。 至于为什么撤走，曹宁能猜到。 眼下的曹宁，就是一个炸药桶，盯着的人太多了。这样的话，不小心就会被别人发现。警察军统都盯上了曹宁，你再去围在小店的周边，难保不会被人给逮走了。 在这种情况下，大家都撤了，没必要再盯了。曹宁有问题，警察与军统不会放过他的，没问题的话，你再去盯，也盯不出过名堂来。 “既然这样，那我就去活动一下。” 曹宁还是偷偷地从房后溜走，他去的地方，就是谭伟的那间暗房。 昨天晚上，曹宁随井上来杀了谭伟后，他没有从谭伟的身上搜出文件来，这让他有些奇怪。 包中没有文件，这不象谭伟的风格。 他猜到，谭伟可能发现处境危，便将文件藏了起来。 哪个地方最安全，当然是那个暗室了。 虽说那间暗室被井上搜查了，没有发现问题。但是曹宁不相信，所以，他现在过来再搜查一遍。 井上走时，将这间屋子的钥匙交给了曹宁。曹宁直接大摇大摆地来到门前，用钥匙开了门。 但是，曹宁还是化装了，就是有人看到他，也不会认出他来。 在他开门的时候，还是有两个人看了他一眼，当看到他用钥匙开门，便不再关注他了。 进门后，曹宁转身关上门，闩死。 闩好门后，他站在门内，听着外面的情况，观察是否有人跟过来。 确认安全后，曹宁才掏出一包烟，点上一支烟，定定神。 一支烟抽完后，曹宁这才准备检查屋子。 如果有人跟着自已，在这抽一支烟的时间内，肯定会采取行动的。 这间屋子是一进两间的房子，屋内带有厨房与厕所。 曹宁搜过了两间屋子，没有发现情况。不信邪的他，又搜查了两次，还是一无所获。 死了心地曹宁，来到了厕所。 厕所比较小，很容易看出问题来，一番查看，没有可以藏东西的地方。 最后，曹宁来到了厨房。 厨房有六七个平方米大小，里面的厨具都齐全。 曹宁将厨房的东西一一搬了出来，检查一样搬一样，就这样，花了半小时，厨房内的东西都搬完了，就是筷子笼都搬了出去。 剩下来的东西，就是搬不动的大件，曹宁便上前一一查看。但是，这些东西都不存在问题。 第47章 获得情报 有些失望的曹宁，又点上一支烟。 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厨房。 说实在的话，如果曹宁是谭伟的话，他也会将东西藏在厨房中，毕竟藏在这，不引人怀疑，就是有怀疑，也不好搜出来，这是一个好地方。 “我就不信邪。” 曹宁丢了烟头，准备再搜一次。 就在他丢烟头的时候，无意中，他看到了地上的一块砖与其他的砖不同。 这块砖的上面，原本是一个装米的桶，那桶中的米都放的很久，有些长虫子了。 之所以没有去关注，是因为桶给盖住了。就是在桶搬走后，那砖也不很显眼。 曹宁之所以看到它，是因为，他发现这砖的四周线条很粗，很独立，给人一种不是挤在众砖中的感觉。 曹宁蹲下身来，将找来的手套，戴在手上。 伸出右手，盖在砖上，轻轻地晃了晃。 有效果，那砖竟然动了动。这说明那砖是活动砖。 曹宁用右手扒出了砖块，发现在那砖的下面，出现了一个小铁板。 没有人在地砖的下面再装铁板，只有一个可能。 曹宁用手去按了按铁板，按不动。也没有办法拿出那铁板，四周也没有发现开关之类。 试了十分钟，终于让曹宁找到了开启铁板的办法。那就是，这铁板只能横移。在将铁板他左方向用力推时，铁板移动了，出现了一个洞口。 这个洞是一个有着三十公分宽，三十公分长，二十公分高的一个洞。洞的四壁，是用石头垒起来的，还用了糯米。 曹宁去屋内拿来了一个手电筒，照向了洞内。 洞内没有其他的东西，就是有一个小皮包。估计是谭伟将这洞中藏的钱都拿走了，就剩下一个没价值的皮包。 曹宁从洞中拿出了皮包，将皮包打开，不禁笑了。 这个包中，有一份文件。 这份文件，是中统的，他们在文件中谈到了清共的计划。 也许这个文件，东山芳子不感兴趣，所以，谭伟随身带出后，便没有交给东山芳子。刚好发现东山芳子有杀自己的意图，谭伟便带着文件来到了暗室，将皮包放在洞中，拿走了洞中的钱财，准备逃命。 中统的文件是一份请示书。在这份请示书中，中统提请对在押的中共原上海市负责人刘节等一行十三人执行秘密枪决。 眼下已经是1937年5月了，全国上下，都在高呼全民抗日，中统对于刘节等十三人执行死刑，无疑是火上浇油。 但是，他们知道，刘节等人是秘密逮捕的，如果等到国共和谐了，那么这个消息就藏不住了，到时，中共一要求，国府肯定会放人。 但是，这些人都是死硬份子，放他们就不放虎归山，这是中统不愿意看到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他们。 如果是平时，杀就杀了，但是现在，中统不敢杀了，他怕将来全国人民咒死他们，所以他们将矛盾上交，提请军委会，让军委会批示。 曹宁没有拿走这份文件，而是拿相机，将文件拍了下来，而原件文件继续放在洞中。 将厨房的东西全部搬回原位，又将屋子打扫了一下，曹宁这才坐回到沙发上。 他现在在考虑一个问题，如何将这份文件送到组织的手中。 上次组织对自己进行了审查，但是结果还没有出来，所以，曹宁现在联系不到地下党。 回到家中，曹宁又打开了收音机。这段时间来，他每天都在指定的时间段收听那个频道，想收到上级的指示。 上次那位审查的同志，就是让他听收音机接收指令。可是，没有一个指令给他。 心情烦躁的曹宁，坐在收音机前，抽起了烟。 刚好在这时，收音机中传出了他所期盼的声音。 “现在播报延安宝塔山村的菜价。” “现在播报延安宝塔山村的菜价。” 这个声音连播了三次。 曹宁心一震，连忙拿起了笔纸。 他拿的是一张纸，这样安全，不会有人从下面的纸上复出所写的内容。 “白菜，五分三厘，罗卜，三分七厘。黄瓜……” 今天讲的内容很多，基本上将所有的菜都说了一次。 曹宁花了十多分钟，连听了两遍，这才将内容记清。 听完后，他马上调动了频道，以防被人查到。 做完这一切，曹宁才回到了沙发上，坐了下来。 找来了那本当作密码的书，曹宁一个字一个字的将这个密语翻译出来。 “十一日下午三点，去莲花塘17号见面。接头暗号照旧。”这是密语的内容。 曹宁拿到了密语后，马上在上面改动了一下。 上次审查后，那同志给了曹宁的使用方法。 日期减一，时间加一。地址减三。 按照这个联系方法，那就是：十日下午四点，去莲花塘15号见面。 曹宁想到了，今天就是十日。而且已经到了下午二点。 这就是说！时间很紧。 这也是中共方面的策略。如果留的时间太长，万一敌人破译了内容，那就会提前设埋伏。 对于这样的密语，只要是有经验的专家，难不住他们的，只是花的时间问题。 中共方面，就是这样抢时间的，等你破译出来了，我已经接头了，你去捕空气去。 至于能否接头的问题，没关系，今天接不上，明天我再换一个点，继续播报菜价，相信总能收到指令的。 曹宁看了三遍内容，记在心里。这才烧掉了那份原件与翻译件。 还有两个小时，该行动了。 用了不到二十五分钟，曹宁来到了莲花塘。 莲花塘，是一个商业区，这里面最多的就是酒楼茶馆。 莲花塘15号，就是一个茶馆──名字叫再来一壸茶馆。 这个茶馆在这个区域中，不是有名，他供应的最主要的茶，就是铁观音。 在莲花塘，最出名的就是龙井和碧螺春。那些茶楼，都是人挤人，而在再来一壸，就不用排队，直接有人带你入坐。 再来一壸茶馆，有二层，一楼是平价客，二楼是贵客。二楼的价格比一楼要贵上许多。 第48章 接头 曹宁进门后，不知是该上二楼还是留在一楼。 因为在一楼，他没有看到接头物。 “上二楼。”曹宁对伙计说。 伙计高兴地喊了声：“贵客楼上请。” 来到二楼，曹宁一眼就看到了一个人。他是洪涛。 曹宁心一喜，正准备上前，却发现洪涛的身边还有一个人，那是一个女人。 就在曹宁犹豫的时候，那边的洪涛开口了：“这不是曹老板吗？怎么也来消磨时间？” 曹宁一听，知道洪涛是给自已发信号，表示可以过去。 “是啊！今天清闲，所以来茶馆品上一盅。” 洪涛站起身：“一人喝茶太静，不如过来，我们聊聊。” 曹宁向着洪涛走去：“好啊好啊！那我请客。” 来到了洪涛的桌边，曹宁坐了下来，对伙计说：“上一壸铁观音。再上三碟干果。” 伙计高兴地连连点头，向着楼下跑去。 三碟干果，那可是大消费了。 坐下后，曹宁看了看四周。 洪涛选的这地方，没话说，安全。 这地方，是在二楼的最东边，靠近转角。在这桌的边上，没有客人。本来，客人喝茶，都喜静，各自找着偏僻的地方，所以，在洪涛这桌的周边五米内，是没有人的。 而且，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这位置是处下风口。上风口的客人说的话，会传到这边来。但是，这边的说话，是传不到其他的客人的耳中。 很快，伙计送上的茶点与茶。 伙计走后，曹宁看了看洪涛身边的人问：“这位是？” 洪涛马上介绍：“家里人，我的侄女。” 家里人，就是说，是同志。让曹宁放下心来。 那个女同志向曹宁点点头，便坐在边上，注意起其他的客人，她是在给洪涛与曹宁做警戒。 曹宁给洪涛递上烟：“队长怎么来了？” 洪涛接过烟：“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曹宁一楞：“要走？” “对！我要调回安安了。” 曹宁知道这话，安安就是延安。 “那好事啊！恭喜你！” 洪涛点上烟：“我宁愿在白区多做些工作。要不是你，我才不会调走。” “为什么？” “熟悉你的人都知道你与我的关系，如果我留在南京，万一有一天我与你见面时，被他们发现了，那么他们就会知道你有问题。这对你是一个杀点。组织上考虑到这情况，便让我回去了。” 曹宁不舍地说：“刚见面，又要分开了。” 洪涛：“我也舍不得你。但是不得不走。你的事，组织上已经调查清楚了，认定你是一个合格的同志，今后，你的岗位很重要，千万要小心。” 曹宁喝了一口茶：“知道，我会小心的。” 洪涛笑着给曹宁倒茶：“虽说我调走了，但是，还是同你有联系。” “怎么说？” “安安那边，成立了一个风筝小组，我是组长。小组人员一共有四个人，你、我，还有韩雪。对了，她就是韩雪，你的上线。” 这时，韩雪回过头来，向曹宁点了点头。 曹宁回了一个微笑。 洪涛继续说：“我与另外的一个负责电台的同志在安安，你们在南京，所有的事，我会联系小雪，她会向你传达上面的指示。同时，她也会将你的情报电报我们。” “是！” “今天是带小雪来与你见面。明天，我就会离开。哦，你的家人，我安排去了安安。” “谢谢！”曹宁的心落实了下来。 “你的家人，都隐姓埋名了。别人不知道你是他们的亲人。请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 谈了十五分钟，洪涛退到了边上，代替韩雪放哨，换了韩雪来与曹宁交谈。 韩雪虽然年龄不大，但是一个老地下了。她向曹宁交代了接头，暗语，情报的传递等工作方式等。 谈完后，韩雪问曹宁：“你有什么要说的。” 曹宁点点头：“有，紧急情报。” 曹宁的话，让洪涛与韩雪紧张起来。 洪涛说：“快说，现在是最安全的时候。” 在他们说话的这十几分钟中，二楼的人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两个人，但是他们与曹宁隔有十几米远。 曹宁用手挡着嘴，不让人看到他的嘴唇。因为有的人，能够从别人的口唇，认出唇语。 “我手上有一份文件，是中统的。” “内容是什么？” “中统提请对在押的中共原上海市负责人刘节等一行十三人执行秘密枪决。” “什么？”洪涛差一点喊了出来。 曹宁再重复了一次。 洪涛激动地说：“你知道了刘节的下落？” 曹宁：“是中统的文件上说的。” 洪涛点上一支烟：“知道吗？在半个月前，我们发现刘节同志失去了联系，同时，刘节等十几个同志下落不明，组织上想尽了办法去寻找他们，都无消息。想不到，竟然是中统抓了他们。” 曹宁不平地说：“现在全国都呼吁全民抗日，中统这行为，是逆民心而行。” “中统是反共起家的，他们对共产党人的仇视，永远都不会改变的。狗终竟改不了吃屎的本性。” 曹宁：“那我们怎么办？揭露他们抓捕共产党人的罪行？让全国人民遣责他们？” 洪涛摇摇头：“如果那样，只会加速他们杀害刘节同志的行动。到时候，人杀了，死无对证。” “是啊！他们既然打报告上去了，那么他们就要行动了。不对，那份情报被谭伟带了出来，军委会没有收到。中统在三天内接不到回函的话，他们就会去问，那样的话，他们就知道，文件失踪了。” 洪涛伸出手：“将胶卷给我，我们只有三天时间了。” 曹宁从口袋中掏出一包烟递了过去：“刘节是怎么被捕的？我们都不知道吗？” 洪涛说：“据说，刘节的电台收到了一份电报，随后，他们就失踪了。据冯庆说，他一直都在监视东南的电台信号，发现那份电报是借用东南局的名义发的，电报的内容是通知刘节等委员参加东南局的传达会议。” 曹宁奇怪：“按说刘节不会相信这份电报的。” 第49章 发现 “当然，估计是内部有叛徒，知道了刘节的情况，让刘节的电台接收了信号，敌人按信号地址抓人的。” 这个推测比较合乎道理。 韩雪插话说：“也不一定是叛徒，如果是叛徒，他知道刘节的情况，直接带人去抓人就行了。何必用这一手？” 曹宁点头：“我同意小雪的观点。我猜的话，应该是有人知道了上海方面的电台密码，所以，他们才这样做。” 洪涛头疼：“这也有可能。” 电台，密码。 突然，曹宁想到了一件事：“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 “张萍。就是你上次去接头，差一点闯进中统圈套的那个女人。那个叛变投敌的人。” 韩雪问：“她有这个本事？” 曹宁解释：“那个女人学过密码，会电台，特别是她曾经与冯庆关系较好，冯庆传授了密码技术给她。重要的是，她领导七人小组时，接触了很多的中共电台信号，应该了解中共各联系点的电台情况。” 曹宁这一说，洪涛与韩雪越来越相信了。 “她现在在哪？”韩雪问。 曹宁摇摇头：“上次在蓝带酒店，她与中统的人设伏想抓去接头的队长，结果被我发现了，队长取消了接头。估计她知道她的身份暴露了，现在应该不在那里了。” 洪涛说：“我回去向上面汇报，我留下来抓张萍，不抓到她，说不定还会有同志被她出卖。” 说完，洪涛对曹宁说：“你也活动一下，看看能否找到她，发现了她的踪迹，马上告诉小雪。” 说完后，洪涛与韩雪便离开了。 曹宁没有马上离开，坐下喝了三杯茶后，他才结帐离去。 出来后，曹宁步行着向前行去，那悠闲的样子，与这周边的环境很融洽。 走了几分钟，来到了一个大塘边。 莲花塘，之所以叫塘，就是这里有一个大塘。大塘的四周，被七八个大茶楼给包围了。 每年到季，荷花盛开，香飘四周。所以，这里成了一个美景之地。 一些富贵人家，喜欢来这里，度一日闲，放飞自己。 而塘边的茶楼，为了吸引客人，便就楼与塘之间的空地，建成了亭阁，便于客人一边喝茶，一边钓鱼，赏景。 本来曹宁路过，没有心思去了解富人的生活。但是，就在他那斜睨的一瞬间，他站住了。 吸引他的不是那些娇美的女人，而是一个肥胖的男人。 这男人很大胆，竟然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就手伸到了一个女人的下部。而那女人却一点都不反抗。 民国的风俗，不象21世纪那样开放，这两人的行为，引来了很多人的围观。 其中，有一个警察上前指责那胖子：“这里是公共场所，请注意点影响。” 那肥胖的男人瞪了警察一眼：“我注意什么影响？中统办案，不相干的人回避。” 胖子掏出一个证件，晃了晃。 警察一看，便知道这是自已惹不起的人，马上离开了。 就在警察离开的时候，那个被人摸的女人站了起来。 曹宁一看，心中一喜，真是太巧了，要找的人就在眼前。 原来，这个女人就是张萍。 发现了张萍后，曹宁便不再离开了。他也没有去那茶楼，主要是不清楚情况。 那胖子说“中统办案”，也许他们在这茶楼中有什么任务。如果自已闯进去，弄不好被人连带着抓了。 只有守在外面，乘机查探点什么。 定下计划后，曹宁便来到了那间茶楼边上的一间茶楼，坐在二楼看着塘边。 这家茶楼的二楼，离那张萍坐的地方不远。曹宁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张萍，你得到的情报准不准？”胖子问道。 张萍：“肯定准确！我从广告栏中，看到了那张寻猫启事，那就是地下党的联络暗号。他们约好了，今天下午五点，在这里见面。” 曹宁听后，心里一咯噔，这个叛徒，又在作恶。 他想去阻止，但是，凭他一个人，想阻止都不可能，谁知道中统来了多少人？更关键的是，曹宁不知道联络的人是谁？总不可能每个人都上前问，“你是不是接头人？” 胖子看了看表：“怎么还不来？” 张萍：“耐心点。不是我吹自已，上次为了抓刘节，我可是几天几夜没睡觉，一直盯着他们的电台，直到最后抓住了他们的人，我才放松下来。” 张萍的话，让曹宁的猜测准了。张萍正是刘节被捕的罪人，想不到，今天她又带人来抓人。 就在曹宁恨不得杀了张萍时，张萍那边有动静了。 “那边上的两个人正在接头。抓住他们。”张萍喊道。 胖子也发现了茶楼内的情况，他掏出手枪，挥了一挥：“抓住那两个人。” 众多的中统特务冲向了茶楼的一楼，包围了两个坐在茶座上的两个人。 这两人在特务冲上来时，便感到了不对劲。一个人将身上的一个小铁盒猛地丢了出去。 铁盒甩出后，直飞塘中。在众人的眼下，掉进了塘水中，很快就不见了。 胖子一见，气得上前猛地打了那个丢铁盒的人十几下。直到将人打的口中吐血，这才罢手。 “带走。”胖子揉了揉手，对手下命令道。 胖子与张萍一行人出了茶楼，来到了路边。 在路边，停有三辆车。 胖子带着人押着抓着的人，一辆车押一人。 而张萍上了另一辆车，这辆车上，只有她一个人。 胖子对张萍挥挥手，上车走了。 张萍对着胖子离去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骂道：“要不是看到你是徐恩的表弟，老娘会给你摸？算了，当被狗摸了。” 说完，张萍开着车离开了莲花塘。 就在张萍开车驶出莲花塘路口时，有一辆车跟上了她。 这辆车的司机就是曹宁。 原来，在中统抓获那两个地下党时，曹宁便离开了茶楼。 这莲花塘有一个好处，只有一条路可走汽车。曹宁分析到，中统的人肯定是坐车来的，那么他们肯定会坐车离去。 第50章 跟踪 曹宁在莲花塘的一处住宅转了转，发现了一台车。这能车应该有几天没有使用过，因为车上布了灰尘。 曹宁偷偷打开了那辆车，检查一番后，发现车子有油。而且这台车能用。 于是，曹宁便毫不客气地将这台车给开走了。 他将车子开到了莲花塘的路口，在外面等着。 一会儿，有两辆车子开了过来。但是，这两辆车上没有看到张萍。 曹宁的目标是张萍，所以，他放过了这两辆车。 又过了几分钟，又一辆车开了过来。开车的正是张萍。 “想抛开显眼的中统群，独自离开？你这样做，逃的过我的眼吗？” 曹宁冷笑着，开车跟上了张萍的车。 也许是张萍发现了跟踪，也许是她怀疑有人跟踪，也许是她的猜疑本性，张萍开着车，在南京城中转起了圈子。 转了三十分钟，张萍这才将车子向左边开去。走的是直线，这回没有绕圈子了。 来到了南京的一个大商厦，张萍停了车。 提着一个女式包，她下了车。下车时，她看了看四周，然后向着商厦走去。 曹宁也跟着下了车，在张萍的身后进入了商厦。 进来后，他便发现了一个问题，张萍不见了。 曹宁在商厦找了一圈，没有发现张萍的人。 曹宁拉住了一个店员：“大姐，这里有后门吗？” 店员看着曹宁，一副遇上了坏人的样子：“有大门不走，你干嘛要走后门？” 曹宁解释道：“我同同学出来玩，被我老母看到了，老母在追我。” 店员笑了：“躲家人啊！你这样不对的，应该……” “大姐，不是我躲家人，而是他们要给我说亲。” “逃婚？那女人没看上。算了，我就帮你吧。” 店员带着曹宁来到了一处门：“我们店没有后门，但是有一个员工通道。象我们上班的，都是从这里进出的。你穿过这个门，再出侧院，就到了大街了。” 曹宁谢了店员，从员工通道穿了出去。来到外面，这里是一条街道。 曹宁没有再去寻找了，估计张萍是从这个通道离开的。 回到了家后，曹宁马上写了一份密信，将今天看到张萍的事汇报了上去。 这封信，被送到了洪涛的手上。 原来从茶馆分开后，洪涛就回去向上级汇报了刘节的事。 这个消息，让延安都惊动了。 为了此事，社会部开了一个会，商讨着如何救刘节。 有人提出，直接向南京政府要人。也有人说，将国民党的行为公布于天下。 但是，大多数人认为，这件事不能说出去。如果国民党知道中共知道这事，那么，他们为了掩盖自已的罪行，肯定会杀人灭口，来一个死无对证。 最后，社会部报上级批准，决定秘密营救刘节等同志。 而营救的任务交给了洪涛。 一则是怕消息泄漏出去，二则是，由社会部出面，不会影响到南京市委的工作。 等了两个小时，洪涛终于等来了社会部的命令。 看完了社会部的命令，洪涛便着手行动。但是，他现在是摸不着头脑，不知从哪里下手。 中统的报告中，说到了刘节等人被异地关押在南京，但是在南京哪个地方，确没有说。 南京的中统、军统、二厅、警察局，还有其他单位都设有关押人的监狱，大大小小有七八个，要想在这七八个监狱中找出人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但是，中统的那份报告，再多三天就会发现泄密了。那时候，中统就会加强对刘节等人的看押，说不定他们就会提前杀人。 就在洪涛急得团团转的时候，曹宁的密信传了过来。 洪涛一看，怎么张萍也冒了出来？ 通过密信，洪涛知道了，刘节被抓，与张萍有很大的关系，这个女人该死！ 洪涛顾不得联络方式了，便在收到信后，来到了曹宁的小店。 对于洪涛的来到，曹宁有些吃惊：“先生……” 洪涛拿出一张纸来：“我老婆要打麻将，离不开麻将桌，让我来给她订一件旗袍。” 曹宁接过纸看了看：“这上面的尺寸有些不合理，你这尺寸是谁给的？” 洪涛说：“我老婆报的，我写的。” 曹宁将纸条递给小芳：“你去拿给师傅看看，哪里有不合理的地方，提出来。” 小芳应了声，拿着纸条进了内院。 曹宁则请洪涛坐在木椅上。 “你怎么冒险来了？” 洪涛看了看店内门：“情况紧急！延安让我们救刘节，但是我连他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怎么救？” 曹宁抓了抓头：“这倒是个问题。” 洪涛又问：“你发现张萍了？” “发现了，并跟上了。但是那女人很狡猾，利用商场的员工通道溜了。” “那个女人对我们党的威胁太大了，必须干掉她。” 曹宁拍了拍桌子：“我也是这样认为，今天，又有两个同志，被张萍带人抓了。” 洪涛叹息道：“先让她多活几天，我们眼下，最主要的任务是救刘节。” 曹宁想起一件事：“我今天偷听到了张萍与中统的一个姓薛的中队长的谈话，好象那个姓薛的，知道刘节关在哪。” “姓薛的？这个姓很少，好查。我马上安排人去查这个人。这样，今天晚上六点，我们在黄花鱼馆再见面。” 洪涛的声音低了下来，因为后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后院有人过来。 果然，小芳从后门进来：“老板，师傅说了，那衣长，领园，肩宽都没有问题。问题在胸围太大了。一般的人胸围是90厘米左右，最大的也只有110厘米。但是这先生的胸围尺寸是130厘米。” 曹宁笑了：“这个尺寸太吓人了。先生，你老婆的胸围是多少，你应该知道吧。” 洪涛：“哪个男人会拿尺子去量老婆的胸围？” 曹宁：“那你大概知道范围吧。” 洪涛站起身来，收过了小芳手上的纸条：“我还是回去问清楚吧。不然的话，母老虎会发威的。” 说完，洪涛便快速地离开了小店。 第51章 找人 晚子五点半钟，曹宁出了门，去了黄花鱼馆。 这是一个专门做鱼的菜馆。只有一层，但是店面较大，没有包间。 曹宁选了一个桌子坐了下来。 “先生，吃什么？” 这时候，鱼馆生意不是很忙，稀稀拉拉地坐着三四个人，占了三张桌子。 这些人都是曹宁来之前已经到了的，他们不会是跟踪者。 “我还有一个客人，等他来了后上菜。你可以先将菜准备好，来了后就上桌吃。”曹宁说。 “没问题！那你点什么鱼？” “有草鱼没？”曹宁看向厨房后面。 “有，今天进了几条。” “有多大的鱼？” “最大的有五斤，最小的只有两斤。” 曹宁想了想说：“那就来一条四斤重的吧。做酸菜鱼火锅吃法。” 酸菜鱼作为川菜中一道全国皆晓的菜，是有其独特吸引力的，后来人们将酸菜鱼和火锅的做法结合，做出了酸菜鱼火锅，相较于普通火锅，有着它自己的特色。 曹宁喜欢吃酸菜鱼，洪涛喜欢吃鱼火锅，所以，曹宁点了酸菜鱼火锅。 这有很久没有同队长吃饭，曹宁想请洪涛吃一顿舒服的。 点好了菜后，曹宁点上烟，转到了门口。 看起来象是等人的样子，其实他是在观察周边，确认有没有眼睛盯着。 就在曹宁靠在门框上抽烟时，看到了洪涛从左边走了过来。 这是洪涛的习惯，不能直接坐车到目的地。如果目的地出了事，那么，坐车过去就是送死。 一般的情况下，洪涛者是坐车到目的地附近，先观察一阵，确保没问题了，再去目的地。 洪涛下车时，远远地看到了曹宁。他知道，有曹宁在，那个小鱼馆，就是安全的。 曹宁看着洪涛走近，看着他拍自己的肩膀。 “菜点好了，进吧。” “好！”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大厅。 “老板，上菜。” 曹宁喊了声。 一会儿，碗筷碟盘还有锅全部上来了。 叫了一瓶酒，曹宁给洪涛倒了一杯酒。 两个人没有说话，举杯碰了一下。然后，一杯酒倒进了口中。 “为73死去的人。”洪涛轻声地说。 曹宁也轻声地说：“为了73，干杯。” 两个人都想到了过去，想到了曾经73小队的战友。吃大块红烧肉，喝茶杯酒。 那种岁月已经过去了，随着死去的人过去了。 “为了活下来的我们。”洪涛举了杯。 曹宁碰了一下：“我会替他们完全心愿。” 一连干了三杯酒，这才缓了下来。 曹宁选的位置，是靠着西边的墙壁，周围暂时没人。 而大厅中，离开了两人，只进来一人。 所以，曹宁这地说话，没人能听到。何况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 “我们的人已经找到了那个中统的中队长。他叫薛之谦。加入中统有三年了，是个双手沾满共产党人鲜血的人。” 对于洪涛的话，曹宁相信。如果连一个薛之谦都不能找到，那就说明地下党的能力太差了。要知道，曹宁将薛之谦的外貌说的很清楚，而且那人的长像太有特点了。 “知道他的活动规律吗？” “了解了，他每次办了案后，就会去赌场大赌一场。这是他脱离伙伴的唯一时点。其他的时间，他的身边最少有三个人以上。” 曹宁点上烟说：“那就去赌场堵他。” 洪涛没有回话。 曹宁猜问道：“不会是纪律不允许吧。我们这是办事，特事特办啊。” “不是！是没钱。我身上的钱，只够我回延安。” 曹宁笑了：“钱的事由我来出。上次井上抄了谭伟，发了一笔钱，给了我一万法币。” “那行！今天应该能在赌场堵住薛之谦。” 曹宁夹了一块鱼放进口中：“张萍的事怎么办。那女人象疯狗，再让她咬下去，我们的人又要遭殃了。” “听说，这件事已经交给了南京市委，让他们处决叛徒。我们的精力放在营救刘节上面。” 曹宁不再说事了，两个人喝酒吃起鱼来。 吃了四十多分钟，曹宁结帐离开。 洪涛在前面走，曹宁在后面跟着，中间有十米的距离。 走了几分钟，洪涛去了一个电话亭打电话。 曹宁没有停步，也来到了电话亭外，靠在电话亭上。 直到洪涛打电话出来。他没有看曹宁，口中说：“狗日地，又要去赌场了。” 说话，洪涛便坐黄包车走了。 曹宁却没有马上走，他假装进了电话亭，拿起电话，胡乱拨了几个号，喂了几声，放下电话后，甩门离去。 曹宁走了一段路，这才坐黄包车去了“大三元赌场”。 曹宁进入赌场时，正看到洪涛在买筹码。 “大三元赌场”的筹码，分几个等级。赤橙黄绿青蓝紫一共七色筹码。 赤色筹码，1法币。 橙色筹码，5元法币。 黄色筹码，10元法币。 绿色筹码，50元法币。 青色筹码，100元法币。 蓝色筹码，500元法币。 紫色筹码，1000元法币。 洪涛的手上，拿着十个橙色法币。 看到曹宁进来，洪涛的眼看向了赌厅中一个满脸凶相的人，那个人就是薛之谦。 曹宁也看了看赌厅，转身向换筹处走去。 “给我来十个绿色筹码。” 曹宁拿出五百法币，换好了十个单位五十法币的筹码。 这个钱额，不小也不大，不会引人注意。 换好了筹码后，曹宁向着赌厅走去。一边走着，一边抛着筹码玩。十足的纨绔子弟样子。 走到三号台，曹宁停了下来。 薛之谦在这里，洪涛也来了，就坐在薛之谦的左边。 刚好，薛之谦的右边空有一个位子没人坐。 曹宁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薛之谦转头看了看曹宁，发现是他没有见过的人。便问：“你第一次来？” 特务的本性，让薛之谦对接近自己的人总是带着怀疑。 曹宁翻了翻眼说：“来过几次，大部分的时间，我都在南城的大富豪玩。” “大富豪？我也去过，那里有一个叫玲花的荷官很漂亮。”薛之谦一副色眯眯的样子。 “哈哈哈哈！”曹宁笑了起来。 第52章 接触薛之谦 “你笑什么？”薛之谦不高兴地问。 曹宁止住笑：“你说玲花漂亮？那你眼光太差了。那个女人，下等姿色。” 曹宁知道薛之谦在试探，但是，他事先有准备，所以，他说出的话，让薛之谦相信了曹宁去过大富豪。 那个玲花，声音却实好听，但是一看人，那脸上的横肉马脸，让男人们望却止步。要不是她的赌艺好，根本不可能当荷官的。 这时，荷官开口了：“买定离手，开盅了。” 这一局，曹宁没有下注，他在看其他的人赌。台子上，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在赌大，因为已经连开了十局小。 连开十局小是一个低概率，说明马上要反转了。这时候，押大，是明智的做法。 荷官开盅了。 “223，7点小。” 荷官的声音听在众人的耳中，象恶魔的声音。 众人看着荷官用木拖将台面上的筹码拖走，不少的人都在骂着。 其实刚才曹宁在靠近台面时，听到了荷官的摇盅声，而且听出了是两个2点一个3点。 重生后，曹宁的听力是两个人的叠加，那可是超出了常人，所以，他对自己的听力很自信。 薛之谦押的是小，当然是输掉了三个青色的筹码。那可是三百法币。 来到赌场不到一小时，薛之谦便输了五千法币。 几次，薛之谦想发火，但是他忍住了。因为这家赌场的后台老板是城防司令的小老婆的弟弟开的。据说，城防司令的小老婆占有七成股。 收好了筹码后，荷官一副得意的样子：“下注了！” 薛之谦气不过，拍地一声，将十个青色的筹码押在了大上：“我就不信你还大。押大。” “对，已经连开了十一局小，你还能开小？我也押大。” 一时间，台上押大的人占了九成多，只有一两个人押小，而且他们押的数小，也就一个橙色筹码，5法币。 看到曹宁拿着筹码在玩，薛之谦问：“你不下。” 曹宁一副犹豫的样子：“我有些拿不准。” 其实曹宁已经听出了，荷官摇的是134，8点小。 薛之谦笑了：“男人要有勇性，该出手时就出手。” 曹宁点头：“你说对，那我就不犹豫了。该怎么下就怎么下，要死老二朝天。” 说完，曹宁便将五个筹码，押在了小上。 他手上的是绿色的筹码，一个值50法币，也就是说，曹宁押了250法币。 薛之谦看到曹宁押了小，冷笑道：“小子，给赌场送钱吧。” 曹宁无所谓：“不就是250吗？小意思，试试水吧。” “买定离手，开盅了。”荷官见没有人再下注，便喊了起来。 “开盅！” “大！” “大！” 台面上的赌客一起喊了起来。 喊声中，荷官开了盅：“134，8点小。” “唉！我猜到是小，可押错了。” “真倒霉，为什么不押小呢？” 众人又在事后诸葛亮起来。 曹宁高兴地拿回了十个绿色的筹码，一副得意的样子，让薛之谦十分讨厌。 很快，又到了押注的时间。这一次，众人还是守大，而曹宁继续押小，押了十个绿色的筹码，500法币。 结果是，他又赢了。赢了500法币。 而薛之谦这局押了一千元，输光了筹码。 “来人，借钱。”薛之谦喊道。 这时，过来了一个四十岁的人：“薛队长，你已经在本赌场借了一万法币，超出了上限，不能再借了。” 薛之谦拍了一下桌子：“敢不借给我？” “对不起！是三爷说的。”那人解释道。 三爷就是城防司令的小老婆的弟弟，一听到是他说的，薛之谦不再发火了。 想了想，他拿过皮包，放在台上，从里面找出了一块怀表，放到了桌上：“老六，这表能换多少钱？” 在薛之谦拿出怀表的时候，曹宁看到了洪涛的眼睛一亮。 原来，这块怀表洪涛认识，就是他的朋友刘节的怀表，而且是他的家传物品。 洪涛多次看过这怀表，也听说了这怀表的故事。所以，薛之谦一拿出来，洪涛就知道，薛之谦就是去抓刘节的人。 如果薛之谦是抓人的人，那么，刘节他们肯定是薛之谦送到监狱的。 只要在薛之谦的身上下手，肯定能找到刘节的下落。 洪涛站起身来，给曹宁做了一个手势。然后，他便去了厕所。 曹宁也起身，跟着去了厕所。 刚好厕所这时没人。 “那块怀表是刘节的。”洪涛说。 曹宁：“那就跟紧他，今晚下手抓了姓薛的，不怕他不交待。” 洪涛说：“不能抓！如果他是一个死硬派，那么抓到他也就断了线。” “那你说怎么办？” “我有一计……” 洪涛在曹宁的耳边轻轻地说道。 听完后，洪涛先走了，过了三分钟，曹宁这才出厕所。 回到了赌台时，那个赌场的管事的，喊来了一个评估师。对那块怀表进行了评估。 “这是一块瑞士产乌银雕花镶玫瑰金古董老怀表，直径42.6mm，厚度12mm，重52g，三开盖乌银镶玫瑰金雕花壳，图案为中国人很喜欢的荷塘莲花图案，白色瓷盘，考蓝小三针啊拉伯数字，马式擒纵结构表把上条拨针，此表品像好，全原装，走时好。但是，表壳有撞伤，最主要的是，原本的表链是金链，但是，金链被换下了，换成了中国制的银链，所以，价值打折。” 薛之谦打断了评估师的话：“废话少说，说主要的，这块表，你们收多少钱？” 评估师与那管事的耳语了一阵后说：“最多一百五十法币。” “多少？一百五十法币？这可是古董级的怀表，你们定一百五十法币。是不是欺负我。”薛之谦跳了起来。 管事不甘示弱的说：“薛队长，这是我们的收购价。你可以不卖。” “好！好！你们有种。” 看到赌场没有可能，薛之谦对着赌厅的人说：“谁要买怀表，五百法币。” 可是他喊了几声，却没有人愿意出声。 五百的价格不低，就是再低，也没有人敢买，熟悉薛之谦的人都知道他是什么东西。 第53章 卖表 看到赌厅的人都不作声，薛之谦哼了一声，拍了曹宁的肩一下：“小子，这表卖给你。” 曹宁摆摆头：“现在的年轻人，都只戴手表，谁还用那个怀表？” 薛之谦的手用了力：“老子需要钱，你得帮我的忙。不然的话，你就等着……” 曹宁知道薛之谦想卖霸王表：“我可以买，但是你的价太高了。” “高吗？”薛之谦盯着问。 曹宁点点头：“高。上个月，我家的老爷子淘了一块怀表送给财政部的方部长，也只花了三百多块。” 曹宁故意这样说，就是告诉薛之谦，我是有实力的人。 果然，薛之谦一听，问道：“你家？有权还是有钱？” 曹宁挺起胸：“既有权又有钱。” 薛之谦问：“你家是哪路神仙？” “听说过李氏商行吗？那就是我家的。” 曹宁在这里，将李晨的家底冒了过来。 李氏商行，在南京很有名。李家的人，在政府中有人当官，所以，是有权也有钱。 一听曹宁是李家人，薛之谦的脸马上变了：“小兄弟，你是李家人，失敬失敬。你也看到了，哥哥很惨，今天输了一千五百元，想搬本，可就是没有本钱。你能否收了这块怀表？” 曹宁拿起怀表看了看说：“如果这怀表的金链子在，我可以出八百元。但是，没原装链子，只能值两百元。” 薛之谦一听，马上说：“有原装金链子的，我家老婆换了金链子下来。要不，你先花二百元买下怀表，明天，再在这个赌场，我拿金链子过来，你再补我六百元。” 曹宁犹豫了一会儿，经不住薛之谦的纠缠，终于答应了下来。给了薛之谦四个绿色的筹码。 二百元钱，被薛之谦不到三局就输光了。 薛之谦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赌场。 在他出门时，洪涛便跟着出了门。而曹宁，继续坐在赌台上赌钱。这也是防万一，如果出了事，赌场的人可以证明，曹宁一直在赌场赌钱，没有作案时间。 曹宁凭他的能力，这一晚上赚了一千二百五十法币，直到赌场的三老板出来，送给曹宁一条烟两瓶酒，他才离开。 离开的时候是晚上十一点。 不离开不行，人家已经客气地请你走人了，也送了礼物，如果你再不走，那就是送刀了。 就在曹宁大发其财的时候，洪涛跟着薛之谦来到了一处看守严密的地方。 薛之谦进门前，看了看身后，确定没人怀疑后，这才放心地与门口的一个人聊了起来。 “队长，怎么这早就回来了？”那人问。 薛之谦骂了一句：“倒霉，今天手气不行，钱都输光了。最后，将姓刘的那块怀表也输了。” “那输的有点多，那块表最少也得值七八百元吧。” 薛之谦说：“只卖了两百元。” “怎么这么少？” “原装的怀表上的表链是金链，我拿到的怀表上的链子是银链。没有了金链，价格跌了一大半。” “太吃亏了。” 薛之谦哼了一声：“买家答应了，只要我将原装金链换过去，他会补我六百元。” “那等什么，我现在就去找那个姓刘的，让他将金链交出来。”那人说完，马上向屋内走。 薛之谦拉住了他：“抓他们的时候，那怀表上就没有金链子，肯定他将金链子放到了其他的地方去了。现在已经很晚了，不是提审犯人的时间，那样会被监督科的人怀疑。不如明天上午提审的时间内，你去逼问他们，让姓刘的交出金链。” 薛之谦随后，进入了屋内，转了一圈。之后便离开这屋回家了。 洪涛一直跟着薛之谦回到了薛家。 薛家有三个人，薛之谦的老婆还有他的儿子。 看到薛家的灯灭了，估计薛之谦睡觉了，洪涛这才离开，马上去了曹宁的小店。 当他到达小店时，曹宁还没有回家。 洪涛偷开曹宁的房门，进入了房内等人。 抽了两支烟后，曹宁回来了。 曹宁一回来，便发现家中有人，当他准备行动时，洪涛出声了：“是我。” “队长，你不是跟着姓薛的吗？” 曹宁没想到洪涛这快就过来了。 “我跟了一圈，最后，姓薛的回家了，睡觉了我才离开。”洪涛将自己的路线告诉了曹宁。 曹宁点烟的手停了下来：“这么说，那屋子是他们关押人的秘密地点。” “我也是这样的想法。中统应该没有将刘节他们送到公开的关押场所，他们害怕消息泄漏出去，所以，是秘密关押。” 曹宁一下子兴奋了：“我们去救人。” 洪涛担心道：“我们不知道那里面有多少看守的人，场景也不熟悉，弄不好，我们会吃大亏的。” 曹宁说：“就是吃亏也要行动，过了明天，谁知道中统会将他们送到什么地方？不就是一个秘密地点吗？我们可是73小队的精英，对付他们，没问题。” 洪涛也知道，现在去调人手根本来不及，地下党有他的纪律与联络方法。那方法安全，但是不能直接见面。等到见面调人，已经是一天两天后了。看来，只能自已与曹宁干。 “好！我们干。” 曹宁与洪涛离开了小店，开着车来到了一间平房。 洪涛带着曹宁进了那间平房。 原来这里是洪涛的武器室。 两个人挑选着自己中意的武器。洪涛拿了两支驳壳枪，四个弹夹，三个手榴弹，装在一个挂包里。 曹宁挑了两支驳壳枪，五个弹夹，两个手榴弹。最后，曹宁拿了两把飞刀。 两个人出门后，开车向着那中统的秘密据点驶去。 到了秘密据点外三百米，洪涛停了车。 “不能再向前了，再向前，中统的人会怀疑。” 曹宁点头：“深更半夜来车，肯定惹人怀疑。我们就在这藏好车。步行过去。” 两个人检查了自己的装备，将车藏好。 停车处的前面是一片开阔地带，容易被发现。 洪涛带着曹宁从左边绕了过去，来到了秘密地点。 他们看到，秘密地点的大门外，有一个人在巡逻。 第54章 秘密屋 曹宁说：“我去干掉他。” 洪涛拉住了曹宁：“有暗哨。” 曹宁低下身子，果然，在秘密屋的右边，有一个木架子堆，在那里，躺着一个人。如果不是那人在抽烟，还真的不能发现，那里有暗哨。 洪涛说：“我去干掉暗哨，听到狗叫，表示我得手了，你就过去干掉明哨。” “是。” 洪涛退了回去，从停车位置绕过了右边，向着潜伏哨摸去。 当他摸到潜伏哨边五十米的时候，那个潜伏哨坐了起来。 洪涛马上低下身子，将自已隐在黑暗中。 那个潜伏哨听了听：“好象有脚步声，怎么又没有了？” 他站起身子，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那在来回走动的明哨：“难道是阳衰的反应？” 看了几分钟，依然没有动静，潜伏哨便坐了下来。掏出一支烟，用火柴点起火来。 就在他点烟的那时间，火柴光在他的眼前亮起，让他对四周不能视见。而且擦火柴的声音，也让他的听力减弱。 洪涛一看，这是一个好的机会。于是，洪涛便乘这个机会，向前突进了四十多米。来到了木架的边上。 现在，那潜伏哨在木架的头边，而洪涛在木架的尾上。 就是这几米的距离，但是洪涛不敢动。如果他冲起，潜伏哨完全可以大声喊起来，这样就暴露了。 暴露了就进不了屋，就救不了人。 洪涛只好耐心地等待。 过了十分钟，那个潜伏哨又有动静了。 他的烟瘾很大，而且是晚上，心情的原因，让他是一支接着一支抽。 这一次，潜伏哨拿着烟，站起身，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异常，他才去点火柴。 也就在他点火柴的这几秒钟的时间，洪涛行动了。 洪涛来到了潜伏哨的身后，潜伏哨没有发现。就在他低头去点烟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另一个手抓住了他的头。 潜伏哨大吃一惊，正准备喊叫。但是迟了。洪涛一用力，潜伏哨的脖子扭断了。 扭断潜伏哨的脖子同时，洪涛用身子托住了潜伏哨，不让他甩下去。如果甩下去，那会发出声响，引起明哨的警惕。 将潜伏哨放倒在地上，洪涛便伏下身来，学着狗叫声。 “汪……汪汪……” 而在秘密屋左边的曹宁，听到了狗叫声，知道洪涛得手了。于是他便向着明哨的方向潜去。 明哨是来回地走动，而左边的顶点就是一处大石。那块大石，放在屋外，应该是当坐位的。 每次明哨走到大石边，都要坐下来，休息两分钟，这才起身向着右边巡去。 这一次，明哨走到了大石边，依然坐了下来。 他的眼睛向着潜伏哨的方向，自语道：“等一下去找老王要几支烟，这时间太长了。” 他那里说着话，想着美事。不知道的是，曹宁已经轻轻地站起身来。就在他的身后。 曹宁轻拍了明哨一下。 明哨本能反应地转过头来看。 就在这时候，明哨的太阳穴偏向了曹宁。 曹宁那已经举起的拳头马上击了出去。 一声响，拳头击在明哨的太阳穴上，一下子将他打死。 曹宁击出拳头后，顺支撑住了明哨的身子，将他的身子靠向墙面。这样，明哨就象靠在墙上睡着了。 安排好了明哨，曹宁学着猫叫了两声。 听到了猫叫，洪涛从木架上走了过来。 此时的洪涛已经换好了那个潜伏哨的衣服。 “快，换衣服。”洪涛命令道。 曹宁回到了大石头那边，脱下了明哨的衣服，罩在自己衣服的上面。刚好那个明哨的块头比曹宁大，所以他的衣服套在曹宁的衣服外，一点都看不出来。 而那个明哨，曹宁将他拖到了屋角边的黑暗处。 回到了大石边，洪涛在那等着曹宁。 “队长，怎么进去？”曹宁问。 洪涛点上一支烟说：“现在，我们是哨兵，等他们的换哨过来。” 换哨的人过来，肯定是从门内出来的。那时候，大门就开了。如果不是换哨的时间段去敲门，说不定就惹人怀疑。 两个人就坐在大石上抽起烟来。 这支烟还没有抽完，曹宁轻声说：“屋内有声音。” 洪涛看了看手表，整时一点。看来他们换哨是在整时段。 “去大门外等他们。”洪涛说。 曹宁与洪涛快速来到了大门处，一边一个象门神。 两个人的手上都拿有一把匕首。 一阵响声，大门开了。从大门内走出来两个人。 他们的服装与之前死去的两人相同。是换哨的人。 在他们出来时，大门便他们随手带上。 就在这时候，曹宁率先动了。他的一只手捂住了左边的一个人的嘴，右手顺势递刀，刺进了那人的心脏。 那人挣扎了几下，最后，死了。 而右边的洪涛更快，只见刀子一闪，那刀子从另一个人的喉咙划过。那人连喊都喊不出来，垂下了头。 曹宁与洪涛将两个死人放在了大门旁边，便向大门走去。 洪涛伸出右手，不怎么用力，大门便开了。 两个人马上跨进了大门内。 “快去休息吧。” 一个声音响起，吓了他们一跳。 回过身来，发现在大门内有一张桌子，此时，在桌子上爬着一个人在睡觉。不用说，这是屋内的门哨。 洪涛二话不说，一掌过去，击在那人的颈上。这一击，立即杀了那个人。 杀了那个人后，洪涛便向桌子后面的一间屋子走去。 曹宁也跟上了。他猜到，那门哨也许就在那间屋子休息。 果然如此，两人进入屋内，发现屋内有三张床。而两张床上睡有人。 曹宁闪到靠里边的一张床上，一刀刺进那人的喉咙。对于杀人来说，这是最快捷方便有效的办法。 处理完了这两个人，洪涛来到了一张桌子前。 这张桌子上放着一个值班花名册。上面写着这一个月需要值班的人名。 从这个花名册上，洪涛算了算说：“这里面有三十二人。有四人请了痛假，剩下二十八人。” 曹宁说：“外面躺下了四个，大门内一个，这里两个。已经干掉了七个，还有二十一人。” 第55章 突袭 洪涛点头：“我猜测，监舍值班最少要六个人，那么，有十五个人现在在休息。” 曹宁看了看花名册说：“我们先去干掉睡觉的人。那些人没防备，好下手。” “好！” 两个人一起向着左边的一间屋子走去…… 就在曹宁杀人时，薛之谦却去了大三元赌场。 “之前买我怀表的那个年轻人呢？” 薛之谦问管事。 赌场的人是值两班，从晚上十二点计算，十二点前一个班，十二点后一个班。 十二点前的班正在办交接，马上就要下班了。 管事说：“那个小子刚走不久啊。丽丽知道。” 丽丽就是曹宁那张台的荷官，她来了后，很清楚地说：“那人赌了好久，赢了不少钱。应该是在十一点半左右走的。” 曹宁本来是十一点走的，但是那荷官记成了十一点半。 听说曹宁是十一点半走的，薛之谦没有再说什么，离开了赌场。 之所以从家中的床上爬起来跑来赌场，是因为薛之谦心慌。他担心曹宁是有意来接触自己的。所以他杀了一个回马枪。 如果曹宁是跟踪自己的人，那么自已走了，曹宁也会马上离开。但是，在他走后两个小时，曹宁才走，那么说明，这人没有打自己主意。 薛之谦再次离开，回家睡觉去了。 就在他查曹宁时，他不知道，曹宁已经杀进了他的手下的宿舍。 一共有三个宿舍，每个宿舍有八个人。除去死去的人外，现在每个宿舍平均只有五个人。 曹宁进第一个宿舍，洪涛进第三个宿舍。他们准备清完了这两个宿舍，向中问包抄，袭杀第二宿舍的人。 第一宿舍的人睡的象死猪一样，有两个人口中流着口水。 估计他们是在梦中吃好吃的。 曹宁走过去，从靠门边的人杀起。 手起刀落，刀从喉咙过。第一个人死了。 第二个人死时，发出了痛苦的哼声。 这时，第三个人听到了声音，睁开了眼睛。但是，在他睁开眼睛时，曹宁的刀已经从他的颈下划过。 他的口动了动，但是发不出声来。 这个人的血飞了起来，飞到了第四个人的脸上。 睡梦中，第四个人的手抹了抹脸，发现沾沾的。他急忙睁开眼，慌忙之中，他伸出手指着曹宁：“你……” 曹宁跳了一步过去，一刀刺进了片的心脏。然而将刀一搅，那人再也没能喊来。 在曹宁杀第四个人时，第五个人已经醒了。他没有喊，知道喊没有用。而是将手伸进枕头下。 曹宁已经来不及扑过去了。情急之中，曹宁将飞刀甩出。 那飞刀划了一个弧线，射向了第五个人。飞刀刺进了他的太阳穴中。 飞刀丢出后，曹宁的人也跟着过去了。拿起那人的枕头一看，原来枕头下有一支手枪。 那是一支勃郎宁手枪，子弹是满夹的。 曹宁收了那支枪，走出了第一宿舍。 在他走出第一宿舍时，洪涛也走出了第三宿舍。双方都打了一个手势，表示已经完成了。 之后，洪涛又做了一个手势，让曹宁在第一宿舍放哨，他自己去第二宿舍。 曹宁点了点头，退回到了第一宿舍。如果有人过来，看到宿舍外的曹宁，不认识，那么就暴露了。躲在第一宿舍，可以随时冲出来，击杀外面的人。 洪涛进去第二宿舍后，用了不到五分钟，便出来了。 两个人在这套屋内四处搜查起来。 “没有发现那个小队长。”洪涛说。 曹宁：“可能临时出去了。不管他了，我们进监区。” “好！” 说是监区，就是一个后院。 刚才杀人的地方是前院，前院是中统的人住。后院是关犯人的地方。 洪涛带着曹宁向着后院走去。走到了一个铁门边，洪涛敲了敲铁门。 这时，过来了一个人。 “你们是谁？”那人端着手枪问。 洪涛拿着在门卫室得来的探视批文说：“我们是局本部审讯科的，奉命连夜审查犯人。” 那人接过了批文，这东西本来就是中统本部开出的，是真货，只是洪涛将时间改了。将已经过期的时间改成了现在的时间。 那人看了看，确定是真批文：“等一下，我去拿钥匙。” 曹宁看了看洪涛，两人感到庆幸。 就算是杀光了外院的人，但是只要这铁门不开，曹宁二人是进不了内院救人。 那人很快回来了，拿钥匙开了门。 “跟我来登记一下。”那人对洪涛说。 洪涛应了声，对曹宁做了个手势。曹宁明白，让他警戒。 洪涛跟着那人进了值班室，一进门，洪涛就下了狠手，立即杀了这个人。 杀了人后，洪涛拿出值班室的表格看了看，确认了内院的中统的人数。 内院中有中统的值班人员六人。除了刚死的这人外，还有五个人，其中四人在休息，只有一人在监区值班。 洪涛出来，告诉了曹宁一声，两人去了内院的宿舍，没有费多大的功夫，除掉了那四个人。 现在，内院只剩下一个人，就是在监区的一个人。 而曹宁的心情轻松了起来。 当他们离监区有十米远时，那个值班的人喊道：“谁？” 洪涛拿着从死人身上搜到了证件，挥了挥：“我们是局本部审讯科的，奉拿审讯犯人。” 那个人听说是局本部的，警惕性松了下来。这时，洪涛离他只有五六米远。 突然，那个人想起了什么：“站住，审讯犯人要有我们的人陪同，我们的人呢？” 曹宁看到对方已经怀疑了，便掏出刚杀人的那把飞刀，挥了出去。 飞刀之快，瞬间便到。对方躲过了。但是，曹宁在后面又有一把飞刀。 这一把飞刀，那人没能躲过，刀正中那人的心脏。但是他没有死。他的手，伸向了腰间。 那是准备掏枪。 洪涛可不会让他得逞，在飞刀飞出时，洪涛已经冲上前去，一脚踢向那人的头。那头象西瓜爆了。 洪涛手一挥，曹宁马上对内院搜查起来。 “没有人。”曹宁回到了洪涛的身边。 第56章 成功救人 洪涛已经在曹宁搜查时，从那个值班的人的身上搜到了钥匙。 他来到了标记有一号的房前，打开了门上的大挂锁。 开锁的声音，惊醒了房内的六个人。 屋内的光线比较暗，他们没有看清来人。 “刘节。”洪涛喊了声。 一个人站了起来：“我就是刘节，都这么晚了，你们还审讯，再审也没有用。” 洪涛已经从声音中听出了那人是刘节。他冲上去，抓住刘节的手。 屋内的人一看，马上围了过来，一副要拚命的样子。 到了近前，刘节已经看到了来人。 “老洪，为什么是你？你也抓了进来？” 洪涛呸了一声：“乌鸦嘴。我怎么会被抓？” 刘节惊喜道：“那么说，你是来救我们的？” 洪涛点头：“外面的人已经灭干静了，快出去。” 刘节等人欢喜地冲出了门，有人拿着洪涛给的钥匙开了隔壁的门，放出了那边的人。 所有的人都聚在了一起，由洪涛带着向外走。 曹宁化了装，不怕被人认出。他将外院中的枪弹搜了出来，堆在一起。 “每个人拿一支枪，两个弹夹。”曹宁说。 刘节的人一听，都跑了过来。他们看到堆有这多的枪，每人竟拿了两支枪，三个弹夹。 洪涛对曹宁说：“去外面看看，是否安全。还有，屋外面的那两台车，钥匙在哪？” 曹宁从口袋中掏出两把钥匙说：“车钥匙在这。” 洪涛对刘节说：“你安排两个会开车的，一人开一台车。我们连夜要离开南京。” 刘节指挥了两个人上前接过钥匙。 曹宁在外面转了一圈，这才回到大门外：“安全。” 洪涛带着人，走出了屋。 刘节领着人上了两台车，洪涛没有跟过去。他将曹宁拉到了一边：“我就跟他们走了。” 曹宁不舍：“队长，什么时候再见你？” 洪涛拍着曹宁的肩说：“有机会的。记住一点，你的命比我都重要，一定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为党工作。” “我记住了。” 曹宁眼望着洪涛与刘节等人坐的车离开。过了几分钟，他才离去。 回到了停车的地方，曹宁开着那辆开过来的车，向着家的方向驶去。 这台车不能丢在这，如果中统的人查这台车，会有麻烦的。所以，曹宁要将这车送回原处。 第二天，薛之谦开车来到了秘密屋。 来了后，他发现秘密屋不秘密了。在秘密屋的外面，围着很多的人，还有不少的警察。 原来一早，有出早摊的人经过这里，发现了屋外面的死尸。于是，他们便报了警。 警察来后，发现不只是死了两个人，而是死了二十多个。 最关健的是，这些人的身上有证件，他们都是中统的人。 警察局马上向中统汇报了这事。 在他们汇报不久，薛之谦来了。 薛之谦冲进了屋内，不禁傻了。他的手下都死了，而关押的中共地下党却不见了。 看了屋内的情况，薛之谦肯定，中共地下党不是由内暴动的，是有人来救他们的。 关键是，这里关押着中共的人，没有几个人知道。那么问题来了：消息是从哪里泄漏出去的？ 薛之谦将手下的人的情况回忆了一下，这些人，都跟着他反共，手上都沾有中共人的血，而且他们也不具备泄密的可能。要知道，他们都有纪律，这段时间不准出门，不准向外打电话，不准见客。 搜索了一番后，薛之谦想到，唯一能泄密的人是自己。因为只有自己出过门，而且去了不少的地方，特别是赌场。 想到赌场，薛之谦马上想起了那个年轻人。 在他的心中，总是觉得那个年轻人有问题。 薛之谦喊来人，按照自己的描述，画了一张像。经过多番修改，这个画像上的人很象了。 “拿这个画像去李氏商行，让他们确认一下，这人是不是李家的人。”薛之谦派人去李家。 去的人拿着画像，在李家寻找了一番。结果得到了结论，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李家的人。 “我明白了。” 得到了消息的薛之谦明白了秘密屋是如何被爆的。对方知道自己负责关押刘节等人，所以，他们便盯上了自己，想从自己的身上找到刘节的下落。 正常的情况下，自己不可能上当。但是那晚自已赌红了眼，让他们抓住了弱点。他们用原装金表链的借口，引自已上钩。于是自己将他们带去了秘密屋。 自己的这个行为是正常人的反应，一般的人都会去找刘节问表链的下落。 “真该死！” 薛之谦打了自己一巴掌。打过之后，他便忘记了这件事。不是忘记，是回避。如果他向上面说出这件事，那么，责任就是自己的了。那后果他负不起。 所以，薛之谦对调查的人说：“我一晚上都在家中，早上上班才发现这里出了事。” 这样一来的话，薛之谦只是负一个领导责任。毕竟他是中队长，负责几个地方的看押，他不可能呆在秘密屋内盯着那些地下党。 应付完了上峰，薛之谦私下里加紧追捕，他决定一定要将曹宁找出来。 在与曹宁分开后，刘节等人乘车向着江边驶去。 来到了江边不远处，看面侦察的人报告，江上汽渡查的很严。 刘节等人都受过刑，身上都是伤。只要一查，马上就能看出这一批人有问题。 “这里过不了江了。”洪涛看着远处的汽渡码头说。 “你拿主意吧。”刘节说。 “那我们就开车离开南京。” “开车也只能开几个小时，天一亮，中统的人就会发现秘密屋被抄了。他们就会在南京和出南京的各条线上搜查。”刘节靠在车上。 洪涛对一个轻伤的同志说：“我们用的中统的车太明显了。这车不能用。你去码头弄一辆大卡车过来。” 码头上，有好几辆大卡车，有民用的也有军用的。 一会儿，那个同志开来了一辆民用大卡车。 这民用车，丢了后，他们会找上几个小时，之后再向警察报案。这一弄，最少一天过去了。 第57章 脱险 民用车的风险较少，而且是新车。 洪涛让人将刘节扶上大卡车：“这两台中统的车子不能丢在这，丢在这里的话，敌人就会从丢失的大卡车上知道我们转了车。带着这两辆中统的车一起走，出了南京后，就将这两辆车丢弃。” 洪涛的主意是，敌人发现了中统的两辆车，最先的怀疑就是在停车的周边搜索找人。那样的话，也能暂时转移敌人的视线。 三台车开了有两个小时，终于离开了南京。 洪涛拿令将那两台中统的车的汽油抽干，转给大卡车。一则是给大卡车增加燃油，另一方面，是告诉敌人，因这两辆车的油用光了，所以，刘节等人不得不弃车。 所有的人都上了大卡车，向着镇江开去。 到达镇江时，天边已经有些亮了。 刚好这个时间段码头上没有很多过江车。 洪涛命令所有人都留在车箱上，车箱有帆布，遮掩的严严实实。 有工作人员过来，洪涛下车给了对方一支烟。 “车上装的是什么？”那人问。 洪涛说：“病人，听说江对岸的一个医生有名，想去那边看看。” 工作人员一听病人，马上停了去看的想法：“什么病？” “肺上有点问题。” 有点问题？有点问题会过江找名医？ 工作人员马上想到了会传染的肺病：“你马上上车，不要下车，免得传染给我们。” 洪涛点点头，退回到了驾驶室。 那个工作人员丢掉了洪涛刚给的香烟，并跑回去洗手了。 一个小时后，大卡车上了江对岸。 这时候，天已经亮了。 洪涛让司机快速离开江岸，向着扬州方向驶去。 在快到扬州的一个加油站，大卡车加了油。这个加油站是一个军用加油站，本来是不给洪涛加油的。但是，当洪涛掏出了一本中统的证件后，那个加油站只得低下头。 在洪涛走后五个小时，南京传来了协查令。要求各地追查可疑的人。 加油站的负责人将洪涛的事汇报了上去。 马上有人过来，画出了洪涛的画像。 这个画像被传回南京中统，被薛之谦看到了。 薛之谦一下子认出，这人就是昨夜坐在自己右边的那个赌徒…… 在洪涛的画像传回南京时，曹宁正在小餐馆中吃午饭。 昨夜开车回来的路上，曹宁将车子物归原主，然后坐黄包车回到了家前面的那条街。再从那条街上走回小店。 虽说多走了一里路，但是必须这样做。 就在曹宁吃饭的时候，东山芳子来了。 她坐在了曹宁的对面，盯着曹宁看着。 “表姐！吃了没？”曹宁问。 东山芳子叹息道：“没胃口。” “怎么啦？病了？” “心病！” 听说是心病，曹宁便不再说话，低头吃自己的饭。 东山芳子点了一菜一汤：“表弟，表姐日子很难过。” 曹宁吃了一大口饭，抬头看着东山芳子，嘴里嚼着饭菜，说不出话来。 东山芳子轻声地说：“表姐的情报线断了。” 曹宁吞下饭：“情报线？” “是啊！就是那个谭伟，被我拉了下来。你应该猜到，那段时间我没有让你出手，就是他向我提供了情报。” 曹宁明白了：“谭伟死了，所以你的情报线断了。” 东山芳子叹口气：“对啊！” 暗中！东山芳子观察着曹宁，发现曹宁的表情很自然，他不应该与谭伟的死有关。 这段时间，东山芳子没有找曹宁，就是在考察曹宁。谭伟不明不白地死去，她总感到有一只黑手在导演这事。 虽说她也在杀谭伟，那是灭口。但是，谭伟不在她控制下死了，死前说了什么？谁杀了他，这都是她不知道的。 不知道才是最可怕的。 但是，她不可能害怕而不去完成自已的任务吧。 没办法，东山芳子还是来找曹宁。 曹宁跟着她执行过任务，那任务没有出事，从这方面说，曹宁还是可以相信的人。 伙计送上来了饭菜，东山芳子吃了起来。 吃了几口，她端着碗说：“我需要你的帮助。” 曹宁头都没抬：“没问题！” 东山芳子笑了，她猜到了曹宁会这样说。 “今天晚上去莺歌歌舞厅。” 说完后，东山芳子让曹宁先走，她继续吃饭。 晚上七点半钟，曹宁来到了莺歌歌舞厅。进来后，他转了一圈，就看到了东山芳子。 此时的东山芳子正与一个军官依偎在一起。 这个军官，年轻有四十岁左右，上校军衔。 此刻，他的那双手，在东山芳子的腿上擦来擦去。而东山芳子则是嘻嘻地笑着。 曹宁看到他们左边的座位上有一个人站起身去邀请小姐，便快速地坐了过去。 “我们去跳舞吧。”东山芳子对上校说。 上校牵着东山芳子的手，从曹宁的面前走过。 就在擦身而过时，东山芳子的手碰到了曹宁的手。曹宁马上接到了一个小纸条。 拿到了纸条后，曹宁便握住纸条，放进了口袋中。然后，将纸条放在口袋，手拿了出来，拿出来的手，抓的是一包烟。 曹宁所做的动作很自然，这就是一个伸手入袋拿烟的动作。 拿出了烟后，曹宁又掏出了打火机。 “要抽烟就去后面。”一个女人说。 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有点气喘。害怕烟味。 曹宁瞪了那女人一眼，不过还是听话地离开座位去了后面。直径去了厕所。 有一格木厕空着，曹宁抢先一步，进入木厕，关上了门。 蹲下后，曹宁看了看左右。那木厕用料很实，没有缝隙存在，还担心有人偷看。 曹宁这才拿出那纸条，借着厕所的灯光，看了看上面的内容。 “今晚上我带人回家，你在十一点进来，用我丈夫的名义捉奸。” 除了这话外，东山芳子还写了一个地址。 原来，东山芳子在谭伟出事后，离开了那间屋子。在花街租了一套房。 这个情况，军统都不知道。 曹宁记清楚了地址后，便撕碎了纸条，丢入便池中。不一会，一道水冲来，将那碎纸冲走了。 第58章 除奸计划 曹宁明白了东山芳子的意思，让自己来歌舞厅，是让自已见过目标人。然后，执行东山芳子的命令。 在接到纸条后，曹宁就放松了自己，叫了酒喝了起来。 在东山芳子与那男人跳舞回来后，曹宁在东山芳子的注视下，退到了后面。 晚上要行动，不能让目标人知道，自己是有目的的来歌舞厅，一切是偶然最好。 东山芳子看到曹宁退到了厅角，嘴中露出了微笑。 但是她不知道，曹宁退到厅角暗处后，便消失了。 曹宁直接离开了歌舞厅。 出来后，曹宁看了看手表，现在才八点半。按计划，东山芳子要到十一点后才能回家。这中间有两个多小时。 曹宁想给方杰打电话了，按照约定，出现了紧急情况，曹宁可以打电话给方杰。 因为曹宁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为了安全考虑，曹宁认为应该打电话。东山芳子瞄上的人，不会是嫖客。 拿定了主意后，曹宁走到了歌舞厅半里外的一个公共电话亭，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找谁？”电话接通了。 “我找肥猫。”曹宁说。 肥猫是方杰与曹宁联系时的代号。 那边的人马上声音变了：“请在原地等电话，十分钟后，肥猫就会接电话。” 曹宁放下了电话。但是他没有在原地等电话。 作为两世为谍的人，他知道如何去保护自己。如果电话那边的人有问题，那么，很快就会有人来这个电话亭寻找打电话的人。 曹宁离开了电话亭后，便去了转角处的一个电话亭。 从那里，可以看到刚才拨出电话的那个电话亭的情况。 十分钟过去了，那个电话亭的电话响了。但是没有人接。 一连打了三次，电话都没人接。 而曹宁得到了信息，没有人去那个电话亭，也没有人注意那个电话亭。 这时，曹宁才拨打方杰的号码。 “喂！寻宝鼠。是你吗？” 电话那边，传来了方杰的声音。 “是我。我过冬了。”曹宁回答道。 这是带暗语的话，听了这话，方杰确定这边的是曹宁。 “有核桃存粮吗。”这是方杰回的暗语。 曹宁放下心，对面不是别人学方杰的语调：“没有，想找你借些。” “好！什么时候要？” “现在！我在这等吃的。”曹宁说完，放下了电话。 放下电话后，曹宁便离电话亭十米的墙角站着。 他相信，方杰会查到这个电话，找到地址的。 果然，十分钟后，一辆车子冲到了电话亭的边上。但是没有去电话亭，而是停在电话亭外十米地方。 刚好，这车就停在曹宁的前面。不过因为墙角的掩饰，车上的人没有发现曹宁。 当车上的人下车后，曹宁认出了，来人是方杰。 曹宁学了几声老鼠叫。 方杰听到了叫声，便向着墙角走来。 “是我。” 曹宁现了身。 “上车说。”方杰转身向着车上走去。 曹宁快速地上了车，车子便马上开走了。 “什么事？”方杰开着车子问。 “东山芳子又盯上人了。” “盯的什么人？” “不认识，四十岁左右，一个上校。但是据我了解东山芳子，不是重要的角色，她瞧不上。” 方杰停下车：“他们在哪？” “莺歌歌舞厅。我说，你们不是盯着东山芳子吗？” 方杰递给曹宁一支烟：“那女人比黄蟮还滑。她将那住处的所有都丢了，独身离开，甩开了我们的人。所以，这段时间，我们失控了。” 曹宁点上火：“冒着这大的风险，不怕被抓，也要来钓鱼，看来东山芳子这回盯上的是一条大鱼。” 方杰急了：“将她的计划告诉我。” 曹宁将东山芳子的安排告诉了方杰。 方杰马上开车将曹宁送到了花街口：“你就在这里等，我去了解情况，在这里会合。” 方杰丢下曹宁后，便开车去了莺歌歌舞厅。 进入歌舞厅前，方杰化了装，装成一个富豪的样子。 在他进入歌舞厅时，他看到了东山芳子。 当然，东山芳子已经化了装，如果不是曹宁告诉方杰东山芳子的上衣下裙的式样和颜色，方杰肯定认不出来，这人是东山芳子。 主要是，东山芳子的那个小包。让方杰肯定下来。 方杰坐了下来，叫了一杯酒，看着舞池中起舞的东山芳子，再看看她身边的那个人。 这个人，方杰也不认识。一个上校，在南京，一抓一大把，没有人去关心上校。 但是，东山芳子看上的上校，不可能简单。 方杰想了想，便召来了一个男侍应。 “先生需要什么？”侍应问。 方杰问：“那个穿着小碎花，手上拿着小鸟包的女人是谁？我想认识她。” 侍应一听，知道眼前这人又是一个色狼，看见了漂亮的女人，便想去认识人。 “先生，这个女人不是我们歌舞厅的常客。只是最近两天来了两次。” 方杰猜，应该是与那男人这近两天来的。 “哦！认识那个男人吗？” 方杰问完，掏出一张五元的法币晃了晃。 侍应两眼发光：“那男人也很少来，但是，我们的大班认识他。据大班说，那人是一个炮旅的参谋长。” 方杰手一抖，但他就着抖手，将那五元钱丢到了侍应的考盘上。 之后，方杰便离开了莺歌歌舞厅。 出来后，方杰马上开车回到了军统办公室，进入了戴笠的办公室。 “局座，有大事。” 戴笠抬头看向方杰：“说。” “东山芳子出现了，她盯上了江阴炮台的炮旅参谋长黄金宝。” 在那侍应说出炮旅参谋长的时间，方杰就知道了眼前同东山芳子跳舞的人是谁──江阴炮台的炮旅参谋长黄金宝。 这两天，军委会命令长江沿岸的驻防部队回来开会，布置新的作战布署。 而黄金宝就是回来开会的人。 那么，黄金宝的手上，就是他的皮包中，肯定带着军委会给江阴炮台炮旅的新的军事布署图。 原来东山芳子瞅的就是这个宝贝。 第59章 将计就计 所以，方杰风风火火地地赶回了军统。 戴笠听了方杰的汇报，明白了。 “东山芳子想让曹宁去捉奸，肯定有两手打算。一是，将黄金宝手上的军事布署弄到手。二是，想收服黄金宝。” 方杰说：“弄情报没问题，但是收服困难。” 戴笠不认同：“如果对方拿黄金宝的家人来威胁他，他会不答应吗？” “会答应，但是，他只是一个炮旅的参谋长，对于日本人来说，意义不大。” 戴笠冷笑道：“据我得到的情报，日本内阁，订立了一个侵略中国的计划。江阴是南京的门户，打开了江阴，就能直通南京。” 方杰明白了：“江阴的炮台，既可以封住长江，又能封住岸上的五十里范围。这是我军的一个最大的依仗。难怪东山芳子要去勾引一个小小的旅参谋长。” 戴笠：“只要黄金宝被拉下了水，那么，江阴炮台在日本人的眼中，就没有秘密了。他们随时可以轰炸炮台，让南京的门户大开。” 方杰看向戴笠：“局座，怎么办？” 戴笠没有回答，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抽烟。 一连抽了两根烟，方杰看了三次手表。 戴笠按下烟头：“不能惊动东山芳子。这件事，只有她与曹宁知道。如果出了事，她就怀疑曹宁了。” 方杰点头：“那么军事……” “有了！”戴笠马上拿起了电话，打给军委总参部。 那边接电话的是总参部的一个副部长。 戴笠提出，要看长江江防的军事计划。但是那边不敢答应。可戴笠提出，不要最新的，只要已经作废的。 听说是要过去的，那边最后同意了。 戴笠让方杰过去，从总参部的档案室中，拿回江阴炮台的一个月前的军事布署方案。 方杰半个小时后，回到了戴笠的办公室。他明白了戴笠的意图。 果然，戴笠对方杰说：“你将这个交给曹宁，让他随身藏好。等黄金宝入了坑时，便用这个方案换下最新的那个军事方案。相信黄金宝一时不会认出这个方案被换了。” 方杰拿着江阴炮台的军事布署方案，开快车赶到了花街。 曹宁看到方杰来了，马上出来与方杰会合。 方杰将戴笠的指示传达给了曹宁。 曹宁接过了旧的军事布署方案，放到了贴身的口袋中。 这个时候，已经十点四十分钟了。 “处座，还有什么交待的？” 方杰说：“东山芳子很狡猾，我们又不能抓她，让她活着，才能让你有利。所以，你自己要小心。并且，密切注意她的动向。据情报，日本人会向我们动手了。通过东山芳子的活动，我们可以分析到日本人的计划时间。” 曹宁低声地说：“为国，我不惜生命！” 方杰拍了拍曹宁的肩：“你去吧。我虽然不能直面东山芳子，但是，我会在这里看着你的行动。成功了后，记得在东山芳子的屋外丢一个没点燃的半截烟。” 曹宁右手握拳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向着花街中间走去。 方杰开着车子离开花街，之后，他又潜了回来，就在花街17号的屋顶上爬着。 花街17号的对面，是花街16号，那是东山芳子的住屋。 曹宁来到了花街12号，这是一个夜宵店。花街的人，睡的都很晚，所以，十一点左右，都有人出来吃宵夜。 曹宁坐着吃宵夜时，一辆车子开了过来。这是一辆军用吉普，开车的正是黄金宝。而副驾驶位上坐的是东山芳子。 东山芳子看到了正在吃宵夜的曹宁，她嘴角含笑。 吉普车停在了花街16号的外面，黄金宝与东山芳子下了车，互相挽着进了屋。 在他们进屋后的五分钟，曹宁便走到了花街16号的门前，轻轻地一弄，便打开了门锁，进了屋。 这时候，东山芳子正与黄金宝在床上滚着。东山芳子的衣服没了，黄金宝也脱光了。 曹宁来到了外屋，按照东山芳子所说，拿到了一部照相机，然后，冲进了屋，对着床上的两人拍了起来。 “啊！”东山芳子一声尖叫。 黄金宝顺着东山芳子的眼睛，回头一看，看到了曹宁正在给他照相。 “他*的，你干吗呢？”黄金宝破口大骂。 曹宁继续拍，从不同的角度拍了好几张。拍完后，曹宁将照相机斜背起来。回到了沙发上坐了下来。 “把相机给我。”黄金宝喊道。 “给你？不，明天，你的光身照片，会登上报纸，全国的人都知道你的强壮。” 黄金宝听了曹宁的话后，马上光身扑过来。但是，在他扑过来的时候，曹宁一脚，将他又踢回床上。 黄金宝扑过来，是想抢回他的皮包。那里面，有文件有枪。 曹宁顺手拿起黄金宝的皮包，打开来。从里面拿出了一支手枪。 本来，黄金宝准备再次扑来。但是，曹宁的枪口对准了他，使他不敢乱动。 “你是什么人？”黄金宝问。 曹宁用口吹了吹枪管：“日本人。” 一听曹宁说是日本人，黄金宝紧张起来：“我只是一个上校，你找我干什么？” “因为你手上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曹宁说后，从皮包中拿出一叠文件与一张图。 “那东西是军事秘密。”黄金宝喊道。 “不是军事秘密我还不要呢。” 曹宁翻开那文件，拍摄起来。 黄金宝一看，马上冲他曹宁，想阻止他拍摄。但是，曹宁象长有后眼一样，转身又是一脚，将黄金宝再次踢回床上。 “如果你再过来，老子就杀了你。”曹宁发狠地说。 黄金宝一听，不敢再动了。 曹宁当着东山芳子的面，将文件与图拍全了。 然后，将那文件与图又放到了皮包中。 原来，在曹宁拍摄时，他用身子挡住了东山芳子与黄金宝的视线，将怀中的文件与图拿了出来，换了真文件。 当拍摄完成后，曹宁再次转身，用身子挡住视线，重新将那份真文件换回皮包中。 这样一来，黄金宝事后查看，认定曹宁拍摄的是真文件，而东山芳子将拿到的是一份过期的文件与图。 第60章 黄金宝 将文件与图放回皮包中，曹宁点上一支烟：“黄参谋长，你考虑了你的前途吗？” 黄金宝哭丧着脸：“我有前途吗？” 曹宁弹了弹烟头：“你这话是大实话。如果我拿走了你的包，你就丢失了文件，相信你的上峰会将你送进监狱。” 黄金宝仇恨地看着曹宁。曹宁说的正是他担心的，如果那样，他，还有他的家庭，全完了。 “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会帮你的。”曹宁说。 黄金宝一喜：“你不拿走文件。你说，需要什么？只要我有的，我答应你。” 曹宁看他东山芳子，东山芳子一笑。 “我需要你成为我们的人。”曹宁说。 “不行！那样的话，我会死的很惨。”黄金宝叫着。 曹宁说：“丢文件肯定是死，成为我们的人不一定死。只要我不说，就没有人知道。” 黄金宝不禁想了起来，他知道，只要文件一丢，他就完了，如果曹宁捅出去，说文件是他给是日本人了，那么，他一家会从人间消失。 做日本人的内线，暂时是死不了的。最起码，曹宁不会说，那么，他还能隐瞒下来。找机会，将自己的家人安排去香港，避开危险。不行的话，自已也去香港。 这一考虑，黄金宝的心就离祖国越来越远了。 “我答应你。但是，她知道我的事？”黄金宝指着东山芳子说。 曹宁笑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小姐叫东山芳子，是我的上级。” “你……原来……” 黄金宝明白了，人家这是挖了一个坑，让自己跳下去。 跳下去了，就没有上来的可能了。不说日本人杀人灭口，就是中国人也不会放过他。 在曹宁的威胁，东山芳子的“浓情”下，黄金宝写下了投靠日本人的誓言书。 东山芳子让黄金宝拿着誓言书，照了一个像。 从此刻开始，黄金宝正式入壳。 东山芳子拿出一万法币给黄金宝：“只要你对我们尽心尽力，我保证你荣华富贵。” 黄金宝一个月才几百法币的薪水，这一万元，抵的上他几年的收入。 想到这，黄金宝的心中平复下来。要不就捞上一笔钱，瞅机会带着家人逃走。 黄金宝走后，东山芳子让曹宁拿出照相机：“这几天我要出一趟远门，你等我回来。” 曹宁应了声，离开了东山芳子的屋子。 在曹宁走后，东山芳子进入地下室，将那胶卷冲洗了出来，并且复制了一份胶卷。 忙了一个多小时，东山芳子带着冲洗好的胶卷离开了家。她来到了一处院子，那里有一台她放置的汽车。上车后，她便开车离开了南京。 曹宁从东山芳子那出来后，没有马上回家。 知道方杰在等自己，曹宁便找到了方杰停车的地方。发出了暗号后，方杰过来了。 “办成了？”方杰载着曹宁离开花街。 曹宁在车上，将今晚发生的事告诉了方杰。 “东山芳子可能开车去苏州了。” 方杰接过曹宁递过来的文件与图：“让她去吧，那份文件，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曹宁担心：“日本人会不会发现？” 方杰说：“暂时应该不会发现问题。因为他们会一级一级他上传，等到他们证实时，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无论哪方的特工，获得的情报，都会进行证实。但是，日本人想要证实文件与图，就需要动用手段了。这个手段很困难。 曹宁想到，东山芳子这条线不会去证实，那就是另外派人去求证了。只要进入江阴炮台的参谋室，想要找到这份文件与图应该不困难。 “如果日本人发现文件与图是过期的，那么会不会……” 方杰点头：“肯定会怀疑。不过你当场换的文件，你是唯一的可疑者。” “那怎么办？” 方杰停下车：“看来我们得双管齐下了。” “怎么个双管齐下？” “杀人！只要文件到了日本人的手上，迟早你就会暴露，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东山芳子与黄金宝。现在这时候，东山芳子应该还没有离开南京，不管她是去上海还是去南京，都必须走常州。杀她不能放在南京，那样日本人的眼睛会盯在南京找问题。我马上安排人在常州必经之路上等她。同时，南京方面会安排人尾随她行动。在常州动手，不要活口。” 曹宁也认为，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只有杀了东山芳子，这才是唯一的办法。 “黄金宝呢？” 方杰将烟头丢出车外：“那个家伙喜欢江边钓鱼。三天后，他会失足落入江中的。” 半路上，曹宁下了车，方杰开车回军统。 回到了军统后，方杰喊来了一分队队长：“经查实，在南京有一个日本女特务，化名王芳。今天，王芳获得了我军的一份秘密文件，逃离了南京。你马上带人去追，一定要在常州干掉她。” “不能提前动手吗？”一分队长问。 “从南京离开的路有很多条，你能知道她走哪条线？之所以在常州，那是我通知了常州第八组的人，在出常州的唯一一条路上设伏阻击。” 接下来，方杰拿出了东山芳子的照片：“记住，东山芳子会化装。但是她有一个特征。就是她的手腕上，有三颗痣，形成了三角形。” 一分队长笑着说：“那我就搜查所有的女人，只要手上有三痣的人，都抓起来。” 就这样，东山芳子离开后的十五分钟，军统的一分队也离开了南京。 而方杰则是他军统第八小组发电报，让他们带领国军部队设卡拦截东山芳子。东山芳子的特征随电发了过去。 对于这一些，东山芳子不知道。她开着车子，心情比较愉快。江阴的军事情报，是大本营最关心的情报。已经通知了几个小组的人在搜集。 想不到，如今被自已拿下了。 凭着这份情报，说不定自已会升一级。到那时，田中十二？去他母亲的。 作为一个特工，东山芳子没有忘乎所以，她一路上都注意着自己的前后。 第61章 东山芳子 如果有人跟踪的话，自己的车后，肯定有车子吊尾。 但是，东山芳子没有看到后面有车子。如果是白天，这条路，车子应该不少。但是已经晚上一点多快两点了，这条路，非常安静。 除了中途下车方便了一次外，东山芳子再没有停车。车速开到了四十码。 在早上六点钟的时候，东山芳子进入了常州。 这时间段，路上的车子多了起来。 在常州她没有进去，只是停车，从车箱中拿出油桶给自己的油箱加满油。之后，继续向东驶。 向前驶的时候，东山芳子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 平时这时候，这条道上，应该不会堵车的。但是眼下，竟然有车排队。 排队？凭这条路的宽度，不可能交通堵塞。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前面有卡。 东山芳子走过了很多次这条路，知道前面没有检查站。 那么就是临时设的卡。 临时设卡？为什么？ 刚好从对面开来了一辆车，开车的是一个男的。 东山芳子连忙招手。 那男的一看，一个漂亮的娘们开车，心一痒，便停在了东山芳子的车边。 “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东山芳子媚笑道：“大哥，前面是什么回事？我在这等了几分钟，还没动几米。” 那男人解释说：“常州驻军十二师的一个连，在前面设卡，说是追捕一男一女两个大盗。” 东山芳子不相信：“一男一女？大盗？” “对呀！听说那雌雄大盗昨夜进入了十二师师长的姨太太的家中，偷走了价值十几万的宝贝。师长生气了，非要抓到那两个强盗。” 东山芳子歪歪嘴：“怎么抓？” “听说那雌雄大盗的身上有痣，所以，过往的车上人，都要卷起手腕查看。” 东山芳子一听，心抽了一下。 她想到的是，那大盗的手上有痣，自己手上也有痣。如果自己开车上去，肯定得搜车搜身。 一搜的话，那么胶卷就会显示出来。 那样的话，自己不是大盗也是特务了。 她想调头回去。但是不敢动。因为只要她一调头，肯定被人认为是嫌疑人，马上就会有人来追自已。 这时候，那个男人笑着说：“小姐，我请你吃早餐。” 东山芳子心一动，嘴上说：“我可是要赶回去的。” “误不了多少时间，也就一个多小时。”男人的两眼冒火，盯着东山芳子。 东山芳子犹豫了一阵子。这才下了车，拧着小包，上了那男人的车。 而她的车，本来就是靠在路边行走的，在那男人邀请后，她便将车停了边。 东山芳子坐上那男人的车，坐在后排。 她计划，等吃了早餐后，想办法离开常州。一个人行动，很方便的。 但是，她的这个想法马上碰到了问题。 在进入常州的路上，也有一个卡。那个卡上有两挺机枪，有十几个国军的士兵。 进出常州的人，都要搜身。 东山芳子急了起来，她想逃，但是逃不了。车子的前面，只有三辆车了，而后面有五辆车。这时候她要是下车，那些当兵的肯定扑过来。 东山芳子心一沉，看来，为了自身的安全，胶卷保不住了。先保命，等回去了南京，再去江阴找黄金宝。反正黄金宝已经入了伙，要他找机会再拍一份情报来，很方便的。 想到这，东山芳子从贴身的口袋中掏出一个烟盒，嘴中说：“这烟抽的很快，一包烟又没了。” 而她的手，则是将那个装有两个胶卷的烟盒向着路边的小河丢去。 那个小河有几米宽，水流较急。烟盒丢下去，向前漂了一段，最后被一个漩涡给吞没了。 后车的人看到了东山芳子丢烟盒，没有人说什么。 而那个男人，丢给东山芳子一包烟：“抽我的。” 东山芳子抽出一支烟，点上火，抽了一大口。 这时候，车子开到了检查站的前面。 上来了一个少尉：“下车检查。” 立即，来了四个当兵的，前后在车上搜了起来。 搜完了车子，又开始搜人。 而这时，那个男人对着哨亭喊了声：“刘连长。” 哨亭中马上出来了一个上尉，一看这男人便问：“你家伙怎么起这早？” 搜查的军人一看自己的连长认识这车人，便简单地搜了一下身，没有再搜了。 “昨晚上打了一夜的麻将，这不早上赶回来，催着发一批货。”那男人说。 连长看了看东山芳子：“你这家伙，桃花运很强。” 说完，挥挥手：“走吧。” 那男人笑着说：“今晚一起吃晚饭，吃完了玩几把。” 连长摆摆手：“今天不行！师长家出了这大的事，没有三天，是撤不了岗的。” “那就等你通知。” 东山芳子松了口气。没有查看手腕。可惜的是，那两个胶卷毁了。 吃过了早餐，东山芳子与那男人开了房…… 上午十点，东山芳子出了酒店。 她听那男人介绍，常州的情况有所了解。于是，她便来到了环城路。 这个地方，经常有那些风尘女子在此做生意。 她们是随车买卖，就是跟着大卡车司机跑一趟，回来后，算一天的报酬。 东山芳子站在路边不一会儿，过来了一辆军车。 这是一辆军用大卡车。 “小妹妹，做生意吗？”军车的司机伸出头来问。 东山芳子眨了眨眼，挑逗着说：“兵哥哥啊！想快活？行啊，我做啊！你出多少钱包车？” “五元！”司机伸出一只手。 东山芳子扁了扁嘴：“太看不起人了，我可不止那个价。” “你要多少？”司机问。 “二十元。” “太多了，我出不起。最多十元。” 东山芳子还了两次价后，便上了车。 军车一路超车来到检查站，招呼了一声便离开了常州城，没有人拦截军车检查。 东山芳子看到了那排着队出城的车队。嘴角露出了微笑。 刚好这台车是去南京拉给养的。所以，将东山芳子送回了南京。 到了南京后，东山芳子说她要去看一个姐妹，便独自下了车。 第62章 危险消除 东山芳子在常州下了自己的车，上了那男人的车后两个小时，她的车被发现了。 得到了信的军统第八组组长，气急败坏地踢着东山芳子车子的轮胎。就象那是东山芳子一样。 军统八组组长调查了三个小时后，确定了东山芳子坐军车去了南京。 电报发给了方杰。 看到电报，方杰知道，东山芳子将那两个胶卷丢到了河中。于是，他命令要偷偷地将那丢到河中的东西淘上来。 最后，那两个胶卷被军统第八组组长亲自摸了上来。并且护送着送回了方杰的手中。 方杰锁好了胶卷，出门去找曹宁。 这时候，曹宁正在陪一个人吃饭。 这个人正是东山芳子。 从昨晚到现在，她也就吃了一个肉包子。所以，回到了南京，她就直接来了曹宁的小店，拉着他陪自己吃饭。 曹宁正感到奇怪，方杰不是安排好了，要除掉东山芳子吗？怎么让她逃了回来？ “我失手了。” 吃了半饱，东山芳子才开口。 “失什么手？”曹宁问。 “我在常州差一点回不来了。” 东山芳子将情况告诉了曹宁。 曹宁这才知道，东山芳子是如何逃出来的。不过，他也觉得东山芳子命大，这周密的计划，让她躲过去了。 现在，东山芳子到了南京，并且见了自己，再想杀她就不可能了。 “胶卷都丢了？”曹宁问。 “都丢了！本来我准备在常熟的暗室放一个胶卷，带一个去苏州，如果去苏州的途中出了问题，常熟的暗室的胶卷可替补。但是，在常州，就不得不将两个胶卷丢掉。” 曹宁心中明白，东山芳子不是放在常熟作预备。而是放到常熟的暗室中等中国情报组的人去取。 “那现在怎么办？”曹宁问。 东山芳子想了想说：“过几天你去一趟江阴，直接告诉黄金宝，让他拍一个副件过来。” “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为什么要等几天？” “黄金宝今天回江阴，之后他会请假回老家。所以，等他从老家回来后，你再去江阴。” 交待完后，东山芳子离开了。走时，她让曹宁不要去昨天去的那间屋。那屋她放弃了。 曹宁回到家中，就接到了电话。 电话是从对面的公共电话亭打来的。 方杰来找曹宁时，发现曹宁不在，便在对面等了一个小时。看到曹宁进了小店，这才打电话。 方杰用看货的名义，邀请曹宁去他的店。 曹宁应约坐黄包车，来到了一家针线店。 这是一家联络点，因为曹宁的店是服装店。所以，需要针线等东西。所以，方杰弄了一个针线店，便于接头。 在曹宁来时，方杰已经在等他。 店内只有一个人。 “行动失败了。”方杰与曹宁并排站着。 曹宁的手在拨动着那线团：“我已经知道了。” 方杰一楞：“你怎么知道的？” “刚刚，东山芳子找过我。” 方杰：“这么说，东山芳子是杀不得了。如果她在南京外，我们杀了她，日本人不会怀疑你。但是，她回到了南京，并且见了你，那就不能杀了。” 曹宁点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不但她不能死，黄金宝也不能死。” “东山芳子有打算了？” “嗯！她让我过几天去江阴一趟，找黄金宝，再拿一份江防军事布署图。” 方杰放下心来：“那说明，东山芳子的手上，没有你拍的原件或复件了。如果有的话，她不会让你去江阴。” 曹宁也是这样的看法。 方杰回头看了看店外，见没有人，这才说：“那我们就撤销原来的计划。留着东山芳子。其实，杀了东山芳子，我还是有些担心，日本人肯定会怀疑你，毕竟你是她的人，还是一个中国人。要不是那个假文件的原因，害怕日本人从假文件上看出你的身份，我才不会去杀东山芳子。让她在我的眼睛下活动，比来一个新的人，好掌握多了。” 曹宁指着一团线，大声地说：“老板，我就要这种线，来十个团。” 说完，他又轻声地问：“江阴那边怎么办？” 方杰也高声地说：“十个团，五元钱。” “江阴那边看来只能用真的文件了。” “那就太危险了，日本人掌握了……” “没事！真件是真文件，但是，可以让他们的旅长拖时间，拖过几个月，不按真的文件去布署，等于真件是废件。日本人拿到了又能怎样？” 曹宁伸出大拇指：“妙招！但是，黄金宝不会怀疑吗？” 方杰：“按照真的军事布署图，需要很多的军用物资。我们只要在某一两种材料上拖迟不发货，那么，炮旅的布署就是空话。黄金宝再怀疑也不会想到是上面的不让他们去布置。” “也对！现在国军办事拖拖拉拉的事太多了，也不是一两种，更不会想到是对付他们的。” 商量好了后，曹宁拿了线团，准备离开。 “你就按东山芳子的要求去办！记住，不能让她发现你的卧底身份。眼下，中日必有一战，你的重要性很重。” 曹宁保证道：“请放心！我一定会完成任务。” 在曹宁离开后，方杰便关了店门。过了明天，就有军统的人来接手这个店。眼下，他们都被方杰支出去了。方杰可不会让别的人知道曹宁。 曹宁提着装有针线的布袋，坐着黄包车回家。 在他的心中，直叹东山芳子命大，如此的包抄，都让她逃了出来。 车子行到了半路，曹宁发现了一个人。 那个人也是坐着黄包车，与曹宁是迎向而行。 曹宁拉了拉头上的礼帽，遮住了自已的大半脸。等到两车错过后，曹宁喊停了车。 “我就在这下车。”曹宁将钱付给了车夫。 车夫也没有问什么，拉着车走了。 曹宁挥手一招，叫来了一辆黄包车。 “跟着那辆黄红两色的黄包车。” 曹宁上车后，便让车夫快跑了一阵，看到了那辆黄包车后，便让车夫慢慢地吊在那车的后面…… 第63章 接头 1937年的2月1号，农历腊月十三。 曹宁在外面的酒楼吃早餐。 “先生，卖一份报吧！”一个小报童来到了曹宁的面前。 曹宁丢了一块钱：“给我一张今天的报纸。” 报童找回钱，连钱和报纸一起递给曹宁。 拿到了报纸后，曹宁从第一版看起，坐在那看了十几分钟，看到了第四版。 第四版是广告版，上面都是刊登广告的。 曹宁略看了看，便将报纸丢在桌子上，而他则是离开了酒楼。那份报纸，马上被报童捡走了。 很快，报童将这份报纸又卖了一个人。 走在回店的路上，曹宁的心里激动起来了。 这长时间，审查、怀疑、试探，接二连三。曹宁差一点都受不了了。 今天，终于等到了消息。 原来，在第二版与第三版的夹缝中，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刊登了一份招工广告。 这份广告，就是曹宁等待的消息。 上次田中走时，便告诉曹宁一个接头方法。让曹宁等待上线的接头信号，而接头信号就是通过报纸广告登出来的。 至于上线是谁，田中十二没有说，曹宁也不能去问。 曹宁等了几天，在今天，终于等到了。 这份广告曹宁已经熟记于心。回到了家中后，他拿出一本书，马上将广告翻译出来。 见报后十二点，去三环街十二号的信报箱。 曹宁看了看手表，现在才九点，离十二点，还有三个小时。 坐下来，给自己倒上一杯水。 这次不象接头，因为通知的是去信报箱。 一些有钱人家，在自己的屋外，都会做一个信报箱。主要是！方面邮递员与报童报置信件与报纸。 让自己去信箱，意思就是让自己去信报箱拿指令。 在房中呆了一个半小时，曹宁出门了。 从曹宁的小店，至三环路，坐黄包车需要半个小时。 曹宁是准备提前一个小时到，先行观察一下，是否有危险存在。 到了三环路，曹宁一边走着，一边看着两边的小店。不时地走进小店中，看看问问，然后又出来。 他这是在试探。如果有尾巴的话，那么，自己所进去的小店，都会有人跟着进去，并且有人询问。 但是，曹宁发现，自己所经过的小店，好象没有人跟进。 这说明，三环街眼下是安全的。 从街头，走到了街尾，曹宁走完了左边的街。到了街尾后，他便跨过街路，来到了右边，从街尾向着街头走来。 依然是边看边转街。 来到了三环街十四号。 这边是双号，十四后的后面是十六号，十四号的前面是十二号，也就是曹宁的目标。 刚好十六号的屋外有一个信报箱。 曹宁便走了过去，发现这信报箱没有上锁，于是，他便打开了信报箱。 这个信报箱内是空的。 曹宁故意在这个信报箱的前面站了几分钟。 并且，用他的身子挡住了信报箱。这样的话，就没有人能看出他拿没拿东西。 同时，曹宁还将右手伸进信报箱，再握成拳头，放回到自已的口袋中。 这样就让人产生一个错觉，他从信报箱中拿东西了。 如果自己被盯上了，那么，这个时候，就是猎人出手的时候了。 但是，没有人上前来，就是看的人都没有。 曹宁暗自观察了一阵后，确认没有人注意自己，这才再走几步，来到了十四号。 十四号的前面也有一个信报箱，不过锁住了。 曹宁的手一动，拿出了开锁的东西，轻轻地开了锁。 十四号的信报箱中，倒是有东西。 拿出来一看，原来是卖房的广告宣传单。 曹宁拿出了一张出来，关好了信报箱，帮忙锁上了锁。 在十四号的前面，曹宁停了一下，等待意外。 但是，没有意外发生。没有人上前来。 经过了两次的试探，曹宁终于放下心来。 他的眼睛看向了十二号的房屋。 十二号的大铁门是紧闭的，屋内没有人的呼吸。那就说明，十二号屋内没有人。 也是，一般的情况下，死信箱总是找那些没人的房屋的信报箱，这样安全，不担心被拿走了。 一边走，一边看着街两边，曹宁来到了十二号的信报箱。 依然是用开锁的工具，打开了信报箱。 打开的同时，曹宁的眼睛看到了一张电影票。 他用左手拿过那张电影票，同时右手也塞了进去。利用这个机会，他将电影票塞进了左手的衣袖中。 而右手，刚是将刚从十四号拿来的卖房广告放进信报箱中。 “你干吗？” 突然，有一个声音响起。 曹宁吓了一跳，准备跑路。 但是，如果跑了，那么就被人怀疑上了。 要知道这里是南京，街上随便抓一个人就是便衣警察和便衣特务。 被人怀疑上了，那就难呆了。 曹宁强迫自己振定下来，头也不回地，拿出了一张卖房的广告：“老板让我来的。” 原来从十六号出来了一个人，他出来时，看到曹宁在十二号的信报箱前，便问了一句。 曹宁的回话，让他瞪了一眼，骂道：“原来那些广告是你小子塞进来的。告诉你，不准再往信报箱中塞广告，再让我抓住了，老子送你去警察局。” 曹宁连连点头，弯着腰，站在一旁，等着那人走开。 直到那人走远了，曹宁这才锁上了十二号的信报箱，转身向着街尾走去。 从街尾那边，有一个公共汽车站台，可以离开。 之所以从这边走，是因为那张电影票。 刚才，曹宁一眼就看出了电影票，丽华影院的。 而这个汽车站台，刚好可以坐车去丽华影院。 上车后，曹宁老实地坐在椅子上，没有拿出来那张电影票。直到踏上丽华影院的台阶，他才用右手，抓住了左手衣袖中的电影票。 这个过程刚走完，曹宁便被人挡住了。 “票。” 影院的查票人员问道。 曹宁拿出了电影票，那个人没有拿票，只是用眼一瞄，就看出了电影票的真伪。 “不错，是本场的。快进去吧，马上放影了。” 曹宁谢谢一声，便钻进了大门上的厚帘布之内。 第64章 接头2 刚才在外面，还感到冷风侵体。但是一钻进棉帘内，马上感到了暖暖的。 曹宁刚才已经看过了电影票，19排25座。这个排数不错，但是这个座号就有些偏。 从帘门这进来的号，是双排，走道处的号码是20号。 从后面的过道，穿了过去，来到了另一边的走道，来到了19排，25号是过道那边靠墙的第二个位置。 借着微弱的光，曹宁看到了19排23号有一个人。是一个女人。这女人的身边，再没有人。因此29号之后，位置太差，很少人了。 应该就是这个女人了。 曹宁稳定情绪，靠了过去。 “麻烦了！请让让。”曹宁低声地说。 那女人没有起身，而是将腿子偏向过道，腾出空处，让曹宁从她的身前过去。 “谢谢！”曹宁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电影开始放映了。场内一下子安静了起来，只有银幕上的声音充斥着影院。 曹宁感到有些不对劲，因为他发现，来了后这十几分钟，旁边的那女人没有与他接头。 她那副投入的劲头，让曹宁怀疑，接头人不是她。 既然接头人不是她，那为什么会给自已这张票？ 难道是有人恶作剧？ 就在曹宁怀疑时，他感到了屁股下面的微动。 原来，他坐的椅子板下，有人在敲击。 这个敲击很轻，只有曹宁的屁股能感到。 “小弟，我是表姐，六姨让我来的。” 曹宁听到了敲击出来的密码。翻译出来后，就是这段话，而这段话，正是接头的暗语。 曹宁急了，他在前排，那人在后排，他不能去发手码，更敲不了对方的屁股。 情急之中，曹宁低声地问坐在旁边23号的那人女人：“你是我三叔的女儿吗？” 这个声音虽说低，但是，前后排的人能听到。 曹宁就是用这个办法，回答了后面接头人的暗语。 这头解决了，但是，旁边的那个女人，在曹宁说了两遍问话后，不耐烦了：“小子，想泡我也不用这低级的手段了吧，电影完了后，我们去吃一餐，然后去大舞厅……” 曹宁马上不再说话了，这时，屁股下面有敲击。 “五分钟后离场，去相思豆旅馆205号房。” 这个敲击声连响了三次，之后，曹宁听到了身后有人起身，离开了电影院。 这时，坐在曹宁身边的那个女人开口了：“小伙子，我们现在就去开房如何？” “对不起，你是老虎，我是瘦猴，我怕被榨干。” 曹宁说完，马上翻到了前排，前排没有人，就从前排，他上了过道，快速地离开了影院。 离开时，曹宁听到了笑声。 这种离场的办法，是比较合理的，一个小伙子，逃避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的调戏，没有人去怀疑。 不然的话，刚刚从后排离开了一个人，现在，自己又离开了，不让人怀疑才怪。 出了电影院，曹宁没有快速离开，而是停在一个卖烟的摊前，挑起烟来。 这就是反跟踪，如果有人怀疑自己并跟踪，那么，袋就会从那棉帘门出来。 三分钟后，曹宁买了一包烟，离开了。 这三分钟内，没有人从影院出来。 一边慢悠悠地走着，一边点上烟，不时地回头瞅瞅。 直到确认没有尾巴后，曹宁这才叫了一辆黄包车。 上车后坐了二十分钟的车，这才到相思豆旅馆。 相思豆旅馆，其实就是一个男女约会的地方。这在南京，已经是大名鼎鼎了。 曹宁不知道，为什么会让自己来这里？因为这个地方，私人侦探，小报记者包围了这里，还有不少的警察。 幸好曹宁不是名人，他进入旅馆，那些人只是瞄了一眼，就没有人去注意他。 曹宁上了二楼，来到了205号房的门前。 205号房门是开的，有一个女服务员在房间。 这个女服务员二十岁出头，长的很水灵灵的。 “先生你好，这房间马上就收拾好了，要不你先进来坐坐。”那个女服务员笑着说。 曹宁不知不觉地走进了房间。 就在他走进房间后，房门关上了。 “干嘛？”曹宁一惊。 “相见时难别不难，东风有力百花残。”那个服务员马上念了一首诗，这首诗，改了两个字。 曹宁马上知道了，这是接头人。 “蓬山此去有水路，青鸟殷勤探头看。” 曹宁回答了暗语。 这个暗语有讲究的。对方的两句诗，每句只改一个字。如果不是真正的接头人，就会顺着对方的意思，答改一字的诗。那样就说明他是假的。 而曹宁这两句，都是改两字，而且回答的很对。 那个服务员听了曹宁的话后，马上严肃起来。 “我是东山芳子，中国的名字叫王芳。今后，我的身份是你的表姐。” 曹宁马上回答：“你好！表姐，我姓曹名陵。接受你的领导。” 王芳点点头，坐在沙发上，掏出了一支烟。 曹宁马上掏出打火机，帮助王芳点上烟。 王芳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串的烟圈。 “你的情况，田中组长已经告诉我了。现在，我面临的一个任务，需要你的帮助。” 曹宁站直身子：“请下命令。” 王芳说：“你记得一个叫黄玫瑰的人吗？” 黄玫瑰？曹宁摇了摇头。 王芳笑了：“你呀！只瞅着那年轻漂亮的人，当然记不得黄脸婆了。” 这话，马上提醒了曹宁。 “表姐说的那人，是否是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富太太？” “对！就是她。” 曹宁记起来了。 他的服装店，有几个常来的客人。虽说她们每次来店，都是小芳接待，但是，有几次，曹宁作为老板，也上前招待过。因为曹宁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对服装设计有一套先进的经验，所以，那几个常客来后，曹宁便当了她们的服装参谋，对她们的穿戴，提出了合理化的建议。 她们听了曹宁的建议后，让师傅按曹宁的建议给她们做了两套服装，一下子成了潮流款。 这样一来，曹宁成了她们的特别设计师，她们经常来店，找曹宁帮忙。 第65章 任务 在这些女人中间，是有一个叫黄玫瑰的女人，与王芳说的特征相同。 “她是我们的目标吗？”曹宁问。 王芳点头：“对！她是间接目标。我们的主要目标是她的丈夫谭伟。” 曹宁想了想：“我没想起谭伟是谁。” “你想的是少将以上的官吧？谭伟是一名上校。” 上校？在南京，上校一抓一大把。 “他的作用不在他的官大官小，而是他的职位。他的职位是，南京军委会的秘书处长。” 曹宁一颤，这个上校不简单，就是中将都不如他。 军委会的秘书处长，那可是知道很多的军事秘密的，难怪田中与王芳这样看重。 “需要我做什么？”曹宁问。 “我需要通过你，去认识黄玫瑰，然后再通过黄玫瑰，认识她的老公。” 曹宁明白了，王芳的目标是接触到谭伟，但是谭伟这样的人，自身的警惕性很高，生人难以靠近。再就是军统中统肯定在他的身边安排了眼睛，谁靠近他，就会被盯死。 只有通过谭伟的老婆，靠近去，才不会引起谭伟自身的警惕和监视者的注意。 说实话，南京的大官们，谁没有几个红颜知己？ “好！我听你的安排。”曹宁答应下来。 两人商量好了后续的安排，曹宁准备离开。 王芳喊住了曹宁，将他的衬衣从裤带中拉了出来。 “这样才象刚刚做完那种事的男人。” 王芳又将曹宁的头发弄乱了，衣领上沾上了口红，这才满意地说：“你可以走了。记住，这里是南京，多长一个心眼。你死了无所谓，但是，我们的任务必须完成。” “是！” 曹宁出了门来，在二楼的不远处，发现了一个人。那人正靠在栏杆上，抽着烟，但是，他的眼睛却是盯着从房中出来的曹宁。 曹宁装作没有力气的样子，脚步沉重地向着楼下走去。 “这小伙子没有三天回不了神。”那个人说。 而在他身后的房门处，靠着一个人：“这里是男人的天堂，也是吸血殿。一般的男人，回去后，象大病一场。听说有的四十多岁的男人来了一趟，回去半个月才回过神来。” 两个人笑了起来。 曹宁的听力很好，这两人的话，他是听得一清二楚。 你们可是不知道，走出这个门，老子就回过神了。 回到了小店，曹宁来到了办公室，他在准备材料。 这是王芳下的任务，给她准备材料。 对于黄玫瑰这样的人，要让她对一个女人感兴趣，那是很难的。 但是，人都有弱点。黄玫瑰的弱点就是喜欢时尚。她已经女到中年，人黄脸松皮了。所以，她特别在意，男人对她的看法。没有能力让男人感兴趣，那么就会入冷宫了。 这也是很多中年女人的同性。 而时尚，能让她们扬长避短，发挥自己的优势去吸引男人，让男人继续喜欢她们。 就是这样，黄玫瑰才三番五次地去曹宁的小店，让曹宁给她设计衣服，并在曹宁小店专门定制服装。 这一些事，都被田中掌握了，所以，他们想到了曹宁。 曹宁甚至怀疑，如果不是这些女人，田中十二不可能再用自已，因为自己没有什么价值。 坐在办公桌前，曹宁点上一支烟，回忆起几次同黄玫瑰的谈话，主要是她的爱好和特长。 半个小时后，曹宁写满了一张纸。 第二天，曹宁来到了相思豆旅馆前面一千米的那个茶楼，按照王芳的要求，在茶楼的留言牌上写了几句话，然后将那写好的纸放到了王芳指定的地方。 留言牌的作用是提醒王芳，接收东西。 又过了三天，曹宁吃完早饭，回到了旅馆，便看到了黄玫瑰。 “曹老板，等你半小时了。”黄玫瑰说。 曹宁心想，等我干嘛？干你？老子没兴趣。 但是，他面上装着热情的样子：“黄姐来了！我去吃早餐，吃完就回来了。” “吃早餐？现在几点了？”黄玫瑰看了看手表：“你也太懒了吧，十点半了，才吃早餐。” 曹宁被说的不好意思：“冬天好睡觉，冬天好睡觉。” 说完，便带着黄玫瑰转起了店来。 这样陪着黄玫瑰看了半小时的服装，门外又有人进来了。 进来的是王芳，一进门就喊：“表弟！” 曹宁转过身来：“表姐，你怎么有空过来？” 王芳走近来：“昨天忙完了，今天抽时间来看看你，检查一下你的功课，看你是否丢掉了设计师的心性。” 曹宁：“哪可能呢？这不，我正在陪客人看衣服呢？” 这时，黄玫瑰从两人的话中听出了一些来，问曹宁：“这是你的客人？” 曹宁请黄玫瑰坐到了客台，给她与王芳倒上水。 之后，这才介绍道：“这是我的表姐王芳，与我一同去美国学的服装设计。这才回来一个月。” 接着又向王芳介绍了黄玫瑰。 一听说王芳是从美国学服装设计回来，黄玫瑰的眼前一亮，她马上掏出香烟来，递给王芳。 王芳看了看黄玫瑰手上的烟，接了过来，又从自己的小包中，拿出一包美国的女式香烟，给黄玫瑰一根。 两个人互换了香烟，抽了起来。 “王小姐，你在服装设计上有经验，能否对我的穿戴，帮忙设计一下。”黄玫瑰请求道。 王芳已经背熟了曹宁传过去的那张纸，心中有底。 她看了看黄玫瑰说：“那你就献丑了，说的不对的地方，请多多包涵。” “你的脖子较短，建议你不要穿高领、留长发，看起来没有脖子跟气质扯不上任何关系的。” 王芳的这话，是曹宁从没有向黄玫瑰说的。主要是，曹宁是一个小年青，又是一个男人，有的话不能说。 现在，王芳一说出来，黄玫瑰马上就有同感。她的脖子较短，所以，穿衣上，弥补不了身体的短缺。 “王小姐说的太对了！” 王芳继续说：“你可能受南京眼下的瘦身热影响，所以减肥太厉害了，已经前胸贴后背了。对于前胸贴后背的身材，我建议你不要穿紧身的服装。贴身只会显得更瘦，有褶皱装饰的服装最佳。” 第66章 接触 黄玫瑰连连点头，自从减肥后，她感到，衣服都不合身。 “年过40不要扮清纯，长发飘飘那是少女的专利。” “花和格子不要同时出现在身上，那样会打架。” “个子高大不要穿粗纺的毛衣，那样只会显得人更粗犷，偏瘦的人穿粗纺最佳。” “上面穿花，下面就一定不要花，全身花看起来除了乏味就是俗。” “你的五官比较大气，大气的五官不要穿小碎花，那样看起来只会头重脚轻。” “……” 王芳说了十几条，说的黄玫瑰一楞一楞地。 她感到，王芳的水平比曹宁要强很多。 最重要的是，女人与女人之间，谈起时尚来，比男人与女人要融洽多了。 不到一个小时，王芳与黄玫瑰之间，已经是姐妹相称了。 而曹宁，刚是被她们抛到了一边。 也是的，王芳是经过了特殊训练的特工，知道如何去抓住对方，所以，她得手了。 就这样，两个人来往了几天，黄玫瑰便邀请王芳上她家去做客。 这正是王芳的目的。 为了减少风险，王芳没有带曹宁去。她买了不少的好礼物，去往了黄玫瑰的家中。 黄玫瑰的家在南京，不算很好，也就是个一套房。不象那些当大官的，整栋小楼。 谭伟只是一个秘书，一个上校，在南京，小虾米一个，而且又没有多大的权，没有人来巴结他。 没权没势，就没有多少的钱。还是黄玫瑰的家中殷实，也不缺钱用。 王芳看了谭伟的家中情况，感到有一些把握。 王芳是在黄玫瑰家中吃的晚饭等到谭伟回了家后，一起吃的饭。 谭伟作为军委会的秘书，对王芳的到来，怀疑甚重。 吃饭间，谭伟试探了王芳的很多问题。 因为王芳话她是从美国回来的，所以，谭伟问了许多的美国风土人情。 但是，王芳早就准备好了，在来中国之前，她也去了美国一趟，了解了一下美国的情况。 原来，日本方面，很早就注意上了谭伟，所以，专门为谭伟安排了几个人。王芳是第三个。之前的两个失败了。 吸取了失败的经验，日方便让王芳去美国进修了一趟。 吃饭吃到了半途，来了一个上尉，拿来了一份文件。 谭伟起身接过了文件。 “长官，上峰要求一个小时后回送。”上尉说。 谭伟点点头，让上尉坐在沙发上等，而他则是去书房。 不到几分钟，谭伟愁眉苦脸地出来了。 “怎么啦？”黄玫瑰发现谭伟的脸色。 谭伟骂道：“又是那帮家伙在整我。” “怎么个整法？” “有一份美国转来的资料，本来可以让别人去做。但是，他们却让人拿给我。出我的洋相。” 黄玫瑰：“？？？” 谭伟连忙解释：“上面都是英文。你知道，我不识英文。” 一听，黄玫瑰笑了：“有多大的事，不就是英文吗？” 说完，黄玫瑰指了指王芳说：“芳芳妹妹不是从美国回来的吗，请她帮忙就行了。” 谭伟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你看我这脑袋。王小姐，能不能请你帮忙一下？” 王芳没有答应：“姐夫，你这里的都是机密，不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所能够接触的。我看你的文件不合适。” 王芳是高低都不愿意去接手这事。她猜到了，这是谭伟的试探。如果她显的很积极，那么，就会被怀疑。 只有去拒绝，让自己感到不关心这事，才能让谭伟放心。 让谭伟怀疑的人，肯定会被人盯上的。 果然，王芳的表现，谭伟很满意。 第一个方面过关了，下面就是第二个方面。那就是，王芳的身份。 她不是说是从美国回来的吗？那么，她肯定懂英语。如果不识英文，那么她接触黄玫瑰就是别有用心。 谭伟与黄玫瑰再三的请求。 “王小姐，这是一份不涉军事的文件。请帮忙。” “芳芳妹妹，就帮帮你姐夫吧。” 到了这一步，王芳不再推了。她这才接过文件。也不用去书房，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由王芳念了出来，再由那个上尉记录下来。 记录完后，那个上尉向谭伟点点头。 原来，那个上尉是精通英语的。他是被谭伟叫过来试探王芳的。 得到了上尉的肯定后，谭伟放下心来。 也就是从这一刻，谭伟与黄玫瑰才去接触王芳。 这样的来来往往了半个多月，春节到了。 春节期间，王芳离开了南京，回去了老家。而她的车票，还是谭伟送的。 日方安排好了王芳的身份，也给她安排了一个家。 那是一个中国的家庭，但是，中国家庭的老夫妻已经不在了，换成了日本特工。他们整形成了那夫妇的样子。 谭伟早先调查过这个家庭。也有人前来家中找老夫妻谈话，了解王芳的情况。 但是，谭伟得到的情报，证实王芳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春节后，王芳回到了南京。 黄玫瑰等几个太太，在春节后，也开了一间时装店。 她们的店，专门是接待南京的富贵妇人。 而王芳，则是这间店的特聘设计师。 几次上门，王芳发现谭伟的眼睛喜欢盯着自己。 她笑了，鱼儿很快就会上钩。 日方在派人接触谭伟时，便了解了他们夫妻。 黄玫瑰喜欢钱，喜欢富贵的生活。 而谭伟，四十岁了，但是，对女性有追求。私下里，有了几个女人。只是黄玫瑰家庭背景厚，谭伟的官路是黄家帮忙推上来的，所以，谭伟不敢明目张胆地纳妾。 而谭伟找的那些女人，都是精茶淡饭。 自从王芳出现后，让谭伟感到了新鲜感。一个留洋归来的女人，身上带着洋味道。而且王芳的姿色，算的上是中上。再则她年轻，身上都是青春的气息。 这一切，都让谭伟慢慢地吸附上去，希望多多与王芳接触。 黄玫瑰知道自己老公是什么人，所以，她时时提防，从来不让谭伟有接触王芳的机会。 这样一来，让谭伟的心中象猫抓一样，很难受。 终于，他的机会到了…… 第67章 得手 这一天晚上，谭伟按例从办公室回家。 汽车行到桂花巷的时候，速度很慢。 因为这里是窄路，汽车行驶的速度很低。 正闭着眼睛养神的谭伟，突然听到了呼喊声。 “救命啊！” 这声音怎么有点熟悉？ 谭伟马上让司机停下车，他带着司机向桂花巷跑去。 进巷口，谭伟看到了一个男人，拿着一把刀，正逼着一个女人，那女人一边退一边喊着。 谭伟一眼就看出了，那女人是王芳。 “砰！”谭伟掏出手枪，对着天就是一枪。 那个拿刀逼着王芳的男人一看，冲过来了两个人，而且他们的手上有枪。 “算你运气！”那男人哼了一声，马上转身就逃。 “你去追凶犯，我去救人。”谭伟对司机说。 司机马上向着那逃跑的男人方向追了过去。 而这时，那个女人向着地上倒去。 谭伟马上跑上一步，正好接住了那个女人。 近身再看，果然是王芳。 “王芳！王芳！”谭伟紧紧地抱住了王芳。 他感到王芳的身子很软，很让人陶醉。 王芳这时睁开眼睛，看到了谭伟。她马上抱住了谭伟的脖子，哭出声来：“姐夫……” 谭伟抱起王芳，向着汽车走去。 到了汽车边，打开了车门，将王芳放进车座上。 这时，谭伟才发现，王芳的头发乱了，衣服也被撕破了，脸上有五个红手印。 “王芳，发生了什么事？”谭伟问。 王芳将身子向谭伟的怀中靠了靠：“有一个人抢了我的包，还要我陪他……” 王芳又哭了。 谭伟骂了几句，用手去轻拂王芳的头发。 这个运作，引来了王芳的一声呻吟声。 这一下子，让谭伟血一下子热了。 “王芳，我送你去医院。”谭伟说。 王芳抱着谭伟：“姐夫，送我回家。” “好好！”谭伟马上去了驾驶座，开车离开了原处。 他知道，司机回来后，发现车子走了，肯定以为谭伟送人去医院了。这样的话，司机就会坐黄包车回去。 谭伟按着王芳的指引，将车子开到了一处单身公寓。 之后，又抱着王芳，向着楼上走去。 王芳住在三楼，谭伟不知哪来的劲，竟然抱着王芳上了三楼，王芳从口袋中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谭伟没有放下她，抱着进了房内。随后，用腿子一勾，将房门关上。 进了房后，谭伟劲直将王芳向床上抱去。 来到了床前，王芳的手一动，竟然碰到了谭伟的“原点”，谭伟身子一松，抱着王芳向着床上倒去。 在两人倒下去的时候，本来的头偏的王芳，移正的头。 刚好这一下，两人的嘴对上了嘴。 王芳又呻吟了一声，这一声，让谭伟的大脑爆了。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马上亲了王芳起来。 王芳使劲地用手去推谭伟，但是，那手一点劲都没有，仿佛是在挑逗谭伟。 “姐夫，别这样，我们这样会对不起姐姐……” 这个时候的谭伟，听了这话，却没有停下。 王芳的这话，象火上浇油。 结果是，在谭伟的猛烈下，王芳也沦陷了。她的手挽上了谭伟的脖子，而她的口舌，回应着谭伟。 …… 半个小时后，屋内的运静才安静下来。 两个人光身躺在床上，地上都是衣服。 “姐夫……” 谭伟亲了王芳一口：“不要叫我姐夫。” 王芳撒娇道：“那我叫你什么？” “你该叫我老公。” 王芳叹息一声：“可你才是姐姐的老公。” 谭伟：“我也是你的老公。” “我没有那个命。今天过了后，我就离开南京。” 看到王芳的样子，谭伟问：“为什么要离开南京？” “如果姐姐知道了你与我的事，她会杀了我的。”王芳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谭伟说：“不要走！我在南京找一屋子，你就住在那里，我每天下班后，先去你那里。” 王芳不答应，但是，谭伟又亲又摸，王芳受不了，动了情，在做那事的途中，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下午，谭伟开着车子来接王芳。 他在国府路边上租了一栋小院，屋子内，家俱齐全。 谭伟给了王芳五千法币，着为王芳的生活费。 …… 回到昨天晚上，在谭伟的司机追空了，丢失了犯人后，那司机回去了。 在司机离开了桂花巷后，一间屋子外的大树上，下来了一个人。 “成功了吗？” 这个人摘下遮面的黑布，如果黄玫瑰看见，她就会认识这人，他就是曹宁。 原来在几天前，王芳就找到了曹宁。 “我有一个行动，需要你的帮助。”王芳说。 曹宁答应下来，这也是命令。 王芳的计划就是，让曹宁装成抢劫犯流氓的样子，桂花巷的路口处唱一曲戏。 经过了一个多月的相处，王芳每次去黄玫瑰的家中，总会感到有一双贪婪的眼睛看着自已。 她知道，谭伟迷上了自已。 但是，自己不能主动去勾引谭伟。那样的话，不但谭伟怀疑，就是军统中统也警惕。 最好的办法是一次意外，让谭伟有机会向自己下手。 所以，王芳找来了曹宁，协助她完成计划。 一连三天，曹宁与王芳都在桂花巷口潜伏。 第一天，谭伟提前下班，在天没黑的情况下，穿过了桂花巷，让他俩眼瞪瞪地看着谭伟的车子驶走。 第二天，他俩等到了十二点，都没见到谭伟。 这一天，谭伟喝多了酒，朋友开车送他回家的。 一直到第三天，他们才等到了。 在行动前，曹宁给自己化了装。 他穿了一双厚底的鞋，将自己的身高增高了五公分。 另外，他还给自己的面部化了妆。这是防万一。如果在对斗中，被撕了遮布，也不可能看到自己的真实面容。 更重要的是，曹宁演的很逼真。应王芳的要求，他打了王芳一巴掌，还撕了王芳的衣服。让谭伟在远处看到了很逼真。 撤退的线路也设计好了。曹宁一钻进桂花巷，马上就钻进一家院中。 那家院子没有人住，但是，谭伟与司机不知道啊。 第68章 挖地道 曹宁与王芳的“英雄救美”计，让谭伟陷入了粉色坑中。 家中的是一个年老色衰的黄脸婆，让谭伟没有了兴趣，而王芳，年轻又漂亮，特别是那方面的特性，特别吸引人，让已经四十多岁的谭伟每每感到自己年轻。 第一次的时候，床单上的血，让谭伟从此将王芳当作了宝贝。岂不知，那血是王芳弄的。 自从与王芳有了关系后，除非是特事，一般的情况下，谭伟每天都要来王芳家中一次。 但他每次来后，都要在王芳处呆上半小时。 因为他每天都要准时回家，回家迟了，一天两天可以，次数多了，黄玫瑰肯定会发觉的。 所以，这也让他烦恼，不能与王芳多呆。 这个烦恼很快地解决了。 是王芳给谭伟出了一个主意，让谭伟每天中午来休息一小时，休息好了再去上班。 这样一来，谭伟可以一天两次，与王芳在一起。 其实，王芳提出这个建议，不是满足谭伟，而是出于他的目的。 谭伟是军委会的秘书，手上有军委会的文件。这些文件，在归档前，是由谭伟保管的。 就是他出去，上午的文件，他都不锁进柜子内，那样不安全，只有在自己的身边，才安全。 王芳让谭伟中午来休息，就是想利用中午的一个小时，窃取谭伟手中的情报。 因为到下午下班时，文件都会归档去档案室，那时，谭伟的身边，没有什么重要的文件。 所以，最好的时间就是中午一个小时。 当谭伟吃完饭后，再来做一场“运动”，他就会疲惫地睡去，这个时候，就能得手。 可是，王芳小看了谭伟，每次完事后，谭伟就会死死地抱住王芳睡，这是他的习惯，还是提防？ 王芳不敢去试探，试的不好，就会出事。那样一来，就会前功尽弃。 带着这个问题，王芳找到了曹宁。 “前段时间的任务已完成。这是给你的奖励。”王芳拿出了五百法币，递给了曹宁。 曹宁接过了钱，放进自己的包中。 “现在，我有问题。” 王芳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需要我做什么？”曹宁问。 “谭伟给我租了一套房子，二层小楼。但是，他安排了一个佣人，说是照顾我。”王芳冷笑。 这都是那些权贵们的习惯，找了女人后，租一套房，并安排一个佣人盯着。 “地址在哪？” 王芳没有犹豫地报出了地址。 曹宁一看，就在国府路。在国府路的东头，而曹宁的小店，在国府路的西边。 曹宁拿出了一张地图，看了起来。 “你准备怎么做？” 王芳点上一支烟：“军委会办事的人，一般都是上午来的多，所以，上午送来的文件较多，下午只有上午的四分之一不到。我想抓这个时点。” “怎么抓？” “我已经说动了谭伟，让他中午到我家来休息。” 曹宁明白了：“中午下手，有把握吗？” 王芳摇头：“他很警惕！我试了三次，每次我起床离开，但是他都醒了过来。醒来后，他的第一眼，就是看向他的皮包。” “那就没有机会。” “外人肯定进不去，他来后，那个佣人就会守在一楼的大门口。” 两个人抽烟喝茶起来。 曹宁心也急啊！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要知道，国军的各部，接受命令，汇报情报等一些事，都会来到军委会。 而谭伟是秘书，能接触到这些机密。 虽说他不会接触全部文件，但是，每天，经过他手的文件，最少也有三份吧。 哪怕是一份文件，也是有价值的。 想到这，曹宁想到了一个办法。 “你那院子的前后左右住户情况了解没？” 王芳：“前后左右都有一个小院。前左右三个小院都有人住。只有后院没有人住。” “为什么没人住？” “听说这家人调去了国外，担任大使。他家也只有一儿一女，于是，他们夫妇与儿女去了国外。” 说到这，王芳看向曹宁：“你想打那房子的主意？很难，那家人有钱，宁愿房子空置，也不会卖，更不会出租。” 曹宁给王芳续上水。 “我们肯定不能买与租，那样的话，就会被盯上。我的意思就是，我是他家的亲戚，来帮他看房子的。” 王芳一口否定：“不行！你不能出面。现在，我是你的表姐，只要你出了事，我就会被怀疑。要知道，组织费了很大的努力，才将我送到了谭伟的身边，不能出事。” 曹宁抽出一支烟，拿在手上转着。 “那就偷偷地进去。尽量不被人家发现。” “那家离我家有五十多米，中间还有围墙，而且，进我家必须从大门进，其他的地方进不来。而我家的门口，有那个佣人看守着。”王芳说出情况。 如果这样，进不进那家一样。 两人商量了办法，如何去调开佣人。 但是，王芳说，谭伟的车子在院子中，司机在车上。 最后的结果就是，大门不能进入。 曹宁想起了二十世纪未，曾经在网上看过的电影，叫做地道战。他兴奋地说：“我有一个办法，我们就挖地道。” “挖地道？这是一个好办法。” 王芳的屋离后面的屋只有五十米，中间没有重压，也没有路，行人很少，对下面的地道，造成不了破坏性。这样的话，挖一条通往王芳家的地道，是可行的。 王芳在搬进新屋后，了解清楚了屋前屋后，屋内屋外的情况。她提出了一个很好的出入口。 “在一楼，有一个废弃的厕所，那个地方有一个下水道口。但是没有接上下水道。你可以将地道挖到那个屋子中，将那个口子用上。” 曹宁：“佣人不是住在一楼吗？” “佣人住在南边最头边的那间屋。这间屋，在北边最头边，而且，这间屋子紧挨楼梯。一秒钟的时间，就能上楼。” “大白天的，佣人也不能休息，难道她不会看到梯梯口的情况？”曹宁有些担心，摇了摇头。 第69章 偷情报 王芳笑了：“谭伟担心黄玫瑰知道后，会突然闯进来，所以，让佣人守在大门口。佣人每次都是搬了一个小椅子，坐在大门外，而且她的背对着客厅。就是她面朝着客厅，也看不到楼梯，那边是死角。” “那就行。最好封住那间屋子，不让佣人进去。” “没问题，这几天，我正准备建一个书房带设计室，我就让人给装修一下，乘这个机会，我来挖通屋下面两米的通道，并建一个出入口。” 曹宁站起身：“那好！我来负责挖通到你屋的地道。” 第二天，曹宁收到了王芳拿过来的定位图。按照那个位置，曹宁定准了位置。 到了第二天的晚上，一辆小车开到了王芳屋后的那栋房子的后面。 这一晚上，天很黑。没有人能看到曹宁拿进去的东西。 潜入！开锁！一切很顺利。 曹宁在那家人的后院的一个柴房中，找到了一个点。 这里就是出入口，上面会用柴草作遮盖。 之后的七个晚上，曹宁每天都要挖掘六个小时。终于在第八个晚上，终于挖通了。 挖的有点偏，发现偏了后，曹宁又横向挖掘，这样，才接上了王芳挖下来的通道。 这时，王芳的设计室已经装修好了。 曹宁挖通后，从那个口子上去了。 王芳设计的出入口，是一个大的画板架，那画板架的架脚，正是出入口。上面是一块铁板、铁板打开，就是一个人能进出的口子。 曹宁听了听，这屋没有人，于是，他便从口子中出来。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一样的南边，有人在熟睡，那是佣人。 曹宁轻轻地走出了书房，身子一闪，上了楼梯。 来到了王芳的房中，刚一进去，一支枪顶在了他的头上。 “是我。”曹宁连忙开口。 王芳收起枪：“挖通了？” “通了！这个地方是你的一个安全出口。” 王芳随着曹宁进入了书房，下到了地道中。 “不错！万一出了意外，我就能从这里逃脱。” 王芳出来后，看了看这家人的房子，满意的说。 曹宁建议：“你那边的出口是横向的，只要堵住了通往我这边的地道口，当时，让人感觉到，地道是通往左边的那栋房子，利用这个机会，你就能争取到时间。” “曹陵，你在那边安上一个防水防潮的炸弹，如果有那一天，那我就会在撤退时，炸了那个口子。” “是！” 几天没有休息，在工程完工后，曹宁睡了一个好觉。这一睡，睡了十七个小时。 睡醒后，曹宁接到了王芳的电话。 “今天进货。” 王芳说了四个字，便挂上了电话。 进货，就是暗语，就是通知曹宁，今天行动。 曹宁看了看表，已经十点了，必须动身。 他慢悠悠的出了门，出门后，便向着王芳的住处走去。 到了王芳家中，是十一点三十六分钟。 在远处，曹宁看到了一辆小车驶进了小院。 汽车进院时，王芳正站在大门口。 接下来，王芳下了台阶，来到了车边，打开了车门。 谭伟从车上下来，拥着王芳，向着大门走去。 司机在谭伟进门后，便上了车，曹宁看到司机在车上抽烟。而那个女佣，正坐在大门外。她的背，正靠着大门。 曹宁看完了现场后，便向着右边走去。 花了五分钟，曹宁便来到了地道出入口。 进入地道后，曹宁用柴封住了口子。他的人向着王芳的家中走去。 一路很顺利，来到了王芳家的书房。 出书房时，曹宁偷开了一点门缝，发现一楼没有人。于是，他便放心地来到了二楼。 这一次，曹宁没有进入王芳的卧房。 他来到了王芳卧房的旁边的一间屋子，进为后便反锁上门。 锁上门后，曹宁来到了一张靠墙的木柜子前，打进了木柜子，按向了柜子顶上的一个突出的木头。 立即，木柜向着两边分开，没有发出声响来。 分开的木柜后面，是一个小窗口。窗口的那边，有一个包。 原来，王芳考虑到谭伟的警觉性，有人进入卧房，肯定会被他发现。所以，王芳设计了这个窗口。 有了这个窗口，就可以看到王芳的卧室的木沙发。那个木沙发的间隔很大。 曹宁轻轻地伸出手，伸到了王芳的房中。 很快，他抓到了那个包。那是谭伟的包。 那个包较沉，曹宁用劲才拿到。 拿到后，曹宁收回手，将包拿了过来。顺手，关上了木柜。封死了窗口。 曹宁拿着包，来到了桌前，准备打开包。 这个包是有锁的，但是这对于曹宁来说，没有难处，很快打开了包。 开包后，曹宁没有去拿东西。而是记下了包内东西的顺序，以便事后还原。 确认后，曹宁这才拿出包内的东西。 谭伟的包中，有钱，有枪，有子弹，有烟，有打火机……还有文件。 一共有三份文件，一份文件是武汉方面的军费申请报告，一份是北平方面的战时情报。还有一份是中统的情况汇报。 曹宁记下了三份文件，用脑子记下。 这也是为了安全考虑，不能用照相机偷拍。如果让人发现了照相机，那么就危险了。 再说，每天都有文件，每天的文件又不知有多大的重要性，用照相机花不来。 幸亏曹宁的记性好。要知道，等于是两个人的记忆能力，所以，曹宁是过目不忘。 记下了文件后，曹宁将东西按照原来的样子，还原了。 确认无错后，再次打开了木柜，通过小窗口，将那个锁好的包，按照原来的位置放置回去。 这时，曹宁听到了屋内的人在说话。 “几点了？”男的声音，应该是谭伟。 “才十二点，你可以再睡半小时。”这是王芳。 男人：“不睡了！” 王芳不知道曹宁的情况，她决定拖着谭伟。 “老公！我还想要。”王芳用手去摸谭伟。 王芳的挑逗，马上引起了谭伟的性趣，他翻身压住了王芳：“那我们再来一次。” 屋内响起了呻吟声…… 第70章 前世事 曹宁顺利地从王芳家中退出，回到了小店。 过了一个小时，王芳来了电话，说了暗语，通知曹宁去见面。 见面的地方，就是上次那个客栈。 依然是那个房间，依然是一个服务员，依然是王芳。 曹宁进来后，房门马上关了起来。 “有收获没？”王芳问。 曹宁将三个文件的内容告诉了王芳。 第一个文件，没有引起王芳的兴趣。 第三个文件，是中统的汇报材料，这份材料中，是中统的一个战情汇报，也就是邀功请赏申请。 在这份文件中，中统没有具体地说明整个过程，只是粗描淡写地说了一下过程，就是后续的计划都没有讲。 这份文件是对付中国共产党的，并且没有时间地点人物，所以，也没有引起王芳的兴趣。 只有第二份文件，让王芳感兴趣起来。 第二份文件，讲的是国军在北平方面的军事布置计划，虽说是一个很浅的计划，但是，也能表现出国军的一个军的调动安排，以及线路图。 这文件，让王芳笑眯了眼，她让曹宁背了三次，而她自己一笔一笔地记了下来。 曹宁没有去隐瞒，因为他知道，日本人不可能只有王芳这条线去获取情报，说不定他们在军委会还有暗线。如果自己有所隐瞒，给日本人从其他的方向知道了，那么，他们就会对自己开始怀疑了。 就是共产党方面的情报，曹宁也讲了出来。 在曹宁背的时候，王芳一直盯着曹宁。她那是在观察，看曹宁是否在说真话。 在房中呆了半个小时，王芳让曹宁离开了。 曹宁离开后，王芳也离开了这间房，她从客栈的后门出去，去了一间平房。 在那个平房中，有一个地下室，王芳进入地下室，发了一封电报。 发完电报后，她没有离开，点上一支烟，坐在电台边上，她在等回电。 等了两个小时，王芳收到了电报。 原来，田中十二收到了王芳的电报后，马上转发给中国情报组。日方中国情报组收到了电报后，马上联系了几个点，让他们查询情况。 一个小时后，中国情报组收到了回号，曹宁汇报的三个文件的查实回来了。证实，这三个文件是真实的。 田中感到满意，这说明，曹宁是可靠的。 王芳也感到满意，没有人愿意身边藏有炸弹。 王芳知道，情报这个东西，不可能满大街。谭伟虽说是秘书，但是，有些绝密的文件，不可能让谭伟经手。 所以，对于曹宁的情报，也是一种试探，试探曹宁。 现在，试探结束了，今后，这个情报组可以开始运作了。 田中给王芳发了一封电话，除了证实曹宁的真实性外，还有一个方面。那就是，田中十二准备用一大笔钱，通过有关方面，活动一下南京的高层，争取将谭伟运作成秘书处副处长。只有谭伟成了副处长，他才有能力接触更高级的文件。 同时，田中给了王芳一个名字，让她去接触这个人，争取色诱成功，随后，通过这个人，将谭伟提拔上去。 …… 对于这些事，曹宁不知道。 回到了家中后，曹宁便感到脑子中有什么事。 突然，他想到了。 那就是中统的那份材料，在那个材料上，说了一个人名，这个人，曹宁记起来。 那是在前世，曹宁在台湾的特务局档案室中，看到的一份案情经过汇报。 那时，闲着没事的曹宁，基本上看完了档案室中的所有文件，所以，他知道许多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曹宁看了中统的材料后，马上确认，这就是前世震惊大江南北的《南京中共特工案》。 前世的案情结案是这样描述的── 1936年冬天到1937年的春天，在南京的中统局本部和以及南京中统人员宿舍附近有一个打扮入时的年轻姑娘。 这个姑娘认识南京中统的张蔚男，他们常常一起看电影逛街，关系看起来非常亲密。 1937年的一天，国民党中统头子徐恩在他的办公室里接到消息，他亲自派往中共核心的特务潜伏小组刚进去就被中共给抓获了。 这对他来说，是一件不能容忍的奇耻大辱! 他不明白：“人员是自己亲自委派，没有通过情报处；电台也是自己亲自布置，没有通过电讯处。共产党怎么可能会知道呢？难道我身边也有……” 他不敢往下想。一股凉气从脚底冒上来。 这么绝密的行动，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呢？又是谁泄露出去的呢？ 结案的案情分析指出，这是有一封当时徐恩发给胡南的绝密电报，翻译出来电文是这样的：“吾亲自派遣一个潜伏小组，一行三人携带小型电台，要通过贵防区混入中共控制区，请设法掩护，并协助进行。” 徐恩万万没有想到问题就出在他发出的这封电报上。中国共产党正是通过截获了这封绝密电报，才使得徐恩的如意算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么，这样一封关系到中共安全的重要情报是怎样被共产党截获的呢？又是什么人、通过什么方式截获的呢？ 结案的案卷说了一个人。 张蔚男，1916年10月出生在江苏无锡一个士绅家庭。 1933年秋，张蔚男考入上海三极无线电学校，后被转往中统杭州无线电训练班第三期受训。半年后毕业，分配到中统南京无线电总台担任通讯工作。 在这里，他看到了国民党大后方和军统特务机关内部的种种黑幕，大失所望。此时，张蔚男的思想已逐步地倾向于中共，他还秘密订了一份共产党的《新华日报》，暗地里和同事冯庆、赵力等人传阅。 冯庆，出身于北平一个电讯世家。由于他听力强，技术好，从庐山无线电训练班毕业后，被留在南京国民政府交通部无线电台。后来又被国民党中统局看中，调到南京任中统电讯总台的报务主任。 张蔚男和冯庆二人因工作而相识，因信仰而相交，他们无话不谈，并且决心一起去投奔中共。 第71章 中共案 可是，怎么去找中共呢？他们是国民党中统的人，即便找到了中共又该怎么办？ 就在他们感到无路可走时，张蔚男新认识的女朋友，给了他的一条路。 这个女孩叫黄桂花。她是中共的人，组织安排她接触张蔚男。 张蔚男与黄桂花在一起时间长了，黄桂花发现了张蔚男有亲共的倾向，可以争取。于是，她汇报给了组织。 最终，组织上命令她，向张蔚男摊牌。 这一天，黄桂花作好了准备，来到了张蔚男的宿舍。 她知道，如果张蔚男有变，那么她就有来无回。 这一天，黄桂花告诉了张蔚男她是共产党。 结果没有出现意外，张蔚男表示，他想加入中国共产党，想去中共根据地。 第二天，黄桂花带着张蔚男去见了中共南京的负责人。 前一天的晚上，中共南京负责人已经将这个情况汇报给了中共社会部。 第二天见面后，中共南京负责人又将见面的情况向上汇报了，并说明了张蔚男的要求。 中共社会部当即没有答应。 之后不久，张蔚男、冯庆带着中统电台的一些机密资料第二次来见中共南京负责人，以此证明自己的决心。 这时候，中共社会部已经调查了二人，确认他们是真心的，准备答应他们的要求。 社会部的一位同志接见了他们，并向他们宣布了上级的决定：决定让他们继续留在中统内工作，以获取更多情报，支持中共的工作。 经过一个多月的考察，1936年10月，张蔚男、冯庆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国民党中统电讯总台，设在南京的一处不显眼的地方，这是一所庞大的现代化通讯中心，大部分机件来自美国，是在美国谍报机关援助下建立起来的。 从这里发出的电讯，指挥着其在海内外的数百个秘密情报组织、大量秘密特工。 特务头子徐恩，就是通过这个电讯中心，为蒋介石提供国内外的情报，发布各种各样的秘密指令。 在国民党这样一个核心要害部门中发展共产党员，其作用和意义无疑是非常巨大的！冯庆在电讯总台的职位仅次于台长，可以掌握中统的核心秘密，管辖中统在海内外的数十部电台和上百名报务人员。 张蔚男任职的南京卫戍区监察科，则负责监听南京地区无线电讯号，控制无线电器材，正好可以保护南京地区的共产党秘密电台。 所以他俩的工作非常重要，更为了保证安全，他俩不能再亲自频繁地送情报了。 为了防止意外，中共方面调走了黄桂花。 因为黄桂花的使命已经完成，她再留下来，会给张蔚男他们带来危险。所以，她不适合做联络员。 中共方面准备另外物色一个女孩作为他们的联系人。 这个姑娘是谁呢？ 这个姑娘叫黎英，1918年农历6月18日出生在四川省崇庆县，母亲是北大学生，父亲是国军的一位团长。 中共方面根据她的个人情况和背景，对她的工作做了调整，派黎英担任国民党中统电讯中心中共地下党特支书记，由中共社会部直接领导，单线联系。 也就是说她与其他南京地下党组织不能有任何联系，负责和她联系的是中共社会部的同志。 当时，中共社会部给黎英规定了三项重要任务：一、领导已经打入中统机关内部的张蔚男、冯庆；二、直接与社会部联系、传递情报；三、相机在中统内部继续发展党员。 为了便于工作，不致引起敌人注意，组织上决定让她以张蔚男“妹妹”的身份作掩护，将原名黎英改为张萍。并让张蔚男从中统的宿舍搬出来，以“兄妹”的名义和她一起住在一起。 为了避免特务盯梢，张萍和社会部的联系并不直接用电台，而是通过南京的一个古老小巷里的中共社会部的联络站进行。情报转手后，由张萍的上线向上级汇报。 张萍的公开身份是一个无所事事，喜欢吃喝玩乐的富家女子。中共社会部的人亲自对其发式、服饰等予以精心设计，使她尽量适合当地环境，看上去就像一个时尚摩登的年轻女性。 张萍知道这是组织对自己的信任和期望，也是对自己的一次严峻考验，她决心要机智、勇敢地完成组织交给的光荣任务。同时，她内心也产生了一些顾虑。为了地下工作的需要改名换姓，公开地和中统特务住在一起，还要以中统特务家属身份出现，这要让同志们知道了，岂不怀疑自己背叛组织、投敌变节吗？ 由于张萍工作的特殊性，除了南京的中共社会部上线，她不能跟任何人有联系。年仅18岁的张萍凭着对党的一片赤诚，潜身虎穴，机智勇敢地同敌人进行着艰巨而秘密的情报大战。 通过张萍和战友们在南京的工作，获得了中统南京电讯总台的密码、呼号、波长、图表、电台分布情况等绝密情报。 这些情报被张萍一一送到了中共社会部。更为大胆的是，张萍直接领导的秘密党员冯庆，根据她的安排利用电台值班空隙，巧妙地向新华广播电台直接发出密电。 正是由张萍领导的地下党小组发回的重要情报，对于打退国民党掀起的反共高潮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党中央就是根据他们所提供的准确情报，及时捕获了由徐恩亲自派遣的潜入中共核心的特务小组。 那是一天的午夜时分，一个黑影急匆匆地用电码“滴答、答滴滴、答滴答滴”，敲开了张萍的房门，来的人是冯庆。他气喘吁吁地闪进屋，从身上掏出一份电报，异常兴奋地说：“这是徐恩发给胡南的一封绝密电报，我猜这里面肯定有名堂。” 冯庆是一位破译疑难电报的行家里手，一般电报根本不在话下。但这次，尽管冯庆、张蔚男、张萍三人翻看了一本又一本的密电译本，还是一筹莫展。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忽然，冯庆拍着脑袋恍然大悟：“这一定是徐恩和胡南之间另有约定的密电码。” 第72章 中共案2 终于，一遍遍地加减试验后，三人最终译出了电文。而此时，天已破晓。 张萍他们连夜翻译出来的那份重要电报的内容就是：派遣一个潜伏小组，携带小型电台，通过胡南的防区，混入中共根据地。署名是徐恩。 这封情报是徐恩亲自发出的，任何人都不知道，可是没想到还是被中共的人截获了。中共东南局也是根据他们的情报，抓住了特务。而另一封电报，则让中共方面安全地转移了已经暴露的地下党。 那是另一封电报，国民党想趁中共地下联络站开会的时候将他们一网打尽。 由于时间紧迫，张萍根本无法让别人去通知，她当机立断，启用紧急联络方法，当天晚上直接找到东南局军事组。 按规定这是不允许的。 正是由于张萍及时传递的情报，才使国民党把中共地下党一网打尽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1937年春天，国民党掀起的反共高潮发展到了顶峰。 尽管如此，张萍领导的特别支部，除原有的张蔚男、冯庆之外，又发展了赵力、杨光、陈国柱、王珍等4人为地下党员。这样一来，机房、报务、译码室等都有了地下党，国民党的秘密消息根本上不存在秘密了。 面对一连串的“泄密”，徐恩开始怀疑：“难道中统内部，真的有人资敌通敌？” 想到此处，他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徐恩立即和督察室主任刘培初密商，对全局人员进行一次普审，尤其是电讯、机要处室，不论是头头还是一般人员，发现反常或可疑，一律先拘后审。 发报机上真空管的作用是将收到的电波微细信号扩大，便于情报人员研究翻译。谁能够想到，就是因为一只小小的真空管，直接导致了张萍及其所领导的“中统电台地下党小组”的全军覆没。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1937年3月，张萍经组织批准回家探亲。当时，张蔚男在机房值班，碰巧收发报机上一支真空管被烧坏，正在进行全面审查的监察科长肖茂如遂把张蔚男送到稽查处关了禁闭。 随后张蔚男擅自逃离禁闭室，直奔南京市负责人的联络点汇报情况。中共南京市方面分析认为，烧坏真空管只是工作上的过失，最多受点处分，张蔚男应该立即回去找中统的头头检讨此事。 然而，与此同时，徐恩听说张蔚男逃跑后，已经产生了警觉，立刻派人搜查他的宿舍，结果搜出：一个记有中统局在各地电台配置及密码的记录本、一本张萍的笔记和一张七人地下党小组的名单。 等到张蔚男跑回来时，中统方面立即逮捕了他。 在报房值班的冯庆得知身份泄露后，迅速地翻墙逃出了电台大院，跑到南京市联络点报信。南京市负责人见情况紧急，当即决定让冯庆化装成商人，连夜过江离开南京，去根据地。 与此同时，中共南京市向社会部作了汇报。社会部向成都发电报，通知张萍就地隐蔽，不要回南京。 然而，冯庆刚刚渡江，还是不幸被埋伏的特务所抓获。 就在社会部发电报通知张萍就地隐蔽的前一刻，张萍先接到了徐恩以张蔚男名义给她发的“兄病重，速返金陵”的电报。 张萍不知是计，接到电报后，一面用暗语写信向社会部报告，一面启程返回。 社会部收到张萍由成都发回的电报后，知道张萍中了中统局设的圈套，赶快派人到车站守候，希望能够营救张萍。但是，当张萍在两路口车站一下车，立刻就被守候的特务逮捕。 这样，包括赵力、杨光、陈国柱、王珍在内的“中统局地下七人小组”全部被擒。 “中统电台案”发生后，南京的中统电讯总台，像挨了一颗重磅炸弹，几乎瘫痪。停止收发报，更换密码，武装特务封锁了进出口，将所有人员挨个查问。 “军统电台案”也让蒋介石万分震惊！ 徐恩更是气急败坏，他一向以为组织严密、牢不可破的中统局内部，竟出了这样的事！此后，他曾懊丧地对一位亲信说：“这是我一生中的奇耻大辱，是我同共党斗争最惨重的一次失败！” 被捕后的张萍等被关在中统稽查处看守所，她意识到敌人将会进一步采取行动，会对秘密联络站进行破坏。为了抢救同志，她在敌人未行动之前，机智地想出了一个办法。 那就是送情报。 但是在国民党的看守所里，怎么才能将情报发出去呢？ 看守所所长毛风是徐恩的同乡，自恃不同于一般的同级特务，遇事可以“担待”，再加上他并不了解案情背后的实际情况，只知道张蔚男兄妹被捕的原因是因为烧坏了一只真空管，属于工作上的一点过失而已。 张萍正是看准了他的这个弱点，她让张蔚男送给毛风50块钱，请他帮忙送一张条子到三里同。条上写着：“表姐，姑母住院病危，望速去照顾，妹萍”。 毛风并没看出异样，以为是小事，收下钱，当天下午就把条子送到了。 第二天，等徐恩派了大批特务去抓人时，那里已是人去楼空。随后徐恩发现是由于“毛风送去了一张条子，秘密机关人员才转移”的情况时，暴跳如雷，立即下令将毛风处决。 徐恩怀疑张萍是中共社会部的人，他假装释放张萍，让她去与中共地下党联系。 张萍早就识破了敌人计谋，她带着敌人转转圈子，绕了大半个南京，进了几十家店铺，最后，监视和跟踪她的特务们忙了几天，弄的鸡飞狗跳，却是一无所获，只得再次逮捕了她。 张萍被捕后徐恩亲自主持了对她和张蔚男、冯庆等7人小组的审讯。徐恩认为一个不到20岁的小姑娘肯定不堪一击，吓唬吓唬她就行了，只要把她先攻下来，其他几个也就不攻自破了。 但是，经过数次审讯，尽管徐恩绞尽脑汁，先是花言巧语，威逼利诱；不行就酷刑拷打，肉体摧残。张萍始终咬紧牙关，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共产党。冯庆还一把撕碎了特务们替他写好的“自首书”。 最后，黔驴技穷的徐恩签署命令，让执法队枪杀了“中统局地下党七人组” …… 第73章 见张蔚男 曹宁在王芳的家中偷的文件，就是中统给军委会的检讨书。在这个文件中，中统承认，本部被中共渗透了，至使电报内容外泄，从而造成了几次大损失。 在这个文件中，中统本部谈到了，他们已经锁定了几个嫌疑人，他们是中统电台总部的人。 虽说文件上没有说明人名，但是，看过这个历史的曹宁，马上知道了这是什么事。因为时间，地点，事件都相同。 本能的，曹宁就决定了一件事，救人。 对于曹宁来说，也许这是他能与中共接上关系的一个点。当然，人家也不会完全相信他，那就让时间来增强关系吧。 曹宁看了看日历，今天是3月15号。 对了，前一世的这个时候，张蔚男应该逃出了中统的监禁室，去见中共南京市委负责人。 中统已经发现了他的家中所藏的秘密。 今天晚上，张蔚男应该奉中共南京市委的命令，返回中统，结果在快到住处的前面被抓。 必须行动了。 曹宁收集了张蔚男与冯庆的资料与照片。 曹宁吃了晚饭后，就来到了离张蔚男的家前面一百米的地方，查看了一下。 在张蔚男的家周围，不下五十个人，他们紧紧地将张蔚男的家包围得结实。 而在离张蔚男家中心外一百米，都有不少的车子与行人，这些人都是在等张蔚男。 而张蔚男本人，这个时候，正在一家小酒馆中喝酒。 昨天，真空管的事件，让张蔚男一下子慌了。毕竟，他只是专业出身，不是那些受过严格训练的特工。遇到了事，他首先想到的是，如何保护自己。 在他的心中，中统肯定不会放过自己，时间一长，危险就大了，所以，他便逃了出去。 逃出去后，经过中共南京市委的人的分析，张蔚男感到后悔，不就是一个真空管吗，干嘛这么害怕？ 当他认为事情不大后，他就不害怕了，认为应该早一点回去，免得夜长梦多。 于是，他便离开了联络点，回家了。 在离家一里多路的时候，张蔚男突然感到了心慌。 这一阵子心慌，让他下了黄包车，他决定走回家。 走了一阵子，离家只有八百米了，他感到肚饿，也是，他没有吃晚饭。 吃了饭再回家。 点了两个菜，叫了一瓶酒，张蔚男喝了起来。 就在他喝了三分之一瓶的酒的时间，曹宁上门了。 曹宁半个小时前来的这条街，这条街与张蔚男住的那条街，不是一条街。一般的人，去张蔚男的家中，根本不会走这条街，弯路太多了。 张蔚男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这家小酒馆，是他的一个朋友介绍的，这家小酒馆的菜，是张蔚男的家乡菜。 平时，每星期，张蔚男都会来这家小酒馆喝上一次酒，品尝家乡的风味菜。 曹宁之所以知道这家小酒馆，是因为，在前世的档案中记载，张蔚男被捕前，是半醉的状态。 半醉？那就是喝了酒，又不是坐黄包车回家的，步行到家门口，被人逮住了。 这就说明，张蔚男喝酒的地方离家不远。而且能让他喝的痛快的地方，也就是他那家乡的小酒馆了。 而且，包围张蔚男家的人都没有走，那就说明，张蔚男没有被抓住。 于是，曹宁便去了档案中记案的那家小酒馆。 也该碰巧，曹宁快到小酒馆时，正看到张蔚男探头向下张望，他是担心，探头查看是否有人跟踪。 曹宁一眼就认出了张蔚男。 左右看了看，曹宁发现没有可疑的人，这才走向了小酒馆。 这家小酒馆，只有一个大厅一个小包间。 张蔚男就是坐在包间中。 一个伙计上前：“先生，几位？” 曹宁回答：“一位。” “吃面还是吃粉？” “炒两个菜，喝点酒。” 曹宁说完后，皱起了眉头：“没有包间吗？这大厅的，喝酒被人瞧着，看傻瓜？” 伙计忙笑脸相迎：“先生，本店小，只有一间包间，但是包间中有一个客人在吃饭。” 曹宁看了看问：“包间有几张桌子？” “两张小桌子，人少的，可分为两桌，人多的，可以拼桌子，成为一张大桌子。” 曹宁继续犹豫，这时，酒馆的老板过来了。 “先生，里面的人也只有一个人，坐了一张桌子，你可以坐一张桌子，不影响的。” 曹宁点头，向着包间走去。 进包间时，曹宁看到了一双疑虑的眼睛。那是张蔚男。 对于进入包间的曹宁，张蔚男很怀疑，这家小酒馆，生意一般般，这个时间段，过了吃晚饭的时间，怎么会这么巧，有人来了。 不过，张蔚男没有动身离开，这时候离开，肯定被人怀疑，只好等机会。 曹宁坐下后，点了两个菜，一瓶酒。 抽完一支烟后，酒菜上来了。 这点的两个菜，是小酒馆的拿手菜，来的客人，都会点这两个菜，所以，店家有备菜。 酒菜上来后，伙计离开了，包间的布帘子放了下来。 曹宁的耳朵一直都是听着外面，注意着是否有人偷听。 外面没有人，伙计、小工与老板（兼厨师）正在吃饭。 曹宁端起小酒杯，对着张蔚男笑着说：“张先生，敬你一杯。” 张蔚男心一颤，急忙问：“你认识我？你也是这家小酒馆的常客？” 曹宁摇摇头：“我是第一次进这家小酒馆的。也是第一次与你面对面。” 张蔚男一下子站了起来：“你是什么人？” 曹宁看了看门外：“不要大声说话，门外有耳。我不是来抓你的，是来救你的。” “救我？我不需要你救？”张蔚男没有坐下去。 曹宁坐着说：“我看了一份文件，文件上有你的名字。” “什么文件？” “中统给军委会的检讨报告。上面说到，中统这段时间的情报外泄，造成了很大的损失，所以，中统会采取行动。” 张蔚男大吃一惊，他知道，能够看到中统给军委会的检讨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人。不是中统高层，就是军委会的人。 第74章 帮助 张蔚男感到，曹宁不会是抓他的人，如果是抓人的人，何必来做这一手。 他现在就象在大海中，感到了危险，这时候，如果有一条船，哪怕是破船，也是他的救命稻草。 “你是来抓我的吗？”张蔚男还是问了。 曹宁摆摆手：“要是抓你，就不是我一个人来了。” 听了曹宁的话，张蔚男松了一口气。他准备坐到曹宁的桌边来，但是曹宁拒绝了他。 “听好了！你就坐在那里，不要看我，头低下，说话的表情不能让窗外的人看到。” 张蔚男点点头，坐了下去。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但是他的手在抖着。 “镇定些，暂时你是安全的。” 曹宁的这话，让张蔚男松弛下来。 “你去见了人，那人怎么说？”曹宁问。 张蔚男没有回答，他不可能对一个不了解的人说组织的事。 曹宁也不意外：“他们是否认为，你没有暴露，那个真空管的事情，会按工作过错处理。只要你认错态度好，中统方面会放过你。” 张蔚男吃惊地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曹宁：“不要问。该说的我会说。” “哦！中……统方面？”张蔚男问。 曹宁点上一支烟，看着窗外说：“你逃走后，中统的人搜查了你的住处，搜出了不少的东西。你应该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 张蔚男张大嘴，差一点叫出声来。 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如果那些东西到了中统的手上，他是死路一条。 想到这，张蔚男准备跑走。 曹宁喊住了他：“你家前后有上百的人在守株待兔，这个地方，也不知是否有人。千万要镇定。” 张蔚男求援的问曹宁：“我该怎么办？” “加快速度，将你面前的饭菜吃完，酒不要喝，酒会误事，酒瓶放在那，等一下，我会处理。” “好！”张蔚男加快吃菜起来。 曹宁继续说：“你马上去紧急联络点，不要去昨天你去的那个点，那个点说不定也被监视了。” 张蔚男点点头，这时候，他将曹宁当成了卧底中统或军委会的人。曹宁说什么，他都相信。 曹宁听了听四周，感到了安全便继续说：“你去告诉上面，你们这个七人小组已经暴露了，现在，中统方面通过你家中的材料，已经锁定了你们。但是他们没有行动。” “为什么？”张蔚男不解。 “中统方面，想钓鱼。他们想抓张萍，并通过张萍，抓住她身后的人，钓出大鱼。” “原来是这样？那我？” “你是第一个要抓的目标。因为徐恩用你的名义，给张萍发了电报，让她马上回来。” 张蔚男着急了：“怎么会这样？张萍危险了。” 曹宁吃了一口菜：“你马上去能知上级，让他们派人，在张萍回来的路上守着，争取碰到张萍，通知她马上离开江南。估计江南几个省，都会有人抓她。” 张蔚男点头：“好！但是冯庆他们什么办？” “你家的名单上，有他们的名字与职位。他们都视监视了，你不要去联系他们。” 张蔚男叹息道：“冯庆是一个密电专家，他的心中，是向着共产党的。如果他能脱险就好了，我们就有一个人才。” 曹宁一听，心动了。 他知道冯庆是电讯专家，但不知他是密电专家。 要知道，一个密电专家，可以抵一个军。 这个人，一定要想办法救出来。 想到这，曹宁对张蔚男说：“我想办法通知他，救他出来，但是，他应该不会相信我，所以，你写一张条子，告诉他要相信我，一切听我的安排。” 张蔚男是电讯人员，随身都带有小本本。他拿出小本本写了起来。 在他写的时候，曹宁紧盯着窗外，观察着警戒着。 张蔚男写完后，准备将信递过来。 “别动！就将那信从桌子底下弹过来。” 张蔚男马上将信弄成小团，手指一弹，信在离地面只有五十公分处飞向了曹宁。 曹宁的身子没有动，手一转，那信便到了他的手上。 看过信后，曹宁将信收了起来。 桌上的菜飞快的减少，张蔚男吃撑了。 曹宁喝了一口酒：“如果冯庆救出来了，我会安排他离开南京，至于他会去什么地方与你们会面，我会通知你。” “怎么通知？” “红灯街9号院的外面，有一个信报箱。如果在那个信报箱的外面墙上，画了一个黑色的蜈蚣，那么就是通知，信箱中有信。让人按信上的要求办就行。” “还有什么要求？”张蔚男准备离开了。 “如果你安全离开了，就让人在报纸上登一条寻狗的广告，狗名叫二哈。另外，如果你们接到了张萍，就在广告上登一条寻猫的广告。如果没有拦住她，就在广告上登出猫求配偶的广告。” 张蔚男将曹宁的话记住了，并重复了一遍。 没有错误。 张蔚男离开了包间，向着外面走去。 曹宁飞快地将张蔚男没有喝完的大半瓶酒倒进了自己的酒瓶中。这样一来，曹宁的酒瓶内，就有八分之七的酒了。 张蔚男的酒瓶中，剩下了五分之一的酒，曹宁将那酒瓶放回到了那张桌上。 他听到了张蔚男在外面装着醉晕晕的样子，大着舌头与老板结帐。 过了一会儿，老板进来了。他将张蔚男那张桌上的盘子酒瓶等收走了。 走之前，老板看了看曹宁的酒瓶。 “先生，怎么只喝这一点酒？我们家的酒菜不合你的口吗？”老板问。 曹宁夹起一块肉：“菜可以，酒不行。难以下口。” 老板马上感到脸上发烧：“先生多包容，本店是小店，所有的酒菜，都是薄利多销。所以，没有去进购贵的酒。” 曹宁摆摆手：“少喝一餐没事。你去忙吧，我多吃几口菜，等一下出来结帐。” 不是这个酒不好喝，而是曹宁不能喝，喝了酒，身上就有酒味，人一闻就知道。 曹宁要去办事，当然不能身上带有酒味，那样的话，什么事都办不成。 第24章 救张蔚男 张蔚男离开小酒馆后，坐上了黄包车，刚走一里地，他想到了一件事，便又下了车。 下车的地方是钟山街。 下车后，张蔚男站在路边，点上一支烟，猛吸了两口。 烟的味道，让他的大脑飞快转了起来。 今天，曹宁的出现，让他感到很意外。 自从加入中共以来，他的领导人就是张萍，也就是在真空管爆了后，他才动用了紧急联络方式。 这也是张萍回家探亲，担心有什么大事，为了不误事，她才将紧急联络方式告诉张蔚男。 除了这个方式外，张蔚男不能接触中共的其他人。 但是他想不到，中共方面会派人来联系自己，这说明，自己的一行一动，都被上级掌握中。 直从曹宁说出他的困境后，张蔚男便没有怀疑曹宁。 他之所以下车来，是因为，他想到了一个人，冯庆。 作为朋友，张蔚男想救冯庆，作为密电专家，张蔚男更想救冯庆。冯庆的价值太大了。 但是，他疑到冯庆也被监视了，自己去救他，肯定是羊入虎口，送货上门。 那样一来，不但救不了冯庆，自己也搭进去了。 但是，张蔚男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想打电话给冯庆，通知冯庆转移。 甩掉了烟头，张蔚男向着电话亭走去。 此刻的电话亭内没有人打电话，在电话亭的旁边，有一个人蹲在那。 张蔚男看到那个蹲着的人，马上停了步，转身进入小店中。 “老板，拿一包烟。”张蔚男一边指着烟，一边看着外面说。 小店的老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收了张蔚男的钱，拿了一包烟给张蔚男，便去哄她的孙子去了。 张蔚男抽出一支烟，点上后，就在小店的门口抽了起来。 过了几分钟，那个蹲着的人看到一个走来的年轻人，便站了起来，并与那年轻人一起向着街前走去。 张蔚男放心了，吊着烟，慢慢地向着电话亭走去。 这一路比较顺利，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来到了电话亭，张蔚男拿起了电话。 电话是打给冯庆家前面一百米处的一个小店。平时，张蔚男与冯庆联系，也都是通过这个办法。让小店的人去喊冯庆接电话，冯庆每次接完电话，都会给钱小店。 “找谁？” 电话的那头，传来了一个声音。 张蔚男感觉到，这人不是小店的老板。电话打的多了，张蔚男熟悉了那老板的声音。 “你是老板？”张蔚男试探问。 那边的人马上说：“老板在忙。我也是等电话的，你找老板吗？好，我喊他。” “谢谢！” 一分钟后，那边又响起了声音。这个声音张蔚男熟悉，正是那个小店的老板。 “哪位找我？”老板问。 张蔚男马上说：“老板你你，我是冯庆的朋友，请你帮忙去喊冯庆接电话。” “找冯庆啊？好，我去喊。” 也就是在那老板放下电话的时候，在那个小店的外面，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说道：“马上查，这个电话是从什么地方打来的。” “是！”立即，走了一个人。 而那个小店的老板，被带了出来。 三十多岁的人问：“听清楚了电话那边的人是谁吗？” 老板点点头：“是冯庆的朋友，那人经常打电话过来，所以我听出了他的声音。” 三十多岁的人高兴地说：“好！你去忙你的。” “不去喊冯庆吗？” “不用。” 老板走后，三十多岁的人让人拦住那个放在台上的电话：“尽量拖时间，先摸清楚那边的地址。” 过了三分钟，一个人来报告：“队长，那边是是钟山街的公用电话亭。” 三十多岁的人一挥手说：“来几个人跟我去钟山街。这边，让那老板通知那边的共党，就说冯庆正在洗澡，洗完马上过来接电话。” 小店的老板，按照三十多岁的人的指示，传话给了张蔚男，让他等等。 张蔚男感到有一点奇怪，但是，他救人心切，没有离开。 就在张蔚男点第三支烟的时候，他的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立即向左边的小桥走去，快。” 张蔚男听到了那个声音：“是你？可我正在打电话。” “这个电话，会是你进监狱的通道。” 张蔚男一听，马上明白了，他马上离开电话亭，向着左边快速走去。 因为他相信身后的这个人，这个人就是曹宁。 原来，曹宁在张蔚男出来后，对他不放心，所以便顺路过来，刚好看到张蔚男在打电话。 不用想，他也知道，张蔚男是给谁打的电话。 于是，他便找到了张蔚男。 也就是在张蔚男与曹宁过了左边的那个小桥，来到了一棵大树的时候，他们在这边看到了电话亭那边的情况。 此时的电话亭那里，己经被十几个人包围了。 两个人进去了电话亭，发现电话依然躺在那，拿起电话，还能同那头的人说话。 但是，这边打电话的人不见了。 在一个三十多岁的人的命令下，这十几个人分头搜查起来，弄的鸡飞狗跳。 曹宁拍了拍张蔚男的肩说：“马上离开。” 在撤走的路上，张蔚男不好意思：“我差点坏了事，不是你来，我可能被抓了。” 曹宁说：“你现在在南京，是非常危险的。不能同任务人见面，也不能去见并联系任何人，马上去紧急联络点，让组织的人送你离开南京。最好今夜过江。” 这一次，张蔚男是完全听曹宁的了。 曹宁拦了一辆黄包车，让张蔚男上车。 而他自己就站在这个口子上，如果有人追张蔚男，他可以发现，并想办法阻止。 过了几分钟，过来了几个人，他们看了看曹宁，走了过来：“干什么的？” 曹宁笑了笑，指了指身后的屋子说：“老板，想不想爽？给你优惠价。” 那几个人看了看那屋门头的牌子，笑了。 牌子上写的是：“怡红院”。 看到曹宁准备上前请他们，他们连忙摆手：“我们有重要的事，不享受你的优惠了。” 第25章 救冯庆 这一次，张蔚男没有在中途下车。他按照曹宁的吩咐，在中途换了两次车，这才回到紧急联络点。 “你怎么又来了？” 张蔚男将自己的家被监视，曹宁救他的事说了出来。 “你说的这件事，我马上去查实。” 很快，查实得到了证实，张蔚男己经暴露了，敌人正在抓他。 在得到了上级的指示后，张蔚男连夜被送过了江，前往根据地。 而曹宁在送走了那几个特务后，便也离开了。 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吴江路。 吴江路，正是冯庆住的地方。 冯庆，一个密电专家，对组织来说，非常重要。 曹宁不愿意冯庆象前世一样，一颗子弹结束生命。 来到吴江路，曹宁发现冯庆的家周围，象张蔚男的家周边一样，特务众多。 这里应该有五十多个特务，因为张蔚男的电话事件，从这里去抓张有十多人。 现在，这里还有四十人，依然是泼水难进。 不行，得想办法调走一些人，这才有机会。 曹宁马上离开了，去了离这五里地的地方，给这边的小店打了一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那个老板。 由于曹宁学的是张蔚男的声音，那老板认定曹宁就是张蔚男：“刚才冯庆过来接电话，你怎么挂了？” 曹宁说：“不好意思，刚才我去大便了。” 老板问：“还是要冯庆接电话吗？” 曹宁：“不用了！你直接告诉冯庆，让他带钱来槐树街，我在这里等他。你去通知他，他会给你跑路费的。” 说完，曹宁放下了电话。 老板放下电话，对身边的一个女人说：“那边的声音是冯庆的朋友，他让冯庆带着钱，去槐树街会面。” “带着钱，那就是准备逃了。”一个特务说。 “对！可能张蔚男发现了什么。” 女人冷笑道：“想逃？没那么容易。集合人，马上同我去抓人。” “副队长，我们的任务是监视冯庆。要不我们向上面汇报，请他们派人去。” “傻瓜，等上面调人去，一个小时到不了。时间一长，张蔚男肯定会怀疑，他就不会等了，很快便逃了，你怎么抓他，只有这时候，快速出兵，才能抓到人。” 女人的话，很有道理，关键的是，没有人愿意将到手的功劳让给别人。 几个人商量后，便留下了八个人，其他的三十人，都跟着女人去槐树街。 因为一条槐树街，有一里长，去十几个人，很难抓到人，只有人多了，才能铺网抓鱼。 就在这边的人去往槐树街的时候，曹宁己经离开了槐树街。在半路上，曹宁坐在黄包车上，看到了三辆车急奔而去。 曹宁来到了冯庆的家边，转了起来。 他的视力很好，听力超出常人，所以，他马上发现，在冯庆的周边，有八个人。 两个人守在冯庆的屋外，一个人爬到了冯庆家前的大树上，那人负责放哨。 其他的五个人，留了一个人在小店，四个人分散在冯家的左右前后。 曹宁笑了，这样一来，就很方便了。 曹宁来到了左边，在那个人还没有发现自己的时候，便一拳将那个人打晕了。没有三个小时，这人是不会醒过来的。 之后，曹宁用同样的办法，将右边，前边，后边的三个人也给起晕了。四个人在被打晕前，都没有看到曹宁。 曹宁没有杀人，他知道，还有几个月，就要全民抗战了，这些人，肯定会上战场。 清除了前后左右的人，下一步，就是大树上的那人了。 那个人对曹宁的威胁最大，因为冯庆家就在他的视线中，只要有人靠近，他都能发现。 如何对付大树上的那个人，曹宁有办法。 在大树的后面，也就是冯庆家的对面，有一间平房。大树的树枝，伸到了平房的屋顶上。 曹宁进入了那间平房屋，上了屋顶。 爬在屋顶上，曹宁看向了大树。 就在大树的最粗的树杈上，坐着一个人。 这个人，手中没有拿枪，拿的是香烟。 他的面朝着冯庆家，背对着曹宁。 曹宁在平房的屋上，慢慢地爬着，没有发出一声声响。 就这样，曹宁靠近了大树。 下面是上树了。 曹宁知道，如果自己上了树，身体的重量肯定会将树枝压沉，这样的话，坐在树杈上的那人肯定能感觉到。 只要他感觉到了，就会对自己开枪。 所以，这条路十分危险。 但是，想要对付大树上的这个哨兵，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曹宁将自己的身子隐藏在暗处，伸手，用力去拉了拉树枝。立即，那大树摇晃起来。 “谁？”哨兵马上警惕起来，他将枪对准了平房这边，眼睛搜索起来。 平房这边，没有人。 过了一会儿，哨兵转过身去：“没觉得有风啊？” 又过了三分钟，曹宁又拉了一下树枝，哨兵又警惕了一次，就这样，来来去去地经过了五次，哨兵也不再警觉了。他认为，是风在摇着树，所以树在晃。 最后的两次，哨兵甚至头都不回。 曹宁感到机会到了。 他这一次，没有摇树枝，而是轻手轻脚地上了树枝。 曹宁再轻手轻脚，但是，他那一百多斤的身体上了树枝，使树枝沉了下去。 曹宁努力使自己的们身体重量一致。 在大树的树枝下沉后，那哨兵没有回身。 接下来，曹宁就放心了，因为他的身子压在树枝上，己经压沉了树枝，只要自己不离开树枝，树枝就不会弹起。 接下来，曹宁就快速地向着那树杈走去。 走到离树杈只有两米的地方，哨兵回头了。 因为他感到了有呼吸的声音。 这里是出任务，大树也不是床，哪来的呼吸声？ 也就在哨兵犹豫的那一刻，曹宁动手了。 他快速扑向了那哨兵。 刚好这时，那哨兵回头，看到了曹宁。 这一次，曹宁没有留手，因为对方看到了自己的面相，这个人不能让他活。 曹宁扑到哨兵的身上，用脚死死地勾住对方，不让他向树下掉。同时，曹宁的手，紧紧地卡住了哨兵的脖子。 第26章 查无此人 哨兵被卡脖子，呼吸跟不上，而他的身子又被控制不能反抗，最后，哨兵翻着白眼，死了。 哨兵死了三分钟，曹宁这才松了手。 用手探了探，发现哨兵再也活不成了。曹宁这才从哨兵的身上搜索起来。 哨兵的身上，只有几块钱，曹宁没有拿他的钱财，只是将他的枪与匕首拿了过来。 刚好出来时，曹宁的身上没有带武器。 想了想，曹宁又给哨兵脱了衣服。 曹宁准备换上哨兵的衣服。 就在曹宁换好哨兵衣服后，树下面有脚步声。 一个人走了过来。 这个人就是守在冯庆屋外的左边。 “老王，有烟没？”那个人来到了树下，仰头向着树上喊道。 曹宁没有回话，回话肯定会暴露。毕竟隔壁老王应该是很熟悉的人，一出声就会露馅。 曹宁从树杈上向下爬去。 爬的时候，他的面是对着树的，背朝着那人。 就在曹宁爬下树，转过身来时，那人惊诧了：“你不……” 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感到了一只手卡住了自己的喉咙，他说不出话来。 曹宁的左手卡住那人，右手挥拳击在那人的太阳穴上。 很沉的声响，那人当场死去。 这个人也看到了自己的长相，也是不能留的。 杀了这个人后，曹宁扶着他的身体，让他的身子靠在树上。这样看着，就象他在树脚同树上的人在说话。 为了减少风险，曹宁低着身子，向着冯庆的屋走去。 来到了屋的左边，曹宁这才站直腰。 同时，他看到了守在冯庆屋右边的有一个人。 那个人坐在一块石头上，远远地看了看曹宁这边一眼，又转过头去。 曹宁向着右边走去，但是，他的头却低着，口中咳着嗽。 那个人注意到了曹宁的行为。 “黄毛，你的岗位在那边，跑过来干什么？”那人低声斥责道。 但是，曹宁依然没有停步，而且速度加快。 那人感到不对劲，他马上抬手举枪。 但是，就在这时候，一道白光闪过，那人倒了下去。 原来，那道白光是匕首，曹宁甩出了匕首刺中了那人的喉咙，杀死了他。 杀掉了最后的一个特务后，曹宁便来到了冯庆的门前。 大门是闩着的，这个时间点，冯庆应该是睡着了。 曹宁用匕首拨开了冯庆家的大门。 随后，他便闪身进入门内，又将大门闩上。 冯庆家只有一个人，曹宁观察后，便来到了冯庆家的卧室。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一个人。 这个人正是冯庆。 刚好，冯庆醒了过来，他的两眼盯着曹宁。 “你们要动手了吗？”冯庆坐了起来。 曹宁收了枪：“你怎么知道？” 冯庆一边穿衣服一边说：“这几天，我成了重点保护对象，身前身后，都有人跟着，回到了家中，也有守门的人，我要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我真的是傻瓜了。” 曹宁问：“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跑？” “跑？跑的了吗？你们是想引诱我跑，原来跟在我身后，去抓跟我接头的人，对吗？” 曹宁竖起大拇指：“聪明。” 冯庆穿好衣服，来到了曹宁的面前，伸出双手：“铐吧！” 曹宁没有铐子，他拿出的是一封信：“这是张蔚男的信。你看了就明白。” 这是一封密码信，只有冯庆与张蔚男知道密码。 冯庆吃惊地看完了信：“你是自己人？” 曹宁点头：“外面的八个特务己的被我干掉了。快收拾东西跟我走。” 冯庆马上活了过来，他跑到了一个柜子前，拿出了一个布包，曹宁看到了，那布包中装的是钱，还有两本书。 冯庆解释道：“钱可以用的上，书是密码方面的。” “好，跟在我的身后。” 曹宁带着冯庆，从屋子中走出来。 冯庆出门后，吓了一跳，他看到了一个死人，那人的喉咙处插着一把刀。 随后，两人经过大树，冯庆也看到了树边的人。 “树下有人。”冯庆提醒。 “树上树下的两个人都解决了。” 曹宁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冯庆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住屋，然后，转过身，快步跟着曹宁离开了家。 穿过了一条条街，躲过了一个个的巡夜，曹宁终于带着冯庆逃了出来。 “知道紧急联络点吗？”曹宁递给冯庆一支烟。 “知道！张萍走时，告诉了我，说有紧急情况，让我去那里，有人会安排我的。”冯庆给曹宁点上烟。 “那好！你就坐黄包车去吧。” 冯庆问：“你不去吗？” 曹宁摇摇头说：“我不是你们这条线的，之所以救你们，是因为我看到了情报，发现你们危险，这才冒险救你们。按照组织规定，我是违规了。” 冯庆：“可是你救了我与张蔚男啊。” “我们的任务是潜伏，不是救人。” 冯庆知道，曹宁救人，是冒了很大的风险。 “告诉联络点的人，马上去救张萍，她现在很危险。” 曹宁又将对张蔚男说的话，对冯庆说了一遍。 说完后，曹宁拿出了两支枪，递给冯庆：“这是缴获的，你带走，路上防身。” 冯庆接过枪，插到腰上。然后，对着曹宁鞠了一躬：“同志，我不知道你姓名，但是，我记住了你。谢谢你！” 曹宁拍了拍冯庆的肩说：“我救你，是因为你的才华，我希望你能将你的才华用在革命的事业上去。也许将来有一天，我们会再见面的。” 曹宁送冯庆坐上黄包车，之后，这才回家。 冯庆平安地去到了紧急联络点，见到了张蔚男。两个人抱着拍着，非常高兴。 而联络点的负责人听了冯庆的汇报，明白了，救张蔚男的那个同志，又救了冯庆。 于是，负责人将这个情况汇报给了上级。 同时，连夜，南京市委的人，派专人将张蔚男与冯庆护送出了南京，渡江北上，前往根据地。 第二天，中共社会部、南京市委，经过调查，都得到了一个让他们难以相信的消息，在中共党组织的名册中，没有曹宁这个同志…… 第27章 跟踪 一连几天，曹宁都关注着报纸，希望能从报纸上发现什么。但是，他没有得到消息。 直到第五天，曹宁才从报纸上看到一份广告，那上面的内容是，张萍失踪了。 曹宁叹息一声，看来自己重生后，历史改变了一些，都有的方面，还是不可能改变。 救了张蔚男，救了冯庆，但是，七人小组的其他五个人，依然是没有救出来，包括张萍。 放下这方面的事，曹宁现在在困惑另一个方面的问题，那就是，王芳已经五天没有通知自己去她家偷情报了。 难道是与谭伟闹翻了？ 曹宁暗中去了王芳的家中，守了六个小时，看到了谭伟中午去了王芳的家中，两人很亲热。下班后，又去了王芳家。 这样看来，不是两人闹矛盾了。 难道是王芳发现了张蔚男的事？ 曹宁又否定了。 张蔚男的事，王芳不可能知道，就是谭伟，应该也不知道。因为，中统的那份材料上，讲的很模糊，没有说出张蔚男他们的名字，也没有说出案情，凭那份材料，是不能发现七人小组的。 而且，曹宁向王芳汇报时，也没有隐瞒，如实说了，上面的内容，一字不漏。 突然，曹宁的脑中，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王芳已经不需要自已去偷情报了。 不需要自己偷情报，说明有两点，一是，对情报不在乎，这种可能性不存在，日本人对中方的情报一直都很重视，何况这是来自国军军委会的情报，没有可能去放弃。 这一条否了后，那就剩第二条，就是王芳自己能得到情报，不需要曹宁去偷。 想到这，曹宁明白了，谭伟应该被王芳拉下水了。 一个比自己年轻二十岁的漂亮的女人，一个手上有钱的对象，没有就是日本特务的手段，谭伟不可能不中招。 有了这个想法后，曹宁便去证实。 他去了那个地道，但是，发现地道上的口子已经打不开了，王芳封死了那个入口。 在当天晚上，曹宁发现在谭伟离开后，王芳也离开家。 曹宁便跟在王芳的身后。 虽说王芳是日本的间谍之花，但是，她的经验与手段，在两世特工的曹宁的眼中，不值一提。 王芳在路上，做了三次小动作，意在防跟踪，但是，却没能甩掉曹宁。 最后，曹宁跟着王芳，来到了清平街。 在清平街的街口，王芳停了下来，坐在一个小櫈子上，让一个擦鞋的小男孩擦鞋。 在擦鞋的时候，王芳的眼睛盯着四周，特别是街口。 如果有人跟踪，应该逃不掉她的反跟踪。 就是有高手跟了上来，但是，她是在擦皮鞋。 擦完皮鞋，王芳又钻进了一家书店。在里面看起书来。 其余，王芳的眼睛斜盯着书店的门口，她在观察，是否有人出现。 正常情况下，如果发现王芳来书店接头，中方的人员，肯定会跟上，来看王芳是同谁接头。 过了五分钟，王芳没有发现异常。 书店在她进来后，再没有人进来。 就是书店外面，也没有多余的人出现。 这说明，没有人跟踪王芳。 将手上的书拿到了收银台，付了钱，买了书，王芳这才出了店门。 但是她没有发现，在街对面的厕所边，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对于她在书店内的行为，是一清二楚。 曹宁的精神力是两世叠加，所以，他的听力与视力，要超过这个时代优秀者。所以，曹宁能通过书店的窗户，看到王芳在书店内的行动。 这个书店，不是王芳的联络点！ 曹宁看到王芳出来后，便隐藏好自己，继续跟上。 这一次，王芳没有再玩花样，直接来到了清平街31号。 清平街31号，是一个住宅屋。 王芳按响了电铃，马上大门打开，伸出了一个人头。 这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人：“王小姐来了，老爷在屋内。” 看来这里应该是日本人的一个据点。 曹宁在那大门关上后，看了看四周。 这个小院子围墙很高，就是低的话，曹宁也不能从这里进入，因为那个佣人，肯定会在院子。 曹宁去了屋后，发现屋后面也没有可进的地方。 灯光的照射下，曹宁看到了一个可入点，那就是这间屋的左边。 左边，是一栋比这栋院子大的院子。那边的屋比这间屋要高半层。 虽说是两栋房子，但是，因为土地紧俏的原因，两栋房子隔的不远，只有一米左右。 曹宁马上去了清平街33号。 这屋子里有人，这个时候，屋客厅的灯关了，但是，各房间的灯依然亮着。 曹宁轻手轻脚地爬上了清平街33的二楼，没有人发现他。 清平街33号的二楼，比清平街31号的二楼低，要低上一米多。从这里，去往清平街31号，有点难，只能爬上去，主要是，会弄响屋顶的瓦，引起人注意。 曹宁放弃了二楼，又爬上了二层半。 这个半层，有一米五左右，是存放杂物的地方。 一米五的高度，人都伸不直腰，曹宁是弯着身子过去的。 来到了与清平街31号相交的地方，曹宁翻上了屋顶。 两栋房屋中间，有一米的距离。 如果是平地上，大跨步，就可以过去。但是，这是楼上，跨步的力量肯定会踩响屋瓦。 要想偷偷地过去，得想另外的办法。 曹宁又回到了杂物间，寻找合适的东西。 终于给他找到了一个了西，这是一个木板。 木板，对于民国的家庭来说，有着很大的用途。许多的家庭，做屋时，用的都是树木大梁，那些梁的上面，放上木板，就会形成一个半层的小楼间，可以放置东西。 这个杂物间放的木板，应该是多出来的楼板。 想不到，现在，这木板帮了曹宁的忙。 曹宁抱起木板，向着相交处走去。 这木板有五十斤左右，五十公分宽，一米五六的长度。 曹宁压着木板，轻轻地向着对面屋顶推去。 几次，木板的推动声响，让曹宁害怕，停了下来。 由于太高，还有风动，所以，这些声响，没有引人注意。 第28章 探听 就这样，曹宁终于将木板推了过去。 木板的两头，压在了两栋房子的屋头上。一边压了三十公分的样子。 曹宁在事先，已经试过了这木板的强度，能扛两百斤左右，负荷自己一百三十多斤应该没问题。 但是，曹宁还是很小心，决定快速通过。 一来担心地面上的人看到，一个大活人从两屋间走过，难保不被人看到。 二来，他还是担心木板的强度。 曹宁向着四周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屋上，这才站起身，弓着腰，向着对面冲过去。 一米的距离，曹宁只在木板的中间点了一下脚，便来到了清平街31号的楼上。 一到清平街31号的楼上，曹宁便扒了下来。 集中注意力与听力，查看是否有人看到。 幸好，没有人看到曹宁。 放下心来，曹宁这才来到了二楼楼口。 这楼口，是一个用铁筋做成了门，门的后面，挂了一个大挂锁，锁住了二楼入口。 不过，这些事，在曹宁的眼中不是事。 不到三分钟，曹宁便无声无息地开了锁。 下了二楼顶，曹宁看到了楼下的情况。果然，在屋的前面与后面，各有一个人守着。 如果曹宁冒然从前面院子或后面围墙进入，肯定会被发现。 除了前后各一人，这栋房屋就只有二楼的左边的一间房中有人，而且是两个人，一男一女。 那女人的气息曹宁熟悉，王芳。 曹宁查到了目标，便向着有王芳气息的房间摸去。 王芳不满意地说：“你又去怡红院了？” 男人：“没有，我连你都应付不过来，哪有精力去怡红院？” “骗人，没有去外面？” 男人抱住王芳：“我真的没有去，这几天心情不好，所以没能满足你。” 王芳这才回复笑脸，用手摸着男人的脸：“二郎，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相爱无比。虽说十五岁时，我被应召入伍，接受训练，但是，我对你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这一次，也是我请老师将你调来了南京，从而让我俩有双飞双宿的机会。” 男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的颜色。 王芳看到了。 她将男人紧紧地抱在胸前：“我知道，你很痛苦，我的第一次没有给你，我又要陪着上司睡觉，执行任务，让你很难受。但是，我们是帝国的军人，我们的一生，都是帝国的。生拿都不属于自己，何必在乎那个贞操呢？把握现在，是我们的优惠。说不定那一天我死了，你再想见我都难了。” 王芳的话，让男人心痛了一下。他知道，王芳说的对。在帝国这个大机器上，他与王芳只是一个尘埃，风一吹，尘埃就会没有了。 王芳继续说：“知道吗？为了能见到你，让你调到我身边，我付出了多少。” 男人点点头，他相信。按照帝国的规定，秘密特工之间，是不能恋爱的。更不可能结婚。 王芳能够让他来南京，付出的代价肯定不小。 王芳解释说：“我色诱了国军军委会的秘书谭伟，并且将他拉下了马，成为了我们的特工。这样一来，我们就能源源不断地获得中方的军事情报。所以，将军看到我的价值，这才同意将你调到南京来。” 男人抱住王芳：“芳子，苦了你。” 王芳掏出一支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放到男人的口中。 “我有我的计划，我之所以将你调来，是想让你也占有一份功劳。有功劳作支撑，相信不久后，你就会升少佐，大佐。说不定几年后，你就会升将军。到了那时候，我人老珠黄了，就要靠你来照顾我了。” 两个人的情火又升了上来。 之后，两人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 王芳问：“组长有电报来没？” “有，是你的请示报告，得到了批复。” “怎么批的？” “组长同意了你的计划，让我们干掉国军军委会的秘书处副处长，推谭伟上位。” 王芳问：“可我的计划是干掉那个秘书处长。” “就是干掉了那个处长，谭伟也不可能当处长，他的资格太浅了。这样一来，说不定军委会会从其他部门调人过来。到时，谭伟不可能升职。干掉一个副处长，职务调配就是秘书处内部的事，不可能从其他部门调人来，谭伟当副处长的机会就有了百分之七十的把握。” 王芳接过电报纸看了起来：“还是组长考虑的对，这段时间，我给了谭伟很多的钱，让他去上下打点，拉拢了不少的人，当一个副处长应该没多大的问题。” 男人打着打火机，将王芳手上的电报纸烧掉。 王芳将灰烬丢掉：“这样一来，计划就得改了。原来的计划是针对秘书处处长的，现在，换了人，就得针对新人来布置计划。” 男人笑着说：“我已经给你做了一个计划。” 王芳兴奋地说：“你从小到大，都是一个智者，我相信你的计划。” 男人说：“通过谭伟提供的情报，秘书处副处长叫文章，是一个吃软饭上来的人。文章是一个好色的人，他在蓝带大舞厅有一个相好的，是一个舞女。每周，文章都会去蓝带大舞厅，与那个舞女开房私会。” 王芳站起身，在房中来回走了几遍。 “你的意思是，在蓝带大舞厅的客房，杀了文章？” “对！那是最好的一个点，也是容易下手的地方。其他的地方，都不能一击必杀。文章随身带有两个保镖，从单位到家，都是随身的。只有在蓝带大舞厅，那两个保镖不能进房。是我们的机会。” 王芳站住：“好！就按你的计划来。你想谁来动手？要不，我让组织派人来执行暗杀任务。” 男人摇摇头：“外来的生面孔，进入南京后，肯定会被关注，不能用外来的人。” 第29章 军统来人 “那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男人：“我去。” “不行！” 王芳高声反对：“我不让你去冒险。不要小看蓝带大舞厅，那里面的中统军统等部门的特务很多，万一刺杀失败，没有人能从那里逃出来。” 男人：“那怎么办？” 王芳坐下来，点上一支烟：“我有一个人选。” “谁？” “一个中国人。” “你是说你的那个下线，叫曹陵的。” “对！但是他不是我的下线。田中十二将他交给我，是让我在适当的时候，将曹陵这支箭射出去。对于中国人，我们是不会相信的，所以他们不能真正成为我们的人，只能算是一条狗。” 男人笑了：“你准备推出这条狗了。” “嗯！让曹陵去杀文章。得手了，功劳是我们的。失手了，就让他去死。” 男人不放心：“万一他被中方抓住了，供出了你来，那就危险了。” 王芳冷笑道：“我会在他行动前，在他的身上放置一个炸弹，不管他成没有成功，到点我就按下遥控炸弹。到时，轰，一切化成飞烟。” 两个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听到王芳的话，曹宁不禁皱起眉头。 看来日本人对自己，也是利用，王芳说的对，一条狗。而且是随时送出去当炮灰的狗。 但是，曹宁却不想去当这个炮灰。 如果不知道王芳的阴谋，曹宁还真的有可能死去。但是，现在的曹宁，就不会如王芳的愿了。 又听了一会儿，知道了王芳的所有打算，曹宁便退了出去，回到了屋顶。 锁好二楼顶的楼梯门，曹宁通过那个空中木板，回到了清平街31号的屋顶。将木板送还原处，曹宁便离开了清平街。 回到小店，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院子内，工人们都休息了。曹宁有钥匙，打开门后，便去了自已的房中。 就在曹宁回到自己的房的时候，他停下步伐来。 屋内有人！ 上一次，曹宁不小心，让田中十二摆了自己一次。 在那之后，曹宁便很小心，每次进屋前，他都要打开听力。观察房屋中是否有人。 因为，只要有人在屋内，那么他就得呼吸，一呼吸，就会出现呼吸声。凭曹宁的听力，很难有人骗的过自已。 今天，曹宁在进内院的时候，便听到了自己屋内有人。一个人。 这个人不是田中十二他们。 曹宁不想让人注意到自已，所以他没有喊人。相信自己，能解决这个问题。 胆大的曹宁，继续走去房间。 依然用钥匙开门，开门后，他却快速地打开了电灯，而他的人，刚是闪到了一边，右手掏出一支枪来，对准那呼吸的地方。 在灯光开亮的那一刻，站在门后的一个人楞住了。 他没有想到，曹宁发现了他，并且占了主动。 “你是谁？”曹宁问。 那是一个曹宁不认识的人，三十多岁的年龄，他的手上，也拿了一支手枪，枪口对准了曹宁。 “我是方杰。”那人一点都不慌。 “方杰是谁？” “你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字吗？”那人问。 曹宁反问：“我需要听说你的名字吗？” 其实，在那人说出他是方杰时，曹宁也就知道了他是谁。 在上一世，方杰属一个比较出名的人。军统八大金刚、军统三处处长。 上一世，曹宁在逃出临澧后，被军统抓住，就是方杰审的他，并威逼曹宁，去日伪方当卧底。 所以，在方杰出现在曹宁的面前，他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但是，曹宁不能去认识他，因为在合理的状态下，曹宁应该不认识方杰。 军统三处处长，负责的是敌后情报工作。而刚从临澧特训班出来的曹宁，不可能有资格认识方杰。 如果曹宁认识方杰，那么，方杰就会怀疑曹宁的身份。 果然，方杰确认曹宁不认识自已。 “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我看过你的档案。”方杰动了动手上的枪。 曹宁装着吃惊的样子：“看过我的档案？我只在一个地方有档案，你是？” “对！我是军统三处处长。” 曹宁火了起来：“呵呵！军统的人，我应该不认识你吧。我也没有在军统存有档案。” “那你在什么地方存有档案？”方杰盯着曹宁。 “美国海关。”曹宁说。 “呵呵！你真逗。凭你在临澧特训班学的英语，凭你那假造的护照和证明，你敢说自己在美国海关有档案吗？” 曹宁马上否认：“我真的是从美国回国的华人。” “你叫曹宁，宁静的宁，不是现在的山陵的陵。你是去年进入军统临澧特训班学习。今年，在一次任务中，全队都死去了，就你一个人逃了出来。” “不是……” 方杰打断了曹宁的话：“要不要我带你去美国大使馆？他们那应该能查出你是否从美国回来。” 曹宁不说话了。去了美国大便馆，那就穿帮了。 方杰继续说：“老实告诉你，从你与黄蜂他们产生矛盾，到黄蜂杀你未遂被你所杀，别人不知道黄蜂是怎么死的，但是，我的人亲眼看到你杀人。” 曹宁楞住了，自已这机密的事，都不机密了？ “你分到73小队，在73小队的表现，我也一清二楚。在林城，你们73小队被包围，我的人在暗处看到你跟到了那个树洞下，躲了起来，逃过了追杀。” 曹宁感到一阵冰冷，如果军统知道林城的事，那么，自己救洪涛的事，会不会被发现？ “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杀73小队？”曹宁不再装了，红着眼问。 方杰看着曹宁，叹了一口气：“因为发现73小队中有共党份子。” “抓共党也不必要杀全队的人呀？” “因为我们不知道谁是共党。但是，我们得到密报，那一次73小队出任务，共党份子要乘机带出一份重要的文件，所以，为了防止机密外泄，所以才全部灭口。” 曹宁听后，半天都没有开口。 过了几分钟，曹宁才说话：“你是来杀我的吗？” 方杰笑了：“杀一个逃兵，需要动用我这个处长吗？” 第30章 威逼 “那倒也是，随便派一个人来，就可以杀了我。那你来，是有何贵干？” 方杰收了枪，走到了沙发上坐下。 “老实告诉你吧。在你在特训的时候，由于你的优秀表现，我们已经将你划入‘暗夜计划’中。” 经过方杰的叙说，曹宁知道了什么是‘暗夜计划’。 军统设有一个机密部队，叫做暗夜队，暗夜队的任务，就是培养特工，打入到指定的目标内。 曹宁之所以能进入到暗夜队，一是他的各科水平，是这一期学员的第一名。二是曹宁的家底干净。最重要的是，在特训班中，曹宁与刘富贵的关系最好。 刘富贵是日本人田中十六，这件事，军统已经完全掌握了。为此，军统专门安排人，去接近刘富贵，但是，却被刘富贵给排除了。 在特训班中，刘富贵只相信一个人，就是曹宁。而且，与曹宁结交，是刘富贵主动的。 军统一直都想派人打入日本情报科中国情报组。所以，他们便打起了曹宁的主意。 他们知道刘富贵警惕，防止意外，便没有在临澧特训班中吸收曹宁。并且在黄蜂对付曹宁的事件上，没有出手帮曹宁。 按照戴笠的说法，没有成长起来的天才，不是天才。只有经过九死一生，并能活下来的人，才是暗夜的天才。 然而，刘富贵在一次情报事件中，被发现了，并且吞毒自杀。这一下，打乱了军统的计划。 军统不清楚田中十六死前，有没有对曹宁说过什么。如果去审问曹宁，肯定不会得到可靠的消息。 就在这种情况下，73小队的事情发生了。 幸运的是，曹宁竟能逃过一劫。当然，方杰对那个团长交代过，曹宁不能杀死，要活捉。 曹宁逃进树洞，军统的特派员看到了，但是，他没有去那树洞，也没有告发，就是想放曹宁一码。 果然，曹宁的表现让方杰惊喜不已。 曹宁竟然去了苏州，而且去了樱花商社。 方杰当然知道那个樱花商社是什么东东。也知道田中十二的特务头头的身份。 曹宁去苏州见田中十二，肯定不会冒然上门。 他肯定是带有田中十六的信物之类的东西，取得了田中十二的信任。 后面发生的无锡事件，常熟虞山的救人事件，军统都知道，就是曹宁杀了横渡俊二的事也知道。 在曹宁无奈地离开常熟来到南京，军统感到曹宁这个棋子会臭了。 就这样，军统放松了对曹宁的监视。 曹宁在南京见到田中十二，还有曹宁与东山芳子的接头，军统都没有发现。曹宁救张蔚男与冯庆，他们也没有发现。 也就是在三天前，一个卧底在日特中的人报回了一个情报，田中十二安排在南京的一个小组，取得了很大的成绩，获得了不少的有价值的情报。 那个卧底也不知道这个小组的情况，但是，他费了很大的劲，得到了一个消息，这个小组中有一个中国人。 方杰得到了消息后，马上就想到了曹宁。 事情不会这么巧，曹宁来到了南京，日本人南京的一个小组就出现了一个中国人。 考虑到田中十六与曹宁的关系，考虑到田中十二与田中十六的关系，考虑到田中十二的狡猾，方杰马上明白，田中十二并没有放弃曹宁，而是暗渡陈仓了。 明白了这事后，方杰马上打了自己一巴掌。一个好的暗线，差一点让自已丢掉了。 于是，方杰便亲自来到了曹宁的小店…… 曹宁收了枪，坐在了一张椅子上：“方处长来，是想让我加入暗夜队吗？如果我不同意呢？” 方杰点上一支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你也知道军统的规定，只要走进了军统这个门，就只能站着进来，躺着出去。一日军统，终生军统。” 曹宁也点上一支烟：“我不怕死……” 方杰打断曹宁的话：“你可以死，你的家人呢？你的朋友呢？他们会随你死的。只要我们用心去找，你的家人与朋友，根本就藏不住。” 方杰的这话，让曹宁打了一个冷颤。他相信，军统的那帮人，肯定会干出这事来。 曹宁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弟妹，是在谁的手上。 方杰继续说：“而且我们有另外的一个办法，就是对外公布你叛国投敌的事，让你遗臭万年。” 这一手，曹宁很怕。如果名声臭了，自已就是再三去投靠共产党，共产党也不会收一个叛国者。 最后，在方杰的三寸不烂之舌之下，曹宁被逼，同意加入军统的“暗夜队”。 其实，现阶段的曹宁也只能加入军统暗夜队。因为不这样，军统的人会死死地盯住他，让他寸步难行。 这样一来，自已就不方便了。王芳那边也就危险了，还有曹宁要想暗中帮助中共地下党，也就困难了。 方杰站起身来，打开了曹宁的酒柜，拿出了一瓶红酒，两个酒杯，倒了两杯酒。 “我就借花献佛，欢迎你加入暗夜队。” 两只酒杯碰了一碰，曹宁喝了一口酒。 方杰转着手中的酒杯：“你在南京的上线是谁？” 曹宁马上说：“东山芳子，中国名字叫王芳。” “东山芳子？日本的特工之花？她来南京了？”方杰的手停了下来。 “是！” 曹宁将王芳的情况说了出来。 方杰对王芳这短的时间内，就在南京站住脚，感到佩服。 “你说谭伟已经被拉过去了？” 曹宁点头：“原来是我去偷谭伟的皮包，现在，王芳没有让我去了，你说谭伟是否下水了？” 方杰喝了一口酒：“这样不行。知道吗？我我用了十年的时间，想办法在日本人的特务机构内打入，但是都失败了。所以，你这个位置很重要。” 曹宁给方杰倒酒：“可是王芳现在不需要我了。他将未婚夫调到了南京，现在有事，他们会甩开我行动。” 方杰狰狞地说：“那就移开这个绊脚石。他住在哪？” “清平街31号。” 第31章 加入暗夜 “我会派人去盯死那里。” 曹宁连忙说：“不能让他在南京死了，那样，日本人会怀疑的。” “这点道理我懂。他总要离开南京的吧，我们会在外面动手。东山芳子失去了他，就只得来依靠你了。” 曹宁苦笑道：“东山芳子准备就在这两天，进行一个活动，并乘机杀死我。” “什么事？” 曹宁将偷听来的事说了出来。 方杰听后，站起身来，丢给曹宁三千法币：“这个情报重要，事关军委会，我得回去向局座汇报，有什么指令，我会再来找你。记住，现在的军统中，只有戴局长和我知道你的情况，对任务人，包括你的熟人，你都要拒绝回避。这是纪律，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是！” 方杰交代一番后，便留下紧急联络方式，离开了。 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栋别墅。 这栋别墅的前后左右，有着几十人守护着，四周的几台汽车，车上都有人，他们的两眼一直盯着四周。 方杰也经过了检查，这才入内。 进门后，方杰直接去了书房。 书房中坐了一个人，从外表上看，这个人的样貌并不算出众，有点老实的样子，很难想象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他就是军统当家人戴笠。 方杰进门后，马上敬了一个礼：“局座，我刚从曹宁那来。” “见了他了，谈的怎样？”戴笠问。 “还可以，他已经同意加入暗夜了。” “那就好！将他的情况说来听听。” 戴笠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让方杰坐下。 方杰半边屁股坐在沙发上，上身挺直着，一五一十地将会面的情况汇报出来。 听了汇报后，戴笠也有点吃惊：“田中十二很狡猾，竟然用计让我们相信他已经抛弃了曹宁。而他却暗中指挥着曹宁为他们服务。” “是啊！本来我只是想去对曹宁进行侦查，却不想，他给了我太大的惊喜。如果不是曹宁还留有一丝军统的情份，说不定今天我就回不来的。” “他敢！要知道这里是南京。而且曹宁的本质不是坏的，他之所以逃走，是因为黄蜂那些人逼的。换着任何人，在那种情况下，不逃就是死。” 方杰讨好地说：“局座高明，眼见着黄蜂那些人做动作，暗中推波助澜，让曹宁不得不逃。” 戴笠笑了：“只有这样，日本人才会相信。那些隐藏在军统中的日方特务，肯定将情况报了上去。不然的话，就凭刘富贵与曹宁的关系，田中十二才不会相信曹宁的。” 方杰连连点头。 戴笠问：“曹宁有什么要求没？” “我给了他三千元钱的活动经费，他收下了。没有提额外的要求。换作是我的话，能够免除军统的追杀，我都是烧高香了。” 戴笠不这样认为：“曹宁这枚棋子很重要。据我们的情报，日本人会在不久，对我国有行动。而几年的努力，我们还没有人能打入到日方的特工组织中。就是有人进去，也是不重要的角色。所以，你要用好曹宁这个棋。” “遵命！我已经同曹宁说了。除了局座与我外，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他的事。” 戴笠满意道：“这就对了！通过他，我们可以掌握东山芳子，了解到日本人的计划。” “报告局座，曹宁要求除掉东山芳子的未婚夫。这个人调入南京后，曹宁慢慢地被边缘化了。” 戴笠手一挥：“你们不要动，你们一动，别人就会将事情向三处上想。那个人不是经常去上海吗？那我让上海站的人，干掉他。这样一来，日本人就不会怀疑到曹宁的头上。” “是！” 接下来，戴笠与方杰商量起了王芳暗杀文章的事。 对于这事，戴笠没有任何意见，他要求方杰派人在大舞厅中控制住各路人马，以防他们坏事。并且在关健的时候，助曹宁完成任务。 第二天的早上，曹宁在报纸上看到了暗号。方杰要见面。 吃过早餐后，曹宁来到了咖啡馆。 方杰比曹宁先一步到来。他坐在中间靠墙处。 那个位置，靠近唱机，唱机中正播放着歌曲。 曹宁进来后，便径直走到了方杰旁边的一个位子上。刚好坐的位置是与方杰背靠背。 叫了一杯咖啡，曹点上一支烟。 同时，他的口中跟随着唱机在唱着歌曲。 “今天回复你的要求。”方杰轻声地说。 曹宁在唱歌中，说了一句话：“请长官安排。” 他这说话，没有人会想到曹宁在与身后桌子上的人在交流，咖啡厅中的人都以为曹宁在唱歌。 “对于东山芳子男人的事，我们安排了人跟踪，会在上海想法干掉他。” “好！” “对于他们暗杀文章，你就这样办……” 方杰低头喝咖啡，说的声音很低。 “具体的行动时间，你就放到死信箱去。我们会在每个整时点派人去收信。接到了信后，我们会这样安排……” 这一次，放杰说完后，便起身离开了咖啡店。 曹宁没有跟着离开，继续在那喝着咖啡，唱着歌，显得很开心。 半个小时后，曹宁才离开咖啡店。他是在街上转了一圈，坐了两辆黄包车，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小店。 回到小店，曹宁看到了王芳。 “表姐，你来了。”曹宁陪着王芳在店子内转了一圈，而后陪着她去了办公室。 王芳是曹宁的表姐，店内的人都知道。所以没有人去怀疑。 “有任务了。”坐在沙发上，王芳开口说。 曹宁递过去一杯茶：“是去你家吗？” 曹宁说的去你家，就是偷谭伟的情报的事。 王芳摇摇头：“那个谭伟很小心了，每次到我家来，都不带文件。所以，以后这样的事不再做了。” “哦！”曹宁一副可惜的样子。 王芳将茶杯放在茶几上：“这次的行动，是要杀一个人。由你来执行。” “我？”曹宁吃惊地说：“这里是南京，我行动后，难免会出事，那样的话，就牵涉到你了。” 第32章 取枪 王芳摆摆手：“我都安排好了。有人配合你行动，有人掩护你撤离，万无一失。” 曹宁心中骂道：“配合你妈，掩护你奶奶！你的配合就是我单兵深入，你的掩护，就是让我炸死。要不是提前知道你的计划，老子可真的是有去无回。” 不过，曹宁的表面上没有异常：“是！什么时候行动？” “今天晚上。这是目标的照片。” 王芳递过来一张照片。 曹宁接过照片，看了几分钟后，将照片退还给王芳。 王芳将照片烧掉：“这次行动，使用无声手枪。晚上七点半，在大舞厅的对面的书店中，你去找一本厚皮书《风云》，枪就在那本书内。” 说完后，王芳便离开了小店。 王芳走后，曹宁在想，王芳会用什么办法在自己的身上安放炸弹。 对于一个受过特工训练的人来说，是不会轻易地让人暗算自己，那么王芳不可能偷偷塞东西在自已身上，那样的话，自己就能发现。 只有用一个合理的方法，才能让东西留在自己的身边，这样的话，她就能在完成任务后，引爆炸弹。 于此来说，这个东西应该会合法的交给自己。 什么东西能做到交给自己而不被自已怀疑呢？ 突然，曹宁想到了一件事。 枪。 王芳不是说，要给自己一支手枪吗？对，是无声手枪。 当然，执行暗杀任务，是不能让枪声去大肆宣扬。无声手枪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当然是最好的武器。 一般的情况下，曹宁是没有无声手枪的。 王芳给无声手枪曹宁执行任务，是合理的。 一下子，曹宁马上清楚了。 到了晚上，曹宁对自已作了化装。 化装后的他，已经不象真正的自已了。 化装后的他，就是一个纨绔子弟。那斜扬的嘴角，那色狼的两眼，那一身名牌，向世人宣告：别惹我。 按照事先约好的，曹宁来到了蓝带大酒店。 蓝带大酒店内，设有蓝带大舞厅，专供有钱人娱乐。 很方便地来到了蓝带大酒店对面的一个书店，这个书店叫王氏书屋。 曹宁来回走了一趟，确认在蓝带大酒店的对面，只有这一家书店，于是他进去了。 曹宁进书店时，柜台那边的老板看了曹宁一眼，便又低下头，去看书去了。 书店中，有三四个客人，他们分布在各处，借着灯光，在看书。 曹宁向着后面的书架走去，一路找着，都没有看到《风云》。 这时，靠在后面书架上的一个男青年，正准备向着书架放书。而且，故意让曹宁看到。 那本书就是《风云》，一本厚封面的厚书。 曹宁走到了那男青年的身边时，那人说道：“拿着书直接走，不要去收银台。” 曹宁一楞，马上明白，这人是送枪的人。 他一直都拿着那本书，是不想书放回书架，会被其他的读者翻看。 直到曹宁来了，他才装着将书放回书架。 曹宁马上伸手，拿起了那本《风云》。 这本书很沉。当然，一把枪带手弹，不会轻的。 在那个男青年走的时候，曹宁马上知道了他是谁。 王芳，女扮男装的王芳。 曹宁熟悉她的身上的香味。这个香味，是不容易抹掉的。 王芳向着柜台走去，手上拿了一本书，应该是去交钱。 曹宁则是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曹宁对门口的一个店员晃了晃手上的书：“这不是书店的书。” 店员看了看曹宁手上的书：“知道。我们店没有进这书，先生慢走。” 书店的老板也看了看，之后便不理会，正好这时王芳要求买书，他忙那去了。 曹宁拿着书，向着书店的左边走去。 那里有一个公共厕所。 厕所内没有人，曹宁便打开书封，里面有一个被挖掘的深孔，深孔中，藏有一支手枪。 枪是勃郎宁手枪，枪的口上套有一个消音器。 除了这两样外，再也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 曹宁将检查过的书丢进了厕所的便池中。相信很快，那书会沉下去。 再一次观察，发现厕所外面没有人，曹宁便掏出了手枪。 这支枪很正常，消音器也很正常。 曹宁拆开弹夹，发现弹夹中有子弹。 曹宁将子弹一颗一颗拆下，发现装有七颗子弹。 突然，曹宁感到有一颗子弹的重量不同。 这颗子弹是弹夹中的最后一颗子弹，它的重量要重于其他的子弹。重很多，这才让曹宁发现。 有着两世经验的曹宁，马上知道这是一颗爆弹。 爆弹，就是特工们留在枪中的最后一颗子弹。紧急情况下，脱不了身，随时会被捕，特工就可以开枪走出这颗子弹，引爆了压缩炸弹，可以让方园一米内的人死亡。 这种子弹，在前世，主要是日本特务使用。到了四五年后，随着日本投降，这种子弹，才暴露出来。 如果曹宁不是活过了一世，那么，他肯定不会知道有这爆弹存在。 王芳可能有两种打算，给曹宁七颗子弹，也许曹宁会将这弹夹的子弹打光。那么，打到最后的一颗子弹，就会引爆。那么，曹宁就会死去。 曹宁估计，王芳可能还有另一手。她不是说由她引爆吗，那么，这颗子弹，可以接受外部的引爆。 这颗子弹，对于曹宁来说，是一个随身炸弹，时刻威胁到他的生命。 幸好，后世的人想到了对付这种爆弹办法。 曹宁马上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小瓶子，那里面有曹宁配置的胶水。叫做绝缘胶。 这颗子弹的弹座上，有一个击发点。如果将绝缘胶水涂在上面，就可以绝缘，不产生火花，不引爆子弹内的炸药。 这个方法在45年后便被研究出来。许多的特工，身上带有这种子弹，为了防止意外，他们便用胶水暂时封住击发点，到便用时，再去掉胶水。 在厕所中做完了这一些，也就几分钟的时间。 相信王芳看到了曹宁去厕所，那是正常的。曹宁拿了书，不可能直接去蓝带酒店，那样会被人怀疑的。哪有来玩的人，手上还带着一本书？ 第33章 进入酒店 拿到了东西，曹宁没有直接进入酒店，而是向着酒店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了几分钟，碰到了一辆出租车。曹宁招手，上了出租车。直接让司机开向蓝带大酒店。 司机感到奇怪，前面不远处就是蓝带大酒店，这人是钱多烧的，这点路都不走？ 反正有钱赚就行，管他懒不懒。 就这样，汽车来到了蓝带大酒店。曹宁丢给司机一张五元的法币：“不用找了。” 司机喜笑颜开地下车，帮曹宁打开车门，就象一个专职司机一样。 这个时候的出租车，不象后世那样有明显标志。曹宁这样下车，让那门僮感到，来了一个富家公子。 于是，他们迎了上来。 曹宁大方地给每人一张一元法币，向着酒店内走去。 大舞厅在一楼，这个时候，舞厅还没有开张。 曹宁没有去一楼舞厅的方向，他直接上了楼梯。 来到了三楼，曹宁从口袋中掏出了钥匙。一根手指套着钥匙圈，转动着，曹宁来到了310房。 310房，就在上楼梯向左手走的第二间客房。 曹宁注意了一下，在他上楼梯时，有两道目光在看着自己，当自己掏出钥匙后，那目光就不再盯着自己了。 这些人应该是各个部门安排在酒店的眼睛。因为自己有钥匙，说明是住店的客人，有个登记，所以，就没有关注的必要了。 曹宁含着笑，用钥匙开了门，进入房内。但是他的门没有关上，留有一条缝，而曹宁则是站在门内，通过门缝来观察外面的动向。 站了几分钟，三楼都是很安静。 这个房间，是曹宁在下午的时候，化装来登记的。当然，登记的资料都是假的，就是笔迹也是假的。 如果任务完成了，中方的人肯定会查酒店，除了晚上来的客人，就是住宿的客人也会调查。 资料是假的，人是化装了的，那么，他们就查不出来什么了。 之所以要登记房间，是因为，酒店的三楼是客人住宿的地方，还有就是那些偷情人开房的地方。 这已经成为了习惯，所有来酒店寻乐的人，都会在三楼开房，因为三楼的位置好，安静。 要知道，二楼靠近一楼，一楼的舞厅的音乐声，对二楼的影响是很大的。 长久之后，三楼成了神秘之地。只要上来的人，都会在一楼楼梯口或二楼受到关注。 如果曹宁突然单身上了三楼，没有人怀疑才怪。 除了住在三楼的客人例外。 了解了这些情况，曹宁才在下午，开了310的房。 曹宁站了一会儿，便去拿来一张木椅子，坐在门后。 本来他想抽烟，但是忍住了。门缝开着，抽烟的话，那烟雾肯定会跑出门去。那样，就告诉了别人，310房的门后有人在偷窥。 又过了十分钟，曹宁听到了脚步声。 这时，上来了一个女人。 这女人，还禁让曹宁皱起了眉头。 有点熟悉？ 但是，曹宁能肯定，与自己交往过的人中，没有这个女人，就是说，那女人不会认识自己。 突然，曹宁的脑中一闪，他知道了，这个女人是谁。 张萍。 上次救了张蔚男与冯庆后，曹宁便留意了张萍。之后，他通过报纸，看到了中共方面给他的留信，张萍失踪了。 失踪了的张萍，竟然来到了南京，而且来到了蓝带酒店？ 就在曹宁想问题时，张萍已经向着左边走来。 曹宁死死地盯着张萍。 张萍走的很急，没有发现310房的门有一条细缝。 她走过了310房。 竟然走到了312房，拿出钥匙开门。 原来，张萍住在蓝带酒店。 曹宁关上门，来到了房后边，那边有一个窗户。 从窗户边上，曹宁听到了隔壁的房间打开了窗户，然后，是倒水的声音，打火机的声音。 接下来，是沙发承重的声音。 估计张萍在沙发上坐着抽烟。 曹宁听了几分钟，没有听到什么，他便回到了门那边。眼下的任务是这章的事，张萍的事先放放。只要知道了她住在这，到时，通知中共那边，让他们来联系她。 就在曹宁回到门边后十分钟，他发现了有人上三楼。 这次上三楼的人，曹宁又有印象了。 这个人是中统的人，之所以曹宁认识他，也是在前世，曹宁在是伪那边见过这人，当时，这人被抓后，叛变投敌了。 曹宁感到情况不对劲，中统的人来了，他们来干嘛？ 然而，让曹宁更惊诧的是，那个男人来到了312房，敲了敲门。 很快，312房的门开了。 “你来了。” 一个女声，带有一股撒娇的味道。 “嗯！那边来人没？” “时间没到……” 门关上了。 曹宁心抽了一下。 中统的人认识张萍？曹宁才不会认为，那个中统的人是中共地下党。因为他了解那人。 那么，只有一个问题。 曹宁看了看手表，自己的行动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他便关上了门，来到了窗边。 这时，他听到了隔壁的窗户口有动静。原来是那个中统的人伸出身子查看隔壁左右的情况。 幸好刚才曹宁离开时，关上了窗户。 那个中统的人看到两边的窗户情况，放下心来。 他走到了沙发边，坐了下来。 张萍也走到了沙发边，那男人一拉，张萍坐在他的腿上。 两人亲热了一阵子。 这时候，他们没有发现，隔壁的310房的窗户开了。 “那边有消息了？”男人问。 张萍给男人喂了一颗葡萄：“你交待的事，我肯定全力去完成。这几天，我通过报纸发了联络暗号，还有通过友信箱，也发了暗号，要求联系。但是，死信箱已经被中共放弃了，我去看了，东西还放在那，没有人动。只有报纸的信号有反应了。” “什么反应？” “今天上午，我收到了回信，他们说，会安排上面的人来见我，估计是对我进行审查。” 男人吸了一口烟：“你脱队这久，没有与他们联系，他们肯定有所怀疑，对你进行审查，是必然的。” 张萍担心地问：“中共会不会知道我的事？” 第34章 张萍叛变 “不会，你是在进入江苏省的边围处被我们抓获的，而且抓到你后，我们没有对外公布，两天后，你弃暗投明，知道你的事的人不超过七个人，中共那边是不会知道你叛变的。” 张萍放下心：“你应该知道，中共对叛徒的手段。” 男人笑了：“我当然知道。所以，你就不要有什么想法了，一日叛徒，永远敌人。中共那边要是知道了你的事，肯定会派人来杀你。” “我还是很害怕。” 男人说：“只要你这次帮助我们抓到了中共的人，那么，我就会向上级审请，调你去东北。那样的话，中共的人就不能杀你了。对了，一般负责审查的人，会是什么职务？” 张萍：“看什么情况。我毕竟是七人小组的负责人，而且我们的工作很重要，所以，派来审查我的人，最少是中共南京市委的高层。” 男人惊喜道：“好！只要抓住了这个人，顺便破获了中共南京市的组织，那你就是大功一件了。我得去向头头汇报一下，请示行动。” 男人离开了312房，马上走去了314房。 原来，他们在312房的隔壁包了房，房内有五个人。 “队长。” 男人进314房时，那几人打牌的人放下了手中的牌。 男人对一个人说：“刘五，马上给头发报。” 一个人站了起来，来到了柜子边，打开柜子，拿出了一个电台，并安装好了。 男人口述了一份电文，电报马上发了出去。 “队长，看来要钓一条大鱼了。”那个刘五递给队长一支烟，讨好地说。 队长点点头，看了看屋内的几个人：“从现在开始，你们几个人不准单独行动。最少得两人以上才能外出。” 五个人应了声，他们知道，这是害怕情报外泄。谁知道他们几个人中间，有没有共党存在。 队长回到了桌子边，看着那四个人打牌。刘五在电台边等回电。 二十分钟后，回电到了。 队长看了看电报，没有读出来，对五个人说：“放警惕点。等我的指令。” 说完，他便开门去了312房。 312房的门没有锁，他一推门，门就开了。 看到队长来了，张萍马上从沙发上站起来。 队长关上门，对张萍说：“上峰有新的指令。” “怎么说？” “原来计划是当场抓人，现在，考虑到对方可能是中共南京市委的高层，上峰决定不抓。” 张萍马上明白：“你们是想通过他，去找到中共南京市委的据点。” “对！这就要看你了。” “我？” “你就拿出一份紧急情报。那个来人看了情报后，关系重大，他必须马上去汇报。这样，我们就可以跟着他找到点。” 张萍应了下来：“有什么情报是紧急情报？” 男人说：“军委会昨天对西安的国军发了一份电报，安排了进攻延安的战斗任务。你就报这份情报。” 张萍为难地说：“这可是军事情报。” “要你报你就报，反正今天来的人，带我们到了目的地后，他也逃不掉。” “如果来人质疑情报呢？”张萍担心。 “你那不是藏有一部电台吗？你就说是你监听到的，并按照原来的密码加一，破获了国军的电报。” 这话说出来，基本上说的过去。 两个人马上商量了行动的方案，那男人，退出了312房，因为按照约定，还有二十分钟，就是接头的时间。 在那个男人退出312房时，曹宁已经明白了中统的计划。 他着急起来，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让敌人抓走中共人？ 这是曹宁不愿看到的。 想个什么办法救人呢？ 就在曹宁急的时候，他从门缝中看到了一个人。 看到这个人时，曹宁楞住了。 楞过后，他是惊喜了。 因为这个人他认识，就是曾经他的入党介绍人，73小队队长洪涛。 虽说洪涛化了装，但是他脸上的一颗黑痣，还有手上的一颗黑痣，让曹宁认出了他。 原来洪涛真的没死。 曹宁忙乎所以地打开了门。 他的这个动作，惊住了向左边走来的洪涛。 洪涛今天是来见张萍的，这是社会部给他的任务。 对于与组织失去联系的同志，党组织是不会放弃的。 得到了张萍的请求暗号后，南京市委便受命对张萍进行审查。 洪涛是敌后工作部部长，所以，这是他的工作。 洪涛有斗争经验，所以，他在约定时间的前二十分钟，来到了约定的地点，观察一下，是否安全。 曹宁的突然开门，让他大吃一惊。在约见的隔壁，有人存在，而且这人身上有功夫。 洪涛准备退走，但是，这时候退，肯定惹人怀疑，只能向前走了。 一边走，他一边关注310门口站着的曹宁。 曹宁这时候，正在做着手势。由于他的身子靠在门内，所以，这个手势，只有洪涛看的见。 竟然是73小队的通用手势。 洪涛心中翻腾起来，73小队，还有人在吗？ 这个手势，是73小队的专用手语，外人不知道。而知道这个手势的人，都死了。 不对，有一个人没有消息。 洪涛兴奋地回了一个手势：73。 曹宁也回了一个手势：永存。 洪涛这时候，刚好走到了310房门前，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进了310房。 这时候，314房的那几个中统人也看到了。 但是，他们不怀疑洪涛是来接头的。因为时间不对，再则，洪涛直接去了310房。 洪涛进来后，曹宁关上了门，激动地轻声喊了声：“队长！” 这个声音，洪涛太熟悉了。这声音的主人，是洪涛从山村带到军统临澧特训班的，也是他接到73小队的。 面貌有欺骗性，但是那声音变不了的。 洪涛激动地抱住了曹宁：“你没有……” 曹宁马上轻声说：“隔壁有中统的人。” 洪涛的心向下一沉，中统的人，那么这次的接头，就不简单了。 “你加入了中统？”洪涛盯着曹宁问。 曹宁摇头：“我奉军统的命令，打入到了日本特工组中。今天，我的日本上线，让我来暗杀军委会的秘书副处长文章。无意之中，我发现了张萍，她叛变了。” 第35章 杀人 曹宁轻声地将自己的情况向洪涛作了汇报。 洪涛听完后，看了看手表：“离我接头的时间，只有十三分钟了，我得离开了。不离开的话，发现我没有接头，中统的人就会知道出事了，他们就会封锁这个酒店搜人，那样很不安全。” 其实，洪涛也不相信曹宁的话，他这是脱身之计。如果曹宁叛变了，那么，他就不会放洪涛离开。 曹宁也清楚洪涛的想法。他没有挽留，看着洪涛离去。反正曹宁已经将自己的小店告诉了洪涛，他要想找自已，肯定能找到。 洪涛走后，曹宁也离开了房间。 他决定在中统封锁大酒店抓人前，完成自己的任务。 这个任务既是日本人下达的，也是方杰下达的。 方杰在咖啡店中，向自己下达的命令是，按照东山芳子的要求，杀死文章。 对于这个命令，曹宁没有情绪。他知道，这是军统为了让田中十二相信自己，而牺牲其他的人。 但是，这个牺牲是值得的，因为曹宁太重要了。 至于谭伟的事，曹宁已经汇报了，相信军统方面有安排。估计以后谭伟过手的都不是重要的情报，就是有重要情报，也是军统假造的。 曹宁在登记酒店时，已经查到了，文章在蓝带酒店的长包房是303号房，就在楼梯口的右边。 曹宁出门后，便向着楼梯口走去。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前后左右，发现没有人注意，便慢慢地镀到了右边。 走到了303号房的时候，曹宁听到了有人从楼梯上来，两个人，一男一女，正在二楼口。 曹宁知道，那是文章与那个他包养的舞女。 他们正准备到三楼来做不该做的事。 曹宁想了想，马上用工具，打开了303号房门。闪身进入，关上了房门。 进房后，曹宁便观察了房中的情况。这303与310一样的布局。 有了底后，曹宁便来到了大床底下。 这个地方，是唯一能藏人的地方。虽说不吉利，但是，这时候，哪去管吉利不吉利。 在曹宁藏好后的几分钟后，房门开了。 文章与那舞女走了进来。 那舞女一进房，便开始脱衣服：“亲爱的，快来呀。” “等一等，我看看。” 文章进来后，在房的四周转了转，打开了大衣柜看了看。 舞女上了床：“不会有人到这房来的。” “不一定，多加小心点。这段时间，谭伟在活动，想要当副处长。” “谭伟？那个手无杀鸡之力的男人？他不就是靠老婆，混了一个上校吗？他哪来的能耐。” 文章拍了拍床说：“他有钱啊。据说，他上上下下打点了不少。” “他要是敢打你的主意，我就去他老婆那里！检举他包女人的事。断了他的财路。” 这个舞女也不是个善主。 两个人说着话，便活动了起来。 就在他们干的最兴奋的时候，曹宁从床脚爬了出来。 “喂！女人向上，男人压下。”曹宁喊了声。 这一声喊不要紧，让那个男人吓了一跳，之后，就那个射了。 “别杀我，我给钱。”文章颤抖着身体，哀求着曹宁。 曹宁笑了：“我杀你不是为了钱。” 文章一听，马上说：“你是中统还是军统的？” 曹宁的枪点了点：“你怎么知道？” 文章：“要我死的人，还是中统就是军统。” “为什么这样说。” “别瞒我了，我真后悔，为了那点钱，将自已的性命搭上了。当初要是我向上峰坦白，也不会让陈济棠的人威胁我，让我越陷越深。” 听了文章的话，曹宁反应过来了。这家伙也是一个反骨仔，只是他投靠的人是陈济棠。 “你哪一年投靠陈济棠的？”曹宁问。 “去年五月份。” 去年，是1936年，发生了一起大事，称作“两广事变”。 1936年5月12日，胡汉民病逝，蒋介石欲趁机解决两广问题，遂委派王宠惠借赴粤为胡吊丧之机，要求陈济棠把广东的军政两权交还中央。陈济棠不肯接受，决定先发制人，便联合李宗仁、白崇禧以抗日名义举兵反蒋。 由于广东空军部分飞机投蒋，粤军第1军军长余汉谋亦通电拥护南京中央，广东内部开始四分五裂。这样的形势下，两广事变失败。 文章就是在“两广事变”中投靠陈济棠的。 不过，他却是每天提心吊胆地生活，害怕被中统与军统知道，前来抓他。 所以，曹宁来后，他便以为曹宁是中统或军统的人。 对于这个认定，曹宁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 这时候，那个舞女叫了起来：“救命啊！杀人啦。” 原来她看到曹宁楞了一下，便马上喊了起来。 这一声叫，就坏事了。 曹宁一想，这房虽说比较隔音，但是，舞女的大叫声，肯定会传出去。 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进来。 就在这时候，文章的手已经向着枕头下摸去。不用猜，就知道他想抓枪。 不等他的手摸到枪，曹宁马上对着文章开了两枪，一枪，打在文章的肩上，一枪正中文章的心脏。 在那女人再要喊叫的时候，曹宁将手中的枪，对准那个女人开了一枪，不过在开枪的时候，曹宁的手故意偏了偏，子弹击在那女人的胸部，但不会致命。 她是案外人，曹宁也不想去滥杀。 开完枪，曹宁马上向着门口走去。 还没有到门，就听到了门外有人敲门。 “文处长，我是保卫队的张良，你那里是不是有事？” 曹宁知道，屋内面如果没有回应，那么，门外的人就会闯进来的。 自已没把握说出文章的音调，迟早要露馅的。那样的话，就会被人堵在房内了。 不管了，只能硬闯。 曹宁的主意决定下来后，便扭开锁，手一拉，打开了门。 门一打开，外面的人一眼就看到了曹宁。 外面的人有两个人，他们的手上拿有手枪，不过，枪口是对着地面的。 在看到曹宁的那一刻，两个人同时喊了声：“你是谁？” 曹宁在那两人的手准备向上抬，准备将枪口对准自己之前，便开枪了。 第36章 事了 一共开了四枪，只有三枪有效。一颗子弹是哑弹。曹宁知道，第七颗子弹是炸弹，由于给抹上了胶水，所以，子弹不会击发。 枪是无声手枪，没有声音传出去。 那两个人捂住胸口，倒了下去。 曹宁跨过了那两人的身体，迈了出去。 此时，三楼的走廊上没有人，各个房间的门没有打开。 在杀了这两人后，曹宁便将手中的枪的弹夹拆下来，看了看，然后，将弹夹装上。将枪丢在一个垃圾桶内。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曹宁猜测，王芳肯定会在蓝带大酒店出现。说不定这个时候，她正在三楼的某一个房门处，正看着自已呢。 曹宁拆开弹夹，就是让王芳相信，那颗子弹是哑弹。 就在曹宁下了三楼的时候，他不知道的是，306号房的房门关上了。在那个房门的后面，王芳正躲在那。 房中除了王芳，还有她的未婚夫。 “他将枪丢了。”王芳说。 王芳未婚夫点点头：“这是正常的，杀人后，最关键的是除掉杀人的武器，不让人怀疑。” “但是，我就不能再杀他了。” “按说他应该打光子弹的呀。” 王芳解释：“他打了，应该是哑弹了。他刚才还拆了弹夹，查看了一下。” “这样说来，就合理了。” 王芳还是不放心：“我去将枪拿来，看看是否哑弹。” 这话还没有说完，三楼的正廊上，响起了枪声。 原来那两个保卫队的人，中弹但没有死。一个人拿着枪，开了三枪。 这枪不是无声枪，枪弹很响，惊动了楼上楼下。 楼下的人向着三楼跑。 三楼的314房内的人，以为中共的联络人被发现了，所以，他们也冲了出来。 从314冲向303的门口时，他们还喊道：“让开让开，中统办案，闲杂人不准靠近。” 这喊声传到了一楼，而此时，在二楼的口子上，洪涛正站在那，听到了喊声后，他马上下了一楼，快速向着大门走去。 洪涛没有走，他对于曹宁的说法，不是完全相信。 分开有这久了，曹宁的现在情况他一无所知。 所以，他便呆在二楼，准备等到接头的时间再去看看，能不能安全接头。 然而，从314跑过去的六个人，让洪涛相信了曹宁的话，中统果然在。 洪涛冷哼一声，马上撤离了。 再不走，中统的人就会封锁酒店。 洪涛走了，308的两个人没有走。 王芳不能出去，她有些急。如果中方发现了无声手枪，那么这次刺杀就不是普通的杀人安了。 使用无声手枪，是特工较多。 再联系到死的人是军委会的秘书副处长，这就不难让人猜出背后的原因来。 “不行，不能让枪留在现场。”王芳说。 说完后，她便按下了手上的一个按钮。 但是，外面没有爆炸声响起。 王芳不死心，又按了三下，依然没有效果。 王芳的未婚夫说：“应该是那颗子弹有问题。快将按钮丢到窗外去。” 王芳快速走到了窗前，将手中的按钮丢向了屋外面的河水中。 这时候，三楼的走廊有了很多的人。他们在拍着各个房间的门，让房内的人出来登记。 王芳与未婚夫也出了门，在他们出门时，有人进了房中搜查。 而在蓝带大酒店的外面，来了很多的兵，他们包围了蓝带大酒店，所有的人，只准进不准出。 但是，这一切，已经影响不到曹宁，他已经出来了。 “狗日的，想让老子死，老子就让你难受。” 曹宁坐在黄包车上，暗自骂道。 本来，他可登冒险枪带走，因为这时候，没有人想到封锁大门。但是，曹宁故意留下枪，就是留下证据，让中方的人去猜测，让谭伟的上位，多一丝阻碍。 就在曹宁回到家中，安稳的睡觉时，王芳与她的未婚夫，却在蓝带酒店不能离开。 中统的人发话，所有的人都要接受调查。这个调查，从身份到今天的活动，都在内容中。于是，蓝带大酒店灯火辉煌地调查了一夜。 通过中统的人的口中，王芳知道文章死了。今天晚上，蓝带酒店死了三个人，只有那个舞女送去了医院抢救。 所有的人都集中在大舞池中。 王芳他们的资料是没有漏洞的，她不怕审查。 她留意了舞池中的人，没有发现曹宁，便知道曹宁已经离开了。 只要曹宁安全了，那她也就安全了。 对于审查的人询问他们为什么要在酒店入住，王芳回答道，自己是情人关系。 这个回答，没有引起怀疑。 中统的人在调查之后，发现310房的人不在。 很快，前台的人说出了曹宁化装后的相貌，在场的人中，没有这个人。 再一调查，二楼有人看到曹宁去了三楼的左边。左边正是文章的房间。 几个方面一对照，杀手的下落就落实了。 中统的人确定曹宁就是杀手，并在作案后，离开了蓝带大酒店，逃之夭夭。 失望中，中统的人中，有人反映了一件事。 这个人是在314房守在门缝中值班的人。他说出一个问题，那就是，曾经有一个人进了310房间。在那个人离开了310房间后，310房的杀手，出门去杀了文章。 “这两个人一定是同伙。” 带队的队长带着人跑上跑下，却没有找到那个去310房的人，他也失踪了。 两个小时后，医院传来了消息，那个舞女醒了过来。 守在医院的中统人员，立即对舞女进行了询问。得到了一个特大的消息。 这消息让中统的高层都惊动了。 原来，舞女在叙述案情经过时，说了一件事。 也就是文章在曹宁面前说出的那事──他是陈济棠的暗线。 这事马上汇报给了徐恩。徐恩一听，对着手下大骂：“你们就是一帮饭桶，这大的卧底，竟然没有发现，现在让军统动手杀了人。” 徐恩认定是军统杀了人。为什么杀人，那就很好说了，现在，广西的人依然有权，与委座坐在一起，去追究的话，会影响两边的关系。所以，对于文章这个棋子，杀了就是。 第37章 见面 蓝带大酒店的事情发生后第三天。 “你为什么要将枪丢在现在？” 王芳气急败坏地跑到了曹宁的小店，闯进了他的宿舍中。 曹宁正在吃午饭：“表姐来了，吃饭没？” “我问你呢？”王芳瞪着曹宁。 曹宁吃完了饭后，抹了抹嘴，这才回答：“我能带着枪，等人来一个人枪并获吗？” 王芳在楼上，不知道包围蓝带大酒店的军队是什么时候来的，但是她狡辩道：“你不会将枪带到其他地方？” 曹宁：“你知道吗，三楼没有其他地方，所有的门都紧闭，你让我丢哪去？难道让我持枪到二楼再丢？” 王芳没话可说，曹宁这样做，是合乎道理的。杀人杀人后，在没有把握逃跑的情况下，不能带枪在身。没有枪的情况下，可以蒙混过去，被怀疑就死不认帐，除非被抓现场。 换作是王芳去，她也会这样做。 但是，曹宁是例外的，因为王芳想让曹宁当炮灰，她希望的是，曹宁持枪被炸，或者击发最后的一颗子弹被炸。 然而，曹宁却没有这样做。在他丢掉枪的那一刻，中方就知道了文章的被杀案，不是普通的谋杀案。 这也就让谭伟的路，带上了风险。 王芳无话可说地，离开了曹宁的家中。 曹宁在屋内，对着外面竖了小拇指：“狗日的，想让老子死，老子就让你们死！” 曹宁知道，这一次王芳的阴谋失败了，难免会有第二次的阴谋出现，看来，自己得小心。 整个下午，曹宁都是情绪不好。 于是，他便去街前的小餐馆吃饭去。 走过半条街，经过一个小餐厅时，曹宁无意中发现了这家小餐厅的异样。 原来，这家小餐厅的墙上，被人画了一个小乌龟。本来，这应该是小孩的调皮捣蛋作品，但是曹宁心一动。 因为，在那个小乌龟的身上，画了一个五纹花。 这个五纹花，曹宁很熟悉，就是当初73小队的联络暗号。 曹宁没有去常去的那家餐然，而是向着这家小餐厅走去。 进了小餐厅后，曹宁四处张望。 这个时候，小餐厅的生意很忙，没有人来招呼曹宁。 正好，没有引人注意。 这个小餐厅，是一家以做牛肉面为主的面馆。 餐厅中，有三张桌子，都坐了人。 两张桌子上，每张桌子上坐有三个人，只有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个人。 曹宁向着那张桌子走去。 来到了桌上边，曹宁的手，按在桌上，形成了一个小乌龟的形状：“先生，能拼桌吗？” 那个人正在吃面，听了曹宁的话，他的眼睛看向了曹宁按在桌上的手，然后，点点头：“请便。” 曹宁一眼认出了，是化装后的洪涛。 曹宁坐了下来：“老板，一碗牛肉拉面，大份的。” “好的，稍等。” 在等面的时候，曹宁听到了手指击打椅子的声音。 他马上看到了，是洪涛。他一边吃面，一边用另一只手，在给曹宁发密语。 “组织上有人要与你见面。” 曹宁斜坐在椅子上：“什么时候？” “一个小时后。” “什么地点？” “江阴路7号的“牙医诊所”。有人会见你，你要将你的情况如实地汇报给组织。” 曹宁知道，自已这是面临组织审查。 “好！吃完饭我就去。” 洪涛没有再发密语，吃完了面，离开了。 曹宁向自己的碗内加了不少的辣椒，吃的很欢。 但是，吃完了面后，曹宁是捂着嘴出来的。 “先生，怎么了？”伙计问。 曹宁按着腮帮子说：“牙痛。” 伙计笑着说：“我看着你，勺了三汤匙的辣椒酱，肯定是辣椒吃多了，上火引起牙痛。” 曹宁点着头：“你知道附近哪里有牙医？” 伙计指着右边说：“从这条街走过去，到了江阴路，那里有一个牙医诊所。如果你不想去小诊所，那么再往前走一里路，有医院。” 曹宁谢过伙计后，便按照他指的方向走去。 眼下的曹宁，知道自己不安全。身边肯定有人盯着。军统、日本人。如果自已冒险去牙医诊所，难保人不怀疑。要知道，曹宁可从没去那个地方。 知道了接头的地点后，曹宁便想到了这一招。他多吃辣椒酱，然后，引起牙痛，这样的话，去牙医诊所就合理了。 走了二十分钟，曹宁来到了江阴路的牙医诊所。 这条路上，也就这一个牙医诊所。 诊所的墙上，同样有一个画图。不是乌龟，而是一条狗。狗的身上，同样的有一个五花纹。 这就错不了了。 曹宁捂着嘴，站在门口向里看了看。就象一个病人那样，犹豫着是否进入。 这时，诊所内出来了一个医生，白帽白大褂。 “小伙子，牙痛吗？”医生问。 曹宁翻着白眼：“牙不痛我来你这看什么？” “那就进来吧。” 曹宁没有进去，问：“多少钱？” 医生说：“看你病情的轻重才知道要花多少钱。” “不要黑我的钱啊。” “怎么会？我这是老店，老客人多着呢。” 就这样，曹宁被医生接进了牙医诊所。 诊所内，没有其他的人。 医生将曹宁请到了一张躺椅上，他坐在曹宁的身边，背对着大门。 曹宁的眼睛，刚巧看着大门。 “你这是吃骨头崩了舌头吗？”医生戴上口罩，看起曹宁的牙齿，轻声地说。 这句是暗语。 曹宁也轻声说：“吃鸡腿丢的。” 暗号对上了。 医生吩咐道：“请眼睛看着门，有人进来就握拳头。” “好。” “请将你在林城市遇伏后的经过讲一讲。”医生说。 这个问题，曹宁已经向洪涛讲过，今天，又讲了一次。 “你怎么知道那屋中有一个暗洞？” 他问的是，曹宁将洪涛放进去的那个暗洞。 对于这个问题，不可能告诉他，我在上一世，曾在那个洞中躲过。 曹宁在见过洪涛后，就知道有此一问。 “我曾经在刘富贵的口中，听说过这事。”曹宁只好拿刘富贵说事。 第38章 审查 因为刘富贵进入临澧特训班前，登记的就是林城人。至于林城各片的人，没有人知道。 医生停下手中的工具：“刘富贵跟你说这事干嘛？” “他告诉我，他偷了林城三十家，每家有什么，还有几次遇至危险，他是如何躲过的。所以，在林城遇除后，我便想到了那个洞，让队长进去。” 医生相信了曹宁的话。刘富贵是林城的人，是小偷，知道一些情况不足为奇。 “你为什么不自己藏起来，而在击晕洪队，将他藏起来？” “因为他活着，比我活着有价值。” 听了曹宁的话，医生手抖了一下。他感动了。一个将活着的希望留给同志，这个人不会是坏人。 后面，医生问了不少的问题，曹宁都如实地回答了。 这方面，没有纠缠不休。因为在这三天，中共方面，全面调查了曹宁的事，与曹宁说的一样。 “军统为什么找上你？”医生问。 曹宁看了看门外：“我怀疑从开始，军统就给我设了一个坑。他们了解了我的性格，认为我能与刘富贵交好，所以，他们将我与刘富贵安排在一个铺上。之后，黄蜂的事情，也让我怀疑，为什么黄蜂要死板我？而且，逼的我最后是走投无路。看样子，黄蜂也是受命行动。还有，林城伏击，我也相信是预谋好的。因为他们知道刘富贵是林城人，并且刘富贵同我讲林城的事，军统可能已经知道。” 医生点点头：“组织上也是这样认为的，军统的目的，就是想让你打入田中十二那里。对了，你藏洪涛时，有人发现没？” 曹宁肯定地说：“没有，当时，我们在一个死角，没有人能看到。我看了四周，安全了，才藏起队长的。” 随后，曹宁又讲了方杰的事。 医生：“方杰同你联系，那是再正常不过的。军统既然撒了一个大网，不可能不去抓鱼。” 曹宁为难地说：“我现在不敢行动，身边周围，眼睛太多。” 医生叹了声：“难为你了！既是日本人，又是军统。三面间谍不好当的。问一个严肃的问题，你能永远信仰共产主义吗？意思就是，日本人那边，军统那边，你只能是潜伏者。你的心，要向着共产党。” 曹宁坚定地说：“今生今世，我只做共产党人。” 曹宁感到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曹宁的手：“曹宁同志，我相信你，组织也相信你。欢迎你归队！” 归队！ 曹宁重述了这两个字，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我不再是断线的风筝了。 “组织上对我有什么安排？”曹宁问。 医生：“我只是负责对你进行审查并评估。至于工作的安排，你就等组织上派人与你联系。对了，你的身份很特殊，安全方面考虑，除了你的上线外，你不能联系任何人，不要相信任何人。” “洪队也不行吗？” “也不行！” 整过谈话过程，用了半个小时，因为看牙病，不可能停留的时间太久。 医生告诉了曹宁，定时接受新华电台的寻人启事，那上面有组织给他的指令。 密码，是一本书，曹宁可以在书店买到。使用的方法，医生说了三次。 从牙医诊所回来，曹宁的人都轻松了。进屋时，哼着歌曲，这让店员小芳奇怪：“老板中午不高兴，现在唱小曲，这脸变的太快了吧。” 俗话说，好事连三。 曹宁不知道，对于他来说，另一件好事也在发生。 在离南京几百里远的上海，宫本二郎被人盯上了。 宫本二郎，是昨天从南京离开的，前往上海，向中国情报组送递一份秘密文件。 这份文件，是谭伟拿到的。 本来，可以用电台，发报给田中十二就行。但是，东山芳子与宫本二郎却起了异心，他们决定直接将这份文件送到中国情报组，抛开了田中十二。 宫本二郎坐着轮船，在船上睡了一觉，便到了上海。 他不知道的是，军统的人也跟着他，一同上了船。 在船上，军统的人没有动手，他们接到的命令是，上岸后，才能行动。 宫本二郎上了岸后，便住进了帝豪大酒店。 通过酒店的房间，他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的那边，是他的一个同学，毛刺飞云。 毛刺飞云刚刚调入中国，与宫本二郎是一起乘船来的。来了后，他分在了上海，而宫本二郎则是调去了南京。 在宫本二郎来南京前，东山芳子一直都是向田中十二负责。但是，经不住宫本二郎的枕边风，东山芳子也动了心，决定寻求上级。 宫本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毛刺飞云想立功，毛刺不熟悉中国，他不可能立功。 但是，毛刺有关系啊，他的叔父是大本营情报局的高级官员。他可是管着中国情报组的。 宫本二郎也是想搭上这条线，所以再三地劝说东山芳子。 直到这次，谭伟拿来了一份长江下游国军配置图，让宫本二郎感到了这份情报的价值。 东山芳子也认为，凭这份情报，能够让情报组对她另眼相看，所以，她便抛弃了田中十二。 不巧的是，宫本二郎到上海时，毛刺却不在上海，他正在杭州，有事脱不开身。 毛刺飞云让宫本二郎住在酒店里等他，明天他就会回上海。宫本二郎的所有费用，都由毛刺飞云负担。 听了这话，宫本二郎的心花了。 他不是一个本份的男人，对东山芳子也没有那么专情。 从东山芳子的处，女交给了将军后，头五十次，都没宫本二郎的份。 这让宫本很难过，要知道，当初他曾多次要求，但是东山芳子都不给他。就是在给将军的头一晚上，宫本都是抱住东山芳子睡，却没有得到。 这件事，让宫本二郎不再相信爱情。 这次来中国，他本来不愿意来南京，但是，将军的命令下来，让他只得去南京戴绿帽子。 所以，离开了东山芳子的监督，宫本二郎感到自已活了。 他在吃了晚饭后，便离开了帝豪酒店。 第39章 争风吃醋 （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宫本二郎对帝豪俱乐部比较熟悉，他与毛刺飞云多次来这舞厅，认识一个舞女。而且，这舞女也上了手。 今天来大舞厅，毛刺直接对妈妈生说：“我要小红。” 妈妈生一听，就知道，这是一个熟客。 “先生，不好意思，小红今天没有来。我给你介绍吧。” 既然没来，宫本便选了一个舞女。 带着舞女，宫本来到了沙发边坐下。点了酒与零食。二个人喝了一杯酒后，便下了舞池。 下舞池的时候，宫本二郎被人撞了一下，他回头一看，看到一个年轻人，正抱着小红跳舞。 “小红，我点你你不在。”宫本说。 小红看了看身边的年轻人，没有回话。 那年轻人一见这样，便问小红：这人是谁？ 小红一副害怕的样子：“是一个熟人。” “熟人？恐怕是奸夫吧。”那年轻人手一用力，小红痛的马上叫了起来。 宫本本来不在乎这小红，只是一个舞女而已。但是，小红看向他的眼神中，那副哀求的样子，让他改变了想法。 一个舞女，同自己说了两句话，你就打她，这不是损自己的面子吗，要知道，舞厅中可有几百人。 宫本二郎放下自已的舞伴，冲了过去。 冲过去后，他一把将小红的手拉住，要带小红离开。 但是，小红的另一只手，被那个年轻人拉住。 “放开！”宫本吼道。 年轻人红着眼：“你是哪根葱，竟敢同老子抢女人？你是不是感到活够了？” 宫本一直以来，就看不起中国人，眼下这中国中的话，让他火冒三丈。 不再说话，直接干。 宫本二郎挥着拳头，对着那年轻人的鼻子打去。 那年轻人忙闪开，但是，拳头还是打中了他的脸。 年轻人挨了打，哪会认打，立即挥拳击向宫本二郎。但是，他哪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宫本二郎的对手，不到十回合，年轻人被宫本击倒在地，再也没有爬起来。 宫本拉着小红向舞池外走，另一个舞女也跟了过来。 宫本掏出钱打发走了那个舞女，与小红坐了下来。 小红担心地说：“你的脸受了伤，要不我陪你去诊所。” 宫本摇摇头：“不需要，我带有药。” 小红看了看舞池说：“那我陪你去房中上药。” “好！”宫本连连点头，牵着小红的手，上了酒店二楼。 回到房后，宫本坐在沙发上，小红帮向涂上了药膏。 两人洗完了手后，再次回到沙发上时，宫本便将小红抱到了腿上，双手在小红的身上揉了起来。 不到几分钟，小红的呻吟声便响起了。 宫本听到这声音，马上有了感觉，抱起了小红，向着床上走去。 到了床边，他将小红丢在床上…… 这一战，花掉了二十多分钟，两人到了高，潮的时候。 就在这时候，房门被撞开了。 冲门外，冲进来了三个人。他们的手上，握着匕首。 “狗日的，抢我的女人，打老子。老子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带头的人就是与宫本发生冲突的那人年轻人。 这三个人冲来后，便直扑床上。 宫本在这紧要关头，射出子弹，人也暂停。 眼见着那三个人冲过来，楞了几秒，这才回神向床里滚。但是，他还是慢了一钟，年轻人的拳头，击中了他。 一声痛呼，宫本连忙去抓自已的皮包。他想拿出包中的手枪。在这种情况下，赤手空拳是对付不了三个持刀的人。 而且，宫本感到那三个人的身上有功夫。 就在年轻人冲向床上的时候，三人中的一个人关上了房门，将外面的人挡在门外。 这样一来，外面的人就不知道屋内发生的事情。 有人喊道：“赶快报警，会死人的。” 马上有人跑走，去打电话报警。 这时，屋内的情况发生了变化。 就在宫本拿到皮包，并打开皮包拿手枪时，那个年轻人却没有来的及阻挠宫本，因为那床太大了，他的手够不着。 宫本狞笑着，掏出了手枪…… “啪！” 宫本手上受到了重击，手枪飞了出去。 宫本吃惊地看向小红：“你？” 小红在床上，双腿一剪，剪住了宫本：“你猜对了，我是军统。” 这时候，另外的两个人冲上了床，按住了宫本。 年轻人对小红问：“组长，怎么干？” 小红放开脚，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说：“按照帮会的人的手法将他处理掉。” 宫本挣扎着，但是他挣脱不了。 这时候，他的脑中出现了东山芳子的影子：“芳子，对不起，我不能再陪你了。” 三秒后，那两个人松开了手，宫本扑在床上。 而他的脖子被刀割断了，鲜血染红了章。 小红拿过了宫本的皮包，翻看了一下，找到了一个胶卷。 “放大镜。”小红命令道。 年轻人从口袋中拿出一个放大镜交给小红。 小红看完后，点头说：“国军的布防图。” 年轻人说：“幸好我们拦截了胶卷。将这胶卷带回去，组长是大功一件。” 小红摇摇头：“这胶卷不能带走，出了这事，警惕肯定会来，杀人案，警察会调查的。将这胶卷放在这，警察搜到了，就会定案日特案，就不敢去搜查我们。” “那胶卷上的情报？” “已经公开了的秘密，就不是秘密了。” 三个男人连连点头：“组长英明。” 小红对年轻人说：“快，将我绑了，马上撤。” 年轻人马上撕了被子，撕成条，将小红绑上。 门开了，年轻人等三人推着小红出了门。 出门后，他们带上了房门。 年轻人推着小红：“快走！想跳高枝。也不想想本五爷是什么人，回去后，我让你一天接十个客。” 小红哭着喊着，被三个人拉走了。 观看的人中，没有人敢上前救人。因为那三人已经公开了他们的身份──青龙帮的。 出了酒店，马上就有一辆车开了过来，小红四人上了车，车子一溜烟地跑走了。 在他们离开后的几分钟，警察包围了酒店。 第40章 杀人案 （感谢书友160509104323184的打赏 ） 一进来，马上就有人带着警察向楼上跑。同时，有一批警察开着车，向着小红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去。 酒店的负责人打开了宫本登记的房间。 一进门，警察队长就闻了一股血腥味。 他跑到了床边，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宫本二郎，皱起眉头说：“死了。” 有五个警察进了房，他们在房内搜查起来。 “队长，有情况。”一个警察喊道。 警察队长接过了递过来的皮包。 打开包后，发现包内有一支勃郎宁手枪。 有枪，说明这死者不是一般的人。 再搜查，除了钱外，发现了一个胶卷。 警察队长马上感到头皮发紧，他有一种预感，这个案子不简单。 “放大镜。” 警察出任务，工具都是很齐的。马上，放大镜送来了。 警察队长打开胶卷，用放大镜看了看胶卷内容后，脸变色了：“马上安排人封锁酒店，只准进不准出。” 一个警察马上去传达队长的命令。 “队长，发现了什么？”一个警察小队长问。 队长说：“这个案子我们管不了，你马上去给局长打电话，请局长过来。就说，我不能带着胶卷离开现场。” 警察一听，马上明白，这胶卷的重要性，马上跑出去楼下打电话。 二十分钟后，又是几辆警车开来。 警察局局长飞快地跑上了二楼，来到了房中。 外面的那些观众，已经被警察驱散了。 局长接过胶卷看了看后，命令道：“保护现场，通知军统，这里有敌特案。” 局长秘书出了门，去给军统打电话。 局长与队长坐在沙发上。 “我们惹麻烦了。”局长说。 队长说：“我进来后，没有出门，酒店也被封锁了。可以保证情报没有漏出去。” 局长接过队长递的烟：“这份情报太重要了，长江下游的南京到上海的军事布防图，这个情报，一般的人没资格看，更不要说拿到。” 队长给局长点上烟：“这是一条大鱼。” 局长吸了一口烟：“死者的情况摸清楚了吗？” “摸了，他是今天中午来到上海的，身上有一张船票，是从南京上的船。” “这就对的上了！这样的情报，也只有南京才有。他接触了什么人？” “没有接触人，只是打了一个电话。接了一个电话。在他打出电话后的一个小时，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打出的电话是哪里？” “中山大街茂华大厦。锦绣商社。” 局长身子一颤，他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对于这些日本人的特务驻点，警察局有掌握，但是，那些特务的表面不给警察把并，警察也只能监视，不能动他们。 锦绣商社，日本情报组中国办公点。 现在知道了又怎样，人家一口否认，你拿人家没办法。 要是说电话，人家是做生意的，什么样的客人都有。 很快，军统的人来了，来的是一个方杰。 他接手了这个案子。 在警察离开后，方杰案排人封锁了酒店三天，最后，帝豪大酒店的老板找上了政府高官，高官说情，军统才收回了封禁令，让帝豪大酒店重新开业。 其实，没有人比方杰更了解这个案子。 这个案子就是他布置的，那个舞女是军统的人，这片区的负责人，因为帝豪大酒店人流混杂，很多的地下交易都是在帝豪大酒店进行，所以，她便以自由身舞女的身份活动在帝豪酒店。 在宫本二郎与毛刺飞云来过帝豪大酒店后，她便知道了这两个人的身份，并且接近了这二人。 刚好这次宫本二郎的事，方杰将任务交给了她，她便与队员们导演了这场戏，并将宫本二郎灭了。 方杰让执行任务的这一小组的人马上撤走。要想做的象，就得让他们象一个作了案的黑帮人员一样，暂避风头。 在案发的当天下午，方杰安排上海警察局副局长，去了中山大街茂华大厦的锦绣商社。 商社的一位负责人接待了副局长。 “局长阁下，你怎么来了？”负责人与副局长喝过几次酒，有一点交情。 副局长也不花招，直接说：“你们的事犯了。” “我们是正经的商人，犯了什么事？” “不要瞒我了，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就在昨天晚上，帝豪大酒店发生的一件大事，正好我负责。” 负责人还不知道宫本二郎的事：“请多多关照。” 说完，负责人塞给了副局长一叠钱，有三千法币。 副局长收起钱：“本来是一件争风吃醋杀人案，但是在死者的皮包中，发现了一个胶卷，胶卷上面，拍摄的是国军的长江下游军事布置图。” 副局长的这话，让负责人大吃一惊。既然警察上门了！那就说明，这事与日本人有关。 负责人急了，中国人知道锦绣商社的底，但是没有抓获实证，所以，没有对商社采取措施。如果有把柄在中国人的手上，那么就是锦绣商社的灾难。 “副局长阁下，我们真的不知道这事。” 又是一叠钱塞了过来。 副局长照收不误。 “死者在进入酒店后，给你们商社打过电话，好象是找一个叫毛飞云的人。” “不可能！毛飞云去了杭州。” “我们当然知道毛飞云去了杭州，但是，毛飞云从杭州给帝豪大酒店发了电报，电报接收人是死者。电报上内容是：我明天回来，等我。” 负责人当然知道毛飞云是谁。他的头上，出现了一点汗渍：“阁下，仅凭这些，不能说明我们与这案子有关吧。” 副局长：“我们不会冤枉人的，有没有问题，调查后才能知道。我们需要询问毛飞云。” 副局长没有离开商社，就在那等着毛飞云回来。 负责人也没有离开，一直陪着副局长。 他这样做，也是避嫌，免得警察说他通风报信。 其实，负责人知道，商社的人已经知道了这个情况。原来在这问会客室内，装有窃听器。他俩的谈话，被录了下来，送到了日本情报局中国情报组组长的手上。 第41章 嘉兴碰头 “马上去半路上栏截毛刺飞云。” 锦绣商社已经被警察暗中包围了，不能动用锦绣商社的人，组长发电报给苏州小组组长田中十二，命令他前往路途拦下毛刺飞云，并且不能让中方给盯上。 田中接到电报后，亲自带人向着杭州方向驶去，争取在半路碰头。 他们将车速提到了最高，终于在嘉兴看到了毛刺的车子。 但是，他们也看到了跟在毛刺身后的两辆车。 “他们被盯上了。”井上汇报道。 田中十二对井上说：“你马上开车与毛刺飞云的车错车，利用错车的机会，将这个纸团丢给他。” 井上接过田中十二给的纸团，让一个人开车，而他坐在后排。后排的窗户开着，井上的脸露出来了。 在两车快要接近的时候，坐在车上的毛刺看到了井上。 他认识井上，两人喝过一次酒。 井上是苏州小组的人，来到了嘉兴。 有情况吗？ 毛刺让司机没有减速，继续向前开。 井上的车子也是速度不快，慢慢地驶过来。 就在两车错车的一瞬间，井上的手一弹，一个纸团快速地射向毛刺。 毛刺提前有准备，头一偏，那纸团飞进车内。 这个场景，后面跟着的两辆车上的人没有发现。 井上的车子，继续慢吞吞地向前开。 毛刺这时已经拿到了纸团，打开一看。 “马上进嘉兴嘉年华饭店吃饭，见面谈。” 纸条上的字，让毛刺知道有事了。 他马上让司机开车进嘉兴。 这个时候正是中午，也到了吃饭的时候了。后面的两辆车，看到毛刺的车转了弯，他们也跟上了。 嘉年华饭店就在公路边上不远处。 三台车前后进入了饭店前广场，此时，在饭店的停车场上，还有三台车，其中的一台车就是田中十二的。 毛刺下车时，看了看饭店，发现在饭店的前面木牌上，有一个粉笔画的图案。 这个图案，就是田中十二留下的。中国情报组的人的紧急联络暗号。 毛刺带着司机向饭店的大门走去。 一个女孩迎了上来：“先生，里面请。” 而后面两台车上的人也下了车。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说：“去两个人，前后吊住。一楼留两个人，其他的人上二楼，发现他们接头的话，抓人。” 几个人马上分头散开。 井上的车子这时在饭店的外面不远处，他看到了这几个人的行动。他没有进饭店，在外面的车上。 毛刺上了二楼，二楼是包间房。 在毛刺上二楼时，二楼的一间包间中，探出一个人头，看了毛刺一眼。 毛刺认出了这人就是田中十二。 田中十二的手，点了点隔避的包间。毛刺点点头。 他跟着伙计看了两个包间，最后，来到了田中十二的包间隔壁：“就这一间了。” 伙计将毛刺二人请进包间，摆上了碗筷，点了菜后离开了。 这时，跟踪的那两辆车上，上来了四个人。 他们看了看田中十二的包间，发现桌上摆满了菜，几个人正高兴地喝着酒。 跟踪的人放了心，有菜上桌，说明这些人来了有一会儿，不可能是临时的。 而毛刺来饭店，就是临时的。这就说明两边的人不相干。 本来，跟踪的人想要靠近毛刺的包间，但是那靠近毛刺的包间中，被田中十二占了，他们只能在靠近田中十二的包间隔壁，点上了酒菜。 五分钟后，毛刺的包间的窗户口进来了一个人。这人正是田中十二。 “你去我包间。”田中十二对毛刺的司机说。 毛刺的司机看了看毛刺，毛刺点头。那司机便从窗户翻到了田中十二的包间。 田中十二坐了下来，他的背对着包间门，这样的话，就是有人看，也只能发现毛刺的包间有两个人。人数对的话，就能躲过跟踪者的目光。 毛刺给田中十二到了一杯酒：“什么事？” 田中低声说：“宫本二郎死了。” 毛刺吃惊地问：“什么时候死的？” “昨天晚上，在帝豪大酒店。” 田中将大既的情况说了出来。 毛刺：“争风吃醋死了。” “不是争风吃醋。” “为什么？” “警察找上了门，在宫本二郎的身上发现了一份重要的军事情报。” 毛刺一楞，这件事他知道。 “你来是什么回事？”毛刺恢复过来。 “警察知道，宫本二郎是找你才去的上海。他给你打了号话，你也给他发了电报。” 毛刺点上一支烟，这件事，他知道对他的影响。 本来这份情报应该是东山芳子送给田中十二，再由田中十二送到上海。不能越级，这是规矩。 但是，宫本二郎与毛刺商量，想甩开田中十二，越级上报，为他们二人去争得功劳。 如果事成了，那么没有大问题。但是事出了事，那么，就问题大了。越级事小，情报因此丢失，这才是大事，弄不好，毛刺承担不起。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认帐。 定下了主意后，毛刺说：“他来上海我不知道，来了后，他打电话给我，当时我在出差。商社的人将他的事告诉了我，所以我就给他回了一个电报，让他等我一天，回去后，我请他喝酒。至于情报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田中十二是个老狐狸，毛刺的表情，他是看的真真的。毛刺说他不清楚，鬼才相信。 不过，田中十二也没有继续，他将组长的命令转告给了毛刺：“你一回上海，肯定会被中方审讯。如果说清楚问题，你都清楚了。” 毛刺点点头：“明白。” “那好，我走了。” 田中十二翻窗户走了，换回了毛刺的司机。 田中十二回到了自己的包间，看了看桌上的酒菜说：“五分钟内吃光菜，吃完就走。” 几个人飞快地吃了起来，不到五分钟，桌上的菜吃的差不多见盘底了。 田中十二等人离开了包间，出了饭店的大门。 回到了车上，他让司机马上开车离开。 车子驶到了不远处的一个三岔路口。他们没有去上海的那条路，停在另外的一条路的路边。 第42章 田中怒 这个位置能看到从嘉兴去上海的车辆行人，但是，来往的车与人看不到田中十二的车子。 田中十二下了车，挥了挥手，井上马上跟了过去。 “大佐。”井上看到田中十二的脸色不好。 田中掏出香烟，接下来，又将香烟丢在地下，用脚踩着。 “出了什么事？”井上问。 “东山芳子这个婊子。” 田中十二将军事布置图的事说了。 井上大吃一惊：“组长对芳子不薄，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不是有其他的原因。” “其他的原因？你说说，苏州在南京到上海的中间上，不停苏州，却带着情报去上海，你说什么原因。那情报放在身上就是炸弹，有带着炸弹旅游的吗？” “没有，要旅游也是将情报送到，再去玩。这说明，宫本二郎就是带着情报去交给锦绣商社的。”井上气愤地说。 田中弹弹手，让井上给了一支烟点上。 “我刚才与毛刺谈话，已经从他的脸上看到了结果。就是他与宫本二郎一起干的，也许还有其他人。” 井上认同：“肯定跑不了横渡龙二。” 横渡龙二与田中十二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两人，都想抓住机会弄死对方。 “做梦，凭重横渡龙二，想对付我，他还没那个能耐。” 田中十二吐了一口口水，对井上说：“眼下出了这个问题，中国情报组肯定要追究人的责任了。” “那会不会影响到大佐你？” “不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什么回事。现在担心的是东山芳子。” 田中十二猜的不错，日本人的中国情报组已经开始了调查，毛刺飞云一进入上海境后，就被上海警方给带走了。 也幸亏田中十二在半路上给他通了消息，让他想好了回答的方法。 对于宫本二郎打的电话，毛刺飞云说，两人是酒友，每次宫本来上海，都是自己请客。所以，这次宫本二郎来上海，按惯例继续给自己打电话。 由于自己没有在上海，所以才发电报，让其在上海等自己一天，回来后请他吃饭。这些都是客套。 当警方问到情报时，毛刺马上装傻：“什么情包？我们只是酒友，不是基佬。” 审到最后，警察也拿他没办法。 最后，军统决定放长线吊大鱼，放了毛刺飞云回去。 毛刺飞云回到了锦绣商社后，中国情报组的组长提问了他，在警察面前，他能装傻，但是在情报组的上司面前，不容得他去隐瞒。 为此，他只得将情况说了出来。 听了毛刺的交待后，情报组长将毛刺骂了个狗血淋头。 “大本营订立的规矩你忘了吗？想立功想疯了，竟然去抢别人的功劳。没发现时，你还能沾点光，现在发现了，你就该倒霉了。” 毛刺不服气，仗着家族的权势说：“不就是死了一个人，丢了一份情报吗？” 这话马上点燃了火药桶：“死一个人没关系，但是丢了这份情报就大事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情报吗？这可是帝国需要的中国军队的长江布防图，有了它，帝国的勇士们就可以各个击破，减少损失。结果，让好不容易得来的情报交给了中国警方。” 毛刺还没有认识到问题：“丢了再去弄一份。” “什么弄？哪去弄？这份情报是从中方的军委会得到的，现在中方已经知道了，那么军委会也知道泄密了。他们就会查找泄密的源头，同时，加强密件的控制。不要以为你家的那点权利可以平息，就是我都要受到处罚。” 毛刺飞云这才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组长，那什么办？我可不想……” 组长打断了毛刺的话：“我以经同你叔叔讲了这事，优叔叔找关系，将你调去东北情报组，这样一来，你就脱身了。记住，不管谁来审问你，你通一口咬定，不知道宫本二郎带情报来上海的事，你与宫本二郎，除了喝酒，没有其他的关系。” “是！但是，那个东山芳子知道这件事呀。” “我已经派人秘密去了南京，联络东山芳子，她知道怎么说，这段时间，她也会沉眠。” 就在毛刺离开上海，前往东北的时候，东山芳子知道了上海发生的事。 告诉她消息的是中国情报组的人。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东山芳子一下子傻了。 对于宫本二郎的死！她感到一丝悲伤，但是也不是那种悲痛欲绝的。象她这种人，对于情感，那是可望不可及的。 当初调宫本二郎来南京，也是她一时性动。但是，知道了宫本死了，她便冷静下来了。 想报仇？她不能去报，也不知道那些人去了哪里。 再说，男人不就是一杯酒吗？没了这杯，再倒一杯就行。 她最担心的是，自已可能会暴露。 中方从宫本二郎的身上，查到了军事布防图，那么，他们就会查这情报的流向。 相信不要多么，这份情报就会将谭伟摆出台面。 只要谭伟一抓，相信他不会隐瞒，那么，自已的名字就会出现在中国方面的台面上。 来人只是将情况告诉了东山芳子，便马上离开了南京。 走之前，来人再三交待，这件事，只能全部推到宫本二郎那个死鬼的身上。东山芳子不能承认。 “我只是让宫本二郎去苏州递交情报，对于他私自改变路线，去了上海的事，我是一无所知。”东山芳子说。 来人满意地走了。 东山芳子，转头去接待田中十二派来的特使。 这个特使就是井上。 东山芳子在井上的面前，一口咬定自已也是受害者。这一切的祸事，都是宫本二郎惹出来的。 井上心中清楚，这事是什么回事。从他的内心，恨不得马上杀了这个女人。但是，东山芳子在南京获得了许多有价值的情报，对帝国有功。而且她有将军那一层关系，田中十二没办法处理她。 井上深吸一口气说：“我这次来，是与你商量善后的问题。” 第43章 杀谭伟 东山芳子放下心：“我也担心这事。” “谭伟肯定会暴露，中统军统不是吃干饭的人，不出三天，他们就会锁定谭伟。” 东山芳子狰狞道：“那就在中国人逮捕谭伟之前，干掉他，免得他供出了我们。” 井上点头：“留给我们的时间只有八个小时。说不定这个时间都没有。” 东山芳子一惊，她想到了一件事：“如果今天谭伟过来我家，肯定会将我带入中方的眼中。” 井上一挥手：“你马上撤走，去到外面的公共电话，给谭伟打电话，就说你去武汉了。那样，他就不会来你家。” 计划一定下，东山芳子马上清理了自己的东西，将这个家中一些可疑的地方全部抹去，就是中方从谭伟口中得到了口供，在这家，就能断了中方的线索。 东山芳子撤出后，来到了春季大酒店。 这里，有一个她的长包房，是用舞女的身份包的。 这个包房，就是谭伟也不知道。 东山芳子给谭伟一个电话，让他这几天不要来家中，她离开几天，有事的话，她会打电话给他。 谭伟不知道宫本二郎的事，他还在上交军事布置图拿到了三根小黄鱼而兴奋。 东山芳子不在，正好，他准备去找相好的聚一聚。 下了班后，谭伟没有去家中，而是让司机开车去桃源路。 半个小时前，谭伟打电话过去，说是过去吃饭。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车后，跟了一台车。在这台车上，坐的是东山芳子与井上。 田中十二不放心东山芳子，但是又不愿意损失东山芳子，那可是能带来情报的主。 为此，田中十二派井上来南京，协助东山芳子清除病毒。 两人开着车一路跟到了桃源路，远远地看到谭伟上前抱住从大门内出来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并抱着那女人进了屋。 而谭伟的司机则是在车上，眯着眼睡了起来。 东山芳子对井上说：“这个司机必须死，他知道谭伟与我的事。” 井上笑着说：“小事。看我去灭了他。” 说完，井上便下了车，向着那台车走去。 谭伟的那台车，此刻停在一棵大树下，树荫盖住了车子。 井上从皮包中拿出一支烟，整理了一下。 他快速地正近车子，惊动了司机。 “干什么？”司机盯着井上问。 井上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借个火行吗？” 司机依然没有放松警惕，从口袋中掏出打火机丢给井上。那意思就是不让井上靠近。 井上接过打火机，点上烟。 “谢谢！” 打着火后，井上将打火机丢回，并将手中的那盒烟也丢给了司机。 他知道，这个时候，司机肯定高度警惕，不容易得手。就是强攻的话，也难免出事。 所以，井上便退开了。 看到井上离开了，司机这才放下心来。 这一次他没有眯眼，而且斜靠在座位上，看着井上离开的那条路。 其实，那条路也是唯一的一条出入路。 看了一阵子，什么事都没有，司机这才放松下来。他的手无意中碰到了那包烟。 就走烟来一看，这是一包刚开封的烟。一包烟中，被抽了一支烟。 司机看着井上拆开包装，抽出一支烟的。 “这家伙有意思，有钱买烟，没钱买火？也许刚好他的火机没有油了吧。” 司机自言自语地抽出一支香烟，刁在嘴上。 “怎么有一点苦味道？” 司机马上感到不对，香烟不点上，马上拿下烟来。 但是，那烟中有毒，司机已经中毒了。 中了毒的司机，连忙掏出身上的枪，对着井上退走的路口，连开了三枪。 这枪声在这晚上，特别的响亮。枪声过后，听到了有警车的嗽叭声传来。 在不远处的井上，急忙跳上车：“警察马上会到，快撤。” 这个时候，不是去考虑杀谭伟的事，而是要考虑如何离开，不要丢了性命。 就在井上开车离开后的五分钟，警察来到了谭伟的车边。 刚才，谭伟听到了枪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他一出来，便看到了司机口角流血，死了。 谭伟没有留在这，因为他想到，如果警察来后，他还在这里，那么，明天的报纸就会登出他的消息。那样，家中的那只母老虎非吃了自己不可。 谭伟同身边的那个女人交待了一声，转身从小路跑开了。 那个女人急忙关上大铁门，回房了。 警察来后，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司机是中毒而死的，毒就藏在香烟中。 查到了香烟，就看到了那盒香烟。在这盒香烟中，靠拆开的那一头，有五支烟都有毒。也就是说，拿哪一根烟，也都会中毒，而且是入口即死的那种毒。 井上之所以拆开一头，也就是让司机从拆开的这头中去取烟，结果司机按照他的计划送命了。 “这人发现自己中毒后，便开枪了，想引人来救自已。”警察队长分析道。 随后，警察敲开了汽车停靠的那家大门。 大门打开，出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佣人。 警察闯进了大门内，来到了客厅。 女佣人在后面喊道：“我家小姐认识市局的王局长。” 这个话说出后，警察队长便停下了脚步。 “请告诉你家小姐，警察办案，需要见她。” 小姐出来了：“什么事？我都睡觉了。” “你没有听到枪声吗？”警察队长问。 小姐揉了揉眼睛：“枪声？我为什么会听到。” “枪声就在你家外面响起的。” 小姐不耐烦：“只要不是我家内，外面响枪与我何干？而且我的房是隔音的，就是外面打炮，我也听不到。” 警察马上去了小姐的房中，试了试，果然隔音。 警察队长不敢得罪人，便问道：“请问你们认识外面死去的那个人吗？” 小姐与佣人出了大门，看了看司机。此时，司机已经被放到了地上。 “不认识！看样子这不是有身份的人。”小姐说。 佣人也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人。” 警察队长：“那么他为什么要将车子停在你家门前？” 第44章 杀谭伟2 小姐不高兴了：“我可是名人，每天都有慕名而来的人，我都不会去理会他们。” 佣人说：“我家小姐是歌星。” 就在警察队长继续盘问时，有警察通知他去接电话，原来是分局局长打来的电话，让他对那屋的人客气点。 客气点，就是要他绕着走。 警察队长放下电话回来，命令收队。 同时，命令警察调查死者的情况。 谭伟从桃源路出来后，便搭出租车回了家。 回到家不久，他便接到了警察局副局长的电话，电话中，谭伟知道警察盯上了自已。 失魂落魄的谭伟，想不到好的办法来处理这件事。自己的司机死在桃源路，肯定会查到自己去了那地方。 关键的是，自己的司机被人杀了。 谁杀的？谭伟不知道。 这些年，他得罪了不少的人，那些人都有可能杀自已。 不对，那杀司机干嘛？ 杀司机有什么讲究。 突然之间，谭伟感到情况不妙。 一个司机，无官无钱，也没有得罪人，有必要杀了他。 而且是在桃源路杀的。 难道杀司机是顺手，杀自己才是真的？ 谭伟不是傻人，不然的话，他也坐不了现在的位置。 这一分析后，他再联想到东山芳子的突然留言与离开，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难道是日本人要杀自己？ 这一想，他想到了七七八八，自已与东山芳子的关系，司机是清清楚楚的，所以，司机也是灭口死的。 谭伟同老婆说了声，出去散散步。 老婆正邀人打牌，点点头同意了。 谭伟没有坐车，走出了门。出来后，他坐上一辆黄包车，去了电话局。 在电话局，他打了一个电话给警务司的一个朋友，询问这段时间有什么大事发生。 那个朋友回答，南京没有发生什么事，但是，上海发生了一件与南京有关的事。一个南京去上海的人，被人杀死在上海酒店。据说，这件案子被军统接管了。 谭伟心一动，问那个死者叫什么名字。 那个朋友说出了宫本二郎的中国名字。 谭伟吓的电话差点掉了。 这个死者，不就是王芳的表哥吗？ 军统接手的案子，一般都是间谍案。 再考虑到之前，自己交给王芳的那份军事布置图，谭伟明白了，事发了。 王芳想杀人灭口，不但谭伟要死，司机认识王芳，所以司机也要死。 一切都明白了。 至于说军统杀他？那不可能。抓到自己，能够顺滕摸瓜，军统才不会那傻去杀人。 掏出一支烟来，谭伟点了几次火才将烟点着。 他在考虑自已的命。 眼下的他，面临着军统的追捕，还有日本人的追杀，两方面都对他不利。 所以，南京是不能再呆了。 谭伟决定，马上离开南京，先回一趟老家，躲过一阵子再说。 南京的家是不能再回去了。幸好谭伟赚的一些情报钱，都没有拿回家，放在一个出租屋内。 谭伟去了那间出租屋，拿到了钱。但是，出门时，他被一个人逼回了屋内。 再说，东山芳子与井上追杀谭伟不成后，感到事情危险。井上让东山芳子回到谭伟给她租的房子守着，等谭伟回来时，杀了他。 而井上则是去了曹宁的小店。 曹宁不知道井上来了南京，拉着井上要去喝酒。 “不行！有任务。”井上说。 曹宁随口一问：“你哪次来南京不都是有任务。” “这次是一个麻烦的任务。杀一个人，但是没杀成。” 曹宁笑道：“今天杀不成，明天再继续杀。” “到明天，就杀不了了。” 曹宁不再问了，规矩他懂。 他不问，井上却偏说。 “曹宁，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没二话，要干什么，直接说。” 井上很欣赏曹宁的这个态度，于是将上海的事以及谭伟的事说了。 曹宁暗想，上海的事，应该是方杰安排人干的。但是，他的表情很夸张。 “情报送到上海？王芳怎么能这样干？” 井上说：“王芳死不承认，说是宫本二郎的私自行为，对她，组长也是没办法。” 曹宁不愿：“这样的反骨仔，组长还要帮她杀人。” “不杀不行，那样，中方就会通过谭伟，知道东山芳子的情况，而且你也逃不了。” 曹宁的公开身份是王芳的表弟。 “要我干什么？”曹宁问。 井上说：“田中阁下让你监视谭伟的事，你做的如何？” 原来，在宫本二郎来到南京后，东山芳子便甩开了曹宁，将谭伟拉下了水。 上次井上过来后，曹宁说了这事，田中十二知道后，便让曹宁不管东山芳子与谭伟的事，那边的情报由东山芳子上传，但是，田中十二不放心，命令曹宁在暗中监视谭伟。 “谭伟的基本情况，都在我的掌握中。”曹宁说。 井上问：“那你猜，谭伟现在会在什么地方藏身？” 曹宁想到了一个地方。 “有一个地方，很奇怪。谭伟经常去一个地方，但在那里，进出的时间不超过十分钟。那可能是他的一个暗室。” 井上跳了起来：“马上带我去。” 等到曹宁带着井上来到了一个地方，却发现那屋的锁开了，屋内有人。 曹宁用手指了指，井上马上明白。 两个人一左一右守在了门口。 过了十分钟，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接着，门开了，出来了一个男人。曹宁一看，正是谭伟。 曹宁不敢喊，便直接扑上去，一拳击在谭伟的肚子上。 受到了重击，谭伟蹲了下去，话都说不出来。 井上跟着进了门，反手关了门。 之后，他便拿了一条毛巾，堵住了谭伟的口。 谭伟见到曹宁，立即明白了。他向曹宁投来祈求的目光。 曹宁摇摇头说：“你现在是几方面要杀的人，逃不出去的，在井上先生的手上，你不会有多大的痛苦。如果让军统中统的人抓住了，那可是想死都难。” 谭伟点点头，曹宁说的对。 谭伟又做出了暗示，曹宁明白了：“你有事要交待？” 谭伟连连点头。 第45章 劫杀 （感谢 无聊的人来了的打赏） 曹宁看向井上，井上说：“我可以拿掉你口中的毛巾，但是你不能喊，如果你喊，我会让你活不如死。” 谭伟继续点头。 井上抽掉了谭伟口中的毛巾：“说吧。” 谭伟深吸了一口气说：“能不能放过我，我有钱，我给钱你们。” 井上摇摇头：“那是不可能的。” 曹宁说：“这是命令，你不死，那我们就完了。” 谭伟再三哀求，但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这时候，他有些后悔了，如果他不给日本人收集情报，不上贼船，就没有今天的结局。 他想活，但是，他知道，杀人灭口四个字，眼前的这两个人，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谭伟死了这份心：“能不能不要伤害我的家人，他们不知道我给日本人做事。我出卖情报的钱，也没有给他们花。这钱在这包内，你们收回去吧。” 听说有钱，井上笑着答应了：“没问题。” 其实，上面也没有要求杀谭伟的家人，这个要求他能答应下来。 谭伟感谢了一声说：“我想给老婆写一个条子，告诉她一笔存款的藏地。” 曹宁冷笑道：“你不是告诉她的藏钱地方，而是告诉她，杀你的人是谁吧。” 谭伟想不到曹宁很聪明，一下子猜到了他的心思。他的脸一下子发白了。 井上也明白过来，生气地抓住了谭伟的脖子一扭，扭断了谭伟的脖子。 谭伟死了。 井上过了一分钟后，探了探地上的谭伟的动脉：“死了。” 说完后，他便检起了谭伟掉在地上的皮包，打开一看，一包的法币。 想了想，井上丢给曹宁一叠法币，有一万：“这是给你的，不要告诉东山芳子，钱的事。” 井上来找曹宁，是瞒着东山芳子的。他也不想让东山芳子知道，谭伟死在自己的手上。谁知道谭伟与东山芳子有没有别的事情。如果东山芳子知道是曹宁与谭伟杀了人，那么她就担心谭伟在他俩的面前说了什么，从而对曹宁不利。 “明白，谭伟不是我们杀的。我们哪知道他有没有钱？” 井上竖了竖大拇指：“来，将他背出去，丢在抢劫案发最多的地方，明天，报纸就会登出，谭秘书被劫，丢钱丢命。” 倒霉的事让曹宁检上了，他背着谭伟出了门。 幸好在出门前，曹宁向谭伟的身上倒了一瓶酒。远远地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 井上将那间屋继续锁上，将钥匙交给曹宁：“也许这个地方你能用着。” 曹宁背着谭伟走了一百多米，没有碰到人。 而井上去了隔壁的一个巷子，偷了一辆车。 两个人，将谭伟的尸体丢在红灯区的边沿。 就在曹宁走后的半小时，过来了两个人，他们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满满的酒气。 “醉鬼，又可登捡便宜了。” 两个人上前来，抢了谭伟的手表、戒指，还有那钱包。 不过，那钱包里的钱都拿走了，钱包丢在了地上。 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发现，谭伟是一个死人……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钟，收垃圾的人发现了谭伟，马上报了警。 警察来了后，从丢在地上的钱包中，找到了一个证件，谭伟的身份清楚了。 军委会的秘书处长亲自来认尸，确认是谭伟。 这时候，秘书处发现了谭伟昨晚从机要室带走的一份文件没有归档。 谭伟死了！文件丢失了。 警察局得到了命令，一定要将文件追回来。 谭伟的家中，来了很多的警察。 黄玫瑰对于谭伟的死，没有多大的悲伤，对于谭伟的事，她都了解的清楚，就是王芳的事，她也知道。 所以，她将这些女人都讲了出来。 这件丢失一事，黄玫瑰不知道。她与好友打麻将，打到警察上门，在这段时间，谭伟没有回来。 警察搜查了谭伟的家，没有发现文件。 这样一来，警察就将目光放在外面。 联想到谭伟的司机是死在桃花源，警察便再次上了门。 在那一家，警察分局的副局长见到了警务部的副部长。 原来那家的女人是警务部副部长的表妹。她一口否认认识谭伟。警察也没有证据证明谭伟认识她。 案子到了这里，没路可走了。 井上杀了谭伟的当天晚上便离开了南京。离开前，他给东山芳子打了电话，告知田中十二有令，马上回苏州。 没有了井上的帮助，东山芳子只好自已去找谭伟。当她来到谭伟家的前面路口时，发现谭家被警察包围了。 装作是这里的住户，东山芳子给一个警察塞了十元法币，从那警察的口中，得到了消息，谭伟死了！ 而且是死在红灯区，被人抢劫杀害了！ 这个消息让东山芳子不相信，她马上去了红灯区，在那里，她很快了解了情况。 从表面的情况来看，谭伟是死于抢劫犯之手，扭断脖子，抢走身上所有的东西，包括一条皮带。这一切，都说明谭伟是遇劫了。 但是，东山芳子总感到有些不对劲。 她想到的是，井上为什么会当夜离开？ 想到这，东山芳子来到了曹宁的小店。 “表姐，你怎么来了？” 曹宁看了看手表，这个时间正是中午十二点。 东山芳子知道曹宁的意思，在过去，这个时间，是谭伟去她家的时候。 “谭伟死了。”东山芳子看着曹宁说。 “死了？”曹宁吃惊地问：“怎么死了？” “在红灯区，被人抢劫后杀死了。” 曹宁摆了摆手：“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谭伟有了你这个大美人！怎么会去红灯区呢？而且他的身份在那，如果知道了他去那种地方，军委会肯定不会让他留下工作的。谭伟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利害。” 东山芳子点上一支烟：“我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谁会去杀谭伟呢？” 曹宁知道东山芳子安排杀谭伟的事，但是，他不会说。 “谭伟现在对日本有价值，这方面的人不会杀他。” 曹宁的分析，让东山芳子只得点头称是。她才不会说出她与井上去杀谭伟的事。 第46章 调查 “那只有两方面的人才会杀谭伟。” “哪两方面的人？” 曹宁喝了一口水说：“一种是共产党，他们想得到谭伟手上的情报。” 东山芳子摇头：“在南京，共产党的势力没有这大，谭伟的身边有人，不容得手。最主要的是，共党不知道谭伟什么时候手上有情报。” 曹宁点头：“去掉这方面的话，就剩一个方面的人了。” “谁？” “中统与军统。” 东山芳子不再说话了。曹宁的这个分析，也是她的猜想。 也许中统与军统的人，通过了宫本二郎的事，查到了泄密事件，而且，那份军事布置图经手的人没有几个人，很容易查到了谭伟的头上。 田中十二与自己不也是担心查到谭伟的头上，牵连出自已，这才派井上来协助杀死谭伟吗？ “可是，中统与军统的人发现了谭伟，他们为什么不抓他，或者通过他来找我。”东山芳子问。 曹宁点上烟深吸一口：“也许是上面有大官认为家丑不可外扬吧。也许是有人与谭伟有另外的关系，不想谭伟将他说出来，所以先下手了。” “可能吗？” 曹宁：“谭伟是秘书，知道上峰的许多事，并帮助上峰处理许多的事，如果他说了出来，那会怎样？” 东山芳子相信了，这个理由让她确立，谭伟是被人干掉的。并不是遇劫死的。 “表姐要赶快回家去，相信很快，警察会去找你的。” “找我？那就找呗。我就是一个被谭伟包养的情妇，对他的事，一概不知。” 曹宁点了一下：“那个地道。” “放心，那个地道口已经封死了。对了，你这边也要注意，黄玫瑰是在这小店认识我的，她会讲出你的。” 曹宁：“我的行踪没问题。保证没问题。” 东山芳子拍了拍曹宁的肩膀：“静默，潜伏，等通知。” “明白！” 果然，东山芳子走后的六个小时，警察找到了曹宁。将他带回了警察局审问。 曹宁如实地讲出了如何认识黄玫瑰的经过，并对昨天一天的行踪，讲了出来。 原来，昨晚曹宁离开小店，是偷偷的。而店中的人都没有发现曹宁出去，于是他们给曹宁作证，证实曹宁一整天都没有出店门。 警察走后，军统的人又来了。 依然是将曹宁带走了。 在军统的一间保密室中，曹宁见到了军统三处处长方杰。 面对方杰，曹宁没有隐瞒，将井上与东山芳子要杀谭伟的事说了，并请出了，谭伟是死于井上的手中。 方杰这才明白事情的原委。 “那你为什么不汇报？” 曹宁解释道：“我被监视了！不敢动。” 方杰知道，与谭伟有关的人，都会被警察与军统的人监视。而曹宁的表现，是最好的。 “宫本二郎的事，田中十二有什么反应。” 曹宁汇报说：“听井上说，田中十二骂了东山芳子一个小时。要不是东山芳子的功劳与她岗位的重要性，田中十二早就让她滚蛋了。” 方杰笑了：“够东山芳子受的，但是，田中十二也动不了她，她也是有后台的人。” “听井上说，将军给田中十二发了电报，让他不要计较宫本二郎的事，将军说东山芳子是无辜的。” 方杰：“你不要管他们怎样斗，那不是你的范畴，你就将自己当作一个小兵，听命令办事就行。东山芳子已经失去了宫本二郎与谭伟，她已经是孤掌难鸣，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她不得不用你了。” 曹宁：“东山芳子命令我：静默，潜伏，等通知。” “那就等通知吧。不用等太久的。” 方杰走后，曹宁注意了一下，发现原本监视小店的人，都撤走了。 至于为什么撤走，曹宁能猜到。 眼下的曹宁，就是一个炸药桶，盯着的人太多了。这样的话，不小心就会被别人发现。警察军统都盯上了曹宁，你再去围在小店的周边，难保不会被人给逮走了。 在这种情况下，大家都撤了，没必要再盯了。曹宁有问题，警察与军统不会放过他的，没问题的话，你再去盯，也盯不出过名堂来。 “既然这样，那我就去活动一下。” 曹宁还是偷偷地从房后溜走，他去的地方，就是谭伟的那间暗房。 昨天晚上，曹宁随井上来杀了谭伟后，他没有从谭伟的身上搜出文件来，这让他有些奇怪。 包中没有文件，这不象谭伟的风格。 他猜到，谭伟可能发现处境危，便将文件藏了起来。 哪个地方最安全，当然是那个暗室了。 虽说那间暗室被井上搜查了，没有发现问题。但是曹宁不相信，所以，他现在过来再搜查一遍。 井上走时，将这间屋子的钥匙交给了曹宁。曹宁直接大摇大摆地来到门前，用钥匙开了门。 但是，曹宁还是化装了，就是有人看到他，也不会认出他来。 在他开门的时候，还是有两个人看了他一眼，当看到他用钥匙开门，便不再关注他了。 进门后，曹宁转身关上门，闩死。 闩好门后，他站在门内，听着外面的情况，观察是否有人跟过来。 确认安全后，曹宁才掏出一包烟，点上一支烟，定定神。 一支烟抽完后，曹宁这才准备检查屋子。 如果有人跟着自已，在这抽一支烟的时间内，肯定会采取行动的。 这间屋子是一进两间的房子，屋内带有厨房与厕所。 曹宁搜过了两间屋子，没有发现情况。不信邪的他，又搜查了两次，还是一无所获。 死了心地曹宁，来到了厕所。 厕所比较小，很容易看出问题来，一番查看，没有可以藏东西的地方。 最后，曹宁来到了厨房。 厨房有六七个平方米大小，里面的厨具都齐全。 曹宁将厨房的东西一一搬了出来，检查一样搬一样，就这样，花了半小时，厨房内的东西都搬完了，就是筷子笼都搬了出去。 剩下来的东西，就是搬不动的大件，曹宁便上前一一查看。但是，这些东西都不存在问题。 第47章 获得情报 有些失望的曹宁，又点上一支烟。 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厨房。 说实在的话，如果曹宁是谭伟的话，他也会将东西藏在厨房中，毕竟藏在这，不引人怀疑，就是有怀疑，也不好搜出来，这是一个好地方。 “我就不信邪。” 曹宁丢了烟头，准备再搜一次。 就在他丢烟头的时候，无意中，他看到了地上的一块砖与其他的砖不同。 这块砖的上面，原本是一个装米的桶，那桶中的米都放的很久，有些长虫子了。 之所以没有去关注，是因为桶给盖住了。就是在桶搬走后，那砖也不很显眼。 曹宁之所以看到它，是因为，他发现这砖的四周线条很粗，很独立，给人一种不是挤在众砖中的感觉。 曹宁蹲下身来，将找来的手套，戴在手上。 伸出右手，盖在砖上，轻轻地晃了晃。 有效果，那砖竟然动了动。这说明那砖是活动砖。 曹宁用右手扒出了砖块，发现在那砖的下面，出现了一个小铁板。 没有人在地砖的下面再装铁板，只有一个可能。 曹宁用手去按了按铁板，按不动。也没有办法拿出那铁板，四周也没有发现开关之类。 试了十分钟，终于让曹宁找到了开启铁板的办法。那就是，这铁板只能横移。在将铁板他左方向用力推时，铁板移动了，出现了一个洞口。 这个洞是一个有着三十公分宽，三十公分长，二十公分高的一个洞。洞的四壁，是用石头垒起来的，还用了糯米。 曹宁去屋内拿来了一个手电筒，照向了洞内。 洞内没有其他的东西，就是有一个小皮包。估计是谭伟将这洞中藏的钱都拿走了，就剩下一个没价值的皮包。 曹宁从洞中拿出了皮包，将皮包打开，不禁笑了。 这个包中，有一份文件。 这份文件，是中统的，他们在文件中谈到了清共的计划。 也许这个文件，东山芳子不感兴趣，所以，谭伟随身带出后，便没有交给东山芳子。刚好发现东山芳子有杀自己的意图，谭伟便带着文件来到了暗室，将皮包放在洞中，拿走了洞中的钱财，准备逃命。 中统的文件是一份请示书。在这份请示书中，中统提请对在押的中共原上海市负责人刘节等一行十三人执行秘密枪决。 眼下已经是1937年5月了，全国上下，都在高呼全民抗日，中统对于刘节等十三人执行死刑，无疑是火上浇油。 但是，他们知道，刘节等人是秘密逮捕的，如果等到国共和谐了，那么这个消息就藏不住了，到时，中共一要求，国府肯定会放人。 但是，这些人都是死硬份子，放他们就不放虎归山，这是中统不愿意看到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他们。 如果是平时，杀就杀了，但是现在，中统不敢杀了，他怕将来全国人民咒死他们，所以他们将矛盾上交，提请军委会，让军委会批示。 曹宁没有拿走这份文件，而是拿相机，将文件拍了下来，而原件文件继续放在洞中。 将厨房的东西全部搬回原位，又将屋子打扫了一下，曹宁这才坐回到沙发上。 他现在在考虑一个问题，如何将这份文件送到组织的手中。 上次组织对自己进行了审查，但是结果还没有出来，所以，曹宁现在联系不到地下党。 回到家中，曹宁又打开了收音机。这段时间来，他每天都在指定的时间段收听那个频道，想收到上级的指示。 上次那位审查的同志，就是让他听收音机接收指令。可是，没有一个指令给他。 心情烦躁的曹宁，坐在收音机前，抽起了烟。 刚好在这时，收音机中传出了他所期盼的声音。 “现在播报延安宝塔山村的菜价。” “现在播报延安宝塔山村的菜价。” 这个声音连播了三次。 曹宁心一震，连忙拿起了笔纸。 他拿的是一张纸，这样安全，不会有人从下面的纸上复出所写的内容。 “白菜，五分三厘，罗卜，三分七厘。黄瓜……” 今天讲的内容很多，基本上将所有的菜都说了一次。 曹宁花了十多分钟，连听了两遍，这才将内容记清。 听完后，他马上调动了频道，以防被人查到。 做完这一切，曹宁才回到了沙发上，坐了下来。 找来了那本当作密码的书，曹宁一个字一个字的将这个密语翻译出来。 “十一日下午三点，去莲花塘17号见面。接头暗号照旧。”这是密语的内容。 曹宁拿到了密语后，马上在上面改动了一下。 上次审查后，那同志给了曹宁的使用方法。 日期减一，时间加一。地址减三。 按照这个联系方法，那就是：十日下午四点，去莲花塘15号见面。 曹宁想到了，今天就是十日。而且已经到了下午二点。 这就是说！时间很紧。 这也是中共方面的策略。如果留的时间太长，万一敌人破译了内容，那就会提前设埋伏。 对于这样的密语，只要是有经验的专家，难不住他们的，只是花的时间问题。 中共方面，就是这样抢时间的，等你破译出来了，我已经接头了，你去捕空气去。 至于能否接头的问题，没关系，今天接不上，明天我再换一个点，继续播报菜价，相信总能收到指令的。 曹宁看了三遍内容，记在心里。这才烧掉了那份原件与翻译件。 还有两个小时，该行动了。 用了不到二十五分钟，曹宁来到了莲花塘。 莲花塘，是一个商业区，这里面最多的就是酒楼茶馆。 莲花塘15号，就是一个茶馆──名字叫再来一壸茶馆。 这个茶馆在这个区域中，不是有名，他供应的最主要的茶，就是铁观音。 在莲花塘，最出名的就是龙井和碧螺春。那些茶楼，都是人挤人，而在再来一壸，就不用排队，直接有人带你入坐。 再来一壸茶馆，有二层，一楼是平价客，二楼是贵客。二楼的价格比一楼要贵上许多。 第48章 接头 曹宁进门后，不知是该上二楼还是留在一楼。 因为在一楼，他没有看到接头物。 “上二楼。”曹宁对伙计说。 伙计高兴地喊了声：“贵客楼上请。” 来到二楼，曹宁一眼就看到了一个人。他是洪涛。 曹宁心一喜，正准备上前，却发现洪涛的身边还有一个人，那是一个女人。 就在曹宁犹豫的时候，那边的洪涛开口了：“这不是曹老板吗？怎么也来消磨时间？” 曹宁一听，知道洪涛是给自已发信号，表示可以过去。 “是啊！今天清闲，所以来茶馆品上一盅。” 洪涛站起身：“一人喝茶太静，不如过来，我们聊聊。” 曹宁向着洪涛走去：“好啊好啊！那我请客。” 来到了洪涛的桌边，曹宁坐了下来，对伙计说：“上一壸铁观音。再上三碟干果。” 伙计高兴地连连点头，向着楼下跑去。 三碟干果，那可是大消费了。 坐下后，曹宁看了看四周。 洪涛选的这地方，没话说，安全。 这地方，是在二楼的最东边，靠近转角。在这桌的边上，没有客人。本来，客人喝茶，都喜静，各自找着偏僻的地方，所以，在洪涛这桌的周边五米内，是没有人的。 而且，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这位置是处下风口。上风口的客人说的话，会传到这边来。但是，这边的说话，是传不到其他的客人的耳中。 很快，伙计送上的茶点与茶。 伙计走后，曹宁看了看洪涛身边的人问：“这位是？” 洪涛马上介绍：“家里人，我的侄女。” 家里人，就是说，是同志。让曹宁放下心来。 那个女同志向曹宁点点头，便坐在边上，注意起其他的客人，她是在给洪涛与曹宁做警戒。 曹宁给洪涛递上烟：“队长怎么来了？” 洪涛接过烟：“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曹宁一楞：“要走？” “对！我要调回安安了。” 曹宁知道这话，安安就是延安。 “那好事啊！恭喜你！” 洪涛点上烟：“我宁愿在白区多做些工作。要不是你，我才不会调走。” “为什么？” “熟悉你的人都知道你与我的关系，如果我留在南京，万一有一天我与你见面时，被他们发现了，那么他们就会知道你有问题。这对你是一个杀点。组织上考虑到这情况，便让我回去了。” 曹宁不舍地说：“刚见面，又要分开了。” 洪涛：“我也舍不得你。但是不得不走。你的事，组织上已经调查清楚了，认定你是一个合格的同志，今后，你的岗位很重要，千万要小心。” 曹宁喝了一口茶：“知道，我会小心的。” 洪涛笑着给曹宁倒茶：“虽说我调走了，但是，还是同你有联系。” “怎么说？” “安安那边，成立了一个风筝小组，我是组长。小组人员一共有四个人，你、我，还有韩雪。对了，她就是韩雪，你的上线。” 这时，韩雪回过头来，向曹宁点了点头。 曹宁回了一个微笑。 洪涛继续说：“我与另外的一个负责电台的同志在安安，你们在南京，所有的事，我会联系小雪，她会向你传达上面的指示。同时，她也会将你的情报电报我们。” “是！” “今天是带小雪来与你见面。明天，我就会离开。哦，你的家人，我安排去了安安。” “谢谢！”曹宁的心落实了下来。 “你的家人，都隐姓埋名了。别人不知道你是他们的亲人。请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 谈了十五分钟，洪涛退到了边上，代替韩雪放哨，换了韩雪来与曹宁交谈。 韩雪虽然年龄不大，但是一个老地下了。她向曹宁交代了接头，暗语，情报的传递等工作方式等。 谈完后，韩雪问曹宁：“你有什么要说的。” 曹宁点点头：“有，紧急情报。” 曹宁的话，让洪涛与韩雪紧张起来。 洪涛说：“快说，现在是最安全的时候。” 在他们说话的这十几分钟中，二楼的人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两个人，但是他们与曹宁隔有十几米远。 曹宁用手挡着嘴，不让人看到他的嘴唇。因为有的人，能够从别人的口唇，认出唇语。 “我手上有一份文件，是中统的。” “内容是什么？” “中统提请对在押的中共原上海市负责人刘节等一行十三人执行秘密枪决。” “什么？”洪涛差一点喊了出来。 曹宁再重复了一次。 洪涛激动地说：“你知道了刘节的下落？” 曹宁：“是中统的文件上说的。” 洪涛点上一支烟：“知道吗？在半个月前，我们发现刘节同志失去了联系，同时，刘节等十几个同志下落不明，组织上想尽了办法去寻找他们，都无消息。想不到，竟然是中统抓了他们。” 曹宁不平地说：“现在全国都呼吁全民抗日，中统这行为，是逆民心而行。” “中统是反共起家的，他们对共产党人的仇视，永远都不会改变的。狗终竟改不了吃屎的本性。” 曹宁：“那我们怎么办？揭露他们抓捕共产党人的罪行？让全国人民遣责他们？” 洪涛摇摇头：“如果那样，只会加速他们杀害刘节同志的行动。到时候，人杀了，死无对证。” “是啊！他们既然打报告上去了，那么他们就要行动了。不对，那份情报被谭伟带了出来，军委会没有收到。中统在三天内接不到回函的话，他们就会去问，那样的话，他们就知道，文件失踪了。” 洪涛伸出手：“将胶卷给我，我们只有三天时间了。” 曹宁从口袋中掏出一包烟递了过去：“刘节是怎么被捕的？我们都不知道吗？” 洪涛说：“据说，刘节的电台收到了一份电报，随后，他们就失踪了。据冯庆说，他一直都在监视东南的电台信号，发现那份电报是借用东南局的名义发的，电报的内容是通知刘节等委员参加东南局的传达会议。” 曹宁奇怪：“按说刘节不会相信这份电报的。” 第49章 发现 “当然，估计是内部有叛徒，知道了刘节的情况，让刘节的电台接收了信号，敌人按信号地址抓人的。” 这个推测比较合乎道理。 韩雪插话说：“也不一定是叛徒，如果是叛徒，他知道刘节的情况，直接带人去抓人就行了。何必用这一手？” 曹宁点头：“我同意小雪的观点。我猜的话，应该是有人知道了上海方面的电台密码，所以，他们才这样做。” 洪涛头疼：“这也有可能。” 电台，密码。 突然，曹宁想到了一件事：“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 “张萍。就是你上次去接头，差一点闯进中统圈套的那个女人。那个叛变投敌的人。” 韩雪问：“她有这个本事？” 曹宁解释：“那个女人学过密码，会电台，特别是她曾经与冯庆关系较好，冯庆传授了密码技术给她。重要的是，她领导七人小组时，接触了很多的中共电台信号，应该了解中共各联系点的电台情况。” 曹宁这一说，洪涛与韩雪越来越相信了。 “她现在在哪？”韩雪问。 曹宁摇摇头：“上次在蓝带酒店，她与中统的人设伏想抓去接头的队长，结果被我发现了，队长取消了接头。估计她知道她的身份暴露了，现在应该不在那里了。” 洪涛说：“我回去向上面汇报，我留下来抓张萍，不抓到她，说不定还会有同志被她出卖。” 说完，洪涛对曹宁说：“你也活动一下，看看能否找到她，发现了她的踪迹，马上告诉小雪。” 说完后，洪涛与韩雪便离开了。 曹宁没有马上离开，坐下喝了三杯茶后，他才结帐离去。 出来后，曹宁步行着向前行去，那悠闲的样子，与这周边的环境很融洽。 走了几分钟，来到了一个大塘边。 莲花塘，之所以叫塘，就是这里有一个大塘。大塘的四周，被七八个大茶楼给包围了。 每年到季，荷花盛开，香飘四周。所以，这里成了一个美景之地。 一些富贵人家，喜欢来这里，度一日闲，放飞自己。 而塘边的茶楼，为了吸引客人，便就楼与塘之间的空地，建成了亭阁，便于客人一边喝茶，一边钓鱼，赏景。 本来曹宁路过，没有心思去了解富人的生活。但是，就在他那斜睨的一瞬间，他站住了。 吸引他的不是那些娇美的女人，而是一个肥胖的男人。 这男人很大胆，竟然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就手伸到了一个女人的下部。而那女人却一点都不反抗。 民国的风俗，不象21世纪那样开放，这两人的行为，引来了很多人的围观。 其中，有一个警察上前指责那胖子：“这里是公共场所，请注意点影响。” 那肥胖的男人瞪了警察一眼：“我注意什么影响？中统办案，不相干的人回避。” 胖子掏出一个证件，晃了晃。 警察一看，便知道这是自已惹不起的人，马上离开了。 就在警察离开的时候，那个被人摸的女人站了起来。 曹宁一看，心中一喜，真是太巧了，要找的人就在眼前。 原来，这个女人就是张萍。 发现了张萍后，曹宁便不再离开了。他也没有去那茶楼，主要是不清楚情况。 那胖子说“中统办案”，也许他们在这茶楼中有什么任务。如果自已闯进去，弄不好被人连带着抓了。 只有守在外面，乘机查探点什么。 定下计划后，曹宁便来到了那间茶楼边上的一间茶楼，坐在二楼看着塘边。 这家茶楼的二楼，离那张萍坐的地方不远。曹宁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张萍，你得到的情报准不准？”胖子问道。 张萍：“肯定准确！我从广告栏中，看到了那张寻猫启事，那就是地下党的联络暗号。他们约好了，今天下午五点，在这里见面。” 曹宁听后，心里一咯噔，这个叛徒，又在作恶。 他想去阻止，但是，凭他一个人，想阻止都不可能，谁知道中统来了多少人？更关键的是，曹宁不知道联络的人是谁？总不可能每个人都上前问，“你是不是接头人？” 胖子看了看表：“怎么还不来？” 张萍：“耐心点。不是我吹自已，上次为了抓刘节，我可是几天几夜没睡觉，一直盯着他们的电台，直到最后抓住了他们的人，我才放松下来。” 张萍的话，让曹宁的猜测准了。张萍正是刘节被捕的罪人，想不到，今天她又带人来抓人。 就在曹宁恨不得杀了张萍时，张萍那边有动静了。 “那边上的两个人正在接头。抓住他们。”张萍喊道。 胖子也发现了茶楼内的情况，他掏出手枪，挥了一挥：“抓住那两个人。” 众多的中统特务冲向了茶楼的一楼，包围了两个坐在茶座上的两个人。 这两人在特务冲上来时，便感到了不对劲。一个人将身上的一个小铁盒猛地丢了出去。 铁盒甩出后，直飞塘中。在众人的眼下，掉进了塘水中，很快就不见了。 胖子一见，气得上前猛地打了那个丢铁盒的人十几下。直到将人打的口中吐血，这才罢手。 “带走。”胖子揉了揉手，对手下命令道。 胖子与张萍一行人出了茶楼，来到了路边。 在路边，停有三辆车。 胖子带着人押着抓着的人，一辆车押一人。 而张萍上了另一辆车，这辆车上，只有她一个人。 胖子对张萍挥挥手，上车走了。 张萍对着胖子离去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骂道：“要不是看到你是徐恩的表弟，老娘会给你摸？算了，当被狗摸了。” 说完，张萍开着车离开了莲花塘。 就在张萍开车驶出莲花塘路口时，有一辆车跟上了她。 这辆车的司机就是曹宁。 原来，在中统抓获那两个地下党时，曹宁便离开了茶楼。 这莲花塘有一个好处，只有一条路可走汽车。曹宁分析到，中统的人肯定是坐车来的，那么他们肯定会坐车离去。 第50章 跟踪 曹宁在莲花塘的一处住宅转了转，发现了一台车。这能车应该有几天没有使用过，因为车上布了灰尘。 曹宁偷偷打开了那辆车，检查一番后，发现车子有油。而且这台车能用。 于是，曹宁便毫不客气地将这台车给开走了。 他将车子开到了莲花塘的路口，在外面等着。 一会儿，有两辆车子开了过来。但是，这两辆车上没有看到张萍。 曹宁的目标是张萍，所以，他放过了这两辆车。 又过了几分钟，又一辆车开了过来。开车的正是张萍。 “想抛开显眼的中统群，独自离开？你这样做，逃的过我的眼吗？” 曹宁冷笑着，开车跟上了张萍的车。 也许是张萍发现了跟踪，也许是她怀疑有人跟踪，也许是她的猜疑本性，张萍开着车，在南京城中转起了圈子。 转了三十分钟，张萍这才将车子向左边开去。走的是直线，这回没有绕圈子了。 来到了南京的一个大商厦，张萍停了车。 提着一个女式包，她下了车。下车时，她看了看四周，然后向着商厦走去。 曹宁也跟着下了车，在张萍的身后进入了商厦。 进来后，他便发现了一个问题，张萍不见了。 曹宁在商厦找了一圈，没有发现张萍的人。 曹宁拉住了一个店员：“大姐，这里有后门吗？” 店员看着曹宁，一副遇上了坏人的样子：“有大门不走，你干嘛要走后门？” 曹宁解释道：“我同同学出来玩，被我老母看到了，老母在追我。” 店员笑了：“躲家人啊！你这样不对的，应该……” “大姐，不是我躲家人，而是他们要给我说亲。” “逃婚？那女人没看上。算了，我就帮你吧。” 店员带着曹宁来到了一处门：“我们店没有后门，但是有一个员工通道。象我们上班的，都是从这里进出的。你穿过这个门，再出侧院，就到了大街了。” 曹宁谢了店员，从员工通道穿了出去。来到外面，这里是一条街道。 曹宁没有再去寻找了，估计张萍是从这个通道离开的。 回到了家后，曹宁马上写了一份密信，将今天看到张萍的事汇报了上去。 这封信，被送到了洪涛的手上。 原来从茶馆分开后，洪涛就回去向上级汇报了刘节的事。 这个消息，让延安都惊动了。 为了此事，社会部开了一个会，商讨着如何救刘节。 有人提出，直接向南京政府要人。也有人说，将国民党的行为公布于天下。 但是，大多数人认为，这件事不能说出去。如果国民党知道中共知道这事，那么，他们为了掩盖自已的罪行，肯定会杀人灭口，来一个死无对证。 最后，社会部报上级批准，决定秘密营救刘节等同志。 而营救的任务交给了洪涛。 一则是怕消息泄漏出去，二则是，由社会部出面，不会影响到南京市委的工作。 等了两个小时，洪涛终于等来了社会部的命令。 看完了社会部的命令，洪涛便着手行动。但是，他现在是摸不着头脑，不知从哪里下手。 中统的报告中，说到了刘节等人被异地关押在南京，但是在南京哪个地方，确没有说。 南京的中统、军统、二厅、警察局，还有其他单位都设有关押人的监狱，大大小小有七八个，要想在这七八个监狱中找出人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但是，中统的那份报告，再多三天就会发现泄密了。那时候，中统就会加强对刘节等人的看押，说不定他们就会提前杀人。 就在洪涛急得团团转的时候，曹宁的密信传了过来。 洪涛一看，怎么张萍也冒了出来？ 通过密信，洪涛知道了，刘节被抓，与张萍有很大的关系，这个女人该死！ 洪涛顾不得联络方式了，便在收到信后，来到了曹宁的小店。 对于洪涛的来到，曹宁有些吃惊：“先生……” 洪涛拿出一张纸来：“我老婆要打麻将，离不开麻将桌，让我来给她订一件旗袍。” 曹宁接过纸看了看：“这上面的尺寸有些不合理，你这尺寸是谁给的？” 洪涛说：“我老婆报的，我写的。” 曹宁将纸条递给小芳：“你去拿给师傅看看，哪里有不合理的地方，提出来。” 小芳应了声，拿着纸条进了内院。 曹宁则请洪涛坐在木椅上。 “你怎么冒险来了？” 洪涛看了看店内门：“情况紧急！延安让我们救刘节，但是我连他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怎么救？” 曹宁抓了抓头：“这倒是个问题。” 洪涛又问：“你发现张萍了？” “发现了，并跟上了。但是那女人很狡猾，利用商场的员工通道溜了。” “那个女人对我们党的威胁太大了，必须干掉她。” 曹宁拍了拍桌子：“我也是这样认为，今天，又有两个同志，被张萍带人抓了。” 洪涛叹息道：“先让她多活几天，我们眼下，最主要的任务是救刘节。” 曹宁想起一件事：“我今天偷听到了张萍与中统的一个姓薛的中队长的谈话，好象那个姓薛的，知道刘节关在哪。” “姓薛的？这个姓很少，好查。我马上安排人去查这个人。这样，今天晚上六点，我们在黄花鱼馆再见面。” 洪涛的声音低了下来，因为后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后院有人过来。 果然，小芳从后门进来：“老板，师傅说了，那衣长，领园，肩宽都没有问题。问题在胸围太大了。一般的人胸围是90厘米左右，最大的也只有110厘米。但是这先生的胸围尺寸是130厘米。” 曹宁笑了：“这个尺寸太吓人了。先生，你老婆的胸围是多少，你应该知道吧。” 洪涛：“哪个男人会拿尺子去量老婆的胸围？” 曹宁：“那你大概知道范围吧。” 洪涛站起身来，收过了小芳手上的纸条：“我还是回去问清楚吧。不然的话，母老虎会发威的。” 说完，洪涛便快速地离开了小店。 第51章 找人 晚子五点半钟，曹宁出了门，去了黄花鱼馆。 这是一个专门做鱼的菜馆。只有一层，但是店面较大，没有包间。 曹宁选了一个桌子坐了下来。 “先生，吃什么？” 这时候，鱼馆生意不是很忙，稀稀拉拉地坐着三四个人，占了三张桌子。 这些人都是曹宁来之前已经到了的，他们不会是跟踪者。 “我还有一个客人，等他来了后上菜。你可以先将菜准备好，来了后就上桌吃。”曹宁说。 “没问题！那你点什么鱼？” “有草鱼没？”曹宁看向厨房后面。 “有，今天进了几条。” “有多大的鱼？” “最大的有五斤，最小的只有两斤。” 曹宁想了想说：“那就来一条四斤重的吧。做酸菜鱼火锅吃法。” 酸菜鱼作为川菜中一道全国皆晓的菜，是有其独特吸引力的，后来人们将酸菜鱼和火锅的做法结合，做出了酸菜鱼火锅，相较于普通火锅，有着它自己的特色。 曹宁喜欢吃酸菜鱼，洪涛喜欢吃鱼火锅，所以，曹宁点了酸菜鱼火锅。 这有很久没有同队长吃饭，曹宁想请洪涛吃一顿舒服的。 点好了菜后，曹宁点上烟，转到了门口。 看起来象是等人的样子，其实他是在观察周边，确认有没有眼睛盯着。 就在曹宁靠在门框上抽烟时，看到了洪涛从左边走了过来。 这是洪涛的习惯，不能直接坐车到目的地。如果目的地出了事，那么，坐车过去就是送死。 一般的情况下，洪涛者是坐车到目的地附近，先观察一阵，确保没问题了，再去目的地。 洪涛下车时，远远地看到了曹宁。他知道，有曹宁在，那个小鱼馆，就是安全的。 曹宁看着洪涛走近，看着他拍自己的肩膀。 “菜点好了，进吧。” “好！”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大厅。 “老板，上菜。” 曹宁喊了声。 一会儿，碗筷碟盘还有锅全部上来了。 叫了一瓶酒，曹宁给洪涛倒了一杯酒。 两个人没有说话，举杯碰了一下。然后，一杯酒倒进了口中。 “为73死去的人。”洪涛轻声地说。 曹宁也轻声地说：“为了73，干杯。” 两个人都想到了过去，想到了曾经73小队的战友。吃大块红烧肉，喝茶杯酒。 那种岁月已经过去了，随着死去的人过去了。 “为了活下来的我们。”洪涛举了杯。 曹宁碰了一下：“我会替他们完全心愿。” 一连干了三杯酒，这才缓了下来。 曹宁选的位置，是靠着西边的墙壁，周围暂时没人。 而大厅中，离开了两人，只进来一人。 所以，曹宁这地说话，没人能听到。何况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 “我们的人已经找到了那个中统的中队长。他叫薛之谦。加入中统有三年了，是个双手沾满共产党人鲜血的人。” 对于洪涛的话，曹宁相信。如果连一个薛之谦都不能找到，那就说明地下党的能力太差了。要知道，曹宁将薛之谦的外貌说的很清楚，而且那人的长像太有特点了。 “知道他的活动规律吗？” “了解了，他每次办了案后，就会去赌场大赌一场。这是他脱离伙伴的唯一时点。其他的时间，他的身边最少有三个人以上。” 曹宁点上烟说：“那就去赌场堵他。” 洪涛没有回话。 曹宁猜问道：“不会是纪律不允许吧。我们这是办事，特事特办啊。” “不是！是没钱。我身上的钱，只够我回延安。” 曹宁笑了：“钱的事由我来出。上次井上抄了谭伟，发了一笔钱，给了我一万法币。” “那行！今天应该能在赌场堵住薛之谦。” 曹宁夹了一块鱼放进口中：“张萍的事怎么办。那女人象疯狗，再让她咬下去，我们的人又要遭殃了。” “听说，这件事已经交给了南京市委，让他们处决叛徒。我们的精力放在营救刘节上面。” 曹宁不再说事了，两个人喝酒吃起鱼来。 吃了四十多分钟，曹宁结帐离开。 洪涛在前面走，曹宁在后面跟着，中间有十米的距离。 走了几分钟，洪涛去了一个电话亭打电话。 曹宁没有停步，也来到了电话亭外，靠在电话亭上。 直到洪涛打电话出来。他没有看曹宁，口中说：“狗日地，又要去赌场了。” 说话，洪涛便坐黄包车走了。 曹宁却没有马上走，他假装进了电话亭，拿起电话，胡乱拨了几个号，喂了几声，放下电话后，甩门离去。 曹宁走了一段路，这才坐黄包车去了“大三元赌场”。 曹宁进入赌场时，正看到洪涛在买筹码。 “大三元赌场”的筹码，分几个等级。赤橙黄绿青蓝紫一共七色筹码。 赤色筹码，1法币。 橙色筹码，5元法币。 黄色筹码，10元法币。 绿色筹码，50元法币。 青色筹码，100元法币。 蓝色筹码，500元法币。 紫色筹码，1000元法币。 洪涛的手上，拿着十个橙色法币。 看到曹宁进来，洪涛的眼看向了赌厅中一个满脸凶相的人，那个人就是薛之谦。 曹宁也看了看赌厅，转身向换筹处走去。 “给我来十个绿色筹码。” 曹宁拿出五百法币，换好了十个单位五十法币的筹码。 这个钱额，不小也不大，不会引人注意。 换好了筹码后，曹宁向着赌厅走去。一边走着，一边抛着筹码玩。十足的纨绔子弟样子。 走到三号台，曹宁停了下来。 薛之谦在这里，洪涛也来了，就坐在薛之谦的左边。 刚好，薛之谦的右边空有一个位子没人坐。 曹宁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薛之谦转头看了看曹宁，发现是他没有见过的人。便问：“你第一次来？” 特务的本性，让薛之谦对接近自己的人总是带着怀疑。 曹宁翻了翻眼说：“来过几次，大部分的时间，我都在南城的大富豪玩。” “大富豪？我也去过，那里有一个叫玲花的荷官很漂亮。”薛之谦一副色眯眯的样子。 “哈哈哈哈！”曹宁笑了起来。 第52章 接触薛之谦 “你笑什么？”薛之谦不高兴地问。 曹宁止住笑：“你说玲花漂亮？那你眼光太差了。那个女人，下等姿色。” 曹宁知道薛之谦在试探，但是，他事先有准备，所以，他说出的话，让薛之谦相信了曹宁去过大富豪。 那个玲花，声音却实好听，但是一看人，那脸上的横肉马脸，让男人们望却止步。要不是她的赌艺好，根本不可能当荷官的。 这时，荷官开口了：“买定离手，开盅了。” 这一局，曹宁没有下注，他在看其他的人赌。台子上，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在赌大，因为已经连开了十局小。 连开十局小是一个低概率，说明马上要反转了。这时候，押大，是明智的做法。 荷官开盅了。 “223，7点小。” 荷官的声音听在众人的耳中，象恶魔的声音。 众人看着荷官用木拖将台面上的筹码拖走，不少的人都在骂着。 其实刚才曹宁在靠近台面时，听到了荷官的摇盅声，而且听出了是两个2点一个3点。 重生后，曹宁的听力是两个人的叠加，那可是超出了常人，所以，他对自己的听力很自信。 薛之谦押的是小，当然是输掉了三个青色的筹码。那可是三百法币。 来到赌场不到一小时，薛之谦便输了五千法币。 几次，薛之谦想发火，但是他忍住了。因为这家赌场的后台老板是城防司令的小老婆的弟弟开的。据说，城防司令的小老婆占有七成股。 收好了筹码后，荷官一副得意的样子：“下注了！” 薛之谦气不过，拍地一声，将十个青色的筹码押在了大上：“我就不信你还大。押大。” “对，已经连开了十一局小，你还能开小？我也押大。” 一时间，台上押大的人占了九成多，只有一两个人押小，而且他们押的数小，也就一个橙色筹码，5法币。 看到曹宁拿着筹码在玩，薛之谦问：“你不下。” 曹宁一副犹豫的样子：“我有些拿不准。” 其实曹宁已经听出了，荷官摇的是134，8点小。 薛之谦笑了：“男人要有勇性，该出手时就出手。” 曹宁点头：“你说对，那我就不犹豫了。该怎么下就怎么下，要死老二朝天。” 说完，曹宁便将五个筹码，押在了小上。 他手上的是绿色的筹码，一个值50法币，也就是说，曹宁押了250法币。 薛之谦看到曹宁押了小，冷笑道：“小子，给赌场送钱吧。” 曹宁无所谓：“不就是250吗？小意思，试试水吧。” “买定离手，开盅了。”荷官见没有人再下注，便喊了起来。 “开盅！” “大！” “大！” 台面上的赌客一起喊了起来。 喊声中，荷官开了盅：“134，8点小。” “唉！我猜到是小，可押错了。” “真倒霉，为什么不押小呢？” 众人又在事后诸葛亮起来。 曹宁高兴地拿回了十个绿色的筹码，一副得意的样子，让薛之谦十分讨厌。 很快，又到了押注的时间。这一次，众人还是守大，而曹宁继续押小，押了十个绿色的筹码，500法币。 结果是，他又赢了。赢了500法币。 而薛之谦这局押了一千元，输光了筹码。 “来人，借钱。”薛之谦喊道。 这时，过来了一个四十岁的人：“薛队长，你已经在本赌场借了一万法币，超出了上限，不能再借了。” 薛之谦拍了一下桌子：“敢不借给我？” “对不起！是三爷说的。”那人解释道。 三爷就是城防司令的小老婆的弟弟，一听到是他说的，薛之谦不再发火了。 想了想，他拿过皮包，放在台上，从里面找出了一块怀表，放到了桌上：“老六，这表能换多少钱？” 在薛之谦拿出怀表的时候，曹宁看到了洪涛的眼睛一亮。 原来，这块怀表洪涛认识，就是他的朋友刘节的怀表，而且是他的家传物品。 洪涛多次看过这怀表，也听说了这怀表的故事。所以，薛之谦一拿出来，洪涛就知道，薛之谦就是去抓刘节的人。 如果薛之谦是抓人的人，那么，刘节他们肯定是薛之谦送到监狱的。 只要在薛之谦的身上下手，肯定能找到刘节的下落。 洪涛站起身来，给曹宁做了一个手势。然后，他便去了厕所。 曹宁也起身，跟着去了厕所。 刚好厕所这时没人。 “那块怀表是刘节的。”洪涛说。 曹宁：“那就跟紧他，今晚下手抓了姓薛的，不怕他不交待。” 洪涛说：“不能抓！如果他是一个死硬派，那么抓到他也就断了线。” “那你说怎么办？” “我有一计……” 洪涛在曹宁的耳边轻轻地说道。 听完后，洪涛先走了，过了三分钟，曹宁这才出厕所。 回到了赌台时，那个赌场的管事的，喊来了一个评估师。对那块怀表进行了评估。 “这是一块瑞士产乌银雕花镶玫瑰金古董老怀表，直径42.6mm，厚度12mm，重52g，三开盖乌银镶玫瑰金雕花壳，图案为中国人很喜欢的荷塘莲花图案，白色瓷盘，考蓝小三针啊拉伯数字，马式擒纵结构表把上条拨针，此表品像好，全原装，走时好。但是，表壳有撞伤，最主要的是，原本的表链是金链，但是，金链被换下了，换成了中国制的银链，所以，价值打折。” 薛之谦打断了评估师的话：“废话少说，说主要的，这块表，你们收多少钱？” 评估师与那管事的耳语了一阵后说：“最多一百五十法币。” “多少？一百五十法币？这可是古董级的怀表，你们定一百五十法币。是不是欺负我。”薛之谦跳了起来。 管事不甘示弱的说：“薛队长，这是我们的收购价。你可以不卖。” “好！好！你们有种。” 看到赌场没有可能，薛之谦对着赌厅的人说：“谁要买怀表，五百法币。” 可是他喊了几声，却没有人愿意出声。 五百的价格不低，就是再低，也没有人敢买，熟悉薛之谦的人都知道他是什么东西。 第53章 卖表 看到赌厅的人都不作声，薛之谦哼了一声，拍了曹宁的肩一下：“小子，这表卖给你。” 曹宁摆摆头：“现在的年轻人，都只戴手表，谁还用那个怀表？” 薛之谦的手用了力：“老子需要钱，你得帮我的忙。不然的话，你就等着……” 曹宁知道薛之谦想卖霸王表：“我可以买，但是你的价太高了。” “高吗？”薛之谦盯着问。 曹宁点点头：“高。上个月，我家的老爷子淘了一块怀表送给财政部的方部长，也只花了三百多块。” 曹宁故意这样说，就是告诉薛之谦，我是有实力的人。 果然，薛之谦一听，问道：“你家？有权还是有钱？” 曹宁挺起胸：“既有权又有钱。” 薛之谦问：“你家是哪路神仙？” “听说过李氏商行吗？那就是我家的。” 曹宁在这里，将李晨的家底冒了过来。 李氏商行，在南京很有名。李家的人，在政府中有人当官，所以，是有权也有钱。 一听曹宁是李家人，薛之谦的脸马上变了：“小兄弟，你是李家人，失敬失敬。你也看到了，哥哥很惨，今天输了一千五百元，想搬本，可就是没有本钱。你能否收了这块怀表？” 曹宁拿起怀表看了看说：“如果这怀表的金链子在，我可以出八百元。但是，没原装链子，只能值两百元。” 薛之谦一听，马上说：“有原装金链子的，我家老婆换了金链子下来。要不，你先花二百元买下怀表，明天，再在这个赌场，我拿金链子过来，你再补我六百元。” 曹宁犹豫了一会儿，经不住薛之谦的纠缠，终于答应了下来。给了薛之谦四个绿色的筹码。 二百元钱，被薛之谦不到三局就输光了。 薛之谦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赌场。 在他出门时，洪涛便跟着出了门。而曹宁，继续坐在赌台上赌钱。这也是防万一，如果出了事，赌场的人可以证明，曹宁一直在赌场赌钱，没有作案时间。 曹宁凭他的能力，这一晚上赚了一千二百五十法币，直到赌场的三老板出来，送给曹宁一条烟两瓶酒，他才离开。 离开的时候是晚上十一点。 不离开不行，人家已经客气地请你走人了，也送了礼物，如果你再不走，那就是送刀了。 就在曹宁大发其财的时候，洪涛跟着薛之谦来到了一处看守严密的地方。 薛之谦进门前，看了看身后，确定没人怀疑后，这才放心地与门口的一个人聊了起来。 “队长，怎么这早就回来了？”那人问。 薛之谦骂了一句：“倒霉，今天手气不行，钱都输光了。最后，将姓刘的那块怀表也输了。” “那输的有点多，那块表最少也得值七八百元吧。” 薛之谦说：“只卖了两百元。” “怎么这么少？” “原装的怀表上的表链是金链，我拿到的怀表上的链子是银链。没有了金链，价格跌了一大半。” “太吃亏了。” 薛之谦哼了一声：“买家答应了，只要我将原装金链换过去，他会补我六百元。” “那等什么，我现在就去找那个姓刘的，让他将金链交出来。”那人说完，马上向屋内走。 薛之谦拉住了他：“抓他们的时候，那怀表上就没有金链子，肯定他将金链子放到了其他的地方去了。现在已经很晚了，不是提审犯人的时间，那样会被监督科的人怀疑。不如明天上午提审的时间内，你去逼问他们，让姓刘的交出金链。” 薛之谦随后，进入了屋内，转了一圈。之后便离开这屋回家了。 洪涛一直跟着薛之谦回到了薛家。 薛家有三个人，薛之谦的老婆还有他的儿子。 看到薛家的灯灭了，估计薛之谦睡觉了，洪涛这才离开，马上去了曹宁的小店。 当他到达小店时，曹宁还没有回家。 洪涛偷开曹宁的房门，进入了房内等人。 抽了两支烟后，曹宁回来了。 曹宁一回来，便发现家中有人，当他准备行动时，洪涛出声了：“是我。” “队长，你不是跟着姓薛的吗？” 曹宁没想到洪涛这快就过来了。 “我跟了一圈，最后，姓薛的回家了，睡觉了我才离开。”洪涛将自己的路线告诉了曹宁。 曹宁点烟的手停了下来：“这么说，那屋子是他们关押人的秘密地点。” “我也是这样的想法。中统应该没有将刘节他们送到公开的关押场所，他们害怕消息泄漏出去，所以，是秘密关押。” 曹宁一下子兴奋了：“我们去救人。” 洪涛担心道：“我们不知道那里面有多少看守的人，场景也不熟悉，弄不好，我们会吃大亏的。” 曹宁说：“就是吃亏也要行动，过了明天，谁知道中统会将他们送到什么地方？不就是一个秘密地点吗？我们可是73小队的精英，对付他们，没问题。” 洪涛也知道，现在去调人手根本来不及，地下党有他的纪律与联络方法。那方法安全，但是不能直接见面。等到见面调人，已经是一天两天后了。看来，只能自已与曹宁干。 “好！我们干。” 曹宁与洪涛离开了小店，开着车来到了一间平房。 洪涛带着曹宁进了那间平房。 原来这里是洪涛的武器室。 两个人挑选着自己中意的武器。洪涛拿了两支驳壳枪，四个弹夹，三个手榴弹，装在一个挂包里。 曹宁挑了两支驳壳枪，五个弹夹，两个手榴弹。最后，曹宁拿了两把飞刀。 两个人出门后，开车向着那中统的秘密据点驶去。 到了秘密据点外三百米，洪涛停了车。 “不能再向前了，再向前，中统的人会怀疑。” 曹宁点头：“深更半夜来车，肯定惹人怀疑。我们就在这藏好车。步行过去。” 两个人检查了自己的装备，将车藏好。 停车处的前面是一片开阔地带，容易被发现。 洪涛带着曹宁从左边绕了过去，来到了秘密地点。 他们看到，秘密地点的大门外，有一个人在巡逻。 第54章 秘密屋 曹宁说：“我去干掉他。” 洪涛拉住了曹宁：“有暗哨。” 曹宁低下身子，果然，在秘密屋的右边，有一个木架子堆，在那里，躺着一个人。如果不是那人在抽烟，还真的不能发现，那里有暗哨。 洪涛说：“我去干掉暗哨，听到狗叫，表示我得手了，你就过去干掉明哨。” “是。” 洪涛退了回去，从停车位置绕过了右边，向着潜伏哨摸去。 当他摸到潜伏哨边五十米的时候，那个潜伏哨坐了起来。 洪涛马上低下身子，将自已隐在黑暗中。 那个潜伏哨听了听：“好象有脚步声，怎么又没有了？” 他站起身子，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那在来回走动的明哨：“难道是阳衰的反应？” 看了几分钟，依然没有动静，潜伏哨便坐了下来。掏出一支烟，用火柴点起火来。 就在他点烟的那时间，火柴光在他的眼前亮起，让他对四周不能视见。而且擦火柴的声音，也让他的听力减弱。 洪涛一看，这是一个好的机会。于是，洪涛便乘这个机会，向前突进了四十多米。来到了木架的边上。 现在，那潜伏哨在木架的头边，而洪涛在木架的尾上。 就是这几米的距离，但是洪涛不敢动。如果他冲起，潜伏哨完全可以大声喊起来，这样就暴露了。 暴露了就进不了屋，就救不了人。 洪涛只好耐心地等待。 过了十分钟，那个潜伏哨又有动静了。 他的烟瘾很大，而且是晚上，心情的原因，让他是一支接着一支抽。 这一次，潜伏哨拿着烟，站起身，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异常，他才去点火柴。 也就在他点火柴的这几秒钟的时间，洪涛行动了。 洪涛来到了潜伏哨的身后，潜伏哨没有发现。就在他低头去点烟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另一个手抓住了他的头。 潜伏哨大吃一惊，正准备喊叫。但是迟了。洪涛一用力，潜伏哨的脖子扭断了。 扭断潜伏哨的脖子同时，洪涛用身子托住了潜伏哨，不让他甩下去。如果甩下去，那会发出声响，引起明哨的警惕。 将潜伏哨放倒在地上，洪涛便伏下身来，学着狗叫声。 “汪……汪汪……” 而在秘密屋左边的曹宁，听到了狗叫声，知道洪涛得手了。于是他便向着明哨的方向潜去。 明哨是来回地走动，而左边的顶点就是一处大石。那块大石，放在屋外，应该是当坐位的。 每次明哨走到大石边，都要坐下来，休息两分钟，这才起身向着右边巡去。 这一次，明哨走到了大石边，依然坐了下来。 他的眼睛向着潜伏哨的方向，自语道：“等一下去找老王要几支烟，这时间太长了。” 他那里说着话，想着美事。不知道的是，曹宁已经轻轻地站起身来。就在他的身后。 曹宁轻拍了明哨一下。 明哨本能反应地转过头来看。 就在这时候，明哨的太阳穴偏向了曹宁。 曹宁那已经举起的拳头马上击了出去。 一声响，拳头击在明哨的太阳穴上，一下子将他打死。 曹宁击出拳头后，顺支撑住了明哨的身子，将他的身子靠向墙面。这样，明哨就象靠在墙上睡着了。 安排好了明哨，曹宁学着猫叫了两声。 听到了猫叫，洪涛从木架上走了过来。 此时的洪涛已经换好了那个潜伏哨的衣服。 “快，换衣服。”洪涛命令道。 曹宁回到了大石头那边，脱下了明哨的衣服，罩在自己衣服的上面。刚好那个明哨的块头比曹宁大，所以他的衣服套在曹宁的衣服外，一点都看不出来。 而那个明哨，曹宁将他拖到了屋角边的黑暗处。 回到了大石边，洪涛在那等着曹宁。 “队长，怎么进去？”曹宁问。 洪涛点上一支烟说：“现在，我们是哨兵，等他们的换哨过来。” 换哨的人过来，肯定是从门内出来的。那时候，大门就开了。如果不是换哨的时间段去敲门，说不定就惹人怀疑。 两个人就坐在大石上抽起烟来。 这支烟还没有抽完，曹宁轻声说：“屋内有声音。” 洪涛看了看手表，整时一点。看来他们换哨是在整时段。 “去大门外等他们。”洪涛说。 曹宁与洪涛快速来到了大门处，一边一个象门神。 两个人的手上都拿有一把匕首。 一阵响声，大门开了。从大门内走出来两个人。 他们的服装与之前死去的两人相同。是换哨的人。 在他们出来时，大门便他们随手带上。 就在这时候，曹宁率先动了。他的一只手捂住了左边的一个人的嘴，右手顺势递刀，刺进了那人的心脏。 那人挣扎了几下，最后，死了。 而右边的洪涛更快，只见刀子一闪，那刀子从另一个人的喉咙划过。那人连喊都喊不出来，垂下了头。 曹宁与洪涛将两个死人放在了大门旁边，便向大门走去。 洪涛伸出右手，不怎么用力，大门便开了。 两个人马上跨进了大门内。 “快去休息吧。” 一个声音响起，吓了他们一跳。 回过身来，发现在大门内有一张桌子，此时，在桌子上爬着一个人在睡觉。不用说，这是屋内的门哨。 洪涛二话不说，一掌过去，击在那人的颈上。这一击，立即杀了那个人。 杀了那个人后，洪涛便向桌子后面的一间屋子走去。 曹宁也跟上了。他猜到，那门哨也许就在那间屋子休息。 果然如此，两人进入屋内，发现屋内有三张床。而两张床上睡有人。 曹宁闪到靠里边的一张床上，一刀刺进那人的喉咙。对于杀人来说，这是最快捷方便有效的办法。 处理完了这两个人，洪涛来到了一张桌子前。 这张桌子上放着一个值班花名册。上面写着这一个月需要值班的人名。 从这个花名册上，洪涛算了算说：“这里面有三十二人。有四人请了痛假，剩下二十八人。” 曹宁说：“外面躺下了四个，大门内一个，这里两个。已经干掉了七个，还有二十一人。” 第55章 突袭 洪涛点头：“我猜测，监舍值班最少要六个人，那么，有十五个人现在在休息。” 曹宁看了看花名册说：“我们先去干掉睡觉的人。那些人没防备，好下手。” “好！” 两个人一起向着左边的一间屋子走去…… 就在曹宁杀人时，薛之谦却去了大三元赌场。 “之前买我怀表的那个年轻人呢？” 薛之谦问管事。 赌场的人是值两班，从晚上十二点计算，十二点前一个班，十二点后一个班。 十二点前的班正在办交接，马上就要下班了。 管事说：“那个小子刚走不久啊。丽丽知道。” 丽丽就是曹宁那张台的荷官，她来了后，很清楚地说：“那人赌了好久，赢了不少钱。应该是在十一点半左右走的。” 曹宁本来是十一点走的，但是那荷官记成了十一点半。 听说曹宁是十一点半走的，薛之谦没有再说什么，离开了赌场。 之所以从家中的床上爬起来跑来赌场，是因为薛之谦心慌。他担心曹宁是有意来接触自己的。所以他杀了一个回马枪。 如果曹宁是跟踪自己的人，那么自已走了，曹宁也会马上离开。但是，在他走后两个小时，曹宁才走，那么说明，这人没有打自己主意。 薛之谦再次离开，回家睡觉去了。 就在他查曹宁时，他不知道，曹宁已经杀进了他的手下的宿舍。 一共有三个宿舍，每个宿舍有八个人。除去死去的人外，现在每个宿舍平均只有五个人。 曹宁进第一个宿舍，洪涛进第三个宿舍。他们准备清完了这两个宿舍，向中问包抄，袭杀第二宿舍的人。 第一宿舍的人睡的象死猪一样，有两个人口中流着口水。 估计他们是在梦中吃好吃的。 曹宁走过去，从靠门边的人杀起。 手起刀落，刀从喉咙过。第一个人死了。 第二个人死时，发出了痛苦的哼声。 这时，第三个人听到了声音，睁开了眼睛。但是，在他睁开眼睛时，曹宁的刀已经从他的颈下划过。 他的口动了动，但是发不出声来。 这个人的血飞了起来，飞到了第四个人的脸上。 睡梦中，第四个人的手抹了抹脸，发现沾沾的。他急忙睁开眼，慌忙之中，他伸出手指着曹宁：“你……” 曹宁跳了一步过去，一刀刺进了片的心脏。然而将刀一搅，那人再也没能喊来。 在曹宁杀第四个人时，第五个人已经醒了。他没有喊，知道喊没有用。而是将手伸进枕头下。 曹宁已经来不及扑过去了。情急之中，曹宁将飞刀甩出。 那飞刀划了一个弧线，射向了第五个人。飞刀刺进了他的太阳穴中。 飞刀丢出后，曹宁的人也跟着过去了。拿起那人的枕头一看，原来枕头下有一支手枪。 那是一支勃郎宁手枪，子弹是满夹的。 曹宁收了那支枪，走出了第一宿舍。 在他走出第一宿舍时，洪涛也走出了第三宿舍。双方都打了一个手势，表示已经完成了。 之后，洪涛又做了一个手势，让曹宁在第一宿舍放哨，他自己去第二宿舍。 曹宁点了点头，退回到了第一宿舍。如果有人过来，看到宿舍外的曹宁，不认识，那么就暴露了。躲在第一宿舍，可以随时冲出来，击杀外面的人。 洪涛进去第二宿舍后，用了不到五分钟，便出来了。 两个人在这套屋内四处搜查起来。 “没有发现那个小队长。”洪涛说。 曹宁：“可能临时出去了。不管他了，我们进监区。” “好！” 说是监区，就是一个后院。 刚才杀人的地方是前院，前院是中统的人住。后院是关犯人的地方。 洪涛带着曹宁向着后院走去。走到了一个铁门边，洪涛敲了敲铁门。 这时，过来了一个人。 “你们是谁？”那人端着手枪问。 洪涛拿着在门卫室得来的探视批文说：“我们是局本部审讯科的，奉命连夜审查犯人。” 那人接过了批文，这东西本来就是中统本部开出的，是真货，只是洪涛将时间改了。将已经过期的时间改成了现在的时间。 那人看了看，确定是真批文：“等一下，我去拿钥匙。” 曹宁看了看洪涛，两人感到庆幸。 就算是杀光了外院的人，但是只要这铁门不开，曹宁二人是进不了内院救人。 那人很快回来了，拿钥匙开了门。 “跟我来登记一下。”那人对洪涛说。 洪涛应了声，对曹宁做了个手势。曹宁明白，让他警戒。 洪涛跟着那人进了值班室，一进门，洪涛就下了狠手，立即杀了这个人。 杀了人后，洪涛拿出值班室的表格看了看，确认了内院的中统的人数。 内院中有中统的值班人员六人。除了刚死的这人外，还有五个人，其中四人在休息，只有一人在监区值班。 洪涛出来，告诉了曹宁一声，两人去了内院的宿舍，没有费多大的功夫，除掉了那四个人。 现在，内院只剩下一个人，就是在监区的一个人。 而曹宁的心情轻松了起来。 当他们离监区有十米远时，那个值班的人喊道：“谁？” 洪涛拿着从死人身上搜到了证件，挥了挥：“我们是局本部审讯科的，奉拿审讯犯人。” 那个人听说是局本部的，警惕性松了下来。这时，洪涛离他只有五六米远。 突然，那个人想起了什么：“站住，审讯犯人要有我们的人陪同，我们的人呢？” 曹宁看到对方已经怀疑了，便掏出刚杀人的那把飞刀，挥了出去。 飞刀之快，瞬间便到。对方躲过了。但是，曹宁在后面又有一把飞刀。 这一把飞刀，那人没能躲过，刀正中那人的心脏。但是他没有死。他的手，伸向了腰间。 那是准备掏枪。 洪涛可不会让他得逞，在飞刀飞出时，洪涛已经冲上前去，一脚踢向那人的头。那头象西瓜爆了。 洪涛手一挥，曹宁马上对内院搜查起来。 “没有人。”曹宁回到了洪涛的身边。 第56章 成功救人 洪涛已经在曹宁搜查时，从那个值班的人的身上搜到了钥匙。 他来到了标记有一号的房前，打开了门上的大挂锁。 开锁的声音，惊醒了房内的六个人。 屋内的光线比较暗，他们没有看清来人。 “刘节。”洪涛喊了声。 一个人站了起来：“我就是刘节，都这么晚了，你们还审讯，再审也没有用。” 洪涛已经从声音中听出了那人是刘节。他冲上去，抓住刘节的手。 屋内的人一看，马上围了过来，一副要拚命的样子。 到了近前，刘节已经看到了来人。 “老洪，为什么是你？你也抓了进来？” 洪涛呸了一声：“乌鸦嘴。我怎么会被抓？” 刘节惊喜道：“那么说，你是来救我们的？” 洪涛点头：“外面的人已经灭干静了，快出去。” 刘节等人欢喜地冲出了门，有人拿着洪涛给的钥匙开了隔壁的门，放出了那边的人。 所有的人都聚在了一起，由洪涛带着向外走。 曹宁化了装，不怕被人认出。他将外院中的枪弹搜了出来，堆在一起。 “每个人拿一支枪，两个弹夹。”曹宁说。 刘节的人一听，都跑了过来。他们看到堆有这多的枪，每人竟拿了两支枪，三个弹夹。 洪涛对曹宁说：“去外面看看，是否安全。还有，屋外面的那两台车，钥匙在哪？” 曹宁从口袋中掏出两把钥匙说：“车钥匙在这。” 洪涛对刘节说：“你安排两个会开车的，一人开一台车。我们连夜要离开南京。” 刘节指挥了两个人上前接过钥匙。 曹宁在外面转了一圈，这才回到大门外：“安全。” 洪涛带着人，走出了屋。 刘节领着人上了两台车，洪涛没有跟过去。他将曹宁拉到了一边：“我就跟他们走了。” 曹宁不舍：“队长，什么时候再见你？” 洪涛拍着曹宁的肩说：“有机会的。记住一点，你的命比我都重要，一定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为党工作。” “我记住了。” 曹宁眼望着洪涛与刘节等人坐的车离开。过了几分钟，他才离去。 回到了停车的地方，曹宁开着那辆开过来的车，向着家的方向驶去。 这台车不能丢在这，如果中统的人查这台车，会有麻烦的。所以，曹宁要将这车送回原处。 第二天，薛之谦开车来到了秘密屋。 来了后，他发现秘密屋不秘密了。在秘密屋的外面，围着很多的人，还有不少的警察。 原来一早，有出早摊的人经过这里，发现了屋外面的死尸。于是，他们便报了警。 警察来后，发现不只是死了两个人，而是死了二十多个。 最关健的是，这些人的身上有证件，他们都是中统的人。 警察局马上向中统汇报了这事。 在他们汇报不久，薛之谦来了。 薛之谦冲进了屋内，不禁傻了。他的手下都死了，而关押的中共地下党却不见了。 看了屋内的情况，薛之谦肯定，中共地下党不是由内暴动的，是有人来救他们的。 关键是，这里关押着中共的人，没有几个人知道。那么问题来了：消息是从哪里泄漏出去的？ 薛之谦将手下的人的情况回忆了一下，这些人，都跟着他反共，手上都沾有中共人的血，而且他们也不具备泄密的可能。要知道，他们都有纪律，这段时间不准出门，不准向外打电话，不准见客。 搜索了一番后，薛之谦想到，唯一能泄密的人是自己。因为只有自己出过门，而且去了不少的地方，特别是赌场。 想到赌场，薛之谦马上想起了那个年轻人。 在他的心中，总是觉得那个年轻人有问题。 薛之谦喊来人，按照自己的描述，画了一张像。经过多番修改，这个画像上的人很象了。 “拿这个画像去李氏商行，让他们确认一下，这人是不是李家的人。”薛之谦派人去李家。 去的人拿着画像，在李家寻找了一番。结果得到了结论，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李家的人。 “我明白了。” 得到了消息的薛之谦明白了秘密屋是如何被爆的。对方知道自己负责关押刘节等人，所以，他们便盯上了自己，想从自己的身上找到刘节的下落。 正常的情况下，自己不可能上当。但是那晚自已赌红了眼，让他们抓住了弱点。他们用原装金表链的借口，引自已上钩。于是自己将他们带去了秘密屋。 自己的这个行为是正常人的反应，一般的人都会去找刘节问表链的下落。 “真该死！” 薛之谦打了自己一巴掌。打过之后，他便忘记了这件事。不是忘记，是回避。如果他向上面说出这件事，那么，责任就是自己的了。那后果他负不起。 所以，薛之谦对调查的人说：“我一晚上都在家中，早上上班才发现这里出了事。” 这样一来的话，薛之谦只是负一个领导责任。毕竟他是中队长，负责几个地方的看押，他不可能呆在秘密屋内盯着那些地下党。 应付完了上峰，薛之谦私下里加紧追捕，他决定一定要将曹宁找出来。 在与曹宁分开后，刘节等人乘车向着江边驶去。 来到了江边不远处，看面侦察的人报告，江上汽渡查的很严。 刘节等人都受过刑，身上都是伤。只要一查，马上就能看出这一批人有问题。 “这里过不了江了。”洪涛看着远处的汽渡码头说。 “你拿主意吧。”刘节说。 “那我们就开车离开南京。” “开车也只能开几个小时，天一亮，中统的人就会发现秘密屋被抄了。他们就会在南京和出南京的各条线上搜查。”刘节靠在车上。 洪涛对一个轻伤的同志说：“我们用的中统的车太明显了。这车不能用。你去码头弄一辆大卡车过来。” 码头上，有好几辆大卡车，有民用的也有军用的。 一会儿，那个同志开来了一辆民用大卡车。 这民用车，丢了后，他们会找上几个小时，之后再向警察报案。这一弄，最少一天过去了。 第57章 脱险 民用车的风险较少，而且是新车。 洪涛让人将刘节扶上大卡车：“这两台中统的车子不能丢在这，丢在这里的话，敌人就会从丢失的大卡车上知道我们转了车。带着这两辆中统的车一起走，出了南京后，就将这两辆车丢弃。” 洪涛的主意是，敌人发现了中统的两辆车，最先的怀疑就是在停车的周边搜索找人。那样的话，也能暂时转移敌人的视线。 三台车开了有两个小时，终于离开了南京。 洪涛拿令将那两台中统的车的汽油抽干，转给大卡车。一则是给大卡车增加燃油，另一方面，是告诉敌人，因这两辆车的油用光了，所以，刘节等人不得不弃车。 所有的人都上了大卡车，向着镇江开去。 到达镇江时，天边已经有些亮了。 刚好这个时间段码头上没有很多过江车。 洪涛命令所有人都留在车箱上，车箱有帆布，遮掩的严严实实。 有工作人员过来，洪涛下车给了对方一支烟。 “车上装的是什么？”那人问。 洪涛说：“病人，听说江对岸的一个医生有名，想去那边看看。” 工作人员一听病人，马上停了去看的想法：“什么病？” “肺上有点问题。” 有点问题？有点问题会过江找名医？ 工作人员马上想到了会传染的肺病：“你马上上车，不要下车，免得传染给我们。” 洪涛点点头，退回到了驾驶室。 那个工作人员丢掉了洪涛刚给的香烟，并跑回去洗手了。 一个小时后，大卡车上了江对岸。 这时候，天已经亮了。 洪涛让司机快速离开江岸，向着扬州方向驶去。 在快到扬州的一个加油站，大卡车加了油。这个加油站是一个军用加油站，本来是不给洪涛加油的。但是，当洪涛掏出了一本中统的证件后，那个加油站只得低下头。 在洪涛走后五个小时，南京传来了协查令。要求各地追查可疑的人。 加油站的负责人将洪涛的事汇报了上去。 马上有人过来，画出了洪涛的画像。 这个画像被传回南京中统，被薛之谦看到了。 薛之谦一下子认出，这人就是昨夜坐在自己右边的那个赌徒…… 在洪涛的画像传回南京时，曹宁正在小餐馆中吃午饭。 昨夜开车回来的路上，曹宁将车子物归原主，然后坐黄包车回到了家前面的那条街。再从那条街上走回小店。 虽说多走了一里路，但是必须这样做。 就在曹宁吃饭的时候，东山芳子来了。 她坐在了曹宁的对面，盯着曹宁看着。 “表姐！吃了没？”曹宁问。 东山芳子叹息道：“没胃口。” “怎么啦？病了？” “心病！” 听说是心病，曹宁便不再说话，低头吃自己的饭。 东山芳子点了一菜一汤：“表弟，表姐日子很难过。” 曹宁吃了一大口饭，抬头看着东山芳子，嘴里嚼着饭菜，说不出话来。 东山芳子轻声地说：“表姐的情报线断了。” 曹宁吞下饭：“情报线？” “是啊！就是那个谭伟，被我拉了下来。你应该猜到，那段时间我没有让你出手，就是他向我提供了情报。” 曹宁明白了：“谭伟死了，所以你的情报线断了。” 东山芳子叹口气：“对啊！” 暗中！东山芳子观察着曹宁，发现曹宁的表情很自然，他不应该与谭伟的死有关。 这段时间，东山芳子没有找曹宁，就是在考察曹宁。谭伟不明不白地死去，她总感到有一只黑手在导演这事。 虽说她也在杀谭伟，那是灭口。但是，谭伟不在她控制下死了，死前说了什么？谁杀了他，这都是她不知道的。 不知道才是最可怕的。 但是，她不可能害怕而不去完成自已的任务吧。 没办法，东山芳子还是来找曹宁。 曹宁跟着她执行过任务，那任务没有出事，从这方面说，曹宁还是可以相信的人。 伙计送上来了饭菜，东山芳子吃了起来。 吃了几口，她端着碗说：“我需要你的帮助。” 曹宁头都没抬：“没问题！” 东山芳子笑了，她猜到了曹宁会这样说。 “今天晚上去莺歌歌舞厅。” 说完后，东山芳子让曹宁先走，她继续吃饭。 晚上七点半钟，曹宁来到了莺歌歌舞厅。进来后，他转了一圈，就看到了东山芳子。 此时的东山芳子正与一个军官依偎在一起。 这个军官，年轻有四十岁左右，上校军衔。 此刻，他的那双手，在东山芳子的腿上擦来擦去。而东山芳子则是嘻嘻地笑着。 曹宁看到他们左边的座位上有一个人站起身去邀请小姐，便快速地坐了过去。 “我们去跳舞吧。”东山芳子对上校说。 上校牵着东山芳子的手，从曹宁的面前走过。 就在擦身而过时，东山芳子的手碰到了曹宁的手。曹宁马上接到了一个小纸条。 拿到了纸条后，曹宁便握住纸条，放进了口袋中。然后，将纸条放在口袋，手拿了出来，拿出来的手，抓的是一包烟。 曹宁所做的动作很自然，这就是一个伸手入袋拿烟的动作。 拿出了烟后，曹宁又掏出了打火机。 “要抽烟就去后面。”一个女人说。 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有点气喘。害怕烟味。 曹宁瞪了那女人一眼，不过还是听话地离开座位去了后面。直径去了厕所。 有一格木厕空着，曹宁抢先一步，进入木厕，关上了门。 蹲下后，曹宁看了看左右。那木厕用料很实，没有缝隙存在，还担心有人偷看。 曹宁这才拿出那纸条，借着厕所的灯光，看了看上面的内容。 “今晚上我带人回家，你在十一点进来，用我丈夫的名义捉奸。” 除了这话外，东山芳子还写了一个地址。 原来，东山芳子在谭伟出事后，离开了那间屋子。在花街租了一套房。 这个情况，军统都不知道。 曹宁记清楚了地址后，便撕碎了纸条，丢入便池中。不一会，一道水冲来，将那碎纸冲走了。 第58章 除奸计划 曹宁明白了东山芳子的意思，让自己来歌舞厅，是让自已见过目标人。然后，执行东山芳子的命令。 在接到纸条后，曹宁就放松了自己，叫了酒喝了起来。 在东山芳子与那男人跳舞回来后，曹宁在东山芳子的注视下，退到了后面。 晚上要行动，不能让目标人知道，自己是有目的的来歌舞厅，一切是偶然最好。 东山芳子看到曹宁退到了厅角，嘴中露出了微笑。 但是她不知道，曹宁退到厅角暗处后，便消失了。 曹宁直接离开了歌舞厅。 出来后，曹宁看了看手表，现在才八点半。按计划，东山芳子要到十一点后才能回家。这中间有两个多小时。 曹宁想给方杰打电话了，按照约定，出现了紧急情况，曹宁可以打电话给方杰。 因为曹宁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为了安全考虑，曹宁认为应该打电话。东山芳子瞄上的人，不会是嫖客。 拿定了主意后，曹宁走到了歌舞厅半里外的一个公共电话亭，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找谁？”电话接通了。 “我找肥猫。”曹宁说。 肥猫是方杰与曹宁联系时的代号。 那边的人马上声音变了：“请在原地等电话，十分钟后，肥猫就会接电话。” 曹宁放下了电话。但是他没有在原地等电话。 作为两世为谍的人，他知道如何去保护自己。如果电话那边的人有问题，那么，很快就会有人来这个电话亭寻找打电话的人。 曹宁离开了电话亭后，便去了转角处的一个电话亭。 从那里，可以看到刚才拨出电话的那个电话亭的情况。 十分钟过去了，那个电话亭的电话响了。但是没有人接。 一连打了三次，电话都没人接。 而曹宁得到了信息，没有人去那个电话亭，也没有人注意那个电话亭。 这时，曹宁才拨打方杰的号码。 “喂！寻宝鼠。是你吗？” 电话那边，传来了方杰的声音。 “是我。我过冬了。”曹宁回答道。 这是带暗语的话，听了这话，方杰确定这边的是曹宁。 “有核桃存粮吗。”这是方杰回的暗语。 曹宁放下心，对面不是别人学方杰的语调：“没有，想找你借些。” “好！什么时候要？” “现在！我在这等吃的。”曹宁说完，放下了电话。 放下电话后，曹宁便离电话亭十米的墙角站着。 他相信，方杰会查到这个电话，找到地址的。 果然，十分钟后，一辆车子冲到了电话亭的边上。但是没有去电话亭，而是停在电话亭外十米地方。 刚好，这车就停在曹宁的前面。不过因为墙角的掩饰，车上的人没有发现曹宁。 当车上的人下车后，曹宁认出了，来人是方杰。 曹宁学了几声老鼠叫。 方杰听到了叫声，便向着墙角走来。 “是我。” 曹宁现了身。 “上车说。”方杰转身向着车上走去。 曹宁快速地上了车，车子便马上开走了。 “什么事？”方杰开着车子问。 “东山芳子又盯上人了。” “盯的什么人？” “不认识，四十岁左右，一个上校。但是据我了解东山芳子，不是重要的角色，她瞧不上。” 方杰停下车：“他们在哪？” “莺歌歌舞厅。我说，你们不是盯着东山芳子吗？” 方杰递给曹宁一支烟：“那女人比黄蟮还滑。她将那住处的所有都丢了，独身离开，甩开了我们的人。所以，这段时间，我们失控了。” 曹宁点上火：“冒着这大的风险，不怕被抓，也要来钓鱼，看来东山芳子这回盯上的是一条大鱼。” 方杰急了：“将她的计划告诉我。” 曹宁将东山芳子的安排告诉了方杰。 方杰马上开车将曹宁送到了花街口：“你就在这里等，我去了解情况，在这里会合。” 方杰丢下曹宁后，便开车去了莺歌歌舞厅。 进入歌舞厅前，方杰化了装，装成一个富豪的样子。 在他进入歌舞厅时，他看到了东山芳子。 当然，东山芳子已经化了装，如果不是曹宁告诉方杰东山芳子的上衣下裙的式样和颜色，方杰肯定认不出来，这人是东山芳子。 主要是，东山芳子的那个小包。让方杰肯定下来。 方杰坐了下来，叫了一杯酒，看着舞池中起舞的东山芳子，再看看她身边的那个人。 这个人，方杰也不认识。一个上校，在南京，一抓一大把，没有人去关心上校。 但是，东山芳子看上的上校，不可能简单。 方杰想了想，便召来了一个男侍应。 “先生需要什么？”侍应问。 方杰问：“那个穿着小碎花，手上拿着小鸟包的女人是谁？我想认识她。” 侍应一听，知道眼前这人又是一个色狼，看见了漂亮的女人，便想去认识人。 “先生，这个女人不是我们歌舞厅的常客。只是最近两天来了两次。” 方杰猜，应该是与那男人这近两天来的。 “哦！认识那个男人吗？” 方杰问完，掏出一张五元的法币晃了晃。 侍应两眼发光：“那男人也很少来，但是，我们的大班认识他。据大班说，那人是一个炮旅的参谋长。” 方杰手一抖，但他就着抖手，将那五元钱丢到了侍应的考盘上。 之后，方杰便离开了莺歌歌舞厅。 出来后，方杰马上开车回到了军统办公室，进入了戴笠的办公室。 “局座，有大事。” 戴笠抬头看向方杰：“说。” “东山芳子出现了，她盯上了江阴炮台的炮旅参谋长黄金宝。” 在那侍应说出炮旅参谋长的时间，方杰就知道了眼前同东山芳子跳舞的人是谁──江阴炮台的炮旅参谋长黄金宝。 这两天，军委会命令长江沿岸的驻防部队回来开会，布置新的作战布署。 而黄金宝就是回来开会的人。 那么，黄金宝的手上，就是他的皮包中，肯定带着军委会给江阴炮台炮旅的新的军事布署图。 原来东山芳子瞅的就是这个宝贝。 第59章 将计就计 所以，方杰风风火火地地赶回了军统。 戴笠听了方杰的汇报，明白了。 “东山芳子想让曹宁去捉奸，肯定有两手打算。一是，将黄金宝手上的军事布署弄到手。二是，想收服黄金宝。” 方杰说：“弄情报没问题，但是收服困难。” 戴笠不认同：“如果对方拿黄金宝的家人来威胁他，他会不答应吗？” “会答应，但是，他只是一个炮旅的参谋长，对于日本人来说，意义不大。” 戴笠冷笑道：“据我得到的情报，日本内阁，订立了一个侵略中国的计划。江阴是南京的门户，打开了江阴，就能直通南京。” 方杰明白了：“江阴的炮台，既可以封住长江，又能封住岸上的五十里范围。这是我军的一个最大的依仗。难怪东山芳子要去勾引一个小小的旅参谋长。” 戴笠：“只要黄金宝被拉下了水，那么，江阴炮台在日本人的眼中，就没有秘密了。他们随时可以轰炸炮台，让南京的门户大开。” 方杰看向戴笠：“局座，怎么办？” 戴笠没有回答，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抽烟。 一连抽了两根烟，方杰看了三次手表。 戴笠按下烟头：“不能惊动东山芳子。这件事，只有她与曹宁知道。如果出了事，她就怀疑曹宁了。” 方杰点头：“那么军事……” “有了！”戴笠马上拿起了电话，打给军委总参部。 那边接电话的是总参部的一个副部长。 戴笠提出，要看长江江防的军事计划。但是那边不敢答应。可戴笠提出，不要最新的，只要已经作废的。 听说是要过去的，那边最后同意了。 戴笠让方杰过去，从总参部的档案室中，拿回江阴炮台的一个月前的军事布署方案。 方杰半个小时后，回到了戴笠的办公室。他明白了戴笠的意图。 果然，戴笠对方杰说：“你将这个交给曹宁，让他随身藏好。等黄金宝入了坑时，便用这个方案换下最新的那个军事方案。相信黄金宝一时不会认出这个方案被换了。” 方杰拿着江阴炮台的军事布署方案，开快车赶到了花街。 曹宁看到方杰来了，马上出来与方杰会合。 方杰将戴笠的指示传达给了曹宁。 曹宁接过了旧的军事布署方案，放到了贴身的口袋中。 这个时候，已经十点四十分钟了。 “处座，还有什么交待的？” 方杰说：“东山芳子很狡猾，我们又不能抓她，让她活着，才能让你有利。所以，你自己要小心。并且，密切注意她的动向。据情报，日本人会向我们动手了。通过东山芳子的活动，我们可以分析到日本人的计划时间。” 曹宁低声地说：“为国，我不惜生命！” 方杰拍了拍曹宁的肩：“你去吧。我虽然不能直面东山芳子，但是，我会在这里看着你的行动。成功了后，记得在东山芳子的屋外丢一个没点燃的半截烟。” 曹宁右手握拳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向着花街中间走去。 方杰开着车子离开花街，之后，他又潜了回来，就在花街17号的屋顶上爬着。 花街17号的对面，是花街16号，那是东山芳子的住屋。 曹宁来到了花街12号，这是一个夜宵店。花街的人，睡的都很晚，所以，十一点左右，都有人出来吃宵夜。 曹宁坐着吃宵夜时，一辆车子开了过来。这是一辆军用吉普，开车的正是黄金宝。而副驾驶位上坐的是东山芳子。 东山芳子看到了正在吃宵夜的曹宁，她嘴角含笑。 吉普车停在了花街16号的外面，黄金宝与东山芳子下了车，互相挽着进了屋。 在他们进屋后的五分钟，曹宁便走到了花街16号的门前，轻轻地一弄，便打开了门锁，进了屋。 这时候，东山芳子正与黄金宝在床上滚着。东山芳子的衣服没了，黄金宝也脱光了。 曹宁来到了外屋，按照东山芳子所说，拿到了一部照相机，然后，冲进了屋，对着床上的两人拍了起来。 “啊！”东山芳子一声尖叫。 黄金宝顺着东山芳子的眼睛，回头一看，看到了曹宁正在给他照相。 “他*的，你干吗呢？”黄金宝破口大骂。 曹宁继续拍，从不同的角度拍了好几张。拍完后，曹宁将照相机斜背起来。回到了沙发上坐了下来。 “把相机给我。”黄金宝喊道。 “给你？不，明天，你的光身照片，会登上报纸，全国的人都知道你的强壮。” 黄金宝听了曹宁的话后，马上光身扑过来。但是，在他扑过来的时候，曹宁一脚，将他又踢回床上。 黄金宝扑过来，是想抢回他的皮包。那里面，有文件有枪。 曹宁顺手拿起黄金宝的皮包，打开来。从里面拿出了一支手枪。 本来，黄金宝准备再次扑来。但是，曹宁的枪口对准了他，使他不敢乱动。 “你是什么人？”黄金宝问。 曹宁用口吹了吹枪管：“日本人。” 一听曹宁说是日本人，黄金宝紧张起来：“我只是一个上校，你找我干什么？” “因为你手上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曹宁说后，从皮包中拿出一叠文件与一张图。 “那东西是军事秘密。”黄金宝喊道。 “不是军事秘密我还不要呢。” 曹宁翻开那文件，拍摄起来。 黄金宝一看，马上冲他曹宁，想阻止他拍摄。但是，曹宁象长有后眼一样，转身又是一脚，将黄金宝再次踢回床上。 “如果你再过来，老子就杀了你。”曹宁发狠地说。 黄金宝一听，不敢再动了。 曹宁当着东山芳子的面，将文件与图拍全了。 然后，将那文件与图又放到了皮包中。 原来，在曹宁拍摄时，他用身子挡住了东山芳子与黄金宝的视线，将怀中的文件与图拿了出来，换了真文件。 当拍摄完成后，曹宁再次转身，用身子挡住视线，重新将那份真文件换回皮包中。 这样一来，黄金宝事后查看，认定曹宁拍摄的是真文件，而东山芳子将拿到的是一份过期的文件与图。 第60章 黄金宝 将文件与图放回皮包中，曹宁点上一支烟：“黄参谋长，你考虑了你的前途吗？” 黄金宝哭丧着脸：“我有前途吗？” 曹宁弹了弹烟头：“你这话是大实话。如果我拿走了你的包，你就丢失了文件，相信你的上峰会将你送进监狱。” 黄金宝仇恨地看着曹宁。曹宁说的正是他担心的，如果那样，他，还有他的家庭，全完了。 “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会帮你的。”曹宁说。 黄金宝一喜：“你不拿走文件。你说，需要什么？只要我有的，我答应你。” 曹宁看他东山芳子，东山芳子一笑。 “我需要你成为我们的人。”曹宁说。 “不行！那样的话，我会死的很惨。”黄金宝叫着。 曹宁说：“丢文件肯定是死，成为我们的人不一定死。只要我不说，就没有人知道。” 黄金宝不禁想了起来，他知道，只要文件一丢，他就完了，如果曹宁捅出去，说文件是他给是日本人了，那么，他一家会从人间消失。 做日本人的内线，暂时是死不了的。最起码，曹宁不会说，那么，他还能隐瞒下来。找机会，将自己的家人安排去香港，避开危险。不行的话，自已也去香港。 这一考虑，黄金宝的心就离祖国越来越远了。 “我答应你。但是，她知道我的事？”黄金宝指着东山芳子说。 曹宁笑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小姐叫东山芳子，是我的上级。” “你……原来……” 黄金宝明白了，人家这是挖了一个坑，让自己跳下去。 跳下去了，就没有上来的可能了。不说日本人杀人灭口，就是中国人也不会放过他。 在曹宁的威胁，东山芳子的“浓情”下，黄金宝写下了投靠日本人的誓言书。 东山芳子让黄金宝拿着誓言书，照了一个像。 从此刻开始，黄金宝正式入壳。 东山芳子拿出一万法币给黄金宝：“只要你对我们尽心尽力，我保证你荣华富贵。” 黄金宝一个月才几百法币的薪水，这一万元，抵的上他几年的收入。 想到这，黄金宝的心中平复下来。要不就捞上一笔钱，瞅机会带着家人逃走。 黄金宝走后，东山芳子让曹宁拿出照相机：“这几天我要出一趟远门，你等我回来。” 曹宁应了声，离开了东山芳子的屋子。 在曹宁走后，东山芳子进入地下室，将那胶卷冲洗了出来，并且复制了一份胶卷。 忙了一个多小时，东山芳子带着冲洗好的胶卷离开了家。她来到了一处院子，那里有一台她放置的汽车。上车后，她便开车离开了南京。 曹宁从东山芳子那出来后，没有马上回家。 知道方杰在等自己，曹宁便找到了方杰停车的地方。发出了暗号后，方杰过来了。 “办成了？”方杰载着曹宁离开花街。 曹宁在车上，将今晚发生的事告诉了方杰。 “东山芳子可能开车去苏州了。” 方杰接过曹宁递过来的文件与图：“让她去吧，那份文件，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曹宁担心：“日本人会不会发现？” 方杰说：“暂时应该不会发现问题。因为他们会一级一级他上传，等到他们证实时，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无论哪方的特工，获得的情报，都会进行证实。但是，日本人想要证实文件与图，就需要动用手段了。这个手段很困难。 曹宁想到，东山芳子这条线不会去证实，那就是另外派人去求证了。只要进入江阴炮台的参谋室，想要找到这份文件与图应该不困难。 “如果日本人发现文件与图是过期的，那么会不会……” 方杰点头：“肯定会怀疑。不过你当场换的文件，你是唯一的可疑者。” “那怎么办？” 方杰停下车：“看来我们得双管齐下了。” “怎么个双管齐下？” “杀人！只要文件到了日本人的手上，迟早你就会暴露，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东山芳子与黄金宝。现在这时候，东山芳子应该还没有离开南京，不管她是去上海还是去南京，都必须走常州。杀她不能放在南京，那样日本人的眼睛会盯在南京找问题。我马上安排人在常州必经之路上等她。同时，南京方面会安排人尾随她行动。在常州动手，不要活口。” 曹宁也认为，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只有杀了东山芳子，这才是唯一的办法。 “黄金宝呢？” 方杰将烟头丢出车外：“那个家伙喜欢江边钓鱼。三天后，他会失足落入江中的。” 半路上，曹宁下了车，方杰开车回军统。 回到了军统后，方杰喊来了一分队队长：“经查实，在南京有一个日本女特务，化名王芳。今天，王芳获得了我军的一份秘密文件，逃离了南京。你马上带人去追，一定要在常州干掉她。” “不能提前动手吗？”一分队长问。 “从南京离开的路有很多条，你能知道她走哪条线？之所以在常州，那是我通知了常州第八组的人，在出常州的唯一一条路上设伏阻击。” 接下来，方杰拿出了东山芳子的照片：“记住，东山芳子会化装。但是她有一个特征。就是她的手腕上，有三颗痣，形成了三角形。” 一分队长笑着说：“那我就搜查所有的女人，只要手上有三痣的人，都抓起来。” 就这样，东山芳子离开后的十五分钟，军统的一分队也离开了南京。 而方杰则是他军统第八小组发电报，让他们带领国军部队设卡拦截东山芳子。东山芳子的特征随电发了过去。 对于这一些，东山芳子不知道。她开着车子，心情比较愉快。江阴的军事情报，是大本营最关心的情报。已经通知了几个小组的人在搜集。 想不到，如今被自已拿下了。 凭着这份情报，说不定自已会升一级。到那时，田中十二？去他母亲的。 作为一个特工，东山芳子没有忘乎所以，她一路上都注意着自己的前后。 第61章 东山芳子 如果有人跟踪的话，自己的车后，肯定有车子吊尾。 但是，东山芳子没有看到后面有车子。如果是白天，这条路，车子应该不少。但是已经晚上一点多快两点了，这条路，非常安静。 除了中途下车方便了一次外，东山芳子再没有停车。车速开到了四十码。 在早上六点钟的时候，东山芳子进入了常州。 这时间段，路上的车子多了起来。 在常州她没有进去，只是停车，从车箱中拿出油桶给自己的油箱加满油。之后，继续向东驶。 向前驶的时候，东山芳子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 平时这时候，这条道上，应该不会堵车的。但是眼下，竟然有车排队。 排队？凭这条路的宽度，不可能交通堵塞。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前面有卡。 东山芳子走过了很多次这条路，知道前面没有检查站。 那么就是临时设的卡。 临时设卡？为什么？ 刚好从对面开来了一辆车，开车的是一个男的。 东山芳子连忙招手。 那男的一看，一个漂亮的娘们开车，心一痒，便停在了东山芳子的车边。 “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东山芳子媚笑道：“大哥，前面是什么回事？我在这等了几分钟，还没动几米。” 那男人解释说：“常州驻军十二师的一个连，在前面设卡，说是追捕一男一女两个大盗。” 东山芳子不相信：“一男一女？大盗？” “对呀！听说那雌雄大盗昨夜进入了十二师师长的姨太太的家中，偷走了价值十几万的宝贝。师长生气了，非要抓到那两个强盗。” 东山芳子歪歪嘴：“怎么抓？” “听说那雌雄大盗的身上有痣，所以，过往的车上人，都要卷起手腕查看。” 东山芳子一听，心抽了一下。 她想到的是，那大盗的手上有痣，自己手上也有痣。如果自己开车上去，肯定得搜车搜身。 一搜的话，那么胶卷就会显示出来。 那样的话，自己不是大盗也是特务了。 她想调头回去。但是不敢动。因为只要她一调头，肯定被人认为是嫌疑人，马上就会有人来追自已。 这时候，那个男人笑着说：“小姐，我请你吃早餐。” 东山芳子心一动，嘴上说：“我可是要赶回去的。” “误不了多少时间，也就一个多小时。”男人的两眼冒火，盯着东山芳子。 东山芳子犹豫了一阵子。这才下了车，拧着小包，上了那男人的车。 而她的车，本来就是靠在路边行走的，在那男人邀请后，她便将车停了边。 东山芳子坐上那男人的车，坐在后排。 她计划，等吃了早餐后，想办法离开常州。一个人行动，很方便的。 但是，她的这个想法马上碰到了问题。 在进入常州的路上，也有一个卡。那个卡上有两挺机枪，有十几个国军的士兵。 进出常州的人，都要搜身。 东山芳子急了起来，她想逃，但是逃不了。车子的前面，只有三辆车了，而后面有五辆车。这时候她要是下车，那些当兵的肯定扑过来。 东山芳子心一沉，看来，为了自身的安全，胶卷保不住了。先保命，等回去了南京，再去江阴找黄金宝。反正黄金宝已经入了伙，要他找机会再拍一份情报来，很方便的。 想到这，东山芳子从贴身的口袋中掏出一个烟盒，嘴中说：“这烟抽的很快，一包烟又没了。” 而她的手，则是将那个装有两个胶卷的烟盒向着路边的小河丢去。 那个小河有几米宽，水流较急。烟盒丢下去，向前漂了一段，最后被一个漩涡给吞没了。 后车的人看到了东山芳子丢烟盒，没有人说什么。 而那个男人，丢给东山芳子一包烟：“抽我的。” 东山芳子抽出一支烟，点上火，抽了一大口。 这时候，车子开到了检查站的前面。 上来了一个少尉：“下车检查。” 立即，来了四个当兵的，前后在车上搜了起来。 搜完了车子，又开始搜人。 而这时，那个男人对着哨亭喊了声：“刘连长。” 哨亭中马上出来了一个上尉，一看这男人便问：“你家伙怎么起这早？” 搜查的军人一看自己的连长认识这车人，便简单地搜了一下身，没有再搜了。 “昨晚上打了一夜的麻将，这不早上赶回来，催着发一批货。”那男人说。 连长看了看东山芳子：“你这家伙，桃花运很强。” 说完，挥挥手：“走吧。” 那男人笑着说：“今晚一起吃晚饭，吃完了玩几把。” 连长摆摆手：“今天不行！师长家出了这大的事，没有三天，是撤不了岗的。” “那就等你通知。” 东山芳子松了口气。没有查看手腕。可惜的是，那两个胶卷毁了。 吃过了早餐，东山芳子与那男人开了房…… 上午十点，东山芳子出了酒店。 她听那男人介绍，常州的情况有所了解。于是，她便来到了环城路。 这个地方，经常有那些风尘女子在此做生意。 她们是随车买卖，就是跟着大卡车司机跑一趟，回来后，算一天的报酬。 东山芳子站在路边不一会儿，过来了一辆军车。 这是一辆军用大卡车。 “小妹妹，做生意吗？”军车的司机伸出头来问。 东山芳子眨了眨眼，挑逗着说：“兵哥哥啊！想快活？行啊，我做啊！你出多少钱包车？” “五元！”司机伸出一只手。 东山芳子扁了扁嘴：“太看不起人了，我可不止那个价。” “你要多少？”司机问。 “二十元。” “太多了，我出不起。最多十元。” 东山芳子还了两次价后，便上了车。 军车一路超车来到检查站，招呼了一声便离开了常州城，没有人拦截军车检查。 东山芳子看到了那排着队出城的车队。嘴角露出了微笑。 刚好这台车是去南京拉给养的。所以，将东山芳子送回了南京。 到了南京后，东山芳子说她要去看一个姐妹，便独自下了车。 第62章 危险消除 东山芳子在常州下了自己的车，上了那男人的车后两个小时，她的车被发现了。 得到了信的军统第八组组长，气急败坏地踢着东山芳子车子的轮胎。就象那是东山芳子一样。 军统八组组长调查了三个小时后，确定了东山芳子坐军车去了南京。 电报发给了方杰。 看到电报，方杰知道，东山芳子将那两个胶卷丢到了河中。于是，他命令要偷偷地将那丢到河中的东西淘上来。 最后，那两个胶卷被军统第八组组长亲自摸了上来。并且护送着送回了方杰的手中。 方杰锁好了胶卷，出门去找曹宁。 这时候，曹宁正在陪一个人吃饭。 这个人正是东山芳子。 从昨晚到现在，她也就吃了一个肉包子。所以，回到了南京，她就直接来了曹宁的小店，拉着他陪自己吃饭。 曹宁正感到奇怪，方杰不是安排好了，要除掉东山芳子吗？怎么让她逃了回来？ “我失手了。” 吃了半饱，东山芳子才开口。 “失什么手？”曹宁问。 “我在常州差一点回不来了。” 东山芳子将情况告诉了曹宁。 曹宁这才知道，东山芳子是如何逃出来的。不过，他也觉得东山芳子命大，这周密的计划，让她躲过去了。 现在，东山芳子到了南京，并且见了自己，再想杀她就不可能了。 “胶卷都丢了？”曹宁问。 “都丢了！本来我准备在常熟的暗室放一个胶卷，带一个去苏州，如果去苏州的途中出了问题，常熟的暗室的胶卷可替补。但是，在常州，就不得不将两个胶卷丢掉。” 曹宁心中明白，东山芳子不是放在常熟作预备。而是放到常熟的暗室中等中国情报组的人去取。 “那现在怎么办？”曹宁问。 东山芳子想了想说：“过几天你去一趟江阴，直接告诉黄金宝，让他拍一个副件过来。” “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为什么要等几天？” “黄金宝今天回江阴，之后他会请假回老家。所以，等他从老家回来后，你再去江阴。” 交待完后，东山芳子离开了。走时，她让曹宁不要去昨天去的那间屋。那屋她放弃了。 曹宁回到家中，就接到了电话。 电话是从对面的公共电话亭打来的。 方杰来找曹宁时，发现曹宁不在，便在对面等了一个小时。看到曹宁进了小店，这才打电话。 方杰用看货的名义，邀请曹宁去他的店。 曹宁应约坐黄包车，来到了一家针线店。 这是一家联络点，因为曹宁的店是服装店。所以，需要针线等东西。所以，方杰弄了一个针线店，便于接头。 在曹宁来时，方杰已经在等他。 店内只有一个人。 “行动失败了。”方杰与曹宁并排站着。 曹宁的手在拨动着那线团：“我已经知道了。” 方杰一楞：“你怎么知道的？” “刚刚，东山芳子找过我。” 方杰：“这么说，东山芳子是杀不得了。如果她在南京外，我们杀了她，日本人不会怀疑你。但是，她回到了南京，并且见了你，那就不能杀了。” 曹宁点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不但她不能死，黄金宝也不能死。” “东山芳子有打算了？” “嗯！她让我过几天去江阴一趟，找黄金宝，再拿一份江防军事布署图。” 方杰放下心来：“那说明，东山芳子的手上，没有你拍的原件或复件了。如果有的话，她不会让你去江阴。” 曹宁也是这样的看法。 方杰回头看了看店外，见没有人，这才说：“那我们就撤销原来的计划。留着东山芳子。其实，杀了东山芳子，我还是有些担心，日本人肯定会怀疑你，毕竟你是她的人，还是一个中国人。要不是那个假文件的原因，害怕日本人从假文件上看出你的身份，我才不会去杀东山芳子。让她在我的眼睛下活动，比来一个新的人，好掌握多了。” 曹宁指着一团线，大声地说：“老板，我就要这种线，来十个团。” 说完，他又轻声地问：“江阴那边怎么办？” 方杰也高声地说：“十个团，五元钱。” “江阴那边看来只能用真的文件了。” “那就太危险了，日本人掌握了……” “没事！真件是真文件，但是，可以让他们的旅长拖时间，拖过几个月，不按真的文件去布署，等于真件是废件。日本人拿到了又能怎样？” 曹宁伸出大拇指：“妙招！但是，黄金宝不会怀疑吗？” 方杰：“按照真的军事布署图，需要很多的军用物资。我们只要在某一两种材料上拖迟不发货，那么，炮旅的布署就是空话。黄金宝再怀疑也不会想到是上面的不让他们去布置。” “也对！现在国军办事拖拖拉拉的事太多了，也不是一两种，更不会想到是对付他们的。” 商量好了后，曹宁拿了线团，准备离开。 “你就按东山芳子的要求去办！记住，不能让她发现你的卧底身份。眼下，中日必有一战，你的重要性很重。” 曹宁保证道：“请放心！我一定会完成任务。” 在曹宁离开后，方杰便关了店门。过了明天，就有军统的人来接手这个店。眼下，他们都被方杰支出去了。方杰可不会让别的人知道曹宁。 曹宁提着装有针线的布袋，坐着黄包车回家。 在他的心中，直叹东山芳子命大，如此的包抄，都让她逃了出来。 车子行到了半路，曹宁发现了一个人。 那个人也是坐着黄包车，与曹宁是迎向而行。 曹宁拉了拉头上的礼帽，遮住了自已的大半脸。等到两车错过后，曹宁喊停了车。 “我就在这下车。”曹宁将钱付给了车夫。 车夫也没有问什么，拉着车走了。 曹宁挥手一招，叫来了一辆黄包车。 “跟着那辆黄红两色的黄包车。” 曹宁上车后，便让车夫快跑了一阵，看到了那辆黄包车后，便让车夫慢慢地吊在那车的后面…… 第63章 又遇张萍 就这样，一前一后两辆车走了十分钟，前面的那辆车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了一个女人。 “先生，是跟踪你老婆？”车夫停下来。 曹宁点头：“这段时间她总是外出，所以我看看，去哪儿了？跟什么人见面。” 车夫同情地劝道：“先生！心放宽点。” 曹宁付了车钱，让车夫离开。而他则是步行跟在那女人的后面，来到了新华电影院。 虽说那女人化了装，但是曹宁还是能认出，她就是张萍。 张萍，中共的叛徒。多次逃脱了中共特科追杀的人。 上一次，曹宁也跟踪过张萍，但是张萍进了一家商店，从那商店的员工通道逃走了。 今天，让曹宁又发现了她，曹宁便跟了上去。 张萍买了张电影票，进了电影院。 曹宁跟在她的身后，也买了一张。 正常情况下，前后买的电影票，应该连在一起。 当然，曹宁并不是要与张萍坐一起。他只是想清楚，张萍来干什么？ 曹宁进入电影院时，发现张萍向着21排走去。 曹宁想了想，便去了19排。19排的左边有着几个空位置。 张萍有反跟踪的意识，她对后面来的人，特别注意。 按照训练，想要跟踪的话，只会在自己的左方右方还有后面。最可能的是后面，因为那样可以监视目标。 但是，曹宁一进来后，便坐到了19排，在张萍的前面，并且是前两排。所以，张萍便不再关注曹宁了。 曹宁有着两世的经验，听力超前，他坐下后，便将注意力放到了后面21排。 在21排的左边，有一个女人在说话。 “表哥，你怎么还不相信我？”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接到了通知，他们说你……” “这里不方便，等散场了，我们找一个地方坐下来，我慢慢地告诉你。总之，你要相信，我对的起……” 之后，后面的人便没有说话，可能在看电影。 散场后，曹宁跟着张萍的后面。 张萍，一挽着一个男人，走出了影院。 他们来到了茶楼，叫了一个包间，坐下喝茶。 曹宁也点了一个包间，就在他们的旁边。曹宁坐的位置，正靠着木板墙，木板墙的那边就是张萍的包间。 “小萍，你该跟我说了吧。”那男人说。 “表哥，你相信我真的是那种人？” “我不相信，但是，市委发了通知。” 张萍笑了：“表哥，你也是一个地下工作者，应该知道，各部门之间是没有关系的。老实告诉你，我们是属于社会部管辖的，市委哪知道我的情况。对了，这件事，你不能对外说。” “小萍，你是社会部管辖的？” “当然！记得当初我们毕业去延安时候吗？记得那个来找我谈话的人吗？” “记得，他就是社会部的。” “我就是他带走的。我比你们先分配，由于纪律的原因，我没有同家人联系。” 那男人被张萍说的有此迷惑了：“既然你是社会部的人，为什么市委要将你当叛徒？” 张萍点上一支烟：“表哥，我现在可是在执行秘密任务，是在中统内。我领导了一个小组，为党工作。为了掩护我的身份，组织上将我当着了叛徒，是为了让我更好的工作。” 那男人刚开始有些怀疑，但是张萍这一解释，让他的怀疑消去了。在他的手下，也有同志卧底在敌人那，组织上劲他们也是按照敌人来宣传。 “小萍，我错怪你了。” 张萍的心落了下来：“你就是来找我，除奸的？” “我没有除奸的任务，这不是无意之中碰到了你，所以便想找你问过明白。” “你是杭州市委的人，怎么跑到了南京来？”张萍马上开始了套话。 她了解表哥，没有任务，他才不会来南京。 “真的没事，是送一批材料来南京。” 见到表哥不说，张萍没有再追问。 “表哥，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表哥摆摆手：“我住在一个小旅馆，很脏。你别去了。” 张萍继续说：“那我请你吃晚饭？” “今天晚上我已经约了人。” 张萍不死心：“那我就明天中午请你吃饭。我们兄妹一两年没见面了，我这个做妹妹的，请你吃一餐饭，你总不会不吃吧？别忘了，我俩可是两小无猜的。” 表哥被说的推不了，便答应了下来。 从茶楼出来后，两个人便分开了。 曹宁听到张萍对一个人说：“跟住他。” “为什么不抓？”那人问。 张萍回答：“你现在抓，只能抓一个人，如果等他与人接人，那就会抓一批。” 那个人点点头，跟着表哥的身后去了。 张萍叫了一辆黄包车：“去新民街35号。” 曹宁看着张萍远去的车子：“连自己的表哥都不放过。” 在前世，曹宁看过一份文件，上面记载着，南京新民街35号，就是中统的一个处的办公地点。 张萍去新民街35号，肯定是去喊人。毕竟她现在，身边只有两个人，而且她又不知道表哥身边的暗处有没有人，所以她不敢动手。 估计明天中午，请吃的饭就是鸿门宴了。 曹宁没有再跟踪张萍，他跟在那一个跟踪表哥的人身后。 表哥没有说假话，他确实住在了一个小旅馆中。 旅馆中，还有两个人，是与他一起的。 那个跟踪的人不敢进入旅馆，只是坐在外面的一个茶摊上喝着茶。 曹宁则是毫不犹豫地走进了旅馆的大门。 这个旅馆内，是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曹宁上楼时，差一点被一个女人拉进了房。 挣脱了那女人，曹宁闪身进了一间空房。这间房，就在表哥的房隔壁。 贴近墙，曹宁听到了那边屋内的谈话。 “队长，联系到人没？” “没有，我去了广告拦，没有看到暗语广告。”这是表哥的声音。 “那怎么办？” “明天我再去一趟。” “队长，要不我们就启用紧急联络方式。” “不行！上级说了，三次联络不上，再启用紧急联络方式。我们才一次联系不上。” 第64章 联系韩雪 曹宁在隔壁听出了这帮人的来历。原来，他们是杭州地下党，接到了延安的电报，让他们来南京取一批物资。但是，他们来到南京后，按照约定的地点去接头，却没有接上头。而且他们在南京又不能联系杭州市委。 那个表哥叫汪涵，阴差阳错，他在街上时，碰到了张萍，就被张萍给缠住了。 对于张萍的事，杭州市委有通知，让熟悉张萍的人小心这个叛徒。 所以，刚开始，汪涵提防着张萍。 但张萍的解释，又让他怀疑起来，竟相信张萍不会叛变。 但是，汪涵还是留了一手，拒绝了张萍的请吃要求。 不过，这件事，汪涵没有告诉同行的两位同志。 三个人商量后，决定明天上午再去广告栏接头。 曹宁清楚了情况后，便离开了小旅馆。 他决定要救这三个同志。 出门时，那个监视的中统特务，看了一眼曹宁，便没有再注意了。 走在街上，曹宁考虑着如何救人。 最后，他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他的上线韩雪。 现在，曹宁不能同中共组织任何人联系，唯一联系的人就是韩雪。 韩雪在南京开了一家乐器店。卖一些琵琶、二胡、箫、笛、琴等乐器。 曹宁进门时，韩雪正在弹琴。 店内的生意不景气，没有客人。 看到曹宁进来，韩雪站起身来：“先生，想买什么样的乐器？给你一个优惠价格。” 曹宁说：“我想买二胡，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 “好！” 韩雪走了过来，给曹宁介绍起几款二胡来。 在她介绍的时候，曹宁也在轻轻地说话。 “我发现了张萍，她又在准备害人。” 韩雪抽空问：“什么情况。” 接着，韩雪介绍乐器，曹宁说完了汪涵的事。 “这件事，我会向上级汇报。让上级通知南京市委，派人去接头汪涵，保证他们的安全。” “好！那么张萍的事怎么办？”曹宁的事办完了。 “我会在三个小时后，去你家外的小河边等你，有情况会通知你。”韩雪看了看店外。 曹宁知道，这是韩雪在暗示，该走了。 “没有我中意的二胡。”曹宁惋惜地说。 韩雪：“过一段时间再来看看吧，过几天，我会进一批乐器。” “好！”曹宁离开了乐器店。 回到了小店，曹宁将针线交给了小芳，然后回到了房中。 就在曹宁离开后，韩雪也关了店门。 她坐黄包车来到了三条街远的另一家店。这家店名是乐器制作坊。 韩雪打开了锁，进入到坊内。 这间制作坊也是空空无人。 韩雪闩上门后，便来到了一间屋子内。这里有一个暗道。 韩雪下了暗道，来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不是很大，有七八个平方，里面放有一部电台。 韩雪操作起电台来，让它预热。而她则是在灯光下，写起了电报内容来。 几分钟后，一份电报起草完了。 确认无误后，韩雪坐到了电台前，发起了电报。 这封电报马上被延安的风筝小组专用电台收到了。 洪涛收到了电报后，便去向上级汇报。 半个小时后，延安向南京市委发出了一封电报，询间杭州的同志来南京的事。 南京方面回复，是有这回事，但是，负责接头的同志突然发急病，晕迷不醒。而他的工作没有交付给其他的同志，所以这次接头便错过了。 延安得知情况后，便告知南京市委，杭州来的汪涵同志是叛徒张萍的表哥，张萍已经盯上了汪涵。让南京的同志放弃原来的接头方式，争取救助杭州来的同志。 同时，延安命令南京方面，就用这个机会除奸。 韩雪接到延安的电报时，大既知道了组织的安排。 将电报纸烧掉后，韩雪离开了乐器制造坊。 这个时候，曹宁正在家中坐立不安。 “叮铃铃！”电话响起了。 曹宁没有去接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便停了响。过了三十秒，又响了两声。 这是事先约好的暗号，韩雪在河边等自已。 曹宁出门来到了河边。 河边没有人。 正当曹宁以为韩雪还没到时，身后有响动。 曹宁回过身，看到了韩雪。 两个人象情侣一样并排沿着河边走着。 “延安方面已经通知了南京市委，让他们想办法救人。” 曹宁随手丢了一个石头入河：“恐怕南京方面来不及。” 韩雪看着曹宁：“你的意思？” “张萍派了人盯稍，知道了汪涵的住处。她猜到汪涵不会去吃饭。也担心汪涵会转移，所以，今天晚上，中统肯定有行动。” 曹宁的话，让韩雪有些认可。 “我想去救他们。”曹宁说。 “不行！我们没有救人的任务。” “眼见着自已的同志有危险，我忍不住。” 曹宁说起了上次的事，那一次，在莲花塘，他亲眼见到两个同志被捕。 韩雪深呼一口气：“你不能暴露的。你的使命很重要。” 曹宁说：“我保证暴露不了。要知道，我是73小队出来的，我的经验很足。” 考虑了一会儿，韩雪才说：“可以，但是我要与你一起去。” 曹宁说：“去可以，但是你只能在外面接应。” 韩雪答应了下来。 两个人偷偷回到了小店曹宁的房内，化了装。 曹宁拿出一支勃郎宁手枪和一把子弹给韩雪。韩雪又要了两个手雷弹。 手枪她放在身上，手雷与子弹放在包内。 一下子，她那个包挤满了。 曹宁也拿了两支手枪，插在腰上。 两个人离开小店，没有被人发现。他们没有去坐黄包车。走了一段路，曹宁轻车熟路地偷开了一辆汽车。 来到了汪涵住的那个小店外面，曹宁对韩雪说：“你就在车上，如果发现有敌人增援，你就按响三长两短嗽叭通知我。记住，不管我是否有危险，你都不要轻举妄动。相信我，能应付那些人的。” 韩雪本想说话，但是曹宁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中，说明了这时候的曹宁的话不容反驳。 曹宁下了车，韩雪替坐在驾驶位上。 第65章 救汪涵 曹宁按了按头上的礼帽，径直向着小旅馆走去。 “干什么的？” 一个人上前拦住了曹宁。 曹宁一惊，看到中统已经提前下手了。 “我住在里面。”曹宁掏出一把钥匙说。 又一个人上前，看了看钥匙：“是旅馆的钥匙。” 曹宁认出了，这个人就是下午跟踪汪涵的人。 证实了曹宁是旅馆住客，中统的人放过了曹宁。 曹宁一边走，一边观察。发现在小旅馆的周围，有五六个人。而在小旅馆内，肯定还有人。 因为在曹宁上楼时，发现最少有四双眼睛在盯着他。 曹宁来到了二楼，打开了一间房门。这间房是他下午登记上的，之所以要这间房，是因为，这房与汪涵的房对着窗子。 曹宁进房后，便打开了窗户。 看向对面，发现汪涵的窗户是关着的。 曹宁掏出了一张纸，写了一个短信。 然后，他找到了两个小木块，用短信绑上一个小木块。 另外的一个小木块，拿在曹宁的手上。 曹宁手指一弹，一股大力将那个小木块击飞出去，正击在汪涵的窗户上。 汪涵这时正在房中与两个人商量着事，听到了窗户响，便马上打开窗户，查看发生了什么事。 打开窗户的同时，曹宁做了一个手势，表示让汪涵不要出声。同时，曹宁的手再一弹，又一个小木块弹了过来。 弹过来的小木块击在汪涵的身上，掉在了房间的地上。 汪涵看了看曹宁，又看了看地上的小木块。这才从地上捡起小木块，取下了木块上的纸条。 一看纸条，汪涵大吃一惊。 “张萍是叛徒，你现在已经被中统包抄了。店外有他们七个人，店内有他们的四个人。两个在楼下大堂坐着，一个在二楼楼梯口，还有一个在你左边的房内。不要轻举妄动，你如果露出突围的表现，他们便会杀人抓人。” 汪涵将小纸条交给了另外两个人看。那两人的头上冒出了汗水。 “队长，那对面的一定是我们的同志。” “队长，让他想办法救我们出去。” 汪涵止住了两人，再次来到了窗口。他打出了一番手语。 汪涵的公开身份是聋哑学校的老师，懂哑语。 刚好曹宁在临澧特训班，学过哑语。 他明白了汪涵的意思。 汪涵：你是我的同志？ 曹宁：是的。 汪涵：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曹宁：是的。你们听我的安排。 汪涵：好！ 曹宁让汪涵去门口，弄出响动。吸引他隔壁的那个中统特务的注意，将那个人调去门口。 汪涵按照曹宁的意思，在房门口与两个同志悄悄说起话来。这声音很低。 那个住在他们隔壁的中统听到了声音，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于是，那人便打开了房门，将耳朵贴在了门边，努力去听隔壁的声音。 这时候，曹宁拿过了房间窗户外的一根用作凉衣服的粗竹杆。将竹竿直放，立在一楼地上。 竹竿落地的地方，正是一个院子，堆满了杂物木柴。 竹竿立下，没有人发现。 曹宁跃出窗外，借着竹杆一弹，身子向着对面飞去。 起弹，落点，都在曹宁的掌握之中。 曹宁在到对面时，轻轻用脚抵住了那边的墙，而他的手，抓住了那个中统的房间的窗框。 这个举动，带有很小的声响，但是，那个中统的人正在门口处偷听汪涵的说话，所以没有听到。 曹宁通过窗缝，看到了屋内的情况。他掏出腰上的匕首，轻轻地拔开了窗闩，打开了窗户。 在打开窗户的同时，曹宁闪身跃进了屋内。并顺手带上了窗户。 那个中统，听到窗户处有动静，他便回过身来，向着窗户走去。 走到窗户边，他看到了窗户没有关上。 “不对呀，我关了窗户的。” 那中统发现情况不对，马上伸手去掏枪。 但是，一切都晚了。 曹宁在他靠近窗户时，便潜到了他的身后。在他掏枪时，曹宁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一只手将刀插到了他的心脏。 挣扎了几下，那个中统便死了。 曹宁在出刀时，已经很小心，所以，那个死人的血没有溅到他的身上。 曹宁走到了门口，看了看，发现那个在楼梯口的中统，始终盯着这边的房间。 闩上了房门，曹宁回到了窗口，扒到了汪涵的窗外。 汪涵一看，是曹宁，便将曹宁拉进了房内。 “怎么样？” 曹宁说：“隔壁的那个中统已经被干掉了。” 说着，曹宁将从那个死人身上搜来的枪弹递给了汪涵。 这次进南京，沿路有检查的，所以，汪涵三人没有带武器。刚好曹宁送来了一支枪。 曹宁让一个人去闩上门，指着窗外说：“你们便从这里下去，下到一楼。” “怎么下？”一个人问。 曹宁去到了床边，将那被套撕了下来，卷成了长条。三床被套与床单，接成了五米长的粗索。 将粗索放下去，曹宁对汪涵说：“你先下，下去后，看看四周，没有问题，便晃动索子。” 汪涵点头，将枪插在腰后，两手抓着被索向下滑去。 虽说被索有些危险，但是，还是让汪涵平安地下去了。 汪涵下来后，从腰后掏出枪，搜索起四周。 这个地方，不起眼，没人注意。中统的人也没有关注这个放杂物的地方。 汪涵搜查后，回到了被索边，用手使劲晃了晃被索。 曹宁在上面感觉到了，对一个人说：“你下。” 很顺利，两个人都下去了。 曹宁将被索拉了上来，丢在床上。而他则是拉过竹杆，唰地一下，滑了下去。 落地时，汪涵与另一个人接了曹宁。 曹宁将竹杆移到了左边的位置，对汪涵说：“一楼大堂有两个特务，我去干掉他们。” 汪涵说：“我随你一起去。” 曹宁摆摆手：“他们认识你！” 说完，曹宁便向着大堂走去。 刚走几步，曹宁被人拦住了。 原来，有一个中统的人上厕所，经过这里。看到曹宁，他便警惕起来，拦住曹宁。 “干什么的？” 第66章 脱险 曹宁指着那人的身后：“我陪老婆上厕所呀。” 那个中统，习惯地转过头去看身后。这一看，就不得了，等他发现身后没有人时，曹宁的一拳已经到了，击在他的太阳穴上。击杀了他。 曹宁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便将这个死人向着汪涵的藏身处拉去。 “又杀了一个！” 汪涵惊喜地说。 一个人从那死人的身上搜出了枪弹，握在手上。 “还有一个人，得想办法。” 曹宁看了看汪涵，发现他与死人有些身材相象。便让汪涵穿上了那死人的衣服。 在曹宁与汪涵耳语了一番后，汪涵便走了出去。 曹宁在他出去前，已经去布置了。 汪涵走到刚才曹宁杀人的地方，大声说道：“你是谁？” 这声音，马上惊动了坐在大堂的椅子上抽烟的那个中统。 他看到一个穿着中统服装的人，拦住了曹宁。当然，那个穿着中统服装的人，是背对着他的。 那个中统，以为同伴发现了什么，便起身，向着曹宁站立的方向跑去。 在跑的过程中，他听到了曹宁的辩解：“我刚上厕所回来。” 这个跑的中统，马上跑到了曹宁的身前，伸出手去抓曹宁的衣领：“骗鬼去吧！一楼没有闲杂人，你上厕所怎么会跑来一楼上厕所……” 但是，他的话没说完，便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认为汪涵是自已的同伴，所以没有提防汪涵，结果，汪涵的刀子，从他的喉咙处划过，结束了他的生命。 这一次，曹宁没有将尸体拖走。他一挥手，那两个同志便出来了。 最后一个空手的同志，从这个死人的身上拿到了武器。 有了武器，他们的胆就壮了。 就在这时，曹宁听到了脚步声。 原来二楼楼梯口的那个特务听到一楼的声响，也过来了。 曹宁一摆手，汪涵带着两个人躲了起来。 只有曹宁站在那，掏烟点火。 那个下来的中统，来到了曹宁的身边，问道：“我们的人呢？” 曹宁冷笑地指着一边的柴堆：“在那。” 那个人自然反应地去看，就是这会儿，曹宁抓住了他的脖子，扭了起来，卡擦声响起，那人的脖子断了。 就这样，旅馆内的四个中统的人全部被干掉了。 “外面的人怎么办？”汪涵问。 曹宁知道，想用无声的战斗解决外面的七个人已经不可能了。还不知道中统的大队人马什么时候到。 “出去干掉他们。” 曹宁让两个同志换上了中统的衣服，由汪涵带队，直接向门外的那棵大树走去。 那里有四个中统的人，在那吃喝着。另外的三个人，刚是分布在屋的左右与后边。 “记住，出去后，直接开枪。杀了人后，向着右边的路上冲去，那里有一辆车，车上的人是我们的同志。” 曹宁交代完便出了门，向左边冲去。 汪涵带着两个人持枪冲出了门。 在他们冲出门时，那吃喝的四个中统惊动了。 “你们不值班，跑出来干什么？”一个人喊道。 回答他的是汪涵的枪声，两枪，汪涵便击毙了他。 另外的两个同志也是开枪，击毙了三个中统。 听到枪声，屋左边的那个中统马上向前面冲来。但是，曹宁在等着他。 也是两枪，那人在跑的过程中结束呼吸。 而在右边，韩雪看到了汪涵杀人的场面。这时，屋右边的中统还没反应过来，韩雪开枪了。 这个中统也死了。 而在屋后的中统，正向左边跑来，但是，他看到了左边的那人遇刺身亡。这个人比较聪明。他知道，敌人能从前面过来杀左边的人，那么前面失守了。 于是，他便调头向着远方逃走。 枪声在这夜晚，惊醒了不少的人。 曹宁高喊了声：“中统办案，闲人回避。” 听到曹宁的喊声，没有人出来了。 曹宁带着汪涵三人，向着韩雪的车子走去。 “快上车！”曹宁拉开副驾驶位坐了上去。 汪涵三人也爬进了后排。 韩雪早就发动了车子，曹宁等人一上车，她便开车了。 汽车开出了半小时，曹宁让韩雪停下车。 “老汪同志，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你们开这车去江边，然而上船坐船去上海，再从上海回杭州。” 汪涵问：“我们的任务？” “你们已经暴露了，再留在南京，什么都办不成。回去后，让杭州市委给南京市委联系。”韩雪说。 汪涵明白了：“谢谢你们救了我们。如果你们有机会去杭州，可以找我，我一定帮你们。” “好！” 曹宁与韩雪看着汪涵离开。他们俩，则是站在路口站了半个多小时。之所以如此，是观察是否有人追过来。 半小时，汪涵三人肯定上船走了。 “走吧！” 韩雪走前几步，拦了一辆黄包车先走。曹宁在她走后的十分钟，才坐上黄包车回家。 在曹宁离开小旅馆后的半个小时，几辆警车开到了小旅馆。警察从死者的身上搜出了证件，证明死去的人都是中统的人。于是便通知了中统。 张萍被电话喊醒后，马上去了小旅馆。 薛之谦在小旅馆的大门走出来：“这帮共党太猖狂了，武力突围。” 张萍看着一排的尸体问：“都死了吗？” “没有，逃了一个人，正在找呢。” 这时候，那个逃走的中统回来了。 薛之谦抓住他：“你去哪了？怎么就你一个人活着？” 那人一看地上的死人，吓得坐在地上：“队长，地下党来了好多的人，他们开枪就杀。我是分到屋后蹲守的，在他们杀死了前面的人后，便分头杀向左右。我一看情况不对，就……就……” 薛之谦一脚将那人踢倒：“没用的东西。” 那人心中在想：我要是有用，早就死了。 张萍看着小旅馆说：“这一下，汪涵不会再相信我了。” 她知道，这一次她对汪涵下手，肯定会被家乡的人知道了，她再也回不去那个生她养她的地方。 但是，回不去又怎样？那个小山村，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 第67章 江阴行 汪涵成功撤离南京后，南京市委安排了专门的袭杀小组，针对叛徒张萍进行袭杀。 但是，从那天之后，张萍便隐藏了起来。无论怎么寻找，都找不到她的一点影子。 曹宁从韩雪那听到这个消息后，直骂张萍狡猾。 这两三天，曹宁也在寻找张萍，也是找不到人。 这时，东山芳子上门了。 “黄金宝明天回江阴。” 曹宁明白她的意思：“我怎么时候动身？” “明天早上。” 东山芳子交给曹宁一把车钥匙：“开这车过去。有专车，你的行动也方便些。” 曹宁接过车钥匙：“需要进入炮台吗？” “当然！”东山芳子交给曹宁一个军官证：“你就用军统的名义进入炮台。” “军统名义？在炮台中，应该有军统的人吧。那样的话，我不就容易被发现？” 东山芳子斜睨了曹宁一眼：“考虑倒是很周到。放心吧，炮台的那个军统的人，会在今天晚上死于车祸。你明天过去，刚好可以用特派员的身份去处理那事。” 曹宁：“你的意思是我不能明面上去接触黄金宝。” “接触！怎么不接触？你是特派员，奉命去查军统人员死亡的事。黄金宝是参谋长，他会出面代表炮旅处理这事。你俩就会在这种情况下，接头，完成情报交接。” 曹宁拍着手说：“好主意。” 东山芳子得意的说：“也不看是什么人出的这主意。” 曹宁带着东山芳子给的军官证，还有特派证明书等开车离开了。 东山芳子是开这台车来的，现在，她将车交给了曹宁，自已坐黄包车这开了。 曹宁开车走了几里路，这才在转弯处，转进了一个巷子。 他先在车上，仔细地检查了车内。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然后，曹宁便下了车。四周看了看，还是没有东西。 难道东山芳子给车子自己真的是为自己考虑？ 曹宁才不相信这女人有这好的心。 他索性钻到了车底，这一看，吓了曹宁一跳。 在大梁的一个槽子内，装有一个窃听器。这个窃听器，曹宁在前世曾知道，是日本的军用特别产品。它带有电池，可以在四十八小时内，进行工作。将窃听到的内容，发射到指定的信号台上。 曹宁去江阴，来去只会三天，那就是说，东山芳子想全程了解曹宁江阴行的情况。 这样一来，曹宁发现了两个问题。 一，窃听器的功率问题，不可能从江阴发到南京来。那就是说，东山芳子也会去江阴。 二，窃听器今天没有打开。那就是说，在自已去了江阴后，东山芳子会接触这台车，打开窃听器。 就在曹宁准备从车底下钻出来时，他又发现了一个东西。这是一个遥控炸弹。 这个炸弹就装在油箱的旁边。只要一炸，那么连带着汽油的威力，增加炸力。 曹宁不禁冷笑起来，好一个东山芳子。她这是准备将杀自己的计划进行下去。 曹宁能想象到，如果自已暴露了，东山芳子就会在附近按下遥控炸弹的按钮，将自己送上天。 想到这，曹宁将汽车开到了一个酒店的停车场。 这个停车场，离曹宁的小店有一里路。将汽车放到这，曹宁有理由。他不可能将汽车开到小店门外。那样的话，就会惹来人怀疑。 下车后，曹宁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公共电话亭。 他给方杰那边打了一个电话，约定在一个小时后，去方杰的针线店见面。 打完电话后，曹宁弯了弯路，去见韩雪。 他将这情况告诉了韩雪。 韩雪没有多说，让曹宁小心。路上有什么情况，自已决断处理。 转了一圈，在约定的时间，曹宁进了针线店。 这回，方杰是关上门。 因为曹宁的身后没尾巴，再则，晚上不可能开着店门。 “突然见我有什么事？”方杰问。 曹宁递给方杰一支烟：“东山芳子让我明天去江阴。” 接下来，曹宁将所有的情况告诉了方杰。 方杰听后，也对东山芳子的主意认同：“她这个办法不错，利用时间差。一般的情况下，军统的人死后，下面报上来，我们也得过两天才会派人去调查。就在我们的人下去前，你先行一步，乘机与黄金宝接上头。随后，她在江阴与你见面，直接从你的手上拿走情报，不用回南京，她就可以去苏州与上海。” “处座，怎么办？” 方杰反问：“还能怎么办？如能不让军统驻炮台的人死去，那么东山芳子就会怀疑。这少，你是知情者。” 曹宁叹息了一声，那位军统人非死不可了。 抽完了烟，方杰说：“你按她的意思办！接头黄金宝，拿到情报。不过，有一点得改一改。” “怎么改？” “拿到了情报后，真正的军统特派员会到达江阴。这时候，你已经暴露了，所以，你必须弃车，想其他的办法离开江阴。” 曹宁知道，方杰是在保护自已。 “谢谢处座。” 方杰摆摆手：“我们也不能让东山芳子好过。乘着你暴露了，我们会进行全城搜捕，抓捕可疑的人。让东山芳子难受一阵子。” 两个人商量好后，方杰告诉曹宁，他将以特派员的身份去江阴。让曹宁注意安全。 至于情报，就按上回说的，给真文件，但是，对真文件暂缓执行。 曹宁放下心来，回到了家中。 躺在床上，曹宁将要进行的行动反复推敲，从中间去找到一些自已没有想到的地方和漏洞。 第二天早上，曹宁七点半就起床了。 同小芳交待了一声，告诉她，这两天，自已去朋友那玩两三天，家里的事，让她处理。 在离开南京的路上，曹宁注意观察着公路两旁。 如果东山芳子要去江阴，她肯定会跟着自己的车。 但是，曹宁没有看到东山芳子。 不过一想，曹宁嘲笑自己起来。自已能化装，让东山芳子认不来，难道东山芳就不能化装？她要是化起装来，自己肯定也是认不出来的。 第68章 特派员 江阴，简称澄，因地处“大江之阴”而得名。江阴位于中华民国华东，江苏省南部，长江三角洲太湖平原北端。东接张家港，南临无锡，西连常州，北对靖江。江阴地处江尾海头、长江咽喉，历代为江防要塞，是大江南北的重要交通枢纽和江河湖海联运换装的天然良港。 江阴要塞，由长江边的君山、黄山、肖山、长山组成，控制着仅有1500米宽的江面。 江阴要塞共有东山、西山、黄山、肖山、鹅山等八个炮台，配各种口径火炮33门。在今年年初，军政部兵工署向要塞运送了两种现代化新型火炮，这两种火炮在后来的江阴保卫战中发挥了巨大作用。 首先是8门德制88毫米高平两用半自动火炮，弹药和观测、通讯器材齐全，四门装在东山，四门装在肖山。此炮射高为6000米，射远为9000米，平射时最大射程为14500米。还有就是4门150毫米加农炮，装在西山，为丙一台，弹药和观测、通讯器材齐全，弹重为50公斤，弹型尖锐，弹种有穿甲、爆炸两种，最大射程为22000米。 来到了江阴，曹宁开着车在江阴城转了一圈。看到许多的旧迹，不禁往事如烟。 前世的1937年11月28日，日军的第13师团以26旅团作为右翼队从江阴要塞东面发起攻击，以第103旅团作为左翼队从江阴城南面发起攻击。配属作战的日军重炮兵部队向江阴城轰击，掩护步兵进攻。 国军丙一、黄山要塞炮兵立即还击，日军炮兵见丝毫占不到便宜，便将阵地移出国军要塞炮兵的射程范围，主要向国军步兵阵地射击。 日军左翼队步兵第65联队在南闸镇与国军112师展开激战，战至下午，第104联队也从青阳镇赶到投入战斗，以一个大队向江阴以西的夏港镇迂回。 兵力劣势的国军很快就支撑不住，战至18时，南闸镇被日军攻占。入夜后，第112师发起反击，经过激烈争夺，将南闸镇收复。 日军右翼队方面，第26旅团以第58联队向花山镇和花山高地猛攻，但国军在花山筑有坚固的永久工事，58联队在此发起三次冲锋都未能得手，碰了一鼻子灰的的荻洲立兵被迫将预备队第116联队投入战斗。 11月29日，日军的援军集成骑兵队至江阴东方，协同第13师团进攻。步兵第104联队于凌晨继续向左迂回，5时左右遭到南闸镇国军112师猛烈侧射，被迫停止于原地。 为了拔除这一江阴以南的重要据点，104联队一齐向南闸镇进攻。日军重炮兵以8门十四式100毫米加农炮、8门八九式150毫米加农炮猛轰南闸镇国军阵地。激战至傍晚，第112师在日军炮兵轰击下损失惨重，被迫放弃南闸镇，向北占领板桥镇第二线阵地。 12月1日，江阴要塞的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激战达于极点。日军第104联队在山炮和联队炮协同下，于拂晓完全占领板桥镇，随后准备向江阴南门外防线进攻。 上午9时，日军以1门240毫米榴弹炮、8门八九式150毫米加农炮、24门三八式150毫米榴弹炮、36门九四式75毫米山炮组成的强大炮群向江阴南门附近城墙长时间猛烈轰击，但却无法破坏坚固的江阴城墙。 国军要塞炮兵以300毫米、310毫米的巨炮向日军还击，“响声震彻肝胆”，给日军造成极大震撼。经一上午的激战，日军毫无进展。 103旅团又以65联队第3大队向江阴西门进攻，国军依托坚固的城墙和工事，待日军靠近后投掷大量手榴弹，日军遭到连续死伤，进攻以失败告终。 日军第一联合航空队上海派遣队的攻击机和长江上的海军军舰也一齐向江阴城及要塞实施猛烈轰炸，整个战线地动山摇，笼罩在一片火海浓烟中。 经过终日血战，江阴城和要塞区虽然仍在国军手中，但两个师的伤亡过大。 第三战区于当晚令江阴守军撤出战斗。江防总司令刘兴当即下达命令，令要塞各炮台当晚20时开始向江阴附近的敌军据点全力射击，掩护步兵转移，打光所有炮弹后，即将火炮工事销毁，限于2日午前5时处理完毕，然后向镇江撤退。 国军以两个师的微少兵力，能够在日军一个师团以上兵力及陆海空立体进攻下抵抗5天之久，广大官兵作战顽强固然是一个因素，但坚固的江阴要塞工事和强大的炮兵支援显然也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现在已经是1937年的6月底了，离前世的江阴之战只有四个多月。 曹宁不知道，今世的江阴之战是否还是那样的激烈。 他知道，东山芳子这样重视江阴炮旅的情报，说明日本人对阴的重视程度超乎想象。 而他，成为了获取江阴军事布防图的黑手。 虽说是卧底，但是，曹宁的心还是不那么舒服。 带着这种不舒服的心情，他开车来到了江阴炮旅旅部。 离开南京后，曹宁找地方换上了国军军装。 国军少校，这就是他这次来的身份。 一般的少校，在炮旅，根本没有人去理会的。 所以，曹宁在开车靠近炮旅时，便被哨兵拦住了。 “开什么的？” 哨岗边出来了一个上尉。 曹宁坐在驾驶坐上，没有下车。 那个上尉一看，便过来了：“问你呢？哪一部份的？” 曹宁看了他一眼，顺手从副驾驶位上拿过皮包，从内面拿出一份公函，递了过去。 那个上尉一看，眼睫毛一抖。 军统，在国军的军官中，有如恶狼的存在。那是因为，军统有处置国军军官的权利。只要他们给你安上一个罪名，那就是通往阴间的一条路。 “特派员？” 上尉连忙敬礼：“上官好！” 曹宁举了举手，回了一句：“知道旅部政工处的处长是什么回事吗？” 想不到上尉知道这件事：“听说过，昨天晚上，旅部政工处的张处长，在江阴大酒店被暗杀。” “江阴大酒店？他去那干什么？”曹宁问。 “不清楚，当时只有他一个人独行，所以，我们旅还是在事发后三个小时，才知道这回事，还是警察通知的。”上尉老实地说道。 第69章 查案 在曹宁到达江阴的时候，军统的办公达楼的三楼，一个少校走进了方杰的办公室。 “处座，江阴来电。” 方杰放下手中的报纸：“有什么事吗？” “我部派遣江阴炮旅的政工处处长张山被人暗杀。” 其实方杰早就知道有这回事，但是他依然装着很吃惊的样子：“张山被杀？江阴炮旅是国军的重要防地，张山又是负责监督炮旅的军统人员。他的死，不会是那么简单。” 听了方杰的话，那个少校楞住了。 他们没有想到这方面，只是将张山的死，当作普通的凶杀案。还是处长高见。 “你们科的处理意见是什么？”方杰问。 “报告处座，我们准备派一名同僚今天马上去江阴，负责调查张山的案子。” 方杰点点头：“应该派人去！但是，我总感到这中间有不简单的事，就怕派的人查不出来原因。这样吧，这个案子你们科不用管了，刚好我有要事去江阴，这件事，我就顺带着调查一下。我倒是要看看，这中间有什么名堂。” 少校走后，方杰又拿起了报纸，但是，他的注意力不在报纸上，他在想，曹宁这时候，是否到了江阴。 过了几分钟，方杰便走了戴笠的办公室，向他汇报了这个情况。 对于方杰的计划，戴笠表示同意。他亲自写了一封信给江阴城防司令，让其给方杰帮助。 十分钟后，在没有人知道的情况下，方杰开车离开了南京。 这时候，曹宁已经在江阴炮旅的一位副参谋长的陪同下，去往停尸间查看张山的尸体。 在停尸间里，江阴警察局长带着警察守在那。 曹宁进入停尸间，来到了一张活动床边。 “拿开罩布。”曹宁开口说道。 一个警察上前，揭开了盖住张山的白布。 一整张白布被拿下，张山赤裸裸的身体出现在曹宁的眼前。这具尸体，身中了五刀。其中有四刀是在次要地方，不可能致命，但是有一刀，正中心脏。张山就是被这一刀杀死。 曹宁仔细地看了看伤口，看了有十多分钟。 “这五道伤口，不是一个人所为。”曹宁自言自语道。 警察局长一听，马上回答：“特派员高见。我们警察局经过仔细地查看，也是这个认为。” “啊！说说你们的堪查情况。”曹宁站直身子说。 警察局长手指着张山的伤口说：“这五道刀伤，有一道是重力的，应该是一个男人的手劲。另外的四道，则是入刀较轻，都不致命。特别是这一刀，如果再刺深两寸，那就能致命。但是，就是差那两寸的力。” 曹宁点点头：“为什么会这样？因为这四道刀伤，是一个女人刺的，而且是那种手无力的女人所刺。” 警察局长竖了竖大拇指：“对！一般的做多了家务事的女人，都能深刺下这两寸。而这说明，这个女凶手，是一个读书人。而且年轻不大。” 曹宁又看了一遍，这才让警察给张山盖上白布。 警察局长陪着曹宁向外走：“特派员，案发后，我们封锁了江阴大酒店。” “发现了嫌疑人没？”曹宁问。 “我们排查后，有八人有嫌疑。这八人与其他的人都在江阴大酒店。” 曹宁：“那我们就去江阴大酒店。” 很快就到了江阴大酒店。 曹宁进入酒店后，就注意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江阴大酒店是江阴最好的酒店，是江阴富贵人家的消费地。 整过大酒店有四层。案发的所在地在三楼。 曹宁在警察局长的陪同下，来到了301房间。 进房后，曹宁看了看房内的物品，便问：“这是一间长包房？” 酒店老板解释道：“张处长长包了这间房，作为他的办公地点。” 曹宁哼了一声：“一个中校处长，竟然长包了一间酒店的房间，他的排场很大。” 炮旅副参谋长说：“这是张处长要求的，因为他的军统身份，使得他接触了不少的外面人员。而炮旅不能让那些人随便进入。所以，旅部同意他在大酒店长包一间房办公。” 曹宁听后，不再说什么了。 房间的床上，用白色粉笔画了一个人形的框框。那应该是张山倒在床上的画图。 床上的画图，张山的头部是向着床头的。在那画图中，有着干了的血迹。 听了大酒店老板的介绍，曹宁知道了大概情况。 张山是昨天吃完晚饭后回到了房间。 回房后，他在房中打了两个电话，之后，随下到了一楼，去舞厅跳了一个小时的舞。 在舞厅中，他认识了一个女人，两人跳了半个多小时的舞，最后，张山一个人回去了房间。 张山回到房后的半小时，炮旅的一个参谋给他送文件。但是敲了门许久却没有人应答。问服务生，他们说看到张山进去了，一直没有出来。 参谋感到不对劲，便让酒店人员打开张山的房门。 门一打开，便发现张山嘴角流血地死在了床上。 曹宁在那血迹的地方看了看：“是中毒死亡的吗？” “对！是氰化钾。”警察局长回答。 氰化钾，白色圆球形硬块，粒状或结晶性粉末，剧毒。在湿空气中潮解并放出微量的氰化氢气体。易溶于水，微溶于醇，水溶液呈强碱性，并很快水解。密度1.857g/cm^3，沸点1497℃，熔点563℃。 氰化钾接触皮肤的伤口或吸入微量粉末即可中毒死亡。与酸接触分解能放出剧毒的氰化氢气体，与氯酸盐或亚硝酸钠混合能发生爆炸。 氰化钾是特工最喜欢携带的东西。它既可以杀人，入口既死。又能自杀，紧急情况下，特工自杀的最佳方法。 “毒源是什么？”曹宁看向房中的用具。 “我们检查过房中的用具，他们都不带毒。也就是说，张山不是被掺有氰化钾的水与液体所杀。” “那是什么东西所杀？” “一块巧克力。” 原来，张山是一个巧克力爱好者。他平时的身上都带有巧克力糖。警察经过解剖，发现他的肠胃中有未消化的巧克力，并且那巧克力上带有氰化钾。 第70章 联系方杰 “确定他是巧克力含毒致死？”曹宁问。 “确定！而且他的身上，还有一块巧克力也含毒。估计的凶手担心张山的巧克力太多，不容易吃到含毒的巧克力，所以一次性放了两块含毒巧克力。” “现在的问题是，这毒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曹宁分析道：“如果早放，那么张山就会早死。现在，他死在床上，也而没有其他的人进入他的房间，这就说明，他是在舞厅中被人放置了含毒的巧克力。” 警察局长点头：“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 “不对！张山的身上的刀伤是什么原因？”曹宁想起了一件事：“既然张山已经中毒了，为什么还要用刀去杀他？” “我们分析地是，杀张山的是两拨人。第一拨人投毒，第二拨人是用刀杀人。这两拨人互不相连。但是他们共同选择在昨天夜里杀张山。” “你不是说张山的房间没人进去吗？”曹宁问。 “不错！三楼专门有服务生守楼，他们会在头尾两边守候，随时听从客人的召唤。昨晚的两个服务生都证实，张山是一个人回房的，而且他的房间没有人进去。” “窗户那边呢？” “301房间是靠东边的第一个房间，那边没有房间，而他的窗房是靠近东边的外墙，离303房的窗户有五米多远，没有人能从303房的窗户爬到301房来。另外，301房间的窗户离地面有七八米高，一般人下不去。就是下去了，也会被发现，因为下面是街道。” 曹宁来到了窗口，看了看房外，一切与警察局长说的一样，这里很难下去，就是你爬下去，外面的人肯定发现。 那么这个刀伤是从而来的？ “舞厅那边的情况怎样？”曹宁猜到，舞厅投毒的人应该是东山芳子的人。 “查过了，所有与张山接触的人都查了。一共有八个人。但是，那个与张山跳舞的女人不见了。” “怎么回事？” “张山回房的时候，那女人便离开了大酒店。我们在全城对她进行了通缉，但是，没有人发现她。” 曹宁冷笑道：“如果人家化了装，你去哪里通缉她？” 警察局长说：“我们也是这样想的，能化装，用氰化钾的人，不是一般的人。这也不是一般的凶杀案。可能涉及到情报部门的事。你来了正好，该怎么处理，你拿意见。” 曹宁想了想说：“大舞厅那边估计很难查到有用的东西。但是那八个人不能放过。继续审问。让真正的凶手感到，我们的目标不在他的身上。” “好计！假装错寻，再出其不意。” 谢绝了警察局长的请吃，曹宁便在江阴大酒店要了一间房，房间正是303房。由于他是破案的特派员，大酒店对他的吃住，都免费。 曹宁之所以要求住在江阴大酒店，是因为，他知道方杰会过来，他想与方杰碰头。如果在炮旅，有方杰的存在，就没有他的存在。 只有在外面，曹宁才有机会与其碰头。要知道，东山芳子也可能来了江阴，而且她在暗处，曹宁的行为必须注意。 方杰来，肯定不会以军统特派员的身份进来，他要给曹宁时间，去与黄金宝联系。 曹宁住在303房，他坐在窗前，观察着大酒店的大门外。只要有人进出江阴大酒店，曹宁都能看到。 没有看到东山芳子。但是，曹宁知道，东山芳子肯定就在自己的身边，说不定就在这个酒店的某一个房间。 幸运的是，曹宁看到了方杰。 方杰化了装，进入了江阴大酒店。 江阴大酒店是封了，不准再收住新客人。但是，对于昨天晚上前登记了的客人，还是能进来入住的。 方杰来时，是走着过来的。 曹宁之所以认出是方杰，是因为方杰佩戴了联络的暗记。在他的胸前，插有一朵花。 民国的男人，特别是一些风流者，都喜欢在自己的西装口袋内插一朵花。 方杰也插了一朵花，而且是一朵当下的季节花。可是，他的那朵花，花瓣数有点不对，是四瓣半。四瓣好的，一瓣破损的，象半瓣。 这就是方杰与曹宁约好的暗记。 看到方杰进来了，曹宁出了房。他快步下楼，来到了前台。 “先生，有什么需要的吗？”管事问。 曹宁说：“如果炮旅有人来找我，就带去303房。” “好的，先生。” 曹宁说完，便转身回去。 转身的时间，他看到了方杰。方杰正向楼梯走去，但是，他的手在甩动着时，给了曹宁暗语。 我的房间号是203房，利用窗户吊线联系。 方杰发了两次，直到他上了二楼，向东走去。 曹宁在前台边，点上了一支烟，面朝着舞厅的方向，但是他的眼睛却斜睨着方杰。 在楼下站了几分钟，曹宁给炮旅的副参谋长打了一个电话，约好明天下午，曹宁去炮旅，商量张山的后事。 打完了电话，曹宁这才慢慢地回到了房间。 进房后，他第一时间，是查看房间。 房间没有乌七八槽的东西，曹宁放下心。 他这才来到了窗户外，探身向下一看，果然，在二楼203房间的窗户上，有人凉有一个湿毛巾。 曹宁知道，这是方杰的联络请求。 找来一张纸，曹宁将自己的情况用暗语写了一封短信。之后，他便又写了一个纸条──先生，寂寞吗？ 曹宁先将这个五个字的纸条，绑在一概很细的绳子上。这根绳子是曹宁随身带的工具，它有三米长。 曹宁将绑有纸条的绳子吊了下去。 马上，二楼203窗是伸出一只手，拿取了那个纸条。 这时候是晚上，江阴大酒店的一楼灯光，非常刺眼，所以，外面的行人，都只注意一楼，没有人去注意二楼三楼。就是他们注意到了，也不会看到那根很细的绳子。 曹宁看了看，外面竟没有行人。 感到绳子晃动了一下，曹宁马上将绳子拉了上来。 绳子上也绑有一个纸条，上面写着：寂寞是生命的侣伴。 暗号对上了，曹宁便将第一次写的那张纸条再次放了下去。 第71章 推理 这封信二楼收走后，暂时没有通知来。曹宁只好在窗口处等着。 他的房间，没有开灯，只有窗口处一闪一闪的，那是曹宁在吸烟。 大概过了十分钟，感到绳子有反应了。曹宁兴奋地拉起了绳子，取下了纸条。 “同意你的判断。但是，你现在的身份不是军统的特派员，而是冒充的人，你要站在日方的立场处事。所以，明知道那个舞厅中的女人是凶手，你也要尽量拖延时间，这样才与你的身份相符。要记住，那个芳在暗处看着你。当然，你可以查一查那刀伤的事。我也想知道，除了日方，还有谁想军统的人死。” 曹宁看完信后，回了一封信。 “知道，我会去做。明天下午我将会去炮旅。” 回信──知道，你的使命也就明天一天。到明天晚上七点，我将会前去炮旅。那时候，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冒充的。在五点前，尽量离开江阴。 曹宁看完信，点上火，将几封信一起烧掉了。 留给自已的只有一天不到的时间了。 这一晚上，曹宁没有收到东山芳子的联系。这说明，好让自己来，是走明线，而她，则是暗线。如果自己失败了，那就是东山芳子亲自出面了。 第二天早上，曹宁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 打开门一看，原来是警察局的局长。 看到他那红红的两眼，曹宁知道，他可能是一夜没睡。 也是，如果死的是一般的军官，警察局长才不会理会。但是，死去的是军统的特务，那么，这中间的问题大了。弄不好，他头上的帽子就飞了。 “特派员，我们审查了一夜，又进行了调查。现在可以排除了那舞厅的八个人的嫌疑，凶手已经认定是那个与张山跳舞的女人。” 曹宁让服务生送来早餐，他要吃早餐了。 “确定吗？” “确定。有人看到，那个女人在张山邀请另一个女人去跳舞时，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一块巧克力。同时，拿出一个小瓶子，向巧克力上到液体。那可能是氰化钾。” 早餐很快送来了，曹宁问警察局长：“一起吃。” 警察局长摆摆手：“我已经吃过了。” “那我就吃了。”曹宁吃了起来。 早餐是一碗皮蛋瘦肉粥，还有两个肉包子。 一边吃着，曹宁一边同警察局长说着话。 “有人看到那女人向张山的口袋放巧克力吗？” “有一个人看到了！在舞池中，那女人贴着张山跳舞时，她的手，伸到了张山的口袋中。” 曹宁一拍手：“那就好了，凶手终于找到了。” 警察局长：“可那个女人无影无踪了。” 曹宁：“这证明问题很严重，杀一个军官的特工，而且在行动后，马上消声灭迹，谁都会想到，对方不是简单的人。不是共产党，就是日本人。” “我们猜测可能是日本人。” 曹宁放下筷子：“不管是共产党还是日本人，这个案子就脱离了警察局的管辖范围。我回去向处座汇报，相信上面会派专人来调查此案。” 警察局长感到开心了，终于不用提心吊胆了。 “不过……”曹宁又说。 这一个不过，让警察局长的心又吊了起来。 曹宁点上一支烟：“毒杀已经清楚了，但是，刀伤的事必须调查清楚。” 警察局长说：“我们派了两批人，分头调查毒杀与刀伤案，毒杀案有收获，但是，刀伤案却没有一点头绪。” 曹宁来到了窗户前，伸着头看向了301房。 “这个距离太远，可以排除从303房去往301房的可能。昨天，201房有没有人住。” “201房有人住，是两个女人。” 曹宁看着警察局长：“是什么样的两个女人？” “她们是司令的亲戚，我们调查时发现，在张山遇害的时间内，那两个女人正在房中邀请了三个太太打麻将。房中五个人的口径相符，她们没有离开房间。” “那她们没有作案时间了。” “就是有时间也不可能爬上去。二楼与三楼有三四米高，就是专业的人员，也爬不上去。何况那窗户是反锁的。” 曹宁皱起眉头：“那会是谁呢？” “是啊！上下，左右，我们都排除了。除非那人是从天上飞来飞走的？”警察局长一脸苦像。 曹宁站起身来，打开了房门，向着走廊看去。 走廊上，有一个男服务生正走到了303房前，看到曹宁出来，他便向曹宁点头问好。 曹宁的脑中，仿佛想起了什么。 但一时抓不住要点。 直到服务生离开了，曹宁才想起什么事。他马上跑回来：“前天晚上的服务生审问了没？” 警察局长点头：“审了！他们都说，没有看到房间有异动。我们调查后，确定他们没问题。” “没问题？你们怎么确定他们没问题？” “因为他们俩相互做证，两人都在三楼的东西头，没有离开，也没有发现张山带人进房，更没有人进去。” 曹宁冷笑道：“相互作证？如果他们俩是同伙呢？如果凶手是他们放进去的呢？如果凶手就是他们呢？” 曹宁的话，让警察局长跳了起来。 他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以为两个人相互监督能证明，可是他忘记了，两人会成为同伙的可能。 想到这，警察局长马上向着楼下跑去。 曹宁也跟着警察局长到了一楼。 “你们前天晚上在三楼值班的两个服务生呢？”警察局长抓住酒店管事的衣领问。 “他们值夜班，这时候没有来。”管事吓的不轻。 曹宁走过去：“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前天晚上在三楼值班的那两个人，昨晚上没有来上班吧？” 管事连连点头：“他们说吓病了，请了一天假。今天晚上就会来上班。” 曹宁冷笑道：“今天晚上来上班。说不定，他们早就逃到什么地方去了。” “长官的意思？” 警察局长愤怒地说：“他们就是凶手。” 在警察局长的推理下，管事的眼前显出了一幕。 第72章 再见黄金宝 前天晚上，在张山醉醺醺的回到房间后，一个服务生陪着一个女人进入了张山的房间，那个女的拿出刀，连砍了张山四刀，都没有致命伤。 最后，那个服务生，接过刀，一刀杀进张山的心脏。 杀了人后，他们逃出了301房，那个女的当即逃走。而那两个服务生，则是相互作证，证明对方清白…… 警察局长这一说，管事马上叫了起来：“难怪谭芳前天来到了酒店。” 曹宁问：“谭芳是谁？” 管家马上说出了一件事。 原来，谭芳是这个酒店的员工，上个月，谭芳进入301房打扫卫生时，被张山给强奸了。 这件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但管事知道。 谭芳在被强奸后的第二天就辞工了。 过了快一个月了，管事差点忘记这事。 前天晚上，谭芳竟然来到了江阴大酒店。 管事以为她是来看朋友的，便没有理会。 曹宁知道应该是谭芳了。 “谭芳是什么时候走的？” “应该是在张山回房后半个小时后离开的。” 警察局长问：“那前天晚上在三楼值班的两个服务生与谭芳是什么关系？” “一个是她的表哥。她表哥还是她介绍进来的。一个是谭芳的男朋友。” 警察局长一跺脚：“就是他们了。” 警察局的办事效率高了起来，很快，谭芳三人的资料送了过来，还有他们的照片。 曹宁对这些还感兴趣，他只是简单看了看资料，瞅了几眼三个人的照片，便将这案卫交给了警察局。 接下来，警察局长亲自带人去谭芳的家、谭芳男朋友的家，她表哥的家去抓人。但是那三家人都失踪了。 也是，张山是军统的要员，江阴大酒店的人都知道。杀了军统的要员，不跑，那就是等死。 在酒店吃了一餐丰盛的午饭，曹宁便开车向着炮旅驶去。 离开酒店前，曹宁退了酒店的住房。 江阴大酒店到炮旅，开车有四十多分钟的路程。下午两点钟，曹宁来到了炮旅。 接待曹宁的依然是炮旅的副参谋长。 曹宁还高兴地说：“你们炮旅真傲气，我是代表军统本部来的，你们的旅长竟然见都不见一面。” 副参谋长忙解释：“特派员息怒，旅长去了上海公开，不在旅部。” 曹宁本来也没有想去见什么旅长：“那你们在家负责的是谁？” “是参谋长。” “那就请你们参谋长屈身见我一次。我有重要情况通报。” 听到曹宁说有重要情况通报，副参谋长也不敢多说，马上去向参谋长汇报。 参谋长黄金宝也是昨天才回炮旅的。一回来，便听说军统的派员张山被杀。对于这事，黄金宝暗暗高兴。 张山在炮旅虽说只是一个政工处长，但是，他仗着是军统的特派人员，在炮旅是横行霸道，谁要是得罪他，他便整人家的黑材料，让那人去当共党。 在张山的手下，死了两个炮旅的军官。 炮旅的人对于张山的死，都是拍手称快。 黄金宝与张山也有冲突，他们俩曾经为了争一个舞女闹过一场。从那次后，两人都不对眼。张山也多次想整黄金宝的材料。只是黄金宝在江阴司令那有关照，所以张山没有整到黄金宝。 对于军统来人处理张山的事，黄金宝不想出面。一则是他认为张山死的好，二则是避嫌。 但是，他避嫌，人家却要找他。 当副参谋长来报告时，黄金宝苦着脸，跟着副参谋长来到了特派员在炮旅的临时住房中。 退了江阴大酒店的客房，为了不让人怀疑，曹宁在炮旅的招待所，要了一间房。 这房是炮旅最好的房，专门留来招待上面的来人。 进房后，曹宁检查了客房的每一个角落。 这房是招待上司的，所以，房内没有装窃听器之类的东西。曹宁检查后后放心。 一会儿，房门外的电铃响了。 随后，一个在房门外站岗的少尉推开门：“报告特派员，参谋长与副参谋长来了。” 曹宁坐着没有动：“请参谋长一个人进来，我有机密情况同他说。” “是！” 少尉带上门，对黄金宝说：“参座，特派员说请你一个人进去，他有机密情况。” 黄金宝看了看副参谋长：“你们就在这对面的房间休息等我，我去去就回。” “是！” 黄金宝示意少尉打开了房门，跨步进入房内。 在他进入房内后，屋内传来声音：“少尉，守住门，半个小时内，不准任何人进来。” “是，长官。” 少尉马上锁好了房门，站在了房门外。 对于曹宁的话，黄金宝没有在意。象这种情况，他见的多了，自已也发布过这样的命令。 这里是炮旅，没有人敢将他怎么样。 所以，黄金宝毫无顾忌地走向沙发，坐了下来。 就在他坐下来的同时，曹宁抬起了头。 “黄参谋长，好久不见。” 黄金宝一下子楞住了，他看到了那张最不想见的脸。特另是那双眼睛，是那么地让人讨厌。 曹宁这时候的化装，正是上次的样子。 一下子，黄金宝站了起来，手指着曹宁：“你胆子真大，竟敢闯入炮旅。” 曹宁冷笑道：“怎么？黄参谋长是想将我抓起来吗？如果我前一个小时被抓，后一个小时，你的自愿书，还有你提供给我们的情报内容，都会呈到军统与中统的办公桌上。到那时，黄参谋长可就成了名人了。” 黄金宝气得直哆嗦：“我已经将情报交给你们了，你们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他感到害怕。曹宁既然敢来，就不怕被抓被杀。这人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对于这样的人，你强他更强。只有哄哄，哄着他离开，离开后那才能万事大吉。 曹宁指了指沙发：“坐下，好好谈，外面有人，你总不愿意别人听到我俩的谈话吧？” 黄金宝擦了擦头上的汗，坐了下来。 曹宁拿起茶几上的茶壸，给黄金宝倒了一杯茶：“喝喝茶，压压惊。” 黄金宝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平时，他最喜欢喝茶，但是，今天，怎么感到那茶很苦很苦。 第73章 情报到手 从南京回来后，黄金宝抱有幻想，日本人肯定是从什么地方得到了情报，知道自己手上有军事布署计划，所以找上了自已。但是，东西他们已离拿到了，那么，应该不会再找自已了，自己就一个炮旅的参谋长，知道的事，也就炮旅这一块。 为了避免风险，黄金宝在回到炮旅后，便请假回老家湖州一趟。他是在等消息。 如果那份文件被军统与中统发现了，那么，他们会很快找上自已。自己躲在湖州，一有风吹草动，炮旅就有人给自己发电报。告知自己的情况。 那样的话，自已就可以闻风带着家人而逃。 在家呆了两三天，黄金宝没有发现异样，炮旅每天给他一份电报报平安。 最后，黄金宝终于放心地回到了江阴。 本以为这事会风平浪静地息去，但是，想不到那个恶人竟然找上门来。 “你找我有什么事？” 半天，黄金宝才平静下来，问道。 曹宁点上一支烟：“我奉命确认情报。” “奉命确认情报？”黄金宝一头雾水。 “上次，从你的皮包中，我拍摄的情报，已经报了上去，上面怀疑情报的可靠性，让我来再拿一份那个情报。如果两次的情报相同，那么就是真实的。如果两次的情报不一样，那么，就说明情报有问题。” 黄金宝双手合十：“我发誓那文件是真实的。” 曹宁摇摇头：“你发誓没有用。知道吗？如果你是军统中统的情报人员，那么，上次你给我的情报就不会是真实的情报。” “军统中统能看上我这胖子吗？”黄金宝拍拍肚子。 曹宁看了看那肥肚说：“一切要证实。我问你，炮旅的那份军事布署图还在你手上吗？” 黄金宝点点头，又摇摇头：“在炮旅，但是锁在保险柜内了。” 曹宁从身上拿出一叠法币，放到了黄金宝的面前：“你回去，将那份文件取出来，再拍一次。就多拍几下吧。然后，就拿着胶卷到我这里来。给你时间半小时。” “为什么这么急？” 曹宁笑了：“炮旅外出的最近距离是江阴城防司令部。但是江阴城防司令部到炮旅要四十分钟。如果你是特务，准备向我们提供假情报，那么，你必须得四十分钟以上才能完成这个情报的提供。” 黄金宝明白了：“半个小时内，除非情报是真实的，是原样的，否则，我再拿出来的情报就会与上次不一样。” “对！就是这个意思。” 黄金宝看了看曹宁，这人不仅凶狠，而且狡猾。 曹宁看了看表说：“军统的真的特派员应该很快会来了，给你的时间不多了。你总不会想我被他们抓住吧？” 黄金宝摆摆头：“你抓住了我也完了。我马上回办公室。” 曹宁交待：“拿文件拍照，不要让其他人看到。再者，照机中的胶卷取下后，还要再放一个空白胶卷在相机内，并且用照机照几个外景。这样的话，有人检查相机时，会发现相机中有胶卷，并使用了。他们就不会怀疑你用相机另外拍摄过什么，就不会怀疑你。” 黄金宝听了曹宁的交待后，离开了曹宁的房间。 出门时，他没有看到副参谋长。 “副参谋长呢？” 门是的少尉说：“五分钟前，城防司令部打来电话，副参谋长去接电话了。” 黄金宝点点头：“看好门，我去看看有什么事没，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回来，继续与特派员商量事。” 黄金金出了招待所，开车回到了办公室。 进办公大楼时，他听到了副参谋长在打电话。 听了一下，原来是炮旅的一个军官，在江阴打了人，打成了群架，江阴城防司令部打来电话。 黄金宝走进副参谋长的办公室。 副参谋长将情况向黄金宝作了汇报。 “你亲自带人去将我们的人接回来。具体处理意见，就按司令部的决定来。”黄金宝交待。 副参谋长马上喊来人，开车去江阴。 黄金宝镀步回办公室，一路上有人向他敬礼，他都点头。 一回到办公室，黄金宝马上关上门，关反锁上。 之后，他又去拉上窗帘，打开了办公室的灯。 这才在身后的木柜子内，拿出一个照相机来。 这个照相机是空机，里面没有胶卷。 黄金宝又从木柜中拿出两个胶卷。先拆开一个，装在相机上。 这才拿着照相机来到了会议桌边，将相机放到了会议桌上，而他则是去开保险柜。 保险柜本来就是黄金宝使用的，不费力便打开了。 找出了那份军委会最新下达的江阴炮台的军事布置图和文件，啪啪啪，黄金宝将文件与图拍了下来。 想了想，他又将图与文件重拍了两次。 这才收取文件与图，放进保险柜内。 回到了自已的办公桌坐下，黄金宝从相机中拿出了胶卷，用一个黑纸包了起来。装到了自己贴身的内衣口袋中。 做完了这一切，黄金宝又拆开一个空白胶卷，装进了相机中，来到了窗边，拉开了窗帘。 看向窗外，黄金宝发现有一男一女两个军官在那谈话。他本来想拍那两人。但是一想，不能拍。如果一调查，就会知道那两人是在什么时间在那谈话。 黄金宝调过相机镜头，对着军营的远景拍了两张。 等到黄金宝从办公室出来时，离曹宁与他约定的时间只剩下十分钟了。 黄金宝开车再次来到了招待所，再次进入曹宁的住房。 看到黄金宝进来，曹宁站起了身。 黄金宝也没有说什么，直接将那个胶卷放到了曹宁的手上。曹宁接过，放进了自已的贴身处。 “我得走了。”曹宁说。 黄金宝掏出一叠钱，递给曹宁。 “这是什么意思？”曹宁不解地问。 “你是军统本部的特派员，下到各基层，下面的人都会送礼的。这就是炮旅给你的礼金。” 曹宁哈哈一笑：“那我就收了。” 曹宁收了钱，提着皮包，走出了房间。 第74章 撤离途中 黄金宝在身后，陪着曹宁来到了车前。 “特派员，有机会请再来炮旅指导。”黄金宝说。 曹宁上了车，按响了嗽叭，开着车离开了炮旅。 在曹宁从炮旅出来后的二十三分钟，在半途上，一辆车超车，将曹宁逼停。 那辆车的司机是一个女人。 本来想要大骂的曹宁，看到是一个女人，便没有骂出口。 那个女人停下车，气势汹汹地来到了曹宁的车边，责问他：“你是怎么开车的？” 曹宁也打开了车门，下车来：“你超车，将我差点逼到了田里，反过来，却来责问我，你是傻吗？” 听到曹宁骂她是傻子，那女人手一扬，拍向了曹宁。 路的两边都有人，大家都围着曹宁看热闹。 那女人的手快拍到曹宁时，曹宁的手伸了出去，抓住了她的手，让她动弹不得。 那女人知道厉害，碰到了硬桩子。 “放手，我的叔叔是军政部的高官，你敢惹我，我一个电话，就让人来杀了你。” 曹宁依然没有放下那女人的手：“军政部的高官？知道我家的人吗？进军委会，就同串门。你也敢同我闹。信不信老子来一个先奸后杀。” 这时，围观的人听了两人的话，马上有人出来打圆场。 “这位先生，这位小姐，你们俩都是有后台的人，闹起来，对你们的名声有影响。而且你们占着路，已经有好几辆车被堵了。能不能大家各让一步？” “对！要打马上打，要奸马上奸，干完了即刻走人。你们要是再闹的话，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被堵车的一个人喊了起来。他的话说完，马上有人附合。 那个女人看到这样，也不敢再闹了。 她挣扎着想甩开曹宁的手，但没有成功。 “放手！我开车离开。” 曹宁放开她，但是拦在她的车边：“拿钱来！赔偿。” 女人瞪着大眼：“我没撞你的车，你没损失，哪来的赔偿？” 曹宁说：“你让我生气了，生气就会减寿，所以你得赔偿我的损失。” 那女人盯着曹宁看了几十秒，气不过，从包中拿出一张法币，拍向曹宁的手上：“给你！拿去买药。” 说完后，那女人开着车冲了出去。 在女人走后，曹宁将钱随手放进口袋中。 这时，一个司机向曹宁伸出大拇指：“哥们，牛！竟然在女人的手上敲出钱来。” 其他的司机也笑着，开着车离开。 路上的观众都散了，曹宁回到了车上。 将车子向前开出了十多分钟，曹宁转弯将车开到了一外屋后，停了下来。 这时的屋后，四周没有人。 曹宁从口袋中掏出一件东西，正是那个女人拍给的一张钱。 这钱是折叠着的，打开那折叠处，便看到了一张小纸条。 纸条上写着“去江阴火车站对面的小餐馆。” 原来，这个女人是来与曹宁接头的。 众人都认为吵架赌狠的那两句话，“我的叔叔是军政部的高官，你敢惹我，我一个电话，就让人来杀了你。” “军政部的高官？知道我家的人吗？进军委会，就同串门。你也敢同我闹。” 这两句话是他们的接头暗语。 接上了暗语后，曹宁便想办法让她留下信息。于是，曹宁才死不要脸地找她要钱。 而那个女人，也提前准备好了，将钱中夹着小纸条，通知曹宁，约定见面的地点。 看完了短信，曹宁将小纸条点燃，并用点燃的小纸条点上烟。 这个女人不是东山芳子，说完，东山芳子在江阴有人。也说明，自已在江阴的一言一行，都在东山芳子的掌握中。 抽了一口烟，曹宁发动车子，由低到高，速度不断地提升。他要将刚才误了的时间赶回来。 这样一来，曹宁的车子后面，带着一阵的黄尘飞起，直扑向江阴城。 四十分钟后，曹宁开车来到了江阴城。他将汽车开到了江阴火车站，然后，买了一张去上海的火车票。 而他的车子，停在了火车站的停车场上。 曹宁的人并没有上火车。从他偷偷地溜出了火车站。 过了几分钟，曹宁来到了火车站对面的一个小餐馆。 在这个小餐馆的外面，留有一个标记，那是东山芳子的暗号，通知曹宁入内。 曹宁走进了小餐馆：“老板，有什么吃的？” 小餐馆内有一个客人，正在那里吃面。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过来了：“先生，本店有牛肉面，水饺……” 曹宁看到了木架子上包好的水饺：“给我来一碗水饺。” 说完后，他便坐了下来。 这家小店，餐厅不大，只有十几个平方，摆有四张桌子，这样一来，就是桌子挨着桌子了。 曹宁坐下的位置，是面朝后墙窗户的。在他的身后，那个客人坐的位置是面朝大门的。 而曹宁与那个客人，则是背对背坐着。 虽说那个客人是一个男人，但是，曹宁从他的身上闻到了一股香味。这股香味很熟悉。 东山芳子喜欢的香水味道。 这个客人就是东山芳子。 尽管她洗去了表皮的香水味道，但是长期使用这个香水，那香味渗透进了肉内。所以，她没有涂香水，但是那香味还有一点点。 “老板，有没有臭豆腐。”东山芳子问道。 老板摇头：“我们还提供那东西。” 曹宁知道，这是东山芳子给自己发暗号。于是，他便说：“老板，有没有湖南的辣椒酱。” 老板点点头：“有一点，你喜欢吃辣的？那我给你上一碟。” 老板去拿辣椒酱，餐厅就剩下东山芳子与曹宁。 “东西给我。”东山芳子的手向后伸去。 曹宁掏出了胶卷，手向后，与东山芳子的手相碰。 东山芳子快速地接过了包着胶卷的黑纸，不动声色地装进了自己的皮包中。 这一系列的交接行动，两个人的身子都没有转动一下，外人根本不知道他们已经进行了交易。 “军统的来人已经到了江阴，你马上离开江阴。”东山芳子说。 说完后，东山芳子便站走身。 她面前的面已经吃完了，只剩下一点汤水。 第75章在船上 老板拿着一碟辣椒酱过来，放到了曹宁的桌子上。之后，便收取了东山芳子的面钱。 “先生慢走！” 东山芳子一出门，便拦了一辆黄包车，上车走了。 这时，饺子已经好了。 曹宁吃的很快，一碗饺子不到五分钟吃完。 吃完后，他便也离开了。 他没有去坐黄包车，而是去了离小餐馆不远的公共厕所。 在厕所内，曹宁重新化了一个装。同时，将自已那套军装也改良了一下。 原本是少校军衔，曹宁在那一颗星上，又加了一颗星。这样便变成了中校。 化装后曹宁的外表，看出来有二十多岁，中校，也不是很奇怪，在民国，只要有钱，买一个中校也不麻烦。 主要是，曹宁出来，随身只带一个皮包，那里面装不了衣服，所以，身上的衣服换不了。 如果换成尉官，衣服的料子不一样。所以，只能在少校的基础上升成中校了。 从厕所出来后，曹宁叫了一辆黄包车：“去码头。” 就在曹宁离开炮旅后的五十分钟，一辆军用小车，开进了江阴炮旅。 门口的哨兵上前询问。 坐在车上的一个少将说：“我是军统的三处处长方杰，我奉命来江阴调查张山被杀的事件。” 很快，一个消息传遍了江阴。 有人冒充军统特派员，来到了炮旅。 接着，那个假冒特派员的人的像传到了江阴各部门。 火车站方面有了回复，这个人曾经买了一张去上海的火车票。现在应该在去上海的火车上。 于是，几封电报飞向了上海与沿途各单位，命令他们在沿途抓捕该人…… 第75章 在船上 老板拿着一碟辣椒酱过来，放到了曹宁的桌子上。之后，便收取了东山芳子的面钱。 “先生慢走！” 东山芳子一出门，便拦了一辆黄包车，上车走了。 这时，饺子已经好了。 曹宁吃的很快，一碗饺子不到五分钟吃完。 吃完后，他便也离开了。 他没有去坐黄包车，而是去了离小餐馆不远的公共厕所。 在厕所内，曹宁重新化了一个装。同时，将自已那套军装也改良了一下。 原本是少校军衔，曹宁在那一颗星上，又加了一颗星。这样便变成了中校。 化装后曹宁的外表，看出来有二十多岁，中校，也不是很奇怪，在民国，只要有钱，买一个中校也不麻烦。 主要是，曹宁出来，随身只带一个皮包，那里面装不了衣服，所以，身上的衣服换不了。 如果换成尉官，衣服的料子不一样。所以，只能在少校的基础上升成中校了。 从厕所出来后，曹宁叫了一辆黄包车：“去码头。” …… 就在曹宁离开炮旅后的五十分钟，三辆军用车，开进了江阴炮旅。前后各有一辆军车上，是荷枪实弹的警卫人员。 军车在炮旅的大门口停了下来。哨兵忙上前询问。 坐在车上的一个少校说：“我是江阴城防司令部的，奉命护送军统三处处长方杰前来炮旅，调查张山被杀的事件。” 门口值班的那个上尉惊愕了：“不是军统的人调查完了吗？” 方杰下了车，问上尉：“你说军统本部已经有人来江阴炮旅？” 上尉敬礼：“报告上校，是的。军统本部调查人员，在几十分钟前，刚刚离开我们旅。” 方杰冷笑道：“负责这件事情的是我们处，我是处长，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派人来江阴了。你们上当了。那不是军统的人。” 听了方杰的话，炮旅的旅长与参谋长都惊呆了。 马上，一个连的兵分头乘坐十几辆车，出了炮旅，他们去往火车站，汽车站，码头，还有行人道。去追捕那个冒充炮旅的人。 很快，一个消息传遍了江阴。 有人冒充军统特派员，来到了炮旅。 接着，那个假冒特派员的人的像传到了江阴各部门。 火车站方面有了回复，据售票员讲，这个人曾经买了一张去上海的火车票。现在应该在去上海的火车上。 于是，几封电报飞向了上海与沿途各单位，命令他们在沿途抓捕该人…… 而在江阴，与曹宁接触过的人倒霉了。 黄金宝，曾与曹宁在房中秘谈了半个小时。 幸好他提前得到了曹宁的提示，对于对他的审查，交代了情况。作为炮旅的参谋长，平时炮旅的上下接待，都是他在接应，所以，他说的过去。 除了曹宁拿取情报的事外，黄金宝什么都讲了出来。包括送给曹宁两千元法币的事。 第二个麻烦的人就是警察局长，不过，他也幸运，他有证人。在与曹宁交往的过程中，他都有证人证明。他本来是负责查案子的，曹宁冒充的是上方的特派员，他肯定要耐心地去接待陪同。 炮旅与江阴大酒店中，只要与曹宁接触的人，都被查了。 对曹宁十分了解的方杰，当然知道这件事。 但是，他没有松口，而是命令各部，继续追捕冒充军统特派员的人。 而曹宁，在江阴闹翻天的时候，正坐在江阴的码头候船室内，抽着烟。 曹宁知道，这时候的江阴，陆路已经是铁桶了。如果自己去走陆路，那么就会进入铁桶中，出不来了。 只有水路，还有一线生机。 江阴码头虽说管理的严，但是，这里的管理很松。看管码头的是财政部的揖私队，他们可不属江阴城防司令部管。 这也造成了，江阴码头是市中之市。 这几年，只要江阴码头的人去了江阴城，犯事，都没有好结果。而江阴城的人来码头，也会被刁难。 这也是方杰让曹宁将撤退的路放到江阴码头的原因。 曹宁不知道的是，他停在火车站停车场的那台汽车，在一个小时前被发现了。 军警在那台车底发现了炸弹，这会儿正在忙着拆弹呢。 晚上七点半钟，从上海来的客轮停靠在江阴码头。 曹宁顺利地上了船。 江阴到南京，水路也就是几个小时，所以，曹宁没有买卧铺，就在坐仓里坐了下来。 坐了一会儿，曹宁发现身边的两个人不对劲。 他们的眼睛，直钩地盯着一个方向。 曹宁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发现他们盯的是三个人。 两男一女。 曹宁看了一眼，那女人也不是很漂亮，一般般。 不对，曹宁马上想起了一件事。 那就是张山的案子中的那三个人。 眼下的三个人，正是他们。原来他们没有逃出江阴城。 其实，曹宁猜错了，他们三人离开过江阴。他们将家人送到了张家港的亲戚处安置好后，便又从张家港的码头，乘船去南京，想在南京打工挣钱。 他们没有下船去岸上，相信江阴的警察不知道他们。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两个便衣，从江阴码头上船例行检查时，发现了他们。 于是，他们被盯上了。 那两个便衣，对于曹宁这个中校，没有怀疑，所以，他们就在曹宁的身边商量起事情来。 “知道他们去什么地方吗？”一个人问。 “我刚摸清楚了，他们是去南京。” “去南京！哼，我看他们去监狱差不多。” “组长，我们怎么办？是跟到南京吗？” “你怎么这么傻，到了南京，他们被抓了。但抓他的人是南京的警方，他们有了功劳，我们什么都落不到。” “那怎么办？” 那个组长想了想说：“不行的话，等到了晚上十二点后，乘着他们睡着了的时候，他们动手绑了他们。然后，就在扬中下船。在扬中警察局，我还有一个朋友。” “要是他们想捞功呢？” “那我们就坐回程的船，回到江阴。” 两个人商量着，根本没想到，正在坐着睡觉的曹宁，却是醒着的。 第76章 船上救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很快到了晚上十二点。 曹宁感觉到了，那两个便衣离开了。 于是，曹宁也跟在他们的身后。 那两个便衣，走到了谭芳三人的身边。而那三个人，这时候正相互靠着，正在睡觉。两个男的口水流了下来。 曹宁身边的两个人同时站起身：“动手。” 说完，那两个便衣，掏出了身上的铐子，走到了谭芳三人的身边。没有费多大的劲，他们便铐住了两个男人。 铐铐子的动作，自然将那两个男人惊醒了。 “干什么？”他们惊慌地喊了起来。 这喊声，惊醒了仓中的人。大家都站了起来。有不少的人已经向着那两个便衣走来。 谭芳也在喊：“有坏人啊！” “放开。”一个大块头的男人冲了过来。 他们主要是在美女面前图表现。 一个便衣，掏出手枪，顶着那个大块头：“再动手，我就开枪了。” 坐仓的人都看向了这几个人。 有一个老人问：“你们为什么要抓他们？” 那两个便衣掏出了证件晃了晃：“我们是警察。奉命缉捕人犯。” 听说是犯人，坐仓的人都坐了下来。 那两个铐了铐的人则是大声地喊道：“凭什么抓我们。” 便衣组长说：“凭你杀死了炮旅军官张山。” 谭芳气愤地说：“他该死！他强奸我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抓他？” 便衣组长摇摇头：“没有人命令我去抓他，但是，有长官命令我们抓你。” 那个老人叹息了一声：“这是什么世道？官官相护，平民无权无势就要遭殃。” 这会儿，那便衣也将谭芳反绑了起来。 众人都不敢再出头了。就是那个大块头，也低着头坐了长椅上。 不过，谭芳三人依然在哭骂着。于是，仓中的人有人说话了：“警察先生，这个时候，正是休息的时间，你抓人也不能影响我们休息啊。” “对！”众人齐声说道。 没办法，警察也怕人多。在众人的遣责声中，警察只得将谭芳三个人转到了坐仓不远处的货仓。 这货仓是放置客人的货物的。一般的都是普通客人的货。 货仓中，有鸡有鸭，有粮食也有蔬菜。 所以，货仓的味道很不好。 警察才不管谭芳三人的死活，难闻也得闻。而警察自已则是站在货仓的门口守着。 货仓的出口被守住了，相信谭芳他们也逃不了。何况，两个男人戴了手铐，谭芳也被反绑了。 就这样，过了半个小时。 两个警察中的一个人已经坐下睡觉了。他们分了班，两个小时一换。 那个组长去睡觉，组员辛苦着守着。 守着守着，组员感到了一阵疲惫感袭来。不知不觉中，他也睡了过去。 这时候，一个人闪进了货仓门口。 这个人就是曹宁。 他看了看那正在不停地点着头的组员，便伸出手，一拳击在组员的太阳穴上。 这一拳，没有打死人，但是那人得晕过去几个小时。 接下来，曹宁又将那个组长给击晕了。 就在谭芳三人的吃惊眼神中，曹宁将组长与组员拖到了货仓内。 从组长的身上掏出钥匙打开了手铐，让那两个男人去解开了谭芳的绑绳。 谭芳三人看着曹宁，不知曹宁的意思。 曹宁先开口了：“我是从江阴上的船，知道你们的事。也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所以，便顺手救了你们。” 谭芳三人跪了下来，给曹宁磕头。 “感谢长官救了我们。” 他们知道，如果曹宁不救他们，警察将他们带回江阴，那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说，曹宁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曹宁将他三人拉了起来：“先将这两人铐起来。” 用那两个警察的手铐，反铐住那两个人。 曹宁没有要他们的命，他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之后，又将那两个警察的袜子脱了下来，塞到了他们的口中。处理好了这些后，曹宁让谭芳的两个男伴将这二人抬到了货仓的最里边。 这个地方，放置的是到南京的货物。 货仓的放置，是按照外层即下的原则。就是按照下船的远近来安排，最终的目的地的货，放在最里层。 这两个人放在这，应该不会被发现。等到发现时，他们已经晕到了南京。 曹宁对自已的力道有把握，在到南京前，这两人是不会醒过来的。 当然，他们醒过来后，也不知道是谁将他们击晕并绑了起来。 看了一眼还在晕的两个警察，曹宁转身出了货仓。 谭芳三个人正在那等着他。 曹宁点上一支烟说：“知道吗？江阴到处贴了你们的画像，到处都在抓你们。” 谭芳三人连连点头。 “江阴周边的常熟，苏州，镇江一带，都会有你们的通缉令。也许南京也会有。所以，你们不要去南京。” 谭芳眼红红：“那我们怎么办？” 曹宁想了想说：“你们在上海有没有亲戚朋友？” 谭芳说：“我二伯在上海。在一家毛巾厂上班。” 曹宁问：“那你们怎么不去上海？” 谭芳看了看自己的男朋友：“他的三姨在南京。” 谭芳的男朋友说：“那我们去上海。” 曹宁看了看手表：“前面就是镇江了。你们就在镇江下船，然后买上去上海的客轮票。” 一个小时后，曹宁带着谭芳三个人下了客轮，来到了镇江码头。 有着曹宁身上的军装，方便多了。码头上的便衣都没有过来查问。 曹宁掏钱，买了三张去上海的客轮票，为了防止谭芳在去上海的途中再次被江阴的便衣盯上，曹宁买了三张卧铺票。 便衣是不会去客仓查的。这样他们的安全就有了保障。 坐在候船室，曹宁交待了他们一番。让他们如何回避危险。 下船后半个小时，谭芳三人上了去上海的客轮。 看着谭芳三人在船上挥着手，曹宁转身离开了码头。 已经是清晨两点半了，再没有上水船。也就是说，曹宁不能坐船回南京了。 喊了一辆黄包车，将自已送到镇江火车站。 三点半的时候，有一辆客运火车经过镇江，前往南京。 第77章 77事变 曹宁回到南京的第三天，一条震惊世界的消息传遍了全国。这就是前世后人熟知的77事变。 日本帝国主义为了占领中国，发动了蓄谋已久的全面侵华战争。1937年7月7日夜，日军借一个士兵失踪借口，要进入北平西南的宛平县城搜查。中国守军拒绝了这一无理的要求。日军开枪开炮猛轰卢沟桥，向城内的中国守军进攻。中国守军第29军吉星文团奋起还击。掀开了全民族抗日的序幕。 日军挑起七七事变后，在全国引起强烈反响。七七事变的第二天，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就通电全国，呼吁：“全中国的同胞们，平津危急！华北危急！中华民族危急！只有全民族实行抗战，才是我们的出路！”并且提出了“不让日本帝国主义占领中国寸土！”“为保卫国土流最后一滴血！”的响亮口号。蒋介石提出了“不屈服，不扩大”和“不求战，必抗战”的方针。蒋介石曾致电宋哲元、秦德纯（第29军副军长兼北平市市长）等人“宛平城应固守勿退”，“卢沟桥、长辛店万不可失守”。 这个时候，民国的高层，都知道，中国将进入一个非常困难的时期，中日之间，必有一战。 而身在南京的曹宁，接到了方杰的命令，让他这段时间不做出门活动。 曹宁猜到，南京将有一场风暴来临。 果然，从7月9日起，南京的街头上，军警的数量增加，不时地有军车驶过。 每天，报纸都会登出，“昨日，日本特务在西城落网。” “某高官因给日本人提供情报被抓。” “某某某拒捕被杀。” 这些消息，让南京的人都感到了紧张。 也就在这个时候，曹宁接到了东山芳子的电话。 原来，东山芳子将江阴炮旅的情报送到了苏州后，便返回了南京。 返回南京的第二天，她便去与一个她收卖的南京城防司令部的军官接头。 但是，就在她要进咖啡店的门时，听到了店内的争吵声。 东山芳子感到不对，咖啡店是一个静的地方，怎么会有吵闹声，于是她便躲在一旁。 几分钟后，东山芳子看到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国军中校抓押了出来。 那个中校在出咖啡店门时，还四处瞅着。 他就是要与东山芳子接头的人。 东山芳子马上闪到了一个人的身后，那个中校没有看到她。被军警推上了警车。 东山芳子知道，那个男人不可能守口如瓶。甚至不用动刑，他就会交待出问题。 那个男人同东山芳子上了十几次床，知道东山芳子的真面目。 这对于东山芳子来说，是一个最大的威胁。 她想离开南京，但是，谁知道南京的出口处没有她的图像，还有她那三颗痣的标记。 东山芳子立即回到了家中，将金钱首饰装进包中。 地下室中的电台等，不可能带走了。眼下，人命才是最重要，保命为主。 出来后，东山芳子便去了住房对面五百米处的一栋楼中，观察自已的住房。 一个小时后，几辆军车开到了东山芳子住的那栋楼前。几十个国军军人跳下车，立即包围了这栋楼。 随后，两个军人抓着一个男人下了车。这男人就是东山芳子收买的那个人。 看着十几个人上了楼，东山芳子骂了声，也离开了。 虽说她在南京准备了几个暗室，但是这几个月来，东山芳子不断地换房子，暗室都用光了。安全屋已经不安全了。 酒店是不能住，朋友处也不能去。 不可能在大街上…… 这时候，东山芳子想到了一个人，曹宁。 晕了头的东山芳子，马上想到了曹宁。于是他给曹宁打了一个电话。 她打电话的地方，离曹宁的小店，也就三百多米。 当曹宁出来后，看到一个象要饭的女人后，不禁笑了。 “东山阁下，你这是？” 东山芳子找曹宁要了一支烟，点了起来。 她从屋内出来，烟没了。也不敢上街小店买烟。所以，闻到烟味，她便发了烟瘾。 抽了几口烟，东山芳子才精神起来。 “曹宁，我现在无家可归。” 曹宁也陪着抽上烟：“出事了？” “对！我正准备去咖啡店接头，不料那个接头人被军方抓了，随后，军方包围了我的住房。” 曹宁看了看四周：“那你怎么还来联系我？你与我的关系，还要半天，他们就会知道。接下来，他们就会来抓我的。” 东山芳子喘口气说：“我的几条线都失去了联系，他们很可能都被抓了。我只能找你了。” “要我做什么？”曹宁问。 “帮我逃出南京。” 曹宁一口否定：“很难！马上我也是要受审的人了，肯定会有人监视我。我怎么帮你逃出南京？” 东山芳子点头：“那我赶快离开，不要让抓你的人，多一个收获，将我也抓了。” 说完，东山芳子提起那个皮，准备离开。 “等一下。”曹宁喊了声。 “怎么啦？” 曹宁指着东山芳子手上的包：“你这个身样，很象叫花子，能瞒过一些人。但是，哪有叫花子拧皮包的？” 东山芳子也是突遭情况，一时慌了神，所以没有注意这些细节，此时曹宁一讲，她马上醒过神来。 她看向四周，又看了看曹宁。可能是不愿将皮包交给曹宁。 曹宁说了声：“等一下，我去拿一个蛇皮袋子来。” 说完，曹宁快速向着小店走去。 一会儿的时间，曹宁回到了东山芳子藏身的地方。递给了一个蛇皮袋子，袋子中装有一些废纸废品。 东山芳子接过蛇皮袋，将自己的包塞到了蛇皮袋子的下边。用废品将其盖上。 曹宁又递过去一把钥匙：“这是我来南京时，准备的一间安全房。你就躲在那，一个月之后再出来。” 东山芳子问：“屋内有吃有喝的没有？” 曹宁：“我每一个月就会给安全屋存上一些干粮与水，上个星期才换的，够你使用一个月。” 东山芳子又问：“出来是否方便？” 第78章 惊恐 “最好不要出门，那间屋子，我做了一个洗手间，一切都可以在屋内解决。” 看到东山芳子继续看着自已，曹宁知道她担心什么：“放心了！我只是你的表弟，你干什么我也不知道。他们就算抓了我，又问不出什么来。如果我乱说，那我就只有死路一条。” 东山芳子：“你明白就好！我的那些线人，都不知道我的日本人身份，所以，你就咬定我们是表亲，你开你的店，我做我的交际花，其他的你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后，东山芳子从身上掏出两根小黄鱼递给曹宁：“拜托了！如果我能逃过这一劫，我一定会感谢你的。” 曹宁接过了小黄鱼，转身离去。 东山芳子在曹宁离开后，并没有离去。她躲在小店的对面，注意着曹宁的小店。 一个小时后，一队军人来到了曹宁的小店。 “军爷好！”曹宁马上点头哈腰。 一个上尉拿着一份资料：“你就是曹陵？” 曹宁马上递上烟：“正是我。” 上尉摆摆手，没有接曹宁的烟：“王芳是你什么人？” 曹宁不加思索地说：“王芳，那是我大姨的女儿，我表姐啊？” 上尉看了看曹宁：“你知道你表姐是什么人吗？” 曹宁不理解上尉的意思：“什么人？” 上尉说：“你知道他做什么的吗？” “知道！她就是喜欢去歌舞厅，唱唱歌，跳跳舞。” 上尉一副看傻瓜的样子看曹宁：“她有带什么人给你认识吗？” 曹宁摇摇头：“长官，我就守着一个服装店，忙的脚不落地，我哪来的时间去见人。” 上尉又问了曹宁店内的几个人。这些人平时都受过曹宁的小恩小惠，所以，上尉一问，他们都作证，曹宁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二十五小时在店中。 其实，上尉来前，有上司给他通了气，对于曹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家有亲戚在城防司令部？”上尉试探问了问。 曹宁马上想到了方杰，肯定是他们打了招呼。于是，曹宁便上轿了：“对呀！我一个亲戚在城防司令部当什么官。他来过一次，以后就没见过了。” 上尉听后，便不再问了。象曹宁这样的人，每天都有不少的人打招呼，让他们在执行任务时，放一马。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民国最大的特点就是官官相护。他一个小小的上尉，得罪人，将来不知道怎么死。 曹宁也懂事，给上尉塞了一百法币。 得了好处，上尉的手一招，十几个军人都退出了曹宁的小店，上车离去。 曹宁站在小店门口，亲自送那些当兵的离开。 东山芳子躲在对面，装着捡垃圾，看到了小店的情况。 她松了一口气，只要曹宁没有出事就好了。 这样想着，她便一步一步地向着曹宁说出的那个安全屋走去。 回到了曹宁的安全屋后，东山芳子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军警会轻易地放过了曹宁？ 这想法一产生，便让她鸡皮疙瘩生起。 曹宁会不会有问题？ 如果曹宁有问题？那么这个安全屋也就不安全了。 刚好安全屋中，曹宁留有衣服，东山芳子便穿上男装，化了装，出了安全屋。 提着一个男式的皮包，就象一个上班的人，东山芳子来到了安全屋对面的一个小茶馆。 茶馆有一个窗户，正对着曹宁的安全屋。 叫了一壸茶，东山芳子便坐着喝了三个小时的茶。 这三个小时，安全屋那边很安静，没有人去敲门，更没有大批的军警包围。 东山芳子感到奇怪，难道自已想错了？还是曹宁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行！这样被动不好！必须查清楚。 东山芳子采取了一个冒险的行动，她又偷偷地回到了她住的那套房。 离房一百多米处，有一个小店，是洗衣店。 刚好东山芳子有衣服在那家洗。 于是，东山芳子便上了门。 “先生，洗衣吗？”洗衣店老板问。 东山芳子说：“我刚搬过来，看看环境。” 老板一听是新邻居，马上给东山芳子倒了一杯茶：“我这店的服务质量是最好的，希望你多多关照。” 东山芳子点点头，与老板聊了起来。 老板为了体现洗衣店的好，点出了一些客人来，其中便提到了东山芳子。 东山芳子一笑，本尊就在他的面前，他却不知道。 当然，这也是东山芳子的化装术好。要知道，曾经多少次，她就是凭这逃过了大难。 当老板谈到了东山芳子的时候，东山芳子说：“我知道那个女人。对了，怎么没看到她的人？” 老板看了看东山芳子的住房方向：“今天没看到她。平时，她都很少白天出门，到了晚上，她才去歌舞厅。” 东山芳子说：“我刚才碰到有人找她？没人来你这问她吗？” 老板摇摇头：“没有，我这地，比较显眼，街巷中有什么事，最先看到的就是我。” 东山芳子已经试探出来了，没有人来找自已，也没有军警来抓自己。 这说明，东山芳子的这个点没有暴露出去。 今天接头的人不知道这个点，知道这个点的人，就只有一个人，看来那个人暂时没有出事。 没出事就好！ 东山芳子急忙向家走去，乘人不注意，她打开了门，进了屋。她要做一件事，向田中十二汇报南京的情况。 闩上门，东上芳子从屋中拿出手枪，来到了地下室。 当她的电报发到了苏州时，田中十二正在电台处等着。 南京今天发生的事，已经有消息传到了苏州。田中十二一直都在担心东山芳子的安全。 多次联络，都是对方不在线。 就在田中十二认为东山芳子出了事的时候，东山芳子的电报到了。 电报中，东山芳汇报了今天的情况。 看到东山芳子与曹宁都没有出事，田中十二松了口气。 要知道，今天一天的时间，在南京的日本特工，落网了百分之八十多。 为此，日本情报局中国情报组损失惨重。 第79章 南京风云 不仅仅是南京，各城市都在采取行动，对于掌握的日本特务进行抓捕。 中国情报组多次询问田中十二，关注东山芳子的安全。要知道，东山芳子可是帝国谍报之花。而且她身在南京。 这时候，日方最希望得到的是南京的情报，那里可是中国的首都。但是，随着大批的日特与关系人被抓，日本人对南京，是什么都不清楚。 日方也考虑向南京派遣特工，但是，这时候去南京，任何一个生面孔，南京的军统与中统不盯死你才怪。 所以，东山芳子的电报，让田中十二与中国情报组喜笑颜开，有这个老南京在，肯定能弄出有价值的情报来。 中国情报组指示田中十二，给东山芳子电令，一定要摸清中国军方对77事变的态度，便于帝国的后续行动。 当东山芳子接到命令后，她为难起来。虽说她的这个住处没有暴露，但是，中国军方去了曹宁的小店，那就说明，中方怀疑她是日方间谍。只要她一出去，那么，她就会被中方抓捕。 东山芳子才不是英雄，她想活命，不想送死。 这时候，她才不愿出去。 但是，田中十二的命令她不得不去执行。怎样才能减少自已的风险，并获得情报呢？ 东山芳子想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军委会的少将高参李敖。 李敖，当过团长，也当过师长，后来，跟随何应钦，在西安事变中，想借机杀掉蒋介石。 当蒋介石从西安回来后，一算帐，一些人都被清算了。 李敖，便免去了师长的职务，在军委会挂各高参。 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军委会中的高参太多，都是吃闲饭的人。拿了一点薪水，没有了有实权的时候的那些油水，让他特别的难过。 所以，李敖经常在公开场合骂老蒋。 李敖除了脾气不好，还有一个毛病──好色。 东山芳子认识他，还是在舞会上。那时候，东山芳子是谭伟的舞伴。 李敖对王芳这个风骚漂亮的女人，羡慕已久。几次，找机会接触东山芳子。 但是，知道李敖是一个没权没势的高参，东山芳子也不想多同他打交道。一起跳了几次舞，吃了一次饭。除此之外，李敖碰都没碰一下。 现在，东山芳子被困南京，她想到了这个人。 李敖虽然没权，但是，军委会的会议他能参加，还有一些文件，他也能阅看。所以，他对中华民国军委会的一些动向应该了解。 想到这，东山芳子便给曹宁打了一个电话。 听到东山芳子的声音，曹宁感到奇怪。这个时候，她还是应该躲起来吗？ 戴笠与方杰，考虑到曹宁的需要，所以没有对东山芳子进行抓捕。但是，东山芳子不知道这件事啊？她的胆子真大。 “不是我的胆子大，而是田中逼我上梁山。” 见到了曹宁，东山芳子苦着脸说道。 接着，她便向曹宁倒苦水。 曹宁这才知道，东山芳子找自己的目的。 “对于搜集这方面的情报，我是无能为力。”曹宁马上将自已择开。 东山芳子笑了：“你也是一个胆小鬼。” “胆大的都吃花生米了。” 东山芳子给曹宁倒上一杯红酒：“这次行动，你我都得参加，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看到东山芳子这样说，曹宁便应了下来。 东山芳子马上从抽屉中，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曹宁。 曹宁一看，马上说：“这不是李大炮吗？” “对！就是他。” 曹宁马上明白：“这个人没权，但是有资格。喜欢女人喜欢钱，很容易落水。” 东山芳子说：“我们不需要他。这个人翻脸比翻书快，如果让他知道我们的一些事，他会去举报的。” “那你想怎么办？” “还是老办法，请他吃饭。然后，我调开他，你就查看他的包。另外，给他的酒中下药，让他将知道的事都说出来。” 两个人商量好了行动方案，分头去准备。 曹宁回去的路上，坐第一辆黄包车半途下车，找了一个电话给方杰打了电话，约定在针线店见面。 于是，曹宁转了三次黄包车。这才拐到了针线店。 方杰看到他，笑着说：“这个时候，你还敢满街跑？” 曹宁接过方杰递过来的烟，点上后说：“东山芳子让我跑，我哪敢不跑？” “哦！那个女人坐不住了？” 曹宁便将日本大本营需要中国军方对77事变的应对策略情报的事，还有东山芳子准备对李敖下手的事说了出来。 方杰兴趣来了：“还真巧！” 曹宁不解地看着方杰，什么真巧？ 接下来，方杰给曹宁讲了一件事。 77事变后，全中国都沸腾了。 卢沟桥事变发生时，国民政府行政院院长兼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介石正在江西庐山。1937年7月8日上午，他收到了宋哲元关于卢沟桥事变的电报。 蒋介石的第一个反应是：全面战争可能真的来了。 蒋介石复电宋哲元： “宛平城应固守匆退，并须全体动员，以备事态扩大。此间已准备随时增援。” 军委会的谋士们给出了解答。 日军之所以要占领那座桥，是因为那座桥扼守着平汉铁路。一旦日军控制了这个由北平向南一直延伸到华北大平原的交通要点，不仅可以把整个北平收入囊中，还可以打开沿着平汉铁路南下中国的大门。 这么多年与日本人打交道的经历，让蒋介石作为一个大国的首脑历尽惶恐、迷茫、屈辱和愤怒，往事堆积叠加起来逐渐确立了他的信念，那就是用中国式的宽容和忍让求得与日本邦交的正常化，不但可望不可即，而且根本就是中国的一厢情愿。 由此，蒋介石制定了应对卢沟桥事变的方针：不屈服、不扩大、不求战、必抗战。 对于全中国的抗日怒吼来讲，蒋介石的这“必抗战”三个字来形容，已经足够了。 同时，蒋介石接连发出了电报命令，都是基于应战作的准备。 第80章 灌醉李敖 他命令开封以西部队派出两个师开赴黄河以北，再准备两个师以备随时出动。 命令位于平汉铁路附近的第二十六路军抽调两个师外加一个加强旅，向石家庄或保定集中。 命令第四十军及第八十四师同时开赴石家庄。 命令正在庐山参加暑期训练团的将领们全部下山归队，准备打仗。 最后，蒋介石致电南京军事委员会办公厅主任徐永昌、参谋总长程潜、训练总监部总监唐生智、军政部部长何应钦： “倭寇挑衅，无论其用意如何，我军应准备全部动员。各地皆令戒严，并准备宣战手续。除前令各部开动外，第二十一、第二十五各师，亦令动员候调为要。” 军委会上，老蒋的军事布署，很强硬的宣示了他的决心。 但是，从会场上下来后，老蒋将戴笠叫到了办公室。 “雨农，找机会，将今天会议的内容传到日本人的耳中。” 戴笠马上知道老头子的打算。 说实话，老头子对待日本人的宽容和忍让，已经让日本人感到中华民国可欺。不给日本人一点颜色，很难让那些野狼退走。 但是，老蒋确实不敢去打。他现在是内忧外患。耗不起战争来。 于是，他便在会场上排兵布阵，让所有人感到，老蒋这回是要动真格的了。 如果日本人知道了这个情报，面对着中国的大量兵力，他们敢不敢继续挑事？ 敢的话，那就将军委会上的调兵当作真的实调。不敢的话，那么就可以不战退人之兵。 戴笠回来后，找到了方杰，将情况告诉了方杰。 南京眼下的日本特务，抓的抓，死的死，没有路子能完成老头子的这个任务。 最后，方杰只得说出了曹宁来。 戴笠一听，欢笑道：“就让曹宁去完成这个任务。” 方杰担心：“这样的情报，不是曹宁能得到的。他拿出去，日本人会怀疑的。” 戴笠眼一横：“怎么完成任务，并且很好地的完成任务，就是我对他的要求。怎么做，是他的事。” 没办法，方杰只得接受了任务。 当他从戴笠的办公室出来，就接到通知，黄鸟找他。 于是，他便来到了针线店。 想不到，东山芳子接到了命令，竟然是获得中方的情报，这就让老头子交的任务，变得可行起来。 听完了方杰的话，曹宁笑了。这一下，两边都满足了。 “处座，李敖知道军委会的会议内容吗？” 方杰摇摇头：“这根刺头，公开骂委座，所以，很多的机密文件都没有给他。不过。全民抗战的借口，我们可以将会议精神给他看，而且会让他多了解些。” “他不会怀疑吧？” “不会！他是带兵出身的，一有战事，他们这些人是最积极的，大不了，其他的人要也给。” 曹宁拍拍手：“那就好了。东山芳子计划明天下午与李敖偶遇，然后，共进晚餐。” 方杰问：“你是什么角色？” “本来酒楼没有专职服务生。我就去当专职服务生。李敖方面，会认为是酒楼的人，酒楼的人呢，会认为是李敖带来的人。” “哪家酒楼？” “长青酒楼，已经订好了，菊花间。” 方杰记下了：“这件事必须成功。如果改了计划，你要急时通知我。到时，我带人亲自守在那，免得不小心，你们被抓了。” “好！” 曹宁离开针线店时，感到心情很爽。 在家前面的小店，他特地点了三个菜，喝了半瓶酒。 第二天上午，东山芳子打来电话。 “表弟，事情办好没？” 曹宁：“我办事，你放心。计划不变。” 到了下午，东山芳子又打电话来。 “表弟，该出门了。” “知道！我会去盯着。” 曹宁来到长青酒楼前面的路口，守着等李敖。 李敖本是闲职，根本不需要去军委会上班。所以，他一般都在麻将馆中消遣。 上午十一点，李敖出来吃饭。 从麻将馆出来，就是一条小街。 李敖从街中走过，听到了有人喊他。 “李将军，吃饭吗？” 回来一看，李敖看到了东山芳子。 这个女人，自从谭伟死后，便很少出现在李敖的面前，想不到今天竟然碰上了。 李敖心头升起了一团火，快步走了过去。 东山芳子正在坐黄包车，看到李敖过来，便下了车。 在她付车钱时，李敖已经将钱递给了车夫。 “王小姐，好久不见了。”李敖说。 东山芳子叹了一口气说：“谭伟那个死鬼害死我了。他死了一了百了，但是，他老婆却请人到处找我，要杀我。没办法，我不得不躲起来。” 李敖同情地说：“送你什么事？谭伟那么多的相好的，为什么单单找你。” “是啊！该我倒霉。李将军，你这是去哪儿？” 李敖的小眼睛眨了眨：“我正准备出来吃饭。王小姐，我赏脸，给我一个机会，请你吃饭。” 东山芳子甜甜地笑道：“那就多谢李将军了。我们去哪儿吃？” 李敖被那笑勾了魂，口水都流了出来。 “王小姐，我们去帝豪大酒店吧。” 东山芳子摆摆手说：“那里太远，我们还是就在附近吃吧。” 说着话，东山芳子的眼睛看了看四周，好象突然看到的一样：“李将军，就在这个长青酒楼吃吧。” 李敖本来准备让东山芳子宰一顿，没想到，东山芳子为他着想，不去帝豪酒店，指定了长青酒楼。这让他一喜。女人为你省钱，说明好事将近。 就在他们两人说话的时候，曹宁已经进入了酒楼。 他让菊花间打开，客人马上要来了。 酒楼的人一看曹宁，以为他是客人，便听他安排起来。 这时候，东山芳子挽着李敖的手臂，走进了酒楼。 酒楼的人让曹宁给支走了，曹宁便迎上去了。 “给我来一个最好的包间。”李敖以为曹宁是酒楼的人，对曹宁说道。 曹宁点头哈腰：“将军，长青酒楼最好的包间是菊花间。这包间内还有休息室。” 第81章 拿到情报 李敖一听休息室三个字，身子都轻了。 “好好，就要菊花间。” 说完，便拉着东山芳子上二楼。 曹宁在前面引路，将李敖与东山芳子引入菊花间。 在他们进来时，曹宁顺手关上了包间门。 “将军需要什么菜？”曹宁问。 “给我上酒楼最拿手的菜，上最好的酒。你给我安排吧。”李敖挥挥手，让曹宁出去。 曹宁出来后，便对等在外面的人说：“通知厨房，可以上菜了。要快。” 本来这菜，曹宁早已经点好了。酒楼都准备好了，客人一到便上席。 不到十分钟，便有菜上来了。 曹宁在门口守着，不让服务生进包间。 “菜给我，我端进去。” 就这样，六菜一汤上齐了。 曹宁挥手斥退了店员与想上门拉关系的老板：“将军不方便见客。” 等这些人走后，曹宁这才进入房中。 他做起了服务生的工作。给李敖倒酒，给东山芳子端毛巾。那热情的样子，让东山芳子感到，难道这是服务生。 李敖从口袋中掏出一张五元法币，丢给曹宁。 曹宁连连感谢，接过了钱。 “你出去，守在门外，不要让人进来。”李敖命令道。 曹宁弯着腰，退回到门边，拉开门走了出去。 他不担心李敖的事，刚才倒酒，曹宁给李敖倒了三杯酒，那三杯酒中，都有药。 五分钟之后，李敖就应该会爬下。 果然，五分钟后，东山芳子开门：“来人。” 曹宁忙问：“小姐，请吩咐。” “进来侍候。” 曹宁跟着东山芳子进了包间，反手将门锁上。 东山芳子一挥手，让曹宁将李敖扶到里面的床上去。 在这外面，窗户虽说高，但是，难保没有人发现。所以，里面的休息间，才是最合适的地方。 将李敖扶到了休息间的床上，曹宁这才从床底下的包中，拿出了一个录音机，还有一个照相机。 这些东西，是曹宁提前放进来的。 东山芳子接过了录机音，按下按钮。 “李敖。”东山芳子喊道。 李敖在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喊他，连忙回答：“到。” 东山芳子看了看李敖的眼睛，对曹宁轻声说：“没问题！继续问。” 曹宁便说：“李将军，我是军委秘书处的，上峰让我来核实一下，你对前天军委会的战前计划，有什么意见。” 李敖在迷糊中，听到战前计划，便问：“是老蒋对日本77事变的战役布置吗？” “对！李将军还清楚战役布置吗？有什么建议？” 李敖一听，军委会要征求自已的意见，不禁得意地说：“我有不同的看法。” “第一，原来的计划中，‘开封以西部队派出两个师开赴黄河以北，再准备两个师以备随时出动’，这一条，我认为，不需要准备两个师备战，有那两个师，就可以了。” 曹宁说：“很好！我记下了。” 李敖继续说：“第二，原方案的‘命令位于平汉铁路附近的第二十六路军抽调两个师外加一个加强旅，向石家庄或保定集中’，我觉得，有两个师就行了，那个加强旅放上去，也没有什么用。” “第三，第四十军及第八十四师同时开赴石家庄。有没有这么兴师动众的？不就是小日本吗？他有多大的能耐。” “最后一条，让正在庐山参加暑期训练团的将领们全部下山归队，准备打仗。这一条，我没话说。当兵的本来就是为打仗而生的。” 录下了李敖的这些话后，东山芳子让曹宁问了李敖一些其他的问题，这些问题，估计是方杰放水的，所以，李敖讲起来，头头是道，让东山芳子惊喜不已。 没有什么再问的了，东山芳子拿过李敖的皮包，在里面发现了几份文件。 按说，这些文件都是保密的。但是，它们也是身份的证明。一些高参们，喜欢包中装些文件，让人知道他们的身份。 李敖也是这种人，他包中的文件，都是昨天晚上送达的，曹宁知道，那是方杰送上门的。 这些文件，证实了李敖刚才的话。 东山芳子惊喜地亲自拿照相机来拍摄。 拍完了后，东山芳子取下胶卷，也取下了录音带，放到了她的坤包中。 “拿上东西，我们走。” 东山芳子对曹宁说。 曹宁将录音机与照相机收进了皮包中，看了看李敖。 “他这一睡，最少要睡八个小时，我们就利用这个时间段，突出南京。” 来到了外屋，东山芳子轻声地说。 曹宁问：“去苏州吗？” 东山芳子说：“哪条线方便走哪条线。一定要在他醒过来前，离开南京，越远越好。” 曹宁回到了桌前，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你也吃些，吃饱了，才有气力去应付路上的情况。” 听了曹宁的话，东山芳子也飞快地吃了起来。 不到五分钟，两人都吃饱了。 曹宁提着包，跟在东山芳子的身后出了门。 出门后，他便对门外的服务生说：“将军酒喝多了，已经休息了。你们不要打扰他。” 服务生说：“前台催结帐。” 曹宁说：“带路，我去结帐。” 这个钱，必须曹宁出。不然的话，酒楼的人去吵醒李敖，对东山芳子不利。 结完了帐，曹宁出了门。 东山芳子在门外等他。她带来了一辆车。 曹宁走过去，上了车，车子开动了。 “现在就走吗？”曹宁问。 东山芳子开着车：“对！现在走。” 曹宁：“我们不能共同一台车。如果被堵住了，两个人都完了，没人来救我们。” 东山芳子点头：“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有一台车。” “谁的车子？” “我的一个相好的，这几天，他不在南京，去了武汉。他的车子停在苏杭大酒店的外面。” 十分钟后，东山芳子开着车来到了苏杭大酒店。 将车子倒进去后，东山芳子指着曹宁座位那边说：“你打开门下去，外面的那台车就是。” 曹宁打开副驾驶位，车的旁边，就是一辆车子。 这车子锁了，但对于曹宁来说，太小儿科了。 第82章 出城 在曹宁离开长青酒楼时，他将一个空烟盒揉成团，向着一个垃圾桶中丢去。 在曹宁结帐时，东山芳子早就已经出去了，所以，她没看到曹宁丢东西。其他的人也没注意，这种行为在酒楼，每天都是很多的。 曹宁出门时，一个人走到了垃圾桶边，捡起了那个纸团。 拿到了纸团，那人便闪身进入旁边的一间空包间。 展开纸条。 “东西到手，准备外出。请在检查站做样。” 这个拿纸条的人就是方杰。他来到这有一个多小时，等的就是东山芳子是否拿到了情报。 现在，东山芳子已经拿到了，他放了心。 为了不让日本人怀疑这是中方的计，还需要做几步，其中的一步，就是设卡检查。 在这个动荡的时候，刚刚召开了军事会议，南京城应该是防止情报外泄，那就得拦截所有流出情报的路径。 用打火机烧掉了烟盒，又将灰烬丢到地下用脚去踩烂，方杰这才来到了另外的一间包间。 这个包间中，有几个军统的人。 “处座。” 方杰说：“据可靠情报，有人会携带我军秘密情报出南京。你们分头去几个城门，协助检查出城的人员。” “是！” 那几个人马上跑了出去。 方杰自已则是开着车，来到了城门外几里处的一个检查站。这是一条去往东边的必经之路。几个城门出来后，会在这里汇合。 检查站中的一个少尉，看到方杰来了，马上喊来了上尉。 “报告上官。” 方杰摆摆手：“你们值你们的班，我是来监督的。出现了紧急情况，听我指挥。” “是！” 而在城内，曹宁已经发动了车子。 东山芳子开着车在前面，曹宁的车子吊在她的车后十米远。两辆车可以相互呼应。 在城门内，东山芳子看到了那些搜身的士兵。所有经过的人，不分男女，都要搜查。 东山芳子对曹宁说：“换地方。” 两台车又去了另外的城门口。 但是，所有的城门口都在检查。 东山芳子将车停在一个卖绿豆汤的摊前：“来一碗绿豆汤。” 这时，曹宁也开车过来了。他没有下车，他的车与东山芳子是对向的，刚好，他们两的驾驶位相挨。 “老板，给我上一碗绿豆汤。” 这个季节，甜甜的绿豆汤是南京人的喜爱。 老板送来了两碗绿豆汤，收了钱：“喝完了，喊一声，我来拿回碗。” 东山芳子看着四周没人，开口说：“城门查的很紧，搜人搜车。东西很难带出去。” 曹宁点点头说：“看来他们害怕情报泄漏。” “害怕有什么用，情报还不是给我们拿到了。” 曹宁喝了一口绿豆汤：“但你要出城才行。” 东山芳子说：“那些城门口的守军负责人都是下级军官，没有人认识我。你有认识的没有？” “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西门的那个上尉，我认识。”曹宁停下喝汤的动作。 这一说，东山芳子也停止喝绿豆汤，看着曹宁：“那个上尉？你怎么认识？” 曹宁知道，东山芳子又在怀疑了。 “你应该也见过，但是没有印象。” 东山芳子记不起来这个上尉，摇摇头：“是吗？” 曹宁喝完汤：“那个上尉是黄玫瑰的表弟。” 曹宁这一说，东山芳子终于记起来了，她在黄玫瑰的家中见过这个人。 “我认识他不是好事。何况我现在已经化了装，他也认不出来。就看你的了。” “要我怎么办？”曹宁问。 “东西给你，你负责带出去，出了城门，再将东西还给我。” 说完，东山芳子的手伸过来，丢给曹宁一个小布袋。 之后，东山芳子开车去到老板的身边，递过碗，交了钱。 在东山芳子走后，曹宁也退碗交钱，但是他没有去城门口，而是开车来到了一个小旅馆。 登记了一天，交了一天的钱，曹宁去了房间。 他要在这里缷装，换回本来的自己。 那个上尉，曾经陪黄玫瑰来过曹宁的小店，两个人认识，曹宁也请他喝过酒。 谭伟的事出了后，黄玫瑰没有因为谭伟的事而对曹宁有恨，她在事后也来过几次。有两次，都是她表弟带来的。 其他，谭伟的死，对黄玫瑰一点影响都没有。她家有钱有势，男人都向她投来橄榄枝，都想借她家的势给自已发展。 换好装后，曹宁出了小旅馆。 将那情报放在身上。 不管是谁，车子一到，都会有士兵上去搜查。这方面是难避免的。 所以，曹宁将录音带与胶卷放到了自已的皮带扣的地方。那里，曹宁的裤子做了一个隐形口袋，东西放在那，外面是皮带。 当然，如果搜的仔细，一搜就出来了。 曹宁这是在赌，他看到了方杰在那里，相信上尉要搜，方杰也不会让他搜出来。同时，他也赌，那个上尉对曹宁只是简单搜身，不会注意他的皮带。 上车后，曹宁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发动车子，向着城门口驶去。 排队排了十几分钟，才轮到曹宁。 曹宁的车子上前时，那个上尉就发现了他。上尉走了过来。 一个士兵对曹宁喊道：“下车。” 曹宁拿过皮包，从驾驶座上下来。 这时候，上尉已经走了过来。 “你好！”曹宁向上尉打了一个招呼。 这时，两个士兵上了车检查车上，一个士兵爬到了车底看了起来。 结果他们是什么都没有搜出来。 一个士兵走向曹宁，要搜曹宁的身。 上尉对士兵说：“我来搜。” 士兵退了回去，上尉对曹宁说：“将手抬起来。” 曹宁的两手平举，看着上尉搜上身。上尉的手，从上向下搜去，马上就要到腰了。 这时，方杰从岗亭中出来了，喊了上尉一声。 刚好上尉的手搭在曹宁的腰上。 听到方杰喊，上尉马上收回手，对曹宁说：“走吧。” 说完，他便向着方杰跑去。 方杰看到曹宁已经上了车，发动车子离开了，便对上尉说：“严格搜查，不放过任何人。我去前面的检查站了。” 第83章 冲关 在上尉的敬礼中，方杰的车子驶远了。 这时候，曹宁已经与东山芳子会合了。 东山芳子没有看到当时的情况，她以为那上尉的放水，才让曹宁过关。 曹宁停下车，上了东山芳子的车，将小布袋递还给她。 “我刚才开车去前面看了看，检查站那边更严。可能我们很难出去。”东山芳子愁眉苦脸地说。 曹宁又开着车子去了检查站，没有下车，就在车上看着。 他看到了方杰，方杰也看到了他。 曹宁便爬在车窗上，象其他人一样，看热闹。 但是，他不是看热闹，是在给方杰发口语。 边上的人以为曹宁是在自言自语。 方杰看到了曹宁的口语，转换后，便知道了曹宁的意思。 “检查太严，出不去，怎么办？” 方杰收到了曹宁的意思后，便将手搭在机枪的枪管上，弹了起来。 他这是在给曹宁发密语。 “不能松，松的话，敌人会怀疑。” “那怎么办？” 方杰：“我已经给你想过了，只有一个办法……” 曹宁很快明白了方杰的意思，点点头，坐正身子，将车子回开到了东山芳子的车旁。 “有没有熟人？”东山芳子问。 曹宁摇了摇头：“没有熟人。这检查站，熟人都不行。刚才我看到有人给检查站的人打招呼，结果搜的更严。” 东山芳子想信，这里是出南京的最后一个检查站。出了这里，就是开了羊栏了。 曹宁问：“能不能用你的那个电台？” 东山芳子摇头：“电台坏了。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冒险亲自送出情报。” 曹宁一下子明白了，原来，他猜不透，东山芳子为什么要送情报出城。还以为她在试探。现在，明白东山芳子也是无奈。电台一坏，她就失去了同上级的联系。也只能冒险出城去苏州送情报。这情报，是一天都误不得的。 “你有没有什么好的主意？”东山芳子问。 女人毕竟是女人，就是经过了特别训练，她还是有女人的特性。 曹宁点上一支烟，看向检查站的方向。 “必须马上出去，呆在南京越久，就越难出去。”曹宁说。 “我知道。” “现在，没有其他的路了。只能强闯。” 东山芳子吃惊地看着曹宁：“这检查站有上百的士兵，有机枪，有栏杆，有障碍物。谁能强闯出去？” 曹宁咬着下唇：“我有一个计划……” 听了曹宁的计划，东山芳子两眼冒花。 “那你怎么办？” 曹宁：“不要管我，我的车上也没有违禁物。抓到了，最多关几天。何况我可以说是无奈的。只要你能过去，那么，就万事大吉了。” 东山芳子同意了曹宁计划：“你那台车子是别人的，一抓到，就会出事，牵连别人。所以，我俩换车。” 曹宁与东山芳子换了车。之后，东山芳子去排队出城，而曹宁则是在城门外的高处看着。 过了十几分钟，轮到东山芳子了。 这时，有士兵上前检查。 也就在这时候，检查后的后面，飞快地驶来了一辆车子。开车的是曹宁。 他一边开着车子，一边喊着：“快让开，我的车子失控了。” 看到检查站上如此快速的车子，众人纷纷避让。 曹宁开着车子向着检查的那些士兵冲去。 检查站的那些士兵大喊大叫着纷纷向着两边逃去。 这时候，检查东山芳子的一个少尉，两个士兵是逃无可逃的了。 他们扒住车门，对东山芳子喊道：“快开车，向前逃。” 东山芳子的车子没有熄火，听到了少尉的喊声，她一踩油门，车子飞速地向前冲去。 一百米……五百米……到了八百米处，东山芳子才将车子停下来。这个地方，已经驶出了检查站的范围。 而那三个当兵的，都回着头去看曹宁的车子，防备着曹宁的车子撞上他们。 他们没有注意到，东山芳子偷偷地将那个小布袋丢在了一丛草丛中。 而这时候，曹宁的车子撞上了障碍物。将障碍物撞飞了，而他的车子也熄火了。 看到车子熄火了，一个上尉命令：“抓起来！” 那些士兵，拿着枪逼了过来。 曹宁举起双手：“别开枪！我也是无奈的。” 上尉走上前来，绑住了曹宁：“说！为什么要冲关？” 曹宁忙解释：“不是我要冲关，是车子要冲关。不对，是车子……有问题。” “什么问题？”一个士兵走过来，拍了曹宁一下。刚才如果不是他跑的快，那他就睡车轮子下面了。 曹宁缩了缩头：“有人破坏了我的车子。” 听说这话，上尉命人检查车子。 而这时，东山芳子那边，少尉让东山芳子将车子开了回来。继续接受检查。 小布袋已经出手了，东山芳子不怕查。所以，她听话地将车子开回来，接受了检查。 当然，是什么都没问题。 “你走吧！”少尉挥手，让东山芳子走。 东山芳子将车子开到了刚才停车的那地方，车子靠边，正挨着草丛。 观察了一下，这个位置，检查站的人是发现不了。 东山芳子没有马上去拿小布袋，而是下车，转过身来，看向检查站。 这个时候，基本上所有的人都在看热闹。 看着看着，东山芳子咳嗽起来。咳着咳着，她弯下了腰。 就在弯腰的那一刻，东山芳子捡起了小布袋。 直身子再看了一眼曹宁的方向，发现那边传来了声音。 “连长，这台车子的刹车被破坏了，油门也破坏了。只要一踩油门，油门不回弹。车子一直处于高速的状况。不能刹车，所以便造成了冲关。” 一个技术兵报告道。 上尉命令道：“先将这个人关起来，马上捡查检查站里的人，肯定是有人在搞鬼。” 这时，东山芳子已经开车离开了。 抓人吧，老娘已经出了检查站。 东山芳子得意地边开车边抽烟。曹宁这家伙，还真的想出了一个好主意。让我安全地离开了南京。不过，曹宁就有的苦受了。管他呢？大不了，回来后多给他一些钱。 第84章 送情报 东山芳子才不关心曹宁的死活。她只担心因为曹宁而牵出自已。如果曹宁暴露了，那么她也要逃路了。 不过，按照曹宁所说，应该能逃过这一劫。 汽车冲关的事大吗？说大就大，说小就小。毕竟那是机器。如果刹车出了问题，油问出了问题，那么这车子肯定会出问题。 军方检查后，不会怀疑曹宁，而只会怀疑其他的人。曹宁不会傻到自已害自己，要知道，万一车子一失控，死掉的肯定是曹宁。 能破坏刹车与油门，说明破坏者肯定想干坏事。 这样一来，曹宁就不会暴露的。 东山芳子一边想着一边开车，车子行到了镇江。她停了车。 按照正常的路径，他会经过常州去常熟再去苏州。但是上次的经验教训让她小心起来。 如果中国军方沿路都设卡怎么办？后面的路，没有其他的人帮助自已掩护自已，危险重重。 东山芳子不敢动了。 她将车子在镇江加满油，在街上转着。 突然，她看到了一个书店。 看书是东山芳子的爱好，只要有新书，她就会买来读。所以，东山芳子的家中，有一个大排书柜。 爱好让东山芳子不自不觉地走进了书店。 一进书店，东山芳子在显眼的地方看到了书店重点推荐的书品──巴金的《家》。 民国的新文学问世以来，以揭露旧家庭旧礼教为题材的创作很多，但以长篇系列小说的形式和如此浩大的规模，对封建家族在现代逐步走向崩溃过程做系统深入描写的，《家》以及《春》《秋》还是第一次，在现代文学史上具有很重要的地位。世人称为《激流三部曲》。 《激流三部曲》包括《家》、《春》、《秋》三部连续性的长篇小说是中国现代著名的小说家、散文家、翻译家巴金的早期代表作。其中《家》的艺术成就最高。 《激流三部曲》是巴金呼吁自由、民主、尊重人格、人***的最鲜明的一面旗帜。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占据着重要的地位并起着巨大的作用。 巴金，原名李尧棠，字芾甘。男，汉族，1904年11月生，四川成都人，无党派人士。 《家》最早于1931年在《时报》开始连载，原篇名为《激流》。开明书局于1933年5月出版首本《家》单行本。 东山芳子看到的是精装本的《家》。这种精装本在民国出版发行的只有一千本。 在南京，东山芳子没有抢到精装本的《家》，想不到在镇江的一个小书店，还有出售。 东山芳子二话不说，马上上前抓起了那本仅剩的书。 一个园脸的女孩迟了一步，她伸手时，书已经到了东山芳子的手上。 “小姐，能否转给我。”女孩问。 东山芳子抿着嘴笑：“我可是找了很久。” 女孩叹息一声，转身向着老板：“仓库还有精装本的《家》吗？老板，我可是老顾客。” 书店老板犹豫了一下说：“我知道你是老顾客。算了，我自已买了一本，准备收藏。要不就转给你了。” 看着女孩高兴地与老板说着话，东山芳子拿着书，翻看起来。 翻看书的时候，她感到脑子里产生了一个想法。 那个想法很朦胧，抓不住要害。 东山芳子继续看着书，看着看着，她知道了，自已脑中想的是什么。 在当初进行特工培训时，老师曾经说过，利用身边一些可以利用的工具，进行情报传递。其中，老师顺带着提了一下，书是最常见的工具。 因为人类的精神食粮是书藉。所以，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书的存在。 这种普通性的东西，也容易让人忽视书的工具作用。 这样的话，可以在别人的眼皮底下，完成情工的传递。 东山芳子想起了这件事，她感到了兴奋。 东山芳子看了看书架，又挑选了三本书，都是厚本书。 一共是四本书，付了书钱，东山芳子便急忙地回到了车上。 斜靠在座位上，东山芳子想着如何利用书将情报带出去。 将书中挖一个洞？将录音带与胶卷放进去？ 那是找死节奏。检查的人，不会不翻开书看的，只要一翻开，那就露馅了。 东山芳子的手，摸着书上的页面，在考虑着问题。 突然，她的眼睛落在手指上。 在她的手指指尖处，压着一个字。 退开手指指尖，发现那是一个情字。 东山芳子差一点兴奋地叫了起来。 她终于找到了办法了。 东山芳子急忙开车去了一家客栈。这是一家中等的旅店。 小旅馆不能去，不安全，流氓混混多，容易闹事。东山芳子可不想被那些人纠缠上了。 大酒店也不能去，那里的暗探很多。 只有中等旅店，是合适的地方。 东山芳子开了一间房，进入房间后，仔细地检查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这才闩紧门，来到了沙发边坐下。 她将《家》拿出来，然后，将那本书做了一番手脚，立即，新买的《家》，变成了旧书。 也不是很旧，就是书页卷了，一看就知道，这书经常被人看过。 完成了这一步，东山芳子这才拿出了胶卷，用在街上买的药水，冲洗起胶卷来。 胶卷冲出来后，利用放大镜，将上面的内容写了下来。 同时，回忆起李敖的话，感到李敖所说的内容，胶卷上都写了。所以，录音带没有多大作用。 休息了半小时，东山芳子这才翻开《家》，从第三页开始，寻找胶卷抄下来的情报的第一个字──中。 刚好，第三页有“中”字。东山芳子便用笔，在“中”字的后面一个字开始，向后划了一条线。 之所以这样，是防万一被查，有人发现了书中的笔划线，他们会猜到是情报。 但是，一般的人都会将划线的第一个字当作情报用字。只要将所有的划线第一字连起来，就是一份秘写情报。 而东山芳子的划线第一个字不是情报用语，反而是划线前的那一个没有划线的字才是情报用语。 第85章 田中的惊喜 第四页，东山芳子在“华”字后划线。 第五页，她找到了“民”字。 第六页，找到了“国”字。 …… “中华民国军事委员会命令”…… 东山芳子终于松了一口气，费了两个小时，她将胶卷上的内容，录记在《家》上。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长青酒楼的李敖醒了。 醒来后，他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床上。 而且自己的军装还穿在身上。 这是什么回事？ 李敖起身，来到了外间，发现桌上很干净。那些饭菜酒水都收拾得干干净净。 李敖打开包间的门，看到了一个服务生。 “你过来一下。”李敖喊道。 服务生过来：“将军请吩咐。” “我睡了多久？”李敖问。 “将军睡了三个半小时。” “王小姐呢？” “将军醉了后，王小姐将将军扶去休息间休息，说她有急事，便离开了。” 听说东山芳子离开了，李敖总感到有些不对。 自已怎么就喝醉了？平时我可是半斤不动风色的！好象我只喝了几杯就醉了。 至于几杯，他了不记得了。 “饭钱结了吗？”李敖顺口问。 “已经结了。” 李敖问了几句，也没问出什么事来。便让服务生走了。 再次回到了休息间，李敖拿出了自己的皮包，打开一看，东西都在，就是钱也一分不少。 他松了口气，只要不出事就好。 但是，李敖总感觉不对劲。 东山芳子为什么这么巧，就碰到了自已？ 为什么自已醉了？ 为什么东山芳子不等自己先走了。 他猜想，是不是东山芳子对自已有什么企图？ 当然，不是对自已，而是对自己身上的东西。 身上的东西？李敖想到一处，要说自己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就是皮包中的文件。 也不象啊？文件在，没有丢失。而且东山芳子的坤包那小，也放不下照相机等东西。 要么就是她看后，记下来。 想到这，李敖打了一个冷颤。 如果东山芳子是特务怎么办？那样的话，肯定会牵涉到自已。本来老蒋就对自己不好，如果知道自己将重要文件泄漏出去了，那么，老蒋才不会放过自已的。 李熬坐不住了！他在休息间转了几圈。 幸好，这件事没有人知道。东山芳子不说，自已不说，应该就没有人知道了。 李熬才不会傻到自已去报案，那样会惹一身骚的。 拿好的包，李敖便急忙忙地离开了长青酒楼…… 东山芳子之所以敢对李敖下手，就是她猜到，李敖不会去举报。一则他没有确定东山芳子看了文件。二是，就算他有怀疑，也不敢去举报，他要为他的利益着想。 花了时间，将那胶卷上的情报录到了《家》上后，东山芳子也决定动身了。 吃了一餐丰富的晚餐，东山芳子开车离开了。 还是要经过常州，那一条路，上次给东山芳子的记忆很深。所以她很小心。 东山芳子将剪成小片的录音带与胶卷放到了一个袋子中，袋子中装了石头。在经过一条大河时，东山芳子将那袋子丢到了大河内。 石头的重量，带着那那音带与胶卷沉入了河底。 而那那音带与胶卷，在水的作用下，上面的录音与胶卷的像素，都会被破坏。 万一有人将它们捞上来，也就还不了原。 对着大河挥挥手，东山芳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个多小时后，他来到了常州。 果然没有出她所料，常州的那条必经之路，又有军队在设卡。不管男女，一律搜查。 东山芳子的身子被搜了，搜她的是一个女军人。 而她的车子，被三个士兵在搜。 士兵车上车下没有找到可疑的东西，便将东山芳子的四本书给抱了过来。 “你开车还看书？”上尉盯着东山芳子问。 东山芳子笑着说：“我每天睡觉，都要看书，不看书就睡不着。所以，不管去哪里，我都要带几本书。” 上尉转眼去看书，并且将每本书都翻开。一页一页地翻，不错过。 直到四本书都翻完了，上尉才将书递给士兵：“这些书没问题，送回去。” “谢谢！”东山芳子对上尉甜甜一笑，上车开车走了。 之后，在江阴，在常熟，东山芳子都被搜过。都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到达苏州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五点钟。 东山芳子开着车，来到了一间客栈。 这间客栈是田中十二安排的一个联络点。 东山芳子进入客栈，将车子停在客栈内，对伙计说：“看好车子，加满油。” 抱着四本书，东山芳子来到了客栈的前台。 “我要见你们的老板。”东山芳子对前台说。 “有约吗？” “有！你告诉他，我送西游的书来了。” 前台不是特工，她去到了后院，喊醒了老板。 “老板，来了一位客人，说是送西游的书来了，与你约好的。” 老板一听，从床上跳了下来。急忙打开门。 “快去，请他过来。” 东山芳子说的是接头语，只有自已人才会说。 一会儿，东山芳子来到了老板的房间。 老板也不认识东山芳子：“请问小姐是？” 东山芳子抱着书，不客气地坐在椅子上：“我要见农夫，有要紧的事。” “你是谁？”老板警惕地问。 “东山上的来客。” 老板一听，连忙说：“原来是芳子小姐，失敬了。要不我给你安排一间房。” 东山芳子说：“要特字号的。” 老板身子一震，特字号的，只给那些有重要任务的人的。 “好！请跟我来。” 老板带着东山芳子来到了内院的东边，那里有一间房。 打开房间后，老板来到了床边，按下了床头的一个木柱，立即，那床分开了两边，露出了一个洞口。 老板先行，带着东山芳子进入了洞中。 原来，洞口口通向地下室的，在地下室，有一间房，摆设都是很高级的。 “芳子小姐请在这休息，我去通知农夫。” 老板退出后，东山芳子将书放到了床头，便躺下休息。 跑了一路，她也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第86章 密码 东山芳子睡了不到两个小时，田中十二来了。 田中十二化装成一个理发师，被带进了客栈。 “组长，你怎么……”东山芳子感到吃惊。 田中十二叹气道：“商社已经被查封了。我现在只能用假面目才能外出。” 原来，在前几天，中国军方查封了田中十二的商社。由于有人提前报信，所以田中十二得以带着人逃了出来。但是，他仓库中的那十几万的货物，全部被军车拉走子。 田中十二逃出后，一则他的工作地点是苏州，二则苏州四处戒严查人，所以，他便带着人潜伏了下来。 而这个客栈的老板，身份是一个中国人，平时这个点只是一个紧急联络点，不常用。所以，这客栈没有暴露。 东山芳子身有同感地说：“现在到处都在抓人。南京就抓了几百人。听说我国的各个系统派到南京的特工，就抓了二十多个。” 田中十二不相信：“有这么多的人？” 东山芳子：“有！应该不止这些人，有一小部份的人利用关系逃出了南京。” “有没有人没有暴露？” “应该有！我在事发的当天就躲了起来，担心暴露被抓。幸好知道我的人都没有将我供出来，所以我才能平安无事，继续出任务。” 田中十二问：“知道你获取情报的人有多少？” “都是我的情报源，应该有五个人，三人被抓，两人失踪。他们都是国民革拿军的军官。” 田中十二说：“他们不敢承认给你提供过情报，如果交待了，他们就是死路一条。没有交待出你，他们还能活下来，等到审查后，查无实据，花点钱，他们都能放出来。” 东山芳子点头：“我曾经也这样对他们说过。所以出事后，我去了自己的住处，观察了一晚，发现没有人来抓我，这才感到自已还没有暴露。” “任务完成了？” 田中十二问道，他知道，任务没有完成的话，东山芳子也不会连夜赶到苏州。 “完成了。” 东山芳子将任务完成的过程告诉了田中十二。 “组长，曹宁被捕了。我担心……” 田中十二摆摆手：“曹宁是不会说的。他的行为可以解释，汽车被人做了手脚，控制不了，冲了关，也不能全怪他。顶多关上一阵子。我让人出面去将他保释出来。” “那就好！说实话，要不是曹宁，我们会被发现的。” 田中十二没有再说什么，伸出手，情报呢？ 东山芳子拿过《家》：“我将它译出来。” 田中十二坐在那抽了两支烟，才等到东山芳子将情报译出来。看了情报后，田中十二抓了抓头皮。 “组长，怎么了？”东山芳子感到有事。 田中十二说：“我们的电台，被查了两台，就剩下一台，但是这一台应该被盯上了，一发报，就会引鬼上门。” “那怎么办？电报不能发。” “是不能发，只能用人去送，送到租界去。” 最后，他们商量好，这份情报不能拍发，万一中方破译了，那么中方就知道他们的军事计划泄漏了。只有采取最原始的方法，用人工送。 但是，苏州通往上海的路上，重重有卡，一片纸片都过不去，更不要说是情报了。 “继续用书送。”东山芳子说。 “不行！你这本书，只有特定的书页才有划线。只要中方拿到了书，利用排除法，不到一天，他们就能破译出来。” 田中十二是个老特工，他知道事情的难点在哪。 东山芳子拍了拍胸，她感到庆幸，路上检查的人都是军人，军人不知道特工的这些弯弯道。如果路上有特工检查，只要一看，他就会看出问题来。 田中十二站起身，在屋内转了转。 “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 “用中药包，将情报送出去。” 田中十二所说的中药包，就是在每一包的药上，写上一组密码。如，一天三次，一次两粒。就表示是1312。如果在这个说明的后面，再加上一个2。 则是，1312乘以2，变成了2624。 田中十二的手下，有一个人开了一间中药店。所以，田中十二将他找了过来，让他设计出一套密码过来。 每个密码的加乘数，由田中十二安排的另外的人送去上海，这样一来，送药的人不知密码加乘，送加乘的人不知道药包上的原始基数。双保险。 等到田中安排的人将密码安排好，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的上午九点。 田中十二让东山芳子暂时不要回南京，那本书放在她的身边，以防万一。 情报方面，田中十二安排了两批人。两个人分两路去上海送药。而送加乘数的人没有风险，一个人去上海。 两批送药包的人，在路上，受到了严格的检查。 一条线上的一个人的药包被当兵的给损坏了六包，主要是这六包中有人参灵芝等贵重药材，当兵的眼红给吞了。 于是，这个包乱了，情报就废了。 幸好的是，另一条线的人聪明，看到当兵的眼红，马上递上了现钱，于是，他能连过五关，到达了上海。 到了上海后，那人便去了租界，日军驻上海情报组有一个联络站在租界。 租界内，中方的军警不能进入执法。所以，那里面，很安全。 前后相隔不到一个小时，送药的人，与送密码加乘的人都到了租界联络点。 他们将情报送到了联络站。马上就被护送到了一处秘密的地方。 在那里，中国情报组的组长等着他们。 77事变后，日方大本营命令各个情报部门，拿到中方应变的军事情报。 各路情报部门都积极活动起来。 但是，南京城中的日方特工抓的抓，逃的逃，没有人能去获取这方面的情报。 为此，大本营给中国情报组组长下了最后通牒，必须在三天内送上中方的情报，以帮助大本营制定方案。 原本中国情报组在南京有三处情报点，但是，三个点都被破坏了，他们现在是瞎子。 第87章 日方应对 就在他焦急万分的时候，租界那边传来消息，田中十二派人送情报过来了。 于是，情报组组长期待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报告，田中组长……” 情报组长打断了他们的报告。 “将情报递上。” “是。” 让情报组长瞪大眼睛的是，他们递上来的是上百包的中药包。 “我没有生药，生药也有药。” 情报组组长说着说着，又住了口。 原来，他拿在手上的一个药包，让他发现的秘密。 作为一个老特工，他马上知道，这是情报的办法。 “给我按顺序给排好。” 组长命令两个人，将那药包给顺好。 然后，他亲自拿着笔纸，将药包上的数字抄了下来。 但是，抄下来的数字让他皱起了眉头。 “还有后序？”组长问。 那个送密码加乘法的人马上拿过一张纸，将那密码加乘的计算方式写了出来。 这人的记忆很好，他能将密码加乘法背出来。 田中十二也就是看到他的特长，所以才让他来上海。 他的身上没有纸张，更没有数字，路上的检查对他来说很轻松。 按照这人的方法，中国情报组组长得到了一张纸的密码。 这个密码的翻译，他手上有密码本。所以，一个小时后，一份完整的情报，放到了他的面前。 “开封以西部队派出两个师开赴黄河以北……” 看完了情报，情报组组长马上向着密室跑去。 在密室中，有着十几台的电台。 情报组组长一进去，马上有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迎了上来：“组长。” “马上发急件，用特二号密码，发给大本营情报局。” 情报组组长将手上的情报递给了那女人。 那女人对着情报组组长媚笑着，接过了情报，马上译成了密码，然后来到了一张办公桌旁坐下。 这台办公桌上有一部电台，那女人坐下后，亲自发起了电报来。 不一会儿，那女人发完了电报，将电报纸递还给情报组组长：“摸下君，去我房内坐坐。” 情报组组长指了指电台说：“我要等急电，晚上去。” 那女人嘟着小嘴：“那好吧！我晚上等你。” 情报组组长一直没有离开电报室，在那里等了一个多小时。 他不知道，当他的电报发回日本后，马上被专人护送去了情报局局长的办公室。 “好！”情报局局长高兴地拍着手，小心地拿起电报纸，放进一个文件夹中，之后，将文件夹放进一个手提箱中。 提着手提箱，情报局局长在两辆车，六个警卫的护送下来到了大本营总部。 情报局局长提着手提箱，进入了一位大将的办公室。 “阁下，中国军方的应对计划到手了。” 情报局局长敬礼后说。 大将听后，招着手：“快，拿给我看看。” 情报局局长将手提箱放到了办公桌上，然后打开了铐在手上的手铐，取下了铐在手提箱上的手铐，这才用钥匙打开了手提箱，拿出了文件夹。 大将接过文件夹，急切地看完了电报的内容。 “你在这等着，我向内阁汇报。” 说完，大将便拿着文件夹，急匆匆地离开了办公室。 一个小时后，日本内阁在会上，宣读了这份情报。 内阁成员，针对中方的应对军事布署，开了十几个小时的会。会上制订了应对的计划。 一，日本政府对外声明：对华北增兵是政府必要的措施。 二，日本陆军中央部发出“应第1号”应急动员令。动员陆军准备进入中国。 三，日军参谋总长载仁亲王下发“临参命第57号”命令，命令第20师团发往中国华北，通过中满“国境”后归属中国驻屯军。 四，批准中国驻屯军的计划，命令其对南苑兵营进行攻打。 五，命令向天津发起攻击。 在上海，中国情报组组长在十三个小时后，才收到了大本营的命令。 命令中，对中国情报组进行了表扬，同时，让他再接再厉，再一次确认中国军方的军事计划。 中国情报组组长接到了命令后，便给田中十二下达了命令。这份命令没有通过电台发出，而是采取田中十二的办法，用中药包的形式送回到苏州。 一天半后，田中十二收到了大本营的命令。 于是，他来到了东山芳子的房间。 “东山小姐，大本营命令，提升你为中佐军衔。” 东山芳子脸上露出笑容：“多谢阁下！” 田中十二说：“由于曹宁只是我们的编外人员，所以，他没有享受奖励的权利。对此，我决定，给予他一万元法币的奖励。这钱你带给他。” 说完后，田中十二又说：“大本营正在制订新的订划，需要确认中方的态度与计划。所以，你必须尽早返回南京，完成这个任务。” 东山芳子的笑脸一下子没了。她千辛万苦地从南京逃出来，结果，你让我又回去，回去就是送死。 看到东山芳子的表情，田中十二哼了一声：“我知道，眼下的南京是死亡之地，但是，帝国再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去完成这个任务。” 东山芳子的心中将田中十二骂了几代，什么最合适的人，无非是送死鬼。 想到这里，她心一动，你为难我，我也为难你。 回到南京，靠她一个人，在这个特殊时期，很难去获得重要情报。找原来的那些人？只会让自己进入牢房，新开发？这时候，谁都会留一个心眼。 想要拿到情报，必须有人配合。东山芳子准备拿曹宁说事。毕竟曹宁是她的手下，对南京熟悉。更重要的是，曹宁现在肯定在牢中。 “组长，我现在是光杆一个，手下没人。而且我的风险较大，万一暴露了，我的性命是小事，可大本营的事耽误不得。”东山芳子说。 田中十二知道有这一着：“你有什么要求？” 东山芳子说：“上次的任务是曹宁配合我完成的，我需要他再一次配合我。” 田中十二：“他不是被抓了吗？” 东山芳子：“我知道组长在中国军方方面有关系，希望能活动一下，将曹宁放出来。” 第88章 曹宁入狱 对于东山芳子的这个要求，田中十二不能拒绝。人家同意回去面对风险，她的这个要求不能拒绝。而且，田中十二也想将曹宁救出来。之前他出面，担心有人说他对中国人太好，现在东山芳子主动提出，正好合他心意。 “行！我想办法活动一下。”田中十二装着很无奈的样子，答应了东山芳子的要求。 两个人各怀心事，但是，目的都是为了情报。 对于这事，曹宁不知道。他此刻正在牢中吃着烧鸡。 东山芳子离开的时候，曹宁正被几个士兵给压在地上。 “狗日的！胆子真大！竟然想冲关。” 一个少尉，双手叉着腰，指挥着士兵抓捕曹宁。 “老总，我不是故意的。” 少尉气冲冲地说：“你差一点撞死我了，还敢说不是故意的？告诉我，是谁派你来杀我的？” “我为什么要杀你？”曹宁不知的问。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我。” 这边的吵闹声，引来了方杰。 “什么回事？”方杰问。 “报告长官，这人驾车冲关。”少尉敬礼。 “驾车？冲关？找死是吗？” 曹宁一看方杰来了，知道自己有救了。不然的话，那些当兵的，会当场打死自己。 于是，曹宁连忙喊道：“长官，冤枉啊！” 方杰听到曹宁的喊声，走了过来：“你还冤枉？这车子是不是你的？” 曹宁点头：“是我的。” “驾车的人是不是你？”方杰又问。 曹宁再一次点头：“是我。” 方杰吐了一口口水：“车子是你的，开车也是你的，而这车冲关了，你冤枉什么？” 曹宁挣扎了一下：“长官，我开的这车子被人动了手脚，车子失灵子，我控制不了，才冲关的。” 方杰一听，马上命令身边的上尉：“马上检查车子。” 上尉带着三个人上了曹宁的那台车子，车上车下，车内车外检查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上尉回来报告：“长官，这台车子的刹车片坏了，油路开关也失灵了。” 曹宁连连点头：“我开车过来，快要到检查站时，准备刹车，但是，刹车无效。而这时，油门当了顶。于是，车子最大的油路轰鸣着冲向了关口。但是我停不下来，只得向前冲。直到车子撞到了那个东西，熄火了，才停下来。” 方杰看着曹宁问：“这刹车与油路不是你弄的？” 曹宁叫了起来：“刚才那车子要是冲到了大河去，我就没命了。长官，我想自杀，也不会这样的玩啊。” 但是，曹宁的话，没有取得方杰的惊解：“这件事情我们会调查，调查期间，你得去牢内坐一坐。” 随后，方杰喊来人，将曹宁押到了军统的一个收监点。 一台车子将曹宁送走。 方杰看着两边的车子，问上尉：“在这个人冲关前，你们谁看到了他的车子情况？” 上尉看着大家，大家都摇摇头。他们只是检查过往的车辆行人，没有注意检查站外面的情况。 一会儿，几个人回来报告，这车在检查站的外面停了一会儿。 “司机在车上吗？”方杰问。 “不在，他去买烟。这小店有人看到了。” 另外的一个人说：“有人看到了他去买烟时，有人接近了他的车子。” “什么人？”其实方杰知道是谁，这人是他安排的。 “两个男人，他们在出事的车子边只呆了几分钟。” 方杰：“几分钟能办很多的事。” 上尉说：“很可能司机有仇人，想害他。” 方杰点上一支烟：“想要害人，为什么要在检查站，袭击，投毒，都是最方便的方法。” 上尉：“长官的意思是，这次事件是有原因的？” 方杰点点头：“如果我估计不错，有人想出关，害怕检查。所以，便安排人来做了手脚。对了，冲关的时候，你们在哪？是不是都离开了检查口？” 众人一听，都点了头。冲关的时候，他们为们逃命，哪管的上检查的人与车子。 方杰叹了口气说：“冲关的时候，有没有车子出去。” 少尉说：“报告长官，有一辆汽车出去。开车的是一个女人。但是，我们检查了她。” 方杰让少尉将当时的情况说了出来。 “你们押着车子冲了出去？” “是，我们一共三个人。” “出了检查站的范围，那女人才停车。” “对。停车后，我们又搜了车，并搜了身。” 方杰将烟头丢掉：“走，我们去看看。” 一行人来到了东山芳子行车的线路。 方杰仔细地看了一遍，又将路边的情况检查了一遍。最后，他看向少尉：“少尉，车子行驶时，你们在干吗？” “报告长官，我们都担心那冲关的车子冲上来，所以都在向后看。” “这就是说，你们不清楚司机在干什么？” “司机在开车。” 方杰哼了一声，来到了一个地方，指着草丛说：“这里有几株草断了，而且是新痕。说明，有人丢出了东西，砸在了草丛上，导致小草断了。” 几个人上前一看，都瞪大了眼。 方杰看向少尉所说的停车处，离这仅有几十米远：“少尉，那台车子停下后，又有什么动作？” 少尉极力去回忆：“停下后，接受了检查，那车子便离开了……不对！那车子送我们回检查站的……” 方杰提高了声音：“你是说，那车子又回来了？” “是，那女人说送我们回检查站。” 方杰又问：“那么第二次离开后，她是一直离开了吗？” 这时，一个士兵说：“好象那车子在送我们回来后，离去的途中，在这个地方停了一下，那女人下了车。” 方杰一拍手：“那就对了。事情应该是这样：那女人第一次离开时，她丢下了东西，丢到了草丛中。第二次离开，她便停车在这，拿走了东西。” 立即，检查站的人马上忙了起来。军统来人，画下了那女人的画像，通知沿边的各个城市，路口，抓捕这个开车的女人。 第89章 狱中 方杰知道，所有的人都是白忙乎。画像出来的人，是东山芳子化了装的。 但是，唱戏要唱全套。既然已经分析出来，检查站被人钻了空子，那么，曹宁这个当事人，就脱不了嫌疑。 所以，方杰马上回去，对曹宁进行提审。 曹宁关押的地方，是军统的一个临时收监点。这里很不显眼。从外面看，就象一个仓库。附近，都没有居民。 曹宁被关到了这里来后，送来的人不清楚曹宁的军统身份，所以对他的待遇就是日特。 日特是会被关进重号监的。曹宁的监号是重7。 重7里面，关押有五个人。 一个人的年龄有四十多岁，身上穿的是国军军服。但是没有军衔标志，肯定是关进来时被扒了。但是，他那军服的料子是校官的常配，所以，这个人入狱前，身份不低。 另外的四个人，有两个人也是军装，另外的两个人是便服，但曹宁感到他们不象中国人。 一声响，铁门锁上了，守卫离开了，曹宁这时，已经适应了牢中的昏暗的光线。 这间重监没有床铺，在那地上，放着几张草席，那应该就是睡觉的地方了。 在监舍的小窗口的旁边，有一个木桶，那是马桶。 除了这些，再没有什么东西。 曹宁站在门后，观察着监号内的五个人。 “日本人？”那个四十多岁的人开口了。 “不是。我是中国人。”曹宁回答。 “中国人？那就是汉奸了。”另一个穿军装的二十八九岁的人说道。 曹宁摇头：“我不是汉奸。” “笑话，不是汉奸，怎么会关到这里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军统的秘密监狱，专门关押重犯，而且是特工方面的犯人。” 曹宁一楞，他想不到，方杰竟然将他关到了这里来。 突然间，曹宁心动了一下，他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按他冲关的话，并且已经表明责任不全在他，应该是送去警察局的监狱，不可能送来军统的秘密监狱。 方杰让自己进来，肯定会有另外的安排。 想到这，曹宁收了口，他不会说自已的车子被人破坏了，那样的话，这五个人就会对他提防。 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都不说。 相信这里面的人，会想办法去查出自己为什么进来。 看到曹宁不开口，那个四十多岁的人说：“我叫王皓，过来坐吧！” 曹宁点点头，盘腿坐在那草席上。 “外面什么情况？”王皓问。 曹宁将外面的情况都告诉了他们：“你们什么时候进来的？” 王皓说：“我来了有八天了，他们也在这五六天进来的。这个监狱中的人，大部分都是几天内才进来的。” “有烟吗？”那个二十八九岁的年轻人问道。 曹宁拍拍身子：“连裤带都收走了，哪来的烟？” 年轻人看向了王皓：“上校，我烟瘾犯了。” “黄海波，你早上不是抽了一根烟吗？”王皓说。 那个叫黄海波的年轻人说：“之前，我可是每天抽三包烟的人，早上到现在，有了很长时间了。” 看到其他的人也都是两眼冒光地看着自已，王皓这才从坐下的草席下面，拿出了一个烟头来。 这烟头，只有整支烟的十分之一。 黄海波想说什么，但是，看到王皓的眼神，便不再说了。 王皓将烟头拆开，将烟丝倒在了一片上厕所的黄纸上，然 后，将那长条的黄纸包着烟丝，卷成了一个大嗽叭。 在王皓做这些事的时候，另外的一个穿军装的年轻人站起身，走到了窗口前，用他的身子挡住了窗口。 巡逻的看守过来，盯了那年轻人一眼，也没有看监里的情况，继续向前巡逻。 在那个看守离开后，王皓这才将大嗽叭点着，一股烧纸的味道充斥着监舍内。 王皓吸了一口，很享受地闭上眼睛，将手中的大嗽叭递给了黄海波。 黄海波兴奋地接过大嗽叭，吸了一大口，这才将烟头转给了下手的人。 轮到曹宁时，曹宁摇摇头，走到了窗口，对守在窗口的那个年轻人说：“我来守。” 年轻人高兴地点头，蹲下去抽起大嗽叭起来。 一个大嗽叭，五个人一人两口，就抽没了。 但是，这五个人的精神与刚才不一样。 等到处理完了大嗽叭的残迹，曹宁这才坐下去，与那五个人聊了起来。 但是，他们聊的都是风花雪月。曹宁问他们为什么进来，他们象曹宁一样，闭口不说。 曹宁知道，这几个人不知道自己的底细，所以不会对自己说他们的事。 说了半个小时，过来了一个看守。 “1144，提审。” 曹宁坐在那正说着话，听到了铁门响，这才站起身来。 重7监的六个人排成队，站在靠墙处。 “1144，你耳朵聋了？”看守站在监门口骂道。 王皓碰了碰曹宁：“喊你呢？” 曹宁这才记起来，自已进来时，监狱的一个人用笔在自己的身后写了字。 这里面的人都不准用名字，大家的称呼，是按号码。但是，在私下里，犯人们依然喊名字。喊名字表示这人是人，喊号码数，一个人味都没有。 曹宁走出了铁门，抬头看了看监狱的上空，那里有一个天井，阳光从那里照下来。 “走！”看宁推了曹宁一把。 曹宁不紧不慢地跟在了看守的身后，向着监外走去。 曹宁走后，王皓守在窗口。 一会儿，一个看守走了过来。 “1144为什么进来的？”王皓问。 看守掏出一包烟，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人，便将那包烟丢进了监号内。 王皓收了那包烟，继续看着看守。 看守压低声音：“冲关，冲南京城外的检查站。” “冲关怎么被抓到了这里来？”王皓问。 看守的声音更低：“在他冲关的时候，一个女人开着车子乘机离开了南京。据说那个女人可能是日特。” 王皓：“他与那女人是一伙的？” 看守翻着白眼：“换着是你的话，不是一伙的人，你会冒着杀头的危险去掩护对方？” 第90章 见面 王皓点点头：“你说的对！那他进来了就别想出去了。” 看守：“也不一定，这家伙一口咬定是有人要害他，想让他翻车死亡，他不是故意闯关的。” “军方的人相信？” “不相信！关健是破坏刹车与油路的人被人发现了，所以，军方对他的怀疑减轻了。出于保险，才将他送到这里来的。如果他没有关系没有钱，故意也是出不去的。” 王皓的小眼睛转了转，没有再说话。 而曹宁随着看守来到了一间审讯室。 “进去。”看守推开了门，对曹宁说。 曹宁进入了审讯室，铁门在他的身后关上了。 门外的看守离开了审讯室外，而审讯室的三米处，有一个人在那放哨。 曹宁进来后，环视了四周，一眼就看到了方杰。 方杰从桌子后，拿出了一个袋子。打开袋子，里面是一个小菜笼。 菜笼的菜被一一拿了出来。一盘烧肉一盘烧鸡，一盘炒青菜。 方杰递给曹宁一双筷子：“吃吧。不能喝酒，一喝酒身上就有酒味。” 曹宁明白，有酒味一进监就会被发现。你想，一个出来受审能喝酒的人，那就说明有问题。 曹宁花了几分钟，就将三盘菜吃了一半。不能再吃了，吃饱的话，进监后，也会被人发现。 当曹宁放下碗筷后，方杰将剩饭剩菜收进了菜笼。 “东山芳子到了苏州吗？”曹宁问。 方杰点点头：“我们的人在苏州发现了她。而且，上海方面也发现了日本人的动向。所有一切，证明日本人收到了情报，正在采取行动。” 曹宁不知道，原本日本人计划在77事变后，马上向上海发起进攻，但是，收到了情报后，日本大本营便延迟了针对上海的计划。 直到1937年8月9日，驻上海日本海军陆战队中尉大山勇夫率士兵斋藤要藏，驾军用汽车强行冲击虹桥中国军用机场，被机场卫兵击毙。事件发生后，中国上海当局当即与日方交涉，要求以外交方式解决。但日军无理要求中国军队撤离上海、拆除军事设施，同时，向上海增派军队。 8月13日，日军便以租界和停泊在黄埔江中的日舰为基地，对上海发动了大规模进攻。上海中国驻军奋起抵抗，在上海和全国人民的支持下，开始了历时3个月之久的淞沪抗战。 中华民国政府，之所以想将所谓的计划传到日方，就是想对日方进行威胁，让其不敢大举侵略中国。但是，他们估错了日方对中国的野心。这个计划也只是让日方推迟了一个月的行动。 曹宁向方杰伸出手：“处座，给一支烟。” 方杰摆摆手：“你进监舍怎么解释烟味？” 曹宁缩回了手：“真难受。” 方杰问：“撑不住了？” “怎么会？我可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人，这点小事不是事。撑的住。” “那好！知道我为什么要将你关到这里来吗？” 曹宁点头：“猜到一些，应该这里有你的猎物。” “聪明！” 方杰拿上一支烟，想了想又将烟放回烟盒。他怕刺激曹宁。 “猎物是谁？” 方杰压低声音：“重7监的王皓。” 重7监，就是曹宁进去的那间监舍。 王皓，就是曹宁见到的那个中年男人。 “他不是中国人吗？”曹宁问。 “对！他是中国人也不是中国人。他应该属日本人，在三岁的时候送到了中国，被一户王姓的中国夫妇收养。到了他十五岁的时候，失踪了一段时间。” 曹宁想到了问题所在：“失踪一段时间？” “对，三年。三年后，他回到了家中，对人说，他去了东北。据我们了解，他是去了日本。在日本，他应该受训了三年。” 曹宁猜测王皓应该回到了日本的亲人身边。 “回来的那一年，他十八岁。巧的是，他捡到了一个大皮包，皮包里有一百根小黄鱼。于是，他们家便成了大地主。” 这个检到黄金的事也是很巧。 “到了十九岁，他放弃了家中的优越生活，报考了黄浦军校，毕业后，从少尉，中尉，上尉，到少校，中校，最后成为了上校处长。” “什么单位的上校处长？” “南京警备司令部。” 这一个人，典型的是从小入境，在中国长大。这样的人，谁都不会想到他是日本人。 象他这样的人，估计在中国有很多。 “他是怎么被发现的？”曹宁问。 “我们一直都怀疑南京警备司令部有奸细，所以便进行了排除法侦别。” 排除法侦别，就是将几份不同的情报，单独让几个人分别知晓。只要那一份情报出了问题，那么，那个接触的人就是问题者。 王皓这样的人，不管问题有没有，进了这个监狱，就别想出去了。 曹宁问：“既然他已经暴露了，为什么让我去接触他？” 方杰：“他有一个特务小组。目前他被抓了，他那个小组的人没有落网。如果估计不错，那个小组的人都打进了我们的军中，对我军是个威胁。” “可是那个小组的事很机密，他不可能将情况告诉别人的。更被说是我。”曹宁感到很难。 方杰笑了：“他手上有一份很重要的情报要传递出去。他肯定会想办法的。” “但也不可能是我。” “除了你，没有人能离开这个监狱。” 这一点，曹宁认同，他是冲了关，但是责任不在他。如果多方活动，他肯定能放出去。 王皓知不知道这件事呢？ 方杰回答了这个问题：“王皓已经知道了你为什么进来，所以，他会考察你的。” “监狱中有人同他通风报信？” “对！我们发现了这个监狱中的一个看守，被王皓买通了，也可能是他的人。刚得到消息，王皓已经从那个看守的口中，知道了你的情况。” 他娘的，老子刚到，就有眼睛盯着自己了。 曹宁感到了庆幸，他在监舍中，只谈风花雪月，不谈案情，让他有了一个回转的余地。 看来要好好合计，如何去面对王皓。 第91章 刑伤 曹宁对那个给王皓通风报信的看守感到奇怪：“既然知道了他有问题，为什么不抓？” 方杰反问曹宁：“既然知道了他有问题，为什么要抓？留着他不是更好吗？” 曹宁点头，已经暴露了的看守，对于军统来说，一举一动都在掌握之中，说不定还能通过他，给对方一点“提示”。这样的人，不抓比抓了好。 “那我要怎么去做？”曹宁问。 “你要让他们相信你是日特方面的人，同时又要让他们相信你能很快放出去。这样的话，你就是他们与外界的唯一联络人，他们必须用你。” 曹宁想了想，让他们相信自已很快会放出去，问题不大。但是，要让他们相信自己是日特方面的人，有些难。让他们当自己成联络员更难。 方杰看了看曹宁说：“我知道这事很难，但是，这事成功了，对于我们是大功一件。所以，这个任务你一定要完成。有什么要求你可以提。” 曹宁知道，这是死命令，没得讲价的。 “处座，我需要带钱进去。”曹宁说。 接着，曹宁将之前狱中的事讲了一遍。 人与人之间，没有无缘无故的交情，特别是在狱中。一支烟，也能拉近两个人的关系。 方杰否定了曹宁的提议：“不行！你之前进监时，所有的东西都被没收了，你身上没钱。如果你突然有钱出现，说明你在这监狱中有关系，那些人会怀疑的。” “我可以将钱藏在衣缝中。” “也不行！藏钱在衣缝中，是那些准备进监狱的人才会做的。你是突然被捕，哪会提前藏钱？” 曹宁不甘地说：“没有钱去买烟买食品，我怎么与他们勾通？” 方杰想了想说：“我相信东山芳子很快会找你。到时，我们将你关上哪里的消息让她打听到。凭东山芳子的经验，她会与你联系的。到时，你就不愁钱了。” 两个人说了一会注意事项与安排，时间过去了四十多分钟。 方杰指着曹宁说：“你不能这样回去。” 曹宁一楞，马上又明白了。自已如果这样回去，那么，重7监的人都会怀疑。进入重监的人，每一次审讯，都会一身皮开肉绽地被人拖回去。 “我进刑房。”曹宁咬着牙说。 方杰摆摆手：“这里就有刑具，不过，我会给你做一个满身是伤的假象。这个假象，他们看不出来。” 曹宁按照方杰的要求，躺在刑床上。 方杰拿出了一个提包，从里面拿出了不少的刀、镊子、药水等用具。 然后，方杰拿着小刀与镊子在曹宁的身上划了起来。 虽说是做手术，但是那刀与镊子划在身上，还是很痛的。 当然，有药水麻醉的情况下，这痛不是很明显。再则，方杰是轻手轻脚地，不是真正动刑的人那样重力。 半个小时后，曹宁衣破褂烂，皮开肉绽地出现在了审讯室的铁门外。 那个送曹宁来的看守，被喊了过来。 方杰对看守说：“送回去！” 看宁看了看曹宁，喊来了两个当兵的，拖着“晕死”过去的曹宁向着监号走去。 来到了重7号的铁门外，看守打开了铁门。两个当兵的将曹宁丢进了重7监的监内。 “啪”的一声，曹宁摔倒在地。醒了过来。王皓等人看着曹宁，没有动弹。 看守看了一眼众人，转身关上了铁门，锁上门。 之后，带着两个当兵的离开了监区。 王皓起身，来到了窗口，看着那看守离开，这才蹲下身子，查看曹宁的伤。 曹宁的伤，让他感到害怕，这伤比他们几个人所受的伤都要厉害。 “来，将他抬去草席上。”王皓对几个人说。 上来了两个人，抬着曹宁向草席上放，轻手轻脚的。另外的三个人，则是站在边上看着曹宁。 过了一会儿，与王皓有关系的那个看守过来了。看守看了看监内问：“醒了没？” 王皓点头：“醒了，身上都是伤。” 看守的看了看身后，这才回头说：“知道审他的是谁吗？是军统的人。不死就是这小子命大。” 王皓问：“他们不怕打死吗？” “打死？军统没有找到这小子的把柄，抓进来了，肯定不能放。只能死命地用刑，希望从这小子的口中掏出一点东西来。但是，他们落空了。” 王皓一听，脸上露出了笑容。这话很对，抓进来的人，军统肯定不会放出去。但是，这小子没问题，后台要是一般也就是死在监中的命。如果有后台，那肯定得放人。 王皓用只有他与看守才得听到的声音说：“帮忙办件事。” 看守掏出烟来，低头点火：“说。” “弄些伤药来，我可不忍看着他死掉。” 看守一口答应：“下一趟巡逻到你这给你。但是钱？” 王皓说：“我说一个地址，你去拿。那里有五百元钱。除了伤药外，弄点好吃的食物。还有一条烟。” 看守的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他与王皓没有多大的关系，只是王皓买通了他。上次，王皓说了一个地址，他拿到了五百法币。平时，每天给王皓一包烟，弄几个肉包子。当然，帮忙送信的事没有发生过。 不是他不做，而是王皓不放心。这种用金钱能收买的人，如果发现了价值，他会出卖王皓的。 其实，王皓与看守不知道，他俩的说话，重7监的人都没有听到，但是曹宁听到了。因为曹宁有一个超强的听力。 听了他们的谈话，曹宁知道方杰错了。这个看守不是王皓一伙的，他只是贪婪，所以才帮王皓。 看守没有食言，二十分钟后，看守的过来，向着监舍内丢了一个包。这个包就是用报纸包着的。看守的从肚子的衣服下掏出来，快速地丢了进来。 王皓在看守走来前，就已经听到了脚步声，并在窗口处等着。所以，那个包被他抓住了。 包内就是一包烟，一包药。还有五个肉包子。但是那肉包子已经冷了。 王皓退到了铁门后，这个位置窗口上看不到。 第92章 交谈 “你们每人半个。”王皓拿出两个肉包递给了另外的四个人。 那四个人马上接过肉包子，两人一个分吃起来。 王皓自已吃了一个，这才来到了曹宁的身边。 “兄弟，能动嘴吗？”王皓问。 曹宁张了张口：“嘴没封住，还能动。” 王皓笑了，用手递一个肉包子到曹宁的嘴边：“吃下去，增强一点抵抗力，努力活下去。” 在王皓的喂食下，曹宁吃完了那个肉包。 王皓看着曹宁吃食，几次曹宁因动嘴而牵动身上的伤口，引来疼痛的表情他都看到了。 王皓感到曹宁是个坚强的人，这重的伤，他都很难挺过去，曹宁却过来了。 这个人是一个对自已有利用价值的人。 王皓起身，站在了窗口，看着巡逻的看守过去。 看守每次巡逻一个来回，需要二十分钟，所以，这段时间是监中的犯人自主活动的时间。 王皓又回到了曹宁的身边：“兄弟，还痛吗？” 曹宁翻了翻白眼，那意思很明显。 王皓从身上掏出一支烟：“兄弟，没有麻醉药，只能靠这东西了。它能让你暂时忘却身上的痛苦。” “谢谢老哥。”曹宁看着那支烟，口水都流出来了。 他已经有一天没有抽烟了，那烟瘾不大，但是曹宁装作一个大烟鬼。 王皓将烟放到自己的口中，点上了火。吸了一大口，然后塞到了曹宁的口中。 曹宁猛地吸了一大口，这一大口，吸燃了四分之一的烟支，然后，他将烟吞进了腹中，之后，那烟雾从他的鼻孔中喷出。这表情动作，十足地一个老烟民。 又吸了一口，曹宁这才恋恋不舍地说：“给大家分抽。” 王皓应了一声，从曹宁的口中将剩下四分之一的烟拿下来，递给了旁边那四个双眼望穿的人。 那四个人接过烟，先后都吸了一口。最后，只剩下一点烟屁股。但是，烟屁股也不放过，拿到地上按熄火，又收了起来，到时可以卷大嗽叭。 一时间，监舍中烟雾蒙蒙。 吸了烟，监舍内的六个人精神起来了。 黄海波挨着曹宁，躺着问：“谁审的你？” 曹宁躺在草席上：“军统的人。” “怎么将你打的这重，再重一点，你肯定得死。” 曹宁望着天花板：“他们让我交待同伙。可我哪来的同伙，我交待不出来，所以他们就使劲地招呼我。” 王皓插嘴：“你交待出来，还是死，而且死的更快。” 曹宁点点头。 随后，几个人轮番地试探曹宁，但是曹宁依然怎么都不说，这也让他们感到无奈。 王皓的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主意。 他躺到了曹宁的身边，轻声说：“你想带信出去吗？” 曹宁吃惊地看着王皓：“这么严的监狱，能办这事？” 王皓从曹宁的眼中，看到了期盼。 “信的内容肯定会被人看到，所以，最好不要在信上讲什么，但是可以带口信。” “口信？” 王皓解释：“比如说，你让这里面的人去找你熟悉的人，将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告诉对方。并且让对方给你带回一些生活用品。可能的话，还能带回一个小纸条。” 曹宁惊喜地起身，但是牵动了伤口，痛的他哼了一声。 “别激动！你就躺着说。” 曹宁急切地说：“我想带个口信出去，我店里的人还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对了，需要多少钱？” 王皓说：“你可以让你的朋友付钱给这送信的人。这样一来，他们想要拿到钱的话，就得找到你朋友。” 这也是一个保险的方法。避免了看守们拿了钱不送信。而且，对方带回来的东西，看守带进来也方便。 通过他们的讲解，曹宁明白了这个监狱，虽说很严，但是再严也控制不了内部的漏洞。那些看守，只要有贪心，他们就会为了钱替犯人跑腿。 “王哥，我想带信出去。” 曹宁想到了东山芳子，想给东山芳子带一个信。让她知道自己现在在哪，然后动用关系来救自己。 没有日本人活动，曹宁是不能出去。那样的话就暴露了。 王皓心喜：“你说地址、接信人、口信内容。我来帮你想办法。” 曹宁说出了自已的服装小店：“让他去找我的店员小芳，告诉她，我在南山十六号。并让小芳等我表姐过来时，告诉表姐，给我送些衣服来。” 南山十六号，就是这个秘密监狱。 王皓马上感到了曹宁说的那个表姐不简单。不然的话，为什么不让人直接去那个表姐那里，却要一个店员转告。 从这里，王皓感到自己没有猜错，曹宁有不同的身份。 “兄弟，我马上帮你办！不过说好了，你要付跑腿费五百法币。” 曹宁：“五百法币没问题，但是小芳手上肯定没多少钱。到时，让送信的人留下联络方式，我表姐过来找他，并将钱付给他。如何？” 王皓拍了拍曹宁的手：“行！我先给你担保。” 说完，王皓站起身来，去了窗口。 过了几分钟，一个巡逻的看守过来了。这人正是送药送烟送肉包子的那个看守。 王皓给他做了一个手势。 那个看守前后左右看了看，凑近了窗口，用很低的声音说：“什么事？” 王皓也用很轻的声音说：“帮忙送一个口信。五百块。” 那个看守一点犹豫都没有，马上点头。 五百法币，抵上他一年的薪水。 王皓说了曹宁服店小店的地址和那个小芳，将口信的内容告诉了他。 看守记下来了，并重复了一遍，确认无误。 “主要是表姐那边，小芳那没有钱，但表姐有钱。你留下联系方式，表姐找到你，就会付给你钱。”王皓交待道。 看守有点犹豫，他担心跑了一趟空路，他知道，一个打工的小店员，一个小店，不可能一次性地拿出五百块钱来。 “这钱……” 王皓说：“放心，少不了你的。如果少了钱，我给你。” 听了王皓担保，看守的这才放下心来：“下了班，我就去。” 第93章 送信 不说曹宁在狱中的情况，却说田中十二答应了东山芳子的要求，救出曹宁来与她配合开展下一个行动。 但是，田中十二与东山芳子都不知道，曹宁现在关在什么地方。 于是，东山芳子赶回了南京。 回到南京后，东山芳子没有先回家，而是来到了曹宁的服装小店。 “表小姐好！” 小芳认识东山芳子，知道她与曹宁的关系。 “小芳，你家老板呢？”东山芳子问。 “老板出去快三天了，没有回来。” 对于小芳来说，曹宁不时地外出，最长的有五六天，所以，三天不见人，不是奇怪的事。 听说曹宁没有回来，东山芳子知道什么回事，但是她不能告诉小芳。 两个人就在店内一边看着服装一边讨论着服装来。 就在她们讨论的时候，一个男人进来了。 男人进入服装店，是比较少的，一般的男人都是陪着女人来买衣服的。何况这是个单身入内的男人。 东山芳子猜到了一些，轻声对小芳说：“你去接待一下，看这个男人做什么。不要让人知道我在这。” 小芳应了声，便转身走向了进来的男人：“先生，买衣服吗？” 那男人看了看店内挂的衣服：“我找人。” “请问你找谁？” “我找你们老板。”那男人说。 小芳：“老板不在店内，外出了。” “外出了？有几天？” “三天了。” 那男人正是那个看守，听到老板外出了三天，时间刚好对的上，看来曹宁没有说假话。 “那我找你们老板的表姐。” 小芳的眼睛斜看了东山芳子的方向，东山芳子马上做了一个手势，让她不要说。 小芳的这个动作，那个男人没有看到。此时，他的眼睛盯在了一套旗袍上，那衣服很漂亮。 小芳看了看来人：“表小姐也不在这。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那男人收回目光：“你就给老板的表姐带一个信，让她去南山十六号送些生活用品。对了，还有五百法币。” 送生活用品？还要五百法币？小芳不知道什么回事，只是被动地点头。 那男人又说了一次地址，这才离开。 在那男人离开后，东山芳子从角落走了出来。 “表小姐。” 东山芳子点点头：“我已经听清楚了他的话。我走了。” 说完，东山芳子便离开了店，喊了一辆黄包车，跟在了那个男人的身后。 那男人在街上转了一圈，买了一些东西，便上了一辆黄包车。而这时，东山芳子已经换了三辆黄包车。 跟着那男人，东山芳子来到了南山十六号。 这是地方，粗眼一看，就是一个仓库的样子。但是，东山芳子从这里看到了不一般的问题。 首先是，这里的围墙又高又结实，并且围墙上还装有铁巡网。哪个仓库有这严的禁制？ 如果是仓库，总得有进出车辆吧，但是，东山芳子在这两小时了，一个人都没有进出的。 其次，围墙的铁门外，也是铁丝网路障，守在门外的有五个士兵。铁门内还有。 最后，在“仓库”的四角，都建有一个小碉楼，那上面还有人影晃动。 东山芳子清楚了，这里不是仓库，而是一个秘密监狱。 那么，能去到服装小店，给自己带信的人必然是曹宁请的人。想到曹宁已经被捕，那么，这个送信的人就可能是看守他的人。 想到这，东山芳子的嘴角露出了笑容。 她没有再在那，转身便离开了。 回到了秘密点，东山芳子准备给田中十二发了一封电报。 说说这件事。想了想又不发了。一则这时候，中方对电波查的严，再则是还没有确定曹宁的情况。 第二天，东山芳子化装后来到了南山十六号。 看到她背着一个布包袱一步一步地向着大门走来，大门外的当兵的喊了起来：“站住，干什么的？” 东山芳子停了下来：“军爷，我是来找我叔的。” 此时的东山芳子，看起来也就二十左右，一副江北人的样子，对人没有一点威胁。 但是，当兵的依然没有让她向前走：“你叔是谁？” “张国立。” 当兵的人吃住在监狱内，所有监狱的看守都熟悉，张国立是监狱的看守小组长，他们是知道的。 马上，就有人打电话到了监狱内，告诉有人找张国立。 过了几分钟，正在值班的张国立，临时请人代班，从监狱中走了出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东山芳子。 监狱有规定，不准带人进去，所以，张国立便走到了东山芳子的面前，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食馆说：“你还没有吃饭吧，我带你去吃饭。” 东山芳子一副害怕的样子看着那些笑嘻嘻的当兵的，点点头，跟在张国立的身后，向着小食馆走去。 到了小食馆，张国立坐在了一张桌子上。 小食馆的老板认识张国立，要上前打招呼，张国立摆摆手：“我来了一个亲戚，坐着说会话。” 老板马上进入了小食馆的内面厨房去了。 东山芳子看了看小食馆四周。 张国立说：“放心，这里谈话没人能听到。” 东山芳子点头：“你昨天去服装店找小芳，让我来见你，今天我来了。” 张国立点上一支烟：“是曹陵让我去找你的。” 东山芳子心安了：“你们这里是什么地方？” 张国立也没有瞒她：“我们是军统的监狱。” 东山芳子做出了很吃惊的表情：“他怎么进了你这里？” 看东山芳子的样子，张国立确定了东山芳子是曹宁的亲戚，不像是同伙。 于是，他将曹宁的事说了。 东山芳子很着急：“这怎么办？我二姨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担心的。” 张国立吸了一口烟说：“到现在为止，曹陵依然没有承认那台车的破坏人与自己有关，他是受害者。军统的人给他上了刑……” 东山芳子又急了：“上了刑？伤的怎样？” “伤的很重，但我给了伤药，所以他生命没有危险，这你放心。” 第94章 探监 东山芳子一副感激的样子：“谢谢你！” 张国立继续说：“由于他的伤很重，需要营养，但是犯人的伙食是对他没有帮助的。所以，他让我带信给你……” 东山芳子连连点头，将那个包袱袋拿了下来：“你说带生活用品，我不知道该带什么，所以便买了些吃的抽的喝的东西。” 张国立看着打开的包袱，那里面有两条烟两瓶酒，还有一些点心，并且还有一块卤牛肉。 “不错，这些东西对他有用。” 说完，张国立期待的看着东山芳子。 东山芳子哦了一声，仿佛记起了什么，从身上的口袋中，掏出了五张法币，那都是面值一百的法币。 张国立兴奋地一把抢过了五张法币，将钱装进口袋。同时，包好了那个包袱。 临走前，张国立对东山芳子说：“如果你家有关系的话，就四处活动一下，争取将曹宁赎出去。眼下他是个被怀疑的人，只要有人说话，就能放了。如果没人救他，那他就永远出不去了。” 东山芳子给张国立鞠了一躬，然后离开了小食馆。 张国立没有立即走，他可不会将东西全部带给曹宁。两瓶酒，没收了。两条烟，给曹宁五包。卤牛肉是好东西，才不会带到监舍去。能带进去就是那些点心。 不过，张国立走的时候，让老板给他十个肉包，这十个肉包，算张国立给曹宁的施舍。 进大门时，张国立丢给了大门值班的中尉五包烟。这是买路钱。监狱内的人的行为，基本上都是知道。所以，张国立得了好处，也要分一些给别人。 东山芳子的装扮，一看就是没钱的人家，能拿出五包烟给门口当兵的，也算不错了。 进了监后，将东西放回到自已的房中，身上装了三包烟和一包肉包子，张国立回到了监区。 代替他值班的人拿到了两包烟。 张国立拍了拍那人的肩：“晚上喝酒。” 那人高兴地摆摆手，离开了监区。 张国立没有马上去重7监，而是沿着由西向东的方向，巡逻了一趟。 第二趟才来到了重7监的窗口处停下来。 “怎么样？”王皓一直都是站在窗口等着。 张国立向着窗口内塞进一个纸包：“见到人了。” 王皓很高兴：“给钱你没？” “给了！”张国立递给王皓一包烟：“那内面的肉包子马上吃了，不能留一点痕迹，还有烟，在我的班上抽，不要在别人的班上抽，如果发现了……” 王皓笑着说：“知道！打死也不会说出谁给的烟。” 张国立点点头：“还有四包烟，我每天给你们送一包烟，还有一些吃的。” “谢谢！他家人怎么说？” 张国立轻声说：“她说有亲戚。可以想办法将他弄出去。对于他这样的人，抓不到证据，审不出结果，有钱打点一下，肯定会放人。” 王皓笑了，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从曹宁进来，让他那死水般的心境发生了变化。说实话，没有人不想活，王皓一样不想死。但是，他知道，进来容易出去难，而且上峰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招了没有？如果招了，莽然来赎人，说不家将救人的人也连累了。所以，他将希望寄托在曹宁的身上。 因为王皓认为，曹宁肯定不是中方的人，而且是个很守口的人。 王皓需要一个守口的人，因为他现在的处境不好。正常的情况下，他的上峰不会来救他。如果他手上有很重要的情报，可以让上峰不得不来救他，那么，上峰才会不顾一切来救他。如何让上峰知道王皓手上有他需要的东西，这就需要一个谋介，这个谋介，就是曹宁。 张国立哼着小曲离开了。 王皓转身，将纸包打开，给分了四个肉包子给黄海波四人，自已也拿了一个，吃了起来。 剩下的肉包子，都给了曹宁：“还是热的，乘热吃。” 曹宁的伤经过上药后一天，已经可以简单地动了。他拿着一个肉包，不到五口就吞了下去。 看到曹宁那副样子，大家都笑了。从进来后，曹宁没有吃过监内提供的饭菜。这是正常的，刚进监舍的人，都不习愤挨着马桶吃饭，都难下咽。但是，一过一天，肚子饿了，便再也不去考虑马桶的味道。 曹宁现在吃肉包子，就没有闻到马桶味道。 一连吃了四个肉包子，曹宁吃饱了。剩下的一个肉包子，他递给了王皓。 王皓接过肉包子，也不客气，几口就吞下去。 吃完后，王皓抹了抹嘴说：“今天沾曹陵的光，我们吃了肉，再来每人一支烟。” 众人一听，都欣喜不已，连连说好。 一般的情况下，一支烟都会在监舍中造成影响，只要看守经过，马上就会闻出烟味，就会抓人。 但是，今天是张国立的班，他说了，可以抽。所以，每人一支烟，便在重7监中开始了。 不过，不是六支烟一起抽，那样的话，整个监区都会闻到。六个人，接连着抽。 曹宁第一个抽，他抽的时候黄海波在窗口放哨。虽说张国立的班，但是，经常有押送人进来的看守，还有提审的，他们都是存在的威胁，所以必须有人看着窗外动静。 曹宁抽完是王皓抽，第三个是黄海波。 黄海波抽完后，深呼一口气：“总算抽饱了。” 一包烟，抽了六支，剩下的烟，都交给了王皓藏了起来。 这监区，每天都会放风一次，放风的时候，看守门都会进入各个监舍搜查。所以，监舍内很不安全。这也是，张国立不是一次五包给出，而是每天一包烟的原因。 抽完了烟后！王皓做了一个暗示，黄海波与另外的一个人站在了窗口。另外的两个人，靠到了墙边。 这种情况，表示王皓有话同曹宁说。 王皓将曹宁扶起半躺：“张国立见到了你表姐。” 其实曹宁已经听到了王皓与张国立的谈话，但是他依然装着不知道：“我表姐怎么说？” 王皓说：“你表姐已经知道了你的情况，她说有亲戚，可以想办法救你。” 曹宁呼出一口气：“那就好了。” 第95章 交底 就在这时，黄海波说：“有人来了。” 大家马上退回到草席上，坐了下来。 窗口处露出了一个人，正是张国立。 张国立丢进来两件衣服：“1144，这是你家人送来的衣服。” “谢谢！”曹宁接过了丢过来的衣服。 张国立走后，曹宁使了一个眼色。 王皓马上一挥手，窗口处又是两人放哨。 丢过来的两件衣服，一件是上衣，一件是裤子。 曹宁将上衣拿过来，仔细地检查后，没有发现问题。便放下上衣，拿起了那件裤子。 裤子检查了一遍，曹宁在裤子的腰上，停了手。 裤腰是双层面料的，那里面是藏不了东西的，只要藏了东西，就会突出来，并且有手感。 相信张国立已经检查过一遍，对于他来说，这方面有经验，只要裤腰藏有东西，一定会被发现。 曹宁看的不是裤腰，而是裤腰上的裤袢，也就是裤带子的那里。小小的裤袢不引人注意。 曹宁用手去摸那裤袢，一个一个地摸。 之后，他开始拆那裤袢了。 王皓看到曹宁拆裤袢，便凑了过来。 在他惊奇的目光中，曹宁拆了五个裤袢。每个裤袢拆开后，都有一张二十元的法币。 监内的人都惊奇了。 “一百元。” “藏的竟然没有发现。” 王皓明白了道理，他解释道：“如果一个裤袢藏了钱，其他的没藏，那么就会被发现，因为这个裤袢比其他的袢不同，粗大手感硬。而五个裤袢都藏了钱，那就一样了。五个一样的粗细一样的手感的裤袢，就不会引人怀疑。” “原来如此。” “这个藏钱的人用了心。” “什么用了心，这是一个高手。” 几个人议论着，而王皓则是两眼发光。他现在可以确定，曹宁的表姐，不是一般的人。只有那些受过特别训练的人，才会使出这样的方法。 取出钱后，曹宁将钱交给了王皓。他不熟悉这监舍，不知道怎样藏东西。再说，王皓是狱头，规矩是他负责。 王皓收了五张法币，继续看着裤子：“还有东西没？” 他可不是想东西，他想的是他希望的。 曹宁看了看其他的四个人。 王皓对四人挥挥手，那四个人马上背对着曹宁与王皓，并且做的很自然，挡住了窗口。 曹宁这才将裤子拿了过来，指了指地上放的水杯。 王皓明白，马上拿过了水杯，交给曹宁。 曹宁拿起裤子，对着光看了看，这才将手伸进水杯中，将手打湿。再用湿手去模裤子的裆部。 经过湿手三次的摸拂，那裤裆被湿了。 湿了的裤裆，马上出现了异样。 在干的状况下，裤裆都是一样的。但是，湿了后的裤裆，出现了不一样的情况。那裤裆上有一排排的数字。 王皓差一点叫了出来，他也看到了裤裆上的字，那是基本密码，也就是通用密码。 曹宁与东山芳子平时都是直接联系，所以，他俩之间不需要发报，就没有密码用语。 这次曹宁出事，东山芳子便只能用普通密语来联系。 但是，这还是有差别的，用普通密语译出来的中文，却凑不成句子与段落。因为，还需要转换一次。 这转换，就是将中文的字转换成日文。比如日文的“带叫布碟死噶”字，翻译成谐音的中文是“没事吧”。 而裤裆上的字“带叫布碟死噶”让人一看就不懂，什么带嚼不爹死了？ 但是王皓懂啊，他也受过这样的训练。所以，他看到很亲切，仿佛看到了在日本受训时，老师对他的教导。 这样一来，王皓就确定了，曹宁百分之一百地是日本特务，也许他也是与自已共一个老师。 在曹宁看完了裤裆上的字后，王皓也看完了。 “还好吧！我已经知道你在哪，老板准备救人，请耐心等待。” 曹宁没有去看王皓，但是他知道王皓看到了。其实曹宁就是想要让王皓看到。 就在曹宁准备去除裤裆上的字时，王皓已经先行一步了。 他将草席扯出了两根，揉成一团，然后点燃。之后，将那烧出来的灰递给曹宁。 曹宁接过草灰，抹在裤裆上，很快，裤裆上的字不见了。 曹宁再将杯中的水洗了裤裆。 这样一来，那留在裤裆上的字就永远毁灭了。 “庆祝一下！”王皓在曹宁将裤子放到铁门后回到草席时，拍着曹宁的肩说。 “行！” 两个人共着一支烟，你一口我一口抽了起来。 抽完后，烟屁股交给了那四个人，连着三个烟屁股，卷了一个大嗽叭，让那四个人过了瘾。 王皓陪着曹宁躺在草席靠着墙上。 “兄弟，你应该很快会出去。” 曹宁望着天花板：“还不一定。这里是鬼门关，进来容易出去难。” 王皓：“也不要那么悲观，还是有人出去的。” 一听这话，曹宁侧过身来：“王哥，真的有人出去过？” “是有，前天就出去了一个。据说是什么警务部的一个什么中将的亲戚。” “他没有问题吧？” “谁说没问题？那就是一个傻比，被人套了参与了一次偷情报的行动。别人逃了，他被抓了。” 曹宁笑了：“既然有问题，怎么会放了？” “有没有问题，军统说了算。只要钱一送上去，又有那个中将的求情，最后让那傻比写了一个认罪悔过书，就放了出去。” 曹宁问：“王哥怎么不找关系。我的信都能送出去，你也应该能送到。” 王皓叹息道：“你是嫌疑人，没有实证证明你有问题，我是证据确凿，我们不一样。你的事，在这监中，没人去重视，所以看守敢去。我就不同了，只要我有打算，不少的眼睛会盯着，他们巴不得通过我来抓到我的同伴。” 曹宁看了看其他的人，轻声说：“那也得想办法啊，咱们不能坐在这等死啊。” 王皓没有再说这个话题：“你开了一间服装店。” 曹宁知道，王皓现在还不是很相信自己，所以也没继续那话头：“接了一个人家亏损的店，不过我接手后没亏。” 两个人没油没盐的话说了起来。 第96章 田中来京 东山芳子离开南山十六号后，直接回了密室。 她给田中发了一封电报：“弟已显，行动不便。” 田中收到了东山芳子的电报后，便知道了曹宁的下落已经明了了。 田中十二给东山芳子回了一封电。“五号点，明天晚八见。” 五号点，就是东山芳子与田中十二的联络点。 东山芳子认为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曹宁出不出来，与她无关。曹宁不出来，她更有借口，不去执行任务。 但是，她没想到，田中十二却会来南京。 在这个紧张的时候，田中十二冒险前来，说明田中十二对曹宁很重视。 第二天，晚上八点钟，东山芳子来到了一栋房屋内。 这栋房屋，就是五号点。 这是一栋平房，很不显眼，房子所处的地方也比较安全。 东山芳子进来后，直接推进大门，进入到屋内。 屋内没有人，东山芳子也不在乎，独自坐了下来，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女式烟点燃抽了起来。 当这支烟抽完后，一间房间内走出了一个人。这个人正是田中十二。 东山芳子看到了，在大门的外面，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是井上。 当田中十二出来时，东山芳子便站了起来。 “组长。” 田中十二摆摆手：“坐吧。说说曹陵的情况。” “他被关在南山十六号，那是军统的秘密监狱。我见过了他们监狱的一个看守，那看守传出的消息是，曹陵现在只是嫌疑人，军统对他用了重刑，但是没有从他的身上得到有用的消息。如果有钱的话，应该能将他赎出来。” 田中十二听后，没有再说什么。他没有让东山芳子去救曹宁。东山芳子现在也是一身屎，让她去出面救人，那会将她带进去，并且将曹宁暴露。 田中十二与东山芳子说了一些其他的事，便让东山芳子离开了。 当东山芳子离开后，井上从大门外进来。 “外面怎么样？” 井上说：“很平静。” 田中十二站起身说：“马上离开。” “十二哥，没有人跟踪东山芳子。” “做我们这一行的，不要看表面的东西，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情况。多个心眼多条命。” “是。”井上看着田中十二回到了那间房中，这才退回到那间房。 房内有一个壁柜。此刻那壁柜已经移位，露出了一个洞口。田中十二从那个洞口钻了出去。 井上提着一个包，跟在田中十二的身后进入洞内。 同时，他将开关触动，关上了洞口。 立即，那个壁柜回原了，屋内安静了下来。 田中十二的警惕性是对的，在东山芳子来五号点时，方杰便跟踪了她。 方杰一直看着东山芳子进屋，又看着她离开。 要不是东山芳子对曹宁有用，方杰肯定就会抄了这个窝。 田中十二带着井上来到了离五号有一里半远的一处房屋，两个人这才安下心来。 “你现在去南山十六号看看。”田中十二说。 井上应了声，出门找了一辆黄包车，在路上转了三辆车，这才到了南山十六号。 井上有那间小食店的旁边，观察着南山十六号。 此刻，小食店已经关门了，这一片静静的。 观察着南山十六号铁门前的铁丝网与哨兵，还有四周的小碉楼，井上来到了左边。 他捡了一块小石头，击向了那碉楼。 这石头砸在碉楼上，让碉楼上的哨兵如临大敌。 “谁？” 喊声之后，就是枪声。 在井上退出了五百米后时，南山十六号的铁门大开，一群人从铁门内冲了出来。 这群人有五六十人，都是荷枪实弹的。 他们沿着围墙四周搜索起来。 井上看见后，便退出回去了。 “那里看守的很严，估计士兵与看守加起来，不少于两百人。”井上向田中十二汇报。 “能确定那里是军统的秘密监狱吗？”田中十二问。 “确定。” 第二天，上午九点钟，在“温情咖啡店”，田中十二坐在那里喝着咖啡。 “温情咖啡店”是一家德国人开的咖啡馆。 经营的德国人是一个热爱思辩的人，咖啡在他的手上，变成另一种极致的文化。凡是酗酒、赌博的，统统不允许进咖啡馆的大门外。他的说明是人们来咖啡馆是为了促进智慧上的成长。 温情咖啡馆的功能更多，茶、可可、酒类饮料、各式奶制点心甚至菜肴都有供应。 在南京，有的咖啡馆，人们还可以留宿，经常时至午夜还灯火通明，非常热闹。 来这里的客人非富即贵，这里实行的是会员制。不是会员，门童不会放人进来。 就是警察，没有咖啡店的老板同意，都不能进入。 由于这里的特性，所以田中十二办了一个会员证。每次见那些中国的要人，他都是在这里。 井上没有进来，他在咖啡店的门外候着。 田中十二要见谁，井上也不能知道。他的责任就是保护田中十二。 在田中十二坐下，点了一杯咖啡后，咖啡店的门口进来了一个身穿少将军服的三十多岁的军官。 这军官进来后，看了看咖啡厅坐着的客人，直接向着田中十二走来。 田中十二站起来：“请坐。” 这个少将也没有客气，一屁股坐下。招招手，喊来了侍应生，点了一杯咖啡。 喝了一口咖啡，少将才开口：“什么时候进来的？” 田中十二递过去一支雪茄：“昨天晚上。” 少将接过雪茄：“南京这段时间不安宁，不要在南京多停留。” 田中十二笑了：“苏州也一样不安宁。就是你家乡宁波，听说也是风云变幻。” 少将点上雪茄：“那些不是针对你们这些生意人的，但是，很多的人借着机会打秋风的事常发生。” 田中十二认同道：“你这说的很对，我的一个表弟，前段时间就是被军统给关了起来。” 少将皱了眉头说：“军统抓的人，可不简单。一般的情况下，他们都是有根据的抓人，抓进去的人很难放出来。” 第97章 少将帮忙 “很简单，表弟出关时，开的车子被人破坏了，造成了他的车不但不能刹车，反而加速冲向关口。所以，他被抓了。军统的人也确认车子的破坏与他无关，但是因为事发时抓了他并关进了监狱，所以，很难放人。” 少将明白：“你是让我去活动一下。要知道军统的监狱中，很难救出人的。” 田中十二笑着将手提包拿出来，从手提包中拿出了一个木盒子，推到了少将的面前。 少将摆头看了看四周，发责没人注意，这才将木盒收了起来：“我试试，成不成没把握。因为不知你表弟是不是有问题。” 田中十二：“如果他有问题，那就公事公办。” 少将问了表弟的名字，用一个小本子记了下来，并写上了事情的经过。 又坐了十分钟，喝了咖啡，少将才告辞离开。 回到了店外停放的自己的车上，少将这才将那个木盒拿了出来，打开一看，木盒中放的是一叠美元。 一万美元，足够让少将去帮忙了。 关上木盒，少将脸上带着笑容，开车离去。 他认识田中十二，是在宁波。那一次他回家宁波探亲，在路上遇到了两拨人僵持在路上。 挡了他的路，他才下车。在宁波，没有人不知道他是委座的远房侄儿。 一了解才知道，两伙人是为了生意而发生了争吵。当时，少将看到田中十二这边是富贵人的样子，便出手帮了田中十二，所以，得到了田中十二的礼金五千美元。 一看田中十二是个肥佬，少将便刻意与其结交。 这两年来，田中十二每年都会给少将送上一笔礼金，但是，没有让其帮忙做一件事。 直到今日，为了他表弟的事这才求到了少将的头上。 所以，少将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少将给军统打了一个电报。 刚巧，他找的人正是军统三处的处长方杰。 方杰在南山十六号回来，便等着消息。戴笠有规定，那个冲关的人的案子交给三处，所以，不管东山芳子如何活动，最后，必然找到自己的头上。 果然，方杰接到了电话。 这个电话，让方杰大吃一惊，打电话来的人，身的身份不是很高，但是他的后台硬，委座的表侄，那可是说一句话，比自己强上百倍的人。 方杰没有怀疑到对方与日本特务有关系，象他那样的人，有那样的基础，没必要去与日本人混在一起。如果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人情债。 “方处长，求你一件事。” 少将与方杰拉了一下闲话后，便直接开口了。 “将军，你有什么吩咐，就直接说。”方杰也痛快。 少将喜欢方杰的爽快。 “我有一个朋友的亲戚，前不久，被人害了。造成了冲关，所以……” 方杰故意说：“你说的是那个叫曹陵的人吗？” “对！我就是想问一问，他的事查清楚了吗？” “事情已经查了，破坏刹车和油门的不是他，但是，因为他的冲关，造成了关口的骚乱，所以，跑了一个有特务嫌疑的人。”方杰解释道。 少将一听，心落实了，只要本身不是特务，并且是被人害的，那么，田中十二的托付可以去办。 “方处长，既然那人没有案子的嫌疑，那么，能不能高抬贵手，放他一码？如果你有困难，我就去找戴局长。” 方杰顺水推舟：“将军，你都开口了，别说那曹陵没有问题，就是他有问题，只要活动一下也能放的。” 少将哈哈大笑：“那我就承了方兄的人情了，改天，我请你喝酒。” 方杰也笑着说：“应该我请你，后天怎么样？明天我去监狱将曹陵提出来。” “好！后天晚上见。” 放下电话后，方杰挥拳击在空中。 办成了！可以光明证大地释放曹宁。 但是，在放之前，应该去再审一审他，这也是规矩。 方杰再一次来到了南山十六号。 这一次还是那间审讯室，那间屋没有监听，也监听不了。 曹宁进来后，看到了方杰，便听到了铁门的关门声。 “处座，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曹宁看了看桌子后面，什么都没有。 方杰笑了：“还想我给你带吃的？不用了，明天晚上，你自己回家去吃。” 曹宁惊喜地问：“办妥了？” “嗯！那边找到了硬角子，军统都不敢不放。” “什么人这么硬？” 方杰说了那人的身份，曹宁顺不再问了。 “肯定不是东山芳子，她的关系到不了那位。”曹宁说。 方杰也点头：“将军不是好色之人，东山芳子打不动他，可能是金钱与交情。” “那就可能是田中十二。” 方杰想起了昨晚上的事，说给了曹宁听。 曹宁肯定地说：“昨天晚上，东山芳子去见的人，肯定是田中十二。按照我与田中十六的关系，田中十二出面来救我，也是合乎情理的。” 方杰同意曹宁的分析。 “对了！重7监的情况怎么样？明天必须放你，你得抓紧，让王皓对你信任，并请你办事。” 曹宁：“昨天，东山芳子来了，他带来的一件衣服内有一封密码信，是王皓与我一起看的，不出意外的话，他肯定相信我是日方的人。” “今晚回去，你就好好地发挥一下。我在进监狱后，便通知了监狱长，让他们明天放你，并告诉他，是上面的有权的人吩咐的。估计不超过一个小时，王皓就会知道这件事了。” 曹宁笑了：“王皓听到消息后，肯定会着急的。对于他来说，我是唯一的机会，错过了，他就没有生路了。” 方杰问：“你有什么建议？” 曹宁想了想说：“我有一种感觉，也许将来，我能用到王皓。” 曹宁这不是感觉，而是历史经验。上一世中，王皓成功地从军统的监狱中逃出，之后，他便去了苏州，担任了汪伪苏州特工处的处长。一直到44年底，王皓才被军统击毙。 但是，这些情况，曹宁是不会告诉方杰的。 第98章 王皓的委托 这一次，曹宁没有“受伤”，轻松地回到了监舍。 还没回到监舍，曹宁便看到重7监的那个小窗口内并排着两张脸，是王皓与黄海波。 等到曹宁进来，铁门关上，黄海波上前拍了拍曹宁：“兄弟，你的苦日子到头了。” 曹宁装作不清楚：“你们怎么知道？” 黄海波：“军统的人通知了监狱，监狱的人都知道。说是上面有人向军统打招呼，所以你被释放了。” 曹宁解释道：“明天才会释放。刚才他们还审我呢，想从我的身上再掏出点什么来。” 王皓解释：“那是军统的人不死心，万一在释放前，能确认你有问题，他们就可以不放人。” 曹宁嘲讽道：“他们做梦。” 几个人坐了下来，黄海波叫道：“庆祝一下。” 王皓答应下来，让人去窗口放哨。 几个人点着烟抽了起来。 曹宁一下午都没有说有酒盐的话，他知道这时候，急的人应该是王皓不是自己。如果自已主动的话，王皓反而不会对自己有想法。 到了晚上十点，监舍的人都睡着了。 曹宁也睡着了，迷迷糊糊地他感到有人在推自己。睁开眼一看，原来是王皓。 “王哥。” 王皓马上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曹宁坐了起来，来到了王皓的身边。 这时候，窗口处伸出一个人头，那是看守。刚巧，今晚的看守正是张国立。 张国立本来是白班，怎么换成了晚班？ “夜班有一个人发急病，所以我替他一班。” 说完后，张国立从窗口处伸进来一个小包。 王皓马上接过了那个包。 “这是我的班，吃吧。明天你就自由了，要记得我。”张国立说。 曹宁连忙说：“张哥帮了我很大的忙，我一定报答你。出去后，我请你喝酒。” 张国立笑着说：“那我可等着。” 张国立走后，曹宁与王皓来到了铁门后边。虽说是张国立的班，但是，也不能做的太明显。 那四个人都没醒。 王皓将小包打开，里面有一个小瓶，小瓶内装有白酒，大概有三两多。除了酒，还有半只烧鸡。 这张国立竟然给送了烧鸡与酒。也许他听说了曹宁的关系，所以想搭上关系吧。 两个人坐在地上，吃着烧鸡，喝着酒。 长期没喝酒，突然喝酒，王皓的头有点晕起来。 借着晕劲，王皓坐在了曹宁身边，贴着曹宁的耳边说：“兄弟，能不能帮哥哥一把。” 曹宁将酒瓶递给王皓：“王哥，进来后，你对我的照顾我记在心上，上刀山下火海，就你一句话。” 王皓没有说这话头了，转过问：“兄弟，能告诉我你是哪一组的人吗？” 曹宁看着王皓，没有说话。 王皓笑了，点上一支烟，塞到了曹宁的嘴中：“兄弟，不瞒你，你那裤裆上的密码，我能译。” 曹宁抽了一口烟：“王哥，那不是密码。” 王皓摆摆手：“那种方式与密码转换方法，是一个人的善长的技能。” “谁？” “曾经教过我的老师，长岛一男。” 曹宁睁大眼睛：“你……你也是？” “对！我是长岛君的学生，我知道，使用这个方法的人，基本上都是他的学生。难道你也是他的学生？” 曹宁摇摇头：“我哪来的哪个福气，是给我裤子的那个人是他的学生。她将这方法教给了我。” 王皓接过香烟，抽了一口：“能告诉我他是谁吗？” 曹宁拉过王皓的手，在他的手心上慢慢地写上了四个字──东山芳子。 “是她！”王皓激动地说：“竟然是她！” 曹宁问：“你认识她？” “不认识！但是对她已经是久仰大名。知道她是帝国之花，立过不少的大功。你是她的搭档？” 曹宁吃了一口烧鸡，又贴着王皓的耳边说：“我只是她的下线。” “那也不得了了。你肯定很受她的器重，不然的话，你进来不到四天，她就活动着将你救了出去。” 曹宁点点头，表示他这话说对了。 东山芳子的出现，让王皓心中的最后一丝警惕跑光了。现在，他想求曹宁帮他一把。 “兄弟，帮我。” 曹宁：“没问题，我给你带信出去。如果想让芳子小姐出面救你，肯定不可能。毕竟你与她不是一条线上的人。” “这我明白！我不是让芳子小姐救我。救我的人，另有其人，只是现在他想忘了我。” 曹宁好奇地问：“为什么会这样？你被抓，他不担心你供出他来吗？” 王皓吃了一口菜：“他担心个鬼。他知道组织的纪律，知道我不会供出他。如果猜的不错的话，他现在肯定搬离了原来的地方，就是供出了他，也抓不到他。” “那他应该来救你呀。” “救人？救人不成反被抓，这个道理他懂。我的事，已经是明摆着的事，他们不敢出面。” 曹宁点点头，这话不错，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救人不牵连自己那是很难的。 “王哥，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我……” 王皓苦笑道：“抓我的那一天，我是在接头，但是，接头后，与我接头的人反抗拒捕时被开枪打死了。所以，没有人知道与他接头的是谁，因为当时，与死者接触的有三个人，其中有一个人也是中弹死亡了。我的命大一些，中弹后活了下来。” “这就是说，没有人知道你与死者接头，死无对证。” “对！我一直都没有承认自己是接头人，只说自已是路过者。象我这样的情况，如果有人搭救，基本上可以释放的。” 曹宁想起了一件事：“这事你没有同其他的人说吧。” “哪能啊？说出去那就是找死。你是芳子小姐的人，所以我才敢同你请。另外，我进来后，一直都是关在重7监，其他监舍的人有人放出去，重7监的人从来没有人走出监狱。” 听了这话，曹宁放下心来。 “王哥，我答应帮你，但是如何帮，得你自己去想办法，你说说，如何才能将你救出去？” 第99章 交底 王皓听到曹宁这话，顿时喜笑颜开。 “兄弟，本来我没有寄希望于能出去，但是你来了后，我便有了生的希望。这两天，我已经想好了办法，只要你将我的消息带出去，送到指定的地点，那就是帮了我的大忙。” 王皓的话，正是曹宁所希望的。 王皓站起身来，先在监舍内转了转，查看了那四个沉睡的人，确认他们是熟睡的，这也去了窗口，耳朵贴着窗子，听了一会儿，这才回来，蹲了下来，挨着曹宁的耳边说了一个地址，也就是送信的地址。 曹宁记住了地址，重复着说了两次。 “信的内容呢？” 王皓：“告诉他们，我没有暴露，军统的人手上没有证据证明我是接头人。有这些，他们就会出面。” 曹宁问：“你没有暴露的事，他们不知道吗？” “不知道！现场没有我们的人，事后，警察局宣传抓捕了接头的日特份子。所以，他们肯定认定我是证握确凿。” 曹宁：“如果这样的话，你完全有希望出去。但是，王哥，你想到了没？你出了事，你那小组的人会不会也出事？” “不会！他们的掩护身份很好，不可能暴露。” 曹宁心想，难怪方杰他们为了挖出这些掩护的很好的人，让自己来监狱转一转。 可是，曹宁不满足于这个情况。他想到了一件事，王皓被捕，他的同伙肯定会转移，那样的情况下，自已去送信，送出的信给谁看？没人收啊！ 不行，得继续挖些东西。 “王哥，你考虑到一个问题没？” “什么问题？” “如果我被抓，芳子小姐会怎么做？” 王皓不加思索地说：“她肯定得转移，降低风险。你们所有的联络方法停止使用……你是说？” 曹宁点头：“对的，我能保证你送出的信，但是，如果信送到了死信箱，确躺在那没人收，放久了，你出不去，就怕送的信出问题。” 王皓想到过这个问题，但是，他的主观愿望是送的信肯定能送到收信人的手上。那是他不愿看到送信没人收的状况。 曹宁的话，给他一个警钟，敲醒了他。这个可能是百分之百的可能。换作是王皓，他也会放弃那个死信箱。 心情低沉的王皓，也顾不上监舍的烟雾大的情况，独自点上一支烟，低头抽了起来。 现在的他，就象被抛弃的一条狗。没有人来救的话，只有去死。 他不想死。 一连抽了三支烟，王皓终于拿定了主意。 他有一个紧急的办法，可以找到组织。但是，这个办法，是对组织存在着很大的危险。 王皓曾经在一次行动中，偶然遇到了一位人。这个人当时是来给组长提供特别的情报。王皓是作为警卫给他们放哨。 那个人来时，化了装，但是，王皓从他的手上，看到了一个很明显的伤疤，那个伤疤象一条小蜈蚣。 刚巧，王皓知道一位国军中将，手上刚好有一个伤疤，那伤疤就是一条小蜈蚣。 对于这个发现，王皓没有告诉任何人。 现在，他不想再隐瞒了，为了自已的活命，只能找上他。 “兄弟，你送了信后，就在那停一天，一天后，如果没有人来死信箱收信，你就去找一个人。这人是……” “是他？”曹宁吃了一惊。 王皓点了点头，将当时他担任警卫的情况说了。 “如果他不承认呢？” “你就将我给你说的情况告诉他。特别是那条伤疤。” 曹宁怀疑道：“凭一条伤疤……” “这条伤疤，只从他的身上看到，而且他的身高，体形都是相同的，肯定是他。” 曹宁也认同王皓的观点，身高相同，体形一样，都可以找到相似的人。但是手上有伤疤，而且伤疤一样是小蜈蚣，那就很难找到这样的人了。 目标人确定后，就是送信的内容了。还有怎么去找到他？ “我得知是他后，曾经调查过他，跟踪过他一段时间。掌握了他的动向规律。” “什么动向？” “他每天都会去南城的凌云茶馆，喝上一杯。” 凌云白毫茶，广西凌云县特产， 民国四年（1915年），凌云白毫茶荣获巴拿马国际食品博览会二等奖。 曹宁明白了，中将为什么会每天去凌云茶馆，因为他是广西凌云人。 王皓介绍道：“他每天下午一点半，会去凌云茶馆，喝茶半个小时，这段时间你去找他，肯定能找到。那里有给他设的一个包间。” “有警卫随行吗？”曹宁问。 “有一个警卫。” 曹宁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场面，中将坐在包间内喝茶，警卫员站在门口站岗放哨。 这样的情况下，很难见到中将，除非将警卫员干掉。但是一干掉警卫员，那事情就大发了。 王皓知道曹宁担心什么：“不是没有机会的。” “什么机会？” “那个警卫员在追求凌云茶馆的老板的女儿。” 曹宁眼前一亮：“老板的女儿也在茶馆？” “在，她是茶馆的收银的。每次当中将在包间中喝茶的时候，警卫员都会偷偷地去找老板的女儿说话。” “他这不是离岗了吗？” “时间不长，也就十来分钟，而且，那茶馆的收银台，可以看到包间的情况。所以，警卫员才敢过去。” “那他还不是盯着包间了，我哪来的机会？” “虽说他能看到包间，那也是他面向包间的时候，在他背对着包间的时候，他就看不到包间了。在这十分钟的时间中，他有五次背对着包间，每次的时间有两分钟左右。这个时间段，就是你的机会。” 曹宁痛快地说：“那就没事了！我保证将你的信送到他的手上，让他来救你。” 两个人一边吃着，一边说着话，吃了半个多小时，吃干净了，最后，将纸包与空酒瓶一起递了张国立。 “好好休息！明天是个大睛天。” 张国立说完，拧着东西，去了监区外，这些东西不能出现在监区，否则，就是监内的一场震动。 第100章 出狱 南山十六号的大门口，曹宁一步一步地走了出来。 在监舍中呆了几天，乍出来，曹宁一下子适应不了太阳的照射，举手于额前，挡住了那太阳光。 张国立亲自送曹宁出来。 “我已经帮你喊了一辆黄包车。” 张国立向着门处三十米处的黄包车招手，那车夫马上拉车过来。 南山十六号不是住宅与商业区，这里比较偏，一般的情况下，是没有黄包车在此揽客。 曹宁上了黄包车，向张国立挥手：“张哥，说好了，明天晚上我在店里等你，我们不醉不归。” “好！我明晚一定过来。” 曹宁坐着车，回到了服装小店。 小芳不知道曹宁的事，连连抱怨：“老板你可回来了，店里的针钱快用完了。” 曹宁一边向着房中走，一边说：“我送点东西回房，转头去买针线。” 进入房中，曹宁看了看自已的房间。房间没有监听器，但是，房间曾经进来过。曹宁布下的痕迹都被人破坏了。 共党的人只有韩雪知道他，但韩雪是不会来这里的。 除了方杰，没有其他的国民党的人知道曹宁，他们也不会来这里。方杰更不会来这里。 所以，进房来的人，肯定是东山芳子。 看来东山芳子对自己也有探查之心。 烧了水，洗了一个澡，除去了狱中的霉气。曹宁这才换好衣服从房中出来。 离开小店后，曹宁直接去见韩雪。 “你怎么回事？失踪几天了。”一见面，韩雪就说。 曹宁将这几天的情况说了出来。 韩雪发火了：“你做事前也不考虑一下，明显的，做了这事，你肯定得被抓。” 曹宁无奈地说：“考虑了！我也不想做，但是，我还得去做。” 韩雪叹了一口气：“苦了你了，狱中没吃大亏吧？” “还好！毕竟有方杰罩着。要不然，我肯定是出不来了。” 韩雪：“以后出现类似的问题，要先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段时间，组织与我都在找你。” 象曹宁这样，时间一长，组织上就得考虑，是不是出了问题，需不需要知情人回避。所以说，他这一次的事，让组织上很为难。幸好韩雪与洪涛相信曹宁，否则的话，曹宁出来，就见不到韩雪。 “我马上将你的情况汇报给上级，不过你要有准备，组织上会对你的事进行调查。” 曹宁一口答应：“没回题！这是应该的。” 随后，曹宁将方杰安排曹宁接触王皓，并且王皓委托自已的事，告诉了韩雪：“我等组织的决定，如何去办这件事。” “好！今晚，你去死信箱取信。” 曹宁从韩雪那出来后，便去了针线店。 方杰已经在那等他两个小时了。 “怎么现在才来？” “回家后，洗了澡，又不能让人看出我急于出来，所以便慢了一会儿。” 方杰赞赏地点头：“不错！考虑的周到。我怎么感觉到你不象一个特工工作的新兵，倒是象有几十年的特工经验的人了。” 曹宁心中说：你说对了！我前一世可有几十年的特工经验，所以我不是新兵。 方杰看了看店外，这才起身，将店门关上，带着曹宁进入了内院。 “说一说，王皓那边的情况。” 曹宁兴奋地说：“王皓那边我得手了。” 接下来，曹宁将昨晚上，王皓与自已的谈话告诉了方杰。 方杰对第一个送信地点，没有抱多大希望。在眼下的南京，不管是暴露的，还是没有暴露的，都不会再去使用原来的联络方式。王皓应该知道。 曹宁点上烟说：“所以我便好心地提醒他，第一个方法可能无效，逼着他将第二个方法说了出来。” 方杰笑了：“对于这个人，我感到很奇怪。在这之前，我们没有掌握一点他有问题的情况，这说明，他这个人很狡猾。你去联络他，他不一定接口。” 曹宁贪婪地抽了一支烟：“不管他接不接口，他都进入了军统的视线。相信不久，处座你能将他短裤是什么颜色都能查出来。” 方杰得意地说：“那当然，没有军统啃不下的骨头。不过，这个人不能抓。” 曹宁明白，方杰这是为了自己着想。你想想，前头王皓告诉了曹宁这个人，调头这个人就被抓了，那么就告诉了人，曹宁有问题。 “不抓好，养着他。反正他已经是池塘内的鱼，逃不了军统的手掌心。” 方杰吩咐曹宁：“你得马上去见东山芳子。” “知道！这不先见了你，再去见她。” “凭我们对东山芳子的了解，她不可能费力地去捞你，这中间，说明有什么安排在其中。你去了解一下，将情况放置在信箱中。” 曹宁与方杰很快谈完，便拿着批发的针线回到了小店。 回到小店后，小芳告诉他：“表小姐刚打电话来了。问你出来没有。我说店里没了针线，老板去买针线了。” 曹宁点点头，走出了店门。 曹宁来到了东山芳子的住处，发现在她的住处外，贴了一个失物招领。 这是东山芳子给曹宁的通知，让他去第二联络点。 第二联络点，就是曹宁给东山芳子的那间暗室。 曹宁以为东山芳子一直住在那间暗室中，其实他不知道，东山芳子就在这间住屋中，在曹宁看那失物招领启事时，东山芳子正在窗户后，看着他。 如果曹宁带人来，那么，东山芳子便知道了。 这也是东山芳子的留手。 曹宁在那暗室的门外抽了一支烟后，东山芳子才赶了过来：“对不起！我去见一个人迟到了。” 东山芳子打开门，请曹宁进入了房内。 “说一说你在监内的情况？” 一座下来，东山芳子便让曹宁汇报他的行踪。 曹宁将狱中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东山芳子。但是，王皓的事，曹宁没说。 东山芳子在张国立的口中，知道了不少曹宁在狱中的事，这一对照，曹宁没有什么事瞒着她。 “是你出面救我的？”曹宁问。 第101章 信送不出去 东山芳子：“我是出了面，但是，起关健作用的是田中君，他找到了一个人，一个有后台的人，那人出面保了你。” 曹宁感到田中十二对自己还真的不错。也许是自己与田中十六的关系吧。 “这次你能出来，是我要求救你的。” “你要求？” 东山芳子斜睨了曹宁一眼：“在你的印象中，我是那么冷血吗？” 曹宁连忙说：“芳子小姐误会了，我是想，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极力隐藏起来吗？眼下的南京，可是一个大陷阱。” 东山芳子点上一支烟：“我也想隐藏起来，可是，我们上次从李敖身上得到的情报，送到了东京大本营。那些大官们准备制定新的军事计划。可是，他们担心情报不准确，会影响到军事的开展，所以，要我们再从另一个渠道去求证原来的情报是真实的。我也知道这个任务的难处，所以便提出，我是孤家寡人，需要你的帮助。这样的情况下，田中君便来了一趟南京，活动了一下。” 至此，曹宁了解了事情的全部过程。 “谢谢芳子小姐！需要我做什么？” 东山芳子：“你先休息一下，我的目标现在还没有回到南京，你等我的通知。” 对于东山芳子的目标是谁，曹宁问都不问，这些不是他应该去打听的。他的任务就是，需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正好，目标没出现，东山芳子不会找到自已，那么，我就去办自己的事。 回到了家中，曹宁用王皓的口气，写了一封信，信中，说了王皓在监狱中的情况。告诉对方，王皓没有暴露，需要组织去救他。 这封信用的是王皓告知曹宁的密码。一般的人看到，也就是一封不咸不淡的信。当然，如何落到了军统与中统的人的手上，凭他们的职业性，他们能在这封信中发现问题来。 所以，这封信不能在外面停留三十个小时。 第二天，曹宁睡到了十点半钟起床。起床后，洗漱一番后，出门吃了饭。 酒足饭饱后，曹宁坐车来到了扬州街。 这里就是王皓所说的那个与组织联络的紧急联络点。 扬州街，一条小街，这里住的人都是老市民。街两边的房屋，都是比较陈旧的。 扬州街上，很难看到有小店出现。家家户户的大门都是紧闭着。也不知谁家有人，谁家没人。 象这样的街道，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草木皆兵。 曹宁没有进街，他这个身份，只要踏入，就会很显眼。别说送信，就是走路都会有人盯着。 就在曹宁思考着如何进入扬州街时，他看到了隔壁的街上，一个收破烂的人。 马上，曹宁有了主意。 他走进了隔壁的那条街，跟着那个收破烂的后面，走了两条街。直到那个收破烂的人进了一个破屋中。 不一会儿，那个收破烂的人又从破屋中出来，向着另外的一条街走去。 这时，曹宁走了上去。 那个破屋中，没有其他的人。 曹宁环视了一下屋内，找到了一个大袋子。这个大袋子，就是刚才那个收破烂的人拿回来的。 将那个大袋子提过来，曹宁感到还有事情没办。什么事呢？ 他想了想，看了看自已的衣服。他知道什么事没办，那就是他的这身衣服。 曹宁走到了破床边，那边上挂有一套又破又脏的衣服。 也不嫌那衣服有多脏，曹宁马上脱下自已的衣服，换上了收破烂的衣服。虽说有点小，但是，马马虎虎能用。 拿过床上的一张报纸，曹宁将自已换下的衣服用报纸包了起来，放进了那个大袋子内。 将自已的头发弄乱，脸上又抹了一些灰。曹宁这才出了门。 他的这个样子，看起来，与收破烂的差不多。 出了那间破屋，曹宁走到了事先留意的一个屋内。这间屋子的桌子上都子灰尘，说明好久没有人住了。 将自己的衣服放到了这个屋中，曹宁向着扬州街走去。 “收破烂啊！”曹宁压低着嗓子喊道。 但是，没有一个人回应他。 在曹宁走过的时候，两边的房屋的窗户内，有人看着这个收破烂的出现。 曹宁连敲了几间屋子，有几间没有人回应，还有几家的人象赶狗一样赶着他。 曹宁没有计较那些人，一路行着走到了扬州11号屋前。 这是一栋三列的平房，中间的大门也是紧闭的。 曹宁走上前，用手指敲起门来。 在曹宁敲门的时候，他听到了屋内有说话声。那声音很小，但是确定有人。 过了两分钟，门没有打开，曹宁又敲起门来。 他决定一定要敲开门。 有人在，那就说明，王皓那说的那人没有离开。 那么，曹宁就得将信送到。 这一次敲门，终于有人反应了。 大门终于打开了。 出现在大门内的人，声音传过来了：“找我家有什么事吗？” 曹宁正准备去拿信，但一看那人，马上手停了下来。 这个女人他认识，但是那女人不认识曹宁。 这个女人就是多次与曹宁打交道的张萍。 张萍怎么会在这里？ 曹宁马上反应过来，这家原来的住户应该被中统请去喝茶了，他们走后，中统让人来代替他们，继续联络。 想到这，曹宁马上变着声音说：“夫人，家里有破烂没？” 张萍看了看曹宁，马上将鼻子捂住，手使劲地挥舞着：“退！给我退走。” 曹宁按照张萍的要求，退了三步。张萍还要他退，又退了三步。 隔了五六米远，张萍才感觉到呼吸正常。 “谁要你敲我家的门的？”张萍问。 曹宁不解：“我一路都是这样敲过来的。” “滚！我家没有破烂。”张萍骂着。 曹宁弯着腰，提着大袋子，去了扬州街13号。 这时候，一个男人走了出来，站在张萍的身边：“什么事？” “一个收破烂的。一身的臭味。”张萍说。 曹宁在走向13号时，侧头看到了那男人，那男人他也认识，薛之谦，中统的行动队队长。 第102章 茶楼 薛之谦的出现，证实了曹宁的猜测，这屋人出事了。 薛之谦本来对曹宁的出现有怀疑，但是，曹宁的身上，没有让他能够怀疑的东西，所以，便与张萍关上大门了。 曹宁知道，说不定这时候，薛之谦与张萍依然在窗户盯着自己，所以，他继续敲着门，一路走出了扬州街。 出了扬州街后，曹宁便快速地离开，去了放衣服的那条街，在那个没人住的屋子内，洗了脸，弄干净了头发，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用最快的时间，曹宁出了屋。 在他离开那条街的时候，曹宁看到了许多人向着扬州街跑去，他们的腰上都是鼓鼓地，不用说，那是枪。 而那些人，很可能是中统的人。估计是薛之谦怀疑这个收破烂的有问题，所以便召集人去抓那个收破烂的人。 曹宁坐上了一辆黄包车，在车子起动时，回头看了看后面，心里感到一阵庆幸。如果自已不是用收破烂的形式进去，说不定自已现在是就被抓起来了。 回到家后，曹宁没有再出去。 他再一次对自己的行为进行了检讨。对于自已的应变能力打了八分的评分。 差分的部分是，自已应该想到，南京的形式，不可能有人不逃，还守在那里。 这条线索断了。 现在，剩下的就是最后的那一条线。 对于是否去见那个人，曹宁犹豫起来。 如果没有发生张萍的事，他会选择去。但是，对于那位，会不会发生意外情况，曹宁不知道。 如果那位也出了事，那么自己找上门去，就是送死。 不去是安全的，但是，就挖不出来那个人了。 在去与不去的矛盾中，曹宁睡了一个熟觉。 第二天，曹宁还是出了门，他决定去。 但是，他不会再去冒险了。 投石问路。他先试一试对方。 中午吃完饭后，曹宁去了凌云茶馆。 凌云茶馆，是广西人喜欢的地方。在这里，你可以听到广西的口音。从伙计，老板到客人，说的都是广西话。 凌云茶馆，最有名的是两种茶。金花茶与凌云白毫茶。 金花茶由中国植物学家左景烈于1933年7月29日在广西防城县大菉乡阿泄隘第一次发现，被我国植物学家戚经文正式命名为“bsp;nitidissima C.W.Chi”。国外称之为神奇的东方魔茶，被誉为“植物界大熊猫”、“茶族皇后”。 凌云白毫茶有独特的板栗清香，滋味鲜醇回甜，汤色嫩黄清澈，且特别耐冲泡，一杯白毫茶泡饮四五次不减其味，其渣放置数日余香犹存。 曹宁点了一壸白毫银针，品尝了起来。 曹宁坐的位置，正在一楼的过道边，所有进出的人，都在他的身边经过。 到了一点钟的时候，从店外走进来了两个人。走在前面的人，肩扛两颗金星，陆军中将。 在中将的后面，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兵，左右各挂着一支枪，一双眼睛来回地看着。 那个中将经过的时候，不但地有人同他打招呼。 “刘将军好！” “刘欢，今天来迟了。” 中将一边走着，一边向着喝茶的人挥着手，用广西的家乡话，回应着那些打招呼的人。 不用打听了，曹宁知道了这人就是他的目标。 王皓向他介绍了刘欢的外貌特征，与这人一模一样。再加上那些茶客的称呼，跑不了了。 刘欢进入了一楼的包间，包间就在转角处。一楼的大部分人都看不到那间包间。但是曹宁的坐处可以看到包间。 伙计很快给包间中送上了茶。 过了五分钟，曹宁看到了守在包间门口的那个警卫员离开了包间。 可能考虑到这些人都是熟人乡亲，所以警卫员的警惕性不高，他来到了收银台，与一个女孩聊起天来。 曹宁站起身，向着包间走去。 包间的前面十米处，正是茅厕，曹宁向那个方向走，没有人怀疑他。谁会怀疑上厕所的人。 这也是曹宁考虑好的办法。 慢慢地走着，来到了包间的前面。曹宁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封信，透过包间门的门缝，塞了进去。 他做的动作很快，信投过去后，他便快速地离开了，但是没有去厕所，转了一圈回来了。 如果刘欢收到了信，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找到投信的人。投信的人，用这种办法来投信，肯定是打着上厕所的借口。只要在厕所的门口堵着，就能堵到这个人。 所以，曹宁不能在厕所内被人堵着。 回到了位置，曹宁没有继续喝茶，而是结了帐，离开了凌云茶馆。 当然，他这样的离开，肯定会被怀疑。但是，曹宁是化装来的，不怕被人记住。只要能安全离开，就是上策。 再说刘欢坐在包间内喝茶，无意中，看到了地上有一封信。 正常的情况下，有人找自己，都会直接找警卫员，不会釆取这种办法。所以，这封信有问题。 刘欢来到了包间门，打开了门，探头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有人，他便走到了厕所。厕所也没有人。 回到了包间，刘欢从地上拿起信，放到鼻子上闻了闻，没有什么异味。 刘欢还是将包间门闩了起来。 有些事情，他不想让人看到。 拿着信，回到了坐椅前，刘欢抽出一把小刀！将信的封口割开，这样是安全的开信方法。 内面有一张纸，上面的字，写的歪七扭八的。一看，就知道是写信人用另外的一只手写出来的。 当刘欢看到信后，脸色都变了。 “将军，我的朋友认识你。在去年的中秋节前一天，他陪着上司见过你，你那天穿的是便装，戴的是一顶礼帽，礼帽的沿上有湿，还是他帮你抹干的。” 刘欢一看，马上想起了那天的事。 那天下雨，刘欢在进屋前，帽子被雨水淋湿。当时，那个日本人的警卫，拿过刘欢的帽子帮忙抹干。 这么祥细的说明，证实了写信人是那个警卫的朋友。 混蛋！这个事，不能对外人说的呀，为什么告诉人。 刘欢心里烦着，继续将信看了下去。 第103章 见面 信的前半部是证明身份，信的后面讲的是求助。 “将军，我在一次军统的行动中，被误抓。” 信中的这个误抓，就是告诉了刘欢，他没有暴露。 “误抓后，被关在南山十六号。相信我的上司也急于找到我。但是，南京的形式，我的上司可能不在原来的地方，我联系不到上司。所以，我想试将军帮我联络一下我的上司，请他们来救我。我这种情况，军统没有实证，只要有人出面担保，是能被释放的。” 刘欢用手揉了揉头，这个事情有些难办，谁知道那个人会不会是坑呢？ 信的最后，是一个联络的方式。如果刘欢想要帮他，那么，就请在这个地方见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写信的人。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刘欢收了信，打开了门，原来是警卫员。 “将军，上班的时间到了。” 刘欢点点头，跨出了包间门。 警卫员跑进包间，拿过将军的皮包，跟在将军的身后走出凌云茶馆。 一个下午，刘欢都没有好心情。按照他的想法，他肯定不想帮王皓。但是，王皓知道刘欢的根底，他要是不帮的话，王皓将事情交待出来，那么刘欢就完了。 而且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刘欢想杀人灭口都不可能。他再有权，也不能去军统的监狱行使权力。 救人的话，也担着风险，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一直到晚上睡觉，刘欢才决定下来。 王皓必须救。 如果有阴谋，如果王皓已经供出了他，那么，就没有必要来联系刘欢，进行试探。无论是军统还是中统，都会直接上门抓人。 所以说，王皓应该没有暴露，他的确是想自已出面救他。 想到这，刘欢终于想明白了，放下心来，安心睡觉。 曹宁回来后，想了想又出去了一趟。他将在扬州街看到了张萍的事，告诉了韩雪。 中共方面，一直都安排有人除奸，要干掉叛徒张萍。这个女人，给党组织带来了很大的损失与威胁。但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下手。主要是，张萍的行踪经常变化。 上次韩雪曾经同曹宁说过这件事。 今天，见到了张萍，曹宁便马上去汇报。 除了这件事外，方杰也在等曹宁的消息。 曹宁的信，在晚上八点半，终于到了方杰的手上。 方杰看完信后，没有意外。中统在日本人的联络点布控，说明那个点已经被端了。没有再去注意的必要。 但是，方杰对刘欢的事很重视。 刘欢，桂军的高级将领，在国军中，桂军的势力不小。这也是得到消息后，方杰不敢对刘欢上手段的原因。 另一个原因，则是他不想暴露曹宁。 手段可以不上，人可以不抓，但是不能失控。只要确定了刘欢有问题，方杰肯定会派人打入到刘欢的身边，对他进行监控。 又一天开始了，曹宁出门前，从地板的暗格中，拿出了一支手枪，并压弹上膛。 但是，他又将手枪放回到了暗格中。 今天，他将去与刘欢面对面，风险是不用说的。如果刘欢想杀人灭口的话，肯定会乘此机会对自已下手。 凭刘欢的军权，他完全可以将那一块控制起来。就自已一人一枪，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所以，曹宁干脆不带枪，这样也向刘欢表示了自己的诚意。 另外，带枪的话，万一在路上被查出来，也是个麻烦。 枪可以不带，曹宁还是将刀带上了。 对于曹宁来说，刀不一定比枪差。 就在曹宁先择刀与枪的时候，在城北的一个竹林边上，停着一辆小车。 开车的人就是刘欢。 今天，刘欢没有带一个人。警卫员也不带。 预定的约定时间是十一点，刘欢却在十点半钟就来了。 之所以提前到来，他是想查看一番，防止风险。如果曹宁有什么阴谋，如果埋伏有人，那么，逃不过刘欢这个老军人。 刚才，刘欢已经在竹林的外面看了，外面没有埋伏。 现在，他开车进来，直接进竹林。 看了后，刘欢放心了，没有不利的东西。 当他从竹林出来，靠在车上抽烟的时候，曹宁出现了。 此时的曹宁，化装成一个三十多岁的人。那长长的钓鱼杆，斜挂在腰上的渔篓，让人一看，就认定这是一个闲者。 “请问先生，现在是八点半吗？”曹宁问。 刘欢看了看手表：“早过了，现在是八点四十五分。” 这是信中约好的接头语。 两人接上话后，曹宁便便扛着钓鱼杆去了竹林边的一个小渔塘。 将渔杆放下，曹宁双手抱着一块大石头来到了塘边，那是他的坐石。 坐石很硬，但是，再硬也得坐。曹宁坐下拿过渔杆，上了蚯蚓，开始钓起渔来。 刘欢看到曹宁这样，也从后备厢中，拿出了钓鱼杆，渔篓，还有一个小櫈子，来到了曹宁的身边。 两个人之间，隔有两米远。这距离不会引人怀疑。钓鱼的人，不会挤在一起的。 但是，这个距离，说话两人都听到，并且竹林那边就算有人，也听不到。 除了竹林，其他的方位，都在两个人的视线中。 “贵姓？”刘欢先开口。 “姓张，名国立。”曹宁回答道。 刘欢扯了扯嘴，不用猜，他就知道，这个一个假姓名。 “你是怎么认识王皓的？”刘欢问。 曹宁从口袋中拿出一包烟，没有给刘欢递烟，自己抽出一根烟，点上火，抽了起来。 “能接触他，并且能给他带信，你猜我是什么人？” 刘欢马上反应过来：“你是狱……” 曹宁摆摆手，看了看身后，这才回答：“你猜对了。” 刘欢对于曹宁狱管的身份没有怀疑，也只有看守才有这个机会与能力。 “王皓是为什么进去的？”刘欢自已也掏烟抽了起来。 “去酒楼吃饭，碰上了日本人接头，最后，接头的人死了，死人旁边的五个人成了嫌疑犯。”曹宁没有说是王皓去接头，迟了一步，军统抓人，开枪打死了接头人的事。 刘欢叹息道：“那他真的很倒霉。” 第104章 商量救人 这时，曹宁的鱼线动了，他急忙挑起钓鱼杆，甩上了一条手掌大小的鲫鱼。 刘欢看了看曹宁钓的鱼：“不错。” 曹宁将鱼丢进鱼篓，问道：“王皓在等你的回话。帮还是不帮，给个准信。” “怎么帮？”刘欢的鱼线动了，但是他没有起杆。 曹宁看着那上下动弹的鱼线：“王皓说，你认识他的上司，只要你告诉他上司他的情况，就能将他救出来。” 刘欢的鱼线不再动了，可能鱼饵被吃了。 “告诉他，我会给他传信的。至于他上司救不救他，那可不是我说了算的。”刘欢站起身，甩了鱼杆，上面没鱼。 收了鱼杆鱼篓，刘欢将小櫈子留下：“给你坐。那石头坐的屁股痛。今天晚上九点，你给我打电话，我会告诉你具体的结果。” 刘欢留下了一个电话电码，说完，刘欢离开上车走了。 回去的路上，刘欢开着车转了几个大圈圈，确定没有人跟踪，这才回家。 而曹宁，在刘欢离开后，也收了渔杆离去。那个小櫈子，曹宁放在了渔塘边…… 刘欢离开后，直接开车来到了南山十六号，看了看现场。之后，他回到了办公室，给军统的人事处副处长打了一个电话。那个人是刘欢认识的人。 “将军，有事找我？”副处长问。 刘欢也没有多说话：“想找你了解一个人。” “谁？” “一个叫张国立的人，听说是你们军统行动队的？” 副处长回答：“军统行动队的，张国立？我查一下人事挡案，查出来了给你回复。” 过了十几分钟，副处长给刘欢打电话。 “将军，这个人不是行动队的，是秘密监狱的看守小组长，少校军衔。” 刘欢问：“少校？多大年龄？” “三十多岁。” 刘欢马上想到了曹宁化装后的外貌，正好三十多岁。 那就错不了，是这个人。 “将军，张国立有什么做错的地方吗？” 刘欢马上说：“没有！今天我去钓鱼，碰到了一个比我会钓鱼的人，他说他叫张国立，是军统的。我担心有什么人想接触我，所以打电话问一下。既然有这个人，那么我就放心了。谢谢你！改天我请你喝酒。” 说完，刘欢放下了电话。 确定了张国立是军统秘密监狱的看守，刘欢不再怀疑了。 后面的时间，刘欢安心地在办公室看书，直到下班，他都没有打一个电话出去。 下班后，刘欢出了办公楼。 “不用跟着我，我有事。”刘欢对警卫员说。 刘欢开车单独行动的事，不是一次两次，所以，警卫员没有说什么，看着他开车离开。 开着车，刘欢来到了一外按摩馆。 这个按摩馆有三层楼，占地面积较大。 在一楼的服务中心处，有两个女孩在值班。 看到刘欢过来，女孩笑着打招呼：“刘将军，吃饭没？” 刘欢回答：“没有，给我来个套餐。” “需要什么套餐？” “就来一份鸡扒套餐。” 刘欢说完后，接过了女孩递给的钥匙，上了三楼。 三楼，都是大人物的按摩室，每个房间只一个顾客。而二楼，则是一个房有五个床位。到了一楼，一个房中，有着七八个人。 刘欢开了房门，进入房内。 这时，一个男孩进来了。 刘欢掏出一张五元的法币，递给男孩：“让三号过来。” 按摩馆中的按摩师都挂了牌，从一号到五十号，一共有五十个按摩师。 男孩为难地说：“三号是经理，很少给客户按摩的。” 刘欢说：“你就说我来了，她肯定会来。” 男孩走后，套餐送来了，并给刘欢上了一杯红酒。 刘欢坐在沙发上，就着茶几吃起饭来。 就在他吃饭的时候，一个二十八九岁的女子推门进来了。 “刘将军，我来了。” 来的正是三号。 刘欢指了指门，女子马上回身将门关上，并落了闩。 “什么事？”女子问。 “你认识一个叫王皓的人吗？” 女子摇摇头，表示她不认识。 刘欢没有继续问，几口吃完了饭，这才开口：“我今天见到了一个人，是军统的秘密监狱的看守，他是来给王皓报信的。” “为什么找你报信？王皓是什么人？” “那王皓我见过，一年前，你们老大与我谈事时，他当时担任警戒任务。他认识我。” 女子惊诧：“他是我们的人。看守带信？那他被抓了。暴露了吗？” 刘欢将曹宁谈给他听的话又说给了女子听。 “你马上给你们老大传个信，问问他，这件事该什么办？”刘欢喝了一口红酒说。 女子没有在房中留停，立即出了房。 她不知道，就在她出房后，一个女孩跟上了她。 原来，掌握了刘欢习惯的方杰，在刘欢经常来的按摩馆中安置了窃听器。并且启用了早先安插在按摩馆的暗子。 在刘欢进入到他常用的包房后，监听系统开启了。 在知道刘欢一来就找三号，方杰便通知了暗子。于是三号就成了重点关注对象。 刘欢与三号的谈话，被方杰窃听得完完全全。 方杰笑了，这条线隐藏的够深的，一直没有被发现。想不到曹宁一出手，就让他们暴露了。 三号直接离开了按摩馆，来到了按摩馆旁边的一个小酒楼。 “老板在吗？” 三号问酒楼的一个女领班。 女领班带着三号，去了老板的办公室。 跟踪三号的暗子的肩上，被人拍了一下。她惊慌地准备反抗，但是，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我。” 暗子回过头：“处座。” 方杰摆摆手：“你回按摩馆，盯死刘欢。这里我会安排人接手。记住，千万不要暴露，这条线，我暂时还不想收网。” “是！” 暗子离开后，方杰召来一个人，指着酒楼说：“你现在的任务就是，一天三餐，都上这个酒楼吃饭，饭钱我出。” 那个人哒吧着嘴唇：“处座放心，我装有钱的公子哥，没有人说不象。” 那个人进入了酒楼，一进去，便搂住了领班：“小妹妹，有好吃的给我上。” 领班推开了那人，带着他进入了餐厅中…… 第105章 请客吃饭 晚上，曹宁请张国立吃饭，就是宵夜。 张国立下班的时间是晚上八点，等他来到酒楼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在他来之前，曹宁按照刘欢给的电话号码，打了一个电话。 接电话的不是刘欢，是一个女人。 “找谁？” “你是谁？”曹宁问。 “我是怡红院的小翠啊！” 怡红院？小翠？难道刘欢在玩我？ 就在曹宁准备放下电话时，那边又说话了：“你找我家有什么事？” 曹宁想了想，说道：“有人让我在九点钟，打这个电话。” “哦！那就对了。我也是受人委托，让我在九点钟，在这等一个电话。” 受委托？ “那人与你很熟？”曹宁问。 “不熟！第一次见面。” 曹宁不相信：“第一次见面，你就帮他？” “我不是帮他，而是帮钱。他给了我一百块钱，让我来接听一个电话，你说我帮不帮？”这女人很喜欢聊天。 “有钱当然帮啊！他没说让你怎么帮？” “说了！他让我转告一句话。对了！我还不知你姓什么？”那女人记起。 曹宁回答：“我姓张，叫张国立。” 女人松了口气：“那就对上了，我转话的人就叫张国立。帅哥，有时间来怡红院来找我……” 曹宁马上打断了对方的话：“他让你转的话说了什么？” “看我，忘了正事。那老板让我告诉你，你托他办的事成了，他会请一个比他厉害的人出面。” 就在曹宁等后话时，小翠停了话。 “还有呢？”曹宁问。 “没了！就这些。帅哥……” 曹宁放下了电话，不再聊天了。 在他放下电话的时候，张国立来了。 曹宁马上迎接张国立进入包间。 “兄弟，太破费了。”张国立看着包间说。 曹宁给张国立上茶：“在那里几天，多谢张哥的照顾，特别是张哥跑上跑下，帮我送信。这恩情，不是这一餐饭能表达的。” 说完，曹宁从口袋中掏出八百法币，递给张国立。 张国立两眼冒火花，但是却推了两次，最后，收下了钱。 这时，一个人推开包间门走了进来。 虽说那人化了装，但是曹宁认出了他是方杰。 “两位老板好！我是酒楼的副理，欢迎你们来我们酒楼用餐，我敬你们。” 说完，方杰将手上的酒杯喝了干净。之后，又从桌上拿起酒瓶，敬了两杯。 这三杯酒，曹宁都没有喝，偷偷地倒在地上。但是张国立好酒，他给全部喝了。 每杯一两的大杯，一下子喝了三两。张国立的酒兴上来了。拉着曹宁连开了三杯。 “张哥，吃菜。酒慢慢喝。” 曹宁拦住了他，这种情况下，不吃菜尽干酒，让人怀疑。 果然，曹宁的话，让张国立的眉头松了。他本来怀疑曹宁想灌醉他，但是，曹宁却阻止他。 喝下去的半斤酒，方杰敬了三大杯，剩下的酒，不是曹宁劝他喝的，而是他主动找曹宁喝的。 有了这种想法，张国立反而不放过曹宁，主动找着曹宁喝，半小时不到，桌上的菜吃了一半，酒，喝了一瓶半。 一瓶半酒，张国立喝了一瓶。就是他的酒量大，他也差不多了。 曹宁借机出去上厕所，将张国立留在包间中。 他这一手，也是试探。如果张国立没醉装醉，那么在曹宁走后，他肯定会恢复本态。如果他真的醉了，那么张国立依然会保持原态。 果然，在曹宁从厕所出来时，方杰与他擦身而过。 “张是真醉，加把劲，将他弄醉。” 曹宁没有回话，他着包间走去。 原来方杰通过暗孔在监视着曹宁的那个包间。 今天的这场戏，是方杰摸张国立的底。摸清他是贪钱，还是内奸？ 曹宁回到了包间，继续与张国立喝着酒。并且聊着天。 聊着聊着，曹宁的头上出了冷汗。他发现张国立的谈吐中，语句是那醉酒人的样子，但是，却透着冷静。他的话中，根本不会出现胡说的成份。 这家伙在装醉！ 而且这家伙是个高手！ 他往往在你不知不觉中，来套你的话。 曹宁感到庆幸，发现的早，没有按方杰的指示去做，不然的话，自已的意图就会暴露出来。 这个时候，曹宁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想试探张国立，张国立也在试探自己。 也是，曹宁能从军统的秘密监狱中出来，要说是什么高官保释，一般人信，但是多个心眼的人就会怀疑。凭什么高官要帮你？会不会是曹宁有问题，派到监狱中去的。 如果张国立是怀疑一派的人，那么他就不是普通的一个看守了。 想到这，曹宁定下心来，他准备敞开来谈。 “张哥，不要喝了。我们来谈谈。” 张国立放下酒杯：“谈什么？今天是喝酒，喝个痛快。” 曹宁点上一支烟，笑着说：“喝痛快？再来一瓶，你也喝不痛快。” 张国立看了看曹宁：“什么意思？” 曹宁指了指张国立的脚：“张哥，你的脚下酒气太大了。你还是将脚下的酒给倒了吧。” 张国立看到曹宁发现了他的秘密，顿时笑了：“老弟，你的眼光太敏锐了。这也给你看出来了。” 原来，张国立是那种千杯不醉的人。喝下去的酒，被他逼到了脚下，从脚底流了出去，所以，他喝再多的酒，头脑也是清晰的。 曹宁摆摆手：“不是我眼光好，是我鼻子灵。” 两个人笑了起来。 曹宁责怪道：“张哥，我可是诚心请你喝酒，但你却对我留了一手。” 张国立马上恢复了正常神情：“老弟，老哥这也是没办法，不得不这样做。” “为什么？怀疑我？” 张国立点点头：“不是我怀疑你，是有人怀疑你。所以让我乘机试试你。如果你有问题，肯定会摸我的底。” 曹宁叹息一声：“如果让我猜，我猜到是谁了。” “哦！那你说是谁？” “王皓。是他让你这样做的吧。” 张国立脸皮扯了扯，点点头：“是他。” “既然他能指挥到你，那说明你与他的关系不一般。” 张国立没有说话。 第106章 张国立的秘密 曹宁递给张国立一支烟：“如果我猜的不错，张哥应该去过扬州街11号。” “你怎么想到的？” “凭你们的关系，王皓不可能不让你去扬州街11号。你去了，安全地退了出来，那么说明你与现在守在屋中守株待兔的一伙人是同伙了。” “我不是中统的人。”张国立马上辩解道。 “中统？”曹宁点上一支烟：“原来那些人是中统的人。难怪我感觉到他们不象住客。” 张国立点上烟：“兄弟，你真的去了那里？” “去了！” “他们没有抓你？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曹宁深吸一口烟：“为什么要抓我？难道他们对一个收破烂的人感兴趣？” 张国立伸出了大拇指：“你这办法高！他们再怀疑，也不会怀疑到一个收破烂的人是来接头的人。你比我幸运，我是差一点被他们抓到了。” “哦！说出来听听。”曹宁举杯与张国立碰杯。 “我那天化装去扬州11号。也是担心那里出事了，所以我便化装了，并穿着一身警服去的。敲开门后，我就发现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开门的人我认识，他是中统行动队的一个小队长。我在到军统秘密监狱前，在军统行动队干过，有一次为了一个共党，与中统的人干了起来。所以，我认识那个中统的人。” 曹宁想，看来那个人不是薛之谦。 “那家伙一开门，我就知道中统的人在钓鱼。当即，我便说，接到了民众举报，说是扬州街上出现了身份不明的人，所以，我来调查。那家伙当时没反应过来，掏出证件说他是中统的人，在执行公务，便将我赶了出来。” 说到这，张国立擦了擦头上的汗。 也是这家伙命大，如果碰到的是薛之谦的话，估计就脱不了身了。 “你是怎么去的？说来听听。” 曹宁将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 “张哥，你们也太黑了吧，明知道那里是陷阱，却让我去送死。”曹宁气愤地说。 张国立连忙说：“不是我让你去的！是王皓。我不知道你会去那个地方。” 曹宁气得骂了起来：“我日他**，王皓太不是东西，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张国立拍了拍曹宁的肩膀说：“老弟，别发火。王皓也不想这样做，他也是听人指挥的。” 在旁边偷听的方杰感到情况不对。 “谁指挥他，他在牢中，与外面隔绝了。他的上司如何去联系他？”曹宁不相信。 张国立看了看门，轻声地说：“我们的副监狱长。” 曹宁奇怪了：“我不认识你们副监狱长，与他没仇。” “据说是军统的一位科长让副监狱长指使王皓这样干的，他们怀疑你有问题。” 隔壁房中的方杰马上想到了会是谁？他们应该不知道曹宁的身份，之所以这样做，可能是怀疑曹宁与日特有关系。 包间中的曹宁又骂了几句：“他却这样对我。他不担心我被中统抓了，不能去给他跑腿送信吗？” 张国立摆摆手：“不担心！王皓已经写了认罪书，军统迟早会放他出去。” 认罪书？ 方杰感到奇怪，谁让王皓写了认罪书？ 王皓的事一直都是方杰三处在办，他可没有听说王皓认罪投诚的呀？这中间肯定有他不知道的事在。 方杰决定回去好好地调查一下，是谁在这弄风弄雨的。 曹宁也对王皓投诚认罪的事感到不解，方杰不是说王皓问题很大，方杰要自已去掏他的问题。可转眼，王皓却认罪了。 这种事，可能是一个假戏。 如果是假戏的话，那么刘欢也是唱假戏的人了。 想到这，曹宁的身上一阵发冷。幸好，自已是化了装去见刘欢的，用的名字也是张国立。 就算是他们查来，自已也能矢口否认。 曹宁庆幸的是，自已没有向张国立说出去见刘欢的事。 半个小时后，张国立离开了酒楼。 曹宁让他先走，说自已去结帐。 张国立坐黄包车走后，曹宁依然没有出包间门。 他在等方杰。 方杰进来后，看到曹宁的样子，问：“担心了？” 曹宁点头：“我不该对张国立说去了扬州11号的事。” “没事，我决定今晚上将张国立调出监狱，送去执行秘密任务，这样的话，那些人就不知道你与他喝酒的事。” “处座，这到底是什么回事？你让我去查王皓，但王皓却已经认罪投诚了。” 方杰摇摇头：“我可以很肯定地说，王皓没有认罪投诚。有两种可能，一种的是我的对头看到我连续两次提审你，怀疑有什么问题，所以让王皓出面，许了王皓的好处。另一种可能，就是在我们内部，有王皓的同伙。” “那现在怎么办？”曹宁问。 方杰拿过曹宁的烟盒，抽出一支烟点上：“看来刘欢的事，不象我们怀疑的那样，就是有问题，也许是认识某个人的事。对方做出这些，就是要看我们的动向。如何刘欢的身边有我的人盯着，那么说明，你曹宁百分之百地有问题。我刚才已经通知了跟踪三号与刘欢的人，马上撤出。” 在对方没有发现前撤出了，他们就不知道了。 “那我呢？”曹宁问。 方杰吩咐道：“针线店暂时不能去了，有事的话，我会去你家店外的公共厕所，在那里接头。注意你家店隔壁的墙上的暗号。” “好！” “这段时间，你少活动，应该有人跟踪你。你要装作不知道，过平凡的日子。” 交待完后，方杰离开了。 曹宁交了钱后，便坐上了黄包车。在路上，他注意到，有一辆车子跟在自已的身后。 这些人的行动很快，这就跟上了。 本来曹宁准备去同韩雪打招呼，现在看来，不能将危险带给韩雪了。 曹宁让黄包车向着韩雪的那条街走去，他坐在车上，经过了韩雪的店前。刚巧韩雪在窗口看到了曹宁。 曹宁做了一个手势，告诉韩雪有人跟踪，用第三套方法联系。 第107章 张萍回家 扬州街11号的屋内，张萍在房中看书。 偏厅的房内，几个中统的人在打牌，虽说赌的很凶，但是他们的声音很低，外面的人很难听到。 十天前，中统端掉了扬州11号，但是没有抓到人。这间屋内的两个人，在中统抓他们的时候，服毒自杀了。 随后，中统就订了一个守株待兔的计划。 十天时间，一共来了四批人。一次是警察，一次是收破烂的人，其他的两批两人。除了警察与收破烂的人，另外的两个人都抓了。审讯后，那两人也是与这家有生意来往的人。 不过，这两人是不会放出去的，监狱是他们的归宿。 对于警察，薛之谦那天不在，所以，轻松地离开了。但是那个收破烂的人，让薛之谦怀疑了。 在这十天中，收破烂的每天都会来，但是他只在屋外面喊，从来没有人上门敲门。 那天来的那个收破烂的，不是常来的那个人，而且胆子大，竟然敢敲门。 薛之谦在收破烂的走后，反应过来，马上命人去追。可惜，那个收破烂的人不见了。 手下的人将一个收破烂地人带过来，薛之谦确认不是同一个人。这个人是常来的那个。 薛之谦带着人搜了一趟，最后毛都没捡一根。 为了这事，薛之谦发了火，他敢肯定，那个收破烂的人就是来接头的人。如果是联系业务的，何必要化装成收破烂的。 同时，薛之谦知道，这个点暴露了。日本人现在知道了这个地方出事了，有中统的人在。 薛之谦决定继续守三天，三天后收兵回营。 今天是第三天，散火的时间到了。 张萍与薛之谦分开后，坐上了一辆黄包车。 也许是在那守株待兔呆的久了，安怡让她放松了警惕。张萍在车上看着街两边的人群，忘却了在她的身后，有一辆黄包车在跟着她。 走了十几分钟，那车子还在跟着。如果张萍警觉些，她就会发现。 下车的时候，张萍看了看前后左右。她也看到了一辆黄包车超过了她的车子，继续向前行驶。 张萍不知道这辆车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她以为是从另外的一条街上过来的，所以没有留意。 四周的情况很正常，张萍这才向着自己的家中走去。 在南京，张萍有四处住房，她会过段时间换一个住处，这样的话很安全。 也正是她这样的安排，让除奸小组的人一直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进门前，张萍还是看了看四周，再一次确认。 进门后，张萍关死了自已的房门，没有从里面打开，外人是进不了这个房间的。 张萍将手提包丢在沙发上，去往柜子，拿了一瓶红酒一个酒杯，喝起红酒来。 在扬州11号，要执行任务，所以不能喝太多的酒。每次喝那一点点，勾上了瘾，又不能满足，让人受不了。 今天回家，她决定好好地喝上一场。 光喝酒没意思，张萍拿起电话，给五百米远的“太仓酒楼”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送两个菜过来。 她不知道，在她打电话的时候，电话的内容被监听的人听到了。 监听的人是中共特科除奸队的人。 他们跟着张萍来到了这个点，在张萍进入房间后，除奸队的人马上将张萍家的电话线找到了，并接上了外线。 他们想通过电话，了解到张萍的动向，进行除奸。 所以，这个电话，让除奸队认为是一个机会。 从“太仓酒楼”到张萍的家，不是一条直线，中间要转两个弯。而且最后的一个弯，很少人经过，他们准备在这里下手。 行动前，一个队员去了太仓酒楼，看了那里的情况，并且找机会，偷了一件店员的制服。 除奸队队长亲自穿上了那件衣服。 过了十几分钟，一个店员从太仓酒楼出来了。 就在他走到转弯处时，一个人冲了出来，撞到了他，同时，打泼了他手上的菜盒。 店员一看，菜都泼了一地，不禁哭了：“我没有钱赔啊！” 撞他的那个人没有走，将他扶起：“小伙子，对不起，撞了你。这些菜多少钱？我赔你。” 一听对方愿意赔钱，店员马上不哭了，报了价。 那个人从身上掏出钱来：“这样，你的菜盒借给我，我将这些菜带回去，给我家的猪吃。” 店员收了人家的钱，而且是两倍的菜钱，哪有意见，便帮着将地上的菜捡起，收到了盘子中。 钱是有了，但客人点的菜没了。店员只得回去，准备让厨房再做一份，迟一些送来。 在店员回转太仓酒楼的时候，除奸队队长出现了。 他接过了菜盒，将里面的两盘菜整理了一下。这两盘菜经过整理，一眼看去，不会发现问题。 “队长，怎么干？”撞人的那个队员问。 “用毒！” 除奸队队长拿出一个小瓶，往两盘菜里每盘滴了一滴。这一滴的量，可以毒死一头牛。 “如果出现了意外，就执行第二套方案。”队长说。 几个人马上各自散去。 除奸队队长提着菜盒子，来到了张萍的屋门外。 右手轻轻地敲了敲门。 “谁呀！”屋内有人问。 “我是太仓酒楼的，给你送外卖。”队长说。 张萍虽说喝了酒，但是大脑还是很清楚的，她没有打开大门，而是先开门上的一个小窗口。 通过窗口，张萍看到了一个二十七八岁的人，手上提着一个菜盒，那菜盒张萍熟悉，是太仓酒楼送外卖的菜盒。 但是，送外卖的人不认识。 “你是太仓酒楼的？我怎么不认识你。”张萍问。 队长回答：“我是这两天才进酒楼的。” “小马呢？”张萍问。 “小马病了，我代班。” 张萍总感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便继续问：“小马病了，按规定，应该是小云帮忙送的呀。” “小云忙着招呼客人，没时间。” 张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她不动声色地说：“你送迟了，我刚自已下了面，喝了酒。就不要你的菜了。” 第108章 张萍的真正身份 队长急了：“那怎么行？你可是点了餐的。” 张萍转身回去，又走了过来，从小窗口中丢出一张法币：“钱我给你，菜你带回去，我不吃了。” 说完，张萍关上了窗口。 关上窗口后，张萍将手放到了胸口处，深吸了一口气。 该来的终于来了。 太仓酒楼有一个小云，但是小云是老板的女儿，哪会去招呼客人当服务员。所以，送外卖的有问题。 知道了问题后，张萍呆坐了一会儿，便拿起了电话。 她猜到了这外面的是谁，他们是向自已来的。 可是，她不能回避。如果时间长了，肯定出问题。 想了想，张萍拿起了电话。 拿起电话的时候，张萍听到了一阵杂音，她仔细地听，听到了有人呼吸的声音。 有人在电话线上接了外线，在监听自已。 但是，张萍就是要人监听，听到她说话的内容。 电话接通了，那边接电话的是中统的人：“中统行动队，你找谁？” 那个在监听的除奸队员，心抽了一下，贴紧电话听着。 张萍问：“是小黄吗？我是张萍。” “哦，是张姐，找薛队长吗？” “对，我有紧急情况。” 很快，薛之谦的声音传了过来：“什么事？你不是回家了吗？” “是回家了，但被人堵在家中。”张萍说。 薛之谦提高声音问：“什么回事？” “有人跟着我，来到了我的家中，他们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替换了太仓酒楼的店员给我送外卖，但是被我发现了。” “是什么人？有几个人？” 张萍：“看样子是中共特科的人，几个人不知道。” “特科的人？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张萍放下电话后，便躲在了窗户后，看向右边。 她的电话线就是从右边接过来的。如果有人监听，那人应该在那里。 果然，张萍看到了一个人慌慌张张地从右边离开，可能心太慌了，那人的手上还拿着一个便携式电话。不用说，那个便携式电话就是用来监听的。 张萍马上又回到了门后，贴着耳听着。 那个监听的队员跑到了门外：“队长，出事了。” “什么事？” “刚才我监听到张萍打出了一个电话。” “打给谁的？” “中统行动队的，薛之谦。” 队长急了：“电话内容？” “张萍发现了我们的身份，知道我们是特科除奸队的，她告诉了薛之谦，薛之谦马上带人来。” “快！通知大伙撤。今天撤出南京。” 队长马上下达了命令，带着队员离开了。 张萍在门后听到了外面的动向，松了一口气。 她眼含着泪，轻声地说：“对不起！同志们。” 坐在沙发上，张萍躺了下去，她的眼前，回忆起了几个月前的事。 那一次，她从杭州回南京，在途中，她被人拦下了。 拦下她的人就是中共社会部的一位同志。 “敌人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 张萍着急地说：“我那小组的同志呢？” “有几个人安全了，有几个人被捕了。” 问清楚了谁被捕谁安全后，张萍问：“首长来找我，是想带我去延安吗？” 那同志摇摇头：“张萍同志，我们有一个计划。希望你来执行这个计划。” “没问题！交给我吧。”张萍爽快地答应了。 “组织上要求你去叛变……” 张萍惊愕地看着首长：“我是一个共产党人，我的丈夫现在在延安，他是一个共产党员，我不叛变。” “张萍同志，我们了解你，知道你的生活与心理，适合在南京，在繁华的地方周游。更适合在敌人的心脏中潜伏。” 张萍痛苦地想起，她本身喜欢穿，喜欢玩，打扮的很时髦，所以，在延安，在根据地，一些人认为她不是一个共产党人，她的思想是资产阶级的思想。 还有人说她腐化堕落，迟早会背叛革命的。 就是她的丈夫，也劝了她多次，最后，很少与她联系了。 但是，他们不知道，张萍这是工作需要。她可以吃苦，她可以粗茶淡饭，她是一个无产阶级者。 张萍也猜到，组织上为什么选择她来做这个任务，因为她是最合适的。中统的人会调查她的，张萍的爱好与倾向，容易让中统认为，她最可能叛变的。而且是死心塌地地那种。 “我丈夫怎么样了？” “他会在你投敌后，宣布与你离婚。你们没有小孩，对他没有影响。” 张萍叹了一口气。其实在几个月前，她的丈夫便写信来，说想与她离婚。但是她在南京，不能去延安，所以这事没成。 回想着恋爱结婚的过程，张萍落下了泪。 她知道，自已心里苦，但是不能说出去。 最后，她答应了组织，去演好自已的角色。 后面的几次，因她的出卖，中统抓了不少的中共地下党。但是那些人都是已经暴露了，逃不了的，所以组织上让她出面，为她在中统里立功，得到信任。 她假叛变的事，除了社会部的几个人知道外，其他的人不知道。所以，她经常面临着同志的追杀。 不但这样，她在家乡，名声很臭了。家乡的人将她视作臭狗屎，发话出来，如果她回去，就让她浸猪笼。 对她仇恨的还有她的表哥，上一次，她表哥差一点被抓。 但是，表哥啊，如果我想抓你，就不会让你在小旅馆多呆了，哪会给你逃走的机会？ 唉！这日子怎么时候到头？ 就在张萍痛苦回忆的时候，薛之谦来了。 他来后，先封锁了这里，派人去调查。 而他自已，则是敲开了张萍的屋门。 过了一会儿，调查的人回来了。 “队长，据太仓酒楼的伙计说，他在送餐的时候，被人撞了，菜盒子掉在地上，菜也泼了。所以，他便回酒楼去再做一份菜。” 薛之谦听出了名堂来，有鬼。 “那菜盒子呢？” “那个撞他的人花了钱，买了他的菜盒子和泼掉的菜。” “找到了那个菜盒子吗？” 这时，另一个人说：“找到了，丢在街角。” 第109章 新任务 “马上去化验那菜盒子中的菜。” 薛之谦说完，看向了另一个人：“你那边有什么情况吗？” “在张姐的屋外右边，我们沿着电话线搜索了，发现电话线被人割破了。上面有人接驳的痕迹。说明，有人在那里监听着张姐进出的电话。” 张萍故意紧张：“他们偷听了我的电话。” 薛之谦：“当然！在知道你给我打了电话，他们才逃走了。不然的话，老子抓了他们。” 调查一番后，情况明白了，张萍被人盯上了。 “张萍，看来这里你是不能住了。”薛之谦说。 张萍马上去收拾东西：“我还想多活几年。帮我收拾一下，我就搬去中统的宿舍。” 张萍在这边搬家，曹宁那边得到了消息，除奸队失手了。 曹宁叹息一声，经过这件事，张萍更小心了。再想找到机会很难。 韩雪也是这样认为：“上面让我告诉你，放下张萍的事，另外有人会去处理。你有新的任务了。” “什么任务？”曹宁看着韩雪。 经过韩雪的叙说，曹宁知道了任务的情况。 77事变后，中共中央发出《为日军进攻卢沟桥通电》，指出：只有全民族实行抗战，才是中国的出路!号召全国同胞、政府和军队团结起来，筑成民族统一战线的坚固长城，抵抗日本的侵略。 9日，中国工农红军领导人***、朱德、彭德怀、贺龙等致电蒋介石，要求全国总动员进行抗日斗争，并代表红军战士请缨杀敌。 15日，中国共产党代表将《中共中央为公布国共合作宣言》交给国民党中央。这个宣言强调：“只有我们民族内部的团结，才能战胜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并向全国同胞提出奋斗的总目标：争取中华民族之独立自由与解放；实现民权政治；实现中国人民之幸福与愉快的生活。 同时，中共中央郑重声明：愿为彻底实现孙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而奋斗；取消苏维埃政府，改称特区政府；取消红军番号，改编为国民革命军；在特区内实行彻底的民主制度和停止以暴力没收地主土地的政策。 7月17日，中国共产党代表***、秦邦宪、林伯渠同国民党代表蒋介石、张冲、邵力子等在庐山举行会谈。中共代表提议以《中共中央为公布国共合作宣言》作为两党合作的政治基础。 这一天，蒋介石就卢沟桥事件在庐山发表谈话说：“如果战端一开，那就是地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 但这时他实际上还没有下定抗日的决心，仍“希望由和平的外交方法，求得卢事的解决”，而把中共的提议搁置起来。 老蒋的心态，被日本人掌握了。但是，担心老蒋最终接受中共的提议，日本人准备破坏这次行动。 为此，日本大本营制定了一个计划。 日本共产党得到了这个消息后，将情况告诉了中共。 但是，日共也不知道日本人的具体行动计划。他们只是知道，日本方面派遣的人已经进入了南京，将会在南京釆取行动。 而国民党方面，比中共方面了解的情况还少。 所以，延安社会部给南京的几个组发布了命令，一定要弄清楚，日本人的计划与目的。 这几个组都是互不知情的，曹宁的小组也是接受命令的之一。他的小组也就是他与韩雪。 “这个任务有点难。”曹宁说道。 韩雪点点头：“如果是获取国民党内的情报，我们还有点办法，再怎么难，也有下手的地方。可是，要去获得日本人的情报，那真的很难。” 曹宁：“总不可能让我去东京，找人获得情报吧。” 韩雪翻了白眼：“你去东京，也是两眼一抹黑。” 两个人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出来，只得分开。 回到小店，曹宁意外地见到了两个人。 “你怎么来了？”曹宁没好表情的说。 这个人就是王皓。 原来，刘欢接到了曹宁的信后，找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听到刘欢的话后，感到应该将王皓救出来。 于是，他们找了一个关系出面。 刘欢不能出面，他出面的话，肯定惹来麻烦。 那个关系，与戴笠说的上话，送上了一幅名画，戴笠便让人放了王皓。 今天上午，王皓从监狱中出来。张国立陪着他，来到了曹宁的小店。 “兄弟……”王皓不好意思。 曹宁打断了他的话：“兄弟是用来卖的，我可不愿当兄弟。” 王皓急的脸红耳赤：“兄……曹陵，真的不是我要害你，我也是没有办法，副监狱长逼着我，我不干的话，我的小命就不保了。” “你的命就是拿我的拿换吗？” 王皓：“你这不是好好地吗？” “亏你说的出来？要不是我多个心眼，如果直接上门去，那么我就去中统的审讯室了。” 张国立一看，便当起了和事佬：“老弟，你就原谅他这一回吧，那个时候，换作是你的话，你也得答应副监狱长这样做的。” 曹宁没有再计较，看着张国立问：“你上次不是告诉我，你出任务了吗？” “出完任务回来了。现在我已经调离了监狱，在行动队做事。” 曹宁摇摇头：“要是我的话，才不愿去什么行动队。监狱多安全，行动队送死队。” 张国立说：“我提升了一级。不去不行。” 曹宁：“升官了！那我今天就办酒给你庆贺。” 王皓连忙说：“好啊！我也凑一份子。” 三个人走着路，来到了离曹宁小店有一里地的一个酒楼。 王皓指着酒楼边上的一个按摩店说：“吃饱喝足了，我们就去隔壁快活一下。” 曹宁歪了歪嘴，这家伙，关了一段时间，身体那一处都在痒，想发泄一下。 吃完了饭，三个人半醉地来到了按摩店。 张国立今天也没有逼酒去脚底，所以他也半醉了。 进入按摩店后，王皓不禁发出声音来：“他怎么在这？” 第110章 发现 王皓的惊叹，让张国立看向了他目光注视的地方。 原来，在曹宁他们的前面，有两个人进了一间按摩室。 曹宁想问，但是张国立比他先开口。 “你认识那两个人？” 王皓回答：“只认识一个人，就是那个瘦子。” “瘦子？有什么好看的。”张国立说。 王皓：“不要看他瘦，八年前，他也是这样瘦，而我八年前比他壮实多了。但每次的实操课，他都将我打的到处都是伤。” 曹宁的心中楞了一下，八年前，据方杰讲，王皓八年前，正是在日本受训。 这一想，曹宁明白了那个人的身份。一个与王皓一样的人，日本特工。 张国立问：“那你怎么不去见他？” 王皓摇摇头：“他刚才看到了我，都没有认识我的样子，他不可能不认识我，这说明，他不想认识我。” 曹宁拉着张国立说：“快走，你想挑剩下来的人？” 这话一说，马上让张国立转了思路：“对！对！我们去挑人去。” 三个人进了一间大间，马上过来了三个女子。 张国立不高兴：“不满意！换人。” 这时，一个女领班过来了：“先生，不高兴啊？” 张国立指着三个女人说：“怎么给我们安排这样的人？” 女领班将手搭在张国立的身上：“先生贵姓？” “姓张。” “张哥，你们来的迟了，漂亮的姐妹已经被人挑走了，这三个是专业技师，不是干那一行的。” 王皓不高兴了：“是不是认为我们没钱？” 说着，将一叠法币丢在按摩床上。 女领班一见钱，眼睛都发亮了：“哥哥们，你们稍等等，我去看看，有没有轮空的姐妹。” 女领班挥挥手，将三个女人带走了。 过了十分钟，那女领班回来了，带来了两个打扮妖娆的女人：“哥哥们，只有两个姐妹。” 这时，曹宁说：“他们俩一人一个。我来按正规摩。” 张国立推辞道：“我按摩吧。” 曹宁摆摆手：“你的时间有限，很少机会过来，王哥刚出来，让他爽一爽，而我大把的时间，什么时候来都行。不要推了，春宵一刻值千金。” 张国立与王皓哈哈笑着，拥着女人离开了这间按摩室，他们这样的，要去专门的按摩室。 他们走后，曹宁对领班说：“给我找一个技术好的。” 领班笑着问：“先生有熟手吗？” 曹宁想了想说：“好象十一号的手感不错。” “那好，我去将十一号叫来。” 一会儿，按摩室的门被人敲响了。 “进来！”曹宁说了声。 门被推开，进来了一的问女子，正是十一号按摩师。 进门后，她看了看屋内，反手关上了门。 这个按摩师给曹宁按过两次，技术不错。 曹宁之所以选她，是因为，曹宁知道，这女人有点喜欢偷机，每次按摩时，她都会借倒水的机会，出去几分钟，这个时间，她是在外面抽烟。 曹宁要的就是这个时间。 十一号笑着与曹宁打招呼，曹宁说：“我先去打一个电话，免得回去受罚。” 十一号笑着点头：“你真是一个好男人。” 好男人曹宁出来后，便去了前台，他拨了一个电话，打给了韩雪。 这个电话是紧急电话，一般的情况下，不用这个电话。 电话通了，接电话的正是韩雪。 “老婆，我现在在心相印按摩店，对，就是你来过的常熟街那个按摩店。我现在正在陪老张老王，老王的表外甥也来了，但是不与我们一起。” 曹宁的话，韩雪马上明白了。 曹宁正常情况下，不会打这个电话，既然打了，便是紧急情况。而且，表外甥的这个称呼，是曹宁怀疑的人。 这就说明，曹宁发现了情况，需要韩雪支援。 “给我说这些干什么？你哪天不在外面浪。是不是缺钱了，要我送钱？”韩雪回答道。 韩雪的话，是问曹宁，需要我做什么？ 曹宁说：“钱我有，就是想抽雪茄。” 雪茄，表示需要韩雪开车过来，会跟踪人的。 韩雪马上回答：“玩女人，还要我送雪茄，你做梦吧。” 说完，韩雪放下了电话。 曹宁这边，装作无奈的样子，对着前台的女人笑了笑。 那个女人也在笑，她笑曹宁受了骂。 对待这样的男人，就应该用这个办法。 曹宁点上一支烟，回到了按摩室。 躺在按摩椅上，享受起十一号的按摩来。 预计的不错，刚刚将脚按完，洗了脚，十一号便端着水出去了。 曹宁也出去了，他先去了王皓的熟人的那间按摩室，贴门听了听。之后，直接出了门，来到了外面。 在店的外面不远处，停了一辆车，韩雪正在车上。 曹宁上了车，对韩雪说了那个目标人的外貌特征。 “你注意安全，那个人是日本的谍报精英，既要防他发现，将你甩掉，又要小心他狗急跳墙。”曹宁吩咐道。 “放心吧！我可是红色女谍之花，一般的特工，别想从我手上溜掉。”韩雪说。 曹宁：“我只要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落脚。别的以后再说，也许他与这次的事情无关呢？” “那你还冒除跟踪他？” “要知道，这次日本人的行动，可是调集了所有的高手参与，这个人就是一个高手。还有，参加这次行动的日本人都是南京的新面孔，这一点他也相象。所以，我得盯他。” 韩雪握了握拳，表示了一下。 曹宁下了车，快速回去了按摩店。 在他进入按摩室后的两分钟，十一号来了。 王皓与张国立的行动比曹宁快捷，在曹宁的时间快到时，他们已经完事了，进入了按摩室。 曹宁看了看他们：“爽了！” 王皓点头：“够爽！” 曹宁站起身来：“爽够了那就回吧。” 张国立抢着付了钱，刚才吃饭的钱是曹宁付的。 三个人出了按摩店，外面的风一吹，顿时感到了身体都轻松许多。 曹宁看到，韩雪的车子已经不见了，说明韩雪已经跟上那个目标了。 第111章 偷听 曹宁心中有事，便与那二人告别。 刚好张国立也要回去，所以三个人便分开了。 王皓没有告诉曹宁他的住址，曹宁也不去问。 回到了小店，曹宁便守在办公室，等电话。 他相信，韩雪肯定会给自己打电话。 猜的很准，半个小时后，桌上的电话响了。 “是我！”电话那边的人边。 曹宁：“我等的就是你。” “我想见你？” “什么地方？什么时间。” “我没有吃饭，陪我吃饭吧。就在上次的那个店。” 曹宁应了声，放下了电话。 这个电话，交谈的很正常，就象一对恋爱的男女。而且在一起吃饭，也是很正常的。 曹宁猜到自已的电话被人监听了，所以，他在电话中，从来不谈正事。 换了衣服，曹宁走出了服装店。 刚好有一辆黄包车经过，曹宁上了那车，让车夫快点跑。 在黄包车跑的时候，曹宁密切注意身后与左右的情况。 就在他注意的时候，他感到了车夫也在回头。 拉客跑路的时候，车夫哪能回看，不出事才怪。 看到这里，曹宁心里明白，这车夫有问题。 一般的情况下，曹宁都要走出二十多米，才能有黄包车出现，但是今天，他放下电话不到十分钟，出门便有一辆车上门服务了，你说奇巧不奇巧？ 不用说了，这车夫就是为自已“专供”的。当监听的人知道自己要出去，便通知车夫出来，送自已去见人，见的什么人，车夫也想知道。 不是你想见都能见到的？ 曹宁肯定不会让车夫如愿。 刚才上车时，曹宁说了一个地方：苏州小吃馆。 苏州小吃馆，名字很小，但是场地不小，在南京，也有些名头，曹宁曾经去那里吃过。 关健的是，苏州小吃馆内的小包间太多。每个小包间，也就六七个平方，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小巧玲珑，又安全。在里面说话，没有人听到。 对于曹宁来说，最喜欢的就是这里面的九曲环亭，弯弯曲曲，分布着几十个小包间。 有一次，曹宁与人约好，在这里见。结果，曹宁找了一个小时，挨了不少的骂，这才找到人。 只要进了这里，跟踪的人想找到自已？难。 当黄包车停在苏州小吃馆的时候，曹宁拿出事先准备的钱，丢给了车夫。随后，他便钻进了苏州小吃馆。 车夫也是很不错的，反应很快。在曹宁下车丢钱时，他将黄包车丢到了一边，他的人则是向着苏州小吃馆走去。 刚走三步，他被人拉住了。 两个小年青，喝的有点高，拉住车夫：“送我回去。” 就在这个时候，曹宁已经从车夫的视线中消失了。 车夫一甩，将小年青的手甩开：“不拉了。” “你这个黄包车车夫，怎么这么冲？不拉我们，知道我爹是谁，知道我干爹是谁？”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车夫想进去，一定要看到与曹宁吃饭的人是谁。 但是，那个小青年怒了，一拳打来，击在车夫的脸上。 车夫也怒了，比拳头？我的拳头肯定比你大比你硬。 又硬又大的拳头，击在那两个小青年的身上，痛得他们又哭又叫。这叫声，将警察叫了过来。 “举起手……拳头来。”警察用枪对着车夫。 车夫一看，不能善了了，只得说：“我是军统的？” 警察不相信，一看这家伙是个会打架的人，万一我放下枪，他一拳打来，我可受不了。 “那就将证件掏出来。” 车夫只得从身上掏出了证件：“我在执行任务。” 警察看过证件，是真的，便放下了枪。 车夫收回证件，指着那两个小青年说：“将他们关起来，他们防碍我办案。” 警察没办法，只得押着那两个小青年离开。 而车夫则是向着苏州小吃馆的内面跑去。 车夫不知道，他刚才的表现，被曹宁看的是一清二楚。 曹宁进入苏州小吃馆后，马上退回到了门边，躲在一棵盆景树的后面，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本来，他是想躲开，但是，那两个小青年帮了他，纠缠上了车夫，最后将车夫的底掏了出来。 在车夫冲进了苏州小吃店时，曹宁的身子一闪，快速地从店门溜了出来。 出来后，曹宁向左边跑了几百米，这才上了一辆黄包车，去了约定的地方。 这回的车夫不是假的，但是曹宁还是在目的地的前方五百米处下的车。等到这辆黄包车拉人走了，曹宁才向着目的地走去。 到了地，是一家杭帮菜馆，上次，曹宁请韩雪吃饭，就是在这里。 “看你急匆匆的，出了什么事？”韩雪问。 曹宁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 “看来你被盯上了。军统的？你不就是军统的吗？” 曹宁解释：“我的事只有方杰一个人知道，军统的档案中也没有我的记载。再说，方杰也有对头人。” 韩雪明白了：“那你可要小心，万一出了事，谁都救不了你。” “放心吧！我能应付。” 两个人叫了鱼味春卷，一人叫了一碗枫镇大面。 鱼味春卷。这是苏州春卷的一绝。春卷薄如纸、圆如镜，加人鱼肉，更是极品美味，也正应和了“鱼米之乡”的特点。 枫镇大面。这是一种由肉骨、鳝骨和焖肉以及焖肉汤浇灌的面条，汤料中还加人了酒糟和螺蛳，做法非常复杂，但散发出肉香和酒香的面条，绝对是苏州一绝。 韩雪是苏州人，所以，曹宁陪她吃苏州小吃。 两人边吃边聊。 “跟到底没有？”曹宁问。 韩雪斜睨着曹宁：“别小瞧人了。跟到底了，你猜他住在什么东方？” “什么地方？”曹宁问。 “那个地方你熟悉。” 这话一说，曹宁便停下筷子想了想：“是不是汪涵上次住的那家小旅馆？” “猜对了。想不到，他能住到那里去。” 曹宁了解了对方的心态，眼下的南京，大酒店真的没有小旅馆安全。小旅馆人杂，也就一个警察管辖，很不好管。 第112章 再临小旅馆 在民国，警力不足，往往一个警察，要管一大片，所以他们管不过来，这就是机会。 大酒店就不同了，军统中统其他桶，还有警察，都盯着，那里很危险的。 曹宁：“你进入那家小旅馆没？” “我没那傻，我进去，很显眼的。” 曹宁竖起大拇指：“聪明与美丽并存的女人。” 韩雪呶了呶嘴：“你准备怎么做？” 曹宁吃了一口面：“吃完了美食后，我就会去那里登记。盯死他。” “那我呢？” 曹宁想了想：“你还是象上次一样，弄一台车，就在小旅馆不远处的街上停着，对了，就在那个街上的公用电话亭边停车，有什么事，我会打那个电话。” 韩雪兴奋地点头。 曹宁吩咐道：“记住，换一身男装，带上武器。” “知道了。” 吃完了饭后，曹宁先走了。 他来到了小旅馆。 上次的事情，给小旅馆带来的影响不小。老板都换了，店员也全换新面孔。 曹宁看了看，住客中，也没有之前的人。 估计那次事后，警察对这个小旅馆下了重手，一些混黑的人，害怕警察，所以都走了。 曹宁不得不佩服王皓的熟人，这个地方他都能找到。对于他们来说，这里是最好的落脚点。 “老板，住店。” 曹宁来到了服务台，敲了敲台子。 可能是住店的人不多，老板太闲了，竟扒在桌上睡了。 听到曹宁的喊声，老板抬起了头。 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不知是岁月已经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痕迹，还是他睡觉后的痕迹。 “要什么房？”老板问。 这话有些怪，上次曹宁来时，都是一样的房，一样的价。 “有什么房？” “三种房，高级单间，每天五块，普通单间，每天一块。大统铺，每天一毛。” 曹宁看了看老板：“我象住统铺的人吗？” “不象，你应该住高级单间。” 曹宁歪了歪嘴：“这么贵？有人住吗？” “怎么没人住？今天我就登记了两间出去。” 曹宁一句话，就摸到了情况。不用说，王皓的熟人肯定住进了高级单间。因为高级单间在三楼，三楼总共也就五间房，那里人少，自然方便多了。 “带我去看看房。”曹宁说道。 老板忙拿了钥匙，带着曹宁上了楼。 来到三楼，曹宁发现有人在偷看自已。一共有两个人，其中的一个人正是王皓的熟人。 对于三楼有人入住，他们肯定得关心，住进来的人，是不是冲自己而来？所以，在曹宁上楼时，他们都从窗户看向了楼梯口，打量着曹宁。 曹宁看到了他们，但是他没有一点异样外露，就象一个正常的住客一样，四处看着。 楼上还剩三间房，老板带着曹宁走向了靠近王皓熟人的那一间，打开了门。 这间房在两个已住的客人的房正间。 曹宁没有进去，而是看着隔壁的房间问：“这隔壁有人住吗？” “有。两边都住了人。” “那就换一间，我不喜欢同不认识的人挨着。”曹宁离开了这间房。 那两个在房中偷听的人，心里开始分析起来。 这个新来的人应该不是为自己而来的。如果他是有目的的，那么他就会住进这间房。因为在隔壁，能够偷听到自已的情况，并盯住自已。 就在他们放下心来时，曹宁来到第三间房。 这间房离那两个人最远，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进入房中看了看，曹宁便坐在沙发上：“我就住这一间，老板，钱给你。” 曹宁也不下去登记，嫌走的累，直接拿出二十元钱，递给老板，将老板赶出房。 闩上了房门，曹宁来到了窗口后面，用窗帘挡住自己的身影，斜看起那两间房中的客人。 两间房的窗口处都有人站着，他们在望着对面的窗口，也就是曹宁房的窗口。 上次曹宁住进这个小旅馆，知道这个旅馆的建筑风格是桶子楼，客房成半园形，所以，他不选择目标的隔壁，选择这间房，一是避嫌，二是这里可以观察到对面的人行向，三是，半园形拉近了距离，可以听到那边的动静。 这个距离对曹宁来说，是最好的偷听段。别人以为距离远，曹宁听不到他们说话，但是，曹宁确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站了一会儿，老板上来了。 曹宁打开了门，接过了老板的收据，大声地说：“老板，我不想出门，能做点吃的吗？” “能！能！本店就有提供美食的服务。”老板惊喜说。 “美食？你这有美食？说说听。”曹宁笑了。 老板马上介绍起来：“我家祖上曾经开过酒楼，主营苏菜 徐海菜。留下来了不少的手艺。” 听说徐海菜，曹宁兴趣来了。 苏菜由南京菜、淮扬菜、苏锡菜、徐海菜组成。其味清鲜，咸中稍甜，注重本味，在国内外享有盛誉。 而徐海菜起源于秦汉时期，是自江苏省徐州向东沿陇海铁路至连云港一带地方传统风味菜（连云港古称海州，故这一区域，称为徐海）。 徐海菜原近齐鲁风味，肉食五畜俱用，水产以海味取胜。菜肴色调浓重，口味偏咸，习尚五辛，多用煮、煎、炸等。 曹宁递给老板一支烟：“那好！我也想吃吃徐海菜，这样，给我上一份霸王别姬。” 老板傻了，这是什么人啊，一来就吃霸王别姬？ “霸王别姬”是江苏徐州地区的传统名菜。徐州人民为纪念在推翻暴秦统治中立下了汗马功劳的楚国英雄项羽，并怀念那位心系国运、大义凛然的绝代佳人虞姬，创制了霸王别姬这道名菜，流传至今。这道名菜经已故名厨裴继洪改进，借鸡、鳖形象的烘托，使霸王别姬这一历史题材，含义委婉，意境甚妙。鸡、鳖肉质鲜嫩，汤浓味醇。 “客人，本店鸡有，但是没有鳖。做不出来。”老板一脸苦相。 曹宁看到一楼大厅中有一条兴奋地跑来跑去的小黑狗，便说：“那就做一份沛县鼋汁狗肉。” 第113章 顺风耳 老板一听，连忙拱手：“请救我一命，那小黑，是我老婆的心肝宝贝，你吃了狗肉，我老婆就会吃了我。” 曹宁听到了那两间客房中的人在笑。 曹宁不高兴了：“吃霸王别姬，你没有鳖，吃沛县鼋汁狗肉，你有狗不杀，你说能给我吃什么？” 老板讨好地说：“我会玉米炒汤圆。” “那是菜吗？能下酒吗？” “海带清热汤。” “你喝酒时，一口酒后再一口汤？说硬菜。” “硬菜有雪菜肉丝。” “这是硬菜？算了，算一个，第二个。” “扬州煮干丝。” “上一份。还有什么硬菜？” “炒青菜。” “……” 半个小时后，老板端着三个菜一瓶酒进了曹宁的房。 曹宁付了钱，便吃喝起来。 那老板出门时，被入喊住了，喊他的是那边的客人。 “老板，送两个菜上来。”这人的中文没有问题，比曹宁说的本地话还本地。 老板一喜，今天生意兴隆啊。 “客人想吃什么菜？我去给你做。” “东边的那客人的菜给我上一份。” “好咧！马上给你上。” 老板屁颠屁颠地下了楼。 就在老板下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时，曹宁听到了一段对话：“东条，过来喝酒。” 另一个声音说：“跟你说了多次，不要说我的姓名。” “怕什么？这里也没有人。” “怎么没人？那边新住进来了人。” “你以为谁有顺风耳呀？那么远，我说的声音又轻，他能听到？你太胆小了。” “不是胆小，要时刻警惕着。” “好！好！过不过来？” “等菜上来了，老板下去了，我再过你房来。” 那两人没有想到，这世上还真有顺风耳，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曹宁坐着吃一口菜，喝一口酒。这么近的距离，他边吃喝边偷听，便听到了。 东条？姓名？ 中国的百家姓中，有姓东的吗？ 还真有姓东的。 东良会：元朝巩昌人，个性耿直，事亲孝顺，教子爱国。 东郊：明朝官御史，巡按应天。 就在曹宁准备放下这个考题时，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在上一世，日本有一个人叫东条……什么东条英机。 东条英机，侵华日军甲级战犯，日本****的代表人物，第四十任日本首相，二战甲级战犯，侵略中国和发动太平洋战争的重要战犯之一。东条英机是昭和的手下，因独断专行、凶狠残暴，在关东军中有“剃刀将军”之称。 1948年11月12日，东条英机被远东国际军事法庭以犯有发动战争、侵略别国、反人道罪等罪行判处绞刑。12月23日，东条英机被执行绞刑，时年64岁。 曹宁一下子明白了，那个人不让同伴喊他的姓名，是不让他喊姓，他的姓是东条。 顿时，曹宁兴奋起来了。 这两个人，证实了是日本人。两个日本人，而且是受过特工训练的日本人来南京，不用说就知道他们有任务。 针对这段时间日本人要挑起国共两党急端的计划，曹宁猜到，他们就是执行这个任务来的。 本来是很普遍的酒菜，但是曹宁感到吃的是名酒名菜。是那样的美味，那样的开心。 一会儿，有脚步声响起。 曹宁放下了酒杯，也放下了筷子。 脚步声是老板的，他正去给那两位送菜。 菜送到了，那边将爱啰嗦的老板赶了出去。 之后，两个人会聚在一个房间内。 两个人，一胖一瘦，对比很强烈。 瘦个子的是王皓的熟人，胖子就是点菜请瘦子吃饭的人。 两个人坐下后，先是碰杯，各自呡了一口酒。 “东条，组长什么时候来？”胖子问。 瘦子夹了一块干丝，放进口中，嚼了起来。吞下去后，这才回话：“今天晚上应该能到。” “需要我们帮他订房吗？眼下的南京，处处都是危险，到处都在抓人，万一……” “没有万一，组长是什么人？英国伦敦、美国纽约，他哪一次不是平安地完成任务。” “眼下的南京不比平静状况下的伦敦纽约。” 东条打断了胖子的话头：“好了！别瞎担心，要知道，这个点还是组长让我们入住进来的。他会还考虑自已的安全？” 胖子点头：“你说的也对。可是，组长让我们来，与人接头，可是接头的人怎么没来？” “最迟的期限不是明天中午十二点吗？等等看。” 两人吃了一会儿，胖子又说话了。 “你说，那边的那个小子，会不会是我们的接头人？” 东条楞住了，这种可能性存在的。 前后进入小旅馆，又都住在了三楼，这一些，都有太多的巧合之处。 “如果他是我们的接头人，怎么不联系我们呢？”这回是东条提出问题。 胖子喝了一口酒：“不管他了，等吃完了饭，我去试试他，探探他的底。” 东条想了想，同意了胖子的打算。 两个人不再说正事了，相互劝酒喝了起来。 曹宁这时吃完了饭，他喊来了老板，收拾干净房间。 看到曹宁出门，老板问：“客人出去？” 曹宁拍了拍肚子：“吃撑了！去散散步，消消食。” 出了店门，曹宁向着韩雪停车的地方走去。 突然之间，曹宁感到自己的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已，有人盯稍！ 这时候，东条二人正在吃饭，曹宁下楼的时候，他们没有出门，那就不是他俩。 除了他俩，还有谁对自己感兴趣呢？ 曹宁感到，这个小旅馆不简单，店小水深。 当然，曹宁不能回头，一回头，就等于告诉盯稍者：我知道你在盯着我。 同时，也不能去与韩雪见面了，去见面，就是告诉人，我盯上了这家小旅馆。 但是，曹宁必须与韩雪联系，将这里的情况告诉她，请她汇报给上级。 一边想着，一边走着，曹宁的大脑在急转着。 就在这时候，曹宁看到了从左边过来的人，他马上暗喜，有办法了。 从左边过来了一个老头，年龄有五十多岁，头发已经花白，穿着上，象是一个有钱人。 第114章 联络 曹宁重视的不是这个人，而是他身前身后转着走的一条大狼狗。 这条狼狗有七八十公分高，长的很壮实。也许它看到有人盯着它，所以，抬头注意到了曹宁。 曹宁就是要它盯上自已，在它盯着自已时，曹宁的眼中，流露出了一股杀气。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狗这东西，是有灵性的，曹宁的杀气让它感到了危险，所以，它的毛竖了起来。 老人发现了狗的异样，忙安抚它。但是，那狗不听老人的话了，直接向着曹宁扑去。 效果达到了！ 曹宁一看狗扑来，急忙转身就跑。跑的方向，正是韩雪的车子那。 当曹宁跑到了车子边，那狗也扑到了。 曹宁便围着车子转了起来。 这一下，狗在追人，所以没有人敢近来。 这就留给了曹宁的机会。 他一边跑，一边挥着拳头吓唬那狼狗。 韩雪在曹宁跑来时，就看到了曹宁的手势。知道了曹宁现在不能与自已见面，只能通过这个办法传递消息。 “我住在三楼，住在三楼的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叫东条，那是日本人的名字。”曹宁说着。 “两个人都是日本人吗？”韩雪问。 “都是！他们在一起喝酒。他们的组长，没有住在小旅馆，但是今天晚上他会来小旅馆。” “你有什么想法？” “你向上级汇报这个情况，最好让人跟上那个组长。估订他们分散开住在南京各处。只有组长才知道他们的落脚点，所以，必须盯死他。” “我去盯他。”韩雪说。 “不行！你必须留在这，有事我能联系你。那个组长，就让上级安排其他的人来盯。这样的话，他们那边如果被发现了，也不会怀疑到这边，也不会断线。” “好吧！”韩雪关上了车窗。 就在曹宁与狼狗在车子边上转转时，老人赶过来了。 老人吼了几声，作出要打狗的样子。那狗这才放弃了追咬曹宁，跟着老人离开了。 曹宁也跟着离开，回到了小旅馆。 小旅馆的老板站在门口看着曹宁，点点头。 曹宁刚才逃避狼狗时，他也曾留意着小旅馆的方向，感知中，曹宁发现，小旅馆中最少有五个人在注意着自已。其中两人是三楼的，二楼也有两个人，一楼的一个，就是老板。 进门时，曹宁拍了拍身上，那里还有狗扑上身留下的狗脚印上的泥灰。 “你怎么惹那狗？”老板关心地问。 曹宁看了看门外：“我哪里惹它了。隔着有好远，那狗发疯似的扑向了我。幸亏我跑的快，也幸亏那里有一台车，让我能与狼狗转圈圈玩。” 老板笑了：“没咬着你算你幸运。南京人养狗，怎么不系上狗绳呢？” 曹宁告辞后，回去了房中。 现在，他又多了一个怀疑的人。 就是这个小旅馆的老板。 这个小旅馆是在十天前才被老板接手的，这接手的时间，也太巧了。 当然，这不是曹宁去怀疑的地方，之所以怀疑，曹宁发现了老板的问题。 那就是他不甚了解南京。就是江苏也不了解。 说是徐海菜，结果给曹宁上的是不土不洋的菜。当曹宁吃后，感到那不象苏菜，倒是象东北菜。 最关健的是，他不了解南京。在南京，养狗的人都不会去将自己的狗系着狗绳。喜欢系狗绳的人是东北人。 还有，曹宁从老板的身上闻到了烟丝味。那烟丝是东北烟叶的烟丝。 结合这些情况，曹宁分析出，这老板是东北人。 既然是东北人，为什么要说自己是徐州人呢？ 还有，他那一口的徐州话，又是怎么来的？ 曹宁肯定对方不是中共的人。 而且他也不是东条那一线的人。 军统？中统？ 为什么军统中统的人会来这开店？他们是发现了什么吗？ 看来，这个小旅馆是鱼龙混杂了，自已得小心。 曹宁不禁为自已逗狗追已，乘机联络的行为感到庆幸，要知道，有五双眼睛在看着自已。 在曹宁回到了房的时候，韩雪驾车离开了。之所以要等到现在，是担心有人怀疑，曹宁一走，你也走，没有问题才怪。 回到了小店中，韩雪马上去了地下室，给延安发了报，将曹宁说的事，汇报了上去。 延安的洪涛接到了这份电报后，兴奋地说：这小子没有让我失望。 针对日本人的行动，延安动用了几个小组的人，查询这件事，但是都是没有消息。 想不到曹宁竟然有了发现。据电报上讲，这两个人应该是行动队员，只要盯死了他们，就能知道日本人想干什么。 还有那个组长，是最关键的人。 曹宁的决定是对的，不可能让他们小组同时跟踪两组人，所以，这个组长，得另外派人去。 洪涛马上将情况汇报给了李部长。李部长的观点与洪涛一样，当即安排了在南京的天三组去跟踪那个组长。 社会部的特工小组，分为天地人三种，天组最高。而天组中也分高低，是用数字来定位置的。天一组最高，天十组最低。 除了李部长，没有人知道，天字组的情况。其他的负责同志，只知道地字组的情况，中级干部，知道人字组的情况。 曹宁小组，是个特例，不在天地人小组的名单中。 原本在南京，有一个天字八组存在，这次日共的信息传来，李部长将天三组又派到了南京。 天三组不熟悉南京，所以到了南京几天，依然没有获得有价值的情报。 就在他们着急的时候，接到了延安的电报。 看完电报，天三组组长马上带着人去了小旅馆。 在离小旅馆六百米外的一个小茶馆，天三组组长见到了韩雪，当然是化了装的韩雪。天三组组长也没有真面目见人。 两人对上了暗号后，韩雪将情况通报了天三组组长。 “按照上面规定，你们负责小旅馆的那条线，我则是跟踪那个组长，查到另外的几条线。”天三组组长说。 韩雪：“是。但是，那个组长是谁，我们也没有掌握，只知道，他今天晚上会来小旅馆与那个东条见面。” 第115章 天三组 “没关系，只要他来了，他就逃不了了。” 韩雪点头：“我的搭档在里面，只要那个东条见了人，就会将那个人的情况传出来。” “这样，防备敌人使花招，我们分批行动。我估计，今晚上不是那么容易知道日本人组长的情况的。” 韩雪问：“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你想法通知搭档，让他盯着与东条见面的人，只要那人出来了，便给外面发信号，就在窗口处，点燃三次火柴。我们就会跟踪点燃火柴后的那个出了小旅馆大门的人。” “如果不止一批人呢？”韩雪想到了一个问题。 “我将我小组的人分三批，每批跟一个出来的人，这样的话，就有把握了。我不相信，日本人会去四个人接头。” 出了茶楼后，韩雪便想着如何去与曹宁接头。 虽说两人事先都有紧急联络的方法，但是，形式变化很快，那个方法已经不能用了。 而且两个人不能见面，见面就会暴露。 韩雪真希望，再来一次狗咬曹宁。 想来想去，想不到好的办法，韩雪急得来到了小旅馆的后面。她不敢靠近小旅馆，怕人怀疑，所以在小旅馆后面的树林中玩悠着。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办法。这是一个专门针对曹宁的办法，针对的是曹宁的顺风耳。 韩雪试了试，发现风是向着小旅馆的方向吹的。凭曹宁的听力，应该能听到她的呼呼。 所以，她便隐身在一棵大树后，用中度的声音说着话：“老曹，你丢下我一个人，去哪里了？” 这话，就是别的人听到了，也没有问题，他们会认为，韩雪在自言自语，思念一个姓曹的人。 曹宁在小旅馆登记的时候，不是姓曹，所登，他们不会想到，这个老曹就住在小旅馆。 一连喊了三声，韩雪都有点失望了，难道曹宁没听到？ 她不知道，就在她喊的时候，曹宁正在床上睡觉。白天，日本人不会活动，要活动也是在晚上。所以，曹宁就白天睡足觉，晚上好去当夜猫子。 睡的迷迷糊糊时，曹宁听到了有人喊自已。而且这声音那么的熟悉？ 于是，他便醒了。 他醒来时，正是韩雪喊第二遍。 曹宁从床上跳起来，来到了窗口。果然，他的眼力好，在一棵大树的后面，看到了韩雪。 这时候，韩雪已经喊了第三遍，她正失望。 失望中，她看了一眼小旅馆，一下子楞住了。 在那个三楼的窗口，她看到了一个人，正是曹宁。 曹宁对着韩雪做了一个手势，让他查一查是否还有人注意小树林。 由于距离远，曹宁做了三次，韩雪才明白。 看过了小旅馆后，她马上回了手势，安全。 这个手势，曹宁一眼就看到了。 考虑到太远，韩雪便向着小旅馆的方向走了十几步，再也不能前行了。因为前面是平坦地，开阔地带。如果她站在那，会有人看到的。 刚她这里有一块大石头，小旅馆的其他位置，看不到这里，只有曹宁的楼上楼下能看到。 韩雪就躲在大石后，给曹宁打手势。 她只打了一次手势，便将延安来人，并且天三组的计划告诉了曹宁。 曹宁回复，已经明白了，他会按要求办。 收到了曹宁的回复，韩雪便回去了树林，从树里的那一头离开了。 曹宁在韩雪离开时，聚集听力，去听小旅馆的情况，这时候，正是吃午饭后的半小时，大多数的人都睡午觉了。就是那两个日本人的房间，也是呼噜声。 没有人注意到韩雪。他便放下心来。 回到了床上，曹宁继续睡自己的午觉。 韩雪回到了自已的车子外，再一次见到了等候的天三组组长。 “联系上没？”天三组组长问。 “已经告诉他了，他会按照你的要求办。” “那就好！” 天三组组长马上回去，召集小组的人！进行了分工。 “组长，不需要我们派一个人进去吗？”一个队员问。 “那里的情况很复杂，每进去一个人，都会被人注意的，如果我们派人进去，反而会打草惊蛇的。”天三组组长说。 另一个队员问：“组长，那边的是天组吗？” 天三组组长摇摇头：“不知道。你们都知道，各个小组之间是不能横向接触的。如果不是这次任务，我们也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队员们不再问，这个情况他们知道。 时间过的很慢，终于等到了天黑。 高桥美子是早晨下船，来到南京的。 她这一组人，在东京分开，先后受命进入中国。大家都按照规定，从不同的线路，走进了南京城。 在上海，高桥美子停留了两天，最后一个来到南京。 之所以在上海停留，也是计划中。 高桥美子一路上都很警惕，查看着是否有跟踪。 跟踪没有，但是检查的很多。也幸亏在上海拿到了记者证，让她有惊无险地到达目的地。 在南京，高桥美子登记了酒店。之后，她化装从酒店出来，去了几个地方。 这几个地方，是小组人事先安排的落脚点。 由于计划周密，落脚点也是多次考察的，所以，那几个点的人都很安全。 最后，高桥来到了小旅馆。 进入小旅馆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多钟，这时间，天刚黑。 高桥进来后，去往前台。 “我要住宿。” 高桥拿出了一个证件，这个证件不是记者证，而是扬州的一个通行证。 化装为男人的高桥，证件上是男的。 老板看都没有看人，拿着证件就给高桥登记。 “本店有三种房，高级房，普通房……” 老板向高桥介绍了房源。 最后，高桥选择了三楼的高级房，刚巧，她的住房，正在东条与胖子的中间那间房。 在小旅馆老板带高桥上三楼时，曹宁便留意了。 他没有开房门，用耳朵去观察外面。 突然之间，曹宁闻到了一股香味。不是花香，也不是香水香，这是一种女人的体香。 这个说着男人腔调的人是一个女人！ 第116章 高桥美子 高桥美子进了房后，便闩上了门。 首先，她检查了房内，有没有监听器。 满意后，她便来到了窗口处，不是看向左右，而是看向了对面那曹宁的房间。 此时的那房间，漆黑一片，她看了几分钟，这才放弃。 之后，她便来到了左边的墙，用手轻轻敲了十几下。 很快，墙那边有回声了，也是敲墙。 听到了回应，高桥美子又去右边的墙，同样敲了十几下，也得到了右边的回答。 这时，高桥美子才来到了房门后，轻轻地将门闩打开。那动作很轻，就是隔壁的人根本听不到这个细微的声音。 但是，曹宁听到了。 高桥的两次高墙，一次开门，都没有逃出曹宁的耳朵。 “见面了！”曹宁拿过一张椅子，坐在窗户后。 从这个地方听外面，是最强的。就是那边闩了窗户，但是这小旅馆的窗户是透风的，关上了窗户，一样能听到那边的说话声。 几分钟后，曹宁听到有脚步声，两起脚步声，进入了高桥的房间。 进入高桥房间的正是东条与胖子。 两人进来后，马上向高桥行礼。 高桥摆摆手：“坐。” 东条与胖子坐在两张木椅子上，高桥坐在沙发上。 “有什么异常没？”高桥问。 东条将这两天的情况说了，特别是小旅馆的情况：“组长，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高桥看向胖子，胖子说的与东条一样。 “那么住在那边的是什么人？”高桥问。 胖子将曹宁的情况说了。 “组长，我们也不敢包下三楼，那样太显眼了。所以，有人住上三楼，我们也没办法。”东条解释。 高桥问：“这边说话的声音那边能听到吗？” “不能！住进来后，我与胖子试了。他站在那边说话，大声也听到一点点，小声的就象没有似。”东条说。 胖子：“东条在他房中说话，声音再大我也听不到。” “为什么呀？应该有听到的可能。”高桥问。 “组长，外面是一个集市，一天二十个小时开业，那声音很吵，所以，影响了这里的听力。” 高桥注意听起来，果然，他只听到了集市的人声，马声，狗叫，还有汽车声。但是小旅馆的声音被盖住了。 测试过后，高桥放下心来。 “那边住的人会不会是为你们而来的？” 东条摇摇头：“这就说不清楚了。他比我们后来七个小时。” “那他有什么活动没？” “没有活动，就是在房内吃在房内睡。”胖子说。 “我们还是要小心点，毕竟这里是南京。”高桥说。 “明白！组长，要不我换一个地方吧。”胖子说。 高桥：“如果人家怀疑上你了，你去换地方，那不正是告诉人家，你有问题吗？我们的行动是高度保密的，除了大本营的几个人，没有其他人知道。就算那边的人怀疑你，也不会想到我们是执行南京行动的人。” 听了高桥的话，两个人才放下心来。 高桥掏出烟，胖子忙给点上火。 虽说嘴上这么说，但是高桥的心里担心着。曹宁的出现，让她不得不去怀疑，难道中方得到了消息？ 但是她又认为不可能，因为这次的任务，她们小组的人都不知道具体的内容，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按照规定，到了南京后，她会安排人去执行任务。 所以说，就算泄漏出去，中方也不知道目标是什么。 看来，这个任务完成有此困难了，得想想办法。 吐了一口烟圈，高桥才说：“明天，你们分头去执行任务。” “分开行动？”东条二人相互看了看。 “对！我们的人手不够，所以，每一个人都要独挡一面。”高桥说。 高桥指了指东条，胖子马上从房中出去，守在门外。 他们之间，是不允许探听对方的任务的。 屋内，高桥轻声地向东条布置了任务。过了一会儿，东条出去，换了胖子进来，高桥也给胖子下了任务令。 两个人受命后，回到了各自的房中，高桥房中没有动静。 但是，曹宁知道为什么。 因为出高桥房间的是三个人，出门后，那房门还是东条给带上的。 而高桥随同他俩出来后，便轻手轻脚地下了楼梯。 本来曹宁差一点忽视了，可是他闻到了那种香味，所以，曹宁知道，高桥要走了。 曹宁不能开门跟上，只好来到了窗口，点了一支火柴……第二支火柴……第三支火柴。 守在小旅馆后面不远处的天三组组长，看到了三根火柴点燃。 “通知一组，行动。” 天三组组长命令道。 一个人马上学着猫叫，连叫了三声。 守在小旅馆正门外的一辆车上的两个人，听到了猫叫。 “目标出来了！准备行动。”一个人说。 这时候，刚好是高桥出门。 高桥出门后，直接向着街上走去。 她没有拦车，就是那样地走着。 一组的人一个人步行，一个人开车，跟在她的身后。 在穿过一个路口时，一辆车开了过来，车子擦身而过。高桥乘机跳上了车。 而跟在后面的一组，被视角所误，没有看到高桥上车。等到那台车子驶过去，他们发现，目标不见了。 一组的那个开车的人喊了声：“你就在这里搜索，我去追那台车。” 喊过后，他的车子轰鸣着，加速冲了出去。 过了十分钟，一组的那台车子回来了。 “不见人了！” “什么回事？不是上车了吗？” “我追上了那台车，发现车内，除了司机，没有第二个人。目标不在车上。你这边呢？” “搜过了！不在这一片，肯定她是上了车。” 当他们回去向天三组组长汇报时，天三组组长叹息道：“那人肯定上了车，但是，驶出不远，她又下了车。所以，你们追上的车上，就没有她的存在。” “对不起！”两个人垂头丧气地检讨。 天三组组长摆摆手：“不要气馁，要知道对方可是日本的特务精英，他们受过高级训练，错不在你们。” 第117章 跟丢 其实，天三组的人估计错了。 高桥并没有发现他们。之所以跳车又离车，这是高桥的警惕性，习惯这样去做。 那辆车是事先安排好的，准备在高桥出来后，接应高桥的。而天三组的人开车追上那车后，只是看了一眼车内，发现没人，便不敢行动，开着车从前面路口拐了弯。 这样一来，接应高桥的人也没有认为那是跟踪的车。 可是，天三组人的估计后，担心出事，便让韩雪去通知曹宁。 这一次，韩雪在下午的那个大石后，点了四根火柴。 曹宁在点了三根火柴后，便一直守在窗口。按照约定，如果有什么后续，韩雪会联系自已。 想不到这么快就联系自已了。曹宁感到，肯定出事了。 四根火柴，是要求见面。 曹宁不能从大门走，那样的话，会被发现的。要知道，曹宁对那个老板有看法。 出店的事，难不到曹宁。 他出了房门，轻轻地来到了二楼。在二楼的东边有一间杂物间，这是曹宁早就盯上的。 进了杂物间，打开了窗户。这里离地面只有三米高。 杂物间中，刚好有绳索，那都是旅馆凉衣服的绳索。 曹宁将一根粗绳索绑在一个床腿上，那床上可是压了一米多高的床单，够重的。 绑好了一头，曹宁拿着另一头绳索出了窗户。 三米高，很快就滑了下来。 落地后，曹宁又听了听楼上的情况，他才放心，没有人发现自己离开，小旅馆的楼上楼下没有人走动。 确认安全后，曹宁才向着韩雪的方向走去。 “什么事？”曹宁见到了韩雪后，问道。 “出事了！”韩雪说。 “出了什么事，别急，慢慢说。” “那个日本人的组长可能发现了被跟踪。” 韩雪将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曹宁。 听到这个情况后，曹宁差一点骂了出来。 你也是天字组的，怎么跟一个人都跟不上。自己费了这大的劲都白费了。 从韩雪讲的情况来看，那个组长不会再回来了。并且不会再与东条二人联系了。 东条二人？ 曹宁想到了高桥给二人布置的任务。 是不是在这之前，高桥就知道东条被盯上了？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他给东条二人下的任务，就要考虑一下了。 曹宁将自已的行为检讨了一下，感到自己没有暴露。那就是说，高桥的警觉，对自己住在三楼有怀疑，所以才使了这一套。 那就是说，东条二人的任务，还是真实的。 曹宁将自已的想法告诉了韩雪。 “你是说那个日本组长没有发现跟踪。他之所以做出这些行为，是职业习惯。” 曹宁点头：“这一切，在事先都安排好了。不然的话，哪有那巧，有车子带他离开？” 韩雪也觉得曹宁的分析是对的。 “天三组的人也说，对方不可能发现他俩跟踪。” 曹宁说：“我觉得，那个日本组长不可能再来小旅馆了。我也不能再呆在小旅馆了。我建议，让天三组安排人进入小旅馆，接过我的工作。” 韩雪说：“我向上级汇报，等待指示吧。” 曹宁点点头，向着小旅馆跑去。 回去的过程很平和，直到回到房间，都没有人知道。 第二天，曹宁起床后，便收拾行李，下了楼。 “这快就走了？”老板笑着问。 曹宁递给老板一支烟：“有机会再来住。” 老板将押金退还给曹宁，曹宁便离开了小旅馆。 路过的时候，他看到了韩雪的车子，韩雪给他打手势，有事找他。 曹宁回了手势，去苏州小吃店。 之所以这样，是吃为曹宁感到，有人在跟踪自己。这个跟踪的人水平很高。 韩雪看到曹宁这样，也猜到了有事，所以便没有下车。 过了一会儿，韩雪知道了谁在跟踪曹宁。是那个小旅馆的老板。 幸亏曹宁没有上韩雪的车，否则就被小旅馆的老板看的一清二楚。 过了一会儿，韩雪看到小旅馆的老板回去了，她这才将车子启动，离开了那个地方。 来到了苏州小吃店，曹宁在店门口等着。看到韩雪下车走来，曹宁也没打招呼，径直先走，在前面带路。 他俩进入了一个小包间。 “有什么指示？”坐下后，曹宁先点了菜，等服务生走后，这才问韩雪。 “上面来信，同意你的看法，天三没有暴露。” 曹宁点上一支烟：“但是，那个女人不会再出现了。” “女人？” 曹宁将闻到了对方身上的香味的事说了。 “这个情况，回去后，我会向上面汇报。知道她是女人，那么范围又缩小了很多。” 这时，菜上来了。 两人开始吃了起来。 “上面也认为，东条二人的行动，既是掩护，又是行动的目标之一。” “是吗？”曹宁看着韩雪。 “是的，这两个人一个是军事指挥官，手上沾满了红军战士的鲜血。一个是军统的处长，抓捕了不少的共产党人。日本人杀了他俩，做成是共党人的行为。这样的话，势必让那些顽固反共的国民党高官，极力反对联合抗日的方案。” 曹宁也是这个看法，但是他的心中过不去那个坎：“我们不杀他，日本人杀他与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组织上可以提前给国民党方面打个招呼。招呼打过了，人再死了，也就套不到我们的头上了。” “不能有这种思想，现在是国难时间，国共两党要放下成见，共同抗日。这是李部长让转给你的话。” 曹宁听到李部长，便不再说什么了。 “李部长还说，让你去向军统汇报。” 曹宁差点跳了起来，我去向军统汇报。你知道吗？这两个人在共同抗日的时间内，暗中向共产党下手，继续抓杀共产党人，这样的人，值得去救他吗？ 但是，曹宁也知道自已左右不了大形势，上级让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你怎么不开窍，这是让你在军统那里立功。对你今后的工作有帮助。”韩雪用筷子点着曹宁说。 第118章 汇报军统 回到了小店，曹宁先去看隔壁的墙上。 在那墙上，有人用白粉笔画了一个乌龟。奇怪的是那乌龟有三只眼。 曹宁知道了那是方杰联系自已的暗号。 他仔细地看了看乌龟壳，那上面的线条告诉了曹宁信息。 曹宁看了看手表，离约定的时间只有十分钟了。 曹宁没有马上回店，而是出去转了一圈。八分钟后，曹宁回来了，而且是直接去了公共厕所。 这个公共厕所发生了变化，不知啥的，女厕那边垮了，就剩下男厕。 曹宁猜测，肯定是方杰干的。因为男厕说话，女厕那边会听到。 这时候的公共厕所没有人。 曹宁进去时，有一个人正在上厕所。 曹宁认出了，那人就是方杰。 于是，曹宁便蹲在了方杰的边上。 方杰指了指外面，曹宁做了一个放心没人的手势。 “昨天下午联系了你一次，你失踪了。” 曹宁轻声地说：“我跟踪人去了。有什么任务吗？” 方杰：“据我们得到消息，日本人准备在南京进行一项大的活动，有很大的威胁。我想得到这方面的情报。” 曹宁问：“什么活动知道吗？” “只知道是破坏活动，具体内容不详。” 曹宁笑了：“可能我知道是什么任务。” “什么？”方杰站了起来，裤子掉了下去，他又蹲了下去：“你昨天是去做这事？” 曹宁点点头：“我昨天与王皓张国立吃饭，吃完饭去按摩。在按摩店，王皓发现了一个人，是八年前，与他一起在日本受训的人。听王皓的口气，那个人是精英。所以，我便留了心，跟着那人去了一个小旅馆。” “小旅馆在什么地方？” 曹宁说了地址：“我在那里住了一晚上，偷听到了他们的计划，好象要在南京弄暗杀。” “暗杀谁？” 曹宁说出了两个人的名字。 “这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向我汇报？”方杰问。 曹宁摸了摸鼻子：“我是想向你汇报，可没地方汇报呀，没你的电话。” 方杰这才发现两人的联系出现了问题，他找曹宁，找不到人，曹宁想找他，又没处找。 “我给你一个电话，遇到了象昨晚上的情况，马上给我电话，我派人支援你。” 曹宁用心记下了电话。 方杰站起身来：“那两人还在小旅馆吗？” “应该还在吧，我没有暴露。处座是想去抓人吗？” “暂时不抓，等他们行动时再抓。先盯死他。我回去安排人。”方杰说。 “处座，千万不要派人进去那家小旅馆。” “为什么？” “我发现，那两个日本人没有发现我，但是那家小旅馆的老板却在暗中盯着我。那个老板有问题。” “我知道了。” 方杰急匆匆地离开了。 就是再急，方杰的特工职业本性在，他一出来，便慢慢地走向停在不远处的车子。那样子，就象一个人急了，停车找了一个厕所方便。 当车子驶离了这条小街，方杰的车速一下子快了起来。 回到了军统的办公楼，方杰便向着戴笠的办公室跑去。 “什么事，让你这个稳重的人惊慌起来。”戴笠问。 “局座，你让摸的情况有结果了。” “哦！谁摸到的？” “曹陵。我刚刚与他见面。” 戴笠离开办公桌，来到了沙发前，指着沙发：“坐下来，说清楚。” 方杰便将了解的情况告诉了戴笠。 戴笠用手敲着茶几：“就这两个人？” “不是！这回来的是日本的一个小组，这小组分开了，曹宁盯着的那两人，每人一个目标。按这种情况来看，他们小组肯定不是一两个人，那么，暗杀的人也不是一两个。” “其他的人能掌握吗？” “不能，我准备派人去盯这两个人。但是曹宁说！那个小旅馆的老板有问题，我怕打草惊蛇。” 戴笠点头：“对！那点不派人去，但是出来的人都给我盯死了，我要了解他们的情况。那个老板是调查的重点。” 方杰问戴笠：“局座，那要通知暗杀对象吗？” 戴笠犹豫了一下：“不通知了。一通知，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到时候你抓空气去。” “那要是日本人暗杀成功了呢？” 戴笠不在乎：“那就让他们成为烈士。” 方杰从戴笠的办公室出来，一路走着一边想。戴笠不想救那两个人，因为那两个人都不是戴笠的朋友。那个军统的处长，也与戴笠不是一条心。所以，戴笠要用他们的头去换日本人的暗杀队。 不说方杰在这调兵遣将，曹宁见过方杰后，他想到了一件事，方杰肯定会盯死小旅馆进出的人，那么，天三组的人就危险了。 想到这，曹宁马上去了韩雪的小店。 “怎么又来了？”韩雪问。 曹宁将担心说给了韩雪听，韩雪笑了：“放心吧，已经通知了天三组，从那个小旅馆中撤出来。这个时候，他们已经离开了。” 曹宁这才松了口气。 “你汇报军统了？”韩雪问。 “汇报了！军统应该有行动。” 韩雪说：“那就好！能救一个人就救一个人。” 但是，韩雪与曹宁都没有想到，戴笠根本就不想救那两个人。 在军统的人暗中封锁小旅馆的四周前的半个小时，东条与胖子正准备离开。 “那个人呢？”东条呶了呶嘴。 胖子：“我看到他退房离开了。走在我们的前面。” 东条：“那就好！说明他不是对我们有意思的人。组长说了，这家小旅馆不能再住了。我们得离开。” “今天晚上就要行动，明天再搬吧。”胖子说。 “不行！这是组长的命令。收拾好东西，马上走。” 他们来到了一楼，拿出了钥匙：“老板，退房。” 老板收了他们的钥匙，退回了押金，嘴里咕噜道：“走吧，再过一会儿，想走也走不了了。” 东条与胖子相互看了一眼，收过钱，马上离开了。 在他们离开后，小旅馆的老板进入了服务台后的一间房间。那里面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坐着喝茶。 第119章 扑空 “老方，怎么样，当老板的感觉如何。”那个坐着的人的热情地招呼道。 小旅馆老板（老方）从口袋中掏出五张法币，每张面值五十法币，递给那人：“刘老板。代班老板的这几天，让我有了一个新的人生感受。刚才家中派人来通知，让我马上回去。所以，我得走了。” 刘老板接过钱：“真不好意思，让你忙了上十天，又收你二百五十块钱。” 老方摆摆手：“我有了这些经验，就可以回去写书了。” 说完后，老方从小旅馆的后门离开了。 原来，这家小旅馆的老板是老刘。十天前，老方找到了老刘，拿出证明，表示自己是作家，准备写一篇旅馆的小说。但是他没有经营旅馆的经历，总是写不好。 这次上门，老方与老刘签了一个口头合约，老方借小旅馆的场地，代班一段时间老板，体会一下小旅馆的老板的生活。 原定的时间是二十五天，每天租借费十法币。旅馆的收入还是归老刘所有。 但是，老方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在租借的这段时间，老刘不能出面，不要让人知道老方是代班老板。 恰好服务台后面的小屋是老板住的房子，在那间房里，有一个洗漱间。方便不用出门。 吃饭的话，老方给老刘带进来。 由于这家小旅馆刚刚转让，之后装修。店员也只招了一个，厨师也只招收一人。但这两人都是老方当老板后招的。所以，整过小旅馆，竟没人知道老方是假老板。 老方走后，老刘开始接手小旅馆了。 他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成了一个光杆司令。 老方招的两个人，不声不响地走了。 没办法，老刘只得写了一份招工启事，贴在了小旅馆的外面，还有街道口也贴了一张。 老刘的举动，刚开始没有引起坐错的方杰的注意。因为他知道的小旅馆老板是老方。 但是，看了招工启事，方杰就发现了问题。一个小旅馆，厨师与伙计都要招？那原来的人呢？ 方杰马上安排了一个人去应聘伙计，不出意外，被老刘收下了，当即上班。 在与老刘的聊天中，新店员知道了店中发生的情况。 老方不是老板，是花钱租的。老方走了。 奇怪的是，老方招的那两个人也走了。 新店员看了住宿登记表，发现三楼的那两个目标也退房了。一时间，所有的怀疑对象，都无影无踪了。 新店员马上跑出小旅馆，向方杰汇报。 方杰带着人去了小旅馆，最后确定，自已来迟了。 回去后，方杰在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老方是哪一边的人，为什么要来小旅馆租借老板？ 可以肯定，老方租借小旅馆，目标也是那两个日本人。他是要帮那日本人？还是监视日本人？ 监视的话为什么没有消息出来，就算是其他部门的人，那么也会有人在小旅馆的周围布置呀。 所以说，他应该是来帮助日本人的。 明明租期有二十五天，他为什么提前离开呢？ 问题还在日本人方面，因为日本人发现情况不对，所以害怕出事，日本人撤了。老方再留在这里就没有作用了，所以他也撤走了。 方杰想起曹宁说过的话，在小旅馆中，他总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就在证明曹宁的感觉是对的，老方或者是老方的同伙（两个伙计）在盯着曹宁。 方杰体会到了曹宁的难处，这么多的人盯着，没有被人抹脖子，已经是烧高香了。 不过，方杰现在头痛了。那两个日本人，还有老方与两个伙计，去了哪里呢？ 在方杰想着那两个日本人的时候，东条与胖子在一家按摩店中享受着。 眼下的南京，比较安全的地方，按摩店算一个。 能开按摩店的人，都是有不错关系的人。要不然，今天查你一下，明天过来转一圈，后天带一个人走。这样的店，顾客敢来吗？ 所以说，按摩店最安全。 考察到这个原因，东条与胖子来到了按摩店。一边能享受到极致的服务，一边躲避着中方的追捕。 他们按完了两个钟，技师出去了。 东条看了看手表说：“天已经黑了，再有一个小时，该行动了。” 胖子躺在按摩床上，不想起身：“东条，为什么让我们各干各的？这样的话，后路都没了，很危险。” 东条点上一支烟：“当然危险，所以我才将你拉了过来。” “你的意思是？” “虽说是各干各的，但是两起行动，中间有一个时间差。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差。” 胖子搬着手指说：“你的目标，是在八点半钟下手，而我的目标，是在十点半钟行动。中间有两个小时。” “对呀！我们可以一起行动，先干掉那个少将，原后再去军统处长的家中，干掉那个人。”东条说。 “好！我听你的。” …… “老张，有空没？我请你吃饭。” “李部长，能否赏脸，让我请你吃饭。” 国军新编114师师长于伟，一边同人打招呼一边笑着离开国防部。 今天，于伟来到了国防部，拿到了他的新的委任状。 昨天，于伟还是一个少将旅长，但是拿到了委任状后，他就是师长了。 虽说军衔还是少将，但是老头子已经说了，三个月后，部队整编完成，他的肩上就多了一颗星。 于伟知道，自已的升官速度快些别人，那是自已心狠手辣，在对待红军方面，他比其他的将领要出色的多，也就是杀的多。 眼下国共合作了，共同抗日。但是，了解老头子的于伟，心里另有打算。那就是继续在共产党的身上来获取功劳。 合作是大方向，但是如果共产党碰上了自己，顺手牵羊地杀些人，到时追查起来，我可以一口否认。只要没有当场抓住我，我可以说是土匪杀的，日本人杀的。 一边计划着后路，于伟上了车。汽车向着古玩街驶去，那里有一个人，是于伟的经纪，于伟去见他。 第120章 于伟毙 于伟有一个爱好，喜欢古玩。所以，他专门聘请了一个人，给他当经纪，搜罗名画古玩。 其实于伟也不懂什么古玩，他玩这行，就是想捞钱，左手进右手出，卖一个高价。更有许多的古董，都不是他花钱买来的，定好了点后，他就安排警卫队长带人去那家，蒙脸持枪，抢他娘的。 这也是民国的一个现象，有枪拳头大，一言不和就要命。象于伟这样的似官似匪，大有人在。 于伟抢来的古董，自己也没留下多少，送出了一大部分，为自己的官路铺桥。 前几天，那个经纪得到了一个消息，一个商人的手上，有一幅明代画家徐渭的画。 徐渭，多才多艺，在诗文、戏剧、书画等各方面都独树一帜，与解缙、杨慎并称“明代三才子”。他是中国“泼墨大写意画派”创始人、“青藤画派”之鼻祖，其画能吸取前人精华而脱胎换骨，不求形似求神似，山水、人物、花鸟、竹石无所不工，以花卉最为出色，开创了一代画风，对后世画坛（如八大山人、石涛、扬州八怪等）影响极大。 徐渭一生多次自杀，数次落榜，有人把他和梵高相比，在人生之路上有很多相似之处。徐渭曾经说过“吾书第一，诗次之，文次之，画又次之”。但是他的一生是很悲惨的，有人用一句话概括了徐渭的一生：一生坎坷，二兄早亡，三次结婚，四处帮闲，学富五车，六亲皆散，七年冤狱，八试不中举，九番自杀，十（实）堪嗟叹！ 徐渭的画多以花鸟为主，偶尔也作山水画，尤其他创作的水墨大写意，可谓是绘画史上一座里程碑。他的画风和绘画理论影响四百余年。徐渭的画运笔如飞，泼墨淋漓，整体给人一种苍凉的感觉，这也是与他的人生和心态有着很大的关系。 于伟的经纪告诉于伟，有一个人拿着徐渭的《五月莲花图》在外寻卖。那个经纪曾上门看了画，应该是真画。 于伟想起来，一位上将喜欢徐渭的画。那上将可是掌握着军队装备配给的。而徐渭的新编师刚建，正需要装备。 这让于伟下了狠心，一定要将那幅画弄来，送给上将。 当然，不动刀子，能用少量的钱买来更好，毕竟这里是南京。于伟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凶残。 由经纪人约好对方，于伟今天晚上与那人见面。 一行两台车，于伟带着六个人来到了南京城外的黄牛村。 黄牛村，一共只有十几户人家，总共也就一百号人。 这个村子，是有名的黑货村。南京市场上的许多黑货，就是从这个村子流出去的。 所以，这个村子中，隐藏了一些做走私生意的人。 于伟来到村子，村口上，有一个人在接待他们。 由那人指挥，两台车开到了村尾的一个小院内。 这是一个平房小院，小院有一百多平米，有三列平房。 于伟的警卫队长一下车，马上安排起警卫人员四处警戒。 如果是在防区，于伟出门，最少是几十人警卫。但是这次来南京，坐军用动输机来的，所以于伟身边只有六个人。 虽说只有六个人，但是于伟一点不担心，南京是首都，是国军的重防之城，进来不了土匪武装，只有一些个体盗匪，但于伟有六个人，都是身经百战的人，应付的了。 警卫布置好了后，于伟这才在警卫队长的陪同下，走进了那个平房。 平房中只有一个人，那个人曹宁要是在的话，肯定认识，他就是东条。 胖子没有出现。 于伟进来后，没有坐，直接开口：“将画拿出来。” 东条坐着没有动：“钱带来了没？” 于伟挥了挥手，经纪从身上掏出一叠钱，递了过去。 东条一看，眉头紧锁：“这才多少钱？” “三千法币！”经纪说。 东条站起身来：“咱们说好了的，三万法币。怎么缩水了十倍？” 于伟拿出一支烟，警卫队长忙帮点上火。 “在我看来，三千法币够了。” 东条一口拒绝：“三千太少，我不卖。” 东条之所以在这与于伟扯皮，是为了掩护胖子。 在于伟进入屋内后，胖子便开始对外面的士兵下手。着为一个受过特殊训练的特工来说，这些军队的士兵，不是胖子的对手。不到五分钟，胖子连干了四个士兵。 当他干掉第四个士兵时，第五个士兵发现了他。 那个士兵开枪了。 子弹擦着胖子的手臂而过。 要想偷袭已经不可能了，胖子便掏了枪来，一枪毙了那个士兵。 枪声惊醒了于伟，他是一个老军人。这个情况，明显是圈套，对方的目标是自已。 说不定当初的徐渭画出世，也是为了引出自已。 于伟急忙向门外跑。 而他的警卫队长则是在他的身后掩护他。 那个经纪，被眼前的情况吓傻了。 在于伟逃走时，东条掏出手枪，一枪击中警卫队长的头，那个警卫队长鲜血四溅，传在地上。 这时，于伟已经冲出了门，高呼道：“快来救我。” 可是，外面的警卫员全都死了。 东条看到吓得发抖的经纪，一把抢过他手上的钱，顺手一枪，打在了那经纪的心脏上。 经纪中弹，捂着胸倒在地上。 这时，胖子用枪逼着于伟退了回来。 于伟惊恐地问：“你们是谁？是不是共党。” 胖子晃了晃手中的枪：“我们不是共党。我们是帝国军人。” 帝国军人？只有日本人才这样说。 于伟明白了：“你们是日本人。可是我没有得罪过日本人呀，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东条冷哼一声：“看在你即将死去的份上，满足你的一个愿望，告诉你吧，杀你，是为了让你的同志与上级，认为你是被共产党所杀。明白了吧！” “呯！”一声枪响，东条开枪了。 胖子在于伟的背后也开枪了。 前后开枪，于伟是身中多弹，倒在地上。 枪声惊动了村子内的人，出事了！ 第121章 反响 这时候，村子外面有人向这冲来。 东条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于伟，检查了一下，对胖子说：“他死了，我们撤。” 两个人马上从屋的窗户纵了出去，跳到了屋后，他们便快速地进入了另外的一栋房屋。再从那栋房屋的后门出去，离开了这个村子。 那些听到枪声赶来的人，见到了屋内屋外的死尸，知道大事发了。有人喊道：“快，报警。” 警察在十分钟后赶来了。 检查的当中，一个警察吓了一大跳。 “队长，这有一个能喘气的。” 警察队长一看，真有一个人眼睛是睁的，并且那眼神在眨。 那个人正是于伟的经纪。他的命大，没有死。 不是东条的那一枪不准，而且太准了，直接击中了他的心脏处。 但是，他天生的心脏异位，不在那个位置，所以，他没死。中弹后，担心东条查看，所以他出气都不敢。 也许是东条太相信自己的枪法，也许是外面的人来的及时，东条没来得及查看经纪死了没有，便撤了。 这样一来，经纪才大难不死。 看到警察来了，他想起身，但是流血太多，他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嗓子也是堵塞的，难以说话，只好对着查看的警察眨眼睛。 看到有一个活的，警察队长惊喜不已。 屋前屋后的现场，说明了凶手的凶残，应该难以留下活口。留活口，就是给警察留证据。 但是，竟有活口留了下来。 警察队长亲自护送着经纪来到医院，进行救治。 他找到了医生，问道：“医生，我送来的人，明明心脏中弹，为什么没死？” 医生说：“正常人的心脏位于胸腔中部偏左下方，横膈之上，两肺间而偏左。而子弹击中的地方就是正常的心脏处。” “正常心脏位置？你是说，他的心脏异位了。” “对！伤者的心脏位置是在右下方。所以，他的心脏是好的，生命没有危险。” 警察队长暗喜，这是天意，让自已得到了一个证人。 不管经纪受不受的了，警察队长马上对他进行了讯问。 “你是陪于伟将军去的黄牛村？” 经纪点点头。 “于伟将军为什么要去黄牛村？” “那个人手上有徐渭的《五月莲花图》，于将军想买下那幅画。”经纪轻声地说道。 “发生了什么，请如实地告诉我们。” 经纪断断续续地将经过说了出来。 “你说那两个人是日本人？”听完后，警察队长急切地问。 “是的！他们以为我死了，现场只有于将军一个人，所以，告诉了将军，他们杀他，是为了让国民政府相信，杀于将军的是共产党。” 警察队长一听，知道问题很严重。 “除了这，你还有什么能证明他们是日本人？” “将军倒地后，他们俩个说的是日语。” 作了询问记录后，警察队长马上回警察局，向局长汇报了这个情况。 警察局长将这件事向上级作了汇报，并通报了军统中统。 戴笠收到了通报后，将方杰喊了过去。 “日本人动手了。” “死的是谁？”方杰接过了通报：“于伟！果然是他。下一个就是谭维了。” 谭维，就是军统的处长。 “局座，怎么办？”方杰看着戴笠。 这个时候去保护谭维，应该来的及。迟了就会失去谭维。 戴笠点上一支烟，走到了窗口，看着窗外说。 “如果现在派人去保护谭维，消息肯定会泄漏。那么，就有疑问存在，我们为什么要派人去保护谭维？” 方杰接话：“有人会从中知道原因。会知道我们提前得到了消息，得到了日本人要在南京行动的消息，再挖下去，就会出现那个小旅馆的事，最后，可能曹宁与王皓去按摩店，王皓见到了老同学的事，都会出来。” 戴笠点头：“那样的话，曹宁就有露面的风险。” 方杰：“可谭维？” 戴笠看向左边：“谭维的家人，最优抚恤。估计这个时候，日本人已经找上了谭维了。” 戴笠猜的不错，东条与胖子已经找到了谭维。 谭维，军统中的死硬反共份子。 他原本是中统的人，但是，被安排到了军统，但是他一直都与中统有关系。这也是戴笠不愿救他的原因。 对于军统的那些吃里扒外的人，戴笠都会让他们去牺牲，大不了功劳记你一份。 一个死人，要功劳有什么用？ 谭维的家，也不叫家。他的老婆在福建乡下，带着两个小孩在家照顾谭维的父母。 所以，谭维在南京找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也是中统的人，两人在中统时就好上了。 谭维调到了军统后，中统方面便让那个女的专职照顾谭伟，有什么情报，谭维交给她，她转交中统。 对外，这女人是谭伟的老婆。两人没有小孩。 今天，谭维回家后，女人告诉了谭维一件事。 “有日本人的行动队进入南京。” 谭维事先不知道这个消息：“中统的消息可靠吗？” “可靠！” “那我们军统怎么会没有消息？” 女人得意地说：“你知道的，中统在中共的内部有优势，我们在延安的人得到了消息，说是日共向中共传来情报，日本人会在南京进行活动。所以，中统便利用关系去追查日本人。正巧，被我们发现了两个日本人的行动方向。于是，我们的人便提前去接触了日本人，所以知道了情况。” 谭维听后，也认同了这个话。对待共产党方面，中统要比军统强。 “知道日本人有什么行动吗？”谭维问。 “这个还没有摸到。” 两人谈话间，客厅的电话响了。 女人接过了电话后，喊谭维：“找你的。” 谭维接过电话，原来是他们处的小纪打来的。 “小纪，什么事？” “处座，今天南京出了事了。” “南京哪天不出事？不出事就不叫首都。”谭维不在乎。 “处座，死了一位将军。” 听说死了一位将军，谭维才重视起来：“谁死了？” “你的老熟人，于伟。” 第122章 惊恐的谭维 小纪的话，让谭维楞了一下。 于伟，虽然不是谭维的朋友，但也差不离是狗肉伴。两个人曾经在江西合作过，共同对付共产党红军。 所以一听说到于伟被杀了，谭维第一个想到的是共产党干的。于伟与共党有血海深仇啊。 “抓到了杀于伟的共产党没？”谭维问。 “处座，凶手没抓到，但是已经确定了，杀手不是共产党。” “不是共产党？还有谁杀于伟？”谭维感到奇怪。 “日本人，是日本人的特别行动队。” 谭维的脑海中，记起了老婆刚说的那个事，有日本人特别行动队来南京执行任务。 但他不相信：“日本人吃多了，为什么要杀于伟。” “栽赃陷害，他们想让国共两党打起来，所以，便杀了最反共的于伟。一般人的思维，肯定认为于伟是共产党杀的。” “谁能说的通那杀手不是共产党呢？” “有，现场有一个人没死，日本人向他胸部开了一枪，但是他的心脏异位，在右边，所以他没死。听到了于伟与日本人的对话，并且听到了那两人说的日语。” 放下电话后，谭维呆呆地坐在沙发上。 “什么事，让你这个样子。”女人坐在谭维的身边。 谭维将电话的内容说了出来。 “于伟死就死了，他也不是你的朋友，为他伤悲什么？” “我不是为他伤悲，而是担心我自已。”谭维说。 “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日本人这次为了挑起国共两党之战，专门挑选那些手上沾满共党人鲜血的人作为目标。这些人死了，罪名就落在了共产党的手上。” 女人还是不懂：“这与你何关？” 谭维拿起茶几上的烟，抽出了一支，点了三次，才点上火：“你说，军统中，谁与共产党的仇最大？” “当然是你呀！你经手的共党案，死去的人最少有上百人……啊！”女人惊叫了起来。 “老公，你是说，日本人会瞄上你。” 说完后，女人马上去关上了大门。 回来后，她拉着谭维向房中走去。 “快，我们回房去，打电话让人来保护我们。” 谭维随着女人回到了房中。回到房后，他从柜子中，拿出了一个窃听器装了起来。 “你怎么给自己装那玩意儿。”女人问。 谭维一边安装一边说：“如果我死了，我要留下线索，让人查下去，一定要查出凶手来。同时，也要让组织知夔，我为什么死。” 安装好窃听器后，谭维便打开了录音功能。然后，两个人一人一支手枪，藏在沙发的后面，注意着房门…… 再说东条与胖子离开黄牛村后，便去了按摩店。 按照规定的时间，中间还有一个半小时。他们不能在街上闲逛，说不定中国的警察正在满街上找他们呢。 要了一个按摩间，赶走了技师，两人也没有找女人，只是点了一桌丰盛的饭菜，两个人吃了起来。 干他们这行的，随时有生命危险，所以要学会及时行乐。说不定吃了这餐，以后就吃不上饭了。 这次他们没有喝酒，酒会误事。 吃完了饭，二人躺在床上，抽着烟，聊起天来。 “东条，你说，下一个目标难不难？”胖子问。 东条深吸一口烟：“这人是军统的一个老特务，经验丰富，手段残忍，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切！中国的特务，很差很差。” “我们还是要小心点。” 胖子想到了一件事：“东条，我们干完了，能离开南京吗？这里整天查来查去，很烦人。” “不能，组长说过，让我们事办完后，去五号点待命。” 一个小时后，两个人出门了。 胖子坐上了一辆黄包车，向目的地而去。 胖子走后，东条也上了一辆黄包车，吩咐道：“跟着那辆黄包车走？” 车夫感到奇怪，这种事不是男监视女、女监视男吗？怎么弄成了男追男？这中间肯定有问题。 但是，车夫不敢说出来，只能按照东条的命令去做。 黄包车走了二十分钟，胖子下了车。 东条也喊停了车。 拿到了东条给的车资后，车夫马上拉着车跑了。这种事，不见为净。 东条下车的地方，离谭维的家只有一百米。胖子没有过来，看了看东条。 东条打了一个手势：你左我右，搜索一下，是否有伏兵，十分钟后，目标的屋后见面。 胖子点点头，向着左边走去。 东条则是向着右边逛着，说逛是因为，他那样子，让人一看就是闲蛋者。 十分钟过去了，东条与胖子会合在谭维的屋后面。 这栋房子是一个小二楼，没有后门。要想进去，只能从大门走。 但是，这个时候正是谭维与老婆躲进了房中的时候，大门已经被他们闩上，并且还用大桌子给抵上了。 除非是破门而入。但是一破门，就得让隔壁左右发现，而且也通知了目标。那种情况下，目标肯定不会站在那让你杀。 就在东条与胖子在按摩店吃饭的时候，在南京的另一个地方，高桥也在吃饭。 “组长，我回来了。” 一个人走了进来。 这个人是高桥派出去的，而且是去了黄牛村。 “情况怎么样？”高桥美子问。 “于伟已经死了。” 高桥笑了：“死了就好！” 但是，这人下面的话让高桥美子怒气冲冲。 “但是，随于伟去交易的那个经纪没有死。子弹击中了他的心脏，可他是右心室。” 高桥美子骂了几声：“东条什么干事的？” “也不能怪东条君，他也不知道那人的心脏异位。” “为了保险，他应该多开一枪，打破那人的脑袋。”发过火后，高桥美子问：“那个经纪说了什么没有？” “东条在开枪杀死于伟时，告诉了对方，我们就是要让人相信是共产党杀的于伟。并且，东条二人在现场说了日语。” “八格！”高桥美子重重地拍了桌子，将桌上的水杯水壸给击得跳了起来。 “回去以后，一定要重重处罚东条二人。” “是！”那人吓了一跳。 第123章 停止行动 平息了怒火后，高桥美子恢复了正常：“东条二人现在在哪？” “不清楚他们的去向，可能他们去杀第二个目标了。” “杀什么杀，我要的是让人相信杀于伟的是共产党，现在计划泡汤了，大家都知道，杀于伟的是日本人。再杀几个又有什么用，有了前车，后面死的人，肯定是日本人。” “那怎么办？” 高桥美子想了想说：“你马上过去谭维的家，在他家的门外等着东条二人。让他们马上停止行动，去到四号点待命。” 四号点，是一个很不安全的点。 “组长的意思是？” “他们可能已经暴露了，就让他俩去吸引中国人。转告他们，如果被捕，不要反抗，不要自杀，活下来等待营救。关健的是，让他们承认这次的行动，是他们俩人的行动，东条是组长，任务的内容就是，让国民党相信共产党杀了他们的人。” 高桥这是将中国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东条二人的身上，从而来掩护高桥等人的行动。 “组长，如果这样的话，那就不需要去通知他们停止行动了，正好乘此机会，让中国人抓住他俩。” “蠢！于伟被杀，那些人肯定得到了消息，谭维本身就是军统的，他的消息更灵。说不定这时候，谭维已经作为了准备，等东条上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留手的。结果不是谭维死，就是东条二人死。如果他二人死了，他们怎么去抓中国人抓，怎么去承认这次行动就是他二人？” 说完，高桥便让那人马上去找东条。在那人离开后，高桥也离开了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再也不会用了。 …… 谭维的屋外，东条二人看着那紧闭的门。 胖子上前推了推，推不动。 “怎么办？”胖子问。 东条退走了十几步，站在远处看着谭维的屋，寻找着合适的进入口。 观察之后，他看到了两楼的一间屋子，那屋子的窗户紧闭着。 一楼的窗户都有铁拦杆，进不去人。只有二楼，是敞开窗，那里才是机会。 东条拍了拍胖子，带着他来到了那个窗户的下面。 抬头估了估，这窗户有三米多高。 搭人梯肯定不行，他们俩搭成的人梯，两米五六，那样的话，手够不上窗沿。 东条四处看了看，发现在街边，有一张桌子。那个桌子是卖早点的人的售卖台。现在是晚上，没有人去吃早点，所以，卖货的走了，桌子太大，被留在这里。 桌子有八十公分高，如果站在桌子上，再搭人梯，完全可以够上二楼的窗户。 东条在胖子的耳边说了一句，胖子便跑去了桌子那。 环视四周没人，胖子便钻到了桌子底下，将桌子顶扛着起来，走到了东条的身边。 东条指挥着胖子安放桌子。 桌子安放好了，胖子站了上去，并蹲了下来。 东条也站了上去，站在了胖子的肩上。 胖子抓住东条的两只脚，慢慢地站起身来。 东条惊喜地将手伸向上，准备抓住那窗沿。 “啪！”一声响。 接着，东条感到身子歪了，向着边上倒去。 原来，那桌子扛不住两个人的重量，桌子脚断了。桌脚一断，胖子与东条都甩了下来。 这个响声，惊动了楼上的谭维。他打开窗户一看，看到了歪倒的桌子，还有倒在地上的两个人。 谭维知道是什么回事了，二话不说，向着下面就开枪。 由于心太慌太急，这一枪没有打中人。 东条与胖子连忙在地上向着边上滚。 就在谭维准备再开枪时，下面有人向着他开枪了。 子弹打在窗框上，吓得谭维退了回来。 乘着这时候，东条与胖子滚到了街边的一个小屋内。 他们知道有人开枪掩护了二人撤退。不用说，能掩护二人的肯定是日本人。 果然，东条看到了那个人。 “樱花树下埋死人。”那人先开口。 东条马上回答：“活人脚下埋樱花。” 暗号对上了。 “快，随我撤。”那人说了声，向着左边跑走。 东条二人也随着那人向左边跑去。 三个人跑出了一里多路，这才停了下来。 那人说：“组长让我来通知你们，停止行动。让你们去四号点。” “四号点？我们去那干什么？”胖子问。 “你们已经暴露了。于伟的那个经纪人没死，他说出了你们的身份，你们对于伟说的话，也被他告诉了警察。现在，全南京的军警都在寻找你抓你。” 胖子担心道：“那我们应该马上离开南京呀。” “离开不了，南京现在成了铁桶，不抓到你们不会罢休的。由于你们的暴露，也让我们下面的行动困难起来。” 东条点上一支烟：“组长什么意思？” “组长让你俩掩护大伙行动。” “怎么个掩护法？” “你们在四号呆着，相信中国人会找到那里。如果中国人包围了你们，你们就缴械投降。组长让我叮嘱你们，不要反抗，不要自杀，就投降，留着命在。后面，会有大使馆的人出面救你们。” 胖子一听，叫了起来：“这不是让我们当饵吗？” “住嘴！”东条吼了一声。 胖子不再说话了，掏出烟来，自个抽。 东条将烟头丢向远方：“转告组长，我们一定按她的指示办。保证让中国人认为，这次的行动，就我俩人。” “好！活下来！” 那人拍了拍东条二人的肩，闪身离开了。 东条回头看了看胖子：“走，去四号点。” 来到了四号点，两人全身都不舒服。 胖子闻到了外面飘来的香味：“东条，临抓前我们去槎一顿吧，估计被抓后，很么都吃不到好酒好菜了。” 东条一笑：“说的对！中国人不是要抓我们吗，那么我们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让他们抓。” 两个人肩并肩，来到了四号点不远处的一个酒楼。 “老板，好酒好菜上来，我们要喝个够。”胖子一进来，就喊了起来。 两人也没有去包间，就在散厅中的一张桌子边坐了下来。 第124章 抓捕 酒楼的伙计，看到这晚，还有人上门来进餐，便说：“客人，我们酒楼马上就下班了。” 东条斜视着对方：“那么门为什么开着。” “还有几分钟就到点了。” “还有几分钟？那就是时间未到了。在你下班的时间到来之前，我已经进来了，那么，你就得给我上菜。” 胖子更干脆，将枪都拿了出来：“没上菜上酒，迟了老子毙了你。” 吓得伙计连滚带爬地向着厨房跑去。 酒楼的老板出来了，一个劲地说好话，答应上好酒好菜，这才安抚住两个凶人。 老板回到了自己的房中，想想有些不高兴。谁不知道，本酒楼有后台，后台就是军统的人。 竟然敢在老虎屁股上摸一把？ 老板马上给后台打了一个电话：“源儿，刚才吓死二叔了。” “什么事能让二叔害怕？” “两个家伙，拿着枪，进来点菜。” “哦！这点小事，在南京哪天都会发生。他们要钱没？” “没有开口，而是掏出一叠钱拍在桌上要我们上酒菜。对了，那个胖子说话很别扭，不象中国人。” 那边接电话的王源，本来没有在意，可听了二叔的话，他的心里跳了一下。 不是中国人，拿有枪？ 放下电话后，王源马上去向方杰汇报。 方杰正头痛着呢，那个接头的组长跑了，住在小旅馆的东条也走了，线索断了。 不过，刚刚得到消息，于伟死了。不用说，肯定是东条干的，曹宁可听清楚了，那个组长让东条与胖子去杀于伟与谭维，谭维死了没。 就在方杰想着事，一个人过来告诉方杰，谭维遇刺了。 “死了没？” “没有！谭维提前知道于伟死了，所以防的很严，那两个杀手想搭人梯上二楼时，被谭维发现，开枪阻击。赶跑了那两个凶手。” 方杰感到有些可惜，怎么不死呢？局座可是希望谭维死的，好留出位置给自己人。 “出事后，谭维报了警。奇怪的是，中统的人在警察到来前，先一步去了谭维家中。我们军统的人没去人。” 方杰不屑道：“他不通知军统，我们哪里知道。” 在心里，方杰骂了谭维，出了事，先找中统的去救你，中统是你爹呀？ 也就在这时候，王源来了。 “处座，有一个情况。” 王源是很受方杰欣赏的一个下属，这家伙，不会在方杰面前玩花招。 “又有什么事？” 王源将他二叔的酒楼中发生的事说了。 “处座，我怀疑那两个人，与于伟被杀案有关。” 方杰点点头，不是有关，是他们。 曹宁告诉过方杰，东条与胖子的外貌特征，与去酒楼的两人一模一样。 这两人出现，怀疑的肯定不只有军统，其他的单位的人，也会调查。让他们调查出来后，他们不会放过。 抓住凶手，这是一件大功劳。 方杰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王源，你马上带人去那个酒楼，将那里包围起来。不管中统还是警察局，任何人都不准进去抓人。我随后就到。” 王源兴奋地敬了一个礼，向着外面跑去。 楼下，马上响起了哨子声，那是紧急集合的声音。 方杰关上门，拿起了电话，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边响起了曹宁的声音：“找谁？” 方杰问：“先生，需要借钱吗？我们可以放款。” “多少利息？” “三分利。” “三分啊？我不需要。” 那边的曹宁放下了电话。 方杰拿出手枪，装上子弹，将枪插在腰上，打开办公室的门，来到了楼下。 下楼时，他看到了集合的队伍，没有打招呼便先开车走了。 方杰的车子开到了曹宁小店前面的那个街道岔口。 这时候，从旁边过来了一个人，一个方杰不认识的人。 就在方杰准备掏枪的时候，那人开口了：“处座，是我。” 原来来人是曹宁。 方杰给曹宁打的电话，因为害怕电话被监听，所以说的是暗语。方杰通知曹宁，跟他出去辩认两个人。 曹宁一听，就猜到，方杰要辩认的人是东条二人。 所以，曹宁便化了装出来。 打开车门，曹宁上了车后座。 “我们的人发现了东条二人。”方杰开动车子。 曹宁看了看车外，这台车子的车窗处理过，只能内面的人看到车窗外的情况，而车外的人，通过车窗是看不到车内的情况。 “他们不是应该去做行动吗？”曹宁问。 “他们已经行动了。于伟已经死了。谭维警惕性高，锁死了门，那两人爬窗被发现，谭维开枪将他们赶跑了。” 曹宁问：“那他们现在在哪？” “一个酒楼内，正在大吃大喝。” 曹宁不解：“作了案，他们不躲起来，却招遥，这情况不象一个日本精英特工所做的事。” 方杰向后丢了一包烟：“美国烟。我也是这样认为，这中间，肯定有什么名堂。” 曹宁拆开烟盒，拿出一支烟，点火抽上。 “处座，你这是准备抓他们吗？” “我们不抓，难道等着中统与警察局去立功？” 曹宁点点头：“我估计，日本组长，认为东条二人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所以将他俩抛出来，吸引我们注意，错开了我们的注意力，他们才能完成下一步计划。” 方杰踩了刹车，车子突然停了下来。 “前期的计划就是一个上校一个少将，下一步的计划，说不定就是更高的官了。” 曹宁心里清楚，日本人的目标是破坏国共和谈，但是，他不能说，只能附和道：“说不定中将都不够格。” 曹宁的话，让方杰打了一个冷颤，如果日本人的目标是上将，那只要一出事，天下就乱了。 重新启动车子，方杰说：“等一下你不要下车，就在车上看着，是不是东条二人。” 曹宁摇了摇头：“坐在车上肯定看不清楚。你快到酒楼时，将我放下，我独自去看看。如果是他俩，我会在汁楼的外面，用烟划圈圈。” “好，如果不是他们，你就左右转烟火。如果是他们，你就转圈，转三圈。” 第125章 东条被抓 一会儿，车子停了。 曹宁看了看外面：“这是哪里？” 方杰指着远处的一栋楼房说：“那就是酒楼。我们不能再近了，中统与警察局都来了人。” 曹宁二话不说，拉开了车门，闪身下车。 方杰没有开车，而是拿出另一包美国烟，抽起烟来。 透过车窗，他看到了曹宁正向着酒楼逼近。 这个时候，方杰不能露面，他一到，身边就会围着不少的人，那样的话，曹宁就不好联系他。 他宁愿等，就让那两个日本人多喝几杯酒吧，反正进了监狱，他们也喝不到了。 曹宁不紧不慢地走到了酒楼的旁边，被人拦住了。 “干什么的？”一个人问。 曹宁反问对方：“你是干什么的？深更半夜，跑到酒楼外面守着，是不是想劫道？” “劫什么道？我们是执行任务的。这里已经被封锁了，不准人进去。” 曹宁看到了离他不远处，几个人的低嗓音说话。 “我们是中统的，出来办案。” “这里已经属于军统了，中统也不能进。” “我们是奉命前来的。” “你来迟了！靠后，不要妨碍我们执行任务。” “……” 曹宁知道自已进不去了，便退了回来。 刚好这时，那几个说话的人，不声不响地动起手来了。 中统来的人少，不到几分钟，便被人给拿下了。 就在他们动手时，拦曹宁的那个人也去帮忙了。 这是一个机会，曹宁嗖地一下，冲过了封锁线。 跑到了酒楼的后面，曹宁才停下来。 后面的门没有闩死，曹宁一推门，门开了。 回身关上门，曹宁轻手轻脚地向着二楼走去。 幸好这时候，酒楼的大部分人都下了班，所以曹宁没遇到人，便上了二楼。 走上二楼，曹宁便看到了坐着吃喝了两个人，不是东条与胖子是鬼？ 为了不让他俩怀疑，曹宁远远地问：“你们还要酒吗？” 东条头也不回：“不要！这些够了。” “那需要加菜吗？” 胖子象赶苍蝇一样挥着手：“不加，吃不下去。” 曹宁应了一声，转身下了楼。 下楼后，曹宁来到了酒楼的后门，还是没人。 离开了酒楼后，曹宁便向着原路返回。 这一次，他又被人给逮住了，还是那个先前的人。 “你……怎么从酒楼那边出来了？” 这回，这个人将曹宁押到了王源的身边。 “你是什么人？”王源警惕地问。 曹宁指了指远处正开过来的车子说：“他知道我是谁。” 王源看到了那台车是方杰的车：“你是……” 曹宁摆摆手，直接在王源的耳边说：“你去告诉处座，里面的两个人，正是杀死于伟的两个人。我不能留下了。” 说完，曹宁便向着方杰的车子走去。 一边走，他一边挥着手玩，那样子象一个无事找事的人。 方杰看到了曹宁的手势，但是他没有停车，开着车来到了王源的面前。 “上车。” 方杰喊了声，王源马上开门上车。 “处座，刚才的那个人说酒楼里的两个人就是杀于伟的两个人……” 方杰打断他的话：“我知道！对了，你必须忘了他，就当你们没有见过。” 王源知道，这是处座的暗线，便点头。 方杰打开了车门，从身上掏出枪来：“跟我冲进去，抓人抓活的。” 说完，方杰向着酒楼冲去。 王源随在方杰的身后冲了过去。 那些包围酒楼的军统人员，除了留下几个放哨的，都跟着冲进了酒楼。 方杰冲进二楼的时候，东条与胖子已经差不多了。 他们伸手去掏枪，但是醉醺醺的，枪没掏到，便被王源与另一个人给夹住了手。 另外的一个人上前，从他们的身上搜出两支枪，还有一个手雷。 看到那两人都干净了，方杰这才走过去，坐在了东条的面前：“你们能大摇大摆地出来吃喝，可能已经想到了被抓，那我们之间就开门见山了。我是军统三处处长方杰，你们能告诉我，你们的尊姓大名吗？” 东条还耐烦地说：“让你的人放开我。这样夹着，我很不舒服。” 方杰挥挥手，王源松开了夹着东条的手，但是，他依然站在东条的身后。另一个军统队员，也放开了胖子。 东条右手抚摸着左手：“我叫东条英雄。他叫川本次郎。我们是日本人。” 方杰听后点点头：“好！只要你交待，我们会给你惠待，要酒有酒，要肉有肉。” “你想要我交待什么？”胖子问。 方杰点上一支烟：“于伟是你俩杀的吧？” 胖子一伸脖子：“不错，今天下午做掉了他。” “为什么要杀他？”方杰问。 “他欠我们钱不还。”胖子说。 方杰笑了：“你知道于伟家中有多少钱吗？不少于十万大洋，他会向你借钱？” 胖子不说话了。 东条伸出手：“给我一支美国烟。” 方杰给了东条一支烟，并帮其点上。 胖子一看，也伸出了手，但是方杰不理他：“你刚才说了假话，说假话的人，不能抽烟。” 东条深吸了一口烟：“还是美国烟劲大，过瘾。” 方杰将面前的烟盒推到了东条的面前：“说吧！” 东条犹豫了一下：“我们是大日本特别行动队的。” 方杰点头：“这我知道，说你们为什么要来中国？” “最近，南京与延安有合作的迹象，这是还利于大日本帝国的，所以，必须阻止。于是，我们来了。” “你们的具体的行动计划？” 这时，胖子抢过了烟盒，抽出了一支烟点上：“我们的计划就是，杀几个反共最有名的人，干掉他们，然后，再散布谣言，说杀他们的是中共，这样的话，国民党对共产党的成见就越来越深，就不可能合作了。” “有暗杀的名单吗？” “有！在他那。”胖子指了指东条。 东条接话说：“我们这个小组一共两人，我是组长，他是组员。名单由我掌握。” 方杰看了看四周，虽说这时候酒楼没人，但是谁能保证没有人偷听？ 所以，方杰便带着东条二人回到了军统办公楼。 第126章 再闻香 审讯结束后，方杰将曹宁约到了一间小酒馆。 这家小酒馆只有几十个平方米大小，专门供应那条街的街坊吃食，平时，在吃饭时间前后，里面没有客人。 “这个地方太安静了。” 曹宁看了看四周，不知道方杰是怎么找到这家小酒馆的。 方杰喝了一口酒：“有一次出任务，在此蹲守，发现了这个小酒馆，吃了菜后，感到有风格，便抽空来。” 曹宁举杯，与方杰碰杯：“恭喜处座又立大功。” 方杰摆摆手：“还没有审出名堂来。” “那两小子不肯招？” “没有，他俩招的很爽快，半瓶酒，三个菜，什么都同你说。但是，我总感觉到，他俩在带我入坑。” “哦！他们说了什么？” “东条说他是这次行动的组长，他们从日本来的就两人，任务就是暗杀国军的重要人物，嫁祸给共产党。” “那暗杀的对象呢？说了没？” “说了！上至上将，下至上校，说了十几个人。弄的是人人自危。他妈的，不出两个小时，那些名单上的人，都给我打电话，求证名字之说。弄的我头痛。”方杰仰脖子灌了一口酒，呼出一口酒气。 曹宁摇摇头：“怎么会这样？根本没有秘密可言。” “是啊！所以，那天我不敢与你说话，说话就是害你。” 曹宁给方杰到上酒：“处座，说不家日本人就是想要这个结果。那些人一乱，他们就可以行动了。” 方杰看着曹宁问：“你那天在小旅馆，确实听到了接头人与东条二人的谈话？” “确实听到了。而且，东条称呼那个人为组长，并且，那个人给东条二人下命令，任务就是刺杀于伟与谭维。” 方杰点上烟：“从东条二人执行任何的情况来看，那个人肯定是他俩的上级。东条的组长之说是假的。” 曹宁继续说：“而他们来的人不止东条二人，应该是一个大组。” 日本人的特别行动队，一个小组是四人，一个大组，是十三人。三个小组，一个大组长。 而东条，一个小组都算不上。所以说，东条说的是假话。 方杰愁眉苦脸道：“可惜那天跟踪没有跟上，让那个家伙溜了。” 曹宁劝道：“处座，千万不要说有那个接头人的事。那样的话，上面就会认为我们没有完成任务，让那条大鱼跑了。” 方杰拍了拍曹宁的手说：“我也是同你一样的想法，正要给你交待呢，想不到你先说了。” 这话很对。现在，方杰他们抓到了杀害于伟与谭维的凶手，那可是立了大功。如果让上峰知道，这两人只是小毛贼，还有大当家的没抓到，那就不是请功了，说不定是过了。 所以，方杰与曹宁订立了攻守同盟，因为知道那个大当家的，只有曹宁与方杰。他俩不说，没人知道。 将来，如果抓到了大当家的，那就是另一个案子了，又是大功一件。没抓到，也不影响方杰现在的功劳。 曹宁的心中也有小九九。他怀疑，日本人的行动，肯定不简单，他想独自查下去。 万一牵涉到中共，那样就可以不告诉军统，直接让延安方面处理。 吃完了饭后，方杰让曹宁先走。两个人不能同行，那样会有风险的。 曹宁出来后，没有坐黄包车，而是沿街步行。 走了两里多路，来到了一条小巷子。 这时，迎面过来了一个女人。 这女人长的比较漂亮，不差东山芳子。 想到东山芳子，突然，曹宁一楞。 他的鼻子有痒，想要打喷嚏。 这时候，那个女人与曹宁擦身而过。 是他！ 曹宁马上想到了这个女人是谁。 因为，曹宁从她的身上闻到了一股香味。 这香味曹宁忘记不了，就是那个晚上，在小旅馆，给东条二人下任务的那个组长。 想到这，曹宁停下了脚步，但是，他感到自已的行为会让对方怀疑。所以，他便努力让自已打出喷嚏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曹宁终于打了山喷嚏。 曹宁注意到，在自已停下脚步的时候，那个女人曾回头看了一眼，并加快了步伐。但是在自己打出了喷嚏，那女人便又回复了自然。 曹宁马上他着前面的一个小巷钻去。 进入小巷后，曹宁便尾随在那个女人的身后。一直跟到了一个棋馆。 曹宁看了看棋馆，便退了回去，没有进去。如果冒险进去，那个女人一看到曹宁，就知道他是跟踪者。 曹宁就在棋馆的四周转了一圈，这个棋馆没有后门。 曹宁便来到了棋馆对面的一家书店，靠在书架上看起书来。说看书，其实他的眼睛是放在对面的棋馆大门处。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曹宁看到了那个女人出来了。 但是，那个女人是送人的。 离开的那两人，都是七老八十的，老年人。估计是来棋馆下棋的。 看到这个情景，曹宁知道，那女人的落脚点就在这个棋馆，而且这个棋馆不简单。 既然知道了对方的老穴，曹宁就有主意了。 他没有再在这里停留，买了手上的那本书，在书店老板的“欢迎再来”的话语中，离开了书店。 出了书店后，曹宁由盯人者变成了防盯者。 他一路上很小心，转了五个弯，穿过了三个小巷，确认没有被人盯上后，这才坐上一辆黄包车，去往韩雪的小店。 当曹宁进门时，韩雪已经从曹宁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期待。 “说吧。”韩雪直接了当地说。 “我找到了日本人的那个组长。” 韩雪惊喜地站起来：“怎么给找到的。” “碰巧碰到的，今天，我与方杰见面后出来，碰到了一个女人，我一闻就知道她是我要找的人。” “是她身上的香味。”韩雪马上猜到了。 “对，之后，我便跟踪了她，一直跟踪到一家棋馆。” 听说棋馆，韩雪马上拿来一张地图，让曹宁在地图上，找出那个棋馆的位置。 “呶，就是这里。” 曹宁的手指，在一个点上敲了敲。 第127章 洪涛来京 韩雪在曹宁走后，便关上店门，去了地下室。 一个小时后，韩雪才从地下室出来。 出来后，她已经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 从窗口向外看，没有人经过。韩雪便从店后的后门离开了。 刚才，她向延安汇报了情况，这让延安的洪涛感到非常高兴。 上次天三组的失手，让那条大鱼溜了，为这事，延安给了天三组批评。要知道，这个机会很难得的。只要盯紧了那个人，知道了他的老窝，就能顺籘摸瓜了。 所以，洪涛收到了电报，便去了李部长的办公室。 听完洪涛的汇报后，李部长又看了电报稿，高兴地拍着手说：“还是抓住了这条鱼。” 这段时间，李部长的日子不好过。心里负担很大。 主要是，中共为了体现抗日的决心，提出了共同抗战的建议。并派出了几位高层去了南京，与国民党商议抗日大事。 一直以来，国共两党都是针锋相对，谁能保证高层领导去南京不会出事？ 就是国民党主战派不会出手，那些亲日派都不是省油的灯。 最关键的，日本人为了破坏国共联合抗日，派出了特别行动队来到了南京，那可都是特工精英，他们要是有什么行动，是针对共产党的，那么对共产党，损失就是太大了。 为此，李部长派出了得力的天三组。 可是，天三组出师不利。 为此，李部长考虑派一个人过去南京，指挥社会部的几个小组的行动。 可这个人，一真没有合适的。 “部长，我去吧。”洪涛说。 对于李部长的这个心病，洪涛知道。眼下的社会部，除了李部长，还没有合适的人去南京。但是，李部长肯定是不能去。 李部长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说：“本来我也认为你最合适去南京，你清楚天三组，天八组的情况，并且曹宁也是你的老部下。我担心你去南京，有危险。” 洪涛笑着说：“现在不是国共合作吗？那些人，不会大张旗鼓地抓我。暗地的小动作我不怕，我会应付的。” 李部长：“行！注意安全。这样，军统那边，你有曹宁，问题不大，但是我们的老对头中统那边，威胁是最大的。我告诉你一个名字，还有联系方法，你到了南京后，可以联系他还让他帮忙掌握中统的情况。” 说完，李部长在洪涛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听了李部长的话，洪涛惊愕地说：“那人不是……” 李部长摆摆手：“这件事，只有我还有一个人知道，你是第三个。保密。” “是！” “今天下午，去南京谈叛的第二批人，将会乘国民党政府派来的飞机去南京。你准备一下，跟着他们一起走。到了南京后，你想办法离开。我会安排一个人，顶替你的名额。那样的话，国民党方面就不会知道你离队了。” 李部长拿出了一个人的照片，交给了洪涛，让他化装成这个人，不求逼真，有个五分象就行了。 这个人，现在在南京，当洪涛到达南京后，他就会找上洪涛，与其调换身份。 …… 自从上次发现了那个女人后，曹宁这段时间，总爱在棋馆的外面转。结果就是，那个书店的老板非常高兴。每次曹宁在书店看书一个小时，之后就会将看过的书买走。 他巴不得曹宁每天都来书店。 韩雪告诉曹宁，上面通知，不准曹宁进入棋馆。也是的，你一个棋盲，进棋馆去干什么？ 上级通知，韩雪也不准进去。 于是，曹宁只得在焦急中来书店看书。 这一天，曹宁正低头看书，感觉到，有人从身边走过。 以为是找书的人，曹宁便移过身子，让那人过去。 但是，那人没有过去，而是停在了曹宁的身边。 曹宁惊讶地抬起头，差一点叫了起来。 来人正是洪涛。 洪涛做了一个手势，曹宁点点头。 洪涛便离开了。 过了几分钟，曹宁买了一本书，离开了书店。 走到一个巷口，曹宁看到了洪涛。他看了曹宁一眼，便进了一个小院子。 曹宁查看了四周，安全！便窜进了那个小院。 小院不大，只有二十个平方左右，洪涛在那平房中。 进入一间侧房，曹宁惊喜地问：“队长，你来南京，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洪涛指了指木椅子，请曹宁坐下。 “我这次是执行特殊任务，没有人知道我离开了延安。所以，不能通知你。” 曹宁哦了一声，便拿起茶壶，泡起茶来。 泡好了茶，曹宁给洪涛到上：“说吧，有什么任务？” 洪涛笑着问：“你怎么知道有任务？” “既然你的任务是秘密的，但是你又来见我，那就说明，这个任务中有我的角色。” “聪明！”洪涛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噫，你的茶艺进步不了啊。” “做任务，少不了去茶楼喝茶，所以，也就学会了。” 喝了几口茶，洪涛起身去大门那边看了看，然后才回来，轻声地说：“这次任务，就是你发现的那个人。” 曹宁一喜：“棋馆的那个人？” “对！我准备进棋馆。” 曹宁一听，马上阻止：“队长，据我初步的了解，那个棋馆不简单。你最好不要去。” “怎么个不简单法？” “棋馆的老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人，他在日本呆了七年，回来后，便在这里开了一家棋馆。” 洪涛勾勾手指，曹宁懂的，马上送上一支烟，帮其点上。 曹宁自己也点上一支，陪着抽。一时间，房内是烟雾缭绕。两个人却是抽的开心。 “你的意思是，那人是日本人的特工？” “不排除这种可能。你想想，东条是他小组的成员，她见了后，便马上离去，不在那多停留。但是，这棋馆的主人，与她没有多大的关系，她却住进了棋馆。这说明，她与棋馆的关系非同一般。再则，棋馆里是否有还有其他的日本人？这一些不弄清楚，不要进棋馆。” 洪涛点点头：“明天我去书店守守，看看有哪些人进出棋馆，从他们的身上打主意。” 曹宁伸出大拇指：“好主意！” 第128章 进棋馆 第二天，曹宁陪着洪涛在书店呆了一个天。 最后，他们选了一个目标。 这个人，是一个自由作家，年龄有六十多岁，家里有钱，棋臭，但是喜欢走。因为他棋臭，喜欢悔棋，所以，人家都不愿意同他走棋。 在棋馆中，他也是看棋的多，走的机会少。 第二天下午一点，冯坤一边用牙签剔着牙，一边向着棋馆走去。 他刚才出来吃饭，就在百米外的酒楼。 从酒楼出来不久，冯坤被一阵吵声吸引了。 “让我悔一步好不好，就悔这一步。” “不行，你这车被我吃了三次，马也被我吃了两次，每次你都悔，这棋走不下去了。” 曹宁站起身：“悔来悔去没意思，我不走了。” 洪涛：“不就是悔了几步棋，至于这样吗？” 刚好冯坤走到了近前，曹宁拉住了冯坤：“先生，你评评理，他走错了，就悔，吃了我的炮，不让悔。这棋能走吗？” 冯坤看着摆在小茶几上的象棋，眼前一亮。 冯坤在棋馆中转来转去很久了，知道哪种象棋好。 象棋的材质有很多种，现在大多数使用木材制作，在手感方面，人们比较喜欢红木，棋子拿在手指有手感，且掷地有声，比较耐用，价格也不会太贵。但是不便于携带。 也有有钱人，用的就是玉子了。棋馆中，就有一套玉棋，那玉虽说不怎么好，但毕竟是玉。 而洪涛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的是一副酸枝木象棋。 酸枝木制作的象棋棋子为阳雕字体制作，所以整个棋子更具立体感，要比阴雕的象棋（字是凹陷于平面下的）做工复杂得多，边圈雕刻的内环回纹做工精细流畅，质量上乘，无论从材质还是做工上都称得上是精品高档象棋。 不知怎的，冯坤感到自已的口中，象有什么流出。他忙吞了一下，将那口水吞回肚中。 “好一副酸枝木象棋。” 冯坤的表情，被洪涛看见，他问：“先生也喜欢下象棋。” “喜欢！我是老棋手了。”冯坤说。 “那你是高手了！失敬。请坐。” 洪涛的话还没说完，冯坤便坐了下去。 曹宁没了位置，只能站在一边。 洪涛看着冯坤：“来一盘？” 冯坤拿出香烟与火机，又拿出一个水杯，一副长久战的样子：“来一盘。” 两个人很快码好了棋字，红先黑后，冯坤先开局。 “跳马！”冯坤走了第一步棋。 洪涛架上了炮，然后，拿出烟来，敬了冯坤一支。 你来我往，两个人快速走了起来。走了不到三分钟，冯坤的一个马被吃了。 “这步棋我看错了，不算不算，我再考虑一下。” 冯坤乞求的眼光看向洪涛。 洪涛将拿到手的红马递给了冯坤，冯坤将马放到了退一步的位置上。 又走了几步棋，冯坤的这个马又被吃了。 “你怎么专吃我的马？这步不算，退一步……” 就在这走走悔悔之中，两人走了三盘棋。在这三盘棋中，冯坤悔出二十步棋。 过去在棋馆，他最多悔两步，别人就不愿意了，今天，洪涛让他悔了过够，过足了悔棋瘾。 三盘棋下完，两人已经是棋友了。 “先生住在这附近？”冯坤问。 洪涛指了指不远处的房子：“住在这。” “先生为什么出来走棋？” “以棋会友。” 曹宁在一边笑了：“说的那么高尚，什么以棋会友？那是你家的母老虎不让你带人进家中走棋，将你赶出来的。” 洪涛瞪了曹宁一眼，什么话不说。 冯坤一看，就知道这人是个“气管炎”。 “你这技术不错，为什么不去棋馆下呢？” 洪涛摇摇头：“我本小商小贩，入不了那大门大户。” 曹宁在边上插嘴：“又在酸不溜丢的，直说你没有人介绍，别人不收你。” 洪涛气得站起来，指着曹宁说：“滚！” 曹宁看到洪涛真的发火了，只得跑开了。 冯坤拉住了要去追打曹宁的洪涛：“兄弟，算了。不就是介绍人吗？我来给你介绍。保你进入棋馆。” 洪涛一听，高兴地抓住冯坤的手：“那就谢谢你了。” 两人也不再下棋了，洪涛收了棋，装在一个木盒子里，抱在怀中，与冯坤一起走进了棋馆。 进入棋馆中，洪涛便感觉到，这不是棋馆，倒象是茶馆。 也许是有心控制的原因，棋馆内的人不多，分成了四五批，每批有走棋的人还有看棋的人。 近二百米的大厅中，摆放着八个茶几，围着茶几的是皮椅。这个挡次不低。 在每个茶几旁，除了正位的两张椅子外，没有安排椅子。但是，靠墙处，摆了一排皮椅。 看棋的人，可以从那排皮椅中拿来椅子，坐在茶几边看棋。 冯坤带着洪涛，来到了柜台前。 “我介绍一个人入会。”冯坤对那三十多岁的女人说。 那女人看了看洪涛：“这人是？” 冯坤马上回答：“我朋友。” 听说是冯坤的朋友，那女人没有再问了，直接给洪涛办了一个证件。 洪涛交了五十法币，接过了证件，从此，他是棋馆的会员了。 冯坤带着洪涛在大厅中转了起来，每一个热闹处，都会留步观看，不时的“指点”一下走棋的人。 通过这一转，洪涛已经了解了棋馆的大厅情况。 但是，棋馆还有后院，那是内部人生活的地方，就是棋馆会员，都不能进入。 这些情况，是冯坤在走棋是告诉洪涛的。 洪涛看向那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那是老板娘吗？长的很漂亮。” “不是！老板是四十多岁的人，明面上没有老板娘，但是暗地里，那就不知道了。”冯坤贼笑道。 棋馆里有茶水供应，但是要钱的。只是比茶馆便宜，价格是茶馆的一半左右。 这也是棋友愿意来棋馆不去茶楼的原因，喝到半价茶，还能走棋，这是福利。 洪涛的一杯茶换了三次水，喝的他尿感十足。 “冯哥，厕所在哪？” 冯坤指了指靠近后院的一个角落：“那边！” 洪涛站起身来，向着冯坤指的方向走去。 第129章 探馆 快到厕所时，洪涛被一个人拦住了。 “干什么？” 这是一个看起来很凶的男人。 洪涛装作被吓住：“我……方便一下。” 那男人盯着洪涛：“你是什么人？生面孔。” 洪清连忙拿出自己的会员证，递了过去。 那人看了看证件，退还给洪涛：“记住，除了厕所，其他的地方不能去，也不能看。” “知道知道！”洪涛急忙冲进了厕所。 “想不到，一个棋馆，看守的这样严。” 晚上，洪涛与曹宁在小饭馆吃饭，听了洪涛的介绍，曹宁也感到奇怪。 “这说明，那个棋馆有很大的问题。” 洪涛吃了一口饭说：“可惜我进不了那个内院。” 曹宁笑了：“不用进去了。不进去，我也能听到消息。” 洪涛反应过来：“对了！我忘记了你的听力超强。” 吃完了饭后，洪涛与曹宁在棋馆的周围转了一圈。 说来也怪，棋馆的周围，竟然没有房屋，好象原来有，后来被棋馆给收购了。但是收购后，棋馆竟然拆除了那些房屋。所以，现在的棋馆，周边没有障碍物，也不能接近。 离棋馆最近的物品，是一棵大树。 来到了大棵下，洪涛拉着曹宁离开了。 “什么事？”曹宁问。 洪涛说：“大树的树脚有几十个烟头，你说是为什么？” 曹宁只顾看树上，没有留意树下。 “如果有这多的烟头，说明有人有这停了很长的时间。” “对！这人不是在树下停留，应该是在树上。那些烟头，就是他在树上抽完后，丢下来的。” 曹宁明白了，树上有哨。 也对，如果在树上设了一个哨，再加上棋馆四周的开阔无障碍，那么，就没有人能靠近棋馆，就是想偷听都不可能。 现在天没完全黑，这个哨还没有到位。 但是，曹宁知道，在棋馆内，有人在注意着他们。 可是曹宁不担心，这个时候，与曹宁他们一样闲逛的人大有人在，不少于十几个。 每天都会发生这事，看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离开大树，曹宁二人来到了西边。大树在东边。 西边是一个小巷子，破旧的小巷子。 小巷子有几栋房子，但是，只有一家人居住。其他的房子，那窗户上都布满了蜘蛛网。 但是，这正是曹宁需要的。 看到曹宁的眼光闪烁，洪涛问：“你有主意了？” “嗯！我准备晚上过来这里。” 洪涛看向棋馆：“这个距离有点远啊！” 曹宁停了一下，之后笑了：“队长，刚才我听到了棋馆内有一男一女在做那个事，那女的直让男的用力。” 洪涛笑了出来：“你怎么不听点好的东西？” “这就是最好的东西！其他的就是吃饭喝酒。” “吃饭喝酒，这样看来，棋馆内的人不少。” 两人没有转了，随着几个人一起，离开了这一片。 离开后，洪涛也没有离开，他要守着曹宁。 劝说无效后，曹宁只得同意他留下来。 两个人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在一个小时后，来到了棋馆的西边废宅。 到了废宅，曹宁选了一间住屋，没有去进屋，只要进屋，就会弄乱那些蜘蛛网，第二天，就会被人发现。 曹宁上了废宅的一个小院的一棵树上，这棵树不大，但是，扛一个人是没有问题的。 而洪涛则是在离曹宁十米远的地方爬在地上，他在那给曹宁放哨。 曹宁上了树，找了一个树杈，骑坐在上面。 有意识的，曹宁看向了那棵堆满烟头的大树，果然，在那棵大树上，一闪一闪地出现了亮光。不用说，那是烟火，有人在树上抽烟。 不去理会那树上的人，曹宁的注意力放到了棋馆的后院。 突然，曹宁的耳中传来了一段对话。 “真倒霉，今晚上的酒也喝不成了，我可是约好的喝菊花的。”这是一个男声。 马上，一个女声响起：“吉奥君，你怎么不知足呀，在小院中，我俩相好都是偷偷摸摸的，现在出来了，我们可以大摇大摆地尽兴，你怎么还想喝酒？” “尽兴！怕是等你尽兴，我却****吧。这天刚黑，你就来了两次，你告诉我，还要多少次？” “……五次！我这个要求不过份吧？”女人说。 “五次？我的天啊！五次之后，我只能躺在床上，不能去巡逻了。” “没事，不就是一天不巡逻吗？这久了，都没有事情发生，今天也会平安无事的。” “……” 曹宁听出了，说话的两个人，就是住在废宅中的那一栋唯一住了人的屋内。 看来，日本人这里安了岗哨。 吉奥君，一听就知道那男人是个日本人。 这事事关重大，不小心就会出事。 曹宁从树上滑下来，轻轻地走到了洪涛的身边。 “队长！这片住宅中的那唯一一家住了人的人是日本人的哨兵。”曹宁贴着洪涛的耳朵说。 “你确定？” “确定，那个男的姓吉奥，女人称他吉奥君。” 洪涛不再怀疑了。 “看来日本人留下这片废宅，是掩人耳目，也是陷阱。如果有人来了，在这里监视棋馆，就会被他们的岗哨发现。你继续去监视棋馆内院，尽量小心，不要弄出声响来。我将注意力放到监视那间住人的屋中。” “好！” 曹宁又回到了树上。 这一次，曹宁不再去听那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而是专心听向棋馆的内院。 过了一个小时，内院中传来了一个女声：“通知大家在书房会合，我有事宣布。” 曹宁精神一震，自已的运气太好了，一窃听，就碰到了他们开会。 几分钟后，书房内传来了椅子搬动的声音。 随后，是书房的门关上的声音。 当书房的门关上后，那个女声说话了。 “这段时间，你们闲够没？” 一个男人回答：“闲出个鸟来，吃了睡，睡了吃，我快要疯了。组长，什么时候行动？” 那个女声是组长，她回答：“快了。这段时间，南京本来就很紧张。又加上东条君他们的行动，让中方更是紧张到了极点。所以，这段时间我们只能藏起来。” 第130章 知晓 “组长，东条君现在怎么样了？” “他俩现在被关上军统的重点看守所内。据悉，他俩承认了自己是来暗杀中国军方的人物。但是，他们称，这次派到中国的人就只有他们俩人。” “好！东条君这是帮了我们的大忙。紧张了这么久，中国人感到累了，一听到这消息，他们就会松弛下来。” 那组长继续说：“这是我们的第一步计划，现在的第一步计划已经完成，从昨天开始，街上的紧张气氛已经减轻了一大半，现在该我们出动了。” “出动！” “出动！” 书房内响起了一阵嘈杂声。 此时，那位组长很满意地看着屋内的人。 “来中国前，出于保密的要求，任务的内容没有告诉大家。现在，该告诉你们了。” 这话一说，屋内马上静了下来，众人看向了组长。 组长咳嗽一声：“我们这次的任务目标就是──中共和谈的代表团。” 刚安静下来的书房又嘈杂起来。 “为什么是土红军啊？他们根本没有威胁？” “应该杀几个国军的高级将领。” “红军的人的命不值钱，不值得我们出手。” 组长哼了一声，众人马上收了口。 “大本营之所以下这命令，有其重要性。中共的实力不大，但是他们会鼓动民众，特别是77事变后，中共方面高呼全国团结，枪口一致对外，共同抗日。这个号召已经被全中国所认同，得到了支持，所以，中共比国民党威胁大。” 众人点点头，这情况他们也知道。 “国民党内，帮系繁多，各有想法，这中间有一些人是投靠了大日本帝国的，所以，国民党不足虑。但共产党是铁桶一块，随时能形成战斗力。他们将是帝国进入中国的最大障碍。特别是他们的高层，影响力很大。” 组长喝了一口水，继续说：“我们杀几个国民党的高官，起不到什么作用，在南京，死几个国民党的高官，不会有人认为是共产党干的。毕竟南京是国民党的首都，警戒很严。就是说共产党干的，也不会有人相信。要知道，共产党正在提倡和谈，人家的高级干部都来了南京。” “这话说的有理！难怪于伟死了，没有人说是共产党干的。”一个人说。 “但是，杀共产党就不同了。共产党的人来到了南京，死了，那么不用说，人们首先怀疑的就是国民党的人干的，中统反共可是出了名的，军统也不差。” 一个女人插嘴道：“到时候我们再一传说，杀人的是国民党的军统中统，那么，就会天下大乱了。” 组长点头：“中共这回来的人都是主要领导，他们一死，对中共打击很大，那么他们就不会善罢甘休，最后，国共两党就会再起争端。这对于大日本帝国的计划是大大的帮助。” 曹宁坐在树上，听到了这个话后，差一点从树上掉下来，他很想马上去告诉洪涛，通知延安。 但是，日本人的会议还在开着，曹宁不能离开，他要听听，日本人的打算是什么？ 这时，那个日本特别行动组的组长开始下达任务了。 “一队，你们的目标是周**。这是周的这段时间的活动计划。” 周**，中共的核心人物，四九年全国解放后，首任共和国的总理。周**一生心底无私，严以律己，廉洁奉公，是共产党人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典范。 “是！”一个男人从组长的手上接过了三张纸。 “二队，你们的目标是秦邦宪，这是他的材料。” 秦邦宪，又名博古，江苏无锡人。中国共产党早期领导人之一、中国共产党新闻事业卓越的开拓者和奠基人之一。博古是无产阶级革命家、理论家、宣传家和社会活动家。领导创办了《解放日报》。 曾任中共中央总负责、红军总政治部代理主任，推行过王明的“左”倾错误路线，后期翻译了大量的马列著作，对全党普及和提高马列主义理论水平起了重要作用。 二队的队长是个女的，她接过材料便看了起来。 “三队，你们的目标是林伯渠。” 林伯渠曾参加南昌起义、长征等重要革命活动，任陕甘宁边区政府主席。新中国成立后，林伯渠任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秘书长，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一、二届副委员长。林伯渠是中共和新中国的重要领导人之一，与董必武、徐特立、谢觉哉、吴玉章并称“延安五老”。 在任务下达后，组长命令各队明天离开棋馆，执行各自的行动计划。之后，便散会了。 曹宁在棋馆内的人走出书房后，下了树，急匆匆地来到了洪涛的身边，拉着洪涛就走。 洪涛了解曹宁，这种情况下，说明有紧急情况。 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一直来到了洪涛临时租的住屋。 “发生了什么事？”洪涛问。 曹宁将情况告诉了洪涛，洪涛也急红了眼。他马上与曹宁去找韩雪，让韩雪马上向延安汇报。 这个情报太重要了，只有韩雪的电台在洪涛离开延安后，由李部长亲自负责。 刚好电报收到时，李部长过来了电台室。 电报员将电报稿交给李部长后，李部长便回去了办公室，关上门窗后，拿出密码本译了起来。 一边译，李部长一边流汗，这太怕人了。 译出来后，李部长马上骑马向着一号的住处跑去。 随后一个小时，延安的中共核心成员开了一个会。 会后，一封电报传到了南京，传到了周的手上。 同时，李部长给韩雪发了电报，命令洪涛成立保卫小组，保卫小组的成员有天三组、天八组，地五组，人七组，还有南京市委行动组。除此之外，曹宁小组也在保卫小组中，只是没有在公开之列。 洪涛对曹宁下命令，一定要拿到敌人的行动方案。 “我也不是日本特别行动队的，怎么去拿行动方案？”曹宁愁眉苦脸起来。 第131章 紧急接头 洪涛也知道，曹宁只是听力强，所以才能拿到这个情报，那份日本人的行动计划，是文字，听不出来的。 他这样逼曹宁，也是没办法。 办法还是有的，洪涛将天组两个组和地组的人招了过来。 “我们现在只能用最笨的办法来跟踪，只要跟了，就还允许跟丢。”洪涛命令道。 三个组长都保证，一定盯死。 洪涛的这个办法，就是让曹宁听着棋馆内院，掌握日本人的动向。 早上六点钟，内院有动静了。 “组长！我们一队准备出发了。”一个男人说。 “好！出去了就不要回来，完成了任务，就去约好的地方，那里有人接应你们，送你们离开南京。” “是！等我的好消息吧。” 屋外面的不远处，曹宁碰了碰洪涛：“日本人的一队马上要出来了。” 洪涛兴奋地跑去了一间屋内：“天三，天三，那边的一队马上要出来了，你们去招待他们。” 天三组组长握着拳头，击向了空中：“天三，跟我出去。防止敌人分散出行，我们一人跟一人，留两个人作为联络用。” 天三组的队员在组长的带领下，去了路口。 从棋馆出来的人，只有经过这个地方，才能离去。 不到十分钟，棋馆内出来了一个人，这个人出来后，看了看四周。 此时的天还没完全亮，但是能见度很好。 这个人搜索了一悉后，吹了一声口哨，便独自离开。 天三组组长对一个队员说：“跟上，注意后面还有人，不要让后面的人发现你。” “放心吧组长。”这个队员跟在那个日本人的身后，消失了。 在他们消失后，棋馆的大门内，出来了三个人。 这三个人出来后，习惯地看了看四周。 “没问题！中国人还在睡觉。” 三个人没有停步，急匆匆地走了。 他们的身后，有三名天三组的队员。这主要的是，万一他们在半途三人分开了，不好跟，所以三人一起跟踪。 又过了几分钟，又有一个人出来了。 这个人估计是断后的人，他一出来，便紧跟在前面三人的身后一百多米。 如果有人跟踪那三人，就会被他发现。 但是天三组是中共社会部前三的行动小组，他们一边跟踪一边防暴露，做的是滴水不漏。 在天三组走后十几分钟，曹宁又听到了日本组长送二队人离开的告别声。 于是，天八组便跟上了日本人的二队。 最后，是日本人的三队。这个队因为少了东条与胖子，所以人员少了些，但是也有三个人，他们没有前后队，就是三个人一起走的。 刚才，组长告诉他们，如果有中国人跟踪他们，就大闹一场，将中国人的视线吸引到三队的身上，掩护一队二队完成任务。 不过，这个消息被曹宁告诉了洪涛。 三队的目标是林伯渠，但是，林伯渠所去的地方是一个会堂，进出的人都要检查，所以，武器带不进去，三队完成任务的希望很小，组长这才让他们当“声东”。 当日本人的三队人全出来后，曹宁感到奇怪，大队行动，那个组长不需要临场指挥吗？ 三队人马走后，再没有人出来，组长肯定没有出来啊。 曹宁将这个情况告诉了洪涛，洪涛也感到奇怪。 “这样曹宁，你熟悉那个组长，你就留下来，想办法摸到她的情况。我现在去一队二队看看。” 曹宁应了声，目送着洪涛离开。 洪涛离开，是因为他有一个打算。 靠天三天八与地七，要想完全地有把握保护首长，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中间有很多的变数。 现场中，有没有另外的人想对付首长？ 日本人的计划中，应该有掩护他们的人，天三组五六个人，应付的过来吗。 要知道，周今天是召开新闻发布会，那可是人流最多的地方，想做严格的保护，是很难的。 如果要想做到万无一失，就得另想办法。 所以，洪涛要去见一个人，这是高度机密的，曹宁是没有权力知道这件事。 来到了一个公共电话亭，洪涛打了一个电话。 当洪涛说出自己是那人的表哥时，那边才接通了。 “表哥。” 听到那个声音，洪涛并没有确定是正主。 “妹呀！我从家里来，给你带了莼菜。” 莼菜是多年生水生植物。叶片呈椭圆形，色暗绿，嫩茎和叶背部都有胶状透明物质。食用部分就是沉没在水中尚未展开的新叶。含有丰富的蛋白质、维生素和微量铁元素，营养价值很高。 由莼菜做成的汤或羹格外鲜美，被列为杭州名菜，西湖莼菜叶片呈椭圆形，色暗绿，嫩茎和叶背部都有胶状透明物质。 就是有人监听到，也没事，西湖莼菜是杭州人的喜爱。 可是，对方听到了洪涛的话后，不高兴地说：“表哥，我让你给我带的临安山核桃，你带来了没？” 在全世界17种山核桃中，数临安山核桃成份最高，口感最佳，山核桃是临安“老三宝”之一。 洪涛笑着说：“知道你喜欢吃山核桃，我怎敢不带？” “算你聪明，表哥，你在哪？我去拿东西。” “我就在表姨的家中。” 过了半小时，洪涛听到了外面有响动，他伸出头一看，看到了一个人，于是，洪涛出去了。 “这里有冬笋卖吗？我想买上官冬笋。”对方说。 洪涛笑着说：“有上官冬笋，买冬笋送塘栖枇杷。” 对方走进屋来，紧紧地抓住了洪涛的手：“同志你好！” 洪涛热情地说：“辛苦了！张萍同志。” 张萍惊愕地看着洪涛：“首长你认识我？” 洪涛说：“我认识你，但你不认识我。” 张萍极力去记，但还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洪涛。 “蓝带大酒店，312号房，你准备同我接头，但是我没有如期到达。其实我看到你了，后来退走了。” 张萍一下子记起来了，记起来后，心里很难受：“那一次，如果不是你警觉，我就害了你。” 征求意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32章 见张萍 洪涛哈哈一笑：“你也是执行上级的命令，这事不怪你。本来那次见你的是另外的一个人，临时他重病来不了了，所以我才去顶替。组织上也不知道我去顶替。” 听着洪涛的话，张萍哭了。 “首长，我感到自已是一个罪人，许多的同志，因为我的出卖，而被抓，被敌人杀害了。每天晚上，我都不敢做梦，一做梦，就会梦到那些牺牲的同志……” 洪涛安慰道：“张萍同志，你没有出卖他们。有的同志是暴露了，你不说，他们也会被抓。还有的同志是革命工作需要，他们必须掩护你，让你在敌人的心脏站下站稳。你要记住他们的职责，将他们未完成的工作完成，这样的话，你才能对的起那些同志。” 张萍坚定地点点头，她的心慢慢地平复下来。 洪涛继续说：“我是从延安来的，到南京执行任务。” “首长，请下命令吧。” 洪涛将日本人派特别行动队来南京，目的是破坏国共两党的和谈，特别是，最后日本人的目的是周等三同志的事告诉了张萍。 张萍着急地说：“那去阻止他们啊！” “很难！这中间，说不定还有中国人参与。所以，给的任务是，破坏日本人的行动。” 张萍：“我怎么去破坏？” 洪涛轻轻地对张萍说了几句话，张萍马上笑了：“保证完成任务。” “如果计划可行，你就在附近留下暗记，一个仙桃。如果不行，你也留下暗记，一把扫帚。” 张萍走了，洪涛先去了天八组所在，看了看。 这个位置，天八组应该应付的过来。 交待天八组要小心后，洪涛便去了天三组。 张萍拿着洪涛在南京店辅买的莼菜与山核桃回到了中统宿舍。 果然，她一回去，就有人上门。 口中说是讨要家乡特产，其实的目的，张萍知道。 这些人眼红张萍，所以在暗地里，盯着张萍。 张萍带着核桃来到了薛之谦的办公室。 由于多次立功，薛之谦现在已经从副大队长兼中队长，提到了大队长的位置上。 现在，徐恩越来越器重薛之谦，顺带着张萍也列入了徐恩的队伍中。 “大队长，请吃山核桃。”张萍从小袋中，向桌上抓山核桃。 薛之谦拿起一个山核桃：“杭州的山核桃，特品。哪来的？” 张萍说：“我表哥来南京，给我带的？” “哪个表哥，是不是上次小旅馆跑掉的那一个？” 张萍翻着白眼：“还说，为了帮你，我的亲戚都丢光了。现在，也就这个表哥还认我。” 薛之谦一听，站了起来：“你说的是延安的那个表哥？” 张萍看着薛之谦：“怎么？你想抓人？” 薛之谦气馁地又坐下：“抓过屁！现在国共在和谈，共同抗日！我哪有胆子去对着干。对了，他来南京干什么？” 张萍看了看办公室的门，薛之谦马上跑了过去，看了看门外，关上门：“有大事是吧！” 张萍点点头：“我表哥是延安派来南京执行任务的。” 听到任务，薛之谦来了劲：“什么任务？” “知道日共吗？” “听说过，是日本人的共产党。” “日共给中共发了一份急电，透露了一个情况，日本特别行动队，将来南京执行一个暗杀任务，目标就是国共两党的高层人员。” 薛之谦怀疑起来：“你怎么知道这个情况？” 张萍得意地说：“见到了表哥后，我就离开了。实际上我没有离开，而是跟踪着表哥去了一个地方。在那里，有两个人等着表哥，他们在商量着事，被我偷听了。” 薛之谦知道，跟踪与反跟踪，张萍是高手。不然的话，她早就被共产党的除奸队给打死了。 “那两个人是什么人？” “两人都化了装，一个是天三组的组长，一个是天八组的组长。” “不要离开，等着我。” 薛之谦跳了起来，向着门外跑去。 来到了徐恩的办公室，薛之谦闯了进去。 “你干什么？”徐恩吓了一跳。幸好干秘书的工作已经完成，如果正当头上，会出病人的。 “局座，大事啊！” 薛之谦跑到了徐恩的桌前，气喘吁吁地说。 “什么大事？” “中共的天三组天八组都来到了南京。” “什么？同时在一地出现两个天字组？共党要干什么？”徐恩也担心起来，不会又来杀人吧。 薛之谦这才将张萍的话说了出来。 对于日共给中共发报的事，徐恩也知道。但就是不知电报的内容。所以，这个情报对他有着很大的吸引力。 “你！马上将张萍给我带来。” 等到张萍过来，再一次汇报后，徐恩相信了这件事。 “你是说，中共准备乘着日本人想杀周的机会，将那些日本行动队员抓到手，向全国人民宣布他们抗日的决心？” 张萍点点头：“他们三个人就是这样说的。” “目标时间？地点在哪？” “今天上午十点半的中共新闻发布会。” 薛之谦一看表：“现在九点了，只剩一个半小时。局座，这可是大功劳。如果抓住了日本人最强大的特别行动队的人，我们可以宣传一个月。” 徐恩在犹豫，不知道消息准不准。 “局座，要不让我带人去干吧。没有成效，出了问题我担着。”薛之谦请求道。 徐恩看着张萍：“你说的是真的？” “局座，我保证说的是真的。” 徐恩终于下定了决心：“好！干。老薛，你带着你的大队，还有张萍一起去新闻发布会现场，控制要点制高点，留意每一个进出的人。” 薛之谦：“局座，不严查吗？” “你严查，日本人在人群中看到了，他还敢进去？” “那要是日本人带枪进去了，那周的性命就危险了。” 徐恩不在乎：“他死不死与我何干？只要我们抓住了日本人杀手，就算周死了，在场的人也都知道，是日本人杀了他，不是我中统杀的人。” 徐恩这一招厉害，既抓了日本人，也让共党失去一个核心。 第133章 中统插手 洪涛到了新闻发布会的外面，见到了天三组组长。 天三组组长望着那拥挤的人群说：“我们跟着他们来到了这里，他们冲了进去。我们的人也进去了。” 洪涛问：“困难大吗？” “很大，除非在新闻发布会开始前抓到他们，否则很难保证他们不动手。” 洪涛摇摇头：“这里是南京，我们没有权力抓人。要是闹起来，影响不好。” “那怎么办？” “等等吧，希望有奇迹出现。” 就在洪涛说完话时，场外一阵骚动。 只见一百多个国军制服的人，冲了过来。 他们每个人胸前挂着一支冲锋枪，斜挂着有一支驳壳枪，这装备，不是一般的队伍。 他们来了后，马上将新闻发布会的会场四处包围了起来，对所有的人员进行了搜查。 洪涛看到了，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走到了一个电线杆子处，看了看电线杆。上面，被人画了一个桃子。那个桃子画的不好，象地瓜。 “马上撤出！”洪涛走过天三组组长的身边，命令道。 天三组组长一看现场，知道有这些国军在，日本人的行动计划很难了。 自己也得赶快走，否则走不了。 乘着机会，天三组组长通知了队员，让他们分散撤走。 看到队员一个个离开了，天三组组长这才离开。 他们离开时，也碰到了检查，但是当他拿出南京警备司令部的证件后，无条件放行。 洪涛没有离开，他还要看看情况。所以，他紧紧地盯着天三组转过自己的一个日本人。 那个日本人看到大批的国军包围了新闻发布会现场，有些慌了。 七钻八钻地，他来到了一队队长的身边。 “队长，我们的计划可能暴露了。” 一队队长也看到了外面的情况：“在等一等，只要新闻发布会一开，我们就干掉目标人。” 他没有想到撤。在这么多的国军包围中，只要暴露了，那就只有一个字死。 所以，他要在死前，完成任务。 洪涛在不远处，听到了那两个人的谈话，他感到麻烦了。 日本人抱着以命换命的想法来的。这样的话，就不好对付了，亡命之徒怕什么。 会场内有着几千人，一下子也查不完。这就给了日本人的行动时间与机会。 洪涛想去通知中共方面的人，但是，提前没有约定，没人会相信他，就是他想进去都进不了。 去通知国军？笑话，自已可是中统挂了名要抓的人，谁能保证，中统不会暗中下黑手？ 就在洪涛想办法的时候，台上有了动静。 新闻发布会要开始了。 只见一个主持人，手上拿着纸稿走了上来。 不能再等了！ 洪涛决定马上行动。 “各位朋友，新闻发布会现在……” “呯！”几声枪响，打断了那位主持人的讲话。 好吓得马上就钻到了桌子底下。 会场上的人群乱了起来。 不少的军警向着枪响处跑来。 而在后台准备上台的国共两方的人员，知道外面情况不妙，马上停止了出台的打算。 原来，就在新闻发布会的主持人出场时，日本一队的队长与队员，都看向了台上。 他们等待的机会终于到了。 然而，他们没有想到，有一个人不看台上却看台下。就在他们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了台上时，洪涛动手了。 说时迟，那时快，洪涛在场上所有人（包括军警）都看向台上时，他的勃郎宁手枪滑到了手上。 打开保险，洪涛就对着那个日本一队队长和队员开枪了。 一连几枪，将枪中的子弹打光了。 那个日本队长当场毙命，那个队员身受重伤。 而洪涛则是偷偷地将枪滑到了裤子内，顺着从脚背滑了下去，等到他象其他人一样，吓的抱着头跑开时，那枪被他一脚踢的很远了。 就叫转移作案地。就是军警找到了枪，但枪已经离原来的地方有几十米远了，第二地，就变成了开枪所在地。 那样的话，他们就不会怀疑到洪涛的头上。 听到枪响，人们从惊愕中惊醒后，便有着大量的军警向倒地的两人冲了过来。 那个受了伤的日本队员，看到冲过来的军警，便开枪了。 当即有三个军警中弹倒地。 军警开枪反击，多发子弹击中了那个日本人，他死了。 枪响的同时，分散在四周的日本一队的队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是看到了队长与队员死了，而军警杀队员的场面他们目睹了。 “反正冲不出去了，杀！”一个队员喊道。 其向的三个队员，掏出枪来，向着军警开枪，打死打伤了十几个军警。 他们的技能再高，但是武器限制了他们的发挥。短枪哪有长枪的优势？在冲锋枪机枪的扫射下，那三个人也追随他们的队长去了地下世界。 这时，徐恩出现了。 “包围现场，一个人都不能放过。”徐恩舞着枪命令道。 发布了命令后，徐恩喊来了薛之谦：“让张萍认人，抓她的表哥。” 薛之谦：“局座，那可是共党，现在国共和谈……” “谈个屁！我没有说抓共产党，我说的是抓凶手。” 薛之谦一听，连连竖大拇指：“高！实在是高！局座这样公正办案，共产党也无话可说。” 张萍被喊了过来，薛之谦让她去认表哥。 “我刚刚看到我表哥了。”张萍知道徐恩没有好事。 徐恩问：“他人在哪里？” 张萍指着外围说：“我刚看到表哥离开了。” 薛之谦马上带着张萍去了五号点。 “你这里离开的人中，有没有这样的人？” 薛之谦一挥手，让张萍接着说。 张萍说出了洪涛刚才的样子。 那个负责的人听后说：“有，这人刚刚离开不久。” 徐恩盯着那人发毛：“你为什么要放走他？” “局座，他拿的是侍从室的证件，我惹不起呀。” 侍从室，就是老蒋的侍从室。 徐恩一巴掌打翻了那个人：“你猪脑子啊？侍从室的人，最少得我陪同，会有侍从室的人一个人溜走吗？” 第134章 报告 就在徐恩发火的时候，戴笠闻讯赶了过来。 “徐局长，干嘛发大火，火大伤身？”戴笠说。 徐恩一看，不能让戴笠看笑话了。也不能让他知道这日本人是共产党人杀的。 “我那发火呢？就是感到象做梦，所以打一巴掌，看痛不痛。”徐恩笑着说。 “那是不是做梦呢？” “不是，他感到了痛，是真的。老戴啊！我都没想到，我们会立了这大的功。”徐恩得意的说。 戴笠嘴一歪，德性，在老子面前摆谱。 军统的人中，一个人说：“谁知道你杀的是不是中国人。假说是日本人。” 薛之谦怒了：“你吃人饭说屁话，谁说他们是中国人？他们都是日本人，日本特别行动队的人。” 两边争了起来，最后警察也加入了，验证身份。 其他验证身份也不难。有两个办法。 一是外表，主要看什么呢?看体征，曾经有人总结，中国人的个头接近美国人，在三十年代的东方国家中，算是身形高大的，而日本人呢，则是比较矮，好像没有腰，两条腿直接长在胸部了。还有人的脸平一点，有人形容说日本人的脸快漫到头发上去了。还有中国人在肤色上偏暗褐色，日本人则有点偏黄。 日本人种属于的蒙古人种的北亚人种。他们体质特征具有鲜明的特色：面部既高且宽，因此脸部显得很大，并且非常扁平；颅型多半比较低、宽，由很大的垂直颅面指数所反映出的低颅高面性质是该小人种的一个突出特征；鼻根一般比较低矮，鼻型略宽。 二要看脚，看脚看什么呢?为什么要看脚呢?在军队里面，士兵行动都要昂首阔步，中国人的脚正常，但是日本人习惯性穿木屐，在家穿木履拖鞋，脚趾有点不太正常，大脚趾和脚趾分得很开，这是一个很大的区别。 经过三方的验证，确定了这死去的五个人是日本人。 而他的武器，都是中国军队所没有的，也就证实了，他们是日本特别行动队的人。 在徐恩得意的笑容中，戴笠离开了新闻发布会的现场。 “不能让中统独享其功了，我们也要做出成绩来。”戴笠对身边的方杰说。 方杰点点头：“我现在就去联系曹宁。” 不等他去联系曹宁，曹宁找上门来了。 方杰在新闻发布会的场外，看到了曹宁。 曹宁也看到了他，做了一个别人不在意的手势。 方杰点点头，低声对戴笠说：“局座，他找上来了，肯定有什么事。” 戴笠看了一眼人群中的曹宁，对方杰说，你现在走。 方杰走到了自已的车子，上车前，他也做了一个手势。 在方杰开着车子走后，曹宁也坐黄包车离开了。 原来洪涛离开时，看到了曹宁在外面。曹宁不放心洪涛的安全，跟着他过来。 洪涛让曹宁跟着自己去了另一个点。那正是日本人的第二队的行动点。 那个点不知什么回事，在日本行动队到达前，突然增派了兵力，并加强了检查的力度。 第二队能进去，可是进去只能是空人，武器等不能带入。 不带武器，那他们进去干嘛？给中国人鼓掌？ 等到人都走光了，他们也没能找到机会。没办法，第二队队长便带着人撤了回去。 他们撤退的安全点与第一队不同，他们依然是回棋馆。 回到了棋馆，二队队长便找不到组长。 找不到就算了，等组长回来了再向她汇报。 韩雪是跟着天八组行动的，她看着日本人离开。 曹宁中途给韩雪打了一个电话。 韩雪放下电话后，便离开了家中，出到了外面的一个公共电话打给了曹宁。 电话中，韩雪用暗语将二队的事告诉了曹宁。 曹宁不想放过那些日本人，他心中有一个计划。 所以，他便将计划告诉了洪涛。 洪涛听后，也赞成曹宁的计划，让他去实施。 所以，曹宁便找到了方杰。 在一个小茶馆中，方杰与曹宁坐着喝茶。 “中统露了脸，局座心里不开心。”方杰叹一口气说。 曹宁不屑一顾：“就是打死了五个人，也叫立大功？” 方杰盯着曹宁：“你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曹宁讨好地说：“我是百分之百对处座开放，哪会瞒着你呢？我今天是给处座送功劳的。” “有功劳！快说。” “我盯了十天，发现了日本人特别行动队的落脚点。” 曹宁的话，让方杰马上紧张起来。他抓着曹宁的手：“车上说。” 在车上，曹宁将棋馆的情况说给了方杰听。 “今天我跟踪了从棋馆内出来的几个人，他们去了……” 曹宁轻轻地说了一个地名。 方杰知道，那个地方今天可是秦邦宪的演讲地。 “他们是针对秦邦宪去的？” 曹宁点头：“不知什么回事，那个地方的军警突然增加了，又搜身检查，所以他们又回到了棋馆。” “吱嘎……” 方杰刹住车：“你下车。” 曹宁不解：“处座。” “你是准备随我回军统办公楼吗？” 曹宁连连摆手，跳下了车。 他的脚刚落地，方杰的车子就飞走了。 曹宁骂了一句，便去了棋馆的方向。 方杰开着飞车，回到军统的办公楼。 “局座，有情况。” 戴笠正在等方杰回来：“快说。” “曹宁发现了日本特别行动组的落脚点，那里现在还有一个日本人的小队。” 戴笠快步走到了地图前，拿起小木棍：“给我指出来。” 方杰拿过小木棍，点在一个点上：“那个地方对外是棋馆，周围没有障碍物。” 戴笠看了看说：“我们分头行动，你现在带一队人，去守住那个棋馆。曹宁呢？” 方杰回答：“那小子肯定回棋馆去了。” 戴笠高兴地说：“如果真的是日本人的据点，灭了据点后，我给他记功。” 方杰笑了：“他现在档案都没有，一个黑户口，你记功也落不到他的名上。” 戴笠说：“功没有了，就给他钱，让他快乐一阵子。” 第135章 激战 戴笠让方杰先去堵窝，他则是在军统内调兵遣将。 考虑到日本人是亡命之徒，戴笠让调来了三门迫击炮，五挺机枪。 方杰带着二十多人来到了棋馆。 “你们在这……你就守在这……放醒觉点，有人出来，就给我打回去。” “处座，要是是棋馆的会员呢？” 方杰狞笑道：“他说自已没问题，你就信啊？” “是！我知道了。” 其实，这个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五点多了，棋友早就回去了，留下来的人，与棋馆有关系。 方杰将二十多个人安排好后，便来到了曹宁的藏身地。 找曹宁很好找。 知道方杰要来，曹宁已经留下了暗记，所以方杰一抓一个准。 “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曹宁递给方杰一支烟：“走棋的人都走了。” “你怎么知道是走棋的？” “七老八十的，你让他拿枪，他也拿不动呀。” 方杰点点头：“有人进去了吗？” “有，好象是日本人的第三队，他们也回来了，进去了。”曹宁点上火。 “第三队，也没有出手？”方杰点上火抽了一口。 “应该是。现在，除了第一队全军覆没外，日本特别行动组的人都在里面。” “好！就是要一网打尽。” 过了一个小时，到了晚上六点多钟。 这时候，远外开来了十几辆军车。 军车向着棋馆直扑而来。 戴笠从一辆装甲车上下来，拿过望远镜看向了棋馆。 此时的棋馆中，竟然没有一点动静。 但是，曹宁的耳朵尖，他已经听到了，此时的棋馆中，乱成了一团。 “我们被包围了。” “组长呢？我们怎么办？” 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大家不要慌，听我指挥。” “山田先生……” “不用说了！你们组长有紧急事，上午走了。明天才回来。她给我授权，她不在的情况下，由我指挥你们。” 说完，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拿出了一块玉。 二队队长与三队队长认识那块玉佩，马上听从了他的命令。 那男人喊道：“五号，看了地道没有？” “老板，看过了。但是那地道没有用。中国军队已经控制了那个废宅区。我们逃不出去了。” “出不去？那就死战。帝国的勇士们，让中国人看看我们是如何打痛他们的。” 那个老板随后命令几个人，在屋的四周埋藏大量的地雷，他要将冲进棋馆的中国人，全部送上天。 曹宁伏在一个隐蔽的角落，吹了几声口哨。 方杰听到口哨声，过来问道：“什么情况？” “千万不能让人冲进去。里面已经埋藏了很多的地雷。他们会等我们的人冲进去，引爆。” “狗日的日本人，真心黑。”方杰骂道。 “棋馆内有一条地道，通往那片废宅区。小心日本人从那边跑掉。” 方杰也担心，向戴笠汇报后，亲自带人去看那片废宅区。 原本废宅区有十人，现在，方杰一下子增加了三十人。 到了下午七点，都准备就绪了。 戴笠的手向下一压：“给我打！” 立即，迫击炮炮弹飞向了棋馆。 头三炮，没有击中目标，竟然射到了那颗脚下有烟头的大树边。 接着，调整瞄准。到了第六炮，打中了。 炮弹落在了内院，炸起了土石纷飞。 接下来，国军不发起进攻，专门用炮弹来招呼。 炮弹的弹片，打死打伤了不少的人。 “老板，这样不行的。中国人准备炸死我们，有地雷也没有用啊。” “不但地雷没用，炮弹还引爆了不少地雷，我们的人被地雷伤了不少。” 两个队长的话，让老板发了狠。 “看这个情况，正面是很难突破的。这样，你们两个队的人，从那个地道里出去。” “地道那边不是落到了中国人的手上吗？” “现在唯一的出路就在那里，我这里有不少的武器，你们每人拿一挺轻机枪，突然冲出地道，给中国人一个打击，说不定会有逃走的机会。” 听到了这个消息，曹宁忙吹口哨。 不知是方杰不在，还是炮声影响了口哨的声音。曹宁的信号没人接收。 曹宁一下子急了，他向着废宅跑去。 到了废宅，曹宁马上对那十个坐在地上看热闹的人喊道：“地道里有人，马上要出来了。” 听到喊声，那些坐着的人马上跳了起来，机枪手到位，其他的人的枪口也对准了地道口。 等了几分钟，地道中没有人出来。 “刚才喊话的是谁，故意吓人。” “穿便服的，不是我们的人。” “找一找，抓住他。” 马上有几个人找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地道口冲出了几个人。 他们身上绑着炸药，手上拿着轻机枪。 一出来，他们便对看着地道口发呆的中国人扫射起来。 立即，那几个在掩体的人都死了。 一个在搜索曹宁的人也倒下了。 他倒下时，手中的枪摔了出去，正好落在了曹宁的身边。 曹宁抓过了那支冲锋枪，对准那几个日本人扫射起来。 一梭子子弹打完，那几个正杀人杀得兴起的日本人身体僵硬着看着曹宁，中弹死了。 他们没想到，功亏一篑，临了冲出来了，结果还是去了地府。 而曹宁的扫射，帮了后面中国人的一个大忙。 前面的几个中国人被杀，后面的中国人没反应过来，等他们反应过来后，发现日本人已经占领了掩体，要抢回来，得费劲。 这时，在掩体旁边的曹宁出其不意地冲出开枪，打死了那几个冲到掩体的人。而日本人的后续人正从地道口出来。 曹宁这就给了战友的时间。 于是，十几个人一边开枪一边冲了过来。 而曹宁在死者的身上拿了一个弹夹换上，向着地道口扫射着，将日本人逼回到了地道中。 刚好这时，方杰过来了。 他对曹宁竖了大拇指，然后命令道：“对地道口内开枪，使劲给老子打，反正老子有子弹，打过瘾。” 于是，所有的人都向着地道是开枪，打完一梭子，换上再打。 第136章 漏网 这时，正面的迫击炮还在射击。棋馆已经是千疮百孔了。所有的建筑物已经炸成平地。埋的那些地雷已经引爆完了。 戴笠不耐烦地看了看手表，对身边的行动大队大队长说：“给我压上去，死活不论。” 行动大队长敬了一个礼，然后走到了一排队伍前：“冲，杀无赦！” “是！” 众人一声喊，向着那废墟冲去。 这时候的废墟已经没有多少活人了。但是，还是有零星的枪声响声，证明有人在反抗。 可是，冲进去的可有五六十人，反抗无效。 虽说废墟，但是也死了不少的中国士兵。有的是中枪，有的是日本人引爆了剩下的地雷。 现场很惨烈。 戴笠来到了地道口，听到地道中有日本人。便对行动队长说：“炸掉两边的出入口，活埋他们。” 十分钟后，两端的地道口炸垮了，藏在地道中的日本人都被闭气死了。 两个小时后，地道被重新挖开，里面有六具尸体。他们脸上因缺氧而呈现狰狞的表情。 这一场战斗，军统用死十八伤三十九的代价，打死了棋馆中的日本人二十一人。 曹宁离开时，听到戴笠高兴地喊道：“明天开新闻发布会，向全国公布今晚的战斗成绩。” 他歪歪嘴，这一下子，军统出名了，力压中统，获得了大功。 但是，曹宁却高兴不起来。 他知道，日本特别行动队没有全部死亡。由于炮弹的威力，棋馆内的日本人都是残肢断体，面目不清，但曹宁曾经听日本人老板说过，他们的最大的头头不在棋馆。 阴错阳差之间，那个组长躲过了一劫。 那个人的存在，对南京，对中共依然是个最大的威胁。 离开棋馆，曹宁去见了洪涛。 “不错！”洪涛拍着曹宁的肩膀说。 曹宁一点高兴的劲头都没有。 “日本人都死完了，你怎么这表情？” 曹宁忙解释：“日本人没有全死。在棋院战斗爆发前，棋馆的老板对那些日本人讲，特别行动组组长不在棋馆，暂时由他指挥行动。” 洪涛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你是说，那个日本特别行动组的组长没有死。” “肯定没死！”曹宁肯定道。 洪涛感到不妙：“在南京，那个组长却要出去一天，离开了棋馆中她的队员，不是仅仅出去。她一定有其他的事。” 曹宁也是这样想的：“我担心，日本人不止棋馆那一支队伍，那个组长是去了她的另一个队伍中。” “有这种可能，但是，没有暴露的队伍应该不是很多人。日本人进南京不容易，人多会暴露。” “但是，只要有一人在外面，也就对首长存在威胁。” 洪涛在屋内走了起来。 “这个情况必须报告给延安，请求暂时不调天三组与天八组离开，他们必须留在南京，保护首长的安全。同时，我们要更小心地严查首长出行的路线，必要时，请南京的国民党政府的军警支援。” “那个日本组长没死的事，我要不要向军统报告？”曹宁问。 “不用了！你报告，他们问你从哪里知道的？这样引人怀疑。再则戴笠在大肆宣传军统取得的成绩，你这一弄，他肯定不高兴。只要我们自已人知道就行。” 洪涛说的话是对的，这个时候，明知那个组长没死，戴笠也会说她死了。他需要这份成绩。 第二天上午，方杰见了曹宁。 “这是局座给你的。”方杰递过一个皮包。 曹宁打开皮包一看，里面是钱。 “由于你的身份，不能明里的给你表扬宣传，所以，局座奖励你一万法币，作为对你此次事件中的奖赏。” 曹宁站直身子：“谢谢局座！谢谢处座！” 方杰哈哈大笑：“昨晚上的这一场仗，打出了我们军统的威风，委座在会上表扬了局座。听说，我也将获得一枚勋章。” “恭喜处座，你得奖那是应该的。”曹宁说尽好话。 笑完后，方杰对曹宁说：“我来，有一个任务要给你。” “请处座下命令吧。” “记得那个小旅馆的假老板老方吗？” 曹宁的眼中，出现了那个喜欢靠在柜台上的人。 “任务与他有关？” 方杰：“是！我们怀疑他们是共产党。” “不应该吧！共产党如果知道那日本人在小旅馆，肯定会跟踪下去，那么，他们就会先下手，棋馆就不是我们军统给端掉的。” 方杰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这才说：“根据我们的情报，在新闻发布会的现场，最先开枪并打死打伤那两个日本人的人不是中统的人，也不是其他单位的人。我估计，他可能是共产党。” 曹宁一副吃惊的样子：“处座的意思是，共产党先期知道了日本人要在新闻发布会上暗杀，所以便进入了会场，在日本人动手前，先开枪。” “对，这叫一举两得，既报了警，又杀了日本人。在后台的那些人，听到了枪声，就不会出来了。而中统的人听到了枪声，就会冲过来。妙招！”方杰拍着手说。 曹宁暗赞，老狐狸，分析的倒是很准。 “处座，我是跟东山芳子一线的，突然去查共产党的事，东山芳子会不会怀疑？” 方杰：“你不用担心，估计东山芳子也会找你，让你去查昨天的事。日本人吃了这大的亏，他们肯定想知道，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方杰猜的不错，在他走后不久，东山芳子来到了小店。她是曹宁的表姐，所以是直接上门。 曹宁连忙请东山芳子去办公室，但是东山芳子却去了曹宁的老板房中。 办公室有监听，住房中也有监听。但是，曹宁在住房的后面，搭了一个小地方，没事的时候，坐在那里看天赏月。其实就是，那里窃听不到，是安全的地方。 这个地方东山芳子也知道。 那个小地方有两张椅子一张茶几。 东山芳子坐下后，看着泡茶的曹宁问：“昨天南京发生了几起大事，你知道吗？” 第137章 调查 “听说了！现在南京街头巷尾，都在说这事。” 东山芳子骂了一句：“没本事的家伙，给人连窝端了。” 曹宁好奇地问：“外面传的是真的？” “是真的！这次帝国派到南京执行任务的特别行动组，全部折在了南京。也好，让那些官老爷们知道知道南京的危险，不然的话，他们总以为，我们弄情报象抢小孩的糖一样简单。” 对于东山芳子的唠叨，曹宁只听不说话。 说了几句，东山芳子不说了。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 “表姐，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东山芳子点头：“大本营通过中国情报组直接给我发布命令，让我调查特别行动队出事的事。” 曹宁了陪着抽烟：“这个事情恐怕不好办，弄不好被人家给怀疑上。眼下正是中方警惕的时候，他们肯定也猜到，有人会调查这事。我们不能向笼子中钻啊。” 东山芳子：“所以我才找上你啊！” 曹宁一副哭相：“芳子小姐，能不能换个人……” “不能！难道你不去，让我去？” 曹宁不再说了。 东山芳子丢给曹宁一叠钱：“调查情况，肯定得花钱，这一万块钱就是你的活动经费。三天内，给我准确的情报。” 说完，东山芳子便离开了。 曹宁将钱放在了暗格中藏好。 想不到今天竟是一个发财日，军统给了一万，日本人也给了一万。 对于东山芳子交给的任务，曹宁一点都不担心。这事，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 但是，该如何说，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得找洪涛商量商量。顺便，请洪涛好好吃一顿。 中午，曹宁联系了韩雪，让她通知了洪涛，在韩雪的第三处住屋见面。曹宁给了韩雪一千法币，让她去买一桌海鲜菜，打包到第三住屋，三个人庆祝一下。 “又吃到了高级海鲜菜。”洪涛吃的非常多。 曹宁知道，在延安，就是一号，都不能吃到这么好的菜。延安那地，海鲜进不去，等到运到那，海品都不鲜了。再则，中共过的是苦日子，饭能饱就不错了！哪有高级海鲜吃？ 这也是曹宁要请吃饭的原因。洪涛可是最喜欢吃海鲜的。在临澧，曹宁随洪涛吃过饭，知道他的爱好。 “怎么花这多的钱吃饭？”吃时不问，吃后洪涛才说。 “今天发了两笔横财。” 曹宁将两笔财的情况说了。 韩雪说：“打土豪，分法币。你该贡献一点出来。” 曹宁很爽快地拿出一叠钱，给了洪涛三千，给了韩雪两千：“反正这钱是东山芳子让我去买消息的。现在我就向你们买消息了。” 韩雪笑着说：“你还要买消息？向你买消息差不多。” 吃完了饭，韩雪收拾垃圾，曹宁与洪涛坐着说话。 “东山芳子需要情报，你就如实地告诉她。”洪涛说。 “需要如实吗？”曹宁问。 “有必要！一是，这件事时间一长，中统军统内会传出来真实的情况，如果你说的不准，日本人会怎么想？二是，东山芳子此举，会不会试探你？如果是试探，你说了假话，她就一目了然了。” 洪涛说的有道理，曹宁答应下来。 “那方杰的要求呢？”曹宁又问。 洪涛想了想，说道：“军统那边，你就这样回答。就说，中统的人员张萍的表哥是延安派来保护中共代表团的成员的负责人，张萍见到表哥后，便跟踪表哥到了地下党的一个点，在那里，她听到了中共的保卫计划。并知道了，日本人要在新闻发布会现场制造暗杀事件。为此，张萍向徐恩汇报了，所以，才有了中统紧急包围新闻发布会现场的事。” 曹宁听了洪涛的话，心中动了一下。 张萍，这个对自已来说，不陌生的名字。她怎么参与到这中间来了？延安来的表哥？延安来的只有洪涛啊！ 曹宁感到，这中间有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存在。 “那你杀日本一队队长的事怎么说？” “就说张萍的表哥发现了日本人准备行动，便马上开枪杀了两人，提醒了中统。” “那就是承认共产党人在现场，对日作战了。” “对！中统不是说那是他们的功劳吗？我就要告诉军统，让军统将中共参与战斗的事讲出去，宣扬共产党的抗日决心。”洪涛说。 “那好！我就知道该怎么说了。” 洪涛提醒道：“注意一件事，你的情报来源。说不家军统与日本人都会找你要情报来源，他们会去复验的。” 这个事情就有点难。不提供来源，他们不相信，并会怀疑。提供的话，自已哪去找源人？ 就在曹宁担心的时候，洪涛交给了曹宁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个人名和地址。 “这是我们的同志吗？”曹宁问。 “不是！这是我在去新闻发布会上认识的一个人，枪声响前，他就在我的身边，他看到了我开枪。” “那他会指认你的。” “不怕，我已经化了装。” 曹宁放下心，又问了一个问题：“但是他不知道你是共产党啊？” 洪涛笑了：“我回去安排人，去那人耳朵吹吹风，让他相信我就是共产党。到时，他就会一口咬定是共产党杀的，并说共产党人在杀了日本人后，对人说：“我是共产党人，我们抗日”的话。” “棋馆的事怎么向东山芳子说？” “你就说，在军统灭掉棋馆前，有一个人进入了棋馆，成为了棋馆的会员。那个人是戴笠的人，受命潜入棋馆摸情况。最后，他确定了棋馆是日本人的据点，于是，棋馆被军统灭了。” 韩雪在门口看着外面，没有回头，也没有听洪涛与曹宁的谈话。 曹宁问最后一个问题：“小旅馆的老方与两个伙计，是不是我们的人？” 洪涛摇摇头：“那人撤出了小旅馆后，我便查过，但是，中方各组织没有这个人。这就说明，那个老方可能是日本人。他的任务就是掩护东条二人。” 第138章 交差 洪涛的这话有道理，曹宁也感到老方怪怪的。 “方杰要是问起呢？” “你就说他们是日本人。” 过了一天后，曹宁才向方杰和东山芳子汇报了“调查”情况。 结果是，军统调查的情况与曹宁所说相同。为了这事，军统将那个目击证人带着监狱内走了一圈。这一吓，那个证人就不敢改口了，改口就会进监狱中吃减肥饭。 同时，军统动用在中统中的眼线，确认了张萍的表哥之事，知道了中统的行动成功，是张萍报的信。为此，中统给了张萍三万法币的奖励。 而那个小旅馆的老方，方杰也相信他是日特。因为军统中统所有的统，都没这个人存在，共党那边也没这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是日本人。 东山芳子的调查，就没有军统那样便捷，军统可以来强的，可以抓人打人，但是东山芳子却只能靠钱靠口。 但是，东山芳子也在三天后，调查清楚了事情。 据棋馆剩下来的人说，在棋馆被灭的前三天，冯坤曾带着一个人进棋馆，办了会员证。那个新人曾经上厕所时，与守卫发生过冲突。 东山芳子马上去找冯坤，但是，冯坤失踪了。 通过这件事，东山芳子确定，棋馆被灭，是军统发现了棋馆的异常，派人打入棋馆，并知道了棋馆是日本人的根据点，所以，军统以大兵压境，炮轰棋馆。 大本营收到了东山芳子的报告后，宣布此案到此为止。 但是，他们给东山芳子下了命令，让其找到高桥美子，继续执行大本营的计划。 接到命令后，东山芳子便在南京的报纸上刋登了一则寻人启事，讲的是，一个人丢失了一只小猫，小猫的名子叫豆沙包。 这中间有一个故事。 东山芳子与高桥美子是特务训练班的同学。两个人还是好朋友。有一次，她们在路边捡到了一只流浪猫，便带回了宿舍。 在给小猫取名字时，她们争了起来。 东山芳子看到小猫很甜的样子，便要取名豆沙包，但是高桥美子却不同意，她要给小猫取名花枝子。 特务训练班结束后，她们便分开了。 职业的要求，不允许她们相互联系，所以，大家都不知道各自在哪里。 这次高桥来南京，也不知道东山芳子在南京。 小猫，豆沙包！ 这两个因素的启事，只要高桥美子看到，她就知道，这个启事是谁登的。 东山芳子猜的不错，就在启事刋登的那天早上，高桥美子来到了一个小摊上吃早餐。 说到吃，南京人在全国可是出了名的，什么蒸、炸、煎、煮、烤一应俱全。 这个早餐摊上供应的是小笼包。 小笼包，别称小笼馒头，在苏南、上海、浙江一带习惯叫做小笼馒头，四川叫做小笼包子，武汉叫做蒸包，一个蒸笼里有10个包子，10个包子为一笼，它源于北宋京城开封的灌汤包，南宋时在江南承传、发展和演变而成。 小笼包是常州、无锡、苏州、南京、上海、杭州、宁波、嘉兴等长江以南地区著名的江南传统小吃。 南京的小笼包以皮薄卤多、口味鲜甜而誉遍沪、宁、杭一带，是南京的传统名点。 高桥最喜欢吃小笼包，这几天，她都在这个摊子吃小笼包。 将小笼包包挟出，放到了香醋碟子里浸一下，再用筷挟起来，包朝外面侧一点，高桥美子咬开底部一边的皮子，先小心吸鲜美的卤水，再把开了口的包浸到醋里，让醋进入到包里边，然后把整个包放入嘴中。 这种美味的感觉让她忘记了特别行动队的全军覆没，忘记了身在南京的危险。 吃小笼包，高桥美子听人说过，如果你不先把丰溢的汁水吸掉，就一口咬下去，不是要烫了自己，就是将汁水射得一塌糊涂。所登，她做的象一个南京人。 在高桥美子吃小笼包的时候，旁边的两个人的说话，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两人是小口子。 “这个寻猫启事也太有意思了。” “对呀！哪有人给自已的小猫取名叫豆沙包的。豆沙包是吃的东西好不好？” “要是我取，就叫小笼包。” 两个人笑着离开了摊边的小桌椅。 豆沙包！ 这三个字，一下子让高桥美子吸汤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再也不去吸汤了，直接咬吃起小笼包来。 吃完后，高桥美子付了钱离开，向着不远处靠在电线杆子上的一个报童走去。 “给我一张今天的报纸。”高桥美子递过去钱。 付钱拿报纸，高桥美子也没有马上看报纸，而是回到了自己藏身的地方。 那天，高桥美子应约去见六号，离开了棋馆。离开时，她委考棋馆的老板，暂时负责特别行动队的事务。 这种事，对特工来说很正常。应约的风险是很大的，不知道那边的情况，随时都会有去无回。 所以高桥才有委托之举。 到了指定的地点，高桥住进了酒店，等待晚上见人。 但是，就在她等待的时候，南京的西边火光冲天。 那地方正是棋馆所在。 高桥来不及等待，便坐车向着西边赶去。 路上堵车，等她到了棋馆那条街，已经进不去了。 军统封锁了几条进出的路，任何人都不准进出。 高桥美子只好与其他路人一样，看着那炮弹飞向棋馆。 她知道，棋馆完了，里面的人都活不下来。 特别行动队的队员，都有一种信念，宁死不降。 站了一个多小时，看到军统去搜查废墟，又看着军统撤走。高桥美子躲在黑暗中流下了眼泪。 擦掉眼泪，她决然地离开了。 哪怕是她非常非常想去看看，但是，职业警觉性令她撤走了，军统肯定在废墟周围留有人。 由于来中国执行任务，她的随队电台放在棋馆中，所以，高桥美子与上级失去了联系。 那个与她约定见面的人，应该不会来了。发生了那大的事，知道死的都是日本人，那人肯定以为高桥美子死了。 第139章 联系 高桥知道，自已断线了。 大本营的人不知道自已是否死在棋馆内。 但是，她相信，大本营一定会让人联系自已。这叫死马当活马医，万一有人活着呢。 所以，高桥美子看到启事，就知道，大本营在联系自已。 对于东山芳子，高桥美子百分之百地相信。 按照启事的要求，高桥打了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是在东山芳子登出的电话基础上加减了数字的，这也是她俩在特训班时常做的游戏。 电话通了，那边说话了：“你好！” 高桥听出了东山芳子的声音，一时楞住了。 “喂！哪一位？”东山芳子只听到话筒中有呼吸声，但是没有人说话。 “小二，是我。”高桥美子终于开口了。 东山芳子一听，惊喜道：“大哥，真的是你。” 她们俩个在特训班时，相互的称呼是：高桥美子──大哥，东山芳子──小二。 电话两头的两个人都非常激动。 “你在哪？我去接你？”东山芳子说。 高桥马上否了：“还是我来找你吧。” 东山芳子说：“那好！我在新安路156号。对了，我给你准备十二年的好酒，为你接风。” 放下电话后，高桥美子拿出一张纸，写下了新安路156号。不过，当她在这个地址上加减修改后，下面出现的是桃子路19号。 这也是她俩曾经玩过的游戏。 东山芳子说出了地址后，便又说出十二年的好酒，就是让高桥美子按照游戏进行重编。 掏出了打火机，高桥美子烧掉了手上的纸。同时，点上了一支烟，上了一辆黄包车。 来到了桃子路口，高桥美子下了车。 下车后，她进入了旁边的小店中，买了一包烟。 其实她是在观察这条街上的情况。 看了十几分钟，确定没有危险，她才走入桃子街。 五号……十号……十四号……十八号。 高桥美子站在十八号的外面，看着十九号。 十九号的门是关着的，但是，那门没闩死，应该是虚掩的，从那门缝中，就看出来了。 十九号的屋内有人，一个人的呼吸。呼吸的轻重，是一个女人。 可以进去了！ 高桥美子转过身，向着十九号走去。 来到了十九号的门外，她直接用手去推门，门被推开了。 在高桥美子站在十八号外面时，十九号的窗户后边，东山芳子正盯着她。 此时的高桥美子化了装，但是，从那身高与气质上，东山芳子还是认出了她。 直到高桥美子进入了门内，东山芳子扑了上去，紧紧地抱住了她。 两个拥抱后，东山芳子马上去闩上大门。 “这里很安全！”东山芳子说。 说完，东山芳子拉着高桥的手，走向了餐厅。 餐厅的餐桌上，摆着几个精致的小菜。 东山芳子笑着说：“时间太紧，只做出了这几个菜，试大哥尝尝。” 高桥美子坐下来，夹了菜放进口中：“小二，你的手艺进步好大，快赶上我了。” 东山芳子翻了翻眼：“晚上该你露一手了。我有几年没吃你做的菜了。” 高桥美子拍了东山芳子一下：“行！做好吃的满足你。” 两人吃完饭，收拾好后，这才来到了一个房间。 东山芳子说：“这个屋子做过隔音处理，防窃听的。” 两人坐下，东山芳子泡起茶来。 “大哥，前几天出事的棋馆是你的手下？” 高桥美子的眼中闪下一丝伤感：“是！他们是帝国的英雄，是我这个头头没有做好。” 东山芳子推过一杯茶给高桥美子：“你也是英雄。能领导特别行动队的，是帝国的精英。” 高桥喝了一口茶：“为什么中国人能发现我们？” 东山芳子端起茶杯：“这件事情，我已经了解清楚了。” 接着，她将曹宁的汇报告诉了高桥美子。 “你说的那个中国人可靠吗？” 东山芳子说：“我亲自去调查核实过，他说的是事实。” 高桥美子气愤地说：“我同渡边君说过，不要去赚钱，要以安全为主。他不听，竟然收了一个不了解底细的人，而且这个人还是军统的人。如果现在他还活着，我要亲手宰了他。” 东山芳子说：“那个军统的人进去，去了厕所，就是想模清况，但是他应该没有去内院，不可能知道你们的事呀。” “那厕所就在内院的边上，处面与内院都共用那个厕所，只是中间隔一道墙，分开了内外院。” “难怪！那就是军统的人在厕所的这头，听到了内院那头的厕所中有人说出了棋院的秘密。” 高桥现在真后悔。 东山芳子劝道：“死去了的就忘却吧。接下来，你有更重要的任务。” “什么任务？” “大本营通知，你们的行动计划，继续执行。” 高桥美子：“可我手上没人了。” “你上次去接头未接上的那人，也是这次行动的力量。厂本营命令你收拢他们，继续战斗。” “好！我一定要让中共知道我们的厉害。” 东山芳子摇摇头：“这次你们的行动对象不再是中共了。” “怎么换人了？” “你想想，你们的行动，特别是新闻发布会上的行动，已经惊动了中共方面的人。据消息，中共派了四个小组的人来保护他们，想杀他们，你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考虑后，高桥美子也知道，杀中共的人已经错过了机会。 国共两党的谈判已经快结束了，不出三天，中共方面的人就会离开南京。离开前，中共人员的警戒力度应该是最高级别的。所以，杀不了他们。 “那么大本营让我们杀谁？” 不管杀谁，只要杀人就行。 东山芳子从屋内的一个暗格中，拿出了一张纸，还有一张照片：“杀他。” 高桥美子看着材料，没有信心：“杀他比杀中共的人还困难。” “不错！难度很大，但是，出其不意。你想想，眼下的南京，大家都认为，日本人想杀中共的人，大家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们认为，自已是安全的。” 第140章 发现高桥 东山芳子的话说出了南京人的心思。 “正常逻辑下，我们不可能两条线并进，由于我们先前盯住了共党，就没有人想到我们会去杀国民党。行意外之举，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高桥美子点头：“我要给大本营发报。有电台吗？” 东山芳子说：“这间屋子是给你准备的，你在外面我不放心。这屋内有地下室，地下屋有电台。你可以用你们的电台频率与东京联系。” 在东山芳子的带领下，高桥美子去了地下室。 …… 曹宁这两天，都守在服装店，洪涛让他不要活动，因为他提供给军统与东山芳子的情报原因，担心他们会对曹宁进行监视。除了这两方面，军统原来就有人对曹宁进行监视。 一方面的人，还容易对付。两方面的人，就比较难应付了。超过三方面的人，那是处处都在别人的眼中，躲都躲不过。所以，风头中，曹宁不活动为好。 在家的两天中，曹宁也感到了监视自己的人存在。 不过到了今天，曹宁发现，监视自已的人减少了一大半。应该是方杰的人与东山芳子除却了对自己的的监视。 剩下的那个军统的人，曹宁也不在乎。一看就知道，那人在特训班的成绩不好，往往他没发现曹宁，曹宁已经看到他了。 今天，曹宁想吃日本料理，便去了桃子路旁边的中山街，那里有一个很有名的日本料理店。 日本料理，主要分为两大类『日本和食』和『日本洋食』。象寿司，这种日本人自己发明的食物就是『和食』；另外，源自中国的日式拉面、源自印度的日式咖喱、源自法国的日式蛋包饭、源自意大利的日式那不勒斯风意大利面等等，这些就被称为日式『洋食』，表示从外国引进。 曹宁点的是三菜餐。汤，米饭，和三碟用不同煮法煮出来的菜。这三碟菜是一碟生鱼片，一碟烤菜，和一碟水煮菜， 这个料理店的“三菜餐”往往会另外附上酱菜以及绿茶。一种很受欢迎的酱菜是梅干。 叫了一壶清酒，曹宁坐下准备吃了。 刚喝了一口酒，曹宁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那声音是东山芳子。 接下来，曹宁兴奋起来了，他又闻到了那种香味。 这种香味一共出现过三次，第一次在小旅馆，第二次在棋馆的外面。 这个人就是日本特别行动组的组长。原来他真的没死，而且她与东山芳子接上了头。 曹宁立即闪身来到了包间的门边，看着经过的人。 包间的门很严，望不到外面，而外面的人也看不到内面。 曹宁将门开了一条细缝，稳住了。 这时，两个人从他的包间外走过了。 她们去的是隔壁的包间。 在她们经过的时候，曹宁看清了。 一个人是东山芳子，另一个人年龄与东山芳子差不多，化了装。 将门关上，曹宁便回到了包间坐下。 他不敢说话，就是响动都不敢弄。万一被那边的听到了，东山芳子过来，那就说不清了。 不对！这里是日本料理店，东山芳子肯定很熟，而且职业习惯，她会留意隔壁左右的是谁？ 这样一来，东山芳子就会知道自已在隔壁吃饭。 不能躲，一躲，就会让东山芳子怀疑。 难道要去见她？ 也不行！此地无银三百两。 就在曹宁左右为难的时候，东山芳子与高桥坐下，东山芳子随口问了一句：“隔壁左右的有什么人？” 服务员是中国人，会日语的中国人。她见过东山芳子，这是店内的老客，与老板娘熟悉。 “右边暂时没有客人，左边的是一个俊小伙子。” 东山芳子抬头看了看服务员：“动心了？” “你瞎说！”服务员害羞地跑出了包间。 东山芳子对高桥使了个眼色。高桥美子会意，便开口说起话来。仿佛她在说，东山芳子在听。 在高桥美子说话的时候，东山芳子轻轻地走了出来。服务员离开时，忘记了关包间门，所以，东山芳子无声无息地来到了曹宁的包间。 轻轻地推开门，东山芳子楞住了。 怎么是曹宁？想到这，东山芳子便轻轻地敲了敲包间门。 曹宁早就知道东山芳子偷偷地来到了自已的包间。 他装着很饿的样子，在那里喝着酒吃着菜。 直到东山芳子敲门时，曹宁偏过头，看向了门。 之后，他起身来到了门后，推开了门。 “表姐！” 曹宁一副很意外的样子。 东山芳子推开曹宁，走进了包间，看了看包间，没有发现有人，的确是曹宁一个人。 “怎么想起来到这里吃饭？”东山芳子问。 曹宁说：“路过，看到有一家日本料理店，便情不自禁地走了进来。表姐也是来吃饭的？” 东山芳子点头：“听服务员说，有一个很俊的小伙子，年便过来看看，俊的如何。想不到是你。” 曹宁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好啦！你就吃你的饭吧，我那边有朋友。” 曹宁没有问好朋友的事，送东山芳子出门，便回来继续吃。 不过，这次吃喝，快了起来。他不想让东山芳子怀疑自己偷听她们的谈话，所以要快点吃完离开。 在曹宁猛吃的时候，东山芳子回到了包间。 “你认识那边的人？”高桥美子问。 “认识！是我的手下，一个中国人。我俩就吃饭喝酒，不要谈其他的事。”东山芳子说。 “你的观点是对的，哪怕是手下，也不要相信中国人，让他们替你卖命行，不能让她知道你的事。” “知道了！喝酒。” 两个人便吃了起来。 曹宁听到了她们的谈话，正好这时，他已经吃完了。 于是，曹宁便出了包间，结了自己的帐，想了想又帮着将东山芳子的帐结了。 当老板娘前来给东山芳子与高桥美子敬酒时，顺便告诉她，一个长得很有力的小伙子帮东山芳子付了帐。 长得很有力？东山芳子摇摇头笑了。 这时，东山芳子才与高桥美子放开说起话来。 第141章 韩雪跟踪 曹宁离开后，没有停留，急坐车去了韩雪那里。他要将情况告诉韩雪。 “什么事让你急成这样？”看到曹宁的样子，韩雪问道。 “我发现日本特别行动组的组长了。” 韩雪也急了起来：“那你不跟踪她，跑过来干什么？” “她与东山芳子在一起。” 这一下，韩雪知道曹宁为什么不跟踪那人，一跟踪，东山芳子就会发觉，说不定东山芳子现在已经有警觉。 曹宁将情况快速地说给了韩雪听，韩雪明了后，推着曹宁：“你快回去！说不定你还没到家，东山芳子的查询电话已经到了服装店。” “那怎么办？”曹宁问。 “别忘了，本小姐也是红色谍报员。我去跟她。” 曹宁说了一下高桥美子的外貌：“她肯定化了装，这样，你就守在日本料理店的外面，看到与东山芳子一起出来的女人，就是她。” “知道了！你马上联络洪大哥，让他也过去。” 曹宁答应下来，出门坐车直奔服装店。 韩雪的话没有错，曹宁刚进店，还在门店时，电话就响了。 小芳喊曹宁接电话：“是表小姐打来的。” 曹宁过去接过电话：“表姐，有何吩咐？” 电话那边东山芳子放了心：“表弟，我朋友想做一套旗袍，你有金丝绒的布吗？” 曹宁心里说，你早就知道本店没有金丝绒的面料，所以故意这样说。 “表姐，店内没有。金丝绒很畅销，所以面料很难弄到。”曹宁顺着她的意思说。 “那样啊？那就算了。” 那边放下了电话。 曹宁走出了店，来到了公共电话，打给了洪涛。 十五分钟后，洪涛坐车过来。 曹宁与洪涛来到了一个角落，将事情告诉了他。 洪涛高兴地说：“总算露面了！这回一定要抓住她。” “小心点！那是个狡猾的狐狸。” “再狡猾也逃不出猎人的手。我得马上过去了！韩雪一个人太单薄了。” 曹宁：“如果在日本料理店没有联系上韩雪，就留意她的暗号。我就不能陪你了，东山芳子刚才就打电话查岗了。” 洪涛摆摆手，跑向了路中间拦车去了。 …… 东山芳子打的那个电话，是在老板娘告诉她，曹宁离开后打的。她算准曹宁从日本料理店到服装店所花的时间。 如果曹宁没有在家，她就过十分钟再打一次。连续打两次，曹宁还不在家，那她就得让高桥美子躲避一阵子。 幸好，第一次打电话，曹宁在。 于是，东山芳子放下心来，与高桥一起享受起美食。 高桥直接与大本营联系的，具体情况东山芳子不知。她的任务已经完成，联系到了高桥，让她联系上组织，之后，就再没东山芳子什么事了。 一个小时后，她俩出了店。 她们不知的是，在店外，有一辆小车。小车内有两个人，正盯着她俩。 洪涛赶到料理店时，韩雪正准备做暗号。一看洪涛到了，做什么暗号，直接说就行了。 韩雪来时，是开着车子来的。 洪涛上了车，两人商量起来。 由于高桥美子是个女人，在跟踪上，洪涛有些地方跟不上。比如她上厕所，不会你个大男人也去女厕所吧。 有了韩雪在，就没有这些困难了。 于是，两个人搭档起来。 高桥美子出来时，看了看外面的情况，也看到了这部车子，但是，洪涛与韩雪蹲下身子，所以高桥美子与东山芳子都没有发现这车这人。 出了料理店，高桥就与东山芳子分开了。 她要去继续联络上次未能联系到的人。 事先有约好，第一次联络不成功，那么就在第四天，再一次联络。 今天正是第四天。 这件事，高桥美子连东山芳子都没有说。 高桥美子回到了东山芳子给她准备的那间屋子，十几分钟后出一为，变成了一个男人。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她开锁开门，韩雪都不敢相信，这个男人就是高桥美子。 高桥美子出门时，整了整头上的礼帽。其实那是她在观察四周。 韩雪的车子离的远，没有引起她的注意。 高桥出了门，没有去坐黄包车，而是走向了一辆停在她住屋右边五十米的车子。 只见高桥美子用钥匙打开了车门，上车开动车子倒车，之后，向前飞速而去。 洪涛一看，马上松刹，挂档，踩离合、加油，将车子驶在高桥的车后。 跟了二十多分钟，高桥美子的车子停了。 而洪涛则是将车子开了过去，停在前面。 这是一家足浴店，其实就是洗脚店。 这家店不大，也就一层。 在高桥进入足浴店时，老板正送一个客人离开。 看到高桥美子进门，老板忙说：“欢迎光临。” 高桥美子看了看店内问：“老板，你这有什么好的服务？推荐一下。” 老板脸上堆着笑：“客人，本店技术好，价钱公道，远近闻名，我们店足疗项目比较多，如精油开背，指压，中泰式等，另外还有很多小项目，如扦脚，刮脚，耳烛，磨面，刮痧，拔罐，走罐等。” 高桥美子问：“走罐多少钱？我要走黄罐。” 走罐术是中医传统拔罐疗法中的一种操作方法，它是延伸（单纯）拔罐“吸力”为动态“滑动摩擦力”，即将单罐的负压吸力与走罐时的摩擦力，共为合力，作用于人体体表皮层。通过掌握走罐的速度、频率、密度（面积），控制合力的大小、方向、作用力点，有可能达到选择性和增强吸拔的强刺激、弱刺激，调节人体脏腑、经络气血功能，起到防治疾病作用。 听了高桥美子的话，那个老板的眼睛一亮。 “先生，走紫罐八分，走黄罐三分半。” 他们俩这是在说暗语，双方对上了暗号。 高桥美子说：“那就带我去走紫罐。” “紫罐技师不在，我帮你走吧。” “好！” 老板带着高桥美子走进了足浴店内。 洪涛准备打开车门下车，跟着进足浴店。但是，韩雪喊住了他：“不能进去，那里面危险。” 第142章 老方露面 “为什么？你来到这店？”洪涛问。 韩雪摇摇头：“我认出了那个老板。” “他是谁？” “小旅馆的假老板老方。” “是他！” 洪涛马上将头向下缩了缩。 其实他这个是本能动作，老方不认识洪涛，但是老方认识不认识韩雪就不知道。毕竟曹宁住在小旅馆时，韩雪开着车子停在小旅馆的外面。 对了，这台车就是那台车。 韩雪将担心说了出来。 “撤！” 洪涛马上决定离开。要是让老方看到了车子，他就会想，为什么这车子又来了？ 现在，高桥美子的住处已经知道了，老方的老巢也知道了，留在这有风险，那就不留了。 只要知道高桥美子与老方接上了头就行。 将洪涛送到了住处，韩雪又去了曹宁的店外，与曹宁见了一面。 “你说老方开洗脚店？” “而且那个日本组长已经进去了洗脚店。” “那他们接上头了！不知道他们下一步的行动是什么。” 曹宁想了想说：“他们是刚接上头，行动不会那么快。你们继续盯着他，如果他们再一次接头，就通知我，我去听听，他们想干什么。” 当天晚上，韩雪将车子拿去喷了另一种颜色。又将车牌号换了。汽车的牌照历史可以追溯到欧洲19世纪的时候，世界最早的牌照诞生于德国。 汽车在1901年才开始传入中国，在当时有一位匈牙利的商人将两台汽车带进了上海，这两台汽车所管理的是和其他国家一样上牌的，只不过他的牌照是马车的。 再随后到了1912年真正意义上的牌照颁发了，那个时候上海已经拥有汽车140台，所以工部局当时就决定对上海的汽车派发牌照，设置的号码是1到500的私家车号，当时的车牌样式相当单一，黑背景白字。 在民国时期的车牌一般都是比较混乱，车牌可以自行DIY。车牌的底色各种各样的，红的、黄的、绿的应有尽有。 所以说，韩雪弄一个车牌，那是不担心交警查岗。因为那时没有交通警察。 第二天，韩雪开着“新”车出现时，洪涛差一点没认出她来，车换了，号牌也换了，人也变了（化装）。 两个人依然是盯高桥美子。老方不用盯，他就是守着一个洗脚店，哪儿都不去。 今天，高桥美子又去洗脚了。 店员告诉她，老板去买东西了，半个小时后回来。 高桥去了店内休息，洪涛则下了车。 “你马上去将曹宁接过来。我在这监视，并且通知曹宁，到老地方等你。” 洪涛给曹宁打电话时，电话占线，过了一分钟，那边才通。 “有女孩找你？”洪涛知道电话有监听。 曹宁说：“别乱说，是我姐。” “出来吧，我请你一条龙。”洪涛说。 曹宁知道有事，需要他出马了。 “说好了，你出钱。” “我出就我出，小气鬼。喂，老地方见。” 曹宁放下电话后，便镀步走出了店门市。 出门的时候，他看了看外面，没有可疑的人。 监听他的人，应该去汇报了，暂时没有跟出来。 出了店，曹宁的速度便加快了。窜到了拐角处，那里刚好有一台车。 韩雪担心曹宁不认识自己，便挥着手。 曹宁便打开车门，上了车。 在他上车的时候，韩雪便开着车子离开了。 在他们离开后五分钟，一个人从左边过来了。 “不是说要出去吗，怎么还没出来？”这人说道。 过了十五分钟，还没见到曹宁出来，那人知道跟丢了。 于是，他便气馁地回去了。 这边曹宁只花了十五分钟，便到了老方洗脚店。 在车上，曹宁已经化了装，下车时，他已经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 车子停稳，车门打开，洪涛钻了进来。 “现在怎么情况？”曹宁问。 “那个老板没有回来，组长还在店内。” 曹宁说：“那我进去？” 洪涛：“不能进去。你能闻出人家身上的香味，那么别人也有认出你的方面。” “那怎么办？” 洪涛一指右边的一栋楼：“如果在那栋楼上，你能否偷听到他们的谈话？” 曹宁看了一眼：“这短的距离？没问题。” “那就好，你现在随我进去，我已经在那边订了一个包间。”洪涛说。 曹宁来到了那栋楼，原来是一个小酒楼。 原来在韩雪去接曹宁时，洪涛就想到如何窃听。 那店是老方的，说不定店内有他的人。小旅馆中，伙计与厨师不都是他的人吗？ 直接进店，会打草惊蛇，所以，洪涛选择了这个小酒楼。 刚好这个小酒楼有两个小包间，一个包间就靠着洗脚店，洪涛暗喜，将这个包间订了。 当曹宁进入包间后，酒菜已经上了。 但曹宁没有去吃菜，他在包间内转了一圈，洪涛也在检查，确认没有问题，两人才放心。 这时候，曹宁在桌边坐了下来，听起洗脚店的情况。 在洗脚店的一间包间内，高桥美子正在喝咖啡。 “美子小姐，我回来了。” 老方急匆匆地走进了包间。 高桥的嘴歪了歪，老方马上懂了，忙去关上房门。 这个包间，也是按照防窃听设计的，一般的人是不能听到里面的谈话。 但是，曹宁的听力不是一般，而是特优。所以，包间内的动静，逃不出他的耳朵。 “去哪了？”高桥放下咖啡杯子。 “我去见厨子了。” 厨子，就是原来随老方在小旅馆的那个人。 “通知到了吗？” “都通知到了。美子小姐，你让大家聚起来，准备干什么大事？”老方问。 高桥美子看着老方：“我还是叫你老方吧。你在中国呆了十年，规矩都不懂了吗？” 老方一头冷汗流了下来：“对不起！” 高桥摆摆手：“我体谅你们。组织也知道你们的苦难。所以，这次任务完成后，你就撤回本土吧。这里就留给伙计。” “谢谢！但是，我已经通知伙计了，让他参加行动。” “伙计就不参加了，他不能暴露，未来还需要他。就让他继续潜伏吧。” “是！” 屋内一阵寂静。 第143章 行动计划 过了几分钟，高桥美子又开口了。 “老方，武器与炸药收到了吗？” “收到了！上午有人送来了，就藏在二号点。” “今晚上你就去二号点，不能出事。” “是！什么时候行动？”老方问了。 “明天上午九点半，你在明天上午弄一台车，最好是军车，将十一个人与武器送进去。” 老方笑了：“车子倒是有一辆，我们做了特殊处理。” “怎么过特殊处理？” “车箱两旁与车前面，改成了钢板，一般的子弹打不进。车的驾驶室也加了钢板。只要轮胎不破，车子可以当装甲车用。” 高桥美子叫好起来：“正合我用。明天的行动，我还担心沿途的警卫部队冒死阻击，我们的人到不了目标身边。有了这个装甲车，就可以长驱直入了。” “还需要什么？” “车上装六挺机枪，放三百个手雪，他们人多，就用手雷炸他们。子弹要够。保证能冲进又冲出。” 说这话的时候，高桥暗暗叹息，什么冲进又冲出，只有冲进，没有冲出。到了那个地方，只有死尸才能抬出来。 不过，她不会告诉他们，这些人在中国呆久了，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变？ 老方点头哈腰地说：“美子小姐，我今晚就去安装装甲车，保证明天让你验收合格。” 高桥美子又问：“老方，你的家人呢？” 老方苦笑道：“我哪敢找老婆啊？万一说梦话说出了什么，那就前功尽弃了。” “他们十几个人呢？” “有七个人有老婆孩子。” “那好！你现在去通知他们，让他们的家属今晚坐专车去上海日租界川西路23号，那里有人接收他们。” 老方向高桥美子行了一个大礼，退了出去。 马上有一个技师进来，帮高桥洗脚。 而在酒楼中的曹宁，手去拿烟时，却抓到了菜上面。 “你怎么啦？” 曹宁用桌边的毛巾擦了擦手：“他们准备行动了。” “快说。”洪涛催促道。 “明天上午，他们将进行一个行动，但是没说目标，组长连老方都不相信，没有说。只知道，他们改造了一辆汽车，用钢板改成装甲车。车上有六挺机枪。” “参加行动的有多少人？” “十几个，都会在车上。” 洪涛皱了眉头：“明天上午，我们中共代表团没有外事活动，只有周先生应邀参加蒋委员长的抗战宣传大会……可能他们的目标就是这个会。” 曹宁也觉得，日本人的目标是参加这个会议的人员。 “可是，这样的会议，肯定是警戒森严啊。” 洪涛吸了一大口烟：“如果象你说的那样，形如装甲车的汽车冲向会场，没有人能挡的住。会场的警戒部队，也就机枪为重武器，迫击炮都不是很多，毕竟那是开会，不是战场。” 也对！没有大炮的情况下，装甲车可以横冲直撞。 “怎么办？”曹宁问。 洪涛丢掉烟头：“我马上回去报告，你就留在这继续监听，有什么新的情况，立即通知我。” 不等曹宁点头，洪涛便离开了包间。 曹宁一个人坐在那慢慢地吃了起来。 而在洗脚城内，高桥美子在享受技师的修脚。 这是一个新来的技师，一个男技师。 “过来给我修修指甲。”高桥美子说。 “是！” 高桥美子躺在小床上，技师坐在她的身边。 “小姐的手真的很美。”技师说。 高桥美子突然坐起来：“你是谁？” “我是你娘家的表姨的二女儿啊。”修脚的技师继续给高桥美子修指甲。 高桥看着对方：“我娘家的表姨没有二女儿，只有三女儿。” 两人对上话后，“二女儿”轻声地说：“我是娘家来的。带来了新的指令。” “什么指令？” “对于你明天的行动，很难成功。” 高桥美子：“不可能！我已经设计的很周全了。” “二女儿”拿出一张照片，指着照片上的一个男人说：“这人在这一带已经两天了。” “有人跟踪我？”高桥吃惊，她都没发现跟踪之人。 “这人之前一直都没有在这里出现过，但是，从你来后，他就呆在这里，盯着洗脚城。” 高桥美子问：“你怎么知道？” “老方是明线，我是暗线。我是随他行动的，他去哪，我也去哪。这样的话，如果他被盯上，我就能发现。” 原来这个人就在这条街，离这不远的一个修鞋匠。 高桥美子听了他的自我介绍后，冷静下来。 “这人是哪方面的人？”高桥美子问。 “应该是中共的人。” “干掉他。” “二女儿”摇摇头：“干掉他不难，但是在干掉他后，你想再去执行任务，就很难了。他的身边不可能没有人，这次延安可是派了四个组过南京。说不定此时，我们这里就有大量的中共行动队的人。” 高桥打了一个冷颤：“上面怎么说？” “我接到了大本营的命令，让你这样安排。” 说着，高桥美子的手上接到了一个纸团。 高桥美子打开纸团，看清楚了上面的内容。然后，拿过旁边茶几上的打火机，打燃了火，将纸团烧掉。 “你那住址不用回去了。” 高桥美子：“怀疑东山芳子？” “不是怀疑，她没问题，是不想让你牵连她了。毕竟东山芳子还需要继续潜伏在南京。” 高桥明白了：“我知道。我会不再与芳子联系了。” 修脚师离开了，高桥美子喊来了老方。 “老方，你是怎么弄的。人家都盯到了你的大门口，你都不知道。”高桥发火道。 老方不知所以然地说：“美子小姐，我每两小时，都会让人出去查看一遍。” “查看有屁用！我得到确切情报，共党的行动队已经来到了这条街。冲我们而来的。” “那怎么办？”老方慌了。 高桥美子：“慌什么慌，他们的目标是我。这样，你马上带着人，撤出洗脚店。之后，你就去一号点，拿到了装甲车，就准备明天的行动。” “那你呢？” 第144章 事变 高桥美子说：“我有办法离开。快，马上走。” 老方向高桥美子行了一个礼，便去喊人了。 在洗脚店中，有四个老方的同伙，老方让他们马上撤走，分头走，到一号点集合。 那四个人接到了命令后，二话不说，便向着门外走去，他们不是一起走的，脱掉了工作服，他们就是顾客，也没有人认出他们的身份。 老方在窗口看着那四个人顺利地离开。 回到了办公室的书架处，老方按了一下按钮。立即，出现一个保险柜。 打开保险柜，老方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包，包中装的是钱与金条。还有一支枪。 这个袋子是早就准备好的。自从昨天接到了行动命令，老方就准备好了一切。 拿出包，拿出枪，打开保险，老方深吸一口气，跑步来到了大门处。 他必须在中共发现之前，逃离这里。 稳定了情系，老方向着门外走去。 再说，曹宁听到了高桥美子与修脚师的谈话，便知道情况不好了。 但是，他现在就是一个人，没办法留下那些人。凭什么去留他们？他们手上的枪不是吹火筒。 洪涛与韩雪已经走了，曹宁想通知人也通知不了。 曹宁急于想去洗店，但是被人拉住了。 原来，小酒楼的老板与伙计在盯着自己。 他们害怕曹宁吃光了抹嘴溜人，所以拉住了他。 曹宁这才记起，没有付帐。 等到结完帐出来，那四个洗脚店店员已经走了。 曹宁看到了老方向着左边（曹宁的反方向）走去，他便跟了上去。 老方走着走着，加快了步伐，快速到了一辆车前，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 “不好！”曹宁马上跑过去。 但是，已经迟了。 老方驾着车子飞似地向着远处奔驰。 曹宁气喘吁吁地站在那，不甘地看着走远的车子。 “对了！还有一个。” 曹宁想到了高桥美子，便守在门口，等高桥美子出来。 过了一阵子，出来了几个女人，他们都是店中的技师店员。曹宁没有注意她们。 又等了一个小时，店中再没有人出来。 这时候，曹宁知道，高桥美子已经逃了。 原来，在老方走后，高桥美子便来到了更衣室，找到了一件合身的店员服，穿在身上。 她看着老方提着包离开，外面除了汽车离开的声响，没有枪声与抓人的动静。 高桥美子准备走了。 刚好这时，几个店员要出去买绿豆汤，高桥感到这是一个机会。怀疑一个人可以，不可能怀疑一大片，监视的人万万不会想到，他们监视的人就在这几个店员中。 于是，高桥美子跟在她们的身后。 她的举动被人发现。 “你是谁？”有人问。 高桥说：“我是今天才来报到上班的。” 那几个人一听，便不再怀疑了。于是，几个人一起出门，在路上，她们还问高桥哪里人，多大了，并交待她如何做事。 高桥美子与她们笑谈着，让曹宁忽视了她。 来到了糖水店，高桥说上厕所，便离开了。 曹宁在外面又守了半个小时，守到洪涛回来了。 “上面如何说？”曹宁问。 “日本人的这次活动的目标不是我们的人。”洪涛说。 因为这次会议，是国民党组织的会议。他们只邀请周先生参加，但是，周先生还没有答应参加。所以，日本人不能确定周先生的活动计划。 在这种情况下的行动，明显是对付国民党高层的。 突然间，曹宁想到了一件事。 那是前世，在南京发生的一件事。 前世的1937年7月底，日本人在南京展开了一次行动。 那天，国民党举行抗日宣传大会。 会议开始后，一批日本人从人群中，由国军士兵变成了杀人凶手。他们向着台上射击。当即打死打伤了五六个国民党的高官。 而警卫的国军反应过来，很快地歼灭了他们。 原来是这样。 但是，换到今世，情况发生了变化。 前世，参加会议的最高的也就一的上将。但这次会议，蒋介石要参加，国民党的高层也都参加。 如果今世再让日本人行动成功，那么中国就要乱了。 看到曹宁的脸色不断变化，洪涛问：“你知道什么？” 曹宁点点头：“明天的会议，老蒋与许多的高层都会参加。日本人的目标是他们。” “回去报告。” 洪涛发动车子，向着韩雪店驶去…… 一个小时后，洪涛拿着一份电报从地下室出来。 “接中央指示，全力粉碎日本人的这次破坏活动。韩雪与我，继续查找老方。天三组，负责监视那个修鞋匠。” 韩雪点点头。 洪涛看向曹宁：“延安认为，这件事不易由我们出面去通知国民党，凭国民党那种小肚鸡肠，他肯定认为，我们的人已经渗透的很深。” “那怎么办？” “还是由你去立功！向军统报告。” 曹宁知道，这是组织在给自己创造机会。 往往一个优秀的特工，都是用血与生命堆积起来的。 “谢谢！” 曹宁说完，离开了韩雪的店。 他在外面转了一圈，然后，又转到了洗脚店的外面。 就在这里，他找了一个公共电话，打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方杰开着车子过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动用了紧急联络方式？” 方杰看到了曹宁，这才放下心来。 曹宁指着那个洗脚店说：“在一个小时前，这里是日本人的一个联络点。” 方杰怀疑地看着曹宁：“你怎么知道？” “我无意中发现了老方，跟着他来到了这里。” “老方不是共产党吗？” “原先我也以为老方是共产党，所以我便紧跟着他来到了这里。原来他在这里开了一间洗脚店。我进不去店，便在右边的那个角落偷听洗脚店内的谈话。结果让我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什么大秘密。” 曹宁递给方杰一支烟：“日本人的特别行动组组长没死，她在这里与老方接头了。我这才知道，老方是日特。” 曹宁的话，让方杰大吃一惊，两件事都出乎意料。 第145章 官邸汇报 “我马上调人过来。”方杰说。 曹宁摆摆手：“他们不知怎地，都离开了。我看着他们离开的，但一个人，成了水里按葫芦，最后一个都没抓住。” 方杰拍了拍曹宁的肩：“毕竟你只是一个人，又没有抓人的权力，别气馁。” 曹宁笑着说：“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方杰忙问：“听到了什么？” “我的听力，当然没有落空，我听到了他们的一个行动计划。”曹宁得意地说。 方杰感兴趣地问：“什么计划？” 曹宁贴着方杰的耳朵说：“他们的行动计划是委员长。” 方杰听到这话，整个人跳了起来，结果是，头撞上了车顶。痛的他叫了一声。 他摸着头：“你确定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明天上午九点，在中山广场，举办抗日宣传大会，委员长与高层会参加这个会议。” 方杰急忙跑下车，去往一个小店。 方杰掏出证件：“我是军统的，征用你的电话。” 那个店老板吓的忙跑了出去。 方杰看了看，店内没有人了，这才拿起电话，打给了戴笠。 “局座！委员长是不是明天要在中山广场参加抗日宣传大会？”方杰问道。 象这种事，涉及到高层的安全，他们的活动，都是当天当时才会决定的，就是警卫队也是当天才知晓。 所以，方杰不知道委员长要参加这个会。 戴笠知道这事。 “是啊！我也是刚刚接到了待从室的电话。噫！你怎么知道？”戴笠奇怪了。 方杰忙解释：“有人要在明天动手。” 这是公共电话，所以有的话不能多说。 戴笠当然知道这些，所以便命令方杰：“你马上回来。” 方杰放下电话，又向门外跑去，跑上自己的车子，开着车子就跑。 曹宁还在车上，坐在后排上。 将车子开出了有十多里，方杰查看了前后，没有发现跟踪，这才将车子停了下来。 “你好好地将事情的经过说给我听。” 曹宁这才将编排好的经过说给方杰听。在他说的时候，方杰还用车上的录音机录了音。 “这件事情极大，你不要对第三者说。我会打你电话。” 方杰关了录音机，将曹宁赶下车。 只花了二十多分钟，方杰便在戴笠的办公室，放录音给戴笠听。 戴笠拿起一支烟，好一会儿都没点。 “这样，你拿着录音机，同我去官邸。” “虎踞龙蟠形胜地”的南京作为国民政府的首都，一个时代的政治中心，自然是蒋介石在大陆居住时间最长的一个城市。蒋介石在南京的三处府邸。 南京东郊23公里的地方，有一个以温泉而驰名的小镇一一汤山。二三十年代，汤山成为国民党军政要员休憩之地，他们常来温泉沐浴疗养，并在此建筑房含，其中最著名的要数汤泉路3号的“陶庐”别别墅，以及抗战期间毁于战火的戴季陶“望云书屋”和于右任的“黄栗墅草房”等。 1927年12月，蒋之老友张静江在汤山温泉路3号江宁名人陶保晋原有“陶声”基础上建造了一幢温泉别墅，见蒋介石携新婚爱妻重返南京复职，张便将这幢别墅作为新婚礼物赠送给了蒋氏夫妇。 随着地位的不断上升，蒋介石觉得“陶庐”远离市区，多有不便，遂打算修造一座与自己地位相适应的官邸。蒋介石选址位于黄埔路上的中央军校内。国民党内的大小官员都知道蒋介石喜欢以“校长”自居，因此，大家都习惯于把它称作“校长官邸”;蒋介石自己则为它起了一个雅号一憩庐。 蒋介石的办公室设在庐客厅里面，共有两间，第一间是他白天批阅文件及军政要员会谈的地方，由此进人第二间，两室陈设相似，但第二个内室，必须是蒋介石亲自意请的，或者是特别指明的人，如何应、刘峙、顾祝同、陈诚、白崇禧、钱大钩等高级官员。 而此刻，戴笠要去的是小红山官邸。 通往中山陵的林荫道旁，有一座环境优雅的别墅，当年它的正式名称是国民政府主席官邸”，又称“小红山官邸”，人们习惯称呼它为“美龄宫”。 宋美龄结婚后，毫不犹豫地离开上海舒适的住宅，随蒋介石到南京总司令部定居，陪同蒋介石出入各种社交场合。 一次，宋美龄陪同蒋介石去中山陵，当汽车驶出中山门经过四方城，行驶在宽阔的陵园大道上时，她突然望着窗外陵园大道右侧的一座小山丘出神，问侍从副官:“这里是什么地方?”副官答道:“这叫小红山。” 宋美龄对蒋介石说:大令，如果在这里建造一座别墅，你在公务之余可以来此小憩，环境要比城里优雅得多哩!再者，你也可以时常去拜谒先总理了。 蒋介石听后频频点头。1931年春，蒋介石建造别墅的事交由南京市政府工务局具体办理，宋美龄在开工之前仔细审审看了图纸，并提出对原图上对道路加以修改，以避免日后车辆过往的嘈杂。 别墅至1934年完工，历时3年整，耗资31.6万余元。整座建筑占地120亩，由正屋、门楼、警卫室、汽车间及花园等部分组成。 “小红山官邸”落成之后，蒋氏夫妇在其间居住了3年多。 由于提前打过电话，所以，戴笠的车子顺利地进入了官邸。侍从室的一位副主任接待了他俩。 等了半个小时，里面有电话来，让戴笠带人进去。 进了里面，其实也是属外围办公室。 侍从室的副主任带着戴笠进去了内间。 在内间的办公室，老头子盯着戴笠：“有什么急事？” 戴笠将情况汇报完毕后，按下了录音机的放音键。 录音机将方杰与曹宁的对话播放出来了。 老头子冷静地听完了录音，然后问道：“这里面的两个人是谁？” “报告校长，一个人叫曹宁，是军统的秘密人员，现卧底在日本人的特工组织中。一个是军统的三处处长方杰，是曹宁的上线。方杰现在在外面。” 老头子点点头，对侍从室副主任说：“带方杰进来。” 一会儿，方杰进了办公室。 第146章 戴笠与暗线 “报告委座，国民革命军军事统计局第三处处长方杰奉命前来报到！” 对于方杰的敬礼，老头子挥了挥手：“坐吧。” 方杰连忙说：“谢谢委座。” 他坐下的只有半边屁股，那身子直板板的。 “说说你们的工作。”老头子说。 方杰将情况汇报了一遍。 老头子问了方杰的一些情况，包括他的家庭情况。之后，又问了曹宁的情况。 曹宁的情况，是戴笠汇报的。曹宁是戴笠的手中剑，当然要帮忙多说好话。在汇报中，戴笠说出了曹宁几次的功劳，听得老头子喜笑颜开。 老头子很满意：“做的不错！我要奖励你还有那个……叫什么？” “报告！那个叫曹宁，国民革命军上尉。” 老头子：“怎么才上尉，晋升一级，少校吧。” 方杰站起：“卑职代表曹宁谢委座。” “嗯！”老头子看向戴笠：“雨农，这件事交给你们了，明天上午，我要看到那些日本人伏罪。” 戴笠知道该离开了，便带着方杰离开。 他知道，委座是大人物，不会去说感激的话。但是，从这一刻起，委座记住了两个人──方杰与曹宁。 回到了军统办公楼，戴笠拿出了两条烟两瓶好酒，交给方杰：“带给那个小子。” 方杰接过烟酒：“谢谢局座。” 戴笠让方杰坐下：“你马上安排人去全市各个汽修点，查一查那个装甲车的事。如果日本人有那个装甲车，明天会死很多人的。” 方杰：“既然提前知道了这件事，局座肯定不会让装甲车上街的。” 戴笠点头：“准备是准备，但是还是要防万一。你将人撒出去，给我查，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方杰提着烟酒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局座给了奖励，曹宁是三处的人，他这个处长也得奖。 打开保险柜，方杰拿出了五千法币。 就在方杰开保险柜拿钱的时候，戴笠出了军统的办公大楼，来到了一处公共电话。 如果让人看到，军统的老大，跑到公共电话打电话，肯定会惊掉眼球的。 第一次电话响了五声，那边没人接。 五声一到，戴笠马上停了拨号。 过了十秒，又拨打，这一次又没人接。 电话响了三声，戴笠又停了。 第三次拨号，电话响过了两声，那边有人接了。 “我是渔夫。”戴笠开口。 那边马上回答：“我是黄鱼。” “今天海底来了一群石斑鱼。我准备出海。” 那边回答：“我这有黑龙虾，下酒极好，我回去做好，请你喝酒。” “好！” 戴笠放下电话，又连拨了三个号码。这三个号是乱拨的，就是不想有人查到他刚才打的那个电话。 出了电话亭，戴笠向前走了五十米，转弯贴在一面墙上。 他在试探，是否有人跟踪。 还好！没有尾巴。 戴笠没有返回，而是左向而行，穿下一条街，在街的那边，上了一辆黄包车。 说了一个地址，戴笠便观察起黄包车车夫来。 怀疑是戴笠多年来逃过死亡的经验。 坐了一段路，戴笠下了车，等黄包车走远了，他才坐上一辆黄包车反向而行。 就这样换了三辆车，戴笠才来到了一个废旧的工厂。 工厂的围墙还是好的，大门也是牢固的。只是里面的厂房，已经有些破败了。 戴笠来到了大门前：“有人吗？” 一个人走了出来，如果曹宁在，他认识这个人。 “找谁？” 戴笠说：“有人让我送烟来。” “什么烟？东北烟丝？” “不是！是英国烟。” 那人打开了大门，放戴笠进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了破旧的厂房。 戴笠看了看四周：“安全吗？” “安全！” 戴笠掏出一包“555”香烟，丢给了对方：“老方，我知道你喜欢英国烟，带了一包过来，给你尝尝。” “555”香烟是当之无愧的经典，是1895年就创始的品牌，很多人也都听过他的大名，虽然是英国的香烟，但是在亚洲地区也有很多买烟的人，在中国都有很多555的烟迷，它的销售网点遍布全球，做的非常大。 老方，就是那个在小旅馆当老板的老方。他接过了香烟，拆开抽了一根，递给戴笠。 两个人抽起烟来。 “你不联系我，我也准备今晚上联系你。”老方抽了一口烟，吞进了腹中。 戴笠抬头看着天花板：“是明天的行动吧。” 老方的烟正要向嘴边放，突然停了：“你怎么知道？” 戴笠笑了：“你以为你安全吗？你开小旅馆，被我的手下发现了。你开洗脚店，又被他发现了。就是他，偷听了你们的谈话，知道你们有行动，要去抗日宣传会上破坏。” 老方惊愕地看向戴笠：“我都不知道明天的行动内容。” 戴笠：“你不知道，但是，你那个组长知道。他在你走后，接触了一个修脚的人，那个人一直跟着你，在你的店外摆摊修鞋。计划的内容，是他与那组长说的。” “高桥美子竟然在我的地盘见外人，商量行动的事？那个人一直都在盯着我。局座，看来我暴露了。” 戴笠点头：“不用那样，你也不一定暴露，说不定是他们在怀疑你。应该暂时没有结论。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们不管你是什么人，都想让你在明天的行动中死去。” 老方苦笑道：“也是，一了百了。” “可我不想你死。”戴笠拍着老方的肩说。 老方的眼湿了：“局座，自从五年前，你救了我，之后，让我顶替那个日本人，我的这条命，时刻准备着献出。” “一晃几年了，你也成功地顶替了那个死鬼，我们见面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老方，明天之后，你就退出来，我会安排你去重庆，你老婆儿子在那里等你。” “那明天的行动？”老方问。 “不管什么情况，你只记住一点，你那装甲车，不能到会场。”戴笠严肃地说。 “是！不让装甲车到会场！”老方挺直身体说。 第147章 装甲车行动 老方在废工厂见戴笠，而高桥美子在城北的一个澡堂内见另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老方所说的“伙计”。 伙计今天接到了通知，让他潜伏下来，不参加这次的军事行动！并给了他新的联系方式。 但是，刚拿到新的联络方式后不久，便有人来联系他了。 对上暗号后，高桥美子说出她的身份后，伙计大吃一惊。 “阁下有什么需要我去做？请下命令。” 高桥美子说：“你准备一下，明天随我行动。你们小组一起参加。” 伙计奇怪：“老方通知我们，潜伏，不参加行动。” “这话也是我向老方说的。” “为什么？” “老方被人盯上了，他们的人估计也会被盯上。只要他们一动，中国人就会灭了他们。” 伙计忙说：“那我去通知老方，让他……” “八格！你知道吗，帝国大厦是千万勇士的骨肉鲜血浇灌起来的。我们需要老方他们那些人牺牲。他们能吸引中国方面的所有注意力，给我们这边的行动，创造极好的机会。” 伙计心中知道，高桥美子准备让老方那十几个人去当替死鬼。 而高桥美子不敢将对老方的怀疑说出来。因为现在，高桥美子也摸不清楚，老方有没有问题。 对老方的怀疑，高桥美子是从小旅馆开始的。 特别是东条与胖子的行动失败，让高桥美子怀疑到了老方。那个小旅馆，没有发现军统中统的人出现，消息泄漏了，只能是老方三个人。 但是那两个人不了解情况，他们甚至连东条与胖子的身份都不知道。 那么，焦点就在老方的身上。 洗脚店中，自已与老方刚接上头，洗脚店就被中共给盯上了，差一点自己出不来。 这一些，让高桥美子怀疑老方是中共的人。 而那监视老方的人就是他的联络的员。 这一切，也就是高桥美子的怀疑，她没有向上面汇报。要知道，老方是潜伏在中国十年的老特工，你怀疑他？没有确切的证据，上面是不会相信的。 她不知道，五年前，真正的老方被捕了。军统用了药，让他说出了所有的事，包括他的生活。最后，用药过度，老方死了。 戴笠不甘断了这条线，便物色了一个人，顶替了老方。 刚好这几年，日本人给老方的任务是潜伏，没有人来见他，也就没有人发现假老方。 高桥美子既然怀疑了老方，那么她就不会将希望寄托在老方的明天行动上。 所以，她找到了受命潜伏的“伙计”，动用了他们那小组的人，明天随自己行动。 …… 第二天，南京是个大睛天。 上午八点，人们都来到了会场。 各大学的学生，还有全国各地的学生，都来到了会场。 他们手举着小标语。 “停止内战，一致抗日” “匆忘国耻，抵制日货。” “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 “收复失地，还我河山” 更有一幅震人心扉的标语。 “踏平三岛雪国耻，斩尽倭寇复国心，中华健儿赴沙场，只为苍生不为奴。” 八点一到，大批的国军士兵来到了会场，他们对会场的四周进行了警戒。 到了八点半钟，蒋介石来到了会场。跟在他的身后，一大批的政客军官。 本来按计划，蒋是在八点五十分到场，但是不知什么原因，他提前了二十分钟来了。 来了后，蒋便接见了一些人。 这时候，离会场只有一里地的一个棉布厂，开出了两辆汽车。这两辆车都是大卡车，车上都有帆布蓬。 这里是重点警戒区，两辆车的出现，马上有军人去拦截。 但是，那两辆车，仿佛没有见到拦截人似的，继续向前开。它们冲过了第一道障碍物。 就是傻子也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国军的一位师长，马上命令开枪。 前后左右的国军，机机、步枪全向着这两辆车射击。 第一辆车的驾驶员中弹，车子失控，撞向了左边的一面墙。车头冲了进去。 第二辆车没有受影响，继续向前开。 国军的人一部分人继续阻击第二辆车，一部分人去了第一辆车，准备捉拿那个中弹的人。 当他们上了车板时，“轰”地一声响，第一辆车的驾驶室爆炸了，火光冲天。 原来车上的人不想被俘，引爆了炸药。 这时候，第二辆车已经冲出了三百多米。 国军的机枪、步枪子弹，打在那车上，一点作用都没有，全部反弹了。 “那车装了钢板。”有人知道情况，喊了出来。 “给我用迫击炮。”师长命令道。 迫击炮刚准备架，这时，第二辆车上，的两边，伸出了几支枪管，接着，机枪叫了起来。 国军的迫击炮立即哑火了，炮兵都死了。 而那些机枪，继续向外射击着。 不时地，从车后，接二连三地有手雷丢出来，炸死炸伤那些追击的国军士兵。 就在这边战斗的时候，不远处的人群中，高桥美子看到了现场的情况。 “勇士们，你们是帝国的英雄。接下来就看我的了。” 高桥美子原本对老方的怀疑，全部被这枪炮给冲没了。 她上了一辆小车，向着会场驶去。 路上有人检查，但是高桥美子有证件。 “我是军统一处的，有事要向局座汇报。” 就这样，高桥美子冲过了警戒，来到了会场。 到了会场后，高桥美子没有下车。她看到了不远处的伙计。伙计正等着她的命令。 高桥美子没有下命令，就坐在那里。 第二辆车冲到离会场还有一千米的地方，走不动了。 该车的油箱被子弹击中，没油了。 但是，车上的人还在战斗。 又过了十分钟，车上的人子弹打光了。 军统的人，在戴笠的带领下，向着第二辆车冲去。 包围了车子的军统，二话不说，拿枪就打。 很快，车上的人都中弹死亡了。 军统的一个少校上车检查后，向戴笠报告：“都死了！” 戴笠亲自上车，一个个地看，下来后，对那个少校说：“你负责将这车与人拖回去，我要研究研究。” 第148章 高桥行动 戴笠走后，少校命令一个中尉开着一辆大车，将这辆没油的车拖走了。 而少校则是带着人跟着车一起去了军统的一个秘密据点。 在据点里，少校看着被士兵们抬下来的尸体。摆摆手：“你们的任务完成了，走吧。” 中尉带着士兵们离开后，少校来到了老方的尸体边，给老方打了一针。 一会儿，老方睁开了眼睛。 原来，在第二辆车开出来后，老方吞了一粒药，之后，他便光荣地闭上了眼睛。 对于老方临阵死亡的事，车上的人有人有怀疑，但是这时候，正是与中国军队战斗的时候，没有人去关注他。 当第二辆车没油停下后，戴笠带着人来到了车边，指挥着士兵，开枪射杀。他不想留活口。 留活口的话，就有可能将老方的表现传出去，那样，老方就会出事了。 同时，戴笠让自己的副官，亲自带着人将这辆车押送回军统秘密点。 副官受命，知道老方的情况。所以他支走了人，将老方救醒。 老方醒来后，副官向老方传达了戴笠的命令。于是，老方便穿了一身上校军服离开了南京，乘船去往重庆。 而那些尸体，被少校安排人堆在一些，一把大火，烧了过干净。就是有人有心想查，也查不到了。 …… 由于出现了日本人袭击事件，所以，这个会议推迟了一个半小时才开，开会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十分。 就在主席台上的要人按位入坐时，戴笠看到了急匆匆而来的方杰。 方杰一来，就向戴笠报警：“袭击还没有完。” 原来，曹宁回到了家中，炒了三个小菜，坐着喝着戴笠送的酒，抽着戴笠送的烟，特舒服。 吃着喝着，曹宁吃到了远处传来的炸药爆炸声。 那是第一辆车炸的时候。 爆炸声让曹宁惊出了一声汗，他想到了一件事。 前世，这场袭击，没有汽车袭击这一回事，直接是日本人在台下袭击。 这一世，过程都改变了。 真的改变了吗？ 曹宁想到，如果这一世，日本人还会继续用台下袭击呢？那守护会场的许多士兵，都去阻击袭击的车子，这样一来，会场的保卫就弱了很多。 换作自己是高桥美子，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对，双环！日本人下的是双保险。他们知道汽车袭杀不可能成功，等你汽车冲过去了，那些大官们早就跑了，你杀谁去？真正的后手是台下袭杀。 这时候，中国人认为，袭杀已经过去了，他们紧张的心松了下来，也就少了防范。 想到这，曹宁酒也不喝了，跑了出去，在公共电话给方杰留的号码留了一句话：“有紧急情况，我在四号点等处座。” 方杰这时在会场，于是，电话打到了会场的军统专线电话上。 当方杰听了曹宁的留言后，便开车急忙向曹宁的小店一里处的一个厕所驶去。 到了厕所，方杰刹车停车，下车急奔厕所，让人一看，就是一个尿急的人。 曹宁在厕所等方杰。 “我在会场，火急火燎地赶来的。”方杰说。 曹宁直接说：“你马上回去，保护好委座。” 方杰楞住了：“你的意思是，还有……” “对！日本人的杀手锏不是车袭，而是人袭。我那天听那个组长说过，当时她的话说的很轻，可能是贴在那人的耳朵说的，所以没听明白。刚才，我想起来了，日本人是用车袭作掩护，然后让台下的人，对台上进行袭击。” “台下的人？可是有人检查啊，不准带武器。” 曹宁：“如果检查的人就是日本人的同伙呢？” 方杰一听，转身就跑，这一次，他开的车速，是他开车来最疯狂最快为一次。 来到了会场，看到了主席台上有人入坐，方杰便急忙找到了戴笠，将曹宁说的情况汇报了。 戴笠一听，傻了。不过，也就傻一分钟，他马上回神过来，带着方杰向主席台跑去。 这时候，来不及喊人了。你一喊，日本人知道了，他就会先下手，提前开枪。 不到一分钟，戴笠与方杰跑到了老头子的坐位前。 “委座，快撤。”戴笠喊道。 但是，枪声响了。 原来在他们向主席台跑的时候，台下的伙计知道坏事了。他也不等那些人都入坐主席台，能杀一个是一个，反正最大的那一个在就行。 所以，他开枪了。 枪响时，方杰与戴笠扑向了老头子，将老头子扑倒在地。 但是，方杰还是中弹了。不过是轻伤，子弹打在他的左臂上。 方杰中弹不影响他的反应能力，他马上掏枪，对着台下的伙计便射。 伙计拿的是一支驳壳枪，可以连发。 刚才，他打了五枪，但是老家伙被两个人护住了。所以，他便对着台上的其他人，打光了弹夹中的子弹。 这一打，台上的人有三个人中弹了。 就在伙计换弹夹的时候，方杰开枪了。一连三枪，子弹全部击中了伙计。 伙计看向了高桥美子的方向，嘴唇动了动，然后倒下了。 高桥美子读懂了伙计的意思，让她撤。 这个时候，中国的士兵与军统的人没命地向着台上台下冲，再想杀人，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而伙计的两个同伴，正是值勤的士兵。他们也被发现了。 于是，他们一边开枪，一边喊着向着台上冲。 这种冲法，不死才怪。 最后，他们都倒在地上。 高桥美子看着倒在地上的伙计三人，又看了看主席台上密密麻麻的人。叹息一声，开着车子离开了。 台上的方杰，此时已经站了起来。他看到了高桥开车离去，于是便喊：“别让她逃了。” 但是，此时的台上人声嘈杂，没有人听到他的喊声。 也有人听到，那就是戴笠。 戴笠看着那飞驰而去的军用吉普问：“那人有问题？” 方杰说：“我感觉那个人就是这次行动的组织者。” 戴笠赞赏道：“有胆子，竟敢开车直接跑。” 其实，除了开车跑，高桥美子也没其他办法了。 第149章 井上来了 方杰不甘地说：“我去追。” 戴笠摆摆手：“追不上了！这样，马上通知封城，只要他在南京，我就要抓住他。” 这时，老头子已经坐在椅子上。在他的身边，都是当兵的，是老头子的贴身警卫队。 看到老头子安全了，戴笠上前请示了一声，老头子摆摆手，站起身来，由警卫队护卫着离开了主席台。 今天的这个会结束了！ 高桥美子驾车逃离后，知道车子显眼，便在一个偏僻处，将车子丢了，坐黄包车离开。 她也顾不上什么风险，直接坐车来到了东山芳子的住处。上次东山芳子曾经告诉过她这个地方。 看到高桥美子，东山芳子吃惊道：“你不是在会场吗？” “失手了！车杀的车子被拦住，人杀的时候，被人救了。他娘的，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将蒋光头给干掉了，真是功亏一篑。”高桥美子骂个不停。 东山芳子给高桥倒了一杯红酒，给她压压惊。 喝了三大口酒，高桥美子终于平复了，她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让东山芳子马上将情况向大本营汇报。 东山芳子将酒瓶放在了高桥美子的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去了地下室。 收到了东山芳子的电报，东京的一间办公室内，一个四十多岁的将军将手中的茶杯甩在地上。 “启用十一号，让他查一查，今天发生的事情。”将军对身边的一个中佐说。 又过了一个半小时，中佐回来了。 “将军，今天，南京召开抗日宣传会，蒋介石参加。在会议开始前，两辆大卡车冲向了会场，被中方的军队拦截，最后，以中方死伤一百五十人，才将汽车的油箱击穿，造成汽车停车，车上的十几位大和勇士全部殉国。” 将军叹息一声，看着中佐。 中佐继续说：“就在中国人认为事情平息了，继续开会时，高桥美子小姐组织了第二次袭击。这次是台下对台上的袭击。我们的人向蒋介石连开五枪，可惜的是，军统的戴笠与军统三处处长舍身护驾，蒋介石活了下来。我们的勇士被乱枪打死。但他们掩护着高桥美子逃了出来。” 将军点点头，这些与东山芳子的叙述一样，看来不是高桥美子不尽力。她尽力了，但是蒋介石命太好了。 “中方有什么反应？”将军问。 “南京已经戒严封城，军统到处抓人，他们的势头，可能想抓到高桥美子小姐。” “不行！高桥是帝国之花，我要她活着回来。我这里还有重要的任务要她去做。” 其实，将军的重要任务就是：高桥美子是他的尤物。 中佐难为地说：“将军阁下，我们的人在南京已经是全军覆没，南京没有人能联系到，更没有人能救高桥小姐。” 将军不同意中佐的观点：“怎么没人？上次联系上高桥的是谁？” “是东山芳子小姐。” “那就联系东山芳子小姐。”将军命令道。 “东山芳子小姐归属于……” “什么归属不归属的，都是帝国的人，分那么清干什么？”想了想，将军停了停说：“给中国情报组发电报，让他们助高桥小姐离开南京。” 中佐的电报，发到了上海中国情报组组长的手上。气得组长将电报纸撕掉。 你想立功，从不需要我们沾一点油水。现在，想溜溜不了了，就想到了我们，让我们的人去救你的人？ 要知道，南京现在是火焰山，进去的人都会烤成肉干，当然不是牛肉干。这种情况下，让我们帮你救人出来，那不就是让我的人送死吗？ 气归气，但是组长不敢明说。人家军衔比自己高，官职比自己高，又是皇亲国戚，我可得罪不起。 那就吃点亏吧。 组长便给田中十二发了一封电报，让田中十二给东山芳子下命令。 东山芳子那，他不敢发，万一被中国人破译了，那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田中十二象中国情报组组长一样，先骂娘再接受。 他现在手下损失了大半，整个南京，也就东山芳子小姐还能喘气，其他的不是潜深水了，就是到牢里面去喘气了。 没办法，人家的那根棍子硬，只得帮助了。 出于安全的考虑，田中十二没有给东山芳子发报，也是考虑到电报的不安全之处。 他选择了人，让井上去南京。 一则是去传送任务命令，二则是让井上留在南京，协助东山芳子完成任务。 就这样，井上坐火车来到了南京。 一下南京，井上就有一种压抑感。他感到，有着无数的眼睛在盯着自已。 检查的时候，井上脸上很自然，但心跳的厉害。如果这时候有医生，可以听到他的心在急速地跳动着。 总算出了火车站，井上又面临问题。那些围上来的出租车司机，难免不会有几个是自己的同行。 所以，井上没有坐出租车，而是坐上一辆黄包车。 坐着黄包车，井上没地方可去。 住酒店，那是虎口。比火车站好不了多少。就是那些小旅馆，相信也不安全。 去曹宁那？那是狼窝。曹宁整天都在家中听到狼嗷嗷叫，自已去了，更有狼眼瞅着。 对了，去那个暗室，就是曹宁的暗室。 上次过来，曹宁就安排自己住在那里。 想到这，井上便转了两次车，来到了暗室的那条街。 他没有钥匙，不能过去。当然，那锁对他不难。万一你拧锁的时候被人发现了，那就是大问题了。 井上在街中的一个公共电话，拨给了曹宁。 刚好曹宁在家，闲的快绣花了。 “找谁？”曹宁不耐烦地问。 “请问，你家的水井下面有鱼吗？” 曹宁一听，这不是井上的接头暗语吗？意思就是：我是井上。 “我家的林子内有炒瓜子。”曹宁说。 这就是告诉井上，我是曹宁。 两个人都是正主了，就好办多了。 “你在哪里钓鱼？”曹宁问。 “上次你带我去钓鱼的那个地方。我没有钓鱼杆。” 曹宁一听，知道是那间暗室。 “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第150章 护送 当曹宁来到暗室时，从旁边的小巷走出来一个人。 一看，曹宁说：“你吓我一跳。” “快开门！我不想被人发现。” 曹宁拿钥匙开了门。 井上一进来，反手关上了门。 门关好了，井上这才松口气，来到沙发坐下。 这间暗室，在上次东山芳子来时，曹宁便已经清干净了。 他拉起井上，告诉他一个暗格。 “有钱，就藏到这里。”曹宁说。 井上一听，连忙说：“我就只带了一千块钱。说好了，不够的话，你得借给我。” “行了！这里有三千法币，是我留着应付突发事故的。你可以用他。”曹宁指着暗格说。 井上连连点头。 曹宁去烧了一瓶开水回来，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喝茶。 “眼下的南京是个马蜂窝，你怎么这时候来。” 对于曹宁的套话，井上没有起心。毕竟他与曹宁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曹宁是田中十六的兄弟，田中十六也是井上的兄弟。 “倒霉呗！东京来了一份电报，就让我跑到南京来救人。”井上骂了几句。 “救人？你能救人？别将自已搭进去了。” 井上也是担心：“所以，还需要你帮忙。” 曹宁急忙说：“打住！我可刚从军统的监狱中放出来不久，我可不想再进去。” 井上点上一支烟：“你想甩手就可以吗？甩不了了。” 曹宁停下拿茶杯的手：“什么意思？” “这次东京方面指定东山芳子小组出面。你说你逃的掉吗？” “救谁？” “高桥美子。” “高桥美子是谁？” “前几天南京发生的大事就是她干的。” 曹宁不再说话了。 “我要见东山芳子，你帮我约一下。”井上说。 曹宁答应下来，离开了暗室。 回去的路上，曹宁去了韩雪的店。将情况告诉了韩雪。 韩雪答应马上汇报，具体情况等上级通知。 洪涛已经随中共代表团回去了延安。 曹宁回到了家中，他本想等延安的通知到了后再去通知东山芳子──井上来了。 不过一想，万一东山芳子知道自已不及时报告给她，那么她的心中肯定有怀疑。 于是，曹宁便拿起了电话。 东山芳子正在与高桥美子在一起吃饭，电话铃响了。 接过电话，听到曹宁的声音，东山芳子问：“什么事？” 曹宁说：“我哥来了？” 东山芳子问：“你哪一个哥？” “在观塘的那个哥。” 这意思东山芳子懂，就是说，苏州来人了。 “他在哪？” “钥匙你有。” 两个人通完话，高桥美子问：“是你那个手下打来的？” “对！他告诉我，苏州来人了。我得去见见。” 高桥美子也没在意，吩咐东山芳子小心点。 当东山芳子来到了曹宁的那间暗室时，她用钥匙去开门。 在东山芳子过来时，井上已经看到了。所以东山芳子打开门后，看到井上坐在沙发上。 “井上君，原来是你来了。” 井上站起身，请东山芳子坐下。论军衔与职级，东山芳子都要比他高，所以他不敢怠慢。 对于田中十二身边最亲近的人，东山芳子也很客气。 就在这种氛围中，两人先闲聊了几句。几句过后，便直接进入正题。 “南京紧张时期，井上君怎么深入虎穴了？” 井上摊开双手：“上司有命，不得不来。” “组长有什么新指令下达？”东山芳子看着井上。 “对！救一个人。” “救人？能让田中十二阁下看重的人，肯定不简单。”东山芳子喝了一口茶。 “不是组长要救，是大本营来的命令要救。” “谁？” “高桥美子。” 井上说的话，让东山芳子惊愕。她没想，八杆子都打不着的田中十二会救高桥美子。 直到井上将情况说出来，她才明白原委。 高桥美子在她家，住是住，住在那没有多大的风险，谁也不认识高桥，没人会去注意她。这也是她收留高桥美子的原因。 但是，让东山芳子送高桥美子出城，那她就不愿意了。 出城？有那么好出的。上次出城，曹宁被抓，东山美子也差一点，刀丛中突出来。 那时候，还没有最高禁严。这一次，接二连三地发生大事，中方已经知道日本人在南京活动，城内城外，都在重兵搜查检查，防止一个日本人出城。 就是东山芳子都不敢出城，那是因为，在检查中，每一个人都要脱下鞋袜，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就是找出你是不是日本人。 日本人常时间穿木拖鞋，那脚指一看就明白。 这种情况下，你让我去送人，那不是送人，是将自己与高桥美子一起送到监狱去。 “井上君，我一定会配合你的行动。”东山芳子想到了一计，将井上推到前台去。 井上一个眼看出了东山芳子的小心眼：“芳子小姐，恐怕你弄错了，送人出城这事不是我的任务，我的任务是给你传信。因为担心你们的电台被中国人盯上，所以组厉才让我来送信。” 两个狐狸在斗着心眼，谁都不想去接手。 最后，东山芳子败下阵来。 这个任务是戴帽的任务，由大本营指定，又由中国情报组和田中十二下达的，她推不了。 但是，东山芳子的心中，另有打算。井上与田中不是与曹宁有关系吗，那我就命令曹宁去完成这个任务。 完成了，是我的功劳，完不成，责任一推，由曹宁去顶雷。 带着这个想法，东山芳子回到了家中。 看到东山芳子的神情，高桥美子问：“芳子，谁惹你生气了？” “还有谁？田中十二呐。” “他又怎么啦？” 东山芳子将救人的事说给了高桥听。 听到消息，高桥惊喜，想不到大本营还知道救已。 喜过之后，她是担忧。 高桥美子是想出城，离开南京。但是她也知道，这时候，她出不去。 她不想因为自己，东山芳子出事。 “你有什么打算？” 高桥知道，上峰的命令，必须无折扣地完成。东山芳子必须去完成任务。 第151章 跟踪方杰 东山芳子拍着高桥美子的手说：“你是我的姐妹，我不救你那我不是人。放心吧，我会想出一个办法来。” 高桥美子很感动：“如果没把握就不要行动，我不愿你去冒险。你的外表看不出来，但是你的脚趾，一眼就能认出。” 东山芳子笑了：“想看我的脚？没门。我会让人出面的。他是中国人。” “你说的是那个中国人的手下？他可靠吗？” “上次也是他掩护我出城的。” 两人商量后，便由东山芳子去找曹宁。 对于东山芳子来找自己，曹宁已经猜到了为何事。 果然，见面后，东山芳子直接说出要求来。 “你认为，这个时候能完成任务吧？”曹宁问。 “我不管过程，只要结果。”东山很强硬的说。 曹宁回答：“结果我能想到，就是我与你的客人，一起进入监狱。” 东山芳子噎住了。 屋内的气氛寂静起来。 “我死没什么？但是如果你的客人死了或被抓，那么，你如何去向上面交待。所以说，这个事急不得。” 曹宁的话，让东山芳子清醒过来了。外部的环境，不是她能说了算的。风险太大了，她不能急于求成。 “那你说怎么办？”东山芳子问。 曹宁说：“南京城出不去了，但是，我知道，南京的黑帮有一条线，可以从地下离开南京。” 东山芳子惊喜道：“有这种事？” 曹宁：“我原来不知道。上次关进监狱，那里面有一个黑帮的小头头，在吹牛时，他说过这件事。” “那人还在监狱吗？能联系上他吗？”东山芳子问。 她知道曹宁与监狱内人有关系。 曹宁答应下来：“我试试。” 曹宁没有说假话，上次在重7监，黄海波就曾经说过，只要他出了监狱，就可以逃出南京。 当时，王皓问：“南京封的紧，你哪能逃出？” 黄海波说：“我知道有两条密道，可以从南京的地下出城，出到南京的清凉山。” 清凉山位于南京市鼓楼区清凉门内，是南京城西的丘陵山岗，山势椭圆，蜿蜒伸展于汉中门至定淮门一带。山高100多米，方圆约4公里。跨虎踞路石头城与之遥相呼应，一雄浑壮阔，一宁静深沉，互为映衬。 清凉山那一带，有驻军，但是管理很松，民国十九年（1930年），南京市公园管理处把清凉山列为公园。 既然是公园，那就是人来人往的地方。只要向人群中一钻，就可以逃脱。 出了清凉山，可以前往钟山，那个地方，就是去一个师也抓不到人。 但是，黄海波在监狱中，不能去问他详细的内容。 而曹宁也没有路子找到南京黑帮的高层。 所以，曹宁是得将这情况汇报给方杰。 方杰这段时间，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上次在会场，他与戴笠救了老头子，得到了奖励。老头子特地奖给他一把中正剑。 按说，方杰不是黄浦系的人，但是，老头子让黄浦军校将他的名字加入到了黄浦名册中。 弄的方杰的老婆直说：这一枪挨的花算。 今天，军统开会，布置抓捕日本间谍残余的行动。 回到了办公室，方杰的电话就响了。 “我是方杰。”方杰拿起电话。 “处座，黄鸟来电，要见你。”电话是二号点打来的。 黄鸟就是曹宁，看来他又有什么事了。 “约定什么地方？”方杰问。 “7号点。” “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换上了便装，方杰开车出门。 方杰出门后，习惯地检查前后左右的情况。 “有人跟踪？”方杰马上反应过来。 这个跟踪的，是停在军统办公大楼外面的一辆车，车上有两个人。 方杰现在还不知道，跟踪的人与军统内的人有没有关系。要说没关系，他不相信。敢在军统办公大楼外跟踪，又知道自已行动去向，肯定军统内有内线。 这些人是眼红自己，还是敌对？ 方杰不敢松视，他马上开车到了一个公共电话亭，给戴笠打了一个电话。 “局座，我被盯上了。”方杰说。 戴笠很吃惊：“谁这大胆，我的人都敢下手？” “不认识！肯定不是军统的人，但是与军统有关系。不然的话，怎么这么清楚我的动向。” 戴笠一听，怒了：“抓了他们，一上刑什么都知道了。” 方杰说：“如果军统内派人，他们会不会得到信？” “有这种可能。那你说怎么办？” “局座，我出来了，通知不便。能不能麻烦你通知竹鼠到6号点见面。” 戴笠明白了，方杰这是掩护，他去见竹鼠，将监视的人的目光调到了竹鼠的身上。 “行！我马上给竹鼠打电话，让他在十五分钟内去6号点，你就在街上转转，到点去见他。” 方杰又拨了三个电话，然后才放下电话。 在方杰打电话的时候，远处的车上，一个人正用望远镜看着电话亭，但是，方杰是背对着他们，他们看不到方杰的唇语。 方杰打完电话出来，继续开车在街上转，车速不是很快。 而那辆车在他的车后，紧盯不放。 方杰的行动，让后面的人更加认定，方杰是要去见秘密人，因为他在街上辆圈圈，是想甩掉一切不利因素。 终于，方杰不转了，开车真走。 车行了约五分钟，方杰来到了电影院，买了票，进入到电影院中。 跟踪的两个人相互看了看：“进一个人？” “还是两个人进去吧，里面的情况不知，两个人有个照应。”最后，两个人决定下来了。 他们进去后，很快看到了方杰。 方杰没有坐在买的票的位置上，而是隔了五排椅子。此时，方杰正低头与左边的一个人交谈着。 跟踪的两个人，便在方杰的后面三排坐下。 他们想听听方杰二人说的是什么。但是，电影的声音嘈杂，让他们的打算落空了。 过了十分钟，方杰左边的那个人站了起来。在他站起前，方杰已经让出了空位。那个人马上从空位中走了出去。 他走的很快，在跟踪的两个人没反应过来时，已经快到门口了。 第152章 内奸 坐在后面的两个人感到不妙：“那个人走了。” “我们分开行动。我开车去跟踪那个人，你叫黄包车继续跟踪方杰。” 两个人马上分好工，一个人跟着跑了出去。 方杰看到一个人离开，嘴角露出微笑。 又过了五分钟，方杰也离开了。 当然的，也有一个人掉在他的身后。 出了电影院，方杰上了车，快速地将车开走。 而那个跟踪的人傻眼了。这个场上，没有出租车，就是黄包车也没有。等到他跑到外面喊了一辆黄包车，追出去后，方杰的车影子都没有了。 方杰摆脱了跟踪后，又转了几了圈，发现没有人跟踪，这才来到了一个小酒楼。 一进酒楼，伙计便迎了上来。 “杏花间。”方杰说道。 伙计前面带路，将方杰带到了杏花间。 方杰留意了，在他进入酒楼后上楼，那大门口没有进来一个人，说明没有人跟踪。 放心地推开了杏花间的门，方杰走了进去。 屋内坐着的正是曹宁。 等到包间门关上后，曹宁说：“你迟到了二十分钟。” 方杰将礼帽摘下，挂了起来。 “来的路上，被人跟踪了。” 曹宁一听，马上去了窗户，向外察看。 “不用担心，已经被我甩了。” 曹宁这才回到了桌前，给方杰到上一杯酒：“来！压压惊。” 方杰一口将酒喝光：“有什么惊的，干我们这行，天天都在惊险中生存。” 曹宁又给方杰到了一杯酒，这才坐下：“处座，是什么回事？竟然有人跟踪你？” 方杰将发生的事说给曹宁听。 曹宁喝了一口酒：“处座，我怀疑是内部有鬼。”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而且这人应该是我们处的。不然的话，他不会这么清楚我的行踪。要知道，我一出来，就被跟上了。”方杰说。 “肯定是这样。就是这个人不知是哪路神仙。” 方杰掏出烟，曹宁帮点上。 “不管他是谁，敢向我下手，老子一定要揪出他。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曹宁点上一支烟：“井上来了，带来了东京的命令，要东山芳子送高桥美子离开南京。” “高桥美子是谁？” “就是日本特别行动队的组长，负责南京袭杀的。” 方杰手一弹，烟灰掉了下来：“既然东京下令救她，那么这个女人不简单。” “当然不简单，听井上说，高桥美子是东京情报本部的一位将军的情人。” 一听这话，方杰松了下来。他以为高桥身上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原来就是一朵花。 曹宁继续说：“东山芳子知道她送不出去，所以，她逼迫我，让我来完成这个任务。” 方杰想了想：“这事难办，一不小心，就会让你陷入不拔之地。” 曹宁苦笑道：“我真希望出个事，让我……” 方杰摆摆手：“那是消极的想法，你好不容易取得了日本人的信任，一定不能出事。” 曹宁敬了方杰一杯酒：“我想得到你的回话，这个女人放不放出去。如果不放，我就找机会将她送给你。如果放的话，我就安排下去。” “这事我要回去请示局座。就是放的话，你也要小心，南京城的四周都是关卡，并不都是我们说了算的。” “知道，我不从上面走。” 方杰看向曹宁：“走地下？” 曹宁笑了：“我也是从重7监中的黄海波的口中，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想利用一下。” 方杰摇摇头：“你与黑帮的人，不沾亲带故的，事先又没有联系，谁会相信你。就是相信的人，也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曹宁一下子气馁了。 两个人不再谈这事，吃喝起来。 吃的差不多了，方杰才说：“别灰心！我回去请示，行的话，我们来帮你想一个好办法。” 曹宁的脸色马上好了起来：“我知道处长会帮我的。” 方杰哈哈大笑拍拍曹宁的肩，走出了包间门。 方杰回到了军统办公大楼，被人喊到了戴笠的办公室。 “局座。”方杰来到了戴笠的桌前。 戴笠指着桌上的材料说：“你看看。” 方杰看了后，不禁脸增怒色：“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原来，戴笠接到了方杰的电话后，便安排人想前后半个小时，也就是方杰出门前后十分钟的电话。 一共查出了八个电话，其中有六个电话是其他部门的电话打出，那些人根本不知方杰要出门。 另外的两个电话，一个是一处的，一个是三处的。 最后，查到了三处的这个电话是打给军统办公大楼外面的一个公共电话亭的。 公共电话亭，一般的情况下都是向外打电话的，而向公共电话亭内打电话，则是稀罕事。你想，如果那里没有人，你打给谁？谁接电话。 除非在人事先在那个公共电话亭等着。 这个事先等着的人，就是等待军统三处的这个电话。 “你准备怎么处理？” 方杰说：“这个人不能留。必须抓起来，审清楚情况，我们要知道，到底谁在打我的主意？” 戴笠：“行！你去办。” 方杰出来后，便找到了自已最亲信的手下陈道。 “你马上将他抓起来，送到八号点严加看守，这个事你亲自办，不能让其他的人知道。” 陈道接过一张纸，看到上面所写的名字，大吃一惊：“处座，没有弄错吧。” 纸条上写的那个人是三处的副处长花城。 方杰冷笑道：“我今天出门前的五分钟，他给外面的那个公共电话打了一个电话。之后，我一出门，就被人跟踪了，你说，错没错？” 陈道一听：“狗日的，抓起来，我来审。” 方杰点点头：“只要不弄死他，由你折腾。” 当陈道带着人闯进花城的办公室时，花城知道事发了。 在八号点，花城没有隐瞒，竹筒倒豆子，全都说了出来。 最后，军统的内部，清出了一批人。这些人是中统安插在军统中的奸细。 上次军统在会场救了老头子，将日本人的袭杀扑灭了。 第153章 有钱了 这让中统感到，军统的手中有一条线。 于是，徐恩命令潜伏在军统中的人查清此事。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些人还真的查出了一些矛头。那就是方杰是这次事件的知情者。也可能是领导者。 就这样，方杰被中统的人给盯上了。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方杰识破了他们，并甩了他们。 没人知道，这次查出来的三个人去了哪里。 只有陈道清楚，因为这三个人是他亲手枪决的。 军统的叛徒，只有这个下场！ 曹宁是在第二天的上午收到了密信。 密信中，方杰告诉曹宁，军统同意放高桥美子离开，但是如何离开，那就是日本人的事。 但是，方杰提了一个醒，让曹宁劝说东山芳子，救出黄海波。有黄海波引荐，黑帮的人才会相信曹宁，才能用到那条地下通道。 曹宁蹲在厕所中，拿出一支烟，点上火。其实他不是抽烟，那臭臭的地方，抽烟的话，臭味都会吸进去。他是借机烧掉那个密信。 回到了家中，曹宁躺在沙发上，考虑着问题。 这时，他的门被拍响。 “表弟，开门。” 门外是东山芳子的声音。 曹宁开了门，将东山芳子请进来。 “表姐，又出来逛街了。”曹宁说。 但他的手势却是问：“有紧急事？” 东山芳子回了手势：是，送人的事，你有办法没？ 但是，东山芳子却说：“看中了三件衣服，想让你帮我去参谋参谋。” “那好啊！中午你请客。” 曹宁手势告诉东山芳子：我正有事同你说。 两个人出了房间，来到了店外，向着街头走去。 一边走，他们一边说了起来。 “说吧。” 曹宁点上一支烟说：“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救美子小姐。” 东山芳子停了步，马上感到不对，便又走了起来。 “什么办法。” 曹宁将南京有一个地道的事告诉了东山芳子。 对于这个事，东山芳子还是第一次听说。 “真的！那就太好了。” 曹宁及时地泼上了一盆冷水：“但是，那地道在黑帮的高层手上常握着，我也不知道地道在哪？”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曹宁将黄海波的事说了。 东山芳子：“你的意思，黄海波知道并有机会用到那个地道。” “对！他是最合适的人。” “但是黄海波在军统的秘密监狱里。” 曹宁说：“那又怎样？我不是从那里出来了吗？王皓不也从那里出来了吗？如果你出面救了黄海波，他就是你一条狗，你让他咬谁他就咬谁。” 东山芳子动心了：“这个事要好好地考虑一下。从军统的秘密监狱救人出来，需要很大的人情还有金钱，这事我作不了主。” 曹宁说：“我等你的决定。” 逛完街，东山芳子回家，给高桥美子说了这事。 高桥美子惊喜地说：“关系你找，钱我出。” “你哪来的钱？”东山芳子问。 高桥美子说：“棋馆是我们在中国的最大的财富集中地，各地的收益都会上交到棋馆。再由棋馆送到东京。每个季度一次。我知道这一个季度的收益没有上交。” “你知道那钱藏在什么地方？有没有被中国人拿走？” “没有，藏钱的地方离棋馆有一段距离。那里很安全。” 东山芳子惊喜地说：“原来你是大富婆。有那多的钱，你竟然吃我的喝我的。” “我根本就不敢出门，哪有机会去取钱？” “告诉我，我去取出来。反正棋馆的人都死光了，上面以为收益让中方拿走了，我们可以黑吃黑。” 高桥也很大方：“好，拿到的钱，除了出城的开支打点外，我们两五五分。” 两个人马上开红酒庆祝起来。 中国有句古话，乐极生悲。 第二天，东山芳子又将曹宁约出来，这次是吃饭。 “又遭到了麻烦事了？”曹宁问。 东山芳子点头：“还不是找人的事。在这特殊时期，组长那里的关系不能动，我的关系，随时都会变成绳索将我绑起来，想来想去，竟然找不到关系救黄海波出来。” “也是，这时候，没有人顶风作案的。” 其实，东山芳子找曹宁另有想法。 “你认识那监狱的人，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曹宁急忙摇头：“我就是一个犯人，能认识什么人，也就认识张国立。” “对呀！找张国立呀。” 曹宁又否了：“张国立现在不是狱警，而在行动队的。上次救王皓，他也就是一个跑腿的。” 东山芳子：“对呀，让王皓找找关系。” “他不会帮忙的。军统监狱内的犯人，不好救。” 东山芳子忙说：“我可以给他一大笔钱啊！” “一大笔是多少？” “五万法币。” 曹宁吓了一跳，五万法币，这可不是小数目。 不仅曹宁被吓了一跳，张国立与王皓也都吓傻了。 “五万法币？不是五千法币？”张国立问。 他在狱中，捞了那久的油水，也就弄了两千不到，这一下就是五万，他的口水都掉了下来。 王皓本来不想参与这事，但是那钱太有吸引力了。 “我去问问，看有没有可能。” 曹宁说：“黄海波我们都了解，不就是与军统的人抢女人，将军统的人打成了重伤。这事可大可小，只要有人帮忙，军统会放人的。” “但愿吧。”王皓答应了下来。 曹宁又对张国立说：“张哥，你与监狱长熟，看能不能做通监狱长的工作。” 张国立原来在监狱做的事，监狱长都知道，平常他都会孝敬监狱长。 “没事，只要有人出面，只要有钱，我相信监狱长没问题。但是兄弟，你救黄海波出去图的是什么？” 王皓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眼睛也在问这个问题。 曹宁说：“不瞒你们，我有点事，需要黑帮的人帮忙。但是我也不认识黑帮的人，想到想去，黄海婆是黑帮的人，他要是能出面，那么我的事就能成。所以，我想救黄海波出去。” 听了曹宁的话，张国立与王皓是将信将疑。 第154章 交钱 第二天，王皓给曹宁打电话，告诉他，那边的人愿意帮忙救人，但是对方开口，必须要十万法币。 曹宁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东山芳子，想不到东山芳子答应下来。 曹宁奇怪，东山芳子哪有那多的钱，而且平时很抠的东山芳子显得太大方了。 这种表现有两种可能，一是东山芳子开空头支票。不过，这件事上，别人不见兔子不撒鹰，你开空票，人家就空放。所以，这种可能不可能。 另一种就是东山芳子发了大财，但是她哪里来的大财，曹宁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就在曹宁想破脑袋时，这天夜里，济南街上来了一辆小车，从车上下来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就是东山芳子与高桥美子。 高桥美子女装，但是东山芳子着男装，两个人就象一对新婚的夫妇回娘家一样。 济南街，是富人区，这里都是一栋栋的小洋楼。 在济南街11号，东山芳子看了看四周。 “进去吧！” 高桥美子挽着东山芳子的手，走进了大门。 远处有两个人看到了。 “她俊美的小夫妻。” “11号好久没人回来了，看来这对小夫妻是回家看看。” 之后，便再没人注意这里了。 一进门，高桥美子便闩上了大门。 “别开大灯！只开一个小灯就行。” 这夜晚，大灯通亮，引人注目。一般的家庭都只会开小灯。这些经验，东山芳子比高桥美子足，毕竟她在南京生活了一年。 灯开了后，两个人分楼上楼下，搜查了一遍。 “没人！没监听！楼上安生。” “楼下安全。” 两个会合后，便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也是南京家庭的常样，一间5*3的地方。 东山芳子看向高桥：“这里就是你说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只听一声吱吱响。 只见压边的墙，分开了两边，露出了一个门。 原来高桥美子按下了开关。 两个人小心地试了试，里面没有危险了，这才前后进入。 这是一个2*3的小空间。 小空间中，摆有几只大箱子。 东山芳子上前，打开一只箱子，不禁叫了起来。 高桥美子忙上前，印入她眼前的是全是大洋。 近百年来，银元一直在中国的流通领域里占有重要的位置。银元，起源于上海银饼。 20世纪初，一个银元可换128－140枚铜元；一个银元可买鸡蛋150个，或150根油条。 1935年前，中国的货币制度采取银本位，白银包括银两和银元。1933年4月，国民党政府“废两改元”后一律使用银元。 1935年11月3日，国民党政府公布“币制改革”的命令，决定由中央、中国、交通（1936年又加入中国农民银行）发行纸币为“法币”，禁止白银流通，白银收归国有。 但是，民间，大家最喜欢的还是黄金与大洋。 这一箱子的大洋，足有一千多个。 随后开箱，发现一共有六箱大洋，估计大洋有六千个。这个时候，外面的黑市上，一块大洋兑换十块法币，这里等于有六万法币。 除了大洋外，其他的箱子中，除了枪支弹药外，就是法币了。 法币是大头，一共有三十万法币。 东山芳子看着箱子，两眼发光：“美子，这里一共有三十六万法币，除去赎黄海波出来十万，再加上打点几万，剩下的有二十万，我们俩每人十万。” 高桥美子参与的行动较多，所经手的钱财也多，所以，她没有东山芳子那财迷。 “这样，六千大洋归我，法币归你。” 法币只能在中国使用，而且东北还不流通，所以，要这多的法币，对高桥美子没用处。 大洋，在日本还能用的上。 她拿大洋，也不是拿到日本去，只要在南京的外资银行中存入她的帐号，就行了。 高桥美子从法币箱子中，拿出了十八叠法币。每一叠一万，一共有十八万。 “这钱你拿着，明天拿给他们。” 东山芳子说：“等你走后，我会将这钱取出来，存入银行中，你的大洋，就存进你的户头。” 高桥美子拍了拍东山芳子的肩：“交给你了。” 在她们俩数钱的时候，曹宁与王皓焦急地在一个茶楼中喝茶。 “怎么还没有来。”王皓看着表说。 十万块，王皓分到两万块。其实那边只说八万块，王皓加了两万块，凑成了十万。 就在曹宁准备去上厕所时，伙计喊他接电话。 曹宁拿起电话后，话筒的人说：“马上出门，左边的一台车子上。” 曹宁放下电话，闪身出了门。 走不了多久，他便看到了女扮男装的东山芳子。 东山芳子也没有下车，从车窗将一个包递出来。 “这里是十万。” 曹宁接过了包说：“王皓就在上面。” “我知道，你让他快点将人弄出来。” 说完，东山芳子开车离开。 曹宁提着包回到了茶楼。 王皓盯着曹宁的包：“东西拿到了。” “拿到了！给你。” 曹宁将包推向了王皓：“小姐说，希望明天能看到人。” 王皓打开一条小缝，看了看包，又用手摸了摸说：“等等我！出去一趟。” 说完，王皓提着包出了茶楼。 在茶楼的隔壁，王皓拨了一个号码：“钱在我手上。一共十万。” “等等，我马上过来。” 那边不多说话，直接挂断了。 过了十几分钟，一辆车开到了王皓的身边。 王皓上了车，将包递过去了。 接包的是一位中校，是那位的副官。 “将军说了，钱收到了，就该放人了。你去回复那边。今天下午五点放人。” 王皓回到了茶楼，对曹宁说：“搞掂！今天下午五点，你去南山十六号接人。” 曹宁一看表，只剩下两个小时了。 两个人约好一个半小时后，在南山十六号碰面。 曹宁便坐黄包车离开。刚坐了几分钟，一辆小车并排驶过来，车子嗽叭响了。 曹宁一看，马上喊停了车夫，付钱下了车。 之后，曹宁上了那辆小车。 这台车，还是东山芳子的车。原来将钱交给曹宁后，东山芳子一直都没有离开茶楼。王皓与人交接包的事，她看的清清楚楚。 第155章 地道 十万块钱，东山芳子不放心，所以必须盯着。 上了车，曹宁看了看车外说：“定了！” 东山芳子惊喜地问：“怎么定的？” “今天下午五点放人。让我去接人。” 东山芳子说：“我同你一起去。” 曹宁：“你能去那里？不怕吗？” “怕什么怕，上次我就去过那里。再说，我是你表姐，你用我的车接人，有什么怕的。” 曹宁不再说话，他知道，人家这是贴身跟踪。 两个人回到了曹宁的小店，喝了一个小时的茶，这才一起出门，由东山芳子开车去了南山十六号。 一到南山十六号，曹宁发现张国立也在。 张国立看到曹宁下车，忙过来打招呼。 东山芳子的化装，与上次不同，所边张国立没有认出。 曹宁随着张国立向着大门走去，行走过程中，曹宁塞给了张国立一万块钱。 这钱是东山芳子给的，她考虑到，说不定将来还会同军统监狱打交待，所以结个善缘。 果然，张国立进入大门后十分钟便出来了，这一次，他直接带着曹宁去监舍接人。 来到了监舍，曹宁直奔重7监。 看到曹宁过来，重7监的几个人喊了起来。 “兄弟，怎么又进来了？” “来来来，还是回重7监吧。” 曹宁看到黄海波在那起劲地喊，便走过去：“信不信我将你带到审讯室过一趟刑。” 黄海波：“不信。” 曹宁说：“不信是吧，那我就让你看看。” 说完，曹宁请看守开门抓人。 看守这时候已经知道了黄海波释放的事，便玩笑心地打开了铁门。 “出来！” 黄海波一听，吓坏了：“我没犯事！真的没犯事！就是捡了几个烟头，卷了几个大嗽叭。” 曹宁一听，哈哈大笑，一把抓住了黄海波：“走吧，我来带你出去，吃香的喝辣的。” “真的？没骗我？”黄海波问看守。 看守点头：“黄海波，你被释放了。” 黄海波高兴地跳了起来：“老子终于熬到头了。” 说完，冲出了铁门。 曹宁在看守关铁门的时候，手一动，两包烟一包火柴丢进了监舍内。 监舍内的老人，马上向曹宁合什。 曹宁笑了笑，带着黄海波走出了监狱。 一出监狱，曹宁给黄海波买了衣服，带着他扎剪了头，洗了一个澡。 晚上，几个人为黄海波洗尘接风，张国立说了曹宁救黄海波出来的事。 黄海波感动地抱着曹宁痛哭。 吃完饭后，黄海波留了下来。 “兄弟，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直接说。” 曹宁递给黄海波一支烟，带着他来到了隔壁的一间包间。 包间内，坐着东山芳子。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表姐。你听说过的。” 黄海波一听，马上向着东山芳子行了一个礼，说道：“表姐好！” 曹宁说：“我同表姐说，你在帮中还有些势力，所以表姐便出了十万块钱，将你赎了出来。” 十万块！黄海波听傻了。 曹宁说：“那些大官，太贪了。” 黄海波腰更弯了：“表姐，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东山芳子笑着说：“好！我是做生意的，今天有钱我们大家一起赚。” 东山芳子不好说，曹宁便当传话筒：“表姐有一笔生意，要从南京出去，货主需要很急，但是不能走明路。在重7监，你不是说你有道可以出货南京吗。” 黄海波一听，轻松了：“原来就这事，没问题，包我身上。” 东山芳子一听黄海波答应了，便从小包中拿出一叠钱。 “这些钱，你拿去。我知道你刚出来，需要拉拢手下，所以这钱你就去开支。事成之后，我会再给你一万。” 黄海波接过钱，与曹宁约好明天见面，商量出城的事。之后，便离开了。 第二天，曹宁接到了黄海波的电话，两人来到了一间茶楼，吃着早餐，喝着茶。 “事情差不多办好了。” 曹宁一听差不多，便知道没办成。 “哪里有问题？” 黄海波红着脸说：“我老大需要五万块，才肯让你们的人货进入地道。而且进地道的人不能超过三人。” 曹宁不动声色地说：“好！我回去问问。你就在这里喝茶，我会打电话过来。” 曹宁一出门，便上了东山芳子的车。 看到曹宁的脸色不对，东山芳子问：“不顺？” “黄海波的老板狮子大开口，要五万块才肯让我们进入地道。而且进地道的人不能超过三人。” 东山芳子脸马上垮了下来：“这些流氓！” 让曹宁下车等她，东山芳子开车走了。 曹宁知道，她是回去与高桥美子商量。 过了半个小时，东山芳子回来，对曹宁说：“答应他，我们今晚上就走。” 曹宁马上给茶楼打电话，让黄海波听电话。 听到曹宁答应，黄海波非常高兴。 什么老大要五万块钱，那是骗人的。黄海波看到东山芳子出手大方，便准备乘机要些钱。 到了晚上六点钟，曹宁开着车，向着城南驶去。 来到了城南的一个平民区，黄海波在那等着他们。 看见黄海波没有动身的感觉，东山芳子只得掏出一扎钱，递了过去：“先给你一万，出了那边的地道口，再付四万。” 一见钱，黄海波马上喜笑颜开。即刻动身。 黄海波带着他们七弯八拐地，转晕了头，这才带着他们来到了一个庙内。 庙内只有佛像，没有和尚。 庙的地下室，有五十多个平方米大。 地下室里，也是堆着佛像。 黄海波走到了一个佛像前，使劲地推动了佛像。 一阵响声后，佛像座底，出现了一个洞口。 黄海波说，我先下，你们跟在我的身后。 说完，他便跳下了地洞。 曹宁看了看地洞口，掏出手枪，推弹上膛：“我先下，你们跟着，如果出了事，你们先撤。” 曹宁一跃，下到了地洞中。 在他的身后，是高桥美子，再就是东山芳子。 这个地道是一个岔道，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了一外大的通道中。岔道只有直径一米二左右，人行在岔道上，头要低行。 但是大通道有一米六七高，基本上人行走时，不用顾虑。 第156章 事变 黄海波在大通道等着曹宁三人。见他们跟上了，便带路继续向前走。 这个地道，应该有很久的年代，洞壁用的是大青砖。上面都有青苔了。 幸亏曹宁三人都带了手电筒，他们省着用，只开一灯。 就这样走了快半个小时。 “前面一百五十米，就是出洞口了。”黄海波说道。 不知什么回事，曹宁感到了一阵心慌。 而且是很厉害的那种。 过去，每次心慌，就有大事发生。 所以，曹宁便喊停了黄海波：“海波，你给我们带路的事，有没有向别人说起？” 黄海波一听，想了想说：“好象有。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与三毛他们五个人喝酒，说起过这事。他们知道我今晚上要带人出城。” 曹宁说：“我有预感，前面会出事。” 黄海波不信：“那五个人原来是跟着我的。” 曹宁：“过去跟过你，不能说他们现在依然想跟着你。” 曹宁的话，让黄海波心里一动：“你这一说，我倒是记起来了，三毛一过劲地向我打听，送什么人，有没有钱。” 东山芳子说：“那是探你的口风，知道了你有钱收，他们肯定会有想法的。” 黄海波是贪钱，但是，曹宁救他的恩情，他倒是忘不了的。一听这话，他也吓住了。 “兄弟，怎么办？” 曹宁看了看洞口说：“你猜猜，他们会在什么地方设伏？” “地道中没有掩体，而且光线不足，他们不会在地道内伏击我们。就是怕他们在地道口那里设伏。只要我们一出地道，他们就可以对地道口开枪。” 曹宁想到了棋馆，那天也是这样的。 这对于曹宁等人来说，就是死局。 东山芳子看向了高桥美子：“怎么办？” 高桥美子也没有好的办法，她看向了曹宁。 四个人站在了那，想起办法来。 突然，曹宁问：“他们知道你带人的时间吗？” “我说过！” 东山芳子瞪了黄海波一眼。 曹宁忙为黄海波开脱：“这家伙在监狱中一个多月没有喝酒，这一出来，便管不嘴了。对了，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几个人同时问。 “如果在知道的时间内我们没有出洞，他们会怎么样？” 黄海波：“还能怎样？当然是继续等。” 高桥美子说：“是焦急的等。” 曹宁一拍手：“对！焦急。只要他们一焦急，那么就会考虑很多。一是情报不准，二是时间不对，三是临时取消了行动。” 高桥美子说：“你的意思是，他们一焦急，就会做出有利于我们的行为。” “对！”曹宁在地上画了两条线：“这是地道，这是地道口。如果我们超过了一个小时没出去，那么，他们在焦急中，想知道发生什么事。这样的话，他们就会派人下来察看，地道中有没有人。我们就需要这样的机会。” 东山芳子手成拳头：“下来一个干掉一个。” 曹宁对黄海波说：“这样，你带我们去地道口的入口内，找一个地方藏起来，下来一个，就由我动手。下来两个，表姐也动手处理一个，三个的话，高先生动手。如果超过了三个人，那么我们只能开枪了。枪响后，我便马上冲出去。控制上面，你们随后就上来。记住，如果出现那种情况，表姐带高先生先走，我断后。” 几个人同意了曹宁的主意。 “关灯。”东山芳子说了声。 曹宁手上的手电筒关了，黄海波的手电筒也灭了。 几个人摸着黑，向前走着。反正是在地道内，没有坑坑洼洼的，扶着洞壁向前走就行了。 终于，四个人来到了入洞口。 一来，他们就听到了声音，是上面的人说话的声音。 “三毛，怎么还没有人来。” 那个三毛，应该就是同黄海波吃饭的三毛。 “四哥，我也不知道。黄海波说的话！就是这样，说他们几个人，这时候从城内出来。不信，你问他两个。晚上吃饭，他俩也在。” “是啊，四哥，黄海波就是这样说的。” “四哥，我们可不会骗你的。” 听到上面的说话，黄海波的身子抖了起来。他万万没想到，同自已吃饭的五个人，就有三个人是想谋害自已的。 曹宁挨着黄海波，知道他的情况，便碰了碰他的手臂轻轻地说：“现在忍着，等过了今天，你再收拾他们。” 黄海波咬着牙：“我忍！” 他能不忍吧？只要一出声，上面的子弹拿会飞下来。 就这样忍了半个多小时，上面又有人说话了。 “怎么还不出现？三毛，你带你那两个兄弟下去看看，看地道中有没有人。” 三毛有些不想下：“四哥，地道中又湿又黑……” “让你去你就去！”那个四哥发火了。 “四哥，别打，我去我去。给我手电筒。” “只有一个手电筒，留在我这。那不是有火把吗，你们三个，就打火把下去。” 曹宁碰了碰东山芳子：“准备了。” 东山芳子不屑道：“三个小毛贼，一下一个弄死。” 曹宁便向前贴了过去，他站在了左边。 东山芳子贴在了右边，高桥美子则是站在中间。 十分钟后，一道亮光印照进洞内，上面有人下来了。 第一个人举着火把，跳了下来，因为火把的火光原因，他暂时看不到周围的情况。 这时，曹宁动了。一步冲了过去，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一拳击在他的太阳穴中。 那个哼都没哼一声，便闭上了眼睛。 曹宁顺手将那人拉了过来。火把也随着过去了。 第二个人在第一个人下来后的一分钟也跳了下来，迎接他的，是东山芳子。东山芳子一刀，直接捅到了他的心窝上。 想喊也喊不出来，因为东山芳子封住了他的嘴。 第三个人在下来时，喊了声：“大牛，虫虫，接着我，我跳下来了。” 话音落下后十秒，上面跳下来一个人。 这个人应该是那个三毛。 他跳下来后，看到了向他奔来的黄海波，不禁喊了起来…… 第157章 躲向紫金山 三毛看到黄海波，便知道坏事了。他本能的想喊。 但是，高桥美子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头，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嘴，让他喊不出来。 “咔嚓”一声，响声起了。 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三毛的脖子被扭断了。 黄海波第一次见到这凶的人，吓得连忙唔住自已的嘴。 东山芳子对黄海波说：“你马上向后走，不然的话，等一下枪响起来，你就走不了了。” 黄海波一听，马上打开手电筒，向着来路跑去。 黄海波的脚步声，引来了上面的喊声：“三毛，有情况没有？” 曹宁学着三毛的声音说：“四哥，下面没人。” 上面又说：“那就上来吧。” 随后，一只手伸了下来。 曹宁对东山芳子做了一个手势，便掏出驳壳枪。一只手抓住了那双下探的手，借力身子一起，弹了上去。 一到上面，曹宁手上的枪就响了。 “砰！砰！砰！” 一枪一个，曹宁打了十几枪。 上面的那些黑帮，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死了一大半。 接着，东山芳子与高桥冲了上来，连连射击。 黑帮的人死的死，逃的逃。黑帮的那位四哥，一边逃一边喊着：“王营长，有人从地道中逃出城了。” 他这是想报警。 高桥美子与东山芳子两支枪射向了他，当即，那家伙死的不能再死了。 其他的黑帮，逃向了兵营。 这时候，兵营中有一队士兵冲了出来。 曹宁对东山芳子喊道：“这黑帮与当兵的是一伙的。我们快跑，向右边跑。” 曹宁喊完，便向着右边跑去。 右边是乌龙潭。乌龙潭名为清水大塘，那里没有驻军，不行的话，跳下水中，可以游到对岸。 高桥美子不熟悉南京，东山芳子不清楚城外，所以，她俩只能听曹宁的，跟着跑了起来。 等到追兵追过来时，曹宁三人已经过了乌龙潭，向着梅园方向跑去。 夜晚，又不敢开电筒，三个人磕磕绊绊地终于甩掉了追击的士兵，来到了紫金山。 紫金山主峰海拔448.9米，周围约30公里，三峰相连形如巨龙，山、水、城浑然一体。 进入了紫金山，别说来一个营，就是一个师也搜不出来。 曹宁看了看东山芳子说：“芳子小姐，我就不随你们了。从紫金山那边，你们很容易离开。” 东山芳子知道曹宁避嫌，便点头：“你回去吧。对了，枪就不要带了。” 曹宁将驳壳枪与子弹都交给了东山芳子，转身离去。 看着曹宁走远的身影，高桥美子叹息道：“他要是日本人的话，未来前途无可限量。” 东山芳子说：“中国人，永远成不了我们的朋友。” 两个人，打亮了手电筒，向着山南爬去。 曹宁走了两个小时，在晚上十二点时，才走到了城外。 城门已经封闭，这时候进不去，曹宁只好在城外，找了一家老乡，花了两块法币，借宿一晚。 第二天一早，曹宁整理了一下，便向着检查站走去。 这时候，人不是很多，检查的很快，曹宁顺利地进了城。 回来后，他给韩雪与方杰那都留了信，告诉他们，一切平安！ …… 等到曹宁第二天睁开眼睛时，他听到了屋外面报童的喊叫声。 “卖报卖报！7月28日日军猛攻北平南苑。29军副军长佟麟阁、师长赵登禹先后殉国。” “看报纸啊，7月29日 日军占领北平。7月30日日军占领天津。日军横行于天津市。” “前线告急！中华民族危急！” 曹宁马上想起了前世的事，急忙跑到了外面，买了一份报纸。 佟麟阁将军是全面抗日以来牺牲的第一位国军高级将领。 佟麟阁是一位有着很强的民族使命感的将军，从投身军营的那天起，就立志要保家卫国。 1935 年 12 月再次受宋哲元之邀出山，不久任29 军副军长，军长宋哲元， 29军日常军务均由佟麟阁主持。此次出山，佟麟阁的抗日决心更加坚定，他曾在对士兵训话的时候公开承诺：“中央如下令抗日，麟阁若不身先士卒行，君等可执往天安门前，挖我两眼，割我两耳。“铮铮誓言，掷地有声。 1937年7月7日夜，日军在卢沟桥附近进行演习，以搜查“失踪“士兵为名，进攻宛平城。驻防在此的 29 军 37 师 219 团奋起抵抗，卢沟桥事变爆发。 此时，29军军长宋哲元正在山东乐陵为父亲修陵墓，军务暂由佟麟阁代理。同在军中的还有著名抗日将领张自忠。 日军对卢沟桥的进攻在7月8日清晨5点左右。当时，日军的炮火非常猛烈。29军司令部命令前线官兵：“确保卢沟桥和宛平城“，对防守下了死命令：“卢沟桥即尔等之坟墓，应与桥共存亡，不得后退。“ 负责守卫卢沟桥和宛平城的第219团第3营在团长吉星文和营长金振中的指挥下奋起抵抗。 但是，此时国民政府对日本的态度仍不明确，仍抱有通过和谈平息事件的幻想。11日方才回到军中的宋哲元企图按照地方事件来处理七七事变。佟麟阁坚决主张武力还击，不让日军得逞。 而与此同时，日军则借和谈的时机快速增兵。到25日，日军在平津地区已经集结了近6万人。 26日下午，日军华北驻屯军向第29军发出最后通牒，要求中国守军于28日前全部撤出平津地区，否则将采取行动。面对如此无礼的挑衅，军长宋哲元严词拒绝。作为“回礼“，宋哲元于第二天向全国发表自卫守土通电，表态将坚决守土抗战。 28 日清晨5点半，日军发起进攻，先派21架飞机分两队轰炸北平四郊，并以机枪扫射。日军的进攻重点在南苑，而这一区域恰是佟麟阁驻守。日军集中优势兵力3000 人，携40余门大炮，向南苑猛攻。南苑阵地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面对汹涌而来的日军，佟麟阁并没有随军部移驻北平城，而是与师长赵登禹一起，率领留守南苑的官兵以及军事训练团的学员、大学生军训班的学生约8000人一起死守南苑。 战斗相当激烈。混战中，佟麟阁被日军机枪射中右腿，血流不止，行动不便。稍微包扎后，继续率部指挥作战。没过多久，在日军飞机的狂轰滥炸中，带伤指挥作战的佟麟阁不幸被弹片击中头部，壮烈殉国，年仅45岁。 第158章 惊人消息 另一位牺牲的将军是赵登禹，第一三二师师长。 赵登禹将军素有打虎将军的美称。1918年，赵登禹随冯玉祥驻守常德，境内有常德山，一次执行任务，需翻过山。听闻山中有伤人的老虎，赵登禹只身上山，空拳击虎，把老虎打的奄奄一息。冯玉祥知到后命拍下照片，并将照片登报。 对于赵登禹将军牺牲，官方是这样说的：当时赵登禹发现日军进攻，就带领大刀队夜袭喜峰口，在冲破敌人防线的时候不幸负伤，不久就壮烈牺牲了。 但前世看过秘密档案的曹宁却知道，赵登禹将军牺牲的真相却不是如此。 真正的真相是。 1937年7月28号，赵登禹将军指挥部队从南苑向北京城撤退，撤退到大红门附近有一个地方叫田螺庄，在这个地方132师遭到日军伏击。 当时赵登禹将军坐在汽车里指挥部队突围，最后不幸牺牲。据日军资料记载，他们其实早就得到消息，132师会从这里撤退，并且提前一个小时就已经到达这里设好伏击圈。 那么日军是如何能够知晓赵登禹的行踪并及时进行部署的呢？ 原来赵登禹将军身边有一些幕僚，其中有一个幕僚叫周思静，是高级参谋，赵登禹对他很信任，但是没有想到这个人背叛了他。他把29军所有的作战计划全部泄露给了日军。在赵登禹将军登车瞬间，他还打了个电话说：“他上车了”。 一代抗日名将因为叛徒的出卖血洒沙场，牺牲时年仅39岁。 虽说两世都知道这段历史，但是，曹宁依然悲愤。 望着窗外，这个美丽的城市，在四个月后，将面临悲惨的遭遇，曹宁决定，要为它做些什么。 做什么呢？ 突然，曹宁想到了一件事。 那是在上世的秘密档案中，曹宁看到了一件事。 那个出卖了赵登禹的周思静，当时罪行并没有暴露出来，他拿着日本人给他的钱，跑到了南京，想活动一下，得到一个肥缺。 这也是日本人让他这样做的。日本人希望周思静能够长期为他们所用。 不但如此，日本人还准备帮助周思静，在上海警备司令部任职。 在金钱的开路下，周思静如愿地晋升军衔为上校，并调到了上海警备司令部任职参谋处长。 本来他在29军就是高级参谋，南京国防部认为，他最胜任参谋的工作，所以便委任他去当参谋处长。 就是这个决定，在后来的上海战斗中，周思静为日本军队提供了大量的军事情报，许多的情报，是直接导致中国军队战败的关健。 再活一世，曹宁决定，不能让历史的悲剧重演。 看了看墙上的画历，今天是1937年7月8月30日。 按这个时间算，周思静明天坐车来南京。 本来曹宁想这件事，由他自已去做，但是，他是有组织的人了，不可能背着组织行动，所以，他去找韩雪。 “我要杀一个人。”曹宁直接了当地说。 “杀谁？”韩雪还是第一次听说曹宁想杀人。 不用猜，这个人肯定与曹宁有深仇大恨。 “周思静。” 韩雪对周思静没有印象：“周思静是谁？” “29军高级参谋。” “为什么要杀他？”韩雪奇怪。 29军是英雄军队，在前几天的抗战中，为国为民立下了不朽的功绩。 而曹宁，竟然要去杀29军的人？ 韩雪看着曹宁：“29军是英雄。” “但是周思静是叛徒。” 曹宁的话，让韩雪大吃一惊。 “你知道些什么？” 曹宁如实地说：“赵登禹将军不是战死，而是被叛徒出卖后，被日军伏击而死。这个叛徒就是周思静。” 韩雪大吃一惊：“你有什么证据？” “日本人让周思静来南京谋职，你知道他想谋的职是什么职位？” “什么职位？” “上海警备司令部的参谋处长。” 韩雪不在意：“不就是一个参谋处长吗。” 曹宁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如果你知道日本人的计划，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这一下，韩雪好奇起来：“什么计划？” “日本大本营，订制了一个侵华的计划。计划的步骤是，在日军占领了天津后，日军便会南下，进攻上海。现在，天津已经落在了日本人的手上，很快，日本人就会进攻上海。这个时候，周思静想去上海警备司令部任职，那是想去充当日本人的间谍，为日本人提供上海方面的军事情报。” 曹宁的话，让韩雪吃惊不已。 但是，她还是很理智地问：“你怎么知道日本人的计划，你怎么知道周思静想谋职上海？” 曹宁当然不能说，我是从前世而来。 “日本人的这个计划，是高桥美子说的。她那天指挥特务袭击会场时，在那个洗脚城，与那个修鞋的人说的。” 那个修鞋的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所以曹宁将他抬了出来，充当证据。 听到曹宁这样说，韩雪瞪了曹宁一眼：“这大的事，你为什么不汇报给组织。你……你等着挨批吧。” 曹宁摸了摸鼻子：“如果几天前，我说日本人会占领天津、北平，你相信吗？” “不相信！没证据的事谁会相信。” “那不就得了。我也知道，那是东桥美子的话。谁知是不是鼓励人的大话呢？直到前几天，日本人真的攻占了天津北平，我才醒悟过来，原来她说的是真的。” 突然，韩雪大叫一声：“你说日本人占领了北平天津后，会干什么？” “继续兵临上海，进攻上海。” 韩雪跳了起来，找到了一张纸一支笔，塞给曹宁：“快！你将这个情报的来源，还有你的推理，还有周思静的事，马上写一份电文给我，我要向延安汇报。” 曹宁坐在桌子前，将自已所说的话，形成了文字，写了一份电文。 这份电文较长，但是韩雪让他还要详细。 最后，韩雪将电文译成了密语，并分成了三份电报。 第一份电报，是在韩雪的地下室发的，第二份电报，是坐韩雪的汽车发的，第三份电报，是在暗室发的。 第159章 汇报 之所以要分三次发报，是因为电报太长了。发报时间一长，就会被定位。 虽说现在是国共合作，但是，国民党不会大方到任由你在他的大本营中活动。 电报发完后，两个人带着发报机来到了曹宁的另一间暗室。这间暗室是第一次使用。 他们在这里等，等延安的指示。 韩雪接过曹宁倒的茶，不满地对曹宁说：“如果你早一点将这事说出来……” “早说出来，没人相信不说，还会被人怀疑。”曹宁说。 韩雪一想，也真的是这样。早说出来，国军不会因他的情报去修改已经订制的军事计划。北平还是要丢，天津也还是会被日本人抢去。 “我不管，你以后只要得到情报，不管是不是真的，都要说给我听。”韩雪说。 曹宁举起双手：“遵命！” 这个等待的时间很长，中途，曹宁出去了一趟，买回了午餐，两个人在屋内吃的。 三个小时，回电才来。 曹宁与韩雪不知道，因这封电报，延安的首长们开了两个小时的会。 没人去追究曹宁的情报迟送。他们也承认，这份电报如果在十天前收到的话，也就会被积压。没有证据的东西，说明不了价值。 但是，北平与天津的沦陷已经证实了情报的准确。那么，上海危险了。 会上，通过了一项决议，由中共方面，向南京方面通报，提示日本人将会进攻上海。 同时，延安命令“风筝”小组，执行一顶救国惩奸的行动──让周思静的命留在南京。 这时候，天三组、天八组，还有地五组，人七组都离开了南京。也是，国共都合作了，你的行动队还留在南京，说明了什么？ 在南京中，除了南京市委，只剩下几个秘密小组了。 南京市委也在国民党的监视中，动弹不得。其他的小组各有任务。关键的是，延安不想这个消息让更多的人知道。知道的人多，泄漏的可能性就越大。 最后，就将这个任务交给了上报情报的“风筝”小组。 接到了命令后，曹宁看了看表：“明天早晨五点半，周思静的车子将会到达南京。我准备在南京城外好好地招待他。” 韩雪说：“我也去。” 曹宁本来不同意，但是考虑到人手不足的情况，便同意韩雪建立第二条防线，如果周思静逃离了第一道线，那么韩雪就在那等他上来送死。 就在韩雪收到延安命令的同时，南京政府收到了延安的电报，电报通知南京：日军将在近期进攻上海。 同时，军统也收到了延安社会部的通告，周思静叛变投敌，充当日本人的走狗。赵登禹是因周思静出卖了行动路线，才遭到日本人的伏击。 为什么延安不向中统发报呢？因为中统与共党是十几年的对头，双方不可能马上冰雪消融，大势所趋，两方不公开对立了，但是心中的所个不舒服，影响了两边的交流。 戴笠收到了延安的来电后，将方杰喊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将延安的电文推向方杰：“看看。” 方杰看了电文后，不是很奇怪的样子。 “你事先知道？”戴笠盯着方杰问。 方杰摇了摇头说：“卑职在调查这事。” 原来在赵登禹牺牲后，军统安排了人去调查这件事。 “调查的结果如何？” “还没确定，但是，29军的一个警卫排长说了一段话，证实了中共的情报是准的。” “他说了什么？” “赵登禹的车队在离开前往战区时，周思静是送行的人之一。但是，赵登禹走后，周思静回到了办公大楼。但是，他又从大楼出来，去了后勤处。用后勤处的电话打了一个电话，说：‘他上车了’。” 戴笠听出了疑点。周思静有自己的办公室，办公室有电话。他不在自己的办公室打电话，就是怕被人监听了电话。 之所以去后勤处打电话，因为那是最多电话的地方，没有人会怀疑并监听那边的电话。 这样说来，周思静肯定有问题。 “知道他打给谁吗？” 方杰说：“正在查。那个时间段中，从后勤处打出的电话，排除了军需调拨请求的电话外，就剩下三个电话。” “哪三个人？”戴笠丢给方杰一支雪茄。 “这是那三个人的名单。”方杰从包中拿出了一张纸：“我认为，这个人最有可能。” “说说理由。” “另外的两个人，多多少少都与后勤处有些关系，之前也有电话记录。而这个人，从来没有与后勤处有来往。” 戴笠看了看名字，冷笑道：“一个生意人，靠着花钱在29军买了一个军职，其实还是生意人。他是什么时候进入29军的？” “两个月前，他给29军的军长捐献了一百根小黄鱼，获得了一个中校军衔，并在29军拥有一间独立办公室。” 戴笠一拳头击在桌上：“抓他。” “是！”方杰马上跑出了戴笠的办公室。 但是，过了十几分钟，方杰又回来了。 “局座，刚刚29军那边来电报，嫌疑人死了。” “怎么死的？” 戴笠气啊！刚刚抓住了尾巴，准备抓鱼，结果死了。 “电报说，嫌疑人骑马的时候，马惊了，摔死了。” “摔死了！笑话！”戴笠气得将桌上的东西丢了一地。 方杰蹲下去帮戴笠捡东西。 戴笠点上雪茄：“日本人的行动真快。” 方杰站起身：“我猜，嫌疑人之死，应该是为了周思静。现在，周思静正在南京活动，如果这时候，揭出了他的问题，那么，他就是全功尽弃了。所以，日本人在丢卒保车。” “我让他车也丢。”戴笠发狠道。 方杰将捡的东西放到桌上：“局座。我们没有证据啊？就凭那个排长的话，也定不了周思静的罪，他可以说，他讲的是另外的一个人。” 戴笠点头：“明地里我们不能动手，那就暗地里下手。杀了他，让日本人白花那几十根小黄鱼。” 军统得到消息，周思静拿出了几十根小黄鱼，送给上上下下，求得一个好职位。 第160章 共同的任务 几十根小黄鱼啊，就是戴笠也红眼。这说明，日本人在周思静的身上舍得花大钱。 “我亲自带人去。”方杰说。 戴笠摆摆手：“如果有人告我们一状，说我们枉杀无辜，我们就有麻烦了。周思静送的那些黄鱼，肯定会有人替他说话，我们小心些。” “听局座的。” “这样，军统的人都不出手，就让暗地的人下手。这样，出了事，我也一推四五六。” 方杰明白了戴笠的意思：“被那组暗线动手呢？” 戴笠说：“曹宁不是捞出去了黑帮的黄海波吗？就让曹宁去干。给他三万块法币。有钱能使鬼推磨。” 方杰笑了，这样一来，日本人也头痛了，杀人的是黑帮。 而且那些收了好处的人也说不出什么？军统没有对周思静不利的行为。 三个小时后，曹宁收到了方杰的命令。 对于这个命令，曹宁高兴地接受了。本来他就准备去杀那个王八蛋。还担心被人知道了。现在，军统有命令来了，正是出师有名了。 蹲在厕所，方杰说：“如果将来日本人知道了，你就说，看上了周思静身上的钱。” 这话可以说，毕竟曹宁也不知道周思静的身份，不知道他给日本人办事。 “处座，那家伙身上有钱？”曹宁问。 方杰点头：“据我们知道，第一次送礼，周思静人没来，他就送了几十根小黄鱼。这一次，他的身上最少也得有十几根小黄鱼。” 曹宁眼睛一亮：“处座，杀了他，他身上的小黄鱼给你一半，剩下的一半，我给黄海波他们。” 方杰同意：“不给钱，让黄海波杀人，黑帮是给你人情，这个人情最好不要使用。只有告诉黄海波，周思静身上有财宝，你不去劝，他们就会主动要求。” 说完，方杰递给曹宁一个纸包。 “这是三万法币。如果周思静的身上没有带钱，你就偷偷地将这钱放到他的包中。”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从厕所出来，曹宁便去见韩雪。 得知军统准备向周思静动手，延安方面乐了，这说明，延安给南京的电报起作用了。 所以，延安方面同意了曹宁的要求，这次行动，中共方面不参与，也就是韩雪不参战。 曹宁本来就不想让韩雪参战，他担心她的安全。这下好了，曹宁没有后顾之忧。 来到了新城酒楼，曹宁订了一桌酒席。 不一会儿，黄海波应邀前来。 “兄弟，又有酒喝，太好了。”黄海波槎着手。 曹宁翻着白眼：“别告诉我，你连喝酒的钱都没有了。” 黄海波坐下来：“喝一块两瓶的酒钱有，吃这丰盛的酒菜的钱没有。” “你的钱呢？”曹宁问。 “上缴一部分，分给下面兄弟一部份。留在手上的就只剩几千了。” 黄海波只是一个中等的头目，他要向上面大头目缴钱，这事曹宁知道。 “别给我说你那兄弟，三毛那三个，差点要了我的命。” 黄海波不好意思地说：“没办法，没有兄弟，我就做不了大哥。明知道某人对你不忠心，又怎样，只要他能打就行。我知道，那件事我做的差了，剩下的四万元钱，就不要了。” 曹宁瞪了黄海波一眼：“我是那种人吗？不过眼下我手上的确没钱，等我做完了这笔生意……” 说到这，曹宁感到说漏了嘴，马上不说了。 黄海波急忙拉住曹宁的手：“兄弟，什么生意？能不能带着我一起做。” 曹宁想了想，看了看包间门。 黄海波马上明白，去包间外察看了一会：“外面没人。” 曹宁这才说：“我得到了一个消息，有一头肥羊要来南京。” “肥羊？南京每天都有肥羊来。” “那你知道那些肥羊的行踪吗？” “不知道！要是知道，我早就下手了。” 曹宁拿出一支烟，黄海波忙给他点上。 “我知道一头肥羊来京的线路与时间。” 黄海波一喜：“太好了！对了，这肥羊有多肥？” “几天前，他让人送了几十根小黄鱼过来，上下打点，想求过美差。这一次，他亲自来南京，你说他身上差钱吗？” 黄海波立即倒酒，与曹宁连碰了三杯。 “兄弟，这事必须带上我。” 曹宁：“看在上次我姐差你四万块钱的份上，我答应你。但是，你得选好人，不要出现吃里扒外的人。再一个，做的这件事也不告诉他们，就是杀了人后，也不能让他们知道。” “你说，上多少人？” “人不在多，六七个都行。武器我弄，负责一响的二十响。保证好使。” 黄海波想了想：“如果要的人多，我就得找不清楚底细的人，只六七个人，我就没问题了。” 曹宁又说：“要会打枪的。” “当然，枪打不好的，我带他干嘛。” 曹宁与黄海波吃了起来。 “说好了！提供情报的人要四成。我与你各三成。别这样看着我，人家提供情报，又出枪弹，要四成不多。” 这一说，黄海波再没有意见了。 吃完了饭，黄海波问：“什么时候动手？” 曹宁看了看表，与黄海波对了表：“还有十二个小时。那人的车子就会到城外。你在十二点之前，带着人去翠屏山。我在那里等你。” 翠屏山，位于南京江宁，秦淮新河以南，志称，其山“翠如屏羽”，故名。历史延续地名。 黄海波一听，便知道，肥羊是从安徽过来的。那边江上有汽渡轮船，开车过江，只有两个点，西善桥是一个点。从西善桥上岸，就是翠屏山了。 这个地方是山高林密，地广人稀。是打埋伏的一个好地方。 天黑之后，曹宁弄了一辆车子，开着车子出了城。 来到了翠屏山，黄海波没到。 曹宁便乘着月色，在周围转了一圈。 这里有一条进出南京的马路，路宽只有两辆车。 在一个山嘴处，呈现两边突向路的情况。突击的部位都是大石头。 只要在这两边埋伏人，就可以打一个伏击。 第161章 伏杀 曹宁看了看山上，有不少的石头，这些石头大的有一米高，小的也有五十公分左右。如果将它们放在马路上，肯定能形成路障。 只要车子来到路障前，肯定得停车。 就在曹宁看完了地形，在大石上坐着抽烟时，黄海波来了。 黄海波带来了七个人。 曹宁站起身，走到了车前，指着车内的一个箱子说：“将它抬下来。” 黄海波与一个光头将那个箱子抬下车。 曹宁打开了箱盖，众人的眼都绿了。 里面有一支驳壳枪，还有十包子弹。除了这，还有十个手雷。 曹宁指着驳壳枪问：“会用吗？” 光头笑扯着嘴说：“我们都当过兵，都用过驳壳枪，不说百发百中，百发八十中没问题。” “那好！每人一支枪，一包子弹，一颗手雷。” 曹宁的话一说，众人都上前拿枪、弹、雷。 躲在箱子内，还有两支枪两个手雷。 曹宁将两支枪拿起，插在腰上，那包子弹，也装进了他的挂包中。手雷也放进了挂包。 黄海波将空箱放回车上。 曹宁对黄海波说：“天快亮了，安排人上山将那石头滚下来做路障。” 这时候，马路上不会有人与车经过，而路障早点设全为好，所以，曹宁带着大家去搬石头。 将路障设置好后，天已经发白了。 这时，爬在山上警戒的光头从山上跑下来。 “来了。” 黄海波问：“有多少车？” “一共两辆车，一大车灯一小车灯。” 这与得到的情报相符，周思静带有一个警卫排来。这警卫排有二十六个人。 曹宁挥手：“老黄，你带四个人去左边山上，听我的枪声为号。枪声一响，那些人就会跳下车，你们就使劲地将手雷丢向马路上的人群中。” 说完，曹宁让人将十颗手雷全部交给了黄海波。 黄海波马上带着人跑向左边的大石后面。 “你们跟着我，用枪瞄准着马路上的人打。” 曹宁带着另外的三个人来到了右边的大石后面。 在曹宁伏下后的十分钟，从远处开来了两辆车。 由于伏击点是两块大石的中间，而且是转弯处，所以，那两辆车没有看到路障。等他们转弯时，这才发现。 连忙急刹车，这才避免了撞到路障上。 就在他们刹车的时间，曹宁的枪响了。一枪，击中了大车的司机。 小车在大车的前面，大车挡住了小车的退路。 曹宁这就是让他们逃不掉。 听到了枪声，一些人从大车上向下跳，他们开着枪，向着曹宁的所在地冲来。 也就在这时候，黄海波那边行动了。一颗颗手雷从天而降，落在了那些人的中间。 “轰！”手雷炸响了。 随着手雷炸开，立即死伤了十几个人。 要知道，黄海波五个人，五颗手雷，丢在这人群中，不死伤十几个，没天理了。 而曹宁的这边，另外的三个人举枪射击了。 这三个人是枪法最好的，所以，他们的枪弹，每三颗子弹就会击倒一个。 不到三分钟，地上躺了一片。 这时，曹宁听到了小车的发动声音，估那小车想冲路障。 曹宁对着小车的轮胎，一连三枪，马上，小车歪了，一个轮胎废了。 打完了轮胎，曹宁开始打车上的人。 子弹打在车身子，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一个警卫打开车门，滚下车，翻身就射击。 但是，他的子弹打偏了，没打着人。 而曹宁的另一支枪则是打中了他，一共五发子弹，全打在了他的身上。 司机一看，吓得打开驾驶门，跳车出来，扑向了路障，想逃出去。 但是，黄海波在那边等着他。结果，他的身上中了六颗子弹。 又过了五分钟，两台车上的人，死伤了二十五六个。 但是，那辆小车后排座上的人，依然没有下来。 “冲下去。”曹宁带头向下冲。 黄海波看到曹宁冲下，他也带着人冲了下去。 就在曹宁向下冲时，车上的枪响了。 但是，曹宁早就预算到了有这情况。他的速度非常快，在那枪响时，曹宁已经冲到了大车跟前。 而那子弹则是打在了曹宁的身后。 来到了车边，曹宁飞身跳上了车，连连两枪，将车上的一个人给灭了。 而这时，黄海波带着人冲到了小车边。 小车内，也有人向外开枪。 打伤了一个黄海波的兄弟。 这一下，让黄海波等人怒了，六支枪射向了车后排座。 不一会儿，后排座有鲜血从车门下流了出来。 等曹宁来到了小车时，看到的是被抓下来的一具尸体。 曹宁上前检查了，确认是周思静：“死了！” 黄海波说：“他反抗，所以……” 曹宁摆摆手：“死就死了，你们去处理干净现场。” 处理干净，就是不留活口。 如果有活口留下，那会给曹宁他们带来灾难。 黄海波命令手下去打扫战场，而他自已则留了下来。 曹宁来到了小车内，发现在车座下面，有一个大的皮包。 估计是遇伏后，周思静将包塞在座下。 曹宁拿出皮包，当着黄海波的面打开包。 “哇！” 黄海波叫了一声，马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皮包中，有二十三根小黄鱼，还有四叠法币。 曹宁从皮包中拿出了十六根小黄鱼，装进了自已的挂包中，然后，将那皮包递给了黄海波。 这是之前说好的，消息与枪弹四成，曹宁三成，加起来七成，七成也就是十六根小黄鱼。 黄海波接过皮包：“那四万多的法币。” 曹宁摆摆手：“之前欠你四万法币，现在这钱我不拿了，都归你。” 黄海波惊喜地抱着包，连声谢谢。 曹宁看着远处打扫战场的人说：“我拿来的十支驳壳枪，必须还回去，那是借的。子弹就不用还了。对了，那些死人身上的枪弹，都拿去卖了。卖得的钱，给我三成。” 周思静的警卫排，枪都是好枪新枪。值不少的钱。一支驳壳枪，要一根小黄鱼，这二三十支枪，最少值三十根小黄鱼。 三十根小黄鱼啊！值五六万法币。 第162章 走漏消息 曹宁开着车子，一个人先回城了。 黄海波带着有这些东西，不能大摇大摆地进城，不过他有办法，能够将东西带进去。 在离城有二十里远的一个塘边，曹宁停下车。 看到曹宁的车子停了下来，从塘边的一棵树上，跳下一个人，那人是方杰。 “处座，目标连同警卫排，全都死了。” 方杰看了看曹宁：“没受伤就好。” 曹宁笑着说：“我可是临澧的尖子，对付那些毛猴，不在话下。” 方杰伸出手：“拿来。” “什么？枪在车上呀。”曹宁问。 方杰说：“我可是知道你进帐了。” 曹宁吃惊问道：“处座怎么知道？” “我担心你，便一直在远处跟着你。你拿小黄鱼时，我从望远镜中看到了。” 曹宁气馁地从包中拿出了十六根小黄鱼。 方杰拿起一根小黄鱼，在手上颠了颠：“十六根小黄鱼，你拿四根，其他的充公。” “是！” “别生气，我会奖励你两万法币。” 对于民国的官员来说，法币是一天不如一天，天天贬值。而大洋，是一天涨过一天，大家都在存大洋。 对于比大洋还俏的硬通货币黄金，那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 “谢谢处座。” 曹宁将车子钥匙递给方杰。 方杰开着曹宁的车子离开了。几个小时前，方杰开着这车，在这个地方交给了曹宁，现在他又拿回去了。 这样的话，就没有人能查到曹宁的行踪。 曹宁走了一段路，来到了前面的一个小村，出来后，变成了一个上城中卖菜的菜农，推着一小板车的菜，向着检查站走去。 就在曹宁回到了家的时候，伏击地来了几辆警车。 城外的枪声告诉了警察，城外发生了激战。 但是，没有哪个警察不怕死。他们等到了枪声停了，这才动身。这个时候，那些持枪杀人的人应该走了吧？ 两个小时后，他们才来到了案发地。 就算是见惯了枪林弹雨的警察，也被现场给震惊了。 二十八个人，没有一个活着。那些穿军装的国军，身上没有子弹带，手上没有枪。 再检查他们的身上，口袋中一个铜子都没有。 警察队长在小车那边，看着躺在车边的人问：“这是谁？” 警察也不认识，只好拖回警察局。 过了七个小时，死者的身份确定了。第29军的高级参谋周思静。 很快，周思静死去的消息传开了。 主要是周思静的身上有一个小本本，上面写着南京的一些高官的名字。警察一个个地打电话，通知了这些人：周思静死了。 几个小时后，在上海租界的一栋二层小楼内，一个日本人在高声骂人。 站在他面前的两个日军大佐，低着头，受着骂的洗礼。 “为什么？为什么周思静死了？” “将军，南京传来消息，一伙强盗袭击了周思静的车队，周思静等二十八人全部死亡。那些人除了短裤，其他的东西都抢光了。” “什么？太可恶了！立即给我查。” 第二天的晚上，黄海波带着一帮兄弟去大酒楼喝酒，一次性地花掉了三百法币。 黄海波的大手脚，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军统与中统的人都盯上了他们。 毫不知情的曹宁，接到了方杰的电话。 等到曹宁赴约后，方杰告诉了曹宁一个消息：黄海波身边的几个马仔被军统中统给盯上了。 被盯上了，那就意思着，曹宁有可能暴露。 看着方杰那眯眯眼，曹宁感到自已中招了。 “处座，你有事要我去做？”曹宁试探地问。 方杰点点头：“我是没人可用了，这才用你了。” 经过方杰的叙说，曹宁知道了原委。 原来，南京政府收到了延安的电报后，便加强了对日军情报的收集。很快，军统的各方面情报显示，日本人有可能在近期对中国上海进行武力攻击。 戴笠给各处下命令，决定派一批人去上海，收集日方的军事情报。 三处本来也有人在上海，但是一直没有什么成绩，让戴笠与方杰不满意。 这次事关重大，必须派最得力的人去上海才行。 但是，在三处现在的人中挑来挑处，却没有满意的人。 这时，方杰想到了多次立功的曹宁。 但是曹宁属于田中十二的人，田中十二的范围在江苏，不可能让他去上海。所以，他们得想一个办法。 刚好这时，周思静要来南京。 于是，戴笠让方杰派曹宁去杀周思静。 杀了周思静，南京的各方面，都不会放过曹宁。这样的话，曹宁在南京就呆不下去了。 而且，曹宁也不可能去苏州。 因为周思静是日本人的一步棋，现在，曹宁将周思静杀了，日方肯定会记恨曹宁，杀他为快。 可是，曹宁为日本人立过功，又是田中十二的关系。这就可以保曹宁不死。 死罪可免，但是，人肯定不会再用了。最少暂时不可用了，这样的话，田中都不敢明面上去保曹宁。 这种情况下，曹宁就是走投无路。 按照大众的想法，在民国，最繁华的地方就是上海，没有了生计的曹宁，又要躲避军统与中统的抓捕，那就只能去上海了。 听完方杰的计划后，曹宁叹息一声，什么都不用说。 方杰拍了拍曹宁的肩膀：“估计过了明天，军统中统警察都要抓捕你了，你必须在明晚逃出南京。” 说完，方杰从包中拿出了两万币：“这是你的活动经费。到了上海，你自己决定以什么为掩护。未来一段时间，我们就不能见面了。” “处座，怎么联系？” “你去上海沧浪街21号，暂时住在那里。那里的地下室有一部电台。密码在上海银行的保险箱内，保险箱的密码是6839，保险箱的钥匙在沧浪街12号的狗窝下面。” 曹宁接过钱：“谢谢处座！” 方杰说：“注意安全！给我活着！” 告辞了方杰，曹宁去了韩雪那里。将情况告诉了她。 很快，延安来电，同意曹宁去上海。同时，韩雪将在半个月后也去上海。 还是老规矩，曹宁不能同上海的地下党横向联系。 第163章 走前 曹宁从口袋中拿出一万块钱，交给了韩雪：“军统给了我两万活动经费，我们一人一半。” 韩雪不愿意收：“我不要。到上海后，你也需要钱用。” 曹宁将军统的安排告诉了她：“我有地方住，有钱花。你就不行了。你到上海后，争取开一个小店吧。在上海开小店需要不少的钱。” 听曹宁这样说，韩雪才收下钱。 如果转出小店，她也只能进帐千多块钱，加上她的存款，不够在上海开小店。有了曹宁的这笔钱，她就不担心了。 “我到了上海后，就会去登寻人启事。”韩雪说。 曹宁：“不用，就用招工启事吧。” 两个人商量了到上海后的联系方法，还有紧急联络方式。 商量好了后，曹宁才回到了自已的家中。 没进门，就感觉到了屋内有人。 这大白天的，能无声无息的进入自已的家中，肯定不是一般的人。 曹宁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了。 在屋内，曹宁见到了熟人。 “井上君，你怎么来了？” 井上拉着曹宁坐下：“你是不是抢了周思静，并杀了他？” 曹宁点头：“对呀！听说他有钱，我就动了心。” 井上一巴掌拍在曹宁的头上：“你这个家伙，为什么要去做这事？” 曹宁摸了摸头：“为了送高桥美子出城，我答应了人家五万块。结果，芳子小姐只付了一万。弄的黄海波找我要欠的四万。我哪有四万，东山小姐也不在南京，为了不让黄海波说出那天的事，我只能去筹钱。结果，黑市上买了一个消息，说是周思静是头肥羊，于是我便联手黄海波，干了一票。” 井上又是一巴掌：“还一票！你知不知道，你闯大祸了。” 曹宁不在意，不就是一个上校吗？ 井上解释：“周思静在国民政府有朋友，他们知道了你的事，逼着警察局抓你。警察局的案子没有查证，但明天就会来抓你了。” 曹宁担心道：“那我马上去苏州。” 井上摇摇头：“苏州你是去不了了。” “为什么？”曹宁瞪大眼。 “你知道周思静是什么人，那是驻华军的一枚重要棋子，你将他杀了，驻华军司令部正向十二哥施压呢。” 曹宁慌了：“井上君，你得救救我。我要是知道周思静是两方面都有强势力的人，我肯定不会下手。你去同田中大哥说说，求他救救我。” 井上叹了口气：“我来，就是十二哥的意思。十二哥让我转告你，这件事，不是一时半刻能消去影响的，最少半年内，你不能露面，以防被抓。十二哥的意思是你去上海吧。” “去上海？”曹宁吃惊道。 “对！军部的人为认为，十二哥会将你藏在苏州。而南京政府的人，也会认为你在江苏。他们不会想到你会去人生地不熟的上海。就是他们知道了，也没有用。在上海，租界是独立王国。你躲在租界内，他们奈何不了你。” 曹宁考虑了一会儿，下定了决心：“好！我去上海。” 商量完后，曹宁将小芳与服装店的人喊了出来，将井上介绍给大家：“这是你们的新的老板，我已经将店转给了他。” 曹宁有先世经验，知道四个月后的南京是什么样子。虽说只当了几个月的老板，他对小店还是有感情的。 如果将小店交给井上，相信这间小店能躲过那场血难。 所以，曹宁与井上商量了这事。 井上也乐得，在南京有一个小店，就是有一个合法的身份，对他只有好处。 而那些工人与店员，虽然有些不舍曹宁，但是，在她们的生活中，见多了换老板的事，也就一阵不适罢了。 回到了房中，曹宁用一个大箱子，装了自已的衣物，又将自已的所有存款装进了口袋。 上次洪涛走时，曹宁换了一些大洋，让他带回去，交给自己的父母，作为家人在延安的生活费。 现在，身上的钱有两万多块，还有四块大洋。这些钱，足够上海生活了。 就在曹宁准备离开时，电话响了。 原来是黄海波打来的，他要见曹宁，就在离小店不远的一个废墟中。 曹宁答应马上去。便提着箱子出门。 井上在他的身后一百米吊着，防备意外。 曹宁在废墟边转了一圈，发现有两人在跟踪黄海波，随与井上联手，杀了那两人。 杀了人后，井上又隐了。曹宁喊了一声。 黄海波听到喊声，跑了过来。一看地上，傻了：“这不是我带来的人。” 曹宁摆摆手问：“我知道，我看到他们跟着你，所以便出手了。找我什么事？” 黄海波从身上拿出两叠法币：“这是那些武器卖的钱。” 曹宁正需要钱，黄海波正帮了自己的大忙。 “看感到这两天，总有人跟在身后，想不到真的有人跟着我。”黄海波踢了地上的尸体两脚。 曹宁问：“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大概是其他的堂口的人吧。” 曹宁抬手让黄海波看到自已手上的箱子：“不是其他堂口的人，是中统的人。你自己看他们身上的证件。” 黄海波从一个尸体身上拿出一个证件：“果然是中统的人，他们为什么盯我？” 曹宁说：“你的人有人向中统交待了抢杀周思静的事。” 听到曹宁的话，黄海波吓了一跳：“原来你要逃了。兄弟，你得带上我。” “带你可以，必须马上走。” “可以！我的家当都在身上带着。我们现在就走。” 曹宁不想留下黄海波，只要黄海波没被抓住，那么南京方面要想知道自己的身份，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这也为自己逃跑留足了时间。 “各个城门，说不定都有你的画像了，从城门是出不去的，走地道吧。”曹宁说。 黄海波摆摆手：“自从上次你们出去后，那地道已经被封了。我们运枪进来，走的是另一个通道。” “那就走另一个通道。” 黄海波气愤地说：“我手下人知道那个通道。” 第164章 逃出南京 黄海波的手下人知道那条秘密通道，而且手下人出卖了黄海波。如果再走那个通道，肯定是钻进网中，等着抓。 曹宁点上一支烟：“还有什么办法没？” 黄海波点头：“我认识城防部队的一个小哨长，他那里可以走。他是一个军人，我的事，暂时他应该不知道。” 曹宁一想，这种可能非常大，现如今的情况下，也就这条路可走。 两个人七转八拐地，来到了一处城墙处。 在城墙角，有一个小木房，木房内住着两个当兵的。 黄海波所说的那个哨长，就是其中一个。 黄海波将路上买的烧鸡烧酒放到了桌上：“老五，我俩要出城。” 老五看了看曹宁：“这位不认识。” “他是我的表弟，做烟土生意的。” 黄海波一说完，那老五的双眼马上亮了。 做烟土生意的人，肯定有钱。 老五伸出手：“想出城没问题，你拿多少过路费？” 曹宁从口袋中掏出一叠钱，大概有两千：“以后出城，都有这多。” 老五抢过了钱，数了起来。数完后，他眯着眼说：“行！以后不用海子带，你直接来找我，我带你出去。” 收了钱，老五让另一个兵看守，而他自己带着曹宁二人来到了一个城墙边。 “会爬墙吗？”老五指着城墙说。 曹宁抬头看了看城墙上面，太高了。 这种徒手爬墙，曹宁也够呛。 老五一笑，吹了一声口哨，立即，从城墙上甩下了一根绳子，这绳子不象一般的绳子，它每隔一米，就会有一个结。 曹宁知道，那个结是给爬绳的人固定手的，不让手滑下去。 曹宁将箱子绑在自己的身后，扯过了绳子，向上爬去。 有了绳子，这个城墙，对于曹宁来说，不是很难。 曹宁爬上城墙后，上面有一个人拉住了他的手，将他拉了上去。原来在城墙上，还有一个兵。 这城上的兵与城下的兵本来不是一个连的，但是共同的利益，将他们连在一起。 不一会儿，黄海波也爬了上来。 在黄海波后，老五也上来了。 曹宁看到老五递给城上的那个兵五百块钱。那个兵兴奋地拍了拍老五：“够意思！” 从城墙上下去，就很简单了，还是用绳子。 等到曹宁与黄海波下了城，那根绳子飞快地收了上去。 走了一段路，来到了一处地方。曹宁一看，好熟悉啊。 原来这地方就是上次伏击周思静的地方。 两个人顺着马路向着江边走去。 就在这时，后面有一阵轰鸣声传来。 “有车！”黄海波说。 “拦下他。”曹宁向着路中间走去。 很快，一辆大车驶了过来，这是一辆军车。 看到曹宁招手，而且那手上夹着一张钱，那个司机马上停了车。 “带我们一程，这钱就是你的了。”曹宁说。 那司机的眼睛在曹宁二人身上转了转问：“去哪？” 曹宁看了看车前的通行证，突然有一个想法：“我们要去马鞍山。” 曹宁果然猜的不错，那辆车还真的是去马鞍山的。 听说有人去马鞍山，司机高兴了。可以赚一笔外快了。 “去马鞍山一人一百。”司机说。 南京坐公共汽车去马鞍山，一个人也就十元。而这司机狮子大开口，一个人收一百。 曹宁二话不说，拉开了车门。 黄海波先进去，之后曹宁上去，关上了车门。 司机却没有开车，看着曹宁。 曹宁从口袋中掏出两张百元的钞票递过去。 司机接过钱，仔细地看了看，将钱装进口袋，这才开车。 由于是军车，所以一路上减去了不少的麻烦。曹宁二人在六个小时后，终于来到了马鞍山。 “走，去码头。”曹宁说。 黄海波却没有动身，他说：“兄弟，我的家就在当涂，我想回家一趟，给家里送给生活费。” 曹宁一听，心喜起来。说实话，他也不想带着黄海波去上海。 自己一个人，在上海中，就是大海中的一滴水，沙漠中一粒沙子，不很显眼。 但是如果带着黄海波，那就显眼了，他毕竟是在案的人。 但是，曹宁又不放心。 “老黄，你要知道，现在军统中统警察局都在找你，你一露头，那就完了。”曹宁威胁道。 “我知道！回家后，我就半年不出门，我们家是大山中的，一个小村中也就三户人家，大家都是亲戚。只要我不外出，没有人知道我回家了。” 曹宁递给黄海波一支烟：“南京的人知道你是马鞍山人吗？” 黄海波点上烟：“说起来可笑，因为担心别人岐视我，我对外没说我是外省人，只是说我是江宁禄口人。” 曹宁这才放下心来：“那你就回家吧，记住，在这三个月内，不要出门。” 黄海波应了声，坐上了一辆黄包车走了。 曹宁等黄海波的影子都没了，这才坐上黄包车：“去码头。” 从南京跑出来，曹宁最初的想法是过江，离开危险区。出了城墙后，他又在考虑，怎么离开。 刚好那辆军车去马鞍山，这让曹宁有了主意。 马鞍山虽然离南京很近，但是，毕竟属两省。信息不通。曹宁的事，肯定没有传到马鞍山来，这里是安全的。 而且，从马鞍山坐客轮去上海，上船时的检查没有风险。如果在南京，肯定上不了船。别说南京，镇江一带也危险。 至于上了船后，那就好说了。大不了买一个二等仓，睡在仓内不出船。等过了常州后，就没有风险了。 黄包车到了码头后，码头上有人注意到了曹宁。要知道，车站码头是暗探最多的地方。 曹宁买了票后，在候船室等船时，就有警察上来询问。 曹宁掏出一个证件，那个警察看了后，马上离开了。 从那之后，便再没有人来检查曹宁。 那个证件，还是真家伙，军统的证件，方杰给的。 上面的姓名不是曹宁，但是相片是他。 在候船室呆了一个小时，下水的客轮到了。 曹宁随着大批的人上了船，找到了自己的客仓 …… 第165章 上海 1937年8月5日，上海。 曹宁来到上海已经几天了。 来到上海后，曹宁去了沧浪街21号，拿到了电台。当即向韩雪与方杰发了电报，告知已经平安到达上海。 但是，曹宁不准备住在沧浪街21号。 这个地方是方杰给准备的，曹宁不放心。 所以，曹宁便在沧浪街的街尾，租了一间屋。那间屋可以从另一条街上进出，不用进出沧浪街。 之所以这样安排，一则是两者不远，要用电台，可以去21号。电台与人分开，安全些。二则，作为在上海没有产业的人，不可能常住在21号。 来到了上海，曹宁花了三天时间，坐着黄包车，跑遍了上海，熟悉地形。 作为一个优秀的特工，最先考虑的应该是退路。 熟悉了地形后，曹宁便考虑着后期的工作。 他每天通过报纸，查看国际国内情况，与前世的历史相比较。他发现，只有一些小事、个别人与前世不同。如洪涛没死，还有张萍的事，这些与前世有出入。其余的大事，基本上没有背离前世的轨迹。 想到这，曹宁便查了眼下的日军情况。 在八一三事变发生之前，中国就已经初步形成了全面抗战的局面，但是抗日统一战线并没有形成。在七七事变发生之后，中国人民的抗日热情被充分点燃，但是当局的两个党派并没有达成共识，建立统一战线。据史料记载，国民政府最高领导人蒋介石就当时社会状况发表讲话说，如果平津失守，国民军队则加入抗战。 在“八一三事变”前，日军已经从各个方面做好了从华东方向侵略中国的准备。1933年日本军费开支占财政支出的38.8%，1936年已经增长到了47.3%。 到1936年初，日本陆军常备兵力由1930年的25万剧烈增加到40万（这不包括号称百万的关东军人数）。 1936年的日本海军扩充计划确定的军舰数字是：主力战舰12艘，航空母舰12艘，巡洋舰28艘，驱逐舰96艘，舰艇70艘，海军飞机685架。按照这个计划，日本将在1937年达到和美国海军一样的海军总吨位。 为了全面侵华，日本把已经被占领的中国东北地区当成掠夺和储备战略物资的大后方，日本的铁产量有50%来自东北。同时加大了从美国进口废钢铁、铅、铜、铝、石油的进口，战前4年，进口量逐年增加，翻了一番。 日本还在1936年提出了军工生产的一揽子计划，要求军工企业在5年内要生产1万架飞机，10万辆汽车。到了1937年，日本一年就生产了4万多支步枪，400多台坦克，400多门火炮和1500多架战斗机。 与此同时，大批日本间谍渗透到了中国的华北、华东地区，进行抵近侦察，勘察地形，收集情报。这些情报源源不断地汇总到设置在上海、天津等城市的情报站后，汇总发回军部，军部再根据情报进行一遍一遍的指挥所推演。 1937年5月，日本军部甚至组织了参谋本部的高级将领和幕僚来到中国东北地区，实地进行指挥机关的参谋业务培训，熟悉中国国情社情，以提高高级指挥机关人员在即将到来的侵华战争中的适应能力。 在“七七事变”之前，日本海军已有扩大战争的准备。此后，日本军部有一部分人主张不扩大战争，中日之间就停战已开始谈判，但海军方面还是在继续准备扩大作战，认为如果陆地作战的话，海军的偷袭也是有必要的，所以继续在制订作战方案。 1937年7月12日已形成对中国作战计划内部方案，要对中国实行海上封锁，攻击中国舰队。详细方案有海军航空兵第一、二航空战队空袭杭州，第一联合航空队空袭南昌、南京等，这与“八一三”淞沪会战开始后，日本海军的行动一致。 日本海军有一系列准备，在各地进入备战状态，海军军令部严格命令将长江流域下游城市的日本侨民遣返回日本。 曹宁收集的情报的目的性很强。他就按照前世的历史记载，再对比现在日军的动向，来分析日军的意图。 可以说，曹宁手上的情报，比任何一个高级特工的情报要准要多。 1937年8月8日。曹宁向着延安与南京发回了第一封电报。 “日海军军令部严格命令将长江流域下游城市的日本侨民遣返回日本。据秘密消息，日军将在中国上海虹桥机场挑起争端，为日军进攻上海找借口。” 曹宁的这封电报，发出去后，没有受到重视。 南京的高层认为，日本人撤侨，已经不是秘密了。对于曹宁所说的日军将在上海虹桥机场挑事，他们更不相信。 于是，这封情报便被丢进了垃圾箱。 但是，第二天发生的事，让他们目瞪口呆。 1937年8月9日，日本海军陆战队西部派遣队中尉大山勇夫和一等兵斋藤要藏驾车直冲虹桥机场，企图进行侦察活动，被中国保安士兵击毙。 事情发生后，日本驻上海总领事向上海市长提出如下要求——中国方面的事件责任者谢罪，并处刑；限制停战协定（地区内）内保安队员人数、装备、驻军地点；撤除该地区内所有防御工事；设立监视以上实行的日支兵团委员会、力行取缔排日抗日。 如此苛刻要求几乎等同于宣战布告，国民政府方面当然无法接受，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介石决定：不可能接受如此条件，准备战斗。 8月11日日本由第三舰队司令官长谷川清率领的除第1航空队外的其他第3舰队所属部队到达上海。 8月12日上述两部队开赴上海东南四礁山，并再次制定增兵方案，决定派遣第11师团，第3师团组成一个军增援上海。同时中国方面，军事委员会决定“围攻上海”，并作出了相应的兵力调整。 1937年8月12日，曹宁再次向延安与南京发报。 “日军计划，明日展开进攻上海的军事行动。” 南京方面回电：“请报告日军的具体行动计划。” 收到电报，曹宁冷笑道：你以为我是日军中国派遣军司令？还要具体行动计划？ 曹宁知道前世的日军行动计划，但是他不能说。如果说了，那么曹宁就很危险了。 保命要紧。 第166章 再次忽视 南京军委会，此时正在开会。 会上，戴笠将曹宁的情报报告了出来。 “各位，有什么看法？”老头子坐在首席上问。 一位上将开口：“简单是胡说乱道，日方正在与上海市政府和谈，怎么可能发起战争。” “对！日本人还是讲道理的。不会开展军事行动的。” “我们应该与日方好好谈谈，哪怕是退让一点，避免战争给上海带来了损失。” 一些人附和着那位上将，仿佛是中方的责位。 这些人都是与日本有着密切关系的人。他们有的是在日本读的军校，有的娶了日本老婆，有的有要好的日本朋友。所以，他们都为着日本说话。 这时，一个中将站起身来：“日本人讲道理？讲道道会侵占我东北？讲道理会发动77事变？讲道理会侵占我北平天津？也就是你们说他们讲道理，你去听听全国人民的喊声。人民会告诉你，日本人是什么人。” 上将一拍桌子：“你是中将，我是上将，你凭什么用这种口气同我说话。” 中将毫不退让：“凭我是中国人，凭我是中国军人。” 就在两边吵起来时，老头子咳了一声，看向边上的何总长：“你的看法呢？” 何总长站起身来：“委座，我感到好奇，这情报太吓人了，如果不是日军中的人，并且是高层，得不到这样的情报。可是，日军的高层人员会将这么重要的情报泄漏出来吗？” 老头子：“你怀疑这情报是假的？” 何部长：“有怀疑！对了，戴局长，能否说说提供这情报的人是什么人吗？” 戴笠坐着不动：“不能！” 何部长笑了：“一个连身份都不能说明的人，他的情报，谁敢相信？我是不敢相信。” 会上，有一大批的人支持何部长的观点。 最后，会议没有决定什么，散会了。 老头子将戴笠留了下来。 “这情报是谁提供的？”老头子问。 面对老头子，戴笠不敢隐瞒。 “委座，是我们军统局三处的曹宁提供的。” “曹宁是谁？”老头子问。 “就是上次提供了情报，说日本特别行动队要袭击抗日动员宣传会的那个人。”戴笠轻声地说。 老头子想起来了：“他不是在南京吗？” 戴笠将上海缺人，缺能干的人，所以便借周思静的死，让曹宁逃去上海的事说了。 老头子点点头：“如果是他，我相信这个情报。” 立即，老头子喊来侍从室副主任：“将这份情报的内容发到上海。让上海方面准备应战。” 历史继续沿着前世的路前行。 1937年8月13日傍晚5时，日本海军上海特别陆战队司令官下令全军进入战斗状态，严密警戒。 随后，日军将战斗命令发到了各个部队，并且将在华的日侨都武装起来。这些日侨，其实都是日军的退伍军人。日本在之前，将这些退伍的军人派到中国，就是等于变相地输入了兵力到中国。只要武器一供，他们就是战力很强的军人。 8月13日夜，日本内阁会议决定派兵，不和南京政府谈和平，要严厉惩罚南京政府，当晚海军第3舰队司令长谷川下令：“第二空袭部队对南京、广德；第三空袭部队对南昌；第十战队及第一水雷战队飞行机对虹桥机场予以突袭。”当夜，日本近卫内阁召开临时会议，决定陆军派兵上海；发表帝国政府声明：“断固膺惩”南京政府。由于东海台风，日本海军对于中国各地的空袭延迟至8月14日开始，首先袭击了杭州、广德。 1937年8月14日，日守军开始总攻，空军也到上海协同作战，与此同时，日本正式组织上海派遣军，以松井石根大将为司令官，率领两个师团的兵力开往上海，进一步扩大对中国的侵略战争。 近卫内阁的声明《帝国政府声明》选择于1937年8月15日凌晨1时30分发布，此时，两小时前即8月14日11时30分，台北和长崎的日本海军基地已经接到命令“明晨出发，空袭南昌、南京。”随后，日军派遣军舰16艘，陆战队在淞沪登陆。 军委会后，老蒋担心情报是真的，那样会打中方的一个措手不及，所以，他暗中下了命令给上海方面的军队。 老蒋下令：为抢得战争主动权，必须赶在日本援军到达之前消灭驻沪日军。 接到了老蒋的命令，中方组织淞沪作战部队张治中部第9集团军（下辖3个师和1个独立旅）准备围攻日军。 战争爆发后，中国军队对上海市区之日军发动了全面进攻，同时还出动了空军，轰炸日海军陆战队司令部、汇山码头及海面舰艇。其攻击重点最初为虹口，后转向公大纱厂。 由于老蒋听信曹宁的情报，着手安排了战事，所以，战局开始有利于中方。 淞沪会战开始时，中国军队占了绝对优势，除2个精锐师外，还有2个装备德国火炮的重炮团，即炮兵第10团（150毫米榴弹炮）和炮兵第14团（150毫米榴弹炮），加上坦克、空军助战，按理应具有压倒性优势。 其时日军在上海的部队仅海军陆战队3000多人，紧急从日本商团中动员退役军人，合计也不过4000人，重武器也不足。 但其依靠坚固工事顽强抵抗，致使中国军队一直无法完成重大突破。 8月15日，军委会再一次开会。 那个中将最先发难：“上次的会议上，是谁说日本人讲道理，不会发动战争的？怎么样？脸打的痛不痛？” 中将的话说的很重，保是没有人敢去回嘴。在这种情况下回嘴，那是找骂的节奏。 何部长在会上检讨了，但是他将责任推给了戴笠。 “如果戴局长能告诉我们情报的来源，我也不会否定这个情报。” 戴笠歪歪嘴，爱信不信！ 老头子压了压手：“你们不信，是你们不了解他，但是我相信了。所以，我提前命令上海军队，作为了部署。这一次，日本人终于没捡到便宜。” 众人一起拍起了老头子的马屁来。 “委座英明！” 第167章 信号追踪 散会后，南京有着几条电波飞到了上海。 “日军中有军统的高级间谋。” “军统特工提前得知了日军进攻上海的计划。” “这个人，蒋介石相信，应该是他的人。” 电报到达了上海，马上被拿到了日军司令部的办公桌上。 “给我查，一定要将这个人挖出来。” 日军司令气急败坏地喊道。 谁能相信，日军这么高度保密的情报，会出现在南京蒋介石的手上？ 曹宁的出现，已经对日军的行动构成了极大的威胁。 自从中日上海之战打响后，曹宁也几天也忙的很。 每天，他都会收集战场的情况，将今世的情报与前世作比较。之后，分析着日军会采取如何行动。有了一些苗头后，再去观察日军的调动与布置，得出最后的情报，再将这个情报发回南京与延安。 他不知道，那些开始不相信他的情报的人，现在却是对他无比的狂热。每天，军委会都会打电话来，询间有没有新的情报。 而军统，则是成立了一个小组，由戴笠挂帅，方杰具体负责，专门联系曹宁。这个小组是全封闭的，工作人员不准出来，每天二十四小时吃住在专属的地下办公室。 而军统有些人想了解情况，都被警告。如果警告后，依然打主意，那就会被调查。 这样的结果就是，日本人越来越恨曹宁了。 有些情报，他们防泄漏，都藏的很深，知情人很少。可是第二天，中国军队的手上就有了日方的情报，并且打日军一个冷不防。 为了这事，日方反间谋机关，对接触到情报的人进行了跟踪监视与调查。弄的人心惶惶的。 就是这样的监控，还是没有用，情报依然从上海飞到了南京，进入了南京的军委会大楼。 最后，日本人想到了一个办法，查发报人。 只要抓到了发报人，就能审出情报是谁递过来的，顺藤摸瓜，再去抓那个潜伏在司令部的内奸。 为了追踪到这个频率，日方采取分区停电的办法，最后确定到了沧浪街附近一带。 缩小的范围后，日军的反谍人员，调集了三台侦讯车，在沧浪街边侦听。 就在曹定发报的时间内，日军终于查到了沧浪街。 曹宁在发报时，突然感到了眼皮跳的厉害。 这不是好的预兆！曹宁还是很迷信这个预兆。他没有感冒，也没做体力活，眼皮为什么跳。 警惕的曹宁马上听了起来，果然，他发现大量的车人向着沧浪街而来。 平时很少汽车进来的地方，一下子拥出这多人，肯定有问题。何况这些人，说的都是日语。 这个点暴露了！ 曹宁马上回身来到地下室，继续接着发电报。 先发给延安方面，后发给南京。 “现在，日军已经包围了沧浪街，应该是冲我而来，我会想办法撤出。但电台带不走……” 后面的话曹宁来不及发，关了电台，调乱了频率后，曹宁便飞似地冲上了屋顶。 他猜到，日军是随侦讯车来的，应该没有对周围进行布控。这是逃走的唯一机会。如果让他们锁定了目标，那是逃不掉的了。 尽管如此，曹宁冲到了二楼的屋顶，看到了日军大批的士兵已经在包围沧浪街。 地面上已经没有退路了。 幸好曹宁在住进来时，提前做好了撤离的计划。除了地面撤离外，紧急情况下，还有一个空中撤离。 曹宁在二楼顶上，来到了左边的屋头。 左边的屋沿，与隔壁的一栋房子中间隔有两米的空隙。 曹宁想都不想，退后了三米，开始向着前面冲去。 在屋顶，有瓦，只要人一跑，脚下用力，重压就产生在脚下。这样的话，容易踩垮瓦，掉下去。 但是，曹宁提前做了工作，摸清了一排瓦下面是恒梁，这恒梁比较大，可以承住曹宁的重力。 所以，曹宁才敢在屋顶上奔跑。 两米的距离，对于曹宁来说不是很难。他在屋沿一个起跳，便跳到了隔壁的屋顶。难以避免的是，曹宁踩破了隔壁的瓦与桓梁。 曹宁在过去后，脚刚落瓦时！便倒了下去，整个身子滚了起来。 一来，这样的话，可以扩大承重点，避免掉下屋去。 二来，自已跳过来，难免会被人发现。滚动后，身子平躺在瓦上，不容易发现。 滚了一会儿，曹宁才起身，从第二间屋跳去了第三间屋。 就这样，曹宁一间间的跳，离开沧浪街21号有几百米了。 就在曹宁逃走时，日本人确定了电报是从这间屋子发出去的，一个日军中佐，带着人包围了沧浪街21号。 当包围圈形成后，中佐的手一挥，三个日军士兵便冲向了大门。 当大门被他们踢开时，没有意外发生。 也是的，曹宁每次来，都不会在大门设雷，因为要退走，别一个意外，引爆了手雷，那就惨了。 今天也是一样，没有设雷。 门一开，二十多个日本兵便冲了进去。 上二楼的上二楼，去厨房的就去厨房，每个房都有人。就是楼下的厕所，都有人去察看。 确保安全后，那个中佐才走进来。 “发现什么？”中佐问。 “报告，没有搜到电台。”一个大尉说。 “你在说笑吧，我们的侦讯车都确定了这里在五分钟前有电台信号发出。你却同我说，这里没有电台。挖地三尺，给我搜出来。”中佐命令道。 大尉马上带着人再一次检想去了。 再一次没有发现。 第三次，真的是挖地了。 从隔壁的家中抢来了一些工具，日军带头在沧浪街21号挖了起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 一个日军挖到了地下室的开关，引动了地下室的门打开。 日军都爬在地上，拿枪对准了地下室。 他们认为，侦讯车太快的速度侦到了发报地，那发报人根本就没时间逃走。 爬下，是担心地下室中的人向外打黑枪。 可爬了七八分钟了，地下室没有动静。 中佐踢了一个士兵的屁股：“你的，下去看看。” 第168章 差一点 那个士兵哭丧着脸，不想去。为什么是我？上次也是我冲在前面，这是报复！不就是打牌时赢了你的钱吗？ 但是，这些话他不敢说出来，这里是战场，军令如山。 士兵对旁边的一个士兵说：“如果我死了，请将我身上的钱汇回我家。” 在那个老乡答应后，这个日军的士兵才颤抖着身子，慢慢地进入了地下室。 一分钟，地下室中传来了喊声。 “我真幸运，这里没人。” 一听没人，中佐也不爬了，马上钻进地下室。 于是，地下室里挤进了五个人。 中佐用手试了试发报机：“还是热的，证明刚刚有人在发报，人呢？” 这时，外面有人喊。 中佐退出地下室，来到地面问：“有什么事？” “报告，五分钟前，有人在屋顶上飞。” 什么？屋顶上飞？那里鸟！ 中佐还是去了屋顶，并看了隔壁那垮塌的瓦，这才知道，发电报的那人是从这里跑走的。 “这大的人从屋顶上走，你们没看到吗？”中佐问负责封锁的日军。 他们都摇头，没有发现。 也是，人是从天上走的，这些兵，只是盯着地面，要是能发现，那才怪。 气得中佐抽了两个人的巴掌，这才消气。 没收拾了，日军中佐只得带上发报机走了。他们在沧浪街21号大门上贴上封条，并通知伪军，派人来此盯着。 他们不知道，有人在看着他们的笑话。 曹宁在沧浪街旁边一条街的一间茶楼上，喝着茶，看着日军从沧浪街21号撤走。 随后，一些便衣来到了街上。原本很安静的街道，现在，多了一些擦鞋的，修表的，剃头的，卖烟的。 那个地方不能再去了！ 晚上，曹宁睡不着。 电台没了，他不能向南京与延安发报了。 这个问题，是最困难的一件事。 他不知道，就在曹宁发出紧急电报后，延安的一间窑洞内，洪涛的眼睛都红了。 这封电报，明显是曹宁在最后的关头发出来的。 这个最后的关头，洪涛猜到了一个场面，屋外是持枪荷弹的日军，屋内，曹宁在发电报。 洪涛是在李部长的办公室中，两个人都很难受。 李部长说：“我已经向天二组发出了命令，让他们调查清楚今天下午，在沧浪街发生的事。” 洪涛说：“但愿这个家伙能逃过一劫。” 李部长拍了拍洪涛的肩：“我相信他能的。” 天二组离沧浪街不远，所以在一个小时后，电报就到了延安。 “今天日军三台侦讯车同时出动，最后封锁了沧浪街。在沧浪街21号，搜出了一部电台。据了解，日军没有抓到人，人是从屋顶上逃离的。现在，沧浪街内，依然有暗探留守。” 天二组的电报，让李部长与洪涛都笑了。 “这个家伙，从天上跑，打了日本人一个措手不及。” “我说呢？我洪涛的兵，不会那样稀松的。” 李部长命令：“马上安排常熟地下党，送一部电台去上海，这部电台放到十二号点，等韩雪到了上海后，这部电台就归韩雪使用。” “是！” 与此同时，军统的戴笠办公室，戴笠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是谁？是谁出卖了沧浪街21号的地点信息。” 方杰解释道：“局座，我刚刚得到消息，曹宁脱险了。” 戴笠听到这消息，比大热天吃冰棍还舒服。也不再发火了：“说说，什么回事？” “局座，曹宁的事，有人将情况从南京发到了上海，引起了日军最高层的重视，为了对付曹宁，日本人采取分区停电的办法，确定了大区方位，之后，又用三台侦讯车，在目标区搜查，最后确定了曹宁的位置。” 戴笠丢给方杰一支雪茄：“继续说。” 方杰拿着雪茄没有点火：“按常规，曹宁这次不死也得被俘，但是，这家伙开辟了一条空中走道。” “什么空中走道？” “据知情的人说，在日军将沧浪街包围的水泄不通时，曹宁通过屋顶，一间一间屋的跳过，逃出了日本人包围圈。” “干的好！”戴笠高兴地一拍沙发扶手。 方杰担心的说：“这一次电台被日本人搜走了，我们同曹宁的联系中断了。情报这一头……” 戴笠一摆手：“人活着才有情报。眼下，日本人盯着紧，曹宁不易露面。” “军委会那些人……” 戴笠不屑道：“记得第一次还有第二次，曹宁的情报被他们嘲笑的样子吗？我军统已经拿了不少的情报，其他的单位，屁都不放一个。现在曹宁出事了，就看他们的手段了。” 方杰放下心：“那我们怎么办，继续联系曹宁。” 戴笠想了想说：“这时候，日本人知道曹宁逃走了，就猜到我们会想办法联系他。相信日本人盯上了所有的渠道，只要我们一联系，日本人就会知道。万一他们破译了我们的密码，那就等着曹宁上钩了。” 这个清况，过去经常有发生。 戴笠继续说：“这样，你继续在报纸广播上发布假的联络消息，反正曹宁一看，知道不是联系他的。但日本人看到了，以为我们在联系曹宁。” 方杰伸出大拇指：“局座，高明！” “就让日本人去忙吧，等他们忙的累了，相信我们不会用广播报纸联系曹宁时，我们再动。” 方杰问：“是不是给曹宁一个短消息。提示一下，让他休眠。” “也行！就发一个。免得那家伙以为我们抛弃了他。” 戴笠哈哈大笑。 这天晚上，曹宁收听到了延安的新华广播。 停止行动，保护自已。等冬天到来。 这是延安给曹宁的命令。冬天，并不是说季节的冬天。 冬天不是下雪吗？所以，冬天是韩雪的意思。 延安考虑到了自已的安全，这让曹宁感到很温暖。 但是，如果军统要求自己继续提供情报呢？ 曹宁在考虑，如何去推掉军统给他的任务指令。 也许可以装作没听到广播，那样的话，就有由头了。 想到这，曹宁笑了。 就在曹宁笑的时候，他的手无意识的调到了另一个频道。 频道中，有人正在呼叫曹宁。 第169章 韩雪到沪 曹宁只得拿出笔纸，按照广播上的数字，接收了起来。 收完后，曹宁将密码译了出来。 “暂停一切行动！等通知。” 曹宁兴奋地将电报纸丢向天上。但是，那纸很轻，丢不上去，在曹宁的头顶上，慢慢地向着地上飞去。 而此时，淞沪抗战已经打了一周。 经数日苦战，国军第87师占领沪江大学，第88师占领了五洲公墓、宝山桥、八字桥等各要点，第二师补充旅（已改称独立第20旅）接替第八十八师（孙元良部）防守上海爱国女校、持志大学，并担任攻击虹口公园和江湾路日军司令部的任务。 日本裕仁天皇命令松井石根大将为上海派遣军司令官，指挥第3师团、第11师团等军直属部队进攻上海，进一步扩大对中国的侵略战争。 日军增援部队在中国军队侧后方上陆后，中方已经无力消灭日军陆战队，蒋介石为首的中国军队统帅部，考虑在上海作战比在遥远的北方大平原作战补给方便，避开机动力占优势的日军。且在有外国租借的上海开战，极有可能引起大国势力的干涉，并可能在外国调停下赢得一个光荣的和平，进而挫败日军对华北的野心，这对相对弱小的中国来说是极为有利的。 就在日军抓捕曹宁的那一天，以日本长门号、陆奥号战列舰为首的庞大舰队，运输着日军上海派遣军先头部队约1万余人从日本出发奔赴马鞍群岛。晚上，日军陆军在马鞍群岛乘换为轻巡洋舰、驱逐舰后，分别向川沙镇、吴淞口一带驶入。 到此，国民党方面先后投入8个集团军又48个师、15个独立旅、9个暂编旅、中央军校教导总队、炮兵7团、财政部税警总团、宪兵1个团、上海市保安总团、上海市警察总队、江苏省保安团4个团，3队海军舰队，兵力总数在60万人以上。日军投入5个师团1个旅团达13万人。 中日都增兵后，双方鏖战更趋激烈。 8月23日起，敌第3、第11师团在舰炮密集火力掩护下，向吴淞口铁路码头、狮子林、川沙口登陆，进攻宝山、月浦、罗店、蕰藻浜中方阵地。 张治中派王敬久为淞沪前敌指挥官，指挥第9集团军所辖部队抗击登陆日军。与此同时，刚组建的第15集团军在罗卓英指挥下，向宝山、川沙口登陆之敌发起反击，第98师于8月24日击退攻占狮子林的日军，歼敌数千人。 第11师冒着飞机猛烈轰炸，收复罗店；日军不甘失败，调集坦克、飞机和重炮大举反扑，围绕罗店双方展开拉锯战，守军阵地几经易手。血战至29日，罗店再告陷入敌手，刚刚从德国回国奔赴前线的黄维率第67师奋力突入，旋即又被击退。 这时候，军委会的将军们，盯着军统中统等情报部门，索要情报。但是，情报部门拿不出来有价值的情报。 “戴局长，你的那位王牌呢？这个时候，正是需要他的时候，他为什么不提供情报？”何部长问。 一个上将说：“肯定是怕死鬼。” 戴笠看到那些人想搞事，便向老头子汇报：“上次黄鸟冒险向南京发回情报时，突然间便失去了联系。我们估计他出现了危急情况。” 老头子问：“死了？还是被俘？” “我们的人在上海了解到，那天日军包围了他的发报地点，经过激战后，他逃了出去。” 其实，在场的不少人都听说过了这事。军统的王牌特工，差一点没了。 听说曹宁没死，老头子放了心：“能不能联系上他？” 戴笠说：“我每天都在呼叫他，但是去上海与他接头的人都没能联络上。估计他是受了重伤，正在养伤，不能收听到我们的呼叫。” 话说到了这份上，再没有人去关注曹宁了。 就在戴笠应付那些将军的时候，在上海，曹宁看到了一份报纸，其实是报纸上的那个招工启事。 这是韩雪的通知，她到了上海。 自从离开南京后，曹宁已经有二十天没有见到韩雪了。 第二天，按照联络的地址，曹宁来到了上海大华棉织厂。 在大华棉织厂的前面的一排店铺中，曹宁看到了温暖毛巾店的招牌。 大华棉织厂，主要生产毛巾。所以，全国各地的商人，都会来这里进货。久而久之，这里就有了旅馆，酒楼，小餐馆，日用杂货店，就是浴场与按摩室都有。 最多的还是毛巾店。这里的店主，都是与大华厂有关系的人开的，他们接待着五湖四海的客人，为他们供货。 曹宁没想到，韩雪能在这里开毛巾店。 曹宁进店时，韩雪正在忙着同一男一女两个人在谈生意，为了一毛钱的价格，扯了十几分钟。 曹宁佩服韩雪，演什么象什么。 这时，韩雪笑着与曹宁打招呼，请他坐下休息。 “老板来了，请等等，我忙完了这边，再来接待你。” 韩雪笑着对曹宁说。 看到曹宁完好无损，韩雪特别开心。 “你忙吧！我出去抽支烟。” 毛巾店，都是易燃物，所以，不能在此抽烟。 曹宁出来后，就在这个集市转了转。 这个地方还是不错的，紧急情况下，可以往厂区一躲。要想闯进厂区抓人，得费点精力。 而且这里嘈音很大，在这里发报，不担心人听到。 曹宁不禁赞道：“好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 转完了地形，曹宁又回到了温暖毛巾店。 正碰到韩雪送客人出来。 两人回到了店中，韩雪关上了店门。 “把你的情况说一遍。”韩雪一本正经地说。 曹宁便将自己来上海的行为全部讲了出来。 “延安很担心你！”韩雪听后，就说了这句话。 “谢谢！”曹宁既是谢谢延安的同志，也是谢谢韩雪。 韩雪带着曹宁来到了地下室。 这间地下室是原本有的，原来的店主，做了这地下室藏货的。地下室不大，也有六七平方米。 “延安让我问你，你是怎样拿到日军的情报的。” 曹宁心中一惊！自已做事太张狂了。 第170章 见韩雪 这些情报，别说是中方特工，就是日军的高级人员都不知道。而曹宁刚来上海，便知道了。 这一切，肯定让人怀疑。 如果不是曹宁久经考验，他们会以为敌人在钓鱼。 想到这里，曹宁对自己的行为再次检讨。 今后，做事要多考虑一下。 对于提供情报一事，曹宁也有了决定。 眼下的上海之战，双方的兵力与部署，都已经半公开了，在这种情况下，情报已经成不了杀手锏，拼的是指挥官的能力，与士兵的勇敢。 所以，曹宁不再将前世的情报拿来。 想过之后，曹宁对韩雪说：“我在上海看到了高桥美子。就是从南京逃出来的那个日本特别行动组组长。” 曹宁这话韩雪相信，眼下的上海，间谍多于牛毛。日本人肯定会派大量的特工来上海。 “高桥美子什么知道这些事？” 曹宁解释：“我看到她的时候，她正与驻华日军的一位将军在日本料理店吃饭。我偷听了他们的谈话，并跟随那位将军去了一个日军的据点。” 韩雪惊愕地看着曹宁：“你去了日军兵营？” “是！我化装成日军进去，找到了那个喝多的日军将军的住处，看了他的保险柜内的文件。便知道了日军的军事部署。”曹宁心中说，对不起同志，我不是有心要对你撒谎。 但是，我总不能告诉你，我是从前世回来的。 对于曹宁的话，韩雪半信半疑。但是她没有再去纠缠这方面的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出于安全考虑，也许曹宁的情报来源不想告诉他人，只要他对党忠诚就行。 “今后，这种冒险的事不要再做了。” “是！” 总算是应付过去了。 “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韩雪问。 曹宁没有回答，反问韩雪：“你怎么开的这家店的？” 韩雪告诉曹宁，她的老家就是上海，在上海，她的亲戚朋友都混的不错。她的二姨，是大华厂的一个管事，这间店，就是二姨帮忙拿到的。 原来如此！曹宁这才知道，韩雪的家庭情况。 听了韩雪的话，曹宁对韩雪的安全也放了心。毕竟一个女孩，独自做生意，风险很大。 “你还没回答我呢？”韩雪追问。 曹宁知道，韩雪在问，他今后的打算。她这是担心。一个游手好闲的人，肯定会带来一些不利的影响。这对于曹宁的隐藏身份来说，不是好事。 “我现在重新租了一间屋。南京方面通知我，停止一切行动。延安也让我潜水，所以，我现在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你看，我胖了吧。” 韩雪笑了：“胖什么胖？我看你瘦了。” 曹宁叹息道：“心里有事，再吃也不胖。” “你心里能有什么事？” “我现在刚来上海，没有多少人知道。时间一长，就会有人注意我了。象我这样不是富贵人家，单身闯上海，也不去抢码头，不做生意，你说，你怀不怀疑？” 韩雪点头：“当然！你的开支从哪里来的？你的身份，这些都会引人注意。” 曹宁同意这话：“我就是担心这个事。在南京，我有一间店，所以没人怀疑，要不这样，我也在上海弄一间店？” 韩雪摇头：“你开店，也一样有风险，敌人盯住了你的店，你就很难脱身了。南京开店，那是你是军统的人，军统高层知道你。但在上海，你没根基，开店很难。而且，开店很费时间，你招人的话，那你的秘密就危险了。” “那怎么办？” 韩雪说：“正好今天我三姨说了一件事，我认为很适合你去做。” “什么事？” 原来，韩雪的三姨父是一个警察。在崇明警察分局内，是一个是后勤科长。今天，他回家说了一句，警察分局马上要招人了。 韩雪听到这话，便留了心。她想到了曹宁。 “要是你同意，那我就去让我三姨父帮忙。” “做警察？”曹宁想了想：“也不错啊！可是，我在上海做警察，军统不知道吧，他们会怎么……” “放心啦！军统巴不得你在上海当警察，有了这身皮，你了就在上海站住脚了。” 曹宁一想，也真的是这回事。对于军统来说，这是好事。 “行！我愿意去做警察！”曹宁表态了。 “不过！你还是要化名为好，南京的那些人还在找你，日本人也在抓你。” 曹宁点头：“我就叫林丹吧。树林的林，丹田的丹。” 韩雪与曹宁马上商量起来。很快就完成了曹宁的简历。 林丹，二十一岁，无锡人，从小习武，当过一年兵。 本来曹宁只有十九岁，但是韩雪说，十九岁属于那种未成年的人，别人不重视。不如年龄报大一点，显得成熟稳重一些。所以年龄便被改成了二十一岁。 曹宁摸了摸自己的脸，我不成熟吗？要知道，我可是五十多岁的心态了（前世的年龄）。 家庭地址，肯定不能如实地报，一查就出问题了。所以这一项也改成了无锡。不过，曹宁还是熟悉无锡的，就是别人问起，也不会露馅。 至于曹宁身有功夫的事，应该填上去，有功夫的人，才会得到重用。何况呆久了，他们就知道曹宁习过武，所以不易隐瞒。 至于当兵一年，那是为了能进入警察局。一个当了兵，会用枪的人，比一个普通的百姓，更受器重。 两人商量好后，便将这事马上汇报给延安。 听说韩雪联系上了曹宁，洪涛非常高兴。 延安回电，批评了曹宁进日军军营的行为，让曹宁以后不要冒险。 曹宁回电，知错了！今后保证不犯。 对于曹宁的假身份，延安同意了。 半个小时后，曹宁走在前面，韩雪走在后面，来到了曹宁住的地方。 这是认门，今后有什么事，韩雪能找到曹宁。 平时，屋内的某一个位置，会有一个特殊记号。或告诉准备接头，或通知不能见面，紧急的情况下，可以报警。 不仅如此，两人还在路上选择了死信箱，便于他们传递情报，还决定了紧急联络方式。 第171章 当警察 第二天上午，曹宁在韩雪的小店中见到了她的三姨父。 曹宁拿出了两条烟两瓶酒，作为见面礼。 三姨父看了看站着笔直的曹宁：“当过兵？” “当过！” 三姨父看了看韩雪，又看了看曹宁，比较满意。一是对曹宁懂礼貌，送上重礼满意，二是曹宁会武又当过兵，正是当警察的料子。 将烟酒丢在车上，三姨父对曹宁说：“上车，跟我走吧。” 三姨父是开着车来的，不过是买菜的车。 一路上，三姨父给曹宁讲了在警察局当差所在 来到了崇明警察分局的外面，三姨父对曹宁说：“你就自已进去，报上你的名字，会有人安排的。” 曹宁下了车，来到了警察局的院子外。 此时，在警察局的外面，集起了三十多人，都是年轻力壮的人。 那些人看了看曹宁，便不再关注了。 曹宁掏出一支烟，点火抽了起来。 这时，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走了过来。 “能借过火吗？” 曹宁看了看，这人腰园体壮，身高一米八，他的手上拿着一支烟。 曹宁掏出火柴，递给了他。 本来曹宁有打火机，但是来前他放到了家中。一个求职警察的人，肯定不是什么理想，而是为了生活。生活艰难的人，才不会使用打火机的。 那人点上烟后，将火柴还给曹宁。 “你也是来应招的？”那人吸了一口烟问。 曹宁点点头：“来这里的人应该都是吧。” “不错！只招十个警察，却有三四十人应招。还不知道我能不能应上。” 这时，门口有警察在喊：“应招的人集合了。” 曹宁与那人一起走了过去。 其他应招很简单，就是填上一份表，然后，便由一个医生对应招者进行身体检查。 填表要当场填，这是查看应招者的文化水平。一个警察，最起码要能识字，不能识字，怎么去办案？ 体检，则是一个过场，主要是防传染病。 当然，体检过程中，医生会在一些被检者的表上写上合格两个字。曹宁发现，凡写了合格二字的人，都是身强力壮的人，曹宁有幸也在列。 一个小时后，有一个警察公布了录取名单。 包括曹宁在内，一共有十个人被录取了。那个向曹宁借火的人也被录取了。 “谢谢你！”那人来到了曹宁面前。 曹宁一楞：“谢我什么？” 那人说：“我看到你坐警察局的车子过来的，所以便向你借了火，就是想沾沾你的光。不想真的让我成功了。” 曹宁认真地看了看这人，心思很活，知道曹宁与警察局的人有关系。喜欢占便宜，自己有火柴，却向曹宁借火。 在民国，一般的人都不愿意借火给别人。有说法，借火借火，你借出去，别人就拿了你的火。 很快，曹宁知道了这人叫冯小巩。 晚上，回到了家中。曹宁给韩雪留了密信，告诉她，已经被录取了，这段时间是训练。 警察局的训练只用了三天。因为这十个人都是当过兵的，所以，军事训练是过场。 学会了警察的流程，这十个人便被分到了下面──当巡警。 当上巡警的第三天晚上，曹宁收到了南京方面的呼叫。这一次，不是掩人耳目的呼叫，而是真的呼叫曹宁。 这份呼叫，通知曹宁，将有人在太仓酒楼与他见面。 太仓酒楼，正是曹宁的巡逻的防区。 这份呼叫的时间，就定在了下午四点。 正常的情况下，呼叫在提前一天以上。但是这次的见面，就定在呼叫后的八个小时，这很异常。 但曹宁知道，这是防译破。如果敌方破译了呼叫密码，录么，就会布下天罗地网去抓人。之所以定的时间这么短，就是让敌人没有破译的时间。等你破译了，我已经见面过了。 这一天，曹宁的巡逻特别的用心。特别是下午两点之后，曹宁一遍又一遍地在巡区来回巡视。弄的随他一起的那位老警察受不了。 下午三点半钟，曹宁便请那个警察去了按摩室，享受一番。二个钟，曹宁出钱。 那个老警察叫刘海，当了五年警察，已经是个老油条了。平时，他就喜欢占曹宁的便宜，曹宁的烟，他要抽半包走。 这种人最好应付，只要让他占了便宜，就可以做自己的事了。 到了下午四点，曹宁来到了一处空房，将事先准备好的衣服拿出来换上。并且化了装。 化了装的曹宁，来到了太仓酒楼的二楼。 刚进酒楼，在一楼，曹宁就观察四周。结果，他看到了站在二楼的一间包间的人。 曹宁一喜，那人正是方杰。想不到方杰来了上海。 这时，伙计上前：“先生，订位了吗？” 想不到这个酒楼的生意不错，还要前订。 曹宁指了指楼上说：“我们已经订了包间。” 听说曹宁订了包间，伙计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曹宁上楼。 曹宁踏上了楼梯，慢慢地向着二楼走去。 上了二楼，曹宁再一次打量了四周。 方杰已经进入包间了，外面没有人。 松了一口气，曹宁这才进入了方杰所在的包间。 在曹宁进入包间后，他感到了方杰在门边等他。 关上了包间门，两人来到了餐桌前。 “我请你吃饭！”方杰说。 曹宁看了看桌上，四菜一汤，很丰盛。 “我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曹宁说。 方杰不解，看着曹宁。 “我现在是巡警，正在当班。”曹宁解释。 方杰这才知道是什么回事。他惊喜地问：“怎么这快就安定下来了？” “我住在这片，那天听人说，警察局要招人。所以，我便去应招。结果马上就被录取了。” “好！本来我还准备让你在上海找一个合适的身份，想不到你已经有了更好的身份。恭喜你！” 方杰拿起酒杯，与曹宁碰了一杯。 曹宁喝光了酒，给方杰又酎上酒：“处座怎么来上海了？这里可不安全。” 方杰吃了一口菜：“我是为你来的。本来要派人来与你接头，但是我不放心，便自己亲自来了。” 第172章 任务 方杰拿过自已的包，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了一叠法币，递给曹宁。 曹宁没有去接：“处座，为什么要给我钱？” “这是你前段时间的情报的奖励。局长让我带给你，希望你再接再厉，为党国作出更大的贡献。” 曹宁这才接过钱：“谢局座！谢处座！” “对了，局长让我问你，你那情报是如何获得的？” 又来了！曹宁不禁头痛。 他只好将对韩雪说的话，又对方杰说了。 方杰听后，哈哈大笑：“有因有果。我们放了高桥一码，让她逃出了南京，想不到，她会回馈给我们如些的回报。” 曹宁马上马屁送上：“处座英明！如果当初抓了杀了高桥，那么，就没有后面的事了。” 方杰兴奋地说：“你知道吗？你出名了，南京的情报圈子里，都知道军统有一个能人，能够从日军司令部中弄出情报。为了这事，局座开心了好几天。可是自从你被日军袭击，局长便不开心了。他一直都在寻找那些出卖你的人。” 曹宁说：“应该有人将我的事说给了日本人听，所以，日本人才弄了个分区停电，又是人又是侦讯车，最后终于抓到了我的电台位置。要不是我的耳朵灵，听到了他们的车与人进了沧浪街，在他们进街时，提前从楼上跑了。说不定处座就再了见不到我了。” 方杰拍了拍曹宁的肩膀说：“以后一定要小心！” 曹宁点头。 方杰拿出一张纸，递给了曹宁。 曹宁一看，上面是一个地址。这地址也在崇明范围。 “这是？” “这里藏有一部电台！而且这里是你的发报室。”方杰拿出一把钥匙递过来。 曹宁接过了钥匙：“处座，请下命令吧。” 方杰严肃地说：“为了打击日本人的嚣张气焰，局座接受了委座的命令，制订了一个行动计划。” 接着，方杰在曹宁的耳边，轻轻地说出了几句话。 曹宁的血一下子热了起来：“保证完成任务。” 方杰：“为了完成这次任务，局长决定由我来负责这次的行动。而你，必须给我提供可靠的情报。” “是！” 曹宁先走，他只吃了几口菜。 回到了换衣的那个地方，曹宁换回了警察制服，还有一根警棍。他是新人，暂时不配枪。 将便服放进一个包中，藏在屋梁处。曹宁这才回到了街上巡逻起来。 这时，原本要按摩两个钟的刘海，竟然也出来了。 “刘哥，怎么出来了？”曹宁递上一支烟。 刘海走上前，与曹宁一起巡起来：“刚才接到了消息，说是有南京来的人出现在崇明，所以上峰会来巡区巡查，检查巡区的警察的工作情况。对了，你刚刚巡逻，有什么发现？” 曹宁帮刘海点上火：“鬼都没一个。” 刘海吸了一口烟：“我们还是认真地量步吧，说不定马上就会有人搜到我们的巡区来。” 曹宁应了声，跟在刘海的身后走着。 来到了太仓酒楼的前面，曹宁看到了方杰。 方杰正从酒楼中出来，他也看到了曹宁。 曹宁在刘海的身后走着，但是他的两手在随意地甩动着。 外人看不懂，但是方杰明白，那是曹宁给他发密语。 “有人报了你的行踪，警察知道了你来，他们正在搜旁边的巡区，马上就要过来了。快走！” 方杰回了一个手势：收到！ 就在方杰要上黄包车的时候，刘海看到了他。这个人不是这片巡区的人，是生面孔。 刘海想过去拦住方杰，进行查问。 但是，曹宁已经发现了刘海的脸色，知道情况不好。 说时迟那是快，曹宁对着左边的一个人喊了起来：“站住！” 那人本是一个小偷，刚刚偷了一个人的钱，他偷钱的动作被曹宁看到了，所以曹宁大喊一声。 那小偷一看，警察发现了，赶快跑吧。于是，他便向着右边跑去。 曹宁则是在他的身后追了起来。 刘海被曹宁的一声大吼吓了一跳。回过头一看，发现一个人在前面跑，曹宁在后面追。 刘海也顾不上方杰了，支援曹宁要紧。于是，他也向着曹宁跑的方向追去。 方杰看到了刘海的举止，正在思考着如何脱身。只听得曹宁一声叫喊，接下来，刘海也跑走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方杰坐上黄包车：“走！去法租界。” 方杰知道，现在的日租界很不安全，日本人的既然知道了自己过上海来了，肯定会想办法抓自己。只有法租界是安全的，日本人是不敢去法租界抓人。 等到他们去联系法租界的警察，自已早已换地方了。 太仓酒楼外面，曹宁气喘吁吁地抓着一个人回来了。 刘海盯着那人问：“你是什么人？初次来这条街吧？” 那人忙说：“警官，我是过路的。” 曹宁拍了那人一巴掌：“过路的，怎么将手伸进别人的口袋？” 那人一听，便知道逃不掉了，只得拿出一个钱袋：“警官，这钱我……” 旁边看热闹的一个人尖声叫了起来：“我的钱袋。” 叫完后，他冲了进来，要去抢钱袋。 刘海一巴掌将那人打开：“谁能证明这钱袋是你的？” “警官，我钱袋上面绣了一个名字，我叫二狗子。还有，我钱袋内有三元五毛钱，还有一个小本本，上面记着别人欠我的钱数。”那个人说。 曹宁接过了钱袋，查看了一下。对刘海说：“他说的很对！” 刘海一听，才三块五毛钱，他也不在意了：“给他。” 曹宁看向了那个小偷：“这个家伙怎么处理？” 刘海看都不看那小偷一眼，穷鬼，偷的也是穷鬼。 “放了吧！” 曹宁点头，踢了那小偷一脚：“下次再在老子的巡区看到你，老子就打断你一颗牙。快滚！” 那小偷抱着头，连忙向着街头跑去。 曹宁知道，象这种小偷小摸的人，抓到了警察局，也是白白的浪费粮食，毕竟他没犯大事，肯定关几天放人。 那样，还不如现在就放！ 第173章 炸了它 就在小偷刚放走时，来了几个人。领头的是一个身穿日军军服的人，陪同他的是警察，都是高警衔的警察。 “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那个日本人问。 刘海与曹宁马上立正：“报告！刚才抓到了一个小偷，但只偷了三块钱，所以放了。” 日本人看向一个警察：“小偷不收监吗？” “太君，这十几天，监狱里爆满，所以小偷小摸的人，只要案情不大，就会放了。免得占地。”那个警察说。 日本人点点头：“你们怎么知道他是小偷？” 曹宁报告：“我看到了他伸手到别人的口袋。” 日本人：“伸手也不一定是偷东西，说不定是放东西。” 边上几个警察惊愕道：“放东西？太君是说？” 日本人没有理会那几个人，他问曹宁：“偷的钱包呢？” 刘海：“已经还回给失主了。” “还了？钱包里有多少钱？” “三元五毛钱？” 日本人的眼睛亮了：“小偷走了，失主呢？” 刘海环视四周，发现失主不见了。 “是不是失主也不见了？” 刘海点头：“刚才他在这里……” 日本人笑了：“偷了一个只有三块五毛钱的钱包，小偷为什么要跑？失主为了三块五毛钱，何必要找回？找回了钱包，看到了我们来了，为什么失主也跑了？” 几个人都摇摇头。 “这是因为，那小偷与失主是一伙的。他们通过这种方法，来传递情报。小偷去偷东西，偷到了钱包后，将信物放到钱包中，失主拿回了钱包，就拿到了信物。” 一个警察头头骂起了刘海与曹宁：“你们俩个大笨蛋，让人在眼皮下交换情报。” 日本人看着刘海与曹宁：“你们有什么解释？” “太君，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特务？” “不知道？难道你没有收到消息，今天在这一带，有军统的人接头？” 曹宁连忙说：“我发誓我不知道。要是知道，我抓的他，怎么会放了他？” 日本人看向旁边的警察头头。警察头头说：“太君，他们只是巡警，为了不泄漏消息，所以我们没告诉巡警。” 听了这话，日本人便不再说什么了。 那几个人在前面走着，刘海与曹宁在后面跟着。 走了一百米，那个日本人又喊曹宁过去。 “你说那钱袋中有一个小本本。小本子写的什么？” 曹宁：“报告太君，小本子上面记了不少的数字，好象是别人欠他的钱。” “欠钱数？会带在身上？既然有这多人欠他的钱，他怎么会只有三块五毛钱。那是密码本，或者是密信。” 曹宁感到奇怪，这日本人怎么越说越玄。那本就是一个小偷，结果让他说成了间谍。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一来，就没有人去查方杰。 警察头头一听，气得踢了曹宁一脚：“你放有点脑子好不好，这么简单的事你都做不好？” 刘海很义气地帮曹宁说了一句话：“报告长官，林丹是新人，三天前才进警察局当差。” 听了刘海这话，再没人踢曹宁了。 晚子回到了家中，曹宁关上灯，又偷偷地从屋内出来，伏在了屋外守了一个小时。他这次侦察，看有没有人跟踪。 白天的事，他担心日本人怀疑自己，最后派人来跟踪自己。同时，他也担心方杰跟踪。 万一自已出去了，被暗中的人跟踪，那就危险了。 过了一个小时，除了过路了一条狗，还有来来去去一只猫，再没发现人，也没听到人的动静。 曹宁这才放了心，弯着腰向着远处走去。 找了一个公共电话，打给韩雪，约她见面。 韩雪接到电话，知道曹宁有紧急事，便应约而来。 两个人这次来到的是街边的一个小吃摊。 那摊子上没有人，摊边放着几个小茶几，还有几个小竹椅。 曹宁坐了一张茶几，韩雪也坐了一张茶几。两个人是背对背。曹宁注意着眼前的环境，而韩雪负现另一边的情况。这样一来，全方位封死，只要有人，都逃不过二人的目光。 一人点了一份小吃，在那吃起来。 而风是向左边吹的，左边是一片开阔地。而右边，刚是老板。因风背向，老板听不到他们的说话。 “找我什么事？”韩雪问。 “方杰今天来了，见了我，给我下了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 “军统有一个行动计划，想炸掉出云号。” 韩雪手一抖，筷子差一点掉了。 这个名字她太熟悉了。这家伙现在就停停泊在黄浦江苏州河口上，是侵华日军的指挥舰。是日舰中最为著名的“头狼”。 “出云号”是一艘排水量近万吨的装甲巡洋舰，属于出云级装甲巡洋舰，英国阿姆斯特朗船厂建造，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和日俄战争，并担任过天皇的座舰。它长121.92米，宽20.93米，吃水7.37米，主机功率14500马力，航速20.75节，编制672人。装备203毫米炮4门，150毫米炮14门，12磅速射炮12门，2.5磅速射炮8门，450毫米鱼雷发射管4具。 日本在甲午战争胜利后从清朝政府手中获得了巨额赔款，为了善用这些资源，1896年日本政府计划新一波武力强化计划，海军的强化方案称为六六舰队（战舰6艘、装甲巡洋舰6艘），出云号巡洋舰便是利用这笔款项向英国订制的装甲巡洋舰。出云号于1898年开工，1900年返国服役，在日俄战争期间成为日本帝国海军的作战主力。 八一三淞沪战争后，“出云号”旗舰用大炮猛烈轰击中国军队的阵地，掩护日军进攻；它还轰击上海的工厂、学校、民房等，造成中国人民生命和财产巨大损失。 “我马上回去汇报！你就在死信箱等我的回信。” 说完，韩雪急忙离开。 韩雪回到地下室，马上将这个情况汇报给延安。 一个小时后，延安回电。 “配合军统行动，一定要炸毁出云号。” 韩雪将这话译成暗语，送去了死信箱。 曹宁很快收到了密信。 看完后，曹宁一拳击在墙壁上。出云号，等我送你上西天。 第174章 出云号 中日战争爆发，日方的战舰横行中国海域，黄浦江上日军的军舰肆无忌惮地射击上海。 这其中，出云号最猖狂。 为此，军委会命令。 “一定要炸掉出云舰！“ 命令下达后，参战的国民党海空军将士慷慨激昂，他们知道，如果能炸沉出云舰，不仅在军事上具有重要意义，而且将极大鼓舞中国人民的抗日士气。 1937年8月14日，中国空军轰炸机6架袭击奉命随第二大队轰炸日军第三舰队。激战中，正遇日军在码头登陆，遂轰炸之，并炸毁堆在码头上的日军军火，使日军伤亡惨重。 18日晨，再次奉命轰炸敌舰，适遇敌战斗机袭击南京、杭州，其护航战斗机被迫迎敌，遂在无战斗机护航的情况下，与第九中队飞行员升空执行任务。飞临日军舰时，所驾904号飞机突然发生故障，尾部冒出浓烟，速度减慢，脱离战斗队形。此时，日军旗舰“出云号“正指挥航队与中国空军激战，遂沈崇诲与同机的陈锡纯驾机猛扑“出云“号，以身殉国。沈崇诲时年26岁，陈锡纯时年仅22岁。 与此同时，海军也发动了一次传奇色彩颇浓的袭击。位于江阴的海军电雷学校，有“海上黄埔军校“之称。学校所属的三支鱼雷快艇大队，曾从英德两国进口了15艘鱼雷艇，分别编组成为“岳飞““史可法““文天祥“中队。 8月14日晚，在快艇大队副大队长安其邦的率领下，2艘史字号快艇由内河伪装渔船潜伏上海，15日清晨抵达黄埔江之龙华。16日上午，由海军学校教育长兼江阴江防司令欧阳格亲自带人，在外滩一带侦察敌舰队情况，部署了攻击出云舰的方案。考虑到需要隐蔽出击，决定由“史102号“快艇单独担任主攻，“史171号“快艇担任接应。 当晚8时许，借着夜幕掩护，“史102“艇上面覆盖了伪装，悄悄驶出董家渡封锁线，直扑停泊于黄浦江外滩码头的“出云号“。这条董家渡封锁线，是中国海军在战争爆发前，自行凿沉多艘商船布置的，目的是阻止日军舰队沿黄浦江上溯进入长江，因而“史102“熟悉其中的奥妙，得以迂回通过封锁线。 过了董家渡封锁线，很快就到“出云号“停泊的外滩附近。这时天色已暗，黄浦江上，不仅有日本舰船，而且有英美法等国的船只，“史102“艇只得迂回前进，寻找目标。驶到外滩码头附近，见到出云舰二桅杆三炮塔的舰体，周边停泊着一些小炮艇，还有被日军强征来的多艘舢板，情况复杂，不易下手。 102号快艇一边观测，一边瞄准目标，这时已经被“出云号“上的日军哨兵发现，出云舰上的炮塔快速转了过来。“史102“艇当机立断，在敌舰400米开外发起攻击，“轰“一声巨响，一枚鱼雷带着浓烟击中了出云舰边上的一艘趸船，当即沉没。转瞬间，第二枚鱼雷又击出，这次击中了出云舰的尾部，但因鱼雷威力不大，出云舰尽管尾部受创，仍不能置其于死命。 空军和海军对“出云号“的几次袭击均未得手，而日军的防范越加森严。 上海民族资本家刘鸿生的弟弟刘吉生、宋子文的弟弟宋子良暗中出资，在海军方面的协助下，他们请人购买两枚意大利制造的水雷，并挑选王宜升、陈兰藩等6名潜水员，设法趁着夜色，悄悄地潜游到出云舰的尾部安放水雷，实施引爆，将舰体尾部的动力装置炸坏，使其无法动弹，再用飞机投弹炸沉。 1937年8月底的一天深夜，黄浦江上传来两声剧烈的声响，“出云号“剧烈的晃动起来，舰上的日军惊惶万状，连呼：“我们中弹了！“ 原来潜水员在出云舰尾部进行了爆炸，可惜那两颗意大利水雷威力还是不够，没能把“出云号“炸沉。这次爆炸，使出云舰尾部严重受损，炸死日军士兵4人，炸伤8人，日军气急败坏，出云舰也采取更加严密的防范措施。 后来我军潜水员第二次对出云舰实施爆破时，日军已经在舰旁部署了防雷网，使潜水员无法接近舰艇。不得已他们必须要破坏防雷网，但不小心被“出云号“哨兵发现，顿时警笛乱鸣，刺目的探照灯向江中巡射，敌汽艇也出动搜索，在紧急情况下，他们无法靠近目标，只好引爆水雷，在出云舰外围进行爆炸，出云舰附近的4艘铁驳船和2艘轮船被炸坏。 可惜，中国军队的一系列轰炸行动都未使“出云号“完全瘫痪。 1937年8月22日，“出云号“修复，炮击浦东民房达半小时。自它挨炸后，周围停泊鱼雷艇等5艘，加强保护。 空军海军陆军都想炸沉出云号，但都未能成功。 这时候，老头子找来了戴笠，命令他，军统负责，将出云号炸沉。 被军统去炸海上的军舰，这也是老头子的无奈，他已经没人了。中统更不行，只能逼戴笠……哦，母猪上树了。 戴笠能不接吗？他不敢，只好派出方杰坐镇上海，指挥这次行动。 “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只要你给我将那个铁机巴炸了。”这是戴笠给方杰的命令。 方杰接受命令后，有三个要求：第一，不能让外界知道方杰去上海行动。第二，他要曹宁加入行动小组。第三，他要求活动经费二十万法币。 戴笠全答应了他，于是，方杰来到了上海。 就在曹宁收到了韩雪转来的延安的命令后一个小时，方杰潜伏进了曹宁的屋内。 就在曹宁的枪口抵上了方杰后，方杰连忙开口：“别开枪，是我。” “处座，你怎么摸进来了？” 方杰走进曹宁的屋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局座下午又发电报来了。” 说着，方杰掏出身上的烟，丢给曹宁一包英国三五烟。 曹宁接过烟，拆开后，敬给方杰一支：“三个五，真的有劲。” 方杰歪歪嘴：“你不要同我说你没钱抽三个五。” “有钱，但是我不敢抽。” 方杰点头，一个小警察，抽着三个五，不让人怀疑才怪。 抽完了烟，方杰开口：“曹宁，最迟后天下午，你一定要给我找到袭击出云号的办法。这是死命令！” 死命令！曹宁不得不接受。 第175号 接受任务 方杰走后，曹宁一支接一支地抽烟。从民族大义到私人感情，他都必须帮方杰完成任务。 可是，海边上中国人根本靠不过去…… 对了！中国人靠不过去，日本人能过去。 曹宁马上给自己做了一个证件，一个日军情报部的证件。 这个时候，上海的日本特务一抓一把。自己扮一下日本特务，应该没问题。自己的日语，比日本人还正，别人听不出来自己是假倭吧。 曹宁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叫风菊的日本歌舞厅。根据前世的记载，这是一个日军最喜欢来的歌舞厅。这里的舞女是从东京来的，酒是日本的进的，并且还能在这吃到正宗的日本小食。 特别是日军的海军舰队上的官兵，将风菊当着他们洗礼战争灰尘的最佳之所。 离开住处后，曹宁偷了一辆汽车，开着这台车，他来到了风菊的那条街。 但是他没有将车开到风菊。 这是一台民用车，是不能进入风菊这条街的。 下车后，曹宁看了看，虽然是晚上，但是这里灯火通明，街上来来往往地都是人。甚至能看到，一些日本士兵带着女人去开房。 曹宁跟着一对男女来到了一个旅社，这里将是他选择的第二个地方。 知道了旅社的位置，曹宁这才去往风菊。 一进风菊，就感到了一股热浪迎面扑来，夹合着热浪，还有人的喊声。 舞台上有舞妓在跳舞，一边跳一边脱，每脱一件，就会惹来一阵喝彩声。等到脱得只剩下一点时，一个日本兵冲了上去，醉醺醺的要开房。 但是，风菊中有保卫人员，那个醉鬼一上去，就有保卫人员过去，将他拖走了。 曹宁要了一杯酒，坐下来，欣赏起舞了。 这里的舞女来自于东京，她们的技术很高。 日本舞蹈中有几种固定的舞蹈动作以及小道具的使用方法。把它们加以组合，就可以表现悲伤、喜悦等各种情感，还可以表现祭礼活动时的热闹情景以及舞台上的场景。 “棹”，是以手巾当作船篙使用。双手抓住手巾的两端，伸直，并且做一前一后地摆动，看上去正如划船一般。 “追分”，是把手巾自项前分别搭在左右两肩上的样子。它是表现身着和服便装的男子的气势。 女舞中所用的“霞流”动作，表现了流云飞霞般优雅而华丽的感觉。以两手撑开手巾，优雅地托起云霞，送往后方。 表现悲伤，或者愿望没有得到满足而闹脾气的情绪，则是“松叶流”。它的动作是把手巾用口咬住，左手持手巾，右手则往下作甩手状。 就在曹宁的注意力投到了台上时，他的身边来了一个人。 高度的警觉性，让曹宁马上警惕起来。 “有烟吗？”那个人坐了下来。 曹宁回头看了看那人一眼，从身上掏出烟来，抽出丢给了那人一支。 “樱！”那人叫了一声，马上将那支烟点上，抽了起来。 曹宁知道那人为什么惊叫。 在二战时期，由于战争压力，香烟作为一种缓解精神压力的东西，在军队中广泛采用。日本士兵每天都配给20根香烟。 但是，一般的日军低级军官与士兵，每天分配的香烟是朝日牌香烟。 这朝日牌香烟，是20支装的，用的是最原始的滤嘴，滤嘴部分还是空的，中间再往下才有烟叶。不象前世曹宁在台北抽的那个日本烟！隔着一个世纪的烟，滤嘴心空心的，没有滤棉网，就象一个竹筒。拆开烟盒，初眼看，有点像蜂窝，怪怪的。 朝日烟上的商标图案，跟日本国旗很类似，冉冉升起的太阳，似乎也象征着日本的野心。 现在，曹宁在歌舞厅中，就看到许多的人在抽朝日牌香烟。并且很享受的样子。 除了朝日牌香烟，曹宁还看到了一些鹏翼香烟。 这是二战时期的日本香烟品牌鹏翼，十只装的硬盒烟，香烟盒子上是日本战机在天空中飞翔，似乎在展示着日本的实力。 这种香烟，是配给日本佐官的。 还有一种烟，属于高级军官的配烟，那就是“樱”。 这种烟，在日本本土都是高级烟。 刚才那个日本兵之所以叫，就是因为曹宁拿出来的是樱。 能抽到樱的人，最少是大佐以上的军官。从曹宁的年龄看，他不可能有分配樱给他。只能说明，这是一个军二代，将他的上辈的烟拿来抽。 其实这烟，是方杰给他的。这一次，方杰给曹宁带来了不少的烟，有英国烟也有日本烟。 出来前。曹宁就有打算，拿了一包樱出来。 由于对曹宁有了“军二代”的先入为主认定，所以，那个日本兵马上对曹宁伸出了手。 “马代二郎，海军第三舰队的后勤中尉。” 曹宁握住了对方的手：“我叫金曹又荣。” 马代二郎看着曹宁：“你是属于哪个部队的？” 曹宁看了看四周，掏出了一个证件，递给马代二郎。 马代二郎接过来一看，只看一眼，马上便合上证件，递给曹宁：“金曹君原来是……” 曹宁竖起了一只手指。 马代二郎马上住了口，不再说了。 曹宁的证件上是日本情报本部的，所以，那马代才吃惊。 “金曹君是年青有为啊！” 曹宁笑了：“笑话！我年青不错，有为却不属于我。我也是沾了家族的光，姨父在中国派遣军司令部任职，我是来沾他的光的。” 马代二郎连连点头，这种军二代，自己没本事，沾着长辈的光，抢人家的功劳，往往爬的很快。 对于这样的人，不能得罪，交好最好。说不定还能靠他，给自已找到升官发财的路子。 两个人一根一根地抽烟，马代给曹宁买了酒。 一时间，两个人的感情热火起来。 “马代君，想不想发财。”曹宁开始钓鱼了。 “当然想！有钱的话，我就可以去送长官的礼，让长官提拔我。知道吗？我在后勤课干了三年，每次升官晋衔，都没有我的份，看着那些同学升官。都是一起毕业的，现在他们有的比我高两级。” 第176章 马代二郎 曹宁拍了拍马代二郎的肩：“说！你需要什么？我给你弄来，但是，赚的利润你四我六。” 马代一听，惊喜地说：“没问题。我需要酒，烈酒。” 由于长期在船上生活，海军士兵的精神压力很大，所以，他们常常喝酒求醉，以度过难挨的时间。 但是，船上的管理很严，分配给士兵的酒，一个月才二两，所以船上的士兵们最需要的是酒。 而作为后勤官的马代，知道。从岸上买来一块钱的酒，可以赚三块钱，这就是暴利。 刚开始到上海，他还能买到一些酒，随着海岸线附近的酒被买光了后，上海市场上的酒也紧俏起来，现在，很难买到烈酒了。 烈酒通常被习惯分为八大类：琴酒、威士忌、白兰地、伏特加、朗姆酒和龙舌兰酒、中国白酒、日本清酒。 在没有清酒的供应的情况下，马代的目光投向了中国白酒。 眼下，这烈酒也就有中国白酒了。 中国白酒具有以酯类为主体的复合香味，以曲类、酒母为糖化发酵剂，利用淀粉质（糖质）原料，经蒸煮、糖化、发酵、蒸馏、陈酿和勾兑而酿制而成的各类酒。而严格意义上讲，由食用酒精和食用香料勾兑而成的配制酒则不能算做是白酒。 民国时期中国的酒品类主要有黄酒、白酒、露酒、药酒等，这些酒主要分布在东部沿海地区，江苏的酒品是排在前面的一位的，紧接着是浙江、广东。这些地区的酒分布格局差不多都是传承了清代时期的名酒地位，那时候的江浙地区的酒品地位就像前世二十世纪的川贵白酒产区一样，是中国酒行业的核心区域。 在民国时期，我们国家的酿造工艺就已经很成熟了，全国各地都有生产名酒的地方，而一些仿造名酒口感的酒品也随之而来，汾酒那时候在全国很多地方都在酿制，就是一个好的例子。那时候的白酒产区有汾阳、凤翔、洋河、泸州以及茅台地区，此外还有牛庄、天津以及山东都是那时候的白酒产区。 曹宁问：“烧酒、老白干、烧刀子，你要哪种？” “衡水老白干。这酒在1915年巴拿马万国博览会上拿过甲等金奖。” 看来马代也是一个懂酒的人。 “有点难，这酒在长江三角洲一带很俏，我有关系可以弄到，但是要从河北运过来。你知道，现在中日在打仗。” 曹宁的话，让马代有些失望。 “不过……” 听到曹宁说不过，马代又充满了希望。 “我先给你提供一百斤，如果你还要的话，我得让我的朋友们帮忙。” 马代一听，先供一百斤，马上乐翻了。要知道，每个月，给第三舰队的清酒，也就三四百斤。 两个人商量好了，过三天，曹宁提供一百斤酒。 但是在交接上，有了不同的意见。 曹宁提出在岸上交接，但马代头摇的象货郎鼓。 岸上交接，那不就告诉人，海军在违纪。 马代提出在海上交接，曹宁又不同意，他嫌海上风浪大，不安全。 最后，在马代的再三请求下，曹宁同意，在离出云号一里地的海面上交接。 回到了家中，曹宁将今晚的情况写成报告，分别投向了两个死信箱。然后，拨通了方杰的电话，但没有通话。 方杰晚上睡不着，抽了一包烟，嘴都干裂了。 他的压力太大，委座给局座，局座交给他的任务，将他压的喘不过气来。 就在他开第二包烟的时间，电话铃响了。 是曹宁吗？方杰看着电话响，却没有去接。 一直等到电话响了五声，不再响了。方杰这才跳起来，跑出了房。一口气跑到了死信箱处。迫不及待地将手伸进死信箱内。 有料！方杰碰到了一个折叠的纸。 他看了看四周，这才拿出折叠的纸。转身又向回跑。 来到了一处路灯下，方杰躲在一个角落里，展开信，打着打火机，快速地看完信。 信看完了，他便将信点燃，同时用信点上一支烟。 这次抽的烟，感觉不同了。压力小多了。 方杰离开那个角落，向着曹宁的住处走去。 到了曹宁的家中，他也不喊，直接跳了进去。 曹宁正坐着喝红酒，听到外面有响动，好象是有人跳进来了，于是曹宁抽出手枪，枪口对着外面。 方杰来到了门外，轻轻说：“猫吃黄鱼。” 曹宁收了枪：“狗吃石斑。” 曹宁打开门，将方杰请进来。 给方杰到了一杯红酒：“处座，你怎么来了？” 方杰喝了一杯红酒：“不来行吗？我已经几天都没睡觉了，我来，想听听你的汇报。” 曹宁将今晚上的事汇报了。 方杰点上一支烟，抬头思索着。 过了一会儿，他问曹宁：“你准备从海上行动？” 曹宁点头：“对！” “但是，海上封锁的紧，不准船只靠近出云号。而且出云号的周边有扫雷艇，我们的水雷也没有用。” 曹宁说：“一而再，再而松，松而爆。” 曹宁说的是，日本人刚开始很警惕，第一次交易如临大敌，第二次交易，他们就会松懈，到了第三次，他们就会将这船这人当成自已的人船了。这个时候，才是行动的最好时刻。 方杰伸出大拇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曹宁摸摸头：“处座，你再表扬，我会骄傲的。” 两人哈哈大笑。 笑完后，商量起来。 方杰保证在明天，给曹宁准备一百斤衡水老白干。 军统有经商的点，库存中足有一百斤老白干。将这些老白干交给曹宁，让他去“便宜”卖给马代二郎。 第三天，曹宁去送货。至于船只，方杰提供。 这船是军统的关系户的，那个有一艘游艇。用游艇送一百斤酒，也能让马代相信曹宁是“军二代”。 方杰筹办好了一百斤酒后，明天晚上他要回南京，一则向局座汇报这次的行动计划，二则，他要去准备一千斤老白干。 一千斤老白干，估计也就够日军第三舰队喝几天的。 这就好办了，准备第三批酒。 第177章 送酒 第三批酒，计划准备一万斤。 一万斤的酒中，会藏有几十个军统的行动队员。这些人都是敢死队。他们会藏在酒缸中，等到酒送到了日军的军舰上，他们就会行动。 一万斤酒中，会藏有炸药，高爆炸药，到时，炸药会将日军的旗舰出云号给送下海底。 …… 第二天，曹宁在街上巡逻。 刘海是个老油条，巡过了两趟，他就走不动了，找了一家小茶楼，叫了一壶茶，喝了起来。 “小林，你年青，幸苦点。”刘海说。 曹宁没意见，反而给刘海敬上了二支烟，让他在这抽着。 在刘海一副“你懂事”的眼神中，曹宁继续前行。 之所以曹宁要敬烟，他是想刘海多坐一会儿。 因为今天，说不定方杰会来。 如果让刘海看到方杰，那么他会记起昨天，碰到了方杰又错过了的事。 曹宁猜的很对，方杰果然来了。 在曹宁给刘海敬烟的时候，方杰在远处看着。 他一直跟在曹宁的后面，走了五百多米，转过了两条弯道。这才快步从曹宁的身边跑过去。 曹宁偏着头，看到了方杰跑上来，又跑过去。一直看到他跑进了一个小巷中。 曹宁装作怀疑方杰的样子，也跑了起来，跟着方杰跟进了小巷。 小巷中，方杰正在等曹宁，在曹宁跑过来时，他向地上丢了一个空烟盒。然后，方杰又逃走了。 曹宁追过来，回头看了看，没有人注意。这才从地上捡起了烟盒，装进了自已的裤子口袋中。 这个地方，虽说没人，但不保马上就有人过来。所以，曹宁没有当即看那烟盒，而是继续巡逻着。 走了五百多米，曹宁进了一个厕所。刚好厕所没人，曹宁便将烟盒拆开。 民国不象前世，有面巾纸什么的。一般的抽烟的人都是用烟盒的纸来当大便净纸。 所以，曹宁的举动，没有人会去怀疑。 曹宁蹲在那看完了烟盒上的密信。之后，他便将那烟盒烧掉。这东西不能存，哪怕是存在厕所池中。 等到了下班，曹宁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坐车去了莲花弄。 方杰的货，存在莲花弄的一间屋中。 这种东西不能存在仓库等地方，那样的话，日本人一查，就知道谁存进谁取出的。 进了存货的地方，曹宁看到了十几个大木箱，每个箱子中，有四个酒坛子，每个坛子约装十斤酒，一箱子是四十斤老白干酒。 这也是曹宁与方杰商量好的。必须用大箱子。 到了第二批货，箱子还要大。因为箱子大，运输起来方便。其实的目的就是为了第三批货藏人作铺垫。 刚好一百斤老白干。 曹宁检查了这间屋，又转了转，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将进出退路都看准了，这才离开了莲花弄。 到了约定的供货时间，曹宁开来了一辆货车，将那一百斤的酒装到了车上。 之后，他开着车子在街上转了起来，转到连他自己都认不出路来，他才定位，将车子开到了黄浦江边。 在江边的一个小码头上，停着一艘小游艇。 这可不是前世曹宁所知道的那种概念的游艇。 20世纪初期由于玻璃钢这种材质在游艇建造技术上的发展和生产成本的下降，玻璃钢游艇开始进入市场，所有现代工业的新式动力机器都用在了游艇上，甚至利用风力的古老帆船也要配备小功率的马达和自动导航的驾驶仪器。 但是，这艘小游艇在曹宁看来，也就比小汽艇大些，设备要好一点吧。 这艘小游艇承载不了多重的重量，但是装下曹宁与一百斤酒，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曹宁来往地跑了几趟，终于将木箱子装到了小游艇上。 将车子留在码头外，曹宁开着小游艇向着海中驶去。 驶出不到几分钟，就有两艘巡逻艇包抄了过来。 这个时候，海面上没有中国的舰船，都是日军人。 包抄曹宁的这两艘巡逻艇也是日本第三舰队的。 曹宁看到他们包抄过来，便停了下来，等着他们靠近。 “干什么的？”巡逻艇上，一个日军少尉在喊话。 曹宁回答：“我是应马代二郎的约，前来送货的。” 一听曹宁说出马代二郎，那少尉马上回到艇仓去报告。 “少佐，是给后勤课的马代二郎送货的。” “什么？马代二郎？马代二郎需要什么货。一切军需不都是军部调拨的吗？” 说到这，少佐马上站了起来，他猜到了一事。 于是，少佐走了出来。 “你是谁？”少佐看着曹宁问。 “我是金曹又荣。” “等等。”少佐说了声，马上去发电报了。 就在少佐进仓不到半小时，海面上来了一艘大快艇。 快艇没有先去曹宁那边，而是靠近了巡逻艇。 接着，马代二郎上了那艘巡逻艇。 “表哥。”马代二郎进仓后喊了一声。 原来少佐是马代二郎的表哥，两个人相差也就半岁。就是半岁，马代二郎也得叫对方表哥。 少佐手指了指櫈子：“坐。” 马代哪愿意坐：“表哥，那游艇上的人是我的朋友。” 少佐问：“他是什么人？” “情报本部的。” 少佐知道，这个时候，日本有三分之一的情报人员被派到了上海。 “你在同他做生意？”少佐问。 马代二郎点头：“表哥，你我的家族可是商业精英。虽说我们投商从戎了。但是，有钱赚的机会，哪能放过。” 少佐说动了心：“你同他做什么生意？” “酒！中国的名酒老白干。” 听了马代二郎的话，少佐的口水都流了下来。 “表哥，我送你三斤酒。” 少佐伸出两只手：“我要十斤。” 马代二郎脸垮了下来：“表哥，总共也就一百斤酒，你拿十斤，我怎么赚钱？” 少佐拍了拍马代二郎的肩：“多做一次生意就回来了，表弟，只要答应我的条件，以后你的生意，可以从海上走，我保你平安无事。但每次，你要给我十分之一的利润。” “太高了，是能百分之五。” “不行！百分之八？” “……” 第178章 打通通路（为‘火舞、恋心 ’大大加更！） 曹宁站在游艇上，能听到两人的谈话。他放下心来，不怕你有枪有炮，只要你有贪念，枪炮就是烧火棍。 很快，马代二郎出现在巡逻艇上。 “金曹君，货来了没？” 曹宁拍了拍游艇艇壁说：“有，在这里！” 马代二郎便让大汽艇靠近了游艇。 先过来了两个日本士兵，之后，马代二郎与少佐都过来了。他们来后，直接在游艇的小货仓中查看那木箱。 少佐命令，开了一个木箱。 一个士兵将一个酒坛子抱到了少佐的面前。少佐打开了盖子，立即，一股酒香扑鼻而来。 少佐让人拿来一个竹勺子，弄了大概半两酒，到进了自己的嘴中：“嗞！好酒！” 马代二郎抢过少佐手上的竹勺子，也喝了一大口：“这酒最少有五年，够味。” 两个人试了酒，这才回到了仓外。 “一百斤？”马代二郎问。 曹宁点头：“一百斤。” 马代从口袋中掏出一叠日元，递给曹宁。曹宁收下。 这边，少佐拿了一坛十斤的酒，抱着向曹宁告别：“金曹君，下次来，找我。” 曹宁心中一喜，这是好事啊！ “我下次来，怎么联络你。” 少佐掏出纸，写了一个频率：“这是我的电台频率，下次来前，你给我发电报，我提前来接你，免得出事。” 马代连忙说：“对，我表哥，深朱东管，他是第三舰队的巡逻队长，有他在，没有不开眼的人对付你。” 曹宁接过纸条，向少佐行了一礼：“深朱君，请多多关照。” 少佐听马代说过，这是一个“军二代”，也连忙回礼。 曹宁在他们离开时，每人给了一包“樱”烟。 高兴的深朱东管开着巡逻艇，亲自送曹宁回到了码头。 曹宁回到了家后，便按约定给方杰给的电台频率发了一封电报：“货已送！顺利！” 这份电报，被方杰在军统的办公室收到。 方杰刚刚回到南京，刚进门便收到了这封电报，这让他特别的惊喜。 “你找小老婆了？”戴笠看着脸露春风的方杰问。 “局座，你知道我家有老虎……” 戴笠不再开玩笑了：“有什么不能发电报回来，非要亲自向我汇报？” “局座，我找到了办法了。” 戴笠听出了话意：“炸出云号？” “就是炸那个铁王八。” 戴笠亲手给方杰到了一杯茶：“说给我听听。” 方杰将与曹宁商量好的办法说了出来。 “可行吗？”戴笠感到不可靠。各个组织和部门，连续行动了十几次，都没有炸了那个出云号呀。 方杰递上曹宁刚发来的电报：“第一批货已经送过去了，曹宁很顺利。” 戴笠接过电报纸，看了起来。也就几个字，他看了十几遍。最后，他松了一口气。 “再将你们的计划说给我听。” 等到方杰说了三遍，戴笠才感到，这个计划真的非常好。 历史的经验证明，堡垒是从内部攻破的。 从外面，中方出手了十几次，都不能给日方致命的打击，日本人已经将安全提到了最高等，而出云号又在海上，拼人头是没有用的。 曹宁的这个办法，正好可以上船。当然，刚开始可能不行，日本人也防着。可只要做了三次、五次，再提防就没有意义了，那时候，日本人就相信了曹宁。 曹宁不能上出云号，那又怎样？只要藏在酒缸中的敢死队员能上去，那么，就是出云号沉入海底的时刻了。 “老方，货有没有问题？”戴笠关心起来。 这酒虽说也就一法币五斤，不值钱，但是，酒的来路，一定要干净，日本人肯定会查的。 方杰给戴笠敬了烟：“局座，第二批的一千斤老白干，我可以从上海的周边市场买。上海市场上，已经没有老白干了。你知道，上海人喝的是黄酒，老白干很少人喝，所以，卖酒的人，库存的老白干很少。” 戴笠说：“要不我从南京给你调……不行！不能从南京出酒，让人知道这酒从南京来的，日本人会怀疑的。” 方杰点头：“第三批可能要一万斤老白干，我准备从山东购买。” 山东靠近江苏，离上海不远。山东人喜欢喝烈酒，所以老白干在山东一带比较畅销，卖酒的量也多。 两个人商量后，得出共同的意见，这事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一则是炸出云号计划需高度保密。二则是外人参与，会暴露曹宁。 方杰亲自去青岛。青岛那地方，老白干的销售量很大，在那买上一万斤酒，没有人注意。 买好酒后，再从青岛运到日照，从日照过一趟，这是让人认为，酒是日照买的，在日照，要想买到一万斤老白干，很不容易，只可能是从附近城乡收过来的。 这样收过来的酒，想查人是查不到的。 经过了两方面的运作，日本人想找到买酒人是不可能了。 最后，就用一艘大船，将这一万斤的酒运到马代的船上。 这一次，是试探。因为大船很难靠近出云号，日本人可能会让人将这酒搬上他的运输舰上。 想要搬上运输舰，肯定得搜查。 只要这一次搜过，没有出事，那么第四次，就是行动的时候了。第四次的酒中就会带人了。 方杰得到了戴笠的批准后，这个叫着“香飘”计划便正式开始。 曹宁收到了方杰的电报后，高兴地跳了五千多米的晨运。 到了上班时，他感到精神倍爽。 巡逻了一段路，刘海也是老病发作，去喝茶了。 而曹宁继续着丈量大地的工作。 一米……一米……又一米。 曹宁感到很自豪，自已每走一步，不用量，刚好一米。 就在他得意时，他的眼角看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好象有点熟。马上，曹宁记起了，这个人就是上次的那个失主。 好象这个人不是本地人。 想起上次，那个日本人的推理，曹宁的好奇心上来了。他想看看，那个日本人的推理是不是正确的。 于是，曹宁便跟在那个人的身后…… 第179章 叛徒又叛徒 那个人走了一段路，来到了一棵树下。 曹宁马上停了下来。 这棵树，四周开阔，但凡有人靠近，都会被那站在树下的人看到。 虽说这位置不隐蔽，但是，也没有人能靠近他，知道他们说什么。这就是树下的优势。 但是，这对于曹宁来说，不是难事。 曹宁看了看周围，马上退了出去，从另外的一个地方上了一栋二楼。之所以选这个地方，那是因为，风是向这边吹来的，那树下人的谈话！经过风的传递，在这里能听到很清楚。 就在曹宁选择好地方后，那棵大树的左边过来了一个人。 “靠山吃水。”先来的那人说。 后来的那人回答：“守株待兔。” 两个人对上了联络暗语后，后来的那个人问：“为什么不在上次接到我的通知后见面？” 先来的那人说：“你也知道！钱袋也被那个巡警看到了，谁知道那巡警会不会猜到，并且会不会上报。所以！我才等了几天，确认没事后，这才联络你。” 后来的人说：“我有些怀疑，你是共产党人吗？怎么这么胆小，这么怕死？” “这不叫怕死，这叫慎重。” 后来的人不再争了：“你那边有什么情况？” “有！” “什么情况？” “共产党人要组织一次学生游行活动。” “除了这呢？”后来的人对学生游行的事不在意。这天下，哪天没有学生游行？ “另外的一个情报就不是很准，我听说，组织上要策反一支部队。” 后来的人这次兴奋了：“知道要策反的是哪支部队吗？” “你也知道，我在共党内，也就是一个联络员。由于组织人接二连三地被抓，所以，让我联络的事情很少了。这个消息，还是我同一个人喝酒，他透露了一点点才知道。多的，他不说给我听。” “笨蛋！他不说，你就不会灌醉他呀。” “灌了，结果他没醉，我却醉了。” 场面一阵冷清。 过了几分钟，后来的那人说话了：“这样，明天晚上，你带着他到翠鸣酒楼，在那里请他喝酒。到时我去，我会安排好，让他什么都说出来。” 先来的那个人答应着离开了。 但是，那个后来的人却没有走。 过了十分钟，又过来了一个人。 “队长。”后来的那人连忙上前迎接。 “怎么样？那共党叛徒说了什么？” “他说，收到了一点消息，共党好象在策反一支部队。” “策反？是策反国军投共军，还是策反日军投共军？策反国军投共军？现在是国共合作，共党不会干的。策反日军投共军，那就是摸老虎的屁股。”队长嘲笑道。 对于队长的嘲笑，后来的那个人说：“我张大大从来不说假话，队长你不相信，那我就摸清楚，再向你汇报。” 那个队长喊住了张大大：“这样，我需要核实这个情报的真伪，你将你的那个暗线告诉我，我去问问他。” 张大大笑了，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看，我象一个傻瓜吗？要我的情报员，你太异想天开了。” 说完，那个张大大走了。 队长看着张大大气愤的样子，得意地笑了：“小样的，还想爬到老子的头上去？在中统，老子的关系比你硬，你会摸情报又怎样？老子让你鸡飞蛋打。煲了你的鸡，吃了你的蛋。” 接着，那个队长也走了。 曹宁在张大大走时，便跟着他撤了。但是，那个队长的话，曹宁听得清清楚楚。 原来他们是中统的人。并且是一群狗咬狗的中统人。 对那个妒嫉心重的队长，曹宁不感兴趣，他依然跟踪着张大大。 让他意外的是，张大大进了一家茶楼。 曹宁也跟着进去了，坐在张大大的不远处。 可能是张大大的心情不好吧，他没有留意到跟他进茶楼的人。而是坐在那里喝茶。 二十分钟过去了，曹宁看了看手表，还要去上班呢。 也就在这时候，进来了一个人。 这个进来后，观察了四周，看到了曹宁，但是他没有在意，警惕，不就是日本人的狗吗？ 这个人直接向着张大大走去。 张大大这才发现有人靠近。抬头一看，连忙站起：“渡头君。请坐。” “张先生，我说的事，你考虑好没有？”渡头坐下说。 “渡头君，你我都知道，我如果叛出中统，那就一点价值都没有了。” “不错！也就是这个原因，明知你是中统，我却没有逮捕你。那是因为，一逮捕你，中统知道了，你就没有价值了。我需要的是插在中统中的一颗钉子。” 两个人说的是日语，他们以为靠着边上，没人听的到，又是说的日语，很安全，但是，曹宁都听到了。 张大大依然在犹豫。 “张君，你我是同学，所以我才没有抓你，但是你也知道，我在特高课，也就一个小手指，如果上方让我抓你，那时我再也不能帮你了。” 张大大连连点头：“谢谢渡头君。” “如果你在皇军抓你前加入进来，那样的话，你不是叛徒，皇军也高看你。如果抓了后再投降，那么，份量就低太多了，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张大大点上一支烟，连叭连叭地抽了起来。 渡头继续加柴说：“你在中统，被那个队长压着，没有出头的日子。那人本事不行，后台较硬，你斗不下过他的。” 这句话说到了张大大的心里，让他痛苦起来。 狗日的，凭什么老子功劳比你大，贡献比你多，本事比你大，却要比你压着喘不过气来？ 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老子不干了。 “渡头君，我愿意投向皇军。”张大大将烟头向地下一丢，下定了决心。 “好！张君，你终于弃暗投明了。欢迎你！” 渡头伸出手，与张大大握了起来。 曹宁担心他们警觉，被发现，所以，一直背朝着他们，在那里抽烟喝酒。 渡头看了看四周，塞过了一叠钱：“张君，这是你的入职费，三万块。” 第180章 报信 三万块，对于被人经常槎在地上的张大大来说，是一笔巨款。这个惊喜太大了。 张大大收了钱，平静了心情：“谢谢渡头君，我什么时候去上班。” “你的任务就是继续在中统中潜伏着，有什么情报，及时传给我。”渡头命令道。 对于不离开中统，张大大还是同意的，那里有他的过往。 但是，那里也有他的对头。 渡头猜到了张大大的想法，对他说。 “放心吧！今天晚上，我就会安排人送你那个队长去见阎王。对了，你将他今晚上的行动告诉我吧。” 张大大马上将他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 曹宁离开了茶楼，再也没有什么听的价值了。 他很佩服那个渡头，手段很高明。别看是他帮了张大大，但是，只要张大大的情报准确，那个队长被杀死，那么张大大就永远没有回头路了。 对于那个中统队长，曹宁只能同情了。他才没有这么好的心情，去帮那个队长。就是他想帮，也帮不到。 中统的人曹宁不认识，投信的地方都没有。告诉方杰？估计方杰乐得看热闹。 最关键的是，那队长知道中共要策反一支军队的事，如果他留着，对中共是个威胁。 所以，对不起了，一路好走！ 回到了刘海喝茶的那间小茶馆，曹宁看到了刘海。 刘海一见曹宁便问：“去哪了？刚才我转了一圈，都没看到你的人。我还以为你脱岗了。” 曹宁忙递上一支烟：“肚子痛，去上厕所，结果是拉了半小时，什么都没拉出来。” 刘海：“那是结肚子了，下了班，你去吃点泄药。” 曹宁连连摆手：“不吃泄药，上次我吃了泄药，结果是拉了三天，拉的人一点劲都没有。” 晚上，曹宁约了韩雪见面。这次的见面地点，在毛巾厂的广场上。 毛巾厂的广场，种有一排排的花树，还有一排排的盆景，所以，到了晚上，很多的青年男女来此约会。 曹宁不是同韩雪约会，他走他的，韩雪走韩雪的。两个人走着走着，便碰到了一起。 曹宁将今天听到的事告诉了韩雪。 “党内出了叛徒，那叛徒应该是联络员。” 韩雪心一沉：“幸好叛徒知道的事不多。不然的话，那中统的人叛投日本人，就危险了。” 曹宁说：“这事要快，那人刚投靠日本人，肯定想立功。明天晚上的翠鸣楼，他肯定会想法拿到情报的。” “知道！我马上去汇报。对了，那个中统队长怎么办？现在是国共合作。” 曹宁说：“什么通知，如果那个队长不死，他就会想法去查中共要策反的是哪一支部队。那样的话，对我们的同志就是生死威胁。你向上级汇报。就说我的意见是，隔岸观火。” 韩雪回去后，将这个情况汇报了上去。 延安立即给上海市委主要负责人发报，询问此事。 同时，李部长将曹宁对那个中统队长的建议，也报了上去。 延安方面本来是想通知中统，可是一想，日本人今夜就会动手，时间来的及吗？ 最关健的是，那个队长知道共产党的策反计划。 最后，大家统一了意见，暂不通知。等明晚上过后再说。 也就在延安的人考虑着救与不救时，一批人来到了中统队长的住处。 中统队长依靠着中统拨的经费，中饱私囊，开了一家古玩店。 今天晚上，他正在接待一个客人。 两个人正为了一个梅瓶讨价还价着。 也就在这时候，中统队长听到了一阵急刹车声！同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他马上反应过来，冲自己来的。 于是，他便掏出枪，伏在了柜台的后面。 果然，那些人直接向他的店内冲来，每个人的手上都是枪。并且有人开枪了。 那个与其谈价买货的人，被外面射进来的子弹一枪打在了头上，当即倒在地上。 中统队长躲在柜台后，举枪射击。 刚好，那些人提前得到的情报是，这个古玩店只有一个人，所以他们以为刚才打死的人正是目标人。 于是，两个人放松了警惕，冲了进来。 就在他冲进来的时候，中统队长开枪了。 枪法不错，都命中了两个冲进来的人。 这次的袭杀，是渡头指挥的。在他以为，对付一个中统，还不是小菜一碟。 可是，他太小看中国人了。 当他看到自己的手下倒下了两个，他发狂地命令道：“射击，打死他！” 外面的人不再冲进来了，他们就在外面对着店内开枪。 密集的子弹打在店内，所有的古玩都不幸中弹，枪声过后，没有一件瓷器是好的。 渡头让一个人进去查看。 只见那个中统队长身中十多弹，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时，听到报警赶来的警察包围了渡头那些人。 渡头拿出自己的证件丢了过去。 警察队长接过证件一看，立即立正。 “请太君指示。” 渡头接过证件：“这是中统的一个联络点，你们继续查下去，并且逮捕一切可疑之人。” 说完后，渡头带着人，抬着两具尸体离开了。 …… 第二天的上午，曹宁看报纸新闻，看到了中统队长死亡的照片与消息。 曹宁在心中默默地说：一路走好！ 今天的巡逻，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小偷都没有一个。 下了班后，曹宁便去了翠鸣楼。 翠鸣酒楼，在上海，也就一个小酒楼。酒楼上下两层，装修的比较低档。 曹宁一下班便来到这地方，坐在大厅的一个偏角处。 翠鸣楼也有包间。 曹宁没有点包间，他要在这看着，并准备如果地下党不动手，那么曹宁就动手。 他可不希望叛徒活着，也不希望党组织受到损失。 一盘花生米，一盘卤猪耳朵，一盘丝瓜炒毛豆，曹宁坐在那吃喝起来。 前世在台湾，曹宁最喜欢吃的就是“丝瓜炒毛豆”这份菜。百吃不厌。 因为背井离乡，他不能看到家乡，不能摸触到家乡，只能吃一份家乡的名菜，感到那份浓浓的乡情。 第181章 反间计 丝瓜炒毛豆是江南一带的特色传统名菜，属于江浙菜。 把丝瓜刨去外皮切成条，浸入加了柠檬汁的清水中，防止丝瓜遇热变色。 毛豆剥壳，黑木耳泡开洗净撕成小块。 热锅入油，油温后放入毛豆煸炒至变色，放入丝瓜条和黑木耳继续煸炒；调入盐、鸡精翻炒均匀；大火煮至丝瓜软糯，加入少许水淀粉勾薄芡，出锅装盘即可。 就在曹宁吃着软软的丝瓜时，门外进来人了。 这个进来的人，就是那个中共的联络员。他不是一个人过来的，还带了一个人。这应该就是他所说的那个知情人吧。 那两个人进来后，直接上了二楼。 在他们上来后不久，张大大也上了楼。曹宁一边吃着，一边向楼上看，他看到了张大大这时已经换了衣服。 曹宁马上知道张大大要干什么，他这是要化装成服务员，去“服务”那两人的包间。 此时，不但曹宁看到了，在场的还有几个人看到了。 原来，韩雪的电报被延安转到了上海市委。对这件事，上海市委高度重视。一支军队的起义，关系着一个区域的力量的变化，这对中共是很重要的。 不管是谁，想要破坏这件事，那他就得死。 为此，昨天接到了延安的电报后，上海市委的行动队的大半人员都集中在翠鸣酒楼。先期，他们对翠鸣酒楼的周边，进行了摸底，潜伏点，阻击点，行动点，撤退点，他们都拿出了方案来，并逐一落实。 同时，准备了两套行动方案。 特别是酒楼，必须要有人进入。所以，找到了关系，安排了两个人进入酒楼当服务员。 刚好这时酒楼走了人，所以，便顺利地安插了两个人进去。 他们在进行，张大大也在进动。张大大在今天上午就来过酒楼。 一是对酒楼进行摸底，是否有共党的人存在。二是张大大竟然也应招进入了酒楼。 张大大应招的是服务员，是二楼包间的服务员。在他花了几块钱后，酒楼的老板便答应了张大大的请求。 所以，曹宁看到张大大穿上了服务员的服装，站在了包间门外，感到奇怪。 不一会儿，包间的酒菜都上齐了。 叛徒一连敬了三杯酒，随后两人又喝了三杯酒。酒喝的很急，对方一下子就感到酒冲上了头。 “慢慢喝！我头有些晕。” 叛徒看到对方还没有醉的样子，便说：“要不我让服务员给你泡一杯浓茶解解酒。” “好！要浓些。” 站在门外的张大大听到了包间的喊声，走了进去。 “二位先生，需要什么？” “服务员，泡一杯浓茶来。”叛徒对张大大使了个眼色。 张大大点点头，去了茶水间，泡了一杯茶。 茶泡好后，张大大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小袋，从小袋中倒出一点白色的粉沫，进入茶中。 这是一种致幻剂，可以让人失去精神控制。 本来这东西不大靠谱，人在健全的情况下，只能起到兴奋的作用，不能让人失去精神控力。 但是，那个共党现在已经喝得差不多了，这种情况下，他本身的控制力就差，致幻剂一上，那他就得失陷。 将茶泡好后，张大大便端着茶去了包间。 叛徒接过了茶杯，递给了目标人：“茶来了！快喝。” 那个人接过，喝了一口：“好茶！” 一连喝了好几口，那茶杯掉在了桌上。 “你怎么啦！”叛徒知道药取效果了。 张大大马上关上了包间门，对叛徒说：“抓紧时间。” 叛徒兴奋地拍了拍目标人的脸：“老李。” “嗯！找我有事啊？”老李想睁开眼，可怎么也睁不开。 “是啊！王委员让我来问你，起义的部队的事。” 老李：“我不知道！我也就是一个送信的。” 张大大惊喜地在叛徒耳边说：“问他，信送到哪儿了？” 叛徒晃了晃老李的身子，这个时候，本来人就受不了，再一晃，那就更难控制了。 “老李，信你送了没。” “什么信？” “就是给起义部队的信啊。王委员不是让你送去黄家浜的吗？” 黄家浜是伪军第三团的防区。 老李摆摆手：“我没有送信去黄家浜。” “那你送哪儿了？” “郭家岗，我送去了郭家岗。”老李说完，便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 郭家岗，是伪军第二团的防区。这就说明了，起义的部队就是伪军第二团。 张大大惊喜地说：“搞掂了。你在这里等他醒，不要让他有所发觉，这人将来，我们还能用上。” 说完，张大大拿起了那杯上了药的茶，走出了包间。 来到了茶水室，他将那茶杯中的茶水倒了，并且洗了茶杯，这才去找老板。 “老板，我家刚才让人带信来，说是我娘病了。我得回去照顾我娘。” 老板不高兴地说：“那你就不用再来了。” 张大大连连说对不起，去换服装。 曹宁坐在楼下，听到了包间里的声音。知道张大大得手了。他正感到奇怪，不是给上海市委发了电报吗？怎么上海方面没有一点反应。 就在曹宁准备行动时，他听到了另一个包间中的对话。 “队长，叛徒得手了。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干掉那个张大大？” “不行！张大大活不了多久，但是在他死前，我们还要借用他一下。让他将假情报送到日本人的手上。” 假情报？ 曹宁马上反应过来，这两人应该是上海市委的人。 我说呢？这大的事，上海市委不会视之不理。 他们早就来了，之所以没有对张大大与叛徒采取行动，就是因为，他们想通过张大大，将一份假情报送到日本人的手上。 “队长！那叛徒就这样放过了吗？” 队长冷笑道：“共产党人不做，去做日本鬼子的狗，怎久会放过他？只是暂时要让敌人相信第二团有问题，所以，就让那张大大与叛徒多活几天。到时，我要亲手宰了他们。” 曹宁站起身来，结帐走人了。 这里已经不需要他！ 第182章 准备行动 过了两天，事情终于有结果了。 报纸上刋登消息，保安军第二团，发生了枪战，第二团的团长，副团长被日本人抓走，连级以上的军官，死的死，逃的逃。士兵都逃了一半。 原来，保安军第二团正在进行训练，突然遭到了日军的伏击，不明原因的团长，以为是国军化装成日军打过来了，于是便组织部队进行反击。 这一场战斗只进行了一个小时，最后，日本军队太强，保安军在死伤三分之一后，开始溃败。 日本人当场抓捕了保安军的团长、副团长。 高兴的心情还没过去，曹宁又接到了方杰的电报。 第二批的货，在三号点，可以去送货被。 这天的晚上，曹宁去了海边的那个歌舞厅。 “金曹君，我等了你两天了。” 一见面，马代二郎就抓住曹宁不放。 “马代君，我不好这一口。”曹宁说。 马代二郎呸了一口：“老子也不好这一口。我是急了。” “酒没卖出去？”曹宁故意问。 “怎么会没卖出去？你知道吗，九十斤酒，一拿到舰上，不到半个小时，就光了。结果，弄的上官们都骂我。” “他们不允许在舰上卖酒？” “你别插嘴！听我说完。不是骂我不该在舰上卖酒，而是骂我不给他们留几斤。可总共只有九十斤，我怎么留？” 马代一副痛并快乐着的样子。 曹宁笑了，递给马代一支烟：“那我就放心了。” 两个坐着，喝起了酒来。 “金曹君，下一批的酒什么时候给我？”马代干了一杯酒后，说道。 曹宁转着酒杯：“我忙了三天，这才弄到了一千斤酒。” “多少？” “一千斤！多了吗？你要是吃不下，我就给别人。” 马代连忙说：“吃的下，别说一千斤，就是一万斤，我也吃的下。对了，金曹君，这小大小闹的没什么赚头，要不，我们就做大的吧。” 曹宁一楞：“有多大？” “你想想，我们第三舰队有几千人，一周一个人消耗三斤的话，这就得消耗一万多斤。” 曹宁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每周供你一万斤白酒。” “是的！是的！”马代二郎连连点头。 曹宁翻了白眼：“你知道吗？上海的老白干，已经被我买空了。黄酒你喝不喝？如果要黄酒，要多少有多少？” 马代摆着手：“不喝黄酒，一股说不出的味道，酒劲又不烈，没有人喜欢。就要老白干。” 黄酒南方以糯米、北方以黍米、粟为原料，一般酒精含量为14%—20%，属于低度酿造酒。 由于它的酒精含量太低，所以日本人不喜欢喝黄酒。 曹宁喝了一口红酒：“我已经联系了山东日照的一个朋友，请他帮忙给我收购老白干。” 听说曹宁开始在外地收购老白干，马代放心了。他也知道，就上海的市场，老白干不会很多，最多一千多斤。要想大批量，只能去山东一带进货。 而马代二郎，又脱不开身，没有机会去山东。 现在有了曹宁就好了，有酒就是有财路。 两个人喝了一个半小时的酒，约定了明天晚上交易一千斤老白干。还是老办法，从海上走。 第二次的交易，很顺利地进行。这一次，曹宁用的是小货船，酒从小货船运到了日本人的运输船上。 曹宁被邀，上了日本人的运输船。 他仔细地看了看运输船的货仓。货仓是封闭的，货物运进去，便会锁仓，没有人能进去。 这也给了一个机会，曹宁的“货”，只要进了货仓，那么，就能靠近出云号。卸货的时候，必须要两船靠拢。 这个情况，曹宁在岸上用望远镜看了多次。每次有军需上船，两船都要并拢。 在交易完成了的第二天，方杰回来了。 曹宁将登上运输船的事汇报给了方杰。 方杰惊喜，仔细地询问了运输船上的事。 当天晚上，方杰又回去了南京。 戴笠与方杰在办公室，商量了一夜。 天没亮，方杰又离开了南京，乘客轮去往上海。 在方杰走后，戴笠也没有休息。他来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这里是军统的一个特别据点。 据点中有一百多个敢死队员。 在戴笠的汽车进大院门时，一百多人站成了五排。 敢死队队长上前向戴笠敬礼。 戴笠来到了队伍前：“你们的水上训练进行的怎样？” 敢死队队长：“报告局座，我们在连云港的海上，训练了七天，站在这里的队员，都是不晕船的人。” 戴笠非常高兴，对身边的一个上校说：“给这里调一百斤猪肉，一百斤牛肉，一百斤羊肉，另外，给他们调五百斤黄酒。” “谢谢局座！” 队伍中，大家都兴奋地喊道。 局座赏肉的事有，但是赏酒的事是头一遭。戴笠不喜欢特工喝酒，因为喝酒会误事。 戴笠走前，向大家敬了一个礼。 这个礼应该敬，因为这一百多人，很快就要踏上生死线。到时候，不知道能活着有几人。所以，这酒就当为他们壮行。 …… 方杰在船上睡了一觉，第二天，到了上海。 到了上海后，他便去了曹宁的巡区，见到了独自巡逻的曹宁。 “局座已经批准了我们的行动计划。” 两人坐在一个摊茶的外面，两个人没有坐在一起，而是两张桌子。但是，他们靠的很近，能低声说话。 “我早就等待这一天了。”曹宁说。 方杰吃了一块茶点：“日照的船，明天就能到了。” 曹宁看了看四周：“以防夜长梦多，明天晚上交易。那船有问题吗？” “没问题，船是我买来的。船上的船员都是军统的人。明天交易的时候，你坐快艇上货船，我在货船上等你。” 曹宁一楞：“处座，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你就不要上去了，那里太危险了。” 方杰：“这可是一件大事，我不放心。再说，这种能载入史册的事，我怎么能不在。哪怕是死了，我也是快乐的。” 曹宁不再劝了，估计这事，戴笠也劝不动。 第183章 行动开始 第二天的上午，曹宁见到了韩雪，将今晚上行动的事告诉了她。 韩雪望着曹宁，半刻才说了一句话：“活着回来！” 韩雪告诉曹宁，张大大死了。 原来，中统队长死后，中统怀疑内部有鬼，便展开了调查，很快便查出了内奸是张大大。 确定了内奸后，中统便准备锄奸。 也该张大大倒霉，精明的他，在接到了中统的集合令后，没有去怀疑是圈套，反而去集合。结果，被十几个包围，身中了十几枪死去。 “他死了，那个策反的情报呢？”曹宁问。 “日本人已经调查出，保安军第二团不是被策反的对象，是中共设的圈套。那个团长副团长已经放了出来。但是，该团元气大伤，想恢复不是一月两月的了。日本人又在调查。可是张大大与知情的叛徒都在前天分别被中统与地下党除掉了。” “那个联络员呢？” “他有责任，将机密情报泄漏，哪怕是泄漏一点，但也是泄漏。但是，他在上次的翠鸣酒楼行动中，抗住了致幻剂，立了功。所以，组织上将他送去了延安。” 曹宁放了心，去了延安，消息就完全封死了。 从韩雪那出来后，曹宁便去了电报局，给深朱东管发了一封明码电报。 “今天晚上七点，我来拜会。” 这封电报因为是明码电报，所以，电报上不能说事，更不能谈交易的事。 但是，相信深朱东管收到了电报后，能够明白。 曹宁猜对了，深朱电管本来今天不带班，但是，电报被送到了他的手上。 深朱东管马上将这事，告诉了马代二郎。 上次交易完成后，曹宁曾说过，下一次的交易，是两万斤，让他们作为准备。 两万斤酒，要装两百多个大木箱子，这就得不少的人来装卸，所以，马代要提前安排。 上次一千斤酒，马代送给了长官们五十多斤酒，所以，这段时间，日军的舰船上，都是酒香满船。 现在，马代二郎成了香饽饽。 所以，接到了电报后，马代二郎便安排人，货仓，还有运输船。 到了晚上六点，马代二郎带着运输船去了黄浦江口。 在海上等了一个小时，有一艘货轮来了。 运输船上的日军马上如临大敌。 但是，马代二郎告诉他们：“那是交易的货船。” 原来，曹宁站在那货船上，对马代招着手。 放下手上的望远镜，马代激动地说：“准备靠拢。” 深朱东管的巡逻艇驶向了货船，引导着货船靠拢运输船。 两船靠拢后，几个日军士兵跳上了货轮，在货轮的甲板上站起岗来。 在他们之后，马代二郎也跳了过来。 “金曹君，酒在哪？”马代二郎问。 曹宁带着马代来到了货仓，指着下面的大木箱子说：“在那，一共两万一千五百斤。” 马代二话不说，立即将最外边的一个大木箱拆开，立即里面的酒坛就出现在大家的眼前。 拆开一个酒坛盖，一股酒气飞了出来。 包括那几个站崗的哨兵，也都吞起了口水。 马代二郎接过曹宁递过去的竹勺，弄出一勺，喝了起来：“好酒！这酒有十年。” 一听十年陈的酒，深朱东管爬了上来。 “表弟，这开了的一箱给我。” 马代二郎不愿意，一大箱可是八十多斤酒。 最后，深朱东管拿了六十斤，剩下的二十斤，被马代二郎赏给了运输船上的日军官兵。 尝过了酒，该卸货了。 运输船上的日本兵，看到货船上的中国人，便不想出力了。没办法，马代二郎找到了曹宁，让他安排。 曹宁喊来了船长方杰，让他安排人去送货到运输船上。 在曹宁的手枪枪口下，方杰只得答应了。 货船上有八个中国船员，他们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将二百多个大木箱抬到了运输船上的货仓中。 方杰带头装卸货物，忙的很快乐。 要知道，如果让日军士兵来装卸的话，很有可能会发生事变。现在，由方杰等人装卸，那就是赶狼放羊。 在装卸的时候，马代二郎付清了货款。 这一次，马代二郎付的是法币。 曹宁故意不要：“日元我可以寄回家去。法币没用。” 马代解释：“皇军在上海战役中，得了不少的战利品，这些法币是分给海军的。可是我们拿了没用，所以，还是请金曹君帮忙用掉。你在上海岸上，花掉这点法币还不是小事一桩。帮帮忙吧。” 最后，曹宁收下了那三叠法币。 在曹宁收了法币，货物已经装卸完了。 马代二郎亲自去了货仓，检查了一遍，这才锁了货仓，命令开船。 曹宁与方杰站在货船上，看到那消失在眼前的日本运输船，方杰大喊一声：“敬礼！为勇士送行！” 曹宁，方杰，船上的八个军统队员，全部向着远方行了一个庄严的军礼！ 马代二郎看不到这个场面，深朱东管也看不到这个情况，要是看到了，他们会大吃一惊。 日军运输船在一个小时后，靠近了出云号。 因为是日军的运输船，所以直接靠了上去。 靠上后，马代二郎安排人将那二百多箱酒装进了货仓中。 一些日军官兵缠上了马代二郎，但是被一位大佐给挡住了。大佐告诉他们，今天晚上有军务会议，所有人都要参加，等明天上午，再来分酒。 到了晚上十一点，货仓中出现了异样。 一个大木箱破从内面破开了。从那个大木箱中，钻出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军统敢死队队长。 原来，军统敢死队在连云港的前面乘小船上了货轮。他们向方杰报到后，便被方杰等九人装进了准备好的空木箱中。 在之前订木箱时，方杰便订了载重一百多斤的大木箱，这样，装人的木箱与装酒的木箱差不多重，就不会引人怀疑。 这样一来，本应装二万一千五百斤老白干酒的货物，变成了一万斤酒，加上一百零八个人。 在第一次装卸货时，刚好马代让方杰他们装卸货，这就才了一个风险。方杰他们肯定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第184章 那一抹的烟火 如果换着是日本人，有可能会被发现。因为不是每一个木箱都是一样重的。 到了出云号，因为是日本的运输船，所以没有人去怀疑自己的运输船。就是有人感到一些怪异，也没有去深究。再加上装卸完后，又要开会，所以，这事便很顺利了。 敢死队队长出来后，马上吹了一声口哨。 听到了口哨声，各个箱子被破开，从箱子中钻出了一百多个敢死队员。 “队长，我们在哪？” 敢死队长看了看货仓说：“这里是一个货仓，与这相连的应该是弹药仓！我闻到了内面的火药味。里面装的有炮弹，还有枪支弹药。还有，凭着这轻轻的摇晃感，我猜这是在海上。综合分析，我们现在在日军的出云号上。” 众人一起兴奋起来。 敢死队长还不放心，贴近了货仓门，听了听。 “不错，我们应该在日军的船上。大家听令。” 一有多个队员马上排成了队。 “大家现在应该知道了，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前排的一个队员激动的说：“知道！炸沉出云号。” 敢死队长点头：“我不知道，这次行动中，我们能活几个人，但是，今晚之后，我保证，全中国的人民都会记住我们。我们会被认定是英雄。” “愿以以身报国！”大家轻声地喊着。 “好！一中队。” “到！”一排站在最前面的人出列。 “二中队。” “到！” “三中队。” “到！” “你们三个中队，马上去撬开军火仓，每个人拿最好的武器，弹药尽量装。你们三个中队负责清除出云号上的八百日军士兵。不留活口。” “是！一中队跟我走。” “二中队跟我走。” “三中队跟我走。” 每个中队三十人，这一下走掉了九十人。 敢死队长看向留下来的十几个人。 “你们特别小队，任务就是──找到炸药，给我装在日军的弹药仓内，如果我与三个中队都拼光了，你们就给我点燃弹药仓，将这艘军舰给我炸了。” “是！保证完成任务。” 半个小时后，一、二、三中队，再一次站在了敢死队队长的面前。 看到大家身上挎的东西，队长都眼红。 每个人背着子弹夹，每人一把MP40冲锋枪。 MP40冲锋枪，常被称为“施迈瑟冲锋枪”，是一种为方便大量生产而设计，与传统枪械制造观念不同的冲锋枪，广泛应用于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德国军队、是一款性能优良的冲锋枪。 MP40冲锋枪，及其原型枪MP38冲锋枪，采用自由枪机式原理，使用9毫米口径手枪弹，直型的32发弹匣供弹。管状机匣，裸露式枪管。握把护板均为塑料件。用钢管制成的造型简单的折叠式枪托，向前折叠到机匣下方，方便于携带。 MP40冲锋枪具有较高的精度。由于后坐力很小，MP40在有效射程内的射击非常精确。在较近距离作战中提供密集的火力。 MP40的装弹量只有32发。 但是，每个队员的弹药包上，有五个弹夹。那就是说，每个人持弹160发。 这个弹量比较吓人，九十个队员，一共14400发子弹。按照出云号日军800人计算，平均每个日军均摊到将近18颗子弹。 这就提高了杀伤力。 除了冲锋枪，每个人的身上还配有两个手雷。本来他们想带多战，但是，带多了，就不灵活了，影响战斗。 敢死队队长接过一中队队长的枪与弹药包，给自己武装起来。 “记住！出云号的日军没有消灭，我们就不退。”敢死队长再一次交待。 战士们举起了手：“不退！” 命令一中队靠近货仓大门：“如果他们打开了大门，就给我冲出去。” “是！” 敢死队队长又去了弹药仓，查看了一番。 弹药仓已经布置好了，只要点燃导火索，那些炸药就会爆炸，并引爆弹药仓中的炮弹子弹与炸药。 在这些弹药的炸量下，就是再大一倍的出云号，也得沉到海底变成人工暗礁。 又过了半小时，门外有动静了。 原来是两个日军悄悄地来到了货仓门外。 他们俩是后勤课的低级军官，与马代二郎关系不好。 上两次的老白干，他们是一口都没买到。这让他们非常恨马代二郎。 刚好这次马代又运回了两万斤老白干。他们便动心了。 这货仓门的钥匙，在后勤课有备份。他俩便偷了备份钥匙来到了货仓。 “狗日的马代，不卖给我，我就偷你的。” “对！我们一人一箱，偷回去慢慢喝。” 两个人说着，用钥匙打开了铁门。 在他们说话时，门里面的敢死队队长便对一中队队长打了一个手势。 就在那大门大开时，两个人影闪了进来。 货仓内的灯光比较阴暗，两个人进来后，一时适应不了。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中队队长与副队长，一人一个，将进来的两个日军的嘴巴堵住，顺手扭断了他们的脖子。 立即，有四个队员接过了两具尸体，拖到了一边。 敢死队队长，手一招，带头冲出了货仓。 出了货仓，一中队向左，二中队向右，三中队直行。 三个中队各自向着目标冲去。 船上有明哨，还有暗哨，很快，敢死队的行踪被发现了。 刚开始，日军士兵还在喊，但是，回答他的不是口令，而是子弹。 枪声一响，惊醒了出云号上的日军。接着是警报拉响了。 日军纷纷从各自的仓内冲了出来。但是，他们拿着的都是王八盒子，还有的人持着匕首。 这些弱武器，怎么是敢死队员们的对手。 一下子，日军死伤惨重。 醒过来的日军立即退回，占着掩体进行回击。 而在此事，海面上的日军其他舰船得到了出云号的求助信号，纷纷逼近了出云号。 由于日军熟悉地形，并利用地势反抗，所以敢死队损失很重。 用七十人的死伤，终于将日军压到了生活仓中。 看到海面上的日军舰船，敢死队队长命令活着的二十多人撤退。 伤员退不出去，便将伤员留在甲板上，组成火力网，掩护战友撤离。 第185章 举国欢庆 弹药仓中的十六个人，耳听到了外面的枪炮声。个个十分焦急。 这时，敢死队队长跑了过来。 “准备撤退！撤退前点燃导火索。” 一分钟后，点火导被点燃，大门锁死了。 敢死队队长带着十六个人，开着枪冲了出去。 冲到了船边，他们跳进了海中。 而留在船上的二十多个伤员，则是在甲板上进行阻击。 “轰隆！”爆炸响起，弹药仓被引爆了。 巨大的爆量，将出云号炸成了两段。海水急速地灌进了船内。加速了出云号的沉没。 二十分钟后，出云号从海面上消失了。船上八百多的日军，只有二十多人逃过一劫。 而留在船上阻击的二十多个敢死队伤员，全部牺牲！ 而跳进海中的队员，有三十六人，最后游上岸的只有十五人，其中就有敢死队队长。 国军一个团的部队，在岸上接应他们。 曹宁与方杰，在“大木箱”搬走后，便没有离多远，一直在海上游着。 当出云号上传出了枪声时，曹宁最先听到。 “处座，处座，打响了！打响了！”曹宁喊了起来。 曹宁本身化了装，就是没化装，这个时候他也沉寂不下来，他的喊身，让大家都冲了出来，站在甲板上，纷纷拿出望远镜，看向了远处。 方杰出来后，急忙地抢过了一个人手中的望远镜：“给我看看。” 双筒望远镜在天气晴好时可以看清百米处电线杆的昆虫、几百米外人的面目、几十公里行驶的车辆。 在这海平面的晚上，望远镜可以看到十几公里外的情况。 这样，曹宁与方杰，能够看到出云号上的火光。 “通知岸上的国军，准备接应。”方杰喊了声。 他没有命令货船靠近，万一被发现了，那么就脱不开身了。 战斗打响了十分钟，出云号上还在激烈战斗。 方杰跑进了电报室，亲自给戴笠发报。 “局座，十分钟前，袭击出云号的行动开始了。我敢死队员冲上了出云号，正在与敌人进行诛死拼杀。后续将继续报告。” 电波飞到了南京。 今天晚上，是戴笠最难熬的一晚上，他坐在办公室，沙发边上摆有一个小桌子小椅子，一个女电报员坐在那里。 每隔五分钟，戴笠就看一次手表，他感到时间太慢了。 终于到了七点半，戴笠接到了方杰的电报，告诉他，货物已经运走了。 戴笠又担心，货物在路上会不会出事？ 不知抽了多少根香烟，喝了多少杯咖啡。 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戴笠一点睡意都没有。 这时，来信号了。 “局座，电报……” 女报务员的话还没说完，她手上的电报纸便被戴笠抢走了。拿着电报纸回到办公桌，戴笠译起电报来。 电报一译完，戴笠便唰地站了起来，手拿电话筒，摇起来：“给我接官邸，我是戴笠。” 电话很快接通了，那边接电话的是值班侍卫官。 戴笠兴奋地对他说：“请报告校长，今晚十一点，军统敢死队一百零八位队员，成功攻上日军第三舰队旗舰出云号，战斗已经进行了十五分钟，还在战斗。我军统同仁决心，今天夜晚，让侵华日军的旗舰，永沉大海。” 接到戴笠的电话，那位侍卫官震惊了。他也忘记了老头子在休息，不能打扰的规定，在官邸中放声大喊：“国军成功攻上日军出云号！” 这喊声，马上引来了众人的注意，接下来，大家都集了过来，询问情况。 当侍卫官说完后，便看到老头子与夫人冲了过来。 “你说什么？”老头子问。 “报告委座，军统戴局长来电话，今晚十一点，军统敢死队一百零八位队员，成功攻上日军第三舰队旗舰出云号，战斗已经进行了十五分钟，他们还在战斗。” 老头子望着上海的方向，激动地说：“勇士！” 夫人高兴地说：“古有一百单八将，成书水浒传。今有一百零八将，壮我中华之名。” 老头子命令：“告诉戴雨农，我就在办公室，等他的电话报告，每半个小时，不，每十分钟，向我报告一次。” 说完，老头子雄纠纠地与夫人去了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老头子给国民政府的宣传部长打电话。让他立即用国民政府的名义发出最新通报，告诉全国人民，国军攻上了出云号！ 就在这个夜晚，中国的各个广播电台，向全国人民广播了一个特大新闻：“国军敢死队攻上日军旗舰出云号。” 虽说短短的只有不到一百字，但是，这一百字象一百颗炸弹，在中国炸响了。 十一点五十分，全国各地的人们走出了家，兴奋地议论着这件事。 十二点，北京，武汉，济南，广州、南京等地的大学生，来到了街上，举行游行，声援敢死队。 “向国军敢死队的勇士们敬礼！” “生的光荣！死的壮烈！” “中国人民永远会记住你们！” “炸沉出云号！” “炸沉出云号！” “炸沉出云号！” 全国的知名人士也加入了学生的游行队伍中，也都举着右手高呼：“炸沉出云号”。 就在学生们高喊炸沉出云号的时候，出云号上炸声震天，出云号被炸，断成两段，沉入海中。 这时候，闻广播电台之消息赶到海边的各国记者，都拍下了出云号沉没的照片。 曹宁傻了，香烟头烫了手指，他都没感觉到痛。 方杰也是兴奋过头，竟将望远镜丢进了海中。 他跑到了电讯室，给南京发了新的电报。 “1937年8月30日零点四十五分十八秒，日军第三舰队旗舰出云号，在海面上沉没！中华民族万岁！” 这一电报，让戴笠感到差一点与天肩并肩。 这一电报，让老头子兴奋地敲断了自己心爱的指挥棒。 这一电报，让全国人民喊破了嗓子。 这一电报，让全国的店铺被一扫而空。许多的店家，挂出了“庆祝炸沉出云号，本店商品一律半价。酒水免费。” 这一电报…… 第186章 谁是黄鸟（为“何时&归来 ”大大加更！） 第二天，一夜没睡的报社人员，将昨晚上的事报道出来。 同时，还有出云号沉没的照片。这一下，掀起了全国的抗日高潮。 日本人一直都是认为，他们的海上力量是全世界第一，中国人对日军的海上力量是无可奈何。但是这一次，日军的旗舰就夭折在上海外的海上。 这无形中提高了抗战的士气。 出云号被击沉后，方杰接到了戴笠的命令，急撤回南京。 于是，乘着夜色，在没有人发现的情况下，方杰将曹宁丢下了，让他独自下水黄浦江，游到了岸上。而方杰则是接上了那死里逃生的十六个敢死队员，乘坐货轮，一起回南京。 一路上，没有人去注意这艘货轮。就是有人注意也不怕，船上的机枪有三挺，迫击炮都有两门。谁敢拦截，就炸谁。 到了南京后，方杰受到了南京市民的热烈欢迎。 当局有意组织了这次活动，对外宣布，袭击出云号的一百零八位勇士，幸存者今日返京。 国民政府的高官，在老头子的带领下，在南京中华门迎接方杰一行。 中华门是南京明城墙十三座明代京城城门之一，位于南京市秦淮南端，坐北朝南，是中国现存规模最大的城门，古代防御性建筑的杰出代表，在世界城垣建筑史上占有重要地位，也是世界上保存最完好、结构最复杂、规模最大的堡垒瓮城，有“天下第一瓮城”之称。 中华门始建于杨吴时期，曾是南唐国都江宁府和南宋陪都建康府的南门。明朝洪武二至八年（1369-1375年）在其基础上扩建，称聚宝门。1931年，国民政府改名为中华门，由蒋介石于双十节前夕题匾，并在东西两侧分别增辟中华东门和中华西门以满足车辆通行。 由于保密，方杰提前不知老头子亲临中华门迎接之事，这突然间，他差点傻了。 这是多大的荣耀啊！ “整装！”方杰命令道。 敢死队十六人加上货轮上的八人，还有方杰，一共二十五人，整好装后，昂首挺胸地向着迎接的人走去。 方杰走在最前面。 “敬礼！”方杰一声喊。 二十五只手同时举起，向着国民政府的高官行礼。 国民政府的高官回礼！ “报告委座，国民革命军军事统计局特别行动队队长方杰，前来报到。此次行动，我部参战人数一百一十八人，在出云号上战死九十二人。” 老头子看向方杰：“幸苦了！你们是英雄！” 随后，老头子又问：“一百一十八人，牺牲九十二人，不是还有二十六人吗，怎么只回来了二十五人。” 方杰报告：“除了我们二十五人外，还有一个人也回到了南京，但是，出于工作的需要，他提前离开了。” 老头子好奇：“哦！那人是谁？” 方杰看了看旁边的戴笠，戴笠点头。 “委座，他是黄鸟。” 一听是黄鸟，老头子不再问了。 一听是黄鸟，在场的许多人都瞪大了眼睛。 在日军进攻上海前，是黄鸟发回了情报，通告日军将进攻上海。 在日军进攻上海时，是黄鸟发回情报，让国军打了日军一个措手不及。 在上海沧浪街，上百的日军的包围中，黄鸟象鸟一样从天上飞走了。 这些传奇，让人们对黄鸟产生了神秘感。 众人都叹息，没有能够一睹黄鸟的芳容。 这其中最失望的是那些与日本人有联系的人和日军的探子。他们恨不得将黄鸟拉出来，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这次中华门迎接后，在南京，到处都有人在私底下询问：“黄鸟是谁？谁是黄鸟？” …… 在曹宁熟悉的那间暗室中，东山芳子在与井上谈话。 “大本营来电，对造成出云号沉没的中国军统，进行报复。特别是军统的王牌特工黄鸟，一定要格杀。” 东山芳子点上一支烟：“黄鸟在天上飞，我在地上怎么找到他？” 井上：“组长说，黄鸟回到了南京。就不会在自己的大本营中沉寂，这一次他立了这大的功，肯定会翘起，这样的话，就会露出马脚来。你要多与亲日的人士接触，让他们留意黄鸟，一旦确定，立即宰鸟。” 东山芳子感叹道：“没了曹陵，我现在做事都不方便。能不能让他回来。” 井上摇摇头：“回不来了，别说南京方面的人要他的命，就是驻华军司令部内也有人要他的命。回来就是死。” “可惜了！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不知该，自从他与黄海波偷逃出南京后，两个人都失踪了。估计应该是去了长江上游。长江下游他是不敢留的。” 他们不知道，他们要找的黄鸟，就是他们所熟悉的那个人。 …… 军统办公大楼。 在戴笠的办公室，两个人在喝茶。 方杰担心：“局座，这一下子，那小子就危险了。” 戴笠笑道：“就是我们不说，你能保证消息不会泄漏出去，你们在船上，许多的人见过他。” “那时候，别人不知道他是黄鸟，而且他化了装。” “但是他们会猜到黄鸟参与了行动。我这一手，就是将有心人的目光全部调到南京来。” “怎么调？局长，说给我学学。”方杰忙给戴笠上了雪茄。 戴笠点上雪茄：“你们是与黄鸟一起行动的吧？” “对！” “完成任务后，黄鸟与你们一起回来的吧？” “不是……哦，我明白了！” 戴笠继续说：“我就是要让南京的人知道，黄鸟回到了南京，那么，敌人的目光就不会盯在上海，就会盯在南京。” 这一招，厉害！ “我让你做的事做全了吗？” 方杰笑了：“做全了！在货轮中，我藏有一个人，这个人一直都没有出现，直到船过镇江，我才让停船，让那个人离开了。” 戴笠贼笑：“对呀！那个人就是黄鸟。你怎么安排他的？这个人不能留在南京。” 方杰说：“那我让他去南洋。” “好！南洋好啊啊！南洋有海鲜吃。” 第187章 上海沦陷 而在他们开心地笑着的时候，延安的一个窑洞中，李部长与洪涛在喝酒。 下酒的菜就是卤豆腐干，还有一盘干酸枣。酒是甘泉的黄酒。 甘泉黄酒采用甘泉县得天独厚的天然泉水以及陕北黄土高原特有的软糜子为原料，结合传统工艺精心酿制而成。甘泉黄酒色泽清亮、酸甜爽口、口感醇厚。 “部长，省点喝，我酒不多了。”洪涛说。 李部长抢过酒坛：“我知道你比我有钱。上次你去南京，从那个小家伙的身上刮了不少油水吧。” “怎么叫我刮他的油水，我是他的队长，他不给我给谁？”洪涛叫了起来。 李部长喝了一口酒，看着上海的方向：“这小子真厉害，我真想翻翻他的脑袋，看看他怎么想出了这好的主意？” 洪涛说：“是啊！他成长的太快了。记得我在他家养伤时，他还是一个会害羞的少年。转眼间，他已经成为了人们心目中的英雄。名声在外。” 李部长摇摇头：“这个名声对他不是好事。你该提醒他。” “部长的意思呢？” “接二连三的事，让国民党内的人盯上了他，也让日本人盯上了他，戴笠宣布他回到了南京，其实就是保护他，让敌人不会将怀疑的目标定在他的头上。我的意见是，让他休眠一段时间，避一避风头。” 洪涛赞同道：“我马上告诉他，让他老老实实地去丈量土地去。” 两个人得意地碰杯，笑了起来。 同一天时间内，曹宁收到了国共两党的电报，通知他暂时停止一切行动。 曹宁知道，自己的表现太出色了，引起了各方面的注意。稍不小心，就会被人发现。 上面的决定，是为了更好地保护自已。 所以，从今天起，我要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这一潜伏，就潜伏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上海中日之战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10月20日，日军秘密组建第10军准备对中国军队实行大包围，11月5日日军第10军8万人在金山卫登陆。 蒋介石因幻想九国公约签字国的干涉，拖延了撤退时机，但此时西方国家绥靖之风盛行，称中国军队主动在上海非军事区挑起战争为破坏和平，对中国的要求置之不理。 几天后，日军包围网即将形成，前线中国军队大乱，部分部队为避免被围已经自行组织撤退。因没有讲明各部队撤退顺序，三四十万中国将士挤在几条公路上，被日军空军轰炸，大撤退变成了大溃逃，数十万将士在撤往南京时分散，为南京保卫战的失利埋下伏笔。 12万守军各自为战，无法统一作战，数天上海就告陷。 此次为中国军队第一次军种（空军、海军、陆军）和诸兵种（步兵、炮兵、坦克）大规模协同作战，协同效果很差：步兵逼坦克冲锋又不予以掩护，结果坦克被日军全部击毁；步兵失去坦克掩护后攻坚伤亡惨重，甚至出现一个营部队挤在一条街内被日军堵住街口全部击毙的悲剧。 11月中旬，在上海淞沪抗战失败已成定局，首都南京遭受巨大威胁的形势下，国民党中央和国民政府自料南京无法坚守，为坚持长期抗战，遂决定依照既定方针，作出了迁国民政府于重庆办公的重大决定。 11月12日，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行政院院长蒋介石与国民政府主席林森会商，决定迁都重庆。 16日，南京国民政府各机关除其最高长官留南京主持工作外，其余均自是日起离南京转武汉赴重庆。 17日，作为国家元首的国民政府主席林森率国民政府直属的文官、主计、参军三处的部分人员乘“永丰舰”启碇西上，从而揭开了抗战时期国民政府迁都重庆的序幕。 12月8日，中国国民党总裁、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国防最高会议主席蒋介石率军事委员会大本营由桂林飞抵重庆。 对于国民政府西迁，曹宁感到很难受。重生一世，历史还是原来的轨迹，没有因他的重生，而改变历史。 在11月30日，曹宁收到了戴笠给他的一份电报。 “值此民族危难时刻，每一个中国人，都是抗击侵略者的子弹。我希望你发挥你的才能，为国多作贡献。期望抗战胜利的那一天，我将十里外迎你回来。” 方杰的电报则是命令。 “从即日起，停止潜伏，命令你在战后开展活动，获取情报，为国出力。” …… 终于出水了！ 出水后，曹宁最关心的是南京。 历史上，南京曾是千千万万中国人的痛。 淞沪会战末期，日军从杭州湾登陆，对上海进行翼侧包围。中国第三战区为避免上海作战部队两面受敌和为巩固首都，下令该地中国军队向南京外围既设阵地转移。日军于1937年11月12日占领上海，即乘胜西进，企图一举攻占南京，以迫使中国政府屈服。 日军攻占上海后，由于第10军并未遭到中国军队的坚强抗击，部队伤亡甚少，于是乘胜西进，不愿遵守参谋本部所规定的作战地域限制线，于11月15日夜决定“以军主力独立果断地向南京追击”。 上世的12月14日，日军山田支队占领了南京最后一个支撑点——幕府山。 天谷支队占领了扬州，切断了大运河。 第6师团一部进至下关。 国崎支队占领了浦口，切断了南京守军的一切退路。 麇集于燕子矶、下关沿江一带及八卦洲、江心洲中未撤至江北的大量中国官兵都成为日军的俘虏。 日“上海派遣军”司令官朝香宫鸠彦曾签署了一道嘱“阅后销毁”的机密命令，要所属部队“杀掉全部俘虏”。在占领南京城的前6个星期内，日军野蛮地屠杀了放下武器的俘虏数万人、平民20余万人，总数达30万人以上。 这一世，曹宁来了，他不想南京在他的目光下，再次出现那惨无人道的悲剧…… 第188章 改变历史 在接到了方杰唤醒后，曹宁整理了一下资料，按照日军的行进线路，发了一封电报。 这份电报上有两个内容，一是日本大本营下达的《大陆命第八号命令》：“华中方面军司令官须与海军协同，攻占敌国首都南京”。 另一个方面内容是。 “朝香宫鸠彦刚刚签署了一道机密命令，要所属部队“杀掉全部俘虏与反抗之中国人”。” 曹宁的这封电报，在重庆引起了震动。 重庆日报刋登了这则消息，国民政府要求国际社会，制止日本人的罪恶。 日本政府，收到了不少国家的政府和团体以及个人的询问，是否有这个命令出现。 为此，日本政府声明，朝香宫鸠彦阁下根本就没有这个命令下达，这是中国方面的阴谋。 而曹宁发给重庆的第二封电报是，日军进攻南京的军事计划。 “日军第10军遵照方面军的命令，部署第114师团沿溧阳、溧水公路向南京南部方向攻击前进；第6师团沿广德、洪兰埠公路，在第114师团后，也向南京南部方向攻击前进；国崎支队沿广德、郎溪公路进占太平（当涂），尔后渡江迂回至浦口附近，切断南京守军北退之路；第18师团经宣城向芜湖进攻，切断南京守军西退之路。” 这份电报，份量很重。 收到了第一份电报后，国民政府考虑后，便决定组织南京市民撤退，以免悲剧发生。 但是，撤退不是说撤就撤，需要时间。按照日军的这种推进速度，根本上就来不及。 所以，就需要阻击日军的推进速度，为南京的撤退争取时间。 为此，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发布了紧急命令。 命令从南京抽出三个师，赶到溧水，阻击日军的114师团并第6师团，命令他们坚守四十八小时，哪怕是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也要阻止日军前进。 命令从安徽驻军抽出两个师支援芜湖，一定不能让日军占领芜湖，切断南京的军民撤退之路。 命令南京警备司令部，安排部队，组织南京市民，向安徽一带撤退。 …… 三天过去了，曹宁得到了消息，日军在溧水与宣城，被国军死死地钉住。为了阻止日军向南京前进，国军在溧水的三个师三万多人，全部阵亡。宣城的一个芜湖驻军师，一个安徽的支援师，也死伤了一半。 就是他们的阵亡，用鲜血与生命，换得了五十万南京城军民的安全撤离。 曹宁松了一口气，他做到了！ 前世的三十万冤魂，让中国人悲痛了几十年。 今生，我曹宁重生，改变了这段历史。 这一夜，曹宁一个人在家中喝醉了…… 1937年在枪炮声中过去了。 1938年在全民抗战的呼声中到来。 曹宁的生活依然没有改变，每天，他都会去丈量巡区的路程。刘海每天都会偷懒两个小时，坐在小茶摊上喝着那不要钱的茶。 这一天，曹宁在巡逻中，看到远处有穿警服的人过来。 那些人都是警察分局的人。 曹宁抓过了小报童：“快去通知刘警官，分局来人了。让他上完厕所过来。” 小报童在这里卖了一年的报纸，与刘海很熟，平时有人欺负他的话，刘海与曹宁都替他出头。 一听说分局来人，小报童知道不好，抱着报袋，飞快地向着小茶摊跑去。 而曹宁则是继续向前巡逻。 刚巡走十米远，就被拦住了。 警察分局的一个副局长指着曹宁：“怎么就你一个？” “报告！刘海去上厕所了。”曹宁立正报告。 刚好这时，刘海提着裤子从左边跑了过来，边跑边喊：“谁在喊我？出事了吗？” 副局长说：“是我找你。” 刘海一看，连忙警礼：“报告！局座好！” 副局长连忙纠正：“副局长！同你说了多少次，你怎么不长记性？” 刘海咧着嘴笑。 副局长指着来的人群中一个人说：“这是总局的王处长。他要交给你们一个任务。” 刘海与曹宁给王处长敬礼。 “是这样，美国有些人，吃多了撑着，不在美国享福，竟然要到中国来，支援所谓的中国抗战。” 刘海听不明白，但是曹宁却明白。 在日本人占领了北平天津后，国际上的一些共产党人，组织了一个援华会。他们的宗旨是，支持中国共产党为民族而战。 前世曹宁知道的一个人亨利·诺尔曼·白求恩，就是国际援华会的成员。 白求恩，加拿大共产党员，国际主义战士，著名胸外科医师。1890年出生于加拿大安大略省格雷文赫斯特镇，1935年加入加拿大共产党，1938年来到中国参与抗日革命，1939年11月12日凌晨因病逝世。 在国际援华会中，有着许多的同白求恩一样的共产党人，他们不远万里来到中国，与中国人民一起，渡过了最艰苦的八年抗战时期。 所以，听到王处长说的人，曹宁便猜到他们是国际援华会的人。 刘海不解地问：“长官，我们这没有洋人来。” 曹宁也点头：“这片区属贫民区，洋人才不会来此。” 王处长不高兴了：“谁让你们说话了？” 刘海缩了缩脖子，不再说话了。 王处长带着几个人来到了一个偏僻地方。 “皇军接过了密报，说是有一批从美国来的人，要从上海去往苏北。苏北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共产党新四军的根据地，这说明那伙洋人是帮共产党来的。为此，皇军下令，在全上海，抓捕这此洋人。” “抓洋人？”刘海当了几年的警察，知道洋人不能得罪。 “此洋人非彼洋人，抓了他，不会带给你麻烦，反而皇军有重赏。如果放走了嫌疑人，那么你们按同罪处理。” 传达完了命令，王处长一行人又去了下一个巡区。 刘海与曹宁走在巡线上，并排着交谈着。 “刘哥，你真的准备去抓洋人。”曹宁问。 “呸！” 刘海吐了一口痰：“上百年来，洋人是爹，抓洋人。到时候洋人闹了起来，最后挨枪的还是我们。兄弟，教你一招，学会做睁眼瞎。” 第189章 延安命令 下班后，曹宁回家后，准备去联系韩雪，将情况告诉她。但是，韩雪在曹宁的住处外，先留下了暗号，要求见面。 曹宁吃了晚饭后，便去了毛巾厂的广场，在那里见到了韩雪。 “延安来了命令。”韩雪背对着曹宁说。 “是国际援华会的人的事吗？”曹宁问。 韩雪一惊，差一点回过头。 “你怎么知道这个事？” “今天，上海警察局接到了日本人的命令，要在全上海抓捕国际援华会的成员。只要是发现外国人，就要上报，交给日本人处理。隐瞒不报者，按抗日份子处理。” 韩雪惊讶：“日本人的行动这么快？这下子麻烦了。” “请给我说任务吧。”曹宁说。 “国际援华会来了两个人，一个是美国人，一个是华侨。他们现在在这个地方。” 韩雪说了一个地方。 原来，国际援华会给中共援助了一批武器，通过海上运往上海。 到了上海后，他们联系中共时，不料那个联络点被日本人破坏了。日本人派人假装中共联络人员。 在国际援华会的人来接头时，假扮的那个中国特务，看到是外国人，不敢动手，便错过了抓捕他们的机会。 而国际援华会的人在对方答不上完全的暗号后，便知道这里出事了。于是，他们便逃了出去。 逃到了法租界，他们才暂时躲过一劫。 可是，日本人的行动很快，在他们进入法租界时，日本兵封锁了租界进出的通道，并在与法租界交涉，让他们允许日军进入法租界抓人。 法租界方面拒绝了他们的要求，但是答应会去搜查，找到了两个嫌疑人后，移交给日方。 紧急情况下，这两人用随身所带的电台，向延安发出了求助的电报。 考虑到两个国际友人的生命安全，还有那一批武器，延安决定，将这个任务交给曹宁。 “他们现在在法租界？”曹宁问。 “是！这是他们的地址。” 曹宁感到一只很软很柔的手抓住了自己的手，随后，一个东西塞到了自己的手心。 在韩雪的手退出后，曹宁紧握拳，将那拳头放到了裤子口袋。 “我会随时通报行动进程，三号点。” 说完后，曹宁便离开了毛巾厂广场。 回到了家中，曹宁找来了上海地图，找到了那两个人藏身的地方──威尔士街。 第二天，是曹宁休息，他化装后，便西装革履地来到了法租界。 果然，法租界进出的路，都有日本人把守。每一个进出的人，都会被检查。 曹宁选择了一个路口，这里进去，离威尔士街最远。 之所以选择这个口，就是安全考虑。万一被发现，那么日本人会考虑到与这路口相近的地方，就牵涉不到威尔士街。 当曹宁走近时，一个日军士兵用枪对准了他。 “我进去有工作。”曹宁用日语说道。 曹宁标准的日语口语，让那个日本兵楞住了。 “你是谁？”日军士兵问。 曹宁拿出一包“樱”香烟，抽出一支点上：“让你的长官过来。” 那个日本士兵一看曹宁抽的烟，便猜到曹宁不简单。听了曹宁的话，他便跟回到一辆军用三轮车旁，对坐在车上的一个大尉，说了几句话。 那个大尉看了看曹宁，便从三轮车上走了过来。 “你有证件吗？”大尉问。 曹宁拿出一个证件，递给了那个大尉。 大尉一看，惊愕地要说什么。 曹宁马上阻止他：“别说！有人在盯着我们。” 大尉偏头看了看，发现在对面，一些法国兵与警察在看向曹宁。 大尉轻声地问：“阁下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曹宁说：“大本营知道有两个国际援华会的成员来到了上海，就住在法租界。所以，我受命前来调查这件事。在法租界抓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对你的要求就是，一，守口如瓶，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是为了那两人而来。二是，这两天我如果找到了那两个人的行踪，会请求你配合我的行动。” 大尉兴奋地说：“没问题！只要阁下发出指令，就是冲进法租界，我也要将你们接出来。” 曹宁：“对！如果我出来时，法租界阻拦的话，你就带人冲过去，抢了人就走。” 大尉哈哈笑：“干这事，我喜欢。” 曹宁将剩下的“樱”烟丢给了大尉：“我走了！” 等到曹宁走到了法租界的时候，正常情况，他又被拦住。 上海各国的租界里法租界建设的最好，也最繁华。甚至超过了面积最大成立最早的公共租界。 上海法租界，向来被认为是沪上最小资的地段之一，这里充满着法式浪漫文化的特色：鳞次栉比的漂亮洋房，高大葱郁的法国梧桐，情调十足的小酒馆，当然更少不了的就是那一家家极富个性的Cafe，它们让法租界弥漫着浓浓的咖啡香…… 在法租界人的心中，他们是高等人。 所以，他们对每一个进入法租界的人，都会严加审查。 “有证件吗？”一个警察问道。 曹宁掏出了一个证件，递了过去。 刚才在日军那边，曹宁掏出了证件，法租界的人看到了，所以，曹宁的证件一掏出来，他们便想看看，什么证件，既能让日本人放行，又能在法租界有效。 这个警察接过证件一看，连忙点头哈腰地说：“请进。” 等到曹宁进去后，别的警察问那个警察：“那人谁呀？” “杜月笙老板的人。” 听到这话，其他的警察都不再说什么了。 他们可不敢惹这些人，要问，法租界最厉害的人是谁，肯定一大半的人说：杜月笙。 杜月笙，上海滩上最富有传奇性的一个人物，有“三百年帮会第一人”、“上帝”之称。他从一个小瘪三混进老上海滩场，成为上海最大的黑帮大佬；他出身低微却又成为涉足娱乐、文化、教育、金融、新闻各业的财富大亨，他是上海滩黑社会里最引人注目的人物，有着传奇人生。 第190章 威尔士街 纵观杜月笙在上海滩的沉浮，他无所顾忌说狠话的时候不多，如果非要找的话，张学良来上海时，面对王亚樵的威胁，杜月笙曾说过狠话，那是我朋友。结果，王亚樵放弃了刺杀张学良。 最让法租界人记住的是杜月笙的另一次狠话。 一·二八期间，当时负责正面防御的十九路军有被偷袭的危险，那时法租界潜入了大量不明身份的人员，危险无处不在。 这些不明人员正是想绕道法租界对十九路军偷袭的敌人，因为事关重大，杜月笙第一时间将此事报告给了吴铁城和十九路军军长蔡廷锴，蔡廷锴得知此事大吃一惊，情急之下连忙加强防务。 而杜月笙率先找到了法国驻沪负责人葛格林，见到葛格林，杜月笙开门见山问这姓葛的知不知道这事。 法国佬装糊涂，杜月笙的狠劲上来了，他告诉法国佬，如果对方敢从法租界发起进攻，我方必当奋起反击，到时候法租界肯定要跟着一起完蛋。 第二日，各方人员齐聚法租界。日方派出的代表是村井仓松，中方派出的代表是俞鸿钧，当然杜月笙也在场，至于其他代表，那是来坐山观虎斗的。 会议刚开始，日方代表就坐不住了，他声称己方有权在租界驻军。 面对此种威胁，与会人员默不放声。 但杜月笙不干了。关键时刻，杜月笙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厉喝道——“如果他们利用租界打中国人，我杜月笙要在两个小时内把租界全部扫平”！ 最后，潜伏在法租界的不明人员灰溜溜地撤走了。 这是一个让上海人又喜欢又痛恨的人。 曹宁的证件是杜月笙青帮的（伪造的），警察看了后，不敢得罪，便放曹宁入境。 曹宁顺利地来到了威尔士街。 威尔士街有一条绿树成荫、环境幽雅的马路，幽静中透出大气。 走在马路上，曹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 虽说已经进入了法租界，但是后面将要发生什么他是不能预知。 带着惶惑的心，曹宁找到了威尔士街9号。 这是一栋二层的法式小洋楼。 曹宁没有马上进去，而是沿着小洋楼的四周转了一圈。同时也是观察着附近的情况。 转了一圈后，曹宁点上一支烟，这才上前按照了门铃。 门只开了一半。 开门的是一个中国的女人，这女人四十多岁的样子。 “你找谁？”那女人警惕地看着曹宁。 曹宁说：“我找克林特。” 女人一听找克林特，更加警惕了。 “你找他有什么事？” “我是外甥女婿的朋友。”曹宁说出了暗语。 那个女人啪地一下关上了门。 曹宁在门外，听到了屋内那女人的声音。 “方正，外面有一个人找克林特，说是他外甥女婿的朋友，听起来很怪的。” 女人的声音结束后，一个男人的声音说：“我去看看。” 一分钟后，大门又开了，这次出来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 “你找克林特？”年青人问。 曹宁将那暗语再说了一遍。 年青人回答：“克林特的外甥女婿不是死了吗？” 曹宁回答：“他没死！他外甥女婿的朋友死了。” 曹宁听了，扯了扯嘴，他外甥女婿的朋友不就是我吗？ 这谁想的暗语，听得很渗人的。 对上了暗语，那个年青人将曹宁请了进来。 “你好！我是方正。四方的方，正方形的正。” 方正伸出了手。 曹宁握住了他的手：“我是风筝。” 对于风筝这个名字，方正没有去多想，也许姓风吧。 曹宁看了看楼上，问道：“克林特在吗？” 方正点头：“在，但是他咳的很厉害。” “没去请医生吗？” “不敢出去，现在租界中正在查美国人。” 曹宁随着方正来到了楼上，看到躺在床上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美国人，不用说，那就是克林特。 近身看了后，曹宁怀疑克林特是风寒引起的肺炎。 这个时候，得了肺炎，等于半只脚踏进了地府。 在过去，一些富贵之人，还能弄上一点盘尼西林。但现在，市面上的盘尼西林已经被日本人严控了，药店都没有卖的。 方正叹息道：“我让我姨去了药店，但是没有买到盘尼西林。” 曹宁问：“如果有的话，谁能打针？” “我姨会，她曾经在医院当过护士。” 曹宁说：“我去弄药，需要什么，写给我。” 方正高兴地与他姨去商量，曹宁则是走下楼来。 这个地方是富人区，在两三天内是不会被查到的。 所以，曹宁要在这两天内，将克林特的病减缓，之后再将他带出租界。 日本人已经发话，三天后，如果租界交不出人，那么日军将会进入租界搜查。 日本人才不管你是不是富人，他们有可能最先就搜威尔士街。 拿着方正写的纸条，曹宁离开了威尔士街。 现在，他要去买药。 这个买，不是正常的买，得想办法。 曹宁的办法就是去医院。 不管外面的盘尼西林如何紧张，但是，租界的医院，不会缺少盘尼西林。 于是，曹宁来到了仁济医院的药房外面，坐在那里看着一个个拿药的病人和护士。 半个小时内，有两个护士过来拿盘尼西林。她们也不是说拿就拿的，而是有批条。 曹宁偷看了看，这个批条是统一的格式，上面写上了用药的名称。关健上面有两个签名。 没有了这两个签名，药房就不会给药。 曹宁想过闯入药房，抢了药就走。但是，那药房的门不直接对外，经过了一个铁门，铁门内还有一个警卫人员。只有过了那铁门，才能进药房。 这条路不能走！ 那么，曹宁想走第二条路。于是他跟踪了护士，想从她们的手上拿到盘尼西林。 可惜的是医院的人太多了，不好下手。而且，每次拿了药，护士立即给病人注射了，没有存放。 如果强抢，那会弄的满院风雨，被人围着追。逃出去没问题，但是不能再留在法租界了。 第191章 弄药 不能留在法租界的话，也就完成不了任务，将克林特带出上海。 就在曹宁着急的时候，那个药房的主任出来了。 曹宁盯着他的手看，竟然看到了他手中拿着一个袋子。 布袋子，颜色灰色的，看不清楚内面的情况。但是，从那袋子的重量与菱角来看，那里面是药。 曹宁想都不想，直接跟着那个主任上了楼。 上到了三楼，那主任进了一间办公室。 “院长！药送来了。”主任进去后，随手带上门。可是，那门没有被关上，留有一条小缝。 曹宁看了看四周，这里好象没有人经过，很安静。 于是，他便贴近了那门缝，向里面看去。 那个院长有四十多岁，但头上见顶了。 此刻，他正站起身来，接过了主任手上的布袋：“数量对吗？” “对的，我按您的单子拿的。”主任说。 院长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小叠钱，递给主任：“这次的钱，给你。” 主任笑着接过钱，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院长看着对方装钱：“帐上没问题吧？” “没问题！这种事，肯定不能要你出面签字，你一签，董事局的人就会查出来，并怀疑到你。我采取的是改数的方式，将那些医生开的单子添加的办法，加了数量。这样，他们就查不出来的。” 院长担心道：“后天董事局要来查帐。” “放心吧院长，你知道我的书法，仿别人的笔迹那是真假难辨，我保证他们查不出来的。”主任拍着胸脯说。 “那行！等董事局查完了帐，还有一批货要出。你去忙吧。”院长下了逐客令。 主任高兴地转身离开，有钱了，今晚上可以叫两个妞，好好地陪陪自己。 曹宁闪到了一边，看着那主任离去。 他不再跟着那个主任了，那家伙应该不会再出药房了。 曹宁看向了办公室的方向，在想着如何从这个院长的手上拿到药。 直接闯进去，抢了药就走？ 不行！那样的话，还没出门，就会被堵在医院大门内。 要不杀了他？ 突然，曹宁打了一个冷颤。 自已怎么啦？现在视人命如草芥。 虽说那院长做了对不起医院的事，但是那是医院董事局的问题，不能由我去杀人吧。 不能抢，又不能杀人，那怎么干。 只有绑了！ 绑了他的人，再拿走他的货，只要他在办公里呆上一晚上，克林特就可以得到治疗。明天一早再将人送出法租界，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就不与曹宁有关了。 就在曹宁准备闯进去将那个院长绑票的时候，急匆匆地跑过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她一来，便冲进了办公室。 “院长，31号床的病人快不行了。” “什么？快，急救。” 31号床是什么人！院长知道，那可是有钱的大爷，要是让他死了，家属会将医院闹个底翻天。 随手锁上门，院长跟着那女人向着二楼跑去。 曹宁瞪着大眼，看着那跑下去的院长。 是不是那院长感觉到了我要绑他，所以他跑走了。 这运气来了，门板也挡不住！ 门锁了？小事一桩。 在我两世特工的面前，这比大便还方便。 曹宁伏地听了听，确认没有脚步声传来，没有人向这边走来。于是，他便闪身来到了院长办公室。只花了十秒，便将那个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门开后，曹宁直接去了院长办公桌后面的保险柜。他可是看到了，那主任拿来的布袋子收进了保险柜内。 保险柜也是看人说话，对待一般的小偷，它叫保险柜。但是对于曹宁，它就是不保险柜。就象那些什么……张开了什么……欢迎光临。 三分钟，保险柜屈服在曹宁的淫威之下，门开了。 曹宁一看，口水都流出来了。 好多钱啊！ 保险柜内，有一大叠法币，还有一堆大洋，更有几根小黄鱼。再就是文件，和一个布袋子。 曹宁站起身，将不远处的一个皮包拿了过来。 皮包内没有东西，很新，象是没有用过。应该是别人送给院长的。 正好给我装钱。 曹宁才不管院长哭不哭。反正他会捞钱，再过一年半载的，他又有小黄鱼大洋钞票了。 皮包够大，装了小黄鱼又装大洋，装完了钞票又装药品。 本来曹宁不想拿全部的药。但是一想，新四军肯定需要，就让方正带给新四军吧。 扫尽了保险柜内的东西，曹宁还将保险柜锁好。做人要有良知，别人给了你这多的钱与药，你也要尊重保险柜。盗易有道。 留恋地看了看办公室，再也没有油水了。 开溜！ 决定撤了，曹宁便来到了门后，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还好，没有人。 曹宁出了办公室，依然将办公室的门锁上。这才提着一个大皮包，昂首挺胸地向着楼下走去。 路上碰到几个医生护士，一看到曹宁的样子，他们很礼貌地同曹宁打招呼。 就是门口的门卫，也向曹宁敬了一个礼，看着曹宁上了一辆黄包车，得意而去。 转了三次黄包车，曹宁这才回到了威尔士街。 敲开了9号的门，方正开的门。 他先看的是曹宁手上的皮包。那皮包鼓鼓的，肯定装了不少的东西。 方正高兴地将曹宁请进屋。 “老风，药弄到了没有？” 一连喊了三声，曹宁这才知道，老疯原来是自己。 不要这样给人家取外号了，我也不疯。 很快，曹宁明白了，见面时，自已说了，叫风筝。所以，人家叫自己老风也是正确的。 “弄到了。” 曹宁从皮包中，拿出了一个小布袋子，放在桌子上。 方正的姨妈打开一看，惊喜地说：“啊！这些都是管控药品，特么你弄来了。” 曹宁这才知道，那院长与主任为什么要做生意。只有管控的药品才值钱。 曹宁看到了五盒盘尼西林，便说：“你尽量去用，只要能让克林特好起来，不够的话我再去弄。” “够了！够了！这些药可值钱呢？” 方正的姨妈选了三种药，拿着上楼去了。 第192章 老克醒来 方正看到那些药，问道：“你拿这多的药有什么用吗？” 曹宁说：“苏北很艰苦，新四军缺少药品。许多的战士没有药，导致病情恶化而死。这些药，我想让你带去苏北，交给新四军。” 方正很感动：“等回去了美国，我再组织一批药品来，送给八路军、新四军。” 曹宁：“好！如果运输困难，你可以找我。我给你留下一个联络方式。” 方正用心记了下来。想不到一年后，他就是凭着记住的这个号码，求得曹宁的帮助，逃出了一场生死劫。 两个人想到克林特的病情，便一起去看了克林特。 “已经用药了，睡一觉，应该就能醒来。”方正的姨妈说道。 曹宁要了一间房，准备单独去清点成果。 关上房门，察看了房间，没有监视，曹宁才来到了桌边，将皮包中的东西倒了出来。 “小黄鱼，五根。太少了，你是个贪官，五根小黄鱼太有损你的形象。” 曹宁不满意地说着。 其后，一百五十块大洋。 这东西是紧俏货，现在是越走越价高。好东西，就是少了点。 最后是法币。一共有一万三千六百法币。 虽说现在日本人占领了上海，但是，法币还是市面上的流通货币。听说日本人要发行代币券，那也是几个月后的事了。 不过，自己手上的法币够多的，有快五万了。得考虑一下如何去钱生钱。 突然，曹宁想到了一个办法。 拿法币存入银行，然后，再拿银行的存单，贷款大洋。 比如说，我拿五万法币的存单，向银行抵押贷款五千大洋。然后……没然后了。 肯定是拿着五千大洋，走起。 曹宁可是知道，一年后，一块大洋兑换的是一千法币。 等于赚了一百倍。 真的要这样干吗？那银不就倒霉了？ 无毒不丈夫！不干的话，银行也不会给自己一个奖状。 当然，这害人的事不能找那些与国民政府亲近的银行。得找那些该死的银行。 日本人的银行肯定不理曹宁，外国银行也看不起曹宁。 突然，曹宁想到了一个银行。这个银行的老板是个大汉奸。坑汉奸的钱不叫坑，叫抗日。 对，等将克林特送走后，就办这个事。 想着想着，曹宁爬在桌上睡着了。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惊醒了曹宁。 醒来后，他的第一反应是，环境不熟悉。 马上他记起了，自己是在法租界威尔士街。 确认没有危险，曹宁才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只有方正。此刻方正一脸欢喜。 “老风，克林特醒过来了。” 曹宁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醒来了就好。 随着方正来到了克林特的房间。 看到曹宁，克林特要起身，被方正给按住了。 “老风，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要去见上帝了。”克林特感激的说。 曹宁摆摆手：“你们的上帝托梦告诉我，他不喜欢你，所以，他不让你去见他。” “天哪！怎么会这样？我很失望。” 屋内的人被克林特夸张的表情惹笑了。 方正的姨妈端起一个托盘：“你们说话，我去做饭，到现在我们都没吃饭。” 克林特高兴道：“姨妈，能不能给我来一份牛排，六成生就行。要是有一杯红酒就更好了。” 方正的姨妈翻着白眼：“你是病人，只能喝粥。” 在方正的姨妈走后，曹宁坐到了克林特的床边。 “克林特先生。”曹宁用英语说。 克林特摆摆手：“我喜欢说中文，你可以叫我老克。” “老克？” “对呀！方正先生称呼你老疯，我感到很妙。所以，请你称呼我老克。” “好吧！老克，你现在的处境非常不好。日本人正在与法国人交涉，要法国人交出你。两天后，如果法国人不交出你，他们就会重兵闯入法租界抓人。” 克林特一点都不慌，他知道这件事。 “老疯，你来了，我就放心了。就是去坐牢，也有你陪伴，多么幸运。” 幸运你个小头，我为什么要陪你坐牢？ 曹宁有点蒙，这老克真的有点让人害怕。他才是疯子。 “老克，我的意思是，早点离开这里。” 方正插嘴：“为什么这么急？” 曹宁反问：“如果明天巡捕来了怎么办？” 大家没有说话。 这个可能不是不存在。 “那我们今天晚上走。”克林特认真的说。 曹宁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今天晚上是最好的时机，乘他们没防备，我们突出去。” “怎么突出去？”方正问。 曹宁没有回答他，反问：“你会英语吗？” 方正不加思索地说：“会！我的大学外语，选的是日语。而且我在日本生活了两年。” 曹宁一拍巴掌：“那就好了！” 克林特问：“需要我做什么吗？” “需要！” “我一定做好你给我的工作。” 曹宁笑着说：“工作很简单，只需要你躺下，尽职做好你病人的工作就行。” 三个人围在一起商量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方正的姨妈做好了饭，三个人都下了楼，坐在餐桌上吃了起来。 吃的是面，大肠面。 大肠面是典型的上海甜口，大肠很有嚼劲却也不会存在咬不动的问题，软硬恰到好处，分量很足。 热爱大肠面的方正喊着再要一碗，这家乡的美食，他已经有几年没吃过。汤里也有浓浓的卤味，味道非常嗲。 曹宁喜欢吃辣，所以加了辣。一边叫好，一边吃起来，舌头都要吞下去了。 克林特看到曹宁加了辣，他也加。结果是，辣出了一身的汗。说来也怪，汗出了，他感到人也舒服多了。 吃完了饭，方正将要离开的事告诉了姨妈。姨妈有些不舍。她在人家当佣人，刚好主人出国了，所以她留下看家。 方正从身上掏出了五百美元，递给姨妈。 曹宁说：“你给她美元是害她。知道她身上有美元，肯定有人打主意。” “那怎么办？” 曹宁从身上拿出一叠法币，递给方正的姨妈：“先拿着用，有时间，我会来看你的。” 第193章 逃离法租界 这一叠法币，有七千多。 方正的姨妈不敢接：“这钱太多了。” 方正从曹宁手上夺过法币，将自己手上的美元递给曹宁。转身，将那七千法币塞到了姨妈的手上。 这一次，姨妈收下了方正的钱。 五百美元，市价也是六千法币。方正还赚了。 曹宁出去了一趟，偷了一辆小车。 没有开到了威尔士街9号，而是停在十五号。 将来有人调查，也只认为是十五号的车。 方正叮嘱了姨妈，任何人问起，都不要说方正等人来过，说了就会姨妈带来危险。 之后，方正坐了一辆黄包车先走了。 他走后，曹宁才带着克林特上了车。 曹宁开着车在法租界内转了一圈，这才向他进来的那个出口驶去。 在曹宁转圈时，方正坐的黄包车到了出口。 他从法租界检查口出来，又被日本人拦住了。 方正对拦他的日军士兵说日语：“我要见山树君。” 山树，就是曹宁进去时，认识的那个日军大尉。 听到有人找他，山树问：“找我什么事。” 方正说：“给你看一个东西。” 说完，方正拿出了一个证件，递给山树。 山村一看，认识，就是那个大本营特工本部的少佐。 “有什么需要我们办的吗？”山树问。 方正说：“我的头现在抓了一个人，准备撤出法租带。但是，很可能法国佬会阻拦。为了能将那犯人带出来，头儿让我请你帮忙。” “是！请吩咐！” “第一下，头儿的汽车会从这条路口出来。如果让法国人看到了，那么就出不来了。你的任务就是，故意引起事端，与法国人打起来……” 山树一听，笑了起来：“请放心，做这事，我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五分钟后，我会弄起来。” 山树回去，马上召集了手下商量了起来。 这时候，从公共租界过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法国女人，山树一看，机会来了。 山树的手一挥，一个日军上去了抓住了那个法国女人，说她身上带有枪支，要检查。 那女人吓坏了，马上喊法租界的人。 那些法租界的人一看，老板的女人要出事了。 这还得了，转头回去，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于是，法租界那边，有人去喊人，有人冲向了日军的检查口这边。 就这样，两边的人打了起来。 打的时候，曹宁正守在不远处。一看，法租界的检查口没人了，便启动车子，驶了出来。 很顺利，曹宁开着车子，经过山树的身边时，还按了嗽叭，然后开着车子离开了。 而方正，在日法两边的人打起来时，便偷偷离开了，当曹宁的车子驶近，克林特将车门打开，方正跳上了车。 汽车留下一屁股的黑烟，飞快地消失了。 在曹宁走后的二十分钟，日法两国的部队增兵来到了检查口，这场群架终于散场。 在这场搏斗中，双方损伤惨重，山树本来没有上阵杀敌，只是在边上吹吹边鼓。但是，看他不舒服的三个巡捕冒着危险冲了上去，将他打成了脑震荡，晕迷了过去。 日法两边马上组织了调查组，针对这个事件进行调查。 可是，指挥这次大架的山树没有醒过来，只是从其他的日军士兵口中得到消息。山树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有一个人让他这样做，目的是接那个人出法租界。 更让日军恼火的是，那个人乘日法两边打架的时候，开车走了。车内好象还有一个外国人。 听说有一个外国人，日法两边的头头们马上想到了国际援华会的人，不正是外国人吗？ 有消息说，去接头的是两个人，一个华人一个美国人。而今晚上开着汽车出了法租界的人，不就是两个吗？ 一气之下，日法两边的头头下令，将所有参与打架的人关了起来，因为他们放跑了嫌疑人。 同时，日方马上通知沿路哨卡，见到有外国人的车子立即拦下来。 这一个晚上，日方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晚上很少人开车出城，外国人更是不会出去。所以他们失望了。 到了第二天的上午，日本人明白过来，那两个人没有离开上海，因为车子没有出城。 没出城就好！ 一个命令下去，全城抓捕，不放过一个角落。 …… 却说曹宁在日法双方的表演中开车离开后，便没有想到要离开上海。 这时候，带着一个外国人，在上海逛街，那是找死的节奏。 所以，曹宁将克林特带到了毛巾厂的外面一条街上。 毛巾厂不能去，去了会给韩雪带来麻烦。日本人要是一查，说不定能查到曹宁的车子去了哪里。 这时，闻信而来的韩雪，在屋外里与曹宁会合了。 “你准备怎么安排他俩？”韩雪问。 这是一个头痛的事，但是有一点，曹宁的住屋肯定是不能住，明天日本人肯定要大搜查，这间屋子，再有地下室也没有用。藏不住人。 韩雪看到曹宁的眉头连成一片了，忙说：“要不放到我那儿吧。” 曹宁摇头：“你那边不行！日本人重点监控区。我想，还是送到我的巡区去。” “你的巡区？” “对！我的巡区，没有一处我不熟悉。在之前，我留意到我的巡区中，有不少的空房，那些地方可以安置他们二人。等你向延安汇报后，等延安安排下一步行动。” 韩雪担心：“你安排的地方安全吗？” “安全！” 说完后，曹宁与韩雪分开，由曹宁带克林特二人上车。 虽说克林特二人是共产党人，但是谁能保证被捕后他们能挺过去？ 曹宁带着二人来到了曹宁的巡区，在巡区的北边，一排商住区的外面下了车。 带着他们七转八拐，来到了一栋房屋内。 “这里住的是一个商人，他家里出了事，暂时离开了。你们就住在这。” 曹宁带着他们，下到了屋下的地下室。 这间地下室比较大，有十几个平方米的空间。 “这间地下室的进出口很隐蔽，不挖地三尺，是发现不了这个地下室的。” 第194章 躲藏 三个人在曹宁的带领下，将屋内的棉被都抱到了地下室，这样的话，克林特可以整天睡觉了。 “老风，我要上厕所怎么办？”克林特问。 “忍住！”曹宁说。 “上帝！那事能忍，这事忍不了。”克林特叫了起来。 曹宁想了想，便有了主意：“我给你们拿一个尿壶，暂时用着，只要过了三天，搜查过了就没事。” 克林特没办法，只得点头。 中间曹宁出去了一趟，出去当小偷。 他走到了巡区外，在那里撬门扭锁，弄开了一个商店的仓库门，从那里拿回了一大袋子的东西。 “老风，这夜晚有东西卖吗？” 方正看着地上的食品、烟、酒，好奇地问。 “我认识老板娘。”曹宁说。 克林特伸出大拇指：“牛！老板娘不但送人，还送礼。” 曹宁留下了一支手枪，离开了地下室。走时，将这屋子还原，打扫的干干净净，看不出有人来过。 之后，锁上了大门，回到了车上。 将车子物归原主，曹宁才与韩雪见面。 韩雪转达了延安的指示，眼下正是风口浪尖上，整个上海及沿线城市，都发有通缉令，所以，克林特二人，暂时不能离开上海。等风声有平息，再来安排。延安希望曹宁保护好克林特二人。 曹宁拍着胸脯说：“我在他们在。” 第二天，曹宁上班后，接过了命令，严查巡区的人员，只要是生面孔，就带回局里审问。 这一天，巡区内带走了十几个人。到最后，风声传了出去，再没有生面孔敢来，就是老住户，也躲在家中，万一曹宁的眼神不好，看熟人不熟呢？ 这一天，曹宁巡到哪，都有人送上烟，还有茶水。不送不行啊，要是曹宁烟瘾犯了，不认得老住户，将老人带去了警察局，一顿皮鞭是最轻的了。 面刘海这一天是最高兴的，收的散烟装起来，竟然有一条之多。最关键的是，巡区中最高级的茶楼，请他上去喝了一壶茶，这比那大粗茶要好喝多了。 到了下午，分局的行动大队二中队来到了巡区，挨家挨户地搜了一遍。 刘海躲了，让曹宁陪着。 曹宁巴不得陪同，应付意外发生。 幸好，没有意外，克林特藏身的地方搜了几分钟，最后，什么也没搜出来。 二中队队长，拿着一张街道图，在上面注明了几个点：“这些地方，你们每天都要检查。” 曹宁装不懂：“长官，为什么每天要搜查，那不是空房吗？” “就是空房，才有可能让人钻空子。记住，盯好了。” 曹宁保护盯好那些点，每天都去查。 因为那些点中，就有克林特藏身的地方，每天检查一遍，刚好去给克林特送吃送喝的。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曹宁拖着疲惫的身子，向着家中走去。 突然间，曹宁发现有人跟在自己的身后。 这个人是个老手，每当曹宁转头时，他都会巧妙的躲开。 曹宁心中一紧，但是依然装作若无其事，回到了家中。 到家后，曹宁闩上了门，马上又从屋后溜了出去。 他绕了一个圈子，绕到了屋前面。 现在他所蹲在的地点离屋子有二十米。 曹宁看到了在他的前面几米地方，有一个人爬在地上，用望远镜看着屋内。 这个人的背影有些熟悉？ 突然，曹宁知道了这人是谁，就是曹宁防区的美丽照像馆的老板谭望。 谭望不是一般人！ 谭望为什么要跟踪自己？ 他是日本特务？还是其他的特务？发现了自己什么？ 这些事，都是曹宁急于知道的事情。 曹宁离开了，回到了屋中，关了灯。 关灯之后，曹宁又溜出来，盯着谭望。 看到曹宁关灯睡觉了，谭望又盯了半个小时，最后便撤了，向着巡区方向走去。 曹宁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一直跟到了美丽照相馆，谭望进了店内。 在他关上店门时，曹宁纵身跃上了照相馆的屋顶。 在这个巡区中，曹宁每天量地时，就注意着两边的店屋，并留意着每个店屋的观察点与隐蔽点。 美丽照相馆也在曹宁的掌握之中。 这个地方，最佳的观察点就是屋上。从上朝下看，一目了然。 曹宁看到了两个人，坐在照相馆内喝茶。 一个人就是照相馆的老板，另一个人不认识。 “发现了什么没有？” 谭望：“没有！一切很正常！” “很正常？他没发现你吧？” “没有！我的本事你也不是不知道，论跟踪人，在中统中我排前三。”谭望说。 屋上的曹宁明白了，谭望是中统的人。 “那就奇怪了，这个时候，他不会没有行动啊？” 谭望点上一支烟：“是不是你的情报有误。” “不可能！” 谭望：“有什么不可能的。” “我这情报是从军统中拿到的。” 谭望笑了：“军统中拿来的？你说的我更不相信。你想想，黄鸟是什么人，特工之王。他会是一个二十不到的小年青？” “……” “还有，你说军统的消息，那我问你，特工之王，军统中知道他的情况的有几个人？不超过两人。一个是戴笠，另一个就是黄鸟的上线。其他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黄鸟的情况，那么你这个军统的消息从何而来？” “……” 谭望说的那人回答不上来。 “不会有错，军统的内线告诉我，黄鸟的电台发报频率，所以我在上海追查了一个月，确定那部电台就在林丹住处一带。” 曹宁大吃一惊，有人通过电台的频率，查到了自己那部电台的位置，自已却不知道。本来计划明天给军统发报，如果一发，那么他们就可以锁定我了。 屋下面的谈话继续。 “电台位置也不准，他在一里范围内。你总不可能认为，一里范围内的人都是黄鸟吧。” “当然不会，一是电台的位置，二是，林丹来上海的时间，这两个方面一对比，在这一里范围内，只有他才是最可能的嫌疑人。” “你准备怎么办？”谭望问。 第195章 抓黄鸟 （为“火舞、恋心”大大加更！） “我在等黄鸟发报，只要他一发报，我就能锁定他。侦测车已经布置在可疑的地方内。” 侦测车？ 曹宁心一突，能够动用上海的侦讯车的人，肯定是日伪的有权之人。看来，这个人不简单。 谭望举杯与那人碰了一下：“祝你成功！” 又听了一会儿，都是些没油盐的话。过了一个小时，那个人离开了美丽照相馆。 曹宁也回到了自己的住屋。 回来后，他连抽了三支烟。 有人盯上了自己！ 这事还很麻烦，自已的电台不能动了，一动，就会出事。那个人既是中统的人又是日伪的人，说明中统的人盯着自已，日伪人也在盯着自已。 不行，这个状况必须改变。 曹宁去了地下室，将电台装进了一个皮箱中。 这个点既然被怀疑了，迟早就会被搜查。一次搜查不出来，他们肯定会来第二次、第三次。 所以，电台必须转移出去。 并且，必须将这情况告诉方杰。 想到就做。 曹宁提着皮箱，从屋后离开，走了半里路，发现有一台车子。曹宁便撬开了那台车，开走了。 来到了离住处有十里的地方，曹宁翻进了一家客栈，进入了一个空房间，在那里，架起了电台。 房内有电源，又是晚上，所有的人都熟睡了。 曹宁起草了一份电文，用另外的一个频率发了出去。 这个频率是方杰给是曹宁的紧急联络用。 虽说从来没有使用过，但是，还是每天二十四小时开机，有两个人专门守着。 就在那个值班员感到长夜漫漫时，电台信号灯亮了。 值班员跳了起来，马上又坐正，挺起胸，操作起来。 很快，一份密码电报完成。 确认无误后，值班员拿起了电话，打给了方杰：“处座，18号来电。” 18号？ 方杰楞过后，马上记起，18号不正是曹宁的备用电台频率吗？什么会用上了这个频率？ 出事了！ 方杰马上丢下话筒，飞快地向外跑去。 冲进了值班室，方杰抢过了电报纸，对值班员说：“不要对任何人说，这个频率有联系。密切注意后续的情况。” “是！” 方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坐一个隐蔽性很高的地方，推出一个保险箱。 打开保险箱，从里面拿出一本书。这是一个密码本。 花了二十分钟，方杰才译出了电报，知晓了内容。 随后，方杰去了戴笠的家中，喊出了戴笠。 当戴笠知道事情后，便确定，是电讯科中的人泄漏了黄鸟的情况。 中统啊中统，手伸的太长了。 戴笠吩咐方杰：“给我找出那个人，我要让她在滓子洞中度过余生。” “是！局座，这个事情必须解决，如果让他们慢慢地去查，肯定会将黄鸟给查出来。” 戴笠烦躁地来回走动着：“你有什么好主意。” “说不上好主意，只得江湖救急了。日伪的侦讯车不是确定了电台的范围吗，那我准备派一个人，到曹宁那里去，让他代替曹宁，用他的频率发报。”方杰说。 戴笠这才停下来：“李代桃僵。这主意不错，这个人必须拒捕而死，否则被捕，那死的不是他一个人，那会让日本人确认了黄鸟的身份。” 方杰继续说：“分两步走，发电报的是一个人，另外再安排一个人，这个人会在发报的屋内装上定时炸弹，并在附近观察，如果日伪冲进了发报屋内，就马上定爆炸药，将屋内的一切全部炸毁，让日伪找不到异常出来。” “好主意，先是李代桃僵，后是毁尸灭迹。就这样定。发报人不能让他知道我们的意图。就告诉他，那是一个新的黑室，让他去那工作。引爆人也不能让他知道情况，就说，怀疑那个发报人有问题，组织上决定除掉他。” “是！我去办了。” 方杰出来后，便给曹宁回了一封电报，告诉他，事情明天会解决，原来的频率不能使用了，换成第三套频率。 收到了方杰的电报后，曹宁这才开车回定。 他没有将电台带回家，而是藏在一个树洞中。这个树洞又高又大，外面一掩饰，看不出来有树洞。 车子依然开到原来的地方，外表看不出来车子动过。只是明天上午，当车主人开车半路没油时，他才会奇怪，有人偷了他的汽油。 他没有将情况告诉韩雪，免得她担心。 再次回到了家中，曹宁安稳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曹宁依然去上班，配合着搜查巡区。 这一天，曹宁没有去看克林特，之前，告诉过克林特，如果事态严重，曹宁就不去见他们。 在这一天中，曹宁始终都感到有一个影子在跟着自已。 最后，那个影子将曹宁送回了家。 在曹宁到家后的一个小时，离曹宁的家中距离有八百米的地方，有电台开始发报了。 停在外围的日本侦讯车马上捕捉到了电台信号。 他们确认，这个电台的频率，就是他们怀疑的电台。 于是，日伪一百多人包围了那间屋子。 这时，屋内的军统人员，看到了日伪，便开枪拒捕。 但是，日伪的人太多了，军统人员的子弹打光了。 就在他着急的时候，他感到了一阵地动山摇。随后，在一阵火光中，他化作了火焰，消失在这个世界…… 曹宁在屋内听到了不远处的爆炸声，跑出屋一看，那一抹火光，就象一朵盛开的白花。 曹宁向着那个地方鞠了一躬。 他知道，为了掩护自已，一个优秀的同志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战友，一路走好！我会找到你的家人，替你给你父母养老送终。” 曹宁默默地说着。 在爆炸后的一个小时，曹宁被一阵拍门声给吵醒了。 门一打开，一群人走进了曹宁的屋内。 也不解释，他们便搜了起来。当然，什么都没搜出来，就是那间地下室，也没有发现。 曹宁看到，在那群人中，一个戴着王八帽子的人夹在其中。那个人就是与谭望接头的人，既是中统又是汉奸。 第196章 设套 （为“火舞、恋心 ”大大加更！） 对于这个人，曹宁是恨之入骨。如果不是他，曹宁也不会承受风险，战友也不会牺牲。 该死。 对待那些该死的人，就不要考虑什么同胞了，他们的心，已经不在与华夏共脉。 我要除奸！这是曹宁的愿望。 曹宁将自己的想法报给了延安与重庆。 延安考虑到中统也是抗战的一员，并不同意对中统人员下手，只说，我们不动，军统肯定要动。 重庆方面，早在曹宁的请求到来前，就开始准备这个计划。还是由方杰负责。 如何在保护黄鸟的基础上，将中统的人干掉，这是方杰计划的核心。 他不象中共那样，考虑什么中国人，抗战战线。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中统的人，出发点就是要找出黄鸟，毁掉黄鸟。他们没有想到黄鸟是国民英雄，他们竟借日本人的手来抓捕黄鸟。这样的中国人，算中国人吗？ 对付这样的人，只能是──想要我命？我要你死。 为了对付这个中统的人，方杰启动了在中统的一个暗线。 而上海的军统行动二队，接到了一个命令。 而谭望却不知道这个事情。 刚刚，他收到了一封电报命令，命令他明天在照相馆与重庆来的中统特派员接头。届时，特派员会带来新的行动计划。 谭望不知道的是，中统是有一个特派员来上海，但是那个特派员，现在被关在武汉的一个秘密的地方。 中统的卧底将中统向上海派特派员的消息告诉了方杰，方杰在得到了准确的情报后，在武汉的一个妓楼，秘密抓了那个人。 在严刑拷打之下，那个人什么都说了。 于是，他被关押，军统另派了一个人，冒充他成了中统的特派员。 这个特派员来到了上海后，便直接联系谭望。 在谭望的照相馆中，谭望见到了特派员。 “你们小组还剩下多少人？”特派员问。 “还剩十二个人。”谭望回答。 “上峰订制了一个计划，准备在上海搞一个活动。你们组是行动的主力。” 谭望有些傻了，让潜伏的人去冲锋陷阵，这是杀鸡用牛刀啊！要知道，训练一个士兵，只需三个月。训练一个特工，没有一两年，合不了格的。 谭望有怀疑，给重庆发了一份电报。 “特派员让我组参加一个活动，是否本部所订？” 中统的人收到电报后，没有多想，本来特派员去上海，就是要执行一个命令，开展一个活动的。 “有此事，请协助特派员，完成任务。” 这一下子，谭望不再怀疑了。 第二天，特派员接见了那个在日伪组织中的人张亮。 “上次的黄鸟事情，你做的不错。局座让我代他表扬你。对了，当时的情况，你如何同日本人说的？” 张亮受到了表扬，很高兴：“为了取得日本人的相信，我对日本人说了实话，说我在军统中有暗线，暗线得出了黄鸟的活动规律。所以，日本人相信了，展开了行动。” 特派员不知曹宁的事，他只知道，在上海，黄鸟遭到了日伪军的包围，壮烈牺牲。 所以，对这个张亮，特派员恨不得他马上去死。 张亮不知道这些，他还在为自己的立功，而沾沾自喜。 第三天，特派员命令中统的小组人员，集合在照相馆，开始行动。 在人员到齐后，特派员却去了地下室，接收重庆来的电报。命令大家待命。 这时候，特派员从照相馆的后门溜了出来，按照规安，在照相馆隔壁的墙上，画了一张只有一颗牙齿的大嘴。 然后，特派员便离开了。 曹宁早就等在照相馆的隔壁。 看到暗号出现后，他便跑到了公共电话，给警察分局局长打电话。 “报告局长，我是0156号，在我的巡区，看到了一些人进入了美丽照相馆，他们的腰部是鼓鼓的，我故意碰了一个人，发现他的腰上有枪。” 曹宁汇报完后，局长让他又说了一遍。 “0156，我命令你，马上守住美丽照相馆，等待大部队到来。”局长说完丢下了电话。 曹宁打完了电话，又回到了照相馆的外面。点上一支烟，曹宁冷笑道：想我死，让我的战友死，那你们就得死。 仇恨让曹宁不顾一切。 过了十几分钟，照相馆内的人发现特派员没有回来。 “特派员呢？他不是说去接收一个电报吗？” 张亮也感到不对劲，他跑向了照相馆的地下室。 地下室没有人。 再次寻找，照相馆内也没有人。 “不好了！特派员跑了。”张亮高声大喊。 这喊声惊动了其他的中统人员。他们知道，这事不是一般，他们有可能被人卖了。 “快逃！”有人喊了起来。 于是，两个人最先向着屋外冲去。 守在外面的曹宁，看到冲出来的两人中，有一个人就是张亮，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砰砰砰！”曹宁开了三枪。 两枪击中了张亮，一枪打空。 张亮中弹后，躲向了一边，退了回去。另外的一个人却乘机冲了出来。飞快地逃走了。 随后，又有人冲了出来。 曹宁连连开枪，打伤了两人，其他的人乘着曹宁没子弹了，便冲了出去。 在这个紧急关头，警察分局局长终于带着人来了。 几台汽车的急刹车，车上跑下来几十个警察。 “局长，我的子弹打光了。他们人多，拦不住啊。”曹宁焦急地喊道。 “不错！干的好！剩下的交给我们了。”警察局局长一挥手：“分头给我追，开车追。他娘的两条腿，还能跑过四个轮子？” 说完，警察局长亲自带着人向着逃跑者追去。 这时，曹宁与刘海碰了头，曹宁从刘海的手上讨过几颗子弹，装满子弹。准备随着局长去追人。 刘海一把抓住要去追击的曹宁：“兄弟，你的功劳已经够大了，留些功劳给别人吧。” 曹宁明白过来，不好意思说：“本来我应该去喊你，但是来不及……” 刘海摆摆手：“我已经老了，不求立功，只求安稳。你这次立了功，也得罪了人，小心挨黑枪。” 第197章 中共的处分 曹宁点点头。 他需要这个功劳，有功劳就可以向上爬。总不能让自己一直当一个巡警吧。官有多高，情报有多高级。 这场追击战，一个小时后就结束了。 中统的人，逃了六个，死了四个，被抓的有三个。 让曹宁意外的是，张亮死了！他被曹宁打中了腿部，跑不动，最后被三个警察逼到了死胡同内。 就在他要去掏身上的证件，证明他是卧底时，警察认为他是掏枪，三支枪射向他…… 在他死后，那三个警察搜了张亮的身上，除了左手的那支没有子弹的枪外，右手伸入怀中，抓的是一个证件。 三个警察看完证件后，冷气直冒。于是，他们将张亮的证件丢到了臭水沟中。 反正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他反抗拒捕，我们才开枪。 而谭望也死了，他是自杀的。在几个警察的包围下，他逃无可逃，最后开枪自杀。 曹宁听到消息后，既解恨又可惜。解恨的是张亮，可惜的是谭望。 但是曹宁不后悔。再让他选择，他还会这样做。 警察局分局长拍着曹宁的肩膀：“0156是吧。你立功了，准备好，我不会让你当巡警了。象你这样警惕性很高的人，去丈量马路太可惜了。” 曹宁点头哈腰地说：“谢谢局座。” 局长高兴地说：“刘海，带路，打扫战场。” 一听这话，刘海兴奋地高声喊道：“局座请。” 一行人进入了照相馆，分头搜了起来。 曹宁看到刘海，顺门顺路地找到了一个地方，搜出了一叠钱，不禁吃惊起来。 别看刘海平时心不在岗，偷懒耍滑，但是，他对巡区内的每个点都熟悉，别人象没头的苍蝇，他却一找一个准。 拿到了钱，刘海献媚地回到了局长的身边，递上钱。 这钱，可不能独吞。 局长看了看刘海，从那一叠钱中取出了十张递给他：“立功你没敢上，分钱有你一份。” 刘海喜唰唰地接过钱：“还是局座了解我。” 这时，有人喊话。 “局座，发现了地下室。” 局长一听，急忙跑了过去。 曹宁、刘海也跟了过去。 地下室的门还没有打开。 “不知里面是否有人？”一个警察说。 这话对，如果有人藏在地下室，那进去的人，就会挨枪子。 曹宁知道地下室没人，因为他在事先已经知道了总共的人数，这些人都逃了出去。 看到这个情况，曹宁觉得该自已给局长加深印象了。 “局座，我下去。”曹宁说。 局长听后，对曹宁又增加了一份喜欢。不怕死的人，才是好手下。 局长递过他手上的一支勃郎宁：“多带一支枪吧。” 曹宁摆摆手：“局座不能没枪防身。我拿刘哥的吧。” 刘海毫不犹豫地将佩枪交给了曹宁。 曹宁双手持枪，冲向了地下室，一纵身跳了下去。 没有响枪。 这时，曹宁在地下室喊道：“局座，发财了！好多的枪，好多的子弹。还有炮呢……” 最后的话还没说完，警察局长就跳了下去。 一落地，警察局长差点流口水了。 地下室中，除了一部电台外，就是一大堆的武器。这些武器可以武装一个排。 警察局长看到又有人下来，便命令道：“都上去！我要向总局报告，这些武器与发报机等总局的人来接收，你们保护好现场。” 几个人又爬了上去。刘海拿出了照相馆的茶具，给大家泡起茶来。 这一会儿的功夫，曹宁也与几个人混熟了，哥呀弟呀地叫了起来。为了联络感情，曹宁掏钱买来了烧鸡，大家喝着茶吃着烧鸡。 直到总局的人与日本人来了，他们才退出照相馆，从现在开始，这个现场移交了。 总局的一位副局长将曹宁喊了过去，让他将事情的经过说出来。 曹宁便将如何发现陌生人进入照相馆，引起自己的怀疑。如何去与人错身，发现对方身上有枪。最后，向分局长汇报，分局长带人过来将退些人一网打尽。整个事说的象讲故事。 那个日本人听的时候，一个劲地点头。 总局副局长也是面带笑容。 分局长更是喜欢曹宁，因为曹宁将分局长吹上了天，差点与太阳肩并肩。 分局长离开时，塞给曹宁一小叠钱。曹宁谢过后，连忙装入口袋。这个时候，局长给的钱得收，说明他欣赏你，你必须接收他的这份欣赏。 下班后，曹宁回到了家中，发现韩雪留下了紧急联络信号。 曹宁急忙赶到了约定地点，见到了面色凝重的韩雪。 “什么回事？” “李部长亲自来电，对你提出了批评。组织上决定，给与你警告处分。”韩雪看着曹宁说。 曹宁楞住了，但马上又神情自然。 “李部长怎么说？”曹宁问。 “现如下，是全民抗战，国共合作。中统虽然与我们有隔阂，也在私下里使阴招，但是他们也是抗日的一部分。你一下子让中统的一个小组损失惨重……” 曹宁解释：“逃了六个，死了四个，被抓的只有三个。” 韩雪瞪了曹宁一眼：“这个损失还不大？” 曹宁不服气：“那个张亮与谭望，与日本人是一伙的。” “那其他的人呢，就算他们俩个是汉奸，但是其他的十一个人，中间有人是真正的抗日人士。” 曹宁低下了头，是啊！因为张亮与谭望，陪同死伤了那多的人。如果他们去对付日本人，应该能拼死几个吧。 自己是过份了！ 韩雪说：“李部长知道你是执行军统的命令，不得不去对付自己的同胞。但是，如果你提前给他们警示，哪怕是鸣枪，他们也能逃出去。” 曹宁真诚的说：“回电李部长，我错了！” 韩雪提醒道：“你要小心，这一次，你伤了中统，很快，他们就会报复的。” 曹宁说：“我不主动去对付他们，如果他们想要对付我，我肯定会还手。” 韩雪点头：“只要中统不知道你是中共的人，他们就没办法说三道四。” 第198章 送走克林特 与延安的处分不同，方杰发来了电报，对曹宁的成绩进行了表扬。同时，方杰给了曹宁一个任务──侦查国际援华会，争取将他们手上的武器弹药，还有金钱，截下来。 同时，方杰告诉曹宁，不仅是军统在找国际援华会的人，中统与二厅的人都在找，戴局长希望曹宁在那些人之前，找到国际援华会的人。 接收完方杰的电报，曹宁点上一支烟！沉思起来。 现在看来，克林特是一个火药桶，弄不好就会将自已炸的粉身碎骨。 克林特不能再留在上海了。 曹宁紧急约见了韩雪，将这个情况告诉了她。 韩雪让曹宁别走远，她马上向延安汇报。 这一次很快，延安来了通知，命令曹宁明天晚上将克林特护送到南通。到了南通，将会有人接应。 延安也认识到了，克林特太显眼了，各方都盯着，随时会带来灾难。 韩雪看着曹宁：“这个任务不好完成。” 曹宁点上一支烟：“再难，也得完成。这样，我明天去请一天的假，明晚上走。你明天先去罗径，在那里弄一条船，我要过江去南通。” 韩雪：“上海去南通的船只控制很严。可能弄不到。” “那就弄过江船去崇明岛。我再从崇明岛的新村偷渡去南通。”曹宁在地上画着图说。 “好！什么时候？” “晚上十二点半，我用船。” 两人商量后，曹宁去了克林特那里。 “老风，你真不够意思，将我丢在这里，看都不看我一次。我好伤心。” 一见面，克林特便唠叨起来。 曹宁举起双手：“停！暂停！” “你知道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吗？中统的人集中在这里，他们要找你，军统的人、日本人都在找你。我要是将他们带来了，那你就得去监狱中喂臭虫了。” 克林特一听，缩了缩脖子：“老风，我要大便，我可是忍了两天了。” 曹宁马上捂住鼻子：“你们去大便吧，小心点，我给你们望风。” 等到两人方便完了，又将尿壶处理干净了，三个人这才坐在地下室中聊起来。 “老风，什么时候离开？我受不了了。” 曹宁同情地看着克林特：一个外国人，毫无利己的动机，把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当作他自己的事业，这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啊，好象错了，这是***给白求恩的评语。 不过，曹宁没有见过白求恩，他只见到了克林特。 方正嘴里吃着曹宁带来的卤猪头，边吃边说：“老风，早点救我出苦海吧。阿门！” 曹宁翻了翻白眼，什么门都没有用！ “得了得了，方正，你一点都不正。我也受不了你们了，我答应你们，明天晚上送你走。” 克林特一听，跳了起来，啵的一下，亲在曹宁的脸上。 我草，被野兽弄了一下，怎么有臭味？ 交待了他们注意事项，让他们坚持最后一天，曹宁离开了地下室。 第二天的下午，分局局长打电话，让曹宁去了一趟分局，又是汇报。 离开时，分局长说：“你的调令已经写好了，调回分局侦缉大队。升任为小队长。” 曹宁一听，喜眉笑眼：“谢谢局座！” 分局长摆摆手：“好好干。” “局长，我保证。你指东我不打西，你让我抓狗，我不摸鸡。” 分局长笑着踢了曹宁一脚：“什么话，狗可以打，鸡不能摸。” 这一次，分局长提了半级，虽说还是分局长，但是挂了总局副局长兼分局长。这让他感到前途一片光明。 所以，他特别喜欢带给他好运气的曹宁。 “给你三天假，三天假满，回分局上班。” “是！谢谢局座。” 曹宁回到了巡区，刘海已经得到了消息。 他拉住了曹宁：“兄弟，我请你吃饭。” 过去，都是曹宁请吃，现在轮到铁公鸡掉毛了。 不过，曹宁没有让刘海请，说实话，刘海人不错，教了曹宁许多做警察的经验。 这一餐，刘海喝醉了，曹宁将他送回家，交给了他老婆。然后，曹宁开始行动了。 首先，他去了死信箱，看到了留信，知道韩雪动身了。 然后，曹宁轻车熟路，又去将曾经“借”过的那台车子借了出来，一看，曹宁傻眼了。 这人呀，上了一次当就聪明了。过去，这台车都是半箱油。但现在，车子的油没了。不用说，肯定是车主将油抽了。 油箱的油，只能跑三里路。 幸好曹宁昨天弄了一桶油放在家中。 将车子开到离家不远的地方，曹宁提着油桶过来将油加满。这一下子能跑了。 又化了一次装，让巡区的人认不出来自己，曹宁才开车来到了克林特不远的街角。 去了地下室，将克林特与方正化了装。走前将地下室与屋内都清了一遍，让人看不出这里曾经藏有人。 这才带着二人上车，开着车子向着宝山方向开去。 车上，克林特看着车外，四处张望。 曹宁警告道：“老克，头低下去，不要将狼引来了。” 克林特指着自己的鼻子问：“这样还能认出？” 方正看着克林特，忍不住笑出声来。 原来，曹宁将克林特化装成一个女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婶。 曹宁说：“你头上有围布，看不出你的头发，但是，你那勾鼻子，却是掩不住的，这是最大的亮点。” 听了曹宁的话，克林特老实地爬在前排的椅背上，就象一个睡觉的人。 汽车在市内，只遇到过两次检查，不过检查的都是警察。曹宁的警察证件，让他轻易地突了过去。 到了月浦，才碰到日军的检查站。 一个日军过来：“干什么的？” 曹宁用日语回答：“紧急事务。” 那个日军一听，便伸出手：“证件？” 曹宁递出一个证件，这证件是日军海军的。 日军看了证件，退回给曹宁：“车上的是什么人？” 方正答道：“我是黑龙会的。” 第199章 护送（为“MilesC ”大大加更！） 黑龙会的？ 一看到方正身上的武士服，还有他递出来的证件。那个日军士兵相信了。 海军人开车，从东北来的黑龙会的人，都是合理的。 于是，他连克林特都没问。只当那是方正的女人。 车子放行后，克林特才抬起头：“惊的我一身的冷汗。” 也许的运气，后面，再没有人检查。曹宁将车子开到了罗径的小码头。 快到小码头时，曹宁便看到了韩雪，虽然她化装了，但是她的身上留有一个耳环，那是辩认的物证。 曹宁按了按嗽叭，一共三长两短。 韩雪听到了嗽叭声，向着停着的汽车走来。 打开了副驾驶位门，韩雪上了车。 “事没办成！”韩雪内疚的说。 原来，韩雪来后，想租船去崇明岛。但是，出再多的钱也没有人接。因为日本人有令，天黑后，禁止所有的船上崇明岛。 听了韩雪的介绍，曹宁望着那个小码头说：“这里不能再呆了，小心有人报信，日本人来查人。” 说完，曹宁便开着车子离开了罗径。 现在的路，不能再回头了。因为韩雪的租船，肯定日本人会防备，那么宝山这一带，不可能再租到船。就是有船租，说不定就是陷阱。 所以，曹宁只能向前后，不管怎样，今天必须将克林特送出去。 在曹宁的脑海中，还有一个可行的地方，那就是江苏境内的常熟。 常熟不是水边城市，但是长江是经它而过的。所以它也有一些小码头。 璜径，就是一个合适的点。 这里离南通也就一江之隔，如果从这里上船，曹宁才不会傻到去崇明岛。 而且，这里的小码头上没有日本人，就是汉奸也都很少。 一连开了两个小时，汽车来到了璜径。 曹宁将车子交给了韩雪，自已向着小码头走去。 就在他去往小码头时，江上来了一艘日本的小巡逻艇。 这个小巡逻艇，也就三个日本兵，一人负责驾驶，一个掌控机枪，还有一人机动。 在这长江上，有这样的火力，也是较强的了。 也许看到曹宁在这么晚，还在江边上行走，那艘巡逻艇的人注意上了他。很快，巡逻艇驶了过来。 曹宁就站在那里，看着日军巡逻艇靠近。 “干什么的？”那个机动兵问道。 曹宁用日语回道：“执行任务。” 曹宁的回答让三个日本兵放下了警惕，这是一个负有特殊使命的人。 但是，他们还是将巡逻艇靠岸，上岸看了曹宁的证件。 曹宁看着他们：“你们够辛苦的，要值勤到几点？” 那个机动兵看了看手表说：“天亮后的八点，还有七个小时。” 曹宁叹息了一声，从口袋中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放到了自己的嘴里。点火的时候，他仿佛想起了什么。 “你们抽不抽烟？” 机动兵连连点头：“抽！在这值班，烟是我们最好的伙伴。” 曹宁将手上拿的那包烟，塞到了那个士兵的手上。 “我请你们抽烟，刚好我也快走了。还有一个小时，接我的车子就会到来。” 那三个日本兵，对于曹宁本来有点怀疑。但是，看到曹宁抽了烟，都没有问题了，便放了心。 三个人都点上了火，抽了起来。 一支烟还没有抽完，三个日本兵便晕了过去。 曹宁看了看四周，这时候四周静悄悄的，鬼都没有一个。 于是，曹宁便退了回去，来到了汽车边。 “怎么样？”韩雪问。 害怕暴露，她们都藏起来，没有看到曹宁毒杀三个日本兵的情况。 曹宁说：“杀了三个日本兵，抢了一条巡逻艇。” 克林特高兴地说：“老风，牛逼。” 方正与克林特下了车。 曹宁没理会克林特，对韩雪说：“这台车子是我偷来的，不能留在这。如果让日本人查出，就会怀疑我的巡区。” 韩雪明白过来：“你是让我开回去吗？” 曹宁点头：“你将车子弯一下，从太仓那边回上海。那条路上，晚上有车行，没人会怀疑。这车子有两个牌子，你回去后，换上它原来的车牌，将这个车牌处理掉。” 韩雪应了声，看了看曹宁一眼，开车离开了。 她没有问曹宁如何回去，因为她相信，曹宁说没问题就是没问题。 “跟我走。” 曹宁带着二人来到了巡逻艇的岸边。 克林特看着三个嘴角流血的日本兵，急忙捂住了嘴。 曹宁从那个机动兵的身上搜出了自己的那包烟，丢进了江中。然后，将三个日本兵的衣服脱下。 “快！换衣服。”曹宁命令道。 五分钟后，曹宁三人换上了日军军服。那三个日本兵，赤着身子，被方正给推到了江中。 “上艇。”曹宁带头上了艇。 这次，分工了一下，方正负责开船，克林特机动，曹宁掌控机枪。 安排好了后，巡逻艇向着上游驶去。 这一路上，再没有不长眼的来拦截他们了。 走了四十分钟，方正将巡逻艇开到了南通。 巡逻艇按预定的方案，停在了一个突出的河石边。 这里不是码头，一般的船靠不上，但是，曹宁跳下水，指挥着巡逻艇慢慢地靠上了岸。 上岸后，克林特与方正脱下了日军军服，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就在他们换好衣服后，岸上有人在问。 “是送中黄鱼的吗？” 曹宁马上回答：“没有中黄鱼，只有乌贼。要不要？” “乌贼怎么卖，我不付钱的。” “一双鞋一条。” 暗号对上了，出来了两个人。 走在前面的那个人说：“风筝，我是牵线。” 曹宁伸出手：“你好，牵线，我是风筝。” 那个人问：“这两个人就是我们需要护送的客人吗？” 曹宁点头，将克林特的头盖掀开：“这位是美国的克林特先生。这位是他的助手方正先生。方正先生是爱国华侨。” 牵线热情地与克林特握手：“克林特先生，你好！我是新四军警卫团政委黄林。奉新四军军长的命令护送你去根据地。请你放心，就是我们护卫队一百一十二人全死了，也保证你安全到达根据地。” 第200章 一路惊险 曹宁拍了拍克林特：“老克，我要走了。” 克林特不舍地拉着曹宁的手：“老风，等打跑了日本鬼子，我要来中国找你。你还欠我的佛跳墙。” 曹宁说：“一定！到时候，我们就喝一个一醉方休。” 与克林特、方正告别后，曹宁开着巡逻艇远去了。 克林特直到看不到江面上巡逻艇的影子，这才与牵线离开…… 曹宁没想着从岸上走，这时候，上岸没车，明天上午到不了家。如果到不了，有心人就会注意。 所以，他就冒险了。 从南通驶出后，曹宁一路向下驶去。 幸运的是，他一路将巡逻艇开到了杨浦。 到了杨浦后，曹宁将巡逻艇开到了偏僻处，利用船上的炸药与子弹，做了一个爆炸包。并将爆炸包挨着汽油桶。 然后，曹宁游上了岸，在岸在，用枪瞄准了汽油桶。 “砰！”一声枪响引燃了汽油桶，汽油引爆了爆炸包。 “轰！” 一声巨响，那艘巡逻艘被炸后，很快地沉入了江中。 看到巡逻艇沉没，听到了远处的警笛声，曹宁转身快速跑开。 跑了一里多路，刚好有一辆大货车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脱离再说。 曹宁便悄悄地爬上了货车，在一个三岔口下了车。 这个地方让曹宁松了口气，中间的一条路是去往自己家的，距离也就三千米。 曹宁去掏烟，一掏，发现口袋没烟。 这时候，远处灯光划过来。是有车子来了。 曹宁在弯道旁的一棵树下站着，看向来车。这车熟悉，竟然是自己偷的那辆车。 曹宁急忙上前，走了几步，他看到，在那车的后面，又有一道灯光。 韩雪回来了，她的身后有人跟踪。 曹宁急忙站在路旁。 韩雪正着急着，突然她看到了路边的曹宁，不禁一喜。 打开车窗，她说：“有人跟踪我。” 曹宁：“我看到了，你将车开到左边的小院，我在小院的外面干掉他们。” 说完，曹宁向着那小院跑去。 韩雪开着车子驶到了小院后，便跳下车，掏出手枪，躲到了小院的边角。 后面的汽车很快就到了，他们一点顾虑都没有，直接将车子停在了小院外。 从车上下来两个人，手里握着枪，一前一后向着小院走去。 走在后面的那个人，突然感到身后有响动，他习惯地回头。就在他回头的时候，他的头上挨了重重一击，立马，他倒了下去。 在后面那人倒下的一刻，曹宁飞快地追上前去。 也在后面的人倒下，发出声响时，前面的那人知道情况不对，本能地转身射击。 可惜的是，一只手抓住了他那扣板机的手指，让他扣不动板机，随后，一拳重击，击在他的太阳穴上。 第二个人也晕了过去。 曹宁吹了声口哨，韩雪跑了出来。 曹宁搜查了那两人的身上，除了钱，就是证件。 证件上是日文的，证明两人是上海日军宪兵司令部的。 “他们在哪里盯上你的？”曹宁问。 韩雪说：“进关后。” 这两个人不能留！ 曹宁一一将他们的脖子扭断，结束了他们的生命。 “现在要将这两人与车，送去远远的。” 曹宁上了日本人的车，让韩雪的车跟在身后，开着车，向着原路返回。 在离检查站有五公里的地方，停下车。 这里是江边。 曹宁抓着一个人，来到了江边，将那个身上洗劫一空的日本人丢进了江中。 如此再次重复，又丢了一个入江。 将人处理后，曹宁与韩雪一起推着那辆日本人的车子，向着江边而去。在一个高岸处，汽车掉进了江中，很快无影无踪。 再次检查，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两个人这才回到了偷来的那台车上，开车回去。 换好车牌，先送韩雪回家，之后曹宁还车。此时的油箱中，一点油都没有了。反正那车主喜欢晚上抽油，早上加油，他应该不会知道这车被人借了一晚。 曹宁到家时，洗漱完毕，已经是早晨五点半了。这时候，东边的海岸线上，有亮光出现。 无事一身轻的他，很快进入了梦乡。 可此时，日本人却睡不着。 曹宁引爆巡逻艇的声音，让日本人跑去了江边。 这已经是四十分钟后了，江面上除了汽油还在燃烧，再没有其他的情况。 日军的一位大佐，命令打捞。 潜水员下去，很快上来报告，江底有一条船，是日军的巡逻艇。 日军大佐预感不妙，命令通知各部清点自己所属的巡逻艇情况。 半个小时回复来了，宝山至南通线的巡逻艇在进入了黄浦江后，便失踪了，艇号是079。 而潜水员在水底发现的那艘巡逻艘就是079。 不用再猜了，肯定是这艘巡逻艇被劫持了，有人将他开到了杨浦线，然后炸沉了它。 炸沉巡逻艇，说明劫持他的人，不想让人知道，他来到了杨浦。 一声令下，大批的日伪军来到了杨浦，搜查起来。 这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了，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也就在这时候，特高课课长收到了一份电报。这份电报是从新四军根据地发来的。 “国际援华会的克林特二人，由新四军警卫团护送，已经来到了根据地。” 这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中共抢劫了079号巡逻艇，就是为了送克林特二人去南通，然后，新四军警卫团在南通接人，护送回根据地。 环环相接，一丝不挂。 那为什么巡逻艇会炸沉在杨浦呢？ 明白了，主导这件事的人，是中共的高级人员，他不去根据地，他的岗位在上海。为了不让人怀疑，所以他必须回上海。这就让他不得不驾巡逻艇回到了杨浦。 炸巡逻艇，就是不让人怀疑他回到了杨浦。 日军特高课课长发布命令：查找在晚上不在家的中国人，查找晚上离开上海的车辆。 这一查，还让日本人摸到了一丝情况。曹宁开的那台车，被查了出来。车上三个人，两个美国人，一个护送的中国人。 就是他们了！ 第201章 升职 对于日本人的调查，曹宁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他也不在乎，自已是化装的，卸了装，鬼都认不出来。至于那台车，用的是假车牌，更查不出来。 由于从住处到分局上班，路程有点远，曹宁与韩雪商量后，准备在分局的附近，租一套房。这套房也不退，这里可以作为军统电台室。上次那样搜都没有搜出地下室来，说明这里很安全。 在家休息了一天，曹宁便去分局报到，正式上班。 第七小队小队长林丹。 这个新的身份，让曹宁很满意。 七小队，一共有八个人。八个人的小队，竟然还有一个副队长。 曹宁的到来，没有受到热烈欢迎。当中队长带着他来到七小队的办公室时，只有三个人站起身来打召呼，包括副队长在内的其他四人，都坐着不动。 送中队长出来时，曹宁偷偷地塞给了中队长三百法币：“队长，请你喝酒。” 中队长很满意曹宁的表现，虽说曹宁是局长的人，但是他懂礼节，这样的人有前途。 分手时，中队长拉着曹宁说：“七小队副小队长张宁，是侦缉队副大队长张柏的远房侄儿。这一次，七小队小队长本来是张宁的，委任状都写了。可是局座下令，将委任状上的名字换成了你。所以……你明的。” 送局长走后，曹宁回到了办公室。 七小队的办公室，是一个大屋。八个人都在一起办公。 曹宁是队长，所以，在办公室的左角，用屏风隔出了一个隔位，那里就算队长办公室了。 在办公室呆了一下午，到了下班的时候。 曹宁拍拍手说：“今晚上我请客。就在“好再来”，请大家赏脸。” 曹宁的话说完后，张宁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两个人跟在他的身后，也走了。 剩下的人看着曹宁。曹宁笑道：“八个人的钱，五个人吃。” “好！” 于是，曹宁带着四个人，去了离侦缉队五百米远的“好再来酒楼”。 上了一桌丰盛的酒菜，叫了两瓶老白干。大家喝着聊了起来。 一个叫黄勃的队员说：“队长，你的日子不好过。” 曹宁喝了一口酒：“日子不好过，也要天天过。” 另一个叫黄磊的队员说：“队长好心态。你难道不担心。” 这个人是与张宁走的近的人，之所以留下来，估计是刺探情报的吧。 曹宁笑着看着黄磊：“我担心什么？” “上面有大队长压着，下面有张队长顶着，你要想在七小队站稳脚跟，很难。” 曹宁点上一支烟说：“你知道为什么局长让我来当七小队队长吗？不知道就去问清楚。老子一个人一把枪，封住了十三个中统的逃路。张宁会比中统强？副大队长会比局长厉害？你传话给张宁，如果他老实听话，我可以留他，如果他想对付我，老子就找机会让他去见阎王。” 曹宁的话很直接，吓了众人一跳。 众人相信。 曹宁是队长，分工是他的事，如果曹宁在分工中使黑手，将张宁分到一个危险的任务，那张宁就危险了。一次你能躲过，两次呢？五次呢？直到你死，不死不休！ 众人这一下不再小瞧曹宁了。别看他二十岁不到，但是他心狠手辣，挺记仇的。 当黄磊将这话带给张宁时，张宁冷笑道：“谅他不敢。” 第三天，曹宁被叫到了中队长办公室。 办公室内，有四个人，除了中队长外，还有三个小队的小队长。 曹宁一到，便正式开会。 中队长说：“奉宪兵司令部的命令，我们侦缉队主要的任务是调查防区内的中共地下组织。” “是！”四位小队长立正。 中队长：“现在进行分工，我们防区中有七个巡区，四五队小队，每队两个巡区。” 一小队长叫了起来：“队长，为什么我们一个队两个巡区，七小队只一个巡区？” 中队长反问他：“你们小队多少人？” “十五人。” “你知道七小队有多少人吗？” “……” 三个小队小队长都知道。 “你们在七小队原队长死后，想方设法从七小队挖人。许诺张宁好处，让他同意你调走人。到最后，七小队就剩下七个人。你们还有脸说这话？” 一小队长红着脸：“我们小队减员了，那是没办法才从七小队调人的。” 中队长叹了一口气：“过去的就过去了。现在说分区吧。你们每个小队两个巡区。你们先挑。” 三个小队长就在地图前争了起来。 “我拿这两个巡区。” “凭什么你拿好地方，那两个巡区，平时管的严，共党根本就不敢去。得了那两个巡区，你可以睡大觉了。” “对！要给也是给我们小队。” “……” 曹宁站在那，看到三个小队长吵翻了天。 没他的事，中队长说了，挑剩下的就是七小队的了。 争了十几分钟，最后相互让步，终于得出了结果。 七个巡区，拿走了六个。剩下的一个是曹宁的了。 但是曹宁一看，脸马上变了。 留给他的巡区，是江边的巡区。那个地方，人流混杂，要想排查，得用大量的警力。 “这巡区得用好多人。”曹宁嘀咕道。 三个小队长得意地看着曹宁：想只拿一个巡区？那就给你一个难度大的。一个巡区抵两。 中队长同情地看着曹宁。 七小队人少，曹宁又是新上任，人心都不稳，七个人，有三个听他的话就不错了。 但是，话是中队长先说的，让其他三个小队先挑。现在改不了了。 曹宁没有在乎众人的眼光：“队长，我就去临江巡区。” “好！” 回到了七小队，中队部发生的事已经传了回来。 “队长，我们真的要去临江巡区？”黄勃问。 曹宁拿出一张地图来，将临江巡区分成了八块。 分完后，曹宁将大家喊来：“上峰的命令，调查巡区的抗日份子。我们小队分到了临江。我也按照中队长的办法，将临江分成了八份。八个人，每人一份。” 第202章 分任务 曹宁的做法，让大家奇怪。按道理，小队长不用分任务，只需督查就行。但是，曹宁给自己分了一块。 “队长，要不分七块吧。你就不用分了。”黄勃说。 “凭什么？队长要带头。他必须分一块。”张宁说。 曹宁理都不理张宁：“我警告大家，谁的巡区谁负责。我不管你用不用心查，我只看结果。如果你的巡区中藏有抗日份子，你没查出来，那责任就得由你承担。” 曹宁的这话，震住了七个人。 现在的抗日份子是无孔不入。谁能保证查清楚？查不清楚，那就话多了，好一点，说你是大意失职。严重的，会怀疑你同情抗日份子。这罪名可大了。 张宁感到头皮发麻。换作是原来的小队长，不会这样做，而是小队一起查。那样可以浑水摸鱼了。 曹宁一来，就将责任分到了每个人，给每个人的头上套上紧篐咒。这一手太厉害了。 不过，曹宁还是很大方，让大家先挑。 先挑的人是队员，六个人，张宁第七挑，因为他是副队长。最后剩下的，就是曹宁的任务了。 在这大是大非面前，那六个队员，都不请客气。他们一番争论后，分去了六块治安环境较好的地区。 留下的两块，是张宁与曹宁的了。 张宁一看，这两片人多混杂，肯定会出事。 “我不挑。”张宁犟着说。 曹宁随手抓了一个纸团，拿了一个区：“剩下的就是你的了，我会报到中队去。你负不负责我不管，出了事，那就是你的管区。散会。” 张宁气愤地想转身就走，但是他不敢。平时，他可以不吊曹宁，曹宁奈何不了他。但是，这个任务是日本人下的任务，属战时任务，必须执行。否则的话，日本人就不会对他客气。 没发法，张宁只得拿起最后的一个纸团。 看着张宁的样子，曹宁心里乐开了花。小样的，同我斗，你还不够格。分分钟，老子玩死你。 事先，曹宁了解了临江巡区。在这个巡区，最不安全的就有两个点，4号点与6号点。 4号点，是外来人口最多的地方，什么样的人都有。也是警局最头痛的地方。但是也是警察盯的最紧的地方。曹宁收集过4号点的资料，发现这地方有抗日份子，但是抗日份子也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所以不会在4号点行动。 6号点，是商业区，这里的人流大。也是情报交接的理想之地，一些特务，都喜欢在这活动。 在拿纸团时，曹宁便抢到了4号点。这样的话，上面过的去，毕竟曹宁拿的是临江最乱的地方。 张宁当了三年警察，他也知道临江的情况。庆幸曹宁拿到了4号点，但是他又不想接手6号点。那地方是个火药桶，保不准哪一天就爆了。 这也是张宁不想接任务的理由。 当天的下午，曹宁给韩雪留了密信，通告了自已现在的情况，他相信，中共懂的，肯定不会在这段时间，在临江行动。 而军统那边，曹宁的电报，希望方杰安排人在6号点搞些风雨来，他要借机将张宁赶出七小队。 一个不能掌控的队伍，对曹宁有着很大的危险。 方杰回电：同意！计划是搞掉张宁，又让你立功。 曹宁笑着烧掉电报纸。风雨要来了！ 按照曹宁的命令，当天下午，七小队正式进驻临江。 进驻后，曹宁让每个人在自己的片区中找一个小旅馆住下来。不能住酒店，因为这个钱是小队的费用，多了小队没钱。 下午五点，曹宁开着车子，分别跑了七个点，查看大家的情况。查看完后，曹宁留在了6号点。 曹宁相信张宁肯定会在晚上离开片区，不会留在片区的小旅馆内。因为他刚刚勾搭上一个女人。每晚上张宁都要去那女人家中过夜。 曹宁的猜测没错，到了五点半钟，就有一个女人开着一辆车子，将张宁接走了。 曹宁护送着张宁的那台车离开临江，进入市中心，一直到车子停在那女人的家门口。 知道了张宁的情况后，曹宁便不再去盯了。 回到了原来的住处，给方杰发了一封电报：“行动。” 到了晚上八点，临江6号片区进来了一辆车。车上有三个人。 这三个人看着临江的一栋楼房，看了半个小时。 “老三，你去周边转一转，看看是否有异常。” 驾驶座上的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说。 副驾驶位上的一个人应了声，开门下了车。 “老二，你直接去目标的那栋楼摸摸情况。记住，不能打草惊蛇。” “老大，我办事你放心！” 后座上的那个人也下了车。 过了十几分钟，老二回来了。 “老大，周边很正常，没有军警。” 老三也回来了：“人都在，有八个人，日本人五个。” 老大抽出了一支驳壳枪，检查了弹夹：“行动。” 那两个人也都掏出枪，将手抱着，夹着枪，不会暴露枪来。 三个人直接向着一栋楼走去。那栋楼挂着“川田株式会社”的招牌，一看就知道是日本人开的。 曹宁之所以选择这家商社，是因为这家商社是半商半谍。平时，他们借着经商的名义，打探消息，然后暗中抢夺中国人的财产。在他们的手上，死了几十个中国人。 而执行任务的是军统的一个小队。 军统的三个人，抱着手，走进了“川田株式会社”。 “什么人？”一个日语的声音喊道。 老大一看，一个三十多岁的日本人，穿着和服，从一间屋子走出来。 老大也不回答，甩手就是一枪。 一枪就倒！ 在日本人喊话的同时，另外的两个军统队员分别向着左右冲去。 听到了枪声，二楼上有人冲了出来，两个人，手上都拿着手枪。 老大站在那没动，举手就是两枪，那两个人便摔下了楼。 这时候，老二老三冲上了楼，每个房间地搜。 随着一枪又一枪的响起，二楼被清干净了。 老大对着一楼的一间房喊了声：“出来！” 第203章 抢劫 没有人出来。 老大听到了屋内有人，他也不想耽误时间，便拉响了一颗手雷丢了进去。 手雷在屋内炸响，并复夹着人的喊声。很快就安静了。 老大冲进去一看，地上躺着一个三十多岁的日本人。 至此，这间屋内的日本人与汉奸全部死亡。 “快！搬空这里的钱财。”老大喊了声，便冲进了一间屋内，搜索起来。 楼上的两人也快速搜起。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上峰让他们抢了这家商社的钱，就必须带着钱走。 很快，老大在刚才爆响手雷的屋内，发现了暗壁。 如果不是手雷炸塌了墙体，那个暗壁也不会出现。 暗壁中，有一个保险箱。 费了几分钟，保险箱被打开了。 “老二。”老大喊道。 “来了！” “拿一个袋子来。” “没问题！” 老二拿来了一个皮包，大号的皮包。 老三也过来了，他们搜完了二楼，一毛钱都没留下。 正失望没捞到油水，却看到了保险箱。 高兴啊！发财了！ 老大从保险箱中向外拿钱财。 小黄鱼……大洋……法币……日元，还有一些其他国家的钱。统统装进了皮包。 “快撤！” 老大抱着皮包，向外冲去。在他的身后，老二老三护卫着，一直到上了车。 老大油门一踩，汽车飞似的冲了出去。 …… 曹宁六点钟吃的饭，吃完饭后，他又去巡视了一番。 也就在他巡视的时候，枪声传来了。 曹宁心中一喜，马上跑回小旅馆，开着车子，向枪声之地驶去。 其他的六个人，也都听到了枪声，他们马上确定了，枪响的位置是6号点。于是他们纷纷拦车，向着6号点冲来。 最先来到的是黄勃。第二个是黄磊。曹宁是第三个来到的。 来了后，看到二黄在发呆，曹宁喊了声：“快进去救人。” 二黄这才跟着曹宁冲进屋。 屋内的情况让二黄大吃一惊：死的都是日本人。 曹宁马上跑到了电话机旁，拿起一听，能用。 曹宁便打通了局长家的电话。 “局座，出事了！川田株式会社遇袭，五个日本人都死了。局座，你快来，我等你快到时，才打电话给局里。” 警察分局局长还在吃饭，一听，丢下电话往外跑。 “你干吗？”夫人追了出来。 “出大事了！”局长开着车子向着临江驶来。 曹宁过了五分钟，这才给分局报警。 听说死了五个日本人，分局留守值班的人傻了。这一下子，大家都慌了。 中国人的人命不值钱！可日本人不能死啊。 接电话后五分钟，分局副局长带队急往临江。 在他们来之前的七分钟，警察分局局长进了屋。 “林丹，给我说说，是什么情况。” “局座，按你的命令，我们分片区包干，就在我巡视我的片区时，听到了枪声，于是我便来了。看到了这个情况。” 七小队的其他人也是这样回答。 “这是谁的片区？”局长问。 “张副队长的。”黄勃答道。 “张宁呢？” 众人相互看了看：“不在这。” 局长大发雷霆：“不在？这响的枪声，这响的爆炸声，他能听不到？” 曹宁说：“他可能不在片区。” “不在？好！胆子真大！”局长对着刚进门来的副局长说：“马上带人抓捕张宁。他在哪，应该能找到。” 黄磊这时知道张宁完了，便补刀：“我知道他在哪？他在一个女人家里。” 副局长上前抓住黄磊的衣领：“带我去！” 一行人冲了出去。 这时，总局的人也来了。 日本宪兵司令部也来了一个中佐。 “这是谁的责任区？”中佐问。 曹宁说：“是我！我是七小队队长。” “啪！” 曹宁感到脸上火辣辣的，但是他没有动，立正站在那。 “死了这多的帝国人，你该死！” 中佐又是一巴掌。 曹宁低下头，用日语回答：“哈依！” 也许是曹宁那标准的日语，让那个中佐停下了，不再打曹宁了。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阁下，我们七小队负责临江的排查。按照局部的命令，我们八个人，每人分到了一个片区。在枪响爆炸前，我在4号区巡视，听到了枪响后，我急忙跑到了这里，才知道发生了惨案。对不起！” 中佐揉了揉手：“这是谁的包干片区？给我站出来。” 没有人站出来。 中佐看向曹宁。 曹宁苦笑道：“阁下！这片区的包干者是七小队的副队长张宁。在事发后，我们都没发现他的人。” “失踪了？” 警察分局局长忙说：“应该是脱岗了。我已经派人去抓他过来。” 中佐点点头，在屋内屋外转了一圈。 警察总局的副局长对中佐说：“我们堪察后，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所有死者的身上没有一分钱，好象是被人全搜光了。保险箱也是空空的。” 中佐再次进屋看了看保险箱，只见那保险箱门是开的，里面很干净。 中佐看向曹宁。 曹宁报告：“我们几个差不多时间到的，看到了现场，便报了案，我们没有进那屋去。还有，除了带路抓人的黄磊外，我们六个人都没有离开过。” 警察分局长也作了证：“案发后的十分钟我到的，他们没有离开过。” 中佐看向曹宁问：“你说，他们为什么要袭击商社？” 曹宁抓了抓头：“阁下，皇军的行动已经让那些人害怕了，他们不会等死。就说临江吧，已经被我们七小队盯住了，那些人知道呆不下去了，便冒险行动。我猜，他们的目的，也许就是声东击西。” “东在哪？西在哪？” “用这里的情况，吸引所有警察的注意力，然后，乘着片区没人监控，逃之夭夭。” 总局的人也点头，认为曹宁的这个猜测可靠。 中佐转向总局副局长：“命令各路口加派检查点，严查过往的行人。命令各个包片的警员，连夜通宵查检。” 这时候，警察分局的副局长带着张宁来了。 第204章 遭伏杀 “太君，我们在他情人家中抓到他的。我们调查了，下午五点半，张宁就离开了片区。” 张宁一看屋内的情况，双腿一软，摊倒在地上。 “太君，我没有责任呀！七小队的队长是林丹啊。” 中佐说：“没责任？如果你在岗，那些人就不敢在你的片区动手。帝国的公民就不会死。抗日份子就不会逃走。你该死！” 警察总局副局长一挥手，马上上来了两个警察，将张宁象捉小鸡似的拧走了。 曹宁知道，今后，他也许再也见不到张宁了。日本人死了五个人，这个帐，必须有人去结。 日本人走后，警察分局局长拍了拍曹宁的肩：“我已经通知了局里，马上给你们小队增加三个人。” “谢谢局座！” 曹宁现在还真的差人，一个罗卜一个坑，现在他已经有一个坑没有罗卜了。 局长也感到了曹宁的忠心。案发后，曹宁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分局长，让他能第一时间赶到案发现场，从而得到了日本人的夸奖。 新来的三个人在第二天上午到了临江。曹宁将6号区安排了两个人，而他自己的4号区，也交给了新来的人。 这样一来，曹宁就可以统筹全局了。 现在，张宁一去，七小队，唯曹宁独尊了。 这一天晚上，曹宁花了一百大币，请全队的人吃了一餐饭，喝完后，曹宁带着一丝醉意，向着小旅馆走去。 走了一段路，冷风一吹，曹宁打了一个冷颤。 突然，他感到了右眼皮在跳。 左跳财，右跳灾。 有灾吗？ 曹宁一清醒，便警觉起来。装着呕吐，蹲了身去。 在蹲下身子时，曹宁看到了不远处的三个人。 虽然那三人藏在暗处，但是，曹宁听到了子弹上膛的声音。 不好！ 曹宁马上就势一滚，看起来象是醉酒了，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滚过去，曹宁躲在了一面墙的墙角。 刚好在曹宁滚身的时候，枪声响了。 子弹打在了曹宁刚刚站立的位置，如果刚才他不滚的话，那么，曹宁就中弹了。 子弹的火花，让曹宁肯定了对方是为了自己而来。 这时，远处有人在喊：“王德，你的枪法是向母猪学的吗？这样近的距离都打不中。” “组长，明明我瞄准了。谁知道那小子突然倒了。” “别狡辩了，打不准就是打不准。快点解决了这家伙，徐局长还等我们的消息呢？” 徐局长？ 在曹宁的记忆中，能叫徐局长的就是徐恩，中统的副局长。是他派人来杀自己的？ 应该是，上次美丽照相馆的事件中，中统死伤被抓了那多人，徐恩要是能吞下这口气才怪。 确定了是中统后，曹宁便不慌了。如果是中共的人，咱二话不说，溜之乎也。如果是军统的人，咱也看在方杰的份上，吓跑你算了。 但是你是中统，那就没那么容易放走了。反正曹宁与中统是不死不休。不要同我说，什么共同抗战的同志，中统他不配。 经过了上世，曹宁知道，抗战中，对抗日贡献最少的就是中统。在联合抗战中，中统依然对付中共。 想到这，曹宁便瞄准了一个中统的人。 那个人正伏着身子，向着曹宁这边跑来。 “赏你一颗花生米。” 曹宁扣动了板机。 “砰！砰！”两枪击发。 两枪过后，那个中统的人倒地而死。 后面的中统，对于这个情况不吃一惊。 “不是说曹宁喝醉了酒吗？” “情报有误！曹宁在给我们设套。快撤！” 但是，他们来不及了。 与曹宁分开的七小队的人，听到了枪声，都惊醒了。 黄勃跑的最快，在中统的人准备撤时，拦住了他们的退路。 其他的人也在向着这边跑来。 中统的人一看，急了，分头向着四面跑散。 曹宁追着开枪，可惜没有打中。 黄勃倒是打中了一个。那个人中弹后，马上举起了双手。 “还有三个，你们两人一组追。”曹宁命令道。 黄磊等人立即向着四方追去。 黄勃则是按住了那个中弹的人。 曹宁上前，搜了那人的身，没有枪。却发现枪在他的身后，原来他弃了枪。 下了那人的裤带，曹宁将他绑了起来。 之后，在四周转了转，没有危险。那些人早逃了。 就在曹宁与黄勃抽着烟时，一阵警笛声响起。一辆警车开了过来。 车门打开，从车上跳下来了警察分局局长。 曹宁忙上前警礼，迎接局长。 “你们临江是什么回事？昨天刚出了事，今天又响了枪。闹上了瘾了？”局长说。 曹宁陪着笑：“局座，托你的福！我才能再见你。” “什么回事？”局长站住了。 “不知道是哪路的神仙，半道伏杀我。” 曹宁将刚才的事说了出来。 局长仿佛不相信：“你一个小队长，竟然受到如此隆重待遇？说来我也不信。” 曹宁指着绑住的那个人：“我毙了一个，抓了一个。还没来得及审。” 局长这才看到有俘虏，脸上一喜，向着俘虏走去。 一群人跟在他的身后。 “你是什么人？” 一见面，局长就开门见山。 那个被抓的中统，早就吓坏了，马上如实回答。 “我是中统上海站的。奉命杀林丹。” “中统的？为什么要杀林丹？谁的命令？” “徐局长的命令，二级杀档。” 中统有一个杀档，一共四级。四级的是可杀可不杀的，杀了也没有多少奖励。三级是必杀之人，杀了有奖。二级是重要的刺杀对象，杀了有重奖。一级的刺杀对象，一般都是中统派专人进行刺杀。 想不到，曹宁位列仙班，高居二级。 接下来，被俘者的话让局长相信了这是事实。 原来，美丽照相馆的包袱全被曹宁背了。 分局长带着中统的俘虏走了。有了这个俘虏，他的功劳簿上又可以记上一笔。 这时候，局长越来越相信，曹宁是他的幸运果。自从认识曹宁后，他就喜事不断。 走前，他对七小队下了命令：一定要保护好曹宁。 第205章 再次刺杀 局长的好心让曹宁很无奈。身边有一个影子跟着，他想联系韩雪和方杰都没有机会。 而且，曹宁不敢动。因在枪击之前，他曾听到了几句话。 不是说曹宁喝醉了酒吗？ 情报有误！曹宁在给我们设套。 这两句话，曹宁没有对局长说。说了让他怀疑，怀疑自已是不是有阴谋。 不说，并不等于曹宁放弃不问。 知道自己喝醉酒的人，也就是包间内的人。而包间内的人都是七小队的人。 中统的人知道自已会走哪条路，提前埋伏在这。说明有人了解自己，并在吃饭当口出来传信，让中统的人守在这里等自己。 曹宁闭上眼睛，想着谁最有可能。 由于包间没有洗手间，所以大部分的人都出来过。 没出来的人，有黄勃，还有一个老人。剩下来的七个人都有嫌疑。 不对！可以继续排除。 中统的人知道自己喝醉了？ 那么就是说，是后期外出的那几个人。因为自已酒喝多了，是在离开包间前的十五分钟。 这样一排除，又排除了四个人，只剩下三个人了。 这三个人中，有一个曹宁印象很深的人──黄磊。 除了黄磊外，另外的两个人是新人。其中有一个新人，现在就守在自己的身边。 曹宁一下子头皮发麻起来！ 身边的人啊！会不会在自己的茶中下毒？会不会在自己睡着的时候杀了自己？会不会通知中统？ 这一想，曹再也睡不着了。 他看了看房门，门是闩的。自己进来后，便闩了门。 看来，这个房间是不能再睡了。 曹宁想了想，便起身来，设了一个雷。 他将一颗手雷放在了电灯的拉线开关处，只要一拉电灯开关，就会触发手雷。 担心误炸？不！门是闩的，破了门进来的人，会是无辜的人吗？为了防止来人不拉电灯开关，曹宁又设了一个铺雷。 就是在床的被子下，折叠了一个人形，没开灯的情况下，看不出来真假。如果来人掀被子时，就会引发手雷爆炸。 设制完成后，曹宁便打开了窗户。 他没有跳下去。万一下面有人呢？ 曹宁从窗户抓住屋檐，翻身上了屋顶。然后，他便来到了一棵大树上，骑在树杈上，看起西洋景来。 那窗户是开的，从这里可以看到曹宁的屋内情况。 就这样守了一个小时，曹宁终于等到了。 他听到了两个人的说话声，一个人的声音他听过，那就是保护自己的两个人。 “情况怎么样？”另一个人问。 “进屋有一个小时，应该还没有睡，再等等吧，等他睡着了再动手。” “那好，一个半小时后行动。这一次一定要干掉他。” “队长，为了一个林丹，让我暴露了，值吗？” “值不值不是我们考虑的，我们只知道听从命令。杀了林丹后，你就可以回重庆了。” “……” 曹宁听了话后，便溜下了树，去往一个公共电话亭。 关上了电话亭的门，这样内容说话，外面就听不到了。 曹宁还是打给了局长。 当他将情况说完后，局长口都合不拢。 又是一个中统浮出了水面。 “你不要行动，等我过来。”局长说。 “局长，我已经在屋内设了雷。”曹宁介绍了一下。 “那好！我就带人偷偷地过来，观戏。” 四十多分钟后，局长带着人在大树下与曹宁会合了。 “人呢？”局长问。 曹宁指了指那屋子：“在那。” “中统的人呢？” 曹宁还是指着那边：“也在那。” 局长马上对身边的行动队长说：“在屋子的四周，埋伏好，爆炸一响，没死的人全部抓起来。” 行动队长马上去布置去了。 曹宁递给局长一支烟，两个人抽了起来。 又过了十几分钟，那屋内有动静了。 “可以行动了。”熟悉的声音说。 “行动。” 马上，有一个人上前，掏出刀子，慢慢地拨开了曹宁睡房的门。 门开了！ 三个人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一个人想去拉灯，被头头拉住了手：“别开灯！直接开枪。” 曹宁与局长坐在树杈上看到了那个头头连开了五枪。 没有枪声，因为他用的是无声手枪。 被子上有着几个破洞，棉花都弹了出来。 “这样还不死的话，我就服了他。”头头吹了吹枪口。 那个要拉灯的人抢上一步，去掀开棉被。 这一掀，引爆了手雷。 “轰！”一声巨响，屋内的东西四处飞溅。 而那三个人则是炸成了一块块…… 守在外面的警察行动队队长，听到了爆炸声，马上指挥着队员向屋内开枪。 屋内只剩下一个中统的人，在爆炸时，他便感觉不妙，转身向外跑，则跑出没多久，便身中七颗子弹，不甘地倒在地上。 开了几分钟的枪，看到屋内没有反应，行动队长命令行动队员进屋去看看。 但是，大家你指着我！我指着他，都不愿意进去。 在大家的眼中，那不是门，是地狱口。 最后，在逼迫下，一个颤颤悠悠的队员走进了屋内。 没有人向他开枪！安全！ 很快，他出来了：“报告，屋内没有能喘气的。” 队长踢了他一脚：“没活人就说死光了得了，弄什么没喘气的！信不信老子弄你喘不过气来。” 等到队长带着人进屋，局长与曹宁也进来了。 来到了曹宁的房间，一个人要去拉电灯开关，被曹宁打远了。 “干嘛打我？” 曹宁也不回话，径直去拆下手雷。 众人都打了一个冷颤。 要不是曹宁拦住，这一屋子的人都危险了。 之后，就没有曹宁什么事了。 行动队长带着人忙着，曹宁陪着局长喝茶。 晚上，不营业？ 老子有枪，顶着你的脑袋，你营不营业。 结果，不但营业了，还送上了宵夜。老总辛苦了，来一碗牛肉面很补的。 至于牛肉面，茶馆当然没有，就是有也不好吃。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甘吃独食的老板，喊开了上海面馆的老板娘的门，你也该活动活动一下了，太肥了！没性感。 第206章 又升官 也许是警察与日本人来的太频繁了，所以，临江的各路牛鬼蛇神都不敢在临江闹事。该抢劫的，却去扛包。该打群架的，却去卖花。大佬连街女都不去叫，专心照顾“自留地”。 这些功劳总得落在一个人身上。于是，天上的馅饼砸中了曹宁，他成为了“模范”。 朝中有人好做官。在曹宁给警察分局长送上五百法币后，警察分局又是给曹宁记功，又是颁奖。 最令其他人痛苦的是，这家伙又升官了。 副中队长兼七小队队长！ 曹宁知道，肯定有人不开心，但是，你不开心才能我开心，要是大家都开心，那就违背了事物的规律。 虽说挂了一个副中队长，但是，曹宁的本职还是那个七小队小队长。 正在这时候，延安来电了。 原来，克林特到中国来，没有人货同行。 这主要是安全着想。如果人货同行，抓住了货，人就没了。抓了人，货就好了别人。 克林特到了新四军那边后，向新四军军长讲出了货物的所在地。这一说，让新四军军长想打人。 你人是来到了根据地，可将货留在了上海？ 为什么你在上海时，不讲出来呢？ 但是，军长可不敢骂人，这家伙可是支援中国抗战的友好人士。 于是，新四军军长派了人去上海，想取出那批货。 但是，消息泄漏了，上海有一批武器弹药的事，已经被内奸电报到了上海日军的手上。 于是，取货的同志一进上海，就被日伪围捕。最后，那位同志英勇牺牲。 掩护他的突击队只得退出上海，撤到了常熟沙家浜。 之后，又派了一次人，这次的人没有出事，逃出了上海，但是，日本人已经警惕了，想去提货，难上加难。 没办法，新四军将这事汇报到了延安。 延安商量了后，想到了一个人最合适，那就是曹宁。于是，韩雪转达了李部长的指示。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那批货运回根据地。” 曹宁不断地抓头的动作，让韩雪知道了困难的难度。 “想不出一个办法吗？”韩雪问。 “这段时间，日本人在全上海大搞行动，抓杀抗日份子。别说是大批量的武器出上海，就是一支手枪，都难带出去。”曹宁说。 韩雪不再说话了，她知道曹宁的处境，几次都是从死亡线上逃出来的。 可是，延安的任务，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曹宁想了想说：“告诉李部长，我接受任务。但是，眼下这一段时间不行。” 对于曹宁的请求，延安同意了。只要求曹宁在两个月内完成任务。因为克林特的货，只交了三个月的存仓费。如果过了时间，仓主会开仓的。再说，这些货存在仓库，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万一传了出去，那就大麻烦了。 接受任务后，曹宁去了延安所说的那个藏货地点──四平仓库。 四平仓库是一座位于上海原闸北区南部、苏州河北岸、西藏路桥西北角的仓库建筑。 正门门牌号为光复路5号，它是座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六层大厦，占地0.3公顷，建筑面积2万平方米，屋宽64米，深54米，高25米。这座仓库创建于1931年，为当时闸北一带最高、最大的一座建筑物。它原是大陆银行和北四平（金城银行、中南银行、大陆银行及盐业银行）联合仓库，即紧靠西藏北路的大陆银行仓库与紧靠现晋元路的北四平仓库两部分组成的，但一般均统称为“四平仓库”。 1937年10月26日至11月1日，在这里发生的四平仓库保卫战重新振奋了因淞沪会战受挫而下降的中国军民的士气。参加这场保卫战的中国士兵被称为“八百壮士”。 之后，四平仓库被装修，又成为了上海最大的货仓。 曹宁化装去的四平仓库，他装作一个商人，想在四平仓库租一个整仓。 听说租一个整仓，仓库主任热情地陪着曹宁逛了起来。 从一层到六层，曹宁一层层的看。终于来到了克林特存货的二层。 四平仓库，每一层中，有着一个个的小库。其实就是一间间房屋。小库大小不一，最大的有二百多平方米，最小的只有十几个平方米。 216，就是克林特的货仓。这个货仓是小仓，二十平方米大小。曹宁套口气，从主任的口中套出来的。 在216的外面，有一个楼梯，下到一楼。 曹宁的目光看向了一楼，心中有了打算。 如果将二楼的货转到一楼的话，大约需要一个小时。 这个货仓，除了客人存取货外，仓内没有人。只有一个守卫在一楼的大门口。 只要调走那个守卫，货仓发生的事就没有人知道。 有了计划后，曹宁在想，只能先租下一楼了。 迟早，日本人肯定会搜查四平仓库，那么，先期存入的货，肯定会引起日本人的重视与怀疑。 而现在去租下的仓库，则不在怀疑之列。 装模作样地看完了六层，最后，曹宁提出租一楼。 刚好一楼有两个空仓，其中的一个空仓就是116，就在216的下面。 于是，曹宁租下了这个仓库，与主任约好，三天后，运货过来。 走之前，曹宁丢给了看守仓库的那个守卫一包烟。这让那个人感到曹宁大方，在曹宁走时，送了他一段路。 与韩雪见面后，曹宁与韩雪商量起行动步骤来。 “我要一批货物。”曹宁说。 货物的体积要与克林特的货差不多。 据克林特介绍，这次的武器，都是美国货，已经分开拆散了。一支枪被分散了十几个零部件，每种零部件装在一起。 所以，分散的零部件，不会让人很快想起这是枪。 但是，只要是军人，一看就明白，这些都是枪的零部件。 而且，那子弹，是拆不开的。 幸好这货运进来时，有段时间，没有人知道它的轻重。 曹宁就是想钻这个空子，来一个“偷梁换柱”。 韩雪将情况汇报给了延安。 为这事，延安讨论过，本来他们想让上海市委提供货物。 第207章 换柱计划 但是，李部长不同意。上海市委参与，就知道了这批武器的情况，如果出现了意外，那就没有挽救的方法了。 最后，决定这任务由风筝一人完成。 货物的安排，也由风筝去组织。 这样一来，就减少了风筝暴露的危险。 至于筹货的资金，曹宁没有要，他决定用自己的钱，来办这批货。延安的手上没有钱，听说首长抽的烟，都常常断炊。 “我要一批木桌子，组合形的那种，部件包装。” 曹宁拿出了三千法币，交给韩雪，让她去办。 韩雪接过钱：“刚好我认识一个木器加工作坊。” “买这批木桌子，不能找熟人。只能陌生人。交易完成了，谁都记不住你。”曹宁交代道。 韩雪认为曹宁说的有道理。熟人知根知底，万一熟人出了事，那么日本人就会直接上门抓人。 “货物不能在上海进货，虽说上海方便，但是上海巴掌大，一出事，一查，也就那十几家木器行。” “那我就去太仓进货。” “常熟吧。常熟虞山木器店。” “为什么找他们？” “我听说了，他们也是地下党。不过在货取走后，你让延安通知江苏省委，让常熟虞山木器店撤离。” 这是曹宁的前世经验，他看了一份国民党的材料，知道常熟虞山木器店，是沙家浜游击队的秘密点。 韩雪奇怪地看了看曹宁，心里在说：他怎么知道常熟的地下党？ 安排好了后，曹宁回到了七小队办公大室。 刚坐下不久，就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有人来了。 十几秒后，脚步声来到了七小队办公室门口。 分局局长进来了。 “立正！”曹宁马上喊了起来。 七小队的十个人站在不同的地方立正。 局长闪开一边说道：“给大家介绍一下，大日本帝国上海宪兵司令部特务机关长吉川贞佐大佐前来视察。大家欢迎。” 众人忙拍起巴掌来，每个人的手都拍红了。 曹宁的眉毛一跳。上一世，他听说过吉川贞佐。 吉川贞佐，日本昭和天皇的亲外甥，在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后，开始其特务生涯，不久转到大特务土肥原贤二处主管情报侦集工作，因能力“超强”得到称赞。 1939年，出任华北五省特务机关长，吉川贞佐将特务机关搬到古城开封的山陕甘会馆，在此坐镇指挥华北各地的日伪特务活动。为了报复国共两党连续不断的刺杀镇压行动，吉川贞佐上任后便把破坏抗日组织、疯狂抓捕“地下抗日分子”作为一件大事。 据伪河南警务厅资料统计，日特机关仅在1939年下半年就抓捕中共人员466人、国民党人员105人、军统河南站人员10余人。吉川贞佐本人一次就下令杀害中国抗日志士120多人。 华北五省特务机关是日本华北方面军重要的特务机关，吉川贞佐的到来严重威胁着华北抗日组织的生存。为保护地下党组织免遭日伪破坏，为牺牲的志士和死难同胞报仇，中共河南地方党组织经过认真研究，决定与国民党河南地区军统组织联手除掉吉川贞佐这个恶魔。 为慎重起见，中共豫西特高官吴芝圃和鄂豫边区党委民运部长吴祖贻以及开封地下党负责人王永泉等人研究决定，让早先受党派遣打入国民党军统组织的牛子龙出面与军统豫站进行沟通，共同组织力量实施刺杀行动。 1940年5月17日，吉川贞佐在开封山陕甘会馆内被中共地下党员、军统特工吴凤翔暗杀毙命。 历史发生了改变！吉川贞佐，在这一世，没有去华北任华北五省特务机关长，而是来到了上海，出任上海特务机关长。 这个家伙的到来，肯定将那血腥的手段用在上海。这对于抗日组织来说，是一个最坏的消息。 吉川贞佐没有去理会众人的巴掌声，他直接来到了曹宁的面前：“林丹是吧？” 曹宁的心提了起来：“报告太君，卑职七小队队长林丹，请你训话。” 吉川贞佐摆摆手：“我知道你的日语说的很标准。以后与我谈话，用日语。” “是！大佐阁下！”曹宁用日语说道。 警察分局局长端过一张椅子，请吉川贞佐坐下。 吉川贞佐没有坐，在七小队的办公室转了一圈，离开了。 在吉川贞佐走后，众人都擦了擦头上的汗。 一种无形的压力，让大家喘不过气来。 曹宁没有受到多大的压力，经过了两世，他见的场面大多了，一个特务机关长，还吓不了自己。 第二天，曹宁开着车去上班。 当了小队长后，小队唯一的一台破车，便成了曹宁的专车。这是不在文的规矩，每个小队长都是这样，何况曹宁还兼了一个副中队长。 就在曹宁的车子离办公室还有六百米时，一个人拦住了他的车。 曹宁急忙刹住车。因为他见过这个人。昨天吉川贞佐来时，这人是同行者。 “认识我吗？”那个人问。 曹宁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认识你，但是昨天见过你。你是太君。” “我是井上五郎。”那人说。 曹宁一听，知道不妙了。 井上五郎问：“知道井上二郎吗？” 曹宁只得点头：“知道！井上君很照顾我。” 井上五郎哈哈大笑：“曹陵，你怎么改名字了？铃当？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曹宁解释道：“不是铃当，是林丹。” 井上上了车，指挥着曹宁将车子开到了一边。 “你升任副中队长时，要经过皇军的审查。正好我看到了你的照片。马上就认出了你。” “太君，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呀。” “但是我二哥认识你呀。知道吗，皇军取得上海后，田中君一直在找你，但是找不到你的人。你为什么不同田中君联系？” 曹宁心想，恐怕田中是想让自己去为日本人获取情报吧。幸亏他没找到自己。 “太君，我的事你知道吗？南京的人要杀我，皇军的人也要杀我，我不藏起来，就没命了。”曹宁诉起苦来。 第208章 暴露 井上五郎看了看曹宁：“曹陵君，你受苦了！我能体会到你的不幸，不过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驻华军司令部对你的追杀令已经取消了。” “真的？”曹宁瞪大着眼睛问。 “真的。吉川君找到了驻华军司令官，说了你的情况，最后，司令官阁下撤消了对你的逮捕令。” “谢谢吉川太君！可是，他怎么会认识我？” 井上：“吉川君与田中君是同学，田中君找到了他，请他帮忙的。” 曹宁高兴地说：“那我可以回苏州了吗？” “回不了了！田中君也调离了苏州，准备进入武汉……” 井上突然停了口。 曹宁从身上掏出一包英国烟，递给井上五郎一支烟：“井上二郎太君呢？” “他随田中君。对了，我认出了你，最先给他发报的，他让我转告你，在上海好好干，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 “谢谢！” 通过井上五郎的介绍，曹宁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也是这几天的时间。警察局报上了曹宁的提职申请，被井上五郎发现，林丹就是曹陵。于是他告诉了井上二郎，因为田中让井上二郎找了曹宁几个月。 知道了曹宁在上海，并当上了警察。田中十二给吉川贞佐发报，请他帮忙在司令官面前说说话，撤销对曹宁的追捕。 吉川贞佐可是天皇的亲外甥，他的话，司令官也得听。加上曹宁一直都是为皇军工作。杀周思静，那是因为救高桥，欠了外债，不得不挺而走险。纯属无心之过。 最后，司令官同意了吉川贞佐的要求，撤销了对曹宁的逮捕令。 但是，田中十二却没能将曹宁要回去，吉川贞佐半路拦截，截了下来，要求曹宁最少在上海当差三年。 昨天，吉川贞佐来七小队，就是来认认曹宁。 “机关长说了，你将作为暗线，为他工作。” 井上五郎严肃地说。 “遵命。” “今后，你有什么情报，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井上五郎递过一张小纸条。 曹宁接过纸条，上面是一个电话号码，还有接头的暗语。 记住了纸条上的号码与暗语，曹宁掏出打火机，烧掉了那张纸条。 按照吉川贞佐的计划，曹宁将是一把暗刀，平时的工作，还是以警察局为主。 其实曹宁很满意这个差事。让他去面对前线的抗日将士，去获取国军的情报，曹宁真的不愿意。 上班后，曹宁带着人出去转了一圈。转到了毛巾厂，正是吃午饭的时间，于是，便决定在毛巾厂的集市吃午饭。 中午的集市很多人，各个小餐馆都坐满了人。这些人都是集市上做生意的人。 曹宁皱着眉头：“好吵！” 黄勃指着不远处的酒楼：“队长，有酒楼。” 那个酒楼，挡次应该不低。 曹宁不满地说：“又想我请？你们也拿了奖金的。” “队长，我拿的那点奖金，早就被老婆缴了。” “我的钱，被我老娘收了。” “我的没带到身上。” 一下子，众人都喊没钱，明显的，就是想宰曹宁。 这时，曹宁看到了蹲在边上的一个人，心是上动。 “行！中午我请。你们去站位子，去两个人开车，将家里的人接过来，不能拉下他们。” 曹宁这一分配，便将身边的人都支走了。 看了看四周，曹宁来到了边上的一个卖草莓的摊子边：“草莓怎么卖？” “一毛一斤。” 卖草莓的人曹宁认识，是韩雪。 原来到了毛巾厂后，曹宁便给韩雪留了暗语，让她过来。 韩雪看到了曹宁一行人，不方便见面，便从集市外买了些草莓，化装成农妇，在集市卖。 曹宁喜欢吃草莓，这警察局的人都知道，所以，有草莓，他肯定会去买，这不会引人怀疑。 装着挑选草莓，曹宁将今天遇到了井上五郎的事低声告诉了韩雪。 韩雪感到事情重杂了，既是田中十二，又是吉川贞佐，曹宁的事又上了一个高度。 这事必须尽快地向上级汇报。 两人约好了在曹宁吃完饭后，再次碰头，到时，韩雪将延安的命令通知他。 曹宁买了三斤草莓，拿着上了酒楼。 警察有规定，上班时间不允许喝酒，所以，中午没有喝酒，但是菜很好。大家都吃的很开心。 就在曹宁吃饭的时候，韩雪的电报到了延安。 看了韩雪的电报，李部长露出了笑容。 “终于等到了。” 洪涛问：“部长猜到有这一天？” “凭我对田中十二的了解，他是个讲义气的人。曹宁与田中十六的关系，还有曹宁送出了田中十六的情报。后面在南京，曹宁为他们做了那多的事。这一些，让田中十二重视起曹宁来，于私于公，他都不会放弃曹宁。” “可他还是放弃过。” “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一个大佐，人家那是中将大将，他能对着干？肯定不可能。所以，他便请出了吉川贞佐。吉川贞佐出面，中将又怎么样？大将也得给他面子。这样一来，事情便解决了。当然，我猜到田中会想办法，但是没想到，他与吉川贞佐有关系。” 洪涛又看了看电报：“部长，下步我们该怎么办？” 李部长点上一支烟，问：“你读过《道德经》吗？” “读过！” “三十六章是什么？” “将欲歙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之；将欲废之，必固兴之；将欲取之，必固与之。是谓微明，柔弱胜刚强。鱼不可脱于渊，邦之利器不可以示人。” 洪涛一字不差的将三十六章背了出来。 李部长看着上海的方向说：“老子告诉我们：想要收束它，必须暂且扩张它；想要削弱它，必须暂且增强它；想要废黜它，必须暂且兴举它；想要执取它，必须暂且给予它。这就叫做不引人注意的明道境地，是柔弱战胜刚强的机理所在。鱼不可以离开深厚的水体而生存，国家的有效力的凭恃不可以轻易展示于人。” “我明白了！”洪涛说。 …… 第209章 将欲取之 必固与之 酒楼不提供饭后水果，于是，众人便不顾曹宁的反对，将他买了草莓全吃光了。 曹宁本来就是想他们吃光草莓的，你不吃光，我怎么找借口去见韩雪？ 结了帐，安排了人送人回队部，曹宁的身边只有两个人。 出了店门，刚好店外不远处有人在争吵。 曹宁不耐烦地说：“又是吵架，这些人不能安静一下吗。黄勃，你们俩去看看，没有大事的话，便赶散他们。我要去买草莓。一帮牲口，我的草莓都被你们给糟蹋了。” 黄勃哈哈大笑，带着一个人向吵架地跑去。 确认周边没人监视，曹宁便走了韩雪的摊子。 “你这水果卖到现在还没卖光？”曹宁问。 “费话！我提高了价。” 原来韩雪害怕很快就卖光了草莓，曹宁找不到机会过来，便提价百分之五十，这样一来，就没有人买了。 曹宁便挑选起草莓来。 “李部长命令，从现在开始，你要注意安全，小打小闹的事不要再做了。你是做大事的人。努力取得吉川贞佐的信任，争取加入日伪特工处。” “日伪特工处？” “据密报，上海的日军特高课，准备成立一个特工处，用来对付抗日组织。” 这个消息是新消息，但对于曹宁不新了。上一世，他就在这个特工处呆了几年。那个时候，是军统逼着曹宁打入特工处的。 买好了草莓，曹宁边吃边向着左边走去。 黄勃二人过来了。 “队长，是两个卖货的人，打的鼻青脸肿的。我已经将他们给赶走了。” 黄勃伸手拿起草莓就吃。 在七小队，他是老队员，又与曹宁关系不错。 “没事就好！那走吧，去其他的地方看看。” …… 晚上，曹宁才抽出时间去了老住宅那，给军统发了一封电报，这封电报，很快地到了戴笠的手上。 巧合的是，戴笠也与方杰谈起了“将欲取之，必固与之”。 谈出来后，戴笠便对方杰说：“现在，曹宁在日本人的心中，只有半信半疑。” 方杰：“半信半疑？” “因为曹宁与中统的不死不休的情况，让日本人有一半相信他是真心投靠日本人的。但是，你发现没有，无论是南京，还是上海，曹宁没有提供可靠的军统的情报，让军统吃亏。这一点，就让日本人怀疑，半疑。只要熟悉中国国情的人都知道，中统与军统一直都是尿不到一个壶内的，军统的人向日本人提供情报，借日本人的手削减中统的力量，太正常了。” 方杰点头：“日本人也拿不准。” “所以，我们很帮助日本人一把，让他知道曹宁是他们可以信任的人。” “局座高明！属下想知道局长的大计。” 戴笠狠了狠心：“我计划抛出13组。” 方杰大吃一惊，他可知道，13组是军统的王牌，13组的组长，是戴笠的亲信。 “局座，能不能换一个组。13组可是你……” “你有这个想法，那么日本人也会有。日本人知道，13组是我信任的，如果我让其他的小组出面，日本人肯定以为我是使计。但是13组的话，日本人才会相信曹宁。”戴笠说。 看到方杰还想劝说，戴笠便说：“我记得新疆站有一个人与刘芒很相像。” 方杰惊喜：“局座是想让他代替刘芒？” 刘芒就是13组的组长。 “通知新疆站，那个与刘芒很象的人马上派往延安执行任务。等他在西安时，不准他出来，直接送到武汉。在武汉交待任务，让他去上海顶替刘芒。” “那刘芒呢？” “就让刘芒用那人的身份去延安，我们得让人相信新疆的人去了延安。告诉刘芒，在延安周边潜伏三个月，什么都不用做，然后，以新疆那个人的名字，叫什么？” “杨小坤。” “对！以后再筹建一个小组，让刘芒……不，杨小坤当组长。”戴笠贼笑道。 一个小组，最关键的是组长。只要刘芒不死，他就可以再建一个组。至于小组其他的人，就让他们为国作贡献吧。 “记住，在刘芒与杨小坤替换的时候，让曹宁通知日本人行动。否则时间一长，13组的队员会认出假刘芒的。” “是！” 第二天下午，方杰在武汉的一个住宅楼上见到了一个人。 初见面，方杰还真的将对方认成了刘芒。 “杨小坤。是吧？” “报告处座，新疆军统站行动队队长杨小坤奉命向你报到。请指示。”杨小坤敬了一个礼。 方杰热情地招呼杨小坤坐下。 首先，方杰问了杨小坤的家庭情况。杨小坤与刘芒不是一人省的人，家中父母已逝，没结婚，只有一个弟弟，在家乡种田。 “杨小坤，有人说你象一个人吗？”方杰问。 杨小坤点头：“有，我们站长说过。” “哦！你们站长说你象谁？” “13组的组长。” 方杰点点头：“他说对了！你与刘芒真的很象。也正是你们很象，所以，我才将你叫来武汉来。” 杨小坤一头雾水地看着方杰。 方杰：“你知道，现在是国共合作时期。对共产党，不能再象原来一样公开斗争。但是，合作行为但对共产党的监视不能放松。所以，这一次，局座给了13组组长刘芒一个任务，让他潜入延安，执行一个重要的任务。” 杨小坤想，我不也是要去延安的吗？ 猜到了杨小坤的想法，方杰说：“你去延安，是一个借口。你的任务是掩护刘芒。” “怎么个掩护法？” “因为刘芒很出名，很多人注意他。所以，要想他从别人的注意下脱身，就得你了。你的任务是，去上海，代替刘芒，做三个月的13组组长。” 杨小坤傻了：“处座，我当不了13组组长，那可是军统的王牌。” 方杰笑了：“说了，你是代替，李代桃僵！知道吗？你在上海，不需要露面，除了听我的通知办事外，一般的情况下不要去接触人。等到刘芒从延安回到上海，你再与他交换，你以后就在军统本部上班。” 第210章 不想接的任务 当天晚上，曹宁接到了方杰的来电。 方杰没有隐瞒曹宁，将戴笠的计划告诉了他。 “处座，能不能不接这个任务？”曹宁回电。 回电是用的戴笠的口气：“不行！不要妇人见识。中国的抗日，不是口上说出来的，是要千万人的献身，才能用鲜血铺出一条路。” 曹宁很痛苦，他告诉了韩雪。 韩雪也说不出什么，最后给了曹宁一封李部长的来电。 “记住那些为了中华民族而献身的烈士，你要将他们的责任担当起来，带着他们的希望战斗下去！” 这一刻，曹宁的眼泪流了下来。双手撑的紧紧的。 …… 第二天，按照方杰提供的地址，曹宁去13组藏身的地方侦察了一下。 13组人不多，也就八个人。他们不住在一起，都是分开的。只有有任务的时候，他们才会集在一起。平时，都是密信与电话联系。 也于他们做的小心，所以日伪一直都没查到他们的行踪。 在上海，十三组完成的任务最多，这也使得十三组的人员伤亡最多。到现在，十三组的队员换了两茬。 老人也就剩下刘芒一个人了。 这也是戴笠能狠下心来的原因。只要刘芒不死，那么，十三组的新人，戴笠不在乎。 曹宁侦查的地方，就是刘芒的指挥部。 这是一个浴室，浴室的面积较大，来往的人比较多，不会引人注意。浴室有两个门，前门靠着大街，后门挨着马路。在那马路上，经常停有一辆汽车。 那台车应该是刘芒的后路，冲出后门，上了那台车，他就能逃走。 四处都是硬地基，不知有没有地道。如果有，那就是好事，十三组的人就可以逃出去。 看了一个多小时，曹宁这才离开。 到了第三天的晚上，曹宁一直守在了浴室的外面。 他看到了一辆黄包车驶过来，但是没有停在浴室的门口。 从黄包车上下来的正是杨小坤，按照约定，他来到了浴室边上的一个废弃的屋内。 等了一会儿，从浴室中出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手上拧着一个大皮包。他就是刘芒。 他没有去拦车，而是走到了废弃的屋外。 “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尿床郎。”刘芒念道。 马上，屋内有声音传出来：“过路小姐念一遍，一觉折腾到天亮。” 刘芒对上了暗号，便走进了屋内。 “刘队！”杨小坤敬礼。 刘芒看了看杨小坤：“太像了！要不是我从小与父母一起生活，我还会怀疑，我老爹在外面给我生了个弟弟。” 杨小坤也说：“我也确定我没有兄弟。” 刘芒从身上掏出一串钥匙交给杨小坤：“这是房的钥匙，房在最东头，房门上有半截对联。这是地下室的钥匙，地下室在一楼的书房的下面，按动书桌的桌脚一块砖，地下室就会出现。地下室中装的全部都是武器弹药，还有一部发报机。这是保险柜的钥匙，保险柜在一楼的餐厅碗柜内，推开碗柜就可见保险柜。密码是3522……” 一项项地交代完后，刘芒与杨小坤换了衣服、帽子。 “鞋子也得换。”刘芒说。 之所以要换鞋，是因为杨小坤的这双鞋上沾的土，会被日本人化验，就能知道他曾经到过做么地方。 而真正的刘芒，从来没有离开过上海。 “好了！你进去吧。我已经发了集结令，十三组的全体人员，将来浴室，听从你传达的局长的命令。” 这个事杨小坤知道。方杰让他到后，召集全体人员，宣布军统的下一步行动计划。 刘芒看着杨小坤走进了浴室。 那个皮包，刘芒没有交给杨小坤。皮包中，是十三组的经费与刘芒的存款。他才不愿好了日本人。 最后看了一眼浴室，刘芒心中说：“别了浴室！别了十三组！别了战友们。愿你们在天堂没有战争。” …… 曹宁已经看到了两个相象的人在废屋会面。他猜到那是刘芒与杨小坤。 他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 同情杨小坤，死前都不知真相！ 但是，曹宁平复了内心。 直到刘芒坐车离开后一个小时，曹宁准备动手了。 再说，杨小坤进屋后，四处熟悉情况，过了大半个小时。 这时，曹宁已经在一个公共电话亭打电话。 电话是打给井上五郎的。 “是谁？” “井上太君，我是曹陵。” “啊！曹桑，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曹宁压低声音说：“我发现了一处军统的秘密据点。” “什么？” 井上跳了起来：“是真的？” “是真的！我已经跟了好几天。已经确认是军统的据点，因为我看到了刘芒。” “刘……芒！” 井上抢着说：“曹桑，你继续守在那，我马上带人过来。你报一下位置。” 曹宁看了看四周，刚好有一个电影院：“井上太君，附近有一个大华电影院。” “你就在大华电影院等我。” 井上飞快地丢下电话，跑出去后，吹响了哨子。 “紧急集合！” 马上，日军向着外面跑去。 这事，被吉川贞佐看到了，他正从外面回来。 “井上君，发生了什么事？” 吉川看着指挥日军搬机枪的井上五郎，问道。 “报告，刚刚有情报过来。军统十三组组长刘芒的老窝找到了。” “哟哂！”吉川贞佐也不上楼了，直接回到了自己的车上，对司机说：“跟着大队走。” 井上的车子在前面，中间是两辆大车，后面的是吉川贞佐的车。 来到了大华电影院的不远处，井上命令停车。 “所有人原地待命。” 井上下了车，但是没有让车上的日军下车。如果这些人都下车，那么就很显眼了。 这时，曹宁在电影院的外面抽烟，看到了有日本军车来，又看到井上五郎下了车。 曹宁一路小跑，跑到了井上五郎的面前敬了礼。 “刘芒的人呢？”井上问。 曹宁没有回答，因为他看到了吉川贞佐在，便上前敬礼。 吉川贞佐也问了同样的一句话：“刘芒在哪？” 第211章 杨小坤牺牲 曹宁回身指了指：“前面三百米处，有一个浴室。那是刘芒的老窝。” 吉川贞佐一听，下了车：“说说现场。” “是！” “浴室有两个门，前门与后门，后门外有一辆汽车。从我留意时起，汽车从来没有动过。我猜可能是后路。” 井上五郎点头：“有可能！” “浴室中，平常有五个人，生意一般。奇怪的是，今天的晚上，进入浴室的人特别多。按说这时候，没有人来洗澡的。 前天昨天这时候，工作人员都不在。”曹宁不解地说。 吉川贞佐眼睛一亮：“军统13组在结集！井上君，命令，包围浴室，死活不论。” 井上五郎转身就跑，跑到了大军，拍着车箱：“所有人下车，行动要轻。一分队二分队，负责浴室的后门，特别是那台车子。三分队四分队，负责前门，不放过一个人出大门。五分队左边，六分队右边。死活不论。行动！” 井上五郎的话一说完，日军士兵按分队，由分队长带领，跑向了浴室。 就在日军快要包围浴室时，浴室中的人喊了起来：“有日军！快跑。” 一时间，有五个人冲了出去。 一出去，他们便相互掩护，开着枪向着后门跑去。 这时候，日军一、二分队还没到后面。只能看着那五个人冲出后门，冲上了停在后面的汽车。 在日军的子弹中，那辆车飞似地冲出了包围圈，冲走了。 五个人的后面，有一个人也想突围。但是，这时候，日军已经合拢了包围圈。 这个人在与日军的枪战中，中弹身亡。 浴室的工作人员已经下班了，现在屋中，只剩下两个人。 一个人守住后门，杨小坤守住前门。 就这样，射击了半个小时，身上带的子弹打光了。 “队长，退到地下室。”那个人喊道。 杨小坤感到自己真倒霉，替代队长上任不到三个小时，就要卸职了。 就是这样的情况下，他都没有猜到是军统让他去死。 两个人边打边退，退到了地下室。 杨小坤打开了地下室的入口，钻了进去。 另一个队员在书房中拒敌。 反正是冲不出去了，地下室的子弹足够。 吉川贞佐也来到了浴室。 这时候的日军，已经占领了浴室，就剩下那个书房了。 “向里面喊话，让他们投降。” 吉川对曹宁说道。 曹宁站在书房外：“刘芒，你已经被包围了！反抗是没有好结果的。放聪明点，投降吧。只要你投降，皇军会给你高官厚禄的……” 曹宁还没说完，一颗子弹擦肩而过。 “我是中国人，不做日本狗！狗汉奸，等着吧，军统的除奸队会找你的。” 屋内传来了回击声。 曹宁看了看吉川贞佐。 吉川贞佐挥挥手，让曹宁退了回来。 “手雷，用手雷炸死他们。”吉川贞佐喊道。 屋内的反抗，激怒了吉川贞佐。 在他的指挥下，有十颗手雷丢进了书房。 一阵地动山摇后，书房安静了。 井上五郎带着人冲了进去。屋内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书房地面上的一个军统队员身无全尸。而在地下室口的杨小坤也中弹而死。他本来是出地下室给上面递子弹的，结果遇手雷爆炸，来不及退回，中弹片死亡。 战斗结束后，井上带人搜查了浴室。 在地下室中，搜到了一部电台。驳壳枪二十把，轻机枪一挺，冲锋枪三支，还有一支狙击步枪。子弹有五千多发。 还有一些证件。 地上有一堆灰烬，应该是杨小坤烧掉的文件。 “大佐，只搜出了一万多法币。”井上报告。 吉川贞佐说：“在上海呆了这么，这多的人，有钱也用光了。确认一下，死者是不是刘芒。” 杨小坤活着的时候，与刘芒就很相象，这一死，就更看不出来了。喊来的熟悉刘芒的人，个个都确认，死去的就是军统13小队队长刘芒。 晚上，曹宁回到了老住宅，一边流着泪，一边给方杰发报：“坤已死，牺牲三人，逃脱五人。” 过了半小时，方杰回电：“人固有一死，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为民族为死，重于泰山！” 这一夜，曹宁失眠了！ 他的眼前，总是闪着杨小坤惨死的样子…… 第二天，上海的各大报纸，纷纷在头版刊登了文章。 “军统最强杀手，昨夜横尸浴室。” “皇军出击，刘芒终伏诛。” “提供刘芒线索者，原是警察队长。” “……” 这报社，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是曹宁向日本人提供了刘芳藏身地的情报。 曹宁想起，昨晚在现场外，有很多人围观。 本来对这事不在意的曹宁，突然感到了悲伤。自己已经成为了汉奸，日本的走狗。说不定哪一天，飞来一颗子弹，就会有人为杨小坤报仇。 回到警察局，曹宁被一大堆的人围住了。 询问案情，祝贺，要求请客…… 曹宁挣脱了那些人，回到了办公室，还没坐下，黄勃便告诉他：“局长找你！” 曹宁感到，应该不是好事情。 一进局长办公室，里面坐的不止局长一个人。 “什么回事？昨晚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向局里报告，却直接报告给了日本人？你的眼里有没有上司？”一个副局长大发雷霆。 另一个副局长说：“是不是感到翅膀硬了？警察局太小了，既然这样，你就不要在警察局呆了。” 连一向对曹宁很好的局长，也说：“你这次的事，让我们很被动。所以，局里研究，决定免去你副中队长兼七小队队长的职务。休假吧。” “交出你的枪。” “交出你的车钥匙。” “你不再是小队长了，交还你的证件。” 在几个人的怒吼声中，曹宁将车钥匙，手枪与子弹，还有工作证都交了出来。 看这几个局长的样子，曹宁估计，自己的警察差事应该是做不成了。 回到了办公室，曹宁在众人的注目下，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默默地离开了警察分局。 第212章 跳四级 在曹宁离开警察局后的半个小时，井上五郎走进了吉川贞佐的办公室。 “大佐，曹宁被赶出了警察局。” 吉川贞佐一点都不奇怪：“警察局不是曹宁呆的地方，他的工作，不应该去面对什么小偷小摸，妓女流氓。” 井上五郎很生气：“警察局明知道曹宁与我们的关系，他们还这样做，明显就是泄愤。” 吉川贞佐是什么人？对他泄愤？那就是找死。 “通知警察总局，任命曹宁为警察总局侦缉总队副总队长。”吉川贞佐说。 警察总局侦缉总队副总队长，那是分局副局长的级别。 你几个分局的头头不是免了曹宁的职吗？一个副中队长，换一个副局长。中队长……副大队长……大队长……副局长，连升四级，现在与你们平级了。 井上五郎笑了：“我真想看看那些人的表情。不过说回来，曹宁连升四级，是不是升的太快了。” “快？如果不是曹宁杀了周思静，凭他的功绩，做一个分局局长都是应该的。” “也是！人啊，不能走错一步，一走错，很多的机会就没了。”井上感叹道。 吉川贞佐不这么认为：“曹宁需要锻炼。他太年轻了。就是让他去当局长，也当不下来，别人不服。” 井上点点头。 “所以，曹宁只能做副职。先在警察局挂个名，等特工处成立了，可以让他在特工处中，当一个科长。” 特工处与警察总局平级，特工处的科长，与警察分局局长平级。 第二天，曹宁睡到了十点半还没有睡。 门外的敲门声，终于将他从梦中踢了出来。 “谁呀！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曹宁大声地喊了声。 “曹队长，我是总局侦缉总队的小何。” 总局的侦缉总队？找自己干什么？ 不对！他不是喊自己林队长，而是喊自己曹队长。他怎么知道我姓曹。 想到这，曹宁差一点就跳窗逃走。 但是一想，自己如果暴露了，那么警察就不会和言细语的了，直接冲进来：举起手来！ 想通了，曹宁便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警察，警衔不低，应该是分局的大队长职衔。 曹宁看了看门外：“小何呢？” 门外的人连忙点头哈腰：“队座，我在？” “你叫小何？” 曹宁感到眼睛有问题，三十多岁的人，还是小何吗？再过两三年，老何都可以了。 “报告副总队长！总局侦缉总队办公室主任何炅。前来接队座上班。” 曹宁一下子蒙了。 听何炅的话，自已现在是警察总局侦缉总队副总队长？ 曹宁被撤职，他一点都不慌，因为他知道，吉川贞佐不会看着自已被罢职。那是打吉川的脸。 但是，曹宁没想到，一下子升了三级……算错了！应该是四级。这吉川也太会打人脸了。 前头在曹宁的面前耀武扬威，后头，曹宁与他们平起平坐了。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姓曹？”曹宁想起了一件事。 “队座，太君都说了，你原来在南京，为皇军收集情报，为了皇军立了大功的。所以，你的委任状上，已经将你的名字改成了真名。” 曹宁点点头，洗漱了一番，穿上了何炅带来的新制服，上了何炅的车，向着警察总局驶去。 到了警察总局，直接去了大会场。 原来，今天在大会场上宣布曹宁的任职。 除了总局的人外，还各个分局的副大队长以上职务的人。 当曹宁走进大会场时，众人都看向了他。 二十岁不到的警察总局侦缉总队副总队长！ 这让很多人感到自己活到狗身上去了。 曹宁一边同两边的人打招呼，一边向前行去。 “林队长。” 有人在喊。 曹宁用眼角一瞅，认出了，是他原来分局的一个副局长，也就是在分局局长办公室，对自己口诛笔伐最凶的一个人。 曹宁理都不理他，昂首挺胸上了主席台。 按职位，他是不够格上主席台的。但是，他是上台领委任状的，又是井上五郎让他上去的，所以，他上了台。 程序都很快，最开始是日本宪兵司令部对曹宁的奖励，一万法币。随后，宣布对曹宁的委任，然后是颁发委任状。 井上也是故意的，给曹宁颁发委任状时，他亲热地拍着曹宁的肩，那动作让许多人眼红。 当天晚上，晚报刊登了井上拍曹宁肩膀的照片。 曹宁回家后，先给方杰发了一封电报，告知了自己新职的情况。很快方杰回电：继续努力，争取进入特工处。 之后，曹宁去了韩雪那里，向延安汇报了情况。 在延安的一间窑洞内，李部长与洪涛正在看曹宁的电报。 “老洪啊！棋没走好啊！军统下了这大的功夫，死了三个人，最后还是没能将曹宁送到特工处去。” 洪涛给李部长递过一支烟：“特工处不好进啊。听说，日本人给汉奸划分了五个等级。” 俩人都知道，这五个等级的不同之处。 最低的级别就是伪军了，他们在日本人的眼中地位非常的低，通常是被称为狗腿子，他们一般在战场上面就被日本人当成是炮灰，但是这些人他们跟随日本军也只是为了活命而已，对于日本人也是没有任何的忠诚可言的。 其次的是便衣特工队，他们比伪军的待遇要好一点，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收集关于爱国人士的情报，对于日本人也是尽心尽力。他们帮助日本人残害爱国人士。 第三级别的是翻译官，因为日本人来到我们中国的土地上，语言不通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交流对于人们来说也是非常的重要的，所以就会需要很多的翻译官，翻译官并不是什么职位，但是他们却是跟在日本的军官身边的，所以地位自然也是高一点。 第二级别的是高级特工，高级特工做的事情自然就是一些重要的了，抓中国的高级干部，暗杀有影响力的人。 第一级别的就是民国政府的叛国高官，他们因为自己的手里有兵权，所以对于日本人的帮助会很大，日本人看到他们也自然笑脸相容，日本人就是希望中国人打自己人，他们坐收渔翁之利。 第213章 延安的一把火 曹宁在日本人的眼中，现在还没到第二级，只能是第三级。虽说他不是翻译官。但是因田中十二与井上二郎的关系，他了是“翻译官”了。 李部长抽了一支烟，将烟头收进了瓷碗中。 “不行！耽误一天，我们就少了一天的情报。我们得再加上一把火，将曹宁送到上海特工处去。” 于是，两个人坐下商量起来。 …… 却说黄海波这段时间日子不好过。 回到了家乡后，黄海波马上在家乡盖了一栋大洋房，羡慕死了乡亲。 可是，却也引来了土匪。 黄海波的老爹，在镇上被土匪给绑了票。 土匪开口八万法币才放人。 黄海波那个气啊！知道老子是干什么的吗？比你这个乡间土匪厉害多了。想不到，虎落平阳被狗欺，竟然将主意打在了我的头上。 当天晚上，黄海波手持双枪，杀上了野牛岭。 其实那些土匪也都是上不了台面的，跟黄海波这种在南京打拼天下的“豪杰”差远了。 而且土匪也就三支破枪，一打不响，两打炸膛。 在黄海波强大的武力震慑下，十几个土匪，死了六个，残了六，逃走的也是六。 黄海波接回了老爹。 于是，他便成了英雄。 这时候，黄海波的发小上门了。 两个人喝着酒，聊起天来。 发小告诉黄海波，他惹了事。 什么事？ 就是那土匪。土是真的，匪倒不可能。因为那些人，是镇上的民团的人。 在这个世道上，什么来钱最快？当然是抢劫啊。 所以，民团团长，派了一半的兄弟出去当土匪。 不料，十二个兄弟折在了野牛岭。 这个仇，不报不行。 于是，民团团长，想出了一个高招，准备以抗日分子的名义抓了黄海波，逼他将钱交出来，然后，往土里一埋。 这个消息被卧底民团的中共地下党知道了。于是，发小便上了黄海波的门。 听到这个消息，黄海波头痛起来。 凭他的身手，打不过可以跑。但是，家中的老父老母怎么办？一跑，他们就得散架了。 就在黄海波头痛时，发小向他发出了邀请，请他加入游击队。并说，只要黄海波加入了游击队，那么，游击队会派人派枪，协助黄海波灭了那个民团。 民团再小，也有五十多人。黄海波一个人是干不过。但是，有游击队支援，黄海波有把握干掉民团。 在借力的思想下，黄海波加入了游击队。 第二天，黄海波带着游击队，乘天黑闯进了民团团长的家中，先是灭了民团的三十多个人，之后，黄海波不顾发小的劝械，开枪杀了民团团长的一家。 回到了游击队后，黄海波受到了批评。 杀民团没错，但是杀手无寸铁的民团团长家属，那就是泛杀。 这一次批评，让黄海波心中暗恨。他想着，早一点离开游击队。 离开游击队去哪里呢？ 刚好黄海波在码头上看到了一份上海的报纸，看到报纸上那得意洋洋的人，他便有了主意。 当天晚上，他回到游击队，准备清理自己的东西撤走时，无意中听到了一段对话。 “政委，上级真的有任务交给我们了。” “是啊，我们游击队上次灭了民团，缴获了几十支枪，力量一下子强大起来，所以上级才将任务交给我们。” “可是，我们加起来，也就百来号人，六七十支枪，要想去杀井上二郎，很难。” “队长，不光是我们，新四军派了一个独立营过来了。狙杀是新四军。我们游击队则是四周放哨，防备日军增援。” “那点事，我保证没问题。首长给我们任务没？” “给了！让我们在野牛岭建起掩体，到时候，新四军到了就可以使用。” “没问题！我保证完成任务。” 随后，集合了，队长带着人直奔野牛岭。 黄海波也在队伍中，他亲自挖着坑道，那坑道好长啊。 挖着挖着，黄海波故意失足，摔了下去。 他才不愿在这挖三天的坑洞。 这一招很灵，摔伤的黄海波被送回了黄家。 游击队没医少药，只能将黄海波送回家。在家中，可以请到镇上的医生。 黄海波知道自己没摔伤，在游击队的人走后，他便给家人打了招呼，有人问，就说送自己去芜湖治伤了。 黄海波的确是去了芜湖，但是他没去芜湖的医院，而是买了一张船票，上了客轮。 下水船很快，第二天晚上，黄海波便到了上海。 到了上海后，他直接坐黄包车到了警察总局。 刚好今天晚上，曹宁没有回家，在办公室将就。 听到大门守卫说有人找，曹宁便来到了大门。 “曹宁！” 一个声音在喊，接下来，他看到了一个熟人。 黄海波？他怎么找来了？ 曹宁将黄海波接到了办公室。 “你怎么来上海了。”曹宁给黄海波烟。 “我来投靠你了。” 曹宁不在意：“没问题！我安排你当一个小队长。凭你的能力，当一个小队长没问题。” 黄海波笑了，他赌对了。 “我想将家人也带过来。” “为什么？上海的消费很贵。” “不来上海不行了，留在家乡，只会是死。”黄海波哭声都出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曹宁追问。 黄海波便将回家的这段时间的事说了出来。 曹宁没关心其他的事，他关心的是井上二郎的事。 “你说新四军要杀井上二郎？” 黄海波答：“我听很真，还有，那个掩体我也参加挖了。” 曹宁猛地站了起来，跑到了办公桌边，拿起了电话，要了井上五郎的电话。 “什么事啊！”井上五郎问。 “井上二郎有危险了。”曹宁说。 “你说什么？我二哥有危险？快告诉我。” 曹宁说：“有些事电话中不好说，我还是去你那里吧。” 井上五郎不同意：“你进来检查很麻烦，我去你那里吧。” 不到十五分钟，井上五郎出现在曹宁的办公室。 曹宁将事情说了一遍。 井上五郎盯着黄海波：“你将听到消息后的事，一字不漏地告诉我。” 第214章 救井上二郎 “是，太君！” 黄海波将事情说了出来。 井上五郎马上冲出了警察总局，回到了特高课的办公室。 他先是向井上二郎走过的线路的日军驻军发电报。但是他们回答：井上二郎带着一个十多人的日军小队在执行特殊任务，联系不上。 “草你马！” 井上五郎只得去找吉川贞佐。 吉川贞佐听后，对井上五郎说：“如果按那个黄海波所说，挖坑道要用两三天，那么，井上二郎到达野牛岭的时间应该在明天下午。这样，你明天早晨乘运输机到芜湖，我电报芜湖派一支部队协助你行动。争取在明天下午赶到野牛岭。” 井上五郎请求：“曹宁说他想去救我二哥。” 吉川很满意：“我知道曹宁在南京时，与井上二郎的关系。我答应他去。还有，那个黄海波也带去。他是本地人，给你们带路，可以方便些。” 曹宁带着黄海波出来，给他安排了一个小旅馆，给了他三百块钱，自己回家去了。 他要回去给延安汇报。 原来，这件事是中共的一个计。在知道井上二郎在芜湖活动后，延安便计划，通过井上二郎，让日本人更加相信曹宁。 为此，他们掌握了黄海波的情况，利用黄海波与日伪民团的矛盾，逼着黄海波加入游击队。 游击队的队长与政委，也不知这是计，他们只是执行者。但是他们很出色地完成了任务。 黄海波过不来游击队艰苦的生活，所以，在他得知了要杀井上二郎的情报，并参与了挖坑的行动后，他逃了。 那张上海的报纸，也是中共的人让黄海波看到的。 果然，黄海波坐船去上海找曹宁了。 第二天一早，曹宁带着黄海波来到了特高课，一辆车子送他们去了机场。 上午八点，飞机起飞，离开上海。 上午十点，飞机在芜湖临时机场降落。 机场有接车，芜湖方面，得到了通知。 坐车来到了芜湖的一个日军军营，那里有一个大队的日军已经集结好了。 这个大队有一千人，大队长是中佐。 井上五郎是少佐，但是他是吉川贞佐的人，所以，那个中佐对井上五郎很客气。 两个人进入指挥室，商量了一会才出来。 出来后，全大队的日军全部上了二十多台军车。 井上五郎与中佐坐的是指挥车，而曹宁与黄海波没资格坐军车，只能坐一辆民用车，跟在军车的屁股后面。 从出发点到野牛岭有一百多公里。车队全速而行，也走了三个多小时。 下午两点半钟，车队来到了野牛岭外一公里处。 突然，野牛岭方向传来了枪声。 随后，枪声激烈起来。 井上五郎急了，高喊着：“快！快！” 中佐也急了，眼看着快要到了，那边却打响了。 “各个车上的机枪向野牛岭开枪！迫击炮就位，向野牛岭两边山上轰击！留一个小队守护车辆，所有人冲锋。” 中佐命令一下，靠前面的五台车顶上的机枪叫了起来。 机枪一响，那就是通报了野牛岭被伏击的人：救援来了。 又过了一阵子，迫击炮响了，炮弹准确地落在两边的山上，对伏击队伍造成了极大的威胁。 这时，山上一个新四军指挥员，正在收电报。 “敌强我弱，马上撤退。” 指挥员愤怒地看向野牛岭外向进冲来的日本人，将军帽向地上一丢：“狗日的，来的真及时。撤！” 新四军带着伤员撤离了野牛岭。 没有死人，但是，日军的炮弹炸伤了几个战士。 而在山间中的井上二郎听到了炮声，兴奋地说：“我们的部队来了！给我反击。” 山间中的日军，在大石大树的后面举枪向上射击着。 曹宁与井上五郎带着一小队日军突了过来。 看到井上二郎躲在大石后指挥战斗，井上五郎高喊道：“二哥！” 听到喊声，井上二郎抬起头，楞住了：“五郎，你怎么来了？噫，曹宁君。” 井上五郎冲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井上二郎：“太好了！我终于赶来了！” 井上二郎拍着五郎的后背：“没事，我不是一点伤都没有吗？你们来的及时。” 曹宁走上前，递上一支英国烟。 井上二郎高兴地接过点上：“还是英国烟够劲。对了，曹宁君，不是听说你在上海吗？” 曹宁给身边的日军递烟，发完了才回答：“我现在在上海警察局当差。” “警察局？怎么搞的？优秀的特工当警察？浪费了。”井上二郎不满。 井上五郎忙解释：“暂时的。吉川阁下是想曹宁君在警察局里将级别提上去，之后，到特工处当科长。” “这还差不多。也不怪别人。你小子太狂妄了。竟然做起了土匪的事，杀了司令官的暗线。能消案，你已经是烧高香了。”井上二郎拍了拍曹宁的肩。 曹宁正经地说：“谢谢吉川阁下，谢谢田中阁下，谢谢井上二郎阁下，谢谢井上五郎阁下。” 几个人都笑了。 井上二郎几口就抽完了烟，顺手将曹宁手上的英国烟抢走了，抽出一支又点上。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 井上五郎说：“昨天曹宁君得到消息，说是新四军要在野牛岭伏击你，所以吉川阁下派我来了。” “你在上海，怎么知道芜湖共产党的事？”井上二郎怀疑道。 曹宁指了指站在远处的黄海波：“你是否记得，我在南京关进军统监狱时，重七监的几个人。” “你说过，有王皓，黄海波……” “他就是黄海波，就是他与我合伙，抢了周思静，杀了周思静。最后，又是他带着我从南京逃出来。” 井上这才向黄海波点点头。 黄海波忙向井上行礼。 曹宁继续说：“老黄逃出来后，回到了芜湖的家中，被逼加入了游击队。这一次，他知道了游击队配合新四军要在野牛岭伏击你，便偷跑去了上海，告诉了我。” “你的！这个！”井上对着黄海波伸出了大拇指。 如果不是黄海波报信，皇军能及时救援，凭井上那十几个人，肯定活不了。 第215章 干将剑 回芜湖的路上，刚好经过黄海波的家。 曹宁请中佐、井上二郎、井上五郎去了黄海波的家中。 在他们吃饭的时候，黄海波已经做好了父母与弟弟的工作，让他们去上海。 黄家人知道这次是黄海波带人来的，日本人一走，游击队肯定不会放过黄家，所以他们都愿意去上海。 反正黄海波回来时，带了一笔钱。暂时安家上海没问题。 天黑了，日军动身回芜湖。 在离黄家不远的一个地方，一个人站在了山上，看着那汽车灯光，心中在说：“我们只能做倒这样了。” 如果曹宁在，他一定会认出来，这人正是洪涛。 …… 到了芜湖，曹宁掏出一千块钱，交给黄海波，让他带着家人，乘晚上的客轮去上海。 留在芜湖，也不知道地下党会不会找上门来。所以，还是早点离开为好。 曹宁与井上五郎没有离开，井上二郎说要他俩陪他多喝两天酒。 送走黄海波后，曹宁看着井上二郎：“井上君，有话直接说。” 井上二郎将门关上，对曹宁说：“你知道我去野牛岭是为什么？” 曹宁摇摇头：“肯定是皇军的任务呗。” “不是！是组长要我去的。因为不是任务，所以我不能调动大部队，才带了十几个人。” 井上五郎：“你直接说吧！” 井上二郎问曹宁：“知道中国历史吗？” 曹宁：“我读的书不多，只知道一点点。” “知道干将吗？” “这个听说过。” 干将是中国古代传说的一把剑，十大名剑之一。 干将、莫邪是干将、莫邪铸的两把剑。干将是雄剑，莫邪是雌剑。干将「采五山之铁精，六合之金英」，以铸铁剑。三月不成。莫邪「断发剪爪，投于炉中，使童男童女三百人鼓橐装炭，金铁乃濡，遂以成剑」，制成的两柄剑分别被称为“干将”、“莫邪”。剑身均有花纹。 干将剑“作龟文”，莫邪剑“作漫理”（水波纹）。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战国和两汉时代的制剑工艺。 一听说干将莫邪，井上五郎的两眼都绿了。 “二哥，你是说你有干将莫邪的消息？” 井上二郎点头：“干将莫邪在干将死后，便失踪了。历朝历代的人都在找寻，却不得。组长来中国后，便着手这件事，花了几年的时间，花了很多的钱财，终于打听到了一个消息。原来，干将剑随干将陪葬了。” 井上五郎不相信：“不可能！那样的话，别人早就挖坟取剑了。” “对呀！干将的墓前后被盗了几十次。但是那里没有干将剑，也不是干将的原身墓。” 曹宁明白了：“干将的墓是假墓，他的身子和干将剑，另葬它地。” “对！” 曹宁问：“这么说，井上君找到了干将的真墓？” 井上二郎得意地说：“当然。所以我将你们留了下来。” “我们能帮什么忙？你去借人，最少一个大队。” 井上摆摆手：“这事不能公开。组长想将干将得到后，送去东京，献给天皇陛下。” 曹宁终于明白了。 这要说到日本的剑道。 “剑道”一词的文献来源是《吴越春秋》。两汉时期，中日即有兵器及冶炼铸造技术的交流往来。同时中国一脉相承的双手刀法经过日本官方派遣遣隋使和遣唐使与中国大陆之间的官方往来，以及朝鲜半岛和大陆沿海周边地区和日本群岛的民间交流，于隋唐时期流传到了日本，传至日本的刀法经过长年战争岁月不断演变，在日趋稳定的日本江户时期，模仿日本盔甲的样式，制作了剑道护具与竹剑的基本形制，确立了日后剑道的雏形。 刀剑在古代被视为武士的灵魂与精神象征，日本武士必须常年佩刀，刀不离身，故在所有的古武术门类中，剑术是武士必须掌握、流传也最为普及的武艺技法之一。 据说，日本明治天皇非常喜爱剑，舍不得放弃，便特意制了一个西洋剑的剑鞘，随身携带起来，并改名为水龙剑，因为“剑”这一词在日本象征着高贵。 上行下效，于是，日本的贵族都以有一把中国剑而荣。 昭和天皇也喜欢剑，喜欢中国的剑。于是，便派了人在中国寻找好剑。 来到中国后，田中十二得知干将的下落后，便将寻找干将的事，当作最大的一件事。 之前，他不敢明着来，只能偷偷地。自从日军占领了芜湖后，田中十二便让井上二郎来负责这件事。 功夫不负有心人，井上二郎终于找到了干将墓。 “这事我一个人干干不了，别人又不敢相信。刚好你们来了，田中组长已经向吉川贞佐大佐说了，暂借你二人，完成这个任务再回上海。” 井上五郎巴不得留下来，与二哥多呆一阵子。 曹宁不想留，留下来可是要帮日本人去盗墓的。但是，他不敢说不想留，那样的话，就没好果子吃。 走一步看一步吧！ 看到曹宁也点了头，井上高兴地说：“今晚痛快地喝酒，明天动身。” 第二天上午，曹宁三人开了一辆车，驶出了芜湖。 车上带有够吃十天的干粮、军用罐头，芜湖的点心，饮用水也带了一桶。 除了生活用品，车上还带有一挺轻机枪，三支冲锋枪，二十颗手雷，上千发子弹。 等到到了目的地，曹宁才知道，为什么要带这多的武器，因为目的地就是野牛山。 之前，井上二郎就是在这里，遭到了新四军的伏击。所以，井上二郎害怕又出事，便带了这多的武器。 井上二郎指挥着曹宁，将车子开到了一个洞内。 “这里是我们的据点，如果出现了意外，我们分开了，就到这里来，等候会合。” 井上二郎将自己身上的手枪拿出来检查完，又从车上拿过了机枪。身上绑了两排机枪子弹。 井上五郎除了自己身上的武器，又拿了一支冲锋枪，五个手雷。还有一个挂包，里面装着吃的。 曹宁拿的最多，冲锋枪一支，十个手雷在腰上挂满了。子弹带了三百发。压的他差一点站不直。 第216章 盗墓 看着车上剩下的盗墓工具，曹宁说：“我多跑一趟。” 那两个人巴不得听到这句话，一齐点头。 在井上的带路下，三个人向着山上爬去。 爬了一个小时，才爬到了一处山坳中。 井上二郎喊了声：“到了！” 曹宁将身上的东西卸下来，整个人躺在草地上。 井上五郎也陪着曹宁躺了下来。 只有井上二郎坐在一块大石上，警惕地看着四周。 休息了半个小时，大家才恢复过来。 “曹宁君，工具交给你了。”井上二郎说。 曹宁看了看山脚：“不用工具行不行？” “不用工具？你手扒啊？” 曹宁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的两手：“算了，我还是再跑一趟吧。” 过了快两个小时，曹宁才爬上来。 这时候，已经到了十二点。 井上二郎拿着指南针与罗盘，两个工具一齐使用，顺着正午的太阳光，找到了一个点。 他拿来一个铲子，在这个地方打了一个洞。 之后，又在另一个地方打一个洞。 就这样，打了三个洞，成三角形。 三角形成立后，井上二郎找到了三角形中的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就是一个崖壁。 弄完了这些，井上二郎退到了曹宁的身边：“该吃午饭了。” 曹宁拿了三个铁碗，摆放好。这才拿出一个日军军用罐头，用匕首撬开，将里面的牛肉倒进三个铁碗中。 之后，又拿出了一包酥烧饼。 芜湖的特色小吃非常多，在芜湖市品种繁多的名点小吃中，“酥烧饼“以它香、酥、脆的风味特色远近驰名，誉满长江沿岸。 酥烧饼用料精细，悍制有功，熏烤到味。经过制作皮面、酥面、心馅及熏烤等多种制作程序，以三分之一皮面包裹三分之一酥面，加入芯馅，逐个擀制成型、熏烤成熟。 与黄海波在一起时，他向曹宁说起过芜湖名小吃。考虑到没有加热的工具，所以曹宁便买了三十个酥烧饼带上。 香、酥、脆的酥烧饼，配上牛肉，味道美极了。 井上五郎一口气吃了五个。曹宁吃了四个，井上二郎也吃了四个。 三十个酥烧饼，一下子给干掉了十三个。 井上二郎抽完一支饭后烟后，开口说话：“开工了。” 曹宁与井上五郎站起身，跟在井上二郎的身后。 井上二郎指着那面石壁说：“这是一道人工石壁，岁月的水土流失，将这里的四周环境改变了。最后，周围的土层没有了，就剩下墓室。” 井上五郎：“你的意思是，这不是石壁，而是墓壁。” “对！” 井上二郎拿起一个铁钻，一只手拿钻，另一只手握着一个小锤，用小锤击打钻，钻本来就贴在石壁上，受力作用下，这钻便在石壁上钻了一个小洞。 钻了十几分钟，效果不大，只在石壁上钻出一个很小的洞。 井上五郎问：“二哥，什么时候才能将这石壁钻开？” 曹宁摇摇头：“井上君，这个办法不行。估计五天都钻不开这石壁，我们得想办法。” 井上五郎：“对呀！我们干嘛傻到去钻，直接用炸药炸开就行了。我们不是有炸药吗？” “不行！炸药的响声，会告诉人，这里有人有事。万一引来了游击队，我们就危险了。” 井上二郎说的话很在理，但是，手工钻洞，耗不起啊？ 井上五郎看着曹宁：“想个办法吧！” 曹宁走上前，看了看那石壁，用手扣了扣石壁。 “井上君，我们可以将手雷拆了，用手雷的炸药，来炸这个石壁。” 说着曹宁拿出了一个手雷。 这个手雷是德军使用的M39卵形手榴弹。 M39式手榴弹弹体内填充TNT炸药。使用时旋开顶部的一个金属帽，然后打开露出的金属环靠摩擦点燃导火索。同长柄手榴弹一样，TNT炸药在延迟四～五秒后爆炸。M39式手榴弹也用一个薄钢板制作的容器作为包装箱。单兵携带是利用弹尾的金属环悬挂在装具带上。 德军的M39式卵形手榴弹是一种小型的轻型手榴弹。其威力比常见的长柄手榴弹要小一些，投掷距离也比长柄手榴弹近一些。 最关键的是，它的响声比其他的手雷要小，比炸药更小。 “你准备怎么用？”井上二郎问。 “我们就在石壁上，用钻子钻一个洞，能装进手雷就行。然后，引爆手雷。这样的话，石壁的四周，吸收了手雷的声响，让它的声音传不出多远。炸了第一个，便可以在石壁上弄一个更大的洞，第二个接着来，相信炸了几个后，这石壁不穿也差不多了。”曹宁比划着。 井上二郎同意了：“试试看。一个卵形手榴弹，不会有多大的响声的。” 于是，三个人轮流去钻炮眼。 还别说，三个男人的技术不错，又快又准。炮眼打完了。 曹宁拿着一个手雷放了进去。 “你们让开。”曹宁说。 井上二郎与井上五郎退到了一块大石后面，那里很安全。 曹宁拉燃导火索，飞快地滚向山下。 提前，曹宁已经选好了退路。M39式卵形手榴弹延迟四～五秒后爆炸，这是逃跑的时间。但是，四、五秒能跑多远？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滚下山。 从山向下，四、五秒可以滚出十几米。而且滚下来的角度与手雷的射向不同。弹片与石块不可能击中自已。 果然，曹宁滚到安全死角时，手雷爆了。 装在石壁中的手雷，响声比放屁是大些，但是声音没传过十几米。 在这山上，声音传不到山脚，所以就没人听到了。 曹宁还没爬上来，井上二郎与井上五郎爬到了石壁上看了起来。 曹宁上来后，看到他们竟然扒出了一小块石片。 原来石壁炸松炸裂了。 “效果不错！这个洞，我们三个人要打一天。” 井上二郎高兴地说。 既然有效果，那就继续接着干。 一共炸了五个手雷，终于在石壁上炸出了一个直径在一米的大洞口。 当最后的一炸后，石壁通了！ 曹宁用铲子通了通，毫无阻碍。 井上五郎看到通了，伏身想钻进去。 曹宁一把拉住他：“这是古墓，里面的毒气肯定不少，人吸进了，就会中毒。” 第217章 进墓 井上五郎吓得退了出来。 三个人没有进洞，在外面吃了晚饭，吃饱喝足了这才准备进洞。 曹宁第一个进去，井上二郎第二，井上五郎最后。 不要看外面很小，但是进去后，里面的空间很大。 这个墓象一套房子，在墓是，有着几个小房子。 曹宁用手电照了照：“井上君，你确定这是干将的墓？” 井上二郎答：“不是！但是，干将剑在这里。” 曹宁不相信：“这个墓，不是一般人的墓，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应该是修道者的墓。” 井上二郎竖了大拇指：“聪明，我也是到了芜湖后，才知道野牛山有一个道人墓。想不到你一看就看出来了。” 曹宁说：“我看了不少的野史，知道这些。不过，如果是道人墓的话，我们就得小心了。听老人说，道人在死前，害怕有人盗他的墓，所以在墓中设了机关。一般的盗墓者，十死无生的。” 曹宁的这话，让井上五郎心生惧意。 但是，井上二郎只是犹豫了一下，便要继续下去。 三个人打着手电筒向着墓中走去。 走着走着，曹宁感到身边没人了。 回头一看，果然没人，两个井上都不在井上了。 再走了一段路，曹宁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刚才与井上他们分开的地方。 两世为人的曹宁，前世在特工学校当副校长时，曾经看过这样的案例，而他特别喜欢看这样的案例。 象这样的情况，很可能是遇到了阵法。 站在不动，曹宁闭上眼睛，用耳朵去听。 这也是前人的经验，在阵法中，不要用眼睛去看，要用耳朵去听。听那风经过的声音，听那风击在石上地上的声音，从而来判断阵法的进出路，生死口。 曹宁可是两世人，具有两世听力的加成。所以，很快他便有了眉目。 曹宁的心中，画出了两条线，这两条线，一条是进线，一条是出线。进出线不是一条线。如果进来的人再从进来的线出阵，那么，他就会困在阵中，永远出不去。 就在曹宁试了试，确认了进出线时，他听到了异响。 “井上两兄弟吗？” 曹宁自言自语地从出线走出去。 还没出去，曹宁看到了一个人，不是井上兄弟，而是洪涛。 曹宁惊愕地差一点喊出声。但是他捂住了自己的嘴，指了指自已，又指了指外面，向着外面走去。 洪涛明白曹宁的意思，跟在他的身后，步步紧跟，走出了阵，并出了古墓。 来到了石壁外，曹宁听了听，方园几里外，没有人的呼吸声，这才带着洪涛来到了山腰的一个石洞内。 这个石洞，是曹宁引爆手雷滚下山时发现的。井上兄弟不知道这个地方。 曹宁靠在洞壁上，拿出香烟，递给洪涛一支：“队长，你怎么在芜湖？” 洪涛没有点烟：“这次救井上二郎的事，是由我负责的。所以我来到了芜湖。我看到了你，跟着你去了芜湖。但是，我看到黄海波离开了，但你却没有离开，不放心，便跟着你们，来到了这里。” 曹宁这才知道洪涛是跟来的。 “有吃的没，我一天没吃东西了。” “等等，我上去拿。” 曹宁回到了上面，找到了藏放食物的地方。 酥烧饼不能给，那东西好吃，井上五郎记着数字。 曹宁拿了一个军用牛肉罐头，拿了几块日军的饼干，还有一瓶水，回到了洞中。 洪涛接过来，只用了五分钟，全吃光了。 吃完了饭，便是饭后“神仙”了。 抽着烟，曹宁将井上二郎为什么要留下自已，并带着自己来到野牛山的事告诉了洪涛。 洪涛一听，着急地说：“那墓中真的有干将？” “不清楚！但是，凭那墓中有阵法，那个墓就不简单，说不定有好东西。” 洪涛：“一定要想办法，不能让东西给日本人拿走。来不我去找游击队，请他们拦下井上……不行，这样一来，你就暴露了。知道这墓地址的，只有你三个人。” 曹宁走出了洞，听了听周围的动静，回来后说：“我想到了一个主意。” “什么主意？” “现在，井上兄弟被阵法困住了，我可以行动。我可以将东西拿出来，交给你。” 洪涛同意了这个方案：“记住，不要拿光了，贵重的咱们拿走，不值钱的留给井上兄弟。如果没有财宝，他们会疑心的。” 曹宁点头，让洪涛在石壁的坡下等着。 而曹宁再一次进入了墓室中。 摸清了阵法，曹宁畅通无阻地来到了一间墓室。 这间墓室，应该是生活居室，里面的东西都已经烂成泥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曹宁叹息着，来到了第二间石室。 这间石室中，有一口大石棺。不用说，躺在石棺中的人，就是那个修道者。 这间石室中，阴森森的，让曹宁感到有一些惧意。 他马上退了出来，来到了第三间石室。 这也是最后的一间石室。 一进入石室，曹宁的眼睛瞪大了。 在石室的一个石台上，放着一把剑。那把剑安静地躺在青石上，剑身上泛着蓝光。 曹宁扑上前去，轻轻地拿取那把剑，害怕弄坏了似的。 这把剑的剑身有花纹。剑上有“作龟文”。上有字“干将”。 真的是干将！ 曹宁惊喜万分，用手轻拂剑身。 “你是中国人的宝物，我不会将你交给日本人。” 曹宁握着剑，看了看四周。 这屋内，除了一把“干将”，没有其他的东西。也话有，但悠久的时间长流，将那些东西变成了泥灰。 曹宁急匆匆地走出了石壁，来到了坎下。 将手中的剑交给洪涛。 “这是干将？”石涛握着剑问。 曹宁点头：“一切特征和剑上的龟文都显示，它就是干将。洞内除了一点黄金白银，其他的东西都烂成泥了。” “是啊！几千年的时光，磨灭了一切。幸好干将在。我该走了，你自己保重。” 洪涛上前抱了抱曹宁的肩，转过身，向着山下走去。 目送洪涛离开，曹宁这才钻进墓室中。 第218章 墓中惊险 曹宁回到了那三间石室，消除了一切的痕迹。这才退回来，在阵中走着。 其实，曹宁早就听出了井上兄弟的存在。他们在阵中，听不到外面的声音，看不到一米以外的景物。就在那直径三米的地方转圈圈。 曹宁走进他们的方位，一边走一边喊着：“井上二郎！井上五郎！” 当曹宁离井上五郎有二米的距离时，井上五郎听到了曹宁的喊声。 “曹宁君，我在这。” 曹宁也听到了井上五郎的声音，向着他走来。 两个人会合了。 “我哥呢？”井上五郎问。 曹宁摇摇头：“我们一起找。” 两个人不分开了，一前一后，在那转着，边转边喊。 刚好，井上二郎走过来，与曹宁的距离最近，他听到了曹宁的喊声。 “曹宁君，我在这。” 于是，三个人会合了。 三个人都是一头的汗水，坐在地上。 曹宁掏出烟来，大家开始抽了起来。 “井上君，我们怎么办？进不去，出不去。会饿死的。”曹宁说。 井上将烟头按在地上：“这是阵法。” 曹宁装不懂：“阵法？那不是骗人的把戏吗？” 井上解释：“真正的阵法，不会骗人的。如果猜的不错的话，这是一个奇门遁甲画地为牢困人阵。” 曹宁与井上五郎，象两个小学生，坐在那里听井上二郎讲奇门遁甲来。 奇门遁甲画地为牢困人阵所布的“牢”必须是方形的，由所定的四个顶角所构成的一个方形就是“牢”的范围。 想要破除这个阵法，千万不要随便移动阵里的物品，那样不但不能破阵，还会促使“线路短路”，形成杀阵。 “那怎么办？”井上五郎问。 井上二郎努力去回忆一些事，想了半个小时，这才睁开眼睛，站起身来。 “走！我们破阵去。” 曹宁拉住了井上二郎：“井上君，我身上还有半包烟，两块饼干，要不等我们吃完抽完后再去破阵吧。” “为什么？” “你不是说困阵变杀阵吗？要死，也得让我将身上的东西用完，不至于死前后悔。” 井上二郎拍了曹宁一巴掌：“你就这么不相信我能破阵？” 曹宁点头，井上五郎也点头。 “我来中国后，闲着没事，便跟一个道士学了奇门遁甲，所以，信我很永生！” “也对，古墓中的人骨头都是永生的。” 三个人站起身，曹宁与井上五郎跟在井上二郎的后面，一扭一跳的，就象跳大绳。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噫！ 三个人同时噫了出来。 就在刚才，他们的眼前一亮，出来了！ 不是出去，而是进来了。 在他们的面前，有三间石室。 井上五郎扑向了最左边的石室。 “我日，烂了！都烂了！” 接着，井上五郎又跑去了最右边的石室。 “我日日日，都成了泥巴！” 最后，他来到了中间的石室。 此时，井上二郎也站在中间的石室门外。 “哥，为什么不进去？” 井上二郎皱着眉头：“这间石室太阴了。” 曹宁向门内走了进去：“我进去看看。” 井上五郎也抢着挤了进去。 “有石棺。”井上五郎说。 曹宁走近，手摸了摸石棺：“发达了！” 井上五郎不清楚：“破石棺，发什么达？” “这是玉棺。用玉石做成的棺材。”曹宁解释道。 古代人认为玉是阳精之纯，并且玉是可以和人沟通的，活人将玉带在身上时间长了可以把玉养活，死后也能够让人的灵魂永远存在里面。而且据说玉还有防腐的作用，人躺在里面尸体就不会腐烂。 在古代用玉做棺材这种资格是只有帝王才有。 但是慈禧生前却交代，自己死后的棺材不要用金子打造，要用玉棺。 据说当时花了十多天才在昆仑山找到了一块重约20吨的和田玉。慈禧死后，不仅仅葬在玉棺中，口中还含了一颗夜明珠，据说孙殿英盗墓的时候打开棺材，慈禧的面容没有任何变化，就好像活着一样。 听了曹宁的介绍，井上五郎的口水都流了出来。 “那这玉棺值很多钱了。” 曹宁心中说：不就是青玉吗。 和田青玉是和田玉四大类别之一，分布于中国新疆境内的昆仑山脉，是和田玉中数量最多的一类。 单纯从价值上看，青玉远不如羊脂玉、白玉。 在被视为用玉历史上重要发现的殷墟妇好墓出土玉器，所大量使用的和田玉正是青玉。 相比较那把干将，这玉棺，万分之一的价值。 就算井上将它拿走，曹宁也不心痛。 就在曹宁想着心思的时候，井上五郎去推玉棺盖了。 推棺的声音惊动了曹宁，也惊动了这石室内的一个东西。 “不好！快走。” 曹宁一把推开了井上五郎，而他自己在推井上五郎时，顺手一牵斜挂的冲锋枪，举枪就射。 一个弹夹的子弹全部打了出去。 子弹成扇面射出。击在一条大黑蛇的身上。 那大蛇被子弹打痛，向着曹宁扑来。 曹宁向着左边一闪，来到了玉棺的旁边。并且换了一个弹夹。 这时，站在门口的井上二郎将井上五郎推出了石室，转身他便向着大蛇开枪。 大蛇在扑向曹宁时，扑空了，蛇尾击在了玉棺上，立即，那玉棺被击破，里面的一个死人露了出来。 这死人看上去，象一个睡熟的人一样。 曹宁惊奇，还有这事？ 这时，井上二郎开枪了，子弹又给黑蛇带来了伤害。 但是，这子弹打不死黑蛇。 “快闪开！我炸死它。”门口传来了井上五郎的声音。 曹宁听后，快速地向着石室口跑去。 只见两道冒着火花的东西飞向了黑蛇。 “狗日的，老子送你去见阎王。” “轰！轰！” 两声巨响，曹宁被震的耳聋了。 在两声手雷炸响后，再也没有见到黑蛇有动静。 但是，曹宁三人，手中的枪继续射击。 过了一会儿，曹宁上前查看，黑蛇死了。 原来，井上五郎的手雷，丢进了黑蛇的口中。在它的口中爆炸，将它的头给爆了。 第219章 回上海 “死了！我们安全了！”曹宁一屁股坐在地上。 井上二郎过来看了看，也放心的坐了下来。 经过了刚才的生死，大家对玉棺没有什么羡慕了。不就是玉吗？要是人死了，什么都玉不成。 三个人坐了半个小时，这才起身。三个手电筒一齐照向了玉棺中。 那个甩出来的人，就在刚才的爆炸中，炸成了一块块。 不过那玉棺中，掉出了不少的好东西。 有黄金做的贴身之物，也有白银做的用品。 井上二郎对曹宁说：“分了？” 曹宁才不会上当，他有自知自明，危险冲上去，那是应该的，发财分财宝，切莫贪。 “我不要！这些东西是田中组长让你拿的。” 井上二郎拍了拍曹宁的肩膀说：“那好，回到了芜湖，我给你两万法币。” 曹宁这回答应了。法币对于日本人来说，不当回事。那是国民政府的钱，日本人大便都嫌硬。 但是，曹宁可以用，上海暂时还能流通法币。当然，一个月后就改成代币券了。 井上二郎才不管曹宁用不用的完。一个警察高官，如果没这本事，还不如去当搓背工。 三个人收好了墓内的东西，曹宁在墓内递，井上五郎在石壁外接，井上二郎检查墓中是否还有其他的东西。 之所以要看，他不死心。本是为了干将而来，结果，干了一将，是黑蛇。 在右边的那个石室，井上二郎也没有发现什么。井上五郎冲进去后，在石室中乱翻，将曹宁留下的痕迹都盖住了。就是那个放置干将的石台，也翻了个面。 井上二郎叹了一口气，离开了古墓。 三个人来回搬了三次，这才将古墓中的东西搬尽。 就是大拇指大的玉块，井上都不放过。 一路无风无险，终于回到了芜湖。 第二天，曹宁与井上五郎，乘坐日军的军用运输机，回到了上海。 井上二郎也离开了芜湖，但是他是乘坐日军海军的一艘军舰走的，那些东西都送上了军舰。 回到了家中，曹宁没有去警局。 去芜湖，他是出差，所以，回到上海可以好好休息。 反正他也就是一个副总队长，侦缉总队有一个总队长，五个副总队长。他去不去，没人在意。 下午，曹宁开着车子去了德新酒楼。 这几天，没吃上一口合胃口的饭菜，曹宁想好好地慰劳慰劳自己。 德新楼的价格比较贵，曹宁也就来过三回。 反正井上二郎给了自已二万法币，我也大差钱。 带着得意，曹宁将车子停到了酒楼的外面。 刚停好车，正准备开车门。 曹宁吓了一跳！ 车窗外，贴着玻璃有一张大脸。 随后，车门被打开了。 曹宁只得下了车：“你找我？” 原来，是曹宁原来的分局的那个副局长管道，也就是他极力主张将曹宁免职开除出警队的人。 “曹总，来吃饭啊？”管道的脸堆着媚笑。 曹宁点点头，同他打了一声招呼。 这时候，管道打开了后排门，向里面丢了一个袋子。 曹宁伸手去制止。 “曹总，亲戚送了我两条外国烟。我想到曹总最喜欢抽外国烟，所以给你送来。小小心意请收下。”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人家还是边笑边递烟的。 “那我就谢谢管局了。” 管道摆摆手，开着车走了。 曹宁感到不放心，万一这家伙给我放的是违禁物品，那我就惨了。 不行！要看看。 曹宁又回到了车上，拿过了那个袋子。 不对劲呀！两条烟哪有这重？ 曹宁急忙打开袋子，一看，里面果然是两条烟。 将烟在手上颠了颠，曹宁确认这烟中有问题。 必须查到底。 当曹宁将一包烟拆开后，他不禁傻了。 这烟中果然有问题，很大的问题。 那包烟盒中，装的不是烟，而是钱。 拿出钱来一数，一包中有两千法币，二十张，面值一百。 再拿一包烟，拆开后，还是两千法币。 一共一条烟，十包，全部都是钱，一共两万法币。 另一条烟才是名副其实，英国的三个五。 曹宁掏出自己的烟，点燃抽起来。 管道为什么要给自己送钱？一送就是两万？ 应该是他认为自己有日本人做后台。 也是，自己象坐火箭似的，一跳四级，那在警察局的历史上，能记入史册的。 而且，这次又与井上五郎一起出差，坐的是日本的军机。 要知道，日本军机的驾驶员很牛的，中国人，是不允许坐他们的军用机。 凭这两项，就能吓倒他。 如果自己在日本人面前说几句管道的坏话，那么，管道轻则免职，重的话，也许有牢狱之灾。 这就是管道送钱送烟的原因。 破财消灾！这是中国人的经验。 不过，曹宁真的没有想着去弄管道，站在当时他的立场上，提出这建议是合适的。 而且，作出免职决定的不是管道一个人。还有三个人，一位局长，两位副局长。 那些人现在没有一点表现？ 曹宁将两万法币从烟盒中抽了来，装进了自己的皮包中。 之后，走进了德新酒楼，点了四菜一汤。 吃不完？ 没关系，老子有钱了。吃一盘看一盘！ …… 回到住处，曹宁收到了一封“报菜价”。 原来此次芜湖之行，曹宁没有向方杰汇报。有军统发现上海的警察局副总队长来芜湖，便报告了上去。 方杰这才知道曹宁去了芜湖。 曹宁收到了“菜价后”，便去了老宅子。给方杰汇报了这次的情况。救井上二郎的事，古墓的事都没有隐瞒。他感到，这种事没必要隐瞒。 不过曹宁托词，说是井上五郎拉着上了飞机，所以来不及向处座汇报。 曹宁不知道，当电报到了戴笠的手上，戴笠看了后才放心：“这事不怪他失去联系，他是没机会向重庆发报。” 方杰点头：“这小子，这回一弄，得罪了中共。” “得罪中共又怎么了？我还怕延安。再说，中共也不知道曹宁是我们的人，他们怪不了军统。” 方杰担心：“中统与他是死对头，现在他的手上又有了中共的血。两方面的夹击，他很难对付。” 第220章 特工处 “给他电令，一定要保护自己。什么他娘的合作？什么顾全大局？都是屁话，背后开黑枪的大有人在。如果遇到了中统与中共的黑手，让他给老子干，干死他的。” …… 第二天，曹宁还是休息，可是，井上五郎开着车子来到了曹宁的家中，将他从被窝中拉了出来。 “我刚刚正在打垒……你还了我的好事。”曹宁还在回忆中梦中的情境。 井上五郎拍了他一下：“梦中垒打有什么意思？要去，就去红灯区。” 曹宁缩了缩脖子：“我怕得病。” 井上五郎催促道：“五分钟！我在车上等你。” 曹宁快速地洗漱完毕，上了井上五郎的车。 果然，曹宁的猜测正确。 汽车来到了环西路36号。在大门口，挂了一个大牌子。 “大日本帝国上海宪兵司令部特务工作处”。 这是一个属于上海宪兵司令部所属的特工组织。为了对付日益猖獗的抗日组织，日军成立了这个部门。旨在用中国人去对付中国人。 井上的车子一停下，特工处的办公大楼，走出了一批人。 这些人曹宁只认识一两个，其他的都不认识。 “欢迎中佐阁下光临。”一个秃头，快四十的人说道。 井上五郎与曹宁一起下车，直接向着办公大楼走去。 对于井上五郎，大家都是很热情。但是，对待曹宁，却是陌生对待。哪怕是知道曹宁是来上任，但是，也没有人去理会他。 那个秃头，将井上五郎引进了一间会议室，井上五郎坐在中间的椅子上。 曹宁一看，没人给他引座，于是，他便坐在了一个空椅子上。 “这是我的椅子。”一个人过来说。 曹宁起身看了看，又翻转椅子背看了。 “你说是你的，上面怎么没写上你的名字。”曹宁又坐了下去，问道。 曹宁的话，让所有人注目而来。 “老子的椅子大家都认识，谁说要在椅子上写名字？”那个人也不是善主。 曹宁指着楼下的人问：“他们可坐的是自己的椅子？” 楼下有人回答：“这是特工处的椅子，为什么要写我们的名字。” 曹宁看了那人一眼，拍了拍巴掌：“说的好！” 回过头来，曹宁问边上的人：“这椅子是你私人出钱买的？” “不是！凭什么我出钱买椅子。” 曹宁声音提高：“不是你私人出钱买的，凭什么说是你的椅子。你这是想损公肥私吗？” 这一句话，说的那个人无话可说，只得退到了后排后坐下。 台下的人议论起来：“这新科长一上任，就打副科长的脸，以后的日子有他受的。” “是啊！没看到吗！王德显就是找椅子借口，想让新科长出丑吗？” “是啊！本来这个科长，处长答应是给王德显的，但是日本人一插手，给了曹宁。王德显气啊。” “在特工处，上没有靠山，下没有小弟，曹宁弄不好就是快枪手！一进就出。” “……” 台下的声音，曹宁都听到了。他在考虑如何出车。 这时，台上宣布开会了。 那个秃头，是特工处的副处长叫黄得彪。处长是由副市长兼的，常务的就是黄得彪。 井上五郎，在台上宣布了宪兵司令部对曹宁的任命。 之后，黄得彪让曹宁讲话。 曹宁一上台，还没有开口，台下的王德显就发声了。 “曹科长，请介绍一下你在特工战线的英雄事迹。让我们大家来学习学习。” 井上五郎没有出声，他在看着曹宁如何去应付这件事。 曹宁反问：“请问，你原来在什么单位上班？” 王德显得意洋洋地说：“我原来在中统上班，是跟着处座一起过来的。” 他说的处座，就是黄得彪了。 曹宁又问：“中统哪个站？” “不才！在中统本部上班。大功也不多，就是有三个……” 王德显的话还没说完，曹宁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知道你在中统总部上班，那你知道我吗？” “我怎么听说你这种小罗卜丁……” 曹宁又是一巴掌：“听说过军委会的秘书文章是谁杀的吗？” “不知！” “那我告诉你，是我。东山芳子小姐命我干的。” 台下人一阵议论，东山芳子小姐，那是我帝国的谍报之花，她与曹宁什么关系。 曹宁又说：“国军江阴炮旅的情报是谁拿到的，知道吗？” “不知！” 曹宁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是我！” “刺杀老蒋，知道情报是谁提供的？” “……” “是我！” “给皇军提供了十几份重要情报是我！” “冒险将高桥小姐送出南京的是我！” 曹宁就在台上点上一支烟：“请问一句，我在为皇军舍身忘死的时候，你在哪？” 曹宁又用手划了一个大圈：“你们在哪？” “哦！我知道了！因为我看到你们之中，有几个熟脸。你们那时候在军统，在中统，在想尽一切办法抓我。可惜，凭你们的能力，想抓我？做梦！” 曹宁的话，让台下很多人接受不了。 “那时候，皇军还没有进来。” 曹宁冷笑道：“皇军没来时候抓皇军，皇军来到抓什么？抓你的老二吧！告诉你们，没有资格在我面前排资格，你们不配。哦！刚才我听到有人计划，让我在处里难呆。” 曹宁手一挥：“今天我在这里说，谁要是想让我下不了台，那好！我就让你从牢里出不来。你们去对皇军说，曹宁是抗日分子，皇军不相信。但老子查出你们是抗日份，皇军肯定信。不信试试。” 曹宁的威胁，马上让台下安静起来。再没有人敢说什么。 但是，曹宁还没有完。 他转身对井上五郎说：“井上太君，王德显有嫌疑，我怀疑他是中统派到特工处的卧底……” 台下的王德显慌了：“太君，我不是卧底。今天我之所以这样，是黄得彪处长让我这样做……” 台上的黄得彪大吼一声：“王德显，你自己看曹科长不顺眼，却说是我指使的，你该死！” 第221章 初杀 井上五郎冷笑道：“来人。” 马上进来了两个日军士兵。 井上五郎指着王德显说：“将这个抗日份子收监，严加审问。一定要挖出他的同党。” 同党？ 这一下子，台下的人都慌了。 平时，王德显仗着是黄得彪的亲信，众人都捧着他，但是我与王德显没有关系啊。 “太君，我不是抗日份子……” 两个日军士兵上前，一阵拳打脚踢，将王德显打晕，然后拖了出去。 这时，台下的人看向曹宁，象看向一个恶魔。 恶魔吃人，不需要理由。曹宁整人，指鹿为马。 连王德显都说关就关，说免就免，那其他的人，更是蚂蚁。 看来特工处今后不平静了。 曹宁站在台上问：“还需要我介绍自己吗？” 台下的人都不说话，但都摆着手。不说话，是怕一不小心得罪了这位大爷，要去陪王德显了。摆手是意思：“服了。” 很快，曹宁在特工处表演初杀的事情传遍了上海…… 散会后，曹宁来到了侦查科。 一进门，曹宁便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所有的人排成了两队，夹道欢迎曹宁。 曹宁与大家见过面后，便宣布：“中午福满楼，我请大家吃饭。” 众人一阵雀跃，福满楼，上海的名酒楼。他们的薪水，只够吃两餐。 曹宁的这一手，叫拉，会议室的那一手叫打。一打一拉，让曹宁快速地在特工处站住脚。 侦查科一共有两股一队，外情股，内情股，行动队。 外情股，主要是针对抗日份子，内情股，职责是对内，反谍反特。行动队，从名字上就知道，它的任务是抓人杀人。 眼下的侦查科，外情股没有事情可做，没有有价值的情报回来。几个人都成了一张报纸坐一天的纯办公人。 只有内情股还有一些差事，盯了几个人。 曹宁询问了各自的工作情况，便让大家各自忙去。 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曹宁泡了一杯茶，慢慢地喝了起来。 经过几位股队长的介绍，曹宁了解了特工处的一些情况。 特工处，因为刚成立，机构不全。 在特工处，两大科是实力最强了。一是侦查科，这是日本人关注很大的科室。第二个是审讯科，审讯科的人很容易找到，不需要多少的技术。 行动队，有十几个人，力量较差。 财务科，是副市长兼特工处处长的地盘，财务权在他的手上，人事权他管一半，科长以上的官位，由日本人说了算。以下的职位，特工处处长才能任免。 常务副处长黄得彪，管理的范围是：侦查科，审讯科，行动队。 还有一个副处长，分管档案室，办公室，后勤科。 每个科，有一正一副科长。侦查科现在只有一个正科长，原来的副科长王德显，在大牢内享福去了。 喝了两杯茶，曹宁对自己的工作，有了一个打算。 外情股让它继续不死不活，工作重心放到内情股上。 要知道，日本人占领上海不到几个月，上海的各个部门，都是留用原来的人。这些人，一直都让日本人不放心。 只有调查清楚了他们的情况，才能委以重任。 在来特工处上班时，井上五郎向曹宁传达了吉川贞佐的命令，彻查伪政府的工作人员。 曹宁拿起了内部电话，让值班员将内情股股长叫进来。 “报告！” 曹宁请内情股股长魏小勋坐下：“说一下你们股的工作情况。” “报告科长，我们科现有十一人……” 曹宁摆手：“这事你刚才已经说过了。说案子。” 魏小勋给曹宁递上一支烟，然后汇报起来。 现在魏小勋的手上，有三个案子，这些案子都是警察局与宪兵司令部转过来的。 三个案子中，有一人涉及军统，有一人涉及中统，还有一个是共党案。 “这三个案子，有什么进展？” “没有，我们特工处成立不到一个月，案子转来也就十天。不过三个案子的当事人都审了一次。他们没有交待出什么，说的与原来的案子一样。” 说完，魏小勋从他的包中，拿出了一叠材料，交给了曹宁。 “我看看，看过后再找你。” 曹宁拿着材料回到了办公桌。 魏小勋告辞退出了曹宁的办公室。 桌上放着三份材料，代表着三个人。 军统的嫌疑人，姓刘名青。出生于福建厦门。1938年2月，与日本人交往很深的原上海市副市长陈录遇刺身亡。 警察通过陈录的儿子与保镖的口述，抓了一些人。刘青被陈家左右的人指认出现在现场。但是，陈录的儿子与保镖都没看清凶手的真正面目，不能确定刘青就是凶手。 但是，刘青一口咬定，自己是路过，听到枪响，吓得躲了起来，不是凶手。 这个案子便一直拖到现在。 中统人员的材料，曹宁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这个人他认识──张萍。 想不到张萍竟被派到了上海。 曹宁看了材料，知道张萍的案子。 原来，日本首相近卫文麿的儿子近卫文隆在上海差一点被绑架，而与近卫文隆相识的张萍便被怀疑，关进了监狱。 第三个案子，是一个共谍案。 案子的主角，是一名叫孙洋的人，在酒楼上，枪杀了日军的一名少尉。 这个案子的案情比较清晰，证据确实。 曹宁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将三个案宗记了下来。 下班后，他去了老住宅，给方杰发了一封电报。这份电报用的是新的密码。 不得不小心，这个案子，知道的人不多。如何日本人破译了这个电报，知晓了内容，那么就知道谁是嫌疑人了。 曹宁将三个人都报了上去。他不知道军统在特工处是否有人，如果有人的话，知道自已看了三件案宗。最后不报一种与两种，方杰肯定有想法。 很快，方杰回了电。 “甲是我部人员，随时将他的情况报告。但是不允许你去接触他，更不能营救。” 曹宁明白，刘青与自已，一个重千斤，一个重一两。所以，方杰不让自己行动。 至于另外的两人，方杰命令，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明白了方杰的意思，曹宁便去找韩雪。 第222章 刘青p张国立 韩雪已经知道曹宁进入特工处了。上海街头上的人都知道曹宁在特工处大展神威的事，韩雪更听到了。 她一直都在等曹宁。不但她在等，延安也在等。 “曹科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了。” 一见面，韩雪便调侃起曹宁。 曹宁伸出手：“有贺金没？” 韩雪一歪嘴：“我这穷小店，收支难平，每个月都要亏损，哪来的钱送你。要说送，应该你送我。男人的三大喜讯，你升官发财占了两样，就差死老婆。” 曹宁一脸黑：“升的是什么官？我不稀罕。” 说完，曹宁拿出了两万法币，递给韩雪：“你不给贺金，我就给你大红包。” “这钱？” “这次去芜湖，帮井上二郎弄了一些金银玉石，他给了我两万块。这钱，你上缴给组织吧。” 韩雪甩了甩钱：“我存进银行去。” 曹宁劝道：“如果你手上还有法币，赶快换成大洋，日元也行。” “日本人有决定了？” “嗯，日本人在下月初，发行代币券，法币不允许在日统区流通。这个消息暂时没宣布，知道的人很少。主要是怕市场动荡。” 韩雪：“我得通知延安，在敌占区中，有很多的同志手上有法币，得快点兑换。” 曹宁又将三个案子的事说给了韩雪听。 “你用新的密码，将这个情况报给延安。” 韩雪知道，这个情报不能用原来的密码了。 “你就在这里喝喝茶，等延安的回电，万一有重要通知呢？” 说完，韩雪便去了地下室。 曹宁守在店中，反正他已经化装，没人知道他是曹宁。 一个小时后，韩雪回来了。 “延安有三个命令。” “请说！” “张萍同志是我党秘密特工，为我党做了很多的工作，所以，一定要救她。” 曹宁问：“怎么救？” “让她假投降。” 曹宁笑了，上次，张萍假投降，成为了中统的一员。这一次又来一个假投降。 “谁去通知她？我吗？” “不！你不能去，你不能接触我之外的同志。”韩雪说。 “特工处有我们的人？”曹宁猜到了。 “有！组织上会让那个同志去办的。” 曹宁拿出烟：“第二个命令是什么？” “你说的那个共产党人，经查不是我们的人。这中间肯定有什么问题。所以，延安让你查清他的真实面目。” 曹宁楞住了，但是他马上答应下来。 “第三件事，延安让你在招收特工处侦查科的人时，想办法让我们的同志进入。特工处侦查科是很关健的岗位。日伪都会盯着。如果长期让你提供情报，最后的嫌疑就会落在你的身上。所以，组织上准备派两个人进入。他们不知你，他们会拿情报，送出情报。你只要给他们机会就行。而且，他们也是你的脱身的后路。” 曹宁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两人是影子。出了事，他们就得顶上去，牺牲他们自已，来掩护曹宁。 韩雪安慰道：“知道吗，你在军统，黄鸟是军统的王牌，你在我党，是精英。为了你的安全，我们都会随时准备着去死。” 曹宁带着沉重的心回到了家中。 他不知道，今天，重庆与延安，都有人为他的事，在庆祝。重庆的戴笠开了一瓶拉菲，与方杰两人喝光。 曹宁进了特工处，他们之前所付的努力，终于成功了。 延安的李部长与洪涛喝着延安的小烧，专门破费弄了一盘花生米，也喝的兴高采烈。 第二天，曹宁召开了侦查科的会议。 在会上，曹宁命令，必须在一个月内，将手上的三个案子查清结案。 曹宁的命令一下，侦查科是鸡飞狗跳。 这一点让曹宁很满意，他开局有利。 下午，魏小勋从办公室的门缝中露出一张脸。 “科长，下午审讯刘青。” 之所以魏小勋要来汇报，是因为曹宁交待，审讯的时候，他会参加。 曹宁看了看表，站起身：“我去看看，刘青何人。” 两个人来到了审讯室，审讯科的有个人在等着。 “招了没？”曹宁问。 “没有！他一口咬定是冤枉的。” 曹宁冷笑一声：“冤枉？让他去阎王那里去喊去。” 说着，曹宁走进了审讯室。 十字架上，绑着一个人，晕了过去，应该是刚受过刑。 曹宁来到了刘青的身边，看了看，怎么感到好对眼啊？ “来人，用毛巾给他擦干净脸。” 一个人拿着脸盆，将毛巾弄湿，擦起刘青的脸来。 也许是湿水弄的，刘青醒了。 醒过来后，刘青看到了站在他面前的曹宁，不禁大吃一惊。 曹宁拿出一支烟，又从地上捡了一个烟屁股。 “是抽三个五，还是抽大嗽叭？”曹宁问。 “……” “对了，你曾经看到我抽大嗽叭，应该很羡慕吧。要不我来给你卷一支大嗽叭。那烧纸的味道，与烟丝可不相同，抽一口，通到肺里。” 曹宁真的将那个烟屁股拆开，将烟丝到进报纸裁的纸条中，卷了起来。一会儿，一个大嗽叭成了。 曹宁将大嗽叭塞到刘青的嘴里，准备给他点火。 “呸！”刘青一口吐出了大嗽叭：“姓曹的，你过河拆桥。在军统的秘密监狱，我可是对你不薄，是我传信给东山芳子，请她救你。你不能这样对我。” 曹宁抽出一支三个五，塞进了刘青的口中：“不抽大嗽叭，那就抽三个五。” 给刘青点上火，曹宁一本正经地回到了审讯桌。 “现在，还跟我扯你叫刘青吗？” 刘青猛抽了几口烟：“你在这，我刘什么青？不留青也不行了。痛快点，你知道我的底细，给我吃饱喝足了，送我一颗花生米就行。” 曹宁对身边的魏小勋说：“你来审！” 魏小勋不敢与曹宁并坐，便站了起来。 “姓名？” “张国立。” “身份？” “军统除奸队三小队副队长。” “任务？” “执行戴局长的命令，刺杀大汉奸陈录。” “……” 一问一答，张国立的案子就审出来了。 第223章 张国立口述 原来，张国立在南京沦陷前，被派到了上海。之后，军统成立除奸队，他便任第三小队副队长。 1938年初，军统局局长戴笠派大特务王天木到上海沦陷区接替黄埔一期毕业生周伟龙上海区区长的职务。 戴笠自以为王天木任上海区区长是最合适的人选，因为他早年就是一个有名的职业杀手，后来被戴笠收入复兴社特务处，成为最早的特务组织“十人团”成员之一。 1933年，王天木在北平任北平区区长时，曾成功地协助黄埔学生白世维暗杀过大汉奸张敬尧，在暗杀方面颇有经验。 当时军统潜伏在上海的任务主要是收集敌伪情报和暗杀汉奸卖国贼，所以需要这方面懂行的人。 但戴笠万万没想到，正因为王天木的到来，才引起一连串的风波，最后导致上海区遭到了极大的破坏。 原来，上海区专门负责行动的组长赵理君亦是个炙手可热的人物。他毕业于杭州浙江警官学校特训班，是戴笠最得意的学生和助手。当年他暗杀过杨杏佛、史量才，深碍戴笠宠信。 赵理君亦居功自傲，平素根本不把同事和部下放在眼里。他原以为周伟龙一调走，上海区区长之职定将落在自己头上，没想戴笠又调来个王天木，而且资格老又是以专搞暗杀著名的，这样一来，以后自己干的成绩，不是很容易被对方攫为己有？越想，他越觉得王天本是阻拦自己发展的绊脚石，是竞争抢功的对手。 所以赵理君总是处处与王天木作对，言语上时相顶撞，工作上从不配合，以致王天木上任数月一无所成。 为此王天木非常恼火，总想找个能直接听命于他的人，干出一番成绩来，压压赵理君的气焰。无奈，他新来乍到，人地生疏，一筹莫展。 就在这时，平时饱受赵理君欺压的陈明楚早已看出王天木的尴尬处境，出于同病相怜之故，他主动推荐了张国立给王天木。 他对王天木介绍说：“你别看国立只有28岁，人可是又机灵，又有胆略，而且他与日本人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是最合适的人选。” 王天木听了关于张国立的介绍后，非常高兴，立即让陈明楚带他登门探望。 过去周伟龙、赵理君等人根本不把张国立这种监狱看守出身的人放在眼里，平时见面时，总是趾高气扬，摆出一副上级的架子。 这次区长王天木突然亲自登门拜访，真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不久，张国立即成为王天木的心腹，彼此以兄弟相称。 一天，王天木突然接到戴笠的来电，约他前往香港汇报工 作。他一见就不由得心里直发毛。上任之后，他还未于成一件事，赵理君又在暗地里不断说自己的坏话，这次去港述职，必定凶多吉少。 王天木本来就是个疑心极重的人，这下他更认为是赵理君在有意陷害他。目前唯一挽救自己的办法就是让张国立尽快地干掉一两个大汉奸，他才好过戴笠那一关。 当天晚上，王天木特备一桌酒菜，专邀张国立来话别。席间，他神情沮丧地说：“老弟，我这次去港述职，说不定你我弟兄就再难见面喽！” “大哥说得大严重了吧？”张国立不以为然。 “老弟，你太年轻了，你不知道赵理君在背后怎么败坏我！他想坐我这把交椅，所以不肯跟我配合，搞得我一事无成。唉！我们真是让他欺负扁啦！ 王天木想让张国立去为自己干一两件漂亮事，却又不肯自己说出，而是想让张国立主动提出。 张国立倒是很仗义，他一听王天木的话，就毫不犹豫地拍 着胸脯说：“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干一两件漂亮的工作，为你壮壮行色，也好向戴先生作个交代。” “老弟，此话当真？你能替我争这口气？”张国立的话正中下怀。王天木兴奋地握住他的双肩，连连摇晃着，仿佛怕他反悔似的。 “当然！干是不成问题，只是枪支太少，我们埋在地下的那三支恐怕锈得不能用了。”张国立认真地思考着。 “这不成问题，我让林之江给你们准备枪。如果能干掉陈录，必定大振民心士气。”王天木说着即举起酒杯。 张国立双手捧杯，信誓旦旦地对王天木说：“大哥放心！我定尽全力去完成任务。” 王天木第二天即离沪去港，张国立亦积极地着手谋划暗杀陈录的工作。 想要暗杀陈录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平时陈录出门时，总有20多个保镖和警卫开道护卫，根本无法下手。而他的住宅又是一个上了双保险的住处。一边是意大利兵营，另一边是日本人的保密机关，斜对面则是公共租界的巡捕房。 这段弄堂平时一般老百姓轻易不往里去，有时误入其间很快就会被那些宪兵、门卫赶出来。要想持枪闯入陈宅，真是太 难了。 不过，张国立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他既然在王天木面前夸下了海口，他就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首先，他找了几个原在临澧特训班的同学，共同密谋策划。大家认为在外面除掉陈录的可能性太小。不如利用人们以为陈宅是上了双保险的麻痹思想，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直接潜入陈家，把陈干掉。 于是，张国立通过东北朋友刘海山找到一个可靠的保镖，让他绘制了一张陈宅的平面图。 行动的前一天，张国立让其他人员前往沧州饭店集中，自己和特训班同学朱山猿赶到管理枪弹的林之江家取枪。 孰知，林之江此时已有心想投靠敌伪，根本没有按王天木的吩咐准备枪支。张国立赶往他家时，他早已躲了出去，只留下他老婆在家敷衍他们。 张国立见事到临头找不到林之江，找不到枪支，非常恼火。他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威胁起林妻。林妻无奈，想起床下还埋了14粒子弹，让他们挖出来取走。 眼看天色已晚，张国立只好带着子弹返回家中，把自己 收藏的3支生了锈的手枪取出，即赶往沧州饭店会合。 第224章 杀陈录 当夜幕刚刚降临时，天上就纷纷扬扬地飘起了毛毛细雨 和雪花，沿途的巡捕、门卫和宪兵都缩进了岗楼或住房。 张国立一行5人乘出租汽车来到愚园村弄堂口。他们留下一人守在车内，其他4人沿着墙根顺利地来到陈录家大门口。 门外站岗的3个门卫此时正躲在岗楼内抽烟聊天。 张国立等一个箭步冲进岗楼，用那三支生锈的枪顶住门卫的后腰，把他们的手枪和制服全都摘下换好，这才留下1人看守已五花大绑捆在岗楼内的门卫，其他的人随着张国立直奔院内，绕过花园内点花放炮的孩童，从洋楼的左侧到后门撞进陈家的厨房。 厨房内两个胖胖的厨娘正在炉台前忙碌着。张国立等人一闯入，厨娘吓得目瞪口呆。 张国立让朱山猿持枪看住她们，就带着另一个同伙从过道撞进前厅。 张国立计划是用绳子或刀将陈录杀死，免得枪声惊动左邻右舍。可是他的同伙一见客厅那么多人，就慌慌张张地冲沙发上的陈录开了一枪。 这枪没打中陈录，陈录抱起锦锻靠垫滚到了沙发下。 张国立只好奔过去再冲其头部连开两枪，并把写有“抗战必胜，建国必成，共除奸伪，永保华夏”的标语扔在尸体上。 此时，陈录的儿子在楼上听到枪响，立即奔到楼梯口探头大声询问：“怎么回事？” 当他一眼看清楼下客厅的情况时，不由大喊保镖并反手把楼口新安的铁栅栏门关上、防止行刺者冲上楼去。 张国立一见情况危急，就虚张声势地冲楼上打了3枪，然后夺路而逃。 陈录的儿子不知来人底细，不敢贸然下楼，带着两个保镖在楼上冲弄堂出口射击，想封锁其退路。同时亦是想让枪声唤出左邻右舍和院内的其他保镖让他们出来救援。 枪声一响，其他的保镖就象没头的苍蝇到处乱窜，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张国立等人趁此机会贴着陈家的院墙根，溜到弄堂口，登上出租车，扬长而去。 …… “我说完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张国立在一个小时内，将曹宁的那半包烟抽光了。 曹宁站起身，走了过去，将张国立从十字架上解下来，除了镣铐：“杀什么？剐什么？你也算救过我，我不能无情无义。再说，日本人想知道的情况你也如实地讲了出来的。先不说其他的，我请你喝酒。” 说完，曹宁对魏小勋说：“让大三元送一桌好菜来，我要请张国立喝酒。” 之后，让张国立跟在身后，去了办公室。 张国立看着曹宁的办公室，渍渍地赞叹：“你这办公室，比监狱长的办公室还气派。” 曹宁歪着嘴：“监狱长算个屁，他只会往怀里捞钱，办公室都舍不得装修。对了，你在军统本部的，不是应该随本部去重庆吗？怎么来到了上海。” 张国立喝了一口茶：“被顶替下来了。象我这样没后台没钱的人，只能送到最前线。” 曹宁：“本来你已经被勾乙红勾的，幸亏我想审一审，看看是谁。不料是你老兄。” 这时，门外有人喊。 “科长，酒菜准备好了。” 曹宁拉着张国立向外走去：“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大三元的菜，是以天津菜为主的。那油炸小黄鱼，油爆牛蛙，很合张国立的胃口。特别是油炸小黄鱼，可以连鱼刺一起吃下肚。 张国立是天津人，所以曹宁点的是大三元的菜。 “谢谢你记得我的喜好！”张国立举起酒杯。 曹宁与其碰杯：“想好了后面的出路吗？” 张国立看着曹宁：“你准备放我？” 曹宁点头：“日本人面前，我还说的上话，不就是一个副市长吗？死了就死了。相信日本人会答应我的请求的。但是，你要想好，你一没后台，二没钱，就是回到了重庆，他们肯定会让你进入监狱的。你说你没投降，谁信？没投降，日本人会放你离开？” 张国立点上一支烟，抽着不说话。 曹宁继续说：“认我这个兄弟的话，就跟我干吧。最起码，我保证你有钱用，有钱去逛窑子。” 张国立：“我知道，凭你是东山芳子的表弟，你就吃的开。” “那个表姐，也是工作需要假扮的。跟你说实话，我认识两个井上太君，他们都对我不错。” 曹宁之所以这样说，是他听到了井上五郎的声音。 这话，就是说给井上五郎听的。 “太君对我好，肯定会看重我的朋友。如果你过来，我保证你荣华富贵。” 张国立犹豫：“日本人对你好，不一定相信的我……” 这时，小餐厅的门被推开了。 井上五郎走了进来。 曹宁站起身，碰了碰张国立：“井上太君好！” 井上点点头，走过来坐了下来。 外面的人没有进来，将门关上，守在了门外。 井上五郎进来后，对着张国立微笑着点头。 张国立不知不觉中欠了欠身子。 井上五郎对曹宁说：“听说曹宁君喜欢吃大三元的菜，今天终于让我赶上了。” 曹宁站着介绍。 “黑椒牛柳是由牛柳为主要食材做成的一道菜品，属于家常菜，味道咸鲜，具有抗血管硬化，预防血栓形成以及降低血脂的奇异功能。” 井上五郎夹了一筷子，放入口中：“好吃！洋葱够味。” “油炸小黄鱼，皮焦酥，肉骨香连着骨头一起吃了，没有一点硌牙。” “……” 曹宁介绍一个菜，井上五郎就试吃一样。 尝遍了，也吃了三分之一饱，这才放下筷子。 “张先生，你与曹宁君的关系我知道。我哥去南京，与东山芳子小姐救曹宁君时，你帮了很大的忙，说起来，我们都是朋友。来，我们喝一杯。”井上五郎端起酒杯。 曹宁端起了杯子。 张国立犹豫了一下，也端起了杯子。 井上五郎笑了，这个中国人，在监狱中不屈，在刑房不屈，但是在酒桌上，他屈服了。 井上五郎感到了胜利感。 第225章 张国立投降 三个人干了杯后，曹宁给井上倒满酒，又给张国立到上：“本来我准备让黄海波来陪的，这家伙在苏州赶不回来，说好了，等他回来了，让他请我们吃。” 张国立问：“黄海波也在上海？” 曹宁将与黄海波如何逃出南京的事说了。 “现在，他在我们科里上班。先做个小队长，以后立了功再升。” 张国立直接说：“如果我……那个，你怎么安排我？” 曹宁看向井上五郎。 井上五郎说：“因为你是刚投诚的人，不能立即任正职，我可以任命你为外情股少校副股长。” 曹宁说：“副股长是上尉，井上太君给你少校，就是将你当正股长。还不谢过井上太君。” “谢谢井上太君。” 这一餐饭吃了半个小时，吃完饭后，便去了曹宁的办公室。 在办公室中，井上五郎明确了张国立的职责，专门对付军统。特别是王天木，是张国立的目标。 从办公室出来，井上五郎就宣布了对张国立的任命──特工处侦查科外情股副股长。 但是，井上五郎不知道，当天的晚上，曹宁便将这个消息发给了重庆。 戴笠在接到了曹宁的电报后，马上下达了几个命令。 一，是给王天木的，通知他，张国立已经叛变，让王天木小心提防。 二，是调张国立原来除奸组的人离开上海，前往武汉。 三，让陈明楚，找机会摸清张国立的动向，以便于军统除奸队除掉张国立。 这三个命令，选择在第二天早上发布的。之所以这样，是担心日本人怀疑，怎么军统会这快知道张国立叛变？ 知道这个消息的，很少人。 换到第二天清晨发，则是有一个迂回。因为到了晚上，已经有很多的人知道张国立叛变了。 也就在这天晚上，张萍的小监号，突然丢进了一个纸条。 张萍警惕地看着门外，没有去理会。 过了半个小时，门外依然安静。这时候，张萍才起身，来到了门内的地上，捡起了那个纸团。 已经在监内了，谁都纸条，都可以看。就是敌人使计，我也可以见招拆招。 张萍拿着纸团，就着门上小窗口射进来的灯，打开看了起来。 “床前明月光，地上白光光，” 张萍了信的这两句，心情激动起来。 这是中共给她留的紧急联络暗号之一。 当初，张萍奉命打入中统时，党组织给了她两个接头暗语，如果紧急关头，有人说出这暗语，张萍要相信他。 张萍跑到了铁门边，听到外面有人。那个人应该就在门外，等她的回话。 “举头望星星，我是郭烟缸。” 张萍轻轻地对着小窗口说了两句。她相信，这两句，那个同志能听到。 果然，外面有人轻声说：“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花仙子，听住我说的话。明天曹恶魔会提审你，组织上命令你，挺不住的时候，投降。” 张萍一楞：“又投降？” “对！曹恶魔分析了你的情况，认为你有叛变的前科，应该能够再次叛变。所以，你就利用这机会假投降。记住，这是命令，只有你活着，你才能更好地为党工作。”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那个人走了。 张萍回到了地铺坐下，不禁苦笑。 曹恶魔是谁？他会相信我的假投诚吗？ 第二天早上，曹宁来到了侦查科。 “科长，有情况向你汇报。”行动队队长李黑推门进来。 曹宁吃着手上的油条问：“什么情况？” “四平仓库有人存货。” 曹宁心一惊，这个时候，存进四平仓库的货，肯定就是韩雪的木家俱了。 看来日伪对四平仓库盯的很紧。 但是，表面上，曹宁装不懂：“四平仓库不就是一个仓库吗？” “科长，你刚来不清楚。十五天前，皇军下令，搜查国际援华会的人，最后，那两个外国人跑了。但是，那两人人虽然跑了，可货带不走，留在了上海。于是，皇军命令盯死各个仓库的异常动向。” 曹宁听后，快速地将油条吃完，抹干净嘴与手，转身去拿挂在墙上的手枪：“李队长，命令你的人集合，随我去四平仓库看看。” 李黑应了后，转身就跑。 曹宁本来想打电话通知韩雪一声，但是一想，特工处的电话，肯定在监视中。 这个电话不能打，就算你在电话中什么都不说，但是，你是在出警前打的，那就有通风报信的嫌疑。 曹宁看了一眼电话，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外面的侦查科行动队已经集合完毕。 行动队人不多，也就十多个人。枪也是短枪，机枪都没一挺。 曹宁上了自己的那辆车，开车的是李黑。 等到曹宁进入四平仓库时，听到那边有争吵声。 “去问问，吵什么，将人带过来。”曹宁对李黑说。 李黑下车去了一会儿，带来了两个人。 一男一女，那女的是化了装的韩雪。 曹宁坐在车上，看着二人：“你们吵什么？” 韩雪上前一步：“这位长官，你帮忙评评理。我们今天送了一批货来四平仓库，货卸了，出门时，仓库的大门不开，说是要等待检查。这不耽误事吗？” 仓库的门卫，接着说：“不是我们不让你走，而是皇军有令，特工处的长官也交待过，凡是存货进入四平仓库的，都要接受检查。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曹宁看向李黑：“你是这样交待的吗？” “科长，是的。” 曹宁点点头：“身正不怕影子歪，检查一下又能怎样？不就是耽误两个小时，去茶楼喝茶也就打发了。只有那些心中有鬼的人，才害怕检查。你们心中有鬼吗？” 韩雪一听，马上装作害怕：“长官，话不能乱说，乱说会要人命的。请长官本检查！” 曹宁下了车，问仓库的保管员：“他们的货在什么地方？带我去看看。” 保管员在前面领路，来到了一楼。 一楼的外面，还有一些架子，应该是刚卸货的。 韩雪拿出钥匙，向着仓库大门走去。 第226章 搜查 “等一下，请将钥匙交给我们的人。”曹宁喊住了她。 韩雪一笑，将钥匙交给了李黑。 曹宁对李黑说：“你去开门。” 李黑带着一个人，去到门边，直接打开了门。 门一开，曹宁就看到了屋内的情况。这里的摆设，与楼上有些相似。看来韩雪吃透了曹宁给的图纸。 之所以这样摆，就是换货的时候，能够归位。 “科长。” 曹宁走过去，在里面转了一圈，拍了拍那些竹箱。 这些家俱的外面，是用竹子做了一个外包装。 “里面是什么？”曹宁问。 “木家俱。” “家俱需要用上竹木外包装吗？” 曹宁的这话，说的很在理，谁会在不值钱的木家俱外，用上较贵的外包装。 韩雪喊来一个带来的人，拆了外包装，里面真的是木家俱。 “我这些家俱，是南洋客商订购的。此去南洋，海风大，所以客人要求用竹木做外包装。”韩雪解释道。 曹宁的心中在说：说的象真的一样，之所以要用竹木外包装，是因为克林特的货在进四平仓库时，用的是竹木外包装。 李黑上前看了看，每一个零部件都检查了一遍。然后对曹宁摇摇头，表示没有问题。 曹宁拿出一支烟，在烟盒上颠了颠，将烟的一头，颠成空的。然后，掏了打火机点上。 “长官。”韩雪喊了声。 曹宁吞出一口烟：“一个看不出问题，我要全部检查。你有两种选择，一是由我的人来拆开查看。二是由你自己拆开等我们检查。” 韩雪无奈地说：“我自己来。” “你们过来帮忙，今天的工钱加三成。” 那些工人一听，当即笑哈哈地过来拆箱。 本来外包装是他们包装的，拆起来，轻车熟路，一会儿，便将所有的家俱都拆了出来。 曹宁带着李黑全部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问题。 “我们走。”曹宁转身。 “长官，我们的货？麻烦你同仓库的说一说。” 曹宁看着仓库的几个人说：“这间仓库的货我们已经检查过了，没有问题。准许进出货。” 说完，曹宁带着人离开了四平仓库。 离开前，曹宁看到韩雪向李黑的手上塞了一叠钱。 回到了侦查科，曹宁躺在沙发上，休息起来。 李黑轻轻地敲了敲门。 “进来。” 李黑进来后，掏出一叠钱：“科长，那个女货主，送了三百块钱。这钱？” 曹宁摆摆手：“这钱你们分了。记住，钱可以让你们收，但是不要瞒我。” 李黑连连说：“我保证，什么事都向科长汇报。” 这时，张国立站在了门外。 “老张，找我？”曹宁问。 “科长，说好了今天上午审那个女犯人。” 曹宁拍了拍脑袋：“我忘记了。” 李黑忙解释：“科长带着我们去了四平仓库查货。” 曹宁看了看表说：“让饭堂将饭菜送到审讯室，我就在那里吃饭。” 李黑去通知饭堂了。 曹宁带着张国立下到了地下室。 进入审讯室，曹宁看了看张萍，问审讯科的人：“招了没有？” “没有。她说她是无辜的。” “无辜的？”曹宁坐在椅子上：“你以为我们没有证据，就随便抓人？” 张萍没有回答，死死地盯着曹宁。 曹宁也不再开口：“去看看，饭菜来了没？” 正说着，门外有人答道：“曹科长，饭菜来了。” 特工处的食堂主管，带着一个厨师，提着菜盒子小跑入来。 曹宁在进特工处的第一天，便让王德显去坐牢。这一手，让特工处的所有的人都认识到：“宁惹阎王，莫惹曹宁。” 食堂的人也一样，要是得罪了他，说食堂给他下毒什么的，那么，就得去步王德显的后尘了。 张国立已经吃过了，但是，看到丰盛的饭菜，喉咙吞了几下，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看到张国立的样子，曹宁问：“你没吃午饭？” “吃了！但是又饿了。” “那就再吃点？” 张国立马上坐了下来：“刘主管，这么好的菜，怎么没酒？知道不，女人与酒，曹科长只选择酒。” 食堂的刘主管马上出门，拿进了一个小酒坛：“只有黄酒。” “黄酒就黄酒。” 曹宁先喝了一口酒，再夹起一块五花肉，很陶醉的样子吃着。 透过眼角，曹宁看到了张萍在吞口水。 这是生理反应，与主义无关。就是老蒋坐在这，处于这环境，他也会吞口水。 曹宁不知道，此刻吞口水的不止张萍。就在这审讯室的后面，一块大玻璃的后面，坐有三个人。 那块大玻璃是能看到审讯室的情况，但是审讯室的曹宁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昨天，曹宁成功策反张国立，这让特工处的上上下下都惊了，要知道，张国立可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审他的人换了十几个，就是黄得彪都卷袖子上阵，最后都没能让其屈服。 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让曹宁给拿下了。 所以，他们听说曹宁要审人，饭都顾不上吃，来到了这里偷师。 看到曹宁吃喝的舒服，他们的口水流了出来。 这时，门被推开，三个人一看，都站了起来。 原来是井上五郎来了。 给井上端来一把太师椅，三个人坐在井上的身后看了起来。 “这曹宁，怎么能在审讯室吃饭。皇军有规定，不能上班时喝酒，而他就不当一回事。”黄得彪指着玻璃外面正在喝酒的曹宁说。 那意思就是乘机给曹宁上眼药。 井上看了黄得彪一眼，摇摇头：“你除了直入、快速，还会什么花招？” 黄得彪一听，楞住了。太君怎么知道我就会直来直去，时间也不长？看来以后做那事时，也不能放开，太君会听墙根的。 看到黄得彪还没明白，井上五郎指着审讯室里说：“看到那个女人的表情没？” “表情……好象她也在吞口水。”旁边的副处长说。 黄得彪这才知道，曹宁在审讯室吃饭的意图。 这个曹宁，心狠手辣，而且脑瓜子聪明，是个不好对付的人。 第227章 你是张萍 酒足饭饱了，曹宁打了一个饱嗝。 挥挥手，让人将剩下的饭菜端走。 “姓名？” 曹宁来到了张萍的面前。 张萍没有回答。 曹宁冷笑道：“看来审讯科的人怜香惜玉了。如果你再不回答，我就让他们将十八大刑全部上在你的身上。” “你是恶魔。”张萍这才知道，哪晚的同志告诉他，这个人是恶魔。 曹宁点上一支烟：“我是恶魔？那你是什么？你出卖自已的同志，带着人抓自己的同志，杀了自己的同志，连你的表哥你都出卖。你不是恶魔那你是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张萍瞪大了眼，这人是谁？怎么知道我的事？ 黄得彪瞪大眼，曹宁怎么知道这女人的底细？ 井上五郎也瞪大眼睛，他在猜，这女人是谁。 “我说的话，你否认不了吧？” 张萍已经吓坏了，没有回过神来。 曹宁从口袋中掏出一包坤烟，抽出一支，塞进了张萍的口中：“这可是你最喜欢抽的牌子。需要我给你点上吗？” 张萍已经奔溃了，不自觉地点点头。 曹宁打燃打火机，帮其点上烟。 张萍深吸一口烟，吞进了腹中，随后咳了起来。 不过，她在吸了烟后，精神好了起来。 “张萍，不想说点什么？”曹宁问。 张萍吸了第二口烟：“我不姓张，也就不叫张萍。” 曹宁笑了，在审讯室中转了起来。 “我给你们说一个故事。” 于是，曹宁的故事会开始了…… 1937年的一天，国民党中统头子徐恩在他的办公室里接到消息，他亲自派往中共核心的特务潜伏小组刚进去就被中共给抓获了。 这对他来说，是一件不能容忍的奇耻大辱! 他不明白：“人员是自己亲自委派，没有通过情报处；电台也是自己亲自布置，没有通过电讯处。共产党怎么可能会知道呢？难道我身边也有……” 他不敢往下想。一股凉气从脚底冒上来。 这么绝密的行动，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呢？又是谁泄露出去的呢？ 结案的案情分析指出，这是有一封当时徐恩发给胡南的绝密电报，翻译出来电文是这样的：“吾亲自派遣一个潜伏小组，一行三人携带小型电台，要通过贵防区混入中共控制区，请设法掩护，并协助进行。” 徐恩万万没有想到问题就出在他发出的这封电报上。中国共产党正是通过截获了这封绝密电报，才使得徐恩的如意算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么，这样一封关系到中共安全的重要情报是怎样被共产党截获的呢？又是什么人、通过什么方式截获的呢？ 这要说到一个人。一个姑娘。 这个姑娘叫黎英，出生在四川省崇庆县，母亲是北大学生，父亲是国军的一位团长。她本人是中共党员。 中共方面根据她的个人情况和背景，派黎英担任国民党中统电讯中心中共地下党特支书记，由中共社会部直接领导，单线联系。 也就是说她与其他南京地下党组织不能有任何联系，负责和她联系的是中共社会部的同志。 当时，中共社会部给黎英规定了三项重要任务：一、领导已经打入中统机关内部的张蔚男、冯庆；二、直接与社会部联系、传递情报；三、相机在中统内部继续发展党员。 为了便于工作，不致引起敌人注意，组织上决定让她以张蔚男“妹妹”的身份作掩护，将原名黎英改为张萍。并让张蔚男从中统的宿舍搬出来，以“兄妹”的名义和她一起住在一起。 为了避免特务盯梢，张萍和社会部的联系并不直接用电台，而是通过南京的一个古老小巷里的中共社会部的联络站进行。情报转手后，由张萍的上线向上级汇报。 通过张萍小组在南京的工作，获得了中统南京电讯总台的密码、呼号、波长、图表、电台分布情况等绝密情报。 这些情报被张萍一一送到了中共社会部。更为大胆的是，张萍直接领导的秘密党员冯庆，根据她的安排利用电台值班空隙，巧妙地向新华广播电台直接发出密电。 正是由张萍领导的地下党小组发回的重要情报，对于打退国民党掀起的反共高潮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中共就是根据他们所提供的准确情报，及时捕获了由徐恩亲自派遣的潜入中共核心的特务小组。 面对一连串的“泄密”，徐恩开始怀疑：“难道中统内部，真的有人资敌通敌？” 想到此处，他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徐恩立即和督察室主任刘培初密商，对全局人员进行一次普审，尤其是电讯、机要处室，不论是头头还是一般人员，发现反常或可疑，一律先拘后审。 1937年3月，张萍回家探亲。当时，张蔚男在机房值班，碰巧收发报机上一支真空管被烧坏，正在进行全面审查的监察科长肖茂如遂把张蔚男送到稽查处关了禁闭。 随后张蔚男擅自逃离禁闭室，直奔南京市负责人的联络点汇报情况。中共南京市方面分析认为，烧坏真空管只是工作上的过失，最多受点处分，张蔚男应该立即回去找中统的头头检讨此事。 然而，与此同时，徐恩听说张蔚男逃跑后，已经产生了警觉，立刻派人搜查他的宿舍，结果搜出：一个记有中统局在各地电台配置及密码的记录本、一本张萍的笔记和一张七人地下党小组的名单。 等到张蔚男跑回来时，中统方面立即逮捕了他。 在报房值班的冯庆得知身份泄露后，迅速地翻墙逃出了电台大院，跑到南京市联络点报信。南京市负责人见情况紧急，当即决定让冯庆化装成商人，连夜过江离开南京，去根据地。 与此同时，中共南京市向社会部作了汇报。社会部向杭州发电报，通知张萍就地隐蔽，不要回南京。 然而，冯庆刚刚渡江，还是不幸被埋伏的特务所抓获。 就在社会部发电报通知张萍就地隐蔽的前一刻，张萍先接到了徐恩以张蔚男名义给她发的“兄病重，速返金陵”的电报。 张萍不知是计，接到电报后，一面用暗语写信向社会部报告，一面启程返回。 社会部收到张萍由杭州发回的电报后，知道张萍中了中统局设的圈套，赶快派人到车站守候，希望能够营救张萍。但是，当张萍在两路口车站一下车，立刻就被守候的特务逮捕。 这样，包括赵力、杨光、陈国柱、王珍在内的“中统局地下七人小组”全部被擒。 …… 第228章 再叛 看到绝望的张萍，曹宁心中暗赞：“天生的间谍人才，真是特工料子。” 这时，井上五郎推门进来。他的身后，跟着黄得彪与另外两个人。 井上五郎兴奋地指着张萍说：“原来她是共产党。” 曹宁摇摇头：“原本她是共产党，但是，中统逮捕了她后，她叛变了，成为了中统的特工。” “中统的间谍！” 曹宁问张萍：“我说的对不对？” 张萍点头：“既然你知道我，那我就无话可说。” 曹宁点上一支烟：“你叛变共产党后，带着中统的人抓捕了很多的共产党，所以，你是共产党除奸队上前十名的除奸对象。好象你的运气不错，每次都逃了出来。” 张萍开口：“能再给我一支烟吗？” 曹宁从袋中掏出女式烟，正准备抽一支给张萍，不料，井上五郎抢过了曹宁手上的烟盒，向着张萍走去。 就在众人认为他会给张萍烟时，井上五郎却做了一个让人吃惊的举动，他亲自解开了张萍身上的绳索。 “烟！打火机！都给你。你想抽就抽。” 曹宁惊愕地看着井上五郎。 井上五郎贴在曹宁的耳边说：“我需要一个熟悉共产党的人。帮我拿下她。” 曹宁点头。 等到张萍点上烟，曹宁又说：“其实中统一直都不信任你。你帮他们抓了那多的共党，他们给你的最大的奖金只是一千块钱。我说的对不对？” “对！总共给我的钱，有一万三千块。” 曹宁笑了：“知道前几天，我给皇军办事，皇军给了我多少钱？两万块。” 张萍苦笑了一下，没说话。 “我说中统不信任你，还有另外的原因。现在国共合作了，中统方面，担心中共追究旧债，所以将你派到了上海，名曰执行任务，暗中是让你送死。” 张萍：“你瞎说。” 曹宁：“中统让你去接触日本首相近卫文麿的儿子近卫文隆，就是让你去送死。” “你怎么知道……” 张萍这一冲动，说出的话，再也收不回来了。 曹宁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了张萍的面前。 “你引诱近卫文隆，并想绑架他。对不对？” 张萍点头：“可惜中统的接应人员没有来，否则我就成功了。” 井上五郎问：“为什么要绑架近卫文隆？” “中统有一个计划，用近卫文隆的生命，换日军撤离中国。”张萍如实交代。 井上五郎摇摇头：“你们不了解近卫首相，别说是他儿子，就是他父母被绑了，他也不会屈服于中国的。” 曹宁：“不，中统知道近卫首相的性格，他们只是用这个招，让张萍去死。你想，近卫文隆身边的那些保镖是吃素的呀？动起手来，最好的愿望是，张萍杀死近卫文隆，最差的结果是，近卫文隆杀死张萍。不管是那一项，中统都不吃亏。” “啪！” 张萍手上的烟盒与打火机，掉在了地上。 张萍的眼睛中，是一种死色。 黄得彪等人叹息地摇摇头。 曹宁看着张萍：“现在明白了中统的人为什么没来。因为他们根本就不会来。你被抛弃了。” 张萍没有反驳，她坐在那，双手抱着膝盖，头埋在双膝中…… 曹宁对井上说：“我们出去吧。她想通的话，会要求见我的。这时候，她是一点压力都承不起。” 井上五郎点头走出。 曹宁交待了留在审讯室的三个人，然后也出了审讯室。 几个人来到了隔壁的监审室，通过玻璃，看到了在审讯室中痛苦不堪的张萍。 井上五郎叹了一声：“中统也是太狠了。” 黄得彪附和：“这一下，张萍的最后的坚持被击散了。” 曹宁给几个人上烟：“当初在南京时，我曾听说过她，中共杀了她七八次，中统却没有给她强有力的保护，是她的运气让她活了下来。” “应该差不多了。” 一直到了六个小时后，有一个审讯科的人来到了曹宁的办公室：“曹科长，张萍愿意招。” 一个小时后，曹宁带着张萍，从审讯室出来。 井上五郎过来，宣布日本人的命令：任命张萍为特工处侦查科内情股少校副股长。 很快，这个消息传遍了上海。 最先反应的是中统，徐恩发布命令，对待叛徒，杀无赦。 但是，张萍因受刑过重，身体状况不好，所以她住在特工处，中统就是想杀她，也没有机会。 而这时，曹宁又收到了延安的电报，让他抓紧机会将克林特的货送出上海。 “这个老克，害人不浅。”曹宁骂道。 韩雪笑道：“你们俩可是狐朋狗友。” “那家伙人不错！不远万里来到中国，是个英雄。但是他藏货也太没水平了。你藏在那里都比藏在四平分库好，那地方是日本人监视的重点。” “他又不了解中国国情，这不怪他。你准备怎么办？” 曹宁拍了拍脑袋：“还是李代桃僵。” “可我们没机会去换货啊？那仓库有守卫，只要一有动静，守卫听的见。一喊，就全完了。” “那就想法干掉守卫的。” 说完后，踏着夜色，曹宁与韩雪去了四平仓库。 四平仓库的守卫，相对于曹宁来说，漏洞百出。 两个人躲开了守卫，来到了仓库前。 这里没有暗哨，只有两个明哨。一个在院子大门处，一个在六层楼的仓库的外面。 这外面有一个木制哨亭，守卫的就在这里躲风。 不时地有狗叫声猫叫声传来，但是守卫没有出来。也许他已经习惯了这个环境。 也是，只是一个民用物资仓库，也不是什么军事重地，没有人来打这个仓库的主意，旁边五百米就是警署，枪一响，警察就会来支援。 曹宁先看了守大门的守卫，那人更会想办法，身上裏着棉大衣，已经去见周公了。 看完了周边的环境，又看了四平仓库，曹宁从外面爬上了二楼的一个窗口，丈量了一楼与二楼的中间间隔的距离。 曹宁示意，便与韩雪退出了四平仓库。 他已经有办法了！ 第229章 何虎 第二天上午，曹宁接到了井上五郎打来的电话。 电话中，井上五郎向曹宁传达了吉川贞佐机关长对曹宁的口头表扬。并提出，让曹宁将似剩的一个犯人落实清楚。 对于这个人，曹宁问了两次延安，回复都是查无此人。 但也不能肯定这人不是共产党。许多的共产党人都是单线联系，上线一死，线就断了，于是便与组织失去了联系。 上次，军统73小队被军统灭杀，曹宁逃了出来。逃出来的曹宁与上线洪涛失去了联系，生死不明。于是他就与组织失去了联系，成了断线风筝。 幸好洪涛没死，曹宁这才与组织重新接上头。 有了这种经历，曹宁对那些孤雁特别的同情。所以，这个叫何虎的人，让曹宁费了不少的脑筋。 他不象张国立与张萍，那两人曹宁熟悉，知底知底。这个人，却是一点底细都不知。 所以，曹宁将他留在了最后。 最主要的是，曹宁很担心，担心这是一个圈套，不小心的话，很有可能让自己百劫无生。 既然井上五郎发了话，曹宁只好去会一会何虎。 依然是上次审张萍的那间审讯室。装修成一明一暗的审讯室，在特工处也就这一间。 曹宁先进来，进来后，让人去提何虎。 在何虎进来后，曹宁看了看对方，感到他的伤比张国立与张萍还要重。 论身材与体质，受了这重的伤，应该是难以动弹。可何虎是自己走进来的。 那伤不是假伤，应该是实实在在的。 这说明，这人受过重伤，但是他挺过来了。 曹宁自估，如果自己受这重伤，那么，肯定得让人抬着走。上次在南京，方杰给自己做的就是假伤…… 不对！ 曹宁仿佛想到了什么。 方杰能给自己假伤，那么别人也会这一招。 一下子，曹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不会这个人是向自己学的吧？ 你也是，向谁学都好，为什么要向我学，要知道我体会过的，就能品出那个味来。 曹宁继续观察着何虎。 “科长。” 陪审的李黑轻轻地碰了曹宁一下。 曹宁哦了一声，对李黑说：“你来审，我旁观。” 李黑欢喜起来，科长连审两案，大破其案，声震特工处。现在科长让自己来审，那得好好露一手。 “姓名？” “何虎。” “年龄？” “二十七。” “身份？” “上海鸿兴贸易公司业务主管。” “……” 两个人一问一答，说了十几句。 突然，曹宁插问：“鸿兴贸易公司主要经营什么业务？” “进出口药材药品。” 何虎很快地便答了出来。 这回答的太快了吧？ 曹宁心中想，按照正常人的表现，是不是在突然听到旁人的插话后，有一两秒的思考时间，大脑在考虑后，这才发布命令，发出声音来。 但是这人省去了这一两秒。好象他知道曹宁要问这事。 这是一个不简单的人。 “你是业务主管，那么你应该很熟悉中药材了？”曹宁点上一支烟问道。 “是！我做了八年的药材生意。” 曹宁轻轻地问：“我请教一个问题。” “请说。” 曹宁问了十几种中药药材，何虎都答了上来。 “五灵脂是哪种动物的脂肪？” 突然，曹宁问道。 何虎楞住了，一分钟后才说：“五灵是中国古代民间传统瑞兽，谓麟、凤、龟、龙、白虎。这几种动物的脂肪，都叫五灵脂。这五灵脂不是药材，没有医用效果。” 曹宁点了点头，示意李黑继续提问。 但是，曹宁的心中，肯定了何虎不是做中药材生意的。 五灵脂是鼯鼠的干燥粪便。系鼯鼠的粪与尿凝结而成，呈不规则的块状，质较硬；表面黑棕色、红棕色或灰棕色，凹凸不平，呈油润光泽；气腥臭，味苦。以块状、黑棕色有光泽、油润而无杂质者为佳。 五灵脂已知的药理作用：一是能缓解平滑肌痉挛、增加外周血流量、增加血管通透性等，因此有镇痛作用；二是对结核杆菌及多种皮肤真菌有不同程度的抑制作用；三是能增加白血细胞。 就功效讲，五灵脂能活血、化瘀、止痛、止血。主治心腹血气诸痛［如胃脘痛、心绞痛、肠风、小儿疳积］、妇女闭经、产后瘀血作痛、妇女血崩、经水过多、赤带等症。 中医中药传承中华民族几千年苦心实践，发现了许多奇特的药材，创造了不少奇特的疗法，取得好些奇妙的疗效。五灵脂就是一例。 但是，何虎不知道。 不对呀？ 何虎应该精通药材，不然的话，他也回答不了曹宁前面所说的那十几种药材。 一个精通药材的中国人，却不知道五灵脂？ 你要说老百姓不懂我信，但是你是干了八年的老药材好不好？难道你不是中国…… 曹宁的心中咯噔一下，差一点站了起来。 他感到自己碰到了那层壁。 那就是：何虎不是中国人，而是日本的一个中医。 中国医学有3000多年的历史，最初传到日本大约在5世纪的时候，距今约1500年前，中医通过朝鲜半岛传到日本。据史书记载公元414年朝鲜新罗的金武氏携医术来到日本，这是中医传到日本的最早的记录。 公元459年朝鲜高丽王朝的德来医师赴日，定住于日本难波，并在此开医馆行医，被人称为“难波药师”。公元554年开始陆续有采药师从朝鲜百济来到日本，将中医中药知识东传日本。 中医正式传入日本应该是在中国的隋朝时代。当时的日本推古天皇为了学习中国文化，曾4次向中国隋朝派遣使团。公元608年日本的药师惠日和倭汉直福因随同小野妹子的遣隋使团来到中国，正式学习中国医学，直至公元623年中国唐朝的时候才回到日本，自此中医学正式传入日本。 公元753年中国唐朝僧侣鉴真和尚东渡日本成功，带去了大量中医书籍和药材，在日本奈良东大寺设坛讲授佛学和医学。相传曾治好日本光明皇太后的病，被授予“大僧正”的称号。 第230章 阴谋 所以说，日本人会中药，不是奇怪之事。 因为环境的问题，中国有许多的药材是日本所没有的。这也造成了，一些奇特的中药材，没有进入日本的药书。象五灵脂就是一种奇特的中药材。 何虎懂中医中药，不识五灵脂，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原因找到了，曹宁的心不能平静。 看到，日本人所图很多！ 当然，曹宁不会认为日本人是针对自己的。应该是日本人想通过何虎来试探特工处的人，是不是有抗日份子的嫌疑。 既然明白了何虎的人，曹宁便不想再插入这个案子中。 如果自己用了刑，用刑过重，那么，何虎会恨上自己。如果不用刑，那么何虎会怀疑自己。 这是两头都不受好的差事，老子不干了。 这时，何虎突然开口：“要我说可以，我要单独与曹科长谈。” 李黑看了看曹宁。 曹宁用笔在纸上写了几句话：“去隔壁监审室打开录音，然后你就离开。不想死的话，就不要想知道你没权知道的事。” 曹宁的话，让李黑大吃一惊。他是明白人。猜到曹宁己经知道了何虎的身份。 既然曹宁这样说，那就是说明，何虎…… 想到这，李黑的手抖了一下。马上站起身，出了门。 曹宁抽出一支烟，先用打火机点燃那写了字的字，然后用纸点了烟。 这时，铁门外出现了李黑的身影，他打了一个手势。表示己经按曹宁的指示办了。 “你们出去吧！” 曹宁对审讯室中的人说。 剩下的两个人应了声，便离开了。 “现在就剩下我们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曹宁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大烟圈。 “组织上让我来联络你。”何虎看着曹宁说。 曹宁好奇地问：“你是哪个组织的？中统？军统？国防部二厅？共产党？还是其他的？” “你猜！我能来找你，你就应该猜出我是哪个组织的。”何虎说道。 曹宁将烟头拧入烟灰缸：“中统？我与他是水火不容，你应该不是他们派来的。军统，我杀了他们不少的人，他们也不会找我。共党？从南京到上海再到芜湖，我与他们斗的是血雨腥风，他们也不会让你来送死。至于国防部二厅，那是个什么玩意儿，只负责国军的事。我也不是国军军官，他让你来找我干什么？你告诉我，你是哪方的？” 何虎狞笑道：“你做的表面功夫太好了。别人不知道你，我可是知道你。” “是吗？那你就给我定一个罪名吧。” 何虎一楞，这是什么意思？ 曹宁站起身：“如果我猜的不错，你是皇军的人。不，应该你就是日本人。” “不是！” 曹宁用手敲了敲后面的墙说：“知道刚才我为什么写字吗？那是告诉李黑，让他打开这后面监审室的录音。所以，你想对别人说什么，都不会让人相信。因为我有录音。” “……” “我不知你是测试我们的，还是有人想整我。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失败了。知道吗？你身上的伤，看起来受刑很重，但是你却一点事都没有……” “我并不是一点事都没有，我痛，哎哟！” 曹宁笑了：“你进门的时候，我看不来你的痛在哪？估计是你在进门的那一刻，在打量我，所以忘记了隐藏。还有你中间有几次的表现，不象一个受刑很重的人。” “你胡说！” 曹宁向他走去：“要不要我翻开皮肤来看一看？” 何虎一下子震慑了。 这曹宁真的是名不虚传。 “那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中国人？” “我问了你十几个中药药材，你都答上了。说明你是一个懂药材的人。” “那当然！我家可是医家。”何虎得意地说。 “但是你却一句话暴露了你的身份。” “什么话？” “五灵脂。” 何虎不解：“五灵不就是麟、凤、龟、龙、白虎吗？脂不就是它们的脂肪吗？” 曹宁摇摇头：“错！五灵脂是一种药材，不是动物，也不是植物，它是鼯鼠的干燥粪便。” “粪便也能做药材？”何虎睁大眼睛。 “能！而且是很稀罕的一种药材。” 何虎叹了一口气：“果然，曹宁就是曹宁。” 曹宁走近过去：“你是？” “我叫河下虎，是新调来的宪兵司令部特高课的少佐。给我一支烟。” 曹宁给何虎点上一支烟：“你说了你的身份，我还得去查实。查实后，我再过来给你松绑。” 何虎摇头：“不能松绑！我还要执行任务。你，马上去隔壁监审室，取出那盘录音带，不能对其他人说出我的身份。明白吗？” 曹宁应了声，快步跑向铁门。 拿到了录音带后，曹宁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给井上五郎打了一个电话。 “井上太君，河下虎是什么回事？” 那边的井上五郎听后，问道：“这么快，你就掏出了那个家伙的底，河下虎也太没用了。” 曹宁问：“你知道这事？” “知道！大佐安排河下虎试探特工处，这事只有几个人知道。你怎么看出他的？” “一种老鼠的大便。” 井上五郎感兴趣：“说给我听听。” 曹宁将审讯的事说了一遍。井上五郎哈哈大笑。 “你这家伙，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料。对了，河下虎的事还需保密。”井上五郎交代。 “明白！河下虎己经交代过了。我己经将录音带拿出来了，这好的事，肯定不能让我一个人玩，要玩大家一走玩。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放下电话，曹宁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嘲笑。 本宝宝可是两世特工，这点小把戏，如何能让自己上眼？ 不过，曹宁心中有些警惕，不管自己如何去证明，但是，日本人还是不会相信自己。 也对！自己本来就不是他们的同伙，也不需要他们相信。 下午，曹宁听说井上五郎来审讯何虎了，而且是单独审问，监审室不准开。不准录音。 曹宁猜到他们的“审讯”，是交流对自己的评价。 第231章 取货 一连五天，特工处的中高层，都被要求去审讯何虎。日本人放话，谁审了何虎的问题，大大有赏。 结果是，赏没有人拿到，倒霉的人倒是有几个。那几个人，本身有把柄给日本人抓住了，何虎一引诱，最后，便成了何虎的下盘菜。 五天后，何虎在井上五郎的陪同下，离开了特工处。 曹宁没有去在意特工处上上下下的惊慌，因为延安再一次来电，询问曹宁货的情况。 “不能再拖了！新四军急需这批武器。”韩雪说。 曹宁也感到，不能再拖了。 这段时间，日本人将重心放在审内上，现在审内结束了。后面，日本人肯定会注意外面。 克林特的那批货，是日本人的重心，他们肯定会再次追查。说不定四平仓库的所有存货都会检查一遍。 “今晚开始行动。你通知延安，让他们明天在常熟接货。”曹宁说。 之所以直接在常熟交货，是因为，昨天，井上五郎来电，让曹宁送一批货到常熟，给那边的准备投降日本人的一支国军部队。 因为那支部队，日本人准备留作作饵，用来钓其他的国军，所以，不能让人知道该部队己叛变。 日本人不能公开联系，只能让中国人去。在吉川贞佐的眼中，能够相信的中国人，也只几个人。曹宁就是一个。 曹宁是在得到了这个消息后，认为这才是出货的好机会。 之前一直停止行动的曹宁，马上联系延安。 曹宁决定将四平仓库的货取出送走，反正要给那支国军送货，不如新四军的货也一起送，倒时候，在沙家浜交给新四军。 本来韩雪意思让新四军半路上抢了曹宁的货，顺带将克林特的货也“抢”了。 但是曹宁不同意。 这送货，明面上是曹宁带的人，但是，沿路上有什么布置不清楚。如果日本人在挖坑，那么跳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延安方面也同意曹宁的意见。一批美式武器的价值，对于曹宁来说，很小很小。延安宁愿损失那批武器，也不愿曹宁去冒险。 至于这批货如何靠拢曹宁，并且不被怀疑，延安方面有通知。只要曹宁将这批货送到指定的地点，那里有人接货。 在曹宁动身离开上海时，会在路上，碰到一个熟人。这人就是曹宁曾经的上司──原来警察分局的一个巡长。 曹宁考进警察，是那人看中他的。 这个人是一个共产党员，他会随这批货去往新四军驻地，再去延安。 晚上，曹宁带着韩雪，再次来到了四平仓库。 在这之前，曹宁花了不少的功夫，制出了一种吸入式麻醉药──氟烷。 吸入麻醉药是通过肺部吸入而达到麻醉效果的药物，包括气体和液体吸入麻醉药两类，多为挥发性液体，如乙醚、氟烷等；少数为气体，如氧化亚氮。 吸入麻醉的深度可以通过调节气体吸入中的药物浓度加以控制。吸入性麻醉药在体内的分布首先与局部组织血流量有关。如脑、心、肺等组织血流量大，药物分布就快。 最终分布则取决于药物与局部组织的亲和力。脑/血分配系数可反映吸入性麻醉药与脑组织的亲和力，该系数是指脑中药物浓度与血中药物浓度达到平衡时的比值。该系数越大时，则药物愈易进入脑组织，麻醉作用也愈强。 氟烷：为无色澄明、易流动的易挥发香味的重质液体，无引燃性。 该品为常用的全身吸入麻醉药。麻醉作用较乙醚强而迅速，诱导期很短，但镇痛和肌肉松驰作用不强，用量少，无刺激性。该品的缺点是抑制心脏和扩张血管，能使血压下降，脑血管扩张导致颅内压升高和对呼吸中枢有抑制作用。 曹宁制出来的氟烷，药重但不会致命。守卫最多美美地睡上几个小时，便会醒过来。由于气味消失很快，守卫醒来后，不会怀疑自己被人麻醉了。 来到了四平仓库，曹宁让韩雪在车上等他。 曹宁象猫一样纵跃，来到了四平仓库的院门房。 那个守护大门的人还没有睡，正在偷偷看书。 桌上，放着一个大茶杯。 门房的窗户是开着的。 由于担心被发现，所以那个门卫将书放到抽屉中，低着头去看抽屉的书。不时的，他会抬头看看窗外。 但是，他每次翻开一页，就会看几分钟，直到这一页看完了，他才抬头察看。之后，又翻页、看书、抬头。 曹宁偷偷潜到了窗户外，听到门卫又翻一页书时，便快速地伸进手，将手中的一个小瓶的氟烷滴了几滴到茶杯中。 等到门卫再次抬头时，他听到了一声猫叫。 没有在意的门卫，端起桌上的大茶杯，喝了几口温茶。然后，再去翻书，看了起来。 这一看，他就两眼撑不开了，一阵沉重感袭来，便扒在桌上呼呼大睡了。 解决了门卫后，曹宁便去了仓库那边的哨亭。 哨亭的守卫没有看书，他在偷偷地喝酒。而且不是在哨亭喝。在哨亭喝，万一查哨来了，一瞅就发现了。所以，他在离哨亭五米的一个墙角边喝。 曹宁发现了他后，便丢一个石头。 石头的响声，让这个守卫放下了手中的酒瓶，站起来，向着响起的地方走去。 就在他离开时，曹宁滴了几滴氟烷在他的酒杯中。 那个守卫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骂骂咧咧地回到了墙角，坐下继续喝酒。 有氟烷的那杯酒喝下肚，守卫又倒了两杯酒，全部喝下。 三杯倒！说倒就倒。 守卫头一歪，靠在墙角晕了过去。 曹宁上前检查后，确认他在沉睡。这时候的他，别说在他耳边说话，就是拿一个锣来敲在他耳朵，他也醒不过来。 弄完了这些，曹宁便退了回去，打开了仓库的大门。 到了车边，曹宁对韩雪说，直接将车子开进仓库。 韩雪应了声，启动车子，开向仓库。并且将车子开开一楼内，车屁股就在二楼之下。 第232章 货出 曹宁锁上铁门，不让有人进来的机会。然后，他来到了仓库，看到韩雪准备开一楼放家俱的那仓门，便说：“不用开，我们直接装老克的货。” “行吗？” “行不行都要做。今天我麻了两个人，如果他们明天碰了头，说起这事，他们就会知道有人给他们下药了。一报告的话，那么再进去的车子都会检查。” 韩雪一听，认同曹宁的观点。他们只有这一个机会了。 “那好！成败就此一举。” 韩雪不去开一楼的门，而是去了二楼。 将二楼的门打开，韩雪站在车厢内，曹宁进仓库去搬货。 一趟……五趟……十趟……，一直来回四十趟，曹宁才将二楼仓库里的货搬光。 出了门，依然将仓库的门锁上。 “没了？” “搬光了。” 曹宁也不去走楼梯，直接跳到车厢，看了看车厢的情况，点点头：“你在车厢。我去开车。” “好！小心点。上级有规定，万一被发现，弃货留人。”韩雪吩咐道。 曹宁跳下车，来到了驾驶室，上了车。 然后，开着车子出了仓库。 斜眼看过去，那个守卫还在熟睡。 曹宁开着车子来到了大门内。下车去了门卫室。 进了门卫室，曹宁将那大茶杯中的水倒在水沟中，又向杯中灌了一杯水，再次倒掉。 这样一来，明天他们发现，检查杯中，不会发现杯中存有残余的麻醉药成份。 那个酒杯更容易，守卫在喝了有药的酒后，又倒了两杯，这样一来，杯中不会再有氟烷的成份了。 将铁门打开，将货车开出。 曹宁再次下车，回来将大门锁上，将钥匙放在原位，之后，翻过围墙，跳出了大院。 韩雪一直在看着曹宁做事。 “搞掂！” 曹宁做了一个ok的手势，上车开车，离开了四平仓库。 他没有将车直线开离四平仓库，那样的话，前方哨位的人就知道车子是从四平仓库开出的。 曹宁开着车子，从小巷中穿过，绕了一个大圈，开到了出口一个检查站。 这时候，己经到了十二点钟，检查站的人都睡了，只留下一个哨兵在值班。 曹宁的车子开到哨兵的面前。 “证件！”哨兵拍了拍车门。 曹宁拿出一个证件，递了过去。 哨兵一打开，“啪！”立正敬礼。 “报告……太君。” 曹宁拿出来的是一份日军第五师团的军官证。 摆摆手，曹宁说：“我是在执行秘密任务，不准说出去。要是有人知道了我私自走货，你就死啦死啦的。” 哨兵头上都冒汗了。 日本兵并不是很守规律的人，经常有日本兵走私运货。只要中国人出的起大价钱，日本兵就能帮助走货。 平时哨兵也就是听说，知道别人碰到过。但是今天，怎么这么倒霉，让自己给碰上了。 “太君，我今夜值班，什么都没看到。没有什么车经过。”说完，哨兵还四外看了看，仿佛眼前没有汽车。 曹宁用日语夸了哨兵一句：“你的，大大的好！” 说完，曹宁开着车子驶远了。 哨兵这时才敢用衣袖去擦头上的汗水：“呸！什么玩意儿。总算躲过一劫。” 曹宁过的第二个检查点，是日本人的检查点。 这个检查点有点不好过去。 想了想，曹宁停下车，来到了车厢。 “前面就一个检查点，过了就能直接到达交货点。” 韩雪有些担心：“这是日本人的检查点，不好过。” “是啊！混不过去。再困难也要闯过去。这些武器弹药，够两个营的装备了。打起仗来，国军的一个师都对付不了的。所以，我们不能丢掉这些武器。” 韩雪问：“首长说……” 曹宁摆摆手：“我知道。我有一计。” “快说。” “等一下，我单人偷过去，在那边偷一辆车子，从那头闯检查点。吸引日本人。等我将日本人拉走了，你就开车过去，有人拦的话，一枪杀了，不留活口。” “不行！我去引开日本人。” 曹宁发火了：“我一个大老爷们，让你一个姑娘去冲锋陷阵？那我还是人吗。不用争了，听我的。” 说完，曹宁的身子向着路边一闪，消失了。 这个检查点，主要是针对车辆的，行人的话，旁边有一条小道可过。白天，这小道有日本兵把守，但晚上，这小道就无人看守了。 曹宁快速地穿过了这小道，跑到了离检查点有一里多的一个小街道，看到了有一辆小车。 曹宁便撬开了车门，坐上了车。 油不少，能跑一段路。 曹宁驾驶车子，向着检查点驶去。 那个哨兵，看到有车过来，命令曹宁下车。 曹宁的手从里面伸出。 哨兵一看，有枪。吓得他连忙去端枪。 “砰！”一声枪响，曹宁便开车闯了过去。 哨兵被一枪击中，倒在地上。 枪声惊醒了检查点的日军。他们纷纷跑了出来。 刚好看到车子在驶远。 “快追！” 一个少尉喊了声，六个日兵上了两辆摩托车，向着曹宁走远的方向追去。 检查点中，就留下了一个日本兵。这日本兵警惕地站在路中央。 这时，韩雪开着车子来了。 “下车！”日本士兵喊道。 “太君，别开枪，我下来。”韩雪打开了车门。 日本士兵一看：“花姑娘……” 话还没说完，韩雪手上的枪响了。 开过枪后，韩雪又关上车门，开着车子冲出了检查点。 而在她的后面，曹宁快被日军士兵追上了。 曹宁估计韩雪这时候应该到了交货点，就不想再跑了。 他在一个转弯处，刹住车，跳下来，连开了三枪。 这三枪没有打伤日军，但是吓住了他们。 他们不敢再冲了，命重要。 “下车，包围。”少尉命令道。 六个日本兵分几个方向，向着曹宁包围上去。 十多分钟后，他们缩小了包围圈，相互碰面了。 但是，车子在，人却不见了。 十多分钟前，曹宁就离开了。 而这时，韩雪开着货车来到了一个小院。 对上了暗号后，韩雪说：“接货吧。” 第233章 掩饰 第二天，曹宁来到了特工处。 张国立跟着进了办公室。 “科长，昨晚上有事发生。” 曹宁一边挂风衣，一边问：“什么事？大不大？” “大！死了两个日本士兵。” 曹宁挂帽子的手停住了，转身看着张国立：“谁干的？” “不知道！先是有一辆车冲关，冲关时杀了一个日本哨兵，之后，日本人留下一个哨兵在检查点值勤，等追击的几个日本人回来，发现留下来的哨兵也死了。” 曹宁回到沙发上坐下：“不是同一个人干的吗？” “有可能。井上太君在查这个案子。” 说曹操，曹操就到。 井上五郎推门进来了。 曹宁站起身：“井上太君，你不是去了现场吗？” 井上五郎看了看张国立，知道是张国立同曹宁说的。 “现场看了，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车子是偷的，车主有证人证明他有不在场证据。” 曹宁请井上坐下：“那这是有预谋的，还是偶然的？” “车上没有东西，不存在藏有违禁物品害怕检查而冲关。车上也只有一个人，不存在带人。” 井上将现场的情况说了。 “奇怪！为什么专杀哨兵呢？”井上五郎不解。 也是，先杀了一个哨兵，之后又死了一个哨兵，这个行为有些让人弄不懂。 曹宁心一动，说道：“我猜有两种可能。一，这人是独行侠，知道王亚樵吗？” “听说过。他不是死了吗？” “他是死了，但是他的组织还存在。那些人都分散了，各自行动，单枪匹马搞刺杀。” 井上五郎点上烟，思索起来。 “难道不是军统中统与共党所为？” “不象，军统中统行动，都是成群结队的，不可能一个去冒险。从第二个皇军死后，身上的武器没有收走，就可以认定不是共党。要知道共党最缺枪缺弹，他们不会放过顺手就能拿走的武器。” 井上五郎问：“第二种可能是什么？” 曹宁指看街上说：“走货的人。” 井上五郎摆手：“与上没有货。” 曹宁问：“你们能搜到他的车，却没有搜过他的身上，货应该就在身上。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是大烟。” 张国立一听，附和道：“有这种可能。烟土的体积小，一个包就可以装上，下车时拧包就走。” 曹宁一听，张国立说的有鼻子有眼，便说：“一两烟土一百元，一个人随身带七十斤，就价值六七万，这种暴利，很容易让人挺而走险的。” 井上五郎马上还原案子：一个烟土贩子带有一百斤的烟土，想要过检查点。因为东西太显眼，他便偷了一辆车子。 当他开车到检查点时，哨兵要检查。 当然不能检查，一检查，哨兵就会没收。 于是，那个贩子便掏枪反抗。 当检查点的皇军追上那人时，他拧着包跑了。 不对！应该有他的接头人，所以他在回去的时候，又一次被拦，又一次杀人。 想到这，井上五郎想好了结案陈词。 曹宁也放下心来。 如果日本人怀疑有人走货，那么，他们最怀疑的就是克林特的那批货。 这样一来，他们就会有所警惕，韩雪送出的那批货，就会遭到检查。他们出上海难，就是出了上海，想要与曹宁会合就更难。 只要井上认定了是烟土，就会当成突发小案件，不会去上海大范围地搜查。 井上五郎走了，曹宁也要行动了。 这一次，他带了黄海波一起。 黄海波被曹宁收进侦查科，混了一个小队长，仗着有曹宁做靠山，在外面收起钱来。 一些小案子，可放可不放，只要送上钱，就可以捞人。 知道黄海波与曹宁的关系，有人找上他。 曹宁带他，也是因为他贪钱，有些事让他去出头最好。 送去常熟的这批货，在曹宁的眼中说不上什么好货。但是在市场上却是很稀少的：东北大米，河套白面。 这两样东西，在上海都是紧俏货，市场很少。 一般上海市场上，卖的是粗糙的大米，掺砂不少，吃的饭是米砂一起入腹。 由于战难，粮食产量减产，全国都在闹饥荒。 这个时候，姥姥不爱的那个国军部队，吃饭都困难。南京都丢了，重庆高官谁管他们死活。这才有他们愿投降一事。 投降的条件也就是他们要两万斤大米，一千斤面粉，一百斤菜油。 两千人的部队，这些东西也就够他们吃一个月，而且是掺杂着杂粮吃。 东西装上了三辆货车上，曹宁带着人在特工处接的货。 这一次，曹宁带了三十多个人，特工处的行动队调了十五个人，侦查科出了十六个人。 本来曹宁要求多带人，但是黄得虎以常熟很安全，回绝了曹宁。没办法，曹宁只得听从，谁叫人家的官大呢？ 三十多个人，坐上了两辆大车，曹宁自己的车也去了。 由于常熟属日占区，所以，对于这次行动，大家都没有感到危险。 只有曹宁在心中想：你们不知道，新四军的一个营就在沙家浜，再加上沙家浜游击队，五百号人。 新四军的这个营就是准备接克林特的货的，进不了上海后，他们便撤到了常熟沙家浜。 昨天，延安己经通知了新四军，新四军又通知了沙家浜的那个营，他们己经作好了准备。 曹宁的车子开在最前面，跟在他身后的是黄海波带的十几人，之后，就是三辆货车，最后的是特工处行动队的人，由他们断后。 当这辆车开到了检查站的时候，不出意外，曹宁碰到了一个熟人。 熟人就是那个警察局的中队长。 “甘队长，你怎么在这？” 曹宁的车子在排队。 甘队长指了指前面的车说：“我小姨子弄了一批大米，准备运到常熟去。” “常熟？你也去常熟？”曹宁看着前面的车问。 “难道你也是去常熟？”甘队长比曹宁还吃惊。 曹宁下了车，走到了前面的车子边，正看到一个日军士兵在捅袋子，袋子中流出了一些米。 第234章 袭击 这米比曹宁送的米差多了。 一个女人连忙抓到一把草，将日军士兵捅开的洞给堵上。 好象那个日军士兵桶上了瘾，准备还捅。 曹宁看不下去了，走上前，用日语说：“请高抬贵手。” 那个日军士兵翻着白眼：“你是谁？” 曹宁说：“我前段时间与井上五郎少佐出了一趟差……” 曹宁的话，意思就是，我认识井上五郎，关系还不错。 哨兵当然知道上海宪兵司令部的井上五郎少佐，一听这话，他便问：“这米是你的？” 曹宁摆摆手说：“这个人原来是我的上司，帮过我。” 说着，曹宁向甘队长伸出手，弹了弹手指。 甘队长马上反应过来，掏了几张钱塞进了那个日本兵的手中。 日本兵笑着点头，挥挥手，让甘队长他们的车开走。 轮到曹宁的六辆车了。 黄海波掏出一张通行证，是宪兵司令部开出的。所以，没有被阻拦，被放行了。 刚出检查站，曹宁的车子被人拦住了。 拦他车子的是甘队长。 “甘队长，有事？”曹宁没有下车。 甘队长掏出一把钱：“曹科长，能不能帮个忙？” “帮什么忙？” “我这车，连司机就三个人，这到常熟，要走几个小时，路上不安全。能不能让我的车跟在你们的车后面。” 说完，甘队长将钱往曹宁的手上塞。 曹宁不想收钱，但是他的眼给黄海波做了眼色。 黄海波是谁？那可是同曹宁“一起同过窗，一起逃过荒”的人，当然明白曹宁的意思。 黄海波马上跳下车，撸住甘队长的肩膀：“甘队长，这种小事，不要麻烦我们科长。我同你商量。” 两个人在边上嘀咕了几分钟，甘队长又从口袋掏出一叠钱，递给黄海波。 黄海波高兴地拿钱，去了旁边的小卖部，卖了六条烟。 “来来来！每个人两包烟。” 黄海波从前向后发起烟来。 六辆车上的人开心地接过烟。这种事，谁不喜欢？两包烟，够抽两天了。 于是，曹宁的队伍从六辆车增加到了七辆。 这一路上，也没遇到多大的风险。七辆车开进了常熟的范围内。众人的心也放了下来。 到了鲍家坝，车子停下来了。 原来是前面的马路坏了，一帮人正在修车。 七辆车上的人一看，走不了了，都下了车出来吐空气。 在他们下车的时候，枪声响了。 曹宁一看，知道新四军来了。 虽说是同志，但是是不认识的同志，子弹一个劲地向曹宁招呼，谁让他是坐小车的。 “科长，那是新四军的正规部队！有几百号人啊。”黄海波喊道。 黄海波掩护着曹宁，想冲出去。 可是，前路己经断了，冲不过去。 只能向后跑了，但是，这路太小了，车子调不了头。 曹宁看着惊慌的众人说：“新四军人太多，我们弃车，人命重要，向后撤。” 说完，曹宁从子弹群中向后跑去。 等他回到了后面，发现特工处行动队的那帮人在逃。 他们调转了车头，正向原路撤。 “轰！” 手榴弹的声音后，那辆车动不了了。 行动队的人在车上进行抵抗。 “科长，后面不能走。”黄海波说。 曹宁看了看地形，命令道：“向左边突围，进入昆承湖。” 黄海波马上命令两个队员掩护大家突围。 曹宁拿着一挺机枪，另一个队员拿着另一辆机枪。分左右，一边开着枪，一边向左边冲出。 机枪压住了新四军的火力，曹宁带着人终于冲了出来。 冲到了昆承湖边，曹宁的身边只有六个人。 “狗日的，差一点没命了。”黄海波说。 曹宁指着不远处的一条渔船说：“老黄，坐船走。去虞山，只有那里才安全。不然的话，新四军追来，我们就逃不掉了。” 黄海波跑了过去，掏出一叠钱：“老人家，送我们到虞山，这钱都是你的了。” 划船的老人说：“这船到不了虞山。我可以送你们到对岸，然后带路送你们去虞山。” “好！” 曹宁过来，听到了这话，一口答应下来。 等到坐在船上，看着岸上的追兵，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就这样，两个小时后，曹宁一行人来到了虞山脚。 虞山，位于常熟城的西北面，其山体由西北向东南方向展开，峰峦连绵，虞山的最高峰仅有263米，这在江南的平原地带上，已经算是高山了。 终于甩掉了追兵，曹宁一屁股坐在山脚的一块大石上。 其他的六个人，也都坐在地上。 “科长，我们去找接货的那支部队吗？”一个队员问。 黄海波：“你这是送肉上案板知道吗？” 黄海波的话，让众人议论起来。 “有这种可能，那支部队是假降。” “不然的话，新四军怎么知道我们经过的地方，并设下埋伏。” “我们只是今天出门时才知道任务是什么。想通知也来不及。” “新四军到常熟，再布置，也得需要好几天。” 黄海波问：“科长，你知道的最早。” 曹宁说：“我昨天才知道这狗屁的任务。” “那就是说，假投降的部队最可能，只有他们知道，我们要送货到常熟。” 曹宁看了看表说：“我们上山吧，找个地方休息好。” 就在曹宁上虞山的时候，上海的日军宪兵司令部拦截了一份电报。 井上五郎一看，飞快地跑去了吉川贞佐的办公室。 “大佐，曹宁他们出事了。” 吉川看过电报后，一拳击在桌子上：“狡猾的中国人，竟敢骗我。” 原来，这份电报是洪涛安排的一个在国军那支部队中潜伏人员发的，并且用的是那支部队的负责人的口气发的。 电报中告诉新四军总部，他们决定投靠新四军。感谢新四军派部队来接应他们。 并且约好，明天早上，他将率部过江，经过南通，去新四军根据地。 “不好，曹宁君危险了。”井上五郎说。 吉川命令：“通知常熟的特工，将今天的情况报上来。” 很快，常熟方面的电报到了。 第235章 送叛徒去地狱 “今日，新四军一个营加游击队，共一千人，在鲍家坝，伏击了一支车队。车队有三十多人，只逃出了六人，其余的人全部死亡。” 吉川贞佐问道：“想办法清楚逃出去的那六人是谁。” 过了三个多小时，有电报回。 “那六人是花了大价钱，请一个当地人带路，才逃到了虞山。现在他们在山上。据船夫说，那六人中的五人，称呼一个年轻人蝌掌。” 吉川贞佐笑了，井上五郎也笑了。 “大佐阁下，我请求带兵去常熟。”井上五郎说。 “好，你马上带一个大队赶到常熟。我会通知无锡驻军派一个大队，苏州驻军派一个大队。统一由你指挥。给我灭了那个假投降的中国军队！” “是！” 井上五郎在半个小时后，带着上海的一个大队的日军，赶往常熟。 不过，在他离开上海时，一份电报发到了常熟新四军部队指挥员的手上。 “日本人大部队来袭，马上撤出常熟，回江北。” 接到电报的新四军营长马上集合部队。而他本人则是去了一间屋子。 在这间屋子内，坐着两个人：甘队长与他的姨妹。 “刚接到命令，让我们马上撤回江北。”营长说。 “日本人有行动了？”甘队长问。 “对！日本人的大部队要来了。” 甘队长骂了一句：“曹宁怎么不死？这好杀他的机会没能杀了他。” 姨妹说：“他跑的太快了。这事不怪战士们，你想，用两挺机枪开路，谁能挡住？” “便宜他了。” 十几分钟后，新四军背着从车上拿来的大米和面粉，离开了常熟。在他们的身后，甘队长与姨妹开着装有美式武器的车子，这一支队伍中，除了营长、甘队长，没有人知道，车上装的是克林特带来中国的武器。 …… 曹宁带着人来到了常熟的虞山上。 找到了一处山洞，曹宁对大家说：“这山上小溶洞很多，一个洞住一个人没问题，大家找洞，先睡觉。我现在睡不着，我来值头班，两小时一换。” 几个人找了地方，躺下就睡。 也许是今天生死追杀，大家都是拼了命，所以很累。一靠在石头上，大家都睡着了。 曹宁没有睡，他掏出一支烟，点燃后，看着远处。 黄海波睁了几次眼，最后也忍不住了，去见周公了。 曹宁确认几个人都熟睡了，这才轻手轻脚地下了山。 到了山脚的一个庙，曹宁没有进庙，而是说：“天茫茫，地茫茫，风吹山上见石梁。” 庙内韩雪答道：“风吹湖水见草鱼。” 曹宁问：“有情况没？” “有！井上五郎带着部队奔常熟而来。据情报，无锡苏州有两个大队也他常熟而来。” “新四军危险了。” “他们在半小时前己经向长江边撤走，今天过江去南通回江北。” 曹宁放下心：“那就好！只要到了江北，日本人就奈何不了新四军。” “上级指示，除掉那个国军游击总队总队长。” “就是那个投降日本人的国军少将？” “对！我们潜伏在游击总队的人用总队长的名义，给新四军发了一封电报，约定投奔新四军。所以日本人才调部队来灭游击总队。” “估计很难。他只要向日本人说清楚，就没有事。” “所以，就要杀了他。他一死，死无对证，日本人就不知道他投没投新四军。” 曹宁问：“我去杀？万一日本人知道呢？” “就是要日本人知道是你杀了那人。你就是因为他投靠新四军，伙同新四军伏击你，所以你才去杀他。” “好计！这样一来，日本人又得给我记功了。那个总队长的地置？” “他在常熟有一套大宅子，有两个女人。地址是……” 听清楚后，曹宁接下韩雪递来的大袋东西，返回向山上走去。 回到了洞，黄海波正瞪着眼看着曹宁。 “科长，你下山了？” 曹宁点头：“去买了些东西，大家得吃得喝。” 黄海波接过袋子，喊醒了众人。 众人一起围着吃喝起来。 “科长，我们什么时候走。”有人问。 “走？为什么要走？出了事，皇军应该知道了，他们就会派人来接应我们。我现在考虑的不是走不走，而是动不动手。”曹宁边吃边说。 “动手？干谁？” “是谁让我们差一点命都没了？” “就是那个向皇军假投降的游击总队。” “对！就是他。”曹宁点上一支烟，剩下的烟丢给黄海波：“给大家分了。” 烟分了，大家的话多了起来。 “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曹宁说：“我在小店问了，今天一战，除了我们七个，其余的人全部死了。就是那甘队长三人也都死了。” 众人一阵害怕。 曹宁将烟头向地上一丢：“此仇不报非君子。老子一定要杀了那个狗屁的总队长。” 黄海波问：“科长有办法杀了那个总队长？” “我己经打听清楚了，那个总队长在常熟街上有房，每天晚上都会回来住。” 黄海波：“警卫有多少？” “一个警卫排。” 三十多人，大家都有些害怕。 曹宁说：“我们也不是冲锋陷阵，我们是暗杀。暗杀知道吗？混进去，杀了人，抢了钱，我们就溜。” 一听抢钱，众人的眼都发绿了。 “科长，下命令吧，干死他。” “抢了他的钱！” 曹宁止住了大家的喊声：“大白天的，你们叫什么？听到我的命令，我带老黄下去踩点，你们检查好武器。机枪的子弹还有多少？” “科长，机枪子弹还有七十发。手枪子弹没剩多少。” “够了，我们是去暗杀。” 曹宁带着黄海波下了山，来到了一个小酒馆。 “看到没？那个大院子就是目标。” 曹宁指的地方，是一个很大的院子，围墙内是一栋两层的小洋房，洋房的后面有一排平房。 院子中有狗叫声，门口有一个哨兵站岗。不过，哨兵穿的是便服，这是日本人的占领区，他们不敢穿军装。 第236章 夜袭 黄海波出了酒楼，在那个院子外转了一圈，很快就回来了。 “那个院子外面看，就是一个有钱人的家庭。” 曹宁看了看那边说：“我去过，里面警卫很严的。想不到一个游击总队长，不是去打游击抗日，而是在这街上当起了富翁来。这样的人，不叛才怪。” “对呀！他吃不了有上顿没下顿的苦。” 吃完了饭，曹宁二人来到了方塔园。 方塔园，位于常熟古城东端，是在宋代古迹旧址上新建的古典园林，总占地面积近3万平方米，因园内有方塔而得名。 方塔全名“崇教兴福寺塔”，四面九层，为古城常熟标志性建筑，始建于南宋。方塔与宋代古井、古银杏并称为“园中三宝”。 方塔园建筑均为仿宋形制，既绚丽大气，皇家园林的文脉神韵，又采用江南园林曲折多变的手法，曲桥亭台、轩廊水榭、山石花木相得益彰。 曹宁象一个游园的人，逛了园林，便上了方塔。 方塔是一座四面九级、古色古香的方形宝塔。这座方塔作为补偿常熟西高东低地势的风水塔，已经伫立在常熟古城东侧800多年了。 方塔总高67米，整体为九层盔形顶并逐层递收，立面的轮廓是平滑抛物线的形状。每层塔檐角上都系有塔铃，风一吹叮当作响，非常悦耳动听。“闻古塔风铃，思千古幽情”，从塔内有些狭窄的木梯登上塔顶，极目俯瞰，“十里虞山半入城”，常熟古城美景尽收眼底。 站在方塔上，可以看到总队长家院的情况。这就是曹宁上塔来的原由。 二人指指点点，仿佛观景的游人。但是，他们用心记下了那目标的情况。 回到了山上，曹宁便画出了一张图，那家大院的布置图。 在图上，哪里有哨，哪里有狗，哪里兵房，哪里主卧，都标的是清清楚楚。 图画出来后，曹宁对着图看了一个小时。考虑着如何行动。 按照韩雪所讲，井上五郎快要到常熟了。他之所以没有过来，应该在与无锡苏州的部队商议行动计划。 曹宁猜测，井上五郎的行动，应该在明天早上。 所以，曹宁必须今晚行动，不能让总队长活到明早。最关健的是，不能让他回到部队去指挥。 因为中共地下工作者，在游击总队有行动。 慢慢地天黑了，这时，黄海波上了山。 “科长，那个龟儿子回家了。” 曹宁从洞中出来：“带了多少人？” “二三十人。” 曹宁看了看排在外面的六个人：“命令！” 曹宁安排了一个人去了方塔，那地方高，可以看到十几里的情况。如果十几里外有汽车的灯光，说明有增援过来，就放枪示警。 又安排了一个人，在游击总队往常熟老街的方向的那座桥上伏击。主要是炸了那个桥。阻止从哪个方向过来的人。 为此，六个人身上的手雷全部交给了他。 在大院的外面，安排了一个人。 剩下的三个人同曹宁一起进入大院。 黄海波去干掉两条狗，这家伙在南京混黑道的时候，学了不少的手段，其中就有偷狗。 而曹宁则带一人，由他行动，那人观风断后。 命令一下达，所有的人都各奔东西。 曹宁四人来到了总队长的大院外。 黄海波径直走向了大门。 正在大门外转着的哨兵，盯着黄海波。 黄海波掏出烟盒：“兄弟，火没了。能否借过火。” 说着，黄海波抽出一支烟来，丢给了那哨兵。 哨兵接过了香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然后点上吸了一口，这才将火柴丢给黄海波。 黄海波接过火柴，点上烟，贪婪地吸了一大口。 之后，黄海波拿着火柴，向着那哨兵走去。 到了近前，黄海波递过火柴，哨兵伸手就接。 就在他伸手时，黄海波的手抓住了他的手，一拉，那哨兵就向黄海波倒过来。 黄海波手一动，马上捂住了对方的口，另外的一只手一用力。 “咔嚓！”一声很轻的响声。 那个哨兵的脖子断了。 黄海波将他的尸体放到了门边，对着曹宁招了招手。 其实黄海波的行动，曹宁看的很清楚。 “行动！” 曹宁一声喊，另外的三个人便冲了出去。 在他们到达大门时，黄海波从口袋里掏出了两个东西，丢进了大门内。 大门内的两条狗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它们正奇怪：谁在门口打架，难道不怕本狗爷？ 正在疑惑时，从天而降了两个香喷喷的肉包子。 这东西正是它们的最爱。 可是，主人交代过，不能吃生人的东西。 但好象这肉包子不是生人丢的，是门口丢进的。吃门口哨兵的东西，不叫生人的东西吧。 好痛苦啊！这一想，肚子越来越饿了。 不管了！反正主人也没看到，我俩偷偷地吃。 于是，两条狗一人一个肉包子吃了起来。 吃完后，两条狗都死了！ 黄海波随着狗的犹豫而紧张。等到两条狗吃了有毒的肉包子，他才放下心来。 曹宁来到了门口，手指着黄海波：“你带两个人去卫兵的宿舍，拿机枪扫他们。” 黄海波兴奋地带着两人两挺机枪冲了进去。 曹宁带着一个人，去了那栋小楼。 小楼在前面，兵营在小楼的后面。所以曹宁先到小楼。 曹宁的手指指了指一楼，又点了点跟着他的队员。队员受命，去了一楼的警卫房。 曹宁则是快速地向二楼冲去。 进入二楼，曹宁来到了最大最豪华的一间房中。 一脚将房门踢开。 “找死……” 屋内传来了怒吼声，随后，三个人出现在曹宁的眼前。 一个快四十岁的男人，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还有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人。 三个人正脱光了衣服在做“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的运动。 那个男人在门被踢开时，便感到不妙，将手伸进枕头下。 “砰！” 曹宁开枪了。 他知道，那家伙的手是去干什么？不可能是去摘花。 这一枪很准，直接击在那男人的脑袋上。 第237章 分赃 本来曹宁想留他，问一问钱藏在哪，但是，不杀死他，等他拿到了枪，自己就危险了。 就在曹宁开枪的同时，后面的兵房中传来了激烈的枪声。 两挺机枪对着两个房间内的人射了过去，这种情况下，没有人能逃的过的。 就是单独住在边上的警卫副官与警卫排长，也被黄海波的手枪招呼了。 五分钟后，枪声停了。 黄海波搜了警卫副官与警卫排长的身。除了不到一百块钱，什么都没有。 那两个队员，手中的机枪没子弹了，便丢了机枪，他们拔出手枪，在打扫战场。 到此，整个院子的抵抗力量全部清除。 曹宁在楼上，用枪逼着那两个女人：“告诉我藏钱的地方，我不杀你们。” 两个女人连连点头，然后不约而同地手指房中的一个木柜。 曹宁走过去，掀开木柜，里面竟是一个保险柜。 “钥匙呢？”曹宁问。 一个女人指了指沙发上的一个包：“在包中。” 曹宁过去拿了包，从进里拿出一把钥匙。 保险柜密码那两个女人不知道，但这事难不住曹宁。 一会儿，曹宁打开了保险柜。 见过世面的曹宁，也被这多的钱给震住了。 他从里面拿出两叠钱，一个女人丢一叠：“拿着这钱，带着你们的东西，马上走。迟了就走不了了。” 女人接过钱，向着曹宁鞠了一躬，然后退向门口。 黄海波这时进来：“科长，她们……” “放她们走，也都是穷苦人家的女儿，被老家伙霸占的。她们不该死。” 两个女人脸上带着泪，收拾了金银珠宝跑出了大院。 曹宁让黄海波将大家喊来。 “出来的三十多个兄弟，就剩下我们七个了。我们同生共死过，所以，有福同享。” 曹宁指着保险柜说：“每个人分三万法币。放在身上藏好，不要告诉任何人。不然的话，日本人知道了，钱就不是你的了。明白吗？” “明白！” 几个人高兴地说。 除了方塔上，还有兰桥那边两个人，其他的人都分到了钱。那两人的钱，曹宁给了黄海波，让他们转交他们。 三七二十一，一下子分了二十一叠，剩下的法币也就十叠。不过，小黄鱼有十二根，大洋也有一千块。 “这些东西，必须上缴日本人。只有日本人替我们说话，才没有人找我们麻烦。”曹宁说。 曹宁用死者的皮包，将保险柜内的金银珠宝全收了。 这里面还有一张地契，就是这个大院的。 曹宁拿了地契，说不定将来有用。 收好了钱，几个人下了楼。 这时，警察来了。 一队警察拿枪对着曹宁：“放下武器。” 黄海波骂道：“瞎眼了？不认识曹科长吗？” “曹科长是谁？”一个警察头头问。 “大日本帝国上海宪兵司令部特工处侦查科科长曹宁。听说过没？”黄海波神气地说。 曹宁？ 这个恶魔来常熟了？ 警察头头问：“能拿证件给我们看看吗？” 曹宁掏出证件，丢了过去。 警察头头打开一看，忙立正：“曹科长好！” 所有的警察都立正敬礼：“曹科长好！” 警察头头看了看大院中的死狗问：“曹科长这是？” “奉皇军令，除掉共党份子。” 游击总队总队长是共党份子？ 打死他们都不相信，那种玩女人、抢劫、无恶不作的人会是共产党？ 黄海波说：“我们奉皇军令，送一批物资到常熟，准备交给游击总队。但是，他们与新四军勾结，在鲍家坝伏击了我们。为此，我们奉命前来杀人。” 听了这话，再没有人敢说什么了。 曹宁让警察将大院内我尸体全部抬出了大院。 “曹科长还有什么吩咐？”警察头头问。 “这个院子我地契在我手上，你知道该什么做？” “知道！我马上将地契进行转让，新的房屋所有者是科长你。”警察头头说。 曹宁笑着点头：“好！你帮了忙，我也不亏待你。这里的枪支弹药你拿一半走。算我送你的。” 一半的枪，也有近二十支。 二十支枪，市价要八百大洋。 警察头头一下子笑眯了眼，一个劲地鞠躬。 就在曹宁杀了总队长时，游击总队那边也发生了大事。 地下党的人连夜突袭，杀了十几个游击总队的军官。从营长到副总队长，一窝端了。 于是，中共掌握了游击总队。 这时，新四军命令他们，连夜向着长江边上撤退。因为明天，日本人要攻击游击总队。 就这样，游击总队的两千多人，连夜撤出了常熟，向着南通转移。 井上听到了消息，急忙派人追击，但是身处黑夜，也不清楚游击总队撤走的方向，最后，日本人扑空了。 直到天亮后，日军的江上巡逻艇发现有一批人渡了江。并且与新四军的大部队会合，离开了南通。 对于这些，曹宁不知道。他就在自己的新房子内，睡了一个舒服觉。 第二天早上，曹宁不耐烦地被喊醒了。 原来是井上五郎来了。 “曹宁君，你果然没事！太好了。” 一见面，井上五郎将曹宁的身子搬来搬去，看过遍。 曹宁请井上与另两位日军大队长入坐。 “今天，我会在常熟的王四酒家请太君们吃饭。” 旁边的警察局局长马上向在坐的日本人介绍起来。 王四酒家创建于清光绪十三年（1887年），原是坐落在虞山北路兴福街北段的一家小酒店。店主王祖康有一手精湛的烹饪技艺，勤于创业。利用田间蔬菜，山间野味，家养鸡鸭烹制菜肴。所制的桂花白酒、香甜醇厚；油鸡山鸟，风味独特。 1933年，诗人易君左来此店用餐，品尝后大加赞赏，即兴赋诗：“王四酒家风味好，黄鸡白酒嫩菠青。”诗经流传，店名大著。 宋庆龄、宋美龄等人曾专程来常熟至兴福游览，午餐由王四酒家承办。 听介绍，喜欢美食的井上五郎恨不得马上就去。 “那里面有什么好吃的？”井上五郎问。 警察局长一边流着口水一边继续介绍。 王四叫花鸡是常熟十大美食之一，一上桌香味扑鼻，油光水色，鸡肉酥香，味透而嫩，上筷骨肉分离，食不嵌齿，荷香四溢。民间有一说法：吃王四叫花鸡时先要敲裹在外面的泥巴，敲一下身体健康；敲两下家庭和睦；敲三下财运亨通。 桂花血糯八宝饭，取当地桂花，地产血糯，制成可口甜点，有补血滋阴之功效，对老弱体虚有滋补之作用，不仅色香味俱佳，更兼具滋补的功效，在清朝期间，曾选为御用米种， 冰糖葫芦系“王四酒家”创制的独家筵席名点。用面粉、米粉作外壳，白糖、猪板油为馅，入锅炸熟，撒上绵白糖。冰糖葫芦外观冰箱洁白，形似葫芦，酥甜肥香，具有香、松、脆、甜、肥等特点。 王四桂花酒精选上等糯米，集秋后虞山北麓山民种植的晚桂花——“青花”，以及虞山杨树涧优质山泉水，从浸米、蒸饭、拌药、兑水、压榨、蒸甏、煎酒、灌甏到封泥自成一体，逐渐形成了前店后坊独特的民间酿酒工艺。 …… 第238章 老对头 话说曹宁几滴麻醉剂，放倒四平仓库的守卫，将克林特藏在四平仓库中的武器偷运出来后。 第二天，仓库墙角的守卫最先醒。 主要是那东西很通风，风一吹呀，让他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第一反应，就是看看自己的钱包。 钱包在！钱没少。 第二反应是看枪与子弹。 枪没丢，子弹有七粒。 第三反应就是甩了自己一巴掌。 哟！好痛！是真的。 昨晚上自己在墙角睡了一夜！ 四处瞅了瞅，守卫连忙将地上的酒瓶酒杯都收了，走到了围墙内，一用力，将酒瓶酒杯丢出围墙。 拍拍手，放心了，不会被人看到自己违了规。 也就在他丢酒瓶时，大门的门卫也醒了。 门卫是被路过的汽车嗽叭声叫醒的。 他感到奇怪，天亮了！这种事可从来没有发现过。 过去，最多也就睡过两三小时，便醒来。昨天是怎么啦？一觉睡到大天光。 肯定是出了问题！ 门卫打开抽屉，发现那钥匙还在原处。 走出大门，他又检查了锁，锁是好的。 这种情绪一直左右着他两天。 两天后，吉川贞佐收到了一封电报。 “国际援华会的武器弹药，己于昨夜送达根据地。” 这一份电报，让吉川差点用刀劈了自己的椅子。 费了这大的劲，最后，还是让新四军拿走了武器。吉川感到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痛！ 他想喊井上五郎，责问他。 可是吉川贞佐想到，井上五郎在三天前离开了上海，去了常熟。 联想到新四军的货是昨晚上送到的。那么在路上走了一天一夜。 从上海到新四军的根据地，用汽车的话，只需要一天一夜就可以到达。 也就是说，这批货是两天前从上海运出去的。 两天前，曹宁在常熟，井上五郎也在包围常熟。 于是，有人利用这两人不在，皇军的注意力放在常熟上，从而行动起来，将上海的这批武器运了上海。 本来，吉川贞佐准备让人去查，但是想到井上五郎一个小时后要回来了，便忍了下来。 他只相信井上五郎，这事只能交给井上去办。 当曹宁带着六个人回到特工处时，吉川贞佐来电，让他去一趟特高课。 在吉川贞佐的办公室，井上五郎与曹宁听完了吉川贞佐的怒火言语。 井上五郎委屈的说：“大佐，这事与我们无关，我们可在常熟，管不了上海的事。” 吉川贞佐说：“你们两个给我查，一定要查出来，货是从哪里走出上海的？是哪些人送走货的？参与者有哪些人？” “是！” 回到了特工处，曹宁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喊来了张国立，将这事告诉了他。 “我离开的这几天，有什么异常没有？” 张国立就是曹宁留下来的眼睛，他不仅盯着外面，还负责盯着特工部。 “特工处内没有异常的事，但是警察局里有点事。” “警察局？谁？”曹宁问。 “你的老上司，那个分局的局长。” 曹宁的眼前出现了那个局长。那人应该说是曹宁的“贵人”，是他提拔了曹宁。但是也是他放弃了曹宁，差一点将曹宁赶出警察局。如果不是曹宁的后台硬，那么，特工处就没有曹宁了。 更关键的是，这个家伙是一个日本人的狗。 所以，曹宁对他没有好看法。 “他做了什么事？”曹宁问。 “前天，他在四平仓库中拉走了一车货。” 四平仓库？ 曹宁的眼皮一跳，日本人不会不知道这件事？那么就要在日本人行动前，将这件事弄出来。 想到这，曹宁对张国立说：“去四平仓库。” 张国立出去喊人，曹宁坐在沙发上计划着。 克林特的这批货，日本人是不会放过的。他们一定会调查清楚。虽说自己做的很严，没人知道。但是那两个守卫应该心中清楚。 没人调查，守卫肯定不会主动说。如果有人问起，他们应该不会隐瞒。那么，日本人就会猜到，在守卫醉到的那天晚上，四平仓库出了货。 再联想到检查站的遇袭，就更加肯定有问题。 这样一连线，那么甘队长的货也会进入日本人的眼中，他们会怀疑，是甘队长带着武器出了上海。掩护他的是曹宁。 嘶！ 曹宁感到越想越怕。 不行！不能让日本人将目光投到三天前的晚上。 那么，警察分局局长的货，就可以运作一下子 “科长，人齐了。” 张国立在楼下喊了声。 曹宁在窗口看了看，便下了楼。 “去四平仓库。” 曹宁坐进自己的小车，让张国立开车。 跟着的十几个侦查科的人，上了一台大军车。 在曹宁一行人驶出特工处时，特工处的许多窗户后，都有一双眼睛盯着。 到了四平仓库，曹宁命令：“接手大门，控制生活区，不准人进出。” 马上有几个人分开了。 很快，大院的铁大门的门卫被赶了出来，生活区的小门，有一个特工处的人持枪守着。 这时，四平仓库的主任带着人过来。 “曹科长，你这是？”主任问。 曹宁说：“皇军得到消息，有一批武器从上海运到了新四军的根据地。本科奉皇军命令，彻查此事。” 一个仓库的人说：“那与我们何干？” 张国立眼一瞪：“我们查了全上海的仓库，他们在五天内，都没有出过货。只有四平仓库出货一次。” 主任慌了：“曹科长，那出货的人是警察局的分局局长，他不是新四军啊。” 张国立冷笑道：“这谁能说清楚？” 这话一说，大家都打了一个冷颤。是啊！谁能证明警局分局局长是警察分局局长？就象谁能证明你老婆确实是你老婆？ 主任看向一个人：“老谭，那天是你负责的，你来说说当时的情况。” 老谭口吃道：“那……天我……没在……场。” 张国立一听，上前抓住了老谭的衣领。 “老实交代清楚。不然的话，我请你回特工处，尝一尝那十八大刑的滋味。” 老谭吓的跪了下来：“我说！我说！” 第239章 移花接木 原来，当天是老谭值班，负责仓库事务。 警察分局局长来拉货，也不是一次两次，平均两个月就有一次。所以大家都很熟。 这次分局长又来了，老谭在收到了三百块钱后，便回去了办公室喝茶去了。 曹宁用手指点着老谭：“这就是说，他们运走了什么货？你都不知道？你们仓库管理就是放羊吗？” 主任忙说：“曹科长息怒！按规定，有存取货，我们都有一个值班人员与一个守卫在场看着……” 曹宁大吼一声：“守卫是谁？” 一个守卫站出来：“是我。” “那天，他们运走了什么东西？告诉我！” 守卫一下子坐在地上：“我那天……也不在。” 曹宁一脚踢了过去：“你也去办公室喝茶了？” “不是！那天分局长给了我几条鱼，因怕鱼臭了，所以我送回生活区宿舍。等我杀了鱼，弄好了出来，分局长己经离开了仓库。” 这回不是曹宁踢他，仓库主任与副主任上前一人两脚，将那人踢的象皮球。 曹宁止住了他俩，问那个守卫：“你知道他们去了哪个仓库？” “二楼……” 说来很巧，那仓间正在克林特的仓间旁边。 “带我去看看。”曹宁推了那个守卫一把。 来到了二楼，曹宁站在克林特的仓间外，看着仓库主任打开了一间仓库。 张国立带着人去搜了。 “科长，都是一些布料，违禁品都没有？” 曹宁进去看后，拍着布料说：“就这些布料，还需要送鱼送钱？你信吗？” 张国立：“我不信！” “你呢？”曹宁看向主任。 谁敢说不信？ 众人都摇头，表示不相信。 “仔细搜查。”曹宁命令道。 再搜一遍，还是没有违禁物。 “是不是货己经全部运走了。”一个仓库人说。 张国立摇头：“不象！全运走了？为什么不将这些货一起带走，留在这下蛋吗？” 曹宁皱着眉头，走出了仓间。 张国立在他的右边，曹宁一歪，身子向着主任一倒。主任手上的钥匙掉在地上，滑进了克林特的仓间内。 “小巴，打开这间仓库，我的钥匙掉进去了。”主任喊道。 那个叫小巴的值班员拿来一串钥匙，选了一把，打开了克林特的仓间门。 门一开，里面的情况一目了然。 “这间仓库好干净啊！”张国立说。 曹宁问：“你们不是说，二楼的仓间都租了出去吗？怎么有一间空间？” 主任看向小巴。 小巴跑回去，拿来了一个帐本。 “主任！不对呀！这个仓库有货的呀！没来取货，怎么货不见了。”小巴说。 “不见了？” 曹宁推开了小巴，冲了进去。 当初为了不留痕迹，仓库内，经过了曹宁的打扫，当然干净。 但曹宁要装作吃惊的样子。 “说！这里的货是什么？”曹宁问。 “当初来存货的人，好象是一个中国人，身高一米八，脸长的很白。货物好象是几十个小竹箱包装，内面的东西我们不知道。” 这说的就是方正啊！ 曹宁对张国立说：“你马上去给井上太君打号话，请他过来一趟。” 半个小时后，井上五郎带着人来到了仓库二楼。 曹宁说：“国际援华会的人是外国人，在上海没有熟人，而且他们也不放心中国人。所以，存货的人应该是他们自己。可是，我弄不明白，存货的人是中国人呀。” 井上五郎说：“据情报，国际援华会去新四军的人有两个人，一个是美国人，一个是美藉华人。” 曹宁一拍巴掌：“那就对上了。请井上太君去查那个华人的相貌，是不是这个存货人，就清楚了。” “对呀！我马上给大佐打电话。” 一个小时后，一份电报从新四军的根据地发到了上海。 随后，井上五郎兴冲冲地跑回来。 “不错！存货的人是国际援华会的人，姓名方正，美藉华人。”井上说。 曹宁一拍手：“果然有问题。现在，我们要查的是，他存的货去了哪里？” 井上五郎说：“大佐马上带人过来。” 曹宁对张国立说：“守住大门，不允任何人出门。派人巡逻围墙，谁要是翻围墙，就给我打下来。” 张国立马上带着人走了。 主任喊人搬来了桌子椅子，送上了茶水、点心、香烟，请井上五郎带来的人和曹宁享用。 “太君，这事与我们无关啊。”主任说。 井上五郎说：“武器放在你这仓库，存进来又拉了出去，并且送到了新四军的手上。你说你有没有问题。” 主任吓的头上汗向下滴：“太君，我真的……” 曹宁喝了一口茶：“你失职。” “对！对！我失职。” 正说着，楼外有刹车声。 曹宁知道吉川贞佐来了，便对主任说：“将这桌子与东西撤走。” 主任马上反应过来，指挥人将东西快速撤掉。 要是吉川贞佐看到，他肯定会说井上五郎太闲了。 曹宁与井上下了楼，去迎接吉川贞佐。 吉川贞佐对曹宁点点头，走上了二楼那间空仓库。 “打扫的真干净。”吉川用手擦了挥地上。 井上五郎说：“他们是想去掉痕迹。但是，打扫就是做贼心虚，哪有货主出货后，帮忙打扫卫生的。” “说明这有问题。” 吉川贞佐看了现场后，让人拍照堪察。 曹宁将吉川贞佐请到了走廊坐下。 然后将发现的情况汇报了。 吉川贞佐又再次问了仓库的人，前天警察分局长取货的事。得到了想知道的情况。 “你怎么看？”吉川贞佐问井上五郎。 “我的分析是：国际援华会的人，在共产党的帮助下，逃出了上海。但是他们没能力将武器弹药带出上海。于是，他们将货藏在四平仓库。” 吉川贞佐点头，同意井上五郎的分析。 “这批货，交给了地下党。于是，警察分局局长便来到了四平仓库。他租了一间仓库，刚好两间仓库相邻。前天，分局长利用取货的名义，支开了仓库值班员和守卫，将方正存的那仓武器弹药取走了。” 第240章 审讯 “说的有些道理，可是，证据呢？”吉川贞佐问。 “他取货时，没有人看到几在干什么。没有证据。”井上五郎气愤地说。 吉川贞佐说：“这个人与上海市的一位副市长是亲戚。那位副市长又是内阁的一位大臣是朋友。” 井上五郎：“那就这样放过他？” “放过？哼哼！”吉川贞佐看着曹宁说：“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查清楚，那天那个分局长拉走的是什么货。我要知道他是不是抗日份子。” “是！大佐阁下。” 回到了特工处，曹宁便命令张国立，带人去警察局，请那个分局局长过来。 当张国立在警察局总局等人时，警察总局的人都议论纷纷。 当初分局的几个人，免曹宁的职，要开除他出警队，事后，曹宁没有一点回报。这个事大家都不相信。 那可以严魔著称的人，他有那好的品性，以德报怨？ 这时，有人猜到，警察分局局长有靠山，不惧曹宁。 这话也对，那个分局长在副局长向曹宁送钱时，他就知道了，但是他不会去送。毕竟他可是总局副局长兼分局局长，又有副市长做靠山，他才不会向一个小罗卜低头。再大的罗卜也是罗卜，不会变成人参。 直到今天张国立来警察局抓人，他们知道，不是不报，时机未到。 在警察分局局长到达总局时，张国立便当着总局局长的面，宣布请分局长去特工处，协助调查。 “我不去！”分局局长说。 张国立晃着手上的铐子：“你去的话，可以请去。你不去的话，那就用它请了。” “我是警察总局副局长，你们管不着我。”分局长说。 “特工处，可以监督、审查上海市副市长以下的官员。你是副市长吗？” 分局长无话可说，特工处的权力很大，是有权审问他。 “我要打电话给王市长。” 这一次，张国立不答应了：“吉川机关长将这个案子交给了我们科长。你那后台能高过吉川机关长？” 这一句话一说，马上吓住了一批人。 吉川贞佐办的案子，没有小案。这样说来，分局长的案子真的是大案了。 不少的人向分局长投来了怜悯的目光，此去特工处，不知君命能活否？ 听说是吉川贞佐交待的案子，警察总局局长马上命人将分局长铐了起来。 之后，又派人护送着送到了特工处。 分局长一到，曹宁便接见了他。 “曹宁，要整我，你不必用吉川贞佐机关长的名头。”分局长一见曹宁，便大声喊道。 曹宁坐在那没有动，斜着眼看着他。 “继续说！还有什么？” 接下来，分局长一口气说了十几分钟。 “还有没有？接着说。”曹宁命人给他倒上一杯水。 分局长也说渴了，拿起水杯一口气将水喝完。 “说完了，你这个小人。” 曹宁将烟头丢在地上。 “你说你照顾我？那好，我问你，美丽照相馆，我给你报信，让你立了功，赚了大奖。你给我什么，小队长！凭我的功劳，最低能拿到小队长，甚至是中队长。所以说，那一次，你没有照顾我。” 这话说的分局长没有话回。曹宁说的是事实。那次事件，分局长得奖升总局副局长，占好处的是他。 “第二次，你敢说是为了保护我？不是，你是将我当饵，钓那些抗日份子。结果你又立功了。我呢，挂了一个副中队长，其实还是小队长。” 分局长无话可说。按说，曹宁凭功劳可以升中队长，就是副大队长都行。但是曹宁没有给他送礼塞钱，所以，分局长不考虑给曹宁升职。 “最后，因为我向太君直接报告，使你没有立功，于是，你便罢了我的职，并赶我出警队。有没有这事？” 分局长的脸通红。 “所以说，我不欠你的，是你欠我的。” 曹宁说完，丢给分局长一包烟一包火柴。 “就是这样，我都没有想到过去找你麻烦，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是这样想的。” 分局长不信：“那你将我绑来干什么？” 曹宁退回审讯桌后坐下：“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自己不记得了。” “我没有做过对不起这身警服的事。”分局长强辩道。 “那好！你回答我，两天前，你是不是去了四平仓库。” 分局长一楞：“你跟踪我。” 曹宁摆摆夹得烟的手：“那个时候，我在常熟遭到新四军的伏击，几十个人只活下来七个人。你说我怎么跟踪你？” “那就是你派了人跟踪我。” 曹宁一拍桌子：“是你自己露出来的。你支开了四平仓库的值班与守卫，在没有人监督的情况下，从仓库偷运走一批货。对不对！” “……” “你自己仓库中的货没有运走，却将隔壁的货运出去。对不对！” 分局长：“不对！隔壁也是我的货。” 曹宁冷笑道：“你的货？知道隔壁的货存货人是谁吗？” “我的一个朋友。” 曹宁冲到了分局长面前：“好！既然他是你的朋友，那么，我就有权对你用刑。” “曹宁，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你敢勾结共产党，我就敢对你用刑。来人！”曹宁喊了一声。 马上，两个人应了声，准备上前。 分局长的脑袋一闪，抓住了一点：“你说什么？说我勾结共产党？” “对！也许你就是共产党。因为那个隔壁的仓库，是国际援华会的人租的，货也是他存进去的。相信你也知道，皇军满大街找的人就是他们。” 曹宁的话，比那春雷还响。炸的分局长差一点闭气。 这个……太严重了。 分局长急忙说：“我不认识他！” “你刚才不是说，与他是朋友吗？怎么现在又不认识了？”曹宁嘲讽道。 分局长哭音都出来了：“曹科长，我对不起你！我狗眼看人低，请你放过我吧。” 曹宁挥手，让那两个人退回到门后边。 “行，那我就来听听，你的说法。” 第241章 结案 事情退回到两天前，分局长的一位朋友，找到了他。请他帮忙捞出一个人。 那个人，分局长看过他的档案，也就是走私商。这次因私动违禁物品，被抓进了警察局。 现在在分局的看守所，没有送上总局。 如果送到了总局，那么就得由总局负责处理了。 分局长本来不愿意，但是，那个朋友说，如果分局长帮了这个忙，那么，会给他一份重礼。 有多重的礼？ “小半车酒精。” 小半车酒精，那可值五六万。 分局长心一动，不再坚持了。 但是，分局长说，他要先拿到货，再放人。 对方没有反对，同意了他的要求。 当天晚上，分局长便去了四平仓库。支开了仓库的工作人员，就带着那个朋友，两人将那小半车的酒精装上了车。 在上海，酒精处于违禁物品，所以查的很严。 拿到了货后，分局长便去了看守所，提出了那个走私商。 三个人开着车子，用着警察局的车子，将那批货送到了一个码头。 码头上有一条船，船上的是走私商原来约定的收货商。 这样一来，分局长便不费功夫，就得到了六万块钱的收入。 “你是说，那几个人上船离开了上海？”曹宁问。 “是！那是酒精，不是武器。” “你看了货？” “看了一件，拆开后，见到是酒精，我便不看第二箱了。” “如果那第一箱是酒精，第三箱是武器呢？” 曹宁的这话，让分局长哑口无言。 这种事，肯定存在，因为他只看了一箱货。 审讯结束，曹宁去了特高课，向吉川贞佐汇报这件事。 在汇报时，曹宁没有强定分局长是共党。只是说，有可能，分局长被共产党做一个笼子笼住了。 吉川贞佐也同意曹宁的观点。他也相信，分局长不是共党，而是被金钱所迷惑，帮了共产党一个大忙。 不然的话，哪有那巧。走私商抓到他的手上，又有人来送钱……是送货，最后又不用分局长找买主，一转手，钱就来了，这不是天上掉馅饼吗？ 因为这一切，都是共产党的圈套。 不过，井上五郎不这样认为：“曹宁君，你怎么认为他是被共党套住了，而不是本身就是共党？” 曹宁回答：“如果分局长是共党的话，他的职位对共党有很大的帮助，共党肯定不会让他出头露面，那就是暴露。” “这点有道理。” “再则，四平仓库取货，很容易暴露。如果他是共产党，并且是一个潜伏者，他的上级肯定不会让他去取货。最后，分局长的手上，死过共产党人。” …… 回到了家中，曹宁给韩雪写了一封密信。 “李代桃僵的事己经成了，声东击西也没有后遗证。” 接到了曹宁的信后，韩雪看着四平仓库的方向笑了。 她很高兴，由她与曹宁布置的“李代桃僵”“声东击西”的计划，园满完成。 一连几天，曹宁都在兴奋中渡过。 这一次的行动，既让日本人的怀疑目光远离自己，更是让日本人相信了自己的能力。 虽说分局长最后没有定为共产党。但是，他的行为，让国际援华会的那批武器送给了新四军，所以，日本人也不放过他。在有内阁大臣的招呼下，吉川贞佐还是将他调离了警察局，让他到水文局当一个副局长。警察总局副局长与水文局副局长是平级的。但那是一个清水衙门，总共也就十个人，办公费都不够，更不要说什么奖金了。 分局长恨曹宁，这曹宁知道，但他不在乎。你有牙齿的时候我都不怕你，你现在没牙了，我怕你个球！ 这一天，曹宁在樱花料理店吃饭，无意中碰到了井上五郎。 “又来吃饭了？”井上五郎拍着曹宁的肩膀说。 他知道，曹宁上次在常熟赚了不少的钱。 当然，曹宁也没有忘记井上五郎，给了他两根小黄鱼，一百块大洋。并给了吉川贞佐五根小黄鱼，五百大洋。 但是，井上五郎猜，曹宁这次，最少得了两根小黄鱼，一百大洋。 所以，没事找事，井上常常让曹宁请客。 想不到，今天又碰上了。 曹宁站起身，请井上五郎入席。 “今天不行，来了一个同学，我得请他吃饭。” 井上也没有介绍那的同学，让侍应给开了一个包间。 在他们进入包间后，包间中的谈话，便飞进了曹宁的耳内。 “五郎，你怎么与中国人打招呼？” “苍耳君，这个中国人是对帝国的忠诚的人。他跟过田中十二阁下，与东山芳子小姐在南京杀进杀出，现在，又得到了吉川阁下的看重。” “那又怎样？他还是一个中国人。” 井上五郎刚才不介绍，就是他知道，苍耳是一个最瞧不起中国人的日本人。 两个人错开了这个话题，说起了其他。 “你们第13师团不是北渡长江，进至安徽池河东岸的藕塘、明光一线了吗？怎么有机会来上海？” “还不是华中军司令部的命令，让我们师团长来上海接受任务。我是师团长的副官，所以他便一同来了。下午，师团长要开会，据说要一晚上，这不，我就打电话给你了。” “原来如此，那么又有大仗打了？” “是。在司令部我听说了这次的会议精神。大本营为打通津浦铁路（天津-浦口），使南北战场联成一片，先后调集8个师团另3个旅团、2个支队（相当于旅团）约24万人，分别由华中派遣军（1938年2月18日由华中方面军改编）司令官畑俊六和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寺内寿一指挥，实行南北对进，准备首先攻占华东战略要地徐州，然后沿陇海铁路（兰州─连云港）西取郑州，再沿平汉铁路（北京-汉口）南夺武汉。” 井上兴奋地说：“听起来热血沸腾，可惜的是，我们不能挥刀上阵，杀过痛快。” 两个人在包间中，你来我往，觥筹交错。 但是，正在举筷子夹菜的曹宁楞住了，那筷子停在了空中。 第242章 重要情报 曹宁想起了一件事。 为了考证这件事，曹宁站起身来。他该走了。 走之前，他帮着将井上五郎的那间餐费也付了帐。也没有去同井上五郎郎打招呼，便离去。 找到了事先租下的暗室屋子，曹宁拿出工具，化了装。将自己化装成为一个日本军官。 摇身一变，就是井上五郎当面，也不认识他。 出来后，来到了暗室不远处的一人停车场，那里停有一辆车，将车子开到无人处，换上了日军车牌。 弄好了这一切，曹宁将车子又开回了樱花料理店。 就在曹宁停车后不到二十分钟，井上五郎与那个日军军官出来了。 两个人都喝的差不多，出门后，各自开车离开。 曹宁发动车子跟在了那个叫苍耳的后面。 喝多了酒，失去了警觉性，再加上苍耳不是特工，所以他对有人跟踪是一点感应都没有。 就这样，苍耳将曹宁引到了日军驻华军司令部的招呼所。 在苍耳下车时，曹宁己经提前下车了。 他快走几步，扶住了苍耳的身子，拍了拍他的背。 这一拍，苍耳便感觉舒服多了。 “谢谢！你是？”苍耳不认识。 曹宁一边扶差苍耳向里走，一边说：“我是帝国陆军大学毕业的，比苍耳君低三届。” 苍耳一听：“学弟呀！姓名？在哪里任职？” “我叫横渡大鸡，现在大本营情报本部任职。” 苍耳一听，马上端正身子：“原来是大本营来人。” “嘘！”曹宁做了一个禁声动作：“苍耳君，我执行的任务，不能让多的人知道。” 苍耳明白：“我保证不会说。” 就这样，曹宁扶着苍耳进入招呼所。 进门时，一个日军门卫看了看两人，马上将头偏开。在他的认知中，应该这两人很熟，一起喝酒，一起回店。 没有人怀疑曹宁不是这间招待所的客人。 曹宁扶着苍耳来到了前台：“拿钥匙！” 服务员转过身去钥匙柜拿钥匙。 这时候，苍耳摊坐在前台前的一个沙发上。 前台处没有其他的人，门卫也看不到前台。 乘着服务员转身的时候，曹宁动了台子上的一个登记表。 首先他看到了苍耳的住房号，其次，他看到了苍耳的师团长的住房号，那是属于高级住房。 最后，曹宁看到在高级住房与普通住房中，有一间留房。 上面写明，这间房子留至明天，将有人入住。 曹宁看完内容，也就几秒钟。在服务员回过身来前，他又将那登记表放到原位。 “少佐，这是苍耳君的房间钥匙。”服务员双手递过钥匙。 曹宁接过后，便将苍耳拉起，扶着他上了楼。 直接来到了苍耳的住房，将几丢在床上。 苍耳一上床，便头晕目眩，睡了过去。 曹宁检查了苍耳的房间，最后来到了窗户处，将窗户的闩子挑起。看起来，窗子闩上了，其实，是假闩。 这是曹宁准备潜进来的通路。 安排好后，曹宁出了苍耳的房门。来到了那间预留的房间。开了门，住了进去。 既然是预留房，那就说明，这里暂时不会进人住。而预订的人明天才来，这就是曹宁的机会。 这间招待所，是全封闭式的，只能从大门进来，其他没有路能入来。所以，曹宁只得靠苍耳混进来。 进来后，不能出去，那就得找一个地方藏起来。 曹宁藏起来的目的，就是等日军13师团长回来。 从苍耳与井上的谈话中，曹宁知道，13师团长也就是在上海留一夜，明天，他将乘专机离开上海回去他的部队。 这招待所，是留给曹宁的最后的机会。 在预留房中，曹宁抽了将近十支烟，这才听到了苍耳的房中有人进去。 “苍耳君，苍耳君。” 喊了几声，那人便去了13师团长的住房：“报告，苍耳喝醉了，喊不醒。” “这混蛋！算了，那你去安排一下吧，准备些东西，明天我带回驻地。” 曹宁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离开、下楼，出了招待所。 应该是师团长让苍耳去办事，但是苍耳醉了，所以，师团长让自己的卫侍长去办了。 师团长骂了几声，然后便没动静了，很快，屋内传来了呼噜声。 曹宁在听了十多分钟的呼噜后，这才溜出了预留房。 此时己经深夜了，走廊的灯光己经熄了。所有房的灯光也熄灭了。 整个招待所，都沉浸在睡梦之中。 只有门口的那个门卫，还在那来回的走动着。 曹宁轻手轻脚地走到了贵宾房区。来到了13师团长的房间。扒在房门外听了听。 屋内除了呼噜声，就是呼噜声。 曹宁掏出匕首，轻轻地拨开了房间的暗锁。 开锁的声音很小，但是曹宁没有马上进房，而是警惕地再听听房内的情况。 房内的人没有醒。 这时候，曹宁才轻推门，边推边扶门，不让它发出声响。 门半开，曹宁一闪身，进去了。 将门关上闩上后，曹宁这才打量了房内，没有其他人，只有13师团长一个人。 本来这房应该有一个卫侍长，但是，13师团长派他去店了。也许他感到，这招待所非常安全吧。 曹宁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喷筒。那里面装有喷雾麻醉剂。这是曹宁凭着前世的技术，自己做出来的。 来到了熟睡的13师团长的床前，曹宁拿出一个湿布捂住自己的将手中的鼻与口。 这才将手上的喷瓶，对着13师团长的脸面喷了喷。 13师团长受喷后，马上连打呼噜都不打了。这种状况，表明他己经被麻醉。 曹宁这才放心，来到了房间的保险柜边，打开了保险柜。 从保险柜中，拿出了一些东西，曹宁都不感兴趣。 最后出来的是一份日军“南北夹击计划”。 曹宁惊喜地掏出小手电筒，仔细看了看。 就是它！ 曹宁马上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照相机，将这份文件拍了下来，拍了两次。 将文件重新放入保险柜，还原。曹宁这才消除自己进来的痕迹，退出了房间。 那个麻醉药，只有四十分钟的作用，四十分钟后，13师团长就会醒过来。 第243章 急电 拿到了情报，曹宁也不愿再在此多留，便下了楼，从大门口出去。 对于夜晚进出招待所，门卫是见怪不怪了。 这里住的人，随时有紧急任务，随时会离开。 回到了暗室，曹宁冲洗了胶卷。 在胶卷凉干后，他便复拍了一份。 这两份，他准备延安一份，重庆一份。 一个小时后，曹宁离开了暗室，身上带着两个胶卷。 来到了一个公共电话，曹宁在拿起电话时，又放下了。 这么晚打电话，肯定会让人怀疑。自己是公共电话没关系，但是韩雪的电话是固定的，一查一个准。 所以，曹宁不打电话了。 他直接开着车子，去了毛巾厂集市。 这个时候，韩雪肯定睡了。 曹宁便找了一块小石头，丢在韩雪的屋窗上。 小石头砸在窗户上，发出了声响。 韩雪马上惊醒了，拿过手枪，来到了窗户后，向外看着。 曹宁估计韩雪应该醒了，便学着猫叫了三声。 韩雪一听，便知道曹宁来了。 于是，她便来到了大门，打开了一点门缝。 曹宁从门缝中挤进来。 “你干什么？”韩雪紧张地问。 曹宁没有多呆，将一个胶卷塞到了韩雪的手上：“这是日军的“大陆指第一〇六号”令。请马上发给延安。注意，请用六号密码发。最好不要在晚上发。” 韩雪明白，这时候发报，那是引起敌人注意。 “与我们有关吗？”韩雪问。 如果是与中共有关，就是再危险也得发。 “没有，是徐州方面的。” 听曹宁说是徐州方面的，韩雪放了心。她知道，曹宁肯定会向重庆汇报。 曹宁从韩雪家出来后，开着车子回到了家外。 将车子停到了不远处，曹宁将发报机抱了出来，放在车上。 发动车子，利用前世的技术，用一个大号电瓶接上了发报机，对其供电。 在发报机预热的过程中，曹宁开着车子来到了一个商住人多的地方。 在车上，曹宁没有去起草电文，而是呼叫起来。 很快，他收到了重庆那边的回复。 曹宁在车上，花了半个小时，将这份电文发了出去。 发完后，曹宁便开着车子，来到了另一处地方。 这种游击发报的办法，最难查找的。 在重庆。 军统的电台人员，收到了曹宁的“急电”后，马上给方杰打电话。 接电报的是两个人，他们要相互监督，不能离开黑室。 方杰接到电话，不但没有发火，而且非常高兴。 这个时候，曹宁发来电报，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有重要情报。 所以，方杰连内衣都没扣好，便穿上外套，冲出了家门。 在方杰冲出家门后的半小时，戴笠也跑到了办公大楼。 “有什么情报？”戴笠问。 “局座，这回我们露脸了。”方杰激动地说。 戴笠接过了译出来的电报纸，看过后，马上命令：“随我去官邸。” 跑到门口，戴笠又跑回来，拿起了电话，打给了官邸。 “王主任吗，请报告委座，我有紧急情报汇报。” 放下电话，戴笠来到了大院。 方杰己经召集了警卫队，上了两辆车。 这份情报很重要，必须严加防护。 等到他们在严格的保护中，来到了官邸时，老头子己经在办公室里等他们。 现在的方杰，己经不用在外面等了，老头子让他也进来。 在办公室，老头子让王主任拿过电报纸，念给他听。 于是，侍从室的王主任便念了起来。 “大日本帝国陆军部“大陆指第一〇六号”令。” 老头子一听，站了起来。这可是日军的高级军事情报。 “大本营认为，台儿庄方面有大量的中国军队，特别是汤恩伯军的出现，意味着蒋介石的主力决战来了。我们认为现在是给蒋介石军的主力打击，挫伤敌人抗战意志的好机会，因此决定进行徐州作战。” 屋内的几个人的呼吸都紧张起来。 “第一、方针 华北方面军以一部有力部队及与之相配合的华中派遣军的一部，击败徐州附近之敌，并占领津浦线及庐州（合肥）附近。 作战时间预定于四月下旬。” 老头子跑到了军用地图前：“快，标记。” 侍从室副主任，马上将电报纸交给了戴笠，让他来念。而侍从室副主任，则是去地图上插旗写字。 “第二、要领 一、华北方面军约以四个师团向陇海沿线发动攻势将敌击败。为此，以主力从北面击败徐州附近之敌，约以一个师团从兰封东北方附近，向敌退路归德（商丘）方向进攻。 二、华中派遣军约以两个师团（其一部担任后方警备）从南面策应华北方面军作战。为此，从津浦沿线地区进击，尤其应力求切断敌之退路。 三、华北方面军占领徐州以北津浦线，将敌击败后占据兰封以东的陇海线以北地区。 四、华中派遣军击败敌军之后，占据徐州（包括在内）以南津浦线及庐州附近。 五、两军作战要紧密联络。 六、本作战完成之后，华北方面军约将三个师团配置在黄河以南，华中派遣军约将两个师团配置在徐州（包括在内）以南津浦线及庐州附近。” 戴笠念完，老头子与侍从室王副主任己经标记完。 老头子激动地在办公室内转来转去。 “啪！” 老头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黄鸟有大功！我要对他重奖！” 说完后，老头子对王副主任说：“命令高官来官邸，连夜开会。” 1938年1月国民政府军委会取消副委员长、常务委员制。同月15日，任命阎锡山、冯玉祥、李宗仁、程潜、陈绍宽、李济深、宋哲元、熊式辉、卫立煌、万福麟为委员，下设政治部，由陈诚任部长，***任副部长，所属第三厅掌管宣传工作，厅长由郭沫若担任，参谋总长、军政部长何应钦，副参谋总长、军训部长白崇禧，军令部部长徐永昌，军事参议院院长陈调元等，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作战部封裔忠参谋长。 第244章 黄鸟于飞 （为“sunny龍”大大加更一章！） 一个小时后，在重庆的高官与各部负责人，全部聚在了官邸。 对于委员长连夜将他们喊来，大家都在议论中。 当老头子出来后，议论声停止。 “各位，现在向大家公布一份日军的作战计划。” 老头子坐在椅子上，示意陈诚拿起桌上的一份电报。 陈诚常做这事，所以便拿起来便念。 当一份电报念完，陈诚的眼睛瞪的象牛老二一样。 不仅是陈诚，就是其他的人，也象见了鬼似的。 因为这份文件，发布的日期是昨天。 昨天的日军大本营的作战计划，还没下到各级部队，重庆方面却先期收到了。 “委座，这份情报是真的吗？”何应钦问。 这问，道出了众人心中的想法。 老头子点头：“肯定是真的。因为这份情报，是黄鸟昨夜发回来的。” 黄鸟！ 众人不再怀疑了，那个人的情报不会假。 众人这才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戴笠。此时的戴笠向大家微笑着。但是那笑总有点让人不舒服。 不过，没有人去理会他那小人得志的笑。 众人心中在想，这家伙走狗屎运了，手下有个黄鸟。难道那个黄鸟是在东京吃虫子？ 之后，老头子组织大家对日本人的这个计划进行讨论、分析，制订出相对应的作战计划。 从1938年初起，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确定的国军指导方针是：“国军主力控制武汉外围及豫皖边区积极整补，由华北及江南抽出有力一部，加强鲁中及淮南，积极袭扰，诱致敌主力于津浦路方面，以迟滞敌人之逆江西进，并广泛发动华北游击战争，牵制消耗敌人，妨害其渡黄河，直冲武汉。” 这一方针是用于指导全国抗战的战略全局的，但其中提出加强鲁中和淮南的兵力，诱敌主力于津浦路方面，以迟滞敌西进，却是徐州周围地区作战的要点。 今天的会上，老头子阐述了徐州会战的战略方针：“现在敌人打到济宁，他的目的就是想由此打通津浦全路。……现在我军战略，就是东面要保持津浦铁路，北面要保持道清铁路，来巩固武汉核心基础。津浦道清两铁路，无论如何要抵死固守，决不容敌人侵占。我军要巩固这两条铁路，必须时刻保持主动地位，来攻击敌人。尤应发挥我军主动攻击精神，配合各种有效战术，攻守自如，陷敌人于被动，如此我军才能固守，才能藉津浦、道清两铁路来屏障武汉，武汉重心不致动摇。” 按照老头子的旨意，大家商量出了徐州会战的基本战略方针。其要旨有三：(1)持久消耗战略；(2)攻势防御的运动战战略；(3)在敌后发动游击作战配合正面作战的战略。 根据敌强我弱的客观形势，国民政府确定：“以达成‘持久战’为作战指导之基本主旨”。 在持久抵抗战争中，中国军民可以逐渐积蓄力量，同时消耗敌之主力，以争取最后之胜利，由此并提出“以空间换时间”等原则。 在平津、淞沪、太原、南京等地相继失守后，中国政治、经济重心逐步西移。1938年上半年，武汉是中国临时首都。尽力保持津浦道清两条铁路，迟滞敌之西进，是屏障武汉，掩护全国抗战重心西移的关键。 因此，统帅部确定在徐州南北与敌拼战，消耗敌人，争取时间。 白崇禧说：“敌企图由南北两方沿津浦路进攻，以占领该重要路线，俾华北与长江下游两战区打成一片，已甚明显。……须知武汉不能直接防御，而须在蚌埠、徐州、安阳等处防御。倘敌能占领津浦路线，则可得一宽广基线，不难由此进取郑州。如此，则武汉即感受包围威胁。” 于是，会议决定。知敌将由华北华中调兵至津浦线，全力包围徐州，我方决心增加第五战区之战斗力，使之能持久作战，一面为消耗敌人之力量，一面为吸引敌人之主力于徐州，以便武汉有备战之余裕。 所以使用于徐州会战之兵力计划步兵63个师，骑兵一师一旅，炮兵五团，飞机59架。 这次的国军之力量比起淞沪战场强大很多。 作战计划、战斗部署是。 命令津浦路南段的国军部队侧击敌军。 津浦路北段，由孙桐萱、曹福林部向济宁、汶上出击。 调张自忠部与庞炳勋部迎击敌第五师团南下之敌，保卫临沂。 第二集团军（孙连仲部）和第二十军团（汤恩伯部）诱敌深入，包围敌于微山湖畔予以歼灭。 …… 在这次的会议上，所定的战略战术计划，使得几个月后的徐州会战中，国军得以痛击日军，打破了日军“三个月占领中国”的牛皮。 但是，老头子不知道，会议结束后，重庆有电报飞到了上海，告诉日本人：黄鸟获得“大陆指第一〇六号”令。 这份电报，象一颗炸弹，在驻华日军司令部炸响。 日军司令官命令特高课立即调查。 参加会议的几个日军师团长，都被特高课询问了。 13师团长，是在床上被唤醒。 天快亮时，他的侍卫长回来了。在他回来后不到两个小时，吉川贞佐来了。 “师团长阁下，昨夜你有没有出去？” 两个人坐在师团长的房间，喝茶聊天。 对于师团长，吉川贞佐还是比较客气。 “没有！我回来后，便睡着了。” “听说你的侍卫长出去了？”吉川贞佐问。 “不错！我让他去准备一些东西，带回师团部。他没有接触过我的皮包。” 这些情况，吉川贞佐知道，他也认为，侍卫长没有在房停留，没有接触文件的机会。 至于13师团长的副官，那个家伙在师团长开会时，与井上五郎去喝酒，喝的大醉，没有来过师团长的房间。所以，那个副官，更没有机会看到文件。 就这样，13师团长这一行人，很快就排除了怀疑。 几个小时后，驻华军司令官得到汇报：所有的师团长，不存在泄密的可能。要泄密，在司令部。 第245章 战徐州 1938年1月26日，日军第13师团向安徽凤阳、蚌埠进攻。 守军第11集团军第31军在池河西岸地区逐次抵抗后，向定远、凤阳以西撤退。 至1938年2月3日，日军先后攻占临淮关、蚌埠。9～10日，日军第13师团主力分别在蚌埠、临淮关强渡淮河，向北岸发起进攻。第51军与日军展开激战，伤亡甚重，12日向澥河、浍河方向撤退。 第五战区以第59军军长张自忠率部驰援，进至固镇地区，协同第51军在淮河北岸地区顽强抗击日军。 同时，在淮河南岸，以第21集团军第48军固守炉桥地区，第7军协同第31军迂回攻击定远日军侧后，迫日军第13师团主力由淮河北岸回援。 第59、第51军乘势反攻，至3月初恢复淮河以北全部阵地。第21集团军和第31军旋由淮河南岸向北岸集中。双方隔河对峙。 2月下旬，日军第2集团军开始分路南犯。东路第5师从山东潍县（今潍坊）南下，连陷沂水、莒县、日照，直扑临沂。 第3军团第40军等部节节抵抗。第59军奉命驰援，3月12日到达临沂北郊的沂河西岸，协同第40军实施反击，激战5昼夜，重创日军，迫其向莒县撤退。 西路日军第10师长濑支队（相当于旅）从济宁地区西渡运河，向嘉祥进攻，遭第3集团军顽强抵抗，进攻受挫。 濑谷支队（相当于旅）沿津浦铁路南进，3月14日由邹县（今邹城）以南的两下店进攻滕县（今滕州）。 守军第22集团军第41军英勇抗击，伤亡甚重，苦战至17日，该军守城的第122师师长王铭章殉国，滕县失守。 滕县之战，中国军队以7000之兵对付装备精良的日军数万之众，不惜重大牺牲，阻止日军南下，延缓了日军南侵的脚步，为调集军队守卫台儿庄的战略部署赢得了时间。 日军占领滕县后，骄狂之极，尽其所有，直赴台儿庄。 日军兵力4万余，坦克车七八十辆，山野炮和重炮百余门，并以大批飞机助战，3月23日，冲到台儿庄北泥沟车站。 24日凌晨，日军以猛烈的炮火轰击台儿庄防御工事，随后以坦克为前导，冲进城内。 台儿庄一带宅室多为石头建筑，故每一房屋皆为一堡垒。守军据房为垒.至死不退。 日军猛攻三昼夜。与守城将士发生激烈巷战。战斗持续到4月3日，守城将士伤亡已逾十分之七，三分之二的阵地己为日军占领.台儿庄守军仍据守南关一隅，拼死不退。 日军再次调集重炮、坦克猛轰、猛冲。 李宗仁一面下令坚守，一面急令汤恩伯军团火速南下增援。 次日黎明时分，台儿庄北面炮声隆隆，汤恩伯军于日军背后出现，日军撤退不及，陷入重围。 台儿庄守军全线出击，杀声震天。血战之后，敌军己成强弩之末.狼狈突围逃窜。 除一部分突围至峄县城固守待援外，日军遗尸遍野，坦克车被毁30多辆，遗弃的各种车辆、弹药、马匹遍地皆是。 台儿庄一役连同徐州南北各战场共歼灭日军10000余人，中国军民取得了抗战以来国民党正面战场一次最重大的胜利。 曹宁一直都在关注着徐州会战的情况。 在第122师师长王铭章殉国的消息传来时，曹宁躲在家中痛哭了一场。 当国军在台儿庄，取得了重大的胜利时，曹宁喝着老白干庆祝。虽说不能与其他人分享这个喜悦，但是，众乐乐不如单乐乐，谁说我只一人？我的身后有万亿的中国人。 不过，曹宁没有忘乎所以，他是过来人，他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正好上次的情报，取得了信任。所以，曹宁又发了一封电报回重庆。 这一封电报，象冷水一样浇在了老头子的头上。 “日军华北方面军下达徐州会战作战命令： 一、第十六师团五月九日从济宁附近出发，击败当面之敌，首先迅速进入砀山、唐寨方面。 二、第十师团扣住当面之敌，随着作战的进展，准备向临城附近转进。 三、第五师团扣住当面之敌，随着作战的进展，准备向徐州东面地区前进。 四、随着第十六师团的前进，变更警备地区。 敌为攻占徐州，其华北方面军最高指挥官寺内寿一大将、司令官梅津美治郎中将、津浦路方面作战司令官稔彦王中将、胶济路方面作战司令官三毛一夫少将，均已在最前线之临城指挥作战。 又平汉路方面作战司令官香月清司中将拟亲率第十四师团沿濮县渡黄河经菏泽到曹县，与津浦路以西之敌军相互呼应。 又敌华中派遣军最高指挥官畑俊六大将及司令官冈村宁次中将同在蚌埠设临时指挥所，亲身督战。 日军的作战目的是一举消灭中国军队的主力。” 近来前线的的惨烈与大量的士兵死伤，让老头子非常头痛。 眼下黄鸟的电报，摆在了老头子的案前。 徐州突然面临的严重危机，使老头子那因台儿庄的胜利冲得有点晕乎乎的大脑一下冷静下来。 老头子突然意识到：日军的意图是要围歼徐州中国军队主力。 老头子立即叫来何应钦、白崇禧、陈诚、封裔忠等人一块研究策划。 日军的企图已经暴露，再死守徐州已不现实，何应钦等人亦主张赶紧突围，决定放弃徐州。 老头子同意撤退，便口授给李宗仁的电令令其部力避决战，撤离徐州，火速突围。 第五战区命令各部队分别向豫、皖边界山区突围。 中国军队且战且退，阵形不乱，按部就班地向西、向南撤退。日军阻一处，中国军队冲一处，无所不破，大军向河南南部及湖北北部集结，各路都相继冲出重围。 为避免与优势之敌作消耗战，当各路敌军向徐州步步合围时，李宗仁令所部各路守军，作稍事抵抗后，即相机撤向山区、湖沼地区，进行“化整为零”的游击战，与敌人纠缠了月余。 李宗仁与长官部官兵一应人员700余人，乘夜色经宿县、蒙城，越过敌之包围圈移驻潢川。 留守徐州城的刘汝明部在萧县一带伏击日军第9师团，对日军造成重大伤亡。 日军见中国军队大部已走，企图于徐州城围歼刘汝明部。刘汝明部佯作死守状，及见各路大军撤尽，根据蒋介石的命令，放弃徐州城，巧妙地跳出日军数十万大军的重围，安全转移。 敌军不但没有击溃刘汝明部，甚至连一个上尉也没有捉到。 日军的华中派遣军的13师团一路杀来，发现李宗仁唱了一出空城计，又令一心想争功的华北方面军大感挫折，日军伤亡了万余人的代价，得到了一座空城。 第246章 有人跟踪 徐州会战结束后，曹宁变得更小心。 因州日本人己经在排查他们内部，查找黄鸟的踪迹。 不仅如此，特工处也接到了命令，严密监视那些嫌疑人。 这段时间，日本人的侦讯车到处活动。 曹宁几次在家中看书，突然，停电了。这电不是一停几个小时，而是突然停突然又来。 深知这中间窍门的曹宁，知道，这是分区停电。通过这个办法，可以知道，目标的电台在哪一个方位。 上一次，曹宁就是被这家伙弄了一回，让日本人确定了自己的位置，差一点给日本人包了饺子。 不过，曹宁不担心。 方杰那边，现在有事的话，就给曹宁报“菜价”。不需要曹宁启动电台，除了紧急情况，曹宁不会发报。就是发的话，也会象上次一样，移动发报。 听说，上次曹宁的移动发报害苦了日本人。等到他们赶到发报地，却发现是一个小塘。周围除了马路，没有住房。 日本人知道，这是有人将电台放到了车上，发完了电报，便马上离开。 曹宁不禁为自己的聪明而自夸。 就在自夸的时候，曹宁的目光看他了后视镜。 在后面，有一台车跟着自己。 曹宁记起来了，一个小时前，这台车好象也在自己的身后。 有人盯上自己了！ 是谁？ 军统与中共否定掉，那么就是中统。 看来中统的人又想找死了。 曹宁既然发现有人跟踪，那么他就很配合地让他们跟。 到了下班的时候，曹宁开车回家。一出特工处，曹宁便感到，那个尾巴又接上了。 一直看着曹宁吃完晚饭，那辆车送曹宁回家。 回家不久，天就黑了。 曹宁进房后，便又偷了出来。这次，他是化了装的。 他退到了马路化，在一个屋角看着那跟踪者。 那人看到曹宁回了家，不禁自言自语道：“回家了，我也该去吃饭了。真倒霉，弄的少一餐饿一顿的。” 说完，那人便向着一家小餐馆走去。 在快到小餐馆的前面，有一个公用电话。 那个人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便进入了电话亭。 那个电话亭，曹宁曾经打过电话，知道那门有缝，声音会传出来。 于是，曹宁便去了那电话亭的下风口。 “喂！王局长……我在呀，就要目标的房外电话亭给你打电话。对，你知道这个地方的。今天啊！没有动静，今天我跟了一天，不是，他还是配的车，不是开另外的车。放心吧，王局长，我跟人，很少失手的。这样长久不是个办法，我有一个建议，他白天肯定不会去发报的，那我们就改变策略，晚上跟他。如果他是重庆份子，那么，他就一定会发报。只要他一发报，我就开枪打伤他，来一个人赃并获。你同意了！好，就这样，拜拜！” 那人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被曹宁听到了。 曹宁马上返身向家中走去。 这人是哪一路的神仙？ 中统？不象！中统的人要对付自己，直接掏枪便干，还跟踪个球。 而且，那边接电话的人是王局长。中统的局长也就那几个，没有人会到上海来吃苦。再说，中统的局长会来上海亲自带队跟踪自己？扯淡。 不是军统！不是中统！不是共产党！ 剩下来的就只有上海的一些人了。 帮会的？不对！帮会中只有大哥没有局长。 日本人？也不对！日本人在上海，不设什么局长的。 叫局长的只有上海伪政府的人。 比如特工局……错了！特工没局，只有处。 这一想，不是特工处的人搞鬼。 电话局？电报局？商务局？ 这些局？为什么要给自己做局？与他们没有矛盾。 有矛盾的只有警察局。 想到这，曹宁的思路清晰起来。 自己有矛盾的人中，只有特工处与警察局。既然特工没有局，那么就是警察局了。 与自己不对付的就是那个分局的局长了。 分局长也叫局长的。 难道是那个给自己送钱的副局长？不对！他不姓王，不住在隔壁呀。 王局长？王局长！王局长？ 想起来了！ 那个被自己利用了……不，是被共产党利用的原警察分局局长不就是姓王吗？ 他与自己有仇，记恨自己，派人来盯自己，有可能。 看来自己心软了。当初就应该痛打落水狗，一棍子打死。出于一点同情，放了他一马，最后日本人只是撤了他的分局长一职。但是，你好孬也是局长吧？别把局长不当干粮。水文局局长也是局长。 想到这，曹宁笑了。笑着笑着，他楞住了。 他想到了一个事，那个打电话说：他白天肯定不会去发报的，那我们就改变策略，晚上跟他。如果他是重庆份子，那么，他就一定会发报。只要他一发报，我就开枪打伤他，来一个人赃并获。 发报！这才是关健。 隔壁老王肯定是怀疑自己与上次的移动发报有关，所以才让人盯着自己，等待自己发报。 可是，他怎么知道我发过电报呢？ 不好！肯定是上次自己移动发报时，有人看到过自己。 看到了自己他为什么不直接去报告日本人？ 曹宁马上想到，那次自己穿的是日军军服。 曹宁再一次系统的分析。 有人看到了一个日军军官开着车子，或者是听到了那车内有电报声。 当时，他没在意。 事后，得知那个时候，黄鸟在向重庆发报，传递了一个关系徐州会战的情报。 日本人吃了亏，便要找出那个黄鸟。 那个看见曹宁的人，便将这个事告诉了王局长。 不是他不想独立邀功，而是曹宁穿的是日军军服。 虽说日军军官长的象曹宁，但是，谁能肯定曹宁是日军军官。 于是，王局长便派人来跟踪自己，想要在自己露出马脚的时候，抓住马。 他们知道曹宁很得日本人的宠，没有真凭实据，日本人是不会相信王局长的话的。谁都知道，抓王局长的是曹宁，审王局长的是曹宁，两个人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第247章 仨人 你有仇，你就去报复污蔑他。 只有在真凭实据下，才会让人相信。 想到这，曹宁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有利1：两人有仇，引起别人怀疑。 有利2：捉贼捉赃，捉奸在床。你既没有赃（电台），又没有床（当场抓住），那么，你说的叫无证据。 不利：如果王局长向日本人举报了，尽管曹宁会应付过去，但是，日本人的心中，多少有点想法。无风不起浪这个道理，吉川贞佐是懂的。 就是不派人跟踪，但监视是少不了的。 想到这，曹宁又出了家。 当他将这个情况告诉延安后，延安很快来电。 “乘这伙人没有向外透露消息，秘密干掉他。” 曹宁没有向方杰汇报。 这个时候，是不能动用电台的。 万一有侦讯车在附近呢？ 想要干掉王局长几个人，军统的人也不易插手。万一让人知道，王局长因监视曹宁，被军统的人干掉了。那么，不用疑，日本人就会抓人的。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虽说杀人前能保守秘密。但杀了人后，难免消息不流出。 只有曹宁与韩雪亲自动手，事后，他也不会去说，说出去，那是在找死。 一个小时后，曹宁与韩雪，商量出了一个计划。 曹宁又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第一步，他要找出那个看见过自己的人来。那个人是关健，他在，威胁在。他死了，就死无对证。 第二天，曹宁去上班了。 那个监视曹宁的人终于可以休息了。 他开着车子，来到了一家茶楼。 茶楼的人认识他，热情地同他打招呼。 但是，他不知，在他的身后，门外的一辆车上，坐着一个长的很俊俏的男人。 这个男人正是韩雪所扮。 韩雪没有马上下车去茶楼，跟着进去，会引起人警觉的。 过了十多分钟，茶楼进去了五个茶客，有老人也有新客。 这时候，韩雪才下车，走进了茶楼。 茶楼的伙计，带着韩雪来到了离那人很近的一个茶位。 韩雪皱着眉，不满意。 于是，伙计又重新带路去了另一个地方。 这地方，比刚才的位置，离那个人远。但是，刚才的那位子，是在上风，而这边虽远，却在下风。 在伙计带着韩雪过来时，那人曾打量着韩雪。 但是韩雪不要他身边的位子，坐去了远处，那人便松开乙眉头。放松了警惕。 就在韩雪的茶点上来后，从外面又过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如果曹宁在，肯定认识。他就是黄磊。也就是警察分局七小队的人。曹宁曾在那个小队当过小队长。 “黄磊，怎么又来迟了。”那个人说。 黄磊坐下来！先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注意他，便端起那个倒的茶喝了起来。 “老狼，我哪象你，你是自由人，自己当老板自己当差。我是一个小警察，没到下班的时间，我就不能出来。” 老狼笑道：“等这笔生意做成了，你就有钱了。就不用去当警察，当愚公吧。” “我也想这样！”黄磊点上一支烟。 “昨晚上的情况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那家伙回家后，便不出门了。” 黄磊：“你走近看过没？” “看过，他躺在沙发上看书。想到这我就生气，凭什么他躺着，我站着。” “老狼，小心点。那家伙不是省油的灯。要是多有几个人就好了。我们就行动的力度大些。” “王局长说了，不能再增加人。人一多，嘴就杂，万一有人向外说，那个恶魔肯定会杀了我们。” “黄磊，你能确定那天晚上看到的人是曹宁？”老狼给黄磊倒上一杯茶。 “百分之七十的把据，虽说那是个日军军官，但是他身上的气质，与曹宁一摸一样。要知道，曹宁在七小队干了这久，他身上的气质我清楚。” 老狼笑了：“你要是拿这话去向日本人说。日本人会赏你一个大巴掌。还气质？气胀吧！” “所以才要你去跟踪呀。你这个原警察现私家侦探，一定能将曹宁的外装给扒掉。” “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你就等着数钱吧。” 十几分钟后，黄磊与老狼付钱离开。 他们走出了茶楼后，便闪到了车上。 “你开车去前面五百米转弯处等我五分钟。”老狼说。 黄磊看着茶楼：“有问题？” “暂时说不定。做我们这行的，怀疑一切才行。你开车走，有汽车的声音。如果有人跟踪你或者我，就会很快出来，慢了，他们就丢了目标。” 黄磊贼笑着：“那你下车，我来开车。” 老狼下了车，闪到了一边，隐了起来。 黄磊发动车子，一个大弯，便上了马路，驶出很远。 一分钟……三分钟……五分钟…… 快到十分钟了。 老狼从暗处出来，他放心了。 要是有人跟踪，早就出来了。可茶楼的门，这十分钟，没有一个人出来。 老狼走到了五百米外，上了车。 他不知道，在他俩离开的时候，韩雪很犹豫。 韩雪想跟，但是她知道，如果对方一个反跟踪，那么自己就暴露了。 还有一个让韩雪不跟的原因是，她知道黄磊。 曹宁所工作的地方，有些人都会告诉韩雪，这时让韩雪了解情况。 既然黄磊是熟人，韩雪就没必要跟了。 过了十五分钟，韩雪才离开茶楼。 她开车去了一家书店，在去书店前，给曹宁打过电话。 在韩雪看了十多分钟的书后，曹宁来了。 一个书架中间隔，两边是曹宁与韩雪。 两个人都靠着书架在看书。 “三个人，除了老王外，还有一个私家侦探老狼，就是跟你的那个人。还有一个你想不到的人。” “谁？” “你曾经的部下，七小队的黄磊。” 曹宁马上明白了：“是他？他怎么掺合了？” “是他发现了你，发现了一个与你很象的人。他从你身上的气质上，认出了你。”韩雪翻过了一页书。 “原来这样。应该是他去找的老王。老王这才有了决心，花钱请了私家侦探。除了他仨，还有没有人？” 第248章 第一杀 “听他们的口气，只有仨个人。” “那就好办了！今晚上动手。”曹宁合上书，在找其他的书。 “先除掉谁？” “黄磊。除掉他，他们就没有目击证人了。” “有把握吗？” “有！黄磊的家我知道。但是他不应该回家，他有一个相好的女人，那女人的丈夫是青帮的人。” 韩雪笑了：“你是想杀了他，让人认为他是偷人家老婆，被捉奸杀死的？” “对！这样就不会引人怀疑。” “需要我做什么？” 曹宁说：“需要，你打一个电话就行。” 说完，曹宁拿了刚才看的那本书，去交了钱。 …… 时间就在不知不觉中过去。 黄磊下了班后，便坐上黄包车去了柳巷。 柳巷，一个不很起眼的小巷，住在这里的大多是小商小贩。算不上穷，能温饱。 黄磊的家不在这里。 他是来看相好的。 这个相好的认识，是在半年前，在一个低档的舞会上认识的。两人一见如故，当夜就睡在一起。 那个女人的丈夫，是一个粗人，只知道给钱女人花，情感上却让女人很空虚。 知道体贴女人的黄磊，让这女人冬去春来。 两人的交往，从不在家过夜。每次都是青帮丈夫去看场子了，黄磊就乘虚而入。 昨天，女人给黄磊打电话，让他今天过来吃鸡。 但是她不知道，在黄磊进她家门时，一个电话，打到了她丈夫看的赌场内。 “你老婆偷汉子，两人现在正在床上。如果你想去出气，小心点，那人是警察。” 电话中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说了两遍。 不等他问，那边电话放了。 一听说自己头发染成了绿色，这男人火冲头顶。 “兄弟们，跟我去打人。” 于是，一行七八个人，上了帮内的车。 等到男人带着人来到房门时，发现房门竟然没关，一眼看去，床上果然有一个男人家正在做活塞运动。 而女人正使劲地喊：“加油！来一人三百六十度旋转。” 三百六十度！ 男人一听，你真会享受，老子也就九十度的直角。 “兄弟们，给我上。” 黄磊一听，吓得一哆嗦，一泄千里。 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这时候，得想办法逃，这些青帮人，是不怕什么警察的。 他翻身一转，滚到了衣服的边上，抽出了手枪。 “砰砰砰！” 一连三枪，打中了一个混混。 其他的人一看，都退了出去。 看赌场的场子，他们也有枪。 于是，一个向房内开枪，一个向屋外开枪。 黄磊的想法是，我守着房子不出去，只要警察听到枪响，肯定会来的。到时，我就有救了。 所以，他不是很担心。 而外面的青帮，则是不敢进去，人家的手上不是烧火棍，冲进去，不是死，就是伤。 我进不去，但是我有子弹，老子使劲招呼你。 就这样，象放鞭似的，响成了一片。 谁都不知道，在他们打的热闹时，一个穿的与青帮差不多的人来到了房外。 青帮们正打的起劲，谁都没有发现新加入的人。 这个人就是化了装的曹宁。 他瞅着黄磊举枪向外的时候，瞄准一枪。 这一枪很准！子弹从黄磊的额头射入，又从脑后穿出。 开完枪，曹宁便转身就走。没有人看到他的走。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曹宁一走，屋内的枪响停了。 过了十分钟，外面的青帮一喜：“死条子没子弹了。” 于是七个人一起冲了进去。 可一进去后，他们都傻了。 黄磊死了，那双眼睛在看着屋顶，仿佛要看西天的云彩。 这时，那女人也发现黄磊死了。于是大叫起来。 女人的丈夫一看，回头便跑。 “兄弟们，回去找老大。别让条子抓住了。” 于是，众人象兔子一样蹦走了。 不一会儿，警察来了。 当警察查看现场时，发现死的是警察，于是，便将女人带回了警察局。 很快，消息传了出来。 警察七小队的黄磊，偷人家老婆，被堵在屋内。与人进行枪战，最后，寡不敌众，中弹身亡。 在市水文局外面的一家小餐馆，王局长与老狼在那喝酒。 “老狼，你最后见到黄磊的时候，他有什么异常？” 老狼拿起酒杯，一口干尽：“没有，他可高兴呢？想着马上有一笔大财来，他嘴都笑歪了。” “老狼，你不奇怪吗？黄磊怎么死的这巧。” 老狼楞了楞：“巧吗？我说不巧。他偷人家老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被人家堵在屋内，这巧吗？” 王局长点上一支烟：“我说的巧，是指他一死，我们就没有证人了。这件事就很难。” “你的意思是曹宁知道了黄磊的事，所以设了一人套？”老狼看着王局长。 “是！” “可警察局的侦查，确定了这是一起偶然事故。再说，曹宁怎么知道黄磊偷人家老婆？如果真是曹宁做的，那么这个人就太厉害了。” 王局长喝了一口酒，感到是苦的。 “表面看来，这件事，都是偶然，但是，也太偶然了吧。如果在黄磊了事前，这偶然我不信。但是现在，我要小心。一不留神，你与我都会步黄磊的后尘。” 王局长的话，让黄磊打了一个冷颤。 “那我们收手吧。” “收手？如果他杀了黄磊，是因为黄磊知道了他的事，并发现了你在跟踪他，我们收手，他会不计较吗？” 老狼想了想，摇了摇头：“应该会计较！他能杀黄磊，就能杀我们。要不我们报警吧。” “报警？你拿什么去报？证人都死了，就凭我们所说。警察要我们交出证人证物，我们哪里去交？万一曹宁之前不清楚原因，或他只怀疑黄磊一人。这一报警，就将我们给报出来了。那时，他肯定没事，我们就有事了。” “那你说怎么办？” “一不做二不休。这是一个你死我亡的事。继续跟踪，直到发现他发报，直到将他抓住。那时候，我们就是立功发财的时候了。” 第249章 第二杀 曹宁坐在办公室中，正听着黄勃给他打来的电话。 “队长，黄磊那个龟儿子死了？” 为了体现与曹宁的关系不一般，黄勃一直都与曹宁保持联系，并一直称呼曹宁“队长”。 “怎么死的？”曹宁问。 “偷一个青帮的小头目的老婆，被那人带人堵在房内，乱枪打死的。” 乱枪？不就是我一枪吗？ “那他身上中了不少的弹啊？” “是的是的，身上中了五六弹，最致命的是头上一枪。” 曹宁猜测，应该是自己杀了黄磊后，外面的人随后向着黄磊开枪，才造成黄磊身中多弹。 “警察怎么结的案？” “这案子明摆的吗，子弹都是驳壳枪的子弹，现场也没有其他人进入。所以杀人者就是青帮那些人。” “青帮的那些人抓到了警察局吗？” “抓什么抓？人家老大跑到了警局，说我们警察偷他兄弟的老婆，还要警察局赔偿损失呢？” 曹宁笑了：“什么损失？烂女使用费？” “那东西哪来的使用费，是子弹费。好家伙，那几个人总共打了上百发子弹。吵闹一翻，局长赔了二百发子弹，那些人才离开。” 警察怕流氓。这是上海滩的怪现象。 流氓杀了警察，警察局还要赔上杀人的子弹！ 不过，这样一来，曹宁就解脱了。 放下电话后，曹宁便考虑到下一步行动。 黄磊一死，那两个人肯定会怀疑。要想杀他们，有点难了。 难也要杀！不能给自己留下祸根。 想到这，曹宁便想好了杀人的方案。 下班后，曹宁依然象过去一样，驾车从办公室回家。 还是在那个小餐馆吃饭，让老狼做他的警卫。 吃完饭回家。 老狼还在，说明这两人都没放弃，他们不达目的不罢休。 曹宁冷笑着，一直等到天黑。 天黑后，老狼正准备去吃饭。突然，他看到曹宁的屋门开了。 换了一身黑衣服的曹宁，戴着一个帽子，伸头向门外看了看。 老狼一喜，蛇终于出动了！ 这时候，老狼不敢去吃饭，就是给王局长打电话，他都不敢去。害怕他一离开，曹宁就溜了。 在曹宁探头探脑后的五分钟，曹宁抱着一个木箱子出来。 木箱子，肯定是装电台的。 想到这，老狼的心都要跳出来。 曹宁锁好门，将木箱子抱到了车上，开着车子离开了。 老狼急跑，到了他的车子上，开着车，跟上了曹宁。 一前一后，两台车开到了一个废弃的厂房外。 曹宁抱着木箱子，进了厂门，来到了一个空荡荡的车间。 就在曹宁蹲下身子去打开木箱时，一支手枪顶在了他的后腰。 “不许动！举起手来。” 曹宁楞了一下，还是举起了手。 转过身来，曹宁问：“你是谁？为什么要用枪顶着我？” 老狼得意地说：“我是谁，你没权利知道。你只要知道，今天一过，你这只黄鸟就大白于天下。” “黄鸟？你说的是黄雀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怎么觉得，我是螳螂，你才是黄雀。” “别想否认！你就是军统的王牌特工黄鸟。今天人赃并获，你想否定也否定不了。” 听了这话，曹宁放下手：“说我是军统的特工，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证据就在这木箱子中。箱子中是电台，你晚上带着电台到这偏僻的地方来，就是向重庆发报。” 曹宁笑了：“如果这样，那你就失望了。” 说完，曹宁蹲下去，打开了箱子。 箱子一打开，老狼傻眼了。 箱子内，装的是一箱子的黄纸与香。 曹宁说：“这个地方曾经死过我的一个朋友，今晚我来给他上香烧纸。这就是你说的电台与发报吗？” 老狼心一抽，不好！被曹宁带到沟里去了。 快走！不然的话，就走不了了。 想到这，老狼调头向着门外冲去。只要事己经暴露了，必须逃出上海，不然的话，恶魔肯定会杀了自己。 老狼刚逃到门口，突然倒地了。 他一直都在防着曹宁追他，所以没有留意门口的情况。 在他跑到门口时，躲在门边上的韩雪一个飞腿，击中了老狼的心口。 老狼被踢，又滚了回来，而他的枪己经飞出了老远。 曹宁走过去，拿起手枪：“勃郎宁，好枪。” 说完，曹宁将枪插在腰上，这才走到了老狼的身边。 “说吧！姓王的在哪等你消息。” 老狼一听这话，明白了。曹宁对他们的事清清楚楚。 “哪个姓王的？我认识的姓王的多着呢。”老狼不会承认，一承认就是死。 曹宁一脚踢过去，踢在老狼的肚子上。 一阵痛感袭来，老狼头上的汗珠子都掉了下来。 “让你说我是军统的特工。” 曹宁一脚踩断了老狼的左脚。 老狼痛的喊了起来。但是，这里太偏，就是他拿大喇叭喊，也没人来救他。 “让你跟踪我。” 又是一脚，老狼的右腿也断了。 “让你想拿我去日本人那换钱。” 老狼的左手断了。 “让你用枪顶着我。” 老狼的右手也断了。 …… 七八句话过去，老狼己经成了瘫狼了。 “不要杀我！”老狼求情道。 他不想死啊！他还没活够。 “那怎么行！你与黄磊是同生共死的朋友，他在地下等着你呢？”曹宁说。 这时候，老狼才知道，黄磊的死不是偶然，也是这个家伙杀的。 原来，这家伙早就知道了三人帮的合谋，第一个杀了黄磊，第二个杀自己。那么，隔壁老王也快了。 带着这个想法，老狼死了。 曹宁没有再折磨他，踩断了他的脖子。 现在是打扫战场时间。曹宁从老狼的身上搜出了一千块钱，一块金表。 曹宁将老狼的尸体埋在了工厂后面的一个臭水沟内。这地方很臭，没人来。就是有人来，尸体的臭与臭水沟的臭混合了，没人会注意。 做完了这一切，曹宁开车在前，韩雪开车在后，两个人，向着亲善花园驶去。 在那个住着许多日本狗的亲善花园中，还有一个人，今晚也必须死。 第250章 第三杀 王局长必须死！ 过了明天，当他与老狼失去联系，他就会猜到曹宁动手了。不可能这么巧，头天死了黄磊，第二天就死了老狼。这肯定是曹宁发现了他仨的合谋。 在这种情况下，王局长会有两种应对方法。一是逃，逃出上海，曹宁要想找到他，那很难。二是报告，将他的怀疑，他们仨的行动，甚至那两人的死，都报告日本人。 日本人再喜欢曹宁，也不会失去原则，王局长的话，他们不可能不信。那么，就会派人调查、监视曹宁。 就算将来查无实证，日本人也不放心曹宁了。 而王局长举报有功，又有后台，再则曹宁不敢再去杀他，那么，他就会逃过一劫。 曹宁不希望王局长有这两条路，那以，解决的方法就是，让王局长永远闭嘴。 所以，王局长今夜必须死！ 本来，曹宁准备用老狼的名义打电话王局长，将他调出来。比如发现了曹宁在发报等。 但是，他担心，万一王局长一瓣兴奋，报了警带着人来呢？那么就麻烦了。 最后，他与韩雪商量后，决定直接上门去。 韩雪负责屋外警戒，曹宁负责进屋杀人。 将车子停在离王局长家外五百米处，曹宁下了车。 韩雪没有下车，她就在车上。这是晚上，光线很暗，车内不开灯的话，没有人知道车上有人。 而韩雪可以乘人不注意，观察到外面的情况。如果有异常，她就按响喇叭，给曹宁报警。 曹宁来到了王局长的家外。 这是一栋二层楼的小院，亲善街，都是这样的楼房。 在警察局当小队长时，曹宁曾经给王局长送到礼，来过这里，所以不陌生。 一楼，有一个佣人居住，一个三十多岁的佣人。 不可能不注意这个佣人，万一她看到了曹宁，那就麻烦了。所以，曹宁向着佣人房走去。 房门没有关死，屋内没有动静。 曹宁轻推开门，发现屋内没人。 不但是屋内，整个一楼都没有人。 应该是佣人休假了。 曹宁便来到了二楼。 王局长找的老婆也是一个警察。女人当警察，而且还有官帽，说明这个女人不简单。 的确如此，王局长之所以爬的快，与这女人有关。他俩合谋抓捕军统中统中共，立了不少的功，这才让王局长，只用了一年的时间，便从大队长升到了分局局的位置上。 就在曹宁上楼时，这两位还在商量事呢。 “是不是外面有女人了？看你心思都不在我身上。”女人拍了一下发楞的老王。 老王一惊：“说什么呢？我哪有心思玩女人。从警察局到水文局，我倒霉透了。” “是啊！要不是那个曹宁，你现在说不定在总局呢。” 女人点上一支烟，塞到老王的嘴里。 “曹宁！老子一定要你死。”老王叫道。 女人嘲讽道：“心里想想可以，千万不要说出去。那曹宁现在可是日本人的红人，惹不起。” “什么红人，他可与日本人不穿一条裤子。” 女人看着老王：“老公，你是不是瞒着我干事？” 老王点头：“不是瞒你，是因为这件事把握不大，所以我不想让你白高兴。” “说！什么事？”女王的威风来了。 “我原来的一个手下，叫黄磊，在之前，看到了一个穿着日军军服的人开着一辆车子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发报。于是他便偷偷跟了上去。结果，他大吃一惊。” “为什么大吃一惊。”女人自己也点上一支烟。 “黄磊看到了那日军军官，长的与曹宁是一摸一样。” “没看错？” “没有，曹宁曾当过七小队队长，黄磊是七小队警员。” 女人点头：“那应该没错，继续说。” “本来黄磊不想惹麻烦，所以没有出面。几天后，传出消息，有人给重庆发报，泄漏了皇军的军事机密，让日本人在徐州损失惨重。听说，那个发报的人是移动发报。” 女人一拍巴掌：“是他，就是曹宁发的报。你报告日本人没有？” “没有，黄磊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我。我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说不定我能再次回到警察局，并向上走走。可是，我也担心没人证物证，日本人不相信。所以，我与黄磊商量后，便请了一个私人侦探，让他跟踪曹宁。只要曹宁是特务，那么他就肯定会再发报。” 女人赞同：“你这个主意进退可行。后来呢？” “后来？昨天晚上，黄磊死了。” “怎么死的？有问题没？” 老王将情况说了一遍：“暂时没有发现问题。所以，我让老狼继续跟踪曹宁，一定要抓住曹宁的现行。” “不对！”女人叫了起来。 “你想到了什么？” “你想想，如果黄磊的死不是争风吃醋的呢？他老婆偷人己经半年了，一直没有被发现，怎么昨天就发现了？一定是有人给她老公打了电话，将她男人调回来捉奸。之后，再乘混乱杀了黄磊。” 老王又点上一支烟：“你说的这种可能很大。我也怀疑事情暴露了，黄磊被人灭口了。如果这样，那老狼也危险了。” “嗯！如果猜的不错，老狼也差不多了……老公，我们危险了。”女人紧紧地抱住了老王。 老王也反应过来：“对方是在一个一个地灭口，先是黄磊，后是老狼，最后是我……老婆，快，去打电话给日本人，向他们报告，曹宁是军统的黄鸟……” 老王的话还没说完，一阵巴掌声响起。 之后，在他们的房门外，走进了一个人。 这人就是他们刚刚谈论的对象──曹宁。 老王与老婆，双方扑向枕头，准备拿枪。 “扑！扑！” 两声很轻微的声音响起，两个人拿枪的手被击中。 曹宁冲了过来，一连两脚，将他们踢下床。 之后，曹宁从枕头底拿出了两支勃郎宁手枪。 “曹宁，我不告你了！你放过我们吧。”那女人说。 曹宁冷笑道：“可能吗？只怕是我前脚放你们，后脚你带着人来抓我。我有那么傻吗？” 第251章 老王必须死 老王躺在地上，心死了。 他这屋子，是隔音装修的，屋内翻了天，外面也听不到。 所以，想要通知人来救自己，那是不可能的。 看来，只能是说软话求情了。 “曹宁，只要你放了我，我马上离开上海，今夜就走。” 曹宁呸了一口：“你这是将我当三岁小孩？老实告诉你，今天夜里，你必须死。” 女人连忙说：“老王与你有仇，但是我是无辜的，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有钱，我给你钱。” 女人说着，用手指了一个角落。 曹宁没有去看那个角落：“你无辜？刚才在房外，我可是全听到了，他是你老公，你是他老婆，夫妻要想亲相爱，同生共死……扑！” 那声扑是枪声。 原来，那女人一边向曹宁求情，一边将手伸到沙发的下面拿枪。在枪露出来的一瞬间，被曹宁发现，立即开枪，击毙了那个女人。 老王一看，也不再害怕死了，他扑向死去的老婆，从她的手上拿过手枪。 但是，曹宁比他还快，又是一枪，老王中弹，没死。 “曹宁，我日你奶……” 扑！又是一枪，这一枪，终于击中了老王的头，穿孔了。 曹宁上前检查，发现两个人都死了。 这才将那把被两个人都拿过的勃郎宁收了起来。 由于曹宁用的是装有消音器的枪，所以，枪声没有传出去。没有人发现，这个屋子的人死了。 在房内搜查了一遍，曹宁便来到了那个女人所指的方向。 那里有一个保险柜。 曹宁的手，伸向保险柜，但是他又收回了。 他才不相信那个女人有这好的心，会将财物送给曹宁。 曹宁围着保险柜转了一圈，看了一圈。 最后，终于让他看到了问题。 有一条细线接到了保险柜的下面。 曹宁爬在地上，看向保险柜的下面，发现那里有一块高爆炸弹。如果曹宁强行打开保险柜，就会拉动那保险柜，引爆那炸弹。 曹宁剪掉牵线，将那个炸弹掏了出来。 一看，吓了一跳。这炸弹，可以将保险柜直径一米的东西毁灭掉。 确认再没有问题了，曹宁这才去开保险柜。 五分钟后，保险柜开了。 曹宁一看，两眼发紫。 这老王在警察局当分局长时，发了不少的财。 保险柜中，有一个小本本，上面记了不少的东西。 “李富贵赎人，交法币三万。” “张扬赎人，交小黄鱼五根。” “……” 小本本中记了上百笔，除了赎人，还有几张存货单。那是求上门的人给老王的货，都被老王存在几个仓库中。 发达了！ 保险柜中，曹宁收了三十根小黄鱼，一万大洋券（上海银行可通兑），法币二十一万，还有一些外币。 除了钱，金银珠宝也有不少，最少值十几万法币。 曹宁将财物装进了一个大包中，再来将屋内布置了，除掉了自己的痕迹。考虑到黄磊说过，能感觉到曹宁的气质。索性曹宁将窗户门都打开了，让风带着这里的一切吧！ 出门的时候，曹宁留意了四周，其他家中都是瞎灯黑火地，没人注意到曹宁。 曹宁提着包，走出了五百米，到来自己的车上，开着车子快速离开。 在他的身后三百米，韩雪的车子紧跟着。 这一次，两人来到了曹宁的老宅。 曹宁将那个大皮包递给韩雪：“这些钱，交给组织。” 韩雪打开包一看，惊叫道：“这么多的钱。钱我可以存入延安规定的银行帐号，可这些金银珠宝怎么办？” “卖掉！” “这东西一出手，就会引来人注意。不能卖。” 曹宁：“那就存入银行保险柜，将来再交给组织。” 韩雪看向曹宁：“你口袋中是什么？鼓鼓的？” 曹宁掏出几张仓库存单，还有钥匙：“这是后路。如果日本人查出了是我杀的老王，我就交出这个存单，掩护我的杀人动机，不让他们怀疑我的身份。” 韩雪点头：“我会向延安汇报的！相信他们会同意的。” 韩雪走后，曹宁便来到了地下室，给重庆发报。 “有人怀疑，己经被我杀了。” 很快，重庆的电报到了：“暂时深潜！等待报价。” 烧掉了电报纸，曹宁走出了老宅，回到了家中。 第二天一早，老王家的佣人休完假回来上班。 一推门，门竟然开了。 佣人看了看门，喊了声：“太太，我回来了。” 将手上的包送到了佣人房，佣人便在楼下打扫起来。 打扫完楼下，便上了楼。 一边扫着，佣人一边皱眉，哪来的血腥味？ 而且这血腥味是越来越重，太太的那个有这么重味？ 直到扫到了房门，望里面一看，佣人吓着尖叫起来。 “杀人啦！快来人啊！” 半个小时后，警察上门了。 一个警察在询问坐在沙发上发呆的佣人，其他的警察开始查看现场。 可惜的是，那个佣人打扫了一遍，除了那房间外，所有的地方都去了痕迹。 而那个主人房间，也被曹宁给清理过，没有有价值的痕迹留下。 看完了房间，警察确定这是一起入室抢劫杀人案。 就在警察们毫无头绪的时候，走防左右邻居的警察报告了一个消息，有人看到一个人昨夜从这里走出去。 而且这个人一说出，警察们都傻了。这人竟然是特工处侦查科科长曹宁！ 这件事情大了，不是他们能管的案子。 于是，报到了分局。 分局的两位副局长来到了现场，也认为警察的方向是对的，入室抢劫杀人。君不见那保险柜的门大打方便之门？ 对于证人看到曹宁的事，他们没有奇怪。 老王与曹宁的矛盾，大家都知道。那两位副局长都有份。要不是送了钱，那么两位副局长就只有一位副局长了。 曹宁是什么人？大家都知道。 刚去特工处上班，一进门，就将一个副科长给抓了，至今还在监狱里关着。 曹宁可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被人瞪了一眼那样极小的仇恨也一定要报复，这是一个心胸极其狭窄之人。 第252章 露馅了 日本人的红人，就交给日本人吧。 于是，警察局将这个情况，连带着证人给送到了宪兵司令部。 曹宁早上吃了早餐后，慢吞吞的来上班。 刚下车，就被一个日军伍长给拦住了。 “曹科长，吉川机关长要见你。” 曹宁只得随着几个日本兵上了车。 特工处的二楼一间办公室中，黄得彪看着曹宁坐车而去，心中得意：曹宁，你再也回不来了。 侦查科是特工处最重要的一个部门，我得先下手为强，提前任命一个科长。 曹宁不知道黄得彪的想法，他随日军伍长来到了吉川的办公室。 “报告！” 吉川头也不回：“进来。” 曹宁进来后，看到了井上五郎，那家伙在向他眨眼睛。 还看到了站着的两个警察分局副局长，在他们的中间，站着一个不认识的人。 吉川贞佐看向那个证人：“是他吗？” 证人连忙哈腰：“是他，就是烧成灰我也认识。” 曹宁不懂的左右看着，象傻子似的。 这时，吉川一拍桌子：“曹宁，你的事犯了。” 曹宁依然不懂：“吉川太君，我什么事犯了？” “噫！看来你的事不少！你自己说，你有多少事。” 曹宁马上一五一十地将自己为日本人做的事说了。 井上打断了曹宁的王婆卖瓜：“是说你昨夜的事。” “昨夜？昨夜我在家睡觉。” 一个警察副局长大声吼道：“你撒谎。” 曹宁也冲警察分局副局长大骂：“老子没扣裤裆，将你露出来了，这里是大太君的办公室，哪有你这种狗叫的份。” 曹宁的话，气得那人脸红脖子粗。但是他又不好辩，按道理，他是没有资格在这里说话的。 另一个副局长暗喜：幸好老子没有露出来。不然就多了一个暴露狂。 吉川对曹宁骂那人，没有去阻止。 “那你说说，你昨晚干什么了？” “报告机关长，昨晚上我查一个案子，去了亲善街。” “什么案子？” 曹宁看了看那三个中国人，没有说。 吉川知道，不再问了，转问其他：“你知不知道，亲善街11号的人死了？” 曹宁连连点头：“知道！那两个人就是我杀的。” 三个中国人一楞，这个案子也太容易了吧，不用审就出来了。 吉川贞佐看到曹宁这样，便知曹宁不害怕。 “为什么要杀他们？” 曹宁忙说：“我得到了一个情报，便去了亲善街11号偷开保险柜，快要得手时，那个女人醒了，喊了起来。那个老王也醒了，扑向了我。没办法，我只得自卫，杀了他俩。” 那个被曹宁骂的副局长又开口了：“王局长可是副局级的高官。你说杀就杀？” 曹宁又呸了一口：“在皇军面前，他就是一条狗，该杀就杀。你也是一条狗！” 曹宁的话里意思，吓了那三个中国人。 意思是，曹宁要是想吃狗肉，又能杀了他仨。 一下子，三个人的头都低了下来。 吉川贞佐喊住了曹宁：“你去王局长的办公室偷什么？” 曹宁拉开了手上的皮包，拿出了几张仓库存单，递给了井上五郎，井上五郎看都没看，呈给了吉川贞佐。 吉川贞佐接过一看，眉头一皱。再看下去，脸都黑了。 吉川贞佐对那三个中国人说：“姓王的死有余辜。这个案子就不要管了。” 三个中国人看了看曹宁，应了声，吓的都跑出了门。 吉川贞佐坐下来，仔细地看着单子：“这都是严控物资，你看，竟然有两箱子盘尼西林。这姓王的肯定有问题，他肯定是抗日份子。” 曹宁没有拿了那个小本本。 这些东西，都是老王黑的，但是，日本人不知道呀，他们以为，这是老王弄的。你想想，老王弄这些东西干嘛？肯定不会是给日本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是给重庆与延安的。 吉川站起身：“走，去仓库。” 曹宁坐着井上的车子，在快到特工处时，吉川命令将车子开进特工处大院，让曹宁带一批人去守仓库。 曹宁下了车，向着办公室跑。 可是一进办公室，发现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人。都是特工处的人。 “你跑来我办公室干什么？”曹宁问。 那个人站起来：“什么你办公室，告诉你，你己经被免职了，这间办公室，我才是主人。” 曹宁笑了：“哦！谁任命你的。” “是我！”这时，黄得彪推门进来。 曹宁：“你是皇军？你有权任命这个职务？别做梦了，你就是一条狗。” 黄得彪一听，发火了：“来人，将这个人给我抓走。” 这时，黄得彪的身后，冲出来两个人，向着曹宁扑来。 曹宁退后掏枪，一气呵成。枪出手后，就是两枪，击伤了那两个人。 “给我开枪，杀了他。”黄得彪喊道。 那个抢曹宁办公室的人正去掏枪，曹宁就是一枪，击毙了他。 随后，曹宁用枪对准了黄得彪。 黄得彪心里害怕，但是嘴硬。 “我是处长，你敢杀我？” 这时，门被推开了。一个声音传来：“从现在开始，你己经不再是特工处常务副处长了。” 说话的是吉川贞佐。 黄得彪连忙哈腰：“太君，曹宁开枪杀人。” 井上五郎说：“杀的好！我让他杀的。” 黄得彪知道他完了。前面吉川说他不再是常务副处长，那就是说，他被撤职了。 井上喊了一声：“来人！” 马上过来了两个日本兵。 井上指着黄得彪：“送到宪兵司令部，关押审查。” 黄得彪马上象一团烂泥，垮在地上。 两个日本兵抓了他，拖出了门。 曹宁看到张国立来了，便说：“马上集合侦查科所有的人，有任务。” 说完，又对黄海波说：“这个死人拖走，将我的办公室擦干净。” 然后，曹宁伸出一只手：“吉川太君，井上太君，请。” 在黄得彪被日本兵拖上车离开后，特工处的人都出来看热闹，那些平时与曹宁不和的人，吓得裤子都湿了。 第253章 开仓 曹宁敢开枪杀人，那就说明敢杀他们。 以后，他们在特工处的日子难过了。 而曹宁的一帮亲信，则是头抬的很高，象那得胜的公鸡。 曹宁带着特工处的人来到了四平仓库。 看到曹宁又来了，四平仓库的人都吓得不敢出来。 那个主任只得硬着头皮来接待。别人不来可以，他必须来，没听说吗？这个恶魔昨晚上将原来的警察局长给杀了。 杀了不说，吉川贞佐还给他撑腰。这样的人谁敢惹？ 原来，在那三个中国人离开吉川贞佐的办公室后，曹宁杀老王的消息便传遍了上海。 只是那个倒霉的黄得彪忙于召集亲信抢班夺船，所以没有注意外面的流言。最主要的是曹宁回来太快了，消息还没到特工处，曹宁便回来了。 “太君好！” 主任一看，又来了！我这个仓库主任容易吗？三天两头地，日本人就来转转。你不知道吗？你一转，我就晕头。 曹宁拿出一张仓单，递过去。 “知道这张仓单吗？” 主任一接，看了看，马上说：“这……这是王局长的存单，怎么在你……” 马上他便刹住话。因为王局长就是这个恶魔杀了。你杀一个不就行了，还讲什么夫唱妇随，将王太太也杀了。 井上五郎哼了一声：“姓王的在你们这开仓存货，你为什么不报告皇军？” 这一声哼，吓得主任身子矮了半截。 “太君，我正准备向上汇报，没想到你们来的太快了。”主任的脑筋一急转弯，马上想了回答。 “带路。”吉川贞佐命令道。 主任马上让人去拿钥匙，他则是跟在后面向着仓库走去。 进了仓库，吉川看着二楼说：“不是原来的那间吗？” 曹宁说：“不是，上次的是在二楼，这一次的在三楼。” 到了三楼，那间仓库被打开了。 曹宁站在门口，请吉川与井上进去。 之后，曹宁对张国立说：“派人守住这。” 说完，这才进入。 其他人都被拦在门外。 曹宁进入时，看到井上五郎两眼放光地在点数。 吉川招了招手，曹宁走了过去。 “要是我不找你，你会不会将这个仓库报告。” 曹宁被吉川盯的发毛：“太君，我承认我贪钱，但是我也知道轻重。如果不与重庆与延安有关系，我可能会贪掉。但是，有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打这货主意。” 井上五郎问：“保险柜内除了这些存单，还有什么？” 曹宁说：“两支勃郎宁手弹，一百发子弹，法币有一万三千多，还有一点……大洋。” “多少大洋？” “大多，也就……一百五十块。那个保险柜放在房巾，不是很安全，不会放太多的东西的。” 吉川贞佐点点头，他也认为，那保险柜的东西不是很多。如果是他的话，不会在自己的房中放重要东西。 “那保险柜的东西就算赏给你了。”吉川说。 曹宁惊喜道：“谢谢太君。” 吉川又问：“这些东西，能值多少钱？” 曹宁马上说：“全卖掉的话，一百根小黄鱼。” 井上五郎点头：“现在，一盒盘尼西林就是一根小黄鱼，这有六十多盒盘尼西林，光这一项就是六十多根小黄鱼啊。” 曹宁解释：“井上太君，你说的那价，是走私价。在上海的市场上卖的话，只有一半的价。” 吉川问：“那你有走私的渠道吗？” 曹宁的脸憋的通红：“吉川太君，象我们这些人，三教九流的都认识一点……可我没有干对不起皇军的事。” 看到曹宁的样子，吉川贞佐拍了拍他的肩：“你是我最相信的人，我了解你，小贪不大错。我问你的意思是，如何将这批货出去，不让人知道。” 曹宁脸上马上开笑了：“太君，这货，不能在上海走。一走，就容易被人查出来。要出的话，就从苏州走，或者是从南京走。南京我有些关系。” 吉川贞佐也不想从上海走。让大本营知道了，这小黄鱼就吃不到口了。可是，吉川贞佐不想上缴这些货。 现在，曹宁一说，他便同意了。 “那好！你就联系南京的人。将姓王的五张仓单一起取了货，送去南京。” 三个人在仓库内商量好后，井上五郎便命令将这些货，运去宪兵司令部。 随后，又走了四个仓库，都收了货。 收到最后，吉川贞佐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微笑。井上五郎则是哈哈大笑。 据曹宁估价，五个仓库最少能卖二百根小黄鱼。 这可是一笔大钱，最关键的是没有本的生意。 离开宪兵司令部，曹宁回到了特工处。 特工处的人都没有下班。 看到曹宁回来了，黄海波低声解释：“黄得彪被抓了，大伙的心里没底。” 曹宁一瞪眼睛：“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各干各一块。只要不象之前的管副科长那样抢人的饭碗就行。” 管副科长，就是之前霸占曹宁办公室的人。 众人的头一缩，管副科长，己经管负生命了。我们才不敢。 有了曹宁的话，众人不再担心曹宁算帐。便各自离开了。 曹宁将张国立，张萍，黄海波三个人留了下来。 “今天的货你看了吧？”曹宁问张国立。 张国立说：“只远远地瞅了一眼，都是些严控的物资。市场上很俏。” 曹宁说：“井上太君要卖了这些货，收回小黄鱼。” 黄海波马上说：“我认识上海的几个走货的人……” 曹宁摆手：“不能在上海卖，不能让人，特别是日本人知道吉川太君与井上太君的事。” 张萍开了口：“科长，都是些什么货。” 曹宁说了一些货，最后低声说：“还有两箱盘尼西林。” “我草！有那个东西，只会被人抢购啊。” 曹宁对黄海波说：“你马上联系南京的熟人。南京哪些路子，你应该熟悉。这批货，就从南京走。我给你们许愿，只要你们收回了小黄鱼，我保你们升一级，由副股长转正股长。” 三个人一阵惊喜，答应找路子。 第254章 卖货 下班的路上，曹宁在一家小店买烟，让店老板给去倒水喝，支走了店老板，曹宁拨打了韩雪的电话。 这个电话是不用接听的，响了五声，三长两短。就是告诉韩雪，有急事，晚上见。 当天晚上，韩雪将曹宁列的清单报到了延安。 这些东西，马上引起了延安的注意。 这都是一些好东西，市场上有钱都买不到。而且一些药品，都是八路军新四军所需要的救急救命的药品。 所以，延安命令，想办法买到这批货。 至于说抢，那是不可能的。眼下的上海、南京是日本人的重兵之地，再加上吉川肯定会派兵护卫。有多人去，都是送死。 所以，还是用钱买。 刚好曹宁前后上缴延安的钱，金银珠宝，可以用来支付一半的帐。另外的一半，得要想办法了。 钱的问题解决了，就是一个人的问题。谁出面。 延安方面不愿意将曹宁牵涉进来，曹宁的价值很大。 那么，如果让这批货拿到苏北，就得另外考虑人了。 最后，还是曹宁建议，让张萍出面。 一，张萍是特工处的人，做这事，名正言顺。 二，张萍是一个中共叛徒，手上有中共的血。同时，张萍又是一个仇恨中统的人，与重庆有仇。所以，日本人也许会认为，张萍出面交易最合适。 三，张萍在明，曹宁在暗，双方配合，风险减少。 四，张萍不清楚曹宁的底细。 五，张萍对南京很熟悉。 最后，延安方面也认为张萍最合适。 考虑到张萍的潜伏身份，不能让人知道，就是地下党也不行，最后，延安方面派了当初给张萍下令“潜伏”“假投降”的那个同志来南京，与张萍联系。 第二天，延安的广播电台，将命令报给了张萍。 张萍收到了电台的播音后，便有意无意地找曹宁，说她熟悉南京，想去南京看看。 曹宁知道张萍收到了命令。便答应，到时候，带着张国立、黄海波、张萍一起回南京。 在收到延安的命令后的一天，黄海波跑来找曹宁，找到了销路了。 这个买主，是南京的黑帮的人，曾经与黄海波关系较好。 曹宁对黑帮人不讲信用的事，己经是深有体会的了。 但是，有黑帮在前面做了影子也好，便于行事。 于是，曹宁便同意了，决定第二天起程去南京。 这次去南京，没有乘船。这多的货，乘船不安全。 最后，还是吉川贞佐决定：专车。 于是，井上五郎带着一个小队的日军士兵，随着曹宁行动。 出发前，吉川贞佐找井上五郎谈了话，让他小心，不要相信任何人，时刻盯住这两车货。有小黄鱼，才交货，没有钱，曹宁的话等于放屁。 曹宁也带了几个特工处的人。除了黄海波、张国立、张萍外，还带了几个人，都是曹宁的人。 货物装了两货车，另外还空了一辆货车，是防万一的。 井上五郎的人坐了三台车，两大一小。大车是日军士兵，两车坐了五十多人。小的是井上五郎，加一个司机。 曹宁的人是一大一小。大车由张萍带队，上面有一挺机枪，六个人。 黄海波与张国立轮流开曹宁的小车。 经过常熟的时候，没有停车。 这次带有货，不能半路停车，防止有人半路劫道。 到达南京后，曹宁让车队直接开到了原来的小店。 那个小店，己经没有经营了。日本人占领南京前，小店的人都跑光了。 正好，这里是最合适的地方。 曹宁打开大门，让所有的车子驶进了院子。 小店的店面不大，但是院子大，并且是前店后厂。厂的面积是店的十倍。这也是当初曹宁要花那多的钱才能转让。 后院的房间不少，过去是工人的住宿房间。住下曹宁一行的七十人，一点问题都没有。 院子门一锁，一件货物都出不去。 曹宁依然回到了自己的住房。这里曾经给了他惊恐，又给了他幸福感。 张国立安排了六个特工处队员，分三班，每班八小时，在小店的外面巡逻。 井上则安排了大门哨兵，店门哨兵，院子内的明暗与暗哨，将这个院子严控起来。 就在曹宁的车队驶进院子后，来了一队日军士兵。 对于曹宁一行入住小店，他们感到奇怪，所以前来查探。 这种事，曹宁没有出面，他将事情交给了井上五郎。 井上五郎一出面，那些日本兵便撤了。 走前，曹宁拿出了几条香烟给那些日军，请他们对这个小店多加照拂。曹宁告诉他们，这小店，是井上二郎的。 就在曹宁进入小店时，在南京的城北，有一间屋子内，坐着三个人。 “主任，调查清楚了，曹宁这回来南京，带了两车货。” 一个四十岁的人问：“什么货？” “据上海方面的来电，说是一批日本人严控物资。” 另一个人说：“曹宁敢走私？日本人会放过他？” “日本人派了一个小队，护送他来到南京，你说日本人会对他怎样？” 四十岁的人：“一个小队护送。那说明有好货。” “主任，要不我们干一票。中统本部给我们的那点经费哪够花呀。” “是呀！主任，见钱不捞是罪过。” 四十岁的人：“那可是有一个小队的日军，你敢去抢？” 两个人不说话了，凭他们，哪是对手。 “这样，打听一下，他们的货出往谁的手。等他们交接的时候，我调一队人来，抢了他的货，从江上撤走。” “好！” …… 在城南的一个住院内，军统的两个人也商量出了意见。 他们马上将这个意见汇报给了重庆。这份电报，被戴笠拿走了。 戴笠喊来了方杰，将电报递给他看。 “曹宁在干什么！运了一批货去南京。” 方杰知道这件事，便说：“曹宁说过。他杀了姓王的，从他家中搜出了五张仓单，被日本人拿走了。日本人提了五个仓的货，让曹宁在南京卖了去。” 戴笠笑了：“吉川这家伙，也起贪心了。” 第255章 是不是坑 方杰给戴笠点上火：“日本人也是人。” 两人笑了起来。 “五处的人想劫了这批货。”戴笠说。 “局座，千万别同意。” “为什么？” 方杰说：“局座，这是吉川贞佐在试探曹宁。” “哦！说来听听。” “据情报，吉川贞佐很贪，他的开支也很大。日本大本营拨的那点钱，怎能够他用。所以，他肯定要在中国捞钱。” 戴笠一下子兴奋起来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通过曹宁的手，将日本人需要的东西运到上海，再将重庆需要的东西从上海运来。会不会有人说我们走私？” “局座，你看看现在的重庆、武汉，还有全国，谁不走私。钱是好东西，谁不爱？就是有人知道了，告到了委座那，我们也有话说。” “怎么回复委座？” “日本高官让黄鸟做生意，帮他们赚钱，这是一个好机会，是黄鸟取得日本人信任的机会。所以，我们就帮了黄鸟。也是想获得更多更高级的情报。” 戴笠一听，拍了拍方杰的肩：“你这家伙，有智有谋。行，就这样办。我通知五处，南京的特工，马上有任务，需要人手，这次的劫曹宁的货的事就不干了，免得损失人手。” 方杰终于放下心，他不想曹宁受伤。他知道，中统肯定会动手，说不定共产党也想动手，如果军统再加进去，那曹宁就危险了。 除了这之外，方杰还有一个担心，那就是吉川贞佐在试探曹宁，说不定这次交易，是一个坑。 想到这，方杰便在广播上“报了菜价”。 曹宁在入住小店后的第一个晚上，就收到了方杰的“广播”，译出后，曹宁心猛地一跳。 想不到，为了一批货，军统、中统、中共都行动了。 虽说军统方面压下去了，但是中统却死咬不放。 这些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如果吉川贞佐是试探自己，那么一试就会出现漏洞。 就是自己再小心，但是自己只有一双眼。几十几百双眼盯着你，你藏无所藏。 想到这，曹宁便出了房，来到了井上的房间。 井上正在无聊，看到曹宁过来，便说：“曹宁君，南京是你的老地盘，你带我去吃一餐好的吧。” 曹宁来的意思，正是想出去，井上五郎这一说，正合他意：“没问题！我请你们去吃金陵盐水鸭。” 井上五郎喊了几个人，拉着曹宁便走。 “不多叫些人？”曹宁问。 “不行！货在这！” 曹宁点头，对大家说：“等我回来，给你们带南京烤鸭。” 张国立喊道：“多带点，再来过几坛酒。” 曹宁说：“烤鸭可以多带，酒不行。等任务完成了，我请你们喝个够。” 带着井上五郎，来到了一家酒楼。 “这里，我与井上二郎阁下来过两次。”曹宁介绍。 一听二哥来吃过，井上五郎很期待。 曹宁点了几个菜。 盐水鸭、清炖鸡孚、鸭血粉丝汤、松鼠鱼、美人肝、臭豆腐和南京干丝。 曹宁要了二十只南京烤鸭。 这些都是南京的名菜，井上五郎吃的非常高兴。 没有喝酒。 吃了一半，曹宁问侍应：“我要打包的烤鸭烤的怎样？” 侍应说：“正在烤。” 曹宁问井上五郎：“有没有兴趣去看怎么烤鸭？” 井上没有回答，却站了起来。 两个人随着店员去烤房。 路过的时候，一个女客人与曹宁擦身而过。 曹宁的手，轻碰了对方，将一个小纸条塞到了她的手上。 那个女客人是韩雪。她握住手，头也不回地离去。 回到了包间，韩雪打开了手上的纸条。 “情况有变，中统准备抢货，军统暂时压下。我担心，这批货是对我的试探。建议取消交易。” 韩雪看完后，烧了纸条，离开了酒楼。 回到了她曾经的小店。那店还在，没有人经营。 这间店，是韩雪买下来的，所以产权在她的手上，没有她的同意，没人敢来占店。 在这家店的地下室，有一部电台。 韩雪下到地下室，将曹宁反应的情况电报了延安。 这次，为了得到这批货，韩雪来到了南京，协助曹宁。 本来是信心满满的，但是一看曹宁的情报，韩雪便失落了。她知道，这批货对组织的作用很大。可是，曹宁的分析很重要。 如果中统军统闹将起来，那么这场交易的走向就不清楚了。肯定不会给共产党拿去。 另外，如果是吉川贞佐试探曹宁，那就更危险了。 货从你的手上，交给了共党，吉川不怀疑才怪。 她在这头痛，延安那边也在犹豫。最后，李部长请示领导，决定放弃这批货。 没有这批货，八路军与新四军一样打鬼子。 当韩雪接到了延安的命令时，她的心终于落地了。 看了看手表，韩雪打开了收音机。 这个时间段，延安会给曹宁与张萍发“菜价”。 张萍收到延安的通知后，心里很失落。 虽说她知道了形势有变，不能交易。可这是她能为党做的第一个帮助。 曹宁收到延安的通知，没有吃惊。 曹宁喊了黄海波来到了井上的房间。 “货物交易的计划怎么安排的？”曹宁问。 “己经谈好了价格，就等交钱交货。” “钱在哪里交？货在哪里易手？” “对方先付一成的订金，然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黄海波的安排没有问题，但是曹宁不放心。 “那交货的地点呢？” “翠屏山。” “什么？为什么在那个地方交货？” 翠屏山，曹宁不会忘记的地方，在那里，他伏击了周思静，杀了他，抢了他的钱。 “曹宁君，你熟悉那个地方？”井上五郎问。 “是，那是一个打伏击的好地方。” 曹宁将当时的情况告诉了井上五郎。 井上五郎看向了黄海波。 黄海波说：“我到现在都没有同意那个地方。因为那个地方给我的记忆深刻。” 井上五郎找来了地图，仔细地看了起来。 看完后，井上五郎说：“那帮人想黑吃黑。” 第256章 交易 曹宁点头：“翠屏山一条道，一堵，我们就施展不开，只要山上有人伏击，很难逃出去的。而且，他们得手后，就可以从山南的山涧中撤走，很难追到他们的。” 井上五郎一拍桌子：“他妈的，这是想杀我们抢我们的节奏，我去抓了他们！” 曹宁拦住了井上五郎：“现在去抓，他们可以说是正常选点，毕竟翠屏山，是很多私货的交易点。没有起黑心的话，那里的确是一个好的交易点，如果起了歹心，那里就是一个伏击抢货的好点。” 井上五郎也不是傻瓜，听后，便坐了下来。 黄海波连忙说：“我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想法。” 曹宁说：“我还不了解你，小贪小占可以，象这种大事，你干不出来，你也没有胆子去做。就是你联系的人，估计也没问题，问题出在卖主的头上。” 黄海波说：“还是科长了解我。” 井上五郎问：“那我们就不交易了。” 曹宁冷笑道：“怎么不交易？他能打我们的主意，我们凭什么不打他们的主意。” 井上五郎眉毛一扬：“你想反手……” “对！我们可以要求二成的定金才送货去翠屏山。到了翠屏山后，他们不动手的话，我们就正常交易，如果他们动手，我们就反击。提前，在翠屏山的南山处，我们设下埋伏，这边追他们，那边伏击他们，他们拿了那多的货，跑不动的。” “妙计！”黄海波伸出大拇指。 井上五郎盯着黄海波说：“我不想有另外的人知道这个计划。” 黄海波忙说：“我保证不对任何人说。” 井上五郎说：“我去向机关长汇报。” 回到了自己的住房，井上五郎马上给上海的吉川贞佐发了电报，汇报了曹宁的看法。 很快，井上五郎回电：“交易正常进行！我会联系流水峭石阁下，让他派兵先在翠屏山南边设伏。” 流水峭石，日军南京驻军的一个旅团长。他的部队就在南京城外，由他派兵，不会让人注意。 不过，井上五郎遵照吉川贞佐的命令，没有告诉曹宁谁的部队帮忙，只是对曹宁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 曹宁也没有去问，人家不说，问也不会说。 得到了命令后，黄海波继续与对方谈判，明确指出，本货的首付，必须付两成。 讨价还价了两个小时后，终于谈成了，明天清晨交易。 对方支付了两成的定金，离开了谈判的酒店。 井上五郎收到了定金后，独自行动了。 曹宁知道，他去联系支援的部队。 回去的路上，曹宁看着外面的街景说：“老黄，知道王皓在哪儿吗？” 黄海波来南京后打听到了消息：“听说了，这货在南京的特工处，当副科长。” 曹宁感到不对，那货是日本人，怎么混的比自己差？ “明天交易结束，说不定就要离开了。你去联系他，就说我在曾经我们三个吃过饭的那个酒楼，我请他吃饭。” 黄海波应了声，马上下了车，上了另外的一台车。 黄海波一走，曹宁的身边就没人了。 他自己开着车子，在街上转了起来。 确认再没有尾巴后，曹宁这才先去了暗室，给重庆发了报。告诉方杰，明天的交易，日本人设了一个圈套。 十分钟后，方杰回电：不要在乎别人的死活，保护好自己。 方杰的意思很清楚，那些打主意的人，想死就让他们死，不能报信报警，相比较他们，曹宁才是最贵重的。 曹宁烧掉了电报纸苦笑道：“我就是想救，也救不了。这一次吉川贞佐肯定有后手，就是我不提出来，他也肯定会在翠屏山设伏。” 为此，曹宁为那些人默哀了。 再一次来到了韩雪的小店，曹宁将情况再说了一遍，劝告，千万不要插进去。 韩雪发报收报后，告诉曹宁，中共方面不再盯这批货了。让他该什么办就怎么办。 并且，中共方面转告曹宁：那买主，是芜湖过来的，应该是芜湖的一支土匪武装，他们前期为了扩地盘，与周边的土匪武装进行了几场战斗。伤员多，急需治伤药品。所以他们对这批货感兴趣。特别是那两箱盘尼西林。 韩雪说：黄海波曾经参加的那支游击队，与这支土匪武装战斗过，最后，游击队死伤一百多人。所以，能借日本人的手灭了这支土匪武装，决不能手软。 这一下，曹宁不再犹豫了。他最反感的就是土匪。 从韩雪的小店出来，曹宁便开车去了约定的酒楼。 到了酒楼，黄海波没有来。曹宁便要了一个包间，坐在里面喝起茶来。 十多分钟后，黄海波推门进来了。他的身后，跟着王皓。 几个月不见，王皓胖了一圈。 曹宁握住王皓的手：“你丫的又胖了。” 王皓不高兴：“什么我又胖了？我这是恢复。在监狱中，没油水没肉，我那是瘦。这才是正常。” 黄海波在边上说：“再正常，黄包车车夫就不敢拉你了，怕你压破车胎。” 三个人笑着喝起酒来。 一边喝着，一边说着当初他们抽烟屁股的事。 说完后，每个人的眼中都湿了。 曹宁忙转换话题：“你怎么混的？才副科长。我可听说了，你是日本人。” 王皓叹了口气：“什么日本人，我是中国人，在三岁的时候被带到了日本，象我们这样的小孩，有一批。” 曹宁递过去一支烟：“既然你不是日本人，那我们的兄弟还能做下去。” “什么意思？” “我们怕高攀不起呀。对了，凭你半个日本人的身份，在南京也为了皇军出过力，不至于一个副科长吧。” 黄海波在边上插刀：“是啊！我们科长马上要当副处长了。” 王皓气的一巴掌甩过去：“我能同曹宁比吗？他在南京，可是功劳很大的。又有田中太君，吉川太君的照顾，迟早是飞黄腾达的。不象我，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为了争一个科长，差一点被人家给干了下来，副科长都危险了。” 第257章 合谋 黄海波气愤地说：“谁干的你？老子从后面干他。” 王皓喝了一口酒：“我们侦查科科长钟表。” 钟表？ 曹宁好象听说过这个人。 黄海波跳了起来：“怎么是他？” 这时，曹宁记起来了，钟表就是这批货的牵线人。 黄海波的兄弟找了钟表，钟表出面牵的线，让曹宁他们与那个土匪接上了头。 “钟表是芜湖的人？”曹宁看着黄海波。 黄海波点头：“我之前不认识他。这次，知道了他是王哥的对头人，要不我们不做了吧。” 曹宁摇头：“做不做，不是我说了算。吉川大太君在后面遥控指挥呢。” 王皓说：“我听说过了，你们要出一批货。原来是钟表这家伙牵的线。难怪这家伙最近神气十足的。” 黄海波不懂：“不就是做一笔生意吗？有什么神气的？” “一笔生意？这一笔生意是吉川大太君的，那可是皇亲国戚，做成了，南京的宪兵司令官就会得到来自皇室的看重。所以，司令官阁下很重视这笔生意。” 曹宁点点头：“不错！喝酒。” 喝了不少的酒，黄海波起身去厕所。 在黄海波走时，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曹宁问：“王哥，有没有听说，有人想打我们这批货的主意？” “没有呀？我听说，芜湖那边很重视这笔交易的。” 曹宁点上一支烟：“可我听说他们准备在交易的时候向我们动手。” 王皓一楞，盯着曹宁。 曹宁贴在王皓的耳边：“王哥，花点钱，请上一个不怕死的人，在我们交易时，向我们开枪。之后的事，就交给我了。我保证，那科长不久就是你的了。” 王皓惊喜地说：“谢谢兄弟。可你那边……” “放心吧！我既然让你下手，那么我就有防备。只是告诉枪手，只能伤人，不能杀我的人。开枪后，就让他撤。” 外面有脚步声，两人不再说了，端着酒杯，碰着杯。 黄海波推门进来，喊道：“等我。” …… 第二天早晨三点半，曹宁被喊醒了。 井上五郎说：“三点半了，该出发了。” 曹宁问：“向宪兵司令部借的武器到位没？” “到了！借了三挺轻机枪，一挺重机枪。还借了一个中队的兵。” 曹宁笑着说：“这好，谅那些人不敢打歪主意。” “那一个中队不与我们同行，他们在我们的身后，只要前面的枪响，他们就会快速冲过来。” 曹宁的头上在冒汗，幸亏中共方面没打算抢货，这要是动手，马上就会被包围。 张国立与张萍己经集合了队伍。这两天，他们都没有出小店，主要是避嫌。如果出了事，外出的人都会被怀疑。 张萍己经从广播中知道了中共取消行动了，她也就不想出门，坐在小店图清闲。 曹宁出来后，集合好的队伍便出发了。 特工队在前面，曹宁的车子排第一。 曹宁坐在小车的后面，两边的车窗窗帘封上了，外面看不到车内。 就这样，五台车开到了上次曹宁伏击周思静的地方。 “停车。” 离那两块大石头有一百米的距离，曹宁让停了车。 三台大车上的机枪，对准了两边的山上。 曹宁对黄海波说：“你去喊话，告诉他们，马上交货。” 黄海波下了车，向着那两块大石走去，离着有十几米时，他不再走了：“买主在哪？” 山上有人喊：“你是谁？” “我是八爪鱼。你是谁？” “我是金枪不倒。” 黄海波说：“我们科长说了，就在这交易。” 金枪不倒说：“我们大头领说了，转过弯交易。” 黄海波笑了：“你们知不知道，在几个月前，我与我们科长，就在那转弯的两块大石前，伏击了周思静。对于这个地方，我们可是比你们还清楚。” 对面的人马上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那边又响起了声音：“等我们十分钟准备……” 他的话还没说完，在曹宁小车的侧面，响起了枪声。 刚好这时有一个特工队的人尿急，去路边小解。子弹就打在了他的身上。这个队员尿只出一半，便倒在地上。 井上五郎没有坐小车，他就在日本人的军车上。 听到了枪响，知道了子弹是从侧边射来的，井上五郎发怒了：“射击！” 于是，机枪吐出了火焰，步枪也叫了起来。 从车上跳下来了日军士兵，向着山上冲去。 井上五郎不知道的是，侧边的那个人在向曹宁开了枪后，又转身向着山上喊话的那个人开枪。 一枪没打中那人，但是打死了他身边的人。 山上的人都怒了，直接向下开枪。 这一打，终于对接上了，山上山下打成了一片。 在曹宁车队后面一里路的那个日军中队长，也听到了枪声，他马上指挥车队快些冲去支援井上五郎。 这一个中队的日军一到，马上跳下车，向着山上扑去。 山上的土匪，本来不惧曹宁这几十号人。可是，突然来了二百人，这一下子，让他们不得不怕了。 “狗日的日本人有预谋，想抢我们的钱，快，撤退。”大当家的马上命令大部队撤了山上，向南撤退。 就在土匪们向南跑的时候，土匪大当家的喊了几十个人，没有随大部队逃走，而是在大当家等几个当家的带领下，向着北边逃走。 北边的山上没有路，但是他们在下午，己经看了地形，感到如果有人在南边设伏，那么就得完蛋。 现在，日本人肯定是有预谋，既然派了一个中队在后面支援，那么，就有可能在南边设伏。 就让那一百多的人去吸引日本人的注意，掩护我们这边安全撤离。 当土匪大当家带着人从北边走出时，他听到了南边的枪声停了。不用说，那边的战斗结束了。 于是，这几十号土匪快速地向着西边跑去…… 曹宁在山脚没有冲上山，特工队的人都没有上山。只有井上五郎带着人冲到了山上，追击着那些逃匪。 曹宁让人爬上了几辆车顶，用机枪对准两边，如果土匪杀一个回马枪，那么就危险了。 第258章 盘尼西林 幸亏土匪没有想到杀回马枪，他们不敢。 过了两个小时，天亮了，井上五郎才回来。 “他们没有全部从南边逃走，南边的一百多人被我们灭了，但是有一批人从北边逃了，那些人都是头头，小黄鱼也给他们带走了。” 井上五郎气愤地说。 “北边？那北边不能行走呀？那里的悬崖上不去。”黄海波不相信地说。 曹宁相信：“如果提前在山上安排人，放下绳索，那么下面的人就可以上山了。” 曹宁这一说，就定位了那些人是有预谋的。 回到了小店，曹宁倒头就睡。 一觉睡到了下午，被井上喊醒了。 “机关长来电，表扬了我们。”井上五郎得意地说。 曹宁也装着高兴：“中午请你喝酒。” 井上五郎摆摆手：“不喝，等货出了才痛快地喝一回。” 曹宁瞪大眼：“还要出货？” 井上五郎做了一个没办法的动作：“机关长命令，必须将这批货变成钱，大佐急需钱。” “那好吧！” 曹宁将张国立与张萍喊了过来，让他们想办法。 没有喊黄海波，昨晚上的事己经传开了，相信没有人再敢与黄海波做生意了。有钱的人怕日本人黑吃黑，没钱的人也吃不了日本人，不敢拿命去碰。 黄海波这条线废了。 当曹宁将意图一说出来，张国立连忙摆手：“我原来也就是看守，认识的人都差不多死了，就剩几个人，除了你与黄海波，其他的人也找不到了。我真的没办法。” 曹宁又看向张萍，张萍也是一口没路子。气得曹宁将二人赶了出去。 井上五郎也气，怎么找不到路子呢？ 曹宁拉起井上五郎：“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出去喝一餐，将自己慰劳一下。” 这一次井上五郎没有反对，人心烦，特想喝酒。 两个人带着一个日本兵当司机，去了离韩雪小店很近的一家日本料理店。 在车子经过韩雪的小店门前时，曹宁伸在车窗外的一只手一松，一个小纸片飞走了。 汽车走了，韩雪出来了。 韩雪寻着方向，他快在一个墙角找到了那个小纸条。 上面写的是乱七八糟的话，但是韩雪知道，那是密语。 拿回小店，韩雪译出密信。 “老日急出货，应该安全，请安排小三出面。” 韩雪马上将这个情况汇报给了延安。 延安一喜，本来以为得不到那批货，很失望。想不到峰回路转，又有机会了。 于是，延安便再次播出了“菜价”。 回到了小店后，曹宁再一次将几个人找来，让他们去想办法，大伙都不吭声，主要是黑白两道的人都不愿接货。 曹宁盯着张萍：“张萍，你在南京中统上班，接触了不少的人，你有没有办法。” 张萍说：“我是认识几个人，但是他们是中统的人，他们也不敢同我们做生意。不过，我认识一个中共的叛徒。” 井上五郎说：“中共没钱。” 张萍说：“那叛徒有钱，他家是大地主。” 井上一喜：“有钱就行！他在什么地方？” “徐州路12号。” 曹宁站起身来：“我去徐州路看看。张萍在家等着。” 井上五郎马上明白曹宁的意思，他这是要去查探虚实。 井上五郎也想去，但是，他知道，他与曹宁这时候只能出去一个人，所以他留了下来。 曹宁一个人出去，在外面呆了两个小时。他见了韩雪，了解了那个中共叛徒的情况。 原来，这是中共的一个秘密线人，一个对共产常很信仰的人，他奉命叛党，专门为组织购买物资。 对于这批物资，中共方面也作为了计划，准备在成交后，物资从南京运往安徽的途中，被游击队劫夺。 这样一来，就可以避开怀疑了。 曹宁得到了准信后回到了小店。 “怎么样？”井上五郎问。 “那是个商行，专门与军阀们做生意。当被那家的公子加入了中共，后来被中统抓了，于是他叛变了。在他叛变后，中共抓走了他的妹妹，至今生死不明。” 井上五郎说：“肯定是杀了埋了。” “所以，那家同共党有仇，与军统中统倒是有些关系。我担心……” “担心什么？” “资敌。” 井上五郎不在乎：“这些物资虽说是严控物资，但是还是能买到。军统与中统，他们有路子弄到这些货，所以他们不是很缺。缺货的是中共与地方的军阀。既然那家与共党有仇，那么，他们肯定不会卖给中共，最后的可能，就是那些军阀了，这对于我们来说，不算资敌。” 井上五郎说完，又去电报了吉川贞佐。 吉川贞佐也烦，想早点拿到钱，便回电：“卖。” 于是，将张萍找来，让他陪着井上五郎去谈判。 这一次谈叛很顺利，一是那家本来就是做生意的，谁不想赚钱？二是，井上五郎提出，送货上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那家人这才放心，不担心黑吃黑。 曹宁故意不参加，留在家中守家。有井上五郎作主，将来真正的出了事，也与曹宁无关。 第二天的下午三点，曹宁便集合了人，开着车子去了徐州路12号。在他到达前，日军宪兵队己经封锁了那条街。 井上五郎拿到了一个箱子，里面装有二百根小黄鱼。一根小黄鱼32克，二百根，就是重6400克。也就是6.4公斤。 拿到了钱，井上五郎让日军士兵将货车开到了仓库，将两车货全卸了。那两箱盘尼西林，是单独交货的，这主要是不能让外人知道，一知道，这家就会“宾客爬墙”了。 交易结束，回到了小店，曹宁宣布，今天晚上，曹宁请客，大家吃撑喝醉。 …… 当天的晚上，在徐州路12号，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从地道中离开了。他的身上，放有两个大包，包中装的是那两箱盘尼西林。 在拿到了货物后，地下党的同志决定分货，那些货一批走，盘尼西林单独走。 眼下的南京黑市，一天一个价。到今天，盘尼西林五瓶，可以卖出一根大黄鱼，也就是十根小黄鱼。 第259章 找上门 那么这两箱的盘尼西林，有一百二十多瓶，价值二十五根大黄鱼，也就是二百五十根小黄鱼。 当然，黑市的价不代表南京的价，而是针对周边的几个省份的客户。 可是，这两箱的盘尼西林己经抵上了交易的全价还多。 所以，一定要在别人清楚交易目录前，送走盘尼西林。 这地道从那家的地下直接连到了一里外的一个小庙。 来到了小庙的地下，这人敲了敲头上的木板，上面有人打开了洞口。 上面的人将来人拉了上去。 “己经安排了小船，在日本人的巡逻艇过去后立即划船过江。”上面的人说。 来人点了点头，向着江边走去。走着走着，他突然向着上面的人捅出了一刀，然后，向着左边的一条小道冲了过去。 很快，便消失在黑夜中。 挨了刀子的人，一时喊不了话来，他挣扎了几分钟，终于缓过气来，掏出身上的枪，对着天上开了枪。 一会儿，来了十几个人。 “什么回事？”带队的人问。 挨刀的人说：“他有接应，我不敌，被捅了一刀。” “没用的东西，给我追。” 追了一阵子，什么都没追到，最后，这些人只得撤走了。 第二天的早上，曹宁听到了延安的“报菜价”。 “货已平安到达！” 曹宁放下心来。 当天的下午，井上五郎来到了曹宁的房中。 “刚刚宪兵队来电话，我们的那批货，在运往安徽的途中，在老山被劫，双方发生了枪战，最后那批货掉入了老山塘水库。” 曹宁楞住了：“捞出货没？” “没有！据说，那个老山塘水库是个斜斗，掉下去的东西直接落入水库底部。从来没人能从那里捞了沉没的东西。” 曹宁叹息道：“这不是我们害人，是他自己不小心。” 他不知道这货是不是掩人耳目，但是，两部旧货车也要不少钱的，这一下子，组织损失重了。 回南京的时候，井上五郎特意让车队在常熟停了一天。 “到曹科长的家了，该他请我们吃饭。”井上五郎说。 不管是日本兵还是特工处的人，都非常高兴。在南京时，井上五郎就对常熟的“王四酒家”的菜回味无穷。这也让大家，对“王四酒家”羡慕不已。 到了常熟，曹宁便带着人回到了常熟的家中。 这个院落，已经登记成了曹宁的户主。 曹宁请了一个佣人，在这家中照看。 曹宁一回来，佣人连忙招呼着。 常熟宪兵队的队长也来了，他是来看井上五郎的。上次井上五郎来，两个人认识，便成了熟人。 中午，曹宁便将人全部带去了“王四酒家”，弄的“王四酒家”宣布，中午已包店，不再对外营业。 吃完了饭，井上等人喝的差不多了，便找地方睡觉了。 曹宁也睡了，但是被佣人喊醒了。 “老爷，有人送了一封信来。” 曹宁接过信检查了一下，信很普通，没有异样。这才打开了信。 “方塔见面。” 信就四个字。 曹宁不禁皱起了眉头。 自己才来常熟两个小时，便有人送信上门。这说明，这人对自己的行踪非常的了解，也许他就是跟着自已而来的。 曹宁不知道，如果自已不在常熟停留，那么这人会不会跟着自己去上海？ 曹宁想了想，去了井上五郎的房，看到他在睡觉，便没有喊他，来到了张国立的房。 张国立与黄海波住一间房，两人没有睡着，正躺在床上抽烟。 曹宁一进来，他们便从床上起来。 曹宁对黄海波说：“让张萍过来。” 黄海波出去后，曹宁对张国立交待：“你分散带人，将方塔周围包围住。注意一些身带武器的人。” 张国立飞快地跑了出去。 张萍进来时，看了一眼张国立：“科长找我？” 曹宁点头：“你找一个男队员，化装成情侣，去方塔底层，守住底层口，防止发生意外。” 黄海波问：“科长要去方塔？” “嗯，有一个人送来了一封信，让我去方塔见面。不用猜，我也不知道是谁？” 张萍马上出去了。 曹宁点上一支烟，向外走：“老黄，你随我一起去，你作为我明面上带的人。” “是！”黄海波检查了武器，跟了上来。 方塔园东门是五开间歇山式大门，朱栏白墙，端庄明朗。屋脊的“鸱尾”状似鱼形之龙，是宋式建筑特点之一。 大门上悬“方塔园”匾，内外各有一联：外联为明代文征明撰书“百年形胜夸天设，一代文章属地灵”；内联由清代邑人孙原湘撰“七溪流香穿郭过，半山飞绿进城来”。 走近方塔园，曹宁看向了方塔，但是没看到人。 进东大门右行，顺着廉廊向廉池前行，廊内建有常熟历代名人的廉政警言格句木刻。 池北有棵古银杏树，这棵古银杏树高20米，主干胸径粗2米多。据《常熟市志》古树名木栏记载，树龄已有800多年。是这公园里宋代遗下的“三宝”之一。 张国立带着人布置在周围。 池西有问泉堂，堂前有古井。古井的井砖形制与部分塔基用砖相同，可以证明井为宋代之物。上部井径0.52米，测深5.7米，井栏以一巨大青石雕成，成八角形，甚为独特。 张萍与一个男子挽手于古井边，正在看着井底，但他们的眼睛盯着四周。 看到曹宁到了，他们便向着方塔走去。 曹宁转了一圈，也向着方塔走去。 来到了方塔的塔下，曹宁对黄海波说：“守在这里。我不喊你，你就别上来。” 黄海波将手插在胸前，握住了枪：“科长，小心。” 曹宁点头，走进了方塔。 进入一层，看到了张萍二人。曹宁做了一个手势，便向二层上去。 作为两世的特工，曹宁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因为他有这个把握，能让自已安全。 方塔只有这点空间，也埋伏不了多少人。而且这里是公共点，一有响动，就会传出去。再则，这里的高度，很不容易快速逃走，万一被人在塔下一封，那就是逃无可逃。 第260章 故人 曹宁每上一层塔，就会看一层。一连上了五层，这五层都没有人。 曹宁决了心，这个找上门来的人，应该不是对自己动手的人，那会是谁呢？ 终于，曹宁来到了塔顶。 这个地方曹宁来过，就是上次杀那个总队长的时候。 想到这，曹宁看向自己的院子。看到了有人在门口放哨，看到了佣人在喂大狗，看到了井上五郎敲自己的房门。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一个男人的声音念起了范仲淹的《渔家傲·塞下秋来风景异》。 曹宁的心一动，怎么会是他？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 曹宁马上回答了一篇李清照的《醉花阴·薄雾浓云愁永昼》。 就在曹宁回答完后，从旁边的一根柱子上走来了一个人。 曹宁一看，笑了。这人他认识。还真的是他。 这人就是当被曹宁与东山芳子拉下水的原江阴炮旅的参谋长黄金宝。这个暗语，就是曹宁与黄金宝曾经接头的暗语。 “曹科长，想不到你真的来了。” 曹宁递给黄金宝一支烟：“黄兄有请，岂能不来？” 黄金宝接过烟，先帮曹宁点上火：“曹科长说笑了，我就一封信，也没说姓名。曹科长艺高人胆大，直接上塔，佩服佩服！” 曹宁看着黄金宝：“黄兄现在在哪高就？” 黄金宝倚坐在栏杆上，一只手抱着柱子，一只手点上烟：“我哪高就，就象一个老鼠一样，不敢伸头见人。” 曹宁明白了：“黄兄还在国军部队，现居何职？” 听到黄金宝的介绍，曹宁这才知道。 日军攻占了江阴后，炮旅的兵，跟着旅长逃到了无锡。随着日军的全面占领，他佩便龟缩在无锡。 这时，重庆方面得知了他们的情况，便派人来与他们联系上，任命炮旅的旅长为游击纵队司令。 国军的编制中，游击纵队，相当于军一级。 从一个少将旅长升任中将游击纵队司令，那可是升了三级。而黄金宝也升了，游击纵队少将参谋长。 当初，从江阴跑的时候，不仅仅是炮旅，还有一个警卫团，还有炮台的其他部队，一下子，结集了八千多人。 这也是重庆任命他们为游击纵队的原因。 刚开始，重庆方面还是很支持他们的，要钱给钱，要枪给枪，让他们去同日本人拼。 仗着有钱有枪，游击纵队刚开始还真的与日本人拼了三次。第一次，死了一千多人，第二次死了一千三百人，第三次，死了一千五百人。三次战斗，死了快四千人了。 这时候，大家都不愿去送死了。 特别是黄金宝，他可是曾经为日本人工作过，所以他最不愿去同日本人斗。 黄金宝到处找东山芳子，只要找到了东山芳子，那么就能证明他为日本人工作过，有功于日本人。 但是，他运气不好，东山芳子无影无踪了。 而在游击纵队内，也形成了两派，一派是主战派，都是一些黄浦军校毕业军官，组成了一派。另一派则是投降派，主张投降。曲线救国。 这些人的理由是，游击纵队龟缩在太湖，不是长久之计，迟早会被日本人吃掉。与其被灭，不如留下力量，投靠日本人，让大家能活下来。 而游击纵队司令却是两边都不应话。他的观点是，不投降，也不出战。投降没出路，出战是会死。 随着游击纵队的不出战，等于是违抗了重庆的命令，所以，重庆方面不再厚待了。 已经有三个多月没有送钱来，这让游击纵队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 靠着司令的人气，大家没有散。也不敢散。一散出去，被抓住了，是要杀头的。 司令向上级请求了几次，一个月前，重庆方面给了游击纵队的一个地址。 喜气洋洋的众人来到了那地方，是一个大地窖。 地窖中没有黄金也没有白钱，就只有一个团的武器弹药。 重庆方面让他们拿着这些武器去招兵买马，然后去抢日本人的。只要肯抢就有吃有喝的。 这回，那些主张派也都伤心了。要知道他们的粮食已经快完了，现在每天，只能吃一餐粮食，而且是粥。 于是，游击纵队司令与黄金宝商量游击纵队的出路。 黄金宝才不会谈什么出路，没找到东山芳子，他就没有出路。 不找东山芳子也行，曹宁也知道这件事。 从进入太湖后，黄金宝就留意曹宁的事。他派了一个人去了上海。了解到了曹宁的一些事。 这次曹宁去南京，黄金宝便向司令献计。 “重庆只给我们枪弹，不给我们钱财，我们不如将这些武器卖了，换回的钱粮，足够我们生活半年一年的。” 黄金宝的话，让司令黑暗中看到了光明之点。 “卖给谁？不要还没卖，就被抓了。到时人财两空。” 黄金宝说：“我认识一个人，是做军火生意的。” 就这样，黄金宝去了南京。 到了南京，黄金宝没机会接触到曹宁，便跟着曹宁来到了常熟。于是，他便约曹宁上来一谈。 黄金宝相信，凭他给日本人提供了军事情报，曹宁就不会抓他，更不会杀他。 他赌对了。 听了黄金宝的话后，曹宁说：“如果你要找表姐，那很难，我都没见到过她。我可以给你作证，但是我的面子很小，日本人不会给你很好的待遇。” 一听这话，黄金宝也不想其他了。在游击纵队，他还是个少将，有人服侍，要是去了日本人那，当一个小股长，那他撞死算了。 还是等等吧，等找到东山芳子。请她给自己一个前途。 接着，曹宁的下一句话，让黄金宝笑了。 “至于你的那批武器，我可以帮你想办法。” 两个人商量起来，买卖的数量。 机枪十挺，每枪子弹一百发。 步枪一千支，子弹每枪五十发。 手枪一百支，子弹每枪二十发。 手榴弹两千个。 …… 第261章 回沪 曹宁先走，黄金宝不愿让人看到他与曹宁在一起过。 当曹宁带走所有人后，黄金宝看着那批人流汗。 幸亏曹宁讲义气，要是换着想立功的人，只要抓住了黄金宝，就能在日本人那领赏。 回到曹宅时，井上五郎盯着曹宁问：“去哪儿了？带着这多的人？” 曹宁来到了井上五郎的房间：“碰到了一个熟人。” 曹宁也不隐瞒，将黄金宝的事全说了。 井上五郎说：“为什么不喊醒我？” 曹宁：“我只收了一个纸条，上面就四个字。什么人要见我都不知道，有没有危险也不知道，我能让你去？” 井上五郎拍了拍曹宁的肩：“以后有这样的事，要告诉我，万一你被人开了黑枪，我能替你收尸。” 曹宁的脸黑了起来。 “我马上向机关长汇报。” 井上五郎马上去了临时电讯室。 曹宁出来对张国立说：“通知大家，可能马上要动身回上海了。” 果然，收到了井上五郎的电报后，吉川贞佐回电只有四个字：马上回沪。 十分钟后，曹宁给了佣人五块大洋，让她看好家，便坐车离开了常熟。 回到上海后，曹宁让张国立带人回特工处，而他自己随井上五郎去了吉川贞佐的办公室。 井上五郎先进去。 曹宁听到了他将收到了二百根小黄鱼交给了吉川贞佐。 吉川贞佐将小黄鱼收到了保险箱内，这才让曹宁进来。 吉川从抽屉中拿出了三千军用票，递给曹宁：“这是给你们的奖励。” 曹宁立正：“谢机关长赏赐。” 吉川贞佐仔细地询问了黄金宝的事，然后吩咐曹宁，不要将黄金宝的事透露出去。 回到了特工队，曹宁召集了这次南京行的特工处人员。 每个人分到了一百元的军用票。 张国立、黄海波、张萍每人是三百军用票。 此时的上海，已经停止使用法币，只流通日军的军用票。 1936年8月7日，日本五相会议通过了“基本国策纲要”，确定了“外交国防相辅相成”的方针。 日本海陆空军随即为准备进行比较大规模的战争，提出了庞大的扩充军备计划（陆军的十数年十亿日元军备计划、海军的六年二十亿元军备计划）。在陆海军扩军备战的同时，又在“广义国防”的口号下，力图把日本经济纳入战时轨道。 然而，1937年，资本主义世界爆发了新的经济危机，日本更是内外交困。是年6月初，近卫文麿内阁一上台就致力于建立战时体制。亦表明要以战争来进行冒险。因而在该计划开始执行的第一年，即1937年7月7日，日本便迫不及待地发动了全面的侵华战争。 由于战争的规模、范围的迅速扩大，战线拉长，战争邈邈无期，从而导致日本国力不堪负担，只得另辟渠道，加紧进行掠夺。 而此时让军票出笼，便成为其最佳选择。 然而日寇始终迷信其能迅速战胜中国军队。将中国变为它的殖民地。因而，尽管日本当局在1937年7月29日已决定在华中发行军票，但直到38年初才让其出笼。即便如此，仍是作为一种临时的应急措施。 每逢日本发动侵华战争需要筹措军费时，他们首先想到的便是在其占领区强制推行军票。 日本****想要利用现成的日银券来支持日益扩大的战争也缺乏基础。 如果日本帝国主义强制在正处于战争状态下的华中等地使用日银券，会增加日本通货的发行量，进而引发通货膨胀的危险，进而引起日本国内日元价值的振荡，并直接影响到政局的稳定。 因此，必须使用一种既独立于日本本国货币，又能充当通货职能筹措战费来进行经济掠夺的替代物，于是这种无需任何发行保证的军票便在华中粉墨登场了。 日本侵略军主要利用不值分文的军票来筹措和支付战费。其通常所采用的手段是所谓的强制“征用”。 即在华中日占区内将包括日用品在内的一切可作军用的物资统统加以扣留，然后由侵华日军出具一张以军票为计价单位的清单，便将这些物资强制“征用”了。 这其实与其在侵华战争中明火执仗的抢劫，没有本质的区别。这样的“征用”不花分毫，当然可以节约“日元和维护日本通货的稳定”了。 军票的另一作用是用以支付侵华日军的薪俸、津贴和支付给中国苦力的少量费用。 由于按规定这些军票只能在华中沦陷区内使用，因而这笔开销最终仍然落在沦陷区人民的头上。 与此同时，日本****又通过军票来搜刮沦陷区人民的法币和外汇，再利用这些搜刮来的法币和外汇，集中到国统区去套购战略物资。这样达到既充实军需，又削弱、扰乱国民政府抗战实力和金融的目的。 由于军票的市值与日元相同，不会有很大的贬值。所以，相比于法币一个月一个价值的跌幅，日军占领区的人，倒是愿意用军票。 所以，拿到了军票，张国立等人都是非常高兴。 对于那些有家有口的人来说，军用票的价值比法币强的多了。他们可不管什么侵略者不侵略者，他们管的是冷暖温饱。 想到这，曹宁是一阵悲哀。 韩雪从南京直接回的上海，所以她先回来。 曹宁见到她后，将黄金宝与游击纵队的事说了。 对于这方面的情况，延安方面很重视，让曹宁将游击纵队内战与投的事说清楚。 曹宁估计，延安方面可能想打游击纵队的主意。 向游击纵队派人，启动里面的党员。这都有可能。 回到了老宅，曹宁按延安的指示，将游击纵队的情况汇报给了方杰。 同时抗日阵线，延安不希望游击纵队投敌叛国。 接到了曹宁的电报后，方杰去汇报给了戴笠。 戴笠哼了一声：“游击纵队的事，我也听说过，但是那支部队内有中统的人在，我们插不上手。” 方杰说：“据曹宁说，那支部队有可能投降日本人。” 戴笠不屑一顾：“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就在方杰离开的时候，戴笠又喊住了他。 “你说，游击纵队在国军行列不怎么样。如果让他们投降日本人会怎样？” 方杰明白了戴笠的意思：“局座，你是说让他们假投降。” “不是假投降！你以为日本人是傻子，查不出来？我的意思是让他去投降，而我们往游击纵队中渗沙子。” 方杰拍了马屁：“局座英明！这样的话，虽说是投降的一支部队，只要我们的人在里面，那么，这等于在敌人的身上插了一把刀。” …… 第262章 吉川的任务 第二天上午，吉川贞佐让井上五郎带着曹宁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就在曹宁准备着吉川贞佐会让他去联系游击总队的事情时，情况却发生了变化。 吉川贞佐却给了他一个新的任务。 “这个任务，只能你知道，不能让除你之外的人知道，就是皇军也不行。”吉川贞佐说。 他说的皇军，应该是田中十二与井上二郎。哦，还有一个人──东山芳子。 “是！”曹宁答应道。 原来，徐州会战中，国军死伤人数在几十万人，这些人死后，他们的武器便成了日本人的战利品。 由于日军瞧不上中国军队的武器，所以，这堆积的武器，除了调给一些和平军外，其他的都被日军的各个旅团长存了起来，大本营问起，他们就回答战场上废损了。 他们才不愿将这些武器免费给和平军使用。 吉川贞佐的一个从小光屁股长大的哥们小坂正雄，是一位联队长，刚从徐州撤出来，驻扎在新沂。 小坂家中是商人出身，所以他有着商人的本性。 徐州战场上的中国武器，刚开始没有日军军官看中。但是小坂却看出了商机，他命令士兵，捡起那些武器，就是损坏的也要，能修的就修，不能修的就两支或三支废的凑成一支好的枪支。 就这样，让他捡了将近一万多支中国士兵的枪支弹药。 后期，许多的日军联队长、旅团长看到小坂在收枪，他们也想明白了，于是，各旅团的日军士兵抢了起来。 将近十万的武器装备都收了起来，可是，收起来没用处。日军士兵才不会去使用中国的武器。 卖吧，又找不到路子。 你一个日本军人，站在街上喊：谁要枪支弹药？ 这一喊，肯定人都跑光了。 不见老王家一支废火铳，就被伪军给收了，并定了老王一个私藏枪支，谋求抗日的罪名。 铳都这样，你日本人却在街上卖枪？又是挖坑吧。 虽说小坂是商人，那只是有商人的头脑，在中国他没有商人的市场。 于是，小坂给吉川贞佐发了电报，说了此事。 吉川贞佐刚开始也没办法，可是，曹宁查出了老王的那批货后，好象说他有办法卖了去。 这时，吉川贞佐的眼前一亮。 如果曹宁有这样的本事，那么，就等于是个摇钱树了。 但是，吉川贞佐还是不放心，毕竟曹宁是个中国人。 对于中国人，要考查考查的。 就这样，吉川准备让曹宁去南京，卖掉那些货。 如果曹宁有能力，又忠心，那么，今后就收过小马仔。如果曹宁在南京表现出不忠，那么，吉川就会死啦死啦的。 幸好，曹宁没有让吉川贞佐失望。 那二百根小黄鱼，可是吉川家族的存款了。 从这一笔生意中，吉川尝到了甜头。 所以，曹宁说的什么太湖游击纵队的事，小儿科。那些人放在那，也跑不掉，就象网起的鱼，想什么时候收就什么时候收。至于他们会饿死？那不正好！ 今天，吉川贞佐找曹宁来，就是让他去徐州，找至小坂联队长，完成小坂联队长交代的贩卖枪支弹药的任务。 曹宁很吃惊：“机关长阁下，这事我不敢做。” “为什么？”吉川盯着曹宁问。 “阁下，你想想，现在的中国，谁想买武器？谁有钱买武器？” 井上五郎说：“不是国民党，就是共产党。其他的人，应该都是小打小闹，几十支，最多几百支。” 曹宁连连点头：“这武器本来是从国民党的军队手上收来的，现在再让他们买回去，拿来对付皇军，那我不是老鼠舔猫鼻--找死。” 曹宁的话让吉川与井上都笑了。 吉川喊曹宁坐下，曹宁不敢，继续站着。 吉川贞佐也不再喊坐，说道：“我问你，如果国军没了枪支，他们会怎么办？” 曹宁不加思索：“拿钱继续买枪呀！” “向谁买？” “美国人，德国人，苏联人，还有其他的国家。” 吉川拿了一支烟，井上五郎忙给点上。 “所以说，只要重庆有钱，他就可以从其他的地方买到武器弹药，我们不卖给他们，他们依然有办法弄到枪。” “对！”曹宁点头。 “最关键的不是他们有没有枪，有枪又怎样，打不过皇军，最后手上的武器还不是让皇军缴了。关健的是，他们手上的钱，黄金白银。没有了黄金白钱，他们就什么买不到了。我们的目的，就是要将他们手上的黄金白银拿过来。” 吉川一边说，一边为自已的善言而自夸。这套理论，他可不敢他别人说，说了，大本营立马会撤了他的职，这等于是资国民党，资共产党。 之所以他敢对曹宁说，那是他能掐住曹宁的脖子。你要是敢出去说，我就卡嚓……脖子断了。 曹宁也知道，吉川的话是屁话，他就是想赚钱。这个世上，什么生意最赚钱？当然是卖营……不，卖军火了。 不过，曹宁还是一副很崇拜的样子，听的是如痴如醉。 吉川贞佐很满意曹宁的表现。 “我知道你小子会做生意，所以决定将这事交给你。等你回来，特工处的常务副处长，我会考虑你了。” “谢谢太君！我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看着曹宁那副样子，吉川高兴地笑了，对井上五郎做了一个手势。 井上五郎说：“根据你这次任务的需要，大佐决定，由你带着特工处的侦查科的人员，去新沂一带侦察敌情。” 曹宁问：“徐州不是被皇军占领了吗？” “徐州是徐州，我们的目的是徐州周边一带。你怎么这么傻，能说让你去卖军火吗？” “当然不能！”曹宁说。 “所以，你要去侦察敌情，明白了吗？” “明白！”曹宁大声地喊道。 “徐州周边，国军与共产党的军队很多，所以，你们这次去后，不要说是上海特工队的。” “那是什么身份？” “我们已经给你做了证件，你带回去，给他们贴上照片就行。” 第263章 有想法的常昊 回到特工队，曹宁见到了副处长常昊。 自从黄得彪被免职后，特工处的常务副处长一职，便成了一些有心人的盘中餐了。大家都想拿到这个位子。 常昊也是争权者之一。他已经给一个副市长送了重礼，那个副市长答应，在市长会议上提名常昊为特工处常务副处长。 不要看常昊现在也是副处长，但是此副处长与常务副处长有天壤之别。特工处的处长是副市长兼任的，常务副处长，其实就是处长。 副处长不常务，放屁也不响。 “曹科长，你上次出去几天，为什么不向处里汇报。” 常昊一进来，就开始指责起曹宁来。 曹宁看着不请而入的常昊：“常副处长有什么指教？” “我们常处长是副处长，马上要升常务副处长了，你们侦查科是在常处长的领导下工作的，所以，事事要向常处长汇报。”一个随着常昊进来的人说。 曹宁瞪了那人一眼：“你什么东西？想去陪王德显还是陪黄得彪？” 那人吓得马上逃了出去。这两人他谁都不想陪。本来是想讨好常昊，没想到曹宁的厉害。等到曹宁一怒，那人才知道，他是找死的节奏。 “你怎么能这样？”常昊不高兴地说。 曹宁冷笑：“是你大还是吉川大佐大，吉川大佐给我的任务，你想插一手？要不我就打电话给吉川机关长……” 曹宁的话还没说完，常昊连忙低头合什：“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别向机关长汇报。” 说完，常昊马上跑了出去。 隔壁大办公室的张国立等人笑了：“这叫装逼不成，反被打脸。别说是个副处长，就是处长又怎样，在我们老大的面前，处长局长，就是蚂蚁。” 曹宁骂了一声：“不说话你就嘴痒？给我过来。” 张国立一路小跑跑了过来。 “科长，有好事。” 一会儿，张萍也过来了。 曹宁从包中拿出一叠证件：“吉川太君让我们侦查科的人去徐州了解一些情况。这是太君给我们做的证件。我想了，去二十个人，你俩将手下可用的人名字报上来，然后，给他们照相，贴在这证件上。” 张萍拿过一个证件一看：“科长，这是军统的证件。” 张国立也喊道：“我这是中统的证件。” 说完，两人看向曹宁。 曹宁坐下：“你们也不想想，徐州那是什么地方？曾经的国军的控制区，就是国军战败了，但是他们的势力依然在。如果我们用上海特工处的身份去徐州一带，结果会是这样……” 曹宁做了一个割脖子的手势。 二张打了一个冷颤，曹宁说的话没错。 “有了这证件，碰到了中统的人，我们说是军统的，碰到了军统的人，我们说自己是中统的。” 张国立：“那要是碰到了共产党新四军呢？” 曹宁拍了张国立一下：“中统军统随便说，现在是联合抗战，共产党不敢抓军统中统的人。” 张国立连忙拍马屁：“高明！” 张萍在边上心中想：等我汇报给组织，发现你们就抓。 曹宁与二张坐在沙发上，商量完了人员名单。这一次，特工处侦查科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去。留下来的是那些文职，还有几个怀疑是暗桩的人。 当天晚上，曹宁见到韩雪时，韩雪向他提起了特工处侦查科全员出动的事。 曹宁问：“肯定是张萍报告上去了，延安才来问的吧。” 韩雪：“肯定是这样，倒底是什么回事？” “日本人在徐州战场上，缴获了不少的中国军队的武器，吉川贞佐的发小小坂正雄的联队，弄了上万支枪。所以，他们想将这批中国人的武器卖掉，换回黄金大洋。” 韩雪惊喜道：“有这样的事？” “有！” 曹宁将吉川贞佐的那番说法，说给了韩雪听。 韩雪点头：“吉川贞佐聪明，不管他卖不卖枪给中方，中方也会从其他的途径买到武器，不如用这批武器赚一笔钱，这才是上策。” 曹宁同意这个观点：“这个消息只有吉川、井上、我、小坂四个人知道，千万不要泄漏出去，一说出去，吉川就知道是我说出去的。” 韩雪马上将这个情况报告给了延安。 延安来电，吩咐曹宁与韩雪保密，延安也不会让多的人知道，控制这个消息不泄漏出去。至于重庆方面，延安建议等曹宁到了徐州再报给军统。免得军统的人杂，提前将消息传了出去。到了徐州，知道的人多了，就算是传出去，也不会牵连到曹宁的头上。 来电中，延安提出，新四军会购买六千支枪弹。让曹宁想办法在徐州附近，将这批武器留下来。 为此，延安命令韩雪提前去徐州，新四军会在指定的地点放置一部电台，给韩雪使用。 接到了命令后，韩雪便收拾了东西。 曹宁担心她的安危。让她明早上走。 “我会拖迟到明天上午十点后才出发，你早上六点动身，开车去徐州，比我们最少要先期五个小时到达。” 除了这些，曹宁还给了韩雪三本证件，一本军统的，一本中统的，一本上海特工队的。 有了这三本证件，韩雪应该没什么风险了。 第二天上午，曹宁先去了宪兵司令部，向吉川汇报了情况，对于联系买家的事，曹宁还是不希望直接卖给国民党与共产党。 “机关长阁下，我的打算是，卖给那些中立的第三方。他们卖不卖，卖给谁，我们就不管了。” 吉川贞佐很赞赏这个方案。 说实话，吉川也不愿意直接卖武器给中国军方，消息传回大本营，肯定会有人找机会参他的。 如果有一个中立的第三方，那就没有问题了。我卖给的是第三方，武器到了他的手上，决定权在他，他想卖给谁，那是他的决定。 “好！你能这样想，也不亏我看好你。” 吉川拍着曹宁的肩，目送他离开。 回到了特工处，曹宁便命令队伍出发。 一共三十人，乘了两辆大车，一辆小车，他着宝山驶去。 第264章 见小坂 在宝山，乘坐汽渡，来到了南通，再从南通去泰州再转扬州。第二天下午，到达了沭阳。 到了沭阳后，曹宁让部队休息了一会。 这主要是给韩雪留下时间，在新沂接收电台，并找到落脚点。 这次，曹宁定的点是新沂高流。 因为小坂正雄的驻地在新沂，所以曹宁来到了新沂。但是他又不想让韩雪住进新沂，那样很危险。 最后，商定在高流。 这个地方，经常有几方的人活动。特别是新四军的人力量较大，便于后期的工作。 第三天的上午，曹宁来到了阿湖，命令驻扎。 阿湖隶属于江苏新沂，位于新沂东北部，东与东海、沭阳为邻。东距连云港港口50公里，西距徐州100公里，北距临沂30公里。 阿湖驻高流，只有十公里。从阿湖去新沂，要经过高流。 这个地方，是最好的集合地，在这里卖武器，可以东去连云港，北上临沭，西南去安徽。 阿斗湖，以三国蜀后主刘禅(阿斗)曾憩息于此而得名。位于新沂阿湖北部，总面积为11.5平方公里，蓄水量为2290立方米。 曹宁选择这里，就是考虑到湖水，行事方便。 在湖边，有一座山，山上堆满了石英石、蛭石、金红石，晶莹光洁，千姿百态。山北是莽莽的森林，山南是一条驿道，横贯东西。道旁绿树掩映，湖泛清波，清风吹拂，涟漪圈圈。 在半山腰安置下来，曹宁便带着张萍几个人一起去新沂。 之所以带张萍，是因为曹宁知道她也有任务，要与上级联系。 这一次，为了这一批武器，张萍的上级也来了。 一路行过，来到了高流。 一进入高流，张萍便叫肚子痛。 曹宁也就投其所想，在高流停了下来。 刚好在张萍肚子痛的地方不远处有一个诊所。于是，便进了那间诊所。 曹宁一共也就带了四个人，留下两个人照顾张萍，曹宁的身边就一个人了，在高流的街上逛了起来。 这时，一个小偷，从曹宁的身边冲了过去。 曹宁马上叫喊道：“小偷！抓住他。” 跟在曹宁身边的那个特工处的人，便追着那小偷去了。 曹宁看到了边上有一个小店，便走了进去。 小店里就卖烟，店主曹宁认识。 “那小偷是谁？”曹宁问。 韩雪说：“是这街上的，我花钱让人告诉那小偷，让他偷了你的打火机。” 曹宁接过韩雪递来的火柴：“不会出事吧？” “不会！那家伙只要见到生人来，便要下手。而且他对环境熟，想抓他很难。” “上面有什么新的指示？” 曹宁看着门外，时刻防着那个队员回来。 “在你与小坂见面后，组织上会派五批人去与你商谈。每批的数量不会超过一千。” “这样好！一般的地方民国，也需要几百支上千支枪，这个数目卖了去，不惹人怀疑。” “对，他们用的就是民团的名义，我们没有多少钱，所以只能买这些武器了。” 曹宁用火柴点上烟：“有机会的话，我弄一批……” “想都别想，老洪说了，不准你冒险。” “知道了！”曹宁将燃烧的火柴杆丢在地上。 “上面通知，你与小坂见面后，就准备联系老方。你不联系，他们会生疑的。” 曹宁点头，这个事，必须抓紧。 曹宁从小店出来，走到了街中间。一会儿，那个特工处的人回来了。 “科长，让那个家伙跑了。” 曹宁丢了丢手上的火柴盒：“抓不着就算了，也就是一个打火机。我们回去。” 两个人回到了诊所，张萍已经好多了。 曹宁知道什么回事，便喊着一起上了车。 从高流到新沂，也就二十多公里，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车子来到了小坂联队的门口，曹宁让大家都下了车。 他来到了日军门卫的面前，用日语说：“我是从上海来的曹宁，求见小坂正雄阁下。” 门卫见曹宁说的是日语，又是上海特工处的证件，便给里面打了电话。 一会儿，从里面驶出了一台三轮摩托车，车上坐着一个日军少佐。 少佐看了看曹宁几个人，最后，用手指着曹宁：“是你要见联队长吗？” 曹宁忙说：“是！我是曹宁。” 少佐说：“他们都留在外面，你随我进去。” 曹宁对张萍说了声，让她们在外面等。 之后，曹宁上了少佐的那辆三轮摩托车，车子马上转弯向着里面驶去。 来到了一个办公楼，少佐带着曹宁下了车。 在进入一间办公室时，少佐让曹宁将身上的手枪交了出来。曹宁二话没说，马上交了枪。 在上海，曹宁进吉川的办公室，都不用交枪。 但是，这是人家的地盘，曹宁得盘着。 小坂正雄是一个矮个子，但脸形较大。 在曹宁进入办公室时，他一直盯着曹宁。 “见过小坂太君。”曹宁行了礼。 小坂问：“你就是曹宁？” “是，鄙人是上海特工处侦查科科长曹宁。” 小坂挥挥手，让少佐离开。 少佐离去，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小坂这才再次开口：“吉川君同你说了？” “说了！吉川太君已经交代我了。我一定尽力完成任务。” 小坂对曹宁的表态很满意：“说说看，你怎么完成任务？” 曹宁说：“我准备对外暗中联系，召几个民团乡团的人，来阿斗湖谈生意。” “为什么在阿斗湖？” “小坂太君，你驻在新沂，肯定不能在新沂办这事，免得有眼睛看过来。所以，我便定在阿斗湖。那个地方，几地交界，来往的人复杂，有那么一座湖在，就在船上湖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收了钱，我们从岸上走。拿了货，他们从湖上走。之后，谁也不认识谁……” “哈哈哈哈！”小坂正雄的笑声打断了曹宁的话。 “不错！好主意。” 小坂拿出烟来，丢给了曹宁一支。 曹宁接过烟，掏出火柴，点起烟来。 小坂看着曹宁手上的火柴：“曹桑，你就用这个？我可是听说，你是一个会捞钱的人。” 第265章 报重庆 曹宁苦笑道：“来的路上，在高流下车看地形，被一个小偷偷走了打火机，临时买了一包火柴。” 小坂打开抽屉，拿了一个美军打火机，丢给曹宁。 “谢谢太君。”曹宁一副感激的样子。 小坂摆摆手：“完成了这次的任务，我有赏给你。你这个方法不错，可以在偷偷摸摸地情况下，卖出一些武器，但是，卖的数量不多，要知道，我手上可有一万两千支武器。” 曹宁瞪大眼睛：“一……万……二千支。” “对！” “太君，恭喜你！” 小坂笑了：“武器都没卖出去，恭喜什么？” “太君，我保证，一定将你手上的货卖出去。”曹宁拍着胸脯说。 接下来，两人商量好，当曹宁那边的生意谈定，那么，小坂将押货去阿斗湖。 离开了小坂联队后，曹宁去了新沂的电报局。 他给了上次在南京时，与他交谈了几家，发了一个电报，说手上有一批货，希望再合作。 至于什么货，电报上没有说。只是说了阿斗湖见面。 在发的这几封电报中，曹宁给方杰也发了。 别人是看不来的，但方杰知道意思：曹宁在新沂，帮日本人卖枪。 不过，曹宁不担心吉川怀疑，那几家，都是在南京时谈过生意的，就是方杰的那边，也是因为那人现在不在了。方杰之前与曹宁约好，紧急情况下，就用这个频率，之后，就说，这是那个商人的电台。 曹宁不知道的是，在曹宁离开新沂后，他发的那几个频率的电报，被送到了小坂正雄的手上。 小坂正雄又将这些发给了吉川贞佐。 吉川贞佐找来了井上五郎。 “你看看，这些人有什么问题吗？” 井上五郎仔细地看后，又拿来了一个小本本，一一对照。 “大佐阁下，这几个人我都见过。在南京时，我们谈了一些商人，最后从这些商人中只选了一家。成交的那一家不在这上面。这上面写的，都是没谈成的人。” “他们的底细你了解过吗？” “了解过！这是南京的，这个是扬州的，这个是合肥的，这个是芜湖的……”井上五郎一一点了出来。 吉川点点头，放下心来。 “你猜，这些人会买武器吗？” 井上五郎：“肯定会买，只要有钱赚，他们不会放弃的。不过那些家伙都是铁公鸡，价格说的太低，所以上次就没卖给他们。” 吉川贞佐也认可：“你带一个小队去新沂，告诉曹宁，价格方面，一定要有大利。” 井上五郎惊喜：“是，我马上动身。” …… 而在重庆，戴笠用手甩着电报：“这么重要的事，曹宁为什么不先汇报？” 方杰说：“曹宁的身边肯定有人监视，让他不能冒险去发电报，所以他才会用这种明码电报的方式，发给我。” 方杰的话，让戴笠的心情平静下来。 他也猜到，曹宁可是为党国立下了功劳的人，不会有情报不发过来。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身不由己。 “你问了新沂那边的人没？” “局座，日军占领了徐州，我们的情报站，不是被毁，就是撤离了。新沂的人早就离开了。我己经通知连云港的人，去新沂查探情况。” 过了半天后，方杰拿着电报来：“局座，有消息了。” “什么情况？” “曹宁带着一批人，应该是上海特工处的人，驻进了阿斗湖。昨天，曹宁去了新沂，见了日军小坂联队长小坂正雄，之后，去电报局发了电报，一共发了好几家。发完了电报，曹宁便回去了阿斗湖。” 戴笠点上一支雪茄：“他去阿斗湖干什么？去捞鱼还是去捡水晶石？” “我们的人不知道他们驻在阿斗湖是什么意思。但是，从电报上讲，曹宁说有武器。” “武器？” 戴笠一下子站了起来。 “局座，你猜到了？” “我猜到了一点点。徐州大会战，国军损失了几十万的人，也丢失了十几万的武器装备。上次委座还让我留意一下，那些武器怎么样了。” 方杰一下子叫了起来：“武器！对！武器！吉川贞佐与小坂正雄是发小，肯定是吉川贞佐帮小坂正雄赚钱，所以，便让曹宁去新沂，帮忙将小坂正雄手上的武器卖出去。” 戴笠点头：“好事啊！我们可以买回来。” “局座，那些武器不怎么好。买它们不如买新的。” “新的？钱从哪里来？新枪一支要六十大洋，那些外国佬也不收法币。” 方杰笑了：“外国人要法币拿回去也用不了啊。” “黄金，大洋。又贵，接货的时间又慢。等他们的枪到了，武汉就危险了。所以，不如买徐州战场的武器。旧就旧点，但旧货便宜啊。” 两个人一分析，还真的花算。于是，戴笠给老头子打了一个电话。 老头子听后很高兴，但是马上又苦了脸。 他可以拿法币去买枪，但是，小坂正雄愿不愿意收？ 既然小坂正雄想捞钱，那么他肯定不会装一箱子法币回东京，上厕所也用不了那多。他肯定会要黄金与大洋。 最后，老头子说：“我只出三分之一的大洋，黄金别想了，其他的用法币。你让那个小家伙，给我弄回来。” 老头子的这个命令，让戴笠与方杰是大眼瞪小眼。 本想落个好，结果是套上了笼子。 “老方，你去一趟新沂吧。”戴笠说。 方杰点头：“只能我去了，别人想去，我都不放心。局座，有电报的话，你千万别让人插手。” “放心吧！黄鸟可是我的宝贝，我可不会让除了你之外的人接触，想知道也不行。你见了那个家伙，给他带五万块钱去，让他上下打点用。” 方杰说：“几次给的奖励，都在我手上呢。” “告诉他，老头子发的话，让他不能让老头子失望，最少也要弄过千儿八百条回来，我也好交差。” “局座放心，他不同意的话，我就抢了他的。” 两个人笑了起来。 方杰乘坐飞机，真飞连云港。 这时候，连云港驻军与日军海军，正在海上进行着战斗，国军有运输机飞往连云港，运送物资与弹药。 第266章 见方杰 方杰从连云港军用机场出来后，便去了港区，进了一个木楼，从木楼的窗户跳了出去，避开了跟踪人的目光。 离开后，他便找了一个地方化好装，在路上搭了一台车，驶向阿斗湖。 对司机说，是去阿斗湖中观光游览。 司机收了方杰一百法币，他才不管你是去游览还是游卵。 到了阿斗湖附近，方杰提前下了车。 然后，他找到了一家渔民，租了船民的渔船，也买了对方的衣服、水衣，就是那长烟杆也买了。给了对方一百法币。 一打扮，方杰活生生的一个渔民了。 这话说的不错，方杰从小在江边长大的，游水打渔，他还真的很熟悉。 在湖中间，定了方位后，他便划着小船，来到了曹宁驻扎的岸边。 在离岸边几百米处，方杰撒了两网，捞了不少的渔。 曹宁接到了重庆的“报价”，知道方杰要来，所以这两天很留心附近的人。 方杰一出现，曹宁就通过望远镜看到了。 “走！我们去挑点好吃的。” 曹宁带着黄海波向着湖边走去。 方杰收了网，看到曹宁下来，便喊道：“先生，有新鲜鱼，买点啵。” 曹宁走到岸边：“船家，划过来看看，有什么好鱼。” “好来。” 方杰划着船来到了岸边，黄海波接了牵绳，稳住了小船。曹宁走上了船。 方杰引着曹宁看鱼。 “你看，淝王鱼，味很美的。” 淮王鱼又叫做淝王鱼、鮰皇鱼，是我国独有的珍稀食用鱼，形似鲶鱼，呈鲜黄色，光滑无鳞，随着季节和水温变化其体色呈现淡灰、青白、粉红三色交替变幻的生存状态。 曹宁看了看，对岸上的黄海波说：“去拿一个桶来，鱼要活的才好吃。” 黄海波应了声，向着住处跑去。 曹宁说：“吉川贞佐让我来帮小坂正雄卖掉国军徐州会战时丢的武器，要求是不卖国军，不卖共产党。可是卖给民团乡勇，土匪也可以卖。” 方杰：“这些与我们猜的差不多。关健是，委座只拿三分之一的大洋，不给黄金，只出法币。” 曹宁点上烟，背对岸。这样说话，岸上的人看不到口语。 “那就难了！小坂正雄说了，只收大洋黄金，不收法币。日本人也鬼的很。” 方杰问：“有多少武器？” “一万支。” 曹宁少报了两千支，因为中共也要，但是不能让方杰知道。 “这么多！能不能想想其他的办法？比如用货。” “处座，有的货一看，就知道从哪里来的，会让人猜到来路的。不安全。” “我不从重庆运货，就从山东与安徽运货来。日本人猜出来，也没关系。” 曹宁一想，这个办法还行。 两人商量了下次联络的方法。曹宁发出的消息，就在山脚下的一个大石下，他会路过时，丢在地上，用脚踢进石缝。而方杰的消息，就让重庆报菜价。 商量完，曹宁退回到岸上。 就在他退到岸上的不久，黄海波来了。 跟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个人。 曹宁一看，说道：“井上太君，你真有口福，这里有鮰皇鱼和黄河鲤鱼。今晚上弄一个全鱼宴，为你接风。” 方杰从曹宁的口中，知道了这是井上五郎，难怪曹宁没有办法发电报，有人跟着呢。 井上五郎看着方杰说：“打鱼的，再打一网给我看看。” 方杰心是一惊，井上五郎盯上了。 幸好自己不是买的鱼，不然的话就露馅了。 方杰点着头，将船划出，划到湖中，撒网…… 等到他靠到了岸边，又有不少的鱼了。 井上五郎放下心，如果是暗探，没有这熟悉的手式。 曹宁掏了钱，让黄海波提了一桶的鱼，送给伙房，今天晚上大家喝酒。 方杰擦着汗，退了船，回到了租借的住处。 他与戴笠联系了，商量着用什么来物换物。 而曹宁在第二天，收到了几份电报，这些都是明码电报。 这几人都是南京的那次有交往的人。 这些人都表示，会来徐州，在徐州见曹宁。 于是，曹宁便与井上五郎去了徐州。 在徐州，曹宁见到了那些人，他们得知是枪支后，兴趣很大。但是当曹宁提出只收大洋与黄金时，那些人不愿意了。 黄金大洋是硬通货，他们有也不愿向外拿。 最时，一个商人提出，可以不付法币，付货物。他们在国统区买货物，运到南京，交给曹宁。换取军火。 曹宁做不了主，井上五郎也作不了主。 他俩便马上回到了新沂，向小坂正雄汇报此事。 小坂正雄又同吉川商量，考虑到收黄金与大洋确实不易，他们合计后，便同意了。 货物不运南京，直接运往芜湖。但是，所换的货，是吉川贞佐同意交易的货。 这中间，就有大米、面粉，菜油，黄豆等产品。 曹宁回到了阿斗湖，给方杰留了密信。之后，在望远镜下，看到了方杰拿着信离开。 不久乘军用运输机回重庆的方杰给曹宁报菜价，告知他已经回到了重庆，正在组织货物。 而韩雪通知曹宁，中共也是以货易货，交货点在芜湖。 芜湖虽说被日军占了，但是，芜湖内，最强的力量还是中共。新四军有一个支队长年在芜湖活动。 办完了事，轻松了下来，曹宁与井上五郎去了徐州，主要是井上五郎喜欢上了徐州菜。地锅鸡，羊方藏鱼，霸王别姬，龙门鱼…… 来到了逍遥楼，两人叫了一个包间，但是，包间没了。 于是，便在大厅内用餐。 就在井上五郎吃的头上冒汗的时候，一只手抓到了他的肩上。 井上五郎一看，笑了：“福田君，你怎么也在这？” “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怎么，混的不行了，包间都弄不到一个。” 井上五郎：“我哪象你福田康夫……” 福田康夫拉住井上五郎的手：“我订了房东，请几个人知饭。你都认识的，你也一起上去吧。” 说完，两个人当曹宁不存在的，招呼都不打，去了二楼的一个包间内。 第267章 偷听 说来也巧，福田康夫订的包间，就在曹宁饭桌的上面二楼，虽说包间门关上了，但是，那窗户没关死，曹宁在一楼能听到了他们的说话。 “福田君，是不是你们又要立功了。” “什么功，也就是打一个不很难的仗。知道连云港吗？” “知道，要拿下连云港吗？早就应该拿下了，那地方很重要。”井上五郎说。 “陆军拿不下来，就看我们海军吧。这次，我将率海军陆战队，攻上连云港。” “来，为了大日本帝国，干杯！” “为了帝国海军陆战队，干杯！” 楼上两个人的说话，让曹宁想起了一件事。 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爆发，由此拉开中华民族抵抗日本侵略的一场全面战争。 由于连云港是陇海铁路的起点，海陆交通枢纽，距日本本土较近，是日本重要补给线的通道，早在1937年9月13日，日军就侵占了连云港附近的车牛山。 1938年4月，江苏的连云港，发生了一场海陆大战。日军海军陆战队2000余人、军舰21艘（含航空母舰1艘）大举进犯，企图撬开黄海之门户。 与江苏其他地方平滑的海岸线不同，连云区向黄海伸入，形成一个突出部，与海中的东西连岛相距不到3公里。这里既是防守的“桥头堡”，也可以成为登陆的“跳板”，必为双方争夺重点。 日军倾巢而出，发起登陆。7艘舰艇载600余人由连岛以西海域，7艘舰艇载1000余人由连岛以东海域，夹攻东西连岛。余下6艘军舰、1艘航空母舰，利用舰炮与舰载机，为登陆部队提供掩护。 日军先在东连岛登陆，岛上第8军守军未接敌交火，就退至西连岛，并在当夜乘渔船撤离，连岛即告失守。日军登陆部队从连岛两端绕过，直接扑向海岸。 日军一部600余人登上海滩，阵地上的第8军守军稍作抵抗即后撤。 日军另一部1000余人从港口区正面登陆，第8军再行后撤退守3公里外的云台山，港口失守。这时日军登陆部队已全部上岸会合，准备进攻海岸沿线各战略点，并向内陆深入。 曹宁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拿着毛巾擦了擦手。 他准备去写一封密信，告诉韩雪，日军的这个动向。 就在他要起身时，楼上的话又传进了曹宁的耳边。 原来，有人进来找福田，那人与福田耳语的声音很轻，好象在说“行动提前”“马上出发”。 随后，福田便向井上五郎告辞了。 “福田君，你就要走吗？不是说还有几个人一起吃饭吗？”井上五郎问。 “对不起了！井上君，我得马上离开。这里就交给你了。等他们一到，你就告诉他们，我有任务先走了。你们吃好喝好，晚上去轻松一下。” 说完，福田便离开了。 包间内的井上五郎，打开包间向下看，看到曹宁正在那吃的很猛，不禁有些谗。 他正准备下楼来与曹宁斗吃，包间又来人了。 进来的人都是日军军官，他们与井上五郎认识。大家好久没见，约好了今晚放纵一下。 井上五郎从楼上下来。 “曹宁君，今晚上我就不走了。你开车回去吧，明天，我让人派车送我回去。” 曹宁站起身，喊来服务员，付了帐。 “井上太君！祝你开心。” …… 曹宁离开后，想到福田的突然出发，就是说，日军的海军陆战队要行动了。 按照召走福田的急样看，战斗会发生在明天。 不行！这份情报必须报给方杰。 曹宁一边开着车子，一边想着，如何去发报。 车子行到了电报局。 曹宁的心一动，就拿电报局下手了。 现在有发报机的单位曹宁也不熟，日军军中有，他不敢进去，进去是送餐。 所以，电报局是最好的下手处。 将车子停到了离电报局有几里路的地方，曹宁熄了火，坐在车上想着如何去行动。 这台车子是不能开到电报局去，因为出了事，一查目击者，难保没有人看到这车。顺着车一查，就能看到曹宁了。 曹宁看了看街上，黄包车也不能坐。 最好是偷一台车。 于是，曹宁下了车，走到了离自己车有一里路的地方。 刚好看到一个胖胖的男人从一辆小车上下来。 “阿莉，我回来了。” 马上，从屋内出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一出来，就扑到了男人的身上，抱着就亲。仿佛三生三世没见。 “亲爱的，今晚上不走吧？”女人问。 胖男人抱住女人：“不走！今晚上我俩来一个关云长五进六出。” 女人笑着说：“那是过五关斩六将。” “我那也是过五关，水满山海关。” 两个人进去后，便关上了门。 曹宁在屋外站了一会儿，听到他们运动结束后，开始吃饭，吃完饭后，又去动动。 什么过五关斩六将？只三个回合，那男人就呼呼大睡了。 知道了男人睡了，曹宁这才上了那男人的车。 没钥匙？继续发动车子。 将车子开了出来后，曹宁见没有被发觉。这才开着车子向着电报局驶去。 不是直接去电报局的，半路上，转了一个弯，找了一个地方，化了一个装。 等到曹宁进入电报大楼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 曹宁没有去外面的营业大厅，而是撬开了铁门，从内部通道进入机房。 在电报局，晚上发报的顾客不是很多。所以，电报局的机房，留守值班的只有一个人。 曹宁先听了听，确认没人后，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那个正在收报的女人的身后。 曹宁就那么站着，直到她收完报。 这时候不能打断，一打断，她就会知道出事了。 在那个报务员放下电报纸时，曹宁出手了。 一块沾了麻醉剂的手帕，将那麻醒剂送到了报务员的口鼻口，她当即晕了过去。 曹宁来到了另外的一台发报机前，调好了频率，掏了事先写好的电报稿，发起报来。 这份电报是发给韩雪的，刚好韩雪在发报机前，接收了电报。 之后，曹宁发给了方杰。 “明后日，日军海上陆战队二千余人，军舰21艘（含航空母舰1艘）大举进犯连云港。7艘舰艇载600余人由连岛以西海域，7艘舰艇载1000余人由连岛以东海域，夹攻东西连岛。余下6艘军舰、1艘航空母舰，利用舰炮与舰载机，为登陆部队提供掩护。” 第268章 连海之战 电报发完后，曹宁又将电台的频率调换回来，让人看不出问题，这才走到报务员的身边，检查了她。 大约需要十分钟，这个报务员就会醒来。 消除了自己的痕迹后，曹宁便从机房退回到内部通道，又从内部通道离开电报大楼。 这一路行来，竟没有一个人看到曹宁。 回到了车上，曹宁开着车离开。将车子送回那个五进六出的胖男人住，那人还在打呼噜。 曹宁没有再在徐州停留，便开着车子回阿斗湖。 他没有去高流，在离阿斗湖有十里的地方，停了车，弄坏了车子。 然后，就靠在车上睡了起来。 不能回阿斗湖，因为阿斗湖的人知道曹宁几点回来。井上五郎一问，就知道自己在徐州呆了一段时间。 所以，不如说，车坏在半路，天太黑不想走路，就在车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曹宁听到了车声，他继续装睡。 汽车来到了曹宁车子的旁边，井上五郎跳了下来。 拍醒曹宁后，井上问：“你等人？” 曹宁点头：“等你。” “你有病是吧？” 曹宁指着车子：“我没病，它有病。” 井上五郎这才知道车子坏了。他庆幸昨天没有随曹宁回来，要不然，自已也要餐风露宿了。 喊来了司机，修了两个小时，才将曹宁的车子修好。 曹宁给了那司机一百块钱，然后载着井上五郎回到了阿斗湖…… 第二天上午，曹宁带着人，准备离开阿斗湖时，井上五郎拿着一份电报冲了进来。 “曹宁君，机关长命令，特工处的人进入连云港。” 曹宁楞住了：“连云港？那可是国军的地盘。我们去那儿干什么？” “皇军的海军陆战队，在今天是上七点，已经开始向连云港进攻，遭到了当地驻军的抵抗，战斗很激烈。机关长命你带人去连云港，查探中国军队的情况。” 没办法，曹宁便命令特工队的所有人，拿出军统的证件，随他开车去往连云港。 到了连云港后，曹宁了解了战斗的情况。 原来，接到了曹宁的电报后，重庆急令调动连云港周边的部队增援连云港。 中国守军的布防情况是：集结两支部队在连云港地区，一是国军第8军游击总队，二是“东北军”第57军112师，兵力总数约2万人。 守军防线的设置，以云台山为中心，集中在海岸线与花果山之间。 与江苏其他地方平滑的海岸线不同，连云区向黄海伸入，形成一个突出部，与海中的东西连岛相距不到3公里。这里既是防守的“桥头堡”，也可以成为登陆的“跳板”，必为双方争夺重点。 国军第8军的主防御阵地就设在紧贴海滩的连云站一线，并分兵一路进驻东西连岛。 而云台山距海岸线仅二三公里，即使日军登陆还可以退至山上继续防守，困敌于高山大海间。 同时，守军在灌云、响水的河道入海口还布置力量预防日军从南侧登陆。112师与8军余部担任预备队，驻守岸边内10余公里处，形成纵深。 早上六点多钟，战斗首先在外围打响。 一小股日军从北侧的赣榆登陆，旋即退至日照境内，纠集大量伪军、惯匪，再行南下，距连云港50公里时驻扎，企图以佯兵牵制，分散中国军队的注意力。 获悉此情，守军决定主动出击，先打掉这一隐患。 112师第667团团长万毅奉命北上，发起进攻。 伪军的驻地有一道3丈高的围墙作为屏障。万毅先命山炮连轰垮围墙，待围墙一倒，就率领步兵冲锋，伪军不支，很快崩溃。 667团乘胜追击近20公里，继续歼敌。 万毅采用“炮骑协同”的拿破仑式战法：先轰数十炮，然后步兵冲击，骑兵侧翼包抄围剿，砍瓜切菜，半天解决。 连云港北侧威胁消除，667团随即返回，进驻海岸阵地，准备在第一线迎敌。 原属张学良麾下的57军667团把守3个制高点，并在沙滩上修筑工事。 上午十点，日军倾巢而出，发起登陆。 日军7艘舰艇载600余人由连岛以西海域，7艘舰艇载1000余人由连岛以东海域，夹攻东西连岛。 余下6艘军舰、1艘航空母舰，利用舰炮与舰载机，为登陆部队提供掩护。 日军先在东连岛登陆。 这个情报曹宁昨夜已经报到了重庆。国军已经知道了日军的意图，便执行上峰下达的引敌深入的战术。 岛上第8军守军未接敌交火，就退至西连岛，并在当夜乘渔船撤离，将不易守护的连岛放弃。 日军登陆部队从连岛两端绕过，直接扑向海岸。 日军一部600余人登上海滩，阵地上的第8军守军稍作抵抗即后撤。11点时，日军另一部1000余人从港口区正面登陆，第8军再行后撤退守3公里外的云台山。 这时日军登陆部队已全部上岸会合，准备进攻海岸沿线各战略点，并向内陆深入。 而中国军队的布袋已经打开，等待日军进入。 日军海军陆战队登陆顺风顺水，中国军队再三后退，让日本人感到，中国军队就象一群羊。 但日本人的“好运”也到此为止了。 之后，日军向东进攻高公岛，被我云台山守军依托地形击退。 紧接着日军回港口向西进攻，又被云台山上守军拦截。 被困在港区的日军准备强行上山，仰攻中国军队的阵地。 中国军队待敌进入100米左右距离时，再突施齐射，令疲惫不堪的日军惊慌失措。 战斗打到下午三点，日军三次强攻山头阵地均被打退，进退失据的日军又被赶进海里，撤回舰上。 这时，曹宁带着人慢悠悠地来到了连云港。 战斗打到这时候，两家的底细都亮了出来，也不存在秘密，所以，曹宁将特工处的人搜集来的情报，发回上海。 而这时，韩雪联系了延安方面。 延安方面知道了曹宁带队来到了连云港，便通知中共中央长江局，让他们想办法将曹宁这一行的“军统”人员赶出连云港。 延安特别嘱咐：现在是国共合作，不要杀军统的人。只将他们赶走就行。 第269章 吓跑了 中共*中央*长江局马上通知了连云港区抗日游击队，让游击队去驱赶曹宁等人。 得到了信的曹宁，乐得顺水推舟。反正他也不想在这里帮日本人收集情报。万一被日本人发现了中国守军的破绽，那么对连云港来说，就是一个大灾难。 毕竟井上在一起，下面送来的情报，他都先看。 当天晚上，特工处的人跑了一天，此时都熟睡了。 这时，特工处借宿的小村外面，有一百多人包抄过来了。 这些人是连云港的抗日游击大队，全部出动，有二百七十多人。 带队的是中共中央长江局的张文海。 游击大队大队长是谷毅。 这两人正爬在离小村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坡上。 “老张，要不咱们直接冲上去，开枪赶人。不走的话，打伤他几个，看他走不走。” “不行！这是军统的人，现在联合抗战，不能杀人。” “连云港战斗，与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跑来干嘛？” “肯定是监督，再向重庆打小报告。” 谷毅气得用拳头击地：“军统过去杀了我们很多的同志，现在我们却不能伤他们，真气人。” “执行命令！” “是！可是，如果他们不走怎么办？” 张文海也被这句话问倒了。 是啊！如果对方不走？拿出了证件怎么办？将来闹上去，他们又要告状，指责我们。 “要不这样……” 两个人低头商量了起来。 十分钟后，游击队员慢慢向小村逼去，故意弄出响动。 特工处的哨兵发现了，鸣枪报警。 一看被哨兵发现了，张文海喊道：“同志们，杀汉奸特务啊！冲啊！” 谷毅也放开嗓子喊：“抓日本人特务啊！” 曹宁持枪冲了出来，井上五郎也冲了出来。 “曹宁君，什么回事？对方知道我们的身份。”井上五郎问道。 曹宁冲出屋，看到村外的枪声，问：“外面是什么情况？有多少人？” 张萍冲了过来：“报告！外面有三百多人。他们好象知道我们的身份。” “肯定是我们的人下去搜集情报，被人给盯上了。” 曹宁说完，对井上五郎说：“井上太君，我们不能再留了，如果被包围了，我们都出不去了。” 正在井上犹豫的时候，两个人抬着一个人过来了。 “怎么了？” “受了重伤。” 原来，这就是张文海与谷毅的打算。他们知道，凭喊凭吓唬，可能赶不走人。那就来点狠的，死伤不论，杀他几个，他们就会吓跑了。 虽说他们这样做，违反了上级的命令。但是，天黑开枪，谁能保证不打着人呢？ 他们对军统的仇恨，变成了擦边球。 这上面一擦边球，下面的人就直接抽球了。 于是，门口的哨兵被打成了重伤。 看到哨兵的伤势，井上五郎知道“军统”的身份用不上了，对方明显下了狠手，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一行就是日本人和特工处的汉奸。 “万一后面有国军部队赶来，那就惨了。” 再不走，估计就走不了了。 “撤！”井上五郎下命令道。 曹宁就等这句话。 “快上车，直接开车冲，用机枪扫，冲出一条路来。” 曹宁知道，只要机枪一响，游击队肯定不会露头，那样，就可以冲出去了。 看到曹宁发狠的样子，井上五郎点头：“冲出去！” 众人都上了车，两辆大车在前面，第三辆车是曹宁的车子，第四第五辆又是大车。 车子一启动，曹宁就命令大车上的机枪扫射起来。 这时候开枪就是一个壮胆。 机枪一响，司机也有胆子了，低着头，手举在上面开着车。反正这前面都是平地，翻不了车。 就在机枪响起时，张文海命令：“爬下！全爬下！” 游击队的人都是经过了战斗的人，听到命令，都将头挨着地，手抬到头上，开起枪来。 不管打不打的中，反正领导要求这样玩枪，咱就这样玩。 几分钟后，汽车冲过去了。 张文海这才命令：“朝着汽车开枪，追！” 就这样，欢送的枪声，将曹宁一行送出了连云港。 而国军的部队正在打着热火，没有人去管曹宁这几台车。 第二天拂晓，日军集结1000余人登陆再攻云台山，此次企图迂回山后，但被驻防的112师识破，准备伏击。 万毅带着667团在日军行军路线两侧制高点设伏，并实施夜袭，再次打退日军。 日军集结空中海面力量，掩护登陆部队正面强攻，对屡攻不克的云台山做放手一搏，中国军队阵地一度失守。 危机关头，万毅在友军正面接敌后，带667团从日军背后杀出，白刃肉搏。日军在遭到重创后夺路逃遁。 就这样，日军5次进攻云台山，均被击退。 此次的连海战斗，中国军队取得了胜利。 却说曹宁一行逃出连云港后，不敢向南行。 盐城可是新四军的根据地，去那里就是找死。 他们只得原路返回，去往新沂。 井上五郎给小坂正雄发了求助电报，请求支援。 小坂正雄也不敢跨过连云港的地盘，只是派了一个中队的日军，快速赶到阿斗湖接应。 在新四军游击队的一路阻击与追赶下，曹宁丢了一辆大车，一辆小车，人员伤了七八个，死了三个。其中有一个日本 兵。最后终于逃到了阿斗湖。 看到有一个中队的日军接应，新四军游击队这才退走了。 感觉安全了的一行人，没有在阿斗湖停留。这里是边缘，各路人马活动的多。所以，井上五郎命令继续前行，去高流镇上吃饭。 逃跑逃的匆忙，做饭的家什伙都丢在了连云港的那个小村中，做不了饭，只能上馆子吃了。 在高流，包了镇上的所有的酒楼饭馆，这才让几百人吃了一餐饱饭。 到了新沂，终于安全了。 小坂正雄已经准备好了车队，将那一万支步枪，装上了车。 小坂正雄亲自押运，带了一个大队的日本。 于是，曹宁便跟着小坂正雄的车队，过宿迁，经泗洪，越全椒，到芜湖。路上走了两天两夜。 第270章 吉川的打算 在曹宁随小坂正雄到达芜湖后，吉川贞佐也乘飞机来到了芜湖。 芜湖最豪华的酒店，被日本人征用了。小坂正雄带来的那个大队的日军，封锁了酒店及周边街道。 曹宁被带到了酒店三楼，来到了吉川贞佐的临时办公室。 “机关长阁下，曹宁奉命前来报到。” 吉川办公室中，坐着吉川贞佐、小坂正雄、井上五郎，还有一个日军少佐。 “交货的情况怎么样了？” 吉川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情况，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曹宁一边思索着一边想着回话。 “报告，一切生意，我只是负责牵线，具体的进展，我不清楚。”曹宁只能推字诀。 井上五郎点点头，证明曹宁所说属实。 吉川问：“那你认为芜湖的交易，是否合适。” 曹宁的心一动，他猜到了吉川的意思。 “报告，我认为，芜湖交易不合适。” “为什么？” “芜湖属前线，两方战斗激烈，在芜湖交易，肯定会引起中方的军队贪念。” 引起贪念，那么就会在明地里，暗地里，有人来打这批武器的主意。从而，给芜湖的驻军增大压力。 “继续说。”吉川贞佐说。 曹宁：“交易结束后，那些商人肯定会要求派兵护送他们离开芜湖，这是原来说好的。于是，事情就闹大了，人人皆知。这样一来，谁都知都，皇军在芜湖与中国人做了一笔大生意，传回东京，对太君不利。” 小坂正雄问：“那你在徐州时，为什么不说。” 曹宁哈腰说：“小坂太君，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你有交易，那么就会有人知道。当初我不说，是因为我们需要那些商人将他们的物资运到芜湖。就是有人知道，也没关系，皇军急需一批物资，所以才在芜湖集中购买。” 吉川贞佐拍了拍手：“不错，你猜到了我的想法。” “不敢！” 吉川贞佐与小坂正雄笑着说：“我们集中在芜湖，就是转移所有的人的视线，让他们盯着芜湖。” “曹宁君。”吉川贞佐喊了声。 “到！”曹宁立正。 “我在芜湖停留两天，命你部速去泗洪县。在井上君的带领下，完成这批货的交易。” 曹宁傻了，就是井上五郎也傻了。 “机关长，货又要运回泗洪吗？”井上问。 小坂站起来，得意地说：“货本来就在泗洪县。” 原来，小坂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偷偷派了一支部队，扮成商队，将枪支运到了泗洪。 在那批货离开了新沂后十个小时，小坂才带着大队人马押着“武器”来芜湖。 来芜湖的路上，队伍没有在中途上下货。 这样一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芜湖。 “高！实在是高！”曹宁连忙拍马屁。 吉川贞佐接着说：“你现在去见那些商人，告诉他们，将货物移交给芜湖方后，便空手撤出芜湖。这样的话，就让人感到，他们这次是卖物资给皇军的。离开了芜湖后，让他们将船直接开往淮安，转去洪泽湖。” 说完，吉川递给了井上一个包，那包是锁上的。 “这上包内有我给你的行动指令，你按这个指令行动。”吉川吩咐道。 “是！”井上五郎紧紧地抓住包。 半个小时后，曹宁单人去了几家旅馆，见了七人商人。 这是吉川的主意，不能带人去。人一多，盯的人多。 曹宁一个人去，装成了电报局的送报员。 为此，井上五郎将曹宁送到了电报局，曹宁进去后，骑着电报局的三轮摩托车，去给那些商人送电报。 这一招，还真的灵，没有人去跟踪曹宁，也没有人知道曹宁去了那几家的商人处。就是商人也提前不知道。 直到曹宁站在他的面前，摘下帽子，他们才认出。 “为什么要这样？” 第一感觉是怀疑，在日本人的占领区，行地下党之事？ 曹宁告诉他们，这是为他们作想。 “你的武器，皇军只护送了芜湖，出了芜湖怎么办？有人在半路上等着打劫怎么办？重庆方面知道你与日本人做军火生意后，会怎么对付你？” 曹宁一连串的怎么办，让他们傻了。 接着，曹宁便用三寸不烂之舌打动他们。 “皇军从你们的角度考虑，决定保护你们。” “怎么个保护法？” “分两步走。你们的货在芜湖交给皇军。枪支，在另外一个地方交接。” “要是日本人吞了我的货怎么办？”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反应，日本人想打他们的主意。 曹宁只得耐心做工作。 “在芜湖交货，皇军付给你们法币。一分钱不差。到了交枪的地方，你们再将法币与另外的三分之一黄金大洋拿出来，一手交钱，一手交枪。” 这个主意好，他们都同意。 如果日本人不给枪，那老子就拿了法币。 最后，曹宁与他们约定，在淮安的武墩会合，交接武器。 骑着三轮回到电报局，曹宁便上了井上五郎的车，回到了特工队的驻地。 一回来，曹宁便命令大家起程。 带着特工队的人来到了码头，上了一条货船。 货船上，井上带着一小队的日本人在船上。 曹宁对外称是回上海，那么，井上五郎只能带那个随他一起的小队走。 客轮走的线路与他们不相同，货轮可以自由航行。 最关键的是，货船可以装汽车。此去泗洪，没有汽车可不行。 货船行到南京时，曹宁与井上五郎下了船。 是曹宁故意说起了南京的烤鸭，让井上五郎口水流了下来。于是，井上五郎要求在南京停两个小时，上岸去买烤鸭。 上岸后，曹宁便与井上带着两个人，开着一辆小车，去了上次吃过的那家酒楼。 之所以要来这家酒楼，是因为，看到曹宁突然离开，韩雪肯定知道曹宁有任务。 要想联络到曹宁，只有回南京。 曹宁此行，就是要将一封信，交给韩雪。 到了酒楼，曹宁让张萍去联系买烤鸭，一下子几十只，得烤两个小时，所以，曹宁便在街上逛了起来。 第271章 留信 井上五郎一直陪着曹宁，这让曹宁没有机会。 得找机会啊！ 曹宁看着街上，终于找到了机会。 对面走过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人手挽手地走着。 曹宁本可以让开，放二人过去。但是他偏不让，直接从二人中间穿了过去。 井上五郎看了，哈哈大笑。 这一笑，坏事了，那个男人发怒了。 听这笑声，这家伙是故意地。 “你找死啊！”男人骂道。 曹宁眼一瞪：“你骂谁？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那人一卷手袖子：“有种的就上啊！就怕你不行。” “男人不能说不行！” 曹宁喊完，就与那人打了起来。 那个家伙是个大块头，直接将曹宁向后逼。 曹宁就是想让他将自己“打”退后。 于是，两人打到了韩雪的小店门口。 那人一拳，打在了曹宁的身上，曹宁一歪，倒向了韩雪的店门。 乘着这个机会，曹宁将一封信捅进了门缝内。 看到曹宁打不过，井上五郎急了。掏出手枪，大骂：“死啦死啦的。” 那男人一看，是日本人，吓得马上女人也不顾了，向着街尾跑远了。 井上五郎对着那男人开了一枪，但是没有打中。 这时，曹宁爬了起来。 “快走，不能让人知道我们上了岸。”曹宁说。 井上五郎点头，两人闪身离开了。 过了十分钟，听到枪声的警察过来了，当听到是一个日本人开的枪，警察调头就走。对于这种情况，他们有经验，要学会做睁眼瞎。 拿到了烤鸭，曹宁一行人回到了船上。 于是，便在船仓中，喝酒吃鸭起来。 …… 在曹宁离开后两小时，韩雪回到了南京。 打开店门时，她特地留意了一下。 果然，门后的地上有一封信。 韩雪反手关上门，闩紧，这才捡起了信。 “日本人将交易地点改在泗洪县，我正乘船去淮安的武墩，那里不是交接点，估计是在洪泽湖边靠泗洪处。可在泽湖找机会见面。” 韩雪的这封信，让延安的人松了口气。 如果在芜湖交易的话，那么武器就很难运往根据地。主要是数量太大，目标大显眼。万一让日本人给盯上了，一包围，那么就损失惨重了。 曹宁的这封信，证实了之前报回来的消息。日本人不想在芜湖交易，改在武墩。 但是，也不定在武墩什么地方。这就要与曹宁联系。 可是，延安也不相信军火在武墩交易。那个地方不适合交易，吉川贞佐这个老狐狸应该知道。 这可能只是一个掩点。 于是，延安命令韩雪坐车去淮安武墩，问清楚下一步日本人的打算。 韩雪坐车，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便赶到了武墩。虽说她比曹宁迟到南京五个小时，但是，曹宁坐船，绕了一个大圈。韩雪坐车，快了很多。 当她到了武墩后，便先找知名酒楼。 井上五郎好吃，走到哪吃到哪。到了武墩，又没什么事做，他肯定会找吃的。 …… 曹宁一行，坐了一天一夜的船，终于来到了武墩。 他们没有去淮安城，约好了商人们在武墩见面。 船上的人，没有在岸上找地方，井上五郎命令，都在船上生活，等着那些中国商人来。 这个时候，芜湖的第一段交易应该完成了。 他猜对了。 芜湖的交易已经完成了。 那些粮油食品，都上了日本人安排的船只，向着上海方向驶去。 这些货，吉川贞佐有安排。 上次，曹宁说的那个国军游击总队想用枪换粮食的事，让吉川贞佐有了想法。 他想抓住游击总队的胃，让他们投降皇军。 如果他们投了过到，那么吉川贞佐就立了大功。 更主要的是，芜湖交易的这些粮油，就可以运到太湖。作为皇军引诱的物资。 当然，购买这些物资肯定要钱。那么，大本营给的钱，就可以落入到吉川的荷包。不，是吉川与小坂的荷包。 反正要花钱买粮食，买外人的不如买自己的。 这就是吉川为什么同意用物资换武器的原因。 芜湖交易的法币，都是小坂联队从战场上获得的，这一次全拿了出来。 交易完成后，吉川乘飞机飞回上海。 小坂正雄则是带着人去了泗洪。 那些卸了货的商人，纷纷驾船离开了芜湖。 有的船直接向南京走下水。 有的船则是向上游走，但是走了十几里后，他们便调转了船头，改行下水，驶向南京方向。 在南京，他们没有停，行到了镇江，这才将船开到了运河中。 这时候，没有人去注意一条空船。 就在他们的船到了扬州时，曹宁等人已经坐在了武墩镇最好的一家酒楼的楼上。 曹宁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门外的柱子上的小孩画的一个图画，知道韩雪已经来到了武墩。 随着井上进入酒楼，曹宁竟然看到了韩雪在酒楼内。 见到了曹宁，韩雪迎了上来：“先生，几位？” 曹宁看了看身边：“六位。要一个包间。” “请跟我来。” 韩雪在头前带路。 来到了一个包间，曹宁进入看了看。 “有没有好一点的包间？” 韩雪说：“我们这是小镇，这包间是最好的。” “那就这间吧。” 曹宁六人进入了包间。 “说一说你们这的招牌菜。”曹宁点上一支烟。 韩家也没有拿菜谱，直接报了出来。 “本店的招牌菜，是淮扬菜，拿手的菜有：软兜长鱼……” 井上五郎打断了话头：“什么软的，又兜的长鱼？” 韩雪解释：“软兜长鱼，又称“软兜鳝鱼”，是江苏地区传统名菜，属于淮扬菜中最负盛名的一道菜肴。此菜脊背乌光烁亮，软嫩异常，清鲜爽口，蒜香浓郁。该菜的功效为补虚养身调理，气血双补调理，营养不良调理，产后恢复……” 曹宁摆摆手：“我们不产后，但是这菜要一份。” 随后，韩雪报了七个菜，这七个菜是：朱桥甲鱼，平桥豆腐，钦工肉圆，码头汤羊肉，虾米蒲菜，淮山鸭羹，蒋坝鱼圆。 加上软兜鳝鱼，刚好是八个菜。 第272章 洪泽湖上 韩雪写好了菜单，问：“你们去个人，称一称鳝鱼和甲鱼的重量，这两菜是按斤两算钱的。” 曹宁对井上说：“去看看？” 井上五郎兴趣起来了：“好！去看看。” 两个人下了楼，去了大厅。 在大厅中，放有不少的河鲜海鲜，都是活的。 有几个人正在边鱼称重。 等到他们称完，轮到了曹宁他们。 负责的是一位后厨的人，他拿着一个记录本在记着。 曹宁问：“厕所在哪？” 韩雪笑着说：“这一楼的厕所有点转弯，算了，我带你去吧。” 曹宁问井上五郎：“你去不去？” 当然不会去了！曹宁可看到井上五郎在上面下来前，去过了二楼的厕所。 果然，井上五郎说：“你去吧，我在这盯着。” 韩雪带着曹宁向着酒楼的后面走去。 一边走，曹宁一边快速说：“小坂正雄会来，交接由他负责，不知道具体的目的地。但是，吉川让我带这此商人去洪泽湖。所以，应该是在洪泽湖靠近泗洪一带。” 韩雪说：“那我今晚上租船去泗洪的湖边。” 曹宁心中突然生起了一个念头。 “我有一种预感，小坂带着那一个大队的人会有其他的目的。” “你是说他们会交货时下手。” “交货时应该不会，他也要为后面的生意考虑，免得没人同他做生意。我担心的是，他会在交货后动手。离开交货点五十公里外，帐就算不到他的头上。” 韩雪看了看四周：“你这个预感很危险，我得向上级汇报。不要上了那小日本的当。” 离厕所不远，韩雪指了指便离开了。 曹宁上了厕所回来，看到韩雪正在记着鳝鱼的重量。 井上五郎兴奋地说：“刚才的甲鱼是我抓的，一斤多。这选的鳝鱼怎么样？” 曹宁看了看：“不错，很有力道的。” 两个人洗了手，一起回到了二楼。 就在他们吃饭的时候，韩雪将电报发了出去。 原来，韩雪来到武墩后，便查看地形。正巧这酒楼在招人，所以韩雪起了心便去应试。 这酒楼是武墩最她好的酒楼，又可以看到运河，位置太好了。于是韩雪便化了装去应试。 一试便成。 老板说：试工三天，没有工钱，只包食宿。 韩雪也不在乎那点钱。便马上上班了。 现在，韩雪拿到了她想要的消息，便不再干了。 回到了住宿的小旅馆，韩雪从箱子中拿出了发报机，给延安发了报。 接到韩雪的电报，延安，李部长与洪涛也感到曹宁说的话有道理。 可能是日本人听到了什么风声，知道这回交易的人中有共产党的人，所以他们想既赚钱又杀人。 “我们这边应该没有问题，那就是新四军那边出了问题。”洪涛说。 延安知道这事的也就几个领导。 新四军要安排人接货。先是准备去新沂，后来又是去芜湖，人也要调动，难免消息不泄漏出去。 而且在苏北，有很多的日伪探子。 两人认定，肯定是这个问题。 “立即通知新四军，芜湖的那批人向安徽深处撤，不能再用那支部队去接货了。另外调可靠的部队去洪泽湖。” 李部长说完，想了想又说：“让他们不要急于将武器运走，以防日本人在路上伏击。这样，就用船，将武器载上，在洪泽上转圈。” “好主意！”洪涛说：“洪泽湖那么大，躲进芦苇中，几十条船就没影子了。对了，洪泽湖有我们的游击队，让他们帮助新四军，藏好这批物资。一个月后再安排武器出湖的事。” 这个主意获得了首长的同意，通知了新四军与淮安地下党方面。 曹宁吃完了饭后，带着人在街上闲逛起来。 井上五郎喝多了，被人背着回到了船上。就曹宁带着张国立与张萍两个左右臂，在街上看风景。 名义是，看那些商人来了没有。 张萍心里着急，可她没办法，走的急，去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她想联系人都没人来。 张国立也一样。 刚才在饭桌上，乘着井上五郎喝高了，曹宁引着他说了不少的话。 但是那家伙，就是醉了，也很少说出心中的秘密。 只是无关紧要的事说出来。 比如，在洪泽湖交易，比如，在这里等商人，比如，小坂君会来泗洪会合。 但是，这些消息就够了。 做特工的人，谁不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思索，就知道日本人的想法。 最关键的是，一个大队的日军来泗洪！来游湖的吗？ 大家猜到的是，这里会发生战斗。 所以，张国立与张萍都想找机会传出消息。 可是，巴掌大的小镇，谁是同志呢？ 张国立正愁着的时候，突然感到口袋被人放了东西。他将手插到口袋，摸到了纸条。 剩着吐口水，张国立到了街边墙角，偷偷打开纸条，上面写着──范记茶叶店。 一回头，张国立看到了那店的招牌。离自己站的地方不远，也就隔三四家。 张国立没有跟上曹宁，在后面喊：“科长，我去买包茶叶，船上没茶了。” 曹宁摆摧手：“你去吧。” 也就在这时，张萍也看到了联络暗语，就在胭脂店。 于是，张萍对曹宁说：“科长，陪我去胭脂店……” 她的话还没说完，曹宁便快走几步：“我是个大老爷们，去那地干嘛？你去，我再逛逛。” 几分钟的时间，两个尾巴都甩掉了。 曹宁这才来到了一家古董店。 在来的路上，一连有几个暗号，都指向了这个古董店。 曹宁一进店，一个四十多岁的老板迎了上来。 “先生，想买点什么？” 那老板手上露出了一个烟盒，烟盒是三个五的，露出的那面，有人画了一个小狗，狗身上有五个点。 曹宁笑了：“这画的手艺也太差了。” 老板说：“狗不在好不好，想画怎样就画怎样。” 原来这个老板就是军统三处处长方杰。 曹宁坐在茶几前，快速地将情况汇报了。 只是将小坂正雄准备拦截新四军的事，说成了拦截国军。 第273章 交易 第三天的上午，曹宁的船，驶向了洪泽湖。 那几个商人，不能一起走，那就很显眼。所以说定了，曹宁走后，每半个小时，走一条船，也就四个小时，所有的船全走完。 曹宁到达穆墩岛。 穆墩岛位于江苏省宿迁市泗洪县半城镇境内，面积1.96平方公里，岛上生活着150多户人家，以水产养殖为主。是中国第四大淡水湖洪泽湖中最大的也是唯一的岛屿。 小坂正雄来到了泗洪后，便上到了穆墩岛上，将他的指挥部建在这。 日军有一个水上小队驻扎在穆墩岛上。 小坂正雄只遇到了零星的抵抗，便控制了泗洪县。 曹宁到后，在小坂的临时指挥部的外面，不能进入。 小坂正在召集心腹开会，井上五郎也参加了。 “各位，据得到的消息，这次的武器交易，有一方是中共的，有一方是军统的。其他的几方，都是地方民团的。我们生意是要做，但是，不能资敌。” “对！大佐说的是，我们联队每次是冲在最前线的尖刀，不能让这次的事，让尖兵起垢。”一个大队长说。 另外的一个中佐说：“不如乘此机会，将那些中国人全杀了，那钱与枪都到了我们的手上。” 井上五郎说：“如果我们只想赚这一次的钱，那么可以这样做。” 那个中佐翻了翻眼，谁不想多赚钱？ 小坂说：“关健是这批中国的武器对我们没有用，每次行军带着它不方便，不带又怕人家拿走。对了，中国有句话叫什么食之弃之。” 井上五郎接过话：“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意思是：吃起来没有什么味道，扔掉又有点可惜。” 小坂：“对，就是这样。所以，我们还是卖掉他，为什么要卖呢？我们的眼光要放长远些，眼前也就是一万支枪，说不定向后，拿下了武汉，重庆，我们的缴获就更多了。如果这次我们杀了这些人，拿了他们的钱，那么今后，你就是再便宜的价钱，再好的东西，也就没人同你做生意了。那么，黄黄的小鱼，白白的洋洋，就没有了。明白吗？” “明白！”几个人同时说。 小坂继续说：“当然，那些民团，还有中立的商人，我们同他们做生意。但是军统与中共的货，我们就不能放过了。” 中佐问：“大佐已经知道了谁是中共，谁是军统的吗？” “不知道！吉川君有办法。井上君，该你说说了。” 井上应了声，站起来：“我们从重庆与新四军的内部得到了情报，他们参与了这次军火交易。交易的数量不清楚，来交易的人也不清楚。” 大队长：“那你要告诉我们什么？让我们去拿情报？” “阁下，听我说完。” “好！你说。” “机关长给了我一个计策，那就是，护送。” 中佐问：“护送没问题，可护送能试出谁是中共？谁是军统？” “这次的商人，基本上是：江南有两人，江北有四人，安徽两人。江北的四人，分布在扬州两人，泰州一人，宿迁一人。安徽的两人，分别是蚌埠与阜阳。江南的二人也经查实，不存在问题，他们是买武器回去组建民团，数量每个人也就八百支。” 中佐：“那就是说，问题在那六个人的身上。” “对！我们估计，安徽的二人中，有一人肯定是军统的人，因为皇军还未占领安徽。但是，也难保他们不是军统的人，因为那样就太明显了。” 小坂正雄点头：“是个人一看，就会怀疑安徽的二人有问题，他们自己应该也知道。我认为，江北的这四人有问题。泰州就在盐城边上，要知道，盐城可是新四军的老巢。” 几个人说来说去，都说不出所以然来。 最后只得听如何护送。 “我们可以给这六家进行强制护送，目的就是，如果他们是军统与中共，他们肯定不会让我们护送。那么，我们就拿下他们。如果护送到了目的地，发现他们有问题，那么我们乘机就剿灭他们。” 井上五郎的话，让几个人马上兴奋起来。 “对！我们可以明地护送，暗地里再派大队随后，发现不对，就包围他们。” “可以通知周边的皇军与那些和平军，让他们支援我们的行动。” “对！也可以让空军支持！” “……” 他们在这说的很兴奋，曹宁在外面听的很惊慌。 曹宁坐的地方是日军少佐安排的，离小坂的临时办公室很远，一般人是听不到那里的说话声音的。 但是，曹宁就不是一般的人。 从头到尾，他都听的真真切切。 如果小坂他们来这一手，那么，这次中共与军统要吃大亏了。就算是人跑了，但是，武器就没了。 曹宁很想马上离开，去找韩雪与方杰。但是，看到那死盯着自己的日军士兵，他就不敢动了。 过了半个小时，少佐过来了。 “联队长让你过去。” 曹宁跟着少佐，来到了小坂的办公室。 小坂对曹宁招招手：“来给我们参谋参谋。” 参你娘的毛！曹宁心中骂道。 小坂的面前，是一个大沙盘，上面正是江北的地形。 井上五郎拍了拍曹宁的肩膀说：“如果你是军统的人，负责这次的交易。在交接后，你会从什么地方撤退？” 曹宁看着沙盘看了十几分钟后说：“军统的货肯定要运去内地，所以，他们会从洪泽湖走老子山，经盱眙，走太平，柳巷，五河县，再上园集，到新马桥，到宿州。” 随着曹宁的手指指向，一条路线出来了。 中佐说：“这条线应该不可能，我们都想到了，他们也会想到走不通这条线。” 曹宁说：“那么第二条路就是走运河北上。找点离开。” 大队长：“这更不可能，运河上，皇军有炮艇巡逻，他们走这条路，那是找死。” 曹宁抓了抓头：“这两条路行不通，那么只能走陆路了。除了这，我想不出其他的办法来。” 第274章 主意 井上五郎问：“如果你是中共的话，你准备怎么走？” 曹宁说：“新四军就在盐城一带，他们只要穿过了宝应、建湖县，就有一半的成功了。所以，他们必走旱路。” 小坂正雄点头：“好！你们特工队，将人都撒出去，密切注意那些武装人员进入淮安一带。新四军要来的话，他们必定是从上至泗阳，中至淮安，下至金湖进入。只要我们盯死了这一片，他们就进入不了洪泽湖。” “是，我马上去布置。” 曹宁退出了小坂正雄的办公室，来到外面时，听到小坂正雄说：“各位，会后马上封锁洪泽湖周边，将新沂的两个大队调过来，留一个大队在新沂。另外，通知扬州、宿迁、涂州、淮安四地的帝国军队，我需要他们支援。每地派遣一个大队，配合我的行动。” 曹宁心一沉，这样的话，等于有两个联队的日军参与这次行动，而且周边都有日军，只要枪一响，八个小时内，就能赶到支援。 回到了特工处的驻地，曹宁便马上安排起来。 特工处的人，是不能与日本军队住一起的，所以，他们被安排到了成河。 成河这一块地，突出了陆地，插入了洪泽湖中。日本人将特工处安排在这，就是想特工处给他们当哨兵，尖兵。 不过，这样一来，就离穆墩岛远了些，也乐得自静。 坐船回到了成河，曹宁便召集了几个心腹开会。 会上，曹宁将自己在小坂指挥部的事说了。 之后，曹宁便安排张国立、张萍，带着两队人马去往新袁、范集。而曹宁带着人去吕良。 这样的话，就可以将洪泽湖的东岸一带全控制住。 为了便于联络，曹宁给他俩，每组一部电台。这是小坂答应的事，电台也拿回来了。 井上五郎没有随队出发，他留在穆墩岛。各小组有消息，会电报给他。 小坂正雄安排了机动船，送特工处的三十人去到了对岸。 乘船离开成河时，曹宁看到了几条小渔船。想不到的是，这些船中间，有方杰，还有韩雪。 他们都化了装，但是都留有标记，让曹宁认出他们。 曹宁便在船上，对着特工处的人吩咐，到了吕良镇后，要找一个好一点的旅馆，差的不住。 其实，这话被韩雪与方杰听到了。 曹宁带着十个人来到了吕良不久，这二人也到了吕良。 在他们发出了接头请求信号后，曹宁先选择见方杰。 主要是韩雪知道方杰，而方杰不认识韩雪。如果先见韩雪，要是被方杰发现了，那就天垮了。 所以，先见方杰，等见面后，他必定会去发电报给重庆，那时候去见韩雪就是安全的。 在一间小茶楼中，曹宁见到了方杰。 还是老办法，两人的茶座背靠背，附近没有人。说起话，没有人能听到。 特工处的人都派出去了，每人一块地方，所以，曹宁的身边没有人。 边喝茶，曹宁边将小坂正雄办公室的话说了。 就是有关新四军的说法也告诉了方杰。 这方面不能隐瞒，重庆肯定猜到中共会派人来买武器。如果不说出去，方杰会怀疑曹宁故意隐瞒。说出来，就变成了全面汇报了。 听了曹宁的话，方杰的脑中，显现了一张地图。各条线路，都在他的脑中闪出。 “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很困难了。”方杰说。 曹宁喝了一口茶：“我不知道处长的人在哪里？但应该不是江南的。安徽的话也不象，如果如我所猜的话，那么剩下来的四个地方，是日本人防备的重点。一定得小心。” 方杰没有否认，曹宁认为他猜对了。 “现在能否改动。”曹宁问。 “不能改！一改，那就是不打自招了。” “那就只能冒险了。” “怎么过冒险法？” “就让日本人护送，到了运河后，便乘晚上，干掉护送的日军。”曹宁说。 方杰点上一支烟：“护送的日本人有多少？” 曹宁听到过小坂的计划。 “小坂正雄手上的兵力，每一个地方，只可能放一个小队。八个小队，占了他将近一个大队的兵力。他还要最少两个大队的机动兵力，还有守着洪泽湖四周出口也要兵力。” 曹宁一算帐，方杰也同意这个看法。 “由于扬州泰州在日控区，他们的看守不应该很严。晚上从江中上船，干掉五六十个日本兵，问题不大。” 方杰的心中，已经定了下来。现在的情况，也只能这样办，想退都退不了。你一退，日本人就知道，你是军统，你没有办法了，想不要武器了。可是不可能的，洪泽湖的周边已经布控了，你飞不走了。 方杰又问了太湖游击纵队的事，曹宁说，暂时不清楚，但是，吉川贞佐肯定会派人去太湖。同时，曹宁劝方杰不要去太湖，弄不好进去了出不来。 方杰应了声，站起身离开了。 方杰一走，曹宁也走了。 他一出酒楼，便来到了酒楼边上的一个擦鞋摊边。 那个擦鞋匠是韩雪化装的。身上很脏的一个男孩。 曹宁坐在小竹椅上，背靠着后面的一面墙。 “这后面是什么？”曹宁问。 “我看过了，空置的仓库，没人。就是有人也听不到这里的谈话。风一吹，语音是向河上吹去的。” 曹宁将鞋子脱下，穿上了韩雪准备的一双拖鞋。 拿起一张报纸，遮住了面，曹宁细声细气地说了起来。 同样的，他将对方杰说的话再说了一遍。也说了军统准备的办法。 韩雪皱起眉头，这事情不好办啊。 延安没有向曹宁隐瞒，韩雪告诉曹宁，四路人是中共的人。扬州一路，泰州一路，蚌埠与阜阳。 蚌埠与阜阳问题不大，就让日军护送，他们也不敢送到家，万一要送到家，那就刀剑相见。 但是，这两路的武器数量都不多，一个七百，一个八百。 最多的是扬州，两千支。 知道了中共的批数，曹宁便知道了军统的货也是扬州。 第275章 献计 （感谢“炸天帮无敌峰峰主 ”大大的支持！加更） 估计也是因为扬州需要的数量太大，所以小坂正雄才盯死了扬州。 也难怪，一个扬州，竟然买了五千支枪？没问题才怪。 这也是中共与军统没有沟通造成的问题。 曹宁点上一支烟低下头说话，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人看到他在说话，防备那些懂唇语的人识语。 “通知上面，货不接的话，人走不了。所以，只能答应下来，再想办法。” “与军统一样的办法吗？” “那办法只能用一次。我想到了一个主意。” “快说。” “让新四军来三千人，空手来，等交易结束后，就在洪泽湖挨到天黑。天一黑，便将船偷出靠岸。让新四军的人每人拿两支枪，快速撤离。” 这个办法，曹宁想了几天了。从开始，他就猜到这次的事不会很容易，所以想出了这个办法。 “这办法行吗？”韩雪问。 “日本人防的是新四军。新四军的标志是什么？新四军军服，身上有武器。如果不穿军服，不拿武器，那就不是新四军，是老百姓。日本人对老百姓是不在意的。所以，进来没问题。出去的话，就要打出去了。” 韩雪说：“我得将这个情况汇报上去。上面有决定的话，我再来告诉你。下次，我卖水果。” 曹宁走后，韩雪便收了摊子，回到了住处。 拿出了发报机，将情况汇报给了延安。 等了四个小时，延安才回电，同意风筝的建议。 延安让曹宁盯住日军，如果有大量增兵，立即报告。 而在新四军军部，军长正在见两个人。 两人都是支队长，一个是三支队长，一个是五支队长。 “老谭，交给你一个任务。” 接着，军长说清楚了任务。 听说，有五千支枪弹，两个支队长都兴奋起来。 “军长，这任务应该交给我们支队。”五支队长说。 新四军初建，是四个支队，现在，有六个支队。 两个支队长争了起来。 军长止住了他们。 “三支队人多，有四千多人，这次就去三千多人。拿到了武器后，就地武装，时刻准备战斗。” “是！”三支队长立正。 “五支队，你们就埋伏在宝应县的曹甸。三支队拿到了武器后，便发射三颗红色信号弹。他们向着外面冲，日军肯定会在外面合围阻击三支队。这时候，五支队就从外面向里打。里应外合，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是！” …… 很快，曹宁接到了命令，配合新四军行动。 上面考虑到，如果让军统先行动，那么日本人就会监视其他的商船，就会让偷运武器的船只难以靠岸，新四军的行动会受到影响，所以，新四军的行动必须在军统之前。 反过来，新四军先行动，对军统的行动有好处。因州新四军吸引了日军的注意，便于军统行动。 对于曹宁来说，眼下有一个任务，就是撤出吕良。 新四军的部队在宝应县前面埋伏，另一队在吕良的前面靠湖的地方接枪，这都是曹宁的巡查区。如果在曹宁的巡查区出了事，那么日本人就要怀疑曹宁了。 于是，曹宁电报上面，请洪泽湖游击队在湖上稍稍露一下面。 果然，洪泽湖游击队在日本大队进入泗洪后，便藏到了芦苇荡中。接到命令后，他们乘黑冲出了芦苇荡，袭击了湖岸的日军，打死一人打伤一人。 日军去追，可是游击队又回到了芦苇荡，无影无踪。 日军追不上，不仅找不着人，还有两人中了冷枪。小坂不愿日本士兵去芦苇荡送死，便电令曹宁带特工队去湖中侦查，并消灭游击队。 这不是笑话吗？特工处才三十人，游击队有一百多人，谁灭谁去？ 小坂的命令不可违抗，曹宁在井上五郎的注视下，带着从三地回来的特工队，进入到了洪泽湖中。 特工处的人不是傻大冒，他们也怕死。 他们入湖，不急于行动，而是慢悠悠地在湖上转起来。 天太黑，日本人看不到湖面上的情况，特工处的人便在船上轮流睡觉起来。至于去芦苇荡，那是找死。 曹宁也不去管队员，坐在那儿抽烟。 大家都知道曹宁心情不好，这黑的天，让特工处的人来送死，谁都没好心情。 总算熬到了天亮，睡足觉的特工处的人开始划船了。 天亮了，日本人的望远镜可以看到湖面上的动静，这时候，游击队也不会出来，危险系数降低，大家都大声喊着在芦苇荡的外围转着圈。 到了十二点，穆墩岛上的生意开始了。 小坂正雄带着日军，来到了一个帐篷内，此时，帐篷中站着十几个中国人，他们就是这次购武器的人。 井上五郎先开口。 “各位，出于你们的安全考虑，皇军决定，交易后，便由皇军护送你们回去。” 这时，一个中国商人说：“太好了！这样就不担心路上遇到打劫的。” “是啊！我正准备向皇军提出这个要求呢。” “谢谢太君为我们考虑。” “……” 众人都在表态，愿意皇军护送。 小坂正雄看了看井上五郎，这是什么回事？难道军统与中共的人也愿意皇军护送，他们不怕暴露吗？ 如果不是提前得到消息，知道有中统与中共的人混在其中，小坂正雄会以为，这些人都是正经的中国人。 哼！不怕你不出现，到了地上，我连人带枪一起抓。 中午小坂正雄请客，请了众人吃饭。三个小时后，开始交钱买武器了。 小坂安排，最先装船的是江南的那两个商人。他们是一路的，装好后，便有一个小队的日军护送两艘货船，离开了洪泽湖。 这时候，已经到了下午四点。 军统的人装船摆在新四军的前面。他们的船装好后，也有一个小队的日军“护送”离开。 最后装船的是新四军等四个商人。 新四军先装，装完后，才给最后一个商人装船。 这时，新四军的商人对井上五郎说：“太君，天已经黑了，我们明早上走，行吗？” 第276章 行动 井上五郎不在意，答应了。 在他看来，洪泽湖的周边被皇军围得象铁桶，凡是带刀的人进入，都会被抓，何况带枪的人？ 再则，那些护送的日军士兵，也不想跑夜路。 所以，小坂与井上答应了他们的要求，让他们就在穆墩岛边上几里的一个湖岸停靠。 但是，还是派了几个日本兵负责看守他们。 不过，小坂起了心的，他将这四条船安排到了老子山。 老子山有一条河，可以离开洪泽湖去往五湖县。小坂就是想，如果这三条船是中共与军统，那么，他们就会乘机进入那条水道逃走。 希望他们能去那条水道，因为小坂在官滩那放了一个中队的日军，在盱眙也放了一个中队，只要军统与中共的船进入那条水道，双面夹击，立即消灭掉。 为了不让军统与中共起疑心，小坂在老子山没有放置多的日军士兵。他相信，有那几个日军哨兵就行，发现了问题就开枪报警，官滩与盱眙的皇军就会行动起来。 到了晚上九点多钟，整个洪泽湖进入了深夜。 老子山上的六个日军士兵，除了两个站岗放哨的，其他的人都在帐篷中睡着了。 这时候，那三条靠岸的船边，游出了六个人。 他们游到了日军的帐篷附近，偷偷地上岸，干掉了那两个日军哨兵。之后，他们便扑向了帐篷中的日军。 整个战斗，也就几分钟就解决了。 六个日本人的身上被搜全了，武器就留下一支步枪。 一个领队的新四军给了一个瘦个子人几张钱：“我们走后三个小时，你拿着枪支对天开枪。随后，丢掉枪，向马坝方向跑。你身上没武器，日本人不会注意你的。脱险后，便去盐城，寻找我们。” 那个人接过钱：“是。” 目送着三条船离开，留守的那个人，便去将那些日本人的尸体给丢到了旁边的一个深沟中。 忙完了这些，他便坐在一块大石头的后面，抽起烟来。 而那三条船，黑夜中行驶，来到了信坝。 就在天一黑的，信坝周围的日军，已经被新四军灭干净了。他们就等三条船到。 三条船一到，岸上的命令便不断地下达。 “一大队，领枪。” “二大队，领枪。” “三大队，带着所有的枪支弹药。” 两个小时后，三千个赤手空拳的老百姓，摇身一变，成了荷枪实弹的新四军。 步枪，手枪，机枪，手榴弹…… 大部份的人都是背了一支枪，手拿一支枪。 每个战士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集合。” “报数！” “1，2，3……” “报告支队长，应到三千零二十一人，实到三千零二十一人。汇报完毕。” “我命令，一大队的行进路线，泾河镇，西安丰镇，目的地建湖县的沿河镇的西塘河。” “是！” “二大队的行进路线，穿过宝应县，直达建湖县的沿河镇。” “是！” “三大队的行进路线，泾兴安，鲁垛镇，目的地建湖县的沿河镇沿河口。” “是！” 支队长继续说：“你们到了那儿，三个大队排成三点一个扇面，建立阵地。因为在沿河镇那里，有一个日军的大队驻守，我们要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冲出盐河，进入鞍湖。到了鞍湖，就是我们新四军的地盘了，小日本不敢进入。” “是！” “记住了，现在是十二点零七分，我命令你们在六点前赶到目的地，六点半发起攻击。” …… 就在新四军三支队的全队离开洪泽湖边上半个小时，留守的那个战士看了看队长留给他的手表。 “时间差不多了，该撤了。” 说完，他拿起了步枪，对着天空放了一枪。 在这寂静的夜晚，这枪声很响，传遍了洪泽湖。 所有的日军都惊动了。 小坂跑出来：“哪里响枪？” “报告联队长，是老子山方向。” 小坂兴奋了：“果然，那三条船不是军统就是中共的。他们动手了……” 话音刚落，枪声又响了。 “这次是龙河方向了，他们进入淮河道了。”小坂得到了确认，命令道：“炮艇进入淮河，追击那三条船。机船载一个中队去淮河，支援盱眙我军，合击前来接应的中国军队。” 立即，日本人紧急行动起来。 而那个开了两枪的战士，舍不得丢掉步枪，拿着枪向着金湖方向跑去。他要找一个好地方，藏了那支枪，将来能够再取出来。 这边的枪响，惊醒了在湖中睡觉的曹宁。 “科长，那边有枪声。”张国立说。 曹宁喊了起来：“大家也行动起来，对着天开枪，让皇军看到我们也在与游击队战斗。” 张国立与张萍马上组织人去放炮仗，一时间，芦苇荡中热闹起来。 那边的小坂正雄带着人赶到了盱眙。 “什么？你说没有船只经过？” 小坂气得想打那个中队长一巴掌。 这时，井上五郎喊了声：“不好，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中国人肯定上了岸。” 小坂马上带着船只回来，沿湖岸搜查。结果，在信坝那儿看到了三条货船。 一看，货船上的武器都不见了。 “命令淮安、金湖的驻军，马上向宝应方向追击中国军队。命令建湖县驻军，防备中国军队突围。机动两个大队，随我上岸，快速向建湖追击……” 小坂发出了一连串的命令。 这时，天亮了，很快，小坂收到了电报。 电报是从建湖与盐河两地的日军发来的。 原来，早上六点半不到，新四军三支队结集完成，立即向在梦中的日军发起了攻击。 突然袭击，日军被打的晕头转向。乘这时机，新四军冲过了日军的第二条防线，向前突进。 醒过神来的日军，便在新四军的后面追击。 而这时，驻扎在盐河的日军一个大队，阻击起新四军三支队来，一时间，新四军三支队陷入前后日军的夹击之中。 就在这时候，埋伏在附近的新四军五支队赶到，从盐河的日军背后杀了过来。 第277章 小坂发狂 这样一来，形势发生了变化。形成了三支队与五支队夹击日军那个大队的情况。 一千多的日军，面对近六千的新四军的夹击，立即溃不成军，不能敌之，便向着大纵湖突围。 在这个日军大队突围后，新四军三支队与五支队会合了，他们也不恋战，清扫战场，救护战友后，便向着鞍湖镇快速行军。 此时已经天亮，如果日军出动了飞机，那就麻烦了。 幸好，在他们回到了盐城后，日军飞机才赶到。可此时，三支队与五支队，已经回到了驻地。 …… 就在新四军与日军在沿河镇激战的时候，军统的那条船到了高邮。 这条船是从洪泽湖的水汊，经金湖，直到高邮湖的。这条线路比从淮安弯过来要近一倍的路。 在他们的后面，快速地赶上了另一条船，他们也是走的这条线路。其实这条船也是军统的。 在日本人的眼中，这是两个地方，两条船，不约而同地靠在了一起。 到了高邮，天亮了。 三条渔船正在湖面上打渔。 两条船上的人与日军两个小队的人都在看湖中打鱼的船。 “船老大，有收获没？”军统船上的商人问。 “有，今天起的早，捞了一些好家伙。”船老大说。 “有什么好鱼？” “青鱼、白鱼、黑鱼、鳊鱼、鲤鱼。还弄了些青河虾、银鱼。” 军统人：“有青河虾，还有银鱼。好东西。船老大，卖不卖？” 船老大点点头：“卖！” 军统的人说：“今天有口福了！我们吃全鱼宴。” 这时，另一条船上的商人也喊道：“我们也买鱼。” 说完后，那商人对日军的小队长喊道：“太君，我请你们吃鱼。这高邮湖的银鱼，除两眼为黑点外，全身洁白、透明、无骨、无刺、无鳞，鱼皮薄，十分美味。” 商人一说，弄的日军小队长的口水也流了出来。 “好！银鱼的吃。” 两个小队的日军都同意，买一些渔，找一个小渔馆，让他们加工做一餐全鱼宴。 “船老大，有没有会做鱼的馆子？” “你们要想吃鱼，我们帮你做吧。长年在湖上生活，我们做的鱼菜，外面的菜馆都比不上我们。”船老大说。 军统人：“那就好了！我们靠岸，船老大帮我们做。” 于是，四条船靠了岸，船老板将灶具都搬上了岸，他的儿子去抱来了干柴火。 日军有四个人在周围放哨。 一个小时后，全鱼宴做好了。 金汤鲈鱼、清蒸银鱼、豉汁白鱼、辣烧湖刀鱼、红烧甲鱼、红烧丁鱼、砂锅鱼块…… 一盘盘端上来，让日军个个流口水。 但是，小队长不让他们先吃。 日本小队长指着两个货船的人说：“你们的，先吃。” 这些菜都是一个大锅中出来的。所以，只要中国人吃了没事，那日本人的菜也没事。 等到中国人吃了后五分钟。 见到中国人吃后没有问题，那两艘船上的日本兵也开始抢吃起来。 这味道真的好吃。 好吃是好吃，但是，一吃就晕。于是，两船上的日本人一个个地倒在船板上。 “处长，我们上去杀死他们。”军统商人说。 那个船老大，就是方杰，他摆摆手说：“旁边有人看着，一动手，我们就走不了了。快，上船，快速离开。” 三条小渔船上的人都跑上了货船。 两条大货船，加大马力，向着湖对岸驶去。 半小时后，两条船进入了运河，三个小时，他们从江都，向泰州行去。 这两条船上的武器弹药，是给海安的国军游击总队的。所以，这两条船的目的地是海安。 由于新四军在盐河那与日本人发生了激战，小坂亲自带队去追击新四军，所以，其他的几条船的线路一时没有人去注意。这也就让遮住了船号，简单化了装的方杰一行人，能够顺利地行驶在这条水道上。 等到那两条船上的日军醒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两个日军小队长马上向小坂正雄汇报。 这时候，小坂的头也大了。 新四军已经安全退走，小坂从现场看，知道了新四军是用人来运走这些武器的。 这是他没有想到的地方。 屋漏偏临雨，这边扑空了，那边的电报到了。 军统的人逃了。 什么？军统不止一条船？有两条？军统的人还请你吃了全鱼宴？吃了鱼，你们两个小队一百多人都睡过去了？ 八格！怎么不毒死你们？怎么军统的人不杀你们？ 等回来，我让你吃鱼吃个够！吃的你吐！ 小坂发誓，今后，再也不吃全鱼宴了。 而这时，曹宁已经上了岸。 小坂来电：新四军与军统都跑光了，你们在洪泽湖内开枪杀鱼？还是打水鸟？ 来到了穆墩岛，曹宁看到了整装待发的日军。 “要出发？”曹宁问井上五郎。 井上五郎轻声说：“两路的布置都失败了。小坂大佐要回新沂了。我们也回上海吧。” 曹宁不敢去见小坂，井上五郎也不准曹宁去见小坂正雄。 这个时候的小坂正雄处于奔溃的边缘，万一找出气的，一刀过来，就成两半了。 直到小坂正雄的部队全部离去，曹宁与井上五郎，坐着两条船，从水路直接回上海…… 回到上海后，曹宁准备吉川骂人。 但是，吉川贞佐没有骂他们。 对于事情的前前后后的经过，井上五郎已经报告给了吉川贞佐，他知道，这次行动的失败，与曹宁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其中，小坂正雄有两次失误。第一次，不该将曹宁的特工处的人从岸上调去湖中剿灭游击队。特工队一撤，岸上就空了出来，没有眼睛盯着，新四军过来，竟然没有人知道。 第二次失误，将新四军与老百姓分的太开了。以为没有枪支弹药，穿了老百姓衣服的人就是老百姓。结果是，这些老百姓在一夜之间，全副武装起来，成了几千人的一支队伍，打了皇军的一个措手不及。 最后，让吉川贞佐想破脑袋拿出来的计划付之东流。 第278章 副处长 回到了上海的第二天，曹宁被通知：去会议室开会。 拿着自已的茶杯，曹宁去了会议室。 会议室中坐了不少的人，都是副股级以上的人。 副处长常昊一个人坐在主席台上。 看到曹宁进来，常昊皱起了眉：“曹科长，你迟到了。” 曹宁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没有理他。 迟到？老子接到了通知就来，还会迟到？ “曹科长，特工处的纪律必须遵守，你让所有的人都等你，这是不对的。”常昊一副不饶恕的样子。 听到常昊还在啰嗦，曹宁开口了：“你有完没完啊？我是在这前面三分钟才收到的开会通知，你说说，我要什么时候到才不迟到。” 常昊马上说：“不可能！十分钟前，我让小纪去喊你的。你在说谎。” 这时，那个叫小纪的站起来：“常副处长，你是在七分钟前让我去喊曹科长的，我到曹科长办公室，花了三分钟，曹科长过来用了四分钟。所以，他没迟到。” 常昊瞪了小纪一眼：“按你这样说，我是没事找事了？你怎么不跑快点？两分钟就过去了。” 两分钟？你这真是快枪手！ 曹宁冷笑道：“你想要让我出丑，就直接说，算好了时间通知，来了后指责我迟到了。你这小手段别在我手上用，我才不在乎，别说没迟到，就是迟到了又怎样？你咬我老二？” 曹宁的话，引起了全场的哄笑。其中笑声最大的是侦查科的人。 常昊站起来，想要发火，但是又座了下去。 “现在开会了。由于特工处的原负责人离开，所以，特工处的人事有必要进行调整。” 曹宁心一动，这家伙露出来了。 接下来，常昊宣布了任命。曹宁的科长是日本人任命的，他动不了，但是他将曹宁的几个得力助手都调走了。 都调到了油水比脸还干净的地方。 他娘的，这小子犯病了。 常昊的任命还没念完，曹宁便站起来。 “你这狗屁的任命。调我科的人，老子不同意！” 常昊望着曹宁说：“你是科长，我是处长，你要听我的。你只能服从，没资格不同意。” “副处长。”曹宁指正。 “就是副处长又怎么样？特工处就我一个副处长，官大一级压死人。”常昊得意地说。 台下有几个常昊的人也在起哄。 “常处长有权任命股级干部。” “任命谁？免了谁？都由处座说了算。” “你只是科长，你只能服从。” “……” 这时，张国立、张萍等侦查科的人也反击回去。 “副处长在我们科长眼里，就是渣。” “有本事你也象我们科长一样立几个大功啊？” “老子不听你调，你扯老子的毛啊！” “……” 顿时，会议室内是吵闹喧天，就差打起来了。 就在这时候，会议室的门推开了。 井上五郎从门外走了进来。 常昊马上从台上跑下来，迎向井上五郎。 “太君！欢迎光临。” 他那样子就象翠红院的老鸦，时不时扭动一下他那肥肉。 井上没有理会常昊，径直上了台上，坐了下来。 坐下后，井上从皮包中拿了一张纸。 “现在宣布，大日本帝国上海宪兵司令部命令。” 台下的人全部站了起来。台下寂静无声。 “兹委任曹宁为上海特工处副处长。行驶处长的职能，负责特工处的全面管理。” 众人都惊愕了！ 这刚要对付人家，转眼间人家成了常务副处长了，比常昊还高。常昊这回是结错了冤家了。 而那几个与张国立张萍对骂的人，马上低下头。 现在不是骂不还口的问题，而是等待报复了。 而常昊感到了屋顶在转。 副市长啊！你不是说让我负责吗？这是让我负灾啊。 很罪了曹宁，我的日子一片黑暗啊。 台上的井上五郎读完后，说道：“曹处长，请上台来接受委任状。” “是！” 在一片掌声中，曹宁走上台，从井上五郎的手上接过了委任状。 井上五郎举手拍了起来。 台下马上响起了激烈的巴掌声。 拍完了巴掌，井上五郎向台下走去。 曹宁马上对台下说：“常副处长没权利任命特工处的干部，所以，刚才他说的那些，你们就当放屁。散会。” 井上五郎一听，停下了脚步，等曹宁过来后问：“发生了什么事？” 曹宁说：“常副处长受命于副市长，对特工处的干部进行了大调动。我侦查科中的人，差不多都调去了养老了。我不服，便据理力争。” 井上五郎冷笑道：“副市长？就是市长又怎么样，在吉川机关长的眼中，市长都没你份量重。” 井上五郎的话，当着众人说的。 常昊听后，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 他知道，得罪了曹宁，他该倒霉了。这个家伙就是一个报仇不手软的主。 日本人也看常昊不顺眼，那么他就没有生存下去的勇气了。 曹宁才不会什么肚大能容容天下之事。他就要让众人知道，他是一个报仇不隔夜的人。 在常昊坐地的时候，曹宁点了几个人的名。 “你们进入特工处，功劳没有一件，拉帮结派，省公肥私的事干了不了。所以我宣布，你们被免职并被开除了。” “我们是有任命书的。”一个人说。 “对！你不能这样，别人会说你心胸狭窄的。” 曹宁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你看我象心胸宽大的吗？” “曹科长……曹处长，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们吧。我们也是被常昊欺骗了。” 曹宁竖起手指晃了晃：“我不是大人，我就是一个小人，我说开除你们，那就开除了。黄海波。” “到！” 曹宁喊了黄海波：“你负责将这几位请出特工处，如果他们有抗拒，就按抗日份子办他们。” “是！” 黄海波将手袖子卷了卷，一副要打架的样子：“老炮。” 行动队的一个小队长站了起来。这个人是黄海波的老乡，关系不错。 “带上你的人，送这几位爷。” “是！” 第279章 掌控特工处 老炮跑出去，带来了十几个人。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木棒子。 木棒子好啊！可以钉菊花啊。 那几个人一看，连忙低头：“我马上走。” 曹宁看了看常昊：“常副处长，你知道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的道理吗？” 常昊不甘，但是看到盯着他的井上五郎，吓得忙说：“井上太君，我的身体有重病，我请假养病。” 井上五郎说：“准了。给你半年的病假。病好再安排。” 几个小时后，曹宁升任特工处副处长，行使处长的权力的事，还有曹宁上任三把火，烧掉了常昊，烧掉了一些与曹宁作对的人的事，传遍了上海。 而曹宁在办公室里不断地下达命令。 张国立为侦查科副科长，代行科长权力。 张萍为情报科副科长，代行科长权力。 这两个科的科长是常昊的人，在会议室曾对曹宁发过难。所以被曹宁赶出了特工处。 黄海波为后勤科副科长，他不行使科长的权力。 相比较张国立与张萍，黄海波的功劳小些，当科长不够格。但是大家都知道，以后的黄海波，就是特工处的大管家了。 侦查科的内情股股长升为特工处行动队的队长，外情股股长，升任侦查科副科长。侦查科的行动队队长调去审讯科任副科长。 侦查科的人，一下子有七个人升任副股长，五个人升任股长。 一时间，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侦查科中到处都是恭贺声，还有请客的声音。 审讯科的科长不是常昊的人，留任了。 其他的科室的人，曹宁没有动。 那些人都是老人，并且都是有一些后台的人，没必要去让他们记恨。 主要是，曹宁的手上，没有合适的人去接手。 那就留着看看吧，识相的，靠过来了，我就接收。如果不识相的，那么，找到了合适的人，就立马开了他们。 一打一拉，还要给一个棒棒糖。 曹宁说是晚上上酒楼，由曹宁私人请客。副股长以上的人都要参加。 这一下，又是谢声满满地。 井上五郎没有离开，他要留下参加曹宁的宴席。 就在曹宁请井上喝茶的时候，后勤科的科长老严来了。 对于老严，曹宁没有坏印象，所以留任了。 老严进来后，将门关上。 曹宁一楞，要发生什么事吗？ 井上五郎的手已经抓在刀把上，随时会插出劈去。 “处座，我向你……汇报一个事。” 老严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曹宁放了心，让老严坐下。 “看样子，这事情很重要的。”曹宁递给老严一支烟。 老严点头哈腰地接过了烟，没有点，拿在手上。 “说吧！如果有功，皇军大大的有赏。”井上说道。 老严轻声细语地说：“处座，你要马上派上去向阳巷9号。” “那里有抗日份子吗？”井上五郎兴趣来了。 “不是人，是钱。” 曹宁与井上五郎都站了起来。 “什么情况？” “处长，快派人去，说不定这时候他们已经去了。那是特工处的秘密仓库啊。” 曹宁一听，马上拉开门。 “张国立，张萍。” “到！”这两人就在外面。 “马上带人去向阳巷9号，封锁那里，谁都不许进去，不准带走一样东西。” “是！” 两个人急忙带着人坐车走了。 曹宁对老严说：“你给太君汇报一下，这是个什么仓库？” “处长，每个单位都有秘密仓库，放的都是单位的金钱和物资。我们特工处也一样。我们的仓库没有放在院子内，就是院子内太显眼了。” “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特工处执行任务，抓的人身上，家中的财产，都会存入秘密仓库中。还有拿钱来买平安的人的钱财也是。这些东西都由一把手掌管。黄得彪在时，捞了不少。黄得彪关了起来，这些财物便拿不走，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于是，常昊便磨了我很久，并用我的科长职位威胁我。没办法，我就告诉了他。本想他是唯一的副处长，当一把手是没问题的。哪知道皇军任命了你。我才知道情况不妙，那常昊肯定会转移走那里面的财物。所以我才来报告。” 曹宁问：“那里面没人守吗？” “有啊！行动队里的三个人。他们暂时不知道常昊失势。常昊如果去下命令，他们肯定执行。” 井上五郎说：“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等到曹宁赶到向阳巷9号，发现那里地上乱成一团。 看过后，曹宁放下心来。 原来，常昊离开特工处后，便回了家。回去后，他越想越气，差一点啊，处长就是自己的。 这个曹宁，真是恶魔啊！ 你不给老子好，老子也不便宜你。 找副市长？不行！曹宁有日本人撑腰。副市长斗不过他。 找人杀了他？但是买杀手要钱的呀。 自己为了升官，钱都送给了副市长。 哪里找钱去呢？ 我草！ 常昊兴奋地甩了自己一巴掌。 向阳巷9号里有钱啊！那里有很多钱啊。 乘着特工处的任命还没有传出去，向阳巷的人不知道，我先下手为强，拉出一批货来。 于是，常昊便去找货车，他那小车太小，装不了多少。 也就是这找车的功夫，让他耽误了时间。 等到他到了向阳巷9号，命令那三个行动队的人开门，准备搬货的时候，张国立带人到了。 常昊命令那三个行动队的人：“杀了他们！” 行动队的人刚要反抗，就被枪给顶住了。 张萍上前缴了他们的枪，将常昊绑了起来。 “你敢绑我，我是特工处的副处长。” 张萍一拳打在常昊的脸上：“皇军当你的面任命了，我们科长是主管全面工作的副处长。你是个屁。” 张国立也打了常昊一拳：“偷窃公家的财产，这一回够你受的了，副处长，没了。” 曹宁到来后，看到了张国立打常昊。他没有制止，直接带着井上五郎向那仓库走去。 看了看，这个仓库很安全，除了门能进出，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出入。 第280章 分赃 曹宁来到了常昊的身边，从他的裤腰带上搜出了一串钥匙，递给老严：“打开门。” 老严接过钥匙，找出了这门的钥匙，上前打开了门。 其他的人守在了仓库的外面，只有曹宁与井上五郎进去。 走进仓库，曹宁一开灯，马上，仓库内的东西让曹宁大吃一惊。 布料是一堆，都堆在货架上。 钢材是一堆，堆在地上。 桐油，堆在仓库的左角落。 粮食，盐，油堆在右角落。 …… 两个人粗略的看了看，这一屋子内的东西，不少于六十多根小黄鱼。 曹宁看向了井上五郎，井上五郎点点头。 两个人就在这目光交流中，决定了下来。 出来后，曹宁当着众人的面，将这仓库的钥匙交给了井上五郎：“井上太君，按你的命令，这仓库的东西，上交给皇军了。” 众人的眼中有些不甘，但是没人敢出声。 井上五郎说：“这里面的粮食、盐、油现在就运上车，算是给你们特工处的奖励。桐油是非卖战略物资，钢材是皇军紧控的物资，没收了。” 曹宁马上喊来张国立：“进仓库，搬东西。” 张国立惊喜地带着人进去搬东西了。 本来以为什么都没有，想不到还能得到粮油，那几样数量较大，也是一笔财。 老严跑上跑下，负责记帐登记。 粮油搬走了，仓库内的东西与特工处不相干了。 留下了三个人值班，曹宁带着人回到了特工处。 “处座，那仓库怎么让井上太君知道了。” 黄海波一进来就问。 曹宁将情况一说：“老严汇报时，井上太君就在旁边，能瞒住吗？那里面有桐油、钢材，如果被日本人查出来，那我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你是要钱还是要命？” 黄海波脖子一缩：“我要命。” 仓库中的粮油生活用品较多，也值十几根小黄鱼。 曹宁知足了。有了这些东西，特工处伙房的材料就不用买多少，省下来的钱，还是落到曹宁的手上。 晚上吃完了饭，曹宁向地上倒了不少的酒，总算将井上五郎弄醉了。而他自己一点事都没有。 将井上五郎送回宪兵司令部，曹宁便回家。 确认没人跟踪，他去了韩雪那里。 “恭喜处长大人，红包拿来。” 一见面，韩雪就伸手要红包。 曹宁早有准备，一万法币递过去。 现在上海法币不流通，但是内地只收法币。 延安有通道，上海的法币可以秘密送去延安。而曹宁原本给韩雪的钱，也是通过秘密通道送走的。 韩雪笑嘻嘻地接过了钱。她知道，曹宁会弄钱，这家伙就象是财神爷的外甥，不时地有财进。 “我还没给延安汇报。等你讲清楚了，我才去发报。” 韩雪早就听到了上海面上的传言：曹宁当特工处的常务副处长了。但是，只有得到曹宁的亲口证实，她才会汇报。 曹宁将今天在特工处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韩雪对那仓库内的桐油一直念念不忙。 曹宁知道她的心情。 桐油是一种干性植物油，可以有着很好的耐热，防腐，防锈等功能。 桐油用在武器的保养上，有着广泛的使用。这是因为桐油酸遇到空气的时候就会发生氧化反应，然后就会形成一层保护膜，这个就是原理。 当时没有人工合成材料能够给军舰、飞机、枪膛、炮膛等涂刷防腐，所以桐油成了黄金一样的宝贝。 此外桐油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作用，就是因为那样才被称为战略物资。 抗战起初的时候，中国没有外援，于是胡适和陈光甫一起拿着22万吨桐油，获得了美国2500万美元的援助。 由于日军对中国实行了层层围堵，封锁了海上的援助，中国因此得不到战争补给。 中国非常缺少石油，需要进口。国内的企业就开始努力将桐油提炼出了燃油来使用，飞虎队曾经也使用过这样的燃油。 所以，日军军方将桐油列为非卖战略物资。谁要是走私桐油，不用审，直接枪毙。 这也是曹宁不敢贪的原因。 去了老宅，曹宁给方杰发了一封电报。 方杰已经回到了重庆。 对于曹宁当上了上海特工处的常务副处长，方杰非常高兴，仿佛是他当了这官一样。 毕竟上海特工处那是一个很重要的地方。方杰就是想曹宁爬高再爬高。随着他的不断爬升，曹宁接触的情报也就高级了。 所以，军统愿意倾全力来帮助曹宁升官。 方杰给曹宁发了一封电报，除了祝贺曹宁外，还给他布置了一个任务。 烧掉了电报纸，曹宁回到了家中，翻看起堆积的旧报纸。终于让他找到了。 在一张报纸上，有着一个人的照片。 这人脸带笑容，正与人握手。 报纸上有配字：行政院长梁鸿志会见中华民国维持政府成员。 这个人，曹宁熟悉，经常在报纸上看到他。 梁鸿志，于1882年出生于福州城里。祖籍福建长乐。中国近代的政治人物，自幼诵读经史，为人狂傲，以东坡自许。 1937年“七七”事变后，在日本人的策动下，梁鸿志在上海组织成立维新政府，并担任伪行政院长，卖国投敌。 1938年3月28日在南京成立伪中华民国维持政府，管辖江苏、浙江、安徽三省的日占区和南京、上海两个特别市。 梁鸿志任“行政院院长”，温宗尧任立法院长。 “维新政府”成立后，梁鸿志立即与日本签订《华中铁矿股份有限公司设立要纲》等一系列协定，使日本得以迅速控制华中经济，掠夺中国的资源和物资等。 前世，曹宁就知道这个大汉奸。 38年9月22日，伪维新政府和以王克敏为首的华北伪临时政府在北平成立“中华民国政府联合委员会”，王克敏任主席，梁鸿志任委员，筹备成立中央政权。 宣布实行反共，不承认国民政府，与日本紧密合作的政策。 39年5月，鸿志向日本借贷基金，设立华兴银行，大量发行华兴券，搜括民财，造成沦陷区内人民生活痛苦不堪。 为了向日本人献媚，他又组织“大民会”，自任总裁，聘日本人松室孝良为顾问，标榜“恢复旧道德，振兴民德主义”，提倡“反共、倒蒋、救国”，妄图化解国民的反日情绪。 40年3月30日，汪精卫的伪国民政府在南京成立，梁鸿志任监察院长。从此，他成为傀儡的傀儡。 第281章 目标 根据老头子的命令，军统对梁鸿志进行了除奸行动。 但是，梁鸿志投靠了日本人，卖国有功，日本人给他专门安排了警卫队。 梁鸿志的贴身警卫中，有日本人。 所以，一连几次的刺杀，都失败了。不仅没能杀死梁鸿志，反而损失了三个军统队员。 就在军统束手无策时，老头子的催命符又下来了。 没办法，戴笠便将这个任务交给了曹宁。 戴笠给了曹宁一个短波号，让曹宁指挥军统除奸队五组行动，除了电台外，还给了一个死信箱，一个电话电码，两套联络暗号。 现在，戴笠的希望寄托在曹宁的身上。 接到了军统的命令后，曹宁汇报给了延安。 延安同意曹宁执行这个任务，只要求曹宁，安全第一，除奸第二。 毕竟曹宁是潜行者，不是杀手。 回到了特工处，曹宁便收集梁鸿志的材料。 从他的衣食住行，到他的爱好，都了解清楚。 伪中华民国维持政府，挂牌在南京，但是，他们办公依然在上海。刺杀地点就选在上海。 他们在上海的办公地点，就在日军宪兵司令部旁五百米处，并且有日本守护。 所以，从办公地点冲进去杀人是不可能的。就是想潜进去杀人也不可能，从楼外进入梁鸿志的办公室，需要搜身检查。除了日本人外，中国人必须搜身。 第二个目标地点，是在梁鸿志回家的路上。 曹宁看了线路图，不禁摇了摇头。 梁鸿志回家的线路是直道宽道，人流量不大。 这条路是日军出行的重要路段，一路上都有军警巡逻。 要想从半路上去刺杀，你人都没靠近，就会被打成马蜂窝。 所以，这个办法又行不通。 第三个目标地点，就是他的家。 梁鸿志的家四周，没有比他家高的点，用不上狙击步枪射杀，而且他家周边的住户，都是大汉奸与日本人。 他家的那个花园小区，外围有巡逻队，内面有哨兵。梁家的屋周围也都有两个哨，一个明哨一个暗哨。 没有得到主人的同意，没有人能靠近梁家。 所以说，这条路也走不通。 军统之前的刺杀，有三次，一次闯办公大楼，乱枪打死。 第二次，半路冲击，对车子扫射，但梁坐的车子，是防弹的，所以，这次军统以死二人的结果，放弃任务。第三次，想接近梁家，但是被发现。幸亏反应灵敏，糊弄过去了。 曹宁看着手上的材料，点上火，烧掉了。 要是让日本人知道自己在收集梁鸿志的材料，那就会引起他们怀疑。 点上一支烟，看向窗外，曹宁在考虑，怎么就没有办法呢？ 这时，办公室的副主任李芳敲门进来。 “处座，市政府有一个中日联欢会，通知你参加。” 中日联欢会？ “那是文人弄的事，我就不参加了。”曹宁说。 “处座，你最好去看看。” “为什么？” 曹宁看着李芳问。 李芳，三十岁左右，丈夫在市政府当一个处长。平时，她能在特工处说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听说这次会议，都是一些要员参加。各省的高官，中华民国维持政府的主要人员都参加，还有日本人也有高官参加。你要是不去，会不会有人有背后说你的坏话？” 曹宁心一动。 伪中华民国维持政府的主要人员都参加？那就是说，梁鸿志也会参加。 “都请了些什么人？”曹宁问。 李芳一笑：“处座，除了上海的头面人物，他们还请了不少的商人。” 曹宁的眉头一皱：“怎么请商人？” “听说在会上，会有一个捐款的项目，让那些商人出血，拿钱出来支持维持政府的开支。不然的话，那有钱给他们发薪水啊？” 曹宁总算明白了，原来是强要。 放下通知书，李芳走了。 曹宁翻开了通知书，上面写的是：上海帝豪大酒店。 合上通知书，曹宁便拿过纸笔，画了起来。 他画的很乱，外人根本看不出来他画的是什么。 那些粗细的线条，还有一个个的重墨点轻墨点，还有三角形正方形园形的东西。 他这是在脑中考虑利用这次上海帝豪大酒店的集合，对梁鸿志进行刺杀。 画出的东西，就是帝豪大酒店的场景，直角，弯角，开阔片，背景…… 对于帝豪大酒店，曹宁比较熟悉。所以，他能很快地画出地形与布置来。 这是一个最好的机会，一定要杀了梁鸿志。 晚上，曹宁将情况与自己的计划，报给了方杰。 曹宁问，帝豪大酒店，能不能进去。意思就是，帝豪大酒店，有没有军统的人。 一个小时后，方杰回电，同意在帝豪大酒店行动。帝豪大酒店内有自己的人。 方杰告诉曹宁，行动的人由方杰通知安排，曹宁不出面。在行动时，曹宁要保护好自已，就是天塌下来，曹宁也不允许出手杀人。 曹宁终于放下心。 他也没有想到去出手。在那么多的人眼下，曹宁出手那是找死。 就算杀不了梁鸿志，也可以再来一次，再来二次。犯不着将自己的命搭上。 就在曹宁睡着的时候，一封电报发到了上海。 军统除奸队五队的队长杨洋，在地下室中，收到了重庆来的电报。 看完了电报后，杨洋兴奋地一拍手。 再一次看完了电报后，杨洋烧掉了电报纸。 “铁牛。”杨洋出了地下室，来到了大厅。 一个身材魁梧的二十多岁的男人从后面走了出来。 “队长，有好事？” 杨洋拍了铁牛的肩膀，铁牛动都不动一下。 “铁牛，通知帝豪大酒店的方丽回来一趟。” 铁牛应了声，跑了出去。 一个小时后，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来到了杨洋的房中。 “队长，你终于找我了。”方丽上前，挽住杨洋的手臂。 杨洋指着椅子：“坐下，有紧急任务。” 方丽一听，马上松开手，坐在了杨洋的对面。 “你们酒店是不是要办大形活动了？” “是啊！我正要向你汇报呢。” 第282章 消息 杨洋坐下，递给方丽一支烟：“说说看。” 方丽点上烟：“今天上午，酒店的大老板来了一趟，他走后，经理便召集各部门人员开会。会后，酒店的上上下下都进行了大扫除。除了这以外，酒店的服务人员增加了不少，那些人本就不是做服务的料子，有些不伦不类的。” 杨洋说：“那些人可能是便衣。继续说。” “酒店的客房停止接收新客。” 杨洋：“那是害怕有人得到消息混进来。” “我也猜到有怪异，来你这里时，我留意了一下，酒店的四周，停了不少的警车，还有军车。队长，是不是日本人有什么活动？” 杨洋完全肯定了，重庆的情报是准确的。 “方丽，交给你一个任务。” 方丽站起身：“请队长下命令。” “立即启动你的暗道。在下午五点的时候，将武器接进酒店内。并按计划，放置在这几个位置。” 说着，杨洋拿出了一张帝豪大酒店的平面图。指着图上的几个点。 方丽的暗道，就是方丽进入店后，完善的一个秘密通道，眼下的酒店，进出的人都会进行搜身，不准带进武器。只有靠方丽的秘密通道，才通将武器带进去。 至于人的进去，杨洋另有办法。 这个办法其实是黄鸟想到的，告诉了方杰，方杰告诉了杨洋。 下午五点钟，曹宁接到了井上五郎的电话。电话中，井上五郎说，请曹宁带上特工处二十人，前往帝豪大酒店，参与保卫工作。 曹宁便喊上了张国立，让他带着人行动。 张国立是军统的人，万一发生什么意外，也许张国立能帮助到军统除奸队的人。 下午六点半钟，曹宁带着特工处的人来到了帝豪大酒店。 进门的时候，他们被拦住了。 拦住他们的是宪兵司令部的日军。 “太君，我们是奉命执行任务。”张国立上前解释。 “执行任务？有通知卡没有？” 原来，来参加会议的人，都必须携带日军宪兵司令部的通知书。那个既是通知，也是入场证明。 曹宁忘记了带通知书，便退了回来，去往路边，让张国立去替自己拿通知书。 带来的特工处的人，都没有通知书，所以进不去。曹宁只能等井上五郎来了。 就在曹宁坐在酒店外面的车上抽烟时，在离酒店六百米远的一个巷子中，两个人拦住了一个人。 “干什么的？”那两个人问道。 那个人说：“我是去参加会议的。” 说着，那人拿出了通知书。 就在他递上通知书时，站在他背后的人动手了。 一拳击过去，打晕了对方。 随后，绑了那个人，并将对方的袜子脱下，塞进了他的嘴中。 看了看四周，他们便抬着那个粽子，走到了一座小桥底，将那人丢在小桥下面的石板上。 两个人上了桥，其中一个人说：“队长，已经拿到了三张通知书。” 原来这是军统的除奸队。 “够了！我们去打扮一下，进去大酒店。” 十几分钟后，三个军统的人在除奸队队长的带领下，来到了离酒店不远的地方。 “你们每个人拿着通知书，还有良民证。分开进去。进去后，按照我给你们的地点，去拿枪支弹药。” “是！” 明知道此去除奸，可能没有活不回来。但是那三个人依然是激动不已。因为他们又要杀一个汉奸了。中国的历史上，将会记载着他们的壮举。 “记住，一号正面，二号左侧，三号右侧，我在后面。四个方位，只要有一个打中，我们就成功了。” 交待完后，四个人便分散开来。前后间隔着有十几米。 军统除奸队队长最先来到了大酒店的门口。 “通知书！”一个日军喊道。 队长递上通知书。 “良民证。” 队长又递上了良民证。 那个日军看了看良民证，又看了看队长本人，最后递还良民证给队长，让他进去。 通知书没有退还，边上有一个汉奸在登记着，哪些人来了哪些人没有到。 这是个敲诈勒索的会，来的人没有事。没来的人，就会有人去算后帐了。 第二个军统的人也进去了，他的良民证，也是看了许久。 因为这四个人的良民证是刚刚做好的。 他们截道后，拿到了通知书，看了通知书上的名字，又看了原主的良民证，这才快速的做出了新的良民证。 新的良民证因为赶工，再则他们的仿造水平较差，所以这才让日军多瞅了几眼。 等到到了第三个人，日军士兵不再看了，东西一多，他也就见怪不怪了。 就这样，军统的四个人进入了帝豪大酒店。 在他们进去后的五分钟，井上五郎来了。 井上五郎看到曹宁站在边上，边招手让曹宁过来。 “怎么不进去了？” 曹宁说：“都没有通知书。” 这时，张国立开车过来了，递上了曹宁的通知书。 井上五郎说：“集合人，随我进去。” 曹宁喊了一声：“集合！” 二十个特工处的队员马上排成了三队。 井上五郎看了看这些人，基本上他都认识。 “走吧。” 曹宁带着人跟在井上五郎的身后，向着酒店大门走去。 这一次，那日本兵没有检查他们，直接放行。 进入酒店后，井上五郎安排了日军布访起酒店内来。 基本上每一个死角，都有日军带一个特工处的人。 转眼间，曹宁的身边就剩下张国立一个人了。 带着张国立，曹宁去了大会的台下。 其实，大会的主席台就是酒店的舞台。 台下曹宁站的地方，就是舞池。舞池的边上，排了两排的舞女，她们盯着每一个进入舞池的客人。 这也是说，开会次要，跳舞才是重要的。 这也是民国的特点，会议会议，先会后议，议什么，当然是去与女人议了。 没看到吗，台下站的那些人，已经有很多人在与舞女们丢眉弄眼的，叫什么？暗送秋波。 在舞台的四周，围着的人群中，那四个军统的队员也夹在其中。 第283章 刺杀 他们端着红酒杯，拿着香烟也在四处瞅着。 他们不是在瞅舞女，就是瞅了一眼也移开了。他们是在注意身边的人，还有台后边的人。 在井上五郎带着人进来前，他们已经拿到了武器。拿到了武器后，他们笑看着那些日本兵与特工处的人抢占了原来藏武器的地方──你们来迟了！ 有不要钱的酒喝，不花钱的烟抽，痛快！ 晚上七点半钟，在一大批“重要人士”进入大酒店后的十分钟，大会开始了。 也就在这时，曹宁注意的几个目标──军统除奸队的人，已经站好了位。 这些位，就是曹宁画出来的，所以他知道，站在那里的几个人，就是行动的人。 他们的手已经伸进了胸内，那里有枪。 估计他们要行动了。 这时候，曹宁在人群中发现了许多的熟人。 这些人都是警察。曹宁原来在警察局干过，见过这些人。 他们穿着便装，混在人群中，注意着台下人的一言一行。而那四个方位上，都有便衣警察。 曹宁感到了情况不对。 难道是日本人得到了消息？ 糟了！这时候千万不要掏枪啊！你一掏枪，还来不及射击，旁边的便衣警察就会率先击毙你。 曹宁急啊，他的头上冒出了汗珠。 他想去救人，但这时候，他不能行动了。 只要们他想去救军统除奸队的人，那么曹宁就会暴露。但是，不救的话，这几个人都会死。 最后，曹宁决定冒险一试。 于是，曹宁便将张国立喊到自己的身边。 曹宁指着一个身穿西装的人说：“那人身上有枪。抓住他。” 这个人应该也是便衣警察，因为刚才他与另一个警察说过话，而另一个警察曹宁认识，是警察总局的人。 所以，曹宁肯定这人是警察总队的人。 曹宁下了命令，张国立必须执行。 张国立不知道军统今晚上的行动，但是，他刚才看到了五队队长。 五队队长出现在这，说明有情况。 特别是日本人对会场内的封锁，让张国立感到了大雨要来了，弄不好，五队就会栽在这里。 他不知道曹宁让他去抓的人是谁，那怕是军统的人，他也得去抓。一则曹宁的话要去执行，二则，就算是军统的人，宁愿损失一个，也比全队栽在这强。 想到这，张国立猛地向着那个人冲去。 冲去的途中，张国立还大声高喊：“有刺客！抓住他。” 听到张国立的喊声，场内都乱了。 那个警察一听喊声，马上从裤腰上将枪抽了出来。 他这一抽枪的旁边的人看到了，人们都惊叫起来。 这时，张国立已经扑到了那人的身边，双龙出海，击了出去。那人挡住了第一拳，没挡住第二拳。被张国立击倒在地。 张国立掏出手枪，对准了那人：“举起手来。” 那人慌了，忙喊道：“别误会，我是便衣警察，在执行任务。” “你骗人！”张国立上前缴了对方的枪。 “我不骗你，你看，他们都是便衣警察！我们真的在执行任务，要抓军统的除奸队。” 这时，曹宁走上前，指着人群中的一个人说：“我认识你，你来说，他是不是警察？” 那个人忙点头：“曹处长，他真的是警察。” 曹宁：“我怎么不认识他？” “他才进来一个月，之前在常州警察局。” 听了这话，曹宁对张国立一摆手：“误会了！放人。” 张国立这才将枪退还给那人。 刚刚张国立的表演，让军统的那些人看到了。 那个队长心中在感激张国立，是张国立救了他们。 这时候，军统的人已经知道，在他们的身边，有着许多的便衣警察。只要他们掏枪，他们就会被击毙。 想不到日本人准备乘这个机会，引诱军统的人前来刺杀，然后日本人再灭了军统。 好一个钓鱼计。 军统队长马上与另三个人会合在一起。 “马上丢掉武器。” “我们怎么走？” “日本人肯定会排查，我们就咬定是通知书上的人就行。身上的其他东西都丢掉。” 在人群骚动的时候，军统的几个人去了厕所。 他们在厕所里准备丢枪时，门外有人推门。 进来的人正是曹宁。 原来，曹宁乘乱，快速化了装，打晕一个人，换上了他的服装，跟着军统队长来到了厕所。 几个队员马上用枪对准了曹宁。 “你是谁？”队长问。 “太阳出来，沙漠上就会出现桃花。”曹宁说出了暗语。 队长之前接受过重庆的命令，知道在上海，有一个人会领导他们行动。重庆方面交待了暗语。 现在曹宁一说出，他便拦住了三个人：“自己人。” 之后，队长便答上了暗语：“沙漠上没有桃树，只有映山红。” 暗语对上了，大家才知道，对方是一伙的。 “你们将枪交给我，空手撤出去，如果枪丢在这里，被日本人会发现了，再一戒严，你们就逃不出去了。” 既然对方这样说，那么他就有处理枪的办法。 队长立即将枪递给曹宁，其他的三支枪也给了曹宁。 曹宁拿了枪，转身离开了厕所。回到了安全地方，曹宁卸了装，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那个贡献了衣服的人，被曹宁干掉了。 那人是警察局的便衣警察，死有余辜。再说，曹宁不能让他活着，他活着，曹宁就危险了。 当然，他的尸体曹宁藏的很好，暂时不会被人发现。 曹宁离开后，那四个军统的人，也分批地离开了厕所。 出来后，没有发现有人注意自已，曹宁放心了。 有人问起，很好回答：我上厕所了！ 但是，没有人来问曹宁，毕竟他离开的时间不长，也没有人去专门跟踪他。 会议正常进行，众多的商人被逼着捐款捐物，不得不捐。 井上五郎端着酒杯，来到了曹宁的身边：“你捐不捐？” 曹宁一副哭相：“我没有钱？” “没钱也要捐，你要带头。” 曹宁没办法，只得上台掏空了两个口袋，找出了一百块钱。 第284章 有人泄密 看到台下不屑的目光，曹宁说：“我一年的烟钱没了。” 切！台下的人心想，你抽烟要钱吗？ 捐了钱下来，井上让曹宁带着特工处的人在门口设卡，对所有与会的人进行搜查并核实身份。 “为什么这样？”曹宁故意问。 井上五郎在曹宁的耳边说：“我们得到情报，军统的除奸队今晚会在这个会场上行动。” 曹宁问：“军统的除奸队？他们想杀谁？” 井上五郎笑了：“你不用害怕，不是杀你，是杀梁鸿志的。” 曹宁放心道：“只要不是我就好。对了，不是刺杀吗？他们怎么不行动？” 井上五郎说：“有可能是军统的行动取消了。” “为什么不会是情报有误呢？”曹宁说。 “不可能，那个情报肯定准确。”井上五郎说。 看到井上那个样子，曹宁相信了。 军统的内部有问题！ 散会后，开会有人离开了。 曹宁带着特工处的人，协助日本兵检查。 说协助，其实是干事。日本人在边上抽着烟看着，特工处的人去搜身查证件。 从刚开始的几个人，到后面，离开的人多了。 这时，张国立也去帮忙了。他不搜身，而是看证件。 军统除奸五队的人一看，都来到了张国立的这一排排队。 搜身很快，他们的身上已经没有枪子弹药，所以，过到了张国立的这边。 军统五队队长最先检查证件，他的证件被张国立看后，交还给他，张国立让他离开了。 就在军统五队队长要走时，张国立身后的一个日本伍长喊了声：“站住！” 曹宁一看，要坏事了，便问日本兵：“阁下发现了什么？” 那个日军伍长看着军统的队长说：“他也能参加会议？不是说，参加的人都是有钱的人吗？你看你，瘦不巴机的，哪象一个有钱人的样子。” 看架式，这日本人想亲自去查看证件了。 千万不能让他去，只要留意，那人临时做的证件，肯定得露馅。 曹宁笑着递上一支烟：“阁下，富人也有瘦子啊。这世上，有一种人，不管怎么吃，都吃不胖。你看我，吃的山珍海味都不少，但是，身材一直都很好，美男子一个。” 日本伍长一听，差一点吐了。就你这肥肉长满的身体，也算身材好？还有，你要是美男子，那这世上没有丑男人了。 这一弄，让日本兵忘记了军统的那个队长，乘着这个机会，张国立快速检查完军统的四个人的证件，放他们离开了。 离开了会场后，军统的四个人找到了原主。 此时，那四个原主还没醒来。 军统五队队长对他们说：“我们是青帮的，想去帝豪大酒店混点好吃好喝的，所以才拿了你们的证件。记住，对谁都不要说今晚上的事，否则的话，老子灭了你全家。” 四个原主听后，连连点头。本以为是碰到了绑票的，万一要是撕票了，那就完了。幸好是借身份去大酒店玩。 打死我肯定不说！别说青帮的灭全家。就是让日本人知道，自己的证件借给了青帮的人，那日本人也会灭全家的。 去吃了一餐饭，再回到据点，已经是十一点了。 军统五队队长来到了地下室，向重庆汇报了今晚上的情况，请求处分。 很快，重庆来电，来电用的是紧急情况下的密码。 “你部有内奸！速查。这次电报后，启用新的频率，新的密码，你的住处也要转移。” 军统五队队长将电报稿烧掉，将发报机装进了箱子，然后，通过秘密通道，离开了据点。 第二天，军统五队的人在报纸上看到了一个寻人启事，通知他们，转移潜伏，等待通知。 五队的人，不是住在一起，平时他们都分散，到了行动时，才聚在一起。 原来，曹宁回到了老宅，给方杰发了一封急电。 看到曹宁发来的急电，方杰遥望上海，跳起脚来大骂那个军统的五队队长。 你傻逼呀！内部的人叛变了，你还不知道？ 要不是黄鸟救了你，你已经死无全尸了。 本来，方杰要撤回第五队，但是戴笠阻止了。戴笠认为，第五队内有人叛变了，不解决这个人，让其回到重庆，那就是埋了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定哪一天……轰！ 最后，方杰通知五队队长，查出内奸。 不仅第五队队长在查，曹宁也在查。 他一条条的提出来，又一条条地去否定。 首先是消息。井上五郎知道这个情况，那就说明，日本人在之前，就知道这个消息。 不对！既然之前知道了，为什么军统的四人能进来，又能轻松的出去？ 那就说明，日本人得到消息时，就是在那四个军统进入了帝豪大酒店的时候。 曹宁想到了突然增加的便衣警察，一般的情况下，不会派大量的便衣警察在人群中，要派也就小猫两三只。 这也充分的说明了，问题就在军统的人进入酒店后。 其次，那个女服务员身份的军统成员不是内奸。 日本人事先不知道藏枪的地方。 如果她是内奸，日本人就可以在藏枪的地方抓住军统的人。如果她是内奸，日本人就能提前知道军统有行动。 排除了这两端，那么，剩下来的就是四个行动人。 最后，曹宁与方杰是一样的推论。 刚巧，军统除奸队五队队长也是这样的推论。 当然，他排除了自已。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内奸。 如果他是内奸，那么第五队早就不存在了。 剩下来的就是三个人。 考虑了一会儿，对这三个人，铁牛可以排除。 铁牛知道方丽，人与地址都熟悉，几次联系方丽，都是铁牛出面的。如果铁牛是内奸，那方丽就不可能没事，武器也带不出去。 最后，只剩下两个人了。两个人中，谁是内奸呢？ 军统除奸队五队队长万万没想到，就在他冥思苦想谁是内奸时，那个内奸在此时，却在一间茶楼的包间中，与一个人喝茶。那个人就是警察总局的副局长。 第285章 查内奸 “你们怎么会停止行动呢？”警察局副局长可惜道。 要知道，这个内奸是他的一条线，如果破获军统有功，那他就有再进一步的可能。 这个内奸，有一次上窖子，与窖姐发生了冲突，当时他就掏枪出来，吓唬窖姐。 当时是吓唬住了，并住了一次免费窖。 他走后，那窖姐感到双吃亏。那男人没有给钱，她破财了，另一方面是，那家伙不顶事，一进就忍不住泄了。让她感到很难受。 可是，这家伙该他出事。你说得了一次便宜就行了，可他想再一再二再三，又去了那窑姐那。 这一次，那窖姐一边热情地招待他，一边派人去向她的上香香主报信。 窑姐每个月都会向警察上香，所以警察是香主。 这个香主一听，来人身上带枪，便感到不是一般的人。 于是，他们去了几个人，冲进了屋内，将被窖酒灌的半醉的人抓住了。 回到了警察局，警察便上了刑。最终，受不过刑，那人才交待了，他是军统除奸队的。 一听是军统除奸队的，那几个警察吓坏了。 他们也不敢与军统的除奸队作对，说不定人家今晚上就会在半路上给你除奸呢。 惊慌的香主，将情况报给了副局长。 这个副局长，曾经是香主的大队长，人家一路升的又快又高，香主到现在还是一个中队长。 但是，逢年过节的，香主都会去上门敬贡，求一个了路。 所以两人还是有些关系。 听了香主的话，警察局副局长却十分高兴，表示，马上提请升香主为副大队长。 终于摆脱掉了“千年老中”的位置，香主很高兴。 于是，这个军统的人，便被副局长提走了。 副局长又拉又打，终于让军统的除奸队员，成为了他的暗线。 军统除奸队员叛变后的第三天，就接到了通知，有行动。 于是，他便来到了召集点。 一到召集点，他便被等候的铁柱，带到了小队集合的地方。没有给他通风报信的时间。 在集合地，五队队长宣布了任务，带着他们去抢通行证，进帝豪大酒店。 在帝豪酒店，叛徒见到了警察局副局长。 于是，在分散去拿枪的途中，叛徒将情况告诉了跟来的警察局副局长。 哪想到，警察局副局长的老板与梁鸿志是争权夺利的对头，警察局副局长一想，不如乘此机会，让军统杀了梁鸿志，之后，我再来杀军统。这样一来就是双赢。 于是，警察局副局长调来了便衣警察。 但是，副局长调动便衣警察队，没有经过正局长，这是越权。偏偏副局长想吃独食，不告诉正局长情况。于是正局长找上来，两个人在酒店的房内吵了一架。 最后是井上五郎被请过来，听了他们啰嗦一阵，才明白，军统的人准备暗杀梁鸿志。 对于这个情报，井上五郎早就知道了。也作了布置，所以井上五郎命令他们：停止吵架，出去抓人。 也就在他们吵架的功夫，会议结束了，军统撤退了。 如果副局长不在房内吵架，而是在外面，那么他就能看到叛徒，叛徒就能当场指正那几个军统的除奸队员。 内奸：“那天的大酒店内，有军统的暗线。” 副局长：“你怎么知道？” “我随队长去厕所丢枪时，见到过那人。看样子，那人比队长的职级高，队长都听他的。” 这个消息让副局长是喜出望外，一个比军统除奸队队长还高的人，肯定是军统的要人。 不对！军统的要人是不会来上海冒险的，更不会出头去救那四个除奸队的人。那么说明，这个人就是上海的潜伏者，配合军统除奸队行动。 在上海，又是职级高的，谁呢？ 终于，让他想到了一个人。 黄鸟！ 黄鸟是军统的头号特工，立了那多的功，他的职级应该是很高的。也只有他才能指挥军统的除奸队长。还有，黄鸟一直都在上海活动。 副局长从口袋中掏出一叠钱递给叛徒：“给我盯紧些，有那个人的情况，随时通知我。” “有时有事，我联系不上你呀。” “从今晚上开始，我会派一个要饭的，长驻你的屋外面。有情报，写好丢给他。” …… 五队队长将自已的分板报到了重庆，重庆又将他的分析重点告诉了曹宁。 曹宁决定自已去跟踪那两人。 第二天的晚上，曹宁去跟踪了一个人，这个人住的地方不是很好，吃的也是很差，住在屋内不出门。只是定时地买一份报纸，或者去广告栏看一看广告。 跟了一天，曹宁便放弃了这个人。如果他是内奸，那么他的城府很深，在他的身上找不到破绽。 曹宁决定换一个人，便去跟踪那个叫文集的人。 这两个人住的地址，都是重庆提供的。 第二天，曹宁便跟着文集。 在文集的屋内飘出了汾酒的香味。 杏花村汾酒不仅是中国第一文化名酒，而且是名酒之始祖，“最早国酒”，国之瑰宝， 自一九一五年汾酒在巴拿马万国博览会上荣获一等优胜金质奖后，其声誉更是宇内交驰，名声大噪。于是，阎锡山责令其副官集资设立晋裕汾酒有限公司，吞并了杏花村的大小酒家。 在上海，汾酒可是高档酒，曹宁都很少喝到。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有钱难买到。 一个除奸队员，喝的是汾酒？ 曹宁的心中，便又有打算。 到了晚上，文集出了门。 他没有遵守不能出门的规定，大摇大摆地喊了一辆黄包车，向着一个地方驶去。 跟到了地方，原来是翠花阁，是那种一楼一凤的主。 一楼一凤是一种提供色情服务的独有方式，因一个住宅单位内只有一名技女而得名。 这里面的价钱，比外面的要贵几倍甚至上十倍。 文集一到，楼内马上出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文公子到了！我家小姐一直都在想你呢？” 文集说：“我可是今天早上才离开的呀。” 女人上前接过文集的包说：“公子难不知，一日三秋。你已经三秋没来了。” 第286章 证实 文集随着女人去了屋内。 曹宁看了看四周，便去了隔壁的一家小旅馆，开了一间房。他要的是靠着那凤楼的一间房。 闩上门后，曹宁亲耳听到了那凤楼内的谈话。 那屋内，两个人快射之后，便躺在床上说着话。 “你今天真厉害，干了好久。怎么突然持久起来了。”女人扒在文集的身上。 文集说：“过去一直过的是刀口浪尖的事，整天的精神都高度紧张，所以那方面不行。” 女人安慰道：“放心吧，在我这好好调养，将身体弄棒棒的。来过一小时不下火线。” 两个人笑了起来。 “今天有什么情况没？” 文集拿起一支烟：“没有。象我们这样，执行了一次任务后，就会停止活动，潜伏一段时间，再出来行动。” “局座还在等你的好消息呢？” 对着女人的火，点燃烟，文集说：“上次要是直接出手抓人，该有多好。” “不是告诉了你吗？周副局长调动便衣警察队，与正局长发生了冲突，周副局长又不愿说出来，与那正局长共享，所以两人在酒店的一间房内吵了半个小时，等到他们吵完，出来一看，那几个军统人都走了。” 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技女，她不简单。 曹宁点上一支烟，继续偷听。 “什么时候让我上岸？那种日子我不想再过下去了。”文集将烟头丢在地上。 “快了！局座说了，你只要完成了两件事，他包你当上警察副大队长。副大队长呀，比我还高。老娘为局座接待男人，也就混了个中队长级。” 文集抱住了那女人：“等我的功劳成了，说不定你就是大队长了。” “是啊！那你要尽力哟。本小姐的前途就在你的身上。” “两件事，第一件事不难。只要五队有新任务，五队队长就会找我，到时候就可以抓住他了。” “那好啊！” “第二件事就有点难。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黄鸟。” 隔壁的曹宁一楞，什么说了我了？ “局座不是分析过了吗？在上海，又比五队队长的职级高，有权指挥五队行动的，肯定只有黄鸟。你那天在厕所见到他的画像不是他本人的像。按照你描述的外貌画出来的画像已经发到了上海各分局，但是各分局汇报，辖区内没有此人。” 文集：“我猜他应该是化了装的。黄鸟在上海这久，如果那是他的真面目，那么警察会记得他。” 女人：“哼！要是他用真面目见你，那他就不是黄鸟。” “黄鸟又怎样？只要他敢出头，老子一定抓住他。拿到周局长许诺的三根小黄鱼。” 曹宁悄悄地离开了小旅馆。 再也没有必要偷听下去，已经知道了文集就是叛徒，那么，怎么处理就交给方杰了。 回到了老宅，曹宁给方杰发了一封电报：文集就是叛徒。 电报发完后，曹宁又想起了一件事。 既然周副局长知道了军统人进来了，那么他为什么不直接抓人？ 对了，那女人说，周副局长为了抢单功，没有告诉正局长，便私自调动便衣警察队。 两人吵架，是井上五郎去劝的架。为此，井上五郎还批评周副局长，连皇军也不报告。 没报告日本人吗？应该是没报告日本人。 但是…… 曹宁在他们吵架之前，便听井上五郎说过：军统的除奸队会进来，刺杀梁鸿志。 这…… 那就说明，井上五郎得到的消息，不是文集提供的。这说明，军统内还有内奸。 于是，曹宁又给方杰发了一封电报。 “井上从另外的途径知道军统第五队的行动计划。” 在重庆，本来端起红酒杯准备喝一口酒的方杰，听到又有人敲门，吓得他一多哆嗦。 “什么事？” 来人进来后，方杰没有好脸色。 “处座，黄鸟急电。” 又来电了？为什么不一次性射……说完？ 方杰接过电报，等电讯人员离开后，他才去译电报。 电报一译出来，方杰气的手一扫桌子。 “砰！” 酒杯被扫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破了…… 方杰手颤抖着，拿起电报稿，仿佛那电报稿有千斤重。 这让人怎么活呀！一个就出奇了，你现在弄出了两个。 这事，他也决定不了，只有去向局座汇报。 戴笠也头痛。 一个十个人的除奸队，竟然出现了两个内奸，那说明什么？说明这个队问题大了。 今后，谁敢再让这个队执行任务？配合的人都面临着危险。 “你电报曹宁，对他进行训诫。帝豪大酒店，他亲自出面去帮第五队，是违反纪律的。要他以此为戒。” 训诫令到了曹宁的手上，他有苦难说。 让他看着自己的战友在自己的面前去死，他经历过。但是，这一次是四个呀。所以他才冒险行动。 曹宁知道，戴笠也是为了自己好，如果出了事，那就追悔莫及了。 不过，他对戴笠的处决文集的命令支持。 在这个命令中，戴笠没有让第五队去清除内奸。因为他也不知会不会命令下达到第五队，日本人就已经知道了。 所以，戴笠命令曹宁执行这个任务。 对于那个想打自己的主意，抓自己去献给日本人升官发财的叛徒，曹宁巴不得他死。所以他接受了这个任务。 对于如何处理这个叛徒，曹宁有一个计划。 想好了这一切，曹宁便在天黑后，给第五队队长发了一封电报：“请于晚上八点整，你与铁柱二人潜入桃子巷3号，杀死屋内的所有人。不留活口。” 之所以晚上行动，是因为那个凤楼，白天佣人来做事，到了晚上，佣人就回家了。 这几天，文集天天都在八点至十一点这段时间内，去那个屋子。 曹宁之所以下如此命令，是因为那两个人该死。 他们知道了一些事，长久下去，对军统不利。 虽说现在第五队分散居住，谁都不知道谁的住址。万一第五队的其他人在街上碰到了文集，那么就面临危险了。 第287章 报应 另外，曹宁是化了装，但如果碰到原来的黄磊那样，记住了气味之类，那么曹宁也危险了。 对于曹宁带来危险的人，曹宁是不会有善心的。 当天晚上，第五队队长带着铁柱二人，来到了桃子巷，找到了3号。 他们来了后，没有马上进屋。因为不到八点。 七点半钟的时候，他们看到了一个人──文集。 文集大大方方地走进了3号，就象回自己的家一样。 难道文集住在这？这房子应该很贵。 队长起了心，便进了一间小店，买了一包烟。 看到老板盯着3号，队长心一动：“老板，打主意啊？” 那老板笑了笑：“你要是没打主意，你会在这守着。” 队长猜到一点：“上手没？” “没呢？那个女人真怪，说她不象凤吗，她也经常接客，说她是技吧，她却不接熟客。我去过两次，都被骂了出来。你上了手没？” “没呢？我不正在找机会。” 说了几句后，队长离开了。铁柱没有随他一起走，掉在他的身后，两个人来到了小旅馆，也象曹宁一样，要了一间房。 但是，他们没有曹宁那样好的听力，他们听不到那边的情况。 铁柱问：“队长，文集召技。” 队长说：“可能不仅仅是召技的问题。你想想，上面让我们杀尽这屋内的人。这屋内有谁？那个女人，还有文集。” “那么说，文集是叛……” 铁柱的话没有说完。他不想说，那可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 队长知道铁柱的心情：“你想想，文集要钱没钱，要长相没长相。凭什么人家女人看上他？要知道，那女人很高傲，拒绝了许多的男人。” “队长，我们怎么办？” “下去，爬下去，爬到那边的窗口，探探情况。” 于是，两人从房间的窗户爬出来，爬到了一楼，来到出那女人的屋后。 那屋后，有一个窗户，窗户没有关严。屋内的说话声传了出来，被扒在窗下的二人听到了。 “文集，几天过去了，你那个队长还没联系你？” “没有！哪有这么快，按规定，最少得一个月才会有任务。” “你不能主动去找找吗？等他上门不是个办法。” “我找了！但是他已经搬走了。你给周局长说说，等过一段时间，只要队长联系我，我就告诉他。” “好！你要提前告诉，不要象帝豪大酒店那样，报了就来不及抓人了。” “一定！这一回，我会写好纸条，沿路丢，你就能跟上我。” “……” 屋内的两人在打情骂俏，窗外的两人却怒目切齿。 铁柱的双手已经握成拳头了。 队长拉了铁柱一下，让他平静下来。 之后，两人便轻轻地来到了前门。 这种门对队长是一点困难都没有，很快他就开了门。与铁柱二人闪进了屋内。 这时，房间中的二人还在床第大战，影响了他们的警惕性，所以，他们没注意到有人进来了。 队长与铁柱来到了房门，轻轻一推，门动了。 说明这门没有闩上。 这时候，那两个人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百米冲刺。 然而，门一响，两个人冲了进来。 文集一楞，控制不住了，冲刺过关了。 冲刺后，他才想起去摸枪，但是，铁柱一拳将他击飞到了墙上，又弹了回来。 这一击一弹，半条命没了。 “队长，为什么……我也只是招技，这不违法。” “是吗？你这个叛徒，你以为你在帝豪大酒店做的事，就没有人知道？” 文集听了队长的话，知道瞒不住了。 “队长，我也是受刑不住，才……饶了我吧！” 铁柱说：“你是除奸队员，知道除奸是什么会事，你说，我们会放过你吗？” 这时，边上的女人说：“我不管你们除什么，我只是一个卖身子的女人，有钱来，我就接客。一切事都与我无关，要打要杀，你们去屋外面去。” 队长冷笑道：“卖营的女人？应该不是吧。卖营的人能说出局长？卖营的人会让文集快些行动抓住我？老实告诉你们，今晚我来，是奉重庆的命令前来除奸的。你这一对汉奸男女，都得死。” 就在队长说出死的时候，那个女人的手已经伸到了被子下面。但是，铁柱一直在注意着她。在她的手伸进去时，铁柱手中的刀子闪出。那刀子正插那女人的喉咙。 那女人双手抱着喉咙倒了下去。 就在铁柱杀那女人时，地上的文集突然窜起，他门外扑去。只要出了门，就安全了。 但是，这时铁柱的第二刀飞出了，正中文集的后背心。 这一刀很深，带着铁柱的愤怒，刺进了文集的心脏。 队长上前看了看，替文集合上眼。 不管怎么说，大家曾在一起战斗过一年多。 “打扫战场。” 队长向着柜子跑去。 铁柱高兴地跑到了床边，低头去看床上床下。这个位置，是许多人藏钱的地方。 在屋内搜查了半个小时，搜出了三支手枪，三个手雷，子弹有一百多发，还有一把刀。 除了武器外，搜出的就是钱财了。 珠宝最多，这个女人最喜欢珠宝，有着好几套首饰项链。 就是女人的钱财少了点，只搜出一千多块。 弄的队长骂道：“有钱不花，买什么珠宝？弄的老子还要拿去卖，费劲。” 想不到，在文集的身上也搜出了一千三百多块军用票。 “他哪来的这多钱？”铁柱傻了。 文集的家底，铁柱可知道，身上经常没钱，他铁柱借了不少的钱。 “出卖我们，日本人赏给他的呗。”队长气愤地踢了文集一脚。 铁柱听后，也上前踢了一脚：“他娘的，明明可以做人，你却要做日本人的狗，做了狗，却想咬我们。你的心也太黑了，亏得我还将你当战友。” 最后，两人带着搜来的武器与财宝，离开了桃子巷3号。 回去后，第五队队长给重庆发了一封电报。 “确认文集是叛徒，已经处决。随他一同处决的，还是一个女人，系日伪特务。” 第288章 发现 当天晚牌，曹宁收到了第五队队长的来电。 知道了文集与那女人死了，曹宁也就放了心。 双奸，已去一，就剩下一个了。 这剩下的一个内奸，迟早会将他挖出来。 第二天，曹宁去吃早餐，在街上见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很面熟。 曹宁想了想，终于知道她是谁。 原来，这个女人就是在江阴的酒店中，杀死了军统派到炮旅的人，后来在船上，差一点被抓，是曹宁救了她。 本来曹宁想去见，问一些事，但是一想，自已的真面目她不认识。 所以，曹宁回家，化装成那次江阴船上的那个样子，来到了谭芳的面前。 谭芳正低着头，给人打豆腐脑。看到有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便习惯地抬头问：“先生要几碗……” 谭芳吃惊了，她马上认出了来了，这人就是曾经救过自己的恩人。 “恩人！” 谭芳一时激动不已。 曹宁摆摆手：“不要这样称呼！对了，你们都来上海了？” 谭芳拿出一个小櫈，请曹宁坐下。 “是啊！与恩人分手后，我们便不敢在那一带停留，按照你的建议，我仨就来到了上海。到了上海后，我就凭家传的手艺，做起了豆腐脑，还能养活自已。恩人，你尝尝。”谭芳给曹宁勺了一碗豆腐脑。 曹宁接过谭芳递来的豆腐脑，吃了一口：“好吃！” 真的很好吃！ 这豆腐脑佐料比较多，有虾米、榨菜、木耳、葱花、辣油、香油等十多种佐料，不光是颜色很好看，口味更是集中了香、鲜、咸淡等，吃起来有滋有味。 得到了曹宁的赞扬，谭芳很开心。 曹宁一边吃一边问：“他们两个呢？” “我男人在一家粮油店做事，他有力气，老板还喜欢他。”谭芳笑着说。 “你结婚了？恭喜你！” “结什么婚啊，就是两人中意，住在一起了。”谭芳一点都不害羞，反而带点自满感。 “你哥呢？” “我哥进了一个大户人家，帮人家养狗。” “怎么养狗了？” “我狗小时候就有特性，喜欢狗，便跟人学了养狗的手艺，这次来上海，他本来也是做杂工，有一次那家人的狗脱了绳索，有些管不住。结果是我哥上去，将那狗哄住了。那家人一看，有这本钱，便让我哥随他去了。” 曹宁问：“不问明白，你哥就去了？” “问明白了！那家人是当官的，很大的官。” “那家人当了什么大官？”曹宁笑着问道。 “什么行政……院长？” 曹宁心一动，他猜到了是谁。 “是不是姓梁？” “对！就是姓梁。住在朝马巷。” 梁鸿志就是住在朝马巷。曹宁肯定了谭芳的哥哥就在梁鸿志家当佣人。 “你哥在梁家怎么样？”曹宁问。 “那家太扣了，拿的工钱还不如我男人多。还经常遭人欺负，我哥不想干，但是那家不允许，说是我哥要不干，就不许我们留在上海生活。所以……” 看到谭芳低下头，曹宁安慰说：“同你哥说一声，明天，我见见他。” “好啊！我哥一般白天有时间，晚上他要守夜，带狗守夜。” “那就明天上午十一点见，你们三个都来，我请你们吃饭。” 与谭芳约好了明天见面的地方，曹宁便回到了办公室的 本来，曹宁对刺杀梁鸿志的事感到无路过走，谭芳的出现，让他又希望满满。 也许谭芳的哥哥，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但是，这件事，曹宁没有告诉方杰。 他了解军统的行事风格，为了达到目的，他们是不会在乎普通的人的生死。如果告诉了，那么谭芳的哥哥就会被强制利用，用后也不管他的死活了。 等事情办的差不多了，再去向方杰汇报。 汇报是必须的，因为曹宁要为谭芳的哥哥争取到一笔钱。 第二天的上午十一点，曹宁来到了谭芳卖豆腐脑的那条街。 那条街有一个小饭馆。 谭芳选定的地方就是那里，她准备要请曹宁吃饭，但是钱不多，所以只能选那个小饭馆。 平时，就是那个小饭馆，她们也是吃不起。 曹宁到时，谭芳三人都在小饭馆的外面等着。 见到曹宁，谭芳的哥哥是最激动，就差没给曹宁拍灰了。 四个人走进了小饭馆。 五十多平方的餐厅内，摆放了四张大桌子。 其他的桌上，已经有人在吃饭，就空下一桌，是谭芳他们占的桌子。 大家入座后，曹宁又问了问他们的生活情况。 三个人，除了谭芳的哥哥，另两个对眼下的处境还满意。 谭芳对哥哥谭宗说：“要不你就辞了吧，何必在那里受气。” “那有那容易，他们说如果我要走，就会将我们三都赶出上海。” 曹宁关心地问：“你说说，我听听，那家是什么回事？” 谭宗便说了起来。 梁家外面风光，但是里面很脏。 梁家的二儿媳妇，与大儿子偷情，被二儿子发现了，最后又牵出了二儿媳妇与老爷有一手。 这些事，谭宗进了梁家后，便知道了。他曾亲眼看到，二儿媳妇半夜偷偷溜进了老爷的书房。 但是，他知道这些事，给他也带来了麻烦。 管家几次给他打招呼，让他管她自己的嘴。 害怕的心情，让谭宗打算不干了，便提出辞工。 但是，管家不同意。一是担心他出去乱说，二是梁家的两条狼犬，也只服谭宗一个人。晚上由谭宗带着狗巡逻，比三四个人巡逻还强。 辞了两次，那管家烦了，威胁道，如果不想干，那么就将他三个人赶出上海，同时通知其他地方，不允收用他仨。 为了谭芳夫妇的生活，谭宗便忍了下来。 曹宁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与大家一起吃喝起来。 中途，曹宁去了一趟厕所，便去收银台将这帐结了。谭芳三人的生活这样，曹宁不忍让他们破费。 直到谭芳去付钱时，才发现帐已经结了。 曹宁告诉她，算他请吃饭，将来她赚了钱，再请他。 吃完饭后，谭宗送曹宁离开。 第289章 做工作 两人来到了一个空地，曹宁带着谭宗去了空地的边沿。 “谭宗，我想你帮助我。”曹宁说。 “恩人，只要你有需要，我愿意做。” 曹宁笑了：“如果让你去杀人呢？” “你要杀的人，肯定是坏人。我杀！”谭宗的眼中的目光很坚定。 曹宁递给谭宗一支烟：“你也知道，我是国军。” 谭宗点头，上次曹宁救他们时，身份就是国军军官。 “现在日本人占了上海、南京，杀我同胞，占我国土，每一个中国人都应该站起来，反抗日本人的罪行。” 谭宗：“可我只是一个农民。” “我没有要求你去上战场，我只问你，让你为国家出力，你做不做。” “我做！恩人，你说吧，要我做什么？” 曹宁看了看四周说：“我准备杀了那个梁鸿志。” “啊……好啊！” 谭宗的第一反应是，梁鸿志死了，梁家就完了，那么，自己就自由了。 第二感觉就是：恩人是想帮自已。 曹宁猜到了谭宗的想法：“梁鸿志投靠日本人，做了很多的坏事，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恩人，要我做什么时候？” “你熟悉梁家的情况，我希望，你将梁家的院子内的布置还有哪些警卫人员的情况告诉我。还有梁鸿志住的院子，他那边的情况。” 当下，曹宁拿出了一张纸。 谭宗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这才说了出来。 他一边说，曹宁一边画一边写，写完了三张纸。 基本人那院子的情况已经全部掌握了。 在曹宁收起纸笔时，谭宗说：“恩人，我可以帮你们。” “怎么帮？” “那两条狗听我的话，我可以让它们不要叫、不要咬人。那样的话，院子里就剩下一个哨兵了。那个哨兵，每到晚上十点，就会躲在哨屋内睡觉。” 曹宁想了想说：“如果那样，你就在上海呆不下去了。” “没事！我可以去苏州啊。” 曹宁摇头：“苏州也是日本人的天下，去不得。要不这样，我会给你一笔钱……” 谭宗连连摆手：“我不要你的钱。” 曹宁拍了拍谭宗的肩：“不是我的钱，是国民政府给的。是对抗日有功人员的奖励。你帮了政府，你就应该拿钱。” “这样……那我收。” “你拿了钱后，就带着你妹妹妹夫，离开上海，我到时会安排人送你们去重庆。” “重庆太远了。”谭宗不想去。 曹宁劝道：“你到了重庆，我会请政府安排你仨的工作，让你们衣食无忧。日本人占领区你们不能呆，呆下去，日本人会杀了你们的。” 谭宗缩了缩脖子，他明白了。 约好了明天上午见面的地方，曹宁与谭宗分手了。 回到了老宅，曹宁给方杰发了一封电报。 电报中告诉，找到了梁家的一个佣人，曹宁认识。通过曹宁做工作，那个佣人同意帮忙军统进入梁家杀梁鸿志。 曹宁在电报中提出，杀了梁鸿志后，要求带谭宗去重庆，并给谭宗一笔钱。 方杰高兴地去向戴笠汇报，戴笠一高兴，答应接谭宗来重庆，给他们三人安排工作，同时，答应给他们两根小黄鱼，这钱，将由第五队队长代付。 在眼下的中国，法币一天比一天贬值，只有金银，才是保值的硬通货币。 这也是曹宁替谭宗讨要小黄鱼的原因。 第二天的上午，曹宁再一次见到了谭宗。 曹宁将重庆方面的许诺告诉了谭宗，并告诉谭宗，今天晚上，曹宁将亲自送他们三人离开上海。 随后，曹宁又去见了谭芳夫妇。 他们对离开上海没有怨言，上海的生活，也是吃今天愁明天，有一个生病，就会生活不下去。如果到了重庆，能找到一个工作，那么比上海要强很多。 他们没有什么爱国思想，但他们也希望梁鸿志死。那家人做的缺德事太多了。 回来后，曹宁马上电令了除奸队第五队队长，约他见面。 化了装的曹宁，在晚上来到了一个浴室。 在这里，结集了军统除奸队第五队的八个人。 队长没有告诉他们，曹宁是谁，但是大家猜到了，这个人是军统的特派员。 曹宁与队长去了一间屋子。 队长拿出了一个包，包中有几根小黄鱼，还有一些法币，军用票。 队长拿出两根小黄鱼递给曹宁。 看到他那不舍的样子，曹宁说：“梁家是大富之家。” 其他的什么都不说。 队长明白，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 曹宁接过小黄鱼，说：“任务完成后，便带着那个帮了我们的谭宗，马上去港口，这是客船票。” 曹宁递过了九张船票，都是分散买的，查不出源头的。 队长接过了船票。但是他不知道，到时候能有几个人能上了船？ 出来后，队长命令大家检查了武器，之后，便上了两辆车。 一辆车是曹宁与队长铁柱，另一辆车上五个人。 这个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了。 到了梁家不远处，将车子停了下来。 曹宁吹了一声口哨。 马上从附近，走过来了一个人，是谭宗。 “已经弄好了。”谭宗说。 曹宁问：“怎么弄的？” “那个哨兵被我灌醉了，狗也被我迷倒了。你们直接进去，没人能发现。” 队长一听，惊喜地跳下车，向着梁家跑去。 曹宁也跟在后面跑到了梁家。 一会儿，队长出来了：“安全！” 曹宁点点头：“你们行动！谭宗跟我走。” 兵分两路，第五队队长带着人扑进院内。而曹宁则是带着谭宗离开，来到了谭芳他们住的屋不远处，接上了谭芳夫妇，车子向着港区驶去。 到了港区外，曹宁从身上掏出两根小黄鱼递给谭宗：“现在法币一天比一天不值钱，你们藏好小黄鱼，不要卖了它，说不定将来小黄鱼兑法币是一根小黄鱼换一百万法币。” 谭芳答应：“知道，打死也不卖小黄鱼。” 谭宗贴身藏好小黄鱼。 曹宁又拿出了一万法币，递给谭芳：“这钱归你管，到了重庆，这一万法币应该能让你们租房生活一年。” 第290章 完成任务 谭芳眼湿湿地接过钱。 曹宁说：“有人接你们去重庆，到了重庆，你们打我告诉你的电话，有困难就找他。” 这个电话是方杰办公室的，曹宁让谭芳默记了下来。三个人中就她的记忆力好，记下来了。 这时，从外面驶过来一辆车。 那车看到了曹宁车上的暗记，便停了下来。 “有去连云港的吗？我的船去日照。” 曹宁说：“我去青岛，你去大连吗？” 暗号对上了，那人来到了曹宁的面前。 “5号报到。” 曹宁指着谭芳三人：“他们有功。你负责将他们护送到重庆。” “是！长官，保证完成任务。” 曹宁对谭芳三人说：“你们随他走，等你们到了重庆，有人会告诉我的。将来，有时间，我去重庆看你们。” 谭芳三人不舍地与曹宁告别，上了5号的车。那车直接开进了码头。 再说第五队队长等九人的行动。 在队长的带领下，他们直接从大门而入。原来应该有的哨兵正在低头流着口水，而原来应该扑向陌生人的两只狼狗，也仰在地上，晕了过去。 这场景让他们感到太不真实了！这也太容易了吧。 要知道，在这之前，他们多次想进梁家，离围墙很远，就有狗在警告。 队长的手一竖，伸出两个指头，指了指左边。 马上，过去了两个人，向左边去了。 队长又伸出四个指头，指了右边。 立即过去了四个人去了右边，右边有一排屋，是梁鸿志的警卫队。 这次，队长没有竖指头，而是手一挥，剩下的人便跟着队长进了内院。 左边的两个人，从左边的侧门进入，那边是管家佣人的住处，他们的任务是控制那里。 右边的四个人，快速地来到了那排平房的外面。 刚好有一个人出来，迷迷糊糊地，看到人，他以为是换哨的，便说：“换哨了？这么快。” 等到他发觉这人不认识时，想喊，但是喊不出来了。 铁柱的双手象钳子，死死地卡住他的脖子，将他活活地卡死。 丢下这个死人，铁柱的手一挥，一个房进两个人。 两个人都拿着刀，进去就杀。全部是割喉。 割到最后，最后的人被血腥味惊醒了。 他逃过了割喉，是被刀捅心而死。 每间屋内有八个人，杀八个人也就几分钟。 杀完后，军统的人出来，来到了警卫队队长的屋子。 这家伙在军统的人冲进屋来前便醒了。 他开着枪向外冲，想去救梁鸿志。 枪声响了，就说明形式不利了。 铁柱一枪击毙了那个警卫队长。 “两个人去梁家外的巷口，宁住那边，防止敌人快速增援。”铁柱喊道。 马上有两个军统的人拿了护卫的一支机枪一支冲锋枪，带上子弹，冲出了大门，向巷口而去。 “随我来，在大门外设一个阻击阵地。” 最后的人，也就两个人，铁柱他们拿了冲锋枪子弹，将院子的一辆车子开出，冲到了院外，挡在了大门外。 而第五队队长带着两个人，直接冲进了内院。 有谭宗的画图，队长一目了然。 他找到了梁鸿志的住屋，冲了进去。 两个队员则是守在院子中。 队长冲进梁鸿志的屋内时，看到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正从床上爬起。 看到队长，那人惊愕：“你是谁？怎么进了我的院子？” 队长一看就看出，这人就是梁鸿志。 “老子是军统除奸队的。” 梁鸿志一听是除奸队的，吓得马上跪在地上：“不要杀我，我有钱！我给你钱，求你放过我。” 这时候，外面响起了枪声。 梁鸿志高兴地站了起来：“枪响了！我的警卫队知道了，皇军马上就知道了，你们跑不了了，放下枪求我！求我饶了你……” 队长怒了，死不悔改的东西。 于是，队长啪啪两枪，打中了梁鸿志。 梁鸿志没想到对方真的开枪了。他捂着胸口，不甘地倒在地上。 队长上前检查了梁鸿志，确定其死了。这才看向屋内，很快便找到了一个保险箱。 打开保险箱，里面有大小黄鱼十几根，还有纸币。 队长将那些东西收进了随身带的一个布包中。随后走出了梁鸿志的房门。 “撤！” 那两个队员，听到了命令后，便掩护在队长的后面，向着大门撤去。 来到了大门，队长吹了一声口哨，左边的两人跑了出来。 五个人，跑出了大门。 这时，梁家内院，响起了枪声。 梁鸿志的大儿子拿着手枪，向着院外开了三枪。 “快来人啊！有人杀了我爹。” 这喊声，在夜晚，特别的响亮。 一个队员气不过，拿着冲锋枪，对着内院一阵扫射。 子弹在院子的墙上反弹跳动着。 内院的人吓傻了，纷纷跑进房内躲了起来。 此时，离这很近的一个警察小队开车前来支援。 他们一到巷口，守在巷口的两个队员，对着两辆警车开火，打死打伤了几个人。 机枪的响声让那些警察不敢停留，没死的警察，丢掉了枪，抱着头向四周跑去。 这时，队长带着七个人开车过来了。 “上车！” 队长一声喊，两个队员便爬上了车，伴随着机枪声，两辆车向着黑夜冲去。 等到日军的一个小队来到梁家时，军统的人已经离开了半个多小时。 日本小队长看了喝醉的哨兵，又看了看那两条迷晕的狗，知道了情况：“内部有人通匪。” 立即排查，发现缺了应该值夜班的谭宗。 这一下，确认了谭宗有问题，是他将抗日分子引了进来。 “搜！将谭宗搜出来。” 但是，他们搜不到谭宗。因为此时，谭宗所乘坐的客轮已经离开了上海。 不但他们走了，军统第五小队也离开了。 此次行动，军统第五小队九个人，竟然没有一个人伤亡。这其中，功劳最大的是谭宗。如果不是谭宗将哨兵与狼狗干掉了，那么，凭他们九个人，进去了，也是死多于生。 所以，上了船后，队长便暗中保护起谭宗他们来。 第291章 后续 第二天，上班后，张国立来到了曹宁的办公室。 “处座，昨晚上出大事了！”一进门，这家伙就报消息。 曹宁将礼帽放到架子上：“上海天天出大事。” “不是，是梁鸿志死了。” 曹宁装楞：“梁鸿志是谁？” “处长你真是的，中国人你记不住几个。梁鸿志，就是中华民国维持政府的行政院长。” “啊！那个人啊？怎么死的？日本人杀了他？” “怎么会呢？日本人的狗，他们不会杀的。是军统的除奸队杀的。” “你怎么知道是军统的除奸队杀的？” “在梁家的大门处，军统除奸队贴了布告。” 这个事曹宁不知道，原来军统杀了人后，还留名了。 这个名留的好，震慑了汉奸，鼓舞了中国人的士气。 张国立却在边上羡慕不已。 曹宁感到奇怪：“梁鸿志死了，你羡慕什么？” “处座，军统的人发财了。我听说，梁鸿志家的保除箱中藏有十几根大小黄鱼。” 曹宁不得不叹服，第五队的队长手气好，十几根大小黄鱼啊？那可是一笔大财。 “知道几根大的几根小的吗？”曹宁问。 张国立摇摇头：“不清楚！那老小子，平时都将财产抱在怀里，结果，好了军统除奸队了。” 曹宁拍了张国立一下：“好了！那是别人家的老婆，你没那个福气。” 张国立说：“队长，什么时候你也带我们去捞一笔吧。上次在常熟，本来有一笔大财，结果给井上太君给碰上了。你也得为我们这些手下想想，我与黄海婆家里都要钱的。就是那个死八婆，别看她比男人还凶，但是我有几次看到她去首饰店，试了好几套珠宝，人家说她只试不买。” 八婆就是说的张萍。 刚好张萍进来，听到了后面的话。 “张国立！你说谁只试不买？要是有钱的话，老娘用的着试吗，直接买上几套，一天换一套。” 曹宁心扯了一下。 张国立是军统的人，军统比较富，每年的活动经费可观，所以，张国立不缺钱。但是张萍就不同，她属于贫困的共产党，每个月，基本上没有经费，也就是靠她的薪水来生活开支。所以，她是一个穷人。 曹宁眼珠一转，知道有事了。 “说吧，你们俩到我这里来唱戏，想唱哪一曲？” 张国立一听，不再敲边鼓了：“处座，马上就要端午节了，你总得给兄弟们发点节日补贴吧。” 节日补贴？ “我没钱！”曹宁一口回绝。 “处座，不要你掏腰包，我们都知道，钱进了你口袋，比进保险柜还难拿出来。我们另有来钱路。” 另有来钱路？看来这两人是商量好的。 “什么来钱路？” 张萍说：“处座，大力商行的王大力来找我，愿意出一百大洋，买出去他的侄儿王小发。” 王大力？王小发？ 曹宁看向张国立：“这王大力我知道，是个有钱的主。” “是啊，他家开的赌场，每天进帐就是上百大洋。”张国立马上解释。 “那王小发是谁？” 张萍接话：“那王小发是王大力的堂侄儿。” 堂侄儿？花一百大洋赎堂侄儿？ 曹宁不相信有这傻的人。 张国立轻声说：“王大力与他的堂弟媳私通，生下了王小发。” 原来是这样！私生子！ “那王小发犯了什么罪？”曹宁问。 “王小发喜欢一个女孩，那女孩是共产党的外围，她们带着王小发出去贴标语，警察赶到时，他们在跑。可是王小发太胖了，跑不动，被抓了。最后警察将罪名全落在了王小发的头上。”张国立说。 这样啊！得看看有没有风险。 可曹宁总感觉，张国立与张萍，意不在王小发。 “他关在哪？” “警察局监狱。那个警察局的办案子的人与王大力有仇，死不放人，所以王大力求到了我们头上。” 不是有仇，应该是狮子大开口。 怎么救人？不用他俩说，曹宁也知道。 特工处是负责对付抗日分子的，凡是与抗日分子挂钩的案子，都要经特工处过一手，认定是抗日分子的，就会转到特工处，不是抗日分子的，就退回到警察局。 “那行，你俩负责，去监狱将这个王小发提出来，带回特工处放了。先收钱再放人。”曹宁答应了。 对于这种贴标语的外围，定罪与不定罪，两可。 两个小时后，曹宁看到一个象园球的四十多岁的男人，带着一个小皮球，出现在张国立的办公室。 一会儿，张国立上来了，交给曹宁一个布袋子。 打开一看，全是大洋。 “我数过，一百块。”张国立说。 曹宁从布袋中拿出了四十块大洋，放进自已的抽屉。剩下的六十块大洋留在了布袋中：“拿出发给大家。” 张国立提起布袋晃了晃说道：“处座，我们处上上下下有一百五十多人，每人一块大洋，要一百五十多块。这点大洋不够。” 来了！后手来了！我倒是要看看，你耍什么花样。 张国立放下布袋，忙给曹宁递上一支三个五。 自从曹宁当上了特工处常务副处长后，特工处的人都口袋装上三个五。因为曹处只抽外国烟，而且最喜欢三个五。 “有屁就放。” “处座，有一个人找上了我，愿意花一百大洋捞一个人。另外也有一个人愿意出三十大洋，一个人出十块大洋。” 这一下，就是一百四十大洋了。 曹宁知道，能拿大洋出来的人都是富贵之人，平民百姓谁愿意花钱捞人？愿意也没钱啊。 曹宁伸出了手，张国立马上从他的包中，拿出了三份档案。 曹宁接过档案看了起来。 这三个人，有两个曹宁不熟悉，但是有一个人，前世的曹宁有印象。 这人叫刘德华。 他是军统的秘密特工，专门帮忙军统走私物资？戴笠的好烟好酒，有三分之一是他送去重庆的。 刘德华对外的身份，是一个商行的经理。 这一次，刘德华运的货半路被查，发现了无缝钢管两根。 第292章 赎人 无缝钢管，那可是日本人规定的战略物资，于是，刘德华被抓了。 但是，他始终不承认无缝钢管是他的货，他一口咬定，是有人在陷害他。 对于这案子，警察局一直拖着，因为有很多的人在帮刘德华说好话，认为他不会走私无缝钢管，肯定是有人陷害。 前世，好象刘德华最后被定为抗日分子，被日本人杀害了。那时候，曹宁就在上海，军统曾命令去救刘德华。可惜的是，没能救出来。 这一世，想不到又碰到了刘德华的案子。 曹宁想了想对张国立说：“这个人我不敢放。等有机会，我去找井上太君，看看他的意思。” 这时，门外有人喊：“找我干什么？” 原来是井上五郎来了。 曹宁挥挥手，让张国立离开了。 将井上五郎请到了沙发上坐下，曹宁给他泡上茶。 “你俩刚才在说什么？”井上五郎问。 “张国立说有一个赚钱的路子，问我参不参加。我不敢答应，便说要请示你。” “什么事？”井上五郎喝了一口茶。 “捞人。” 曹宁说出的两个字，让井上五郎呛住了。 他怎么不知道“捞人”代表什么，警察局的监狱中，经常有人来送钱捞人。 捞人就代表着收钱。 这个事情，日本人也管不了。历朝历代，每个国家，都有这种事情发生。只要不被日本人逮住了就行，逮住了就要吃一番苦头的。 “捞谁？”井上五郎问。 曹宁递上了三份档案，他不知道井上五郎在自己的办公室外呆了多久？听了多少？所以，三份全递了过去。 井上五郎看了看，指着另外的两个人说：“这两个人可以放了，赚的钱我要拿一半。” “是！”曹宁指了指刘德华的档案说：“这个家伙的家人，愿意出大价钱赎人。” “多少钱？”井上抬头看了看曹宁。 “一百大洋！” 井上五郎听后，犹豫了一下，又去看了看档案：“你觉得这个人有没有问题？” 曹宁点上一支烟说：“问题肯定是有的，这种生意人，是跑江湖走四方的，哪方面都有关系。做紧俏物资生意才能发大财呀，所以他们都会冒险。” “那他有没有可能是抗日分子？” 曹宁吸了一口烟：“应该不象！听说，上海市有很多的人保他，那些很多人，都是皇军所信任的人。” 井上五郎站起身来，走了几趟，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我们也可以借这个机会，将他放出去，再派人跟踪他，了解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人。” 曹宁：“那你的意思是……” “放！一百大洋，不少啊。” 曹宁拿起电话，喊张国立与张萍过来。 曹宁将那三份档案递给张国立：“去监狱将他们三人接过来，关一天后，从特工处放了。记住，赎金的一半，要上缴宪兵司令部。” 张国立点头：“处座，那就不够了。” 井上五郎问：“什么不够？” 曹宁解释：“马上不是到端午节了吗，我想给特工处的人每人发一块大洋的福利。这七十块大洋，加上我们处里的老本，有一百一十大洋，还差四十大洋。” 井上五郎吐出一口烟雾：“这点事还不好办？再弄两个人放了，不就有大洋了。” 曹宁哭笑不得：“井上太君，用大洋来捞人的人不多。” 这时，张萍开口了：“我知道有一个人会用大洋捞人。” “谁？”曹宁问。 张萍说：“我昨天值班，有一个老人坐私家车来到了我们处，说是找他的儿子。我们的人查了他儿子的名字，不在我们处。那个老人说，警察说他儿子的案子归特工处管，所以他就来找我们处了。” “你怎么知道他会出钱捞人？”张国立问。 “那老头说的，他说，只要放了他儿子，他愿意出一百五十大洋。” 张萍的话，让办公室内的人都吸了一口冷气。 一百五十大洋啊！ 井上五郎说：“马上找到他儿子的档案。” 张萍与张国立跑了出去。 十几分钟后，他们进来了。 “查到了！那老人的儿子叫黄宏，是共产党。被捕有三个月了。” 曹宁不再说话了。 井上五郎问：“他自己承认了吗？” “承认了！审讯很顺利，他没有象其他的共产党人那样的宁死不屈。”张国立说。 井上五郎低头去看黄宏的资料。 “井上太君，你要亲自去审审他吗？”曹宁问。 井上五郎摇摇头：“这种富人家的子弟加入共产党，就是玩票的，一时兴起。真正要他们与共产党人同甘共苦，他们做不到。这样，让他写一份认过书，拿两百大洋来赎人，收钱就放了吧。” “两百大洋！发财了！”张萍惊喜地叫了起来：“我去给那老头打电话！” 说完，就一路小跑了出去。 两个小时后，井上五郎带着一百七十五块大洋，满意地离开了特工处…… 却说，军统除奸队第五队到了重庆后，便回去复命。 就在这时候，方杰收到了曹宁的电报。 电报中，曹宁告诉方杰，军统第五队剩下的人中，还有一个内奸。 因为下午井上五郎走前，交给了曹宁一个任务，让他调查一个人，而且拿出了那个人的画像。 曹宁一看，吓了一跳，这个人他太熟悉了。 因为这就是昨天开车送谭芳离开时的自已。 日本人的手上有了自己的画像？ 曹宁一时反应不过来。 这个面貌，只出现过二次，一次就是在江阴，自己去江阴拿情报。一次就是在上海，也就是见谭家三人时候。 谭家三人不可能是日本人的奸细，因为他们要是的话，那就不是画像，而是日本人直接抓人。 他们知道自己要对梁鸿志动手，这中间有一天的时间，只要告诉日本人，那么日本人就会抓了自己。 不是他们，那是谁呢？ 突然，曹宁想到了一件事，由于便于谭家三人辩认，所以，这个相貌出现在了军统除奸队第五队的人面前。 明白了，是军统第五队的人。 第293章 画像风波 他们不可能有时间去日本人那画像，那就是说，这个人是在撤退上海的船上，画了自己的像，然后在船上交给了与他接头的人。于是这画像就到了日本人的手上。 曹宁将这情况电告了方杰，请求方杰要藏好谭家三人。 知道自己这个相貌的应该还有一个人，那就是东山芳子。 自从日本人占领了上海、南京后，东山芳子就失踪了。 据曹宁从井上二郎那边套来的消息，东山芳子混进了民国政府的人中，退到了武汉，也许是去了重庆。 这就说明，东山芳子打入了国民政府内部。 曹宁在江阴时，东山芳子也在江阴。 曹宁不清楚东山芳子是否在暗中跟着自己。如果她有跟，那么，东山芳子就见到过曹宁的那个化装。 那个画像只要到了东山芳子的面前，她就能记起来，这个画像上的人是谁。 只要找到了谭家三人，那么东山芳子就能肯定，画像上的黄鸟就是曹宁。 方杰收到了曹宁的电报后，便急了起来。 他也听说东山芳子来到了重庆，他也一直在找东山芳子，但是那个女人无影无踪了。 这个女人是一大祸害，必须除掉。 第二件事就是谭芳三人。 本来，方杰准备将谭家三人放到军统本部。军统本部中也要谭宗这样能训狗的人。谭芳夫妇也可以在军统后勤部打杂。 可是，曹宁的电报一到，这个安排就不行。 那个内奸回到了重庆，知道了谭家三人的所在，会不会对谭家三人下手？ 答案是肯定的。 所以，方杰向戴笠请示后，便将谭家三人招进军统，成为了军统的一员，并安排他们全部到了渣滓洞中。 谭家三人初来重庆，人生地不熟，再则他们每天都有事做，出去要请假。 方杰特地告戒了监狱长，谁要是接触谭家三人，必须向方杰汇报，同时，半年之内，谭家三人不准出监狱大门。 同时，方杰也见了谭家三人，告诉他们，为了他们的恩人，他们不能出渣滓洞。在监狱里差什么，有人帮他们买进来，不要接触不了解底细的人。 回到了军统后，方杰便开始着手查找那个内奸。 曹宁提供那个情报太重要了。 内奸会画画，能够在短暂见面后，事后凭记忆画了曹宁的相貌，那么，这个人的画术不会差。 方杰就从这个方面着手，开始秘密调查。 但是，方杰失望了，回到重庆的九个人，没有人会画画。要是会画画，有这方面的技能，肯定会被重用。就不会出生入死当除奸队员了。 这时，方杰想到一个问题：是不是井上五郎用这个来试探曹宁的。 你想想，如果曹宁是军统的特工，听到这个消息后，他肯定会向重庆汇报，特别是画像的事。 重庆收到了曹宁的汇报，就会去全面调查。 只要一调查询问，那么，内奸就知道了，重庆方面知道画像的事了。 再汇报到上海，井上五郎就知道是谁告诉了重庆。因为这个画像之事，也就对一个人说过。 到了这里，曹宁的身份就一目了然了。 想到这里，方杰出了一身冷汗。 他将情况告诉了戴笠，戴笠也感到害怕。 如果曹宁暴露了，那么军统就是最大的损失。 幸好调查的人只有方杰一个人，他也是按照正常程序，对那九个人进行常规调查。他没有向任何一个人问起过“谁会画画”的话。 戴笠当即表示，停止调查。 明知这九人中有一个人是日本人的内奸，但是，为了曹宁，只能养奸。 军统不瞅内奸，那么井上五郎他们就不会怀疑曹宁。 因为井上五郎向曹宁透露过消息，暗示了那九人中有日本人的暗字。 方杰不调查内奸，但是内奸却不甘寂寞。 这些人到达了重庆后五天，就有人打听谭家三人的去向。 不过，打听的人不是这九人之中的一人，但是，知道谭家三人的情况，有心去寻找，肯定与那九人有关。 就在军统调查内奸的同时，军统内出事了。 军统的办公达楼的档案室被人潜入。 潜入者进入档案室后，去往秘密人员的档案库中，查找时，不小心触动了暗线，带动了警铃的响声。 呜……呜…… 这警报声，非常刺耳。 随后，大批的军统警卫队人员冲向了档案室。 就在他们冲进档案室时，发现门已开，于是他们便封死了档案室。 这时，军统三处的副处长，跑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三处副处长刘翔问。 “有人撬开锁，强行进入了档案室。”警卫队的一个队长说。 “出了这大的事？你们守着，我去通知局座。” 说完，刘翔跑离了现场。 十几分钟后，戴笠带着一帮人来到了档案室。 警卫队的队长向戴笠汇报了情况。 随后，戴笠命令档案室的主任，进入档案室。 一会儿，档案室主任出来。 “报告局座，里面没人。” 没人，那就是跑了。 戴笠问警卫队长：“你们来时，看到了其他人没有？” “报告局座，三处副处长刘翔在，看到我们后，他说去向局座汇报。” 戴笠骂了起来：“你怎么不看住他？” “他是副处长，又说去向局座汇报。” “汇报个屁呀！老子一路过来，就没有刘翔的影子。他就是进入档案室的人，给我去抓他。”戴笠喊道。 方杰带着人去追刘翔，而戴笠则是进到了档案室中。 在秘密人员柜中，戴笠看到了掉在地上的一份份档案。 档案室的主任整理着那掉在地上的资料。这种工作，只能她做，别人不能插手。 “报告局座。秘密档案一共三十一份，全部在，而且没有被打开了”档案室主任汇报道。 戴笠点点头，离开了档案室。 他猜到了，刘翔应该是在找黄鸟的资料。 戴笠的嘴角露出了讥笑，终于动用卧底来找黄鸟了。 你们没想到吧，黄鸟的档案在我的心中，世面上根本就没有黄鸟的一字一片纸。 第294章 逃跑 刘翔感到很倒霉，明明自己提前查清楚了档案室的报警装置，怎么会触动了警报呢？ 警报一响，他急惊翻看起秘密人员的档案来。但是，没有找到黄鸟的档案。 可能是心急慌张吧。听到外面有动静，他知道不能再呆在档案室了，那样只会被人包了饺子。 幸亏他出来的早。听到路来的脚步声，刘翔躲到墙角。 等警卫队的人过去，他才了来。 之后，他便找借口，离开了这个现场。 他知道，只要聪明的人一想，就会怀疑自己是进入档案室的人，因为除了跑来的警卫队，就自己一个不相干的人。 说自己听到警报跑来的？从三处到档案室，要跑十几分钟，哪有这么快？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所以，刘翔便跑离了军统的办公大楼。 在军统的办公大楼外面，有一辆车子停在那。一个女人正坐在驾驶座上。 刘翔跑过来，女人便启动了车子。等刘翔上了车，小车便飞快地开走了。 “档案呢？”女人问。 刘翔向外面吐出一口痰：“要不是我跑的快，差一点被抓去渣滓洞了。” “这么说，失手了？” “失手了！而且暴露了。” 女人骂了一句：“废物！” 刘翔不高兴：“档案室内机关重重，我尽了力好不好。” 女人没有再骂了：“我不看经过，只看成果。你已经暴露了，重庆是不能呆了。我送你上船，马上剩船去九江，再从九江去上海。” 刘翔：“到上海？好啊！怎么安排我？” “我会给吉川机关长发报，请他安排你。” 就这样，女人将刘翔送到了江边，让他上了一条机动船，也就是一条黑船。 几分钟后，这条黑船便离开了码头，向江下驶去。 过了半小时，军统的人追到了江边…… 刘翔经过了三天三夜的坐船，终于到了上海。 到了上海，上岸时，便有人在码头上等他。 这人开着车子，将刘翔拖到了一处平房中。 刘翔看着这旧屋，心里很不舒服：“这就是我的归宿？” “八格！让我给你安排住房，你谱够大的了。” 这个接刘翔的人，正是井上五郎。 很知这个家伙成功地潜入了军统的档案室，但是却空手而归，井上五郎就对这人很不满意。 刚巧吉川大佐让他找一个点，收容这个落水狗，井上五郎便找曹宁要了一问安全屋，将刘翔安置在这。 “这人在军统是干什么的？”曹宁问。 “好象是负责外联的？”井上五郎也不懂。 井上五郎不懂，曹宁却懂。这来自前世的经验。 自从国共合作后，重庆的每个部门都有安排人负责与共产党联系，以便国共间的情报共享。 看来，刘翔在军统，就是负责这方面的工作。 糟了！ 曹宁突然感到了眼皮跳着。 这可不是好预兆！ 对了！外联！ 刘翔肯定知道一些共产党方面的消息，所以，吉川贞佐不将他安排，却让他潜伏下来。 吉川贞佐是在赌，如果军统的戴笠有一点想法的话，他就不会将刘翔逃跑的事告诉延安。这样的话，日本人就可以利用刘翔的资源，抓获共产党在上海、甚至全国的情报人员。 曹宁表面上与井上谈笑风生，其实他的心中，象猫一样抓。 必须将这个情报报给韩雪。 但是，他正在上班，这时候去见韩雪是很危险的。 没办法，曹宁乘着井上五郎带人去看安全房的时候，写了一封密信。 井上五郎回来的很快，曹宁正准备出去时，被堵在了特工处的大门内。 “要出去？”井上五郎问。 曹宁说：“到吃饭点了，我去吃饭。一起？” 井上五郎马上答应：“好啊！反正是你出钱。” 就这样，曹宁在前，井上在后，两人向着附近的一个酒楼驶去。 路过一个厕所时，曹宁停了车。 “干嘛？” “大便？” 曹宁说完，向厕所跑去。 不料，他进厕所一分钟不到，井上五郎也到了。 无奈之下，曹宁只得蹲了坑。 还别说，他这一蹲坑，果然有料。 井上五郎闻到了臭味，退了出去。最后，退到了井上的车上。 曹宁听到井上五郎的脚步声远了，这才处理干净，快速来到了墙边。 这一堵墙，是男厕与女厕的隔墙。由于时间久了，所以隔墙根出现了裂痕。 这就是曹宁与韩雪的一个紧急信箱。 曹宁从男厕这边将信塞到裂缝中，那信就会夹在裂缝内，韩雪在那边，就可以取走信。 将信塞好后，曹宁这才出了厕所，上了车。 到了酒楼，两人没有要包间，就坐在散厅。 点过了菜后，服务员问上什么酒？ 曹宁看向井上，井上问了几种酒，这里都没有。 曹宁让服务员离开去下单。 “我那有一瓶红酒。”曹宁说。 井上五郎叫了起来：“我怎么不知道？” 这家伙，曹宁办公室里的酒有大半都是他喝的。 所以，他不知道曹宁藏有好酒。 曹宁贼笑道：“前几天赎人，赎主带来的，放在张国立那。” 井上五郎催促道：“打电话给张国立，让他送过来。” 曹宁应了声，来到了收银台。对收银台的一个女孩说：“去厨房催一下，快点上我们的菜。” 那女孩离开了收银台，向厨房走去。 曹宁乘这机会，拿起了电话话筒。话筒只是脱离了挂架，这样便是通话状态。 如果拿起来放耳边，井上五郎会看到。 这样的话，井上以为曹宁还没打电话。 “快打！”井上五郎果然在催。 曹宁点点头，将电话拿起，放到了耳边。 刚好那边韩雪接通了电话。 “喂！是你吗？” 曹宁没有说话，吹了三声气。这气声，那边听的很清楚。 韩雪马上知道了，这是曹宁让她去三号信箱拿信。 曹宁用手轻碰了挂架，这才拨打起电话来。 电话那边的人去喊张国立。 等到张国立接电话，曹宁说：“拿一瓶红酒过来，就在春满楼大堂。” 说完，曹宁便挂上电话，回到了餐桌。 第295章 报信 在曹宁回到餐桌后不到十分钟，菜上桌了。 井上五郎看着桌上的菜：“怎么这快就上菜了？” 曹宁知道井上五郎能听到自己与那女孩的说话：“我让她们快点上菜，怕万一人多了，上菜跟不上。” 这时，张国立跑了进来。 曹宁看了看手表，这家伙是飞过来的吗？ 曹宁对张国立说：“分些菜，边上吃去。酒只能喝一杯。” 张国立看着井上五郎：“我不喝酒。那瓶红酒，你俩都不够喝。” 说完，张国立分了些菜，去了旁边桌上吃。 如果是曹宁一个人，肯定会让张国立一起吃。但是井上五郎在，张国立就不能上桌了。一个小科长与太君平起平坐？找死！ 就在曹宁吃饭的时候，韩雪已经从厕所里拿到了密信。 回到了家中，她马上译出了信。 看了信后，韩雪急的跑下了地下室，向延安发报。 李部长看了电报后，直骂戴笠不是东西。 出了这事，戴笠应该马上通知延安。延安也好通知各个联络点，撤出并不再联系刘翔。 但是，戴笠却隐瞒了。就是想共产党人去死。 李部长马上命令，通知各个联络点，军统的刘翔已经投敌，各联络点立即转移。 于是，一封封电报从延安飞向了全国各地。 接到了电报后，中共的联络点马上进行转移。 但也有联络点的人不在电台旁，没有及时收到通知。 而这时，井上五郎接到了服务员通知去接的电话。 电话是吉川贞佐打来的。 “你在哪？” “我在吃饭。” “是同曹宁吧？” “是！” 吉川贞佐说：“你通知曹宁，马上回去带着特工处的人去松阳路6号抓人。那里是中共的一个联络点。” “是！” 井上五郎放下电话，对曹宁说：“紧急行动！” 曹宁站起身，边走边对服务员说：“记帐！” 张国立跟在身后跑出了酒楼。 出了酒楼，井上五郎说：“回去召集人。” 汽车开的飞快，十多分钟就回到了特工处。 张萍之前接到了张国立的电话集合了人，在曹宁到时，特工队的人都到齐了。 “侦查科，情报科，行动队。” 曹宁说完回头问井上五郎：“井上太君，去哪儿。” 井上五郎回到了他的车上：“松阳路6号。” 曹宁这才对大家再说一遍：“松阳路6号。出发。” 从特工处到松阳路6号，不到半小时就到了。 在特工处到来前，竟然有日本人包围了那里。 一个日军少佐，看到曹宁来了，便命令：“特工处，冲锋。” 曹宁心中骂道：狗日的，这是拿老子当炮灰了。 但是，曹宁不敢违抗，没看到井上五郎站在边上都没有说话。 曹宁知道这里是中共的联络点，他只想为同志多争取一点时间，好让他们能毁掉那些有价值的文件。 我很想救你们，但是，我救不了…… “张萍，带着你的人打头阵。”曹宁喊道。 张萍应了声，带着人向里冲去。 冲到了门内，屋内的枪声响了。 张萍听到了电报声还在响，她知道，那边的工作还没完。 于是，她不再冲了，而是爬在一张桌子后，向着里面开枪。而张萍的手下，也都不想死，个个找地方爬着，向里面开枪。 又过了几分钟，那个少佐向曹宁发火：“你的人，胆小怕死，不敢冲锋。你给我上去。” 曹宁被急了，掏出手枪，顶上子弹，手一挥：“给我冲。” 也就在这时候，电报声停止了。 曹宁听到了电报声停了，知道里面处理好了后事。 最不愿去做最不愿看到的事情要发生了，自已去亲手抓获战友，自己去对战友用刑，自已去杀死同志…… 强忍下泪水，曹宁向里冲去。 这时候，他需要一颗子弹，将自已先同志而去。 看到曹宁毫不顾虑地向里冲，井上五郎急了：“曹宁君，扒下！扒下。” 就在他喊的时候，一颗子弹飞了过来，击中了曹宁。 曹宁一阵晕弦，向地上倒去。 跑在他后面的张国立，快冲一步，抱住了曹宁退了回来。 其他的人也都停止了进攻。 井上五郎跑到了少佐的面前，甩了对方一巴掌。打完后，他便过来看曹宁。 看到曹宁的胸部在流血，井上命令：“快！送医院。” 张国立几个人马上将曹宁抱上了车，向着医院驶去。 而在现场，少佐挨了井上五郎的一巴掌，非常气愤。 井上五郎与他是同级别的，凭什么井上五郎可以打他？ 还不是井上五郎是吉川的红人吗？ 要是老子立了功，抓了共产党，那么就有希望升中佐，那时候，自己就可以甩井上五郎的巴掌了。 想到这，少佐产生了冲动，他要亲手抓住共产党。 忘记了曹宁是如何受伤的，少佐挥着刀，指挥着日军：“给我冲！抓住共产党。” 这时候，张萍才知道，她对面的是同志。 但是，她已经无能为力了。 张萍在心中默默地说着：“同志，一路走好！” 就在张萍默哀的时候，少佐带着日军已经越过了张萍，冲到了发电报的那间屋子。 少佐一路上没有遇到抵抗，高兴地冲在最前面。 就在他冲进了屋内，举起军刀劈向那个电报员时，那个电报员突然笑了，随后，爆炸发生了。 一阵地动屋摇。 这里面放了十三颗手榴弹，十三颗手榴弹爆炸！ 整间屋子都垮了。 冲进去的日军都被炸死，没炸死的也被活埋了。 就是在外屋的张萍他们，也被砖土给击中，受了轻伤。 井上五郎在外面，看到屋垮后，冲了进来。 “快，救人。” 井上五郎对着张萍喊道。 张萍现在是特工处留下来的人中最大的官了。 甩了甩头发，让自己清醒过来。张萍马上安排人，进屋去救人。 用了两个多小时，这才将废墟搬开，那些死去的日军士兵，一排排地摆在了街中间。 而那个共产党的报务员，已经……不成形了。 一共死去了八个日本兵，都是少佐带着冲进屋去的人。 第296章 住院 井上五郎看着那个死去的少佐，恨不得将他拉回来，再甩他几个巴掌。 再来几个巴掌？ 他不知道，就是他的那一巴掌，让少佐发了狂，不顾一切地向里冲，最后与中共的情报人员同归于尽了。 在爆炸发生的时候，周围有很多的围观者。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取下了眼镜，擦了擦泪，转身离去。 来到了一个小店，那男人进去了。 “你没接到让你转移的通知？”店老板问。 “我去办件事，回来时，日军攻进了我屋，小王引爆了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了。” “唉！是军统的刘翔叛变投敌。” “我咽不下这口气！我要去杀了刘翔。”眼镜说。 “刘翔被日本人藏的很严，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落脚点。放心吧，这个仇，必报！” 在眼镜走后，店老板向延安汇报了这个情况。在电报中，讲到一件大快人心的事，上海特工处副处长曹宁被击伤，生死不明。 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但是对于延安来说，这是一个坏消息。 随后，韩雪的电报也飞来了。证实了这个坏消息。 韩雪去了医院，但是进不了手术室。张国立与张萍，还有黄海波等一大帮的特工处的人就守在手术室外。 井上五郎也赶了过来。他带来了吉川贞佐的命令，必须救活曹宁，否则，医院院长死。 院长不想死啊！所以，医院最好的医生都来了，对曹宁进行抢救。 韩雪没有走，她就装病，坐在手术室外一百米的地方。 坐了两个小时，手杰室的门开了。 院长从手杰室出来，对井上五郎说：“幸不辱命。” 黄海波一把抓住院长的手：“救过来了？” 院长手被抓痛，挣扎出来：“已经脱离了危险，后续用药治疗，半个月后就可以下床了。” 几个人高兴起来，连忙谢谢院长。 一会儿，曹宁被推了出来。 井上五郎与特工处的人推着推车，去了病房。 韩雪高兴地笑了，也不再装病了，快步如飞地出了医院，回去发报汇报了。 过了一天，曹宁终于醒了过来。 吉川贞佐来医院看望曹宁。 “这次你受伤，是不应该发生的事。你是一个指挥者，怎么要你去带头冲锋呢？我会交待下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瞎指挥你。” 曹宁虚弱的说：“我也想去亲手抓……住共产党。” 井上五郎说：“你不知道，你向里冲的时候，可吓坏我了。为此，我打了少佐一巴掌。要不是他死了，我还准备再打他两巴掌，凑齐三巴掌。” 曹宁吃惊地问：“少佐遇难了？” “你中弹后，他便亲自带人冲了进去。但是共党在发报间中埋了很多的手榴弹，结果，少佐一起的八个帝国士兵都……遇难了。” 曹宁：“对不起！要是我冲进去了，少佐就不会死……” 吉川贞佐说：“不要这样想？应该避免的事，结果都发生了，这主要是帝国的士兵狂妄的思想作怪。你好好养伤，早点出院，我还有事情给你做。” “是！” 吉川贞佐与井上五郎离开了。 张国立三人跑了进来。 “你们不去管你们那摊子，呆在这干嘛？”曹宁说。 张萍说：“我们要看到你醒过来才放心。” 张国立：“特工处没有什么事。” 黄海波：“我是大管家。” 三个人向曹宁汇报了当时的情况。 “处座，幸亏你没进发报间，你没看到，那屋飞的飞，垮的垮。进去的八个日本兵，一个活的都没有。” “说什么呢？我们处座是幸运星。当初在南京，他躲过了无数的风险。” 曹宁看到张萍的吊带：“你也受伤了？” 张萍说：“是那屋子爆炸，砖头飞过来，砸伤的，不重，过几天就好了。” 曹宁看了看屋内堆成小山的礼物。 黄海波说：“这是上海的一些富贵人家派人送来的。我登记了。” 曹宁点头：“给我留点好酒好烟，其他的全部拖回去，给处里人分了。这多东西，不快点吃，就会坏的。” 张萍连忙跑过去，选了一篮水果：“我早就谗这个了，正准备向你讨要呢。” 张国立与黄海波拿了烟酒，藏了起来。 之后，他们喊来了人，将屋内的东西搬上了车，拖回了特工处了。 在他们走后一个小时，曹宁正迷迷糊糊的，门口值班的特工队人员说话。 “干什么的？” “我是护士，来给病人打针的。” 那个护士的声音好熟悉，曹宁马上知道了，这护士是韩雪。 韩雪进来，动作熟练地拿针药。 曹宁对警卫说：“给我弄点吃的，肚子饿了。” 韩雪对警卫说：“不能吃干的，只能稀饭。对了，医院外面的童记粥铺的粥不错，给他买点粥来吃。” 警卫看着曹宁。 曹宁说：“这大白天的，医生护士都在，不会出事。快去快回。” 处长有命令，警卫只得执行，于是他去买粥了。 韩雪一边给曹宁打针，一边低声说：“首长很关心你的伤势。” “没事，已经挺过来了。我自己感觉没问题了。请首长放心。” 曹宁将当时的情况说给了韩雪听。 “这一切都是那个军统的叛徒造成的。上面问，那个人的情况你知道吗？” 曹宁说：“井上曾在我这拿过安全屋的钥匙。现在估计，那人不会再住安全屋了。” “那怎么才能找到他？” “井上五郎！井上五郎是联系人，应该经常去见刘翔。只要盯死了井上五郎，就能找到刘翔。” “这是个好主意！”韩雪同意这个办法。 曹宁嘱咐道：“井上五郎是高级特工，警惕性很高，反跟踪意识很强，小心点。” “知道了！我回去汇报了。你好好养伤。” 说完，韩雪便快速地离开了。 回到了家中，韩雪向延安汇报了这事，要求由自己去盯井上五郎。 但是延安不同意。李部长安排了二队的人去盯井上五郎。 找准了刘翔的位置，就杀了他！ 第297章 中止行动 过了一周，曹宁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医院大门外的那家粥店，做的皮蛋瘦肉粥，是曹宁的最爱，每天都要吃两碗。 韩雪不时地冒充护士进来，看望曹宁，给他带来延安的命令。 眼下，延安给的任务就是：找到刘翔，杀死他。 经过曹宁多次的点拨，二队的人终于盯上了井上五郎。 这段时间，刘翔又说出了几个点。但是，井上五郎带着人过去，都扑空了。 共产党已经吃过一回亏，不可能再让刘翔得手的。 刘翔这个人己经没有多大的用处了。 就在这时，井上五郎发现有人跟踪自已。 不用猜，他就知道，这肯定是共产党。 共产党肯定知道刘翔由井上负责联系，所以便盯上了自已。 这个发现，让井上五郎产生了一个想法。 刘翔的价值没有了，那么，就让他成为鱼饵吧。 用这个鱼饵去钓共产党，说不定有大收获呢。 这一回，井上五郎没有隐藏自己的行踪，他就是要带着跟踪的人去刘翔住的地方。 刘翔住的地方，依然是那个安全屋。 由于对曹宁的相信，井上五郎根本就懒得去给刘翔选新的住屋。 这个刘翔，也不是日本人的暗桩。他是被日本女特工的美色拉下水的，所以，井上五郎才不管他的死活。 住在这有上十天了，没有出事，说明这真的是安全屋。 于是，井上五郎将尾巴带到了安全屋。 在井上五郎到了安全屋后，他给外面打了一个电话，要来了十几个日军士兵，零零落落地来到了安全屋的周围。就这样，一张网便形成了。 而跟踪井上五郎的人，真的是特科二队的人。 他们跟踪了井上五郎几天，终于发现，井上五郎每天都要来这个地方。 有可能，这就是刘翔的藏身地方。 在他们潜伏在安全屋外面的第二天的晚上，他们终于看到刘翔从安全屋中出来。白天，刘翔不敢出来，到了晚上，天黑看不见，他才出来活动一下。不然的话会闷死。 看到了刘翔后，二队便向延安汇报了，准备行动。 刚好这时，张国立来看曹宁。 “处座，我今天去安全屋，发现那周围情况不对劲。”张国立说。 曹宁讨要了一支烟：“怎么个不对劲？” “安全屋的周围，有不少的人，好象是日本人。” 曹宁奇怪了：“日本人去安全屋干什么？” 难道刘翔住在那？ 就是刘翔住在那，也不可能给他派这多的日本兵做警卫啊？ 这中间有问题。 张国立走后，韩雪过来了。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刘翔找到了……” 曹宁抢着说：“是不是在特工处的安全屋？” “对呀！我们的人准备今晚行动。对了，你怎么知道？” 曹宁坐了起来：“日本人在安全屋的四周派了不少的兵，将安全屋包围了起来。刚才张国立告诉我的，他去安全屋，进不去，日本人拦住了他。” “你是说？” “可能井上五郎发现了跟踪，所以准备给我们的人一个伏击。告诉上级，千万不能攻击安全屋，那里是一个陷阱。” 韩雪慌了，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回去后，她急电了延安。 很快，延安的急电到了二队队长的手上。 “你们已经暴露，敌人挖好了坑在等你们跳。停止行动，在敌人没反应过来时，立即撤了上海。” 二队队长将电报纸烧掉，马上出了屋，喊齐了二队的人员，在半个小时后，偷了一辆车，撤离了上海…… 在他们撤离上海时，井上五郎坐在安全屋中喝着茶。 他在等，等着共产党的人前来杀刘翔。 可是他失望了。 一直等到了第二天的早晨，安全屋还是安全的。 第二天的晚上，安全屋依然没有出事。 难道自己看错了？ 不可能！那些人应该是冲自己来的。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些人不是针对刘翔，他们的目标是针对井上五郎。 想到这，井上五郎打了一个寒颤。 回宪兵司令部的时候，井上五郎去了医院看望曹宁。 一见面，曹宁就向井上五郎讨要香烟。 医生有规定，曹宁不能抽烟，所以，曹宁的烟瘾犯了，很难受。每当张国立他们过来，曹宁就要他们将烟留下。 可是一抽，烟味出去了，医生护士闻到了进来，将烟收走了。 今天，曹宁可是一支烟都没抽。 刚好井上五郎来了，送烟上门了。 井上五郎看到曹宁的样子，不禁乐了半天，总算让你家伙知道什么叫难受。 两个人让警卫守远点，注意外面的动向。 点上烟，曹宁猛吸了一大口，然后舒服地摸了摸脸，抽上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抽第二支的时候，井上开口了。 “曹宁君，有人跟踪我。” 曹宁一楞：“谁吃了豹子胆？敢跟踪你？” 井上五郎将情况说了一遍。 曹宁吸了一口烟，眯起眼睛，想了想。 “你猜的对，那些人不是针对安全屋。按你说，他们发现安全屋有几天了，要是想动手，早就动手了。没有动安全屋，那就说明他们对安全屋内的人不感兴趣。” 井上五郎：“他们是针对我的。” “应该是这样。你每次都是白天去安全屋，身边都有皇军在，他们下不了手。他们可能在等，等你落单的时候。” 井上五郎心中惊慌，这个分析在理。 “也可能不是这样。”曹宁来了一个大转弯。 “说。” “上海市各色人马都有，但是大家都知道，不能直接去行刺皇军，那会惹来麻烦的。所以，除非与你有血海深仇，没有人去对你不利的。” 血海深仇，好象没有吧。 井上五郎在心中盘算了一下，认为没有人敢来杀自己。 “那就是人们好奇，好奇你为什么要去那个不起眼的地方。”曹宁抛出了结果。 “对，应该是这样。”井上五郎接受了这个结果。 他决定回去后，就将刘翔送离那间安全屋。 一个中国人，还要十几个皇军士兵去保护，太浪费帝国的财力了。 第298章 塞来一个人 前后在医院住了十六天院，曹宁终于出院了。 出院的那天，特工处开来了六台车，来了一大帮的人，拥着曹宁回到了特工处。 当天晚上，全处加了一个大餐。这让十几天没沾过酒的曹宁是来者不拒，结果是他躺下了。 第二天，一切走上了正规。 就在曹宁坐在会议室中听各科的工作汇报时，井上五郎来了。他还带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从重庆跑出来的刘翔。 “宣布吉川贞佐大佐的命令，从今天起，刘翔就入职特工处。”井上五郎说。 曹宁问：“什么职务？” “副科级，由你安排。”井上五郎淡淡的说。 曹宁知道，日本人感到刘翔没什么用了。 “欢迎刘副科长。” 曹宁站起来，鼓起掌来。 台下的人也都跟着鼓掌。 刘翔的心里不好受，自己在重庆，好孬也是一个副处长。虽说没什么权力，但是待遇在那。 现在来上海，给自己什么？副科级？ 日本人有没有这么现实，扑空了几次，就认为自己没有价值了，给了一个副科级。 但是，有怨气又怎样？重庆回不去，只能在上海活下来了。自己熟悉共产党，说不定将来有机会立功，能够得到日本人的赏识，再提几级。 想到这，刘翔对曹宁行了一礼：“处长好！请安排工作。” 曹宁在心中想了想，不能安排到张萍科里。万一张萍记仇，会闹的不可开交。 再说，刘翔在张萍身边，时间一长，要是看出什么，发现了什么，那么张萍就危险了。 张国立那里？也不能安排。刘翔就是一颗钉子，迟早会出事的。 最后，曹宁拿定了主意。 他请井上五郎到了会议室内的小屋。 “井上太君，我想成立一个情报二科。” 井上五郎：“情报二科是干什么的？” 曹宁递给井上五郎一支烟：“井上太君，我们特工处，除了防范上海的抗日分子，也应该走了去。” “你是说？” “我想成立一个部门，负责收集国统区的情报，还是共产党根据地的情报。如果有了这些情报，那皇军就会了解到很多的消息。” 井上五郎一听，大喜：“你这个想法不错。” 曹宁点上烟：“本来我早就想成立这样的部门。但是，手下没有合适的人。刚好刘翔来了，所以，我就决定成立情报二科了。” 井上五郎点点头：“我支持你。但是，刘翔这人不能重用。在重庆，本来已经清好了路，也有了线路，只要他去军统档案室偷一件东西，就可以了。结果这么简单的事，却让他办砸了。” “军统档案室有什么情报值得去偷？”曹宁不在意。 “黄鸟！黄鸟的档案。” “没拿到？” “没拿到，最后还是我们的情报人员将他送出了重庆。所以说，这个人还堪重用。” 曹宁犹豫了一下：“我准备让他以副科长代行正科之职。你看怎么样？” 井上五郎想了想说：“如果你想告他筹建情报二科，这想法不错。但是，将来，这情报二科你就很难控制。” 曹宁点头：“是啊！那些情报人员身处各处，完全都听他的。这事不行。” 井上五郎说：“你直接任命一个科长得了，让科长全面负责，刘翔只负责业务。你的人掌控着人事权、财务权，还有电讯方面。那样的话，他也就没办法了。” 曹宁的脑中闪出了一个个人，最后，出现了一个人。 曹宁原来的东家，警察分局的副局长管道。 这管道，每个月都要拜见曹宁，每次都要送上礼。 这个人，是警察出身，不是很懂情报。 但是，他是个老油条，能将仇人似的曹宁弄成了朋友，可以说，他在用人方面有一套。 曹宁要想掌控情报二科，就得将情报二科的人握在手上。这方面，管道有优势。 于是，曹宁将管道说了出来。 听到曹宁提管道，井上五郎奇怪的看着他：“你们特工处那么多的人，怎么从警察局调人？” “井上太君，你想想，如果调特工处的人任科长，刘翔知道是我的人，就会提防。如果是皇军从外面调来的人，那么刘翔就会去拉拢。而且我知道管道，他会拢络人，有他在，不要他去弄情报，就想法将刘翔招来的人拉拢过来，替你卖命，那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井上五郎明白了当伸出了大拇指：“好！就按你的意见办，我去宣布。” 随后，两人走到了会议台上。井上五郎说话。 “皇军这次调刘翔来特工处，是寄希望于他。特高课要成立一个新的部门。就是特工外情报二科。” “情报二科？” “不是有情报科吗？怎么又弄了个情报二科？” “这人是调到情报二科的？” 台下一阵议论。 井上五郎继续议：“情报二科，与情报科的职能不一样。情报二科是以管辖国统区与中共根据地的情报人员，为皇军提供敌人的情节的。” “哦！原来是这样！”众人都明白了。 在会上，井上五郎没有说了情报二科的架构，这些情况，是不能向外说的。 吃晚饭的时候，曹宁开车去了警察分局。 听说曹宁找，管道跑了出来：“曹处长，走，去宴宾楼，我请你吃饭。” 曹宁摆摆手：“上车，我有事对你说。” 管道上了车，递给曹宁一支三个五。 曹宁接过后，夹在耳朵上，开动车子，去了一个偏僻地。曹宁停下车，没有下车。 “老管，到我处里来上班，怎样？” 管道一听，惊喜道：“好啊！我早就盼着这一天。” 曹宁从耳朵上拿下烟，管道忙替曹宁点上。 “处座，你安排我去哪个科？” 曹宁说：“情报二科？” “特工处有情报二科吗？” “新组建的，专门负责弄情报回来。” 管道脸僵住了：“处座，我可不会弄情报。” “不要你弄情报，你就去管好情报二科的人、财、物。通过人财物，紧紧地将情报二科掌在你的手上。” 第299章 情报二科 “让我去掌控情报二科？处座，我不就是一个副科长吗？”管道没有明白过来。 他现在的职级，到特工处，好的话，可以当一个副科长。 不要看同是副科级，特工处的副科长，比他们分局长还牛逼，说杀人就杀人，而且奖金高太多。 曹宁拍了拍管道的肩：“情报二科，正科长。” “正科长！谢谢处座。”管道喜疯了。 再次向曹宁敬烟，发现递出的打火机。 曹宁严肃的将他与井上五郎的打算告诉了管道。 “处座，请放心，只要管人管财管物的权在我手上，我会将那刘翔的手上的人一个个地拉过来，最后让他成为光杆司令。不听话的人，我给他压钱压经费，让他吃不饱，不得不乖乖地投降。对于这些我懂。”管道拍着胸脯道。 第二天，管道手持调令，来到了特工处。 也是在第二天的下午，情报二科正式成立。管道为科长，刘翔为副科长。 曹宁从特工处的亲信老人中，提了两个起来，到情报二科任股长。 任命大会结束后，井上五郎召集情报二科的人开了一个会。在会上，井上五郎明确了情报二科的主要任务。并明确了刘翔为主管业务的副科长。 本来刘翔很失望，正科长让一个老警察给拿走了。 不过也好，外人拿走了，比特工处的曹宁的亲信拿走强，而且，井上五郎说了，他是管业务的副科长，业务方面由刘翔说了算。 情报二科什么最重要？业务──情报。 一个业务科，自己说了算，那个管道喝西北风去。 这一想，刘翔又精神焕发起来。他递给了井上五郎一个报告，上面是他的工作计划。 曹宁看了心里恨恨的，老子的手下，不向老子递报告，却直接给是井上五郎？ 等着，看老子怎么煨你。 不过，井上五郎在散会后，将刘翔的这个计划丢给了曹宁，让他去查实计划上的人。 曹宁在井上五郎走后，拿起了刘翔的计划看了起来。 还别说，刘翔的这个计划做的很好。 他提出，第一步，在全国范围内，劝说那些对国民党不满的人，加入到情报二科来。 第二步，他过去的同事与朋友，是拉拢的目标。 第三步，他要去监狱中，劝说那些特工，让他们投降皇军，为皇军出力。 又过了一个半月，到了夏天了。 这一个半月，特工处发生了许多的变化。 主要是增加了不少的人。 一共增加了五十多人。都是刘翔招来的人。 这些人，曹宁都摸了底细，都是曾经的中共叛徒，军统叛徒，中统叛徒。有几个人是一叛再叛，他们先叛共产党，最后再叛中统。 有些人在南京失陷后，就脱离了国民党，在外面飘。 刘翔通过人传人的办法，让他们知道，特工处招人，有高薪水，高奖金。所以，散在各地的人都投到了特工处来。 曹宁开了一期训练班，时间半个月。 对于这些人，业务能力不用训，只是让井上五郎作作报告，对他们进行观察，便可以结业了。 不能结业的人，只有一个去处，死。 井上五郎带着日军宪兵司令部的人，对每一个人进行试探考验。 由于曹宁的劝告，中共与军统没有派卧底进来。但是中统却派了人，最后，派来的人不是真的成为了特工处的人，就是去了地狱。 训练结束后，井上五郎将这些人全部送出了上海。至于动向，曹宁都不知。但是通过管道拉过来的两个人所说，他们被分去了武汉。 看来，日本人在为进攻武汉作准备。 曹宁马上将这情况报告给方杰。 就在情报二科的人走后第三天，黄海波进来曹宁的办公室，说是有一个人找。 曹宁让黄海波将那人带进来。 一看，曹宁傻了。 这是黄金宝？怎么减肥那么成功？ 黄金宝一看曹宁，哭了出来。 曹宁忙让他坐在椅子上哭，别去沙发，那鼻涕擦在沙发上不干净。 黄海波给黄金宝倒了一杯水：“你一个大爷们，哭什么哭啊？处长在这，有什么伤心事，就告诉处座。” 曹宁说：“他最大的伤心事，就是瘦了三十斤……” “不对！是三十八斤。”黄金宝说话了。 “我到了上海后，称了重的，瘦了三十八斤二两。”黄金宝也不再哭了。 曹宁丢给他一支烟：“那还不好！减肥成功。” “可我就喜欢那肉晃晃的样子。” 得了，人比人，气死人。有的人想瘦，他想胖。 “怎么减肥……哦，瘦成这样？”曹宁问。 “还说呢？上次在常熟见了面后，我就今儿盼明儿盼，盼你能去太湖找我。结果，大米吃完了吃小米，小米吃完了吃粗糠，糠都吃完了，就吃观音土。” “你傻啊！太湖中的鱼虾多，你不知道吃鱼虾啊？” “孤岛上没有盐，没有柴火，怎么吃鱼。生鱼片也是看鱼的，不是每种鱼都能做生鱼片。生鱼吃到最后，我宁愿饿死，也不愿吃鱼。” 曹宁点头，做工精致的生鱼片他都不吃。 制作生鱼片的主要还是以深海产的鱼类及其它海产品为主。如鱼类有三文鱼、旗鱼、鲈鱼、鲔鱼等；甲壳类有海胆虾、龙虾等；贝类有鲍鱼、牡蛎、赤贝、北极贝等。 生鱼片需要佐料，生姜、紫苏叶、生菜叶、黄瓜花、番芫荽、绿芥末膏、浓口酱油…… 不放佐料的生鱼片，是吞不下去的，主要的是那个……腥！ 曹宁忙解释：“从常熟回来后，我就被派到了徐州，所以，没有时间办你的事。” 黄金宝问：“从徐州回来，已经快两个月了吧？” 曹宁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啊，忘了！” “你……我要吃红烧肉。” 突然说出的话，让黄海波吓了一跳，他连忙护住曹宁：“处座，这人怎么天一句地一句，有病吗？” 黄金宝又要哭：“我没病，我就是想吃红烧肉，要五花肉烧。我已经有三个月没吃到红烧肉了。” 第300章 红烧肉 曹宁对黄海波说：“通知伙房，给他做一碗红烧肉，一斤饭来。” 黄海波去厨房，曹宁坐在沙发上。 “这次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纵队撑不下去了，所以我来找你，救我们一把。” 曹宁看到黄金宝的样子，知道他们吃了很多的苦。 “你们就不知道逃离太湖吗？” “往哪儿逃？在太湖，我们还通划船划水，逃过追杀，要是离开了太湖，那么就只能死了。你不知道，太湖的周边，有着几万的日本军和伪军，能往哪儿逃。” 曹宁点上烟：“所以你们便想投降。” “对！好死不如赖活着。” “那他们直接举白旗就行了。” “举白旗，日本人才不将你当回事。部队拆散，高级军官做有名无实的‘高参’，那样的话，光杆一个，谁将你当人？所以，我们才来找你，让你牵牵线。” 曹宁问：“有什么好处？” “等日本人给了军饷，我们给你十万法币。” 主意打的好！日本人发饷了，才给好处，万一日本人拖欠了军饷，那就分钱没有。 曹宁哼了一声。 黄金宝脸红了：“我们手上没钱啊。” 曹宁才不相信这话，高级军官要是没有黄金白银，打死曹宁都不信。 有，但是他们不愿拿出来。都要留着防身。 这个心情曹宁可以理解。 但是你总不能将老子当猴耍。 看到曹宁的脸在变色，黄金宝急忙说：“还有一个方案。包你有得赚。” 曹宁看着黄金宝，不说话。 “我们在常熟放了两百支步枪，两挺机枪，各种子弹有两万发。这个给你，作为报酬。” 这些武器卖了去，可以获得五千大洋。 听了这话，曹宁的脸色才好起来。 “来，黄参谋长，喝茶。” 在黄金宝喝茶时，曹宁又说：“你觉得两百支步枪，值得我去向皇军求情吗？” “那你要多少？”黄金宝不喝了。 “五百支步枪，五挺机枪，五万发子弹。跟你说实话，这些东西卖了，我也只能拿三分之一的大洋。你想想，如果皇军知道我卖武器，我会怎么样？只有上交三分之二，我才能无惊无险。” 黄金宝伸出大拇指：“曹处长，真的聪明人。难怪你升官，比坐飞机还快。” 这时，黄海波通知饭菜好了。 曹宁让黄海波带黄金宝去吃饭，吃完饭，洗一个好澡，安排一张床让他好好睡一觉。 而曹宁，则是去宪兵司令部，向吉川贞佐汇报。 要不是曹宁前来汇报，吉川贞佐还忘了这回事。 听到曹宁说到，黄金宝瘦了三十八斤二两，从来都是板着脸的吉川贞佐，竟然笑了起来。 他在想象，瘦下来后，那撑肥大的皮肤，会是什么样？是不是搭在肉上。 吉川看着曹宁：“你为什么愿意帮他？” “太君，当初黄金宝曾经拿出来江阴江防图，他对皇军有功啊！”曹宁之乎者也。 “说老实话！”吉川哼了一声。 曹宁不得不说：“他答应给我五百支枪。” “为什么不要钱？要枪又要卖。”井上五郎说。 “太君，你看他以肥为荣的人，都瘦了三十八斤二两，他有钱的话，会省钱去瘦人？重庆方面不管他们的死活，他们吃鱼吃到吐。” 曹宁将黄金宝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吉川想象到，没盐没作料的生鱼片，真的是吃不下去。 “好！既然他们愿意投降，那么就答应他。这样，井上君带着曹桑去，就带一船小米过去。油盐各一百斤，蔬菜就在无锡买。告诉他们，十天之内，撤到太湖受编。” “是！” 曹宁问：“太君，那五百支枪呢？” “那东西我不知道，你看着处理。卖的钱上交一半给宪兵司令部。”吉川贞佐说。 曹宁放下心来，有了这句话，就好办事了。 出了宪兵司令部，曹宁与井上五郎约好，明天一早，就去太湖吃生鱼片。 回特工处的路上，曹宁去了一间茶楼，坐着喝茶。 进茶楼前，他给韩雪打电话，通知在茶楼见面。 韩雪化装成一个男人，坐在曹宁的对面。 这个时候，茶楼喝茶的人不多。 乘着没人，曹宁将黄金宝的事说了。主要是那五百支枪。 曹宁的意思是，让一个与我党有关系的商人，到太湖与曹宁见面，与井上五郎商谈售卖之事。 太湖一带，历朝历代土匪多，买武器的人也多。 对于游击纵队投降之事，韩雪也同意曹宁的观点，眼下的情况，游击纵队国民党不管，不可能饿死吧。与其这样，就让他们投降，只要下点力，在游击纵队内发展党组织，将来总有一天，游击纵队还会回到抗日战线中来。 韩雪走时约好，让曹宁晚上去他家前面的死信箱拿信，接受延安的最新指示。 回到了特工处，曹宁告诉黄金宝，明天送他回老家。 吓得黄金宝往床角躲。 下班前，曹宁通知张国立，明天带三十个人去太湖，让张国立选好人。 晚上，曹宁去了老宅，给方杰发了一封电报，汇报了游击纵队的事。 方杰回电：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回电中，方杰让曹宁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 拿着电报，曹宁楞了楞。情况有些不对呀。 看这样子，国民党方面要下手了。 围剿投降的游击纵队？ 不可能！在太湖的所有武装中，能与游击纵队相对持的，没有几家。 中共的游击队是不会参与的。 那么，剩下来的就是土匪武装了。 土匪武装有这么傻吗？ 突然，曹宁想到了一个可能──国民党请土匪袭击游击纵队。 不可能！土匪帮忙做事，肯定得给钱。如果国民党愿意给钱，游击纵队也不会反。 曹宁就在屋内转着想，他的目光落在了佩枪上。 对呀！武器啊。 国民党只要向土匪提出，游击纵队现在没有力气打仗，而且游击纵队手上的枪支有几千支。 那么，土匪不要钱也会干。有枪就是草头王！ 有了这几千支枪，土匪就可以成为军阀了。军阀的待遇不同，拉出去，随便一个师长旅长的干干。 第301章 上门 过了一会儿，曹宁又去了死信箱，接到了延安的命令。延安同意曹宁的计划，利用曹宁的关系，安插一些人进入投降后的游击纵队，为将来起事作准备。 曹宁取信时，将自己的猜想写成密信放到了信箱中。 第二天一早，曹宁来到了特工处。 这时候，张国立带着三十人两台车，已经列队了。 黄海波拿来了早餐，给曹宁在车上吃。 黄金宝上了曹宁的车，坐在副驾驶位上。 曹宁一个人坐在后排，边吃边看外面：“出发！” 到了三岔路口，与井上五郎会合。 井上五郎带有一个小队的日军，三辆军车，五十多个日军士兵，三挺歪把子机枪。还有三门迫击炮。 这是准备打仗的节奏呀！ 车队从上海出发，直奔无锡。 无锡地处华东地区、江苏省南部、长江三角洲平原，北倚长江、南滨太湖，被誉为“太湖明珠”，京杭大运河从无锡穿过；境内以平原为主，星散分布着低山、残丘。 1937年11月26日，日军从老无锡城西门入城。 日军占领下的无锡城，日常生活必需品全部被日本人掌控。因物资流通渠道被阻断，城内粮食果蔬奇缺，锡邑百姓生活十分艰难。 在这种情况下，在太湖的武装，日子更难过。 那些土匪武装，底子足，事先准备了粮油存货，能熬过一时，而国军的游击纵队，中共的游击队，退入太湖不久，存粮不多，所以，只得冒险。 但是，每次他们出湖，都难逃日本人的阻击。 最后，大家宁愿饿，也不出湖了。 曹宁来到无锡时，已经中午了。 喜欢中国美食的井上五郎说：“找地方住下来，明天再谈正事。” 懂得井上五郎心意的曹宁，便让人包了一家旅馆。 这个旅馆有三层，二十个房间。 日军小队住在了三楼与二楼，特工处的人住在一楼的六个房间。 曹宁将黄金宝喊出：“到了你的地盘了，你怎么安排？” 黄金宝说：“你安排人找一条船，将我送到湖中。到了湖中岛，我就能回去了。” 曹宁答应下来，告诉黄金宝，明天上午，他将去新安，在那里见游击纵队的负责人，商谈游击纵队投降之事。 送走了黄金宝，曹宁便与井上五郎去了无锡酒楼。 虽说无锡离上海不远，但是，她还是有着与上海不同的风味。在酒楼，曹宁让他们上了招牌菜。 清炒虾仁，太湖一锅鲜，无锡排骨，梁溪脆鳝，太湖三白，响油鳝糊…… 曹宁喜欢的是无锡排骨，又称“无锡肉骨头”，是无锡市的特色美食。也是一道老少皆宜的江苏名菜，始于清光绪年间，选用新鲜猪子排，肉质鲜嫩，成莱色泽红亮油润，口味香脆酸甜，颇受江南一带食者的欢迎，通常可以作为宴席凉菜。酸甜可口，宴席凉菜佳选。 而井上五郎，则是喜欢太湖三白。 太湖三白是指中国太湖的三种河鲜类特产——白鱼、银鱼和白虾，是无锡的地方著名系列菜“太湖船菜”的招牌食材。太湖三白极为注重食材的新鲜程度，多采用清蒸白灼烹调方法，保持食材原味。清淡烹调，鲜味突出。 这边曹宁吃井上五郎吃的美喝的舒服。那边的黄金宝，被一条小船送到了湖中岛。 湖中岛上有游击纵队的联络点。 “参谋长，你终于回来了，我都以为你大江东去呢。” 这个中校是黄金宝的人，被他安排在这接应。 黄金宝拍了那个中校一巴掌：“你才浪淘尽。也不看看本爷是什么人，到了上海，好吃好喝的贡着，美女左拥右抱。” 说着，黄金宝从手上的一个大袋子里，拿出一块肉骨头丢给那中校。 中校兴奋地几口，就将那肉骨头，连着骨头给嚼细吞入腹中。 吃完后，中校亲自跟船，送黄金宝回司令部。 七弯八拐，黄金宝终于来到了游击纵队司令部。 一到，他就被接进了司令部的办公室──一个洞内。 “参谋长，出去怎么样？”游击纵队司令问。 黄金宝将袋子放到了石桌上：“先被说话，我带了一些东西回来，大家尝尝。” 司令打开了袋子，眼都绿了。 二话不说，拿出一个猪膀子就开吃。 其他的几个上校，也不甘落后，抢着吃了起来。 这些东西都是黄金宝求曹宁给准备的。 一顿暴吃，几个人都吃撑了。剩下的，让副官拿出去，给其他人尝尝。 “他娘的，老子好久都没有吃到这好的东西了。” “是啊！这太湖中，呆不下去了。” “狗屁的国民政腐，将我们丢在这，死活不管。再呆下去，我们都得喂鱼了。” 游击纵队司令叹着气，拿过黄金宝的烟，抽了一根。 “金宝，那曹宁什么说？” “对呀，几个月了，他就凉着我们。” 黄金宝将曹宁去徐州的事说了。大家才平了气。 “他答应没有？”司令问。 黄金宝轻声地说：“曹宁已经来到了无锡，与我一路来的，但是，这个事要小心。我担心那几个知道的话，会动武阻止的。” 黄金宝说的那几个，就是政治部的人与特派员，都是中统的人。他们负责监督游击纵队的行为。 “他们敢！就凭他们那些人枪，不够老子塞牙缝。”一个上校说。 这时，从外面进来了一个中校，附在司令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司令惊地跳了起来：“真的？” “真的，我们的暗桩刚给我发来了情报。” 司令对中校说：“你给大家说。” 中校面向黄金宝：“我们在土匪王二麻子的人报来急信，王二麻子的全队，联系了另外的两家土匪，准备在今夜，袭击我驻地。” 黄金宝问：“王二麻子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王二麻子的副官说，王二麻子接见了重庆来的人，是重庆的人让他们灭了我们游击纵队。报酬就是，我们的枪支弹药全部归土匪，另外，重庆再给他们两千支枪，封他们为游击司令。” 第302章 湖战 黄金宝一拍桌子，气得大叫：“老子在这岛上吃观音土，吃生鱼片，白吃了。最后，竟然让土匪来灭了我们。这样的政府，老子反了。” “反了！” “反了！” 连司令也在喊反了。 黄金宝问中校：“土匪不知我们的驻地在哪儿啊。” “参谋长，是政治处的那边通知他们的。” “他们怎么通知？电台都没电池了。” “昨天，政治处的处长的表弟来了，见了他的面，一个小时后，那人就走了。” 不用说了，大家知道了，那不是表弟，那是重庆的来人。来人先见了中统的人，之后，又去见了土匪。 黄金宝看着司令：“司令，动手吧。千万不能让他们来一个里应外合。” 游击司令喊来了警卫营营长。 “带着你的人，马上将那边的人全部抓起来。” 营长出去了，一会儿，外面有吵闹声，打架声，枪声。 整个游击纵队的驻地一团乱。 半个小时后，营长回来报告：“特派员与政治处主任在一个小时前离开了。其他的人全部抓获。毙三人，伤五人。” 黄金宝一拍头：“怪我啊！就是那肉骨头惹的祸。你想想，咱们没吃的有几个月了，突然有肉吃了，而且是名吃，他们就猜到我们要投了，所以先逃了。” 司令说：“两只蚂蚁，逃了也影响不了大事。我马上布置下去，准备战斗。” 黄金宝说：“司令，曹宁的船在湖中岛那外面，船上有粮有油有盐，你派人去收过来，让大家吃饿，打一场硬仗。土匪敢向我们下手，可能是特派员告诉他们，我们饿的动不了了。这一下，就让他们上一个大当。” 一听有粮，那几个上校都带着人直扑湖中岛。然后，几百人护着一船的粮食回到了驻地。 半个小时后，岛上传来了饭香的味道。引得岛上的人，个个口水直流。 黄金宝没有在岛上吃饭，他乘船离开了驻地，去了无锡，曹宁住的那家酒店。 “不是说明天谈吗？怎么又来了？”井上五郎问。 曹宁斜睨着黄金宝：“又想吃红烧肉。” 黄金宝忙说：“土匪奉重庆的命令，准备今夜攻击我们驻地。” “土匪？你们怕土匪？”井上五郎问。 “不是一股，是好几股，加起来有六七千人。” 曹宁向井上五郎点头：“应该有这多的人。” 说完，曹宁又问黄金宝：“你们准备怎么办？” “我们准备迎战。请皇军在外围袭击那些土匪，我们就有把握打赢。明天，我们全纵队，将出太湖上岸，接受皇军的整编。”黄金宝说。 井上五郎一听，马上同意：“我去找无锡驻军，让他们支援一个中队。加上我们这个小队，也有三百多人，打土匪，小意思。” 井上五郎去了无锡宪兵队。 黄金宝回去游击纵队回话。 曹宁回到了房中，感到这件事应该告诉方杰。 怎么通知？曹宁觉得很方便。 这次出来，特工处的三十人，带有一部电台。 这部电台现在就在自己的外屋。 有一个特工电讯股的人看着。 其实，也不用去看着，因为，电台没反应。 在无锡，有什么事，上海方面肯定找井上五郎，除非是特工处有事。那种特工处追着找曹宁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所以，报务员便歪在椅子上睡觉。 曹宁上前拍了报务员一下，吓了他一跳。 “处座！有电报吗？” 曹宁哼了一声：“鬼的电报！你是不是无聊？” 报务员低着头不说话。 “无聊的话，就交给你一个任务。” “请处座吩咐！” “晚上我们要登船，我担心有的人会晕船。你去买一包晕船药来。” 接过钱，那个报务员高兴地跑了出去。 外屋的人走了，曹宁来到了门外，没有人。 于是，曹宁便回到了电台边，调了频率，快速地发了报。 发报的过程，没有人在外面出现。 曹宁想了想，便调回到了特工处的频率，给黄海波发了一封电报。 电报中，曹宁让黄海波将自己办公室中的一碗红烧肉拿去丢掉。这热的天，办公室的温度高，肉一臭，那办公室就难办公了。 这是曹宁留的一手。 办公室中留有红烧肉，是给黄金宝吃的。但是黄金宝没吃完，放在茶几下。 这事，黄金宝也可以作证，黄海波去处理的人，当然是证人。有了这两个证人，那么，曹宁给特工处发电报，就说的过去了。 虽说没有人听到曹宁发报，但是发报的声音不低，万一有人听到了呢？ 所以，曹宁用特工处的电报，盖住了给方杰的那个电报。 就是有人听到了发报声，也想不到是两封电报。 曹宁的电报到了方杰的手上，他没有向戴笠汇报。 这是一个小事，土匪死不死，与他无关。 也就是这个不理，让人不去怀疑曹宁了。 土匪袭击的事，只有井上五郎与曹宁听到，如果重庆发报，让土匪撤退，那么，人们就会怀疑，提前走露了风声。 这样一查，就会查到曹宁的头上。 方杰的不理会，无意中给曹宁减去了麻烦。 到了晚上，曹宁带着特工处的人，随日军行动。 晚上九点，枪声响了。 井上五郎兴奋地喊道：“目标，枪声响起的地方，前进。” 三百多日军，加上特工处的三十人，开着枪向着枪响地包抄过去。 刚好这时，湖面上起了大风，风吹浪起，一个浪接着一个浪，湖面翻腾起来。 这些日本人都是旱鸭子，冷风一吹，开始有人吐了。 有一个带头，就带动了一船、一批。 看到这情况，曹宁喊住井上五郎：“井上太君，吐成这样，还有力气打仗吗？” 井上五郎也担心，问：“怎么办？” 曹宁回头喊那个电报员：“让你买的晕船药呢？” 报务员说：“我跑了十几家，他们说，无锡的人生长在太湖边，不用晕船药。” “那就是说没买到？” “没……买。”报务员知道坏事了。 第303章 收编 曹宁想，老子早就知道无锡街上没有晕船药！这才让你多跑几家。但意料之外的是，这些人都晕船啊。 晕船吐出黄胆，井上五郎不敢赌，只得命令撤离。 在游击纵队基地那边，那几千的土匪，正杀的起劲，突然，他们的身后，传来了激烈的枪炮声。 有炮，那就是日本人。 我们只是土匪，不能同日本人打仗。 没等商量，几股土匪的头头，各自命令撤退。 再不撤，等日本人包围了，那就逃不掉了。 十分钟后，游击纵队基地外面，一条船一个人都没有了。 黄金宝他们，看到土匪都逃了，这才放下心。 等了一个小时，没见到日本人来。黄金宝才说：“日本人回去睡觉去了。我们也睡觉。” 第二天，游击纵队的四千多人，乘船来到了湖岸。 井上五郎，代表日军，接受了游击纵队的投降。 随后，这支部队被改编为和平军第六军，下辖两个师，每个师两个团。 第三天，井上五郎带着和平军第六军，回到了上海。第六军被安排到了崇名岛上。 主要是他们习惯了水上生活、不晕船。 在井上五郎带着和平军回上海的时候，曹宁带着黄金宝来到了常熟。 在太湖，井上五郎接见了三个商人。 那商人说他们是想给家中买些枪护院，可曹宁与井上五郎，看到他们那手掌，那可是玩枪的老手。 加上他们那天老大我老二的样子，还有一点火就燃的性格，不用猜，就知道这三个人都是土匪。 曹宁看着井上五郎：“你决定，卖不卖给他们？” 井上五郎也拿不定主意，只好去请示吉川贞佐。 吉川贞佐答复：卖。有土匪在太湖，国民党的人，共产党的人，在太湖就会发生冲突。过去土匪的力量差，所以压不住抗日分子，只要土匪的力量强了，那么他们就不会放过国军与共产党的军队。 以夷制夷，最好的办法。 就在井上五郎答应下来后，黄金宝提出他一起去常熟。 理由是，那边的人只认识他，别人去，不会给武器。 井上五郎同意了，让黄金宝跟着去。 黄金宝带了五十多人，曹宁三十人。一共八十人。八十人挤在三辆车上（曹宁车上只坐五个人）。 由于第五军要转上海，所以无锡的军用民用卡车都用了，还是不够，最后，一个车上挤五六十人，再正常不过了。 到了常熟，住到了曹宁的家中。 黄金宝在屋前屋后转了一圈：“上次我来，这屋还是别人的，这次来，已经变成了曹宅。” 曹宁一瞪眼：“怎么？你有意见？” 黄金宝连忙说：“怎么会呢？我应该恭喜曹处长。” 曹宁伸出手：“恭喜不能空说，拿实际的。” “我没钱？” “你有枪！枪就是钱，贺喜礼不要多，二百支枪就行。” 黄金宝向后退：“上下唇一碰，说的轻巧，二百支枪，我没有。” 曹宁哼了一声：“上次你可是答应给我一千支枪的。” “那是拿来换吃的。” “你们现在已经有吃的了。” “那是……日本人给的。” “没有我，日本人只会杀你，才不给你饭吃。我只要两百支枪，不过份。你想想，那五百支枪，到我手上，才一百五十支，有多少钱？” 黄金宝知道五百支枪曹宁只能拿三分之一的钱。 “你可以不给呀！” “不给？那么你就是贩枪、通重庆、通共，就要被杀头。我问你，是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命重要！” “那给不给？” 黄金宝一头大汗，终于点头：“我可以给你二百支枪，但是你要帮我。” “先说出来，我考虑。” 黄金宝说，由于重庆方面进不去无锡，所以他们将武器留在了常熟，一共有两千五百支。这些都是游击纵队的家底。 可是，游击纵队（第六军）要枪没什么用了。 这次整编，日本人答应给他们四千支枪，让他们招兵买马，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军。 所以，枪对他们没有钱重要。这次曹宁来常熟，黄金宝借机跟了过来，就是想将那些武器出手。 曹宁两眼放光地看着黄金宝，脑袋转了起来。 他想到了一个主意。 “这样，帮忙可以，每支枪，我要提成两块大洋。” “你抢钱啊！”黄金宝叫了起来。 “怎么能这么说呢，太伤人心了。你想，做生意也有中介费的，一般都是百分之十……” “你骗三岁小孩，生意的中介大都是百分之五。” 曹宁点头：“就按百分之五，那每支枪也得两块大洋。你别说话，让我说完，除了这，我还要收封口费，只要收了大洋，我保证不给日本人讲。” 这句话，打动了黄金宝。他确定担心日本人知道。 你有枪却卖了，又来找皇军要枪？死啦死啦的！ “好！我同意给中介费、封口费。但是，你拿了这两费，那两百支枪就不能给你了。” 曹宁答应了。收了那两百支枪，经自己手上卖出去，就变成了自己卖枪，日本人一追究，就说不清。 这样好，枪是黄金宝卖的，咱只收中介费。最坏的结果，就是钱被日本人没收了，没有其他的风险。 至于怎么卖枪，曹宁就不管了。让黄金宝找那三个人去谈。不对，应该是四个人。 黄金宝自己找了一个人，这个人也不是黄金宝找的，是那人找上黄金宝的。 看到有新人，黄金宝马上答应，将那人藏在了自己的卫队中，带到了常熟。 其实这个人是中共太湖游击队的人。 将事情交给了黄金宝，曹宁便带着特工处的人去了尚湖。 尚湖，位于常熟城西，虞山之南。因传商末姜太公在此隐居垂钓而得名。尚湖与虞山相映，十里青山半入城，万亩碧波涌西门，为古城平添了千种风情。这里，临山孕湖，与古城浑然一体，含山川之秀，汇城乡之交，得天独厚，自然美色与人文景观相融合，气象开阔，内涵丰实。 第304章 交易 来到了尚湖，曹宁便学姜太公，湖边垂钓。 吹吹湖风，看看飞鸟，左手持鱼杆，右手一杯红酒…… 而在常熟横泾塘，黄金宝带来的人，封锁了一栋大院子。 那三个客人，在这与黄金宝进行了生意交易。 三个人，每个人都拿到了一百七十支枪。 这个数字与日本人知道的那五百支枪，只多十支枪，就是日本人知道了，也不会出问题。 这五百多支枪，就在这个大院子里，收了钱后，黄金宝将枪支弹药分给了他们。 立即，出现了一批人，每队都有四五十人。 幸好他们知道，这里不是黑吃黑的好地方。枪一响，日军就会围上来。 所以，每队人护着自己的“小鸡”，离开了横泾塘。 完成了交易，黄金宝说带着大家去吃河鲜。 于是，他们来到了徐泾港。 徐泾靠近昆承湖，一帮人来到了湖边，有渔民出售新鲜的湖鲜。买来后，送到渔馆加工，就能食用了。 在黄金宝吃鱼的时候，那个太湖游击队的人，悄悄地离开了。在徐泾街上，他见到了两个人。 “情况怎么样？” “黄金宝手上有一千支枪。只要大洋。” “这个情况，我们已经预先知道了。” “队长，要不我们抢了他的武器。” 那个年纪大的人说：“你怎么抢？不给大洋，他就不让你看到枪，再说，你以为黄金宝身边的那五十人是吃素的？还有常熟的日军，你枪一响，他们就会围上来。” “可我们没有钱啊。” “走，回去找特派员。特派员是专门为这批武器来的，他应该有办法。” 三个人去了沙家浜，进入湖中，将情况告诉了特派员。 特派员听说后，表示他来时，带有钱，可以支付这笔枪款。 就在黄金宝吃完饭后眯着眼睛的时候，游击队队长带着六十多人从昆承湖中划船而来。 黄金宝的人都掏出了枪，对准了湖面。 “我们是诚心来谈生意的。”船上的特派员说。 黄金宝站起身：“上来两个人。” 于是，游击队队长护着特派员上了岸。 “钱呢？”黄金宝问。 特派员拍了拍手上的皮包：“在这，你的枪呢？” 黄金宝向后一挥手，几个士兵抬了一个麻袋上来。 “验钱。” “验枪。” 两边各有一人去到对方中，查看钱与枪。 黄金宝吹了一口大洋，放到了耳边听了听，点点头：“可以交易。” 说完，黄金宝吹了一声口哨。 湖面上划过来了三条船。两条船装的是货，一条船上有五个人，持有一挺机枪。 黄金宝指着湖上的两条船说：“一千条枪。” 游击队长喊了两个游击队员上船点数。 “清点完毕，一千支枪。”那两个人说。 特派员将皮包放在地上：“请点数。” 黄金宝的头一歪，他的副官马上走了过去。 又是吹又是听，忙活了十几分钟。 “参座，各种珠宝首饰还有几根小黄鱼，价值二万五千大洋。” 黄金宝高兴地说：“我希望这件事，离开了这地后，大家都忘记。” 特派员：“放心，我们共产党人，不会食言的。” 十分钟后，游击队员接手了那两条船，从湖面上离开了。 他们是水上游击队，在湖中，就是龙。 黄金宝提着那皮包，带着人，去了常熟。 曹宁没有派人去监视黄金宝。 他知道，黄金宝的这次生意，大头是与中共做的（黄金宝自己并不知道）。如果派人去，发现了黄金宝私自交易，那就成了烫手山芋。报与不报都难。 不如什么都不知道，将来日本人问起来，可以回答──我不知情。 回到了家中，曹宁看到了优悠坐在客厅喝茶的黄金宝。 曹宁带着黄金宝来到了书房。 “卖了一千六百支。” 曹宁还没开口，黄金宝便先说了。 曹宁点点头，如果黄金宝不说后面的一千支枪，曹宁也不知道卖了多少。但他知道黄金宝卖了枪，因为他去了昆承湖边。不可能是去吹湖风的。 曹宁也不多话，伸出了手。 黄金宝拿出了一万二千五百的大洋本票，交给曹宁，这是那三个土匪买枪的钱。 也是黄金宝答应的那五百支枪的钱。 曹宁收了大洋本票，又伸出了手。 黄金宝翻了白眼，又拿出了两千的大洋本票，再加上两百块大洋，放到了书桌上。 曹宁收了钱，对黄金宝说：“后面的这笔生意，不要让日本人知道。知道了，你就没有好日子过。” 黄金宝为难地说：“除了警戒的人，知道这交易的人有十几个人。很难封口。” 曹宁说：“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是个隐患。” 黄金宝说：“要不我让他们回老家去招兵买马，并训练好新兵，过了半年后再回来。” “这是个不错的办法。” 两人在这说话的时候，常熟的街上，来了几个生人。 他们来到了常熟后，就去了方塔上，看的方向是曹家大院。 “队长，那曹宁与黄金宝都在家。” 一个观察的人拿着望远镜一边看着，一边汇报着。 这时的太阳光正对着方塔，射到了望远镜镜片上，产生了反射光。 刚好曹宁的书房窗户对准方塔方向，让曹宁看到了反射光。 “有人在监督我家。”曹宁说了声，退后了一步。 这个位置，就不会被枪击。 看到曹宁的样子，黄金宝也退了两步。 两个人拿出了望远镜，利用窗帘的掩护，看向了方塔。 此时，方塔上的几个人，正交换着用望远镜看曹宅，完全没有注意，他们已经被发现了。 “来者不善。”曹宁出了书房。 喊来了张国立：“方塔上有几个人在监视着我家，你带人偷偷地跟着他们，看是什么路数的人。” 张国立带着三个人从后门离开了。 这个位置出去的人，方塔上看不到。 张国立等人没有上塔，那样的话，就容易被怀疑。他们只是在塔下面游赏。 过了十几分钟，塔上的人下来了。 下来了三个人，留了一个人继续在塔上。 第305章 来者何人 这下来的三个人，出了方塔园，便去街上，登记了一个小旅馆。 张国立目送着他们进房，这才回来，向曹宁报信。 “听到他们说什么没有？”曹宁问。 “我们不敢靠近方塔，没能听到他们的说话。” 曹宁让张国立去继续监视。 到底是什么人？是中共的人？ 不象，中共的人，也就昆承湖上交易的那批，也就派了一个特派员来办这件事。 不可能做一件事，派两批的人吧？ 晚上，曹宁出了家门，来到了那几个人住的旅店。 这家旅店是平房店，一个大院子，形成了一个四合院，来的客人都住在四合院中。 曹宁来到了四合院外，看到了张国立留下了两个人。 这两人一前一后，看着前后门。 他们没认出化了装的曹宁，坐在院子外面各自抽烟。 曹宁从前门进去，又从后门出来了。 出来后，他向左边的围墙走去。 后门的特工队员瞅了一眼曹宁，便不再注意了。 在左边的围墙处，有一颗大树，曹宁上了树。 这围墙与那四合院的左排房屋，相隔只有五六米。而且曹宁选的这棵树，正对着那几个人住的两间房。 这时是热天，气温高、闷热。住在旅店的人都大开窗户，让风能吹进房来。 那两间房也不例外，窗户也是开着的。 曹宁，就坐在树杈上，偷听起那两间房的谈话来。 “队长，查清楚了，姓曹的今天在尚湖钓了半天的鱼。但他手太臭，只钓了两条小鱼。” “他一直在尚湖？” “是，一直在那，喝着洋酒吹着风。” “那黄金宝去了哪里？” “黄金宝也去游湖了，他游的是昆承湖。” “昆承湖？那里有什么看的？知道他在那干什么吗？” “查探到他在那里买了渔民的鱼，让岸上的渔馆给做，吃了一餐鱼餐。” “就吃鱼？” “黄金宝以安全为由，将老百姓都赶走了。就连渔馆的人都赶走了。所以，查不到他在昆承湖干什么。” “哼！赶走所有人？掩耳盗铃。他一定是在昆承湖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对了！肯定是将重庆政府给他的枪支弹药卖了。” 曹宁听出了味道来。 第一，这些人熟悉黄金宝，知道自己。 第二，这些人知道黄金宝的手上有武器弹药。 第三，这些人猜到黄金宝会卖军火。 从这一点看，这些人不是中共的人。中共方面，熟悉黄金宝情况的又认识黄金宝的人，应该没有其他的人。 就在曹宁分析的时候，那边又说话了。 “刘全，你确定游击纵队的武器弹药在常熟？” “是的，张站长。重庆一共给游击纵队送来了三次武器弹药，都放在了常熟。” “为什么放在常熟，不运进太湖？” “过了常熟，日本人的关卡多，很难运过去。为了不被日本人发现，所以，游击纵队要求常熟交货，由游击纵队偷运进太湖。可是，这三批武器弹药，没有一次运到了太湖，全被他候放在常熟藏了起来。” “谁负责藏的？” “黄金宝！” 曹宁一惊，这人这样地了解游击纵队，应该是游击纵队的人。游击纵队不是改编去了上海吗？ 突然，曹宁想起了一件事。 在无锡时，黄金宝曾经讲过，游击纵队差一点被土匪给灭了，其中的原因就是，重庆政府电令游击纵队的政工处处长，让其勾结土匪，里应外合。 土匪没能成功，事情败露后，游击纵队的那个政工处处长逃走了。那个人就叫刘全。 明白了！这来的人就是中统的人。 刘全是中统的人，受中统的命令与土匪勾结，能让刘全听命的人，只有中统的人。 可是，中统的人为什么盯上自己？ 他要买武器弹药？ 屁话！中统的人还差这些二水的步枪？ 那么，中统的人有其他的目的。 听了一会儿，那两间屋子中没有说话声了，只有呼噜声。 曹宁不再偷听了，不可能欣赏那扯风的声音。 回到了家中，曹宁问了黄金宝，游击纵队政工处的处长叫什么名字。 果然，叫刘全。 本来准备第二天就走。但是，曹宁要摸清楚，这几个中统的人打的什么主意，所以决定不走了。 第二天上午十点，曹宁还在睡觉，张国立敲门，说是镇上的集商行的经理前来拜访。 集商行，是常熟的一个最大的商行，所做的生意，涉及面很广。 曹宁洗漱完毕，下到了楼下，看到了两个人。 一个人，四十多岁，一看就知道是商人。 另一个人，三十多岁，看起来很精明。 曹宁下来的时候，那两个人都站了起来。 “曹处长，我是集商行的经理郭吕。”那个商人说。 割乳？ 曹宁楞住了：“别人做生意是赚钱，你做生意是割乳？” “是东郭先生的郭，两个口字的吕。” 曹宁这才明白，看向了另外的一个人。 “鄙人是南通兴华贸易公司的经理封候。” 曹宁瞪大眼睛：“你比他厉害，他只割乳，你却要封人家的喉咙，一封喉必死无疑。” “曹处长取笑了一封候拜将的封，封候拜将的候。”那人解释了一番。 曹宁让佣人上了茶。 喝了两口茶，曹宁放下茶杯。 “不知二位找我有什么事？” 割乳……郭吕说：“我是带路的人，封老板不认识曹处长，请我来牵个线。” 曹宁看向封喉：“封先生，有话直说。” 封候从包中拿了一个小盒子，递给曹宁：“初次拜见，小小敬意，请曹处长收下。” 曹宁打开盒盖，里面躺着两根小黄鱼。 曹宁将盒子放在旁边的茶几上。 “封先生这礼很重，本人难以为情。请封先生说明白。” 封候说：“本人受人委托，是为黄参谋长手上的那批货而来。” 曹宁装马虎：“黄参谋长的货？那你直接找黄参谋长就行了，为什么要来找我？” “全上海的人都知道，曹处长是手能通天，黄参谋长的六百条货，还不是曹处长帮的忙。” 第306章 试探 六百条枪，对方已经知道了。 说明他们下了功夫，摸清了黄金宝的行踪。 但是他没有说那游击队的一千支枪。 是不知道？还是不说？ 曹宁想，那六百支枪，那三家来的人多，消息肯定瞒不住，一了解，就知道了。 但是那一千支枪，黄金宝封了湖，交易的又很快，吃完饭后就交易。没有外人知道，这短的时间，成交了一批军火。 就是有人调查，也只知道黄金宝吃了一餐饭。 曹宁点上一支烟。 “封先生是红还是白？” 封候说：“我既不红又不白，只想生活过的好点。” “做生意，赚钱的路子很多，封先生为什么要挺而走险？这生意弄不好的，要杀头的。” 听了曹宁的话，封候不在乎：“曹外长都不怕，我们这些商人怕什么？只要有钱赚，再大的风险我也敢冒。” 曹宁看了看封候说：“是个妙人，这世道，撑死肚大的，饿死胆小的。” “那曹处长是同意了？”封候一喜。 曹宁说：“我只是同意做生意。至于做什么生意，怎么做，那还需要同黄参谋长谈。” 说完后，曹宁让人去喊黄金宝，自己则是去了书房。 封喉看着曹宁的书房门关上了，不禁眼睛眨了眨。 曹宁难道对生意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不知道，曹宁对他很感兴趣。关了门又怎样？还是能在书房听到外面的说话声。 黄金宝来时，曹宁已经不在了。 张国立告诉他，曹宁已经见了那两人，具体的生意，便由黄金宝去谈。毕意货主是黄金宝。 听说曹宁已经谈过了，黄金宝就放下了戒心，与那个封喉谈了起来。两人也大藏藏掖掖，直接了当。 封喉提出要买一千支枪。 曹宁在书房中冷笑，这是对黄金宝知根知底了。 游击纵队的人，都知道黄金宝那有近两千支枪。外人不清楚。封候这一开口，表示他清楚黄金宝的底。 上午，黄金宝卖掉了六百支，这是他知道的。 如果黄金宝在昆承湖卖了枪，那么，黄金宝剩下的枪，就没有一千支。 这一招叫试探。 黄金宝真要是在昆承湖卖了枪，那就可以调查出来。 从常熟内走了什么货？还是应该能查出来的。 国军的人不差枪！土匪已经买了！剩下来的就只剩下共产党了。 只要确认这枪是卖给了共产党，那么，就可以通知日本人一声，曹宁通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但是，出乎封候的意愿，黄金宝一口答应了。 那就是说，黄金宝真的是去昆承湖吃鱼去了。 没卖？那就卖给我吧。 封候一口锁定，这一千支枪他全部要。 两人讨价还价后，黄金宝喊在二十八大洋一支上，不肯再降价了。 封候也大方，同部二十八大洋一支。 在付款上，两人的纠缠较大。封候提出，将货送到顾山，在顾山交易。黄金宝则是要求，在虞山附近交货，交货地点由黄金宝定。因为货一取出，就面临风险。 最后，封候提出先付一笔定金，黄金宝将货送去顾山。 定金为百分之二，就是28*1000*0.02=560大洋。 对于这个情况，封候好象有准备，当场拿出了五百的大洋本票，外加六十块光洋。 双方签订了一个协议。封候高兴地拿着协议离开了。 有了这个协议，日本人肯定相信。 剩下的就是如何吃掉黄金宝的这批货。 封候回到了旅店，几个人都围了上来。 “站长，谈成了吗？” 封候得意地说：“本站出马，拿下那两个家伙，还不是十拿九稳。曹宁又怎样，还不是被我骗的团团转。” 听到这话，几个人都高兴起来。 封候看了看手表说：“约好了明天早上交易。老六，你马上去青阳镇，带一份信过去给国军游击行动队司令，让他今晚上派三百人来顾山，在顾山山前设下埋伏。明天，只要曹宁一行人到了顾山山前，就给我打，全部打死。老子的钱那么好拿？明早给老子送回来。” 一个瘦个子的人应了声，马上离开了。 封候又对另外的一个人说：“你马上回站去，让站内的十几个人全部过来，参加明早的行动。” 这个人也离开了。 封候又安排了一个人去曹宁的家外监视，防止曹宁耍什么新花招。 剩下的一个人，陪着封候吃了晚饭。 封候不知道，在他离开曹家时，曹宁已经化好了装，从后边翻院墙离开了。 曹宁跟着封候进了旅店，躲在旅店的角落中，全程偷听到了封候的说话安排。 之后，曹宁又跟着封候去了酒楼。 封候二人要了一个包间，点了一桌好菜。 曹宁也贴了上去。 乘着店员上菜的时候，那一桌菜摆在了竹笼中，等待上桌，曹宁给那菜加了一点料。 这料当时没有什么反应，也就是喝了加料的酒后两小时，睡的象死猪。 吃完了饭，封候感到有些头晕，便回房睡觉了。 两个小时后，曹宁轻轻地拨开了门，进入了封候的房中。 这次曹宁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拿回那个协议。 黄金宝不懂事，有些忘乎所以，这个协议怎么能签呢？ 协议上写了这批货供江北。江北，太大了，在日本人的心中，江北就代表着是新四军。 给江北供货，就是私通新四军。 日本人才不管你曹宁是特工处副处长，也不管你黄金宝是第六军的参谋长。只要通共，死啦死啦的！ 终于，曹宁在封候的贴身口袋中，找到了这个协议书。 打开一看，是原件。 于是，曹宁便拿着协议书退回到自已的家中。 经过一番手段，协议书换成了另外的一张。 这一张协议书，货品不是枪支弹药，而是一批干牛粪。货供不是江北，而是南京。 这个协议书，封候没有告诉其他人，并且贴身放着，说明他是将这当作杀手锏。 曹宁就是赌，赌封候不会没事拿出协议来乐。就是拿出来，也不会去找那品种一项。 只要到了明天，到了顾山，封候拿出一看，不气死才怪。 第307章 气疯的封候 五百六十大洋，就是得到了这一张废纸。 再一次去了旅店，将那个协议书放到了封候的贴身口袋。曹宁没有搜身，拿出五百六十大洋，那封候已经是一箭封喉了。 回到了家中，曹宁找出了黄金宝，劈头盖脸地一顿臭骂。 “你自已想死，就不要拉着我跳河。” 黄金宝楞头楞脑：“谁说我想死了？我还想去大上海跳舞喝酒呢？” 曹宁将那个协议书丢在桌上：“你自己看。” 黄金宝看了半天：“这是我签的那份协议，怎么在你这？你将那姓封的宰了？” 曹宁指着江北二字：“这代表着什么？” “江北，就是长江以北啊。” “长江以北现在是谁的势力大？” “当然是新四军……我草！我私通八路了！” 黄金宝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嘴，他现在才明白，被人算计了。 曹宁伸出手：“拿来！” “什么拿来？枪吗？不要下我的枪，我没有私通……” 曹宁抢过黄金宝的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张五百大洋的本票，又找了找，拿出了六十现大洋。 “那是订金！” “订你的小头！人家派了五六百人，等在顾山，就等你上门，你订什么，是命。” 黄金宝吓的脸都白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你总要给我一点，忙了这一天，没功劳总有苦劳。” 曹宁丢给他三个大洋：“我就是将危险自己承担了。协议，赃款都给了我，你就没事了。这三块大洋，是给你一个教训，留着它，你就知道，每时每刻，都有人在想要你的命。” 黄金宝心想，我也想要赃款，但是他不敢，惹怒了这位爷，说不定其他的钱也保不住了。 “曹处长，那我候该怎么办？” 曹宁冷笑着，喊来了张国立。 “你带人去那个旅店的围墙外，高声喊，有中统的特务啊，快来抓中统的特务。” 张国立立即带着人去了。 一到小旅店，张国立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安排了人。 “报告太群，有中统的人进了常熟。” “有中统的特务住在了旅店内。” “快来抓中统的特务啊！” “……” 这喊声，惊醒了所有的人，大家都跑了出去。 封候二人也被惊醒了，一听，是自己暴露了！ 快跑。二人外衣都不穿，向着外面跑。 必须跑快点，要是日本人被喊来了，那就没命了。 但是，这两人在前面跑，后面一直都有人追。他们吓的变身了老鼠，没命地向着江阴方向跑去。 终于离开了常熟，封候一屁股坐在地上。那喘气的声音，非常有节奏感。 十几分钟后，平静了下来。 封候在想，谁发现了自已？ 突然，封候大叫一声：“曹宁，你劫我……” 话还没说完，封候便气晕了，倒在地上。 第二天，曹宁在常熟吃早餐时，封候被车子拉回了中统站里。 到了站里，封候缓过气来。 老子吃了这大的亏，五百六十大洋打了水漂。 这仇，老子一定要报。 对！给吉川寄去协议书。那上面有黄金宝的姓名与字迹。 封候又来了劲，从贴身的口袋中拿出了协议书，交待人给寄去上海日军宪兵司令部。 过了一会儿，那人又回来了。 “站长，你怎么寄这东西给日本人？” 那人有些怀疑，站长是不是快要成神……经病了。 封候接过协议书一看，正是自己的那份。 毕竟是当站长的人，封候还是明点事理。手下拿来，说明可能有问题。 于是，他一字一句地去看。 这一看，封候又骂人了。 “曹宁，你这个狗日的，老子五百六十大洋，就买干牛粪？而且到现在，一点牛粪的臭味都没闻到。” 他知道，昨晚自己中招了。 难怪喝完了酒，头晕想睡，肯定是曹宁的人来了，他们拿走了那份真的协议，留下了一张牛粪。 不过，封候骂完了后，笑了起来。 吓得手下一只在屋里，一只脚在屋外。要是站长疯了，咱得先跑。 封候笑的原因，不是自己斗不过曹宁。而是曹宁没有做绝。如果昨晚，乘着自已晕了，不是偷换了协议，而是直接将自己抓了，那现在，自已正在监狱中玩臭虫呢。 虽说损失了五百六十大洋，但那是公款。自己也没丢一分钱。 封候承了曹宁这个人情，将来，他也回了这个人情。 第二天，曹宁率队回到了上海。 回到了上海，曹宁就感到了一丝紧张的气氛。 曹宁喊来了家里的人，询问情况。 其他的部门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就是情报二科变了。 在曹宁离开的这几天，情报二科的管道，收到了五六张的请款申请书。要求支付一些法币。 这些请款的人，就是情报二科派出的人。他们报告，接触了国军的军官，可以获得长江沿岸的国军布局情报。但是，这需要钱。 甚至有人狮子大开口，一个人竟要一百大洋。 曹宁不在，这个申请就报到了井上五郎那。结果井上五郎撕碎了那个请款书。 “你当皇军是开银行的呀！” 这一喊，就再没有人敢去向井上五郎汇报。 等到曹宁回来，那请款书堆了小高。 知道曹宁回来了，井上五郎也过来了。 他是来拿大洋的。 曹宁早就准备好了，拿过包来，从里面拿出了十二张面值一百大洋的本票，还有五十块零散的大洋，放到了桌子上。 井上五郎偏着头问：“吉川大佐要六百大洋，剩下的六百五十大洋，你要多少？” 曹宁伸出三个手指头，看了看井上五郎一眼，又收回了一个手指头，另一只手伸了五个手指头。 井上五郎读懂了，那是二百五。 井上五郎笑着说：“你想成为二百五吗？” 曹宁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他的意思是，我不想成为二百五，但是我可以拿二百五。 井上五郎伸出手，将曹宁另一只手的五个指头抹回去：“我觉得，二百很好。” 你说了算！曹宁不敢再争了。这个家伙，同他争钱，他会记你一个月的。 第308章 要情报 看到曹宁点头，井上五郎高兴地推给曹宁两张百块面值的大洋本票。其他的四百大洋本票与那五十块大洋，全部装进了井上五郎的皮包。 “开一瓶红酒庆祝一下。”井上五郎坐下，翘起二郎腿。 曹宁从酒柜中拿出了最后的一瓶红酒。给井上五郎到了一杯，自己也到了一杯。 两个人的酒杯碰了一下。 “看了那些请款书吗？”井上五郎指着曹宁办公桌上的文件说。 曹宁点点头：“我哪来的这多钱？” 井上喝了一口酒：“这些人就是想乘这个机会捞一笔。” 曹宁：“可是不给款，他们就拿不回情报来。” “屁话，你与东山芳子在南京的时候，哪一次不是先拿回情报，再给奖励啊。这帮人，情报都无影，先开口要钱，肯定是骗钱的货。” 曹宁递给井上一支烟：“要是拿不回来情报怎么办？吉川机关长会骂我的。” “不会！大佐知道这件事，上次我向大佐汇报了。大佐说：拿回了情报，按情报的真实性与重要性，再给矛奖励。这个事我已经告诉了刘翔。他们可能是认为你刚回来，不清楚情况，想钻一个空子。” 有了这话，曹宁便安下心来。 喝着喝着，井上五郎的酒兴起来，向曹宁说起了日本人的丰功伟绩起来。 通过井上五郎的述说，曹宁也了解到了眼下的中国战局。 1938年4月19日，日军攻占临沂。 1938年5月12日，日军1500多人相继登陆、进攻厦门。当晚厦门守军撤往大陆。5月13日厦门全岛陷落。 1938年5月，日军从含山、巢县进攻合肥，准备从侧翼包围武汉。合肥国民党驻军26集团军，48师与199师浴血奋战，宁死不屈。5月14日合肥沦陷。 1938年6月月初，第一战区由薛岳指挥的15万中国军队的精锐部队，在河南兰封、商丘一带陷入被动局面。蒋介石为15万精锐部队无法围歼2万人的土肥原师团大动肝火，桂永清、黄杰被撤职。擅自退出兰封的师长龙慕韩被枪决。 接着是开封失守，日军逼近武汉。 就在曹宁回来的前一天，1938年6月12日，安庆沦陷。 安庆居于武汉与南京之间，战略位置举足轻重。 南京于前一年12月17日已经被攻占，而要侵略武汉，又必须先行强占安庆，再利用安庆飞机场等设施，对武汉发动攻击。安庆就是日军攻占武汉的大跳板。 5月29日，日军下达大陆令101号，命令“华中派遣军以一部部队占领安庆附近”。后又下达大海令120号，命令“中国方面舰队司令长官协助陆军占领安庆附近”。 6月1日，华中派遣军司令长官命令第六师团坂井支队，从合肥陆地行军，南下攻占安庆；命令波田支队协同海军，沿长江西上攻占安庆…… 大半个中国，被日军攻占。曹宁心中堵的慌。 “眼下的皇军是战无不胜，所以，那些所谓的情报，对皇军来说，没有什么作用。”井上五郎得意地说。 曹宁巴不得日本人这样。 情报二科的人，毕竟是中国人，乡邻学友，他们有他们的情报渠道，既然日本人不需要，那么曹宁就少担一份心。 就在曹宁放下一份心的同时，在武汉，许多的人都不放心。其中包括老头子。 1938年6月初，国民政府军委会制定了保卫武汉的作战计划，也规定了战略方针。 其中心思想是立足外线，保持部队高度的机动性，利用地形和工事，逐次抵抗消耗日军，以空间换时间，最后转变敌攻我守的战争态势。 按此计划，老头子自任总指挥，调集第五、第九战区全部兵力和海空军各一部，沿大别山、鄱阳湖和长江两岸，组织防御，准备持久作战。 主要目的一在于以空间换取时间，内、外战线结合，消耗、挫败敌人；二是及早内迁工厂、内运物资、整备军队、加紧生产，作长期抗战准备；三是争取国际上同情和支援，期待国际战场的开辟以彻底战胜日军。 参加武汉保卫战的部队以及空军、海军，总计14个集团军、50个军，作战飞机约200架，舰艇30余艘，总兵力近110万人。 各兵团部队自6月开始分别利用鄱阳湖、大别山脉等天然屏障，组织防御，保卫武汉。苏联援华志愿航空队参加了这次会战。 而日军，在攻陷徐州后，积极准备扩大侵略战争。 他们决定先以一部兵力攻占安庆，作为进攻武汉的前进基地，然后以主力沿淮河进攻大别山以北地区，由武胜关攻取武汉，另以一部沿长江西进。 后因黄河决口，被迫中止沿淮河主攻武汉的计划，改以主力沿长江两岸进攻。 战争一触即发。 在总指挥部，军事委员会的委员们，一起向着军统、中统发难。 “从徐州战役之后，你们军统的情报呢？” “你们中统，真是混蛋，抗日战争爆发以来，你们提供了什么有价值的情报。整天就是张将军有野心，李将军偷了弟媳，王将军贪了十万法币。对外方面，就是哑弹。” “长江沿江而上，接二连三丢失的城市，如果能有一次有价值的情报，也不至于让日本人这快打到安庆来。” “军统的黄鸟呢？是不是黄了？” “……” 一些难听的话，直向戴笠的耳朵里灌。他真想回骂一句：操你娘的。 可是他不敢。那些都是手握重兵的大员，他一个小小的少将，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指责了半个小时，老头子才发话，阻止了那些人继续骂。 “雨农啊！我需要情报！五天之内，我的办公桌上，要有日本人的军事计划。你那只黄鸟，该让它飞一飞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螳螂准备捕蝉了，你黄鸟在哪？” “是！委座，我回去后，立即将委座的指示转达给他，让他努力地去拿到情报。但是，上次徐州会战的情报，被人告诉了日本人，日本人到现在依然在追捕黄鸟。” “我知道黄鸟的处境很难，但是，再难也要去做。一寸山河一寸血，我们再失去一片山河，将是多少血？” 第309章 派遣 当天晚上，曹宁收到了方杰转来的老头子的命令。 戴笠也专发了一份电报。 “不惜一切代价，弄清日军的动向。” 在电报中，戴笠没有说军事计划，改为动向。因为他知道，日军的军事计划，你以为是街边的黄色杂志？ 不过，方杰简单说了军委会上的情况，局座的日子不好过，再不弄份象样的情报，局座又要挨训了。 电报中，还告诉了曹宁一个地点，让他过去一趟。那是国军撤离上海时，军统的一个秘密点，里面有五千大洋，两万法币。 方杰知道曹宁用不上法币，便让曹宁拿了大洋。 接到电报后，曹宁便迫不及待地去了方杰告诉的地点。 五千大洋，全部是本票，能兑的。 这五千大洋，在两年前，也就值一万法币。但是，如今的市场价，一块大洋兑三百法币，还没人愿意拿大洋了来。黑市上，达到了五百法币兑一块大洋。 转眼间，五千大洋也是一笔大财了。 曹宁看了地下室，除了大洋法币，最多的就是武器。 他很希望将这武器送给组织。但是他知道，不能这样。 如果方杰知道这批武器的去向，那就完了。 你说没人？不一定，说不定眼下就有人盯着。 一个这样的地方，会没有人看守吗？ 担心认出曹宁？那倒不会，曹宁可是化装来的。 拿到了大洋，曹宁便退了出去。 来的路上，他是几转乘车来的，回去的时候，他增加了几转。最后，在一个电影院的角落，化了另一个样子，又离开了电影院。 还好，没发现有人跟踪。 之后，曹宁又在街上转了几圈，走过一条宽直的路。 那条路，只要是跟踪者！就会被发现。 曹宁过了那条路，后面没车没人。于是他便跳进了一条河中，游出了这条街道。 虽然是大热天，但是在河中泡久了，曹宁都有些感冒。 井上五郎一看，不敢接曹宁的酒。 曹宁乐得独自享用。 “曹宁君，帮一个忙。”井上五郎说。 曹宁说：“井上太君，有事就交待了” 井上五郎说：“我手上有一批法币，想换成大洋。” 曹宁愁眉苦脸：“井上太君，现在黑市上，法币都没人要，我拿哪里去给你换。” 一问法币来源，曹宁心凉了。 这些法币都是日军从占领区搜缴来的。其中一大部份，都是国军部队的军款。国军死的死，逃的逃，丢了不少的钱财，日军拿到了物资，但是法币，就是废纸。 废纸在井上二郎的眼中，就不是废纸了。于是，井上二郎收集了三十万法币，让人带回上海，交给井上五郎，让他去兑换成日元，寄回东京，补贴家用。 井上五郎拿到了法币，傻眼了。 他是上海宪兵司令部的少佐，他知道眼下的上海是什么情况，这法币根本就换不出去。 于是，他便来找曹宁。 法币在别人的眼中是废纸，但是在曹宁的眼中是钱。只要拿到武汉和重庆，那可是能买楼的哟。 “曹宁君，我不管，这是二郎的委托。” 井上五郎甩出了井上二郎，曹宁就没办法了。 井上二郎！ 突然，曹宁想到了一件事。 他想到了一个获得情报的办法，既可以获得日军的动向，又可以将这三十万的法币用出去。 “井上太君，我有一个办法。” “说。” “我们可以拿着这些法币，去前线的城乡买物资，运回上海后，将物资一卖，那么，军用票就会到手，也可以换成日元。” 井上五郎一听，连连点头。点了三下，又不点了。 “曹宁君，你去前线吗？你出上海，必须要经吉川大佐同意才行的。” 曹宁递给井上五郎香烟，这个家伙摆摆手，他才不愿被传染。 “我不能去，但是我的手下可以去。” 曹宁点上烟。 “手下，你的？我明白了。” 井上五郎拍着手：“你的意思是让特工处的人去前线？” “对！他们是中国人，中国人不会防他们。但他们又是特工处的人，是皇军的人。只要宪兵司令部给他们一个证明信。那么，他们是两边都有利。行动起来就很方便了。” 井上五郎喜形于色：“好主意。但是人要选。” 曹宁说：“张国立，张萍，管道，还有黄海波，魏小勋，这些人我准备全放出去。” 对于这些人，井上五郎还是比较相信。 突然，井上五郎想到了一个问题：“大佐会怀疑他们出去干什么。” 曹宁说：“我就说，情报二科的情报员，向家中打了请款报告，为了查实真伪，我派这些人去调查。” “好！就这样办！” 井上五郎马上让曹宁起草了一个报告，“督查驻外情报员的工作报告。” 曹宁一写完，井上五郎便夺过去，签上他的名字，之后收进了包中。 “回去我向机关长请批。” 这个报告，很快在吉川贞佐那儿获得批准。 曹宁接到了准批的报告后，便召集十个人。 除了张国立等人，还有五个人，都是曹宁信任的人。而且他们的家在上海。不担心他们卷款潜逃。 张国立与张萍都是有组织的人，他们不会卷款。管道，还有黄海波，魏小勋他们家属在上海，更不敢动。 所以，这十个人是最让曹宁放心的。 曹宁在会上，向他们宣布的任务。并说：“允许他们借皇军的船，做一点私人的生意。” 这话一说出，大家都激动了，谁不想钱多？ 曹宁规定，每一个人可以带两人出去，每三人为一个组，每个小组配一部电台。这主要是便于与上海的联络。 为此，井上五郎拿来了五部电台。 曹宁要求，每到一处，必须向上海汇报情况。汇报的内容是当地的物价情况，购货的情况。 作为特工处的人，曹宁另外要求，每个小组，必须交一份当地的军事情况，密切关注那些抗日组织的情况。 这话，曹宁不担心。如果到了一地，连当地的军事结构都摸不准的人，那还真不是特工处的人。 第310章 出发 当天的晚上，曹宁与井上五郎亲自送这些人上了船。 他们将乘船到安庆，在安庆上下游分开。 芜湖合肥等地，已经不流通法币了，只有安庆一带，法币还是流通的货币。 这样，他们才被放到了安庆。 而曹宁则是有一张秘密的地图，在那图上，他标注了日军与国军的进攻与防守的部队编号与实力。 张国立他们到了后，曹宁便让他们持上海宪兵司令部的证明，主动去与日本联系，免得发生误会。 同时，货物的运输，还需要日军的批准与帮助。 就这样，通过张国立等十人，曹宁了解到了当地驻军日军的番号。 当这十个驻军的番号出现在曹宁的地图上时，就呈现出了日军的总的军事布局。 这个只是外表的布局，但曹宁就需要这个。 因为他有着两世的经验，知道上一世武汉会战的情况。 用张国立十人的情报，来证实日军的这一世的布局，与上一世有多大的差异。 结果曹宁发现，日军的军事计划与上一世相同，只是部队的番号上有变，时间上相隔几天。总的来说，日军的意图没变，行动的方向没变，总兵力没有变。 有了这些，曹宁就完全知道日军要干什么。不但是他，就是重庆的军事委员会成员们，也应该能猜到。 最后，曹宁归纳完善后，写出了一份情报。 这份情报，他要汇报给延安与重庆。 由于电报太长，会被日本人捉捕到，曹宁便与韩雪商量，在夜晚，由两人轮流发报。 一辆偷来的汽车，驶到了城东的一个偏僻地方。 在那里，曹宁没有停车，慢慢地开着，绕着大圈。 而韩雪则是在车内，向延安发报。 半个小时，电报才发完。 在电报发完后，曹宁便开车去了城西。 这一次，是由韩雪开车，曹宁在后排座发报。 等到两份电报发完后，两人才归兵回营。 这一夜，日本人的侦讯部门忙的很。他们跑完了城东又跑城西，可惜的是，他们去迟了。那发报的人离开了。 于是，这两地被封锁了，挨家挨户的搜。 而曹宁在他们大搜捕时，已经回家睡觉去了。 晚上十点，国府的军事委员会的成员们，忍着睡意，在会议室中讨论着战局。 今晚上，戴笠又是被痛批的人。 几个上将，认为黄鸟是怕死的人，更有的人认为，黄鸟可能变节了。 戴笠强硬的说：“我用脑袋担保，黄鸟不会叛。” 老头了也为黄鸟说了一句话：“黄鸟不会叛国。” “既然黄鸟对国忠诚，那就让他拿出情报来。空说有什么用。”一位一贯对黄鸟不感冒的上将说。 就在戴笠恨不得上去揍其一顿的时候，方杰过来了。 方杰通过警卫，向里传信，要求与戴笠见面。 传信的侍卫官来到了戴笠的身边，低声向他说了几句。 戴笠板着脸，来到了外面。 “什么事？” “黄鸟有电报来。” 方杰随着戴笠来到了战时的重心城市武汉，在武汉，他直接与曹宁联系。 所以，一接到了曹宁的电报，方杰便赶到了军委会。 戴笠拉着方杰，来到了军委会的一间屋子。 赶走了这屋内的一个上校，闩上了门，戴笠伸出了手。 方杰从贴身处掏了一个小皮包，这小皮包是背在他的身上，作为秘密点的。 小皮包打开后，方杰拿出了几张电报纸，递给了戴笠。 虽说收到电报已经快半小时了，但是此刻拿着电报纸，方杰的手依然在抖。 他知道，这份情报的重量。 戴笠接过电报纸低头看了起来。 越看，身子越抖。到最后，戴笠的脚都抖了起来。 他不很不坐下来，再看了一次电报。 “老方，这份情报有几人知道？” “发报员，我。两个人。” “告诉发报员，就说这份情报是十二点半发来的。” 现在是十点，戴笠将他发到的电报时间推迟了两个多小时，再加上方杰的时间，那么就是三个小时。 戴笠知道，军委会中肯定有日本人的耳目。如果日本人猜到了发报时间，那么，黄鸟就难飞逃出去。 所以，他要为黄鸟争取时间。 只要日本人将发报的时间认定迟了三个小时，那么，他们要想找到黄鸟，就不可能了。 为了不引人注意，戴笠要回大楼内去继续挨骂。 娘稀匹的，等老子将情报拿出来，看你们这些龟儿子怎么去园话？ 戴笠回到了大厅，老头子看了他一眼。 “武汉站抓捕了一个日本人的特务。”戴笠只得这样说。 不是我有心骗校长，而是需要骗校长啊。 而方杰，则是在十几个军统的人的保护下，来到了军统武汉站。 那电报，戴笠已经收去了。方杰只是做做晃子。 在武汉站喝了一肚子的茶水，方杰这才在十几个人的护送下，来到了军委会大楼。 这一次，他是直接报告：“有重要情报报局长。” 重要情报？直接报到了军委会？ 军委会的人马上反应过来了，这情报肯定是与眼下的战局有关。 能让军统慎重的情报，有可能就是那一位的情报。 立即，军委会的警卫，将前后的路都封了。 这时候，千万不要跑出来一个人，抢了情报。 军委会大楼内的戴笠，再一次跑了出来。 跑到了外面，戴笠接过了方杰递上来的电报纸，贴身放着，转身向着大厅走去。 而方杰等人不能走，就留在了警卫室。 因为方杰看过了情报，所以他要隔离，不允许任何人接触他，就是高官都不行。 戴笠走进了大厅，老头子正等着呢。 “哪方面的情报？”老头子问。 戴笠说：“为了防止万一，方杰没说，只是将情报交给我，我接过也没看，装着就回来了。” 老头子点点头，伸出了右手。 戴笠将右手伸进贴身处，从那里将方杰第一次拿来的电报掏出来。 第二次方杰拿来的，只是几份军统内部的任务通知书。 老头子接过了电报，快步地走进了专属办公室。 第311章 两方布局 办公室中只有侍卫室的主任在。 老头子将电报放在桌上，坐在椅子上，从标注一的那份电报看了起来。 这一看，老头子竟然站了起来。 “委座！”侍卫室主任警惕起来。 “守住门口。”老头子交待道。 “是！”侍卫室主任走到了门外，象一个门神一样，立在那里。 所有的人都看向了侍卫室主任。大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顿时，所有的目光看向了戴笠。 “戴局长，是哪方面的情报？”何应钦问。 戴笠摇摇头：“我都没看，不知情报的内容。” 切！鬼才相信。 而在办公室内，老头子看完了电报内容。 他马上喊了三个人进来。 这三个人都是他相信的人，他们不可能泄密。 老头子指示侍卫室主任带着人守在了门外。 而在老头子的办公室内，有一张大地图。 但是，老头子没用那张地图，拿出来一张新地图。 门关上了，四个人在办公室内忙了起来。 何应钦与白崇禧则是在地图上标注。 陈诚依然是老角色，念电报稿。 “日军华中派遣军司令官畑俊六指挥第2、第11军共约140个大队25万兵力负责对武汉的作战。 以冈村宁次指挥日军第十一军5个半师团沿长江两岸主攻武汉； 东久迩宫稔彦王指挥第2军4个半师团沿大别山北麓助攻武汉。 以及海军及川古志郎第3舰队120余艘舰艇，日本第一个飞上天的飞行员德川好敏的航空兵团500余架飞机，另以华中派遣军直辖的5个师团分别担任对上海、南京、杭州等地区的警备任务，以巩固后方，保障此次作战。” 白崇禧与何应钦在向地图上标注时，手都拿不稳。 这情报太重要了！ 有了这个情报，我们就能了解日军的意图与动向了。 黄鸟，果然是民国第一间谍。 陈诚也一样，他读的声音都变了，兴奋中带着颤音。 “根据日本御前会议的决定和日本政府的已定方针，6月18日，日军大本营以大陆命令第119号下达了实施汉口作战的准备命令。 日军根据大本营指示，将徐州会战后正在豫东、皖北地区的第10、第16、第9、第13、第6等师团转移南下，集结合肥地区。又从华北及日本国内调遣部队，以加强华中方面冈村宁次指挥的第11集团军，增强逆江作战兵力。” 白崇禧递过第10、第16、第9、第13、第6等师团的标记，何应钦一一插上。 这样一来，地图上就出现了日军的整体的兵力布署。 老头子看了看地图，催促陈诚：“继续念。” 陈诚继续念了下去。 “为了进行武汉作战，日军大本营在华中地区集中14个师团的兵力。 直接参加武汉作战的是第2军和第11军共9个师团的兵力，约25万余人，以及海军第3舰队、航空兵团等，共有各型舰艇约120艘，各型飞机约300架。 日军大本营颁布华中派遣军新作战序列： 华中派遣军：司令官畑俊六 第2集团军：司令官东久迩宫稔彦王 第3师团：师团长藤田进 第10师团：师团长筱畑义男 第13师团：师团长荻洲立兵 第16师团：师团长藤江惠辅 第11集团军：司令官冈村宁次 第9师团：师团长吉住良辅 第27师团：师团长本间雅清 第101师团：师团长伊东政喜 第106师团：师团长松浦淳六郎 第6师团：师团长稻叶四郎 直辖兵团 第116师团：师团长清水喜重 第18师团：师团长牛岛贞雄 航空兵团……” 何应钦拿过老头子递来的本子，记录下来这作战序列。 陈诚念完后，将电报纸放回到办公桌上，情不自禁地掏出烟盒，抽出一支。 但是，一看到老头子，陈诚马上将烟塞了回去。老头子可是不喜欢人当他的面抽烟的。 老头子笑着说：“给我一支，庆祝一下。” “是！委座。” 于是，四个人在关着门的办公室内抽起烟来。 何应钦问：“委座，黄鸟拿的这情报，太及时了。象这样的情报，日军的师团长以上的级别才能有权知晓。” 何应钦的这话，就是想探底，想知道黄鸟在日军的那个机关，不然的话，哪能拿到这样的情报。 白崇禧与陈诚，都是这样的想法。但是，老头子哪能看不出他们的想法。 想知道黄鸟的底细，知道了底细，就会说出去，说出去后日本人就能知道，那黄鸟就飞不起来了。 老头子的沉默，让三个人心中抓毛，但是又没有办法。 “这份情报不对外宣布，只能我，还有你们三个，对了，还有戴笠与方杰知道。不能再传第七口。” “是！”三个人立正。 “你们按照这个情况，在会上提出你们的意见，是你们的意见。” “是！”三个人都笑了。 一个小时后，门开了，老头子带头走了出来。 “继续开会。”老头子说。 “委座，是不是黄鸟有情报回来？”一个上将问。 老头子摆摆手：“不是！是不是没有黄鸟的情报，你们就不知道仗该怎么打了？” 戴笠站在边上，从老头子的话中，他已经听出了。老头子不想让别人知道，黄鸟送回了情报。 这样啊？那我也装傻去。 五个小时后，在老头子的主持下，军委会的决策出台了。 第九战区司令长官陈诚指挥27个军负责长江南岸的作战。 第一兵团薛岳所部防守南浔线，并沿鄱阳湖配置兵力，以南昌为基地，以外线之势击破西进日军，防止日军进攻南昌及迂回长沙。 第二兵团张发奎所部确保九江至瑞昌线正面，并沿江构成阵地带，防止日军由瑞昌西进，直趋岳阳、蒲圻、咸宁。 汤恩伯军团控制于各重要据点之间，以便随时策应一线作战。 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指挥23个军负责江北作战。 命第四兵团李品仙所部为右翼兵团，利用长江北岸大别山南麓丘陵湖沼的有利地形遏敌取捷径攻略武汉。 以第二十一集团军廖磊所部为中央兵团，布置于太湖、潜山西北山地，相机南下侧击西进之敌。 以第三兵团孙连仲所部为左翼兵团，控制于大别山北麓与淮河之间，利用地障，重在阻敌迂回武汉之北。 命第二十四集团军韩德勤所部担任敌后游击。 以第二十九集团军王缵绪所部为第二线兵团，策应一线作战。 另以第一战区在平汉铁路的郑州至信阳段以西地区，防备华北日军南下。 第三战区在安徽芜湖、安庆间的长江南岸和江西南昌以东地区，防备日军经浙赣铁路（杭州一株洲）向粤汉铁路（广州一武昌）迂回。 这种战略部署，体现了以外线进攻为主，阵地防御和游击为辅的战略防御格局，总体上看，是符合持久战的战略要求的。 会上，确定了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武汉会战中国军队作战指挥序列： 总指挥：蒋介石 第9战区：司令长官陈诚（长江南岸） 第1兵团：总司令薛岳 第20集团军：总司令商震（辖第32、第18军） 第9集团军：总司令吴奇伟 第29军团：军团长李汉魂（辖第64、第70军） 第37军团：军团长王敬久（辖第25军） 第4、第8、第66军 第74、第29军 鄱阳湖警备司令部 第2兵团：总司令张发奎 第30集团军：总司令王陵基（辖第72、第 78军） 第3集团军：总司令孙桐宣（辖第12军） 第31集团军：总司令汤恩伯（辖第13、第 98军） 第32军团：军团长关麟征（辖第52、第92军） 第11军团：军团长田北要塞指挥官李延年（辖第2军） 田南要塞指挥官霍揆彰（辖第54军） 武汉卫戍区：总司令罗卓英 江南区指挥官：周碞（辖第75军） 江北区指挥官：万耀煌（辖第6、第16军） 武汉警备司令：郭忏（辖第94军） 第37军 湖北全省防空部队 第30军团：军团长卢汉（辖第60军） 第26军团：军团长万福麟（辖第53军） 第5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长江北岸） 第3兵团：总司令孙连仲 第2集团军：总司令孙连仲（兼）（辖第30、第42军） 第26、第55、第87军 第4兵团：总司令李品仙 第29集团军：总司令王缵绪（辖第44、第67军） 第11集团军：总司令李品仙（兼）（辖第84、第48军） 第28军团：军团长刘汝明（辖第68军） 第26集团军：总司令徐源泉（辖第10军） 第21集团军：总司令廖磊（辖第31、第7军） 第19军团：军团长冯治安（辖第77军） 第27军团：军团长张自忠（辖第59军） 第24集团军：总司令韩德勤（辖第57、第89军） 第27集团军：总司令杨森（辖第20军） 第51、第71、第45军 第17集团军：总司令胡宗南（辖第1军） …… 第312章 用计 就在国民政府军委会开会的时候，延安的一间窑洞中，李部长正向几位首长汇报情况。 当风筝的电报读完后，屋内一阵沉寂。 “日本人吃奶的力都用上了。”老总笑着说。 周先生：“他的军事布署都到了老蒋的办公桌上，他还想三个月灭了中国？做梦！” 一号说：“我们也要作为准备，支援武汉会战。那边打，我们也打，让日本人水中按葫芦。” “首长，这份情报对风筝来说，很危险。”李部长说。 “什么意思？”老总瞪大眼睛问。 “风筝是前后跟着发出的这两份电报。一份发延安，随后发武汉。如果武汉与延安同时获得了日军的军事情报，采取了相对应的行动，那么，武汉方面，还有日本人，就会猜到风筝的大概情况。” 一号手一挥：“不行！风筝不能暴露。我们党的事业，未来还需要他的。” 老总也说：“对！他是一个宝贝。” 周先生同意：“我们要保护好他。老李，你有什么想法？” 李部长：“这份情报，延迟一天。就可以避开风险了。” “说说你的想法。” “首长，风筝的电报如果与武汉差不多的时间到延安，那么军统的人就会怀疑风筝是双面间谍。” “不能让国民党知道风筝的情况。”周先生说。 “还有，风筝的电报，报给武汉后，我相信戴笠为了掩护他，可能要推迟收到电报的时间。那样的话，日本人从武汉了解到的黄鸟的发报时间，就找不到黄鸟了。所以，我的意思是，我们也推迟。” 周先生说：“军统方面推迟了，我们不能再用了。我想到一个办法。” 几个人看向他。 “明天下午，安排一个同志，在上海向延安发报，电报的内容，发什么呢？” 老总：“让他随便编出日军进攻武汉的军事计划。发回延安来，我们就当这个电报是风筝发回的。” “行！这样一来，日本人盯的结果是，风筝在明天上午发的电报，而我们的风筝这个时候，正在上班呢。” “哈哈哈哈！” 第二天的上午，曹宁没有离开特工处。并且在特工处，他召集一些人开会。 就在曹宁开会时，上海城北的一个平房中，响起了电报声。 这份电报的发报时间很长，所以被日本人盯上了。 当日本人赶到发报点时，地上只有烧的灰烬，人和电台都不见了。 而那个发报的中共特科的队长，藏好了电台后，便乘下午的轮船离开了上海。 带队的日军少佐将这个情况报给了宪兵司令部。 吉川看着地图，问：“电报发了多长时间？” “报告，有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这可是奇怪的事。 正常情况下，抗日分子害怕被发现，所以，每次的发报时间势很短，最长都不会超过五分钟。因为超过五分钟，就容易被锁定。 而这份电报，违反了常规，竟然发了二十分钟。 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份电报很重要！就是牺牲报务员的性命，也要将这封电报发出去。 其二，这长的电报，说明所要讲述的内容很长，而且不能删减，证明内容很重要。 在这个时候，这样的电报，只可能是日军的情报。 想到日军的情报，吉川抖了一下。 日军的军事计划！ 上一次徐州战役，就是中方的卧底，向重庆发去了日军的军事行动计划，结果让日军吃了一个大亏。 这一次…… 不用说，肯定是军事情报，有可能是军事计划。只有军事计划才不能删减，才这多的字，要发这长时间，才不怕被抓，也要冒险发完。 一切明了！ 吉川贞佐喊来了一个大尉，两人在办公室说了一会儿的话。随后，大尉回去，给延安的日军特工发了电报。 “速查清，今天上午从上海发往延安的电报情况。” 在大尉发报的同时，延安的一间窑洞中，一个人正在收报。 这人是警卫团的一个干事，叫马克。 收了电报后，马克译出了电报内容，然后，将电报纸吞入腹中。电报纸不能烧，一烧就会有味，会引人注意。而且，烧成灰的电报纸，也能让中共的人怀疑。所以，吞入腹中才最安全。 出来了窖洞，马克来到了一个哨位。 站岗的哨兵看到马克来了，向他讨要香烟。 马克掏出香烟，抽出一支递给那哨兵。 “没什么异常吧？”马克问。 哨兵点上烟，贪婪地吸了一口。吸完后，他感到大脑控制不住，顺着话说：“没有什么情况，就是一个小时前，屋内在忙，那电报声响了二十多分钟。” “这长的电报？谁发来的？” 哨兵说：“那时我巡逻到了墙外，听到里面说，什么风筝。谁没有事做？电报讲风筝。” 马克知道什么意思，风筝发报回来了，而且发了二十多分钟，够长的呀。 知道了大概情况，哨兵也不会知道太多，马克一拍哨兵的肩，哨兵马上清醒了，但他自己不知道中了招。 马克转了一圈，又来到了营长的窖洞。 一个小时前，营长曾护送着社会部的李部长去了首长的办公室。 马克是本营的干事，与营长的关系较好。 又是上烟，让营长中了招，马克知道了情况。 这份电报是风筝发回来的，内容好象是日军的武汉战役布署，是日军的五个师团的大致行动方案。 马克得到了这些，便回到了自己的窑洞，从地下洞中拿出了发报机，向上海发出了电报。 他不知道，在他发报时，那个营长与李部长正在不远处用望远镜看着他。 李部长回到了办公室，港涛迎了上去。 “查清楚了？” “查清了！就是马克。他是日军的特务。” “要抓吧？” 李部长想了想，摆摆手说：“进了渔笼子的鱼，不急着去抓，先养着。说不定从他的身上，还能发现些什么。” “行！敌特都不是单独存在的，说不定，我们从他的身上，还能钓出几条鱼来。” 第313章 马依依 在延安发现了日特的时候，武汉也开始行动了。 当老头子从办公室出来，很干脆地布置一系列的行动计划时，所有的人都知道，老头子心中有底了。 心中有底，做事就不会犹豫。 而心中有底，说明老头子已经了解了日本人的动向，至于了解多少，大家不知道。 问何应钦，他摇头。问陈诚，这家伙说他牙疼。问白崇禧，那是个老狐狸，问东答西。 最后问戴笠：给老头子的是什么情报。 戴笠无耻的说：那不是情报，是戴笠想结婚。 结你个头，你老戴要是想结婚，也不会，家中老婆死后，至今依然是“家中主旗不竖，外面花旗飘飘”。 胡蝶？ 那是戴笠通过强权控制、逼迫胡蝶与其同居。 但是，戴笠这样说，明显就是不愿说情报的事。 总不能逼迫人家说吧，那可是军统的头头。 但是，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日本人的耳中。 于是，日本人动用了武汉的一条秘密线，来调查这件事。 在武汉的一间酒楼中，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正在请一位国军女军人吃饭。 这个女军人是中尉军衔。 军衔不高，但是她的工作却很重要。 她就是军统的电讯员马依依，而且是负责黄鸟的电台联络。 “亲爱的，我看上了一个包包。” 吃饭的时候，马依依用肩碰了碰身边的男人章闻的手臂。 这个章闻，是日本特工。 国民政府西迁时，他奉命将在南京的公司迁到了武汉。 由于有大量的资金支持，他在武汉的生意一日千里。让他成为了一个富商。 一次偶然的机会，章闻在酒吧中认识了马依依，听人说，这女人是军统的人，并且是电讯员。 于是，章闻便盯上了马依依，她喜欢去的酒吧，饭店、商场，都能“碰巧”与章闻偶遇。 偶遇多了，两个人便关系密切了。在一次章闻花费了三万多法币给她买了一套首饰后，两人秘密同居了。 同居后，章闻经常给马依依买东西。而马依依也违反了规定，将单位的一些事说给章闻听，这让章闻了解到了很多军统的情报。 章闻本来想发展马依依，成为日特。但是，他的上级不同意。 如果捅穿了，说开了，马依依会不会加入日特？加入当然是好，如果不愿加入，那就要灭口了。 好不容易靠近了黄鸟，就这样断线了？ 还不如维持这个样子，无非的多花点钱，而且章闻还不会有风险…… 今天上午，章闻接到了命令，让他查了昨晚黄鸟发回的电报的事。 但是他知道，昨晚上马依依没班，一晚上都在与章闻在一起，她肯定不知道黄鸟的电报之事。 今天晚上，才是马依依的班。 章闻准备今晚上行动。 他知道，黄鸟是专线，马依依等三人，不接受其他的工作，她们只对黄鸟那条线，所以，昨夜收了报后，这个小组就没有收过报。 下午，马依依挎着章闻买的包包，去上班了。 章闻就跟在她的身后。 虽然他知道马依依的工作地点，但是，谁能保证不会临时变动呢？ 看到马依依进了那间屋子，章闻这才离开。 天黑了，章闻穿了一身国军的军装来到了秘密点。 当他来到了大门前，被拦住了。 “干什么的？”哨兵问。 “我是三处的，是方处长让我送一份电报稿。” 章闻掏出了自己的证件，递给哨兵。 与马依依在一起这长时间，三处从上到下，有哪些人，那些人的长相与爱好，章闻都了解到了。 他知道，这哨兵虽然归军统管，但他们不是军统的人，是从武汉城防司令部调来的。 这些哨兵负责的只是秘密点的外围，在内围，则由军统的人直接守护。 哨兵看过证件后，归还给了章闻：“老虎。” 如果是假冒者，对于哨兵说的这话，肯定是蒙了头，不知该如何去答。 但是，章闻已经从马依依那，得到了下句。 “狮子头。” 章闻回答出来了，哨兵放他进去。 章闻进入了第二道线，他没有直接穿过去，而是在第二道线的外面转着。 第二道线，有一个军统的人在值班。 看到一个身穿国军服装的人，他没有在意，以为是城防司令部的军官，过来查看哨位的。 “辛苦了！”章闻同军统的哨兵打招呼。 军统的人摆摆手：“查哨啊！” 章闻点点头：“我们的人如果有什么问题，请告诉我，我来处理。” 军统的人：“他们都很好。” 二人说了几分钟的话，章闻问：“敢抽烟吗？” 军统的人说：“我们这是二道哨，没有太多的规矩。上班时间，我也能抽上几支。” “那就好！” 章闻掏出一包外国烟：“这是我们的副司令赏的，我们来抽抽看，味道如何？” 两个人选了一个暗角里抽烟。 不管上面管不管，但是你要是明目张胆地在岗上抽烟，那肯定是要挨骂的。 章闻选的这个位置，是别人看不到的。 抽了几口烟，那个军统的人便晕倒在地。 章闻丢掉了烟，上前将那个军统的人的衣服脱了，自己穿了上身。虽说两边都是国军的军服，但是军统的服装与城防司令部的军服不同。 换上了军统人的衣服，章闻便顶替军统的人，巡逻起来。 巡逻一圈，熟悉了情况，章闻看了看手表。 应该差不多了！ 就在他看手表的时候，在电讯室中的马依依，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这两天，她的身体不舒服，章闻找医生给她开了药。 这药一天三次，最后的一次，就是这个时间。 马依依拿出一粒药丸，合着水吞入腹中。 之后，她便坐下，拿起一本书来看。 看了没一页，感到两眼睁不开，于是便睡着了。 在马依依入睡的时候，章闻巡逻到了电讯室的门外。 听了听屋内传出的呼呼声，知道马依依睡了。 章闻这才推门进入。 来到了马依依的面前，章闻的眼睛盯上了那一叠电报纸，全是没有使用的空格纸。 第314章 出事 章闻掀起两页空格纸，撕了下来，轻轻地放到了自己的贴身处。 之后，看了看马依依，便出了电讯室。 出去后，他便回到了那个暗角。与军统的哨兵换回了衣服，便通过城防司令部的哨位，离开了。 过了半小时，外面的军统的哨兵醒了。 醒来后，他发现自己躺在墙角。抹去嘴角的口水，哨兵极力去回忆。但是，他怎么也记不起来。 刚才曹宁来的那一段，仿佛在他的记忆中没出现过。 “怎么就睡着了呢？” 哨兵站起来，继续巡逻。 而在哨兵醒来不久，马依依也醒了。 马依依也是一样，不知道怎么睡着了。 他们不知道，但是别人知道。 就在章闻离开后的十分钟，又来了一个军官。 对上了口令后，哨兵的一句话引起了军官的注意。 “不是刚来了一个军官吗？怎么又来了一个？” 那军官立即警觉起来，自己是负责的军官，不可能有其他的人来查哨。 于是，军官便问清楚了情况。 等到哨兵说清楚了，军官便去了第二道线。 “有我们的人来第二道线吗？”军官问军统的人。 军统的那个人摇摇头：“没有呀。” 这才奇怪了！ 明明哨兵看到了那人进了第二道线，怎么军统的人却说没有？谁在说谎？ 军官退回到哨位，再一次问询后，便向上级汇报了。 城防司令部也重视，便通报了军统武汉站。 武汉站的人报告了戴笠。 戴笠心中一惊，那是什么地方，他比谁都清楚。 于是，戴笠与方杰率人来到了秘密点。 当他们问过军统的哨兵与马依依，这二人依然说没有看到人进来。 但是在搜查时，方杰发现了墙角的烟头，这是外国烟。 方杰拿了烟头去化验，结果里面有致晕药。 而且这药可以使人忘记服药前五分钟的事情。 当即，方杰审讯了那个军统的人。 他不记得谁给他烟抽，但是他承认了，自己睡了一觉。 戴笠大发雷霆，命人将那个军统的人关进了监狱。 接下来，马依依也承认自己睡了一觉。 检查电讯室，没有发现致晕药的存在。 最后，是在马依依的包包中，发现了一粒药。 “这是什么回事？”方杰问。 马依依说：“我这两天病了。” “去医院了？” “没有，是我男朋友给我买的药。” 听了这话，方杰的心一动，命人拿去化验。 结果，在那药中，含有致晕药的成份。 一听出了事，马依依哭了：“局座，我是老军统了，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戴笠叹息一声，这个女人，是他的小老乡。 “那你将认识这个叫章闻的情况老实交待。” 马依依便将认识章闻第一天，到现在的情况如实地交待出来。确实，她没有叛敌，只是睡敌而已。 方杰明白戴笠的心里想法，便说：“局座，马依依只是被日特钻了空子。她本身没有对党国造成损失。” 戴笠说：“调回局本部总务处吧。” 马依依带走后，戴笠在电讯室转了好几圈。 “老方，你猜那个日特，他冒险进来做什么？” 方杰看了看周围说：“他既然冒着危险进来，说明这里有他需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让他不顾死活……对了！黄鸟的电报！” 不约而同地，两个人同时说出了“黄鸟的电报”这五个字。 可是电报不可能留在电讯室呀？ 军统有规定，黄鸟的电报，必须马上送给方杰，方杰出差了，就直接呈给戴笠。 方杰想到了什么，急步走到了操作台前，拿起了那空格的电报纸：“局座，这里有两页是匆忙的情况下扯掉的。” 戴笠接过一看，点点头：“明白了！他们想知道，黄鸟知道日军多少情报。看来军委会中有人给日本人报了信。由于委座保密了，他们也不知道黄鸟发回的情报内容，所以，日本人才向这里动手了。” “局长英明！”方杰拍了马屁。 知晓了情况，戴笠便命令在武汉全城搜捕章闻。 一时间，武汉的街头巷尾，到处都是军人与警察…… 却说章闻回到了他的家中，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个房间，马依依不知道，只有章闻的上线知道！所以比较安全。 平时，他都是到这里来接受上线的命令。 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喝了半杯，压压惊。 章闻这才拿出了一支铅笔，在那空白的电报纸上画涂着。很快，纸面上全变成了铅笔的笔芯色。 但是，在那黑色中，还有一些白色的空间。 这些白色的空间，组成了一个个的字。 这些字，都是阿拉伯数字。 但是，这些数字排列很不规范，一看，章闻便知道，这份电报不是一张纸。 报务员抄了几张，结果几张的电报码全部印在下面的空白电报纸上，就成这个样子了。 虽说没有用了，但是，章闻还是将其用照相机拍了下来。 这东西能证明自己完成了一次任务。 就在章闻拍完时，家中的电话响了。 章闻拿起了话筒。 “喂！” 他只说一个字，对方便听出了是他。 “你已经暴露了！上级命令，他马上撤离。” 对于这个情况，章闻没有惊讶，他早就猜到了这结果。 “我将东西放什么地方？”章闻问。 “你家右边的那个垃圾箱中。我马上来取。” 章闻看了看这个自已住了几个月的屋子，从地柜中，拿出了所有的钱财。又拿了手枪。 现在的他，已经暴露了，需要枪来防身。 但是，他还是将枪放回到地柜中。有枪在手，人很容易冲动。 之后，他便化了一个装，走出了屋。 出门时，他拧着一个废品袋，走到了垃圾箱前，将废品袋丢了进去。在丢的时候，他手中的一个小纸包也丢了进去，那里面有一个胶卷。 在章闻走后的半小时，过来了一个捡垃圾的人。这人在垃圾箱中翻了翻，往自己的废品袋中装了一些东西。之后，他便离开了，没有再去下一个垃圾箱。 第315章 武汉失陷 就在黄鸟的情报发回武汉后的半个月，武汉战斗打响了。 从6月到10月底，中国守军同日军展开了一系列英勇的防御作战，使敌在推进途中付出重大代价。 在长江北岸，日军在田家镇要塞攻防战中“战死287人（军官7），负伤866人（军官15人），合计1150人。” 在长江南岸，中国守军在江西马头镇要塞，与敌恶战8昼夜，予敌大量杀伤。 在富池口要塞，中国守军同日军血战近10天，多次击退日军进攻，最后，无耻的日寇竟向国军施放毒气才占领。 在庐山南北，国军与敌展开激战，取得万家岭大捷，毙敌3000人，伤敌更多，俘虏30多人，缴获轻重机枪50多挺、步枪1000多枝，军马100余匹。 在大别山地区，国军在富金山高地顽强阻击日军，予敌重创，歼敌1000余人。 同时，国军利用大别山的险峻地形，巧妙阻击日军，激战1个多月，致使日军付出了战死1000人，伤约3400人的代价才得以突破。 在河南信阳，国军持续阻击日军，歼敌2600人。 武汉会战期间，中国空军和海军也积极参与了作战。 在苏联航空志愿大队的配合下，中国空军与日军航空兵空中大战7次，击毁日机78架，炸沉日舰23艘，有力地支援了地面部队的作战。 中国海军在长江上也进行了激烈战斗，在沿江要塞布置水雷，设置海岸炮，并击沉日舰多艘，有力迟滞了日舰沿江进攻，取得了战略上的成功。 由于国军各处顽强、持续的阻击，各路日军在付出惨重代价后，迟至10月底才完成由东、南、北对武汉的三面包围。 就在国军与日军在武汉战场上陷入胶着状况时，一条坏消息飞到了武汉。 10月11晚，日军7万多人，2.7万匹马在广州大亚湾登陆成功，一路势如破竹，连下淡水、惠州、博罗和增城，21日已经攻到广州近郊。 余汉谋的12集团军仅仅10天就被日军打败，乃下令广州守军撤退，广州于21日下午沦陷。 广州一失，粤汉铁路被切断，武汉就更不值得用重兵防守了，面对这种情况，老头子吸取南京保卫战的教训，不做孤城困守，决定放弃武汉。 10月25日国军弃守武汉。 日军26日占领武昌、汉口。 27日，占领汉阳，武汉保卫战至此结束。 由于国军的坚强抗击，日本动用了当时能够集结的最大兵力（用于进攻的编制人员约25万人，会战期间曾补充四五次人员，投入的总兵力在30万人左右），发挥了陆、海、空装备上的绝对优势，苦战4个半月，不但没有歼灭国军的主力部队，没有使国军的抗战意志和战斗力有所减退，反而使日军的有生力量遭到了严重的打击。 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军令部根据各部队战斗详报统计的日军伤亡人数为25.6万人（水份太多）。 武汉会战以后，本来就感兵力不足的日军，随着战线的延长，兵力益发感到不足，无力再组织像淞沪、徐州和武汉会战这样大规模的、以攻城略地为目标的战略进攻，而被迫转为战略保守。 这就使中国的抗战由战略防御阶段发展为战略相持阶段，日本侵略军则陷入了它自身所最不愿意进行的持久战的泥淖之中，无法自拔，从而导致日本侵华政策的转变：由军事打击为主、政治诱降为辅，改为以政治诱降为主、军事打击为辅。 …… 在重庆，老头子当着军事委员会的将军们说了一段话： “拿到了日军的情报，我们也相应地布置了迎战。本来应该取胜，但是却失守武汉，这是国军的一些人在起反作用。” 会上，大家分析了武汉会战失败的原因。 陈诚说：“王陵基军团及第三十军团孙渡、张冲两军，均因素质太差，甫经接触即溃不成军;而滇军卢汉所部，未经接触，仅闻敌机之声亦即溃散——以致连累素质较优的部队也无法达成任务，而造成全盘的失败”。 有一位上将说：“在马当要塞被围之时，海军陆战队2大队队长鲍长义率全队顽强阻击，并向上级请求增援，白崇禧（兵团级）命令167师师长薛蔚英率部增援，而16军军长李韫珩在接到消息后却指示其沿小路行进，出于对白崇禧杂牌军的不屑，薛蔚英选择走小路。最终，由于救援不力，长山失守、马当防线一触即溃，被蒋介石寄予厚望的马当要塞在一周内土崩瓦解。 如果薛蔚英按照兵团命令沿大路快速挺进，及时增援，牢固的马当防线不会那么轻易就落入敌手，日军的战舰就不可能沿长江继续西进，那么日军沿长江两岸作战的计划就会受到很大阻碍，这对整个武汉会战的战局都有至关重要的影响。” 一位空军将军说：“在长山战役中，我国空军曾多次向长江中的敌舰投弹，以减轻其受到的炮火压力，然而每次飞机来临之前，敌舰火炮停止向长山阵地射击，（转将炮口调上），我机一到，就全力射击我空军，我空军只有急忙投弹后飞去。而我军飞机增援的情况连阵前的指挥官之前都不知晓，敌人却能未卜先知地提前调高炮位。” 一位上将目光不善地看着戴笠与徐恩。 “国军到达彭泽县流泗桥附近，将近中午，敌机三架前来袭击彭泽县。当时发现有一人身穿白色衣服，在岗上喊叫。 很快一个军用仓库被敌机炸毁，军官很奇怪，即派一名排长带一班人去察看。原来高岗附近有一个防空掩体，内藏有三名汉奸，并备有收发机一部。请问军统中统的职责是什么，为什么让汉奸日特给日军报信？” 就连李宗仁也说了话：“我在后期指挥部队撤退中，有一次来到花园以西的陈店村，当晚幕僚报告从花园附近向包围圈外撤退的第68军失去联系。当晚，我焦虑不安，既担心第68 军的情况，也担心敌人的突袭。当时我手下并没有多少护卫军，只是司令部的工作人员和少量护卫。到半夜，我的第六感感到危险，半夜叫醒手下，连夜向西撤退。出村后2小时，敌人1000余骑骑兵冲进了陈店村……” 众人一齐看向了军统与中统的人。 戴笠与徐恩的头塞到了裤裆去了…… 这次的分析会的情况，很快传了出来。 曹宁在上海看到了报纸，叹息一声。这样的军队，能守住武汉才怪。 第316章 再见田中十二 没下班，张国立便来到了曹宁的办公室。 “处座，今天我请客。小三元。” 曹宁笑着问：“怎么又要请客了？” 张国立牛烘烘地说：“想吃小三元的菜了。” “你这家伙，赚了一点钱，就在口袋里跳了。” “托处座的福。”张国立咧着嘴笑。 曹宁知道，张国立放出去后，给军统提供了不少的情报，得了不少的奖金，但都是法币。 刚好曹宁让他们去帮井上五郎买货。于是，他们十个人，采取拿回佣的方式，得到了不少的货。 张国立将那些奖金，全部买了货。 于是他赚了一大笔钱，反正抵他三十年的薪水。 其他的人都赚了一小笔，也抵十年的薪水。 于是，这帮人便三天五天地去吃馆子。 当然哪，作为他们的长官兼生意提供人，曹宁跟着去吃了几回小三元。 小三元酒楼是上海的本帮菜，价钱不是很贵，但口味不错。所以，张国立他们喜欢来。 几个人开着两辆车，向着小三元驶去。 突然，曹宁看到了路边的几个人。 这几个人正在一个日本料理店前说话。 “停车！”曹宁喊了声。 张国立急速下了车。 车一停，曹宁便飞快地向着那几个人跑去。 车上的张国立好奇的说：“那几位是谁呀？咱们处长好象见到了亲人似的。” 其实，在曹宁的车子停车，到曹宁跑下来时，那几个人就注意了，有人警惕地去怀中掏枪。 但是被制止了。 曹宁跑到了跟前，向那个三十多岁的人行礼。 “田中太君好！” 原来这个人正是田中十二。曹宁有快一年了没有见到他。 对于见到曹宁，田中十二也较高兴。毕竟曹宁曾经是他的外围成员，也算他的手下。 田中十二看了看曹宁：“你又长胖了？贪了多少？” “我没贪。”曹宁忙辩解。 “没贪？看你的样子就是一个贪官。” 曹宁抓了抓头：“应酬的多，吃的多，就肥了一点点。” 田中十二说：“我回上海，听说了你的事，我很高兴，你没有让我失望。” 曹宁站直立正：“谢谢你的夸奖。” 田中十二看了看那停着的车子说：“你的手下在等你，去吧。我有事。哪天有空，我会打电话给你，召你聚一聚。” “是！太君请慢走。” 曹宁站在那，看着田中十二等人走进料理店门内。 随后，曹宁转身，向着回路走。 突然，他听到了田中十二的声音：“梅思平先生，这家的料理店，是我家乡人开的，特别正宗。” “大佐阁下，你说好，那肯定很好，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 曹宁的脚一顿，但是马上又走动起来。 难怪有个人看的有些熟，原来他就是梅思平。 前世，曹宁曾叫梅思平打过交道，所以刚才看到他，曹宁便让停车，跑下去见人。 曹宁不是为了见田中十二，而是直觉告诉他，这个有点熟悉的人不简单。 梅思平，浙江永嘉人，中华民国著名政客。北京大学毕业。 曾任中央大学、中央政治学校教授、国民党中央法制专门委员会委员。抗日战争爆发后，为“低调俱乐部”的主要成员之一。 1932年“一·二八”抗战之后，周佛海在南京西流湾8号建造了一幢花园洋房，特在花坊下造了一个大地下室。 1937年全面抗战后，顾祝同、朱绍良、梅思平、陶希圣、罗君强、胡适、陈布雷、陈立夫、张君劢等人，常来此躲避空袭。 他们常常讨论时局，都对中日战争前景持“战必大败”的悲观情绪。 于是胡适为这里的这个非正式的组织起了个名字“低调俱乐部”，以表示对当时盛行的“歇斯底里的风气”（指当时国民党主战派及民众的抗战热情）的不满。 1938年梅思平与高宗武潜入上海与日本代表商讨汪精卫投敌叛国的具体条件和办法。 梅思平又随高宗武在上海“重光堂”与日方达成协议并签订了《日华协议记录》和《日华协议记录谅解事项》。 双方协议规定：一、中日缔结防共协定，中国承认日军防共驻扎；二、中国承认满洲国；三、日本侨民有在中国居住、营业的自由；四、中日经济合作，特别是利用、开发华北资源，承认日本有优先权；五、协议以外的日军，于两国和平恢复后，开始撤退，两年内撤完。 会谈还安排了汪精卫脱离重庆国民政府的具体办法。 曹宁一拍脑袋：前一世，不就是这个时候，高崇武、梅思平二人秘密来到了上海，与日本人密谋汪精卫叛国的事吗？ 原来，与他密谈的人是田中十二！ 难怪日军一路打向武汉，曹宁没有见过田中十二，原来他一直都在为日本人劝降中国的高官。 回到了车上，黄海波问：“处座，那些人是谁？” 曹宁让开车，这才说：“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叫田中十六，刚才的那位，是他的哥哥田中十二。” “原来是田中十二大佐！”管道兴奋地说。 “你知道他？”张萍问。 “知道武汉会战，日军为什么能胜吗？其中有一个重要的事情就是，每当日军飞机轰炸时，地面上就有人给信号。每当国军有什么行动，日军就能提前知道。” 几个人点头，这事报纸上都登过。 “那是因为，田中十二大佐带着一批日本特工，收买了一批中国人，这些人，给日本人指路报信。” “原来如此！”几个人不再说话了。 管道的兴趣依然很浓：“处座，你有田中十二大佐的关系，保不定还要向上升。” 曹宁笑了：“再向上升？副处长的上面是处长，处长的上面是副市长、市长。你看我这人，象当市长的料子吗？” 张国立说：“当那个木偶的市长，还不如当特工处的处长。有我们在，处长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对！只要有大钱赚，比那个市长都强。”黄海波说。 只有张萍说了很短的话：“随便当什么都行。” 第317章 梅思平干什么 回到家中，曹宁还是给重庆发了电报。 “梅思平已到上海，与田中十二在一起。” 曹宁的这一电报，让戴笠也是大吃一惊。 梅思平，本身不引人注意，但是，他是汪精卫的幕僚，帮着汪精卫处理一些事情。 从梅思平的个人来说，他与日本人接触，那只代表他的想法，这时候，投降的人很多。 如果梅思平代表的是那一位，那就大事了。 这个事，必须向委座汇报。 不要到时候出了事，军统成了全民讨伐的对象。 戴笠去了官邸，向老头子汇报。 老头子听后，不是很重视。一个前县长的人物，还不能让他在意。 但是老头子让戴笠查清楚：梅思平是代表他自己，还是代表着其他的人？ 收到了回电，曹宁只得去执行戴笠的命令。 调查梅思平的目的。 如果动用特工处，调查一个人，不是很难。如果不动用特工处，那么就比较难办。 当然是不能动用特工处的人了。 靠自己一个人，要想查出梅思平住在那，还是一件难事。 为此，曹宁只很请韩雪帮忙。 虽说不是延安的任务，韩雪还是同意帮忙。 两人定下策略，白天由韩雪跟踪，晚上由曹宁盯梢。 眼下去哪儿找人呢？ 曹宁想到了梅思平的习惯，喜欢吃宋嫂鱼羹。 宋嫂鱼羹，又称为赛蟹羹，杭州四大名菜之一，南宋时的一种名菜，距今已有800多年的历史。浙江省杭州地区汉族传统名菜，用鳜鱼或鲈鱼蒸熟取肉拨碎，添加配料烩制的羹菜，因其形味均似烩蟹羹菜，又称赛蟹羹，特点是色泽黄亮，鲜嫩滑润，味似蟹羹。 而在上海，做宋嫂鱼羹的店家，就属杭州酒楼。 梅思平来到上海，不可能不吃宋嫂鱼羹，不可能不知杭州酒楼。 那就在杭州酒楼候着他。 韩雪也同意曹宁的主意，她便去了杭州酒楼。 在酒楼前面的一家书店，韩雪看了一天的书，都没有发现梅思平出现。 就在韩雪准备收兵回营的时候，两辆车开到了杭州酒楼的正门外，从车上下来了四个人。 韩雪一喜，这四个人中，就有一个人的外貌与曹宁说的一样，这人就是梅思平。 看到那几个人进了酒楼，韩雪便也进去了。 “太太一个人？”一个女店员问。 这时的韩雪，化装为一个贵妇人。 韩雪说：“我老公还没下班，我们约好在这等。” 这时，梅思平一行人要了一间包间。 韩雪也要了一间包间，就在他们的隔壁。 订好了包间，韩雪便去公共电话亭，给曹宁打了一个电话。 “曹处长，你要的黄鱼弄到了。” “哦！那有口福了！多的重？” “一斤二两，两条。” 这是二人商量好的暗语，告诉曹宁梅思平到了，韩雪已经订了包间。至于哪一家酒楼，就不用说了，只有二人知道。 曹宁下班后，便开车离开了特工处，去了一个暗室。在暗室中化好了装， 在确定没人跟踪后，他便来到了杭州酒楼。 进酒楼的时候，曹宁对店员说了包间号，店员便引着曹宁来到了韩雪所在的包间。 关上了包间门，曹宁问：“隔壁？” 韩雪点了点头，指了指隔壁，起身通知服务员上菜。 等菜上齐了，韩雪便坐在餐桌边，而曹宁便将耳朵贴近墙。还好，能听到。 曹宁便站在那，掏出烟，点上一支。一边抽烟，一边听隔壁的谈话。 那边的四个人正酒喝一半，谈意正浓。 桌上的菜已经去掉了一大半，空酒瓶也有一个。 梅思平放下酒杯：“你们两个，与日本人的关系不错，有些方面，还需要你们多多帮忙。” “好说好说！我们一定出力。” 原来，这两个人是上海市政府的官员。 又喝了一杯，一个人说：“其实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顶着一个汉奸的罪名，整天担心除奸队前来。” “唉！思平，你为什么也要趟这个浑水呢？” 梅思平咳了一声，喝了一口茶说：“在今日之国内外环境下，抗战之胜败尚在不可知之数。抗战如果胜利，则我等不过个人之身败名裂而己，于国家、于人民无所损害也。即政府成立之后，不得已或须与敌人签订若干不利之条约，但抗战如果胜利，则此等条约当然无效。反之，万一抗战失败，则吾人已先在南京成立政府，或可利用轴心国际之牵制，使日本对中国之束缚稍为减轻，或可利用若干比较优良之既成事实，使战败之负担不至过于严酷。总之，我等组织政府，抗战胜利则无害，抗战败则有利，为个人打算则为冒险、为狂妄，为国家打算则为万一不幸时之一种保险办法。” 梅思平的这一番话，立即得到了屋内人的同感。 “是啊！高崇武先生，你的看法呢？” 隔壁的曹宁一听，震了一下。高崇武也来了，看来历史的轨迹没有改变。这两个人还是合在一起了。 高崇武点着头：“我同意梅先生的看法。我认为：沦陷区域如一任敌人之蹂躏、而无中国政府之保护，则痛苦自必益甚。各地维持会或因人品不齐而转为日军作伥而贼害良民者，或因力量薄弱不足以资保护者，即维新政府、临时政府其力量亦感微薄。如果集合各方之力量，在南京组织比较健全之政府，以统一沦陷区之行政，使沦陷区之人民不受敌人军政之压迫，则关系国家之元气，诚非细小。我等固知在敌人势力下组织政府，其职权自然受种种束缚，更不能作十分强硬之交涉，然较之一任敌人之宰割者当较胜一筹。且既有政府，则敌人亦不得不稍有顾忌，而沦陷区人民所受之痛苦亦得有一告诉之门，我等即不能一一解除，然若能减轻若干分之痛苦，则亦未始非人民所愿望。” 曹宁听到这，冷哼一声，你们要是有这个好心，就不会为虎作伥，走上与全国人民相反的投敌叛国的道路。 第318章 投敌急先锋 包间内的四个人这时已经有点醉了，所以，他们说的话，也没有多少顾忌。 说着说着，说到了共产党的头上。 梅思平一拍桌子说：“至于共产党问题，我确信抗战愈久，则共产党之力量愈强，此在抗战中为无可奈何之事实。” 一个人不同意梅思平的观点：“在日本人的大兵压境下，共产党只会越来越弱。” 梅思平抽了一口烟说：“在后方区域，中央势力所及，自有控制之方法。至在沦陷区域，则中央势力既已不及敌人，所占者为点及线，其顶必尽为共产党所占据。” 几个人点头，这是必然的情况。 “人民既无所领导，尤易为共党威迫、利诱所胁持。深恐数年之后敌人虽然败退，而沦陷区内共产党之势力则不易铲除，其恶毒或且视敌人为尤甚。” 这话马上让那几个人惊叹，担心不已。 “我等今日如能在沦陷区恢复国民党之统治、恢复国民党之组织，仍以三民主义领导人民思想，则沦陷区人民必能仍集于青天白日旗帜之下，恢复并保存其民族意识，则共产党势力蔓延必可制止其大半。且今日后方同志反共工作甚为困难，盖既为联合抗战，当然不能明白反共。我等则无此拘束，且正可利用日本人的“共同防共”之口号，使日本人与共党互相牵制。我等如能运用得法，亦可于此夹缝中，在沦陷区内建树若干分之力量，将来自可与后方同志相结合。” 梅思平越说越激动，站起身来：“今日后方同志所不能做之工作，我等正可优为之，或且为战后工作奠一部分之基础。至于成绩如何，固视吾人能力转移。故欲在沦陷区内展张反共工作，则又非恢复国民党及组织国民政府不可。” 曹宁恨不得一隔着墙一拳打死这个汉奸。 为了投降日本人，他却找出这么堂而皇之的理由。特别是他对共产党人的仇恨，象是超过了杀父之仇。 十几分钟后，隔壁的四个人转谈风花雪月起来。 曹宁退回来，大口吃着菜，几分钟的时候扫了一半菜。 “你有几天没吃饭？”韩雪瞪大眼睛。 曹宁说：“我们得先走，在外面去等他们，然后跟踪梅思平与高崇武……” “高崇武？是国民政府外交部的那个司长？”韩雪大吃一惊。 曹宁点头：“就是他。这次与日本人的谈判，就是他与梅思平负责的。” 韩雪一听，也加快速度吃起饭菜来。 几分钟后，桌上的饭菜剩下很少了。 打着饱嗝，曹宁喊来了服务员，结完帐，离开了。 先离开的话，就没有人去怀疑。 来到了外面的车上，曹宁便将听到的屋内的说话告诉了韩雪。 “狗汉奸！反共反人民！”韩雪用她那小拳头击在前排的车座背上。 曹宁点上烟：“你回去后，就向上级汇报这个情况。我觉得，这样的叛国者，应该死！” “好！” 在外面等了有半个小时，梅思平四人才出来。 他们分乘了三台车，那两人一人一台车，而梅思平与高崇武一台车。 曹宁发动车子，跟在了梅思平的车子后面。 最后，他们来到了上海虹口东体育会路。 八一三后的上海虹口，因日军的狂轰滥炸，到处一片残垣碎瓦。 1938年，有人发现，日本占领的虹口区东体育会路七号一幢两层西式楼房已被修缮一新，并有人向楼内摆设家具，就要在此生活居住了。 原来，那人就是日本人土肥原贤二，他把那里占为私宅，改名为“重光堂”。 臭名昭著的特务机关“对华特别委员会”和“土肥原机关”就设在这里。 看到前面的车子停在了“重光堂”的不远处，曹宁不敢停车，直接超车过去。 这里是日特的机关所在，如果停车或者调头，就会被日特发现。唯一的办法就是装作过跑车，直驶而过。 驾驶梅思平车子的人是日特的人，他看到后面有车子，以为是跟踪者，便突然停车，想查看一下后面的车子的动向。 但是，后面的车子直驶过去后，渐渐的远去。 这个司机才放心，继续驾车向前开。 车子开到了重光堂前面的一条街。 随后，进入了那条街的一个院子内。 这个院子的门口，有日本人在站岗，院子内有日本兵在巡逻。这是一个防守很严的院子。 车子停稳后，梅思平与高崇武下了车。一前一后，走进了院中的一栋二层小楼内。 在离那小院五百米的地方，曹宁正斜躺在一块草地上，就象一个游玩的游人。 曹宁的目光一直都没有离开梅思平进去的那个小院。 这个小院警卫森严，想进去是不可能的。曹宁否决了想进去的自我建议。 于是，曹宁便离开了回去了老宅。 在老宅，曹宁将情况电报了方杰，请示下一步的行动。 过了三个小时，方杰回电：“不用盯梢！有可能的话，弄到梅思平与日本人商谈的内容，特别是政治上的内容。” 曹宁不知道的是，戴笠曾去向老头子汇报了这件事。 老头子听后，不是很惊讶。 1938年夏，宇垣一成大将出任改组后的近卫内阁外相，这个人老头子和他比较熟悉，老头子在“二次革命”失败后亡命日本后，就和这个人认识，他对于老头子的帮助非常大的，两人也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在老头子重新执政之后，就一直要求宇垣一成能进行一次中日关系交换意见。 这次交涉以日本驻香港总领事中村丰一与行政院秘书乔辅三之间在香港举行“预备会议”的形式进行。 这次交涉有两个特点：一是日本宇垣外相要求中国：（一）承认满洲独立；（二）华北、内蒙划为‘特殊地区’；（三）对日赔偿；（四）经济合作，共同开发（中国）资源；（五）在某些地区驻兵；（六）中国接受日本顾问或其他指导者。 二是日本试图将7月8日五相会议新决定——“蒋介石下野”作为中国中央政府“屈服的条件”之一强加给中国方面。 老头子才不愿意下野，于是会谈没有谈成。 第319章 酒楼失手 曹宁接到方杰的电报后一天后，又收到了“报菜价”。 这一次，戴笠要求曹宁提供梅思平的住址。军统会对其进行一次刺杀。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老头子心中突生不满。 日本人极力拉拢汪精卫等人，但是对自己却是“要求下野”，这一区别，让老头子想，老子也让你们谈不成！ 一气之下，老头子告诉戴笠，在上海杀了梅西平与高崇武。 这两个人都是民国的名人，又是汪精卫的亲信。公开的情况下，不好对其下手。但是，现在他们在上海，在日本人的地盘上被杀，没有人指正是老头子派人杀的他们。 接到了指令后，戴笠便给曹宁报了“菜价”。 因为是曹宁最先发现梅思平的，也是曹宁偷听了他们的谈话，并且曹宁跟踪了他们。 没有其他人再熟悉这两个人了。 而曹宁收到了命令后，当天晚上便将梅思平住的地址报到了重庆。电报中，曹宁还提醒，梅思平的住处，有日军警卫。 想了想，曹宁又发了一封电报。 “梅喜杭州酒楼的宋嫂鱼羹。” 曹宁的这份电报，让头痛的戴笠松开了眉头。 让人冲进梅思平住的地方去杀梅思平，那风险大而且成功的可能性小。 但是，在酒楼中刺杀，那是一个最有可能的地方。 为此，戴笠给在上海的军统除奸队三队队长发了一封电报，将这个任务交给了他。 接到了命令后，三队队长便派手下一位女队员去了那酒楼，查看情况。 刚巧，酒楼正贴启事招人。 三队队长一喜，便让那位女队员乘机去应聘。 那位队员长相不错，进去一面试，立马被录取。 就在女队员成功打入酒楼后的第二天，梅思平又来吃饭了。这一次来了五六个人。 女队员要了接待他们的事，便就近偷听。 听完后，女队员便与酒楼外接应的军统人员接上头，告诉了他们情况，梅思平与日本人的会谈进入了尾声，两天后，梅思平与高崇武将会离开上海。 三队队长一听，急了。 有可能梅思平后面时间忙，不可能再来吃饭了。 也许后面会谈重要，日本人会加强对梅思平的保护。 机会稍纵即逝，不能犹豫了。 于是，三队队长便让女队员下手。 女队员得到了命令后，便来到了包间。 “先生，还需要什么吗？” 屋内的几个人说：“我们吃饱了，不需要添加酒菜。” 女队员心中很后悔，要是在他们上菜前动手，那么机会很大，现在他们酒足饭饱了，下手的机会很小了。 但是，她还是在努力。 “需不需要饭后水果，那可是帮忙消化的。” 想不到，这个建议得到了回应。 “对！来一份果盘，要时令的水果。” “好！我喜欢水果。” 女队员行了一个礼：“先生们稍候，我去端水果。” 回到了厨房，女队员洗了水果，切好后，开始摆盘。 这时，厨房的人都在忙着，没人去注意她。 女队员会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从小瓶中滴了几滴药汁在那水果上。 这些人都是汉奸，死有余辜。 忙好后，女队员便端着水果去了包间。 水果上好后，女队长借机离开了酒楼。 只要酒楼一死人，马上就会封楼，不准进出。所以，必须乘早离开。 女队员送上果盘时，包间里的人正在说话。 只有那个说他最喜欢水果的人，拿起了一片苹果，放进了口中：“我先吃了……” 话还没有说完，那人便倒在地上。 正说话的几个人吓坏了，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人上前看了看那倒下的人，看到他的嘴角流去了血。 “中毒了！这水果中有毒。” 之所以说水果中有毒，是因为他们吃了菜，喝了酒，过了这久都没有事，而是这果盘一端上来，只吃了一块，便有人中毒死了。不是果盘有问题是什么。 一个人冲过去，打开了包间门：“我去报警。” 屋内的喊声叫声，惊动了外面的那个日本司机。他跑了进来，察看了死者，又问了问情况，最后说：“你们不要动桌上的东西。” 说完，那个日本司机便对刚赶来的酒楼老板说：“派人守住大门，不准人出去。等待警察到来。” 说完，他便去电话那里，向宪兵司令部打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警察没有先到，日本宪兵倒是先到了。 带队的是井上五郎。 在井上五郎身边的，还有田中十二。 日本宪兵对酒楼的每一个角落都进行了搜索。最后，在厨房的垃圾桶内，找到了一个小瓶子。 随行的日军军医检查过后说：“是砒霜。而且是纯度经过提纯的砒霜。” 砒霜，是最古老的毒物之一，无臭无味，外观为白色霜状粉末。 口服砒霜，会出现恶心，呕吐，腹痛，大便有时混有血液，四肢痛性痉挛，少尿，无尿昏迷，抽搐，呼吸麻痹而死亡。可在急性中毒的几天内发生周围神经病。可发生中毒性心肌炎、肝炎。 本来，砒霜是一种慢性毒药，但是，经过提纯后，砒霜的毒性增加了几十倍。达到口服后即死。 一听说是提纯过的砒霜，田中十二马上就明白，这事不是一般人做的。只要军统中统这些特工机会，才会给手下配备这种巨毒之药。便于杀人，又便于自杀。 田中十二命人将那些厨师都抓了起来。 “不管我的事，那个果盘不是我弄的。”一个肥头大耳的厨师喊道。 “不是你弄的？是不是他们？”井上五郎问。 其他的几个人都摇头。 “不是我们！是新招进来的一个女服务员做的。她说客人要果盘，我们当时正忙着，便说没空。最后，那个女服务员亲自做好，又端了上去。” 田中十二问了几个厨师，大家都是这样说的。 来到了包间，田中十二问：“你们怎么会想到要果盘？” 一个人指着地上的尸体说：“是酒楼的女服务员说的，她一提，这个家伙就说他最喜欢水果，于是便要了一份。” 第320章 赵笨三 “那个女服务员呢？”田中十二问。 酒楼老板看向四周：“应该还在酒楼吧，我们去找找。” 找了十几分钟，女服务员的影子都没见到。 井上五郎看着后来的警察局副局长说：“将这个老板抓起来。” “太君，冤枉啊！”老板吓的跪在地上磕头。 “人是你招进来的，你冤枉什么？你这就是私通抗日分子。” “太君，我要是知道她是抗日分子，给我百个胆，我也不敢收她进来。我们店昨天走了两个服务员，忙不过来，我才招人，哪想招到了一个鬼啊。” 那个老板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但是，他还是在哭声中被警察带走了。 田中十二看了看现场，对井上五郎说：“这里已经没有察看的价值了，我们离开吧。” 田中十二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日军冲了进来。 “报告，梅思平先生遇袭。” 田中十二一楞：“在哪？” 原来，梅思平一行人在田中十二来了后，便被田中十二派人送回家去。 送梅思平回去的有三个日军，一台车子。 汽车行在路上，突然飞驶出一辆黄包车，向着车子迎面而来。司机急忙将车子向右拐，冲到了路边的一个小店外。 保护梅思平的日本兵，知道情况不妙，于是便架着梅思平跑到了小店内。 小店内有一个店主，被日本人赶了出来。 那店主刚一出门，就被子弹给打伤，倒在街前。 三个日本兵，马上建立了狙击线，向外射击。 这时，从街中冲出来了五个人，向着小店开枪，一边冲逼近来。但是都被日军的子弹给逼退回去。 三个日本兵用的是步枪，需要换弹，这就有了劣势。 战斗了三分钟，那几个人冲到了小店的前面，乘着日本兵枪中的子弹打光了，换弹来不及，冲了进来。 那个日本兵端起步枪，上了刺刀，向着来人刺去。 来人一甩手，一枪击毙了那个日本兵。 而这时，另外的一个日本兵向着来人开枪，子弹打中了他。 又过了两分钟，还是冲不进店内。这时，远处的警笛声响起。 日本人来了！警察也来了！ 三队队长看着那个小店，叹息一声：“带着伤员，撤！” 于是，四个军统的队员，带着那个受伤的人退到了自己的车子里，开着车子驶走了。 不到两分钟，警察先到。 大批的警察下了车，将街面控制了起来。 警察局的一位队长，对着店内喊话：“我们是警察。” 他的话，并没有使小店内的日本兵放松。直到日本人到了，那三个日本兵（两个日本兵抬着一具尸体）从小店出来了。梅思平跟在他们的身后。 又过了五分钟，田中十二赶来了。 “梅先生，没事吧？”田中十二问道。 梅思平用颤抖的手指着那街道说：“他们派人来杀我了。如果不是皇军保护，我就没命了。” 拍了拍激动的梅思平的肩，田中十二说：“放心，他们杀不了你。对于大日本帝国的朋友，我们会极力保护的。为了你，我们的一位勇士已经死了。” 梅思平急忙行礼：“谢谢！谢谢！” 在随后赶来的吉川贞佐的命令下，全上海戒严了，所有的日伪武装，都上街搜人。一定要将几个杀手找出来。 这几个人，在街上枪战，被许多人看到了。所以，日本人对图抓人，特别是那个女的，早就画像出来了。 一时间，第三队处于危险之中。 藏在地下室的三队队长，没办法，只得向重庆汇报这个情况。 如果他们之中没有人受伤，那么，他们不担心，最少能撑过几天。但是，伤员的伤来不及治疗，特别缺药。 如果没药，伤员撑不过明天天亮。 方杰只得发电报给曹宁，让他想办法。 到了晚上，曹宁带队搜查，他选了第三队所在的街。 而他带的人是张国立的那支小队。 一到街上，大家搜查后，没有发现异常，便放松了警惕。 曹宁看了看街说：“按照皇军的命令，我们今晚是不能回去的，大家辛苦点。” 一个股长说：“处座，你没必要与我们一样熬夜。” 另一个人说：“对呀，处座，前面不远有一个旅店，要不你去休息休息。” 曹宁笑了：“你们打什么主意我知道。记住，我们的人不能离开这条街，第二，在街两头安上哨位，如果有人来查，提前报警。” 张国立点头：“处座放心，我会盯死的。” 于是，一个小队长与一个股长，一边街头一个，带着人去偷懒了。他们就敲开了住户，就在住户的家中休息。 而曹宁则是去了一间空院。 张国立爬上了屋顶，守在屋上。这样的话，只要有人靠近，张国立就能发现。 曹宁则是进了屋内。 进屋后，曹宁拿出贴身的东西，给自己化了装。 化好装后，他没有马上行动，一直在等。 过了一个小时，曹宁听到了屋顶上传来的声音，知道张国立睡过去了。 这家伙，说什么守护？其实就是躲在屋顶睡觉。 这个院子的外面有哨位，曹宁又不是一般的人，所以，张国立不担心曹宁的安全，安心地睡觉了。 外面的哨兵也爬在车上睡了。 街上一片寂静。 曹宁这才从屋内出来，比猫还轻的动作，窜出了小院。 贴着墙角，曹宁走过了五户人家，来到了一个平房中。 轻轻一纵，曹宁跳进了屋的门口。 蹲下来，回声一看，安全！ 这时，曹宁才轻轻地弄开了大门。 大门一开，曹宁闪了进去。 当进去后，曹宁感到了腰上有东西顶住。那是一把刀。 “干什么夜晚翻门入户？”一个低沉的声音问。 “我梦中见到了梁上君子，他让我来的。”曹宁答道。 “梁上君子？是梁家萎吗？” “不是，是***。” 曹宁的话还没说完，手就被对方握住了：“黄鸟，想不到你能来救我们。我赵笨三欠你一条命。” 曹宁抽出手，拍了拍对方的手：“大家都是兄弟，说什么欠命不欠命的。情况怎么样？” 第321章 黄鸟出马 赵笨三很伤感的说：“情况不妙。小六儿可能挺不过去了。来上海时，他哥将他交给我……” 曹宁从口袋中掏出东西：“我猜到你们缺药，我便带来了，你拿去用吧。” “竟然有盘尼西林！小六儿有救了！”赵笨三惊喜万分。 曹宁对赵笨三说：“我来的路上，看到许多的特工处的人，不过他们都在找地方睡觉。这样，你给伤员用了药后，一个小时后，便带着他从南边走。” “南边？南边是房子，过不去。” 曹宁说：“街两头都有人守着。没有伤员你们可以闯一闯，但是有伤员，不能冒险。南边的房子，住着一个聋哑的老人，你们从他的家中过去，他们听不到。还有，老人家的那边住户，是一个小孩，睡的死。你们从他家的屋顶爬过去，就到了另外的一条街，叫天津街。到了天津街，就去七号，那是我给你们安排的暂住地。那里有一个地下室。” 赵笨三行了一个军礼：“谢谢长官！” 其实，在军统的许多人心目中，黄鸟是神一样的人，他们之是，没有人见过黄鸟。都想见到黄鸟。 现在，赵笨三见到了。虽说他知道黄鸟化了装，那又怎样？哥毕竟见过大神了。 曹宁吩咐赵笨三不要将自已来过的事告诉其他人，之后，便开能闪了出去。 等到赵笨三伸头去看，外面什么都没有。 不说曹宁偷回到那问空院睡觉，却说赵笨三等待黄鸟走后十多分钟，这才回去。 他要给黄鸟留出时间，万一队伍中有人有问题的话，说出黄鸟来的时间，那么日本人就会查出一点蛛丝马迹。 回到了地下室，赵笨山便让人给伤员用药。 看到队长拿回来的药，女队员惊奇地说：“队长，这么快你就弄回了药，我看看！啊！盘……尼西林！” 一个正在照顾伤员的人，接过了药，马上给伤员用药。 “小六子好了，有了盘尼西林，小六子就会没事了。” 那个人一边注射，一边说道。 “队长，你从哪儿弄的盘尼西林？上海能有这药的，除了日本人的医院，其他的医院都要配额。小诊所小药店根本没有。”女队员问。 赵笨三说：“不该知道的事就不要问。” “是！” 过了一个多小时，伤员已经退烧了。 赵笨三站起身：“老牛，你背小六子，我们立即转移。” “队长，为什么要转移，这里不是很安全吗？” “今天搜这里的是特工处的人，加上天晚，所以他们不仔细，让我们躲过了。万一明天再搜，那我们就要暴露。” 老牛点头：“队长说的对，这里的确不安全。” 说完，老牛让人帮忙，将伤员绑在他的身上。这样的话，不管什么情况，他都不会丢下伤员。 让人将屋内的痕迹抹去，赵笨三带着大家从侧边走去。一直走到了那个聋哑人的住房前，才停下来。 “队长，这里没有路啊，而且都是居民，很容易被人发现的。”一个队员说。 “听命令！别说话！跟我走！” 说完，赵笨山便爬上了聋哑人的屋子。 上去后，他便拉上了老牛，之后，三个人也上来了。 赵笨三什了一个手势，率先向前，爬啊爬，爬到了这个屋的边缘。 “我先过去，老牛随后，我接你。” 很快，赵笨三从聋哑人的屋顶，爬到了那个小孩的屋顶。 之后，老牛过去了……女队员过去了……大家都过去了。 依然是从屋上面走，他们一行人，最后下了屋，来到了另外的一条街。从这条街，穿过一个小巷，最后来到了天津街七号。 带着大家进入地下室，大家都惊喜起来。 这才是人呆的地方。 地下室中有水还有吃的，更有两条烟。 众人都看向了赵笨三，女队员说：“队长，这是什么回事？不要说这是你安排的。不说你没这么聪明，就是有，你也没有时间去安排！你来上海多久啊。” 老牛将伤员放下，拿起水来喝了个够，之后，拆开烟，拿出一支抽了起来。 抽了三口，他才说：“从开始拿来了救命的药，我就怀疑了，那个是盘尼西林，三支啊！等于三根小黄鱼。谁这大的手笔，谁这大的能耐？后来，竟爬着屋顶过来了。队长，你知道那两套房屋没人住对不对？” 赵笨三：“有人住！一个是聋哑人，一个是睡着了就惊不醒的小孩。” “啧啧！查的这清楚！是你查的？” 赵笨三翻了眼睛：“我有时间吗？” “所以说，是一个有着大能量的人在帮我们。对不对？” 赵笨三点头：“不错！” 女队员：“队长，他是谁？” 赵笨三：“我不能说！” “切！” 众人都伸出了小拇指，但是他们不再问了。 再说曹宁回去的途中，没有人发现，很顺利。 一回到了空院，曹宁便睡着了。 直到有人推他，将他推醒，他才睁开眼睛。 坐起身后，发现外面已经是太阳高高照了。 起床一支烟，赛过活神仙。曹宁就坐在那，点上一支烟。 抽了几口，曹宁看着身边的张国立：“有人来找我没？” “没有！” “大家都起来没？” “天刚蒙蒙亮，我就让他们都被睡了。小心日本人查哨。”张国立说。 曹宁点点头，整理好后，来到了屋外。 这时候，街上已经热闹起来了。 肯定是热闹，吵声……骂声……哭声，声声入耳。 有特工处人的地方，哪少的了热闹？ 在街上转了一圈，发现队员们又在街上搜查着。 幸好让赵笨三他们走了，不然的话，现在就会被发现。 就在曹宁带着人搜街时，一辆车子开到了他的身边。 “曹宁君，早上吃什么？”井上五郎来了。 曹宁看了看张国立：“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早点？” “有啊！那条街上就有一家，糍饭包油条，我们都吃过了，很正宗很美味。” 曹宁马上上了井上五郎的车，开车去了张国立所说的早点店。 第322章 窃取情报 此时的早点店，集满了人。但是一看井上五郎与曹宁来了，大家吓的都跑远了。 对于曹宁这个恶魔，上海人都是拿来吓小孩的。 曹宁跟在井上五郎的后面，喊道：“老板，来一份豆浆，糍饭包油条。要拿出你的看家本领出来，不然的话，哼！” 那小店老板一听哼，吓的全身抖的不轻：“曹处长，我一定会做的好……吃。” 早点摊边，马上站上了日本兵，他们在警戒。 曹宁与井上五郎坐在小櫈子上，面前放着被老板擦了几十次的小桌子。 看着那在炸油条的人，闻到了那香味，曹宁感到了很舒服。 上海滩的早点，可以用纷繁精致来概括，，最典型早餐要属“四大金刚”——大饼、油条、豆浆、粢饭。上海人对它们的执着程度由来已久，甚至已经超过了早餐本身的意义，成为了上海这座城市味道的回忆。 一般糍饭团分为甜咸二种口味，在糯米中包著的除了油条外，根据甜或咸加入榨菜、肉松，或芝麻、白糖。不仅因为它价廉物美，而且管饱。 井上五郎第一次吃这糍饭包油条，一吃，便喜欢上了。他决定，以后的早餐就吃糍饭包油条。 等到他们吃完了早餐，回到街上，特工处的人已经集合了。大家都在那说着完。 井上五郎问了一下搜查的情况，便说：“搜了三次都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了。收兵吧。” 曹宁就是等这一句话，立即带着大家回特工处了。 晚上，曹宁向方杰报告。 “三队已平安！” 重庆的方杰，终于放下心来。 这边刚轻松一点，那边的戴笠的电话到了。 戴笠找方杰过去，是委座心中突生一个念头，他想知道，梅思平帮那位与日本人谈的是什么球。 上面一句话，下面的腿成渣。 戴笠也不愿扛起这个麻烦，之前的三队差一点就没了，他可不愿再去冒险。 但是，老头子交给你的任务，敢挑肥拣瘦的吗？ 没办法，看来这事只能找黄鸟了。 军统的上上下下，戴笠都过了一遍，最后，没有一个人能胜任这个事。 方杰也头痛，曹宁做的事多，暴露的风险就越多。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给曹宁发了“菜价”。 收到了“菜价”，曹宁倒是没有什么怨言。 他有优势，前世的历史诉了他，这次梅思平与日本人谈叛的地方就是在“重光堂”。 眼下，梅思平是重点保护对象，想要打他的主意还不行，但是，“重光堂”就可以。 当然，曹宁想要进去“重光堂”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一定要进去呢？ 虹口东体育会路，在淞沪会战中，被打成了废墟，许多的砖石瓦木都堆在那，没有被清理。现在在那个废墟中，只有东体育会路七号（重光堂）独一栋房屋。 日本人在重光堂的周边，都设有警戒，地面上进不去，能不能从地底进去？ 记得抗战胜利后，虹口东体育会路重新建设，报纸上曾刊登了不少虹口东体育会路的奇事。 曹宁记得，说是在重光堂的左边，有一栋房屋的地下室，很靠近重光堂的会议室。 重光堂的会议室，就是在地下的，一间很大的地下室。 而它左边的那间屋子的地下室，与重光堂的会议室，只隔了十米远。 当时，报纸上还有人说：“早知道这样，不如挖地道，去到重光堂会议，杀了土肥那个家伙。” 对于这个建议，获得了一大半的人的赞成。 所以，曹宁对这个事很清楚。 到了晚上，曹宁决定去探一探。 没有开车，车子进入东体育会路，那就会被人给盯上。也不瞧瞧，那是什么地方。 土肥贤二就是看到那地方四周是废墟，便于警戒，没有人能靠近，这才将特务机关放到了重光堂。 小心翼翼地，曹宁靠近了重光堂的隔壁。 要不是曹宁有前世的记忆，他还真的进入不了废墟中。 一路上，过去了两次巡逻兵，绕过了两道明哨，一道暗哨，曹宁才进入废墟下的地下室。 虽然地表上面的房屋给炸没了，但是，地下室却一点影响都没有。 找到了前世报纸所说的开关，曹宁启动了开关。 很幸运，地下室的启动，没有一点响声，也没有一点震动。 曹宁这才放心地进入到地下室。 下去前，他做了一个报警装置，只要有人来到这地下室的入口，就会给他报警。 这地下室比较大，大约有六十多平方米。 关键的是，它是一个长方形，长的方向就是通向重光堂。 也就是说，长方形的尽头，与重光堂的地下室，只有十米。 十米，很短的距离。 让曹宁去挖的话，最多一个小时就可以挖到。 曹宁检查了这间地下室，发现放了很多的东西。 镐和锹，还有铲子，还有竹框。 这些东西，都是挖土的好使工具。 曹宁说干就干，带着工具，来到了长方形的尽头。 从那个地方向下挖。 因为重光室的地下会议室很大，高度就有两米多。而这个地下室，高度只有一米五。所以，这五十公分的差度再加上一米的高度。 也就是说，曹宁要向下挖一米五的深度才行。 一米五就一米五。 曹宁挖了起来。 挖出的土，用那个竹框子装上，送到了长方形的那一头，这样的话，就是挖了东边，用东边的土填了西边。 一趟……十趟……一百趟……二百趟…… 用了三个小时，曹宁终于将地道向下挖了一米八，又横向挖了十三米。 这样的情况就是，在重光堂的地下会议室的下面，还有一个地下通道。这通道不宽，也就一米不到，所以，这里不影响上面的会议室，垮不下来。 曹宁也没有去挖通，挖通干什么？难道让土肥园贤二下来，将这里当作游泳池？ 搞定了一切，曹宁在地道中呆了一个小时，之后，便离开地下室，返回家中。 第二天的晚上，曹宁又来到了地道中。 这一次，他带来了笔纸，还有两支小手电筒。 曹宁猜到，梅思平的谈判时间快要结束了，今天应该有些收获。 果然没有让曹宁失望。 重光堂的地下会议室，今天正有会议。 由于曹宁选择了一个中心点，挖了一个直径十公分的地方。也就是说，重光堂地下会议室的地下，是水泥倒的地平，在这水泥地平中，有一个直径十公分的空块直通地道。 曹宁在下面，可以清晰地听到，地下室的人说悄悄话。 曹宁得意地点上一支烟，边抽边听上面的说话内容。 第323章 明码电报 上面的人正是梅思平，高崇武，还有几个日本人。 从声音中，曹宁听到了田中十二的声音。 “梅先生，我们也谈了几天，你将我们商谈的意见汇报给汪先生没有？” 梅思平：“大佐阁下，已经汇报了。先生没有什么意见，让我们按他的意思办就行。” “哦！那就好了，土肥园将军今天来电，让我们加快谈叛进度，这对汪先生，还有我们，都有好处。” 梅思平点头：“大佐说的极是，我一定做好这件事。” 接下来，就是会谈的主要内容。 曹宁当起了田中十二的记录员，记录了会议的内容。 日华秘密协议记录 日华两国为建设东亚新秩序，加强善邻团结，约定令后实行下列条件: 第一条日华两国为建设东亚新秩序，各自实施亲日、亲华教育及政策。 第二条日华两国对苏联共同设置宣传机构，井缔结军事攻守同盟条约，在平时互相交换情况。为确保内蒙及其联络线的治安，在必要的地区驻扎日本军队，在新疆驻扎中国军队，互相协力;在战时实行共同作战。 第三条日华两国共同逐步改变东亚的半殖民地地位，日本帮助中国废除一切不平等条约。为此，须研究协力所必要的措施。 第四条日华两国以东亚的经济复兴为目的进行经济合作，其具体办法另行研究。 此外，经济合作，在中国以外的南洋，也依同样原则实行之。 第五条为实施上述条款，日华两国委派必要的委员。第六条日华两国尽可能努力使亚洲其他各国参加本协定。 中国方面的行动计划 在上海，日华双方代表谈判和平解决事变的条件，如果达成协议，梅恩平就从上海经香港到昆明。 日本政府如确实承认上述条件，由中国方面的联系人转达给在重庆的汪兆铭。 汪兆铭在一两天后与陈公博、陶希圣等干部同志一起，寻找借口逃出重庆去昆明。 汪兆铭到达昆明以后，日本政府见机而行，公布日华和平解决事变条件。 汪兆铭声明与蒋介石断绝关系，即日乘飞机去河内，转至香港。 汪兆铭到达香港以后，为建立东亚新秩序，与日本相呼应，发表收拾时局的声明，同时，以国民党党员联名名义发表反蒋声明，并对中国国民以及国外华侨开始和平运动。 为响应汪兆铭的声明，云南军队首先反蒋独立，接着，四川军队与之相呼应。 云南的龙雲以及四川军队将领已作为同志，有了可靠的盟约，只是因为有中央军三个师在四川，所以先从云南起义。 还有，广东军队以及其他战线上的军队，有不少也是谅解本运动的，因为受到中央军的监视，为避免暴露计划，应推迟起义时间。 日本军队应对上述军事行动予以协助，为中央军的讨伐制造困难。为了尽可能地阻止中央军的进攻，希望从贵州方面进行追击。但需注意不使西安、梧州等陕西及广西两省的中央军进入两省境内。 成立新政府 在日军未占领的云南与四川省地区成立独立新政府，组织新军队。 撤退部分日本军队，使广西和广东两省成为新政府的地盘。 汪精卫集合其同志，以广东、广西、云南、四川四省地区，为正式成立新政府地区。 新政府的政策 一，新政府的政策明确规定为建设东亚新秩序，阐明政策，宣布日华提携，开始在海外进行和平运动。 二、新政府组织五到十个师的军队。 三、军事以及其他教官从日本招聘，进行东亚新秩序的教育，培养人材。 …… 曹宁是一边在心中骂着，一边记录着会议内容。 前世，他只知道汪精卫是大汉奸，不知具体细节。今世，他亲耳听到了汪精卫的代表，如何去卖国求荣。 真是该死！ 直到协议签订了，上面的会议室中，梅思平与日本人举杯庆祝……最后，他们离开了会议室。 等到会议室上没有一点声音了，曹宁这才从地道中撤出来。走时，他记得将烟头都收了起来。 虽说烟头暴露不了自己，但是也能缩小寻找自己的目标。 在上海，喜欢专抽外烟的人多，但是只抽三个五的人不是很多。如果日本人发现了这个地道，再从地道的烟头品牌与烟头的大小上，可以缩小找人的范围。 曹宁才不愿将尾巴让人盯住。 回去的路上，曹宁更加的小心。因为他的身上有很重要的东西。 回到了家中，他看到了韩雪留下来的信号。 韩雪要求见面。 韩雪知道曹宁今晚上要去做什么，所以她很担心。 直到曹宁来到了约定的地方，韩雪才笑了。 黄鸟不愧是黄鸟！ 曹宁上了韩雪的车子，看了看车后，问道：“东西准备好了吗？” 韩雪：“都准备好了，有足够的电源。” “那我们就走吧。” 这一次，曹宁没有将电报先发给延安，也没有发给重庆。 而是用明码电报，向全世界发出了电波。 这里是中国上海，我是国民革命军军事统计局的特工黄鸟。我要向全世界公开一件事。 刚刚在中国上海虹口东体育会路，结束了一次中日之间的秘密会谈。 参加会议的有：“中方代表：外交部司长高崇武，梅思平。日方的代表有：田中十二、影佐祯昭、今井武夫和伊藤芳。 他们经过了几天的商议，终于签订了〈重光堂协议〉。 具体的内容如下： 第一条缔结日华防共协定。 以日德意防共协定为基准，相互保持协力，并承认日军防共驻兵，以内蒙地方为防共特殊区域。 第二条中国承认满洲国。 第三条中国承认日本人在中国内地有居住和营业的自由，日本同意废除在华的治外法权，并考虑归还在华租界。 第四条日华经济提携，以平等互惠为原则，承认日本的优先权，特别是在华北资源的开发和利用上，对日本提供特殊的方便。 华侨民因本变所受的相生但日本不要求赠偿战费。 扩六条协定以外的日本军队，在日华两国和平气候恢复后，立即开始撒退。 随着中国国内治安恢复两年内微退完毕。在此期间，中国应保证确立治安。驻兵地点，由双方协商决定。 第二，在日本政府发表上述解决时局的条件后，汪精卫等中国方面的同志应立即声明与蒋介石断绝关系;并为建设东亚新秩序，声明日华提携和反共政策，同时俟机成立新政府。 昭和十三年十一月二十日 日本方面：影佐祯昭，今井武夫 中国方面：高宗武，梅思平 日华协议记录谅解事项 一、第一条的所谓防共驻军，是为确保内蒙及其联络线而在平津地方驻兵。其驻兵期限即日华防共协定的有效期限。 二、第四条的所谓优先权，是指与其他国家在同一条件下，对日本提供优先权之意。 三、日本协助救济由于事变而产生的难民。 昭和十三年十一月二十日 日本方面：影佐祯昭、今井武夫 中国方面：高宗武、梅思平 …… 第324章 全国震惊 韩雪在前面开车，曹宁在后面发报。 十分钟后，曹宁的电报发完了。 两个人马上开车回家。这一下搞大了，不能再发报了。 回到了家后，曹宁便洗洗睡了，除去一些尘迹。 就在曹宁发报后几分钟，英美等西方国家收到了曹宁的明码电报。因为他们那是白天，自然比亚洲要快。 于是，西方国家中便议论起这件事情来。 而在东京，收到了明码电报的人也纷纷传开消息，一时间，日本本土的人欢庆起来，认为进入了一个新的战时中国。 等日军军部收到了消息后，便感到不对劲。这么机密的事，为什么用明码电报公开。 不是还没有正式生成吗？弄的满城风雨？ 于是，日军军部便电询驻华日军，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而在上海，眼下是一团糟。 曹宁的电报，将所有的人都惊醒了，大家是一传十，十遍百，百传千，千传万。 很快，全上海的人都知道，汪精卫与日本人签了卖国的协议，私下里，到处都是“汉奸汪精卫”的声音。 吉川贞佐在曹宁的电报发完后的三分钟，看到了电报的内容，他气极败坏地命令：“所有的军警出动，一定要搜出黄鸟，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出他！” 于是，上海的街上到处都是日本人，到处都是警察。 曹宁的特工处也派了出去。 井上五郎亲自去了曹宁的家中，将曹宁喊醒。 “井上太君，天还没亮呢。”曹宁揉着眼睛。 “快跟我走！有紧急任务。” 曹宁对自己只发明码的打算感到庆幸。如果后面继续发报，那么井上五郎来了，就发现自己不在家。 这个时候不在家，那么问题就大大的。 洗漱都没有，曹宁穿好衣服，跟着井上五郎来到了特工处。命令所有人集合。 井上五郎将明码电报的事说了。 曹宁一副很吃惊的样子：“这个黄鸟，真的是胆大包天了，敢发明码电报？看我怎么去抓他。” 曹宁将特工处的人分成了三路，这三路，也是井上划给的搜查地方。 集合了人，在会在简单的说了一下，让大家留心带有箱子行礼的人。在这个晚上，带着行礼，不是搬家，而是搬电台。 张国立带了一路，张萍带了一路，曹宁带了一路。三路人车，奔赴各个搜查区。 坐在车上，曹宁点上烟，心中得意的说：搜我？就是搜百年，也搜不到。因为你根本就想不到，我就在你的身边。 就在黄鸟的明码电报发出后一个小时，全国各地的学生，走上了街头，游行示威。 北平……天津……南京……上海……济南等日占区的学生，高举标语大声高呼： “反对重光堂协议！” “打倒卖国贼！” “梅思平该死！” “高崇武该死！” “……” 在重庆……西安……长沙……成都等国统区的学生也都群情激愤。 “打倒汪精卫。” “反对投降派。” “死战到底！” “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 “……” 不但学生，许多的工人，商人，还有士兵，都加入到了游行的队伍当中…… 在收听到了黄鸟的明码电报后，延安的新华社发表广播，广播了中国共产党的态度。 “坚持抗战，反对投降；坚持团结，反对分裂；坚持进步，反对倒退。” 除了延安外，一些爱国团体也发表了宣言，反对投降，团结抗战。 …… 此时，在日军宪兵司令部内，人人象热锅上的蚂蚁。 田中十二与影佐祯昭、今井武夫都坐在了吉川贞佐的办公室，他们都在等，等待日军抓着黄鸟上门。 吉川给三位倒茶，一边到一边说。 “这机密的情报怎么就被黄鸟给拿到了呢？你们应该选一个安全的地方。” 今井武夫说：“我们在‘重光堂’签的约，你说那里安全不安全？” “重光堂？当然安全！不对！既然在重光堂，那么就不是被黄鸟听到的事，这说明，黄鸟就在其中。” 影佐马上说：“不可能，重光堂内的人都是可以相信的人，他们没有问题。” 吉川贞佐冷笑道：“影佐君，知道南京的情报怎么走的吗？知道发到武汉徐州的我军的军事布置的情报是什么级别的人才知道？知道黄鸟的一份武汉战役的情报，让我军多损失了几万人。要不是中国人之间勾心斗角，说不定现在，武汉都没打下来。”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点头，这些事他们都知道。 “大本营的专家分析，黄鸟应该是隐藏在我们核心的人，很可能就是日本人。也许是你……” 吉川指着今井武夫。 今井武夫脸都白了：“不是我！我对帝国忠诚。” 吉川又指了指影佐与田中十二：“也许是你！还有你！” 几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好了！别生气，我只是打一个比喻。你们三位，我是了解的，就是全日本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是黄鸟，你们都不会是。特别是田中君，了解你，如同了解我自己。” “吉川君，这个黄鸟这样猖獗，为什么不抓住他？”今井武夫说。 “抓了！抓不着。知道我军高级机密的也就那些高级将领，你去将他们都抓了？那仗打不打。唉！为了黄鸟的事，大本营都责怪了我几次。看样子又……” 吉川贞佐的话还没说完，门外的报告声起。 一个少佐走进来，递上一份电报：“大佐阁下，大本营急电……” 吉川抢过了电报，大声地喊道：“滚！” 吓得那少佐连忙跑了出去。 大佐，别杀我，我只是个送信的。 吉川平静了心情，看了看电报，丢给田中十二：“这帮混蛋，自己看不住情报，却责怪我办事不力。八格！” 屋内的人都不敢说话。 虽说吉川与他们一样都是大佐军衔，但是他是天皇的亲外甥，身份比他们高很多，就是将军也要屈膝对待。 吉川的话，说的重，但是也有道理，守不住情报的就有他们三人，情报都丢了，明码电报都发了，你让我去哪里抓人？ 第325章 各方打算（为“炸天帮无敌峰峰主 ”大大加更！） 吉川贞佐在这里气愤，但重庆，却有人害怕。 一栋警卫森严的小楼中，汪精卫与几个人坐在那抽着烟。 这些人都是汪精卫的亲信，他们得到得到了消息后，便集中在汪精卫的家中。 周佛海又续了一根烟：“这梅思平怎么弄的，签的协议都让全天下的人知道了。我们这下子难脱身了。” 一个人说：“不能怪梅思平，他来电说了，签完协议后，合约一直在他的身上，没有离开一秒。那就是说，我们的这份合约没问题。有问题的是日本人的那边。” 陈璧君说：“这也不是第一次出事，黄鸟每到关键时刻，就会发回日本人的高级机密。从淞沪会战的情报，到前不久的武汉会战的情报，哪一份都是从日本人的贴身口袋中掏出来的。这日本人真没用，到现在都抓不到黄鸟。” 汪精卫说：“要是能抓到，那就不是黄鸟了。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 一个人担心：“老蒋会不会派人来抓我们？” 陈壁君：“他敢！我家精卫也是国家领导人，他就不怕天下大乱。” 汪精卫说：“现在，他们只是一封明码电报，没有合约的原件，对我构不成威胁。老蒋不敢动手。但是，他肯定会加强对我们的防范，这对我们的行动很不利。” 周佛海说：“我们必须早点离开重庆啊！再呆下去，会被他们给吃的骨头都不剩。” 商量了一个小时，最后，汪精卫给老蒋的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 在电话中，汪精卫说：这是有人在陷害他。他从来没有派人去与日本人谈判。梅思平与高崇武的行为，代表的不是汪精卫的意思，那两人是在先斩后奏。同时，汪精卫还说，他愿意在国民党的常委会上，向大家表明自己抗日救国的思想。 说了半个小时，总算平定了下来。 老蒋同意汪精卫在报纸上发表文章，表明其的抗日决心。 通话一个小时后，汪精卫对全国发表了广播讲话，表示，他从没有安排高崇武与梅思平去上海与日本人谈叛。高梅二人是在栽赃陷害汪精卫。汪精卫将与全国人民一起，坚持抗战，将日本侵略者赶出中国。 至此，外界的反汪声音才慢慢的平息下来。 再说与汪精卫通话后，老头子喊进了戴笠与方杰。 “姓汪的怕了！”老头子笑了。 “委座，来不我带人去抓了他。”戴笠说。 老头子瞪了戴笠一眼：“汪精卫有不少的追随者与支持者，你前面抓了他，后面天下就会大乱。那样对国家就不是好事了。” 戴笠担心道：“如果让他跑了，那就坏事了。” 老头子沉思了一会儿说：“你如果拿到了一个烫手的山芋，你会怎么办？” 戴笠不加思索：“丢了它。” 老头子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了。 随后，方杰汇报，说是黄鸟的手上还有情报，但是因为日本人在上海大肆搜索，拿不到。 “什么样的情报？”老头子问。 方杰猜测是梅思平与日本人商量的具体行动计划。 “给我发回来！不要黄鸟发，让其他的人发，不惜一切代价，我要看到那份情报。”老头子感到担心，他猜到，日本人与汪精卫会在他的大后方搞事。 如果让他们成了，那么，民国就危险了。 回到了军统的办公室，戴笠便让人给报菜价。 方杰说：“局座，这个时候，曹宁肯定带着人在街上抓捕黄鸟。” 戴笠笑了出来。让黄鸟去抓黄鸟？ “那就明天再发。” 第二天一整天，重庆的菜价报了一整天。 这菜价报了两种的，也就是发给了两个人。一个人是军统除奸队三队队长，一个是发给曹宁。 曹宁在中午回办公室后，打开收音机，收到了密令。 密令让曹宁将需要发出的电报交给三队队长，让他代替曹宁去发。 曹宁的心很沉重。 这个时候发电报，就是找死啊。 看来重庆急需要自己手上的情报。 情报肯定得发了去，但是，不能让战友去替自己死。 而在曹宁安排的那间屋子的地下室，赵笨三收到了重庆的报菜价。 大家都回避开，让他一个人去译码。 译完后，赵笨三看了三遍译令，记在心里。这才掏出打火机将其烧掉。 “我要出去一趟，你们就在这，不准出去。” 几个人看着赵笨三：“队长，是不是有任务？” “是！去见一个人。” 说完，赵笨三便打开了地下室的门，离开了这间屋子。 一个小时后，赵笨三来到了一间澡堂。 这个时候，洗澡的人不多，所以，池子中就赵笨三一个人。 洗了几分钟，过来了一个人。这人是一个澡堂的工人。 “先生，要槎背吗？” 赵笨三说：“会槎脚板心吗？” “会！头心也可以。”这个人是曹宁。 暗号对上了，赵笨三躺在一个水床上。 曹宁在他的身上按了起来。 “我收到了命令！什么时候行动？请你下命令。”赵笨三说。 曹宁说：“这个时候发电报，等于送死。我不想你们死。” “我不怕死！” “活着多杀一个汉奸，多杀一个鬼子，才有意义。” 赵笨三说：“这是局长的命令。” “命令肯定要完成，但是不能冒险。我有一个行动计划……” 用了五分钟，曹宁才将这个行动计划说完。 赵笨三惊喜地看着曹宁：“你又救了我一次。欠你两条命了，不，是六个人二次的命。” …… 半个小时后，赵笨三从澡堂中出来，感到特别的轻松。 回到了天津街七号，大家都围上来。 “队长，什么任务？” “这回杀谁？” “是不是继续杀梅思平。” 赵笨三让大家平静下来，这才说：“新的任务，我们要去发一封电报。” 听说是发电报，众人先是不在乎，但一想，大家都紧张了。 “怎么让我们去发电报？” “看来发这电报很危险。” 赵笨三笑着说：“再危险也不会比杀人危险。” 随后，赵笨三解释，这份电报很重要，发报的时间较长，会引起敌人的注意。 所以，一人负责发报，一人车内警戒，两人车外警戒。 电报发了五分钟后，便换一个位子，继续发五分钟。 看着女队员与小六子，赵笨三说：“你们留下来。” 女队员说：“我也要去。” 第326章 电报发回（为“方吾才 ”大大加更！） “你去了谁来照顾小六子？听话，我们三队不能死光，如果我们回不来了，你与小六子就再组三队，拿着枪，继续杀鬼子杀汉奸。” “队长！” 女队员与小六子都哭了。 赵笨三塞给女队员几张钱，还有一张纸。 “那上面有行动说明，如果我们没有回来，你俩就按照纸条上面写的去做。” “队长！” “执行命令！” 等到到了晚上七点，赵笨三带着三个人离开了。 他们按照曹宁给的路线，一路小心地来到了警察局的一个点。 这个点上的警察，忙了一天，大家都靠在墙上睡着了。 在屋子的外面，有一辆警车。这是一辆通信车，顺带着侦讯作用，负责侦探方园十里的电台波段信号。 此时，通信车中的人和司机，也都下车去屋里睡了。 只有一个电讯员，坐在一部电台边，无聊的看书。 赵笨三带着人来到了通信车边，看了看四周，发觉没有危险，这才打出手势，让一个人去了前面的驾驶室。 来之前，赵笨三已经将行动的方案告诉了大家，分给大家分了工。 在驾驶室被占领后，赵笨三用手去开车厢门。 一拉，车门开了。 赵笨三便窜了进去。 车内的值班警察头也不回：“到了换班的时间吗……” 话还没说完，他便挨了一掌，晕了过去。 打晕了值班员后，赵笨三便向车外的两个人打了个手势。 那两个人马上隐到了车的两边。 赵笨三将那个晕了的警察绑了，推到了死角。 随后，坐在了那人的位置上，开始调起电台的频率来。 调好后，赵笨三开始发信号。 很快，他便收到了重庆的信号。 两边联系上后，赵笨三便开始发报。 电报是曹宁提前写好的，全是电码，赵笨三不懂内容。他只知道发就行。 发了十分钟，这份电报就被日本人给盯上了。 他们发现，这是一部他们熟悉的电台在发报。 到了二十分钟，日本人全部惊动了。因为他们确认，这电报是发给重庆的。 于是，宪兵司令部出动了。 行驶了十五分钟，他们来到了警察局的通信车原址，发现那通信车不见了。 之后，他们得到了信息，通信车在边发报边行驶。 一个宪兵少佐，带着人向通信车的方向驶去。 很快，他们看到了通信车。 但此时，通信车内已经不再发报了。日本人小心翼翼的靠近了通信车。一个日军士兵去拉车厢门。 “轰！”一声响。 那个日本兵被炸死了。 少佐上前一看，不禁骂了起来。 原来通信车的空间小，东西多。刚才一爆炸，车内的东西全部被炸坏了。 那个被绑的警察，也被炸死了。 就在通信车爆炸的时候，所有的日本人与警察都向爆炸区冲来。赵笨三则乘此机会，带着人一路潜行，回到了天津街七号。 在他们进地下室时，听到了声响，那是地下室中的人在打开了枪保险。 赵笨三忙说：“小六子，是我。” 看到赵笨三平安回来了，女队员情不自禁地扑上去，紧紧地抱住赵笨三。 “我们也要抱。”老牛笑着说。 “美的你。”女队员笑眯了眼。 …… 一份情报，三十多分钟才收完。 收完的电报，被驻守在电讯室的方杰夺过去，一路小跑，方杰跑走了。 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方杰便锁死了办公室的门。 之后，才打开了那个秘密保险箱。 在方杰的办公室，有两个保险箱。但除了他之外，没有人知道两个保险箱的事。 这个秘密保险箱，是方杰的命根子。 打开保险箱后，方杰拿出了一本书，对照着电报码，译了起来。 译一个，写一个。 等到他译出了电报，锁好了秘密保险箱时，门外响起了戴笠的声音。 方杰连忙去开了门。 戴笠看了看方杰，那眼中带着询问。 方杰点点头，表示已经搞掂了。 戴笠笑了，进了方杰的办公室，反手锁上了门。 方杰双手呈上了译出的电报，交给戴笠。 戴笠看了后，将电报纸慎重的放进了自已的贴身口袋。然后，通知警卫队，护送他去官邸。 五分钟后，一支上百人的警卫队护送着戴笠的车，离开了军统的办公大楼。 军统的很多窗户，在戴笠走后，露出了人头。 “局座带了这多人，干啥去？” “难道局座亲自带人去抓人？” “肯定是发生了大事，否则，局座不会这样小心。” “……” 戴笠才不管这些，他现在想的是，如何快点到官邸，在路上千万别出事。 怎么看路边的人，个个都象劫道的？ 走了半小时，戴笠的车队终于到了官邸。 下车后，戴笠请求呈见委座，有紧急情况汇报。 听说是戴笠来了，老头子便让他进来。 进来后，戴笠看了看周围，一副警惕的样子。 老头子看出来了，戴笠害怕了。 “雨农，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变成了老鼠？”老头子说。 戴笠看到随行进来的侍卫副主任去了外面，便小心翼翼地从身上拿出了几张电报纸，呈给了老头子。 “又有电报到了！好啊！” 老头子一边说一边看，刚说完，便破口大骂：“娘稀匹的！这些卖国贼。” 说完，老头子手一扫，桌上的茶杯滚到了地上，甩碎了。 “打令，不要发火。” 屋外面走进来了夫人。 看到夫人进来了，戴笠忙行礼。 “雨农，又是你惹先生发火了？”夫人问。 戴笠只得连连认错。 老头子摆摆手：“不是雨农的事，是那帮卖国贼。” 听到老头子这样说，夫人上前来，轻拂老头子的后背。 同时，她的眼睛向着电报纸上瞅。这一瞅，让夫人惊叫了起来：“这日本人与姓汪的，心真毒。如果让他们的计谋成功了，那么云贵川三省，就落入了日本人的手中。中国就亡国了。这帮人该杀！” 夫人看到的内容是： 为响应汪兆铭的声明，云南军队首先反蒋独立，接着，四川军队与之相呼应。 云南的龙雲以及四川军队将领已作为同志，有了可靠的盟约，只是因为有中央军三个师在四川，所以先从云南起义。 还有，广东军队以及其他战线上的军队，有不少也是谅解本运动的，因为受到中央军的监视，为避免暴露计划，应推迟起义时间。 日本军队应对上述军事行动予以协助，为中央军的讨伐制造困难。为了尽可能地阻止中央军的进攻，希望从贵州方面进行追击。但需注意不使西安、梧州等陕西及广西两省的中央军进入两省境内。 …… 第327章 重庆应对 老头子冷静后，坐了下来。再一次拿起电报纸看了一遍。 “想在云南贵州起义？做梦。” 老头子不知云南王龙云是否真的参与到汪精卫的叛国计划，所以他不得不防。 “命令驻云南的中央军，还有周边的中央军一级战备。如果发现龙云有可疑的行动，立即灭了他。” 老头子对侍卫室主任说。 侍卫室主任马上记录下来。 “命令驻贵州驻四川的中央军戒备，随时准备平叛。去吧。” 侍卫室主任急忙跑了出去。 出大事了！ 老头子看向戴笠：“你的人密切注视张发奎的动向，如果有出轨的行为，杀了他。” “是！”戴笠立正。 老头子向戴笠伸手：“给根烟我。” 夫人不满：“大令！” 老头子说：“就抽一口。” 没办法，夫人同意了，她知道，老头子这个时候的心里压力很大，需要解压。烟这东西，可以刺激人的大脑。 得到了夫人的批准，戴笠给老头子敬烟并点上火。 吸了一口烟，老头子的情绪稳定了下来。 “黄鸟的情报太及时了。”老头子说。 夫人接话：“是啊！想不到那人与日本人在不声不响中商量出了这种毒计出来。大令，你应该好好地嘉奖那个孩子。” 对于黄鸟的事，夫人听说过，老头子没有瞒她。 老头子看向戴笠：“黄鸟是什么军衔？” “少校！” “给他升一级军衔，升中校。另外给他十万法币奖励。” 夫人笑了：“大令，法币在上海用不上。” 老头子忙改口：“那就给他五千大洋。” “这还差不多，上海那地方，物价太贵，钱不够花。” …… 黄鸟的这回电报，没有其他的人知道。 老头子不让说出去，他想看看，那些人会怎么表演。 反正已经作好了防备，一出现意外，那就收拾了。 所以，上海方面没有得到任何的情报。 但是，上海的日军感到奇怪。 能够夺取警察的通信车的人发出的电报，肯定是极为重要的电报，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主要是国军没有大的军事调动。 本来在云南，就有国军的中央军在，贵州也是一样，那都是驻了不短时间的军队。没有新调进来中央军。 接到了命令的都是中央军的最主要负责人，其他的人不知道。部队只是在暗中调防着、布置着。 所以，云南贵州的表面上一切都是风平浪静。 但是，云南的龙云，能过眼线，还是发现了一些对他不利的苗头。 他得到了消息，中央军处于一级战备中。 一级战备，即局势极度紧张，战争征候十分明显时，部队所处的战备状态。 这种情况下：进入临战战备动员；战备值班人员昼夜坐班；无线电指挥网全时收听，保障不间断指挥；运用各种侦察手段，严密监视敌人动向；进行应急扩编，战备预备队和战备值班部队，按战时编制满员，所需装备视补充能力优先保障；完成阵地配系；落实各项保障；部队人员、兵器、装备疏散隐蔽伪装；留守机构组织人员向预定地区疏散；完善行动方案，完成一切临战准备，部队处于待命状态；停止一切休假。 老奸巨滑的龙云，知道老蒋已经在暗中盯上了自己。 相对于中央军，他那点兵力，不够人打啊。 想到这里，龙云召集了心腹们开了一个会，从下午七点开到了早上七点。 会议上，所有的人都认为不能打。 这个时候，你与老蒋作对，那就是汉奸、叛国。全国人民的口水就能淹死你。 大家都不愿落得这个臭名声。 更重要的是，中央军都准备好了，你一动，马上就会有灭顶之灾到来。 最后，商量的结果是，讨好老蒋。 龙云发了电报，给老蒋，表示了抗日之决心，愿听从老蒋的指挥。 重庆，老蒋看了龙云的电报后，冷笑一声：“谅你也不敢反。” 曹宁收到了重庆秘密带来的五千大洋。 这钱是重庆方面派人送给赵笨三，由赵笨三交给曹宁的。 由于第三队完成了任务，重庆也给了他们的奖励，同时，也没有调他们回重庆。因为赵笨三配合曹宁很不错，留下他们，对曹宁有好处。 这段时间，上海市面上的封锁，已经解除了。 小六子的伤已经痊愈了，他知道有人给他拿来了盘尼西林，用了三支盘尼西林，他才挺过来。 他感激，但是他知道不能见那个人。 就是老牛他们平时也不谈那个人。在大家的心中，记得有那个人的存在，不要说出来。说出来就会给他带来危险。 曹宁给了赵笨三六本良民证，解决了三队的六个人的生存的问题。这证件都是可查根源的，不会被发现是假证。 拿到了重庆的经费，赵笨三开了一间小餐馆。 因为老牛会做鲁菜，手艺很好。他最拿手的是糖醋黄河鲤鱼、九转大肠、油爆双脆、扒原壳鲍鱼、油焖大虾、醋椒鱼、糟熘鱼片。 没了被查的风险，老牛便做了一餐鲁菜大餐，让几个人的舌头都差点咬了。 曹宁便让赵笨三索性开一间小吃店。当作联络点。这样的话，找赵笨三也比较方便，不象过去那样冒险。 餐馆中就留下三个人，其他的三人依然当愚公。 从赵笨三那里拿到了老蒋奖励的五千大洋后，回过头，曹宁将其交给了韩雪。 虽说这钱是老蒋奖励给曹宁的，但是曹宁拿得不舒服。当他想到延安的首长抽烟还要数着抽，定量抽，抽多了就没得抽的时候，心里就很难过。 听说上次在徐州交易的那些枪支，所花费的钱财，是整个八路军与新四军一年的经费。为此，延安的首长，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吃荤菜了。 所以，他便将大洋上缴给了组织。 从韩雪那里得知，云南、贵州、四川已经控制住了，不会发生“重光堂协议”中的事情，曹宁放心了。 但是！他不知，一场针对他的危险正悄然逼近…… 第328章 怎样抓黄鸟 章闻坐在吉川贞佐的办公室，心里是扑通扑通的。 从武汉逃回来后，章闻便听闻了武汉被日军占领了。 他感叹自己运气不好，不能看到皇军占领武汉的场景，也成不了英雄式的人物。相反，被人象打老鼠一样打了出去。 回到了上海后，章闻便被审查了一段时间。象他们这样的特工，任务中出了事，那就要被审查。 审查一结束，章闻便被带到了吉川这里。 “章闻，中国人？”吉川看着章闻问。 “是！但是我在三年前就加入了皇军的特工队。”章闻最怕人家说他是中国人。 “说一说你的任务完成的过程。” 章闻便将自己如何奉命接触马依依，如何将马依依弄到手，如何花大钱供马依依消费，如何从马依依的口中很到情报，还有这次如何潜入军统的秘密电讯室内拿到了空白电报纸的事全部汇报给了吉川贞佐。 “这是你拍的那份黄鸟的电报？”吉川拿起一个胶卷。 章闻只得点头。 “这上面都是乱七八糟的数字，根本就看不出完整的密码。”吉川厉声说。 “太君，那是因为黄鸟那天发的不是一张电报纸，所以，几张电报纸的字全部印在下面了。”章闻忙解释。 吉川也知道也个原因，便说：“这错不在你，但也说明你的任务没有完成。” “是！是！我任务没有完成。”章闻一个劲的认错。 “听说你有很重要的情况向我汇报？” 吉川贞佐是在很到报告，说是章闻多次上门来，希望向吉川贞佐汇报重要情报，所以这才接见他。 “是！”章闻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太君，我有办法让皇军抓到黄鸟。” “什么？”吉川贞佐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章闻被吓了一跳：“太君，对不起……” 吉川马上意识到自已吓着章闻了，便放低语气说：“你刚才说，你有办法抓到黄鸟？” 章闻这才缓过气来：“太君，我有办法。” “说！”吉川又提高声音。 看到吉川生气了，章闻急忙说出了他的主意。 一个有经验的报务员，可从发报手法、工作节奏等方面，判断出对方是男是女，以及其自身的脾性与特点。 凭着这个方面，你就可以捕捉到对方的踪迹。 吉川点点头：“这是你想出来的？你也不是很熟悉报务方面的工作吧。” 章闻不敢隐瞒，便说出了一件事。 原来，马依依曾经有几次在醉后，对章闻说，她接过了黄鸟不少的电报，所以，只要接收报，她就知道，这份电报是不是黄鸟发来的。 “啪！”吉川贞佐又拍了桌子。 “马依依现在在哪？”吉川贞佐问道。 “听说受我牵连，已经被押回了重庆。具体的情况不明。”章闻的确不知道马依依的情况。 吉川让人将章闻带出去，然后，他拿起了电话。 “田中君，我有一个办法可以抓到黄鸟。” 电话的那边，田中十二很惊讶：“吉川君是大才啊！我这马上过来，当面接受吉川君的高见。” 电话中，有些事是不能说的。谁都知道，黄鸟闹的欢，说不定，此刻黄鸟就在监听电话呢。 半个小时后，田中十二来到了吉川的办公室。 两个人是朋友，一见面便很随便地坐下喝茶。 吉川贞佐将章闻的意见说了出来，让田中十二来分析，这个建议是否可行。 田中十二点上一支雪茄：“不错！办法是行。但是，前题是，那个叫马依依的人能听你的吩咐。按你所说，那个女人现在被军统调回了重庆。” 吉川说：“我在考虑，将那个女人绑到上海来。只要她到了上海，让章闻去劝说她，我们再给她大笔的钱财，那么，她肯定会为我所用。” 田中十二点头：“你喊我来，肯定有目的的。说吧，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吉川说：“你在中国，有庞大的特务线，我想让你的人了解一下，那个叫马依依的女人现在的情况。” “没问题，了解情况可以。但是要我们绑人则很难。那里是重庆，出入只有水路，单身的人都要检查，何况绑一个人，要想从重庆出来，很难。” 吉川不是他了解中国国情，他不象田中十二。田中十二在中国呆了几年，他已经摸透了中国人的习惯。 吉川认为，皇军能从上海打到武汉，难道不能从重庆绑一个人回上海？ 所以，在田中十二走后，吉川贞佐见了刘翔。 刘翔原来就是军统的人，又熟悉重庆，让他去重庆，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听说吉川让自己回重庆，刘翔的腿都软了。 他知道，只要他回去了重庆，被抓住了，那就是一个死字。戴笠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但是，能说不去吗？只要说出来，不用去重庆死了，立马上海死。 带着闷闷不乐的心情，刘翔回到了特工处。 他的行为被曹宁看到了。 曹宁知道刘翔被叫去了宪兵司令部，肯定有什么事。 曹宁很想知道刘翔为什么去了宪兵司令部。 这时，曹宁听到，刘翔的几个要好的手下，说晚上请刘翔去小三元喝酒。刘翔的心里不痛快，正想喝酒，便答应了。 曹宁心一动，便有了主意。 到了晚上，曹宁看到了刘翔等人出发，便离开了特工处，化装后也来到了小三元。 来到了小三元，曹宁看到刘翔等人在散厅坐了一张桌子。 曹宁便上了二楼，要了一间包间。 包间有最低消费的规定，散桌就没有了。 最低消费的底，远远超过了散桌的最贵消费。 但是，对于曹宁来说，这点钱不算什么。 曹宁很聪明，没有选择刘翔那桌的后面上方的那间包间，虽说那里能听到刘翔他们的说话。但是，出了事的话，最容易被怀疑的就是那里，还有刘翔散桌的四周。 而曹宁要的包间，是刘翔的左斜边，一般人的听力，在这里是听不到刘翔的说话。 但是，曹宁的听力不是一般人。 第329章 原来如此 就在曹宁坐下后，耳朵里传来了刘翔那桌的说话声。 “刘科长，来，干一杯！” “好！干一杯。” 曹宁听到了散厅中，刘翔他们干了五六杯。 酒这个东西，是个好东西。特别是在人烦闷的时候，它就是一种忘却济，让你能忘记那不开心的事。 刘翔就是这样，五六杯酒下肚，他的话也多了起来。 几个人说起了上次日军攻武汉的事。 “刘科长，你赚了多少钱？” “对呀，听说那次派出去的人，都赚了钱。我们来迟了，没赶上趟。” 刘翔一得意：“我就少少地赚了一点，也就几百块钱。比不上张国立他们，他们每个人最少赚了几千块。” “他们怎么赚了这么多？” “两边倒腾呗！从前线将上海需要的东西买回来，在上海卖了后，又从上海买了前线需要的东西拿去卖，这一来一回，你说赚不赚？” “赚是赚，可要是让人劫了，那就亏死了。” “劫？谁敢劫，皇军的船，上面还有皇军。敢劫道，那是找死。” “哦！那这生意是包赚不赔。” “为什么有皇军的船和人？” “因为那生意是大太君做的，曹处长出的面，张国立那些人跑腿。他们便利用这机会自己也淘了货，随着一起走。” “我草，这好的事，我为什么碰不到。” “是啊！要是我碰到了，我就投入全部家当。” 刘翔笑着喝了一杯酒：“你们想赚钱？” “想！” “龟儿子不想！” “那好，眼下有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快说呀。” 刘翔轻声地说：“今日大太君找我，交给我一个任务，选几个可靠的人去执行一项任务。” “大太君找你？刘科长你要升官了。” “是啊！大太君给你安排任务，那是看重你了。” “本来吗？刘哥在军统中也是处级，到了上海，却被安排为副科级，我们都替你不平。这下子好了。” “是啊！曹宁算什么东西，却成了常务副处长，我们都不服他，只服你。” 这些人的马屁话，让曹宁都听得皱起了眉头。 他娘的，老子比刘翔强百倍好不好！什么老子算什么东西？老子当三面间谍的时候，你们还在玩泥巴。 不过，曹宁的心里不舒服也只能忍着，总不至于你跑下去，甩他们几个巴掌吧。 要是那样就坏事了。你干嘛化装？偷听吗？ 算了，老子就当狗吠了几声。 就在曹宁发扬过耳即逝的精神时，下面的刘翔被这几个人的马屁拍上了天，忘乎所以起来。 “你们要是愿意的话，就随我一起走一趟，大家去市面上买些重庆需要的东西，到了重庆一卖，赚它一大笔。再在重庆回来的时候，从重庆运回一些东西，再拿到上海赚一大笔……”刘翔指手划脚地说道。 “科长，要去重庆啊？我不想去。” “对呀！我们这些人，都是从国民党中跑出来的，回重庆，那不就是【扯着老虎尾巴喊救命】——找死。” “对！【阎王桌上抓供果】——送死！” “【耗子舔猫屁股】——送死。” 刘翔学着吉川，也拍了桌子：“看看你们什么样子？一说去重庆，就象老鼠见到了猫。重庆怎么啦，那么多的人，谁会专门去发现我们，再说，我们是特工，你不会化装啊！假证件加化装，谁能发现我们。” 刘翔这一说，那几个人才不叫了。 “再说，皇军在重庆有人接应我们……” 有人说：“既然皇军在重庆有人，为什么要我们去重庆？他们干了不就行了。” 刘翔反问：“皇军了解军统吗？皇军还比我熟悉军统的内部结构吗？” “科长，你是想回军统去？” 刘翔解释：“不是回军统，就是在军统的外面绑一个人，绑了后，就带着那人撤出重庆。” “科长，知道要绑的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到了重庆，皇军的人会给我们下任务的。这件事，大家都不要说出去，说出去了可是要杀头的。” “知道！我们保证不说。” 随后，那几个人都说的是风花雪月的事。 曹宁坐在包间内，慢慢地吃着。酒没有喝多，只喝了一杯。 他的心中在想刘翔的话。 吉川派刘翔去重庆？ 因为刘翔熟悉重庆，特别是熟悉军统的总部。 又从军统的外面去绑一个人。这个人是谁？ 守在军统外面绑的人，又让熟悉军统的刘翔去认人。 那么这个人肯定就是军统的人了。 吉川为什么要绑架一个军统的人？ 军统的高层？军统的重要人员？总不会绑架一个军统的做饭的大师傅吧？ 这中间，肯定有名堂。 回到了老宅，曹宁给方杰发了一封电报，将刘翔的事说了。 一个小时后，方杰回电：“我正等着他。等他到了重庆，与日特接了头，熟悉了任务后，我就会送他去渣滓洞。” 方杰要求曹宁，弄清楚刘翔在上海的活动情况，他一离开上海，马上就通知重庆。 接到了方杰的电报给，曹宁便去见了赵笨三。 “你认识刘翔吗？”赵笨三说：“认识，没打交道。” “那他认识你们吗？” “应该认识我！对了！只认识我，不认识老牛他们。” 曹宁心想，那就好了。 “你让小六子与小花（那个女队员）去盯着刘翔。我要知道他在这几天的一举一动。每天两次，将信息放到三号死信箱。突发的重要情况的话，就放信息在三号信箱，同时在一点号留下记号。” “是！” “千万不要让他知道你在上海。” 赵笨三带着小六子与小花二人，来到了特工处的外面。 他们的车子停在路边，小六子下车买东西。挑来挑去，挑了好半天。 这时，一辆车开了过来，下来了一个人。 这人正是刘翔，他走向街边的小摊，买了一些水果。 刘翔有一个习惯，喜欢吃苹果，每天上班，他都要买些苹果吃。 赵笨三对车上的小花说：“看清楚了，那就是刘翔。” 第330章 盯死刘翔 小花一双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刘翔。 直到刘翔上了车，她还在盯。 看一个人，不仅仅是看他的外表，还在看他的行为举止。 有的人会化装，外表你看不出他来。但是，说不定他的一个习惯性的动作，一个表情，一个眼神……都能让你去掉他的化装，认识到──就是他。 小花最拿手的就是盯人。 等到刘翔开车进入了特工处，赵笨三吩咐二人小心，便独自坐黄包车走了。 小六子与小花要跟踪，车子便给了他们。 一连两天，曹宁每天都得到了赵笨三的情报，知道刘翔在干什么。 他们几个人，竟然买了一样的货物，就是浙江丝绸。 浙江杭州有“丝绸之府”之称。早在春秋时代，“劝农桑”就被列为越王勾践国策之一。至唐、宋，绍兴越罗、尼罗、寺绫，已驰誉各地。 浙江丝绸图景新颖，富丽华贵，层次分明，栩栩如生。色泽明亮，手感柔软，条干均匀，伸强度好，清洁度高，偏差小，切断少，呈珠光宝色。 曹宁不禁赞叹这几个人会做生意。 要知道，从老头子到下面的一个小官员，重庆有多少的江浙沪的人。 他们在南京时，习惯于江南人的生活习惯──一把油纸扇，一个姑娘，一条长长的小巷，一排悠悠的青石板，这是烟雨的江南，朦胧的空气里都透着一股淡淡的忧伤。雕花窗棂，小筑楼台，一袭丝绸的衣服在清风中缓缓飘摇。春的江南，雨打湿了心房。春意初显，却仍然有些湿寒。 江南人的儒雅，就连它的街道，风景，甚至气候都儒雅。江南的街道漫长而清冷，路上行人吴侬软语缓缓而行。衣食住行都透露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现在，日本人占领了江南，这丝绸也就水涨船高，贵的离谱。但是，在重庆，还是人们争抢的货物。 所以说，这一笔生意，肯定赚。 不过谁赚，曹宁就不知道了。 由于保密，去重庆的事，只有刘翔几个人知道。 通过黄海波的小道消息，曹宁知道，这几人将全身的老本都拿出来了。 他们投降过来时，日本人给了他们不少的钱，这些钱足够他们拿出来做生意了。 曹宁将这个情况告诉了方杰，那边的方杰的口水差点流出来了。就算是他，也有些谗。 有了曹宁的消息，方杰跟人也方便了。 只要盯死那有上有大量丝绸的人，不管他化装成什么样，一抓一个准。 当曹宁将刘翔动身的信息告诉了方杰后，方杰便迫不及待地等着刘翔一行到“重庆一游”了。 刘翔是坐货船去的重庆，虽说现在打仗打的凶，但是做生意的人还是在做着生意。每天，从重庆去上海的货船，上海来重庆的商人，还是有很多。 所以，刘翔此行，不是很引人注意。 刚上船时，刘翔还有些担心，但随着船不断地经过一个个城市，一次次的平安无事，这让刘翔的心也慢慢地落了下来。 到了重庆上岸时，他还呤起了诗来：月夜清风，浮水过处，有涟漪。故地重游形无影，独沐爱河，心归何处？ 躲在暗处的方杰，已经知道了，这人就是刘翔。因为那些丝绸告诉了别人：“我是刘大款。” 听到刘翔在那吟诗唱词，方杰不禁也在心中为刘翔和了一首──月黑风高，江水过处，有大浪。故地重游形已露，渣滓洞门，尔归之处。 上了岸后，刘翔几个人原来的紧张情绪松弛下来。 看到不费吹灰之力，登上了重庆，不由的他们，神气活现，自认为，戴笠也不过如此。 一行人指挥着码头力工将货卸下来，之后，存进了码头的公共仓库。 拿到了仓库存单，几个人便离开了码头。 不过他们毕竟都是特工，狂过之后，便警惕起来。 没有去住那些大酒店，他们便在码头的不远处，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了进去。 住进去后，他们便没有出门。 方杰看情况，便安排了人也住了进去。发现那几个人都在睡大觉。 白天睡觉？这不是一个好情况。可能他们晚上要活动。 方杰也大敢回去，坐在车上熬着夜。 到了晚上七点，重庆的天黑了。 刘翔一个个地喊，将几个人喊了起来。 “等一下我要接头。你们掩护我。”刘翔说。 几个人看着刘翔：“请安排吧。” “我们去的那家酒楼，有前后两个门。你们一人把守一门，如果发现了军统与中统的人进来，就给我报信。” 刘翔点了两个人，让他们去守前后门。 楼上也需要一个人，刘翔又点了一个人。 最后，就剩下刘翔与另外的一个人了。 他们两个是直接去接头的。 安排好后，几个人检查了武器，明确了自己的责任后，一起离开了小旅馆。 离朝天酒楼还有几百米的时候，他们的队伍便分化了。 那两个负责前后门的人先走了，刘翔三人则是站在原处没动，看着风景。 那二人到了酒楼后，进去转了一圈，这才出来，给刘翔打了一个手势，表示平安。 “没事了！我们进。” 刘翔放下心来，带头向着朝天酒楼走去。 方杰一看他们的架式，便感到怀疑，有必要这么小心吗？吃饭也要派两个人去守着前后门？ 不对！这不是吃饭，他们在接头。 方杰马上命令：“通知大家提起精神来，鱼要出来了。” 众人都紧张起来，大家扮着各式各样的手艺人，向着朝天酒楼靠近。虽说有七八个人，但是他们是分批进去的，没有引起人的怀疑。 到了酒楼的外面，他们便分散开来。有两个人靠近了刘翔安排的那两个人。 却说刘翔进了酒楼后，直接上了楼。 上楼后，一个人便脱离了刘翔，坐在了二楼楼梯口边上的桌子上，喊来了服务员点起了菜来。 刘翔与另外的一个人，则是走向了名为“红妆”的包间。 进了包间，服务员过来询问：“先生，吃什么？” 第331章 两次接头 “辣子鸡，毛血旺，水煮鱼。我们两个人，三个菜够了。快点上，吃完了我们还有事。” 服务员给二人倒了茶，去下单了。 “科长，怎么不吃火锅？” 刘翔说：“今天的目的不是吃。别误事！” 也是，接头的时候去吃火锅，是不洽当。 一会儿，菜都上桌了，刘翔二人吃了起来。 等到菜都吃完了，都没见到人来接头。 刘翔皱起眉头，什么回事？ 刘翔出了包间，在四周看了看，没有人。 二楼上，除了包间，在外面吃饭的就刘翔带来的人。再没有其他的人在。 说好的接头呢？接头人断头了？ 刘翔在十分钟内出来了三次，这个举动，让方杰感到不妙：日本人不准备接头。 也对，刘翔刚上岸，还不知道他带没带尾巴？重庆的有没有雷子？日本人除非是傻子，才会在上岸不久接头。 方杰暗暗庆幸──自己的人没有暴露。 “通知大家，隐藏好，千万不要暴露。”方杰命令道。 立即，这个命令传到了一个拉二胡的人的手上。 那个拉二胡的人，正在拉《良宵》。此曲音乐形象单一、抒情、清新、明快，给人以怡然自得之感。 得到了命令后，便开始换拉了一首二胡曲──病中吟。 二胡的琴音时而幽咽微吟，时而激愤高歌，时而深情倾诉，时而呻吟叹息…… 听到病中吟，所有的“手艺人”不再四处张望，不再盯着人不放，不再心不在焉，大家都专心地做起了自己的行当来。 这一切的变化，没有外人发现。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刘翔二人将桌上的菜细吞慢嚼地一口口吃完了。 但是约定的人还是没来。 “今天接不上头了，走吧。” 刘翔喊来了等在外面等结帐的服务员，付了钱。 在他二人下楼梯后，那个坐在二楼散座的人也离开了。 随后，前后门的人也都离开了。 没有人去打扰他们，一切都是那么平和。 在刘翔撤走后，方杰没有撤回那些“手艺人”。如果他们跟着刘翔也撤走的话，那么在暗处观察的人就会发现。 幸亏方杰老谋深算，他的这一处理，让有的人放心了。 原来，在刘翔来到酒楼后，那个接头人也来了。 他来后，发现酒楼的外面，多了几个生意人。这让他警惕起来，所以便没有与刘翔接头。 在刘翔走后，接头人却没有走。他要看看，那些“手艺人”是不是马上就会走。 但是，他猜错了！那些人并没有在刘翔走后，便消失。 这说明，他们是真正的手艺人。 如果是盯梢的，不可能放着目标不去跟踪，反而独自卖货赚钱。 于是，接头人放心地离开了。 方杰是没有撤走那些手艺人，但是，重庆是军统的老窝，军统的力量很大。所以，方杰才不在意那几个手艺人。 将那几个手艺人继续留在那里，方杰带着三个人跟着刘翔又回到了小旅馆。 这一次，方杰调来了第二队，增加了力量。 他在等待着刘翔的第二次接头。 正常的情况下，特工接头，都留有备用方案。如果出现了意外，不能第一次接上头，那么就会启用第二套方案，在第二点再次接头。 回到了房间后，刘翔并不着急。毕竟他也是一个老特工了，曾经当过军统的副处长，对于接不上头的事，我是有准备的。说句丧气的话，就是接不上头又怎样？只要老子将这一批货一卖，我就不亏此行了。 所以，刘翔这一夜睡的很安宁。 第二天上午，刘翔又带着人出发了。 这一次，他去的地方是瓷器口。 磁器口位于重庆市沙坪坝嘉陵江畔，始建于宋代，拥有“一江两溪三山四街”的独特地貌，形成天然良港，是嘉陵江边重要的水陆码头。曾经“白日里千人拱手，入夜后万盏明灯”繁盛一时。 重庆成为陪都后，因为水运方便，龙隐镇成为嘉陵江中上游各个州、县和沿江支流的农副土特产的集散之地。 城里的一些大商贩干在磁器口开设分店收购货物，输出以棉纱、布匹、煤油、盐糖、洋广杂货、日用百货、五金颜料、土碗土纸和特产烟丝等为大宗。 磁器口每天有300多艘（船均载重10吨）货船进出码头，有商号、货栈和各种作坊达1670多家，摊贩760多户。 码头河坝中搭建起临时街道，有上河街、中河街、下河街。还有专业性的木竹街、铁货街、陶瓷街和猪市、米市，各有一地，各为其市。 这些商人渐渐为龙隐镇改口，叫成了瓷器口， 刘翔来到了磁器口后，便进了一家“巴山茶馆”。 重庆的茶馆总是人挤人，总是闹麻麻的。在重庆坐茶馆，与其说是休闲，不如说是聚会。 抗战时期，大量文化人涌入重庆。在郭沫若、巴金（都是四川人）、老舍（北京人，也爱“泡”茶馆）等人带动下，文人墨客聚会交往，也选择在茶馆里进行。 所以，茶馆是最好的接头地点。 刘翔比较熟悉这个地方，他很快就找到了地方。 进入茶馆后，刘翔上了二楼的包间区。 由于大量文化人的涌入，重庆的茶馆也适应形势，装修了不少的包间。 包间的费用较高，但是，总是有人花的起不是。 一跳寻找着，刘翔看到了一个叫“花仙子”的包间。 来到了包间前，刘翔前后看了看，发现没有人去注意自己，便上前敲门。 “谁呀？”包间内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是你姨妈家的儿子的表弟。” “我姨妈在云南，你怎么来重庆了？” “重庆好赚钱，所以我来了。” “重庆的水鬼多，小心淹死了。进来吧。” 听到包间里的话，刘翔放下心来，终于可以接头了。 在刘翔走进“巴山茶馆”时，方杰便已经确定了这是他们接头的地点。 “包围茶馆，不准人进出。”方杰命令道。 一队二队两个队马上行动起来，在悄无声息之中，他们完成了对巴山茶馆的包围。 第332章 被抓 方杰找到了茶馆老板，亮出了证件。 一看证件，老板吓坏了。军统啊！来听戏喝茶吗？ “花仙子包间的隔壁有人没？”方杰问。 “刚好，花仙子左右的包间都是长包包间。今天他们没有来。”老板说。 “带我们的人去那两个包间。” 方杰安排了两拨人，分别进入那两个包间。 再说，刘翔进入了包间后，见到了一个女人。 这女人约有三十岁的样子，长的很漂亮。 刘翔知道对方是日本人，所以，眼睛不敢看对方。 女人看了看刘翔说：“这里人多眼杂，不便久留。听好，这次，我们要劫持一个人，是军统的中尉报务员，叫马依……混蛋，你带人来了？” 刘翔吓得忙说：“我看了，没有人跟踪的。” “隔壁的两个包间，不到十点不会有人来，但现在已经有不少的人进入了，说明他们是对付我们的。你这个笨蛋。快，你马上冲出去，冲出去后，便立即离开重庆。” 刘翔一听，不加思索，便向着门外冲去。 一冲出包间，他便直扑茶馆的大门。 这时候，左右包间的人也冲了出来，一部份的人向着刘翔追去，而另一部分的人，则是闯进了花仙子包间。 但是，包间里没有人。 方杰闻了闻包间：“刚才这里除了刘翔外，还有一个女人，应该是从窗口跳走了。” 众人从窗口向下看，五米高，下面又是青石板，这跳下去，不受伤才怪。 “她应该受伤了！你带人沿线追捕，并通知沿途的警察，给我出动，进行搜查。”方杰对二队队长说。 “其他的人，跟我回去小旅馆，该收网了。” 方杰带着人开车来到了小旅馆，直接闯进了刘翔等人的住宿房间，抓捕了四个人。 现在就剩下刘翔了。 再说刘翔听了女人的话，向外冲，竟然让他冲出了茶馆。 主要是隔壁的人认为接头不会这么快，进去就出来了。 跑了十分钟，终于甩掉了追踪的人。 刘翔感到非常幸运，这种情况下，竟然能逃脱。 不行！得快点离开重庆。 本来刘翔是想马上走，不去顾那四个同伴。 但是，他那一批货却舍不很。 军统的人应该不知道我带货来了吧。一般的特工做事，哪会带货呢？这一点是别人没想到的。 不愿意丢掉那批货，刘翔掏了存仓单看了看，最后，贪念战胜了警惕。 他决定马上去仓库那边，将货便宜点卖掉。然后，带着钱离开。 在重庆那段时间，刘翔了解很多的情况。 在这码头边的仓库，聚集着许多的商人。他们都是盯着仓库的货主的。 只要有人愿转让货，他们便吃下，然后再卖出去，赚一个中间价差。 刘翔就是想去找这些人。 七转八弯，刘翔来到了码头仓库。 他没有进仓库去，也没有必要去仓库去。只要将存仓单卖掉就行。 刘翔一来，马上就有几个人围了上来。 “先生，要转货吗？” “卖给我吧！” 刘翔神气地说：“我是一批丝绸，价值一百万法币。你们谁能吃的下？” “我能吃的下。” 一个声音在刘翔的身后响起。 刘翔一惊，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 一回头，刘翔惊叫了一声：“方……方处长。” 说完，刘翔反应过来，转身想逃。 但是，在他的左右已经有了两个大汉，大汉抓住了刘翔的手臂，将手纽到了身后，立即上来一个人，用铐子将刘翔铐了起来。 一队队长对刘翔进行了搜身，将他身上的东西搜了出来。 方杰对那零散的一万几千法币不感兴趣，只拿了那张存仓单。 “你们收了这些。人带回去。” 一队队长高兴起来，一万多法币，可以吃十几二十顿好的了。收了钱与东西，一队队长一拍刘翔的头：“走吧！” 就这样，刘翔带来的四个人与他一起，进入了军统的看守所。 回到了军统，二队队长来报，那个女人跑了，没有发现。 方杰摆摆手，抓不到就算了。现在在重庆，日特最少有几百个，哪能一抓一个准。这次抓不到，就下次抓。 不再考虑这事，方杰立即对刘翔进行了提审。 “刘翔，你知道军统的规矩，我也不多说，交待不交待，你看着办。但是不交待，肯定是要吃苦的。” 方杰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说。 刘翔知道，这次抓进军统，肯定是出不去了。 军统的叛徒，而且手上有军统人的血，很难活命的。 但是，宝宝不想死啊！ 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我要活。 于是，刘翔很配合，说了他为什么要叛逃，为什么要回来。 方杰让人给了刘翔一支烟：“只要你肯老实交待，我保证你死不了。在监狱里呆上几年，说不定可以出来。” “我一定竹筒倒豆子，说过干净。”刘翔说。 “第一次为什么不接头？” 刘翔这才知道，自己一上岸就被盯死了，第一次没能接上头的事，军统也知道。 “对方没来！也可能来了没接头。” 方杰同意这个观点：“第二次接头，你们说了什么话没？” “说了！” “说了什么？” “处长，如果我说出来了，你一定要宽大我。”刘翔说。 方杰点头：“我答应你！我的人品你应该知道。说吧，那女人同你说了什么？” 这时候，刘翔不知道那女人的情况。在他的猜测中，那女人肯定逃不出去，也被军统抓了。 与其让那女人先说，还不如自己先说，落一个宽大处理。 “我说！日本人这次，让我来重庆绑一个人。” “绑什么样的人？”方杰很平静。 这让刘翔认为，军统提前就知道这个情况。 “绑一个女人，是军统的人。” “姓名？” “军统电讯科的中尉马依依！” 方杰的心中动了一下，但是他的表情很平静。 “知道为什么要绑她吗？” “不知道！这是日本人的主意。” “怎么行动？” “那女人刚要说，发现你们的人进了隔壁，便停下，让我向外冲。” 第333章 猜测 审讯结束后，方杰去了戴笠的办公室。 “怎么样？他说了没？”戴笠问。 “说了，要绑的人是我们军统电讯科的马依依。” “马依依？她不就是一个电报员吗？为什么要绑她。” 方杰说：“那女人没有告诉刘翔，这种事，日本人肯定不会告诉刘翔的。” “不错！日本人不相信中国人。老方，你猜到了些什么？”戴笠问。 “局座，日本人不会平白无故地去绑一个中尉去上海。” “这说明马依依对日本人很重要。重要的原因是……她是黄鸟的对口专职电报员。” 方杰忙拍马屁：“局座英明。” 戴笠点上一支烟：“一个电报员，能够在众多的没见面的人中，通过电波，找到她熟悉的对方发报员。” 方杰：“日本人就是想通过马依依，让她帮助，在众多的电波中找到黄鸟。然后，再一步步地通过电波，逼近，甚至抓住黄鸟。” “不错！日本人的这一手很厉害。如果让她抓住了马依依，就是不能去上海，也可以在重庆，发现黄鸟。只要通过黄鸟的发报时间，就可以追踪到黄鸟。” “局座，我们怎么办？” 戴笠冷笑道：“日本人想通过马依依找到黄鸟。我们也可以通过马依依找到重庆的日本特务。” “局座的意思是？” “将马依依秘密看守起来，不准她走出看守点半步。另外，你安排一个人，顶替马依依，等待日本人上门。” “是！属下马上去办。” …… 与重庆相隔千里之外的上海，很快得到了这个消息。 井上五郎来到了特工处，宣布了刘翔第五人回不来了。 曹宁等人好奇的问：“他们调走了？” 张国立说：“就是调走了，谋了好位置，也该回来打个招呼，这不声不响的，算什么事？” 井上五郎说：“他们被重庆的军统给抓了。” “重庆？” “军统？” 曹宁忙问：“他们不是去山东吗？怎么被重庆的人抓了？哦，我明白了，他们的任务是去重庆。” “对！知道军统是怎么发现他们的？” 曹宁几个人一起摇头。 “他们太贪了！带了一批丝绸去了重庆。” 曹宁大骂起来：“刘翔该死！丝绸是紧俏物资，在重庆很畅销。但是也是很让军统中统盯上的东西。你想，丝绸只有江浙才有，那么带货的人就是江浙去的。再加上这货价高，不是普通的商人能做的生意。所以，丝绸一上岸，肯定就被军统中统给盯上了。有了尾巴在，不出事才怪。” 黄海波连连点头：“弄点吃的用的还行，不惹人注意，这丝绸，太显眼了。这一下，他们就完啰。” 很快，特工处的人都知道了，刘翔等五人出事了。 曹宁召开了大会，在会上，宣布给予刘翔等五人每家一千军用票的抚恤。 这一千军用票，够他们每家生活三五年，至于三五年之后，那就不是曹宁能够管的着的。 之所以拿了这五千军用票，是为了买人心。每个特工处的人，都知道“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大家担心的是家人的生存。 而曹宁这一做，让大家都对他心中感激与信任。 你想想，连与曹宁关系不怎么样的刘翔五人都有这高的抚恤金，那么其他的人更不会差了。 发放抚恤金的第二天，曹宁被叫到了宪兵司令部。 叫曹宁去的是井上五郎。 “曹宁君，有一个任何，需要你去完成。” 曹宁的心一动，他猜到了是什么任务。肯定是刘翔他们没完成的任务。 “是，请太君吩咐。”曹宁很干脆。 “大佐决定派几个人再去重庆……” 曹宁一下子跳了起来：“井上太君，你不会是让我去……去重……重庆吧。” “正是！我们考虑到，你有丰富的敌后经验，在南京时，为帝国出了不少的力。所以……” “太君，“所以”之前是安慰人心的。“所以”之后是要人命的。我们处刘翔这前头刚进渣滓洞，太君不会是让我去看望他们吧。” 井上五郎忍住笑：“曹宁君，在南京时，你没有这么怕死啊？” 曹宁叹息道：“没饭吃的时候，为了一口饭可以去死，先吃饱再死。有饭吃后，就不想去死了。这是人的常情。” 这时，门外传来了话：“你就是当了官，考虑的事多了，所以失去了在南京时的壮气，变得怕死了。” 说话的是田中十二，他与吉川贞佐一起进来的。 曹宁听了田中十二的话，低下了头。 “我现在真后悔，应该留你继续在我手下，说不定你是一个大勇士，不是现在的胆小鬼。” 吉川贞佐按住了发火的田中十二，对着曹宁说：“虽说你现在是特工处常务副处长了，属政府要人，很少上战场。但是，你是特工，一个高级特工，你的命是帝国的，帝国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去干什么。” “是！”曹宁立正站好。 看到曹宁那悲哀的样子，田中十二说：“去重庆也不一定会死。你只要不犯刘翔那傻逼的错，你就没事。” 曹宁说：“十二哥，我可是重庆与中共通缉的要人，我的人头值十万法币。就怕我一上岸，十万法币就落到了人家的口袋里了。” 田中十二骂道：“那就保护好你的脑袋。你不会化装啊！当初在南京，你能混的有风有雨，现在为什么不行？” “是！我去！” 曹宁只得答应了，再装就过份了。 对于曹宁的表现，田中与吉川很满意。他们也不想让曹宁去重庆，一不小心，可能就真的变成十万法币了。 但是，他们手下再没有合适人了。 据传回的消息，接头后，刘翔知道了任务，那么，军统的人知道了要绑马依依，那他们肯定是警备森严。只有有经验的人才能靠近目标。 最重要的是，在重庆的帝国特工，指名道姓地要曹宁去重庆配合工作。田中十二与吉川贞佐，不得不答应。 第334章 特别行动队 曹宁感到不解，谁会要自己去重庆？ 虽说表面上，曹宁不想去重庆。但是在内心中，他是非常想去重庆的。那可是中国抗战的陪都。 田中十二让曹宁带一些人去，曹宁提出不带特工处的人。 “为什么？”三个问声。 “特工处一下子损失了五个人，再带人去，万一出了事，那损失更大了。人多目标大，还不如我一个人去，遇到了事儿，我一个人好溜。”曹宁解释道。 井上五郎知道，曹宁这是临终前的打算。 “别这么悲观！当初在南京你还不是闯过来了。”井上五郎说。 “当初中日没有宣战，所以他们对我的警觉性不大。现在我的名气太大了，只要我一出现，那就会被粘住。为了杀我，他们派人来上海，现在我送肉上枮板，他们会更发狂。” 田中十二说：“这次的行动，牵涉到绑一个人回来。所以你必须要有人手。” 曹宁说：“如果军统的人知道了刘翔的任务，那么，他们就会挖好坑等我去跳。去再多的人也没用。如果军统没防备，我只需要一个人帮忙，就可以完成任务。” 最后，提川表态，组成一个突击队，特工处派两个人，特别行动队派三个人。 这是曹宁又一次听说特别行动队。 当初进特工处时，他曾听到一个消息，说是日本人招了一批人，组成了特别行动队，用以执行侦察、暗杀的任务。 但是，就是曹宁当上了特工处副处长，他也再没有听说过特别行动队的事。 想不到，因为自已不想带特工处的人去重庆，吉川贞佐竟然动用了特别行动队。 晚上，曹宁特别的小心，因为他发现有人跟踪自已。 这个跟踪的人从曹宁从宪兵司令部出来后，便有了。不用说，曹宁也知道他是谁派来的。 两世的特工经验，老子要是干不过你，那我就是笨蛋。 曹宁回家后，在家门窗四周做上了“功夫”，只要有人进来，自己就能发现。同时，曹宁做了一个假人，躲在床上看书，很逼真的，相信能骗过监视者。 之后，曹宁便从地下离开了屋。 并且，曹宁还到监视者的后面，看了几分钟。 那个家伙，找了一个草地，躺在那，一边看曹宁的屋子，一边抽烟…… 曹宁来到了韩雪的家中，敲了窗户。 这敲的节奏，是一首歌曲。 韩雪听到曹宁的信号，便打开了门。 曹宁闪进门内，马上关上了门。 “又有什么事？” “吉川让我去重庆。”曹宁说。 “去重庆？”韩雪感到意外。 曹宁将刘翔行动失败的事说了。 “日本人现在很急着找了黄鸟，所以，他们让我去重庆，协助重庆的日特绑出马依依。” 接着，曹宁又将今天的事说了。 韩雪听后，急匆匆地去了地下室。 曹宁见韩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点上一支烟，抽烟喝茶起来。 半个小时后，韩雪上来了，拿来了延安的命令。 延安在命令中说，让韩雪先于曹宁去重庆。社会部在重庆莲花巷有一个秘密点，那里留有电台，韩雪到了重庆，就去莲花巷。曹宁到了重宁，也去莲花巷与韩雪见面。 同时，延安让韩雪联系重庆地下党行动，杀掉马依依。 这不是草菅人命的问题，为了抗日，马依依不能落到日本人的手上。只要她落入日本人的手中，就必须让马依依死。 对于延安的命令，曹宁只得执行。 他与韩雪商量好了，韩雪明天上午就乘船去重庆。她在重庆莲花巷里等曹宁。 给了韩雪五百大洋，让她到重庆时，能以富人的身份出现，减少外界的怀疑。 曹宁离开后，便去了老宅，给方杰发了一封加急电报。 过了半小时，方杰汇报戴笠后，给曹宁发了一封电报，告诉曹宁一个电话号码，同时告诉他一个地方，让他到了重庆后，去哪里见方杰。 将老宅安排好后，曹宁这才离开。回到家的前面，曹宁看到那个家伙又变了。他正坐在那草地上，吃着花生米，嚼着猪耳朵，喝着小酒呢。 曹宁没有惊动他，退回到地道的入口，进入其中，安全的到了屋内。 回到了屋内，曹宁脱了衣服，打开大门，在屋外面转了转，拉了一次尿，这才回屋，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上午，曹宁又被叫去了宪兵司令部。在那里，他见到了三个人。 这三个人的年龄都在二十二三岁左右，一身强壮的体格，一看就知是长期训练的人。 “从现在开始，他们三个就是你的手下了。”井上五郎说。 那三个人向曹宁敬了礼，曹宁回了一个礼。 曹宁看向他三人问：“介绍你们的各自情况。” 最高的那个人站出来：“我是77号，善长用飞刀。” 说着，他拿出了三把飞刀。 这三把刀刀身上锐利，刃薄如纸，呈柳叶状，长约25厘米。刀柄末端系红、绿绸，各长约6厘米。 77号的身上有一个皮夹，里面放着一排的飞刀。 曹宁看向了最矮的那个人。 “报告，我是69号，我的善长是偷窃。” 这是一个梁上君子，不过，曹宁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两支手枪，都是勃郎宁的。 最后的一个人是80号，他善于格斗，只要让他近了身，就没有对手的希望。 那三个人在见了面后，便到宪兵司令部的院子中等曹宁了。屋内，井上五郎有事交待曹宁。 “这次，想不想赚一笔。”曹宁问。 井上五郎连连点头：“当然想啰，只是，手上没活钱了。上回赚的钱我都寄回家去了。” 井上五郎的家族是个大家族，老人多小孩多，能赚钱养家的就只有井上二郎、井上五郎，还有两个人。不过那两个人是战争狂人，不想赚钱，只想打仗。 据井上五郎讲，如果不是上次赚的钱，他们家族会饿死人的。 曹宁说：“我赚的钱都没用，我可以拿出来。但是，货你很去买。” 井上五郎问：“重庆需要什么货？” 第335章 口红 “做生意，最好赚的钱，就是赚女人的钱。女人爱漂亮，全身上下都是用钱堆起来的……” 井上五郎打断了曹宁的话头：“痛快点说。” 曹宁只得停止援课：“我需要一批进口的美国的Tangee口红。” 美国的Tangee口红：在好莱坞黄金时代（20世纪20——50年代），它是口红界的翘楚，好莱坞女星的最爱。 丹祺研发的一种新技术，它可以根据不同人的唇色改变颜色，使唇色更融合肤色。 1927年，克拉拉·鲍因影片[它]而走红，片中性感的唇型被称为「丘比特之弓」。 丹祺口红因此更加风靡，赶时髦的女人都要买一支来效仿。 Tangee厂商曾推出一个名为“战争、女人和口红”的广告，而且“口红可以让女人拥有一副勇敢的面孔”的广告语，曾慰藉了动荡岁月里民国女性的心灵，使它成为上层社会女子坤包内的必备之物。 随着广州与上海均落入了日本人的手中，中华民国的外海被封，一些商品进入不了重庆。所以，象美国的Tangee口红价格是飞涨，而且一支难求。 对于曹宁的这个建议，井上五郎十分赞同。 他跑去找吉川贞佐，请求将仓库中的那些口红买出来。 吉川贞佐马上就知道这个家伙要干什么。 “曹宁这次是去执行任务的。” 井上五郎解释：“重庆对那些游手好闲的人很关注，曹宁去重庆，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会让中国人给盯上的。不如让他成为一个美藉华人，这样的话，重庆的军警也不敢对他动手，也是一顶保护伞。” 吉川贞佐一听，有道理，马上同意。 他批了一个批条，让日军控制的仓库，调出了一万支口红。那个仓库中也就剩下一万多一点。 之所以不拿完，有诀窍的。 拿光了，那就说明有人拿走了货。留一点，就是通过一次次的盘点做帐，最后的帐目上，就剩下那几百支口红了。 从而没有人去注意到，被人拿走了一万。 “赚的钱，上缴一半。” 吉川贞佐在曹宁拿走货的时候说道。 曹宁跌了一跤，差一点摔倒。 你拿百分之五十，井上五郎拿百分之三十五，到我手上，又只有百分之十五。 吉川看到了曹宁的样子，心里很高兴。说实话，在中国人中，他最喜欢的就是曹宁。这次如果不是田中十二报到了大本营，吉川才不会让曹宁去重庆。 所以，他才派了三个特别行动队的人去保护曹宁。 保护曹宁，就是保护摇钱树啊。 不过，曹宁很高兴，这可没有花自已的本钱的。 井上五郎安排了人，忙了一天，给曹宁做了一个身份。 姓林名朝，洛杉矶美籍华人。这次回中国考察汉文化。 护照等证件，都做的天衣无缝。 曹宁满意地将证件收好，带上了三个保镖，一个管家，一个佣人，踏上了去重庆的游轮。 想来想去，曹宁还是没有带张国立与张萍，这两人的身份，重庆的人都不知道，容易出事。这一次，他带的是黄海波与管道。 管道只是一个警察，所以在军统中统的档案中，没有印记。而黄海波原本是一个黑帮的人，军统与中统的人更不吊他。 上了客轮，住进了一等仓。 这一次，黄海波订了一个一等仓，一个二等仓。 一等、特等和贵宾舱是两人舱，在甲板最上层，有窗户，房间内两个平铺，设备一般有独立卫浴设备沙发等。二等A、二等B在甲板上层，有窗户，部分二等A有独立卫浴设备。三等A、三等B，在甲板以上，有窗户，有公共洗漱间。 二等舱是四人舱，三等舱为六至八人舱。 这样，曹宁他们包了一个一等仓，一个二等仓。 一等仓曹宁一个人住，二等仓住四个人。 这样一来，就多出一个人没有床位。 这也是他们几个商量好的，二十四小时，都有一个人在值班，保护曹宁。 船离开上海，很快就天黑了。 黄海波钻进了曹宁的仓中。 “处座，我去船上转了转，好东西很多。” 曹宁知道船上娱乐项目很多，没有在意。 “处座，有美女吔！” 曹宁翻着白眼：“我怕很病，梅毒。你要是不怕，你口袋中有钱，你去啊！” 黄海波缩了缩脖子：“我也想多活几年。” 过了几分钟，黄海波又说话了。 “处座，我去赌场看看。” 曹宁叹息一声，这个家伙，老毛病犯了，又想做好事，送钱给人家。 去就去呗，不要短裤都没穿跑回来了。 曹宁猜的不错，一个小时后，黄海波穿着一条短裤回来了。几个人一见，都笑了。 曹宁问：“输了多少？” “一千五块百，我的钱都没了。” 看到黄海波的伤心可怜样子，管道拉着他说：“我去帮你报仇。” 黄海波看猩猩似地看着管道：“你行吗？” “说什么呀，我可是上海警界小赌王。” 可是，一个小时后，小赌王回来了。 小赌王毕竟是小赌王，裤子没脱，只是裤带没了。那根裤带可值不少钱的。 看到左一个黄海波哭，右一个管道骂，曹宁也是心中有火，他站起来，向外走去。 “处……老板，你去哪儿？” 曹宁回头说：“你一个输了一千五，一个输了一千二，我不找他们算帐，那我怎么当你们的老板。” 黄海波很感动，但是又很担心。 “老板，你想抢钱吗？那里面我可是看了，最少有二十多个，都是手持二十响的。” 二十响就是驳壳枪。 曹宁不理，又不是去打架，怕什么二十响。真正打起来，二十响算个球。 曹宁带着五个人来到了赌场。 船上的赌场，就是一个大仓。 一进仓内，热气腾腾，烟雾缭绕。 一个赌场的人看到黄海波与管道，嘲笑道：“怎么？又来报仇了。” 曹宁看了那人一眼，一个小罗卜，便视他为空气。 来到了换筹处，曹宁拿出钱来，丢在台子上。 “给我换两万筹码，只要千元面值的。” 一个女孩，急忙收了钱，拿出了二十个筹码，上面是1000的数字。 第336章 豪 赌场内的人都两眼发光，恨不得眼中伸出一个勾子，将那二十个一千面值的筹码，勾到自己的口袋中。 曹宁不理会那些要吃人的目光，向着赌台走去。 在他的身后，黄海波端着一个托盘，盘子内放的就是二十个大筹码。 来到了赌台，曹宁问黄海波：“让你输钱的是哪个台子？” 黄海波指着三号台愤怒地说：“我在那输的，老管也是那里输的。” 三号台的荷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听了黄海波的话，不屑的说：“你这个水平，有多少钱送多少钱。怎么，记上了我三号台？想报仇就来吧。” 曹宁在他一边说话一边摇骰子时，已经听到了那三个骰子的情况。一二三，共六点。 曹宁不高兴地说：“你赢了钱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扒人家的衣服？” 荷官：“他没钱赔了，只能拿衣服抵。看他那衣服值点钱，我才收的。你想替他报仇？那就来吧。” 说说，荷官对围在台子边上的人喊道：“下注啰！手快的有钱赚，手慢的就自摸。” 这什么话啊！赌钱与自摸有什么关系？ 曹宁装作被激的样子：“那好！我就同你赌。” 说完，曹宁转身从黄海波的盘子里，将筹码全抓了出来。 一共二十个筹码，全部押在小上。 荷官一看，傻了！ 他知道自己摇的是什么，肯定是小。想不到这家伙的胆子那么大，二万块，全押了。并且是全押在小上。 曹宁对荷官说：“开盅吧。” 旁边的人都吓傻了，二万块，一次性全押上了。这人是谁呀，肯定是个大富豪。 荷官本意不想开，但是，不开不行啊，所有的人都看着。 没办法，他开了盅。 躺在那里一共三个骰子，分别是一，二，三。 荷官带着哭声喊道：“一二三，六点小。” 曹宁看着荷官将几十个筹码推到了自己的面前，其中有自己的二十个一千的筹码，其他的都是面值高低不一的筹码。 曹宁拿出五个一千的筹码，丢给管道：“拿去换了，除了你的本钱外，剩余的你们五个人分了。” “谢谢老板。”管道拿着筹码去换筹处换回了钱。 五个人将五千块钱分了。 这场面，让赌场内的人都在吞口水。 这老板猛，五千元，就打发给手下人了。 “这位老板，你还要不要手下，我是上的厨房，下的厅堂的。”一个人喊道。 别一个男人说：“切！你那样子。厨房会塞烟、厅房会吹阴风的。不象我，还可以暖床。老板，要不要暖床的？” 曹宁一听，胃都翻了起来。这是什么人呀？我要你一个大男人暖床？暖完了就什么干不成了。 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说：“你暖床是枪对枪。我去才是矛对盾。所以，老板，给我一个一千的筹码，我去你的仓房。” 一时间，什么话都出来了。 曹宁没有理会那些人，继续看着荷官摇盅。准备第二局的下注了。下注前，依然是要听骰子。 这一次，依然是一三四，八点小。 曹宁看到众人都在押大，心里想，你们这样撞大运，不输才怪。 明里看，已经连了几次小，是该出大了。但是，骰子是人摇出来的，所以，概率论一点用都没有。 荷官看向了曹宁：“你敢再来一盘吗？” 曹宁一笑：“本来我已经抽了筹码，是准备不玩了。但是你又激了我，那就再玩一次。” 说完，曹宁将自己面前的三万五千的筹码，全部押在小上面。 看到曹宁押完，那个荷官脚一软，爬到了地上。 众人一看，明白了。如果不是出小的话，荷官不会跪下去。 这时，过来了一个四十岁人。他帮着荷官开了盅。 “一三四，八点小。” 这个人，将台上的人的帐结了后，便对曹宁说：“先生，请等一等，我让去拿筹码了。” 筹码拿了过来，曹宁的手上，有了七万的筹码。 曹宁让黄海波拿了筹码，准备离开。 这时，那个四十岁的人说：“先生，如果没有尽兴的话，我陪你玩一把。” 曹宁笑着看着对方：“你确定要找我报仇？我今天过来，是因为你的人做事太过份，赢钱赢钱，你将人家的裤子扒下干嘛？那裤子值多少钱？如果你要战，我肯定奉陪。但是，你这赌场里有多少钱可以输？” 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其实也没把握赢曹宁。刚才他在边上看着的。曹宁身子都没挨赌台，就知道摇的骰子是多少。这个人能听骰，是一个高手。 对方给了自已下台的机会，不要去硬碰硬了。 想到这，他对那个跪在地上的荷官说：“他们的衣服呢？还给他们。” 那个荷官急忙打开台下的柜子，将黄海波的衣服，还有管道的衣服都拿到了台上。 管道说：“我的皮带呢？那可是美军的皮带。” 荷官只得掀开衣服，将腰上的裤带解下来，递给了管道。 曹宁带着五个人，来到了换筹处，将七万的筹码全部换成了钱。 之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赌场。 回到了仓房，曹宁让人检查了仓房内，没有问题。 曹宁甩了甩手上的钱说：“黄海波那放两万块，这是我们几个人的生活费。” 黄海波抢过两叠钱，装进了自已的皮包中。 “老板，你是赌王啊！”黄海波一脸的崇拜。 管道说：“老板，为什么不多赌几次，说不定可以赚十几万呢？” 曹宁呸了一口：“人家能让我们拿回来这五万，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再赢的话，他们会拼命的。你以为赌场的人是面泥啊，你想赢多少就赢多少。再赌会出事的。不如见好就收。” 大家一起点头，曹宁的这话在理。 黄海波的大管家还是很尽职的，晚上的一餐，让大家吃的很舒服。 回到了仓房，曹宁感到了不对劲。 他马上做了一个手势。 几个人马上明白过来，分头搜了起来。 结果，在曹宁的床下面，搜出了一个窃听器。 第337章 半夜人叫 曹宁一招手，带着几个人来到了船舷边。这里说话，一说出来，风就吹走了，不担心被人听到。 “处……老板，会是什么人干的？”管道问。 黄海波说：“肯定是赌场的人干的，他们输了那多的钱，不甘心，想使坏整我们。” 曹宁迎风点上烟：“不一定。赌场知道我们的份量，他们是求财的，不会求灾的。” 几个人一分析，觉得曹宁说的很对。 曹宁说：“可能是我们的那一批货，被人盯上了。他们在摸我们的底，想知道能不能对我们下手。” 曹宁说的很对，盯上他们的不止一家人。 在一个三等仓内，此时，有八个人集在一起。 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人，正在吩咐。 “老七，他们回去了没？” 一个瘦个子说：“老大，回去了。” “那好！等晚上十点之后，我们进去。” 这时，有人问：“老大，怎么个动手法？” 刀疤狞笑道：“扭断脖子，弄死了后，将他们丢到江中去喂鱼。记得，一定要拿到他们的货运单。没有那货动单，我们提不了货。” “放心吧老大，我们在这江上也不是第一次做这事。” 而在另外的一个二等仓，四个人也在商量事。 “组长，在那个华侨的仓内装窃听器，有必要吗？” 一个三角眼的人说：“当然有必要。突然间，一个华侨出现在上海，又要前往重庆，你不怀疑吗？” 另一个人说：“我们的人已经查了入境资料，那个家伙是独身从美国坐海轮到上海的，到了上海后，他便招了几个人，当他的保镖佣人，没有什么不对的呀。” 三角眼：“说你笨你真笨。一个赌技那么好的人，会带这点货去重庆？只要他在赌场赌一两个小时，赢的钱比卖货赚的钱多的多。何必去做什么生意？” “也是啊！要是我的话，我才不去做什么生意。” 三角眼：“他这是叫掩耳盗铃。所以我们必须要查清楚，他们是什么人。” “是！” 由于发现了窃听器，所以，黄海波五人，安排了一个人住在曹宁的仓房中，而值班的人依然留在二等仓。 这间二等仓就在曹宁的仓房的不远处，坐在仓门，可以看到曹宁的仓房情况。 吃完了饭，曹宁便让大家回仓睡觉，先将觉睡足，晚上十一点再起来，准备应付晚上的事。 曹宁自己一回仓，倒头便睡。睡梦中，曹宁的鼻子闻到了香味，马上惊醒。 他拍醒了黄海波：“准备战斗。” 黄海波被叫醒后，看到曹宁的表情，马上知道什么事了。 两个人偷偷地半开门，从仓门的下面，爬到了仓房的外面。仓门依然关上，没有人看到他们出来。 曹宁出了仓后，便带着黄海波来到出仓边的一个放置消防工具的地方，贴壁隐了起来。 在他们隐藏好后不到五分钟，一帮人过来了。 这一帮人，一共有八个人，留有四个人在二等仓看守被迷晕的管道四人。另有四个人，来到了曹宁的仓房。 四个人由刀疤带领，来到了仓门外。 “开门！”刀疤命令道。 那个瘦小个子上前，用钥匙直接打开了仓门。 看来这些家伙，是长期在客轮上做“生意”的。船上的仓房门，他们都有钥匙。 仓门没有完全打开，只开了一条小缝。 另一个人，上到了仓门外，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竹筒，将竹筒的一头点燃又灭熄。立即，一股香味出现。 那个人将口对准竹筒的另一头，一吹，一股烟便被吹进了仓房内。 刀疤等人没有马上进去，在外面站了几分钟。 刀疤看了看时间：“可以了！” 只留了一个人在外面放哨，刀疤三人拉开门闯了进去。 就在刀疤三人进入时，曹宁动了。 他快速地闪到了哨兵的后面，一拳，便将哨兵击晕。 在他的身后，黄海波马上接住了向地上倒的哨兵。 曹宁则是直接进入仓房内。 这时，刀痕正拿着一个手电筒在照着仓内。 “床上没人？噫！人去哪里了？”瘦个子说。 “不好！”刀疤大喊一声。 在他喊出声来时，瘦个子与另一个人，已经倒了下去。 曹宁这次是直接出杀手，一个人的喉咙被击断，当场死亡，另一个则是太阳穴。太阳穴部位的骨质脆弱，还有一条动脉和大量的神经丛集中在皮下，重击之下，没有活的可能。 刀疤眼见着两个手下被杀，急忙向外冲。 但是，冲到门口，他的胸口中了一拳，又退了回来。 守在门外的黄海波，看到刀疤想冲出来，便偷袭得手。 黄海波乘机关上了仓门。这样的话，里面的声音传不出来。至于说担心曹宁。黄海波才不会，如果曹宁不行，那黄海波加上去也不行。 “朋友，得饶人处且饶人。放我走，今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刀疤摸着胸口说。 曹宁冷笑道：“饶人？你做这生意，杀了多少人？是就该死了！饶你天不容。” 刀疤眼皮跳了跳，知道今天难以善终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刀疤在说话的时候，已经将枪掏了出来。他以为仓内很黑，曹宁看不到。 但是，曹宁看到了，并且在他举枪的时候，一脚飞去，将刀疤手中的枪击飞，之后，曹宁上去，抓住了刀疤的右手，一折，断了。 “啊！”刀疤痛苦地喊了一声。 曹宁又拉住了他的左手一折，左手也断了。 失去了左右手的刀疤，立即跪在地上：“大侠，求你饶我一命，只要你饶了我，我一定改邪归正。再不做这营生了。” 曹宁不信，上前，采住了刀疤的大腿，踩了上去。 两条腿都断了，刀疤已经失去了希望。 “小子哎，老子不怕死，过了十八年又是一条好汉。我死后，会有人给我报仇的。” 曹宁又踩在刀疤的断腿上。 “哟！痛……疼，不要啊！我给你钱，我有钱。” 曹宁一听有钱，马上笑着问：“钱在那？” 第338章 丢入江中 刀疤手不能动，只能用下巴点了点：“都在我身上。” 曹宁上前搜了刀疤的身上，将他身上的东西全部搜了出来。然后冷笑道：“在我身上玩这些，太小瞧我了。当年老子在唐人街打码头时，你还不知在哪扛包呢。” 刀疤气愤地说：“老子没有扛过包，一出道就杀人。你识相的话，就放了我，不然的话，小刀帮不会放过你的。” 小刀帮，曹宁当然听说过。这个小刀帮，专营抢劫货主的营生，杀人越货，无恶不作。 但是，有窃听器在，曹宁不能表现出知道小刀帮。你一个美国华人，刚来中国，就知道小刀帮，那不奇怪吗。 “我管你小刀帮还是小枪帮，今天你在太岁头上动土，那我就替天行道，收了你。” 说完，曹宁一拳将刀疤击晕，喊进来黄海波。 “将他二人丢到江中去。” “是，老板。” 黄海波提起了刀疤，出了仓房，手一用力，刀疤就飞击了江中。随后，他又将其他的三个人一一丢进了江中。 曹宁说：“走！去收拾那四个混蛋，敢打老子的主意，他们就得死。” 来到了二等仓，这仓中的四个小刀帮的人，正在那分从管道他们身上搜来的东西。 “这表归我，我喜欢这表。” “你想的倒是美，这表值几百块。” “……” 曹宁与黄海波轻手轻脚地来到了二等仓，轻推仓门。 仓门开了，一个人抬头：“老大回来了？” 突然他看到了曹宁，马上傻了：“老大呢？” 曹宁说：“天太冷，他去江中活动一下去了。” 天冷！那江水中不更冷吗？ 不对！出事了。 这四人马上去掏枪，这一回，曹宁也不客气了，也就出了四拳，将那四个人都打倒在地。 黄海波上前，开始补拳，打晕了三个。 留了一个没晕，是问话的。 曹宁从这个人的口中，知道了，原来是在取货时，被小刀帮的人发现了，匆忙之中，这才派了八个人过来，跟着自己。 本来他们计划，在南京后，再上来十个人支援，但是，刀疤等不及了，便提前下手了。 哪想到，碰到了硬桩子，他们全栽了。 曹宁不会心软，这些人的手上，都有几条人命，留着他们，就是间接去杀人。所以，他们都得死。 依然是黄海波做事，将那四个人也丢进了江中。 解决了这些小刀帮后，曹宁让黄海波拿来冷水，喷在管道四个人的脸上。 受到刺激，管道四人醒了过来。 看到曹宁，他们回忆了一下，知道出事了。 黄海波将事情的经过说给他们听。四个人都悔过自责，说是他们保护曹宁，结果是他们晕了。要不是曹宁本事强，说不能早就没命了。 曹宁没有劝他们，只是让他们警惕，此去重庆，危险才刚刚开始，不睁大眼睛，怎么死都不知道。 为了转移注意力，曹宁拿出了从刀疤身上搜来的东西，与其余的七个人的东西放在一起，堆在地上。 一共有八支枪，八把匕首。手表八只，还有一只怀表。 除了这些外，还有七千多块钱，有六千多是从刀疤身上搜的。 曹宁拿了一支枪，二十发子弹。其他的东西他没要。 “这些东西你们分了。” 黄海波一听，连忙站出来：“我来分。” 黄海波的功劳大，分到了二千块钱，其他的人每人一千块，手表那四个人每人两只，黄海波没要手表，只拿了怀表。 枪支每人多拿了一支，再多就用不上了。 匕首全留给了77号，他是用刀的。 就在黄海波等人分赃的时候，那个二等仓内寂静无声。 “组长，那个林朝太猛了吧。小刀帮的八个人都对付不了他们六个。” “不是六个人。那四个人中了招，没帮上忙，是林朝二人干掉了他们八个人。” 这时，一个人进来了。 “组长，那林朝太凶了，八个人全部丢进了江中，那可是晕死后丢进江中的，这冷天，不要能活的。” 组长点头：“你没听他说吗？他是在唐人街上闯出来的人，那可是大风大浪闯出来的人。” 唐人街，是华人在其他国家城市聚居的地区。唐人街的形成，是因为华人移居海外，成为当地的少数族群，在面对新环境需要同舟共济，便群居在一个地带，故此多数唐人街是华侨历史的一种见证。 移民带来了唐人街的黑帮问题。起初帮派的成立是为了自我保护，对抗非华裔，后来逐渐演变为集合了黄、赌、毒的犯罪团伙。帮派之间为了争夺地方控制权，经常有斗争。 “黑帮文化”曾是纽约唐人街文化的一个重要部分，那时，形形色色的黑帮组织把整个唐人街都瓜分了，被绑架者的尖叫声不绝于耳，子弹在饭店大堂和大街上乱飞的场景时常可见。那是个帮派统治社区的时代。 在那个环境中闯出一片天来的人，不用想也能猜出，是生死劫难中战出来的凶人。 别说八个小刀帮，就是大刀也没用。 “组长，我们怎么办？” 那个组长想了想说：“你明天乘他们吃饭的时候，去那个一等仓将窃听器收了回来。不要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存在，不然的话，估计明天晚上，该我们四个人去江水中乘凉了。” 那三个人打了一个冷颤。 第二天，曹宁吃完中饭回来，习惯性地看了看那个地方。 噫！不见了。 黄海波爬在地上探头去看。随后，又检查了仓内。 “老板，那东西不见了。” 曹宁坐在床上，点上一支烟：“我们昨晚上的行动，吓坏了他们，所以他们暂时避开了。到了重庆，我们与他们，应该还会见面的。” 曹宁猜测，能用上这美式的窃听器，不是一般的人。就是你有钱，也买不到这东西。 所以，那些人应该是军统中统之类。 在通往重庆的客轮上，有军统中统的人了那是太正常了。他们要了解每一个到重庆的人的情况。 这是战争的需要。 第339章 到重庆 自从窃听器拆除后，再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曹宁在船上无聊的呆了几天，终于到了重庆。 上岸后，将货物存进了仓库后，曹宁带着人来到了“山城大酒店”。 这一次，曹宁的身份是一个华侨，所以，不能住差的酒店。最后，曹宁选择了山城大酒店，这里离莲花巷很近。 在来之前，曹宁与韩雪就商量好了，住这家酒店。 在曹宁来到酒店时，他看到了韩雪。 韩雪正挂着一个烟箱，在那卖烟。 两个人的眼光对了一秒钟，曹宁看到了韩雪的手敲出了暗语──晚上去我那。 住进了酒店后，曹宁便带着人去游玩起来。 坐了几天的船，睡了几天，所以，他们的精神头很足。 晚上六点，走累的了他们便去吃饭。 到了重庆，那就要吃暖锅了。 重庆的美食、美景和美男，被称为重庆三美。 美食以暖锅为首，那些领略过重庆暖锅魅力的人无不竖起大拇指。 重庆暖锅发源于长江、嘉陵江江流交汇处的朝天门船埠，旧时是回平易近屠宰牲畜的处所，屠宰后牛内脏常常会被遗留下来，岸边的海员、纤夫见此状城市将其捡回，拿回家用辣椒、花椒、姜、蒜、盐等辛辣之物煮而食之，饱腹又驱寒、祛湿，这也就是重庆麻辣毛肚暖锅早的来历。 朝天门暖锅也称九州方圆锅。其开锅典礼极具特点，鲜红的锅底中心盖有一玉玺，取印开锅，热气劈面而来，浓喷鼻的红油和喷鼻辣扑鼻的底料融会，再加上醇厚的牛油喷鼻，让人直呼“人世值得”。 今天，曹宁点的是狗肉暖锅。 俗话说：寒冬至，狗肉肥，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 寒冬正是吃狗肉的好时节，它与羊肉都是冬令进补的佳品。 曹宁没见过神仙，不知神仙是否站不稳。但是，他是站不稳了。吃了一个多小时，几个人撑得难受了，这才看着剩下的锅中的菜肉，遗憾地离去。 大家都喝了酒，回到酒店后，都去睡觉了。 一进房中，闩上门，曹宁便没有了刚才的那副醉样。 他用热水洗了洗头，让自己的全身恢复到了早佳状态。 今晚，他要去见韩雪，还要去见方杰。 在房中化好装，曹宁便偷偷出了房，向着酒店的后门走去。这个时候的后门，没有多少人经过。 果然，在曹宁出后门的这一路，没有碰到人。 曹宁出来后，闪进了酒店后面的小树林中。 在树林中呆了一会儿，发现没尾巴，曹宁这才从小树林的那一头离开，向着街叉走去。 这是两条街相交的地方，曹宁直行过去，走到了一个转弯处便又从侧边向回走。 这是一个反踪踪的好办法，只要有人跟踪，就逃不过曹宁的眼。因为他想不到曹宁会来一个突然袭击，迎向而行。 回走到岔路口，曹宁向着另一条路走去。 那里是去莲花街的路。 到了莲花街，曹宁又在街上耍了一次。一直走到头，再突然回走，返身回来。 一直走到了莲花巷二号，曹宁才走上台阶。 就在他准备举手敲门时，门开了。 门内站在韩雪，正向着曹宁笑着。 曹宁没有说话，一步跨了进去。 韩雪闩好了门，这才头前带路，向着地下室走去。 这屋子不隔音，说话难免会被外人听到，只有地下室才是最好的谈话地方。 在地下室，曹宁将一路上发生的事说给了韩雪听。 韩雪笑着说：“你赢了那多的钱，是不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曹宁便丢了两万法币给她：“拿去用。” 韩雪摆摆头：“你赢的钱是有数目的，突然少了，会被人怀疑的。” 曹宁不在意的说：“见了你后，我会去见方杰。去见方杰的路上，有一个赌场。我去赚回两万，问题不大。你来重庆，大洋就不要用了。现在的货币一直在贬值，大洋从过去的一大洋兑一法币，到今天，一大洋兑一百八十法币。再过一段时间，肯定会破两百法币。” 韩雪翻着白眼：“我没带大洋来，我才舍不得花大洋。准备将来给上面，他们缺钱。” 没带钱来，难怪，看这样子没钱了。 收了曹宁的两万法币，韩雪的担心全没了。 “对了！延安来电说，这次你们的行动，不可能是去绑那个马依依。”韩雪说。 “嗯？知道具体的情况吗？” “不是很清楚。据内线讲，田中十二也派了一批人来重庆，上面怀疑，日本人会在重庆搞一个大活动。” 曹宁点头：“有这个可能。我这次来重庆，是田中十二的主意，很有可能，我与他那一路的人都是一个目标。这样看来，行动不小。等我与日本特务接上头了，就知道了。” 韩雪吩咐曹宁小心后，便送曹宁离开了。 曹宁离开了莲花巷，便坐上了一个滑杆。 初来重庆，感触最深的莫过于山城的交通了。这里的交通工具有公共汽车、黄包车、马车、滑竿。 因为重庆东到西长，有一圈马路，南到北短，中间却隔着无数层坡儿。 滑竿可以爬坡，黄包车只能走马路，往往要兜大圈子。 至于公共汽车，常常挤得水泄不通……因而，在平原地区几十分钟的路程，在山城重庆往往可能要花费数倍的时间。 滑杆，中国西南各地山区特有的一种供人乘坐的传统交通工具。它就是用两根结实的长竹竿绑扎成担架，中间架以竹片编成的躺椅或用绳索结成的坐兜，前垂脚踏板。 乘坐时，人坐在椅中或兜中，可半坐半卧，由两轿夫前后肩抬而行。 滑竿在上坡时，人坐得最稳；下坡时，也丝毫没有因倾斜而产生的恐惧感；尤其走平路时，因竹竿有弹性，行走时上下颤动，更能给人以充分的享受，且可减轻乘者的疲劳。 曹宁坐在滑杆上，上坡时头向下，脚朝天；下坡时头顶天，脚朝地；平路上心情才放松下来。 滑竿“嘎吱嘎吱”、上下闪动…… 第340章 猜测 滑杆没有去方杰的小店，而是在半路上，停在了一个赌场的台阶下。 付了钱，曹宁便向着赌场走去。 这是一间大赌场，内面有几百人。曹宁看了一圈，有赌的大的也有小赌。 曹宁换了一千的筹码。在这里，不能拿了太多的钱，钱多会招人注意的。 一千的筹码，曹宁赌了十八次。十次赢，八次输。输的时候，押的是小额，赢的时候赢的是大额。 十八圈下来，曹宁从一千的筹码变成了三万一千筹码。 不能再赌了！ 曹宁看到有人在盯着，便收手不赌了一 拿了筹码，换成了法币，曹宁离开了赌场。 出来后，后面有几个人跟着。曹宁认出，那几个人是赌场看场子的人。 赌场的钱，哪有好拿的。赢的多了，赌场就有收回去的打算。 但是曹宁没有让他们收回去的想法。一离开赌场，曹宁便跑了。 “快追！” 后面的几个人追了起来。 等到他们追了半个小时，鬼影都没见到。 原来，在他们追时，曹宁便闪到了一棵树的上面，看着他们从树下跑过。 他们过去后，曹宁才下树，向着左边走了。 十五分钟后，曹宁来到了一间书画店。 曹宁走进书画店后，兴趣盎然地看起了墙上挂的字画。 “处座，你这字画就这样挂着？你外出了，不担心人偷？”曹宁槎着手说。 方杰说：“喜欢哪一张，我便宜卖给你。” 曹宁一听，借出来的字画肯定不能卖。那就说明，这字画是假货。 “仿货我不要。我没钱。”曹宁说。 方杰说：“真品我敢拿出来？就是安排人守也不行。对了，你小子在船上不是赢了十几万吗？卖一幅画都不愿意。” 曹宁一楞：“外座，你怎么知道我赢了钱？我没有赢十几万，也就赢了五六万。毛毛雨。” “你家的五六万是毛毛雨？我一个月工资才一千五法币，一年才二万法币，你赌一次就顶我三年的工资。” 曹宁抓了抓头：“你只记得我赢的时候，没看到我输的时候。对了！船上有军统的人吧，他们怎么会知道我？” “不是他们知道你，而是船上的人都会注意的。你赢了那多的钱，他们也报了回来。” 曹宁放下心来，不知道就好。 接下来，两个人坐着喝茶。 方杰说起了马依依的事，他告诉曹宁，马依依已经呆在秘密的地方，日本人是找不到的，让曹宁放心办事。 曹宁想起了韩雪的话。 “处座，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马依依的事，日本人还会傻到再来绑架马依依吗？” 曹宁的话让方杰楞住了。 本来他也不相信日本人会冒险，但是，日本人将曹宁都派来了，他才不得不相信。 “你听到了什么消息？” 曹宁说：“没听到什么？我在船上闲着没事，便瞎想，想到最后，我自己都感到吃惊。” “说！” “如果日本人借着机会，让重庆知道他们来绑马依依，那么重庆方面就会将目光注意到我的头上。你说，他们会不会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呢？” 方杰点上一支烟：“有这个可能！而且很大的可能。因为你们这一路，不管怎么伪装，都会被我们盯上。这个在船上，中统与我们的人都盯上了你。日本人明知道你们来是送死，那么为什么还会让你们来呢？” 曹宁也点上一支烟：“因为我是曹宁！因为我是一个大汉奸！因为我是上海特工处的头头。我这个大特务亲自带人来重庆，那就会让军统中统认为，我手上有很重要的任务。” “对！明白了！” 方杰一拍手：“他们的目的就是要让军统与中统的目光与精力全部在你的身上。” 曹宁点头：“这是田中十二的主意。不对！田中十二说，这是他应一个人的要求才让我来上海的，并且这件事惊动了日本大本营。” 方杰站起身，在屋内走来走去。那烟在手上自燃着。 曹宁继续说：“我还知道，吉川本来不让我来的，但大本营压着他，所以他才屈服，但是为了我的安全，吉川派了三个特别行动队的人来保护我。” 方杰的手被烟头烫了一下，急忙丢掉烟头。 “这说明田中十二与吉川贞佐都知道你所面临的困难与危险，可能他们知道你要完成什么任务。” 曹宁将烟头按熄在烟灰缸中：“等我明天与人接头后，便知道是什么事。” 方杰说：“因为是你接头，害怕日本人怀疑你，所以我们不派人跟踪，你自己当心。有情况的话，就去你们住的酒店前面的那一家“玫瑰糍粑冰粉”店，将信丢在那店的一号桌的桌底破缝内。” ““玫瑰糍粑冰粉”店，一号桌的桌底破缝。明白了。” 曹宁准备走了，方杰拍着曹宁的肩膀说：“小心！” 回去的时候，曹宁依然是坐着滑杆来到了那间“玫瑰糍粑冰粉”店的外面。看了一圈，这才去到了酒店的后面的小树林中。 感觉没有问题，这才从后门回去了房间。 回来后，曹宁看了自己做的暗记，没有掉落，说明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没有人进房来。 第二天的上午，曹宁让黄海波买早餐时带回一张重庆日报。 曹宁边吃着抄手，边看着报纸。 红油抄手是四川和重庆的地方特色小吃，属于川菜系。此种小吃柔嫩鲜美，汤汁微辣浓香。 抄手类似于馄饨，皮薄而润滑，和馄饨（圆面皮）馅料不同，主料是抄手皮（方面皮）和猪绞肉。 以方面皮包肉馅，煮熟后加清汤、芝麻红油（通常是芝麻红油）和其它调料即可食用。 吃着吃着，曹宁的头上冒出了汗珠，太过瘾了。 头上出着汗，曹宁的心里很舒服。因为他在报纸上看到了一份寻人启事。 “表弟：操蛋，看到本启事后，请来与表姐一会。地址*****。” 让黄海波将碗拿出去后，曹宁将那份报纸也让他丢了出去：“重庆的报纸不好看。” 第341章 表姐 真是操蛋！谁写的这个启事？这是联络暗号吗？怎么感到这是在骂人。 说我是操蛋？你才操蛋，对！你是女的，才去操蛋。 表姐不是女的还是谁是女的？ 表姐…… 曹宁心抽了一下，难道是那个女人？ 越想曹宁感到越象，谁知道自己？谁会要自己来重庆？ 我草！又碰到了这个疯婆子。 曹宁担心起来，与这个女人在一起做事，你要时候小心自己被她玩死。在南京的时候，杀人，闯关，最后将自己玩进了军统的秘密监狱，差一点出不了南京…… 这一桩桩一项项，都说明了那个女人的无义。 本以为再也不能同她打交道了，天下太平了，结果，又落到了她的手上。 算了，来就来了，今非昔比，看老子怎么玩死你。 “黄海波，今天大家出去喝茶听戏。” 曹宁喊了一声，召集大家准备出门。 沿路走来，不少的茶馆。 重庆的茶馆很多，遍布大街小巷。全城新旧市区共有街巷三百一十六条，茶馆竟有两千六百五十九家之多，平均每条街巷有八家茶馆。 重庆城茶馆的店名很雅致，也很讲究。茶馆本来是开设在闹市，店名却为“葛岭”、“凉亭”、“江山一览轩”等等，没有世俗气。黄沙溪地临长江，开设茶馆取名“数涛楼”；佛图关上的茶馆取名“听雨阁”，真是既风雅，又贴切。 茶馆的座位很舒适，是用竹片串成的躺椅，取材于本埠盛产的斑竹、楠竹和“硬头黄”制作。这种躺椅轻便灵活可折叠，高矮适度稳定性好，茶客可坐可卧，闭目养神不虞摔跌。 外省茶馆的茶具多为壶和杯，而重庆茶馆里的茶具则是传统的“三件头”，即茶碗、茶盖和茶船，俗称“盖碗茶”。茶碗和茶盖是瓷制，茶船多为金属制成。 精于吃茶的人就知道，这种茶具优点有三：茶碗造型上大下小，茶叶容易冲转和浸泡深透；茶盖既可视茶叶浸泡程度控制水温，又可用其搅和茶叶，饮茶时阻挡浮叶入；茶船有端碗不烫手，茶溢不湿衣的妙处。 曹宁带着人来到了“江山一览轩”，选了一个不是很显眼的地方坐下。 这位置是木楼的三楼，上面比较小，一般的茶客不愿意去爬楼。只有外来的茶客才会去三楼看风景。 茶馆内专司泡茶和续水的服务员，重庆茶馆里则称“幺师”。 当曹宁一行六人围桌坐定之后，“幺师”应声而至。 只见他右手提着锃亮的紫铜长嘴壶，左手五指分开，分别夹着茶碗、茶盖和茶船，走到桌前一挥手叮当连声响，六只茶船满桌开花，分别摆放就位。然后他将装好茶叶的茶碗分别放入茶船，紫铜壶嘴长二尺有余，只见长长的壶嘴如赤龙吐水，将各茶碗一一冲满，绝对是滴水不漏，然后再依次盖上茶盖。 对于两世人的曹宁来说，这事上世过见。但是对于管道与黄海波来说，则是眼睛瞪的象电灯泡。 “帅！太帅了！” 他们几个上去轮流请着玩，但弄的是水洒一地，不得不赔人家的水钱。 上午，茶馆的人不是很多。 曹宁坐下来不到半个小时，一个女人出现了。 “表弟，你来了！” 女人正是东山芳子。 她一扭一扭地走了过来，坐在曹宁的边上。 曹宁对黄海波说了声：“警戒。” 东山芳子看了看黄海波：“我认识你！那次高桥出南京，就是你帮的忙。” 黄海波连忙行礼：“表小姐好！” 行了礼后，黄海波马上请“么师”过来上了茶，便带着人退到了三楼的楼梯口 黄海波等五个人，堵住了楼梯口，仿佛在看景。外人想进三楼，也上不来了。 “听说你不愿意来？”东山芳子问。 曹宁说：“我现在的悬赏布告还高挂着。我出事事小，耽误了芳子小姐的事才是大。” 东山芳子哼了一声：“现在要你帮忙做一件事，就那么难吗？信不信我向上面说，将你调回来，继续做我的手下。” 曹宁笑着说：“有我在，芳子小姐的危险要增加十倍。你还是放过我吧。我也想过几天平稳的生活。” 东山芳子马上笑了：“好啦！不调你，但是听说你赢了不少的钱，是不是该贡献一些出来。” 曹宁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东山芳子说：“我不仅知道你赢了钱，还知道你杀了八个人。” 曹宁知道，在那船上，有日本人的人跟着自已。 看来自己做事要小心些。 “拿钱来，我去买一个包包。” 曹宁不相信：“你想要包，很多人送上来，还要你自己去买？” 东山芳子说：“我现在是名花有主了，不能随便要别的男人的东西。所以，就找你要钱了。” “要多少？” “五万！” 曹宁跳了起来：“我总共才赢五万，这住酒店，游玩吃饭，花掉了几千块，剩下的不够五万。” 东山芳子不屑：“你会听骰子，还愁钱。小气鬼，那就给四万。我看中的那个进口包，正好四万块。” 曹宁心中流血，不得不拿出四叠法币，放到了桌上。 东山芳子象得逞的狐狸，露出笑容，手却飞快地将那四万法币装进了她的皮包中。 过完了前序，两人便正经地坐下喝茶。 “我的任务是什么？”曹宁问。 东山芳子点上一支烟：“吃，喝，玩。” 曹宁奇怪起来：“不是让我来绑一个女人吗？” “绑人？凭你们几个人？就是再加十倍的人都靠近不了关那女人的秘密屋。” 曹宁一惊，东山芳子已经知道了马依依被关，这说明军统中有她的内线。 看到曹宁吃惊的样子，东山芳子认为，听到这个消息，曹宁害怕了。 “不绑人了，那我们就这样每天吃喝玩。要是机关长知道了，会处罚我的。”曹宁问。 “吉川阁下知道这事，你按我要求去做就行。后续有任务的，到时，我再告诉你。”东山芳子表态道。 第342章 被盯上了 又坐了几分钟，东山芳子起身离开了。 曹宁送她出了茶馆。来到了门口，东山芳子说：“表弟，想办法多赚点钱，过几天，我想买一套化妆品。” 曹宁急忙摆摆手，回到了茶楼。 有完没完啊！ 上到了三楼，曹宁去厕所，管道陪着曹宁。 正在拉尿时，管道说出了一句话。 “处座，表小姐的那个车夫77号认识。” 曹宁差一点尿在裤子上。 “77号不是四川人，他怎么认识那车夫？” 管道解释：“77号三个人在嘀咕，被我听到了。他们三个都认识那车夫，因为那车夫是特别行动队的一个中队长。” 一路行来，曹宁也了解了特别行动队。一个小队十三人，一个中队四十人。 给东山芳子拉黄包车的是中队长，那么说，这次来重庆的人，特别行动队来了四十人。 四十个人，都是经了特别训练的人，可以办很大的一件事，这股力量不小。 回去酒店时，曹宁去了方杰的小店那条街，买了不少小吃，六个人吃了个痛快。 在转街中，曹宁给了方杰一个纸条，约他去酒店见面。 回到酒店后，曹宁在门口碰到了方杰，他背着一个袋子。 “先生，我们要例行检查电路，防止出现意外。”方杰说道。 曹宁点点头，打开了房门。 黄海波等人也回房了，他们手上都拿着东西，要放回房间。对于安全，他们不担心。处长比他们强多了。 方杰进房，在看灯的线路。 曹宁在沙发后站着，他的面朝着门。 “什么事？” “今天见到了东山芳子。她可能泡了一个男人，是我们政府的高官。另外，东山芳子知道马依依被软禁的事，军统两有内奸。再过，给东山芳子拉黄包车的是吉川的特别行动队的一个中队长。一个中队最少四十人。” 曹宁很快地将话说完。 “你的事呢？”方杰问。 “东山芳子让我吃，喝，玩，乐，就是吸引你们的注意力。”曹宁向着门口走过去，看了看。 外面没人。 “那就说明，东山芳子是这次事情的主谋，她要搞一个大活动。你只是一个焰火，吸引人注意的。这样你很危险。” 曹宁说：“我准备明天去美国大使馆备一个案。” “好，只要美国大使馆承认了你是美国人，军统与中统，都不敢向你下手。” 方杰对曹宁的这个决定很赞成。 谈完后，方杰背上了包，边说边走，向门口走去。 接着，他敲了黄海波的房，进去检查。之后，又去了77号的房间检查。 曹宁佩服方杰，做什么象什么。这一栋楼，有人的房间，他都去检查了。 当天下午，曹宁便来了美国驻华大使馆。 这是一栋中西合璧式建筑，大门口立四根带顶盘的巨大圆柱，三角形屋顶，小青瓦屋面，复古的老虎窗，典型的仿巴洛克式风格。 该建筑为两层砖木结构，坐西朝东，面阔有十一空，约三十余米，奶黄色的外墙在阳光映射下，显得格外明亮，看上去既庄严又古朴。大厅里有老漆工艺木质楼梯，两侧垂红色丝绒吊帘。 门口，有一位美国的军人在站哨。 曹宁走过去，用流利的英语对军人说：“我叫林朝，来自于美国洛杉矶。” 军人一听曹宁的口音，马上将曹宁带进了小楼内。 在小楼内，曹宁说明了来意。 不得不说，吉川的本事很大，曹宁的证件，美国人看不出真假。再加上曹宁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让大使馆的人都相信曹宁是一个美国人。 特别是曹宁拿出的尼龙袜，可让那些女士惊叫起来。 要知道，这个时候，尼龙袜才刚刚出品，没有大量生产。美国的许多富贵人家的女人，都是一袜难求。 对于曹宁赠送尼龙袜的回报，美国大使馆给了曹宁一个证件，上面有曹宁的照片，并且注明，受美国大使馆重点保护。 拿着这个证件，曹宁高兴地回到了酒店。 找了一个机会，曹宁将情况告诉了韩雪，也说明了自己的准备与打算。 从美国大使馆回来后的第二天，一伙人闯到了曹宁所住的房间外。 黄海波几个人，拦住了他们。 “我们是中统的，前来带林朝回去问话。” 曹宁从房间内走出来：“你们是中统？有小号的桶吗？” 这时，一个人走出来：“你不要装了。我们已经查到了，你是日本特务，来重庆是刺探情报的。” 曹宁冷笑道：“说我是日本特务？拿出证据来。还有，我这几天所走过的地方，是你们的军事机关，还是情报机关？有什么被我刺探的？” 那个人说：“只要我认定是日本特务的人，就是日本特务？” 曹宁：“就你们这幅狗模样，不去打日本人，只知得欺负中国人。还小桶，大桶都不行。” 那个人气坏了，中统办案，从来没有出现这种丢人的事。 “来人，给我上，抓住他。等到了中统的刑房，我就让他知道怎么桶了。” 这时，几个人冲了上来。 黄海波几个人拦住了他们。 那个领头的中统，带着一个人向曹宁冲来。 曹宁毫不犹豫，掏出手枪，一枪将其打伤。 那人倒在地上，不敢相信曹宁竟敢开枪打他。 “你们傻了啊！他行凶杀人了，抓他！谁抓到他，我将励一千块。” 听到有奖金，那几个中统准备冲上来。 曹宁用枪对着他们：“蹲下！不然的话，我也让你们同他一样。” 那几个中统看着枪口，害怕了，蹲了下去。 曹宁让黄海波将他们身上的枪都下了。 黄海波几个对曹宁的指示执行的很彻底，不但枪缴了，连他们身上的钱财，手表，也都缴了。 之后，将那几个人绑了起来。 那个领头的中统，从来没看到这么猖狂的人，竟敢如此对待中统的人。他大喊道：“你死定了！你等着挨枪子吧。” 曹宁走上去，一脚将他踢在地上。然后，在他的伤口外，踩了一脚……又踩一脚。踩的他痛苦的大叫起来。 第343章 你惹不起 曹宁不管他叫不叫，一直踩，踩到了那人晕了过去。 那些中统的人都吓坏了，这是个大魔王啊。 曹宁这边踩人，在外围，有一个中统的人没有被抓。刚才他上厕所，躲过了一劫。 看到曹宁踩头儿，那人不傻，这人不是有底气，就是傻子。傻子不象，傻子有这些人跟着保护吗？ 于是，他便跑去，给中统的二处处长打电话。 中统二处的处长一听，老子的手下被抓了，还中枪了。谁这大的胆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于是，中统二处的处长带着几十人扑向了酒店。 军统的戴笠听到了密报，便让方杰也带上了几十人，去了曹宁住的酒店。 一下子，酒店热闹了。中统军统的人比住酒店的人还多。 一些记者听到了消息，也赶了过来。 中统的人一到酒店，便包围了曹宁他们的那层楼。 但是，黄海波等人将被绑的中统的人挡在前面，对中统的人喊道：“你们敢上前，老子就开枪。” 还别说，这一招，吓很那些中统的人不敢冲上来了。 这时，方杰带着军统的人也冲了上来。 方杰对着黄海波问：“你们是什么人？竟敢绑架我方军事人员。” 曹宁走了出来：“这种人也叫军事人员，只会做狗咬人，不知道去打日本人。要是我是将军，立马毙了他。” 中统二处处长气得胡子跳了起来：“你很反动，等拿了你，我看你嘴硬还是皮鞭硬？” 曹宁不理他，问方杰：“这位先生，你们是一兵之络吗？” 众人都奇怪了：“你说的什么呀？一兵之乐，你还千兵之哭呢？” 方杰知道曹宁在瞎扯，便说：“先生，你说的是不是一丘之貉？” 曹宁马上红了脸：“对！对！一丘之貉。” 方杰忍着笑说：“他是中统，我是军统。我们不是一起的。” 曹宁似乎明白了：“你是军队的桶，他是饭桶。” “哈哈哈哈！”众人都笑了起来。 方杰恨的心痒痒的，骂我是桶？看以后我怎么收拾你。 “这位先生，你的书读到狗肚子去了吗？” 曹宁知道方杰借机骂人，但是不能回骂，那就是对长官不敬了。 “我本来就没有读什么中文书。要不是我父亲逼着我，我中国话都不会说呢。”曹宁说。 众人听了这话，都楞住了。 “我草！中国人不会说中国话？” “你是猴子派来搞笑的哪？” “一看就是一个吹牛的家伙。” 方杰乘机抬出曹宁：“请问，你平时不说中国话，那你说什么话呀？” “英语呀。”曹宁说。 这时，一个记者说出英语：“你在哗众取宠吗？” 曹宁鄙视地看着那记者，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回答：“你这样的英文水平，就不要出来献丑了。” 那个记者一下子脸红了。 在场的很多记者，都会英语。 “好流利的英语啊！难怪他不会说中文。” “原来他是英国人。” 曹宁伸出两根手指摆了摆：“on！on！我不是英国人，我是美国人。” 那个中统二处处长反驳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美国人。我看你是个冒牌货。” 方杰也说话：“你有证据吗？” 曹宁从身上掏出护照等证件：“这算不算证明？” 方杰拿过来一看：“这是美国护照，是真的证件。” 中统二处处长：“……” 曹宁又从身上掏出一个证件：“这个行不行？” 方杰接过来一看，说：“这是美国驻中国大使馆的证件，证明了你的美藉身份，并受美国大使馆的保护。” 方杰的话说完，中统二处处长抢过来一看，傻了。 证件都是真的，自已的手下，竟然要抓美国人？ 完了完了！ 中统二处处长马上立正，向曹宁敬了一个礼：“尊敬的林朝先生，我代表我们中统局，为我们的工作失误，向你表示深深的歉意。” 曹宁又摆起了两根手指：“on！on！如果道歉有用，那要钱干什么？” 记者们都明白了。 “林朝先生这是要赔偿？” “为什么要钱？这不成勒索了吗？” “你是美国人啊！要高尚。” 曹宁问：“做错了事就要承担责任对不？这些人拿枪对着我，吓坏了我。我病了！难道我不能要精神赔偿费、医疗费、安慰费吗？什么时候美国人为了体现高尚不要钱了？” 大家回答不上来。 方杰知道，这家伙又要起坏心思了。不过，我喜欢。看着中统吃亏，才是军统的最大快乐。 他马上火上添油：“应该应该！林先生，你想要多少钱？” 曹宁搬着指头算着：“我这次从美国回中国，车船费，生活费，雇工费，加上精神赔偿费、医疗费、安慰费，少要点吧，就要五千美金算了。” “五千美金，你抢钱啊！”中统二处处长受不了，话从口中跑出来了。 曹宁打了一个响指：“说的对，我就是抢钱。你可以不给，但是我会马上给大使馆打电话……” 曹宁的这话一出，立马吓住了二处处长。 要是闹到了大使馆，那自己的“处”都失去了。 “林朝先生，别给美国大使馆打电话，我马上给局长请示，具体的答复，请稍等。” 说完，中统二处处长向着楼下跑去。 当徐恩听到手下的人与美藉华人撞上了，不禁头痛了。 美藉华人，也是美国人。何况人家有美国大使馆的证件，这要是闹到了委座那儿，中统要倒霉了。不见委座都怕美国人吗？ 还要赔对方五千美金，那可是上百万的法币啊？你就不怕这多钱会埋了你？ 徐恩气愤地打电话到美国大使馆了解情况。美国大使馆，有一个中国的雇员，认识徐恩。 那个大使馆的雇员证实，林朝是从美国来的，还带有在美国都难以买到的尼龙袜。 徐恩一听，差一点晕了。 尼龙袜，徐恩曾听说过，那里美国上层人物用的东西。林朝能拿出尼龙袜送人，说明他与美国的上层关系不浅。 只能打落牙齿肚里吞了。 第344章 洗钱 于是，徐恩让人送去了五十万法币。 此时，市价上，一美金兑换两百法币。五十万法币，可以兑换两千五百美金。 当然，那是市价。美金在市场上是有价无市，兑换不到。徐恩的手上有几千美金，他才不会拿出来。 拿出来的这些钱都是中统的小金库的财产啊，让徐恩恨不很杀了那个去抓林朝的中统组长。 曹宁先是不要法币，他只收美金。但是，人家手上没有美金啊？经过方杰的劝说，他这才同意收法币。 收到了五十万的法币后，曹宁倒也很干脆，将人都放了。 于是，发生在酒店的一场纷争，风平浪静了。 要钱的时候，曹宁没感觉，将钱拿回来，看到黄海波几个人那红得象猴屁股的眼睛，他心一沉。 这钱留不住啊！ 你想？方杰在场，戴笠与方杰要上贡一些吧？东山芳子留了话，让自己去多赚钱，这消息又瞒不住，说不定她又要邀喝茶，几万就没了。韩雪那也要给一些。最关键的是，回去后，井上五郎没有不敲诈的。 不行，得想办法。 曹宁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洗钱。 洗钱得要一个人配合，他想到了韩雪。于是，他写了一封密信，连用一叠的法币，放到了死信箱中。 出去吃饭的时候，曹宁看到了韩雪，他便发了一个暗示，让她去死信箱。 当韩雪拿到了一万法币与密信后，便快速回去了。 化了一个装，她便去了曹宁交待的一个地方。 吃完饭后，曹宁便带着黄海波五人，杀向了第一个目的地“大发赌场”。 他来不是赢钱的，而是输钱。 一上来，曹宁便下注五千。 来到赌台后，他看到了化装的韩雪在离他较远的地方坐着。韩雪的面前有一万块的筹码。 所以，曹宁便只下五千，下多了韩雪没有本钱。 这一回，曹宁听到了筹码是一一三，五点小。 但是，他没有去押小，而是押大。 而韩雪则是押小。 这样的情况下，曹宁输，韩雪赢。无形之中，钱就从曹宁这，转移去了韩雪那里。 曹宁一连输了二十盘，从五千开始押，最高押到了二万一次。弄到了最后，全台子的人都与曹宁一起赌。 “这个傻逼运气太差，他买大，出小，他买小，出大。我们只要跟着他反赌，就能赚钱。” “赢了赢了，我反赌赢了两次。” “天啊！有这么倒霉的人，这是逢赌必输的主。” “……” 众人一边赢钱，一边说着风凉话。 人一多，赢钱的人多，就将韩雪盖住了，没有人去注意她赢钱。 曹宁输了十多万，韩雪赢了十多万。 这时，赌场的老板出来了，塞给曹宁一万法币：“兄弟，你饶了我吧，停赌吧。” 曹宁说：“喂，是我输了钱，为什么要我饶了你？” 老板指着那些喜笑颜开的人说：“你手气太坏，压什么输什么，他们都同你反着押，我亏大了。” 曹宁叹气：“今天不是赌钱的天，不赌了。” 接过了老板的一万块钱，曹宁离开了。 出了门，乘人不注意，曹宁坐车去了第二家赌场。 也是同样的办法，他输，韩雪赢。到最后，赌场的人全部同他反着押。 又是经理出来，送给了曹宁一万块钱，敢他出门。 一连赌了三家，曹宁总共输了四十万法币，韩雪赢了四十万法币。曹宁才不赌了。 回到了酒店，大家的情绪都不好，四十万啊，就这样没了。心痛啊。 重庆没有多大，这发生的事，马上传遍了重庆。 晚报都登出了，一个傻瓜，在三个赌场，连输了四十万法币，快没短裤穿了。 中统的那帮人笑了，狗日的，中统的钱有那么好拿吗？五十万，输掉了四十万，输死你！ 第二天，韩雪没去，再去的话，就会暴露。曹宁喊上了方杰，再去昨天的赌场。 方杰怕输钱，便让一个手下，拿了两万法币去，既然曹宁喊了，那就去支持一下。反正输了也就两万块。 方杰交待那人，林朝押什么，就跟着押。 那人不愿意：“处座，林朝可是倒霉鬼，押什么输什么。跟着押，这一万恐怕……” 方杰说：“没有恐怕。我调查过他，他是十赌九赢。昨天，也是他唯一的输一。今天，应该不会输了。” 于是，这个人带着不安的心情来到了赌场。 曹宁一进赌场，众人都看到了他，一片欢呼。 这些都是昨天赢了钱的人。 “傻瓜又来了！今天又可以赢钱了。” 赌场的老板没来，管事忙打电话通知老板。 曹宁已经开始押了。 第一局，曹宁直接押一万法币。押大。 众人一看，都跟着押，但是都押小。 方杰派来的那个人，本来想押小，但方杰有交待，他只好陪着曹宁押大。 结果一开盅，大。 曹宁赢了，收钱。 众人一阵哭嚎。 第二局，曹宁押两万，众人依然反押。 结果曹宁赢。众人输。 等到赌场老板回来，准备拿一万块钱送“瘟神”时，管事拉住了他，告诉了他情况。 这一阵子，赌客大输，赌场大赚。 那些赌客的口袋被清空了。就是他们想跟着曹宁押，也没多少本钱了。 曹宁在赢了十五万后，便不再赌了。 这一次，老板送给曹宁两万，礼送出门。 方杰派来的那个人傻了，带着十几万法币开车回去了。 “处座，发了！赢了十几万。” 方杰丢给他一万，问：“林朝呢？” “不知道！” “他为什么不跟着他，接着赌。” 方杰安全人调查，很快有消息了。林朝去了第二家。 方杰连忙开车去了第二家赌场，这一次他要亲自上阵。 在第二个赌场，曹宁又清空了赌客们的口袋，将他们昨天赢的钱都退了出来。 拿着赢来的十六万，外加老板的两万法币，曹宁去了第三家赌场。 在第三家，曹宁赢了十七万，外加老板给的两万法币。 就这样，曹宁一共赢回了四十八万法币，外加老板们送的六万，一共是五十四万。 第345章 打土豪 方杰在第二个赌场赢了二十多万。 赌客输的多，所以赌场也不去计较方杰赢了那二十多万。 第三个赌场，方杰没有去。再去就不正常了。 方杰一共赢了三十五六万。 这是曹宁提前说好的，韩雪那边赢的四十万，归她处理。方杰赢的三十五六万，算曹宁给军统的。 因为曹宁从中统那拿了五十万，日本人都知道，如果曹宁从五十万中分给了韩雪与方杰，那么日本人就会怀疑：钱去哪里了？ 现在这一洗钱，好了，拿在手上，就不会出事。 果然，当天晚上，曹宁接到了吉川的电报，让他拿出二十万法币给东山芳子。 东山芳子要用钱去打点，急需这笔钱。 吉川答应，回到了上海，这二十万还给曹宁。 但是曹宁知道，这二十万打水漂了。 东山芳子拿走钱时，给曹宁下了一个任务。 这一次，不再是让曹宁去当焰火了。 任务就是，让曹宁去机场路的中段黄花巷察看一番地形，要在哪里建一个狙击阵地。 曹宁楞住了：“芳子小姐，你让我们六个人去打狙击？能狙击吗？” 东山芳子说：“你们只看地形，画出最好的阵地位置，狙击不用你们。” 原来是去侦察，曹宁这才放下心来。 接下来，东山芳子让曹宁去了五六个地方。 这些地方，有的是军用仓库，有的是桥梁，有的是名人住的地方…… “日本人这是准备干什么？”方杰都弄晕了。 曹宁：“不知道！东山芳子没说。” “你想办法弄清楚她的目的。”方杰交待道。 怎么弄？东山芳子每次来见面，都是突然袭击。一时是女服务员，一时是送餐的。到现在为此，曹宁都不知道她住在哪，身边有哪些人。 这让曹宁如何去摸她……的底？ 曹宁烦躁地手一推，水杯碰倒了，水泼在茶几上的报纸上。 突然，曹宁看到被报纸上的日期。 他的脑海中，马上出现了一个画面──一个发生在上一世的震惊中外的大事。 上一世的1938年5月，在日军猛烈炮火的攻击下，一路从南京打到武汉。国民政府首都所在地-武汉危在旦夕。为了保存实力，减少不必要的牺牲，决定与日军展开持久战，于7月17日，国民政府下令迁都重庆。但国民政府内部产生了矛盾，其派系也分成了主战派和主和派。蒋介石主张打持久战，而汪精卫主张和平救国，对抗战到底失去信心。 1938年10月，国民政府从武汉撤退，汪精卫更加丧失抗战信心。 而此时的日本在中国军民的奋力抵抗下消耗巨大，也无力进行大规模的战略进攻，便在军事进攻的同时，配合政治诱降。 日本最先的诱降对象是蒋介石，因为蒋并未放弃“由和平的外交方法”以解决中日战争的幻想。但日本提出的条件极为苛刻，而蒋介石面对党内、全国军民强烈的抗日呼声，在民族大义面前始终不敢越雷池。 于是，日本不得不转向亲日的汪精卫，希望借助汪在国民党的地位及以往的声望，把他拉出去以造成国民党严重分裂，这样，蒋介石即使不妥协，也不能指挥全局。 当日本“扶汪弃蒋”策略一抛出，汪精卫便迫不及待地表白愿意充当傀儡，紧锣密鼓地进行反对抗战活动。 1938年10月12日至21日，汪精卫在重庆接见外国记者时表示，如果日本提出议和条件，不妨害中国国家生存，吾人可接受之，为讨论之基础。 他还多次公开发表谈话和文章，诬蔑抗战是“消耗民力”，共产党是假借抗战“保全实力”、“颠覆政府”，并借国民党火烧长沙一事攻击抗战是要将“一切物资烧光”、“一切人的生命杀完”，将“大家都变成大贫”。 11月29日，汪精卫急召陈公博到重庆，告之“中日和平已经成熟”，“假使敌人再攻重庆，我们便要亡国”，还向陈公博透露，准备离开重庆，以个人身份出面，与日本交涉。 汪精卫随即召集周佛海、陈璧君、梅思平等会商，决定接受“重光堂协议”。 29日下午决定：汪于12月8日赴成都，10日到达昆明，日本近卫首相于12日发表第三次对华声明，互相呼应。而日本方面，则以日本内阁和参谋本部对在上海达成的协议没有异议。至此，汪精卫集团叛国投敌的行动计划完成了。 按照计划，汪精卫应在12月8日离开重庆，但恰遇蒋介石从抗战前线返抵重庆，还通知汪精卫于9日到南岸区黄山官邸谈话。 汪精卫与蒋介石见面后，汪精卫仍坚持对日主和，双方发生了激烈的争论。 蒋介石的到来，使汪精卫不得不改变计划；日本首相近卫也只好一再推迟发表声明。 12月18日，汪精卫终于觅得出逃时机。飞机在下午1时多，飞机抵达昆明。 为了“不引起日寇注意，避免敌机中途截击”，汪精卫只请龙云一人去机场迎接，不要让其他人知道，龙满口应允。 19日下午，汪精卫等人便由昆明逃到了河内。 为制造假象，汪精卫在起飞前还曾打电报给蒋介石，佯称赴昆明时因“飞行过高，身体不适，且脉搏时有间歇现象，决多留一日，再行返渝”。 曹宁拉过那被水淋湿的报纸，看了上面的日期。 1938年12月17日。 今天是1938年12月17日，离上一世汪精卫叛逃的时间只差两天。 这一下，曹宁终于明白了。 田中十二、吉川贞佐在计划什么？东山芳子在重庆做什么？日本人让自己来重庆是掩护什么？ 他们是为了将大汉奸汪精卫送出重庆。 曹宁化了装后，偷偷地从后门去了小树林，又从那里去了小店。在公共电话打通后，方杰快速地来到了小店。 “我知道东山芳子要干什么了？”曹宁说。 “她想干什么？” “送一个人出重庆。” “谁？” “汪精卫。” 方杰站了起来：“知道什么时候走吗？” “后天，乘飞机去云南。” …… 第346章 汪逃 两个人按着这个思路分析起这段时间的前后事情来。 东山芳子让自己来重庆，没有起好心。 曹宁是上海有名的汉奸，在军统中统中共的必杀册上挂了名的。 只要曹宁一到重庆，那么，就会将军统中统以及中共的注意力集中到曹宁的身上。 东山芳子不管曹宁的死与活，在她认为，曹宁的死能帮助她完成任务，是最好的献身。 但是，她没料到吉川贞佐对曹宁的看重，特地帮曹宁弄到了美国护照，而且曹宁还去美国大使馆挂了号。 这一下，曹宁的美藉华人身份定死了。哪怕与上海的那个大汉奸相象又怎样？美国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于是，曹宁逃过了一劫。 东山芳子只得另想办法。 方杰说：“她让你去了解的那些地方，是准备袭击的地方，那些点一开花，警方的注意力就全被吸引过去了。” 曹宁点头：“这样她就可以行动了。” 方杰气愤地说：“别让她碰到我的手上。” 曹宁说：“处座，暂时不能抓她。” “我知道，现在她与你经常联系，如果被抓，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你。” 曹宁问：“处座，要阻止汪精卫逃跑吗？” 方杰说：“我也不知道！回去问局长吧。” 方杰回到了军统，进入戴笠的办公室，立即关上了门。 戴笠站起身，带着方杰去了密室。 “什么事，这样鬼鬼祟祟的？” “局座，汪精卫要逃跑了。”方杰说。 戴笠点烟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情况属实？” 方杰点头：“我刚从曹宁那里回来。” 这话就是告诉戴笠，曹宁得来的情报。 戴笠让方杰将情况说了一下，随后，他拿起电话，打到了机场管理处。 “老田，是我，戴笠。问你一个事，汪副主席的专机，申请了什么时候的航线？” 一般的高级官员的专机，都要提前申请航线。 老田也是军统的人，很快，他查了出来。 “局座，汪副主席的航班是定在12月18日的中午十一点钟起飞，目的地昆明。” 放下电话后，戴笠的手都抖了。 “跟我去官邸。” 戴笠带着方杰来到了老头子的官邸。 1938年，日本对重庆实施战略轰炸，为躲避日机轰炸并避夏日酷暑，蒋介石侍从室选中黄山，为蒋、宋修建官邸。蒋介石住“云岫”楼，宋美龄住“松厅”。 云岫楼修建于1925年，占地167平方米，建筑面积364.5平方米，为中西式三层砖木结构建筑。官邸位于密林中，周围壁崖陡峭，只有前后狭窄石梯相通。道路两旁苍松蔽天，浓荫覆地。老头子的卧室在二楼右角，房间宽敞，视野开阔，三面都有大玻璃窗。 松厅为一排中式平房，走廊宽敞，松林围绕，浓阴蔽日。 “云岫”与“松厅”之间的凹谷小道旁挖有防空洞，专为蒋、宋避日机突袭时用。距“云岫”不远，有一稻草铺顶的中式平房，名曰“草亭”。 戴笠与方杰来到云岫楼外，马上有侍卫接他进去。 “有什么事情？”老头子坐下问。 戴笠立正说：“报告，据可靠的情报，汪副主席将会逃离中国。” 旁边的侍卫室副主任大吃一惊。 老头子去拿水杯的手又收了回来。 “消息可靠吗？” 戴笠说：“是黄鸟的情报。” 老头子问：“知道汪怎么走吗？” 戴笠看向方杰。方杰因同曹宁探讨过，曹宁告诉了方杰，汪精卫上一世的逃跑路线。 方杰立正报告：“从重庆坐飞机出走主要有三条路线：一条是直飞河内。但是要提前报准，所以，这一条他们不可能用。第二条是由重庆赴香港，这很便捷。但以汪精卫身份显赫，不可能无故公开乘机去香港，所以选择此路有很大的风险；另一条是经昆明赴河内，这比较稳妥，但必须首先征得龙云的同意。” 老头子走到地图前，拿走手杖，在地图上划着。 “知道他确定哪条线？” 方杰说：“第三条线，飞昆明，再飞河内。” 老头子对侍卫室副主任说：“他也只能走这条线。你去问一问机场。” 一会儿，侍卫室副主任说：“委座，已经查实了，后天中午十一点，汪飞昆明。随行的有不少的人。” 老头子依然站在地图前：“当此国难空前未有之危局，藉口不愿与共党合作一语，拂袖私行，置党国于不顾，岂是吾革命党员之行动乎？” 侍卫室副主任请示：“委座，我们可以不批准飞机上天。” 老头子看向戴笠：“你们也是这意见？” 戴笠说：“将他软禁起来。” 老头子叹息道：“那样的话，会有全国的人民来讨罚我，说我排除异己。汪精卫在中国，我是不能奈何他，因为他太会做人了，支持者不少。如果象你们说的那样去做，那么国之不国，党之不党了。” “那就让他逍遥法外？去当汉奸？”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方杰大概明白了老头子的意思，脸上露出了会意的神色。 老头子看到了，问：“你懂了吗？” 方杰说：“报告委座！鄙下懂了。汪在国内，大家看不清他的本来面目，所以支持他。如果他逃了出去，那就是至抗日救国大义不顾，那就是投敌卖国。这样的话，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人们就不再拥护他了。没了人心，汪就是一条丧家之犬。” 老头子笑了：“说的不错！” 侍卫室副主任：“委座，那就放他出去？” “放！他不是想去云南考察吗？准。一路上，不拦截他，我们等于送瘟神吧。我相信，走了一个汪精卫，党国会更团结。” “是！” 众人这才明白，老头子借机送走了汪精卫，除掉了一个大对头。在党内国内，就没有人会影响到老头子的专政了。 老头子看向戴笠：“出了国之后，就交给你了。” 这话，已经是很明显了。你可以出去，出去后，就等着被杀吧。 戴笠挺胸抬头：“请委座放心！我回去安排特别行动队，争取在河内，送汪去他该去的地方。” 第347章 行动 就在官邸中的人商量事情时，曹宁正在接待几个商人。 这些人都是重庆的商人，得知美国人林朝带了一批化妆品来重庆后，便打来电话，想要批进曹宁手上的货。 曹宁便将他们集在一起。 “这批货，按照美国的方法，集合竟价。谁出的价钱我满意，就卖给谁。”曹宁说。 那几个商人，曹宁了解过，有商业竟争者，不可能合起来联手压价。再说，他们事先也不知道要竟价，没有准备，就形成不了统一战线。 结果很顺利，曹宁的那些货，被两个商人不断地竟争，将价格抬了起来。 曹宁选了一个最高价的商人，以两百万法币的总价卖出。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曹宁拿到了两百万法币。 等到那个商人走后，曹宁便请出了与那人竟价的商人。 原本，竟价结束后，曹宁留下了这个叫杜威的商人。 请杜威坐下后，曹宁说：“你有心与我做生意，我也愿意与你做生意。” 杜威问：“林先生要做什么生意？” 曹宁说：“我想从重庆进两百三十万法币的货，运去上海。有什么好货，请杜先生推荐。” 杜威高兴了。原来以为扑空了，想不到又来了生意，一下子就是二百三十万。 于是，杜威向曹宁介绍起重庆市场上的特色货物来。 最后，曹宁选择了白酒──剑南春。 剑南春产于四川绵竹。是唐代时人们以“春”名酒，绵竹又位于剑山之南，故名“剑南春”。这里酿酒已有1000 多年历史。 早在唐代就名闻遐迩的名酒——“剑南烧春”，为皇族贡品，有“剑南贡酒”之名。相传李白为喝此美酒曾在这里竟把皮袄卖掉买酒痛饮，留下“士解金貂”、“解貂赎酒”的佳话。北宋苏轼称赞这种蜜酒“三日开翁香满域”，“甘露微浊醍醐清”，其酒之引人可见一斑。 曹宁好酒，所以对酒情有独钟。再则，这些酒不是两边的违禁品，运输安全。更重要的是，这酒好卖。井上五郎的那些关系都在日军各个部队，几个部队一分，就分光了。 刚好这个商人的手上有一个酒仓。数量值三百多万法币。 于是，在第二天，曹宁便让黄海波带着两个特别行动队的人租了船，将货运上了船。 第二天的晚上，黄海波便离开了重庆。 本来他们不愿走，担心曹宁的安全。 曹宁说：“现在我是美国人，谁敢对我不利？再说，马上就要行动了。一行动，我就露馅了，如果被发现，只得逃命，那这些货怎么办？好了那些军统中统？” 听了这话，黄海波三人才上了船。 在他们走后的晚上，曹宁见到了东山芳子。 “你的人走了三个？”东山芳子问。 曹宁如实说道：“反正也没什么事，留不留他们在重庆也无所谓。所以，我让他们押了一批货回上海去了。” 东山芳子不高兴：“我这里正有事要交给你们去做。你一下子少了一半人，怎么做？” 曹宁：“你也不早说。他们离开了几个小时了，想追也来不及了。” 曹宁这是故意的。他知道，自己六个人，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东山芳子肯定不会放过的。 说不定她会让自己带人去阻击呢。 现在好了！三个人，你总不会让我们三个人去打狙击吧。 还直的让曹宁猜准了。 本来，东山芳子是准备让曹宁带人去机场路上打狙击。但是，看到只剩下三个人，她头痛了。 “有什么难处？”曹宁问。 “如果你有六个人，我准备让你们去机场路的。现在……” 曹宁从方杰那里，得到了消息，老头子会放汪精卫离开。所以，没有人会去追阻汪精卫。那么这条路上，就不会存在狙不狙击的问题。 相比较其他的点，这里是最安全的了。 “将任务交给我吧！我要一挺机枪，一千发子弹。我保证，不会让追击的人进入机场。”曹宁拍着胸脯说。 东山芳子心想，你这是找死，三个人打狙击。既然这样，那我就成全你。 于是，东山芳子将狙击的任务交给了曹宁。并给了他两挺机枪，两支冲锋枪，各类子弹两千发。还有一百个手雷。 这些武器，已经放在了打狙击的那地方左边的一间屋子里。另外，东山芳子还给了曹宁一台车。将机枪分为两路，一路架在屋上，一挺架在车上。 东山芳子走后，曹宁呸了一声，喊管道与另一个特别行动队队员过来。 带着他俩出去吃了“玫瑰糍粑冰粉”店的“糍粑冰粉”。曹宁将一封密信放到了桌子下面的缝中。 出来时，曹宁的身子歪了一下，在这个的门上，画了一个记号。 曹宁他们走后十多分钟，店内的人出来，看到了暗记。 他们将最后的一个人赶走，从桌子下拿出了密信。 一会儿，方杰过来了。 译了信后，方杰将密信烧掉。 “这个店还给那个老板，你们撤回去。”方杰说。 半个小时后，这个店子的老板店员都换了人。 给方杰留了信后，曹宁也给韩雪留了信。 到了中午九点，曹宁喊了二人，退房离开了酒店。 在酒店的外面不远处，停着一台车子。 曹宁三人上了车，开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化了装。 之后，开着车子向着机场路驶去。 到了机场路，曹宁将车子开到了放置武器的那个屋子，然后，让管道从屋内抱出了一支轻机枪。 “等到十点钟到十一点钟的时候，如果有军队追捕人。听我的命令。” 曹宁安排特别行动队的那个人同管道去路的那边，坐在车内，架好机枪。 而曹宁则是一个人呆在屋内。 他没有将机枪驾在屋顶，就放在地上。 放在地上的还有两支冲锋枪、子弹与一百个手榴弹。 曹宁点上烟，坐在窗口边向外看着。 这个时候是十点十分钟。 曹宁听到了重庆市区内，接二连三地发生了爆炸。爆炸之后，又响起了枪声。应该是国军与那些搞破坏的人发生了枪战。 第348章 离开重庆 曹宁听的很过瘾。这些点都是曹宁告诉方杰的。相信方杰安排了不少的人，在等着人上门。 这一次，日本人要吃大亏了。 就在想的时候，曹宁看到了一个车队过去了。那是汪精卫的车队，他出发了。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一架飞机上天了。随后，那个车队又返回了市区。 曹宁看着那个车队离开，站起身来，对对面的车子招手。 车上下来了管道，一路小跑：“老板，我来了。” 曹宁点上一支烟：“我们的任务完成了！将车子开过来。” “这就完成了？一枪不放？”管道张大嘴，之后兴奋地跳了起来。 原本以为这回回不去上海了。因为三个人打狙击，那是找死的节奏。这也不是三人蓝球。 管道已经作为了死的准备，可没想到，曹宁说任务完成了。这么轻松的就完成了。 管道发现，曹宁是自己的贵人。 从警察分局副局长到特工处科长，升官了。 这一路来，得了不少的钱，发财了。 本来是必死之局，不用死了。 管道兴冲冲地跑过了马路，对那个躺在车内的特别行动队员77号说：“快，收拾东西，撤。” 77号斜躺着没动：“你没说胡话，烧了多少度？” 管道拍了他一下：“我没发烧！老板说。” 77号一听，马上爬了起来，将枪收了起来，开着车子冲过了马路，驶到了曹宁的面前。 “老板，没开始就结束了？”77号问。 曹宁看着天上说：“人家都上了天，也没人来追他，那我们就没事了。老管，这些武器都装在屋内去。” 管道：“我们不要武器了？” “要什么武器？你想在路上，被人家查了来？” 管道摆摆头，马上从车上向下递枪，77号在车下面往屋内抱，两个人来回几次，就搬完了。 “老板，这枪弹丢在这，万一给人家检走了。” “谁爱检谁拿走。我们不要了。” 说完，曹宁上了车：“回市内。” 三个人，除了身上带的三支手枪，什么都不带了。 他们回到了酒店，又住了进去。 下午，一个女服务员进了曹宁的房间。 “你们那怎么没事？” 曹宁斜看着扮成服务员的东山芳子：“你希望我们那出事吗？反正我完成了任务，阻止了一切可疑的人，让汪先生飞上了天。” 东山芳子惊讶：“你怎么知道是汪先生？” 曹宁歪了歪嘴：“我看到了他的车队。也看到了他。这个时段只有他一个人专机离开，不是他是谁。还有前段时间的明码电报，不用分析，也就知道，我要护送的人是谁了。” 东山芳子看着曹宁说：“小样的，毛长全了？” 曹宁不敢再说了。 我的毛全没全，与你何干？ 看到曹宁的样子，东山芳子笑了：“既然任务已经完成了，那你明天就离开重庆吧。” 曹宁脸露喜色：“好！那明天我就走了。那个绑人的事不做了？” “不做了！听说那个女的去了渣滓洞。” 东山芳子走后，曹宁便带着管道二人逛起街来。 曹宁买了不少的东西，都是带回去送人的。 管道的手全占了，77号也是一样的。 曹宁看了看手表说：“我还要逛，你们回去将东西放好后，再来。” 管道说：“老板，不安全。” 曹宁一回头，指着一个店子说：“那有个书画店，我去那里看看，等你们。” 曹宁进来店后，店门没有关。 方杰不在，但是戴笠在。 “局座！” 戴笠说：“自然点，别让人看到。要走了吗？” 曹宁说：“明天上午就走。” “好！本来想给你奖金，但是你的钱也用不完，所以就不给了。” 曹宁一副财迷的样子：“局座，给我钱啊！我不嫌钱多的。” 戴笠笑了：“行了！这里有一副画，是正品。送给你了。” 曹宁接过那画，打开看了看：“谢谢局座，这画我喜欢。局座，方处长呢？” 戴笠：“他去河内了。” 曹宁一听，便不再说话了。去河内，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去杀汪精卫。 戴笠嘱咐了曹宁一些话，看到不远处过来的管道，便说：“你的人来了，出去吧。” 曹宁不舍的样子，抱着画出了店。 戴笠看着曹宁走出去，心里也有些不舍。要不是害怕暴露，戴笠很想拉着那小子说上几个小时的话…… 看到曹宁出来，管道伸手去接画，曹宁没给。 “这是真品的古画，值大钱的。” 在街上又买了些东西，曹宁三人便回到了酒店。 意料之外，在酒店碰到了东山芳子。 东山芳子暗中打了一个手势，曹宁便落后几步，与其并肩而行。 “半个小时后动身去机场。”东山芳子递过了机票。 “去哪？”曹宁问。 “河内！我在机场上等你。” 说完，东山芳子转身离开。 曹宁急忙跑回房中，写了两封密信。写完后，他便喊来管道：“快，将这些东西拿去托运回上海。” 管道：“我们带着不行吗？” 曹宁说：“我们不回上海了，要去机场乘飞机去河内。” 管道二人急忙将那些东西搬了出去，去让酒店的人帮忙办托运。 乘着他们忙的时候，曹宁分别去了两个地方，将密信放了进去，并做上了记号。 回到了酒店，管道他们已经办好了手续。 曹宁三人叫了一辆出租车，向着机场驶去。 到达机场后，曹宁拿着机票进入候机室。 在这里，他见到了东山芳子。 东山芳子的身边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身穿国军军装，是一位少将。 看他与东山芳子的样子，曹宁知道，这又是一位花下鬼了。 看到曹宁来了，东山芳子对曹宁招了招手：“表弟，过来。” 曹宁走过去：“表姐。” 东山芳子挽着那少将的手说：“叫姐夫。” 曹宁差一点吐了，你这姐夫太不值钱了。 但是，曹宁还是向少将行了一礼：“姐夫好！” 三个人坐下来说起话来。 曹宁才知道，这个少将是国军后勤部的，负责军需调配。这一次，他要去河内接一批货。 曹宁这才明白，自己拿的机票不是正规的机票，而是后勤部印制的登机证。 第349章 改变行程 在候机室坐了十几分钟，开始登机了。 这是一架B24-S运输机。 飞机的嘈音很大，吵的曹宁的耳朵嗡嗡作响。 在曹宁没有上飞机时，他的密信分别被韩雪与戴笠收到了。 对于曹宁突然被东山芳子拉去河内，延安没有办法，只能希望曹宁通过自身的努力，去排除危险。 戴笠收到了曹宁的密信后，便给身在河内的方杰发了一封电报。电报中，戴笠告诉方杰，日本人可能通过内奸，知道军统要对汪精卫动手，所以，东山芳子带人去了河内。说不定还有其他的日本人也会去河内。介时，河内是一个特务结堆的地方，想要执行刺杀汪精卫的任务，必须先下手。 接到了戴笠的电报，方杰便组织人员，准备今天下午就行动。 等东山芳子的人一到，晚上的警卫力量增强，那时候想杀汪精卫就难多了。 原本的计划中，就考虑到了今天下午刺杀汪精卫。 因为今天下午，越南的保大皇帝在河内的歌舞院，举行欢迎汪精卫的活动。 保大皇帝是越南最后一个皇帝，自称具有维新精神却无机会的人。他早年留学接受西方教育，对政治和生活的要求都与其他君主有所不同。保大的首任妻子是同样留学法国的越南贵族小姐。两人生活经历和所受教育很相似，所以选择了大叻作为他们避世的夏宫，在这里度过他一生最为悠闲的岁月。 保大皇帝是一个喜欢跳舞的人，所以，外交手段以舞交友。 保大不敢小看汪精卫，他知道，汪精卫在中国有很大的势力，不要看他现在躲到了河内，说不定那天他就会权势煊赫，远远不是自己能攀比的。 汪精卫本来不愿去参加这个舞会，但是考虑到人家是一个皇帝，不管有没有权，但是来到了人家的地头，客气与礼貌是应该的。 所以，汪精卫带着随行的人来到了歌舞院。 在汪精卫到来时，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走进了一间房间。 “他来了！”女人说。 一个躺在沙发上看书的人坐了起来：“都来了？” “都来了！对了，处座呢？”女人看着四周问。 “局座来电报了，让处座马上去昆明，那边有点事。处座走了有三个小时了。” 女人一听，马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喝了一口。 “处座不在，那你是负责人了。说吧，我的任务是什么？”女人的手搭在这个男人的肩上。 “你的任务就是，唱完歌后，上去邀汪精卫跳舞。跳舞时，将这个塞到他的贴身的皮肤处。” 男人拿出了一个小纸包。 女人问：“这是什么东西？” “百草死。” 百草死，是一种毒药。高毒类，对人毒性极高，成人估计致死量20%水溶液约为5-15ml或40mg/kg左右。它是人类急性中毒死亡率最高的药剂。 百草死可经完整皮肤、呼吸道和消化道吸收，但吸收并不完全，吸收后随血液分布至全身各组织器官，但肺中含量甚高，常大于血中含量的十至数十倍。 百草死对皮肤粘膜有刺激和腐蚀作用，全身中毒可引起多系统损害，尤以肺损害较严重，可引起肺充血、出血、水肿、透明膜形成和变性、增生、纤维化等改变，此外尚可致肝、肾损害并累及循环、神经、血液、胃肠道和膀胱等系统和器官。 这种毒药，皮肤吸收很快。一沾上皮肤，没有什么感觉，但这时，药会透过皮肤，向肉、骨渗透。等到感觉全身发痒时，就是病毒入体后发作。 一般的医生，只会认为是皮痒。如果按照普通的病来治，根本没有效果。 听说是百草死，女人没有接。 “这东西可不会分投毒者与被毒者。我怕死。” 男人笑了，从口装中又拿出了一个小瓶：“解毒药在这。我不会害你的。” 女人看了瓶子，打开了瓶盖，闻了闻，这才接过了小纸包与小瓶子。 出了那个房间，女人一边同众人打招呼，一边走着来到了另一个房间门外。 她敲了门。 门开了，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脸。 看到是她，男人退后一步，请这个女人进来了。 “他们准备动手了。”女人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支烟。 “怎么个动法？” 女人掏出了那个小纸包，放在茶几上：“百草死。” 那个男人本来用手去摸那个小纸包，一听，马上将手收了回来。 “八格！太阴毒了。姓汪的要是中了这个毒，只要一天，就会一命呜呼了。” 女人吐出一口烟，指着那个小纸包说：“将这个药丢掉。” 男人问：“那你不就暴露了？” 女人骂了声：“我说你怎么一直提不起来，原来是你太笨了。你就不会弄一个花痒粉吗。” 花痒粉，是一种香料，人一沾上，就会全身发痒发红，症状与沾了百草死一个样，但是它没有毒。过了几个小时，就会止痒。 男人用一张纸先包住那个小纸包，然后才敢用手抓着，走到了房间的排水管前，拿着一个小竹片将纸包戳开，将那小纸包中的药粉到入排水管内。 然后，打燃打火机，点燃了小纸包的纸和外面加上去的纸。 这完这一切，他倒了水洗了手，再将水冲进了排水管内，冲掉了那些药。 “我怎么感到有些痒痒的？”那个男人说道。 女人歪了歪嘴：“这是你的心理作用。” 说完，她拿出一个小瓶，丢给了男人。 “这是解毒剂，你要是担心的话，就服一点。” 男人听后，拔开瓶盖，倒了一点进入口中。 盖上了盖子后，男人将那瓶子退还给了女人。 “美子小姐，他们怎么让你去下毒？” 美子说：“我是一个冒牌货，资历浅，一般的情况下，都是被他们当炮灰来使。” 男子打抱不平地说：“你可是帝国特工之花，这样做，太委屈你了。” “那又怎样？能打入到军统，已经很不错了。这回，军统的那个处长过来，问了我很多的事，我差一点就露馅了。” 第350章 你中有我 说了几句话，美子便嘱咐了几声，起身离开。 就在她站起来时，那个男人的口中出血了。 “你怎么了？”美子问。 “那个解毒药……其实是……毒……药。” 说完话，那男人倒了下去。 那个男人死了！ 本来应该是美子死，但是他代替了美子死了。 美子看着地上的男人，又恨又怕。她知道，自己暴露了。 昨天来的那个军统的处长，肯定发现自己不是原来的那个死鬼，所以才想出这一招来。 这一招双管其下。自已在进入舞池邀舞时，肯定会服用那小瓶的毒药。这个毒药有时效。也就是在服用后二十分钟有效。 那个时候，百草死肯定上了汪精卫的身。 军统作好了准备。 一是，自己不是日特，那么，自己在服用“解药”后，给汪精卫下了百草死。这样的话，用一个女特工的命，换来汪精卫的死，很花算。 二是，自己是日特，肯定不会去杀汪精卫。那么，刺杀肯定破产，他们也可以证实自己的身份。 三是，自已为了继续留在军统中，用其他的药来换掉百草死。那样的话，为了不让军统的人怀疑，自己就会去喝那个假解药，最后，只有一死。 想到这，女人来到了电话机旁，拨了一个电码。 “你们过来一下。” 很快，从门外进来了四个人。 他们一进来，便看向了倒在地上的尸体。 “组长，这是什么回事？” “他是替我死的。” 美子向大家讲清楚了整个事件的过程。 “组长，我去杀了他们。” 美子说：“他们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那就说明，他们不会留在这里等死了。” 美子疑的很对，在他离开后，军统的那个人马上离开了那间房，来到了不远处的一间房。 在这间房中，有两男一女两个人。 “处座，东西已经交给她了。” 两男中的一男就是方杰。 方杰拿着烟弹了弹烟灰：“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如果不是我与小婉是同乡，问了一些乡里的事，还真的发现不了她是一个冒牌货。” “处座，怪我。”进来的军统的那个人说。 方杰说：“老陈，这事不怪你。你也才调来一年，那女人在一年半前就打入进来了。” 听了方杰的话，老陈放下心来。 “处座，我们今天的行动？” “这次刺杀行动，那个女人知道了，那么日本人就知道了，我们的刺杀就困难了。但是，刺杀还是要继续，这是局座交待的事，必须完成。” 老陈问：“那我们下一步的行动是？” 方杰将烟头丢掉：“就在姓汪的回住处的路上动手。” “好！”几个人同声说。 方杰安排道：“老李带人去三湾道那里埋伏，那个地方两边是小山，中间是一个山川，形成了一条马路。只要在两边的山上埋伏，那么就能截住他们，甚至全歼他们。” 几个人在方杰画的地形图上，研究起来。 而这时，美子带着人在歌舞厅内找军统的一帮人。 她相信，军统的人还在。 这个很好的机会，军统的人不会放弃。 可是搜了一会，还是没能找到人。 美子对一个人说：“你马上去找负责警卫的越南的团长，告诉他，有人想在这里刺杀中国的汪精卫先生。让他们仔细地搜查，找出那些身上带有武器的中国人。” 那个人去了歌舞厅的外厅，见到了一个越南的上校。 “我是日本人。”那人直接了当地说。 一听是日本人，那个团长马上站起来：“请问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 “据我们得到的消息，有人要在这里刺杀中国来的汪先生。” “刺杀？这里？”团长瞪大眼。 “对！这里，刺杀。” “不可能！知道我在这里派了多少兵吗？一个营，整整一个营，将近五百人。你看，这每一层都有几个人，这大厅里，围在四周的都是，还有这酒店外，别说是杀手，就是苍蝇也飞不进来。” “上校，他们不是苍蝇，但是已经象苍蝇一样飞进来了。刚才就在那个房间。” 那人指着美子头先出来的那间房说。 上校一听，带着人冲进了那间房中。 房中没有活人，只有一个死人。那死人一看，就是中毒而死的，样子很吓人。 上校这回相信了。 “来人，给我挨房挨门地搜。只要是中国人，都抓起来。”上校命令道。 上百的士兵，向着各个房间扑去，踢门的踢门，砸窗的砸窗。整个歌舞厅热闹起来。 “上校，你在干什么？想造反吗？”一个皇室的人冲了过来，指责道。 上校敬了一个礼，带着那人去看死尸。 那个皇室的人吓着了，马上跑回去报告。 而在士兵搜查戒严之前，方杰已经带着人离开了歌舞厅。这里已经不是刺杀的最佳地点了。 在方杰离开后，汪精卫一行人来到了歌舞厅。 听说有中国人准备杀自己，汪精卫转身就走。留在这里干嘛？送死吗？ 汪精卫的随行人员马上去向皇室的人打招呼，指责他们警卫不力，几个中国的特工都抓不住。 十几分钟后，汪精卫一行人回去了。 为了安全着想，汪精卫的秘书，要求越南方面派一个排的士兵护送。 这个要求被答应了。他们也怕汪精卫出事。 汪精卫上了车，正要命令开车时，车窗外有人出现。 那人嘴动了动。 这人是汪精卫的警卫副官。 汪精卫降下车窗：“有什么事吗？” “汪主席，军统的人在三湾道那里设了埋伏。”警卫副官轻声地说。 “哦！老蒋不杀我不罢休了。既然军统的人去了三湾道，那我们就回歌舞厅。” “是！” 汪精卫想了想说：“这样，我的车队，照常回去。你去联系越方，让他们配合你行动。” 警卫副官去联系越南警卫团的人，配合行动。 汪精卫等人则是回到了歌舞厅，与保大皇帝见面。 对于汪精卫的走而回返，保大皇帝非常高兴，特地让他的妃子好好地陪汪精卫跳舞。但是被陈壁君给拦住了…… 第351章 我中有你 汪精卫和他的随从人员下了车，去到歌舞厅内，一会儿，一帮越南的士兵上了汪精卫的车。这车队继续向着三湾道行去。 这情况被留守的军统的那个女人看到了。 “糟了！” 这个女人马上冲向了一辆汽车。 这辆车是客人的车，车上有一个司机，正靠在车上抽烟。 女人靠了过去：“帅哥，借个火。” 司机见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便去掏身上的打火机。 就在他掏火机时，女人一拳击晕了他。 之后，女人将司机拖到了车边的草丛中。 她上了车，发动了车子，向着三湾道驶去。 很快，女人的车子追上了汪精卫车队的车。 对着车队的司机抛着媚眼，女人一路笑着，开着车子超了过去。 对于一个女人开车，没有引起车队的人注意。 就这样，女人的车子与他们越来越远。 飞驶了二十分钟，女人的车子到了三湾道。她将车子停下，快跑上山。 当她停车下车时，方杰已经看到了她。 方杰向着她走去。 “有急事？”方杰问。 “汪精卫得到了消息，知道我们在三湾道设伏。所以，汪精卫留在了歌舞厅，而他的车队依然过来了。但是车上全是越南警卫团的士兵。” 方杰明白了！有人向汪精卫的人通报了自已的行动计划。 “处长，他们快到了。” 方杰对着两边的山喊道：“所有的人，马上撤出。退到十里外的茅坑。快！” 说完，方杰带着女人快速地离开了。 在离三湾道有二里远的地方，方杰停了下来。 他拿出了望远镜，看着三湾道那边的情况。 在他拿起望远镜的时候，三湾道来了十几辆车。车子没有进入山川中。 车停在三湾道的口子处，一个少校跳下车，挥舞着手枪，高声喊道：“包围两边小山头，一队二队向着山上冲锋。” 立即，每个山脚都有十几个人，分散开，向着山上冲去。 方杰已经得到了他想得到的情况，放下望远镜对女人说：“我们走吧！去二丫村。” 女人吃惊的问：“处座，你不是说去茅坑吗？” 方杰看着茅坑的方向说：“就怕我们到了茅坑后，就会葬身在茅坑中。” 女人：“……” “你想一想，来三湾道埋伏的事，是在歌舞厅临时决定的，在场的只有四个人知道。可是，敌人怎么会这快就知道了呢？” “说明我们中间有内奸！” “对！四个人是除了我，对了，还有你。如果你是内奸的话，就不会冒险开车过来通知。所以说，内奸就在那两人之中。老陈与老李。” 女人：“这两个人猜不出谁是内奸，平时，老陈倒是与那个日本女特务关系好。老李很少与那女人来往。” 方杰递给女人一支烟：“这样，你去办一件事。” 接着，方杰在那女人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那女人点点头，向左边而去。 在女人走后，方杰也离开了。他却是跟着女人的身后。 一个小时后，那女人来到了茅坑。 这时，茅坑中有六个军统的特工，他们是两个小组的人，组长分别是老陈与老李。 女人来到了老陈的房间，对他说：“组长让我通知你，带着你的人去执行一项任务。” “什么任务？”老陈问。 “汪精卫派出的人在搜捕我们，这时候他的警惕性最差，处座让你们小组再次潜入歌舞厅。” “又去歌舞厅？嗯，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攻其不备，处座呢？” “处座就在歌舞厅中。他说了，见到他后，按他的计划行事，没有他的行动计划，不得擅自行动。” “明白！”老陈带着人马上离开了。 女人目送老陈离开后，便去了老李的屋子。 “我来传达处座的命令。” 老李盯着女人：“处座呢？” “处座在三湾道那山上。” 老李奇怪的问：“不是处座通知我们的吗？他怎么还留在三湾道？” “处座说，敌人已经搜过了三湾道，肯定不会再去注意三湾道了。所以，现在的三湾道，是最好的埋伏点。我们要在那等着汪精卫的到来。” “不错！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处座的这一招，用的是出神入化。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处座让你与老陈的人分批去三湾道埋伏，老陈负责左边山头，你负责右边山头。” “老陈呢？” “我已经通知他了，他已经先走了。你们十五分钟后再走，免得人多被人怀疑。” “好！” 女人说完后，便向着三湾道的方向走去。 但走到了一个转弯处，她便闪到了一边，又从左边，返身回来了。就潜伏在老李的屋外面二十米处，看着那屋子。 却说老陈一路过去，带着人赶到了歌舞厅。 到了歌舞厅后，他按照女人传的话，就在歌舞厅的外面三十米处的一个围墙外蹲着。 他不知道，在他去往歌舞厅的途中，身后一直有一个人在跟着他们。这人就是方杰。 方杰一路上都没有发现异常，老陈没有接触任何人。到了歌舞厅后，老陈也没有去什么地方，就蹲在那里抽烟。 方杰这时已经有一半排除了老陈的嫌疑。如果他是内奸，那么他会想办法去联系对方的人。可他没有。方杰是老特工了，就是你沿途丢暗记的手法也瞒不过他的眼。 方杰确定：老陈没有问题！ 为了最后的证实，方杰去了歌舞厅。 从他进去到出来，没有人注意他，进出很安全。 为此，方杰来到了外面，偷了一台车，开着车来到了老陈他们蹲着的那个围墙边。 “上车吧。”方杰喊了声。 一看，是处长，老陈几个人马上上了车。 车子向着三湾道的方向驶去。 “处座，不是说要进歌舞厅杀姓汪的吗？”老陈问。 方杰反问：“凭你们这几号人，别说杀人，近他的身都不可能。刚才我就在里面，感到没有下手的机会，这才出来，带你们离开。” 老陈应了声，他对处长不当他们炮灰，感到庆幸。 第352章 除奸 却说军统的女队员守在老李的屋外，监视着那屋。 三分钟后，一个人走出了那间屋子。 出来的人就是老李。 老李向着三湾道的方向走了几十米，看了看四周，四周一片寂静。 老李这才向右走，走到了五十米外的一棵树下。 “下来吧！没有人。”老李喊了声。 从树上，跳下来一个人。 这人下来后，掏出烟来，点了起来。 “有什么情况吗？”那人问。 老李点头：“刚才方杰让人传话，命令我组与老陈的小组，再去三湾道。” “再去三湾道？你的意思是？” “对！他们要重回三湾道，继续设伏。因为这时候的三湾道已经被搜过了，不会感到危险。” “好厉害的计谋。如果不是你在，说不定汪主席今晚就有危险了。” 老李丢掉烟头：“我该出发了！你通知那边，让他们派人潜伏到三湾道的周边。不要大张旗鼓，那样的话，只会将人吓跑。到时，我在山上配合你们，内应外合，方杰难逃一死。” 两个人笑着分开了。 老李回到他的住屋，那个人则是走了相反的方向。在那个方向五百米的路边，藏有一辆三轮车。那个人骑着三轮车，向着歌舞厅的方向驶去。 这一切，被潜近的女队员看到并听到。 直到他们两人都离开了，女队员才起身。 她没有去往三湾道，而是向着去歌舞厅的方向步行而去。 走了一里路，迎面来了一辆车。 那辆车子停在了路边，方杰从驾驶座上下来，来到了女人的面前。 “处座，老李是内奸！” 方杰不感到奇怪，二选一的事，老陈的嫌疑排除了，那么就剩下老李了。 女队员将事情的全过程告诉了方杰。 方杰看着三湾道的方向：“骑三轮车过去，再带人来，需要四十分钟。我们就利用这四十分钟处理一此事情。” 说完，带着女人上了车，向着三湾道驶去。 来到了三湾道，方杰带着人上了老李的那边山上。 看到方杰带着人来了，老李迎了上去。 “处座，我这边已经安排好了。” 老李指着山头，让方杰去看。 方杰扭过头去看的时候，老李突然掏出枪来，对着方杰举枪便开火。 在方杰他们开车来到山脚时，老李总感到哪里不对，很快他想到了。老陈不是先去对面的山头了吗？怎么会坐车过来？而且坐车来的方向是歌舞厅的方向。 立即，老李感到了不妙，他知道，中计了。肯定是在女队员通知自己后，自己去接头时，被暗中的方杰看到了。方杰在试探自已，结果就不用说了。 不行！必须乘他们没防备，干掉方杰与老陈。只要他俩一死，这队伍就在自己的手心中。 但是，他一动，站在他两侧的老陈与女队员动手了。 上来前，老陈与女队员就得到了命令，如果老李有异常，便先发制人。 果然，在老李掏枪对准方杰时，老陈扭住了老李的手臂，女队员快速地将她手上的一个小木棍塞到了板机内，阻止了老李开枪。 随着，方杰就是一拳击在老李的肚子。 这一拳有讲究。当拳头打在腹部的时候，由于冲击波的超压作用，腹部的器官会发生震荡，从而刺激腹腔的迷走神经。引起一系列症状。严重的肠胃或膀胱可发生破裂。巨大的超压和动压还可使肝脾等实质脏器或肠系膜血管发生破裂出血。 老李感到腹部猛然一疼，感觉喘不上来气，伴有干呕的感觉，很难受…… 老李手没有力，枪掉在了地上。 女队员捡起枪，再搜了老李的身上，又搜出一支手枪，一把匕首，一粒毒药，还有怀表。 最让大家意外的是，在老李的身上搜出了很多法币、越南币，还有五百美金。 方杰接过美金：“就是局座，身上也没有五百美金。老李，你真壕。说吧，这是你出卖军统，日本人赏你的吗？” 老李不说话，他知道，说是死。 但是，方杰冷笑道：“你以为你不说，你就不会死吗？你在大树下与日本特务接头，出卖了我们，引日本人带越南兵来杀我们，你死有余辜。” 老李被方杰的话吓住了，跪在地上。 “处座，看在我为党国卖命五年的份上，饶了我吧。” 接下来，方杰问什么，老李就答什么。 原来，老李一直贪婪那个日本女特务的美色，几次挑逗，终于让他如愿以偿地睡了那人。 可是，一次事了后，他被人捉奸在床。 捉他的人是日本特工。 他们让老李选择：一，就是千刀万剐。二，投降日本人，充当他们的内线。 起先老李不同意投降，但是在他被割了十刀后，他害怕了，他不想死。 于是，老李投降了。 日本人让他写了投降书，并写了军统的情报。 这一些，都被拍成了照片。 如果他反悔，那么这些就会寄给军统戴笠的手上。 “你给他们提供了多少情报？”方杰问。 “一共提供了十次。你来后，我给他们提供了四次情报。”老李老实交代道。 这样的情况，回军统必死无疑。 方杰叹息道：“你知道军统的规矩。” 老李点点头：“不用你杀我，我自己死。只希望处座照顾一下我的家人。” 方杰答应下来：“放心，你跟了我几年，这点情谊是有的。你放心的去吧，我会照顾你家人的。” “谢谢处座！” 老李这才站起身来，一个快跑，跑过了山头，直接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老陈带着一个人下到了悬崖下面。 一会儿，老陈从山下喊道：“处座，老李已经摔死了。” 方杰深吸一口气，命令道：“敌人马上要来了，我们撤。” 一行人，快速地从山的那一头下了山…… 十几分钟后，大批的人来到了三湾道，包围了三湾道。 他们没有发现军统的人。只看到了老李的尸体。 日本特务美子也在人群中，她只瞧了一眼，便不再去理会那个尸体了。而是带着人分头去追击中方军统的人。 第353章 到达 曹宁到达河内后，感到了气温明显的变化。 十二月份的重庆，少霜雪，多云雾，日照少，气温6-9℃。在重庆，曹宁穿上了薄棉衣。 但是到了河内，一切都不同了。 河内属于热带季风气候，气温在18℃到25℃之间。 到了这里，曹宁便脱下了棉衣，交给管道拿着。 从机场出来，曹宁便与东山芳子分开走。 东山芳子依然吊着那个国军的少将，住进了河内最好的酒店，曹宁几个人则是去找便宜的酒店。 “处座，我们没钱。”管道进了一家中等的旅馆，又走了出来。 原来，曹宁没有越南币，法币人家不收。 不对呀！在越南，法币很吃香的。曹宁记得上一世，一法币可以兑换一千越南盾的。后来，法币贬值了，慢慢地降了下来，到了日本人投降时，一法币只通兑一越南盾了。 换了一家旅馆，曹宁进去了。 管道问了，老板依然不收法币。 “为什么？”曹宁问。 问明后，曹宁才知道是什么回事。 原来越南人收法币，是要拿法币到中国去买东西。但是，这一年多，法币贬值太快，一个月前换的法币，一个月后就亏了三四成。这让越南人害怕了。 所以，他们不再收法币。 反正曹宁他们的身上法币也不多。那些法币都让曹宁买了货物，身上也就带了一万法币。 没办法，曹宁让管道拿出一只手表，这手表还是在去重庆的船上，干掉了那几个小刀帮的人得来的。 曹宁他们每人都有一两块。 管道找到了一家钟表店，将那块半新半旧的手表卖了。卖了五十万越南盾。 这一下，有钱住旅馆了。 住进旅馆，一时间，东山芳子也没有来找曹宁，曹宁只好带着人去逛街。 对于吃货的曹宁来说，来到了越南，肯定得吃一吃当地的美食小吃。 越南地处热带，濒临中国南海，境内有红河、湄公河穿流而过，形成了广阔肥沃的两大平原，所以越南自古以来就有着“鱼米之乡”之称。 曹宁出来后，吃的第一种美食，就是“Pho”。 “Pho”是越南文，指的是越南最著名的平民料理——越南河粉。 河粉的汤头由新鲜牛腩、牛骨混合着多种辛香料慢火熬煮而成，浓缩牛肉精华的汤头加上顺滑的米粉与鲜嫩生牛肉，在拥有丰富味道的番芫茜、金不换等佐料加持下，这股来自自然的清香在嘴里逐渐弥漫开来，最后挤些柠檬汁…… 啊！你流口水没？ 一碗“Pho”只要一千越南币，太便宜了。 吃完了“Pho”，再去吃虾饼。 虾饼是越南一道有名的小吃。虾饼的做法是将加了调味料的面糊裹上新鲜的大虾，放入油锅中炸，出锅后香味扑鼻，吃起来，香酥可口。 吃的已经很饱了，但是，曹宁还是冒着撑破肚皮的风险，又吃了一个越南煎饼。 越南煎饼是广受喜爱的越南街头小吃，在平底不粘锅，倒上一勺豆油将锅底匀湿，接着倒上一大勺用水和姜黄粉调制均匀的米粉，再用一种特有的竹制锅铲将米粉在锅里摊匀成饼状，待到粉饼煎至微微变色并凝结后，在米饼上撒上豆芽、葱花、五花肉和虾仁等食材。 在作为馅料的食材放入后，将锅盖盖上，锅里发出“滋滋”的油煎米粉声，阵阵香气从锅盖钻出直入口鼻。 再吃不下去了！ 曹宁费力地从摊子上的椅子上起来，迈着很慢的步子，向着住的旅馆走去。 那动作，就象一个孕妇走路。 就在这时候，一个女人迎面走来，与曹宁擦肩而过。 在擦肩的时候，那女人伸手去抓曹宁的皮包。 小偷？还是强窃？ 曹宁不加思索，连忙去锁对方的手腕。 对方一看，忙收回手，笑道：“小猴子，警惕性不错。” 曹宁一听声音，再仔细一看，忙收回手。 “美子小姐好！”曹宁行了一礼。 原来这个人，正是高桥美子。 高桥美子看了看曹宁身边的两个人。 曹宁忙说：“这是上海特工处的人。” 一听这话，高桥美子才放下心来，指着旁边的餐馆说：“我们去那说话。” “还吃啊？”曹宁拂着肚子说：“再吃就爆了。” “你请我吃就行！你不用吃。”高桥美子霸气的说。 曹宁没办法，只得跟在高桥的身后，在他的身后，又跟着管道二人。 进门前，曹宁让管道二人在外面放哨。 这是一家比较高挡的餐馆。 高桥美子比较熟悉这里，点了她爱吃的几份美食。 其中一份就是炸象鱼。 炸象鱼从外表上看，其实是没有很鲜艳的颜色的。他有的只是炸的金黄的外表，和翠绿的蔬菜。 但千万不要因为他的外表而觉得它不好吃，他其实非常的美味，它的美味之处便在于它的鱼骨头都炸得非常的酥脆。所以吃这个鱼不论大小都不用挑鱼刺非常的方便。 特别是平常就因为挑鱼刺麻烦而不愿意吃鱼的人来到越南品尝这道菜，简直是人间美味。 高桥美子一边吃一边问曹宁：“芳子呢？” 原来她知道东山芳子要来？ 曹宁回答道：“芳子小姐在大酒店里。” 高桥一听，马上知道什么事：“那我就去大酒店里找她。你们住哪儿？” 曹宁说了旅馆的名字，高桥便让曹宁离开。 曹宁帮忙付了一万五千盾，走出了餐馆。 现在，曹宁不知道怎样去联系方杰。 他只知道方杰来到了河内，负责刺杀汪精卫的事，但是进展如何？方杰他们住在什么地方，都一概不知。 这里不是中国，军统的人在这里的势力小。日本人在这里的势力大。因为日本人已经占领了大半个中国，凶名在外。 越南的军警，都不敢得罪日本人。 这样一来，方杰他们的处境就更艰难了。 曹宁不会以为高桥美子是在这里观光。看她那熟悉越南食物的样子，她对这里很熟悉了。再加上一个东山芳子，两个高级特工的加持，肯定要发生些大事来。 第354章 陷阱 曹宁在找方杰，却不知方杰也在找曹宁。 自从接到了戴笠的电报，知道曹宁来到了河内，方杰便派了一个人守在机场内。 这个人用钱买通了机场的工作人员，允许他在指定的范围内活动。 刚好东山芳子下机出来时，被这个人认出来了。 因为方杰向他描述了东山芳子的情况，专门让他来盯东山芳子的。 方杰只有通过这个办法来找曹宁。他总不可能让人去跟曹宁，那样的话，就会有人怀疑：你盯曹宁干嘛？ 盯东山芳子，通过东山芳子来找曹宁，这就是方杰的计策，曹宁是东山芳子带来的，他们肯定有联系。 还没说，这个办法还很见效。 当方杰来到了大酒店后，他真的见到了曹宁。 是高桥美子见到了东山芳子，提出让曹宁去帮她做一件事，所以东山芳子打电话给曹宁，让他过来大酒店。 曹宁在进大酒店的大门时，看到了方杰。他心中一喜，做了一个暗记，让方杰等他。 那个少将不在，去忙他的事去了。东山芳子与高桥美子，坐在沙发上说话。 曹宁敲门后，东山芳子说：“门开了，自己进来。” 曹宁进来，给二位行礼：“二位小姐好！” 东山芳子嗯了一声：“美子说有事安排你去做。” 曹宁忙说：“但凭差遣。” 高桥美子说：“知道军统中统吗？” 曹宁没反应：“知道！他们在上海，追杀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那就在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报仇。” 曹宁的脸上露了笑容：“好啊！” 高桥美子丢给曹宁一个纸团：“这上面的地址，是军统的一个联络点，你带着你的人，就盯着这个联络点。有人联络的话，就一边通知我，一边跟着来人。” 曹宁收到了纸条，但是没有走。 东山芳子皱了眉头：“已经没事了，你走吧。” 曹宁槎着手说：“我没有钱。” 东山芳子不信：“你在重庆赌赢了那多的钱呢？” “都买了货物。” “那货物呢？” “让黄海波带人送回上海了。” 东山芳子说：“我才不相信你身上就没有徬身的钱。” “有！都是法币，用不出去。” 曹宁将自己连跑八家小旅馆的事说了。 两个女人一听，都笑了。 高桥美子问：“那你请我吃饭的钱哪来的？” “我卖了一块手表，很到了二十万盾。” 曹宁不敢说五十万盾，说了后，那婆娘又说他有钱了。 二十万盾，听起来很多，但是一用起来，也就是十天不到的事。 但是，这招还是没用。 “省点用！用完了再卖一块手表就行了。” 等了几分钟，等来的是这句话。 曹宁心头火啊！我不是你的人了，你借用我，反而不出生活费，这哪门道理呀。 曹宁压住火，给她们行了礼，走出了酒店。 出了大酒店，曹宁没有去东张西望，他担心有人监视自己。这时候，不能与方杰交谈！ 反正方杰在门处等着自己的，他会跟着的。 曹宁猜的不错，方杰找上来了。 在曹宁等车的时候，一辆黄包车正从他的面前走过。 曹宁看到了黄包车上的记号，马上喊道：“黄包车！” 黄包车夫正是方杰，听到曹宁的喊声，他调转头，拉了回来，将车停稳。 曹宁上了车，方杰拉着车子行驶起来。 曹宁掏了眼镜对着吹了一下，从眼镜中，他看到了后面的情况，有一辆车子在跟着自已。 “有人跟踪！你听我说。” 曹宁将来后的情况说了，特别是高桥美子让自己盯的那个联络点。 方杰也说了最近发生的清况，现在，方杰已经知道了，那个混入军统的女人是高桥美子，日本的间谍之花。 方杰给了曹宁一个电话号码，还有一个联络的地址。除了这，还有一个信箱。 快到曹宁住的旅馆是，方杰说：“那个联络点从现在开始，已经废了，你要小心日本人拿这个来试探你，记住，你的使命如天，任何人都可以牺牲。” 到了小旅馆，曹宁递钱给方杰。 方杰低头道谢，说道：“晚上去信箱，我会给你一笔钱。你这日子太苦了。” 曹宁说：“不用，她们会怀疑的，我有办法。” 刚好有一个客人过来，上了黄包车，方杰拉车走了。 曹宁直接回小旅馆，进门后，他向外看了一眼，发现那辆车已经停在小旅馆的对面。 他们没有去跟踪方杰！曹宁放心了。 回到了房间，曹宁喊上了管道二人。 “退房，有任务。”曹宁说道。 管道二人马上收拾起东西来，不到十五分钟，三个人走出了小旅馆。 喊了黄包车，三个人来到了芒街。 曹宁三人停在了一个小旅馆的门前。 “你们守着这里，我去看看地形。” 曹宁来到了芒街65号。 这是一家奥黛店。 奥黛，是中文对越语Ao Dai的音译，是越南的国服，它在越南南方发音发作ow yai，而在北方发作ow zai。 奥黛由上衣和裤子组成，上衣的上半段酷似中国的旗袍，长及脚踝，只是胸部勒紧，两侧腰收紧，从腰部开叉，有一定的收腰效果。上衣的下半段分前后两片裙摆，走路时前后两片裙摆随风而动。奥黛里面配一条白色或是同花色的长达腰际的阔脚长裤。 奥黛的颜色代表了年龄与地区，少女是纯洁的白色、未婚女子是柔和的粉色、已婚妇女则是深色，北越女性喜好黄绢色，中越女性偏爱紫檀色，而南越女性则选择白色或刺绣花样。 来到河内几天，曹宁经常看到这美丽的风景： 越南女子穿着裹身的奥黛能够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其身体的曲线、柔美的体态；走起路来，前后裙摆随身而动，如行云流水一般，显得婀娜多姿、含蓄端庄。奥黛以其流动的旋律、潇洒的画意与浓郁的诗情，衬托出东方女性窈窕的身姿，将人体轮廓曲线勾描出来，让女性散发出魅力，表现出越南女性的端庄、贤淑、典雅、性感。 难怪管道这样的残废（中年）男人，也看得口水流了出来。 第355章 盯梢 这间奥黛店，非常冷清，在曹宁盯着的这半个小时，没有一个客人。 店内有两个人，都是男人，一个年龄在四十多岁，一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应该是个学徒。 曹宁感到奇怪：军统什么时候在这里卖衣服？ 不管了，高桥让盯，方杰又说放心盯，那么我就盯。 对了！先得将住的地方落实下来。 刚好在这间奥黛店的斜对面，有一间酒店，装饰很不错。 就住这里了！住在监街的房间，从窗户上就能看到那店的一举一动。这是最合适盯稍的地方。 曹宁走进酒店，一看那价格牌，不禁楞住了。 一天一夜的住宿费，最低的房间是五万盾，最高的房价是十二万。 曹宁要了一间靠街的房，正对那奥黛店，价格是九万盾。 预交了三天的房钱，花去了二十七万。 曹宁卖表的钱，只剩下十多万了。 这不行啊！总不能又要去卖表吧。 “处座，这是什么？”管道拿着一张宣传单在问。 管道不懂越南语，所以，他看不懂上面的文字。 77号识越南字，马上解释：“这家酒店的老板，开了一家赌场，这酒店都是那些赌客的落脚点。这宣传单，是进入赌场的入场券。凭券可以送一千盾。” “才送一千盾，太小气了。一天的住宿费都要九万，一千太小气了。” 曹宁本来为钱的事着急，这一听说，马上精神一震。 东山芳子住的那种大酒店，也就五六万一天，你这破地方的破酒店，却要九万。 宰曹宁是要付出代价的。 曹宁指了指房门，77号马上去门外看了看。 “外面没人。”77号说。 曹宁改成用上海话说道：“这家黑店宰了我们，我要报复。他不是有一家赌场吗？那好！我就从他的赌场去赚回来。日本人不给我活动经费，我们就自己去赚。” “好呀！好呀！”两个人兴奋起来。 处长的赌技是“自宫之后，天下无敌”，只要这越南有赌场，处长就不会缺钱花，我们就跟着沾光。 曹宁说：“上次在重庆，我赢了五十万，结果被芳子小姐拿走了二十多万。这一次，又多了一个美子小姐，两条……人会吸干我的。所以，这次我们不能让人知道。” “好呀！好呀！” “我们三个人化装去赌场，让外人认不出我们来。” “好呀！好呀！” 这两个球，只知道好呀，就不会多说几个字？ 曹宁拿出身上的越南盾：“这里的钱，你们每人拿五万盾，剩下的是我的。你们跟着我赌，我押大，你们就押大，我押小，你们就押小。” “好呀！好呀！” 也是这个来了。 当下三个人商量好后，便等到了天黑。 他们在房间内化了装，这才偷偷地出了门。 赌场也在这条街上，他们便走过去。 进赌场的时候，他们没有拿出那张宣传单。拿出来的话，赌场的人就知道他们是酒店的客人。 曹宁与77号会说越南话，其实也就同中国的广西话差不了多少。管道不会说越南话，就装哑巴。反正赌钱也不需要说什么话，只要押钱就行。 曹宁没有直接赌，而是在赌台转了一圈。 转了一圈后，他就了解了这个赌场的水平。 于是，他便选了五号台。 第一盘，曹宁试了用一千盾。 结果，那一千盾，输了。 荷官是一个女人，她看了曹宁说：“帅哥，下一千盾的人，这个赌场的人不多。” 曹宁问：“那下多少的人多？” 旁边的一个傻逼接话：“这个赌场在河内是有名的，来这里的人，最少都得一万起码。玩不起就出门向左转。” 赌场的左边，是一个流浪狗收容所。 曹宁的脸黑了：“这局你下多少？” 傻逼说：“我下五万盾。怎么！想同我赌谁的钱多？” 曹宁掏出了六万盾，拍在台子上。 他拍的地方正是与傻逼相反的。傻逼押的是小，曹宁的六万，拍在了大上。 而77号押了二万，管道押了三万，全部押在大上。 在一阵喊叫声中，开盅了。 果然是大！曹宁赢了！ 这一赌台中，人最多。这也是曹宁选它的原因。不要看这一局曹宁赢了六万，管道赢了三万，77号赢了两万，加起来有十一万。但是，支付了曹宁等人的钱后，庄家依然赢了十万。 那个傻逼不高兴了，他看到曹宁赢钱，心里就不舒服。 第二局摇好了骰子后，他看着曹宁说：“上一局，你赢是碰巧，这一局我们再来。我押十万，你敢不敢对赌？” 对赌，就是与他对着来。 曹宁应了声：“有什么不敢的？我下了。” 说着曹宁拿起筹，看了看大，又看了看小，犹豫了几次，最后，将十万的筹码押在大上。 傻逼笑了：“已经连出了几次的大，这盘肯定是小。” 他将钱押在了小上。 “买定离手！开盅了！” 七七八，这一次，又是大。 曹宁收回本金外加十万的赢金。 这一局，管道押了三万，77号也押了三万。 曹宁看向了傻逼，那家伙连输两盘后，也不敢再叫唤了，他的心中在说：这是个牛人。 连赢了两盘，曹宁不想再赢了。赢多了会没人品的。没看到赌场的人已经向五号台集来。再赌的话，就准备动手踢脚了。 曹宁先去了换筹处，换回了钱。 两局下来，曹宁赢了十六万。 在曹宁走后几分钟，管道与77号也出来了。 回到了房中，三个人数着钱玩。 曹宁赢了十六万，管道赢了六万，77号赢了五万。 三个人加起来，一共赢了二十七万。 刚好，这三天的房钱是二十七万，他们住上了免费房。 第二天，曹宁搬了一个椅子，坐在了窗户前。 那样子，就象一个看来来往往的美女的浪荡公子。 对面的那间服装店，还是那样冷冷清清。 曹宁不知道高桥美子让自己来看什么？看那一老一少两个男人？还是看那店内随风飘荡的衣服。 突然，曹宁看到有一个人准备进店。 那个人曹宁认识，他就是方杰。 第356章 试探 曹宁没想到方杰会来服装店。 自己不是已经告诉他了吗？这里很危难！ 可他为什么要来呢？ 就在曹宁疑惑的时候，他看到了方杰的手势，那是告诉曹宁，让他去报告。 报告，当然只有高桥美子了。 在方杰进去的一瞬间，曹宁终于下定决心──必须报告给高桥美子。 方杰以身试险，说明他在为别人考虑。这个别人就是自已。 突然，曹宁的身上发冷。 东山芳子为什么要带自己来河内？ 河内的事，除了自已就没别人能来办吗？ 这里好象有一张网，在张开着准备捕鱼。 想到这，曹宁向楼下跑去。 房间没有电话，只有楼下前台有电话。 曹宁扑到了前台，拿起了电话，开始拨号。 “喂！”那边是高桥美子的声音，但是曹宁听到了高桥美子的身边还有一个人。那人的呼吸声曹宁熟悉──东山芳子。 东山芳子为什么在高桥美子的房间？这说明，他俩在等一件事。这件事就是曹宁的电话。 “美子小姐，我看到有人进那间服装店了。” 曹宁装作很急的样子，快速地说话。 “很好！你不用管后面的事了，另外有人负责这事的。” …… 就在曹宁打电话给高桥美子的时候，方杰已经在小店中发布命令。 “你们俩的工作已经结束了，马上返回七号点，今晚送你们回国内。” 那一老一少惊喜万分地收拾了东西，在五分钟后，进入了地道。 他们走后，方杰在屋内布置起来。 他将地道中存放的炸药与手榴弹全都拿了出来。 在这个屋内，布置了一个炸阵。 只要有人进入这个屋，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方杰刚布置好，外面冲来了不少的人。这些人手上拿着枪，将服装店包围住。 “里面的人听着，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想活命的话，就投降吧。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曹宁急啊！自己这是变相地出卖了方杰啊！ 就在曹宁着急的时候，他看到了方杰。方杰在阁楼的小窗口，对着曹宁做手势。 他站在小窗口内，除了曹宁，没有人能发现他。 “这里有地道，我会离开。你不要下来，有炸药。” 方杰打完了手势后，冲到了楼下，拿起一支二十响，对着那些冲上来的日特开起枪来。 二十发子弹打出去，打死打伤了三个人。 随后，曹宁又用勃郎宁将冲到了店门口的一个人给击毙了。 那些人只得退了回去。 在他们退出去时，方杰便向着后厅跑去。 跑到了地道口，方杰下去了。 他布置了一番，便快速地从地道离去。 五分钟后，日本人又开始了第二次冲锋。 这一次，他们没有遇到危险。 五个日本人冲进了屋内。 噫！没有人？去哪儿了？ 一搜查，地道口马上被发现了。 “他们跑不了多远，快追。” 一个日本特务头头，向着地道口跳下去。 就在他跳的时候，碰到了触发线。立即，这个屋子的爆炸引线点燃了。 日本人还不知道，第二个人准备向下跳。 “轰！” 一阵爆炸声响起，整条街都地动屋摇起来。 很多的人都吓得跑出屋去。 爆炸的时候，高桥美子与东山芳子正向小店走来。 那飞起的砖石木块，砸伤了她们带来的人。她俩被人团团围住，没有受伤。 看到东山芳子来了，曹宁这才带着人出了酒店。 “发生了什么事？”东山芳子瞪着曹宁问。 “这里发生了枪战，等到外面的人冲进去后，里面的人引爆了爆炸装置，结果就成这样了。” 东山芳子没有什么，但高桥美子却发怒了，这可都是她手下的人，现在都死在里面。 “当时你在哪？”高桥美子问。 曹宁答：“在酒店的房间中。” 曹宁指着二楼的房间说。 高桥美子抓住曹宁的衣领：“你怎么不冲进去屋内去，你就是想看着皇军去送死吗？” 曹宁一点都不害怕，他说：“我给你打电话，你说过，我不用管后面的事了，另外有人负责这事的。对不对！这两边打起来的人是谁我都不知道，你让我帮谁？” 曹宁说完后，高桥美子松了手。 曹宁继续说：“我不是你的手下，我属于上海宪兵司令部，是吉川机关长的人。你们让我来重庆，我来了，办完了事，你们又让我来河内。我都没有接到吉川机关长的命令，你就将我拉来了。来了后，不给钱，吃住让我自己解决，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吉川机关长同意的。我现在马上去打电报给吉川机关长，向他汇报这里的情况。” 曹宁一挥手，对管道说：“我们走。” “站住！”高桥美子吼道。 曹宁转过身：“我不属于你领导，你没权力管我！我对你客气，是看到你是一个女人。知道我在你们的身上吃了多少亏吗？在南京，你们逃了，却不给人家买路钱，结果人家逼上门来。为了不暴露身份，我只能想法还钱，我去抢劫杀人，结果南京的人抓我，日本人也要杀我。九死一生后，我只得隐姓埋名逃到上海去当一个巡警混口饭吃。要不是吉川机关长，我现在还是一个穷巡警。现在，你们又将我带到这里来，继续来害我。要玩你们自己玩，我不奉陪了！” 说完，曹宁昂头而去。 这里是越南，不是日占区。高桥美子的人死了那多，再没有能力来对付曹宁。 曹宁才不吊她。 高桥美子气得脸发黑，曹宁太不尊重她了。 东山芳子看着曹宁，叹了口气：“你做的太过份了！我也做的过份了。请人家来帮忙，却不给人家活动经费。” “他只是一个中国人。”高桥美子说。 东山芳子说：“可吉川贞佐是他的后台！你不怕吉川吗？得罪了吉川，别说什么帝国之花，他说摘下来，就会摘下来。中将死在他手上也有几个。” 高桥美子的身体抖了一下。 “我这计划是你同意的，你说怀疑曹宁。” 东山芳子说：“不是我怀疑他。是由于他太好运了，每次的危险他都能躲过。所以我才想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357章 杀心 曹宁离开后，便去了电报局，给吉川贞佐发了一封电报。 电报中，曹宁如实地将情况汇报给了吉川。 接到曹宁的电报后，吉川很生气，找来了田中十二。 田中十二也很喜欢曹宁，所以看了电报后，便发报给东山芳子，责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东山芳子才不愿得罪人，便将责任推到了高桥美子的身上。他回了一封电报：“高桥说曹宁是一个中国人。” 吉川贞佐不说话了。 在日本人的眼中，中国汉奸是一条狗。 但是，就是狗你也要喂吧？将人拉去河内，不给钱人，他住哪里？吃什么？这两个女人太过份了。 田中十二也很生气，便说：“让曹宁回来吧。” 吉川贞佐马上给曹宁发报，让他返回上海。走哪条线路，由曹宁自己定。 接到电报后，曹宁便带着人来到了火车站。 从河内，有火车通往云南。曹宁三人买了火车票，花光了身上所有的越南盾。 在曹宁买了火车票时，一个人进入到了高桥美子的房中。 “他买了火车票，去云南。” 高桥美子挥手让那人离开，手中端着一个酒杯，喝了一口红酒。 “告老娘的状，让老娘挨骂。你想一走了之？” 高桥美子喝光了杯中的酒，出了门。 高桥美子来到了一个酒吧，坐在了一个单人沙发上。 很快，过来了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有三十岁左右，脸上有一颗黑痣。 “你来了！”男人给高桥美子递上一杯酒。 高桥美子摆摆手：“我来给你送功劳的。” “送功劳？” “对！你们中统不是想杀曹宁吗？我有他的消息。” 男人：“曹宁？是上海特工处的曹宁？” “是！他现在就在河内。” 男人看着高桥美子：“他可是日本人的狗。” “那又怎样？看狗不顺眼，狗就得死。” 男人明白了，这女人与曹宁有仇。 但是，他才不管这些。只要能杀了曹宁，他就是立了功，汇报给徐局长，可能会升官发财。 “他在哪？” 高桥美子说：“他已经买了去云南的火车票。” 男人狞笑道：“竟然敢去云南？那就是给我送人头了。在越南杀他不方便，在云南下手，要多少人就有多少人。” 高桥美子说了曹宁三人的外貌特征：“那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我马上带人去跟着他，到了云南，就抓了他，让他尝够了刑后，再杀了他。” 送走了高桥美子，男人就喊来了两个人。安排他们去车站盯着曹宁。 这两个人来到了火车站，按照副站长提供的特征，很快找到了曹宁三人。 其中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我去给副站长打电话，你盯着。” “去吧！这里交给我了。” 那个要打电话的人来到了火车站外面的公共电话亭，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是我！” 电话那边的人问：“有什么事吗？” “我们副站长发现了上海特工处处长曹宁的行踪，正让我和另外的一个人在火车站盯着。处座，这是一个好机会啊！我们可以先下手抓了曹宁。” 那边的人思考了一下说：“你在火车站等我。我过来看看，然后再行动。” 如果曹宁在，他会听出那边人的声音。那个人正是方杰。 方杰在放下电话后，便带着两个人去了火车站。 中统的那个卧底偷偷给方杰指点了一下，告知曹宁在什么地方。 其实方杰早已看到了曹宁。 方杰便向着曹宁的那边慢慢走去。他带来的两个人被他留在大厅中。 方杰没有同曹宁说话，只是从曹宁的身边走过。 曹宁看到了方杰，心里一惊，知道有事了。 他又看到了方杰的手势，得到了指示。 方杰走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处。 这时，曹宁同管道二人说了声，便去车站厕所了。 看到曹宁去了厕所，方杰便说：“跟着。” 于是，中统的两个人留了一个人看着管道他们，军统也留了一个人看着管道。 方杰带着一个人来到了厕所。 中统的那个人马上向方杰打了声招呼。 方杰说：“我正要上厕所，里面交给我了。” 两个人才不想去闻那厕所的味道，处座这样说，正是解救了他俩。 方杰进去后，来到了蹲坑蹲下。 “中统的人已经盯上你了。他们知道你要坐火车去云南，已经准备在你下火车时抓你。”方杰轻声说。 曹宁问：“中统怎么知道我的行踪？” “我在中统的线人说，他们的副站长在见到了一个女人后，便知道了你的行踪。” 方杰说了那女人的外貌特征。 “那个女人是高桥美子。” 曹宁将与高桥美子的矛盾说了。 方杰说：“知道是她就好，等你离开后，我会杀了她。这个祸害不能留。你不能去云南了，改道去广西。从广西坐船去广州，再从广州飞上海。” 曹宁：“只有这样办了。我先走了。” “好！” 曹宁从厕所出来，守在厕所的人马上跟了上去。 一分钟后，方杰也从厕所出来。 这时，中统的副站长也带着人过来了。 他不认识方杰，所以，没发现军统的几个人。 “人呢？”副站长问。 “在那！准备进车站。”中统的人指着排队的人群说。 “走，我们也去排队。” 副站长带着几个人，排在了队伍的后面。 这里是越南，不是中国。这里的人不认中统。所以，他们也得排队。 曹宁与中统人的距离在十七个人。 曹宁对管道与77号说：“有尾巴。进去后，马上跑，上那一辆去广西南宁的火车。” 管道二人点头，在曹宁的前面检票。 河内至云南的火车，是十五点三十分开。而河内至广西的火车是十五点二十分开。 车站放河内至云南的旅客进站，是十五点十分。 曹宁检票的时候是十五点十三分钟。 在曹宁检票时，管道与77号已经向着那趟开往广西的车上跑。但没能上车，因为他们的票不对。 随后两分钟，曹宁也跑了过来。 第358章 换车 曹宁跑来时，发现管道二人被挡。便塞给列车员一百法币：“我们上车补票。” 拿到了钱，列车员便侧过身子，让三人上了车。 这时候，已经是十五点十八分，列车已经鸣笛了。 刚好这时，中统的副站长在检票。 进了站后，中统副站长一挥手：“快，上车去盯死那三个人。” 中统的几个人一起向着那辆开往云南的火车跑去。 这时候，曹宁上的那辆去广西的火车开动了。 十分钟后，中统的人搜遍了火车，都没有发现曹宁一行人。怪事！人呢？ “站长，我刚才问了，车站的人说，有三个人没有上这趟车，而是上了去广西的车。”派去询问的人说。 “糟了，他们一定是买了两张票，一张去云南，一张去广西。为了掩护，他们没有排广西的队，却排云南的队，最后赶在开车前，去了广西。” “站长，我们怎么办？去云南吗？” “云你个头！回云南挨骂吗？快！下车，我们开车去广西。你，去通知广西站的站长，告诉他，曹宁到广西了。” 于是，一行人下了车，又从车站出来了。 出来后，留了一个人回站里去拍电报，其他的人开着两辆车，向着广西方向驶去。 军统的三个人没有进站，他们没有买票。 一会儿，他们看到了中统的人都跑了出来。 刚好那个被派回去发电报的人就是军统的卧底。 方杰问：“怎么又出来了？” “跟丢了！曹宁三人改上了去广西的火车。副站长让我给广西站发电报，让广西站配合抓捕。” “去忙你的吧。” 方杰说完，便离开了。 他才不担心曹宁。如果这点困难都解决不了，那么曹宁就不是军统的第一王牌。 广西的人拦截？估计曹宁根本就不会去南宁。 方杰还真的猜准了曹宁的心思。 坐在车上，曹宁想道：中统的人应该很快就发现曹宁三人没有上云南的车，而是去了广西。 那么他们一定会追到广西，有可能广西的人也会动起来对付自己。 如何摆脱这双面夹击的困境呢？ 对了！只能这样办了。 曹宁对管道说：“火车马上要到北宁了。我们就在北宁下车。” 从河内到北宁，火车只需五十分钟。 管道：“处座，我们不离开越南吗？” 曹宁拿出一支烟，管道忙给他点上。 “追我们的人，很快就会发现我们去了广西。如果他们开车追的话，应该在国界线内追上火车。那时，他们就会上车。再加上广西的支援的人，我们就危险了。所以，找死的人才会去广西。” 77号连连点头：“老板英明！” 曹宁说：“下了车后，我们化装一下，坐汽车，返回河内。他们谁都不会想到，我们又回河内了。” 三个人贼贼地笑了起来。 到了北宁，三个人下了火车。 曹宁的身上只剩下一千多盾了。 这点钱，坐不了汽车。 于是，曹宁找了一家赌场，三个人下注，赢了十二回。三个人总共赢得了十二万盾。 起先他们的赌注小，没有人去注意他们的输赢。等到最后一注，三个人赢了五万的时候，赌场的人才发现了他们。 但是，曹宁三人不赌了，离开了赌场。 十万盾，买汽车票，就花了六万盾。 等回到了河内，他们的身上只剩下六万盾。 曹宁决定从河内坐飞机去昆明。也只有这条线可以走。 从昆明再坐去重庆的飞机，再从重庆坐船去上海。 中统的人已经知道曹宁去了广西，那么，他们就不会猜到曹宁会去昆明。 但是，河内飞昆明的飞机票一张要一百万盾。三个人要三百万盾。 到了河内后，曹宁三人便在河内开始扫场起来。 一共跑了十五家赌场，一共赢了三百八十多万盾。曹宁便不再赌了。 越南盾在上海、在中国，用不出去。拿到手上就是废纸。所以，够机票钱就行了。 一家赌场只赢二三十万，没有引起人的注意。 钱凑齐后，买了明天上午十点半的飞机票。 找了一家旅馆，住了进去。 之后，曹宁便带着那二人去吃了一顿大餐。 这一顿，吃了十二万盾。 晚上，给了每人十万盾，让大家去见见越南姑娘的火热。 管道与77号乐呵呵地带着77号去浪了。 曹宁没有去浪，他找到一个公用电话，打给方杰留下的号码。 想不到电话通了，那边的正是方杰接的电话。 两人定了一个见面的地址，便放下了电话。 放下电话，曹宁便去了“香香咖啡馆”。 越南的咖啡馆多到让人有立刻也开一家的冲动，甚至多过了法国。每一个城市里的咖啡馆，又都很不一样，拥有各自的气质。 香香咖啡馆门脸很小，屋子是个纵深的细长条，门口挂幅帘子，这是一间百年老房子，店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木头的，地板、楼梯、桌子，很漂亮。 不少的客人坐在外面晒太阳看街景，桌上插着粉红色的玫瑰。咖啡馆里面有小桥流水，有老树，有些有音乐演奏，充满了浪漫的情调。 方杰没有到，曹宁便选了一个位子，点了一杯奶咖啡。 咖啡厅没有服务员，只有老板和老板娘一对老夫妇。 老板给曹宁端上一个空玻璃杯，里面加上一层炼乳，再放上一个滴漏壶，倒上开水，让曹宁看到滴漏的整个过程。 老板说，做一杯滴漏咖啡大概要十几分钟，有的客人怕咖啡变凉，会再要一个小蜡烛点在咖啡杯下面一直加热。 看着黑色的咖啡一滴滴落在白色的炼乳上，等滴漏完成时，大概以2比1的比例，曹宁把黑色的咖啡和白色的炼乳用勺子搅拌均匀，变成棕色的奶咖啡。 喝一口，炼乳的甜腻和咖啡的苦涩混在一起，别有一番风味。 老板说，要是热天来的话，可以喝冰咖啡。 冰咖啡会先倒一杯冰块，再把滴漏好、调制好的棕色奶咖啡倒进去，冰冰凉凉的，喝起来很舒服，用勺子搅拌杯子里的咖啡，冰块之间互相碰撞还会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声音，给炎热天气增添一份凉意。 第359章 离开越南 这时，方杰来了。他也点了曹宁一样的咖啡。 没有人来打扰了，两个人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说着话。 “我就知道你小子会溜回来。”方杰说。 “去广西，还不如去云南。广西去上海，没有直飞的飞机。而且那地方好进不好出。”曹宁解释道。 “对！云南的人杂，每天都有飞重庆的飞机。” 曹宁问：“那个高桥美子在哪？” 方杰看了曹宁：“她的事交给我，而且要缓段时间再动手。如果现在动手，日本人会怀疑是你的原因。那样的话，他们就猜到你身后有人。” 曹宁一想，现在还真的不是杀高桥美子的时候。 “这次来河内，是东山芳子的主意。她的目的是想揭开我的面纱。”曹宁说。 方杰问：“你没有露出什么吧？” “没有！但是我猜，军统中有人将我的事告诉了她。对了，这个女人勾了不少的男人，说不定军统中有她的面首。” 方杰点上烟：“如果是军统的人，那么这个人应该有权知道你的存在。从黄鸟的出现到现在，你所拿的情报，让他归纳了一下，这才将目光放在你的身上。” 曹宁喝了一口咖啡：“应该是这样。” “知道你的事的人很少，很好查。这件事交给我了。你安心做你的事。” 曹宁问：“你什么时候回重庆？” “后天！姓汪的身边又是日特又是越南人，而且他也不出门，我们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所以局座让我回去，这里交给陈橙树了。” 两人谈了一阵话，方杰离开了。曹宁将身上的越南盾给了方杰三十万盾，只留几万在身上。 曹宁没有离开，便继续坐着喝咖啡。 半个小时后，一个店员让曹宁接电话。 曹宁奇怪，谁给自己打电话。 一接电话，曹宁才知道，方杰打来的。 在电话中，方杰用暗语告诉曹宁，让他出店找公用电话给他打电话。 曹宁马上结帐离开，在离咖啡馆五百米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公共电话。 “你买飞机票去云南的事，已经被人知道了。现在军统中统还有云南军方的人都在云南机场布置抓你。”方杰用的是宁波话同曹说话。 他知道曹宁能说宁波话。 在中国，宁波话就难懂，那么在越南，就更没有人能听懂了。 “他们怎么知道？”曹宁问。 “可能是你去机场买票时，那里有人盯上了。这个人不是中统的，中统的人都去了广西。也不是军统的。应该是高桥美子的人。” 臭婊子！杀我之心不灭。 方杰接着说：“我刚才去了机场，给你买了一张机票，你去马尼拉。再从马尼拉去广州。最后从广州坐飞机去上海。” 曹宁的脑中，划出了一条线路，这条线最优。 刚好曹宁的护照是美国的，在菲律宾，可以使用。 “谢谢处座！” 方杰让曹宁去信箱拿票，便放下了电话。 打完电话后，曹宁便去了信箱，拿到了一个小纸包。纸包中有一张飞机票，还有一百美元。 估计这是方杰的身家了。 除了这些外，还有两本越南的护照及身份证件。 曹宁回到了住的地方，到了十一点，管道他们回来了。 曹宁将情况告诉了他们，他们都惊呆了。 “处座！那我们怎么回去？” 曹宁拿出两本越南的护照与证件交给管道与77号：“你们从现在开始，是越南人，上面有你们的平生经历，千万记住。他们的目标是我，你们一变成越南人，他们就认不出你们了。到了南宁后，你们就坐车去长沙，再去武汉。从武汉坐船回上海。” 说完，曹宁拿出了十万法币给他们。这些钱，足够他们到上海的一路开支。 “处座，那你呢？”管道问。 曹宁点上一支烟说：“我持有美国护照，我去菲律宾，再从那里去广州。” 管道二人知道，他们没有美国护照，去不了菲律宾。这次来越南，还是中国人到越南不需护照不需签证。 “只要处座能平安就好！” 曹宁想起一件事，嘱咐他俩：“千万不要去机场退票，那里有人盯着。” 曹宁的话让管道吓了一跳。这家伙正考虑着如何将三张机票钱退回来。现在，打死他都不敢去机场退票了。 不过，曹宁不会将机票交给他们，那么他们也退不了了。 第二天一早，曹宁便送二人去火车站。 火车的开车时间是上午八点。 替走了管道二人后，曹宁便坐车去机场。 从河内飞昆明的飞机是十点半。而从河内飞马尼拉的飞机是九点半。 到了机场，曹宁等到快要登机的时候，这才进入机场。 一进机场，他便被发现了。 因为登机要验证件，所以不能化装。 一个人看到了曹宁向着检票口走去，不禁楞住了。 去昆明的飞机，这时候没有验票啊！他去干什么？ 但是，他更奇怪的是，曹宁竟然进去了。 曹宁验票时，用身子挡住了后面人的视线，所以，没有人看到他拿出机票。 看到曹宁进入了机场内，有两个人马上也去排队，想跟上去。 但是，他们被拦住了。 “你们的登机时间没到，请耐心的等待。” 一个人指着曹宁消失的身影：“那他为什么能进去？” 检票员说：“那个人与你们不是一个航班。” “他去哪？” “马尼拉。” 那个人一听，转身就跑。 跑到了公共电话亭，他将一个正在打电话的人拉了出去，挂上电话，再次拨了起来。 “组长，曹宁没有去昆明，他已经上了飞往马尼拉的飞机。飞机还有二十分钟就要起飞了。” 电话那边的高桥美子听后，生气地将电话丢在桌子上。 这个曹宁还真的狡猾，离开了越南，自己就拿他没办法了。如果自己去对付曹宁，吉川与田中不会放过自已的。 不去云南，那么军统与中统就对付不了曹宁。 叹息一声，高桥美子坐在了沙发上…… 与此同时，越南的军统中统，昆明的军统中统得到了消息，曹宁所乘坐的飞机，已经起飞了。 不是飞往昆明，而是飞往马尼拉！ 第360章 小布什 上世纪未，美国人打进马尼拉，取代了西班牙对菲律宾的统治，随后又征服了附近的尼格罗族，把四周的乡镇和地区并入马尼拉，使马尼拉逐渐扩大。 1901年7月31日，马尼拉被辟为菲律宾特别城市，成了美国统治菲律宾的基地。从此，巴石河北岸的商业区内，大银行、大公司、大饭店等高楼大厦拔地而起。 曹宁持有美国的护照，一下飞机，便被特别的优待。 但是，曹宁不愿要这样的优待。 他的身上只有一百美金，不够买一张飞往广州的机票。 于是，曹宁便来到了机场边上的一家赌场，准备在这里借点钱用。 这个赌场是对来往机场的客人的。所以，除了菲律宾比索，就只收美元。因为菲律宾是美国的附属。 这也让曹宁感到庆幸，不然的话，哪里去找那多的美元？ 在这个赌场，曹宁将仅有的一百美元全换成了筹码。 只用了一个小时，曹宁就赢回了一万一千美金。 赌场的老板在知道曹宁持有的是美国护照，不敢动他，最后礼送曹宁出去。 现在手上有美元了，曹宁的腰也粗了。 他花了五十美元，住进了豪华的酒店房。 去机场买了一张飞往上海的机票。 原本计划飞广州，再飞上海，那是曹宁手上的美元稀缺。现在有钱了，就不用转了，直接飞回上海。 这一些安排好了，曹宁便去逛街了。 每到一个地方，曹宁都要吃地方的特色食品，在菲律宾，也是一样。 菲律宾菜肴的特色就是它的甜，酸，咸口味的大胆组合。 对于曹宁来说，菲律宾的菜对他没有多大的吸引力，几了一口，也就够了，不愿去尝第二口。 看到曹宁的样子，边上的一个人笑着用英语问道：“不喜欢吗？” 这是一个美国人。 曹宁：“还好！大概我不适合呆在菲律宾。” 那个人举了举手中的红酒杯：“我刚来的时候，也同你一样，但是呆长了，便懂了好吃的是什么。” 曹宁一楞：“你的意思我没有吃到最美的美食。” “当然！如果你想吃到美食，我可以同你介绍。我叫布什。你可以叫我小布什。” 小布什？曹宁心动了一下，但没有表露出来。 两个人是越说越亲密，最后，由小布什带着，曹宁随他去吃美食了。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吃，吃了不少的好东西。 鱼丸：一种淋上甜酱或者是辣酱的鱼丸。曹宁选择的是辣酱，小布什选择的是甜酱。 油炸鸡胗：Proben是由鸡的前胃部分裹上玉米淀粉，然后油炸而成的小吃。 Kwek Kwek：这种小吃是由煮鸡蛋裹上橘色的面糊然后入锅油炸。 Maruya：这是香蕉的不同种类裹上焦糖，入锅油炸然后串上竹签吃。 Balut：就是中国通俗说的毛鸭蛋。里面育有基本发育成熟的小鸭子，你一打开鸭蛋，可以淋上醋或者撒上盐，然后吸允里面的液体，再吃其他部分，呕…… 转了一圈后，曹宁与小布什已经成为了好朋友。 “你什么看这场中日战争？”小布什问。 曹宁拿出在马尼拉买的雪茄，递给小布什一支。 “中日战争只是一个点。”曹宁说。 “一个点？你的意思是会发生更大的战争？” “对！1929年10月，由美国开始的经济危机席卷整个资本主义世界。各国在危机中遭受沉重打击，国民经济亏损，黄金不断外流，工业萎缩，农业告急。为了摆脱世界经济危机造成的深重困扰，转移国内的注意力，一些国家会走上侵略道路。” 小布什停下点雪茄的手：“你说的是一些国家。那么你认为，会爆发世界大战？” 曹宁点燃雪茄：“不错。” 曹宁的观点让小布什感兴趣起来。 “你的理由是什么？你怎么确定会爆发世界大战？” 曹宁就是要让对方吃惊。 “我的依据是：一：1929年，世界性的经济危机严重冲击了意大利，墨索里尼断定领土扩张是减轻国内经济压力所必需的办法，进而走向了扩张的道路。首先，他希望先吞并埃塞俄比亚，但想达到目的，必先得到英、法默许。 英、法最终对意大利的行为采取绥靖政策，墨索里尼认为时机已成熟，便于1935年10月3日，发动了侵略战争，在经过7个月的抵抗之后，因西方国家的出卖和两国实力差距过大，埃塞俄比亚寡不敌众，最终沦陷。这次战争进一步暴露了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软弱无能，助长了***的嚣张气焰。” 小布什点头：“这只是个例。” 曹宁继续说：“西班牙第二共和国发生的一场内战，由共和国总统曼努埃尔·阿扎尼亚的共和政府军与人民阵线左翼联盟对抗以弗朗西斯科·佛朗哥为中心的西班牙国民军和长枪党等右翼集团。 反***的人民阵线和共和政府有苏联和墨西哥的援助，而佛朗哥的国民军则有德国、意大利王国和葡萄牙的支持，最终亲***的佛朗哥势力获得胜利，重新在西班牙复辟帝制。 因为西班牙意识形态的冲突和轴心国集团与共产势力的代理战争，这场战争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发生的前奏。” 小布什听了后，坐直了身体。 他感到，曹宁的内涵，绝不会象他的外表那样。 “1938年3月，德意志第三帝国并吞了奥地利。接着，希特勒以保护捷克斯洛伐克境内德意志少数民族的利益为借口，对捷克斯洛伐克提出领土要求。 面对德意志第三帝国***的咄咄逼人的侵略，英法两国以牺牲捷克斯洛伐克的利益，并与希特勒达成协议，希望把德意志第三帝国的侵略矛头引向苏联。 1938年9月，英、法、德、意四国首脑阿瑟·尼维尔·张伯伦、爱德华·达拉第、阿道夫·希特勒和贝尼托·墨索里尼在德意志第三帝国的慕尼黑开会，签订协议，在没有捷克斯洛伐克代表的情况下，强行把苏台德等地区割让给德意志第三帝国。世界上把这次会议称为“慕尼黑阴谋”。 至此，绥靖政策达到顶峰。慕尼黑协定的签订产生了很大的消极影响。德意志第三帝国更加肆无忌惮，随后控制了捷克斯洛伐克的全境，德意志第三帝国军事和经济实力大增，加速了侵略扩展的步伐。 这也导致了苏联对英、法两国更加不信任。出于自己国家的安全考虑，苏联将与德意志第三帝国签订了《苏德互不侵犯条约》。由此，在与苏联商讨了瓜分波兰和东欧势力范围，得到苏联的中立保证之后，希特勒决定放手一搏。这一条约会进一步加速了二战的爆发。” 第361章 互赠礼物 （检讨自己，加更一章！） 小布什喊道：“停！你怎么知道苏联将会与德国签订《苏德互不侵犯条约》？” 曹宁不说话了。 小布什连着催了几次：“说说听听吗？” “好吧！那我就说说！你不要当我是神棍。” 小布什笑了：“神棍比你直率。” 曹宁吸了一口雪茄说：“希特勒一再通过外长里宾特洛甫向苏联表示**德国无意侵略苏联，并希望改善彼此关系。因为希特勒已决定侵略波兰，他得知莫斯科正在举行英、法、苏三国谈判，深感忧虑。” 小布什瞪大眼睛看着曹宁，我的天啊！ “日本在远东地区挑起事端，向苏联发动进攻，而德、日两个***国家又在谈判结成军事同盟，苏联有腹背受敌的危险。” 小布什点头，曹宁这个看法很对。 “这个时候，希特勒直接电告斯大林，要求苏德会谈签约。苏联对西方国家的绥靖政策相当不满，便考虑答应这一请求。” 小布什激动起来了，本来只是好奇，便接触一下，想不到却带给了他的惊喜。 “那你估计第二次世界大战什么时候会爆发？”小布什问。 曹宁想了想，说：“看各国的情况，不出一年，第二次世界大战就要爆发了。” …… 小布什不舍地离开了，走前，他将身上的一只挂表送给了曹宁。这只挂表的反面刻有小布什的名字。 “如果将来有危难，你持这只挂表去美国大使馆，他们会帮助你的。”小布什说。 曹宁也送给小布什一件礼物，一把匕首。 这是一把浮雕龙纹铜鞘匕首。这种匕首出自中国西部，时间大概为清代中期，柄和鞘都是铜的，其上浮雕龙纹，很是精美。 曹宁在上海特工处任科长时，一个旧贵族的案子求到了曹宁的手上，送来了这把匕首。 曹宁一见，就喜欢上了，于是随身携带。 今天，小布什送了那么好的挂表，曹宁也不能小气，便忍痛割爱，将这把匕首送上。 小布什一见这匕首，立即紧紧地握在手上，那样子仿佛是怕曹宁反悔，会要回匕首。 第二天上午，小布什到机场送曹宁上飞机。 在飞机起飞后，小布什看着远去的飞机说：“曹宁，上海特工处常务副处长，你知道的事太多，你的智慧超人。希望我们能快些见面。” 同一时刻，坐在飞机上的曹宁，看着远去的菲律宾岛，拿出了小布什送的那块挂表。 “小布什，美国情报局的中校特工。三十年后，美国总统的最热门人物。上一世，不知道我死后，你是否当上了美国总统？” …… 在飞机上睡了一觉，曹宁被震醒了。 睁开眼睛一看，到上海了。 下了飞机，曹宁便直接租了一辆出租车去了上海宪兵司令部。 井上五郎看到曹宁，兴奋地拍着曹宁的身子，检查他在越南是不是被榨干了。 曹宁将从越南带回的礼物送给了井上五郎。 井上五郎将东西锁进柜子中，这才带曹宁去见吉川贞佐。 一见面，吉川贞佐笑了：“听说到处都在抓你，你怎么这快就逃回来了？” 曹宁忙送上从马尼拉购买的雪茄。 “Maudo，你从哪里弄到的？”吉川贞佐喜欢抽雪茄，所以他知道世界上的雪茄品种。 美国虽然离古巴很近，但美国人却鲜能抽到古巴的雪茄，这当然是因为政治的缘故。 Maudo麦克纽杜是美国最畅销的雪茄品牌，这个已有100年历史的牌子属于美国通用雪茄公司，该公司旗下的著名品牌还有卡西亚维加和金丝雀等，产地却是在牙买加和多米尼加。 极品的麦克纽杜雪茄纯手工制作，始终如一的高品质有口皆碑。以特殊方法培育并筛选的“康涅狄格绿荫”外包烟叶，配以墨西哥圣安第斯河谷出产的柔韧的深色粘合层烟叶，卷裹来自加勒比最精选的长填装烟叶，色泽、外形、味道浑然一体，口味柔滑，和谐完美。 曹宁见吉川贞佐的样子，便知道他喜欢。 “军统与中统在云南与广西都设了埋伏，等着抓我。而军统与中统越南的组织也在机场车站找我。我没办法，让管道二人坐火车去广西，再从广西去长沙、武汉，坐船回来。” “那你呢？”井上五郎问。 他想象到，曹宁马上就要被合围了。 曹宁笑着说：“我在河内赢了些钱，所以我便换了100美金。然后，用机关长给的护照，从河内上飞机直飞马尼拉。” 曹宁将进机场时，那几个人的着急的样子说给了二人听。说的吉川与井上都笑了。 吉川点头：“不错！有头脑！难怪我说你从哪里弄的麦克纽杜雪茄。原来是从马尼拉买的。” 井上五郎说：“给我的礼物是在越南买的，给大佐的礼物却是从马尼拉买的。” 曹宁说：“你也不抽雪茄！我在马尼拉逛了一遍，没发现适合你的东西，结果是我的肚子撑爆了。” 井上五郎说：“我也抽雪茄啊。” 曹宁说：“没问题！等机关长抽完了，我再去一趟。” 井上五郎说：“我可没美金。那地方，美金至上。” 曹宁从口袋中掏出了三百多美金，放在桌上。 其他的美金，他全藏在鞋底下。就是怕被井上搜出来。 井上五郎：“你那来的这多美金？” 曹宁说：“到了马尼拉，我没钱回上海。于是去了赌场。那个地方就是这点好，你换筹时用的是什么钱，退钱时退的是什么钱。我用美元换的筹，赢了一千美金，买了回上海的机票，再买了几盒雪茄，就剩这些美金了。” 吉川将三百美金收了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了军票，给了曹宁一叠军票。 收了军票，曹宁问：“黄海波他们到了没？” 井上五郎说：“有电报来，说是今天晚上到。想不到，你比他先回来。” 吉川说：“那批剑南春的酒，只给你留五十坛，其他的全部归宪兵司令部了。我会给钱你们。” “是！只要有五十坛喝就行了。”曹宁咧着嘴笑。 第362章 治伤 告辞后，曹宁与井上五郎一起出来。 离开时，曹宁偷偷地给井上五郎手上塞了一个东西。 等曹宁走后，井上五郎去了厕所，打开一看，一张一百面值的美元。 井上五郎笑了，曹宁这家伙，记着自己呢。 离开宪兵司令部后，曹宁没有去特工处，而是直接回了家。送他的司机也是好声地劝曹宁好好地休息。 回到家中，曹宁检查了家里。还好，没有什么异样，各方面反应，这家中没有人进来过。 天黑后，曹宁又去了老宅，那里也很正常。 于是，曹宁便去了毛巾厂那边。 韩雪在重庆，收到了曹宁的密信后，便知道他去了越南。于是她向上级作了汇报。 考虑到曹宁不会再回重庆，所以，上级让韩雪离开重庆，回到上海。 因为，眼下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交给“风筝”小组。 就在韩雪接到任务，不知道如何去开展工作时，她的窗外响起了鸟叫声。 这鸟叫声怎么这么难听？ 不对！自己听过这鸟叫声，这不是好鸟！ 韩雪来到了门内，轻轻地拨开了门闩。 而她的人则是站在了门后，静静的等着。 几分钟后，一个人闪到了门外。 那人用手去推门，不料门一推就开。 看到门开了，那人便闪进了门内。 就在他进来后，门被关上了，一支枪顶在了他的腰上。 “举起手来！” 进来的是曹宁，一听韩雪的声音，他忙说：“是我！” “我知道是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 曹宁忙解释：“白天不敢来。” “那你就不能打一个电话？” “我担心电话被监听了。” 听到曹宁这样说，韩雪这才罢休，带着曹宁来到了地下室。 “怎么啦？”曹宁看出了韩雪的脸色。 “遇到难事了！”韩雪给曹宁倒了一杯茶。 接过茶，曹宁问：“什么难事？” “延安交给我们小组一个任务。” 曹宁放下茶杯：“什么任务？” “新四军的一位干部，也是一个密码专家，患上了重病，需要来上海治疗。” “上级让我们来接待？”曹宁皱着眉头。 “不是接待！让你风筝接待的人，没有几个。”韩雪翻着白眼。 “那是什么回事？” “让我们监视他的动向。” 一听这话，曹宁楞住了。 “如果怀疑这人有问题，为什么要让他来上海治疗？病死了不就一了百了。” 韩雪拍了曹宁一下：“听我说。” 在韩雪的介绍下，曹宁知道是什么回事。 原来，近半年来，新四军的行动几次受挫。明明有把握的机会，最近却扑空了。 于是，新四军的安全部门，便开展了调查。 最后，调查的目标集中在两个人的头上。 一个人，是新四军电讯科的副科长，叫黄磊。 一个是新四军机要处的一个参谋，叫刘然。 说来很巧，每次收到电报，黄磊负责交给刘然，由刘然存档或上报。 所以说，这两人都有嫌疑。 只是，黄磊的嫌疑要小一些。因为他不知道密码本。 刘然知道密码本，他是最大的怀疑。 为此，新四军安全部门对刘然进行了试探。 但是很奇怪，这次的试探失败了。 情报没有被泄漏出去。 这是一份很重要的情报，如果刘然是内奸，那么再大的风险，他也会去冒，将情报送出去。 也由于这份情报的试探，对刘然的怀疑减轻了。安全部门将目光投向了黄磊。 黄磊，留学日本，他的老师就是日本的密码专家村木之本。在日本的密码界享有盛名。 在日本留学时，黄磊与村木的关系很好，差一点做了村木的女婿。 抗战爆发，黄磊毅然地离开了日本，回国抗战。 但是，由于他与村木的关系，没有人愿意收下他。 中统、军统、还有其他的桶，都回绝了上门求职的黄磊。 最后，黄磊来到了新四军。 由于新四军缺少密码人才，所以，黄磊加入了新四军。 加入新四军后，黄磊破译了不少的密码，让新四军掌握了不少敌人的情况。就是军统中统方面的情报，也破译了不少。 为此，黄磊受到了重视，最后，在一年的时间里，升副股长，股长，最后，升任电讯科副科长。 黄磊的功劳较大，这也是新四军方面不愿动他的原因。这样的一个人才，是新四军不可缺的。 为此，领导们给安全部门下命令，一定要弄清楚黄磊的情报，千万不能因此而损失一个人才。 就在新四军的安全部门要对黄磊进行审查时，出现了意外。黄磊突发急病，高烧不醒。 经过医生检查，黄磊得的是急性肺病。 这个病，凭新四军的军医水平，不可能治疗，更谈不上治好。 一天前，黄磊清醒过来。 知道了自己的情况后，他便提出，希望去上海治疗。 理由是，上海的法租界的玛丽亚医院的副院长，是他的好朋友，当年两人一起留学日本，黄磊学密码，那人学医。 回国时，两人也是一路回国的。那人的医术高超，立即被玛丽亚医院收录。而黄磊却周转了半年。 对于黄磊的要求，新四军高层开了会，会上，产生了两种意见。一种意见是，不能放黄磊去上海，此一去，可能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他们的意见就是，让黄磊坚持下去，说不定有奇迹出现。 另一种意见是，同意黄磊去上海治疗。因为在新四军的医院，这个病不可能治好，迟早黄磊会死。 既然治不了，会损失这个人，不如让其去上海。 死与失去，都是失去，他们在赌，赌黄磊的病能治好，并赌他抗日之心不灭，迟早会继续回来战斗。 最后，新四军方面批准了第二种意见──同意黄磊去上海治疗。 为了防治意外，新四军的全军上下，还有外部的电台密码，全部换了。这就是防治黄磊投降日本人，会向日本人供了新四军的密码体系。 同时，新四军的安全部门派人，明暗两方面对黄磊进行看管。防止意外发生。 第363章 接受任务 第二天，曹宁上班。 上班后，召集各科室的负责人，开了一个会。大家汇报了这段时间的工作情况。 现在的曹宁，已对特工处完全掌控了。就是他不在的情况下，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开完会，回到了办公室，发现井上五郎坐在椅子上。 “井上太君，有事？” 井上手里拿着一支雪茄，得意地抽了一口。 不用看，曹宁也知道，那是自己的雪茄。今天早上来上班，曹宁带了一盒雪茄过来，准备好好地显摆显摆，结果让人给捷足先登了。 曹宁走到办公桌边，拿了雪茄烟盒，从中拿出一支雪茄，点了起来。 “就剩下这一盒，放到办公室装门面。”曹宁解释道。 井上：“你装呗！我也不是很喜欢抽雪茄。听说你在越南差一点回不来了？” “嗯！有人想我死，但是我命大。” “你去越南的事，机关长不知道，对方只是在事后发了一个电报来。收到电报时，你已经在越南了。” “我猜到是这么回事。知道吗？他们借军统中统的人，封锁了河内，广西，云南，不杀我不罢休。我就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他们？” 井上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曹宁的肩：“她们有她们的想法，你也知道，东山与田中大佐不对付，你是田中大佐的人，又是中国人，所以她们才对付你。想给田中大佐一个难看。” 曹宁恨恨地说：“既然如此！何必又在我身上拿走了几十万法币的钱！哈哈！真是谋财害命！” “几十万法币？你哪来的那多钱。” 曹宁将几次赌赢钱的事说了出来。 井上盯着曹宁：“钱光了？” “用光了！在重庆全买了货。在越南，那两个人一元盾都不给我们。让我们自己想办法。你知道吗？住一晚上，就花掉十万盾，那地方的物价太贵了。” 井上五郎翻着白眼：“你来的容易，当然贵了。” 曹宁吸了一口烟：“机关长没找他们算帐？” “找了！但是那边说，他们考虑到任务的重要性，所以对你们进行考察。” “考察？有这样的考察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想借刀杀人。同你说，这样的事，今后就是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会去。” 看着气愤的曹宁，井上点头：“机关长已经说了，不会再派你去与他们一起行动。” 曹宁放下心来，拿出红酒，与井上喝起酒来。 喝了一口酒，井上说：“我过来，是有一个任务给你们。” “请下任务吧。”曹宁不在乎地说。 “你派你的人，去这几个地方盯着。”井上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纸。 打开纸条一看，是几个街道的名称。 曹宁不解地看向井上。 “据可靠的消息，新四军的密码专家，已经来到了上海。” 曹宁站了起来：“新四军的密码专家？那可是一条肥鱼啊！” “当然是肥鱼！如果得到了他，翘开他的口，那么我们就可以掌握新四军的情况，最后将新四军消灭掉。” “嗯嗯！可是，这有五个地址啊！哪一个才是？” “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在他们动身进入上海之前，得到了消息，说是他们的计划，就是这五个地点会是他们的落脚点。但是，皇军派了人，暗中包围了那五个点，却没有发现有生人进入。所以，才要你们去调查，毕竟你手下有很多的老上海，他们熟悉各个街道的情况。” 曹宁拿起了电话：“让张萍与张国立过来一趟。” 几分钟后，张国立与张萍来到了曹宁的办公室。 “太君好！”两个人向井上五郎行礼。 井上五郎笑着点头。对于这两个人，他也是很欣赏的。 曹宁拿出那个纸条，重新找了两张纸，将井上给的纸条上的地址，分写到两张纸条上。 “新四军的高级人员来到了上海，据情报，会在这几个地方落脚。所以，你俩带着你手下熟悉这些地方的人，去这些地方，查找一些可疑的人。” 说完，曹宁便一人递给了一张纸条。 二人拿到了纸条后，便离开了。 一会儿，外面便传来了集合的声音，他们出发了。 曹宁知道，拿到了这个消息，张国立与张萍，都会向他们的上级汇报。 军统那边，肯定是不与理踩，新四军人的死活，不与他们相干，他们巴不得新四军的人死。所以，那边不会行动。 张萍就不同了。她反应上去的情况，肯定会传到新四军的手上。这样，就会带来一定的风险。 那就是，新四军中的内奸，知道消息泄漏出去了。 只要内奸将这事汇报给日本人，日本人就会盯上特工处。 当然，曹宁大张旗鼓地行动，大家都知道这个情况，那么，目标就有些大。 这样一来，张萍暴露的风险就降低了。 正因为这样，曹宁才敢让张萍知道这个情况。 曹宁猜的不错。 张萍与张国立一共带着六十人集合。 在集合训话后，张萍拿出了那张纸：“对这些地方熟悉的人，请自动站出来。” 随后，张萍报了三个地址。 六十人中，有十个人站了出来。 随后，张国立也来报了两个地址，也有八个人站了来。 一共有十八个人熟悉那五个地方。分摊下去，每个地方最少有两人知道该地方的情况。 张国立与张萍按照自已手下熟悉地理的情况，将这五个地方分了，张国立拿两个，张萍拿了三个。 张萍拿的三个地址中，有一个正是她的联络点。这是她必须拿到手的。 离开特工处后，张萍便带着人，去了三个地方。每个地方安排了十个人。 张萍亲自带着人来到了联络点所在的那条街。 将十个人分散派出去，张萍来到了一家糖水铺。 这家糖水铺的出产“木梨膏”，是全上海有名的。 “老板，来一杯木梨膏。” 张萍走进店内，坐在一张小桌子边。 店内有两个客人在那吃着木梨膏。 这家店只有一个老板兼帮工。再没有其他的人。 第364章 张萍报信 这店的生意不错，但是老板的脾气不好，好好的钱不赚，每天定量只卖五十杯，超过五十杯，多一杯都不卖。 这是一个将生意向外推的人。 “每天备的料只有那多，再多就没有料了。”老板解释道。 奇怪的是，人们都相信老板的解释。 木梨膏的糖的确是不好买。 张萍坐下后的几分钟，老板送上了一杯木梨膏。 张萍接过，慢慢地吃了起来。 整杯木梨膏透过杯子能看到其中那种的晶莹剔透的固体，其中还有一些成片的白色粉末，按照店家的说法那是冰糖粉末。 木梨膏本身是没有任何味道，能体会到的是一种类似于某种草本植物的清香，这种清香和特有的冰凉使得木梨膏的清爽上了一个档次。 真正的味道来自于其中的冰糖粉沫，让人回忆起儿时吃的那种白色的薄荷糖，就是那种清凉，一口下去，的的确确是甜，没有蔗糖那样的急不可耐，反而是一种柔顺，在与木梨膏的搭配中升华到了另一种层次，使得整个甜品完美地将清爽贯彻到底。 正在享受的张萍，看到了一股的股长走过来。 “老板，收钱。” 张萍递过一张钱，这钱是折叠的。 老板快速地收了钱，将钱装进了口袋中，转身走他另外的一桌。那里有一对年轻的男女也在喊付帐。 一股的股长一进门，便喊道：“老板，来一杯木梨膏。” 拿着木梨膏，一股股长来到了张萍的桌边。 “科长，要不要再来一碗。” 老板听到了，头也不回地说：“今天的份量卖完了。” 张萍听后一笑：“我们的运气真好！” 一股股长点头：“这一个星期，我来了三次，只吃到一回，其他的两次都听到的是这句话。” 张萍吃完了，用手帕抹了嘴。 “你们的人安排好了？” “安排了！那个点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别说是人，就是老鼠都逃不掉。” “快吃！吃完了我去你们那个点再看看，千万要小心，听说那边来的都是厉害的角色。”张萍点上一支烟。 由于张萍在等，所以，那个股长吃的很快。 几分钟后，二人出了糖水铺，向街心走去。 在他们走后，糠水铺的老板便关上了店门。停业了。 门是闩上了，但是，那老板却没有留在店内。 他来到了后房，打开了一个窗户，手动了几下，将那个有栏杆的窗户上的栏杆下了一个。然后，从那个卸了栏杆的空隙中钻了出去。 到了外面，他看了看四周，又将那个栏杆重新装了回去。 确认没人发现，老板便离开糖水铺，来到离糖水铺二百米处的一个平房。 这平房有一个地下室，老板来到地下室，从箱子中找出一个发报机，装了起来。 十分钟后，一封电报，从上海飞向了延安…… 特工处。 曹宁安排张国立张萍带人去布控后，井上五郎也走了。 他是回去带人去码头。 刚才，曹宁收到了电报，黄海波的船在两个小时后，将会到达上海，停靠二码头。 二码头是个民用码头，码头上很混乱。 防止出现意外发生，曹宁请井上五郎带一小队日本兵去码头接应。 井上五郎当然没意见，因为曹宁说了，上面有一批货是井上五郎的。 曹宁写了一封密信，将情况说明了。 之后，他便开车去了死信箱，将信放到了死信箱中。 找到了一个公用电话，给韩雪打了过去，让她来死信箱拿信。 忙完了这一些，曹宁便开车向着二码头驶去。 到了二码头，曹宁看了看，发现二码头多了不少的可疑人物。这些人的腰上都是鼓鼓的，说明有枪。 曹宁将车子开到了一间办公室的门外。下了车，走进门去。 “曹处长来了。” 坐在一张沙发上哼着小曲的人抬头看到曹宁，连忙站了起来。 “黄二牛，快活啊！” 曹宁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黄二牛连忙跑去洗了一个水杯，给曹宁泡了一杯茶。 “曹处长，你请喝茶。” 曹宁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好茶。” 黄二牛说：“这是我侄儿来上海时，带来的黄山毛峰。曹处长要是喜欢，走时，带一斤回去尝尝。” 黄山毛峰是中国十大名茶之一，属于绿茶。产于安徽省黄山（徽州）一带，所以又称徽茶。该茶外形微卷，状似雀舌，绿中泛黄，银毫显露，且带有金黄色鱼叶（俗称黄金片）。入杯冲泡雾气结顶，汤色清碧微黄，叶底黄绿有活力，滋味醇甘，香气如兰，韵味深长。 曹宁又喝了一口，感到不错。 “黄二牛，你这码头又增加了人手？” “没有啊！”黄二牛马上明白过来：“你是说那外面的那些陌生人吗？” 曹宁点点头。 “那不是我的人，是76号的人。” 76号是日本侵华政策的产物。 1938年，抗日战争已经持续了将近1年，处处愁云惨淡。唯独上海的英租界和法租界依靠外国人的势力依旧超然于战祸之外。而且国民党的两大特务机构（中统和军统）在上海大量潜伏特工，刺杀汉奸和日本人，给日本人造成了很大的创伤。但是日本间谍在上海根本无用武之地，所以日本特务土肥原贤二才会想到创建和中统、军统一样的特务组织——汪伪76号。 “76号”内驻有一支由涩谷准尉统领的日本宪兵分队，职责就是监视“76号”的汉奸特务。“76号”每采取大的行动，不但要事先知会日本特务机关，还要在日本特务机关派员督导下方能实施。 第365章 调开 听说76号布局在二码头，曹宁眉头一皱。 “有抗日份子来上海吗？” 曹宁紧盯着黄二牛。 黄二牛是青帮的小头目，负责二码头的场子，没有什么事能瞒过他的。 但是，曹宁不怕青帮。他可以随时抓走黄二牛。 在曹宁的杀人目光下，黄二牛的头上冒出了汗珠。 终于，他服软了。 “曹处长，我说。但是你不能让76号的人知道。否则，他们会杀了我的。” “行！我保证保密。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你说过什么。”曹宁表态道。 “76号来二码头，是得到了南京方面的消息，说是有一批货，是从重庆运来的。所以，他们准备扣下那批货，还有随货的人。” 原来如此！ 曹宁冷笑起来，这76号的胆子也够大的，竟然将主意打到了老子的头上，以为老子是病猫啊？ 不对！凭李士群，他没这大的胆子。 那就说明，有人在他的后面令他这样做。 能指挥76号的，只有日本人。 田中十二与吉川贞佐都不会这样做，因为这批货说好了由吉川处理。 其他的日本人？ 曹宁想到了东山芳子与高桥美子。 东山芳子知道这批货的情况，而高桥美子则是有关系，指挥动其他的日本人，特别是梅机关的人。 想到这，曹宁便让黄二牛出去：“我要给吉川机关长打电话。” 黄二牛一听，急忙跑到了门外，带上了门，守在了门外。 曹宁要了宪兵司令部的电话，又转到了吉川的办公室。 “吉川太君，出事了。” 听到曹宁的话，吉川问：“什么事让你如此惊慌？” “有人要打黄海波押运的那批货。” “谁？” 曹宁告诉吉川，他现在在二码头，同时将二码头的情况告诉了吉川。 不仅如此，曹宁还将东山芳子知道货从重庆离开的事说了，告诉吉川，这是东山芳子与高桥美子在搞鬼。 吉川一听这话火冒三丈。 76号的成立，吉川本来就不同意，是梅机关的人弄起来。 在吉川的心中，有了曹宁的特工处，何必再弄一个特工部？而且这特工部还是南京政府的直属下级。我上海的治安，凭什么让你南京的人来管。 但是，因为有大本营的人发话，吉川才同意76号借住在上海。 可是，想不到76号成立没多久，便将矛头对准了自已。 “曹宁，带上你的人，马上去二码头，只要76号的人敢动手，就给我打。”吉川说。 曹宁明白，现在出面的是76号的人，是中国人。所以，吉川不好出面。就由曹宁带着特工处的人去对付。就算上面追问，这是中国人打中国人的事。 这样一来，梅机关只能吃暗亏了。他如果出面，吉川就会出面。 放下电话后，曹宁便给张国立和张萍打电话，让他俩将人全部带到二码头来。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自己的汇报与张萍的汇报，都已经到了延安，延安肯定通知了新四军。 那么，藏在这五个地方的某一点的新四军的人，就能乘特工处的人撤出之机，马上离开那点，避开危险。 就是事后查出来，是曹宁调走了搜查的人，放跑了新四军。也追责不到曹宁的头上。因为是吉川命令曹宁调人去二码头的。曹宁手上只有一百多号人，不调张国立张萍他们的人，哪还有人能调。 打完电话，曹宁接过了黄二牛递上来的黄山毛峰：“注意保密，出了事，你扛不起。” 黄二牛连连点头：“我就守在办公室，哪儿都不去。” 曹宁开着车子离开了二码头，在离二码头三里远的平地处停下车。 十分钟后，张国立到了。又过了三分钟，张萍到了。 张萍正愁没办法让新四军的人离开，突然接到了曹宁的电话，她高兴了。给上线打了一个电话，用暗语告诉了情况，让他马上通知新四军的人撤走。 打完了电话，张萍高兴地带着人向二码头赶。 六十个到齐了。 曹宁将张国立与张萍喊进了车内。 将情况告诉了他们。 张国立一听，气愤地说：“76号算什么东西，竟敢抢我们的食。处座，怎么干？” 张萍也说：“老娘看中了一套首饰，正想等这批货的钱去买，想抢我们的货，也不想想马王爷有几只眼。” 曹宁说：“你们的人，分头进入二码头，张国立的人控制码头各个要点。张萍的人便装成旅客，守在江岸上。” “是！” “处座，要是他们动手扣人扣货……”张国立问。 曹宁手一挥：“给我开枪杀，不论死活。同时控制76号的人，不准他们打电话，不准他们跑出码头。缴了他们的枪，抢了他们的钱，带回去关起来。” 张国立笑了：“让李士群拿钱来赎人。” 车内一阵笑声。 张国立与张萍下了车。 他们用车将人送到了二码头口二百米的一个集市，然后，那些人三三两两地走进了二码头。 曹宁没有进入二码头，他来到了一个茶楼，上到了二楼，要了一个窗口对准二码头的茶室。一边喝着茶，一边用望远镜看着二码头的情况。 …… 就在特工处的人撤出后，藏在张国立搜查范围内的一个地点的新四军一行五人，得到了通知。 “敌人知道了你们的藏身之地，立即转移。” 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了。 他们到这个地方还不到一天的时间，日本人就知道了？ 这说明什么？五个人的心中，都想到了两个字──内奸。 没有内奸，日本人怎么可能知道他们，并知道他们藏身在哪里？ 为此，五个人碰了一个头，最后，五比0的投票决定，从现在开始，五个人不能分开，不准任何人单独行动。 就是需要办事，最少也很有两人。 决定下来后，他们便小心地离开。 一到外面，他们感到意外。刚才那多的特工处的人，挨家挨户地搜查，弄的鸡飞狗跳。怎么到了这时，那些恶人一个都不见了？ “一定是组织上安排的，我们快撤！” 五个人带着这个想法，快速地撤出…… 第366章 冲突 当最后的一声汽笛鸣过，货船要靠码头了。 张国立带着两个人，开着一辆车子冲进了二码头，直接停靠在上岸的木桥处。 他是名人，大家都认识这个曹宁的铁杆下属。 所以，没有人去阻止他。 站在货轮上的黄海波，看到了张国立。便挥着手，高声喊道：“老张！老张！” 张国立也挥着手说：“我来接你！” 黄海波激动地点点头，回头对船上的人说：“靠岸，卸货。” 就在船靠了岸，准备卸货时，一批人从码头的大餐厅中冲了出来。 那些人直接向着码头木桥冲去。 不用猜了，大家也知道这些人奔谁去的。 因为这时候，只有黄海波所乘的那艘货船靠岸。 见此情况，张国立命人拦住他们。 “你们是谁？这是我们特工处的物资。” 一个尖嘴猴腮的人说：“特工处又怎么样？我们李主任命令，扣押这条船上的人与物资。” 张国立掏出枪：“你们敢？” 那人看了张国立一眼：“就你这三个人？我有什么不敢的？就是曹宁来了，我也一样扣。” 接着，那人挥着手中的枪，大声喊道：“76号办案，挡者按抗日份子处理。” 这一声喊，吓坏了岸上的不相干的人，大家都躲开了。 那人得意地喊道：“跟我上船。” 说完，向着木桥走去。 张国立冷笑一声，也喊道：“开枪！杀死这帮王八蛋。” 那个人走着，感到心慌，急忙回头看。 这一看，他的胆子都破了。 “张科长，别开枪，我也是奉命行……” 事字还没说出来，张国立手上的枪叫了起来。 张国立身后的二十多人，手上的枪也叫了起来。 76号的那个人带着十几个人上了木桥，这十几个人全部中了弹，倒在了木桥上。 岸上的76号的人慌了，准备向张国立他们开枪。但是，已经守在他们身后的张萍带的人开枪了。 岸上的十几个人也都中了弹。 剩下了三个76号的人，吓得向着码头出口逃去。 但是，几支枪对准了他们。 吓的他们将手中的枪丢了，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 张萍命人上前缴了那些76号人的枪，又将他们身上的财物搜了个精光。 有三人死了，伤了十人，还有三个没伤的。 而张国立那边，也打扫完了战场。 那边死的人较多，带头的那个76号的人死了，还死了五个。伤了八个。 这一次，76号总共死了九个人，伤了十八个人。 “没死的人全部押回去关起来，让李士群拿钱来赎人。”张国立大声喊道。 这喊声，整个码头的人都听到了。 躲在办公室的黄二牛，听到了这喊声，也看到了刚才发生的情况。 “这曹宁真牛，我是二牛，他是特牛！一下子死伤那多的人，李士群这下子倒霉了。” 等所有的76号的人全部被抓被押送走，张萍对码头的一个工头说：“过一个小时，通知李士群来收尸。” 那工头两只腿在发抖，一个劲地点头。 由于杀人在先，所以，船上的货，卸的非常快，本来只用几个装卸工就行，但是码头安排了二十个人，一个人跑几趟，货就全部卸完了。 这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人，卸慢了，万一他又朝咱来一枪，那就见不到媳妇了。 所以，早点卸完，早点送瘟神离岸。 这时，曹宁才开着车子来到了码头。 对于地上的尸体，曹宁看都不看一眼，先上前，一一去拍黄海波与特别行动队的人的肩：“你们辛苦了。晚上，小三元，我请你们喝酒。” “谢谢老板。”几个人忙谢谢。 一时改不过来，他们依然喊曹宁为老板。 码头方面派了五辆货车，装上了所有的货。 曹宁让张国立带着人回特工处。而他在张萍的护卫下，直接将货车开向了宪兵司令部。 井上本来准备动身去二码头护货，结果被吉川给拦住了。 听完吉川所说后，井上急了：“大佐，这曹宁能不能应付过来？还是我去一趟吧。” 吉川握着雪茄：“他要是应付不过来，那就太让我失望了，将来我怎么将更重的事交给他？” “可那是梅机关……” “放心，梅机关不敢出面的。” 井上五郎一想，也对！这里是吉川的地盘，梅机关才不会那样傻，与吉川作对，他们没有好下场。 梅机关也就是想让76号出头，凭这一次，打响名头。 名头吗？不低头就行。 就在井上五郎想着时，电话响了。 看到吉川的示意，井上五郎拿起了电话。 “你好！我是井上五郎。” “井上太君，出事了。”来电话的是警察局的局长。 “出什么事了？” “二码头出事了！” 井上一楞，二码头不正是曹宁去的地方吗？ “连着说，不要拉一下停一下。”井上发怒了。 “是！是！我连着拉。不对！我连着说。”警察局长也慌了：“太君，曹宁带着特工处的人，在二码头，杀了九个76号的人，还伤了十八九个人。” 井上五郎一听，乐了。这曹宁，不愧是人们口中的魔鬼，一动手，就杀了这多人。 “太君，怎么办啊！76号的李主任正在我的办公室呢？” 他的话还没说完，井上五郎已经挂断了。 “大佐！曹宁的手够黑的。” 井上将情况告诉了吉川。 吉川点点头：“这才是我希望的曹宁。” “76号的李士群，正在警察局那。” “那又怎样？警察局敢去抓曹宁吗？” 井上笑了：“他们不敢，敢上门抓人的人，肯定是活不回来的。” “对呀！李士群也不敢！他更怕死。不是中国有句老话说吗：穷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李士群是横的，但是曹宁是愣的。一物降一物。” “大佐，曹宁将76号的人都带去了特工处。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这家伙是准备敲竹杠了。”井上五郎想到了好事。 吉川贞佐马上明白：“这家伙准备让李士群拿钱赎人。告诉他，赎人的钱，上缴一半给宪兵司令部。” 第367章 谁给谁下马威 曹宁不知道，自己捞钱的打算，让吉川与井上猜到了。 等到曹宁押着五辆车的货，开进宪兵司令部的大院内，井上将他喊进了吉川的办公室。 “吉川太君，那二十个人不值钱。”曹宁解释道。 吉川问：“你准备一个人收多少钱？” 曹宁胡扯道：“我的精神损失费，动手的劳力费，消耗了几千颗的子弹的费用，还有给他们治伤的费用……” 井上五郎问：“你给他们用了什么伤药？” “每人三支盘尼西林。” 别说井上五郎翻白眼了，就是吉川也翻了。 你以为那些人是美国人，可以用不尽的盘尼西林？皇军也缺这药，你会给76号的人用盘尼西林？你哪里弄这多的盘尼西林？一根小黄鱼一支，你不卖钱？ “老实说，你准备要多少钱？”吉川不想听曹宁瞎说了。 “五根小黄鱼。”曹宁说完看着吉川：“是不是多了？” 多？你用了那多的盘尼西林，最少也得六十根小黄鱼吧？ “不多！五根也太送人情了，就十支小黄鱼吧。” 吉川的话，让曹宁两眼冒绿光：“那就要十根。” 吉川看向井上五郎：“立即给警察局长打电话，让他通知李士群，带十根小黄鱼到宪兵司令部来赎人。曹宁在这里同他交接。” 井上五郎兴奋地扑向电话机，打起了电话。 警察局局长办公室。 放下电话后，警察局局长叹了一口气。 李士群忙站起身来：“吉川大佐是不是要处罚曹宁了？” “你在做梦吧？处罚曹宁？凭什么处罚他？” “他可是杀了我的人，杀了九个，伤了十八个。”李士群昂着头说。 “你的人死就死了，万幸的是你没去，要是你去了，曹宁肯定第一个杀了你。你惹谁不好？偏偏去惹那个魔鬼。你不知道他是恶魔吗？” 李士群不服气：“我是执行皇军的命令，去查一批重庆的货物，那曹宁通重庆。” 警察局长冷笑道：“你知道那批重庆来的货物去了哪？” 李士群摇摇头，他确实不知道。听说手下的人死伤一地，他便来到了警察局。 “去哪里也要将它挖出来。”李士群犟嘴道。 “那你就去宪兵司令部挖吧！”警察局长也烦了。 “宪兵司令部？” 李士群感到不妙：“宪兵司令部没收了那批货？” “什么没收？那批货本来就是吉川大佐的。是他让曹宁在重庆购买了，准备运到皇军十八师团，作为十八师团年庆的酒水。你胆子可够大的，竟然去扣押吉川大佐的货。人家曹宁要送货去宪兵司令部，等他忙完了，说不定会去76号！请你去宪兵司令部喝茶呢。” “啪！” 李士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千算万算，还是被人给算计了。 你们不敢出面，却让老子去出面。这哪是出面？这明明是出殡好不好？ 警察局长点上一支烟：“老李啊！为了你，我这警察局长恐怕也当不长了。” 没人回他的话。 所头一看，李士群竟然晕倒了。 “来人！送李主任回76号清修。” …… 曹宁在宪兵司令部等了一个小时，没等来李士群的人，却等来了消息：李士群住院了！ “这个家伙是个惯犯，他知道脱不开身，便去医院脱衣服。”曹宁很气愤。 井上五郎赞同曹宁的观点：“我没打电话让他拿小黄鱼来赎人，他不晕，一说让他拿十根小黄鱼，他就晕。别人装逼，他装晕！” 吉川笑着：“这件事，由你去处理了。” 曹宁知道，吉川的想法是：狗同狗打架，主人不要出面。哪个狗厉害，由得狗斗。 带着五十坛酒，曹宁回到了特工处。 想了想，他喊来了特工处的办公室主任。 “起草一个通知。给76号的。” 办公室主任马上拿出笔纸。 “通知他们，由于他们的责任，给我们特工处带来了极大的损失，还有他们的伤员，在消耗着我们大量的珍贵的药品，所以，让他们在24小时内，拿了十二根小黄鱼来赎人。过期不来赎人，那我就将这些人卖给黑矿主，让他们去挖煤去。” 办公室主任记下了。 曹宁喊住了办公室主任：“除了给76号的通知外，你再写五张通告，贴出去。贴在76号的门口，还有警察局门口，菜市场门口……” 让你装晕，让你躲避，老子让你躲无可躲。 一个小时后，医院。 李士群躺在床上，抽着烟。 他知道，自己动了不该动的人，这件事情处理不好，自已就完了。 想到这，李士群恨起了涩谷。是他让自己去扣押那条船上的货与人的。 当然啦，涩谷现在肯定不会承认有这回事。他一个小小的少尉，去扣吉川大佐的货？那就是阎王殿内打阎王──找死。 其实，李士群知道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谁。听涩谷讲过，是高桥美子想整曹宁。 可关健是，这货不是曹宁的。你高桥双腿一张，将军进来。有将军作后盾。但是，吉川是谁？那可是天皇的亲外甥。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少将，就是大将，吉川想要拉你下马，也就是向天皇说一句话的事。 妈的，难怪你自己不出马？难怪梅机关机关长不出面？难怪涩谷通知的时候，找的是身边没人的时候。 老子就是一把用完就甩的刀。 “李主任，你终于活过来了……醒过来了。” 话音刚落，从病房门外，闯进来了一个人，正是丁默邨。 丁默邨早年曾加入中国共产党，后投靠中国国民党，在上海进行特务活动，抗战期间叛投日本侵略者，组建76号特工总部，血腥镇压爱国志士。 丁默邨和李士群都是76号著名特工、汉奸，丁默邨为特工总部主任，李士群为副主任。丁默邨被称为“婴儿见之都不敢出声的恐怖主义者”，国人则称其为“丁屠夫”。 丁默邨表面上是“76号”大老板，实权却掌在李士群手里。76号的人，只认李士群。76号的人财物，都掌握在李士群的手中。 第368章 赔钱赎人 “丁主任，你怎么来了？”李士群问。 “再不来，等你出院，就没有76号了。” 说完，丁默邨掏出一封公文，递给了李士群。 李士群接过来一看，不禁怒从心升。 这正是特工处发出来的通知，要求李士群赔偿精神损失费，动手的劳力费，消耗了几千颗的子弹的费用，还有给他们治伤的费用…… “曹宁小儿，欺人太甚。” 丁李一直不和，丁默邨很享受看到李士群发狂的样子。 为此，他火上浇油。 “李主任啊！听说井上太君传吉川太君的话，让你拿十根小黄鱼去宪兵司令部赎人。但是，你却晕了！现在，曹宁涨价了两根小黄鱼，并放话出来，一天之后，还要涨价。你看怎么办？现在，特工总部拿不了那多的小黄鱼，那边又逼的紧，赎不赎人，你说个话，我也好给人家回话。” “不赎！”李士群吼道。 丁默邨马上向后转：“那好！我现在就去回话……” 这时，李士群怕了。 他知道，这个话一回，上海就没有他李士群的落脚之地了。 没了特工总部，他比一条野狗都不如。 不行！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亏我吃了。 等将来有机会，老子一定要报这个仇的。 想到这，李士群跳下床，急跑着，拉住了丁默邨的衣袖。 “丁主任，我那是气话，气话，当不得真。” 丁默邨看着李士群：“那李主任的意思是？” “不就是十根小黄鱼吗，我给。” “不是十根，现在是十二根了。” “十二根就十二根，我出。你去通知井上太君，两个小时后，我亲自上门认错，并送上十二根小黄鱼。” 丁默邨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人，这是李士群吗？ …… 两个小时后，曹宁来到宪兵司令部。 井上五郎打电话，让他来收钱的。 虽说吉川很喜欢小黄鱼，但是，这种事，不能由他出面。你一个皇亲贵戚，却去要一个汉奸的钱，太掉份了。 所以，出面的事，就交给曹宁了。 曹宁来时，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李士群。 明明有沙发，就是不让李士群坐，让他去坐椅子。这种事，肯定是井上五郎的杰作。 “曹桑，李士群主任送来了检讨书，还有十二根小黄鱼，大佐阁下说了，这种事就交给你处理了。” 曹宁走过去，坐在沙发上。 “李主任，这到底是什么回事？我与你李主任，前世无仇今生无冤，你怎么这样下我的黑手？” 李士群知道，吉川也想知道原委。别看吉川不在现场，说不定他正躲在隔壁偷听呢。 这时候了，他也不想隐瞒什么了。 “曹处长，我也是听差的，不是我有心与你作对。” “啊！听谁的差？” 李士群犹豫了一下。 “老实交待！”井上五郎在边上吼了一声。 李士群吓了一跳，不能再瞒了。 “曹处长，是涩谷太君传达的命令，说是梅机关下达的。但是，我听涩谷太君说，好象是高桥小姐让梅机关的人出面对付你的。” 李士君将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曹宁早就猜到了是这种可能，所以也不吃惊。 他的表情，看在李士群的眼中，就不同了。 井上五郎也不吃惊？说明吉川大佐也知道是什么回事了。 他娘的，终日打雁，叫雁啄了眼。 明知道曹宁是吉川的狗，哪有狗做事会瞒主人的？ 这批货，就是曹宁去重庆弄的。说不定高桥也知道。 她想借老子的手给吉川一个难堪。 想到这里，李士群也不敢坐了，急忙站起身。 “井上太君，我错了！我是一条傻狗。” 井上五郎对李士群的表现还满意。 “李主任，你终于开窍了。知道吗？就是你送来的这十二根小黄鱼，曹宁君也就拿两根。其他的都上交宪兵司令部了。明白吗？” 这就是说，曹宁帮日本人赚钱。 李士群要是傻的话，也不可能成为特工总部的主任。 “太君，明白！我错了。” 井上五郎挥挥手：“明白了，那你就去特工总部，将你的人带走。曹宁君说了，他为了给你的人治伤，用了六十支盘尼西林。” 李士群没支撑住，又坐在了地上。 六十支盘尼西林，那可是六十根小黄鱼。 平常的高官，最多也就用两支盘尼西林，你会对普通的特务用三支盘尼西林？ 不要吓人好不好！我心颤很受不了。 曹宁上前扶住李士群：“那药用就用了，不会要你的钱，大家都是为了东亚共荣，为了皇军，应该共心协力。” 李士群一听，不要小黄鱼了？ 这可是天大的喜讯。我就怕你再要六十根小黄鱼。我家小业小，仅剩十几根小黄鱼了，你要是再要，我就只能将老婆给当了。 不过，叶吉卿要是知道我有这个想法，肯定会杀了我。 扶起了李士群，曹宁向井上五郎告辞。 井上五郎拿出两根小黄鱼，递给曹宁。 曹宁也不客气，收进了皮包中。 出了宪兵司令部，曹宁对李士群说：“你回去带人带车来，将你的人带走。那些死了的，就没办法了。” 李士群也不敢生气。 曹宁刚才与井上五郎的行为，没有瞒着他。 那是什么？就是分赃。当着苦主的面分赃。 这说明什么？说明曹宁与吉川的关系很深很深了。 只有曹宁不是抗日分子，在上海，就是市长，也拿他没办法，只有曹宁有办法拿别人。 与曹宁分别后，李士群回到了家中。 叶吉卿问：“什么回事？” 李士群将宪兵司令部发生的事全部说给了老婆听。 不要小看叶吉卿，她是李士群的高参，很多的事，都是她给李士群出主意。 “士群啊！等一下你去接人，带两根小黄鱼去，送给曹宁。这个人，不能得罪。” 李士群也是这个想法，不就是小黄鱼吗？再抄几家有钱的人家，这个损失不就回来了。 还有，涩谷小儿，害的老子损兵折将又破财，别让老子找到机会，找到了，老子偷偷地做了你。 …… 第369章 有奸细 李士群也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他带着五个人，开着三台车，来到了特工处。 提着大包小包，李士群来到了曹宁的办公室。 “曹处长，知道你喜欢喝酒，带了一些好酒，请你品尝。”李士群命人将东西放在茶几上。 伸手不打笑脸人，曹宁只得点头：“谢谢李主任了。” “哪里？要谢，还是我谢你，出了这大的误会，曹处长大人大量，原谅了我们。” 两个人仿佛象朋友般的说笑着。 当曹宁要带李士群去移交时，李士群塞给了曹宁一个小布包。 “这是？”其实曹宁已经摸到了硬长条，知道是什么。 “一点小意思。请笑纳。” 曹宁也不客气了，将那两根小黄鱼收进了自己的皮包中。 移交很顺利，李士群一直带着笑出了特工处的大院。 一出大院，李士群的脸便垮了下来。 他不知，曹宁已经看到了他的变脸。 但是曹宁不怕，再碰的话，老子让你吃更大的亏。 想起了一件事，曹宁将皮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叠的军票，这是吉川给的。 那十二根小黄鱼，曹宁只得了两根，其他的让吉川拿了七根，井上五郎拿了三根。 而吉川给了曹宁一万军票。 之所以这么大方，那是因为军票没有限量，想印多少就印多少，只是消耗一点纸钱与油墨钱。 在吉川的眼中，那等于是废纸。 军票只能在占领区用，拿回日本本土，不能上市场流通，上厕所都嫌硬了。 所以，吉川才要收那些金钱，那些东西在本土很吃香。 但是，一万军票，在特工处的人的手上，可值钱。 军票比拟日元，相当于法币刚流通时的兑换值。 一元军票，可以买两袋大米，可买几斤肉蛋。 曹宁喊来了黄海波，将八千军票交给他。 “这是吉川机关长奖励的，给大家拿去分了。” 黄海波拿着钱：“处座，怎么分？” “昨天参加了二码头行动的人，每人五十元。” 昨天有六十人参加了，要分三千元。 “剩下的所有的特工处的人，每人分二十元。” 除了那六十人，家中的人还有一百二十多人，这一分，又分去了二千五百元。 “处座，还剩下二千五百。”黄海波说。 “副股长以下干部每人加二十元，股长加五十元，科长加一百。” 这一分，就剩不了多少。 “是！” 黄海波高兴地跑了出去。一会儿，外面传来了大呼小叫声，都是请喝酒的，还有邀约去放炮的…… 半个小时后，张国立与张萍进了曹宁的办公室。 “你们的人没带出去？”曹宁问。 “从宪兵司令部出来，大伙就回到了岗位上去了。”张国立说。 张萍也是点头：“现在正在搜着呢。这不，老黄打电话，让我们回来拿钱，我们才回来。” “钱拿到了？” “拿到了！晚上请处座吃饭？” 曹宁摆摆手：“这两天不要喝酒，万一喝酒误事，放跑了新四军，那就要吃瓜落了。” 张国立不再说了，与张萍离开了办公室。 在他们离开后，电话响了。 曹宁接过电话，听出那边是韩雪。 “曹处长，有想出一批货。” “什么货？违法的不能放行。”曹宁一本正经地说。 “不是严控物资，就是小控的。” “小控的吗？那倒是可以放行。你出多少钱？” “三块半？” 三块半，就是告诉曹宁，那些新四军已经转移了。 曹宁放下心：“三块半太少了，最近管的紧，特别注意货物，要费不少的力。” 曹宁的意思是说，日本人已经注意上了新四军的人，正在大搜查，让那边的人小心，特别是小心内部的人向外传消息。 “那就加一块，最高了我就没的赚了。” 韩雪讨价还价。 “行！明天出货吧。” 曹宁放下电话，拿起了皮包。 现在手上有四根小黄鱼，但是这些小黄鱼不能交给韩雪去上交。因为吉川与井上都知道这金条，万一那天他们要，自己拿不了来，那就惹人怀疑了。 关上办公室的门，曹宁将这四根小黄鱼放到了密箱中。 这个密箱是曹宁特设的一个藏柜，放置一些重要的东西。当然，都是特工处的东西。曹宁的重要东西才不会放在这里面，万一被人偷去了，那就麻烦了。 就在曹宁藏好小黄鱼时，桌上的电话响了。 “你好！特工处。” 曹宁拿起了电话。 电话的那边，是吉川打来的。 “你们特工处是怎么回事，新四军从你的眼皮底下溜走了。”吉川发火道。 曹宁心一突，这快就有消息传出去了？ “机关长，我们的人还在布控点搜查呀。”曹宁说。 “搜什么搜？新四军在昨天下午三点就离开了。” 曹宁叫了一声：“不好！” 吉川吓了一跳：“你抽筋了？什么不好？” 曹宁解释：“如果他们是昨天下午三点离开的，那就是我的责任。因为那时间段，我的人不在布控点。” “不在布控点？他们去哪了？”吉川的话语严肃了。 “报告机关长，昨天下午两点四十五分，我命令搜查的两队人员，赶去二码头，阻止76号的人对我们的货船进行扣押。他们是在五点二十分才回到了布控点。” 吉川一听，也记起来了，是自己通知曹宁，让他调特工处的人去二码头。要说责任，是自己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调他们？特工处没有人吗？”吉川问。 “报告机关长，那两队六十人是特工处的战力最强的人，剩下的都是文职的人和一些老弱病残者。关健的是，如果我从特工处调人，需要半个小时到二码头，那时候，76号的人早就押着货回去76号了。而张国立张萍他们到二码头，只需要十五分钟，紧急情况下，我便让他们赶去了二码头。” 吉川听后，眼前出现了曹宁所说的情况、线路。 不错！曹宁的这个安排很可理。换着是吉川自己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他也会这样去处理。 第370章 用计 对于这件事，曹宁早就想好了主意，所以，一听到这事后，吉川便不再责怪了。 这个情报人员，是直属吉川的，他不讲，就没有人知道，新四军曾经从特工处的网中逃走。 放下电话后，曹宁便邀了韩雪去一杯咖啡店。 两个人互不相识的样子，坐在那里喝咖啡。 但是，两人的位置挨着，说的话，只有他俩能听到。 “那个内奸又向吉川汇报了情况。吉川问我为什么撤掉搜查布控的人。”曹宁拿着烟的手，挡住了口，让人看不到他的口唇。 “你怎么说？”韩雪用报纸挡住了面，没有人看到她是不是在说话。 “我以二码头76号闹事，要调人支援的话头回应了。” “吉川信吗？” “是吉川让我调人的，他那关过了。” 韩雪放下心来：“那就好了。” 曹宁吸了一口烟：“这件事不能再做第二次了，再做的话，我就有暴露的危险。那个内奸危害很大。” “你确定内奸在新四军的那几个人中？” “确定，吉川知道我们是什么时候撤出的，新四军的人是几点离开的，可以肯定，内奸就是那几个人中的一个。” 韩雪急了：“那这样说来，新四军那几个人又危险了。” “是！日本人肯定知道他们新的住址。要通知他们吗？” “一通知的话，日本人就会怀疑到你。因为吉川同你说过这事，我们这快知道了内奸情况，那就说明，吉川身边有我们的人。” 曹宁：“不错。你还是向上级汇报一下。尽量通知他们，否则他们就危险了。” “你说，想个什么办法去通知为好？”韩雪考虑起来。 “只要不是说日本人知道那点，其他的办法都可以。”曹宁也不知道什么办法好。 “那好，上级有什么指示，我在信箱留信。” 曹宁没有动，静静的看着韩雪离开。 回到了店中，韩雪马上起草了一份电文，并将这份电报发到了延安。 洪涛译出电报后，向李部长汇报。 “他们考虑的对，上次的事，曹宁混了过关，这一次如果再说日本人知道了，那么，吉川就会怀疑。再考虑到上一次的事，吉川就肯定曹宁是我们的人。”李部长说。 说完后，听到没有回话，李部长好奇地问洪涛：“老洪，你在想什么？” 洪涛说：“我在想一个事，你说，日本人几次都知道了新四军的藏身地址，为什么不去抓人呢？” 是啊！得到消息后，只要半个小时，就可以抓人的。 李部长的身子一抖。 “你在怀疑日本人在钓鱼？” 洪涛递给李部长一支烟：“除了这项外，我找不出日本人为什么要手软的理由。” “是啊！日本人可不是善男信女，他们杀人不眨眼的。之所以不抓人，说明那几个人对日本人有用。” 李部长点上了火。 “部长，我在想，日本人的目的，就是通过新四军那几个人的不断的危险，让内线不断地报警，最后，让内线暴露出来，对！日本人的目标是风风筝。” 李部长连连点头：“说不定这一次，吉川只同曹宁一个人说这些情况。如果新四军几个人得到了信，又转移了，那么，吉川就会马上去抓曹宁。” “嗯！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两个人坐着一步一步地推，将大概的情况推了出来。 既然知道了吉川在试探曹宁，那么，这个消息就不能发。 可是，不发的话，那几个新四军，就面临着被日本人抓获的危险。 能见死不救吗？ 当然不能，那可是自己的同志。 怎么救？ 两个人又商量了一个小时，最后商量了一个办法。 现在，新四军的几个人，没有随身电台，他们要联络上级，就得通过中转。 中转的是一个情报站，上海的第16号情报站。 这个情报站，过去没有工作，是处于待命状况。 这次新四军来后，担心被人发现，所以，启用了十六号情报点。 洪涛的意思就是，让十六号情报站故意暴露。 当日本人盯上了十六号点后，便马上撤离，十六号点的人撤出上海，回到根据地。 在十六号撤走的同时，派人去联络新四军的人，告诉他们，十六号点暴露了，日本人有可能知道了新四军的藏地之地，所以，要求他们撤离换点。 这一次，撤到新的联络点──二十一号联络点。 提前在二十一号点放置生活用品，有米有油，有水有火，有烟有药，也就是，新四军的人在二十一号点内，可以半个月不出门。 这样的话，就避免了有人出门离开。 之前的规定再厉害，也难保消息不泄出去。 就是有人同行又怎样，丢一个信条，毫不费力，并且让你同行的人发现不了。 高明的人，通过手势，就可以将要说的话传出去。 只有二十一号点这样的死封，才通阻止消息外传。 你想出去？那就说明你有问题，这种情况下，内奸是不敢露头的，那么，他的消息就传不出去。 …… 当天下午，上海望角街19号。 这是一间三十多平米的小店，店内摆满了破铜烂铁。 这是一家铁匠铺。 来到有两个人，但现在，只有一个人在拧铁捶打着铁。 “叮叮当当”的打铁声音，掩盖了地下室中传来的轻弱的电报声。 原来，这就是中共的一个联络点。 联络点的负责人正在发一份长文。 在他发报时，就被日本人给盯上了。 发报后三分钟，有一次突然停电。但是，停电的时间很短，马上又来了。 所以，地下室中的电报，继续接着发。 发报人不知道，日本人通过分区停电的办法，已经知道了他这个电报机的所在范围。 得到了这个情况后，日本人的侦测车开到了这片区域。 几分钟后，日本人锁定了目标。大批的日伪军，向着铁匠铺扑来。 守在门口的那个人，看到了侦测车，又看到了持枪荷弹的日伪军，急忙闩上了门，向着里面跑去，一边跑一边喊：“日本人来了。” 第371章 计成 地下室的负责人马上关了电源，快速地将发报机装进了箱子中，提着箱子，另一只手握着手枪，冲出了地下室。 “快！从窗户上爬下去。” 负责人先钻出窗户，然后接过递来的箱子。 另一个人也从窗户中爬了出来。 窗户外是一条小河。靠在窗户下面的木桩上，有一条小船。 两个人跑上了船，划着船快速驶离。 在他们翻窗户时，外面的大门已经被日本兵踢开了。 日本人搜屋，搜地下室，没有发现人。 “他们从窗户出去了。”一个伪军发现了情况。 日本人挤到了窗户，打开一看，一条小船正在飞似的离去。 “停下！不停就开枪了。”伪军喊道。 不喊还正常，一喊，那小船快速地靠上对岸，两个人丢弃小船，上岸跑走了。 这边的日本兵开枪了，子弹嗖嗖的，射向了对岸。 但是，那两个人利用房屋为掩护，躲过了子弹。 “你们，下去游过去。”一个日军少尉，命令一个伪军的少校。 那少校没办法，衣服也不脱，就跳了下去。 跟着，十几个伪军也跳了下去。 但是，他们都穿着衣服，身上又有武器，哪游的动。 等他们游了二十分钟游到对岸，对岸哪有人？更别说发电报的人。 日本人没有去游水，他们知道，游水不好玩，衣服湿了又没干衣服换，当老湿不舒服。 其实他们也知道，等你游到对岸，黄花菜早凉了。 于是，日本人在铁匠铺内搜查起来。 屋内除了破铜烂铁，再没有什么，就是钱都没有一毛，应该在逃走的人身上。 最后，他们来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有一张木桌子，桌子还是热的，应该刚才在桌子上，有人使用发报机。一个伪军，在地上捡到了一张电报纸。上面写着一排排的数字。 “肯定了，逃跑的就是抗日分子。”日军少尉喊道。 少尉马上向上面汇报了。很快来了个少佐。 了解了情况后，少佐安排了人守在铁匠铺内。 那两人跑的那么匆忙，肯定没时间去通知人。这是一个机会，如果有人不知情，继续上门联络，就可以守屋待人了。 等了一个小时，少佐失去了耐心。安排了三个人留在屋内，装扮成铁匠。 人多引人注目，所以，只留下一个日军，两个伪军。 两个伪军脱了衣服，光着膀子在那里抡大捶小捶。日军坐在椅子上，抽着烟。 那两个人逃的急，烟杆与烟丝都没带走。 于是，日本兵拿着那烟杆抽起烟来。 一边抽，一边咳，咳完还说：“这烟丝，大大的棒。” 就在他们说的热火时，没注意到窗户口冒出一个人头来。 这个人就是逃走的两个人之一。 这人一看，日本兵拿着老子的烟杆在抽？一生气，便将手枪对准了那个日本兵。 “砰！”一声枪响。 那个日本兵头一歪，向左一则，身子倒在地上。 两个走铁的伪军被这情况吓坏了，连忙举起双手。 这人看中了伪军身上的驳壳枪，命令道：“将你俩的手枪递过来，缴枪不杀。” 伪军一听，急忙将手枪卸下，连着枪套，递给了这人。 “向后转，大门外，跑步走。” 伪军立正向后转身，做的很标准，只是跑的有点快有点急。在门口，两个人为了先出门，挤在了一起。 还是那个胖子力气大，挤了过去。 一到门外，他们便高声喊道：“来人啊！杀人了！” 听到了枪声，少佐带着人向这边走来。 结果，听到了这两个货色的喊声。少佐跑了起来。 他一跑，其他的人就跑的更卖力。 “发生了什么事？”少佐问。 胖子指着铁匠铺说：“刚才有人过来了，杀了皇军……” 少佐一听，急忙跑进铁匠铺，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日本兵。 “八格！你们为什么不开枪？” 胖子说：“我们的枪被抢走了……” “啪！”一个巴掌都过去，将那胖子打倒在地。 少佐伸出脚去踢另一个伪军。那伪军等少佐的脚一到，也倒在地上。 “狗都会咬人，你们为什么不去咬他们？” “报告太君，我的牙齿掉了，咬不动了。” 少佐又上去踢了每人三脚，这才出了气。 “他们来了几个人？”少佐问。 胖子伸出了五个手指，另一个人伸出了三个手指。 “到底几个人？” “八个！” 五加三，不就是八吗？我的算术还是不错的。 “他们从哪里进来的？” 这回，两个人的行动很一致，都指向了窗户。 少佐来到了窗户看了看：“我失误了啊！这帮人不是走大门的，他们是走窗户来联络的。结果让我盯了半个小时的大门外面。” 伪军少校连连点头：“太君英明，看来这些人每次来联络，都是翻窗户的。划着小船，顶着落日，翻着窗户，这是多么浪漫的事啊。” 少校想起了当初他当土匪时的日子。 “浪漫是吧，那你就去浪漫吧。给我跳下去。” 少佐手指指着窗外。 伪军少校没办法，只得去爬窗户。 不料，少佐一脚踢过去，将他直接跳水式地踢向了小河。 少校被水呛住了，一个劲地咳着。 “还浪漫不浪漫？”少佐问。 “太君，浪是浪，但这浪不慢。” …… 就在少校浪漫后一个小时，新四军几个人的住处，来了一个人。 “劝君要惜金缕衣，劝君不惜少年时。” 那个人开口道。 “花开堪折不要折，待到无花再折枝。” 新四军的负责人回答。 “你是谁？” 那人回答：“从现在开始，我是你们的联络员。” “原来的同志呢？” “联络点暴露了，电台发报时，被日本人侦测到了，联络点被破坏了，所以他们撤走了。” 新四军负责人：“有什么新的指示吗？” “有，上级通知，由于联络点暴露，日本人会从他们的行为中，找到你们，所以，命令你们，马上撤退。” “是现在就撤吗？” “对！现在就撤，我带你们去新的住址。” …… 第372章 联络员 上海日军宪兵司令部。 吉川看着密信，眉头紧锁。 原来，监视新四军的人，发现那屋子里没有动静了。 原本十分钟要咳一遍的声音没有了。 于是，监视那屋子的日军少佐便带人闯进了那屋内。 进去一看，人走茶凉。 搜查之后，日军在屋内的一张床的下面，找到了一封信。 这是一封密信，上面写的话，不是很顺通。 但是，少佐熟悉这样的信。因为，他就是负责与内线联系的。象这样的信，少佐收了三封。连这一封在内，就是四封。 拿到了信后，少佐便回到了宪兵司令部，将信交给了吉川。也只有吉川，才能读懂这封信的内容。 吉川收到信后，便译出了内容。 “与我们联络的联络点被破坏，来了一个新的联络员，会带我们去一个新的地方。竹鼠。” 从竹鼠的这封信中，吉川没有看出什么问题。 他喊来了少佐，问了清况。 之后，他又问了其他的人，得知一个抗日分子的联络点，也就是那个铁匠铺被宪兵司令部给扫了。 吉川还不放心，找到了那个少佐，少佐又找来了那两个伪军。伪军描绘出了铁匠铺那个人的情况。结果，这个人正是去新四军藏身处接头的那个联络员。 一切都明白了。铁匠铺是共产党的联络点。他们给新四军的人提供生活用品，还有负责新四军的人与上级的电报来往。 在铁匠铺暴露被破坏后，共产党放弃了那个点。但是，他们另外派人去与新四军的人接头。 想到这，吉川松了口气，同时又失望了。 松口气的原因是，如果这一次，又是新四军的人的上级通知他们转移的话，那就说明，消息泄漏了。而这个消息的知情者，除了日本人外，也就一个中国人知道。他就是曹宁。 说实话，吉川越来越喜欢曹宁了。这家伙生成的是个捞钱手，这一年多，给吉川带来了不少的黄金与白银。 除了会捞钱外，这个家伙是一个能手，就是中国人所说的恶魔。他心狠手辣，杀人如麻。 这样的人，正是吉川所需要的。 所以，听说这次的事与曹宁无关，吉川松了口气。 之所以失望，是吉川想抓到那个隐藏在日军中间的人。 排除了曹宁，那么，那个人是谁？ 往往不知道的事才可怕，吉川感到，随时随地有一只眼镜在盯着他，让他心中寒颤。 这个人，一定要找出来。 谁去找最合适？ 当然是曹宁了。 因为曹宁已经经过了测试，排除了怀疑。所以，吉川现在敢使用曹宁。 一个电话，将曹宁喊到了办公室。 吉川开门见山地说：“交给你一个任务。” “请机关长下命令！”曹宁立正道。 “知道新四军吗？”吉川问。 “知道，他们派人杀过我。” “这一次，新四军有一个重要的人来上海。” 曹宁问：“是来投降皇军的吗？” “不是！是来治病的。这人的病，只有上海的大医院才能治，所以他来到了上海。” “他们胆子真大。他不怕医院没进去，进了大牢。” 吉川点上一支雪茄：“我暂时不想抓他。” “为什么？” “因为我要利用他，来抓到潜藏在我们内部的风筝。” 风筝？吉川知道风筝？ “这与封真有什么关系？” 吉川便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曹宁早就猜到了吉川的意图，但是吉川亲口说出来，让他感到了害怕。不是自己醒觉的早，上级领导计用的妙，说不定这时候，自己已经进了大牢，在监号中抽大嗽叭了。 同时，曹宁感到喜庆，因为吉川排除了对自己的怀疑。 吉川不了解曹宁的想法。 “这件事情，我插入不好吧？”曹宁推辞道。 这明显是个不讨好的差事。 “我告诉你情况，你就参与了。” 也是，知道了这个情况，也就是圈子内的人了。想回避也回避不了。再说，吉川让你去做的事，你敢不做。 “我听从命令。” 吉川吸了一口烟：“现在，我们的内线，还没有向我们传来消息，我们需要同他联系。” “太君，会不会他暴露了。” “应该不会，如果他暴露了，那么，新四军的人就不会带着他跑，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的尸体留给我们。何必带到新的地方去再杀？抛尸也存在风险的。” 曹宁点头，这个分析有道理。 “其次，我们收到了他的信，如果他暴露了，怎么会给我留信。那信上的方法与密语，只有他才能写的出来。” 曹宁：“太君是要我去同他联系？” “对！找到他，同他联系。记住，一切外界的人都不能知道你与他的关系，知道者，死！” “是！” 这个一切外界的人，就是说，曹宁的这次行动，只能他一个人单独行动，不能让任何一个人帮忙。 记清了接头暗语，书写密语后，曹宁回到了特工处。 也许是吉川完全相信了曹宁吧，身后没有尾巴。 曹宁写了一封密信，将今天在宪兵司令部的事说了，说了吉川给自已的命令。 在办公室呆到了天黑，曹宁这才出门。 出门回家，他便去了信箱，将密信放进了信箱中。发现信箱中有信，便收了那封信。 他不知道，在他的车子停在信箱前面时，韩雪就看到了他，原来韩雪一直在等着他。 直到曹宁走了后，韩雪才去了信箱。 没有出乎她的意料，韩雪收到了信。 回到了家中，曹宁看了韩雪给自己的信。 信中传达了延安的指示：想尽一些办法，一定要找出这个内奸。 从内部的排查已经找不出这个内奸，他很狡猾，一有风吹草动，他就会将头缩回去。 只有通过外部去找他。 为此，延安让曹宁想办法，通过内奸要与日本人联系这方面，找到他的一丝蛛丝马迹。 看到这，曹宁不禁笑出声来。笑声中带着一丝得意。 自己这就成了抢手货了，两方面都想到了自己，都给自己下了任务…… 第373章 想到办法 曹宁找了两天，垂头丧气地去向吉川汇报。 “太君，一点消息都没有。” 看到曹宁的样子，吉川就知道他尽心尽力了。 吉川有些奇怪，之前转移的第二天，就会传了信来，怎么这一次过了三天，还没有找到人？ 这让吉川担心，是不是新四军的人发现了，杀死了内线？ 但是，他依然相信内线活着，应该是在一个秘密的地方。 一连经过了三次危险，三次转移，就是反应再迟钝的人，也知道内部出现了问题。 特别是那个联络点（铁匠铺）被灭，共产党肯定将那联络点的暴露归结到了内线的头上了。 不然的话，哪有那么巧，一年都过来了，都没有出事，这与新四军的人联系了几次，结果联络点就不连了，铁匠铺变成了收尸房。 肯定是这样。所以，新四军的人就采取了措施。 吉川能猜到他们会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最厉害的就是不准人出来。 但是，他们这样一收紧，就苦了内线，让他不能与外面联系了。 如果他们不出门，那还真的没办法找到人。 “太君，如果他们采取与外界隔离的办法，那还真的没办法。上海那么大，谁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 用电台呼叫？新四军那几个人没有电台，他们对外联络，都是用的铁匠铺的电台。 报纸登寻人启事？他们不出门，哪来的人去买报纸？ 广播电台通知？那也要他们有收音机才行。 “对了！他们那有收音机。” 吉川的声音吓坏了曹宁。 曹宁发呆地看着吉川。 “前段时机，内线是用出来买收音机的电池的借口向外传信的。” 曹宁一喜：“那就是说，他们不会很无聊，毕竟总有一个消磨时间的东西。我说吧，如果不让人出来，又不让他买报纸，没有打发时间的办法，人会发疯的。我坐过军统的牢，知道那日子是什么滋味。” 吉川让曹宁大概讲了当时的情况。 “你，不错！东山芳子他们做过份了。”吉川说道。 曹宁笑了：“我求机关长，不要再让我去听她们的安排了，那两个人，逃出南京后，便不愿支付买路钱，两人跑的无影无踪，结果，让我去抢钱还债。最后逼的我逃命天涯。” 吉川笑着说：“也就是那次绑人事件，让你在国民党，共产党中都挂了号。” 曹宁向吉川行了一礼：“谢谢机关长，要不是你，我现在还要象老鼠一样，四处躲藏。” 吉川收了这一礼：“好好做事，我不会让东山芳子他们再来害你的。你说，他们收音机会有电池吗？” 曹宁说：“应该有。他们不能出来，但是，肯定有人能去接触他们，给他们送东西的。” “对呀！我陷入了误区，以为他们会与世隔绝，但是，你这一说，让我看到了一个缺口。” “缺口？” “对呀！你说，如果你在那内面，有收音机的情况下，那么他们会听什么内容呢？ 曹宁望着屋顶，搬着手指：“与世隔绝的人，最希望听到的是外界的新闻。” 吉川点头：“第一个内容，新闻。” “第二个，最喜欢听的就是歌曲！对了，点歌。广播电台有这个节目，可以给亲人朋友点歌。” 吉川站起身来：“对！就是点歌。这个节目，还有报菜价的节目，一直都是我们关注的重点。抗日组织就是利用这两个波段节目，发送密码信息。我们也可以利用这个节目，向我们的内线发送消息。” “机关长英明！”曹宁马上马屁拍上。 吉川说：“如何写密信，那是我们的事，你就准备好，去与他接头。” “可是，他只能收听，不能向外传递消息啊。” 吉川：“我有办法，让他传出消息来。” 离开宪兵司令部后，曹宁开车回特工处。路上，差一点撞到了人。主要是他一直在考虑，吉川会用什么样的办法来，让那个内奸向外传信。 回到特工处，曹宁发现井上五郎已经坐在沙发上。 “你怎么在我的前面过来了？”曹宁问。 “我看到你了，象掉了魂似的。”井上五郎说。 曹宁解释：“机关长交给我一个任务，很难很难的那种，所以一路上都在想那件事……” 井上五郎摆摆手：“不要同我说这事，我知道那是很重要的事，我不想掺和进去。” 见井上五郎如此，曹宁便不再说了。 “喝什么酒？”曹宁问。 井上五郎歪了歪嘴：“我刚才看了，没什么好酒。” 曹宁得意地说：“上回黑了李士群一把，那家伙来赎人时，给了我几瓶好酒。” “什么好酒？” “女儿红！三十年陈的。” 南方人生下女儿到数岁时，便开始大量酿酒，等到冬天池塘中的水干枯时，将盛酒的坛子封好口，埋于池塘中。哪怕到春天的积水满池塘时，也不挖出来。只有当女儿出嫁时，才将埋在池塘中的酒挖出来，用来招待客人。这酒称为女儿红。 女儿红酒是一种具甜、酸、苦、辛、鲜、涩6味于一体的丰满酒体，加上有高出其他酒的营养价值，因而形成了澄、香、醇、柔、绵、爽兼备的综合风格。 色：女儿红酒主要呈琥珀色，即橙色，透明澄澈，纯净可爱，使人赏心悦目。 香：女儿红酒有诱人的馥郁芳香；而且往往随着时间的久远而更为浓烈。 女儿红有十年陈，甚至几十年陈等，以陈为贵。 曹宁这一说三十年陈的，让酒鬼井上五郎的口水立即泉涌而出。 “曹宁君，得了这好的酒，不喊我来喝酒，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井上五郎槎着手说。 曹宁解释：“这几天，忙着办机关长交待的事，弄的头晕目眩的，忘记了酒的事。” 井上五郎也没有怪责：“那不拿出来。” 曹宁喊来了黄海波：“让伙房弄几个精致的菜，我请井上太君喝酒。” 黄海波应了声，去通知伙房去了。 黄酒不象红酒，红酒可以独饮。黄酒就需要有菜，以菜下酒，那才够味。 第374章 联系 黄海波将五盘菜端进了曹宁的办公室。 几个都是下酒的菜。 油炸花生米，是很多人最吃的一种下饭小食，它香脆可口，特别好吃。 小葱拌豆腐，豆腐里面的豆腐有着很高的蛋白质，而且能够排出毒素，可以说是很方便也很健康的一道下酒菜了。 卤味，卤鸭脖、鸭掌、鸭脚、鸡爪。味道极其鲜美，还有卤肉也是很好吃的。 还有牛肉，皮蛋，凉拌藕片，拍黄瓜。 这些菜，配上一杯小酒，天啊！真的可以说是天堂般的感觉了。 井上已经叫了起来，连喝了三杯，这才慢慢地品尝。 “等下你走时，带一坛回去。”曹宁说。 “两坛！刚才你开保险柜时，我看到了，还有三坛。”井上五郎伸出两根手指。 曹宁一副割肉的样子：“两坛就两坛。可怜我呀，刚喝上瘾，又要想着睡不着了。” 井上五郎翻着白眼：“你还弄不到好酒？” 曹宁喝了一口：“不是我吹的话，二十年的女儿红，我可以弄到，但三十年的女儿红，就弄不到了。你想想，谁家的女儿三十岁后才出嫁？” 也是，三十年陈的女儿红，要在地下埋藏三十年。女儿不出嫁，那就不能挖出来。 三十多岁的女人，早婚的已经当奶奶了。 井上五郎拍了拍曹宁的手说：“曹宁君，什么时候给我弄一坛五十年的女儿红喝。” 曹宁看着他：“我不敢去问。我要是去买五十年的女儿红，那会遭人打的。” “哈哈哈哈哈！” 两个人笑了起来。 笑过后，井上五郎起身去关上了门。 曹宁好奇地看着他，干嘛？ 坐下来后，井上五郎轻声地说：“有一笔大生意。” 曹宁一听，眉开眼笑：“有生意就好，我就喜欢大生意。快说，是什么生意。” “无缝钢管！” 一听是无缝钢管，曹宁的嘴，张大着没有合拢。 这可是杀头的违禁品，日本人可是将无缝钢管与枪械一样等级禁售的。 “井上太君，你开……玩笑的吧。” 井上五郎斜睨曹宁：“你小子，可是连枪弹都做过生意了，还怕这个东西？” “不是，枪弹那是有你与吉川太君在后面撑腰。可这回……” “这回也有皇军给你撑腰。” “除了你，还有谁？” “第四师团的太君。”井上五郎说。 第四师团又名大阪师团、“商贩师团”，编组地：大阪。是日军在二战爆发前17个常备师团之一，是日本陆军的甲种师团。 第4师团满洲驻屯，下辖4个联队：第8(大阪)联队、第37(大阪)联队、第61(和歌山)联队、第70(筱山)联队。 卢沟桥事件爆发后，第四师团转到了华东。 第四师团成员主要来自于大阪，而大阪是一个工商业发达的地区，很多士兵都是商贩出身，他们不想打仗，一门心思做生意。 在日军中，日军各部的临别致词都有自己的特色，比如第二师团，战况较好时就说“武运长久”；情况不妙时就说“九段坂见”(*国神社在东京九段坂)。然而第四师团的官兵告别时，却常说“御身大切”，即“保重贵体”，或者干脆就直白地说“保命最重要”。 第四师团为什么在日军中这样独树一帜呢？日本作家司马辽太郎认为，这是大阪的独特文化造成的。 在古代日本各地，基本的社会结构是农民依附于拥有土地的诸侯（即大名），而诸侯服从于天皇。这种长期不变的社会结构导致日本形成了上下级关系严格、富有服从精神的文化特点，也是二战中日本军队普遍狂热“效忠天皇”的心理基础。 然而大阪却有些不同，这个地方是著名的商业城市，居民多与商业有关，对诸侯的尊重十分有限。反之，围绕着苛捐杂税等问题，大阪人几百年如一日，不断和诸侯斗智斗勇，讨价还价，所谓忠诚，那就更谈不上了。 于是，天皇在大阪人心目中的地位也与其他地方不大一样。看待上级命令，出生于大阪的官兵也习惯“讨价还价”，不会像其他部队那样闭着眼睛执行到底。 前世，曹宁看过资料，知道，第四师团的人很会做生意。只要是能卖的东西，他们都会卖。 吃的粮食也卖，然后，饿着肚子向上级要粮，不给的话，就威胁上街去抢。 想不到，这个师团的人，竟找到了自己的头上。 “井上太君，你怎么认识第四师团的人。好象你不是大阪的人吧？”曹宁递上一支烟。 井上接过烟，点上烟说：“我的姑姑嫁到了大阪。我的姑父，就是第四师团的后勤官。” 原来是这么回事！曹宁放下心来。 “他们有多少货？要是数量少，我可以在上海找人给消化掉。”曹宁说道。 “这批货是从天津转过来的，第四师团花了一点钱，买通了占领天津的皇军指挥官，将租界中的一个仓库给抢了。光无缝钢管就有十吨。” 十吨！ 曹宁一下子吓住了。 无缝钢管是什么？那可是制造枪炮的东西。眼下的中国，遭到了封锁，无缝钢管进不进来，自已又不能生产。所以，急需这种材料。而且是高价求购，有价无市。 不管是重庆，还是延安，还是西安、广西各处的军阀，都需要这无缝钢管啊。 这是一笔大财！可是，曹宁知道自己的牙口不好，吃不下这笔财。 “井上太君，这事我怕啊。” 井上拍了拍曹宁的肩说：“除了第四师团的高层，就你与我知道这件事，不可能泄漏出去。你只负责找到买家。” 曹宁拍了拍胸脯：“十吨啊！谁吃的下这批货？” 井上笑着说：“不管卖给谁，只要有小黄鱼大黄鱼收就行。只要不直接与重庆与延安的官方做生意，有钱的商人就行，他转不转卖，卖给谁，我们不管。这就是第四师团的处事方法。” “你就不怕皇军半路上截货？” “第四师团，生存即有道理，冲锋陷阵不行，但是做生意，没人能玩的过大阪人。” 第375章 有好事 曹宁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其实他的心中，早就被猫爪抓过了，特别的难以忍受。 那可是无缝钢管啊！要是延安拿去了，可以做多少的枪炮啊！可以杀多少的鬼子啊！ 心里高兴，但表面上却是害怕的样子。 在井上五郎的威胁下，曹宁“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井上五郎不知道呀，他害怕曹宁胆子小，不敢做，那么儿就交不了差，姑父可指望着自己呢？ 曹宁一答应，他马上将友谊的小船升了一级。 约好了三天后，在上海与第四师团的人见面。 因为第四师团驻扎在湖州。 办完了正事，两人便放开喝。 别看是女儿红，但是那可是有着三十年陈的酒，进口舒服，后劲可足。最后，井上喝醉了。 安排人护送井上回去宪兵司令部，曹宁才安静地坐了下来。 一连抽了三支烟，曹宁才平静下来。 这太阳怎么还不下山？ 曹宁感到，今天的太阳，比往日的要拖疲多了。 好不容易等到太阳下了山，曹宁便开车离开了特工处。 不过，心再急，曹宁也知道危险。 他转了几个圈，确认没有人跟踪，这才开车去了毛巾厂。 在毛巾厂的情人广场，曹宁找到了等在那里的韩雪。 “什么事啊？” 韩雪刚才被几个男人邀请，所以她很烦。 “好事。” 曹宁先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大口。 韩雪的小拳头已经成型了，就等出击了。 还好，曹宁终于开口了。 等到他将情况说出来，韩雪就差一点就扑上了他的身上。 “好东西！怎么会有这好的东西。” 韩雪喃喃自语。 要知道，延安给风筝小组的最主要的几个任务中的一个，就是弄到无缝钢管。 八路军的兵工厂，早就断货了，就等米下锅。 延安考虑到风筝小组的重要性，所以，没有让他们去弄无缝钢管，转而让其他的同志去办这件事。 可是，为了无缝钢管这件事，牺牲了不少的同志。 难啊！买无缝钢管比买枪还难。 现在，听到了这个消息，怎不让韩雪喜欢。 “走，去我那！” 韩雪上前，挽住了曹宁的手臂。 这是韩雪人生的第一次与无血缘关系的异性的亲密接触。 她自己没觉得，因为高兴而忘了顾忌。 曹宁则是象触电似的，身子僵硬起来。只得顺着韩雪走去了她的小店。 到了小店，韩雪看向曹宁：“享受够没？” 曹宁装不知：“享受什么？” “装！继续装！看你那眼睛，就象偷了鸡的黄鼠狼。” 韩雪松开曹宁的手，退回到了椅子上坐下。 在她转身时，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真不知道，谁是黄鼠狼谁是鸡？ “你等等，我去向上面汇报。” 韩雪红着脸，跑向了地下室。 这一份电报，发到了延安后，引起了高层震惊。 随后，几个人围在一起，商量着这件事。 “十吨啊！好东西！” “是啊！有了无缝钢管，造出来的武器，就可以杀更多的鬼子了。” “重庆防着我们，不配枪支弹药，只给编制，仗越打，损失的武器越多，补充不上啊。” “可是，我们有这多的钱吗？人家要的是黄金。” “我们没有这多的黄金，只能买三吨的钱。”三号说。 “那就买三吨吧，可惜了，其他的就好了重庆方面了。” 一号抽着烟说：“好就好吧，反正大家都是抗日的。” 最后，统一了意见。这件事，除了在坐的五个人外，只也就洪涛与李部长知道，不能有第八个人知道。 因为这事太明显了，只要一查，就能查出来风筝。 而且，等钢管回来后，不说是风筝小组弄的，成绩就落到那全组牺牲的c组头上。 也是，c组虽说没有弄到无缝钢管，但是他们用生命，谱写了共产党人的意志，他们该获得表障。 就让他们死后，再为风筝小组做一件好事吧。 散会后，三号找到了李部长与洪涛，传达了会议的决定。 决定让洪涛前往上海，亲自办理这件事。 同时，让李部长给风筝小组发报，延安只够买三吨的钱，剩余的七吨，让曹宁向戴笠汇报。 接到延安的电报，韩雪气馁地回到了地上。 “怎么啦！”曹宁问。 “我们只有买三吨的钱！”韩雪眼泪都出来了。 曹宁叹息一声，穷啊！ 曹宁知道延安穷，所以，每次得来的意外之财，他都交给了韩雪，让她转交给延安。 但是，那点钱算什么？ 无缝钢管现在的市价已经炒到了两美元一公斤的高价了。三千公斤的无缝钢管，需要六千美元。 延安那里去弄六千美元啊？ “我手上的钱可以兑出一根小黄鱼来。你呢？”韩雪问。 曹宁说：“我也可以拿出两根小黄鱼。” 加起来，才三根小黄鱼，只够买六十公斤无缝钢管。 唉，秦琼卖马，英雄难过缺钱关。 看到韩雪伤心的样子，曹宁说：“只要接上了第四师团这根线，将来的生意多着呢。说不定下次，还有无缝钢管的。再说，重庆也是抗日的，他们拿到了无缝钢管，也是杀鬼子的呀。” 这一劝，韩雪马上好多了。 二人商量起其他的事情来。 曹宁让韩雪去找两套房子租下来，准备给洪涛住。 洪涛来上海，住旅馆不行，容易被人盯上。只有住在民房中，才不会引人注意。 为什么要两套呢？ 那是一套住，一套预备。一旦暴露了，马上转移。 韩雪是女人，出去租房子，比曹宁方便多了。 别外，曹宁负责弄一部电台到那房子中，留给洪涛使用，毕竟洪涛与延安有些事，直接联系为好。 “记住，去租房要化装，将来要是房子出了事，不能将你牵扯出来。”曹宁嘱咐道。 韩雪推着曹宁向外走：“知道了！我也是老特工了，这点考虑都没有，我怎么干事啊！” 其实韩雪不知道，此时的她，带着一份撒娇的行为，就象在恋人面前撒娇的小姑娘。 只是两个人都没有去想而已。 第376章 报重庆 从韩雪的家中出来，曹宁步行了几百米，绕了几道圈圈，发现是安全的，这才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曹宁开着车，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老宅。 在老宅，曹宁给方杰发了一封电报。 当方杰收到这封电报后，便跑去向戴笠汇报。 “无缝钢管？七吨！” 戴笠惊讶起来。 军统不仅仅是拿枪杀人，拿刀捅人。他还有其他的任务。 比如，处于日军封锁的情况下，如何向重庆提供急需的物资。 在这急需的物资中，无缝钢管排在前几位。 几个兵工厂撤到了重庆后，已经处于半停产的状况。 为此，老头子多次给戴笠与徐恩下令，让他们想办法弄来一批物资，以供兵工厂。 经过无数的特工的努力，弄了不少的原材料，但是，最缺乏的无缝钢管，却是一公斤都没有弄来。 这无缝钢管，国内不能生产，只能进口。 所有的海岸线都被日本人封锁了，进不了口了。 所以，曹宁的这一封电报，让戴笠是开心不已。 只要军统拿到了这批物资，那么就能压中统一头。 “老方，这件事情交给谁办好？”戴笠问。 方杰说：“第四师团卖无缝钢管的事，只有曹宁知道。如果泄漏出了，将来重庆的内奸告诉日本人，这批货到了重庆兵工厂。那么，日本人也就知道了，是曹宁将这批货卖给军统的。为什么要卖给军统？那只有曹宁是军统的人了。” 戴笠伸出手，要了一支烟。 方杰给戴笠点上烟：“局座，这件事不能直接做，最好是弯过几道弯，弯到最后，弯掉了曹宁经手的痕迹才行。” 戴笠吸了一口烟：“是啊！委座说了，黄鸟可顶一个师，我可不愿将黄鸟损在这无缝钢管上面。” 方杰说：“局座，局里面，不能再有第三个人知道无缝钢管的事，这件事情交给属下吧。” “你准备怎么弄？” “我准备亲自去上海一趟。” “上海那边，你可是挂了号的。” “不是有曹宁吗？他肯定会保护我的安全的。”方杰说。 戴笠点头：“你与曹宁的交情我知道。就是牺牲他自己，他也要保证你活着。但是，万一消息泄露出去了。” 方杰：“局座放心，我就说去南京指导除奸工作。” 戴笠笑了：“你这样一弄，那此汉奸会不敢出门了。” “声东击西，我说去南京，南京的人得到消息会大肆抓我，而我就直接去上海。他们肯定想不到，我会冒险去上海。就算内部有人知道了，我可以说，来上海也是指导上海的除奸工作。就这样，弄晕他们，让他们想不到，我去上海的真正目的。” “好！就这样办！”戴笠同意了：“你先去谈，谈成了生意，我再请示委座，给你拨付黄金，支付无缝钢管的款。” 这种情况，戴笠不敢让方杰带着钱去上海的，万一人财两空，那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从戴笠那里出来后，方杰找来了副处长与几个科长，交代了一番，说是自己要出差一趟。 一个小时后，方杰赶到了码头，坐上了晚上十点的客船去往武汉，在武汉，他将转船去安庆，再从安庆转船去南京。 之所以要这样的转，就是不想让人查到自己的去向。 重庆上船时，方杰没有看到跟踪。但是，在武汉下船时，发现了日伪军在查人。 方杰化了装，便凑近一看，那些日伪军的手上拿的竟然是方杰的画像。 哼！这么快，消息就到了武汉？ 不是内部有问题才怪！ 方杰想到了副处长与几个科长。又摇了摇头，这几个人应该不会出卖他。 那么，就是局里面知道自己出差的人了。 这个范围有点广。 还有。 方杰想到了一件事。 为什么武汉？日本人怎么知道自己来到了武汉？ 如果日本人没有得到确切消息，不会如此大动干戈。全国那么多的地方，谁知道方杰会去哪一个地方？ 但是，看这样子，日本人就是肯定自己坐的是这条船啊！ 突然，方杰想到了一件事。 那是他在上船后，在船上见到了一个人。 那时方杰没有化装。 那个人是军统行动队的一个队长，他带人检查来往的客船。肯定是他！ 当时在船上的军统人员，只有五个人。 这些人都没有与方杰打过照面。 只有那个队长，同自已见过面。 当时，自已暗示他，装着不认识自已。 想到这，方杰冷笑了。 怪不很许多的军统人员，离开重庆不久就被抓了，原来是有一个内奸在此。 面临着日伪军的搜查，方杰不慌不忙的打开了皮箱。 箱子内，就是一些点心，明显的是带的礼物。 “你的！什么人？” 方杰答：“太君，我的生意中！买货，卖货！” 日本人看了看方杰，对照着画像，不象！ “你的卖什么货？” 方杰指着箱子说：“这些都是我的样品。” 日本兵笑着说：“样品不错。” “请太君品尝。”方杰递上一包。 “不是品尝，是上交，这些都上交。” 就这样，方杰被赶了出去。那箱子与那些礼物，全部被日本人没收了。 方杰快速离开了码头，但是他没有走很远。 找到了一家商店，又买了一个皮箱，买了一些武汉的特产，方杰又返回了码头。 这一次是买了去安庆的票。 买票后半个小时，就开始登船了。 上船后，方杰站在船边，看着那还在检查出站的人。 由于有嫌疑人存在，所以，日本人检查的很严，也就很慢。这时候了，那条船上的旅客，还有一小部分人，依然没有下船，还在等检查离岸。 看着那些搜查的日伪，方杰的脸上露出了讥笑。 你知道我会落地武汉，但是你不知道，我在武汉上岸又离岸，只花了一个小时。 等到那条船上的客人都下了船，日本人发现没有目标，再进行全武汉大搜查时，已经在三个小时后了。 那时候，我已经在江轮上看日出了。 第377章 吉川的办法 就在方杰的船快到黄石的时候，曹宁应召去了宪兵司令部。 在吉川的办公室，曹宁听了一首歌曲。 不过，在歌曲的前面放有一段点播词。 “香飘飘的豆小姐，给付先生点上这支歌。想我的时候就来找我，我请你吃美食。” 曹宁心一动，但是他的嘴上却说：“吉川太君，这豆小姐是谁？” 吉川看到曹宁没猜出来，得意地说：“这就是我给内线的密信。” “密信？” “对呀！你吃过香飘飘的菜没？” 曹宁点头：“吃过一次。也不是很好吃。” “香飘飘最有名的不是做的菜，而是他的特色小吃。” 曹宁点头：“香飘飘的臭豆腐闻名上海。去那里的人，都是奔着那臭豆腐而去的。上次我去吃饭，满堂的臭味，结果没尝出菜的味道来。” 吉川看着曹宁：“那你现在应该知道了，谁是豆小姐，谁是付先生吧。” 曹宁脱口而出：“臭豆腐。” “对，就是臭豆腐。” “可是，那内……线出不了屋，更别说去香飘飘去吃臭豆腐。他怎么同外面联系啊？” “他不能去买，但是他可以做臭豆腐。” 曹宁的心一噔，坏事了，封不住了。吉川找到了与对方联系的办法了。 果然。 “内线会做臭豆腐，他有这个手艺。而我知道他的这个情况，所以，听到了这个点歌词后，他肯定会做臭豆腐的。你想一想，只要一做臭豆腐，那么周围一里的人都能闻到那臭豆腐的味道。” 曹宁说：“我只要找到做臭豆腐的地方，就知道内线藏在那里，我再想办法去与他接头。” “对！就是这样安排的。你回去召集人，分散开来，每个人负责一片地方，只要闻到了臭豆腐的味道，就马上报告。不准他们擅自行动。”吉川命令道。 “是！” 曹宁敬了一个礼，向着外面跑去。 回到了特工处，曹宁将所有的人召集起来。 “现在给你们一个任务，盯死臭豆腐。” 众人笑了起来。 “处座，你想吃臭豆腐吗？我去香飘飘买。”黄海波说。 曹宁瞪了他一眼：“这是任务。现在要找一个嫌疑人，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但是，他有一门手艺，会做臭豆腐，而且他肯定会做臭豆腐。所以，你们将鼻子弄干净，不要被塞住了，给我使劲地闻臭豆腐的味道！” “报告！我不知道臭豆腐是什么味道。”张萍说。 曹宁说：“那你就去香飘飘闻过够，将这臭味记在心底。” 人群中有一个女的呕了起来。 “处座，我怕臭。” “怕臭更应该去，说明你对臭味敏感。只要有臭味出现，你会被其他的人更快找到目标。” 开完会，曹宁将几个科长叫去，指着地图，给他们分起了任务来。 不够人手，曹宁马上打电话。很快，来到一百多的警察支援，这一下人手够了。 将人都赶出去了，曹宁也出去了。 他首先给韩雪留了密信，并通知她去取密信。 之后，来到了香飘飘。因为香飘飘是臭味最浓的地方。 搜过了香飘飘，以及周边一里多地的地方，确认这里不会藏着新四军的人。 曹宁便来到了一家茶楼，坐在这里，喝着茶，抽着烟，等待消息。 与此同时，在狗栏街的一间平房内，几个人正坐在那里听收音机。 “香飘飘的豆小姐，给付先生点上这支歌。想我的时候就来找我，我请你吃美食。” 这段点歌词完了后，便响起了歌声。 玫瑰玫瑰最娇美 玫瑰玫瑰最艳丽 长夏开在枝头上 玫瑰玫瑰我爱你 玫瑰玫瑰情意重 玫瑰玫瑰情意浓 长夏开在荆棘里 玫瑰玫瑰我爱你 心的誓约 新的情意 圣洁的光辉照大地 心的誓约 新的情意 圣洁的光辉照大地 玫瑰玫瑰枝儿细 玫瑰玫瑰刺儿锐 今朝风雨来摧残 伤了嫩枝和娇蕊 玫瑰玫瑰心儿坚 玫瑰玫瑰刺儿尖 来日风雨来摧毁 毁不了并蒂枝连理 玫瑰玫瑰我爱你 …… 听着听着，声音变了。 “电池没了！”一个人站起来，关了收音机。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不知该干什么。 没有人提出来要出去，大家都知道纪律，这时候不能出去。他们需要的日常生活用品，有专门的联络员送来。 一阵香味飘来。众人议论起来。 “隔壁的人是四川人。” “对！闻这个味道，就知道在炒辣子鸡。” “做的很正宗。好想吃啊。”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想吃臭豆腐。” 长沙人的王凯一听，口水就流出来了：“是的是的，我就想吃一口家乡的臭豆腐。” 另一个人说：“听说上海的香飘飘做的臭豆腐也很正宗，可惜我们不能出去。” 这时，又有一个声音出来：“我们不能出去，可以在这屋里做啊！” 众人没有感到谁在说，大家马上被这个提议给吸引住了。 对呀！可以自己做啊。 “我们之中，谁会做臭豆腐？” “我！” “我！” 一下子，伸起了两只手。 王凯一个，还有一个人，也是长沙人。 一看有两个人会做，大家马上决定：做臭豆腐！ 臭豆腐，中国传统特色小吃，在各地的制作方式、食用方法均有相当大的差异，有北方和南方的不同类型，臭豆腐在南方又称臭干子。其名虽俗气、却外陋内秀、平中见奇、源远流长，是一种极具特色的中华传统小吃，古老而传统，令人欲罢不能。 臭豆腐究竟是怎么变臭的呢？ 从食品分类的角度看，臭豆腐属于豆腐乳一族，常见的酱豆腐（红方，红腐乳）就是它的兄弟，这些豆腐乳的制作方法因各地气候、风俗、人们的口味爱好不同而不同。 大体上来说，豆腐乳的制作方法分微生物培养型与腌渍型两大类，其中，用微生物培养的豆腐乳又可分为真菌型豆腐乳和细菌型豆腐乳。臭豆腐的制作工艺因此分为两种：腌渍型工艺和微生物发酵型制作工艺。 腌渍型工艺的臭豆腐以长沙臭豆腐为代表。制作这种臭豆腐时，首先要用溶解的青矾水浸泡豆腐坯，青矾的主要成分是硫酸亚铁，起上色和产生臭豆腐特殊气味的作用。 浸泡一段时间之后，人们就会把配置好的臭卤倒进去，用卤水再浸泡一段时间，当这些豆腐坯成形入味之后，就把豆腐坯捞出来，沥干，油炸，再刷上一层调味料就可以吃了。 第378章 找到了 刚好联络员过来了，大家一说，联络员也喜欢吃臭豆腐，一听竟然有长沙师傅在。于是，联络员便去买原材料了。 豆腐、臭腐乳、辣椒油、茶油、麻油、酱油，卤水、粗盐、熟石膏…… 有些东西在街市上就可以买到。卤水之类，则是去香飘飘买来，很快凑齐了主配料。 大家帮手，开始做了起来。 就在曹宁将人派出去十五个小时后，张国立兴奋地开车跑来：“处座……臭了。” 曹宁回骂一句：“你才臭！老子洗澡不久，才不臭呢！” “不是你臭了……是他臭了……是闻到臭味了。” 张国立终于说清楚了。 曹宁一听，马上站起身来，向外走。 “老张，带路。” 张国立应了声，飞快地跑在前面，启动车子。 曹宁开着车子，跟在了张国立的身后…… 这一晚上，上海有五处发臭的地方。 一个地方是一个仓库，仓库内面装的是鱼，那些鱼都臭了。臭味传出了很远。 曹宁指着臭鱼问道：“你们的鼻子是什么鼻子？这是臭鱼的味道，与臭豆腐一样吗？” “我们闻起来是一样的。” 他们的回话，让曹宁气得上去踢了两脚。 第二个地方是肥料堆。什么屎都堆在一起。 这一次，他们知道自己的鼻子有问题。 第三个地方一家做食品的小厂。曹宁冲进去后，看到那发臭的东西，他发誓再也不吃街边的小食品了。 第四家是榴莲……第五家！ 第五家是一户人家。 张萍爬在那里，指着屋子说：“那屋子里有臭味传出来。” 曹宁看了张萍，估计她不知道新四军人的事。如果知道了，她肯定会隐瞒的。 其实，她也隐瞒不了，毕竟她手下有人闻到。 就在曹宁考虑是不是去看一看，别弄条死狗什么的时候，一阵味道飘了过来。 这味道，就是臭豆腐的味道，就是炸的时候的味道。 闻到这个炸臭豆腐的味道，曹宁居然饿了。 不止是他，其他的人的肚子也在叫了起来。 不用猜了，应该就是这家！ 曹宁挥挥手，将张萍等人都带出去了。 “处座，不搜搜吗？”张萍问。 曹宁轻声地说：“不要打草惊蛇。我回去向机关长汇报。你就守在这，不要让人去惊动那屋里的人。” 张萍点点头，带着一个人，守在了一个院子内。 这个废院子比那炸臭豆腐的屋子高，可以居高临下，监视着那屋内的情况。 曹宁让其他人都去各自的地方，继续闻臭去。 而他自已，则是开车去宪兵司令部。 刚好，开车去宪兵司令部，要过毛巾厂。 曹宁便在毛巾厂停了，直接去了韩雪的店。 韩雪正在算帐，看到曹宁一惊。 曹宁来到了柜台上，一边翻着毛巾样品，一边说：“吉川想到了那个办法生效了，内奸收到了消息，今天在油炸臭豆腐。” 韩雪一听，笔掉了。 “日本人知道吗？” “我正要去汇报。你马上汇报给延安，我只能停二十五分钟。我会去吃饭，用来掩饰拖时间。就在左边第三家的饺子馆，让他们重新给我做一份新鲜的饺子。你有消息后，就去那里找我。” “好！” 等曹宁出了门，韩雪闩上门，去发电报了。 曹宁来到了饺子馆。 “先生，吃点什么？”一个伙计上来问。 “牛肉馅煎饺。” “本店的牛肉饺子没有了。” 曹宁一拍桌子：“那就给我去做。” 听到吵声，老板出来了，一看，是这个恶魔。吓的他忙跑过来：“曹处长，你吃什么？我马上给你做。” “牛肉饺！要新鲜的。” 老板连连点头：“好好！我马上去现剁肉现揉面，保证新鲜。你请坐。” 老板喊人给曹宁倒上一杯好茶，而老板自已则是亲自上阵，去给曹宁做牛肉饺子了。 这是一家东北人家开的店，做的那个牛肉馅水饺，特正宗好吃。 就连曹宁这样挑食的人，舌头也差点咬了。 就在曹宁消灭水饺时，韩雪来了。 进门后，韩雪对老板说：“有韭菜虾仁馅饺子没？” 老板一听，又来了一位点食的。 可是，客人点了，就得去做啊。 这种饺子费人工，所以，店内的人都去厨房帮忙去了。 韩雪看到店内没人了，便去坐下。 走过曹宁的身边时，韩雪的手一弹，一个纸团弹进了曹宁的怀中。 曹宁不动声色地一边夹着水饺吃，另一只手，将那个纸团收进了口袋中。 过了三分钟，曹宁吃完了，将钱丢在桌子上，站起身来，出了店。 听到了外面有汽车声音，老板跑出来。 “谢天谢地！这个恶魔终于走了。” 老板双手合什，嘴里嘀咕道。 这嘀咕声被韩雪听到了，不知怎地，她感到心酸。 一个为国为民的人，却被人民当着恶魔？ …… 曹宁不知道被人骂，他将车开到了一个偏僻处，看起信来。 这是延安来的电报。新四军方面已经头痛这件事情了。 这些人，都是新四军中的较优秀的人，但是，这个优秀的人群中，竟藏有一个内奸。 原本的意思是，回到了新四军后，这些人都会重用，可是，现在，不敢用他们了。谁知道他们中间谁是内奸。 如果将内奸放到了重要的岗位，那是给自已套上吊的绳索。 为此，新四军方面的意见是，调查清楚这个内奸。调查不出来，那就放弃这几个人。 延安方面的意见是，乘着机会，从吉川那里了解到内奸的身份，让曹宁不要冒险去救人。 曹宁点上一支烟，燃烧了纸条。 他觉得延安与新四军做的很对。烂了一块肉，最好的办法是挖去这块烂肉。当然，肯定会有没烂的肉被挖掉。 曹宁心中默念了句：但愿吉川不会对你们下手！ 当曹宁来到宪兵司令部时，吉川不在。 曹宁便坐在大厅的长椅上等候着。 过了十几分钟，吉川来了。 “曹桑，你什么时候来的？”吉川问。 “吉川太君，我来了一会儿，有重要的情况向你汇报。” 第379章 接头 曹宁所说的一会儿，可以是十分钟，也可以是半个小时，更可以说是一个小时。 因为吉川离开了一个半小时。 这样的话，曹宁去毛巾厂的时间就补了上去。 吉川带着曹宁去了办公室。 “太君，有臭味出现了。” 听了曹宁的话，吉川本来向办公桌走去的身子来了个急转弯。 “你是说，有臭豆腐的味道了？” “是的，就在狗栏街。” “狗栏街？”吉川走到了地图前，看了看说：“这个地方倒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 说完，吉川喊来了井上五郎：“去狗栏街。” 曹宁带着路，将吉川带到了张萍他们藏身的地方。 “什么味道？”井上五郎捂住了鼻子。 “臭豆腐的味道。”吉川很享受的样子。 “呕！”井上受不了，跑到一边呕吐去了。 吉川的声音在后面追着井上五郎。 “井上君，臭豆腐闻起来臭，吃起来可香的。” “……” 不理会在那边呕吐的井上五郎，吉川将曹宁独自带到了一间空屋中。 “曹桑，你去与他接头。” 曹宁一楞，他以为接头的人是井上五郎，想不到井上五郎这一呕吐，将接头的事情交到了自己的手上。 “太君，我担心他们认识我。”曹宁故意推辞。 “当然不能以你特工处的身份去接头。” “那用什么身份去？” “上海市警察局第三分局的片警林朝。” 曹宁笑了，想不到吉川还记得那个小巡警。 那是曹宁来上海后，混的一个吃饭的差事。 刚好这里也是三分局管辖的范围。 曹宁开着车子向家中跑，家中有警察的制服。 曹宁升官调到了特工处，警察局的人不敢找他要回警服警械还有证件，这些东西都放到了曹宁的家中。 半个小时后，曹宁身穿着警服回到了吉川的面前。 吉川看了看：“不错，挺象的。” 井上五郎在边上说：“他本来就当过警察，不象才怪。” 商量好后，曹宁便开车去了东头。那边有一条路，直接到散发臭豆腐味道的那家。 将车子藏到了那屋子看不到的地方。 下了车，曹宁便整了整警服，踏着腿，向前走去。 走到了离那屋隔三家的地方，曹宁便敲开那隔壁的门。 “有人反映，这里有死尸发臭的味道，是你家吗？”曹宁大声地说。 “警官，没有，我只杀杀鸡，不敢杀人。” “有没有杀人，我看过了就知道。” 在那屋子转了一圈，曹宁便去了第二家。 “有人反映，这里有发臭的味道，你家藏尸了吗？” “警官，我只杀过猪！杀人？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还感觉？杀猪也是凶手！要不要同我去局里杀臭虫？” “长官，你饶了我吧！我最怕臭虫了，它会咬我的。” “不经历虫咬，怎么见彩虹？” “长官，求你了！我上有十八岁的老……八十岁的老母，下有……” “八十岁的老母？应该是八十岁的老奶奶吧。” “是，我说错了！是上有八十岁的老奶奶。长官，你干嘛，少拿一块吧，这一块肉有五斤多啊……” 在曹宁敲第一家的时候，新四军住的那屋的人便警觉了。 大家的枪都拿到了手上。 等到曹宁与人的对话，传到了他们的耳内，他们才松弛。 “是警察。” “应该是片警。” “是被臭豆腐的味道吸引来的！天啊，为什么要吃臭豆腐呢？” “不用怕！警察不知道我们的身份。” 等到曹宁与第二家的人对话传来。 “这是一个贪婪的警察。” “十个警察九个贪，还有一个等着占。” “只要他贪就好说了。” “对！塞他一点钱，打发他走。” “他要是问我们怎么都是男人呢？” “就说我们是男人帮，专门贩狗的。” “好！” 当曹宁敲他们的门时，门一下子开了。 曹宁还是老话。 “有人反映，这里有发臭的味道，你们家中藏有什么尸体了吗？” “警官，我们只贩狗！可能这里前几天死的那条狗的臭味传了出去。” “贩狗的？有狗肉吗？”曹宁晃了晃手上的一块猪肉。 “长官，前天都送走了，现在没有狗肉。要不等下一批的狗到了，我给你留一只黑狗。” “黑狗好啊！在所有的狗肉中，黑狗肉最好吃的。”曹宁舔了舔嘴唇。 突然，曹宁转了话头：“你说你家的狗在前天就送走了，那怎么还有臭味？” 曹宁的问话很突然，一个新四军的人顺口回答：“我们今天在炸臭豆腐吃。” 曹宁一听，两只眼睛大睁：“油炸臭豆腐？难怪那味道，原来是臭豆腐。还有没有？” “有十几块没有下锅。” 曹宁急了：“那等什么？赶快炸，我最喜欢吃油炸臭豆腐了。人说油中滚一滚，神仙也站不稳。” 几个人相互交换了眼色。 炸吧！这个家伙就是一块吸铁石，什么东西都要占便宜。 也是，这才是老油条警察。 烧火的烧火，炸臭豆腐的炸臭豆腐，众人忙了起来。 一会儿，炸好了三块，有人给曹宁送来。 曹宁接过来，乘热吃起，那美味，让他很舒服。 不禁吟诗一首。 四菱八角长方，竹签串成一行。 遍撒芝麻香菜，油炸淋满老汤。 顶风熏出八里，余味半年绕梁。 路人掩鼻奔逃，居民关窗骂娘。 外焦里嫩酥脆，入口软玉温香。 但吃欲罢不能，汤汁顺嘴流淌。 罕有如此恶味，流传遍布四方。 还别说，曹宁的诗，还很形象。 又吃了三块，曹宁转身就走。他忘了放在枮板上的那块猪肉。 “过三天，我再来，尝吃你家做狗肉的手艺。这块猪肉，就是定金了。” 屋内的几个人，一齐看向了那块猪肉。 说实话，他们很想吃猪肉，可是这肉？ “他不是说了吗？拿猪肉换狗肉。” “可我们不能出去，怎么有狗肉？” “让联络员带一条死狗来吧，这上海，狗很多，少一条没人发现的。” “也是！我是玉林人，我会做狗肉菜！玉林脆皮狗肉，好吃死了！” …… 第380章 接上头 曹宁从那屋子出来，回到了车上。开着车子，他又来到了吉川的身边。 “曹宁君，你的嘴很臭。” 井上五郎指着曹宁说。 屋内的人都远离了曹宁。 没办法，曹宁便去用水漱口，用掉了一桶的水，味道才轻多了。 “你怎么吃的下去？” 原来，吉川与井上五郎都在望远镜中看到了。 曹宁说：“想象着这是红烧肉，就吃下去了。” 吉川拍了拍曹宁的肩：“不错！” 曹宁难堪的说：“可惜没有能接……” 吉川止住了曹宁说话，将曹宁带到了旁边的屋子。 “你念了那首词？”吉川问。 “念了！但是没有人来与我接头。” “你傻啊？那种情况，怎么接头？你检查一下身上，看有没有什么多出的东西。” 曹宁马上将身上的口袋内的东西全装拿出来，放到地上。 几个口袋都翻转了过来。 口袋中再没有东西了。 他这才一件件向口袋装。 “这是我的钱包。” 钱包装了进去，又拿起了证件，翻开看了看。 “没有夹物。” “烟……打火机……钥匙……噫！这不是我身上的东西。” 曹宁的话一说完，便感到手上一轻。 吉川从他的手上，将那东西抢了过去。 那是一小块纸，是黄纸，就是上厕所的纸。 吉川打开小黄纸，上面有一行字。不是密语。 仔细一想，吉川也明白了。在那种情况下，曹宁突然杀到，一点时间都不给内线，他怎么去译成密语？ 当然只有明语写了。 “暂好！晚上窗外接信。小狗叫三声。回答三闪灯光。” 吉川看完信，马上将这黄纸给烧掉了。 曹宁没有去问，轮不到他问。他只要在边上抽烟就好了。 “走，回去。” 吉川说了声，便出了房门。 曹宁跟着走到了外面，吉川突然站住，回过头来。 “将人撤了！记住，这今天这里发生的事，不准泄漏出去。”吉川说。 曹宁点点头，来到了张萍的面前。 “有几个人在这里当班？”曹宁问。 “三个人。包括我在内。”张萍回答。 “回去后，你们三个人自我禁足三天。不准外出，不准向外打电话，不准同人交流……” “处长，那很难受的。”一个人说。 “是愿意自我禁足，还是愿意到号子里去关禁闭？” 张萍不甘：“我们没有做错事吧。” 曹宁说：“没有！禁足出来后！每个人奖励五十军票。” 一听说有奖励，还是五十军票，几个人惊喜了。 “有五十军票，别说禁闭三天，就是三十天我也愿意。” “五十军票啊！我可以给家人买新衣服了。还可以吃肉。” “我可以买那套首饰了。” 回到了特工处，曹宁便命令所有放出去的人都回处里，不再执行任务了。 那些借来的警察也都各回各家了。 伙房值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让大家乐哈哈地吃上一顿。 饭桌上，曹宁没有喝酒。因为吉川告诉他，晚上有任务。 吃完饭，天也黑了，曹宁这才开车去了宪兵司令部。 吉川已经在等曹宁了，井上五郎也在。 他们两人都穿上了中国人的服装。 吉川没有再带人，就曹宁和他俩，三个人，上了曹宁的车子，开向了白天曹宁停车的那个地方。 时间还没有到，三个人坐在车内。 曹宁说了声：“机关长，我去值哨。” 吉川点点头，留个哨是比较好的。 曹宁下了车，来到了离车子有五十几米的一个围墙角，蹲了下来。 这个地方，从车上，可以看到。 曹宁就是要吉川能看到自己，不然的话，吉川没看到自己的人，怀不怀疑自己去搞什么小动作了。 蹲坐在一块大砖头上，曹宁点上了一支烟。 他在回想白天所发生的情况。 那个内奸是一个很谨慎的人，白天在那屋，他不找自己接头。但是他也是一个冒险的人，他给自己塞了东西。 被塞了东西，而且自己却没感觉到，真的丢人。 还说什么黄鸟天下第一特工？天下第一特工能这样丢人现眼？天下倒数第一特工差不多！ 是啊，倒底是谁给自己塞的黄纸呢？ 屋子内一共有五个人。有四个人在忙着弄臭豆腐，只有一个人坐在内屋不动。那个人在屋内看书。 曹宁曾看过那个的手，应该是一个书生手。他的手不象其他的四个人，这四个人的手一看，就知是握枪拿刀的手。 那个人，一直都坐在那没有动，没有出来。 他是第一个排除嫌疑的人。 剩下四个人中，那个专门烧火的人也可以排除。他没有靠近过自已，不存在向自己递信。 其他的三个人，都靠近过自已，他们是嫌疑人。 这三个人，谁象内奸呢？ 说不清楚，怎么感觉到，他们是内奸，他们又不是内奸。 不过，目标缩少了两个人，也是一个成绩。 从过去的五选一，变成了三选一，概率大多了。 曹宁准备回家后，将这个情况汇报给延安。 突然，曹宁看到了车门开了。 吉川贞佐下车了。 曹宁忙迎了过去，没有说话。 这里说话，难保不被人听到。 吉川打出了手语，曹宁懂了。 “时间到了！马上去接头。” 曹宁点点头，轻手轻脚地向着那边的屋子走去。 在曹宁的身后五十米，是吉川与井上五郎。 来到了屋边，曹宁没有直接进屋，而是来到了院子外，学着小狗的叫声，叫了三声。 这小狗的叫声，怎么感觉到象是老狗的叫声？ 叫了三声后，曹宁感到屋内有动静，手电筒闪了三下。 这手电筒可能被什么东西盖住了，所以光没有散出去。再则对着外面，造成了，只有外面的人才能看到。 这是约好的信号！ 说明对方在等着自已了。 曹宁再没有顾忌了，直接闪进了小院内，来到了那个闪灯光的窗口外。 在这里，曹宁又叫了三声老狗叫。 “啪！”一个东西从窗户内飞出来，打在了曹宁的脸上。 曹宁连忙收了东西，然后，轻轻地退了回去。 …… 第381章 见面 退回五十米，曹宁来到了吉川的身边。递出了那个东西。 吉川接过后，装进了内衣口袋中。装完后，他还用手试了试，看那东西还在不在。 “撤！”吉川轻声说。 井上五郎在前，吉川在中，曹宁在后断后，三个人轻轻地回到了车上。 曹宁发动了车子，开着离开。 车子走了十多分钟，吉川让曹宁停下车。 他伸手进到怀中，拿出了一个东西。竟然是一个小荷包。 绣品小荷包，作为一种配饰，其图案纹样色彩鲜艳，寓意丰富，形制多样，工艺繁琐，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 无论是装饰类荷包、实用功能类荷包还是民俗礼仪类荷包，都寄托着刺绣女子丰富真城的爱，同时在乡制荷包的过程中，女子也得到了许多乐趣和知识，使自己的自身修养不断得到提高。 这个荷包一看，就是某个女子送给情郎的礼物。 吉川打开了荷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封信。 曹宁马上打开车门，手上提着枪，站在了车外，当起了哨兵起来。 井上五郎也一样，他站在了车的另一边。 曹宁知道，井上五郎这叫避嫌。 只有吉川，手持着手电筒，看着那封信。 几分钟后，吉川看完了信，烧了那封信。 “回去！” 吉川摇下车窗，喊了声。 曹宁与井上五郎跑向车，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曹宁开着车，一溜烟的驶向城市的灯光中。 …… 一个半小时后，曹宁来到了韩雪的家中。 很快，延安方面收到了风筝的电报。 “有两人没有嫌疑，这两人的特征是……” 两个半小时后，新四军总部收到了询问电报。 在电报中，双方知道了那两个没有疑点的人是谁。 同时，上海市委收到了电令，让他们将那五个人送入法租界，到了法租界后，将那个密码专家送到医院治疗。 原来曹宁看到的那个坐在内屋内，很文静的人正是新四军的密码专家。 通过这一次的行动，试探出了，密码专家是坚定的共产主义者。所以，组织上决定，想尽办法要治好他的病，并将他平安地接回到新四军总部。 为此，延安与新四军的目的达到了。 至于那个内奸，不用急，只要他回到了新四军总部，在几十几百双眼睛下，他的行为会放大几十倍，再要想弄什么鬼，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要这样而不是杀了内奸或清出内奸呢？原因在于曹宁。如果确定了内奸，那么，日本人与内奸就知道，是那个警察发现的。警察是谁，别人不知道，但是吉川知道。 所以，为了不暴露曹宁，那个内奸就放到鱼缸中养着。说不定还可以利用他，向日本人提供一些假情报，让日伪军上当受骗。 三天后，曹宁又去了那间屋子。 但是，那屋内已是人去楼空了。 吉川听了曹宁的汇报，马上带着人来到了那个小院。 带来的人对那屋进行了搜查。 结果是搜到了一封信。 这是内奸留给吉川的密信，信中，内奸告诉吉川，他们将撤去法租界。如果有什么情况，他会打电话。 吉川放心了，他在乎的是内线的安全。 从内奸被派到上海来，吉川就感到不对劲。因为从各方面来说，内线不可能派外出任务。这说明，新四军那边盯上了内线。想能过这次的行动来考察内线。 这个内线太重要了，不能失去。 所以，吉川宁愿不去抓捕那些人，也要保证内线的安全。 但是，吉川没有想到，在这五个人中，有一个人是新四军的密码专家。内线也不知道，随行的几个人都不知道有个人是密码专家。 如果知道有密码专家，相信吉川宁愿牺牲内线也要抓住这个密码专家。 …… 曹宁不再担心新四军那边人的事，会有地下党的同志在法租界去关照他们。 眼下曹宁有大事要办，那就是那十吨无缝钢管。 今天要与第四师团的人见面，商量生意上的事。 等到井上五郎来了，曹宁便与他一起去了樱花料理店。 这家料理店，是由日本人开的，里面的工作人员全部都是日本人。 由于进出料理店的大部分人都是日本人，其中许多是日军高级军官，所以这家店的安全做的很好，而且，这里面用餐，不担心被监听。 当曹宁到达时，一个日军少佐上前与井上五郎打招呼。然后，那少佐带着井上五郎与曹宁去了梨花阁。 梨花阁中已经有人，几个日本人正在看歌舞，曹宁进来时，几个人的目光看向了曹宁。 其中有一个四十多岁的日军，肩上是金星。 日军陆军少将，旅团长级别的人物。 这人应该就是井上五郎的姑夫，第四师团的军需官。 当井上五郎给介绍时，曹宁便知道没猜错。 “将军好！”曹宁立正向少将敬礼。 然后又向另外的两个佐官敬礼：“太君好！” 井上五郎的姑夫叫羽柴秀吉。另外的两个佐官，都是他的堂弟，羽柴三郎与羽柴七郎。 羽柴秀吉招招手：“不要客气，今天这里没有官衔，大家都是生意场上的朋友。” 井上五郎陪着曹宁坐了下来。 羽柴秀吉摆摆手，让歌舞女伎离开。 马上有服务员来上菜上酒。 曹宁先敬了酒，你来我往的就喝了五六杯。 这喝的酒，是正宗的日本清酒。 日本清酒，是借鉴中国黄酒的酿造法而发展起来的日本国酒。日本人常说，清酒是神的恩赐。 古时候日本只有“浊酒”，没有清酒。后来有人在浊酒中加入石炭，使其沉淀，取其清沏的酒液饮用，于是便有了“清酒”之名。 自19世纪后半叶的日本明治维新运动之后，日本清酒的质量逐渐下降，尤其是在20世纪初期，日本酒商往清酒中兑入大量的食用酒精，以增加酿酒量，牟取暴利，使清酒所具有的独特风味黯然失色。因此，日本老人称这种低劣的清酒为“乱世之酒”，赞誉原来纯正的日本清酒为“太平之酒”。 现在上桌的清酒，就是“太平之酒”的菊正宗。 看来，第四师团不但会做生意，也会享受生活。这好的酒，市场上没有，但他们却带来了。 第382章 酒令 喝得兴趣起来，大家行起了酒令来。 其实也就是中国的石头、剪刀、布。 羽柴七郎，拉着井上五郎划起拳来。 最初はグー、（双方首先同时出一个“石头”，表示游戏的开始）。 接着，二人同时喊：じゃんけんぽん！（出拳） 这一局二人同时出拳。 羽柴七郎：グー（石头）。 井上五郎也同样喊道：グー（石头）。 两个人出的都是一样的。 あいこでしょ。 （双方出了同样的拳抄的时候，这样说，就是平手的意思） 几个人与对赌的两人都喊道。 あいこでしょ。 あいこでしょ。 （平手时就不断重复这句话） 第二局又是平局。 到了第三局，羽柴七郎划出的是チョキ（剪刀），而井上与郎划出的是パー（布）。 羽柴兴奋地举起手来喊道：わぁ～！！（赢了时的欢呼声）。 几个人轮流着玩，玩的很开心。 羽柴秀吉没有去玩，他在观察着曹宁。 “你喜欢玩什么酒令？”羽柴秀吉问。 曹宁笑着说：“我们特工处的人在一起时，就喜欢玩小蜜蜂。” 旁边的井上五郎拉了拉曹宁的手：“曹宁君，我俩来玩小蜜蜂。” 曹宁不想扫他们的兴，这叫入乡随俗。 “好啊！” 于是，两个人便猜斗起来。 一只青蛙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扑通一声跳下水； 两只青四条腿，扑通一声跳下水；两只青蛙两张嘴，四只眼睛八条腿，扑通，扑通，跳下水； 三只青蛙三张嘴，六只眼睛十二条腿，扑通，扑通，扑通，跳下水； 四只青蛙…… 曹宁的记忆力强，反应快，没有错误发生。 井上五郎很少玩这个，手出的数不对，扑通的数字也不对，没办法，只得认罚喝酒。 最后，羽柴三郎与羽柴七郎也加入进来，但还是他们喝酒。 喝到最后，井上五郎发飚了。 曹宁去劝他，他却叫道：“男人不喝酒活的象条狗，男人不抽烟活的象太监。” 羽柴七郎也来凑热闹：“半斤不当酒，一斤扶墙走，斤半墙走我不走。” 最后，屋子里都是喊声。 “路见不平一声吼，你不喝酒谁喝酒？”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连干三杯酒，你说苦不苦？” “朝辞白帝彩云间，半斤八两只等闲。” “……” “……” 喝到最后，羽柴三郎与七郎都躺了下去。井上五郎没有躺，却坐在那靠着墙打起了呼噜来。 羽柴秀吉笑了：“这下子安静了。” “将军，我敬你！”曹宁端起杯子。 羽柴秀吉一口喝完，给曹宁到酒。 曹宁忙双手端杯，去接那到来的酒。 “不用顾忌什么，我们慢慢喝。” 说完，羽柴秀吉从包中拿出一条日本烟，递给曹宁。 这是一条内供将军级的烟，曹宁在吉川那儿见到过。吉川虽然不是将军，但是他享受着将军的待遇。 这种烟，在外界很吃香。那可是身份的象征。 “将军……” “收下吧，这是我的心意。” 曹宁暗喜着，将烟小心翼翼地收到了自己的包中。 羽柴秀吉看了看那三个人说：“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 曹宁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井上五郎三人会那么急于喝酒，原来他们为了避嫌。 喝醉了，睡着了，什么就听不到了。 “请将军训示。” 羽柴秀吉说：“你批货，你知道它的风险性吧？” 曹宁点头：“弄不好，会身败名裂。” “对！所以，除非不做，要做就做好。不能出一点问题。出了问题，我没什么事，你就惨了。” 曹宁：“我这几晚上，都没有睡好过。” 羽柴问：“你准备怎么入手？” 曹宁敬了羽柴秀吉一杯酒：“我准备去找一个人。” “接货的人？” “说是也是，说不是就不是。这个人叫小布什。” “美国人？” “是一个美国商人。我这次去越南后，在马尼拉的时候认识的。” 曹宁将认识小布什的情况说了出来。 羽柴秀吉笑了：“如果有美国人存在，我们就可以让他当货主了。” “将军，他不会买你的货……” 羽柴秀吉打断曹宁的话：“不是真的买，就是对外宣称，这批货卖给了美国人。美国人是拖回国，还是在中国卖掉，那就不是我们考虑的问题了。” 曹宁一拍巴掌：“我明白了！将军的意思是，美国人只是一个晃子，掩人耳目的，真正的交易，还是你来做。高明，这样就是出了问题，也可以一推二五六。” “聪明！我心里想的事，你一下子就猜准了。” 曹宁递给羽柴秀吉一支雪茄：“看来我得给小布什打一个电报，请他来一趟上海。” 羽柴秀吉摇摇头：“这一点你就做的不妥。人家是高贵的美国人，他凭什么让你招之即来？” 曹宁一下子楞住了。 “你应该亲自去马尼拉，亲自去拜见小布什。邀请他加入到我们这个生意中来。” 曹宁没把握：“就怕他不来。” 羽柴秀吉笑了：“我有把握他会来。” “将军能告诉我吗？” 曹宁还想不起来，美国人需要什么。 “美国人现在需要一种矿产原料，稀土。”羽柴秀吉点上了雪茄。 两世为人的曹宁，马上知道了稀土是什么东西。 稀土具有丰富多彩的光、电、磁等物理特性和化学活性，在工业上尤其是在高科技领域用途极为广泛。 微量稀土能增强植物和动物的生命活力，在农林牧业上可以用作植物生长调节剂。 在养殖业方面可以用作饲料添加剂，可采用稀土无机盐或稀土有机络合物。 稀土有工业“黄金”之称，由于其具有优良的光电磁等物理特性，能与其他材料组成性能各异、品种繁多的新型材料，其最显著的功能就是大幅度提高其他产品的质量和性能。比如大幅度提高用于制造坦克、飞机、导弹的钢材、铝合金、镁合金、钛合金的战术性能。 而且，稀土同样是电子、激光、核工业、超导等诸多高科技的润滑剂。 第383章 稀土 对于稀土，曹宁不陌生。 但是，曹宁不能流露出懂的样子。你一个小罗卜头，知道这深奥的东西，让不让人怀疑了？ “将军，这东西哪里有？” “中国的内蒙古与西南方向有。” 曹宁装着失望：“内蒙古我们够不着，重庆我们也不敢去，这生意做不成了。” 羽柴秀吉哈哈大笑：“谁要你去重庆买稀土了？只要你告诉小布什，说中国有稀土，那么，他就会跑来中国。有钱不赚，他就不是商人。而且，他一个美国人，到重庆去买矿产，重庆会不卖给他？” 曹宁一拍大腿：“对啊！重庆的人就是美国人的小弟，美国人说什么他就不敢反对。但是，怎么运出来呢？” 羽柴秀吉说：“运出来不用担心，我们第四师团负责押运，没人敢打主意。但是，你要去做通吉川贞佐的工作，如果他同意这笔生意，那么，就上下无阻了。” “行！我去找机关长。” “乘着运矿石的机会，我们再将那无缝钢管偷偷卖出去。只要不被亲手抓住，你都不要承认。” 曹宁使劲地点头：“打死我都不会说。” …… 由于井上五郎喝醉了，曹宁便送他回去。 安置好井上五郎后，曹宁准备离开。 一个少佐跑来，喊住了曹宁。 “机关长让你去见他。” 曹宁整了整衣服，来到了吉川的办公室。 吉川盯着红着脸的曹宁：“醉了？” “报告机关长！我没醉！”曹宁高声喊道。 “你没醉？井上君怎么醉了？” “报告！井上太君与羽柴七郎太君玩“七只青蛙”时，错了十几次，多喝了十几杯酒，所以他醉了。” “瞎扯淡，竟然玩那么低级的酒令，还输了十几回。噫！你说羽柴七郎？” “报告，是羽柴太君。” “就羽柴七郎一个人？” “不是！有羽柴秀吉太君，羽柴三郎太君……” 吉川贞佐打断了曹宁的话头。 “羽柴秀吉那个老家伙也来了？他要做什么生意？” 说完，吉川贞佐死盯着曹宁。 曹宁没有一丝犹豫，马上答道：“将军说要做稀土。” “稀土……咝！竟然打起了这个主意。说，他们准备怎么做？为什么找你？” 曹宁抓了抓头皮：“太君，我上次不是同你说，我在马尼拉认识一个美国人吗。” 吉川贞佐点头。 “将军想我去一趟马尼拉，请那个小布什来中国，同他做稀土生意。” 吉川问：“你们同重庆做生意？” “怎么会？那我不就是送肉上案板吗？我们想让小布什出面，他是美国人，重庆的人肯定愿意同他做生意。” 吉川猜到了一点点：“那你们怎么赚钱？” “重庆的稀土运不出来的吗？第四师团马上要去安庆一带，那么，就由小布什出钱，第四师团护送那船到上海出海。赚过保镖的钱。” 吉川手指着曹宁：“你们的胆子真大！” “太君，我们是同美国人做生意的呀！”曹宁忙解释。 吉川一听，还真的是那么回事。 日本国上下，同美国人做生意的人太多了。羽柴秀吉他们，也不算违法违规。 可这样一来，就看着那个老小子发大财了。 曹宁一看吉川的表情，就知道该怎么说。 “机关长，将军让我向你汇报，请你也参一股。毕竟那船要经过上海出海，你不开口，美国人就离不开上海。” 曹宁的话，让吉川眼前一亮。 对呀！我守着的是大上海呀！ 你同重庆谈了又怎样？你让第四师团护送了又怎么样？到了上海，我一卡，你就出不去了。 没了我，你就做不成生意。 想到这，吉川贞佐让曹宁到外面等。 等曹宁出去了，他便给第四师团师团长打了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打了半个小时，商量好后，吉川喊曹宁进去。 “我已经同第四师团师团长商量好了，由你出面去请小布什来上海，并且负责这生意的谈判。” “是！”曹宁立正。 “你明天飞马尼拉，记得给我带五盒雪茄回来。” 吉川当然不会给曹宁美金，他也想美金。 反正我已经开口了，买不买你看着办。 从宪兵司令部出来，曹宁便去了银行，取出了三百美金。 然后，他便去电报局，给小布什发了一封电报。告诉他，自己明天将来马尼拉，问他喜欢什么，自已给他带过去。 在曹宁在街上逛街的时候，一个少佐进了吉川的办公室。 “他给菲律宾发了一封电报，这是电报内容。” 吉川看了电报：“那边有回电报没？” “还没有……” 他的话还没说完，有人喊报告。 进来了一个大尉，递给吉川一封电报：“机关长，菲律宾来电。” 吉川抢过来一看。 “我喜欢中国北平的景泰蓝。” 曹宁收到电报时，不仅头痛起来。 景泰蓝又称“铜胎掐丝珐琅”，距今已有600多年的历史，是最具民族特色的北平手工艺品之一，它采用金银铜及多种天然矿物质为原材料，集美术、工艺、雕刻、镶嵌、玻璃熔炼、冶金等专业技术为一体。 景泰蓝古朴典雅，精美华贵，具有鲜明的民族风格和深刻文化内涵，被称为国宝。 明清时期的景泰蓝制品，大都是供皇宫御用，直到清朝后期才作为商品出现在市场上。据有关史料记载，景泰蓝从道光年间开始出口。 1904年，在美国芝加哥世界博览会上，景泰蓝“宝鼎炉”获得一等奖，后又在1915年巴拿马万国博览会上再获一等奖。由此景泰蓝在国际上声誉大振。 所以，小布什知道景泰蓝，不足为奇。 但是，在北平，买景泰蓝不难，但是在上海，要买景泰蓝，还很费一番力气。 曹宁开着车子在街上跑了两个小时，跑了十多家店，这才弄到了一个景泰蓝六线花瓶。 景泰蓝六线花瓶样式非常古朴，自景泰蓝花瓶的瓶口到底座总共有六条将整个景泰蓝围起来的鎏金的六条线，这六条线看起来非常的鲜明，将整个景泰蓝花瓶分成了五部分，而每一部分又有自己的主题花纹。 这个花瓶，花费了曹宁三千军票。这还是人家看到恶魔来了，不敢叫高价。 第384章 再见面 当曹宁再一次脚踏在马尼拉的土地上，便感到了海风的欢迎。这个城市在欢迎自已。 臭屁的曹宁一出机场，便见到了小布什。 小布什开着车来接曹宁。 “还是住上次的那家酒店吗？”小布什问。 曹宁点点头，同意了。 那家酒店还是很不错的，曹宁喜欢。 登记住宿后，进入房中，曹宁便将礼物送上。 小布什抱着景泰蓝六线花瓶、滋滋称奇，爱不释手。 乘着他高兴，曹宁将请他去中国做生意的事说了。 不料，正合小布什的心意。 上次，他将曹宁的事，汇报给了上级。上级对曹宁很感兴趣，通知小布什，有机会将曹宁吸收进美国情报局或者让曹宁为美国服务。 所以，他准备过几天去趟上海，与曹宁叙叙旧。 不料，曹宁不请自来，而且，是邀请自已去中国做生意。 做生意？小布什很喜欢。 美国是一个认钱的国家，你有钱，就可以人上人。 就是做特工，也需要花很多的钱，所以，很多的美国特工，第一身份是商人，第二身份才是特工。 在马尼拉，小布什就是一个农产品商人。因为菲律宾是农产品短缺国家，最红火的生意就是生活的物品。 马尼拉粮食靠进口，生活用品靠进口，菲律宾进口农产品种类很多，但以粮食、奶类、饲料、肉、蔬菜水果为主。 它也有出口产品，出口农产品以椰子类、水果类、水产品类为主。 小布什从美国运来粮食、奶类、肉。又从菲律宾运走金、铬、镍、铜矿石。这一进一出，赚了一个盆满罐满。 眼看着菲律宾的矿石一天比一天少，小布什正考虑着，转移战场。想不到，曹宁让他去中国。 中国好啊！矿产资源很多。特别是稀土，那可是紧俏商品，不愁卖。不象铬、镍、铜矿石，还要去求人收货。 所以，小布什痛快地答应了曹宁的要求，决定后天，随曹宁去上海看看。 后天回上海，那么就有两天在菲律宾了。 曹宁决定先去嫌点钱。 他的证件还是那个证件──美藉华侨。所以，他在菲律宾还是高人一等。 对于曹宁来说，赚钱还是很容易的。 前后扫过了五家赌场，每家赌场赢一千美元，一共赢了五千多美元。看到赌场的人的目光不善，曹宁便不再赌了。 有了钱，就该享受了。 又是去小吃街吃喝，吃撑了回酒店。 再享受一次STONE MASSAGE 石头按摩。 石头按摩，刚开始就是普通的按摩，之后就会用一些烤的温热的石头放在你的身体上帮你活经通脉。尤其是后背会放大量的石头。这种感觉有点像是在泡热水澡。平躺的时候肚子上和脖子等部位也会被放满石头。脚趾间隙放上石头。这种石头按摩可以取代传统的泡澡，加速全身血液循环。 按完摩后，回到了酒店，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上午十点半。电话将他吵醒。 原来是小布什打来的电话，请曹宁是吃海鲜大餐。 烤龙虾！煎虾仁！手臂粗的皮皮虾。 最让曹宁喜欢的是吃比脸大的螃蟹。 点的这个螃蟹足足有四五斤的重，这螃蟹真的是太鲜了，而且里面的黄超多的，不及里面的蟹黄多，吃起来非常的好吃。而且这只螃蟹的蟹钳子上的肉还特别多，吃起来很嫩滑。 …… 喂！流口水没有？ 吃够了，喝足了，曹宁又回去睡觉。 不知怎的？感到在菲律宾最容易睡觉。 这回又是电话声传来，吵醒了他。 “喂，布什，我还在睡觉……” 一个很粗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的朋友现在在我的手上。” 曹宁马上没有睡意了。 什么回事？我的朋友？这菲律宾我有朋友吗？不会是那个按…… “先生，你可能弄错了，我在菲律宾没有朋友。”曹宁马上回答。 说有朋友？就是往人家的坑中跳。 “喂，林先生，我是布什。” 话筒那边停音一会儿，又响起了声音。这声音曹宁熟悉，正是小布什。 “布什？你怎么啦？”曹宁问。 “今天与你喝了点酒，我便去找了一个女人，结果，裤子刚脱下，就闯进来了几个人，他们将我绑了。说什么绑了票。知道什么东西叫绑了票吗？” 曹宁：“……知道！布什，你真幸运，这好的游戏让你参加了。” “什么好游戏！好游戏会打人吗？” “游戏中肯定有暴力，没暴力的游戏不叫游戏。” “好游戏会用刀子拨牙齿吗？” “……没听说过这个游戏！贪玩传奇中没有啊！不知道是谁弄出来的，这刺激。” 小布什疯了：“好游戏会要赎金吗？” “我知道了！你遇到了强盗。”曹宁大声说道。 电话那边，响起了那个粗声音：“恭喜你答对了！但是没有奖励。” 小布什说：“林先生，他们要五千美元，才答应放我。请你带五千美金来救我好吗？” 曹宁心想：你的眼真毒，知道我的口袋中有五千美金。 但是，他还是答应了。 交钱的地方就在海边。 曹宁找到了一个破木屋。 屋内有四个人，其中一个是小布什。 屋外有两个人，看来强盗一共有五个人。 曹宁举着双手，向着小木屋走进。 “别开枪！我是来赎人的。”曹宁边走边喊道。 一个强人来到了曹宁的身边，搜了他的全身。 没有搜到枪，曹宁没有带枪来。 他是来玩的，怎么可能身上带枪？带了枪，人的性质就变了。 强人将曹宁身上的五千美金搜了去。 曹宁放下手：“钱你们已经拿了，人我带走了。” “哈哈！带人走？你真天真。你已经看到了我们的相貌，谁知道你会不会去举报我们。小子哎，怪只怪你交友不慎，受这人牵连。怪只怪你太傻，竟然送钱上门。” “你们要怎么办？”曹宁问。 “杀了这两个人，丢到海里喂鱼去。” 那个头领手指着曹宁喊道。 “哈依！”另外的两个人同时喊了声，向着曹宁与小布什扑来。 第385章 你杀了日本人 曹宁身子一闪，躲过了对方的扑杀，手一动，两根针出现在曹宁的手中。 随着曹宁的手一动，那两根针向着那两个人飞去。 很准，两根针都穿过了两个人的太阳穴。 那两个人瞪着眼，倒了下去。 就在曹宁杀那两个人的时候，小布什动了。 那绑在他身上的绳子绷断了，而小布什扑向了那个发楞的首领。 那个首领看着自己的手下被杀，不禁楞住了。他没有看到飞针，所以，以为曹宁使的是妖法。 就在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马上喊了声，通知外面的那两个人来支援。 喊过后，他便与小布什斗了起来。 而这时，曹宁从死去的那两人身上搜出两支枪，顶上火，对准了那个首领。 “布什，让开。”曹宁喊道。 小布什听到喊声后，便向左边闪去。 那个首领看到了曹宁手中的枪，知道不好，便想夺门而出，但是他迟了。 曹宁开枪了。 一连两枪，击中了那个首领，爆了他的头。 这时，外面的两个人开着枪冲了过来。 曹宁闪到了门边，对着外面冲来的人，双枪连击。 打出了七八颗子弹，将那两人打成了筛子。 小布什马上搜查了首领的身上，搜出了一本护照。 曹宁也去地上的两个尸体上搜查，又有两本日本护照。 “这五个人是日本人。”小布什说。 曹宁将搜到的东西装起来，出去将另外的两人也搜干净。 “布什，来帮忙，将这些尸体丢到海中去。” 这边就是大海，海中有很多的食肉动物。相信这尸体一下去，就会被海鱼分食掉。 两个人将五具尸体丢到了海中，让海浪给带走了。 之后，两人快速离开了这里。 枪声会将警察吸引过来的，他们不想进局子。 来到了一处崖石后，曹宁将五个人的证件看了。 他们这五人都是日本特务行动队的。他们是驻在菲律宾的组织。 “布什，你怎么让日本人给盯上了？”曹宁问。 小布什当然不会说实话，他说：“可能是他们需要钱吧。” 曹宁才不相信小布什的鬼话，日本的外派组织会缺钱。就是缺钱，你身上有多少钱？ 应该就是他们跟踪小布什，发现小布什有什么问题，这才下手绑人。让曹宁带钱赎人，也是晃子，他们是想抓住并清除小布什的同伙。 小布什接过了证件看了看：“林先生，你杀了日本人。要是日本人知道了，你就大难临头了。” 曹宁抢过小布什手上的证件，打燃了打火机，用火去引燃那证件。 一本……两本烧成灰……三本的灰被风吹走了。 直到将五本证件全被烧掉，曹宁才拍拍手。 “布什，我可是当你是朋友。”曹宁说。 小布什点头：“你接到了电话，马上冒险来救我，我从你进门的那一刻，就当你是朋友了。我欠你一命！” 曹宁看着小布什说：“他们为什么要绑架你？我不想听假话。” 小布什：“好了！我说行吧！我是美国情报局的人员。今天，我向上线汇报去中国的事，被那几个日本特务盯上了。最后，他们绑了我。我没办法联系到上线，所以只得通知你。” 曹宁递给小布什一支烟。 小布什摆摆手，从战利品的袋子中掏出一支雪茄。 “曹先生，我知道你不姓林。将你的名姓倒过来，就是你的真名字曹宁。” 曹宁没去否认：“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了。我们的上级让我发展你。所以，我知道你的一切情况。” 曹宁摆摆手：“别找我！我这人，很满足现在的状况。” 小布什没有气馁：“反正你的手上已经有了五条日本特工的命，你回不去了。” 曹宁吸了一口烟：“你会说吗？向日本人举报？” “不会！你可是救了我。” “那不就行了！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就没有人知道了。” 小布什继续劝说：“曹先生，其实加入我们，不论是收入还是前途，都不错的。你别看小日本现在很跳，将来，他们肯定会下地狱的，何必与他们绑在一起呢？” 曹宁说：“这个事情暂时不要提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小布什一听，也不再劝了。他想，有他在曹宁身边唠叨，说不定哪天曹宁会加入呢。 眼下，就是去想办法，一点一点地套牢曹宁。中国人不是说了吗，心急才能吃热豆腐。 …… 收尸收了不少的钱，但是都是菲律宾比索。 将五千美元收回自己的口袋，曹宁又将菲律宾比索装了起来。 “这钱拿到中国去有用？”小布什问。 曹宁说：“我拿它去全买雪茄，拿回去做礼物。” 最后，曹宁将比索全部用完，买了十六盒雪茄香烟。这是5*5的，一盒二十五支。 一般的情况下，曹宁一天只抽两支雪茄，一盒烟够抽十多天。主要的，他是抽香烟的。 听说曹宁拿回去做礼物，小布什也买了十盒，到了中国，也该学会送礼物。 …… 第二天，曹宁与小布什乘飞机来到了上海。 到了上海后，曹宁便送小布什去了法租界的酒店。 安顿好后，曹宁让小布什休息，明天带人来与他谈生意。 离开法租界后，曹宁便给吉川打了一个电话。 “你回来了？” “机关长，我回来了！客人现在在西尔顿酒店。” “那好！我通知第四师团的人，你先回去洗漱一下，下午过来一趟。” 曹宁一想，你去通知第四师团？ 算了，你去通知就你去通知吧，反正违法的生意，第四师团不会同你讲的。 曹宁带着礼物去见了韩雪。 见到曹宁送来的贝壳手工艺品，韩雪特别的开心，把玩着那贝壳项链、别针、茶杯垫，还有由马尼拉麻制成的手提包。 除了这些，还有各种的水果和水果干。也让韩雪惊喜不已，那菲律宾女摊主劝曹宁买水果时说，女孩子喜欢水果。 现在看来，一点不假。 第386章 洪涛来沪 收好了礼物，韩雪轻声地说：“洪头来了。” 曹宁兴奋地问：“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你放心，这房子是原住房，别人不知那房子租了出去，洪头住进去，不会显眼的。” 曹宁拿出两盒雪茄递过去：“这是菲律宾的吕宋雪茄，名烟。菲律宾也是上等雪茄原产地之一。” 韩雪接过雪茄：“这烟很贵吧。” 曹宁笑着说：“我买回来送礼的，吉川要七八盒，井上五郎也要两三盒，羽柴秀吉也是抽雪茄的。剩下两盒就给方杰了。” 韩雪心疼道：“你这哪是送烟，完全是送钱、送美元。” 曹宁说：“在人屋檐下，不得不送礼。反正这钱也来的快，我赢的钱买的。” 曹宁没有说菲律宾的海边事情，一则怕韩雪担心，二是小布什的事，不让韩雪知道为好。 韩雪仰着头看着曹宁：“你身上还有美元吗？” 曹宁拿出了一千美元，交给韩雪，转交组织。剩余的钱，不能全拿出来，万一吉川派了人调查呢？ 自已扫了菲律宾五间赌场的事，很容易问出来。 这一千美元，就当买了雪茄用了，海边的事，吉川肯定调查不出来。 从韩雪那出来后，曹宁便去了方杰住的地方。 方杰住的屋子，是曹宁安排的。 方杰是在曹宁去菲律宾的那天到达上海的，到了后，按照地址，找到了住处，并从台阶石块下，找到了钥匙，打开门住了进去。 屋内的东西都有，曹宁给配齐了。 当方杰正在椅子上听广播时，听到了敲门声。 开门一看：“你小子终于旅游回来了。” 曹宁进了屋：“还旅游？差一点就交待在菲律宾了。” “发生了什么事？” 曹宁将发生在菲律宾的事告诉了方杰。 但是他没有说小布什邀他加入美国情报局的事，这种事，必须保密。 “你说你认识的小布什先生是美国情报局的人？” “你说他被日本特工绑架了？” “你说你去海边救下他了？” 方杰的头都大了。 怎么那么多的好事都让曹宁给碰上了。 曹宁歪了歪嘴：“还好事？我差一点被杀了。” “你要是被杀了，那你就不是黄……蟮。” 方杰将鸟字换成了蟮。 你也太会改了吧，鸟是天上飞的，结果你改成了蟮鱼。蟮鱼只会打洞的好不好？ 不过，有洞打也是幸福啊！ 曹宁丢下了两盒雪茄，便离开了。 方杰不差钱，这次出差，要用多少有多少，他又不用封闭在家，出门活动，注意安全就行。 回到了家中，曹宁洗漱完毕，感到很轻松。 菲律宾的气候，属季风型热带雨林气候，高温、多雨、湿度大、台风多。 在菲律宾的几天，曹宁的身上总是汗，而且盐渍重的感觉。所以，很不舒服。 回到了上海，洗漱后，感到轻松起来。 中午在家前面的酒楼吃过饭，下午两点，曹宁便开车去了宪兵司令部。 提着大包，曹宁直接去了吉川的办公室。 吉川点点头，让曹宁自己坐下。 写完了手上的报告，吉川这才离开办公桌，来到了沙发坐下。 坐下后，吉川便去雪茄木盒拿烟。 曹宁忙将大袋拿来，从大袋中一盒一盒地向外拿雪茄。 一共拿出了七盒。 送礼有讲究的，送七不送八。 “七”和“八”在周易中是这样讲的：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这其中的四象分别说的是老阴、老阳、少阴、少阳。在周易象数中，老阴数六，老阳数九，少阴数八，少阳数七，而老阴老阳易变，少阴少阳性质稳定，阳主要管的是升，就是代表着向前向上发展；阴代表着降，也就是说向后向内发展。所以代表阳的七为上，代表阴的八为下，合起来就是“七上八下”。 吉川精通中国文化，他很满意这个七数。 就在吉川将那七盒雪茄锁起来时，井上五郎进来了。 井上出去办事了，一回来，就听到曹宁来了，便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看到他那副猴急的样子，曹宁将袋子中的三盒雪茄送给了他。 一拿到了雪茄，井上五郎便拆开一盒，点上一支。 “这烟真醇！”井上五郎说。 曹宁说：“吕宋雪茄，世界高级雪茄之一。很贵的。” 井上五郎不在乎：“别人还钱买我信，你要是没钱，我才不信。老实交待，这一次去赚了多少钱。” 听到这话，吉川也看向了曹宁。 曹宁犹犹豫豫地：“赚……赚了一点点。” “一点点是多少？” 井上这家伙没眼力劲，没看到吉川盯着吗？还要问。 曹宁没办法，心里很痛地说“一千……二千美元。” 吉川的眼一亮：“美元你也用不上，拿出来，我给你换军票。” 美元，我用不上？天啊！我用的上，我喜欢美元。 别人都是用美金去换美元，就是白钱都不换，你倒好，用厕纸似的军票来换美元。 不换！ 行吗？不行！ 美元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交吧！ 曹宁拿出了钱包，一把被井上五郎给夺过去了。 最后，曹宁的钱包又鼓了起来。 这鼓起来的不再是一片绿了。 我终于不被绿了！ 在那片绿离曹宁而去的时候，第四师团来人了。 他们问了一下曹宁关于小布什的情况。曹宁如实地回答了。这种事情，不瞒为好。他们可以调查到的。 但是，小布什的特工身份，是高度机密的。 在马尼拉，如果不是小布什与上线接头，被日本人发现，那就没人知道他的身份。可是，那五个发现的日本人都死了，这个风险就吹散了。 两方面的人问的很仔细，哪怕一个字都会紧咬不放。 但是，曹宁是谁？ 稳定的曹宁终于在大炮下平安渡过。 最后，吉川与第四师团的人在办公室商量事，井上五郎陪曹宁回到了特工处。 “你怎么不留下开会？”曹宁问。 井上五郎说：“那种层次的会，是我一个少佐能参与的？” 也对，一个中将，两个少将，加上皇亲国戚的吉川贞佐，那会议的级别也太高了。 第387章 谈判 第二天，曹宁去了法租界，请到了小布什，参加一个秘密的午宴。 这次的谈判，就是在饭桌上开始的。 因为担心被人盯着，所以没有举行正式谈判。 你想想，一个少将，一个大佐，参加的会议，肯定会被人给盯上，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有心人去挖，肯定会挖出会议的内容来。 所以，就省了这个正式会谈，改成了宴席。 谁没有个三朋四友？谁不是在饭桌上谈定的生意？ 熟悉此道的羽柴秀吉，便用生意场上的一套来招呼美国的商人。 吃饭的地方不在上海市内，而是在江苏的周庄。 周庄，是一座江南小镇，有“中国第一水乡”之誉。周庄始建于1086年（北宋元祐元年），因邑人周迪功先生捐地修全福寺而得名。春秋时为吴王少子摇的封地，名为贞丰里。 周庄镇的民居仍为明清建筑，仅0.47平方公里的古镇有近百座古典宅院和60多个砖雕门楼，周庄民居古风犹存，还保存了14座各具特色的古桥。 镇为泽国，四面环水，咫尺往来，皆须舟楫。周庄镇依河成街，桥街相连，是江南典型的小桥流水人家。 而谈判的地点，就是在水上。 因为陆上“隔墙有耳”，所以，到了水上，就不会有耳朵了。 第四师团驻扎在这里有一个后勤基地，所以，他们便租了一个特色画舫“万三号”。 万三号特色画舫，取自元末明初江南巨富沈万三出海经商之宝船“万三”而得名。 船长22.6m，宽5.5m，装修豪华，内设茶座、丝竹等，极富乡土文化气息与高贵舒适之感。 而且，船夫都换上了日本兵，不过他们都没有穿军服，所以别人认不出这是被日本人包船的。 主谈方是羽柴秀吉、吉川贞佐，另一方是一个人──小布什。 他们一边喝着周庄的高等米酒，吃着河鲜，一边交谈着。 而曹宁与井上五郎，还有羽柴三郎与羽柴七郎，象佣人似的，在仓外候着。 谈话的内容，别人听不清楚，但是曹宁的听力好，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他都听的很清楚。 “布什先生，只要是在中国内的你的货物，我们负责安全。就是国统区与共党控制区出来的货，我们也会保证安全。前提是，货物可以过去，人不能过去。”吉川贞佐说。 小布什拿出三盒雪茄，一盒送吉川，一盒送羽柴，留了一盒打开，一人拿了一支。 “这是古巴的最高等的雪茄，还是去年我去古巴时，一位古巴的商界领袖送给我的。我带来中国，送给两位先生一人一盒，请你们尝尝。” 吉川与羽柴都是雪茄爱好者，哪有不知古巴雪茄之名？拿到了手上，立即让他们感到了兴奋。 “这烟好！不愧是世界第一的雪茄。” “多谢布什先生的馈赠。” “布什先生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我们一定帮。” 布什开口说：“我是做矿产生意的，需要稀土与贵金属。内蒙古那边太难运出来，而且不安全。所以，我想从中国的西南三省弄货。” “没问题！” 羽柴说：“我的师团马上要驻扎在安庆一带，我可以负责你的货船从宜昌至上海这一线的安全。” 吉川贞佐也说：“只要船到了上海，我负责离境的手续，还有货船货与人在上海境内的安全。” 这些事，曹宁已经同小布什说过了，所以他不吃惊。 但是，亲口听到了两位的承诺，小布什终于放下心来。 “你们需要多少的费用？” 这是最关健的问题，能不能成，就看这一关了。 “我们需要你的利润的百分之三十。”羽柴秀吉说。 小布什摆摆手：“不！阁下。我的利润，有一部分要送给那些黑心的收货商，还有美国的一些蛀虫。” 小布什边说边骂，这让吉川与羽柴感到，这个人对美国的政策与管理很不满。 不过，他们也不奇怪，羽柴接触了不少的美国商人，他们都是这样，一边骂着美国政府，一边赚着美国政府的钱。 “我只能给出利润的百分之十，你们两家去分。” 羽柴秀吉马上说：“你知道为了你，我们要冒多大的风险吗？日本政府方面的风险，还有中国方面的渗透，还有沿路的国军与土匪的袭击。这百分之十，我们要亏很大。不行不行！最少百分之二十八。” 小布什不行：“我吃亏点，加百分之一。” …… 两个人你来我往，讨价还价起来。 吉川在边上没有机会说话。他也说不上。 在做生意这方面，他不如羽柴秀吉，所以他宁愿当哑巴。 扯了一个小时后，吃饭。 吃完饭，也开始扯。 在三个小时后，终于扯完了，定了下来。 所有的货源，由小布什自己去安排。 小布什支付利润的百分之二十，请吉川与羽柴秀吉负责将货轮护送到菲律宾。 到了菲律宾，有美军基地在，小布什就不怕什么了。 还有，如果小布什需要另一方解决货源，那么，费用就增加百分之五。 三方都有愿意去谈成，所以，这生意必然成功。 就在这船上，三方签订了协议，合同正式生效。 羽柴秀吉喊羽柴三郎上岸去，将准备的酒菜准备好。庆祝的酒宴，是在沈万三的老宅中吃的。 沈万三(中国历史上二十大富豪)，本名富，字仲荣，世称万三，湖州路乌程县南浔镇（今浙江湖州南浔）人，祖上迁居平江路（明改苏州府）长洲县（今江苏苏州）东蔡村。 民间传说沈万三致富的原因是因为“聚宝盆”，说沈氏获得了一只聚宝盆，不管将什么东西放在盆内，都能变成珍宝。 沈万三的住宅叫沈厅。 沈厅位于周庄富安桥东堍南侧的南市街上，坐东朝西，七进五门楼，大小房屋共有一百多间，分布在一百米长的中轴线两旁，占地两千多平方米。 也许是感到了沈万三的聚宝盆的喜气，吉川、羽柴与小布什都喝醉了。 只有在醉梦中，他们才能去学习沈万三的赚钱之术。 第388章 怎样做生意 为了更好地开展生意，小布什在法租界买了一栋小楼。 每天去住酒店，几个月的住宿费就够钱买楼了。 这栋小楼是楼下是商店，楼上住人。 小布什很满意这栋小楼，特地请曹宁喝咖啡。 “你准备做什么生意？”曹宁问。 “什么赚钱就做什么。”小布什说。 曹宁说：“我认识你一个老乡，叫克林丹。他在中国，生意做的不错。他是你们的人吗？” “不是！没听说过。” 小布什的确没听说过克林丹，不是每一个美国商人都是情报员。当然，也许是其他的机构的。 曹宁从小布什的脸上没有看出什么，他应该不知道克林丹。 “你说的那个克林丹是做什么生意的？”小布什问。 “军火！药品！”曹宁轻轻地吐出几个字。 小布什笑了：“我也能做的！三个月前，我就给越南送了一批武器。” “越南？没听说他们内战啊？” “你是在河内瞎逛，不知外面的情况。越南有一个共产党，闹的很凶的。” 曹宁看着小布什：“你敢卖武器给共产党？” 小布什不在乎：“我才不管他是保皇派还是造反派，不管他是共产党还是国民党。能花黄金白银卖我的货，就是好派好党。不然的话，我们美国春田兵工厂就要倒闭了。” 春田兵工厂，又有译作斯普林菲尔德兵工厂，始建于1794年，曾经是美国最主要的国营轻兵器生产和研发中心，总部设在美国马萨诸塞州。 春田兵工厂在战时的主要产品有M1903步枪、M1半自动步枪、M2手榴弹等。 M1903步枪是美军一战时的制式装备，二战初期由于M1加兰德步枪数量不足，M1903步枪也曾大量使用，后来改为精确射手用枪（当时美国没有狙击手），也就是狙击步枪。从1907到1949年，春田兵工厂大约生产了130万支M1903以及改型。 M1加兰德半自动步枪是美军二战时的制式武器，该枪有多个改型，重要的型号有M1、M1E1/2/3/4/5/6、M1C/D等。1936年开始生产。 M2手榴弹，是美军使用的破片手榴弹，由于外形酷似菠萝，又被称作“菠萝”手榴弹，由春田兵工厂生产，主要型号有MK2、MK2A1等，从1917年开始生产，主要装备美国陆军，数量巨大。 “如果有客户需要，你可以帮我牵线，无论的是春田兵工厂的武器，还是柯尔特公司的武器，我都能弄到。到时，我给你佣金。”小布什说。 曹宁也很直接地说：“在中国，美式枪还没有打开市场。但是，药品却需求很大。你可以在这方面捞一笔。” 小布什：“你说的是盘尼西林？” 曹宁点点头。 小布什说：“这些药品我也能弄到，不过不是直接从厂家出来的，是二手货，让别人赚了一笔钱。所以价格较高。” 曹宁点上一支烟：“市场不怕价高。” 小布什哈哈大笑：“你说的很对，有市场需求，就不怕价格高。这样，我想法从苏比克湾花海军基地弄一批盘尼西林来，你帮我找买家。” 苏比克湾，位于菲律宾吕宋岛西侧、马尼拉西北部，是一个得天独厚的天然良港。在1880年代，西班牙殖民者发现了这一港湾巨大的潜力，开始沿着当地主要城市奥隆阿波市修建运河，隔离出了一个可以停泊西班牙舰队的巨大海军基地，1898年美西战争后，这里成为美国海军的私产。 海军基地的药品很充足，小布什从那里拿出的货，肯定会便宜，只要塞给有关人一些钱，就能办到。 两人商量好药品后，接下来谈到了稀土的问题。 小布什希望曹宁能帮忙介绍一个人，作为重庆那方面的合作对象。 曹宁心一动，便答应。 “一年前，我一直在南京那边，认识了不少的人，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撤到了重庆。上次我去重庆出差，见到了两个人，还在做生意。这样，我找机会同他们电报联系一下，看他们有没有关系拿到稀土的买卖。” 小布什一听，高兴了：“如果生意能成，我给你百分之五的利润。” 曹宁不解：“布什，你不赚钱吗？给了羽柴他们百分之二十，又给我百分之五，还要给重庆人的利润分成，也许还有美国方面的人要分钱。你赚什么？” 小布什拍了拍曹宁的肩：“曹宁，你不懂如何去做生意。现在所说的利润，是计算的矿石离岸价的利润。但是，到了美国，就是计算到岸利润价。这两个利润价中间，有很大的利润空间。” 曹宁明白了，这家伙就是一个奸商。 他所说的利润，也许只是他最后卖出矿石的利润的百分之五十左右。剩余的百分之五十，就是小布什的利润。 小布什继续刺激曹宁：“知道还有赚钱的办法吗？” 曹宁摇摇头，两世他都不是商人。 “商量好的一船一百吨，我可以装一百二十吨。这多的二十吨，就是我同供货方的某一个人的利润。” 真是无奸不商！ 但是，这一些，与曹宁无关！ 他答应回去后，就给那边的联系人发电报。 两个人说好了，曹宁介绍重庆方面的人的事，不能让日本人和其他人知道。 回到了家中，曹宁去了方杰那边。 这件事情，他本来有心介绍给延安做。但是延安没有稀土，想做也做不成。 于是，只能好了重庆方面的。 当方杰听到曹宁的话后，不禁傻了。 这一生中，让方杰发傻的事，还真的没有几次。毕竟在众人的眼中，方杰是一个很聪明的有主见的人。 但是，现在他变糊涂了。 不怪他视界小，要知道，这可是一笔大财。 他看中的不是矿石的正常交易所给的那一点佣金。他看中的是那个“商量好的一船一百吨，我可以装一百二十吨。”所产生的利润。 就算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二十吨啊！一半就是十吨，能卖多少钱啊。 “你就在这喝茶，我去给局座汇报。” 方杰说完，他的人已经不见了，跑去地下室给重庆的戴笠发特急加加密的电报了。 第389章 重庆的惊喜 重庆，军统办公大楼。 戴笠正在关锁办公室的门时，电讯科科长来了。 “局座，急电！” 戴笠一听，便接过电报，看到了是方杰发来的。 他马上又将门打开，走进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戴笠便将门给闩上。 来到了第二保险柜，打开来，拿出一个密码本。 很快，便译出了电报的内容。 一看完电报的内容，戴笠竟然象只斗鸡，在办公室内来回地走了起来。 军统在外人的眼中，是深受委座的信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是，军统所需要的开支太大了。 上面拨的款项，一年的预算，半年就用光了。没办法，只得去求爷爷告奶奶地求人，再就是找那些有钱的人家下手，让他们拿出钱来支援军统抗战。 为此，弄的名声有些不好。 前几天，财务科长来报告，说钱只能用一个多月了。 戴笠正急着，准备去找下一个目标。 及时雨啊！ 方杰的这封电报，让戴笠感到了财雨要来了。 这可是一笔大财，而且是稳固的，每年都有几笔。 这样的财，如果让其跑了，那就要遭雷劈了。 不行！这笔财不能落到别人的手上去。必须控制在军统的手上。 可是，又不行！如果军统控制了这生意，别人就知道了，那么介绍人就暴露了。介绍人可是曹宁啊。 所以，戴笠急的团团转。 这个事得要一个得力的人去办。 这个人肯定会知道曹宁的事。 突然，戴笠站住了。 他想到了一个人，方杰。 只有方杰才是最合适的人选。他知道曹宁的底细，又是一个精于布局的人，交给他，戴笠放心。 定下来后，戴笠马上给方杰发了一封电报。将情况说了，让其马上回重庆。 至于那些无缝钢管？那些与戴笠没有关系，日本人不会缺货，只能中国人要，中国人呗，都是抗日的。 谁有钱，谁拿去。方正我军统没有兵工厂，要那些东西，也是帮助兵工厂去做好事。 …… 上海。 方杰收到戴笠的电报后，明白了戴笠的意思。 他认为戴笠决定的对。 无缝钢管不就是造枪炮的吗？有钱，哪方面的枪炮都能买回来，何必自己去费力。 眼下，关健的是如何抓住小布什。 抓住了小布什，就是抓住了钱袋子。 方杰特别兴奋的是，戴笠将这个肥差事交给了自己，说明局座最信任自已了。 于是，方杰跑出了地下室。 “给我买一张飞武汉的机票。”方杰说。 曹宁一楞：“处座，买机票干嘛？” “回重庆啊！我回去。” “你回去？那这无缝钢管的生意怎么办？” “局座说了，谁有钱谁买去。我们不插手了。眼下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小布什的事。” 曹宁明白了：“这么说，处座要回去当大老板了？” 方杰点上一支雪茄：“不错！交给别人，局座不放心，主要是会暴露你。所以，局座让我去负责这件事。我走后，你就通知小布什，让他直接去重庆。让他到这个地方去找我，就说我姓杰，叫杰克逊。” 说着，方杰报了一个地址。 曹宁扯了扯嘴，拜托，杰克逊是美国人好不好？ 但是，曹宁不好说出来，反正也就三个字。 两个人商量好了后续的安排，曹宁马上打电话去给方杰订了机票。还别说，正好有票，是明天上午九点的。 回头来，告诉方杰明天直接去机场拿票上飞机。 但方杰要求，再给两盒雪茄。他要回去送给局座。 没办法，曹宁只得将剩下的两盒雪茄送给了方杰。其中的一盒雪茄已经被抽了三支。 不过，方杰手上也有一盒未开封，一盒开了封的雪茄。这样两边一凑合，能凑两盒没开封的雪茄。 第二天，曹宁没有去送方杰，要是送的话那就坏事了。 到了十一点，曹宁去了法租界，陪小布什共进午餐。 吃的是西餐，没办法，小布什是西方人。 法租界，有一些法国人开的西餐厅。 法国人一向以善于吃并精于吃而闻名，法式大餐至今仍名列世界西菜之首。 法式菜肴的特点是：选料广泛（如蜗牛、鹅肝都是法式菜肴中的美味），加工精细，烹调考究，滋味有浓有淡，花色品种多。 法式菜还比较讲究吃半熟或生食，如牛排、羊腿以半熟鲜嫩为特点，海味的蚝也可生吃，烧野鸭一般五成熟即可食用等。 法式菜肴重视调味，调味品种类多样。用酒来调味，什么样的菜选用什么酒都有严格的规定，如清汤用葡萄酒，海味品用白兰地酒，甜品用各式甜酒或白兰地等；法国菜和奶酪，品种多样。 法国人十分喜爱吃奶酪、水果和各种新鲜蔬菜。 法国菜的菜名别有风趣，许多菜肴往往都是用地名或人名来命名的。如“里昂土豆”，这道菜里所用的洋葱和大蒜，均来自盛产洋葱和大蒜的里昂。如“马赛鱼汤”，这道菜汤是用海鱼做成的，因为马赛是个海港城市，盛产海鱼。 曹宁点了五成熟的牛排，感到象是在一头牛的身上咬着肉吃的样子。 看到小布什在那吃着三成熟的牛排，那上面的血水还在挤压着，曹宁不禁想呕。 不行了！这种野蛮人的饮食，我不羡慕。还是留着空腹，等一下去吃上海汤包。 吃完了西餐，饿着肚子，曹宁陪着小布什回到了他的家。 “布什，我昨天晚上已经帮你联系了几个人。但是，只有一个人对这生意感兴趣。” 小布什递给曹宁一杯咖啡：“为什么？有人不愿赚钱？” “不是不愿赚钱，而是能不能赚到。你不了解中国的情况，做一件事，必须要很多的关系，才能做成。没有人情网，你去做生意，只会被人吃得只剩下骨头。” “那我……”小布什担心起来。 “你没事。去了重庆后，你先去美国大使馆登记一下，有什么事情，他们会帮你的。有美国大使馆，没人敢明地的对你下手。” 小布什：“我明白了！明里不行，暗中来。” 第190章 戴笠的打算 曹宁说：“所以我帮你介绍的这个人，与重庆高层有关系。明地里，他可以帮到你。而且，听说他用一个女人疏通了军统的一位处长。那样的话，暗地里人，就不敢向你下手了，没等他们下手，军统的人会杀了他们。” 小布什拍了拍胸脯：“你们中国太可怕了。” 曹宁喝了一口咖啡：“记住一句话──乱世能发财！” 小布什重复道：“乱世能发财。也对，乱世下，有枪就是老大，枪杆里面出黄金。” “哈哈哈哈哈！” 两个人笑了起来。 曹宁将方杰给他的那个地址与重庆的电话，告诉了小布什！小布什不愧是做特工的人，马上将上面的内容背了下来，然后烧了纸条。 这个地址不能让外人看到。 曹宁又将自已特工处的电报频率告诉了小布什，有什么事，他可以给曹宁发电报。 “曹，你说我去重庆，需要带什么礼物吗？” 曹宁说：“布什，见了面递上一张绿油油的美元，比什么礼物都强。反正你给了绿帽……票子给他们，他们就会给你五颜六色的矿石，你不会吃亏的。” 应小布什的要求，曹宁将上次陪他去重庆的特别行动队的77号与89号两个人派到了小布什的身边，给他做保镖。 一个大生意商人，没有护卫，说出去没人相信。 77号他们在上次行动结果后，被吉川秘密派给了曹宁。 这两个人对曹宁很崇拜，所以曹宁放心他们。并嘱咐他们，负责保卫的事，其他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少知道事情多活一分钟。 陪着小布什去购买了船票，曹宁来到了宪兵司令部。 曹宁将情况也告诉了吉川。 但是他没有说是自己介绍小布什去找人，那样的话，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他相信，小布什不会对任何人说，是曹宁给他找的商户，因为他是美国情报局的特工，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吉川听说后，便喊来了一个大尉。 “你负责沿途保护这个美国的客人到重庆。” 吉川交给那个大尉一张照片，上面是小布什的照片。 照片上的小布什，正站在船上，望着周庄的民居。 吉川交待了一番后，命令大尉马上去买船票。 曹宁相信，大尉买的船票，肯定就在小布什的隔壁。 回到了特工处，曹宁便正常地工作了。 前脚刚进办公室，后脚管道进来了。 管道在越南与曹宁分开后，便去了广西。 一路上，他俩遭到了数十次的搜查。 幸好他们不很出名，没有人去注意他们。那些人拿的都是曹宁的照片，对着二人比照，怎么看都不象。 所以，他们这才一路磕磕绊绊地回到了上海。 最后，他们身上的钱够买两张五等仓的船票回上海。 五等舱是散席，一个大仓中，排着几十条长板凳。坐着上百人，挤在一起，相互嗅着汗臭味。不说别的，就是那味道，也让人受不了。 上了岸后，他俩跑去澡堂洗了一个小时，之后，又去吃撑了。要知道，他俩在船上一共四天，也就吃了三餐。最后，口袋都翻了出来──没钱了。 为了安慰他俩，曹宁给他们每人一千军票。惹的他俩马上变脸──前一分钟还是鼻流泪滚，下一分钟是笑逐颜开。 看到精神焕发的管道，曹宁问：“家中安置好了？” “好了！钱一上交，老婆什么都不说了。” 曹宁点点头，管道是同自己出去的，自己回来了，管道没回来，他的家人曾来找曹宁三次。 每次，曹宁都不敢见面。因为他也不知道，管道二人在路上有没有危险，回不回的来。 现在管道回来了，曹宁也就放心了。 “处座，23号来电报，报告了一件事。” 曹宁抬起头来，看着管道：“什么事？” 管道手上掌握着情报二科，那些人都被放到了国控区去执行潜伏的任务。 既然有情报回来，说明是重要情报。 “上海有人给重庆的一个小组下命令，让他们查询，军统的二处处长是否不在重庆，是否来到了上海。” 军统二处处长？不就是方杰吗？ 让人查询方杰是否来上海？ 这说明，方杰离开重庆到上海的消息泄漏出去了。 “这消息我们的人怎么知道？” 曹宁的心中的警惕性又上来了。 “那个小组中的一个人，是23号的弟弟。” 这么说，这消息是可靠的。 曹宁说：“这事可能牵涉很大，你通知23号，我们的人不要陷进去了。做好本份事就行。” 管道应了声，离开了。 曹宁焦急地在屋内转来转去。 但是，这时候，他不能出去。 啊，管道一汇报，你就出去，是不是去通风报信啊？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曹宁这才开车离开了特工处。 他将车子停在家中，进屋又出屋，来到了老宅。 直接给戴笠发了电报。 方杰还没有回到重庆，应该现在在去重庆的船上。所以，这封电报是直接发给戴笠。 电报中，曹宁通知了，小布什即将动身。随行的明里和暗里有多少人。 让戴笠知道了这个情况，在与小布什接触时，就会注意一些问题。 其次，曹宁汇报了管道所说的事。军统中有人将方杰来上海的事告诉了日本人。现在就是不知日本人了解多少？ 但是看样子，日本人准备在上海拉网了。 …… 曹宁分析的不错，第二天一早，曹宁便见到了井上五郎。 “怎么来的这早？” 曹宁开车进特工处，便看到了井上五郎。 “有情况！”井上五郎一改过去的样子，严肃的说。 曹宁不再说话，将井上五郎请进了办公室。 “机关长有令。” 曹宁马上立正。仿佛直接面对吉川贞佐一样。 “查军统二处处长方杰，秘密潜入上海。此人是戴笠的左右臂，必须清除。命令特工处全员出动，在三号区域范围内，搜查方杰，死活不论。” 日本人将上海分成了五个区域。三号区域，也就是特工处方园十里的地方。 第391章 谁泄的密 这个地方，包括曹宁的住处，也包括毛巾厂。 听到这话，曹宁放下心来。 有自己在，洪涛不会出事。 “井上太君，就我们三号区域有问题吗？”曹宁问。 “不是，五个区域都有重兵，都要搜查。” 这一下，就没事了。 证明日本人不知道方杰住在什么地方。 看来，情报应该是从重庆那边泄漏的。 当即，哨子吹哨起来，特工处的人都集合了。 曹宁站在高处：“皇军有令，我们特工处负责三号区域行动，抓捕军统人员。” 曹宁当场将三号区域分成了五大区，由三个科一大队，各负责一片，剩下的一块，曹宁带着办室室后勤的人负责。 当然，这一区域只有另外的四个区域的四分之一大小。 毕竟这些人都不是打打杀杀的人。 分完区点后，曹宁将方杰的照片交给张国立，让他拿去给每一个人看。 每个人只看五秒钟，但要在五秒钟内记住照片上的人。 一个小时后，队伍出发了。 三科一队先走了，最后，曹宁带着老弱病残队伍来到了毛巾厂。 对！曹宁将毛巾厂留给了自己，也就是留给了那些非战斗人员组成的队伍。 这支队伍人还是不少，有五十多人。负责的区域也不大，平均每个人负责一千个平方。一眼就望的见。 黄海波是这支队伍的队长。 他带着人挨家挨户地搜查。 当他敲开一个门时，曹宁看到了洪涛。 洪涛揉着眼睛，用上海话说：“干什么？” 黄海波将洪涛拨到了一边：“特工处的，搜查抗日分子。你家有没有抗日分子？” “炕日？” 洪涛不懂：“上海没有人用炕啊？天都太阳老高了，还要那个日吗？” 曹宁在后面，不禁笑出声来。 黄海波也笑了。笑着在屋内转了一圈，挥挥手，带着人离开了。 洪涛看了一眼曹宁，转过身，关上门进房上炕……上床去了。 搜完了洪涛，队伍很快搜到了集市。 曹宁同样看到了韩雪，她手上拿着瓜子，一口一咬一吐，看着黄海波带人搜。 这地方，你要是能搜出什么来，那你就是猎犬了。 忙了一上午，什么都没有搜到。 就在大家商量着去哪里吃饭时，井上五郎的车子到了。 “曹宁君，带着你的人撤回去。” 曹宁走到井上五郎的车前：“这么快就抓到了？是哪个单位抓的？运气真好。” “没抓到人！抓不到人！” “什么意思？” “军统二处的处长根本就没有来上海，有情报显示，他在武汉上了船去宜昌了。” 曹宁骂了一句：“他在武汉，我们却在上海搜他？这要是能搜到，那就出奇了。” “是啊！机关长发火了。要是知道他去武汉办事，我们武汉的人全力抓他，说不定他逃不掉。唉！又错开了。” 曹宁递给井上一根烟：“井上太君，这个发情报的人，是调戏皇军还是盗听途说的？” “那个方杰确实出来了，消息也说他是来上海。就是不知怎么乌龙了。这个情报员的情报向来很准的，机关长也头痛。”井上点上烟。 曹宁知道的也够了，便说：“我请你吃饭！” “好啊！吃什么？” “川菜！我住的前面，有一家川菜馆，很正宗的，我们去那里吃。” 井上五郎也喜欢吃辣的，马上赞成。 曹宁对众人说：“我请大家吃火锅。” 众人高兴地向着左边跑去，曹宁是处长，特工处的人都将他的住处摸清楚了。所以一说吃火锅，大家都知道在什么地方吃。便提前去占位子了。 吃了一餐，花了七十军票，但是，曹宁觉得值了。 一方面是获得了消息，知道内奸在军统内。 二是，省去了劳累。不要看搜查威风，但是很累。 黄海波带着人回特工处，曹宁没有回去。吃完饭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还有两个小时就下班。 所以，便决定，回家窝着。 井上五郎在曹宁家中缠了半天，缠什么？要美元。 上次曹宁的美元全部给是吉川了，他没捞到一美金。 曹宁的办公室他搜过了，没有美金。所以便来搜家里了，还别说，被他搜出了两百美元。 最后，曹宁只得将两百美金送瘟神，才将他打发走。 两次马尼拉之行，曹宁赚了一万五千美金，除去开支，还有被吉川收缴的，也就剩下九千多美金了。 这些钱，都交给了韩雪，转交给了延安，准备购买无缝钢管时，多买一些。 现在，重庆方面退了出去，就剩延安一家，那就货物充足了。只要有钱就行。 曹宁不知道，由于重庆方面退出了购买无缝钢管，所以，延安方面在想尽办法弄钱来买无缝钢管。听说领导的烟都减少了。原来一天三包，现在省为一天一包。 还是穷啊！ …… 就在井上五郎拿着美元离开曹宁的家的时候，方杰回到了重庆，见到了戴笠。 “你幸亏早半天走了，否则你就会陷在上海了。” 方杰不知道发生的事，这两天，他一直在路上，没有机会与戴笠联系。 “局座，出了什么事？” “有人将你离开重庆的事报到了吉川那里了。而且，指出你就是去上海的。现在的上海，每一个角落都在搜查，吉川想抓到你啊！” 方杰大吃一惊！ “怎么会这样？我去上海的事，没有几个人知道啊！就是那天我在码头上碰到了那个人，其他的人，知道我去上海的，应该不超过三人。” “在码头上碰到了的那个人已经确定了是内奸，他将你离开重庆的消息告诉了日本人。那个人已经被处理了。但是，他不知道你去上海啊！” 方杰点头：“他不知道，我在武汉上了岸！上岸后又买票上船离了岸，没有人发现我离开武汉的。正常情况下，他们应该猜我在武汉……我想到了！” 戴笠问：“你想到了什么？” “电报！你发给我的电报，还有我发回的电报。一定是高深的人从这来往的电报电波中，发现我在上海。” 第392章 找出来 “啪！”戴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娘稀匹！内奸藏到了老子的衣服内了。马上审查电讯科的人。”戴笠怒了。 “局座，也不全是电讯科的人。这人应该就是能接触到你电报的人，他虽说拿不到你的电文，但是他应该能从你收到电报后，所布置的工作来分析到你收的电报的内容。” 这一劝说，让戴笠清醒过来。 如果大改旗鼓地去调查，那条鱼发现情况不妙，又会潜水深藏起来。再想它露面，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负责自己电报的是一个小组，叫特一组。也就五个人，应该好查。 “我们就查我发电报给你，还有你发电报给我的这段时间内，特一组内，值班的人。”戴笠说道。 于是，这件事的调查，就交给了方杰。 说完了正事，方杰便笑着拿了了两盒雪茄。递给戴笠：“局座，这是那个小猴子给你的。” 戴笠接过来一看，惊喜道：“吕宋雪茄！有一年了没有抽到这个牌子的雪茄。小日本将四周围的个紧紧的，弄的我喜欢抽的雪茄也没有了，这半年，我都只能抽香烟了。” 方杰说：“我那还有一盒多，就是已经拆开了。局座要是看的上，就给局座了。反正我一直以来都是习惯抽香烟的。” “拆开的也就是木盒子，没有什么事的。” 方杰一听，这才从包中拿出曹宁送自己的那两盒雪茄，放到了茶几上。 戴笠接过了方杰递过来的两个木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支来点上，品味起来。 连抽了几口，戴笠放下雪茄：“这一支烟，就要两美金，太贵了。” 方杰说：“这也不是那小猴子的钱，是赌场帮他买的。” 两个人哈哈大笑，戴笠听方杰讲曹宁在河内，大杀赌场，在马尼拉，赢飞机票的事。 笑完了后，方杰说了一个严重的事情。 那就是找哪一家矿厂。 眼看着小布什马上要来重庆，场厂不定下来，怎么让人去看现场？骗谁都可以，但是不能骗大鼻子。 国民政府都要靠大鼻子支援！ “老方，你说我们军统能独自吃下这……” “局座，是要听真话，还是……” “当然是真话。” “局座，我们军统的肚子没那么大，吃不下。那个小布什只要一到重庆，盯他的人，就比蚊子多。很快消息就会传出去。那时候，只要我们吃独食，别人就会群起而攻之，我们肯定挡不住。” 戴笠不甘地说：“我也是这样想的，看来只能去向委座汇报了。” 方杰看到了戴笠的不舍。 “局座，不管谁掺与，我们的一份，肯定是跑不了。而且还会被别人多。” 戴笠抽烟的手停了下来：“什么意思？” “曹宁说了，我们可以暗中下手？” “暗中下手？绑票？杀人？抢钱？” “局座，走海的人都有一个暗仓的办法。” 戴笠听出了意外之音：“继续说，别停下！” “那些老跑海运的人，为了多赚钱，就会用暗仓。比如，一百吨的船，它装一百二十吨，甚至一百三十吨。这多了的二十吨，就不用报税。各方面的经费都省了下来。” 戴笠还是不懂：“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局座，我们可以将属于我们的矿石，随着大货一起装进船上，那一百吨是大家的，但是这多出来的二三十吨的钱，就归我们独自的了。” 戴笠惊喜地站起来：“小布什同意吗？” “同意！曹宁已经同小布什说好了，只是我们的价格比大货要便宜百分之五……” “百分之五就百分之五，但是，对小布什说清楚，我要美元。”戴笠激动地说。 “好！等小布什来了，我同他说。不过局座，我们当务之急，就是要手中有稀土啊！” 戴笠又坐了下去。 “局座，乘着别人不知道的时候，我们想办法买进两个稀土矿，那就是聚宝盆啊！” 戴笠走到了地图前，看了看说：“大矿我们吃不下，但是小矿也掉我们的身价，就弄一个中等矿的。稀土矿……等等。” 戴笠跑到了办公室边，从废纸篓中找出一封信。 “这是老刘的信，他现在被大刘压的喘不过气来，想让我在委座面前帮他说个好话，请委座封他一个名头。有了这名头，他也算国军了，大刘就不敢将他往死里整。本来，我不想帮他，不就是一个小军阀吗。而且他说送我一个矿。你看看，是不是稀土矿。” 方杰接过信来，前面的屁话都不去看，就找到送矿山的一说那一段。 “局座，你发了！还真的是稀土矿。中日战争爆发后，稀土没有人问津，于是，成了老刘的负担了。他想送矿，就是想甩包袱。” 戴笠哼了一声：“他没想到，这包袱马上就是聚宝盆了。老方，我们先去找老刘，将他的矿弄到手，给你弄一个游击司令干干，然后再去向委座报告。” 说干就干，两个人马上带着人去了离重庆几十里的地方，见到了老刘。 谈判很顺利，戴笠保证给老刘弄一个中将的游击司令。而老刘将这个稀土矿，连矿带所有的矿上人员、设备全部转给了戴笠。 双方各有所获。 戴笠拿到了稀土矿后，便马上去见老头子。 当他将情况说给老头子听后，老头子很高兴。不管钱多钱少，但是那可是美元，我们也能给美国人做生意了！ 高兴过后，老头子答应了戴笠的要求。 第一个是，分给戴笠百分之一的利润。 但是，这个利润，不能说是分给军统介绍稀土生意的钱，只能说是奖金。要发钱，随便个理由，都能当奖金发。 这主要是戴笠要求的，牵涉第二个要求。 第二个要求，就是，不能说了曹宁来，就是军统也不露出来。因为只要军统一露面，日本人就会猜到曹宁来。 老头子当然答应了，并交待，小布什的安全交给军统了，还有货物的安全，也交给军统了。 这是保护任务，军统本身有这个任务，没有人去怀疑的。 第393章 出事了 送走了人布什，曹宁又轻松起来。 每天就在办公室内抽烟喝茶，快活神仙。 但是，这好日子随着一个人的到来，而结束了。 这天，曹宁在办公室内喝茶时，一个特工处的小队长越级找到了他汇报。 “你知道我的脾气不好，我相信我的下属，我也希望你们要相信你的上级。”曹宁说。 这个小队长叫魏斌，是张萍科的人。 “报告处座，不是我想越级报告，而是这个事情太重要了，我不敢向上级汇报。” “为什么？” “我怕知道的消息人多了，会让大鱼溜掉。” “大鱼？有多大的鱼？”曹宁对这话重视起来了。 “这个人应该是延安方面的特工头头。” 曹宁一下子窜到了魏斌的面前：“你是说，你看到了延安方面的特务头头，他叫什么名字？” “他过去叫洪……对，叫洪涛。” 曹宁的心往下沉：“你怎么知道他？” “我原来在中统的，我有一次去延安联络一个内线，结果，内线暴露了。负责抓内线的人就是洪涛。” “你不要急，慢慢说。”曹宁让其坐下。 通过魏斌的介绍，曹宁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延安的那个内奸，是中统的人，也是魏斌的弟弟。 奉中统的命令，魏斌去延安执行一个刺杀任务，内线就是他的弟弟。但是，他们的行动被人举报了。 于是，中共方面出动了很多的人抓他们几个人。 他的弟弟，为了掩护哥哥，主动站出来，将抓他们的人引走，最后，他弟弟中弹死了。 当时，带队抓他弟弟的就是洪涛。 魏斌不甘心，他便继续留在延安，打听出来了洪涛的底细，当他准备报仇时，反被八路军发现。 最后，他不得不逃出延安。 回来后，由于他不服从命令，善自留在延安，引来上峰的反感，他便降职使用。 南京沦陷后，他再一次离开了中统，去了上海。 三个月前，他被原来的中统同事发现，引荐他进入了特工处，成了一名小队长。 “你在什么地方发现那个……洪，洪什么？” “洪涛！我在巾河村那边发现他的。我也住在那一带，但不是巾河村，是它隔壁的村子。” 曹宁知道，洪涛就住在巾河村。 “那你认为，他去那里干什么？” “不知道！看他的样子，好象是等什么人。” 曹宁问：“看到他等的是什么人吗？” “没有！我一见到他，便跑回来向你汇报，就是我们科长，我都没有告诉她。” 曹宁一拍桌子：“你也是老特工了，为什么不等他见到了人后，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再来汇报呢？” “对不起！处座，我一见到他，就想起了我那身中五枪而死的弟弟。” 曹宁叹了一口气，拿起了电话。 拨了一个号码，等了几秒钟，又按下，再次拨打起来。 魏斌背对着电话机，没有看到曹宁拨电话的情况。 电话中，没有说话，也没有用手指弹发暗语，更没有呼吸传信。 其实曹宁的电话，配合着他的寂静，就是一个暗号──老大走了。 这个暗号，别人是发现不了的。 但是，那边接电话的韩雪知道。 等到韩雪那边放下电话后，曹宁才将电话拨到了宪兵司令部。 这中间只有几秒，魏斌根本就没有发现曹宁拨打了两个电话。他听到的是拨出的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那边才有人接。 接电话的是井上五郎。 “井上太君，刚才去哪儿了？这久才接电话。” 曹宁故意这样说，就是让魏斌认为，曹宁刚才拨打井上五郎的电话，对方没人接，等了几秒钟。 电话中传来了井上五郎的笑声：“曹宁君啊，我刚才去门口看热闹了，一个人被车撞了。” “撞死没？” “没死！开车的与被撞的都有点后台，警察是两边得罪不起，所以扯皮起来。” 曹宁故意在与井上五郎闲聊着。 在他们聊着的时候，韩雪已经去了洪涛的家中。 看到韩雪白天急着过来，洪涛知道有事发生。 他将自己的东西收好，背着一个包走出了家门。 一个向里走，一个向外走，两个人擦肩而过。 在错身的时候，韩雪轻声地说：“这里危险，马上去二号点，钥匙在石板下。不要出门，我会找你的。” “知道。” 洪涛擦了擦嘴，掩护着说了一句话，然后就走了。 走出五十米，洪涛便上了一辆黄包车。 这辆黄包车将他拖到了市中心。下车后，洪涛钻进了小巷，又从小巷的那边出去，再坐上黄包车。 就这样七转八转后，洪涛才下了车，走了二里路，来到了二号点。 二号点离毛巾厂已经很远了。 当初选这个点，就是考虑到，如果一号点暴露了，敌人肯定会封锁十里范围，进行大搜查。 所以，索性将二号点选远些，这样就安全了。 想不到，当初的考虑，今天用上了。 洪涛进入这间屋子后，就处于封闭状态，不出门，不同外面联系，幸好曹宁当初在这屋子里放了五本书，足够洪涛消磨时间的。 韩雪看到洪涛走后，放下心来。 她很想进去洪涛的屋子，因为里面有一部电台。 但是，她不敢去。只要进了那间屋子，日本人知道了，就是自己被捕的时候。 所以，韩雪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在韩雪离开时，曹宁与井上五郎的聊天结束了。 “曹宁君，你找我有什么事？” 曹宁一拍头说：“看我与你聊的兴起，将重要的事忘记了。” “什么重要事情？” “我们特工处的一个人，发现了共党的一个重要人物。电话中不好说，我带着人过去，当面向你汇报。” “好！我等你。” 放下电话后，曹宁对魏斌说：“等一下面见井上太君，你考虑下怎么汇报吧。我们走。” 曹宁算着时间的，他与井上聊天聊了五分钟，再去宪兵司令部，也要二十多分钟，再去汇报，也需要几分钟。这样一来，就半个小时过去了。 半个小时，洪队肯定会离开了…… 第394章 魏斌 宪兵司令部。 井上五郎听了魏斌的汇报后，命令马上集合队伍。 这一次特工处没有去人，井上五郎带着警察去搜人。 警察行动，可以是刑事案件，一般的不会引人注意。 特工处行动，就不可能是刑事案件，与抗日分子有关。 不让特工处出面，也是避免打草惊蛇。 但是，曹宁与魏斌去了。魏斌是去带队指认，曹宁则是避嫌，单独行动，会让人感觉你会去通风报信。 二百人的队伍，一来到了巾河村，便快速地将周围包围起来，围观的人都被赶回屋子去了。 一时间，到处是喊声、骂声、小孩的骂声…… 半个小时后，所有的人都赶了出来，在一处平地上集合。 而警察则是进村，挨家挨户地搜查。 这搜查后，又抓出来了十几个人。 他们躲在屋内，没抓了出来。 魏斌上前辩认，他们不是嫌疑人，但是，他们的行为，让他们挨了一顿打。 村子内搜了三次，最后，搜出了一部电台。 这样一来，就落实了这里有抗日分子，魏斌的话是真实的。 挖地三尺后，还是没有发现嫌疑人。 最后，便对集中起来的人进行辩认。还是没有发现嫌疑人。 “应该是逃走了。”曹宁说。 “难道他提前泄漏了消息？”井上五郎问。 曹宁忙说：“魏斌向我汇报后，我与他没有分开。我也没有向外打电话，啊，打了，打给你。之后，便开车去了宪兵司令部，路上没有再接触人。所以，我这边是没有问题的。” 这时，警察队长来汇报。 “据我们调查，村民说，这个人来这里有七八天了。他租的房子，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租的。但是房子租了后，那个女人便没有再来过。” 曹宁问：“有人看到他离开吗？” “有，而且是几个人。二点半钟左右，有人看到他背着一个袋子离开了村子，在村子坐上黄包车走了。” “两点半钟？” 曹宁喊来了魏斌：“魏斌，你进我的办公室，时时是多少？” 魏斌说：“处座，是两点三十二分。” 井上五郎问：“你怎么这清楚？” 魏斌说：“我的手表前几天甩坏了，所以，我对时间很感注重，我进去后，处座挥手让我坐，然后他的手拿着茶杯。这时，我看到了处座的手表时间是两点三十二分。” 井上五郎想了想：“我接你的电话的时间应该是两点三十五分以后。” 曹宁说：“魏斌报告时，是两点三十二分，而嫌疑人离开的时间，是两点三十分。也就是说，这个情况不是泄密造成的，你确定是两点三十分？” 后面的话，是曹宁问警察队长。 “确定，他离开时，有几个人看到了。他们都说是在两点半离开的。” 曹宁没有再问。 这中间，是按照曹宁的意思来的。 小村子里的人，对于时间的概念，很少落到几分几秒。他们大概地分为，一刻，半小时，一小时。 如果洪涛离开的时间是两点三十三分，那么，他们就会认作是两点半钟。这样一来，就成了两点三十分，减掉了三分钟。 这三分钟，就会将情况向另外的猜测引去。 而曹宁的手表，本来就有些慢，每天慢十几秒。这有七八天，曹宁没有去对手表，所以手表便慢了两分钟。 魏斌看曹宁的表确定时间，本身就错过了两分钟。 这两分钟，解决了很多的事。 一是，曹宁给韩雪打电话的时间是两点三十一分。那么，有人去查的话，也只查到，两点三十一分有电话打出。那是在魏斌进来前打出去的，不存在通风报信。 二是，本来打完韩雪的电话，再打井上五郎，这有半分钟的时间，如此一来，便接上了。变成了，曹宁打给井上的电话是两点三十三分钟，就是魏斌汇报完后，曹宁马上就向井上五郎打电话了。 有着这个时间差造成的岔口，让曹宁避开了嫌疑。 曹宁问：“知道他坐的是谁的黄包车吗？” 这个问题，曹宁不问的话，也会去调查的。 曹宁了解洪涛，他有一套反追踪的办法。不会让人轻易地找到自已。所以，曹宁才问。 “知道！这里的黄包车夫，基本上都是本村与邻村的人。所以，大家都熟悉。那个拉嫌疑人走的黄包车夫，是本村的二牛。”警察队长说。 井上五郎命令：“马上找到二牛。” 一个小时后，二牛被带到了井上五郎的面前。 “你就是二牛？”曹宁看着一个黄包车夫问。 “是！恶……处长好！” 这个二牛可能是骂惯了曹宁，一开口，竟然说出了恶来。 曹宁一脚踢了过去：“恶什么？” “曹处长，我有一个朋友，是湖北人，所以我们叫他鄂鱼，刚才见到你一激动，我说错了。” 曹宁盯着二牛：“为什么看到我激动？” “算命的说，我这段时间会遇到贵人，贵人会我一笔钱，所以，一见到你，我就高兴了。你是贵人啊！” 曹宁知道这个家伙在胡扯，但是！他不能再去打人骂人了。 “说，你今天拉的人的情况。” “曹处长，我今天拉了好多的人。我怎么记得？”二牛一看就是一个老油条。 “从巾河村村口拉了几个出去？”曹宁只能点出来。 “巾河村出去的？我记得，只有一个人。” “将这个人的相貌说说。说对了，皇军有赏的。” 二牛努力的去记，终于断断续续的将洪涛的相貌大概说了出来。有些差距，但大体还象。 “他在哪里下的车？”曹宁突然问。 二牛顺口答道：“南京路。茂盛商店门口。我看到他进了茂盛商店。” 曹宁看了井上五郎。 井上五郎挥挥手，这个二牛知道的也就这多，让他滚蛋。 曹宁对警察队长说：“赏他一点钱，让他滚。” 二牛拿着钱，拖着黄包车，飞快地跑走了。 “走，去茂盛商店。” 井上五郎上了车，带着一大帮人离开了巾河村。 第395章 扑空 在茂盛商店，什么消息也没有得到。 茂盛商店，是上海最大的一家商店，每天的客人很多，人挤人，谁会去注意一个客人？ 所以，线索到了这里就断了。 至今，井上五郎都不知道，是那个洪涛发现暴露了才逃走的，还是他正常外出购物？ 不管是那一样，洪涛是不会再回到巾河村了。 几百人去巾河村抓人，闹出了这大的动静，洪涛要是还回来，那他就是一个二百五。 累了一下午，下班后，曹宁拒绝了张国立请喝酒的邀请，开车回家了。 他没有去韩雪那里。这个时候自已的身边，肯定有尾巴。 果然，曹宁发现了一辆车，一直咬着自已不放。 想要跟着，那你就跟呗！ 曹宁路过川菜馆，喊下来老板。 “给我点几个菜，打包带回去。”曹宁说。 “想吃什么？我亲自下厨做。”老板问。 “泡椒凤爪，雷椒松花皮蛋，酸辣红油绿豆凉粉，再来一个口水鸡。” 曹宁递给老板一张钱，那钱，故意折起的。 老板记下了菜谱，进入了川菜馆。 他一进去，马上有一个人撞了他一下，将他手上拿的钱撞飞了。 “对不起！” 那个人帮忙捡起地上的钱，打开来，甩了甩，又看了看，上面没有什么字。 但是，那人还是不放心，在走近老板的时候，他便换了那张钱，拿出自己口袋的钱顶了上去。 这一切，都被曹宁看到了。 然而，曹宁在他们撞人，换钱的当口，将一个空烟盒丢在车旁不远处的一个拾荒的人的脚下。 那个拾荒者头也不抬，将那个空烟盒捡起来，继续向前走。 跟踪的人有两个人，一个人去了酒楼，一个人在车上。 从他们的车上，看不到曹宁丢东西的情景，所以，这一幕没有人看到。 那个拾荒者，就是洪涛。 本来韩雪不让洪涛出来，但洪涛不放心，便来到了曹宁每天都要点菜的川菜馆，他在这里来碰曹宁。 曹宁来后，洪涛便看到了跟踪的车子。 于是，他便给曹宁留了暗号。 曹宁一看，便知道洪涛在这里，最后确认了那个拾荒者是洪涛。于是，曹宁在方向盘上做了手势。 拾荒者看到了，便回了手势。确定无误了。 于是，曹宁便利用老板，将一个跟踪者引开了。 这个人坐在副驾驶位上，可以看到这边的情况。 当他离开后，司机位上的人，就看不到拾荒者的情况。 也就是这样，曹宁将在办公室中写好的密信丢了出去。 原本，他是想放到信箱去的，给韩雪转洪涛。 现在，洪涛直接来了！那就省了一个环节。 老板将菜盒子提了过来，打开车门将菜放进车内。 曹宁摆摆手，不收老板找零的钱：“算小费吧。” 说完，曹宁便开车回家了。 回家后，曹宁开了红酒，一边吃着一边喝着。 而外面的两个人则是肚子饿了。 “这样，估计目标不会离开。你先去吃饭，吃了后，来换我，我要将这钱送回去检测一下。” 半个小时后，一个人开着车离开了。 当这个人回到宪兵司令部时，井上五郎在等着他。 “怎么样？”井上五郎问。 “没有异常！中途他去了川菜馆，点了几个菜。” “那你跟进去没？”井上问。 “他都没下车，就在车上喊来老板点了菜，付了钱。” “钱？那钱有没有问题？” 看到井上着急的样子，这人拿出了一张钱：“我偷偷换了目标交给老板的钱。” “马上送去检验。” 十五分钟后，检验结果出来了，那张钱上没有可疑的东西，更不会有密信。 井上五郎松了口气，去见吉川，向他汇报。 “机关长，情况就是这样。” 吉川也松了口气：“没问题就好！” “机关长，你怎么怀疑曹宁呢？”井上五郎问。 “不是怀疑他，而是怀疑一切。” 见井上五郎不高兴，吉川说：“干我们这行的，就要有怀疑一切的心态。哪怕是你的亲人，该怀疑还得怀疑。怀疑了，查清了，不是更好吗？” 井上五郎坚持说：“曹宁与共党有那大的仇，他不可能是共党。” 吉川点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怀疑还是必要的。反正都是在暗中调查，不会给他带来坏影响的。” “大佐，我感到这中间的情况有点不对劲。” 吉川点上一支雪茄：“哪里不对劲？” “共党的特工负责人来上海干什么？组织暗杀？那也不需要他亲自出马。传递情报，那是小人物做的事。也没有外国的人来上海接头，他来干什么？” 吉川的手停在空中。 “你的意思是？” 井上五郎：“我怀疑这是一个离间计。” “哦！说说看！” “为什么魏斌能发现那个共党的特工头头。发现了为什么不继续跟踪？发现了嫌疑人，应该向他的直接上司汇报，但是他却越级向曹宁汇报？” “你的意思是，有人做了一个笼子。将我们的怀疑目光投到曹宁的头上。” “是的！我查了曹宁的电话记录。在魏斌向他汇报后，他只打了一个电话，就是打给我的。所以，他没有向外传递情报。曹宁离开特工处来宪兵司令部的路上，没有下车，没有见任何人。说明他没有向外传递消息。还有，那个电台，仿佛没有藏起来，就放到那，让我们方便找到。” 吉川吸了一口烟：“我也有这个想法。我也去了那个屋子。看了情况。那个电台，应该可以藏起来的，那屋子里，应该还有能藏电台的地方。但是它就那样放着，这让我怀疑。” 其实，吉川与井上五郎都想错了。 洪涛正在准备收发报，听到了脚步声，他便出来看，看到了韩雪过来。洪涛便知道出了事，必须马上走。所以，他没有去管电台，拿了重要的东西便离开了。 这一行为，让吉川这个老狐狸，猜不出原因来。 在他的印象中，共产党宁愿放弃生命，也要保护电台的。 第396章 想岔了 这屋子的人，一点都不象共产党人，倒象财大气粗的国民党的军统与中统的人。 “对呀！买一部电台，最少得三根小黄鱼。而且还买不到，这人也太有钱了。”井上五郎拿出烟来抽。 “会不会他没时间去藏电台？” “藏一部电台，要不了几分钟。我就不相信，事先住进屋子，他们没有考虑到藏电台的地方。他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延安？还是重庆？所以说，这电台摆在那，就是让我们确定，这屋子内的人是中共的那个特工负责人。” “对，这个观点正确。” “我怀疑，在曹宁得到消息前，那个人就知道我们要去，所以，他就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给我们留下一个迷团。还有，他为什么要坐二牛的黄包车？那就是让人知道，他逃了。” 两个人在那里分析来分析去，最后很出一个结论。有人挖坑想埋曹宁。 “派人盯死那个魏斌，他有问题。”吉川命令道。 …… 洪涛装扮成拾荒者，拿到了曹宁的密信。 这密信他还译不出来，因为是曹宁给韩雪的。 等到韩雪送吃的来后，洪涛将这封密信交给了她。 韩雪已经将密码本背了下来，所以，她当场译出了这封信。 看了信后，洪涛与韩雪才知道是什么回事。 “洪头，这个魏斌必须死！他不死的话，对你在上海是一个极大的威胁。”韩雪说。 洪涛划了一根火柴，将密信烧掉。 “既然曹宁给了我们信息，那么，我们就去魏斌的家中走一趟。” 魏斌的家，其实就他一个人。 他租了一个平房，两间房，有厨房，没有厕所。 忙了一下午，魏斌也感到累，但是他感到兴奋。他决定明天再去周边转转，寻找到那个洪涛。 日本人有悬赏，抓到了洪涛，赏金五万军票。 五万军票，是他几十年的薪水。这个钱，能让他过上快活的日子。 带着兴奋，他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他打死了洪涛，拿到了日本人赏的钱，有一箱子多。 我有钱了！ 魏斌大声地喊着，之后，他醒了。 醒来的第一眼，他看到了洪涛与韩雪。当然，他看到的是两个化了装的人，而且都蒙了面。 吃惊的魏斌想大声喊叫。 但是，洪涛一拳击过去，将他打晕了。 两个人马上将魏斌绑了起来，口中塞上了臭袜子。 之后，将屋子布置了一下，布置成主动离开的样子，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就是衣服，也带走了。 韩雪出去了一趟，开来了一辆车。 车子直接停在了魏斌的门口，车门正对着大门。而车子挡住了大门，外面的人看不到这里的情况。 洪涛夹着魏斌出来，将他塞进了车后座。 韩雪进屋，将东西搬出来，放到车尾箱内。 之后，便关了灯，锁上门。 韩雪将车子开走，这一切没有人看到。 车子开到了一处烂泥塘边。洪涛将魏斌拧出了车子。 这时的魏斌醒了过来，他的臭袜子被吐了出来。 “你们是谁？”魏斌问。 “你弟弟在等着你于阴间相会。”洪涛说。 “你是洪涛！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弟弟死了？哦，我明白了！是曹宁！曹宁是你们的卧底……” 没等他再说话，洪涛便将魏斌的脖子扭断了。 这个地方，方园几里没有人家。没人听到魏斌的话，也没有人看到洪涛杀了魏斌。 这个地方是曹宁提供的。曹宁让洪涛，将魏斌杀后，丢在烂泥塘中，沉入水中，就不会有人发现了。 这样一来，就可以做成魏斌潜逃的样子。 只要没捞出魏斌的尸体，就确定不了魏斌的去向。 在尸体上绑了一块一百斤的大石头。洪涛与韩雪将那绑了石头的尸体丢入烂泥塘中。 尸体与石头的重量大于烂泥，很快，那尸体便沉没于烂泥下面。再也看不到了。 在塘边，洪涛站了一会儿，确认魏斌不可能再浮出水面后，便上了车。 “我们回去！” …… 第二天早上，曹宁去上班，去了一趟厕所，收到了密信。 “已经处理干净，他就是逃了。” 密信的内容，让曹宁安心下来。 只要魏斌一死，那么洪涛就安全了。 虽说魏斌大概说出了洪涛的外貌，但是，没有画像，很难成像搜人了。再说，洪涛曾经是73小队的队长，本领高强，化化装，从你面前走过，你也认不出他是谁。 吃过早餐后，曹宁回到了办公室。 想不到，井上五郎来了。 “曹宁君，那个魏斌呢？”井上喊道。 曹宁听后，便走出办公室，喊来了张萍。 “你们科里的那个魏斌呢？井上太君找他。” 张萍马上向科里跑。 一会儿，他又跑了回来。 “处座，魏斌没有来上班。”张萍说。 “没来上班？请假了没？” “没请假！” 曹宁不高兴：“不请假又不上班，他以为他是特工处处长啊？” “处座，你才是处长。” “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张萍点头：“科里有登记他们住的地方。” “那就派人去找他，别让井上太君等久了。” 三分钟后，张萍带着两个人，开着车子去找魏斌了。 曹宁进来办公室，对井上五郎说：“那家伙没来上班，我让人去喊了。” 两个人坐了下来，喝着茶抽着烟，吹着牛。 半个小时后，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电话是张萍打来的。 “处座，魏斌不在家。” 曹宁看向井上五郎：“奇怪，魏斌不在家也不来上班。” 井上五郎抢过曹宁的电话，对话筒说：“马上去办两件事，一，检查魏斌的屋子。二，调查他周围的人，了解他的情况。” 放下电话后，井上五郎对曹宁说：“我们去魏斌的家中看看。” 曹宁应了声，打了电话，让张萍科里来一个人，带他们去魏斌的家。 作为特工处处长，曹宁才不会知道一个小兵的家庭情况的。 车子行驶了二十分钟，来到了魏斌的家中。 张萍迎了过来。 “情况怎么样？”曹宁问。 第397章 除恶 张萍说：“家中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 井上五郎骂了一声，跑进了屋内。 曹宁也跟在井上的身后，进了屋。 一个男队员介绍说：“我来过这里几次，知道这里一些情况，这里原来有一个座钟。” 顺着队员的手指方向，没有看到钟。 “这里是衣柜，装了不少的衣服。魏斌臭爱美，买了不少的好衣服。” 井上五郎打开衣柜，里面就剩两件洗的发黄的衣服。 看来是丢弃不要的。 “衣服都带走了。”队员说。 “魏斌有一个很心爱的茶壶，不是老古董，但是他用它喝茶，用了一年多，也不见了。” “啪！” 井上五郎一脚踢在茶几上。 “连个小茶壶也要带走。他走的很自在。” 曹宁挥手，让那个队员离开。 转身问张萍：“左邻右舍情况怎么样？” 张萍答：“昨天晚上，来了一转小车，停了十几分钟后，便走了。但是没有人看到来人。” 曹宁对井上五郎说：“没有痕迹，查不出来什么。” 井上五郎奥悔的说：“昨天晚上就应该派人盯着魏斌。” 曹宁说：“昨天他是有功的人，我不可能派人盯他的。” “功？如果说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呢？” 曹宁一楞，马上反应过来。 “你是说，他在演戏。那他为什么要搬走？” 井上五郎走出屋子，来到了车上，同曹宁坐在车内。 “我怀疑这是一个针对你的圈套。” 接着，他将怀疑说了出来。 曹宁听后，点上一支烟，没有说话。 “我查了你的电话记录，也查了你的行踪，结果是你没问题。也许魏斌知道没能让你入套，所以，他不得不逃走。因为不出一天，我们就能查到他的头上。” 曹宁吐出一口气：“谢谢吉川太君，谢谢井上太君。要不是你们，说不定我就被人埋到了坑里了。” 井上五郎笑着拍着曹宁的肩膀：“你本身过硬呗！” 这件事情没有超出洪涛与曹宁的想象，最后结案是，魏斌是中统的人。 他原本就是中统的人，派去延安后，出了事，最后投降了日本人。 但是，没有人知道，他是不是中统派到上海的卧底。 而且，他带走了所有的东西，潜逃了。 虽说这件事平了，但是，曹宁感到，日本人依然在暗中寻找着洪涛。这件事的后遗症没有消失。 也就在这时候，曹宁接到了新的命令──让他负责新四军的几个人撤出上海。 新四军的那个密码专家的手术已经做了。他的身体恢复了。留在上海很危险，必须回去。 可是，上海的现在，就象一个铁桶，出不去了。 地下党想尽了办法，依然不能送人出去。法租界的外面，到处都是日伪的探子与士兵。 最后，延安将希望寄托在曹宁的身上。 接到这个命令后，曹宁也为难起来。 这个事情在现在，是非常的难，弄不好，会将自己弄丢了。因为那几个新四军中，有一个内奸存在。 除非你不去接触，只要一接触，就会被盯上。 谁知道那内奸，现在与日本人有没有联系？ 法租界的法国人，也是害怕日本人的，日本人完全可以进入，只是不能在租界公开抓人。 就在曹宁“束手无策”时，吉川将曹宁喊去了宪兵司令部。 “我们要你想办法送人出去。”吉川说。 曹宁摸不着头脑：“太君，你要送人出去，可以让井上太君送啊！” “我要你送的人，就是那个你见过的人。” 曹宁一时反应不过来：“我见过的人？谁呀？” “记得那次的臭豆腐吗？” “啊！原来是那些人！但是太君，我根本就没见过……不对，我见过……还是我没有见过。” 吉川阻止了曹宁绕口令：“那个人你没有见过，但是那些人你是见过对不对？” 曹宁点头。 “你不需要去知道那人是谁，只要将他们送走就行。” “都送走吗？那可是新四军啊！” “新四军算什么？不就是几个人吗？放他们一马吧。如果不放他们，我们的人就回不去了。” 曹宁又开始拍马屁了：“太君高明。” “这是他们的新地址，你想想该怎么去送他们走？” 曹宁看了地址，这是法租界内。 “太君，我上次假扮警察，他们应该认识我的。让我去出面，他们就会怀疑我。” “就是要他们怀疑你。这群羊守在圈子内，不想动了，你就出面，去赶他们。顺便，通知内线，告诉他听明天的音乐点播。” 音乐点播？那就是说，吉川会给对方下指令了。 “太君，他们不是每天都在听音乐点播吗？直接让播放就行了，内线肯定就知道了。” 吉川摆摆手：“原来的那套密码本不能用了，那里面的人中间，有新四军的密码专家，他肯定破译了。所以，我们要改换密码。” 改换密码？吉川的这一手够厉害。 一般再厉害的密码专家，想要破获密码，也得要有许多的电文，从中找到规律。再找到破译方法。仅凭几封电文，那是破不了新电文密码的。 吉川就是打这个主意。乘破不了，便将新密码传过去。让内奸用新的密码行事。 曹宁知道了，吉川是让自己去送密码。 送密码是件大事，所以，曹宁的身边，多了一个影子。 影子是日军的人，曹宁到哪，他就跟到哪。 中午吃饭，伙房给曹宁端来的饭菜，刚放到茶几上，影子就靠过去拿起来就吃。没办法，曹宁只得让伙房再做一份。 唯一给曹宁的时间，就是上厕所。 这两天曹宁的胃坏了，所以大便很臭。影子在厕所站了一分钟，立即被那高级炸弹给炸晕了，不得不退出了厕所。 乘此机会，曹宁在厕所蹭着写了一封密信。 出来后，曹宁的两条腿都是酸软的，走路都没有一点力气。 看到曹宁这个样子，影子又跑去了厕所，仔细检查了一遍。 噫！看他那样子，放五炮都不止，可炮在哪里？ 第398章 再当警察 找了个机会，曹宁将密信递了出去。 接到了曹宁的密信，洪涛与韩雪知道该怎么送新四军的人离开上海。 他们不用出力，就在新四军总部接人就行。 一时间，他们感到好不真实。 有这样方便的事吗？ 感叹之后，他们感到震惊。这说明，内奸在吉川心中的位置很高！ 洪涛将这个事情电报了李部长，担心这个问题。 李部长特地派了延安的侦察破案专家，亲临新四军。负责对这个内奸的甄别。 专家动身前，李部长交给了他三个人的名字。指出内奸就在这三个人中间。甄别出来后，不要惊动内奸，我们还可以在他的身上做做文章。 为了迷惑日本人，新四军还派出了一支队伍，前往上海接人。这个消息，被现在新四军的另外的内奸通知了日本人。 这个晚上，曹宁没有回家。 身边有个影子，回家就让影子熟悉了自己的家。 为此，曹宁住进了特工处的招待所。 一套房子，内有两间房，一人一间。 但是，影子却没有去房间睡。他就在客厅打起了地铺，堵在门口。只要曹宁想出门，就需踩着他过去。 曹宁当然不能踩醒他，所以，就不出门了。 第二天早上，影子很早就起“地”了。 劈啪声响，将曹宁吵醒。 得了！这觉再也睡不下去了。 吃一堑长一智，伙房也精明了，这次送来了两份早餐。 吃早餐的时候，井上五郎来了。 井上五郎带来了一身制服，不是警察的，而是法租界的巡捕的制服。 曹宁瞪着大眼：“还扮警察？” “不扮巡捕，那你准备扮什么？法国人？” 曹宁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又摸了摸鼻子，扮法国人！除了自己相信外，没有其他的人相信。 那还是扮巡捕吧！巡捕的眼睛与鼻子与自己差不多。 这套巡捕的制服应该是按曹宁的身体尺寸做的。原来等了一天，就是在等这个道具的到来。 等来到了宪兵司令部，曹宁一进入一间办公室，发现内面有三个巡捕在。更离谱的是，井上五郎也是巡捕。 “井上太君，既然你去，我就不用滥竽充数了。” “你必须去！因为内线只认识你。”门外走进了吉川。 曹宁一想，倒还是这个事。上次自己与内奸联系后，让他确认了自己是吉川的人，所以，他可能只相信自己。 曹宁看着井上三人：“吉川太君，三个太君都去，那法租界的人同意吗？” 曹宁以为吉川同法国人说好了。 “法国人不知道。我们会将他们调开，你们四个人就去那个地方，归曹宁君说暗语，你们装样子就行。” “是！” “如果曹桑一个人去，新四军的人会怀疑，怎么上次碰到了他，这次在法租界又碰到了他。那样的话，说不定他们会动手强行留人。但是，你们四个巡捕一起，那么他们就会相信，还没发现假扮巡捕的有四个人。” 原来是这样！大家都明白了。 吉川指着影子说：“你带十个人去入口处闹事，等他们四个人进去后，你们便留在入口处，等他们出来。” “是！”影子答道。 一切都安排好了，大家上车。曹宁等四个人坐的是一辆巡捕房的车子。 开车的是四个人中的一个日本人。 这辆车先行开到了界桥的这边，大家都没有下车。 十分钟后，两辆车子开了过来。 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了几个日本人。 影子等人在车上！就向身上浇酒，弄的酒气熏天。 下车后，他们又摇摇晃晃的，向着租界的入口走去。 守卫租界的法国兵，当然不愿他们进入租界，两边的人吵了起来，吵着吵着，不知谁先动手了。 于是，大打了起来。 这时候，井上五郎对司机说：“冲过去！” 司机一踩油门，加速向着入口冲去。 无论是日本人还是法国人，还是二鬼子，看到一辆巡捕房的车这么猛，吓的他们都向两边躲去。 于是，架也打不成了，各方退回到自己的地界。 而井上五郎这台车，直接冲进了法租界内。 在他们的身后，那个法国佬，还伸出大拇指，直夸井上五郎他们──Beau travail ! …… 车子开到了一个小巷中，停了下来。 司机回过头来，对井上五郎说：“少佐，就是那间黑门洞的房子。” 曹宁看了过去，这是一栋二层楼的房子。很旧，上面还有破洞，应该是日军进攻上海时，跑飞的炸弹所炸的。 井上五郎看向曹宁：“下车走过去吗？” 曹宁摇摇头：“我的现在是牛逼的法租界的巡捕，凭什么走过去。” 井上五郎反应过来：“对！牛逼过去！直接将车子开到那个门口，堵住他们的门。” 就这样，汽车冲到了门口。 在小楼内的新四军五个人慌了，有的人去拿枪。 但是，被一个人给拦住了。 “如果枪响，巡捕来不说，日本人也会听到枪声赶来的，到时，我们插翅难飞。” 这话一说，大家明白了处境，便退回坐好。 当井上五郎下车的时候，五个人中有人说：“是法租界的巡捕，应该是正常搜查。大家镇定些。” 第一个能镇定。 第二个也能镇定！ 第三个就镇定不了了。 因为第三个下车的巡捕，就是曹定。 “是那个警察！上次吃了我们的臭豆腐的那个警察。” “不可能！那警察是上海市的警察，这个可是法租界的巡捕。” “怎么不可能？就是他！烧成灰我都能认出来。” “对！我也认出来了！这家伙换了一身皮，充当起巡捕来了。” “住口！如果他一个人来，我也同意他有问题。但是你们看到没有，巡捕房的车子，还有一来四个巡捕，哪有冒充的人会做的这全面。” “也对啊！这应该是真的巡捕。” “可能是我看错了，他应该不是那个喜欢臭豆腐的警察。” 曹宁下车后，便走到了门内，对着屋内的人说。 “站起来，靠墙站好，不要反抗。我们是巡捕，在执行任务。配合的话，应该很快的，也就几分钟……” 井上五郎越听越不对，说什么话？几分钟完事的是这事吗？ 第399章 不吃臭豆腐 屋内的几个人排好队，等待搜身。 井上五郎留下来帮助曹宁，那两个“巡捕”去房中搜查去了。 曹宁给五个人搜了身，然后对他们说：“我们是奉令来考察租界人的智力问题的。所以，我要考考你们。” 一听只是考智力，大家都放松了。 曹宁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你们现在进入考试中。首先，你们要大声地喊三声老鼠。喊完后，你们再大喊三声鼠老。开始！” 于是，五个人一齐喊了起来。 “老鼠，老鼠，老鼠，鼠老，鼠老，鼠老” “老鼠，老鼠，老鼠，鼠老，鼠老，鼠老” “老鼠，老鼠，老鼠，鼠老，鼠老，鼠老” “老鼠，老鼠，老鼠，鼠老，鼠老，鼠老” “老鼠，老鼠，老鼠，鼠老，鼠老，鼠老” 待五个人喊完了，曹宁突然问。 “猫最怕什么” 五个人异口同地答道：“老鼠” 井上五郎忍不住，笑了。 游戏是一个接着一个，一连做了三个。 没有人注意到，在那五个人中，有一个人也笑了。 这个人正是内奸。 曹宁一进来，他就认出来了，便知道曹宁是吉川派来的，同他联络的。 所以，曹宁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都记住了。 通过转换语，他就从曹宁的口中听到了新的内容。 原来是来通知我，启用新的密码，原来的密码不能使用了。至于密码的详情，会用原密码加转换码来读出，也就是明天的报纸，不再是通过点播歌曲来播送了。 也对，那个方法用了很多次，说不定已经被盯上了。 不对，启用了新的密码后，还是要点听歌曲？ 从那些歌曲中，找到离开上海的办法。 曹宁也不知道谁是内奸，他只是按照吉川的要求，将该做的事全部做完了。 “好了！你们的智商，我们已经了解了。我们该走了。” 曹宁拍了拍手，准备离去。 “巡捕先生，你吃臭豆腐吗？” 这时，一个人问了一句。 曹宁回过身来：“我这一生，最讨厌臭豆腐。” 讨厌臭豆腐？难道认错人了。 “那你吃不吃狗肉？”又有人问。 曹宁还是摇头：“狗是人类的伙伴，怎么能吃它呢？” 两次的试探，那些人不死心：“巡捕先生，你什么时候来法租界做巡捕的？” 曹宁看了那人一眼：“你这是在盘查我吗？” “不是，我们只是觉得你象一个故人。他是在上海市当警察。” 曹宁笑了：“我当巡捕已经有一年了。” 井上五郎在一边也证明：“我们俩一些进的巡捕房的。” 就在那五个人的目瞪口呆中，曹宁五人上了车，开着车子，拉着警笛离开了。 五个人相互看了一眼。 “我们认错人了！” “是啊！两个人长的真像。” “这巡捕应该不是那个警察。” “我们小心有点过头了。” “不是就好！” 其实，五个人中，有一个人才不听曹宁的鬼话。如果不是一个人，为什么吉川让他来给自己传话？ 明显就是一个人呗！ …… 从法租界回来，影子便没了。 曹宁感到了自由自在的快乐。不用上厕所小便时，还有一个人盯着你的下面看。 看什么？大家都有一个的。 那种感觉怎么怪怪地？ 回来后，曹宁确认没有监视的人，这才去见洪涛。 曹宁将情况汇报给了洪涛。 洪涛有些失望，还是不能确定出内奸是谁。 而且，吉川让曹宁传的话已经传到了，那么对方就有了新的密码体系。原来的密码，被破了一半，这一下，又前功尽弃了。 曹宁安慰道：“最少已经查出了两个人不是内奸，这就是值得高兴的事。” 洪涛也醒了过来，这五个人中，价值最大的密码专家已经排除了嫌疑，那么，就是最大的胜利。 曹宁想到了一件事，说了出来。 “洪队，你说，日本人真的愿意将密码专家放回去吗？” “当然不愿意。”洪涛顺口答道。 这一答，他心里咯噔了一下。 是啊！就是洪涛都知道，密码专家放不得。日本人就那的么傻？ 就是内奸再重要，也没有密码专家重要吧。 不对！吉川肯定有安排。 洪涛让曹宁将今天所说的话，所做的动作全演了一遍。 但是，依然找不出问题来。 曹宁掏出烟，给洪涛一根，自己一根。 两个人吞云吐雾起来。 突然，曹宁心中产生了一个念头。 “洪队，你说内奸会不会在半路上对密码专家动手？” 洪涛想了想：“那样他就暴露了。还不如在上海动手。” “洪队，如果对方用的是慢性药呢？用了之后，密码专家还能活上十天半月的。” 洪涛惊的站了起来。 如果这样的话，那就麻烦了。 密码专家在上海做的手术，就是在回去后死去了。都会认定为：一是在上海医院中，手术失败了，医生没有说明。二是，在上海医院中，被人下了毒。 没有人会疑测在半路上中的毒的。因为接应的是新四军的人，同行的又是战友。 最关键的是，大家认为，日本人要杀密码专家，上海是最方便的地方，怎么会在半路下手？ 由于这个误区，那么内奸就会逃脱。 这样一来，就做到了，既保护了内奸，又除掉了密码专家的目的。这一招一箭双雕，不露声色。 越分析，曹宁与洪涛就越肯定，吉川贞佐肯定会这样做。不然的话，他怎么会大胆并甘心地将密码专家放出上海。 最后，洪涛将这个情况汇报到了延安。 延安回电，李部长也同意这个判断，吉川肯定会这样干。 为此，延安命令新四军方面修改了护送的计划。 原来是一队护送，五个人都在一起。现在改为分两队护送。 那两个已经排除了怀疑的人为一队，另外的三个有嫌疑的人为一队。两队人不交集，不走一条线路。 对于密码专家的那一队，新四军秘密调了警卫团的一个连，加强对密码专家的保护。 看到了这个决定，洪涛放下心来。 第400章 被听到 不料怎的，曹宁心里有些烦躁，于是，他便出了门。 化装后，曹宁坐上车，去了法租界。 他想再去看看，因为明天，新四军的人就要撤走了。 没有人认出曹宁，他畅通无阻地来到了离新四军的人住的地方不远处。 就在曹宁准备潜近一些时，他吃惊地张大嘴。 吉川贞佐？他怎么来了？ 吉川贞佐化了装，但是，曹宁还是认出了他。 不是看出来的，而是闻出来的。 一是吉川贞佐身上的那股“吕宋雪茄”的味道。 抽烟的人身上，都留有很浓的烟味。不同的牌子香烟，香味不同。 雪茄的香味浓于香烟，更容易被闻到。 对于中国人来说，抽吕宋雪茄的人，基本上没有。但是，曹宁给吉川送的雪茄，就让他一眼认出了吉川。 除了雪茄外，曹宁还从吉川的走路形太上，身形上，综合确定了这人就是吉川。 一个日军大佐，上海的特务机关长，这夜晚来到法租界，不会是来跳舞寻欢的。 关键的是，这里有他的人在。 曹宁猜到，吉川来这里，肯定是见人。见谁呢？ 昨天，曹宁给内奸传了信，这个时候，吉川应该与内奸接上头了。 想到这，曹宁便跟在吉川的身后，来到了一个小餐馆。 这是一家只有十几个平方的小餐馆，餐馆内没有客人。 吉川一进去，那个老板便高兴地迎接上去。 “先生，吃点什么？” 吉川看了看小餐馆说：“我在等一个人。我先点菜，等他到了，就上菜。” “好！好！” 老板拿出一张发黑的纸，上面写有菜单。 吉川点了三个菜，让老板去准备。 就在老板拿到菜单的时候，小餐馆进去了一个人。 曹宁一看到这个人，眼睛瞪的象牛老二。 这个人曹宁认识。 他就是新四军的五人中的那个密码专家。 这个人，是曹宁给鉴别的，确认他与日本人没有关系，最后，上级才不怀疑他的。 怎么这一会，他却与吉川在一起？ 看样子，他与吉川应该很熟！ 曹宁感到自已犯了一个错误，将坏人当着好人了。 是不是那边的三个人就没有问题了？ 再看看，听听再说吧。 曹宁盯着那个人进入小餐馆。 “来啦！我点了菜，我们一起喝一杯。”吉川说道。 “谢谢大佐！”那个人坐在了吉川的对面。 老板看到人到了，便端上了餐具与茶水。 “先生，请等一下，我马上去炒菜。” 吉川点点头，挥手让老板离开。 “怎么样？”吉川问。 那人喝了一口茶：“时间太短了，了解的不多。” 吉川说：“不是有材料提供给你了吗？” “材料上的情况，我已经掌握了。就剩下其他的方面。我担心被发现。” 吉川拿了一支香烟。那人帮忙点上。 “我们的时间太紧了，只能了解到这一些。如果不是为了让你行动，那些人我早就抓了。所以，你不能让我失望。” “请大佐放心，我一定不负你的所望。” 吉川点头：“等到了新四军那边，有人会联系你，并告诉你一些其他的情况。我相信，有这些情况，你完全能胜任。” 两个人坐着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曹宁感到奇怪：新四军的五个人应该有规定吧，不能在这时候喝酒。 可为什么他敢喝酒？ 难道回去，他身上的酒味别人闻不到吗？ 就在这时候，曹宁听到了吉川的声音。 “注意，他们来了。” 曹宁回过头一看，差一点吓扒下。 原来，从新四军的住屋那边，出来了几个人。 他们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来了上海十几天，这还是第一次出门逛街。” “还不是从我们的安全考虑的。” “是啊！就是可以出来，你也有多少钱？” “我没钱，只能饱饱眼福。” “没关系，我们凑点钱，去吃汤包吧。” “好！” 几个人从小餐馆的前面走过。 坐在小餐馆隔壁外面的曹宁瞪着大眼，看了看那五个人，又看了看小餐馆内面。 曹宁一下子明白了！他猜到了日本人想干什么。 因为，刚才走过去的五个人中，也有一个新四军的密码专家。 这就是说，有两个一摸一样的密码专家。 也许，这就是吉川的最后的一招──李代桃僵。 难怪他敢喝酒，那是因为，他现在不是新四军的密码专家。他可能住在附近。 对！他肯定是住在附近，可以观察到新四军五人的情况。 难怪吉川放着新四军的人在上海这久，不抓。那是因为，他要唱一曲大戏。 吉川的这一招厉害！ 随后的半个小时，曹宁听着吉川与那人的话。 最后，两人分开了，吉川走到了外面，坐上了一辆黄包车离开了。 曹宁没有去盯吉川，盯吉川没用。 现在最关健的是，这个准备假扮的人。 跟到了一间住房，那个人进去了。 曹宁不敢跟进去，一进去，就暴露了曹宁跟踪者的身份。 这里的住户，应该都是熟悉的，你一个生人进入，不引人注意才怪。 在外面呆了半个小时，没有人出来。 曹宁估计了一下，猜到那人应该是酒唱多了，睡觉去了。 再盯着就没有用了。 曹宁便退了出来，走了一里路，这才上了一辆黄包车。 三十分钟后，曹宁来到了洪涛的住屋。 “洪队，出大事了。” 一进屋，曹宁就喊道。 “出什么事了？”洪涛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 刚才舒服的心情，一下子被这个“出大事了”给驱散了。 “日本人要向密码专家下手。” “什么？快说清楚！”洪涛将茶杯放到了茶几上。 曹宁将刚才看到的听到的情况，告诉了洪涛。 洪涛也吃惊，没想到，日本人有这一手。 “洪队，怎么办？要不我去杀了那个假的。” “如果你杀了他，吉川就知道他的阴谋败露了，那样的话，他是不会放过密码专家的。” 也是，花了这久，安排了顶替的人，结果顶替的人死了，计划开展不了，那么，只能图穷匕首见了。 第401章 应对 杀，不行，不杀，也不行。 最后，洪涛将这个情况报给了延安。 两个小时后，延安回了电报：杀！但是不能在上海杀。要等真正的密码专家出了上海，再杀了那个假的。 为此，延安作了安排。 特科二组立即进入法租界，盯死那个假货。 只要真的密码专家离开了上海，安全了。就动手杀了假货，不留活口了。 象这样的人，你抓了他，他也什么都不会说。带着他，一路上风险大，不如直接杀了。 另外，延安方面通知上海市委方面，立即派联络员进去，找机会找到那个密码专家，告诉他三段诗。 这三段诗，只给密码专家一个人知道。也希望他保密。 这就是验证码。 就是到了延安，组织上可以寻问密码专家。 能说出那三首诗的人，那就是真的，不能说的，那就是假的。 联络员去了租界，见到了那五个人。他代表组织上，与五个人进行了谈话。主要内容是，考虑这五个人的思想情况。 因为从乡下，来到了上海，人的思想，都会发生变化。 这次谈话，是分开独自谈了。 其他的四个人不知道，联络员与密码专家的谈话内容，比他们多了一项。 联络员要密码专家背熟了三首诗。 其实，密码专家也是爱诗的人，这三首诗，他原本就熟悉。所以没有费什么时间。 在密码专家保证不向任务人泄漏这个情况后！联络员的任务完成了。 上级的通知传达下来，今天夜里，离开上海。 与此同时，吉川派在法租界的人，也收到了内奸传了的情报：新四军今晚离开上海。 拿到了密信后，吉川将曹宁与警察局长找来。 “今晚，新四军的人将会离开上海。所以，你们两家，将负责赶鱼行动，将他们向着风塘那条路上赶。” 风塘，是离开上海的一条公路。这条路去往昆山。 水路，有日本人亲自把守，那里没有人敢去。 旱路上，有八个出境口。 警察局负责四条路，特工处，负责四条路。其中风塘是归特工处负责。 特工处的人手不够，吉川便调了特别行动队的五十人，负责了一条路。而特工处只负责另三条路。 在宪兵司令部的厕所内，曹宁写了一份密信。 随后，曹宁与警察局长便离开了宪兵司令部。 他们两人的身边，有日本兵跟着。 井上五郎负责跟着曹宁。 开车回特工处的路上，曹宁的口袋中，掉出了一个纸团。 这个纸团就是曹宁写的密信。 曹宁开着车，井上五郎与一个日本兵坐在后排。 那纸团从驾驶室中飞了出去。车上的人都没有看到。 车外的人看到了。 等到曹宁的车子走后，一个人开着车子来到了路边。 这人就是洪涛。 洪涛装着查看车轮车底盘的样子，俯身将那个纸团收进口袋中。 然后，洪涛开着车子离开了。 回到了家中，洪涛译出了纸团上的密信。 然后，将这封密信发给了延安。 延安发给了新四军，新四军发给了上海…… 这样一来，双方都开始准备着。 曹宁回到了特工处，召集全员集合。 “除了留下十人看家，其他的人全部参加行动。” 曹宁将手上的三个路点进行了分醒。 张国立带人负责一点，张萍带人负责一点，管道带人负责一点。 张萍负责风塘，并且有行动队配合。 曹宁交待，其他的两个点，不放任何人离开，当然，除了日本人，那是他们拦不住的。 这样的安排，井上五郎很满意。因为风塘将是新四军唯一离开上海的点。 新四军不是要晚上离开吗？我晚上封了关口，你怎么出去？只能去风塘走了。 晚上八点，法租界内驶出了一辆救护车。 救护车在执行任务时，可以使用警报器、标志灯具；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不受行驶路线、行驶方向、行驶速度和信号灯的限制，其他车辆和行人应当让行。 不管是法方还是日方，都有规定，救护车有特权。 当然，现在驶出的这辆救护车，是特科二队的人偷来的，原本是上海市医院的救护车。被二队的人开来了租界。 这主要是，离开上海的旱路，都在日本人的手中，法租界医院的救护车，在出口处没有特权。 也是，你在法租界内是有特权，在邻近法租界的地方，也享有权利。但是在离境的出口处，就不行了。 没有境外的医院比上海的医院水平高，那你将病人送到境外去，是什么个意思？ 所以特科二队的人便偷了日控区的医院的救护车。 在这辆救护车离开法租界的时候，日本人就猜到了，车上坐的是新四军的那五个人。 “不要抓人，可以赶羊。” 很快，高层的命令下达了。 日本兵装模作样地派人追，派车追，但是往往都是差那么一步。 最后，那辆救护车被逼向了风塘。 在离风塘只有五里的地方，救护车停在了一个小巷的小院内。 “快！下车，换车。” 开车的特科的队员命令道。 车上的五个新四军的人，急忙下了车。 在一个人的带领下，他们从后门走出了小院。 小院的后门处，有一台小车。 那个车上的司机对达家招手：“快！上车。” 五个人挤上了车，挤着坐。 这辆车的车窗都贴了黑纸，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外面的人也看不到车内的情况。 司机开着车子，离开了小巷。 车子驶去的方向，竟然是溪头。 溪头，是一个出境口，是八条离开上海的线路之一。 但是，溪头现在布满了警察。这里归警察局管辖。 虽说是晚上，这里却堵了不少的车子。 一些需要离开上海的车子被拦后，便下车打电话找人，买通关系，使得能通过。 就在新四军人所坐的车子到了后，被一个警察小队长看到了。 他看了看车号，便转身进了一辆警车中。 “大队长，外面有好多的车子啊！我看到有几个人手上都拿着钞票在晃动。” 第402章 离去 那个警察大队长拍了小队长的头是下：“有钞票又怎么样？皇军说了要赶羊。” 小队长递上一支烟：“我知道，刚才不是有通报吗，那辆救护车已经向着风塘驶去了。赶羊已经成功了。” 警察大队长当然知道这个情况。 小队长继续说：“如果那辆救护车出了风塘，那么，我们这些关口，就要还给人家了。那样的话，我们就捞不到油水了。大队长，你愿意放走这样的机会吗？” 小队长的话，让大队长动心了。 主要是，上面通报了情况，那羊已经到了风塘。 那么自已这边就不存在问题了。 大队长从车上下来，看着那密密麻麻的车子，还有那些大喊大叫的司机等人。 他的心动了！ “你，马上去收那些愿意出钱的人的钱。谁给的钱多，谁先走。不给钱的人，就留着明天再走。” “是！大队长你就看好吧。” 小队长带着两个士兵，去了那些喊叫的人面前。 一个司机，向小队长塞了一张钱：“警官，放我们过去吧。” 小队长将那钱甩了甩：“就这点？” 这话一说，旁边的一个人马上递过来了十张钞票：“警官，我老婆要生了，希望放我过去吧。” 小队长收了钱：“老婆生孩子，这是急事，那就网开一面，放你过去。” 旁边的一个士兵，马上引着那个人的车子，驶上了关口，关口的士兵看了看，挥挥手，让车子走了。 这一下，众人都知道了，这不是不能过，而是需要买路钱，还是大钱。 一些不缺钱的人马上掏出钱来买路。 小队长问：“你家里有什么急事？” “警官，我小老婆要生了……” “……过！” “警官，我小姨子要生了？” 小姨子生孩子？姐夫去干什么？ 但是。 “……过！” “警官，我老娘要生了。” 你他妈的有四十多岁了，你老娘有多少岁。 换过理由行不行？ 但是，这傻逼给的钱最多。 “？……过！” “……过！” “过！” 很快，前面的车都走完了。 到了新四军所坐的车子了。 “你们家谁生孩子？”小队长问。 开车的司机说：“我们是特工处的。” “特工处的？有证件吗？” 司机掏出了证件，小队长看了后还回来。 “你们特工处不是有三条线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们的那三条线不直接到嘉兴。” 小队长看了看车内的人问：“他们都是特工处的人？” “是啊！我们要去嘉兴抓一个人……我们处长让我们快去快回。”司机看了看手表。 小队长跑回去向大队长汇报。 “他们给钱吗？” “哎哟！大队长，那可是恶魔的人，你还想他们掏钱。而且，他们肯定看到了我们收钱……这怎么办？要不杀了他们？” 大队长又敲了小队长一下头：“这人多眼多，你怎么杀。今晚你杀了他们，说不定明天，那个恶魔会杀了你全家。” 听到这话，那个小队长吓得一哆嗦。 “大队长，那怎么办？” “送瘟神吧。你拿五百元钱他们，封封他们的嘴。收了钱，他们就不会乱说了。” “五百元？我收了半个小时，才收了一千五百元。” “后面不是还有很多的车子吗？五百买一个安静，值了。快去吧。” 小队长又回到了新四军人坐的那辆车边，递给司机五百元钱：“我们大队长说，诸位辛苦了。这五百元钱，请你们吃一餐饭。请诸位多多关照。” 司机收了钱，笑着说：“谢谢！请转告你们大队长，我们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关口。” 小队长一听，这真是一个明白人，一点就明。 于是，新四军人所坐的车子，离开了关口。 坐在车上的内奸，很焦急。 怎么剧本改了？ 如果从这边走，那么大佐的心血就白费了。 狸猫换太子，换到最后，狸猫还是狸猫，太子依然是太子。 他知道，新四军方面肯定发现了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我是可以大喊一声，亮明身份，让警察将车上的五个新四军抓起来。 但是，那样做的结果就是，自己暴露了。 大佐说过，自已要扎根在新四军中，努力向上爬。 没关系，换不成，不是还可以杀人吗。等在路上，我就将那个密码专家的病毒输入过去。 哼哼！就让你多活十天。 想到这里，那个内奸便没有暴露身份了。 当汽车驶出了关口有一百里远，他们来到了一个餐馆吃饭。 吃饭吃了一半，密码专家要上厕所。 “不能单独行动。这样，小王陪同，你们两人一起去。也有过照应。”那个司机说。 密码专家不高兴地出了门，小王跟在他的身后，两个人去了茅厕。 内奸本来有些担心，但是一听，安排了人陪着，其实就是约束。于是便放了心。 密码专家出来后，刚转过弯，就看到了一个熟人。 这人正是新四军的警卫团的。 “你怎么来了？” 熟人没有回答他，却说了一首诗。 “日照香炉生紫烟，李白来到烤鸭店。” 密码专家一听，这不是那个联络员同自己说的三首诗之一吗？这人没问题。 于是，他便马上回答。 “口水直流三千尺，一摸口袋没带钱。” 旁边的小王傻了，这是什么回事？ 李白没钱？想吃烤鸭？ 密码专家答上了诗，两人都信任起来。 警卫团的人说：“情况严重，首长让我来接你回去。走，你们俩上后面的车。” 随着熟人上了车，汽车便开动了。 在车上，密码专家听了说明，不禁感到害怕。 原来自己一直与内奸在一起。而且对方准备在路上对自己下手。 就在他们的车子驶出了二十里的时候，屋内的人感到不对劲。怎么差两个人？ 这时，他们发现，密码专家不见了。 “有密件，要他们去破译，所以，他们不回总部了。”司机解释道。 那两个人倒时没有惊奇。本来他就是密码专家，做这事，不奇怪。 但是，内奸慌了，新四军转移走了密码专家！ 第403章 断掉念头 救护车开向了风塘。风塘那边，已经作好了准备。 吉川亲自坐镇风塘。 他的计划是：只要那新四军的人来了，就对他们进行单个搜身。安排到一间屋子内搜身。 当真的密码专家进入后，就立即控制住他，然后，将假冒者推出。换上他的衣服，换上他的鞋，连内裤也换掉。 为了防止被同行的人发现，假冒者会当场挨打。 打的他鼻胀脸肿，没有人能认出来。 当然，其他的几个人也要挨打。不可能只打一个人吧。 为此，特别行动队中，抽出了几个腰园体壮的人当打手。 一路上，都有眼线向这边打来电话！报告着那辆救护车的行驶路线。 吉川贞佐坐在一间办公室里，他的身边，有曹宁陪着。 那个假冒者，在搜身房的隔壁等着。 “叮铃铃！” 曹宁马上接上了电话：“这里是风塘。你说什么？那辆救护车不见了？” 吉川坐着的身子站了起来，来到了曹宁的边上，抢过了电话：“你再说一遍？” “大佐，我们跟到了离风塘只有一千米的地方，那辆救护车竟然进一个小巷去了。看样子，它是去拉病人。” “病你个头！那救护车上是新四军的人，那些新四军是杀人的能手，不是救人的医生。”吉川大骂。 丢下电话后，吉川向外走。曹宁马上跟上。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那辆救护车边。 救护车就停在小巷的一栋房子边上，给人的感觉，就是是来这家人家拉病人的。 “你们家谁病了？”曹宁喊道。 马上站出了四个人，他们都说：“我的家没人生病。” 其他的人也证实，这家人没人生病。 曹宁上了车，发现除了人不在，其他的东西都在。 吉川看了一眼就下了车。 “立即封锁风塘，禁止所有人出境。新四军的人可能是分散离境。”吉川命令道。 封锁？迟了！ 这时候，说不定新四军的人早就出境了。 曹宁刚将命令下达，吉川又在那边下命令。 这回是全上海的八个出境口全部封闭，不放一个人离开。 看着生气的吉川，曹宁不敢说话。 过了一会儿，吉川问曹宁。 “你觉得这救护车上的人去了哪里呢？” 曹宁想了想说：“机关长，有没有可能，这救护车上，根本就没有新四军？” “不可能！我们收到了内线从车上丢下来的纸条，上面写着，他们是乘救护车离开的。”吉川说。 曹宁又说：“第二种可能，换车了。” “你是说？” “就是大佐所猜的，有两辆救护车，一辆装人，一辆不装人，装人的那辆躲了起来，驶去了另外的一条线路。而不装人的那辆，驶向了风塘方向。这也是救护车为什么开的不快的原因。” 吉川马上顺着曹宁的思路扩散起来。 “两辆车一样的号码！驶向不同的方向。这也是我的内线没有丢下暗记的原因。” 吉川马上喊来了一个少佐，让他通知，去上海的路上寻找那个形状的暗记。 但是，他没想到，换车是换车，换成了挤坐的小车，车窗又封死了，那个内线，想发信号，也发不出来。 结果当然是，什么暗记都没有。 曹宁马上说：“机关长，能否查查，其他关口等待进出关口的车子中，是否有五人的团体。” 这一句话，提醒了吉川，询问下达了。 这时候，各个关口，都有放人的行为。 吉川的这一问，吓的各关口马上统一口径，没有放人。 但是，纸是包不住火的。 很快，吉川便得知了溪头出境口，放了一大批的人离开。 于是，吉川便带着曹宁来到了溪头。 警察局的局长，副局长，都集中在溪头。 吉川看了一眼吓瘫坐在地上的警察大队长，说：“将情况说清楚。” 警察大队长，将小队长如何鼓惑自已收钱放人的事，老老实实地全交待了。 “那个警察小队长呢？” 警察局长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说：“失踪了！” “失踪了？” “你同我说他失踪了？” “是失踪了还是被你放走了？” 吉川破口大骂起来。 曹宁在一边问道：“有没有一个车上坐有五人的车子。” 那两个随小队长收钱的警察被叫来。 “我的一共放了有三十多台车子。大部分的车子，就是两个人，有的一个人。” “不对！有一个车上装了不少的人，就是那个特工处的车子。装了六个人。” “特工处的车子？”吉川看向了曹宁。 曹宁问：“是什么牌子的车子，什么颜色？” “福特牌子的，最新款的，红色的车子。” “对！福特牌子的，最新款的，红色的车子。” 两个人口径统一了。 曹宁面向吉川：“太君，特工处的最新款的福特牌子的车子，也就一辆，刚好也是红色的。” 吉川点点头。 曹宁说：“今天，特工处所有的人都派了出去，所有的车子，也都派了出去。怎么会一下子冒出了六个人来？” “而且，碰巧的是，那辆车子与我的车子一模一样。要不是我的人一直都跟在太君的身边，我的车子也停在太君的车子边，说不定，这个屎，就糊上了我的身上。” 曹宁越说越有气。 仿佛是在说，这帮警察又在整他。 警察局长一听，知道误会了。 “曹处长，是我们的人错了。也许他们看错了。” 副局长也说：“对！晚上灯光下，看车子的颜色会有误差，我曾经也将黑色的，看成了红色的。” 这不屁话吗？黑色与红色，这大的误差，会看不清楚？这不就是色盲了吗？ 但警察局的人，都在说。 “黑色的。” “黑色的。” 最后，就连那两个小警察，也连连点头：“黑色的。” 吉川知道与曹宁无关，是有人借此机会，偷了一辆红色的福特，来陷害曹宁。所以，他也不再说什么了。 但是那个小队长，很快被查出来了。 昨天晚上，小队长的家人就离开了家，不知去向。 不用说，小队长应该就是新四军一伙的。 第404章 生意成功 救护车事件，并没有让吉川感到打击。 他感到，新四军脱离了他的计划，成功地逃出上海！那是一个偶然的事情。 因为吉川的计划，知道的也就几个当事人。 现在，那几个当事人都没有出事，那就说明，新四军不知道他的计划。 算了，计划不能实施，也就不是计划了。 所以，吉川放弃了这个计划。 有时候，做事不是人有多努力，就能办多大的事。机会与上帝的青睐，也很重要。 不过，也有好事传来。 小布什的货船，运载着稀土，已经过了南京，明天就能到达上海了。 为了保证这船货的安全，曹宁将张国立给派了过去，守在码头上。要是哪个胆大的敢动手，就好好的收拾他们。 还别说，幸亏是派了人去，否则，就会了事了。 但是，就是派了人去，也只能取过守势。 在张国立的呼叫下，曹宁来到了码头。 一看，是日本人。 对于曹宁的到来，那些日本人不当回事。 要不是保护小布什的人也是日本人，那么他们早就抢了。 得到了曹宁报告的吉川亲自来到了码头。 对方的人，一看是吉川，这才不甘地撤走了。 井上五郎看着那些人说：“那些人是梅机关的人。奇怪，梅机关的人为什么要与我们作对？” 曹宁歪了歪嘴：“上次从重庆运回来的酒，就是高桥美子让梅机关的人，通知李士群来扣船的。这一次，是梅机关亲自来扣船。下一次，就不知道谁来了。” 曹宁说的声音很大，吉川贞佐听到了，眉头一皱。 小布什下了船，大家一起去了大三元，为小布什接风。 酒饮一半，羽柴秀吉来了。 他找到了吉川：“吉川君，你不是说，保证货物与人在上海的安全吗？怎么第一趟货，就差点出事了。” 吉川看了羽柴，心中一动。 “还不是高桥美子在中间搞鬼。她要求我赶走曹宁，我没同意……” “赶走曹宁？你疯了才会赶走摇钱树。何况曹宁对你可是忠心耿耿的。” “是啊！所以，高桥美子便让梅机关出面闹事。我担心，她是个祸害……我们的事……有很大的影响。” “那就干掉她。反正她在越南，我花钱，找越南的黑帮，将她永远留在越南。” “好好合计……” 曹宁的耳朵尖，他听全了羽柴与吉川的说话。 不禁，曹宁的嘴翘了起来。 看来，高桥美子太狂了。不就是背后有一个情报局的少将吗？但是，无论是吉川，还是羽柴，都不惧这个少将，何况还是一个少将的情人。 帝国之花，掉在泥中了，烂了，什么花都不是，就是一块烂泥。 晚上，回到了家中，曹宁将情况汇报给了方杰。 方杰与戴笠坐着抽了几根烟后，便决定乘这机会，再去越南，执行两个任务。 一个是，刺杀汪精卫，再一个就是，装成越南黑帮，杀掉高桥美子。 现在高桥美子在越南，就有能耐让人对付曹宁。如果她将来回到了上海，那么，曹宁就危险了。 你不敢杀日本人，但是，高桥美子敢公开杀你。杀了你后，她最多调回本土去，那还成全了她。 所以，高桥美子必须死！ “局座，我再去一次越南。”方杰说。 戴笠点头：“必须去。记住，这一次我们的行动目标就是杀高桥美子。至于汪精卫，什么时候杀就行。但是，千万不要让人知道高桥美子是军统杀的。那样的话，就会引向曹宁。” 戴笠说的对。 曹宁与高桥美子的矛盾，已经不是小打小闹了。 相信所有的有心人都看到了。只是曹宁是吉川的人，所以，大家都是看热闹。 一旦高桥美子死了，那么，怀疑的目光就会集中到曹宁的身上。 曹宁是特工处处长，他手下的人，都逃不出调查人的调查。 如果这些人都没有作案的时间与机会，那么，就说明，曹宁的身后，还有一群人。 这样的话，就得思考了。 相信凭这些人的本领，调查出来不难。 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是军统的人干的，那么，大家就会猜到，为什么军统会杀高桥美子？ 当然是为了曹宁！曹宁是军统的人。 正是因为如此，戴笠不敢让其他的人去杀高桥美子。 方杰去是最合适，方杰知道曹宁底细，他知道，如何去杀人，又能保护到曹宁。 “你带一笔钱去越南，请黑帮的人杀人。这笔钱不能走公帐，一走公帐，外人就会猜到是拿来买凶杀人的。”戴笠说。 方杰笑了：“我就拿五千大洋吧，回头，让那小子给我五千美元。再还给你。” 一美元现在兑两块大洋，五千美元，就值一万大洋了。 戴笠笑眯了眼：“好！不怕他赖帐。我们两个对他一个，少数服从多数。” 商量好后，方杰带上了三十个军统秘密特训营的人。乘车去了越南。 这些人都是秘密的行动人员，就是军统内，知道他们的人也不多。 还有，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不显眼。 丢在人群中，没有人会去注意他们…… 方杰连夜带着人离开了。他们不能坐飞机，飞机目标太明显。 只能坐车，而且是自己开车去。 进关前，方杰让人买通了关口的越南官员，偷偷地不露痕迹地进入到了越南。 开来的车子，被他们推到了一条大河中。 没有人会发现来了一队中国人，他们将乘坐的车子毁尸灭迹了。 进入了越南后，他们偷了一辆货车，方杰在离河内二十里的地方停下车。 三十个人，分成了三个小组。 方杰带着三个组长，来到了一处空地上。 三个小组长，站在不同的位置上，方杰要给他们布置任务了。 方杰先来到了一组组长的身边。 “现在给你们下任务。” “是！”一组组长是个老军统，不过，他一直都是秘密队的，没有人知道他。 “你们的任务就是，打入到河内的华人团体中，争取机会，进入到汪精卫的警卫队的外围队中。” 第405章 打入 汪精卫逃到越南后，便暂时住在河内。 为了保证安全，汪精卫除了自己的警卫队外，还在河内招聘一些华人，作为他的警卫队的外围人员。 这些人，负责情报收集，对于那些有意接近汪精卫住处的人进行跟踪。同时，参与对汪精卫的警卫工作。 所以，方杰便让一组组织人打进去。 一组组长接受了命令离开了。 很快，一组组长带着他的组员离开了。 方杰来到了二组组长面前。 “现在给你们下任务。” “是！”二组组长立正道。 “你们这一组的人，都是广西与云南的人。这里有你们十个人的身份资料，资料上显示，你们是越南人。” 二组组长笑了：“处座放心，我们比越南人还越南人。” “你们的人，分别加入到这周围的黑帮团伙中，只是暂时加入。三天后，你们的人要记住所加入的组织的头头的情况。然后，失踪离开，用这些组织人的身份，加入到河内的黑帮组织中。” 进行这三转后，要想调查清查这十人的情况，还真的很难。他们就象海水一样，已经渗入到了黑帮中。 “处座，我们的任务呢？” 方杰给了二组组长一百万盾。每个人可以分到七万盾。这些钱，足够他们花的了。 当然，一组组长也拿了钱，他们拿了一百三十万盾。 毕意，干黑帮的人，随时可以抢钱。而一组的人，只是华人，是正规人，所以，他们只能吃方杰给的钱。 来到了越南之前，方杰留了心，他没有动用大洋本票。而是将自己带来的法币，在中国的境内，换上了越南盾。 在中越边境，有很多的贩子，他们做的就是这个生意。 二组组长带着人走了。 方杰来到了三组。 “你们组随我行动。” 方杰没有给钱他们，反正他们与方杰一起行动。 带着三组的人，方杰来到了河内。 之前在河内，方杰熟悉了不少的地方。故地重游，他感到很开心。按着上次的经验，方杰便租了一个大院子。 租一个大院子，将十多个人全住进去，生活用品齐全，一个月只露三万盾。 而去住旅馆的话，十一个人，得花费十万盾。 而且，住在旅馆中，就会被人给盯上。 住在大院中，力量集中在一起，防护措施好。 …… 三天后，方杰见到了一组组长。 “处座，我们的人，有一个人被汪精卫的警卫队看中了。”一组组长高兴地说。 “这么快？”方杰感到奇怪。 “警卫队有一个人，是我们的人的同乡。两家只隔十里地。这一聊起来，便亲热了，所以，便成了。” 方杰问：“是我们的人主动要求的？” “不是！我们的人装着生活困难的样子。那个警卫看到他的可怜样，便给他介绍进去。” 方杰这才放下心来。 “不要急于求成，有一个人进去了，也就是有一双眼睛了，干的不错。” 表扬完一组组长，方杰来见二组组长。 “处座，我的人有四个人打入了黑帮组织。” 这个速度，让方杰吃惊。 “我们的人，有功夫，枪法又好，又是土生土长的越南人，所以，没有人会将这好的打手向外推。” 方杰这才明白，黑帮也是一个讲实力的地方。 “他们是在一个组织的吗？” “不是，分到了三个组织。一个大组织，两个小组织。基本上河内中的地下事，都是这三个组织接手的。其他的组织不敢与他们抢生意。” “那就好！等他们稳定后，便让他们将其他的人给拉进去，人多力量大。” “是！” 方杰松了口气，他感到，希望越来越大。 杀汪精卫？看局座的样子，不是很在意。应该是委座那里不在意。 这段时间，委座的威望升到了极致。 过去，有汪精卫与委座争权夺利，各有一帮人摇旗呐喊。 现在，汪精卫逃了，一下子，原来支持汪精卫的人，都哑口了，都沉了下去。不少的人，转而靠向了委座，调转枪口对汪精卫开火。 所以说，汪精卫这个反面典型，现在还不能死。 这也是自从上次暗杀汪精卫失败后，重庆方面再没有派人来杀汪精卫的原因。 …… 又过了五天，二组的人全部打进了黑帮。 大帮内进去了四个人，小帮内，每个帮有三个人。 三个会打的人，很快受到了重视。 而一组的那边，依然进展不大。还是那一个人进入了汪精卫的警卫队的外围。主要是，汪精卫的一行人，对外来的人，都是提防的。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从上海飞来河内的飞机上，下来了一个人。 如果曹宁在此，他就会认识。 来的人就是羽柴七郎。 吉川贞佐与羽柴秀吉商量了几次，最后定了下来。决定从肉体上消灭高桥美子。 所以，他们派了羽柴七郎来到河内。 羽柴七郎来河内前，特地请了曹宁喝酒，打听越南，特别是河内的事。 曹宁马上就猜到，杀高桥美子的时候到了。 曹宁尽可能的向羽柴七郎介绍了河内吃的、喝的、玩的、乐的地方。并向他介绍了越南的黑白两道的势力。 果然不错，羽柴七郎对越南的黑帮很感兴趣。 这方面，戴笠已经告诉了曹宁，军统的人打入了黑帮的情况。所以，曹宁告知了那三个黑帮的情况。 就连如何联系黑帮的办法，曹宁也没有保留。 羽柴七郎一下子信心十足了。 这些介绍，足够他在当地调查了解几个月啊。 有了这些情况，高桥美子还不死？ 下了飞机后，羽柴七郎住进了曹宁当初住过的那家酒店。 之所以住进这家酒店，那是因为，这家酒店的老板，就是黑帮的头头之一。 刚好他的那个小帮中，有方杰的三个人进入。 羽柴进入后，吃了一餐美食，又去按摩了两个钟。 条件还真的不错，晚上还有暖床的。 第二天，羽柴七郎对酒店的管事说：“我有一笔生意，要与你们的老板谈谈。” 第406章 买凶 羽柴七郎说有生意找酒店的老板，管事答应转告。 过了一个小时，管事来通知，下午四点，老板会见他。 羽柴也没有出门，就在房中等。 到了下午三点五十五分，管事来了。 他带着羽柴向着三楼走去。 三楼的一间屋子外，站着两个人，他们检查了羽柴的身上后，才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羽柴走进屋子，发现这间屋子又大又豪华。 在屋子的一张沙发上，坐着一个瘦瘦的越南人。 那人看到羽柴进来后，没有起身。 “听说你找我谈生意？” 羽柴点点头，自顾坐下。 “既然找我做生意，那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了。”那人说。 “知道！黑白两道的名人，三同会的三当家的。”羽柴掏出烟来，放到的嘴上。 看到羽柴的神情，三当家的知道对方已经了解了自己，也不惧自已。 “那你找我谈什么生意？” 羽柴看向了站在老板身边的人：“我需要单独与你谈。” “大胆！”站在老板身边的人大声吼道。 羽柴看着老板：“你果你不想惹麻烦，就管好你的狗。” 老板止住了身边的人，让他们退下去。 身边的人瞪了羽柴一眼，退了出去，守在门外。 “现在可以谈了。”三当家的说。 羽柴直接说：“我来的目的是，杀一个人。” 三当家不意外地说：“我也猜到你是来买凶杀人的。说吧，杀谁？” 羽柴拿出了一张照片，放在茶几上。 三当家的拿起照片一看：“我知道这人的情况。她是你们日本的一个特工头头。” 羽柴没有奇怪，对方应该调查过，知道自己是日本人。 “不错！她叫高桥美子，现是我们河内小组的负责人。” 三当家：“你们不是自己人吗？为什么杀她？” 羽柴吸了一口烟：“这个世界上，自已人杀自己人的事多着呢？你就没有杀自己人？” 三当家没有回答，他杀过自已人。 “杀人没有问题！这单事我们可以做。” 羽柴说：“只能你相信的人做，做了后，不要让人找到你。你也知道，皇军的实力。” 三当家笑了：“多谢提醒。我会找几个生面孔来做。做完了后，就让生面孔消失。找到我的头上，妄想。” “那就好！开价吧！” 三当家想了想说：“我不要钱，要枪！” 羽柴本来是准备出大血的，没想到对方要的是武器。 对于第四师团来说，最不差的就是枪。 “长枪短枪？” “长枪对我们来说，不方便。我要短枪。” “可以，但是不能给日本军方的短枪。” 三当家：“当然，你们日本的短枪，很差。我要二十响的驳壳枪。” “没问题！就驳壳枪，不论新旧。” “最少要七成新以上，每枪带五十发子弹。” 羽柴犹豫了一下，最后答应下来。 他的犹豫，是做给对方看的，答应太快，对方会狮子大开口。 两人谈完后，羽柴便用对方的电台，给羽柴秀吉发了一封电报。 一会儿，有电报回来。 “明天的飞机，将会带来订金的十支驳壳枪。” 两个人谈好的价钱是，杀死高桥美子，羽柴给对方五十支驳壳枪，每支枪带子弹五十发。 有了这五十支枪，足可以让三同会的力量大增，可以抗拒最大的黑帮。 谈完后，两人在房内喝了一杯红酒。 他们不会一起去吃饭，那样的话，就会有人知道他们有来往。对双方都不利。 羽柴走后，三当家的将一个得力的手下喊来。 “接到了一个任务，杀一个人。”三当家说。 “杀人？小意思，交给我，我要他今晚死，他活不过明天。”那个手下说。 “阮小二，你有点头脑好不好？这个事，就是日本人之间的狗咬狗，我们插手进去，会给我们带来麻烦的。” 一听说是杀日本人，阮小二马上不着声了。 “我是这样想的，不是杀人吗？我杀。但是，我力量太差，杀不死。杀伤就行。这样一来，客户就怪不上我们了。” “大哥高明，那我们就放空枪，只赶不杀。” “不能放空枪，就说是新手，枪打不准。”三当家说。 “对！杀人的事，我们派新人参加。老人的话，别人能认出来，新人，就认不出来。” 于是，两人合计了，决定派六个新人去伏击。 第二天，十支驳壳枪运到了。 羽柴与三当家的商量，决定晚上行动。 对于二当家这个地头蛇来说，找高桥美子的行踪太容易了。她们现在在一处平房中。 那间屋子内，也就四个人。 这四个人，是高桥美子的小组的三分之一的人。 她将小组的人分成了三块，这样避免被一窝端。 最近的一段时间，高桥美子的心不宁。 她让人去对付曹宁，顺带着对付吉川。但是，事情都失败了。 事情出来后，高桥有点害怕。 吉川是什么人，她很清楚，就是她背后的那个男人，也不是吉川的对手。 得罪了吉川，她知道自已的灾难要来了。 为此，她在考虑，怎样阻止这个灾难的发生。 想要阻止，唯一的办法就是反制能方。 只要抓住了吉川的把柄，将他制住了，那就不怕对方针对自己了。 高桥相信，曹宁暗中的事只要一暴露，就能牵出吉川来。 到时候……哈哈！ 就在高桥想入非非地高兴的时候，一个手下进来了。 “报告组长，有人潜近我们。” 高桥差一点就喷了！ 人家正嗨着，你这一来，就让我嗨反了。 “什么人？” “不清楚。” “有多少人？” “也不清楚，眼前的确定有六个人。” 高桥美子走了屋子。 在她的前面三百米处，有六个人正在向着他们住的地方爬来！不用猜，也就知道，对方是针对她们的。 “组长，我去干掉他们。” 高桥骂道：“你傻啊！你去与他们明火执仗，那么，我们就暴露了，越南的警方就可以抓我们，最后，将我们赶出越南。离开了越南，我们还能叫越南小组吗？” 不能，那只能叫越南境外小组。 第407章 杀人 那个手下问：“那我们怎么办？” “开枪警告！让他们知道，我们在这，让他们滚。” 手下应了声，马上出去。 一会儿，外面响起了喊声。 “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任何人不得过来。否则，我们有权将其击毙。” 他这一喊，倒是让那几个黑帮的新人给吓着了。 他们听说过地盘论，你闯入人家的地盘，那么就会引发两边的争斗。 他们不知对方是什么人，大哥就是让他们来亮亮枪，乘机放几枪，壮壮胆子。 对！开枪可以壮胆。 于是，黑帮的这六个人，便拿枪对准那个喊话的人，扣动了板机。 “砰！” 这是单发的手枪，很老式的。 黑帮中，能持这种枪的人还是精锐力量，其他的人，只能拿刀。这次由他们来行动，所以，才配了他们每人一支单发枪。 这种枪击发后，就必须再上子弹，装填后，再击发。 六支枪的子弹打出去，前后左右都有飞的。 可是，不知谁幸运，竟有一发子弹打中了喊话的那个日本特务，他中弹了。 中弹的他，退回到了屋内。 “组长，对方手上有枪，不是一般的人。” 高桥看到手下身上的血，杀气上来了。 “给的冲出去，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后，不要停留，直接去七号点。” 高桥抽出手枪，顶上火，冲了出去。 那个中弹的人，只是左手臂上中弹，右手还能拿枪，便随着另外的两个人，开着枪冲了出去。 外面的那些黑帮，正在给枪中装子弹，不料，四支枪的弹雨射来，将他们的身上喂了子弹。 高桥也感到奇怪：怎么这不经打？ 她来到了一个受伤的人面前，一只脚踩在了他的伤口上。 那个人马上象杀猪似的，叫了起来。 “说，你们是什么人？”高桥美子问。 “我们是三同会的。”那人连忙说。 三同会，这个名字，高桥美子听说过。 越南的一个帮会，竟然敢对皇军下手？ 高桥美子一枪击毙了这个伤者。 其他的人也纷纷开枪，将没死的人都补上一枪。 听到远处有警笛声，高桥美子命令：“撤。” 在他们冲了来前，一些东西都处理了，值钱的东西也带上了，所以，一声撤后，他们便消失了。 几分钟后，警察来了。 又过了几分钟，三同会的三当家来了。 看了现场，三当家的手抖了抖。 六个人，全部死了。 这一下子，与高桥美子的仇是结定了。 他是不愿去与对方再一次地交恶，但是，对方放不放过他，很难说。 回到了酒店，三当家的见了羽柴七郎。 听了三当家的介绍，羽柴七郎说：“你要是这一次多派人，并且派有实力的人去，那么，她们也不会这样容易逃走。这一下子，她知道了是你的人干的，那么，你就等着她来报复吧。” 三当家叹息道：“我也是不想得罪你们日本人。” “得罪？你现在已经得罪了我，也得罪了她。告诉你一个消息，不出一年，越南就是我们的了。皇军会从广东打到广西，再从广西打到越南。到时候，你就知道，你帮忙皇军与得罪皇军的好处与坏处了。” 三当家需要考虑，羽柴便告辞了。 再说高桥逃走后，便安排人对三同会的情况进行调查。 “组长，发现一个情况。” “什么情况？” “在三同会三当家开的酒店中，住进了一个日本人。” 高桥美子手一僵，预料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谁？” “羽柴七郎！第四师团的少佐。” “啪！” 高桥美子将咖啡杯丢在地上。 “我说怎么会有黑帮的人向我们动手，原来他们是针对我们来的。他们终于动手了。” 高桥感到又气又怕。 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与羽柴秀吉相比，她什么都不是，更不要说吉川贞佐。那可是皇亲国戚。 如果让背后的男人知道了，自已曾经与吉川贞佐作对，那么，他肯定会放弃自已。 女人吗，多的是，他才不会为了自己去得罪吉川贞佐。 挥手让手下离开，高桥美子将头靠在沙发背上。 现在怎么办？ 如果吉川贞佐要杀自己，是很难躲过去的。 想到这，高桥美子给东山芳子发了一封电报，说了这件事。 身在重庆的东山芳子，看了电报后，叹息一声。 高桥美子是她的姐妹，她不想她出事。 但是，东山芳子太小了，自己的命运都常握不了，怎么去帮高桥美子？ 想了两个小时后，东山芳子给高桥美子发了一封电报。 “千万不要回日本，也不要来中国。” 高桥美子收到电报后，一阵悲愤升起。 国不能回，家不能回！ 这样活着有意思吗？ 不过，活着比死去更有价值。 突然，高桥美子的心中，升起了一种想法。 既然回不了日本，那么，我就在越南开一番天地。 这一年多来，高桥在越南，也建立了不少的关系。她决定好好地利用这些关系，让自己在越南，有一股势力。 为此，她先给梅机关发了电报，说是在越南收拢了一支武装力量，需要武器弹药还有钱。 在越南拉拢势力为日本人所用，这是日本方面的要求。 所以，这一电报发过去的三天后，一批物资到了河内。 这些武器弹药，可以武装一个团。 在武器到了后，高桥美子命令小组全员袭击了三同会的老巢。交战了一个小时，三同会死去了五十多人。 但是，日本小组也死去了十人。 日本特工小组，只剩下高桥美子一个人。 这就是高桥美子的打算，她要隐退。 在隐退前，她做了一次疯狂的举动，将日本的特工小组断送了。并且为自已，做了一个退路。 高桥美子弄了一个与她外形相同的女人，杀了那个女人，将她的尸体放在日本特工小组其他人一起，然后，用高爆炸弹，炸烂了这些尸体…… 第二天，河内的报纸登出了新闻。日本驻越南特工小组，与河内的黑帮三同会火拼。结果是，日本特工小组全员覆没，组长高桥美子以下十一人，全部死亡。三同会死伤一百多人，从此，三同会从河内消失…… 第408章 追杀 高桥美子以为她做的很神秘，能够金蝉脱壳。 但是，她只防了羽柴七郎，却没注意到，还有一批要她命的人。 这批人就是方杰带来的三十人。 方杰安排了十个人跟踪着日本人的特工小组。 对于方杰的这样安排，没有人去怀疑。重庆与日本人本来就是水火不相融的。跟踪监视敌人，那是很正常的行为。 这多的人监视着高桥美子一行，主要是跟踪着高桥美子。 所以，她的一行一动，都没逃出方杰的视线。 特别是高桥诈尸的情况，被方杰看到了。 所以，方杰便猜到，高桥美子想金蝉脱壳。 可惜，你被螳螂盯住了。 方杰跟踪高桥美子，来到了西城，进入了一个大院子。 院子里有二十多个人。 这些人看到高桥美子，便喊道：“二当家。” 方杰走防了隔壁的人，知道了，这是越南河内的一个小帮会。看来，高桥美子开始混黑道了。 其他，方杰猜到了一半。 高桥美子在几天前，给她的那个男人发了一封密信。讲了自己的处境。 两个人电报来往几次后，商量下来。 那就是，在这危险的情况下，高桥美子必须隐起来。 高桥美子提议，由她去掌控一个地下组织。明地里是黑道的人，暗地里继续为皇军服务。 这个建议得到了那个男人的赞同。 那男人表示，这个黑道组织，将是日本的一个情报组织，所需要的费用与武器弹药，将由本土方面提供。 等到日本占领了越南后，便将这个组织转为公开。 到那时，有帮助皇军占领越南的这些成绩在，谅吉川贞佐也不会再对付高桥美子了。 商量好后，高桥美子便去找那个叫小枪会的头头。 这个头头，原来与高桥美子认识。但是，高桥美子没有说她是日本人。而是以中国人高美的名义与他交识。 通过高桥美子，这个头头买到了两支枪，所以，他将高桥美子当作是有大能耐的人了。 前几天，高桥美子找到他，说可以帮助他成为河内最大的黑帮组织头领。于是，两人便合伙了。 高桥美子成为了该组织的二号头头。 成为了二号头头后的一天，高桥美子便带着十个日本特工去“自杀”。 这些人与高桥接触的时间太长了，就是高桥美子化装了，他们也能认出来。 所以，这些人留不得。 清除了认识高桥美子的人，那么，一切就可以重新开始了。现在，她是小枪会的二当家的。 为了提高小枪会的实力，高桥美子对小枪会进行了整改，并强化训练。同时，高桥美子，利用金钱，拉拢了一批人。 这一切，触动了一号头头的警觉性。他感到，长久下去，小枪会就不会是自已的了。 于是，小枪会的大当家的，拿出了一笔钱，送给了高桥美子，请她离开小庙，去找一个大庙落脚。 高桥美子答应了，说等几天，她就离开。 第二天，在争地盘的斗争中，大当家的被黑枪打死了。一下子，小枪会便群龙无首了。 这时候，得到了高桥美子好处的帮众，一致推出了高桥美子。希望她担任大当家的。 原来的大当家赶高桥美子走的事，没有其他的人知道。所以，高桥美子以二当家的身份晋升大当家的，没有一丝阻碍。 到了今天，小枪会正式落入高桥美子的手中。 成为了大当家后，高桥美子整顿了小桥会，将原来松散的组织，改变成为一个高度权力集中的组织。 同时，高桥美子向帮众灌输了东亚共荣的观念，一点一点地将他们的思想进行洗脑。 就在她将精力投放在改造小枪会的时候，她的注意力来不及观察外面的世界。 本来，她以为，高桥美子死了，羽柴七郎离开了越南，再也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了，可以高枕无忧了。 可是，方杰却认识她，并且方杰是为她而来。 方杰随时在找机会，准备干掉她。 终于，这个机会来了。 汪精卫从去年十二月来到越南，已经过去了四个月。 在这四个月中，经历了三次刺杀，特别是他的秘书顶替他死去。 1939年3月20日晚十点，河内高朗街27号汪精卫住所，刺客陈恭澍等人潜入汪精卫住所，并来到汪精卫的卧室，拿着斧头劈开房门，向汪精卫床上扫射。 但是最后让刺杀傻眼的是汪精卫并没死，死的只是汪精卫的秘书曾仲鸣。 原来，汪精卫在越南所住的房子的构造有三层，房间众多，而且是互相连结，也就是楼与楼之间可以快速地联通到达。 这三层洋楼错综复杂的结构也是刺客杀错人的原因之一。 在刺杀前，刺客曾经多次观察过汪精卫所住的这栋楼，但是始终找不到机会进去，所以也只能在外面进行观察，对内部构造并不了解。所以最后刺客找错了房间，认错了汪精卫卧室（汪精卫住所应该是高朗街25号），才使得汪精卫没被杀。 河内遇刺，曾仲鸣代汪精卫而死，这件事对汪精卫的震撼很大。 汪精卫躲过一劫后，日本人防止夜长梦多，再出事端。于是便派影佐祯昭和犬养健到河内和汪精卫商议早日前往日占区建立伪政权。 在影佐来越南前，影佐派了梅机关的一位中佐，先行过来，与汪精卫商谈影佐来后的会谈事宜。 为了表示对日本人的尊重，汪精卫在高郎酒店，举行宴会，欢迎影佐的特派员。 在赴宴之前，中佐见到了高桥美子，传达了影佐的指示。 随后，中佐与高桥美子一同去赴宴。 本来高桥美子不用参加这次宴会的，但是，中佐考虑到安全问题，便让高桥美子带着人来增强保卫工作。毕竟这里是越南，日本人的力量很弱。 他们想不到，方杰已经对这个宴会很感兴趣。 汪精卫害怕被杀，所以，他出来的次数很少。平时都是偎在家中不出门。 这一次，为了给影佐的面子，所以对影佐的特派人员，给了最高的待遇，请他吃饭。 第409章 双杀 消息被传了出来，方杰便放下杀高桥美子的心，先杀了汪精卫再说。 于是，一场暗杀计划，正式开始。 等到高桥美子来到了酒店时，方杰差一点笑了。 竟然有这好的事？两个目标都到了现场。 那就一起杀吧！ 原来的行动计划不变，那些人去杀汪精卫。方杰另外安排了人，专门杀高桥美子。 晚子七点，酒店门口最先到来的是高桥美子与中佐。他们知道深浅，所以提前到酒店来，迎接汪精卫。 汪精卫来时，看到迎接的二人，心里很高兴。 一行人，向着酒宴大厅走去。 双方说了一些贺词，晚宴便要开始。 就在他们说着废话的时候，大厅中有人倒下了。 “不好！这人是中毒死的。” “饭菜有毒！” “酒水有毒！” “有人想杀我们。” 大厅中的人，都喊了起来。 保护汪精卫的人员，马上冲上去，将汪精卫保护起来。 这时，有六个人，从前后的两个方向，向着汪精卫开枪。 子弹被保护汪精卫的人给挡住了，但那些警卫人员却死了几个。露出了缺口。 高桥美子一边向着攻击者开枪，一边命令手下：“快去保护汪先生。只要他活着，你们就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手下的人听了，都向着汪精卫冲去。 而追杀者在死去了三个人后，又开始有三人增援上来。 冲上去的小枪会的人，实力太差，都是挡子弹的炮灰。 其实这也是高桥美子的花招。她就是要让这些人上去，替汪精卫挡子弹。 在死去了二十个小枪会的人后，汪精卫终于脱身了。 在警卫人员的护卫下，汪精卫进入了一间房中。 房门口，有警卫人员守护，外面的军统人员冲了两次，冲不进去了。 看到警察要来了，方杰马上发出了撤退的命令。 看到军统的人要撤了，高桥美子从掩体下站了起来。 “拦住他们！警察来了，抓住他们。” 高桥美子大声喊道。 但是，此刻的大厅，已经都没人了。 所有的客人，包括那个日军中佐，都不见了。他们都跑到了楼上，找了房间，躲进去，将房门闩上。 高桥美子看到了还有一个小枪会的帮众。 “听到了我的命令没有？我让你去拦住那些杀手。” “去你的命令。” 突然，那个帮众骂了一声。 高桥美子感到不妙。 “你是谁？” 那人的枪口对准了高桥美子。 “我是军统除奸队的，奉命送你归西。” 高桥美子明白了，这个人藏在小枪会中，目标就是自已。 但是，自已与军统没有什么大仇啊？他们为什么提前派人潜到自己的身边？ 突然，高桥美子想到了一件事。 自已的目标是针对曹宁的，能帮曹宁的人，就是他的后台。现在，军统的人来杀自己，那就是说，曹宁是军…… 这时，枪响了。 三枪，两枪打胸，一枪击在头上。 高桥美子刚破解了一个迷团，但是，她就死了。 好可恨啊！这个消息不能告诉日本人，特别是吉川贞佐…… 高桥美子死了！ 确认高桥美子死了！那个小枪会的人马上冲出了酒店。 在他出去前，他脱掉了那套代表着小枪会的衣服。 所以，没有人知道他是小枪会的人。 等到警察赶过来时，只看到了十几个杀手的尸体，还有保护汪精卫而死的人。 特别是高桥美子也死了。 方杰随着众人接受了警察的审查后，离开了酒店。 他亲眼看到高桥美子躺在冰凉的地上，一动不动…… …… 第二天，重庆的报纸刊登了发生在河内的事。 东山芳子看到了报纸，看到了照片上的高桥美子。 她叹息道：“你怎么那么傻？既然隐起来了！为什么又要走出来？这下好了，你永远隐了。” …… 同一时间，上海的宪兵司令部内。 井上五郎将报纸放到了吉川的桌上。 “机关长，那个讨厌的女人死了。” 吉川看了报纸，冷笑道：“她还是丢不下名利。上次，她逃过了一劫。这一次，却主动去送死。我们没能杀了她，但是军统的人却帮我们杀了她。” 说完，吉川将那张报纸丢进了废纸篓。 …… 同一时间，特工处曹宁的办公室。 曹宁看了报纸后，感到不轻松。 因为，自已可能要接受日本人的调查了。 三天后，一行三人的日本大本营的调查人员，在宪兵司令部审讯了曹宁。 “你认识高桥美子吗？” 曹宁点头：“认识！” “怎么认识的？” “那是三七年，我在南京潜伏……” 曹宁不紧不慢地讲述了当时的事。 “你对于高桥美子让你送她离开南京，却不付酬金的事计恨吗？” 曹宁：“不关她的事，让我去联系通路，送高桥美子离开的，并答应支付买路钱的人是东山芳子。” 曹宁将事情说到了东山芳子。 这样一来，就是有隙间的人，也不是高桥美子，而是东山芳子。 “你对于高桥美子将你骗到河内的事恨她吗？” 曹宁：“我在重庆执行任务，让我去越南河内的是东山芳子，不是高桥美子。我怎么会恨她。” “可你当时是很生气。” “对呀！我生气的是东山芳子。不应该吗？将我丢在河内，身无分文，面临着重庆方面的追杀。我不该生气吗？” “所以你便杀了高桥美子。” “不，我杀她干什么？我与她又没有仇？” “这段时间内，你一直都在上海，没有离开上海吗？” “没有，我明天上下班。” “你是军统的人吗？” 曹宁站了起来：“为什么这样问？知道我与中统、军统、中共的仇吗？知道他们杀了我多少次吗？知道我杀了他们多少人吗？” “说不定那就是你的掩饰。你要老实交代问题，只要你交代清楚，我们会既往不咎的。” 曹宁向着门外走去。 “还在审讯，你去哪里？” 曹宁说：“去牢里！既然你们说我是军统的人，那么，我就去坐牢吧。” 接下来，不管审讯的人员说什么话，曹宁一概不答。 第410章 客似云来 审讯人员很气愤，对吉川贞佐说，要给曹宁上刑。 但是，吉川贞佐不同意。 “你们没有权利！回去告诉你们的那位将军，曹宁是什么人，我比他清楚。这里是上海，轮不到他来说话。曹宁的事，我已经向皇室汇报了，他们授权我处理。” 就这样，审问的人员灰溜溜地离开了上海。 这件事情发生后的十二天，高桥美子的那位将军男人，被皇室的人训斥了一顿，让他不要因女色而误事。 …… 曹宁在宪兵司令部呆了三天，这三天，上海的街头巷尾都传着话，说是曹宁有问题，被本土来人关了起来。 一时间，风云涌动。 许多对曹宁不满的人，跳了出来，指责漫骂曹宁。 更有人向宪兵司令部举报。但是他们的举报，都是无中生有的事，多是欲加之罪。 这回的风雨中，百分之七十的人都站在了曹宁的对立面。 但是，特工处内，依然很平静。 在这里，没有人去说曹宁的坏话。 一则曹宁平时对下属不错。 二是这些人知道，曹宁肯定没有问题。 第三方面，则是。 井上五郎坐镇特工处，那些想来占点便宜，拉拢人的人，都被井上五郎给赶走了。 三天后，曹宁回到了特工处。 随着他的回归，他的职位也发生了变动。 特工处处长！ 原来的那五个“常务副处长”字消失了。 这一下，所有的人都知道，曹宁倒不了。就是日本人出手想整他，依然整不了他。 因为，曹宁的后台，是吉川贞佐。 一下子，那些声讨曹宁的人慌了，他们带着礼物上门特工处，想见曹宁，解释一番。这其中有许多的写举报信的人。 他们仿佛忘记了自己有写过举报信。 但是，曹宁没有收他们的礼物，也没有去见他们的人。 曹宁接过井上五郎递过来的名单，上面的人，都是写了举报信的人。 “你准备怎么办？”井上五郎问。 曹宁喝了一口红酒：“想我不计较？也行，每人两根小黄鱼。” 这话，被黄海波传了出去。 一时间，又有人举报了，说曹宁打击报复，收受贿赂。 但是，那几个举报的人，第二天被抓了。 他们的罪名是，与重庆方面藕断丝连。 因为这些人的家中，有与重庆的生意联系。 这话看怎么说！你说是生意上的？我说是军事上的。不然的话，你是上海的官员，怎么去同重庆人联系。 这一手，吓坏了许多人。 谁的屁股干净？谁不做点违法生意？谁没有在重庆的朋友？这要是算起来，谁都逃不掉。 于是，特工处的门外，又排起了队。 这回，他们不是来送礼物的，是来送小黄鱼的。 每个人最的两根，多的有四根。 井上五郎听说了，火急火燎地跑来了特工处。 他要监督！防备曹宁私吞。 这一下传了出去。 于是，众人都明白了！曹宁收小黄鱼，是给日本人收的。 这一来，那些准备死犟的人，也乖乖地来送小黄鱼了。 三天下来，一共收了一百七十根小黄鱼。 这将井上五郎也给惊住了！ 好多的小黄鱼啊！ 在井上五郎的护送下，曹宁将一百七十根小黄鱼送到了吉川的办公室。 吉川破例，给曹宁与井上五郎每人一根雪茄。 “这次分给你十根小黄鱼。” 吉川推了十根小黄鱼给曹宁。 曹宁一副贪财鬼的样子，将那十根小黄鱼抱在怀中。 弄的吉川笑了起来。 这曹宁，还真的是摇钱树，受一次审查，想不到，还带来了这大一批财。 吉川看了旁边流口水的井上五郎，划了十五根给他。 井上五郎从没有一次拿到这多的小黄鱼，站起来给吉川行了一个礼。 吉川将剩下来的一百四十五根小黄鱼收进了保险箱中。 明天，有一百根小黄鱼，将会送回本土，上缴皇室。 锁好了小黄鱼，吉川又从保险柜中拿出了一大叠的军票给曹宁。 “太君，已经给我了。” 吉川笑着说：“这是小布什做生意的钱。美元你留着没用，我给你换成了军票。” 曹宁心中说，谁说美元我没用？买无缝钢管就需要美元。 曹宁接过了钱。 吉川说：“你去找一找小布什，看能不能从他那里弄到一批盘尼西林。” 井上五郎眼一亮，对呀！现在最俏的就是盘尼西林，而全世界，就美国生产那个东西。 曹宁两眼更亮：“太君，拿货的话，应该问题不大。但是，卖出去就有点难，谁知道买主是什么人。万一落到了……那些人的手上去了，那就不……好办了。” 吉川指着曹宁说：“我知道你怎么想法。原则是，东西不能从你的手上流出去。你卖的人，必须是拥护皇军的人。明白吗？” “明白！” 那就是，三手之后，与自己就不相干了。 也对！这东西，最紧俏的就是战场上。只有受伤的人，才愿意大价钱来买他。你说不准卖给伤员，那么，谁要你的盘尼西林？ 从宪兵司令部出来，曹宁直接去找小布什。 看到曹宁到来，小布什拥抱了曹宁一下。 “听说你坐牢了？” “不算坐牢，也就是禁闭室。”曹宁解释。 “还是你的后台硬，如果是其他的人，那么很难再出来了。” “还好，是吉川机关长救了我。” 小布什给曹宁倒了一杯红酒。 “来，祝贺你平安！也祝贺你发大财。听说你收了一百多根小黄鱼，怎么不拿来给我？” 曹宁喝了一口红酒：“拿给你？你有什么好货？” 小布什说：“我有军火！” “美国军火不好卖！” “我有粮食。” “那东西在上海不值钱，一大船还不如卖十挺机关枪。” “我有……药品。” 曹宁又喝了一口酒：“盘尼西林？” “对！盘尼西林！” 曹宁拿过小布什的雪茄木盒，拿出一支雪茄抽了起来。 “布什，我对盘尼西林有点想法。” “什么想法？” “这东西能赚钱，但是有困难的是，客户要求送货上门。你知道的，需要的地方，都是最前线，所以，我运不过去。” 第411章 布什入坑 听了曹宁的话，小布什说：“就这点事？想想办法不就可以了。” “这可是弄不好要掉脑袋的。” 两个人坐在那，你一口我一口，商量起事情来。 现在的局面是：货源有，需求有。 这就象是两个端点，端点存在。但是，这是两个不通的端点。现在需要画一条线，将两个端点给连起来。 这一条画线，就是通路。 小布什说：“首先，我们要找到一个共同点。” “什么共同点？” “就是，能够左边端点行的通，右边端点也行的通的人。两边的人虽然是对立的，但是，这个人能两边吃的开。” 其实，曹宁早有想法了，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不能说的容易，那样的话，小布什会大开口的。 让他知道了中间通道的艰难，就可以让他让些利出来。 很显然，曹宁的计谋成功了。 所以，曹宁说，过两天，一定会拿出一个办法来。 就在曹宁要走的时候，小布什喊住了他。 “曹宁，你有日元吗？” 曹宁摇了摇头：“我没有！” “那军票呢？我看你总是带着一大叠的军票。应该不少吧？”小布什问。 军票有啊，来之前，吉川给了一大叠，不知道有多少？ “军票有啊！全上海的中国人，谁的军票最多？当然数我第一啊！”曹宁牛逼道。 小布什惊喜道：“能不能换我一些军票？我用美元同你换，高价。” 曹宁一喜，兑换，我当然愿意！ 于是，曹宁将吉川给的那一叠军票拿了出来。顺带着，皮包里原有的一些军票也拿了出来。 “就这些！够不够？” “肯定不够！有就不错了。” 于是，两个人便一起数起军票来，数了十分钟。 “三万两千一百五十。”曹宁说。 小布什：“三万两千一百二十。” 两个人数的结果不一样，最后，懒得再数了，直接取最小值──三万两千一百二十。 小布什花了一千六百一十美元，兑走了所有的军票。 这个价格很高！ “布什，你要这多的军票干什么？”曹宁好奇地问。 小布什解释道：“我认识了一个商人，他手上有一批神户牛肉。但是，日本政府该死的规矩，神户牛肉只能用日元购买，军票也可以卖，但是价格是日元的一倍。” 原来如此！ 神户牛，可能是世界上最贵的和牛，它入口即溶的口感，令人一试难忘。 位于兵库县的但马，是极品和牛的原产地之一，专门培育达「神户牛」级数的和牛。要达到「神户牛」的标准，最基本的条件是牛只需于兵库县出生及长大，并拥有纯正的但马牛血统。每只出生的子牛，会由政府发出「子牛登记证」，列明血统及打上鼻印。 神户牛肉，日本政府保护的商品，只能供日本人享用，不准外卖。所交易的货币，只能是日元。在占领区，可以使用军票购买。但有数量限制。 不过，很多的商人会想办法，你不是限制数量吗？那么我就成交一百次，数量就够了。 “布什，卖你神户牛肉的人在什么地方？”曹宁随口问道。 “天津。” 想不到不经意的提问，让曹宁得到了一个消息。 天津！那批无缝钢管不就是在天津吗？ 突然，曹宁的脑中，想到了一个主意，能不能借装牛肉的机会，将无缝钢管运出来？ “布什，你要是去天津拉牛肉的话，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曹宁又坐了下来。 “说说看！” “我的朋友，有一批无缝钢管在天津，他想卖掉，必须从天津拉出来。” 小布什知道，无缝钢管是严控物资，但是，他没有犹豫，马上答应下来了。 “没问题！但是，我那装牛肉的船，不停中国港，直接回美国的。” 曹宁说：“不停就不停，找一个小岛，将货卸下就行。对了，如果你愿意帮忙，说不定你还能赚一笔，依然是军票。” “对方是什么人？” 曹宁没有瞒他：“第四师团的。” 小布什笑了：“正好！我这次去天津，带的军票不多，让他们先付通关费给我，让他们的人在天津港准备装船就行。” “好的！” 主意出来后，曹宁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无孔不入的日伪特工。如果被吉川知道了，自已拉了皮条，他会不会怀疑到曹宁的身上？ 不行！得想另外的办法。 对了！小布什的船不是不停中国港口吗？ 这一招可以用。 于是，曹宁又忽悠了小布什，买下这批无缝钢管，然后再转手卖出去。 “为什么要这费力？”小布什问。 曹宁反问：“你是商人吗？你从第四师团的手上买来货，他们肯定给低价。转手，你再卖出去，中间产生的利润……” 小布什抱住了曹宁：“我明白了！谢谢！” 曹宁也不走远，就在小布什的家中，发了电报给羽柴秀吉。说了情况。并告诉对方，货物是小布什收的。 十几分钟后，羽柴秀吉回电：“马上过来。直接在小布什的家中等。” 这次做生意，第四师团与小布什也熟了。 以去联系买主的借口，曹宁便回家了一趟。 来到了洪涛的住处，曹宁将情况告诉了洪涛，洪涛马上联系了延安。 最后，延安的决定是，洪涛带二队的人随小布什上船。然后，在烈风岛上卸货，到时有八路军的一个团的人，守在岛的周围，卸货也是八路军的人，表面上他们是岛上的装卸工。 曹宁将身上的美元全部交给了洪涛。 这样一来，洪涛身上的钱，已经够了买十吨货了。 延安筹到了四吨的钱，曹宁却筹到了六吨的钱。 这主要是，曹宁两次去马尼拉赚的，还有军票换来的美元。 所以，延安准备将十吨无缝钢管全吃进。 洪涛准备离开了！ 再去见小布什的时候，曹宁带上了洪涛。 “这是买主陶先生！这是卖主布什先生。” 介绍二人认识后，曹宁就让两个人去商谈价格。 小布什很高兴。第四师团低价卖给他，他再加上一些利润卖出去，这一进一出，又赚了上千美金。 第412章 出货 洪涛也高兴，这样的话，风险降了一半。 这边谈好后，洪涛去通知二队的人。 那边的羽柴秀吉来了。 羽柴秀吉与小布什直接开门见山。 小布什付出了一千美元的订金后，这生意就成了。 剩下的款，等小布什卖了货，再付给羽柴秀吉。 他一点都不担心，小布什的矿石船上的货款，比这多几倍都不止。 第二天的早上，小布什的船，离开了上海。 洪涛带着七个人随船。没有人会怀疑他们，都认为是小布什的人。这大生意的老板，哪一个不是前呼后拥的。 这事情还是被吉川知道了。 “又弄什么生意了？” 曹宁知道瞒不住他的，便说：“两笔生意，一笔是介绍小布什买神户牛肉。” 这事吉川不知道。 “第二件事，是羽柴将军的手上有一批无缝钢管，找到了小布什，全部卖给了小布什。” “无缝钢管？他卖给谁？” 曹宁摇头：“他的船从天津离岸后，就是直接去马尼拉。应该不是在中国境内卖。” 曹宁走后，吉川贞佐喊来了一个少佐，让他同沿岸的码头港口联系，密切关注“大卫”号的货轮的靠港情况。 …… 半个月后，曹宁收到了洪涛的电报。他已经回到了延安，那十吨无缝钢管已经交给了延安的兵工厂。 收到电报的第三天，羽柴秀吉来了上海，给了曹宁一万军票，说是曹宁介绍生意的佣金。 曹宁摸了一下底，羽柴秀吉不知道洪涛的身份，货是在青岛的一个外海小岛上卸下的，出动了上千的人，一个小时都不到，便卸光了。所以，羽柴秀吉他们只知道小布什的船沿途没有停靠任何点。 吉川也不知道，他只以为，小布什拖去了马尼拉。 本来，为了买无缝钢管，曹宁上交了身上的钱，处于穷光蛋的状况。羽柴秀吉的一万军票又让曹宁的钱多了起来。 他给了韩雪五千块。韩雪可是将自己的钱全拿了出来，并且外借了四千块。 “将借的钱还了。不要太苦。”曹宁说。 对于曹宁给钱，韩雪在刚认识的时候，还不好意思要。可到了现在，她不但收了这五千，反而将目光瞅向曹宁剩下来的五千块。 “我身上得有钱！否则日本人就会怀疑我将钱给什么人了。”曹宁说。 韩雪这才放过曹宁。 又过了半个月，小布什回来了。 回来的小布什，第一个打电话，请曹宁过去。 一见面，小布什给了曹宁五百美元。 “多谢了！” 曹宁不客气的将钱装进口袋。 “曹，我这回带了货来。”小布什说。 “什么货？”曹宁问。 “你不是说盘尼西林很赚钱吗？我弄来了一千三百支。” 曹宁惊讶地看着小布什：“一千六百支？你哪来的这些货？” 小布什神秘的说：“菲律宾的美军医院里拿出来的，每支只花了1美元。” “怎么会这便宜？” 小布什拉着曹宁的手，贴在他的耳边说：“这批药还有三个月就过期了。医院的院长与我是老朋友，他做了手脚，将这批药填了报废单。” “不是还有三个月吗？怎么报废？” “你真笨，填单的日期放在三个月后，不就行了。” 曹宁明白了。这批货虽然拿出来了，但是，它做的帐，依然是在仓库中库存的。三个月后，这批货就会以过期报废，处理掉。赚的钱，就被两个人分了。 但是，医院的院长不知道，他只一美元卖了，小布什却二十多美元卖了。这中间的差价，全好了小布什。 “你准备怎么卖？”曹宁问。 “二十五美元？” “这可是快过期的药。” “二十美元。卖出去后，每支给你一美元。”小布什伸了一根食指。 曹宁点头：“成交。” 两个人贼笑着，商量着如何去卖。 “这种东西，只能卖给前线战场上的人。” “重庆的？延安的？” 曹宁劝说道：“管他哪方面的？只要谁有钱，就卖给谁。你只管收钱。” 小布什贼笑，指着曹宁：“财神是你外爷。” 外爷？是外公？还是爷爷？ “不过，这批货，只能卖给重庆了。” “为什么？” “延安没钱啊！就是他去筹钱，也不知道猴年马月。你愿意赊账给他们？” “不！我要现钱！” 曹宁也知道，延安买了无缝钢管，掏尽了家底，已经没钱了。再则，这药只剩下三个月了，路上转来转去，要是转了三个月，那买回去的就是过期药了。用过期的药，对伤员可能有付作用。 重庆就不同了。这每天都在打仗，马上就要打长沙了。 你想想，那得需要多少药啊！别说三个月，只要两个月，保证用的干干净净。 定下了销售对象后，曹宁又对小布什说：“这批药，还是找第四师团。” 小布什怀疑：“他们能卖掉吗？” “也不要他们去卖，我会给他们介绍人，他们将货送到了长沙，双方最前线上，你进我出的，没人会注意的。” “好！” “但是，对第四师团，你必须说，这药只剩下两个月的有效期。这样就能逼着他们加快售货的速度。” 小布什拍了曹宁的肩膀：“曹，我们合伙开公司吧。” 曹宁臭屁的说：“不干！我这人，只适合做二道贩子。” …… 第二天，羽柴秀吉来到了上海。 他是以接上次矿石的佣金的名义来上海的。 在小布什的屋内，小布什给了一叠美金羽柴秀吉，他笑的脸象一朵牛屎花。 曹宁说：“将军，布什先生有一笔生意……” “什么生意？” “盘尼西林。” 羽柴高兴地说：“那是好东西。我们日本军队，很缺这个药，只要有，我就可以卖出去。” 小布什为难地说：“将军，我这药不能给日本军人用。” “为什么？”羽柴不高兴了。 曹宁忙解释：“这个……将军，这药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 “它的有效期只剩一个月了。” “草！快过期的药，你们也卖？”羽柴叫了起来。 第413章 过期药 不过，他又接着说：“我喜欢你们这奸商的风格！我自己也有这个风格。” 小布什说：“总不至于将它倒进大海吧。” “当然不能！那可是一笔大财。有多少数量？” “一千六支！” 曹宁劝说道：“一千六支不少，一个人一支，就要用到一千六百个人，如果皇军使用这药出了事，那可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羽柴打了一个冷凛，心中最后的一份念头消失了。 “你们准备怎么卖？” 小布什说：“卖给重庆的人。” 曹宁说：“如果用药后，死了大批的国军，那么，谁能找将军麻烦？” 羽柴想了想：“不错！这个方法好！既赚了重庆的钱，又没好了重庆人。只要我们不告诉他们，这药过期了。那么，他们舍不得用，到最后，留下来的是废品。” 说完，几个人笑了起来。 笑过后，羽柴秀吉说：“你们准备怎么卖？” 小布什说：“曹认识的商人多，就由他找人。” 曹宁：“我找人没问题！但是，还得将军帮忙。” “怎么帮？” “你不是马上要去长沙了吗？我认识的两个药品商人，现在正在长沙。” 小布什：“长沙不是正打仗吗？” “是打仗啊，就是打仗才赚钱。你想，那多伤员，需要多少的药啊？所以，只要是打仗的最前线，做药品生意的商人跑的最欢。” 小布什摇头：“这生意太险！我不敢做。” 羽柴秀吉说：“这样的生意我也做过。只要有钱赚，怕什么危险。说吧！是让我将盘尼西林送到长沙城内？” “哪能呢？就在城外交货，选一个点，你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但是要有信用。那可是我的朋友……” 羽柴秀吉用刀鞘拍了曹宁一下：“小子，说什么呢？我羽柴家族，虽说赚钱，但也知道讲信用。否则，名声臭了，谁同你做生意？” 曹宁忙说：“将军，我说的是对方。” “对方可靠吗？” “没问题！出了问题，这钱我出。” 听曹宁打了包票，羽柴的心活了。 “布什，多少钱给我？” 小布什说：“现在的黑市价是三十二美元一支……” 羽柴打断了他的话：“什么黑市，我们是朋友，还能讲黑价？还有，这药也就一个月快过期了，你再讨价还价，过了期，你的本钱就丢到水中去了。” 小布什：“那就三十二美元。” “太贵了！” “那你说多少？” “十六美元。” 小布什跳了起来：“雨，你刚才还说是朋友，哪砍一半的朋友？” 羽柴说：“加一美元，十七。” 小布什说：“二十八。” 两个人讨价还价后，最后商定的价格是二十三美元。 由于每条船的矿石，小布什要给羽柴一笔钱，所以，就拿这盘尼西林充抵那钱了。羽柴就一分钱不出，拿走了一千六百支盘尼西林。 羽柴走后，小布什拿了一千六百美元递给曹宁。 曹宁不接：“布什，你的期数是二十美元给我一美元。现在，你可支出了二十三美元。” “那再给你五百美元？” “你说五百美元够吗？”曹宁问。 “一千美元，不能再多了。” 最后，小布什又拿出了一千六百美元。 就这样，曹宁收到了三千二百美元。加上进门时小布什给的五百，一共有了三千七百美元。 回到了家中后，曹宁马上藏了一千五百美元。 就在他藏好钱后，井上五郎来了。 “机关长找你。” 曹宁只得拿着包，去了宪兵司令部。 吉川盯着曹宁：“又有钱进了？” 曹宁真的佩服吉川，这才多久发生的事，他就知道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曹宁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他打开皮包，从里面将一叠美元拿了出来。 “我这钱才拿的，还没偎热。” 井上五郎忍不住，笑了：“曹宁君，哪来的这多钱？” 曹宁便将今天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井上五郎：“哪可是盘尼西林啊。” 曹宁解释道：“还有一个多月，就变成了过期的盘尼西林了。” 吉川了解的情况也是这样。 “你准备怎么去帮羽柴？” 曹宁说：“当初在南京时，我认识几个做药品生意的。他们也向我要货。但是，一来我没货，二来，就是有货，我也不敢卖。所以就吊着。今天去小布什那，他给了一点佣金我。” 说完，曹宁从那一叠美元中，拿出了五百美元。 “这是他给我，我帮他联系矿石的。”曹宁解释。 吉川问：“这里有多少美元？” 曹宁搬着手指：“矿石佣金五百，加上介绍盘尼西林一千六百，一共二千一百。” 井上五郎马上数了起来。 “这里有二千二百美元。” 曹宁看了看皮包说：“那包里原本有一百美元。” 吉川数了二千美元，收走了。换回了两万军票。 “这两百美元留给你装样子。” 吉川知道曹宁爱显摆。 曹宁收了那两百美元。 吉川问：“你怎么帮羽柴联系买家？” 曹宁说：“我会将联络频率交给将军，由他去联系对方。提前我通知对方一声就行。” 吉川摇头：“这样做不好，万一对方不相信羽柴，或者双方产生了误会。那只要一耽误，对方知道了药是过期的药，会对你不利的。” 曹宁猜到吉川有什么打算：“那怎么办？” 吉川说：“我派你去一趟长沙吧。” “去长沙？那可是国军的重镇。我这个大汉奸去了，不会被抓住才怪呢。” 吉川：“你是一个优秀的特工，难道你不会化装？” “会！” “那不就得了！只要化装化的好，神仙也难找。我相信你。” “太君，我去长沙干什么？” “你去长沙见一个人，从他的手上，拿到情报，然后，回到武汉。我让井上君在武汉等你。” “是！” 吉川：“你就用介绍生意的借口过去。相信你那朋友，生意做的那大，你也给他带去了赚钱的机会，他们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的。” 曹宁摇摇头：“很难说。靠人不如靠自己。” 吉川很欣赏曹宁这一点：“对！时刻要警惕，朋友有时候，是被拿来卖了。” 第414章 去长沙 从宪兵司令部回来，曹宁便将情况告诉了韩雪。 果然，延安的回电与曹宁想的差不多。 眼下延安没有钱去买盘尼西林了。何况那些药马上要过期了，等运到延安，可能就不能用了。 所以，延安让曹宁将这药卖给重庆。 接到延安的命令后，曹宁便给方杰发了一封电报。 听说有一批盘尼西林，戴笠特别高兴。 现在的重庆，盘尼西林是一根小黄鱼一支，而且是有价无市。 你说还有三个月就过期了？ 不用三个月！拿来半个月内保证用的干净！ 所以，戴笠便让方杰开了一个新的频率，与曹宁联系。 这个电台，被放到了长沙。而方杰也去了长沙。 接到了方杰的商业电台信号后，曹宁便联系了羽柴。 羽柴提出，要二十八美元一支。 曹宁用电台联系了方杰，那边提出，二十六美元。 最后，双方同意，二十七美元一支。 拿过来是二十三，卖出是二十七，每支赚了四美元，一千六百支，就赚了六千四百美元。 这个数字，让监听的吉川也眼红。 为此，他让曹宁找到小布什，询问是否还有快过期的盘尼西林。 合格的盘尼西林不敢做，那快过期的可以做。 吉川知道，美军有许多的医院，每年报废的药品，数量很大。 既然小布什能买到马尼拉的货，那其他的货应该也能联系上。所以，吉川想买药。 小布什正美滋滋的数票子，听到曹宁说还想做快过期的盘尼西林，连忙说：“我还有一定医院，有五千支快过期的药。有效期还剩五个月，要不要？” “要！送到手的钱大赚，生儿没鸡鸡。” 曹宁让小布什联系那批货。 很快，那边来电报，同意成交，十八美元一支。 因为那边是靠近美国本土，所以价格较优惠。 这批货，一个月后，就会运来上海。 向吉川回了话后，曹宁准备去长沙了。 吉川交给曹宁的任务，必须要完成。 为此，曹宁给方杰的军统电台发报，告诉了这个情况。 方杰回电，将在长沙等曹宁，并指定了地点与电话。 随后，曹宁又给方杰的商业电台发了电报，告诉他，为了保证货物的顺利交接，所以曹宁将会于五天后，到达长沙。 方杰回电：等待曹宁到后，再进行生意交易。 羽柴秀吉也赞成，表示等曹宁到了后，再交易。 …… 第二天的上午，曹宁乘坐一架日军运输机，前往湖南。 这一次的飞行，是先飞到武汉，到了武汉后，加满油，又向重庆方向飞。 飞到了宜昌，飞机不再飞向重庆，而是调头，飞向了湖南。经过常德与益阳，飞临长沙。 当然，它不可能飞到长沙，那样的话，就会被发现，被炮火击落。 在湘江的上游，曹宁跳伞了。 落地的时候，没有人看到。 曹宁埋了降落伞，走了十几里地，才发现了一户人家。 “大叔，我是出来游玩的，能否给点吃的，我给钱。” 敲开一家人家的门，先出来的是一个小男孩。小男孩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五十岁的男人。 那男人听到曹宁说的是一口的长沙话，便将他当成了本地人。 这是一家半猎半农的人家。 主人拿出了野鸡野兔，做了几个大菜。 还有一坛土酒，有三斤重。 这土酒就是米酒，度数不高。 曹宁喝了一斤多，依然是清醒的。 但吃完饭后，曹宁感到了头有些晕。 老夫妇俩劝曹宁休息一晚，明天再走。 曹宁想了想，便留了下来。 主要是，老人的儿子，将在明天回来，他每月都要回来送些米粮用品给家人。 儿子儿媳在长沙城内开了一家小旅馆。 回家也很方便，从山前几里地，就有船，一直驶向长沙。 由于中午酒喝多了，所以晚上，吃的清淡些。 吃完了饭，天就黑了。 山区的人，睡的早，所以都睡了。 曹宁睡在东排房子的客房，当他惊醒时，发现有人来了。 “五哥，就是这家。” “你肯定这家有钱？” “肯定，我已经摸清楚了，他们的儿子儿媳在长沙开店，赚了不少的钱。按照习惯，明后天，他们的儿子就会回来。” “那就好！先将这家的老的小的绑了，等他儿子回来，让他拿钱来赎人。” “要是没钱呢？” “没钱就将他家的小孩卖了。送到城里，可以卖不少的钱。” 曹宁知道了，这是一伙土匪。 想到这家的老子对自己不错，曹宁决定帮他一下。 将自己的东西收在背包内，曹宁掏出手枪，检查了枪。 这次来，曹宁带了一支驳壳枪。 主要是这家伙火力大，连发连射。 当曹宁出门时，那几个土匪已经将老夫妇与小孩赶了出来。 “二狗子，你干什么？”老人认识土匪中的一个人。 这人正是给土匪带路的，带着人来老人的家。 “这是鹅山的五当家的，今天下山，就是找你来的。” 二狗子指着土匪五当家的说。 老人：“找我干什么？” 五当家：“要钱！” “我没钱！” “没钱是吧！够硬的。来人，给我绑了。如果明天你儿子回来拿不出钱来，那就杀了你们。” 土匪五当家的说完，便有三个土匪上前，抓住老人与小孩，将他们绑了起来。 就在他们绑人的时候，曹宁溜了出去。 看了外面，有五个土匪。看来这土匪来了十个人。 外面的五个人，分散地守在屋的四周。 曹宁潜到了一个土匪的面前，只一掌就将他砍晕了。 随后，曹宁转换了四个地方，将这五个土匪全给打死了。 对于土匪，曹宁是最恨的。许多的家庭，就是他们给破坏的，弄的人家家破人亡。 再说，这里离长沙不远，要是让人知道自己，那就危险了。 杀了外面的五个人，曹宁便向屋内走去。 刚进屋，便看到一个土匪，拿起一根大木棍要打老人的头。这要是打下去，老人不死才怪。 曹宁不容多想，举手开枪。 一枪，就将那个土匪给击毙了。 第415章 上山 “有枪！” 剩下的四个土匪慌了，转身向外冲。 但是，门口正站着曹宁，枪口正对着他们。 “你是谁？竟敢杀我鹅山的人。”土匪五当家的问。 “我就是干这个的……” 还没说完，曹宁又开枪了。 那个土匪头子也死了。 其他的三个土匪，各自向围墙上跑。他们想翻过围墙。 “砰！砰！砰！”一连三枪。 三个土匪，死了两个，留了一个。 曹宁将受伤的那个土匪提到了院子中间，然后解开了老人身上的绳子。 老子获救后，便去解开了老伴与孙子的绳子。 然后，他去了那个土匪头子的身上，搜出了一支手枪。 这是一支老掉牙的手枪！但是能用。 看老人的架式，会用枪。 老人拿着枪，走到了受伤的土匪面前，用枪指着他的头：“为什么对我家下手？” 听了他们的话，曹宁知道。这里靠近鹅山，鹅山上有一支百人队伍的土匪。 本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惯例，山上的人家与土匪，是相不相害。碰到大兵剿匪进山，山民们还会给土匪报信。 所以，这次的土匪行动，就是破坏了规矩。 原因就是，长沙城中来了一个人，上山后，给了土匪头子一千法币，请他抓了老人一家，然后逼老人的儿子拿钱出来赎人。拿到了钱后，照样杀了这一家人。 土匪头子见钱眼开，便答应下来。 老人审完后，便开枪打死了受伤的那个土匪。 “多谢恩人救命之恩。” 老夫妇与孙子跪在曹宁的面前。 曹宁上前，拉起了他们。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何况你二老，给我做了那多好吃的，我出手，只是帮个小忙，不足挂齿。” 在曹宁的帮助下，两个老人将十个土匪的尸体丢到了山崖下。这山上有食肉的动物，尸体很快就成了它们的口粮。 十个土匪，身上没有多少东西。 四支步枪，五把刀，一支手枪。 十个人才搜出一百法币。 难怪一千法币可以买凶杀人。 上午十点钟，老人的儿子回来了。 他儿子扒在他的身子，将事情讲了一遍。 儿子跑进屋，问了老父老母，之后，跑到了箱房的曹宁房中，跪了下来。 “李杰谢先生救命之恩。” 曹宁摆摆手：“我与你家有缘，借宿中出了事，我当然要出手。这事不用讲了。” 李杰拿出身上的所有的钱，捧着递给曹宁。 曹宁：“我不缺钱。不要再这样了。” 看曹宁这样，李杰知道，曹宁不是简单之人。 “这事你准备怎么办？”曹宁掏出烟，递给他。 李杰双手接过烟，从身上掏出火柴，帮曹宁点上烟。 “听土匪交待的话，那个买凶杀我的人还在山上，所以我想去看看，了解清楚是谁要我全家的命。” 曹宁问：“你知道鹅山上的情况吗？” “知道！这鹅山上，是一个土匪窝。已经有近百年了，山上有险地，官家攻不上山，所以才存活了近百年。这些土匪，很少有穷苦人家出身。因为在这里，只要有力气，就饿不死人，所以，没有穷苦人家当土匪。” “那他们哪来的？” “从牢中逃出来的，做坏事被通缉的，游手好闲吃不来苦的，就是这些人。” 曹宁看着李杰：“你当过兵？” “当过三年兵。” “为什么不当了？” “那年剿共匪，我放嘹望哨，让共匪一个连跑了。结果，差点被处死。最后还是排长偷放了我。” 曹宁一下子对李杰好感起来。 “如果你想报仇的话，我可以帮你。” “恩人是说……” “我陪你杀上山去。” 李杰喜出望外，马上去同父母商量。 最后，他们商量好，让老夫妇带小孩下午乘船离开，直接去长沙。 这里是不能再住了。 为了掩人耳目，曹宁与李杰也上船。 但他们在下一个船码头上岸，再走回来。 这样一来，在外人的眼中，这些人都走了。 土匪知道他们走了，肯定会放松警惕。 下船后，走了五个小时，曹宁来到了鹅山寨前三里远的一个山涧中。 “林先生，那边的木屋就是土匪的哨楼。” 顺着李杰手指的方向，曹宁看到了一个单吊式吊脚楼。 这种吊脚楼的特点是，只正屋一边的厢房伸出悬空，下面用木柱相撑。 曹宁看到，吊楼外面没有人。 “肯定有人，可能躲在房内抽烟。”李杰说。 曹宁抽出枪：“我去干掉那个哨，你直接去门楼外等我。” 两人分开后，曹宁快步冲上了吊楼。 果然，老远就闻到了烟味。 剩着这机会，曹宁便冲进了房内。 对于曹宁进房，那哨兵没有一点惊讶。他以为是山寨的人。结果当他看到曹宁后，马上去拿枪。 曹宁当然不会让他拿枪，飞身一脚，直接将那个哨兵踢晕过去。 接着，曹宁上前，扭断了他的脖子。 自己方面只有两个人，不能存善心。万一出意外，那就是自己两人丧命于此。 杀了哨兵，拿了哨兵的枪，看了看，只有五发子弹。 曹宁拿了枪弹，来到了门楼外，与李杰会合。 “拿着，有五发子弹。” 曹宁丢过去枪，李杰接了。 “现在，就剩下门楼内的哨位了。这里有两个人。过了这个哨位，就是大寨了。再没有哨了。”李杰说。 这回是曹宁与李杰一起行动。 李杰在前面，他是本地人，会说本地话。如果碰面，可以先搪塞一下。 也许是山寨好久没有出事，所以，警惕性没了。 李杰来到了哨楼前，喊了一声：“有人没？” 一个土匪跑了出来：“你是谁？来山寨干什么？” 李杰说：“我来找二狗子的。” “二狗子，昨天下了山，今天应该能回来。你下山吧，明天再来。” 就在哨兵与李杰说话的时候，曹宁来到了哨兵的身后，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说话，另一只手，扭断了他们脖子。 哨兵死了，曹宁将他的尸体轻轻地放下。 接过他的枪，下了刺刀，握在手上。 随后，曹宁冲进哨楼。 第416章 冲寨 哨楼内，有一个人在坐在那抽水烟，听到快速地脚步声，不禁好奇，抬起了头。 但就在他抬头时，曹宁手上的刺刀已经捅进了他的胸脯。 “你……”话没说出来，这人就死了。 李杰就枪都收了。 三支步枪，一共有二十三发子弹。 曹宁对李杰说：“我一个人进去，你就守在这，有人冲出来的话，你就开枪杀了他。” 李杰看了曹宁杀人的动作，知道曹宁是个高手。所以，曹宁让他守住门楼，他便答应了。 这个地方，肯定得有人守，不然的话，土匪就会逃光。 李杰将三支步枪，上满子弹，排在一边。 曹宁手持驳壳枪，进入了山寨中。 这次空降，他带了一百发子弹。应该足够他用。 所以，曹宁也没想到去要省子弹。 子弹打光了，到了长沙城，方杰会给补上的。 当曹宁持枪进入大寨，马上就被发现了。 “有人闯寨了！” 三个人正在操场上角力，看到了曹宁，便喊了起来。 曹宁甩手就是三枪……三枪击毙三人。 听到了枪声，山寨的人都向外冲。 他们哪知道，出来会面临什么？ 冲出来的人，有七八个成了曹宁的枪下鬼。 就是有人想对曹宁开枪，但是，李杰在那里等着他。 李杰本是猎户家的孩子，又当了几年兵，那枪法，比曹宁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一个配合，杀了近二十个土匪。 这架式震慑了土匪。他们不敢再冲了。 但是，他们不敢冲，曹宁却敢冲。 换了一个弹夹后，曹宁冲向了一间屋子。 他已经看到了，那间屋子里，有人正从仓库中拿出一支机枪。这是土匪的唯一重武器，平时，都锁了起来。只有在出寨抢劫时，才会扛上机枪。 眼下，机枪被拿了出来。 就在机枪拿出，弹鼓正上好的时候，飞来了几发子弹，将围着机枪的三个人给打死了一 也就在这时，看到曹宁冲进屋了，土匪开始向外跑。 他们想冲出山寨。只有冲出山寨，他们才有活命的机会。 但是，他们又想错了。 曹宁杀了那几个机枪手，将机枪抢到了手上。 机枪对准了向着大门楼冲去的土匪。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机枪口吐着火焰，子弹成扇形射了出去。 立即，那些逃的土匪，纷纷倒地。 剩下没死的土匪，只有几个继续向门楼跑，其他的人都退了回去。 但跑向门楼的土匪，在离门楼只有三米远，门楼内响起了枪声。这几个土匪都死了。这时候，门楼中跑出一个人，将那几个土匪的枪与子弹都收走了。 “李杰！是那个李老头的儿子。” “我们不是有规矩吗？你为什么带人来杀我们？”一个土匪喊道。 李杰说：“你们派人去绑了我的家人，还要杀我，是你们破坏规矩在先。” 众土匪看向了中间的那间屋子，那是大当家的住房。 现在，山上的土匪已经死去了五十多，剩下的也就三十多人，土匪头子也知道自己遇到危险了。 “我将出钱买你全家人头的人交出来，你放过山寨好不好？”土匪头子问。 李杰看向曹宁。 曹宁点点头。 “好！你将人送出来。” 很快屋内传来了求饶声：“大当家的，不能送我出去啊！送我出去，我就没命了。” 但是，那个声音的人，很快被丢了出来。 李杰一看：“黄毛狗，是你！” 随后，李杰开枪了，一枪打在了黄毛狗的身上。 “别杀我！李杰，不是我要杀你，我也是跑腿的。王公子看中了你老婆，但是，你老婆不吊他。于是，他想杀了你，杀了你的全家，断了你的念想，便派我来了。” 李杰哼了一声：“姓王的我会去找他，但是你，不可轻饶。” “李杰，我有钱，我给你钱，王公子给了我两万法币，我只拿了了一万九，剩下的我全给你。” 黄狗子举起了身上挂的包。 “砰！” 李杰还是开枪了，一枪击毙了黄毛狗。 这时，土匪大当家的说：“李杰，是我不对，但是，你了杀了我这多人，我们俩平了。如何？” 李杰看向了曹宁：“林先生，你什么意见？我听你的。” 曹宁说：“带着你的人，立退离开山寨，今后也不能再来鹅山寨。如果再发现你在这，下次，我会带人来，血洗山寨，一个不留！” “是，我们走！” 土匪大当家的喊了声，率先出了屋，向着山楼走去。 在门楼那，他看了一眼李杰，带着怨恨离去。 三十多个土匪，都向外走，这时，一个土匪去拾黄毛狗手上的包…… “哒哒！”两声枪响，那个家伙身上喷血，死了。 众土匪看到这个情况，心中都在骂：这是一个要钱不要命的人，人死了，有钱又有什么用？ 等到土匪都走了，曹宁将机枪交给李杰，让他守着门楼，有人来，用机枪招呼。 而曹宁，则是去了寨内，一间屋子一间屋子搜。搜出了几百块大洋。 不对吧！ 近百年的土匪窝，只有几百块大洋？ 曹宁又再搜，这一次，他在中间那屋里，看到了一个突出的石头，于是，曹宁小心地按下了石头。 有效果了！ 随着一阵轻轻地声响，在屋子的屋上，出现了一个一米宽一米高的口子。 原来，这个墙是一个厚墙，厚墙中，建有一个仓室。 曹宁确认没问题后，这才来到了口子前。 在那里面，摆有三个大箱子。 曹宁心中一喜，上前开箱。 一个箱子内，装的是大洋，大约有一万多大洋。 一个箱子中，装的都是首饰，这应该是抢来的，因为中间有金牙。 还有一个箱子，内面装了一个小箱子。 曹宁打开了那小箱子，竟然是大黄鱼和小黄鱼。大黄鱼三根，小黄鱼有一百多根。 曹宁也不想多的，卸下背包，将这个箱子中的大小黄鱼全装进了背包中。 一下子，装包装满了。 曹宁将三个箱子拿了出来，想了想，将大洋分到了这个装黄金的箱子中。 第417章 分赃 这样一来，就没有人看的出，曹宁拿走了黄金。 “李杰，来一下。” 曹宁走出来，喊了声。 李杰提着机枪过来了：“林先生，什么事？” 曹宁带着他进来，李杰一下子傻了。 “我的天啊！竟然有这么多的大洋！” 但是，李杰的品行很好，吃惊后又恢复正常，再没有一丝贪念。 曹宁说：“去找找，有马没有。” “这山寨有马，应该有几匹。” 说完，李杰便跑开了。 一会儿，李杰牵来了四匹马。 “林先生，我挑了四匹好马，可以载货的。” 曹宁与李杰，将箱子分别绑在马背上。 而他与李杰，则是一人骑一匹马。 很快，四匹马冲出了鹅山寨。 在他们出寨时，远处的一颗树上，有一个土匪看到了。 那土匪跳下树，向着一百米的一个石洞跑去。 “大当家的，那杀神走了。” 土匪都没有走远，他们知道斗不过曹宁，但是他们除了山寨，就没地方去了。 于是，他们在等，等曹宁走。 毕竟曹宁不是本地人，迟早要走的。 果然，杀神走了。 众土匪又回到了山寨，对着地上的尸体感叹起来。 这些死鬼，昨天，还与自已一起吃饭一起吹牛呢。 生命如灯草，太不值钱了！ “我草你妈！” 一声嘶喊声，将土匪们吓了半死。 难道那人没走？ 他们马上向中间屋跑去。 进了屋，他们都惊愕失色。 只见墙上一个大口子，但口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而大当家的，则是坐在地上哭着。 “一百年的家当啊，就这样没了啊！你这天杀的，怎么知道我在墙上藏钱啊？” 突然，大当家地拔出枪，对着众人：“谁给杀神通风报信的？” 二当家的说：“大哥，这地方有洞，只有你知道啊！” 大当家的清醒过来，对呀！没人知道这里有洞。 那杀神是怎么知道的。 回过神来的土匪，整理了山寨，发现，除了大当家的财产外，只少了一挺机枪，二十支步枪，两支七成新的驳壳枪。 其他的枪械都在。 主要是曹宁要这些枪也没用啊！ 那二十支枪，还是李杰要的。 …… 离开了山寨后，曹宁便快马加鞭地向着长沙奔去。 这时候，没有船，就是有船，也很慢。 所以，两个人，骑着马，行走了二百多里路，已经离鹅山寨很远了。 马也跑累了，该休息一会。 两人下了马，放着马儿吃草。 “李杰，你拿这多的枪干什么？”曹宁问。 李杰很直率地说：“我当兵时的排长，现在落难了，成立了一个护院队，给人家当保镖。我想将这些武器给他，能够给他增强实力。” 曹宁点头：“那挺机枪也给你。 “真的？……谢谢林先生！” 李杰那高兴的样子，让人想起小时候得到压岁钱的小孩。 曹宁摆摆手：“枪全部给你！这马背上的大洋，也分你一半。” 李杰急忙摇头：“我不要！这些都是你的。” “说什么傻话，是我们两人的。你也参加了战斗，所以你该得到。” 说分就分，曹宁当即将大洋拿了下来。 一共一万二剩大洋，曹宁分了六千，李杰分了六千。 六千大洋啊！可兑换百多万的法币。从这一刻起，李杰就是一个小富豪了。 那箱的首饰，李杰说什么都不要了。 他感到，他占了曹宁很大的便宜。就这二十多支枪，特别是那挺机枪，最少也得一千多大洋。 最后，曹宁将黄毛狗身上的一万九千法币塞给了他。 法币，曹宁不缺，这次来，他带了五万法币。 休息了一个小时后，两人又骑着马前行。 在第二天早上三点多钟，他们来到了长沙。 在进城后，李杰这个地主，带着曹宁去了该去的地方。 他们去的地方，是长沙城内最大的一个银行，曹宁将大小黄鱼与大洋，全部换成了本票。 这是一种全国通用的金银本票，不论是国统区还是日占区，都能够流通。 换好了本票后，曹宁找了一个金银首饰行，将所有的金银首饰便宜卖了。一共换回了三十根小黄鱼。 这三十根小黄鱼，曹宁带在身上。 李杰没有存本票，对于他来说，大洋拿回去，埋在地下，一个自己才知道的地方，想的时候取出来看看。那张本票，不踏实，万一烧了呢？万一水湿了呢…… 帮助曹宁处理完事后，李杰邀请曹宁去他家。 “我现在有事，要去见一个人。记住，任何人问你认不认识我，你都要说不认识我！更不要说我们破山寨来长沙的事。那样，会对你家带来危险的。”曹宁交待道。 李杰不懂，但是，他会按曹宁的要求去做。 两人要分开了，曹宁将手上的马绳递给了李杰：“这四匹马你带回去，随你处理了。” 李杰很高兴，这比得到大洋还高兴。 他是一个爱马的人，自己留着一匹马。另外的三匹马，他可以交给排长他们，他们最需要马了。 曹宁看到李杰走后，这才走了五百米路，转了几个圈子，这才坐上了黄包车，来到了益阳街。 益阳街16号，这是方杰给他的地址。 方杰让曹宁来后，便来这个地方，先与方杰见面，双方通过气，研究后面的事。 在街口下车，曹宁去了厕所。站在黑暗的厕所内，看着外面，评估是否被跟踪。 十分钟过去了，外面很平静。 曹宁这才放心地走出来，走进了益阳街。 敲门之后，门开了。 “进来吧！”一个熟悉的声音。 曹宁不再犹豫，跨步入门。 站在门后的，果然是方杰。 曹宁进来后，方杰闩上了门，将曹宁带到了一间书房。 “这里隔音。没人能够监听。”方杰说。 曹宁拿出三个五的香烟，递给方杰一支。 方杰点上烟，吸了一大口。 “吉川要你干什么？” 曹宁点上烟：“情报！他让我来见一个人，从那人的手上，拿到一份情报。应该是长沙会战需要的。” 方杰兴奋不已：“终于可以抓大鱼了。” 第418章 交易 原来，军统发现长沙城中，有电报信号出现，于是，开展了大搜捕，抓了几个点的日本特工。 但是，最让军统失望的是，这些日本特工的头头，知道情况不妙，于是他潜水了。 长沙会战在即，有这么一个祸害存在，对长沙的军政来说，是一个威胁。 但是，无论军统使了多少计，都没能找出这个人。 所以，听到曹宁的任务后，方杰就将希望寄托在曹宁的身上。 “他要是暴露了，我也就完了。”曹宁说。 方杰敲了曹宁的头：“我有那么傻吗？只要知道了他的人，那么他就失去了作用。我们抓他干嘛？养着呗！” 曹宁竖起大拇指：“处座英明！” “别拍马屁了。说说盘尼西林的事。不瞒你说，这回的盘尼西林，是我们军统做的生意，千万不能出事。” “处座，我已经安排好了。” 方杰也才满意：“我炒两个菜，我们喝几口。喝完后，你就走，不能住在这里。” 一桌子的湘菜，让曹宁吃的是汗流浃背。但是，嘴辣红了，他还要吃。 吃完了饭，方杰暗中护送曹宁去了湘情大酒店。 得到了曹宁住房号码后，方杰这才离开。 …… 第二天上午，化了装后，曹宁来到了岳麓山云麓宫。 云麓宫是一座著名的道观，建于岳麓山顶的云麓峰，原为道家二十三洞真虚福地。 曹宁不是来修行观光的，他来此，是要主导一笔交易。 昨天，曹宁在方杰的那里，给羽柴秀吉发了一封电报，安排好了今天的交易。 随便转了一圈，曹宁便出到大门外，他的手上，拿着一支花，这花很奇怪，叶子很多，但花只有一朵。 走了三百多米，碰到了一辆黑色的福特车。 黑色福特车，在这个世界，太多了，太普及了。 那辆车的司机看到了曹宁手上的花。 司机从驾驶室内向曹宁做了一个很小的动作，曹宁看到了，知道是要等的人。 于是，曹宁将花投向天空。 福特车调了一个头，开到曹宁的身边。 “先生，需要车吗？”司机问。 曹宁先看了看手表，原后点头上了车。 他们的车子向着山下驶去。 曹宁掏出一支烟点上：“羽柴君，要烟吗？” 司机正是羽柴七郎。他看着曹宁说：“你是曹宁君？为什么你看的出来我，我却认不出来你？” 曹宁：“技有专攻！我学的就是这一行。” “这一行太有意思了！” 昨天的商议中，就定下了今天的接头，但曹宁想不到，竟是羽柴七郎亲自来。 “别人来我哥不放心。” 曹宁点头，做这事，只要了一点问题，就会让人知道，那样，一个私通中国人，就是麻烦不少。 打虎要靠亲兄弟。 车子走了一段路，驶到了一个竹林内，羽柴指了指车尾说：“药品都在尾箱中。车子交给你了，我在二号点等你。” 说完，羽柴七郎下车，快速地离开了。 曹宁下了车，来到了驾驶坐。 启动车子，曹宁没有再去云麓宫。而是下山，来到了山脚，将车子停在岳麓书院外面的一个小院子内。 这个小院子，是一个餐馆。 停车时，曹宁故意将车子停在了一辆黑色的福特车的边上。 他看了一下，那辆车子的号牌，与自己的车子一样。 在那辆车的车身处，被人画了一个小老鼠。 就是这辆车了！ 曹宁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注意。这才拿出一个号码牌，换下了原本自已开来的那车的号码牌。 这两辆车的号码牌，是方杰设计好的。 其实，换牌很快。 换好了牌号后，曹宁锁上了车，进入了餐馆内。 “老板，来一碗湿面咯！”曹宁喊道。 喊完后，他看到了方杰，方杰的面前，面碗空了。 于是，曹宁便坐到了方杰的那张桌子上。坐下前，他随手一丢，将钥匙丢在桌上。 但原来的桌面上，已经有了一把钥匙。 这样一丢，两把钥匙碰在一起了。 方杰瞪了曹宁一眼，然后，拿了一把钥匙，付帐走出了店门。 曹宁收了桌上的钥匙，接过了老板端来的湿面吃起来。 一边吃，一边听着，他听到了汽车发动的声音，然后，汽车行远了。 而曹宁则是在这吃的痛快。 一大碗的湿面，是当地的新鲜面条，份量很足，口感顺滑，煮久了也不会绵烂，搭配熬制已久的大骨汤汁，味道鲜美够味，还有各种口味的配菜，肉哨，再加上湖南人最爱吃的“七姊妹”辣椒，真的很开胃。 五分钟后，一碗面给曹宁吃光了。 放下大碗，摸了摸肚子。嗯！很饱。 付了钱，曹宁掏出钥匙，来到了停车的地方。 自己开来的那台车，已经不见了。 不用说，肯定是方杰开走了。 曹宁用钥匙打开了方杰调换的这辆福特车。 这车外表看，与曹宁开来的那车一样，但是车内，还是能看到不同之处的。 曹宁仔细地将车子检查了一遍。 主要是害怕留下什么东西，让日本人会发现问题。 幸好，什么都没有。 也是，方杰是谁？他能留下蛛丝马迹？ 开动车子，曹宁离开了岳麓书院。 这一次，他开了很远的路，将车子开到了太平街。 小青瓦、坡屋顶、白瓦脊、封火墙、木门窗…… 曹宁将车子停在了洞庭春茶馆。 锁好了车子，曹宁直接上了茶馆二楼。 在二楼的一间门开的包间内，曹宁看到了羽柴七郎。 这家伙跑的很快，早就在这里等曹宁了。 曹宁直接走向了那个包间。 而羽柴七郎，离开了包间向外走。 两个人交叉的时候，曹宁将手上的钥匙递给了羽柴七郎。 “车牌号一样的那辆车。” 曹宁说完，便进了那间包间。 包间中，茶香四溢，香气扑鼻。 曹宁急忙坐下，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 而羽柴七郎来到了外面，看到了自己开来的那台车。 打开车门钻进去，看过之后，羽柴七郎确认这不是自己开来的车。 不纠结这事，他便将车开出，径直开往城外。 第419章 甩掉 在路上，检查了三次，但是，都有一本特别通行证，让他的车子顺利离开了长沙。 来到了一个小镇，羽柴七郎见到了羽柴秀吉。 担心安全，羽柴秀吉也来了。 看到了羽柴七郎将车子开回，羽柴秀吉大声问：“怎么样？” 羽柴七郎也不知道怎么样，曹宁也没说。 他打开了后车厢。 一打开，羽柴七郎便看到了两个箱子。 羽柴秀吉这时也跑了过来，推开了羽柴七郎。 羽柴秀吉亲自打开两个小箱子，一个装的是小黄鱼，一个装的是大洋。 羽柴三郎抢了一根小黄鱼，咬了一口。 “是真的！” 羽柴七郎也咬了一根。 最后，羽柴秀吉也咬了一根。 咬过后，羽柴秀吉抱着小黄鱼的箱子，羽柴三郎抱着大洋的箱子，三个人跑回了屋内。 半个小时后，他们开着另一辆车，在一小队的日军的保护下，向着岳阳驶去。 …… 再说方杰开着车子回到了长沙城内他那个住的屋子。 迫不及待地打开后箱，方杰看到了几个木箱。 方杰将几个木箱，搬进了屋内，直接放到了地下室。 这木箱内，有四个小木箱。 打开一个小木箱，里面就是盘尼西林的小瓶子。 拿了两个小瓶子，方杰锁上门出来。 拿出一个车牌换上，这是这辆车的本身的牌号。而之前的那个车牌，被方杰丢在车上，路过一个水塘时，丢在水塘中。 这次，方杰是去了战区医院。 他拿那个盘尼西林的瓶子，进行化验。 “这个药是盘尼西林。” 化验结果出来了。 “药效怎样？”方杰问。 “很好！” 化验师的报告，让方杰的心落了下来。 他再次回到了家中，给戴笠发报。 “这批药，就在长沙处理掉。”戴笠命令道。 烧了电报后，方杰点上一支烟，坐在沙发上抽了起来。 如果就这样交给长沙战区，钱不会少，但是，收到的只是法币。 这不是戴笠与方杰愿意的。 只有找一个商人出面。 给商人的好处就是他能赚钱，但是，付出的代价是，商人必须拿出黄金与大洋。 半个小时后，想好了的方杰，拨打了一个电话。 一个小时后，一个商人来到了湘江茶楼。 “方处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恕罪！” 方杰请对方坐下，两人喝起茶来。 “这段时间的生意怎么样？”方杰问。 那个人塞给方杰五根小黄鱼：“托方处长的福，现在在长沙，大家都愿意同我做生意。” 这个人原本是一个不得意的商人，一次机会，认识了方杰，方杰便拉了他一把。让他的生意慢慢地好了起来。 这次，方杰让他来长沙，并介绍了长沙的军政要员与他做关系，又有军统保他。所以，他的生意很不错。 方杰喝了一口水说：“我这里有一笔生意，给你转一下。” “方处长请说！” 方杰拿出一个小瓶子，还有化验单，递给了商人。 “盘尼西林。” 那商人也是识货的人。 “不错！是盘尼西林，本次是要卖给战区医院的，但是我不想收法币。” 商人马上明白了。 “方处长，刚好我的生意要做大了，需要大批资金。本来我就准备拿些黄金大洋出来周转。既然方处长需要黄金大洋，那么，这货我收了，付你大洋。我再收那边的法币，用法币去进货。”商人很懂事。 方杰点头：“记住，一，这药必须卖给战区医院。马上要打大仗了，战区医院需要它。” 商人保证：“我要是卖给其他的人，你处罚我。” “第二，不要留在手上。这药的有效期只剩两个半月。” 这一条，商人楞了一下。但是，还是答应了。 第二天，方杰将一千六百支盘尼西林，交给了商人，拿到了商人付帐的黄金与大洋，都是本票。 忙完了这件事，方杰便乘飞机回到了重庆。向戴笠汇报。 拿到了方杰给的黄金与大洋，戴笠给了方杰一些，只有十根小黄鱼外加三百大洋。 但是，方杰很满意。这赚的钱，比他之前的任何生意都好，赚的都多。 分完了赃后，两人谈起了曹宁的另一个任务。 “你的想法不错，那个人只要瞅出来了，就不抓。” “局座，现在关健是，如果那人拿到了战区的军事情报，怎么办？不发出去，日本人肯定会怀疑。发出去的话，那么就让日本人了解了长沙的作战计划。对我们守卫长沙，就带来了危险。” 戴笠也头痛，决定不下来。 最后，他决定去向老头子汇报，看那边的意思。 …… 对于这些事，曹宁不知道。 他现在正坐在酒店内享着福。 其实，曹宁的内心，却是很着急的。 在酒店的外面，几个人在转逛着。 在曹宁今天回到酒店后，他就发现酒店外多了一些人。 不用说，这些人是为他而来的。 对自己的行为检讨了一遍，曹宁确认，自己没有什么地方暴露，不可能出事。 那么就是一种，生人怀疑。 在眼下的长沙，各方的探子特工很多。所以，对于外来人，只要一出现，就会被盯上。 从那些人的行为来看，应该是中统的人。 曹宁不怕他们跟踪，但是，他有急事，必须去做。 所以，这些人，对他来说，是个障碍。 可是，这酒店只有一个出口，想要离开，就只能从大门走。 半个小时后，曹宁出门了。 他不可能因为有人守着，就龟缩着不出门。 看都不看那些人一眼，曹宁上了一辆黄包车。 通过街上的镜面，曹宁看到了跟在身后有一辆小车。 坐了十分钟，来到了大华影剧院。 之所以选择这，是因为，影剧院是最好的脱身的地方。 买了一张电影票，曹宁坐在影院看电影。 今天放的是美国电影，看的人很多。 电影散场后，曹宁看到了两个人贴着自已。 在这种情况下，要想不被甩掉，只能贴身跟踪。 所以，那两个人也算一个老手。 随着人流向着门口移动着，曹宁伸出手，在身后的一个女人的胸前抓了一下。 第420章 联络 那女人一边与旁边的男人说着话，没有留意。 突然，她感到了痛，不禁喊了起来。 “哪个狗日子，抓老娘的**。” 女人身边的男人一听，转过头看去。 刚好这时候，跟踪曹宁的人，听到女人的*被抓了，感到好奇，便看向了女人的大胸。 而女人的男友，正看到了这一幕。 不用说了，肯定是这货干的。 手摸后，感到舒服，又用眼睛来看。 于是，那男人挥拳击在了那个跟踪人的脸上。 “他娘的，你敢打我？” 那个挨打的人，忘记了自己的职责。挥拳还击。 他这一还击，便将人群弄乱了。 他的同伴，看到他有危险了，便停下来。 而这时，曹宁已经快速地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冲到了门口。 曹宁回头一看，那几个人已经打团架了。 你们好好地打！我先走了。 曹宁出来后，随着人流动。 他看到了一个人站在了电影院的外面的一台车上，眼睛在人群中扫来扫去。 曹宁低着头，挨着一个女人走。 那个女人看到有一个男人对自己有意思，不禁心花怒放，她用她那肥胖的身体，“掩护”着曹宁，躲开了那个人的目光。 出了影院，那个女人开口：“靓仔，我们去跳舞。” 曹宁看了她那身子，摇摇头：“我尿急。” 说完，他便跑走了。 坐上一辆黄包车，曹宁确认这次没有人跟踪。 于是，他便去了报社，发了一个寻人启事。 这是吉川给曹宁的联系方法。 这个启事会登三天，如果对方收到了，那么，他会在一个不确定的时间内联系曹宁。 这个不确定的时间，将曹宁处于被动状况。 但是，没办法，人家是宝。 曹宁发的启事，用密语告知了自已的住址。所以，现在的曹宁，只能等待对方联系自己。 第二天的早上，报纸就登出了曹宁的启事。 买了一份报纸，曹宁边吃边看，吃完了便回去。 他相信对方应该很快联系自己。怎么联系？当然是提供上去的地址啊！ 最好的办法就是守株待兔。 一路上人很多，曹宁走回房后，擦了擦脸，坐了下来。 习惯性的，曹宁去掏烟。 突然，他楞住了。 因为他感到，自己放烟的口袋中，多了一个东西。 曹宁急忙掏出那东西，是一张十元的法币。这法币，是叠着的。 曹宁肯定，这钱不是自己的。 曹宁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放烟的口袋不放钱。因为钱经过的手太多了，不卫生。 钱与烟放在一起，就会将细菌沾到烟上，等自己抽烟，那么细菌就会上了自己的身子。 吃饭的时候，曹宁掏出的是一张五元的法币，所以不可能是店老板找零的。就是找零的钱，也不可能放到烟袋中。 这是有人偷偷塞给自己的。 曹宁努力去想，是谁将这钱塞给自己？ 但是，他想不出来。 接触自己的人有几个人，他们会是吗？ 不管这些了，先看看写些什么吧。 曹宁拿出显药水，轻轻地涂在钱上。 立即，钱上面出现了一排的数字。 这是密码。 曹宁马上从自己的行李中，拿出一本小说来。 按照密码的数字，寻找着行列，找到所代表的字。 最后，曹宁译出了上面的字。 “明天上午十点，去株洲街的“爽快浴室”。” 曹宁看了三遍后，这才将那张法币烧掉。 这东西是不能留在外面的。 烧了钱后，曹宁没有向外打电话，也没有去找方杰。 他知道，眼下的自己，已经被对方盯死了。 千万不要想着联系外面的人，那样只会是自找死路。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曹宁都没有出门。 就是吃饭，也是让服务员送上门来。 曹宁的举动，很快被方杰知道了。 他猜到，曹宁一定是联系上了对方。 为了减去对方的怀疑，所以，曹宁不出门。 虽说他没有向方杰传递消息，但是，此地无声胜有声。 方杰也没有去联系曹宁，谁知道那酒店中，有没有眼线？万一有的话，那不就暴露了。 方杰更没有调动人马。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手下，有没有问题之人。 所以，方杰决定，就他一个人去配合曹宁。 曹宁睡的比较迟，到了上午九点才出门。 出门后，曹宁在街上闲逛着。 那门口的几个中统的人，继续当尾巴。 昨天，影院的事，他的没有怀疑到曹宁的头上。因为曹宁走在前面，是不可能回身去抓那女人的。 肯定是女人身后的哪一个男人，忍不住伸出了黑手。 他娘的，你倒是手有余香，老子却是脸有余血。 今天，他们不会再让曹宁从他们的眼皮底下溜掉。 跟了一段路，发现曹宁又是去了影院。 草！你以为一个动作做多次，我们就看不出来你是重拨？ 这一次，那几个中统的人商量好后，决定只派一个人进内影院，外面留两个人，一左一右，盯死你。 曹宁买了票进去后，电影正开始。 他便快速地向那黑影中的人群中一钻。 后面进来的人，走进来还不习惯黑，等他眼力恢复了，一看，人没了。 他便在附近找了起来。 但是，没有找到，不知道那个家伙又钻到哪里去了。 反正他要出去，我就不找了，就守在这。等散场的时候，灯一开，明明白白，我肯定能找到你。 于是，这人看起电影来。 他不知道，曹宁钻到黑处后，弓着身子，一直去到了旁边的厕所。 这是影院的厕所，昨天，曹宁上过这个厕所，看到了情况。所以，今天他便来了。 这厕所的窗户是对外的，有一根窗栏杆是松的，可拆卸。 曹宁关上了厕所的门，来到了窗户，卸下了窗杆，从那露出来的空隙，足够一个小孩钻出去。但是，这对于曹宁来说，不难。只要头出去了，身子就能挤出去。 于是，曹宁挤了出去。 出去后，他又将那窗杆给装上。 窗外，是一处空地，一个放牛的小孩，好奇地看着曹宁。 这大的大人了，还学我们小孩偷爬影院看电影。 第421章 浴室 曹宁从影院离开，坐上黄包车走了。 来到了株洲街，他便坐着车从街头行到街尾。 到了街尾，曹宁喊停。 这个地方很少人，不少的人看着曹宁。 刚才坐车过来时，曹宁已经看到了街上的情况。 他要去的“爽快浴室”就在街的正中。 向回走了几十米路，曹宁进了一家小店。 小店的老板看着曹宁：“需要什么？” 需要什么？这话很怪。你这店里，除了那十几包烟，什么都没有，还问我需要什么？ 不对！曹宁感到一丝不对。 那老板看着自己，那眼神怎么象是马上要赚大钱的样子。 想到这，曹宁马上退了出去：“走错门了。” 老板：切，白喜欢一场。 曹宁出来后，不再逛街了，直接走到了“爽快浴室”。 这个浴室不是很大，服务的对象应该是这条街的人。 曹宁进入浴室，便被台子后的一个女人看着了。 “洗澡吗？水温高，水量大，只需五角钱。” 五角钱就是0.5元法币。 曹宁问：“有泰式按摩吗？” 这是接头语的。 但是，那个女人没有回答暗语。 她摇摇头：“那是女孩的手法，我们这里的都是大老爷们，想舒服，找他们。” 大老爷们？想舒服，找他们？ 曹宁听了后，很想马上就离开。 怎么株洲街都是这样的？ 可是，接头的地点这是这里，不能走啊。 死就死，就是死也要菊花安全。 曹宁递上钱，拿了一个号牌。 还有一双拖鞋，一条毛巾。 换上鞋后，曹宁掀开厚厚的布帘子，进入了更衣室内。 在更衣室内，有一排木柜子，每个柜子有40公分长，40公分高。上面锁了锁。 号牌上面，就是一把钥匙。 找到了号牌上的21号柜子，曹宁打开了柜子。 脱下衣服，放到了柜子里，光着身子，感到不舒服，曹宁用长毛巾围住了下腹。 一个男人正从浴室中洗好出来，翻着白眼：“你有我有大家有，围什么围，难道你是女人？” 曹宁一听，锁好柜子，带着钥匙，窜进了浴室内。 澡堂内，有一个大池子，此刻却是空空的，没有人。 曹宁下到了浴池中。 水温不是很高，大约有三十八九度左右。 池子的水，有五十公分深。 曹宁扶着池边沿，坐到了水池中。 一阵浮力将他飘了飘，但是在曹宁的坚持下，他还是坐了下来。 这时，水够着他的肩膀，冲洗着他的脖子。 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曹宁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种休闲的感觉。 过了十多分钟，曹宁睁开了眼睛。 我不是来享受的，我是来接头的。 可是，接头的人呢？ 这个时候，没有人来洗澡，所以只有曹宁一个人在澡堂中，除了他，再没有人了。 难道要曹宁同那水接头。 又等了十几分钟，还是没有人来。 到最后，来了一个小时了。 曹宁只得从池子中站起身，走出了池子。 出来到了更衣室，曹宁打开了自己的柜子。 柜子内曹宁的衣服没少，但是曹宁感觉到了，有人翻动了自己的衣服。 他连忙查看自己的钱包。幸好，没有丢什么东西。 这种柜子的锁，本来就不安全，所以，有人翻客人的衣服与物品，应该不奇怪。 曹宁换好了衣服，穿好衣服后，出来外面大厅交牌子，并在鞋架上找到了自己的鞋子。 皮鞋被人擦过了！ 曹宁看了看手上的皮鞋，接过来穿了起来。 走在路上，曹宁感到了皮鞋有点不一样。 主要是脚上有感觉。 于是，曹宁来到了一个河边，坐在草地上。 看到四周没有人，曹宁便脱下鞋子，先看左鞋，左鞋没问题。之后看右边的鞋子。 翻开鞋子的鞋垫，问题果然在这。 在鞋垫的下面，有一张纸。 “请立即去隔壁的桂花街的街庙。” 曹宁烧掉了纸条，穿上鞋子，来到了桂花街的街庙。 这街庙的方向是坐南朝北的。一般的庙宇是应该坐北朝南才对，这庙有点奇怪。 街庙除了在初一十五有人上上香，其他的时间是没人来的。所以，曹宁进去后，发现冷冷清清的。 转了一圈，曹宁又失望了，没有人来。 等等看吧！ 于是，曹宁拿出一支烟，点起抽着。 刚抽一口，他便听到了一个声音。 “武帝爱神仙，烧金得紫烟。厩中皆肉马，不解上青天。” 曹宁一下子兴奋起来了。 这就是接头的暗号。 难怪要取这诗作暗号，放在这个地方，就很融入环境中。 曹宁马上接下了暗号。 “夜暗归云绕柁牙，江涵星影鹭眠沙。行人怅望苏台柳，曾与吴王扫落花。” 暗号对上后，曹宁依然没有见到人。 “这是一个机关，我不在庙内。”那声音说。 曹宁明白了，这是什么回事。不再去计较对空气说话了。 “附近有人吗？”曹宁问。 “放心吧，很安全。这地方平时没人来，就是有人来，我也能发现。” 曹宁吸了一口烟：“我的任务你知道吗？” “知道！我收听了广播，知道你要来。由于电台出了事，所以，我不能回复。才让你在这里见面。” “那么什么时候我可以拿到东西离开？”曹宁问。 “呆不怪吗？” “战火下的城市，再美也尽是灰尘。而且，我发现自己被人盯上了。” “我知道那几个人，他们是中统的人。他们不知道你是什么来路，只是按例监督。” 曹宁：“整天被人盯着，心里渗着慌。” “你们这些人，在繁华之地过惯了，受不得苦。你可知我，这种生活，过了几年。” “如此说来，你真的不容易。对了！我给你带来了十万块钱，什么时候给你？”曹宁引诱道。 如果要钱，那么就能见到对方的样子了。 从上海出发时，曹宁带了十五万法币，有十万是给这人带的活动经费。 那人停了一会儿说：“这样，你明天再去澡堂，将钱带去交给我吧。” “好！那情报呢？什么时候能给我？” 曹宁暗喜，明天就可以见到你了！ 第422章 钱不见了 “情报已经废了。” 曹宁听到后，连忙问：“是情报没拿到手？” “拿到了，国军第九战区的军事布置图。” 前世过来的人，曹宁当然知道第九战区。 国军中，抗日战争时期实力最强的是第九战区。 第九战区是在1938年为保卫大武汉而成立，首任司令长官陈诚，随后以薛岳将军接任，是对抗日寇在华唯一野战兵团第11军的主力。 南昌会战、上高战役、四次长沙保卫战、常德保卫战、衡阳保卫战和湘西会战等著名战役均爆发于第九战区所辖之作战区域内。 能拿到第九战区的军事布置图，说明这个人不简单。 曹宁问：“既然拿到了，可否交给我带回去。机关长等着呢？” “不是说了吗？废了。” “废了？可能吗？一个大战区的军事计划，能说废就废吗？”曹宁不相信。 “在我拿到了计划后，我们小组向外发报时，被军统的人发现了。我的小组没了，就剩我一个人了。” 曹宁：“请节哀！” “……，这种事，我已经见的多了。前后有三个小组为我而死了。接着说吧。军统发现了我们的密码本，知道了将要发出去的电文是第九战区的军事布置图。所以，薛岳命令，原来的计划废黜，重新制订新的作战计划。” 曹宁带着失望的口气说：“可惜了！那他们的新的计划，什么时能了台？” “已经出台了，正在作最后的修订。” 曹宁：“那我什么时候能拿到？” “最迟不会超过五天。” “好！那我就等五天。” 两人商量了联络方法后，曹宁便离开了。 第二天，曹宁来到了爽快浴室。 这一次，他是带着包来的。 包内放着十叠法币，每叠一万，一共十万。 等到曹宁洗好澡出来时，发现柜子中的皮包在，但是钱不见了。 钱被取走了！只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有一句暗语。 那是告诉曹宁，钱已经被他取走了。 取走就取走吧，曹宁又不会去贪那十万法币。现在曹宁的身上，有几百万的法币的家财。 只是让曹宁心中不舒服的是，又没能见到人。 这个人真是狐狸，难怪他的小组灭了三个，但是他却依然活蹦乱跳的。 回到了酒店后，曹宁看到了酒店中挂出来的暗记。 方杰在找自已。 于是，曹宁又来到了按摩室。 这两天，曹宁每天都要去按摩，松松骨。 给人的感觉是，这是一个喜欢享乐的人。 其实，这也是方杰让曹宁做的。 这里可以作为一个联络点，紧急情况下，可以联系到曹宁。 比如现在，曹宁躺在床上，享受着盲人（方杰）按摩。 曹宁将这两天发生的事告诉了方杰。 方杰也感到事情有点大发了。 你想想，不是谁都能接触到军事计划。军以上的军事计划，保密程度，非常的高，何况是第九战区的军事计划？ 而且，对方已经拿到了军事计划，并且知道了要修改军事计划。这是什么级别的人才知道。 更关键的是，他知道了新的军事计划，而且知道了军事计划已经制定结束，现在正在最后修改。 这个知情的人，最少是第九战区司令部的人，并且是高层人员。其他的人，没有这个能耐。 如果有这样的人存在，那么，打胜仗？能打仗就不错了。 “你见不到他吗？”方杰问。 “见不到！他很小心。极力不让我见他。就是那十万法币，也是送到了浴室，被他从柜子中拿走。” 方杰一边给曹宁按肩，一边说：“这个人必须挖出来。” 曹宁问：“我们能不能从那个浴室下功夫？” “我已经调查了，那浴室的老板一家人，就是本乡本土人，而且他们的亲人也在日机轰炸中丧生了。他们没有机会接触日本人，更没有机会接触国军的高层。所以，他们不可能是日特。” 曹宁：“那就是日特利用了他家。” “是！你送钱去的时候，那个浴室中，除了那个老板娘外，再没有其他的人存在。没人进去，也没有人出来。我们的人假扮了警察去例行检查，搜遍了那浴室，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曹宁说：“从对方的口气中听出，他对那个浴室很熟。那么他就不是社会高层的人。这样的人，不可能了解到第九战区的情况。所以我猜测。与我接头的人，也不是正主。” 方杰坐了下来：“我也有这种想法。你说的，他知道监视你的人是中统的人，那么，中统的人有没有可能参与其中？” 曹宁不同意这个看法：“如果他是中统的人，就没必要让中统的人来监视我。并且他也没可能告诉我，中统的人在监视我。” 最后，两人的观点统一。 这个人的小组还在。也许那个暴露的也是他的小组，但是那只不过是一个外围小组。他所说的损失的三个小组，应该是三个外围小组。 而他们的核心小组，应该人不多。并且，这个核心小组很奇特。由一个国军的高层与一个平民百姓组成的搭档，这个可是很少的组合。 这样的小组好处在，从国军高层方面去查，查不到平民百姓这边来。如果从平民百姓这边来，也查不到国军高层的那边。所以，他们不会给搭档带来危险。 所以要想查到他们是很难的。 曹宁：“现在肯定的是，那个浴室不仅是与我的联络点，说不定也是一个突破口，只要破了那个浴室，就能够与对方接近了一步。” “那个浴室不能动，动了的话，你就暴露了。万一那地方就是安排给你联络的地方，那一动，不是你还会是谁。” 曹宁感到自己激进了，考虑的问题不全面。 曹宁想到了一件事：“如果有一条暗道进入浴室的话，那么这些事情就好解释了。” 方杰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在你进入浴室领号牌时，对方便知道你来了。然后，他从暗道中过来，打开了衣柜，拿走了钱。这个时间很短。时间长的话，很可能会出现意外──突然来人，或者你突然回来。所以说，这个人应该就在这附近一带。” 第423章 蛛丝马迹 方杰回去后，马上向戴笠汇报了。 戴笠收到电报后，亲自来到了长沙。 在长官官邸，戴笠见了薛岳，将情况告诉了他。 薛岳听后，不禁紧皱眉头。 “上次泄密，我收回了原来的作战计划，又花了一个多月，重新制定新的作战计划。这新计划还没有发下去，又被告知有泄漏的危险。雨农，你说我该怎么办？” 戴笠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办？这个人隐藏在第九战区司令部，说不定是一位高层。” “对！我这次安排了十几个人订制作战计划，是采取封闭式的管理，除了两个人可以外出，其他的人都不能出来。这样的情况下，他还知道我们在制订新的计划，并且知道我们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那就说明，他是那几个为数不多的人了。” 戴笠知道薛岳说的是那几个人。 但是，那都是大员，老头子都对他们客气。戴笠根本不敢对他们采取措施。 “老薛，能不能想个办法。绕开这些。” “怎么绕开？” “你想想，日本人马上要进攻了。我们不可能为了这个内奸的存在，而再次去修订军事计划吧。万一再现一次泄密。那我们就没有时间了。内奸也不是一时一刻就能抓到的。所以，为了你好我好，我们来唱一曲戏。” 薛岳也正头痛，听到这话，心一动。 “雨农，你的鬼点子多，你说说看。” “什么我的鬼点子多，要论鬼点子，你薛岳最多。” 两个人在屋内谈了一晚上，最后，想出了一个方法。 第二天，薛岳与戴笠回到了重庆，向老头子汇报了这个情况。老头子批准了他们的计划。 这个计划的重心就是，投石问路。 三天后，修改的计划完善好后，战区司令部便决定，这一次的军事计划，不再以完整的方式出现。 就是，每个作战部队，只能拿到自己的那一份军事计划。 薛岳说，这是为了避免全盘皆输。 上次的军事计划泄漏，说明我们内部有内奸存在。 所以，这一次，我宁愿丢一小块肉给你，也不会让你吃上一大块肉。 为了执行军委会的命令。薛岳规定，各部队的作战计划，不得向友邻部队透露。谁泄漏，谁负责。 军统与中统也派专人，去了各个部队，进行监督。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曹宁再一次来到了街庙。 “东西在那土地的屁股下面。”那个声音响起。 曹宁高兴地说：“那就好了！我可以回上海了。” “情报只有十分之一。” 曹宁一下子楞住了：“十分之一，不是整个作战计划？” “不是，薛岳吸取上次失密的教训，这一回，情报出来后，不开作战会议，不集中宣讲。而是将作战计划分解到十个作战群，每个作战群一个军事计划。这样的话，就拿不到完整的军事计划了。” 曹宁担心地问：“你是不是暴露了？” “说不清楚！也许是，也许不是。” “为什么这样说？” “薛岳经历了上次的泄密，这一次要是继续上次那样开作战会议，那么，肯定是再次泄密。他已经没有时间了。再泄密一次，日本人打过来，他计划都没有，怎么打？所以，他便采用了这个办法，就是舍弃一个方面，确保其他的部队不败。这样的话，日本人也取不了大胜。” 曹宁说：“但是这样一来，那你就危险了。只要你提供的情报的这一路国军所对的日军有了针对方案，那么你就暴露了。” “那是没办法的事，除非不提供情报，只要提供情报，那么，就会暴露。” 曹宁同情的说：“那我将情况汇报给机关长，让他来决定，是否继续……” “多谢了！你拿到了情报也要马上离开。一个小时后，长沙城就会戒严。那份情报在一起的，还有一份特别通行证，你保重。我走了。” 之后，再没有声音。 曹宁爬到了土地的屁股下面，摸了起来。 有人拍马屁，有人摸**，就是没人象我这样，摸土地爷的**。 土地爷，你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责怪我。 拿到了一个小纸包，曹宁打开一看，一个胶卷，一个特别通行证。 将东西装进上衣口袋内，曹宁离开了街庙。 坐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了酒店的门口。 在曹宁下车时，他看到了站在门外抽烟的方杰。 方杰知道曹宁今天去拿东西。所以就守在这里。 曹宁打了一个手势，告诉方杰，自己马上就走，让方杰在路上等自己。 然后，曹宁去退了房。 回到了房中，将自己藏的本票与枪拿了出来。 再将其他的东西收了，曹宁便下了楼。 出租车不见了。 曹宁问门僮：“我喊的那出租车呢？怎么不见了？” 门僮说：“司机说是去加油，马上就回来。” 刚好这时，那台出租车开了回来。 曹宁提着包向着出租车跑去。 打开了车门，曹宁将包丢在后排座，自己也坐到了后排座：“师傅，快点开车，我要赶时间。” 车子开动了。 但是，曹宁差一点惊叫起来。 “处座，怎么是你？” 开车的正是方杰。 “原来的司机，也是我们军统的人，他也是负责监视你的人。我让他临时去执行一个紧急任务。车子给我留了下来。”方杰解释道。 原来如此！ “为什么这么急？”方杰问。 曹宁将长沙还有半个小时要封禁的事说了。 方杰点头：“这个消息只有高层知道，而且是两个半小时前才决定下来的。这个内奸竟然知道这个还末发布的消息，看来他真是一个大人物。” 曹宁递过了特别通行证：“这是他给的。” 方杰瞅了一眼：“这证件是真的，上面的编号，应该是第九集团军的。难道他给的那个情报，也是第九集团军的？” 方杰将车子开慢，让曹宁过来开车。 两个人在不停车的情况下，变换了位置。现在换了曹宁开车。这一切的动作很快，没有人发现。 第424章 重回长沙 曹宁将胶卷递给了方杰。 方杰接过胶卷，拿出放大镜仔细地看了起来：“不错！这个作战计划是发给第九集团军的军事布署。看来，这个内奸就是在第九集团军。” 然而方杰没想到，曹宁却泼了一盆冷水。 “不一定！” “为什么这么说？” “我从他的语气中没听到赴死的气氛，他的表现很轻松。我怀疑他也许不用死，也许找了一个替死鬼。你想，你们这样做，聪明的人都知道目的是什么，就是要分区测试抓内奸。他不可能不知道，他完全可以不拿出情报来啊，这样就暴露不出第九集团军。何况，这事日本人也不知道，给不给日本人的情报，也无所谓。” “对！将在外，君命有所不从。何况拿十分之一的情报，也解决不了整体局势。” 曹宁继续说：“但是，他却冒着危险继续提供情报，值得吗？难道他想找死？找死也不是这样的死法。所以，我认为，他在转移目标。” 方杰一拍大腿：“对！这个第九集团军的人，不是那个真正的内奸。内奸想让我们知道，那个内奸出现了，引导我们去抓那个第九集团军的人，从而，他自己逃过一劫。等我们认为再没有内奸了，那时，警惕性一松，他再想办法拿到完整的军事计划，交给日本人。” 两个人一分析，差不多将内奸的想法分析出来了。 “处座，那我们怎么办？” 方杰将胶卷重新塞给曹宁：“就按他的想法走，你去送情报，然后，日军一异动，我们就去抓第九集团军的人。到时，我们再盯死剩下的对军事计划有企图的人。” “好，不抓住这个内奸，我心里不舒服。”曹宁说。 接下来，方杰换了位置，由他开车。 半个小时内，车子经过了两个检查站。 到最后的一个检查站前，方杰停下车子。 “一般的出租车，出不了城的。所以，我只能送你到这里。”方杰说。 曹宁问：“如果他们要我又回来，我怎么找你？” 方杰说：“你登长沙日报，看到了，我会过来。咱们继续同他们唱戏。” “好！” 曹宁下了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方杰来到了检查站边的一个水管边，拿出一个水桶，接水给汽车加水。 其实他是担心曹宁，所以看着他出城。 行人走的是行人通道，就在车辆检道的边上。 这里有几个国军土兵在检查，分成了三条线。 一条线一个人。 很快，到曹宁了。 “干嘛出城？”士兵问。 曹宁说：“我家外婆在城外黄家庄，生病了，我去给她送钱，请大夫看病开药。” 曹宁偷偷地塞了五元法币，递到那士兵的手上。 “通行证。”士兵快速地将钱收了起来。 曹宁递上了特别通行证。 那士兵本就属于第九集团军的，一看是自己军开出的证件，便摆摆手：“去吧！” 顺利地通过了检查站，曹宁回头看了看。 刚好与方杰对了一眼。 之后，曹宁便在检查站外，上了一辆黄包车。 黄包车是城外的小镇上的，拉着曹宁到了小镇。 在这个小镇，曹宁又出钱上了一辆马车。 三转两转，一天后，曹宁来到了日军一支部队的军营前。 “我有紧急情报，要见你们的联队长。” 曹宁用日语说道。 立即，曹宁被带到了军营。 一个日军大佐见了曹宁。 “我有紧急情报，要见师团长。” 联队长看着曹宁：“你是谁？” 曹宁回答：“我从长沙城出来的。” 一听这话，联队长马上让一个少佐押着曹宁上了一辆车。 车子行走了一个小时，来到了日军的师团部。 “将军阁下，我奉吉川贞佐机关长的命令，来长沙城执行任务。”曹宁立正敬礼。 日军师团长：“拿到了情报？” “拿来了。” “交给我！” “我要很到吉川机关长的命令……” “让他去发报。” 师团长让一个少佐带曹宁去旁边的一个帐篷。 这里有几部电台，只有一部电台在工作。 少佐进来后，传达了师团长的命令。 一个大尉伸出手：“拿电报稿来。” 曹宁在一张桌上，写了一份密电，转成了电码。 大尉看着曹宁：“密码你记住了？” “干我们这行的，密码只能放在脑子中。” 大尉点头，亲自将曹宁的电报发了出去。 十分钟后，有回电了。 这是吉川的回电：“将情报交给师团长。” 再一次回到了指挥部，曹宁将胶卷交了出去。 将曹宁赶到门外，日军的几个将军在屋内看起胶卷来。 “怎么只有一个集团军的情报？其他的九个集团军的呢？”一个日军少将说。 另一个少将指着胶卷上的字说：“这里有密码。” “快，抄下来！看上面说的什么？” 很快，那些密码抄了下来，但是，他们译不出来。 想到这是吉川的情报员，所以，他们将密码发给了吉川。 半个小时，吉川回了电，将密码的内容告诉了他们。 “原来如此！” 几个人知道了那密码的内容，便商量了起来。 而曹宁，再一次收到了吉川的电报。 在电报中，吉川让曹宁再一次返回长沙城。 这一次，联络的地点改了。不再去原来的浴室。 曹宁一副不甘的样子，被日军一个少佐带人押上了车。 这一次，全部穿上了中国国军的服装，冒充着国军，将曹宁送到了湘潭的板塘。 “你从这里回长沙吧。” 那个少佐，丢给曹宁三百法币，调转车头走了。 看着手上的三百法币，曹宁摇了摇头。 这日本人真小气，老子给他送回了情报，结果只给三百法币，这钱一天就用完了。 行走了一个小时，曹宁来到了码头。 这里是湘江流域，坐船可以到长沙。 刚好半个小时后，有一艘客轮上水，曹宁便买了一张船票上了船。 船行了三个小时，天黑了。 曹宁坐在长木凳上，头靠在膝盖上，假睡着。 而他的耳朵，却听着周边的人的谈话。 第425章 船上 船仓内坐了很多的人，但是，有三个人的谈话，灌进了曹宁的耳内。 “大哥，那个家伙肯定有钱。” “对，我刚才碰了一下他的皮包，发现鼓鼓的，里面装的是钱。大哥，我们干他一票。” “如果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呢？前几天，王二麻子劫了一个人，结果反被人劫了。最后，王二麻子两人都废了。” “……” “大哥，那我们看着肥肉不吃吗？” “当然得吃！再过一天，船就能到坪塘，那里的特侦队队长是我的关系。我给他打个招呼，让他将这人以日本特务的身份抓了。到时，那人身上的钱，不就是我们的了。” “大哥高明！” 曹宁没有抬头，但是他知道这三人是谁。 刚才上船时，他们挡在自己的前面，一个人剩机摸了一下自己的皮包。 不用说了，他们口中的目标，就是曹宁了。 三个小毛贼，曹宁倒是不怕。但是，如果他们与特侦队的人勾结起来，就问题大了。 毕竟自己是偷偷摸摸地进来的。万一让人知道上海的特工处处长来到了长沙，那么，全长沙的军警都会抓自己。 必须先干掉这三个人。 曹宁想好后，便起身，去往了船边。 点上一支烟，曹宁望着江水发呆。 在曹宁出来时，那三个人也出来了。 看到曹宁在发呆，一个人说：“大哥，我觉很这家伙不象个厉害的人。你看他细皮嫩肉的。” 另一个人说：“大哥，找特侦队队长帮忙，他会拿走七八成。上次那单生意，三万法币，他就给我们四千法币，太亏了。” “是啊大哥，你看，这家伙也出来了，外面也没有人，不如我们就在这下手，得的钱，就全都是我们的了。” 经不住两个人的劝说，那个大哥终于动心了。 “好！干。老三你从那边过去，向中间逼。老二，你去船边，防止他逃去。我从这边逼过去。五分钟后，动手。” 安排好后，三个人各自去了自己的位置。 五分钟后，三个包围了曹宁。 看到三个人围上来，曹宁问：“你们干什么？” “干什么？小子哎，怪就怪你有钱。老子看到有钱的人就不舒服。一不舒服，就想让你去江里游水。” “不错！将身上的钱全部交出来，我们可以让你跳下江去。如果反抗，那么，我们就管杀不管埋。” 这话没病句，落到了江中，不用埋，直接成口粮了。 曹宁抱着皮包：“你们这是犯法的行为。” “犯法？犯了又怎样？老子做了两三回了，怎么没看到法我？”一个人哈哈笑道。 “别跟他啰嗦，动手。”那个大哥喊道。 立即，三个人，三只拳头，击向了曹宁。 曹宁身子一闪，躲过了三只拳头。 剩着三个人力道用尽，曹宁一掌劈晕一个人，同时将他的身子抓起，丢入了水中。 打晕后丢入水中，这个人是活不成了。 这一串动作，只三秒完成。 另外的两个人眼见着曹宁杀了他们的同伙，顿时气愤，叠双掏出刀来，左右两路，合击曹宁。 曹宁一看，捡不到便宜了。于是，从身上掏出了手枪。 这枪一掏出，那两个人忙止住了脚。 有家伙！碰到了钉子了。 “大哥，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请大哥原谅我们。我们这就离开。” 那个大哥，连忙服软。 不服软不行啊，刀再快，没子弹快。 但是，曹宁可不想放过他们。 没听他们说吗？他们干这种事，已经有几次了。 那就说明，他们的手上，最少有几条人命。 如果放过他们，他们还会继续去抢劫杀人。 制止罪恶的最好办法是，让罪恶的根源消灭。 曹宁动了。 他快步冲到了离他两米远的那个人的面前，手中的拳头，重击出去，打在他的头上。 一拳就将那人击晕。 剩下的那人是那个大哥，他调头就逃。 但是，他那三脚猫的功夫，哪能逃出曹宁的手。 追了十米远，曹宁将他打晕，提到了另一个晕了的人身边。 曹宁搜了他们的身上，搜出了七百法币。 然后，曹宁将他们的裤带解下，用那布裤带将他们绑住。 扑嗵！扑嗵！ 那两个人，被曹宁丢下江去。 回到了船仓，曹宁将那七百多的法币，偷偷塞到了一个小孩的怀中。 这是一个很困难的家庭，他们带小孩去长沙治病。在船上，那对夫妻准备去卖血，挣出给儿子治病的医药费三百块钱。 相信有了这七百块钱，他们就不用去卖血了。 曹宁走后，那小孩轻轻地母亲说：“姆，那个叔叔给我东西了。” 女人听说，将手伸进了小孩的怀中。 接下来，她抱着孩子站了起来。 男人问：“怎么啦？” “女人张开手，露出了手上的法币。” 于是，一家三口，在船仓中寻找着曹宁。 他们要给恩人磕头谢恩！ 但是，他们没找到曹宁。 …… 到了长沙的水码头，曹宁一岸了。 上岸后，曹宁便找了一个地方，化了装，按照吉川给的拇址，去了落脚的地方。 “福临门旅馆。” 看着门上的招牌，曹宁感到一丝不对劲。 他听到过这个店门。 那是在鹅山，那个老人的口中，还有李杰的口中。 他们家在长沙开的旅馆，就叫福临门旅馆。 曹宁在门外，再一次整理了自已的衣物，这身衣服是新换的。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化装了。 确认不会被人认出来，曹宁这才向着店内走去。 店门内两米的地方，是一个柜台。 此时，在柜台内，一个男人正在打着算盘。 曹宁认出，这男人就是李杰，这就是他的小旅馆。 说是小旅馆，但店不小。二层木楼，一层有一百七八十个平方。 看到曹宁进来，李杰皱了眉头，他感到，这个客人的身上，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但是，他确认，这个客人过去没住过本旅馆。 “住店吗？”李杰问。 曹宁变了音说道：“嗯！住店。要二楼的。” “好！二楼有房。” 李杰登记好后，便收了曹宁的钱，带着曹宁去二楼。 第426章 旅店 曹宁住的这间房，有十个平方大小，房内，一张床，一张桌子，两张椅子，一个柜子。比较简便。 给曹宁送来了一个开水瓶，李杰便离开了。 他再一次确认，自己不认识曹宁。所以，他便不再将这事放在心上。 象他们这种行业，迎来送往的不知多少人。看着有点熟，也许是人有相同吧。 关上房门后，曹宁站在窗前，看着天井下的一楼。 点上一支烟，猛吸几口。让自己静下来。 吉川为什么让自己来这里？ 这里吉川应该不熟！那么他从哪里知道？ 想到胶卷上的一串密码，曹宁猜测，应该是那上面的密信告诉了吉川。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应该是内奸安排的。 看来，人家早就想到了后面的路。 …… 长沙城外一百里的地方，日军师团部。 师团部的指挥部，正在召开作战会议。 这次的会议，就是针对中方的军事计划，调整日军的进攻阵形。 在这次会议上，日军的部队调动非较大。 很快，这个情况传到了长沙城内。 薛岳对戴笠说：“果然有情报泄漏。问题出在第九集团军。” 戴笠说：“该我出面唱戏了。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在戴笠发话后，军统行动了。 第九集团军的一个上校处长，被军统逮捕。 随后，军统对他进行了审讯。 一夜的审讯，让军统的人感到失望。 几次死去活来，这个叫伍佰的处长，没有说出一点有价值的情况来。 方杰主持审讯。 “你说你冤枉？那我问你，为什么你手上的情报，会去了日本人那里。” “不可能！”伍佰喊道。 方杰：“日本人在昨天，将他们的布署，作了调整。调整后的布局，就是针对我们的新的作战计划来的。没有得到我军的军事计划，日本军队会这样布置？” “我……” 伍佰感到有口难言。 “第九集团军的作战计划，是由你负责保管的。到现在为止，也就军长与参谋长看过这个计划。你说说看，那计划怎么飞到了日本人那里去了？” 面对生死攸关，伍佰终于说了出来：“我不是内奸！我没有给情报是日本人。但是，这份计划，是出过军部的。” 方杰一喜：“那你老实交待。” 伍佰点头，交待起来。 五天前，第九战区司令部，给各军下发了作战任务。 文件到了军部，必须存档。伍佰也做到了。 当天的下午，这份文件被参谋长借了出去。 下班前，伍佰收到了女朋友的电话，说有急事找他。而且女朋友已经到了办公大楼的外面。 于是，伍佰便锁好了档案室的门，出了办公大楼。 就在他出门时，参谋长过来了。 参谋长将那份文件交给了伍佰。 对于特秘的文件，有规定，就是当天要回档。 参谋长看文件后，也必须在当天退还，第二天再借。 收到了文件，伍佰准备回档案室去存起来。但这时，女朋友在大声地喊他，让他快点过去。 不敢惹女朋友生气，伍佰便将文件一折，放到了自己的包中，跑向了女朋友。 之后，两人一起去吃饭，一起去开了房。 方杰听完后，问：“你有女朋友的照片吗？” “有！” 伍佰拿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子，大约二十二三岁，长的不是很漂亮。 方杰问清了伍佰女朋友的地址，让人去她过来。 “你的皮包在途中，有离过身吗？” 伍佰：“途中没有！哦，就是开房后，那包离开过我的身边。” “你们在房中呆了多长时间？” “一个小时！我好象睡了一会儿。” 睡了一会儿，那就是说，这段时间内，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方杰肯定，文件就是这个时候丢失的。 一会儿，伍佰的女朋友到了。 方杰一看，头痛了。 这个女孩是个大有来头的人，她的父亲是湖南省的高官。 方杰明白了，为什么伍佰会在三十岁的年龄，升到了上校，这肯定是女方家里帮了忙。 看到伍佰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女孩跑了过去，抱住了伍佰，对方杰说：“为什么要审问伍佰。” 一副母鸡护仔的样子。 方杰请女孩坐下：“一份由伍佰保管的文件，泄密了。” 女孩一听，知道事情大发了，也不再闹了。 “我保证伍佰不会做坏事。” 你保证？你能保证吗？就是你自己，都有问题。 方杰问女孩：“你那天，为什么来找伍佰？” “我们家在帮伍佰调动工作。他干档案室主任是轻闲，但是，那工作出不了头的。所以，我爹找了关系，想让他去带兵，当团长。” 这个情况，刚才伍佰已经说了。 “你为什么要在办公大楼来接伍佰？” 女孩：“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呀！我喊军长为叔，所以进办公大楼，没人拦我。” “你看到伍佰包中的东西吗？” “他的包中有什么？不就是一条手巾，几包烟，一支手枪，哦！还有一个打火机。” 方杰：“他的包中还有一份机密文件。” 女孩看向了伍佰。 伍佰点点头，将当时的情况说了。 “害怕你等急了，所以我便装进了包中，想回去后，再存入档案室中。” 女孩拍了伍佰一下：“你怎么这么傻？” 看到了两人的情况，方杰可以排除这二人了。 如果是他们作案，那么，他们是天下最傻的傻瓜。 方杰问：“有谁知道你要去找伍佰？” 女孩摇摇头。 方杰问伍佰：“你出来的时候，有多少人看到？” 伍佰说：“军部中有几个人看到我们。” 方杰走出了审讯室。 伍佰的事虽说嫌疑不大，但是，也不能放他出去。 所以，找了一间屋子，让他呆在那。对外说，伍佰在接受审查。 方杰特别交待女孩，不要将伍佰现在的情况说出去。 因为现在，肯定有人在关注着伍佰的情况。 方杰按照二人的路线，走了一次。 在路上，不可能出事。因为伍佰的那包是机密包。也就是套在手上的，抢不走的，只要一动包，就会被发现。 第427章 查案 吃饭的地方也看了，两人坐的位置，就是边上的，左右没有人，后面是墙。窗户都没有。 这个地方，也是不能有人借机偷皮。 最后，方杰来到了那个客栈。 伍佰两人是在这个地方开房的。 来到了他们开房的房间，方杰看了看，这房间的窗户进不来人。因为窗户上有栏杆。 那么就只有从门外进来人。 方杰找到了当时当班的客栈人员，向他们了解情况。 客栈的人对这两人比较熟悉。 “他们经常来开房的。” “每星期都要来三四回。” “而且喜欢开房在二楼。” “……” 方杰问：“除了他们，他们还看到与他有关的人吗？” “没有！” “有！” 两种不同的回答，让方杰不禁看向两个人。 “有人跟着他们进来过客栈？”方杰问。 一个领班说：“有！每次他们开房，就有一个人随着他们进来。那个人就坐在那里。” 顺着领班手指的方向，方杰看到了一张长椅。这张长椅，就放在二楼的过道上。 “知道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那人的样子很凶，我的不敢问他。” “他是每次都来吗？” “是！只要那两人来开房，他就来。” 方杰从客栈出来后，便猜到了一半。 他打了一个电话，很快得到了落实。 那个人，是高官给他女儿安排的暗随保镖。 女孩与伍佰不知道，所以他们没有说这事。 这一来，就不能有人从门而入了。 窗户进不去，门也进不去！那么就可以断定，没有外来的力量拿到那份文件。 这种情况下，只有两种可能。 一，计划是监守自盗，伍佰拿出去的。 二，第九集团军的计划，根本就没有泄密。 第一种情况，可能性不大，除非伍佰是傻瓜。 但是，能让高官女孩看上的人，会是傻瓜吗？ 那么，第二种的情况可能性很大。 方杰来到了第九集团军，他要证实一件事。 在第九集团军的参谋长的陪同下，方杰在档案室内，察看了那份军事计划。 马上，他发现了一个情况。 “将军，这上面的字是什么回事？”方杰问。 参谋长看了一眼说：“这是我第一次拿到了计划后，就我军的布署重点，写上了我的想法。” 原来，军事计划书上，除了原来的字外，还有几段地方上，参谋长写上的批语。 “你确定这是你第一次看文件时写上去的？” “确定！” 方杰不再问了，直接去向戴笠汇报。 “局座，第九集团军的军事计划，没有泄漏出去。” 戴笠：“你有什么证据？” “有！我送曹宁离开长沙时，看过了他手上的胶卷，记住了那胶卷上的情报内容。但是，与今天我在第九集团军看到的文件不相同。” “哦！什么地方不同！” “今天我看了第九军的那份文件，发现上面有感言批语。问后，原来是参谋长拿到计划后，有感而写的。但是，我在曹宁的那份胶卷上，就没有看到那个批语。” “会不会是参谋长批语前，情报就泄漏了？” “没有！看查阅记载，参谋长看了文件后，作了批语后，他才将文件退还给伍佰。所以，如果是伍佰的问题，那么，这份计划上，就应该有批语。” 戴笠拍了拍手：“内奸给我们玩了一个大花招。这样看来，这份军事计划，内奸应该全有。他只用第九集团军的文件，就是想试试看。一看曹宁的可靠性，二看我们的方应。” 方杰：“这也给我们带来了麻烦，那份军事计划书的总计划，肯定在内奸的手上。他在得知高官的女儿的男朋友是第九集团军的档案室主任时，便留了心。计划抛出第九集团军的计划，来让我们将目光对准到伍佰，甚至高官的女儿的头上。” 戴笠说：“这个方面我们可以安排人查，估计很难查到黑奸是如何知道高官女儿会来找伍佰并与他一起开房的事。” 方杰说：“估计内奸就是想让我们的精力放到那上面去。从而放松对他的侦缉。” “就安排两个人去查，让他感到我们中计了。” 戴笠立即去见了薛岳。 “看样子，新的作战计划又泄密了。这帮混蛋。”薛岳很生气。 戴笠说：“请你将能获到军事计划全部情况的人的名单给我，我相信，这些人应该不是很多。” 薛岳找来了特务处处长，让他将情况向戴笠汇报。 第一次泄密事件后，特务处就对司令部的人进行了调查。 那一次，他们怀疑有七人与这件事有关。但是，对方太高明了，到最后，七个人都摆脱了嫌疑。 这一次，特务处又调查知晓作战计划的人，发现有五人有嫌疑。 戴笠打电话，让方杰来到了司令部。 两张纸条上，摆放在桌子上。 方杰看着纸条，发现上面有问题。 那就是第一次的嫌疑人中，第二次又列嫌疑人的有三人。 方杰说：“我们分两部分走，第一步，将第二次的名单中存在，并不在第一次名单中的这两个人进行排查。” 一天后，排查出来了，这两人的嫌疑排除了。 现在的目标就在那三个人中间。 这三个人，其中的一人，是作战处处长。 薛岳找到了作战处处长。 “现在给你一个秘密任务。” “请司令官下命令。” “据可靠的情报，日军的第十一军司令官将会来长沙前沿，查看两军的前沿阵地。我准备派一支一万五千人的部队，在他必经的路口崇文桥设伏。你起草一份详细的作战计划，明天交给我。” 接受命令后，作战处处长马上将自己关在作战室里，对着地图，还有沙盘，冥思苦想，考虑着作战计划。 在作战室呆了十个小时，作战处处长这才将计划交给了薛岳。 薛岳说：“你够累了，去休息吧！放你一天的假。” 作战处处长回到了家中，一睡睡了十二个小时。睡起来后，便去街上的餐馆，吃了饭，又回了家中。 第428章 排查 他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家的外面安排了上百人。不仅如此，还在他家的附近，设了一个监听台。只要这里有电台信号发出，就可以马上被捉到。 而且，他家的屋内，也藏有人，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等到第二天的上午，他去上班时，这些人都撤了。 因为作战处处长一点向外联系的行为都没有。 要知道，日军的11军军团长，那可是眼下长沙会战的日军的最高指挥官，如果是内奸，知道这个消息后，不可能不向外发送情报。 所以，这就说明了，作战处处长不是内奸。 三个只剩下两个了。 这两个人中，一个人是副参谋长。一个是警卫队队长。 副参谋长，分管作战处，当然知晓作战计划。 警卫队队长，级别很高的，少将军衔。 警卫队负责司令部的安全保卫工作，他们有权在司令部的各个角落，安排哨位与警戒。 最主要的是，往往夜深人静的时候，整个司令部，也就警卫队的人在。他们要是去偷什么东西，那是轻而易举并且没有人知道的。 对于这两个人，马上开始了调查，可惜的是，他们的表现，一点问题都没有。 一时之间，调查陷入了僵局。 戴笠也没有办法了，只得将希望寄托在曹宁的身上。 既然内部调查不行，那也就从外部入手了。 …… 曹宁来后的第二天，出去了一趟，找了一个地方，再次化装后，去了报社，发了一封寻人启事。 这是告诉那内奸，我来了。 离开了报社后，曹宁便去了方杰的那间屋子。 果然，方杰在等他。 “处座，怎么样了？” 方杰摇头：“现在就看你的了。我带来了这两个人的照片，你熟悉一下，将来有机会与内奸见面时，也可以认出他是谁。” 方杰拿出了三张照片，指着两张照片说明了情况。 另外的一张照片，方杰说，那是已经排除怀疑的人，第九战区司令部的作战处长。 曹宁看了几分钟照片，已经将这两个人记住了。 “你那边怎么样？”方杰问。 “我住进了一家旅馆，是吉川让我住进去的。” 方杰的眼一亮，能让吉川记住的旅馆，说明那地方不简单。 曹宁不这么认为：“这应该是那个内奸安排的。你记得胶卷后面的那密码吗，应该那是密信，密信中，内奸安排我住进了这家旅馆。不然的话，为什么第一次来时，吉川没有让我住进那地方。” “对！这说明，那时候，吉川不知道有这个旅馆存在。” “处座，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曹宁指那个内奸。 “暂时去测试什么的，都没有用。他既然知道你会测试他，那么他就会按你的要求去做。” 曹宁点上一支烟：“那我们就来斗一斗，看他藏到什么时候。今天，我已经去报社发了启事。” 方杰说：“我会派两个人，分批进入你说的那家旅馆，他们会去摸底，你就不要冒险了。” “好！” …… 曹宁回到旅馆的时候，见到了一个女人。 看到她与李杰的亲热样子，不用猜，就知道她是李杰的老婆。 这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长的非常漂亮。 曹宁在想，李杰到底是哪一方面，让这女人死心塌地地跟着他。要知道，李杰原来是没有钱的。只是与曹宁扫了鹅山寨，分了一批赃，这才发了财。 难怪什么王公子，为了她，竟然要杀了李杰全家。 在曹宁进来的时候，这个女人看了他一眼。 也就一眼，再没有关注他。 第二天，曹宁买了一张报纸，看到了自己登在上面的启事。 看完了启事后，曹宁去了上次住的那家酒店。 这也是约好的，如果曹宁来了，就去曾经住过的酒店。 在那酒店的左边，有一个广告牌。 内奸看到报纸上的寻人启事后，就会在这个广告牌上张贴一份招工启事。 当曹宁到了后，果然看到了一份招工启事。 本歌舞厅，招歌女一名，人要漂亮，声音要甜美。 上面留下了地址与电话号码。 地址是：怀化街22号。电话是2467。 这是一份普通不过的招工启事。但是，曹宁知道，这是给自己的联络信。 怀化街，不在怀化街，是在怀化街的过去两条街。 怀化街过去的两条街，就是枫林街。 22号，也不是22号，是24号。 之所以是24号，那是因为，号话的开头两个数字是24号。 当然，也可能是246号，可能吗？长沙的各条街道，没有超过一百号的。 所以，联络的地址是：枫林街24号。 曹宁记住了后，乘着没人，便将那广告单撕了下来。 撕下来后，他还拿来擦脚上的皮鞋。 这个动作，是最常见的事，有些人临时爱漂亮，没有擦鞋的布，他们就会扯下一张广告单来。 至于贴广告的人骂不骂，又怎样？我又听不见。 曹宁擦完鞋后，随手一丢，将这广告丢到了河中。 这是做给内奸看的。 这份广告，贴在这里，肯定有风险。 如果有人去了怀化街应招，发现那里不是歌舞厅，更不会招人，会怎么样？ 还有那个电话，打过去后，那边的人肯定说，打错了！ 最后只要让人知道，那么中统与军统就会知道，他们就会去查。 所以说，站在内奸的角度，他是不愿这广告留在这里。 如果曹宁不撕广告，那么内奸肯定对曹宁有看法。 是粗心大意？还是留给其他的人看？ 曹宁这一招赌对了。 在他看广告并撕广告的时候，有一只眼睛在盯着他。 不仅是曹宁在的这段时间，自从贴上了广告后，那个人就没有离开。 他在看，有没有其他的人来看这个广告。如果有的话，那么这个接头的办法就泄漏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最先怀疑的就是曹宁。 幸好，他没有看到不该发生的事。 在曹宁走后，那人只停了一刻钟，便离开了。 他走的是一条小路，近道，在曹宁来到枫林街24号前，他已经坐在屋内，喝着茶，等人呢！ 第429号 见面 曹宁来到枫林街24号，发现这里是一个棺材店。 呸！真晦气，怎么进了棺材店。 这人怎么选的，选一个棺材店做联络点？ 没办法，既然来了，总不能转身就走吧？ 曹宁上前敲门。 “门没闩，请推门进来。”屋内有人说。 曹宁推开了门，走进屋内。 一进门，便看到在大厅的中间，放着一具大棺材。 在棺材的两边，分别用长布，写了一副对联。 上联是：年老带一具厚棺不怕小鬼档道。 下联是：体弱备几付好材何惧阎王盘查。 横批是：按质论价。 这话说的，年老体弱都带进去了。 看到曹宁进来，那人看着曹宁问：“是老的走了？还是小的走了？” 曹宁的头上乌鸦在飞，不要这样的咒人好不好。 但是，他得说话啊。 于是，曹宁便说：老的活着，小的没出生。 “那你来干什么？” “有一个叫虎妞的，让我来传话。” “虎妞？是黑猫警长的女儿吗？” “不是，是白猫巡捕的老婆。” “她找我干什么？” “她说，你的儿子快出生了，让你给取过名字。” 接头暗语说完，曹宁看着那棺材：“那里面没有躺人吧？” 一个三十多岁的人站了起来：“如果你说错了暗语，那就是给你准备的。” 曹宁歪了歪嘴：“上次在封庙是你吧？” “是！要不要喝一口茶？” 曹宁摆摆手：“不用了！这种环境下喝茶，喝不下去。” 那人：“对于我们来说，哪一天不是在生死边沿徘徊？” 曹宁掏出烟来，丢给对方一支。 那么轻的烟，停在半空中，仿佛要掉下来。 那人身子一闪，来到了烟的下面，手一招，便将烟夹住。 “好功夫！”曹宁夸了一句。 “住在哪？”那人点上烟问。 “福临门旅馆。噫！不是你让我住那里吗？” 那人的脸上楞了一下，很快便恢复了。 “不错！住在那里，你最好调到一楼17号房。” 曹宁看出来了，自己住进福临门，不是对方安排的。但是，对方对福临门很熟。 “一楼17号房？我记住了。” “你可以回去了！” 曹宁楞住了：“让我过来，就是看看棺材吗？” “认过相！有事的话，我会去找你的。” “那我要呆到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啊？” “也许一两天，也许一两个月。耐心等吧。” 说完，便将曹宁赶了出来。 出来后，曹宁快速的离开了。 来到了一个澡堂，曹宁进去洗了一个澡。 刚才在棺材店，曹宁身上都是汗。 他意识到，这一次不是很重要的接头，但是这一次应该很危险。 如果曹宁稍有差错，他真的有可能被杀死放到那个棺材中。 因为，这一次是对方对自己的试探。 如果自己是卧底，那么，中方就会有人去广告栏，还有福临门旅馆，还有自己的身后，安排人盯着。 相信对方对这几个地方，已经安排了人。 曹宁不禁庆幸。这个接头的方法，方杰没有问，所以自己没说，就不存在有人跟着自己了。 还有旅馆那里，差一点出事了。方杰本来要安排两个人进来，但是最后，曹宁否了。 就算你再高明，也有打旽的时候。 曹宁相信，福临门旅馆的人，现在已经是查了个底朝天。如果方杰安排的人进去了，难保不出事。 洗完澡后，曹宁回到了旅馆。 他不敢再乱跑了！ 回到了旅馆，曹宁对坐在柜台后面的女人说：“老板娘，能不能给我换个房间。” “房间不好吗？”女人头也不抬。 “一楼的房间接地气。”曹宁解释。 女人才不相信什么接不接地气。 “那二楼的木柱子都歪了，我怕翻了。”曹宁说了实话。 这话让那个女人抬起头来，脸上冷冰冰的。 “你嫌弃我家店？” 曹宁忙摆手：“不是！我如果嫌弃，那不就走了，何必住一楼呢？” 老板娘的脸色这才好点。 “一楼就剩17号了，要的话，就给你。” “好！” 曹宁又预交了三天的房钱，上楼将自己的东西搬下来，住进了17号房。 对于让自己住进17号房，曹宁十分警惕。 进房后，他检查了整个房间。 不存在被偷窥，也不可能被偷听，更不可能存在翻墙扒窗，但是，为什么要自己住进17号呢？ 算了，想也想不出来，那么就不想了。 索性睡到上午十点，再出去吃一餐早中饭，早饭与中饭一起吃。 一连三天，曹宁都是这样的生活。 也就是在第三天，曹宁在街上瞎逛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这个人就是老板娘。 不知什么回事，曹宁对老板娘，总感觉到不对劲。 所以，在老娘板进入一家茶楼的时候，曹宁也跟了进去。 当然，他现在的样子化装过，老板娘认不出来。 老板娘来到了一间包间，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去。 但在那门推开的时候，曹宁看清楚了屋内的情况。 在那包间中，坐着一个男人。 曹宁的心猛地一跳，他仿佛在哪见过这个男人？ 对！见过，方杰给的照片上是这个人。 但是，这个人不是方杰专门给曹宁关注的那两个人。 而是另外的一个，就是已经被排除的那个人──第九战区司令部作战处处长。 本来方杰没准备给曹宁看这个人。当时随手拿出来的，一共有三张，那两个重点关注的人，和带出来的这个人。 想到这，曹宁马上离开了茶楼。 如果对方有暗卫的话，时间一长，就会发现自己。 那样的话，就会惊动对方。 出来后，曹宁转了很多地方，最后，才坐小船去了对岸。 这样的话，就是有跟踪的人也会甩掉。 曹宁是气喘吁吁地来到了方杰的面前。 “出什么事了？”方杰问。 “我看到了一个人。” “谁？”方杰的情绪一下子上来了。 “第九战区的作战处处长。” 方杰本来紧张的神情松弛下来：“这个人已经排除了怀疑。” 曹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喝干。 “我来问你几个问题。” “好！” 第430章 怀疑 曹宁说：“你认为福临门旅馆有没有问题？” “应该有问题！不然的话，吉川怎么会让你去那个旅馆？”方杰说。 “处座高见。我今天去接头，对方让我从二楼搬到一楼的17号，虽说我暂时没有发现十七号有什么特别之处，但肯定有问题。” 方杰点头。 “那么问题就来了。旅馆的老板娘，是一个低层的市民，她接触的应该都是同阶层的人员吧。” “不错！” “但是，我今天看到旅馆老板娘的行为奇怪，便跟踪了她，结果我发现了一个大事。” “你发现了什么？” “旅馆老板娘去了一间茶楼的包间，而那个包间中的人，竟然是第五战区司令部的作战处处长……” “什么？”方杰站了起来。 “我看过照片，记的很清楚！那人就是第五战区司令部的作战处处长。”曹宁将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 方杰掏出一支烟，点燃抽了起来。 “这个家伙肯定有问题。我们调查过他的社会关系，他的亲戚朋友中，没有福临门旅馆的那个老板娘。”方杰说。 曹宁也点上一支烟：“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发现是他们俩后，我便马上离开了。” 方杰赞赏道：“你做的很对！后面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交给我们了。” “是！另外，我试出了，安排我住进福临门旅馆的人，不是今天与我接头的人。说明，这个接头的人，只是他们组织的一个小人物，大人物没出来。” 曹宁又将接头时的情况说了。 “那么你认为，他与街庙的那个人是不是一个人？” “应该是！” “看来，棺材店不能动，不易打草惊蛇。但是，枫林街那边，我们肯定要秘密控制。福临门旅馆的周边，我也要布上线，密切注视老板与老板娘的问题。” 曹宁突然想到一件事：“处座，我降落在鹅山，是不是与这个旅馆有关连？仿佛一切都画好了，让我按画上去做。” 方杰楞住了。 好象是这么回事？ 这么一说，那个李老头，李杰，土匪，等等，都是事先设计好了的吗？ 不过，不能肯定。 方杰心中一寒：“曹宁，你要小心，这个人不是简单的人，在你跳下飞机的那一刻，你就在他的监视之下。这也是你，如果是其他的人，早就暴露了。” 曹宁拿烟的手，停在半空中。 方杰：“曹宁，你的价值非常大，不能出事。所以，你我的联系，不能再见面了。改用信箱。” 曹宁：“那行！我每天要出来吃饭，路上，有一个厕所，那里就作为信箱吧。你也要小心，如果有人跟踪我，他们就会注意我常去的地方。”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 曹宁回旅馆的时候，去了一趟那个厕所。 厕所没有人，曹宁便找到了一个洞缝，在里面放了一元的法币，然后，在外面做上了记号。 方杰看到了这个记号，就知道这是信箱。 之后，曹宁回到了小旅馆。 来了已经几天了，曹宁没有看到李老头夫妇和他们的孙儿。可能他们没有住在小旅馆内。 就是李杰，也很少在小旅馆内。 小旅馆内，除了一个伙计，就是老板娘。 曹宁回到了房后，便躺在床上。 感到床上不一样，曹宁检查了一下。 发现有一个小竹筒。 曹宁拿起了竹筒，看了看，晃了晃，好象里面有东西。 找来一根小木条，轻轻一挑，从里面挑出了一个纸条。 打开纸条，上面写的是密信。 “今天晚上，去街庙等我。” 拿出一支烟，打着打火机，顺便烧掉了那封信。 既然如此，那就晚上再说。 于是，曹宁便睡着了。 到了晚上，曹宁出了门。 来到了街庙，发现这里已经有人。 “情报到手了吗？”曹宁问。 卖棺材的那人说：“快了！等你去拿。” “去哪里拿？” “到了地方就知道。跟我走。” 曹宁没有再说话，跟着那人出了街庙，来到街边。 街边有一辆小车，那人打开了车门，坐进了驾驶室。 曹宁坐到了副驾驶位上。 车子开了十分钟，来到了一间屋。 那人停下车：“进屋。” 曹宁也不问，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屋。 那人打开了一个衣柜，从里面拿出两套国军军服。 “换上。” 那人丢了一套少校的服装给曹宁。 曹宁穿上了服装，扎上了武装带。 两人换上了衣服后，便出了门，来到了屋的另外一边。 在那里，有一辆军用的吉普。 挡风玻璃上，贴有几张通行证。说明这辆车不凡。 “要去兵营吗？”曹宁问。 “对！去第九战区司令部。” 曹宁一楞：“你是不是疯了？凭我们两个生面孔，能进入战区司令部偷情报？” “不是偷情报。” “那干什么？去参观啊？” “与参观差不多，是武力参观。” 曹宁明白了：“让我们去吸引国军的注意力。可是你想过没有，那可是狼窝虎穴，枪一响，我们就会被包围，我们能撤的出来吗？” “撤不出来也要做，这是老k的命令。” “老k是谁？”曹宁盯着那人。 那人犹豫了一下：“老k是我的上司。他通知我们完成这个任务，掩护他剩着混乱去窃取情报。” 曹宁才不相信这句话。 “你不怕死吗？”曹宁问。 那人的嘴角抽了一下：“怕又怎样？之前的几个小组，都是这样死的。这就是命。” “停车！”曹宁大喊一声。 那人一脚踩在刹车上，将车停下。 曹宁下了车：“你想死你去！我不去！” “这是老k的命令。” 曹宁一脚将一个小石子踢飞：“去他娘的老k。我不是他的手下，想让我去送死？老子不干了。” “站住！”那人掏出了手枪，对准曹宁。 曹宁很光棍地说：“开枪呀！杀我？老k敢不敢？知道我是谁吗？上海特工处长，吉川机关长的亲信。你杀了我，吉川机关长不会放过你与老k的。” 说完，曹宁不理会那枪口，向着巷子走去。 第431章 闹僵 曹宁赌对了，枪声没有响。 对方不敢公开对自己下手。 但是，自己肯定有什么地方，让老k对自己心生恶意。所以，他要借国军的手，干掉自已。 至于说什么掩护偷情报的事，扯淡！ 两个人，在若大的战区司令部内，能起什么水花？ 那里面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能影响的也就是很小的一小块。这时候，国军的人更是注重档案的保护，只会加人，不会减人。 那种情况下，老k会去偷情报吗？ 肯定不会！ 所以说，这就是针对自己的。 可是，自已一没有暴露，二没有得罪他，三没有撞破他的好事……不对！ 曹宁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撞破了人家的好事啊！ 这一下，曹宁肯定了，自已去送死，与那两个人有关。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卖棺材的会提前将情况告诉自己。所以，自己下了车。 如果那人不告诉，直接拉着自已去了战区司令部，那时候，就是想撤也撤不出来了。 这说明一件事，卖棺材的也不想死。他将情况提前说了，自己不去送死，那他也不用死了。 曹宁眼看着卖棺材的开车返回去了。 他没有走原路，谁知道老k还有没有后招。 于是，曹宁便从左边插了过去，弯了道。 刚好这前方就是方杰的住处。 曹宁钻进了一间屋中，乘那屋的人在外院做活的时候，偷了一套衣服。 拿着这衣服，曹宁在一个低矮的柴房中，换下了身上的军装。 想了想，还是将军装丢在这，现在没时间去处理军装。在军装的口袋中，放了十元法币，就当买衣服的钱。 换好了衣服，曹宁便从村子的大路离开了。 来到了方杰的屋外，曹宁没有直接进去。也不知现在这里安全不安全。 等了半个小时，屋子里没有一点动静。 曹宁爬着窗户看了看，屋内没人。 看来，要见方杰只能去那个信箱了。 于是，他便去那个信箱。 来到了信箱，曹宁正准备进去，却看到了一个暗记。 于是，他按那个暗记的指引的方向，来到了一家小店。 这家小店的柜台上，摆着一些农业用品。 店老板看到曹宁，便问：“优惠打折，五折开卖。” 曹宁笑着说：“五折太贵，三折如何？” “如果你的量大，有的商量。进后面去谈。” 说完，老板关上了店门，带着曹宁来到了后堂。 “我去了你住的地方。”曹宁说。 方杰说：“我已经离开了。” 曹宁说：“今天出事了，我差一点被乱枪打死。” “发生了什么事？” 曹宁将今天发生的事，还有自己的猜测说了。 方杰给曹宁倒了一杯水：“你猜的不错，那个女人肯定有问题。可能是你跟踪进入茶楼后，被她发现了。” “不可能！我确定她没有发现我。” 方杰：“那就是茶楼有问题，或者在茶楼中，还有她的人，他们发现了你，告诉了女人。所以女人才向你动手。现在看来，情况复杂多了。” 曹宁看向方杰。 “在一个小时前，中统的人，来到了小旅馆，现在，他们还在小旅馆。” “知道什么回事吗？” “知道！中统的人怀疑那个旅馆中藏有日本特务。” 曹宁一惊：“如果我不是去你那里，在那等了半个多小时的话，那么我回旅馆后，肯定被中统堵在房内了。” 方杰：“肯定是。在你拒绝去战区司令部，那么，这是他们的第二手。肯定还有第三手。” “处座，那我该怎么办？” “眼下的情况，你不能妄动，因为不知道她的势力有多广，如果买通了军警的话，你一露面，就危险了。” 曹宁奇怪起来：“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处座，摸了她吗？” 方杰一瞪眼：“你说什么呢？我敢摸她吗？” “我是说摸底。” “还要你说！早就调查了。这女人是半年前来的湖南。她是在鹅山，被李杰从几个人的手上救了。李家，一年前出了事，李杰的老婆病死了。家中也缺个女人，而那女人也无去可去，便留了下来。时间一长，女人便成为了李杰的老婆。” 曹宁叹息道：“这肯定是设计好的。” “李家的生活比较困难。女人也没有计较。但是，幸运的是，李杰与女人上山捡柴时，捡到了一个包包，里面有一万多法币。于是，在女人的建议下，李杰与她来到了长沙，盘下了这家小旅馆。慢慢地做红火起来。” “要是捡过柴，也能捡到一万多法币，那么天下到处都是钱了。他们的旅馆赚钱吗？” 方杰继续说：“这旅馆的生意就是天天爆满也赚不了多少钱。” 也是，两层楼，也就不到二十间房，太小了。 “女人的社交关系呢？”曹宁问。 “不调查不知道，一调查吓一跳。这女人经常出入各和舞厅，当舞女。” “她做的这些，难道李杰不知道吗？”曹宁的眼前，出现了李杰的身影。他会任由女人胡来吗？ “这就不清楚了！如果李杰也成为了她的手下，那么他敢有什么意见？” 也是，如果那样，他的绿帽子很合身的。 但是，曹宁怎么感觉到，李杰不是愿意戴绿帽子的人。 “你现在准备怎么办？”方杰问。 曹宁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长沙我是呆不下去了，碰到一个想杀自己的接头人，这头还能接吗？” “最好的办法，是将这里的情况告诉吉川。看他下一步对你如何安排。没有得到他的批准，你是不能离开长沙的。” 曹宁为难：“可是我联系不上吉川。” “我告诉你一个人，他的家中有一部商业电台。你可以用他的电台，同吉川联系。” 曹宁问：“我是如何知道他有电台的？” 方杰笑着说：“很多人都知道他家有电台。因为他家的楼上，那根粗大的天线，就告诉了人──我有电台。” “这样的话，那就没问题了。别人看的见，我一个特工要是发现不了，那么我就是瞎子。” 第432章 发报 方杰拿出小本本，写了一个地址交给曹宁。 “这家每星期六会去乡下看父母，家中只有一个保姆。但是，这保姆不尽职。每星期六，主人一走，她就去邀人打麻将了。这时段，没人。” …… 富家坡10号，就是方杰给的地址。 曹宁很早就来到了街边。 这里是一家书店，有不少的人在书店中免费看书。 曹宁也加入到了免费看书的大军中。 其实他的眼一直都在斜视，盯着那家人家。 上午八点半钟，那家人上了两辆车子，离开了家。 九点，保姆也出门了。 保姆锁上了门，便坐着黄包车走了。 看来，她打牌的地方应该不近，否则不会坐黄包车。 在保姆走后，曹宁离开了书店。 他一直向前走，走过了十号前面好几家。 之后，又向回走，走到了十号的铁门前。 不用一分钟，曹宁便打开了那铁门，进了十号内。 对于发报机在什么地方，曹宁已经观察过了。 天线从屋顶下到了一楼，说明电台在一楼。 再一次开锁后，曹宁进入一楼，直奔书房。 果然，发报机就在书房的左边。 接通电源，让其预热，曹宁在大厅内转了一圈。 再次回到书房，便调好频率，开始发报。 曹宁将这里的情况汇报了。特别是让自己去送死的事，还有中统的人搜查自己旅馆的房的事，告了一状。 半个小时后，吉川的电报回复。 “原地等待，一小时后，再联系。” 估计吉川是要去问那个内奸了。 一个小时后，吉川的电报来了，让曹宁今晚去红坊街，接收情报，然后将情报带回来。 曹宁才不相信这事，给情报？要命差不多。 曹宁回电：“如果又是杀人的坑，我该怎么办？” 吉川的回电很快：“那就杀出重围。” 曹宁等的就是这句话。 估计是吉川对内奸有了怀疑。 这久的时间，需要的情报，到现在都是空的，就是再好脾气的人，也受不了。 毕竟卧底最后卧没有了的事，发生的够多的了。 关了电台，清除了痕迹，曹宁离开了“电讯室”。 再次见到方杰的时候，曹宁将情况说了。 方杰也是与曹宁一样的看法，估计吉川会给内奸一封措辞严厉的电报。 但是，这样一来，曹宁的日子就难过了。 想要情报？看我怎么给你。 到了晚上，曹宁化了装，动身去红坊街。 红坊街，在长沙比较有名，因为那是赌博一条街。 一条街上，有着大小十家赌场。 曹宁来后，便进了一家叫着四喜的赌场。 来了长沙这久，曹宁听说过红坊街，却没有到红坊街上转一转，今天，终于有机会了。 看了看手表，离接头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曹宁便兑了一千法币的筹码，赌了起来。 其实，今天曹宁来，没有赢钱的想法。下的注也很小，每次最多一百。 但是就这样，一个小时下来，曹宁赢了两千法币。 接头的时间到了，曹宁向着二楼走去。 在四季发财包间的外面，一个人拦住了曹宁。 “这是会员包间，已经有人了。” 曹宁甩着筹码说：“进去通报一声，杀遍天下无敌手的寂寞南华先生来了。” 那人看神经病似的，看着曹宁。 就在他要动手赶曹宁时，门开了。 一个人走了出来。 那人问曹宁：“先生是赌大还是赌小？” 曹宁不紧不慢地说：“不大不小，一抓抓住就行。” 那人对曹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先生请进。” 曹宁进入门内。 那个人却没有进来，他与另一个人守在门外。 曹宁进来后，看到了一个人时，笑着说：“终于见到你了。为什么弄那些花招。你应该知道，你的那些人那些把戏，是没办法赢了我的。” 原来，站起来一个人，正是李杰。 “林先生，我也是没办法。在这长沙城中，不多个心眼，我早就死了。” 李杰忙给曹宁倒茶。 曹宁问：“这么说来，鹅山的那次，你是提前设计好的，借我的手，抢了那土匪的钱。” “是！可是，你不也是拿了大头吗？那些金银首饰，足有三十条小黄鱼。” 看来那一小箱子的黄鱼，李杰不知道。 曹宁不在乎：“那点钱，真的不放在我的眼下。对于一个特工来说，你的行为是很冒险的。” “冒险！这话对我没有感觉。知道吗！我从十岁来到了中国，来到了长沙，并且是丢在了鹅山上。是我的老爹收留了我。他们没有儿子，待我如亲生。到了十六岁，来了一个人，唤醒了我，让我回日本去受训。于是我失踪了，去了日本。” 原来这李杰是个日本人。 “受训结束，我又被派了回来。回来后，家里给我说了一门亲，很快就结婚了。” 曹宁说：“小家伙与你长的是一摸一样。” 李杰：“对！我儿子呗！可惜的是他娘却死了。” 曹宁看到了李杰眼中的一丝仇恨。 “他们为了控制我，便将我老婆杀了！” 曹宁不知道该怎么说。 “派来了一个女人，就是现在的老婆。呸！什么老婆，就是一顶绿帽子。” 曹宁解释：“这都是工作的需要。” “可我是一个男人！”李杰吼了声。 曹宁同情起李杰，他也是一个男人。 “如果说绿帽子是为了工作，那么为什么要杀我家人？” 曹宁惊愕地问：“那个买凶的人，竟然是你老婆？” 李杰喝了一口水，平复下来：“是她让那个王公子买的凶。” 曹宁骂了声：“该死！祸不及家人啊。” “所以，我便留了心，将父母带到长沙，安排在一个她不知道的地方。” 曹宁心想，难怪没见过李老头夫妇与小孩。 曹宁劝说道：“你可以向组织申请，不与她搭档。” 李杰叹了一口气：“我申请过，但是挨了一顿训。结果是，原来我是负责人，现在改成了她是负责人。所有的钱都掌握在她的手上。” 屋内一阵沉寂。 李杰用颤抖的手点上一支香烟。 第433章 原来如此 李杰连抽了几口烟，又开口：“我设计你帮忙平了鹅山寨，也是为了给父母与孩子一笔生活费。有了这笔钱，他们就在没有我的情况下，能很好地生活着。” 曹宁点点头：“你的想法，可以理解。” 突然，李杰扑嗵一下，跪在曹宁的面前。 “李杰，你干嘛？” 曹宁跳了起来。 “求林先生帮我一个忙。” 曹宁扶起李杰：“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办到。” “求你带着我家人离开长沙，给他们安排一个好地方。至于钱，我给他们的已经够了。” 这是要出事的节奏啊。 带着全家逃离，那就如同叛逃。 曹宁打了一个冷颤，为什么会这样？ 他不是想李杰为什么会这样，而是问，自己从一开始，便被吸引进去，不知不觉地入了套？ 幸亏那个冷颤，让曹宁清醒过来。 他仔细地回想刚才的一幕，确认自己没有出错。 “林先生，你答应我吗？” 曹宁说：“可以！我答应你。” 当曹宁的这话说出后，他看到了李杰脸上的得意的笑容。 同时，李杰的手指，点向了一个按键。 那应该是一个电铃，只要电铃一响，就会有人冲进来。 果然如此，一试便出来了。 这时，曹宁的后话说了出来。 “我回上海时，会带他们去上海。我会安排好他们，你就放心吧。” 听了曹宁的话，李杰的脸上，立即睛转多云。 他那只手，停在了半空中。 曹宁的这话一说，根本找不到毛病。 我考虑的是，看在你为了组织作了贡献的份上，我就为你做一件好事。 你的家属，我带去日本人的地盘，这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几分钟后，李杰才笑出声来：“那就谢谢林先生了。” 曹宁继续说：“你回去安排好，我们明天就离开长沙，去岳阳，武汉，然后从武汉去上海。” 李杰看着曹宁：“你不要情报吗？” 曹宁不解地说：“不是今天交情报吗？机关长可是说清楚了，让我今天拿情报，明天走人。” 李杰的脸扯了几扯，皮笑肉不笑地说：“林先生，情报没有拿到手。” 曹宁这回再也不给好脸色了：“李先生，你玩我呢？机关长给我电令，让我今天过来拿情报。结果你却说，情报没到手，那么你为什么要对机关长说，情报在手。你这是对机关长不感冒，还是对组织有二心。” “你放肆！”李杰大吼道。 “谁放肆谁清楚。既然没有情报，那么我就不陪你了。告辞。” 说完后，曹宁便冲出了包间。 在李杰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出了门。 出了门后，曹宁便一跃跳下楼，冲出了赌场的大门。 等到门口两人听到李杰命令抓住曹宁时，曹宁已经消失在街上。 李杰看着那人来人往的大街，叹了一口气。 之所以有这样的情况，是因为李杰受到了一个人的委托。让他将曹宁留在长沙。 这个人就是高桥美子的那位将军。 李杰受训时，那位是他的教官。当李杰分到了长沙后，两人还有来往。毕竟将军现在是负责大本营的特工管理的。 由于这种情况，所以他便设计让曹宁去长沙。 来自于大本营的命令，吉川不得不执行，所以让曹宁来到了长沙。但是，吉川没有想到，那将军与李杰有关系，并且合计来害曹宁。 除了将军的命令外，李杰对曹宁下手，还有一种原因。 那就是，鹅山的那笔财。曹宁可是拿了七八千的大洋，还有那一箱金银首饰，换了三十根小黄鱼。 没有人在这多的财富面前能无动于衷的。 李杰几次想下手，就是想拿到那笔钱。为些，他让卖棺材的人，通知曹宁住进十七号。因为十七号有一个监视孔，可以观察到屋内人的一举一动。 但是，他什么都没得到。就是那笔钱财，也不知道曹宁放到了什么地方。 于是，他便在赌场设计，想抓住曹宁的痛脚。 只要曹宁答应了他的要求，将他的家人带到任何的国统区，那么，曹宁就逃不了了。李杰可以以此要挟，让曹宁交出身上的黄金大洋来。最后，再以叛徒之罪，处理掉。 但是，他没想到，失算了。 曹宁的意志力很强，在李杰的强大的催眠术下，竟然一点问题都没出来。 要知道，凭着这门手段，李杰拿下了不少的国军军官。 他们是一对很好的搭档。由女人去勾引国军军官！然后由李杰来催眠…… 可是，曹宁却一点影响都没有。 他是想不到，曹宁可是两世的人了，他的精神力特别的强，一般的催眠，对他一点效果都没有。 但是，这强的人，也差一点中了招。不得不说，李杰的厉害了。 曹宁逃出了赌场后，便马上去见了方杰。 “我知道内奸的原因了。”曹宁说。 “什么原因？” “用色诱为先导，再加以催眠，可以让国军军官在不知不觉中，说出心中的秘密。” 方杰看向曹宁：“你是说，他们中有一个催眠高手？” “对！这个组织，不是那个女人为主。而是她的丈夫。” 方杰吃惊了：“你是说李杰？” “是，李杰不是中国人，他是日本人，放到中国，被鹅山李老头养大。成年后，回去了日本受训，派遣到了长沙。” 这个情况，方杰都没有调查出来。 “李杰有一个很厉害之处，他能在与你说话中，让你进入他的世界中。向他吐露你的一切。” 方杰看向了曹宁：“他对你动手了？” “下手了！我差一点中招了。也许我的警惕性较高，在关健的时刻我醒了。于是，他便露馅了。处座，这是一个劲敌。有他在，国军的机密不存在保密。” “有这么厉害吗？” “有！只要你听了他的三句话，你就会中招。” 方杰两眼露凶光：“这种人，必须死。但是，不能现在死。他一死，那么，吉川就怀疑你了。” 曹宁点头：“等我回去了上海后，一个车祸，一场屋垮意外，处座你肯定会做的一点疵漏都没有。” 方杰自信地说：“这一点我赞同！” 第434章 卖情报 在方杰的帮助下，曹宁又找到了一家有商业电台的人家。 这是早出晚归的人家，所以，曹宁又找到了发报的机会，给吉川发了一封电报。 这封电报有点长，将昨天晚上去红坊街的事说了，对李杰的可信任度表示怀疑。 但是，曹宁收到的吉川电报是，让他说出昨天与今天，是从什么地方发的电报？ 曹宁知道，吉川在怀疑自已，怎么能发电报。 曹宁没有隐瞒，将这两部电台的情况说了。就说，发现有天线的商业区，找一部电台太简单了。 吉川收到了曹宁的电报后，便让十一军派人潜入长沙城，调查是否有这两部电台。 第二天，曹宁再一次来到了第二家，发出了人在电台边的信息。 这一次，吉川的电报来了。 通过十一军的调查，证实了这两家有电台，而且在一年前就有商业电台。 这样一来，吉川的心中有底了。 李杰给吉川的电报是，曹宁可能是中方的特工，因为他刚来长沙，在什么地方向上海发报。 可是，十一军的人的调查，证明了李杰在说谎。 吉川的心中，已经对这个情报人员有了看法。 不过，现在不能表露出来，那样的话，就会将李杰逼到对立面去。 吉川一边通知李杰递交第九战区的军事计划。一边给曹宁发报，让他另起炉灶。 之所以这样，就是因为，第四师团刚做了一笔生意，对方就是长沙的人。 一般来说，能做到如此大生意的人，肯定在中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这样的人，也许能弄到情报。 为此，吉川告诉曹宁，去与对方谈一笔生意，就是第九战区的作战计划。让对方开价。 生意人，只要有钱，他们是不讲什么良心的。 收到了吉川的电报后，曹宁便去见了方杰。 “处座，你发财的机会来了。” 方杰一楞：你有这好心，给我送财？ 曹宁将吉川的命令说了。 方杰马上将曹宁赶走，让他回到那个出租屋去等消息。 而方杰电报都不敢发，直接坐飞机回到了重庆。 在戴笠的办公室，方杰神神叨叨地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戴笠惊的嘴张开老大，有这等的事。 方杰：“局座，估计是李杰做的太过份了，帮着大本营的那个将军来搞曹宁，让吉川对他失望了。” 戴笠点头：“他不敢相信李杰的情报，谁知道是不是又是胡弄人的？所以，让曹宁弄到情报，相互对照一下。” “对！卑职也是这样想的。” 戴笠摸着头：“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第二套的军事情报，肯定是泄漏了。第九集团军的情报外泄就说明了一切。我们得想一个万全之计。刚好薛岳在官邸，我去一趟，看看老头子怎么说。” 到了官邸，戴笠与薛岳，围着老头子出谋划策。 最后，他们得出一个决定──军事计划不用改了。 因为没有时间去修改军事计划。仓促间修订出的军事计划，经不住战火的冲击。 再说，就算你弄出了第三套军事计划，难道你能保证不失密？如果一失密，本身的计划又不强，那样就给长沙城带来了巨大的危险。 不如不改计划。 不改计划也有坏处，那就是，日本人也了解这个计划。如果日本人针对这个计划，进行安排，那么，国军就一点胜算都没有。 “委座，本身的第二套军事计划，就是以强防守的目的来设计的。就是日本人有了军事计划，想要拿下我军阵地，也是非常困难的。我有一个想法。” 老头子看向薛岳，示意他接着说。 “我的想法就是，在长沙的四周，调集二十万以上的军队。作为预备军。这些部队，属正常调动，不会引起日军的警惕。当长沙的战斗打响后，委座就可以调动这二十万大军，快速增援长沙，这样一来，日军的主力部队已经与我长沙大军缠斗在一起，抽不出身来应付我增援的部队。而十一军那不到一个师团的机动部队，根本拦不住我增援的大军。如此的情况下，日军必然撤退。” 老头子看着地图，思考着。 “委座，如果采用薛将军的战术的话，那么，这个二十万大军，就不能让其他的人知道。眼下的国军中，有不少的人……哎，一言难尽。” 老头子回过身来，对薛岳说：“伯陵，你的第二套计划继续实行！这二十万大军，掌握在我的手上。等你那边的战斗打响后，我会看战况，命令他们驰援长沙。” 薛岳听了这话，放下心来。 老头子等薛岳走后，对戴笠说：“你那边又是怎么个情况，看你吞吞吐吐的。” 戴笠说：“这事关系太大，不敢让其他的人知道。” “什么事？” 戴笠将事情说了，等着老头子。 老头子想了想说：“摆在我们面前的是，第二套军事计划失密了！还有，我们已经有了第三套计划。” 戴笠不懂，什么时候出现了第三套计划？ “第二套计划加上二十万援兵。” 这个方法，被老头子说成了第三套计划。 最后，老头子同意将第二次军事计划，让曹宁交上去。 这样一来，就让吉川通过相互印证，确定了第二套军事计划的真实性。也让曹宁在吉川的心目中加分。 不过老头子有话，让曹宁将来弄一套日军的军事计划回来，作为回报。 戴笠替曹宁答应了下来。 在老头子面前，戴笠没有说吉川要买情报的事。如果说了，那么这钱就得上缴了。 军统穷啊！ 回到了军统的办公大楼，戴笠与方杰两人，在一间密室中，谈了一个多小时。 谈完后，戴笠给了方杰一个胶卷。这正是第九战区的第二套军事计划。 为了掩人耳目，方杰从重庆坐飞机去了云南。 这段时间，云南的那边的事很多。 自从汪精卫从云南逃出了国境后，云南的官场上，阴风阵阵，大家都担心，重庆会找他们的麻烦。 的确，军统中统派了大量的人员前往云南。 第435章 井上来了 方杰是军统的二处处长，云南的事，是他的工作。所以，他去云南，没有人去怀疑。 但是，方杰所乘坐的飞机，却没有直接降落在昆明。 飞机飞到了长沙，方杰学了曹宁，从天上跳了下来。 他落地的地方是在长沙的下游，观音港的附近。 …… 曹宁现在住在一个小巷子里。 这个地方比较偏僻，没有人会注意到这。就是李杰找的话，也难找到这处来。 今天出来查看，看到了方杰留有暗记，曹宁便去见方杰。 “处座！怎么这快就回来了？” “我学你，从天上跳下来的，不快才怪。” 曹宁忙递上烟给方杰：“处座辛苦了！” 方杰点着烟：“局座已经批准了，同意卖情报给吉川。” “真的卖？”曹宁还有点奇怪。 “真的！你就不用管其他的了，马上给吉川报价，一百根小黄鱼。” 曹宁：“处座，你的心真黑，一百根小黄鱼，吃下去肚子撑不？” “撑什么撑？你以为多吗？这个计划是委座知道并批准的，分到我的头上，有三根小黄鱼，我就抱头大笑了。” 曹宁一想，还真的如方杰所说。 “那我呢？”曹宁问。 方杰伸出一根手指。 “才一根啊！”曹宁歪了歪嘴。 现在的曹宁，财大气粗，一根小黄鱼，还真的上不了他的眼，现在他的身上，就有一百多根小黄鱼。 小鱼也是鱼，一根也是小黄鱼。 方杰将计划的具体实施方法告诉了曹宁。 曹宁从方杰那里拿走了胶卷的副本。 方杰的手上还留有一个，以防万一。 曹宁再一次光临了那第二家的外面，突然，他看到了一个人，就是那个卖棺材的人。 看来这里被李杰知道了。 曹宁没有再去这一家，而是前行了五百多米。 在这里，同样有一家有电台。 方杰告诉曹宁，这家的人昨天离开了长沙，去云南探亲去了。其实就是躲避战乱。 许多的长沙富人，也都纷纷离开了长沙。 据方杰讲，这家的电台没有带走，放在地下室中。 曹宁带着一些吃的东西，光临了这一家。 很快地，找到了地下室。 果然有一部美式电台，能够使用。 曹宁决定不离开了，就在这里呆两天。 镇定心情，起草好了电报稿，曹宁向吉川发了电报。 同时，曹宁告诉了吉川，昨天发报的那个地方，有人在那里守着，等着自己上门。幸好自己发现的早，否则危险了。 曹宁不知道的是，吉川收到电报后，专门给大本营的那个少将发了电报，询问他为什么将曹宁发报的地方告诉别人。 那个少将回复，他是安排人去调查，是否有这个电台存在。这是出于考察需要。 吉川冷笑，调查？哪有调查完了还守在那里？ 从这一刻起，吉川已经对李杰失去的念想。跟在对头的阵营中，千方百计地来害自己这边的人，这种人已经不是自己阵营的人了。 现在，吉川将希望寄托在曹宁的身上了。 曹宁也没有让他失望，电报中说明了，第九战区的作战计划！对方同意弄出来，太开价要一百根小黄鱼。 吉川差一点气岔了。一百根小黄鱼？我呢来这多的小黄鱼？把我割成一片片，也没哪多的小黄鱼。 于是，吉川给曹宁发报：没有小黄鱼，只有法币。 对于这点，曹宁清楚，吉川在上海时，以禁止法币流通的借口，强行兑换了上海市面上的法币。并且从一些与抗日组织有关的商人与黑市上，没收了很多法币，最少有几百万。 曹宁将这一情况告诉了方杰。 方杰与戴笠事先都有预计，吉川通过曹宁的手，赚了那多的钱，都换成了黄金白银，应该都拿去了日本。现在吉川的手上，不应该有太多的黄金。 所以，吉川只愿用法币交易是正常的。 在别人的手上，法币不好留。但是在戴笠的手上，再多的法币也能换成黄金大洋。 所以，方杰没有去要求必须要小黄鱼。 第二次，曹宁向吉川报价：二百万法币。 吉川回电，最多一百万法币，他的手上只有这多的法币了。 方杰联系了戴笠，戴笠同意了，就用一百万法币成交。 谈好了后，吉川告诉曹宁，明天将有人带法币，从乌山跳伞降落，让曹宁去接他。 第二天，曹宁便偷了一辆车，开向了乌山。 将车子藏好后，曹宁来到了乌山的北边的山谷中，堆了三堆柴火。 到了十点，天空上传来了轰鸣声。 曹宁点燃了三堆火堆。立即，火光燃起。 飞机在火堆的上空飞旋了一圈后，一个人从飞机中跳了下来。 今天的天气很好，没有多大的风。 但是，降落伞还是飘到了离火堆有三百多米的地方去了。 曹宁跟着降落伞走，在它落地时，接到了下来的人。 “井上君。” 来的竟是井上五郎。 看到曹宁，井上非常的高兴。 两个人一起，将伞收好，挖了一个大坑，将伞埋了。 曹宁拉着井上五郎就跑。 “快走！你跳伞这大的动静，肯定被人发现了。这时候，一定有人来抓你的。” 听了曹宁的话，井上五郎飞似地跑了起来。 跑到了曹宁藏军的地方，两人上车。 曹宁一踩油门，汽车飞似地离开了。 没有去往长沙的方向，那会迎面碰上赶来的军队。 车子反着方向，去西边，去靖港。 这一路上，没有碰到搜逮的人，两人到了靖港，买好了船票。 还有两个小时才开船。 他们没有在候船室等，而是出来，逛起街来。 靖港，中国历史文化名镇。靖港主街道长1275米，有民居1008栋，数十处古商铺、作坊、会馆、庙宇。 这一逛街，逛的二人肚子饿了。 肚饿了？就找吃的吧！尝一尝靖港的美食。 二人来到了一个小酒楼，要了一间包间。 “老板，有什么好推荐的？”曹宁问。 老板上来：“先生是外地的客人，那就尝尝我们靖港八大碗，这可是我们靖港的特色。” 第436章 交钱交货 靖港八大碗，八大碗的搭配有荤、有素、有汤、有酸、有辣、有甜、有清、有淡、有干、有鲜、有海鲜、有山货、有鱼肉、有果品，可以下酒，可以送饭。 什锦杂烩，五圆肚片，鱿鱼笋子，五元整***宝果饭，清炖牛肉，抱盐鱼，虎皮扣肉（免得读者说水，便不谗你们了。） 店家有自家酿的小钵子糯米甜酒，也尝了尝。 酒香四溢又甜蜜的小钵子甜酒下肚，那种香甜，超越时光，绵延不断…… 井上吃撑了，慢慢地站起来，在桌边转动着。 付了帐，两人这才慢慢地向码头赶去。 这一路上，井上没有开口。他不会说长沙话，怕引来麻烦。 之所以要他来，可能是吉川也想了解一下，曹宁的情况。 曹宁带着井上来到了那个小巷，应井上五郎的要求，带着他，去了那条富人街。 先看了看那之前的一家，曹宁指着那屋角说：“李杰安排的人还在那守着。” 井上五郎问：“你认识他？” “见过一面。那次就是这人带我去第九战区司令部。被我发现了，才逃过一劫。” 井上五郎骂了一句。 两人继续向前走，来到了那家没人的屋子。 井上进屋后，在屋内转了转，他确定，这是一家商人的屋子。 “你怎么知道这条街的情况？”井上五郎问。 曹宁笑道：“跟我们做生意的那人就住在这条街上。是他告诉我，哪家有电台，哪家白天没人，哪家的人逃难去了。” 井上没有让曹宁带他去见那个生意人。他是行内人，这一点他懂，守密最重要。 进入地下室后，曹宁给方杰发了一封电报。电报中，曹宁告诉方杰，送钱的人已经到了长沙。 很快，方杰回电：“今天晚上，进行交易。” 井上五郎看着曹宁发报：“这就完成了！交易的方法都没有讲清楚。” 曹宁说：“之前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如果钱到了，就按商量好的办法去交易。” 曹宁的这话，找不出毛病来。 两人呆在屋内，一直到天黑。 天黑后，井上五郎抱着装钱的包，随同曹宁出了门。 转了三次车，他们来到了捞刀河边的一个破庙中。 曹宁与井上搜查了破庙的四周，没有发现问题。 打亮手电筒，曹宁进入了破庙中。 井上五郎也随在曹宁的身后。进庙前，他将包交给了曹宁。 进庙后，一个声音响起。 “钱带来了吗？” 曹宁拍了拍手中的包：“带来了！一百万。” “那好！接胶卷。” 一个黑色的东西飞向曹宁。 曹宁手一动，接过了那黑色的东西，交给了井上五郎。 “你看一看，里面是什么？” 井上五郎打开一看，是一个小黑色的布袋。 在那布袋中，放着一个胶卷。 井上五郎拿出放大镜，借着灯光看起了胶卷。 看完后，他对曹宁说：“应该是真的，上面写有第九战区军事作战计划的字样。” 曹宁这才拧起包，上前三步，将包放在一个台子上。 然后，曹宁与井上五郎退后了五步。 这时，黑暗中有一个人说：“老王，去看看。” “是，老爷。” 一个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来到了包前，打开了包，抽出一张法币在手上槎了槎，之后，提着包又进入黑暗中。 “老爷，钱没问题！” 曹宁一听，便说：“我怎么会骗您呢。” “行了！告诉你们一件事，今天晚上十二点，长沙城会进行大搜查。你们住的地方不安全。我劝你们现在动身出城。” 曹宁一惊：“知道什么事吗？” “你身边那位来的消息，已经被人举报到了城防司令部。他们正在调兵遣将。” 井上五郎骂了一句：“谁给举报的？” “当然是你们自己人了。好了，我走了。” 这话说完后，再也没有听到动静。 曹宁站了几分钟，向门外走去。 井上五郎问：“他从什么地方走的？” “我哪知道！不过，这个地方是他选的，他肯定有后手。不管这些了。我们不能回去了，得马上走。” 井上五郎将那个胶卷藏在身上：“怎么走？” 曹宁说：“我们去偷一辆车，向着益阳笔架山走。” “那不越走越远了吗？我们应该向岳阳走。” “这时候，去岳阳的方向，一只老鼠都过不去。我们只得反其道而行之，他们不会想到我们去益阳。但是我们就向益阳走，到了益阳，再经沅江过洞庭湖去岳阳。” 井上五郎很赞同曹宁的意见。 两个人乘着黑夜再次回到了那个商人的屋子，井上五郎给吉川发电报，通知他东西到手，准备逃离长沙，并告知了路线。 而曹宁则是去偷车。 也该他幸运，偷了一辆满油箱的车子。 车子停在那屋前五十米，井上五郎上了车。 两个人不再停留，开车一路向着西南驶去。 三天后，他们终于到了岳阳。 走进了第四师团的军营后，曹宁与井上五郎，倒下就睡。 就在他们到大岳阳的时候，一架日军军机飞临了长沙的左边四十公里处，从飞机上跳伞下来了八个日军特战队的人。 但是，他们就没有那么好运，落地不久，他们就遭到了国军的围追堵截，八个人，死了七个，只有一个人逃出了包围圈。 这一个人是那七个人用生命掩护着冲出来的。 他到了长沙，来到了福临门旅馆，与老板娘接上了头。 第二天的上午，福临门旅馆的外面，来了很多的军警。 面对着军警的包围，李杰知道情况不妙。 顾不上其他的人，李杰启动了一个紧急通路，带着老婆逃出了福临门旅馆。 但是，在出城的时间，李杰被发现了。 李杰将胶卷交给了老婆，自已将国军引开。 就在他老婆安全地离开了长沙城的时候，李杰被乱枪打死。这一个卧底多年的日本特工，终于死在长沙城内。 方杰在李杰的身上，搜出了不少的钱财。 这些东西都被方杰以上缴的借口给带走了。 第437章 回到上海 曹宁与井上五郎睡了六个小时的觉，便被喊醒了。 羽柴七郎送他俩去了军用机场。 在那里，井上五郎带着曹宁上了一架飞机，三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上海的军用机场。 井上五郎从机场出来，便被前呼后拥的警卫队带走了。 曹宁则是被送回了家中。 曹宁没有去特工处，而是回家休息。 其实他也没有休息，而是去见了韩雪，给了她七十多根的小黄鱼。 韩雪惊愕地看着那些黄金：“你哪里弄的？” “抢的！” 曹宁将鹅山的事情告诉了韩雪。 一听是抢土匪的钱，韩雪立即扒到了自己的面前，双手齐动，装进了一个袋子中。 “你将这些存到组织的秘密帐户中去。” 韩雪斜睨着曹宁：“放心啦，我等下就去办。” 曹宁没有在韩雪这多停留，他回到家中后，便又睡了起来。 直到敲门声将他惊醒，已经是下午六点了。 敲门的是井上五郎。他是来喊曹宁去宪兵司令部的。 到了宪兵司令部，曹宁被带到了一间屋子里。 屋子内坐三个日本军官，吉川也在其中。 “这是大本营的特高课的太君，问你一些事。” 曹宁楞住了，找自己问什么？ 曹宁一坐下，那边的人便开始提问。 “你认识李杰吗？” “认识！” “怎么认识的？” 曹宁便讲了自已跳伞降落在鹅山，以及认识李杰的过程。他没有讲鹅山寨的事。 “你与李杰之间的矛盾是怎么产生的？” 曹宁不解地说：“我们没有矛盾啊！我对李杰家有恩在，怎么会有矛盾呢？” “没有矛盾，那么李杰为什么要针对你？” 曹宁明白了：“你说的是那次他让人带我去第九战区司令部的事吗？那是他的事，我可没有得罪他。” 审问的人看着曹宁：“你就没有想到去报复他？” 曹宁摇摇头：“凭我一个人？能做什么？人家是地头蛇，人际关系广，我去与他斗，那是找死。再说，那时，我也不知道李杰是我要交接的人。”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李杰是自己人的？” 曹宁说：“那一次，机关长通知我去红坊街的四喜赌场。我在那里见到了接头人，才知道是李杰。” “你们没有发生冲突？” 曹宁说：“如果发生了冲突，我能出去吗？那门外守着不少的人。当李杰说他的手上没有情报时，我二话不说，车身就走了。” 两边闲聊着，突然，审问的人问：“你是怎么杀李杰的？” 对于这个问题，曹宁很吃惊，李杰死了？ 曹宁的表情，一看，就是不知情的样子。 “李杰死了？”曹宁看向了吉川。 吉川点头：“他们的旅馆遭到了中国军警的包围，他带着老婆突围出来后，在离城的检查站被发现了，为了掩护他的老婆，他为天皇尽忠了。” 曹宁想到了一件事，那么李老头夫妇与小孩在哪？ “他那个旅馆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暴露了呢？” “有人插手了这件事。李杰迟迟不向你交出情报，是因为他想将情报交给大本营的人，于是，大本营的人派了几个人空投长沙。但是，这些人被发现了，遭到了堵截。死了七个人，活着的那个人将中国的军警带到了福临门旅馆。就这样，李杰暴露了。” 曹宁不相信：“我在那个旅馆住过。如果被包围的话，根本逃不出去的。” “他俩就是从你住过的一楼十七号的地下通道逃走的。” 曹宁吃惊了：“十七号竟然有逃生通道？我竟然没发现。这位太君，你说我杀了李杰？按刚才讲的，李杰死的时候，我正在岳阳，在第四师团的军营中。他们可以给我作证，还有井上太君一直与我同行，他也可以作证。” 审讯的人说：“你让人杀的李杰。” 曹宁笑了：“一，我不知道有人空投去长沙，二，他们空投时，我在沅江逃命。三，他在长沙城外死去时，我在岳阳睡觉，我怎么计划的？难道大本营有人通知我，会有飞机过来，会有人跳伞？” “你！” 被曹宁问的哑口无言的审讯人员站了起来。 吉川发话了：“怀疑要有怀疑的道理，你这不叫怀疑，你这叫栽赃陷害。做的一点都不高明。” 审讯人员对吉川行了一礼，然后出了屋子。 吉川骂了一句，对曹宁说：“去我办公室。” 来到了吉川的办公室，曹宁将此行的全部经过汇报了一遍。特别口李杰的事说的很详细。 吉川点头：“这个暗子是我放下去的，结果，被人掌握了。不听我的指挥了。” 曹宁不解：“不是暗子只认上线不认其他的人吗？” “那个人是他的教官，他们的关系很好。他们之间应该一直都有联系。” 曹宁气愤地：“这叫张三插秧，李四收稻。” 吉川摆摆手：“也好！这次李杰的死亡，与我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倒霉的人是大本营的人。反正太君手上有情报，功劳还是你的。” 吉川点上一支雪茄：“有个事，要同你说一下。” “请太君吩咐。” “这次的情报之功，我准备放在井上五郎的身上。井上五郎已经少佐多年了，如果有了这功，他就有可能升中佐。” 曹宁痛快地说：“这是好事啊！” 如果功劳记在曹宁的身上，他一个中国人，再大的功劳也没用，日本大本营才不会对一个中国人发功章。只要在吉川手下，要什么功劳，不就是一句话。 见曹宁这样，吉川很满意。 “另外的一件事就是，这份情报不是买来的。” “那怎么落实来处？” 吉川说：“我有另一个谍报人员，三个月前全军覆没，但是我没有报到大本营，别人也不知道。我就说，是他提供的情报。” 曹宁知道吉川怎么想。一个日军的情报高官，竟然拿钱去买情报，那是一个笑话。 估计吉川当初决定买情报时，就已经想好了对策，不然的话，也不会让井上五郎空降长沙。 第438章 长沙战斗 在曹宁他们回到了上海后，井上五郎身上的胶卷，被吉川贞佐亲自送到了驻华日军司令部。 为此，日军召开了军事会议，对国军的军事计划进行分析。 在这个会上，有日军高层怀疑这个情报的真实可靠性。 也就在这时，李杰的老婆被接到了上海。 她身上所携带的一个胶卷，送到了日军军事会议上。 当场投影了两个胶卷的内容。 然而，两个胶卷的内容是一摸一样。 这就证实了吉川提供的情报完全是真实的。 两个胶卷相互印证后，这让日军高层放下心来。 于是，驻华日军司令部，下达了作战命令。命令日军11军正式对中国长沙城发起进攻。 1939年9月1日，日军11军司令冈村宁次制定作战方针。 据情报，修水河当面中国军为25个师。 日军为了打击中国军队继续抗战的意志，决定在9月中旬以后，开始奇袭攻击，以期在最短期间内，捕捉第九战区主力部队，将其歼灭于湘赣北部平江及修水周围地区。 为此，日军第11军集中第6、第33、第101、第106师团及3个旅团（包括海军、航空兵各一部）约10万兵力，在司令官冈村宁次指挥下，采取奔袭攻击的方针，进攻长沙。 9月13日，日军秘密部署完成。 日军第11军的战斗指挥所进驻咸宁，冈村亲临指挥作战。正式下达作战命令。 主要内容是：为隐蔽主攻方向，迷惑、牵制中国军队，第106师团于9月15日先开始进攻，由奉新以西突破守军第1、第19集团军阵地，进出至其侧后，歼灭守军于高安西北地区。 第33师团由通城向麦市、渣津突进。打击当地的中国军第27、30集团军。 11军主力于9月23日拂晓发起进攻。 其中第6师团由新墙镇以西向汨水南高地正面突进。 其左翼奈良支队由杨林街以西向浯口、汨水北岸突进。 其右翼上村支队于9月23日拂晓在营田登陆，向汨罗江上游平江地区攻击前进。 这三支部队协同歼灭该地区中国守军第15集团军。整个战役预计20-30天，10月10日至15日返回原驻地。 而中方的第九战区也在积极备战。 按照第二套军事计划，薛岳开始调兵遣将，部署兵力。 第1集团军第58、第60军守备靖安、奉新以西张家山、麻下、会埠一线阵地； 第9集团军第32、第49军守备莲花山、马形山以及锦江右岸阵地； 第15集团军以第52军主力守备新墙河阵地，第79军守备南江桥至麦市间阵地，第37军守备湘阴以北湘江亘汨罗江右岸阵地； 第27集团军第20军前出咸宁、崇阳地区，第73军集结于渣津地区； 第30集团军第72、第78军共4个师守备武宁以西蒲田桥、琵琶山一带阵地； 湘鄂赣边区挺进军位于通山、大冶、阳新地区； 第4、第70、第74、第5、第99、新编第6军和第11师共15个师为战区总预备队，分别集结于长沙以南、以东的湘潭、株洲、衡山、衡阳、浏阳及赣北上高、宜丰、万载等地。 另外，防守洞庭湖与湘西方面的为第6战区第20集团军（辖第53、第54、第87军等部），为了便于协同作战，该集团军配属第9战区指挥。 战斗从赣北、鄂南、湘北三个战场打响。 坐镇咸宁指挥作战的冈村宁次自此次战斗打响以来，接到的几乎全是属下报捷的消息。 赣北第106师团和佐枝支队正按计划向湘北挺进。 鄂南第33师团正向汨罗江上游推进。 湘北第6师团、奈良支队、上村支队已突破新墙河、汨罗江两道防线，看来拿下长沙已是指日可待了。 谁知，就在这时，战场形势突然发生急剧变化。 赣北日军硬是被中国军队给拖住了后腿，无法前进。 鄂南日军虽到达汨罗江上游，与湘北日军主力会合，但中国军队主力已经后撤。 湘北日军在突破国军两道防线后，中国军队已经不再死守阵地，而是采取且战且退的较为灵活的战术，而日军则开始不断遭到伏击。 冈村宁次在此次作战中不但低估了中国军队的战斗力，而且，他还忽略了一个更为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当地民众的力量。 在会战开始前，当地民众在政府的组织下，和中国军队相配合，把新墙河至捞刀河之间的主要交通要道已全部破坏，就连这一地区间的土地都被翻了一层，成为新土，从而使得日军的机械化部队无从施展，其战斗力也就相应的减弱了，甚至后勤也不能完全保证。 最让冈村宁次头痛的是，日军从重庆得到了情报。 重庆最高指挥官已经命令江西，湖北，湖南各地的武装紧急支援长沙，命令他们破坏日军的后退的道路。 这是一个奇怪的现象。 为此，日方调动了最厉害的特工，得到了一个让他们害怕的消息。 重庆方面已经命令广西，云南，四川三省的国军，一共二十多万人，全速赶到长沙，参与决战。 同时，重庆方面给薛岳电令，坚守到援军到达，与援军一起，将日军第11军消灭在长沙。 日本大本营接到这个情报，并得到了证实。便将这个情况通知了冈村宁次。 日军参谋人员提出，在这种情况下，冲向长沙很是冒险。 虽说日军军力较强，但是，久战之后，又无增兵增援，军力会渐渐弱下去。而长沙国军据城死守，可以发挥地理优势。最关健的是，那二十多万的没有损耗的强兵。他们一来，日军的优势就会荡然无存。 10月1日，冈村宁次仔细权衡后，感到打下去对日军不利，于是，下达了全线撤退的命令。 10月1日，进至永安市的日军首先向捞刀河以北撤退。继而，桥头驿、上杉市等地日军相继后撤。 前线的国军指挥官，看到日军撤退，便发出追击的命令。 10月2日，国军第15集团军各部开始追击，当日克复上杉市。 11月3日，第25、第195师追击到达福临铺、金井附近。日军开始向汨罗江北岸退却。 4日，第15集团军收复长乐街、汨罗、新市等处。 随后，各个国军部队相继收复重镇…… 第439章 矛盾 回到了上海后，曹宁的日子便轻松起来。 每天到特工处，喝喝茶，抽抽烟，不高兴就骂人……这简直是快活似神仙。 这天，曹宁坐在办公室内，听着收音机内的歌声，手指轻轻地弹着桌面…… “砰！” 一声响，门被踢开了。 曹宁吓了一跳：“我日你奶奶！是谁！” 门外一个人冲了进来，指着曹宁的鼻子：“你是特工处处长？” 这人二十二三岁的样子，一身高级西装。一看，就是一个被酒色掏空的人。 曹宁将他的手指打开：“你找死！踢了我的门，还用手指指着我……来人！” “处座！”门外冲进来了两个人。 曹宁指着冲进来的人说：“将这个冲击特工处的抗日分子，押到号子里去。” “你才是抗日分子，你全家都是抗日分子……” 那年轻人一看曹宁来真的，不禁高喊起来。 曹宁才不理踩他，继续坐在椅子上。 那年轻人挣扎着：“姓曹的，你敢对我下手？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曹宁不屑：“我凭什么要知道阿猫阿狗的名字。” “你大胆！我是汪主席的内侄！亲内侄！” 听了那年轻人的话，曹宁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那年轻人甩开抓他的两只手：“我叫陈扁。陈壁君是我的亲二姑。怎么啦！害怕了？” 曹宁问：“那你今天踢我的门为什么？” “你们行动队的人眼瞎了，竟然敢扣我一车货。” “什么货？违禁品？” “不是什么违禁品，就是一些通信器材。” 曹宁一下子站了起来，通信器材，属严控物资。 “这都不算违禁品，那你的眼中，什么是违禁品？”曹宁一拍桌子。 陈扁吓了一跳：“你拍什么桌子？在老子面前，你有权力拍桌子吗？信不信我让我姑父撤了你的职。” 曹宁笑了：“好啊！等你的事情调查清楚了，你再去给你那姑夫建议吧。” 陈扁听出了一些不对劲的味道。 “看你的样子，是看给我关起来。来呀！关我呀！不关我你就是婊子养的。” 曹宁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去，啪啪拍……一连打了五个巴掌。 打完后，对旁边的行动队人说：“给我关起来！给我审！一定要审出他的东西卖给了谁？是重庆的还是新四军的。” 行动队的人在之前，就被陈扁骂了过狗血淋头，早就有一肚子火。只是听说是陈壁君的侄儿，所以这才没有打他。 现在一听处长吩咐了，那他们要是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就是傻子了。 立即，行动处的人将陈扁押去了地下室。 “什么事？” 审讯股的股长问。 “卖通信器材的，处座说了，使劲整，一定要审出他的货卖给了哪些人。” “好咧！” 审讯股股长让人将陈扁关去了三号审讯室。 一番挣扎后，陈扁终于被绑在十字架上。 “说吧，东西卖给谁了？”审讯股股长问。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子也是你敢审问的？”陈扁依然破口大骂。 旁边的审讯人员可不愿听骂话，不论三七二十一，直接上皮鞭……一时间，皮鞭上下飞舞…… 刚开始几皮鞭，陈扁还骂过不停。可是，一连十几皮鞭打下去后，陈扁皮开肉绽了。 那个痛啊，钻心的痛。 一下子，陈扁吓蒙了。 来上海后，那帮公子哥们说，在上海，曹宁除了日本人外，谁都不放在眼下。 当时他还不相信，所以，货被扣了后，他就直接闯到了曹宁的办公室，踢了他的门。 可是，皮鞭的痛处让他那些骄傲的心落入臭水沟中。 “不要再打了！再打就死人了！”陈扁喊道。 可是，那些用刑惯了的人，一动了手，就收不住了。 你喊你的，我打我的。 “我认罪！我说！求你们不要打了！” 陈扁喊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审讯股股长喊停了那两个人，让一个书记员来做记录。 不到半小时，陈扁将他所做的坏事，全部都说了出来。 审讯股股长拿着审讯记录去向曹宁汇报。 而这时，曹宁正在接电话。是上海的一个副市长打来的。 “听说你抓了汪主席的侄儿？” 曹宁一口否认：“没有这回事！谁说的？” “你不管谁说的，马上给我放人！” “我没有抓他什么侄儿，怎么放人？”曹宁不让步。 “曹宁，汪主席即将上任国民政府主席，是你我的领袖。你这个样子，会让汪主席生气的。” 曹宁不理会他的啰嗦，直接挂上了电话。 随后，有不少的人打电话来，到最后，曹宁烦了，不接电话了。 过了半个小时，两辆车冲进了特工处。 车上下来了几个人，来到了曹宁的办公室。 “曹宁！给我放人！”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喊道。 曹宁抬起头：“你是谁啊？敢到我特工处来耍横？来人，给我抓起来。” “你敢！” 跟着那人来的几个人，纷纷掏出枪来。 但是，门外一下子冲进来了十几个特工处行动队的人，他们将曹宁挡住，同时手中的枪对准了那些人。 “我们是汪主席的人。我是汪主席的秘书。”那个三十多岁的人说。 曹宁冷笑道：“什么时候上海成了汪主席的天下了？我不知道什么汪汪叫主席，还是什么喵喵叫主席，我只认皇军。我的处长职务是皇军任命的。” “曹宁，你目中无领袖！” 曹宁伸出三根手指说：“我数三个数，如果你们不在三个数之内放下枪，举手投降，那么我的人就会将你们乱枪打死。一……二……” 当曹宁喊到了二的时候，只听咣当的响，那些人都将手上的枪丢在了地上。 曹宁让人上前，搜了他们的身上。只要是值钱的东西，全部搜了出来。 “你们冲进我的办公室，吓着我了。所以，你们要赔精神损失费。有没有意见？” 这明明是土匪加恶棍，谁敢有意见。 于是，那些人都摇起头来。 曹宁这才让人将他们押出了办公室，放他们离开了特工处。只是那开来的车子，被曹宁没收了。 第440章 曹处长你牛啊 等到那些人走了后，曹宁看了看桌上的东西，摇摇头：“怎么这么穷？” 桌上搜出来的有几千的军票，还有金表，金戒指第东西。这些东西值一百多块大洋。 可在曹宁的眼中，竟然不值钱。 曹宁指着军票说：“黄海波，将钱拿去分给大家。今天在我屋内的人多分两倍。” 黄海波乐着道：“处座，这些金表金戒指要不要……” “不用了！他们肯定会告到皇军那里去。这些金表金戒指我们留不住。记住，皇军要是来问，你们就说，我们没拿他们的钱？” 众人齐声说：“我们没看到钱！” 几千的军票，每个人也分到了十几块。 十几块，可以上餐馆吃个一桌席。 就在众人分完了钱后，井上五郎来了。 一进曹宁的办公室，井上五郎便看到了桌上推的金表金戒指：“曹宁君，你又发财了。” 曹宁说：“我发不了财，这些东西都上交给宪兵司令部。请井上太君带走。” 井上五郎高兴地将金表金戒指装进了包中。 “曹宁君，你惹祸了。汪精卫手下的大将，给机关长打电话，告了你一状。” 曹宁递给井上五郎一支烟：“他告我什么？” “告你目中无汪主席。” 曹宁故着好奇地问：“什么地方的汪主席？我怎么没听说有这个职位？” 井上五郎笑了：“你就不怕将来他上台后，给你小鞋穿？” 曹宁摇摇头：“我怕他什么？我的靠山是吉川太君、井上太君，我凭什么怕一个中国人？” “说的好！我佩服你！难怪机关长喜欢你，没把你当着中国人看待。” 曹宁拿出一叠审讯记录，递给井上五郎：“井上太君，这个陈扁不简单，也就是仅仅五个多月，他就与重庆做了十几笔生意，将皇军严控的物资的运到了重庆。” 井上五郎接过审讯记录：“那他赚了不少的钱了？” 曹宁马上明白井上五郎的意思，这人是汪精卫的侄儿，不能杀他，但是，可以敲诈他。 你做的一切，都是帮助重庆方面的。所以，你有抗日分子嫌疑。考虑到汪精卫的关系，我不杀你，但是那些非法所得，就必须吐出来。 这个说法，拿到东京去都说的过去。 “井上太君，如果要让他大出血，必须先紧后松……”曹宁献上一计。 井上五郎一听，曹宁的主意不错。 于是，井上五郎让人将陈扁给带了过来。 陈扁现在已经被整的一点气力都没有，看到曹宁，又不那么狂妄了。 “曹处长……饶命。” 曹宁叹息道：“你要是早就这样，也不会吃这苦。你的事我已经管不上了。井上太君请你去宪兵司令部……” “我不去……”陈扁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进了宪兵司令部，不脱一层皮是过不去的。 曹宁说：“你的事，是皇军要求的，我才办的。怪只怪你胆子太大了，吃相太难看了……如果想不再吃苦，我劝你老实交待你的问题，争取得到皇军的宽大处理。” 就这样，陈扁被带上了车，随着井上五郎去了宪兵司令部。 在井上离开后，一个电话打到了陈壁君的家中。 接完电话后，陈壁君急匆匆地坐车去了宪兵司令部。 当她费尽力气找到吉川时，吉川带她去了审讯室的监控室。在这里，可以看到审讯室中的情况。 此刻，审讯室中，正在审讯陈扁。 陈扁被拉到了宪兵司令部后，便失去了反抗之心。只要他做的事，全部都说了出来。 陈壁君听到陈扁的交待，脸黑了。 但是，这是她心疼的侄儿啊！ “吉川君，能不能放他一马？”陈壁君求情道。 吉川想了想，点了点头：“看在精卫先生的份上，你可以带回去好好教育……” 陈壁君忙说：“谢谢吉川君！” 吉川继续说：“但是，他的非法所得，必须交出来。” 陈壁君心痛啊！这侄儿赚的钱，有一半都孝敬了陈壁君。吉川这一说，不是让陈扁吐出来，而是让陈壁君拉出来啊。 但是，不拉不行啊。 在陈壁君答应交钱后，陈扁被放了。 他走出来时，正碰到了要去见吉川的曹宁。 陈壁君看着曹宁：“曹处长，你牛啊！” 陈壁君的意思带着深深的威胁。 曹宁笑着说：“我哪牛？我只是皇军的一条狗。” 曹宁的意思是，我是替日本人办事，你威胁不到我。 陈壁君：“上海也是国民政府管的。” 曹宁继续嘲笑：“但愿吧！” 两个人说完，各走各的了。 曹宁上了楼，来到了吉川的办公室。 吉川指着窗外上车的陈壁君说：“你这回算是彻底的得罪他们了。” 曹宁：“我没得选择！在皇军与汪精卫之间，我可不想做一个倚墙之人。所以我只能得罪汪精卫了。” 吉川说：“得罪就得罪了。对了，井上五郎的晋级令已经下来了，你晚上去陪他好好喝一杯。” “是！吉川太君，听说你晋升少将了？” “是！一起下来的。我就不是与你们一起了，派遣军司令部内的几个朋友，要与我团聚一下。” 曹宁从身上掏出了两张大洋本票，递给了吉川：“恭贺将军！” 吉川收了大洋本票，每张是五百大洋。 “哪来的？看来你这次去长沙，捞了外快。” 曹宁便将李杰借曹宁的手，灭了鹅山寨的事说了。只是没有说那多的钱，就说得到了三千大洋，两人来分，每人一千五百块。 反正李杰已经死了，没有人知道他们那次的鹅山劫寨赚了多少钱。 “看来李杰在长沙赚了不少的钱。”吉川说。 曹宁说：“看架式，黑吃黑的事，李杰不止做一回。” 说到李杰，吉川想起了一件事。 “你要小心点，李杰的老婆没有再去敌后，被安排在驻华军，好象负责监督李士君的特工总部。” 曹宁心一沉。如果那个女人记仇的话，她肯定会找自己的麻烦。凭她代表日军驻特工总部，她就可以给李士群下命令，让他来对付自己。 第441章 风雨欲来 十一月底的一天，曹宁正在办公室看文件，突然，张国立敲门进来。 “处座，出事了！” 曹宁放下文件，出什么事了？ 张国立递给曹宁一张报纸。 很快，曹宁明白了发生什么事。 原来在报纸的第二版，刊登了一篇文章。 “特工处的罪恶勾当”。 文件中，将特工处说成了十恶不敕的恶魔组织。抓捕无辜人员，枪杀民众，抢劫财产…… 总之，所有的罪名，全都戴到了曹宁的头上。 看完报纸后，曹宁知道，有人向自己动手了。 他们先要造声势，将曹宁的臭名传出去，再进行后面的事情。 就在曹宁看报纸的时候，井上五郎来。 看到曹宁在看报纸，井上五郎说：“机关长让我来，就是这件事。我们得到消息，汪精卫说动上海市的几个副市长，要联手将你从特工处处长的位置上弄下来，然而，再借机抓你。” 曹宁问：“吉川太君的意见呢？” 井上五郎说：“抓，杀！谁敢冒头，就抓谁。” 曹宁心中虽然不想这样做，但是逼到了这份上，不做不行。你放过那些人，他们会不会放过你？ “需要我做什么？”曹宁问。 井上五郎递了一张纸：“这几个人全部抓到特工处来，记住，不能让他们去警察局或其他的单位。那些单位，前面进，后面出的。” 曹宁看了名单，马上就清楚了，这些人都是与吉川不是一条心的人，他们依靠的就是梅机关。 联想到李杰的事，曹宁猜出，与李杰联系的人，包括空投长沙的那几个人，应该都是梅机关的人。 可是，梅机关不是曹宁能得罪的人。 井上五郎看出了曹宁的犹豫。 “你现在已经得罪了梅机关，这次针对你的行动，除了汪精卫，还有梅机关的一个大佐参与。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所以，你要想存在下来，就必须重拳出击，剪掉他们的爪牙。” 曹宁直接地问：“那要看梅机关抓我怎么办？” “他们不敢！上海是机关长的地盘，梅机会只是借在上海办公，他的管理权限不在上海。所以，他们没有权利抓你。就是他们怀疑你，也得报机关长同意。” 听了井上五郎的话，曹宁这才放下心来。 “我的人手不够。”曹宁说。 井上五郎：“已经通知了黄金宝，他将调一个团的人驻在你们附近，随时等待配合你。还有，他们便衣队的一百多人，将直接进入特工处，调给你指挥。” 曹宁保证道：“请放心，我会找到好的借口，完成机关长给我的任务。” 晚上，回到了家中，曹宁将情况汇报给了延安与重庆。 延安回电：这些人都是汉奸，借日本人狗咬狗的机会，除掉他们，是对上海人民做了一件好事。 重庆方面说：“借日本人的手，除掉汉奸是好事一桩。这些人中，有几个人与重庆有生意来往，两头赚钱，不能放过。还有一个人是与中统有关系。” 重庆方面会安排五组的人，前来上海，给曹宁送来这些人的证据。 五组与曹宁有过合作，他们可以配合曹宁。 三天后，五组送来的头两份材料到了曹宁的手上。 …… 上海百宾楼。 此时，正在举行着一场宴会。 上海市清乡委员会副主任杨臣，正在这里办喜事。 今天，他将迎娶第十三房姨太太。 杨臣还是上海市的剿匪工作指挥部的主任。 所以，今天，凡是上海头面上的人物，都来到了百宾楼，给杨臣送上厚礼。 当所有的宾客到齐后，宴会开始了。 就在众人入席开吃的时候，曹宁带着一百多人，包围了百宾楼。 负责保护的清乡委的一个排的士兵，还没开始动手，就被便衣队的人给死揍了一顿。 枪被下了，身上刚拿不久的杨家给的红包也被搜走了。 酒楼内的上百人一下子全乱了。 “砰！” 张国立对着楼上开了一枪。 “特工处办案！所有人原地站好，不准走动，等待搜查。” 杨臣走过来：“曹处长，今天是我的喜日子，给我一个面子……” “呸！” 曹宁吐出一口痰：“你有什么面子？在老子的眼中，你里子都没有。来人。” 张萍站了出来：“到！” “请杨臣先生去我们特工处喝茶。” “是！” 张萍的手一挥，几个人扑上去，抓住了杨臣的手！给绑了起来。 “曹宁，你公报私仇。不就是我让人写文章揭露你的嘴脸吗？你这快就报复了。” 曹宁上前，拧着杨臣的脸皮，使劲地扭着。 杨臣忍不住痛，叫了起来。 “你让人写文章？笑话！那又怎样？我能少一块肉？这世界什么最厉害？不是笔，是枪。老子有枪有权，说抓你就抓你。小子哎，你不是骂我是恶魔吗？那么我就做恶魔给你看。” 杨臣：“上海不是你一手遮天，有皇军在。” 这时，井上五郎进来了。 “你想找皇军？我在这。” “太君，曹宁这是在公报私仇，打击皇军的朋友。” “呸！皇军没你这样的朋友？你不配。” 杨臣知道了，这是曹宁与井上五郎联手行动。 “你们不能抓我！我没有犯罪。”杨臣喊叫道。 曹宁冷笑一声，手一挥：“带上来！” 几个特工处的人抓着一个人上来了。 这人大家都认识，是杨臣的幕僚，叫汪涵。 汪涵反抗着，被推到了曹宁的面前。 曹宁看着汪涵说：“军统高级特工李连杰，你的胆子真大，竟然藏进了清乡委员会主任的身边。” 汪涵呸了一声，大声骂道：“姓曹的，你就是一条日本人的狗，你没有好下场的。” 曹宁：“我有没有好下场不知道，你有没有好下场我知道。到了特工处，十八般大刑一上，让你尝足了滋味，那时候，你什么都会跟我说。” “你做梦吧！”说完后，汪涵对杨臣说：“你这个笨蛋，让你早一点下手干掉曹宁，你却要娶了姨太后，再去动手。现在你动不成了，也牵连老子了。你等着吧，局座会处罚你这个办事不力的家伙的。” 第442章 抓人 汪涵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 从他的话中可以听出，杨臣竟然是军统的人。 于是，众人纷纷后退，离着杨臣远一点。 杨臣一听这话，心中暗叫一声坏了。 这是曹宁在捣鬼啊！ 自己是不是军统，自已最清楚。 汪涵也是前不久才来投靠的，看在他给了三根小黄鱼的份上，自己才收了他。 想不到，他来的目的是这些啊！ “太君，我冤枉啊！”杨臣急了，喊了起来。 井上五郎语气平和地说：“冤不冤枉，要调查才知道。现在有人证物证，我怎么相信这是冤枉？你就耐心地在特工处呆着，弄清楚了，你就可以回家了。”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相信井上五郎的话。 进了特工处，还能洗清？只会屎越来越多。 曹宁的手一挥，张萍马上带人将杨臣带走了。 曹宁对黄海波说：“记下今天给杨臣送礼参加喜宴的人，好好地查一查。还有，这里的赃款，全部没收。” 黄海波带着十几个人，去了杨家的管家处，夺过了他手上的花名册，又将他保管的收礼的礼单拿了过来。 其他的人则是将那些送来的礼，向着酒店的外面搬。 看着特工处的人向外搬东西，酒楼的人总怎么感觉，曹宁就是为了这些礼金来的。 回到了特工处，黄海波向曹宁汇报。 一共没收了二十三根小黄鱼，一千多大洋，还有一些古董书画。就是钞票，就有五万多块。 曹宁看向井上五郎：“太君，这钱？” 他没说小黄鱼，也不想大洋。只说那五万的军票。 因为曹宁知道，小黄鱼与大洋，没他的份。 井上五郎不舍地拿出了一百大洋，推给曹宁：“知道你拿军票没用，这一百大洋，就是你的辛苦钱。” 曹宁笑了：“谢谢太君。那五万军票，就赏给大家吧？” 井上五郎真的对军票不在乎：“拿走！” 曹宁让黄海波拿走五万军票，给大家每人分二十军票，其他的存在处里。 井上五郎高兴地带着小黄鱼走了。 曹宁的麻烦却来了。 电话一直不停，都是一些有头有面的人来说情，希望曹宁放过杨臣。 但是，曹宁以杨臣是军统特务的借口回绝了。 一听是军统特务，那些人也都不再说了。 只是一个副市长大骂曹宁，说他故意整人。杨臣不可能是军统的特务。 曹宁也不再与他啰嗦，直接挂了电话。 不想听到电话的声音，曹宁来到了审讯室。 来到了一间空的审讯室，曹宁看到了汪涵。 “曹处长，我做的怎么样？”汪涵问。 曹宁丢给他一包烟：“不错。接下来，你就是投降之人了。在我们的劝说下，你宣布加入特工处，为皇军服务。” “明白！那你答应我的……” 曹宁从身上拿出一万军票递汪涵：“安排好你的家人，那些人不会放过你家人的。” 汪涵笑道：“我的家人，他们永远找不到。” 原来，汪涵是曹宁派去杨臣身边的人。他的作用就是，在适当的机会下，指认杨臣是军统人员。 现在，他的任务完成了，曹宁给他一笔钱，让他离开上海，先躲过一阵。 送走了汪涵，曹宁来到了前面的一间审讯室。 此刻，审讯室内，正在审讯。 几个大汉，轮流招呼着杨臣。 杨臣已经是皮开肉绽，遍体鳞伤了。 看到曹宁进来，杨臣喊道：“曹处长，是我不对！我不该让人写文章骂你，我认错！请放过我吧。” 曹宁点上一支烟：“认错就可以了吗？你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是恶魔，那么，我就做一个恶魔。继续打！” 立即，审讯室内惨叫连连。 打到最后，杨臣受不了了。 “别打了！我招！你要我招什么，我都招。” 审讯股长问：“你是什么时候加入军统的？” “我没有加入军统啊！” 杨臣的话刚完，皮鞭又开始上了他的身。 “我招！我是民国二十三年加入军统的。”杨刚乱说起来。 民国二十三年，也就是一九三四年，那个时候，哪来的军统？ 又招来了一番苦后，杨臣才慢慢地上路了。 就这样，一份杨臣签过字按了手印的审讯记录，终于出炉了。 也就在这时候，上海市政府的办公大楼内的一间会议室内，几个人在开会。 这些人是上海市的市长副市长。 他们会议的主题是，撤销曹宁的特工处处长职务。 会议结束后，市政府的一位处长，去特工处宣读市政府的任免文件。但是被人给赶了出来。 “市政府的文件？在我的面前，就是一张废纸。” 曹宁将那份任免通知拿来擦皮鞋。 处长气不过，回去了市政府，向市长们汇报。 于是，市长会议又开了。 这一次，会议决定，派遣一支百人的警卫队，护送一人去 强行接手特工处，将曹宁赶出特工处。 等曹宁失去了特工处，无职无权后，便再逮捕他。 但是，他们开会的消息传到了吉川的耳中。 吉川找来了井上五郎：“汪精卫要对曹宁下手了。他通过上海市政府，让他们来对付曹宁。” 井上五郎有些担心：“那怎么办？” 吉川冷笑道：“汪精卫一直都是梅机关扶持的人，他以为梅机关无所不能！但是，他不知道，梅机关在我的眼中，就是一个屁。这样，你马上去做一件事。” …… 第二天，上海市的副市长，带着人来到了特工处。 但是，他被特工处拦在了门外。 “我是上海市的副市长，你们敢拦我？我要你们都随着曹宁去坐牢。” 那个副市长高喊着，同时，命令带来的警卫队去撞门。 就在警卫队冲到了大门前，开始撞门时，特工处的大门突然打开，两辆车并排在门的内面。 在这两辆车上，有着两挺机枪。 曹宁手持一支驳壳机，喊了一声：“兄弟们，有抗日分子冲击宪兵司令部的工作机关，奉皇军的命令，杀无赦。” 一说完，曹宁便开枪了。 曹宁的枪一响，特工处人的枪都响了。 那些撞门的警卫队的人，象割麦子似的，纷纷倒下。 第443章 市长照抓 站在不远处的副市长一看，吓傻了。 曹宁太狂了！竟然敢开枪杀人！ 杀了门边上的人后，特工处的人冲了出来。 副市长感到情况不妙，准备上车逃走。 但是，他的前后，都被枪封住了。 “我是副市长！” “副你娘！” 一声吼，副市长感到脸很痛……胸很痛……肚子很痛……头很痛…… 几个人招呼一个人，很快，再也没人能认出副市长了。 打完后，副市长一行人被抓进了特工处。 很快，这个消息传遍了上海。 上海市政府的人，都惊呆了。 这曹宁的胆子也够大的？竟然不将市长放在眼内。 于是，他们便向日本人去汇报。 汇报到宪兵司令部，没人理他，派去的人，马上被赶出了宪兵司令部。 于是，他们向派遣军司令部汇报。 派遣军司令部接到汇报后，石入水中，再没消息。 没办法，他们只得去找汪精卫。 可是，汪精卫更没办法。 于是，汪精卫派让人去找梅机关求援。 梅机关接到汪精卫的信后，便派了一个中佐去特工处。 他们的第一步计划，是想将曹宁抓起来。 可是，在特工处的门外，梅机关的人也被拦住了。 “我是梅机关的人，你们敢拦我？” 那个中佐大喊道。 曹宁与井上五郎来到了门口。井上五郎指着大门边上的牌子说：“看清楚了上面的字再说话。” 中佐看向那牌子，暗叫不好。 原来这牌子就是吉川让井上五郎去做的。 “大日本帝国上海宪兵司令部特工处”。 这个牌子一亮相，就让人知道，这个单位，是直属日军宪兵司令部直属的了。 什么上海市政府，根本没权管它。 就是梅机关，也奈何不了曹宁。 那个中佐，门都没进，调头就走。 曹宁与井上五郎回到了办公室。 井上五郎对曹宁说：“曹宁君，可以动手了。” 曹宁点头，去了会议室。 会议室中，六七十人坐在那里。 曹宁坐在主席台上。 “现在，命令你们各部执行任务。” “是！”众人一齐站了起来。 曹宁喊上来一个人，便交给他一张纸。纸上有一个名字。上面有任务，抓人抄家。 一共发了十三张纸条，就些人，就是这次奉汪精卫的命令，对曹宁进行围杀的人。 对于他们，曹宁才不会将什么中国人对待。 他们是大汉奸手下的小汉奸。用戴笠的话说：杀。 “出发！” 随着曹宁的一声令下，特工处的人加上黄金宝的那个团一千多人，一起扑向了十几个地方。 一时间，上海市处处是阴风阵阵。 不少心中有鬼的人一看到大搜捕，纷纷向上海境外跑。 而抓捕的队伍，也有遭到反抗。但是，特工处的人严格执行曹宁的命令，你不反抗，我就只抓不打。你反抗，那就凶残对待。 最后，死了三个，打伤了五人。 终于，将那些一贯猖狂的人给打怕了。 到了下午，十几路人马回到了特工处。 他们带回了十几个抓捕的目标人。 于是，特工处又忙了起来。 一路由黄海波带领，清查抄家的财产。一路由管道带队，对抓来的人进行审讯。 …… 而在上海市政府内，市长垂头丧气地看着面前的副市长。 他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同意汪精卫，去与曹宁作对。 谁不知道，曹宁是吉川的一条狗，你打狗也要看主人。 你汪精卫为了给内侄出气，却将我们送入了难堪的处境。 五个副市长，一下子没了两个。他们被曹宁带去了特工处，这时候，正在受苦。 剩下的三个副市长，都不说话了。 他们心里清楚，那两个人就是跳的欢，现在去牢内挨打打的跳的欢了。 隔墙有耳啊！ 所以，他们什么也不说，市长你自己去决定。 看到这个情况，市长只得宣布散会。 …… 而在汪精子卫住屋内，此时也在发生吵闹。 汪精卫将陈壁君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算什么？一个中国人，竟然去对付曹宁。” 陈壁君：“那曹宁不也是中国人？” “他是中国人？他是吉川贞佐的狗。你打了吉川的狗，他会轻饶你？这下好了吧，我的人全部给抓走了。这一抓，他们再也不可能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了。就会被其他的人给抢走了位置。” 陈壁君：“我们去找梅机关的人帮忙。” 汪精卫摔了一个茶杯。 “梅机关，梅机关，你以为梅机关是万能的。他也就是在我的事上，立了功，才受到重视。但那也是一个小萝卜。你知道吉川贞佐是谁吗？天皇的亲外甥，天皇最喜欢的人。梅机关的人跟他比，屁都不是一个。” 陈壁君不解：“我就不懂，为什么吉川这么重视曹宁？中国人那么多，换一个人得了。” “中国人中，除了曹宁，没有一个让吉川看中的人。你倒好，将我与吉川的关系，降成了冰点。” 陈壁君不服气：“我们不是要还都吗？到时，他吉川在他的上海，我们在南京，他能将我怎样。” 汪精卫再不想同这个丑女人说话了。 想到这，汪精卫不禁有些后悔，当初怎么上了她的床？ 汪精卫不仅相貌俊美，而且才华横溢，他位居民国“四大“美男之首。 陈璧君，是有名的富商陈耕基的女儿。虽然是富家千金，但并没有较好的面容和温柔典雅的气质。相反，她作风彪悍，遇事强硬，泼辣凶悍，是一名十足的悍妇。 这两个人在一起，没有人懂为什么。 但有一点，陈壁君带给汪精卫很多坏的影响。 回到了办公室，汪精卫找来了幕僚们商量如何处理这件事，特别是那些拥护汪精卫但是被曹宁抓走的人。 大家的意见不一，但是得到了共识，眼下，吉川肯定很生气，所以，这件事，千万不要出头。就让曹宁去折腾。等过段时间，再给吉川说说好话，清除他的不好的看法。 至于那些被抓的人，则让他们吃些亏吧。既然决定跟随汪主席，吃一点苦是应该的。 第444章 出事了 半个月过去了，上海市在经过了一次大震荡后，慢慢地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这半个月，曹宁借机除掉了几个大汉奸。 他们虽说没有死，但是，都是有案底在身的人，不可能再在上海担任职务了。 这一次风波后，曹宁的恶名，更上了一层楼。 就象今天一样，看到曹宁的人到了，大家都躲开了。 曹宁没有在意这些，没人敢惹自己，那是好事。 可以让自己少些顾忌，去给重庆发报。 这两天，重庆的电报有些多，主要是军统要借曹宁的手进行除奸，所以，会提供一些情报给曹宁。 走在路上，曹宁感到有一丝不对劲。 他那比常人灵敏的听力，听到了不远处的汽车声音。 这是一辆货车，但是仿佛又是空车。 这个地方，很少来货车。 警惕心让曹宁没有直接去老宅，而是横走去了一个小餐馆。 这个小餐馆，曹宁吃过几次饭。 到了小餐馆，曹宁点了两个菜，坐着吃了起来。 “老板，怎么那么多的碗盘子？” 曹宁看到了一个大盆中，等待洗的碗盘。 老板笑着说：“今天生意好！在刚才，来了十几个人，在我这里吃了两桌。” 曹宁：“难得呀！这地方还有这多人来吃饭。他们是住在这里的人？” “不是！我不认识他们。而住在这附近的人，我都认识。就是你，也来我家吃过几次饭。我都记得。” 曹宁一边吃，一边说：“也许这附近开了什么厂的。” “没有，要是开了厂，我肯定知道。而且他们是开着车子来吃饭的。那车子很怪。” 曹宁丢给老板一支烟，“车子不都是这样，有什么怪的？” “是很怪，车顶上有电线。” 曹宁一听，马上就知道了这是侦讯车，用来查探电台的。 既然如此，那就是这一带有可疑的电波。 想到可疑，曹宁的心一惊。自己不就是可疑的电波吗？这两天，自己每天都在收发报。 惊过之后，曹宁快速吃完饭，离开了。 他回到车上，开车去见了韩雪。 当曹宁将情况告诉韩雪时，韩雪也担心起来。 “还是放弃那个点吧。”韩雪说。 曹宁说：“我决定试试看。” “怎么试？” “方杰来时，住的地方有一部电台，与我老宅的电台一样型号的。我准备去那里。” “你是想用那电台试？可那电台好贵啊，丢了可惜。” 曹宁：“那个点我还要用，不能暴露。我是将电台拿出来，找一个无人的地方，给重庆发报。” 韩雪：“那我同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有任务。” “说，让我做什么？” “上海有几百部电台，日本人偏偏找到了我的电台来，说明情况不妙。我的心中有一个猜测。你去老宅后面两里的小山上……” “好！” 曹宁开车来到了方杰住的那间屋，从里面取出了电台，换上新电池后，将电台装进箱子中带到车上。 之后，开车去了枫渡的一个废弃的厂房内。 在这里，他给方杰发了一封电报。 告诉方杰，自己原来发报的地方，有侦讯车在附近守候。 等到他发报后的五分钟，方杰的电报也到了。 方杰在电报中告诉了曹宁一件事。 原来，负责与黄鸟电报来往的一个电讯人员，失踪了六天。刚开始，她留有请假条，所以没人警觉。但是，四天过去了，她依然没回来，这一下，方杰注意了，便进行全城搜查。可惜没有搜到人。 曹宁猜想，那个人是不是来上海了？也许她现在正盯着自已。于是，曹宁让方杰快些将那个人的资料给他。 电报发完后，曹宁立即开车离开了。 放置好电台后，曹宁便去与韩雪会合。 “那一辆侦讯车在四十分钟前，离开了。随它离开的还有一辆军车。”韩雪说。 曹宁说：“这些人是为了我而来的。” 韩雪看着曹宁。 “我刚收到了方杰的电报。重庆的一位负责与我联系的电报台失踪了。” “是投敌了吗？” “从现在的情况看，应该是这样。你想想，我在那边发报，侦讯车便马上离开了，你说这是什么原因？” 韩雪是个老报务了，她知道是什么原因。 “因为她长期负责与你联系，电报往来多了，知道你的手法，所以，他能听出来，对方是不是你。这几天，你一直都有电报发出，所以，日本人通过她，便追寻到了这个地方来。今天，如果你继续在这发报的话，那么你就会被当场抓获。” 曹宁笑着点头：“哪知道我有预感。同时去吃饭时，从老板那知道有侦讯车来，所以他们扑空了。” 韩雪：“是这样。你在另外的地方一发报，她便听出来了，所以，侦讯车马上就撤离了这一块。曹宁，你不能再发报了。” 曹宁：“在这根刺没有去掉前，我会小心地。” 第二天，曹宁上班后，旁敲侧击，套话井上五郎。却发现井上五郎不知道这件事。 曹宁便清楚，这件事不是宪兵司令部弄的。 那么，剩下来的就是一个，梅机关。 第二天的晚上，曹宁再去了老宅。 他没有进屋，而是在老宅对面的一个屋顶上。 一会儿，车子声音来了，来了一辆侦讯车。 这车子在老宅周围两里地的范围转来转去。最后，也不转了，就停在一个平地上。 车上下来了几个人，就在车边上抽烟。 曹宁的望远镜，看到了那几个人。 其中的一个人，曹宁竟然认识。 这个人就是76号的人。上次与特工处发生冲突，这个人也在当场。 不用说了，这是76号的人在办事。 联想到76号与梅机关的关系，那就是说，是梅机关让76号来的。 曹宁知道了情况后，便不再留下来了。 再跟踪就没有必要了。 他便悄悄地回到了家中。 虽说重庆叛逃的那个人没有看到，但是，曹宁肯定，那人就在车内。 接下来的三天，76号的人，就象扎根了似的，继续在老宅一带转着…… 第445章 发现（感谢“瑷丶子夫雪梦 ”万赏！） 这一天，曹宁从三组的组长赵笨三的手上，拿到了方杰交来的秘密文件。 方杰已经给赵笨三下了命令，眼下有一个除奸的任务，让他听黄鸟的命令。 曹宁打开了文件，看到了那个报务员的详细资料。 看完后，曹宁只将那张照片交给赵笨三。 “你的人去……” …… 当天晚上，赵笨三偷了一辆车，来到了老宅的附近。 一直到了早晨三点多钟，他看到一辆侦讯车开了过去。 于是，赵笨三便跟在那辆侦讯车的后面。 一直跟到了崇阳路的一栋房子前，那辆车子停了下来。 从车上下来了两个人。 一男一女，两个人，走进了那间屋子。 而侦讯车，则是开车了。 赵笨三没有再去跟踪侦讯车。因为他从刚下车的那一男一女中，看到了曹宁给他的照片上的人。 第二天见面时，赵笨三告诉曹宁：“照片上的女人，住在崇阳路。” 曹宁回到了办公室，通过了解，知道了，崇阳路的那栋房屋，是梅机关的营房。 但是，这不是梅机关的日本人的营房。 在这里住的人，基本上都是中国人，他们投靠了日本人后，会在这里经过三个月的训练，然后再将他们派往中国各地，开展特务工作。 刚刚几天前，短训的二十人已经离开了。 于是，曹宁再一次在一个偏僻的地方，给方杰发了报。 方杰收到了电报后，通知：命令三队，将叛徒干掉。 于此同时，赵笨三也收到了方杰的命令。 “怎么干？” 曹宁与赵笨三坐在一家小店内。 这是一家糖水店，店内除了老板，便只有曹宁二人。 “他们现在还没有发现我们已经盯上了他们。所以，这时候动手最好。但是，老宅那地方不能动手。你一动，他要是一关铁门，你在外面只会干着急。” 赵笨三：“我也是这样的想法。我们要动的话，只能如此……” 曹宁同意了：“局里已经调七队配合你们行动。名义就是除杀叛逃者。记住，你们的任务，是直接由局里直接下达的，不要同任何人说起我。” “知道！就是我们的队员，也不知道这件事有你的存在。”赵笨三说。 曹宁给了赵笨三一千军票，让他安排好两个队的行动。 第三天，夜色罩住了上海。 到了早上三点的时候，一辆侦讯与停在了梅机关的营房大门的前边。 哨兵看到走过来的人，便开门让他们进去了。 一男一女进去后，哨兵锁上了门，来到了门洞边，掏出烟来，点火抽烟。 当他吸了一大口烟时，一只手从后面伸出，捂住了他的嘴，立即，他被呛住了。那烟从鼻子中喷了出来。 之后……就没有之后了，他倒在地上死了。 杀他的人正是七队的队长。 杀了这个哨兵，七队的队长手一招，立即，从暗处冲出来了十几个人。 赵笨三耳朵贴着门，听了听，便接过了七队队长递过来的钥匙，打开了大门。 “留一个人在门口守护，其他的人跟我进去。” 赵笨山说完，便率先冲进门内。 到了门内后，赵笨三一看，跟曹宁对他说的一样。 于是，他心中有底了。 “每间房去一个人，不要动枪。” 说完，赵笨三去了那间最大的房间。 情报上讲，这是梅机关训练组组长的住处。 这个人是一个日本人。 赵笨三翘开门进入房间时，发现那个组长正睡的正香。 满屋的酒气，说明这人睡前喝了不少的酒。 不管你是活人还是酒鬼，送你去见鬼。 赵笨三手握匕首，窜到床边。 那个日本人，也不知在梦中梦见什么，脸露笑，嘴动了动。也就在这时候，赵笨三一刀划过……只见血一喷……那个日本人的脖子断了。 杀了日本人后，赵笨三拿起了床内面的一个包。来不及看，将包塞到自已的腰间。 然后看了看屋内，没有能藏东西的地方。 就在赵笨三杀了日本人的时候，其他的十二个人，也都动手了。一时间，这营房中死了十多人，血腥味重了起来。 赵笨三挨房去检查，一共看到了十二具死尸。 “噫！那个女人呢？” 赵笨三再检查了一次，发现还是没有那个女人。 “继续搜，还有一个，目标不在。她是个女的。” 听了赵笨三的话，屋内的人再一次搜查起来。 可是，依然没有人。 “是不是她没回来？”七队队长说。 赵笨三看了看手表！时间来不及了，不能停留了。 “撤！” 于是，一行十三人，快速地从梅机关的营房消失了。 赵笨三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走后，一个人从那装有水的大缸中站了起来。 这个人正是赵笨三要杀的目标人物。 原来，她回来后，一时尿急，便去上厕所。走到了大缸边时，她看到了大门打开了，从门处窜进了十几个人。 这些人鬼鬼祟祟地，一看，就不是营房的人。 所以，她便躲进了缸内。 幸亏她躲到了水缸内，这才逃过了一劫。 其间，有两次，有人来到了水缸边，看到了水缸满满的一缸水，便离开了。 这个女人从小是在江边长大的，水性好，潜水的时间长，所以她才躲过了搜查。 等到赵笨三他们走后，这女人便扑向了组长的那间房。 没有去管那死在床上的组长，女人拿起了电报，打给了梅机关的办公楼。 半个小时后，这个营房来了很多的日本人。 他们察看了现场后，便审问那个女人。 女人将情况说了一遍。 一个日军中佐问：“为什么他们都死了，就你一个人活着？” 女人带着中佐来到了大水缸边：“我就躲在这里。” 所有的日本人都不相信，你不可能永远不换气吧。 女人知道自己必须摆脱嫌疑，否则的话，就没有好下场。 于是，她便再一次站在缸中，沉入了水底。 一分钟……两分钟……她竟然在水中屏住呼吸达8分21秒之久。 中佐在女人站起来时，伸出大拇指：“你的厉害！” 第446章 大搜查 曹宁是在睡梦中被吵醒的。 “处座！开门啊！” 曹宁打开门：“你们干什么？是不是不要我睡觉。要是这样的话，老子让人守着，不准你三天睡觉，给我睁着眼。” 喊门的是管道，今天轮他在特工处值班。 “处座，是吉川机关长，让你去宪兵司令部。” “你不会打电话来呀。” “打了！打了十几遍，你的电话占线啊。处座，你同谁夜聊，聊了一晚上。” “聊斋啊？我是睡前不小心碰翻了电话。” 其实曹宁不能说，这是他每天必做的。只要他出去了，他就会将电话筒拿起来，这样一来，有人打电话来，就会占线，就会认为他在屋内。 只是，昨天忘记将话筒放回去了。 曹宁来到了宪兵司令部，在院子中看到了吉川与井上五郎。 “曹宁君，将军说了，让你随我们一起去看看。” 曹宁什么也没问，他没权问，只要跟着走就行了。 到了地方，曹宁一看，叫了起来：“死了这多的人？” 地上摆了两排，都是死尸。 一个梅机关的中佐，向吉川汇报着发生在这里的情况。 听说活着一个人，吉川便说：“让他出来问话。” 几分钟后，出来了一个女人。 曹宁一看，心一沉。死了那多的人，必杀的目标人物却没死，这是什么回事？ 那个女人，将情况汇报着。 听完她的讲述后，曹宁来到了那口大缸边，看着那大缸。 井上五郎拿来一根木棍，试了试深浅。 吉川问那女人：“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那女人点头：“知道，军统的除奸队的。” 曹宁插话：“除奸队杀的人都是有点身份的，这十二个人有身份吗？” 那女人不说话，旁边的中佐说：“这事牵涉到机密。” 井上五试讥讽道：“那你们就小心点，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他们肯定还会来的。” 那个女人慌了：“太君，能不能对我加强保护。” 井上五郎：“你值得去保护吗？” “我值！他们是来杀我的。因为我在重庆是个报务员。” 井上五郎笑了：“一个报务员，值不得我们保护的。” “我是专门与黄鸟联络的报务员，我知道黄鸟的发报手法，我能够找到黄鸟。” 那个女一口气将话说了出来。 吉川的两眼象刀子一样看向那个中佐：“她说的事，是否真的？” 中佐：“……” “嗯！” 中佐看到吉川发火了，连忙说：“报告将军，她说的是真的。她本是军统的报务员，被我们的人策反了，带到了上海。我们梅机关就是想通过她，找到黄鸟的下落。” “有收获吗？” “暂时只侦查到黄鸟在三个地方发了电报。” 接着，中佐将那三个地方说了出来。 营房中有地图，马上，有人送来了地图。 吉川看着三个地方问：“黄鸟发报的时候多长？” “每次都只有半个小时，一发一收。收到电报就关机。我们跑了几次，都是扑空了。” 井上五郎讥讽道：“凭你们梅机关这几十个人，还想抓住黄鸟？” 吉川也认可这个说法：“你们的人太少了。要是早同我讲，我在这几个地方同时布上人，他想逃，长了翅膀也逃不掉。” 中佐吞吞吐吐的说：“这还不是想立功吗？何况我们将这个任务交给了李士群。” 吉川说：“告诉你们机关长，如果想抓黄鸟，就来找我，与我合作。” 说完后，吉川带着人离开了。 回到了宪兵司令部，吉川问曹宁：“对这个案子你怎么看？” 曹宁说：“已经打草惊蛇了。今天没能杀了那个报务员，军统的人，肯定不会再露面了。” “我是说那个黄鸟。” 曹宁：“我总么感觉到，黄鸟不好抓。将军，你看到没，那三个地方都是很偏僻的地方，黄鸟会隐在那里吗？” 井上五郎说：“要是我是黄鸟，我就不会选择那里。那个地方，附近没有电台，只要一发报，便能立即锁定。” 吉川点头：“我也有这种想法。” 曹宁说：“将军，会不会是军统从那女人逃出来后，便将这个事通知了黄鸟。所以，黄鸟现在发报，就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井上五郎：“对！肯定是这样。” 吉川也认可：“可惜的是，梅机关不肯放人，要是那个女人在我的手上，我就有办法将黄鸟抓出来。” 几个人都点头。 曹宁提醒道：“将军，梅机关将这事交给了76号……” 井上五郎盯着曹宁：“你有什么主意？” 曹宁贼笑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梅机关的人少，他们要依靠76号的人，那我们就盯死李士群的人。” 井上五郎拍手道：“好主意！李士群肯定对不过曹宁！那么就让特工处去盯着。一有情况，我们就知道了。” 吉川点头：“曹桑，你就负责这件事。” 曹宁拍着胸脯道：“我用三盯一，76号也就几十个人，我让人死死盯住他们，就是厨师也盯死。” …… 曹宁不知道的是，在吉川他们走后，那个梅机关的中佐，便带着那女人回到了梅机关机关长的办公室。 当他将情况汇报给机关长时，梅机关机关长冷笑道：“他想吃肉喝汤？也看他有没有这个福气。” 于是，梅机关机关长打电话让李士群来。 “从今天起，我给你们增派两部侦讯车。加上原来的一台，一共有三台了。你要在已经暴露出来的三个点，各放一台，等待黄鸟发电报。” 李士群说：“有了这两部车，黄鸟想飞都飞不了。” …… 曹宁回到了特工处，立即安排张国立派人盯死特工总部的人。 但到了晚上，张国立汇报，特工总部内开出了三辆侦讯车，不知道跟哪一辆。 曹宁马上明白了，李士群打的什么主意。已经出来的三个点，成了李士群的重点区了。 “三台都跟，我马上让张萍带人去支援你。” 安排好了张国立的事后，曹宁又去给方杰发了一封电报。 这一次，发报的地点是那三个点之外的…… 第447章 行动 第二天的早晨，曹宁又被吵醒。 “处座，76号有行动。”张国立报告。 曹宁一边穿衣服一边问：“他们在干嘛？” “我们的人看到，76号分派了一批人，去了黄花巷。” 曹宁的心一动。 七十六号的人去黄花巷干什么？难道是他们闻到了什么。会不会与赵笨三他们有关？ “我们的人有跟没？”曹宁问。 “有！一直跟着他们到了黄花巷。” “确认了他们盯的目标没？” “不完全确定，但范围不大，最多三家。” 曹宁对张国立说：“肯定是七十六号有什么发现，你带人去，如果有机会，就将人弄到我们处来。” 张国立笑道：“这事我会干，保证干好！” 曹宁挥手，让他们马上去做事。 这个事，曹宁不能去，让人认出来，就不好了。 所以，让张国立去，是最佳的选择。 曹宁马上去给方杰发了一封电报。讲了这里的情况，怀疑七十六号发现了赵笨三他们。 方杰收到电报后，让人联系赵笨三。 赵笨三回电，他们不在黄花巷。 于是，又联系七小队。 七小队队长报告，他们也不在黄花巷。但是，他们中的一人，有一个相好的是住在黄花巷。 可能是那个人被发现了。 当即，方杰命令与张国立小组联系的人，给张国立的上线发报，让他想办法掩护黄花巷的七队的人撤离。 果然，一个小时后，张国立收到了密信。 收到了密信后，张国立带着人去了黄花巷。 “科长，那边的人准备一个小时后行动。”留守的小五子向张国立汇报。 “为什么要一个小时后？” “特工总部的人手不够。他们的人分成了四份，那三份的人正在各地撤回。等他们撤回后，就来这边。” 张国立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 “科长，我们干吧。”一个小队长说。 小五子也说：“乘着他们只有十个人，我们人多，抢了他们的生意。” 张国立似乎被说动了，将烟将地上一丢。 “他娘的，撑死胆大的，咱们干。不过，要讲策略。你们安排一下……这样……” 几个小头目兴奋地叫了起来：“好主意。” 七分钟后，一辆车子，从远处开了过来。 这车子开的有些急，因为在它的后面，有几台车子在追它。 当车子驶到了黄花巷那三栋被控的房子前，车子熄火了。 于是，开车的人跳下车，向着房子跑去。 后面追的人很快追到了，他们马上向着那个人包围而去。 无形之中，他们包围了那三栋房屋。 一看这情况，从角落闪出了人来。 “76号办案，退开。”那人喊道。 追来的那些人一听，也不甘示弱：“特工处抓人，你们给我滚。” “我们在执行任务！” “我们的任务比你们重要，我们在抓中统的人。” 两边的人吵了起来。 这吵声，惊动了三栋房子中的一栋的人。 “不好！七十六号与特工处的人都来了。”一个女人喊道。 这屋内只有两个人。 一个男人跑到了窗前，看到了外面的情况。 这个男人正是七小队的队员，那个女人是他的相好的。 “暴露了，七十六号与特工处的人都来了。” 男人知道自已很难逃走的，便对女人说：“我推你从通风口出去，出去后，你就躲在左边的那家中。如果有人问，你就说是帮他们看家的。” 那家人不在，那房子是空的。 “你怎么办？”女人问。 “他们的目的是抓我，我肯定出不去了。你是女人，他们不知道你。记住，你从来不认识我。” 在男人的帮助下，那女人从通风口爬了出去。 那边是死角，她出去，没有人发现。 男人送走了女人后，便清除了痕迹，让人看不出刚才有女人逃走了。 回来后，他便在屋内放置了三处手雷。 办好了这一些，他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而这时，张国立已经指挥人将七十六号的人给逼住了。 “他娘的，没看到我们在追捕中统吗？你们想掩护中统逃跑怎的？再拦老子，揍死你吖的。” 七十六号的人不愿看着张国立的人捡便宜，于是，他们也不等后面支援的人来了，提前冲锋了。 几个七十六号的人，冲进了七队的人的那间屋。 刚一进去，枪就响了。冲进去的人纷纷中弹，倒在地上。 张国立装着吃惊的样子：“爬下，给我包围那间屋，抓活的。” 看到特工处的人没有冲进屋，七十六号带队的人决定先下手为强。不然的话，到嘴的肉就丢了。 “给我冲！” 于是，剩下来的六个七十六号的人不要命地向屋内冲。 这一次，他们冲了进去，里面没有开枪。 “他没子弹了！” 七十六号的人高兴地向着各个房间冲去。 “轰！轰！轰！” 三声爆炸声，屋子震动了。 张国立的眼中发红了。 这个爆炸后，那个军统的人，很难活下去。 张国立冲向了屋内。 进去后，他看到了那死的不能再死的七十六号的人。同时，也看到了一个倒在血泊中的人。 这个人穿的不是七十六号的制服，那他就是军统的人。 张国立上前检查了一下。 “快来人，送医院。”张国立喊道。 立即过来了几个人，将那伤员送到了外面的车上，向着医院驶去。 张国立安排了一个小队长：“给我去守着，不准任何人靠近伤员。” 小队长带着几个人追着前面的车走了。 张国立带着人在屋内搜查起来。 一会儿，李士群带着人来了。 看到现场的情况，李士群大发雷霆：“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谁让你们来的？” 张国立：“我们追捕一个中统的人，他们逃到了这里。” “中统的人呢？” “你们的人拦住了我们，不让我们进去抓人。之后，你们的人冲进了那屋内，最后，就成这样了。” “你说谎，我没来，我们的人怎么会先行动？” 张国立：“那你要问你的人哪？我怎么知道他们发什么疯。” 第448章 冲突 看到张国立的样子，李士群气愤地掏出枪来：“我怀疑你们有问题！我要逮捕你……”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那你就抓着看看。如果你敢动我的人，老子将你老婆抓进红楼内，让她一天接一百个客人。” 听到这个声音，李士群知道，恶魔来了。 “曹宁，你说这种话，你不是人！”李士群气急败坏。 “你做的出来，我怎么不能说。” “我做了什么？” “明知道我的人在执行公务，你的人却拦住，不让抓人。你们是不是与中统一伙的。” 说完后，曹宁不理李士群，走到了张国立的面前：“我让你抓的中统的人呢？” 张国立：“在七十六号的人拦住我们的人时，那人逃走了。” 曹宁看向李士群：“这个事情，我会向将军汇报的。看来，你们在上海，是中统的保护伞。” 李士群急了：“曹宁，你血口喷人！我们的人是在执行任务，这也是碰巧。” “你执行你的任务，我抓我的人，咱们井水不犯河水，那你的人为什么要拦住我们抓人。知道我们要抓的人是谁吗？是重庆派来的中统特派员！” 刚好这几天，中统向上海派了特派员，李士群知道这事。所以，他对曹宁的话一点都没生疑。 “曹处长，我们都是为皇军办事，你看，我的人全死了……” 曹宁打断了他的话，转身问张国立：“他们的人是怎么死的？” “报告，七十六号的人分两批人冲进了那间屋子。第一次四个人一进去，便被打死，第二批人接着冲进去了。可能那抗日分子没子弹了，七十六号的人便冲上去抓人，结果碰到了事先埋好的地雷……炸死了！” “笨蛋！”曹宁骂了一声：“抗日分子要是那么好抓，也不会抓到现在都没抓完。” 说完，曹宁转身走了。 跟在他的身后，张国立也走了。 特工处的人都走了。 这时，一个七十六号的人来到了李士群的身边。 “主任，我问了目击者。前面说的情况，与那姓张的说的差不多。但是后面出了点事。” “什么事？” “那个军统的人没有死，只是受了重伤。已经被特工处的人带走了。” 李士群破口大骂：“曹宁，你敢抢老子的食。老子同你没完。” …… 李士群来到了梅机关，向日本人汇报了之前发生的情况。 梅机关的中佐，喊来了一个女人。 这女人正是从重庆叛逃的罗曼。 看到李士群，罗曼问：“人抓到了？” 李士群说：“没有，让特工处的人给抢了。” 原来，七十六号围捕七队的这个人的事，是罗曼的原因。 罗曼在军统时，是一位舞蹈爱好者。经常进出各种舞厅。 在舞厅中，我认识了一个舞跳的很好的男人江城。 江城是军统行动队的人。 两个人都是军统的人，所以便交往多起来。最后，便上了床，同居了一个月。 这件事被军统高层发现，由于罗曼所担负的任务的重要性，戴笠让人调查了江城，却认没什么问题后，便将江城调出了重庆，让他去了七队。 两人分开后，一直没有见面。 这次七队执行任务，刺杀罗曼。按照规定，江城是不能参加的。 但是，七队的人没有人知道江城与罗曼的关系。而重庆方面，也忘了这件事。 于是，在梅机关的营房中，江城与罗曼见面了。 说来也巧，江城的鼻子很灵，他在水缸中闻到了一股他熟悉的气味。 于是，江城便静静地站在水缸边。 一会儿，罗曼换气，伸出头来，看到了江城。 她吓的差一点叫出声来。 但是，她马上捂住了自已的嘴。 江城仿佛没有看到她似的，转身离开了。 罗曼知道，这是江城在救自已。 七队撤走后，罗曼看到了缸边有一张纸条。 捡起纸条，上面写有一个地址。 在第二天，罗曼便去了那个屋子，见到了江城。 两人久别重逢，说不出的疯狂。 在这时候，罗曼没有将江城当着军统来杀她的人，而江城也没有将她当作军统的刺杀对象。这时候，只有男人与女人。 完事后，两人便约好了见再次见面的时间与地点，便各自离开了。 但是，罗曼是女人，在重庆的时候，她就喜欢上了江城。因为江城帅气，而且床上功夫好。 于是，罗曼便有了一个想法，她想让江城与她成为名正言顺的一对。 这样的心情下，罗曼便跟踪了江城。 于是，她看到了江城进了一栋房子。 罗曼以为那是七队的老窝，不敢再跟，便撤了。 回来后，她向梅机关的中佐说了这事。 梅机关的中佐保证，只要抓住了江城，就让罗曼去劝说他，让他投降皇军。 梅机关不想这事让宪兵司令部占便宜，便让李士群的特工总部的人去抓捕江城。 刚好有黄鸟的电报发出，于是，梅机关的人与七十六号的人都出动了。李士群便让十个七十六号的人去盯住江城，等到李士群忙完了这边的事，再去会合，实施抓捕。 然而，天算不如人算。特工处的人追捕中统的特派员来到了同一个地方，这样情况下，便发生了意外。 …… “李主任，江城不能落到曹宁的手上。那是个恶魔，江城会死的。” 李士群说：“罗小姐放心，我派了人盯着的。江城受的伤很重，正在重症病房。曹宁想审讯，医院也不会同意。” “那如果病有好转呢？” 李士群说不出来话了。 他很了解曹宁，那个家伙心狠手辣。只要江城的病一好，他肯定会拖回特工处，进行审讯。凭江城那伤，只要一上刑，肯定去见阎王。 中佐也知道曹宁是什么人。他也想将江城抓来审讯，问出七队的情况。 到现在为止，日本人与七十六号，知道了，来执行任务的是除奸队七队，他们不知道还有一个三队。 “我们要先行下手，想办法将江城夺过来。”梅机关的中佐下定了决心。 第449章 劫人 曹宁回到了家中，收到了重庆的报菜价。 重庆已经收到了赵笨三的电报，汇报了今天发生的事，特别是七队的江城已经受伤，住进了医院。 江城的被捕，可能对三队与七队带来危险。 这不是不相信自己的战友。 每个人的承受能力都有一个极限。 江城能扛的住一时，扛不住许久。毕竟他也是一个喜欢享乐的人。这种人的同类证实，最后多半扛不住。 对江城了解的七队队长，最担心这件事了。 为此，重庆命令曹宁，等江城从重症室出来，便暗中除掉他，不能让他坏了事。 同时，重庆命令七队，立即撤出上海。 三队虽然与七队一起行动过，但是，当时介绍的是上海市委行动队的人，只有七队队长知道，参加行动的是三队。 在七队的人撤出了上海后，梅机关的人接到了密报。 重庆的人准备对江城进行灭口！ 接到了消息的梅机关，急忙向大本营汇报。 他们要求上海宪兵司令部将江城交给他们。因为一个被重庆下了“处死令”的人，肯定会有价值的。 对于这样的人，日本人肯定需要。 大本营经过考虑后，同意了梅机关的请求，电令吉川，将江城交给梅机关。 吉川收到大本营的命令后，破口大骂，他骂梅机关，竟然在自己的手上抢功劳。 吉川不想放人，可是，江城没醒过来，审讯不了，留下来也问不出消息。 没办法，吉川带着曹宁去了医院，与梅机关进行了交接。 但是，吉川的心中，恨死了梅机关。 他决定，自已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 看到曹宁的样子，吉川问：“不甘心？” 曹宁点点头：“人是我们抓的，又是我们留下活口的，凭什么交给了梅机关，让他们立功。” “立功？一个除奸队员，知道什么情况。他们这明摆着是让我难堪。” 井上五郎说：“将军，他不仁我就不义。要不，我们让他们什么也得不到。” 吉川看着井上：“你有什么主意？” 井上五郎说：“杀了他！那样的话，梅机关就说不清楚了。一个人交给他，结果就死了。” 吉川摇头：“这事我们不能动手。” 曹宁说：“梅机关不是说军统的人要杀那个人吗？我们就假扮军统的人，袭击看守医院的七十六号的人，装着抢人的样子，失手将江城给杀了。” 井上五郎：“这个主意行。” 吉川想了想说：“这样，我调特别行动队的人去行动，你们特工处的人都是熟脸，不能去执行这个任务。” …… 仿佛老天也在帮吉川的忙，当天晚上，黄鸟的电报又开始发报了。 得到了消息，梅机关与特工总部的人全部主动，去抓黄鸟去了。 留在医院看守江城的只有十几个特工总部的人。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钟了。 医院的人都睡觉了。 就是值夜班的人，也都爬在桌子上去见周公了。 这时候，从医院的后墙，翻进来了十几个人。 他们一律蒙着面，穿着黑色的衣服。 进入医院后，他们直接奔向了二楼。 那些守护江城的人也是七十六号的老人，他们的醒觉很大。在这些人冲过来时，他们便发现了，并开枪报警。 但是，一个是有心有备而来的，一个是仓忙迎战的，双方的战斗很快的便结束了。 五分钟的时间，七十六号的人死了五六个，伤了四五个。 没有人再去阻止冲进去的黑衣人。 黑衣人冲进了江城的病房，举枪便向着病床上开枪。 十几颗子弹打在了床上，棉被都给打穿，棉花四跳。 “不对！停止射击。”一个人喊道。 另一个人上前查看。 “队长，这是一个假的。” “糟糕，我们上当了。快撤！” 一行十几个人，飞快地从医院跑了出来，从来的地方翻墙而出，消失在夜色中。 十几分钟后，梅机关接到了通知，便派人赶来了医院。 五死五伤，没受伤的只有三个人。 而且这三个人是因为随着江城转去了秘密房间贴身保护，所以才平安。 “军统的人太猖狂了！”梅机关机关长气愤地说。 闻信赶来的吉川，看到这个情况，脸色很不好。 因为梅机关的人使了花招，将人给转移了。结果是，特别行动队扑空了。 但是，在场的人以为吉川是对袭击的军统气愤。 “吉川君，这军统竟冲到医院来杀人，你们宪兵司令部可真有本事。”梅机关机关长说。 吉川回答：“是你的人封锁了医院，不准其他的人进来。所以才让军统的人钻了空子。怎么怪到宪兵司令部的头上。如果你将江城交给我，我就会利用他，将军统一网打尽。可惜了可惜。” …… “特别行动队失败了。” 曹宁：“怎么会失败？” 井上五郎将情况说了。 “那我安排人再去杀。” 井上五郎：“已经错过了刺杀的最好时机了。将军说了，就让他多活一段时间，看看他有什么价值，值得梅机关这样做。” 就在这时，张萍进来了。 “处座，昨晚上黄鸟又发报了。” 曹宁问：“在什么地方发的报？” “这一次发报的地点很怪，三个地方都发了报。” 井上五郎问：“哪三个地方？” 张萍在地图上，点出了那三个地方。 曹宁点上一支烟思索道：“怎么会同时在三个地方发报给？是不是三个人。” 张萍说：“我们潜伏在特工总部的人探得的消息说。这三个地方发报人，肯定是黄鸟。因为那手法是一样的。” 井上五郎说：“会不会是移动发报。” 曹宁心一惊，这井上五郎，已经逼近了真相。 昨晚上，为了调出梅机关与七十六号的人，韩雪开车，曹宁发报，他们跑了三个地方，就是想将人全部调出医院。 最后，刺杀是进行了，但是却失败了。 曹宁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黄鸟手上有急件，必须发出去，但一个地方发报很危险，所以他便移动发报了。” 第450章 劝降 市医院。 在一间秘密的病房中，罗曼正在给江城扎被子。 昨夜上，江城醒了过来。 醒来后，他听到了枪声。 当他问发生什么事时，看守他的三个特工总部的人说：“外面正在发生激战。” 但是，他们都不敢出门，不知道外面的战斗怎样。 一个小时后，梅机关的中佐来了。 他命人将江城抬到了一间病房。 江城认出来了，这间病房就是自己之前睡过的地方。那床上还有自己的血衣。 这时，罗曼过来了。 她指着那开花的被子告诉江城，昨夜军统的人来了，他们杀了保护江城的人，并对着床上开了十几枪。如果江城没有被转走，那么，江城就活不成了。 江城闭上眼睛，不去看那床上。 但是，他看到了屋内屋外的那些尸体。 之后，无论罗曼说什么，江城都一句话不说。 梅机关中佐让人送江城回秘密病房。他知道，这个人的心中，正在激烈的斗争中。 亲眼看到这场景，让他很难受。 被自己的战友暗杀，那种心情，不是一般的坏。 所以，今天上午，他便让罗曼继续来劝说江城。 罗曼坐了下来，对江城说：“不要多想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地步，想也没有用。” 江城不甘：“可我没有叛变，他们为什么要杀我？” “你也不是新军统了，见的听的不够少吧？象你这样的人，为了组织的保密，死了不少的人。所以，昨天晚上，我便请求中佐，让李士群主任，将你调换了病房。想不到，我担心的事还真的发生了。这军统，是一点情份都不讲的。” 江城看着罗曼：“谢谢你！” “谢什么？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谢谢二字吗？什么都不要想了，等伤好了！你想干什么，我支持你。” 江城苦笑道：“没那么自由的。” 罗曼也不说话了。象她们这些人都知道，你陷进了泥浆中，想出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你去那个屋子干什么？”罗曼问。 江城马上反应过来，罗曼说的就是那个让他被围的屋子。 “那是我的落脚点！” “你们七队没有住在一起？” 罗曼不是行动队的，长期从事报务工作，让她忘记了当初在特训班所学的东西。 “在敌后，我们必须分散开的。这样的话，就是出事，也只有一个人，不会全军覆没的。” 江城没有说那个屋子的女人。 那个屋是他的落脚点不错，但是，落脚点有女人，这件事他不愿让罗曼知道。 要是她知道了，如果她吃醋，那么，她会让人查下去，一查，就会出来的。 所以，江城就说，自己一个人的落脚点。 “哦！”罗曼应了声，没有再追问。 过了一会儿，罗曼又开口了。 “知道你们七队的人住在什么地方吗？” 江城：“这个情况，只有我们队长知道。我们队员之间，相互是不清楚，这也是纪律要求的。” “那你们的队长住在那里？” 江城没有说话。 罗曼站起身来：“江城，我怀疑昨晚上袭杀医院的就会你们七队的人。” 江城摇摇头：“不可能是他们！如果是他们，不会用乱枪打我，只会一颗子弹打在我的心脏就行。” “你被抓后，这短的时间，重庆不可能安排除奸队来除奸，何况你也没有叛变。所以，不可能是其他的除奸队来杀你。” 江城点头：“正常情况下，需要三天以后，才会有人接任务来杀我。” 罗曼：“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七队。因为你知道他们的情况，你认识他们。你对他们的威胁最大。为了他们不暴露，为了他们的安全。他们只得杀了你。” 罗曼的话，江城不全信，但是，他也没有说不是了。 在这个战乱的年代，什么都有可能。 罗曼知道一时说服不了江城，但是，时间还长着呢。 过了七天，江城的伤全好了。 这时候，他被带到了梅机关。 罗曼在江城的耳边说：“不要再为想杀你的人隐藏什么了，等一下，皇军问你什么，你就老实的说。否则的话，你会吃苦的。” 江城被带到梅机关后，有人带着他去参观。 这哪是参观，这就是进入了人间地狱。 第一间的审讯室中，一个人用夹子，将一个绑在十字架上的人的手指甲，一点一点地扯了出来……对，就是硬扯出来的，那手上的血在流。 受刑的人已经痛晕过去了。但是，他们又用冷水将他浇醒，继续来拔他的指甲…… 第二间审讯室的人，被人用刀子划了几十个伤口，然后，有人用浇了糖的水，洒在伤口上。再打开小瓶子，放出一种蚂蚁……这种感觉让江城不敢再去看了…… 几间审讯室中，都有人在受刑。 最后，江城被带到了最后的一间审讯室。 江城被推进了审讯室。 “欢迎来到大日本帝国特工部中国梅机关审讯室。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一个日军大尉负责审讯江城。 “江先生，到了这个地方，你应该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不知你有什么打算？” 面对日军大尉的得意，江城心中冷笑着。 他是什么都不会回答的。 “江先生，我再说一遍，将你知道的军统方面的情况，告诉我们，你会得到宽大处理。” 依然是静默。 大尉脸露狰狞：“既然你不说，那么我们就来好好地帮帮你。他的指甲太长了，给他拔指甲。” 大尉的话刚话，两个大个子过来，将江城拖到了十字架上绑了起来。 刚才在隔壁审讯室给人拔指甲的那个人，进入了这间审讯室，他不紧不慢地一一拿出了工具…… 江城感到自已特别的恐惧。 他不怕死，死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死了就一了百了。 可是，他怕受刑。这种非人的折磨，是江城接受不了的。 但是，他的手还是被人抓住了。 一个夹子夹住了江城的手指甲……一用力…… “啊！不要夹了！我说……” 第451章 江城叛变 听到江城的喊叫声，日军大尉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又一个软蛋，屈服在自已的刑具下。 大尉挥了挥手，让用刑的人退下。 但是，江城没有放下来，依然绑在十字架上。 “那好，我们继续接着来。姓名？” “江城！” “年龄？” “二十七岁。” “身份？” “国民革命军军事统计局除奸队七队上尉组员。” “……” 有问必答。 大尉突然问：“你们队藏身的地方在什么地方？” 江城犹豫了一下。 日军大尉看向了江城身边的刑具。 江城吓了一跳，马上回答。 “我们每个人互不联系，只有有行动时，才有我们的队长来通知。所以我不知道他们的藏身地。” 大尉听后，没有发火。 “那你们队长的住处知道吗？” “知道！” “在哪？” “金……山巷9号。” 大尉立即站起身来，走出了审讯室。 他来到了一间办公室的门外喊道：“报告！” “进来！” 听到了召唤，大尉这才走进办公室。 “报告机关长，江城招了。” 梅机关机关长是一个矮胖子，他手端着一杯红酒，正在喝着，听到大尉的话，他高兴地将酒杯放下。 “他说了什么？” “他交待了军统除奸队七队队长的住处。” “来人。”机关长高喊道。 “机关长！”进来了一个少佐。 机关长指着大尉说：“你接着说。” “是！江城交代，他们队长住在金山巷9号。” 梅机关机关长指着少佐说：“你，带着人马上去金山巷9号。” “是！” 少佐敬礼后，转身走了。 梅机关机关长对大尉说：“你去继续审。” “是！” 等两人都走了，梅机关机关长又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 “吉川，你就是出身高贵，要是论办案子，搜集情报，你哪是我的对手。” …… 而在特工处，曹宁也在与井上五郎喝着红酒。 井上五郎，一口酒一口烟，快活似神仙。 上次那个清乡委员会的主任的婚礼宴会，被曹宁带人去闹了后，收获了不少的好东西。 在统计钱财礼物的时候，曹宁让黄海波做了手脚。 先让井上五郎看，看中的他拿走。 井上五郎拿走了五根小黄鱼，他又逼着曹宁拿了三万的军票。这一招叫，一同分过赃。 两人拿了后，剩下的都做了帐。最后都送到了宪兵司令部吉川的办公室。 吉川看着那十八根的小黄鱼，一千多块的大洋，非常的高兴。他只拿了那小黄鱼，大洋，还有那些古董。 这一次，特工处发了一笔小财，所有的人都有红包拿。 曹宁拿了钱后，便去买了许多的好酒，放在了自己的办公室，没事就喝上几口。 于是，没事找事，井上五郎喜欢来曹宁的办公室。 “处座，有情况。” 张国立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井上五郎先开口问：“什么事？” “我们在七十六号的人传回消息，他们正集合，去金山巷9号。那里是军统七队队长的住处。” 曹宁一下子跳了起来：“马上集合。” 张国立向外跑去。很快，外面的哨声响了。 井上五郎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拿起军刀：“我们走。” 等他俩出来时，队伍已经集合了。 曹宁与井上上了车，车队便离开了特工处。 等他们到了金山巷的巷口，就听到了枪声。 可是，他们被拦在了巷口内。 “我们是特工处的，在执行紧急任务。” “这里发现了抗日分子，我们正在包围他们。任何人都不准进入。” 那个拦车的人神气地说。 井上五郎一听，下了车，向前走去。 那个人一看，皇军的中佐，他不敢拦井上五郎，马上向里跑。 一会儿，一个日军少佐过来了。 他向井上五郎敬了一个礼：“井上君，这里是我们梅机关先发现的。你不会来抢我们的功劳吧？” 井上五郎停下脚步，这话已经很明显了。如果再向前，他们会向大本营告状的。 梅机关最大的本事，就是告状。 “我们在执行任务，听到枪声，所以才过来的。既然你们在办事，那我就看看，收获如何。” 井上五郎走进了一家店门口。 曹宁命人将店内的桌子椅子搬了出来，大伙儿坐在这喝起茶来。 此刻，金山巷内枪声震耳。 冲锋了三次的特工总部的人，又被打了回来。 三次冲锋，让特工总部的人死了五六个。就是日军，也死了三四个。 一时间，没人敢冲锋了。 李士群提着枪，对日军少佐说：“太君，军统的人太猛了，那个地形太窄，不能大面积冲锋。一时打不进去啊。” 日军少佐回过身来：“上迫击炮，给我轰平它。” 十几分钟后，炮弹飞向了那个军统队长的屋子。 半个小时后，那里再没有屋子了，都被炸平了。 曹宁坐在那里，眼看着炮弹一颗又一颗地飞向那栋房子，心中在说：“战友，我会替你报仇的。你安心去吧。” 也就一百多米，看着自己的战友死在自已的面前，曹宁的心情很悲痛。 他恨不得拿起枪与战友一起行动。 但是，他不能！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远处传来了欢呼声，将曹宁惊醒。 他看到，日军与七十六号的人正在一步一步地走向废墟。 井上五郎看到曹宁的样子，以为他心里因没抢到功劳而不开心，便安慰道：“出动了这么多的人，竟然一个俘虏都没有，这梅机关做事，真的象绣花那样没劲。我们走！” 回到了特工处后，曹宁在想一个问题。 江城被抓有一个星期了，为什么军统除奸队七队队长还在原来的地方没有搬离？ 除非口饭桶，没有人不知道避开的。 到了晚上，曹宁便去了联络点。 “今天金山巷的事你知道吗？” 回答曹宁的是三队的队长：“我知道！” “七队队长为什么不搬走？你没通知他搬走吗？” “他搬走了！今天在那屋内的不是七队队长，是七队的一个队员。”三队队长心里很不舒服。 曹宁似乎明白了一件事，这个地方，似乎就是为了让梅机关的人去抄…… 第452章 改变发报手法 曹宁接到了重庆的报菜价，让他去上海的一个地方取一个东西。 曹宁按约来到了一颗树底，翻开了一块石头，再向下挖了五公分，碰到了一个铁盒子。 盒子中，有一盘录音带，还有一封长信。 这东西是从重庆专人送来的，开锁的方法，只有曹宁知道。没有这个方法，别的人不可能打开盒子。 而且，方法不正确，强行开锁的话，就会引爆盒子，毁掉内面的东西。 曹宁拿到了东西后，回到了家中。 首先，他看那封长信。 信是方杰写的，方杰告诉曹宁，自从罗曼叛逃后，军统就想办法如果保护黄鸟。 他们通过美国的一个电讯专家，找到了一个好的办法。 办法就是，让曹宁改变自已的发报习惯。 在信中，一共提出了五个问题。这五个问题，就是曹宁发报时的痕迹。 只要听到曹宁发报十次以上的人，就可以凭这个痕迹，认出黄鸟。哪怕是他换了电台，哪怕是他在外地。只要痕迹一出现，他们便能听出，这就是黄鸟。 对于这个事，前世担任过特工学校校长的曹宁，已经听说过，但是没有去深究。 现在，方杰的信，让他明白了，这个痕迹对自己来说，是个最大的威胁。 于是，曹宁慢慢地听起那录音带来。 听了十遍，曹宁听出了自己的“特色”。 听了三十遍，曹宁已经知道，自已的特点在哪。 每次发报的最后一个数字，自已下手非常的重。 那是一组数字完成后的心情所致。 还有，在发大数字时，自已的手要重一些，这就敲击出一个痕迹来。 …… 针对自己的问题，方杰的信中有叙述，所以，曹宁就去注意那些事情。 一天后，曹宁完全知道了自己的问题所在。 第二天开始，曹宁便练习让手轻些，特别是一组数字的最后一个数字，要轻，不能重。 五天过去了，曹宁还对大数字有了体会。 一连七天过去，曹宁便觉得自已应该改掉了习惯，便想试一试。 于是，他带着发报机去了江边。 在江边，曹宁发报了十五分钟。 一到十五分钟，曹宁便开了江边，在一个三岔路口，他静静地看着。 看了十几分钟，几辆车向着江边开去。其中有一辆是侦讯车。 曹宁马上开车从那条路离开了。 回到了家中，曹宁感到很失望，对自己失望。 方杰已经将自己的缺点说出来了，但是自己依然改不了。 难道从今以后，就不发报了？ 象这样打游击的发报，其实很危险的。只要日本人安排的人多，多增几台车。只要一发报，他们就可以锁定自已，那样的话，十五分钟内，他们就能赶到现场。 不改掉缺点，就不能再发报了。 第二天，曹宁在办公室接到了小布什的电话。 小布什回去马尼拉有快一个月了。一来上海，他便给曹宁打电话，请曹宁喝咖啡，他说他有最正宗的蓝山咖啡。而且是海拔1600米以上的那6000公顷地中出产的蓝山咖啡。 一听这话，曹宁便去了小布什的家中。 两个人坐着，喝着咖啡，聊起天来。 小布什现在的生意很顺利，渐渐步入了正轨。再也不用他去押船跑腿。 “布什，我正在办一个案子。却没法结案。”曹宁说。 小布什问：“能说出来听听吗？” “就是有一个电台的信号，原来我们一直都盯着他，但是，最近的一个月，他好象失踪了。” 小布什喝了一口咖啡：“你是怎么盯着他的？” “他的手法啊！” 曹宁将自已发报手法的五个痕迹说了出来。 “原来，他一发报，我就知道是他。但是，他现在不见了。” “是不是他死了，或者不再干发报了？” 曹宁摇头：“应该不会，我知道他活着，而且还经常发报，可就是找不到他。” 小布什立即当起了曹宁的老师来。 发报机是由三个部分组成：电键、印码机构和纸条盘。发报主要利用电键拍发电报信号，按键的时间短就代表点，按键的时间长（点的三倍长）就代表“划”，手抬起来不按电键就代表间隔。 抄收报则通过听声音的长短的办法来区分“点”袭、“划”。 电报机在拍发电报时，电键将电路接通或断开，信息是以“点”和“划”的电码形式来传递的。 发一个“点”需要0.1秒，发一个“划”时需要0.3秒。 在这种情况下，电信号的状态只有两种：按键时有电流，不按键时无电流。 有电流时称为传号，用数字“1”表示，无电流时叫空号，用数字“0”表示。 一个“点”就用“1、0”来表示，一个“划”就用“1、1、1、0”来表示。 电报机将要传送的字母或数字用不同排列顺序的“点”和“划”来表示。 这样接收器接收到不同的“点”和“划”的组合，再经过译码，将这些组合的“点”和“划”译成字母、数字或文字。 小布什说：“你碰到了一个高手了。发报当然有手法之分。因为长期发报形成的习惯不同，每个报务员发报时按键的力度和间隔专长短，都是不一样的。简单的解释就是两个字：节奏！每个人发报的节奏是不一样的。就像每个人走路发出的声音属不一样。” 曹宁点点头：“你的意思是，他隐藏了自已的发报痕迹？” “对！这个可以办到，比如改变发报时按键的力度和间隔时间的长短。一般的人都是在按键的力度上去改变，这个方面很好改变。” 曹宁的心提了起来：“如何去改变呢？” “一是发报时，将手劲放小，当然，这种方法，不能完全安全。一但你发报急了，速度快了，那么，你就无形中，用起了习惯的动作，这样就能让人给捕捉到。” 曹宁拿过小布什的一支雪茄，点起抽起。 “那第二种办法呢？”曹宁请教起来。 小布什吸了一口烟，慢慢地说：“这第二和办法，就比较高级了……” 第453章 被布什要挟 曹宁不耐烦地说：“你有完没完？快说！” 小布什：“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告诉你。” 曹宁：“你怎么能这样？” “没办法，我是商人。”小布什说。 曹宁说：“我知道你要我帮你什么？也不知我是否能做到。” “就是一笔生意。不是让你去做冒险的事。”小布什保证道。 “既然是生意，我答应你。你说说第二个办法。” “你等等。” 小布什站起身来，去了他的房内。 在曹宁焦急的等待中，小布什出来了。 他递给曹宁一张很薄的胶纸。 “这是什么东西？”曹宁翻着看那胶纸。 “这叫缓力纸。将它放在发报机的按键上，按键击在上面，就会减轻原来的力度的一半。这样一来，别人就不能在发报时按键的力度上认识发报人来。” 曹宁不相信：“真的有那么灵？” “真的！这是我们美国的新科技产品。现在只配给少量的人使用。” 曹宁知道，这少量的人，应该就是美国情报局的人。 “布什，这个能不能给我，我想拿去研究一下。” 小布什没有犹豫：“拿去吧！这个东西可以经敲击一千次，一千次后，就失去作用了。” 曹宁心想，一千次，最少能发五十次电报了，够了。 收起了缓力纸后，曹宁问小布什：“说说你的事。” 布什说：“我有一个朋友，他有一批货，要运到西安那边。” 西安？曹宁的心一动，不会是延安吧？ 但是，曹宁没有问什么朋友。 “什么货？” “医疗器材。” 眼下的医疗器材，也是严控的物资。 看到曹宁犹豫，小布什说：“我可以拿出一千支盘尼西林来。” 曹宁：“又是快过期的？” 小布什点头：“我们做了手脚，上面标记的有效期只剩一个半月，实际上有效期为四个半月。也只有这种货才能赚大钱。再说，用这个做借口，吉川才会睁只眼闭只眼。” “既然如此，那么这批货就不能交给第四师团了。他们在岳阳，不在西安一带。” 小布什：“货主由我自己解决，我每支给吉川两美元。” 曹宁站起身来：“我去向吉川汇报，看看他的反应。” 小布什坐着没有送曹宁。 这批货，本来他也不想做，但是，是他老婆的叔叔的货。他们筹备了一批医疗器材，准备送到延安去，担心日本人扣押，所以便让小布什出面。 通过与曹宁一段时间的接触，小布什认为曹宁能帮到他，于是便找到了曹宁…… 从小布什的家中出来，曹宁直接去了吉川的办公室。 “将军，有件事要向你汇报。” 吉川正在写字，没有停笔。 “什么事情？” “小布什刚才找我了。” “哦！又有什么好事？”吉川的手停了一下，但继续写了下去。 “他弄到了一批有效期为一个半月的盘尼西林……” 吉川马上对旁边的井上五郎示意了一下。井上五郎马上出了办公室，察看了一下。 看到井上示意没人，吉川才问：“多少货？” “一千支。” “好啊！”吉川放下手上的毛笔。 “但是将军，这货只有一个半月的有效期。” 吉川洗了手，来到了沙发上坐下。 “上次第四师团赚了一大笔钱，我们只捞了点跑腿费。很划不来。” 井上五郎回来了：“这回不能再让第四师团做。曹宁君，客户是你的，你直接做就行。” 曹宁苦笑道：“长沙那条线已经有货了，不可能再要货，也就一个半月，路上一走，半个月就没了。所以，那边肯定是做不成了。” “那就找其他的人。广西的，云南的，延安的。”井上五郎说。 吉川：“广西与云南，路太远，等货到了那里，就不能用了，他们肯定不会做。延安，太穷了。听说他们的领导人，一个月只能吃一餐肉菜，而且还是一小碟。吃饭的钱都没有，他们哪来的钱买药？那可是一千根小黄鱼啊。” 曹宁装作想到了一件事：“将军，我想到了一个人。” “谁？” “山西阎老倌。”曹宁说。 井上五郎一听，马上赞成：“这个家伙是个大财主。手上的黄金白银不少。” 吉川也同意：“这段时间，他在与皇军接触，有可能成为第二个汪精卫。” 有个前世经验的曹宁知道这件事情。 阎锡山曾令其第七集团军总司令赵承绶根据“亚洲同盟，共同防共，外交一致，内政自理”的原则，与日本山西派遣军参谋长楠山秀吉谈判，达成双方合作、日方为阎锡山装备30个团的口头协议。 计划中，日军将会将孝县城让给阎军接管。 作为回答，赵承绶代表阎锡山与日本华北派遣军参谋长田边盛武以及楠山秀吉等在汾阳县城内签订了《日阎停战基本协定条款》（俗称《汾阳协定》），商定双方停止敌对行动，阎锡山通电脱离重庆国民政府，日本将山西政权交阎锡山并为阎军提供武器装备等。 之后，阎锡山在日占区太原、汾阳、临汾等地设立了办事处。至此，阎锡山已由联共抗日转变到联日反共的危险境地。 所以，曹宁一提出卖货给阎老西，吉川便同意。 “你去联系一下你那朋友，看他有没有山西的商人。” 曹宁心一喜：“将军，还找什么商人，直接卖给阎老西不就行了。” “阎老西现在只是在与我们进行秘密谈叛，所以，表面上我们还是对立的。你卖给他，那重庆马上就知道了，就会对山西重新安排，那样就对我们就不利了。” 曹宁明白似的点点头：“我回去联系一下他们。但是，我们送药到山西，重庆也能猜到呀。” “所以，我们不能出面，你去找布什，让他将货送到山西指定的地方。” 曹宁摇头说：“那么大的船，就送这一千支药，别人更怀疑。” 井上五郎说：“那就让他运一船货过去，这药混在货中，就没有人知道了。” 吉川：“对！让他从上海运一批生活物资过去。这些东西，虽控但也不是不可以卖，在长江一带不是很紧俏。但是在山西，还有很俏的。” …… 第454章 货卖延安 曹宁从宪兵司令部回来后，便回到了家中。 晚上，他去见了韩雪，将这个情况告诉了她。 韩雪一听，兴奋地说：“那就好，那就好！” 曹宁：“你马上报告延安，让他找到山西的商人，与我联系，就发我特工处的电报。我的假名是林朝。” 韩雪当即去了地下室，向延安发报。 接到韩雪的电报，延安的一间屋子内，几个人汇在一起商量着。 “一千支盘尼西林，好东西啊！” “我们的伤员，现在许多人都需要盘尼西林。”二号说。 “这批货不能卖给阎老西。他手上有盘尼西林。” “现在关健是，我们没有钱。” 这时，叁号说：“我们有钱。” 几个人看向了叁号：“你又从哪里掏来钱了？” “风筝上次在长沙，劫了土匪，抢了一百根小黄鱼，已经转到了我们的帐上。” “可是那只有一百根小黄鱼，只能买一百支。” 壹号：“我们所有的钱能买多少？” 叁号：“两百支！这还是八路军袭击日军师团部！将他们抢的老百姓的财产夺了回来。” 壹号说：“不行！这批货我们必须全部拿下，这可是救命的药。” 叁号说：“那就只能动我们的那批矿产了。” 叁号那说的那批矿产，就是一批稀土。 那是一批土匪，占据了渭南的一座稀土矿，他们绑架老百姓给他们挖矿，每天都有人死亡。所以民愤极大。 当老百姓找到八路军时，八路军便派兵灭了那群土匪，审讯后得知，有人知道重庆卖稀土，所以便买通土匪，在渭南也开采稀土。准备将来卖出去。 只所以这样，就是因为延安知道，小布什需要稀土。 那矿山没有再开采，但是前期开采的一百多吨，都放在矿山的仓库中。 众人一听，都说这办法好。说不定，我们不用掏黄金白银，就可以将那一千支盘尼西林拿过来。 于是，李部长与洪涛被叫到了窑洞内。 当叁号将想法告诉他俩后，他俩便急忙去给韩雪发报。 刚好这时，曹宁没有走。 于是，双方来电后，商量好了各个步骤。 为此，延安启动了地下党员、大商人李明，让他直接与曹宁联系。但是，李明不知道曹宁的身份。 回到了家中后，曹宁兴奋了一夜。终于可以为组织做些事情了。 他决定，从上海调一批物资，随盘尼西林一起送去延安。 听说首长抽烟都减大半，烟屁股都留起来，曹宁一直都想，为延安做点什么。 他最想给首长送一箱烟，让首长一年不愁烟抽。 第二天，曹宁来到了特工处，写了一份电报，让电讯室的人给发了出去。 十分钟后，对方回电了。 “很乐意与林朝先生做生意。但是，我店黄金白银存量很少，能否用矿产交换？” 曹宁让发电报过去：“什么矿产？” “稀土。半年前，一群土匪占据了渭南的野猪山，后来这帮人惹了八路军，被八路军灭了。八路军拿着矿山没有用处，便将矿山卖给了鄙人。经过我找人化验，发现该矿石为稀土。不知林先生是否有兴趣？” 曹宁拿着电报跑去了宪兵司令部。 “将军，发了！” 看到曹宁的样子，吉川不禁笑了：“发什么？馍馍？” “不是馍馍！是稀土。” 说完，曹宁将两份电报递了过去。 吉川看了后，便让人喊井上五郎过来。 井上五郎来后，看了电报，不禁欣喜若狂。 “这渭南，不是共产党的，国民党的势力也很小。主要是当地的商富之人为强。如果我们能运出这矿山的货，那么，就是财源不断了。”井上五郎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吉川看了看地图：“刚好黄河有叉流进入渭南，货船可以进入渭南，运输没问题。西北一直都是缺乏江南的物资，我们可以调一些生活物资过去，换他们的稀土，再将稀土卖给小布什。” 当曹宁告诉小布什，渭南有稀土时，小布什恨不得马上去渭南。 现在，他在美国，有了新的客户，就是那些稀土收购商。正愁着重庆运出来的稀土少，增加不了货量。想不到曹宁又在渭南帮他找到了新的货源。 “曹，渭南是国民党的地盘，要不要……” 曹宁摆手道：“国民党已经顾不上西北那边。那边本来是老阎的，但是老阎不懂这些，陕西他也管不了。所以成了半无政府状态。政府有部门，但是没权。” 小布什槎着手说：“这样，你给他说，我要，有多少要多少。” 曹宁说：“布什，我想你可以这样做。从上海调一船生活物资去渭南，再从渭南运一船稀土回来，不够的钱，就补他们一点钱。这样一来，一来一去，你两头赚。” 小布什两眼冒花：“好的！好的！” 曹宁说：“放心，生活物资，吉川将军答应帮你弄到，你只需按市价给他钱就行，至于你运到渭南卖多少钱，那是你的本事。” 小布什连忙答应：“可以！可以！” 于是，曹宁带着小布什去了一家很不显眼的酒楼。 这家酒楼，是特工处的人开的。 吉川与小布什在酒桌上商量好了盘尼西林的利润分配。吉川答应，小布什可以从上海调物资去渭南换稀土，赚的钱，分配一些给吉川。 这一餐饭，双方都满意。 吃完饭后，曹宁随吉川回到了宪兵司令部。 吉川让曹宁起草了一份电报，讲明十日后，曹宁将押船去渭南，商量今后的稀土买卖的生意。 曹宁听后，看着吉川：“将军，又要我出去？这个事，我可以不去，让布什去就行了。” 吉川问：“记得上次新四军的密码专家来上海，我让你去联系的那个暗线吗？” 曹宁点点头：“记得。” “他已经调去了延安。现在，他的手上有份很重要的情报，必须取回来。” “不一定要我去吧？那可是延安！比重庆还危险，万一我被捕了，将军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第455章 危险消除 看着曹宁那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吉川劝说道：“我让你以布什的助手的形式去陕西。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们运了那么多的物资去，延安肯定知道，说不定他们会将你们请去延安。这样的话，你就顺便去了延安。放心，布什是美国人，延安不敢动你。你不是有美国护照吗？你也是美国人，延安也不敢动你，你死不了的。” 听了吉川的话，曹宁这才放下心来。 “对呀！我的美国护照，菲律宾的人都没有看出来是假的，那延安土包子，更看不出来。”曹宁说。 吉川从柜子中，拿出了一百大洋递给曹宁。 曹宁不收：“将军，我有钱。” “我知道你有钱，这不是给你的！你到了延安，就去这个地方去与他见面，然后，将这些大洋交给他。他需要钱去疏通关系，买情报。” 曹宁收了一百的大洋本票。还有那张地址单，上面还有接头语。 吉川看着曹宁烧掉纸条：“别人去，他不放心，你去的话，他就安心了，你们曾经见过两次。” 曹宁知道，这也是派自己去延安的原因。那个卧底也太小心了吧。 曹宁回到特工处，心中非常兴奋。 他一直都想去延安，那可以革命的圣地。 还有一点私念，他想父母，想弟妹，有几年没有见到他们了，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 等到天黑了，曹宁才有机会去见韩雪。 听说曹宁要去延安，韩雪非常羡慕。 不过，不久后，她也不羡慕曹宁了。因为延安来电，让韩雪明日动身，返回延安，接受新的电报密码。 还有，在延安，其他的人不能去接触曹宁，免得曹宁暴露，所以，韩雪就是曹宁的联系人。 平静下来后，曹宁将小布什给的“缓力纸”说了。 于是，两人又出发了。 这一次，曹宁发报，韩雪在离发报地点外五百米处观察，看是否有侦讯车前来。 曹宁在发报时，只放置了“缓力纸”，没有改变自己的发报习惯。发完后，便撤离了，去往下一个地方发报。 电报中没有讲去延安的事。这事，准备在走之前汇报。免得重庆又想什么歪心思。 在曹宁发报的时候，梅机关的侦听部门，发现了这个电波，他们让罗曼来听。 可是，罗曼竟然不认识这个电波。 “这不是黄鸟的手法。”罗曼肯定道。 过了十几分钟，又是这个电波出现了。 一连三次，这个电波都出现，应该是与对方来往发报三次。但是，内容不清楚。 等到十二点半的时候，曹宁与韩雪会面后，他终于放下心来。一直来对曹宁的威胁，终于解除了。 曹宁给方杰回电。 “手法改变！对方不认识！安全！” 三个感叹号，让曹宁的心情表露无疑。 第二天，井上五郎去了宪兵司令部的战备仓库，从内面调出了一船的物资，让人运到了四平仓库。 第三天，仓库的存货单转到了小布什的手上。井上五郎拿到了三千美元。 第三天的晚上，曹宁给方杰发了一封电报。 “吉川安排我去渭南，陪小布什购买一船稀土。同时，吉川让我去延安一趟，见一个人，送一笔钱，拿一份情报。” 半个小时后，回电的是戴笠：“按照吉川的要求去办。” 回电根本没提是否将吉川的特工报告。在戴笠的心目中，日本人在延安搞事，是好事，让他们弄去。 说什么共同抗日，那是骗老百姓的。 第四天，一艘美国货轮停靠在上海的码头上。 四平仓库运来的二十多车物资，被送上了美国货轮。 码头上，有许多监视的人。他们借机，察看了上船的物资。一看，原来是生活物资，于是他们便离开了。 在他们离开后，他们不知道的是，价值一万美元的医疗器材与一千支盘尼西林被送上了船。 为了保证货物的安全，曹宁带了五十多人上了船。 这些人由张萍带队。这是延安的命令。 五十多人全部用的是新的身份证明，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上海特工处的人。 在船上，曹宁每天都向吉川汇报情况，而吉川也命令井上五郎，与沿路的日军联系，请他们放行这艘美国船。 所以，一路顺利地，在十天后，货船来到了渭南。 渭南东襟黄河与山西运城、河南三门峡毗邻，西与西安、咸阳相接，南倚秦岭与商洛为界，北靠桥山与延安、铜川接壤。 由于渭河不能行驶大船，所以，货船只能停在僮关。 在僮关，曹宁带着五个人上了岸，小布什留在船上。 他那头发与眼睛，一出去，就会被人看着猴来了。 到了僮关，曹宁来到了约定的一定卖首饰的店辅，见到了大商人李明。 李明，四十出头，一对小眼睛，让人一看就不舒服──这是一个奸商。 果然，曹宁看人没看错，李明竟然说，交货的地点不在僮关。 看来他对曹宁不放心，提前没有说出真实的地址。 不过，李明说，他可以头前带路，让大货船跟他走。 曹宁将这个情况汇报给吉川。 吉川的回复是：“入乡随俗！跟他去，让手下人作为战斗准备。” 曹宁答应了李明，让他的船在前面带路。 同时，曹宁命张萍，准备战斗。 这种紧张的气氛，连远在几千里之外的吉川都能感受到。 幸好，李明没有下黑手。 货轮跟着小船！沿黄河而行，来到了韩城。 韩城位于祁、吕、贺山字型构造前弧东翼边缘的内弯部和新华夏系第三沉积带的东部，以及秦岭、阴山两个纬向构造带之间，在长期的地质构造演变中，沉积了较为丰富的矿产资源。在陕西省中，韩城的矿产资源排第三位。 到了韩城，曹宁相信，李明是真心的想做生意。 望着那远处的山川，曹宁问李明：“什么时候，稀土可以上船？” 李明说：“这里没有大路，走不了汽车，只能靠马车走货。我已经走了一个月，还有半个月，才能凑齐一百吨稀土。” 第456章 去延安 曹宁带着小布什去了码头边上的仓库看了看。 “不错，这稀土的质量比重庆的要好。”小布什肯定道。 曹宁这才放下心。 “布什，生意我不懂，就交给你了。不过，还要呆上半个月，这月子怎么熬过去？” 曹宁又担心起寂寞的时光不好打发。 李明讨好的说：“林先生，这一带可有好多的能观光的地方。七佛洞啊，法王庙，普照寺，开化寺，都可以看看。远一点的有黄龙县的千手千眼佛寺。” 曹宁的兴趣被调了起来。 “反正守在这里也是空守着，我就去转转。” 小布什巴不得曹宁离开，便说：“去吧，方飞自己吧。” 两个小时后，曹宁带着五个人离开了。 张萍被留在了船上，保护小布什的安全。 曹宁不知道的是，人家有心赶他走的。 在曹宁离开后，张萍在码头上的一间屋子里与李明接上了头。 李明问：“我们什么时候去与小布什接头？” 张萍说：“我不能出面，接头的事，你让那个曾经在上海与小布什见过的人来。别的人他不相信。” 李明说：“我已经到了。” 张萍说：“我去同小布什说，你请他吃烤羊肉。等他到了酒楼，你再与他说明白。” “好！” 一个小时后，张萍去见小布什。 “布什先生，那个李明来了，说是请你去吃烤羊肉。” 小布什喜欢吃烤的东西，烤羊肉更是喜欢。所以，一听说李明请客，便离船上岸。 张萍带着十个人上岸保护他，没有进包间。 包间中，李明与小布什喝了一杯茶。一个特工处的人进来了。 “布什先生，有一个人想见你。他说是你的熟人。” 小布什猜到是什么人，除了那个人，他再也想不出，还有谁来见自己？ “既然是相识的，那就请来一叙吧。” 特工处的人出去了后，一个人走到了包间的门口。 但是，被张萍给挡住了。 “布什先生，你的护卫不让进来。”那人说。 小布什走出来，看到了来人，正是在上海与他联系的那个人，便对张萍说：“我认识他！请他进来吧。” 张萍说了声对不起，便退了一步。 那人走进了包间，之后，包间门被关上了。 三个人坐下后，开始吃起来。 那个人敬了小布什一杯酒：“布什先生，货到了吗？” 小布什：“你的货到了！另外的一批货，是谁负责？” 那人说：“那不是我负责的。我只负责接收这批医疗器械。” 小布什看向李明：“盘尼西林……” 李明说：“那是我的生意。我与林先生说好了，用我的稀土换你的盘尼西林。没问题吧？” 小布什：“没问题！” 说完后，小布什喊来了张萍：“将七号格的货卸下船来，交给这位先生。” 张萍：“不需要问一下林先生吗？” “不用！这是我的货，我有权处理。” 张萍不再说什么，去了船上，安排人装七号格中的那一万美元的医疗器械卸了下来。 一会儿，小布什认识的那个人带着两辆马车来了。 一万美元的货，两马车就装走了。可想而知，这货是多么的贵。 在上海的时候，接手了曹宁给的那个仓后，剩着仓库的人不注意，小布什将另外的一个仓中的医疗器械偷偷地转到了生活物资的仓中。上船后，小布什又将这批货放到了七号格。 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从美国运来的医疗器械，在日本人的眼皮底下，运出了上海。 …… 而曹宁，并没有去游玩。他带来的五个人，是特别行动队的人，这些人只知道，听从曹宁的命令。 他们六人，花重金买了六匹马，直奔黄龙县。 就是有人看到也不怕，七眼七手佛寺，不就是在黄龙县吗？ 到了黄龙县，曹宁命休息一小时。 马跑了这久，也该让马吃点草料。 休息的地方，是一个山谷，马儿一见，高兴地去吃了起来。 五个人有一个人出去放哨。 曹宁对带有发报机的人说：“给将军发报，我已经到了黄龙，明天能到达延安。” 电报发出去后，很快回复了。 “到延安后，去事先说好的地方接头。” 曹宁烧掉了电报纸，接过队员递过来的罐头，吃了起来。 黄龙到延安有两百多公里，第二天的早上，他们便到了。 在到达延安后，曹宁他们直接去了凤凰山。 五匹马就留在凤凰山里，安排了三个人看守。因为他们还要骑马回韩城。没了这马，要想在延安弄到马，应该很难。 剩下的两个人，就与曹宁进入了延安城。 进入延安前，曹宁与那两个人就化了装，一身的装扮，活生生的一个陕北人。 所以，他们进来后，没有人注意他。 当然，遇到了几个哨，那都是民兵的哨，拿着红樱枪，查询路过的人。 曹宁一口流利的陕北话，让那些哨，理都不理他。 三个人来到了城北的一个集市。 这里有一个小旅馆。 这些信息是吉川告诉曹宁的，吉川让曹宁来后，就住在这个小旅馆。 曹宁来的时候，就带了不少的边币。 抗战初期，根据同国民党达成的协议，边区使用法币。由于国民政府发放的八路军军饷是元以上的整币，市面上辅币短缺。为了找零的需要，陕甘宁边区银行以“延安光华商店代价券”的名义，发行元以下的辅币，与法币同时在边区境内流通。 边币的面额为二分﹑五分﹑一角﹑二角﹑五角五种﹐后又增发七角五分一种﹐作为辅币使用﹐与法币同值兑换。 虽说在延安，可以流行法币，但是，市面上流通的基本上都是边币。 因为延安的物价很低，几分钱就可以吃一个早餐，一角钱可以买一只鸡蛋。所以，大额的法币，都没有人拿出来。 你要是拿出一张一百元的法币，没有人能找零。 同时，区分本地人与外地人，最快的一个办法，就是看他用什么钱。只要你拿法币──不是延安人。 第457章 接头 曹宁的一身土布衣服，一把小额的边币，让小旅馆的老板，将他当作了来集市做生意的人。 三个人包了一个房间，也就是六张床。 进来后，一个人伸手掏出烟盒，准备抽烟。 曹宁马上说：“小七，你忘了？” 那个叫小七的人一听，吓得一抖，急忙将烟递给曹宁。 “掌柜的，我错了。” 曹宁收了他的烟，又看了另外的一个人。 这个人也掏出了一包香烟，递给了曹宁。 曹宁轻声说：“这一路上走来，你看到谁拿着香烟抽过？” 小七与小九一想，还真没有。这个集市的人抽的是早烟。 农村人抽的是自家产的烟叶，把这种烟叫旱烟。 种的时候，上一些牛粪、驴粪之类的肥料。烟叶长成了，采摘下来，几个叶子一捆，晾晒烟叶发软变黄，再把烟叶打捆包好做简单的发酵，一般两三天。 然后又晾晒、再打捆发酵，如此反复，直到晒干并成黄褐色为止。 之后堆放收藏，这个过程也是发酵的过程，年限越长越好，越陈越香。 吃的时候，无需要加工，或切丝或撕裹或揉碎。 吃旱烟不说档次，说“软硬”。烟的软硬不是物质的柔软与坚硬，是吃烟人对烟的一种感觉，或者说是烟的某种含量对人感官的一种刺激。 烟一上口，一下子就能感觉出来，立马会说：太软了，或者太硬了。给人的感觉是：硬烟有点呛，软烟不呛，过于软的烟还带点草腥气。 集市上多数男人的“工作”就是劳动、吃饭、吃烟。 干活累了，吃烟，解乏，饭吃饱，吃烟，助消化，瞌睡了，吃烟，提精神……忙了也吃，闲了也吃，几个晒暖暖一起吃烟，冒起的烟像个烟囱。 他们把商店卖的香烟不叫香烟，叫纸烟。 你想想，如果一个人拿着上海卷烟厂出产的香烟，你说这个人是什么人？ 所以，曹宁在离开凤凰山的时候，便让他俩将身上能暴露身份的东西交给那三个留守的人。 曹宁让们俩在屋内呆着，而曹宁则是出了门。 来到了集市，曹宁买了三个烟杆。 吸旱烟，用的是烟杆。 烟杆，吸旱烟用具。多以细竹管制成。下端为烟斗，上端为烟嘴。 集市上有好烟丝卖，曹宁买了一斤黄亮亮的烟丝。 回到了房间后，曹宁给那两人，每人一根烟杆。 每个烟杆下，吊有一个小布袋，是留着装烟丝的。 那两个人将分给他们的烟袋中装满了烟丝。 然后，便看着曹宁去填烟丝，点火，抽烟。 上一世，曹宁曾经派到延安，但是只呆了几天，但是就是几天，也让他了解到了延安的一些风俗习惯。 这旱烟，他也抽了几天，所以会弄。 在曹宁的培训下，小七与小九也象个延安人了，蹲在地上，叭嗒着旱烟。 不过，这旱烟比香烟劲大，呛人。 在房中休息到了天黑，曹宁出了门。 来到了离集市有七八百米的地方，这里有一个小河。 在河边，有一条小船。 曹宁来到了船边，看到了一个四五十岁男人。 但是，曹宁确认，这人没有四五十岁，他化装了。 因为他听到动静时，那种回身的速度，四五十岁的人是做不到的。 很快，曹宁的推断得到了证实。 “你来啦？怎么瘦了？” 这话一出来，曹宁便知道，这个人原来见过自己。虽说面孔可能不清楚，但是，身材是变不了的。所以，他一眼就看出曹宁的身材变了。 曹宁没有回答他的话头，而是另外说。 “为什么牛B永远是少数，装B普遍存在，傻B满山遍野。”曹宁问。 这人笑着回答：“牛B需要相处一段时间才会觉得牛B，装B一开始觉得牛B，时间长了才知是装B，傻B的一见面就感觉很傻B；牛B处多个情人别人不知道，装B的总爱把情人带在身边，傻B把妓女带上当情人。” 说完后，这人问曹宁：“剪刀、石头、布代表什么？” 曹宁回答：“250啊！剪刀是2，布是5，石头是0。” 两人对上了暗号。 “上来吧！”这人说。 曹宁上了船，坐进了船仓内。 很快，小木船驶向了河的那一头。但是，在快到那一头时，小船却向着上游划去。 曹宁从身上的布袋子中，拿出了一叠叠的边币。这些边币都是七角五的面值的。 “你旁边有一个木箱子，打开木箱子，放进去吧。” 曹宁按照他的吩咐，将钱放到了木箱中。 “需要法币吗？我可以给你一万。”曹宁问。 “不需要！我们发的都是边币，突然之间，我拿出法币来，不让人怀疑才怪。” 曹宁又说：“那大洋呢？” 这人一听，两眼放光：“大洋是好东西啊！有多少就给多少。” “你不怕大洋暴露。” “不怕！在黑市，还是有人用边币兑换大洋。这大洋流通了几百年，民间存了很多，所以，拿出来比法币要安全多了。带了多少大洋来？” “一百大洋！不敢带多。” “谢了！有大洋的话，我的手头宽敞了，可以活动一下，找一些人。” 他说的活动与找人，应该就是买通。 曹宁从贴身的地方拿出了一张本票，放到了木箱中。 “本票可以流通吗？” “没问题！只要给足手续费，就能兑换。再说，我经常去黄龙，在那里，可以兑换。” 曹宁拿出一包香烟，自己点上一根，其他的放在船板上。 那人将船靠了岸，定住后，坐到了船仓边，拿起了香烟。 那人拿出烟袋，将香烟弄破弄碎，按到了他身上带的烟袋中，点燃抽了起来。 曹宁也学他的样子，装了一袋香烟碎，抽起来，比那烟丝要舒服一些。 “你认识我？”曹宁问。 “不认识！但是我见过你，在上海。” 曹宁马上想起：“吃臭豆腐时，是你将那信放进了我的口袋？好手法，我竟然没有感觉。” “对！还有在法租界，你调戏了他们一番。十足的开心。”这人回道。 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第458章 竹木楠溪 有了上海的两次接头经历，两个人都不提防对方。 要知道，如果曹宁有问题，那在上海早就出事了。 如果他不是吉川相信的人，也不会让曹宁来与之接头。 “上海宪兵司令部特工处处长曹宁，化名林朝。”曹宁介绍了自已。 “情报五组组员竹木楠溪。” 这是一个日本人！ 竹木看着曹宁说：“看你现在的样子，我真想不到，那个恶魔就是你。” 曹宁说：“让他们说去，我走自己的路。” “说的好！不过你要小心，你那两个随行的人，会坏了你的事。”竹木提醒道。 曹宁问：“你发现他们有什么不妥吗？” “他们今天去小店买糖果。” “草！”曹宁骂了起来。 你在上海，嘴巴无味，可以去小店买一颗糖，甜甜嘴，没有人会怀疑你，但是，你在延安去小店买糖？那就是买你自己的命。 “回去后，我就让他们立即回韩城去。” “不能回韩城，那样就就眼睛给带去了韩城，他们一查，就知道你是干什么的。” “那怎么办？干掉他俩？” 竹木心中暗想，不愧为恶魔，自已的手下，说杀就杀。 他不知道，曹宁才不在乎这两人的死活。他们是吉川培养的人，就是与抗日分子作对的。这样的人，死了活该。 “我已经用你的名义，将他们调走了。”竹木说。 曹宁心中一颤，这竹木想干什么？ 但是，他来延安，是要听竹木指挥的，所以，曹宁没有说不该不通知他调人。 “这两人迟早都是死，不如让他俩在死前为皇军出些力。”竹木说。 曹宁点头。 “那个小旅馆我不能再去了。” 竹木：“当然！在城西的二道沟子，有一座窑洞。窑洞的主人离开了延安，要一个月后才回来。你就住在那里吧。” “好！” 突然，竹木做了一个禁声手势。 曹宁马上伏在船上，追着竹木的眼向，看向了岸上。 岸上，有一个人走了过来。 “这船是他的。”竹木轻声地说。 曹宁一听，就知道麻烦了。 你想想，人家的船，他当然要上船了。 上了船，就会看到两个人。 竹木应该与他相熟，问题不大，但是曹宁是他从来没见过的人，那么，他肯定会想，这两人在干什么。 “这人怎样？”曹宁低声问。 “我屋边前面街的人，一个游手好闲的人，偷鸡摸狗惯了。” 曹宁心一狠，自己不能暴露。 “杀了他！” “好！” 两个人统一了意见后，曹宁便从船的靠河的那一边下了水。他不敢游，一游就会有响动。 曹宁一只手抓住船帮，一只手掏出了一把刀。 竹木摆摆手，示意不能用刀杀人。 也对！用刀杀的人，就会有伤口，那样一眼就看的出来。 只能用手杀人，让人感觉到，这人是失足落水而死。 这时，那个人来到了小船边：“是谁将我的船划来了？” 竹木从船仓内出来：“二蛋子，是我。” “是你！我说呢？谁有这大的胆子，敢偷我的船。怎么，又用我的船去做事啊？” 竹木笑道：“运一点货，这不，刚刚将货卸了，便将船划过来了。” 二蛋子跳上了船，突然，他鼻子皱了皱。 “这船上怎么有香烟的味道？” 曹宁一听，知道麻烦了。 两个人刚抽的香烟，被二蛋子发现了。 香烟中渗了一些香料，所以会散发出一股特有的香味。而旱烟，是没有这个香味的。 竹木没有否认，掏出曹宁给的那包香烟：“今天去那边，抢了他们的半包烟，刚才抽了。来，给你抽抽。” 二蛋子一听，马上走向竹木：“好啊！我很久没抽香烟了。今天要连抽三支……” 二蛋子的话还没说完，竹木便发力动手了。 只见他手一松，烟向下掉。二蛋子一看，马上去低头抢烟盒。也就在这时，竹木抓住了二蛋的脖子，将他往水下一按。 二蛋子的头被按进了水中，想喊叫，他一动口，那气泡就冒了出来。 但是，随后，他的口鼻进了水，立即，他被呛死了。 过了十分钟，竹木才松开手。 二蛋子的尸体浮出了水面，顺着水流，向着下游飘去。 曹宁没有上船，他上船的话，肯定会有痕迹。所以，他向着岸上游去。 竹木清理完了现场，也上了岸。 在一处石推旁，曹宁上了岸。 这里不会留下脚印手印什么的。 竹木说：“我走了！你也去那个窑洞吧。” “好！” 花了半个小时，曹宁找到了竹木所说的那个窑洞。 进入二道沟子的窑洞，曹宁检查了一遍，屋内没有监听器之类的东西。 这间窑洞左右没有相连的窑洞，所以，没有人在附近，这个环境还是不错的。 曹宁在屋前屋后转了一圈，发现在不远处有两颗树，那地方不安全，有人在树上，能够看到自己干什么。 不过，既然知道了，曹宁就有办法对付。 拿出烟杆，曹宁抽了一锅烟。 想了想，他便决定去找韩雪。 刚杀了人，竹木应该不会继续监视自已的。就是监视，也没事。就说自已去集市了，看看那两个家伙走没走。 说不定那两人会在集市等自己呢。 曹宁一路行走，一边反跟踪，来到了一个小店的外面。 “唐记种子店”，这是一家卖种子的店。 曹宁来到了种子店的门外，看了看四周。 天很黑，没有行人经过，四周没有异样的声音。 曹宁轻轻地在门上敲了起来。 这个节奏，只有一个人知道。 果然，在曹宁敲第三遍的时候，门开了。 出来了一个中年妇女。 这妇女看到曹宁，不禁笑了。然后，拉着曹宁，走进了屋内。门在后面被关上了。 “你怎么象一个陕北的农民？” “你怎么成了一个老娘们？” “你坏，谁是老娘们？” “……” 很快，这屋的地下室中，传出了电报声。 过了半小时，门又响了。 韩雪出去开门。 洪涛进来了。 一进门，洪涛拍着曹宁的肩膀：“你小子终于回娘家了。” 第459章 见洪涛 韩雪给洪涛倒了一杯水，洪涛接过后说：“你怎么进来的？我们的人都没有发现。” 曹宁将自已进来的情况说了。 “洪队，我已经见到了竹木楠溪了。” “竹木楠溪？日本人？” “对！他就是上次新四军的密码专家去上海的时候，随行的几个人中的一个，就是那个内奸。” 洪涛拿出烟袋来，准备抽烟。 曹宁将自己的香烟递了过去。 洪涛接过香烟，抽出一根放到鼻子下闻了闻，这才点燃抽了起来。 韩雪看着曹宁说：“为了买无缝钢管，延安的钱都花光了。领导们现在都抽纸卷烟丝，还有的抽烟杆。” 曹宁接过烟盒，拿出一支也抽了起来。 “放心吧，我这次调了一百箱的香烟，应该可以够供应了。”曹宁吐出一口烟道。 “真的？”洪涛惊喜地问。 “是！这一回，全部运来的是生活物资。” 洪涛翻白眼：“枪炮日本人也不会让你上船的。说说，还有些什么东西？没给我带什么？” 曹宁说：“有一些做了一个飞鸟记号的箱子，是让你将它们拿出来，这些东西是我送给首长与李部长与你的。” 洪涛摇摇头：“首长可以，我与李部长的就不要。一拿，有心人就可以猜到，是我们社会部的人。” 曹宁一想，还真的是这回事。 “只是那烟是英国的三个五，罐头是美国的牛肉罐头……” 洪涛说：“分配吗，我们都会分到的。说说刚才的话，你说那个内奸是个日本人？” “对！是日本情报局五组的人。” 洪涛骂了一声：“小日本不怕死吗？进了延安，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韩雪说：“曹宁刚与他接上头！你就收拾了他？” 洪涛：“骂几句！其实我们已经掌握了他，一直没动，就是想养着。调他到延安来，也是想通过他，将那些小鬼引出来。没想到，他是一条大鱼。继续养着。” 曹宁说：“我今天刚到延安，就杀了人。” 韩雪着急地问：“出什么事了？” 曹宁将晚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洪涛认识那个死鬼：“那就是一个小混混，也该他命有一劫。算了，这个事，我去给结了。不然的话，查起来，那条鱼就养不成了。” 曹宁说：“我感到有些奇怪，竹木将我的两个人给拿走了，应该会让他们干什么。” “有这种可能，你摸一摸。我也怀疑，就是那盘尼西林，就是那送钱，吉川不会舍得让你来延安冒险的，我猜肯定有你不知道的事情要发生。” 曹宁说：“等一下我再去集市看看，能不能碰到那两个人。他们是我的手下，不认识竹木，对竹木的话，应该不相信。所以，他们肯定会找我。” “找到他们后，让他们给你联系。” “好！” 曹宁准备走，被洪涛拦住了。 “来到了延安，你不准备回家去看看吗？” 曹宁一楞，这个想法已经有两年了。他一直想回去看看父母和弟妹。但是，他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那样就会暴露的。”曹宁说。 洪涛说：“我来安排吧。明天晚上，我们会有一个活动，全城大搜捕。这样的话，竹木就不敢出来，就是有人监视你，也可以乘机灭了。乘着这个机会，我带你回家见你家人。只有一个小时的见面时间。” “好！一个小时够多的了。”曹宁说。 “竹木事后要是问，你就说，出来洗澡的时候，全城戒严了回不了窑洞，便去一个小旅馆住一晚上。我化装去给你登记一个房间，就是他们去问，也查不出什么。” “谢谢洪队！” 洪涛不高兴：“说什么呢？你家人也是我的家人。” …… 出来后，曹宁便去了集市。 到了集市，曹宁便躲在一个角落看着街上。 果然不出所料，半个小时后，小七与小九出现了。 “小七，小九。”曹宁喊道。 听到喊声，两个人惊喜地跑了过来。 “老板，我以为你不要我们了。”小七说。 曹宁说：“还不是你俩做的好事。” 小九说：“对不起！老板，是我想吃糖，一时忘记了这是延安。” 曹宁摆摆手说：“不用责怪自己了。以后注意些。对了，你们住在什么地方？” 小九嘴快地说出了地方。 曹宁从身上拿出了十元边币，给他们一人五元。 “这五块钱，足够你们开销了。记住，做事前先想一想，该如何去做。有事的话，就在这个地方画一个乌龟，乌**向下。这样，我就知道你们要找我。” “是！老板，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说！” “让我搬家的人，你认识吗？” 曹宁点头：“见过几面，不是很熟。” 小九：“我听他说，让我们这段时间，好好地熟悉延安的地形，这是什么回事啊！” 曹宁楞住了，熟悉地形。 “我也不知道啊！”曹宁实话实说。 小七说：“我猜他是想让我们参加什么行动。” 小九点头：“对，我也是这样想的。” 曹宁安慰道：“不是还有我吗？我的人，我不会让你们去白白送死的。有情况就直接去那个地方找我。” 这一回，曹宁直接说出了竹木给他安排的窑洞。 曹宁让他们去了后，不要进入窑洞，只要在那树上学布谷鸟叫就行了。 看着两人担心的走去，曹宁的心也沉了下来。 熟悉延安的地形，竹木想要干什么？ 第二天，曹宁难得的睡了一个懒觉。 起床后，他看了看手表，便出了门，出去吃个早中餐。就是将早餐与中餐一起吃了。 离开窑洞的时候，曹宁看到一颗树上有人。 不知是不是竹木？ 应该不是。 曹宁感觉到，竹本不是一个人在延安。这里，有他的同伙！ 来到了一家小店，曹宁要了几个炕炕馍和一碗蜜汁南瓜。 蜜汁南瓜，是延安的著名特色小吃之一。 这道菜选用陕北优质八棱南瓜为主料，削皮去籽，切成若干小块放入盘里，加入蜜枣、白果、枸杞、生姜片等，入锅蒸熟后，去掉生姜片，扣入碗里。锅里放油，加适量水、白糖和蜂蜜，用中小火熬成糖汁，放入南瓜翻炒或直接浇在南瓜上即成。食之口感绵软，香甜怡人。 …… 第460章 回家 曹宁吃饭的小餐馆，离住的地方有一里多路。他是连进了几家，最后，才选择了这家。 表面上看，这家餐馆要干净的多。 但是，别人不知道的是，这家餐馆的左边一百米远，就是一家小旅馆──春风一刻旅馆。 这餐馆与小旅馆，都是洪涛给曹宁安排的。 吃完了饭后，曹宁慢悠悠地走出小餐馆。 一出来，曹宁便大吃一惊。 街面上，有许多的当兵的在搜查。 “知道他们在干吗？”曹宁问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 这个年青人说：“听说发现了特务混进了延安。” 曹宁眼睛眨了眨，不再多说，目光四处观察。 那个“春风一刻”四个字让曹宁感到很好看，于是，他便向着那个旅馆走去。 到了旅馆，曹宁要了一间房间。 这都是窑洞旅馆，窑洞高3米多，宽3米左右，最深的可达20米。洞口朝阳，便于阳光照射。 延安都是这样的旅馆。 最简便的窑洞就是直接窑洞挖土形成的窑洞土窑洞;将土窑洞用石头加固，就成石窑洞了。 一个窑洞中，有一个火炕，炕上可以住几个人。 但是，曹宁不想同别人合住，便包了这个窑洞，吩咐老板不要让人进来。 “放心吧！我家有关系。” “关系？”曹宁问：“街上的那些士兵不会进来吗？” “不会！” 老板没有吹牛，果然，那些当兵的，只是在老板那边站了一会儿，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曹宁进入房间后，便听到了敲门声。 他走到门边，打开了门。但是门外没人。 曹宁意识到了什么，便看向地上。 果然，地上有一封信。 捡起信来，打开一看，只有一行字。 “窑洞口左边有一个木柴房，进入穿出，后面有车。” 曹宁拿着信，习惯烧掉，但是又止住了。 这里烧信，会留下烧纸的味道的。 于是，曹宁将信放到了口中，嚼着，吞了下去。 出了窑洞，带上了门。曹宁便来到了木柴房。 没人注意到他，他便钻进了木柴房内。 在木柴房的后面，就是一个木窗。其实那不叫窗了，就是一个大框子，没有窗梁。 曹宁从那个空洞中钻了出去。 出来后，走出没有十步远，就有一辆车子。 看到曹宁过来了，那车门打开了。 曹宁习惯地四顾看了看，钻进了车内。 车内只有一个人，就是洪涛。 在曹宁进来后，车子便开走了。 曹宁坐在车内，由于窗户的玻璃加了防护色，所以，外面的人看不到车内的情况。 车子行驶在街上，街上的士兵没有人去拦它。 就这样，车子开到了一个院子里。 院子的门口，有哨兵守着。 看到洪涛，那个哨兵敬了一个礼，便放车进入。 进来后，车子左转了一圈，然后，又右转，这才停了下来。 车子停的很有诀窍，刚好挡住了一个窑洞的入口。 洪涛下了车，对曹宁偏了偏头：“进去吧！我在外面给你放哨。” “谢谢洪队！” 曹宁打开了车门，就在车门打开的同时，他窜进了窑洞中。 窑洞内，四个人激动地看着曹宁。 “春伢子，是你吗！” 曹宁马上去厨房，卸了装，恢复了本来的面目。 跟着进去的家人，围住了曹宁。 母亲用手轻拂着曹宁的脸，哭出声来。 曹父红着眼劝说道：“洪领导说了，不能闹出大动静。” 母亲一听，马上止住了哭声。 妹妹拉着曹宁的手臂：“大哥，你终于回来了，娘经常躲着哭，她想你的。” 曹宁说：“我是在外面做事，这不回来了吗。” 曹父高兴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大家知道曹宁一个小时后，就要离去，所以都盯着他，仿佛要将曹宁的相貌记在心里。 母亲说要去给曹宁做吃的，但是被曹宁劝住了。 曹宁从贴身的衣服口袋中，掏出了两张大洋的本票，递给母亲：“娘，这里有一千大洋，你好好收着。如果缺钱用了，就让洪大哥帮忙兑换成边币。” 母亲接过钱，这可是儿子亲手给的！ 曹父说：“前两次，洪领导也拿来了一千大洋，我们根本就没用。” 曹宁说：“不要省！该花就花，用完了，我再让洪大哥再回来。” “不是不花，而是根本就花不出去。” “政府每个月给了我们家五元钱，又给我们粮油。我们什么都不缺。” “在延安，五元钱可以过上很宽松的日子。” 父母向曹宁介绍着延安的情况。 听了他们的话，曹宁放心了。 转过身，曹宁拉着弟弟的手问：“你读书了吗？” 妹妹抢着说：“读了！我同二哥都读了书。二哥今年会去考大学！” 曹宁从身上拿出了事先买的钢笔，给了弟弟妹妹一人一支：“好好学习，将来才有出息。” 弟弟妹妹拿着笔，宝贝极了。 要知道，在延安，拥有一支钢笔，那可是很难的。 不知不觉中，时间快到一个小时了。 曹宁对家人问：“有外人问过我的情况吗？” 曹父说：“有人问，但是洪领导事先教我们说，有人问，就说你在新四军那边当营长。” 弟弟说：“我同同学们也是这样说的。他们问你的名字，我说我哥是曹春。” 这话没错，曹宁当兵离家前的名字叫曹春。后来去了特训班，洪涛为了他的安全，便给他取了名字曹宁。这个名字从进入特训班到现在，一直都是用它。 现在，家中的人也不知道他改名曹宁了。 听家人说，新四军的曹春的事，在这里有人知道，所以，曹宁人受到了政府的优待，没有人会怀疑。 一个小时到了，曹宁该走了。 “椿伢子，你什么时候再回家？”母亲抱着曹宁问。 曹宁说：“有时间，我就回来。你们也知道，路上有几千里，部队有纪律，所以我不能经常回来。等打走了小日本后，我就将你们接过去，我们一家人生活在一起。” 曹父说：“保护好自己！活着回来！” “爹，我当官了，手下有五百多人，他们都保护我，请放心吧。”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