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重生之刘老四的春天》 第一章准大学生的欢喜和忧 “俺家大儿今年考的不太好啊！勉强地保送到工大了，就是专业可以随便挑了。唉……” “嗯？还没听过保送上大学？这是今年大学招生的一次实验，就是从某些特别好的高中学校里，挑选一些各方面都特别优秀的学生，提前录取了！” “为什么提前录取？害怕优秀学生被更好的大学录取呗！” “孩子还行吧！其实大学真得没有那么难考，我家老大小学初中学习也就一般吧！小时候因为月份小，人家学校还不愿意收呢！每次家长会上从来没有被表扬过，这不，也许是他可能是年纪大了，上了高中以后也就努力了几年就上了……” “什么人才啊？也就那样了。只要认真学习，差不多的都应该能考上，当年咱们不是没那个条件吗？要不……” “以前骂老大是朽木不可雕也，那不是替他急吗？再说了，如今这最多也就算是朽木表面刷了一层漂亮的油漆而已，是不是能成才还要看以后了……” …… 自从六月底大刘拿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大刘同学的老爹就开始进入自吹自擂的阶段模式，无论走到了哪里都会特别喜欢强调自己的“教育水平”！ 号称就是“朽木不可雕，不也能刷一层油漆！” 谁不服？那就比比个人家的孩子嘛！ 周边的邻居们、单位同事们一开始都是真心恭维着老刘同志，因为在这个兵工厂家宿舍大院里，老刘家的孩子是恢复高考以来的第二个大学生！ 四五百户人家，小两千人的企业宿舍大院子啊！ 在大多数老工人都是小学没毕业（家境好的，成分都不太好，成分好的，家境又大多不好，成分不好的又怎么能当工人阶级呢？老大哥啊！），而那个年代谁家的孩子都多，两三个才起步，四五六才是一般般，八九个的虽然不是特别多，可也不算是太少！ 所以谁家也穷，没有几个孩子能被家里人供养着读书读到初中毕业，至于说高中毕业考大学，那就更只是传说中的事情了。 再说恢复高考也就是才七八年，人们对孩子们学习重视程度也非常有限！ 因为人人都会有工作，有学历有能力的挣得多一些，没有学历或者能力的少挣一些，可大部分人家的日子过得比较正常。 领导干部家里吃饭也没有顿顿吃肉，小工人家庭里也能时不时地可以改善生活。 大家感觉生活的差别其实也没有非常多大！ 所以，大院里年轻人大多数也都是初中毕业生，不仅仅是考高中本来就挺难的，每年只有不到百分之十的孩子有机会上高中，而即使是上了高中的孩子也只有极少的一部分能有机会继续进入大学深造。 未来可以有一份令人羡慕嫉妒恨的“干部”工作，固然让很多孩子愿意付出努力，可这么大的风险却是大多数家长不愿意承担的。 不仅仅是孩子可能时间上的浪费（万一考不上就又需要补习好多年），别人挣钱的时候你读书，别人谈恋爱的时候你还是读书，别人都结婚生孩子了你才刚刚大学毕业，比读书少的孩子工作时间少了最少五六年。 三十岁之前，上了大学的和初中毕业就上班的相比，要说谁的收入高哪还真得就不一定的！ 如果企业正常，二十多岁的青工很有可能比刚刚才参加工作的大学生收入高！ 而且还是不分单位的！因为所有单位的工资都是按照一个标准来定的。 而且一个大家庭如果想供一个大学生，也需要为此付出大量的时间精力和金钱。 谁家没有三五个孩子？如果每一个孩子都让父母亲如此付出，哪个家庭的父母亲也承受不起啊！ “如果你能够好好学习读书，老子（老娘）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你供到……” 虽然很多父母亲在抱怨自己孩子学习不好的时候都会这么说，但其实大多数父母亲也没有能力辅导孩子的学习，也对孩子们的学习不是特别关心。 在这样的环境中，大刘能考上大学的确是出乎很多人意料之外！ 毕竟老刘是小学生，而老刘媳妇儿甚至是扫盲班里出来的！ 可随着老刘四处奔波，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厌其烦地讲差不多的内容，所有人的羡慕逐渐开始消退了，剩下来更多的是烦！ 而老刘如此的“炫耀”，别人还没怎么特别烦恼的时候，大刘就受不了！ “我怎么就没有发现自家老爹如此爱慕虚荣呢？” 85年的夏天虽然有点热，不过能躺在老家村里葡萄架下的窝棚里，应该也算是惬意地很！ 可惜这只是刘老四一个人想法。 而显然同样和他在一起的大刘就不是，刚刚才从城市里回到老家准大学生的大刘似乎很有些情绪低落。 应该埋怨天气热吗？ 当然不是！ 村子里的广播站的大喇叭里每天的新闻联播里面，时不时地就传来一通好消息，世界终于和平了！ 所有的战争都基本停止了！ 所有的人都在欢兴鼓舞，谁又不喜欢和热爱和平呢？ 即使是大刘也一样，当然如果不影响他的自己的利益那就更好了。 可惜的是，他就是一个父母亲都在兵工厂上班的子弟！没有了战争，兵工厂又从哪里来生产任务呢？没有了生产任务，工厂又哪来的效益呢？ 改革开放以前，所有的国企都不用考虑企业效益好不好，反正又不会影响多少个人的收入。没事干那才好呢！每天溜达溜达就能拿到手工资收入，稍微少了点又怎么样？业余时间不也可以做别的事情吗？ 在大刘的记忆里，他们家的吃饭时间就非常准时，中午都是十二点多一点，晚上是七点之前，他每天一放学回家就能吃到，稍微收拾一下就可以学习去了。 所以，之前家里面虽然经济上比较拮据，可他感觉还能勉强维持。 可如今随着企业效益的极速下滑，工厂的开工已经越来越少了。 在他拿到录取通知书不到几天的时间，大刘的老妈终于光荣地被“放假”了。 虽然家里还有一点积蓄，可随着两个双胞胎弟弟妹妹也即将考上了高中，家里又该要有更多的支出了。 老爹只顾着开心就好啦，他丝毫没有注意自己媳妇儿越来越紧皱的眉头。 人都说，前三十年看父敬子，后三十年看子敬父！ 如今的老刘无论走到哪里，都已经可以很骄傲，因为他的孩子们给他争气了。 每天都上着越来越悠闲的工作，挣着越来越少的收入。 “我们都是国家正式工，就是企业不行了，也不能不管我们的吧？急什么？再说着急有什么用？” 大刘越想越烦，可却没有更多的好办法。他忍不住有点迁怒于眼前这个乐呵呵玩耍的小弟。 “小四，你又搞啥破坏呢？有时间为什么不多看看书呢？真得准备留级退班了啊？” 第二章差等生的悠闲假期时光 刘四乐呵呵地观察着葡萄架下的一土堆里面的几个蚂蚁窝，进进出出忙碌不停歇，一个个都背着比它们身体还要大很多的东西…… 很有趣！ 至少，比那些天天嘲笑他的同学老师要好的多。 因为他的学习成绩差得厉害，从三年级以后不管是语文还是数学都停留在及格线的边缘。 运气好的时候就是刚及格，运气不好了就是三四十分。 …… “大蔫，今天作业要抄吗？需要的话就帮着我下午打扫卫生就可以了。” 至于为什么是下午的打扫卫生，而不是课间的檫黑板又或者是其它时候，那是因为其它时候老师还很有可能在，万一被老师发现了，不影响人家别的同学的“清誉”吗？ 其实刘老四很少抄别人的作业，倒不是他真得有多么清高，而是因为学习好的同学不愿意让他抄！ 嫌弃让他抄作业会影响好同学的名声！ “德智体美劳”才是他们追求的目标！至于为什么不愿意给他讲讲怎么做，那是因为讲也没什么效果，一个讲会了，下一个还是不会。 偶尔只有“学**”的日子里，才有很多同学们会想起来了，所有人才都突然觉得“良心发现”，有的人会给他说一下，做一点“好人好事”，表现一下他们的风度，衬托一下他们高大的形象。 而平时愿意给他抄作业的大多数同学其实学习也不怎么样。比他的分数高是高得多，至少偶尔应该也能翻倍了，一般都是六七十分的选手。 这样的学生其实在老师眼里也是“差等生”，只是显然比他的这种差要略微好一些，至少人家是“很聪明就是太调皮捣蛋了”，似乎应该属于“可教育”的对象，而像他这样的就没有人会相信有什么希望了。 不过每个年级里面，像刘老四这样的学生都有几个，被很多人称作“低能儿”！ …… “大蔫，前天的课文背得怎么样了？今天能背了吗？有情况提前说啊！别再让老师把大伙再都留下了！” 这就是刘老四每天早上到校上课的第一件事情——被“小猪长”抱怨提醒。 背课文那就是刘老四最害怕的事情，而且还是没有之一的可怕事件！ “大家都说，小孩子的记性好，背课文就是一个最简单的事情，怎么到了你这里，一篇普普通通的课文，你一个星期都背不会啊？我也真是奇了怪了！” 老师们一开始还都真得不相信，一个看着非常可爱的孩子怎么可能就会这么笨呢？怎么看都不像弱智啊？ 可时间长了，所有的老师就明白了这个孩子的确是真得很笨！ 别说是几百字的课文，就是一首短短的五言绝句都是需要好几天才能结结巴巴的勉强记住。 如果多问一句。 “这首诗描写的是什么啊？” 肯定只能看到刘老四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和孩子父母亲一调查了解，才知道这样的不理解不是只有老师才有。 “我们也不理解啊！每天晚上回家了，我们都会监督着小四完成作业，可是他是一个不会啊！每个题都需要从新讲，这都可以理解。可下一个一模一样的题他就又不会了。 一开始我们还觉得是孩子不用心，又是骂，又是打！每天就是写作业都要写到十一二点，可是一点用都没有啊！ 这个孩子挨打了，除了哭得更多，要不就是变得更笨，一点好转都没有啊！ 甚至还影响了家里别的孩子学习，我们也不能只顾他一个啊！” 原本一脸气愤的老师仔细想想也觉得无奈，可不就是这样吗？谁也不能因为一个孩子就不管其他孩子了吧？ 笨一点傻一点的孩子固然可爱，可随着父母亲年纪增长，哪个孩子更聪明更伶俐一些，才会被寄余厚望，重点培养！ 如果把大部分经历都放在一个没有什么培养前途的孩子身上，那未来整个家庭也许就会都完蛋的！ “那你们做父母的也不能轻易放弃了啊！我们做老师的需要照顾好几十个学生，不可能专门为了一个孩子没完没了的操心啊！怎么也得让孩子学一点东西啊！要不将来……” “唉……，凑合着小学毕业了，再过几年，实在不行，就让孩子他妈提前退休了，让他顶替上班吧。毕竟学习已经就这样了，不过现在看起码他长了个健康大个子，相貌也不差。 至于其他的。哎……，那就是他的命了。” 刘老四的父母亲也只能和老师实话实说了，要不然孩子学得受罪，老师管着费心费力，说不好听的还要被老师抱怨嫌弃。 “唉……，那我就尽力而为吧！” “你该怎么管就怎么管，不听话了该打就打该骂就骂，千万别客气，就当是自家的孩子就好了！” …… 刘老四一边看着蚂蚁群，一边想着上个学期的学校生活，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耳朵，感觉不错哦！ 自从放暑假以来离开了学校，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被班主任老师揍了，没有了每天至少一次的“例行教育”，现在的悠闲日子过得似乎也不错嘛！ 至于被逼带着他回老家的大哥，那是懒得理了。 同学嫌弃他笨蛋欺负他，自己的大哥其实也嫌弃他，虽然没有明显地欺负他，可他爱答不理的模样，谁看了谁能不知道？ 就和班里那些“好同学”一样，大哥更喜欢一个人思考，琢磨着他自己的未来。 偶尔刘老四偷偷看一眼就会发现，自己的大哥又在琢磨好多的“大事情”了，没事干还是别打扰了，否则又会被嫌弃了。 “学习好就了不起啊？聪明就可以看不起人啊？” 连替他出头打架都没有一次，这样的大哥其实他也不怎么喜欢。只不过相比和留在家里写暑假作业，刘老四显然更喜欢回老家村里。 平时自由自在逍遥的玩耍，关系或远或近的家族兄弟姐妹，叔叔侄子，姑姑侄女儿，谁也不会专门欺负他一个学习不好的，甚至还因为他来自城市里面，羡慕嫉妒恨的很！ 一吵架，他（她）们就会骂他。 “城市鬼，卖西瓜，分不清的二赖子……” 刘老四听着这非常有节奏感的叫骂声一片，倒是一点都没有生气。 原因不是因为他有多么宽大的胸怀，不与小孩子们计较的问题。 而是他被人骂多了就习惯了，而且好多了很多被骂的“经验教训”！ 被骂的时候，谁越是在意，谁就越是吃亏受气受罪。 只要不理他，笑着、看着、欣赏着，比电视剧里更“精彩”的表演，谁输谁赢那可就还不一定呢？ 就像每次考完试一样，别的同学们都喜欢聚在一起讨论一下自己的情况。 “这次考试不太好啊！要是能再认真一点，我就又能少被扣两分了……” “我也有些失误了，不过也还行吧！” …… “第一就是也还行？那不就是其他所有人都不行了吗？那像我这样的倒数第几又该怎么办？不活了啊？” 每次这个时候，刘老四从来不会参与其中，既有成绩的不可比，也有不被找虐的自觉。更不会因为老师给自己判错了某一个题，多扣了几分而急着找老师问个明白，死气白咧非要回来那几分。 因为他即使再多几分也不会有什么名次的进步，少了几分也不会有什么退步的空间。 倒数第二一般都是稳稳当当地，因为倒数第一那从来都是个位数的分数，从来不会超越他。 而前面的同学也大多数都至少有一个及格的，和他的差距也不是几分就可以追上的。 第三章学习差了就是没道理啊 “嗨……，老四，我叫你呢！没听见啊？” 大哥再一次的招呼声突然又大了不少，甚至把正在认真看蚂蚁的刘老四吓了一跳！ 仿佛就是一个“晴天霹雳”！吓得刘老四就是习惯性的一哆嗦，抬起头望着不远处斜躺在窝棚下面脸色不好的大哥，很是茫然不解，自己没有招惹他啊，不知道自家大哥为什么会突然和自己发脾气了呢？ 老四完全是下意识地点点头，不知道是回答了是第一次真得没听见，还是第二次的招呼自己是真得听见了。 刘老四知道自己笨，和哥哥姐姐们比起来要笨的多，二哥比较多关照自己，大哥和三姐就都不太喜欢自己。 大哥的不喜欢表现得就是不怎么搭理他，无论何时何地都不想带着他，嫌弃他一点忙帮不了，还要分心照顾他，否则万一要是被父母亲发现了，又会被埋怨。 而三姐的不喜欢就更是直接一点，无论何时何地刘老四做什么，又或者是怎么做，只要三姐在场就会主动地去批评教育他。 “怎么就这么笨啊？为什么就不能做的更用心一点啊？就不能再多动动脑子啊？ 一点不动脑筋，每天就和猪一样的活着有意思吗？吃了睡，睡不着了就是玩，玩累了再吃，能不能有点想法啊？ 这么大的个子了，白长了啊？……” 已经比三姐个子还高的老四经常被自己家姐姐骂得脸红脖子粗，气的浑身发抖、泪水连连，吵架吵不过，嘴笨啊！ 对他最好的三姐骂起来他可是一点都不留情面，几乎就是天天都骂，每次都是把所有最“恶毒”的语言都要用上，很多时候刘老四都是被骂的泪流成河。 如果附近正好有家里其它人在，一般都是很快就被制止了，毕竟家里人都知道，刘老四做事情做不好，又或者是做了什么一般孩子不该做的事，很多时候都不是故意的。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笨！ 不该做的事情瞎折腾，该做的事情一样都做不好。 可又该怎么办呢？ 埋怨他笨？ 可笨又不是他愿意不愿意的事情，难道他能自己选择吗？ 从小到大，老四其实已经对所有的批评教育都习惯了，而自家姐姐的批评更是习以为常。 不说虚心接受，立马改正！但至少应该说唾面自干，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毕竟他再傻也知道。 只有真得关心他、爱护他、替他着急的人，才会骂他教育他，按照刘老爹的说法。 “骂人可是一个又累又气的体力活，如果不是自己人，正常人谁会吃多了才自寻烦恼呢？” 刘老四也的确明白这个道理，大多数时候都在态度很好地听着别人的批评教育，哪怕其中有一些误会。 毕竟，别人骂是骂的事情，该怎么做还不是他自己的事情？ 可暑假刚刚开始的时候，他期末考试的成绩又一次把所有人都震惊了一把！ 原本一直才凑合及格的数学又不及格了！再加上一直不及格的语文，作文又写得不仅跑了题，甚至就是字数都是十分勉强凑够的。 “上学了……，放学了……，回家了……，吃饭了……” 作文俗套的词汇怎么看都令人厌恶，不过至少还能理解，毕竟老四的语言词汇一直以来都很不够。 可最后为了凑数字，刘老四竟然还把某一句话重复地写了三次，只把语言格式稍微改了一下。 “回家的路已经没有多远了，疾步匆忙的小明同学，就是这样一步一步，一步又一步地向前走，一步一步，一步又一步……” 看着作文里莫名其妙的话，别说是老师看不明白，就是她也一样啊！ “你这么写是什么意思啊？有什么特别的说法吗？” “没别的意思，就是作文都快写完了准备结尾了，才发现距离规定的最少字数还差那么几十个字，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这样重复几遍了。” 看着一脸不解的姐姐，刘老四非常老实地交代。 “你……，你这真是愚蠢又玩出了新花样！你怎么能就这么干了啊？ 你……，可真是要气死我了，有你这样的弟弟真是丢死人了……” 说着说着她忍不住又动手动脚了，又踢又打刘老四，接连不断。 刘老四一开始是真得没什么想法，捂又捂不住，躲又躲不开，只能受着吧！ 只是身体是诚实的，偶尔他也会下意识地招架一下，可刘老三也没认识到，老四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刘老四年纪不大，可是身体发育好啊！真是应了那句话，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不到十二岁的刘老四已经比大自己四岁多的姐姐高了、壮了，甚至因为平时爱玩耍的时间多，还比一般的同龄人都结实了许多。 刘老四自己觉得自己没有怎么用力气，可只比他三姐就真受不了了。 结果就是，挨打的没感觉到什么感觉，打人的三姐手也肿了，胳膊上也是青一道紫一道的。 回到家的老刘一听到女儿的哭诉，又看了一下女儿的“伤情”就急了，狠狠地揍了老四一顿。 打完了一了解，才发现自己似乎打错了。 而且还下手太重了一点，老四的大腿都被打肿了，已经疼得走不了路了。 等到刘妈回来之后才制止了自家丈夫的简单粗暴，可看情况似乎也稍微晚了一点。 女儿也不哭不闹了，倒是有些被吓着了的模样。 一家人人回家看过老四的情况，老大老二是有点埋怨，小妹和小弟闹矛盾，老爸至于这么大发雷霆吗？ 老妈是忍不住和老爸吵了一架，管孩子是没错，可至于这么管孩子吗？ 老四学不会、学不好，那又不是他愿意的吗？ 何况他作文凑数字不也是老师之前教会的写作技巧吗？ 怎么就能单单地就只怨孩子呢？ 难道按照老师说的做也有错？ 老师就一点责任也没有？ 女儿大了，知道自己的面子重要，可她的面子问题，又怎么轻易得全怨自己弟弟笨呢？ 作为姐姐，有心了就好好教一教，不乐意教了，她也不会反对，毕竟谁的孩子谁才有教育的义务！ 不管怎么说，他们才是做父母的啊！他们都没有着急忙慌呢！她急什么啊？ 急了也可以理解，可打人就有点越权了。 再退一步，打自己的弟弟几下也没什么，打了就打了，起码说起来是为自己弟弟好，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可为什么打人的比挨打的伤的还要重？ 挨打的没有意见，打人的就又哭又闹地去告状，这真得好吗？ 四个孩子，就她一个女孩子，学习好又长得漂亮，不说她这个当妈的喜欢，自家老刘更是一个“爱女狂魔”！ 一点小事情就被他做成了一个大事件，小儿子被打得这么重，不说老四伤心难过不，就是同样是儿子的老大老二也不满意了啊！ 老四再不好不也是他们的弟弟吗？何况笨是笨了一点，其它方面不也挺好的吗？ 至于就因为一个期末考试成绩不好就闹成这样？ 一个小学五年级的期末考试成绩好不好，未来又有谁会记得呢？ …… 等着老四的情况稍有好转，刘老大就主动提出带着四弟回老家村里面散散心。 求推荐，求票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顶点小说 www.booktxt.com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章差等生的世界谁能懂 “唉……，大哥你有什么事情啊？” 有些迷糊的刘老四抬头看着自己的大哥，有些疑惑地问道。 “你怎么看蚂蚁就能看老半天啊？一动不动地看，真得就这么好看？” 刘老大没好气地问道。 “蚂蚁挺好看的啊？他们爬过来爬过去得四处奔波忙碌，就是再拥挤，谁也不会吵架、打架，有时候还会一起合作抬大东西，远远超过了它们自己的体积或者重量……” 刘老四看着远处的大哥解释着，越说越开心，大哥的脸色也从满脸的嫌弃变成了无语。 家里的所有人因为老四的学习差而急得不得了，可人家自己应该早就已经忘记了。 老四虽然说不上有多么没心没肺，不过一个蚂蚁都能让他看得这么快乐，现在该不该和自家小弟继续谈谈学习的问题呢？ 作为大哥的刘老大又有些犹豫了。 一个人活得开心与否，其实和聪明伶俐关系不大。 随着他即将进入大学，很多人都开始跟他说起来了这个问题。 他之前只是个学生，大多数的时间又都在学校里，打交道的除了同学们就是老师们，所有人对好不好最重要的标准就是学习成绩，只要学习好了其它的都不是问题，可未来不再是这样了！ 就像高中班主任老师说的，上大学有时候可以看做是半个社会，学习成绩就不再代表所有了，成绩好也不意味着就是一个优秀的大学生。 除了学习必须优秀之外，各种各样的社会实践活动也必须多多参与。锻炼自己各方面的能力。演讲、组织、管理甚至包括文艺等等的各方面能力。 而做人是不是可以被领导欣赏，被大多数人心悦诚服，做事情是不是可以完成的既漂亮又高效。 在大学里面，各种各样家庭出身的同学都有，但是最多的就是所谓“干部家庭”出身的孩子，他们不仅仅是在言传身教上天然就占有优势，就是在未来毕业分配之后也会在起步阶段占有非常明显的先发优势。 而他作为一个工人子弟，即使是省会城市里面长大的，和某些同学向比较其实也没什么优势。 老师建议他未来最好是从事技术性的工作，这样可以充分发挥好他非常善于学习的优势，又可以避开自身的局限性。 大刘承认老师说的很有道理，可他总是还有那么一点不甘心，因为他自认为无论是智商还是情商方面他都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 可想多了之后才发现，自己似乎越是这样多想，烦恼就会越来越多，反而不如眼前的笨四弟活得更加开心。 就是一个蚂蚁堆，都能让他玩耍很久，感觉非常快乐，自己也能做到吗？ 似乎真得不行啊！ 看看老四对一个蚂蚁堆都能有这么多感受，有时候觉得自己似乎也挺羡慕的啊！ 简单的头脑，简单的生活，自然就有了简单的快乐！ 听着四弟说话，刘老大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想得太多了，有时候其实就是自寻烦恼了。 而对于四弟来说，他的学习就真得那么非要不可吗？ “老四，你是真得就学不会？实在不行了，暑假作业就先抄别人的吧！毕竟还是要给老师一个面子上要说得过去的结果。” 刘老大经过这大几天对四弟的亲自教育，也终于再次认识到了自己四弟的笨！ 那不是一般的笨，那是真笨！ 别人读课文那真得是在读文章，不说每一句都不会读错，但起码也是一句一句的读，可是自家四弟那就不是在读课文。 看着书那就是一个字一个词的读，听着就是一种折磨，估计要是作者听到了他的这种读法会被气的一蹦三尺高！ 这么读课文，就是神仙也没法读懂其中的意思啊！ 何况考试中那些所谓的读后感啊！天知道人家作者是怎么想的，就让别人就要跟着出题者的感觉瞎猜。 有的作者都是几百年上千年前的了，谁知道那个鬼当时是怎么想得了。 也许就是酒喝多了，随意的发泄一下对“权贵”的不满情绪？又或者纯粹就是自己住着茅屋，被风吹得头脑发晕了，有点嫉妒别人家的“广厦”了？ 别说四弟，就是刘老大也经常搞不明白，为什么语文就非要这样考试呢？ 而对于数学，其实老四的基本运算还是凑合的，只要别绕弯子的普通计算他也基本都做个大概，不粗心大意就能对了大部分，可应运题那就是全错了。 老四那是真得就读不懂题啊！ 即使是数学应用题的阅读理解应该是比语文简单，可老四他就是读不懂啊！ 作弊的手段，刘老大真得有不少，可又有什么用啊！就算是今天的学会了，未来所有的还都能作弊啊？ “唉！我马上就找别人的抄，尽量早点写完！呵呵……” 老四听到大哥的吩咐倒是没有被嫌弃的感觉，马上答应了下来。 别管他学习有多差，但作为学生他还是很愿意完成作业的，他也知道写作业这是每一个学生的必须责任。 自己写，那是不会！可抄袭，那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至于被老师发现了要被批、被打，其实习惯了，老四觉得也无所谓了。 似乎每天的挨老师骂也成了他上学的一个必修课了，如果哪一天没有发生的时候，其实他还挺担心的。 害怕老师的怒气会被积累，积累的时间长了，一次发泄出来就会把他打得很厉害！ 一般这样的“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之后，他两侧的耳朵肿了，两侧的脸颊肿了，谁见了都会笑话他。 而他被打，同学里同情的就没有几个，而大多数的都当在看天天上演悲催笑话。 离开了父母亲身边，大哥又同意了他暑假作业可以抄袭别人的，一时间刘老四竟然觉得挺开心的。 待在葡萄架下枯燥乏味的时间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七月末，正是夏日炎炎的时刻，即使是在葡萄架的树荫下，依旧还是十分的闷热干燥。 而甜甜的葡萄吃多了也不解渴，反而会更干渴了，而且葡萄吃多了也会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就会“倒牙”。 “倒牙”太厉害了，就是连豆腐都咬不动了，吃过亏的刘老四只能偶尔地吃一些已经变异的小小葡萄，解解馋绝不能肆意妄为地过瘾！ 随后的几天，刘老四就从本家一位堂叔那里借来了已经写完的暑假作业开始抄！ 抄……，使劲地抄，尽快地抄！多抄一点是一点，万一要是哪天大哥又改主意了怎么办？ 加快地抄，早点抄完了早了！反正不抄也是都不会！ 看着自己四弟如此的表现，刘老大也是一阵子的无语。这样的弄虚作假，对学习其实是真得没什么意义，一点提高都不会有。 他随意翻看了小堂叔的暑假作业，其中的错误也不算太少，可见这个也不认真完成的。 “唉……，实在不行了，以后自己多拉着四弟一把，还能怎么办呢？” 刘老大看着欢欢喜喜抄作业的四弟也只能摇头叹息。 第五章人生未必都要力争上游 刘老四的抄作业工程在一周后顺利完成了，他是真得非常地开心，这个世界终于又回到了原本的自由时代了！ 可是他大哥看过他的暑假作业之后，却是非常地嫌弃，抄作业写得这么慢也就算了，字也写的“龙飞凤舞”那就太过分了。 想了又想，刘老大还是忍住了。既然已经都让抄了，再多一点要求又有什么意义，何必非要惹得大家都不开心呢？ 随他吧！如果老四一直在学习上都这样敷衍，老四的自由自在逍遥的好时光也不会有多少时间了。 也许不久的将来，老四就要准备顶替提前退休的老妈，一辈子也不会再需要学习什么的了。 每个人的人生道路都是自己选择的，谁又能为谁做出选择呢？ 今天看起来是非常正确的选择，未来可能就会发现是一个错的不能再错的根源。 就像他爷爷曾经给他讲过的一个家族往事。 故事的主人是一个叫刘嘎子老爷子，年轻时候他家家境非常富裕，上千亩水浇地外加若干个城里面的铺子，好几进深的宽宅大院。 谁见了都不得不承认他就是一个天生命好的，要稳定收入有稳定收入，要活钱从来都不缺，更不要说和别人家是草棚加窝棚相比，他家的大宅院住的有多么舒服了。 可刘嘎子也许是因为独子，从小到大被娇生惯养。 学文化怕吃苦，没有什么成绩，大字认的几个，可文化却没有学会几分；祖辈父辈的吃苦耐劳精打细算的品质一点没留下，吃喝嫖赌抽坏毛病那是样样都俱全。 他爹不在了之后，不到十年时间，他从乡里有名的富裕人家变成了穷光蛋，所有的东西都被败得干干净净，如果不是没钱被逼的戒了大烟，说不得人也活不了多久了。 地被卖光了，他就租着别人家的种；铺子卖光了，自然而然的买卖就没了；就是最后的房子，也因为赌博被人设局输得没有了。 他都人到中年了，才又拖家带口地去搭个窝棚凑合着住，吃饭更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凑合着活着，甚至他好几个已经逐渐长大一点孩子被逼无奈地离开了他。 村里面人们都笑话他，嘲讽他，甚至还成了好多人家里教育孩子的反面教材。 “叫你不学好！家里就是再有钱也要败个干干净净，没地方住，天天吃不上饭，就和村里刘嘎子一样！” 这个话题传了有将近四五年，可谁知道四五年之后突然就解放了。 “打土豪分田地，团结广大贫下中农，和地主以及其它剥削阶级努力斗争……” 这个时候整个社会突然就成了越是有钱的就越反动！越是贫穷的就越光荣！ 原来买了他家地的人家，运气好的还能评个富农，小心翼翼地靠边站，积极表现苟且地活着；而不幸运的，就有被评了个地主成分的，不仅仅是房子地都被分了，就是家里的大人孩子也是受了大罪了！ 时不时地被批斗，时不时地被监督劳动改造。 年纪小的孩子们没有了上学读书的机会，即使长大了也没有什么好的发展机会了。而年龄大了点的孩子们谈婚论嫁就更加成了问题，就是再漂亮的女孩子也没有谁家敢娶？就是再聪明能干的男孩子谁又敢嫁？ 历史的洪流来了，谁又敢挡？所有人都知道，就是想挡也挡不住啊！ 悲剧不时的就要上演，可这又该怪谁呢？ 反而是败光了所有家产的刘嘎子这个家伙成了一个真正的赤贫农民，又被逼着参加了好几年的农田劳动，成了一个真真正正最光荣的贫农！ 甚至还因为外出的两个孩子中，有一个因为参加了红党，成了一点不参假的领导干部！ 刘嘎子也能站在台上，控诉着曾经的地主老财对他残酷的剥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讲述着他的吃不饱睡不好的心酸历史。 “哦！这个家伙太幸运啊！年轻时候使劲花钱享受，糟蹋完了所有的钱和东西，又赶上了谁穷谁光荣！甚至还成了所谓的干部家属。运气好的有些令人发指啊！” 曾经的大刘听到他爷爷给他讲的故事之后，如是般地感慨着。 可随后大刘爷爷又告诉了他之后刘嘎子的发展，他才知道了什么才是真正的运气好的爆棚！ 刘嘎子人懒孩子多，所以就是后来家里面也是过得不怎么样，除了打土豪分田地时候给的东西，他家里面一直都是有多少就使劲地花完才算完。 所以，刘嘎子家的女孩子还能嫁出去，毕竟长得不错嘛（曾经的媳妇儿就挺漂亮的），可男孩子们想娶媳妇那就太难了！ 毕竟谁家的女儿真得愿意过穷日子呢？ 即使是越穷越光荣的日子里。 被逼无奈的刘嘎子家，好几个儿子都娶了家庭成分非常不好的媳妇儿，一时间竟然又成了远近闻名的“笑话”！ “瞧瞧，这就是懒惰的结果！哪有好人家的女儿会嫁给他家的儿子啊？娶了成分不好的，将来子孙后代的问题那可是大麻烦啊！” 只有刘嘎子一脸轻松的不在乎，即使是当了干部的大儿子坚决反对，他也不会阻止几个小儿子们的选择。 不管成分再怎么好，想娶正常人家的女儿不得花不少钱啊？ 对于家里面没有一点积蓄的情况，能娶到媳妇儿才是王道，毕竟娶成分不好的基本就不花钱啊！ 至于未来的后果，那就等到未来再说吧！ 不过也别说，别人家的媳妇儿大多数都长得又瘦又小不怎么样，可刘嘎子家的媳妇儿却都长得不错，而且还都有一定的文化，脾气还都不错，平时对公公婆婆也是从不大声吵闹。 毕竟她们都知道，婆家穷是穷了一些，可却没有了精神上的负担，未来她们的孩子也不会再因为所谓的“家庭成分”而受拖累了。 再说了，刘嘎子和他媳妇儿长得不错，他家的孩子们自然而然长得也都不错，个子高高的，身体壮壮的，又因为爹不勤快，刘嘎子家的儿子们自然就被逼的勤快了，否则那就真得活不下去了。 别管别人怎么想，刘嘎子家里面相比其他人家，其实过得还是挺不错，至少是越来越好。 有人问起来，刘嘎子最爱说得一句话，“别想太多了，人活着不就是瞎混吗？想多了不就是自寻烦恼吗？” 等到改革开放恢复高考了以后，不到几年刘嘎子家里的孙子们，竟然又有好几个考上了大学。 原因竟然是因为他家的“出身不好”的儿媳妇们！她们习惯性地对孩子的教育十分看重，一举成了县里有名的“文化人家庭”。 甚至就是经济上的问题，也随着那个消失不见的二儿子从国外归来，一下子就解决了。 “人有时候也不得不相信命运，什么时候该怎么办顺势而为就好，千万别想着非要怎么样。 努力争取有时候带来了的不一定就是成功，随波逐流也不一定就是失败悲催的根源！” 一生四处奔波的刘老爷子曾经如此地对大孙子感叹。 所以，如今的大刘对于四弟的放逐也未必就不是一种“顺势而为，随波逐流”的做法！ 作为一个准大学生他当然明白，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力争上游，如果没有一定的实力，参与竞争的后果很有可能就是折戟沉沙！ 第六章万事天注定傻人欢乐多 刘老大带着刘老四是住在奶奶家的，这是只有一间还是打土豪分田地时候给的房子，不过还好。这一间房子就有三十多平米，其中有少一半就是一个可以冬天烧热的大土炕，别说住三四个人，就是再多一点其实也不觉得拥挤。 毕竟就是这个炕上，最多的时候住着老刘家大大小小八九口人呢！ 只是后来随着孩子长大成家立业，逐渐都分出去去另外的地方单过了。 刘老四的爷爷，说起来在没有文化的人堆里也算是一个难得的开明人，所有成家的儿子都是各自过各自的。 尽管老爷子也是一个非常晚婚、又有一个多子多负担的家庭。可他从根本上并没有要求大的孩子必须帮着他养小的，只要老爷子自己能下地劳动就一直下地劳动，绝不偷懒。 老爷子一直坚持下地劳动到了快八十岁了，才把自己和老伴儿的地分给了几个儿子种。 留在村里面的几个儿子负责照顾他们，而在城里有工作的大儿子则是负责给一部分生活费，至于其它的就看各人的情况了。 条件好的、又愿意多给的老爷子也不拒绝，总是乐呵呵地笑纳，条件不好的不给或者少给，他也绝不抱怨。 就像他对自己老伴儿说得一样，“孩子条件好了，能给的自然就给了，条件不好的就是你再要，他也拿不出来。 至于条件不错不愿意给的，那也是咱教育的不好，又怎么能全埋怨孩子不孝呢？ 自家的孩子不孝顺，做大人的就跟着光荣？ 只要能凑合着活，就不能做那种傻事，去儿子闺女那里闹，一点用没有不说，剩下来的不就是给别人看笑话吗？ 他们丢了人，你不也一样败了兴？” 老爷子年纪小的时候跟着家族里的人走南闯北，钱没有挣到多少，但是见识却比一辈子不出门的很多村里人要强的多。 没有什么文化的他，至少知道了外面的世界有多大，绝不能只重视眼前一点小利的得失成败。 当然，这也是刘奶奶为什么能够看上刘老爷子的原因，一个比自己大了十四五岁的老男人。 能被一个十五六岁的如花年纪的美丽少女看上，老男人没有一点特别的魅力那哪行啊？ 何况，美少女的家境还是相对比较富裕的一方。 如今刘老爷子已经去世第三年了，老刘夫妻俩需要上班，回来一趟也待不了多长时间，反而是孩子们只要放了暑假，带着细粮回老家农村轮流去陪刘奶奶那可是非常方便的事情。 而尤其受刘奶奶重视的长子长孙大刘，那更是每年都被要求必须回来。 大孙子好啊！又有文化，又是和爷爷奶奶一起长大的，既贴心又让她骄傲。 刘奶奶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带着如今已经是准大学生的大刘在村里四处溜达，见了谁都快乐地和人介绍一下。 “这就是额家的大毛，再开学就要去上大学了，出来就是国家干部了……” 而刘老四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一方面是因为他从小是在父母亲身边长大的，而且学习方面更是提都不能提。 不过刘老四自己也不太在乎，反正自己学习也就那样了，再怎么努力又有什么意义呢？ 回老家主要就是来玩的，至于吹牛傲娇的是情，他确实是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反正这里的人其实他也没有认识几个。 至于说趁着假期让自己大哥帮着补习一下？刘老四没这个心，大刘也是同样没一点信心，当然刘老四对自己其实也同样没什么信心。 学习就是这样，越是学不会学习就越是枯燥乏味，也就越学不会，到了最后干脆就是什么也就闹不明白了。 就像他刚刚学过的数学里的好多问题，他都觉得都是一些“精神病”才干的事情。 为什么汽车吃多了非要来回折腾？ 一个开得慢，另一个就开快了去追捻，为什么两个司机就不一起等等，相跟着互相有个照应不是更好吗？ 最最无聊的问题就是蓄水池，非要一边放水，又要一边往进注水，这是一个正常人应该干的活吗？ 至于某些猜一猜，更是无聊至极，就连自己大哥都说这是哪个牲口编的这么无聊的问题啊？ 明明是初中一学方程式就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为毛非要小学生来解决呢？ …… 不管作业是怎么做的，完成了就是胜利，对与错是与非，反正都是自己大哥自己背书了的。 刘老四自认，抄写他还是抄的比较认真的，起码也算是对得起老师了。 自从“写”完了暑假作业，刘老四就进入真正的快乐暑假时光了。 早晨是妥妥地好睡眠时间，夏夜炎热难眠，只有从后半夜开始温度才降低到了可以舒舒服服睡觉的时间。 而清晨天亮了之后，由于别人都起床做事，蚊子们自然就非常适应地进入它们的休息时间，所以这个时间睡觉即使是把身体漏在薄被子外面，也不用担心会被多少蚊子咬。 而蚊子则是刘老四在农村度暑假，晚上睡觉最大的烦恼。这里的蚊子虽然小也没有什么毒性（和化工厂附近的比），但是架不住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一个不注意，睡上一觉起来很可能就是一脸的包，身上裸露在外的四肢上也是“红星点点”。 而每天早上，刘老四躺在床上继续睡懒觉，迷迷糊糊中吃着刘奶奶做好端到被窝里的早餐，这个时间就是他感觉最幸福的时光！ 城市里面什么都有，但几乎所有的东西都需要花钱购买，作为一个并不富裕的普通工人家庭的孩子，即使是因为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受到优待，可一个星期最多也就是有五分的零花钱。 所以城市里即使有很多好吃的，他大多也只能看着眼馋，咽咽口水而已。 即使是学习门口最便宜的山楂丸也要一分钱买一个，买一个山楂丸吃那就是越吃越馋，本来就特别想吃东西，吃了以后就会更加想吃。 可家里父母亲给得每天一分钱的零花钱又怎么可能够呢？尤其刘老四又是一个十一二岁，吃什么都不觉得够，天天长身体的大男孩子呢！ 老家这里虽然是农村，可这里并不是什么贫困山区，已经是改革开放的第六个年头了，即使是承包到户也有四五年了，如今的村里家家户户虽然说不上有多么富裕，但至少已经可以吃饱饭，很多富裕的人家里已经开始忙着买宅基地盖新房子娶媳妇了。 而极个别的“万元户”们也都开始大踏步地努力挣钱发财致富了。会做好饭好菜的人，试着去开饭店，会开车的买车去跑运输，会砖瓦匠的去做大工，什么都不会的也可以去做力工，头脑灵活的可以去做二道贩子，贩卖自己家周边的一些特产，又或者是把城里的一些东西贩卖到村里…… 种地可以够吃饭吃菜，没事的时候可以去打临工，只要人勤快点，谁家的日子过得也不会太差。 村后的山坡上还有各种各样的水果林，苹果、梨子、核桃、葡萄、枣树，北方最常见的果树那是因有尽有。 所以农村和城市里比较，刘老四当然更习惯城市里的生活，可如果仅仅是暑假回老家游玩一段时间，那他还是非常快心的。 第七章 命运中注定那场的风雨 八五年的农村已经开始完全实行了以户为单位的联产责任承包，当然刘老四的老家村里也不会例外。 只是别的都是顺顺利利地分完了，可是最后的水果园子却麻烦了。 一方面是村里也不知道该怎么承包，主要是承包费不敢确定，多了没人愿意，少了又怕村民们不乐意，刚刚才从批判批斗中走出来没几年的时候，村里面的那些头头脑脑哪个也不愿意承担这个责任。 最后的结果就是干脆不承包了，把整个果园子作为一个整体，由村里面的几个无儿无女的五保户一起管理了。反正五保户哪个家族里都有，谁也别埋怨谁！ 当然什么时候都一定会有不满意的人，不过很快就被村里人呵斥了回去。 “实在羡慕嫉妒地不行，你也可以不结婚不要孩子去做五保户啊？” 有心思参乎的都是村里面的“聪明伶俐人”，又怎么可能真得愿意为了那点好处就真得打光棍呢？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村里面的半大孩子们也多了一个可以去“找”美食的地方。 水果园子没有修围墙，只是用藤条和荆棘围拢了起来，这就是标准的防君子不防小人。 大人们当然是不好意思去“拿”了，可谁家孩子们去“拿”一些来吃，哪家大人又真得会禁止呢？ 平常的时候，看果园的人会在园子里不断地巡视，发现了来“拿”水果的孩子们，轻则被呵斥一顿撵走，重的就会被逮住胖揍几下，甚至敢肆意妄为的还会被送到孩子父母那里索要赔偿。 不过，平时大孩子们都在上学，安安静静地待在学校里面，小孩子们又都实在年纪小，破坏能力也十分有限，就是让他们进入果园，又能摘到几个呢？而就是被发现了想跑也跑不掉的。 所以果园子这样管理一直都没有什么问题，但如今放了暑假，那些大孩子们开始参与进来就大不一样了。 这些大孩子们不仅仅是能吃能拿，逃跑起来那也不是老五保户们能追上的。 于是乎自然而然，水果园子就看护得越发严实了很多，不过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孩子们很快就有了新的办法。 这不，一场大雨突然而至，刘老四就跟着和自己年龄相仿的两个堂叔四五个堂兄弟堂侄子一起出发了，直奔水果园子，去“拿”各种美味鲜果。 瓢泼大雨倾盆，也没有影响他们的兴致勃勃，刘老四是第一次参与这种活动，除了开心更多的是兴奋！ 一边快步疾走，一边感受着夏日炎炎午后雨水中的清凉，这个感觉比起之前在洗澡堂里淋雨器下冲澡可过瘾多了。 雨水不仅仅是温热不冷，而且还是源源不断，还有这么多的小伙伴一起陪着他叽叽喳喳地聊天，憧憬着去果园里去“拿”美味的水果，苹果、梨子、杏子、核桃…… “老四，你这裤子不错，真肥啊！一会儿要是装果子，可是能装不少啊！” 一个跟在他后面的堂哥，一边照看着他一边非常羡慕地看着他说。 “呵呵……，这是我二哥以前喜欢穿的，从去年他上了高中才给了我，我们城里面一直都很流行这种大裆裤，好几年了，我也是羡慕了好久他才给我的。” 刘老四一副乐呵呵十分开心的样子，很有耐心地和某个记不住名字虚胖的堂哥解释说。 刘老四其实很开心，在这里也有了很多同龄的伙伴儿们可以随意聊天，而不像是在之前的学校里面，因为学习差人又笨，一个愿意和他平等交流的同学都没有，所以不管别人问什么问题，他都非常愿意仔细解释。 “什么啊？那是一身绿军装啊！你不是连这都不知道吧？绿军装加上小军挎书包、白边懒汉鞋这才是标配！” 另一个也是回乡过暑假的堂弟有些不屑一顾地反驳说，有些微胖的脸上满满当当的都是一副你令我很失望的表情。 不过也不怪他，这个堂弟年龄虽然比刘老四小一岁，可开学后和他一样也是六年级的学生了，最最要命的是刘老四年纪大了也就算了，学习上比人家那是天差地别的情况，人家是稳稳地整数前几名，而他是倒数的前几名。 所以即使是亲戚，他也不怎么看得起这个实在太笨蛋的堂哥，一有机会就会刺挠刘老四几句。 “呵呵……，是军绿就不错了，至于是不是标准的军装，那倒是没什么重要的，毕竟谁也不好真得仔细问呗。” 一旁带头来“拿”果子的堂叔急忙接过话头打着圆场，虽然堂叔年纪轻轻的，和刘老四其实是同岁，不过可能是因为辈分高，平时做长辈习惯了，性格开朗又十分的圆滑，自然就主动开口维护一个小团体的内部团结。 有什么问题就解决在萌芽状态就好，一会儿去“拿”果子，还是需要团结协作的。 雨一直下，他们在村里的一片泥泞的小路上疾走，时不时地就有人打滑，偶尔也会摔倒趁了一裤腿的泥水，不过谁也不太在意，因为雨还在下，一会儿就会冲刷得干干净净的了。 时不时地大家就会互相帮助着继续向半山腰附近的一个山谷前进，那里果园的果子最多也最好吃，一方面是因为果树的品种问题，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那里的果树光照最好，所以最先成熟，而成熟以后也是最大最甜的。 十几二十分钟后他们终于到了目标果园，堂叔领着大家去了一侧离看护员最远的一侧，熟练地找出一个围栏处不一样的地方，又从一条水渠里拿出几根长竹杆子，和刘老四村里的另一个堂侄子配合着，从果园围栏上挑开了一个不算太小的豁口。 “都别说话了，自己小心点慢慢地从这里爬进去，千万注意别把衣服划破了，要不你家老奶奶又要找俺妈告状了！说俺又领着你们瞎胡闹了。” “嘻嘻……，不会的，放心吧！十一叔，谁还能这么做啊？那也太不像话了。” “就是，谁还能那样干呢？那也太……” “呵呵……，放心吧！” …… 刘老四赶紧和其他堂兄弟一起和小堂叔排着胸脯努力保证着。 “好兄弟都是要讲义气的！” 这个电视剧或者录像带里“英雄好汉们”最嗨的一句话，他当然也是要努力学习的。 而说了几句之后，他也自我感觉特别良好，仿佛只要不“出卖”了堂叔，自己仿佛就可以真得成了一个“英雄好汉”。 “都安静点，这个时间，看护的肯定是躲雨去了，大家只要小声点，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吧！可千万别急着吃啊！拿回家洗洗再吃。” 堂叔再次叮嘱之后就让大家自由分组活动了。 一个城市里回来的被几个村里的孩子带着，他居中策应。 第八章生命恍然如梦初醒惊悚 一场酣畅淋漓的倾盆大雨确实是很好地掩护了刘老四和小伙伴们一起去果园“拿”水果的活动，一开始大家都是着急忙慌地马上拿到了就开始吃，不管是是村里的孩子，还是城里来的孩子，大家其实都一样，在这个刚刚才解决温饱问题的时代，水果依旧还是一个奢侈品消费。 “吃什么水果啊？贵哇哇的，一斤水果的钱能买好几斤甚至十几斤蔬菜了，想吃的不行？那就去啃萝卜吧！人家不是都说，萝卜是蔬菜里的人参，特别有营养嘛！” 这是刘老四老妈最经常的说法，一年到头家里最多也就买一两次处理的、不太好的水果，不仅仅是样子难看，有很多还是已经有些腐烂变质的。 可就是这样有点腐烂变质的水果也在处理之后，被她切成六份，全家六个人一人一份。大孩子多给点，小的就少给一点，最小的、最不好的就是老刘夫妻俩个的。 偶尔刘老四不懂事哭闹的时候，刘母就会把自己的那一份悄悄地递给了刘老四——谁让他是这个家里最小的孩子呢！ 而面对一向比较娇气的女儿刘老三眼巴巴的羡慕嫉妒，刘父也只能把自己的给了他最可爱的女儿。 即使是这样，两个大的孩子也是很不满意，时不时地就会批评两个小的。 “老三，你都多大了？怎么能还和小孩子一样啊，什么都要和四弟比，有没有劲啊？” 比刘老三只大了十几分钟的老二经常性的看不惯，忍不住就会批评三妹几句。 “切，你少管闲事，就你懂事儿知道的多啊？不就才比我早了那么几分钟就喜欢冒充大半蒜？显得你头大啊？” 一向牙尖嘴利不吃亏的刘老三立马就会反击，反正家里面就她一个女孩子，当然应该就是最受宠爱的了，偶尔有点特别照顾，有什么不对的吗？ 和女孩子讲道理？真是想多了吧。 之后几次三番，刘老四逐渐也不再接受母亲的那一份了，否则不仅仅被哥哥们埋怨瞧不起，其实他也知道了，父母亲其实也一样非常想吃一点好吃的水果，哪怕是有点不好腐烂变质的处理水果，真得把父母亲的那份吃了，他倒是满足了一时口欲，可父母亲有点失落的表情感受，他还是能看明白得。 随着刘老四逐渐长大，最近几年已经完全没有拒绝，但也是很少了。 现在有了可以放开肚子，使劲吃新鲜水果的机会又怎么可能不拼命努力吃呢？ 就着雨水，搽一搽，摸一摸，立马开吃，谁也别笑话谁，谁又不知道谁。 城里人怎么了？遇到难得一见的机会，刘老四那是一点“温良恭俭让”都不存在的，就是再怎么滴，也没有吃饱水果重要啊！ 梨子吃得有些太涩了，毕竟离完全成熟还有将近两个月呢！可那也是梨子啊！梨子清香吃起来仿佛已经很久以前的淡淡回忆了。 吃得不想吃梨子，不远处就是一片苹果树，再去那里品尝一下？ 苹果比梨子稍微好一点，不是特别涩，但是非常酸，不过酸里面还有不少的甜！ “嘁哩喀喳、嘁哩喀喳……” 一片吃苹果的声音在风雨声中交杂，一片漆黑的大阴下雨天里仿佛在打雷。 刘老四听着自己吃苹果的声音也是有些害怕，这毕竟是去别人承包的园子里“拿”啊！这样做是不是也有点嚣张跋扈了一点？ “都快先别吃了，把上衣脱下来扎起来，摘好了就往里装，回家了再吃！” 堂叔看着远处已经开始有点发亮的天空，压低了声音催促着大家。 这个时候，大家才都恍然大悟地不急着吃了。挑拣果树上有点发红的苹果摘下来往扎起来的口袋里装，还真别说，上衣扎好了当口袋用，还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笨笨的刘老四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最大的一个缺点就是听了有时候也做不到，衣服是脱下来了，可扎起来的口袋就怎么也不太结实，时不时就漏了一个苹果下来。 “走吧……走吧，快别拿了。这些就够吃了，等过一段时间果子长的更好了、更熟了，我们再来拿。” 感觉雨越来越小的堂叔催促着大家动作再快一点，毕竟他知道虽然这种“拿”的行为被很多大人们默许了，可明面上那也是被禁止的。 好说不好听的，被抓住了那就一定会被一顿好打！ 尤其是城市里来的，那个看着聪明伶俐学习好的家伙，别看嘴皮子上是真溜，可“拿”起果子来也是丝毫不太讲究。 “拿”也就拿了，可你不想要了也别随便扔啊？这又不是自由市场的果子，这可是在摘之前还长在果树上的，今天没有成熟，不摘的话，过一段时间不就成熟好吃了吗？ 自己老爹老妈鼓励自己带着这些堂侄子们来“拿”果子，其实也是希望借此机会来和城里的这几个侄子处好关系，未来说不上什么时候就有求着人的一天了。 谁让他是一个晚生子呢？本来父母亲结婚就晚，前边还是五个姐姐，一个接着一个长大以后就嫁到了县里面的各个地方。 在村里面，一个家里面有没有实力、有没有人，那主要说得就是男孩子了！ 这几个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堂侄子就是他未来在村里的班底。 “独木不成林，一个好汉也要三个帮！” 这是他老爹告诉他的生活至理啊！用一辈子时间换来的经验教训啊！ 就是他妈再怎么觉得自己儿子付出太多得到的却实在太少，经常替儿子委屈抱怨，可也不得不承认，老爷子这句话说的确实是非常有道理，而儿子即使是时不时受点委屈也必须及早谋划了。 而在今天这样的活动里，他也觉得可以趁机更好得了解一个人的道德品质怎么样。 未来和谁选择什么样的交往方式方法，交往的程度又控制在什么程度，他也能做到心里有底，做事不慌张！ 远超同龄人的成熟稳重，不是他愿意不愿意的选择，而是他生存发展的需要。 他才十二岁多一点，老妈已经五十了，而老爹更是已经七十岁了，即使是他心再大，他也知道未来他的日子过得会有多么艰难！ 刘堂叔感觉好像有雨水流进了眼睛里，不由自主地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结束了他的胡思乱想，带着这些同龄的堂侄子们一起从那个洞里爬了出来，背上“战利品”在雨中狂奔而去。 “回家了，注意多喝点热水，赶紧把湿透的衣服换下来搭起来晾干，一定不能偷懒啊！” 这就是堂叔临分手时候的嘱托，可急着回家的孩子们也不知道有多少是真得听清楚了，还只是随意地答应了下来。 反正第二天一早起来，大刘就发现自己的四弟发烧了。 第九章发烧就在半梦半醒之间 一场愉快的“拿”水果活动，一场酣畅淋漓、特别尽兴的活动之后，刘老四忘记了堂叔的叮嘱。 回家之后，光顾着开心快乐了，忘乎所以地把“拿”回家的果子到处藏了又藏，时间长了就坏了。 等着奶奶和大刘从叔叔家回家的时候，刘老四已经在床上脱了衣服没怎么盖被子睡着了。 听着刘老四呼呼大睡发出地鼾声此起彼伏，这是刘老四特别累的时候特有的现象，看着他刘奶奶和大刘也是笑着摇头，没怎么在意。 毕竟刘老四这样的“活动”，在前几年的时候，大刘其实也是参加过的，只不过组织者不一样，参与者不一样，针对的目标也不太一样而已。 这个活动本身就是村里面大多数大们人默许的，毕竟孩子谁家没有？谁家的孩子又想着偷吃一点额外的好吃的东西？ 不过偷吃水果也要有个章程，除了不能随意糟蹋之外，只有那些胆子比较大的才能吃到，而从外面回来的则是例外的全部放行。 毕竟村里人也知道未来村里人能不能走出去，去参与外面世界的竞争，才是村子长久发展的关键！ 别说是如今了，就是刘老爷子的那个时代，村里面已经是人多地少了，仅仅是依靠在村里的土地里刨食，不管再怎么精耕细作也很难养活村里面所有的人了，走出去，只有去外面的世界去刨食才是王道！ 村里面人主要是由三大家族构成的，而这三大家族经过好几百年的繁衍后代，人口已经在这片不大的土地上增加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里的人和国内其它地方的人一样，只要不加限制，肚子又能勉强吃饱，生存没有太大威胁，这里和其他地方的人一样，真的很能生。 一般情况下，村里的一个普通家庭，只有两个孩子的话，就是人丁单薄对不起列祖列宗。 三个孩子算是勉强及格，但是还不够。 五个孩子可以算是良好，基本上完成了传宗接代的任务。 得七个、八个孩子才算是开枝散叶，就算死了也能含笑九泉。 就像这里流传的所谓完美家庭样板一样，五男二女才是最理想的家庭结构。 村里的孩子大多数都是普通人家的后代，在生儿育女这方面所有人绝对都是一样的执着，毕竟他们谁家庭情况都不算好，谁家都有兄弟姐妹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夭折。 别说是在灾荒年间，人人都经历过流离失所的生活，甚至就是如今一个小病小灾，就很有可能带走一条抵抗力相对比较差孩子的生命！ 因为医疗卫生条件实在是太差了！满大街的都是各种牲畜随着拉下的粪便，所有人家的门口都是污水横流。 而面对意外，所有的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多生几个孩子的办法。 人口越多在村里就代表着实力越大，被人尊成为“大户人家”。 可随着人口的不断增加，村里面的人均耕地已经不足果腹了，不走出去永远也做不到吃饱饭，更不用谈什么过上富裕的好日子了。 一个家里面只要有一个孩子在外面混得不错了，那就意味着很有可能他会带着家里面更多的其他孩子逐渐走出这里，甚至就是整个家族都会有一些人以此为契机走出去，获得不错的发展。 当然出去闯荡，更多的人是难免失败落魄的，甚至是埋骨他乡！ 但这样的人，即使是失败回来了也不会受到歧视，因为他已经努力过了，成不成功不仅仅是能力的问题，也有不少运气好不好的原因，至少比一直窝在村里挣抢夺食更值得受人尊敬。 就像刘老爷子当年一样，都是十一二岁就跟着家族里亲戚朋友外出闯荡。走西口、闯关东！ 种过田，犁过地，跑过堂，做过掌柜，别人的买卖帮过忙，自己的生意也尝试过，大生意参与过，小地摊的生意也经常做。 按照刘老爷子告诉刘老大的故事，富裕的时候也过了穿金戴银的日子，贫穷艰难困苦的时候也做过乞丐，大碗酒大块肉也享受过，几天吃不上饭也经历过，大沙漠大草原上也曾狮吼过几句家乡小戏，白山黑水之间也曾和胡子侃侃而谈。 他的一生，没有怎么成功，但至少已经拼尽全力地努力过了，十五年在外流浪拼搏，一个少年成了中年，不得不又回到了家乡苟且偷生。日子过得依旧还是贫困，不过他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被老婆呵斥，听孩子们哭闹，在别人眼里那是烦恼，而在他眼里那就是幸福，一个普通人家里过日子的幸福。 老刘家村里和北方其他很多地方有一个非常大的区别，那就是家里面的男人们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大男子主义，会做饭（出门在外必须的生活技能），也很少有什么打媳妇儿，挨自己媳妇儿骂那更是男人们家常必备娱乐活动。 而刘老爷子只是其中的一个典型代表而已，又或许是因为年龄差异比较大，更多了一份宽容大度，也更多了一份豁达理解。 刘奶奶没有在意，看着刘老四睡得沉就去忙碌着去准备晚饭了，毕竟早点吃饭早点休息不是还能省点电钱吗？ 实在睡不着了，也可以去离家不远的巷子口和家族里面的老妯娌们聊聊天，原本矛盾多多的她们在如今已经成了彼此陪伴的伙伴儿，尤其是好多老头子已经不在的情况下。 而大刘则是被刘奶奶派去到地里拿回家一点新鲜的蔬菜，准备加在晚上的汤面之中。 …… “老四，起床吃饭了，再不吃就天黑了。” 刚刚摘菜回来的大刘招呼着依旧还在睡觉的四弟，可是看着却没有什么反应，没办法又走过去稍微用力地啪了一巴掌，怎么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这时候，大刘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了，仔细地打量着老四，老四的呼吸有点沉闷，似乎身体也有点怕冷似的缩成一团，大刘赶紧伸手去老四额头上试了试温度。 “坏了，这是发烧了！” 大刘心里一下子就有些着急了，这可是村里，和城里一般家里面谁家没有预备着一些常用药不同，即使是这个大村子里面，要想找一些合适的药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奶，我小弟发烧了！家里面有退烧药吗？” 大刘怀着非常侥幸的心理问到。 “哦？我找找看。” 刚刚才做好饭的刘奶奶放下手里面活计，赶紧走了进来，爬上炕先摸了摸老四的额头，温度确实是明显的高了不少了。 她赶紧打开床上锁着的小柜子，然后拿出了自己一直攒着的药，一起拿给了大刘看。 “这就是家里所有的药了，有治感冒的、有治咳嗽的……” 大刘拿起来看了一下，就忍不住想骂人，退烧药是有，不过都已经过期一年多了，这到底让人用不用啊？ “奶奶，这些药大都过期了，以后你也别用了，过一段时间我上学了去开好了新药，再给你带回来吧！你先帮我给用热毛巾小四敷一下额头，我去村里的卫生所去买点药。” 大刘想了想还是不愿意冒险，和奶奶叮嘱了几句，马上就跑出去买药去了，还好的是这里毕竟是乡政府所在的大村子，该有的都有，尽管比较简陋，否则…… 大刘想想都觉得有些害怕，也又一次体会到了城市里的优点了。 第十章我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眼 大哥和奶奶进来的时候，其实刘老四已经从睡眠中醒来了，只是浑身酸痛发冷，脑袋也是迷迷糊糊的，想睁开眼睛看看周边，张开嘴说话，可什么也做不到，真是又急又气。 他也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内容，也知道了大哥已经去买退烧药去了，甚至连一边给他又盖被子，一边的絮絮叨叨埋怨也听得挺清楚的。 “哎呀呀，这可咋办啊？这要是让人家（大儿子家）知道了，又不知道要怎么埋怨呀！” 刘奶奶一边自哀自怨，一边赶紧地用热水投洗了毛巾敷在刘老四的额头上，时不时地就翻一翻。 看着自己的孙子小脸发烧烧得通红，当然刘奶奶其实也挺心疼的，不过她也不知道为孩子还能再做点什么。 坐在床沿上，怎么滴也觉得不太舒服，仿佛家里面总有哪里让她觉得很不合适。 刘奶奶一辈子也没怎么拿过主意，小时候是家里最小的女孩子，家境还算不错的她自然就是父母亲的掌上明珠，被惯养得成了一副娇憨可爱的类型，自从她父母不在了，又是跟着年纪比她大了很多的大哥大嫂过日子，她大哥家的侄子侄女都有比她大的，所以她依旧还是被当做孩子一样养着。 所有的好事，没有人会拉下她，所有的风雨都有人替她遮挡。 她所有的错误都可以用一个理由来反驳，“家里我最小，凭什么就不能让着我一点啊？” 直到她遇到并嫁给了刘老爷子，她才知道生活的艰难，住没有地方，吃永远都是吃不饱，但她至少有一个依旧惯着她、让着她的男人。 而经济上实在困难的时候，又可以去比较富裕的亲戚那里打打秋风，房子可以借，吃的也同样可以借。 四五个哥哥那里可以借，四五个姐姐那里同样可以借，人家的家境相对大多数人而言过得都是不错的，多了不能给，但去一次多少都会给一些。 反正她觉得没什么，都是自己的亲哥哥亲姐姐，又是一向对她非常好的哥哥姐姐，何必那么见外呢？ 反而是刘老爷子，那次都是被逼得实在揭不开锅了，才去陪着她去借，每次还都是脸红脖子粗的不好意思，其实何必呢？ 如今刘老爷子已经不在了三年了，家里已经没有了那个一直都把她当做宝一样宠的男人了，没事的时候，又或者是有事的时候，她才发觉这个家的确是不一样了，少了很多…… 村里面的土大夫很快就跟着大刘回来了，带着一个简单的出诊医药箱，大致给看了看，又问了一下孩子之前的情况，很快就确定了是因为淋雨有着凉引起的发烧。 “大娘，没啥事，别担心。就是一个简单的发烧，吃了药好好地睡上一觉儿，起来就又活蹦乱跳了。一天两次，一次一包饭后喝……” 边安慰边拿出一盒中成药，递给了大刘，毕竟他也知道大刘是一个这个准大学生，吃药这种事情还是交待给更有文化的大刘，似乎更让人放心。 大伙儿又一起想办法让刘老四把药喝了下去，观察了一会儿感觉他额头上的温度已经慢慢地下降了，土大夫才在大刘和刘奶奶不停的感谢中离去了。 回到屋里，大刘和奶奶就开始盛饭吃饭，可大刘已经发现了自己奶奶似乎和平时不大一样，爱吵吵闹闹的她似乎是异常的安静。一声不吭地继续吃饭，人却似乎在想着什么，两眼发直没有了焦距。 “怎么了？奶奶你也不舒服？” 一边吃饭的大刘忍不住开口问到。 “哦？哦……，没啥，就是被小四的病吓了一跳，没啥，这不大夫都说小四的病没啥，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醒来了就好了。” 大刘见奶奶不愿意多说也就没有再问了，其实他知道可能是奶奶又想爷爷了。 三年多过去了，奶奶已经慢慢地走出了最开始的不适应，而这次他们回来也是准备劝说着自己奶奶换一个生活环境。 人挪活，树挪死！ 过去了就要学着放下和适应，只有先把自己过好了活得更加滋润长久了，才有机会去关心、惦记着某些人。 否则自己都不在了，又有谁会一直记得谁呢？ “奶奶，今年冬天来城里过年吧？是去我家还是去我大姑家，你自己选！城里面冬天要比村里还是要暖和得多，也省着花钱再买煤了。” 大刘说得非常诚恳，迷迷糊糊的刘老四听得也是非常赞同，只是还有些说不出话来，连眼睛都睁不开。 “再说吧！你家的房子太小，你们我都要学习，晚上连个电视都不让人看，白天你爸妈都去上班，你们又都去上学，家里面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太闷了。” 刘奶奶有些抱怨地解释说，不过她的理由确实也是真得没错，城市的单位宿舍里面不就是这样吗？ 如今的企业里很少有什么年纪太大的，因为这些企业都是国家建立起来才刚刚出现的，一般企业里面超过六十岁退休的比例还是很少，宿舍里大部分人都是四五十岁，又或者是十几岁的为主。 四五十岁的大多是企业职工，上班时间当然要去上班，哪怕企业里如今已经没什么事干，可只有天天按时上下班不才有一份工资吗？ 而十几岁的要不就是在上学，要不就已经开始参加工作了，只有五六岁的孩子也同样很少，因为城市里计划生育政策早就开始严格执行了五六年了。 而大刘一家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父母亲是四十多岁双职工，四个儿女里最大的十八，最小的十二，除了星期天休息日，大白天的时候可不就是都不在家吗？ “那你是想去我大姑家，反正她一直都是家庭妇女，又没有上过班，一般白天都在家里呢！” 大刘又试探着问到。 “唉……，你大姑家那里我又是不想去的，我有儿子怎么能去姑娘家养老呢？这不是给儿子们丢脸了吗？你爹活在城市里倒是不在乎，可你二叔三叔四叔他们都不太愿意啊！ 就连你二姑都说，跑那么远干嘛？能去你大姑那里，为什么就不能去她那里呢？ 你说说……，好像不去谁家都是看不起谁似的。” 刘奶奶说着说着倒是乐了，还不到七十的她，其实身体健康非常好，不耳聋不眼花，没有心脏病，没有高血压，吃什么都能吃，没事干有心情了还能喝一点小酒。 做家务活那更是手拿把掐的，非常利索，就是脾气不太好，很多时候都会忍不住和人争吵，自己家的人还好说，也都早就知道，可那些外来的呢？ 万一要是有个什么冲突了，那不是给儿女们添麻烦了吗？ 去，还是不去呢？一时间刘奶奶还真得下不了决心…… “水……，水……” 突然一阵嘶哑的声音传了过来，打断了刘奶奶的思考，大刘也是立马就拿起一边早就准备好的一碗温开水给刘老四递到了嘴边。 而依旧还是有些身体软弱无力的刘老四慢慢地爬了起来，接过碗就牛饮了下去。 “这家伙，可是渴死我了，还能不能再来一杯啊！最好再给我点饭吃，哎呦不行了啊，我得先去一趟厕所了，水果吃多了……” 看着一句爬起来就往外跑的刘老四，刘奶奶和大刘一下子就乐了。 “这才是生活啊！简单又快乐……” 第十一章努力重来一次笨而不蠢 一场因为“拿”水果而引起的发烧生病事件依旧还是让刘老四在床上躺着休息了有两三天，刘老四有些奇怪地主动没有提出外出玩耍，而是经常一个人待在某个角落里发呆。 “发烧有没有让刘老四傻掉了？” 别说其它人，就是刘奶奶和大刘也发现了老四似乎看起来有点不太一样了，以前一直都是笨笨的傻呵呵的没心没肺，四处疯跑着玩，别人觉得笨，可自己家人觉得其实也挺可爱的。 可现在呢？ 刘老四好像突然变得有心事了，好几次被发现了独自一个人安静地待在某个角落里，自言自语地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一问他，老四又是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似乎还嫌弃别人打扰了他的思考，一副神神秘秘、小心翼翼的样子。 而且老四的性格似乎也有点变了，之前那是嘴笨，出了门不敢多说怕人笑话，回了家可是得不得的使劲聊天，好像要不在外面所有的积累都发泄出来。 可自从发烧好了之后，老四就不太多说话了，无论是家里还是外面，虽然依旧出去玩，不过总是一副小心翼翼观察周边的模样，别人感觉只是有点感觉，自己家人感觉就更不一样了。 “老四，你最近怎么了？怎么和以前大不一样了啊？有什么事情吗？” 大刘趁着奶奶去和妯娌们那里去参与打牌活动的时候，悄悄地问。 “嗯？有这么明显吗？呵呵……，就是突然就发现之前的自己似乎有点太笨了，好多事情和人都只是看到了表面，真正的内容却多数没有理解。 一直都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未来的我该怎么办呢？” 刘老四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确实是有心了。 大刘有点奇怪地看着自己四弟，这还是自己笨笨的四弟吗？已经开始思考人生的问题了？ “大哥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是笨，可我不傻啊！我学习不好，可不意味着我就什么也不知道。 如果我一直都这样下去，就像老爸和老师家长会上说得一样，除了顶替上班就没有其它出路了。 呵呵……，闹不好我就成了这个家里最早上班的孩子了，虽然我在家里年龄是最小的。 其实就这样上班我原本也是乐意的，毕竟就是再读多少年书，不还是需要上班的吗？ 早点挣钱其实也是不错的，可现在厂里的情况如何，大家谁不知道？ 爸那里还好一点，妈那个分厂已经开始经常放假了，工资也是发百分之八十了，就这也要拖个把月，未来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 大刘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其实这个情况他当然知道的更详细，只是该怎么办，他也没有什么更好的主意，除了努力学习考上大学，努力让自己别再回父母亲这个单位。 甚至他高中同学们里努力学习的，有一部分人的目标其实也没有多么崇高，简单的说，就是能离开父母亲工作的工厂，如果可能，大刘希望想再去外面更大的世界去看看。 可一直都是笨笨的老四也这么想了？ 这个世界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奇迹。 大刘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和以往不一样的四弟。 刘老四则是一副刚刚说完了求表扬的样子，此处不是应该有掌声响起来？ “好睿智的想法啊！” “我也一样啊！” …… 又或者是应者如云啊？ 怎么就依旧一片寂静呢？ 得了，独角戏啊？还得自己一个人继续演完了，开头没了尾，会被人笑话“下面没有了？” 作为一个“下面肯定有的”少年一定要继续说完整了。 “所以，我即使是想上班，也不能顶替老妈的工作，因为即使是进去了，未来也工作不了几年，而且还挣不了多少钱，最可怕的是付出了努力和辛苦，未来依旧是危机重重啊！” 刘老四说完了这些，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拿起旁边的凉得刚刚好的白开水慢慢地喝了起来。 而大刘则是一副被吓着了的样子，等刘老四已经把满满一杯子的水快喝完了，他才下意识地给老四续满了。 动作都有些变异，就像是电影里慢动作一样。 “那你现在又有什么打算？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吗？” 大刘稍微冷静点就问起了这个，毕竟提出来问题是一回事，怎么解决问题才是更难的，这才是一个成年人应该有的思路。 “我想把以前学的东西都复习一下，再把之后要学的预习一下……” “没问题！小学甚至是初高中的数学一点问题都没有。” 不等老四说完，大刘就立马表态，自己弟弟终于知道学习了，这可是多少年以来的奇迹，父母亲期盼已久了。 老刘夫妻俩如果知道了，他们日夜担心的老四终于知道学习了，甭管最后结果怎么样，这已经是一件值得弹冠而庆的大喜事了。 大刘的眼里已经有了对四弟未来些许憧憬了。老四是他的四弟，亲的兄弟，再怎么他也不愿意他被一直被人笑话笨！ 原来是没有办法，如果有了办法，即使是需要他额外付出一些帮助又有什么关系？ 别说是亲兄弟，就是朋友有了困难不也应该伸出自己的援助之手吗？ 不过刘老四显然没有他大哥那么激动，因为他发现自己和之前的他本质上并没有多大的变化，除了知道了一些未来不多的事情，该笨的他似乎还是比较笨。 只是知道了有些事情，尽管不是自己擅长的，也不是自己喜欢的，可依旧还是要努力去做，还要拼命努力去做得更好。 原因只是因为，小孩子才会讲喜欢不喜欢，而一个成熟的大人必须要做需要的事。 做什么事和喜好没有关系，要谋生就不能只讲自己个人是不是喜好。 就像美女们的刻意打扮，她们其中肯定有本身就真得喜欢打扮自己的，但大多数的美女们刻意打扮自己，只是为了让别人喜欢，而不只是让自己顾影自怜的欣赏！ 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种谋生手段而已，人活着没有那么容易，也更加容不得多少“喜欢不喜欢”的任性！ 不过刘老四还是没有解释，因为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就好了，再多说什么也许在别人眼里，就是继续寻找“借口”而已了。 “笨是命中注定，但这一世争取努力让自己不再活得那么蠢吧！” 刘老四想想梦中的自己的一辈子，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梦中失败、悲哀、难过、失望，有心无力的场景，就像一场悲剧一出一出的上演。 第十二章刘家孩子学习的痼疾 梦中自己过得不很开心，即使是非常努力，但依旧是错过了很多机会，也在人生许多重大的人生十字路口选择了错误。 错误的选择？ 一个非常简单的理由！ 一个可以把自己的责任完美剔除的理由！ 刘老四一阵子的苦笑，其实这个理由不过是他给自己找的，就像如今他学习的成绩差。 在梦里看过了一场“自己”的一生一世的经历，他真得不敢再把所有失败的理由推给所谓的“选择”了。 因为“选择”本身就是一件实力和能力的体现，寻找这种理由本身说明了他就是一个失败者的本质，甚至还是一个没有找到失败原因的家伙。 就像一本梦中读过的书中所说，“最聪明的一些人创造历史，成为历史的推动者；稍微差一点的紧跟历史，成为时代的弄潮儿；而大部分的人只是跟随历史潮起潮落，生活的平平常常，或喜或悲平淡一生；也有不少人，一辈子总是落后于时代的要求，踏错时代发展的节拍，再努力也会被时代的大浪击打得粉碎！ 而更多的人则是庸庸碌碌活着，随波逐流，今天不知明天得活着！” 笨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历史的发展趋势，或者一步踏错步步错，又或者是逆流而击，被历史的大浪打得粉身碎骨，成为河底无数沉沦的沙石，成为某些人踏浪而行的垫脚石！ 不过即使是想成为一个垫脚石也是需要一定的本事的，就像历史上的大多数人甚至连成为垫脚石的机会都没有，庸庸碌碌消失才是最可能的结局。 刘老四没有说谎，他是真得开始学习了，甚至从堂叔那里借来了小学四年级以上所有的课本，数学和语文，干干净净的就和新的一样。 梦中的影像里有不少事情很有提示作用，但学识则是一点没有留给如今的刘老四，他发现自己在学习上最大的进步就是理解能力提高了不少，可知识依旧需要自己慢慢地积累。 数学，刘老四是老老实实地一章接着一章认真学习，认真做课后习题，错了就老老实实地寻找原因，一点一点的把基础知识补上，不求高深莫测，只求一点一点的补足。 语文课文就是使劲地一遍又一遍的通读，从中寻找文章中的所谓语感，理解文章描述的意思，风景怎么描写，人物如何描写，一点一点的每隔几天就有一点明显的好转。 可有一个要命的问题依旧还是存在，那就是想背诵一篇文章还是非常的难，尤其是一字不错！ 一超过一百字的文章就不行了，而通过读文章，认识字还比较有用，可记住想是怎么书写的那就很难了，甚至可以说作用微乎其微。 刘老四把自己的这个困惑和自己大哥进行了一个请教。 “这个……，这个……，其实你不知道。我的语文和y语其实也不怎么样，别说是优良了，付出很大努力也就是一个肯定及格的水平！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咱们家兄弟姐妹们似乎都是这样。从小到大，谁的语文都是比较差的一门功课，只有你二哥似乎稍微好一点。 而你三姐作为一个女孩子，按理说语文应该比数学学得应该更好一些，可事实证明，她也我一样，数理化一点问题没有就是语文学不好，甚至是连英语都学得不错了，语文就是不行。” 大刘也是一脸纠结地和老四解释说，其实他要不是语文英语都不太好，他何至于不选择京城的qh或者bd呢？ 他的数理化虽然不都是满分，可那考这些学校也足够了，可这只能是假设了…… 因为他高考的语文英语也都是刚刚及格，一点都不给力啊！净是拖后腿了！ 甚至连他高中的语文英语老师，在高考后都开玩笑地和他说，“无颜以对啊！你班主任都怨我怎么就不能帮你好好挺高一点语文（英语）成绩呢？可我一直都挺关心你的啊？你怎么就能考这么一点呢？没脸解释啊！” 确实，大刘也是一脸无奈！按说他在语文（y语）上付出的努力是最多的，可收获却是最少的，他又应该找谁去说理呢？ 他也觉得特别委屈！ 如今的四弟又来问这个问题，他也真是醉了。 老刘家有一个算一个，所有人小学时候学习都不算是太好，原因就是因为小学只有两门功课，就是数学永远都是满分，语文学得不是太好，再怎么滴，也没法成为一个学习好的学生啦。 但只要进入中学以后就会好了许多，不是别的，而是数学越来越难了，考满分也越来越有优势了，而且功课也不再是只有两门了，除了语文，其实刘家的孩子们都有机会学好的。 即使是y语一般考的也比语文强那么一些！ 听了大哥的解释，刘老四也是恍然大悟，他一直以为他就是一个特例呢！哥哥姐姐都学习好，为什么就他一个人学习差得厉害呢？ 原来不是这样啊！ 仔细想想才发现，原来自己只听见别人说他们学习好，那是因为他刚刚上学，哥哥姐姐们就已经进入了小学最后一年或者中学了。 原来他们小的时候也是一样学习不算太好啊！ “大哥，这一段时间再仔细学习，我发现，以前数学一直不及格大多数原因都在应用题上，四十多分的应用题几乎每次都是全错。 主要就是我看不懂题啊！ 如今看懂题之后，如果再考试一次，多了不好说及格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刘老四也解释了一下最近学习的最大发现，一个非常好的现象。 “哦？就是这样！能看懂题就是解题的前奏啊！剩下来的就是基本运算了，那是个基本功，多练习熟能生巧就好了。 不过常见的一些数字计算结果，你可以记住，这样可以提高计算的正确率和计算速度。 其实语文中的作文也可以这么做，一般考试就那几个类型，大不了背十几篇范文，不会写就改头换面得套上去呗！再怎么样也是范文，稍微改改就是咱水平差那也应该不会太差，而且还能节省下不少的考试时间……” 大刘没有和四弟讲怎么学习的方法问题，反而是比较详细地讲了一些怎么应对考试的“作弊”手段！ 考试从来都不是面面俱到的，自然就在很多时候有了各种各样的投机取巧的机会。 而掌握这些手段，至少可以更快地提高考试的成绩，而更好的考试成绩则是可以让学生有更好的学习心态。 好的学习心态才是学习到最后，能够留下最大的收获，只要有了良好的心态，即使是成绩一时半会儿不好，那又算什么问题呢？ 只要有信心，坚持努力下去，又有什么是真得永远学不会的？ 又不是让你成为“砖家”，而只是一个普通应付的考试而已嘛！ 大多数人应该是都没有问题的！ 简单的说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顶点小说 www.booktxt.com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三章有人是不是也重生了 在老家村里又待了一个星期，大刘就带着四弟回家了，毕竟现在的粮食供应还是非常麻烦的，而每次回来都必须自己背着自己的口粮，而即使是有粮票有钱，也必须要有粮食供应本才能购买相对应月份的平价粮。 而至于说外面已经出现的高价粮，那价格就是要翻一倍了，那也不是像大刘家这种钱紧的人家可以考虑的。。 直到他们离开，刘奶奶也没有确定到底去哪里过冬。 不过好消息就是她确实准备出来走走了。 心里的执念也放下了些许，已经三年了，她也在逐渐开始在新的生活中学会适应。 这就是生活，随着时间流逝，不管你再怎么想着、念着什么人或者事情，失去了就要学着适应，重新继续追求今天或者明天的幸福，而不是沉浸在过去的埋怨抱怨中永远走不出来！ 而对于大刘和刘老四两兄弟来说，回家的路上就是充满了希望和憧憬的归程。 大刘大学虽然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开学，不过他托朋友找的一份暑假工作已经有确定的消息了。 一份新华书店仓库里整理搬运工，时间不长又是临时的，还比较累所以每日的收入不算太低，不过也只能干到快开学的时候。 一个月的临时工对别人可能是鸡肋，但对他却是刚刚好。 既可以让他获得一定的收入，工作还比较体面，时间更是刚刚合适，他已经很满意了。 老刘家里面经济情况原本就很不好，随着父母单位的效益下滑，工资就剩下了最基本的部分。 而前一段时间，母亲更是被企业主动“放”了假，后果就是母亲的工资没有了，而每个月只发一定数量的“生活费”。 是已经成年的大刘，平时也是一点零花钱都没有，而一份暑期工至少可以让他自己手头有些零花的活钱，和同龄人出去一起玩耍的时候也不再那么窘迫。 而之前他主动带着四弟回老家，其实就有避着那些来找他出去玩同学的意思，即使他学习好人员好，可口袋里没银子，出去玩难免会有一定的花销，可他确实是拿不出来啊！ “唉……，一点面子都没有啊！” 大学已经考上了，读书自己暂时告一段落了，而如何挣钱就必须提上生活议程了。 可之前他除了上学也很少出门，大部分的时间也是读书，就是有了业余时间也不愿意上街上去玩。 不是他的性格孤僻，而是因为只要上街就需要花钱，可他就是没钱，看着学校外面的花花世界，只会让让他产生更多的挫败感。 没钱的人没有尊严，没有钱的年轻人一样没有青春的肆意。 所谓潇洒走一回，那也是需要以实力为后盾的！ …… 看着大刘沉入思考，时不时还会皱一下眉头。 刘老四干脆就主动闭目养神，进入了自我精神放飞的阶段，郊区车需要走走停停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车里挤得满满的，各种奇怪味道汹天，不睡觉其实也没什么事做。 不过显然别人不是这么认为的，尤其是好多不经常来城市的人。 “听说没？县里刚刚才表彰了一批致富模范，听说其中有一年就收入有超过十万的户了！” 声音有些被刻意地压低，不过其中满满地兴奋谁都能听得出来。不过也难怪，如今就是大城市里，一般职工一年收入也就大几百块钱而已，就这依旧被人们羡慕嫉妒恨地称作“铁饭碗”。 而如今有了一年收入是企业职工十年收入的“十万元户”，又怎么不被大家惊奇呢？ “哎呦呦，十万啊！这也太多了吧？” “呵呵……，俺都想不出来十万有多少了……” “能有一麻袋？一张十块钱，十张一百元，一百张就是一千块钱……，一万张啊！那他家不是没事干了可以数钱玩了吗？” “呵呵……” “呵呵……，反正俺家的纸都没有那么多！” …… 别说一般的农民伯伯们，就是大部分的城里人别说有了，就是见过一万块钱的人都不算多（除了银行专门数钱的）。 一直都闭目养神的刘老四也被周边人的议论纷纷闹得睡不着了，稍微一听也是被吓了一跳。 在他的记忆里，所谓的大钱就是块钱，甭管是一块钱还是两块钱，那可都是大钱。 他在在自家的杂物间的横梁的一个比较黑暗的角落里，偷偷地藏了一点零花钱。 一年多以来，无论是他怎么攒钱就是凑不够两块钱。 父母亲让他买酱油错的零头，四处奔波寻摸到的废铜废铝烂铁，一周父母亲给的五分钱…… 为了攒钱，他已经很久没有再吃一分钱的零食了，更不要说是二分钱的冰棍了。 每次走到学校门口对他都是一种巨大的折磨，因为那一声声的“冰棍”的叫卖声，都让他不绝于耳，一种口齿不清的叫卖声。 就让他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更不要说那些“出溜、出溜……”，一点一点慢慢含着冰棍儿的声音。 所以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再提前到学校了，每次都是踏着铃声进教室，只要在老师之前就好。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攒钱，只是下意识地觉着应该这样做。 实在忍不住了就含着一片柳树叶子，苦涩的味道让他会清醒一点，口里面的哈喇子保证不会流出来。 好几个月的积攒，也只有一块六毛九分钱！ 他已经觉得那是一笔很大的钱了，可为什么就有人一年能挣十万块钱呢？ 人的差距好大啊！ 发烧时候梦中的经历也正说明了这一点，自己似乎还经常和别的屌丝一起怒喷某些“富豪”们的奢侈行为。 也许这就是一个开始吧！ 这个社会中，人们未来的收入也许就是会差异越来越大。 今天大家都不敢想象别人可以比自己多挣一百多倍，因为那让人听起来更像是传说中的事情。 而未来呢？也许几百倍几千倍几万倍甚至是无数倍的差异就会产生了。 那这么大差距产生了之后，普通人的生活又会变成什么样的呢？ 刘老四想着这个有些复杂的问题，不禁又有些发呆了，车上人们的议论声一点都听不见了。 而梦中的场景又一副一副得继续上演起来了…… “嘿……，老四到站下车了！怎么又发呆了啊？” 大刘有些不耐烦地招呼着挣着眼睛却不知道在想什么事的四弟。 “大白天得还在做好梦了！做梦娶媳妇了没有？” 一旁的司机师傅有些调侃着说。他已经就等着他们兄弟两个离开就可以准备下班回家过周末了，难得有好心情得没有撵人。 第十四章电车上的偶然小事件 城市里一直以来都以挣钱相对而言容易的多而为人所喜好，如今的城市里还很少有什么人一年可以挣几万块钱的时候，农村里已经有人一年就挣了上十万块钱了？ 既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也觉得有些害怕！ 不可思议的是为什么能挣这个多，而觉得害怕的是，这个世界已经发生变化了！ 大刘其实也被听到的这个消息有些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了。 看着眼前依旧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老四，他也是一阵子的无语，难道他也想发财致富了吗？ “走吧，赶紧下车回家吧！尽量早点回去，错过了中午饭准备的时间，中午饭就又不够吃了。” 安奈着有些好笑的想法，大刘招呼着自家四弟。 “哦……，好的！” 刘老四一愣之下马上就清醒了过来，有什么想法回家再好好琢磨，经验有没有不确定，但至少时间他还是有的，毕竟他还这么年轻，又不是已经到了梦中的人到中年的时候。 不急！ 因为，急也没什么用！ 烦恼更没什么用！ 烦恼其实就是一种习惯，但是再烦又有什么用。 就像恋爱需要的是缘分，健康也多来自于遗传，发财致富需要的是机会，至于烦恼只和快乐有关。 人活着已经烦恼已多，何必又自寻烦恼呢？ 出了长途汽车站，大刘背着一些从老家村里拿回来的一些水果蔬菜，而刘老四则是拎着他自己“拿”回来的一些果子。 虽然他也觉得自己“拿”到的果子其实真得不太好吃，不过依旧还是不忍放弃。 这也算是回老家一趟的“纪念品”？应该是吧！ 几乎所有的长途汽车站附近都当地一个比较繁华的地方，而随着改革开放已经第七年了，这个长途汽车站附近开商店，做小生意的人已经越来越多。 卖小吃的最多，茶叶蛋、煮熟的玉米棒子、烧饼、五香花生……，比好多地方品种都多，只是价格也比较贵。 刘老四不由自主地吸了一口气，各种各样的香味扑鼻，顺着香味儿他四处张望打量着周边的各个摊贩。 “快走吧！这里的东西都很贵的，再说了一会儿就回家了，想吃什么回家买一点自己做多便宜啊！” 大刘看着四处张望的老四有点不满意地催促着赶紧回家。 “哦……” 谁是老大谁有理呗！既然催了自己就赶紧跟上吧！ 刘老四紧走了几步跟了上去，这里离家也不算是特别远，坐公交车也就是四站多一点，十几分钟也就足够了。 两个人拿着不算太少的东西，排在公交站附近等着，不到十分钟的样子，就来了一趟回家的三箱无轨电车。 “上车自觉买票了，四路电车！，嘿……，抬脚了赶紧往里走，别都堵在门口了，快一点，别抢，人人都有座！” 车门还才刚刚打开，从门口附近的车窗里就探出一个脑袋，一个有些沙哑的女高音非常疲倦地声音，就在等车人的头顶响了起来。 可能是周末的原因吧，出门的人还真得不少，而这时候即使是省会城市，也没有几趟公交车，而这趟环形路线的无轨电车，就是成了人们最喜欢选择，即使是乘坐时间长了一些，可至少能去的地方多呗！ 一方面，这个时候大家都挣钱少，而时间却比较富裕，如果可以少花钱，谁也不介意多走一点路，又或者是多坐车一点时间。 就像刘老四老妈的话。 “坐车时间长怎么了？大不了你早一点出门不就可以了吗？又不是啥精贵人，凭什么坐个车还要死卡死的？” 而这时候坐车的也都是年轻人居多，没事干了抢个座位不是也显得有点“小聪明”吗？ 刘老四刚刚抬脚也向前冲，背后的大刘立马就拉住了他，低声说到眼神却示意了一下前面正拥挤的几个人。 “急什么啊？咱们又坐不了几站，又带着这些东西，直接去后门那里吧！一会儿下车还方便一点嘛！” 别说，刘老四也发现这几个年轻人有点奇怪，穿得倒是挺不错的，甚至相比于普通人还是非常时尚的，两手空空的也去和别人挤。 隐约着刘老四发现，这几个人虽然彼此没有说话，可眼神不时的交流说明了他们不仅认识，而且还应该是非常熟悉的人。 “大哥，他们是……？” 刘老四赶紧退后了一步，离开了前面拥挤的人群，低声问。 “别说，知道就可以了。自己看好自己就可以了，别没事找事。再说了，人家也肯定不会找你的，你急什么啊？” 大刘没好气的赶紧低声说。 “哦……” 刘老四赶紧答应，不过人就是这么怪，越是知道不该去看，心里就越是想看个明白。 这大概就是好奇害死猫吧！ 刘老四他们学校里刚刚在春天的时候开过一次公审大会，台上被宣判的大多数都是学校周边专门欺负学生的一些人。 一个一个的他也有印象，甚至其中也有抢过他的，不过很少。 因为这些抢东西也“嫌贫爱富”，像刘老四这样经常身上一分钱都有的家伙，几次之后就被放弃了。 因为他确实没钱啊！ 至于说谁有钱？抢钱的又是怎么知道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些抢钱的家伙真的是坏人吗？可眼前的这些人穿着得体。 怎么既和电影里的不一样？电影里的坏人不说都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可至多多看几眼也就知道了。 无论是《黑三角》里面的坏老太太还是《白毛女》里面黄世仁，《地道战》里的翻译官。当官的都是趾高气扬， 眼前的这些人却是比平常人看着还要体面得多，这和以前认识的可就大不一样呢？ 刘老四又怎么能不好奇呢？ 他和大刘就现在后门附近，相对而言这里的人要少一点。 车窗大部分都是打开的，每当车行驶的时候外面的风就吹了进来，甚至比自己扇扇子都更凉快一点，刚刚在长途汽车上出得一身汗水马上就被吹干了许多。 电车走了才第二站，大刘觉得“不太正常”的那几个人就下车了，而电车刚刚启动，售票员马上对着车上的乘客就大声问。 “都检查一下，大家都有没有丢东西吧？刚刚下去的那几个可都不是什么好人。” 这时候有些人才后知后觉地检查起来，而也有一些人则是有些神秘的一笑，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模样。 “没有丢。” “没有。” …… 一车人都乐呵呵地说着，毕竟遇到小偷小摸那是难免的，没有丢东西也算是一件挺快乐得事情。 “刚刚上车的时候，我已经大声喊大家别挤了。其实就是那个时候，小偷最容易得手。以后大家也都注意着一点。” 售票员大姐又解释了一下刚刚为什么喊那么大声的原因。 “呵呵……，我说呢！平时多有礼貌的小姑娘今天怎么就那么没礼貌了呢？我可还想着给你介绍对象呢！” “呵呵……，我现在也觉得应该把我弟弟介绍给她，又聪明又大方的好姑娘谁家不喜欢呢？” “哈哈……，就是……就是!” …… 原本大大方方的女售票员被大伙儿一调，她原本被太阳晒得发红的脸颊似乎更红了。 . 第十五章炎热的天气冷静的心 八五年的夏天已经过去了大半了，不过北方的八月初依旧是最热的时候，而且还是又干燥又热。 下了电车，刘家兄弟首先感受到得就是热，非常干热！ 虽然还不到中午最热的时候，暴晒在太阳下待着，或者行走，如果还背着不少东西，那就更非常的不舒服了。 风吹得再大也是也没有一丝凉意，因为风就是热的，而大地同样如此，地面上的土路晒成了粉状的虚土，人一踩上去就是一阵子的尘土飞扬。 而马路上好多地方的柏油都被晒软化了，人踩上去就和踩着棉花套上一样，而重型卡车路过，就会留下深深的车辙印子，如果没有人维护，那印记很久也不会消失。 而对于大刘来说，这个夏天也是他蜕变非常巨大的一个时期。 如果说之前还在上高中的时候，他依旧还是会被认为是一个大孩子的话，如今他已经被承认是一个成人了——尽管说他还是一个对社会不怎么了解的青年人，但他至少已经有了一个可以预期的光明前途了。 作为强者，理所当然地会受到所有人的尊重，而作为一个未来可能强者，当然也会有很多有心人愿意提前做感情投资，而且尊重就是其中一个重要投资，而这也是很多年轻人最重视一面。 学习好会受到学生和老师，甚至是很多家长们的尊重。 而如果考上大学，那就意味着他不仅仅是学习好，而是已经成了一个有身份的人了，这个身份的名字就叫“干部”！ 曾经的人们都知道什么是干部。 穿着干干净净四个兜的中山装（又被称作干部服），上面的口袋里随时都插着一支钢笔。 大部分时间都坐在办公室里，偶尔去下面看看，那就叫做“视察工作”。 “随便说几句”那就是“重要指示”，又或者是“重要讲话”。 到了普通老百姓的身边，那就是“深入群众”。 而如果是一个普通人呢？ 去一线岗位工作，穿得整整齐齐那就是没事给自己找麻烦，又油又腻的工作环境里面那就是被批被嘲笑的对象。 至于口袋里面插上一支笔，那就更是会被笑话死的。 “没文化不是你的错，装作有文化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随便说几句”那就是真得随便说，别人爱听不听的，谁又在乎你说什么呢？ 就像一只蚊子飞来飞去，“蚊蚊……”的声音一直响个不停，可谁又会在意它意见呢？ 心情好了不理它，心情不好了，一巴掌拍死它！ 至于去百姓中间去，那就更正常了？一个普通人不在普通人里面呆着，想去哪里？难道还想上天啊？ 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干部与普通员工的差异越来越大。 一开始出现的是“干部楼”！一种被专门修建起来的楼，因为里面都是各个级别的干部而得名。 特点就是周边环境好，配套的设施齐全，公园绿地体育场，公共交通公共服务全，医院学校商店一个都不能少，房间面积也比一般的大。 当干部的好处越来越多越明显了，普通人能不羡慕那些干部吗？ 而这时候的大学生，只要一毕业则就肯定就是一个干部，又怎么能不被大家所重视了呢？ 而大刘如今则是刚刚才开始感受到了这种变化，一个“准干部”的身份还有给他带来什么变化呢？ 他也在慢慢地观察，慢慢地体会，慢慢地寻找其中的奥妙。 而这个刚刚过去一半的暑假，同样对刘老四来说也是非常的重要。 一次“拿”苹果的活动，让他知道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的规则，从被制定的一开始，就一定是为了让某些人去“破坏”！ 一直以来的刘老四都是笨笨的，在家听父母的，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怕做不到那也是能力问题，而不是他不愿意去做， 在校听老师的，不管是不是能听得懂，他依旧还是努力地在听；学习不好被人嘲笑了，他在坚持；被人欺骗了，他依旧还是不愿意发现其中的秘密，因为即使是发现了，他又能做什么呢？ 茫然无措中，他过得更像一只鸵鸟，害怕的时候就把脑袋插在沙子里面，装作听不到也看不到。 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倾盆，浇湿了他的身体，也洗涤了他灵魂上的那层“薄纱的遮挡”！ 梦里面的所见所闻，也让他明白了一些之前从未想过的道理。 “这是什么事情啊？” 刘老四有时候忍不住吐槽，一场发烧让自己“醒”过来，知道了很多，也明白了一些，也不知道这是福，还是祸？ “难得糊涂！” 老爹经常无奈地如此安慰他，可刘老四觉得似乎还是清醒了更好，多了一点希望自然也就多了一些烦恼，可如果没有这样的烦恼，人生又怎么会有更多的快乐呢？ “呵呵……，大毛回来了！” 一个在街边卖菜的摊贩主动和大刘打着招呼，因为他也是大刘家一个院子里的，虽然比大刘大不了多少岁，不过已经上班五六年了，业务时间还在单位宿舍门口摆着摊子卖东西，有时候是蔬菜，有时候是水果，而如今正是卖西瓜的高峰期。 “刚刚回了一趟老家，回去看了看。你这西瓜今年卖的还可以？” 大刘也是面带着微笑回应，只是没有带着称呼，因为之前其实他们也没有怎么说过话，更不要说打过交道了，彼此都是比较陌生的状态。 “呵呵……，凑合着吧！这卖西瓜不就是靠天吃饭嘛！天气热了，吃瓜群众自然就多了，要是赶上下雨天，那就麻烦了，天气凉快了没人买，可西瓜却是越放烂得越快，这时候就是再便宜处理，也没人愿意要啊！ 还是像你这样考上大学的好啊！将来该有的都会有的！绝对用不着和我们一样风吹日晒雨淋的就是挣一个辛苦钱啦！” 刘老四在一旁暗暗地点头，不愧是城市里第一波主动出来做生意的人，头脑灵活，脸皮厚又会说话。 别听着他说话客气又自谦，其实他才是这个职工大院里活得最合适的人。 他虽然没有赶上读书，可却是当兵转业安排了工作的正式工，趁着企业管理的松懈，前几年又自己做了一些小生意挣了不少的钱，自己给自己走门子调动了工作，去了旱涝保收的铁路局。 趁着挣钱容易的这几年，他挣了不少钱，调动了工作，结婚又从单位分了房子，随后自己在外边又买了房子。 未来几年，他还趁着国家鼓励“停薪留职”的政策，又自己干了几年公司，在年龄大了干不动了以后，才又回国企安安稳稳地工作到了退休。 别人没钱的时候，他就挣了不少钱，别人租房子的时候他又买了房，单位分房的时候也没拉下他，干不动了还能继续回国企凑合着退休，领着比较高的退休金（单位效益好的退休金就高）。 这就是一个妥妥帖帖的人生赢家！ 哪有他说得那么“谦虚”啊？ 不过这也是个不错的榜样，有些东西多看看，多琢磨。 人笨，就别指望一点就透，只要多学多实践，又怎么能够不进步呢？ 不怕慢，就怕站！ 不急，也不躁。 刘老四慢慢地站在一边安静地看着、听着观察着、琢磨着，这都是现成的“老师”和“教材”啊！ 第十六章正年轻的老刘家二代（一） 刘老四记得这个人好像也姓刘，然此刘非彼刘，姓刘的天下也太多了一些，即使是一个院子里住着，平时谁也不会有打交道的机会。 大刘小心翼翼地应付着别人热情的试探，别管其中有多少真情实意，也别管其中有多少虚情假意，努力学习着适应不也是一种提高吗？ 人不可能总是和自己喜欢的人打交道，怎么能让自己不喜欢的人喜欢自己，又或者至少应该是不反感自己，这其实也是一个挺难解决的问题。 大家既然都是成年人了，有人要和他“演戏”，他为什么不陪着演呢？ 他有他的想法，大刘自然也有他的目的，各取所需罢了！ 谁想多了，谁就是真得傻了！ 刘老四看着，其实他有很多觉得看不明白的地方，如果是以前的他，一定会非常的不耐烦，早就出声打断了。 可现在的他，虽然大部分依旧还是看不太懂，也很不喜欢，很不习惯，但至少他知道了，这些人都可以算是一种本事的人。 而他们的这种本事，在未来甚至会成为一门非常受人重视的一门学问——社交学！ 而这也是未来成功人士都必须具备的一种能力，甚至可以说，取得成就的大小也会与社交能力的强弱密不可分。 刘老四自己有自己的自知之明，他就是再怎么学，也不会成为一个非常善于社交的人，但至少他要明白其中的道理，分辨出其中哪个才是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而不是盲从于某些“砖家”的虚伪利用。 客客气气中，两个人最后又打招呼各忙各的去了，大家都挺开心的，总的来说算是各有所获吧！ 最后，刘老板甚至非要送一个大西瓜给大刘，几番客气之后，刘老四成了那个拎西瓜的人。 因为大刘已经拿了不少东西了，而刘老四原本拿的就少，把不多的东西也交给了自己大哥之后，他怀抱着一个至少有十几斤重的西瓜离开了。 多亏离家已经很近了，再走几步就可以进了宿舍大院，再走最多几十米也就到家了。 一路往回走，进了大院里还是有不少的人在和大刘打招呼，有的只是简单地恭喜一声，又得则是和以前变得大不一样的热情。 刘老四虽然还是想看看人们的不同表现，可越抱越觉得沉重的西瓜还是让他赶紧地加快脚步回家！ 否则时间长了，他可真得有些顶不住了。 刘老四内心其实觉得，这送西瓜的人也是讨了一个巧，这个时候正是西瓜上市量最大的时候，也是西瓜价格最低的时候，别看送了个很大的西瓜，其实也没有花多少钱！但体积这么大，一路上能看见的人却很不少，目标大啊！ 这不是替他又做了一次广告了吗？而将来说起来，这么多人又看到了，大刘又怎么能否定呢？万一他真要是有什么事情找到了大刘，大刘哪敢真得不尽心尽力得帮忙呢？ 聪明啊！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缺少聪明伶俐的人啊！ 即使是没上大学，人家不也一样如此聪明伶俐？ 看来这个刘老板未来混得不错，那也是非常有道理的！ “大哥，刚才我怎么就觉得你们说话的时候，都特别的虚伪！说了那么多，一点真情实意都没有，不过我倒是有点奇怪，你和他原来就没怎么说过话吧？” 刘老四一边又把西瓜换了一边的胳膊使劲，一边有些不太理解地问。 “嘿嘿……，这有什么奇怪的？人这一辈子难道就只和以前认识的人打交道？ 越是这样就越是不可能有什么大的发展，毕竟不管是谁想要走出去，到外面获得更大的发展，怎么和陌生人打交道就是必须学习的东西。” 对于自己的亲弟弟，大刘如今已经变得更加有了一点耐心教导了，毕竟他已经知道了四弟似乎和以往有了一些区别了，至于能教会多少，那就不要多计较了。 “哦……。” 刘老四虽然大部分都没有听懂还是点点头，不过先记住这个吧！ “陌生人之间的初步交流，谁又能多说什么呢？空话假话客气话都是哄人的话，而表达的其实就是一个态度！ 不需要有什么内容，这只是彼此试探的而已！ 至于真话、真心话，那还是需要彼此熟悉，甚至是关系好了以后再说吧，否则就是说了，谁又能真得在意呢？” 不过大刘显然也察觉到了老四不懂的表情，想了想又解释了一下。 刘老四这一次又多听懂了一点，结合自己转学之后的遭遇，能理解的也更多了一点，不自觉地眉头上有了一点收获的快乐。 而大刘也是很开心，看来多少是听明白了一些，这就挺好了，他也挺满意了。 毕竟，四弟未来终究是要进入社会的，这些知识其实也是他非常需要的。 家里父母亲没怎么考虑这些，而大刘就需要和自己小弟交代了。 一到自己家门口，他们就看到了老三在公共水管那里洗菜摘菜。 “大哥你回来了！” 刘老三一看见自己大哥就非常欢喜地打着招呼，却一点没有搭理刘老四，就仿佛他是空气。 “看来，即使已经过去两周时间，姐姐还是没有忘记对自己的怨。” 刘老四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一声不吭继续回家，离水管不远的第二家棚户房。 一进门，刘老四就看见了自己二哥正在门厅里面的桌上的面盘里揉面。 “二哥，我给你带好吃的了。你看这是苹果，虽然看着不好看，酸酸甜甜的其实真得非常美味，嘎嘣脆！ 还有这梨子，小堂叔说是新品种，又甜又水大，可惜就是还没有完全长成呢！ 大哥这里还有几个婶婶给的葡萄，她们都不给我，只给大哥！” 啰里啰嗦地说了半天，其实刘老四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除了给对自己最好的二哥好吃的，其它都是他开心的表现而已。 刘老二则是有些宠溺得看着自己有些变黑、变瘦了一点的小弟，不管小弟说什么他都是微笑着点点头。 四弟更喜欢他，原本就是家里人都知道的，而他也更愿意去照顾这个有些笨笨的小弟。 原因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因为老四的遭遇，其实他自己也有一点体会，所以刘老四对他这个二哥更依赖更亲近，而他又未尝不是把四弟的遭遇感同身受呢？ 因为其实小时候，他也有这样状态的一段时间，只是后来他突然改变了，而也是因为这个改变，他很幸运地从小就学习好，而所有人都忽略了，曾经的他也是有多么笨！ 这就是人，总是很容易得就忘记过去，选择性失忆了过去的不愉快。 但他却没有办法忘记，因为只有真正经历过了才知道，那时候到底有多么艰难！ 第十七章正年轻的老刘家二代（二） 刘老四边和自己二哥说话，边把自己带回来的果子都拿了出来，然后还和自己二哥讲起来了那天去“拿”果子的经历。 “……二哥，你不知道我当时心跳加速得有多厉害啊！就感觉自己胸口都有些憋的厉害！不过后来的淋雨也是太痛快了!一起和朋友们去……” 刘老四一改平时因为语言笨拙而不愿意多说话的毛病，一口气和自己二哥说了很多。 刘老二没怎么插话，只是一直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四弟，眼睛里满满地都是鼓励再鼓励，时不时地“嗯，不错，哦？很好嘛……”，表示他一直在认真地听着。 而对于老四说话既没有什么重点，也没有什么思维逻辑，他也没有指出。 直到大刘把带回来的蔬菜水果送到了厨房，也跟着走了进来，刘老四的倾诉才告了一段落。 “真的，你不信问大哥。” 刘老四有些不甘地用这句话结束了这次的话题，还让自己的大哥帮着证明。 “大哥，回来了。” 二哥很是平静地和大刘打着招呼，既不特别热情也不冷漠，十分的恰到好处。 “老二，中午饭准备吃面条？” “嗯！天天如此，就是今天又加了一点槐花，据老爸老妈说味道应该不错。” 刘老二回答得依旧十分平淡如水。 大刘倒是不太在意，他们两个的关系一直都是这样，礼貌中有些梳离，原本的原因就是，大刘是从小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而刘老二则是在父母亲身边长大。 以爷爷奶奶为代表的老家人更喜欢大刘，而父母亲则是更喜欢老二多一点。而大刘小时候也不喜欢带着老二一起玩耍，一方面是觉得父母亲把自己放回老家的原因是因为他，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大刘玩耍的时候嫌弃老二是个累赘！ 年龄大了又是各忙各的，在家除了各自学习，其它的几乎没什么交集。 即使是老二有什么不会的，他也很少问大刘，不是自己琢磨就是和老师同学那里寻找答案。 这一点和刘老三完全不同。 刘老二刘老三从小除了衣服不抢，什么都会互相争抢，同样一天出生的两个人，一个男孩子一个女孩子，那就是各种各样的相互不服气。 尤其是小的时候，老二不仅仅是吵架每次必输，就是偶尔打架也一样输！ 而且还是里里外外的输，打不过吃亏了正常，但被老三到父母亲那里一告状就又被批评挨揍。 反而是大刘从小到大没有这种经历，一方面是因为他毕竟比弟弟妹妹大了两岁，回到城市家里的时候已经七岁该上学了，而父母亲又觉得老大从小在老家长大，心里稍微有点亏欠。对大刘反而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就怕大刘动不动就要回老家。 …… 刘老四看着自己两个哥哥有些冷的交流场面有些撇撇嘴，还是主动离开吧！ 他突然没有了继续唠叨下去的兴趣了，收起了自己的果子回到了自己三兄弟的大屋子里，开始琢磨着应该藏在哪里更好一点呢？ 还不到十平米的这间卧室，已经是这套一共只有三十平米的房子里最大的房间。 这个房间里放着两个上下床，下铺是两个哥哥的，而刘老四则是在其中的一个上铺，另一个上床上则是放满了家里四个孩子各个阶段的课本和笔记。 至于正在用的参考书则是放在窗户前的两个写字台上，其中大部分都是借来的，自己购买的几乎没有几本。 如今摆放的大部分都是高中的，很多都是大刘从同学那里“借”来的，按照此类书借的传统，基本上确定的是不用还了。 而刘老四，别说是参考书，就是课本都被他扔到了另一个上铺。 房间里除了还有一个自己家父亲做的通高衣橱，已经没有多少剩下可以摆放的空间，实在是太拥挤了！ 不过多亏都是男孩子，谁也没有什么其它东西，就是衣服也一样不多。 什么才是差等生呢？ 越是学不会的孩子就越讨厌学习，甚至是课本也一样被讨厌。因为不管何时何地只要看到了课本，就会被提醒自己非常糟糕的学习成绩。 而很不幸，之前的刘老四一直都是其中一个，而且还是一个非常有典型的差等生。 可今天的他似乎有点不同的感受了。随手把准备藏起来的果子扔到写字台上，爬到放书的上铺。 从其中开始寻找起来自己以前的课本。五年级的、四年级的……，虽然大部分都还在，不过似乎情况都不太好，缺了头，少了尾，似乎也证明了他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学生…… “哎呦喂，这是干什么啊？懂事儿了？爱学习了？早干嘛去了？” 刘老四有些无语，依在卧室门口自家三姐，正在用一副趾高气扬、来看笑话的样子说话。 刘老四趴在上铺向下看着就和一个小辣椒一样满是战斗精神的她，也是懒得搭理，这就是一个有些“二”的青春期逆反心理的女生。 之前自己愚蠢才会理她，越是理她她自然就越是得意！ 她得意其实也没什么，哄哄自己的姐姐，让她得意开心一点也没什么，可她万事都爱管的习惯就非常讨厌了。 作为姐姐，没事干了爱管自己弟弟的事情也不奇怪，可她经常就是管了开头就不管结尾，惹了麻烦就立马撤退，甚至还要去告状！ 这就很不好了吧！ 唯恐天下不乱？ 不亏是一个小女人，一个年纪小的女人！ 真是又麻烦又矫情！如今的刘老四已经有些不愿意再招惹她了，毕竟自己还有不少事情要做呢！ “大哥，老二快过来看稀罕了！咱家老四也要学习了！哈哈……” 站在门框处的刘老三非常欢乐地招呼着家里其它人过来看好戏。 “怎么啦？” 大刘先一步走了过来，眉头有些一皱，这才回来老三又找老四的笑话了？看着刘老三乐得合不拢嘴的样子，大刘也是非常得嫌弃地说。 “大哥，你看老四要学习了，你说搞笑不搞笑，呵呵……” “笑什么笑？你还是他姐吗？老四学习怎么了？碍着你什么了吗？” 一旁的刘老二过来就是一顿呵斥。 “你……” 刘老三刚想反驳，就被大刘立马打断了。看着不服气的妹妹，大刘也是没有好气的问。 “你是他亲姐吗？老四想看书学习有什么不对的吗？就许你学习好的学习，学习差的就连学习也不能了？ 还是那天老妈说得那句话，你愿意帮他学习就帮一点，不愿意了也没人怪你，少在这里这么冷嘲热讽！” 刘老二、刘老三都有些吃惊地看着大哥，一时半会儿竟然有点不太适应。 “什么时候开始，大哥也对老四这么维护了？好奇怪啊！” 刘老二心里默默地想着。 “什么时候大哥怎么就对老四这么好了？叛变了？” 刘老三一脸懵逼的表情，嘴巴笑得时候张得不小，如今还是如此，只是笑容没有了。 第十八章正年轻的老刘家二代（三） 家里一瞬间竟然特别的安静了，除了没心没肺继续寻找自己书的刘老四，其它人一下子突然觉得大刘似乎回了一趟老家村里面，再回来，大哥人似乎已经有些地方变了！ 大刘说完扭头就离开了，家里面可还有不少事情要做呢！ 比如趁着这几天天气好，据说应该没雨的时候，应该赶紧给自己家打一些煤糕了！ 要不然过几天，自己还有其它事情呢！比如去打工挣钱，比如准备去拜访一些和自己关系不错的师长，聆听一些他们的教诲，而这也正是他目前这个家庭所没有的。 有些事情，大刘的父母亲他们自己也没有经历过（上大学），自然他们也从来都没有想到过。 “上了大学以后应该怎么样？” “在大学里又应该注意一些什么？” …… 这一类的问题，大刘的父母亲是想不到的，而即使是想到了又能怎么样？ 大学对于他们来说，那就是一个传说中的地方，既没有去过也没有待过，又怎么可能知道其中的事情呢？ 大刘也需要想想未来的人生道路，应该怎么走，又可能有什么样的际遇。 既期待又茫然着，心里又有多少有点害怕！ 大刘自认他如今可是真忙着呢！ 哪还有时间和心情？像以前一样看戏？好不好看？ 一些小孩子们之间的鸡毛蒜皮小事情，又要吵闹得人人不安？ “幼稚！” 这就是大刘对自己家二弟三妹的评价，甚至他对老四不参与不理会的态度感觉也非常的好！ 老四确实笨，但这件事至少说明了他真得不蠢！ 两个高中生了，还这么孩子气，不知道老二老三有没有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呢？ 大刘不禁有些摇头叹了一口气。 大哥一走，老二立马跟着也离开了，把已经揉好的面上又盖了一层湿润的蒸面纱布，让面团慢慢地去醒着就好了。 随后又去准备做午饭的其它材料去了。 刘老三一时间尽然有些傻眼了！ 这世界怎么能说变就变了呢？画风不对啊？ 大家不应该都一起“帮助”她批评老四吗？当然顺便也就把自己之前受得气解了。可为什么就都不按套路来了？ “三姐，你的菜都洗好了？其它的也准备好了？没有什么事情做了？” 刘老四在上铺终于把自己准备再看一遍的课本都找到了，一回头才发现自己三姐还在那里发愣，仍不住就提醒了一下。 “哦……，菜当然洗好了！” 刘老三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就有些回神了，又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句什么，就离开了。 “你一会儿去好好洗洗，脸上有不少灰，衣服也脱了洗了吧！回去这么久了，肯定没洗了几次吧？” 可她走了两步，突然又回头说，脸上依旧还是满满的嫌弃，口气还是非常的不满意。 刘老四突然觉得其实这也没什么啊？ 以前怎么就会忍不住生气了呢？ 脑子里突然闪现了一个电影里的一句台词，“不要埋怨敌军太狡猾了，首先要检查是不是我军太无能了呢？” “呵呵……，呸……，呸！” 一时间刘老四乐极生悲，一高兴笑得稍微大气了一点，不少灰尘被他吸进嘴巴里，忍不住唾了几口。 下了床到了地上，刘老四又打量了一下自己，确实是有点不太干净了。 身上不少地方都蹭了不少灰，尤其上身的那间有些发黄的白衬衣。 这间衬衣就是刘老四目前最好的夏季衣服了，这还是大哥穿完了给了二哥，二哥穿得小了又给了老四。 质量确实不错，除了几个地方被划破了缝过几次，大部分地方都还不错，只是因为确实太旧了，怎么洗也是白里透着黄，还特别的容易脏。 衬衣领子袖子都是被里外翻过得了，他可还准备着至少再穿一两年呢！ 刘老四赶紧简单地收拾好自己的课本，就马上出去拿了一个盆子去洗衣服，顺便也搽一下自己身上的灰。 …… 刘老三也是有些迟疑地时不时看一眼老四。 刘老四打了一盆水回来，就在门前空地上洗涮起来，对刚刚才发生的事情一点都不在意。 合着刚刚真得成了她一个人的表演了？人家是一点没在意？ 刘老三就有些不太满意了，作为家里唯一的女孩子，从小到大都是家里面最受宠爱的孩子。 绝没有之一！ 哥哥弟弟谁没有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挨过打？ 可她就真得一次没有！ 不仅仅是是因为她特别懂事儿，学习好又乖巧可爱，而且还因为打孩子的主力父亲认为，“女孩子就是要被娇养的，只要不是什么原则上的错误，哪能随便打她呢？反正我就是下不了手。” 而刘刘妈妈似乎也有些舍不得，皮实的儿子们她都一个都不舍得，何况是娇滴滴的宝贝女儿呢？ 她即使是惹祸了，又或者是做错了什么，只要她泪水涟涟的模样，不仅仅是父母亲不愿意再批评她了，就是两个哥哥和弟弟一般也会不忍心说她了。 可她就是喜欢和自己的兄弟们逗闷子，没事干时候就和他们逗一逗了，闲着也是闲着，何必这么无聊呢？ 至于学习，小学和初中时代，她一直都是第一，而且不仅仅是班里面的第一，而且还是年纪第一！ 各种各样的奖励更是一个不拉，一个都不能少！ 父母亲也最喜欢给她开家长会，一去了就是被表扬的不要不要的，不说爱自吹的老刘，就是刘妈妈那也会被恭维得找不着北。 所以刘妈妈参加过一次以后就坚决不去了，说是受不了那种环境。只有老刘同志那是每次都坚持去！ “一点不吹牛逼，这个家里也就我能受得了这种折磨，你们谁也不行！” “好吧！你是最聪明的，最有耐心的模范老爸！地球人都知道！” “哈哈……” “呵呵……” …… “那倒也不至于这么说！我确实在那里面是比较懂学习的，当然如今也是比较懂怎么教育孩子的，孩子的教育问题比较复杂，大致可以分几个方面……” 往往这个时候只有老刘家自己人，老刘同志说到这里就会自觉地不再往下说了。 否则，就是自己家人也不会客气地笑话他，包括几个孩子在内都会拿他逗乐打趣！ 可他容易吗？ 一个全靠自己琢磨出来的一些教育理念，又经过了“成功”的实践，怎么就不能让他稍微骄傲自满一会儿呢？ “团结、紧张、严肃、活泼” 好多学校门口的墙上就写着这几个大字的标语，可是很少有人去琢磨其中的意思和道理。 想想这是谁想出来的？ 伟人啊！ 怎么可能不是非常有道理的呢？ 不说时时刻刻都要做到，但至少努力学习着去做好，又怎么能够教育不好孩子呢？ “唉……，俗人太多啊！不可与之语啊！这也许就是越聪明的人，就越寂寞吧！” 老刘同志日常叹息，自己没有把自己的成功的教育孩子理念总结好，而之后又没能传递给朋友们而感觉遗憾不已。 而第一个证明老刘同志“优秀教育理念”的实践代表就是刘老三这个宝贝女儿，自己竖起来的“榜样”又怎么能被自己随便否定呢？ 所以即使刘老三有什么不合适，老刘同志也会为她寻找到最“科学”的理由！ 比如，“太调皮了，不过还好吧！至少学习还是非常不错的嘛！” 又比如，“女孩子嘛！不调皮的女孩子那不是太无趣了吗？聪明的女孩子小时候都是有点调皮捣蛋的！” 又或者是…… 第十九章正年轻的老刘家二代（四） 刘老四的暑假作业已经“做”完了，这是大刘告诉父母的。 而对刘老四学习自己完全放弃的家人，也没有谁会多问，毕竟大刘不说，他们也知道肯定是抄的！ 毕竟这不是第一次了！ 无奈中又多了一点失望。 刘老四第一次抄作业的时候被发现了，挨了一次暴打，随后又被严厉监督着重新完成，而那个假期对于刘老四也是一个充满“恶梦”的日子！ 那段时间里，每天不断地被教育、批评、挨打，每天只要睁眼的时候就要开始学习，但效果不能说没有，但微乎其微，除了让刘老四一写作业就害怕，甚至还有睡觉里的“噩梦连连”！ 随后又是一年多的降低要求的学习教育，然而效果也同样少的可怜，反而把刘老四打得动不动就哭。 不放弃又能怎么办？ 三年级、四年级、五年级，一次一次的考试成绩，分数已经越来越少了，每一次家长会都被老师批评教育，全家人都不愿意去了。 最后只能无奈地轮流去，而每次他们都还要找各种各样的理由逃避，最后去的最多就是刘老二，这个最理解刘老四的二哥。 因为二哥知道，“去了挨批，那只是学习不好，再说了他的好多老师也认识我，真得就好意思说我？他们带我就时候，我可学习很不错！ 不去那就是态度问题了，一点不尊重老师，那样老四能有好果子吃？”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个道理，但谁也不愿意去，去一次丢一次人！ 而经常因为没有完成作业，刘老四也会被留下“重点”关注。 这时候去接刘老四回家的依旧是老二最多，反正所有其他人都有不去的理由，刘老二干脆利落地就不在多问了。 问了又能怎么样？除了伤感情又有什么用？ 而小学生里因为学习差而被欺负的现象也是特别得多，不仅仅是老师不喜欢学习差的学生，觉得他们浪费了自己的辛劳付出，也很是看不上差等生未来的发展。 可老师们一点的没有注意，正是因为他们不自觉地流露出的这种比较明显的倾向性，让班里的学生同样会认为这些差等生似乎可以欺负一下？ 所以，刘老四在三年级因为学区重新划分而被转学一次之后，就被周边的许多同学试探性的欺负过好多次，甚至一度让刘老四失去了生活下去的勇气，对自己是不是应该存在充满了怀疑！ 有那么一段时间，刘老四一直都被十分负面的情绪包围着，甚至是非常怕去学校。 学习好的欺负他，说是因为他们觉得刘老四惹老师生气了，学习不好的也欺负他，因为他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去做坏事，和他们不是一伙的，甚至还有一些比他低一年级的学生也拿他做欺负的“榜样”，用来证明他的“勇敢”！ 最终刘老四在头脑中忍无可忍之后选择了反击战！ 首先从学习同样不好的同学那里开始，他们其实个子并不必他高，身体并不比他壮，只是一般都是一团一伙的去欺负某一个人。 刘老四一个人可能打不过他们一群人，可他们难道就总是在一起吗？ 跟着他们回家，等到就剩下一个人时候，刘老四就立马找理由出手，面对面的狠狠打一架，不管吃亏还是占便宜了，刘老四已经不在乎了！ 一个又一个，谁都有落单的时候！ 一连打了五六架，刘老四也从最初不知道该怎么打，逐渐开始学会了怎么打让人最疼最害怕！ 第一次主动打架之后，刘老四感觉自己浑身颤抖不停，反而是哪里破了皮了没有，又或者是疼不疼，他一点一点感觉都没有！ 头脑里就是一片空白！ 第二次主动出击，又找了欺负自己最跳脱的那个，个子最高，身体最壮，刘老四悄悄地跟在后面，趁着他就要回家时候的松懈，从后面扑上去就拼命打，不管周围人的惊悚尖叫有多少，也不管是在哪里，打不服他誓不罢休！ 直到被把他打得求饶不已，直到把他打得害怕而大声痛苦不堪……，直到他刚刚下班回家的老爸过来暴力阻止！ “这么小的小孩子，打架就这么狠啊？欺负人还敢欺负到了别人家门口了？你这也太嚣张了吧？” 看着穿着一身油腻工作服的同学老爹，挨了一巴掌的刘老四这次依旧还是选择了无畏，如果一直被这些同学欺负，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刘老四眼睛盯着大人一字一句的说，“你为什么不问问他，我为什么要和他打架？ 在学校里，他们五六个人欺负我一个人。 现在我打不过你，可我只要有一口气就要打他，除非你现在就打死我！ 否则只要他还和别人欺负我，我就和他没完没了，只要有机会就打他！” 说话的时候，刘老四难得一见的一句磕巴都没有，眼睛目视着那个至少要有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男人！ 无所畏惧！ “生有何欢？死有何惧！” 也许这就是刘老四当时的信念！不过可能表达的没有这么好的文字而已。 …… 事情并没有刘老四想象中那么槽糕透顶，一溜四五架打过去同班同学之间反而关系更快正常交流了，而且还有了一个外号——“老蔫儿”。 只有和那个低年级主动欺负他的学生那里还是有一些麻烦，倒不是刘老四打不过他，可他却有一个比自己高一年级又很能打架的哥哥，一个学校里谁又能真得避开谁呢？ 当时正在忙于高中学习的大刘没有注意刘老四的异常，父母亲更是没有注意到什么与以往的不同，只有刘老二发现了自己小弟的异常。 刘老二不是自家小弟，他一直都自认为是一个文明人，打架那么粗俗的事情他怎么能做呢？ 一个星期，连着六天，他每天下午下学就带着几个和他关系不错的同学去学习门口堵那个和刘老四打架打架的哥哥！ 堵住了，也不打他，而是每次都要好好教训一顿，至多就是狠狠地拍拍他的肩膀！ “你是学生吗？学习好吗？学生学习不好，你对得起老师吗？学习不好，你对得起父母亲的辛苦吗？在学校里你每天不学习想什么呢？你……” 刘老二一副语重心长地“教训”着他，问一句就拍一下那孩子的肩膀，看似鼓励非常，谁见了也觉得这都是为了他好，哪怕那孩子已经泪水满面！ 不知道是因为惭愧，还是因为疼。 “就是，当学生的不好好学习还能有什么好？该好好教育……” “教训的好！” …… 只有那个被教训的知道，他的肩膀又被拍肿了，满脸的泪水不仅仅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特别的憋屈！ 似乎自己也没有做什么太伤天害理的事情吧？怎么就要被这么“折磨”呢？他身边的那个弟弟则是一副安静的样子，一副“你们都不需要看见我”的模样，绝不是之前跳着要欺负别人“立架子”的模样了，一副“我很乖”的样子。 第六天，家长终于露面了，一上来就质问刘老二为什么欺负他的家的老大，而刘老二则是一脸的无辜。 “您了解清楚了吗？您可以当着大家的面亲自问他，我们怎么欺负他了？他打了我弟弟，做错了事情，我就是给他讲讲道理，哪一句话说得不对？” “哦……” 家长转眼一看自己的儿子一脸懵逼，他也是一阵子的无语。 “这tm学习好的人就是坏！就连欺负人都能做的让人无话可说！学习差就这么没人权吗？” 一旁被教训的学生又心酸地泪流满面了。 “您看看，这可是当着您的面，我们谁欺负他了？我们是文化人，讲道理才是我们擅长的，至于欺负人那肯定是不对的，知道了不对，痛心疾首是对的，改了就好嘛！改了以后……” 学生家长听着有点头疼了，死了好多的脑细胞也没有想明白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和他想得不一样呢？ “那就这样吧！快滚回家学习去，再打架我就打断你的腿……” 气势汹汹的来了，气呼呼地离开。 …… “谢谢了刘哥，当年要不是你语重心长的一顿教训，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拐角里受罪呢！如今活得还算是凑合，全靠你当年的提点了。” 穿着一身税务局制服的大李非常感激对刘老二如此感叹地说，已经成了某个税务所所长的他很是筹措满志。 “呵呵……，过去好多年的事情了，你还记得？有心了啊！” 身为各个地方政府都非常重视的一个大投资商的刘老二对他微笑着点点头，不在意挥了挥手，可脑子里却有些疑惑得想着。 “这是谁啊？” 第二十章刘老四是真得想学习（一） 从小到大，刘老四的好多麻烦都是由二哥帮着解决的，更加难得的是二哥并没有因此而看不上他，又或者批评教训他，这样的二哥，刘老四当然是非常愿意亲近依赖。 刘老四的“打架事件”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了，之前参与打架事件的某些家伙，从那以后见了刘老四也都是客客气气，甚至还有些莫名其妙的热情。 只是，刘老四在学校里虽然没有什么伙伴，但他依旧也不太愿意和这些曾经欺负过他的人多来往，即使是他们对他热情了很多，但他依旧还是本能地觉得这些人的人品不那么可靠。 小孩子生气了打架是十分平常的事情，但没事干了就去欺软怕硬，那就是人品问题！ 刘老四虽然自认自己肯定是一个笨蛋，但他至少知道绝不和那些“坏人”们交朋友。 而且刘老四认为，如果想交朋友，尤其是一些不错的朋友，首先就是要自己学习好！ 作为一个学生只有自己学习好了，才会有更多的人愿意和他交朋友了，而他才有选择的机会，否则…… 刘老四趁着还有二十多天开学开始偷偷地学习了，在别人不怎么注意的时候，他背着自己的小书包，拿上两本课本，最多也就再加上一瓶水就可以外出了。 外出的目标就是离家不远处，一个开放的中学操场，这个中学的操场与学校是分开的，反而是和教师的宿舍是在一起的，学校和操场之间有一道大门，平时都开着，放假的时候就锁上了。 因此，为了学校老师及家属进进出出，操场自然就不会锁上了，每天的下午至傍晚都会开放，让附近的孩子有一个可以打球踢球娱乐活动的地方。 自然，操场边缘的小花园里就有了一个既凉快又没人打扰学习的好地方。 这个年代，普通人谁家都不大，而刘老四家这样孩子都需要学习的家里更是拥挤。 两个写字台两个人学习还不错，三个人学习就有些拥挤了，更要命的是，这个房间还有点小，天气还特别热，大家都聚在一起学习，那可真成了“汗流浃背”的状态了。 大刘趁着假期还有赶紧地去打工了，希望能在大学开学之前挣点额外的零花钱，因为他也听说了，大学里面不再是把所有时间都用来学习了。 万一要是有个什么“为了同学友谊聚餐”，又或者是“花前月下”的浪漫，他总不能一点额外的支出都不准备吧？ 刘老三在家里学习的时候，就喜欢把她所有的东西乱放，再加上天气热心情烦闷，时不时地就会叫喊。 “哎呦，我的尺子去哪了？” “哎呦，我的?课本哪里去了？” …… 又或者是自己的地方找不到了，就去别人那里翻找。 刘老三的这种状态在每天最炎热的下午最为严重。 找到了规律，刘老二就干脆带着刘老四带着书和大瓶的白开水去了这个小园子里，而只去了一次以后，刘老四就立马喜欢上这里了。 这里的人都很安静，大多数人都是自己看着自己的书。谁也不会去主动去打扰别人。 园子里大树很多，树荫也是连成一片，即使是有热风吹来也没有那种好像被灼烧的感觉，温温柔柔的，倒是可以带走不少身上的汗水。 刘老四按照二哥的建议，他是从三四年级的数学课本开始复习的，原因就是数学的基础运算大部分都是在三四年级完成的，而其后才开始了稍微复杂的各种运算。 “你基本运算其实还算是可以，即使是出错了，那也是和熟练程度不够有关，而不是基本的概念出了问题。 但四年级以后就不一样了，你有好多的基本概念都没有搞的特别懂，所以还是要从新再学习一遍！” 二哥说的对不对，刘老四也不太清楚。但他至少知道自己确实是比二哥笨了不少，那就老老实实的听聪明人的。 因为大部分的现实都证明。 听聪明人的话、跟着聪明人走，学着聪明人做，大部分时候不仅仅是没有错，很多时候还都有一些额外的收获！ 对刘老四来说，效果怎么样，只有实践过了才能知道。 而至于选择什么样的学习方法，刘老二则是没有交代。因为他认为每个人都应该有最适应自己，又比较独特的学习方法。 因为学习的人是千差万别的不同，而不同的人又怎么可以要求都是一样的学习方法呢？ 刘老四学习的数学的方法就是认真地读书，一章一节的读，反反复复地读，结合着例题再重复地读，尤其是一些重要的概念或者定理，他更是需要反复推敲地读。 刘老四也发现了，数学其实也有数学的语言。只要看懂了、看明白了其中的特点。读起来也能朗朗上口，题目也不在那么晦涩难懂。 甚至他还发现了，在解应用题的时候，除了单位、数字以外，其他的有时候就不要多管，反而读起来更简单的。 再只要能弄明白几个数字之间的关系，题自然就很容易解答了。 而所谓的数字之间的关系，最最常见的无非就是那十几种。 哪怕刘老四自认是个笨笨，一个星期反反复复地记忆，再经过若干道题的联系又怎么可能记不住呢？ 刘老四一个星期之后像献宝一样和刘老二汇报的时候，他是非常的激动，就像一个发现了“新大陆”的“探险家”一样。 而刘老二只是非常高兴地恭喜他终于知道了什么是运用题。 “其实很多时候同学们就是想多了。记住几个基本的原则，大概就不会做错了。 单位相同的，可以加减不能乘除。 单位不同的，只能乘除不能加减。 这样就可以保证，在加快运算速度同时不会再随意出错。” 刘老四听得依旧是一脸的迷糊，但似乎也有些明白了一点。 两三个星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至少让心无旁及的刘老四把之前所有学习过的数学狠狠地过了有好几遍，一次比一次理解的更透彻一些。 甚至刘老四感觉自己都有了一种错觉，似乎学习真的不难！ 是的，学习应该是很难的！ 否则为什么那么多人都会学习不好呢？ 而只有一小部分人可以真正的学会，甚考至满分。 但对于语文，刘老二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他自己学的还算是可以，只是他的学习方法却是比较另类，他还比较适应，但让刘老四去模仿？ 那就连他也没什么信心了。 …… 日子过得就像流水，不经意间二十多天就过去了，大刘的第一次打工生涯也暂时告一段落了，因为不够一个月，最后还是按照每天一块五给结算的，听着似乎不多，但其实也不算少了，至少在八五年已经算是一笔正儿八经的钱了。 一场电影一般的也就是一两毛钱，偶尔十分特殊的也就三毛钱；老刘同志一直抽的烟，才一毛钱一大桶，不是盒装的，一桶就是五十根！ 而如果是猪肉，有票的话也就是五六毛钱，一斤粮食如果用粮票不过才需要一毛二分钱，只不过其中既有百分之七十多的细粮，也有百分之二十多的粗粮。 总之，大刘对于自己的收获已经很是满意了！ 刘老二、刘老三这个暑假里也在忙着学习，开学后他们就是高中二年级了，即将面临着文理科分班。 不过有些别扭的是，刘老二是一个男孩子，但是他却选择了文科，原因尽然是因为文科的数学相对而言比较的简单，而他的语文虽然说不上好，可英语却是相对的非常优秀。 而刘老三作为一个女孩子却是选择了理科，原因却是她更害怕学地理历史等等需要大量背诵的课程。 刘老四的情况没有谁会特别的关心，而他也乐得如此，按部就班地安静地学习其实也挺不错的。 所有的人都不留意他，正好如了他的意。 而大刘似乎想对老四说些什么，可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第二十一章刘老四是真得想学习（二） 刘老四第一次对开学有了期待，第一次不再畏惧在学校里的学习，也不再害怕在学校里的生活了。 “小学能有什么？都是一堆小屁孩儿，每天就是凑合着学着，勉强地在教室里坐着，偶尔谈谈哥们义气，实在无聊了找找新的游戏。 放心去玩吧！未来的事情不用担心，该有的都会有的，就是你挣不到，你不还有爸妈哥哥姐姐会帮着你吗？” 这是暑假之前家长会之后刘刘老二和四弟的说法，而这个说法也是建立在父母亲拒绝了关于刘老四成绩不好需要退班留级的时候。 老刘夫妻其实已经决定了，刘老四小学毕业之时，就是刘妈妈准备提前退休，让刘老四顶班的时候。 因为据说顶替上班的政策又快要有变化了，据说以后这个优惠就要消失不见了。 所以，所有刘家的人对刘老四不再期望学习有什么变化了，成绩差了就差了吧！ 起码刘老四一个暑假过去个子就又长高了不少，基本已经绝对超过刘老三了，如果不看脸，至少也像个大小伙了。 九月一号，所有学生开学了！ 刘老四走在去上学的路上，清晨清凉的夏风吹过，难得的有了一丝凉爽，马路上到处都是开学返校的学生。 别管学习好不好，如果去学校没有什么其它意外的事情，大部分学生还是非常喜欢去学校的。 不说去学校可以学到多少知识，但至少可以和一大波的同龄人聚在一起，或者聊天或者一起玩耍，偶不然地还能交个朋友。 这个年代父母亲大多都是把孩子喂饱穿暖就算是完成了任务，而关于思想情感的交流就很少了。 而这个时代，和年龄大小差不多的朋友们在一起交流，就成了孩子们彼此都特别需求。 就是刘老四有时候也觉得，同学们只要别欺负他，自己就可以安安静静地待在一边，听着他们或疯或傻的话题讨论，不管是有多么无聊或者愚蠢，其实也都挺有意思的。 就像现在，马路上有很多同龄人，其中也不乏他认识的又或者是认识他的同学，他们彼此开心地聊天，旁若无人地高声喧哗，甚至是吵吵闹闹，其实真得不错！ “你看（射雕）了没？我最喜欢蓉儿了，古怪调皮捣蛋又可爱，你说她怎么就会喜欢那个呆呆的郭靖了呢？” “我也挺喜欢黄蓉，不过我觉得其实更羡慕杨康的潇洒！一身白衣飘飘，风度翩翩公子！” …… 女生们也在议论着刚刚才又看了一遍的《射雕英雄传》，一副花痴的模样。 男孩子们其实也是一样，不多的电视台里都播放着这部电视剧。 “我觉得还是降龙十八掌更威风一点，蛤蟆功就有些太龌龊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玄真教就是天下第一呢？看着可是不行啊？” “嗯！要说还是洪七公过得自由自在，哪里有好吃的就去哪里……” “为什么那么呆头呆脑的郭靖会有那么好的运气呢？有什么好事都能让他遇到。” …… 刘老四这个假期没怎么看这部电视剧，原因就是他家还没有电视机，而年龄越来越大的他已经有些不太好意思去别人家看了。 大晚上，人家一家人聚在一起边看边议论着，而他虽然年龄不大个子却不小了。 听着别人的议论纷纷，至少可以让他觉得自己不那么孤单寂寞，偶尔还会有让他感兴趣的话题，也可以装作不经意间的听上一耳朵。 刘老四也可以会心一笑，原来自己有的，别人也一样会有，自己喜欢的别人也一样喜欢。 八五年的流行服装就是西装，改革开放的风气已经越来越浓厚了，城市里大部分人都更加有活力了。 如今的大街上偶然之间，在一片灰绿色中能够发现几个穿着新衣服的男学生，趾高气扬的样子，仿佛就怕别人看不到，就像一个小孔雀在开屏。 女孩子们的打扮就更加多姿多彩了不少，尤其是十一二岁以上的，那就更是争奇斗艳。 刘老四一直走到学校里都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没有什么意外。学习好的不会和他交往，而和他一样差的学生大多数都有些自卑，沉默不语是最平常的状态，就是走路都是低着头，一看就知道是被打击得多了，又一个缺乏自信的差等生。 刘老四一进教室里就非常自觉的一路走到了最后一排，这就是差等生最集中的区域，全班倒数的基本都在这里了。 “既然不喜欢学习，那就安安静静地待在那里，也不要影响别的还想学习的同学。” 这里就是一波被放弃的学生，大家倒是谁也不用嫌弃谁！ 最后一排七个人里，至少就有四个是因为学习太差而留级下来的，而其中年龄最大的一个比刘老四还要大三岁的女生！ 这位同学就是班里永远的倒数第一，也是刘老四能够成为倒数第二的最大保证——郭“大傻子”！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些学习很差的学生个子还都相对比较高，而刘老四的同桌就比刘老四还要高，正是倒数第一的郭“大傻x”！ “呵呵……，桌子凳子我已经都擦过了，干干净净的。” 刘老四看着一副对自己讨好的笑容满面，他也是一阵子的无语。 只是因为帮过她一次，其实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阻止了她被一个年级更低的小男生欺负，她就一直惦记着。 人们都说，讲义气的多半是从事卑贱职业的普通民众，而越是有知识的人却往往做出违背良心、背弃情义的事情。 就像眼前的这位同学，作为同学同桌，刘老四不过是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就被她记住了很久。 而那些学习好的学生经常指挥他做这做那，永远都是理所应当，别说是记住他的帮助，就是一声轻飘飘的“谢谢”也没有人和他说过。 就像今天已经站在门口的班主任老师，她总是抱怨那些学习好的学生一走出校门就不在认识她了！ 枉费她曾经对这些学习好的学生是如何如何地照顾，如何如何地培养。 刘老四理解她的抱怨，他也觉得那些学习好的大多数都是非常聪明的人，而越是聪明的人就越是理智客观，他们无论何时何地，都知道自己最需要的是什么，最应该做的是什么！ 唯独，在他们的世界里没有多情也没有感恩，不是他们忘了，而是很多时候他们认为没有必要记得这些人和事。 一通乱哄哄地吵闹声，随着班主任老师现在了教室门口，逐渐开始安静了下来。 这位王老师可不是一位脾气好的！ 对于这一点，刘老四那是体会深刻啊！ “狂风暴雨、电闪雷鸣”那绝不是开玩笑的！ 像狂风一样的大耳刮子，只要一下就能让半张脸马上肿起来！ 像暴雨一样喋喋不休的痛骂，只要一开口那里是排山倒海而来。 吃人一般的凶狠目光如炬，就像电闪一样犀利，无坚不摧！ 而骂人的话就在你耳边共鸣响起来，绝对让你能失音一阵子。 安静！非常的安静！即使是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到了！ 王老师这才带着满意的表情走上了讲台，用不高的声音说，“六年级开始了，你们就已经快毕业了……” 第二十二章刘老四是真得想学习（三） “小学快毕业了？” 刘老四听着有点恍然如梦，这些年做了些什么，真正的朋友一个都没有交到。 按理说，就是乞丐不也有几个穷伙伴吗？ 当然刘老四其实也一直都有，只不过他们大部分来了又走，一个也没有留下。 就像如今开学班里又消失不见的三个同学，他们又留级了。 其中也有两个和刘老四算是一样的学习差，又被大多数人嫌弃的那种差等生。 一起共同陪伴着走过两年，他们又一次被选择了留级，而刘老四则是被选择了放弃，今后还会见面，但一定会越来越陌生，知道不再联络。 至于其他的同学，那是不会有人和他多来往的。 人人都说小孩子天真无邪很可爱，其实那只是相对而言的，在孩子们的眼里也有他们的选择标准，只是和大人不同而已，原因不是因为他们很善良，而只是因为他们知道的东西还太少。 学习成绩，学校就是以学习为主的地方，所以学习成绩很自然地就把同学分成了三四个不同的部分。 第一集团就是那些前几名的，也都是各个老师眼里的宠儿们，则是同学家长们最喜欢羡慕的“别人家”的孩子。 第二集团的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一些同学，他们就是班级里面的大多数。既不会经常被表扬，也不会经常被修理。 第三集团的就是那些老师最爱批评教育的那些同学，他们人数不算太多，但也有十个左右，属于“就是太调皮捣蛋，要是用心一点就一定会有很大的进步”的同学。 而剩下来的为数不多的，就是和刘老四目前一样的同学，人数不多，每个班里都有那么三五个，成绩差得已经完全没有了一点希望，而且人也都是明显比其他人笨得多。 这些也是一群被老师和家长一起放弃的孩子，来学校只是因为年龄小没有其它地方可去，而上课只要不捣乱，学习怎么样，就没有人再关心了。 就像刘老四的同桌，她就正在低着头，扣扣索索地从书包里往外拿东西吃，细细碎碎的声音很小，就像是在做什么“地下接头”一样的工作。 随着老师抑扬顿挫的声音，她时不时地就突然抬头看一眼前面的老师，然后又慢慢地低下头继续，甚至还有心情看了一眼刘老四，眼神里似乎在问“要不要也来一点？”！ 刘老四虽然也有一点好奇，也有些嘴馋，毕竟早晨的一碗稀粥早就消化完了，可要是让他吃这个女同桌的，他还真没那么好意思。 “……，最后一年了，毕业升学考试就会检验你们这么多年以来的成果了，是骡子是马也该拉出来溜溜了，好好努力吧！” 班主任王老师终于结束了她的讲话发言，按照她自己的说法，那就是“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可如果是她说的，那就是“语重心长”、“悉心教导”，可要是说她，那就是“老寿星日子过得慢——嫌命长了”！ 不可说，不代表学生们没有一点表达的方式。 “哦……” “呼……” …… 教室里是充满了各种各样有些夸张的长出了一口气的声音，有些离得近的还会彼此看一眼，又会心一笑！ 这样做的同学的确是稍微多了一些，原本进教室脸色就不太好的王老师一下子脸色更不好了。 她非常“凶狠”的目光又开始放电了，“电闪”之后“雷鸣”还会远吗？ 班里的学生一下子就又安静了下来，表情有一些是害怕，不过部分人脸上还有一点努力控制不漏出来的笑意。 刘老四的侧前方向就有好几个人忍笑忍得脸都有些变形的，他们都不敢目视前方，脸也转向了一侧，其中还有一个捂着嘴低下头。 刘老四他有些奇怪，这是怎么了？一会儿没看见、没听见，这里就又有新闻出来了？ 他赶紧地放下了自己还在看的五年级课本，一本正经地目视着前方，一副“我是乖宝宝”的样子，期望老师今天不再找他的麻烦。 是的！班里面夸张动作的同学很多，老师也不可能一个一个的挨个教育一顿，可“杀鸡给猴子们看”，那还是非常熟悉的套路。 而这只可怜的“小鸡”会是谁呢？很大概率会轮到她平时就嫌弃的学生头上，而学习差的概率就一定比别人大的多！ “郭红，你又低头干什么呢？又在思考人生大事了？” 刘老四身边一直低头的郭“大傻子”似乎是早有准备。 摸了一把嘴，一抬头就是一副很悲伤的模样，用很低沉的声音说。 “我奶奶这几天身体又不舒服了，我有点替她担心，所以……” 班里面所有的同学都回头看着郭“大傻子”，眼光里都有了一丝同情，确实是这样，班里面同样的同学已经越来越多了，随着他们的长大，爷爷奶奶姥爷姥姥大多数已经很老了，时不时地生个病就是大问题了。 可讲台上的王老师依旧没有好气地继续教训。 “你就编吧！继续编故事，上次是你爷爷，这次换成了你奶奶，你是不是不把家里所有的长辈都轮一遍就不踏实啊？要不是我去你家家访过认识你奶奶，昨天买菜还遇到了她，人家肩扛手提的，身体好着呢！ 今天就又被你骗了！以后你就是想说谎也要动动脑筋好不好？别动不动就那自己的爷爷奶奶开涮，好不好啊？” “哈哈……，真是太有才了！” “呵呵……，也不知道被她家里人知道了会不会打她一顿啊？” “这家伙，说谎都不打个草稿，一下子就被抓了一个现行，你说这……” …… 刘老四也忍不住有些乐，他的这位同桌也算是胆大脸皮厚反应快了，学习怎么就那么差啊？ 比自己的三五十分还要差了很多，数学语文都是个位数的考分了。 刘老四也有些替她感到悲哀，不过她显然已经被批评和笑话得习惯了，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甚至还低声的嘀咕着说，“人年纪大了，有点不舒服又有什么好奇怪的？难道我有点担心也有错了吗？……” 她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刘老四倒是觉得她说得挺有道理的，不过显然这个教室里已经没有人会相信她了。 就是刘老四也不会了，她说得好像没有错，可刚刚才看到她是低头偷吃东西，脸上也一直都是带着笑容，她说得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郭“大傻子”有些讪讪地不再解释了，在老师点头示意之后就坐下了。 刘老四目前是一点其它想法都没有，能够让他安安静静地继续他的复习计划，一切都要等自己的学习成绩有了改变再说吧！ 有些事，急是没用的，再急也需要一个证明。而对于目前处于没人搭理的状态，刘老四自己感觉倒是还很不错，他如今才刚刚把小学阶段数学都看完了一遍，六年级之前的看了有两遍，题还没怎么好好做呢！水平怎么样，他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 “刘士德……” 刘老四一阵子的哀怨，越是怕什么什么事情就会来了，好的从来都不准，坏的是不惦记又或者再怎么想躲，也是躲不开！ 刘老四十分不情愿地站起来，有些疑惑地看着老师，他可真得没有出任何的“幺蛾子”啊？ 第二十三章刘老四是真得想学习（四） “祸从天上降，福从人间来”这句话现在刘老四就认为肯定是写错了。 自己的“福”就是莫名其妙得来的，似乎也可以说是从天而降的！ 但“祸”却一定是从周边人那里来的，自己不就是想安安静静地一个自己学习看书吗？怎么就这么难呢？ “刘士德，你以后上课一定不能打扰别人，你自己不想学习了也不要影响别人……” 感受着周边同学或者鄙视或者同情的目光，刘老四第一次感觉到有些非常难受！ 是人就会有自尊心，何况是一个已经一米六多的半大小伙儿呢？ 刘老四也第一次感觉脸上有点发烧得厉害！被人鄙视了这么多年以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开始有点不那么谈定了。 就是因为他已经知道要努力了？ 还是他确实是又长大了一些懂事了？ …… 刘老四发蒙的头脑里闪现出了若干个疑问，头脑中思想一阵子的激烈交锋甚至让他都没有听到后来老师又说了什么！ 懵懵懂懂之时，只有他的同桌使劲拉了他一把。 “快坐下吧！老师早就已经说完了。你还傻站着干嘛呢？” “谢谢！” 刘老四第一次对郭“大傻子”认真得说了一声感谢的话，同时也第一次觉得她其实也没有那么“愚蠢笨蛋”。 应该说她还是有一些很不错的方面的，至少在这个班级里面，她是唯一一个可以和自己平等交流的同学。 “可惜她是个女生，要不我们一定会成为朋友的。” 刘老四心里面略微有点遗憾，可马上也想明白了，如今除了学习他是真得没什么好做的事情了。 既没有条件，也没有什么心情！ 开学的第一天，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除了说说暑假的事情，就是特别强调了一下，他们已经是六年级了，马上就要小学毕业了，面临着小升初的选拔考试。 刘老四所在的小学算是附近这一片比较不错的一所小学，比较不错的原因主要就是升学率相比而言比较高。 不过刘老四对这个问题倒不是特别看重，因为就目前为止他的情况而言基本是没有什么机会的，甚至他觉得这比天上掉馅饼的机会还要小！ 大刘当年小升初考试也是不行，所以也是子弟初中上了三年，之后才凭借着十分偶然的情况，再加上不错的基础和运气考上了这个城市里最好的高中，而上了高中之后才发力进步成了一个真正的好学生，顺利地考上了本地最好的工科大学。 而刘老二刘老三则就是小升初就考出去了，去了区里面的重点中学读书，如今又进入了市里更好的高中。 否则，如果刘老二是在子弟中学读书的话，刘老四怎么可能会被欺负呢？ 子弟中学和子弟小学可就是斜对面，一出这个门也就离那个门不远了。抬脚就到，时不时地过来给刘老四站个台，也可以很随意地就证明了，刘老四也是有自己的“大哥”！ 又怎么可能被某些不了解的胆大包天的家伙欺负呢？ 农村里都喜欢兄弟姐妹多，据说这样的人家别的不敢说，但起码没人敢招惹，其实城市里也是一样的！ “最后一排的同学跟我去领新课本，小小猪长们把暑假作业都收起来，学习委员给我送到办公室我的桌子上。” 可能是一段时间以来积压的情绪都发泄出来了，王老师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说话语气也逐渐开始变得温柔了一点。 班里面的同学们也都把心放了回去，今天的“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已经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 倒霉蛋蛋们该受的批也批了，剩下来的就是正常时间了吧？ 大家都慢慢地真正的放了心。 按照班级里面某些聪明人的说法，自带“狂魔属性”的王老师其实就是更年期综合症！ 那就是一种病！得治！ “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更是一种病态！ 可谁又敢提呢？ 那可是令人恐惧得头皮发麻的一种感觉！ 别说是学生了，就是她自己的儿女们，又有哪个敢提？ 随后就是把领回来新课本分发，又都各自收好了开始打扫卫生。 女生们那是搽玻璃，男生们负责搬桌子打扫卫生，因为地面还是砖地面，也不存在墩地的可能，而最后一排个子高力气大的则是被安排倒垃圾！ 整体来说，这个经过几年的磨合的安排模式也算是各尽所能，各尽其责。 而且毕竟这个班里面都是六年级了，干起活来也不是那些低年级学生可比的，五十多快六十个学生很快就都完成了所有清理任务。 一时间，有点破旧的教室看起来尽然有点感觉不错，起码也能算窗明几净了。 对于刘老四来说，这也算是一个比较平静的开学？ 应该是吧！好像没有出什么幺蛾子，也没有被又打又骂！ 只是第二天一进教室里，还没有上早自习，教室里面就是一片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听说没？今天又要有好几个转校生过来，据说是学习都挺不错的，都是冲着升学考试来的！” “嗯！据说有好几个都是原来的班长学习委员之类的。” “唉……，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人啊？再多的书呆子也只能增加更多的无趣！” “快看，就是那几个人吗？好像有一个女的看着很漂亮啊！” “你那眼神儿能看清楚吗？我看看……，哦！似乎真的不错！” “哪一个？可别看错了吧？” …… 好几个靠窗户的男生眼睛都盯着外面的几个人看，刘老四也忍不住顺眼看了一下，尽然有五六个之多，确实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一个标准的教室只有四十平米，就算是刘老四这个教室比一般的教室大一些，最多也就是有五十多一点，随着学校名声越来越大，从五年级开始这个班级的人数就不断地增加。 而这个小学原来只是一个规模不大的小学，一个年级又只有一个班，所以可以说自从刘老四被转学过来之后，三年多时间以来，班级的人数是不断地增加。 最初是很正常的四十个同学，每年增加十个左右，已经到了如今的六十人左右了（也有转走的），如果这些人再进来，这个班的人数那可就要接近七十了。 这还能算是一个正常的小学班级吗？ 可这里真得就是简单的一个转学吗？ 刘老四不知道，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原本已经是第七排的座位很有可能又要往后移动了。 哪怕他如今还是一点五的正常视力，可要是再往后一排又怎么可能都看清楚呢？ 再说了，一个班级如此多的同学，上数学课时候还好，因为班主任王老师确实人人都害怕，没人敢说话。 可要是上了比较和蔼可亲的李老师语文课，就算是同学们都很“自觉”的小声说话，可要是有不少人都低声说几句，那会个是什么样情景呢？ “嗡嗡……，嗡嗡……” 如果说现在教室里面就像是惹恼了一群蚊子的模样的话，那要是再多了一些人又会是什么情景？ 应该至少会成了一堆被端了窝而惹恼的大马蜂吧？ “翁嗡嗡嗡……，嗡嗡嗡嗡……” 想着刘老四不禁有些头疼，数学课程他可以继续自学有什么不会的可以回家问自己的二哥三姐，可语文课又怎么办啊？ 他家兄弟姐妹可是谁也不擅长啊！别说教了，就是自己学，也只有二哥的成绩还算是将就而已吧！ 第二十四章刘老四是真得想学习（五） 事实证明，所有同学的猜测都是正确的，只有对那个“美女”的猜测刘老四觉得不以为然。 十二岁的女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美女一说，不过是学习好的女孩还自带的一身自信，美是谈不上但的确是非常吸引同样年龄男生们的注意。 而女孩子们也同样在其中发现了一个打扮非常时尚的“小帅哥”，同样的一看就知道是一个非常聪明而又学习很不错的家伙。 不过这些和刘老四依旧还是没什么关系，只有座位又被调整向后又挪了一排，这让他感到十分的失望。 可又能和谁讲道理呢？ 随着座位安排好，班主任王老师的离去，马上就有一些人主动凑了过去。 “你们原来是哪个学校的啊？怎么这时候才过来啊？” “我们那里的子弟学校今年不让报考市里的初中了，你们这里刚刚好是被允许的……” …… 没有几天，这几个刚刚转校生就和班里的其他同学熟悉了，甚至还因为学习都不错，受到了很多老师和某些同学的热烈欢迎。 只有一些像刘老四一样坐最后一两派的同学有些苦难，语文课很多时候确实是听不太清楚了。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能够坐在前面的同学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都和老师关系不错，而至于关系不错的原因就是多种多样了。 有的同学是因为自己学习好而备受老师的重视，毕竟学校好不好还需要他们来证明（升学率）！ 有的同学是家里有一定权势的，甚至是有一定实惠的。比如最最常见的“几大员”，国营商店售货员，企业里面的人事员（子弟小学都是企业附属的），某某企业的车间主任，又或者干脆就是教育系统子弟。 不过还有一些头脑灵活的学生家长会找到各种各样的借口去给老师送一些东西，美其名曰顺手带的一些“小礼物”。 而这也正是所谓教育系统出现各种各样不正常现象的开始。 而像刘老四这样的，妥妥地就是一个被嫌弃被放弃的悲催，谁又会在乎他上课是不是能听见或者看见呢？ 刘老四也就干脆放弃了上课听讲，反正数学课他是按照自己最近总结的经验来整体复习学习的，就是做题也是非常有目的地挑选一部分典型题做，而且还是反复推敲的做。 不求量大，但求甚解！ 一个星期，一个多月过去了，他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自己学习着，至于说效果那肯定是有，但会有多大的效果，说实话，他也不太清楚！ 因为家里的刘老二刘老二都太忙了，每天晚上回来都是匆忙着吃一点晚饭，然后就一直要学习到十一二点。 刘老四看着二哥三姐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人就立马瘦了一圈。 说实话，他即使是有很多关于学习的问题，也有些不太好意思问了。 家里面的人都在照顾着刘老二刘老三的学习生活，高二虽然不是毕业班，也不会面临高考，但所有上过高中的人都知道，高二其实才是高中学习任务最累的时候！ 高一因为学生都刚刚才进入高中，难免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所以好多学校的老师一开始不仅不会急着赶课赶进度，甚至还会故意把课程放慢了，甚至还会帮着把初中的学习内容再补一下，按照高中老师的说法，“磨刀不误砍柴工！只要适应了高中的生活，掌握了高中的学习方法，才能为以后的学习打下良好的基础！” 而且高二还要分科，如果赶课时，那应该是讲文科的，还是理科的呢？这也是一个不好解决的问题。 刘老四感觉这一次家里似乎已经提前进入了高考的状态，空气似乎也紧张了起来。 由于大家都知道的原因，所有人都没有再关心他的学习问题，反而父母亲有时候劝他趁着有时间多玩一会儿，反正家里就很狭窄，也只有两个人学习的地方，刘老四于是就很自觉地把自己留在学校里面的时间更抓紧了。 按照刘老四梦里面的记忆，小学的数学东西其实真得不算多，只要方法对了头，那就绝对应该是一步一层楼。 只是语文却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更不存在什么可以投机取巧的好办法。 除了作文以外，而想提高作文成绩的办法最好最直接的就是背范文。而且还是那种没有什么复杂和绚丽词汇的范文。 因为所谓的绚丽词汇大多数都是非常用字词，背不好背，写又不好写，就是背会了又会写了，可是该用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就又成了一个比较复杂的问题。 在十月底的一天，班主任王老师突然气势汹汹地出现在下午的自习课上。 她一进教室立马上了讲台，脸上带着恐怖表情，咬牙切齿地宣布，“下个月初就要迎来了这个学期的其中考试了，某些人不要大意了！ 某些一直以为自己很不错的同学要注意了，是骡子是马，这就要见真章了，可别是牛吹得震天响，一到考试就显原型了。 某些一直以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同学也要注意了，上次多少名这次会不会退步了呢？ 而这次考试的成绩将作为座位排名的依据，谁的成绩好，谁先挑选座位。绝无例外！ 不是有些同学对自己的座位不太满意吗？那就拿出点实力来，别自己不学习，还占着茅坑不拉屎！ 尽耽误大家的学习了！” 说完话，班主任王老师立马就走了，，一点不带犹豫的。 “这是怎么了？谁又惹她生气了啊？不想活了吗？” “呵呵……，勇士啊！你就是我最佩服的人呐！” “绝对有内幕！谁有最新消息？” “呵呵……，据说有家长去教育部门告她去了，说她水平不行啊！” “不，听说是告她乱排座位。” “我听说的可是有些复杂，据说她特别照顾的一位女生，是因为她为自己的儿子看上了……” “怎么可能啊？不说她家老大都上高中了吗？” “就不能是替她家老三看上的？她家老三才比咱们大两岁吧？……” …… 班里面的同学乘着老师不在了，开始了肆意讨论，而讨论的内容也是越来越丰富多彩，甚至有的人开始讨论起了自己喜欢什么样类型的她…… 楼总是像这样，一开始如果没有立正，那么随着楼越盖越高！ 那一定是会歪的，被人简称“歪楼”！ 这一节自习课已经没法正常上了，班主任老师不知道什么原因躲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独自疗伤，也许可能用不了多久她的情绪就会平静下来。 可好死不死的，这时候学校的校长过来检查了。 他只是站在教室门口，低声地问了一句，“这节课是谁的自习？” 前排女生低声回到了以后就马上离开了，一句批评教育的话都没有说。 “坏菜了！” 班里所有的学生都意识到了。 班里面马上就安静了下来。各自都立刻开始学习了，安安静静的，一丝杂音都没有了。 除了翻书声，就是笔书写的声音。偶尔会有一点轻微的咳嗽声，都是显得那么吓人。 就连刘老四这样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忙碌中的人，也发现了周边很不正常。 第二十六章老师学生永远的矛盾（二） 刘老四不想再去多琢磨那天的事，虽然很“震撼”，但却没有什么意义，甚至只是更增强了他急需改变自己的学习，怎么能学习好，这已经是越来越迫切了！ 同样是上自习课说话。一个学习不好的同学，那就是了“嬉皮笑脸”的不正经！ 而另一个学习好的同学，就可以解释成了学习讨论，声音大了一点那也就是声音没有控制好而已。 虽然两个人都受到了批评，但是批评的程度却是天差地别。 一个是揍得鼻青脸肿、骂得更是泪流成河！ 而另一个则是轻描淡写，仿佛没就没有发生过。 为什么他们待遇的差别如此之大呢？ 愿因只有一个，他们在学校的成绩其实也是如此差异之大，而学校里什么价值最大？ 只要校长不傻，那就一定知道只有学校的牌子打响了，他这个校长走出去才有地位！ 也会因此才有众多的学生家长，希望自己的孩子进入这样一所名校，才会找到他，认识他！ 而不是因为他有钱，又或者长得英伦潇洒魅力四射，那是完全不存在的。 所以，谁敢影响学校的教学质量，那就是在影响学习的升学率，而影响了升学率那就自然会影响学校的名声，而如果学校没有了好名声，那还有谁会找他认识他？ 谁敢动了他的奶酪，他就一定会最坚决地反击！ 哪怕是老师也不行！ 不管别人怎么想，其实刘老四也觉得老师这样做一点问题都没有。 为什么呢？ 理由很简单，一个来了学校却找各种各样理由“调皮掏乱不学习的”，他上课说话除了是捣乱，还能是学习？ 谁也不会相信啊！ 就是他当处长的父亲看见了，也不会相信他！ 而另一个学习好的呢，一个一贯在学校里学习非常优秀的同学，在上自习课时间和周边人讨论问题，这又有什么不对的呢？ 自习课本来就有这个作用的嘛！ 当然喜笑颜开那就有点过头了，适当地提醒一下也就够了。 这样的处理，谁又会觉得有问题呢？ 更加让刘老四羡慕嫉妒恨的是，那个学习不好的还能坐在前面，而他呢？ 都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不得不承认啊！ 刘老四的确是有一点嫉妒了，甚至还为老师打那个男同学心中窃喜了那么几秒钟。 “有了机会还要放弃，该打！ 自己不学了还要影响别人，并以此为乐，就该狠狠地打！” 甚至还在那个男同学挨打的时候，默默地为老师叫着好！ 可事后几天，他就明白了，挨打的男生依旧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哪怕他依旧还是不学习，只是相比原来稍微收敛了一点而已。 而刘老四也依旧还是坐在最后一排的座位上，语文课上依旧是听着时隐时现，他的世界依旧还是和从前一样。 一点改变也没有！ “呵呵……，打不打又关自己什么事呢？就是他不好好学习空出来了位置，就会给自己吗？呵呵……想多了！” 刘老四心里放下了自己的小纠结，也感觉轻快了许多，没有了希望就没有了失望。 靠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独立自主，艰苦奋斗，顽强拼搏，自力更生！” 某个墙上写着的标语，如今刘老四觉得确实非常有道理。 有时候他也会想起老爸的“语录”式的教育理念，不过有时候拿来安慰自己一下其实也不错，据大哥说，这也就是一种非常不错的所谓“心灵鸡汤”！ 现在的他年龄大了，个子高的更是和一个大人一样了，应该学着自己安慰自己，自己鼓励自己了，需要自己给自己拿主意了，打定了主意就要勇敢地去努力实现！ 就像前几天学校里要求制作校服一样，别人都是一副非常欢喜的模样，只有刘老四明确拒绝了。 至于没有校服就不能去参加活动什么的，他也不太在意。因为即使参加了又有多少意思呢？ 谁也不会因为他参加了，就高看他一眼，而即使是他不参加，又有多少人会注意到呢？ 但被班主任非常不喜欢地叫到办公室里被询问的时候，其实他还是非常忐忑的，至今刘老四还记得当时她一脸不快的表情。 “全班同学都买，为什么就只有你就不买？你是头上长角了，还是屁股后面长尾巴了？” 说得那么刻薄，如果不是知道这次购买只是一次自愿报名的活动，刘老四还以为又犯了什么错。 如果不是梦中的自己即使购买了也穿不了多久，因为他个子正是长得最快的时候，一年十几厘米的长高，就是如今买得再大一些，明年也不能穿了。 但是却让家里又多一笔不算小的开销，这又是何必呢？ 家里的经济如今很紧，而且未来很可能还会越来越紧。 刘老四觉得自己目前不能为之添砖加瓦，至少也也要力求节俭才好。 毕竟他也时不时可以听到了父母关于钱的问题竟然偷偷吵架，这不是一个让人开心的现象。 所以，这次刘老四已经下定决心不买了。即使面对一直让他感到十分恐惧的老师，他依旧坚持地解释说。 “因为我大哥考上大学了，家里已经越来越没钱了，我就是再不懂事，但也不想给父母再添负担了！再说了学校不是说自愿报名购买……” 刘老四说得很慢，声音也不高，但很用力！ 他也时刻准备着承受，来自班主任王老师“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了，可意外的是没有。 “你哥能考上大学？哪个大学？从那个高中考上的？” 许久之后，他才回神，发现老师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问。 “理工大学，是从实中考上的！” 刘老四虽然忐忑不安，但说话的语气中依旧非常骄傲。 “哦……，那你先回去吧。” 听到失神片刻的老师才说的话，刘老四赶紧地溜了出去。 “他竟然能有考上大学的哥哥，不可思议啊！” “是啊！听着像是厂里的那个老刘家的吧？据说他家后面还有两个学习也非常不错的，考大学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那他家怎么就会有刘士德这么笨蛋的孩子啊？也真是奇了怪啦！是不是我太倒霉了？” “呵呵……” …… 办公室里老师们还在议论纷纷，不过走出了老师办公室的刘老四就马上离得远远得，一点也没有听到。 因为刘老四即使是出了老师办公室里许久，他依旧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跳非常的快。 “咚、咚、咚、咚……” 这好像成了他耳朵里唯一能听到的声音，当然这次见老师也是他为数不多既没有挨打或者挨骂的几次之一。 刘老四每一次去见老师都很害怕，感觉就像是如上刑场！ 刘老四曾经无数次幻想着，自己就像电影里的革命英雄一样，昂首挺胸地走进老师的办公室里，哪怕就是经过各种各样的“严刑拷打”，然后还能像个英雄一样潇洒地侃侃而谈，最后又是微笑着一脸轻松离开…… 他想想都觉得实在是太美了，可那又怎么可能呢？ 去一次就害怕一次，现实中的刘老四经过三年的的被调教，面对自己老师的害怕，那已经是深入到骨子里啦！ 其实他也感觉挺悲哀，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 十一月初的天气已经开始冷了，不过白天路上的年轻人还有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甚至是故意漏出里面的衬衣和领带，而也有年纪大的老人们已经开始穿上了厚厚的毛衣加厚外套。 走最多五分钟的路程，刘老四就到了他家大院门前的那条巷子了，巷子不算太宽，但因为周边居民区众多，从巷子西口这里开始就自发形成了一个自由市场，这个市场一直蔓延到了巷子的另一个东面出口附近，直到一条更重要的城市交通干道。 市场里买卖东西的人都不算太多，只有几个卖蔬菜水果的，而摆摊子的也多是本地一些心思灵活的小年轻。 因为如今农民到城市里打工还是需要很多的手续，不仅仅是暂住证，所以外出打工的人很少。 而此时，城市里面也到处都是找不到好工作的年轻人，即使是愿意出来打工，作为农民工大部分人也找不到什么能挣钱的好机会。 反而这时候的农村里却有不少的机会，也许这就是穷则思变！ 某些地方的领导相对而言胆子更大一点，步子也走得要稍微快一点！ 就像刘老四家的老家村里一样，传统的人多地少逼着人们必须走出去、出去闯荡，否则大家都待在一个一起，就是再怎么斗争也总有很多人会饿肚子。 至于外出闯荡风险其实也不比待在村里挣强而增加多少！ 刘老四刚刚才走到自家的大院门口，就远远地看到了一辆大卡车停在自家第六排平房口。 一群小小的孩子们正在汽车周边玩得热火朝天，又是爬上又是跳下，还好有几个大人在一边护着。 刘老四一看就乐了，这种活动也是他小时候最喜欢的。 第二十七章早被期待的期中考试（一） 期中考试终于被非常确定的要在十一月第一周的周六进行了，班主任王老师非常严肃地宣布了这个消息。 “……这次考试就是要拉开距离，分清水平。这次出的题还是很有一定难度系数的，别觉得自己以前还不错就自我陶醉！以前那就是个一般的测试，这次可是以升学考试为为目标而出的。 哪怕就是其中的一个小题目，你要是不动脑筋，就有可能做错……” 刘老四在最后一排听得倒是难得的明明白白，鸦雀无声的教室里面，有的同学眉头紧皱，可也有一些同学跃跃欲试。 尤其是一些自我感觉不错的同学，谁又不想争取更好的成绩，用来证明自己的“聪明才智”呢？ 毕竟大家还都是少年，年轻气盛的半大孩子，一被刺激又有多少可以稳如老头老太呢？ 刘老四听着就比较开心，已经准备了一些日子了，是应该检测一下了。 刘老四发现擦拳磨掌的同学不在少数，而其中有不少是刚刚才转学过来的同学，他们都是传说中的“好学生”，但是到底有多好，这一次就是一个证明！ 再怎么说得好，也不如光闪闪的好成绩摆在那里，事实胜于雄辩！ 提前几天的宣布，课间休息的时候很多同学已经开始议论纷纷。 “不就是一次期中考试嘛！考好了又怎么样？该干什么就该干什么就好了，谁要出去玩一会儿？” 一位据说是学习特别好又非常英伦潇洒的男生一脸轻松地和周边同学说，据说这也是一位特别聪明伶俐，学习特别好的家伙，人员关系也非常不错，刚刚才到了这个班没多久，一个“糖葫芦”的外号就被扣在了脑袋上。 “呵呵……，还是要复习一下吧。再怎么说也是我来这里的第一次考试，考不好那就有点不太好说了。” 这是也一位刚刚才转学来的，不过他有些高高胖胖的，看着比较憨厚，人员关系也还可以，也被某些同学称作“冬瓜”——以证明他们比较亲密的关系。 “怕什么？考了这么多年谁还怕考试啊？周周考，月月考，虽然没有烤熟了，但也不至于烤糊了吧？” 一个一看就是小“精豆豆”的男生则是一脸的不以为然。 “走吧，出去走走吧，教室里这么多人，不说有多热，就是空气也有些太臭了。” “是啊！这班里人多了就是这一点确实是非常槽糕透了。” “走……走，同去！” …… 呼啦啦就是五六个人一起出去玩了，一点犹豫都没有了。 说实话，刘老四挺羡慕嫉妒恨这些家伙的，人家这才是幸福快乐的学习生活吧？ 自己这算什么？ 数学之前就告一段了，可是语文就赶紧开始进入了学习状态。 “……之乎者也……” 背得让他牙疼脑袋疼，他一直很难理解为什么古人非要这样的说话呢？ 生字僻字一大堆，读起来也是非常的拗口，现在却要求的是背下来！ 背下来就是为难人，可为什么还要要求默写下来呢？ 最后还要正确理解古文的意思！ 谁知道他们当时为什么非要这么说话呢？ 也许就是牙疼得厉害？又是“呼”又是“也”，不嫌弃麻烦吗？ 更可怕的是生僻字的书写填空，这可是更可怕的事情。 如果说文章的中心思想还能胡写乱蒙，而生僻字填空这样的题，那就是会的一写而就，可要是不会了，再怎么想也不会写啊！ 至于更多的成语缺字填空，那更是需要一个一个的记，一点所谓的技巧都没有。 刘老四发现这样纯粹依靠记忆的题，似乎就是折磨他这样记忆力差的人的。 第一天，一个词写了五十遍，二十个词就是一千遍！ 第二天一起床发现还能记住七七八八，可一写就知道，能完全写对得不到三四个。 第三天甚至就剩下一个能完全写对了，还是原来就会的！ 刘老四觉得老天发明了语文这类课程就是专门折磨他这种人的，记忆力差的人太难了！ 看着某些人依旧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同学们，刘老四实在是太羡慕了。 一场发烧只给了他未来的一些模糊记忆，为什么不给他一点好记忆能力啊？ 纠结中还得继续学习，甚至他如此刻苦求学的状态都让同桌感到了非常的诧异。 “郭大傻x”最近和刘老四关系越来越融洽了，他们互不打扰地各做各的。 刘老四自己安安静静地看书，而老郭同学该偷吃东西就偷吃，该偷看小人书就偷看，又或者是端端正正地坐着睡觉休息，还不会被人发现。 反正教室里同学越多，她就距离老师越远，别人嫌弃，她却更满意了。 “老刘，你这是发奋了？还是迷途知返了？要不要这么疯狂啊？” 有一天她实在忍不住的一脸嫌弃地问到。 “呵呵……，待在教室里面不学习又有什么好干的呢？别多想啊！也千万别和别人说。” 刘老四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一直以来他都是真得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情，没怎么搭理她，反而是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每天早晨帮自己擦课桌椅。 “呵呵……，没……，我谁也不会说。只不过，你考试的时候，能不能让我也看看你的……” 郭“大傻x”有些不乐意了，一副你也觉得我傻的样子，不过马上脸上就带着一点讨好的笑容满面地说。 刘老四有些凌乱了，这是什么节奏啊？她也要求学习进步了？ 这个世界又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特别改变？ “呵呵……，别多想了。我就是和家里人立军令状了！如果这次能考的比十分多多少分，他们就给我多少分钱的零花钱奖励！ 要是按照以前的规律，我最多也就能拿到一毛钱。 可我看你这些天似乎一直以来在学习，要是你能让我看看，多考了我得了奖励，我分一点好吃的，怎么样？” 郭大“傻x”笑得更加讨好了，一副我们一起合作一把，共享“美食”的期待中。 刘老四有点无语了，在这个时候，除了她可能也不会再有人这么信任他了，一个倒数第二也只能被倒数第一讨好了。 “别，看肯定是能给你看，不过你不用因此专门给我好吃的，真的！别客气，作为同桌不就应该彼此互相帮助吗？” 刘老四长呼了一口气，还是决定她的这个要求应该帮忙！ 郭大“傻x”也许小学毕业就不再读书了，毕竟她比刘老四可是大了有三四岁呢！ 留级又留级，即使是小学毕业，她也有十六七岁了。 不为别的，就为了她能在小学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尽然没有考过及格也应该帮！ 这个遗憾应该帮她补上，否则将来她回忆起来了…… 这个考试的成绩没有别的用，但至少也让她在未来的日子里，也可以回忆一把及格的感觉！ 刘老四觉得自己做这个事情绝对是“好事”，不应该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至于怎样合作，那就需要好好地谋划一番了。 “你这样……，我这么做……” “不行，你这样做……，我这样……” …… 窃窃私语共谋“大业”， 人生初始莫留遗憾！ 第二十八章早被期待的期中考试（二） 期中考试时间很快就到了，就在刘老四自己忙碌突击复习语文的，也在和和他同座一起商量好了如何进行“参考”行动的几天后。 数学考试的确是挺难的，有好多问题都有一些小“陷阱”在里面，似乎就是为了专门“为难”学生的，好多都不是正常人会问出来的问题。 不过对于刘老四来说，这些问题已经成了小儿科，反而是基础运算他做得十分艰难，就是考完了，他依旧还是有一道题做得不敢肯定对错。 不过郭大“傻x”那是特别的欢乐，仿佛这一次考试对她来说就是一次“过节”。 刘老四自己提醒她好几次了，可这家伙还是那副一脸乐呵呵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咋眼！ 因为数学考试一结束，甚至不等出了考场，好多同学在一起对答案就发现，试题的答案似乎是五花八门、各不相同。 即使是再怎么滴！大部分也知道了一个事实，大部分人应该是都错了！不可能一道题会有这么多的不同答案啊！ 不一会儿，教室里面的同学们就安静了下来，脸色也大多不太好了，原本还急着求证的也不求证了，默默无语地赶紧回家复习。 刘老四是趁着没人注意，一考试完又提醒了郭大“傻x”，他就赶紧溜了。 刘老四考的感觉良好，非常的良好！根本就不需要对答案！ 刘老四也知道自己的考试应该是全对！ 就是郭大“傻x”的成绩应该也非常不错吧！ 等成绩出来以后，一定会亮瞎某些笑话她人的眼！ 刘老四不用多想数学了，还是赶紧回去看看语文课本吧！尤其是那些需要背诵的，他依旧还是不能确定自己能完整地全记住了。 一路疾驰，刘老四赶紧回家吃午饭，一大碗的二合面的擀面条，就是配上油星都看不见的水煮菜，也让刘老四吃得非常香！ 看着他，老刘同志也是一阵子的无语，真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啊！ 一个还不到十二的刘老四比他吃得还多，再加上老大老二老三，一家人的开销是越来越大了，吃饱肚子的问题已经让老刘同志忍不住有些挠头了！ 老刘夫妻都是从村里出来的，两个人的家庭条件都不好。 老刘同志是因为是家里的老大，趁着家里情况还能支撑的时候被刘老爷子打发出来了。 “出去吧！出去闯闯吧！留下来了肯定是能帮我一点，可也有限，出去了万一要是有了机会再帮着家里吧！” 老刘离家出来的时候才十五岁，别看如今他年龄不大，才四十出头的，可也已经是有几十年工龄的老车工了。 甚至说句不客气的话，这个厂子里面的车工就没有比他水平高的，资历也没有几个比他更老的。 可又有什么用啊？最多也就是有活干的时候被人恭维几句，又或者可以乘着加班费或者加班餐。 其它的和别人的收入也没有什么区别，哪怕他干活，别人歇着。 老刘同志开着厂子里有不少人在外面偷偷地挣外快，有承包小项目的，也有偷着到处“接缝”的，也有做一些小买卖的，还有人趁着下班之后的时间去外面做兼职的…… 可老刘同志之前是一动不敢动，因为他知道孩子们读书最需要的就是一个相对而言稳定的环境。 出去闯荡是一定会有风险的，挣了钱不管多少都好说，可万一要是赔了呢？ 老爷子曾经告诉过他，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只挣不赔的生意，如果有那就一定有其它的不被人所知的风险！ 就像老爷子当年一样，倾其所有高高兴兴地以一个非常低的价格接下一个店铺，可随后不到一个月，随着战争的突然爆发，所有的一切都化为泡影。 一直以来都已经习惯了乱的人们才又知道了真正的战争和乱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乱，可以说贪污、腐败、无能，明着不能骂也可以暗地里骂，时不时地就会被勒索敲诈，大部分的盈利就会被拿走。 他也以为这就是最黑暗了！ 可随后的战争才让他知道什么才是最可怕的！ 别说钱了，就是人命也如蝼蚁一般被蔑视，一个不小心就丢了，理由甚至是或许有。 风险无处不在，人心千万别去猜测！ 真得有了危机，谁又能照顾着自己呢？ 老刘同志自认为是一个理智的人，自己只是一个在工厂里待了二十多年的普通工人，外面的世界哪里有机会哪里又会是风险，他真得不敢确定。 而最近的几年又是家里孩子们最重要的几年。上大学的刚刚开始，而上高中的也正在拼命努力，只要能凑合着过下去，他的家随着孩子们大学毕业，就一定会有一个大转变的！ 虽然这个变化不是他带来的，可谁又能否认他的贡献呢？ 而刘妈则是已经放假了，收入少了不少，他要是再有个万一，孩子们又该怎么办呢？ 看着眼前这个家里最小的孩子，吃得如此如狼似虎，他心中的憋屈又少了一点。 一切都是为了孩子，是啊！既然为人父母了，又有哪个不是如此呢？ 刘老四是没这个自觉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小孩子就要有一个小孩子的样子，要不然家里人觉得怪异别扭，别人会觉得你是个妖怪，万一要是被什么人发现了秘密，会不会被抓起来做个实验呢？ 吃完了，马上就赶紧地去休息，下午还有一门考试呢！ 就上午的考试情况看，也许也会有什么幺蛾子出现！ 不小心应对是不行的，何况还要帮助郭大“傻x”呢！ …… 下午，刘老四按时去了学校，又是踏着铃声往教室里走，自顾自地往最后一排的座位上走。 不过很是奇怪地感觉到了一些奇怪的氛围，有不少的同学有些不自觉地看向他座位那里，频率不算高可也不低。 这是怎么了？ 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和自己有关的事情？ 刘老四不由自主得有些不自在，可走过去一看就乐了。 刘老四同桌正在乐呵呵地爬在桌子上睡觉，可睡觉就睡觉吧！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可好不好地为毛要说梦话啊？ 说梦话就说吧，可为什么非要说。 “我考试及格了……及格了！” 人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郭大“傻x”这样做晴天白日梦又算什么呢？ 刘老四觉得也许就是她心中的那一份执念吧！ 一份一直都存在于她心中的梦想吧！ 他不自觉得就有些心酸酸的，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他没有时间再多想了，赶紧走过去轻轻地叫醒了她。 “老师要来了。” “哪里？……哪里？” 郭大“傻x”一下子就被惊醒了，教室里同学们一下子就哄堂大笑，而门口的语文老师甚至也微笑了一下，并没有呵斥。 第二十九章早被期待的期中考试（三） 哄笑声一瞬间就想起来了，刘老四甚至一下子有些发愣，真得就这么娱乐？ 不过刘老四也能感觉到之前有些紧张的考试氛围似乎减少了很多，而语文老师等了一会儿，才继续慢慢地走上了讲台，按照既定程序开始进入考试。 “今天考试结束时间推迟一分钟！好好考试，别想太多，争取发挥出自己的最高水平！” 刘老四感觉上午在数学考试被打击得有些发呆的同学，一下子就回复了些许，教室里的氛围也不再是如之前那么凝重了。 刘老四不得不承认，专业学校毕业的年轻老师的确是更让同学喜欢，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即使是他，一个已经经过梦中一世的人也觉得她这样做，非常的漂亮！ 即使是被哄笑的对象，郭大“傻x”也是一脸轻松的笑容，仿佛刚刚不是她被人哄笑，而是什么无关的谁！ 看看人家这情商！还不到三十岁的语文李老师，确实是厉害啊！ 刘老四不由得心里很是羡慕！ 刘老四知道，他就是有了梦中的经历，也不会有太高的情商，因为这个绝对也是带遗传的。 就像老刘同志最爱说的一句话，“咱就是靠技术吃饭！至于什么巴结领导什么的事情，咱就不用去做了……” 听听，刘老四老爹自以为是的“豪言壮语”，说得好像很对，也理直气壮！ 可事实呢？ 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 “好话说多了能当钱花！” 这也是老刘同志对自家孩子们的教育理念，由此可见，他也是明白的。 只是他心中放不下某些矜持，又看不开，最终就是他被打击无数次后仅仅只剩下他必须坚持下去的面子！ 为了面子，他至少需要在口头上继续坚持某种明明知道不对的理念。 经过这样的“言传身教”，梦中的刘老四过得没有非常落魄，已经算是非常幸运了。 语文考试还是按照原定的计划执行了，除了开头的意外，一点状况也没有出。 所有的同学考试的时候也都非常认真地顺利完成了，甚至还有些超水平发挥的感觉。 刘老四就有这种感觉！ 基础知识部分，他不出意料地很多都不会做，可作文非常幸运，他遇到了一个在暑假刚刚看过的一个题目，不算完全相同，但稍微转换一下叙述的内容，在基本框架不变的情况下就完全可以使用了。 刘老四感觉自己仅仅是写作文上最少节约了十几分钟，而因为范文的框架更合理优秀，至少又让作文提高了三分左右。 不完美，但至少是一次已经尽了全力的表现。 刘老四很满意！ 刘老四也第一次开始期待起了考试成绩的公布，而不是之前的恐惧害怕。 这样的感觉，他其实感觉挺好的！ 另类、刺激、期待！ …… “这次考试感觉怎么样？自己觉得自己考的不错还有吗？” 班主任数学王老师站在讲台上，边说边扫视着下面的学生。 下面的大部分学生很快就非常自觉得低头不敢和老师对视。 这次数学考试题比较难，大部分人的成绩应该是大不如前，一点都不奇怪。 不过今天老师的表情并不是太严厉，反而有些开心的表情。 据消息灵通人士说，她昨天彻底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她刚刚才上初三女儿早恋的问题！非常完美地解决了！ 既没有惊天动地地动山摇，也没有让她女儿产生什么逆反心理，反而非常痛快地就答应了好好学习，目前还是要以学习为最重要的是任务，其它的事情就等到她进入中专或者大学再说。 这应该就是她今天心情不错的理由吧！ 看着表情非常欢喜的老师，大部分同学虽然考得不太好，不过应该是没什么事了，自然也就没有了最初的那份紧张和恐惧。 “哦……，这次考试也不能说所有同学都考得不好，班里就有一位同学，这次的考试应该说考得非常好！不仅仅是打破了她一直以来的个人最好记录，甚至还可以说，好的把我吓了一跳！” 说到这里，老师故意停顿了一下。扭头目视着刘老四这边才又接着说。 “郭文丽同学，你知道你这次考了多少分吗？” “呵呵……，不知道，应该还可以吧？” 郭大“傻x”赶紧地站起来，笑着回答了老师的问题。 “还可以？你真是太谦虚了！89.5分，这个成绩不是还可以，那是太可以了，你真得有这么高的水平？” 老师不接她递过来谦卑的满面笑容，反而用很是嘲讽的口气问。 班里有很多同学一下子就被吓着了，这个分数应该是他们也考不上吧？郭大“傻x”这是神仙附体了吗？怎么可能吗？ “哦……，你偷看了？水平挺高的嘛，即使偷看能得到这个分数也是非常难得的，你是你们那一片里的也是最好成绩之一！以后你还能一直都保持这样的水平吗？哦……，要是那样，你毕业考试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老师越说，言语里嘲讽的味道也更浓了，说着表扬的词却是怎么听都知道那不是好话，不过好奇怪的是她并没有生气。 刘老四听着也有些后悔了，他不该在匆忙之下，没怎么注意，随手就把他写好的第一份考卷给了郭大“傻x”。 这个成绩不仅不会给她带来一点好处，反而可能是更多的伤害。 “没有专门抄……，就是偶尔、悄悄地顺便地看了别人的几眼，真的就是几眼而已。” “那你就是太牛了！看几眼就能差不多全答上来了，是我智力有问题，还是你视力太好了？而且还是过目不忘？ 继续编故事，还是继续吹牛？再吹，牛都被你吹上天了。 可怜可怜牛吧！它招你了，还是惹你了？怎么就非要害它啊？” 郭大“傻x”有些不服气地低声嘀咕了几句，就迎来了老师立马的反击。 “呵呵……” “哈哈……” …… 其实郭大“傻x”这次倒是真没有撒谎，因为她的卷子根本就不需要她多看，刘老四一个人抓紧时间写了两份，她除了偶然关心一下进度，甚至除了名字以外，其它的根本就一个字都不需要写，可惜她的辩解是不会有人信的。 有时候真话从来没有人信，可一句谎言却被无数人奉为真理。 当然眼前的这件事情，不相信的人里面一定不包括刘老四。 有不少同学已经乐了起来，有人笑得甚至捂住了肚子，只有刘老四反而觉得额头上有了一点冷汗冒出来了。 他自己失去了最后的那一点侥幸心理，帮着郭大“傻x”作弊，实现她小学毕业之前最后一个梦想。 刘老四感觉没什么错，可要是让她的考试成绩太好了，那就不是帮着她实现梦想了，而是有点瞧不起老师的“智商”了。 就是作弊也敢做得这么嚣张跋扈？他不挨批那就没天理了！ 想着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刘老四不由自主地感觉到了恐惧，像个鸵鸟一样低下头，琢磨着怎么能够止损的问题…… “暴风骤雨”可不可以稍微小一点呢？ “电闪雷鸣”能不能够逃过呢？ …… “笑什么？笑她呢？知道这个成绩的排名吗？她是第九，你们大部分考得连她都不如，这样还能笑得这么快心啊？你们心胸太宽广了吧？” 教室里的大多数同学又低下了头，虽然依旧笑得很难忍，不过笑过又是非常的疑惑。这个郭大“傻x”到底是从哪里偷看的啊？ “下面还有一位同学这次考得也非常好！出乎人意料之外的好！也开创了一个新历史！” 班主任王老师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目光又巡视了一下教室里的学生，似乎是在寻找着谁。 第三十章早被期待的期中考试（四） “这人到哪去了？怎么一下子还找不到了呢？” 王老师站在讲台上环视一圈尽然没有发现刘老四，王老师默默无语心中念叨着，发现自己确实是对他非常地忽略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她，一个班级应该是四十左右的学生，可如今她的班级里已经有了六十多个了，要不是为了升职称，她可不会这么拼命的！ 而且这班里的六十多个里面这个学期才来的就有十几个，这都快毕业了，时间也就剩下不到一年了，这么短的时间还要尽快地熟悉他们，这不就是为难人吗？ 如今后面还有十几个在后面排队等着进来呢！如果不是为了…… “刘士德。” 一个很少听见的名字突然从王老师的口中蹦了出来。 有不少新来的学生忍不住有些好奇地问周边，“谁是刘士德啊？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啊？” “我来了。” 还在琢磨怎么逃避的刘老四是被自己的同桌推了一把，才听到了王老师第二次召唤，条件反射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赶紧答应着。 刘老四站起来之后依旧是颤颤巍巍、脸色惨白，甚至还一不小心把课桌上的书带下来一些，他也没敢捡。 “嗯，不错！继续努力！以后争取更好的成绩！” 王老师这一次说得特别的和风细雨，甚至刘老四都能感到一些她特别的喜欢。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能吧？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没有了？……” 可刘老四的感觉却是非常的不自然，甚至还有些别扭！ 一个一直以来都是“恐怖大魔头”的角色一下子就变成了“温柔体贴的女王陛下”，这一下子他还真得没法适应。 刘老四也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贱！挨打挨习惯了，如今不仅没有挨打，还被十分温和地对待，一下子竟然是十分的不适应。 “快坐下吧！” 王老师依旧十分温和地对他说。 “哦……” 刘老四十分习惯性地听话坐了下来，可怎么就觉得座位上似乎是有个钉子似的，让他一下子不敢坐得那么踏实。 …… 随后的时间，王老师并没有继续点评这次考试的情况，而是继续讲解了还剩下的一少部分课程。 当天下午，即将下学的时候，数学考试的卷子都被发了下来，刘老四也终于知道了自己到底考了多少分。 一个鲜红的98分的大字写在卷子的最醒目的位置！ 刘老四一看心理就踏实了，第一次取得这么好的成绩他确实是非常的激动，甚至是激动地都没有注意别人考了多少分。 其实他就是从来都没有关心过，作为一个倒数第二，除了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三，他以前也不需要关心别人的，因为那就是一个“遥远的差距”！ “老刘，这次我考得非常不错，回了家那是一定会有奖励的，等拿到了奖励，雪糕我是一定要请的！喜欢什么口味的？绿豆的？奶油的？还是……” 得！刘老四身边的郭大“傻x”这次考试成绩也相当不错，甭管是怎么来的，对于她来说都是一个破天荒的幸福感受。碎碎叨叨地和刘老四念叨着她奖励的花销计划。 似乎这一次的考试不错，竟然让她有了过节一样的快乐！ 让刘老四一直都提心吊胆地付出似乎也有了一个不错的结局，也不枉让他冒了这么大的风险！ 下午回了家，刘老四依旧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一点没提今天公布的数学考试成绩，他还是想等着语文成绩出来了一起报备吧！ 省得他们听了数学太高兴，听了语文又被打击。 别让他们有了太高的希望，也就不会有了太多的失望。 只有也刚刚也期中考试结束的刘老二有些关心问了一下，“考得怎么样？” 而刘老四回答了一句，“还可以吧！” 然而在刘老四的期待中就没有了下文，这个家伙怎么就不按套路出牌啊？ 肚子里憋了好多话的刘老四忍不住有些抱怨。 按照规则，这个时候二哥是不是应该再问一下？ 他就就非常不好意思地都说出来，然后再震他一惊，顺便自己也能十分羞涩地装个逼？ 奈何？ 刘老四自己都准备好了，可二哥却没有配合！ 做人做事不能这个样啊！ 对刘老四如此难得的机会，他们怎么就不能配合一下呢？ 看着已经离去的二哥，刘老四犹豫着是不是可以再去追着解释一下？ 刘老四最终还是觉得放弃了。 看着一声不吭就去马上学习的二哥，刘老四果断地选择了去厨房帮忙，万一爸妈要是有人问起来了，他就立马讲出来，绝不隐瞒！ 可一进了厨房，刘老四就看到了厨房里今天晚上准备做饭的不是老爸，而是平时一直需要按时下班的自家老妈！ 不过看着她收拾做饭，奇怪倒也有点，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嘛！ 别人家不大都是这样的吗？ 可为什么她一脸的不高兴呢？ 难道做个饭就让她这么难过？ 肯定不是这样的！ 自己老妈刘老四还是了解的，就是再怎么说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性格。 那就是应该是因为钱？ 可按照之前的说法，家里的日子不是还勉强过得？ 刘老四看了一眼厨房里的情况，又偷偷地有走了出来，家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一直没有人来告诉他！ 这倒是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刘老四是家里最小的孩子，还是一个刚刚才上了六年级的孩子，即使是和他说了，又能有什么好办法吗？ 这应该就是家里人，也是大多数人比较正常的想法。 如果是之前的他，刘老四觉得他们这样做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可现在呢？ 刘老四想了想首先应该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家里又有什么样的困难？ 知道了，他才能参合着一起琢磨怎么样去解决问题。 可是又该问谁呢？ 而又有谁会相信他呢？ 不能相信他，即使他想出来了办法又有什么用呢？ 先再观察考虑一下吧！ 刘老四一个人躲在破败的储物间里一个人琢磨着，然后又从一卷防水油毡里取出来了自己一直私藏的零花钱，数了数。 已经有两块多钱了！ 如果偷偷地去买一点校门口的小吃，确实是一笔不少的钱，可要是做别的又似乎又太少了！ 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答案并没有拖得太久，晚饭后等刘老二刘老三都去学习以后，老刘同志和自己的媳妇儿就在厨房里争吵起来。 “家里面就剩下这四五百块钱了，你要是全都借给了你弟弟治病，咱家里的开销又该怎么办啊？不过了？” “那我该怎么办？我们家姐妹五个只有弟弟一个男孩子，如今父母亲都不在了，我作为老大，我不帮他谁还能帮他？何况他这是救命啊！” “我又不是不让你帮，别的姐妹出多少你出多少那不就行了吗？可你这是有多少就出多少，这也有些太过了吧？咱们不是也有家要维持生计，孩子不需要养吗？” …… 偷偷藏在厨房外边窗户下的刘老四听明白了，还真是钱的事情！ 不过至少不是家里面这六个人有了什么事，他长舒了一口气。 至于说是舅舅的事，当然应该帮！不管是是从道理上还是从感情上，刘老四觉得都应该帮！ 这种事情，谁遇到谁倒霉，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这个时候家里面的兄弟姐妹不帮忙，还有谁能帮？ 至于钱，确实是一个问题！ 不过梦里面他似乎觉得如今的钱应该说还是比较好挣的。 挣大钱要看门路，又或者是要很大的冒险，可要是小钱呢？ 蹲在窗户下的刘老四站起来离开了，习惯性得又进入了破烂不堪的储物间，一个人琢磨起来。 第三十一章挣钱从来没有那么容易（一） 梦游里场景，刘老四不可能全部都记得清清楚楚，但至少也让他知道了未来的人对于金钱的追求那是不择手段的，甚至还有不少的流行语。 “有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宁愿坐在宝马车里哭，也不愿意坐在自行车上笑！” “有钱还解决不了问题，那不是说钱不顶事，而是说明你拥有的钱数量还远远不够！” …… 之前的刘老四并没有想着去挣钱的问题，一个方面是因为他的年龄是个不太好解决的问题，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学习好不好十分影响一个学生的地位！ 而有了梦中记忆的他，当然清楚。一个人可以挣多少钱，又能够拥有多少钱，那不仅仅是和他的挣钱能力有关，还和他拥有的社会地位密不可分！ 就像前几天的事情，一样是上课说话，可是后果却完全不一样。 社会上的事情更加会如此！ 他不会存在什么侥幸心理的，当然他也不会埋怨班主任王老师的行为，她只是社会上最普通的一员，她要生存就必须遵守一些社会上的规则。 这些规则没有写在墙上，也没有刻印在那本书上，但它却的确是存在于每个人的心里。 就像他家门口买菜的摊贩，其中也有一定的规则，一些早来的摊贩会利用自己的优势，资金的、数量的客户购买的习惯等等各方面的优势，打击后来跟进的摊贩。 让那些刚刚才进入的摊贩最初很难挣到钱，甚至还有滞销赔钱的可能。 怎么做呢？ 其实说起来也十分简单粗暴，那就是刚来的摊贩卖什么，其它老摊贩们就联合起来什么品种大降价大优惠！ 大降价大优惠的幅度基本就是刚刚好的就在成本价之上，如果跟进了那就会基本不挣钱，如果不跟进了又很难卖出去多少。 老摊贩可以在某些品种上不挣钱，但由于利用某些品种吸引来大量的人流之后，又在其它品种上挣到了更多的钱。 但新摊贩呢？ 一天不挣钱就意味着亏损，一周不挣钱可能就意味着他必须离开了，否则生存都是一个问题。 斗气？不是，谁说起来不过这就是一个商业手段而已。 所以，刘老四没有一开始就自以为是的去摆摊子挣钱，尤其是在家门口摆摊挣钱！ 因为那些老摊贩不仅仅是规模挺大，从事的时间挺长了，更加要命的是，这些摊贩也大多数就是本地的小青年，一群暂时进不了工厂大门的城市无业游民，又或者被称作“待业小青年”！ 甚至其中不乏一些受过“专治教育”的社会特殊人员。 按照梦中的知道的常识，刘老四知道这个年头确实是能挣钱，但想要挣钱更妥当安稳一点的话，那还是要略微动一点脑子的。 第二天早上起来没有多久，大刘就骑车子回来了，他是回来拿一周的生活费的，家里面的经济一直都比较紧。只有每个月老刘夫妻发了工资之后，大刘才能回家拿钱。 上周大刘就回来了一趟，可惜的是父母单位又一次推迟发工资了，他没有拿到手，如果他手里不是有自己的私房钱可以周转一下，那大刘可就坏事了。 大刘停好了自行车，一进门就马上问自己的老爸老妈。 “你们这周发了工资了吗？我的生活费可有点快接不上了。” 坐在一边的刘老四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大哥，一进门就是一副急吼吼的样子，这又是做给谁看呢？ 这个家里面不就是这几个人吗？大家谁又不了解谁？至于说非要做出一副我很紧急的样子吗？ 虽然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可那也不能表现得这么明显吧？ 刘老四没有说话，那不表明家里就没有人敢说话。 “大哥，你这花钱是不是也太多了吧？你一个人在大学里一月就要花二十多块钱，可家里剩下来的五个人一个月才能花五十多一点。你是不是也应该节省一点了吧！” 得了！ 家里面既然有了一个小辣椒一样的刘三姐，刘老四觉得已经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了。 这可不是那个爱唱歌的刘三姐，但至少也是一个同样牙尖嘴利的刘三姐。家里人又都一向对她娇生惯养，她可是说起谁来也不会客气！ “三姐威武！” 刘老四在一边颇为开心地心里暗暗地点了个赞！ 大刘一下子就脸红了，一下子就被憋着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自己搬了一个小凳子，坐到了走廊客厅的一角，稍微缓了缓才继续解释说。 “我也是第一次在外边独自生活，有些费用的确是控制的不太好，家里给的，我自己假期挣得一下子就花光了，以后我一定再仔细一点吧！” 刘老四认为大哥的这个解释倒是完全相信，每一个刚刚出去独立生活的人一开始都需要有一个适应的过程。 尤其是一下子拿到了一个月甚至是一个学期生活费的大学生，一下子从手里最多有几块钱变成了几百块钱，花钱一下子有了充足的底气之后。 花超了，那也是很难避免的。毕竟谁没有上过大学，谁知道在大学里面那些是必须的花销，那些又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呢？ “大哥，你就没有想过怎么去点挣钱，自己挣钱自己花不是更自由吗？” 坐在一边的刘老四忍不住提了一下自己的建议，至于能不能被接受，那是一点指望都没有。 果然！ “瞎说八道什么呢？花钱供你们上大学那就是让你们去好好读书学习，怎么能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挣一点零花钱上呢？ 小孩子家懂什么啊？什么事情都要瞎参合？想找打吗？” 别人还没想明白呢，老刘同志就是一阵子严厉的呵斥！ 得了，这就是这个年头父母亲的普遍观念，挨了一顿臭骂的刘老四倒是不怎么在意，谁家的孩子不是挨父母骂长大的呢？ 能挨父母的骂，其实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快乐呢？ 前提是，别当真，也不要别辩解！谁真得认真了，那就是谁犯傻了。 刘老四笨是笨，可他又不傻。 经过了梦里的现实教育，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偶尔好心说一些观念想法，谁愿意听，那就听，不愿意了也随意。 谁又能为谁的人生负责呢？ 反正好多事情，刘老四是真得没法解释的。 周日的午饭，一家人大都吃得不知味道，只有刘老四依旧吃得不错，饱饱的！ 之后就趁着家里人各有各的忙碌，他骑着二哥的那辆老“永久”外出溜达溜达。 个子高了就是好，以前坐在位子上就够不着脚蹬子，现在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 难得的初冬晴日当空，没有了来自“西伯利亚”的冷风吹，其实天气还真得很不错，多穿点衣服那就是不冷不热！ “钱都在哪呢？什么时候到我口袋里啊？” 刘老四边骑车边四处张望，寻找着城市里“钱”的踪影。 第三十二章挣钱从来没有那么容易（二） 八五年的t市还是一个正欣欣向荣发展的工业城市，以机械化工钢铁煤炭为主的重工业省会大都市。 城市里的街道也没有什么好看的风景，马路上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那都是重型车多次驶过留下的“记念品”。周边房子也大都是一排排的pf区域，而隔几条街就有一条暴露在外的臭水沟！ 沿着建设路从工矿区逐渐走入了市区内，臭水沟才逐渐消失不见了，而空气里让人特别的不舒服、到处飘着一些粉尘也没有了。 道路在进入市区之后变得更平坦了一点，不过也更拥挤了一些。最多有四车道的马路上行人自行车公交车各自努力地前进着。 幸好现在还是中午休息的时间，又是周末不上班，否则这里一定会经常拥堵。 路边有不少的单位，大牌子是写着各自的名称。 ??铁路局，??学校，??铁路俱乐部…… 一路走马观花，刘老四终于发现了一个自己比较有“钱途”的地方。 俱乐部门口有不少卖小吃的摊贩，各自吆喝声还不低。 刘老四找了一个比较高的地方悄悄地观察起来，这就是梦中告诉他的一个特别需要注意的事项。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外行人看到了，那里都觉得有钱挣，脑子里随便一计算就都是利润。 可只要一做就会发现，别人都挣钱，却只有他一个人不挣钱！ 这个俱乐部应该还算是规模比较大的，起码比刘老四父母亲单位的要强得多了。 电影院售票口也一直有人咨询购买电影票，电影院门口也有一些在等着某一场的电影，估计是时间不长了不愿意离开了，否则还需要再回来。 而这些人就是购买小吃的主力人员，时不时就有一个小伙子过去购买一些小吃，带回去给了某个女孩子。 刘老四仔细观察了一下，看电影的大多数都是情侣，而剩余的则是父母亲带着孩子来的。 但购买小吃的却基本没有那些父母亲，而购买的时候，相对而言那些男的也比较大方，主动搞价的没有几个。 小吃摊贩只有五六个，所卖的小食品种类也比较单一，卖瓜子的就只卖瓜子，而且还不是论斤卖的，而是提供一个简易的纸袋子。 剩下的就是水煮花生，又或者是一点爆米花、煮鸡蛋之类的。不过想想也就理解了，这个季节也就是这些可以卖的。 其它的也没有啊？关键是有了也不好携带。 观察了半个多小时，刘老四又想了一会儿才发现其中自己哪一个也做不了。 瓜子花生需要本钱可不算太少，看着利润应该不少，可也需要一天的时间都消耗在这里。 这似乎也不符合他目前的状态。 骑车子离开，继续寻找呗！ 没有什么可惜的，对如今的他最不缺少的就是业余时间，而最缺的就是本金。 “搞活城乡经济，加快经济建设！” 前面路边又有了一个自由市场，可能是因为是中午，市场里并没有多少人，摊贩们或者在睡觉休息，或者是在一起打牌。 一脸都是疲倦不堪，又或者是衣衫褴褛，又脏又乱。 得了，这个刘老四觉得也不太适合自己，接着找呗！ 沿着一条最宽的东西方向的宽阔马路继续前进，又一个路口。 五一路到了，如今这个城市最繁华的街道。 电影院、新华书店、医院、商场、政府机关单位，一个都不缺。 这里的人穿着更好了一点，不仅仅是衣服更新了一点，样式也丰富了很多，人的精神看着也更好的多。 不过刘老四却一点都没发现什么好的机会，尤其是他可以参与的机会。 一个十二岁，只有两块钱的本金，刘老四不禁有些迷茫又有些失落。 刘老四需要马上赶紧回家了，因为他可以使用自行车的时间快到了。 一路疾驰着返回，一路上又呼吸了不少的灰尘，让他更加的失落。 梦中的并没有这个时代关于挣钱的记忆，不过他倒是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谁又没事做了会在十二岁的时候就琢磨着挣钱呢？ 这个年纪大的孩子们主战场还是应该是在校园里吧？ 刘老四回到家的时候，正是大刘准备离家返校的时候。 不管家里面经济上有多么紧张，老刘夫妻俩还是为大刘准备了不少吃的东西。 “学校里的大锅饭没有什么营养，一定要注意身体健康，千万别在吃的方面太省了！穿得差一点就差一点，别和别人比，好好活咱自己的就可以了。 钱要省一点花，想吃啥好吃的了，让你妈买回来自己做，又省钱又实惠！” 一边的刘老三看着大哥带走的一大罐子做好的炸酱肉，她是非常的不满意，剩下来的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了。 一个人的比家里五个人的还多！ 她就是不服气！ 太不公平了！ 大刘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可他已经答应了宿舍里那群“牲口”们的要求了，回去的时候带一点好吃的。 学校里的饭菜确实是没有油水啊！那些家伙们早就饿得“嗷嗷”直叫了。 谁让他是这个宿舍里唯一的本地人呢？ 这就是年轻气盛啊！一时的冲动一下，他就答应了下来，其实现在也有些后悔了。 打肿脸充胖子的事情不能做啊！ 年轻人之间的义气豪爽也是需要实力的！ “我下周末可能有事情，就不回来了，争取多学一点吧。” 大刘有些讪讪地和父母家人说。 而刘老三则是一副“不稀罕你回来的”模样，刘老二看着只是微笑着一下点点头，没有多说话。 不过刘老二心里应该也是对大哥的表现很不满意吧？ “爸妈，我去送我大哥出去吧，反正这里也不能骑车子。” 刘老四主动接过了这个原本应该是刘老二的工作，不过二哥应该就是故意的吧？ 没有把不满意直接说出来，已经是刘老二非常忍耐了，毕竟他不是老三这样的女孩子，男人之间要不互相忍让一下就过去了，一旦说出来没有一个明确的结果就不会结束！ 刘老二不愿意说，不是他不在意，而是因为这个家里做主的不是他，而是父母亲，他们都宽容了，他又凭什么质问呢？ 毕竟这个家里面的钱又不是他挣的！ 又凭什么想着发表意见呢？ 不过由此可见一斑，刘老二对自己大哥原本学习好的“光环”已经褪去了，学习好的人也不一定就是聪明人！ …… 刘老四倒是挺理解，大哥做得的确不合适，可他已经做了，还答应了别人，即使是不合适，除了家人，谁还能给他兜底呢？ 这不就是家人和朋友最大的区别？朋友因为志趣相投而聚，也会因为志趣不同而分开，甚至是反目成仇！ 就像搞对象一样，不是因为爱情而在一起的，也自然不会因为没有了爱情而分手，而因为爱情在一起的反而很有可能会因为爱情不在分手！ 不过错了就是错了！ 错了就必须要有认错的态度！ 错了就必须改正！ 否则还继续执着于某些面子，今天出了这样的问题，以后还是很有可能犯更大的错！ 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何况还是自家大哥呢！ “老四，你那天说我可以去挣钱……” 听着自家大哥有些犹豫的疑问。刘老四马上就顺嘴说，“家教啊！挣钱轻松又高雅，说起来钱没少挣，人还特有面子，说起来那也是靠知识挣钱，一点面子问题都不存在！ 当然还能顺便扩展自己的交际范围，认识一下学校以外的世界。” “可去哪里找啊？总不能去马路上摆摊子吧？” “马路上不可能！那为什么就不能去某些有不错学校的地方呢？尤其是那些有钱又有权人子弟上学比较多的地方……” 第三十三章挣钱从来没有那么容易（三） 大刘最终是高高兴兴地走了，在刘老四的瞩目下骑着自行车十分的轻快地离开了。 刘老四也是有些好笑，自己跑了一下午也没有找到合适的项目，反而是大哥一问，他就能张口就来。 而且还是接连不断地又为他出了不少主意，应该大哥能很快就找到合适的家教机会。 毕竟如今大学生还很少，而相对而言的高中生已经多了不少。更加关键的是整个社会已经都认同到了，上大学是成为人才的必经之路！ 这让刘老四也认识到一个问题，机会确实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所谓的机会也是有条件的，每个人在不同的位置能够看到的机会一定是不同的，自身条件越好就越是可以发现更多更好的机会。 而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即使是发现了好机会，也很难有把握住的可能！ 还是踏踏实实地提高自己吧！ 想再多也没用，还不如把眼前的事情做好了，才能在未来有更多的机会，也能有把握机会的能力！ 刘老四没有了纠结，放下了心中的遗憾，又愉快地继续回家享受自己平静的生活了。 至于几百块钱，又或者是上千块钱的问题。 刘老四还是觉得可以有一定办法的，发财致富需要实力，不过要是偶尔投机取巧的挣一点块钱还是有很多办法的，辛苦一点又有什么？ 如今的他除了没钱就剩下年少了！ 期中考试的成绩刘老四是不想告诉家里人，可最终还是被自己家人知道了，刘老四的进步是巨大的，得到了很多人都表扬。 独有刘老四自己很是有些不好意思，认真学习了这么久，数学考试成绩还算是不错，他的98分虽然不错，不过那是相对于他之前的差而言的。 不过班里的确是高手如云，满分的还是有四五个之多，而比他分数高的尽然还有好几个，勉强算是单科成绩进入了前十名。 但语文考试成绩就太差了，考试成绩刚刚才及格，虽然不是倒数第几了，但也是倒数第十几，快七十的学生里，刘老四的成绩依旧还是比较差。 可就是这，他还是被语文李老师狠狠地表扬了一番，又好好地被鼓励了一番。 刘老四看了一眼语文试卷，就更觉得无地自容了，前面的基础题错得太多了，如果不是老师故意在作文上放水，他的语文这次还是不及格！ 一共才三十分的作文，就给了二十八分！ 刘老四就看了一眼就脸红了，这个及格分就是一种赤裸裸的“羞辱”啊！ 总分排名也不再是万年的倒数第二了，甚至还因为转来的学生里也有一些学习不算太好的学生，从后面数的话，刘老四名次至少超过了有小二十个同学。 可要是从前面数，刘老四的名次就是基本没怎么动。 所以别人说刘老四终于取得了很大的进步，那是从后面说的，而刘老四自己却自认为是原地踏步而已！ 只是这次“踏”得“地”又略微地高了不少而已！ “老四终于知道学习了，其实学习成绩怎么样是一回事，但如今的成绩至少证明了他是一个比较正常的孩子了，哪怕他未来就是什么也考不上，不还有他的哥哥姐姐们会帮着他吗？再不济了不还有我们帮着他吗？” 老刘同志一副情难自抑的样子对刘妈妈如是说，顺便也答应了把家里所有的积蓄都“借给”小舅子治病！ 人逢喜事精神爽！豪爽的爽！ 刘妈妈自然更是满意，小儿子笨一直都是她的心病，如今人不笨了，还顺便帮她解决了问题。 她又怎么会不满意呢？ 至于孩子的学习成绩是从前面数着进步了，还是从后面数着进步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刘老四自己觉得这次考试成绩也就那样，既没有超出自己的心里预期的好，也没有让他太过失望，继续努力提高才是最根本的事情。 可他周边的同学们就感觉大不一样了。 “老刘，以后写完了作业能不能让我抄一下？” 前面一个更身高体壮的家伙带着些许讨好的笑容问。 “没问题！只要我写完了就给你们。” 刘老四丝毫不带犹豫地就答应了。 “凭什么啊？干什么都应该有个先来后到吧？我这早就抄了好几天了，等我先抄完了才能给你！” 刘老四一旁的郭大“傻x”有些不愿意地反驳了几句。 “那我要是有不会的，你能不能帮我讲讲啊？” 前面另一个个子高学习还不算太差的女生有些忐忑不安地问。 对于她，刘老四真得有些犹豫！ 按理说，有人问作为同学是应该互相帮助一下，可原来刘老四学习很差的时候，怎么就不见她帮着讲讲呢？ 不过想了想，刘老四还是答应了，倒不是他想做个滥好人，只是因为她问的时候，周边也有不少其它同学看着呢！ 她以前做得不对，别人看没看到刘老四不清楚，可如果今天拒绝了，这可是周边所有不少同学都能看到的。 拒绝一个同学无所谓，哪怕就是因此而得罪了她也没有关系，可要是让周边同学都觉得他不愿意帮助别人。 刘老四仔细想想，这个锅他还真得不能背！ 因为这是一个人品问题！ 人品好不好，这家伙影响就太大了！ 哪怕是坏人不也一样喜欢和好人打交道或者是来往吧？ 谁不害怕上当受骗，又或者是想活得稍微轻松一点呢？ 天天防着别人，越是天天都算计人的人就越是害怕别人也一样算计他…… 也就是所谓的，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 想到这里，刘老四决定还是不能拒绝，不仅仅是不能拒绝，甚至还得认真地去讲给她听。 “没问题啊！只要我会的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刘老四心里不愿意，可说得却十分好听，这也算是一个改变？ “谢谢你！” 前面这个高个子女孩子十分配合，又十分真诚地表示了感谢。 甚至马上就拿出了期中考试卷子，她做错了又不明白错在哪里的几道题。 “你看看……” “你先看看我的试卷吧！我的试卷上这几道题已经有了正确答案，而且还是比较详细。能自己看懂了，琢磨明白了那是最好，不行了我再给你好好讲一遍我的解题思路。” 刘老四边说边把自己的试卷递了过去，试卷基本上都是干干净净的，除了有一个填空题错了，剩下来的地方就是什么都没有。 她接过了刘老四的试卷，马上就自己琢磨起来了。 一会儿眉头一皱，一会儿又欢乐不已，时不时地还自言自语地说。 “原来如此啊？”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原来就差这一点啊……” 看着她一会儿一变的表情，刘老四突然觉得自己其实真没有必要想那么多，偶尔做一次好人，或者是好事，其实自我感觉也挺不错的。 这就是人之初，性本善？ 可为什么就有说人性本恶呢？ 第三十四章生活总算是有了点变化（一） 刘老四确实是想做个“好人”，但这个“好人”那是有他自己标准，甚至这个标准在当前的这个时代都不算是好人。 首先要自己过得好之余，又恰好在力所能及又不损害自己利益的时前提下，顺便去做一些帮助别人的事情，而这个“别人”还必须是值得帮助的人。 按照如今的观念，刘老四如此的想法一定会被人唾弃！ 他这做好人好事的条件也太多了一些吧？一点不符合当前社会对所谓好人的要求——“不求回报，全心全意，竭尽所能”！ 按照他看过大哥前几天借回来的书上讲得，他这更多的应该算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哪怕是在准备做好事的时候，首先要考虑更多的还是自己的利益得失，甚至说做好事还要有一些个人的目的！ 一方面是为了表面上行为上“自我标榜”，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自我内心在精神上的自我陶醉。 刘老四一开始以为，自己座位前面的那个女生只是一个特例！ 毕竟他的整体成绩还是排不到前面的，甚至从目前考试成绩的排名上看，他可以说还是比较差的！ 可是这个世界上就从来不缺过聪明人，一个两个来问过之后，随后就有了不少学习其实还是不错的同学也来了。 至于说为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你讲解的特别详细，特别容易理解，而其他人……” 有一个同学笑着如是解释说。 刘老四明白了，这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笨，所以觉得别人既然都问自己了，肯定也聪明不到哪里去，所以讲解的时候一步不跳，按部就班地详细讲解…… “这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刘老四有些苦笑，可已经这样了，那就坚持下去吧？ 做好人好事，也不能虎头蛇尾啊！ 可刘老四怎么想也想不到，她也会来问，而她就是刘老四四年级时候的同桌。 简称，前同桌的她！ 她叫王琳琳，一听名字就知道这是一个被父母亲十分宠爱的女孩子。 在都是七十年代出生的孩子里，男女孩子们大多数的名字都是三个字，但在那个时代却很少用叠字。 所以她十分特别的名字，第一次见面就很容易被记住！ 更何况王琳琳更是一个很少见气质美女！ 作为一个中学校长家的独生女，又被在这个小学里当老师的母亲悉心培养，还继承了相貌不俗父母亲的所有优点！ 这个女孩子怎么能不吸引所有男同学们的瞩目呢？ 刘老四很有自觉，这样的女孩子，他从来都是特别很自觉地就离得远远的！ 可越是这样，在某个时间，刘老四还是被安排和王琳琳做了同桌。 理由就是“好帮差”！ 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学校里是真得追求“所有人共同进步”的，而学习好的同学更是真得是追求“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作为倒数第二的刘老四就被特别优秀学生的王琳琳“帮扶”了！ 刘老四是诚惶诚恐，而王琳琳那是真得认真负责！ 那一段是时间，刘老四天天被王琳琳重点帮扶着，作业被监督着完成，就是字写得太差都被“逼着”重新练字！ 那样的日子里，刘老四过得是既充实忙碌，也被“逼着”认真学习，那可是全力以赴地学习。 四年级的第一学期，由此也成了刘老四难得一见的全部及格的学期。 虽然都是刚刚的勉强及格，可也成了刘老四十分努力的结果。 甚至因为对她的好感，刘老四一直在模仿她的笔迹，一度刘老四的字写得至少有了她的五分像！ 只是型似而神不似。 可随着整个国家的政策从强调“共同富裕”，又变成了强调“一部分先富起来”，学校里的这种特别强调“德”的帮扶政策也结束了，帮扶差等生也不再成为评选“三好学生”的一个最重要的标准。 而学习成绩则成了“三好生”唯一的标准！ 可如果“三好学生”只以学习成绩为标准，那样的“三好学生”还是真正的“三好学生”吗？ 四年级被帮扶了一个学期的刘老四，很快就被扔到了原来的座位上，班里的最后一排则是又成了差等生们的“集中营”！ 他曾经有些遗憾，也有些抱怨！ 既然都已经开始“帮扶”了，可有为什么就不能坚持下去呢？ 半途而废，废的不仅仅是“帮扶”，废掉的也包括原本积极帮助其它同学的风尚！ 就像当时的重新排座位，学校好的同学都被聚集在了中间最好的那一片区域！ 甚至还有一些同学被安排到其它区域而当场痛哭流涕！ 那段时间，好多的学生家长也找到了学校，甚至还有某些家长直接说明了自己家里的孩子希望和学习更好的同学在一起。 美其名曰，“近朱者赤，而近墨者黑！” 反正也没有几个学习比他更差的，只要还能坐在教室里，哪里对他也没有什么区别…… 刘老四作为一个差等生坐在最后一排，可以慢慢地悠闲“看戏”！ 也顺便让他体会到了一点，什么是人情世故，什么是人情冷暖！ 只是他有一个怎么也想不明白的问题。 “如果人人都希望和比自己更好的同学聚在一起，那其中谁又是“朱”，谁又是“墨”呢？ 毕竟其中这么多同学，那么排名肯定是有前有后的啊？” 是不是自己太笨了？刘老四怎么也找不到答案，不过事实马上给了他一个完整的答案。 因为一些原本应该是“墨”的同学也坐到“赤”的中间，而这个“墨”也没有被“赤”们排斥。 至于其中的奥秘，刘老四就是过去两年了，也没有琢磨透其中的道理。 不过刘老四自己知道，那就是因为他笨，其中一定有他所不知道的“道理”，而且还是另外一个他不知道，又能被所有人接受的“道理”！ 刘老四也第一次意识到了学校里的“赤”的标准也不是一成不变，而“墨”的标准也不只是学习差！ 浑浑噩噩的日子里，刘老四一直都没有想明白其中的答案。 甚至还因此迷茫了许久，一直到忍不住，问了自家二哥。 可二哥想了半天之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当时笨笨的四弟解释。 这个世界有时候的确是有很多比较“残酷”的现实。 一个人知道多了，又找不到解决“残酷”的办法，那是非常痛苦的！ 按照书里的说法，那就叫做“求而不得”！ 这种情况下，其实还不如“难得糊涂”地活着，笨笨地活着更简单快乐一些。 可他刘老二又该怎么和自己家的四弟解释呢？ 告诉他。 “你很笨，所以你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那就不如糊里糊涂地活着更容易快心快乐？” 可如果和他详细解释一番，不说想说得老四明白有多么难！ 就是说明白了，那就好的吗？ 第三十五章生活总算是有了点变化（二） 二哥当时是怎么和他解释的，过去了很久了，刘老四已经记得不是太清楚了，不过感觉自己的二哥说得好像很有道理，可他当时却更加迷茫了。 如果没有梦中的经历，刘老四可能如今依旧还是非常迷茫！ “一个只顾着自己学习好，而不愿意帮助其它同学的学生真得可以说品德好吗？” 不过他现在明白了，“三好学生”那就是一个称呼，也就是一个期望而已！ 名不符实那才是正常的，如果是名符其实那才是非常稀罕的！ 稀罕的原因就是“三好”只是一个理想的状态！ 不过就是现在，刘老四学习已经不那么差了，需要别人的帮助也很少了，可他依旧认为。 “理想”不应该因为太稀少就轻易放弃，没有了“理想”的约束，同学们之间还会有真诚相待、没有条件的帮助吗？ 至少目前为止，刘老四还是在努力地坚持，做一个有一点“理想”可以坚持的学生确实是有点难，可做人做事情什么时候能够都那么容易？ 能帮忙的，那就一定要做！ 只要别太影响自己的学习就好！ 而王琳琳的请教，刘老四当然更是愿意！ 非常有耐心地反复讲解，因为他知道，她其实真算不上一个特别聪明的女生，不过至少是一个比较勤奋、善良的女生。 就像她当年对他的帮助，那是真得非常认真，一点没有敷衍了事。 如今刘老四的认真讲解最多也就回馈了其中的那么一点点，远远不够。 因为之前她给与他的不仅仅是学习上的帮助，还有更多的是在精神上，刘老四初次感受到了被人难得的尊重！ …… “老刘，你给王琳琳讲题也太认真了吧？是不是有什么内幕？” 郭大“傻x”带着些许玩笑的口气和刘老四低声说。 刘老四有些不理解地看着郭大“傻x”，用眼神问她是什么意思。 “呵呵……，别！别这么看着我，我也就是听别人议论说，你对她似乎有点太热情了？” “莎莎，你听到了什么？详细得说说，你知道我最近就忙着自己的事情了，对别的事还真没有注意！” 刘老四有些感觉不好地赶紧问道。如今他们的关系越发熟悉，他也才知道了她真的就叫“莎莎”，只不过是小名而已，被某些同学顺着就起了一个谐音的外号叫“傻x”。 不过她可不是个脾气好的，目前班里面除了刘老四，那是真得没有谁还敢叫她“莎莎”了。 年龄比同学大了好几岁的她，着急了那是真得敢打架啊！ 还是男女都敢！ 反正，她打赢了那是别人活该！ “谁让你欺负一个女生呢？打不过还不够丢人现眼啊？还要来告状啊？” 打输了，她就是使劲地哭，老师一样得会替她好好“教育”别人一番。 “怎么？小小年纪别的什么都不会，就学会耍流氓了？欺负一个女生很有能力啊？” 总之，目前的刘老四很多时候属于她的“保护对象”！ 一直以来没什么朋友的刘老四人单影孤，打听消息更是远远不能和郭大“傻x”相比较的！ 对了，如今不是大“傻x”，而是应该叫“莎莎”了。 一个除了学习差得不能提，其它的还算是比较正常的女生。 一个和刘老四做了几个月同桌的她，一个愿意帮助刘老四的超大龄女同学。 一个刘老四如今为数不多可以完全相信的女生。 “老刘啊，你有没有发现，其实班里面有不少的男生都挺喜欢王琳琳的，这个流言就是他们开始说的。 而且别管别人怎么说，可你也确实是给王琳琳讲题讲得太热情了，你自己就一点没有感觉？” 这话说得刘老四一阵子的脸红脖子粗，可是他稍微一想，自己还真是人家说得这样。 自己做都做了，还不允许别人说？ 他可没有这么大的威慑力！ 如果说让某些学生们不敢说得过于不堪，那应该是因为人家王琳琳的妈也在这个学校当老师而已。 一旦这个说法被老师知道了，老师那是一定会严厉惩处的，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王琳琳是教工子弟！ 何况这个教工子弟后面不仅仅有一个学校老师，还有号称“爱女狂魔”的王大校长呢！ 刘老四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好办法，不过这个事情应该没有人敢挑开了说吧？ 谁愿意当这个出头傻鸟呢？ “老刘，别急！姐姐我早就替你想好了办法了。你不合适出面，可只要有女生告诉王琳琳这个消息，她就不会再老是找你问题了。 谣言自然就没了，姐姐聪明吧？” 刘老四看着一脸得意洋洋的莎莎也是乐了，这个家伙，不亏是有个做售货员母亲！ 别的不行，看看这事办的，确实比刘老四能够想到的办法强得多！也巧得多！ 一点不用刘老四抄心，麻烦就消失于无形了。 “师姐睿智，师姐威武！” 刘老四真心实意地拱手向她表示自己的感谢！ “回家了！这点小事，应该的！” 郭“莎莎”也是一脸得意的笑，笑呵呵地离开了学校。 看着教室里已经不多的同学，刘老四也收拾收拾自己的书本回家。 不过到回家里，就没有他学习的地方了，不过还好，如今的作业他在学校里就基本都做完了。 而数学作业更是一写完马上就有同学拿去“参考”了，有时候刘老四即使是想写得慢一点都不行。 再有一周就要结束小学所有的课程了，完全进入复习的阶段。 不过刘老四是越学习越是无奈，他发现了自己大哥当年为什么也考不上重点初中了。 小学毕业考试只有两门课，一个数学一个语文，只要语文成绩不是太好，哪怕是数学考得再好也没用！ “其实人的学习能力是分为很多种的，而数学和语文则只是考察了人某些方面的学习能力……” 据某些“聪明伶俐又不好好学习”的同学如是说。 如果是没有经历梦中情景之前的刘老四，一定会对其嗤之以鼻。 可如今的他已经知道了，这些家伙其实说得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至少，刘老四就对自己的语言学习能力十分的无奈。 刘老四自己总结了一下语文学习的问题。 字怎么写记不住，或者说能认识但一些就是缺了一点什么。 词汇量缺乏，在很多学习好的学生琢磨着字典或者辞海的时候，他就连课文都背不会。 最后还有什么？ 刘老四想了半天想不出来，但是他其实还肯定还有一个，那就是信心！ 越是努力地想怎么才能学好语文，越是努力就越是失望。 刘老四通过几个月的努力又失败，他真的再也没有信心了！ 哪怕，他有了梦中的经历！ 哪怕，他二哥说他如今的思维已经有了部分成年人的水平，可他还是不得不承认。 语文课真得不是他能够学好的！ 第三十六章生活总算是有了点变化（三） 一出教室就可以看到外边地面上已经有了一层薄薄雪，一连好几天的阴霾天气之后，终于开始下雪了。 作为八五年t市的第一场雪，来得一点都不算晚，关键是雪下得还比较的大。 才刚刚过了下午五点半，学校里除了老师就剩下不多的学生了，因为哪怕就是留下值日打扫卫生的学生，也被老师催促着赶紧回家。 天气不好，趁着雪刚刚才开始下，路面还没有什么融化又结冰的情况，安安全全地让学生早点回家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刘士德你怎么还没有回家啊？” 还没有走到校门口，刘老四就遇到了刚刚从车棚里推着自行车出来的语文李老师。他都准备一低头就赶紧过去了，可没有想到老师先打招呼了。 “呵呵……，李老师你也准备回家了？” 打了一个马虎眼，刘老四就准备就这样过去得了。 毕竟他长期作为一个差等生，几乎就没有怎么和各位老师说过几句话，虽然她没有打过他，然而也不说明她对他有多么好，而只是懒得搭理而已！ 尤其，她是今年才刚刚带上他们班的语文李老师。 天气又这么冷，大家都赶紧地各自回家不才是正确的选择吗？ “我们这这已经是提前了十几分钟下班了，可今天下午学生不是已经下课得都挺早的不都应该回家了吗？你……” 别说，语文李老师还是又把话题带回来了，这次再不解释一下，那就有点看不起人了。 “呵呵……，家里地方小，人又有些多，回家了还没有学校里的学习条件好。 我就干脆在学校开上大日光灯，也好早点写完作业，回家就不用再写了。” 刘老四的继续解释了一下，不管怎么说，她也不过是一个二十多岁毕业没有几年的年轻老师，脾气好人又打扮的不错，正是学生们最喜欢老师的类型。 当然，刘老四也不讨厌，不过也谈不上多热情，毕竟他的语文成绩确实是有些差，老师都不喜欢学习差的，她也应该不会例外吧？ 人家都不喜欢了，他又何必往前凑呢？ 他可没有那种受虐的倾向！ “你这次数学考试成绩可是进步很大啊！为什么语文就不能也努力一下？” 听着李老师还是不知道应该算是批评还是建议的说法，刘老四也是有些无奈。 解释吧，他这个情况有多少人能信！ 不解释吧，那就是纯粹的要得罪人，这个人还是唯二的语文老师。 “不是我不努力学习语文，其实我最近一段时间，大部分的课余时间就是在学语文啊！可就是学不好，我也没办法啊！” 刘老四有些无奈地还是给与了非常诚恳的解释，至于她信不信，那就没办法了。 “哦……” 李老师一听刘老四的解释，表情马上就变得有些冷漠了。 刘老四一看就知道她肯定不信，可这就是事实，一个不需要隐瞒的事实。 因为刘老四发现，他好像还不只是一个学不好语文课的问题，在其它方面也其实有很多不好的现像，只是以前迷迷糊糊的时候不怎么明显而已。 例如，这几天班里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和刘老四打招呼聊天了，其中不乏也有好几个这个学期刚刚才转学过来的学生。 按理说，这几个转校学生也来了一段时间了，虽然之前没有和他说过话，可再怎么样不也还是在一个教室里上课吗？ 可是，刘老四和他们彼此说话有好几天了，就是记不清楚他们的名字，后来他又找了几个目标做了几次测试，结果一样令人堪忧。 不是绝对记不住，但比一般人需要的时间要多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个问题，刘老四也是在最近慢慢地发现的，他对谁也没有说。 一方面是谁的缺点也不需要满世界去讲，除了被人笑话鄙视，一点用都没有。 另一方面，则是他也不知道这个问题是自己独有的，还是别人也存在？ 只是这个缺点，别的倒是可以悄悄地隐藏着，自己注意点，一般时候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可语文的学习必须除外！ 学习语文需要记忆的东西太多了，甚至可以说语文就是一个需要不断记忆的学科，一切各类知识运用的前提都是记住。 而相对而言，数学需要记忆的就少多了，而且数学更偏重于怎么运用！ 也就是所谓的逻辑思维能力！ 语文李老师有些兴趣缺缺地走了，甚至还带着一些不待搭理他的表情。 刘老四也不禁有些难受，这就是人生啊！哪怕是老师，也一样的是有了“好处”就马上热情洋溢，没有了就立马离去，离去了还要带着一丝不满。 这个时候，刘老四倒是更有些理解自己的那些同学们了。 世界就是这么现实冷漠，又凭什么就真得要求他们真得天真无邪呢？ 也许就是这样！ 刘老四有点兴趣缺缺地慢慢地往家走，甚至路上还因为有些心不在焉而摔了一跤。 这一跤倒是有点把他摔醒了，凭什么自己的快乐与否要由别人决定呢？ “没了张屠夫，还就不吃带毛猪？” “呵呵……” 刘老四突然觉得自己太矫情了，原本自己学习的进步就没有多少她们的参与，如今已经有了一定的积累之后，反而又想着去依靠她们呢？ 下雪天了，自然就要天气湿冷道路滑，可也同样可以有打雪仗的机会了。 甚至还意味着一年中不少重要的节日就要来了！ 而节日来了大家自然就会去寻找快乐了，平时一般都不舍得花的钱也要花了，所有人花钱多了，对于刘老四这样一个没钱而想挣钱的家伙，机会不就多了吗？ 发财虽然不能想，不过要只是能挣点小钱钱呢？ 应该也不算是太难吧？ 等到回了家的时候，刘老四已经把心中的那点不快忘记了，反而是充满希望地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佳节！ 一个好挣钱，挣好钱的快乐时光！ “爸妈，我回来了！” 一进家门，刘老四就非常自然地招呼着自己的父母亲。 按时回家可是他的优良传统，即使不能给父母亲增光添彩，那也不能给他们额外地担心嘛。 “小四，赶紧去把炉渣倒了去，要不一会儿，雪下大了路滑了就不好走了。” 刘妈一见到刘老四就立马安排任务。 “好的！马上就去！” 刘老四轻快地答应了，扔下书包就又出门，精神抖擞拎着垃圾桶去大院门口倒垃圾。 一路上的人们都是步履匆匆，雪是越下越大了，院子道路两侧没有人踩的地方已经有了比书本还要厚的积雪。 只是白白的积雪上还有不少黑色的斑点，那就是煤灰落下来的痕迹。 看起来分外的刺眼！ 不过呼吸的空气却是最好的原味，清爽中还有些沁人心脾。 第三十七章生活总算是有了点变化（四） 自从国庆节回家了一趟，大刘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回家了。 一开始老刘同志还有一点高兴，因为他知道，老大没有回家那就说明他的生活费还有，而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家至少说明老大懂事了，知道家里面的难了，开始懂得节约一点了。 刘妈也觉得应该是这样！毕竟上一次回家，老大就是回家拿了生活费，吃饱了饭就走，一点犹豫都没有。 她有点不舍得刚刚追出去问了一下。 “学校里就那么忙吗？就不能下午吃了饭再走？” 老大也不知道听清楚没有，推着车子已经马上就要走出他们这排平房了，他稍有停顿之后，一只手推着自行车，另一只手向后挥了挥，就一点不犹豫地离开了，似乎还很不耐烦地嫌弃她的大声招呼。 “这孩子把自己家当什么了啊？银行还是账房？敢情回来就是为了拿钱啊？一点都不体谅人！” 刘妈妈有些呆滞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有些很不满意地低声嘀咕了几句。 “得了吧！十八九岁的大小伙了，有啥都能和你说？你知道大学门朝哪开吗？和你说你懂吗？” 老刘同志肯定也对大儿子的表现有些不满，可还是习惯了地批评了自己的媳妇儿。 谁让老刘同志一向认为，“媳妇儿是别人的好，那是假好！孩子还是自己的亲，那才是真亲！” 他自己说大儿子是“朽木不可雕也”那是爱之深责之切！ 别人说他大儿子一顶点不好，他也不愿意。 刘妈妈也没有反驳，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儿大不由娘！” 这个道理其实她也懂，只是没觉得怎么样，儿子就真大了！ “哼！什么啊？不就是一年土二年洋，三年认不得爹和娘！这才是一个开始，爸你看着吧！我大哥以后应该回来得更少！” 跟着父母亲出来的刘老三有些非常不满意地发泄着对大哥的不满。刚刚她还准备让大哥辅导一下他的物理呢！ 结果刚刚说休息一下再问，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这个家伙怎么能这样呢？一点都不关心她的学习。 这也太不像话了！ 一旁的刘老二则是一脸无所谓地笑着问，“那你还考不考大学了？可别真得到时候真得不认识我们了，那可就怨了！好容易养这么大的姑娘儿，说丢就丢了，这家伙谁还敢让女儿上大学啊？” “呸！本姑娘才不是那样的人！不就是上个大学吗？又不是去国外了，再怎么样不也能经常回来啊？” “呵呵……” 老刘同志听了立马就高兴了，还是女儿贴心啊！这话说的他就爱听！ “那就看你的？” 刘妈妈在一边满含笑意地说。 …… 虽然说，那次大刘回家也是来去匆匆，不过至少让家人都看了一下。 虽然不满意，但至少是放心了。 人长胖了一些，精神上也没有了上高中时候的那么大的压力，人也更多了一些活力。 “可这次为什么就一个多月没有回来了呢？” “生活费还够不够花呢？” “天气冷了，怎么就不知道回来拿厚衣服啊？”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不过似乎不应该啊？” …… 就在老刘同志一家人的胡思乱想、瞎想着大刘的时候，大刘同学终于知道回家了。 下雪天的第二天就是周六，下午天都黑了，快八点半的时候，大刘骑车子摇摇晃晃地回来了。 “真得是太冷了！家里面还有没有剩饭剩菜，让我先对付一口。” 一进门，大刘就用非常夸张的口气喊着，手里面还拎着一袋子的苹果，看着至少应该有三四斤，随手就被他扔到了自己家的沙发上。 “你怎么就穿了这么一点衣服啊？这天气能不冷吗？该！ 天气冷了，也不知道回家来拿衣服啊？” 刘妈妈先帮着大刘脱下冰冷的外套，然后就拉着他往炉子附近推。 “他都多大了？还用你帮着脱衣服，赶紧地去厨房给他热一下饭，没听见还没有吃饭呢！” “对对……，瞧我都糊涂了，我去热饭，马上就好了。” 老刘同志很是不满意地说着刘妈妈，他自己却马上就坐到了大刘的一边。 “怎么就不早点回家啊？这天气这么冷，还是刚刚才下过雪，路面结冰了吧？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一边的刘老四撇撇嘴，这个老爸，他不让老妈说，还把她撵走，可他又马上接着说了起来。就不能让人喘口气吗？ “大哥，你先喝口热水，暖暖身子。” 刘老四则是马上就递过去一杯热乎乎的温开水。心里暗暗地为自己点了个赞，还是自己做得最贴心吧？ “呵呵……，这水正合适啊！” 大刘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但真实的情况，他是又的确不愿意告诉父母。 那就只能用万能的“呵呵……”替代了吧？ 他这次回家也确实是因为冬天的衣服还都在家里面，因为家就是本地的，最初开学的时候，他带着的大多数都是秋季的衣服，就是有个别比较厚的，也抵挡不住现在的寒冷了。 何况他还需要经常的出校门呢！ 如果他不出校门，其实教室宿舍食堂也没有多远，就是再冷一点，他也能蹦蹦跳跳地紧走几步，也不会有多么冷。 至于说生活费，他的确是还有不少呢！ 自从他找到了适合自己的挣钱路子，父母亲给得其实还没有自己挣得多呢！ 不过，这个事情不太好说，自家的父母亲他当然了解，那是把读书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只要还是在读书的阶段，除了读书学习，别的事情那都是“不务正业”！ 没有几分钟，刘妈妈就端回来一大碗的鸡蛋花疙瘩汤，汤上面还飘着不少油花，红色的西红柿中间还夹杂着不少绿色的香菜叶子。 看着它，大刘就觉得自己更饿了！ 站起来走过去，接过了碗，自己坐到小饭桌上立马开吃。 一句话都顾不上说了。 “呼……，呼……” “你慢一点，别烫着了。急什么急啊？又没有人和你抢！” 刘老四是刚刚吃过晚饭，不过在一边看着，他也觉得似乎特别的香！ 刘老四沉浸其中，还什么也没有来得及说，一个非常突兀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妈，厨房里还有吗？” 应该正在里屋学习的刘老三，从里屋门口探出脑袋，有些不好意思脸红着问。 “呵呵……” “呵呵……” 老刘同志夫妻一下子就乐了，这是一碗疙瘩汤香味的威力！ 即使是在另一间屋子里，照样也能闻得让人…… “还有两碗，你们谁想吃就去吃了吧！都想吃就分着都吃一点吧！” 刘妈妈有些好笑地看着搞怪的女儿马上说到。 刘老三没有丝毫犹豫地就拿着笔出来了，边走边给钢笔带上笔帽。 她后面还跟着一声不吭的刘老二。 “都吃了吧！别给我留了。” 大刘马上对着去厨房的二弟三妹说。 “也别给我留了，我晚饭也吃得挺饱了，一点都不饿。” 刘老四也没有去凑热闹，冬天了晚饭吃那么多，又没有什么活动，除了能长点肥肉，其实也没什么好处！ “呵呵……” 老刘同志夫妻则是相视而乐，孩子就是孩子，刚刚吃饭不到两个小时，学习了一个多小时就又饿了。 这又是长身体，又是要完成那么重的学习任务，的确是辛苦了。 第三十八章生活总算是有了点变化（五） 当晚，大刘的回归让刘家又添加了一次夜宵，虽然只有一半人享受到了，不过享受到的快乐确实全家人都有。 大刘这次回来又送给刘老二、刘老三几本非常不错的高中参考书，这都是大刘从多个同学那里借来的，而这也是因为大刘知道，即使是为了学习，但要是想购买一本参考书有多么不容易，这一点他当年已经是深有体会了。 对于刘老二来说，最喜欢的是其中一本有关英语的辅导书，据说这是一个英语满分的家伙使用过的，最让他欣喜的是，其中还有他怎么把自己英语从良好变成优秀的方法。 而这也正是他目前最需要的。语文很难有了多少提高，而数学也同样没有多少提高的空间（已经满分了），剩下来的课程里，他提高空间最大的就是英语。 刘老三那就是更加满意了，毕竟大刘的同学大多都是理工科学生，擅长数理化的那是非常多的，而大刘最擅长的就是物理，但刘老三最差的化学他也只是比较不错，但还是差了一点，而这次参考书还配备了与之对应的复习笔记，一位高考化学满分同学的心得体会！ 只有刘老四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大哥时，大刘却脸带笑容地和他点点头。 稍微一想，刘老四也明白了，大哥今天晚上回来的为什么这么晚，而且还是没有吃饭。 出去办事去了？ 那是他哄父母亲的理由，结合他给的建议，刘老四明白了。自己大哥这一个多月为什么没有回家了，又是去忙什么去了。 趁着家里其他人不在身边，刘老四低声问到，“家教？” 大刘微笑的点头，不过没有再说，说多了万一被父母听到了，那就是自寻烦恼。 “哦？” 刘老四马上就是一乐，这算不算他自从有了梦里的见识之后对这个世界的改变？ 应该算吧？自己大哥能够走出校门挣钱，除了可以改善自己的生活，还能有更多接触这个社会的机会。 读书上学总有要结束的一天，进入社会也是迟早需要面对的事情。 学校里自有学校里的生存之道，社会上自有它的发展之理！ 其中的区别之大，让很多大学生都一时之间无法适应。 但大学生并不会因此而被人轻视，因为一旦大学生适应了社会上的规则以后，发展起来的速度那是没有文化的望尘莫及的。 俗话说的好，不怕流氓胆子大，就怕流氓有文化！ 哪怕是流氓，一旦有了文化，有了思想，那就是一个组织！而一个组织的力量那是远远超过了某一个人的作用的！ 就像某些历史时代的“乱党”！ 没有文化的最多就是“乱匪”，而“乱匪”之所以只是“乱匪”，那就是因为他们没有思想，他们乱的目标就是眼前。 被逼无奈或者是恩怨情仇、甚至还有仅仅只是为了生存，活不下去了不得不为“乱匪”。 这样的“乱匪”可能一时得势，甚至浩荡无边，但最终能够生存又或者是发展壮大的都是那些逐渐转变成有一定文化和思想的“乱匪”，这个时候“乱匪”也就有了被称作“乱党”的资格！ 而“乱党”万一要是上了台，那就不再是“乱党”，就像m国的那些“乱党”，他们在建国之后成了英雄！ 当然如果是文化人有了和流氓一样的社会实践经验，其实也更是一样的厉害！ 就像若干年之前的某些秀才一样，坐在一起讨论了一下天下，又一起经过了几十年的努力奋斗，最终他们站在了那个最高的位置上。 这样的情景，当年又有多少人能真得想得到呢？ 刘老四知道他自己最缺乏的是什么，不仅仅是学习成绩，还有更高一层社会经验的家庭教育！ 其实就是老刘夫妻也知道这个问题，随着孩子们长大以后，这个情况其实不只是大刘会问，其他孩子随着年龄大了也会问到。 只是老刘夫妻也没什么好的办法，毕竟他们的生活环境和经历就是那么简单。 小时候都在村里面，村里面又有几个文化人？ 年纪大了点，才十四五岁就进城里当了工人，又经历了那个特殊年代，本就不多的文化人，他们又能接触过几个？ 何况就是有了接触，他们彼此之间的交往，又能对孩子们的经历有多少参考意义？ “哦……，努力学习之余，做个好人吧，还有……” “得了吧！你比我又能多多少和文化人打交道的机会？就别瞎参合了！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不懂装懂又有什么意义？ 其实我们就是不知道，也不了解。这些事情都需要你们自己琢磨，自己去学习，自己去寻找答案！ 毕竟我和你妈交往的人里面，小学毕业的就是有文化了，大部分又都是在工厂里面待了一辈子，外面的世界里到底应该怎么做？我们是真得不知道。” 刘妈妈刚刚才一本正经的开了一个头，就被老刘同志打断了。 而刘妈妈也没有反对，毕竟她还是更相信比她多读了四年书的老刘同志。 以往的经历也证明了，老刘同志也许可以被笑话是行动上的“矮子”，但至少在理论上，他的确算是“矮子里面拔将军”，在他们生活圈子里面算是比较突出的那一个。 刘老四能够感觉到，大刘、刘老二刘老四又有哪一个会感觉不到呢？ 只是每个人际遇不同，每个人采取的办法自然而然也就不同。 大刘是和自己的初中老师关系非常的好，时不时地就会去聆听教诲，后来他又不断地增加其它阶段的老师！ 可这样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缺点，那就是他们本身就是一直都在学校里面待着，社会上的经验也说不上有多么丰富多彩，又怎么能够指导他的全部疑惑呢？ 刘老二、刘老三其实情况也大致相似，只是刘老二另外有一个比较特别的经历，从而有了一个相对而言更好一点“长辈”。 那就是刘老二自己认得一对同学父母亲，因为他无意之中帮了他们孩子一个不小的忙，夫妻俩主动做了刘老二“干爹”、“干妈”，甚至还有其它进一步的想法，因为刘老二的同学是一个女的…… 刘老四觉得自己肯定不会有二哥的“好运气”，他也希望大哥能闯出一条不同的路。 不说将来能够沾多少大哥光，至少他向前努力的时候有了一个成功的模板，这样其实也很不错！ 第二天一早，大刘起床之后，帮着家里面又干了些体力活（搬煤糕），又和父母亲说了一下他最近可能都要比较忙碌，以后一个月应该就只回来一次了。 “大毛，你真的这么忙啊？那你一个人在外边一定要吃好喝好，把自己照顾好啊！千万注意身体，别……” 刘妈妈一口气说了有十几分钟，依旧还是有些意犹未尽的还想说。 “行了吧，他都这么大了！也应该学着自己照顾好自己了。这次就多拿点生活费吧！要是有了朋友，交往的时候也别太小气了，钱不够了就回来再拿……” 老刘同志打断了刘妈妈的唠叨，可他似乎也是说得没完没了。 刘妈妈有些无奈，可也觉得应该继续叮嘱一番。 看着大刘越来越不耐烦的脸色，刘老四在一边看着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父母亲在他和大哥面前的表现是完全不一样的。 父母亲在他面前还是一副“万事有我”的自信，可在大哥面前却变得有些唠唠叨叨。 怎么看，刘老四都觉得父母亲似乎有点不那么年轻了，不是年龄，也不是外表，而是他们的心。 第三十九章刘老四被嫌弃的小钱途（一） 四十五岁的老刘同志和同龄的刘妈妈相比较，似乎看着更年轻一点，很多时候也自觉不错。 “你可是比我大十个月呢！” 每当这个时候，刘妈妈总是习惯性的提醒，她是年龄相对比较小的一方。 “可谁让我就是这么帅呢？你看看大毛二毛四毛，一点都不随我，一点都不注意收拾自己，太懒了！” 老刘同志有时候也觉得有些遗憾，自己帅哥怎么就一点没有让孩子们学到一点呢？ “帅？是衰吧！大男人家长这么低，和我个子也差不多高了，我都不好意思和你站一起！ 儿子们那是忙于学业，顾不上收拾，要是有时间了，稍微收拾一下也比你有风度！ 起码个子是比你高一大截！就连四毛个子都快比你高了。” 刘妈妈当然可以找到更有利于自己的角度回答老刘同志的问题。 “呵呵……，个子高就全靠你了。不过你看三毛就比你漂亮多了吧？那就是因为像我！” “呵呵……” 这个问题，刘妈妈就不再反驳了，女儿比她长得更漂亮，她当然不会反对，而女儿漂亮，不也是她的骄傲吗？ 就让老刘同志自我陶醉一下，似乎也不是什么不能偶尔接受一次。 …… 刘老四最近几个月一直都在努力提高自己的学习成绩，而经过期中考试成绩的证明之后，他就更加肯定自己梦中的方法基本还是对的。 数学差了两分满分，但他其实知道那是因为什么原因。 别人都是做了一份考试卷，而他是做了两份，没有时间检查，错了一点也没有什么好遗憾了。 当然其中也有他做题还是有些少熟练程度还不够的原因。 而语文在别人看来我比较差，但是他也在其中找到了一些应付考试的办法，说不上有多么高明，甚至是非常的简单。 但在应对考试的时候，提高十分八分的考试成绩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因为其实语文考试也是有很多可以的钻空子。 在解决了自己作为学生最紧急最重要的事情之后，他就准备按部就班地琢磨着去挣钱了。 哪怕挣一点零花钱也好，首先要把自己经常饿肚子的问题解决一下。 而这个方法也是郭大“傻x”一次聊天说起来以后，她给刘老四出得主意。 “你去电影院门口去卖点小吃就可以啊？想挣多了不可能，不过多少也肯定能解决你每天买个馒头吃的问题。” “可是我看电影院门口卖东西都有一定门道啊！我谁也不认识，去了不是被欺负，就是挣钱了也会被抢啊！” 刘老四把自己观察过的结果告诉了她。 “找我啊！我妈就是五一电影院的，这个事情找她一定能解决了，不是什么大问题。而且我明年小学毕业了就准备顶我妈的班了，到时候那就更没有问题了。” 郭大“傻x”一脸豪气地承诺着。 事实上，对于刘老四头疼的问题在有些人那里不过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 前一段时间，郭大“傻x”就在下学后叫着他去她妈那里认了人。 而他妈甚至还请他看了一场电影。 “这么多年了，莎莎在学校的情况我其实早就知道了，可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学校里学习不好那就是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没道理，我们也只能安抚着她起码要小学毕业，老师那里也做了说明，只要别让人欺负了，凑合着能读多少都是好的。 而她最近今天的开心也是很少见的，到了她这个份上，成绩已经不重要了，能够高高兴兴地去学校待着，我们就满足了……” 郭妈妈趁着莎莎去别处，赶紧地对刘老四说了一番感谢的话。 她说得十分煽情，不过刘老四听得倒是十分的惭愧。 他自己知道为什么会和郭大“傻x”成了同桌，又是为什么成了所谓的“朋友”！ “阿姨，其实我之前的学习也是差得很，莎莎倒数第一，我也是稳坐倒数第二。 谁又笑话谁？更别说莎莎性格比我开朗得多，其实更多的时候是她帮我。 只是最近我学习才刚刚走了一点起色，而且这次考试……” 刘老四听了她妈的说法，他有点脸红了。 “呵呵……，我们知道是你帮写的，她就是写了一个名字。不怕，她的学习再差还能咋样？她也没有退步的可能了，只要她开心就好，考多少、怎么考的并不重要。 谢谢你，孩子。以后事情就直接找我，一点小事儿，肯定没问题。” 而之后的每一个周末开始，刘老四就活跃在某个电影院门口了，开始进入小商小贩的生涯。 “甜玉米……，买甜玉米了。看电影吃甜玉米享受爱情的甜蜜了。” “怎么必须买两个？这不是让您二位有甜一起享吗？” “您这一看就是刚刚下班就过来了吧？买一个甜玉米，边吃边看！精神粮食和物质粮食都不能缺啊！您说是不是？” “就给孩子买一个吧！再苦不能苦孩子，大人挣钱不就是为了孩子吃好吃饱吗？” …… 刘老四发现了，这年头人们的脸皮薄，只要他不要脸地说好话推销，很少有人不买的，他骑自行车一次能带过来的不到二十个甜熟玉米棒子，一般一个上午或者下午就都能卖完了。 而利润也是比较可观，甚至还因为少了某些“管理费”，比电影院门口的其他小贩挣得略微多了一点。 甚至偶尔郭莎莎也会非要来参与一把，按照她的说法，那就是好玩，乐呵呵地比他推销的一点不差。 就是她妈看了一会儿就不管了，按照她的说法就是，“莎莎既然高兴了，那就做。” 刘老四没有和父母亲多解释什么，反正他知道这个事情，全家人就没有理解的，更不要说支持了！ “按照老人们的说法，你这又是回到了游商小贩了，丢人现眼啊！唉……” 刘妈妈是没劝说，可也是对他非常地失望。 而老刘同志则是一脸的悲伤，他知道小儿子学习差，除了顶替工作以外，他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出路。 而既然学习没有了希望，想办法多挣钱似乎也是唯一能做的了。 刘老三则是一脸的同情，同样是没有反对也没有支持。 而刘老二则是默默地为小弟提供了交通工具，再帮着做一下煮玉米的事情。偶尔，也会无语地拍一拍忙碌中刘老四的肩膀。 刘老四则是一脸的笑容，一脸的开心，挣钱的快乐真得很美好。 他知道，他的家人其实和郭妈妈的想法有很多类似的想法，不愿说、不能说，也不忍说。 刘老四自然更是不想解释，自己的学习成绩其实早就没有他们想得那么差了。 不能只看名次没有变化，可班里多了十几个人，其实也就意味着他至少超过了十几个同学啦！ “唉……，等到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再解释一下吧！现在的成绩似乎还差那么一点点的说服力！” 刘老四是自得其乐，沉浸在学习之余挣着自己的“小钱钱”。 而父母家人则是一脸嫌弃的不理会，除了刘老二偶尔会帮一点忙，其他人都干脆选择了无视！ 他们也不相信刘老四这点不务正业的“小生意”能挣几个钱，随他去吧！ 第四十章刘老四被嫌弃的小钱途（二） 小生意有没有大前途，那就要见仁见智了。如果在做小生意的时候，只看到了钱财，那最多也就是多挣点钱，可如果可以在小生意中发现了新的、更好的机会，那至少可以再多挣点钱，而如果可以从小生意中寻找到挣钱的道理，小钱钱未必不能滚动发展成大前途！ 当然，如今的刘老四没有想那么多，毕竟万事开头难！ 从两三块钱的本金慢慢地积累发展是需要时间的，不过他如今最不缺的应该就是时间。 因为年龄小的缘故，不仅仅是家人的不信任，就是出门也有很多的不方便。 首先就是安全问题，其次就是身份的问题。 个子高了也不意味着真得就是一个成年人了，一脸的幼稚本色让那些小贼一旦遇到了，他是跑都来不及。 而身份更是一个大问题，越是大的机会就越是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否则参与的机会都没有。 而这也是后来为什么下海之后，下海之前职位越高的人发展的越好。 当然不能否认他们个人的一些聪明才智，但更重要的就是身份。 一个普通人下海想到的大多数都是贩卖东西挣钱，而一个科长想到的就是从某些个企业挣钱，而到了处长起码就是某个行业发财致富了，至于更往上的那就可能有更宽阔的视野，也许就是全国，甚至是全世界。 刘老四别说是如今，就是梦里他能接触过的也没有太高的层次，而他这次原本也就没有想得太多。 不过坚持了两个月的小生意，还是给他带来了出乎意料之外多的小钱钱！ 从最初的每次几块钱，到最后一次就能挣几十块钱，而最多的一次就是元旦放假的那几天，一天最高的收入就达到了小一百块钱了。 就是在家里煮的玉米棒子根本就不够卖了，否则还有可能更多一些。 而看着刘老四如此的忙碌，刘老二也主动地去帮了不少忙，几乎把煮玉米的工作都接了过去，连书都是在厨房里看的。 老刘同志则是在厂里高高兴兴地挣着三倍的加班费，刘妈妈则是忙碌地收拾东西、洗洗涮涮，希望能在过年之前都收拾好，干干净净地过个好年。 “老四，你这么干活累不累啊？一天能挣多少钱啊？” 刘老三站在厨房门口，一脸好奇地问起了刘老四。 “管他挣多少钱呢？反正你又没有帮忙，多少也和你没有关系！” 正帮着刘老四把煮好的玉米棒子往桶里装的刘老二，有些很不满意地了喷回去。 “我又没有问你？你急什么啊？我可看见你偷吃了好几个了，这事老四知道吗？” 刘老三一脸嫌弃地反驳着说，脸上那是一脸的“我都是为你好的”模样。 听着自家姐姐过于明显的挑拨是非的话题，刘老四也是一脸的无奈。 她做事情还是这么的目标明确，甚至有时候还是损人不利己。 “好吃的不就是人吃的吗？不仅他吃了，我也吃了不少。我是一天往外跑，二哥是一天都帮着我干活，再怎么多吃饭也不够啊！” “就是，我们这都是劳动所得，该吃！羡慕嫉妒了，那你也来干活啊？” 刘老二一脸“你注定失败”的得意，让刘老三瞬间没了词。 看来这一招确实是过时了，哄不了人了，下次需要改进了。 “小弟啊，姐下次也能帮你干活吗？不过姐不想吃玉米，姐想买一本辅导书，就是攒了好久都还差一点，你先帮姐凑凑？” 刘老三一脸殷切希望地看着自己的四弟有些讨好得说。 “呵呵……” “呵呵……，狐狸尾巴漏出来了吧？就说你过来一定是有别的事，肯定不只是为了帮忙来的。” 刘老二一脸嫌弃地看着刘老三，一副“我早有所料”的样子。 “三姐，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以后能不能少拿我开涮几回？那就够了！还需要多少钱？” “不多，就差再有两块钱就够了！” 刘老四倒是没有多想得就答应了，他挣钱本来就有给自己哥哥姐姐一点的打算，这不过是她先提出来罢了。 “那本书一共多少钱啊？你怎么还差两块钱呢？” 刘老二有点好奇地问到。 确实，如今的物价很低，一般的参考书价格也就是一块多钱而已。 刘老四也有些奇怪了。 “两块二……，问那么多干嘛？就说给不给吧！” 刘老三下意识地说了一句马上就赶紧改口，甚至变得气势汹汹。 “合着，你攒钱就攒了一个零头啊！这不就指望着小弟这里了吗？也好意思说自己还攒了好久！好久是多久啊？哈哈……” “给！以后有需要了再和我说。多了没有，几块钱还是没有问题的。” 刘老四马上从自己的棉大衣的内口袋里掏出两块钱给了刘老三。 其实刘老三的要求真得也不算太高，而且还理由充分，既然有，为什么不给呢？ “你……” “谢谢了，不像某些人，就是太小气了，还要偷吃！下回我一定过来帮忙。” 不等刘老二反应过来说什么，刘老三说完了就立马撤退。 “呵呵……，跑的倒是挺快的。” “呵呵……，倒是挺容易满足的。” 刘老二和刘老四对视一眼就都乐了，这就是他家里唯一的女孩子，有些调皮捣蛋，不过至少还是比较可爱欢乐的。 “二哥，这是你的，今天一天时间都帮着我了，学习都受影响了。这是十块钱，你拿好了，算是今天的分红！” 刘老四干脆又从口袋里拿出了几张钱，数了几张递给了刘老二。什么都没干的刘老三都有钱拿，帮了自己这么多的刘老二当然要拿的更多一些。 “老四，别给我了。我这不就是帮你干的吗？再说了，干了一天你才挣了多点钱啊？” 刘老二有些不好意思又把钱推了回去，脸红脖子粗地仿佛这钱拿着十分烫手。 “拿着吧！二哥，今天还真是挣了不少钱，至少有二三十块钱。再说了，你这不都上高中了，和同学在一起难免有些零花，咱家爸妈又不习惯给，可不就是为难我们吗？” 刘老四劝说着自己的二哥，有些事情，他们其实有相同的感受，说多了那都是泪！ “那我就不矫情了，确实是！好多同学朋友关系好的一起聚会，老是花别人的钱，其实我也觉得非常不自在。我咬着牙把中午饭钱都搭进去了也还是不够啊！可要是不参加，那不也显得太另类了吗？” 刘老二想了想最后还是收下了，拿自己弟弟的钱丢人，但总比出去和同学朋友们在一起没钱出的现眼强吧？ 何况，刘老二还是一个同学朋友比较多的人呢？ “呵呵……，自家兄弟，不需要考虑那么多的，需要了还可以和我说。” 第四十一章少年时候谁没有烦恼 八五年已经在忙碌中过去，六年级的期末考试也就快来了。 刘老四的班级里面又增加了有七八个新转来的同学，从而这个班里面已经有了七十八个学生。 哪怕是冬天，教室里人多更暖和一些，可刘老四觉得人多了麻烦事也多了不少。 就像排座位！ 一排只有八个座位，七十八个学生，每列至少就要有九个学生！ 哪怕教室里所有的灯都换成了双份的日光灯，坐在最后一排的刘老四还是经常看不清楚黑板上到底写了什么。 尤其是在天气不好的时候，不仅仅是最后一排，就是倒数的二三排的同学也经常有看不清楚的时候。 “老师，字写得再大一点！” 偶尔上课之中，有同学就会忍不住大声喊一嗓子。 刘老四前边座位上的同学有些无奈地说，“看来，我们这里已经是被人遗忘的角落了！” “没成绩，没家庭，可不就是要被嫌弃嘛！” 他的同桌女生更是非常的失落，不免地有些抱怨。 其实刘老四也很不满意，只不过他连发牢骚也懒得发，多年以来的差等生经历，别的没有学会，但至少忍耐性是提高了不少。 而且说实话，语文老师讲得怎么样，刘老四语文学得差的学生，自我感觉确实没有资格评价，但自从学懂了数学，成绩也基本达到了目标之后，他也懒得再听数学老师上课说什么了。 照本宣科，就是强调死记硬背！ 一道例题就是反过来翻过去地讲，却一点其中的精华也讲不出来。 她天天笑话学生的讲话是“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可如今刘老四倒是觉得，她的讲课听起来却很有几分像她的描述。 水平高不高是一回事，但她对学生三六九等的区别对待那就更让人看不上。 当官的、有用的家庭的孩子首先被照顾，对她“表达”了某种“意思”的放在第二梯队，学习好的当然也要适当照顾好，不仅仅是因为好学生是她如今的脸面，更是可以作为她长远的投资！ 她认为学生都还年幼无知，什么也不会懂。 可她忘记了，能当领导的哪个会是笨蛋？他家的孩子就是学习再怎么不怎么样，但至少还有一定的言传身教，何况还有他父母亲的提点呢？ 而所谓有用的更都是一帮子“聪明伶俐”的人，爹妈如此了，孩子又能笨到哪里去？ 学习好的就更不用说了，本就是比较早慧的孩子，就算是一开始不明白，长大了还能不明白？ 刘老四的梦里面，这位王老师后来一遇到他就会和他说，“当年我对?那么好，他们现在怎么就不来看我了呢？” 刘老四也只能“呵呵……”一乐得装傻充愣，这个问题谁都是心知肚明，又何必埋怨别人太忘情呢？ 是觉得别人太笨了？还是她自己觉得自己太聪明了？ 这一次，刘老四的心态十分平和，管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事，其它的就是各自安好吧！ 数学课听不清楚，看不清楚，那就干脆利落地别听她讲了。 听她一句一句得重复的讲课本，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对刘老四来说就是一种浪费时间。 刘老四自认为他数学成绩的提高，本来就是他自己自学，再加哥哥们辅导的结果。 而如今，他已经掌握了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那就更不需要听她的了。 刘老四也曾把这个问题和二哥探讨过，而刘老二经过一定的了解之后，也比较支持他的这种想法。 “老师其实一般都不如学生，而学习好的更是在某些方面超过了老师（就考试而言）。 这个问题其实在以后，你也会经常遇到，哪怕是再好的学校也有一些不那么合格的老师。 不必要强求每一个老师都是好老师，如果都和电影里面的那些老师一样，都是认真负责，知识渊博，又非常善良，还能全心全意地关心同学，那就太童话了！ 可现实中，大部分的老师都有各种各样的缺点，他们也是普通人，也有各自的缺点。 不必纠结于他们的水平的高低，自己才是对自己最终需要负责的人！” 看着自己二哥把老师的人设说得那么普通，一时间刘老四曾经梦幻中完美的老师形象崩塌了。 刘老二看着自己小弟一脸懵逼的脸色，想了想还是又补充说了一下。 “其实我转文科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我的理科老师里也有几个比较差劲的老师，让我在一年级时候学得不怎么样。 后来，我觉得如果就让他带我上完高中，让我去考大学，我会很没有信心！ 相反，学校里面的文科班，因为只有一个，大部分的老师都是学校里比较不错的老师，相对而言我更有把握在他们的帮助下考上更好的大学！” “哦……” 刘老四听明白了大部分，可还是需要再思考消化一下二哥给自己表达的思想。 “所以，如果你觉得自学可以学得更好，那还有什么可犹豫得呢？” “哦，那就是说其实对我来说，提高自己的成绩才是最重要的，其它的都只是个可以选择的项目。” “对！就是这个意思。” …… 自从和二哥聊过，刘老四再上数学课的时候，就基本没有再听过讲课。 预习课程之后就自己把习题做了，如果有什么疑问，也可以参考一下其他同学的辅导书，然后自己动脑筋解决，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他的学习进度远远地超过了老师的进度。 而多余出来的时间，他也拿出一部分来抄写同学的语文课笔记，然后再自己复习一遍。 刘老四自己感觉自己确实是笨，别人一遍就能学得差不多的语文，他又是预习又是复习，隔一周时间左右还有一次再总结复习，就连课堂笔记都要做两次，第一次自己做的，第二次抄别人的。 可要是说效果，最多也就只能说差强人意了。 而随着班里学生的增多，每天班里发生的事情也是越来越多。 偶尔，男生之间有矛盾了，打了一架，班主任王老师就有需要来一场“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再偶尔，女生和女生之间有了矛盾，吵了一架，班主任王老师就需要再来一场“谆谆教悔”或者是“悉心教导”。 人多了，幺蛾子也多，都是十二三的男生女生，发生矛盾的花样也是不断增多。 女生们习惯性的“连声呵斥”，而男生们也许偶尔也会“奋力反击”，班主任王老师就又需要…… 将近八十个学生挤在一个教室里，而这个教室正常时候，却只能安置四十个学生。 看着她每天四处奔波“救火”，刘老四这时候也觉得，她课讲得也许确实不算太好，但至少在管理学生上，她是真得很不错。 如果仅仅只是这些情况，她还能勉强维持，随着学生家长找来的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不少去上级部门投诉之后，她…… “距离这次期末考试只剩下不到十天的时间了，大家都要抓紧时间努力了。这次考试不仅仅是排名，还关系着分班的选择。 谁考得好就去快班，谁考得差就去慢班！ 你们都自己考虑清楚吧！” 一个早自习，她站在讲台上，一脸疲倦地突然宣布了这个消息。 “哦……” “啊……” …… 她看了一眼之后，没有再说什么，步履轻松地离开了。 教室里留下了乱哄哄，一片狼藉的议论纷纷。 别管是哪个学生，也别管是学习好不好，又有哪个学生愿意留在慢班呢？ 当然，身边乐呵呵正在偷吃面包的莎莎可能会是个例外。 第四十二章少男少女和愉快地挣钱 教室里的少男少女们有些人感觉受到了严重的伤害，接近八十个人的班级不说是绝后了，但至少可以说空前的。 只要不是上课时间，教室里就永远都是一副刚刚开锅的沸水，热闹得比自由市场更喧哗。 “昨天晚上的电视看了没有？那个?太帅了，就是挥手告别都那么潇洒……” “我还是更喜欢那里面的?，瞧瞧她的那个俏，那才是真正的可爱啊！” “什么啊？她俏是俏了一点，也很可爱，不过要是女朋友还是?的那种温柔体贴型更美好一点吧？” “其实哪个都不错。可看看咱们周边的，哪个类型的也找不到啊！” “不一定，有一个肯定能找到，傻姑啊！” “呵呵……，这也太……” …… 女孩子们正是刚刚开始琢磨什么是漂亮，什么才是可爱的时候，私下讨论一下，比较一下各自的想法。 情窦初开而未开的时候，正是最朦胧的纯真感觉。 而这个时候的男生们则是更喜欢一些比较酷一点的感觉。 “我觉得还是?那样的更威武大气，笨是笨了一点，招式也很威猛啊！” “不，我还是更喜欢老东邪的高深莫测，一支玉笛就能力压那么多高手，有实力才是最大的资本！” “其实要是?再聪明一点就好了，那么温柔体贴的女孩子，其实多好的人，谁不喜欢啊？可惜最后竟然是个悲剧，……” …… 十二三岁的孩子们正是爱和同龄人交流的时候，哪怕就是一个大家都第二遍看的电视剧，依旧还是让他们很是可以找到不少的共同话题。 一个人热情另一个人也热情，一好合两好，很快就能变得十分投缘。 哪怕就是刘老四这样不爱说话的人，这一段时间也有了好几个可以聊天的同学加朋友，何况其它人呢？ 所以即使是刘老四理智上认为分班应该是更好，但从感情上还是对分班有点不舍得。 快慢班，听着就是另一种歧视差等生的称呼，谁去了慢班不会被歧视？谁去了快班又不会被羡慕？ 都是一个班的学生，凭一次考试成绩就会被分到了两个世界，又有多少人不担心呢？ 可能也只有极少数人才会没有吧？ 事实上，还有最后的几个也不用多想。郭莎莎就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反正她肯定是在慢班！ 对她而言，最大的区别可能就是以后抄作业没有以前方便了，又或者说，是提供可以抄的作业，目标又要少了几个。 刘老四一开始自然也想去所谓的快班，因为他的数学成绩是越来越好，可仔细想想其实慢班也挺好的，他的语文就比较适合待在慢班。 想了半天，刘老四突然乐了，这个问题似乎现在还不需要考虑。 考试成绩才是决定他有没有资格选择的关键，与其在这里瞎想，还不如赶紧地继续提高一下他的语文成绩，这才是正经事呢！ 期末考试在大家或者期待或者抱怨中还是来了，一天忙碌的考试之后就开始进入了寒假的预备阶段。 几天后拿到考试成绩再一次返校，那才是寒假的正式开始。 这一次的语文考试刘老四自我感觉还是有些进步的，而数学更是非常的有把握。 “老刘，放假了，你还去不去电影院了？” 郭莎莎一副大姐大的模样招呼着刘老四，不过为什么要称呼他老刘呢？家里已经有了一个老刘，而他也一直都被人称作小四嘛！ 都叫老刘，要是他老爸听见了会不会拍他几巴掌呢？ “不去了，这一段时间，可能家里需要我帮着干活，马上就过年了。” 刘老四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再去了，就算是她妈再怎么愿意帮助，他还是觉得适可而止是最好的。 做人做事不能太贪心！否则就是再好的关系也有可能反目成仇。 何况一开始他是没本钱，如今刘老四的口袋里钱虽然不算太多，但是也有了两三百块钱了，鸟枪换大炮了，有木有啊？ 再做原来的小生意似乎有些不合适了，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拿着几百块钱的煮玉米去买，毕竟煮玉米那就是两毛钱一个。 有了一定的本钱，刘老四决定要升级了，准备去做一点本钱需要更多一些的“大生意”！ 而即将到来的寒假就是个好机会，因为要过年了…… 服装生意，特别是儿童服装的生意！ 快过年了，又是第一代独生子女刚刚开始长大的时候，就是家里经济再怎么样，谁又能不给宝贝孩子买一身新衣服呢？ “过新年穿新衣，新年新气象！” 把小孩子打扮的漂漂亮亮，不仅仅是孩子的想法，而更是无数父母亲爷爷奶奶的想法。 “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 而且最关键的是，小孩子的衣服利润更高，大人的衣服批发零售价大约差一倍，那孩子的至少要差两倍以上。 而这是有一个比较特殊的情况，那就是儿童的服装不仅可以单独加工，还可以是由做其它衣服剩下的边角料来做的，这样的成本就会下降不少，自然批发价就会更低，相对而言的零售利润也就会更高一些。 这个情况是由刘老二告诉他的，并且还联络好了货源。 这个货源还是由他的同学告诉他的，而之所以了解的比较多，那也是因为这个货源就是由他这个同学家亲戚提供的。 “我跟你说，这个同学和我的关系可是相当不错，一点都不需要客气，就是有什么亏欠的，那也是以后我来还的，你和我一起去一次就好了，以后再需要了你就和我说，我去帮你拿！” 不亏是自己的亲二哥，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替自己多考虑一些，而且还是理所当然。 “呵呵……，行啊！不过这次过年卖衣服我准备叫上三姐，一方面是我一个人顾不过来，另一方面是想让她也挣一点零花钱！过年没钱，那可是太没有意思了，连门都不敢出！” 刘老四赶忙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打算，否则不让二哥提前知道了，以后也不好解释。 “叫上吧！有她在，你出去卖衣服其实我更放心一点，你个子高看着像个大人，可毕竟年龄还是太小了，老三怎么滴也有十六七了，有时候的确是非常管用，哪怕就是吵架也是一把好手！” 刘老二非常大度地答应了，一点没有计较什么。 “呵呵……” 不过听了二哥对三姐最后的评价，刘老四也忍不住就是一乐，二哥还是有点记仇，但至少依旧顾着刘老三，甚至还给她安排了分工，别说这个应该是比较适合她的！ 之后的挣钱活动还没有开始，但已经注定这就是刘家三兄弟姐妹的一次快乐挣钱旅程。 不过，刘老四还需要在正式放假前的返校一次，而这次返校也会知道他这次的考试成绩到底怎么样，能不能愉快地玩耍还需要一个不错的考试成绩来做一个保证！ 第四十三章学习有时候也很残酷 寒假在即将开始的时候，刘老四的小学生生活迎来了最后一次的家长会。 返校的路上到处都是几天不见的小学生，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即使是在寒风凛冽中，也一点不影响大家的热情洋溢。 上学就要上课，上了课就要写作业，写完了作业还要考试，考完了还要排名！ 如果没有这些麻烦事，其实几乎所有的学生还是都挺喜欢上学的，起码学校里面有很多的同龄人可以在一起聊天吹牛皮。 愉快地到了学校，一直到班主任王老师进来站到了讲台上，教室里一下子就安静了。 所有人都等着考试成绩的公布，或者急切，又或者是忐忑不安地看着老师。 “这一次的考试成绩基本符合老师的预期，不过有的同学进步很大，值得表扬！ 不过也有一些同学的表现确实是让人感到非常失望，尤其是一些原本学习不错的同学，这次考得很不好，可以说名次退步的程度远远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 她刚刚才说到这里，下面就有一些女生低头哭泣起来，其中既有原来就是班里面的女生，也有后面才转学过来的女生。 说实话，刘老四听着都有点替她们难过，可这就是现实，在学习的道路上总有人是在不断地前进，而更多的人却是逐渐落伍。 一时间，刘老四原本因为感觉自己学习成绩不错的愉快也减少了很多。 今天是她们，未来又何尝不可能会是自己呢？ 他感觉到得不仅仅是紧张，甚至还有些许的迷茫，因为他知道这样的一天终究是会到来的。 哪怕是他再努力，依旧还是有更多更努力的人，哪怕他感觉自己并不是太傻，可也知道这个世界上的聪明人是非常多的。 当然有了梦中的记忆，至少他可以比别人更清晰地看到未来的一些东西，至少可以在某些时候能够有一个不算最好，但绝对可以说是一个比较适合的选择。 就像目前为止，他选择读书挣钱！ 读书是为了更长久的发展大计，因为目前这个世界就是按照某种规则进行分级的，而读书就是其中一个想参与而必须具备的条件！ 当然挣钱也不不能说只是为了眼前的小利，毕竟做什么都需要一个基础，而一定的物质基础也是读书不可或缺的一个基本条件！ “仓廪实而知礼节”讲得就是这个道理！没有一定的经济条件，乱讲“礼节”就会成了一个笑话。 代表就是“孔乙己”，一个“回”字有几十种写法他都能知道，不可否认他有一定的文化知识，但没落了就成了别人的“笑话”，可如果成了一个富裕成功人士呢？ 那就一定会被人恭维成一种“风雅、高贵、知识渊博……”。 所以，没有知识的富裕人被人笑话称作“爆发户”，因此而被社会所排斥。 只有文化而没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又很有可能被成了别人眼中的“腐儒”，一个笑话！ 就在刘老四胡思乱想的时候，老师已经好好地安抚了好几个这次考试成绩不算好的同学，不过也仅仅限于女生。 而那些同样眼睛红脖子粗，低头认错的男生们就没有人关心了，这就是这个社会的规则。 安慰女生那会被人认为是一种品德，而安慰失败的男生，则有可能是一种另类的羞辱。 女孩子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被关心关爱的对象，即使她们很多时候并不是弱者。 而男孩子什么时候都应该自强不息，即使是受了伤、受了挫折，那也应该自己站起来，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即使很多男的也不一定就是强者。 刘老四老老实实地一脸平静地看着班里面的同学，或悲或喜，或者努力装着一点都不在乎。 这可比电视剧要好看的多，剧情也丰富多彩的多，最关键的所有人都是倾情出演，实力担当！ 其实仔细想想，这个班级一个学期之内，由不到六十个学生迅速地增加到了接近八十个，而且转学过来的又大部分都是学习不错的，这个班级的学习成绩自然就会水涨船高！ 就像原来的刘老四一直都是五十一名，但那是因为班里只有五十二个同学，他就是再退步也退不到五十二名之后。 但上次期中考试，刘老四成绩虽然只是排名四十八名，表面上是只进步了三名，可实际上他却是超过了至少十几个人，而他后面的十几个人都可以给他作证。 班里面这一次受到打击最大的，就是以以学习委员王琳琳为代表的一波女生。 小学生的考试一般都不会特别难，而是比较重视所谓的双基，即基础知识和基础运算，自然而然学生的考试成绩也不会拉的太开。 大家都是九十分才起步，九十五分算正常，而满分一百分也不少。 而这次考试却是非常的不同，它是以小学毕业选拔考试为蓝本的考试。 不说语文成绩了（还是很难拉不开差距），就是数学这次考试成绩，别说是人人都是九十分了，一般同学大都到了七十分左右，九十分就是很不错了，九十五分以上的更是只有三五个人。 很不幸，王琳琳这次语文也就刚刚才上了八十，而数学直接就下降到了七十多分。 不用别人说，王琳琳自己也知道她的考试名次肯定是好不了。 刘老四看着她哭的伤心不已，其实也真得有点莫名的难过。 其实在考试之前，刘老四就发现了她的学习水平其实已经下降了不少了，自从其中考试以后，她偶尔也会问刘老四一些数学题，有的题目其实真得不算太难，最多也就是综合程度比较高，她就做错了。 刘老四给她讲得很认真，各个方面都讲，希望她能真得掌握。但是越讲他越是发现，王琳琳这几年的学习水平几乎没有多少提高，尤其是学习思维方面！ 刘老四不想说，也不想承认，这个曾经帮助过他，又漂亮又善良的女孩子在学习上已经落后了。 可事实再一次证明，纸是保不住火的，有问题迟早都会暴露的。 王老师站在讲台上看着，其中哭泣的也有不少是她熟悉的学生，可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再多的安慰其实也只能是安慰一下而已了！ 即将到来的毕业，即将到来的升学考试，只有成绩才是王道！ 分数线就待在那里，够了你就可以上！ 不够了，就是再怎么样，谁也进不去！ 这个时候，上学还是一个相对非常严谨的事，走后门还是一个比较少见的事情，而对于厂里上班的，哪怕是领导，想让孩子进入社会上的优秀中学读书。那几乎也是一个不可能的操作。 （这个情况很快就会有变化了，而变化的时间大致就是在某次运动之后。） 班里面原来的同学在考试名次上，大部分都是非常明显的退步，而转学过来的脸色也大都比较沉重，原本都是班长、学习委员、课代表等等的他们，第一次考试就让他们知道了，还有很多人也都是非常优秀的。 只有刘老四心里非常有底，看了排名，他知道自己应该是这个班里面少有的几个，不仅仅是成绩进步，而且排名也是大步向前！ 七十八个学生里，刘老四排名第十！ 第四十四章为什么你们就都不信 学习好差，很多时候真得是不由自己，努力学习就能学好？有人辅导就应该比别人强得多？ 刘老四作为一个多年的差等生可不认为，学习好不好有时候那就是运气。 不是说运气好了，学习就能好，而是学习好了算是一种幸运，学习不好了那也要坦然面对。 学习不好对人最大的影响其实不是升学就业，而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对人信心的折磨！ 谁也不是神仙，一次的打击可能让人更加勤奋，再一次的失败可能让人努力，可要是一次又一次，接连不断的若干次失败呢？ 谁又能独善其身呢？ 起码刘老四自认绝不是其中之一，别说是几年十几年的接连不断的失败，也许就是一两年五六次的失败就会把他打击的体无完肤了。 不是所有人都有成功人士的可能，但其实所有人都有幸福的机会。 而幸福快乐，显然要比所谓的“成功”对大多数人更重要，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所有的父母亲都教育孩子追求所有人眼里的一个目标。 上学的时候是考试成绩，而不上学了就是经济社会地位。 刘老四自从有了梦里的经历，他就明白了自己想要得是什么，一个简单的幸福快乐生活，足以！ 不过再简单的幸福快乐，也需要一定的实力去保证、去维护。 就像刚刚才去给刘老四开家长会归来的老刘同志。 他还没有进门，远远地就传来了他乐呵呵的笑声欢语。 “老刘，今天路上捡到钱了？呵呵……” “没有，没什么事，呵呵……” …… 刘家一家人都坐在饭桌边上等着老刘同志回家吃晚饭，除了刘老四都是一副面面相觑的样子。 “我怎么觉得我爸好像就是捡到钱了呢？” 刘老三一副我肯定猜得没错的样子，毫不犹豫地说。 “不，是不是涨工资了？” 刘老二也有自己的猜测，不过还是不很肯定。 “还涨工资？能发了原来的工资就不错了，不可能！就是做梦也要稍微靠谱点好不好？” 刘妈妈一点面子都不给地就马上否定了老二的猜测。 刘老四一脸轻松地又揉了一下更饿的肚子，懒得理他们，肚子饿还非要等着一家人都回来才能一起吃饭，是不是也太讲究了？ 今天二合面的馒头蒸的非常不错，其中的玉米面的香甜气息一直往刘老四的鼻子里钻，就连水煮白菜上的油花味道都特别地勾引人。 “老爸快回来吧！你的小儿子快饿瘪了！” 刘老四脑子里不由得有了这样抱怨的念头，嘴角也不由得撇撇。 “挡”的一声，门终于被从外边推开了，走进来一脸乐呵呵的老刘同志。 “怎么还等我回来啊？赶紧吃饭，吃完了再宣布一个好消息。” 一进门的老刘同志马上就催促着家人，似乎有一点埋怨。 但是谁也不会当真。如果他们真得不等他回来就都吃完了，老刘同志一定会不太高兴。 就算是不当下发作，积累在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爆”了。 等就等一下吧！谁让他是这个家的户主呢？ “没等多一会儿，老二老三也是刚刚才学习完，收拾好东西才出来。” 刘妈妈倒是一点不嫌弃地解释说。 刘老四倒是仗着是家里年龄最小的试探着问，“那我们就先吃？” “吃吧！多吃点才好，都是长身体的时候呢！” 老刘同志今天的脾气出奇的好，这也让大家更加好奇了。 除了刘老四已经饿得顾不上其它立马就来吃，别的人都是别吃边等着自家老爸的解释。 一家人谁不了解谁？别看老爸一开始就说吃了饭再说，不过那只是说说而已，一会儿就肯定忍不住了。 不过今天晚上大家也的确是挺好奇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呢？ 老刘同志今天也似乎非常满意大家的好奇，洗手回来还没有端起碗吃饭，就乐呵呵地解释。 “今天下午我去参加了老四的家长会，你们都知道吧？” “哦……” “嗯。” 这有什么啊？这不还是因为刘妈习惯性的“有事”？而刘老二刘老三又要期末考试去不了才让你去的吗？ 去之前你不是还特别得不情愿吗？这一回来就提这件事情，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呵呵……，我以前给老四参加了几次家长会，不是挨批就是被无视或者嫌弃，又丢人又生气，这一次老四可是给我长脸了！ 老四这次期末考试成绩确实比较好，进步特别大！” “哦……!” 这个情况不是大家已经都知道了吗？刘老四以前学习特别差，上一次期中考试就进步了，你不就知道了吗？ 甚至还调侃着说，“这学习差也有优势哦！多考了一些，就能超过这么多同学啊！前进了三名啊！好大的进步啊！真得是让人非常震惊的进步啊！是不是应该发个奖状？” 刘老四不是已经被表扬过一次进步特别“大”了，再表扬一次就有这么刺激？ 不应该啊？老刘同志又不是没有经历过！ “呵呵……，上次老四被老师表扬，我还以为人家老师就是客气一下，五十一名进步到四十八名也能算是特别大？和谁说，谁听了也不相信！ 这次去了才知道了一个情况。 你们都猜一猜老四班里有多少学生？绝对猜不到！太多了！” “六十个？” 刘老三有些好奇地猜测，这已经是一般学校里班级比较大的容量了，再多就很拥挤了。 “六十？那只能说你太缺乏想象力了！或者说六十那就是个过去的数字。” 老刘同志一副得意洋洋笑着说。 “难道有七十？那他们班怎么上课啊？人挤人，人挨着人，好像他们教室里还是生火炉子的吧？这也太……” 刘老二也是一脸的吃惊，一副很难想象的样子，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表达他的惊讶。 “七十？还不够，是七十八个，人挨人，人挤人，从讲台一直到最后的墙根都是挤得满满的！所以，上次老四的四十八名其实就已经是中等生了，对比以前的他的确应该算是一个大进步了！” 刘老四一脸的疑惑，自己上次不是已经解释过了，这有什么可吃惊的？ 哦……，原来他们根本就没有认真听，谁也没有相信他的话啊？ 这……，也太打击人了吧？ 刘老四嘴张得老大，也是很有些被伤害的感觉。 “这次老四更是一举拿下第十名！按照他班主任王老师的说法，这样的成绩就是考重点中学，那也是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了！” “哦……？” “丝……” 别说，这个信息的确是让刘老四的家人都非常的吃惊，原本学习非常差的刘老四“这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还是，“三年不名，一鸣惊人？” “这么说，老四也能说是好学生了吧？” 刘老三有些犹豫地问。 “当然！” 老刘同志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不决。 只有刘老四赶紧又拿了一个二合面馒头接着又开始吃了，非常的香甜！ 随后又抬头回应了一下大家奇怪的眼神儿，一副我早就知道自己是个好学生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难道就允许你们学习好？就不允许我也跟着来吗？” 刘老四心里默默地暗自不服气地反驳。 “你们不知道，这一次家长会上老四的名字被班主任王老师提了有很多次。因为有很多学生家长因为孩子的学习成绩和名次都有很大的退步，有些质疑老师的教学水平。 而老四的表现恰恰就证明了老师的水平很不错，否则怎么会取得这么大的进步呢？自己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怎么能不退步呢？ 他老师的话把好多学生家长说得哑口无言……” 刘老四一时半会儿尽然无语，心中默默地吐槽。 “原来自己学习的进步还可以有这样的操作啊？这老师也太有才了吧？” 第四十五章有成绩说话才有力度 刘老四的进步的确是出乎很多人意料之外。 不仅仅是老刘一家人感到吃惊，就是和他朝夕相处的同学也是一样感到不可思议，天天教他的老师更是没有想到！ 刘老四很想和他们吐槽，“如果你也来一场那样梦游，你还不能学习好，那就真得活成猪了！ 不对，就是猪有了那样的梦游也一定有很大的改变，这么说猪都是对猪的侮辱！” 只是心里略微有些不太满意的事情就是，让那个没事干了就“操练”他，而并没有怎么真正关心帮助过他的班主任占了便宜！ 刘老四心里总是有点不那么舒服，可又能怎么样呢？去和大家解释一番？可也得有人信啊！ “还是有些太笨了！一点办法都没有。” 刘老四只能心中自己默默地抱怨一下。 只是这样啦！他是和谁也不能说也不必说，神秘而不可思议的人，才是让别人更喜欢，琢磨不透的反而更是让好多人惦记！ 让他们去猜吧！ 猜多少次都是瞎猜！一惊一乍的模样有多么可笑！其实也是一场场不错的幽默风趣喜剧。 甚至连家里人，刘老四也不准备解释什么，由得他们去瞎想瞎猜吧！ 老刘夫妻会把这当做是祖宗保佑！也许还会在心里默默地感谢若干个人，那就让他们去做吧！ 这样做可以让他们心里更增加了不少的自信，都被祖宗保佑了，人生不就应该都是顺风顺水了吗？ 而只要他们能更多一点相信自己，未来刘老四也能把从梦里的一些东西拿出来使用，而能有家里人配合，那事情成功的可能就大大增加了！ 因为距离成年，刘老四还要有五六年时间，有好多事情都不可能由他出面去做！别管他知道了多少，但实际上能做的却是并没有多少。 就像之前他的卖熟玉米的行为，那就是打着“困难学生勤工俭学”的旗号，除了需要博人眼球，更重要的是害怕有人找他麻烦！ 这个世界里从来没有什么纯洁无暇的地方，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有利益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参与者，利益越大参与者的数量就越多，参与者的能力就越强！争抢的凶险程度就越高！ 只有一些不为大众所知，又或者是某些人故意或者没在意留下的一些小机会，那才是他参与的机会，而这样的机会大多数由注定不会长久。 就像刘老四准备去做的儿童服装一样，这就是目前的一个机会，未来一定会有更多的人会参与进来，利益也会越来越薄，而从工厂里“拿”边角废料加工儿童服装的漏洞也一样会被补上。 有了机会还是要赶紧啊！ “爸妈，那我假期里能不能自己干点什么事情啊？就是过年以前，过年之后我就马上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刘老四有些忐忑不安地问，眼睛里满满当当都是期望。 “这个……” 老刘同志有点犹豫了，之前刘老四的学习那是一丁点希望都没有，他自然就懒得多管了，毕竟既然未来没有了继续读书的可能，如果在其它方面尝试一下有没有发展的可能，那是一种不错。 可如今刘老四的成绩已经有了很大的起色了，自己还要放纵他自由活动吗？ 刘老四绝没有想到，他学习越好父母亲就越是不可能让他自由活动，毕竟挣钱虽然是好事，可再怎么样也没有孩子的前途重要啊！ 眼看着老刘同志就想着怎么拒绝，刘老四有点着急了，眼神儿示意着最受宠爱的刘老三赶紧地帮着说几句好话。 “爸，学习有时候不也得讲究一张一弛嘛，一口气得把成绩提高到最好，再一口气得从小学到高中毕业，甚至是大学毕业，那当然是非常理想了，可实际上又怎么可能呢？ 知识最大的作用不就是学以致用吗？就是学到了再多的书面知识，如果不好好地应用一下，没有经过检测，又怎么能发现其中的不足之处呢？ 所以，老四趁着过年之前的寒假时间去社会实践一下，应该鼓励！” 哦噻！太厉害了，不愧是革命的好同志，讲起道理来那也是非常有说服力的，没看到吗？ 不仅仅是老刘同志有些被说服了，就是一旁的刘妈妈也有些意动了。 在那个特殊年代里，有一句人人都特别熟悉的口号。 “理论联系实践！” 就是他们再怎么没有文化，这句话的意思还是被他们理解得非常透彻。 当年的上山下乡不就是说得这种事情吗？ 他们在工厂里其实对这一点也有很深的体会。 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进了车间，一开始那就是只有理论知识，什么工作也不会做，因此还经常被人笑话！ 可大学生们一旦熬过了最初的不适应，一旦把自己在学校学到的知识和实际工作向结合之后，那就是太厉害了。 工人水平再好，一般也就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但大学生们就不一样了，他们理论一结合实践，那就是马上就能知其所以然。 似乎，学习之余实践一下也是很有必要的？ 刘老二在一旁没敢插话，他是了解自己的情况的。 刘老三应该说是这个家里最能言善辩巧舌如簧的选手，又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如果她都不能说服父母亲，那他就差得更远了。 不过眼神里也同样透露出了一丝热切，毕竟他也希望能说服父母亲，然后趁着父母亲上班时间不在，偶尔地也能参与一把。 钱，是个好东西啊！谁又能不需要呢？ 而且最好还是多多益善，和朋友聚会需要花钱，买书需要花钱，就是能买一身新衣服不也显得人更帅吗？ 当然，刘老三如此倾尽全力地帮助，那也真不能说都是为了帮助兄弟，因为她也同样有很多需要，如果能挣到了一些钱，那就有很多东西都可以购买了！ 漂亮的发卡，急需的女生用品，甚至钱再多了，她还可以买一点她自己最爱的小零食。 犹豫再三再四，老刘同志和刘妈妈还是被劝说得十分勉强答应了，不过还是提了若干个其它要求。 “首先是一定要注意安全，不管什么时候，人在钱就能再挣！其次是不能影响学习，实践是为了更好得掌握知识，但如果只实践不学习那就……。第四……。第五……” 一家人的晚餐吃成了议事会，趁着老刘同志的高兴，刘家几个孩子又解决了外出社会实践的问题。 “这是一次完美的晚餐！也是一次成功的晚餐会议！它不仅……，还解决了……的若干个问题，为将来老刘家未来的发财致富成功，打下了良好的开始！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任何一个伟大的事业都是从一点一滴的积累开始的，而我们今天所拥有的……” 若干年后，某个无耻之徒开始写回忆录的时候总是这么说，其中还强调了她在其中的重要、不可替代的作用，并以此作为他也是某财阀创始人之一的身份证明！ 而他也经常被刘老三笑话，“吹吧！使劲地吹，别没把牛吹上天，你内心就膨胀成了一个氢气球先爆炸了！” 而某人对这些不负责任的言辞总是习惯性地反驳，而且还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毫不气馁，永不投降！ 第四十六章在雪花飘飘的季节里 几乎所有的城市里都有一个地方叫钟楼（鼓楼）街，而几乎所有的钟楼（鼓楼）街都是当地一个商业比较繁华的地方。 t市当然也不会例外，钟楼街和鼓楼街之间如今就是t商业最繁华的区域。 不过商业最繁华的标志早已经不是解放路上那栋国有商业大楼，而是变成了钟楼街和鼓楼街之间弯弯曲曲的各种各样的小巷，小巷子里挤得满满的都是各种各样的小店铺！ 自从改革开放以来，都市里从事个体经营的人越来越多。 有被动的，包括找不到正式的工作的，也包括一些没有单位接受的人，总之都是一些“被逼上梁山”的好汉！ 这样的人大都是一开始的那一批，因为说话粗俗又或者是打扮比较新潮另类，由此他们也被整个社会上的人认为不是“流氓”就是“盲流”！ 而这种有钱人就不是“正经人”的现象如今城市里还在持续，当然要除了即将“星火燎原”，利用特殊权利而投机倒把某些人群。 经过八五年的“西服”流行的洗礼，这种情况已经有所改变，有些心思活泛的人也开始在工作之余开始做生意了。 不过大多也都是自产自销，规模都十分有限，别说是垄断经营，就是自由竞争也不算十分激烈。 “质优价廉”的不过是买得快一点，而质不算优，价不算廉的照样也能慢慢地卖掉！ 这个年头，只要做生意的几乎就没有赔钱的，除了上当受骗以外，只要能按部就班地做，那就是挣多挣少的问题。 “新款儿童服装，漂亮又新潮，走过路过的不要错过了！错了后悔一分钟，错过了后悔一整年！” 刘老四也在这个区域内找了一个算不上好的位置，立马就开始了摆摊卖衣服的生涯！ 词是用的梦中听来烂大街的词，可在如今已经是非常引领风骚的叫卖声了。 没看见周围路过的许多人，即使不是购买孩子衣服的，听到了也是会心一笑。 有意思的东西谁不喜欢？ 刘老三拿着衣服招呼着被吸引过来挑衣服的人，一时间竟然有些手忙脚乱的样子，人太多了，虽然看得多买的少，可一不留神就可能会丢衣服。 虽然年年岁岁都会学“五讲四美三热爱”，可实际中总有一些人想顺手牵羊。 “羊”被牵走了，钱却没有留下，那就太“悲剧”了。 所以刘老四一边使劲地吆喝着，一边还要招呼着拿了衣服的及时付钱。 按照刘老四自己的预判，估计应该是三四岁孩子的衣服应该最好卖，毕竟这一段时间出生的孩子应该是最多。 但事实证明，七八岁甚至是十一二岁的衣服更好卖，原因就是这样的孩子大都是家里面的老大！ 不管怎么样，老大一般每年都必须要买新衣服，因为孩子长得都很快，去年的再怎么样也都小的不能穿了。 反而年龄小的老二可以每年都会接受老大的衣服，买新衣服那就是每个家庭需要量力而为了。 随着年前买衣服的人流越来越多，刘老四他们摊位上的某些型号衣服已经开始出现短缺了。 “二哥，你再去进一些衣服吧！这次可一定要进一些好卖的了，可不敢像我再瞎猜瞎蒙地进货了，要不然到了最后钱没挣到，就挣了一大推衣服！那就麻烦了！” 刘老二在一边边给递货，也一边大致观察着，自家老四说得不错。看来最初的预测还是有一定的偏差了。 “叫你一开始不好好调查一下，这要是一个不小心赔了钱，你连哭的地方都找不到。” 刘老三擦了一把汗水，在一边忍不住也说了几句抱怨的话。 刘老四和刘老二对视一眼就乐了，这就是刘老三不知道成本啊！ 卖一件衣服至少可以挣两件，怎么可能会有亏损呢？只不过他们这一次的小生意只准备做到过年前就结束，一点积压都不想有，否则的话，长期做服装买卖的，又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剩货呢？ 剩下归剩下的，但钱照样能挣得不少，这才是做服装买卖的正常路子。 “那我现在就去拿一些合适的衣服，估计下午两点之前就能赶回来。中午吃饭你们就别等我了，路上我凑合着吃一点就算了。” 刘老二想想还是决定马上就去拿一下合适的新货，毕竟是本钱不算太多啊！这次就是把所有钱都进了货，但是如今看起来，最多也就是买一两天的样子，而那些最适销的，不赶紧进货，下午就有可能脱销。 说完了，刘老二又规整了一下衣服马上就出发了，身上还带走了几乎所有的货款。 天气阴沉沉的，没有什么风，这在冬天里但也不算特别冷的天气。 而忙碌了一年，准备给家里孩子大人购买一点新衣服的人们可不在乎天气好不好的问题。不是特别宽敞的街道上人们挤过来挤过去，不断地走走停停，四处张望着又有什么样新服饰，偶尔还要买一点小零食。 不仅一点不觉得冷，反而可能会觉得有些热。 别说是小孩子喜欢过年过节，就是大人们一样喜欢这样热热闹闹的逛街活动，买不买那是一回事，逛不逛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人心情好了，其实就是喜欢和更多的人在一起分享。 一直都到了中午十二点半，购买衣服的人流才开始逐渐减少，而刘老四和刘老三才有时间感觉到自己肚子里早已经是空空如也。 “老四，你先去买点吃的，吃完了再给我带回来一些。” 刘老三嗓子有些嘶哑地招呼着刘老四，作为姐姐她还是非常自觉地让小弟先去吃饭。 “好吧！” 刘老四的回答也有些有气无力的嘶哑，一上午的高声叫卖有些用力过猛了。 这个时候的饭店大都是一些小饭店，都是一家人自己经营的，三四平米的已经是比较大的饭店了。 刘老四找了一家看着比较干净，又比较人多的饭店走了进去。 毕竟他梦中的经验还在，人多了至少说明饭店的质量不错，价格也比较实惠，否则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回头客呢？ 一盘简单的炒面，刘老四还没有感觉到是什么味，就已经都吃饭了，虽然还想吃，可是肚子里已经是饱饱的了。 要了一壶热水，又带着一份肉炒面，刘老四就赶紧地回了自己的小摊。 “不错，还有点眼力劲，还知道领导的需要嘛！” 心情愉快的刘老三难得一见的没有批评刘老四，而是表扬了一回儿，顺便自己给自己先倒了一杯热水慢慢地喝了，才开始吃饭。 看着自己三姐傲娇的小样儿，刘老四也有些乐了。 刘老三头上还有不少水迹，一部分是汗水，一部分则是飘飘雪花落下之后化了之后留下的，可以看得出她也是真得有些累了，不过还是在坚持。 她话说得有些傲娇，可事实做得却是尽心尽力，一点都没有偷懒。 刘老四看着忍不住有点心疼自己的姐姐，本来应该在暖和屋子里认真学习的她，一本书一杯热水好不惬意！ 可现在呢？ “唉……，都是穷闹得！” 刘老四不仅仅没有反驳，反而递过去了一条刚刚摆干净的热毛巾。 “搽一下头发吧！” 刘老三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老四，接过来了毛巾…… 上午的生意整体来说还是不错，不过天空中时不时地出现了几片雪花又是什么意思呢？ 这样做，大家还能愉快地继续挣钱吗？ 刘老四不禁有了一点担心自己和三姐会不会被冻得感冒。 下雪天，天冷路滑，还没有回来的二哥更是让人担心。 第四十七章雪越下越大钱越来越多 午后的雪没有越下越大，不过也是飘飘洒洒地一直都没有停。 因为冬天里的温度低，在街道上厚厚得结了一层。 刘老四不断跳着脚才能不被冻僵冻麻，时不时地还要咒骂几句老天无眼。 让他第一天出摊就遇到了雪花纷飞的天气，不仅仅是挨冻，更重要的是担心来买年货的人会不会变得很少。 一直到了快两点，下雪才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扫雪的工人也开始大规模出动了。 就在他们焦急等待中，刘老二骑着自行车也慢慢地出现了。 “嘎吱……，嘎吱……”不停的响声由远而近，从头到脚刘老二已经基本变成了一个雪人，白花花的一身，如果不走近了，都看不出他是谁。 “老四，赶紧地接……一下货！阿嚏……” 一句话都没有说完整，刘老二就来了一个长长的大喷嚏，不说有多么惊天动地，至少是把刘老四刘老三吓了一跳。 “老二，你赶紧去那边的饭店暖和一下，吃点东西，暖和一下吧！” 就连习惯傲娇的刘老三都发现了刘老二的不太对劲，这是要冻感冒的节奏啊！ “对……对，二哥，你先去休息暖和一下，顺便吃点喝点热的，剩下来的我们做就够了。” 刘老四边说边上前接过来了刘老二推着的自行车，刘老三则是过来一把就推开了还想帮着卸货的刘老二。 “赶紧地去，别一会儿真感冒了还要传染了我们。” 一句话就把还准备客气一下的刘老二给撅回去了，他松了一口气，摇了几下头，自己就赶紧去了还没有结束卖午饭的小饭店。 和刘老四估计的不太一样，下午来采购年货的不仅没有减少，而且还多了不少，按照刘老三的说法。 “这是附近的人都出来了，想趁着下雪天路滑人少，商贩急着卖货价格可能会便宜一些，可谁知道大家都想一块去了，看来这个世界最不缺得就是聪明人了。” 刚刚吃饭回来的刘老二则是一副有些疲软的状态，似乎是上午那趟的跑路把他累着了，除了帮着整理一下货，就是坐在一边休息，人也是捂得严严实实的，甚至还戴上了刘老三的大军帽。 “瞧一瞧，看一看，成本价大处理了！比您自己做还要便宜了，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了！厂价直销年尾好货啦!” 刘老四依旧还是扯着嗓子使劲地吆喝，东西好不好还是要靠吆喝好啊！ 有人围观就有机会卖货，何况国人天生又有凑热闹的习惯，越是人多的地方就越是有人喜欢过去看看，伸着脑袋追着问，“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啊？” 而只要有了越来越多的围在刘老四他们的摊子前，东西就越来越不愁卖！ “能不能再便宜点啊！” “大姐，这都是厂价出了，再便宜就要亏本了。” “骗人了吧？东西是不错，价格也挺合适的，可再怎么地也不会少挣吧？” “大姐啊，我们就是薄利多销，能多卖一点是一点，您这不也是想买一点就图个实惠嘛！” “切，别乱叫，我觉得你至少应该叫我阿姨还差不多……” 得了，刘老三不禁有些摇头，这是遇到想买又想少花钱的人了，搞价搞得比她还有耐心。 不过刘老三可记得自家老弟的叮嘱，千万别随意降价，要不然可能麻烦更多。 而且还要耐心地陪着顾客聊天，反正这位阿姨越是不走，她周边的人就会越聚集越多，东西反而更加好卖。 不提刘老三卖东西的忙碌，也不用多说刘老四使劲地吆喝，反正他们一开始带来的，再加上中午又进的，一下午又出去了有十之八九，只剩下了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 冬天里天黑比较早，而随着天逐渐开始变黑，而雪花飘飘洒洒地又来了，似乎也开始影响到了来购货的人流了。 这个年代，大部分人出行都是依靠自行车，而不是公交车，即使是省会城市的t市，目前也只有不到二十五趟公交车。 平时人们上班又大多都是住在附近的单位宿舍里，即使是孩子们上学也大多数都是上的子弟学校，又或者是自家附近的其它学校。 所以平时，城市人经常坐公交车的人并不是太多，反而外地初次来的人坐公交车的时候更多。 今天又是周末又是年前采购，本来就人不少，再加上天气不好，坐公交车的人那是特别的拥挤。 这可能也让一部分原本打算去来购买衣服或者逛街的人被迫取消了行程。 “早点回去吧！” 刘老四看着剩下不多的货，又看着另一边有点精神不济的二哥，有些想撤退了。 “为什么不干脆……” 刘老三才说了一半，就看到了被老四指着的刘老二，她也瞬间就明白了。 “那就赶紧地回吧！老二……，你先坐车回吧！我和老四骑车子带着东西回。” 刘老二听了也是一愣，之后就习惯性地说，“我和老四骑车子吧，你去坐车……” “别犟了好不好，你是不是不有点舒服了？能坚持住吗？不行，就去医院打一针？” 刘老三有些急切地反驳了刘老二几句。 “还能坚持吧！回去吃点药应该就没问题了，可能是昨天晚上就没有休息好吧？就是觉得有点累得厉害。” …… 一路无话，赶紧回家！ 刘家兄妹三个其实已经都有些疲倦了，一回到家吃了刘妈妈做得饭，就赶紧休息了，甚至和刚刚回来了大刘都没有多说几句。 老刘夫妻对孩子们的第一次社会地实践其实要求不高，只要人都能安安全全回来了，他们觉得就是一个成功。 至于其它的，他们也没有多问，更不会多想！ 第二天一早，老刘夫妻就早早地去上班了，其他人都是在大刘几次催促之下才不情不愿得起了床。 刘老二刘老三刘老三几个人被催着赶紧吃早饭，而刘老二昨晚吃了药又好好睡了一觉，人看着就又恢复了不少，除了脸色依旧还是有点苍白，眼睛里的精气神已经完全恢复了。 吃饱了饭他们甚至都顾不上收拾，就立刻开始了数钱。 不知道有多少人有这样的喜好，反正刘老四如今是体会到了数钱的快乐。那是一种特别有成就感，又特别有安全感的幸福和快乐。 最大的面值才是十元，其中一部分都是五元钱，还有不少的一元钱两元钱的小钞票，甚至还有很少的一些五毛钱，这就是卖儿童服装的特点。 大钱不多，小钱不少！ 毕竟儿童服装的价格还是比成人的要便宜不少。 “这都是你们昨天一天卖的钱？” 大刘在一边看着有些被震惊了。他好几个月的家教工作加起来似乎还没有这些钱呢！ 说好的知识就是财富呢？说好的科技就是第一生产力呢？ “我这是二百一十八块钱。你们那里呢？” “我这里是一百六十九块钱。” “我这里是二百五十三块钱。” “合起来就是……” “六百四十整！” “六百四十？” “有这么多？” “不是数错了吧？” “呵呵……，不会错的，我数了两遍了。” “你们这钱也挣得太快了吧？” “卖衣服的一年其实最挣钱的就是过年之前的这段时间，你看着，过了年之后的一个月，谁还买衣服啊？” “呵呵……，不管了，反正我过年是有零花钱了！” “其中可还有老四的本钱呢！这可不都是利润啊！” “那也不少了啊！” …… 欢愉背后的辛苦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会再想起，只要努力了能有不错的收获已经是应该非常满足的事情，再多的付出不也是为了眼前的快乐吗？ 就是脸色依旧有些发白的刘老二，似乎也有了一点幸福又兴奋的红晕。 这就是年轻的好！ 为了现在和未来，拼命努力挣钱，而老了以后…… “呸……，穷人哪敢多想以后呢？能过好眼前已经是奢侈了！” 刘老四心里默默地想着。 第四十八章越是得意之时莫忘形 在刘老四想着依靠自己奋斗成为一个富一代，而有的人想得却是怎么样能搞定一个富二代，把挣钱的精力都放在搞对象上，直接从一个小屌丝变成富一代的继承人，谁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刘老四在奋斗中寻找到成功的愉悦，而人家是在愉悦中寻找成功！ 不知道该说谁选择的更对，只能说也算是殊途同归，只能看最后的结果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学习不好，又多留了几级，还是因为年龄本来就比同学要大几岁，而特别的早熟。 昨天下午，刘老四十分意外地看到了一个以前的“老”朋友。 一个原本比他高一届，如今已经比他低一届的老同学——大胡！ 这个家伙学习很差，心思也很少放在学习上，整天都是想着怎么能偷懒，怎么能多玩一会儿，一说学习就傻了，一下课出了教室人就又活了。 甚至可以说，活得还特别活跃，吃的玩的哪里都不会缺了他，而刚刚五年级的他如今竟然开始和女生去逛街看电影了！ 昨天刘老四一看见这事也是被吓了一跳，传说中的早恋就是这样的吗？ 说句实话，如今的刘老四对所有的女孩子还是敬而远之，哪怕就是有那么一点好感的也是一样。 不是不喜欢，而是害怕被人知道了成了一个笑话！ “这么早就知道喜欢女孩子了啊！毛齐了吗？” 这是某些大人们最爱逗孩子的话。 “不学好，小小年纪就不务正业，好的不学，坏的不教都会！” 这是比较严肃认真又特文明礼貌的老师最爱批评学生的话。 “好厉害啊！你听说没？咱们班?和?又偷偷摸摸地好了！” 这是刘老四周边同学们最爱的八卦新闻话题。 而对于原本的刘老四，他可能就会很不理解地琢磨。 “男孩子之间聊天交往多有意思啊！为什么他们会非要和麻烦事情特别多的女孩子们好啊？” 可自从刘老四经历了梦中的人生，他就理解得更多了一些。 别看才小学高年级，可如果几次三番留级，可能年龄就会比同班同学大了很多。 就像大胡，别看才小学五年级，可他上学晚了一年，又留了两级，说起来已经是十四五岁了。 学习差得提不起来，理所当然地就没有了丝毫兴趣，如果天天在学校不学习，不琢磨这些事，他还有什么更应该想得事情吗？ 如果还是之前的刘老四，看到了一定会嗤之以鼻，也会和老师一样觉得他是不务正业！ 可经过了梦里的人生经历，刘老四觉得其实大胡做得一点都没错！而且还非常的聪明，哪怕他依旧是个学习非常差的学生，至少在某些方面，大胡其实还是非常聪明的！ 学习差家境又不太好的大胡，如果不早早培养一个感情比较深的另一半，未来的他又凭什么去找对象呢？ 学历，他最多也就是一个初中毕业，这也是因为国家要普及初中义务教育。 家庭，现在没有，未来也更不会有！ 工作，那就更不用指望了！ 除了早早就培养深厚的情感，他能有的选择其实不多。 就像如今的大刘，大学已经放假了，他作为一个就在本地上大学的学生，竟然比很多在外地上大学的学生，回家得还要晚！ “我去送同学回家去了，大包小包的东西都不少，我就帮着送他们上车去了。” 大刘如此一本正经的解释，刘老四是一个字都不信。 自家大哥刘老四还是比较了解的，要说是什么顺手就可以帮的忙一般那是肯定会做，如果专门利人不利己地去做好事，那绝不可能是他！ 哪怕他已经上了大学，也是不可能有什么变化的，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谁还不知道谁？谁又能真得骗得了谁？ 看着刘老四一脸的不相信，大刘也是有些无奈，有些嫌气急败坏地说，“你一个小孩子家，懂得什么啊？” 得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真实存在。 “哪里的？漂亮吗？” 刘老四一句没头没尾的问话把一旁的刘老三也吸引了过来。 “大哥，你去送女朋友了？怎么没有领回来啊？” 一脸八卦的刘老三满眼都是星星地问道。 甚至连还在数钱的刘老二也停下了动作，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大哥，期望有点什么特别“好”的消息。 “嗨，你们两个可正是在关键时刻，可不能掉链子啊！在这个刚刚才到得最后冲刺阶段，谁不是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学习上，就是谁觉都嫌时间长的时候，你们怎么能……” 大刘说得好像都对，可为什么刘老四感觉到了满满的都是套路呢？ 刘老二刘老三则是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一副我们都在特别“认真接受教育的模样，你请继续”的模样。 大刘说了一会儿就有些说不下去了，有些张口结舌的模样。 长长舒了一口气，有些很不满意地说，“现在的小孩子都已经成了你们这个样子了吗？装模作样真得好吗？一点可爱都没有了，这个世界就没有一点纯洁了吗？最后的净土都被污染了！” “大哥，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只允许大人老师们忽悠我们学生，就不允许我们学生有点自己想法？ 高尚伟大的想法谁都可以说得义正辞严，然而实际的生活中呢？ 如果真得信了你的那种理论，又死板地去套用，进了社会上那不是要被撞得头破血流？ 就要老师开玩笑说，他曾经最有出息的同学，都是当时学习不怎么优秀，又有点捣乱调皮的同学。 为什么呢？这个问题，让一直教育学生的他琢磨不透，直到现在他都知天命的年纪了才明白。” “哦？他明白了什么？不是又一套的自哀自怨吧？” 大刘有些不太看好地嘲讽说。 “学习不太优秀，意味着他知道自己的水平有限，所有他知道了必须谦虚谨慎！万一要是错了呢？毕竟他知道自己水平有限！ 学习不太优秀，也让他知道了他必须不断地学习提高，所有知道了学无止境，艺海无涯！ 学习不太优秀，也让他知道了他的工作永远应该都不算是最好的，认真听领导的指示，听同事们的建议规劝……” 不得不承认，这个老师说得还是很有道理，不亏是一个人到五十的老师，一生一世的风雨交加也让他明白了很多东西。 有些比较深刻的经验和教训是没有吃多次亏就不会有的理解，只有那些经历过的才知道其中的后悔和无奈！ 刘老四确实觉得刘老三的这个老师做到了一个老师的职业职责，不仅传业而且还传道！ 为人之道，处世之道！为学问之道！ 就像如今的他，刚刚取得了一定的进步（数学满分，语文八十五分），就感觉自己可以马放南山，可以稍有松懈了？ 刘老四觉得自己确实是错了，错得不仅仅是行为，错得更关键的是自己的心态！ 不知道，也没有去想外面的世界不仅仅是又大又多彩多姿，而且还有无数的风险和磨难也在等着他！ 刘老四不知不觉之中，额头就有了一层白毛汗！ 大刘、刘老二也一脸沉思着老三的话，自己又做对了几分？做错了几分？ 第四十九章穷人努力奋斗在路上 人活一生一世不易！ 尤其是对刘家的兄弟姐妹们，依靠读书拿到了进入另一个阶层的门票，可门票只是一个入场券，能不能一直都留在其中呢？ 其实他们谁也心里没底啊！ 读书的阶段就是拼命的读书，可除了读书还能做什么呢？ 他们是一点都不知道，而他们的父母亲也一样给不了他们任何的建议。 因为那些事情对于他们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里的故事，老刘夫妻一辈子就是在工厂里干活，琢磨着所谓的技术，埋头苦干加上勤学苦练，可到了最后又是一个怎样的下场呢？ 他们即使不说，家里面的孩子们又有哪个不清楚？ 一身的职业伤病，一身的满身疲惫，一身满满的失落（没活干了就放假，不发工资或者少发工资）。 几十年的付出代价又有什么样的收获，谁又看不见呢？ 所以老刘夫妻俩一不攒物，二不蓄财，三不图享受，全心全意地让家里四个孩子读书！ 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刘家人谁又不清楚、不知道呢？ 书中自有颜如玉！刘家兄弟其实没想那么多，只要能有一个温柔体贴的妻子再加上一个可爱的孩子就是他们梦想中最完美的家啦！ 书中自有黄金屋！那更是一种理想中的奢望，能脱离目前已经看着就要不行父母的企业，走出这一片地方，那对他们来说，就是胜利、就是成功！ 曾经辉煌的兵工厂没落了，过去一直骄傲的兵工厂职工自然也就落魄了，而作为子弟就贫困了。 一个曾经比别的单位效益要好的多的单位成了周边最穷的单位，并且声名远扬。 “嫁人不能嫁249（单位代号）的，不仅仅因为他是一个穷鬼，还因为他后面还跟着一大溜的穷鬼亲戚！他就是再能干，也注定是一个穷鬼！” “娶媳妇也不能找249的，不仅仅是她个人小气，而且以后你还要受到一大推穷亲戚无穷无尽的索取！就是家里再有也不够她拿啊！” 所以，刘老四这样的子弟，未来唯一的出路就是走出这个已经越来越没落的区域。 而读书上学就是目前很多人可以看到的出路，而且还是最简单、最有前途的出路。 但他们越是努力读书学习，他们就越是发现，读书学到得不能仅仅只是知识和技能，如何作人做事才是更加重要的事情！ 因为没有知识和技能而活得非常不错的人很多，只是其中不包括他们的父母亲而已。 同样，有文化有知识的人也有不少过得并不如意！ “我就是一个社会竞争的失败者！别人都说如果怎么样就会怎么样，我不会这样说，因为我知道自己的失败，绝不仅仅只是因为际遇问题，也不仅仅只是因为文化问题。 就像某个大学生和我说得一样，失败的人生，理由和原因千奇百怪，而成功的人生路只有一条。 条条大路通罗马，那只是对某些辅助条件特别好的人来说的，而对于我们这些普通人，成功的道路其实并不算太多。 而做人做事就是其中的核心！” 这就是老刘同志曾经的说法。 “那他告诉你怎么才算是做人做事都比较成功了吗？” “没有，当时他之所以会和我交往的原因，就是因为当时的他正是落魄的时候，随着他后面的发达，我们自然就没有了交集，关系也变得越来越远了。” …… 这个话题，老刘同志曾经和家里孩子说过好多次，因为他也不知道该什么时候说，早点说总比晚点说应该更好，而自家的孩子们能够领悟多少，那就是看个人的造化了，至于更多的指导那就更谈不上了。 而随着孩子们的长大，关于恋爱的问题，老刘夫妻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当年那个时代，他们都是因为彼此都属于条件非常不好，又都比较努力的人，相互理解相互欣赏，又有人介绍走到了一起。 至于说，如今孩子的自由恋爱的问题，他们既然没有怎么经历过，也更加不了解如今孩子们的观念，那就更不敢随意插手了。 反而是四个孩子对这个问题都有些跃跃欲试！而彼此的交流心得体会也成了一个内部比较热门的“话题”！ “有人说恋爱应该是志同道合的心灵共鸣，也有人说恋爱只不过是男男女女之间激素的生物反应！ 又或者是兼而有之？” 刘老二有些慢悠悠地说。 “呵呵……，男的都爱说，谁是谁的，好像女人就是他们的一种财富！而女的都爱说，男的又给了她多少钱，去买、买、买！” 刘老三也跟着说出了她们女生们私下里的讨论。 “我们周边都说，男女朋友一开始就是好奇吸引，学习好有实力，长得不错的男女自然更受欢迎！” 刘老四也顺着就接了一句。 “哈哈……，你们那是早恋！那就是胡闹！” “就是，小学生也要谈恋爱了？是不是也太早了吧？呵呵……” “幼稚，可笑！不知所谓！” …… “主席曾经说过，在革命中学会革命，在斗争中学会斗争，在战斗中学会战斗。 如今呢？ 不过是在恋爱中学会恋爱。 对与错，并不是最重要的，是与非也会随着时间而被人忘记。” 大刘觉得这次的讨论对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但至少让他可以稍微冷静下来思考一下，目前的恋爱状态是自己想要的吗？ 如果是，那又应该怎么继续努力争取，而如果不是，他想要的又应该是什么样的？ “赶紧确定吧！又要认真读书，又要到处当家教好好挣钱，好像还是挺忙的！” 大刘一个人默默地想着心事，其他人已经开始了各自的花钱计划。 “我需要买几本参考书，计划支出15元左右，过年的时候也需要买一点编绳头饰之类的……” 刘老三和刘老四说着自己的需要，碎碎叨叨的没完没了，似乎害怕有什么遗漏。 “我需要预备一些零花钱，万一平时有个什么活动，也不能总让别人花钱吧？书暂时就不买了，大哥给的辅导书目前看已经够用了。” 刘老二倒是没有什么犹豫地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刘老四想了想，还是把钱分成了四份。 “每人一份，自己的钱自己做主！剩下来的一份留作下回做事情的本金。不能每一次都是依靠人力挣钱，本金还是要逐渐积累的，毕竟投入越大，产出才能越多！” 刘老二和刘老三对视一眼，稍微想了想，他们又从各自的那一份中取出来了一半放了回去。 “既然是本金，那就不能一直由你一个人出，这次我们的收入也拿出一半加入，下次也能挣得更多一些。” “对！这样才是长久之计嘛！” “呵呵……” …… 家族生意就是有这个优势，起码在最初的起步阶段，每个人都不会计较太多，除了基本的开销，剩下的大多数可以继续用来发展壮大！ 第五十章忙碌后又是寂寞空虚冷 刘老四原本想稍后再分账，可抬头一看二哥三姐急切的眼光，他就明白了。 哥哥姐姐看他十分喜悦，那绝不是因为他长得有多么喜人，而是因为他已经全部收起来的钱！ 人他们早就习惯了，可钱那是真没有可能不非常欢喜！ 得了还是早点分钱，这才能各自安心的好！ 刘老四把所有钱都拿出来，又把提前分好的四份钱摆好。 “这四份钱，一份是准备留下的本金，毕竟以后我们可能还会有可能做，而是这也是我最初挣扎的那一部分。 剩下来的就平均分成了三份，每人一份，谁也别嫌多也别嫌少，想怎么花那就是各人管各人的了。 你们俩都没有意见吧？” “呵呵……，我完全赞成，就这些也足够我花好一段时间了，无非就是和同学朋友出去的那点开销，我又不是那种爱当冤大头的人。” 刘老二没有丝毫犹豫地就接受了，他也看出来了，这一沓子应该有一百多了。 “够了！我也就准备买几本早就想买得辅导书，剩下来的可能再买一点什么其它的东西，肯定是够够的了。” 刘老三也赶紧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这一次，其实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是正儿八经的做生意，虽然看着挣得又快有多，但其实也就是这一次了。 一方面是依靠“边角碎料”做童装的生意，很快就会有不少人发现其中的秘密。 这个年头指望谁保守这种秘密，那就是天方夜谭！ 另一方面，能卖得这么快，利润这么丰厚，那也是因为之前没什么人这样做过，一旦知道的多了，利润自然就会在 解决了分赃的大问题！每个人自然就放下了心中最惦记的事。 大刘在一边看着，说不羡慕那肯定是假的，可仔细想想也就不那么在意了。 毕竟他这个学期业余时间其实也挣了不少钱，一周两三次的家教工作，说起来并没有多累，每次收入也不算是特别高，可架不住细水长流啊！ 每周三次，一次只有五块钱，可一周就是十五块钱，一个月就是六七十块钱了。 就这其实也只是业余时间的收入而已，一点都不影响他自己的大学生活。更何况他又是刚刚才考上大学，高中的课本那可是非常熟悉，而辅导的科目还是自己最擅长的物理化学。 这钱挣得那就是个顺便的事，一点都不累！ 如果明天去了，孩子的期末考试成绩再能给一个证明，那就更是皆大欢喜了！ “过年可是没有剩下多少天了，我听妈临走的时候，是不是还布置了今天的任务了——打扫卫生？” 刘老四有些不太确定地问。 “呵呵……，光顾着高兴了，差点就忘了。” “没事，就那点活，我们几个加紧一些，中午之前肯定能干完。是吧，大哥！” 刘老三边说边看着在过道另一边坐着看书的大刘。 好吧！有好事的时候，刘老三绝不会第一时间想到他，但有了劳动，那就绝不会忘记他！ 大刘负责家里面的清理卫生，刘老三负责家里面的床单被罩衣服等等的第一次浆洗，刘老二负责去水管处的第二次洗刷（家里没有自来水管）。 刘老四负责给大家查遗补漏，顺便为大家做好服务工作。 都是年轻人，谁也不需要客气，赶紧干起来才是王道！ “老四，给我递一下刷子！” 戴着报纸叠好的帽子，大刘招呼着刘老四帮忙。 “老四，你去厨房里把已经烧好的热水拎进来一下。” 这是正在洗床单被罩的刘老三，招呼着刘老四帮忙。 “老四，过来帮我拧一下大被罩！对！使劲拧，再拽一拽，撑展了，搭起来！” 这是第二次洗刷后，刘老二的招呼。 …… 没有多久，刘老四就发现了，别人都是各忙各的，他似乎没有专门负责什么，应该是比较轻松一点吧？ 可事实上却是相反，哪里有事情他都要去帮忙，不是主力却是哪里都能帮着做事。 上当了？还是受骗了？ 可四处观察了一下，刘老四发现大家似乎都在不停歇地做着事情，谁也没有偷懒啊！ 可为什么看着别人都是干的非常起劲，而自己却觉得特别累呢？ 不过累也是值得的！ 一个多小时，家里面已经是焕然一新，而家门口前的晾衣绳上已经挂满了衣服、被罩、窗帘等等。 窗户玻璃上冬日阳光暖阳照射在屋子里下，就是写字台上也是亮晶晶的一片，仿佛整个家里都成了新的一样。 大家都坐在家里的小马扎上休息，一边品着热热的茉莉花茶水。 刘老四是真得累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口一口地默默地喝着茶，缓缓地慢慢地。 其它人其实也好不了多少，彼此都默默地享受着劳动过后的休憩。 大刘尽管戴了纸帽子，浑身上下还是难免落满了灰尘，而刘老二则是冻得十只发白，冬天的水还是非常冷的。 只有刘老三神色稍微好一些，不过也是累得一直在捶腰，一直都坐在那里揉搓一个动作，身体都有些僵硬了。 “明天开始我白天还有事情要做，每天的上下午我都要出去，家里面的活就做不了多少了。有什么问题，只有晚上可以问我了。” 休息了一会儿，还是大刘先开口了。 “还是带家教？快过年了也不休息几天？” 刘老二有些好奇地问。 “你以为呢？这不刚刚辅导了半个多学期，感觉应该有一定的进步，还不赶紧地趁热打铁，哪敢休息啊？” 大刘说得轻描淡写，仿佛一切都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情。其中的为难之处，他也不愿意多说，学生是一个麻烦，学生家长也麻烦不少。 不过还好，如今他自己逐渐开始适应了，问题多多的学生，精明挑剔的学生家长。 不过只要有了效果，谁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大家的目标还是一致的。 “大哥，我的物理化学也有不少问题了，尤其是这个学期开始后的物理，你有时间也给我辅导一下吧！” 刘老三有些急切地赶紧说了她的需要，否则这个假期又要被浪费了。 “那是当然没问题了！” 大刘非常爽快地答应了，别人家的孩子都辅导，自己的妹妹那更是应该的！ 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大家又都各自忙碌起来了，大刘是备课，刘老二是洗菜炒菜，刘老三是和面揉面。 只有刘老四还能待在一边继续休息思考一下寒假剩下来的日子该怎么安排。 学习那是一定要有，不过其它的呢？ 没有什么朋友，过年自然就没有什么可以去拜年的地方，自然也没什么朋友会邀请他可以出去玩。 寂寞啊！ 除了学习和挣钱，似乎自己的人生竟然是无欲无求！ 似乎也有点太不正常了吧？ “说好的幸福呢？” …… “幸福在哪里，朋友我告诉你 它不在柳荫下，也不在温室里 它在辛勤的工作中，它在艰苦的劳动里 啊！幸福就在你晶莹的汗水里 啊！幸福就在你晶莹的汗水里…… 它不在月光下，也不在睡梦里 它在辛勤的耕耘中，它在知识的宝库里 啊！幸福就在你闪光的智慧里 啊！幸福就在你闪光的智慧里 就在你闪光的智慧里…… 十二点整，这里是?厂广播时间……” 得了，家里声音最高的，也是唯一的电器已经开始提醒大家了，中午下班了！ 喧闹的音乐里，满满当当都是忽悠，辛勤的汗水里是幸福？ 都快下岗了，那是汗水还是泪水，能真得确定吗？ 一个快要停产的厂子里还是如此的“阳春白雪”，是不是觉得除了他们，所有的人都是智力有缺陷呢？ 除了睡梦中，哪里还有什么更好的幸福可寻？ 第五十一章苍天啊大地啊谁来救我 “谁来救救我？” 街头一个可以经常遇到的傻x，经常乐呵呵地这么说。 刘老四不会像别的小孩子一样去欺负他，也不会跟着瞎喊笑话他。 不是他有多么善良，又或者是多么有同情心。 只是因为曾经笨笨的他有些担心，未来的他会不会也这样被人嘲笑？ 而如今的他更害怕，即使是自己努力了，未来还会活得像个“笑话”！ 很多人都爱讲，一辈子要活得无愧于心就足够了，可事实上，无愧于心那只是一种自我安慰！ 如果可以再强大一点，父母亲是不是可以活得更开心一点？ 如果经济上条件更好一点，家人是不是可以过得更幸福一点？ 如果当年有钱，读书的时候是不是可以取得更好的成绩？ …… 人一辈子需要得太多，谁又岂能真活得一点无愧？ 许多人，尤其是许多年轻人都期望着未来有更辉煌的生活，而经历过梦中失意窘境的他知道。 人一辈子所谓理想，前提是不要想得太多了，否则失去了实现的可能，理想就会成为梦想，甚至是胡思乱想！ 不仅仅是实现不了自己原来能够实现的目标，甚至还被打击多次以后失去了原有的信心满满，而没有了信心，增加了若干失落悲伤以后，人生最后会活成什么样？ 除了成为一个“笑话”，还能剩下什么？ “谁来救救我？” 也许就是以后的结局！ 怎是一个悲哀可以说得尽？ 傻x可以不在意地一次又一次地说着，没有了逻辑思维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哪怕是在饥寒交迫中死去？ 据说在寒冷中死去是一种最无痛的死法，而且还有可能和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看到一个充满希望和幸福快乐的“天堂”！ 中午的阳光灿烂，即使是冬日里也让人分外温暖！ 刘老四一个走在去公共浴池的路上，悠闲地看着厂区宿舍里的风景。 高高的门楼柱子立在进入宿舍区的马路两侧，柱子表面上已经有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一看就知道至少有几个月没有人打扫了。 一进门楼，左手边是职工医院，曾经人流攒动的场景已经不见了，稀稀拉拉地没有什么人。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毕竟工厂从满负荷生产逐渐成了减产，又到部分放假，最后到大部分放假停产。 人都不上班了，又有多少因公受伤的职工了呢？ 三三两两的不过都是因为小病而来的，简单治疗之后就马上离开了。随着工厂效益不好，医院里又能有多少医疗物资可用？ 右手边就是厂子的大办公楼，这个地方的人倒是有一些，可几乎所有的人都是无精打采，似乎都没有了灵魂！ 想想也对！工资减得只剩下了最基本的那一部分，不到平时的百分之七十，而且还时不时地就推迟发工资。 没有了经济基础，又有谁能活得那么没心没肺地欢乐呢？ 马路两边，曾经栽种的梧桐树，经过五六年的培植，如今倒都正是枝繁叶茂，据说这种书特别能吸收化工厂的污染，如今没有了污染，倒是更绿了一点。 宽阔的马路上没有什么汽车，坑坑洼洼的路面据说都是以前造成的。 马路是从西往东一路上坡，前面平地上建筑的都是厂子里的管理机关，又或者是辅助部门，而在lb区域还有大片的厂子里的宿舍区，又被分成了东沟西沟和山前山后四个大的片区，其中的核心区域还有厂子里的第一子弟小学、电影院、体育场、百货商店、蔬菜水果店、幼儿园食堂等等，应有尽有构成了一个基本完备的小社会环境。 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大部分需求都是可以在这一区域得到解决。 不过如今看着似乎也衰败了，电影院门口已经没有什么人去看电影了，宽敞的百货店门口也看不到几个人，只有蔬菜水果店还有不少人在排队购买政府补贴的冬季特价供应菜和肉，毕竟是快要过年了，也许就是领导们担心“贫苦群众”没钱过不好年，又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发生。 就像去年年底，一伙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一伙人，年前在这一片区域偷盗了好多人家厨房里的年货。 钱是一分没拿！不过各家才买好的各种肉食那是一点不剩，就是价格比较高的绿色菜也是一点不剩，至于说什么红烧肉、油炸丸子、油炸土豆块、油炸带鱼、水果之类的更是一扫而空！ 大部分人家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小百姓受到了影响没什么，除了偶尔抱怨几句还能怎么办？ 可要是某些人“狗急了还跳墙”，去了领导家里面也“顺走”一些东西呢？ 那就谁也不好说了，即使是贼被很快抓到了，可顺走的东西，领导们就敢去拿回来？ 那可是未必！ 万一要是贼不小心拿多了呢？ 若干的财，若干的物。 万一要是若干的有点太多了，超过了领导们应该收入的多少倍，你让领导该怎么办？ 丢了按理就该拿回来，可拿回来了又该怎么和别人解释这些东西是他应该的“收入”呢？ 哦，不吃不喝就知道挣钱攒钱了！ 就是领导愿意说这么无脑的话，可那个傻x才能真得相信？ 偷偷摸摸地给领导送回去？ 想得挺美，可又有哪个领导愿意把自己的把柄交给不知趣的“小喽啰”呢？ 关键是哪个小喽啰又会那么不知趣呢？ 顺着斜坡走，就在工厂的动力车间附近就是一个非常大的洗澡堂。 里面经常有个二三百人一点都不稀奇，对于一个五六千在职职工的企业，如果赶上周末，里面除了中午吃饭时间，什么时候都是挤得满满当当的。 池子里那就是下饺子，人挨人人挤人，赤身裸体挤在一起，谁也别笑话谁！ 稍微离开一下，马上就有人赶紧地占住了位置，一点空档都不会给人留。 至于淋浴头那更是七八个人才有一个，大家都是打好了肥皂，轮流冲洗。 这也就是为什么，刘老四非要在刚刚才吃了午饭就赶紧地出门，洗澡堂里可能也就是这会儿人稍微少一点。 毕竟好多人还是想要午休的，而年纪小的刘老四则是完全不存在这个需要的。 “你好，买两张票。” 刘老四递过去一毛钱。 “哪的？” “单位子弟！” “哦！有带证件吗？” “谁洗澡还带那个东西啊？我爸妈都是咱们单位的，何况以前也从来没有人要过啊？” “什么事情不都有第一次吗？下次带上学生证就可以了。” 两张五分钱面额的内部洗澡票被不情不愿地递了出来，两张红色的薄纸。 得了，厂子越来越穷，人家洗澡堂也开始想着创收了！ 有什么错吗？ 似乎也没有，可为什么就觉得这么别扭呢？ 刘老四有些不太舒服，可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个现实。 拿着公家的澡堂子，谋着自己的福利。 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谁来救救我啊！” 那个傻x的声音似乎又在那边的路边开始叫喊。 原来谁也救不了谁，而自己救自己才是王道啊！ 相信佛祖，佛告诉你前生已经注定！ 相信上帝，上帝自己还曾受难不已。 相信老天，“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万千残骨扔路边，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你想靠谁？ 第五十二章偶遇“好孩子”在年少时 “……再过二十年，我们来相会……” 刘老四一进大澡堂里就听到了有人在边洗澡边唱歌。还别说，中午澡堂里人真得不算太多，不高的歌声在澡堂子里还有一点回音，倒是比平时听起来要好听的多。 略微有些尖锐的男音听着就让人知道，这个家伙有多么欢乐！ 估计不是升学考试成绩好，就是工作事业有了新的成绩。 刘老四扭头仔细打量了一下，目前应该算是不认识，不过梦里这个家伙好像成了这个厂子子弟里面的传说。 “一个农场子弟，可以通过自己努力成了m国一所大学的教授。” 这是刘老四年长之后时常被对比的“别人家的孩子”，如今瘦弱得依旧还是个弱不经风的少年。 他应该是比刘老四高了有三届，如今是初中三年级了吧！ 可看着和刘老四的个子高低差不多，甚至比他还要瘦一些，蹦蹦跳跳地在淋雨器下洗得正是开心。 这么开心，肯定是有好事情啊！ “呵呵……，这应该才是中二少年的正常状态吧？一点没有梦中的他那么一本正经，又或者是严肃认真。” 刘老四乐呵呵地看着低声嘀咕，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估计谁也很难想象他未来的变化会有多么大！ 抓紧时间，刘老四赶紧地泡澡搓澡打肥皂淋雨冲洗，一个都不能拉，趁着澡堂子里人少，用最快速度完成了自我卫生的清理工作。 因为来洗澡的人已经开始越来越多了！ 挑开了门就去了更衣室里，刚刚走到自己的存衣服柜子附近才发现，那个“别人家的”好孩子正在他隔壁座位上歇着，并没有着急忙慌地穿衣服离开。 刘老四四处张望才发现，人家这节奏才是踏着正好，之前他洗澡的时候，洗澡的人不多，他洗完了外面人又是不多！ “张哥，你这节奏也踩着太好了吧？你到了哪里，哪里就不拥挤。” 刚刚才彼此给搓澡，刘老四也算是和“别人家的好孩子”初步认识了。 “你也是咱们厂的子弟？” 老张同学也是呵呵一乐地问到。 “那是必须的！要不谁没事干了专门到这山上洗澡啊？不就图个优惠便宜吗？” 刘老四乐呵呵地回答着问题，一脸“我们都是自己人”的表情。 “那我怎么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啊？你不是初三的？” 老张同学一脸疑惑地问到。 “那是因为咱们年级差得远了一点，今年夏天我才能小学毕业呢！初三那还离得远啦！” 刘老四一脸的无奈，人家老张同学是最后一届五年制小学毕业生（还早上了一年），而刘老四是第二届六年制小学生，年龄差了一岁多点，人家就比自己高了三级。 这就是命啊，没地儿说理啊！ 老张同学呵呵一乐就不再多说话，反而拿出了一包烟，自顾自地抽出了一支，点着了慢慢吸烟了。 看着刘老四那个急啊！ 老张同学也太不讲究了，怎么就不让一让啊？ 别说，刘老四经过了一场梦游，别的都不错，唯一不好的就是把烟瘾也带过来了。 看不到别人吸烟，他也想不起来，可要是身边有人吸烟那对他就是巨大的折磨！ 刘老四知道，自己这一副身体还是非常健康，也没有什么烟瘾，但心里的瘾却是存在着。 人啊有时候就真藏不住什么事，看着刘老四“虎视眈眈”的模样，老张同学瞬间就乐了。 “呵呵……，要不你也来一根？” “那……好吧！谢谢张哥。” 片刻挣扎之后，刘老四这个笨笨还是选择了妥协。 “喷……” “滋……，太舒服了！不过张哥你怎么也吸烟？这不是我这样的差等生才有的专利吗？” “呵呵……，那都是老师家长说出来骗人的！其实只要烦恼多的人，大部分都吸烟。我自然也不例外！” 都说吸烟有害健康，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不过也不能说有害健康的事情就都绝对不能做，尤其是烦恼丝太多的时候，也许能烧断几根？ “你学习那么好，能有什么烦恼啊？哪像我这样的差等生，一进学校就为上课考试而烦恼，下课了又为将来的出路而发愁。” 刘老四一脸不以为然地反驳说。 “学习好？也许曾经的我有过这样的良好感觉吧！现在的我也许就是一个拼命努力学习想成绩好，但实际上只能算是还可以。 可是未来呢？高中、大学还能如此？恐怕很难！ 最可怕的是，我一直都在读书，可最终我还是要毕业就业进入社会。 可出了书本的世界是怎么回事？一切都是未知的，其实我也一样害怕！” 老张同学说得一脸多愁善感，好像已经遇到了多大的困难。 “想那么多干嘛？能把眼前过好就不错了。学习好不敢奢望，只要过得去就好，时不时地偷偷看看美女，偶尔有点美食，我已经很满足了。” 刘老四倒是一脸向往地说出了自己的“梦想”。 “美女？就咱们那破子弟学校里怎么会有美女呢？最多也就是比较可爱的幼女吧！等你上了重点中学以后，你才什么是美女！” “哦？有多美？” “从内而外的美，也有从外而内的美！有时尚的美，也有智慧的美。只要你有能力去争去抢！” “哦……，其实现在学习里就有这样的竞争，学习好家境好个人条件好的自然就更受女孩子们喜欢！” “竞争？你现在不过是刚刚才开始而已，越是往上读，你就会发现这个世界上，聪明人何其之多！ 既有过目不忘的天才，也有一看就能理解运用的，还有天天看着玩耍的，人家学习照样比咱拼命学一点不差！ 也有明明可以靠聪明就能活得非常好的，偏偏人家的其它条件也比我们好的多！” “这个世界怎么就这么麻烦。越是好的就越好，无论是什么好事都只向有聪明人倾斜，我这样又穷又笨的可怎么活啊！” “凑合着活着呗！就像我们的父母亲一样，每天累得像狗，每天都为怎么能更省点钱而费尽心思，又每天为了每一笔支出而担心受怕，又为了害怕花钱而…… 外面的风景如画，外面的世界非常美妙，可外面的好再多，也需要你有实力去争去抢！ 没有实力的只能是成为一个垫脚石，别人成功路上的垫脚石！” 老张同学越说脸上沮丧的表情就越多，甚至有了一点沉重。 “我这样的人和某些人比还能算是活着吗？未来的我也是那块垫脚石？” 刘老四不由得有些喃喃自语。 “活着当然算！不过就是垫脚石的资格你都未必能有！ 因为某些人需要很多垫脚石，就像我们父母亲那样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还要晚的人！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占大多数凑合活着的人，才保证了少数人幸福快乐的生活！ 不过还有更多的人连成为垫脚石的机会都求而不得，而是被各种各样的风浪打碎成为灰尘，消失在茫茫人世间。” “哦？” 刘老四对其中的有些话已经不太听得懂，不过还是有些懵懂地点点头。 而这也让老张同学一时间失去了原有的兴致勃勃，像刘老四这样“年幼无知”的家伙又怎么能懂这个呢？ 还是傻傻的、简单快乐地活着吧！能高兴几天就高兴几天吧！这样的日子谁又知道能过多久呢？ 也许从懂得的那一天起，就是他痛苦开始的时候，又何必非要来得更早一点呢？ 第五十三章好孩子也不都是学习好 被人嫌弃的刘老四一点没有被嫌弃的自觉，一直到出了洗澡堂，他们都准备各自回家，他还是非常热情地非要留下了老张同学家的地址，还一再表示过年会去拜访云云。 丝毫没有注意到老张同学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回答的也是含含糊糊。 洗了澡仿佛就像是去掉了一身的累赘，刘老四甚至觉得似乎自己的身体都轻盈了许多。 刚刚才认识了一个“新朋友”，而且还是一个学习特别好的学生，这让他感觉非常欢喜。 他当然和大多数人一样，也喜欢和比较优秀的同学交朋友，而今天中午又能天随人愿，洗个澡都能交到朋友，怎么能不美呢？ （他就是一厢情愿地认为别人和他会有相同的想法，而没有注意到人家一脸的不耐烦。） 一路回家，一路破败的厂景也不怎么影响他的好心情，就像梦里学过的那篇课文里所描述的一样。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是啊！ 迎着冻人的冬季寒风刺骨中，他感觉到得更多的是冬日午后的明媚灿烂阳光。 “刘士德，你怎么来山上了？” 迎着灿烂阳光，刘老四没有看到对面的人，可对面的甘秀琴却一下子就发现了他。 “我是到澡堂子厂子里洗澡去了，这不是快过年了吗？刚刚才收拾好家里的卫生，就赶紧清理一下个人卫生。你这是……” 刘老四边回答边观察着这个坐在他对面不远处的女生，她身边摆放着不少东西，一大袋子的瓜子，一大袋子的酸枣，都是敞开了上面，从口子可以看到里面还有不少。 “我妈在这里摆摊卖点东西，她中午回家吃饭，我出来替她一阵子。” 甘秀琴略微有些脸红地解释说，似乎对自己妈妈出来摆摊子还是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 可刘老四觉得确实非常正常，没钱的人不就应该想着怎么挣钱吗？难道还非要顾及别人的眼光吗？ 做人里子都一点没有了，为什么还非要保留最后的那一点面子呢？ 天大地大，都不如挣钱吃饱肚子实在啊！ 别说如今家家户户都能吃饱饭，可也要看看是吃什么吃饱的啊！ 就像刘老四家，因为孩子多又都在上学，一点不敢多攒钱得大部分花在吃饭上，可以依旧是缺肉少油，不仅仅是滋味儿不好，而且还非常地不顶饿。 而想要多吃点肉，或者炒菜多放点油，那就必须要去买“议价”的，议价粮、议价油、议价肉议价的…… 反正随着改革开放的推进，“议价”的东西也是越来越多，而随着“议价”的越多，人们发现了钱越多，个人的物质生活那就真得会“得到很大的提高！” 前提是，一定要有钱！ 不管是什么东西，一旦议价了，那就意味着购买价格至少都是翻倍地往上涨！ 这个时候，很多人都发现自己似乎真得缺钱了，而且还是那种非常非常地缺！ 所有东西都需要供应票据的年代里，即使是有钱但没有票，照样也买不到多少东西。 吃饭要粮票，还得需要和户口本配合着才能从粮店里买到固定比例的粮食，有细粮自然就必须有粗粮！ 肉和油更是精细到一个人一年几两！这也是那个年代不多的用两做单位的限购品。 就是未来因为血脂偏高，号称很少吃肉，又害怕多油的刘老四，如今也是非常地缺肉缺油，万一要是逮到了吃肉吃油的机会那也是玩命地吃。 什么叫玩命？那就是，生命诚可贵，健康价更高！若为美食故，两者皆可抛！ 不过这样的机会，也许就只能是在做美梦时候才有的事。 既然钱如此重要，大家又何必如此羞于挣钱呢？ “摆摊挺好的啊！前几天我也去摆摊了，过年的零花钱肯定是挣够了！” 甘秀情的不好意思一时间竟然消散了不少，脸上也浮起了一丝被认同的开心笑容，让刘老四难得看到了一丝少女纯真的美！ “是吗？我也就是能着家里偶尔摆摊子，能多挣点，日子过得宽松一点就够不错了……” 甘秀琴脸红红地边说边低下了头，只是为什么看着她耳朵边都有些红了？ 刘老四刚刚有点发呆，这个时候就是再笨，他也发现了似乎有点不太对劲，说错话了？ 赶紧解释一下？还是赶紧地撤退？ 可这是为什么呢？自己好像没有做什么事情吧？就是发了一个呆，都能惹到她？ 回头再仔细想想，太复杂了。 “那我先走了，回家还有不少活干呢！” 刘老四有些急匆匆地离开了，甚至连头都不敢回。 “这人怎么能这样呢？离人这么近，还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和他说话都听不见，想什么呢？怎么能这么热切地看人啊？多亏刚刚周边没人，要不就太丢人了。” 稍许，甘秀琴才又抬起头，脸上依旧是红红的，有些轻声抱怨地说，眼睛却看着刘老四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 “想看也不能这么看吧？大白天地就在马路边上，就这么直勾勾地看？这也太……，他似乎也没有原来想得那么笨啊！” 想着想着甘秀琴的脸更红了。 …… “女孩子太麻烦了！我不就是表扬了一下她，顺便说了一下我也摆摊了，她的脸怎么就红得那么厉害啊？ 太奇怪了。难道我发呆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女孩子们太复杂了，搞不懂啊！” 已经离去的刘老四则是一脸懵逼地内心吐槽着。他更加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先有几个男同学做朋友，否则和人打交道这么复杂的事情，他肯定做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笨了，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个女孩子为什么脸红得那么厉害呢？不可思议，不可琢磨，不可理喻，不……，不过至少应该不是发烧了吧？” 刘老四感觉自己就是做贼心虚地逃离了，这都是下意识去做的，究竟是为什么要离开，他其实还没有想明白呢！ 不过这不影响他对甘秀琴又多了一些好的认识，这个年头能替母亲出来摆摊子，至少也说明了她是一个非常孝顺的好孩子，即使是她非常不好意思，也依旧还是做了，也很有担当。 十二三岁的女孩子正是最重视面子问题的时候，哪一个不想像“公举”一样被家人宠着爱着，而能主动出来替父母亲承担起一些责任的，就都应该被认为是好孩子！ 不仅仅是甘秀琴，包括刘老四自己他也认为都是非常不错的“好孩子”！ 虽然自己表扬自己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可厚颜无耻一点不才能在这个世界活得更好吗？ 那就从自我表扬、自我陶醉开始吧！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诚不我欺！ 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只要能出来闯荡，起码比只知道抱怨、埋怨、牢骚满腹强得多吧？ 刘老四对自己目前的表现越发地满意了，尤其是脸皮厚度！ 努力超过城墙，勇敢追求地球一般的厚度！ 又耐风吹又能保暖！人还能显得更富态一些，一看就知道是“富裕人家”的孩子！ 谁让这个时代，瘦子满街跑，胖子需要众里寻他千百度呢？ 就像前面那个正在显摆的胖子，走路都是一扭一扭的，那不就是招人嫉妒吗？ 长得如此“富裕”不是错，可如果出来显摆那就很不对了！ 没看到周边一大群瘦子们热辣辣的羡慕嫉妒吗？ “臭显！呸……” 第五十四章穷人也能有更多的快乐 刘老四不是一个擅长记忆的人，即使是刚刚才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会被他遗忘，一点都不需要刻意地回避。 因为他是真得忘了！ “笨孩子他出生在七零年代，学习不好也没有朋友，没人关心他也一样会慢慢地长大……” 哼唱着梦里熟悉的歌谣旋律，再加上自己编的歌词，刘老四那是越唱越开心，至于哪个还在琢磨的女孩子，他早就忘记了。 不是说他无情无义，只是在他心里对他们之间的交流没有什么感触，过去了就过去了，放下了才是正常。 出了厂区，过了铁路，又回到了他最熟悉的区域。 一条大马路的东侧是一条臭水沟，而路西侧就是他家所在的厂子另一片宿舍——幸福片区。 听着好听，不过是巷子重建以后的美好祝福而已。 这一片原本就是城外的某一片坟场，只是随着人口不断地增多，随着附近好几家工厂的发展，这一片成了附近工厂的宿舍区。 但由于某种莫名其妙又不方便说出来的理由，这里也成了好几家工厂的“平民宿舍区”！ 房子小，房子差，配套也不全，还是和北面的村子错落杂交，互相帮助没有听说过，互相伤害却实在是难免。 就是小孩子们遇到什么偶然的小矛盾，一说话也是，“村里的，还是工厂的？” 都是村里的或者是工厂的，那就是“内部矛盾”，如果不都是，那就成了彼此“敌对矛盾”！ 其实在刘老四看来，实在是有些可笑！ 既为邻居，为啥不能好好的团结起来去外面的世界去争去抢？ 反而要窝在家门口，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又或者是为了所谓的“面子”问题，而理论争执不休？ 不过有了梦中的经历，他现在明白了他们，理解了他们。 因为他们的世界就只有眼前这么大！再远的地方那对于他们就是传说中的遥远，他们也一样对未知的世界而感到恐惧！ 他们“凶悍”表面下是对自己的不确信，是对自己的否定，而所谓的“面子问题”，不过是他们自我陶醉的一块“遮羞布”而已！ 一旦没有了这块“遮羞布”，他们的虚弱就会被赤裸裸地暴露在这个世界上，成为一个“笑话”或者是“小丑”！ 就像刘老四眼前幸福巷里摆摊子的两拨人，lb区域的都是村里的人，而路南的则更多的是工厂的。 冬日暖阳下的天气并不算很冷，下午才两点多，大部分的摊贩们又都出来了，都想趁着过年这个难得的挣钱机会多挣点，回家过个好年。 “苹果，好苹果！又甜又脆又好吃的大苹果！” “橘子了，甜甜蜜蜜的橘子。” “韭菜，新鲜的韭菜了。包饺子必备的材料……” “便宜又时兴的西装裤！” “处理皮鞋了，出厂价卖了……” …… 平时叫的最凶得蔬菜摊贩已经听不到了，录音机里反反复复地叫卖声不绝于耳，已经把人的声音都掩埋了…… “高科技”的威力尽显，看着其它一些小摊贩不甘心又没有办法的阴沉脸色，刘老四不由得乐了。 “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原来还能这么解啊？” 来次购买的人们一个一个的从宿舍里走出来，慢慢地沿着市场里的摊子挨个儿得问价，人越走越慢，人也是越聚越多。 两车道的小巷子里，从东到西，马路两侧的摊贩也是越来越多。 别说骑自行车，就是推着也需要小心避让着行人。 年前的大采购正在进行中！ 刘老四似乎突然意识到为什么自己家今年没有大采购呢？是不是因为…… 穿过有些乱的市场，一回家刘老四他就发现了最近难得在家的自家老妈。 “妈，你今天怎么没有……” 话说一半，刘老四突然意识到了，母亲似乎已经放假一段时间了，偶不然得才会去厂子里干一些不多的活。剩下来的时间，大部分也是去医院陪侍他生病住院的舅舅。 “没事，今天上午你舅舅已经出院了，我们中午一起吃了饭，他已经和你三姨四姨一起坐车回去了。” 刘妈脸上满满的依旧是担心的表情，话说得也是有些心不在焉。 “哦……，对了！我今天想和你说件事，前几天我和二哥三姐不是出去挣了点钱，你这里需要吗？要不然我先给你一部分？” 刘老四有些忐忑地问，他是既害怕自己老妈因为钱发愁，可也担心被她知道了又一把连本带利都拿走，其实他真得有点纠结。 “三十？五十？你们能挣多少钱？留下你们过年零花吧！还有剩的钱开学的花销也不少，自己了交学费，然后再买点书本用吧！” 刘妈一脸嫌弃地和刘老四说。一副很瞧不起人的样子。 “三五百块钱呢！三十五十哪能够我们付出的辛劳啊？大冬天的，又是进货又是卖货，还淋了一身雪。你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刘老四感觉自尊心都有些受到了伤害了，怎么能对自己兄妹的付出如此轻视呢！ 可话一说完他就后悔了，不仅仅是心疼自己的钱可能被没收，而是二哥三姐偷偷摸摸藏起来的钱估计也保不住了！ “什么？” 刘妈妈一听就站了起来，被惊吓了一下，又着急忙慌地问。 “是多少？” “原本应该有不到点五百块钱，后来我和二哥三姐一人留了点零花钱，还有差不多三百多些……” 刘老四有些藏头缩脑地赶紧把金额略微地缩小了一点，要不然……，万一要是……，他不成了“千古罪人”了？ “就过个年，你们就拿走二百块钱的零花钱，太过分了！我……” 刘妈妈一听就急了，三五十块钱虽然也算是一笔钱，不过和三五百块钱比起来就差多了！ 前者最多也就是交个学费课本费，剩下来的也就是个零花钱的水平了。 可要是三五百块钱，那就是一笔不小的钱了，起码够他们夫妻四五个月的工资收入了，也差不多是老大一年的生活费了！ 她怎么能放心让孩子们掌管啊？那不是要乱套了吗？ “没有多少，我们三个人才拿了一百多一点，原来是不到五百，现在还剩下三百多呢！” 刘老四赶紧地和老妈解释说，可别让她太着急了。 “那剩下来的钱呢？” 这钱是自己孩子课余时间挣得，似乎也不应该怪孩子们留一点零花钱，刘妈妈想了还是有些不太甘心地问。 “哦，我给你拿！” 刘老四赶紧打开自己家的平柜下面的抽屉，又从抽屉里下面垫的纸下面拿出了一沓子钱。 刚刚才一转身，刘老四手里的钱就被老妈飞快地“夺”走了。 “一十、二十、三十……” 刘妈妈一时竟然顾不上刘老四了，越数钱她就是越开心，后来脸上竟然有了不少的笑容。 这倒是让刚刚有些后悔的刘老四没有那么难过了。三姐二哥的零花钱已经分了，这剩下的也就是原本准备下次做生意的本钱。 钱拿走了就拿走吧！挣钱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一家人过得更开心点吗？ “既然老妈已经如此快乐，想来老爸应该也会如此吧？” 刘老四难得糊涂般的摇摇头。 “小孩子家要那么多钱干嘛啊？有时间就去好好学习，别每天就是瞎想胡闹！这钱暂时由我替你保管了，以后有需要的时候再找我要。” 刘妈妈已经懒得搭理他，一边收拾好刚刚才数了好几遍的钱，边走向了家里一直藏钱的柜箱子边下了个事件的定论。 “这钱还能要出来吗？得了一夜回到解放前，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刘老四也苦笑一下，心里不免有些腹诽。 “嗯，不对！好像还有一部分呢！今天洗澡可是带了不少钱呢！老妈竟然忘记搜身了！主动坦白，看来也能迷惑敌人？” 一时间刘老四尽然有些高兴了。 第五十五章做事大家都满意有点难 宝不能押在一个地方，钱自然也不能都藏在一处！ 刘老四原本的本金一次性被刘妈妈拿走了，甚至连一点零花钱都没有留，而这就是刘老四原本的习惯，对他来说也算是一次教训。 多亏他去洗澡，本来准备买一些东西，可是又舍不得，结果除了洗澡钱那是一分没花。 刘老四摸了摸衣服口袋里还剩下的十几块钱，也是一阵子的侥幸。 不过不管怎么说，不也比之前的两块多钱强得多？ 有时候，人不就得这么想吗？再差还能差到哪里去啊？ 就和刘老四原来的学习成绩一样，真得没什么退步的空间了。 看着自己老妈已经眉开眼笑地去忙着去做饭，刘老二从另一个屋子里探出了头，低声地问到。 “你没有全交代了吧？” “差不多都交代了，钱也都给了咱妈了。” “这……，让我怎么说你啊。” 刘老二脸上满满的痛苦表情地说。 “有什么好说的？老四就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口袋里刚刚才有了一点活钱，这下子算全完了！” 刘老三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也从屋里传了出来。 原来这两个人躲在里屋假装学习呢！可为什么刚刚他们没有出来解释一下呢？ 刘老四有些不明白。 何况，这钱又不是给别人了，不都是给了自己老妈了吗？ 自己明明有钱，却让老妈因为没钱而发愁怎么过年，刘老四觉得自己真得做不到啊！ 而且这钱最后还不是要花到这个家里面吗？自己拿着和老妈拿着又有什么区别呢？ “唉……，笨……，真笨！你怎么就能这么笨啊？” 刘老二第一次对刘老四说出了有些“恶毒”的话。 “我的计划又要泡汤了。” 刘老三满满失落感的声音从里屋继续传了出来。 “呵呵……，没了以后再挣吧！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吗？有什么能比买个爸妈开心更好呢？” 刘老二无语地摇摇头，就被他身后的刘老三推开了。 “说得好听！钱哪有那么好挣啊？那天一天都在外面待着，可把我冻坏了，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有些害怕了。你二哥那天回家都快冻成冰棍了，晚上还……” “老三，别说了！给就给了吧！爸妈过年起码心里面能感觉踏实富裕一点，估计以前的都被咱妈借出去了。再挣钱的事情，那就以后再说吧！凑机会吧！” 刘老二不等刘老三再多说就赶紧打断了她的话，挣钱辛苦谁不一样？多说无益，何况他又是带头的人呢！年龄大又是男的，他不多吃苦，又让谁来呢？ “二哥，三姐，刚刚我没有和咱妈说清楚你们拿了多少零花钱，具体的你们再商量一下？” 刘老四赶紧汇报了一个意外情况，可能是刚刚刘妈被三百多块钱乐坏了，忘记了继续追问刘老二刘老四的零花钱是多少了，按照她的想象应该是五六块钱？又或者再多一点也不应该超过十块钱？ 可她真得不知道，刘老二刘老三这次拿的零花钱是一人五十块钱呢！ 在八六年，刘老四开学的学费和杂费加起来只有一块五毛钱的时候，在刘老二刘老三高中开学学费也就是五六块钱学费加杂费的时候，至于课本更是连一本上一块钱的都没有。 刘妈妈可能真得想不到，零花钱可以是五十块钱！ 因为五十块钱对她而言，那绝对不应该被称作是零花钱，应该算是一笔不小的“大钱”了。 毕竟她一个月的工资收入也就是五六十块钱而已。 “哦……？你真得没说？” 刘老三一脸狐疑地看着刘老四问道。 “是咱妈根本就没问！她刚刚光顾着数钱了，连搭理都懒得搭理我了。 乐呵呵地数钱数了有好几遍，然而一个人又乐呵呵地把钱锁进了床柜子里。然后就一个人高高兴兴地去厨房去了。” 刘老四有些无奈地详细解释说。 “哦……？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你留给了我不到十块钱啊！就这还是在我的强烈要求下给的，记住了吧！说其它的我可不认。” 刘老三一脸“凶狠”地瞪着眼睛，和刘老四交代。 “哦……，知道了，我本来就只给了你们一人八块钱，不是说要买参考书的吗？” 刘老四赶紧接过了话，一副我们本来就是这样的表情。 “呵呵……，这次还算你机灵。” 刘老三一副嫌弃表情的说。 刘老二则是一脸平静地没有再参与说话，老三已经把他想说的都说了，他又何必再说。 而且他似乎觉得，把钱给了老妈其实好像也挺有道理的，毕竟老妈高兴一点不也是好事情吗？ 两个人说完了又转身进去学习了，再开学就是高二的第二个学期了，他们的学习任务其实也是非常重的，老师们都想能把高三的课早点讲完，给将来的复习留下更充足的时间。 刘老四摸了一把额头上莫名其妙出来得汗水，心里也是想笑，做一点好事情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无论怎么做，总有人会觉得不那么满意的。 好在，最后的结果还是皆大欢喜！ 除了刘老四自己损失了所有准备做生意的“本金”，似乎别人都没有什么损失，而刘妈妈更是得到了一笔数目可观的“意外之财”！ 刘妈妈在厨房里忙碌着准备晚饭，原本心里因为家里面已经没有多少钱的担心害怕，大部分都不存在了。 大刘的生活费（没有学费），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二毛三毛的学费书本费也没什么问题了。 至于老四的那一点学费书本费那就不是什么问题了，哪里省点也就有了。 对了，她觉得似乎也不用太节省了，因为家里面又有三百五六十块钱可以打底了。 有了这三百多块钱，至少半年多家里面经济不会过得太紧张了。 甚至可以考虑是不是可以去买一台电视机，全家人过年时候也可以聚在一起看一看新年晚会。 毕竟已经是八六年了，就算是院子里大部分人家依旧不怎么富裕，可电视机已经是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了。 从最早的九寸的、十二寸的到如今大多数都是十四寸的电视机，甚至极个别人家还有了快两千块钱的十八寸大彩电。 家里大的肯定买不起，小的如果可以买一台本地产的是不是也可以考虑一下呢？ 实在不行了，还可以从车间里借一部分钱嘛！大不了还可以以后挣钱再还了嘛。 最近似乎人人都在讨论什么侠还是雕的，据说好像挺好看的，歌好听，人也很美！ 省得老刘同志一听到别人家电视机里传来歌声，就总是那么有些不自在，坐也不是躺也不是。 看着就像心里长了草一样！ 当然其实她也有点想看了，虽然只有那么一点。不管她嘴上愿不愿意承认，确实是有那么一点。 至于借给弟弟的钱，也不用再犹豫地想是不是该什么时候去要，更不用去主动催着他还钱了，他什么时候有了就什么时候还，千万别着急！ 刘妈妈突然觉得心情好了许多，就是手里的那团面揉起来也是非常的轻松！ 这就是喜从天降？ 还是…… 只有可怜的刘老四还在为自己的“损失惨重”而略有悲伤，毕竟刚刚可是贡献了自己的大部分积累！ 可似乎所有的人都没有想起他，被人遗忘地丢在某个角落里，默默琢磨着，哪里还能再找一点“小钱钱”挣呢？ 第五十六章老刘同志有些太骄傲了 这一天的晚饭之前，大刘也回来了，而且还是非常开心地回来了。 自行车上带着一些东西，都是比较稀罕的水果和蔬菜，这在北方严冬时候确实是非常得少见。 “大哥，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看着大刘的回归，刘老四屁颠屁颠地就凑了过去，主动地开口问到。 “呵呵……，我今天不是回访这个学期辅导的两个学生了吗？今天都知道成绩了，效果都很不错！不仅仅给我结了以前的工资，还给了一部分奖励，又送了一些好东西。” 大刘说的时候，脸上满满的都是开心，也不知道是为学生成绩的提高而开心呢？还是为了意外收获的奖金而高兴？ “大哥，你准备怎么和父母亲解释一下啊？他们可是一直都挺反对你带家教的呢！” 刘老四一边有些担心地和自己大哥说，一边努嘴示意厨房里正在做饭的声音。 “爸回来了？” 大刘有些疑惑地问，这应该还不到下班时间了吧？ “是妈回来了，舅舅已经出院回去了，她以后也不用去医院陪侍了。” 刘老四赶紧地解释说，可别让他也犯了和自己同样的错，好心给家里一些钱，结果却并没有如他的意！ 不说得到表扬，起码也应该不落埋怨吧？ 可事实上，老妈是满意了，可刘老二刘老三那里却是有些埋怨。 “大哥，你带家教挣钱的事情最好暂时别说了，或者最好换一个说法。比如说是为了给朋友帮忙了，又或者是有老师请托了什么的，千万别说是自己专门找的，要不……” “大毛，回来了。赶紧地去收拾一下，一会儿你爸回来了就马上开饭啦！” 刘老四正和大刘嘀嘀咕咕说着悄悄话的时候，厨房里正在做饭的刘妈妈也发现大儿子回来了，一声高兴的招呼就把刘老四剩下的话都堵回去了。 剩下的话，刘老四突然就没有兴趣说了。 大哥是什么样的人？ 其实他很清楚，即使是他不说，人家也一定能反应过来，哪怕就是编故事起码也比他编的更加可信。 他何必又枉做小人之事呢？ “好的，我马上就去收拾。” 大刘倒是马上就答应了自家老妈的召唤。 他把自行车推到了门前的空地上，打好了支架，一抬头就看到了正在屋里学习的刘老二刘老三，分别坐在了写字台上一盏台灯的两侧，奋笔疾书。 高中也许就是一个人一辈子学习最辛苦的阶段，不仅仅是因为学习任务非常重，更加关键的是心里的负担其实也不少。 相对于初中小学，高中的知识不论从数量还是深度都增加了很多。 而最可怕的就是高中生是已经经过了很大比例淘汰，初中升高中剩下来不到百分之十五的继续竞争，而高中考大学竞争的目标又是一个不到百分之五，因为只有这不到百分之五的人才有机会继续深造。 小学的时候，很多学习成绩还不错的孩子总是被人夸奖。 “这孩子很聪明学习很不错。” 其实经历过后，大家就会明白了，小学的学习怎么能说好与不好呢？ 内容简单，只要稍微懂事点的孩子，多学习一会儿，怎么也不会学习不好呢？ 就是初中其实只要不笨，学习辛苦一些，总能取得一个不错的成绩。 而到了高中就大不一样了，因为有些课程那是真得挺难的，有好多人开始真得就学不会了，哪怕就是再努力也效果甚微。 至于老二、老三，初中的时候显然老三学习更好一点，甚至可以说老二之所以能学习不错，其中就有老三带着学习的很大功劳。 老三学习那么刻苦，老二就在一边看着，总不好意思差距太大吧？ 但进入高中以后，非常明显的变化就是老二正在超过老三，尤其是上了高二以后。 老二考大学应该已经是没有什么问题了，反而是老三很有可能会有问题。 大刘看着自己的弟弟妹妹，想着是不是抽出时间给老三也补补课呢？ 一旁的刘老四可没想那么多，乐呵呵地接过大刘带回来的水果直接送到了厨房里。 厨房里没有暖气，在冬天里就是一个天然的特大号的“冰箱”，只是功能略微单一了一点，只有冷藏，而且一不小心还可能变成冷冻！ “妈，这些东西都放哪儿啊？” 一进厨房，刘老四就赶紧地问到。 “放得高一点吧！别让冻了，也别让老鼠咬了。 回来就回来吧，乱买什么东西啊！这季节买什么水果吃啊？那么贵，有那钱还不如买点肉吃呢！那多实在啊！” 刘妈妈回头看了一下，随口低声抱怨了一下大刘的不会过日子。 “妈，其实冬天里不正是吃水果的时候吗？而且你看这些水果多新鲜，可比咱家自己保存的强多了。” 刘老四马上反驳说。 “强什么强？不就是外边看得光鲜亮丽点吗？价可是非常高的，咱家的苹果虽然不好看，有点蔫了，可那剩下来的不都是果肉吗？又经济又实惠！” 挨了一顿说的刘老四，一时半会儿竟然想不到词来反驳，别说听着似乎很有道理，可本能反应又觉得有点不对呢？ “把碗筷都先拿回去客厅去。不说你，你怎么就不知道主动找活干啊？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不是我爱说你……” 得了，听着刘妈又要开始的碎碎叨叨，刘老四赶紧地拿了东西就撤退。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没有注意从什么时候开始，刘妈碎碎叨叨的抱怨就经常化了，不分时间不分地点，只要是不影响孩子们的学习，她就能找人不停歇地抱怨。 大刘不常在，刘老二、刘老三要学习，剩下来的刘老四就和老刘同志一起成了她最喜欢的抱怨倾听对象。 老刘同志习惯性地装聋作哑，而刘老四就自然时常无处可逃。 几分钟的批评教育，那就是正常的流程，时间稍微长一些也没有什么好奇怪。 如果是原来的刘老四除了忍耐真得没有什么好办法，如今有了梦里的经历，其实他感觉起来似乎也还不错。 唠唠叨叨中自然有刘妈的情绪发泄，可其中还是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浓浓的爱意。 只是这种“爱意”有时候太多了，刘老四自己感觉也有些撑不住的时候，那就偷偷地逃离。 不过今天似乎不用了…… “下班了？” “下班了，还顺便去买了点年前的特供。” “哦？有什么好东西啊？” “就是一些好酒好烟，平时没有票价格可是很高的，这不趁着有票又便宜过年也买一点尝尝！” …… 远方传喜讯！ 老刘同志回来了！ 顶锅的过来了！ 乘着刘妈妈还在听着老刘同志的继续显摆，刘老四赶紧地悄悄咪咪地撤退了。 “老刘同志最近是不是也有点太骄傲了？一点都不注意隐藏了？” 刘老四一边走一边低声嘀咕着。 第五十七章欢喜之后再来一个惊喜 要说如今家里面，谁活得最开心，那无疑就是每天乐呵呵的老刘同志了！ 大刘考上大学的事情虽然已经人所共知，已经不再是什么新鲜的话题，可也不妨成为他内心一直的骄傲。 老二、老三如今又是在市里最好的高中读书，也许用不了两年，家里就又会多了两个大学生。 甚至连一直都被大家放弃了的老四也开眼了，突然就从一个人人嫌弃的笨笨差等生，变成了一个未来可能会是一个好学生！ 这可是他怎么想也想不到的大好事啊！ 因为他去参加了刘老四的家长会，还因此认识了一些厂子里面的“实力”人士，也因此而被人们更加恭维他的“教育事业有成”了。 不服气的人依然还有，但总有人嘲讽地反驳。 “说什么都没用，你有人家家里特别争气的孩子吗？” 这一现实的“利器”，一下子就把好多不服气的人打击得找不着北。 事实就是这么气人，父母亲教育水平的高低就是要孩子们来证明！ 哪怕你说得再怎么天花乱坠，没有与之匹配的优秀孩子，谁也不能信啊！ 老刘同志自觉自己的日子虽然和周边人比过得有些紧张，可只要孩子们能够争气，他不就能过得非常开心吗？ 人活着为了什么？ 年轻时候是为了所谓的事业，有了孩子之后，孩子才是父母亲一辈子最大的“事业”，这个“事业”经营的好不好，那至少会影响人下半辈子的一切。 孩子们过得好了，父母亲当然过得开心，而孩子们如果特别能干了，那更是一个意外之喜！ 老话说得好！ “买房子买地，不如家里有才！” “万贯家财不如知识传家！” …… 老刘同志对此深以为然。 老刘同志当年也曾经号称是个爱学习、学习好的，如果不是因为家庭实在贫困，他又怎么可能放弃继续读书的机会呢？ 否则…… 老刘同志最近经常会沉入这样的幻想，虽然大多数时候都很短暂，但也能让他在工作的劳累之后，有了片刻的欢愉，按照李工的说法。 “人都是需要有梦想的！哪怕是实现不了，不也能让人活得更开心点吗？” 如今，老刘同志的读书梦的确是破灭得不能再破了，干了一辈子的工人，哪怕就是他再爱看书，除了能惹一些好事者的玩笑，别的就没有用了。 东方不亮、西方亮，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莫笑穷人家里没余粮，莫笑百姓永不能翻身！ 如今，他家里依旧还是没有“余粮”，月月的收入都是花个精光，可谁敢说老刘家不会有富贵的那一天呢？而且这一天还需要等很久吗？ 看到了希望的不仅仅是他自己，周围人对他态度的改变同样说明了很多问题！ 他过得并不如意，但不意味着他就真得感受不到这种变化！ 就像之前从来不会搭理他的车间主任，如今见了面也是微笑地点头示意。 “老刘，来了！” 一句简单的问候，让他等了好久！ 曾经无言的蔑视，换成了“和蔼可亲”的问候，谁还真得能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呢？ 就像参加刘老四的家长会上一样，当别人都惊诧于刘老四的飞快进步的时候，他只是很轻描淡写地说。 “这有啥好奇怪呢？以前是顾不上管，他大哥今年考进了大学，今年不就有时间多关心一下他了吗？ 其实真得没怎么管，就是要求他按时完成作业，预习复习一下就这样了嘛！ 其它的还真没怎么管啊！” “为什么不好好管管？顾不上啊！家里还有两个已经上高二的孩子呢！都在省中上呢！” 看着周边学生家长们羡慕嫉妒恨的眼光，当时的老刘同志心里的那个美啊！ 美得他都觉得仿佛这里就是他的又一个人生舞台！而他还是一部大剧的猪脚！ “当然也离不开老师的辛勤教育。” 随后又赶紧地补了一句话。 如果不是老四班主任看着老刘同志的殷切目光，他都快忘记了应该顺便提一下老师的“功劳”，否则那就等着看刘老四“穿小鞋”吧！ 这些事情，回了家里，他就是想说那也没什么好“观众”听，所以他也只能到外边去“表演”了。 收获不到雷动的掌声，能收获一点羡慕嫉妒恨那也是非常不错的哦！ 不遭人嫉妒的是庸才，不遭人羡慕嫉妒恨的更一定是平庸学生的家长！ 对于一个人到中年的大叔，孩子们的优秀很多时候比他的优秀更加让他开心！ 因为孩子们才是他未来生活的希望！ 他明白，别人当然也更明白！ “唉……，可惜了，可惜了！自己媳妇儿为什么就不能多理解他一点啊？甚至连孩子们都没有什么愿意配合一下他。 真是没道理啊！” 回到了自己家门口，把自行车也停在里屋的窗户外边，他慢悠悠地拎起来了今天才买的东西往家里走。 “老刘，你进来一下。” 得了，还没进门让人喘口气呢，自己媳妇儿就又在厨房开始召唤他了。 “等一下，我放了东西就过去。” 老刘同志一进门赶紧把东西都放在了大饭桌上面，脱下厚厚的外套，才又走向了厨房里。 “有什么事？就不能让人稍微喘口气啊？这么急？” 一进厨房里面，老刘同志就有些调侃地笑着问。 “老刘，你以后出去能不能少吹一点啊？你不说别人还以为是你看上大学了呢！ 而且老二、老三如今还在上高中，你现在就把牛都快吹上天了，万一要是没有考上大学，你让他们出去怎么见人啊？” 刘妈这话说的，一时间竟然让老刘同志哑口无言。 “可……，可他们都比老大学习刻苦多了，为什么就考不上呢？不应该吧？” 想了一下，老刘同志才断断续续地说了一些，可他自己都觉得可能有问题。 考大学又不是比赛谁学习更刻苦，要是按照谁刻苦谁就应该考上大学的逻辑，那比大刘刻苦求学的人可是海下了。 可为什么大刘能考上，别人就考不上呢？ 道理他明白，可都是他的孩子，真得就会有那么大的区别吗？ 他还是有点不太相信。 “那你也先别急着吹牛啊？万一要是有个万一呢？考上了，你不吹，别人就不知道了？万一要是考不上了，那可怎么说呢？” 刘妈这次说得老刘同志也有点后悔了，吹牛本来是为了开心快乐，万一要是除了意外，那不就成了逼孩子了吗？ “行，那我就注意点，以后不说了。” 老刘同志非常诚恳地接受了批评教育，那就努力去做呗！ 万一……，最好是没有万一！就是有了万一，谁又能否定谁就没有个意外或者失误了呢？ “今天，我从老四拿到了前段时间他们几个做生意挣的钱了。” 刘妈有低声和老刘同志交流了一个刚刚才发生的情况。 “哦？孩子们辛苦一场，又挣不了几个钱，就让他们当自己零花钱就可以了，咱们还是别拿了，要不就太打击孩子们了。” 老刘同志不是十分在意地说。 “说得好听！你知道有多少钱吗？” “三十？五十？三个人分分倒是可以让他们过年宽裕一些。” “三十五十那就是个零头，一共有三百五六十块钱呢！” “多少？” 一个没注意，老刘同志又被一个信息惊着啦！ 第五十八章花别人的钱有n种的幸福 人吓人吓死个人！ 老刘同志一时间竟然有了一种被惊吓的感觉。 这个世界怎么了？就靠三个孩子自己瞎折腾就能挣了这么多钱？那可是自己四五个月工资之多了。 “被吓着了？我还以为就我少见多怪呢！原来你也不比我强了多少。就这还不是全部呢！ 老二老三自己拿走了一部分的零花钱了，多少我给忘记问了。” 看着嘴巴都闭不住的老刘同志，刘妈依旧乐呵呵地继续添加材料。 该！刚刚才自己不也被惊得头脑模糊不清了吗？ 现在看看老刘同志的表现，她一下子就心里平衡了。 这就对了嘛！有了好事情大家一起分享，有了“惊吓”也应该一起承受嘛！ 一个都不能少！ “真有那么多钱？” 老刘同志好一会儿才慢慢地缓了过来，还是带着些许疑惑地问。 “我数了好几遍啦！绝不会有错。” 刘妈非常认真地点点头说。 老刘同志突然就眉开眼笑了，这样一笔不算太少的意外收入，可是能解决不少问题呢！ 大刘上大学一个月生活费才二十块钱，就这在同学里也算是中等偏上的水平。 这笔钱虽然不算是特别巨大，但对于他们家来说那就是绝对的一个意外的大惊喜！ “买一副麻将？” “哪有时间玩那个玩意儿啊？不行，不行！” “过年多买点肉？” “这倒是应该的，不过也花不了多少钱，今年过年的肉票还剩了不少了，都买了吧！” “过年多给孩子们一点零花钱？” “给他们？应该不需要了。他们手里肯定都有呢！没听老四说，老二老三早就提前收好了，就是不知道有多少。” “买个电视机？宿舍里二百多户人家，咱家也算是屈指可数的几户还没有电视机的吧？” “可要是买电视似乎还差了那么一些呢！过完年了，孩子们开学就又需要一笔开销了……” …… 厨房里面商量怎么花了这笔“意外之财”的老刘夫妻，最后想了半天，除了过年能够吃好一点，似乎也没什么敢买的，钱来得确实意外，不过也就是刚刚能顶上借给自己弟弟（小舅子）的那一份钱，甚至还略微少了一些。 老刘夫妻高高兴兴地一起把做好的饭一起端回了家里的客厅里，彼此十分默契地都是乐呵呵的样子。 “吃饭了！别学习了。一会儿吃晚饭再学吧！” 一进屋，老刘同志就赶紧地招呼。学习固然很重要，可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不好好吃饭，身体怎么能在这么劳累的学习中撑得住啊？ 一家人很快就围坐在桌子周边，难得一见的是全家人都齐了。 刘老二和刘老三对视一眼，默契地抓紧时间吃饭，一句话也不说。 刘老四则是感觉内心有点受了伤，吃饭也打不起来精神。 “人生最大的悲剧，不是钱还在人却没有了，而是钱没了，人还在！” 他脑子里满满当当都是又没钱的痛苦，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就又要…… 有钱才是大丈夫，没钱只能是受气包！ 钱才是男人出门最大的底气，没了钱还怎么出去玩呢？ 做好人就难免受伤害！诚不欺我啊！ …… 只有大刘吃饭吃得挺香，一边吃还一边琢磨着什么。 “爸妈，前一段时间在学校里参加了一些社会实践活动，给了一些补助，放假之前又发了一点过年的礼品。今年过年咱家就不用买水果了，大致应该是够用了。” 大刘终于还是给自己带回来的东西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嗯！不错，大学里面就是要多参加一些社会实践，争取把学到的知识运用其中，这样才能……” 不过听听，人家大学生挣钱那就是社会实践，谁听了不都得赞成一下？ 刘老二刘老四出去挣钱，那也至少可以说是勤工俭学，不仅仅是被同情，还会被表扬， “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啊！” 可为什么刘老四出去挣钱就被人说成了不务正业了呢？ 歧视啊！赤裸裸地歧视！ 可他又能怪谁呢？刘老四知道这可是整个社会上的流行规则，谁也改变不了。 看着对面大刘得意的笑，刘老四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和大哥的差距好大啊！ “这个世界终究还是文化人说了算！有钱的文化人叫儒商，让人敬佩仰望；没文化的就是暴发户，就是钱再多也一样令人鄙视！ 其实他们既然都能发财致富，挣到的钱更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而之所以被人区别对待，最根本的区别就是有钱的是什么人。 这个世界上的喉舌大部分都把握在文化人手中，自然同类人不好说，不同类的那就是随便说！ 所以，要想挣钱，尤其是挣大钱！首先就要有与之匹配的文化，有与之对应的阶层！ 否则，一旦有了失误就会被很多的某些人踩在脚下，永不翻身！” 自己大哥曾经和他说过的话，刘老四一直都不是很理解，不过不妨碍他先记住了，然后再慢慢地琢磨。 而眼前的事情，不就刚刚好证明了这个道理吗？ 大学生挣钱就是社会实践而被表扬，高中生挣钱还能用勤工俭学搏个同情，小学生挣钱那就一定会被认为是不务正业！ 就像刘老四梦中读过的某句话。 “既然你无力反抗，那就不如顺其自然吧！” 而这就是社会的规则，或者是是观念！ 没有一定实力之前拥有财富的数量越大，随着而来的危险就会越大！ “锦衣夜行”中霸王之所以被人逼到了非要又是乌江自刎，又是非得别姬，无可否认一定有很多原因，但他没有真正得统一天下而过于自信，也一定是他失败的原因之一。 不是谁都非要想着“锦衣夜行”，而是实力达不到一定的程度，过早暴露“自己衣服的锦”，那就是在肇祸！ 一个大学生比一个高中生更有实力，而一个高中生无疑比一个小学生更有实力。 刘老四原本还想着，自己可算是有了一定的零花钱了，不说别的，起码课间休息的时候，如果自己饿了是不是可以去小卖部购买一点好吃的呢？ 如今看来，他还真得不能！ 学校不是一丝尘埃都没有的净土，学校周边更是有不少的不良少年在寻找他们下手的目标。 如果被某些人盯上了，那就是妥妥的惹事生非了。 斗得轻了，他比你更狠，斗得重了，那就是两败俱伤，甚至还有一个是不是值得的问题。 虽然刘老四没有什么太远大的理想，但至少不愿意这么早就纠缠于和某些“饿狼”的矛盾中。 记忆中，好像又一次的治安严打好像已经不太远了。 “滋……” 老刘同志今天难得一见得又被允许喝酒了。而且还是刘妈主动给他拿出来的，就一小杯酒，最多也就不大一两。 下酒菜也就是一个家常的炒白菜，但是这一点不会影响他幸福快乐的感觉。 一杯酒确实有点少，但也足够让他有一点快意，又能保证足够的清醒，真得非常不错。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该满足了，也满足了。 妻贤子孝其乐融融，不就是大多数男人追求的幸福目标吗？ …… 酒不醉人人自醉，乐呵呵的老刘同志在饭后并没有多久就去上床睡觉了，梦中依旧是乐呵呵的样子。 刘老四突然觉得其实自己的付出其实也是很值得的！ 第五十九章大刘社会实践中的收获（一） 刘老二刘老三的零花钱还是被所有人忽略了，刘妈妈没有继续追问，而刘老二刘老二则是份外地感觉偷着乐。 大刘的说法似乎也让老刘夫妻俩相信了，对于时不时的还要外出，他们不仅仅是不阻拦，反而是叮嘱他。 “一定要给人家好好的实践，别分心了。家里面的那点活，夹住一泡尿的工夫也能干了，别瞎抄心！” 这话说得大刘都有些不太好意思，可为了以后的长远，他还是没有选择说真话。 无论是对于他、还是对于这个家庭来说，其实怎么做能够成功并没有什么可以预期的模式，既然全靠摸索，那他这样的尝试又有何不可？ 就是他的好几个老师，其实也挺赞同他的选择。 挣钱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在挣钱的这个过程中，学会怎么和社会中的人打交道，而且应该说这些人大多数应该还都是比较成功的人士！ 毕竟没地位又没钱的家庭，在这个年代又有几个会请家教呢？ 事实证明，情况也的确如此！ 城市里如今大部分人的收入并不算高，而且差异也不算太大！大部分人都是依靠单位的工作收入养家糊口。 凭什么就有人舍得一个月拿出二三十块钱来专门请家教呢？ 除了重视孩子的教育问题，而更多的可能就是这个家庭的收入远远超过了一般家庭的收入！ 就像他带的两个孩子，一个家是电力部门的，而另一个则是政府部门的。 电力部门的那个家里面是四室一厅的结构，家里更是家具装潢更是一看就知道十分考究。 这个家庭也有三个孩子，每一个孩子都有自己独立的房间，这在这个年头可是非常少见的！ 就像他自己家，六口人就挤在三十平米左右的棚户房内，一共才一个客厅兼过道，再加上两个卧室，一个卧室十一二平米，另一个则是八九平米。 大卧室里挤着他们兄弟三个，而小卧室则是父母亲带着妹妹一起居住。 随着家里兄弟姐妹长大，不说什么大家也觉得十分的不方便，别说是什么个人隐私空间的问题，就是学习的地方也是一样的非常拥挤。 在他考上大学之前，一个写字台上就要挤着三个人一起学****老三就经常因为占地的问题相互争执不休。 而老四则是因为年龄小，学习成绩比较差，回了家也只能趴在床上写作业看书。 而他们家在厂子里的居住条件其实还算是平均水平呢！ 可人家这又算是什么呢？ 提前进入理想社会了？ 不知道，课本上肯定也没有任何可以参考的答案。 看看人家，想想自己。 谁要是再说这个世界人人平等，他真得想骂一句。 “你真当全世界都是傻x吗？” 也许就像某本小说上说得一样，平等的是理想，不平等的才是现实！！！ 这一家的女孩子多，只有中间的一个是男孩子，也就是他辅导的对象——一个即将初中毕业的学生。 有一天他尽然听到了一个小女孩子哭着喊着非要和姐姐们待在一起，原因竟然是因为房间太大了，让她一个人待着有点害怕！ 说实话！他当时被震惊了许久，可稍后确实让他感到被羞辱了一番。 在他们兄弟姐妹们正在努力为有一个自己的小空间而努力奋斗的时候，这个世界就有人嫌弃房间太大，大到了让她感到害怕？ 大刘曾经思考了许久，他想从国内的小说或者名著里寻找答案，而最后从其中找到了两个不同的答案。 国内小说中告诉他，这是工作岗位不同所带来的区别。 从村里的支书村长开始，他们的房子一般就都是村里最好的，而乡上镇上也是如此，县里区里地区市里省里……或许也大多应该大都如此？ 书上说，这都是工作需要。 而世界名著则是另一种，不知对错与否，却更明确地告诉了他在国外的答案。 “家里跟街上一样冷。他们头上只有个房顶，虽然最大的裂缝已经用草和破布堵住了，风还是可以灌进来……” 而富人又是什么样的呢？ “桌上铺着雪白的台布，摆着精致的盘子和碗，肚子里填满了苹果和梅子的烤鹅正冒着香气。更妙的是这只鹅从盘子里跳下来，背上插着刀和叉，摇摇摆摆地在地板上走着……” 赤裸裸地说明了，穷人和富人之间的天壤之别。 书本上从来没有告诉他，这个世界人与人之间的差异可以如此巨大！ 原本考上大学之后，已经有些满足的他，如今已经变得更加渴望改变了！ 否则如果有一天他真得贫困了，是不是也要和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呢？ 在弥留之际才能梦幻着享受天堂一般的生活，而在现实中却只能在被饥寒交迫中离开这个世界？ 又或者是“在富人合家欢乐，举杯共庆的大年夜冻死在街头”？ 然后在他死后被人变成了故事，被人用来教育人们美好幻想与现实生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偶尔想想都让他不寒而栗！ 而另一个家教的情况也是大同小异，这让他不禁有些怀疑课本上学过的一个知识。 一个原本他曾经非常坚定不移地相信的“真理”！ “工人是国家的领导阶级……” “公务员是为数所有人提供服务的人员……” “革命工作只有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可事实告诉他，“领导”们一直都是干着又累又苦的活，过着又穷又紧的日子，而“服务员”们过得却是又富裕又滋润。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主人”吃苦受罪，而“服务员”过得富裕滋润的好事情？ 是应该批评这样的“主人”太傻了呢？ 还是应该表扬这样的“服务员”们太聪明呢？ 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却可以有贫穷富裕之别！ “尽信书不如无书。” 原来说的就是这个问题啊！ 现实生活和书里的描绘差距好大啊！ 大到了让第一次发现的他，曾经严重地怀疑人生，怀疑自己！ 曾经为之奋斗的理想，如今看来终究要成了梦想！ 而为之坚持的理念，看起来更仿佛成了一个笑话！ 奋斗是为了什么？奉献又是给了谁？ 也许只有那句“为了子孙后代不再……”的确是真的，因为某些人的子孙后代已经完整地实践了这个目标！ 而没有这样祖先的他，那就必须要好好奋斗，也许同样是“为了子孙后代不再……”而奋斗，这个目标还需要“吾上下而求索……” 也许古人早就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们说得一直非常隐晦，又或者是自己实在是有点不够聪明，领会不了他们“深刻”的思想内涵！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理论上的知识究竟可以不可以用，还是要实践来证明的。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看着街道上到处挂满了的条幅标语，大刘如今已经又有了更新的理解，希望自己也能有一天，会因为“工作需要”，让生活变得比别人更富裕一些。 第六十零章大刘社会实践中的收获（二） “为富不仁” 在大刘的认识世界里一直都是非常正确的，但经过这些日子的经历。他反而觉得，只要日子过得好了，其实大部分人在大多数时候还是愿意做个好人的。 就像他带的两个家教。 学习好不好对于孩子成长只是一个方面，但在其它方面，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些富裕家庭的孩子与别的家庭比确实还是更好一点。 比较积极、乐观的学习和生活态度（当然也有可能和他们无论考多少分都能上大学有关），比较开朗、豁达、大度的性格，基本的文明礼貌，基本的待人接物等等各个方面，确实都很不错。 大刘仔细观察之后发现，一方面是孩子自身的条件其实就不错，但更重要的是后天的教育也非常好！ 可以说，除了学习，这两个孩子都是非常不错的优秀学生！ 一开始自然是他在辅导学生的学习，后来他发现了这些孩子身上的各方面优点之后，就成了他开始偷偷地学习他们的优点了。 圣人都说，三人行必有我师，何况他只是个学习还不错的大学生而已。 学习别人的优点，哪怕是整体不如自己，也不妨碍人家某些方面比自己强的多啊？ 至于说面子问题，那更是无关痛痒的小事儿，只要学会了、学好了，提高了自己，有了实力的提高，面子什么时候挣不回来？ 这个情况，不仅仅是学生发现了，后来就是学生家长也发现了，不过他们不仅仅没有笑话他，反而因此更看重他了。 “无论是什么人，只要肯学习，肯努力，那就一定会不断进步的！ 而所谓的事业有成，其实也就是在这样不断地学习进步中慢慢实现的！ 学知识，学自己的，当然还要学别人的，不仅仅是要学已经总结出来的道理，还要从自己的观察中学习总结最适合自己的。 只要肯不断学习又不断努力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人！” 一个学生母亲曾经如此地私下评价他，而被他“很不小心”地听到了。 一开始他是真得很开心！任何人得到了别人的认可都会觉得非常欢喜，何况还是自己眼里的成功人士呢！ 后来他自己把这句话写到了日记本上，又读了几遍之后才发现，他原来只明白了人家表面上的一个意思，而另一层的意思却完全没有领会。 不断学习努力的人，才会有成功的可能性，但要想成功，光有学习努力还是不够的，也许就只能成为一个“值得尊敬”的人，而不是一个“值得的尊敬”的成功人士。 聪明人说话习惯性的有内涵，而聪明的“成功人士”更是习惯性遮遮掩掩。懂不懂，能领悟多少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而他们都把这样的“遮遮掩掩”称作内涵！别人能不能懂，那是别人的问题，而他们说话就必须这样的有内涵。 如果说大刘考上大学是拿到了进入了另一个阶层的门票，而如今的他则是真得开始进去走马观花地看了。 有新奇，也有好奇！ 没有人会主动告诉他这是什么，那是什么，很多东西都需要他慢慢地琢磨领悟。 对与不对，都需要他仔细地观察，反反复复地推敲验证。 好与不好，同样需要自己验证，来来回回地反复确定。 这是一个和书本中完全不一样的世界，既没有什么慷慨激昂的激情，也没有多少理所应当的认同。 书本的世界里告诉他，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 现实的生活却让他明白，生活中的“理”永远都是相对而言的！ 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而不同的环境自然也就有了不同的“理”，是非分明那只是对于某些大事而言的，生活中大多数的小事，都很难鉴定出谁是谁非！ 那又凭什么来判断，又该按照谁的说法执行呢？ 实力！唯有说话人的实力才是最好的，也是最简单的判断依据！ 就像他在上大学的期间利用业余时间做家教一样。 老刘同志说，“那就是不务正业！” 他就没有听！不是说他已经判断出老爸说得没有道理，而是因为老爸的实力不足以为他的理论背书！ 而更多远比老爸社会地位高的人都说，“上大学读书是人生走向成功的最佳途径，而适当的社会实践，更是理论学习后必不可少的验证！ 只有把学到的理论，充分运用到实践中，才能产生更大的作用，而每一个理论又是不是完全正确？又或者是放之四海而皆准？ 那就不能只是听谁说，又或者是根据那本书上写的来判断。任何理论在没有实践证明之前，那都是别人的理论，只有自己在实践中证明了，又或者是看到了证明的结果，那才有可能是正确的！ 而可能的原因，那也有不少……” 大刘把自己的困惑和他的一个同学家长交流的时候，得到了一些语重心长的讲解。 他虽然不能全部认同，但相对于自家老刘同志的说法，显然他更愿意相信其它人的。 无它，实力才是唯一的证明，而老刘同志在这一方面确实是完败！ 大刘甚至在学校里面的学习生活中也开始逐渐尝试着实践，一点一点地不断修正自己的思想和行为，不断地去实践和验证一下新的发现。 虽然他依旧还是一个青春激昂的青年，不过很多方面还是在慢慢地改变。 就像如今，他并没有因为对老刘夫妻说了谎而感到丝毫的内疚，因为这正是一个他理论的实践！ “做事情最重要的是结果，至于是否有曲折的过程，只对当事人自己重要！” “手段没有好坏之分，只有结果才分成败得失！” 事实证明，他善意的谎言不仅仅是保持了家里原有的平静，没有让老刘同志火冒三丈，又或者是刘妈妈的悲伤失望，而他又成功地实现了自己的想法，各得其所，胡不乐乎？ 反而是自己的四弟，出乎意料之外地竟然发现了他的秘密！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很着急忙慌，害怕他一个不小心就把他出卖了。 可如今的四弟，他已经不太担心了，不说老四如今已经变得和以前大不一样，就是他自己不也在做起了摊贩吗？ 如果说他是大学生勤工俭学，情有可原，那老四的摊贩和原本家里的思想比起来那才是离经叛道！ 这个年头，摆摊子的能有几个正经人？ 城里除了一帮二流子，就是一些无业游民，哪有正经人愿意干这个朝不保夕的干的？ 对！只能说是干的，而不是工作！ 剩下来的就是一些不务正业的农民，不好好种地勤劳致富，尽想着来城里做不劳而获的二道贩子，除了说他们是“盲流”，还能有更好的名称吗？ 而他则是大不一样，实践上为了更好地学习，也是为了更好的发展！ 谁敢否认？谁又能否认这一点？ 原因只有一个，他是大学生！ 未来一定会有一个正儿八经高、大、上的身份，那就是国家干部！ 第六十一章谁心里没有一个小账本 人人心里一个小账本，一到年底就算账！ 老刘夫妻因为从刘老四那里得到了一笔意外之财而十分开心。 大刘则是在细细琢磨大学第一年第一学期的各种收获。 刘老二自然也在盘点着他进入文科班的各种体会。 数学一如他所料，学起来轻松自如，相比于原来理科班的那些数学学霸遍地走的情景没有了，反而是“弱弱”们多了不少。 “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这样的口号在如今依旧喊得到处都是，只要是能学好理化的学生很少有主动去文科班的，而一大推原本什么都学不好的也愿意来文科班试个机会！ 毕竟很多人都觉得，文科不就是个背诵吗？一天背不会，那就一个星期去背，一个星期背不会那就…… 甚至还有不少同学才上高二，就做好了读“高四”或者“高五”的准备了！ 他们都相信，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只要愿意全力以赴地去背，怎么能考不上大学呢？ 事实证明，他们的想法的确是挺有道理！ 因为他们班的隔壁就是补习班，而每年补习班的高考通过率并不比一般的高三差，而文科补习班更是尤其如此！ 补习一年提高了几十分的非常普遍，就是提高了上百分的也屡见不鲜。 而各种各样的特殊专业录取，更是说明了除了死卡死的高考成绩，其实只要有某些“特长”，对于很多同学都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就像刘老二所在的班里，学画画的，学音乐的，学表演的，学体育的等等……，只有想不到的，就没有不存在的特长。 这和刘老二原本认为的可是大不一样。 大学生，那就是天之骄子，虽然说不上各个都是学富五车，但至少应该都是学习很不错的吧？ 但如今他才知道，上大学的不一定都是学习好！而学习好也不是上大学的唯一标准！ 听同学们议论纷纷，他也第一次知道了七门课二百多分也能上大学，三百多分的还能上重点大学！ 他也第一次为自己因为学习好而自衿感到羞愧，也第一次知道了为什么有老师告诫他，“学习好真得不是一个值得骄傲自满的事情，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都比学习好而更难得的东西。” 而眼前的“特长”算不算是一个更难得的东西呢？ 也许是，也许还有更多他所没有发现的东西。学习可以通过努力而不断进步，而某些特长就需要很多的条件，而这些条件恰恰是他这样的学生所无法具备的。 从小就学某些特长？ 别逗了，从小他最大的理想就是能吃一顿好饭，最起码不是水煮白菜的炒菜！ 可人家一节课的学费就是他一个月吃炒白菜的钱也不够用的！ 而这样的课才仅仅只是打了个基础，随后的继续投入更是越来越多，不说一般人家有没有这个经济实力，就算是有，又应该去哪里寻找合适的老师去呢？ 所以别看某些同学学习不好，可从某个角度来说，人家的某些特长才真真切切的有传承的！ 几十年的是基本，上百年的一点也不稀罕！ 人家一说都是某个流派，又或者是师从某位大师！再一细说，又是师兄师姐的互相称谓。 而他会有这些吗？显然是不会有的，而作为一个学生，学习好那不就是应该的吗？ 有特长才是更加难得一见的。 刘老二觉得自己在进了文科班的这一个学期，在学有余力之后，才发现自己周边一直都存在着一个原本他所不知道的“世界”，而这个“世界”里，学习也不再是唯一成功的标志！ 而他的“世界”也仅仅只是在校门之内，那校门之外呢？ 还是要好好学习啊！也许这就是他目前唯一能自己做主的事情了。 多学习一些东西，成绩那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一定的体现，目前为止还真没有欺骗过任何一个人。 数学没有了问题，语文又总是那么辛辛苦苦地广种薄收，剩下来的几门课那就必须抓紧了。 不好的事情就是地理课远远不是他所想象中的那样，只是需要记忆就足够了，其中需要理解运用的知识其实一点也不少。不过从难度来说至少应该算是比物理要容易的多。 而对于政治，他倒是收获了一个意外惊喜，那就是他背诵的速度的确是不算快，而且遗忘的速度比率也超过了很多同学，这原本就是他所知道的，没有什么好悲哀！ 不过，不知道是他背诵的时间比别人多了很多，还是老天看他可怜，在背诵之后的运用方面，他却是大占优势，几乎只要背会了，基本就不存在应用的问题！ 而其后，一个更大的惊喜又冲击了他！ 原来历史和政治的学习方法也大致是相同的！只要方法对了，学起来那也是一路顺风顺水，甚至还比政治更有意思的多！ 一本历史书完全可以当做故事书去阅读！而且还比大多数的小说更有意思，其中的波澜壮阔，跌宕起伏，形形色色的各种各样的历史人物的命运，各种各样奇迹，各种各样的历史使然的悲剧，让他读起来偶然还会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而历史书上穿插其中的道理总结，很多都和政治理论又是一脉相传。 他虽然不是全部赞同，但至少知道了偶然中有其必然，而必然中又有许多偶然。 历史的波澜中，又有多少小人物的命运在其中起起伏伏！ 大悲，大喜，又或者是悲中有喜，又或者是喜中有悲！ 假如是他又能怎么样？是随波逐流、退者保身，还是如某些人一样奋起反抗，即使是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虽然这是一个质问，但其实也同样说明了在王侯将相的问题上，出身才是最大的根源！ 没有王侯将相的出身而想成为王侯将相，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而且越是和平的年代就越是不可能！ 看看世界历史的课本，写满了各种各样的历史大事件，而其中又真得有多少是平明百姓？ 而他这样的平民百姓子弟在这个和平的年代又能有什么样的发展呢？ 这是他最近一直在思考的几个人生大事！ 人生奋斗的方向终究应该去向哪里？哪里又才是他最终的生命归途？ …… “贰明，你今天怎么这么忧郁了？是不是也开始想谁呢？” 刘老二回头一看是自己班里的一个同学，关系还算是不错的王杰，一个想学习却不得其法的家伙。 “肯定是想好事了，难道还能想你？呵呵……” “好事？这次期末考试成绩今天就要宣布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过个好年了？想我也没用啊！” 个子细高的王杰脸上的痘痘最近似乎又多了一点，表情看起来似乎也更愁苦了一点。 “想那么多干嘛？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呗！不是还有一年半呢，急什么啊？” 刘老二一脸不在意地说到。 “呵呵……，心里没底气啊！这是转文科之后的第一次考试，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了，也不知道转文科是不是对的选择。” 王杰边走边诉说着他的担心，其实刘老二又何尝不是如此？ 因为这也算是他命运三岔路口的又一次选择？对不对的谁又能确定呢？ 没有到了尘埃落定，谁又知道这个账究竟该怎么算！ 第六十二章谁就不能有一点小谋划 哪个青春没有一点小烦恼？谁的青春没有一点小迷茫？ 刘老三最近忙于学习的同时，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走了许多烦恼，而烦恼之后自然就有了那么一点点的迷茫！ 学习当然是她如今生活中的重中之重，但除了学习之外还是有很多的事情让她烦恼不已。 从小她就是一个小辣椒一样的女孩子，敢吵架也敢打架，被人骂野丫头、假小子！ 从上学到现在几乎没有几个女同学之后能发展成朋友，尤其是进入高中之后，更是一个没有！ 一年半过去了啊！高中的生活已经过去一半了啊！ 烦恼啊！刘老三真的不是不想交朋友啊！可为什么就一个都没有呢？ 仔细想想以前，她恍然大悟地发现自己似乎从小到大就从来没有交到一个和自己实力相当的朋友！ 而原本交到的几个朋友，大多也是学习等等各方面和自己相差甚远，交往的开始一般都是以自己对他们的帮助开始，而不是和别人一样，一开始就是平等交往，彼此交流。 曾经的她并不在意，那些扭扭捏捏的女孩子，心眼子又和针尖一样小的女孩子，每天都在男孩子前“争奇斗艳”的女孩子们，从来就不是她羡慕嫉妒的对象！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才发现自己似乎走到了一个误区，而她也成了一个非常另类的女孩子。 原来关系好的男同学们离去了，因为她把他们当哥们儿，可他们却并没有把她当哥们儿，而只是个比较另类的女孩子。 甚至可以说，他们和她在一起交往，一开始的目的就不那么“单纯”，失望之余，她也在逐渐开始反思，她是不是错了？ 女孩子就应该和她们一样的娇柔造作？ 女孩子就应该温柔体贴可爱？而不是也可以和她最喜欢的女英雄一样爽朗大方？ 她慢慢地观察了许久，那些受女孩子们欢迎的女生是什么样，而受男孩子们欢迎的女孩子又是什么样。 最后的结果是她的确错了！ 女孩子就应该有女孩子的样子，男女平等绝不是男女就可以一样！ 傲娇多了就是矫情，谋算多了就是心机婊砸！ 可要是一点都不矫情，一点都不谋算，那就是缺心眼子了。 同样是不可取！ 刘老三想了许久，最后发现自己似乎选择的余地不大。 自己的性格有一定的问题，可要是真得想改变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起码要话费很大的精力。 然而她如今有这个精力吗？ 没有，一点都没有，就是眼前的学习都让她累得精疲力尽，哪还有多余的精力去琢磨这些复杂的问题呢？ 刘老三自从上了高中之后就发现，高中学习和初中存在巨大的差异！ 初中的知识相对而言还是比较简单的，只要话费一定的精力怎么能学不会呢？ 可她上了高中以后就知道了，有些课程，哪怕她再多花时间也一样有学不会的了，而如果不能合理地安排自己的精力分配，最后的结果就是学不会的照样学不会，而且原本应该能学会的也会因为投入时间精力不足而也学不好！ 就像她这次的期末考试成绩，就让她感到非常害怕！ 语文成绩不好是正常，即使投入时间又多了不少，而理化则因为投入时间不足成绩也退步的厉害！ 如果说按照这个趋势，她一年多以后能不能考上大学就需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了。 更可怕的事情是，她突然发现自己对于学习没有原来那么信心满满了。 看着老四的改变，她对自己的未来突然有了那么一点犹豫。 而这个假期，她准备请大哥帮着自己辅导了，她第一次感觉自己对学习不那么有信心了。 “参思，你应该不能把初中的学习习惯一点不动地移到高中使用，毕竟初中稍微有点难度的只有两门课，数学和语文，其它的只要下一点功夫都能学得差不多了。 高中就不一样了，就像高中的物理，一到了高二开始学电的部分之后，学不会学不懂的人就会越来越多，其难度甚至超过了学不好数学的……” 大刘给刘老三的辅导从并没有一道题一道题的讲解开始，而是首先和她讲起来了高中各个科目的学习难度系数。 这可是老师没有说过得问题，所有的老师都爱说自己的科目重要，却从没有人和她分析在各个不同难度系数的学科里寻找一个怎样的平衡，从而让自己的考试成绩达到最大的数值。 “大哥，老师们说如今学习的知识都是基础，应该努力都学到最好！难道他们都说错了吗？” 刘老三眉头一皱，心里也有点怀疑了，老师督促学生学习也有了“问题”？ “作为某一科的老师，站在他的立场上这么说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可每一个学生都应该有各自的考虑和安排。 因为各个学生擅长学习的科目肯定也是不同的，同样的投入也要考虑一下产出比的问题啊！毕竟高考首先考虑的就是一个总成绩，而不是其它。 何况，上了大学还会有一个专业的选择，一旦选择了专业，那就是分科更加精细，有很多科目就不再学习了。 就像我选择的建筑系，语文没有了，化学也基本没有了，生物更是一点都不存在了……” …… 大刘和刘老三讲了不少关于学习的方式方法，以及目标手段，战略战术的不同，在不同的阶段如何采取最好的、最适合的，而如何从其中选择，建立最适合自己的才是王道！ 初中之前一直都是家里学习最好的刘老三这时候才发现，她和大哥在学习上其实早就存在着巨大的差异！ 不能说她以前的方法都是错的，但大哥的学习观念显然更适合高中以后的学习生活！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她在犯第一个类型的错，还好的是她错得还不算遥远，至少离高考还有一年多呢！ 她原来的学习方式方法显然更适合小学生，最多也就是比较适合初中，而到了高中以后就不太适合了。 谁也不可能把所有科目都学好！ 一方面是因为，大部分人都是各有所长，不可能人人都是天才，起码刘老三自认她肯定不是。 另一方面，就像大哥说的一样，高考就是一个门槛，成绩就是这个大门的钥匙，只要能拿到这个敲门砖就好，而怎么能顺利地拿到这块敲门砖才是根本，其它的就应该算是枝节了，其实大可不必在意啊！ 想到这些刘老三突然乐了，手段、目标，哪一个才是最重要的呢？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吧，不过应该一切都还来得急吧！ 刘老三觉得她自己应该有个谋划了，不再谋一时之得失，而应该琢磨更长远的问题了。 “小小姑娘真忙碌，又缝裤子又补衣，地里耕做不能拉，还要喂猪和养鸡……” 想得越来越开心的刘老三，一个人唱起了自编自演的小歌，心情好得不能再好了。 第六十三章新年到来就要有新发现 刘老四对八六年的这个寒假倒是有不少的期待，而直到目前收获还算是很满意。 期末考试成绩的巨大进步，再一次证明了他自己的能力，只要能采用正确的学习方法，成绩一定会越来越好！ 小学的成绩对于十二年甚至更久的学习生涯，的确不能说有多么重要，但对于目前的刘老四来说，却是唯一能够证明自己的东西！ 一个厂矿子弟小学里，尽快没有太复杂的学生背景，不过依旧还是可以分成了若干个层次。 厂长家的没有，因为年龄不对。但厂子里处长车间主任的孩子却是很多，毕竟一个五六千人的大厂，这一级别的领导们少说也有百八十个，要是算上副职那就更是要翻好几倍了。 而第二层次的就是一些科长或者其它干部家庭的孩子们，其中也有几个比较特别的就是某些虽然不是干部家庭，不过经济上比较优越的几个。 然后还有一个比较特殊的群体，那就是教师子弟！ 不得不承认，班级里学习好的学生基本都是这三种家庭出身的孩子，而刘老四目前来说的确是班级里前二十名里唯一的一个另类的存在！ 刘老四不仅仅是父母亲都是工人的家庭出身，而且老刘夫妻俩一个是小学四年级毕业（特殊年代的初小就是四年毕业），一个是扫盲班毕业，相对而言，刘老四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父母确实是没有什么文化。 但没什么文化的父母亲能在之前这个并不算特别重视文化的时代里，咬牙切齿地坚持让刘家所有的孩子坚持非常认真地学习读书，确实也是非常少见的。 大刘是第一个受益者，而刘老二刘老三更是如此，只有刘老四算是一个“跟风”者，可能是被气氛“汹陶”的？ 刘老四肯定是不太愿意承认，不过家里浓厚的追求读书努力学习的氛围，无疑对他影响是非常巨大的！ 起码有了不会的问题回家了可以有人问、有人能讲，而家里面大多数时候的氛围也是比较适合学习的，家里所有的兄弟姐妹都努力学习，自然也让他觉得努力学习才是一件比较正常的事，而不努力学习就是一件不那么“光彩”的缺点。 说起来似乎都是一些小事儿，但要是一点一点的积累起来就影响巨大了。 目前刘老四自从有了比较不错的成绩，至少可以保证他活得更自由、更有信心一点。 而信心不仅仅是给他自己的，也是给他周边人的，包括他的父母家人，包括他的老师同学。 而随着成绩改变带来的其它好的改变，如今才慢慢开始出现。 在临近放假的时候，刘老四也有了两个还算关系“不错”的朋友，而这两个朋友和之前的朋友最大的区别就是学习还是很不错的。 “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街头无人问。” 老刘同志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如今刘老四已经有了不少体会了。 不过他如今倒是觉得，这个现象其实完全能够理解。 谁又不想有个富亲戚能帮自己一把？ 谁又愿意搭理一个在繁华街头依旧贫困的人？ 前者即使不能“雪里送炭”，至少有可能会“锦上添花”，而后者，在一个钱财横流的地界里，却依旧一贫如洗，肯定有什么特别糟糕的地方。 就像之前的刘老四，在一个学习氛围浓厚的家庭里学习差的厉害，那就不是一般的“笨”，而是特别的“笨”！ 作为一个小学生就有一个槽糕透的记忆能力，不仅仅是什么也记不住，所以语文成绩肯定不好，而非常槽糕的阅读理解能力，甚至还影响到了数学考试成绩，基础运算都对而所有运用题都错，语文数学及格都是非常难的！ 这种情况下的刘老四，又怎么能不被人放弃呢？ 就是他的家人不也在某些方面也是这样做的？ 又凭什么去要求其他人呢？ …… 幸亏如今一切都 心态平和了，做人做事就不会太乖张。 总会有人发现刘老四这个于众不同的家伙，是人不就有好奇心吗？ 而接触之后就会发现一个和他们原来圈子里不太一样的刘老四，真诚、善良，又非常的头脑清醒。 这样的刘老四说不上有多么讨喜，但世界大了，有人不喜欢自然就会有人欣赏！ 正如第一个和他真诚相待、又学习不错的新朋友“冬瓜”所说。 “有时候，人的头脑更清醒一点，有了自己的目标就坚定不移地努力下去，这样其实比那些早早就勾三搭四地谋求其它，其实效果更好！ 因为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而努力的效果也是骗不了人的，只有投入更多才能产出更多。 捷径确实是存在着，但如果总是想走捷径反而是一种更大的冒险！ 把自己的命运投注在或许有的捷径之上，其实还不如踏踏实实地努力，能得到多少就得到多少来得安全！ 失去了意外的收获，其实也就没有了意外的风险！” 刘老四不禁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他是因为有了梦中的经历才知道了一个最简单的道理。 人最终过得富裕与否，不仅仅是和所谓的人际关系有关，更重要的是你所能够进入的社会层次有关！ 因为社会上的收入其实是分成若干个等级的。 有的等级，就是某一天一无所有了，但如果想发财，其实身边总是会有一大把的机会。 “制定一个小计划，实现一个小目标，先挣它一个亿！” 这就是某位大富豪讲过的成功感言。 而对于目前的刘老四呢？别说一个亿，就是一千一万对他而言都是一个非常“巨大”的目标！ 也许能实现，但绝不是轻而易举。 差距如此巨大，这就是因为他们所处的社会阶层不同！ 在某些阶层，一个亿也许它就是一个小目标！ 因为几个亿、几十个亿、上百亿上千亿万亿的亿万富翁，也许就是一个亿当做了一个可以游戏的“零花钱”，所以他才能说一个亿就是一个小目标。 而对于刘老四，周边人别说是亿万富翁了，就是一个万元户都只是传说而已！ 工厂家属区里人们，天天都在为几分钱而和摊贩讨价还价，天天都在为几分几毛钱而扣扣索索，这样的一个生活环境里，谁又能想到挣大钱的机会呢？ 贫穷限制了人的想象！ 如果没有梦中的经历，八六年的时候如果有人说，未来国家会有很多很多的有钱人，而房子不仅仅会不再是分配的，变成了一种商品，还能自由买卖，而房子最贵的会达到几万块钱一平米。 不仅仅是刘老四，就是八六年随便一个人都会骂人的。 “发神经了吧？” “刚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吧？” “发癔症了吧？” …… 可若干年之后，所有嘲笑的人都会被已经出现的“奇迹”不再惊讶，反而是习以为常。 就像刘老四正偷偷看的一本书，它是大哥从大学图书馆里刚刚借回来的一本书，还没怎么被翻阅。 其中有一段关于＄币值的描述。 “?年，一＄可以购买两头牛或者是一个壮奴隶，而到了?年一＄还能购买一头猪……，而到了如今，一＄就只能购买一瓶汽水了！ 资本主义政府通过货币贬值，残酷地压榨剥削了劳动人民的财富……” 那国内这几年的物价飞涨又意味着什么呢？ 刘老四正在仔细琢磨“残酷”、“压榨”、“剥削”这些既熟悉又陌生的词汇，不好理解啊！ 第六十四章刘家人齐聚新年夜话 “你听到了吗？昨天老白家可是又吵架了，据说他家老二和老大是因为房子吵，老五老六是因为工作吵！ 乱的和一锅粥似的，兄弟几个差一点就打起来了！” “大过年的，又想不开了？就是一帮子的窝里横！有本事出去闯啊，就知道在自己家里斗！再斗能斗出来金子，还是银子？” “唉……，也不能全怪孩子们啊！他家老大老二都是二十五六了，又都是个大集体的工作，挣得少就不说了，将来啥时候能转正也是一个问题。现在又都找对象了吧，还都没房子，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事啊？” “再让他牛！生儿子多的时候你没见他多骄傲吧？继续啊！骄傲了多少年，也该他难受了。” “呵呵……，这倒也是。老白在我面前倒是还可以，不过白大嫂那可是一直都很牛气，似乎一口气生了六儿一女就是一个特骄傲的事，现在傻眼了吧？” …… 家里面太小了，平时因为孩子们的学习，老刘夫妻那都是安安静静地不好多说话，害怕让孩子们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了影响孩子们的学习。 可算是大年三十了，老刘一家人都坐在一起，边听着收音机里春节联欢晚会节目，一边尽情地说话聊天。 老刘同志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一些的缘故，原本一直不怎么喜欢家长里短地聊天的他，也变得和刘妈一样开始八卦了。 一顿远超平时的丰盛过年晚餐之后，大伙都坐在桌子周边随意聊天，大家一年到头了，难得有这么个可以完全悠闲自得的时候。 一壶刚刚沏好热茶，好不好也是茉莉花茶的！ 平时只有待客的时候才舍得拿出来，今天自己家人也享受一下。 都是单位发的夏季福利，一年一人也就一小袋子，不省一点又怎么够用啊？ 今天的大饭桌上铺了一块漂亮的彩色塑料布，这可是刘妈只有逢年过节才舍得拿出来用的。大桌子一下子就变得非常华丽而有档次，而不是原来到处掉漆划痕的样子。 大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干果和水果。 最中间的那六个大红苹果可是刘妈下了好大决心才买下的东西，又偷偷藏了许久，才一直都留到了过年。 就是大刘带回来的好几个大橘子也被摆了出来，不过只有四个而已。橙色的点缀起来倒是非常漂亮！ 尤其是配合上橘子旁边的一把香蕉，漂亮的更像是一副静物写生。 但这些可不是让人吃的，而就是让人看的！ 不说过年家里祭祀贡献祖先要用，这些都是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象征也不能缺啊！ 甚至万一要是能放到年后了，还能送给上门亲戚作为回礼。 而水果周边，还有味道不错的两盘南瓜子才是今晚零食的主力。 南瓜子个大也耐吃，又是自己家从南瓜里取出来的，不仅仅不用花什么钱，而且还是非常美味。 刘老四从老家村里带回来的青苹果则是早被都切成了片，经过暴晒做成了苹果干，没了酸，就剩下了甜。 而家里面，其实炉子里还有正在烤着的红薯，闻着香甜的气息，又让刚刚才吃过饭的人，有了点又饿了的感觉。 大刘一边喝茶，一边和老二老三讲他大学里面的故事。 “高考就是一个门槛。跨过这个门槛儿上了大学，那就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在大学里面学习当然是还是很重要的，但是除了学习之外，还有许多丰富多彩的业余生活，学习也不再是唯一的任务。” “老师也是这么说的，但是这个门槛儿的竞争是越来越激烈了。现在人们都知道上大学是成才的必由之路了，在这条路上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挤。也不知道能不能跨过去，还是会被挤下去。” 刘老三有些担心地说。 “你就知足吧。我的很多大学同学，在中学的时候学习条件非常的差！ 一个班里面就有七八十个人，冬天没暖气冻死个人，夏天就是窗户都打开也能热死个人。 一个宿舍里就是一个上下两层的大通铺，一层就是十几个人，又黑又潮湿，大咸菜就是最重要的美食…… 和这样条件下仍然坚持学习的学生比，你又有什么理由不拼命呢？如果还输了又有什么理由呢？” 大刘有些嫌弃地说。 关于学习条件的问题，其实不仅仅是刘老二刘老三经常吐槽，就是当年的大刘也是一样。 因为他们总是习惯性得和自己身边的同学们对比，那自然就会比较失望。 就像刘老四发现的一个现象，学习好的同学大多数家境都不错。不是干部家庭出身，就是高知家庭的孩子居多，剩下来的大多数也是家境不错，尤其是一些女生家的情况尤其如此。 所以刘老二如果说还能找到一些和他家境差不多的，刘老三就很少可以遇到了。 周边的同学都在一边讨论什么营养品才是最好的时候，你却在一边吃着最便宜的份饭，还要想着怎么才能讨好打饭师傅，也好多打一点，至少让自己吃不好也得吃饱的问题。 作为十六七岁的刘老二刘老二能不觉得烦恼吗？能没有对父母的些许不满意吗？ 最关键的是这些烦恼无处可说啊！ 父母亲已经尽力而为了，说出来又有什么用？除了又添加了一些烦恼，一点意义都没有。 憋着！一时就是羡慕，二时就有些嫉妒，到了最后又会有点埋怨。 忍着！一刻是委屈，两刻就又会让人感到无奈，到了最后还有不服气！ 好好读书！不改变自己的命运，誓不为人！ 倔强的奋斗中依旧还是有一点抱怨，这点抱怨不仅仅是因为欲望得不到满足，而更多的时候却是因为。 有心杀敌，无力回天！ 因为营养不足，学习又非常刻苦努力，不仅仅是刘老四刘老三，就是刘老四看着都是一副瘦瘦的样子。 其实大刘曾经也是。曾经的他也有若干的抱怨，为什么就不能让他…… 但如今的大刘已经不会再这么想了。因为这个世界上，他比很多人条件差，但其实还有更多的人条件其实连他都远远不如。 人生而条件就是天差地别，既没有必要埋怨，也没有必要怀有侥幸，无论从哪里开始奋斗，也不必气馁！ 这就是人生，这就是现实，不因喜而变好，也没有因恶而减一分！ 与其抱怨一下浪费时间精力，破坏自己的情绪，还不如立足当下，快乐接受更好！ 明亮的大屋里，一家人全部聚集在一起，围着大饭桌谈天说地，一年的得失成败，一年的娱乐八卦，似乎大家都想趁着难得的悠闲时光把自己想说的都说出来。 刘老四很自觉地安静地待在一边，听着家人的议论纷纷，时不时地帮茶壶里面再续一点开水，又或者是给盘子里再添加一点南瓜子。 做好一个好听众和一个好的服务员，重新认识自己所在的这个世界。 “咚……，咚……” 远处天空已经开始出现了靓丽的礼花弹，天终于要黑了。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周围邻居们也开始放炮了。 就在家里面看着别人放炮，其实感觉也非常不错。 没有放炮之投入风险，却有漂亮的景色可享！ 别人花钱，自己却能享受更多，岂不快哉？ 第六十五章新年里有人欢喜有人愁 过年应该是一个快乐的事情，尤其是对于老刘家而言。 所有的孩子又都大了一岁，学业上又都进了一步，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享受着青春奋斗中的得失成败，随后又能开始憧憬未来的继续前进。 而对于老刘夫妻来说，多年付出的辛劳终于有了希望的苗头，既然能有一个大学生，就自然而然会有第二第三个第四个大学生。 而只要有了希望，有了未来美好可以期待，暂时的困难又有什么关系呢？ 工厂工资不能按时发了，那就再节约一点，刘妈放假了，不也能偶尔打一点零工？ 总之就是几年了，等孩子们一个个大学毕业之后，他们家的日子一定会非常好的。 如果刘老四能看到他们的想法，一定会笑话他们。 “想得倒是挺美，仿佛大学就是你家自己的子弟学校啊？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啊？” 事实上，刘老四的梦里面，这后面的几年可以说是家里各个方面都是最困难的几年。 梦里面，刘老二倒是第一年就考上了大学，可因为成绩不算是特别理想，不仅仅是第一志愿没有被录取，就是其后的好几个志愿也落空了。 最后还是被一个不太好的临省大学录取了，最后也是因为某些原因并没有再回到t市，而是成了南漂一族。 而刘老三第一年更是根本就没有考上大学！她的成绩距离大学还是有十几分的差距，如果不是她以命相逼！也许就没有了她补习后的第二次高考，然后又非常幸运地被最后一个师范大学志愿补充录取，随后又十分幸运地被很多人挤进了大部分人都不看好的教师行业。 而刘老四更是两次高考都没有考上本科，而两次都是与师专错过，成了一个很差劲的烂专科生。 大学真得不是那么好考的！而一个理想的大学就更不是那么好考的！ 而父母亲的工作也没有坚持到所有孩子都能大学毕业，甚至连刘老四考上高中的时候都没有到，他们就全下岗了！ 快五十岁的他们，已经在国企工作了三十四年后的他们终于还是轮到了下岗，他们也最终会成为一个他们十分鄙视的群体——无业游民！ 不过现在，刘老四看不到他们的想法，而他有了梦中的经历，家里的有些事情已经有了一点改变，而父母家人们还会是之前的命运吗？ 刘老四其实还真得没有来得及仔细考虑，但他一定会想办法改变，只不过一切还需要他的年龄再大一点，他的准备再多一点，而一切都应该说都还来得及。 只是，他还没有想明白该怎么做，又能做什么，原因就是他“笨”，因为他原本就只是个不算成功的家伙！ 怎么样会失败，他知道了一些，而怎么能成功，他还需要仔细琢磨，因为他没有经验。 …… 大年初一，一家人又聚在一起吃了一顿全年第二丰盛的饭，桌子上终于有了足够吃的肉菜，所有人都吃得饱饱的以后，就开始了各自活动。 “我今天要和以前的同学们一起去给老师拜年，随后大家还准备要一起聚聚……” 大刘和父母亲交代了一下自己的安排，骑着自行车就出去玩了，一点都没有留恋不舍。 刘老二的态度相对就要好的多，起码是帮着收拾完东西，才在来家里联络他的同学的招呼下一起离开了。 “我尽量早点回来。不过中午和晚上吃饭就不要等我了，估计今天的活动稍微有点多，呵呵……” 按照惯例，家里面就是老刘夫妻留守，或者在家里等着别人上门拜年，又或者去邻居们那里去拜年。 远亲不如近邻，这个年代里，邻居之间的关系还是非常不错的，彼此都是一个单位几十年的同事，又住在一起，想不熟悉都非常难！ 而剩下来的刘老三则是有些头疼，按说她也应该出去找同学一起玩，可她似乎有没有什么关系特别好的同学朋友。 高中的关系一般，初中的也因为学习忙碌而交往不多，小学的就更是不怎么熟悉了。 “三姐，要不今天你和我一起出去玩玩？” 刘老四看着表情有些不太好，一个坐在写字台上乱翻书的三姐主动低声招呼到。 “切，你一个小毛孩子能有什么好玩的啊？捡炮还是乱逛街？幼稚无脑！” 刘老三一脸嫌弃地看了一眼神神秘的刘老四，才慢悠悠地说。 “你说得那都是老黄历了，再说了以前不就是年龄小吗？不干一些小孩子的游戏，那不就是妖怪吗？今年我准备再出去弄点这个……” 刘老四边说边伸出右手，做了一个数钱的动作。 “哦……” 刘老三立马眼睛里就有了一丝光亮，随后又抬头看了一眼还在门厅里聊天的父母亲，这才压低了声音问道。 “你准备好了吗？大过年的有什么好干的啊？” “大过年的又怎么了？人放假了，可钱没放假啊！人人口袋里不都装满了钱吗？肯定比平时花钱大方了不少，摆摊子钱当然应该更好挣一点。” 刘老四有些不以为然地解释着。 “如今的人还真没有多少人注意到所谓的节日消费，这个市场不仅仅是规模不小，而是时间特别集中，因为摊贩又少，利润率也远大于平时！ 更妙的是，平时为难摊贩的一些管理部门，如今他们也放假了！ 而大过年的只要不是违法乱纪，买卖一点小东西的摊贩根本就没有人管！ 就是偶尔价格比平时高了许多，也可以顺嘴解释一下。 您过年加班都是三倍的工资，那我们过年这么辛苦，那是不是也应该多挣点钱呢？ 嗨，真别说！ 就这个有些别扭的道理，还真有很多人他就认了！” “呵呵……，说得人家过个年就都成傻了一样，不过听你这么一说，过年的生意倒是肯定能做！” 刘老三又恢复了些许的傲娇本色，一副领导派头地肯定了刘老四的想法，不过随后就又反应过来了。 “可这大过年的，哪里都关门了，咱们从哪里进货啊？你这……，不对！你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了？嗯，应该是这么回事。东西都藏哪里了？” 刘老四看着才反应过来的自家三姐，也是一阵子的无语。 当老板是不是早早准备，当员工的你想那么多干嘛？ 听老板的吩咐不就得了，说那么多又是想干嘛？ 除了臭显摆，一点实际效果都没有！ “走吧！都在储藏室里藏着呢！反正过年也没什么事干，还不如挣点零花钱实在呢！” 刘老四没有计较，因为他已经习惯了自家三姐的这个状态，如果突然变得太懂事了，也许他还会非常的不适应呢！ “爸妈，我领着老四出去溜达一圈去，大过年的一直都待在家里，作为一个大男孩子像话吗？” 听着刘老三依旧还是如此傲娇的说话，刘老四也是一阵子的无语。 可要是让他去解释一下，又懒得去，说不说的又有什么用，达到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刘老三把自行车从储藏室里推出来，而刘老四则是悄悄咪咪地把一个早就准备好了的编织袋拿了出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踏上了再一次的小摊贩生涯！ 别人过年快心花钱，他们过年挣钱开心，哪一个更好呢？ 第六十六章小民也要有小民的快乐 大过年的就是热闹，即使是天气还有些冷，依旧挡不住满大街年轻人出来呼朋唤友的热情。 空气中依旧还有大量放炮之后的硫磺味道，不过已经有些减淡了，不仅不觉得呛人，反而还有一些淡淡的香味。 地面上也是红红的一片，都是花炮的碎片，还有不少孩子从其中寻找还没有爆炸的小炮，时不时地还能传出他们欢呼雀跃的声音。这些孩子应该就是城市里最后的多生子了！以后的独生子女再也不会干这个事情了，不仅仅是独生子女父母亲不会舍不得给孩子买，更重要的是害怕其中的危险。 很多没有炸响的花炮，炮捻其实已经不长或者干脆没有了，如果再次去点，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炸到了孩子。 非常的危险！ “三姐，要不你带上我吧！反正大过年的，就是警察也不会管的。” 看着自己三姐依旧还是有些羡慕地看着一群一伙出来玩的同龄人，刘老四不由得有些着急了，这个时候，可不是看风景，胡思乱想的时候，早一点到了繁华的地方，尽快挣钱才是正事啊！ “哦……，好！可我从来没骑车子带过人啊！我……” 看着一脸害怕的自家三姐，刘老四也是无奈。 “那我骑车子带你吧！” 刘老四说着就把编织袋递给了她，从她手里接过了自行车，先直接跨了上去，又尝试着骑了起来。 刘老三稍有犹豫之后就直接跳了上去。 “三姐，你慢一点啊！又没人和你抢啊！” “老四，你骑车子别晃啊！” “这是我想晃吗？这是你太重了，把车子压得不稳了。” “胡说八道，不怨你自己水平差，怎么能怨我啊？我都这么苗条了，谁敢说我胖啊？” “你别乱动，我也是第一次带人啊！” …… 晃晃悠悠，别别扭扭，两个人时不时地还要互相伤害一下，不过终究还是慢慢地骑车走了起来。 多亏八六年的马路上没有多少汽车，而大过年的就是骑车子出行的人也不算太多，尤其是上了主干道就更是如此。 人们都爱说，城市里的人都不是城里人，随便问十个人最起码就八九个都会说，他的老家是那里那里，来到了这里不过是多少年之前的偶然。 不过想想也就不在奇怪，国内的很多城市其实最多也就不过一百多年的发展历史，就像t市，虽然号称建城有两千多年，但其实也就是最近多少年随着工业化的大规模发展而不断扩大，人口由二三十万快速突破了百万大关！ 就像刘老四刘老三正在骑行的这条路，多少年之前不过就是城墙外的一条小路而已，如今已经随着城市的发展越来越繁华，人流如织！ “老四，这个地方人挺多的，要不咱们就在这里卖吧！一会儿回家也挺方便的。” 刘老三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悠闲地四处张望，又开始发表她的“高见”了。 “哼，这里离家倒是的确挺近，可认识的人也多啊！万一要是被熟人看到了，你还能好意思吗？” 刘老四没有从这里卖不起价解释，而是从面子问题上说了一下，果然一下子就点中了她的“穴位”。 “呵呵……，这倒也是！” 这几句话倒真得就是一击而中刘老三内心的那点小担心，她又不是刘老四才刚刚上小学六年级，只要离开了厂子附近，整个城市里其它地方，那就是一个人都不认识，今天她要是碰上了熟人可怎么办呢？ 挣钱？不好意思？ 一时间，刘老三竟然有了些许的纠结。 刘老四继续骑车向市区内前进，仔细观察着周边人流量的变化，尤其注意小孩子的数量。 “三姐，就在这里吧！这个地方应该不错。” 到了解放路二道巷口，刘老四停了下来，招呼着后面的刘老三赶紧下车。 “这里……” 刘老三有些疑惑地观察着周边，有些想不明白这地方怎么卖东西啊？ 刘老四打开了编织袋，从其中拿出了四五袋子气球，又拿出了手动气筒。 “你这是准备卖气球？” 这个时候，刘老三也反应过来了，不过还是非常不解地问。 毕竟在她的认知里，这个东西她可真没有买过，而只有电影里面才能看到似乎只有小孩子才会买。 “别楞着了，帮我把绳子拉起来啊！” “哦……” 两个人很快就在两个距离不是很远的路边树上绑好了两根塑料绳子。 然后刘老四就自顾自地开始了，打气球、绑气球、挂气球的活计，不再招呼刘老三了。 他是看明白了，刘老三现在那是真得不好意思了，这可不是之前到处都是叫卖声的繁华市场，宽宽的马路上根本就没有几个人在做生意。 看着一边有些发呆，脸色发红的刘老三，刘老四也是没有办法，这就是一个心理适应的过程，她自己跨不过去，谁也帮不了她。 绳子上的气球越挂越多，最小的是有十厘米长的椭圆行的，有粉红色的、深蓝色的、米黄色的、大红色的，上面还印着一个大喜字。 而最大的是一个直径有80的大红气球，最长的一个是有一米多长的葫芦棒样子的，颜色也是有四五种。 离得远一点看过来，已经是越来越漂亮了！ “那个葫芦棒的多少钱啊？” “一块钱一个！” “怎么这么贵啊？平时不都是两三毛钱吗？” “这也是没办法啊！大过年的进货价就涨了不少了，天气又这么冷，有不少气球一吹就爆了，我们又是过年出来就是能干几天算几天，怎么也得让我们挣个加班费吧？” “加班费？呵呵……” …… “妈妈，我要那个粉红色的！” “太贵了！过几天再给你买。” “不嘛……，我今天就想要……” “大过年的，别惹孩子不高兴，不就是一块钱嘛，妈不给，爸给你买！” “还是我爸最喜欢我了。” “那是当然了，你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嘛！” “爸爸，我好喜欢你啊！” …… 气球摊子周边的人已经开始出现了，虽然没有人头挤人头，不过起码人流是一直不断。 “老四，赶紧再吹一个大红的，孩子等着要呢！” “好的，马上就好！” 随着生意的好转，刘老三也开始帮着收钱拿气球，反而是刘老四已经是专职打气球了。 你来买，我来卖，甚至连吆喝都不需要有，刘老四的气球就越卖越好，不过前前后后也就是一个多小时，等到串门时间一过，午饭时间的到来。 街上的人流立马就没有了，仿佛刚刚的人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这一上午连一百块钱都没有吧？大过年的咱们忙乎了半天就挣了卖了这点钱？” 刘老三看着还在一边数钱的刘老四有些没有好气地说。 “呵呵……，那是你不知道其中的利润率是多少。” 刘老四不是很在意地说，一边还继续把数好的钱分别收好。 “能有多大？总不可能全是利润吧？” “呵呵……，说全部那是吹牛，但说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黑，真黑啊！怪不得有不少人抱怨咱们卖的太贵了！” “切，就允许他过年加班挣四五倍的加班费，咱们过年多挣一点就不应该？” “呵呵……，这个想法我完全赞同！” 第六十七章人生不能总是停在当年 刘老三笑得那么欢畅，早已经把那一点的不好意思都抛弃了。 不好意思，那只是因为钱没有到位，只要能挣到了足够的利润，一点点的脸面又算的了什么？ 毕竟，有钱才能有面子，没钱哪里还能讲究什么面子啊！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没钱到了一定是程度，肚子一定会告诉你，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人总是要想办法活下去的。 哪怕只是活着，而没有生活！ 刘老三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爱一点面子一点都不奇怪，但刘老四依旧希望她能知道，她的“面子”放下之后，可以创造出多少的财富！ 外面的世界上，还有很多的“矿”还在等着她挖掘呢！女孩子也不能只拼一个“面子”，“里子”其实也很重要。 随着午饭时间的到来，刘老四也感觉应该回家吃饭了。 大过年的，大部分的店铺都关门了，剩下来的也大多是日用百货店，饭店是一家都没有了。 想想倒是也可以理解，大过年的家家都是团聚在一起，又或者是走亲访友边吃边聊，那还有几个人会出来吃饭啊！ “老四，你说为什么那些人明明知道你卖的气球利润那么高，他们都还要买呢？看着他们肉疼的模样，我有时候都觉得好笑。” 刘老三一边使劲蹬着自行车，一边和坐在后座的刘老四乐呵呵地聊天。 “利润高吗？其实我觉得也就那么回事，一个气球一共就一块钱，利润再高又能有多少？ 人家是懒得计较，又或者是根本看不上那点小钱。” 刘老四倒是十分理解那些毫不犹豫就买气球的人，人家不是不知道，只是因为不在乎。 刘老四自己是花时间挣钱，而他们则是花钱买快乐而已！ 不过也不需要嫉妒，更不需要羡慕，因为这就是人生在每个不同阶段的需求不同而决定的。 就像人年轻的时候拿命换钱，可等到老了以后，就又想着怎么才能拿钱保命了！ 所有人能各有所得，各取所需，就是一个非常完美世界！ “三姐，你骑不动了？要不换我来骑车子吧！” 感觉自行车越走越慢，刘老四忍不住开口问道。 “废……话，带上你这么重的家伙，又是这破路，能……能不累吗？不过再坚持一会儿就到了，你可别乱动啊！” 刘老三边骑车边大喘气，说话都成了断断续续。 “要不还是我来吧，你……” “少废话，我……还就不信了。以前我可是……” 信与不信，刘老四都不愿意再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了，摇摇晃晃地好像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骑不动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和三姐无论是身高体重，其实已经都差不多了，加起来都有快二百斤，又是上坡路，怎么能不累呢？ “我下来了啊！” 他先主动跳下车，然后才又说。 刘老三又骑着自行车滑行了一段才慢慢地停了下来。她下了自行车，扶着车把，站在那里边喘气边回头看刘老四，一脸的嫌弃。 “你说说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想当年我可是市里万米越野赛的亚军，今天这点体力活，怎么可能不行呢？” 刘老四还没有有的特别近，就能听到自家三姐的牢骚，不过看着她额头鬓角上的汗水，实在是懒得反驳，她气喘过来了，脾气就又回来了。 可惜她没注意，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她，他也不再是那个毛头小孩子了，哪里还有当年的一路轻松啊！ 四五年的刻苦求学，已经把一个曾经非常健康的少女变成了一个亚健康状态的她。 又能说什么呢？ 刘老四想想还是觉得算了吧！ 刘老四把东西都放在自行车前架子上座上，用绳子绑紧了拽了拽，才从刘老三手里接过了自行车。 说什么都不如行动起来啦！ “上车吧！你不行了，因为我已经是一个棒小伙了！” 刘老四颇为骄傲地调侃说。 “呵呵……，倒也是啊！之前还没有怎么注意，你好像都快比我高了啊！” 刘老三自然就借坡下驴地答应了，轻松自然地跳上了自行车后座。 “不是好像！现在的我肯定比你高了，我都一米六二了！” “哦？那就是一样高！” “瞎说，你有一米六二？吹牛皮都不带打草稿的，回了家就量一量？” “你这人就不能不说实话啊？缺心眼的家伙！哼……” “比你个子高了就是缺心眼啊？我可是男子汉大丈夫，以后可还要长不少呢！” “个子高怎么了？男人可不是靠个子高就能过得好的！头脑，你知道吗？聪明睿智的男人，才是最有魅力的。懂不懂啊？” “不懂，我就知道那是早恋。被老师知道了那可是有大麻烦的！” “切，小屁孩儿。” …… 一路姐弟俩边走边聊天，安静的大街道上既没有车也没有什么人，只有一地的红色纸屑才证明了这时候还是过年中的城市。 等到骑回家，刘老四也是累得一直大喘气，哪里还有什么精神再聊天啊！甚至还有几十米干脆就是慢慢走回去的，虽然刘老三一路的笑话，反正他也一点都不在乎。 刘老三先进去吆喝着肚子快要饿扁了，老刘夫妻自然就赶紧去给她们热饭去了。 而刘老四则是悄悄地把自行车和货一起推进了储藏室里。 回家了就是好！不管什么时候，回家总是感觉那么的踏实。 躺在床上休息的刘老四自己内心默默地感受着，安静地等着老爸老妈把饭做好了，再过来叫自己吃饭。 刘老三也没有比他强多少，她躺在对面刘老二的床上默默地缓着劲，刚刚骑车子确实把她累坏了，而且还一下子恢复不过来，比刘老四还有些不如。 “吃饭了！累了一会儿再休息，今天上午跑那里去玩了，怎么这么累啊？” 刘妈有些诧异地进来看着他们，催促着他们出去吃饭。 刘老四都有点快睡着了，刘老三倒是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没去多远，就是没有想到，我现在骑车带着老四会这么累，这个家伙越来越沉了！” “本来就是嘛！他都十二三了，个子也和你差不多了，怎么能不沉嘛。 一会儿再出去玩，让他自己骑车子去，你就别带他了。” 老刘同志闻听笑了起来，这个问题他们原来也没有注意到，赶紧提出了一个解决的办法。 “妈，又是凉菜饺子啊！能不能吃点热菜啊！” 刘老四爬起来一到门厅就发现，大饭桌上还是和昨天晚上今天早晨一模一样的饭，而且应该还是剩菜，他有点不乐意了。 “知足吧！过年能吃上肉，已经够不错了，当年……” 老刘同志又一次地开始了忆苦思甜的回忆。 刘老四不禁有些哀怨了，自己何苦抱怨呢？这就是自找麻烦了。 “当年，你也知道那是当年了，过去多少年了，怎么能够和现在比呢？老刘同志啊！你out了！” 刘老四心里默默地吐槽了一下，但一点都不敢说出口，要不然就又会被“当年”的故事教育一顿了。 为什么老刘同志就总是喜欢说当年呢？ 也许他的记忆里最难忘记的就只剩下了当年！而如今的他已经没有了多少值得记忆的事情了。 第六十八章在孤独寂寞中寻找快乐 “来来来，再干一杯！” “你喝多了。” “瞎说，我怎么能喝多了啊？我这是身醉心不醉，正是最合适。” …… 刘老三刘老四的挣钱活动只进行了不到三天就停止了，倒不是不挣钱，而是刘老四原来准备好的气球基本都卖完了。 不是刘老四不想多准备一些，而是因为他当时手头的钱确实不多了，就这还是大刘给了他十块钱的“奖励”，而刘老四则是称之为“封口费”，也一起投入了。 原本这次的活动就是刘老四准备偷偷地一个人干，结果他一时心软又拉上了同样大过年没事可做的刘老三。 大过年的，别人都是呼朋唤友，而像他们两个这样没朋友的就只能待在家里面，确实也是非常难受。 别人都是欢天喜地，自己却只能更觉得寂寞。 看着隔壁老王家里的客人摇摇晃晃地出来告别，热热闹闹的一大堆人，也不知道是亲戚还是朋友。 不说刘老三，就是刘老四也有点不太舒服。 “出去吧！我带着你去我的中学老师家里去拜年吧！” 刘老三看着窗户外热闹的场景想了想，还是下定决心出去走走，出去玩没有什么好地方可以去，但是待在家里却是更难受啊！ 刘老四想了想也点头答应，必须要走出去，去哪里其实不重要，关键是不能让自己变得这么宅！ 实在不行了，那就去大街上公园里到处转转吧！ 反正歇着也是闲着没事干。 大年初三的下午，街道上的人流已经比之前的两天少了很多，不过还是有些人大包小包的拎着去看亲戚。 年轻的学生们则是一群一伙的一起出去玩，看电影、逛公园，又或者是到谁家里一起聚会。 刘老三有些心不在焉，刘老四却是兴趣盎然地不断地打量着如今的靓男美女。 大过年的，几乎人人都是一身的新衣服，各个都是收拾得整整齐齐。 女孩子们甚至把平时不好意思用的化妆品也用了不少！脸上白里透着红，就像个熟透的大苹果，嘴唇上也是有些不自然的红，眉毛也都成了柳叶眉，细细的长长的。 踩着明亮精致的小皮鞋走起来也是“咯噔……咯噔”的响，因为皮鞋都是被钉上了铁掌，害怕被磨坏了鞋底。 大多数女孩子们还都是扎起了辫子，一根或者两根，都是用的红头绳，只有很少的几个才有漂亮的蝴蝶结发夹，不时地还会引来周边女孩子们的羡慕和嫉妒。 “三姐，你怎么不买一个发夹啊？那东西女孩子戴起来确实漂亮。” 刘老四一边盯着前面一个戴着粉红色白色斑点发夹的女孩子，一边和刘老三说。 “说的轻巧！越是漂亮的就越是贵啊！你姐原来就是想买一本参考书都没钱，哪有买那玩意儿的闲情逸致啊！” 刘老三看了一下有些无奈地吐槽说。 “很贵吗？” “不贵才怪呢！” …… “你好，你戴上这个发夹真漂亮！显得特别有气质，我能问一下……” 刘老四和刘老三争论了几句，想了想就主动跑过去问那个戴发夹的女生，当然习惯性地先适当地夸了一下女孩子的漂亮。 按照梦里面的场景似乎应该是那个女的看了一下笨笨的又十分诚恳的刘老四，然后十分害羞又不会拒绝的递过来发夹，详细地解释一下。 可现实似乎不是这样！ “哈……” “哈哈……” “哈哈哈……” …… 不仅仅是这个女孩子笑了起来，就是和她在一起的女孩子们也一起笑了起来。 笑得一直自认为比较英伦潇洒的刘老四一时间不知所措了。 衣服穿错了？不应该啊。 头发太乱了？也不应该啊！ 自己哪里有问题了？ …… “新年真得好快乐啊！再笑你们就要肚子痛了。” 刘老四不得不一本正经地出言打断了她们的开怀大笑。 “呵呵……，这台词真得就有这么好吗？光是今天就重复了有七八次了！ 你就是想搭讪，麻烦你能不能重新找一个像样点的理由啊？你能不能不这么敷衍了事呢？” 一个个子不高，但长得小巧玲珑的女孩子有些蔑视地看着刘老四说。 这话一说，倒是把刘老四说得一愣一愣的，他的话里竟然还有这么个意思？ 他怎么就不知道呢？ 不过仔细打量了一下戴蝴蝶结的女孩子，他也觉得确实非常漂亮，关键是她那种天然带着些许书卷气的气质，确实是非常少见。 可怎么看，她似乎也应该是一个未成年少女吧？ “哦？你们那里流行早恋？那可不是一个好学生应该做的事情啊！我家老四可是一个乖孩子，在家坚决听父母的，在校绝对听老师的，除了学习他可是什么都不操心的，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吧？” 刘老四还没有想出来该怎么反驳，跟在他后面过来的刘老三就立马反驳了回去。 不过刘老三仔细打量了一下蝴蝶结女孩，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儿，假如她是个男的也一定会喜欢的。 个子至少应该有一米六五以上，身材发育非常的好，该苗条的绝对苗条，该丰满的地方绝对不瘦弱，小脸蛋就像个小苹果，配上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唇，挺挺的小鼻子，怎么看都觉得好。 说实话，刘老三觉得自己甚至连一点嫉妒都没有，差距太大了，大到了让人只剩下了羡慕，甚至还有些喜欢，唯独就是没有了嫉妒。 “是吗？那你刚刚想问什么呢？要个名字，再要个学校班级？” 一副你不用解释的模样，我已经都知道了，小辣椒话说得满满地都是调侃。 刘老四拦住了还想反驳的刘老三，笑呵呵地回答，“那不是刚好说明我的眼光不错嘛！好多人都能看到的美丽，如果我看不到那就是太对不起她了，而看到了又不好说出来又有什么不同？ 何况，我觉得前面的那些男生其实都没有错，喜欢一个漂亮女生又有什么不对吗？难道非得视若无睹才合适？ 对不起，打扰了！” 说完话，刘老四就拉起刘老三离开了，连原来想问一下的问题也不问了。 女生真麻烦，漂亮的女生更是麻烦事真多！ “刘老四你不会是真得看上她了吧？虽然她的确是非常漂亮，可你才多大一点，就有这想法了？” 才离开不太远，刘老三就忍不住有些又急又气地问。 “看上她？可能吗？” “有可能！我看着都觉得不错！可惜我也是个女的，看上也没用啊！” “呵呵……，我看上了也一样没用，因为我还是个儿童呢！” “切，你这么高的个子了，就算年龄不够，不也能早熟一些嘛！谁又不是没有经历过，骗谁呢？” “没有，真得是完全没有，起码这次是真得没有。刚刚我只是想问一问她发夹的价格，又是从哪里买的，顺嘴夸奖了她几句，谁知道她们竟然有这么大的反应啊！” “呵呵……，谁让你这么直接就上去问了，人家又不认识你啊！“ “不认识就不能问一下？谁规定的啊？那买东西的又有哪个是认识摊主的啊？而且还没有等我说完，她们就笑了起来了……，好歹等我说完话啊！” “呵呵……，好了。你哪天要真能找一个这么漂亮的，我倒是肯定不会反对的，起码领回家看着也提气不是？” 第六十九章被人嫌弃的时候就回家 “刘良智！” 一声如此清脆的招呼让刘老二显得颇为诧异。 扭头一看就发现似乎是自己的一个初中女同学。 走近了才发现的确是她，不过人已经大变样了，头发成了大波浪，一身蓝白相间的西装裙，脸上也是白嫩得就像刚刚洗过一样，怎么眼睛看着都大了一些啊！ 三年多不见了，这人变化真大啊！ “黄瑾，你这……” 刘老二有些犹豫地打了一声招呼。 “这什么啊？不就是太漂亮了吗？这也能吓着你？ 你是上高中了需要继续苦读，我这上了中专了，学习之余可不就剩下打扮自己了？” 黄瑾一副乐呵呵的样子，说的轻描淡写，仿佛就是刘老二一副少见多怪。 真话！可从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嘴里说出来怎么也觉得有些别扭， 那个和他关系不错，又曾经傲娇如小仙女的她哪里去了？ “呵呵……，你这是准备出去？是不是稍微有点晚了啊？” 刘老二果断地换了一个话题，当年的他就不明白，这个小女孩儿为什么总是习惯性地针对他，现在的他难道还能不明白吗？ 越是喜欢的就越是要贬低，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希望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她一个人独自喜欢，让她成为那个唯一可以发现“金子”的人，那样的话…… 小姑娘长得的确是不错，计划得也挺好，想得也挺美的！ 当年的刘老二就快入兜了，可谁知道就出了意外！ 隔壁班一个平时看着非常普通的女孩子陈莹莹，偶然的一次出了意外，而刘老二则是如一个骑士一样从旁帮助了她。 谁也不会想到，就是这样一个意外，这个平时各个方面都看着一般的女孩子和刘老二关系好了起来，而且从那过后，刘老二和女孩子的家庭也产生了非常密切的联络。 而刘老二从那以后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不再是那个只是看着不错，各个方面都很稀松平常的家伙，学习就和做了火箭一样，别人是年级越高分数越来越少，可这个家伙却是刚好相反，年级越高分数却越来越高。 临毕业了，他不仅仅是数学每次都是满分，就连语文也是越来越优秀。 如果再加上他原本不错的相貌，一时间竟然成了女生们私下议论的“香饽饽”了。 而黄瑾和他的距离却越走越远了，小学学习好的女生多得是，而男生则是要相对少的多。 而这个家伙小学毕业后竟然没有按部就班地进入子弟中学读书，黄瑾就知道他们可能永远都没有“相好”的机会了。 事实证明，她的判断是非常理智客观的。 “哦……，前几天我家里面比较忙，一直都是在家里帮着父母亲招待客人，今天下午才有时间出来，这不就想着去看看咱们小学的李老师嘛！你去过了吗？” 黄瑾被从身边经过的铃声打断了一阵子的遐想，才有说了自己今天出来的目标，顺便也试探性地邀请了一下刘良智。 “李老师那里我已经去过了，今天我在外边也跑了一天了，也有些累了，而且也该回家去看看了。” 刘老二不假思地就回绝了她的邀请，倒不是真得有多么累，而是他知道黄瑾的意思，却不想给她一个回应。 不是说她不好，也不是他一点都不喜欢她，可他如今的想法确实还有些太多，他都不能确定自己的未来会到哪里去，又会做什么，似乎这时候就做一个选择有些太早了。 对她不负责任，对自己的第一次恋爱似乎也有点轻忽。 是的，作为一个男孩子，刘老二其实同样对自己的第一次恋爱也十分看重，既非常期待，同样也害怕失败而受到伤害，更是非常忌讳头脑发热式的来去匆匆！ “哦……，那就新年快乐，回头再聊？” 黄瑾的脸上多少还是有些失落，不过她还是很快就放下了。 “共同快乐，一起再奋斗几年！” “对！好好努力！” 刘老二目送着黄瑾离开才扭头回家了，他一点都没有注意身后不远处那个女孩子失落的叹息。 …… 刘老二过年可是非常的忙碌，大年初一是和一帮子初中同学约好时间，一起去了初中班主任王老师那里拜年。 随后又和同学们四处给同学家长拜年聚会。 大年初二又是个一帮子高中同学来了一次这样的流程。 而今天他则是按照往年的习惯还是去了他的“干爹干妈”那里吃了饭，还被干爹干妈留下来，交代了一下他的学习和生活中的心得体会。 要不是陈莹莹催促着刘老二陪她出去玩，刘老二甚至还有不少其它问题想请教一下。 比如，关于挣钱的问题。 陈莹莹比他还要小一岁，不过也同样是上高二了，平时做人做事都很低调，不过也越来越难掩她越来越漂亮的本质。 陈莹莹如今已经是十六岁了，随着年龄增长人也越来越漂亮，也越来越爱打扮，朋友自然也是越来越多，甚至还学会了借着陪他出来玩的名义，出来和其它朋友去玩。 虽然她也曾客气地邀请刘老二了，不过他还是非常自觉的没有参加，因为她的朋友们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一副不愿意搭理他的模样表现得非常明显，他又何必去没事找事地“求虐”呢？ 而陈莹莹似乎也没怎么挽留！ 刘老二当时是乐呵呵地没有多说什么，反而祝福她玩得开心点。 不过随后，他骑车子慢慢地回家的路上，他心里就觉得非常地不舒服。 什么时候他刘老二也要沦落到了成为一个“借口”？真得是想不明白啊！ 其实他一直以来都明白，陈莹莹的父母亲为什么会对他特别好。 明面上的理由那就是他们非常欢喜他这个既有礼貌，又有多少有点聪明的男孩子。 可实际上是为什么呢？不就是为了还当初的人情吗？可人情再厚不也有还完的时候？何况人情到底有多厚，那不就是全靠人心自己衡量吗？ 今天下午，陈莹莹的表现难道就没有得到她父母亲的默许？ 打死他也不信！ 也许以后，他和陈家人依旧还是可以来往，但绝不会再有什么干亲的关系了，至于说原因他一时半会儿也琢磨不透，不过也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自己还要继续努力，没有了这个便利的“思想导师”，那就另外去找吧！ 至于陈莹莹那以后就不要再去多招惹了，反正只是一个学校，又不是一个班，平时有交集的机会其实并不算多。 不过不管刘老二自己给自己找了多少个理由，他还是不得不承认，今天下午陈莹莹的态度让他颇为受伤！ 而这也是他急着回家的理由，也许只有那个温馨的家，才能安抚他“受伤的”心灵。 至于陪一个老同学去看老师，那就以后再说吧！ 起码今天的他，那是肯定没有心情了。 第七十零章大过年的也一样有烦恼 “我回来了！” 一声充满欢快的声音首先响了起来，人未到声先到，出去玩够了的刘老二对于回到家，显然是非常高兴。 “吃饭了吗？没有我再给你热一下！” 一见到刚刚回来的老二，刘妈妈第一句话就是关心他是不是吃饱了饭，一副十分急切的样子。 “孩子都多大了？出去都玩到这会了怎么可能会还没有吃中午饭呢？快脱了外套坐这里，先喝一杯热茶吧！” 老刘同志习惯性地反驳着刘妈妈说。 “中午饭是在陈莹莹家里吃的，吃的很丰盛，吃完了他们还和我聊了很多，要不是她家又来了不少客人，我也可能会再待一会儿呢！” 刘老二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安抚了一下自己的父母，不过是九真一假，有的事情真得没有必要让他们知道，知道了帮不上忙不说，还要添加一点无谓的烦恼，何必呢？ “莹莹那女孩子不错，又可爱又懂礼貌，就是好几年不见她了。” 刘妈妈倒是被说得有些想那个乖巧的女孩子了，不过人家不来，她也不可能上赶着去见她吧？ “那女孩子也是上高二了吧？学习都快忙成一锅粥了，哪有时间专门来看你啊！” 老刘同志倒是发现自己儿子的表情有些奇怪，赶紧出声打断了自己媳妇儿的感叹。 “那倒也是，这半年多，你和老三学习似乎忙得厉害，没有什么问题吧？趁着过年放假休息，多放松一下，看着你们学习我了都觉得特别累！” 刘妈妈的思路一下子就被引到了刘老二刘老三繁重的学业上了。 刘老二一下子突然就觉得有些乐了，自己老妈就这点好，大家说什么她就跟着说什么，几乎没有什么坚持的时候。 “我的学习还可以，就是刚刚才转了文科班，以前准备的不是特别充分，这个学期已经慢慢地调整过来了。 班主任说按照正常的情况，考大学应该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不过要是想考一个好大学那就需要继续提高一些才有把握！” 刘老二理解父母亲的担心，所以他说得比较详细，不过关于刘老三的情况他是一字不提。 不是刘老二不知道，而是刘老三的情况的确是不算太好。如果按照现在的排名也应该能考上大学，可她的成绩在考上高中以后就一直都在退步中，未来的情况那就不好说了。 “好，只要肯定能考上大学那就是好，考哪里也一样不都是个大学。能考上大学就能有个好工作，有了好工作就能……” 刘妈妈一听就乐了，上大学就是上大学，至于大学好不好的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就是好大学毕业也不多发一点工资。 不过她才乐呵呵说了一半就被老刘同志打断了。 “你说的是你考大学没有什么问题，那意思就是老三考大学会有问题?” 老刘一边说一边皱起了眉头。 “这个问题我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实话实说！” 刘老二一开口就被性子急的刘妈妈打断了。 刘老二看了一下眼前有些着急忙慌的父母亲，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有些事情是不能瞒的，也是瞒不住的，平时不说一到高考照样能知道。 “老三目前为止的情况……，不过这不是还有一年半了嘛，好多事情还不能下最后的结论，何况就是到了最后就是考不上大学，不还有大专中专了嘛！” 刘老二把老三的情况非常详细地和父母亲做了一个解释，即使是父母亲有些不太好接受，他依然继续。 不过最后也给了他们一个安心丸，那就是肯定能考上一个学校！未来肯定会有一个还不错的出路。 刘妈妈听了倒是可以表情放松了下来，毕竟刘老三是女孩子嘛，只要能有一份可以的工作，嫁人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自然也就属于可以接受的范围。 老刘同志显然是有些接受不了，他的宝贝女儿怎么能考不上大学呢？就连大刘这样学习远不如女儿刻苦的都能考上，女儿为什么就不行呢？ …… 正被讨论的刘老三可没有这么多烦恼，难得的假期不出来走走，压抑的心情又怎么能放松一下？ 自从上了高中，也不知道是到底怎么了？ 是自己变笨了？还是别人都太聪明了？ 初中时一直都是年纪第一的她，上了高中以后逐渐从班里面的前十名退到了如今已经接近二十名的位置！ 她自问，自己似乎也没什么学不会的科目（语文除外），但却总是顾此失彼，摁下了葫芦，又浮起了瓢！ 尤其是数学、物理和化学，只要投入足够的时间，哪一门她似乎都能学得不错，不过只要稍微一放松，哪一门的成绩就会下滑速度非常快！ 政治和英语也同样在占用了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才能保持一个还可以的成绩。 而语文更是怎么努力学习，每次也就是勉强及格，就这一门课就比很多同学少二十多分。 年前和大哥进行了请教，大哥给她的建议是有所选择地重点加强，同时也可以有所选择的适当维持就好。 不过按照大哥的说法，她目前的这种情况非常危险，其实已经是站在了考大学水平的边缘，可能考上也同样有可能考不上。 因为即使是最严格公平的高考，其实还有一个运气的问题。 因为像她这样的学生其实很多，多做一道题多考上几分就可能上大学，少考上几分就可能名落孙山！ 而一道题，那有时候就是运气！ 刘老四看着和自己出来玩的三姐也是一阵子的无语，大过年的本来应该是十分快乐的时候，何况又是出来玩的，为什么一出门她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呢？ “三姐，有烦恼？” 刘老四一边走，一边问自己三姐。 “唉……，谁又没有烦恼呢？我有点烦那不也是正常的嘛，你没有？” 刘老三推着自行车脸上带着一丝苦笑和自己小弟说。 “我当然有了，而且还不少呢！比如我想学习再好一点，比如我想再长高一点，比如……” “尽是废话！哪个学生不想这些啊？这有什么好烦的。多学习自然成绩就能好一些，多锻炼身体自然就更健康一点，多……” 刘老三有些不以为然地反驳说。 “那你又是为什么烦恼呢？能解决的问题，努力解决了就好，解决不了的烦恼又有什么用？” 刘老四倒是马上就又问了回去，语气里对自己三姐目前的状态有些不以为然。 “嗯？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我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呢？” 刘老三说着还顺手揉了一把刘老四的头发。 “哦……，个子都这么高了？以后就不方便了。” “不是我聪明了，而是本来就是如此，这就和饿了就吃饭才能不饿，累了就需要休息一样。有时候想太多又有什么用，该怎么办尽力而为就好，何况一次做不好，那就再做一次就可以了，又有谁能保证第一次就是最好的呢？” 刘老三越听越是吃惊，自己小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了呢？ 刘老四倒是被看着有点不好意思了，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姐姐很难依靠自己越过心里的这个坎，刘老四那是真得不想多说。 “呵呵……” 刘老三看了刘老四一眼，颇有“我家有弟初长大”的欣慰。 “呵呵……” 刘老四则是一脸“天真无邪”地继续做一个十二三岁男孩子该有的模样。 他可不想被人做成“切片”，同样不想打乱了一家人本就已经走在正轨上的幸福生活。 第七十一章谁说只有师妹可以追求 其实过年烦恼的人很多，过年如过关，年关难过啊！ 年龄又大了一岁，想得自然就多了一些东西。 就像男孩子大了就必然会发现，女孩子们好漂亮啊！ 一娉一笑倾不倾城，谁也不知道，但至少很多女孩子都让他很喜欢，这就是目前大刘非常确定的事情。 可其中谁又知道哪一个才是喜欢的他的呢？ 这就是一个难题了！ 而且还是一个没有“听过课”，没有练习过的“题型”，女孩子们最在乎的又是什么呢？她们最喜欢的又是什么呢？ 大刘十分的头疼！ 十九岁了，刚刚才进入大学的他已经被宿舍里的各位兄长们“汹陶”坏了！ 从一个只知道学习，打篮球踢足球的快乐青年，变成了一个整天琢磨女孩子们的“坏”小子了。 不过，他倒是特别理解宿舍里的各位兄长，因为他们的年龄的确是不小了！ 老大都已经二十二岁了，按照他的说法，那在农村里就是妥妥的“大龄”剩男一枚。如果不是他坚持上高中，又坚持参加了四次高考，他的孩子那就很有可能该“打酱油”了。 老二和老大那是同岁，不过更加过分的是他在老家竟然还曾有过一个已经订婚的女友！ 据说他参加高考还是偷偷摸摸地参加的，而他的高考补习几年更是和别人说是外出打工去了！ 考上大学就退亲，考不上大学就结婚生孩子。 老二父母亲的小算盘那也是打得杠杠的，一点后顾之忧都没有。 不过对方的女孩子也不吃亏，据说去年也考上了一个中专，大家以后很可能就是天各一方了，散了就散了！ 反正该收的礼金那是一分钱都不会退的，而老二父母亲也觉得无所谓，就当是扶贫了也好！ 反正原本就是朋友嘛。 剩下来的几个哥哥不管年龄大小，都准备在大学里解决个人的终身大事问题。 因为他们的同学朋友们在二十岁结婚生孩子的非常多了，大家都认为早点找早点踏实，何况大学里找对象，起码还是非常省钱的呢！ 最奢侈的无非就是看个电影，还是每个周末才能去看一场，而过了最初的阶段之后，不用男孩子提，女孩子们就不愿意浪费钱去看电影了。 看电影一人两毛钱，两个人可就是四毛钱，看着似乎不多，可在学校里也能打一份肉菜了。 有看电影的钱还不如拿来改善伙食呢，这才是真正的“共同爱好”嘛！ 工科院校里面女生本来就不多，而这不多的女生大多又长得大多都是“对不起观众”的类型。 所以随着兄弟们环视一圈之后就开始把眼光放到周边院校了。 同学关系，老乡关系，同学的同学关系……，只要能找到的关系那就找，找不到的也要创造出一个“关系”！ 比如说大家都是年轻人嘛，可以聊一聊国际大事，抒发一下“伟大”情怀。 又比如可以去探讨一下诗歌或者文学嘛，哪个青春没有一点激情呢？激情多了为什么就不可以来一个“闷得密”呢？（闷得蜜在那个时代特指谈恋爱，电影里的音译词汇。） 总之，一个学期下来，每天晚上的“窝谈会”的内容就离不开这个话题。 别人都是“勇敢地实践，大胆地发展，并且努力地在生产和生活中，坚决贯彻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落实工作。 只有大刘一个人还在继续认真学习理论知识，实践是一丁点儿机会都没有。 老大第一个就找到了女朋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就开始“脱离”了大部队，开始了出双入对的“甜蜜事业”！ “工科大学女生少，但大海捞针我也能找出一个金子！找女朋友能比考大学难吗？不能吧？ 哥哥我可是经历过了四次高考英雄啊！ 什么样的冷眼哥哥我没有经历过？ 什么样的冷嘲热讽没有经历过？ 只要自己一直都永保初心，什么样的女生能不被我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老大在开学不到两个月的时候曾经傲娇无比地宣布了他的“脱单”历程。 “呵呵……，你那是脸皮厚吧？怎么能说是精诚所至呢？” “脸皮不厚能说是精诚吗？” “可你为什么找的是二年级的师姐呢？” “所有人一进大学，老师就总是习惯性地教育女生们，放火防盗防师兄！可我是师弟啊！师姐就是对我不设防，我有什么办法呢？” “我真得为师姐悲哀，千防万防，一不小心就成了你的菜！” …… “在学校里她是师姐，出了校门，她就是我乖巧可爱的小妹妹！她可比我小两岁呢！” 面对宿舍里众兄弟们的“羡慕嫉妒恨”，老大非常欢喜地进行了解释，不过听着怎么也像是显摆。 而默默无语的大刘，从其中唯一学到了的一个重点，那就是追女生一定要脸皮厚，脸皮厚了才能有了“诚意”！ 如果说老大找对象的速度快了一点也还能理解，老二悄悄秘密地也找到了自己的女友，就让大刘大吃一惊。 不是老二找对象不应该，而是他找的对象让大家大吃一惊。 因为老二的对象竟然是刚刚考研留校的隔壁班主任——“小花”。 “小花”并不小，个子高高的足有一米七五，成熟稳重，一看就知道是一个脾气好的女生。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被自己的学生亲切地称作“小花”，而之所以称她是“小花”那只是因为她年龄小，和学生的年龄非常接近，彼此之间可以毫无顾忌地交流思想和感受。 可“小花”再小，那也是老师啊！老二这个牲口怎么就能下得了嘴啊！ 如果不是大刘在偶然间发现，说什么他也无法相信啊！ 他只听说过男老师勾引女学生的，并且这说起来还是很有历史的优良传统，无论国内还是国外，就像那个讲“防火防盗防师兄”的老师，其实他也是找了自己的女学生。 大刘当时无不腹诽地想，“师兄不能找师妹，原来是师父想找啊！师父啊！你也太歹毒了！” 可什么时候就出现了男学生勾引女老师的呢？ 老二这是要代表广大学生向老师复仇了吗？ “英雄啊！” 偷偷看到的大刘一时间竟然找不到更合适的词汇来表达他的敬佩之情！ 看吧！被欺负了若干年的男学生终于站起来了！！ 只有男老师勾引女学生的历史一去不复返了！ 从今以后，男生也可以勾引女老师了，不仅仅要学会知识，还要把有更多知识的老师娶回家！ 这是何等“光荣而伟大”的事业啊！ 可这么美好的事情，大刘却只能替老二保密！ 因为这是老二的请求！ “老幺啊！哥能够找到一个女友不容易啊！家里穷啊！上学订婚退婚，家里已经把我的那份都花光了，以后成家立业就全靠自己了，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不太在乎这些的女人，不容易啊！小花现在还是学校的老师，我是学校的学生，目前我们的关系可不能曝光啊！ 老幺，你一定不能说漏了啊！” “这个问题，二哥放心。我绝对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的。只是你是怎么能追到老师的呢？这个经验是不是传授一二呢？呵呵……” “啊！这个问题说起来就比较复杂了，从……” 第七十二章天生我才各人有各的道 “天生我才必有用，不拘一格追女生！” “幸福从来不会从天降，撸起袖子加油干！” “幸福永远都不是遥远的传说，只不过需要一点点的厚脸皮！” “幸福从来没有迟到过，只是你需要一双慧眼而已！” …… 大刘这个曾经的足球场上飞奔的精力过剩男被震惊了！ 追女生的新传说正在不断地上演！ 据说，师姐特温柔美丽！ 据说，隔壁老王最近也是眉开眼笑地特有气质！ 爱情的滋润就是好啊！ 爱情比任何化妆品的效果都要好的多！原本还需要遮掩的小痘痘消失了。 甚至爱情还能改变一个人的脾气，以致有时候也会改变一个人的气质。 在自己的小账本上记下了这些震撼！ 不能怪“敌军”太狡猾，而为什么就不埋怨“我军”太无能呢？ 所谓的爱情追逐不就是男男女女之间的一场游戏吗？ 游戏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从来就是以最后轰轰烈烈为过场，至于最后的结果那不就是谁能知道呢？ 大刘是真得被吓着了！ 奇怪的关系，比故事里的情节还要出乎人意料之外。可仔细一想，他也不得不承认，老大老二的爱情也是也是很在情理之中，至于说这个情理是否能一生不变，那就不是他能猜测的了。 “聪明人不是什么都急需了，才想到去做，也许那样就会错过许多美好和际遇！该冒险的时候绝不能因为没有把握而退缩，而只要有时间的时候，就持续向着自己的目标努力，坚定不移地努力！ 大哥，你有时候就是想得太多了，成与不成都是一个经历，经历多的男人本身就是非常有魅力，一个总是习惯瞻前顾后的，又怎么可能会成功呢？甚至连失败的教训都没有！最后是个什么情况呢？ 当年如果……，我就可能……。 天天懊悔不已就好吗？” 就像自己四弟笑话他说的话，自己这样的多多思考真得已经到了瞻前顾后的地步了吗？ 大刘不禁有点苦笑，可能还真有。世界上总是公平的，大刘感觉家里的四个孩子里他最聪明，学习起来很不费劲，可从外貌上来说，他就是长得最差的那一个。 差异其实也不大，就是脑袋稍微大了点，眼睛稍微小了点，就是个子稍微低了点…… 好吧，合起来差别就稍微大了点。而他之所以一直都有些犹豫，不是不想，而是害怕追求失败！ 就像他如今的这种体会，他被他的家教学生的清秀的姐姐吸引了。他们通过一定的交流，发现还真得挺合得来，趁着过年的机会，他们终于有机会一起偷偷地出来玩了。 看电影，逛公园，就和大多数处朋友的一样。 可好不好地就被自己的学生偷偷跟踪发现了，在被勒索了两个小吃答应了若干不平等“条约”之后，她倒是好高兴地离开了，可他们在一起却有些忐忑不安了。 “大刘，你说她回去会不会告状啊？那样的话，你的家教工作就泡汤了。” “没事，其实最近我去你家做家教就是为了见你，我已经在学校找了其它的两个家教，只是因为舍不得能看见你的机会才……” 大刘难得一见地没有实话实说，反而借故表达了自己的深情款款，脸皮厚的已经没有了最初的不好意思，甚至眼睛也直直盯着胡静怡看着。 胡静怡脸上瞬间就红透了，低头不语。不过大刘还是能够看到她嘴角的上翘，眼睛里柔柔的情意绵绵。 说实话胡静怡不算特别漂亮，但比起大刘那可是强多了，何况她还是一个非常难得的善良女孩子。 胡静怡喜欢他的聪明，而他其实也更喜欢她的善良纯真。 只是两个人家境的巨大差异，让大刘有点忐忑不安，即使他是大学生而她只是个中专生。 在他忐忑不安的时候她总是能非常体谅他，时不时地用她的温柔体贴他，让他忘记了爱情以外的所有。 他就喜欢用他能想出来的甜言蜜语逗她脸红心跳，那时候的她就会更美，也让他更喜欢她。 “我明天就要开始值班了，你假期……” “明天我去陪你值班！” “可明天值班的有好几个小时呢！可别耽误了其它的事情。” “大过年的能有什么事啊？再说了陪你一起我觉得更重要……” …… 在大刘找着理由偷偷摸摸、你浓我浓谈恋爱的时候，刘老三带着刘老四出去溜达一圈后回家了。 有人欢乐的时候，总要有另外的一些人在忧愁，哪怕是过年的时刻。 刘老三这个年过得并不怎么样，不仅仅是开心不了，甚至还一直都是有点心事重重。 家里别人不清楚，但她自己能不明白吗？ “刘参（三）思你注意到没有，你自从上了高中以后，每个学期就会退步五六名，这才三个学期啊，你已经从第九名退到了二十四五名了，” 按照班主任王老师的说法，刘老三如今也就是刚刚能考上大学的水平，前提是不能再后退了！ 前三十名就是一个班级考大学的最好水平了，可怎么能保证不退步呢？ 说实话，刘老三心里是真得没底气啊！ 还有一年半才会高考，可实际上如今的课程讲得早就过半了，最多也就下个学期和暑假里突击一下，也许大多数课程就会进入复习阶段了。 “三姐，至于那么愁吗？大学一年考不上，那就多考一年呗！反正只要能考上大学不就是胜利吗？干嘛要想那么多呢？” 刘老四看着即将进门的三姐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得不劝了几句。 “说得多轻松，那可是青春期最美的一年啊！” 刘老三看着一脸平静的老四没有好气的反驳。 “切，有什么大不了的！一年时间在那里过不一样是过，再说了用一年时间换去一辈子一个更好的起点，怎么想都觉得划算！ 再说了，没听见有人说过吗？没有读过高四的高中生是不合格的，没有经历过高考失利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人一辈子如果没有经过高考失利又怎么可能知道人生冷暖？ 人这一辈子如果没有经历过一次让你记忆一辈子的失败，又怎么知道成功会有多么的不容易！” “谁这么说的？” 刘老三这一次被吸引住了，这个年头这个非常特别的理论还真是少见。 听起来似乎有些奇怪，可仔细想想却是非常地有道理！ 从初中以来，刘老三在学习上一直都是顺风顺水，也让她以为这样就是一个正常状态，而如今一旦遇到了挫折竟然让她一时半会儿地无法适应！ 就像大哥告诉她的，就把目前的困难，当做人生中必须经历一次的挫折教育，又何尝不可呢？ 不管是如今，还是未来更多的岁月，人生不就是要在一个又一个的挫折之后继续努力，努力地迎来一个又一个的成功！ 没有挫折而只有成功，那只能是一个传说中的谎言，就是好的故事里面都会有所谓的跌宕起伏，自己何必执着于必须一次就成功呢？ “老四，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我怎么就没有注意呢？” 刘老三挥手使劲拍了老四一巴掌，有些快乐地说。 “你以为呢？士别三日，刮目相待，三年不鸣，一鸣惊人！我虽然说不上聪明，但至少应该说还不算特别笨吧？ 其实有些道理在课文的中心思想里就有，只是我之前没怎么注意而已。” “哈哈哈……，说你行，你还真得喘上了啊？笑死人了。” 刘老三在即将推门进家的时候就是这个模样，一副乐呵呵的样子。 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刘老三，老刘夫妻和刘老二也是有些莫名其妙，面面相觑，不是痛苦地承受不起了吧？ 而后面跟进来的刘老四则是自动被忽略了。 第七十三章天下最爱你的人就是他 “有山就越过去，有河就趟过去！” 这是电视剧里面的说法。 “苦不苦想想长征两万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辈！” 这是老刘同志教育孩子们最爱说的词汇。 其实刘老三何尝又明白这些道理呢？只是轮到了自己就陷进去出不来了。 电视剧情里的那个人，那是无处可逃，不得不承受，只能默默地忍受，因为那是时代和环境所决定的，那是个人所无法逃避的。 而对于后者的理解就有好几个版本了。 “每一个人不经历风风雨雨的洗礼，又怎么可能变得成熟睿智？所有的经验都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前进中慢慢地积累而来。 而每一个人有了理想就必须为之付出很大的代价，无论是多少的辛劳或者痛苦不堪，否则又怎么可能成功？” 这是老师们站在讲台上最喜欢侃侃而谈的说法，明确、阳光、大气……，却离普通同学的生活稍微有点距离。 “没有历经各种各样的超乎想象的磨炼，谁又能真正的成才？没有成才又怎么可能成为后背的老前辈？没有一代又一代的跟随者，老前辈又何来幸福快乐的晚年享受呢？ 想享受前人享受不到的福，就要吃前人吃不了的苦！ 不论是一辈子的付出多少，最终都会给与你相应的回报！” 这是比较理智现实者的说法。实用、现实、冷静……，只不过更适合那些有了一些，又愿意为了另外一些努力付出代价的人。 有人在拼命学习，为了目标而付出努力！ 付出了青春、快乐…… 甚至还有更多！ 有人在拼命工作，为了目的而付出努力！ 付出了时间、汗水…… 甚至还有健康！ 有人在……，为了目的而…… 甚至还会有自由、生命。 而想得到什么的时候，又想付出多少代价呢？ 刘老四跟着三姐回家，默默无语地一个回到了自己兄弟几个的小屋里，想着自己的心事。 挣钱！挣更多的钱！ 自己已经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了吗？ 应该算是已经付出了，刘老四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本该有的少年“时光”，才十二三岁已经有了大几十岁的心态。 这样到底是无法避免的，也许这就是每一个“懂事”孩子的特别“烦恼”吧！ “这么开心啊？这是有什么好事？捡钱了？还是遇到帅哥了？” 刘老二有点调侃地对刚刚回家的刘老三说，一家人刚刚还在为她担心，可人家却已经如此欢乐，合着他们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钱没捡到，帅哥还在他家待着呢！不过我今天突然想通了一个问题。” 刘老三今天倒是态度十分好的没有恶语回应。 “哦？三思，你想通什么问题了？” 老刘同志有些担心地看着女儿温言向问，顺便还瞪了一眼刘老二。 刘老二悻悻地没有再说话，在这个家里面儿子就是草，任他摔来任他打，女儿才是手心里的宝！ 对老三，父母亲一直都是特别的宽容大度，老三别说是挨打了，就是挨骂都没有几回。 哪像他们兄弟几个，小时候挨打就是家常便饭，时不时地还是混合双打！ 就是他们兄弟年纪大了以后（十二岁以后），一言不合也是要被体罚，不过是体罚的项目换了一个——跑步。 想不明白，不认错，那就去跑步！ 一千米不够那就五千米、一万米！ 直到跑的人精疲力尽累成狗，还不认错？ 今天跑不动了，明天接着来！ 家里附近中学开放式的操场，那里可是留下他们兄弟不少的汗水和泪水！ 倔强那是哪个男孩子都不缺少的，可经过一千米、五千米、一万米的“锻炼”之后，他们都无奈地选择了“屈服”，意志是坚定的，可身体那是诚实的。 如果真得连着每天跑上几千米，累是必然的，可更可怕的就是腿疼，那就是真疼啊！ 疼得让人就连走路都疼得想哭！ 其实仔细想想，又何必呢？ 认错归认错，该怎么做还怎么做不就行了吗？ 老刘同志又真得能看住他们几时呢？何况和老刘同志争个对错又有什么意义？ 错了，没有任何好处，对了又能怎样？ 反正就是老刘同志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起码表面上是如此就好了。 刘老二如今可是早就想明白了！ 老刘同志愿意选择“糊涂”，那就随他吧，只要自己明白就好了，何必非要指出，又想着去纠正呢？ 老刘同志如此，其他人不也如此吗？ 人家老刘同志愿意多宠爱谁，那不就是人家自己的事情嘛，自己又何必多参乎呢？ 羡慕嫉妒？那是不存在的，刘老二可是一个有远大前程的人，怎么能计较眼前的一点“小事”呢？ 不是十二三岁，也不是十五六岁，已经十七岁的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才是最好的吗？ 历经多种多样的“苦难磨炼”，而后又是默默无语地“顽强拼搏”，最后再以最好的“成绩”证明了，自己才是最优秀的那一个！ 刘老二又开始了“陶醉”式的自我安慰，不敢再参与对刘老三同学的调侃了，一个不小心惹到了老刘同志，那就又会被深刻的“教育”一番！ 会是几千米？还是又会上万米呢？ 随着刘老三这几年年龄越来越大，脾气越来越大，老刘夫妻对老三的脾气那是越来越好了。 只要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轻易都不会再骂一句她了。 （别急，这是有原因的，以后会有交代，而且理由十分充分。） “三思，学习有什么问题也不要急，能考上大学当然好，考不上大学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曾经问过你的班主任王老师，他说你们学校从来就没有考不上中专的，读书不就是为了一个工作吗？中专其实效果也一样。” 老刘同志看着女儿情绪不错，赶紧把他们的想法一口气说了出来，期望女儿压力别总是那么大！ 之前的装傻不问女儿的考试成绩，不代表他们真的不关心，或者不知道。 “呵呵……，没事了！我已经想通了，第一年能够考上大学当然好，就是第一年考不上不还可以再补习一年吗？如果再考不上，那就是我的命！尽力而为了不留遗憾就可以了。想那么多其实也没有什么用！” 刘老三看着父母亲有些担心地看着她，她也有些不好意思，原来她的成绩大不如前大家都知道了，只有她自己还是像一个鸵鸟一样，遇到了危险只知道把脑袋藏在沙子里。 刘老三突然发现自己有时候也够愚蠢的！有了问题为什么非要藏着掖着呢？难道不说出来就不存在了吗？ 泪水不由自主地就有些涌出，而脸上满满当当都是笑！ 哭的默默无语，不过没有什么委屈，更多的只是一种幸福，一种被父母亲宠爱的幸福！ 女儿家，不需要和男孩子一样说什么男儿当自强，有泪不轻弹！ 该流就流一点，想流就流一些，只要觉得需要就可以啦！ 只是一旁的刘老二也被吓了一跳！ 刘老三怎么能这么脆弱呢？ 说好的女汉子呢？ 一直以来都咋咋呼呼的刘老三什么时候成了这么一副娇娇的小女孩子了？ 看人啊！真得不能只看外表了！ 老刘夫妻赶紧地一起安慰着自家的宝贝女儿，至于什么考大学的事情那就随便吧！ 考上什么了就上什么吧！ “三思，乖啊，别哭了。高高兴兴地就可以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家里面都支持你！” 刘妈妈首先就忍不住过去把女儿抱在怀里，一边轻轻地拍着女儿的后背一边安慰着说，就像曾经的哄孩子一样。 “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你高兴就好啦！即使有什么不妥当了，不还有爸妈给你收拾吗？何况你还有三个能干的兄弟呢！他们敢不答应？就是爸妈拼了老命也让他们答应！” 一旁的老刘同志一边急着不知所措，一边赌咒发誓地安慰着说。 可不知道为什么，刘老三越是被安慰心里就越是高兴，可她的眼泪就越是哗哗地往外流。 而在刘老二看来，刘老三一边是笑逐颜开，一边又是泪流成河，说不出来的怪异又特别和谐。 跟在他后面的刘老四则是默默无语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就是不好说，应该是喜笑逐颜开的喜剧？还是泪流成河的悲剧？ 不过刘老四感觉到得是满满当当家的幸福，只是似乎不属于自己，有点遗憾又有点庆幸！ 第七十四章谁又真得能不是外貌控 大过年的，刘老三哭了一场，虽然说不至于惊天动地、地动山摇，可也把刘老二刘老四吓了一跳。 平时叫嚣最厉害的她原来还有这样的一面，而她心里承受的压力原来有这么大！ 那以后是不是应该让着她一点呢？ 这个似乎也可以考虑，毕竟她原本就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兄弟几个原来就已经都让着她了，包括笨笨的刘老四都有这个习惯。 如今不过是再强化一点而已！ 等到晚上都快该吃晚饭，大刘回家的时候，老刘家已经又是一副高高兴兴过年的气氛中。 一家人都围坐在一起打扑克牌！ “调住，一对王！” “跟一对。” “加二十分！” “跟两张，这家伙是不是都已经跑了快一百分了，这把逮八十分可不容易了。” “你以为呢？这把牌不打一个小光头都不算成功，这么好的牌。” “呵呵……，得意忘形了啊，不就是牌好嘛！这么好的牌谁不会玩啊！” …… 大刘一推开家门的时候就是看到了这幅场景，这让本来因为外面无处可去而被逼回家的他顿时吃了一惊。 多少年了，家里面除了学习就是学习，偶尔有空也是讨论其它的问题，家里面已经很少有娱乐活动了。 哪怕就是过年也是一样。 别人家都羡慕嫉妒他们家已经出了一个大学生，未来眼看着可能又要出两个，可大部分人都没怎么注意过，这个家里面有多少年没怎么有娱乐活动了。 在单位院子里，几乎家家户户都看电视的时候，他们家干脆就没买电视机，偶尔学习累了，就关灯全家一起听一听收音机。 而就是这样的娱乐活动也仅仅限于周日晚上九点到十点之间。 九点之前要学习，十点之后要早点休息，以保证第二天以饱满的精神去上课学习。 而听收音机的时光也正是养眼睛的时间，顺便了解一下国内国际的新闻，以及偶尔可以听到的大众点歌。 而大刘一双完全正常的视力也正是这样产生的。 “你的眼睛怎么就那么小呢？” “眼睛小能聚光啊！你看看周边有几个考上大学还能保持眼睛不近视的？” “呵呵……，这倒也是啊！不过你可以考虑一下带上一副平镜眼镜，这样会让人一看就知道你是大学生，还能顺便遮挡一下你的小眼睛。” “你犯错误了，我可要挠你了啊！” “呵呵……，我错了嘛，呵呵……，轻一点啊！” …… 最后的结果就是大刘占了不少“便宜”，而她则是一脸的红扑扑，又开心又情动地和他依偎在一起了许久。 如果不是天寒地冻，如果不是大过年的大部分地方已经都放假休息…… 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地方可去，他又怎么舍得把她这么早送回去呢？ 不过还好，明天她值班，他们一白天就又可以在一起聊天了。 一心欢欢喜喜等待明天到来的大刘一回家就被看到的场景吃了一惊，可家人看到他也是被吓了一跳。 “大哥，你什么时候带上眼镜了？我怎么以前就没有发现呢？” 一边被嫌弃水平太差，待在一边的刘老四首先有点大惊小怪地发出了声。 “呵呵……，我倒是觉得大哥带上这幅眼睛挺好的，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有文化的人，斯斯文文的，比原来好看了不少。” 刘老三笑呵呵地观察了一下之后，才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可是大哥你什么时候近视了啊？都考上大学了才近视，有点可惜了。” 刘老二倒是觉得也还可以，就是有些惋惜了。 “眼镜是平光镜，没有度数！就是他们说戴上眼镜看起来更好看一点。所以我才……” 大刘赶紧强调了一下眼镜不是近视镜，戴眼镜的也不都是近视眼。 也有为了表明自己是“文化人”这个身份的作用。 “呵呵……，想带就带吧！你没看最近院里面有好几个年轻人也带眼镜了，本来就是一个工人，眼睛又不是近视眼，可架不住人家愿意戴嘛，总比上衣口袋里放好几支笔强吧！” 老刘同志倒是十分理解，大儿子都考上大学了，不就是应该好好捯饬一下自己了嘛！ 也是奇了怪了！ 大儿子是家里最聪明的，可长得也是最差的。 而小儿子是家里最笨的，可长得却是最好的， 难道这就是老天给的平衡？ 刘家的兄弟姐妹们的孩子里都有这个现象。 孩子里不管男女，长得最丑的都是最聪明的那个，而且他们彼此之间长得倒是特别的像，尤其是那对小眼睛！ 据刘老太太说，那都是像了自己已经不在的老伴！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而老刘同志长得可是不错，像了自家的老太太，虽然个子不算太高，可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妥妥地小精干！ 可到了儿子女儿这里，老刘同志就不得不遗憾地承认，孩子们太不爱捯饬自己了。 可一说他们，马上就会被反驳说学习忙顾不上。 这理由一出，老刘同志就无法反对了。 虽然他心里不以为然，可孩子们愿意不愿意好好捯饬自己，那就是他们的选择了。 而如今大刘有了这样的想法，他可是非常乐意的。 “男孩子还是要靠才华最好，外表的好坏又有什么打紧的。” 刘妈妈则是有点不以为然地说。 “说得容易。才华就是那么好有的？稍微收拾一下自己还是应该的，谁说女孩子们只看中才华了？那都是骗人的！ 哪个小女孩子第一眼看得不是外貌，只不过进一步之后，才能的作用才会慢慢提醒出来。 别听你妈的，她那就是道听途说的，一点都不实际。” “呵呵……” 刘老二刘老三一边乐呵呵地听着，一边仔细想想事实中情况。 不过还别说，之前宣传中都爱强调“心灵美”，可实际上们？谁第一次见面强调得不是相貌呢？ 这一点还不分男女。 男的叫做相貌堂堂！ 女的叫做漂亮美丽！ 至于其后的慢慢接触了解，那才是了解彼此的品质性格能力等等的。 如果没有了第一眼的相中，后面的故事就没有了继续的可能！ 谁心里又会真觉得相貌不重要呢？ 骗人的话说了就说了，可不能真得就相信了。 谁信谁就真傻了！ 谁又能真得一点都不重视外貌呢？ 就是号称是刘“草鞋”第n代后裔的老刘同志不也一样？ 据说这还不能怪他，因为据他说这都是有传统的。 “此人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性宽和，寡言语，喜怒不形于色，素有大志，专好结交天下豪杰。” 翻译过来就是，耳垂比较大，双手也挺长，面貌俊美得有如镶饰在帽上的美玉，嘴唇好像画上了胭脂一样红润，性格温和，话少，喜怒都不会随意在脸上显示出来，天生他就是富贵有福之相！ 谁说相貌不重要了？ 没有如此外貌，他老刘家第n代的祖先凭什么就能“桃园三结义”以起于青萍之末？ 又凭什么能成为“大汉皇叔”？ 又凭什么…… 所以外貌控那是必须滴！ 人人都是以貌取人，凭什么就让他相信只要“心灵美”就足够了呢？ 美容院里的女人永远都是那么多，生意兴隆的不要不要滴！ 就连某些“鲜肉”都被包装得比女孩子还要靓丽，还广受欢迎！ 可谁又真得知道或者关心一下他们心灵到底美不美呢？ 第七十五章谁的人生就没有点惊喜 刘老四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向认为贪财的三姐，拒绝了再次参与卖气球的分红，而是只拿了十块钱的工钱。 这是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 还是自己三姐也被换了一个“芯”？ “以前是太缺钱了，所以总是习惯性想多攒一点，就害怕万一什么时候，要是有了什么特别意外的花销，又不方便和父母说的。 现在不需要了，一方面是姐我口袋里加上之前的也有二十几块钱了，自从上次我拿到了，其实基本上就没动，暂时看应该也能应付一点事情了。不够还可以问父母要，再不行了也能再和你拿，现在拿着其实也没什么用。 另一方面，这些小生意就是你自己其实也能一个人做，加了我不过是稍微买得更好一点，拿点工钱还可以，再多就是乱占你便宜了。 多拿一次是贪心，拿多了就是贪婪，就是姐弟可能都会没得做了。 你觉得你姐我是真的傻吗？” 看着如今性情非常平和的刘老三，似乎和大哭一场之前比有了很大的变化，心态好了一点，脾气自然就好了一些。 刘老四其实感觉这样的姐姐挺好，可为什么还是有点不适应呢？不过似乎这样才是传说中的好姐姐的正常“模式”？ 妹妹不得其解，姐姐似乎也不太好理解。 “别胡思乱想了，快把钱收起来吧！咱爸咱妈还不知道你到底挣了多少钱呢！暂时你可以自由地花了。课间买一个面包顶一会儿饿，中午也能偷偷买一根雪糕，冰棍还是没什么味道了。 偶尔要是有其它大的花销就最好想一想，咱妈晚上缝一件小毛衣才挣一毛钱！ 你只要好意思花，那你就花吧！” 刘老三看着他一脸迷惑的表情，想了想又解释了几句，最后几句话说得刘老四心里真得有点不太舒服。 钱，家里面是比较缺，可他上交了一次以后也应该没有那么缺了，可刘妈妈每天还是从早到晚地忙碌，除了干了家里所有的家务活，还是在不停的缝毛衣。 缝一件毛衣，最多的也就是一毛五分钱，最少的也就是七八分钱，从早忙到晚，一刻也不停歇。 用微薄的收入参与供养着四个孩子的家庭，时不时地还需要救济老家村里的亲人。 大哥已经考上大学了，二哥三姐要是再考上大学，一对普通的工人家庭就需要供养三个大学生了！ 就算是大学生不收学费，还能领几块钱的物价补贴，可最基本的花销总是要有的吧？ 她能没有感觉压力山大吗？ 如果这个时候，刘老四还能没心没肺地只顾着自己吃一点好吃的，解决一下自己偶尔吃不饱的问题！（其实就是身体发育太快，消化太快的缘故，吃饱了没有多久又饿了） 刘老四觉得自己是不是也有点太自私了呢？ 这样想着雪糕也不想吃了，面包是不是可以由自家的馒头替代一下也可以呢？ 可光是这样为什么还觉得不够呢？ 一时间，刘老四被刘老三说得有点哑口无言，又有些羞愧难当。 可怎么才能解决问题呢？ 刘老四一下子还真得没有解决问题的思路和办法。他默默无语地走回自己兄弟们的房间，看也没有看还在学习的刘老二，把自己轻轻地扔在床上，静静地琢磨！ 刘老二斜眼看了一下，又带着些许疑惑看了一下跟着进来继续学习的刘老三，不过也没有多想什么。 自从那天之后，刘老二已经不愿意再招惹刘老三了，既然已经感觉到了父母亲对她的偏爱，又知道了刘老三“虚弱”的本质，他已经不太想和他计较了，各自抓紧时间学习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万一要是第一年考不上或者是考不上理想的大学，不仅仅是多读一年的书浪费时间的问题，而且还是需要额外多花不少钱的问题。 有钱了才能说钱不是问题，而对于没钱的人来说，很多时候钱就是一个天大的问题。 钱多了，钱就是一个王八蛋，没钱的时候，钱就是一个解决很多事情万能钥匙。 说一千道一万，对他而言只有高考的分数才是他唯一能把握住的机会，而且也是成本最低的机会。 八六年的寒假里，刘家的兄妹几个是各忙各的事情，说起来也是各有各的收获。 开学的时候，大刘非常骄傲地宣布他的社会实践活动不仅仅是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还取得了良好的经济效益。 所以，第二学期的生活费不用家里再给了，他骄傲地和父母私下宣布。 “从此以后，我能够独完全立自主地站起来了，不仅要好好学习，还要把学到的知识应用在广阔的社会实践中，实现梦想和经济的共同发展！” 刘老四眼看着老刘夫妻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们的负担似乎又稍微轻了一点？ 大学的确不是中学，虽然两者目前为止都不要学费，可由于大学不仅需要住校，还需要不少的生活费用。 甚至因为孩子大了，也不能仅仅只给个生活费，还得给的稍微宽裕一些，毕竟是成年人了，难免有个其它开支。 就像什么，朋友聚餐了，参加活动了等等的花销，很是难免，否则不就是太另类了吗？ 大刘能够自己挣到自己需要的钱，那对老刘夫妻俩来说就又少了一个很大的支出。 “你真得能够完全自己挣到足够的生活费？不行的话，可千万别勉强，更不能耽误正常的学业啊！” 老刘同志有些疑惑地问。 “就是，别太辛苦自己了。” 刘妈妈也赶紧表示了她的担心。 “爸，你周末也不要再去外边找加班干活的地方了，不安全！万一要是有个万一，家里也不好过。 妈，你缝衣服就在白天缝吧！白天的光线好，对眼睛没什么影响，晚上就不要干了，熬灯瞎火的，你看看你眼睛里的血丝最近又多了。 能凑合就凑合，再过几年，等我们都大学毕业了，还有很多好日子呢！千万不能把身体熬坏了啊！ 再说了，万一家里要是有什么难处，也要和我说嘛！千万别硬扛着了，你们不还有我吗？” 老刘夫妻俩面面相觑，有吃惊也有更多的感到幸福，人到中年了，他们放假的放假，少发欠发的工资越来越多，他们每天都是努力乐呵呵的样子。 有谁关心过他们的苦啊！ 一时间除了连连点头，他们再也找不到更多的幸福表达方式了。 “好好好，都听你的，快去学校吧！好好学习实践，别把自己累坏了，身体好才是革命的最大本钱！” “多吃点好吃的，别太省了，有需要再回来拿钱……” …… 看着交代以后放心离开的大刘，老刘夫妻难得的乐呵呵地彼此看着，孩子长大了，也懂事了，不仅学业有成，而且还懂得关心他们了。 幸福啊！太幸福了！ 快乐啊！两个人开心地嘴都有些合不拢了！ “那咱们还干不干了？” “当然继续干了，多干一些，就能给孩子们多准备一点，填不了砖，不也能加一块瓦吗？顶多就是以后干活多小心点嘛！” “也是，家里面不还有三个孩子了嘛，就是老四我看着，读书似乎也有些希望了。” “那是当然了，也不看看是谁家的孩子吗？” “又是你教育的成果？又是你刷了一层油漆？以后能不能少出去吹牛吗？再吹，牛都被你吹上天了。” “呵呵……，我不就这点爱好吗？闲的没事了，不吹牛说什么啊？” 第七十六章幸福比事业有成更重要 大刘给老刘夫妻俩带来的惊喜，让这个家里的经济马上就变得没有了原来那么紧张。 等到大刘离家上大学之后，虽然老刘同志依然还在周末时不时地出去打工，但频率已经有所下降，时间也有所缩短，每次回来之后也没有累得腰酸背痛，起码要求刘老四给他敲打腰部的次数减少了很多。 而刘妈妈也依旧还是在承担了所有家务之后，继续缝毛衣外套，但大部分时间都留在了白天，而晚上就没有在昏暗的灯光下继续干，因为她的眼睛的确是看不太清了。 刘老四默默地观察着，偶尔也和大哥交流一下自己看到的变化。 是的，这一次刘老四没有再把挣的钱直接交给自家父母，而是给了自家大哥一部分。 “我就是再给了他们，他们依旧还是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因为他们一定会觉得那就是一个意外之财，很不可靠也很不稳定，今天有明天无的不敢花。 但要是这个钱说是你挣的，那效果一定会大不一样。因为显然他们更相信你，一旦今天能挣到钱，以后就应该能挣到更多的钱。” 私下，刘老四和大刘两兄弟交流的时候，他如此解释说。 大刘一开始不太愿意这么做，可他也知道如今仅仅凭借家教的收入，还不能保证他自己的学校生活开销。 可要是再不想办法减轻一点父母亲在经济上面的压力，他们就会更加冒险、更加拼命努力地去挣钱。 身材瘦弱的老刘同志如果在下班之后，又在外边干活，时间短了还好，时间长了，身体也吃不消，万一要是有个疲劳作业，出了点意外，又让他情何以堪？ 刘妈妈其实也是一样，企业放假了，离开了熟悉的工作岗位，又让她四十多岁重新开始寻找工作，没有文化又没有什么特别技能的她能干什么呢？ 干了小三十年的工业化大生产，如今又被逼得开始从事了纯粹的手工业，可手工业不就是将就个眼疾手快吗？ 没有了眼疾手快的她，除了能够拼命努力地延长自己的劳动时间，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原本好好的眼睛近视了，从早到晚一刻不停歇地缝着小毛衣，平时又不舍得吃点好的，眼看着身体就被熬坏了。 再不想办法，那是真得不行了！ 正是因为如此，大刘才被逼无奈地选择了和刘老四配合着说了“谎话”！ 而这也是多少年以来大刘又一次说谎话，而且还是必须“连篇”，一个“谎话”开了头，就必须又无数个“故事”去维持。 不过效果不错！ 老刘夫妻俩听了这个“谎言”，一惊一乍之后就是狂喜！ 挣钱的多少是一回事，关键的是大学生也可以挣钱了！ 挣多少是一回事，让人值得期待的是可以挣钱的这个开始，又或者说是这种苗头！ 考上大学，社会地位有了，如今又有了挣钱的能力！ 完美啊！太完美了！ 这个年头，就是小青年刚刚上班了其实也挣不了多钱！ 见习期，小青工就是十八块钱，而技校毕业因为没有见习期也就是二十几块钱！ 遇到一个手大的，都不一定够他自己花！自己的孩子刚刚才上大学就能如此，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而对于家里，没有了大刘的开销，家里每个月又能多出二十多块钱，基本弥补了刘妈妈放假之后的损失。 一时间家里的情况就有了一个很好的改变，又怎么能不让老刘夫妻俩开心呢？ 在开学以后，起码他们夫妻俩私下里开心了许久！ “你说咱们这算不算快熬出头了？” “熬出头？哪还早得很呢！不过似乎也有希望了，不是吗？” “上大学这么看来也不仅仅是花钱了啊！如果足够优秀参加社会实践还能有不少的收入啊！” “呵呵……，好像是真的啊！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过呢？上大学就是好啊！还没有毕业就能挣钱了。” “这么看，供孩子们上大学似乎也没有想象中负担那么重啊！” “是啊！看着孩子们都好好学习，我是真得开心啊！可有时候想想也觉得害怕，万一要是考上了却供不起，那可怎么办啊？” “你以为呢？没见我这些日子过得多紧张啊！愁得我头发都白了好多了！这一下不用这么担心受怕了。” “呵呵……，我也一样。一睁眼就想到了挣钱啊！就害怕有一天孩子们会……” …… 大刘去学校之后的晚上，刘老二刘老四在学习的时候，老刘夫妻俩就在厨房里窃窃私语，互相倾诉鼓励彼此！ 而已经宣布取消了小升初考试刘老四，在偶然的一次“偷听”中不觉中潸然泪下。 如果没有经历过“梦中”的生活，刘老四也许还能没心没肺地享受，虽然贫困却简单的年少生活。 可既然都知道了人世艰难，又怎么能继续装“懵懂无知”呢？ 被拿出了大部分钱的刘老四曾经有过那么一点后悔，毕竟如果钱放在自己手里，万一要是遇到合适的好机会，不也能更自由自在地操作吗？ 可现在他已经完全不后悔了！ 有了更多的本钱也许可以挣到更多的钱，可以尽早地让自己摆脱贫困的生活状态。 但父母亲呢？ 如果太辛苦了，他们要是有了什么样的意外，自己会不会后悔终身呢？ 那是一定的！ 就是没有任何意外，这么辛苦，又让他们每天过得如此提心吊胆，就没有一点损伤了吗？ 没有了本钱不过就是需要再从头开始一次，对于一个有了“梦里预知”的帮助，他什么时候不能再重新开始呢？ 事业和家庭孰重孰轻，刘老四在不自觉中其实已经有了一个选择！ 家！ 家人！ 一家人！ 一大家人的幸福！ 这才是他最大的幸福和快乐！ 至于事业有成，事业辉煌成就不过是是为了追求幸福快乐的手段，而不是追求的目标！ 就像现在，刘老四暂时失去了所谓的“大钱”，可他感觉到得却是非常幸福！ 即使是流泪中的他，依旧还是非常幸福快乐，他的努力和付出，终于让自己最爱的人感到了幸福快乐！ 这原本不就是幸福快乐的本质吗？ “幸福是什么？ 其实幸福非常简单，一个人如果活得只是为了自己，那他就是再怎么努力，一生也和幸福快乐无缘！ 而一个人如果有了自己所爱的人，那他的所有努力和奋斗就不会失去方向，也不会失去了动力，一生一世的幸福快乐也会越来越多！ 因为一个人为了爱付出越多，收获的爱也一定会越多！ 幸福和快乐也一定会越来越多！” 就像一位梦里的朋友和他所说。 刘老四对此深以为然！并希望自己的一生一世能以此为准，实践之，而终不悔！ 第七十七章谁没有偶尔光辉的一面 解决了家里眼前的“经济危机”，刘老四本来准备好好努力一把继续提高自己的学习成绩，为即将到来的“小升初”做好准备！ 开学的第一节班会课，班里面的同学或喜或悲，或者是期待，想着按照上次考试成绩分班！ 某些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为接下来的升学考试而准备好好竞争一番！ “学校里刚刚接到市教委紧急通知。为了平衡各个区域教育资源的配置，实现义务教育阶段各个学校的均衡发展，本年度小升初考试取消！ 所有的小学毕业生全部按照就近入学的原则……” 然而，班主任王老师一脸轻松地走上讲台，悠然自得地宣布了一条消息。 “啊……” “哇……” “这是什么意思？” …… “嗡……嗡嗡……” 瞬间，刘老四就呆了，目光直直地看着眼前面的空气，耳朵里面全是“嗡嗡嗡……”的声音，仿佛有无数蚊子在围着他转，皮肤瞬间就觉得有种快被咬到的感觉。 “好……” 刘老四身边的郭大傻x倒是跟着某些人起哄地低声喊了一句。 可随后就马上就又不说话了，四处张望了一下，刚刚她喊的时候有没有被人发现了，又或者是被人注意到。 她发现班里的同学们已经议论纷纷，吵吵嚷嚷地成了一锅粥，要是原来的时候，班主任王老师早就暴跳如雷了，可这一次却没有第一时间就阻止大家的讨论。 而是悠闲地坐在讲台上的大桌子后面的凳子上，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只要有学生在议论，她就再一次低头干自己的事情。 “怎么了？不用升学选拔考试不好吗？又可以轻松自由一点不好吗？” 郭大傻x轻轻推了几下刘老四，有些迟疑地问。 “什么？” 刘老四这时候才慢慢地回神，有点疑惑问。 “我问你不选拔考试不好吗？你很在意？” 郭大傻x有点不太情愿地又重复了一遍她的问题。 刘老四想了想，不由得有些泄气地说，“倒不是不好，只是原来一直都为此而准备，突然没有了考试，似乎一下子就失去了目标，有点找不着感觉。 说不在意那肯定是假的，可要是说我很有把握那更是假的。 不管了，既然都确定没有了还想那么多干嘛呢？” “这就好！反正我毕业考试就靠你了，要不然那就一定要坏菜了！现在提前预定可以吧？” 郭大傻x乐呵呵地带着一丝讨好说。 “呵呵……，没问题！预定不需要了，就是我考不好，也得先让你考好。放心吧！” 关于这个问题，刘老四回答地非常迅速，没有一点犹豫。 老郭是个实在人，刘老四自觉自己应该也算是个实在人！她都帮了自己不少了，自己不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与回报，他都觉得没脸做人啦！ 心情好了一点，刘老四突然发现教室里就和开了锅的热水一样，人人都成了热情洋溢的“演讲家”！ 有的人在欢庆没有了选拔考试，就没有了被淘汰的可能！ 也有的同学在一起议论没有了选拔考试，那他们专门转学过来还有意义吗？ 这些专门转学过来的同学大都是距离学校挺远的地方，而不像原来班里的同学大都就在附近居住。 …… 只有一个人坐在讲台上的班主任王老师的脸色越来越不太好。 一开始就是看戏，戏是越来越热闹了，可“导演”还在台上呢！“演员”们就开始自由表演，这是什么事啊？ 哪个“导演”遇到这个情况会不生气？ 又看了一会儿，嗨！没有了“导演”，演员们“表演”起来似乎更加热情了，这是要“放飞自我”了？ 还没有毕业就敢这样，那以后是不是更会对她无视呢？（真猜对了） 再看一会儿…… 至少有十几分钟后，议论纷纷的同学们在异常热闹之后，有的同学终于想起来，如今可还是上课期间呢！ 班会课也是课啊！谁敢说，上班会就可以自由发言了？ 一个人开始注意到了讲台上“虎视眈眈”的班主任王老师，两个人开始注意到了，三个、四个……，越来越多的学生注意到了，教室里面逐渐开始变得安静下来了，一直到最后鸦雀无声。 “好开心啊！好兴奋啊！终于可以马放南山了？ 不用再刻苦学习了，反正成绩好不好的都是一个样，都会要去子弟中学读书。 课程已经提前学完了，这个学期都可以尽情地玩耍了！是不是啊？你们……” “狂风暴雨”又来了！ 不过这次刘老四倒是觉得挺好，起码对他是一个当头棒喝！ 她说得确实不错！ 自己当初的学习到底是为什么呢？ 为了一时间的地位改变？还是为了取得父母家人的信任？还是为了能多交几个学习更好的朋友？ 这些都是，也没有错，事实证明确实都有非常明显的效果，目标似乎也实现了一些，可从长远看不应该是这样吧？ 刘老四有些对自己鄙视了！ 人们都说弱者的人生一定会有无数虚弱的理由，自己总是习惯得过且过的习惯又是怎么的可怕！ 语文是学不好了，不也能多学点保证不会太差？ 至少梦中似乎后来，语文的不及格又不是仅仅只是六年级以前，以后也有过若干次不及格或者是刚刚及格！ 更别说以后的数理化就是拼命努力学习了，也不是门门都能考得高分，又有什么理由不重新开始学习呢？ 何况还有一个比语文强不了多少的外语呢？ 语文记不住，英语照样也记不住啊！语文是因为词汇量不够，英语更是首重词汇量，只不过对语言逻辑思维要求没有语文高而已！ 按照梦里面后来的一位朋友的说法，高考英语里面的语言逻辑最多也就是小学语文毕业生的水平。 只要解决了词汇量，英语其实比语文更容易学好！（九十年代中期的情况） 看着讲台上依旧在侃侃而谈的班主任王老师，刘老四觉得这个时候的她才是他认识的好老师。 颇有一番语重心长教诲的样子！ 不再是动不动就说。 “我家老大不好好吃饭个不高，老二就差几分也不照顾，老三作为女孩子一点也不好好地听话，老四……” “当了一辈子老师又有什么好？除了腿肿的职业病，还能剩下点什么？家顾不上，孩子顾不上管……” …… 上课上的半中间时不时地就来一段她的满腹牢骚话，要不然就是简单粗暴的“狂风暴雨，雷电交加”，满满当当的都是无比的“凶狠”，不把人打服气，骂的人怀疑人生，誓不罢休！ 而今天的她，终于让刘老四认识到人总是有多面性的，看人不能只看缺点，更多的需要关注别人的优点！ 因为优点才是交往的基础，而缺点谁又能比谁少多少呢？ 谁也只是平常人，要求多了，最后的结果注定没朋友。 孤独寂寞时，谁又能不后悔？ 第七十八章被倒数第一嫌弃的刘老四 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简简单单的生活，六年级第二学期开学后的这一段时间就是如此。 自从年后开学，班主任王老师宣布小升初选拔考试取消，刘老四的学校里的日子过得就越来越趋向于如此。 数学课程的学习已经进入了正轨，不仅仅是小学的数学刘老四已经学完了，就是初中的数学他也开始学习了，尤其是关于方程式的部分。 而随着熟练度的不断提高，刘老四的数学平时测试成绩已经基本稳定在了满分，最让他感到无聊的是，每次考试都只需要十几分钟就能完成。 就是需要“帮着”郭大傻x，也就不到半个小时，不过老郭同学已经开始变得非常克制了，再没有考出“令人诧异”的好成绩，主动选择了七八十分。 “我又从来没有想过考多好的成绩，只是第一次我没有想到你能全做对，抄了你的百分之九十也只是为了个保险。 你如果考一个七八十分，我也就是刚刚及格，那就正好。 谁能知道你竟然全对了，害得我竟然考了接近九十分。 真是坑人啊！谁会相信我能考上这么好的成绩啊！ 以后就不会了。我就抄个七八十分就够了，多了我还不抄了。” 看着老郭一副我很有“节操”的样子，刘老四也是有些无奈。自己的进步确实太突然了一些，可要不是有了梦境里的经历，谁又能突然如此？ “如今算是正常了，以后不会再有那么突然了，放心吧！” 日子过得好，可怎么也觉得有些欠缺，仔细盘算一圈，刘老四发现。 钱！ 还得继续努力挣钱！ 三四个月时间不长也不短，不过小学毕业时光确实很快就到点了。 照毕业照，相互写毕业留言册（都是笔记本），关系好的还会交换照片，尤其是那些专门转学来的同学们，大部分都要回各自家的附近入学了，也许就是终身不见！ 刘老四没有几个朋友，冷眼旁观，唯一邀请他留言并赠送了小礼品的就是郭大傻x。 至于六年级之前的那些朋友们已经都不在这个班级了，自从小学三年级转学过来。 第一个同桌刘星只做了一个学期，她就选择了留级！ 刚刚才熟悉，从课桌上彼此划线刚刚变成了彼此理解，差等生之间从彼此的嘲笑变成了理解。 她继续留在了三年级，而刘老四选择了继续升级到四年级。 他们的关系也和“流星”一样划过。 倒数第二留级，倒数第一升级！ 四年级的时候，班里一下子来了好几个和刘老四差不多的学生，又转学过来的，也有留级下来的，班主任王老师又急又气！ “怎么什么样的学生都往我班里塞啊？这不是要让我累死啊？” 不过刘老四倒是觉得非常快乐，至少最后一排不再是孤独寂寞的一个人了。 事实证明，刘老四的估计保守了，因为他的成绩竟然进步了，不是从前面数的，而是从后面数的。 从倒数第一进步到了倒数第三！ 刚刚才来的张大傻x光荣登顶“倒数第一”的宝座！ 而在她排名之前还有一位刚刚才从外地农村来的同学，因为语言不通，所以这个孩子成了光荣的倒数第二。 刘老四则是非常欢喜得发现！ 他竟然还被动得进步了！从倒数第一进步到了倒数第三！ “爸妈，我这次考试成绩不再是倒数第一了！” 曾记得当时的他是多么的激动，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上学以后第一次不再是倒数第一了！ “哦？” 老刘夫妻一脸的不可置信！ “因为我们班前一段时间来了两个比我学习还差的同学……” 刘老四一脸庆幸地感谢着刚刚转学过来的两个同学。 是他们，就是他们！ 像天使一样解救了一直孤零零待在末位的他！ 感谢啊！太感谢了！ 原来这个世界上学习比他差的人并不是没有啊！之前只是没有遇到啊！ 刘老四一时间太过激动，却根本就没有注意父母亲越来越黑暗的脸色。 “其中，有一个还是我的同桌，他还和我成了朋友……，他叫老蔫（老聂）！” 但是刘老四显然高兴的早了，又一个学期之后，他发现最后最后一排又剩下了他一个人。 张大傻x由于年龄实在太大了，已经留级若干次的她终于退学了！ 十五六岁已经一米六几的她实在是无法再待在小学四年级了！ 据说她走的时候，泪水涟涟，一步三回头，就像课本文里写得那些背井离乡的流民！ 从此去，她的人生将会堕入红尘！或许还有多少劫需要去渡！ 而刘老四难得的一个朋友老聂留级了，这也是他的第二个四年级了。据说他如今的普通话已经说得有模有样，一口标准的本地连话，虽然时不时还有家乡味，但已经没有了那么重！ 而另外两个人也选择了留级，而不是和刘老四一样随波逐流，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毕业的再说！ 五年级的情况一样好不了多少，刚刚才熟悉又认识的最后一排的朋友们，随着学年的结束，一个个的又都离去，或者离校又或者留级！ 刘老四曾经悲哀过，曾经埋怨过，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让他退学那是不可能，就是他愿意留级，他父母亲还不愿意呢！ “学习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不过还好！这个孩子至少长了一个大个子，长得也还不错……” 在班主任王老师非常嫌弃的惋惜中，她给刘老四曾经下过好几次这样的定义。 而刘老四的父母亲也只能认命。一次又一次的努力之后，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之后，除了认命之外，就是准备刘老四可能还存在的顶班机会了。 而刘老四的心，一次又一次的热了又冷了以后，干脆地没有了朋友。 除了六年级又新来的郭大傻x，再一次挽救了他！ 她不仅仅是非常迅速地拿走了他的倒数第一，而且还非常欢乐的陪着刘老四这个倒数第二一起面对老师的漠视，同学的笑话，甚至为了某些传言而为他出头，又或者是…… 六年的小学就这样的快结束了，回头一看发现自己尽然没有收获什么友谊！ 刘老四不禁感到有些悲哀！ “六年小学，唯一挚友！感谢你，感谢老天让我们曾经遇到……。 倒数第二的刘老四对倒数第一郭大傻x的最后毕业留言！” 刘老四双手把写好的毕业留言本非常郑重其事地递给了郭大傻x。 “唉……。老刘，不是我说你，你写得这么认真，又写了这么多，按理说我应该非常欢喜！ 可一看你写的字，我就有点头疼！ 你说说，你如今怎么也算是一个学习不错的学生了，可为什么就不能把字写得好一点呢？ 这字写的还不如我呢！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学生，这让我以后和朋友们吹牛皮，一看字谁信啊？” 郭大傻x一边看一边有些嫌弃地摇头。 刘老四听了也是一愣，这个年头，倒数第一也可以嫌弃他了？ 他如此深情厚谊的文字，她不是应该被感动的痛哭流涕。 “老刘同志，一年好同学，一辈子的好朋友！苟富贵，勿相忘！” 剧本不对啊？ 倒数第一竟然嫌弃倒数第二了？ “没事了，别多想了。我理解你，基础没打好啊！以后就要好好努力了，不说其它的，字一定要有一定的进步啊！ 要不万一要是遇到一个以字取人的家伙，你说你冤不冤啊？ 好好努力吧！起码要比我要强一点吧？要不……” “你不要？那扯下来还给我！” “凭什么啊？以后万一遇到什么人说我学习太差，我一定告诉他们，你看这就是一个学习好的家伙给我写的留言，字写得丑吧？ 你看啊，不能以貌取人吧？那是要犯错滴……” 刘老四真觉得头疼了…… 第七十九章暑假忙碌的人不只是你 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刘老四自我感觉自己确实是一个比较笨的人，自然就想做一个“早起的虫子”。 趁着小学毕业比较早的优势，暑假比以往提前许多的特点，刘老四又开始了自己忙碌的小买卖生涯。 夏天来了，所有的人又开始换上了薄薄的夏装，衣服不一定是必须要换新的，但袜子就必须要换新的了。 因为袜子特别的费！尤其是穿着特别舒服的薄棉袜！ “棉袜，棉袜子，真正的棉袜！吸汗透气，穿着舒服又漂亮！” 刘老四每天一大早就骑车带着一大包自己刚刚才批发的新棉袜出去摆摊，一见到有人路过，就忍不住吆喝几声。 不过这次没有了家人陪同，才刚刚小学毕业的刘老四脱去了小学生校服，穿上大哥的高中旧校服。 他已经快一米七的个子，就是在成人里也不算太低了，要不是相比成人瘦的厉害，怎么看着似乎也应该有十七八岁的模样了。 傻大个子！也许就是说得他这种类型的，反正班里面最后一排的几乎都是他这种学习差个子高的家伙。 人傻了，想事情就不会太多了，简单而快乐的生活也许就是他们能长一个大个子的重要原因！ “多少钱一双啊？” “两块钱三双！各种的颜色您随便挑，喜欢什么就拿什么颜色。” “还可以啊！那就拿几双试试！” …… 公园门口就是好！ 如今的公园里，已经开始出现越来越多吃饱了追求健康的人。有早锻炼的老人，也有过来晨读的学生，也有附近居住的居民来溜达一圈。 刘老四卖的其实并不算是特别便宜，只能说卖的单一商品种类还比较丰富，而购买的人又可以挑挑捡捡，可以满足一些人顺便购买的需求。 不过刘老四挣得就比较丰厚了，一大包没有人特别注意的袜子，稍微简单一点的包装之后，一双带包装的袜子其销售毛利润其实已经超过了其它服装！ 至于品牌那就没有了，不是刘老四不想贴，而是如今的北方还没有私人印制的商标呢！ 而且卖衣服的金额单件虽然说大的多，不过能卖出多少一看款式，二看位置，要求的其实挺多的。 但袜子就不需要了，如果说如今的衣服还是属于耐用品，不把衣服穿得太旧了一般人都舍不得买新的，那袜子就不用了，又是跑又是跳，交通全靠骑车走路的年代，一双袜子就是再节约，又是缝又是补，一年一个人怎么滴也需要两三双吧？ 尤其是穿着舒服的棉袜子，那是真得很不耐磨啊！ 就是比较耐磨的尼龙杂音也是只要一不小心就会坏了，稍微挂一下就是一个洞，再不小心就是…… 也许是因为袜子的价格刚刚才开始下跌，人们还没有发现，好多人都觉得刘老四卖的袜子不贵，质量还很不错！ …… 每天早上出去摆摊子，一直摆到中午过后，稀稀拉拉的没有了行人，刘老四才会收摊儿回家，除了五毛钱的卫生费就是一块钱的管理费，一个是带红箍的街道居委会老太太收，一个是街道办事处收。 没什么人捣乱，也没有多少人起哄，刘老四不由得感谢这公园周边的居民素质就是高！ 不过仔细想想也就理解了，公园一般都是在城市里面繁华地区，周边的居民不是在政府部门上班，就是在银行医院学校等等旱涝保收的单位上班，经济上宽裕了，又多少有些文化，人自然就能“仓廪足而知礼节”！ 只是如今耻于为商！ 毕竟多少年来的思想理念，游商摊贩就是“投机倒把”的观念一时半会儿并没有改变，所以刘老四逮的就是这个机会。 这里就是收费的老太太，不仅仅是看着慈眉善目，就是说话听着也是特别的和气。 甚至还有不少热心人主动问起了刘老四出来摆摊的原因。 “孩子，你看着应该还不大吧？怎么没有在家好好读书上学，这么早就出来摆摊子挣钱了啊？” “就是，现在有人就钻到钱眼里去了，这么小的孩子不好好学习，怎么能就想着挣钱啊？” “呵呵……，多了解一下再发表意见嘛！我看着你怎么穿着我们学校以前的校服啊？你都高中毕业了？” …… 摆摊子的第三天，刘老四就被某些热心的人们议论纷纷。 “呵呵……，我穿的衣服的确是省中以前的校服，不过这是我大哥的。 至于说我，我可不是高中生，今年夏天才刚刚小学毕业，再开学就上初中了，这不是趁着暑假出来挣点钱贴补一下家里吗？” 等这些热心人稍微安静了一点，他赶紧地解释说。 “那你哥哥姐姐怎么不出来摆摊子，就让你一个才十二三的小孩子出来摆摊子啊！” “是啊！那你大哥干什么去了？” …… 得了，都说朝阳群众热情多，刘老四发现如今这个年头，哪里的热心群众也不少，只要能吃饱了肚子，日子过得比较舒心，热心肠人们哪里都不会少！ “我大哥当然是上大学啊！现在还没有放假呢，不过即使是放假了，他不也得去参加社会实践吗？二哥三姐现在也是在省中读高中，开学就高三了，这不也是没有放假了吗？” 刘老四不得不十分耐心地继续解释，不然这些热心肠的人，不仅仅不会买你的袜子，还很有可能一翻脸就会骂你一顿。 “小小年纪不务正业……” “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尽钻钱眼儿里去了？” …… 刘老四不想惹麻烦，那就必须耐心解释，“失学儿童”的名声他可实在是担不起啊！ 万一要是有个万一，被人举报打童工，没收东西也许不至于，不过摊子就肯定是摆不成了。 “哦……，原来如此啊！” “哦……，家里面孩子多，负担重啊！” “不错，勤工俭学还是应该鼓励的。给我也拿几双白色的棉袜子。” “给我……” …… 得了！这一解释刘老四竟然成了一个勤工俭学的好孩子，人们也在可买可不买之间选择了购买！ 袜子一时间竟然还卖的快了很多！这一天，刘老四的摆摊时间竟然缩短了很多，可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心里却不是那么舒服呢？ 骑车慢悠悠往回溜达的刘老四，一路纠结一路思考。 毫无疑问，今天的钱挣得比以往多了不少，回家的时间也提前了不少，可其中有多少是趁着别人的同情心而卖掉的呢？ 虽然刘老四并没有说什么谎话，但依旧还是希望自己能凭借着自己的劳动挣钱，又或者是聪明才智。 但绝不应该包括利用了别人的同情心！ 原来是他们的同情有些刺激到了刘老四内心脆弱敏感的自尊心了！ “呵呵……，真是个实诚的好少年！” 有了梦里经历的刘老四不由得乐了，又给重生者丢脸了吗？ “卖菜了，新鲜便宜的蔬菜了……” 在即将回到家的巷子口，一阵熟悉的叫卖声远远地就传了过来，路过的人也是纷纷侧目。 因为这几个卖菜的人看着就知道，都是不算太大的孩子，有几个还是尖锐而嘶哑的声音，还正处于变声期。 “呵呵……” 一路有些苦恼的刘老四乐了，这不是自己班里同学吗？ 瞧瞧，“三胖子”、“小文书”、“梁太太”这几个家伙吗？ 原来不只是自己想趁着暑假挣点钱花啊！ 同道不孤？ 同去，同去？ 远远的和他们对视了一眼，相视一笑而过。 第八十章刘妈妈终于找到了新钱途 离开了依旧还在继续叫卖的几个同学的小摊子，刘老四心中的那点小纠结似乎一下子就放下了。 人生没有那么多的完美，甚至可以说不完美的才是现实的生活。 被人同情了就要觉得有些沮丧？ 那一辈子里又需要沮丧多少回啊？ 能够同情自己的，大多数都应该比自己强！ 起码他们自我感觉要比自己强，和比自己强的人打交道不才能进步很快？ 每一个从社会底部做起的人，又有哪一个不会被人同情呢？就是不被人同情有时候不也得装得可怜一点被人忽视吗？ 大汉太祖就完美地诠释了这个道理！ 从一个乡间“流氓”到了“小村长”，又从“小村长”完美华丽地变成了一方诸侯，又在经历过了多次争霸战争的失败后，一战成功！ 十面埋伏，四面楚歌，垓下之战，逼得老对手霸王别姬又自刎！ 大汉皇叔不也完美地诠释了这个道理？ 一哭得来桃园三结义，完美起家的资本，二哭得来大汉皇叔的完美身份，三顾茅庐有了天才军师，三哭骗来孙美人！ 凭什么刘老四就不能再一次诠释这一个“祖传的优点”呢？ 适当地在强者面前示弱，不仅仅是可以得到同情，甚至还能得来他们不大不小的帮助。 也许对他们那就是顺便，但对于相对较弱的自己是不是有可能成为成功的一个关键呢？ 不可预知，但至少应该算是锦上添花吧！ 就像刘老四今天的小生意，到了最后好多购买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人搞价了，甚至可能是觉得搞价会让他们失去了那份“做好事”的感觉！ 这就是生活，被同情的同时就自然而然得占到了便宜！ 叫卖是一种推销，被同情又何尝不可以另外一种推销呢？ 就像梦中那些冒着烈日酷暑，又或者是寒风刺骨给人发传单的大叔大妈们一样。 有多少人一开始就是怀着一份同情而接过一份传单？ 甚至还更一步地帮助着这个陌生人去所谓的销售部去领一份礼品呢？ 只是同样的手段用多了，就是人们同情心再多，也会在多次浪费之后选择放弃！ 同情心可以有，却不能被浪用！更不愿意被利用！ 刘老四在公园门口的袜子摊贩日子不能太久了，否则勤工俭学的形象就被彻底破坏了！ 迎接他的就不再是同情式的“抢购”，而有可能成了被人指指点点的那个家伙！ 所幸，刘老四这几天忙碌也不是白费的，三百多块钱的袜子，至少卖出了一多半了，如果不是他第三天带的不够多，也许还能再多卖出一些！ 贪心了！ 把自行车停在家门口，取下后座上大空包准备进屋。 “老四，储藏室里面的东西是你的吗？” 扭头一看，自己老妈从厨房里探出一个脑袋问到，满脸的疑惑。 “是啊！都是我前一段时间从外面批发回来的袜子。家里人要用？那就拿吧，谁需要几双就那几双。” 刘老四语气轻松地回答到，不仅仅本金回来了以后，利润都有不少了，剩下来的袜子就更是纯利润了。自家人如果需要，那从这里拿不也是省钱了吗？ “哦……，怎么那么多呢？能卖了？” 刘妈妈边说边用左手搽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脸担忧地问。 “还可以吧，已经卖出去一部分了，剩下的大部分已经都是挣下的了。今天带出去的就全卖了。” 刘老四一脸骄傲地说，把自行车子停好，一边取下了空包，一边不太在意地回答。 “哦……” 刘妈妈一脸若有所思地又进了厨房里。 不一会儿，中午刚刚过了十二点，老刘同志就一马当先地骑车子回家。 “这天气真是热死人了！” 人未到声先到！ 才停好了自行车，就立马脱去了外面的衬衣，走到了自己晒的有些发热的水盆子边，立马就开始了大洗一番。 “痛快！真痛快啊！这是老四晒的吧？大了一岁就是不一样了。” 看着老爸如此快乐，刘老四觉得自己特意的准备也不枉了。 夏天来了，热有不好的一面，不过也有好的一面，起码随便接一盆自来水在大太阳下暴晒，最多也就半个小时就是最适合洗刷了。 “行了，不用那么夸张了！休息一会儿就能吃饭了。” 刘妈妈有些不屑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 “呵呵……，孩子不就需要多鼓励一下嘛！” 老刘同志乐呵呵地没有反驳，低声自言自语了几句。 “爸，今天我回来的时候还买了一个大西瓜，吃完饭咱们再一起吃。” 听了自家老妈的说法，刘老四忍不住再一次表功式地大声喊到。 “呵呵……，好！等你二哥三姐回来了一起吃！” 老刘同志不是太在意地说到，一边搽着头发和脸上的水。 “哼，臭显！” 厨房里的刘妈妈有些不太满意地小声抱怨。不过也没有继续，如果是往年，厂子里经济效益正常的时候，夏季福利早就发下来了，作为双职工的自己家，一两麻袋的西瓜早就搬回来了。 这么热的天气里，全家人聚在一起分享一下冷水泡过，带着一丝清凉的西瓜，确实是非常惬意。 可今年不一样了！ 老刘同志的工资已经少发了一些，还会时不时地推迟，而刘妈妈更是被放假回家，就算是缝毛衣能弥补一下，又怎么能和之前相比呢？ 大刘一个人上了大学，没有学费，可还有住宿费用，而在外边儿买吃的怎么也比在家开销更多了一些。 刘老二刘老三眼看着又都上高三了，万一要是能一次都考上了，就又需要一笔开销了！ 能不让她担心吗？ 家里面原来的那一点积蓄被她借给了自己的弟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还回来，毕竟那是得病了。 越穷就越是容易得病，而越是得病就越是贫困！ 要不是从孩子们那里“拿”到了一笔意外之财，如今的她就是再怎么精打细算，日子也很不好过了！ 大刘已经有了社会实践的收入，就算是他不能全部自己供养自己读大学，但多少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补充！ “唉……，钱还是不够花啊！光靠积蓄能坚持到几时啊！” 刘妈妈一边擀面，一边思考着生活的难题。 老刘同志就算了，出去工作几天就会病几天，挣点钱都给医院贡献了。 自己缝毛衣外套就是时间再多一点又能多多少呢？远远不够啊！ “哎呦！嚯……，疼死了。” 想多了就容易走神，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手指挤到了。 “老刘……，进来一下！帮我切一下面！” “好的！马上就来！” 刘妈妈有些心不在焉地走出了厨房，边走边吹着被挤住了的手指，一个不大的黑色血泡以眼见的速度起来了。 “妈，怎么了？这怎么还能把手指挤住啊？我给你找针挑一下。” 刘老四看着刘妈妈疼得直抽冷气，赶紧地就去找细针去了，一边找一边抱怨。 “怎么了？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讨债鬼啊？不对啊！哈哈哈……，老四啊……” 刘妈妈看到刘老四突然乐了，这眼前不就是一条路子吗？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众里寻他千百度，这办法不就在眼前吗？ 自家老妈不太正常的笑，首先就把刘老四吓了一跳！ “老妈，你怎么笑得这么怪异啊？”一脸费解地看着刘妈妈，刘老四又一次感觉到了“危险”！ 自己的“小钱钱”又要保不住了吗？ 第八十一章老刘夫妻俩探讨新出路 “老二你还要再来一些吗？” “不用了，老爸说一会儿还有西瓜呢！留下一点肚子吃点西瓜吧！” “老三？” “同上！” “又要剩下了，唉……” …… 一家的孩子们都是正年轻的时候，饿了就是使劲吃，比大人们吃的一点不少啊！ 可自从天气热得厉害以后，孩子们的胃口就不稳定了，一会儿吃多了就会把刘妈妈的都吃了，而一会儿又有可能吃少了，又会剩下一大堆。 剩下来的多了，还能放到晚上发了蒸馒头，要是少了，刘妈妈就准备努力多吃些，否则天气热一放就可能坏了。 “天热吃凉瓜，感觉真美啊！” 吃了两片西瓜的刘老二不由得感慨万千。 “咯……咯咯，净说大实话！这不是西瓜……瓜刚刚才便宜了吗？” 刘老三没好气地反驳说，可能是边吃边说话，有些打嗝了。 “呵呵……，你至于吗？非要和我抢话头，吃完了再说不行吗？” 刘老二马上就笑呵呵地回应。 “别理他，好好吃！” 老刘同志没有好气地呵斥了刘老二一句，满眼疼惜地看着女儿。 刘老三自己却乐了，一脸傲娇，不过没有敢再说话或者继续吃。 刘老四看着哥哥姐姐的嬉笑打闹却感觉非常的温馨和羡慕，同样的年龄，让他们可以更好地交流，也更好得了解同龄异性的想法和行为。 而他却没有！因为郭大傻x已经不能算是同龄的女孩子了。 一方面是因为她的年龄要比刘老四大了三四岁之多，在这个一年一个变化的年纪，他们之间其实存在着很大的区别。 另一个方面，则是她的确是太不具有代表性了，不管怎么说，学习差到了如此有“特色”，就这一点就影响巨大。 吃了饭，吃完了西瓜，刘老四非常自觉地就去倒垃圾去了。西瓜皮是真得不能攒，招蚊子！ 而自从刘老二刘老四上了高三，倒垃圾就成了刘老四的“专属工作”，一方面是他时间比较多，另一方面他也把这个活当成了他锻炼身体的重要项目之一！ “……你说我去干这个怎么样？” 刘老四从外面的烈日炎炎下又回来的时候，还没有进家门，就听到了在厨房里和老刘同志的谈话。 “摆摊卖东西啊。干这个能挣到钱吗？可别万一赔了就麻烦了。” 听着老刘同志的发言，刘老四不禁有些摇头，多少年政府的教育理念已经深入他的骨髓了。 这个年头摆摊子做生意还有赔钱的？真也是醉了。 “不是有老四剩下来的袜子吗？今天上午我就在家门口摆了一会儿，还卖了好几双呢！价格也没有特意便宜多少，应该还挣了点钱吧？” 刘妈妈有些迟疑地回答。 “你想试一试，那就试试。反正你不能再像以前那么暗灯瞎火地缝毛衣了，要不你眼睛就真得要出问题了。” 老刘同志没有鼓励媳妇儿去摆摊子，反而建议缝毛衣的工作不能像以前那么拼命做了，人年龄大了受不了了。 “嗯……，要不是眼睛坚持不住了，我还不想摆摊呢！你不知道，今天摆摊的时候，遇到了熟人，我有多尴尬啊！” “呵呵……，你以为呢？反正我是不好意思摆摊子。你说说，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哪怕叫不来名字，起码都认识几十年了。 让我去叫卖，我真得想不出怎么开那个口啊！” “呵呵……，我比你也强不了多少。你不知道刚刚开始的时候，人家问我多少钱一双的时候，我都是脸红脖子粗的，想说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那人家怎么买东西啊？” “看牌子啊！就和国营商店一样，我也给袜子都写了一个价格多少的牌子。要不……” “这也行？太逗了吧？呵呵……” “你以为呢？又有多复杂啊？可别忘了我可是大学生的妈！能有那么笨吗？” “呵呵……，肯定不笨，毕竟我还是大学生的爸呢！” …… 听到这，刘老四就悄悄地溜走了，这是他们夫妻俩之间的私聊，他就不再参与了。 至于刘妈妈担心地赔钱的可能，那就不存在了。 袜子的零售利润都超过百分之五十了，刘妈妈就是再怎么卖，不也是参考自己平时的购买价吗？ 只能说卖高了，而不是卖低了，就是偶尔有个搞价的，谁又敢打对折的搞价啊？ 何况就是打对折不也有利润吗？ 不枉费刘老四的一番苦心啊！ 这么长的时间以来，刘老四一直都在自己做小生意，没有多和父母亲说，不过他并不是不希望父母亲能够关注到这个情况。 而事实上他做的这些小生意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让他们知道的！ 可如果一开始就主动告诉他们，做生意怎么怎么挣钱，不说他们是不是能相信他，闹不好还会被他们以不务正业好好地教训一顿！ 说一千道一万，不如给他们做出来一个现实的例子！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才是他们这个年纪大了的人秉持的观念。 而如果他们不是被家里越来越槽糕的经济状况所逼无奈，他们也很难主动地踏出这一步！ 从鄙视小商小贩的年代走过来的人又有几个不是如此？ 从社会最认可的国有企业正式工人到人人都不愿意做的小商小贩，没有好大的心理压力，谁信？ 这就是生活！一个无法理解，又必须面对的现实生活！ 总是让人发誓不走的路也要走几遍，曾经最鄙视的工作也要做几回！ 梦中的刘老四不也是如此？ 不是自己进步的不够快，而是这个世界变化的太快了！ 就像八六年开始逐渐流行的几句话。 “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可谁又能想到若干年后，随着自动化机器人的广泛应用，工业生产越来越集中，很多规模不够大的企业都逐渐被淘汰了。 “工厂破产了、企业转型了、企业重组了……，这是时代的进步，这是社会的巨大发展……” 某些领导现在台上，得意洋洋、轻飘飘的一句话，可能就是千千万万个普通人，在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时候，被下岗了、被放假了！ 而就在这时某个被嘲笑了n遍的统领，却喊出了“工业回归”的口号，不管是不是真得能实现，起码他想到了大多数一无长处的普通人需要的就业！ 工厂才是普通人就业最多的地方！ 尤其是一无所长的中年人啊！ 哪里才是他们在失业之后的归处！ …… 刘老四想着，已经不想去打扰烦恼多多的父母亲，他们难得一见的高兴时光，除了为孩子们继续努力贡献自己微薄之力，留给他们自己的悠闲快乐时间已经够少了！ 人到中年的他们活得真不易！ 至于自家老妈卖了东西就把钱都收起来，挣的钱应该是没有问题，可为什么连本钱都不还了？ 刘妈妈是故意装糊涂，老刘同志更是一点都没注意。 这个哑巴亏吃得刘老四忍了又忍，想想还是算了吧！ 让他们自己拿钱做生意怕赔钱，这次拿“别人的钱”做生意应该就不怕赔了吧？ 也许这就是一个开始，一个对他们来说没有心理负担做生意的开始！ 第八十二章大刘遭遇爱情的滑铁卢 在家里人想着怎么寻找“新钱途”的时候，大刘同学也正在为自己的“终身幸福”而努力着。 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哪一个会不憧憬着爱情呢？ 不接触不知道，只有和他们打了交道，他才发现大学生在某些人眼里真得不算什么。 在普通百姓眼里高高在上的大学生，在他们眼里依旧还是蝼蚁，最多也就是这个“蝼蚁”个子稍微有点个大。 胡静怡的家最多也就是一个稍微有点级别的干部家庭，但在一次偶然的意外中，她的妹妹，也是他的学生，把他们一起出卖给了她的父母亲。 按照大刘的想法，她的父母亲似乎即使是有点反对，也应该不会十分的激烈，但没有想到的是。 大刘被毫不犹豫地辞退了，失去了一份家教工作！没有解释，甚至没有呵斥，仿佛和他说话都是一种浪费时间！ 而胡静怡则是被父母亲严重警告，他们不合适！ 而不合适的理由就是，门不当、户不对！ 哪怕胡静怡一脸泪水，痛哭流涕地哀求多次，她的父母亲依旧坚决反对！ 而大刘被刺激得一时间竟然觉得世界如此暗淡无光，一下子就失去了原来所有的骄傲。 在学习上的无往而不利，从小到大不断地进步超越，这个时候都一点用都没有。 聪明的头脑都告诉他，再努力挣扎也不过是徒劳无功。 爱情本来就应该是你情我愿，谁又必须去求着谁，谁又能求着谁？ 而即使是求来了，其中还能有多少是幸福快乐，又有多少是勉强和不幸！ 大刘的第一次初恋，就这样不到半年时间结束了，在失去了一份家教工作之后结束了。 在女友没有坚持之后，他就立刻主动放弃了，在他又一次被人鄙视之后结束了…… “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就凭你的家庭条件，我们小静怎么可能幸福呢？ 就凭你们所谓的爱情？多大点的孩子又懂得什么是爱情？ 不说是赶紧地努力自己的事业有成，一个男人又凭什么养家？又凭什么让自己的老婆孩子过得无忧无虑？又能给她们什么样的优越生活环境？……” 这就是胡静怡母亲的质问。不能说她的质问没有一点道理，可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一些时间成长呢？ 三十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他也很想这么说！ 可话到嘴边了，他又咽了回去，人生又有多少个三十年呢？ 即使是从十九岁算起，三十年之后的他也已经是五十岁的人了，而她也是一样，凭什么就非要她和他在一起共同艰苦奋斗呢？ 他想不出来，也无法说出这样明显有些自私的理由，毕竟不能要求谁都能做到“寒窑苦等一十八年，终究等到了我霞披凤配”的“王宝钗”那样！ 何况大刘也不好说，他自己就一定是“历经几多磨难，历经浮浮沉沉，最后王冠得戴”的“薛仁贵”！ 不能指责胡静怡不够坚持，就像《傲慢与偏见》里面，胡家妈妈不管是什么样的态度，最终胡静怡都会谅解她，而他则不会，没有了爱情，他们最终不过是陌生人…… 之后的一个多月，大刘就一次也没有回家，一边在学校好好学习，一边自己给自己空间，慢慢地疗伤！ 多亏了他还有另外一份家教工作，否则他都不太愿意走出校园。 八六年的高考结束了，大刘的第一年大学生活也结束了。 经历过一场情感的洗礼之后，他似乎更加成熟稳重了一点。 “老幺，别想太多了。没有经历过一次失恋的爱情是不完美的爱情，没有经历过几次失恋的人生是不完美的人生。 看看周边，火车站台上天天上演的痛哭流涕的分手剧幕，看看毕业楼门口天天都有的生死离别，你又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就是，一次就成功的恋爱那就真的是幸运吗？不一定吧！命中该有终须有，命中若无莫强求！多体会几次失恋，未尝不是人生的一种幸运，经历多了也就学会了理解，对自己、对别人了解得也多了一些，这不是挺好的事吗？” “呵呵……，这也能算是好事？那大家不得都抢着失恋啊？” “哈哈……，稍微夸张了一点，不过你遇到了不就得这么想吗？” “呵呵……，赶紧再找一个吧！这才是失恋最好的疗伤圣药，都是前人的经验啊！” “只有新人笑，哪管旧人哭？谁哭得再多也没用了。” “不这样还能有什么好办法啊？” …… 宿舍里每一个放假离去的兄弟都会劝解一下他，这让大刘一时间竟然有点不好意思了。 十九岁的男子汉了，虽然还说不上是什么大丈夫，但至少自我感觉应该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何况还是一个大学生呢！ 只是事业有成又该怎么追求呢？ 大刘心里默默地思考着，这是一个之前没有怎么仔细考虑过的问题，以前他总是觉得自己已经是大学生了，成功就应该会自然而然地就到来了。 事实果真如此吗？ 其实他就是不用多想也知道，应该不会是这样。 当干部？ 当一个什么样的干部才算是有所成呢？ 像胡静怡的父亲一样算是吗？ 他觉得胡父已经算是比较成功了，一个他那样级别的领导在大学毕业二十多年之后已经是凤毛麟角了，可为什么他还是觉得有些问题呢？ 对！别看胡父人前显贵，其实人后依旧还是活得非常小心翼翼，即使是面对自己，他不一样表现得非常谨慎？ 学术权威？ 当一个什么样级别的学术权威才能算是有所成呢？ 本科读完了继续读研读博士，最后再去国外读一个博士回来？这样就可以了吗？ 好像也不一定吧。因为学校里就有这样的老师，最多能算日子过得不错，绝对达不到让老婆孩子过上十分优越的生活！ 最关键的是自己能走哪条路呢？哪一条路才是真正适合自己的路呢？ …… 大刘一个人待在宿舍里，安安静静地思考，可越想就觉得哪一条路都是问题多多。 走前一条路，自己是基础为零，后一条路自己的基础也不见得有多好！ 只不过前一条路怎么努力自己一点头绪都没有，而后一条路起码知道哪里是可以努力的方向！ 不就是学习嘛！ 除了英语，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就是英语不也有可以努力的方向吗？ 尤其是和某些来自农村里同学比，优势还是有一点的…… “学校放假了，还没有回家的同学赶紧准备了……” 得了，宿舍里也不能待了，大学一放假，宿舍楼都要封闭了，自己又要回家去了，不然又没有什么地方去了。 不过想一想家里面的越来越拥挤的状况，大刘也是一阵子的头疼。 热啊！ 屋子外面热，屋子里人多了那就更热！一家六口人挤在三十平米的家里面，能不热吗？ 这时候再想想胡妈妈的话，大刘偶尔也觉得挺有道理的。 人家养得好好的女儿，凭什么就要和他一起艰苦奋斗呢？ 换成了他，如果也有一个可爱的女儿，被某一个穷小子追求，也许可能大概也会有点很不愿意吧？ 何况女儿又只有十九岁？这么小的年纪又不急着嫁人，急什么啊？ 求推荐，求票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顶点小说 www.booktxt.com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三章借东风刘妈没本挣大利 当大刘在放假后才第一次回家的时候，刘妈妈的袜子小摊已经开始营业三天了。 还真别说，收入虽然说不上是特别高，但起码要比缝毛衣外套挣得多了一点，最最关键的是这个干的它一点不费眼睛！ 刘妈妈从最开始的张不开嘴，不好意思应对别人的讨价还价，逐渐开始了给别人解释为什么她卖的不算太便宜！ “都是在附近住的，质量要是不能保证，谁敢拿出来卖啊？咱这又不是那些流动的小贩，今天在明天就溜走了，价格高低是一回事，质量起码要有一定的保证，你说是不？” 刘老四偶尔会去看一看的时候，听到自家老妈的解释也是一阵子的牙疼，这袜子大部分都是从一个地方进的，区别真没有多大，尤其是价格差不多的情况下。 可老妈为了多卖点价，就采取了“诋毁”小游商的办法，可想过没有？ 刘老四以前干的、一直做的就是她说的“游商小贩”啊！ 赤裸裸的打脸啊！ 要不要这么说别人呢？ 说也可以，可为什么非得当着他的面说吗？ …… 不过显然，刘妈妈解释的效果很不错！大部分人还都非常认可这个理由！ 第一天，刘妈妈挣了五块钱，随后两天更是一天比一天多，她高兴得都有些找不着北了。一“冲动”就给大家买了不少最后处理的水果。 “看着不好看，可味道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个有点不好了？那你就好好洗洗，反正又没人多收你一分钱水费，再把不好的地方去除了不就可以了吗？” “便宜多少？至少都比平时卖的便宜一多半了！” “什么？宁吃鲜桃一口，不吃烂杏一筐。谁说得这么高雅啊？切……，穷人家哪里有那么多讲究啊？” “哦老师说的，那是因为他们吃饱又吃好了。试一试，让他们饿上几天，别说洗洗就干干净净的，就是不洗搽一搽，他照样会抢的吃！ 这才过去多久啊！就把六零年饿肚子的日子忘了！忘本啊！” …… 家里有人提出反对购买处理的蔬菜水果，都遭遇到了刘妈妈的犀利反击！ 不管是谁都一样，哪怕是老师说的也不行了。 只有刘老四没有什么意见。不是他不知道处理蔬菜和水果的不好，而是相对于未来的蔬菜水果，这些蔬菜水果其实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这样因为保存不好的蔬菜水果，起码不是那种本来没有长成，而只是被用了催熟剂！ 看着漂亮，其实一点正常蔬菜水果的味道都没有！ 至于部分腐烂去掉不就可以？又或者是部分被虫子咬得不好看了，那更说明了问题！ 既然虫子都能吃了不中毒，那人吃了不就肯定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多少年之后，这样看着不好看，味道却更好一点的蔬菜水果都被人们称作了“绿色食品”，不仅仅是价格高的让人知道自己有多穷，还让大部分平民百姓知道了自己距离所谓的“健康”生活有多么遥远！ 不管别人有什么说法，刘老四吃得是非常欢喜，一点废话都不需要。 “呵呵……，还是老四懂我的心思啊！也不枉我……” 一旁看着的刘妈妈不由地暗自感叹着，多亏那年急赶着生下了他，贴心又懂事的小儿子啊！ 多了一个孩子，日子过得虽然又苦了一些，但日子不就是这样过得吗？ 家里的一切从无到有，孩子们的从小到大，那个不是一点一点积攒起来的？不勤俭节约一点有从哪里攒呢？ 麻烦多了，自然快乐就多了。 “卡达……、卡！” 门口又传来一阵子停自行车的声音，刘妈妈抬头一看就发现自己的大儿子回家了。 “大哥回来了！” 刚刚还有些抱怨的刘老三，吃起来一点都不慢，一直到发现大刘的归来，才让“埋头苦干”的她注意到了。 “大毛，快进来吃水果了！” 刘妈妈也冲着门外面的大刘赶紧招呼着。 “好的，马上！” 门外的大刘随口回答。 刘老四也抬头看看还剩下来的水果，他停了下来，不能再吃了，否则一不小心就可能一点不剩，一会儿还有没有下班的老刘同志呢！ 何况，不管怎么说，自己哥哥姐姐其实吃得并不少，而刘妈妈还一口没吃呢！ 她一直都待在一边乐呵呵地看着，一副“你们吃我就特别快乐”的样子。 刘老四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了，失去了继续吃的兴趣，美味鲜果也没有了那么诱人。 可是口袋里的钱已经不多了，一部分已经被他混到一起，给刘妈妈又重新进了一批夏季大体恤、大裤衩，否则要是老是只卖一种东西，再怎么卖也会不动的，只有随着时间不短地增加品种，才能保证小摊子每天都有越来越多的销售收入和利润。 这就是固定摊贩和流动摊贩最大的区别，刘妈妈自己没有注意，可刘老四却是知道的啊！ “开了头，扶上马，送一程” 这不就是后来的扶贫口号吗？事实上也必须这么做！ 对于刘妈妈一个一直都在工厂里上班的人来说，怎么做生意如今还真的是非常陌生。 张得开嘴，才是做小贩的第一步，一开始摆摊子最可能发生的事情就是积压货品，而货品一旦积压就意味着货品的贬值！ 如果积压太厉害了，不仅仅是挤占了本金，让不多的本金流动不起来了，更大的危险还有可能把前面的大部分利润都被积压货品处理而消耗一空。 虽然刘妈妈在他的建议下，每天都记录所卖物品的数量和种类，但她能不能注意观察到其中的规律呢？ 说实话，刘老四心里真得没底！ 大刘进来的时候，刘老四已经坐到了屋里面的他们兄弟几个的小房间里。 “老四，你不吃了？” “哦，不吃了，吃饱了！” 刘老四随口一说，随即从写字台下拿出了自己的小木头箱子，打开上面的小锁子，探手从里面拿出了自己的钱。 “一、二、三……” 刘老四又一次默默地数了起来，如今每次数钱，也许就是他最认真而踏实的时候。 如何把老妈培养成一个合格的摊贩还真是一个比较麻烦的事，说是不能说几句，讲也不能讲几句。 “我就是没有做过生意，可跨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 说多了就会被如此怒喷。 盲目的蜜汁自信啊！ 不过这也不怪他们，这个年头所有的父母亲大都应该是这样。 可他们真得没有想过，没有就是没有啊！一开始的成功真得不意味着以后就会继续成功！ 而且，做生意好不好，真得和年龄大了无关啊！ 刘老四很担心，如果没有度过一开始的适应期，一旦发生积压赔钱，她的信心就会崩溃了。 而刘老四手里的这些钱，那时候就是刘妈妈小生意的流动资金补充，挽救的不仅仅是生意，而更关键的是刘妈妈第一次出来做事情的信心！ “但愿这个情况永远不会来吧！” 看着被大刘拉着开始一起吃水果的刘妈妈，她依旧是那么开心，那么满足的笑容满面。 刘老四脸上也有了些许满足，为老妈的小生意兜底！不管怎么样都要让她快快乐乐地挣钱！ …… “老刘，你能想象吗？昨天一天我就卖了五十多块钱的东西。” “哦？那又不是挣了五十多块钱。” “没有五十，起码也有三十多了，快有半个月工资一天就到手了。” …… 夏夜乘凉的时候，刘家兄妹安静地躺在床上听收音机，而老刘夫妻两又是习惯性的在树荫下谈心聊天。 第八十四章有啥都不如有幸福快乐 刚刚进门的大刘看起来不错，除了脸色更白了一点。 “大毛，最近忙得厉害？怎么脸色有些不对啊？” 刘妈妈马上就发现了大刘和之前的不同。 “呵呵……，没事，就是最近忙考试了，天天都钻在教室里、图书馆宿舍里复习了，过几天就被太阳一晒就又……” “大哥你没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增白的秘密武器？可以偷偷告诉我啊！咱们家也不知道怎么了，女孩子竟然成了家里最黑的一个！男孩子反而是一个比一个白，没天理啊！” “呵呵……” “呵呵……，那你可得问一下你爸了，我们这么白了……” “她爸又怎么得罪你了啊？又有什么新罪过需要我背啊？” 老刘同志一挑门帘就进来了。 “哈哈……，妈你这背后说人可是不好啊！瞧瞧，一不小心就被听到了吧？” “就是，说别人的时候，能不能稍微注意点，起码别让人听到嘛！” “切，听到了又怕什么啊？你宝贝姑娘儿嫌弃自己长得黑呢！你说我都这么白了，不怪你怪谁啊？” “哦……，三儿，那就没办法了。不是你爸长得黑，而是你妈长得太白了。这可是没办法啊！” “哈哈……” …… 大刘乐呵呵地听着，家里就是这一点最好，无论何时何地都是这么欢乐，就连他都觉得已经真得快忘了原来的那点不快了。 女朋友没有了，那就再找呗！这个世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男的和女的，大家一半对一半，谁又必须求着谁呢？ 反而是如今快快乐乐的家庭，又不知道会被多少人羡慕呢！ 即使是穷了一点，即使是经济紧张了一点，只要一家人都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大不了一起努力就是了，什么样的条件会达不到呢？ 大刘一时间为这个贫困的家竟然有了些许的骄傲！ 有什么都不如有快乐啊！有什么能有幸福更重要吗？ “呦……，今天怎么想起来买这么多水果了？发财了？” 老刘同志笑过之后，就发现了大饭桌上一大盆子的水果。 这些水果长得是真不好看。有的只剩下了半个，有的是被挖了个坑，有的是被挖了个洞，表皮大多都是也是皱皱巴巴的，一看就知道是被大太阳晒的。 “发财倒是没有，不过也算是小有收获了。这不是看到隔壁老王的水果处理了嘛，我就全拿回来了，非常便宜的……” 刘妈妈一脸得意的笑，详细地解释着她如何发现了这个非常难得的机会，又是如何英明果断地买下的，零零种种的说得那是一个兴高采烈。 老刘同志稍有皱眉之后就又恢复了正常。 “那我可得赶紧吃一点了。” 老刘同志说得好，动作也是一样的不慢，不过他拿的都是看起来有些不太好的那几个。 而另外几个则是被刘妈妈抢到了手里面。 “你别和我抢！你吃别的吧！你没有我肠胃好，万一要是不舒服了，身体也扛不住。” 刘妈妈主动劝解着老刘同志。 “谁不舒服还不是一样的啊？该怎么还不是一样？只要你买这样的东西，我不就得主动替你扛着？” 老刘同志回答得没有丝毫犹豫，反而是刘妈妈有点后悔了，没有了刚刚占了大便宜的开心。 事实证明，老刘同志的担心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当夜刘家人多少都有点不舒服，不过还好的就是程度都不太严重，问题最大的刘老四也只是比平时多去了两趟厕所而已。 大刘的回归，刘老三就有了一个最好的辅导老师，随时欢迎随时联络的那种。 “大哥，这个题我又不会了！你给我再讲讲吧！” 不需要“有线的电话”，吼一嗓子就能够得到回应。 刘老二也有了一个可以询问的对象，即使大刘是理工科生，而刘老二是文科生，但在某些课程方面，依旧可以被帮着不少。 即将到来的高三，刘老二刘老二已经是是满发条了，全力以赴地学习了，除了吃饭谁觉时间，所有剩余的时间都被他们利用来学习。 就像走路、跑步的时候，刘老二就喜欢利用起来背政治、历史！ “公元?年，在长安大唐……” 这个时候，背诵大段课文的刘老二感觉非常的好，仿佛自己成了一部历史大剧的旁观者，随着一个个历史大人物命运的跌宕起伏而快乐悲伤，随着历史一次次的蜿蜒曲折，仿佛自己也能亲历其中。 有人说历史书背起来非常枯燥乏味，不过刘老二从其中却能体会到一种非常另类的欢乐，读一本书仿佛也可以让自己进入其中。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让他感觉自己有了一丝凄凉，又有了更多的豪迈。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又让他更加向往了好久，一个婉约知性的古代美女。 而地理课文中的描述，更是让他知道了世界何其之大，无奇不有。 如果，他将来有了机会一定要去验证一下，认识一下这个世界上的若干美好！ …… 刘老二对高中文科的学习已经完全适应了，甚至还是非常地适应，这个适应的程度远远超过了他自己的预想。 即使是因为语文成绩的不理想，但他考上大学的把握依旧是越来越大，甚至他开始琢磨着怎么能考一个更好的大学啦！ 在刘老二进一步前进的时候，刘老三却有点头疼了，改变了最初满把抓的策略之后，她的成绩已经基本稳住了，没有继续下滑。 不过也仅仅只是暂时稳住了，而且目前为止的成绩也正好就在考大学的附近的水平。 发挥好了，当然是没有问题，发挥一般了就是本科录取线的附近，可能多几分也可能是少几分，而发挥不好了那就万事皆休了。 “大哥，你说我可怎么办啊？万一要是有个……” “你不用多想，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如果你想考一个好的大学，那就必须补习一年了，可如果你想的只是上个大学有一份不错的工作，那就第一志愿报考师大吧！ 师大这几年分数都是最低分录取，而且还有降分录取的可能！热门专业也不能报了，就报一个比较冷的专业就好了，剩下的事情，那就需要等考完了再说了……” “只要能够录取线，其实完全可以去招生办去试试啊！没必要死等。” 一旁的刘老四忍不住插了一句话，这个年头，人们还很少有人会想到这个办法。 因为高考在人们的心目中还是非常神圣的，而高考招生办自然就是非常神秘的。 其实有时候就是人们想多了，而刘老四在梦中早就见多了各种各样烂大街的所谓招生办了，其实他们又有什么可神秘的呢？ 大学如果招不到足够的学生不也一样发愁吗？而在合理的范围内帮着挑选一下专业那又会有什么问题呢？ 看着一脸懵逼疑问的大刘和刘老三，刘老四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次有点说漏嘴了。 “呵呵……，都是听说的，也许就是这样，也还有其它可能。呵呵……” 刘老四趁着他们有些发愣的时候，赶紧溜了，傻笑几下只是本能的反应。 第八十五章夏夜老槐树下的一家人（一） 八六年的夏天天黑比以往更晚了一个小时，因为这一年国内第一次实行了夏时制！ 早晨起来的时候，的确是非常难受，清凉时候就不让人多睡一会儿了，可晚上就感觉非常美妙，每天都是九点多天才会彻底黑透了。 每天晚上老刘家一家人吃了晚饭后，闲得无聊又害怕在家里待着更热，坐在院子里乘凉的时候，顺便就一家人玩一玩扑克牌。 既可以节约了用电，也可以顺便一家人谈天说地，彼此都能有个放松一下的机会。 “听说没？老牛家老三要结婚了！” 刘妈妈一脸神秘地低声爆料着邻居家里的“新闻”。 “哦？他家牛老三不是才和大毛同岁吗？现在就要结婚了，是不是也有点太早了吧？” 老刘同志一脸的不可置信地问到。 “他家牛老三和我就是初中同学，那可是一个风流不羁的家伙，人又长得帅气，上学的时候就曾经有过好几个女朋友了！ 如今又有了一份不错的工作，人家结婚那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吗？” “呵呵……，别说！人家牛三是挺有本事的，别人家结婚娶媳妇儿都是女方家提条件，可这回人家女方家一个条件都没有提！” 刘妈妈一脸神秘地继续爆料，这些都是她白天摆摊子听来的“内幕消息”！ “哦？谁家啊？这么开通啊？这可真是够上新闻了，这个年头，谁家嫁女儿不得使劲提条件啊！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老刘同志一脸羡慕嫉妒地“表扬”着女方家的开明，实际上是有点嫉妒人家儿子的“能力”。 “大毛，你什么时候也给我和你妈领回家一个这样的媳妇儿啊？那就算是你真得有本事了。” 老刘同志有些不太甘心地扭头和大刘说了几句话。 “呵呵……，我估计还真没有这个本事了，不过要是我妹也这么干肯定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大刘忍不住也反驳了几句。 “那可不行！女孩子嫁人不就是要得个场面吗？要是没有彩礼钱又怎么置办嫁妆啊？一穷二白就急急忙忙地嫁过去，知道的说你女儿要和女婿一起奋斗呢！不知道还以为女儿想嫁人是不是想疯了呢！” 老刘同志一脸正儿八经地说到。 “爸，你这可就是里外两张皮了。自己的儿子就想着不花钱娶回来一个媳妇儿，自己的女儿嫁人就必须要彩礼！都像你这么想，那男女还怎么结婚啊？” 刘老三作为一个女孩子，立马就表示了坚决反对。 “怎么不可能？咱们国人从来讲究的就是，高门娶媳妇儿，低们好嫁女！ 为什么呢？其实理由并不复杂。 高门娶媳妇儿，那是有条件的。首先男孩子在能力方面必须是比较强势的一方，就是家庭条件暂时不如对方，经过多少年的奋斗之后，该有的也一定会有的。 而低门嫁女，同样也是有理由的。低嫁的前提也正是男孩子的能力，而女孩子如果愿意选择这样的一个男的，同甘共苦之后，夫妻俩的感情基础一定会比较好，即使是男生并没有奋斗起来，不一样可以有娘家经济上的照顾，感情上又是相对而言的比较和睦。” 老刘同志这一次解释的非常详细，因为他媳妇儿的一个小“新闻”也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孩子们也已经长大了，有些东西确实也应该说了。 “切，凭什么男的就能找条件好的女生，女的就应该找条件不如自己的男生啊？都什么时代了，还要遵循这一套老封建思想啊？你说是不是啊，妈！” 刘老三一脸不以为意地反驳说，顺便还拉了家里唯一的一个同盟军。 “呵呵……，你爸说得其实挺有道理的！我年轻的时候也不信，那时候我可是村里面参加劳动最早的人，无论是男是女。虽然不敢说什么“铁姑娘”之类的，但大部分男的其实也并不比我强啊？ 但后来的事实证明，你爸说得的确是非常有道理。 高嫁的女人，大多数过得并没有她们最初预想的美好，低娶媳妇儿的那也是麻烦非常的多。” 刘妈妈作为一个已经是过来人，这一次并没有如刘老三所期待的那样支持她，反而是赞同了老刘同志的说法。 这可是大大出乎刘老三意料之外，一贯作风比较争强好胜的刘妈妈似乎有点表里不一？ “男女平等不是说男女都一样，男女其实在很多方面差异还是非常大的。” 大刘也忍不住地又多说了一些他的理解。看着刘老三依旧还是有些不服气的样子，他也不禁有些挠头了，自己家的妹子自己最是了解，因为是家里孩子中唯一一个女孩子，家里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让着她，让她错误地认为这就是一种非常正常的状态。 这种认识如果被别人知道了，又会被认为是何其荒谬呢？ 多亏了她从小到大学习一直以来都还算是不错，有老师护着，又有同学让着，可自从到了高中以后呢？ 学习下降了，老师不再刻意照顾，同学又凭什么让着她？ 这个改变来得太快了，甚至让她至今都无法完全适应。 老刘夫妻俩一直都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孩子是越来越大了，女孩子又比男孩子们在这个方面天生开窍得又早，万一要是有个什么情况，她能够想得开吗？ 幸亏老三把考大学看得比天还重，心思还这没有多往这边想太多了，否则的话…… 老刘夫妻想想都觉得害怕啊！ 老刘同志的丈母娘，刘妈妈的母亲，孩子们的姥姥可不是什么正常人啊！ 按照当时负责治疗医生的说法，按照医学遗传的角度来说，除了孩子们的舅舅很危险，那就是外孙女也很危险！ 万一要是有什么特别的刺激，女儿很有可能会引起某些方面的大麻烦！ 所以也因此，老刘夫妻对于女儿的管教相对而言要轻松得多。 因为他们发现，刘老三的脾气的确是算不上太好，说话倔巴是一方面，思想也特别爱钻牛角尖。 如果不是她自己非要学习，说实话吧，老刘夫妻才不会准备去让女儿刻意追求什么成绩优秀呢！ “儿女都是债！没儿女的哭瞎眼，有儿女的气破肚！” 这就是老刘同志最爱说的话，不过这话也只能对皮糙肉厚的儿子们说，而如果面对女儿的时候，就是再生气，他也不会动一指头。 不仅仅是舍不得，更多的是因为不能够啊！ 女孩子相比男孩子本来就心眼小，而自己的女儿更是一个爱钻牛角尖的，不仅是不能督促她求上进，时刻还得担心她“上进心”太强！ 万一要是有个万一，他们夫妻那就真是坐蜡了！ 第八十六章夏夜老槐树下的一家人（二） 八六年算是一个对外非常开放的年头，不论是日常用品，还是各种各样的思想，外面泊来的非常之多。 反思文学的年代又是刚刚过去，那些总是为过去痛哭悲伤已经逐渐被人们遗忘，而日新月异的社会变化，更让这个时候人们都在忙着为自己、为国家寻找合适的出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念，每一天都会有不同的想法。 思考的不仅仅是热血青年，就是理工男们也一样。 “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继承革命先辈的光荣传统，爱祖国爱人民，鲜艳的红领巾飘扬在前胸，不怕困难不怕敌人，顽强学习坚决斗争，向着胜利勇敢前进……时刻准备建立功勋，要把敌人消灭干净……” 无论是谁，从上学认字开始就每天听着、唱着这样的一首歌，谁又能年纪轻轻的时候，就每天只想着自己身上的那一点“小事情”呢？ 大刘如此长大，刘老二、刘老三、刘老四也都莫不如此。 暑假里的夏夜，屋子里热的像蒸笼一样，别说是开着灯看书学习，就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时间长了也是一身的大汗淋漓。 何况学习本就应该一张一弛，也不能永远都低头往前冲。 夏夜门前的大槐树下，刘家所有人都会坐在那里边乘凉边聊天，老刘夫妻俩聊他们的家常里短，而刘家的孩子们也在聊着他们的校园生活。 “大学和中学的生活差异非常大！中学强调的是学习成绩，而大学更加强调的是读书文化！ 成绩好不好，一考试就知道了，多少分就摆在那里，谁也没什么话说，丝毫讲不得人情世故。 但读书文化，却恰恰相反，它没有具体的考试，也不存在具体的分数，但测试却在生活中的方方面面无处不在！ 如何和别人打交道，这叫社交文化；如何团结同学并领导同学们，这叫领导艺术；如何表现自己突出自我的优点，隐藏自己的缺点，那同样是一种文化……” 听着大刘讲着关于他对大学生活的认识，刘老二刘老三刘老四听得聚精会神，一点都不愿意错过。 刘老二刘老三在不久的将来也很有可能会进入大学，享受十几年来努力学习的成果。 可大学里面真得就只剩下享受了吗？显然那是不可能的！可大学里又有些什么，那些才是应该追求的目标，那些不过都是过眼云烟。 大刘的话显然很有参考价值。 刘老四则是有些对大学生活心生向往，似乎也觉得自己的人生不能仅仅只是为了追求财富，而如何进入社会更高级一层才是王道。 不过眼前似乎应该首先想着怎么才能挣钱，因为这个家里面的经济危机依旧还在继续蔓延，而不是已经过去。 刘老二心不在焉地想着这个暑假里的打算，挣钱的速度还是有些慢啊！ 别看老刘同志如今每天都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工作倒是越来越轻松，不过工资收入也是越来越少，而且推迟发工资的时间也是越来越长。 “都是国营企业的正式工，我就不信国家能真得会不管我们了！”这就是如今老刘同志依旧秉持的理念，也是他一直以来坚持的信念！ 他相信国家远远甚于相信自己！因为这就是他四十多年以来所有经历的总结！ 但事实证明！ 无论何时何地，一个普通人最可靠的只有自己！无论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没有居安思危的心理都是非常危险的！ 在刘老四的梦中，老刘同志的下岗时间应该也快了，作为一个大工厂的维修车间的一名车工，下岗放假一般都是最后的，但再是最后，也是有期限的！ 刘妈妈的车间因为产品没有销路而早早放假，而随着这样的车间越来越多，维修车间又怎么可能有活干呢？ 不过男人嘛，都是爱面子的动物！尤其是人到中年的男人们，除了一份做得非常熟练的工作技能，他们还有什么呢？ 肚子大了，即使是再瘦的人到了三十七八岁之后就会开始发胖了，很多人别说是干活，就是下蹲都有些困难了。 害怕工作加班了，即使是体力依旧能够坚持，可干完了之后至少要不舒服好几天。 睡觉少了，哪怕曾经有多么爱谁觉的人，如今也发现自己的睡眠时间越来越少了，稍微一熬夜，就至少要有一个星期都缓不过来了。 更别说那些有各种遗传的毛病，血脂高的越来越多，血压高的才是普遍现象，更别说其他更严重的糖尿病之类的毛病了。 但唯独面子问题，人到中年之后那就是越来越重视了。 就像结婚时候女方家里面要得彩礼一样！ 越是男方家什么都没有的，女方家就越是使劲地要！ 而男方家经济条件越是优越的，女方家反而不会多提。 而男方家条件越差，女方如果不提要求，那以后自然就会什么都没有，所以女方家为什么不使劲提呢？ 反而是男方家条件越好，女方家就是不提，难道男方家就真得什么都不会给吗？ 除非人家男方家根本就看不上她！ 因为人到中年除了面子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他们就开始拼命努力地维护！维护的不仅仅是“面子”，还有他仅剩下不多的“自尊”！ 老刘同志现在就是这样，其实厂子里已经欠了好几个月工资了，可他每天依旧谈笑风生，仿佛那些都不是事！ 轻轻一挥手，就能立马解决！ 可事实上呢？ 也许他心里可能满满地都是惶恐！ “大哥，你这个暑假还要继续社会实践吗？除了实践，有没有什么新的活动计划？” 等到大刘和弟弟妹妹显摆够了，刘老四赶紧问了一个他最关心的问题。 上个学期，大刘的生活费用是把他过年的收入搭进去了两百块钱，下个学期还要如此吗？ 大刘原本一直都非常高兴的脸上有了一点尴尬。 “这个……，因为前一段时间在学校里有了一点事，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想想呢！不过社会实践这个假期还是要继续进行啦，多多少少不是还能有一点收入吗？ 而且下个学期，我应该会有奖学金，不管多少都能补充一部分。” “老四，你有什么新计划？” 曾经尝到过甜头的刘老三倒是马上就问了起来。 “你就别想着参合了，我们明年就要参加高考了，有什么也要等高考后再说吧！” 刘老二马上就表示了反对。 “嗯，老二说得没错，老三你还是趁着假期补补课吧！有什么事等明年参加高考之后再参与也一样。” 大刘对这个事也非常认同二弟的看法。 “我没想参加，我不就是随便问问吗？” 刘老三想到了自己目前的学习情况，也是没有理由参加的，说话的时候底气都不足。 第八十七章从此大刘又有了新目标 别看企业效益不好了，可单位盖新房子的工程可一直都没有停！ “听说了没，这次单位要分一批房子啦！” 老刘同志一脸神秘地和刘妈妈低声说到。 “哪里的？怎么分？” 刘妈妈一听就是一阵子的欣喜。自家的房子面积不大，只有一个过道两间卧室。以前孩子们小的时候还好说，随着他们长大了，家里住的也是越来越不方便了。 尤其是女儿，十七岁了还和父母亲住在一个房间里，偶尔老刘夫妻有点想法，那也是需要趁着夜深人静偷偷摸摸地做，不说老刘同志，就是她也觉得做贼心虚得厉害啊！ “听说是要打分！工龄分一年2分，双职工的加一百分，子女一个5分，超过16岁的异性大子女再加10分，咱们分楼房那应该是不够资格，不过腾出来的平房可能还有一点机会。” 老刘同志低声和刘妈妈详细地解释着。 “那咱们能换一个大一点的平房？有机会吗？” 刘妈妈有些急切地问着，手中的毛衣也不缝了。 “黄主任那里我已经打听过了，凭着以前的交情，他提前告诉了我了情况，面积太大的平房也轮不到我们，如果可能就是换一个位置，可能会略微大一点，关键是房子应该能多一小间。” 老刘同志以前因为在厂子里的房产处工作了很多年，多多少少还是和房产处的领导们认识一些，关系算不上特别亲密，但至少能够说上话。 一旁的刘老四听着有点恍然大悟，自己怎么就把这件事忘了呢？ 梦里面经历过房价飞到天上的岁月，刘老四怎么能忘记呢？ 不过可能因为他梦里买房子比较早，对房子没有特别的切肤之痛吧！ 不过如今要是有机会让父母把房子的位置换一换，还是免费的，又何乐而不为呢？ “爸，这次有机会换一个靠城里稍微近一点的房子吗？哪怕房子只是差不多大的。” 刘老四说得非常急切，声音没有控制住，稍微有点大了。 “悄悄地！干什么啊？” 刘妈妈脸色有些不满意地瞪了刘老四一眼，才压低声音说。 “哦……，要是能换到离城近一点，我二哥三姐上学不也近一点吗？” 刘老四赶紧老老实实地低声说到，不过有些尖锐正处于变声期的他，就是再怎么低声说，声音还是有点高。 一旁的大刘和刘老二刘老三自然就也听见了，他们闻声也把小凳子一搬就过来了。 “爸，真得有机会吗？我可是早就想有一个自己的小房间了。” 刘老三首先就忍不住首先发表了她的意见，那就是非常支持！ “嗯，应该有！不过面积大不了多少，最多能从现在的二十八变成了三十四五平米！” 老刘同志一脸郑重其事地解释说，宝贝女儿这些年的确是受委屈了。 他也知道，女孩子大了，比男孩子们需要注意的事情多了很多，需要的隐私空间也是越来越多，可家里只有两间房，能有什么办法啊？ “多一点是一点吧！今年要是不换房子，以后估计都很难有机会了！去年大毛考上大学，户口一迁走，咱家分房子的分立马就少了五分，我和人家说了老半天，一点效果都没有。要是明年你们两再考上大学，户口一迁走，这家里可就剩下我们三个人了，再想分房子那就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老刘同志一脸忧愁地继续解释了一下为什么他今年主动打听分房子的原因。 事情确实是如此，别人家孩子大都是没有升学，户口一直都在父母亲这里，可他们家的情况比较特殊，孩子考上大学是好事，可户口一迁走就被减去了好几分。去年减去了大刘的，明年再减去刘老二刘老二的，那可不就是分数越来越少了吗？ 可户口不在了，一放假孩子们不还是照样需要回家住？ 可惜领导们才不会管这些事呢，他就是按照他定的规则执行就可以了。 “唉……” 大刘也是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可是真得没什么办法，想想辅导学生家里的大房子，他也没什么好办法啊！ “爸，堂姑家的二表姐不是听说在房地局工作吗？能不能帮咱们打听打听，哪里有房子卖的啊？尤其是那种面积小价格也低的房子，实在不行了也可以买一套嘛！ 将来我哥结婚不也需要吗？” 刘老四皱着眉头提了一下自己的建议，如今这个年代，因为房子都是公家给分的，基本都不要钱，所以私人的房子价格其实也没有多高，何况还有一种叫做公产房的东西呢？ 如果有机会，如今正是买房子的好时候！就是不知道家里面还有多少钱，能不能买得起，也不知道他们敢不敢买。 “既无内债，又无外债” 还是如今这个年头的标准百姓的生活追求，老刘夫妻敢吗？ “胡闹！买房子那是小事吗？把钱都买了房子，你们怎么读书上学啊？万一家里要是有了什么意外，那怎么办啊？” 果然，不出意料地呵斥马上就来，老刘同志一脸嫌弃地说到，很生气，不过还是努力地压低着声音。 “小孩子家，懂什么啊？这么大的事情你也能参与？” 刘妈妈也跟着说了几句，不过似乎语气没有那么严厉，可能是因为想起，她还拿了刘老四的三百多块钱没还，如今做得很挣钱小生意也是从刘老四这里接过来的，否则她的态度可能更加严厉！ 刘老四很认命地没有辩解，这就是他的父母，一对儿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所共有的思想，没什么好奇怪，更没有什么值得生气。 建议他可以提，接不接受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反而是一旁的大刘听得有些若有所思。 房子？ 买一套自己的房子？ 哪怕是非常小，但只属于自己的房子？ 他想了一会儿，又不由自主地看了刘老四一眼，他真得动心了！ 十九岁了，作为一个成年人，尤其是男人，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这不仅仅是他，也是他很多朋友同学的梦想。 正是谈恋爱的时候，无论男女除了你情我愿之外，工作和房子就成了所有奔着结婚去的男女朋友们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前几天他的初中同学杨三过来还说，他家老大和老二正闹得不可开交，原因真没有别的。 就是一个结婚的房子！ 杨三说他家老大老二，都是二十多岁因为年轻，工龄不够。谁也从单位分不到房子，哪怕是再小的也没有！ 可不也正因为年轻，大家不才都需要结婚生孩子吗？ “难道都让大家等到三五十岁了，分下房子再结婚吗？” 杨三很不满意地发泄着情绪。理由大刘也知道，别看是同学，他可比大刘大了有两岁多呢！ 因为他年龄大，倒是在上学的时候就有女朋友了，说起来也是搞笑。 他才二十一岁多，他女友不过才十九岁，可两个人竟然已经谈了有六年多了。 从一开始的相好，到慢慢地成了恋爱关系，到如今两个人基本确定未来一定要结婚成家。 “难不成，我们真要来一场八年抗战啊？就是我们年轻，八年就八年，可如今家里已经准备给我大哥二哥一起盖两间小房子，以后我可怎么办啊？” 杨三难得遇到老同学，把心里的苦水一吐为快。 可他走后，大刘也是有些发愁了啊！他的问题自己将来会不会遇到呢？ …… 可今天刘老四的一番话，让大刘意识到了，其实房子还有另外一种来源呢！ 房子原来不只是可以分配的，原来也是可以购买的啊！ 钱！ 更多的钱！ 大刘似乎又找到了一个可以为之奋斗的目标！ 第八十八章被下岗放假不再是传说 “8月3日，阳城防爆器械厂宣告破产，这是新华国成立后第一家正式宣告破产的国有企业……” 听着收音机里央台的新闻播报，不说是老刘夫妻，就是刘家的兄弟姐妹也被吓了一跳！ 八月中旬了，夏夜乘凉的人还是依旧的多，可为什么大家在听了这个新闻的时候，感觉到的是一阵子的毛骨悚然！ “还真得有国有企业会破产啊？还真有……” 老刘同志被震得一脸茫然，惊得一时半会儿都是有些找不着北，一个人默默地反复嘀咕着就是一句话。 反而是刘妈妈除了非常吃惊，倒是没有太多的害怕。一个多月的摊贩生涯也让她挣到了一点小钱钱，更加关键的是从身边越来越多的摊贩口中她知道了一件事。 如今，周边效益不好的企业可不止他们一家！ 原来为了兵工厂的配套，周边的厂子大多数都是各种各样的同类型厂子。 他们是炸药厂，离得不远就是火炮厂，再往北还有枪械厂，火箭炮厂等等。 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厂子呢！职工加起来至少也有五六万人，如果连上家属那就至少有三十十万人呢！ 如今的t市才有多大？ “一座百万级的特大城市……” 新闻里很多时候都是这么介绍t市的情况，如果未来真得…… 国家又能怎么办呢？ 真得能够把所有人都安排妥了？ 不敢否认，也不敢全信！ 刘妈妈可不是老刘同志！老刘同志家算是几代的种地农民，号称是耕读传家。 可刘妈妈家不是啊！按照当时的说法，那是雇农＋小手工业者。其实说白了就是在种地的同时也兼职开了个豆腐作坊。 倒不是因为她家不愿意种地，而是因为地太难种了！就靠着种地养不活家里所有的人啊！ 不仅仅是她家吃不饱，其实就是别人家也是一样！ 只是她家另加一彩！ 前面那是六个姐妹，最后一个才是弟弟啊！ 姐妹们就是再怎么拼命，干活也不行啊！ 从小就参加劳动的她就是这样被别人称作了“铁姑娘”，十三岁就号称十五岁成了“铁姑娘”参加了县里面修水库大会战！ “轻伤不下火线！战天斗地的新时代女子的代表——?村铁姑娘刘英子……” 这就是曾经的刘妈妈，原本只是为了挣点补助金的她成了一个模范。拼命只是因为她看着身高马大，而实际上体力不足，没有上过一天学的她被推荐来了大城市，成了一名可以挣工资的工人！ 名字是顶替的别人的，不是她不想用自己的名字，关键是工厂要人是要小学毕业的，可她就是一天学也没有上过啊！ 后来还是村里长辈出面，她顶替了另外一个女孩子的名字才有了所谓的“小学毕业”证明。 也才有了她当工人的机会！ 而她也从此有了一个非常“好”的习惯，那就是不管干什么都是非常的拼命！ 不是因为她傻，而是因为她除了拼命之外，不知道还能干什么，又该干什么！ 而她之所以会嫁给了老刘同志，也是因为老刘同志答应了很多的“不平等条约”，其中帮助父母养家就是最基本的一条！而帮助弟弟，那更是她义无反顾的责任！ 就像如今，刘妈妈被放假了，她除了一开始的犹豫，之后就开始了选择了继续拼命！ 从早到晚，不停歇地缝毛衣。别人一个月也就是十几块钱，而她最少都是四十多块钱。 不是因为她水平有多么高，多么地巧手，而只是因为她肯拼命！ “鲁迅先生曾说，不是我比别人聪明，只是我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都用来学习工作了。” 而刘妈妈也完整地实践了这样的“精神”，除了做饭吃饭睡觉收拾家等等必不可少的活动，剩下来的时间全部都用来缝毛衣了！ 而每周一次的交活、领活可能就算是她不多的外出活动了！ 直到她的眼睛充血到都有些看不清了的时候…… “哦……，大不了就是放假了嘛，还能怎么样？这么多人呢，又不是就咱们两个人，不用那么急！” 刘妈妈作为先放假的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家的男人，不然还能怎么办？ “说得轻巧！可都说这年纪了，让人待业了，家怎么养啊？” 老刘同志一脸气急败坏地立马反驳。 “其实，今年都过去一半了，厂里上班的人又能发了几个月的工资？你发到几月份了？” 刘妈妈不急不缓地问道，越是有事情的时候，人越是要冷静点，再难能比当年更难？ 妈疯了，爹病了，妹妹们饿的“嗷嗷……”直哭，只有十二岁多的她被逼无奈地走上了就连男人都不愿意去的水库工地！ 寒冬腊月，穿着家里最厚的一身破棉袄，她和一大帮子老少爷们一起走上了水库工地！ 除了拼命，她真得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 流汗是最普通的，水泡起了又破，破了又起，原本因为吃不饱而非常瘦弱的她变得和男人一样！ 他们都佩服着她的顽强！ 可她知道，那真不是顽强！ 那就是拼命！不拼可能连命都可能不会有的，可能是她的，也可能是家里面的妹妹们的，也可能是正在生病的父亲的，也可能是每天不停骂人的母亲的，她不拼命，能作为一个人继续活着吗？ 如今不过就是放假待业了吗？ 可跟当初的困难比，她觉得还是要好了很多！ 日子过得看起来似乎有点紧张，不过还没有紧张到了要人命的地步嘛！ 真得有必要如此的“气急败坏”吗？ “去年的已经都发了，今年的才发到了二月份了，上个月又突然发了一个月的，说是庆祝一下党的生日给发的，剩下来的就暂时没有消息了。” 老刘同志一脸思索地回忆着，一边下意识地回答着。 “那你看家里缺钱花了，还是孩子们都因为没钱不上学了，没有吧？” 刘妈妈继续开解着自家的男人，自家的男人她了解，人不错很善良也挺聪明健谈，就是胆子小了一点。 “呵呵……，就是！爸，你没有发现其实家里面已经有其他收入了。” 刘老四一脸嫌弃地继续劝解着，不过脸上还是稍微有点不那么舒服。 谁又不想有个能干的老爸啊？可爸妈从来也不是可以自选的，能有老刘夫妻这样的，其实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 老刘同志不能干，可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更不会吃饱了喝足了就打老婆孩子玩，这在工人里已经是非常讲究“文明礼貌”的模范了。 “就是，爸你没注意，上个学期我可是一分钱都没有从家里拿了，就是这次放假回来，其实我身上还有一百多块钱呢！” 一旁的大刘也赶紧地说了自己的情况，老刘同志的特点，不仅仅是刘妈妈知道，就是家里孩子们又有哪个不清楚呢？ 虽然说，无论是高中同学，还是大学同学里都有很多家境比较不错的，不过其中也有一小部分比他条件还差的。 羡慕嫉妒那是难免不了的，可也不会由此再埋怨老刘同志了。 因为埋怨那是一点用都没有的！ 就像儿女不能选择父母一样，同样的是父母亲一样不能选择儿女。 儿女希望有一对可以为自己遮风挡雨的父母亲，甚至还期望可以更多。 而父母亲又何尝不是希望有一些比自己更优秀的儿女呢？不求能沾到多少光，说起来不至少也能骄傲几分吗？ 可让父母亲超碎了心，又气破了肚子的不懂事儿女还少了吗？ 见多了外面的不如意，大刘觉得能有老刘夫妻这样的父母亲应该满足了，再多一点就是贪心不足了。 “就是，不用担心。实在不行了，不还可以和我妈一起摆摊子吗？差不多也能挣回来那点工资了，而且两个人干，不也能稍微轻松一点吗？” 刘老二如此跟着宽慰了几句，不过脸上多少还是可以看出来他的担心。 “妈，我这里还有老四上次给我的零花钱呢！这个学期开学，剩下来的应该也够用了，不用再另外给我了。” 刘老三也非常懂事地“自我举报”了自己的“小金库”里还有不少钱。 “嗯……？还有了啊？原来老四给了你们两个多少零花钱啊？” 刘妈妈十分疑惑地问道，这都过去有五个月了，怎么能还有啊？ “没多少，没多少。” 刘老三一边捂嘴一边赶紧地说。 一旁的刘老二扶额而疼，想想还是说了吧！ 家里面都这样了，他和老三一人再藏着掖着偷偷摸摸地攒着几十块钱的零花钱，似乎也有点不太好了吧？ 何况刘老三已经交代了一部分，那还不如都交代了呢！ “我这还有二十多块钱。” “我这也有将近三十块钱吧！” …… 刘老四悄悄咪咪地躲在刘妈妈的背后一声不吭，心里默默地祈祷。 “没人看到我！没人想起我！没人……” 可惜…… “老四？老四你这里是不是也藏了不少钱啊？” 刘妈妈一声问候，刘老四没有回答，还在继续念叨。 可一旁的刘老三不干了，一把就把他推了出来。 一边推还一边赌气似的说。 “我就不信你比我们藏得能少了？” 第八十九章矫枉会不会万一过了正 “老四？老四你这里是不是也藏了不少钱啊？” 刘妈妈第一次问，刘老四没有回答，还在继续念叨。 可一旁的刘老三不干了，一把就把他推了出来。 一边推还一边赌气似的说。 “我就不信你比我们藏得能少了？” 她说得很对！ 不管怎么说，刘老三还是那个很聪明的她，一点亏都不能吃！ 她一冲动就交代了自己二十多的零花钱，不仅仅是让刘老二也交代了，就是刘老四她也不准备放过！ 要穷一起穷，要做贡献大家都一起做贡献！ 谁也不能比谁好过得太多了！ 一个都不能少！ 否则她是一定会非常羡慕嫉妒恨的！ “我过年之前挣得钱除了给他们两个的零花钱，就剩下三百七十多块钱。 妈，你那时候可是一口气就从我这里拿走了三百六十块钱啊！ 我当时就剩下了十几块钱的零花钱，这你不会都忘了吧？” 刘老四一脸无奈地苦笑着回答。 “忘是肯定没忘了，不过你剩下来的后来就都花了？” 刘妈妈有些不死心地问。 “我开学花了一部分，后来我平时买吃的又花了一部分。一共就有十几块钱，你觉得我还应该剩下来多少呢？” 刘老四也耍了一个小心眼，没有再多交代后来的气球买卖，而大刘听了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刘老三引发的交代“大潮”可以被暂时靠一段落了，不会需要继续进行了。 别忘了，他这里可还从老四那里拿了两百块钱呢！ “是应该剩不下多少钱了啊。” 刘妈妈也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地再追问了，毕竟她从老四这里已经拿过一次“大钱”了。 “不对吧？你前一段时间的袜子生意就没挣到钱？” 刘老三在一旁不乐意了，她妈能被糊弄，她可不糊涂。 得了，有了这么一个喜欢“举报”你的姐姐，刘老四也是醉了！ “唉……，刚刚不是还没有说完吗？你急什么啊？” “嗯？就是，差一点被你说糊涂了” 刘妈妈听了女儿的说法也立刻反应过来了，一脸认真地继续盯着刘老四，一点都不放松了。 而一旁的老刘同志则是听着有点发蒙了，自己家里这半年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啊？他怎么就一点都没注意呢？ 不对，他也知道，就是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这么多罢了。 “年前挣的钱，妈你都拿走了，过年我又想办法去卖气球了！你们都还记得吧？” “嗯，记的。你卖了有四五天？” 一旁的刘老二顺嘴回答了这个问题，非常得配合。 “那回挣到的钱就是这次袜子生意的本钱！” 刘老四这次回答的干脆利落，丝毫没有犹豫。只是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 “除了给大哥的那二百块钱。” “哦……” “这就对上了嘛！” “那……” 刘老三还想说什么，刘老二悄悄地拉了她一下，她憋了一下嘴，还是没有继续“穷追猛打”了。 不过刘老四想了想，还是决定再做一次“贡献”，现在爸妈被惊呆了，一下子想不起来，过后一琢磨照样能够想起来。 何况自己也没想都瞒着大家啊！ “这段时间，我前面卖的袜子又挣了一些，一部分又进了货，一部分就留成了钱。后来的货，我都留给了我妈，大概有两百多块钱的货吧！另外的钱大概也有两百多块钱。除了留一点零花钱，我再交给家里二百块钱。” 刘老四咬了咬牙，又把钱的大头交给了家里面，他也不想让父母亲对家里面的经济太过于悲观，尤其是老刘同志。 他确实是需要鼓励一下了！ “哦……” “吱……” “呵呵……” …… 听明白了的是刘妈妈、大刘和刘老二，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似乎原本就应该这样。 听得被吓了一跳倒吸一口凉气的是老刘同志。他不想不知道，仔细一想孩子这半年多的收入岂不是比他也差不多了？ 而一副乐呵呵样子的就是刘老三。她依旧是一副傲娇无比的样子，一副我想得果然没有错的模样，怎么看，刘老四都觉得有些招人烦！ “那你妈的小摊子是不是已经投入有二百多块钱了吗？” 老刘同志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呵呵……，应该不止了。前前后后投入了二百多，不过我妈这一段时间不也挣了一些吗？加起来怎么应该也有快四百了吧？不过具体的，你得问我妈！” 刘老四顺着这个提问赶紧地把“雷”抛了出去。 “呵呵……，我还没有仔细地算。不过应该有四百了吧？反正货的数量倒是差不多翻了一倍了，就是流动的钱只留下了一百多一点。” 刘妈妈作为一个小摊贩，作为一个生意人，如今也开始学会“打埋伏”了。 按照刘老四的估计，货品至少应该有五百多了，至于流动资金反而是不好说，那就是看个人的习惯了。 “滋……，那是不是说，这一段时间，你的小毯子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已经有五六百块钱的本钱了？” 老刘同志带着一脸懵逼的表情问道。 “你说得对！” 刘妈妈一脸矜持地点点头，言简意赅地回答问题，脸上还带着些许笑意。 “你这做小生意也太能挣钱了吧？” 老刘同志依旧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也不能这么说，因为其中还有老四的本钱呢！” 这次刘妈妈倒是难得的谦虚了一下，她虽然希望老刘同志能被鼓励一下，但也怕他被鼓励得过了头，从一个极端走向另外一个极端，也许那也是更麻烦的情况。 “一开始没有什么竞争对手，不仅仅是价格卖的高，关键是数量上也卖得快。现在该买的大部分已经都有了，剩下来的就是偶尔购买的了。这就是服装的季节性，没什么好奇怪的。” 刘老四也赶紧地解释了一下，因为他比刘妈妈更担心。 越是没有做过生意的人，越是考虑得简单粗暴，仿佛一拿回来就能全部卖掉，丝毫不考虑有什么积压或者滞销的可能，乐观的有些太过了头！ 而且还是蜜之自信！ 而一旦受了挫折，马上就会向另一个极端去瞎想，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从此不再敢踏出一步。 “那一天到晚得做下来平均大概能挣多少啊？” 老刘同志一脸认真地思考着，仿佛他又成了“砖家”。 “坏菜了！” 刘老四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老刘同志想介入了！ 一天都没有做过的人，就凭别人的讲述就能找出其中的规律？就凭他多少年的生活经验？ 别逗了，刘老四不禁有些扶额而头疼，可这又该怎么表示反对啊？ 直接说，“你又一天都没做过，你不懂！” 那样老刘同志会不会恼羞成怒呢？ 可要是不表示反对，几乎可以肯定地说，那是一定会需要交“学费”的，至少应该会有不少的积压吧！ 第九十零章各得其乐的老刘一家人 “你推着车，我扶着包，一路顺风回家忙啊……” 跟着别人家传出来“西游记”的片尾曲唱着自编的新歌词，老刘同志一脸幸福地和刘妈妈一起收摊儿回家。 既简单又快乐，还能挣钱，面子那还是个问题吗？ 只要日子还能过得去，小民们那就容易满足，这不仅仅是老刘同志的优点，也是和他一样的大多数老百姓的优点。 忘记烦恼，享受眼前的一点快乐！ 老刘同志和大多数普通人一样，让他挑头做什么，他应该不太敢，可如果有了人带头，他一定会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员工。 既不怕吃苦，也不会抱怨什么，而且还能从工作的某些方面里，自己寻找到其中的那点快乐，并且很容易满足。 随遇而安，随时能寻找到生活中那一点亮光，寻找到那一个可以让他们一直都保证快乐的满足。 刘老四没有再继续参与卖袜子的小摊子，因为这个摊子已经成了老刘夫妻俩共同的事业。 早晨他们一起出去，迎着早晨起来锻炼身体的人们，又或者是那些上班比较早的人。 时间长了，周边的人就会发现这个出摊子特别早的，如果有了什么需要，周边的人都喜欢来这里购买。 不仅仅是方便，如果忘了带钱了，也可以先拿走用，随后有时间再送过去也完全没有问题。 中午，老刘同志下班之后赶紧做好了饭，也可以替刘妈妈摆一会儿，也省得需要收摊儿回家，又或者是请别人帮着看护一下。 “老刘，又来替换来了。” “这不是离家近吗？做好了饭，请人家回家吃饭！劳苦功高了嘛！” “少臭贫！一会儿回家吃了饭，我就来替你。” “没问题！快去吃饭吧！” …… 时间长了，老刘同志不仅和其他摆摊子的交上了朋友，甚至还知道每一个摊子上每一种东西的价格，不仅时不时地还能卖点东西，而且还给刘妈妈偶尔提一点建议。 “看，这是一个人过来买的那种袜子！钱没错吧？” 一脸的得意，哪有一点询问的意思？ “你一来就卖东西了？太厉害了！” 该表扬的时候，刘妈妈当然不会吝啬，不管是多大的男人在女人面前有时候就像个孩子，期望得到确定以及肯定。 即使明知道是有点假，也不妨他们可以自得其乐。 “那是，一看咱就知道是个实在人，东西自然也是货实价真，一点水分都没有啊！” 吹牛！绝对是自吹自擂！可这就是男人，不吹牛皮的男人心思太多，女人有时候反而不能放心，既然吹了那就是完全放松了，既可以放松自己，又可以娱乐别人，又何必非得拆穿呢？ “哦……，刚刚还有个女的过来问了一下有没有木头小梳子呢！” 得了。刘妈妈还没有拆穿呢，老刘同志就一脸认真地交代了他的“工作成绩”，一副急需肯定的样子。 …… 夕阳西下，等巷子里夏夜遛弯儿的人都回去了，老刘同志才会陪着刘妈妈一起推着自行车，带着一大推的东西慢慢地回家。 顺便听着别人家电视机里《西游记》里的片尾曲音乐，他们就知道这已经是快十点了。 而刘老二、刘老三则是在天黑之前刚刚学习完，收拾好东西，刘家兄弟姐妹又顺便一起做好饭，一家人简简单单地聚在一起，趁着月色吃饭，没有了炎热，饭都能多吃一口。 饭后又坐在阴凉的老槐树下，一起喝一杯温热的茉莉花茶，消消食、聊聊一天各自的收获。 “今天卖了有七八双袜子，挣了有四五块钱，苍蝇拍子卖了五六个之多，也挣了有两三块钱……” 这是老刘夫妻俩每天树下乘凉时最喜欢做得事情，盘算一下每天的收入，以及每天都有的新发现。 “其实学习有很多时候还是有很多规律可寻的……” 作为家里学习最好的孩子，大刘有时间也会和弟弟妹妹讲述一下自己的心得体会，其中还有在当家教中又多了解到的一些情况，尤其是某些同学学得不那么好的原因。 这个问题，大刘作为好学生，之前他还真得不太懂。 而刘老二多数时候，更喜欢和大刘探讨一下自己对于政治哲学的学习心得体会，而刘老三这时候却只能听没有说得份！ 因为成绩不给她做主啊！ 偶尔有了时间，大刘也会和刘老四交流一下自己发现的机会，甚至是有同学朋友找过了的项目。 “前几天，还有?师大的同学找过来了，他们那里学校出版社印了不少的各科习题试卷，让学生帮着回各地推销，据说还是利润不菲呢！” “定价高吗？” 刘老四不由得有些心动地问道。 “怎么说呢？比学校自己印的卷子价格多少是要高一些，可要是和书店里卖的那些书比，那就便宜太多了！” 大刘沉思了一会儿才肯定地说到。 “还有就是质量了。如果质量也很不错，那就应该能卖出去一部分吧。不过应该是卖给普通重点高中可能更合适一点吧！” 刘老四也回想一下梦中的情景，似乎再过几年就会大行其道了。 钱，人家肯定是要挣！不过质量怎么样，那就要看他们抄袭的水平怎么样了。 不说天下文章一大抄，其实各科的考试卷子也是互相抄来抄去的，只要抄的足够合理那就是高手！ “你的意思是能做？还挺挣钱的？” 大刘也是听说到了有可能成，有些着急地问道。 “必须能挣钱！要不怎么会有人专门干这个的呢？不过这个钱挣起来不容易，如果没有关系，那就需要自己一个挨一个学校的去跑，信誉度的建立也是挺麻烦的！很费时间的！” 刘老四想了想还是多说了几句话，这个时间还没有个人开的书店，所以这个生意跑起来还是有一定的难度系数的，如果不是专职的，投入回报比并不算是特别的高！ “哦……” 大刘听了有些陷入沉思，做还是不做呢？这的确是个问题。 “大哥，你记得前几天赖毛哥来过一次吧？他的提议其实但是很不错的，你就没有考虑一下？” 刘老四不得不提了一下之前的一个机会。 “煤炭？” “对啊！” “可单位的我一下子找不到门路啊！” “谁说单位的啦！个人家里冬天里不一样需要烧大块的煤取暖吗？而且个人家用的还能给现钱，一交钱手一手拿货，一点欠款都没有，你说好不好？” 大刘听了更加心动了，大表哥是村里面的司机，承包了汽车跑运输已经有四五年了。之前他一直都只给公家跑运输，这也是欠款太多了，才想来能不能和自己家大舅一起做点别的生意呢！ 可没想到，老刘同志那是一口回绝了。不是怕积压有风险，就是不好意思去推销。 大表哥失望而去，不过一旁的刘老四却默默记在心里了。 这的确是个很不错的生意！ 不过不是跑单位，而是联系个人的需求！ 一车煤最多也就是十吨左右，一家一般需要的都是一吨左右，最多也就需要十一二家就分了。 关键是因为是从煤矿直接拉的，价格可比从煤站买便宜多了，更好的是质量还很有保证！ 都是亮晶晶的大块煤，又耐烧又好用，一点不用担心里面尽是些煤矸石。 大刘越想越是觉得能做…… “以前没人做，那是因为运输的问题。如今表哥自己已经承包了车，那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啊！” 刘老四为了督促大哥下定决心，不得不又多解释了一下。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大刘听了不由得有些着急，这确实是个好机会，可不敢错过了啊！ 第二天，在大刘又准备出门之前，刘老四把自己想出来又写好的一份计划书交给了他。 大刘看得很仔细，越看眉头的笑意就是越多。 两页纸的内容，他翻过来调过去又看了好几遍，脸上已经只剩下了满满当当的都是信心百倍。 “嗯……，内容写的不错。确实是很有操作性，就是……” 大刘一开始的肯定还是让刘老四很是自得，这本来就是自己曾经做过的一个小生意，“业务”怎么可能不熟练呢？ 原本就是想吓人一跳！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 听着大刘有些迟疑的话，让刘老四心里突然没有了底。 他梦里面做这个事情的时候已经是十年之后了，难道和如今有不适合的硬伤？ “你的字太丑了啊！比狗爬的都难看，连小学一年级的都不如啊！你就不能练一练啊？” 大刘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息。 刘老四突然就感受到了一万万点的伤害！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啊！ 不就是字写得不好吗？怎么谁见了，都非要特意揭一次这个伤疤呢？ 做人能不能厚道一点啊？ 刘老四有些气不顺地扭头就走。 “绝不解释，等他来求自己的时候再好好给他“讲讲”道理！” “哈哈……，逗死人了！” 第九十一章八六年的秋天谁都在忙 有很多时候人们都爱讲，字如其人！ 不过，不是因为他们真得相信这个道理，而只是因为他们自认为字写得不错！ 并以此为荣而炫耀。 无论是从历史上看，还是从周边的人看，刘老四就很不认同这个道理。 不可否认，字写得好了就是好看！这和一个女孩子长得漂亮了，大家都愿意多看几眼是一样的道理！ 不求美人青睐，也至少可以自己赏心悦目不是？ 然，以字来看人，刘老四真得不服啊！ 可不服又有什么用呢？ 就像以貌取人的时候，即使是明明知道不那么正确，可又有谁会反对？ 就像明明说好了六十岁才让退休，可大部分的招聘信息是明显标注着三十五岁以下，说他们有年龄歧视？ 谁又会管呢？谁又会真得关心呢？ 坐在办公室里的人三十年就可以申请退休，而烈日下奔忙的却必须六十岁才能退休。 理由其实大家都知道，因为规则就是坐在办公室里面的人制定的，不向着他们，难道还会向着那些“在烈日酷暑、风雨兼程下”奔忙的人？ 不服有什么用？不服你也坐办公室去啊？ 刘老四也不由得有些无奈叹气，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字写得不好，哪怕就是再练习多少，也不会有太大的提高。 原因，梦里面早就知道了，那就是手指的力道不够啊！ 字写起来就是软绵绵的，没有了筋骨，怎么可能会好看呢？ 赶紧催着父母亲努力吧！ 起码眼前的日子马上就能过得不那么紧张了。 赶紧催着哥哥姐姐们上进吧！ 未来的日子过得好不好，起码还能有几个富裕的亲戚，万一要是有个万一，不也能拉一把自己吗？ 真给重生者丢脸啊！ 可现在年龄不大，又怎么依靠自己努力啊？ …… 老刘家八月以来，所有的人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似乎都有不错的收获，人人都是心满意足的模样。 只有刘老四除外，已经快空空如也的“小金库”，有点打击他的信心了即使是再有几次收获，不也一样很有可能继续被拿走嘛！ 可他们谁也没有想过。 小男生也是男人啊！没钱是真得不愿意出门。 好吃的不敢买，兜里没钱；好玩的地方不敢去，兜里还是没钱。 这钱啊，还真得是一日不可或缺啊！ 家里面学习都没有好地方，不管怎么说，也要先紧着两个高三毕业生使用啊！ 一张桌子上已经有了两个人使用，再加一个就更拥挤了，而且大家都是一身热汗，挤在一起，味道都是特别的“酸爽”。 就算刘老三同意，他也不乐意啊！ 再坚持半个月，他们就要提前开学了，那就再忍忍吧！ 反正刘老四也是小学毕业，又没有一丁点儿的暑假作业。 摸了摸口袋里还剩下来的三十多块钱，这就是刘老四“侥幸逃过一劫”的所有剩余了。 刘老四有一颗成年人的心，却只有一个孩子的年龄。 他想更多地去在现实中为未来争取更好的基础，而所有人都认为那不过是小孩子的童话。 老刘夫妻总是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更适合掌管一切，每一次把刘老四的积累都拿走也都是“为了他好”，而他除了认同这个决定，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可他们从来都没有怎么仔细想想，那些钱是不是他们挣来的，又或者是应该拿的，因为在他们的思想中孩子的一切都是他们的，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都是一样。 “都是为了你好！” 这就是很多人理所当然替别人做决定时候的理由，而丝毫没有考虑一下，是不是真得有能力保证是真得能“为了你好”，还是只是他们想象中的“好”。 八六年的夏季就这样慢慢地过去了，在全家人都忙碌的时间里，只有刘老四觉得时间过得挺慢。 刘老二、刘老三的高三狗生涯真得开始了，每天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的日子开始了。 每天早上两个人都和打仗一样的匆忙，刷牙洗脸叠被子，一分钟内搞定，早饭也被老刘同志做好了，整整齐齐地摆在固定的位置上，两个人边打着哈切边快速地吃饭，五分钟之后扔下碗筷背起书包就立马骑车有人。 据说去学校的路程都是计算好的，每天路上需要的时间已经不在分钟，而是需要安秒计算。 或者准确地说，两个人去学校的路程大约需要九分三十秒到十分三十秒之间，然后就是跑步进教学楼，踏着铃声进教室。 据刘老二说，大家都是这样。上课前一分钟教室里面最多也就一半人，但就在最后一分钟，剩下来的人就会一个不拉地都进来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没有人奇怪，就是提前到的老师们也习惯了，据说这就是重点高中学生的特色，把时间都计算得永远都是刚刚好！ 既没有迟到，也没有浪费！ 因为学生们已经把每一分每一秒都投入到了学习中，甚至连上厕所都是计算好的时间，不堵不排队，掐着时间去，又掐着时间回。 偶尔有出去需要换换头脑，出去散步的同学也是边走边背着什么。 不说刘老二刘老三有什么感受，刘老四都觉得太紧张了！ 不是自己高考，胜似自己高考！ 空气都似乎变得非常压抑了！ …… “都这样，没什么觉得好奇怪的。等你到了升学考试的时候，说不定比他们还要疯狂！” 国庆节前偶然回家的大刘，吃了晚饭就带着刘老四出门溜达，看着有些担心的刘老四笑着说到。 “大哥，这也太累了吧？会不会坚持不住，生病什么啊？” 刘老四有些心有余悸地问道。 “没什么，其实等你也参与其中了，你就习惯了，又不是就你一个人这样啊？大家都是这么拼命，你也就自然适应了，再有半年多的努力，人生就又一次遇到门槛了。不努力、不拼命怎么可能吗？ 至于生病，那应该是不会的，精神太紧张了，每天都是特别规律的生活，身体肯定会变虚弱，但生病应该是不会的。” 大刘解释地非常有耐心，完全和以前的态度大不一样了，这一点刘老四也是能感觉到的。 不知道是刘老四改变了，还是大刘上了大学变得更懂事了，不过他们的关系倒是更亲近了不少。 起码有事情，彼此也能交流了。 “老四，你上次说得那件事，我找了好几个同学朋友，大家都各自联络了一些，下一周就准备开始操作了。 赖茅哥那里也联络好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大刘犹豫再三之后，还是把他心里积压的一个问题抛了出来，尽管说他也没指望会有什么好的答案，不过总比一个人憋在心里好受得多吧！ 这次的事情，他是真得不打算和家里说了，而这也是他和赖茅哥提前说好的。 可事到临头了，他心里是既兴奋异常，又觉得忐忑不安。 第九十二章刘老四的初中生活（一） 家里人都忙。有人忙着准备高考，有人忙着挣钱养家，有人忙着挣钱准备偷偷摸摸地买房。 只有刘老四在安安静静中迎来了他初中入学之后的第一次考试。 对于自己的初中生活的开始，刘老四确实是不太满意，因为他没有怎么注意，竟然被分到了一个公认的“差班”！ 老师差，学生差，就是教室的朝向都差！一个阴面的教室，一个永远都没有太阳光会照到的地方。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谁让自己一个假期就忙着挣钱的事情了？全家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 因为这在之前，这也是大家根本就想不到的问题，一个初中学校就需要开始分好差班了？ 这是社会的进步呢？还是进步呢？ 而且所谓的好班也不是完全按照学习成绩分配的。那两个所谓好班，大多数都是家境不错的学生，而另外三个班则是家境相对差一些的学生。 也许一开始这并不是学校的意思，只是走后门的人太多了，就把所有走后门的都集中到了前面两个班，而所有没有走后门的就被剩下来去了其它三个班里。 要说好班和差班最大的区别，并不是在学生身上，反而是在学生家长身上！ 至于老师的搭配倒是有一些差异，起码好班的老师大多数都是名声不错的好老师，可名声就是真的能确定吗？ 谁知道呢？ 被抹去了大部分，而只剩下梦中的模糊记忆，刘老四也不知道自己上一辈子是不是就在这个班里，不过看着班里熟人倒也不少。 毕竟这个初中是子弟中学，大家也都是从三个子弟小学升上来的，而刘老四原来小学一个班的也有那么七八个之多。 至于班级好不好的问题，刘老四根本就没有在意，毕竟他已经习惯依靠自学，老师好不好的又有什么关系？ 不出意外的又被扔到了最后一排，这次可完全是因为个子高的原因，另外也是他自己主动选择的结果。 一个多月的初中生活，他也就是刚刚才把不认识的同学记了一遍，还是有好多同学根本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刘士德，好几年没见你了，没想到又和你成了一个班的同学了。” 一个小辣椒一样的女生，牛丽丽一点不陌生地和他打着招呼。 “呵呵……，我也没想到啊！猪长大人好啊。” 刘老四有些无奈地和她也打了个招呼。 一个多月了，这才是他们第一次说话，而她还是他小学一二年级时候的小猪长，一个非常傲娇的小女生，每天逼着刘老四写作业的一个小女生。 自从转学之后，他们直到进了初中才又见了面，不过已经很不熟悉了。 一个每天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女生，学习应该也不错，积极主动地回答着老师的提问；而另一个则是一身旧衣服，还有一些补丁，坐在最后一排沉默寡言的男生。 也因此他们原本就是不属于一个圈子里的人！ “听说这次考试挺难的，考完试就要安考试成绩排座位了，真得好期待啊！我可是不想再坐后面的座位了。看黑板都看不清。” 她并没有太注意刘老四对她的称呼，因为她的印象里刘老四不过就是一个路人乙的角色，学习很差，人员关系也不太好的同学。如果不是正好坐了前后座，她才懒得搭理他呢！ “哦……，是吗？后面其实挺好的，挺安静也没人打扰。” 刘老四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毕竟考试马上就要开始了， “好吧。” 她扭头回去也准备考试了，看来她的这个同学四年多没见还是没有什么变化，无趣的很！ …… 考试进行得有些又急又敷衍，座位也没有特意调整，时间更是一天就都考完了，上午是语文数学，下午是英语，其它的不考。 剩下来的时间继续上自习课，原因就是主要老师都去判卷子去了。 “今天数学的题量有些大了，我也是刚刚好凑合着做完的，你怎么样？” “一样啊，连检查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语文倒是觉得比较正常，就是作文要求的字数比以前多了一些了。” “呵呵……，你考得不错吧？你可是咱们原来班学习好的，可不像我们一样。” …… 刚上初中，老师不在了，学生就是被放羊了，叽叽咋咋地说话，教室里就和开了锅一样。 有些自认调皮捣蛋的男生还偷跑出去看了一下其它的四个班，似乎情况也都差不多，只有一个算是要好一些。 “老刘，你这时候还看什么书啊？没事了还不如瞎聊一会儿呢？” 刘老四的新同桌，一位标准的贫困生冯宇庭有些热心地招呼着他。 “这不是学得不好吗？语文考试不会的太多了，尤其是那些填空题，都是瞎蒙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及格呢！对一对答案。” 刘老四抬手摇一摇手中的语文课本，有些无奈地苦笑。 “呵呵……，语文再怎么地估计也应该能及格，不过这次数学我估计就够呛了，唉……” 冯宇庭也是一脸的惆怅，这一位也是一个标准的差等生，不过以前应该是都能及格的学生吧！ 一身的衣服比刘老四的还要差一点，从开学到现在就没有变过。 “前一段时间几天没见，怎么你一回来脸色突然就变得那么黑了？干什么去了啊？” 刘老四也问出了他心里的一个疑问。 “能干嘛？前几天和家里人一起去收秋了。我家是农场的，自己家里有一些地，又借了别人家的一些（实际是租的，但不能说），加起来也有小十亩地。” 冯宇庭有些无奈地解释说，顺便也说了他和刘老四不同的一种身份。父亲是工人，而母亲则是农村户口，所以他家的孩子们自然就都成了农村户口，而且还是比较特殊的农村户，国营企业附属的农场的农业户口！ “你这是晒的？” 刘老四有些好奇地问。 “那倒也不能全说成是晒得，人本来就长得黑，再一晒不就成了黑又亮了吗？远远地看，是不是像f洲朋友？呵呵……” “呵呵……，男人黑一点没关系，反正也不用去比拼漂亮，有实力就足够了。” 刘老四说着口不对心的话，自己也觉得有些别扭，不过还是要慢慢地适应吧！ 说话越少，人就越是不会说话了。趁着如今还算是年纪小赶紧练习吧！起码错了，以后还有一个改的机会。 “哈哈……，唉……，没办法啊！十亩地的土豆就靠人挖，真是累得够够得了，最后收不动了就算结束。 反正今年收不了明年就又长出来了。”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哈哈……，没想那么多，不过大致意思不差。” …… “贾老虎来了！” 有出去溜达一圈的同学回来就低声急呼。 “嘁里喀嚓……、叮呤咣啷……” 出去乱串的赶紧回自己的座位，回座位的赶紧坐好了，坐好的赶紧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书看…… 瞬间，教室里就像是成了没有人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了，除了偶尔可闻得喘气声。 楼道里传来“叮咣、叮咣……”的皮鞋走路的声音变得无比的清晰，谁都不用猜就知道是谁来了…… 第九十三章刘老四的初中生活（二） 恐怖片之所以成为恐怖片，不是血浆用了多少，更不是多么残酷的场面，而是最简单的，一点一点的某种声音恰好打在人的心跳上，又或者就是那么一个眼神就能把人吓得魂飞魄散！ 就像《黑三角》里面卖雪糕老太太的那双眼睛从某个角度看过来，那双三角眼中…… 即使是反应迟钝得如刘老四，也曾有多少夜里被老太太的眼神吓得睡不着觉。 如今刘老四的初中班主任又遇到了一位贾老师，一位看起来比王老师更年轻一些的贾老师，一个每天都笑眯眯，却被同学们称作“贾老虎”的老师！ 第一次班会课，她就把一个比刘老四个子还高的调皮男孩子骂哭了。 而另一个有些傲娇的女生，则是在随意私下说了几句话，就被她一个耳光直接打得发蒙了！ 旁边还吓哭了一位胆小的女生！ 确实是恐怖啊！ 当时就是在最后一排远远看着的刘老四，都是瞬间就觉得毛发耸立！ 如果说前一个王老师发作之前还有一点征兆，这一位就完全没有什么前奏了。 前一秒还是和风细雨，微笑地看着你，后一秒就有可能是“狂风暴雨”、“雷霆万钧”，多亏这几次不是刘老四自己承受了，否则他都怀疑自己的心脏会不会发病了！ 而这位贾老师第一次班会就非常直接地点名，一边看着同学，一边问着同学家长是不是谁谁谁。 一点都不带遮掩的，就是这么赤裸裸地说着，刘老四很自然就被彻底无视了。 一对被放假的工人父母，似乎也没什么可以让她有值得注意的地方。 而刘老四则是庆幸，班里比他家庭条件差得还有不少，这就是差班啊！ 而随后刘老四一想，已经有了应对王老师的经验，自己是不是可以过得稍微更好一点呢？ 不求照顾，也不求关注，只求无视就好，让他可以安安静静地过完自己的初中生涯就好。 “唉……，传说中的好老师果然都是别人的，可能永远都不会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刘老四自此死心塌地坐在了最后一排，做一个安静无害的样子，自己学习吧！ 一个多月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去了，直到今天的考试结束。 “砰……”的一声，教室的门被从外面推开了，个子挺高又有些微胖的班主任贾老师进来了，脸上依旧带着些许的微笑，目光里面还带着些许调侃的意思。 可班里面不管是谁都不敢乱动了，哪怕就是呼吸声都被控制的棉细悠长，几乎微小得听不见。 班主任贾老师一边迈着悠闲自得其乐的步子走上讲台，一边乐呵呵地打量着办理面鸦雀无声的学生，微不可查地轻轻点了一下头。 “都考得不错？好有自信啊！起码比我这个老师有信心得多了。别说走廊里了，就是在办公室里都能听到你们的嬉笑的声音，好欢乐啊！” 班主任贾老师一边说一边走到了课桌间的过道中，一个正自以为逃过一劫的小个子男生，笑眯眯地故作认真听着老师的讲话。 “哎呦，很得意吧？” 她一边说话，一边揪着小个子男生的衣服领子就薅起来了，几个清脆的耳光子就马上到了。 “啪啪啪……” 刘老四听着就是一阵子的牙疼，这至少都有七八个了吧？ “韩卫国，你长得特殊啊？刚刚你干什么去了？跑的好快啊！一眨眼就从外面又跑回来了，玩耍的很愉快吧？ 你知道你这次数学考试成绩是多少不？五十二分，不及格！有什么脸还能笑得出来？有什么脸还在上课时间就敢偷偷地跑出去玩？” 韩卫国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眼泪汪汪，再也没有了之前笑眯眯的样子了。 班里面的大部分同学都迅速低下了头，谁也害怕又成了下一只为“警猴”而被杀的“鸡”！ 就是刘老四这样有了一定成年人心理的家伙都觉得，此时此刻此地确实是一个“不适合人类生存”的环境！ 谁没事干了会想找虐啊？ “全班的数学卷子我已经判了一半了，竟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几个八十分以上的，真得是够辣鸡的了，怎么就还有心情出来逗乐呢？ 脑子有坑吧！坑了爹妈坑老师，最后再把自己也坑了？” 这话说的其实蛮有道理的，可为什么就非要在“雷霆大作”之后再讲呢？ 刘老四低着头一边听一边默默地吐槽，简单粗暴就是这个年代的风格啊！ 小学的王老师不也一样狂放不羁，动不动就大打出手，可不是一样被很多家长认为是“严格要求”吗？ “孩子就是打出来的……” “孩子就是不打不成才……” “就当自己家的孩子打，千万别客气。” “不听话就狠狠地打，打轻了都不长记性！” …… 这个年代的家长在和老师交流的时候，总是喜欢如此地和老师交代。 其实真得不能完全怨老师，家长都这么说了，老师要是打轻了那不是“敷衍”家长吗？ 至于说孩子的心理阴影，那就没有人考虑了，大部分的孩子都是在父母亲的打骂下长大，就是再多加上了老师，又能怎么样？ 打人的人习惯了，被打的人也习惯了，谁要是没被打过几次三番，那才是非常奇怪的事情呢！ “刘士德，你跟我去一下办公室。” 班主任贾老师发泄了一会儿终于结束了，可最后突然好像是刚刚想起什么似的，又回头说了一句。 刘老四突然听到这句话就是一愣，躲在最黑暗的角落里也能被发现了？不应该啊？ 他慢慢地站起来，慢慢地往教室门口走，一路上周边的同学们都给他行“注目礼”！ 其中有同情的，也有不少幸灾乐祸的（其中就包括刚刚被打了的韩卫国），不过更多的同学都是一副终于送走“老虎”，劫后余生庆幸的模样。 不能怪他们啊！其实刘老四刚刚自己其实不也这样？ “死道友不死贫道”式的侥幸？ 又或者是逃过一劫的庆幸？ 一路走，刘老四一边琢磨不透班主任贾老师找自己又有什么事呢？ 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做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的，好事情从来都不会主动找上他，因为他从根本上就没有“幸运”的基础！ “贾老师真的叫贾可爱吗？这也太名不副实了吧？” “切，回了家那才是可爱，到了学校里那就是可恨了。” “哦……，不愧是叫贾可爱啊，怎么想都觉得确实是真可恨！” “那你就错了，甄克恒那是隔壁好班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你想去也没那个机会呢！” …… “老虎”走了，“小羊羊们”又开始偷偷地说悄悄话了。 第九十四章传说和现实的巨大差异 “关于学习?同志年初在常委会上的重要讲话。狠抓精神文明建设，抓党风、社会风气好转，必须狠狠地抓，一天不放松地抓，从具体事件抓起……” 初一年级老师办公室隔壁就是学校里的阶梯大教室，现在里面正好传出了某些领导的讲话，声音透过紧关着的门还能大致听清楚。 班主任贾老师依旧是迈着悠闲自得的步子向办公室有去，仿佛声音一点都没有传进她的耳朵里，只是她脸一侧略微带着一丝不屑的上翘嘴唇，让刘老四知道了，她听得非常清楚，也听得非常明白。 刘老四小心翼翼地跟着她进了办公室里，随手把门关上，办公室里面一下子就清净了许多。 “呵呵……，贾老师，这就是你们班那个考满分的学生？万片绿叶中的一支独秀啊！” 一个带着厚厚眼睛片的男老师抬头看了一下，略带调侃地问。 “呵呵……，就是他，我也没有想到啊！甄老师，你们班情况怎么样？你们可是好班啊！绝不能像我们班这样吧？” 班主任贾老师说的时候，带着一副非常认真的模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只是好奇一问。 “什么好班啊？我带的两个班一个满分都没有，九十分以上的也就是那么三五个。” 甄老师回答的时候，脸上略微带着些许自得。 “怎么，九十分以上的就有三五个还不满意啊？我带的两个班，一个班八十分以上的就两个，一个一百分，一个就是八十分，另一个班也是差不多，你说说你带的班，那还不是好班吗？” 而贾老师回答的时候，又是故作夸张。 …… 不过刘老四刚刚看过了她在教室里的表现，他就真得相信这个新班主任老师不那么简单了。 那么雷厉风行，又很快地就把班里那些调皮捣蛋的学生镇压得鸦雀无声，岂是一点手段心机没有的人？ 办公室里的“小政治圈”也不简单啊！刘老四左瞧瞧、右看看，倒是对他们的“表演”十分的有兴趣。 在梦里面，刘老四记得听朋友说过一个笑话。 “所有的老师都是政治家。既要擅长把工作事业搞好，还要和周边的老师又团结又斗争！因为学校里都是差不多文化的知识分子，斗起来那也是精彩纷呈啊！” 眼前的这一幕可不就是吗？ 吃瓜群众就要有吃瓜群众的自觉性，站在一边静静地看戏就好啦，这不就是节目正在上演吗？ 刘老四自我感觉自己还是一个非常“优秀”的观众，不吵也不闹，更不会傻呵呵地去提问。 理解不了？没关系，理解不了那就先记住了，回头再慢慢地琢磨。 还琢磨不透？没问题，那就先放着，今天不懂的，不意味着以后也永远都不会懂！ 周围的其它四五个老师显然已经非常适应了这个场面，都是一副与我无关，我们都是打酱油的样子。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一点都不受影响。 “假可爱”老师和“真可恨”老师的语言交锋，那真是“你要来，我就往”，谁都没有一点打嗑喯。 虽然没有电闪雷鸣，也没有狂风暴雨，可也让人有另一种非常“凌冽”的感觉，还好，目前为止双方还是势均力敌！ 似乎应该要开始进入第二幕了吧？ “刘士德，你傻呆在哪里笑什么呢？考数学竟然还有因为写错字而被扣分的，你这也算是创造历史了。” 贾老师突然一扭头就看见了正在乐呵呵瞧着他们“斗争”的刘老四，脸色突然有些不太好地招呼了一下。 “呵呵……，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以后我一定再努力学习，认真书写，争取一字不错。” 刘老四的态度必须很好，他们的“战斗”不分胜负，谁知道会不会有“殃及池鱼”的可能呢？ 他也赶紧故作认真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数学考试卷子，写得还算是认真，前面的题干干净净的一点涂改都没有，只有最后一个题的答题中有一个字写的是错别字。 还真别说，这是哪位数学老师判得啊？真得能从这里找到一个字写得不对，也算是人才了啊！ 数学老师什么时候开始给学生纠正错别字了？ “看明白了吗？” “看明白了，是写错了。一会儿我去问一下语文老师，这个字我一定好好地写上二三十遍，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写错了。” “呵呵……” “哈哈……” “逗死人了，你的数学要语文老师教？你确定吗？” …… 刘老四刚刚才说完了，一旁的其它几位老师就都乐了起来。 “是啊，可数学卷子因为一个错别字被扣了一分，难道应该找数学老师教怎么纠正错别字？” 刘老四不由得顺着说到，说完了他也觉得有那么一点怪异。 “哈哈……，真逗！你出去了可别说是我们学校的学生，语文是数学老师教的也太逗了吧？” “呵呵……，语文是数学老师教的固然不好听，数学是语文老师教的，那就更不可思议！” “呵呵……” …… “快别逗了，就一个字写错了，改了就好了嘛！至于说得和笑话一样了吗？” 最后还是刘老四已经五十岁的语文老师主动帮他说了一句。 而刘老四则是赶紧地在卷子下方的空白处，把错别字一会儿就写了二十多遍，然后再交给了班主任贾老师。 而一旁的甄老师早就有点脸色发红了，不过没有继续说什么。 毕竟因为一个错别字，数学考试成绩被扣了一分，怎么说也是好说不好听。 不就是差班出了个满分，好班反而没有吗？自己至于那么嫉妒吗？ 算了吧，越扯越没意思了。 他开始接着判自己班的卷子了，没有再和贾老师纠缠不清。 “行了，回去吧！真是够了，什么时候还需要我这数学老师纠正学生的错别字了？” 而贾老师看了一下刘老四的改错，又瞄了一眼隔壁桌子的甄老师，挥了挥手就像赶走一只阿猫阿狗一样。 “唉……，语文的问题还是很严重啊！慢慢来吧，急也没什么用啊！” 刘老四一边往外走，一边低声叹气，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这孩子数学学得不错嘛！第一次就考得这么好……” “好什么好啊？真要是好怎么不去好班啊？” “呵呵……，小学和初中也不完全一样嘛！有很多孩子不就是这样，上了初中才开始发力的嘛。” “但愿如此吧！” …… 听着办公室里的议论纷纷，刘老四也是一阵子的头疼。 数学考试成绩不错，可是语文考试成绩一出来就要完蛋了，为什么不先出语文考试成绩啊？ 先出了不好的，再出一个好的，别人说起来那就是。 “语文这么差，数学还很不错，好好培养一下还是有希望的嘛！” 可如今要是反过来了，语文老师会不会有什么想法呢？ “数学考那么好，为什么语文就考这么差！不给我面子吗？” 别人又会怎么想？ “怪不得不算好学生啊！数学考得再好，语文这么差整体也不行啊！” 难怪曾“剃头”要那么琢磨写奏章啊！ 屡败屡战和屡战屡败的确是区别太大了！ 第九十五章说假话为什么就有人信 “怎么还有这样的学生啊？数学考满分，语文才刚刚及格。” “是啊！多少年了，我还是第一次见。” “据说教这个学生语文的张老师对他可是好一顿数落，呵呵……，该！怎么能偏科偏得这么夸张呢！” …… 刘老四的担心在第二天早上就发生了，爱八卦的不仅仅是小女生，一群中年女老师们说起来也是特别夸张。 刘老四这次的语文考试成绩不是88，也不是78，而是只有68！ 看着不高，可也是刘老四真实水平的反应啊！一点都没有作弊，一点也没有投机取巧！不管别人怎么看，至少他自己还是非常满意的。 而语文张老师给他补过几回课之后也发现了刘老四的不对劲，刘老四确实是基础特别的差，更不好的是他对语文记忆的方面太差了！ 差得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甚至可以说差得超出了她的认知！ “张老师，我从小学二年级以后语文考试成绩几乎都是在及格线一下，只有六年级之后的两次期末考试稍微高一些，不过不是我水平提高了，而是我做了一定的投机取巧。 作文背了许多范文，考试时候都是改头换面抄袭的，就是其它的也有不少投机取巧的地方。 而这次，我的语文考试成绩的确不好，不过那可是一点水分都没有的成绩！我已经很努力了。” 这就是刘老四对语文张老师的解释，一种不管她信不信的一种解释，张老师一脸的难以置信，可随后从其它同学那里了解之后就部分相信了。 “那你语文这么差也不是个办法啊！最后不还是要拖累你的整体成绩吗？” 已经快五十岁的张老师还是非常有耐心地继续关心着问到。 “呵呵……，没事。我们家兄弟几个加上我姐，所有人的语文就没有一个能学得不错的，所以都是从小学到初中毕业之前，每增加一次科目我们的学习排名就能前进不少。 非常庆幸的是，除了语文其它的科目都还算是非常不错。 去年我哥就考上大学了，语文不也就刚刚及格吗？ 语文学不好有影响，但也只能用其它的来补足了。” 刘老四没办法了，只能把自家大哥也抬出来做挡箭牌了，毕竟这个年代能考上大学的，谁敢说学习不好？ “哦……” 果然，有了现实中的例子，她也没有了原来的纠结，而她也自觉尽到了当老师的义务了。 刘老四推辞了班主任贾老师当班干部的邀请，解释了自己的特殊情况，那就是语文太差了，需要好好学习，没有时间去培养其它方面的能力。 一开始她还有点生气，可随后真得知道了刘老四的语文考试成绩，即使不满意也不那么纠结了。 反正愿意当班干部的同学那是非常多的，不管学习好不好的都一样，有“官瘾”的人还是非常多。 解决了这些问题，刘老四的初中生活才又恢复了正常，不过还是有一些问题还需要继续努力解决。 刘老四没有朋友！ 不是他不愿意交朋友，而是各种各样的原因让他的朋友们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五年级前的，大部分都留级了，其中还有比他已经低了两级的，也有原来比他高一级的成了比他低一级的，分开了自然就慢慢疏远了。 而六年级，真正的朋友只有一个郭大傻x，可惜已经十六七岁的她在小学毕业后，已经选择顶替上班了。 “老刘，以后想看电影了，就找姐姐我，千万别客气。” 偶尔一次再遇到，她已经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打扮的时尚靓丽都市职业女性，只要不说话，绝没人会想到，几个月之前，这会是一个曾经被叫做“郭大傻x”的小学六年级女孩。 而她的父母亲为了让她忘记这一切，甚至还选择了搬家。 也许未来再见面的时候，他们就谁也不敢认对方了。 对于这个朋友的消失不见，刘老四有点失望，不过倒是非常理解她父母的想法。 让傻傻的女儿换一个环境，在一个新的地方，以一个新的面貌来开始一段新的生活，那肯定是非常正确的选择。 没有了考试成绩，有了一份还算是可以自食其力的工作，这已经是郭大傻x最好的机会了。 而她的父母亲话说的客气，可事实上绝不希望刘老四再去打扰郭大傻x的新生活，而且还是包括了曾经所有认识她的那些人。 刘老四很笨，但还是非常明白这个道理，就像他如今遇到的这位女同学。 “哎呦喂！你怎么可能学习好呢？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你数学怎么能考了99分呢？我才考了七十二分啊！这个世界是怎么啦？” 刘老四曾经的小猪长天天都会和他说几句话，每次都是一模一样的表情。 不可置信？ 还有一点羡慕嫉妒恨？ “人都是会变得！” 刘老四不是太在意她的感受，可想想当年的“交情”，他还是非常无奈地回应了一句。 “当年我每天都得逼着你写作业，逼着你背课文……” 听着才十三岁的小女孩子和他一本正经的聊“当年”，刘老四怎么也觉得有些违和。 那个时候真得能说是“当年”吗？ 在短短十三年的人生经历中，五六年前的时候的确可以说当年，但刘老四觉得说“当我们年幼无知时”，似乎更是恰当！ 读书不是只读一年，一年学习好还真不算是学习好，因为那只是个开始。对于十几年甚至二十年的读书生涯来说，一年的学习，甚至是五六年八九年的学习都只是学习生涯中的一个历程，那时候的成绩不过是这个历程中的一个印记，过了就过去了。 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样的才是最重要的，过程重要吗？过程中的那些印记很重要吗？ 有作用，但最重要的依旧还是最好的结果！ 不说学习，就是人这一辈子，会有什么的历程？又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谁又能知道究竟那一个才是最重要的呢？ 有的人一生贫困，却又能一生随遇而安地享受了每一点快乐，蔑视了一切无力改变，谁又能否认他简单的生命中没有充满幸福？ 有的人一生追求，却永不满足，永远都没有安全感，总是抱怨再多一些就更好，他又何时想过有多少人会羡慕嫉妒恨他富裕的生活？ 其实刘老四真得非常羡慕自家老爸的幸福快乐，因为他从来都只为他拥有的而满足快乐，从来没为那些没有的而自我抱怨。 …… “嘿……，你怎么了？眼睛怎么直勾勾的，想什么呢？一脸诡异的微笑。” 范丽丽有些好奇又有些生气地质问刘老四，她说得开心，可没有了听众，又算是怎么回事呢？ “哦……，我也在回忆一下当年啊！小猪长大人。没有你的悉心教导，当年的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今天的进步了，谢谢你了。” 刘老四一回神发现了她的不满，立马就赶紧补救了一下，表扬嘛！使劲不要脸的表扬，小女孩儿可不就吃这一套吗？ 哎呦喂，看看！ 她原本有些不满的情绪都不见了，一丝笑意从眼睛里开始出现了，一点一点蔓延到了眉毛上，又从眉毛蔓延到了耳朵嘴角…… 她的脸红了啊！竟然还出现了一些的不好意思了，这点表扬她就受不了？ 刘老四越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别人还就一点不剩的都信了！ 这个世界啊！ 只要是好听的，别管是真的假的，谁都爱听啊！ 即使明知道是假的？ 第九十六章单身狗被逼回家的无奈 八六年t市的冬天来得早，才刚刚十一月初就来了一场大雪，一夜醒来外面已经都是洁白的世界。 大刘已经又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回家了，他真得忙啊！ 中学辅导材料卖的真不错，尤其是英语类的试题卷子。 打着某某师范大学教育出版社的牌子，他拉了好几个高中同学一起跑遍了周边县城以上的高中，几十个高中，好几千的高中各个年级都是特别的需要。 这个年代就是这样，所有的人都开始重视教育，但以往的经验积累才刚刚开始，别说是一般学校，就是大刘原来的高中也是非常缺少比较不错的习题册，而刘老二和刘老三其实也没有多少改观。 而他也准备把一部分他也觉得不错的习题册带回家给弟弟妹妹使用，也许真得会有很不错的效果呢！ “老幺，最近忙什么呢？怎么就见你出去了啊？” 一直都忙着谈恋爱的宿舍老大如今也在爱情稳定之后，开始“关心”兄弟了。 老大就是老大，在其他人都忙着谈恋爱又或者是追女孩子的时候，他和他的女友已经进入了“老夫老妻”的模式了。 吃饭不再需要他刻意地花钱，冒充有钱人的模样讨好女友。 “过日子还是要细水长流，可不能一开学是大富豪，顿顿都是挑好的吃，一两个月就把一个学期的生活费都花光了！剩下来的日子不过了？ 上个学期末，快到放假的时候竟然穷得浑身上下都是债，就连回家的路费都是和我借的，不说你好不好意思，反正我是觉得太丢人了！” 从此老大终于从恋爱的狂热，进入了“听媳妇儿的话，跟党走”的“好同志”模式。 “早晨起来就去跑步锻炼身体，跑完了步到食堂等我一起吃饭！上课认真学习，中午过来接我一起吃饭……” “能不能吃点肉啊？一天都是素食，我可吃不饱啊！” “那就一个星期一次肉？” “一次太少了！三次好不好？” “老李同学，做人不能太贪心不足啊！有肉已经很不错了，一个星期最多两次，实在是不能再多了，你还要还债呢！” “好吧！媳妇儿说得对！永远都对，如果有些不合适，请参考之前的决议。” “很不错哦，老李同学继续努力吧，我们的未来一定会变得更加富裕的哦！ 哈哈……” “呵呵……” …… 俗话说得好，没钱的时候，女人总是习惯节流，而男人们总是想着怎么来源。 “呵呵……，也没什么。就是和几个高中同学一起贩卖点高中的辅导材料。这不就是一个挨着一个学校的跑，在学校的时间自然就少了点，最近老师查人数查得严了？” 大刘听了老大的问题，也有点担心地问道。 “没有啊？呵呵……，是哥哥我想和你合作一把挣点钱花，我能也参与一把吗？我老家那里的市场应该也不会太小，如果我去试一试，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李老大有点矜持地说道。 “哦？那当然没问题啊！多少钱的成本价你就多少钱拿，我一分钱都不挣你的。” 大刘听了也是有些高兴，只要把规模做大了，批发价应该可以再低一些，这不就是两好和一好吗？干嘛不乐意啊？ “那我就试试？呵呵……” …… 事实证明，老大就是老大，补习多年那也是不会浪费的，朋友多，路子宽，眼界也宽，人情世故比起一出校门又进校门的大刘那不是强了一点半点，这个生意在老大的操作起来那也是游刃有余，手段多多。 不到一个月，老大一个人的推销数量就超过了大刘他们一帮子人好几个月辛苦奔波的总和。 “老大你太厉害了！你怎么就能做得这么好呢？有什么好的秘诀和我分享一下吧！” 大刘眼看着老大只是电话联络了一番，又结了几个电话，偶尔周末还带着女友回家了一趟。人家的业务量就和坐了火箭一样，飞速地增长起来。 说不羡慕都是假的，说不嫉妒倒是真的！毕竟这就是一个小生意，钱固然能挣了不少，可和他们远大前程比起来那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而与他们的友谊相比那更是不值一提！ “人不是万能的，自己如果不能做强者，那也不妨去和强者交朋友，今天也许没什么用，但未来呢？ 人生如果能在关键时刻多一有力的援助，往往就能意味着更大的成功！” 大刘时刻没有忘记他初中班主任庞老师对他的谆谆教导，更不想和许多人一样经常被嫉妒遮住了自己的心智。 “呵呵……，什么厉害不厉害了。现在的这一点成功那不过是我之前多年的积累而已，而且其中也还有其他人的鼎力相助。 缺钱啊！哥哥我是被钱给难住了，逼着女朋友和我讲起了严格的计划经济了。 就是为了能多吃点肉，我也得拼一把了，这么好的媳妇儿，比我还爱吃肉的她如今已经把大部分的都给了我了。 情深难负啊！不赶紧挣钱吃肉，实在是心里过意不去啊！” 李老大对大刘如此解释说，说得时候没有了平常的浪荡不羁，多了一些自嘲和深情款款。 大刘听了也是有些受感动了，这个家伙是真得被套牢了，估计这一辈子也就是这一个了。 “唉……，这个世界从此又少了一个多情种，又多了一个死心塌地的模范男友！” “什么话啊？哥哥我可从来都是千古难寻的好男人！视金钱如粪土，多情而不滥情，风流倜傥的我……” “谁风流倜傥了？” 李老大的背面突然响起来了女生的疑问声。 “等会儿再和你说。” 李老大看着他对面的大刘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他就知道上了当了，低声说了一句，立马转身。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正在想你啊？这世界也太神奇了，真得就存在心有灵犀一点通啊？我刚刚才一想你，你就来了啊！我们太……” 无耻，这也太无耻了！ 怎么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啊？真正做到了把肉麻当成了有趣！ 把对面的女孩子说得眉飞色舞，原本还是有点生气的样子已经变成了一副娇羞的样子。 两眼含情脉脉难为语，一脸颊的红色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呢？还是开心快乐得呢？ 太欢乐了！让人不忍直视啊！ “嫂子来了啊！你快坐，这个暖壶里有我刚刚打回来的热水……” 大刘本来还想多客气几句，不过看着李老大吃人的眼神儿就立马没有了下文。 “嫂子你们忙啊！我先回家了啊！” 大刘背起早就准备好的书包，非常“狼狈”地逃出了某些不适合单身狗继续存在的“二人世界”。 在那里，他就是一个多余的。 不是只有谈恋爱的他们这么认为，而是他也同样这么认为！ 做一个好人吧！ 做一个有成人之美的好人吧！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第九十七章做一个有理想的好男人 磕磕绊绊地和贾老师算是找到了彼此相处的模式，刘老四最近又开始了安安静静地进入了“自学”模式，数学都没有什么太大问题，毕竟梦中已经大致学过一遍，语文有了成年人的思维逻辑，即使学不好，也不至于学得太差，可英语就坏事了。 “他妈的头”是什么意思？（西红柿） “别拿呢”是什么意思？（香蕉） “比尔”是什么？（啤酒） “汗的”是什么？（手） …… 这就是英语张老师教给的英语单词记忆法，不说是震惊骇俗，起码是把刘老四听得非常“惊喜”！ 这就是他初中三年的英语老师吗？ 说实话，这位张老师一点都不像一个英语老师，反而像是一个“江湖人”！ 动不动就说“他妈的头”，这不是要干仗吗？ 还要是不是得来一个“汗的”，哎呦喂，这可真是让人憾的！ 再一问自家二哥三姐，他们当年的英语老师似乎也强不了多少。 “老四，这个老师教的也不能说错，不过如果可以换成拼音来标注读音应该更合适一点！” 这是刘老三的建议，刘老四听了也是一阵子的头疼，这是有一个“语文”课又要开始了？ “呵呵……，你三姐说得没错，不过相比较而言，英语其实在这个阶段比语文要更容易一点，只要你能认得单词的大致意思，根据前后文就能猜了，而比语文最大的优点就是其中考得语言逻辑思维比较少，所有的都是真正的通俗易懂。” 这是二哥给刘老四带来的一个“好消息”，起码有了一点希望不是？ “记不住单词怎么办啊？汉字都记不住了，何况是英语单词呢？” 刘老四也提出了自己学习英语最大的困难。 “死记硬背，多读多看！” “认识为主，会写为辅！” …… 说了很多，然并没有什么用。 刘老四的英语学得依旧非常费劲儿，实在是难受啊！ 不过最近还是有一个好消息，老刘同志也被放假之后终于适应了和刘妈妈一起出去摆摊子。 摊子的投资也是越来越大了，所有的商品的积累已经超过了上千块钱了。 每天早上老刘夫妻俩一起骑车子带着东西一起出去，摊子摆好了，老刘同志又骑车子回家做早饭，陪着孩子吃了早饭，送走了孩子们又赶紧去看摊子，刘妈妈回家吃了饭又赶紧准备午饭，吃了饭再去替换老刘同志。 每天早上太阳还没有出来，他们就匆忙地去出摊了，每天晚上日落很久才不得不回家休息。 冬天已经越来越冷了，他们脸上满满的都是风吹日晒的干涩，手上也是满满的干裂起皮。 晚上回家也是步履蹒跚，疲惫不堪。 刘老四看着也是满满地无奈，劝他们好几次了，可总是被他们习惯性地呵斥。 “小孩子家，你才懂几个问题?有时间赶紧好好学习去吧！” 刘老四只能是每天早早地起床，帮着父母亲给全家人准备早餐，在二哥三姐匆忙离去后又把碗筷洗了。 而中午急步回家，洗碗收拾，让匆忙回家的老刘同志能多休息一会儿。 又在下午下学之后，匆忙回家把晚饭需要准备的东西提前备好，能做的就赶紧做好，吃完了饭赶紧主动收拾东西。 老刘夫妻真得很忙也很累，而已经上高三的刘老二、刘老三更是拿出了拼命的精神。 刘老四感觉自己一时间竟然成了一个优秀“家庭妇男”。 打扫卫生倒垃圾， 做饭洗碗收拾家。 还会帮着大家洗衣服！ “仅限外套啊！” 刘老四不得不特意强调！ “就再帮着洗几双袜子吧！反正你都用上热水了，那就再做做好事吧！” 这是刘老二的祈求。能拒绝吗？ 算了吧，就这一年！但愿他能快点滚蛋吧！ 就当是学那个谁了，谁还没有个困难的时候？ “呵呵……，你都帮你二哥洗袜子了，那能再加几条我的秋裤啊？做好事也要公平嘛！” 哦？做好事还要将就一个公平？ 帮了他的忙就必须也帮你一个忙？ “你们……，唉……，还有什么都拿过来吧！就这一次啊！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刘老四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有些认命了，人家说得好有道理啊！ 做好事也应该讲究一点啊，将就了还可能落下埋怨，又何必呢？ “呵呵……” “嘻嘻……” 看着二哥、三姐越来越锥子“脸”，刘老四也有点心疼啊！ 高考就是一个“龙门”，无数自认为是“锦鲤”的人都想一跃而过，可只有百分之几的机会，不拼命能行吗？ 不说别人的期待，就是自己的心能甘吗？ 早晨六点一过就出门摆摊子的父母当然是非常劳累，可每天晚上十二点之后才休息的哥姐也一样的累啊！ “家庭妇男”就家庭妇男吧！ 谁让全家就他有时间呢？ 刘老四自觉自愿地也每天忙碌着，一边干活一边背着英语单词。 “他妈头”、“不拿呢”、“汗的”……，咬牙切齿地背着，就是越背越糊涂。 这样学真得对吗？ 好几次英语小测验，刘老四的成绩真得是不怎么样，一大堆的满分里绝无有他。 “老刘，最近忙什么呢？每天都是最后一个来，第一个走？” 刘老四的同桌有些好奇地问。 “能忙什么啊？当然是学习啊，学习做饭洗碗收拾家，顺便洗洗衣服，你不知道吧？我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做一个新时代的好男人了。” 刘老四无比心酸地和他同桌说。 “瞎扯什么啊？那不都应该是女孩子们才学得吗？” 冯宇庭有些不可置信地回了一句，脸上满满地都是你就忽悠人吧。 “老冯啊，你落伍了。咱们是哪里啊？男女平等都多少年了，家务活我怎么就不能干呢？不信你问问范丽丽。” 刘老四想了想轻轻推了一下自己前面的“小猪长”大人。 “怎么了？” “笵丽丽你家里做饭是你妈呢？还是你爸呢？” “当然是我爸，那是因为……” 刘老四看了一眼老冯同学，“看看怎么样？没骗你吧？” “那你觉得有一个男的做饭洗碗又收拾家，你觉得对吗？” 刘老四不等她说完又问了一个问题。 “这有什么不对的？有时间就做了嘛！谁干不是个干，凭什么就必须女人干啊？” 范丽丽这时候也有点感觉了，不过还是坚持了之前的观点。 刘老四乐了，这就是独生女的毛病，就怕别人特别强调男女不同，干家务就应该是女人的事。 很不错，“小猪长”大人很配合！ 老冯则是被说得哑口无言，尽管他是农村户口，可一样生活在大城市里，有的观念还真得有点落伍了。 “城市里就是这样，男女都要上班下班，一样的挣钱养家糊口，看着挺富裕的，那是因为他们是两个人都挣钱，如果只剩下一个挣钱，日子还不一定有农村人过得好呢！” 刘老四说着一个简单又实用的道理，也不知道老冯能不能听明白呢？ “那你也不至于做饭洗碗倒垃圾，洗衣服收拾家什么都干吧？” 老冯有些不服气地说。 “这不是在学习吗？模范男人不是那么好做滴！路漫漫其修远兮，我还要不断学习进步呢！” 刘老四老神悠在地说到。 “好！” 范丽丽十分赞同地如此评价。 “真给男人丢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老冯同学一副痛心疾首地表情。 刘老四笑眯眯地看着两个的表情心里默默地想。 “哈哈……，忽悠人其实还是很好玩的嘛！” 第九十八章大雪纷飞的老刘夫妻俩 无论是哪个年代，结婚最大的问题无非就是那两个，一个是工作，另一个就是住房。 大刘既然考上大学那就意味着工作已经解决了，哪怕是不那么完美，但无论是在企业还是其它单位，他已经必定是一个国家干部了。 那剩下来的就是房子的问题。 像大刘家好多邻居们家的孩子们，兄弟之间就经常为了一个房子争得反目成仇。 工作只要有了，不管挣多少都能将就着活着，可没有房子，又或者是一大家人都挤在一起，又怎么结婚生孩子啊？ 满大街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男男女女们谁结婚不愁房子啊？ 在自家门口盖一间？ 第一人家单位也得允许，第二那毕竟不是什么合法的事情，再说了就是想盖不也得有地方吗？ 看看院子里越来越挤的小路，有的地方两个人走都错不开身子了。 等到回家的大刘，刘老四就把做饭的活交出去了。北方家庭的晚饭一般都是比较简单的，一锅煮稀饭，上面再热一些馒头，再简单地抄一个热菜就足够了。 而对于刘家更是如此，之前一直都是咸菜就馒头，如今已经有了热菜，生活水平已经有了很大的提高，谁还会不满足呢？ 而老刘夫妻俩的摆摊时间却越来越忙碌了，一年到头了，谁家也想购置一些新东西，大的买不起，小的不也挺合适？ 如今都已经是腊月了，今天天气不好，在中午之后就开始飘起来了不大不小的雪花，可他们还是没有回来。 “大哥，我出去接一下爸妈，今天天气不好，他们怎么也不想得早点收摊啊？” 刘老四有些担心地和大哥说。 “放心去吧，今天我在家边做饭。” 大刘没有丝毫犹豫地就答应了。 刘老四出了宿舍区的大门，他才发现路上的雪花已经开始积了薄薄一层，加上下午时间化了又冻，冻了又化，化了再压，反复几次之后路面结了冰就更滑了，巷子里时不时就有人会摔倒。 走路的摔倒了，龇牙咧嘴地慢慢站起来，拍打几下就又走了，可要是骑车子的摔一下，那就是车仰人翻，好半天都爬不起来，最可怕的就是一个人摔倒了还会把周边其它人也带着摔倒，一摔就是一大片。 所以，不管是走路的还是骑车子的，都是满满地小心翼翼。 雪花飘飘洒洒，空气的确是又清新了不少，平时飘着的各种尘埃也会被雪花一起带着落下来。 “这鬼天气，又闷又潮湿，还特别的冷，外面是真待不住了。” “可不？要不是这几天快过年了，单位经常发福利，我都想请几天假了。” “请假不是要扣工资吗？你还舍得？” “调个休不就可以了吗？过年回老家的人那么多，咱这没地可去的随便值上几天班，不就又挣回来了？” …… 刘老四一边走一边听着前面两个女人的议论，倒是越发感觉快到元旦了。 即使是还在上班的人，已经开始琢磨着怎么过节了。想回老家村里面的，需要提前准备，不打算回的也可以准备去挣“高工资”！ 不过这些都和老刘夫妻没有关系了，从他们下岗放假之后，他们就是没有单位的人了。 放假倒是天天都在放，可放一天假就没有一天的收入，更不可能有什么过节加班费了。 这个世界上就这么可笑，越是条件好的人就越是容易挣钱，而越是条件不好的挣钱就越是艰难。 曾记得某些书里描写的某些资本家腐朽堕落，和底层百姓的生活艰难，未来会不会也要到来，但事实上，如今国内的发展已经开始逐渐露出了苗头。 原本分房子就是比谁家人口多少的事情，如今成了比职位，美其名曰“贡献大的优先”！ 可厂子都被他们经营得越来越破败了，他们还有什么贡献？是贡献了他们的“无能”？还是贡献了他们的“无为”？ 刘老四所在的这个地方是兵工厂比较集中的区域，这一片下岗放假的职工特别多，大家都不发或者少发工资了，购买力自然就也不行。 所以老刘夫妻自然不会选择这里摆摊子，不说因为摆摊子的人多了，东西卖不上价，就是遇到熟人了他们也觉得不好意思。 从家里出发，刘老四走了有将近四十多分钟，才来到了老刘夫妻最近一直都摆摊的地方——华池街。 华池街一听名字就知道这曾经是某些达官贵人生活居住的地方，就在这个城市北部的中心地带，这里有不少政府机关单位的宿舍，甚至不远处还有一个规模很大的附属医院。 在这里卖货的大部分就是房子在这附近的，不过也有了一些和老刘夫妻一样，远处单位下岗放假的职工，因为这里虽然离他们的家比较远，但只要能挣钱，谁又在乎呢！ “卖馒头了，新鲜出锅的大馒头！一块钱?个了。” “鸡蛋！自家鸡下的蛋，价钱实惠了。” “服装厂处理尾货了，又便宜又实惠，比你自己买布做都划算了。” …… 街边的叫卖声不绝于耳，此起彼伏，在纷纷扬扬的雪花飘飘中，格外得清晰。 而只有老刘夫妻俩没怎么吆喝，因为他们卖的东西种类很多，他们甚至不知道该吆喝哪一个。 针头线脑、各种各样的袜子鞋垫、五金土杂，乱七八糟的一大堆，人家客户要什么他们就进一批，剩下了就慢慢地卖，结果就是东西越卖越多。 刘老四远远地看过去，刘妈妈穿着棉大衣、带着一个针织帽子正在和人讨价还价，而老刘同志则是蹲在一边招呼着其它拿货看货的人。 刘妈妈身上的雪已经越来越多，时不时随着她身体的活动，就会有一片一片得掉落下来。而帽子上已经是白花花的一片，只有最靠近额头的部分一点没有，时不时地还会冒出一点热气，她时不时还要用手搽一下额头上面流下来的汗水或者是雪水。 老刘同志则是一边招呼客人，一边抽时间狠狠地吸一口烟，头顶上则是顶着一个透明的大塑料袋，脸色黑黑的却依旧挤出一些非常僵硬的笑容，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冻的。 就隔着十几米，刘老四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有些难受得情绪。 尽管说养家糊口确实是父母的责任，可他们其实已经真得尽力了，省吃俭用的背后，又是如此地拼命努力。 刘老四突然觉得，梦里自己对父母稍微有点的不太满意消失了，一点都没有了。 天下固然没有可以选择父母的道理，又何尝有过选择儿女的权利？ 有什么的父母，那就是老天注定，而有什么样的儿女也是前世有缘。 做父母不容易，全心全意为了儿女付出，能付出多少不仅仅是由他们的心意而定，更关键的还是要看他们的能力。 “孩子笨了那是他的问题吗？打他骂他还要埋怨他，凭什么啊？ 笨又不是他自己愿意的，更不是他能选择的。当父母的把他生下来就这么笨，怎么就一点责任也没有？ 你要是把他生聪明了，那他不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吗？何必整天埋怨他呢？ 有那个时间埋怨他，还不如好好琢磨着怎么在现有的基础上好好努力，怎么能让孩子把未来的日子过得更好一点，这才是正经事。” 就像老刘同志对以前刘老四“特别笨”的评价。 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反正当时的刘老四就是被“暖心”地热泪盈眶了。 可如今遇到父母亲“有点笨”的时候，他又是不是能够一点不埋怨呢？ 梦中的刘老四没有做到，但至少这一世，他肯定努力能做到！ 第九十九章想收获就必须要先付出 想收获就必须要先付出，可付出和回报的比率最高的就是对人的投入！ 尤其是对孩子的投入。孩子培养的越好，一个家庭的幸福指数就越高，只要解决了吃饭问题，精神上的满足就成了一个人幸福不幸福最重要的指标。 看着正在忙碌的老刘夫妻俩，刘老四尽然有些不愿意上前了。 每个父母都愿意在自己家孩子们面前表现得像一个无所不能的英雄，这一点相信他们也不会例外。 而现在的这幅模样是不是有点疲惫不堪的状态是不是愿意让他看到呢？ 刘老四有些不太确定。 再等一等吧！天都黑了这么久了，又下着雪，这么冷的天气，如果不是过年必须的大采购谁又不赶紧回家呢？ 事实上的确也没有过了多久，过来上街采购的人就迅速减少了。 老刘同志也有时间开始收拾一下被翻乱的货，而刘妈妈也终于有时间蹲在一边稍微喘口气。 “给，你先喝一点吧！这是我从家里带的热水，就是时间长了已经不热了。” 老刘同志递给刘妈妈一个保温杯，一边招呼说。 “你喝了吗？哎呦，味道不错嘛，里面加了生姜了？” 刘妈妈接过保温杯，打开就喝了一口有些诧异地问。 “还加了点花椒油和辣椒油，这是前几天一哥们告诉我的，冬天里喝一点又提神醒脑又能祛风湿。” “这才几天你就有哥们儿了？速度挺快的嘛！” “男人嘛，合得来就多聊了几句，都是出门在外，一起摆摊的，彼此不相互照顾，谁又会关心咱们啊？” “呵呵……，这倒也是啊！” …… 刘老四过去的时候，老刘夫妻正在边休息边聊天。 “爸妈，今天早点回吧！天气不好，下雪天又潮又冷的，一会儿回去路上也滑。” “嗯……？老四，你怎么来了，家里的饭都做的好了？” 刘妈妈抬头一看就问道。 “今天下午我大哥回来了，家里他在做饭呢！听他说二哥三姐今天也会放假休息一天呢！” 刘老四一听就知道她担心什么，不就是二哥三姐回家了没饭吃吗？担心他们明天还要继续补课吗？ 看着自己父母亲脸上满满的都是水，不知道是雪花化了留下的，还是他们累的，刘老四顺手就扯开了一个新的毛巾包装。 “你……” “妈，你先搽一下脸上的水吧！这天气一会儿着凉了可是要感冒的！” “你这孩子，那可是新的，我们带着一条旧的呢！没了包装可不好卖了。” 刘妈妈一边接过了毛巾一边继续埋怨着刘老四的“浪费和奢侈”。 “孩子既然都拿了，你就用了吧！旧毛巾早就湿透了，冰冷冰冷的。” 一旁的老刘同志也劝着自己家的媳妇儿，不过说话明显地有些精气神不足。 “那你先搽一搽吧！我好歹比你多穿了一件棉大衣。” “你先来吧，我头上带了塑料袋冷是冷，一点都没湿……” “刺啦……” 刘老四又扯开了一个新毛巾包装递了过去。 “一人一个不就可以了吗？卖毛巾的还舍不得用个新毛巾，这说出去不成了笑话了吗？ 再说都要过年了，那就把家里的毛巾都换成新的不就好了吗？” “这……” “你……” “你这也太……” “败家，你这也太败家了吧？你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捣乱的？” …… 刘老四十分平静地承受着老刘夫妻俩的牢骚，一点不为所动！ 挣钱也是要有个底线的，不该花的绝不能浪费，可该花的一定不能省，否则不是生意出问题，就是人要出问题。 挣钱是为了把日子过好，可不能因为挣钱再把人累病了，那就不划算了！ 这可和每天按时上下班大不一样，给别人做事情固然挣得少，可也没有多少人会全力以赴地去拼命努力做，自然就能留有余地防止各种意外发生。 给自己做，多做一点就可能多一点收获，但全力以赴地做，一天两天肯定没有问题，时间长了怎么可能没有什么意外？所以该花的时候，千万不能省。 别看老刘夫妻摆摊做生意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显然他们还没有进入这个状态呢！ “妈，我帮着你们收摊儿吧！” 刘老四一点不客气地就开始行动起来了，大致类似的就往一起装，也不太注意其中有没有什么区别。 “唉呀妈呀，你慢一点，塑料袋包装可没那么结实！嘿……，你看清楚点，这两个可不能混放，进价可不一样……” 一边听着刘妈妈的批评，刘老四一边快速地收拾着，不到十分钟就把大部分东西收拾一空。 又把东西都装到了一个自行车后座上绑紧了，一左一右搭起来倒是挺平衡的。 “爸妈，你们这倒都收拾好了？” 刘老四听见身后传来了自己大哥的声音。 回家的路上倒是没有什么，大刘带着身体不太舒服的老刘同志，刘老四骑车子带着货，一边跟着同样骑车子的刘妈妈。 “嘿!你行不行啊？今天路可不好走啊！” “小心点，前面有一个下坡路，小心摔跤。” “看着点，有坑你也不躲一下，后面的袋子差一点就要掉了。” …… 回家的一路上，老刘同志都是有点蔫了，一路都没怎么说话。 反而是刘妈妈一路“监督”着刘老四，时不时地就提醒一下他，反正刘老四是乐呵呵地一声不吭。 倒是一旁的大刘听着都有些无奈了，他默默地吐槽。 “不就是骑个自行车嘛，至于这么不放心吗？” 一路无事非常顺利得就回到了家，可一进家门，老刘同志脱了外套就盖上被子睡觉去了。 “能不能吃了饭再休息？有点发烧，应该是今天着凉了。” 一旁的刘妈妈有点担心的问道，手伸到了老刘同志的额头上。 老刘同志蔫蔫地摇头，继续闭眼休息。 另一边的刘老三则是赶紧从家里的小药箱里面找出了几颗药，又把药递给了刘妈妈，而一旁的刘老二也赶紧递过去一杯温水。 这些药都是之前从厂里的职工医院里开的，基本上都是免费，估计以后也很难再去开药了，厂子不行了，职工医院也是什么都没有了。 医院里空荡荡的，什么药品都没有，而医生护士都想办法自谋出路了，他们也需要生活啊！ “没事，我吃了药一会儿好一点了就起来吃饭，你们先吃吧！” 刘妈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招呼儿女一起先吃了。 “妈，明天我们放假了，一直到初六才上学。” 一旁的刘老二赶紧说了自己的情况。 “妈，你和我爸明天就都不要出去了，天气不好，你们也四十多了，天天十几个小时，身体也挺不住了，趁着过年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 刘老四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今天老刘同志的生病也让他意识到了一个新问题，自己家的爹妈已经不再年轻了！ 一时的辛苦还能忍受，时间长了身体就首先承受不起了。 “就是，好好休息一下吧，再说家里也应该要准备过年的东西了，这些事我们可不行啊！” 大刘看着也说出了自己的安排。 “对……对，我还等着吃炸丸子，炸土豆炸带鱼吃呢，红烧肉今年也得多做点，还有……” 刘老三则是非常配合地做出了一副为美食而快要流口水的样子。 “呵呵……。” “哈哈……” “对，需要赶紧准备好吃的了。” …… 就连一旁吃了药在床上躺着的老刘同志也笑眯眯地说，“就听孩子们的吧！反正东西卖不了又不会坏，过年后再说吧！” “好……好，都听你们的。” 第一零零章一个不太好的新发现 刘老四从来没有想到过父母亲的衰老会来得这么快！ 已经四十五岁的老刘同志一脸的病容憔悴，让人看得十分无奈。 “唉……，不就是淋了一身雪吗？怎么就挺不住了？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事啊！” 一脸自责又懊恼的老刘同志坐躺在床上说，身上还盖着一床厚毛毯。 “你以为呢？你没听人家医生都说了嘛，就是淋雪时间长了，又一直待在外面温度太低着凉感冒了。 四十五岁了，你以为你还是二十郎当岁，皮糙肉厚的身体强壮的时候？ 来，继续多喝点热水吧！” “呵呵……，是不能和当年比了。你还记得那几年冬天吗？我一大早骑车子跑上百里地以外去买冬菜，一路上山又是一路下山我都不待停的，一辆车子怎么也能带个两三百斤的……” 老刘同志听了也是一乐，不由得回想起了十几年前的事情。那时候年轻真好啊！不管干什么事情，从来都不会觉得累，就是偶尔累了睡一觉爬起来就恢复了，现在可是不行了，一累了就缓不过来了，一不小心还要生病。 “好汉不提当年勇！你说说你，个子低就不说了，人还一点都没长胖，别说和别人比，就是和我比，你都差多了！” 刘妈妈作为一个高个子一脸骄傲地嫌弃着说。 “呵呵……，你这人，你个子高了自己骄傲不就可以了嘛，干嘛非要打击一下我个子低啊？再说了，我年轻的时候，个子是不高，但人精干吧？” “呵呵……，精干倒是精干，不过得加上个小。” “加上小，那也是小精干！” “精干什么啊？没听老大说，他都买房子了，都考虑自己将来结婚成家了。我儿那才是精明强干有文化，可比当年的你强多了！” “呵呵……，那是！也不看是谁家的儿嘛！又有文化又聪明能干，那都是我辛辛苦苦教育……” …… 一场雪中卖货的经历，让老刘同志病了好几天，一直到一周后才算是基本痊愈，烧退了，人也有了精神了。而刘妈妈也停止了外出摆摊，回家了。 87年的第一天来了，不管怎么说，老刘家这刚刚过去的一年过得也算是人人都有各自的收获吧！至于收获多少，满足与否，那就需要各自衡量了，甚至其中还一些是需要在未来检测验证。 “咯……，今年过节的丸子我可是吃过瘾了！早晨起来是丸子汤就着小馒头，中午吃的是糖醋丸子，晚上还要再来一顿大烩菜，里面最多的还是丸子，老四你这是和肉丸子扛上了？” 饭后一边打嗝一边和刘老四说活的刘老三，满足地躺在床上。 “嘿……，这年头还有人吃肉丸子都有嫌多的了？第一次听说啊，怎么？不想吃了？想吃咸菜萝卜白菜汤了？早说啊！” 一边的刘老二则是一脸不以为然地吐槽。 “呵呵……，咱家这也算是第一次随便吃肉吧？别的都不熟悉，都还正在学习，只有这肉丸子算是基本练出来了，过几天就有新花样了。” 刘老四态度很好地解释了一下，心理年龄大了，怎么能和有些“二”的高三狗计较呢？ 再正常的人，在高三都会被压迫成了“精神质”，何况原本就有点“二”的自家三姐呢？ “我倒是觉得味道不错，而且这几天的丸子菜那是越做越好，材料单一了一点，不过花样可是够多了。起码比学校里的土豆菜强吧！ 凉拌土豆丝，热炒土豆丝，烂炖土豆块，加肉土豆块，土豆饼，土豆和白面做的拨烂子等等，一天到晚的土豆吃多了就是一个难受啊！吃少了容易饿，吃多了又是胃疼，又是肚子疼。” 大刘听了有些不同的感受。 “大哥，学校里现在都安静下来了？现在外面对做生意抓得紧吗？” 刘老四问了一下自己现在最关心的问题，前一段时间因为“反?阶级自由化”，就是摆摊子的人都被规范了许多次，如果老刘夫妻俩不是本地下岗放假的职工，还可能会有一些麻烦呢！ “嗯，挺紧的。暂时来说已经很少有听到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宣传了，就是原来的农村万元户也不再说了，反而到处宣传哪哪又有了集体致富的模范村了。像什么津城的?庄，中原的?村啊之类的。” 大刘介绍着他在外面听到的一些消息，包括从报纸上看到的一些新闻。 “大哥，那是不是意味着今年高考会有很多关于这方面的问题啊？” 刘老二十分关心地问道。 “那是必须的！尤其是关于政经里……” 大刘听了也顺着就讲了一些自己关于高考中对与时事部分内容的规律。 这些都是一些应急的内容，每年都必须有，每年又都一直都在变，其中的规律有，但是掌握了规律之后还需要记忆不少的材料内容。 他们在一起讨论高考的事情，刘老四不能参与却依然感觉非常幸福。家人幸福了，他就感觉幸福， …… 八七年的第一天，街上人流蹿动，人人都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出门找朋友们一起玩。 女孩子们衣服更加靓丽了许多，不仅仅是样式多了不少，就是材料也是越来越多。 就是男孩子们的穿着也变了不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穿西装没人打领带了，而一部分家境富裕的更是穿上了最新流行的中山装。 “大毛，过节好啊！这是准备出去？” 刘老四刚刚和大哥走出了家属院，就见到了骑车子带新媳妇儿的刘二子，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 “是啊！过节了这不带着老四出去转一转，给老师们去拜访一下。你这是回来过节？最近怎么没见你回这里呢？生意也不做了？” 大刘听了连忙招呼着，刘二子这可是大院里最早做生意的人，并且还是第一个把生意做得规模比较大的人。 不管是从哪个方面说，这都是个能人、活泛人。 “呵呵……，早就不做了。又回国营单位上班了，这不年前刚刚调到铁路局吗？结婚了，就不能再不顾一切地闯荡了，这么多年有些东西也知道了，该有的终究会有，不该有的就算了吧！” 刘二子有些无奈又放松地说。 “就是，有一份安稳的工作就可以了，我和孩子还要靠你呢！” 一旁的新媳妇儿也忍不住插嘴说了几句。 “呵呵……，这是我媳妇儿你嫂子，你不常回家，这应该还是第一次见吧？这是我的老邻居，大学生小刘，弟弟妹妹都学习好，将来那应该是一家子的大学生。” “呵呵……，不敢这么说，考上大学就是侥幸。” …… 刘老四因为梦中的经历，他大致知道这样的情景不会太久，但也不会很快结束，尤其是在内地省份，“官念”也是更加的保守落后。 老刘夫妻如果不是因为特定的“下岗放假职工身份”，被逼无奈做一点小生意，但有其它的选择，他们也更愿意选择上班。 因为在国企上班才是正经事，不到万不得已，谁又会选择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其它呢？ 第一零一章人生无处不在的挫折 老刘同志这一病，就从新年病到了旧年根，从一开始的感冒变成了发烧，吃了三四天的药烧就彻底退了，可感冒却一直都在“纠缠”不休。 “阿嚏……”之声每天从早上起床就开始了，一直到晚上睡觉了才会结束。 又急忙问了医生，医生才不紧不慢地说。 “这是年龄大了，身体素质开始慢慢地下降了，第一要注意保暖，第二要……” 把一旁的老刘同志听得满脸都是失落，怎么才四十五六就年纪大了？ 刘妈妈倒是觉得无所谓，只要不是病，多吃点儿好东西，慢慢补一补也许就好多了。 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老刘同志感冒刚刚才好了，他又扭了腰了，疼得连起床都困难了，更别说是干什么家务活了，甚至还把刘妈妈也拖累地不能出去摆摊了。 “这算什么啊？我怎么就成了一个废物了呢？啥啥都不能干，除了趴着，就连起床都需要人扶了。” 瞧着一脸沮丧的老刘同志，听着他越发没有的信心，刘妈妈也是一阵子的无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劝。 “想什么呢？腰扭了又不是什么大病，过几天不就好了吗？不过听医生的意思，腰扭伤了以后也很容易再犯，以后重体力劳动就不要干了。至于其它的那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吗？” 一旁的刘老四倒是乐呵呵地劝说着自己的老爸。 “就是，当年我找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是一个又瘦又小的家伙。就那点体力活，我稍微抽点空不就干了吗？哪里用得着你啊？” 一旁的刘妈妈说得倒是一点不在乎。 “你这……，你这话说得也太实在了吧？怎么说我也是男子汉大丈夫，能不能不要这么打击我啊？” 老刘同志一脸懊恼地低声嘀咕着。 “大丈夫？大豆腐吧？呵呵……” “呵呵……，习惯就好！我妈就是爱说个实话。不过家里不还有我们吗？有什么事儿不也能招呼我们干嘛！” 刘老四一脸笑意地继续开解着老刘同志。 …… 后屋里，他们三个人每天晚上都需要“窃窃私语”，因为刘老二、刘老三已经开始在另一个屋子里面刻苦求学了。 提供不了更多，但至少想给他们一个安静的书桌。 刘老二如今学得已经成了“怒发冲冠”，原来顺溜的头发剃成了小寸头，没时间打理了，头发就都竖了起来，其中的白头发也是越来越多。 “头发少一点，头发掉得也少一点，洗头发也容易一些。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学习时间长了老是觉得自己的脑袋发热，有时候还会觉得莫名其妙的烦躁不安。 洗头就是让自己头脑降温一个最简单的办法。” 不过在老刘夫妻俩看来，老二头发少了，倒是人显得不再那么特别瘦了，最近半年多以来的日子里，他变得越来越瘦，脸色都有些变得煞白，不过看着精神倒是还可以，眼神里面的自信也是越来越多。 如果说刘老二成了“怒发金刚”，而刘老三那就是成了“乱发魔女”。 原本一直都攒着的长发飘飘剪了，成了一个标准的“剪发头”，白头发倒是没有，可又黄又稀少的头发，也不好看啊！ “快起床了！” “哦……” “怎么还没有起床呢？十几分钟我都给你们做好早饭了，你怎么还没起呢？” “哦……” “快去洗脸刷牙梳头发去！” …… “梳子呢？我的发夹呢？不行了，编绳先给我，再不走就迟到了！” …… 每天早上都要来一次的叫床声，刘老三都是被逼着完成“老猫洗脸”，天天都用的梳子发夹编绳总是找不到。 最后又是火急火燎地赶紧出门上学。 虽然刘老三没有说什么。 不过只要有眼睛就都能看到，她是真得拼命了！ 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都用来学习了，除了学习她已经不在关心这个世界上的其它事物了。 “老四，你二哥三姐他们为什么学习好了吧！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一旁的老刘同志看着上学离去的刘老二刘老二，一边扶着他的腰，一边语重心长地和刘老四说。 “是……！您说得好，说得非常有道理，说得……，我先去收拾碗筷去洗了。” 刘老四回得有些漫不经心，不过该干什么还得干啊！ 家里的现实情况就是如此啊！大哥去上大学了，暂时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照顾家里，老爸老妈放假才刚刚找到一个挣钱的办法，老刘同志就又病了，不是他想生病，而是才四十五六岁的他，已经在国企把最好的青春奉献了之后，他被放假了。 离开了熟悉的工作环境，一下子又拼得太猛能不生病吗？ 不适应、不了解、不习惯，他又能怎么样？ 家里孩子一个接着一个要考大学，好是真得好！可在经济上的需求也是越来越大了，作为这个家庭的大家长他能没有压力？能不拼吗？ 可惜的是，有心杀敌却无力回天！ 自家老妈说得轻松，但是心里又怎么可能轻松。 “春天里来百花香郎里格朗里格朗里格朗 和暖的太阳在天空照照到了我的破衣裳 …… 不用悲不用伤人生好比上战场 身体健气力壮努力来干一场 身体健气力壮大家努力干一场 …… 不用悲不用伤前途自有风和浪 稳把舵齐鼓桨哪怕是大海洋 向前进莫彷徨黑暗尽处有曙光……” 待在还有些冷的厨房里，刘老四一边叮呤咣啷地洗碗筷锅，一边自己给自己唱着梦里听来的歌。 他知道自己的父母亲只会给自己提出要求，而丝毫不考虑自己面临的环境和条件。 更不要想着他们会鼓励一下自己的孩子，又或者是为孩子出谋划策。那既是对他们的奢侈要求，也是不现实的。 与其这样要求他们，还不如自己学着如何自我鼓励、自我开解，学着适应已经有的，而不能和他们一样总是想着指望别人。 而他们不是不想做，而是他们除了知道读书很好，而为什么读书、又该怎么读书那根本就不是他们所知道的。 “老刘，你听小四哼唱的歌，是不是《马路天使》里的歌？” “嗯？好像还真是，这歌叫什么名字呢？我都忘了，就是觉得好听，多少年没有再听到了。” “有二十多年了吧？” “嗯，最少也有二十年了，那时候我们才进城……” “那时候的我，天天都想活出一番人样来，可如今的我却活成了一个笑话！” “笑话？谁又不是笑话？又有几个人有资格看笑话？好歹咱们还有希望，有的人家也许就连希望都看不到了。” 第一零二章初中生们也向往美好 谁的人生活得又那么容易？ 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抱怨过，有人怨自己的家人不给于支持和理解帮助，有的人埋怨自己的运气不好，每次都是因为这样那样的意外而不达目标，也有更多的人从小就羡慕嫉妒恨为什么不能和“别人家的孩子”一样聪明伶俐…… 其实刘老四也是一样，即使是有了梦里的记忆，也偶尔会觉得有些抱怨。尤其是最近的日子过得不太顺利，初一的学习任务确实不算很重，可如何和自己身边的同学交往，又成了一个很麻烦的问题。 他们太幼稚了！ 有了梦中经历的他，很多时候都变得爱多想，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喜欢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地慢慢地去实现自己的目标。 “老刘听说了吗？隔壁班有一个特漂亮的女孩子，据说已经有好几个男生为她起争执了。” 听着同桌老冯一脸神秘地说，消瘦脸上的青春痘都似乎闪闪发亮了。 “哦？才多大点就这么有魅力？” 刘老四一脸嫌弃地回道。 “说得好像你比我们大了多少似的！老冯，再说说。” 一旁的牛丽丽有些不乐意地反驳，兴致勃勃地又问道。 “听说是二小那面过来的，据说原来就一直有人在追，这不刚刚上了初中，就有一校二班的一个在追，据说还有三小的追呢！” “一小二班的？谁啊？” “李铿谍，据说他爸是李刚！” “哦……，就是那个外号叫坑爹的啊？他爸是大厂的副书记啊！” …… 不得不承认，一个大工厂就是一个小社会。 大几千人的国有企业，连上家人家属就是好几万人。 初中的同学们大都是一个厂子里的子弟，大家不仅仅是中学同学，很多还是小学同学，而父母之间也有可能是同事，又都住在单位宿舍里，一旦有了消息很快就会让很多人知道。 尤其还有无数的“热心群众”，越是奇怪的信息就传得越快。 可他们都十三四岁了，他们对自己的未来就一点不去准备吗？怎么还能有这么多时间关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呢？ 一旁的刘老四看着眼前两个议论纷纷的家伙，确实有点无语。 “二位，这都快期末考试了，你们就一点都不担心？” 听了一会儿，他还是有些好奇地问。 “切，担心有用吗？哥们儿早就认命了，不是那块材料啊！中专那是肯定考不上，而高中别说是考不上，就是考上了也没人供啊！” “就是，你以为我们和你一样啊？你们城市户口考中专分数还是低一点，像我们两这样的农村户口，考中专那就是太天方夜谈了，就咱们这学校，以前一个年级都没有一个能考上的。” 老冯没有信心一点都不奇怪，可牛丽丽也这样他就奇怪了。 “牛丽丽你也是农村户口？” “你以为呢？咱们这个班里最少也有三分之一是农场户口，我们考中专可是比你们城市生最少也高六七十分呢！你说那有多难啊！” 牛丽丽一脸愤恨地说，这可能也是她对考中专没什么信心的原因。 八十年代，初中毕业考中专还是比较不错的，既能少读几年书，然后又能早就业几年，那对很多家庭条件一般的学生可是非常重要的。 而考高中，即使是考上了，万一要是考不上大学，也是很麻烦的，所以很多学生初中毕业的第一选择都是考中专，而不是考高中。 所以，中考成绩大部分的高中录取线都比中专低很多，而这也是当年大刘为什么会选择读高中的原因。 不是他想考大学而选择了上高中，而是因为他压根就考不上中专！ 唉，这个年头，谁也不容易啊！ 梦中的未来会有很多人抱怨大学毕业之后就是失业，原因就是未来的学生太多了！ 多到了大学生满大街都是，基本上就是只要愿意上，总有个学院可以上。 可未来失业的大学生们很难想象，八十年代的大学有多么难考，甚至连中专都非常难考。 而八七年初又宣布了一个非常有特色的政策，那就是初中毕业后必须待业一年，参加一些简单的培训之后才能找工作就业，而其余时间该怎么办，谁也没有替他们考虑过。 学校门口每天都有一波刚刚毕业又无事生非的学生在校门口。 “你是刘士德？” 一个穿着绿色大裆裤、白边鞋、大棉袄的家伙，一摇一晃地走过来问到。 “是啊！你是……” 刘老四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下，眼前的应该不是什么乖孩子，一脸懵逼。 “听说你也喜欢一班的谢瑞珍？” 他一脸挑衅地又继续问到，而刘老四周边不同方位也围过来一些不怀好意的家伙。 “谁是谢瑞珍啊？不认识，她是一班的？长什么样？” 刘老四有些奇怪地问。 “你不认识？” “我为什么要认识她，她名气很大吗？” “哈哈……，你不认识他。” “呵呵……，不认识。” …… 刘老四感觉自己周边的空气一下子轻松了，被人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会儿，其实他已经知道谢瑞珍是谁了。 这个年头，社会上无事可做的年轻人越来越多，自然无事生非的也不会少。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一直都独自安静学习的他会有一天被人“找事”，而找事的理由竟然是某个他从来没有说过话的女孩子。 即使是有了梦中经历的他都感到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的是八七年的乱，乱的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某些人也太嚣张了吧？ 不可思议的是这才是初中一年级的女孩子，就会有这么大的魅力？ 他嘴上没说，但心里忍不住有点好奇了。 当然最不可思议的是，怎么会有人发现他喜欢她呢？ 而他自己却没有一点发现呢？ “嘿……，都别只顾着乐啊！谁是谢瑞珍啊？有好多人在追她？不是才初一的嘛！” 刘老四又有点好奇地继续问到。 “哈哈……，有人追了，你就别惦记了。” “也就那么回事，就是看着比较有气质的一个小女孩子。” …… “学习好吗？” “哈哈……，这和学习有什么关系。” 一周后期末考试结束后，刘老四终于在通过八卦达人老冯指认，他终于知道了谁是谢瑞珍。 一个个子不算高也并不是非常漂亮的女生，但是长得十分秀气，满满地一身书卷气…… 刘老四看了几眼就乐了，这还是一个小孩子嘛，顶多也就是一个比较清秀的小女孩子。 可为什么就有好几个男生会喜欢她呢？甚至还能引发一些冲突呢？ 第一零三章刘家正在改变的生活（一） 刘老三去年夏天就开始背政治了，按照大刘的说法，高考就是一个门槛，分数就是一个能够跨过去的钥匙，别管钥匙怎么拿到手的，也别管好不好看，只要能用不就行了吗？ 高考算的是总分，而不是单科成绩好不好，所以那门功课的分好拿就先顾那门课，而政治显然就是高考七门课里最好拿分的，并且是没有之一。 理由不说，所有人都清楚，然而很多年轻人喜欢用喜欢其它或者不喜欢这一门课来推脱。 但事实证明，理性的人都知道，该干什么事情就要去做，因为做了就一定会占便宜，哪怕你不喜欢，甚至是不理解。 反而是她一直都特别差的语文，在思考许久之后，还是决定不再存有幻想了，无论付出多少回报率都是最低，而即使是投入再少点低到一定程度就不会再低了，毕竟那就是一个每天都在用的语言工具，何况还有十几年的积累呢？ 事实证明，语文一旦低到了及格线附近就很难再下跌了，因为还有几十分的阅读和几十分的作文呢！ 而数理化生物在有了一定的时间投入之后，效果也是非常明显的，不仅仅是不在下滑，甚至还有了一点提高。 如今，如果算总分排名她已经稳住了，甚至还有了一点点的前进。 而刘老二的日子过得比她更要好的多，尤其是在适应了文科生的学校环境之后，除了语文，其它的课程都是不断前进，上一次测试成绩，他已经排到了班里的第十一名了。 而这个成绩，考大学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了，剩下的就是再提高多少，能考一个什么样更好的大学了。 而一边的刘老四每天除了按部就班地上学，每天都在不断地学习当中。 土豆丝的几种做法，材料有几种搭配，每一种材料在各个步骤的注意事项，还有下锅的前后顺序等等。 每天都在观察总结，技艺精湛说不上，但至少开始进入了“唯手熟尔”的阶段。 “最近家里的菜是越来越好吃了，你发现没有？” 老刘同志很是满意如今的生活，而自从刘老四开始做饭之后，一样的材料做出来的就是比以前好吃。 “呵呵……，还可以吧？我最近不是做得多了一点吗？家常饭本来就没什么复杂的，多琢磨一点那就肯定要好一些。” 听到自己老刘同志的表扬，刘老四赶紧不那么谦虚地就接过来了，一点都不能犹豫，否则很快就会被人忽略掉了。 “嗯，是了。就像这个尖椒土豆丝，又脆又香还微辣，哪像我妈做的，老是黏黏糊糊的，看起来不漂亮，吃起来也不好吃。” 刘老三十分客观地评价了一下。 “谢谢，以后一定继续努力。” 刘老四非常得意地笑着接受了她的表扬，顺便又看了一下二哥。三姐都表扬了，你也不来两句，像话吗？ 吃起来一点不客气，怎么轮到表扬了一点都不积极主动呢？ “好吃，超级好吃！” 刘老二赶紧表态。 “就是这词汇也太贫乏了一点吧？这是不是有点给文科生丢脸了呢？还是省里一溜重点高中的呢？语文是不是也是数学老师教的吧？” 刘老四对二哥的及时表态感到比较满意，但对他仅仅只是这么简单粗暴的言语，心里默默地表示了严重的鄙视！ 除了自己，就剩下刘妈妈了，作为替代她给全家人做饭的小儿子，她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感谢，顺便也对他做饭的水平表示一下“大加赞赏”？ 刘老四面带微笑地继续看着自家老妈，安安静静地等待着“表扬”，一点都不急。 “老四做的菜味道确实是不错，甚至可以说比我之前做得好吃多了。 可我也有一个问题，老四啊！我最近给家里可是买了不少油啊！至少应该足够用到过年以后了吧？现在还剩下多少了呢？” 刘妈妈妈一样面带微笑地看着刘老四，不过话却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早就吃完了啊？我都已经买了一次高价油了，一大桶的，应该也剩不多了吧？” 刘老四有些诧异地问，这个情况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怎么还问呢？ “是啊！你做饭才不到四个月，就把我准备用一年的油给用光了，这么炒菜能不好吃吗？ 再说说你摘菜，那是有一丁点不好的地方，你就给剥下来扔了，尽吃菜心了，要是放在老以前，你就是一个大败家子！你知道吗？” 刘妈妈说得痛心疾首，刘老四听得有些仿佛在风中凌乱，蒙了！ 这不表扬就对了，怎么还给批评教育上了啊？ 一时之间竟然让刘老四无言以对！ 一旁的刘老二刘老三和老刘同志都是一脸的笑意，好东西那是一定要赶紧吃，至于有点浪费那不也有抓了吗？ 当然，浪费那肯定也是不对滴！ 他们那是一定要坚决支持家里“第一首长”的“重要指示”！ 认真学习，认真领会，至于刘老四不太彻底的执行，只要味道好，他们也一定不会主动“举报”的了。 “唉……，苦了我一个幸福一家人，这样的说法终于知道什么意思了！” 刘老四在沉默忧郁中继续努力吃着自己炒的菜。 说吧！就让老妈尽情地说吧！ 笑吧！就让他们尽情的笑吧！ 这么好吃的菜，尽然还有这么多说法，等他们说完笑完了，他们就会迎来一个“大惊喜”！ 话还没有说完，菜就没有了！ 笑还没有笑够，菜没了！ 就让他们吃酱豆腐吃馒头吧！ …… 首先发现不对的就是刘老二，他不笑了，悄悄咪咪地也赶紧吃菜了。 一口馒头一口菜，小米粥一会儿最后再喝也不迟。 其次发现的就是刘老三。 “给我留一点啊！我还没有吃好呢！” 废话真多！不抓紧时间吃，还有时间说话，还是不着急。 老刘同志也抓紧时间夹了一筷子菜，美美哒继续就着菜吃馒头，能多吃点就是一点，再一犹豫就没了。 刘妈妈作为主讲人突然发现，话才说了一半，她也才说到了重点，可刚刚才开了一个头，听众怎么就都没有了？ 零乱中一犹豫，她发现似乎就剩下来一些不多的剩菜了，而老刘同志则是一脸认真地在蘸着菜汤吃馒头，似乎味道也是美美哒！ “赶紧吃吧！菜汤的味道其实也真得很不错！” 老刘同志一脸认真地说，还是一边吃一边说。 “你就不嫌弃老四浪费？败家？” 刘妈妈有些不解地问。 “多吃点油就能叫浪费？都浪费到哪里了？不一样都进了肚子里了吗？ 还别说，每次的菜汤其实都是最美味的，比菜都好吃多了，我就爱吃菜汤，你也尝尝？” “那我也尝尝？嗯，味道确实很不错！” 刘妈妈吃过以后也不得不承认，哪怕就是菜汤也比以前好吃了许多，能看到的油花在菜汤上飘了一层。 看着就好，吃着更香！ “唉……，没法说了。” 刘妈妈不禁有些哀怨，自己勤俭节约持家有道的传统要丢了！ 第一零四章刘家正在改变的生活（二） “老四炒菜就是好吃！油多菜好！” “嗯，确实比以前老妈每次都是处理回来的菜好吃，油也舍不得多放一点，吃再多一点也不耐饿！” “是啊！以前下午一下第二节课，人就感觉要饿死了。又是头晕眼花，一点精神都没有了，一直坚持到了下学回家，把人都饿过去了。” “晚上也是，七八点吃了饭，要学到十二点，饿得人经常晚上睡不着了。” …… 听着在里屋里学习的老二、老三的议论纷纷，老刘夫妻俩相视一眼，也无奈地认了刘老四的“奢侈浪费”行为，只是以后他们买菜，就不再专门挑那些不太好但非常便宜的处理菜了。 “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以后还是少买点处理菜吧，有的是不新鲜了，有的干脆就是有点坏了。 何况，就按老四的这种处理方法，咱们买好的和买处理的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了，又何必呢？” “臭小子，要不是我忙，用得着他做饭吗？太败家了！看他以后自己怎么过日子啊？” “呵呵……，那就看着吧！儿女自有他们的活法，谁知道对不对呢？” “唉……，对不对的现在也只能靠他了。” …… 不提他们的议论纷纷，刘老四在厨房里面该怎么办还是得怎么办，做好了饭就得吃，吃完了还得洗碗收拾。 “唉……，想做一个好男人也不容易啊！而想做一个被所有人都能理解的好男人就更不容易了！ 多亏目前还是在学习阶段啊！可现在都冬天了，怎么才能给大家弄一点好东西补一补啊？又不能太贵的，要不又要被老妈埋怨了。” 一边干活一边想着这个复杂的生活问题，刘老四倒是觉得这样也挺不错，起码可以为将来独立生活培养不少的经验。 “小伙儿今年十二三，日子过得真可怜，裤子烂了没人补，肚子饿了没人管……” 他边唱着套了新歌词的老曲，边琢磨着怎么才能做出来一些更好的美食。 …… 就在刘老四每天“苦练”厨艺，琢磨着怎么才能做出更多美食的日子里，他的初中第一个学期结束了。 甚至就是期末考试都是过得平平淡淡的，成绩出来也没有什么惊人之处。 数学照旧还是满分，不过这次不说年级里面，就是班里面也有了不少九十多分的同学，一百分虽然很高，却远远没有了上一次的惊世骇俗。 就连班主任贾老师宣布成绩的时候都十分的平淡，没有了之前的寄予厚望。 而语文考试成绩只能说是差强人意，别人成绩都不错，刘老四的成绩也难得一见得考了八十多分，不是他水平提高了多少，而是试题容易了许多。 英语就更不用提了，就是“他妈头”、“不拿呢”之类的教了一些，好多同学的英语考试成绩依旧是有很多人考得不错。 满分的有五六个，九十多的也是平平常常，而刘老四也只考了九十七分，一点都没有什么突出的。 至于所有考试成绩的总分，那刘老四就更差了，因为他的其它副课都是瞎答的，老师们倒是挺不错的都给了及格分，还不是六十分，而是六十一和六十二。 为此，班主任贾老师甚至还有些怒其不争地找他谈心。 “刘士德啊，你的历史政治为什么才考那么点分啊？要是你能够好好背一背，怎么地这次成绩考试排名也应该能进了前五名吧？” “是啊，我下次一定努力，争取能多背一些，让考试成绩也能再好一点。” “我看你就是有点不太用心。” “呵呵……，哪能呢？我已经真得尽力了。” 刘老四回答的一脸认真，可心里却想得是其它。 而语文老师问他的时候，刘老四则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反正中考又不考，就为了一次的考试成绩排名就傻傻地去背，那我不就真成了傻x了吗？” 实话实说的原因是他感觉老师是真得关心他，而对于真心关心他的人，刘老四不愿意说假话。 “哦？那你……” 语文老师有些诧异地问。 “数学我已经自学到了初三的部分了，语文我也在大量地阅读，既有世界名著，也有一些国内的名著。” 刘老四继续交代了一些实底，对于他友善的人，他也希望能报以真诚。 “哦……，你这也算是另辟蹊径？” “不不……，顶多算是觉得自己有点笨，先早一点做些准备。” “笨鸟先飞？” “不，是笨人先做！” “哈哈……” 刘老四愿意先做，但肯定不会愿意当鸟！笨人就够难的了，再成了笨鸟还让不让好好过日子了吗？ 语文老师很仔细地查看了刘士德的成绩，如果不算副课，他肯定可以进去前五名，如果再考虑到数学学得好，理化也应该没问题的话，刘士德中考的时候说不定会有一个很出乎意料的好成绩。 人家学生都已经自己心里有底了，老师又何必多管呢？何况人家想得不也挺有道理？ …… 放寒假之后的第二天，大刘终于回来了，不过似乎没有人奇怪，更没有了原来一回家就被人嘘寒问暖的情景。 “怎么家里面就你一个人啊？他们都去哪了？” 一回家的大刘就发现了家里和以往不一样的地方。都放假了，怎么还都忙着不回家呢？ “二哥三姐还在继续上课，据说这是高三狗们的传统，过年前一天才会放假呢！至于爸妈，年前的小摊生意兴隆，除了吃饭，他们也不太爱在家待着，多待会儿都是钱的损失啊！和谁置气也不能和钱置气啊？不赶紧地去追求，日子怎么能过好呢？” 刘老四看着一脸好奇的大哥，有点奇怪，，今天的大刘智商似乎有点不足了呢？以往他可不会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 “那就等晚上家里人都回来了，我再说吧！省得还需要多说一边，麻烦！” 大刘乐呵呵的样子，怎么看都觉得似乎有点像乐晕了，有什么好事？ 刘老四一边揉面仔细琢磨，突然一抬头问道。 “你不是谈恋爱了吧？可谈个恋爱就让你这么开心？” “呵呵……，小孩子家懂什么？谈恋爱的快乐……，这能和你说？小孩子怎么能懂这个问题呢？我去厨房准备炒菜。” 风一样的来，风一样的又走了，爱情就有这么的魔力，让一个人从里到外就像变了一个样？ 一直都有些忧郁气质的大刘变得如此开朗了！浑身上下都是满满的欢乐，满满的活力四射，似乎也很不错？ 刘老四不由得有些好奇，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呢？ 第一零五章刘家正在改变的生活（三） 刘老三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再加上又是冬天，外面已经是又冷又黑，路上的行人都是步履匆匆，谁也不想待在室外受冻。 “有吃的没有？饿死我了。” 大大的书包就像一个炸药包被抛了出去，一点不差点落到了她的床上，一只手搽着额头上的汗水，另一支手就伸到了平柜的小抽屉里。 “嗨，三姐，少吃点，马上就能吃饭了！” 刘老四不由得赶紧劝阻着刘老三，那可是他私藏下来专门留下的一些好吃的，可不敢给她全吃了啊！ “哦？对了，你怎么发现的？” 刘老四有点好奇地问。 “切，这有什么难的！等你也饿得厉害了，自然就能闻到香味了。再说也不是我第一个发现的，你二哥早就发现了，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垫吧几块。” 刘老三一脸嫌弃地说，仿佛天底下就刘老四自己一个人自以为藏的不错，其实所有人都知道了。 刘老四赶紧过去看了一下，好嘛！就剩下最外面的一层了，其它地方都已经空了，就剩下了一个饼干包裹皮。 “唉……，你们都太聪明了。东西都吃完了，才让我发现！” 刘老四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 “谁让你是和我们比就是土豪呢？我们的零花钱都被逼着交了学校里面各种费了，你不支援一下，还不让我们自己来拿吗？” 刚刚回来的刘老二非常自然地接过了话头，一边收拾吃饭的大桌子，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到。 这话说的，竟然让刘老四一时无言以对。 和他们比，刘老四的确算是比较“富裕”的人了，可谁让这个年头“富裕人”口袋里也没多少钱啊！ 关键是没有多少时间挣钱啊！每天从早到晚的做饭洗碗收拾家，他们是舒服了，可自己的“小钱包”却越来越扁扁的了。 还好，这样的日子也就剩下不到半年了，否则这可怎么熬啊！ 晚饭照例还是他们几个孩子自己先吃，而父母亲还需要等一会儿才会回来，不过今天晚上又多了一个大刘而已。 “来，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有没有进步？” 大刘今天的情绪特别的好，不仅主动干活，干活了以后态度以后依旧不错。 “他有什么想法？” 刘老二和刘老三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一点疑问。 “不错，油挺大的！” “白菜豆腐要是再炖一会儿就更好了。” “呵呵……，下次一定注意。” 大刘回答得十分快乐，就像是被表扬一样。 “大哥，你有喜事？” 刘老三如此问到。 “大哥你找到女朋友了？” 刘老二如此吗问到。 刘老四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估计应该就是如此。 “呵呵……，好好学习你们的吧！我的事情哪有你们高考重要？除了学习，你们什么都不要想……” 大刘疑惑了一下，没有说自己的事情，反而说起了他们高考的事情。 “在刚刚过去的12月中下旬，某些地方一些高等院校的部分学生上街游行、闹事。极少数别有用心的人从中进行反对?的领导、反对?主义道路的煽动……要旗帜鲜明地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 听着收音机里时事广播，刘老四就是一愣。 “坏菜了。自己忘了这件事了。” 他脑子里马上就飘过这样一个念头。 “大哥，你最近还在忙社会实践吗？是不是也该停一段时间了？” 刘老四有些着急忙慌地问到。 “呵呵……，你才想起来啊？我们大学里面早就紧张起来了，除了本地的学生周末能回家一趟，外地的学生连出校门都需要条子了。哪还能做什么实践活动呢？就是我想回家，都只能早晨起来赶紧回来，下午七点之前就必须返校，班主任等在在宿舍里点名查人呢！” 大刘听了也是一乐，要不是最近整个社会都非常紧张，他又怎么可能有时间和杨惠芳经常约会呢？ 钱最近是没怎么挣，可和女朋友的感情却是突飞猛进。 这应该也叫，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反正他是觉得很不错，事业忙碌有所成绩之后，又在感情上收获颇多，他自己都觉得这一段时间是他的幸运时光。 “哦？那大哥你最近遇到什么好事了吧？自从回了家就一直特别开心。” 一边已经吃得不饿的刘老二也顺嘴问了几句。 “嗯，是有好事，前几天我去房地局找大表姐去了，让她帮着打听一下有没有人转让房子的，她还真得帮着找到了一户，据说是因为户主要移民出国了，想处理了一处老房子，我就买下了。” 大刘有些得意地笑着宣布了这个令人震惊的大消息。 “多大的房子？” 刘老二有些好奇地问。 “房子在哪儿？” 刘老三同样问出了她最关心的。 “花了多少钱啊？” 刘老四则是有些吃惊地问道，这一段时间，大刘同学可是挣了不少钱啊！ “别急，一个一个的来。首先是房子不大，只有一间半，不到点二十平米的平房，外带一间小厨房。” “哦……” 刘老二刘老三脸上微微的有一点失望，房子比他们想得还要小一些。 “哦……？” 刘老四脸上则是满满的好奇，这个年代的房子还没有什么商品房一说，更不存在什么大红本，这样的房子会怎么转让呢？ “别不知足，咱们家六口人才住的二十八平米，不到二十平米已经很不错了。平房怎么了？便宜啊！ 房东急着办手续有人，才要了我不到三千块钱，还是有本子的房子呢！大姐都帮我把手续办妥了，咱现在一说也是有房子的人了。” 大刘看着他们的表情有点不舒服了，有些得意洋洋地说到。 “就小平房？顶多也就能娶个小工人媳妇儿的标准，还得是咱们厂的子弟。人家现在都流行楼房了！” 刘老三一脸嫌弃地说到，一点不在乎大刘有些发黑的脸色。 “说得好像你结婚的时候，就一定能有楼房？不见得吧？” 刘老二有些不屑地反驳说。 “切，我没有，不会找一个有的嫁吗？真笨！” “那就瞧你的，有楼房的就一定会等着你呢！” …… “房子在哪呢？这还没说呢？” “在东坊街那一带呢！四合院门口有一个特别老的槐树，槐树对面就是东坊街小学。” 大刘又非常得意地说了房子的位置，这个房子最好的就是位置，这也是表姐替他选择这个房子的重要原因。 上学方便，逛街也不算太远，非常的合适，房子旧是旧了一些，可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完美的事情呢？ “哦……，那个地方倒是不错，离我们的高中不太远嘛！” “是了，万一以后……” …… 大刘觉得他的女朋友，简直就是上天专门为他而配的！ 又聪明又懂事，最近吃饭好了以后脸色也白了不少，加上不错的脸型，再换了一身衣服，即使是算不得美貌天仙，至少应该也可以说是气质美女了。 尤其是在他们这样的理工科大学里面，女生本来就少，相对而言那就更不错了。 一波波羡慕嫉妒恨的眼光，让大刘带着女朋友走在校园里也是满满的骄傲！ “大哥，又想美事了？” “没……没，还能有什么呢？别整天瞎想，吃完了赶紧去学习！” 大刘还是觉得自己目前的恋爱，还是不到和家里人说得时候，毕竟有些事情他不是很在意，但是不代表他家里人也不在意。 别到时候，忙是一点帮不上，还给添一堆的麻烦，何必呢？ 第一零六章新年伊始刘家兄弟谈心 大年初一，大刘带着刘老四去看他初中的老师，也是刘老四隔壁班的英语老师。 要说大刘毕竟是上大学了，按理来说英语应该是不错，但他努力学习了一年多了，成绩却依旧还是停留在七十分左右的水平，而且他的英语课也只剩下一个学期了。 他虽然因为要考研还在继续努力，可要是说怎么学英语，他自己都没有搞清楚呢！ 就是原来一直都是“哑巴”英语的杨惠芳，成绩也从最初的七八十分到了如今的九十分多了，可一说到怎么学，她也是“茶壶里煮饺子，心里有就是倒不出来”。 在杨惠芳看来，学习英语无非就是简简单单的记住单词再可以运用就可以了，可为什么十分聪明的大刘就怎么也记不住，而就是记住了单词也依旧不太会用呢？ 她想不明白，大刘那就更想不明白了。 “人固有一陋！也许这就是我的一大陋吧！再怎么努力照样也不能改变，幸好其它的课还都不错。” 大刘曾经如此自嘲。 不自嘲又能怎么样？别的同学，哪怕最初英语成绩很差的，通过不断地努力学习，成绩也逐渐从不及格提升到了七八十分。 可大刘呢？一直坚持努力学习的效果那就是特别“稳定”！ 稳定得待在67和70分之间，就和高中时候一样。 唯一的优点就是他的英语口语还比较流利，一般的日常用语听起来那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目前为止还够用了。 如今他平时不在家，而老二老三又都在忙自己高考，而高考后又会去上大学，老四的学习很多时候还是要依靠他自己了，其它的倒还好说，而英语这个弱项还是要依靠老师的。 至于语文就基本放弃吧！ 大刘知道，他也有过好多热心的语文老师想着帮助他，可最后的效果实在是太差了！ 老二、老三的语文也是一样，老四的估计也一样很难有明显的提高。 “大哥，今天去的这个英语老师也是你初中的英语老师？” 刘老四有些好奇地问，因为他知道这个老师，她就是带隔壁好班的英语老师。 “嗯，李老师是初二才接班带上我英语课的，那时候她刚刚才从师专毕业，不过她是学中文的，要不是因为学校里实在是太缺英语老师，她也不会带我们。 个子小小的一个女孩子，第一次给我们上课的时候，特别紧张，声音特别的小……。呵呵……，六年时间过去了。” 大刘听了也是一乐，慢慢地讲起了他们当年的故事。 “她现在就带我们隔壁的好班呢！据说讲课的声音还是不大，有不少同学都很不满意。” 刘老四也讲起了自己听来的一些传闻。 “不至于吧？那时候我坐在最后一排听得也挺清楚的啊？” 大刘不禁有些奇怪地问到。 “你们那时候，一个班最多也就四五十个学生，现在可是大不一样了。就像我现在的这个班因为是差班，我们班连四十个都不到，而隔壁的好班至少也有快六十个学生了，挤得满满当当的。 何况好班这不都是学习好的，总有一些喜欢调皮捣蛋的，吵闹起来比我们班还要乱。” 刘老四有些幸灾乐祸地说，边说还边比划。 “老师就不管？” 这一下，大刘就更好奇了，忍不住有些奇怪地问。 “管不住呗！越是敢调皮捣蛋的就越是某些重要人士家的孩子，其中既有处长家的，也有分厂长家的，有几个老师愿意下狠心管啊？ 管的轻了，学生不在乎，管的重了，家长还愿意呢！ 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谁愿意做啊？” 刘老四说话更是满满的都是嘲讽的问道，自以为家庭条件好了一点，就越发得放纵自己的孩子，真得就以为他们当了领导就能保证他们家的孩子一世无忧？ “呵呵……，你是不是觉得这些领导们的孩子很可恶？是不是有点瞧不起他们？” 大刘看着老四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有些调侃地问。 “本来就是嘛！再怎么样，未来还不是要靠自己的本事吃饭啊？” 刘老四马上就理所当然地答到。 “老四啊，你觉得自己有多大的本事？又有什么样出类拔萃的能力？世界离了你就会少一片阳光？还是会少一点雨露？ 不会的，这个世界上你就是一粒小种子，被风吹到哪里，你就会是什么样。 吹到了沙漠里，你就是再有本事也一定会被干涸成了一些尘埃。 而如果被吹到了草原，你也就是很自然而然地就成了一颗小草。 被人比喻成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而只有落到了一片肥沃的大平原上，你才有可能长成参天大树。 都是一颗种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区别呢？” 大刘一边走一边和刘老四讲起了他的心得体会，有些事情父母亲不注意，他作为大哥就需要和弟弟妹妹们交代了，至于能体会运用到什么程度，那就是个人的缘法了。 “环境不同？” 刘老四思考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答到，有了梦中经历的他知道这是大哥在给他讲人生的一些道理呢！ 不过梦中的经历过于简单卑微，有很多事情没有经历过，更不会有很多的体会和办法，而这也是他需要好好学习的重要“知识”。 “环境不同就注定会有不同的际遇，这是肯定的。而即使同样都是种子，那也是有很大区别的。小草的种子绝对不可能长成大树，而大树的种子就一定能长成大树？ 肯定不会如此！有多少种子能发芽，而即使发芽了又有多少可以安静地慢慢长大，而不是被人砍倒做了烧火的劈柴？ 你注意过哪里的大树成才的比较好吗？除了森林里，一般地方那就是祠堂寺庙里面最多，为什么呢？” 既然老四能够听懂，大刘也就顺着再多说了一些。不过有些道理还是需要自己多琢磨几次才能领悟更多。 “有人维护、保养、修剪！对了，所以人也是一样的，家境好的条件一般都是相对比较好的，因为有父母亲的悉心教导、培养、教育、维护。” “呵呵……，对了！所以你别以为那些学习不好的同学就一定会没有什么成就。 学历是什么？对于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家的孩子，那就是一把打开我们未来上进路上的钥匙，而且还是最重要的一把钥匙。 而对于某些人来讲，那不过就是一张纸，如果他们需要，今天可以是本科，明天也一样可以是研究生博士。 只不过你周边的那些傲娇的处长家的孩子们应该大多不在此列，可即使是这样，你也不能肯定他们一定不会获得比你努力学习好还要更大的成功！” 大刘说得沉重，刘老四听得也是有些明白，有些依旧不太理解，不过结合梦中的经历，他知道大哥说得应该都是事实。 除了某些极个别的幸运儿，大多数人确实是这样的。 就包括如今依旧还是十分活跃的某个亿万富翁倒爷，未来不也被关起来了吗？ 而那已经是第三次了，十几年的时间被浪费掉，他又能怎么样？ 能力强不意味着一定会成功，而某些一无是处的家伙也未必不能过得潇潇洒洒。 迷信能力强就一定能成功，那就是笑话，而迷信学习好就一定会获得成功那更是“蜜汁自信”啊！ 刘老四心里的那一点因为学习好而刚刚有了一点的傲娇都没有了，甚至就是有了梦中的经历，他也不敢保证自己未来会有多大的成绩了…… 一旁的大刘看着自己家小弟的表情倒是乐了，他的话老四应该是听懂了，一家人如果不能一起努力，光靠他那可是远远不够的！ 第一零七章八七年的夏天来了（一） 八七年的春天和夏天，老刘夫妻俩的小摊贩生涯依旧在继续，只是原来四处流动的状态，变成了相对固定的位置摆摊。 收入没有增加多少，反而是费用又多了一个市场管理费，而不是原来仅有的卫生费。 不过他们的劳动强度也有所降低，因为相对固定的位置，回头客多了，但购买量却少了。只是随着老刘夫妻摆摊投入越来越大，货物规模不断扩大，至少保证了他们的收入变化不大。 有的摊贩自然很不满，不过只把摆摊子当做“上班”的老刘夫妻却相当满足。 “不管怎么说，起码比上班的时候挣得多吧？虽然辛苦了一些，可至少没有赔钱吧！” 可他们却不知道，自己做生意和上班天然就不同。上班是拿着相对固定的收入，基本没有什么风险（除了失业），而自己做生意那就是不进则退，不仅仅是收入慢慢地降低的问题，未来还有可能是亏本的问题。 刘老四看着他们不是十分在意的样子，也是满满地无奈。 父母不是子女啊！子女有了什么不对，父母亲说几句，不管对不对都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而父母有了问题，子女说几句，轻则被呵斥“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重则是恼羞成怒彻底翻脸发生争吵！ 这就是一个“面子”问题！大多数父母都认为自己应该比儿女见多识广，又习惯性地在儿女面前保留一点身为长辈的尊严，而不是思考一下儿女说得到底对不对。 刘老四不准备劝说父母了！也许他们原本就不是特别适合做生意。 从小到大就生活在一个没有任何商业的环境中，已经习惯了干活拿钱的他们，怎么能一下子就想到这些呢？ 别说已经是快五十岁的老刘夫妻，就是如今在街面上过得风生水起的那些“先富裕起来的人”，在迅速不断变化的社会现实中，未来又有多少人可以适应并生存发展下去呢？ 百里挑一？ 那是能生存下来，勉强能做到退休的。 千里挑一？ 那是不仅生存下来了，还稍微给自己攒了点东西，而且其中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房子！ 在老了以后，可以活得比一般人要略微富裕一些，也许还能拿到一份不算太高的退休工资。 最后就是那只有万里挑一的幸运儿，最终真得发展了，最终成为了城市里面极少数的“高净值人群”！ 而对于自家父母亲，最多也就剩下不到十年就可以退休的他们，刘老四选择了放弃！ 他们老的不仅仅是身体，其实思想也不得不承认也老了，与其和他们谈要与时俱进、鼎力前行，还不如刘老四自己努力多做一些更有意义。 刘老四看着白发越来越多的父母亲，让他们再去学习新的知识，陪养新的能力，那对他们的要求也有些太“苛刻”了。 而八七年的夏天对于刘家来说，刘老二刘老三的高考才是天大的事啊！ 从六月下旬开始，随着进入高考的最后冲刺阶段，他们开始调整自己的生活规律了。 晚上的学习时间从十二点缩短到了十点半，每天早上起床的时间也提前了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就是专门用来吃早餐的，而早餐和以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每人增加了一颗鸡蛋。 刘老二每天吃得都是津津有味，而刘老三则是在几天之后就不满意了。 “妈，能不能不要天天都吃煮鸡蛋啊？再好的东西吃多了也会腻的！” “哦……” 看着一脸傲娇的刘老三，刘妈妈也是有些无语。 在这个家里，煮鸡蛋和炒鸡蛋已经是很不错的美食了，如果不是他们参加高考在即，她还不一定舍得呢！ “妈，要不然明天早上还是我来做饭吧！早晨起来我给他们做小米粥加茶叶蛋，再加一点小咸菜，你看可以吗？” 刘老四在一旁赶紧地提出建议。 “你……，那你就先做一段时间吧！” 刘妈妈本来还打算再叮嘱一下老四别那么“糟蹋东西”，可一看老二老三的笑脸就又泄气了。反正高考也没有多久了，就是再怎么“糟蹋东西”也算了说吧。 “呵呵……，老四明天早上我要吃混沌加油条。” “不对，老四明天早上先做点肉丸子汤吧！再加点小油饼和咸菜什么的，不行了，说多了都是口水了。” “好的，两位赶紧走吧！快要赶不上趟了。” “哎呦，都七点十几分了。赶紧地走啊！” “妈，我们先走了，咯……，你等我再喝一口汤啊！噎……住了！” …… “唉……，这个月的油又不够用了，又要去买议价油了。又要超支了。” 刘妈妈有点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老刘同志“负伤”在家里修养，而老四自己还要上学参加期末考试，她就肯定不能出去摆摊了，光见支出不见收入，一时间她很有点担心了。 刘老二刘老三要是都考上了，一开学又会要多少钱啊？万一要是不够可怎么办啊？ “想那么多干嘛！我二哥三姐先考上大学再说呗，再说了三姐不是已经都报考师大了吗？至少应该可以省一点了。” 刘老四一边收拾饭桌一边开解着刘妈妈。 “你懂什么啊？他们开学，就是再少也要拿一个学期的生活费住宿费书本费等等费用啊！怎么不得一人四五百块钱，否则万一要是不够了可怎么办啊？ 在家千般好，出门万事难！怎么也得给他们多拿点，可要是一下子都给了他们，咱们家里可一下子估计就剩不下多少钱了。” 刘妈妈有点发愁地皱了一下眉头，孩子们不学好发愁，可要是一下子家里孩子好几个都考上大学也让人发愁啊！ “妈，不用担心，今年暑假里，我们兄弟姐妹几个都会出去想办法挣钱的，肯定不会都从你这里拿钱，甚至连他们上大学以后的生活费零花钱也可以自己挣嘛！” 刘老四不由得提醒一下自己老妈，怎么就把这个重要的收入给忘记了呢？ 第一零八章八七年的夏天来了（二） 八七年的高考还是七月份的七八九三天，文科是数语外政史地六门六百四十分，而理科则是数理化英语政生七门七百一十分。 这也是t市一年当中最热的时候，白天最高温度能达到三十五度以上，而室外更是烈日炎炎，呆的时间长了就感觉好似在火炉中烧烤。 不过所有人都一样，除了个别家里面条件好的，大部分家庭都只能忍受而已。 不过好在t市每天晚上还是比较的凉快，最低温度能降到二十度左右。 “明天就要考试了，今天晚上洗漱，早点休息吧。” “对……，不差这一天了。” 才不到十点，老刘夫妻俩就开始催促着第二天就要参加高考的儿女。 本来还打算再学一会儿的刘老二立马就放下东西，开始准备第二天需要带的证件和东西。 “终于快熬出头喽……” “呵呵……” 刘老四只能这样，因为他在学习上真正的苦日子还没有开始呢！ 这是二哥的感慨还是炫耀呢？ “快了，就剩下三天了。” 大刘听了也是一乐，顺便回了一句。至于大学其实学业更重的事情就不必和他说了，有点美好的梦想也是好的，等他将来就知道了。 “让我再看一下吧！明天下午的化学有些东西我还没记清楚呢！” 一旁的刘老三有些着急地反对。她的头发已经又掉了不少，有点发黄的头发本就稀疏了一点，如今更少了。 连续一周多的时间调整，她的精神倒是略微好了一些，可脸上的青春痘也多了不少。 原因不需要解释，所有人都知道，就是压力太大。 “别看了，该会的早就会了，现在再看应该不会有什么效果了。调整好心态能发挥出正常的实力就够了。” 专门赶回家陪弟弟妹妹参加高考的大刘很有经验地说到。 “呵呵……” 刘老三只能苦笑了，她对自己的实力真没有太多的信心，而在家人的鼓励下第一志愿也报考了师范大学，目的就是因为可能降10分录取。 三天的高考时间，在刘家来说就是一场大战役，全家人都在努力地配合着，期望能够收获许多。 压抑、小心、努力的氛围中，刘老四似乎还感觉到了一丝悲壮，尤其是刘老三在第二天看完物理之后就越发的明显了。 相对而言刘老二的感觉就自然了许多，而且还是随着考试进程越发的放松了。 家人是谁也不敢说什么，更不敢随意议论什么，保证两个高考生能够安全结束考试，已经成了最大的希望。 所有考试结束后的当天下午，一家人都回家之后，两个考生二话不说就去谁觉去了。 “他们到底考得怎么样啊？” 老刘同志忍不住和大刘问道。 “老二看表情应该是问题不大，不过他能不能考上理想的学校那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老三的问题可能有点麻烦了，很有可能有些危险，等明天他们估分之后应该就知道个大概了。” 看着一脸着急忙慌的父母亲，大刘也是不敢随便乱说，仔细想了一下才慢慢说到。 确实如此，这个年头，高考前志愿可就已经填报了，如今不过就是琢磨着有多少分了。 “那他们到底是有问题呢，还是没问题啊？” 刘老四忍不住低声问道。别看他天天在家里做好后勤服务工作，一点都不敢问两位高考生的情况，不过不代表他真得不关心。 毕竟他今生和梦里记忆的情况已经有了不少的改变，尤其是关于自家的情况，即使是整个世界没有什么变化，可自家的变化会有多大呢？ 说实话，刘老四自己也不清楚。 就像梦里记忆中的刘老三第一次参加高考，上考场那就是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可如今呢？ 可如今呢？刘老三的第一次高考虽然依旧还是很紧张，但是悲壮的氛围却没有了。 因为她的成绩确实是有了一些提高。而不管是这个成绩水平是怎么提高的，毕竟只要七门课的总成绩提高了，够用了，其实就是好处。 “应该说都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他们的志愿报的都有点问题。老二成绩的确不错，但为了去海市，又为了省钱，报了hd师大，那就不知道行不行了。那个大学的录取分数线最近几年都不太稳定。而老三反而应该问题不大，毕竟咱们本地的师大录取线还能降10分呢，就是专业不知道会不会称心如意了。” 大刘看着自己父母亲和弟弟，非常详细地给他们解释了一下，毕竟这些东西原本应该是父母亲考虑的，可谁让他们家只有他知道这些事呢？ “哦……，是这样啊！” 老刘同志一脸轻松地点头，能上大学就是胜利，专业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一样的职业有什么区别，还不都是干部，挣钱一样多？ “哦，原来如此。” 刘妈妈有点放心了，她其实对大学的认知不比老刘同志多多少，甚至连读书有多少用她也不清楚，只是因为老刘同志坚持，而孩子们又正好学习好，否则她也不会坚持供孩子们读书。 …… 两个高考生从考完试回家，稍微休息一下喝了点水，吃了点东西就去谁觉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太累了，还是因为考试结束后人一下子放松了，两个人都是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至于家人们的悄悄议论纷纷更是充耳不闻，刘老三睡梦中一会儿呵呵只乐，一会儿又蹙眉喃喃自语。反而是刘老二一直都睡得非常酣畅淋漓，呼噜声打得远近闻声。 “妈，我二哥以前谁觉没这么惊天动地、地动山摇啊？今天晚上是怎么了？” 刘老四观看了一下有些不解地问道。 “能因为什么啊？不就是一下子太放松了吗？这人太累了吗，不仅仅是体力累坏了，就是心里也累坏了，如今已经马放南山了，可不就这样了？” “呵呵……，别说他，你其实也一样，你打呼噜的时候声音也不小，只是你自己不觉得罢了。” 老刘同志十分公允地点头说。 “也这么扰民？” 有点睡不着的刘老四有些不甘心地继续问到。 “比这应该是更厉害！掉到了床底下都是继续打呼噜，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一旁的大刘听了也是乐呵呵地肯定说，可他的心里却在想怎么和父母亲交代一下他已经有了一个女友的难题。 他自己想着自己和女友一直以来，从认识到交往，到如今的基本确定，他自己认为他们的感情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可女友家非常特殊的情况，他又该怎么解释呢？ 第一零九章没有心动感觉自然开始 那是去年冬天快要放假之前的一个周末…… 因为天气不好，他离开了学校的时候没有骑车，而是选择了准备坐公交车回家。 自从和自己带的家教学生谈恋爱没有结果，大刘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再找女朋友的心思了。 不是他真得找不到，即使工科大学里的女生比较少，但大多数还是很愿意找一个本地的男生，未来留在这个省会城市生活。 大一些他倒是觉得也不是不能接受，可他接受了，人家女生还不愿意呢！ “找年龄小的男生？我又不缺弟弟，找回来干嘛？我还想找个懂事点的来照顾好我呢！” “就是，小男生们懂什么啊？既不懂得照顾人，又没什么情趣，还是年纪大了点更好一些。” “是啊！万一将来成了，想结婚都年龄不够，你说麻烦不麻烦！等他几年，咱可等不起啊！人家男的二十五六了这当年，咱二十七八可就成了老大难了。” …… 大刘听了也是一乐，她们说得其实也挺有道理。如今国内到处强调计划生育，又大力宣传晚婚晚育，男的二十五六才能考虑，女的二十三四才能给开结婚证明。 因为不仅仅是孩子只能生一个，就是结婚也有指标，不是谁想结婚就能结的，万一要是结婚的多了，生孩子不也必然会多？生孩子多了一个地方的计划生育指标怎么完成呢？ 他听着不远处几个女生们的议论纷纷，他也不得不承认，她们的顾虑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雪已经不大了，校园里到处都是出来呼吸新鲜空气的同学，男男女女的一群一伙，异常热闹，大刘不得不承认自己真得很羡慕嫉妒啊！ 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小心翼翼慢慢地向学校外面走，路过的人也是越来越多，不仅仅有和他一样周末回家的本地同学，还有不少同学们是结伴而行去市区玩耍。 其实他真得挺羡慕他们的，一大推人或者是同学或者是同学的同学，不管从哪里开始进入总能找到一个共同的话题，而原因就是他们是老乡。 而他却没有！ 生在大城市里面，已经没有了同乡会，最多也就是有一些同学，从小学到高中。 小学和初中的同学大多已经上班了，每天都在忙碌着“多收那么三五斗”，又或者是追求着不知道第几个女友。 而高中同学毕业后则是四散飘零到了全国各地，“好男儿志在四方”、“走遍祖国的大好河山”绝不只是说说而已，如果不是家境所限，也许他也是其中的一个。 女生们其实也是一样，男女平等的新时代，也让很多女性走出了这片保守而落后的西部地区，向往着外面更靓丽的风景，向往着去外面寻找更大、更好的机会。 大刘如今已经知道了，爱情不能没有感情，可也很难做到只讲感情，爱一个人是不需要条件的，但和一个人相爱确实条件很多。 而那些条件，其实他还有很多真得不那么具备，不能全怪别人，而是他有些太想当然了。 所以，一个人怎么才能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 第一要有一定的实力，这样就不怕会遇到因为某些条件不具备而被迫分开。 其次要有一定的能力，这样就有持续发展的可能。 真正有底气的男人，从来不是依靠虚张声势的叫嚣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因为谁的人生也没有多少三十年可以等待，而已经拥有的实力才是真正最可靠的。 也只有具备真正的实力，男人才敢在暴风雨袭来时，淡定从容地和自己的女人说一句：没关系，一切有我。 在校门口车站等车的地方，一群一伙的女孩子们叽叽咋咋地讨论地非常热闹，而只有大刘一个人孤零零、安静地待在一边。 随着感觉有些冷，他又随意点燃了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两口，不过又有些不太适应地咳嗽了几下，人倒是更精神了一些。 “同学你好，请问去市里的新华书店怎么坐车啊？” 一个有些好奇又有点调皮的女声在他的耳边响起。 “哦？省级的还是市级的新华书店？这两个书店可不在一个地方。” 大刘很自然地回答了她的问题，顺着看了一眼对方的样子。 这是一个个子挺高，却比较瘦瘦的女生，尤其是穿衣服很是有点肥大的男式旧工作服，仿佛一阵大风就能把她刮走。 脸上满满的都是菜色，看着脸色都有些不那么自然地有些发暗。 “就是那个有折价书的书店！我也记得不是那么清楚了！” 女孩子有些犹豫又思考了一下还是没有了确切的答案，把选择权交给了大刘。 大刘想了想，他倒是真得听说过有这么一个旧书书店，不过既不是市新华书店也不是省新华书店，而且位于自家附近的钢铁厂的一家书店。 以为这家书店位于城乡结合部，周边既有工厂的不少宿舍区，也有一些周边的城中村，因为交通便利，书店又足够的大，反而成了书店集中处理旧书的书店。 “你说的这家书店是不是在解放路最北端附近啊？要是去那里还需要换乘一趟车呢！如果你是第一次去，肯定不好找。实在不行了，就和我一起走吧，我去的地方离那里不远。” 大刘想了想还是劝道。这天气还有些阴，说不定哪片云彩又会雪下大呢？ “你也是这个学校里的学生？” “嗯，我是化工系二年级的，你也是？” “我是自动化的，也是二年级的。今天出去是去看一个亲戚。” “哦……，你亲戚是钢厂的？” “不是，他是沙沟村的，以前队里赶马车的，听说他在城里面找到活干了，还买了一个小院子了。” …… 年轻人就是这样，不怕失败也没有吃过亏，一见面就能有不少话题可以聊，尤其还是一个大学的学生，彼此之间一开始就有了相互信任度基础。 “你看这就是阳光大道，东西长不到点十公里，据说是专门控制的，再长就超过了京城的那条长安街了。” “哦……，都是楼房，好漂亮啊！” “都是最近几年修的，电影公司、省人大、广播电台，看那楼上的大鉄塔……” …… 很奇怪的一种感觉，大刘和这个女生在一起没有一点心动的感觉，自然也没有什么紧张的感觉，但待在一起聊天感觉非常的舒服，自然而然地就越说越多，越说越自然。 而这个女生似乎对他也没有什么太避讳的，两个人一路坐车，从城市的一头走到了城市的另一头，多亏了马路上如今也没有什么车，一路上没有什么拥堵，但下雪天路滑，也走了有一个多小时，上上下下的人太多了！ “总算是到了，这家伙人真多！比乡里面赶集的时候人都多了好多。” 女孩子有点后怕地拍了拍了自己的胸口，对大刘随口说到。 “呵呵……，其实平时也没有这么多人，这不是下雪天路滑吗？好多平时骑车子的今天都坐公交车了，何况今天还是个周末呢！” 大刘听了也是赶紧解释，一路上两个人一开始还都有座位，后来两个人遇到了一对儿年纪有些大的老人就主动让座了。 一路上人越来越多，两个人一开始还能保持“安全”距离，后来就被挤得成了一个“肉夹饼”，一起躲在车厢的一个角落里“相依相偎”。 一开始还都是非常不好意思，可不习惯也没办法啊！ 直到后来快到终点站的时候，两个人才立马分开，一起暗暗地长出了一口气。 尽管大刘随后又有点怅然若失，不过表面上那是放轻松了许多。 ? 第一一零章两人行风雨路上思过往 离开了温暖的车厢，一会儿两个人就觉得冷了。 两个人下了车，大刘陪着她继续往沙沟村的方向走。 “就剩下两站了，走走也就到了，再坐车不还得花钱？” 这是女孩子杨惠芳的说法，而大刘听了当然也不会反对。 “就是，咱们这么年轻，这点路就当是锻炼身体了。” 话是这么说的，不过大刘其实有点想再陪着这个杨惠芳多呆一会儿，对她多了解一点。 “这天气一运动都有点热了，我都有点出汗了。你先帮我穿一会儿大衣？” 话是带着疑问，可大刘做得却丝毫没有征求意见的意思，他直接把大衣脱下来披到了她身上。 而带着身体余温的军大衣也让她瞬间就不那么冷了。杨惠芳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可也没有拒绝，因为她的确是有些太冷了。 杨惠芳已经把她最暖和的衣服都穿上了，两套秋衣秋裤，不过可能因为都是家里亲戚送的旧衣服，怎么地也不太保暖，裤子也穿了两件，上衣外套也是一样。 刚刚出了校门，她还觉得挺好的，冷肯定是有些冷，不过还是在完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可被挤了一路，她也出了一身汗水，一下车风一吹马上就变得更冷了。 她知道再不想办法暖和一点，可能她真得会被冻感冒的。 “谢谢！” 这一声的感谢，她说得非常认真，一点没有什么被同情后的尴尬，因为她似乎也感觉到了这个男生对她的不同，那不仅仅是怜悯，而更多的是一些小心翼翼的关心。 他关心的理由不是因为她是一个“弱者”，而更多的是因为她是一个女孩儿。 她不愿意作为一个“弱者”被同情，但也绝不会拒绝作为一个“女孩子”被关心。 二十年以来的人生路上，她曾经被很多人“同情”过，但却很少被当做一个“女孩子”被人爱护过。 即使是包括她的父母也是一样。 作为一个大姐，下面还有七个妹妹一个弟弟，她从来都不记得有人曾经把她当做“女孩子”爱护过。 老师不会，因为她无论是在学习上还是其它方面，她都能做得出类拔萃！ 只要在学校里，她就始终如一的都是一个强者！ 即使她穿得破衣烂衫也是一样！ 就像她曾经拒绝的贫困生补助时候说过的话一样。 “如果需要，我一定会争取到学校里所有的奖励，然后再用这些奖励去补贴我上学的一切花费。 但我拒绝一切因为贫困的补助，因为那就是一种同情，我不需要！” 她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从小到大的她从来没有考过第二，即使是需要干许多的家务劳动。 所有的奖励加起来比她上学的花销那可是要多得多，如果不是为了帮助家里，她要光是自己，日子其实早就过得非常“不错”了。 吃喝不愁，上学不愁！ 可惜那就是一个梦想！她爹娘的所有收入除了最基本的生活费都被扣交了计划生育罚款了！ 一次性罚了个家里没有了存款，两次把家里清理得干干净净，三次就是借钱都远远不够，多亏了村里担保，成了“分期罚款”，每年都要交！ 九个孩子被罚了三个，要说其实也不算是最多的，村里也有比他家罚款罚得更多的，不过人家那是有钱，心里有底！ 可不像她家父母亲，再穷也想要生儿子，不生儿子誓不罢休！ 按照计生委同志一脸无奈地说，“你家这为了生儿子可是上了县里面的最高记录了！八个丫头，你们的运气也实在是太衰了！” 多亏她父母亲结婚早，生孩子也早，否则还真得不知道有没有生小九的机会了呢！ 自从她记事起，她家除了吃饭的油盐酱醋，剩下来的东西都是村里或远或近的亲戚家赠送的，吃的最多的就是别人家不愿意吃的土豆饭！ 蒸的、煮的、烧的、烤的、炒的却是最少。 片的、块的、热的、凉拌的，除了盐没有其它。 衣服旧了，不仅仅是不好看，关键是不耐脏，洗得多了也非常容易坏。 土豆饭吃多了，别的倒是都可以忍着，就是肚子里一股一股的“气体”不好忍啊！ “屁篓子”也成了她家姐妹们最经常被人笑话的外号，直到她学习非常好之后，这个外号才被老师严令禁止！ 十六岁就高中毕业的她，如果不是因为家里实在是没钱，她又怎么会在十八岁才上大学呢？ 高中还没毕业，她就打工挣钱养了两年家，又攒了两年钱，她和两个妹妹一起考上了大学。 大妹二妹都读了师范，不是因为成绩不好，而只是因为师范补助更多而已。 二妹和三妹甚至还有些非常抱怨，一下子就考到了几百上千公里之外的大都市。 按照二妹三妹的说法，那就是短时间内是不再准备回来了！ 不是她们不爱这个家，而是她们的确是有些害怕了！ “一回家看到的就是家徒四壁的破家，从来没有变过的土坯房子，又阴暗又潮湿，全家就有就两个屋子，两张床。 一张床睡着家里所有的姐妹们，一个挨一个，一个比一个大一点，不说有什么好的家具，就是连写作业读书的地方，都是她们姐妹从外面捡回来的大木板和几十块砖搭起来的，而大木板上则是被用报纸所覆盖。 床也是几十年前的大土炕，一张破草席子上又落了两三个大小不一样的草席，上面没有褥子，不是从来没有，只是被某些人也拿去顶账了，而靠墙的一侧就是一溜的破褥子上面到处都是补丁，三个个大大的被子就是她们姐妹们盖的，三个人一个被子，经常是盖住了上面，漏出了下面……” 妹妹们不愿意回来她能理解，毕竟来回跑的路费也是一笔不小的花销，但她不行。 不是她愿意不愿意的问题，而是她是老大，一个个亲手带大的妹妹们，她一个也放心不下…… “你这次来找亲戚是有什么事情吗？听你的说法，这可是能人啊！” 大刘一边走，一边试探着问着努力向前走的杨慧芳。 “呵呵……，其实就是找亲戚打工的，听说他这里有些能挣钱的活，我想过来看看。” 杨惠芳回答地不卑不亢，没有什么犹豫，穷就是穷，没什么需要不好意思的，如果连这一点都想不开，这个男孩子应该也会和其它男孩子一样，默默无语地离开了就好。 “哦？你也勤工俭学呢？那咱们可是有共同语言了，我最近一年也开始勤工俭学了。既然上了大学，就已经是成年人了，再全靠家里人的供养就有点不合适了……” 大刘听了也是一乐，有些显摆地继续说了自己的一些事情。 这就是男孩子，只要和女孩子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难免有爱臭显的毛病，不管这个女的是否年轻漂亮。 当然了，年轻的肯定显摆得更多一点，其它的也就是顺便一说。 不过显然这一次大刘是前者，因为他发现，这个女孩子其实除了脸色不太好之外，其它的似乎也不错。 略显刚毅的脸型，有些锐利坚定的眼神儿，就是简单的剪发头看起来都是非常地干练。 至于身材好不好，刚刚被挤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真高！ 比他也低不了多点！他是一米七出头，那她就是将近一米七了，这可是这个年头非常少见的。 第一一一章知识不用就是一种浪费 “咳咳……，社员同志们，钢铁厂又招季节轮换工了！有想去的到大队部来报名了！社员们再说一遍，钢铁厂又……” 还没有走进沙沟村，路边的大电线杆子上的大喇叭里就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声音。 把两个人的正在“亲密”交谈一下子就打断了。 当然这是大刘一个人的想法。 而杨惠芳则是一脸轻松地长出了一口气，可算是结束了。 这个家伙是不是也太爱表现了吧？说得事情倒是挺有意思的，可这大马路上的，两个人贴这么近一直聊天，万一要是被人看见了可怎么办？ 好说不好听的！这又不是在大学校园里面，大伙都是年轻人，司空见惯的，这里可是已经进了农村了！ 哪怕就是大城市里的农村，那不也一样是农村吗？ 偶尔路过的人，已经有人开始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了。 明明是一个很浪漫的相识恨晚，到了某些老太太们眼里就有可能成了“伤风败俗”，说她们不是羡慕嫉妒恨，不管是大刘，还是杨惠芳都不会相信！ 可什么是“社会舆论”呢？谁时间多，谁可以每天闲的蛋疼了，谁没事干就爱说别人，说得多了，说得声音大了，不就成了…… “一会儿，见了我家亲戚，就说你是我同学，可以吗？” 杨惠芳有些尝试着问到。 “当然可以，我们本来就是同学嘛！现在应该算是朋友了吧，慧芳？” 大刘也尝试着关系更进一步。 “毅民？” “呵呵……，听着就好听！” “呵呵……” 两个人相视而笑，都挺满意如今彼此关系的状态。 大刘听了很满意，只用了办天不到的时间，他们的关系就能发展到如今的程度，他当然已经非常满意了！ 至于说杨惠芳…… “王叔，这是我大学同学刘毅民，他家正好就在附近住，听说我第一次来这里找人，怕我找不见就一起过来了。” “好好……，来了啊？快进来吧！” 一个看着有四十出头，一脸精明强干的中年男人有些热切地看了杨慧芳，乐呵呵地一边说话，一边把他们带进了一个新盖的大房间里面。 “前几天和慧芳一聊天，说起了周末要出来，仔细一聊才发现，我们俩去的不远。 我们家就在前面的胜利街呢！走路到这也就是十分钟左右的事情，所以就一起过来拜访一下长辈了。” 大刘听了一愣神之后就变得更热情地回应。他算是知道了为什么杨惠芳为什么那么和他说了，她的这“亲戚”，很可能都不知道隔了有多远了。 说是亲戚还不如说是同乡更合适的呢！这是拉着他作虎皮来了！ 做就做呗！她愿意，他就不会反对！ 王叔一边倒了两杯热水给他们，一边向她问道，“家里面都还好吧？出来好些年了，我都没怎么回去看看，还是上次你婶子带孩子回去过暑假了，才知道你们姐妹三个同时考上学了，不容易啊！” “能好到哪里？我们家的情况您又不是不知道，就是有点收入也被交了每年的罚款了，大妹三妹也都是上了师范，有国家补助金还能凑合着继续读吧！ 我听家里面来的信，您这里年底有能挣钱的活干？” 杨惠芳一边回答了王叔的问话，一边提出了这一次过来的目的，找活干挣钱！ “有啊！年底的时候，工厂里面也忙，你婶子准备蒸馒头去卖。普通馒头、花馒头、花卷什么的，都特别好卖！可越是年底人就越忙，缺人手，你要是愿意过来帮着你婶子，每天给你两块钱，包吃包住。放心，去年我们就卖过了，特别好卖，根本就剩不下！” 王叔边说边热切地看着杨慧芳，城市里就是这点不好，一到了年底，家在外地的人早早地就开始各回各的老家，一点都不考虑一下回不去过年的人怎么办？ 而这里的人们已经被平时方便的馒头摊贩养刁了，好多人家已经很久都不自己蒸馒头了。 如果不购买储备足够的馒头，从年前一直到十五之前都很难买到馒头了。 这个情况，大刘听了也是点头，这但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商机，虽然挣得就是一个辛苦钱！可抵不住量大集中啊？ 不过平时听着还不错的工资就有点低了。 “王叔，年底的活应该是特别忙吧？咱们平时请人工资一天两块钱的确不少，可要是过年前是不是就有点低了？” 杨慧芳还没有确定干不干，大刘就提出了他的疑问，甚至还有些想搅黄的意思。 “呵呵……，我这不也是说得保守点吗？至于这活，肯定是比较累！揉面嘛，别说是女人，就是男人干起来也要有把子力气，否则那是真得干不了下来的。不过我这里不是包吃包住的嘛！” 王叔看了一眼大刘，有点轻蔑地说了几句，眼神里的看不上是一点都不带掩饰的。 大刘听了也是一恼，脸色都有点发红了。 “年前能干十五六天时间？” 杨慧芳思考了一下，问到。 “用不了，最多也就十天左右吧！” 王叔想了想，还是摇头否定了杨慧芳的提议。多干一天就多一天的花销，他们去年年底干了十多天一共就不到三百块钱，又是出人又是出力，还要有面粉蒸笼等等的本钱投入，他觉得给两块钱就不少了。 他们回老家的火车票才多少钱？ 快二百里地了，才一块八毛钱！ 再多，他认为就是杨惠芳贪心不足了。 可他却忘记了，眼前的她不是他平时打交道的那些人。 杨惠芳可是一个大学生！ 一个蒸馒头没有多少特别的优势，不过要是做其它的事情呢？ 杨惠芳一边还有点犹豫不决，大刘这边已经有些不满意了。 “谢谢王叔了，不过这个干的活可能不太适合慧芳，慧芳可是大学生啊！干这个确实有点屈才了。” “哦……？” “哦……？” 王叔有些疑惑地看了一下大刘，又扭头看了一下杨惠芳，有点疑惑。 这真得只是你的男同学吗？还是你的男朋友呢？你们的关系已经到了他可以替你做主的地步了吗？ 王叔额头上的问号随着时间流逝，越积累越多，直到…… 而杨惠芳也是有些疑惑地看向了大刘，什么时候就开始由他替自己做主了呢？他们的关系已经真得可以这么好了吗？她怎么就不知道呢？ 难道城市家庭的大学生想谈个恋爱就这么飞速？这可和她们这样的村里出来的大不一样啊！ 大刘说完了也有点后悔，可面子上不允许他说了一半又把另一半缩回去，那还是男人吗？ “那个我们来以前我是不知道你到这里来的目标，如果我要是早就知道了，肯定会另外找个机会和你说的。 王叔的这个活给得工资其实不算低，何况还能包吃包住。 不过慧芳你毕竟是大学生，如果不能发挥你有知识有文化的特长，那就太可惜了。 只有把知识和文化运用到实践中，才能最大程度的发挥好你自己的能力，而与之相对的自然就是与之对应的更高的收入……” 大刘也是有些豁出去了，把自己最近一年多的总结都拿出来“忽悠”人了，至于能不能成功，起码他是尽力而为了就不会后悔！ 而杨慧芳越听眼睛里的光芒就越是闪闪发亮，表情也是越来越好。 就连一边的王叔也是时不时地点点头，时不时地还想提点问题，只是嘴巴张开了，但话却插不进去。 第一一二章从伙伴开始向伴侣努力 随后杨慧芳听了大刘的建议，不是她觉得他说得多么有道理，而是他对她的好是真心的，没有一点私心杂念，这才是她相信他的根本！ 一路艰难困苦走来，她已经知道了什么才是最难得的，那就是人心！ 除了父母亲，天底下又会有什么人可以毫无保留地帮助自己呢？ 真得非常少！遇到了，就要学会珍惜！ 何况他至少应该比自己对这个城市更熟悉吧？这里挣钱的机会他也应该比她知道的多吧？ 随后王叔一再挽留，至少应该吃了晚饭再走，可两个人都拒绝了。 主要还是杨惠芳晚上还需要回学校，时间晚了可是太不方便了。 …… 走出了沙沟村，两个人相视而笑，原本的陌生感差不多已经消失了，心里也有了彼此之间的那点小默契。 “对不起，你还没有说话，我就替你搅和黄了。他给得工资要是在平时也算可以，可要是年前就有点少了，一个是年前缺人工资本来就比平时高，另一个他这里的活肯定比平时要累得多。 而单纯地依靠体力挣钱方法，我觉得有点不太合适，毕竟我们读了那么多年书啊！” 大刘稍微想想还是一边走一边继续劝说着杨惠芳。 “谢谢，大学生不一样需要挣钱养家糊口啊？” 杨惠芳浅浅的一笑，低声说道。 “不，大学生当然也要挣钱，而且应该挣更多的钱！都说造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那不是说造导弹的就真得不如卖茶叶蛋的会挣钱。 君子应该生财有道，无他耳，善假于物也！” 大刘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讲着自己对于挣钱的感受。 “呵呵……，这挣钱也能够用文言文表达？” 杨惠芳听了也乐了，人家原文是什么意思，到了他这里就被这样引用了。 “你以为呢？做生意最崇拜谁？陶朱公啊？一代名相范蠡！绝对的文化人，谁能否认？ 《吕氏春秋》知道吧？其中就有关于挣钱的论断，耕田可获利十倍，而贩卖或可获利百倍，贩卖?甚至可获得无数倍的利润。 说明做工一般情况下是不如做生意的，那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做生意呢？” 这些东西都是大刘最近读书的心得体会，按照他初中班主任魏老师的建议，作为一个工科生应该适当地学习一些人文历史知识，尤其是关于国内的人文历史。这样可以让人的思维逻辑不再局限于“因为……所以……”，因为有很多事情是真得不能用因为就所以的。 大刘读的书其中既包括了正规的《二十四史》，也有像《吕氏春秋》一样的杂家野史。 还真别说，关于国家人生经济等等各个方面的问题，其实都能在其中找到比较好的答案。 即使是不完全正确，但其中的道理却是通用的。而对于他来说，如今最实用的就是挣钱的思想和方法。 在历史上，所有家族想要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无非就是两种途径。 由商而仕，或者由仕而商！而两者最终的目标都是大地主，那大地主又是什么呢？ 按照《政治经济学》课本上的说法，那就是生产资料的垄断者和人力资源的操控者！ 这才是社会经济的和制度的实质！ …… “嗨，你想什么呢？刚刚都差一点撞了电线杆上。” 杨惠芳拉了一把走路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大刘。 “呵呵……，瞎想得太多了。” 大刘停了一下看了看眼前的大电线杆也是一阵子的苦笑，看书多也有很不好的“恶果”，那就是经常走神。 “你最近开始做生意了？钱好挣吗？” 杨惠芳看了一眼大刘，觉得没问题就放开了，又岔开了原来的话题，不想让他觉得尴尬。 “贩卖师范大学同学弄过来的中学生卷子，还可以吧！肯定比一般的小生意挣钱！我现在……” 谈起了这个话题，大刘就不需要思考了，本来就是自己做得事情，又是对自己想追求的女孩子，能不臭显吗？ “哦？啊……，这么厉害啊！随后呢？” …… 一个愿意臭显摆，一个又非常愿意听，废话肯定是不少，但有用的信息也很多，就是专门上课传道受业的老师也不敢说自己上课说得都是必不可少，何况是一个普通男生呢？ 在这一点上，杨惠芳绝不纠结，这个世界上聪明了固然有不少，不过有些笨笨的人才是绝大多数。 何况眼前的这个男生笨笨的样子不也一样可爱吗？ 漂亮的女人固然喜欢骗人，聪明的男人们不也一样喜欢诱惑人吗？ 有时候，男人太聪明了其实也不是好事，因为他们容易伤害女人！ 就和女人漂亮一样，很多时候都是祸不是福！无论是她，还是她身边的人。 杨慧芳不担心这个男孩子会追求她，一则是她知道自己目前的状态，虽然说不上丑，但绝对和漂亮有关，不说其它的，就是她不太好的满脸菜色，就让绝大多数男生望而却步。 再则是，尽管她还没有专门说出自己家到底有多穷，但她相信他也一定会看出来了。 一个没有被清贫吓退，又不求女生美貌的男生，她觉得他起码应该算是值得尊敬的人！ …… 大刘今天的感觉也非常好！两个人从一开始就聊的特别“投机”，无论他说什么，她都能给与一个非常恰到好处的反应。 这种感觉真得非常美妙！一种被人懂的感觉真得是太难得了！ 至于一个女生的相貌，对于所有男人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但如果和这种感觉比，他觉得似乎还是这种感觉应该更加重要！ 大刘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才是心动的感觉，这和外貌无关！ 是的，他有些想追求她了！至于她的贫穷，那从来都不是他所需要考虑的问题！ 过上什么样的生活才算富裕？每一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标准和理想，但大刘的他自信还是完全可以依靠自己来实现，因为的确不算太高！ 一个不大屋子里，一家人可以坐在一起谈天说地，吃着并不丰盛的晚餐，过着每天上班下班的生活，忙忙碌碌中有苦有乐，相互理解、相互扶持、相互关心…… 想想，他都觉得挺美的！ ……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突然变得安静了下来，一路往回学校的公交站走去。 大刘没有再提回家，杨惠芳也没有提醒一下，时不时两个人会偶尔偷偷地看对方一眼，就又低头一个偷偷地笑一下，一前一后各自走着。 “你……” “你……” 公交站快到的时候，两个人突然对视一眼就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哈哈……” “呵呵……” 非常默契地相视而笑，不需要多说话，他就明白她的意思，而她还是有些疑惑地提醒。 “你不回家了吗？” “这时候了，让你一个人回学校我有点不放心，先送你回学校吧！” “我都记住了，一个人回学校也没有问题。” “不行。回去换乘车的车站和来的时候不一样了，不把你送回去，我怎么能放心呢？” “那你今天晚上怎么回来啊？那时候可就没有回来的车了。” “没事，大不了明天早上我再回家，一样的。” “那今天晚上我请你在校门口的巷子里吃饭，谢谢你今天的帮忙。” “没问题！不过你请客，我付账！怎么说呢，和你比我在同学里已经算是先富起来的人了吧？等以后，你也富裕了再请我吃饭。” “那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很快的，你先帮我一段时间，过一段时间你能自己做了那就一个人干，到时候你就知道挣钱其实没有你想得那么难！” “呵呵……，希望吧！” …… 第一一三章你还记得最初的梦想吗 读书是为了什么？ 古人说，读书是为了明理！明做人做事的道理！ 老师说，读书是为了实现个人的理想，做出一番大事业。 父母说，读书就是为了吃的好穿得好，一辈子不再受苦受穷。 而她是为了什么呢？ 其实她真得没有想那么多。 离开那片大山？ 离开那个令人窒息的小村子？ 又或者还有更多？ 和大刘分开回宿舍的杨惠芳一边走一边思考着，自己最初离开村子时候的想法！ “走出去！一定要走出去！只有离开了这里，你才会发现外面的世界有多大！你的聪明才智才会有用武之地！ 女孩子就怎么了？只要有了一个支点女孩子也一样可以撬起整个世界！” 爷爷曾经对她寄予厚望，悉心教导后他偶尔也会如此感慨万千！ “是不是已经走出来了？” 她不禁扪心自问，似乎是走出来了，又似乎没有完全走出来。 从一个只有一百多人的山区小村走到了乡里她以为已经是走出来了，可爷爷告诉她，这只是很小的一步。 而乡里的主街上，她曾经感到的繁华大道，在不久的将来就被地市城里的大街所震惊了，原来城里人真得有这么多啊！ 那一年，她是县里面的中考状元，被地区一中破格录取！不仅不要她的学费，也免去了她住宿费，还每月给她一些生活补助。 可惜的是，梦开始了，但也很快就破灭了。 家里面最终还是生下了十弟，而家里最终彻底完蛋了。 爷爷是笑着走了一年之后，他父母亲终于有了一个儿子，但也被树立成了反面典型教材，所有的一切都被罚没了，包括他家里的粮食和一切能够换成钱的东西！ 而她回到家里的时候，妹妹们哭成一片，父母亲则是成了一对呆傻，一个蹲在地上发傻痴呆，一个坐在床上看着刚刚出生的弟弟诡异地傻笑。 原本已经准备提前一年参加高考的她被逼无奈地放弃了。 两年的煤矿下井，让她发疯一样的拼命努力干活之后，她还了村里大部分的欠款，才又有机会和大妹二妹一起匆忙参加了高考。 很幸运的是，大家竟然还能都考上大学！ 拎着一个破编织袋进了所谓的高等学府，一边读书一边在建筑工地上拼命干活！ 不拼不行啊！不仅仅是她需要养活自己，她还需要挣钱给自己的家人买化肥油盐酱醋，还需要供养家里一串子妹妹们继续读书。 “拼了！不拼不行啊！” 大妹三妹也开始打工了，不过挣的再多也很难够下面妹妹们的上学花销。她作为大姐又需要发奋了！ “杨慧芳，你是最好的，加油！” 她一边往寝室里走，一边自我鼓励着。 …… 大刘没有食言，随后他带着杨惠芳跑了好多原来已经达成共识的学校，又继续供了一批试卷。 在事后又分了一部分利润给她，杨惠芳有些不太愿意，可被大刘“逼着”收下了。 “你也帮了我，该给你的工资绝不能少，以后你帮我维护好这些老关系，还可以自己跑新学校了，那样收入更高一些，这是底价表，你那好了，心里有底就可以了……” 大刘除了逼着杨惠芳“借钱”换了一身不错的衣服，就没有再多管她。 就这都被杨惠芳用幽怨的眼光看了许久。 …… 很快，大刘就发现了她的优秀之处，一个从来没有做过生意的人，做起来那也是风生水起。 不仅仅是量大的厉害，而且价格不低，随后大刘有点好奇地问。 “为什么我们去卖得价格低，人家还要搞价还价，可你去了就能卖出更高的价格了呢？还比我们更受欢迎？”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卖给他们的不仅仅是试卷，还有一份标准版的答案，其中还有一些总结。老师讲解的时候肯定要容易了许多。” 她有些羞怯又有些骄傲得说。 这生意竟然还能这么做？可除了学霸，估计还真是没人敢这么做啊！ “牛！你真牛！你卖得不是卷子，而是一整套的服务啊！老师被服务好了，价格当然就不是问题了，反正钱又不是他花的。厉害啊！” 大刘听了也是醉了，她这么干，是不准备给别人留机会了，别人想做也做不到啊！ 才刚刚进行完大二第一次期末考试，杨惠芳就又一次找大刘了。 “明天我回家，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吧，吃点好的！” “好啊！我本来也想一会儿就去找你呢！下午我出去给你买了点东西，明天我送你上车回家。” 大刘听了也是非常欢喜地应道。 是的，这一段时间两个人“好了”，就和大学里面许多男女朋友一样，同吃同上自习课，不过他们还多了共同“劳动致富”！ 一到周末他们就一起外出跑学校。原有的学校需要不断地维护好，试卷可以不断地往外卖；新的学校也在不断地开拓，杨惠芳比较特别的服务深受老师们的欢迎，试题研究分析写得非常不错，甚至可以说超过了很多老师的水平。 收益方面，原本大刘的意思是让杨惠芳先都拿着去用，毕竟她的经济情况决定了她可能更急需。 不过，杨慧芳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我的家的确是很需要，但这个年头谁家能不需要呢？我帮自己的家人可以全力以赴，但你就不必了！ 一个方面，我有这个义务，而你则没有，哪怕就是将来我们真得成了，你也没有这个义务。” “我……” “你别急！先听我讲完了，你再补充好吗？” “好吧！” “养家糊口按理说这首先是为人父母的责任，而不是子女的，这一点我已经和我父母亲说过了，而他们也认同了。 那么剩下的，那就是我有能力了就多帮着一点，帮多了是我自愿，帮少了也不能埋怨我，这是一个大前提！ 否则我帮多少是个够呢？到时候帮的少了会不会落埋怨呢？ 所以，我所有的帮助只针对父母，未来等父母老了也一样只是赡养父母，其它的姐妹们那还是要依靠自己。 能上学读书的家里不会不支持，不能上学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成不成那也是自己的事情，千万别指望我！ 因为，我也要生活，独立的生活……” “那你到时候真得能做到？” 大刘当时说的时候，可是很有些不以为然。 “呵呵……，做到做不到那是一回事，我就想着先说出来，刺激一下下面的几个妹妹们，赶紧地努力吧！将来还是要靠自己的！ 顺便也说一下父母，让他们知道，帮他们也是要有原则的，那就是不能影响我未来的生活，更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一个人身上。” “厉害啊！你这大姐当得确实是好啊！比我这个大哥可强太多了。” “都是被逼无奈地，不是家里情况特殊，谁愿意这么懂事啊？” “是了，我家里的事不管怎么说都有父母撑着，否则我哪有以前的轻松啊！也就是是最近一年多，上了大学才开始琢磨着挣钱了！” “你挣钱和我的目的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我是谋生！你是赚点零花钱。” “哦……，似乎是啊！不过你就不能不打击我嘛，怎么说我也是一个大男人啊！” “好吧，好吧！大男人同学。” “怎么听着还是不对味呢？呵呵……” “哈哈……” …… 看着正等在楼下的那个“男人”，杨惠芳忍不住也有点幸福！ 愿意和她在一起，又敢一起面对她家那个非常特别的家，不管怎么说，这个男人都值得她珍惜，哪怕他还是笨了一点。 起码他是真心的！让她偶尔也能稍微依靠一下不是？ 这是自己最初的梦想吗？ 一个个子有点低的“王子”坐着公交车而来，随后又…… 想了想她也觉得有点乐了。 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顶点小说 www.booktxt.com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一四章幸或是不幸看从哪里想 在大刘琢磨自己秘密的日子里，八七年的高考成绩被公布了！ 刘老二和刘老三一起去学校查的，回家之后的他们表情差异异巨大。 刘老二满脸的笑容可掬，而刘老三则是一脸的忐忑不安。 “怎么样？” 一脸好奇的大刘看着也是有些忐忑不安。 “我考了一个本科压线分，按老师们的说法，估计我的第一志愿因为是师大，录取应该没有多大问题，但是第一专业就可能会有问题了。” 刘老三有些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抱怨的有些无奈地说道。 “一分不差？” 老刘同志有些诧异地问道。 “一分不多，也一分不少，本科录取分数线是四百六十五分，我也是四百六十五分。” 刘老三有些扭捏地解释，这可不是她故意考这样的成绩，努力是真努力了，甚至可以说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可人的水平就是如此，比她估计的分数还是少了四五分，很是无奈啊！ 一家人听了也是有些无奈，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能考出这样的成绩应该可以是非常幸运了，万一要是再少一分不就坏菜了吗？ “唉……，就这样吧！这就是命，该怎么样，你就是怎么样，该来的一定能来，不能来的，你再怎么努力也没什么用。” 刘妈妈有点宿命论地叹气说。 “不能这么想。通过努力学习这好歹也考够了分数，如果是差一分了，又该怎么办？人要知足啊，不能总是习惯性希望更好，不至于太倒霉了就是一种幸福。 因为大多数人不一直都经常不幸吗？ 想漂亮的人那么多，可又有几个可以如愿？ 想长高的人那么多，可又有几个可以理解个子太高的烦恼？……” 老刘同志一脸故作轻松地说道，做人不能太贪心了，女儿能够考上大学本科，那是最好，只要有了目前的这个成绩，本科读不了，不还有专科学校吗？又不是没有报考？ “可要是能再多考几分就好啦！哪怕是多考一分两分也好啊！我报考的师范大学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唉……” 刘老三听了父母亲的安慰，神色稍微好了一些，不过还是或多或少地有些不太甘心。 刘老四一边听着，也觉得自家父母亲说得挺好，文化低不太表没有思想，多少年的生活经历，见多了看多了听多了，再怎么样也能积累不少的社会经验，别管成功或者是失败的，起码在自我安慰一下是非常好的。 收拾好自己的好奇心，刘老四就准备去做饭了，如今家里面所有人都把只关心“大事”，做饭吃饭这些小事，自己就自觉自愿地接过来吧！ 做老小就要有做老小的自觉！ “老二，你的情况怎么样？” “就是，你的情况怎么样？怎么不赶紧地说一下啊？你……” …… 听到大哥又问起了老二的情况，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了。 老三的话题不能再聊了，惊险刺激已经过去了，剩下来的就是慢慢等待，刘老二那应该是一点问题都不会有吧？ 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起码刘老四就是这么想的。 进了厨房，刘老四把已经准备好了一半的做饭工作继续推进，面已经和好了，还需要再醒半个小时，准备吃豆角焖面，豆角还需要一个一个捡，还要准备一些肉，否则没有味道。 这一年多以来，刘老四越来越把自己家人的胃口养刁了。刘妈妈做饭的水平已经有点被嫌弃了，只要有时间，就是他做饭了。 可饭也是越来越难做了！ 饭做得好了，那当然是应当的，大家随便说点好话，吃起来自然是很满意。 可要是做得不好吃了，那就麻烦了！ “今天我不太饿……” “今天早晨吃得有些太饱了所以……” …… 理由是各有各的，总之就是，一旦饭做得不好吃了就会剩下不少，除了老刘夫妻负责解决大部分，就是刘老四他自己解决。 “饭越来越不好做了！可饭还不得依旧要继续做下去？做什么事情都一样，努力了才有希望，不努力了一点希望都不会有。 何况又是穷人家的孩子，不努力又能靠谁呢？” 刘老四一边摘豆角一边心里琢磨着怎么操作今天的午餐。 “清炒呢？还是炖一炖呢？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刘老四自言自语地说到，自己听了也是有些乐了。 自我安慰一下吧！家人都在忙着关心重大事件，吃饭这样的小事情就让他来解决吧！ 孩子多的家庭里，一般都是家里的大孩子们都会做饭，家务活一般也都是由他们承担起来。 可老刘家的情况确实有点特殊。之前刘家父母亲单位正常发工资的时候，为了照顾家里孩子们的学习，老刘夫妻俩把几乎所有的家务活都做了。反正工作又不是很忙，钱虽然挣得少，不过至少也能凑合着过。 可最近几年不行了！ 单位工资也不发了，最后还把职工都放假了，不出去挣钱怎么过日子啊？ 可家里前面三个孩子，已经是上大学离家，又或者是上高中即将毕业考大学。 只有刘老四才刚刚进去初中，理论上是不应该太忙的（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那家里面的活，他不干谁干？ 哥哥姐姐为了考大学在拼命努力，父母亲为了家里多挣点活命的钱早出晚归。 刘老四纵然也有无数的想法，可实际上又能做点什么呢？ 做饭洗碗收拾家！如果有剩余时间了，还需要时不时地关心一下父母亲的小生意。 至于自己的事情那就需要等假期了，也只有假期的时候，他才能获得很大的自由时间。 “这个暑假里怎么能挣一点自己的小钱钱呢？” …… “嗨……，你干什么呢？豆角都扔到地上，盆子里留下一堆丝干嘛？想什么好事情呢？做梦梦到你发财了？” 第一一五章年轻时候谁没点心思 刘老四一个人在厨房里瞎琢磨的时候，已经被家人故意忽略的刘老三也钻进了厨房里，这个除了做饭没人来的地方。 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躲起来，安安静静地不想被人打扰，也不想被父母亲哥哥们小心翼翼地对待。 其实他们不知道，他们越是小心翼翼的时候，她就越是觉得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心里就会越发的难受。 高考考了一个压线分，那真得不是她故意的！ 她有时候甚至觉得还不如干脆利落的没有考够分数线呢！那样自己也就可以死心塌地地去做自己能做和该做的事情了。 人生就是如此，很多时候都是因为有了希望才会烦恼，似乎只要再多努力一点，再幸运多一点就会成功！ 可实际上，那就是一个错觉！ 如果可以，谁又能不会倾尽所有呢？ 而如果干脆利索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又怎么可能再自己给自己烦恼呢？ 可一进厨房，她就发现了刘老四特别诡异的现象。 捡好的豆角都被扔到了地上，而应该被扔掉的豆角丝却被放进了洗菜盆里。 老四一边习惯性地摘菜，一边两眼发直地看着地面，怎么看都觉得十分诡异！ “这是自己十三岁的四弟吗？” …… 刘老四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性逗了一下，几秒之后才下意识地看了一下。 可不是嘛！ “嘿嘿……，失误了。” 刘老四有些不好意思地边说话边捡回来豆角，把豆角丝都扔到了一边的垃圾桶里。 “小孩子家的，有什么好想的啊？除了想想怎么才能学习好之外，其它的事情考虑又有什么用？” 看着有点脸红的四弟，刘老三有些好笑地问道。 “三姐，你这话说的就有点不对了吧？怎么说我也有十三四岁啊，学习当然是最重要的事情，其它的事情也很多的啊！” 刘老四条件反射性反驳说。 “撇，能有什么啊？早恋？你有那个胆量吗？就是你有那个胆子，谁家的女孩子又能看上你？丑的、蠢的可不能算数啊！” 刘老三有些不以为然地反问到。 这话说的刘老四也是一阵子的脸红脖子粗，可又无力反驳，因为她说的确实不错。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升初中之后，刘老四就发现自己的个子一点不长了，原本还可以说得上是一个个子高高的男子汉大丈夫，如今也被越来越多的同学超过了！ 原因就是他已经不怎么长了，可别人却长个不停！ 也不等等他，座位也从最后一排逐渐排到了如今的倒数第三排！ 个子不怎么长已经让他难过了，可就连体重也一点没有增加，而且从外表看似乎更瘦了！ 原来十分润朗健康的好小伙儿也变成了一个瘦竹竿！还是一个不太长的瘦竹竿。 “姐，实话实说真得是优点吗？你怎么就不知道，少一点批评教育多一点关心呢？现在的男孩子们可都喜欢，特别温柔！” 刘老四有些不满意地吐槽，甚至最后一句还说话用了某种方言版，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能体会到了他的良苦用心。 女孩子越是外刚内柔，越是很难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有能力的男人，因为大部分有一定能力的男人们都喜欢比较温柔体贴的女孩子。 外柔内刚才是更多男人们的梦中情人。 眼看着刘老三也已经高中毕业，即将进入大学，如果依旧还是如此的说话，还会不会即使遇到一个好的男人也抓不住呢？ 刘老四想想，也觉得自己家姐姐如果一直都是这样，未来的恋爱路一定不会太顺利！ 不撞南墙不回头！ 可更多时候就是撞了南墙也绝不回头！ 年轻时候谁还能没没有一点，天大地大没有我爱情伟大的倔强呢？ 刘老三听了老四的说话，很有些不以为然。才刚刚十三四岁的男孩子能懂几个问题? 爱情可不是小孩子们玩得过家家游戏！ 看着自己三姐的表情，刘老四知道自己被鄙视了，即使是自己再怎么努力劝说估计也没有什么效果了，自己的年龄就是一个硬伤！ 算了吧！那个男的女的谈恋爱不会遇到什么的失败失落？也许适当地经历过一些对未来的她是难得的好事情呢！ …… 七月底了，大学录取的工作已经慢慢开始了，只不过刘老二刘老四的录取通知书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了，而这个时间，刘老四自己也迎来了自己的暑假返校日。 “嗨……，你今天上午不是要去学校吗？怎么都八点半了还在家里呢？” 一早就起来做饭收拾家的刘老三有些奇怪地问到。 “斯……，能为啥？还不是在补前几天的暑假作业？老四，前几天玩得太潇洒了吧？呵呵……” 一旁的刘老二一边喝玉米粥，一边乐呵呵地说着刘老四，一副看笑话不嫌事大的样子。 自从高考后，家里面有人可以做饭之后，刘老四又开始了小摊贩的挣钱生活。 每天早上早早地就出去了，晚上回来的也早不了，天气热了，晚上没事遛马路的人也是越来越多，人多就有挣钱的机会。 作为一个小财迷的刘老四，哪里会舍得放过呢？ 没有特别才华横溢的刘老四，自己也十分清楚地知道，自己除了付出多少的辛苦，目前为止还真没有什么好的挣钱手段。 城市里所有的企业都是国有企业，偶尔不是的也叫作集体企业，个别的只能是小作坊。 就是小作坊雇员也不敢超过7个人，“七上八下”的划分绝不是开玩笑！ 一旦企业规模稍微有点超过了，马上就有些“领导干部”会找你谈话，因为总有些特别“热心肠”群众会关心举报你。 所以这个时间，所谓的私营企业大多数都是贸易公司，不是皮包公司好，而是没其他更好的形式。 而皮包公司最大的要求就是老板需要足够的社会关系网络。 有了社会关系，就有了足够多的信息，可以从其中寻找到合适的机会。 而找到了合适的机会，要想把握住其中的机会也同样需要一定的社会关系。 所以这个时代的所谓“商人”大多数都有一定的“灰色”操作，被无数后来人所诟病。 这种做生意的方式，被很多老人们轻蔑地称作“接缝”。 找到“缝隙”，再找到合适的“接口”，把“缝隙”接好了，从中挣到钱。 …… 作为普通百姓的刘家，刘老四不考辛苦劳作挣钱又能怎么样？ 没有时间的积累又怎么能有金钱的积累？ “时间就是金钱……” 总有些人早早地就看明白了，有人会拿金钱买时间，自然就需要有人那时间去换钱！甚至还有生命…… 第一一六章谁说只有帅哥爱美女 北方最美的季节就是夏季，而夏季的早晨就更是阳光明媚，而无炎热之害。 所有的街道上绿树成荫，时不时地还有温暖的风吹过，既不炎热也不干燥，空气被一夜净化后还有些许的纯香，门前的小巷子里也都是骑车上班，或者走路上学的人，脸上满满的都是悠闲自在。 刘老四走得不急不慢，慢慢地看着周边的风景和风景中的人，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 也许是他自己还十分年轻，才能如此乐观阳光，也许是周边的社会大环境目前为止还没有那么多的功利，大部分人即使是没有多少钱，但工作和生活依旧过得还是不紧不慢。 这样的生活真得好幸福啊！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继续多久？ 一路上返校的学生很多，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大多都是一群一伙得相跟着结伴而行，像刘老四这样独自一个人的反而是很少的一部分。 “老李，最近忙什么呢？” “老张，这一段时间都去哪了？” “老三，最近……” …… 男生们走在一起一边聊天一边相互夸张地招呼着。 有叫小名的，显示着他们彼此之间非同一般的亲近关系，也有为了显示自己非常“成熟稳重”的，明明非常年轻，甚至还有些幼稚，却非得彼此互称对方为“老?”，希望以此证明自己不同于同龄人的成熟。 刘老四不觉得他们可笑，因为他偶不然地也被别的同学称为“老刘”，不是因为他老，而恰恰相反的是因为他们都还十分年轻，不怕别人说他们老，而害怕别人说他们幼稚！ 越是这样年轻时候，人人都渴望着赶紧长大，让自己变得更加成熟一些。 就像另一边的女孩子们一样，明明才十三四岁，正是花季初来的少女时代，却偏偏喜欢把自己打扮成十七八岁女孩子的样子。 嫩白的皮肤美美哒，却非要涂抹上一些粉，让她们的脸上满满的都是一些僵硬的表情。 “小敏，你这是用的什么化妆品啊？太漂亮了！” “是啊！这是哪种……” …… “不知道吧？这是我偷用姐姐新买的……” 刘老四瞟一眼，觉得那个非要打扮的还她真得还不如不化妆，好好的青春无敌美少女被化妆成了一个特别夸张的造型。 可再往周边一看就知道，她的确没错，周边的那些男孩子们确实是更喜欢她的这个打扮。 漂亮也许是，但一眼看过去，从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到多少豆蔻年华的魅力了。 不由自主地撇撇嘴，刘老四叹了一口气，“唉……”。 少女不知青春豆蔻年华的宝贵，盼望着长大以后的美丽，也渴望着长大以后的自由自在逍遥，可却忘记了长大以后的众多烦恼！ …… “老刘，看美女呢？看到眼里拔不出来了？哈哈……” 一脸调侃地老冯在刘老四后面不远的地方，主动和刘老四打着招呼。 “不看美女，看你这样的粗糙汉子？这么美的小姑娘，看到了为什么要拔出来啊？” 刘老四停下等着他，一边没好气地说到。这个家伙似乎又黑了不少，估计假期又去农场干活去了，不仅可以有一定的收入，在秋收之后也能分一些粮食。 “嘿嘿……，粗糙汉子才是最好的。没有哥们儿这样的粗糙汉子辛苦劳作，哪有那么多小妹妹啊？不吃不喝啊？她们又不是吃空气就能长大！” 老冯对于刘老四的调侃一本正经地反驳说，脸上微微地有些少年的气急，容不得别人对自己辛苦劳作的半点怀疑。 刘老四听了冯同学的反驳，一时半会儿竟然没有词解释，毕竟87年的社会主流思想，还是特别强调了勤劳致富，甚至就是知识分子也以是工人阶层为骄傲！ 因为国家的宪法中第一条就说明了。 “我们国家是以工人阶级为领导的……” 这也是初一政治课中第一课就学习过的内容。 尽管如今的社会现实中，工人的日子越来越不如以前好过了，就是找对象的也知道了，所谓的“干部”优先的选择，但大多数人都不会想到未来的工人会遭遇什么样的际遇。 城市里大规模的下岗，而即使是没有下岗的职工，收入也大多低于“干部们”的收入，就是在退休年龄上，原本稍微有点照顾普通工人的规定，也被改成了干部工作三十年就可以退休的规定，而一边工作三十多年，甚至四十年的工人依旧在继续努力劳作。 而更过分的是同样的辛劳工作到了退休，工人和干部的退休金差了非常大！ 更何况还有众多的隐形福利！ 老师们现在讲台上告诉学生们，只要认真辛苦劳作，生活就一定会越来越好。 所有的课本都告诉学生们。 “劳动者只有分工不同，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但绝没有告诉他们，分工不同就意味着收入的巨大差异！ 有的人可以抱怨每天上班路上的堵车，而有的人则是抱怨上下班时候公交车上的拥挤，而有的人则是连抱怨一下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稳定的工作，四处奔波，四处流浪…… 刘老四不想再反驳老冯了，就让他再快乐一些时间吧！不管对不对，只要他还有一个可以坚持的理想，他就可以为之而努力！ 这样的快乐何其珍贵！ 刘老四觉得自己又凭什么去打破他的“理想”呢？ 哪怕这个“理想”终究会成为“梦想”，而“梦想”又会在不久的将来破灭了。 就像老鲁同志文章里描写得一样，即使是孔乙己不也有“茴香的茴有五种写法……” 只要他自己觉得有可以骄傲的一点，他就可以获得一点成功的快乐，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点快乐，不也是他自己生活中难得的一点阳光吗？ “老冯这段时间又忙了？看着你似乎又壮了不少。” 刘老四想了想还是果断地转换一个话题，自己明白了活得挺累，又何必拉一个真正的少年同样烦恼呢？ “呵呵……，也没干什么，帮着家里面照顾好家里承包的十几亩玉米地，除草松地浇水……” 说起了自己最熟悉的事情，老冯一脸的开心，少年一脸的骄傲，能够为家里面做了些力所能及的贡献，这就是每一个少年成长中最开心的事情！ “呵呵……，厉害啊！今年秋天的时候肯定有不少的收获。” 刘老四乐呵呵地附和着他，感受着一个十四五岁少年辛苦劳作之后的快乐和满足。 其实就是他不也一样吗？ 自己身体里面有一个“油腻大叔的灵魂”，可在别人眼里不也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吗？ 听着老冯一路兴高采烈地讲述，刘老四逐渐也被带入了那种开心的节奏里。 第一一七章年轻时人人都有的痛与乐 年少时，无论是谁都很容易记住快乐，而烦恼则是很快就会被忘记，而所有的苦难，都会被人找到一个可以自我安慰的理由，甚至还被某些“心灵鸡汤”鼓舞，相信某些“苦难”产生进步而骄傲。 老冯一路上和刘老四讲解着他在汗流浃背中的收获，也讲着他在其中寻找到的快乐。 他们进入教室里的时候，里面同学已经来了不少，大多数同学都很自然而然和自己熟悉的同学们聚成一堆热情洋溢的聊天。 “前几天，我和我哥去学游泳去了……” “是吗？游泳好玩吗？” “游泳池深吗？” “游泳好学吗？” “还可以吧。有一定难度，不过只要有人教，很快就能学会一点……” …… 一个明显被晒黑很多的男生被一些同学包围着，他有些傲娇地宣布了最近他的重要事件。 在北方，大多数人都是旱鸭子的情况下，游泳的确是一个不错的特长，而在这个年代甚至可以说是一个非常高雅的运动。 就像刘老四，即使是想锻炼身体，最好的选择就是早起来晨跑，而对于老冯同学，如果他敢去锻炼身体，绝对会被他父母亲笑话。 “吃饱了撑得慌，有那个时间为什么不替家里多干点活呢？” 听着这么高大上的话题，老冯也很自觉地停止了他自以为豪地夏季劳动故事讲述，因为他自己其实也清楚，他和这个同学假期为什么会有不同的选择。 他家穷！而对方家境不错！ “别想那么多，我假期其实也在打工挣钱了。像咱们这样家庭条件的，谁有那个闲情雅致啊？” 刘老四顺口安慰了一下老冯。 “嗯……” 老冯一下子就变得有些沉默忧郁了，又恢复了些许原来在班里的样子，就是他有补丁的衣服部分也被他下意识掩藏了一下。 刘老四明白了，可又能怎么样？穷人家的孩子都被逼着早早地就想着办法挣钱养家糊口，不是因为他们懂事，而是饿肚子的感觉逼着而已！ 没有什么闲情逸致，也没有什么时间去关心其它的爱与不爱，好与不好的问题，所谓爱好都是有了时间，吃饱穿暖和之后才有的。 而对于87年更多像他们这样普通人家的孩子来说，解决眼前最基本的生存问题才是最急迫的。 菜里多一点油水，偶尔吃点肉，那就是最大的幸福！ 其它的不过是奢侈，不说别人，就是他们自己也知道不能多想。 刘老四和老冯一起默默地走到后排自己座位，一前一后。 耳不听，心不烦，能怎么滴？ “老刘，你暑假作业做完了吗？能借我抄一下吗？” 老冯在后面低声问道。 “我也没怎么写呢！也是准备过几天再抄。” 刘老四有点不好意思地扭头低声说。 “不是吧？你学习好怎么也抄作业啊？” 老冯一脸懵逼地问，稍后又是一脸怀疑地看着刘老四。 “呵呵……，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该学的我已经学好了，不想学的也不愿意浪费时间。暑假作业里关于数学的部分太简单，我不想写。语文是不太会，抄别人的和抄课本上的也没有什么区别，英语稍微做了一些，其它课程的，那就是个抄，抄书和抄同学的也没什么区别。” 刘老四有些无奈地解释说，不解释清楚，老冯肯定是要有误会了。 “呵呵……，我以为只有我这种学习不好的才抄作业，原来你也这样。” 老冯一脸嫌弃地说。 “对不起啊！辜负同志们的信任了，可要不是这样，哪有那么多时间学习更多的课外辅导书啊！” 刘老四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哥哥姐姐们到处给他收罗了不少同学们的参考书，那一本不读都觉得有些可惜。 哥哥姐姐没事干了，也都喜欢“辅导”他，过一下当老师的瘾，顺便彰显一下他们对家里小弟的关爱。 尤其是今年夏天，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轮番轰炸，刘老四第一次感到了累！ 当一个合格的小弟也不是容易的！ 刘老四自己一本参考书都没有买过，可如今家里面兄弟几个自己做的书架上已经摆满了从初中到高中毕业的各个科目的参考书！ 参考书从八一年出版的，一直到最近一两年的都有，不少书上都写满了各种心得体会总结，原本的一本书至少有了两三本书的厚度！ 其中最少的就是关于语文的，不仅仅是因为语文参考书本来就少，好的语文参考书当然就更少，关键是刘家兄妹几个谁的语文成绩都不太好，即使是很努力了也都是勉强及格。 “考试成绩好不好可是看总分的，与其投入很大的时间精力想办法提高很不擅长的语文，还不如把大部分时间投入产出比比较高的其它功课上呢！” 刘家学习最好的大刘曾经如是说，作为学习远不如大哥的他也只能选择相信了。 而且还因为精力有限，还需要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中考考试的科目上，其它不算升学考试的科目，刘老四就主动放弃了。 至于说抄作业，那就更没有什么问题了，除了语文英语，刘老四一般都是抄。 而且还是能不写的就不写，能抄的绝不自己找答案写。 “老刘，还是你活得实在啊！有用的多学点，没有什么用的主动放弃，挺好！” 老冯听明白了，也是有些理解了，毕竟那些副课虽然平时也算排名，但是最终升学考试却没有，理智的人都知道该怎么办！ “你也可以……” 刘老四顺口劝了一句，刚刚开始就被打断了。 “我还是算了吧！就凭我，再怎么学也不可能考上中专，我又没有城市户口，技校又不让我考，高中家里不说我也从来没有想去上。能够辛苦劳作多挣点钱，让我弟我妹未来有了机会再说吧！唉……” 老冯一脸惆怅地放弃了，不过刘老四倒是十分理解。 87年农村户口的初中毕业生考中专有多大的难度系数？ 说句不好听的话，刘老四自己都觉得那是一点都没有可能，差太多了。农村户口的中专录取分数线比城市里的学生高至少有六七十分，不补习两三年，谁能考上啊？ 至于说整体录取率更是低到有百分之五左右，而农村户口的录取率绝对不会超过百分之一二。 刘老四也觉得不好再说什么了。那里都说人人平等，可事实上所有人都被分成了三六九等。 怨谁呢？ 简单快乐的少年时光一去不复返了，人慢慢长大以后烦恼也越来越多了。 第一一八章穷人真得可以有爱好吗 小男生们眼里最美的风景永远都是小女生，这不是他们品质好不好的问题，而是他们生物属性所决定的。 就像刘老四如今所在的教室里，男生们都在努力地表现自己，这一段时间以来，又去哪里玩了，又见识了多少的事情。 高谈阔论，嬉笑怒骂，眉飞色舞的小男生们，让刘老四看着十分好笑。和自己家哥哥姐姐待了一段时间，越发显得他们幼稚。 让他越发懒得和他们去交流，就连听着都觉得有些乏味。 可不远处的很多女生却在偷偷听着，故作矜持地低声细语和女伴一起边听边议论，时不时地还往男生那边偷偷摸摸看上一眼，然后又会抿嘴一乐。 “刘士德，你这次期末考试数学又是满分，真厉害！” 这时候前面座位的牛丽丽突然扭头一脸的羡慕嫉妒和刘士德说。 刘老四有些诧异地看了一下她，她上学期期末考试成绩排名应该是在他前面吧？ 而他只有一门数学课考试成绩非常好，其它功课就差多了，语文勉强考了七十分，而英语十分努力之后才上了八十分，而且其它副课几乎没有怎么认真学习，成绩也是预料中刚刚及格而已。 说得好听，那是班里面前十名，可别忘记刘老四所在的可是差班！ 虽然国家刚刚才开始特别强调了义务教育阶段，任何学校不允许有普通班和重点班的区别。 但实际上，大部分的学校里面都设定了重点班和普通班。 学校里面好的学生和好的老师都往重点班倾斜，而普通班就相当随意了。老师配置随意，学生更是普遍成绩不好。 “嗨，我不就是数学好一点，总分不还是你在前面吗？” 刘老四一时半会儿有些不太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下意识地回到。 “唉，咱们老师每天上课就是把课本翻来滚去地讲，一点其它的补充都没有，成绩怎么提高的了吗？ 有时间了，你给我讲讲怎么学数学吧！” 牛丽丽说得非常自然，可刘老四听得却不怎么舒服。她的数学固然比起自己差了很多，可他的语文英语不也一样差她很多吗？ 她希望自己帮她提高数学，为什么就没有想到帮着自己提高一下语文英语成绩呢？ “好的，有什么需要我讲解的不要客气。” 心里不太喜欢，不过刘老四还是比较痛快地答应了。 “谢谢。” 她脸上满意地笑了笑说到。 这就是这个年代男女关系的特点，所有女生都觉得男生帮助自己是应该的，原因就是她是女生。 而让她去主动去帮助男生，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原因也是她是女生。 牛丽丽上次期末考试总成绩排名是第六，而刘老四则是第八。 表面上看着牛丽丽比刘老四学习还要好一些，但如果剔除了副课成绩，其实她已经不如刘老四了，即使刘老四的英语语文成绩不好，可她的成绩也算不上优秀。 这就是差班的特点，大部分学生都是属于学也学不会，课是听也听不懂，一旦到了十名之后就都是一些不及格的同学了。所谓排名不是比谁更好一点，而是比谁更不差劲一些，考试成绩都是个位数的也有不少了。 就像刘老四他们班的英语成绩，初一这么简单的课程，可全班四十多个学生也只有十三四个能及格的，原因不是他们学不会，而是因为除了考中专和高中有希望的同学，其他人早早地就放弃了。 考技校不考英语，为什么要学？ 未来也没有什么可能出国，学了有什么用？ 至于副课，那更是一个比一个低。因为副课既不对升学有什么作用，对毕业也没什么影响，为什么而学呢？ 没用的事情少做或者干脆不做，虽然同学们都是十三四岁还十分年轻，但实用主义还是运用得十分熟练。 至于牛丽丽同学，她的情况确实算是比较特殊。尽管她学习成绩不算好，学习能力也不够，但她是这个年代非常少见的独生子女。 即使是学习成绩差了点，她父母亲也一定会让她读到高中毕业的，至于能不能考上大学或者其它学校，那都是最重要的，因为她的父母亲只是不希望她过早的参加工作而已。 而刘老四之所以学习成绩很努力了，只能达到目前如此差强人意的水平，那就是语文英语的拖累了，尤其是语文成绩。 他再怎么努力学习，学问成绩也很难考到八十分以上。 相对而言英语反而更容易一些，毕竟英语只要能看得懂，一般都能答对，其中并没有多少语言逻辑能力的要求。 不过，刘老四一点都不着急，因为未来的物理化学都是和数学密切相关的，他有信心在这些科目上继续取得更大的优势。 甚至是如今成绩勉强及格的政治他也准备在初二的时候就开始认真学习，不说笨鸟先飞吗？ 既然政治课是相对比较简单的课程，只要拼命努力地死记硬背会，再加上一些理解运用，不求一百分了，九十多分会有问题吗？ 做人不能太傲娇了，更多时候就需要理智客观一些，即使是知道某些课学好了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但也不妨碍在某些时候可以用它来提分，作为打开某些大门的钥匙。 因为这把钥匙不仅仅非常的昂贵，而且还非常的关键！ 比如中考，比如高考！ 多考一分就可以超过多少人，多考一分就很有可能成了救命稻草！ 尤其是对刘老四这样怎么也学不好语文的笨笨，难道还有什么可嫌弃的吗？ 刘老四可不是老冯同学，成绩不好就不说了，好歹你可以先把未来最有用的数学语文学一学吧？ 可老冯怎么说呢？ “我真得很喜欢学英语，不管什么时候，一听英语就有种非常高大上的感觉。 数学太枯燥乏味了，越学越学不懂，越不懂就越是讨厌学数学，就是听数学老师讲课都是种噪音！ 语文就更是无病呻吟了，每天都是瞎猜瞎想作者为什么写了某些文字。 这样真得好吗？纯粹就是乱编乱想，一段简单的话，就能让人想那么多？好假啊！” 刘老四不能不承认他说得好有道理，可再怎么说，数学语文也比英语实用性强的多吧？ “那你学英语有什么用？你又不参加升学考试？难道你将来一边种地或者一边干活的时候，也可以用英语来和老外打招呼？” 刘老四有些诧异和不解地问道。 “呵呵……，那倒是没有。可我就不能有个喜好吗？反正我就是喜欢学英语。” 老冯一听也是有些脸红，不过还是耿耿地坚持着他的观点。 “唉……，爱好再重要，有吃好穿暖重要吗？英语不就是一个工具吗？如果未来你几年没怎么用过，很可能慢慢就都忘记了。” 刘老四有些无奈地继续说了一些，可看着老冯依旧还是坚持的态度，他也主动放弃了劝说，再说就真得得罪人了。 “唉……，穷人家的孩子真得可以有爱好吗？” 刘老四不由得扪心自问，结果还是否定。 至少没有填饱肚子之前，所有的爱好都虚无缥缈的，远不如美食重要。 何况还有其它呢？ 第一一九章做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嘿……，聊得这么开心啊？” 一句不太高的声音从教室门口突然响起。 教室里原本聊天十分欢快的同学们马上就想受惊的小兔子一样，闭嘴、快跑、做好，一副似乎他们原本就是一个个乖孩子、好学生的模样。 而原本在和老冯同学聊天的刘老四一瞬间就楞在了那里。 “这个突然清净下来的教室，还是自己的班级吗？” 刘老四脑子里突然飘过这样一句话。 “呦，刘士德你还想再说几句？有什么好事情也和大家一起说说呗，万一要是重要，也别耽误了嘛！” 一脸调侃意味看着刘老四的班主任王老师，说得十分欢快。 “呵呵……” “哈哈……” …… 教室里面不管男女都乐了起来，一点没有同情心，没心没肺，似乎刚刚他们都是孩子，而只有刘老四一个调皮的家伙。 “倒霉蛋！” “还好没我的事。” “又有好戏了！” …… 刘老四抬头看了一下前面座位上的同学们，有不少人扭头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似乎有幸运，也有幸灾乐祸，也有纯粹就是看戏不嫌事大的人。 “唉……，反应迟钝也是一种罪！” 刘老四不由得心里暗自嘀咕。 “老师，我们正在讨论问题呢，有些太专注了，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作为一个有了梦中几十年经历的刘老四假话也是张口就来。 这个时间，可不是什么讲诚信讲实话实说的时候，因为老师需要的只是个台阶下，而他只不过需要给她找一个台阶而已。 至于“台阶”是什么并不重要，哪怕所有人都知道是假的。 “哦？” 班主任王老师带着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地问道。 眼睛又漂了一眼坐在刘老四后面的冯宇庭同学，而老冯同学则是一脸懵逼地马上就低下头，似乎刘老四的编故事似乎有些坑友，让他低头不语做了鸵鸟状。 “冯宇庭，你们刚刚真得在研究学习的问题了？你必须要说实话，否则的话……，后果自负！” 王老师不按套路出牌的做法，让刘老四一瞬间就愣了，说好的你好我好大家好呢？ “你批评教育我，我配合你的做法，难道你就不能顺坡就下？一定要如此认真吗？相煎何太急啊！……” 刘老四一肚子委屈的时候，冯宇庭同学也在老师的威压下慢腾腾地站了起来。 “我们……，刚刚……，说的是……” 老冯脸红脖子粗地解释着，大概因为他太紧张了，平时说话声音本来就不太高，这个时候说话不仅声音依旧低，还增加了结巴了！ 他两只手使劲地压在课桌上，支撑着身体颤颤巍巍，额头上逐渐开始冒出越来越多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 本来不打算多参与的刘老四看着有些忍不住了，想了一下主动站了起来，挡在了老冯的前面。 “王老师，您有什么问题就问我吧！老冯一着急就说不上了。我们刚刚就是讨论了一下怎么学习才能更有效果而已。” 刘老四一边说一边带着些许怒气地看着教室门口的她。自从刘老四学习好了以后对老师的恐惧症那是一扫而空，甚至还对某些老师的教学水平有了自己的判断。 而班主任王老师，他的数学老师恰恰就是他认为不怎么合格的一个数学老师。 没事的时候，刘老四自己自学，有问题的时候也是问哥哥姐姐，很少和她交流，即使他的数学考试成绩一直都是一百分，年级第一！ “哦……？老冯？” 班主任王老师脸上满满的笑容已经开始逐渐消退，怒目而视看着。 刘老四也是丝毫没有躲闪地看着她，即使是她就像一个老虎，他今天也有些想斗一斗！ 刘老四努力让自己站得更笔直一些，努力地把她的怒火都吸引到自己身上，而不能再让本来就很有些自卑的老冯受到一点伤害。 不是刘老四想做多么好的人，而是他作为一个普通人也不能允许他的朋友再伤害！ 因为老冯本来就已经很悲催了！已经开始被挤压到了有些自闭倾向的他，实在是不能再被打击了。 一个学期以来，刘老四和他交流多了以后，他已经变得越来越开朗了，可不能又变回去了。 虽然刘老四数学考试成绩特别优秀，班里九十分以上的经常就是他一个，为王老师在同事那里争得了很多的面子，但他们师生之间似乎并不密切。 一时间，教室里所有的同学们都在等着王老师的大发雷霆！ 因为她曾经的几次，已经充分证明了她绝不是一个脾气好的老师。 骂人那都非常轻的！打学生才是她最擅长的事情！ 哪一个学生敢和老师针锋相对？哪一个敢对老师的批评打骂反抗？ 不说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能不能惹得起老师，就是整个世界都不可能容忍学生的反抗！ 而且这还是无关对错！ 学生错了就应该被打被骂，学生对了，老师骂错了、打错了，那也是可以被理解的！ 所有的人都相信老师的出发点是好的！（事实证明大多如此） 即使老师错了，打你几下，骂你几句又能怎么样？ 这就是八七年时候，整个社会现实生活中的观念！ 而像刘老四这样轻描淡写，十分平静地反驳老师的学生，竟然让班主任王老师一时间有些诧异了！ “这个家伙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啊？是不是……” 看着和自己对视的刘老四，班主任王老师没有了气愤，而是多了一些疑惑，这还是一个学习不错的学生吗？ “好的，你们先坐下吧！” 班主任王老师略微思考后说了一句话。 刘老四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地听话坐下了，而他身后突然传来一些特别的声音。 “啊……!” “咣当。” “扑通。” 他扭头一看，老冯已经是摔倒在了地上，他的凳子也被带着摔倒了，他后仰着摔倒在地上的扫地工具中，他脸上满满的呆懵的表情。 “呵呵……” “哈哈……” …… 所有同学都回头看了一下都乐了。 “砰砰砰……” “好了，都上课了。今天这一次返校有几个事情……” 班主任王老师走到了讲台上，用黑板擦敲了几下大课桌，教室里逐渐只剩下了她讲话的声音。 “刘士德，跟我去一下办公室。” 就在刘老四以为今天的事情已经过去的时候，讲台上已经说完话的班主任王老师又说了一句话才不紧不慢地离开了。 “唉……” 刘老四有些无奈地站起来走向教室门口，周边是一片同学们同情的目光。 第一二零章忘乎所以之后的人啊 刘老四一路走，一路听着周围同学们的窃窃私语，不由得故意抬头挺胸，不像是去老师的办公室，而颇有些上战场的激昂慷慨！ “哥是一个有坚持的人！远的管不了，只要能够看到的人或者事情，我都要坚持努力做个好人！” 刘老四一路上感觉满满的都是充满了力量！ 抬手推开了老师办公室，一进门就是一个大镜子，刘老四看了一眼镜子里的人突然一下子就愣了。 “坏菜了！忘了如今的自己，还是一个嘴上都是小绒毛的青涩少年了。 冲动是魔鬼啊！怎么就这么冲动的呢？好像历经了梦中生活的他，应该早就已经过了那种容易追求正义冲动状态。 为什么呢？因为如今的身体已经变得年轻了很多？ 很有可能！如果让我还和以前一样，我还会……” 他心里默默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发呆了。 “干什么呢？赶紧地过来。” 远处传来班主任王老师不耐烦的声音。 “老师，我错了。而且还错得很厉害，错误的主要原因就是我不能深刻地领会老师的良苦用心，就凭着自己的想象就冲动了。” 刘老四抬头一看老王一脸憎恨的表情，赶紧小跑几步过去，人还没有完全停下，赶紧地鞠躬低声说，一副狗腿子样。 原本准备狠狠发一通火的老王一下子就被说楞了，这还是刚刚和自己在班里面顶嘴的刘士德吗？ 可为什么刚刚有点恨他不给她留面子，现在又看他一副讨好样子也不顺眼呢？ 从上往下打量了刘士德一番，老王确定了这就是那个数学考试成绩非常好，一直以来都非常替她争气的他，否则她可不会在稍有犹豫之后决定把他叫到办公室里谈话，早就劈头盖脸地先打骂一顿了再说。在学校里谁不知道自己的脾气不好？ 私下有什么人叫自己“母老虎”！ 她可是一清二楚！ 不反驳只是因为她发现，这样的外号其实对她来说好处更多于坏处，要不早就和他们闹了！ 虽然所有老师都说会对学生平等对待，但实际上哪个老师不是更喜欢学习好的学生呢？ 老王自己感觉她对刘士德还算是很不错的。 尽管刘士德推掉了自己邀请他做数学课代表，也推去了在班里担任班干部的好意，自己也没有为难他啊！ 他凭什么就敢在教室里如此大胆地胡说八道呢？ 话他不仅仅是说了，还说得那么理直气壮，他以为他是谁啊？ 她本来打算好好地“教育”一下刘士德，让他知道一下为什么说“马王爷有三只眼”！ 知道在学校这个小世界里面，谁是“小猴子”，谁才是真正的“如来佛祖”！ 可为什么才一会儿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这么“乖巧”呢？ 周边的老师们看到了刘士德的一番表现也都乐了。 “王老师，这是你们班捣乱的学生啊？不是听说他学习不错吗？也会不懂事？” “好好教育一下，现在的学生就是欠收拾。” “小苗不修不能成才嘛！好好地教育教育他，未来他就知道谁才是真得对他好。” “就是，就是……” …… 刘老四一时间立马就感觉到了周边的不怀好意。 合着他们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啊？做人怎么就能这么俗啊？ “对对……，老师我错了，这不都是年幼无知吗？还有很多道理都不懂，都需要您给我教教，要不我怎么能茁壮成长呢？” 刘老四赶紧继续努力认错，一脸的认真诚恳，非常低调做人。 “刘士德，这件事和你关系不大，冯宇庭上课说话是事实吧！而今天班里面说话的同学也是一大堆，之前就有老师和我说起过班里面自习课乱说话的这个事情！ 今天的事情更是被教导处的老师都看到反应到了我这里，我要是不严肃处理的话，那以后还有同学把校规当回事么？ 你说话，他也说话，咱们的自习课是什么？是要改成联欢晚会了吗？” 班主任王老师语气严肃，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和他关系好，想为他出头，但你也得分情况。班里大事小事，都必须要有一定的规矩，否则班里面不是乱成一锅粥了？ 冯宇庭上自习课乱说话绝不是第一次了，这本来就是他的错，谁都无法替他开脱！” 王老师针对的是班里乱说话的学生，而老冯只是恰好成了那只被杀鸡儆猴中的“鸡”，运气不好而已，可谁也不能说有错。 “可是……” “你不用再说了！” 王老师打断了刘士德的话，随即皱着眉头对他说道：“士德，本来你的数学考试成绩非常不错，我和其他老师对你都是挺重视的，也有心想把你好好培养一下，但你不争气啊……” “王老师，这……”刘士德闻言倒是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他没有接受她当课代表的时候，就想到王老师对他会有很大的失望吧。 应该说，老师对这种自习课乱说话的事情处理一般都很轻，大多时候都只不过是口头警告一次，严重一点的也不过是狠狠批评教育一下。 要是刘士德自己，他就觉得完全无所谓，又不掉肉，也不疼，就当是听“喜鹊哗哗叫了”。 只是像性格内向，甚至有些孤僻的同学就会非常在意，甚至还感觉很受伤害。 而不幸的是，老冯就是一个这样的同学。 因为家境不好，自己学习也不好，甚至说长得形象也有些着急，自然就变得越来越自卑、内向、孤僻，又是十三四岁正在敏感，有些逆反心理的时候，难免会多想的！ “对……，今天其实都是我的错，和冯宇庭无关，都是我找他说话的，我认罚。” 刘老四赶紧又积极认错眉。 刘老四只是不想让老冯同学当时受到感情上的刺激，也不是认为自习课随便乱说话就对，索性直接表示认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件事只能说今天刘老四他们运气不好，聊天聊的太嗨了，一点都也没注意到老师的到来，否则也就不会让抓住这个把柄了。 “行了，你就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了，以后不仅仅是数学多考一些，其它功课也不能拉下……” 王老师柳眉一皱，又补充了几句话，却被刘老四身后传来的话打断了。 “王老师。”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青年人走了进来。 “怎么了小张？”看到来人是刚刚才新来报道的一个年轻老师，王老师问道。 “刚才石主任让我到您这里报道，下学期跟您班里代物理课，以后有什么事还要请您多关照了。” “没什么事情了，你先回教室吧！”王老师随口对刘老四说道。 “ “那我这就回去了。”刘老四听了转身离开了，出了办公室不由地摸了一把额头莫须有的汗水…… 第一二一章面子实惠哪一个更重要 “嗯……？我怎么觉得好像哪里有什么不对的啊？” 班主任王老师看着刘老四往外走的背影，总觉得自己今天似乎和平时差异很大，有什么问题似的。 而刘老四则是健步如飞地立马就离开了老师们的办公室。 这个地方不是“狼窝”，至少应该也算是“虎穴”，今天能够“全身而退”那就赶紧地溜吧！ 人吓人吓死人！ 哪一个人在上学的时候没有曾经被挤压在老师的“淫威”之下呢？ 此王“老虎”没有抢亲，但时不时地用最“恶毒”的语言，又或者是劈头盖脸地敲打一顿，“虎威”亦是不能轻易挑逗的！ 刘老四出了老师办公室的门，就开始慢慢踱步往回走，急着回去又得打扫卫生，急什么啊？ 所以等他回到教室里面的时候，他的同学们已经早就开始了打扫卫生，一边干活一边打打闹闹、吵吵嚷嚷，谁也没有把刚刚的事情当一回事。 这就是这个年代的特点，被老师打打骂骂那都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几乎所有人都习惯了，即使是被打骂的学生也是一样。因为这个年代不仅仅是老师这样，就是父母亲管孩子也是如此。 “打是亲，骂是爱，最疼不过是用脚踹！” 人人都坚持的“真理”！ 谁家孩子也不少，父母亲又大都是双职工，每天上班下班的都很忙碌，哪有那么多时间和孩子讲道理？何况又有几个家长会讲道理？ 没有什么文化的父母们都十分崇尚“棍棒之下出孝子”，而老师打骂几下难道不就是应该的事情吗？ 没毛病！一点毛病都没有！ “没事吧？王老师没有……” 只有在教室后面扫地的老冯同学一脸担心地问。 “当然没有了！我是谁？王老师只是和谈了一会儿心，没什么事的！” 刘老四一脸轻松地和他说，好事都做了，好人就做到底吧！ 刘老四之所以要替老冯同学出头，倒不是因为老师有什么做得不对，只是因为老冯同学的心理太弱势了，梦中的他就因为这样的弱势心理，学校里面性格不开朗，逐渐形成自闭自卑的心理，在后来的工作生活中也是很不顺利，甚至连婚姻问题都十分受影响。 这一世，刘老四希望他能够带着老冯，学习解决不了，起码让老冯性格开朗一些。 因为出了校门，除了技能，性格对未来的生活影响也至关重要！ 老冯一脸纠结的表情消失不见了，逐渐露出了十三四岁少年应该有的笑容。 “呵呵……” “呵呵……” 两个人相视而笑，一种叫青春期友谊的小船就这样更荡漾了，刘老四也感到了一丝拥有友谊的幸福。 “一起走吧！今天我们一起去胜利街上转一转，听说那边有了不少的小摊了。” 刘老四对老冯同学发出了一个邀请，绕一大圈回家，顺便逛一逛街，一起做什么不重要，关键是要在一起。 “好啊！” …… 回家的路绕远了很多，不过一路上有老冯同学给他讲的暑假故事，刘老四倒是并不觉得特别漫长。眉飞色舞的老冯同学也不是他形象里那么呆板沉默忧郁的样子，他也有他的骄傲。 在烈日下辛苦劳作，付出多少就有可能收获多少的粮食。自食其力、自我奋斗，怎么能帮助家里面的情况变得更好一点，他为之付出了努力，他就会觉得骄傲！ 有很多事情在刘老四看来，他原本不需要如此辛苦，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就是再怎么辛苦劳作也不可能有太多收获，毕竟他还没有长大成人。 为什么不去做一点别的更好的事情呢？ 可刘老四仔细想想，这也许就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办法！ 既无风险，又能可控的，他又能有多少选择呢？ 仔细想想，刘老四更理解老冯同学了。其实如果把他放在人家的环境条件下，也未必能有什么更好的选择。 刘老四有时候也会埋怨自己的家境不好，影响了自己。 在别人没心没肺活着不累的时候，他就需要自己想办法怎么挣一点钱，不仅仅是有一点零花钱，还要能适当地改善自己的家庭经济。 可他要是和老冯同学比起来那就太幸福了！ 老冯同学是工厂里的半边户人家的孩子，家里面只有父亲是厂里的工人，而由于母亲是农业户口，所以家里所有的孩子自然而然也成了农业户口，不仅仅是升学考试受到很大影响，就是找工作也没什么机会能找到正式工的可能。 他家里面收入低孩子又多，经济上本来就够困难了，可他妈妈还得病去世，不仅仅不能挣钱照顾好家，就是医药费因为没有工作也不能报销。 多年拖延之后，不仅仅是人走了，还把家里面的所有积蓄都花光了，甚至还有一些债务。 他家里的女孩子还能不管不顾地嫁人，反正只要离开了就好，可男孩子就不行了。 他哥十五六岁顶替了他爸的班进了国企，而他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未来，他的出路应该在哪里，估计他也想不到。 不趁着年少还能快乐几年，以后就更难了。 …… “老冯，假期还有一个月呢！有没有去外边挣点钱的打算啊？光靠种地可挣不了多少钱。” 刘老四等自己的朋友的话题暂时告一段落后，赶紧说到。 “外面？没去过啊！说是t市人，可我除了过年过节，一年也去不了几次城里，到了那里也不知道能不能分清楚东南西北，你说我这样的怎么去挣钱啊？” 老冯一路走一边说，脸上满满的都是苦涩。 别说是他就是刘老四也是最近几年才有机会去城里挣钱，说是大城市里的市民，可谁知道这个城市里面有什么好的机会呢？ 如果刘老四不是有了梦里的经历，他又能比别人强多少？ “我也是去年刚刚开始的，其实就是去城里买一点东西。像什么熟玉米之类的，虽然发不了财，但是一天下来多少也能挣一些钱。 起码比那些上班的挣得多！” “不怕被没收？没有人抓？” 老冯同学听了显然心动了，只是还有不少的担忧。 “没事！就是有什么事情，咱就赶紧跑呗！敌进我退，敌退我进，主席的教导那可不是白学的，就算是被抓住了，咱不也是属于年龄小不懂事，批评教育的范围吗？ 批评教育几句，又不会丢一块肉，也不会少一分钱。 至于丢人现眼，丢多了就习惯了。再丢人也没有比挣钱重要啊！ 有钱了可以吃饱饭，吃好饭，有菜有肉有白面！” “呵呵……，听着好像是这么个理，已经穷得丢人现眼了，再丢一些其实也无所谓了。” “就是，赶紧地挣钱，脱贫致富才是王道，其它的都是末节！” …… 一边聊天一边走，两个人越聊越开心，勾肩搭背的越发亲密。 第一二二章独乐乐不若众乐乐 一个简单粗暴的建议就可以给别人带来很多的快乐，这是作为朋友最喜欢做的事情。 没有之一！ 刘老四自然也不例外！看着虽然依旧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老冯同学，不过也有了不少憧憬的少年，他还是十分快乐！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说，一份快乐通过分享就可以加倍增长的原因！ 至少老冯同学的欢乐也给他带来了一些更多的快乐。 至于别的同学，在一阵子的议论之后就没人在意了。 因为刘老四和老冯同学既不是美女，也不是帅哥，更不是什么明星人物，别说在学校里，就是在班里面都是十分平淡的“路人甲”！ 如果不是班主任王老师的参与，谁会注意他们呢？ 老冯同学很满意地笑了笑，对于能躲过一次“灾祸”，他除了满意不就是希望依旧还是像个小草一样的活着？ 无声无息，无人注意，独自去偷偷地看着自己周围的这个世界，默默地过着他依旧平凡而安静的日子。 刘老四也挺开心，自己的缺点是什么，他自己清楚，本就不是一个擅长和人打交道的人，如今叽里咕噜说了一通，不仅仅没有惹祸，还能顺便了结了这个意外，他已经很开心了。 当然，这个小插曲能够如此解决其实也不错。 毕竟他只是个普通学生，而对方则是老师。 事情对错是一回事，但做事的人的身份更重要！ 刘老四在某些方面是挺笨的，他有很多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操作才能达到更好的效果。但他自认为还真不是一个蠢材！ 一味地和老师讲对错是非，就和跟领导讲对错是一个道理，即使是领导明白他错了也不可能认！ 因为他重视的不仅仅是事情本身的对错，他更需要注意的是他的权威性，一旦他失去了权威性又怎么领导和管理他的属下呢？ 老师其实一样！甚至还更简单粗暴！ 小孩子们都相信万事都有对错，成熟的人都看重得失成败！ 刘老四获得了老冯同学的友谊，那就达到了他的目标，就是一个胜利，至于其他不过都是旁枝末节而已！ …… “老刘，卖熟玉米棒子这么挣钱啊？以前我怎么就想不到的啊？呵呵……” 一脸兴奋的老冯，一双小眼睛闪闪放光彩，大嘴巴咧得怎么也合不上。一边招呼人卖玉米棒子，一边欢喜地和刘老四聊天。 只是聊天的内容十分乏味，翻过来调过去就是差不多的内容。一开始，刘老四还非常及时地应和一下，时间长了就不再说什么了。 因为他发现，老冯同学说的原因，不是为了需要让他确定，而只是因为老冯同学自己太过兴奋。 “淡定，一定要淡定！老冯这才是刚刚开始，不要像一个刚刚才从山沟里走出来、没有见过世面的农民！” 看着自己朋友的表现，感受到周边人们诧异的目光，自诩脸皮厚比城墙的刘老四也有些不自在了，赶紧地劝说到。 尤其是周边还有不少的美女们，丢人现眼无所谓，只是别在美女面前啊！ “这有啥？哥们儿本来就是山沟里来的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那个地方就叫西沟！ 我倒不是农民，我们是农场户口，连农村的都不如，人家还有宅基地可以自建房，我们连房子都只能是租公家的。” 老冯性格耿直地说到，一副你不是原来就知道的表情。 “你们不错了，起码有自己家的院子，着急了还可以在周边自己挖一孔窑洞，冬暖夏凉！” “呵呵……，别说，也就剩下这么一个优点了。” “赶紧干活吧！可不能剩下了，这天气太热了，剩下来明天就坏了。” “嗯！” …… 乘着暑假还有二十多天，本地的春玉米还有一个多月才会完全成熟，刘老四拉着老冯同学开始在t市的商业繁华地带开始了售卖熟玉米。 一天至少能卖几百个熟玉米，一个也不贵，只有三毛钱一个，五毛钱两个。 似乎价格不算高，但绝对比卖玉米挣钱多得多！ 这个年头，刚刚采下来的生鲜玉米在批发市场也就是一块钱二十个左右，更何况这些都是老冯家里面自己种的，以往还需要摘下来晾干磨粉才能卖，如今不需要了，早早地就能卖掉，价钱至少翻了两番呢！ 老冯同学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他的父母亲家人自然也非常地开心。 而刘老四虽然挣不了多少钱，但至少可以感受到了更多的快乐！在挣钱的同时，顺便收获一份友谊和快乐，何乐而不为？ 这样的日子过得辛苦，每天他们两个人都需要骑车子到十几里远的城里去卖熟玉米棒子，而老冯同学更是需要每天早早起来把玉米煮熟，每天疲惫不堪回家后还需要把家人采摘回来的玉米去皮。 每天刘老四和老冯同学都是汗流浃背，背心湿了又干，干了又湿透，背心衬衣上满满当当都是汗渍，味道浓郁，每天晚上不洗第二天就不能再穿了。 不过至少老冯同学每天都十分欢乐！在疲惫不堪中还有了一份骄傲！ “老刘，我昨天晚上给了我爸十五块钱，我爸一晚上都在笑！你知道吗？自从我妈不在了，我哥顶替了他的班，家里面的钱一直都很紧！我爸的眉头一直都是皱着，已经有好久不见他的笑容了。 这是好几年来的第一次！你能想象我当时的幸福吗？ 从里到外，从脚后跟到头顶，一种飘飘然的开心……” 回家的路上，老冯同学碎碎叨叨地一直都在和刘老四聊天，讲述着昨天晚上他家里发生的事情，声音微微地有些颤抖，偶尔还会有一点哽咽地腔调，但说话的语气十分的坚定，而且还是越来越坚定！ 刘老四没有打断他的话题，一路上都是不停地附和着，非常真心地附和着！因为这样的感觉他也曾经拥有，而且时间刚刚过去没有多久！ 也许这就是所有十三四岁男孩子们永远的共同话题！ 长大了，终于长大了！终于可以为家里面做一些贡献了，而从此以后不再只是向家里要钱花了！ “这是我挣的钱！……” 第一次挣钱无关多少，永远骄傲！ 付出了汗水，收获了金钱，交给了父母，被父母认同了！ 男孩子也终于长大了！ 第一二三章你的人生因此而不同 小孩子的欢乐都是因为得到而快乐，而长大成人之后才知道付出也可以更快乐！ 因为只有付出了才有可能收获，不劳而获是意外，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才是人生的正常。 夏日黄昏中刘老四和老冯同学再次踏上了回家的路程，炎热已经逐渐褪去，微风拂面也变得轻轻柔柔，没有了那份炙热。 “老刘，如果能在这样干一段时间，我家里的债务就应该可以还清了，如果能再多挣钱，我打算给我爸……” 老冯晒得越发黑亮的脸上满满的都是憧憬，一边说话一边两眼放光。 “呵呵……，恭喜你！应该可以干到一段时间吧，只是可能没有现在这么挣钱罢了！ 不过我家里面最近事情比较多，我是不能再干了。我二哥三姐都考上大学了，需要给他们准备一下了。” 刘老四一脸喜色的和朋友分享一下自己的快乐，毕竟这也是他的为数不多一个朋友。 “呵呵……，恭喜啊！你这以后也是大学生的弟弟了，以后再怎么样也有人帮忙了。” 老冯听了也是满脸的羡慕，与有荣焉地说。 “撇，让别人说他已经谁谁的弟弟很光荣吗？我刘老四也是有想法的，为什么就不能让别人说他们是我的哥哥姐姐呢？ 我也想考上大学！混出个人样来。” 刘老四有些好奇不服气地反驳说到，话说的有些自己鼓励自己。 “呵呵……，我也这么希望。到时候我跟朋友说起来，我也有一个大学生是好友，也是特有面子的事。 不过，你现在的……” 老冯有些怀疑地继续说，话说到一半就被刘老四打断了。 “人活着总得有个梦想吧！万一要是实现了呢？ 不知道你怎么考虑将来，我是早就想明白了。就咱们两个的家庭条件，未来的路还得靠自己！ 你家就不说了，我家其实也好不到哪去。就咱们父母亲厂子里的那些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发工资的不发工资，放假待业的有多少，将来我们还能回这单位上班吗？ 必须走出去！只有离开了一个破单位，我们未来才有可能变得更好！” 刘老四一本正经地继续忽悠着老冯同学。 老冯一直都很在意他哥能顶替父亲工作的事情。因为一顶班就不仅仅是有了工作，顺便也解决了城市户口的问题，而且还解决了未来单位分房子的问题。 如今的城市里可没有多少人买房子住的，一方面是大伙都是单位分房子住，另一方面是你想买也没有所谓的商品房可买。 “我也想过将来，只是怎么想也没什么好的出路！ 农业户口，招工进单位基本没什么可能；升学考试那更是一点希望都没有；打零工又不是长久之计，说实话我是真得非常迷茫。 不过我现在知道了，至少应该要挣钱，挣尽可能多的钱……” 老冯话说得越来越流利，语气也是越来越肯定，人的精气神也是越来越足。 刘老四感觉自己的这个朋友终于想明白了，有了他自己可以追求的目标了。 尽管这条路并不好走，但只要有了目标，人心就不再会惶惶不安，生活就有了动力！ …… “二哥，都收拾好了吗？” 一进家门，刘老四就看见了正在收拾东西的二哥，他如愿所偿地考上了一所沪市的华东师大，虽然专业不是他所期望的外语系，而是变成了他自己不太喜欢的历史系。 不过他还是很满意的，按照他自己的说法。 “读哪个学校很重要，读哪个专业也比较重要，但最重要的是在哪个城市读书！ 因为一般人除了自己的家乡，只有读大学的城市才是最熟悉的，如果将来有可能留在那里工作生活，那里就会成为我的第二故乡！ 而一个人究竟能取得多大的成就不仅仅是和个人能力有关，还和他所处的环境有重大关系！” 对于刘老二的说法，大刘表示了有一点认同，但也明确表示了对他去沪市读书费用过大的担心。 “那我就去选择读一个师范大学了，师范大学不要学费，每个月的补助也比一般大学高的多喽！” 刘老二一脸轻松地如此解释说。 “如果嫌我花的钱多，家里给不了太多，我也可以出去勤工俭学嘛！毕竟那里是国内最大的城市，挣钱的机会一定比咱们这里多的多吧？” 对于二哥的想法，刘老四第一个就表示了支持和赞同。 不过父母亲还是有些犹豫和不太赞同，只是家里孩子都大了，越来越有自己的想法了，他们即使是反对了，老二不还是偷偷地报考了外地的大学？难道还真得能因为花销比较多而不去了？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了，不过他们也用自己十分冷淡的态度明确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在本地读书，一个大学生每月只要二十几块钱就够了，而去沪市读大学会需要多少呢？ 即使如今老刘夫妻如今因为摆摊子多挣了一些钱，可那也不能都花了啊？ 毕竟以后他们大学毕业了就年龄不小了，马上就又面临着结婚成家立业的大事呢！ 一桩桩一件件的，哪一件不是为人父母的压力啊？ “人家都说，旧社会是有三座大山，把劳动人民剥削地怎么也活不下去了。 如今我们家也是四座大山压着呢！ 要是没有你们，我和你妈两个的日子过得该有多美啊！ 想吃肉就吃肉，想喝酒就能喝酒，没事干了还能去听一场戏！ 你们都说说，什么时候我们才能翻身得解放啊！ 唉……，儿女都是债啊！” “呵呵……，也别把话说得那么不好听嘛！出了门，谁一说你是三个大学生的爹，你不也能洋洋得意吗？” 刚刚才收到省内师大的刘老三有些不乐意地反驳说，这个时候也只有身为小棉袄的她敢实话实说。 反正就是父母亲生气了，也不会怎么打骂她。 “爸，钱不就是花的吗？这年头谁敢攒钱，钱是越攒越不值钱，别说是供上学了，就是吃了喝了不也是攒个个人健康吗？ 花了的钱才是钱，攒下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可能变成纸了！” “就知道瞎说，钱再怎么样还能变成了纸？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如今一毛钱也是个钱，至少能买一个小面包吧，也许再过多少年，地上扔的一毛钱也没人捡了！ 因为他可能还没有一包纸值钱呢！”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再怎么说咱们不也是……” “就是，你把咱们国家说成什么样了吗？绝对不会的……” “真是笑话！那到时候我就去捡钱也能发财了？呵呵……” …… 第一二四章一家人各奔前程的时候 人都需要梦想，但刘妈想着依靠捡钱而发财致富的梦想估计永远都不会实现了。 不是街面上没有没人捡的一毛钱，只是那个时候的物价可能会远远超过她的想象！ 就像曾经的rb人，可能他们永远不会想到从五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初，他们国家的物价指数会飞翔到了宇宙。 更不会想到某座城市里的房子会贵得让全世界咋舌！ 一个城市的房地产总值就可以和m国一国的地产价值相当！ 不是人们的想象力不够，只是因为这个世界在某些方面确实是非常疯狂！ 不过也许那个时候，一毛钱也可能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刘老四感觉到自己家里的气氛有些怪异，大刘有点羡慕刘老二可以从此走出省门，走向全国！ 甚至还有些懊恼！ 当年自己为什么就没有想到这一方式呢？ 上师范大学至少每个月比一般大学能多好几十的补助金，如果节约一些也能凑合着过。 何况如果有时间了还能去校外勤工俭学，就像如今的他一样。 当初又何必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父母亲身上呢？ 如果自己也能有老二这样的选择，他就不需要放弃了沪市交大的录取机会了！ 每次想起来他都觉得有些懊恼不已，可又不得不承认，家里的条件真得不允许他如此自私自利！ 可哪怕就是知道了这个道理，他每次听到了他同学们从沪市传来的信息，他依旧还是觉得心里不痛快。 “距离大学毕业还有两年！也许我需要努力学习了，也许可以考那里的研究生。 本科去不了！那就研究生再去！ 对了还可以再加上一个她……” …… 大刘暗自踌躇满志的时候，一旁的刘老三也是有些嫉妒，也有些羡慕，可又能怎么办？ 她也想走出去啊！可成绩不做主，能怨谁？ 从小学到初中毕业，她都是家里学习最好的孩子，可为什么上了高中就不一样了呢？ 仔细想想似乎是从上高中以后。 可又是从哪里开始的呢？ 好像是从理化开始的，这让她不由得想想当初如果自己也和老二一样选择文科班，是不是会更好一点呢？ 也许吧！谁知道呢？ 当初的她也是因为害怕背诵默写的科目太多才坚持留在了理科班，如今看来似乎的确是有些失误。 看着老二就此天涯海角的去外边儿闯荡江湖，而自己依旧还是要留在这个城市里继续留守。 虽然说大家都是师范大学的学生，可说起来老二是重点大学，而自己却是一个普通大学的。一样的读书，一样的家庭，怎么就会有这么大的差距呢？ 家里最不满意的人应该算是老刘同志了。一脸的愁，一脸的怒，是个人都能看到。 儿子女儿都考上了大学，按理说是个大喜事！ 可他最中意的儿子要去遥远的地方去读大学，那就不是什么好事情了。 儿子不好养啊！可要是养好了那就是他未来生活最大的财富和依靠。 可再好的儿子，远处千里之外，那他还能指望的上吗？ 更不用说眼前的困难了，大儿子上大学，一个月的基本生活费就需要三十块钱，老二远在经济更好物价更高的地方至少也要六七十吧？多亏了是师范大学，每月有将近四十块钱的补助，否则…… 何况还有老三也要去上大学，女孩子吃得比男孩子少一点，可女孩子们不得有更多的其它开销吗？ 算下来，光是三个孩子上大学一个月就至少需要一百三十块钱。 而他们夫妻俩就算是不放假，月月都能按时发了工资，加起来也就不到一百六十块钱。 而剩下来的钱还需要每月给老家村里的老人一家五块钱，最后留给他们夫妻和小儿子的生活费只有不到二十块钱，怎么可能够用吗？ 老刘同志想想都觉得害怕啊！ 单位放假快有半年多了，他们夫妻俩这一段时间被逼无奈地走出了单位，在外边开始了摆摊子做一点小生意，辛苦是真得辛苦，每天早出晚归，风雨无阻，每个月都至少有三四百块钱的收入，否则的话，遇到如今这种情况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孩子们解释。 可这样摆摊子挣钱的日子能够持续多久呢？ 别说是他自己了，就是那些市场的管理人员都觉得不可能长久，尤其是最近好多企业的效益不好，出来想办法挣钱的人越来越多。 原本最开始一天就能挣小一百的好日子已经逐渐变成了一天最多也就三四十的样子，如果赶上刮风下雨的天气，还有可能颗粒无收！ 幸亏如今的大儿子已经基本都不用他再给生活费了，最多也就偶尔给一点零花钱。 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还在上学，一点都不给他自己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老二和老三是不是也能这样呢？如果他们也能…… 老刘同志想问一问，可却张不开口。 再怎么说，也不能要求孩子们上学的时候不务正业吧？ 可要是不说，未来家里的日子过得可就要紧巴了！ 若干天了，老刘同志几次三番想张这个口，可几次嘴张开了，却说不出口。 刘妈妈其实也觉得家里面经济一定会非常紧，但她想得最多的就是自己千万别生病，每天更早的出摊更晚一点的收摊，多卖一点就是一点，多挣点就是一点。 再咬牙坚持坚持，大不了再拼命努力几年，以后就会慢慢地好起来的。 全家人都有些莫名其妙的怪异气氛，所有人都在想着自己以后的打算，所有人都在考虑以后的困难日子。 只有刘老四过得没心没肺，整天都乐呵呵的样子，拥挤的家里面终于有了自己可以读书学习的地方了，也有了可以一个人谁觉的小家了，而每天都喜欢说教自己的三姐也离开了，日子过得不知道会有开心哦！ “老四，你可要好好读书了，真得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那么笨了，那么简单的问题都解决不了……” 碎碎叨叨，即使是临走，刘老三依旧还要做最后的交代，一个交代就浪费了刘老四一个多小时，而解答刘老四的问题只用了不到一分钟。 再怎么说，刘老四也是号称数学学习好的学生啊！在自家姐姐那里怎么就成了一个怎么也解释不清的笨蛋了呢？ 弟弟百思不得姐啊！ 第一二五章临行之前的切切嘱托 再怎么纠结，刘老二刘老三开学的日子都是要来的。 不管愿意不愿意，他们也要去上学去了，不管是他们自己还是家人都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 钱不富裕，那就先顾了眼前再说！ 至少经过半年多的小生意，老刘夫妻还是挣了点钱，稍微有了一些积累。 何况大刘还主动放弃了每月的生活费要求，上个学期的结余差不多就够用了。 而刘老三则同样因为是在本地读大学，除了必不可少的一些费用，生活费也只拿了一个月的。 就是去外地上大学的刘老二也只拿了一个学期最低的费用。而且开学报道也只能一个去了，毕竟多一个人的路费也是一笔不小的花费，大家都有些默然。 “老二，你一个人去了外地上学一定要节约一点，不过衣服穿得差一些没有关系，可吃饭一定要吃饱了，咱吃不起好的也一定吃饱了！ 离家远一切都要靠自己了，一切都要小心点，多喝水，注意保暖注意休息，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生病了，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刘妈妈自顾自地说得两眼通红，碎碎叨叨地说起来就是没完没了，即使是老二早已被说得不耐烦了，老公听得有些插不上话而着急，但她似乎还有无数的话没有说完、说够。 “好了好了，老二都十八九岁的大小伙子了，你怎么还和送他去幼儿园的时候一样啊？” 老刘同志一脸嫌弃地说，嘴上说得轻松无比，可眼睛里的关切一点不比刘妈妈少一点，只是几次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儿子们大了就要出去闯荡！ 这个世界尽管有众多无奈，可不也有无数的可能吗？ 人挪活，树挪死！ 曾经刘家爷子对老刘同志的教导，虽然老刘同志一直不以为然，然而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人啊！被逼无奈的时候，总是要出去闯闯，也许会有无数个辉煌的可能，大不了失败了，流落他乡，可何处不能埋自己呢？ 不管是老死于家中的床榻之上，还是跌倒在他乡的泥地上，最后不都是要化做灰一把吗？ 万一要是有了万一呢？ 更何况如今是主动出击呢？不出去看一看这个世界上各种各样的风景，一生一世又怎么甘心？ 道理是道理，心情是心情。 道理上老刘同志知道老二的选择没有错，可事情临头了，他自己的心情还是有万千的不舍。 已经开学的大刘今天也专门请假回家来送自己二弟，对于即将踏上行程的老二他自己满满当当都是羡慕。 “好了好了，一会儿我去会把他送上火车的，一趟车就能直达沪市，下车出了车站就有学校的新生接待点，什么问题都不会有的！” 如今的大刘对于新生报到的流程已经非常熟悉了，毕竟他已经做过几次新生接待了。 “呵呵……，二哥一路顺风啊！如果有时间了，把沪市那里的风景好好看一看逛一逛，回来了给我们讲讲，南京路，外滩……” 刘老四也十分眼热二哥要去的地方，他对于沪市的了解也仅仅只限于曾经电影里的画面。 高楼大厦、车流攒动的大马路流光溢彩的外滩、，还有一望无际的大海，最重要的是那里的人真得那么好吗？ 电影里的那些少男少女，还有漂亮可爱的老师，明亮的教室…… “胡说八道，你二哥去沪市是去上大学学知识的，又不是去那里看风景旅游的？怎么可以把时间和精力放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 不说他，就是你现在也该好好学习了吧？ 写字台也空出来了，家里面也就剩下一个人了，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学习？ 如果再有什么，呵呵……，你就等着挨揍吧！” 一旁的刘妈妈有点不满意刘老四的“奇谈怪论”了，学生不好好学习去做别的，那不是标准的不务正业吗？ “呵呵……” “哈哈……” …… 刘老四看着自己哥哥姐姐不怀好意的嘲笑，他有些无奈了，谁让自己是家里最小的呢？ 谁都可以教育他，那是他们的帮助，可一旦调过来那就是“犯上作乱”，那是要坚决“镇压”的。 “爸，二哥就要进大学了，是不是就该搞对象了啊？”刘老四闻言眉头一皱故意大声说道。 “老四，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上大学也是上学，当然要继续努力学习，要不以后怎么能找到好工作呢？” 老刘同志也转头看了刘老四一眼，有些不以为意地说。 刘老四有些故作好奇地说道：“我们班里面都有同学开始琢磨找对象了，我是觉得哥哥姐姐起码比他们大多了，为什么就不能找呢？” 大刘刘老二刘老三听了有些不以为然，刘老四这个年纪找对象的有多少是认真的？ 就算是想找对象也得有那个承担责任的能力啊？ 才刚刚上初中的孩子连自己都需要依靠父母亲的供养，有什么资格谈感情问题，又不是小孩子玩“过家家”游戏。 “我们班的同学中有不少都十四五岁了，初中毕业就十七八了，而且一毕业就有可能参加工作。 他们告诉我，现在找对象最好找了，同龄人多，而且找对象的成本低，学习不好，升学考试没有希望，不搞一个对象，那上了几年初中不是一无所获吗？” 有些不服气的刘老四有继续说道。 老刘夫妻对刘老四的看法显然是不能同意的，可要是仔细想想又觉得似乎老四同学们的想法也不错。 之前孩子们都在拼命努力学习，如今他们已经考上了大学，天天和同龄人在一起上学，从内心来讲，他们也认为这样的环境中确实是适合谈恋爱。 “谈恋爱容易，可将来分配工作以后怎么办？找一个地方的同学还好说，要是找一个天南海北的又该怎么办？” 刘妈妈可是知道两地分居会是什么样的情况，一个受苦受累，另一个日子也不好过，何必呢！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反对在大学里面就谈恋爱。 “你们懂什么？”老刘同志哼了一声，说道：“年轻时候为了所谓的爱情怎么都可以，但结婚生孩子以后就是家常过日子。感情再好，天南地北的谁也不好过，最后的结局很可能就是离婚。 院子里的老杨家的二小子不就是这个情况吗？那小子表面挺聪明的，可一谈起恋爱来了也是一个疯狂的，当初他不是为了那个女的和家里面闹了半年决裂吗？ 后来怎么样？最后不还是和那女的分开了？他愿意和人家女的天涯海角的流浪，可人家女的还不愿意呢！如果不是因为和他谈恋爱可能留在省城凭什么人家女孩子就非得和他在一起呢？女孩子当然是要有所图！图不到了，那当然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人家女孩子扭头就嫁了，可他却好久都走不出来，硬硬地拖到了三十才结了婚。 一副情深不悔的样子，何必呢？” “老爸，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人家不管怎么说至少也谈了几年了啊！再说了，晚结婚生孩子不也挺好的吗？起码事业有成，该有的都有了，也是凭自己的本事成家，有什么可丢人现眼的？” 刘老三一边帮着收拾东西一边说道：“说到底，还是人家杨二子有真本事，不然的话，当年怎么可能考上了大学？考上大学了还能找到一个那么漂亮的女友。 成不成的先放一边，至少他经历过了就不会后悔！” “就是！”大刘在一旁低声附和了一句。 “有些事情你们年轻不懂。”刘妈妈眉头一皱，说道：“小子谈个恋爱失败了还勉强可以接受，大不了就是损失点钱！可要是女孩子谈恋爱付出代价太大了，那以后的日子过得会有多难！ 所以他们我不管，有本事就去勾引回来一个，你可不行！上大学坚决不能找一个不是咱们这里的。 听清楚没？绝—对—不—可—以！一点都没商量的余地！” “呵呵……，妈这也太实话实说了吧？” “爸，你想多了，我就是上个大学，最多也就是交往几个普通的朋友，我真的没什么特别的想法……” 刘老三闻言脸上闪过一抹红晕，赶紧对父母说道。 “当年咱们没结婚的时候，谈个恋爱连手都没牵过，如今的社会变化也太大。 唉……，你们好自为之吧！” 老刘同志看了一下已经十八岁的女儿有些无奈地说道，大白菜终于长大了，也快到了被猪拱的时候了，莫名其妙的有些伤心。 “我肯定不一样，我这么聪明的……”刘老三调皮的吐了一下舌头，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再说了，怎么看我也不是那种不着调的吗？” “不着调？当人开始谈恋爱的时候谁又能一直保持完全理智客观呢？ 除非那就不是谈恋爱，而是以婚姻为条件的交换。” 关于这个问题，大刘听了也是主动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这个时候绝不是藏着掖着的时候，弟妹马上就面临这个问题了，怎么多说一点都不为过，而即使是犯了错也要及时止损，而不是盲目再投入。 这一点大刘也是非常清楚的，就看他身边的同学，谈恋爱的多，自然失恋的人也有不少，开始时候都是轰轰烈烈，又有几个坚持到了最后？ “那不一样……” “都一样的！” “不一样！” …… 第一二六章人在旅途之刘老二 三十岁、尤其是三十五岁以后的人遇到事情，更多的考虑的是风险，因为人生已经到了越来越渴望稳定的阶段，最害怕的就是各种各样意外的风险。 知道了获得的不易，所以害怕失去，因为一旦失去了也许就是一生无缘，甚至还有无法承受的后果。 而十八九岁年轻的时候，风险肯定也会考虑，不过就像耳边的一阵，吹过了就过去了，马上就被无限的憧憬鼓励得热血沸腾！ 自主创业由此走上人生巅峰！ 交个朋友就是“四海之内皆兄弟”，而谈个恋爱更是必须要经历“生生死死”，似乎不这样就代表人不年轻，不热心！ 错了就错了，大不了从头再来！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失败是成功他妈！没有妈哪来的儿子？ 实在不行了还可以自己看一些“鸡汤文”，自我安慰一下。 “二十天又是一条好汉！” …… 而如今的刘老二才不过十八九岁，在他看来父母亲家人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 不就是去大学报道吗？ 他又不是“温室里的嫩花”，独自面对几次起起伏伏，不也是人生的必然吗？不然怎么成长？ 当然，他也不认为自己就是一个完全的“小白”，这个世界如此“残酷”，才更应该努力追求“美好”。 未来他是一定会努力争取的，否则一生虚度，又怎么可以？ …… 离开了t市之后，坐在火车上的刘老二眼睛一直都贪婪地看着外边儿的风景，有的其实和家里周边没什么区别，只是因为是外面的世界，也让他感觉非常的好奇。 出了门谨言慎行，这个简单的道理他还是非常明白的。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刘老二一边欣赏车窗外的风景，偶不然得再来一杯自己带的热茶，好不惬意？ 而因为s省人不爱出门闯荡，这个不太拥挤的车厢里面也有不少人是去外地上大学的学生，又或者是学生家长。 “这是要进入山区了吗？才刚刚走了不到一个小时啊！” “呵呵……，咱们这里本来就是一个内地山区省份，没什么好奇怪的。等再出了山区进入平原就出省了。” “哦……，那需要几个小时啊？好想看一看一望无际的大平原。” “是啊！多少年了，我也没有再见过了，这次如果不是借着送你上学的机会，我都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出来了。” …… 刘老二对面一对看着是父女俩的人依偎在一起低声细语地聊天。 女孩子穿着红色的一身外套和粉红色的衬衣，一看就知道是刚刚才买的，从里到外都是，衣服上一点折都没有起，衣领树得蹦直。 而父亲则是一边招呼女儿，一边一脸的怅然若失地看着黄昏时分的窗外景色。他一身深蓝色的中山装已经有点旧的，多次的洗涤过后略微有点褪色，上衣口袋上还别着一支笔。 两个人的交流一直都说着刘老二勉强可以听懂的某种方言，似乎和自己家后排老贺家是一个地方的口音，只是听起来更不好懂。 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他们的说话比外语更加难懂，尤其是s省这种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的地方。 地图上直线距离不远的两个村子，如果有一座大山阻隔其间，那这两个村子里的人就很难会有来往，很少会有交流。时间久远了自然差异就是越来越大，直到彼此谁也听不懂对方的语言。 刘老二虽然大部分都能听懂，但是却不愿意和他们主动打招呼聊天。 虽然说他不愿意承认，但他内心还是有点羡慕人家父女之间的亲切感。 女儿天真可爱，整个是一个好奇宝宝。父亲一直耐心低声细语地给女儿解释，和煦温暖。 在刘老二的记忆中，自己家里就从来没有这种情景。 父母亲简单粗暴的教育理念里，儿子们就是用来揍的！ 不好好学习，揍他！ 好好学了成绩不好，继续揍！ 不听话了，揍他！ …… 直到打不动了，又变成了体罚，跪搓衣板，最后为了健康又变成了罚跑步！ 讲道理的时候就是语录！ “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 “这个世界如今是我们的……” “世界上的事就怕认真二字……” …… 要不就是老鲁同志的言语。 “时间挤一挤总是会有的……” “我就是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都用来学习了……” “翻开历史一查，歪歪斜斜的每一页都写着仁义道德，仔细看才从字缝里看出满本都写着两个字——吃人！” …… 也不知道是孩子们太笨了，还是某些道理太深奥。 总之，刘老二在年幼时候，大部分都听得莫名其妙，挨打挨得多也很难解其意！ 直到他长大以后自己学了这些知识，才明白父亲到底要说的是什么道理！ 这些道理肯定对！无论是因为说话的人，还是事实上的证明，都的确如此。 这些也是父母亲在那个年代，学习过为数不多的知识，而之前的他们既没有什么人和他们讲道理，也没有什么机会去读书。 他们不讲这些道理，又能讲什么呢？ 看看人家的父亲就知道了，一看就知道是个文化人，知道的多，讲解的态度又好又有耐心！多幸福啊！ …… 而刘老二身边则是坐着一位脸色略微有些发红的中年妇女，一路上并没有多说话，只是死死地抓紧了一个包裹，就是偶尔吃东西都不会放开，一身有些旧的衣服，却并没有什么异味，只是时间长了偶尔会有些打盹的样子。 “大姐，要不你座里面休息一下？” 刘老二看着自己身边的一个中年妇女有些不忍地建议道。 “那是不是有些不太好意思啊？” 她有些犹豫地说，一副想做却不敢做的样子。 “没事，我是要到终点站的，时间还长着呢，你先休息一下，休息好了我们再换过来。” 刘老二主动解释说，这样说可以避免她多想，十八九岁的大小伙子，如果不是他带着一副眼镜，一副文化人的样子，还真有可能会引起什么误会。 “别担心，我们也是要到金陵城才下车的。小伙子是去上大学？怎么就一个人啊？” 对面的中年男子主动招呼说，前一句是暗示中年妇女他会帮着看着，后一句就是想了解一下刘老二的底細了。毕竟这是出门在外，火车上什么人、什么事情没有可能啊。 “是的，今年刚刚才考上的，去沪市上学。” 为了让中年妇女安心，刘老二不得不解释一下，这个年头大学生还是一个特别倍受人喜欢的群体，也是善良正直热心的标志性群体，很受人尊敬和信任。 “哦……，谢谢啊！” 中年妇女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放松了，能和一个年轻的大学生结伴而行，起码这一路上的安全是有一定保证了。 不仅大学生本身是安全的，就是有什么意外也能向他求助不是？ “好好……，考上了大学，人这一辈子就算是熬出来了！我家孩子也是去金陵上大学的，你们可是赶上好时候了……” 而中年男子也更热情地招呼，一边讲述着当年他错过读书上大学的遗憾，一边嘱咐着上了大学还要好好学习。 “爸，你怎么又老生常谈了？这又不是在咱家里呢？” 一旁的他女儿听了几句话就赶紧地打断了自己父亲的话，否则也不知道会不会让人反感或者轻视。 “呵呵……，没什么。其实我的父母也经常爱讲这些，读书就是他们曾经最大的梦想，也是他们最大的遗憾，我非常理解。” 刘老二虽然不是太喜欢听这样的说教，可也不会太反对人家说，毕竟这就是某个时代人共同的话题，如果将来进入社会中，和这个年龄人打交道的机会几乎是百分百，学会理解那就是必须的！ 第一二七章人在旅途之刘老二（二） 如今八七年的社会上，年轻人中正流传着一句口号。 “理解万岁！” 不同于老一代人，年轻人正在追逐着各种各样的潮流！ 思想认识上的，服装打扮上的等等各方面非常多。 他们有些迫切地希望家人社会对自己的理解，可其实整个社会中哪个年龄的人又会不渴望被理解呢？ 能理解四十多岁甚至五十多岁人的思想，这也是刘老二自认为是自己正在努力培养的一个优势。 整个社会中，这个年龄段的人正是处在黄金阶段。要阅历有阅历，要资历有资历，要能力有能力，没有了太多的家庭负担（孩子普遍都大了），许许多多的关键岗位上都是他们在挑大梁。 只要是想成功，刘老二认为就必须和他们打交道。 所以他和其他人很不同的地方就是，他希望自己可以主动和这个年龄段的人打交道，即使是不喜欢也不适应，那也必须尝试着去适应和习惯。 了解他们的思想，了解他们的习惯；理解他们的说话的内容，理解他们做事的方式，理解他们做人的原则，甚至还有他们内心的追求！ 了解他们越多，自己和他们打交道的时候就更容易！ 因为他也需要对方能理解他，做事情的方式，思考问题的方法，做人做事的原则。 只有他们之间可以明确彼此，才能更好一点的彼此沟通。 刘老二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如今表准的热血沸腾的知识青年，他没有什么太高大上的理想，一心一意的只想让自己的日子过得好一点，或者再好一些！ 父母亲经常爱和他说，“看看，??家的孩子又……” 是的，别人家的孩子永远都是又聪明伶俐又懂事勤快。 可有时候，刘老二也想吐槽，“看看，??家的父母……” 其实，很多“别人家的父母”也让他十分羡慕，又知心又能提供非常好的条件。 可年纪大了以后就知道了，父母固然不能选择生什么样的孩子，孩子们同样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是谁！ 彼此抱怨一下可以理解，抱怨多了那就是自寻烦恼。 刚刚还一直都有些打盹的中年妇女，换了座位之后反而有些清醒了，主动拿出一包南瓜子和大家分享。 “来来……，都尝一尝，都是我自己家种的。” 中年妇女并不像刘老二想象中的那样木讷寡言，反而有一些农村妇女那种特有的开朗大方。不过仔细想想就不奇怪了，如今出门在外还是一个非常遗憾的时代，她能一个人出门坐火车已经说明了她的非同一般。 “大妹子，你这是去哪儿啊？” 中年男子有些好奇地主动问道，毕竟他都多年不出门了，人家一个女的却要出门，他不好奇才是奇怪呢！ “苏城，我是准备去那里一个亲戚家帮忙带孩子的，人家都专门找上门口了，咱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你这是送孩子上大学？好有福气啊！孩子又聪明又漂亮，你将来一定会享福的。” 中年妇女乐呵呵地一边解释一边夸奖了一下中年男子的女儿，她知道说女儿好比说父亲好，更让他高兴，几句好听的话，就能让别人开心，何乐而不为？ 一边的女孩子听了脸上已经乐开了花，两只眼睛都看到了满满的笑意，不过嘴上还是比较懂事的谦虚说，“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啊？不就是上个大学吗？” 中年男子看着自己女儿的表现有些乐了，还是比较实在啊！ 一听到别人表扬就乐得找不到北了，估计今天是要主动做好人做好事了。 做就做吧！不管怎么说，女儿还年轻，多做点好事情，起码自己心里活着舒服，只要别太过分就好。 从t市到终点站大约有24个小时，一千多公里的路程，加上又是一个普通快车，实际上就是一个慢车，但票价便宜，时间也挺合适的，坐的人自然不少。 有钱又或者有事的人嫌弃它速度太慢，而大多数需要考虑经济原因的人都喜欢坐这一趟车。 天逐渐开始黑了，远处的景色也逐渐变成了黑蒙蒙的一片，甚至还有几滴雨，温度也很快的就下降很多。 刚刚火车上快餐车过去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没有舍得买。 一份平时只需要一块钱的快餐到了火车上卖，至少就成了三块钱，不说它质量好不好，就是数量也不足啊！ 所以火车上大部分都是自带的一些晚餐。 刘老二乘着座位上的人都在，打了个招呼，拿着一个大搪瓷杯子先去打开水去了。 他这次出门，刘妈妈可是给他准备了不少熟食。 五六颗熟鸡蛋，解渴又解饿。 一大份土豆泥白面做的不烂子，闻起来香吃起来更香！ 害怕他吃素食不顶饿，还专门给他带了一瓶肉炸酱，既可以当菜吃，又可以当调料吃。 但这些都是冷的，他准备先打热开水就着吃，这样不仅吃得舒服，也能防止吃冷食胃口不舒服。 火车刚刚才经过一个大站，锅炉里加满了热开水，刘老二打了三分之二就往回走了。 “呦，开水挺热的吗？能泡开方便面吗？” 一路往回走一路还不断有人询问。 “差不多有八九十度吧！能泡是能泡，不过肯定没有煮的好吃。” 刘老二十分客观地给了一个评价，既没有不满，也不会给予表扬。 “回来了？怎么样，还烫吗？” 中年妇女一看到刘老二回来就主动问到，她已经从她带着的袋子里拿出了一个大玻璃罐头瓶，瓶子外面还用毛线编织了一层皮，十分的美观。 “大妹子，你这瓶子包装不错啊！” 一旁的大叔有些好奇地观察了几眼，而小姑娘更是看得目不转睛。 “呵呵……，自己瞎编的，好不好看的不就是自己用吗？不过倒是挺隔热的，起码拿瓶子的打热水的时候方便很多。” 这位大姐说起这个话头，脸上也有了些许的骄傲。 还真别说！起码在刘老二看来这还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创意。 实用又方便！ 第一二八章大学期待之刘老三 在刘老二踏上征程的时候，刘老三也要到大学新生报到的日子了。 不过她相对于刘老二来说，报到的复杂性实在是差距太大了。 甚至可以说大学比她的高中距离家还要近，如果不是学校里的规定，她甚至都可以不用住校。 老刘同志就曾经琢磨过这个问题，宝贝女儿是不是可以天天回家呢？这样他就依然可以每天都能见到他的宝贝女儿。 “一个学期就要五十块钱的住宿费，一个才二十平米的单身宿舍，里面住着八个人，那也太贵了吧？” 他的观点甚至得到了刘妈妈的赞同，不过看问题的角度却是不同。 “大学里每天都要上晚自习，有时候晚上也要上课。大学里的学习负担还是很重的，每天大部分时间都需要用来学习，可不能把时间都用到来回跑路上了。” 在这个问题上，大刘还是支持妹妹去住校，因为住校的好处很多，这不仅仅是一个人第一次离家独自面对社会，也是一个人学会自立自强非常关键的一步。 “就是，人家大学通知书上也专门说明了，没有特殊情况必须住校。而且还要每天出早操，每天上晚自习，我要是每天来回折腾也太累了吧？ 再说要是有什么意外情况，又该怎么办啊？就要下大雨，下雪之类的。” 刘老三当然想住校，这不仅是那些能说的理由，不能说的就是她早就渴望着离家的这一天了。 上大学了，她已经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大姑娘了！ 早就听说过许多大学里的传说了，刘老三的高中同学在一起闲暇之时偶尔也会谈论起这个话题。 这个年代，考大学的人家的孩子大多数都是一个能考上，后面的自然而然就跟着一个一个都能考上，如果第一个考不上，后面的弟弟妹妹也很难考上。 有人说这是家庭影响，也有人说这是家庭的遗传决定的。 不过至少她周边的同学们大多附和这个现象。 “我哥他们那个大学就在大江的边上，只要有时间了他就会和同学们一起去看看浩荡的江面……” “我姐她们周末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去逛一逛外滩南京路，一人凑一点钱还能一起吃一点当地的特色美食……” “大学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各样的活动，有诗歌文学社、舞蹈活动、也有……” “嗯，一个大学里的学生都是来自天南海北，既有各种各样的美女，也有无数的帅哥。时刻都不会缺少浪漫唯美的爱情！” …… 可以说，刘老三除了风景没有期待，大学其它的美好她早就等待了许久了。 多年努力学习，一心一意地追求成绩的提高，让她的生活变成了一成不变，如今也应该到了该改变的时候了。 她又怎么可能还愿意每天晚上都回家呢？ 不过她知道，这些想法真得不能和父母家人们说，如今的年代，谈恋爱还是一件非常大的事件！ 没有父母亲参与的恋爱可以说是不完整的，恋爱的双方没有彼此了解很深，子女的恋爱是不被看好的，万一要是有个万一，成不了男方至少都会被呵斥为不谨慎，而女方就会更倒霉！ 轻浮、失败者、缺乏魅力等等不好的头衔都会被带在女孩子们的头上。 所以如今的正当年男生女生们都十分憧憬着非常跌宕起伏、动人心魄的爱情！ 但现实生活中却很少有人敢尝试，男孩子或许还有浪子回头金不换的说法，可女孩子却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 整个社会现实生活中，人们的恋爱氛围还是非常的保守，而且结婚生孩子的年龄也大多数是在二十五岁之前。 所以，她真得不能说出自己的想法，不敢说也不和事宜。 只不过，自己都十八九岁了，又怎么可能对爱情一点想法都没有呢？ 何况她不仅仅是有想法，而且还是有很多的想法！ 有人说，没有爱情的青春是不完整的；也有不少人说，没有爱情的人生必定有重大缺憾！ 对此，她深以为然！ 多年的努力学习奋斗是为了什么？ 难道仅仅只是和父母亲说的一样，为了未来能有一份好工作，受人尊敬、收入更高？ 而她则认为，一份不求完美，但求不留遗憾的爱情也应该是她人生最重要的目标！ …… 一旁的大刘其实一开始就发现自己妹妹的念头，他十分担心却无法阻止。 因为他知道，这是无法阻挡的一件事情。他自己就是大学生，大学里面的事情经过两年的观察，他怎么能不明白呢？ 如今的大学还都是包分配的，原则上都是哪里来的哪里去，尤其是一些非热门的专业。 而据他所知本地的师范大学更加是如此！ 来自一个地区的大学同学之间谈恋爱还有一些可能成功的可能，如果是天南地北的就几乎没有什么可能了，一毕业大家就是“双飞客”。 每年一到毕业季的时候，大学里到处都是哭的稀里哗啦的男男女女，男生哭起来大多都是一醉解千愁，可女生们又该怎么办呢？ 大学里年年都有想不开的，这可不是传说！ 每年都有，从来都不缺。 不能告诉父母亲，就是告诉了他们也没什么用，可不告诉了，他就需要多操心一下了，委托自己和妹妹一个大学的高中同学多关照一下？ 好不好的，成不成的也只能这样了。 看着自己妹妹眼睛里充满期待的兴奋，他这当哥哥的心纠结得更紧了。 …… “妈，别拿了，这么多东西都拿到学校里干嘛啊？每个周末我不是还能回来吗？再说了，现在天气还这么热，你给我拿厚衣服干嘛啊？” 就快开学了，刘妈妈一直在帮着女儿收拾东西，总觉得还似乎少拿了一点什么，结果就是一个大包放满了，另一个大包里的东西也收拾得越来越多了。 这可让刘老三不满意了，原本也打算一个人去学校报道的她怎么能拿的了这么多东西。 “没事，多拿点。不用就放在一边就好了，到时候我去送你报道，你一个人带着钱去报道，我们本来就不怎么放心。” 一边的老刘同志一脸理所应当地说道。 “老二能一个人去报道，我怎么就不行？我……” 刘老三有些不服气地反驳说，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就凭你是女孩子！老二就是再怎么样还能丢了自己？再说了，丢就丢了吧，说不定过段时间还能领回家一个免费的媳妇儿呢！ 可你要是丢了呢？你不在乎，我还舍不得呢！” 刘妈妈一脸轻松地反驳说。而这个明显“男女差别对待”的理由，竟然让刘老三一时找不到理由反驳了。 “呵呵……，姐，习惯就好啦！咱家里不一直以来都是重女轻男吗？好好享受吧！” “就是，做人要知足，就这些东西，你一个人去怎么能行呢？爸不去，我还想去呢！” “呵呵……” 第一二九章初旅贵地之刘老二 火车走了四五个小时之后就进入了平原，一望无际的大平原！ 火车的速度也开始加快了，不再是在山区时候“啃吃啃吃”的状态，让火车上的刘老二第一有了“风驰电掣”的感觉。 黄昏时分的田野上大都是即将收获的玉米地，间或有一部分其它的作物点缀其中。 不过很可惜，天色很快就黑了下来，火车越往东走天黑得就会越早一点。 夜幕中偶尔可以看到远方的灯火，大部分的地方都是漆黑一片。 “好可惜，这么快就天黑了。我还没有好好看一下大平原呢！” 刘老二对面的女大学生有些遗憾的说，恋恋不舍地不再向外观看。 “没事！明天早上还要到平原地区，那里是淮河大平原，一白天总会让你看个够的！” 中年妇女有些好笑地说道，作为一个出门多次的她早已经习惯了这种风景的变化，而离开了山区也就意味着进入了另外一个省了。 别看她是一个农村妇女，但要是说起来，这四个人里面还真就是只有她一个人最近几年出过远门。 说是给亲戚家帮忙带小孩子，可实际上他们之间的亲戚关系已经非常远了，而之所以邀请她过去带孩子，那也是因为她的经验丰富，不仅仅是带孩子，还能顺便帮着大人调理特殊时期的饮食，保证大人孩子的健康。 她如今被人称作“保姆”，而未来有了更精细一些的分工之后就被称作了“月嫂”！ 收入不仅远高于一般在家种地的农民，就是比在城市里上班的也要高出不少，就这还是有不少人慕名而来，求着她帮忙！ 省城她去过n多次，就是京城她去过好几回，不过她就是嫌弃有些远，回家不太方便，她最近几年一般都在t市附近帮忙了。 而如今这一次，还真的是一个县里面的某部门领导干部，一个曾经的老主顾求到了门上了，他是知道自己照顾好人的本事，拜托她去照顾一下他曾经老领导的孩子，否则她还真不稀罕得去！ 据说即将工作的这一家也是s生的人，早年就出门在外了，可生活习惯风俗将就依然无法改变。 所以她又出发了，不仅仅是为了挣钱，更重要的是为了她的孩子能进入县里面的重点高中读书。 她的一生就算是再怎么努力，也就是一个“高级保姆”，而她的孩子绝不能如此！ 读书上大学，然后再…… 夜里火车座位车厢里依旧还是亮着灯，时不时地还有人下车上车，吵吵闹闹的，不过刘老二还是可以时不时地坐着眯一会儿。 车厢里的味道越来越大，汗臭味里混合着二手烟的味道好难闻，偶尔停车开车厢门才会有一丝夜晚清凉的风吹过。 一夜时间长得让他知道了为什么说出门在外不容易，为了省钱而坐一夜座位的人很多，甚至还有很多人没有座位躲在走廊里，时不时地就需要站起来活动一下麻木的双腿，也有人爬到了座位底下谁觉。 这个时候，大家谁也别笑话谁，都是一样的可怜人。 …… 六点不到，随着天逐渐开始蒙蒙变亮了，刘老二在一阵子的寒冷中醒来。 对面的那个女生依旧还是在睡觉中，斜着依靠在父亲的肩膀上，两只手也挽着父亲的胳膊，头发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整齐，几缕发丝凌乱地耷拉在脸上，一呼一吸中还时不时地抿抿嘴，身上还披着一件外套。 而她的父亲显然是早就醒了，又或者一夜根本就没怎么睡，脸上满满的都有点浮肿，两眼的黑眼圈越发的深了，一双眼睛微笑着，大多数时间都在观察着睡梦中的女儿，身体一动不动，偶尔才会看一眼窗外的风景。 车厢里除了“咔哒咔哒”的火车运行的声音，其它的声音都不多，大部分人都在安静的休息。 “早餐来了！要吃饭的赶紧了，一份只要两块钱！您来一份？好的好的，钱收了找零钱您那好了……” 一大早最先来得就是早餐车，一个大妈推着一辆售卖车缓缓地向刘老二他们这里走过来。 听着吆喝声是挺热闹，周边人偶尔也有问的，但真舍得花外面普通餐馆几倍价格买的人很少，实际上很多人闻着香味扑鼻的饭菜，主动拿出自己带着些许的馒头或者熟鸡蛋开始吃早餐，而其中也有部分人拿出了袋装方便面自己打开水泡着吃。 吃起来好不好的只有吃的人知道，但方便面调料的香味确实诱人。 刘老二带的是几颗熟鸡蛋，还有一瓶刘妈妈自己做的肉炸酱，又把他自己带着的大烧饼拿出来夹着肉酱吃起来，吃一口饼子喝一口水，好不自在。 而他对面的父女俩拿着的东西种类更多，熟食、水果、一大保温杯的开水，就是他身边的中年妇女也自顾自得拿出了里面夹着一些菜的大馒头，喝着刚刚才打回来的热水。 “请让一让，谢谢您了！” “请您高抬贵脚，人多车挤，千万别磕着碰着谁了相互理解一下，相互体谅一下了。出门在外的都不容易啊！谢谢各位的配合了。” “还有谁想要早餐的？最后一次问了。要买的赶紧趁热买了吃了。” “上下车的人比较多，各位都看好各自的财物了，出门千般好，不如在家万事足！” …… 随着餐车的不断前进，没有座位在走廊里休息的人们被不断催促着、提醒着。 虽然餐车的不断前进打扰了很多人的休息，但她话说的客气，又不乏礼貌，让大伙儿有些影响却无法提出抗议。 刘老二感觉，这个推餐车的阿姨还是非常聪明的一个人。 知道大伙被打扰的不满意，话说的客气一些，让人即使有些不快也不能发火。 一件事情充分证明了所有人的生活智慧，读书只是学到了知识，而生活的磨炼却让人更懂得了如何生存！ 天亮了，外面的风景也越来越多。城外的原野上，庄稼一望无际，而期间点缀着各种各样的村庄；一座城一个车站，或大或小，或豪华或简陋；又上又下的人们，穿着或衣衫褴褛或者西装革履，操着各种各样的方言聊天海侃；一座桥或大或小，桥下或者是大河奔流，又或者是小河潺潺。 从北方一路向东南沿海的沪市前进，其中路过很多的农村、县城、小城市、中等城市、省会城市……，可以看见的建筑越来越漂亮，人们穿着的衣服越来越轻薄，也越来越时尚…… 在经历过接近二十四小时之后，这辆号称“特快”的火车终于走完了一千多公里的路程。 窗外有些暗淡的天空，远处越来越多闪烁灯火的区域，无不告诉刘老二——他的目标地到了。 一个自己选择的城市！ 一个四年青春最美时光将要在此度过的城市！ 一个今天他就要属于这个城市，而未来是否会有一天，这个城市能容纳接受他呢？ 疲惫不堪的旅途后他更多的是有些兴奋！ 一个人的旅程结束，一个人的征程就要开始！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刘老二脑子里就剩下了这一句曾被他认为特别“虎”的一句话！ 第一三零章初旅贵地之刘老二（二） 沪市的天已经黑了，才下午五点多，一走出火车就感觉到了和T市的不同，不过随着人流往外走，马上就变得灯火辉煌起来。 “再见，以后有机会了去我们学校玩。” 和刘老二打招呼的同学已经换成了在苏省才上车的新大学生，一开始认识的几个人已经陆陆续续在各自的目的地下车了。 人生无常，有缘才能一见，而大多数都是无份，分开了就再也不见。 “好的，有机会一定去。” 刘老二十分自然地回应着，实际上两个人都清楚，他们以后很难再有机会遇到了。 沪市那么大，各自都在追求各自的理想和生活，一不小心就会淹没在茫茫的人海中。 对方和他不一样的是有家人陪着来报道，而刘老二自己只能背着一个大包，两只手再各自拎着一个大包，嘴里在咬住自己的车票走向出站口。 九月份沪市的傍晚还是有些闷热，一点不比北方的七八月份轻微。 北方的热是干燥的，一出汗被风吹过，就有一丝凉爽。 而沪市这里的热却是闷热潮湿，即使是有风也带不来多少清凉，甚至出汗多了，皮肤上都有一层油腻腻的感觉。 慢慢地跟着人流往外走，因为他拿着三个大包所以尽量走在最后，反正也没有什么可着急的。 按照学校录取通知书上的描述，以及自家大哥的说法，火车站外这个时间一定会有大学接送车的存在，有这个便车不坐难道去做别的选择？ 不可能的，刚刚才来了一个陌生的大都市，他刘老二还是非常清楚自己应该怎么操作的。 刘老二一出了火车站出站口，前方就等着很多人。 “住旅店吗？国营旅店，干净卫生。” “铁路部门的旅店，离这里非常近，就在……” “家庭旅店，安全卫生价格便宜，还有免费的早餐……” “高层旅店，房间还有空调，不潮湿不闷热……” …… 一大堆操着各种各样“普通话”的中年妇女，还没登旅客走出火车站出站口多远就被围了上来。 一个人只要稍有犹豫不决，立马他的身边就会被五六个之多的阿姨大妈们围住了。 “我们那里的服务员都很年轻漂亮，一水的江南妹子……” 有的阿姨还一边招呼一边微笑地眨眨眼睛，一副你应该明白的样子。 “我们那里的才是最正宗的江南妹子，你那都是江南大嫂了吧？” “呵呵……” 不知道别人，刘老二听得就是一乐，这是要诱惑他？ 他就长得这么“幼稚可欺”？ 还是看着他就像一个非常“干旱”的大男生？ “我有朋友来接，已经有住的地方了。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听着有点生气，他忍不住赶紧解释说。 “切，早说嘛！浪费我的时间。” “瞎扯淡了，赶紧走！” “一看就知道是个穷鬼！” …… 一听不是住宿的客户，这些中年妇女的表情立马就翻脸，刚刚还十分热情洋溢，一下子就变得一脸嫌弃看不起人！ “这都是什么啊？沪市的风气就是被这样的外地人败坏了！不好好在家里种地养孩子，出来了也不好好干活……” 刘老二刚刚才从那堆人里钻了出来，一旁另一位刚刚下了火车的中年旅客就非常愤恨地说。 “呵呵……” 听了他的牢骚满腹，刘老二只能尴尬的呵呵一乐，不好解释，也不能解释。 因为他也只是一个刚刚才来沪市的“外地人”，即使他是来这里求学，未来有一天应该会离开，但作为一个外地人被人鄙视，还是让他不舒服。 不能说那些中年妇女做得好，做得对，但无论她们来自哪里何尝就没有追求幸福富裕的权利了呢？ 众所周知，国内为了发展而操纵了所谓的工农业的“剪刀差”，农村相对越来越落后贫困，整个国家的钱都流向城市，城市越来越繁华，而沪市不过是最繁华的大都市其中的一个代表！ 居住在这里的人享受着整个国家的照顾，又凭什么笑话为他们牺牲过的“乡下人”呢？ 而如今的“乡下人”中某些人反应过来了，大着胆子出来闯荡，为了改变自己的生活条件，不就是一种正常反应吗？ 至于说手段，又能是她们可以选择的吗？ 刘老二以前不曾注意过这样的情景，如今他也来到了异地，这个“外地人”的感觉异常明显！ 即使他是个大学生也一样！依然改变不了他就是一个外地人的现实。 摇摇头，刘老二慢慢地跟着人流后面走到了火车站的站前广场里，灯光辉煌，在广场的两侧确实有不少大学接新生。 一个条幅就代表着一个大学，一个挨着一个，虽然已经快六点了，摊位上依旧有不是的年轻人在忙碌着。 “同学，你是哪个学校的？需要帮助吗？” 刘老二正在四处张望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女生打招呼的声音。 “我是师大今年的新生。能告诉我应该去哪边吗？在这里我有点看不清，找不到学校的接送点了。” 刘老二赶紧热情地回应，这可是及时雨啊！来得正好。 和他打招呼的女生离他不远，一身休闲蓝白色的夏季运动服，简单利落，眉目一看就知道是南方姑娘，漂亮不敢说，但至少应该可以说眉清目秀、身材苗条。 要说有什么缺点，那就是身高有些略微偏低，只有不到点一米六吧！ “你们学校是在那边，我带你过去吧！这么多东西，我帮你拿一个吧！” 女生挺热情地招呼着，不过她显然不是师大的学生。 “没事，这几个包有些重，还是我自己拿着吧！也不远了，我再坚持一下就可以了。” 刘老二赶紧客气地拒绝了她的帮助，一个大男生再怎么也不好意思让女生帮着自己拎包，这样的体力活哪里是这么娇滴滴的女生应该干的事？ “呵呵……，那好吧！你的包还真得挺大的。就是那边，那里除了你们学校，还有外语学院、财经大学……” 女生带着刘老二向车站广场的一侧走去，一边走一边给他介绍着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一些大学，如今虽然还是没有去过这些大学，至少也可以看看这些大学的学生了。 还真别说！离得稍微近了一点，他就能远远地就看到了师大的条幅。 “沪市东方师大迎新生接待点” 不过很无语的是，里面忙忙碌碌的都是男生，而被帮助的显然都是一些女生（新老生之间是有明显区别的，主要看气质，包括衣着打扮等等），只有中间那个女生坐在那里登记着什么。 除了刘老二这个故意走在最后的新生，还有一些男生大都是等在接待点的后面自由活动。 外校的女生和刘老二打了一声招呼就离开了，人家女生能把他领到了这里，显然已经完成任务了。 “是师大今年的新生吗？在后面稍等一会儿，接送车一会儿就回来了。” 最后还是那个坐着的女生远远地招呼了他一句，刘老二悄悄地自己走到了后面，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休息。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这些师兄怎么只照顾女生啊？男生就不需要帮助了吗？” 一个在刘老二旁边，满脸痘痘的大黑眼镜男有些不满地抱怨。 “这不就是异性相吸吗？谁让来得大部分都是师兄呢？” 另一个男生倒是有些明白地说。 “呵呵……，有师姐帮你，你好意思让她帮你扛包？反正我估计是不好意思。” 刘老二非常明白地反问道，就像刚刚一样。 “哈哈……，好像还真是。” 第一三一章刘老三的人生新阶段 刘老三看着刘老二踏上了行程，她感觉自己的内心就像长了草，一刻不停地想着什么时候自己才能也踏上行程呢？ 可她的报道时间有些晚，还要等一周的时间，大哥已经回大学上课，而小弟都开学了。 就是自家父母亲都忙着外出摆摊子，趁着夏秋季衣服换季的机会希望能多卖出一点袜子、衬衣之类的小东西，虽然东西不值多少钱，不过小生意不就是积少成多吗？ 刘老三如今的主要任务成了洗衣做饭带收拾家，一天到晚地忙忙碌碌，可仔细想想似乎也米有干什么，一天时间就一晃而过。 日子过得简单而充实，思想上没有了负担，她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胃口好了很多，原本怎么累都只能吃一碗面条饭，如今成了满满当当的一大碗，之后还有些意犹未尽，似乎还能再多吃点儿。 而且吃完了饭，又不急着收拾，泡好了锅碗瓢盆，午后还可以先休息会儿。 “酣眠固不可少，小睡也别有风味。” 如今的她是越来越习惯午饭后的小小休息了，一觉醒来那就是一种特别的酸爽，浑身上下都感觉特别的舒服。 一个小时不到，时间不需要很长，没有了时间的限制，她睡觉的时间也并没有延长，不过因为心里没有了担心迟到，整个睡眠质量都非常好。 不说别人，就是她自己都感觉自己的精神和精力都更加旺盛了。 要说有什么缺点的话，那就是…… “三丫，最近的气色可是不错啊！满脸红扑扑的，这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呵呵……” 这样说的人都是最开始遇到她的，而后来的人说得就没有这么好听了。 “呦，三丫头，几天没见，你长得好看了不少，脸都长圆了不少。” “呸……，你才是大圆脸呢！不知道人家女孩子们如今都喜欢瓜子脸吗？ 都什么年代了，还以为是多少年前呢？ 瘦子太多了，偶尔一个胖的人都会让大家羡慕？ 不懂人心的老古董！” 刘老三一边笑脸相迎地应和着，一边心里暗自腹诽着这些中老年妇女。 更有些不懂事的人更是直接说。 “哎呦喂，三丫，你这一段时间可是长胖了不少。 这就是心情好，吃嘛嘛香？ 哈哈……” 这样说话的人最讨厌，一点都不能体会到一个十八九岁大姑娘的心里有多少痛。 “吃，故我所愿也！但长胖了又是多么让人难过！” 这个类型人的话，那说得她是句句扎心啊！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胃口最近以来就是特别的好！ 别人是一顿不吃饿得慌，她是一顿少吃点都饿着难受！ “老三，你什么时候开始有双下巴颏了？我怎么就没注意呢？” 一天下雨的时候，刘家夫妻没有出摊，午饭后刘妈妈突然发现了她的变化，十分疑惑地盯着她看着问道。 这话说得刘老三是一阵子的脸红脖子粗，脸红是稍微有点不好意思，脖子粗那就是有些生气了！ 这还是她的亲妈吗？这话说得她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家的女儿怎么可以这样说呢？ 这话要是传出去她还怎么找对象谈恋爱结婚啊？ “不错！这样看着倒是觉得更漂亮了一点，起码不像原来那样尖嘴猴腮，有了一点大姑娘的样子了。” 还是一旁的老刘同志发现自己媳妇儿说得有些让女儿不太合心意了，赶紧地又补充了几句。 “女孩子胖一点是挺健康的，可是太胖了……” “能有多胖？原来那是太瘦了，如今这个样子也不过是稍微超出了一点，或者过一段时间就又恢复了。” 看着刘妈妈还想说，老刘同志不得不打断了她的话，一边说一边给她使眼色。 刘妈妈忍了忍没有再说，可一脸嫌弃的表情还是可以看出来，她对女儿变胖了那是有点不满意的。 “好了，胖了就胖了，反正我乐意就好！没听说过吗？ 傻人有傻福，胖子欢乐多！” 刘老三有些故作轻松地说到。 “这倒也是啊！呵呵……，这年头瘦人太多了，长胖一点起码说明咱身体健康，吃嘛嘛香！” 老刘同志赶紧配合着应和说。 “不说别的，别人见了肯定以为咱们的伙食是真得不错，养人啊！哈哈……” 刘妈妈对这个问题的看法倒是十分的乐观，一点都不怀疑。 …… 忙碌忙碌中，不知不觉地就又到了刘老三去大学报道的日子。 “过几天我去送三妹去学校吧！学校里的规矩我熟悉。以前我就去过她们学校好多次了……” 曾经大刘主动请缨去送刘老三去学校，可一下子就被刘家父母亲否决了。 “拉倒吧！我和你妈早就商量好了，你妹开学我们两个一起去送，你好好地在你学校里忙你的事情吧！ 多少年了，我就等着这一天了。我和你妈也去大学里显摆显摆，哪用得着你啊！” “你爸早就定下这件事了，你就不要说了，有什么事情不还有我吗？我们一起去看看，上次送你就你爸一个人，这次我也一起去风光风光！” 刘妈妈对老刘同志的这个决定是非常赞同的，送女儿上大学，对女儿当然是大喜事，对他们而言同样是一件非常重要的大喜事。 怎么能缺席呢？ …… 九月的T市正是夏末秋初的时节，温度二十多度不冷不热，一件短袖衫就足够了，第一次去报道他们一行人也不准备带太多的东西。 毕竟就是本地人，不仅仅每个周末都可以回家改善伙食，就是平时真有了什么事情也可以直接回家。 老刘一家住在T市的北端，而师大则是在城市的南部临近郊区的地方，的确是有些距离远，骑车子怎么也需要一个小时左右。 可再远不还在一个城市里吗？T市如今是国内的特大城市，城区面积也不过才不到一千平方公里，而人口也不过才一百三四十万。 乘着周一摆摊子也没有多少人买东西的空挡，老刘家一家三口骑车子去送刘老三去大学报道的旅程，满脸都是笑逐颜开，喜气洋洋！ 只是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了一旁刘老四的不满。 “中午饭自己回来做！家里面有菜有面，自己又会做饭，想吃什么就做什么！ 晚上自己早点回家学习，千万不能出去疯跑玩去了……” 这就是刘妈妈临走前的叮嘱，一点都不用考虑刘老四独自一人在家的感受，又要去上学，中午回家还要自己做饭，自己收拾。 “唉……，男孩子就没有人宠吗？就需要使劲地锻炼他吗？ 我要求男女平等！” 刘老四内心深处一个灰色小人有些愤懑地呐喊着！ 第一三二章刘老三的人生新阶段（二） 刘老三和父母亲推着自行车走进师大的时候，校园里已经是满满的人，到处都挂着“欢迎八七级新生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又或者是其它热血沸腾的标语。 热情洋溢、热血沸腾、青春靓丽、活力四射，别说是刘老三，就是老刘夫妻俩也被这里的氛围所吸引。 老刘同志一辈子都在工厂里面做了一个技术工人，即使是技术再好，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很多时候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怎么操作他清楚，但为什么要这样做却只有技术员才清楚。 文化不高，又是只有十四五岁就参加工作，更多的时候只能努力学习技术而无暇学习知识。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有没有专业知识的区别就越来越大，他是知道知识的重要性的。 “秀才不出门，就只天下事！” “挣下万贯家财不如有良田千倾，而良田再多不如诗书传家！” …… 曾经家乡的谚语也时常在他耳边响起，原本就因为家贫没有读书机会的他随着工作生活的积累，对知识的重要性更加理解了。 知识不是万能的，但没有知识是万万不能的。 有了知识不能保证一个人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但至少应该可以让人过得相对不错。 至于老孔同志的笑话。 “茴香豆茴有几种写法……” 又或者是，“窃书不算偷！” 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读书人对另一个读书人的嘲讽，而如果是个目不识丁的下里巴人又会怎么样呢？ 老孔的错误会被人打还是被关押？而不仅仅只是嘲笑几下了事。 大学！ 大学生！ 一个人的命运决定的门槛！ 过了，那就是一个国家干部！一个国家管理的参与者！ 而没有通过，那就只能是一个被国家管理的人！ 第二次走进大学校园，老刘同志已经有了些许的适应，除了一点激动和骄傲，剩下来的就是沉静。 “老刘，那就是教学楼？窗户好大啊！那边是什么？宿舍楼在哪里啊？怎么没有见食堂啊？……” 一走进师大的校门，一边跟着指示牌往进走，刘妈妈一边看着校园的建筑问老刘，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而第一次走进这里的刘老三也是有些兴奋，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和招呼的同学问清楚了报道的地方。 不过她发现自己身边并没有和某些女生身边一样，围满了师兄们来招呼自己。 是自己没有魅力吗？ 观察了一下，她发现应该还真不是！ 大部分和父母一起来报道的女生周围都没有男生，尤其是那种一看就知道是严母的女生。 “到了大学还是要好好读书，多交朋友，好好学习，好好照顾好自己，多锻炼身体，一定要注意身体健康……” 在刘老三不远处正有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女儿交代着，一脸的纠结和不舍。 “是……是，您说得对，您说得都对，都是我的第一行动纲领，一切的行为准则。我一定谨记教诲，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最好还得不食人间烟火……” 可女儿则是一脸嫌弃和不耐烦，一边点头一边随意地应和着。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这不就是你第一次一个人独立在外生活吗？ 万一要是有了什么事情，不得全靠你自己吗？严肃点嘛！” 女生妈妈越说越有些着急，对女儿不能深刻领会自己的意思，她真得是恨天不成钢啊！ …… “老三，你也听一听，有些事情我们真得不懂，不过她妈妈这么说，肯定是有一定道理的。 大学里可以谈恋爱，但绝不能找一个外地的，将来工作分配就是一个大麻烦。 如果解决不了，那可是要两地分居的，吃苦受罪的可都是你自己个人…… 另外，就是你确实是找到合适的人，也要注意把握住自己了……” 等到老刘同志去办刘老三的入学手续，刘妈妈也低声细语和女儿探讨起关于女儿大学谈恋爱的这个问题。 不说不行啊！ 女儿大了！想谈恋爱不也是正常的吗？ 可没有多少社会经验的她是不是会吃亏上当受骗呢？ 女儿可不是儿子！ 男孩子吃亏上当了才能积累经验，也能在失败中不断学习成长，至于损失，大多时候不过是经济上的付出，偶尔也有在情感上“覆水难收”的挫败！ 可男孩子不就是这样才能变得更成熟吗？ 对于男孩子，每一个女人都是一所“学校”，只有经历多了才能学到足够的“知识和经验”！ 成不成不知道，但绝对可以给今后的谈恋爱打下一定的基础。 和儿子们谈这个问题，都是老刘同志谈的，而和女儿就必须由刘妈妈来了。 不仅仅是有现身说法的意思，更主要的是某些方面的问题，老刘同志确实是不方便说透。 好不好的毕竟是男女有别了！ 说句心里话，刘妈妈有点不太担心儿子们，大不了一切从头再来呗！ 可女儿确实在某些方面吃不得亏！一旦吃亏了就是一辈子的遗憾，更会给女儿的未来留下很大的隐患！ 八七年，这还是一个非常保守的时代，而T市这个内陆大都市更是思想保守的典型代表区域。 师范大学和普通大学有一个非常大的差别，别的大学毕业生不一定是哪里来得哪里去，而师大却是比较严格地执行这个政策！ 毕竟师范大学同学在上学期间都享受了国家的补贴，不仅仅是没有学费，每个月还有专门的师范类学生的补贴，节省一点都够生活了。 所以这个时候都规定，如果师范大学同学毕业后必须有五年以上的时间不允许改行，必须做教师这个工作。 而其中还有不少的师范定向生，那更是要求哪里来得哪里去，不仅仅是工作的问题。还有户口的问题。 没有户口，又怎么出去找工作呢？ 除非有人愿意去做“盲流”！ 刘老三对于这个问题，其实她也非常清楚，自己大哥也和她交代过好几次了，非常得认真严肃！ 她未来的爱情会是怎么样的呢？ 说气话，那就是她可以为了爱情流浪天涯海角！ 说实话呢！那就是谁不希望自己能够生活工作在自己熟悉家乡呢？ 流浪在外，四处漂泊，谁又愿意呢？ 如果不是为了生存，谁又有舍得一身剐，也要闯荡天涯海角的勇气呢？ 她崇拜英雄，但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去做一个英雄！ 第一三三章豆蔻年华时你在想谁 日子过得开心了，就会觉得时间过得快。 而如果生活过得艰难了，时间就会觉得特别难熬！ 在家里面所有人都过得开心的时候，刘老四初二的学校生活又开始了。 让他很不愉快的是，他发现自己不仅仅是语文学不好，成绩始终保持在六七十分，就是英语似乎也学不会，开学后才仅仅不到一个月的小测试，他的成绩已经下滑到了七十多分。 而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记不住单词！ 更无法理解单词在不同句子中到底是的几种意思中的哪一个。 郁闷啊！ 为了记单词，他一个单词都是写了好几百遍，可一扭头就又不会了。 投入大量的时间去学习英语，甚至还因此影响到了他对其它功课的学习。 可不背单词又不行，如今的英语考试中还有很多的完形填空，而这些都是必须要会写单词的。 “郁闷啊！郁闷……” 又被“他妈头”英语老师一顿臭骂，刘老四一个人从老师的办公室里有了出来，低头默默地心中抱怨着。 这个英语老师原来是学俄语的，只是改革开放以后随大流的改学了英语。 年纪大了的她，学起英语来也是想尽，各种各样的办法。 “他妈头”就是西红柿，“不拿挠”就是香蕉…… 她凭着死记硬背倒是勉强学会了，可她这么教刘老四，可把他坑哭了！ 一个单词都有好几个可能的意思，放在句子里到底是什么意思，谁知道啊？ 不知道了，不就剩下根据文章大意方向一个一个的猜了嘛！ 可刘老四的语文都学不好，又怎么可能掌握这个技巧啊！ 刚刚才学了一年的英语，刘老四的英语成绩已经到了勉强及格的水平了。 为了帮助他，老师又专门爱多提问他，越是学不会就越是听不懂，越是听不懂就越是学不会，一种恶性循环开始了。 批评指正是经常的，偶尔老师气急了也会臭骂他几句。 老师骂他，他也知道这是一种另类的“关爱”！ 可骂多了，刘老四就不免有些难过了，如果英语总是这样的情况，他的未来该怎么办呢？ 考高中？ 英语必须及格啊！即使是其它功课学得再好，前提也是英语必须及格。 考中专？ 没什么好的专业选择啊！再说好的学校估计也考不上吧！ 只有技校是非常稳的，因为他的数学考试成绩非常好，物理眼前看也没有什么问题…… “砰……” 低头不语走路的刘老四感觉脑袋一疼，撞到人了！ “哎呦……” 对面的人也是疼得叫了一声。 刘老四抬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班里刚刚才转学过来的大个子—孔老二，一个学圣的名字，一个学渣的内里的家伙。 “你没事吧？” 刘老四看着捂着嘴和鼻子的孔老二有些无语地问道。 “莫事情，呵呵……，俄刚才莫注意，你莫事吧？” 孔老二一脸憨厚地说。 娃子刚刚才从山里的老家村里面来到了省城，人目前为止还是很老实的。 “你干嘛呢？刚刚我是被老师骂了一顿，低头反省错误呢！你又是干嘛走路不看着点啊？” 刘老四习惯性地说到，是不是自己的原因先把责任往外推，不过口气倒是只有好奇，没有埋怨。 “呵呵……，莫干啥，就是看看。” 憨厚的孔老二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说，一边说一边不好意思地四处看看，好像害怕被人发现。 有情况，一定有什么事情！ 刘老四顺着他正对着的前方，看到了隔壁班的一个小姑娘正在低头学习。 好孩子，课间休息十分钟都要用来学习，可见是个很自觉的女生。 仔细再看看，似乎也挺漂亮可爱的？ 刘老四又回头看了一下孔老二，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说。 “那女娃子长得真让人稀罕！你说说，为啥城市里的女孩子们就长得这么俊呢？呵呵……” “好看吗？我看着倒是觉得也可以，不过也不至于让你看不到我吧？ 人家女孩子再好看又怎么样？哪还不是人家她自己的事情，管我们什么事吗？ 何况就是再好看，不也瘦弱得像个小豆芽菜似的吗？有那么大吸引力吗？” 刘老四有些诧异地问道，他怎么就从来没有发现周边的女孩子们漂亮啊？ 要说他喜欢的还是那种青春靓丽的女生，既充满活力又充满女人的魅力！ 豆芽菜长得再好看，不还是豆芽菜嘛！ 难道还能变成了牡丹花？至于吗？ “呵呵……，你不懂！俺们村里面这么大的女孩子就开始找了，这时候不找好的就被人挑完了！ 剩下来的，男的都是没钱没势，没房子没人才的，女的都是歪瓜裂枣，脾气秉性不好的了……” 一脸嫌弃的孔老二给刘老四普及着关于“女生”的知识。 炸听觉得他似乎有些太着急了，可仔细一想，村里面的结婚早，十七八岁就有订婚结婚的，十四五岁有点想法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可为什么刘老四自己就真得没注意过周边的小女生呢？ 刘老四不由得又扭头看了看那个女生，仔细看看似乎也不错，可自己这个年纪不全力以赴地学习，未来有一天是不是会后悔“虚度光阴”？ 可要是除了上课就是写作业读书，是不是未来想起来也是有些太苍白呢？ “走了，快上课了，一会儿老师就来了。” 一边招呼孔老二，刘老四一边率先向自己的教室走去。 “呵呵……，再看一下，多看一眼都觉得开心！马上就回教室。” 孔老二有些恋恋不舍地边走边回头看，脸上满满的都是开心。 也不知道那个女生知不知道孔老二的偷窥呢！ 远远的，也多亏了他的视力一点问题都没有，如果像刘老四，就是戴上眼镜也看不清楚。 再说了，就是看上几眼又能有什么收获，至于这么开心嘛！ 据说，那个女生的学习成绩还是很不错的，虽然刘老四不认识她，也没有说过话，一点都不了解她，但看着她如此刻苦求学，估计学渣的孔老二那是丁点希望都很难有的。 谁说凡事努力就一定会有回报的？ 起码在感情上，刘老四就不认为一定如此！ 看过不少世界名著的刘老四虽然没有经历过感情，但书里的爱情故事大多都是悲剧。 虽然很美，却很悲催！ 第一三四章豆蔻年华时你在想谁（二） 年少无知时注定没有结果的所谓爱情，一直都是刘老四这样自认非常理智客观人所不屑而为的。 人生何其漫长，从来都不是只要有了一份完美爱情就足够的。作为一个男人（如果说十三四岁的男孩子也算男人的话），他首先要考虑得就是家庭的现实生活问题。 经济上的不富裕，生活中的不满意，时时刻刻都在影响着他的想法，告诉他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确实是非常可悲的！ 至于年少时的纯真爱情，也许非常美好，但他却知道自己真得无法拥有。 在爱情和面包上，他很卑微地选择了面包。 因为，他真得饿过，而且还是每天都有这样的感觉。 因为早饭吃得没什么营养，一到下了第三节课，他就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别说是认真听课了，就是能强忍着不让自己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他已经是非常高兴了。 因为他的肚子不叫了，还有不少同学们的肚子也会叫。 十三四岁的年轻人又有哪一个不爱一点面子呢？ 贫穷不只会限制了一个人的想象，而且还会打击了一个人的自信。 哥哥姐姐们都考上大学，这对于老刘家来说确实是非常不错的好事，但对于刘老四来说只能说是好坏参半吧！ 好的一点就是所有知道他家里情况的人都不再敢小看他了，就像如今的他，虽然语文成绩只是刚刚及格，而英语成绩也排名靠后，但哪个老师也不会否认他未来有一天也有可能考上大学，毕竟他数学成绩非常好，但更关键的还是他有三个已经上了大学的哥哥姐姐。 八七年，知识分子已经成为了一个被大多数普通人所羡慕尊敬的阶层，因为所有人已经看出来了知识就意味着希望，上大学就意味着出人头地！ “臭老九”已经成了一个历史名词被所有人抛弃了。 知识让老刘家得到了自信，但为了学知识也让老刘家陷入了比周边家庭更加贫困的生活。 是的，八十年代总体来说是越来越富裕了，但随着眼界的开扩，人们对自己的生活条件的要求也是越来越高。 有没有正式工作，这是未来生活的基本保证，不能没有。 有没有学历，这是未来有没有发展前途的基本条件，不能没有。 有没有房子，这是未来婚姻生活中的基本条件，否则就是结婚了又去住哪里呢？ …… 问题多多，每一个家庭都有不同的情况，都是多生子家庭，为了各种各样的问题，兄弟姐妹之间吵闹、打架、决裂等等的也不在少数。 这就是刘老四周边的生活环境，这就是他周边每天不断上演的人间“悲喜剧”！ 这就是他的压力！ 他真的不想也如此生活。 他想改变自己的生活，但这并不容易。 首先，八七年的经济形势已经变得更加复杂，部分工厂的效益已经开始非常快速地下滑，包括很多旱涝保收的大型国企。 而他父母亲所在的大型兵工厂就是首当其冲！ 企业从持续减薪逐渐开始向裁员发展，不是企业管理出了问题，而是整个行业的逐步消失退出。 而很多国企的老总们也是眉头紧锁，企业不是不想好好地发展，更不是不想招人。 原来的职工们都无事可做，职工们的子弟中的失业者也就只能这么漂着，就这么混着，谁也不知道未来该怎么办！ 如今的刘老四这一代工厂子弟们，只要头脑还比较正常的都在寻找着自己的出路，哪里还有时间去琢磨某些不太着急的闲情逸致呢？ 低欲望一代！ 如今的这样的情况谁敢去想着结婚生孩子？ 想啥呢？ 那也太不务正业啦！ 他在自己家的周边就见过的两个极端案例。 第一个的情况，儿子不想结婚，因为收入低，也不想和人打交道，性格变得越来越内向，脾气变得越来越古怪，可除了他的父母亲着急之外，他又能有什么出路呢？ 除了他父母亲偶尔抱怨一下，还不是一样没辙。 第二家是大龄剩男儿子收入如今越来越不稳定，虽然谈了女朋友准备谈婚论嫁，甚至他儿子女朋友都怀了孩子，结婚也没有提什么条件。 可只有退休金的父母亲依旧还是非常担心，不久的将来就需要自己养孙辈，可原来就已经养了其他孙子的他们，未来还能负担得起吗？ 啥叫高压力？这就叫高压力。 刘老四自认不是一个可以活得没心没肺的人，也不认为自己父母亲可以帮着他寻找到什么好的出路，除了好好读书，其它的事情那是真得不敢想！也不能想！ “老刘，咱们学校里的女孩子们最漂亮啊！” 刚刚才看完美女的孔老二同学又主动找刘老四问道。 “老二，都是些小女孩子就那么有吸引力？不至于吧？” 刘老四有些好奇地问道。 “撇，还是我老祖宗说得好啊！食色，性也！看来你还是一个小孩子啊！还不懂得欣赏女孩子的美呢！ 城市里的女孩子们就是不一样！又白又嫩，说话也特别的温柔！ 一点不像我们老家村里面的野丫头，那骂起人来什么话都敢说，干架的时候比我还厉害！ 脸颊上都是紫红色，手上都是一层茧子，摸起来都有些割手……” 孔老二一副独自去偷欢快乐的样子，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 刘老四听着听着有点乐了，这是刚刚才进城就嫌弃村里面的女孩子了？这个孔老二也有些太“与时俱进”了吧？ “老二，你觉得漂亮女孩子需要靠什么来滋养吗？ 好吃的，需要吧？ 好穿个，需要吧？ 好住的，需要吧？ 还要有好的……，哪一个不需要好的实力和好的条件来供养？ 你具备几个了？你凭什么就可以想她们这样的美女了呢？ 有好工作了？有好前途了？还是有好家庭了？ 还是你觉得她们都会非常傻呢？” 刘老四一口气说了些大实话，刺激得孔老二有些诧异了，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脸色也变得越来越红，不知道是憋的还是急的气的。 “老刘，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爱实话实说了，这样做你会没朋友的！” 好一会儿。孔老二才有些忿忿不平地说。 “呵呵……，朋友？这个年龄，我们除了拼命努力学习，哪里还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专门用来交朋友呢？ 实话实说确实有些让人不好接受，但事实就是如此，不接受不也一样？ 承受不了的人离我而去，那就去吧！总是活得那么幼稚，活得那么任性，谁又能为谁的将来负责呢？ 如果可以有留下了的，那就是我真正的朋友。一样的渴望，一样的努力，一样的不懈追求！ 人这一辈子，朋友不在多，能有几个可以真心的我就知足了！” 刘老四说得痛快淋漓，心情尽然好了一点，其实他不是不想有很多朋友，只是在思想上过于现实，和同龄人在很多方面都无法彼此理解而已。 而刚刚才从县里面来的孔老二年龄大了他两岁，原本以为他可以成熟点，但事实证明，这都是他想多了。 来自贫困地区的人，不一定就更理解贫困！ 第一三五章老刘夫妻的茫然无措 做生意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的，别人都能挣钱的生意，到了自己手里就有可能赔钱，或者挣钱很少。 很不幸，老刘夫妻俩就是其中的一对儿。 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文化低，也不仅仅是他们没有做过生意，而是因为他们头脑里就不认同这个事情。 文化低可以通过不断学习来弥补一下，一天一天的学习总有一天能够掌握某些“专业技能”！ 没有做过生意那就更不是问题，如今这个年头没有做过生意的人更是海了去了。 多少年以来，个人做生意已经成了大部分人的禁忌！ 就是改开以来，个人做生意的人又有多少人做过生意呢？ 做生意之前也大多数都是城市里面的无业游民，又或者是农村里出来的不务正业的二流子。 但凡有一点办法的人，谁不想找一个正式的工作去上班？ 可做生意终究还是需要一些条件的，起码要自己认同自己做的事情，否则又怎么能够主动地想办法做好呢？ 老刘夫妻俩的摆摊小生意越来越不挣钱了，即使是他们出去得越来越早，回家得越来越晚，效果也是越来越差了。 原因倒不是买货的人少了，而是因为单个产品的利润下滑得非常厉害！ T市这个内陆城市里面，别的企业不多，兵工厂那是非常的多。 原本都是好单位，每年都只是需要按照国家需要，完成给下达的任务就可以拿到不低的收入。 在T市里他们都是所有其它单位人羡慕嫉妒恨的目标，但随着改开，世界越来越和平，常规武器兵工厂已经越来越跟不上时代发展的需要了。 火炮厂、枪械厂、炸药厂……，一个个曾经非常骄傲的国有大型兵工企业都效益不好了。 而作为其中离城区最近、规模最小的老刘夫妻工作的工厂首当其冲！ 工资拖延，工厂停产，企业职工放假…… 老刘家的日子过得艰难，其它人家的日子过得也不好啊！ 被逼着做生意的放假职工越来越多，大家都是一样的经历，差不多的见识，做起生意来也大多选择类似，甚至就是完全一样。 一个人加入，卖价勉强还能维持，两个人加入就有可能下降一点，三四个人加入就可能下降一些…… 随着越来越多人的加入，原本利润还算可以的生意，变得越来越难做。 “降价了，大降价处理了……” “买二送一了，最后一次处理了……” …… 进家是基本一样，卖价越来越低，你不降价有人降价，就算是不懂得薄利多销，起码也知道东西积压了肯定挣不到钱！ 而胆子小的老刘夫妻依旧坚持卖那些土产日杂，理由看着倒是十分充分！ “都是家里常用的东西，哪怕卖不了不也能自己用吗？你懂什么啊？我们吃过的饭比你吃过的盐都多！小毛孩子家的，什么事情都想参与啊？……” 偶尔刘老四也会劝说一下他们不行了就换一个其它东西卖，马上就会遭到老刘夫妻俩的联合“镇压”！ 而更可怕的是，两个人越是挣不到钱脾气就越不好，越是听不得别人的劝。 刘老四倒是觉得可以理解，毕竟他们也是普通人，压力太大了，承受不起了不都是这样吗？ 越是不成功，自然就越是害怕失败，甚至是一点点的改变。 因为改变就意味着陌生，陌生就意味着未知，而未知就意味着命运的不由自主。 人到中年的人最害怕什么？ 不就是这样的身不由己吗？不就是这样的茫然无措吗？ “如果我也和我的那个朋友一样，为了发财去冒险，十年时间三进宫，你们还有可能安静地读书吗？ 不是我不想冒险，而是咱们的这个家庭承受不起这样的风险！” 老刘同志曾经如此和刘家兄妹解释说过这样的话，让刘老四记忆深刻。 “不能只看见贼吃肉，就忘记了贼挨打啊！” 刘妈妈也十分赞同老刘同志的观点，即使是有了老刘同志朋友发财致富的榜样，她其实也很不赞同去冒风险。 八七年，很多国企的日子过得并不好，很多大型企业已经开始被众多的乡镇企业挤得厉害，市场抢占了很多。 像T市这样的内陆城市企业大多都是如此，更何况还有更槽糕的一大堆三线兵工厂呢！ T市的整体经济环境非常不好！ “我省87年上半年经济又创新高，其中……有力地支援了全国各地的发展，满足了……” 每天中午一回家，厂里的大喇叭广播就会又鼓励一下“广大群众”，神赞一下又取得的历史最好成绩。 刘老四每次听了都十分不舒服，钱是越来越多，可随之而来的后遗症就是越来越快的物价上涨。 什么都在涨，除了刘老四的学习成绩，这年头他也越来越感到不好过了。 家里的白面还是前一段时间一下子购买的，害怕涨价一下子就买了将近二十多袋，家里能花的钱一下子都花干净了。 随后，粮食到确实是涨价了，老刘夫妻俩也曾为此而深感自豪！ 可一个夏天过去，他们嘴上没说，但实际上确实是有些后悔了。 白面吃的不算慢，可再怎么样也一下子吃不完，天气热得厉害，人倒是可以忍忍，可白面不能忍啊！ 白面里面生虫子了！ 刘老三看着那就是一脸嫌弃，每天的胃口都小了不少。 刘家兄弟们却没有办法，只能是忍着继续吃，吃了也许有点恶心，不吃那就是饿得人心慌意乱。 “想到年，我们肚子饿得厉害的时候，别说是有了虫子的白面，就是虫子也要到处找着吃！ 说不说，那也是肉啊！能吃干嘛不吃？你们现在这么挑剔，那就是享福享多喽！” 老刘同志看着自己孩子们的一脸嫌弃，有些忍不住又说起了当年特殊时期的故事。 每次都一样，人饿急了，什么不吃啊？ 刘妈妈在一边也是连连点头，一脸的心有余悸，那个时期是所有经历过得人终身难忘。 可当年是当年，眼前的虫子才是麻烦！ 一段时间后，刘老三就发现了一个可以不吃虫子面条的好办法。 那就是拿着白面去换面条。 有虫子味道的白面换回来没有虫子味道的面条！ 可惜这样的好事只存在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就被很多人发现了，大家都拿着有虫子味道的白面去换，可最后换回来的已经变成了同样有味道的面条。 …… 为了对抗物价上涨，家家户户都提前囤积了大量的常用生活物资，吃的用的什么都有。 但随后，大家才发现，大部分人手里都没钱了，购买东西的人一下子就少了！ 直到这时候，老刘夫妻俩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小摊贩的生意越来越难做了。 随着投资的增大，不仅仅是没有越挣越多，反而越挣越少了！ 他们忽然发现就连养家糊口似乎都不够了！ 他们有些急了！ 人到中年，人生已经经历了一次不发工资的放假，如今又要再经历一次入不敷出了？ 第一三六章老刘夫妻的茫然无措（二） 刘老四原本平静的日子过得十分惬意，除了背不会课文，记不住单词几乎没有什么烦恼，默默无闻地享受着自己的豆蔻年华。 但似乎上天就是不想让他过得如此轻松，刘家的气氛在其他兄弟姐妹都去上大学之后变得越来越严重了。 老刘同志一脸的严肃，脸色变得越来黑，头发似乎也变得越来越凌乱了，就是每天晚上吃饭时候最爱谈论的话题都终结了。 “大毛最近又……” “二毛前几天又来了一封信……” “红红上周回家的时候说……” …… 原本这些都是刘家每天晚上吃饭时候大家最喜欢谈论的事情，即使是粗茶谈饭，所有人依旧可以非常欢乐地可以吃得如同美味佳肴。 这样的话题，不仅仅是老刘同志爱说，就是刘妈妈也是爱听，一个爱翻过来调过去的说，一个听了多少次以后依旧百听不厌。 虽然刘老四有些不以为然，懒得参与他们的“自我炫耀”，可看着他们说得欢乐无比，他也只能无力反对。 事实证明，如果没有了这样的活动，刘老四感觉到了如今家里面气氛十分压抑！ “咔哧咔哧……” “呼噜……” …… 如今老刘家仅剩下的三个人在一起吃饭，冬季里也没什么新鲜菜，还好勤劳的刘妈妈早就腌好了几种咸菜，酸辣芥菜丝，大块的萝卜干，酸爽的辣白菜。 “妈，你们最近忙地厉害吗？每天都看见你们早出晚归，是不是特别挣钱啊？” 刘老四在一个晚饭后忍不住主动问了出来，毕竟如果他不问，父母亲是很难主动说出来的，事实上家里面的情况只要稍微有点眼力劲就能看出来，毕竟老刘夫妻俩可不是什么深藏不露的人。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一个小毛孩子懂几个问题啊？吃饭不多，想法倒是挺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赶上了老刘同志的更年期，一顿臭骂劈头盖脸就来了，一下子就把刘老四给骂楞了，这关心一下自己家的情况难道还错了？ 一顿饭吃了个开头，就成了这种状态。 老刘同志脾气大了！ 刘老四突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是压力太大了？ 刘妈坐在一边没有了胃口，脸色有些不太好，一副忍了又忍的表情。 发愣了一会儿，刘老四倒是想明白了，自己老爸承受不住了！ 也不知道他已经积攒了多久的怒火，一下子就爆发出来了，也许他就是单纯地想发泄一下！ 刘老四不由自主地看了一下自己的老爸，怒气冲天，可脸上满满的抑郁情绪倒少了点。 刘家可没有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的习惯！ 刘妈因为某些方面的原因，一直以来都比老刘同志的工资多了四五块钱。别看钱不多，但是却一直成了刘家女人比男人挣钱多的铁证！ 不管什么时候，老刘同志都不敢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的大话！ 如果仅仅只是如此，也不算什么，可刘妈在身体上都比老刘同志似乎显得更强壮一点。 挣钱挣不过自己的媳妇儿，吵架似乎也吵不赢，甚至连干活都很不如自己的媳妇儿。 这也就是老刘同志想得开。 “媳妇儿比我能干了怎么不好？一代好媳妇三代好儿女，媳妇儿能干了，儿女自然也差不了！” “个子高显得不灵巧？那是你们的嫉妒！我自己个子就不高，再找一个个子低的，那下一代不就都成了小RB了吗？” “男人洗碗做饭收拾家就没有了男子汉大丈夫气概？那都是封建思想残余！要不得嘀。” …… 老刘同志每当被别人调侃的时候，总是可以乐呵呵样子的反驳，说得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每一次被刘妈知道了，都特别满意幸福！ 老刘同志没有大男子主义是个大好事！ 但老刘同志有些时候也的确是有些缺乏男子汉大丈夫的担当！ 这一点，不仅仅是刘妈十分清楚，就是刘家的孩子们也都照样知道。 “唉……” 刘老四有些无奈地叹气，随后就低头不语，反正饭已经吃完了，否则的话…… 刘妈看着自己小儿子没有习惯性地反驳解释，她倒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否则…… 老刘同志一脸气愤地发泄了一会儿，却发现自己是自说自话，竟然没有人搭理他，这让他感到自己被轻视了！ “啪……” “我不吃了，你们吃吧！” 老刘同志把筷子往饭桌上一拍，站起身就离开回了后边的卧室，默默地躺床上了。 老刘同志离开了，刘老四和刘妈四目相对无语。 刘老四有些无奈又悲哀，这就是自己的老爸啊！ 几十年安稳简单的工作生活已经让他适应习惯了，一年多以前单位放假以来他的脾气开始不好了，一家人都过得十分压抑！ 这也是最近几个月在做生意、摆摊子之后有了一定的收入，他脸上的笑容才又多了起来，脾气也越来越好，人也越来越自信。 可最近收入的迅猛下降，让他的脾气变得越来越不好了。 刘老四很自觉地没有说话而是主动收拾餐具去厨房，轻轻地不发出声音，走路都是十分的小心翼翼。 …… “什么人啊？劝了几句还有错了？至于这样吗？不用你收拾了，还是我来洗吧！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洗干净！” 刘老四的锅还没有洗完，刘妈就碎碎叨叨地边说边走进了厨房里， “呵呵……，妈你这就不对了！这一年多了，家里不是我洗碗最多嘛！一直以来都没有意见，今天怎么就洗不干净了？” 刘老四有些调侃地和自己老妈说，毕竟是家里最小的儿子，他可是敢和自己老妈说话随意一些。 “你也是，管好你自己就不错了，管那么多干嘛啊？找骂呢？” 刘妈有些嫌弃地说，一边说，一边把刘老四推到了一边，她有接着洗了起来。 “妈，不是我说你们，摆摊子不挣钱了吧？就不知道干点别的，就非得一条道走到黑？何必呢？再说了……” “唉……！好好的也不知道怎么了？原来挺挣钱的啊？怎么就越来越不挣钱了呢？摆一天摊连生活费都挣不下！这是怎么了？” “能怎么滴？摆摊子的人多了呗！卖东西的越来越多，买东西的人越来越少，怎么挣钱啊？” “那你说怎么办啊？不摆摊子能干什么啊？你爸给人家打工，干一个星期就不舒服，干一个月就病一次，什么也不干心理又承受不住！ 唉……，也是快五十的人了！” “卖小吃吧！我观察了好久了，如今除了吃的，啥也不好卖了!实在不行了就……” “能行吗？” “发财致富不可能，勉强养家糊口刚刚好！” “呵呵……，真的吗？” 第一三七章今天笑话他将来笑话谁 人在年轻的时候，最大的优势不是体力好，而是自愈能力强！再大的困难面前都是无知者无畏！ 失败了多少次，依旧还是可以从头再来！但一旦进入中年，人的好多习惯养成了，惰性增加了，自信心表面上是越发自信，但实际上是越来越害怕改变了。 工厂里面的工人一旦离开了工厂就立马会不知所措，而且还是越是工作认真的人就越会不知所措。 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大多数的工厂里需要的都是重复性的工作，而社会上需要的是各种各样有特殊技能的人。 特殊的人才永远都是少数，而大多数人都是平庸简单的，既没有什么特长也没有什么太高的学习能力，当然也没有想着就此发财致富。他们渴望的无非就是简单重复性的工作，不高不低的收入，简简单单的相对稳定的生活。 看起来像要求不高，可随着社会现实的剧烈变化，可又能有多少人可以像变色龙一样马上适应呢？ 老刘同志显然不是，刘妈妈当然也不是，刘老四周边的大多数人显然也不是，适应不了的结果就是整个家庭收入变得越来越不稳定，人的脾气变得越来越爆燥。 “老四，你也别埋怨你爸！今天他是有些迁怒于你了，你的好心好意得到的却是他的怒火。 不过他已经是非常克制了，你没见咱们院里面最近两年有多少家里因为钱打架了。有父母亲的，也有兄弟之间的，也有邻居之间的，吵架的那就更多了。” 刘妈妈帮着刘老四洗碗收拾锅碗瓢盆之后随便安慰说。 和刘老四一顿聊天，她脸上的低落情绪显然已经好了一点，这个时候也想起来也需要和小儿子解释一下。毕竟刘老四也不过才十四岁。正是青春期，脾气性格波动大的时期。 “不至于！他是我爸，心里有了不痛快，不回家和我发脾气，又能怎么办呢？他不也是没办法吗？” 刘老四倒是觉得有些无所谓，自己的老爸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清楚，他能不了解？ 别看他如今给老刘同志出主意想办法，如果刘老四他自己也遇到了老刘同志一样的情况，也不一定就肯定比他爸强！ 挨骂的时候还有些不开心，洗了碗筷收拾好厨房，又和自己老妈聊了几句，他早就想明白了。 “呵呵……，不错！你这一二年的变化还真得挺大的，不仅仅是学习开窍了，就是脾气也没有原来那么倔强了。 还记得你那年过年的时候，你陪你爸下棋，一开始看着你们挺开心的，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差一点就吵起来了。 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事啊？大过年的人人都挺高兴的。” 刘妈妈非常开心地说起了儿子的变化，一脸的笑容满面。 老公有没有本事能力当然重要，可要是和儿子比起来那就不再是个事。 按照老人的说法，老公太能干了，难免就会有了什么想法，万一要是有什么万一，能干的老公还不知道是谁的老公呢！ 所以，老公还是不用能力强了，只要日子能过得去，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可儿子就不一样了！ 儿子那是越能干越好！ 花心大萝卜？ 无所谓！只要能力强，出了问题那就解决呗！ 出一个就解决一个，能怎么滴呢？说不定哪天还能领回家一个不要彩礼钱的好媳妇儿呢！ 到处跑得回不了家？ 那就更不是问题了。好男儿志在四方！该出去闯荡江湖的就出去，即使挣不到一份如何大的事业，但至少应该可以学到一身的本事！ 儿子丢不了！ 不管儿子跑的有多远，她相信儿子们一定会回家看她的。 相对于老公没能力的失落，让她更开心的是儿女们一个个越来越有成绩的变化！ “呵呵……，那时候不是不懂事嘛！就下个象棋，老爸总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我那次一生气就多赢了几局，老爸就越来越生气了。 你说说，别人家都是父亲让儿子的，凭什么他就老是让我让着他的呀？让也就让了，还要调侃我。 呵呵……，那次一不小心就赢多了。” 刘老四赶紧给老妈解释一下，从那以后家里面老刘同志已经再不下棋了，就是偶尔想玩也是去院子里面玩了。 “下棋本来就是为了个开心！谁不想赢啊？下不过他，我就不和他下了。” 这是老刘同志的说法。 可具体情况他却怎么问也没有说。 “你就不能让着他一点啊？再怎么说他是大人，你还是个孩子，他赢了才是正常的，你输了也是应该的。不过他也不至于这样啊？平时我看你们下棋，你也不是没有赢过啊？那次怎么就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啊？ 一问他，他就急！还不解释！” 刘妈妈有些好奇地问道，这个疑问她已经积压了好久了，越是得不到答案，她就越是想知道答案。 “呵呵……，那次确实怪我，赢得确实有点多了。” 刘老四一脸的不好意思，但依旧还是不想说具体情况。 “废话！我们谁看不出来啊？我和你哥你姐们包饺子，让你们两个娱乐一下，可最后竟然把你爸气得把棋都收起来不玩了。 不过，你到底是赢了几盘啊？能把他气成这样？” 刘老四越是不想说，刘妈妈就越是好奇心重了，又追着问。 “呵呵……，赢了十二盘！那可不是我想下得啊！ 一开始我是真的想赢他几盘，我不服气他的玩笑！ 非得让他觉得自己才是个笑话！ 可后来我是真的不想赢了，只是他的水平越来越差！脾气也是越来越差，他自己老是主动发错，错了我还没说什么，他就主动认输！我想不赢都难！” 刘老四如今想起来三年多前的事情，也觉得非常搞笑！ 自己十一二岁不懂事，干嘛非得和自己父亲置这个气啊？ 毫无意义！他赢了能怎么样？自己赢了又能怎么样？ 最过分的事情，还一连赢了十二盘！ 苍天啊！大地啊！他后来可的真不是想赢的！可就是想输也不容易啊！ 一直下到第十三盘，自己老爸终于赢了一局之后才气呼呼地放过了他！ 他容易吗？ “呵呵……，这不就是你们老刘家的家风吗？你奶奶打麻将不也是这样？越输脾气越大，越输越是赌气，越是赌气越是输！” 刘妈妈一边说，一边乐呵呵地想起了脾和老刘同志气也差不多的婆婆。 “呵呵……，不像不成一家人嘛！我可再也不敢和他下棋了，不过也不敢笑话他。谁知道我将来会不会也和他一样啊？ 今天我笑话他，将来谁又会笑话我啊！” 第一三八章今天笑话他将来笑话谁（二） 刘老四在课间操休息的时候被人笑话了！ 原因倒不是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大事，只是他发愣的时候，眼睛的正前方正好找着一个人——一个不爱说话学习也不好的女生。 时间有多久，刘老四自己都没有注意，但周围的同学们告诉他至少有好几分钟。 刘老四茫然不解，那个女生却是脸红脖子粗的不知所措。 苍天可鉴啊！ 当时刘老四真得不是在看她！只是一个人在默默无语地想着自己的心事，可为什么就没人愿意相信他呢？ 甚至刘老四有些抱怨，同学们就是想传个八卦，为什么不能给他换一个漂亮一点的啊？ 可这个话题，他是怎么解释都没有信，还迎来了不断的玩笑。 “老刘，你这是春心荡漾了？” 一旁的老冯同学一副发誓要搞清楚的样子，小眼睛里面都是亮闪闪的，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兴奋。 “老冯啊！你这是作业都做完了？复习预习的内容也没什么问题了？上次考试成绩不理想，还需要好好努力……” 刘老四没有接他的话题，反而是语重心长地说起了老冯同学学习的问题。 “老刘，你不厚道啊！你不知道哥们儿最发愁的问题是什么？说人也不能这么揭短吧？ 我不就是稍微关心一下你嘛，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老冯同学一脸被伤害的表情，要多夸张就有多夸张！ “那你知道我的梦中情人是什么样的吗？就敢乱点鸳鸯谱？ 厚道呢？老冯同学可不能严以律人，宽以待己啊！” “噗呲，呵呵……，你们这一对，也太自作多情了吧！明明是老刘你多看了人家女孩子好半天，怎么还怪起了别人了。 老刘你有想吃天鹅肉的心，谁也不觉得奇怪，可你要是这么肆无忌惮地表露出来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表露出来不好，立马就又否认，你就更不对了！标准版的渣男！” 刘老四刚刚反驳了老冯，一旁的牛丽丽就乐了，也忍不住说了一番鄙视他的话。 “呵呵……，说得好啊！组长大人就是不一样，揭露了某些人有贼心没贼胆，表里不一的实质。 老刘，你太让大家失望了！” “呵呵……” “你们……” 刘老四一时间竟然没有了词来反驳，因为他们说得都是事实，不管这个事实是表面上的，还是怎么样的，都难免有点让别人误会。 “我错了！我……” “呵呵……” 两个人都乐了，调侃别人不就是图一乐嘛，达到目的他们也就不再多说了。 …… 进入初二以来，刘老四的数学考试成绩依旧保持非常不错的水平，但语文成绩也是继续缓慢下滑，从七八十分继续滑落了四五分，而英语成绩也不好了。 随着单词量的增加，刘老四学习的难度系数正在不断加大，原因就是一个，记不住啊！ 刘老四不想学的历史地理课程，怎么样的不写作业，最后怎么也能考个八九十分，可英语再怎么背单词学习。 成绩也只能勉强维持在七八十分的水平。 刘老四不承认自己在语文和英语方面不是不努力的，可为什么就始终保持着这样的不起色呢？ “士德啊！你还是要多花一点时间赶紧把语文成绩提高啊！否则将来的升学考试可不止是只考数学的，语文成绩不好，你很难考上一个好的高中，而且即使是考上了将来不一样需要继续面对这个问题嘛！” 每次都语文老师教训他都是无言以对，老师说得再委婉，刘老四也能明白她的担心，人家老师的一片好心好意也不容得他有一点反驳，甚至连解释都显得异常无力。 “士德，你的英语成绩太差了吧？你这么聪明伶俐的学生，怎么能学不会英语呢？是不是有点太不给我的面子了呢？” 英语老师年轻又漂亮，不好意思太严肃，可就是调侃也让刘老四不好解释。 因为他无论怎么解释，谁也很难相信，一个数学考一百的学生竟然真得是记不住单词。 不过最近，刘老四已经有些改变自己的学习方法了。 英语也不再单纯地背单词了，而是尝试着大量夹生着去阅读英语文章，连蒙带猜地去阅读理解句子和文章大概的意思，然后再连蒙带猜地去理解其中经常见到的单词的意思。 单词怎么拼写他依旧还是记不清楚，但是见多了也能大致猜出是什么意思。 因为他发现英语考试越来越不考单词怎么拼写了，认识单词的意思或者说是句子的大意反而是考试的重点。 只是一时半会儿效果还不明显，平时的测试成绩反而越发的不好。 语文的学习方法他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什么好的办法，因为他发现，虽然语文和英语都是语言类的科目，但相对而言语文要比英语对要求高多了。 谁爱笑话，就让他们尽情地开心吧！ 刘老四期中考试成绩不好，尤其是语文英语成绩不好，让原本对他数学考试成绩优秀有些嫉妒的同学，纷纷对他调侃，甚至连老师们一说起来都是纷纷摇头叹息，可刘老四依旧准备按照自己的脚步慢慢调整。 因为他梦里的经历告诉他，这样做不管怎么样，至少在英语成绩提高是是一定会有效果的。 一时半会儿得被人笑话，也好过一直都没有什么办法，寻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那的确是很不容易的。 “老刘，你发现没有，最近咱们班的张洋正在追隔壁班的郭美丽呢！” 课间休息的时候，最近有些春心荡漾的老冯同学一副特别神秘地和刘老四说。 刘老四有些无奈，这个家伙自己想追女孩子却没有胆量，可看到别人去追女孩子却异常兴奋，何必呢？ “老冯，心动了？羡慕嫉妒恨了？那你也可以试一试呗！” “我哪能那样呢！每天去死皮赖脸的去人家班教室里去纠缠不休？我可是……” 老冯同学一脸嫌弃地说，仿佛那样做是有多么丢脸的事情。 “唉……，你以后就知道了，能在学校里有个女朋友是多么幸福快乐的事情啊！ 在学校里找女朋友，又纯洁又省钱，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刘老四不由地替他可惜到，毕竟像他这样的同学，初中毕业后就不会再有读书的机会了，虽然十四五岁谈恋爱确实有点早，可未来有一天离开了校园，早早地就挑起生活的重担，他还能有心情去寻找一份单纯的感情吗？ 而且即使是他想，人家女孩子也会想吗？ 不说没有，但是非常非常得少了。也许他如今还不知道自己失去得是什么，才可以说得这么无所谓，面子问题似乎比天大。 可未来呢？ 也许，就连他自己都会笑话自己当年的幼稚和胆怯！ 第一三九章幸与不幸日子都要过 幸福是什么？该怎么回答？也许有人会说幸福就是一家人团团圆圆；也有人会说幸福就是看着儿女健康快乐，一步一步走向成功；也一定会有人说幸福就是赚到更多的钱。对于幸福，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界定。 那么，刘老四认为的幸福又是什么？ 说实话，他目前为止还真没想明白，但痛苦是什么他已经有了一些体会。 一个人明明知道该做什么，可怎么努力也是一样的结果——失败！有时候他觉得还不如自己不知道该做什么呢！也和他周边的人一样庸庸碌碌的，能学什么算什么，能学多少算多少，想玩就玩想乐就乐，也许他的幸福感会更多一点。 可再怎么样，刘老四不行啊！ 一想到有的人可以一边玩乐一边学习成绩优秀，就让他羡慕嫉妒恨！ 一想到有的人一出生就有父母都替他安排好了，幼儿园小学中学大学工作甚至是另一半，可他的一生又该怎么办呢？ 是和大多数同学一样？ 像鸵鸟一样，有空闲时间的时候拼命努力娱乐，自己也娱乐别人，一旦遇到危险的时候，把脑袋伸进沙子里，假装不知道！ 知道危险彻底爆发，把生命交给所谓的“命运”--听天由命？ 不甘心啊！不服气啊！ 那就努力吧！不仅仅是要努力学习，更重要的是放下一切的骄傲心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能怎么办就怎么办！ 其实任何竞争都是可以“作弊”！ 违法犯罪乱纪的当然有很多，刘老四即使是想参与一下也没有什么机会。 但这个世界上也有不少“合理又合法”的手段！即使是手段不那么高明，也没有什么长久的效果，可至少在某一个关节处起到非常大的作用！ 就像刘老四准备使用的方法和手段——拼命努力地背政治，努力把政治考试成绩提高到最好的程度！ 这只能是一个一时的救急的手段，只要过了中考时间这个节点，政治成绩就没有什么用了。 但对于刘老四来说，这就是目前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背不会语文，学不会英语，但只要下功夫他还是可以学好政治，考出一个超乎所有老师同学想象的好成绩！ 从初二就开始准备背诵中考政治考试的内容！ 看起来很是特殊，但对他来说却是非常正常，因为他的记忆能力确实是差了一些。 …… “刘士德，你回答一下这个题。” “他妈头”英语老师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喜欢开始在课堂上提问刘老四了。 提问就提问吧，可为什么每次都有点让刘老四回答不上来呢？ “老师，我不会。” 每次看着她有些幸灾乐祸的表情，刘老四十分的不爽，却又十分的无奈地重复说。 “连这都不会啊？那你会什么呢？” 她一副你让她很失望，她又很关心你的样子，可为什么她眼睛里满满当当都是欢乐呢？ 所有人都说，老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可从来没有人说如何考察灵魂工程师。 既然如此，老师们又怎么可能都是好的灵魂工程师呢？ 别人的老师看着似乎都不错，为何到了他这里遇到的都是各种各样奇怪的老师？ 刘老四晕了，一时半会儿又一次沉浸在了关于这个问题的思考中。 数学老师是中学毕业带中学的课程，自然就谈不上什么学识渊博，但至少可以把自己的学生管的非常老实听话不捣乱，被广大被“压迫的同学们”称作“母老虎”！ “母老虎”确实是不吃人，但惹火了她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骂你几句那都是家常便饭，一顿狂喷也几乎天天都有，敢有不服者那就是一顿狂扁！ 这个年头的老师们那是真打啊！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胖揍，鼻青脸肿那是基本，偶尔还有挨踹的！ 语文老师即将退休，老太太客客气气地低声细语讲课，愿意不愿意她都是一样，学生们爱听不听，反正下课时间一到，她就准时下课离开了。 而英语老师则是最忙碌的，原本就是政教处的老师，因为她想升职称才来代课，想带课也没有什么不对，但她数学语文不敢带，她嫌弃麻烦，学校也不放心，因为她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老师。 只有英语，反正学校里面没什么专业老师，也就成了她当然的选择。 可当了就当了，可为什么总是因为教导处的忙，时不时地就要换课、调课又或者是缺课，或者干脆利索地就成了自习课呢？ 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刘老四心里对于这样的英语老师是非常不满的，嘴上没有多说，可心里默默无语地有着各种吐槽，表现出来的就是对她缺乏了一些尊重，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英语老师也发现了。 英语老师看着有些赖皮的刘老四也只能让她坐下了，虽然她听不到他的不满，可又怎么能不知道这个学生是怎么想的。 …… “老刘，我过了年下个学期可能要去顶班了，也不知道来不来学校了。” 坐在刘老四后边的姬慧萍在下课休息的时候和他说到。 “你……，咱们不是才初二吗？你年龄不够吧？这时候就顶班是不是也太早了一些吧？” 刘老四看着自己身边的女孩子，个子不高还有点微胖的女生，十分诧异。 “呵呵……，我父母也是没有办法了。如果我是城市户口，初中毕业后换应该能考上一个学校，可谁让我是农场户口呢？ 这次也是厂里特意照顾我们农场子弟的机会，年龄不够的先由父母亲替我上班，年龄大了再正式上班，关键是我的户口能和我爸换过来，我爸换成农场户口，我换成城市户口。” 她满脸无奈地和刘老四解释说，两个人在班里面都是比较少说话的，在学习上科目又各有各的擅长，平时也可以互相帮助，虽然不好说关系有多好，但至少可以说是非常熟悉。 其实两个人在班级里面学习成绩的排名差不多，但正如姬慧萍所说，未来的机会却差得不少。 “还有一个星期就要期末考试了，也就是说……” “嗯，祝福我吧！也就是因为我家孩子少，哥哥又考上了大学，否则顶班还不知道能不能轮到我呢！ 毕竟，在不久的将来，我也会成了一个城里有户口的人了，而不是像现在一样。” 姬慧萍有些故作快乐得和刘老四说到，脸上的表情也有了些许的调皮。 “呵呵……，对于不对都是相对而言的，幸福不幸福日子不一样要过？ 我努力学习不是因为我爱学习，甚至可以说我都不知道这么努力学习未来的日子就一定可以过得比较好，只是因为所有人都这么认为我应该学习而已。 未来我能不能过得开心，说实话我也不敢确定。” 刘老四实话实说了自己的想法，但也暗示了他需要全身心投入学习的想法，是不是就对呢？那就只有老天才知道呢！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