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我的超级修仙大途》 1.修炼方式 腾龙剑派刑堂中,明亮的光线抛洒在一具苍白僵硬的尸体上。 尸体面色青白狰狞,腹部就像被打开的罐头盒子,露出里面酱紫色的腐败内脏和体液。 一根带着羊肠手套的手指轻轻捅进那粘稠的内脏中,还搅动了几下:“死者体内无阴气,无煞气,无毒..初步判断是被啃咬致死。” 从死者体内抽出手指,炎涛凑到鼻前嗅了嗅,目光微凛:“与之前所有被害人一致,尸体均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怪异臭味儿。” 听到炎涛的判断,刑堂中众人的脸色更沉凝了一些。 龙城已发生了三十多起凶杀案了,作为整个龙城最大门派的腾龙剑派,当仁不让的负起了侦破缉拿案犯的要责。 “有什么线索了吗?” 炎涛的师父华光皱眉问道。 炎涛闻言望向自己的师弟们。123。虽然炎涛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但那些二十多甚至三十多岁的同门却只能叫他师兄。 “没有任何多余线索,城内正在努力排查..”几名师弟对望一眼,多少有些底气不足。 炎涛点点头,到时没什么意外的样子。 这件案子可是困扰腾龙剑派不短的时间了,其实不单单是腾龙剑派管辖的龙城出现了这种诡异莫名的刑事案件。 。其余一些地区和城市也同样出现了这种没有任何线索的案件。 华光微微阖目,平稳的声线响起:“小炎,你怎么看?” 炎涛闻言站直了身体,目光渐渐汇聚在了那具尸体上:“不像人类修士所为,但妖兽的痕迹气息一点也没有,案情很复杂,需要继续寻找有用线索。” 华光沉吟片刻,吩咐下去:“我们静观其变,让外门弟子多去探查情况。”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这才转头跟炎涛说道:“估计我们要在城里待上一段时间了,修炼不能落下,你且去吧。” 炎涛点点头躬身退下,刚走出刑堂,就有一名热情的师弟凑了上来:“炎师兄,您的静室准备好了。”那卑躬屈膝的样子。跨世纪可乐跟客栈里的店小二一样。 炎涛没给脸色,而是微笑着点点头,顿时让这名师弟有种受宠若惊的惊喜感。 对方实力并不差,达到了炼气期七层,而炎涛自己才炼气期八层而已。 对方如此热情,当然是有原因的。 上一次门派大比,炎涛以一名炼气期弟子的身份,力挫好几名筑基期高手的辉煌战绩,一下子把他从“炎师弟”拔高到了“炎师兄”。 在残酷的修真界,腾龙剑派早已不在乎什么辈份资历之类的东西,而是唯实力为尊。 你强?那你就是师兄。你弱,即使你在门派里待了大半辈子,依然是师弟。 所以炎涛才仅仅十四五岁,就成了大部分人的师兄了。 成为了师兄,那待遇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像这样的静室,原本炎涛的身份是想也不用想的。但现在只需要表露出自己需要,就有人会热心的安排好一切。…。 这样的情况下,炎涛并未放纵自己,反而更加努力的修炼。因为他知道,今日的敬畏和热情,可都是建立在实力之上的,一旦实力下降或是消失,那么等待他的或许连最初的“师弟”待遇都没有了。 一路上,这名师弟各种恭维话不要钱的往炎涛身上砸,什么修炼天才,实力掌门之下第一之类的称号。 对此炎涛只是淡然的笑了笑,并未评置。 可能是看出炎涛不怎么喜欢这种恭维话,这名师弟马上转变风格,开始介绍起龙城内的一些趣闻轶事。 到了静室,热情师弟知道修炼不能乱看,当即就告辞离开。 炎涛冲对方点点头,旋即推开静室大门。 “呼哧” 一阵滚烫的热风一下涌了出来,吹得炎涛衣袖翻动。 炎涛眉一挑,目光掠过整个静室,顿时露出满意的神色。 屋顶宽大通透的天窗。123。投射出炙热猛烈的阳光,青石板地面都被炙烤的有些发烫了。静室几个角落里,更是添置了许多食鼎和灶具,里面熊熊燃烧的火焰让整个静室好似置身于火炉之中。 此时室内温度极高,即使修真阶段的炼气期在这里待的时间长了,也是熬不住的。 但炎涛却非常享受似得伸出手,让高温形成的扭曲空气从指缝间穿过。 查看完静室环境,炎涛眼中的喜意慢慢消失,脱掉上衣开始了修炼。 不是腾龙剑派的绝学《腾龙剑诀》,也不是他师傅的成名功法《裂天剑诀》,反而是一篇从未听说过的功法。 而正是凭借着这篇功法,炎涛从一名普通的核心弟子。 。成为了三代弟子较技中的第二名。 其中力挫几名筑基期师兄的壮举,更是奠定了他掌门师兄下第一人的称号。 这篇功法来得蹊跷,行文字里间隐约透露出好似是自己从未蒙面的父亲所留。 起初炎涛是根本不会修炼这种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脑子里的东西的,但他从小好学,早早就走上了修炼的道路,自创功法不谈,至少能分析出功法优略。 当下就拿出师父传授给自己的《裂天剑诀》一比较,顿时惊讶无比。 要知道师父可就是因为这部私有的《裂天剑诀》,才成为了门派二十八名金丹长老。而且是包括掌门在内的长老中,战斗力最强的一个。 跟门派《腾龙剑诀》几乎是不相上下的《裂天剑诀》居然比不上一篇突然出现在自己脑子中的法诀,这让炎涛还怎么镇定下来。 即使那时候已修习了师父传授的《裂天剑诀》。跨世纪可乐但炎涛依然悄悄修炼起了这部名叫《炎阳天窍金身》,分为《炎阳金身》和《天窍诀》。 首先是用《炎阳金身》炼体,然后以《天窍诀》开窍练气,可谓是内外兼修。 不同于普通的法诀,《炎阳天窍金身》是一种修炼身体的方式。 修真界发展数十万年,各种修炼方法层出不穷。但最后能够留下来的只有凝神修元这一种类别的修炼方式。传闻古时能与凝神修元这类方法抗衡,甚至更加强横的,就只有炼体了。 不同于修神这种大众化,统一化的传统修炼方式。炼体的方式更多,甚至很多炼体都让人无法接受。 也许炼体更强横一些,甚至可以说是同阶无敌。但修炼的方式和资源同样不是修神能够比拟的。 所以数十万年过去了,修神成文了保留下来的修炼方式,其余包括炼体在内的大部分修炼方式都被时代所淘汰了。 而真正修炼了法诀后,炎涛才算明白为什么这么厉害的法诀都会被淘汰了。 因为修炼的方式。。 2.不错 这功法中的炼体法诀名为《炎阳金身》,名字虽然普通,但其本意竟是以法诀引动天上太阳之中的一缕缕极其细微的真火之力,来锤炼自己的身体。 用太阳来修炼,炎涛当时眼皮就是一跳,然后就是一脑门子的黑线,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以他的阅历,这种用太阳来修炼法门,别说是见过,听也没有听说过。 这天下,哪里会有吸取太阳中的金乌真火来锻造自己身体的修炼方法,那不是找死吗,以低阶修士那脆弱的肉身,只怕还没靠近金乌真火,就已经被直接气化了! 而在这法诀中,用金乌真火炼体居然只是初期的前几层,到了后面,居然要用更高级的火焰。123。才能达到炼体的效果。 这还不是最吓人的,当他看下去之后,才知道为什么在修炼《天窍诀》的同时,要用金乌真火这种极端的方式来炼体了。 这《炎阳天窍金身》中的《天窍诀》部分,居然要求修炼者在一阶流元期的时候便要修炼出九个穴窍,只有修出九个穴窍,并且将之储满元气,才能在灵药的刺激下,突破进入第二阶起符期。 九个穴窍,全部储满元气,如果是普通的修者,就那懦弱的身体和经脉,早就被撑爆了。 。要知道,普通的修者只修炼丹田一个穴窍,便是道家的无上秘法,一气化三清,也不过是修炼区区三个丹田而已。 炎涛很清楚,普通的修士,再怎么修炼,肉身也十分的懦弱,也只有被金乌真火不断锤炼的躯体,才能承受住如此磅礴的元气。 有得必有失,九窍之威虽强,但是必须有足够的身体强度作为支撑,一旦身体强度跟不上修为的提升,那后果就会相当的严重,轻则修为尽废,重则爆体而亡。 为了提升肉体的强度,让身体的强度达到标准,炎涛这些年可是尝足了苦头。 倒不是说这炼体有多难,只是这法诀修炼起来实在是太过痛苦。 《炎阳天窍金身》的炼体方法其实很简单。跨世纪可乐就是晒太阳,利用神识和特殊的法诀,引动阳光中的真火进入体内来锻体。 只是炎涛从来没想过,晒太阳,居然也会带来如此刻骨的痛苦,让人绝望,许多次,他都几乎支撑不住,想要放弃,但是想到修炼之后的好处,他一次次咬牙忍了下来,到了现在,他已经习惯了那种让人崩溃的痛楚,修炼的速度也一日千里。 如今,炎涛的修为达到了流元第八重,也就是说,他已经成功开辟出了八个穴窍,如今他的元气量,是普通一阶八重天修者的整整八倍! 初入筑基期的修者,体内的灵力量不过是炼气期顶峰修者的三倍左右罢了,便是初入筑基期中期修者,但论灵力量也不过刚好和炎涛持平。 如今炎涛这一辈,除去已经达到凝脉期的大师兄,其他人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筑基三重天而已,而初入筑基中期对应的是第四重天。…。 单是这元气的量就足以让炎涛达到同辈前三的位置! 当然,这个是炎涛的底牌,几乎可以说是没人知道他如今体内的元气量的古怪,就连他的师父华光,也并不清楚这一点。 炎涛能成为腾龙剑派三代弟子中的二师兄,在较技大会上摘得第二的位置,靠的是因为《炎阳天窍金身》之后延伸出的强大战斗力和异常丰富的战斗经验。 炎涛的师父是个退伍军人,在前线战斗了近百年,退役之后,便来到了腾龙剑派,担任长老一职,由于长久战斗的关系,华光教导学生的方法也和普通的修者不同,从小就把炎涛丢进穷山恶水之中磨练,从三岁那年,学习第一招剑招开始,他的标靶便是各种活物。 从普通的野兽。123。到各种低阶妖兽,都是炎涛的训练对象,从三岁起,他每天都要和不同的野兽搏斗,厮杀,有时一天甚至要厮杀二十个小时。 而炎涛练习基本功的靶子,也和普通的内门弟子不同,他的靶子不是树桩石头,而是填塞了兽肉,兽骨,和鲜血的人形傀儡,每一次劈砍,都能看到翻卷的白肉和四溅的碎骨,每一次刺戳,都会有喷溅出大量的鲜血,就好像,他真的是在杀人一般。 在师父的安排下。 。炎涛所有的修炼,围绕的中心思想只有一个,那就是实战,所有的华丽被完全的摈弃,招式术法,追求的,只有速度和威力。 到了九岁那年,炎涛的双手便已经沾上了人血,那一次,他遇到了几个心怀不轨,想要打劫他的低阶修士,结果,三个初入一阶的剑修,全部被打成了全身粉碎性骨折,哀嚎了整整一个小时,才因为内脏大出血死去。 可以说,在腾龙剑派,同辈之中,论实战没有人比炎涛的经验更为丰富。 三个月前的核心弟子擂台赛上,炎涛更是在数千双眼睛的注视下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仅仅靠着自己区区一阶八重天的修为。跨世纪可乐在没有暴露自己元气异常的情况下,用一双铁拳,打的几个筑基期的师兄还不了手。 最后虽然败在了掌门师兄的手上,但他在门派中的地位却是彻底的得到了确立,修真界,虽然有着各种的条条框框的限制,但是最信奉的,永远只有实力。 炎涛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果不是在较技大会上得到了第二,只怕他还是会像过去一样,只是一个普通的内门核心弟子罢了,断然不会有今天的待遇。 盘膝在静室中晒了整整五个小时,炎涛的上半身已经红的犹如煮熟的螃蟹一般,肌肤下暴起的青筋更是显得异常狰狞,渐渐的,体表的红色逐渐退去,最终恢复了本来的颜色,身上暴起的青筋,也缩小了一些,不再显得那么狰狞。 炎涛缓缓的睁开了双眼,身体传来的剧烈烧灼和刺痛,让他根本不敢挪动分毫,身体哪怕只是颤抖一下,他也立刻会感到一种足以让他窒息的剧痛。…。 整整过了近半个小时,身上逐渐的冷却了下来,片刻之后,一种从骨髓中传到而出的酸楚突然自体内产生,炎涛知道,是时候收功了。忍痛对着身上打出了几个法术,吞下事先就准备好的丹药之后,随着体内元气的流转,被吸入体内的金乌真火和大量火属性灵力开始逐渐被炼化。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最后一丝金乌真火和火属性灵力被炼化吸收,酸楚和疼痛终于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全身说不出的舒畅。 炎涛明显的感到体内元气增加了不少,这炎阳天窍金身就是这点好,只要能忍的住痛,只要天上有太阳,那修炼的速度就会比普通的法诀要快的多。 “距离进入九重天就差最后一点了。”炎涛轻叹了口气。123。抬头看天,天已经全黑了,看了看墙上的辰盘,居然已经到了子夜十二点。 推门而出,四周空无一人,墙壁上的白光灯正发出一种奶白色的光,照亮了昏暗的走道,走出静室区,一串古怪的声音在炎涛的耳边响起。 炎涛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肚子,看了看四周,认清了方向,径直向着厨房的方向走去,厨房的灯光依旧大亮着,似乎正在烧煮着什么,柴火声噼啪作响,半敞着的窗口飘散出一阵阵诱人的肉香。 探头自窗口看去。 。就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正在火灶下添着柴火,火灶上,一个直径足有两米的大锅已经被猛烈的火焰烘烤成了暗红色,大锅锅盖紧闭,随着火焰越烧越旺,铁锅上雕刻着的符文渐渐的亮了起来,不多时居然变得有些刺眼起来。 看着老人身上的装束,炎涛的心中不由的产生了一丝疑惑。 腾龙剑派虽然在修真大陆排不上名号,只是一个地方小派,但在这御龙府的一亩三分地上却是名副其实的名门大派,每年想要入派的人数不胜数,为了便于管理,门内弟子被分为外门弟子和内门弟子两种。 外门多是些资质不错的年轻修者。跨世纪可乐大多连炼气期的修为都没有,他们会从门派这里学到些最基础的五行功法,然后做些巡山种田的活儿,如果到了三十岁还不能达到炼气期,就会被门派很有礼貌的请下山。 而内门弟子则不同了,他们才是真正的门人子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份令牌和相应的职位,每一个人的身上都带着腾龙剑派的“烙印”。 内门弟子有两种,一种是天生灵根出众的,一入门派便直接成为内门弟子。 另一种则是外门弟子中踏入一阶修为的,只要年龄没有超过三十,便会自动升为内门弟子,门派会给这些内门弟子传授更加高深的修行法诀,并且每个月,这些内门弟子都能从门派领取一定数量的晶石。 当然了,这内门弟子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像炎涛这样的,便是属于高级的内门弟子,因为他有师傅,所以他是内门核心弟子。…。 在像腾龙剑派这样的地方大派之中,像炎涛这样的核心弟子绝不会超过三十个,现在腾龙剑派有十五个内门核心弟子,他便是其中之一。 这也是让炎涛疑惑的地方,他身为内门核心弟子,对门中的规矩是再熟悉不过了,他实在想不出,眼前这个年龄别说三十,估计连六十都有了的老人怎么还会是外门弟子。 虽然他看不出老人具体修为是多少,但是大致还是能够看出这个老人绝对有炼气期六七层的修为,虽然以他的年龄来说只能说是不堪入目,但是怎么说也算是进了炼气期,如果是三十岁前进阶的,那应该会成为内门弟子才是,如果是三十岁之后,那也应该早已被赶下山了。123。又如何会出现在此地。 炎涛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过了片刻,老人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在身后注视自己,不由的回过头去,当看到炎涛的时候,老人的脸上下意识的流露出了一丝惶恐。 当看清炎涛的脸时,被炉火烧的通红老脸更是在刹那间变的煞白,看不见一丝血色,片刻的惊慌之后,老人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慌忙起身行礼,然后低着头,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全身不停的轻微颤抖着。 “你是何人?本门外门弟子规定三十岁未入内门就会被请出山门。 。阁下别说三十,估计六十都有了,不知为何还会身着这外门弟子的服饰?”炎涛皱着眉,厉声问道。 老人颤抖着说出了原因,原来是个开后门进来的,因为炼食技术还算过得去,所以留在了这里,既然知道了原因,也没必要再去深究什么,炎涛很清楚,低阶修士们讨生活有多么难,修炼天赋不好的修者,生活往往都非常的拮据。 见炎涛不追究,老人明显松了口气。 “现在有什么吃的没有?”炎涛揉了揉咕咕直响的肚子,有些尴尬的开口问道:“随便什么,能填饱肚子就行。” “有有。跨世纪可乐师兄稍等,这肉包子马上就好了。”老人说着,有些紧张的搓了搓手,蹲下身子,开始往灶台里添柴。 老人的火生的很有讲究,添柴的同时一道道法诀跟着柴火添加的节奏连环打出,均匀的打在锅底之上,使得铁锅上的符文变得忽明忽暗,更奇异的是,符文闪烁的节奏,居然带着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 炎涛心中暗惊,如此异象,说明此人炼食之技巧可以说是相当的高明,不然这符文的明暗闪烁断然不会有如此韵律。 片刻之后,符文渐渐暗淡,铁锅上再也看不到哪怕一丝痕迹,就犹如最普通的铁锅一般,普普通通的摆放在那里。 “好了。”老人有些兴奋的搓了搓手,显然是对自己这次炼食的结果非常满意的样子,抬手打开锅盖,一阵白雾腾起,白雾之中不含丝毫灵气,显然,所有的灵气都完美的被锁在了食物之中。…。 老人大手一挥,腾起的白雾散去,一只比铁锅略小的蒸笼出现在两人的眼前,蒸笼之内整齐的码放着几排雪白的馒头,每一个包子都显得如此诱人。 炎涛此时早已饿的不行,伸手抓起一个包子就一口咬了下去,牙齿刚一咬合,一股浓郁的肉香混杂着甘甜的面皮和香浓的汤汁立时充斥了整个口腔,同时一股柔和的灵气自口腔中爆发开来,渐渐的渗入了身体之内,整个人都好像轻了几分。 “怎么样?”老人有些紧张的问道。 “不错!” 炎涛说完,几口将手中的包子,伸手又抓起了一个,开始啃咬起来,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十几个肉包子就被他塞入了腹中。123。蒸笼中的满满当当的一笼包子只剩下了一小半。 摸了摸七分饱的肚皮,炎涛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饿过头了,没忍住,还请师弟见谅。” “师兄这是说的什么话,这本就是小老儿的职责所在。”老人惶恐道,他可是知道眼前之人的身份,腾龙剑派的核心弟子,可不是他这种开后门的外门弟子能够招惹的,即使炎涛的态度再好,他也不敢造次。 “师弟如此高龄,再加上这手炼食的手艺,为何不在龙城中摆上个铺子。 。又何必花钱开后门当个不伦不类的外门弟子?”炎涛有些疑惑的问道。 “小老儿的孙女最近加入了本门的刑堂外门,不过孙女年幼,今年不过十二岁,而且自幼父母双亡,实在是不放心,所以这才托了人,进了这龙城的刑堂分堂当个外门弟子,这样照顾起来也方便些。”老人说完之后,神色突然变得有些黯然,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炎涛叹了口气,说道:“这样吧,你现在也有一阶后期的修为,虽然此生都未必能够进阶,但是你做的包子实在是不错,这些包子我拿走了,明天你去分堂的管事那里登记一下。跨世纪可乐直接晋升成刑堂内门弟子。” 说罢,炎涛自百宝囊中取出了纸笔,写了一张*,递给了老人:“拿着这张*去,管事知道我的字迹。” 愣了片刻,老人双手颤抖着接过了炎涛手中的字条,双目含泪,哽咽道:“多谢师兄提携,日后但有所遣,小老儿绝不敢辞。” 老人深知,以他的手艺,在龙城中摆摊绝对能赚不少,但是他赚的再多,也绝对比不上腾龙剑派内门弟子的收入,而二者的的地位更是天差地别,而且他孙女如今在刑堂外门,若是有他这个内门弟子身份的爷爷照拂,日子会好过很多,毕竟,他是炎涛提上来的,其他人只要脑子没被门夹了,就肯定不会随便给老人使绊子。 炎涛笑了笑,摆了摆手,从百宝囊中取出了一个空的封灵柜,将剩下的馒头装了,反身就走了出去。 回到房间之后,炎涛倒头便睡,今天的修炼实在是太累了。…。 金属制的老旧工作台上,伴随着“吱吱”的声响,一块直径两寸的碟形砂轮飞快的转动着,固定砂轮的底座上,几条银色的符纹隐隐散发出乳白色的光芒,在底座的右侧,银线汇聚的地方,一块好似宝石一般的晶石正在不断的流淌出淡蓝色的灵力。 炎涛专注的凝视着手中的零件,小心的翻转着,在高速旋转的砂轮上,利用短促而轻柔的接触来对手上的零件进行微调。 金属零件每一次触碰到砂轮上,立刻溅出一连串的火星,火花刺目,但是他那稚嫩但流露着坚毅的双眸却连眨都没眨一下,只是小心的修改着,直到作为记号的黑色墨汁全部被砂轮磨去方才停手。 看着面前的一小堆零件,炎涛轻轻的舒了口气,抬眼看了眼一旁架子上的辰盘,时间还早,现在不过凌晨三点,足够他做完准备了。 今天去几个现场调查情况,他需要做好最完善的准备才行。123。毕竟,有几个现场并不在城区中,而是在郊外,不做好准备万一出什么意外,他连哭都来不及。 振奋精神,炎涛从百宝囊中取出了一根两尺长的暗红色剑条,这种剑条用流炎铁锻造,属性至阳至钢,最是克制阴煞之属,且及耐高温,硬度和韧性同样不错,非常适合制作九品的火属性符械。 九品,虽然在品级评定中排倒数第二,但是对低阶修者来说,九品的符械已经是非常的珍贵东西,毕竟,许多低阶修士往往数年所得,仅能购置一件九品下的法宝而已,而符械的通常价格,是同品质法宝的数倍之多。 上次外出执勤的时候,他的火焰剑被一头该死的尖刺蝾螈给咬成了碎片,现在他要做的。 。就是重新做一把新的,不然他只能拿着他真正的武器去战斗,他可不想这样。 师父在教导他的第一天就告诉过他,无论做什么,永远留一条后路,战斗的时候更是如此,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绝不会使用真正自己擅长的武器。 低调,冷静,藏锋,这是任何一个修者必须具备的素质,做不到的,只会被淘汰。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想要不让自己夭折,就必须学会藏拙,学会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学会如何在黑暗中隐藏。 炎涛拿起了一根剑条,放在手中翻转检查了一下,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在剑条上刻画符纹,以提高剑条的硬度、韧性以及与符晶的同步程度。 符械脱胎于符箓,但是与符箓不同的是,符械以特制的灵钻为源,能够反复使用,而且依靠灵钻的优势,能够持续使用相当长的时间。跨世纪可乐唯一的缺点就是,相对于符箓来说,符械的成本实在是太过昂贵。 而且炼制符械的修者不但需要学习符箓的绘制,精通符阵之术,还需要学习炼器,当年为了继承师父的这门手艺,炎涛可是吃尽了苦头。 看着手中的剑条和一旁托盘中的零件,炎涛定了定神,开始了他每天必做的工作。 雪银,松香,百叶草,苹果花,电龙血…… 炎涛小心的将数十种刻画符纹所需的材料按照正确的配比挑选出来,然后将之以正确的方法做好了先期处理,这些材料他已经处理过不知多少次,具体过程早已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花了一刻钟,将那些材料加工成符墨之后,炎涛从桌上的笔架上拿起了一支刻笔,立刻在剑条上刻画了起来。 尖锐的笔尖在暗红色的剑条上划过,尖锐的笔锋在坚硬的剑条上刻画出一道深深的刻痕,刻痕刚一出现银灰色的符墨就立刻将之填满,同时神识控制着元气透笔而出,引导着符墨与剑条完全契合在一起,随着时间的延续,渐渐地,一个繁复玄奥的图案随着笔尖的滑动而不断变得更加完美。。 3.已经死了 炎涛的眼神专注盯着剑身,呼吸轻缓,仿佛生怕惊动了什么,仔细看的话就可以发现,他的右手手腕自始至终都完全没有挪动分毫,动的只有他的手臂和不断翻转剑条的左手,他的右手手臂灵活的就像是蛇,柔若无骨,再复杂的符纹他也能在瞬息之间仅仅依靠手臂的动作来完成。 突然,炎涛将笔尖重重的一顿然后一阵急舞,剑条上立刻形成了一个极度复杂的图案,当最后一笔完成的刹那,剑条上的银灰色线条骤然一亮,随即迅速黯淡下去,恢复如常,用手指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手中的剑条,雕满了银灰色符纹的表面光润依旧。 剑条的符纹已经完成。123。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按照同样的方法,在之前完成的零件上刻画上相应的符纹,这一步工序比剑条上的符纹要简单许多,炎涛只花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全都完成了。 最后,就是符械最关键的一步,制作符晶。 符晶是符械的心脏,可以说,符械的设计以及外部符纹的结构完全是服务于符晶的特性,而符晶的特性通常被分为两种,一种是强化类,另一种则是术法类。 强化类符晶释放出的能量体几乎不能被改变特性。 。也几乎无法被控制,使用者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依靠自身的修为来使得符械的威力得到一定程度增幅。 这一类符械的外形大多都是类似火焰剑一类的特殊兵刃,有着明显的属性特征,威力并不算强,唯一的优点就是对使用者的神识修为要求极低,故而多为低阶修者使用。 术法类符晶通常用于制作中高级符械,其形制多为手甲、臂铠或是没有明显属性特征的兵器铠甲之属,通常等级在八品以上,符晶中封印着品级极高的术法。 这些术法通常能够随着灵元或元气的注入自动提升品级和威力,其释放出的法术不但能够通过神识进行及其精细的操控。跨世纪可乐通过对术法的推衍和改变,大幅度提升术法的威力和改变术法的性质,故而多为中高阶修者使用。 取出了一块手掌大小的空白符晶,炎涛抄起刻笔开始工作起来,火焰剑的符晶他已经做过不知多少次,对符纹的理解以及符墨的绘制技巧早已深深的刻入了他的脑海之中,所有的步骤都是异常的完美和熟练。 不过十五分钟的功夫,一颗泛着璀璨光泽的符晶就呈现在了炎涛的面前,一指厚的血红色半透明长方体上,淡银色的符纹忽明忽暗,过了片刻之后方才平静下来,优雅的半透明酒红配上含蓄的银白色符纹,整块符晶看起来就好似一件典雅的珠宝。 将符晶握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炎涛飞快的将符晶以及刻画完符纹的零件组装在那根雕满符纹的暗红色剑条上,只是一分钟不到的功夫,一把组装完毕的双手八面长剑就握在了他的手中。…。 将火焰剑握在手中,炎涛双手紧握剑柄,试着劈了几下,又用单手舞了几个剑花,无论是长度还是重心都非常顺手。 倒转长剑,从百宝囊里取出了一块核桃大小的菱形灵钻,在手上检查了一下之后,将之嵌入了剑柄顶端的凹槽中,灵钻刚一嵌入,几个爪钩立刻从剑柄的顶端弹了出来,将其紧紧的扣住。 单手握剑,炎涛深吸了一口气,神识如丝,探入了剑柄之中,剑柄顶端的灵钻立刻被激活,在灵钻输出灵力的同时,剑刃上的符纹也随之散发出一丝丝的荧光,紧接着,他摁下了剑柄上的一个按钮,一道深红色的火焰紧贴着剑刃燃烧了起来。 炎涛突然猛的一声暴喝。123。体内的元气瞬间如同潮水一般涌入了火焰剑中,剑刃上原本跳动的火焰刹那间变的异常凝实,火焰形成的剑锋凝如实质。 不用试,凭经验他就能预估出这把火焰剑的品级大约在九品中级,这是流炎铁这种材料能够达到的极限了,而且普通的一阶八重天的修者能够催动的极限就是九品中级的符械,再加上灵钻的特点,对炎涛来说正好可以用来掩饰元气量上的异常,让别人看来自己和普通的一阶顶峰修者并没有什么区别。 毕竟,符械最大的优势就在于灵钻。 。灵钻以修者自身的元气或灵元灌注,完全不存在不兼容的问题,一颗和修者同阶的灵钻储量,大约是修者本身修为的三倍,品级好的灵钻甚至能够达到更高倍数的储量。 看着手中的火焰剑,炎涛不由得心神一定,虽然手中的火焰剑只是九品符械,但是比起普通的九品法宝可要强上太多了,有了这东西,这次外出调查那连环杀人案,就有了一定的安全保障,毕竟,被害者中,修为最高的,可是有着筑基中期的修为。 看了眼辰盘,即将到达凌晨四点,日出之时是修炼的最佳时间,炎涛自然不会浪费,走到阳台之上,面对朝霞。跨世纪可乐盘膝而坐,片刻之后就进入了状态。 每天四个小时的晨练,炎涛几乎从未错过,也从来不给自己找借口让自己有机会偷懒,因为他很清楚,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待遇,想要得到足够的资源,想要在激烈的门派竞争中存活下去,实力是最重要的保障。 而炎涛更清楚的是,光有好的功法或是好的法宝,并不代表着就拥有了实力,想要拥有足够的实力,最重要的就是每日坚持不懈的努力修炼。 从入定中醒来,全身红潮渐渐退去,如钢铁般坚实狰狞的肌肉渐渐的开始放松,如火般烧灼的八个丹田逐渐冷却,八个丹田内的元气此时已经达到了近乎饱和的状态,炎涛知道,突破在即。 放松身体,在房间中打了几趟拳,招式转换之间,炎涛的状态也随之改变着,当精气神都达到了最圆满的状态之后,打水将身上的汗水洗去,躺在床上闭目小憩,等待着出发时间的到来。…。 片刻之后,炎涛听到楼下院子中响起了一片喧嚣之声,看了眼辰盘上的时间,他知道,集合的时候到了。 炎涛立刻翻身而起,将放在一旁的火焰剑插入事先准备好的剑鞘之中,然后从百宝囊中取出了一个巨大的金属箱,金属箱看上去有些陈旧,成正方形,大约半人高,打开箱盖,两具纯黑色的金属装备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是一双带有金属手套的臂铠,臂铠形制朴素,厚约半指,手套由黑色的金属炼制而成,手背处更是极其厚实,有着极强的防护力,但是手套戴在手上却是如同无物,便是触感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在两具臂铠的中间,有一个椭圆形的凹槽,那是炎涛曾经躺过的地方,当时师父就是在这个箱子中发现了刚出生没多久的他和这副臂铠。 这副臂铠极其特殊。123。似乎经过了某种特殊处理,只有他能够使用,连师父都用不了,不过以他如今那点微末修为,连臂铠上最基本的法阵都没办法催动。 好在这臂铠质地及坚,可以当防具穿,炎涛可是亲眼见师父对着臂铠用全力轰击的半天,臂铠都没半点反应,所幸这不是飞剑,不然早被他师父给抢去了。不过就是这样,这臂铠的特殊只有他和师父知道而已。 炎涛的师父可是金丹期修者,金丹期全力都破坏不了的东西,不是宝贝是什么。 。如果被别人知道了,保不准就会来个杀人夺宝,那些人可不会管自己是不是用的了,第一个想法肯定是先抢来再说。 背负固定在背部的圆盾和两把九品火焰剑,穿着用九品暴龙皮炼制的灵甲,戴着长至手肘的黑色臂铠,再加上一身健壮的肌肉和那冷厉如霜的眼神,此时的炎涛,看起来颇有些百战勇士的气质。 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大腿两侧长方形皮质腿鞘中的直刀状态完美,锐利的刀锋在昏黄的光线下闪现出刺目的寒光,腰间的刀鞘中,一大一小两把猎刀…… 突然炎涛意识到了什么,看了看双手的黑色的臂铠,忍不住皱了皱眉,他发现自己居然忘了在手上缠上布条。 这两具臂铠看起来太显眼了点。跨世纪可乐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现在这世道,太招摇可不是什么好事,翻手从百宝囊中翻出两条两米长的灰色布条,用缠护手绷带的手法,将臂铠连带着拳套一起缠了起来。 最后,炎涛整点百宝囊中的装备,确认没有疏漏之后,推门走出了房间。 宽敞的院子中三三两两的聚着十几个人,这些人都是隶属刑堂的内门弟子,也都是隶属于特别行动组一组的队员,其中不乏精通断案的之辈,比起炎涛,这些人除了修为不怎样外,比起断案和经验,那是不知要高上多少倍了。 炎涛自己也清楚这一点,在公务上,和眼前的这些人比,他只是一个菜的不能再菜的菜鸟,他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怎么和这些老油条打交道。在他们面前,炎涛从来都不仗势欺人,也不仗着自己是师兄在那里摆架子,有什么问题,师父不在的时候,他总是向这些人虚心求教,所以他和这些人的关系向来不错。…。 和众人打过招呼之后,炎涛被一个人叫住了,声音很熟悉,转头看去,居然是昨晚在厨房蒸馒头的老人,不过他此时穿的却是内门弟子的服饰,手上正抱着一只半人高的封灵柜,一脸微笑的站在那里。 “恭喜恭喜。”炎涛笑着抱拳道。 老人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将封灵柜放在了炎涛的面前,说道:“这些是小老儿的一点小小的心意,还请师兄您收下。” 话一说完,老人好似唯恐炎涛不肯收似的,拔腿就跑,眨眼间就消失在了视线之中,那速度之快,就跟一阵风一样,“呼”的一下就不见影子了。 愣愣的看着地上的那只封灵柜,炎涛抬头看了看老人消失的转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刚要矮身拿起封灵柜,看看里面有些什么。123。就见转角处探出了一张粉嫩可爱的小脸,睁着双水汪汪的大眼,好奇的看着自己。 小女孩儿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一身略显宽大外门弟子制服穿在身上,虽然看上有些有搞笑,但是少女特有的清纯样子却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炎涛对着小女孩儿笑了笑,还做了个鬼脸。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小女孩儿似乎很少见生人,小脸居然一下子变的通红,仿佛要滴出血来一般。 就在此时,一张老脸自小女孩儿的身后探了出来,尴尬的朝着炎涛笑了笑,然后一把抱起小女孩儿,消失在了转角处。 炎涛笑着摇了摇头。 。神识探入封灵柜,原本微笑着的脸庞一下子僵住了,这封灵柜中装着的,居然是整整齐齐的近百只热腾腾的包子! 无奈的苦笑了一声,炎涛便随手将封灵柜丢入了百宝囊中。 恰在此时,负责管理资料的弟子从身边走过,炎涛就要了一份资料,找了个没什么人的角落就开始看起了玉简中的信息。 握着拇指大小的玉条,注入元气,一本虚幻的书出现在了炎涛的面前,翻动书页,一幅幅血腥的画面和一条条耸人听闻的备注,显现在了他的眼前,这些照片中所拍摄的,全都是连环杀人案的受害者…… 一张张血腥的照片在炎涛的面前划过,突然,炎涛的动作停了下来。跨世纪可乐目光凝视着面前的一张照片。 一个他熟识的面容,他关系最好的师弟,那两个倒霉的内门弟子中的一个,那个叫吉昌的家伙。这段时间,炎涛一直刻意让自己暂时忘记吉昌的死亡,想要让自己能够冷静下来处理这个案子,尽快将凶手捉拿归案。但是,当他再次看到那具熟悉的尸体时,他又一次陷入了几乎丧失理智的愤怒中。 照片中的吉昌,腹部被撕开了一个血淋淋的大洞,李塔就躺在他的旁边,双手张开摆成了一个“大”字,大量的肌肉被一条条的从四肢上撕扯下来。两个人的内脏都被掏出,死因可能是失血过多,但是从可怕的外伤来看,应该在死前还受到了极度惊吓。 那种地方,即使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也不会有人听到的…… 够了!他们已经死了!炎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让有些发疼的脑子冷却下来,但是在心中,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将此事做个了结!一定要抓住那个凶手,让他在享受完三千六百刀凌迟之后,让他魂飞魄散!。 4.伤口太多 “喂,泉家!” 泉家站在果汁贩卖机前回过头来,他看到罗森那黝黑的,如同少年一样的脸庞上带着满满的笑意,从空无一人的走廊处向着庭院这边大步流星地走来。实际上,罗森要比泉家年长五、六岁左右,但外表看上去就像是个待字闺中的大家闺秀一般,一脸的羞涩。但是他却是一名优秀的符械师,同时从泉家参加的战斗中所目睹到的情况来看,罗森还是他所见过的最棒的狙击修士之一。 “早,罗森,很精神嘛。”泉家从汽水贩卖机中拿出玻璃瓶装的橘子汁,顺势看了眼自己手上的辰表。距离出发还有几分钟的时间。当罗森站在他的面前时,虽然泉家的笑容中满是疲惫,但是那双黑色的眼睛中仍然闪耀着光芒。 “你怎么了?”罗森看到泉家满脸的疲惫。123。感到有些奇怪。 泉家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面容肃然的道:“昨天晚上袁充不知道收到了什么线索,连夜带着二组的二十几个弟兄去了靠近鸣鸿书院方向的一个案发现场,结果到现在都没消息,联系了一晚,没有半点回应。” “怎么可能?”罗森一脸的不相信,“二十几个炼气九重天和筑基初期修士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失踪了?开什么玩笑!” “可问题就是发生了,那么多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失踪了。 。说实话,如果一心想逃,就是凝脉后期高手也留不下那么多人,发个消息的机会总是有的,但是这些人就这么蒸发了,昨天晚上我奉命联系了整整一晚,一点结果都没有。”泉家叹了口气,拧开了瓶盖,发泄似的喝了一大口。 “聊什么呢?”炎涛到了两人的身边问道。 “昨天袁充带人去案发现场,结果失踪了,二组的二十几号人,全部蒸发,泉家昨天联系了一晚上,一点音讯都没有。”罗森开口解释道。 “袁充?”炎涛惊讶道:“那个修为达到筑基期二重天的二组组长?” 罗森点了点头,“就是他。” 炎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跨世纪可乐二十多人同时失踪,这下事情大发了,如果这些人真的全遇难了,这对刑堂来说绝对是个巨大的损失,特别是对刑堂在门中的地位,绝对会产生及其严重的影响。 此时,身披战甲的华光,走进了庭院,而他的身后,停着一辆长约十米,宽约三米的灵甲车。灵甲车上覆盖着厚厚的一层如同补丁一般的装甲,虽然略显丑陋,但却明显拥有着极强的防护性。 庭院中的二十多个人见到来人,一时间全都闭上了嘴,不再说话,只是恭敬的向华光行了一礼,然后整齐的站在了庭院之中,等待华光发布指令。 华光看着眼前的这些三代弟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些人以后都将是刑堂的中坚力量,重重的清了清嗓子,他语气沉重的说道:“昨天夜里,二组执行任务出了意外,所有人全部失踪,今天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想办法找到他们!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所有人给我打起一百二十的精神,不然下一个失踪的就是你们中的一个!”…。 “是!堂主!”众人朗声应到。 华光点了点头,“上车!出发!” 一声令下,众人鱼贯而入,片刻之后,灵甲车冲天而起,向着远处飞去。 坐在灵甲车上,炎涛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一边啃着包子,一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车厢里没有人说话,都在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泉家和罗森两个人,正猫在车厢的最后面,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这两个人都是刑堂一组的副组长,是队伍中的核心人物,一个是强击修士,一个是狙击修士,相互之间配合无间,战斗力极强。 两人的修为也不含糊,都是筑基初期修士,泉家是一重天,罗森则是二重天,从他们的年龄和修为来看。123。就是一些较差的内门核心弟子都比不上他们,两人中年龄最长的不过区区二十五岁而已。 他们的前面,坐的是祁虎,一组的第三个筑基期修士,修为达到了筑基期二重天。祁虎今年三十岁,身高八尺,身体壮的就像一头双头牛。抛开吃喝与法宝收集的话,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炼体了,而且喜欢四处炫耀他的成果。 此时,祁虎正一边把玩着他那把足有两米长的重剑法宝,一边啃着一支硕大的烤鹦鹉嘴龙腿,一口酒一口肉,吃的是满嘴冒泡。 这三人加上炎涛。 。便是一组的主力了,其他人的修为大多都是清一色的炼气期九重天的样子,虽然修为不高,还没有筑基,但是这些人都有着相当丰富的实战经验,即使是遇到普通的初入筑基期的修士,也不会轻易落入下风。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许多人都开始闭目养神,窗外的景色由繁华的都市变成了荒凉的郊外,星星点点的城镇,仿若沙漠中的绿洲,散布在广袤的荒野之中。 渐渐的,暮色渐渐降临,傍晚的彩霞悠然洒落,这是大自然所赋予的画一般的美景,并营造出一种梦境般的质感。 八点半,灵甲车闯过一片浓密的云雾之后,飞入了一片山林之中。跨世纪可乐此地距离案发地点已经非常的近了,所有人都开始做最后的准备,就在此时,驾驶室中的驾驶员突然吼道:“下面有我们的灵甲车!” 众人闻言一惊,刑堂的灵甲车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 “降落!”华光下令道。 灵甲车缓缓的开始降落,停在了丛林中的一片空地之上。 众人冲出车厢,看到的是一辆和刑堂专属灵甲车相同制式的灵甲车,灵甲车的车门敞开着,驾驶室大门紧闭,一滩鲜血自门后渗出,流了一地。炎涛见此情景,心中顿时暗道不好,自百宝囊中取出了一面盾牌,同时右手自背后拔出了火焰剑,小心的向着血迹靠近。 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驾驶室的门前,圆盾护身,火焰剑同时激发,小心的用一根手指拉开车门。车门刚被打开一条缝,一股巨力就从门上传了过来,炎涛被吓了一跳,整个人猛的向后一个翻滚,同时眼角的余光见到,一个黑影贴着他的背窜了出来。…。 翻滚中的炎涛只感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拍在了背后的的盾牌上,背心一痛,所幸背上那块盾牌够硬,卸去了冲击力,不然背上铁定会多一个口子。 惊魂未定的站定了身形,炎涛立刻将神识探出“看了看”背上的盾牌,盾牌上被划出了三道浅浅的划痕,所幸他历来谨慎,每次外出背上都会刻意背上一块盾牌,不然他现在麻烦就大了。 就在炎涛刚闪到一旁的那一刹那,早已凝神戒备的泉家和罗森两人立刻同时出手,两道虚影划过,从门后窜出的东西顿时被打了个正着,一个跟头向后栽去,待到那东西翻身爬起来时,众人这才看清那从驾驶室窜出的黑影究竟是什么。 这是一头剑齿虎幼崽。123。体长不过半米,身上全都是翻卷的伤口,血红中泛着灰白的伤口看上去是如此的骇人,小剑齿虎的双目通红,口中不断的淌出犹如粘液一般的口水,那狰狞样子,仿佛是饿了十几天的人看到了可口的食物一般。 “咦?” 华光似乎主意到了什么,一道剑气打出,将那头剑齿虎的脑袋削了下来,伤口处没有半点血,仿佛血液早就流干了一般,所有人都疑惑的看着剑齿虎的尸体,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如此诡异的情景。 炎涛皱着眉关闭了火焰剑。 。用剑尖拨弄了一下眼前的尸体,没有半点反应,僵硬的好似死了十几个小时一般。 “这是什么东西?似乎不是普通的妖兽。”泉家在一旁疑惑地问道。 罗森在一旁看了半天,摇了摇头:“不知道。” “应该是僵尸吧。”炎涛有些不肯定的说道。 罗森点了点头:“有可能。” “对了,驾驶员怎么样了?”炎涛转过头去询问正在查看驾驶室的祁虎。 祁虎摇了摇头:“死了最少有十二个小时了。” “死因是什么?” “看不出,身上的伤口太多了。”祁虎红着眼,摇了摇头。 “奇怪了。跨世纪可乐这里怎么没有打斗的痕迹?”罗森看着脚下的草丛,有些疑惑的问,驾驶员被杀,外面却没有打斗痕迹,这算是什么情况。 “会不会是所有人走后,驾驶员才被杀的?”泉家猜测道。 “有可能。”罗森点了点头,放弃了寻找。 “叮铃铃——”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铃声突然响起,所有人的视线都同时看向站在一旁的华光。 华光从胸前的口袋中取出了一根拇指粗细的金属制圆柱体,横放面前,注入灵气之后熟练的在圆柱的一侧摁了几下,一个黑色的屏幕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不知道和屏幕中的人说了些什么,他很快就关上了讯棒。 “好了,小伙子们,我得先走一步了,”华光严肃的道:“出了点事,我需要回去处理,这里小炎、泉家、罗森和祁虎,你们四个负责,记住,一定要注意安全,发现有不对的地方立刻撤退,明白了吗?!”…。 “是师傅(堂主)!” 在众人的注视中,华光脚踏飞剑,冲天而起,瞬间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好了,现在这里交给泉家、罗森还有祁虎,你们三个指挥,”炎涛开口道:“我经验不足,不出错就不错了,让我负责,那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我也同意,泉家和罗森负责指挥。”一旁的祁虎开口表示支持,然后接着说道:“刚才我看了下二组乘坐的灵甲车的车厢,里面什么都没有,没有打斗痕迹,没有血迹,除了驾驶员死了之外什么发现都没有,唯一的问题就是灵甲车上控制飞行的那部分符文损坏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泉家看了看四周昏暗的丛林。123。心中不由的产生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不过此时所有人都看着他,虽然他今年不过刚满二十,但是他知道现在他不能流露出哪怕一丝的犹豫或是恐惧,他定了定神,略一思索之后,镇定的说道:“听好了,我们现在是在一片危机四伏的场所,也就是说,所有人都把自己的法宝祭出来,三人一组,以基本的扇形队列前进,务必注意警戒,祁虎,你打头阵。” 祁虎点了点头。 。他作为一组唯一的突击修士,是理所当然的先锋。 “严平,你就留在灵甲车里,随时准备待命起飞,一旦有情况我们就立刻撤退,有什么问题吗?”罗森在一旁补充道。 严平点了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在确认了二组的行动方向之后,所有人立刻三人一组成扇形散开,开始向丛林深处前进,祁虎驱使着他那把两米长的重剑在最前方开路,他的身后两侧是泉家和炎涛,罗森因为防守能力最弱,故而站在了三人的中间。 四人的身后,就是一组的另十八名弟子。跨世纪可乐这些人虽然在同阶之中算得上是战力强悍,但是显然经验不足,此时个个都是一身的冷汗,那警惕的样子,就好似受了惊的兔子一般。 跟着二组行动时留下的痕迹,众人在寂静无声的森林中穿行,夕阳西下,天色此时已经近乎全黑,痕迹越来越难辨认,为了不至于抓瞎,众人打亮了各自的手提式白光灯,一道道白色的光柱照亮了昏暗的森林,驱散了带给人压抑和恐惧的黑暗。 炎涛十分的奇怪,这里是森林啊,怎么连一丝的虫鸣鸟叫都听不到呢?太奇怪了! 在丛林中穿行了缓慢穿行差不多有二十分钟左右,此时天已全黑,在前方带路的祁虎突然停下了脚步,方才白光照过草丛时,一小片反光引起了他的注意,矮身看了看,是一块法宝的残片,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看了看四周的黑暗,迈开步,接着向前走去。。 5.快跑 在这种复杂的地形,一刻不停的使用神识探查,对于祁虎来说,实在是太累人了,虽然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灵力反应,但是复杂的地形依旧给神识带来了极大的负担,他不是符械师,神识无法从物体表面流过,而只能穿透物体,在如此复杂的地形,每一丝神识都要穿透无数的障碍物,才能达到最大扩散范围,负担不大才有鬼了。 “喂,看这里!”泉家突然喊道,同时将手提式白光灯指向了一侧。 众人向着泉家指的方向跑去,泉家离得最近,已经蹲下身子,捡起了一件什么东西,但是随即他就被自己捡起的东西吓的发出了一声惨叫,双眼瞪得极大。123。好像看到了什么极度骇人的东西一样。 在那一瞬间,炎涛并没有明白泉家为什么会被他手中的那个东西吓得如此惊慌失措,因为那只不过是一把飞剑,不,确切的来说是半把飞剑,半把刑堂的制式飞剑,飞剑的上半部分已经不见了,只留下剑柄和大约一尺来长的残刃。 炎涛跟在祁虎的身后,急忙加快了脚步。 走近一看,原来那柄断剑被握在一只断手里,一只从手腕处被切断的手。 泉家到底是常年干刑侦工作的。 。几乎天天都在和尸体打交道,见过的死尸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心理素质那是相当的过硬,所以他在一瞬间就定下了心神,深吸了口气,开口对其他人说道:“大家呈圆形扩散开,互相保持三米的距离前进!” 炎涛向着罗森与祁虎中间的位置移动,这两人已经一边向着东边与东北方向移动一边仔细地四处查看。泉家则向西边前进。 随着圆形队列的不断扩散,在湿冷诡异的森林中,唯一能够听到的,就是队员们踩下杂草所发出的沙沙声,每一个人都尽力将神识扩散到适合的范围,着被杂草和树叶遮盖住的线索。 炎涛利用战靴配合着神识擅长感知物体的特点。跨世纪可乐在高高的草丛中着,每走出一步都要把等身高的杂草踩向两旁分开,不一会儿,就听不清周围人的动静了,不过外放的神识让他知道,周围的人并没有走的太远,离他最近的人刚好在神识感知范围的边缘,大约离自己二十米左右的距离。 突然,在树林的阴影中,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那分明是妖兽所发出的咆哮,似乎是在自己的右后方,那里应该是泉家所在的位置。 又是一声嘶哑而高亢的咆哮,明显是另一只妖兽所发出的。 炎涛激活手中的火焰剑,快步向着泉家跑去,突然,眼前一片开阔,地上的草全都被压倒了,他看到泉家正抬着头,凝神听着什么,看地上的痕迹,之前他可能是发现了什么,正在寻找。 还没等炎涛松一口气,紧接着,就见到一个黑色充满了肌肉质感的东西突然从树林里窜出,一下子从身后将泉家扑到在地。…。 “泉家!” 炎涛大喊了一声,然后撩起一剑就砍在了那黑影的头颈上。 “当!” 一串火花蹦起,锋利的火焰剑加上火焰的高温,居然只是在那黑影的头颈上看出了一道不足两寸的口子,而且那黑影毫无反应,似乎没有知觉一般,依旧在疯狂撕咬着。 炎涛看了看手中的火焰剑,坚硬的剑刃居然起了一条白线,见此情景,他的心中不由的骇然,这是什么东西,皮怎么这么硬?!以他的力气,就是筑基期的妖兽这一剑下去也报销了,这东西居然只是被砍出了这么小的一个伤口! 就在他犹豫的一刹那,眼前又是两道黑影闪过,同时罗森赶到了近前。123。将手中的手提式白光灯照向了那些妖兽,于是噩梦就这样显现在众人面前。 泉家的身体已经被三只妖兽所遮挡住,所以看不到。但是他们尖锐的喙互相碰撞,发出令人心惊胆寒的声音,而且从强有力的上下颚之间流出了令人作呕的粘液。这些妖兽体长大约一米,二足站立,样子和快达龙差不多。但是这帮家伙却是通体无鳞,不仅如此,甚至没有皮肤,湿漉漉的赤红色肌肉与脉络在罗森晃动的手提式白光灯发散出的白色光线下散发出一种令人作呕的光泽。 泉家在喊叫。 。他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他的飞剑早在一开始就被咬成了碎片,他竭尽全力的大喊着,想要驱散身体的疼痛和心中的恐惧,可是那声音听上去却像是在漱口,面对陌生恐怖的袭击者,他的双手在拼命地挣扎,从身上的伤口中冒出了大量的鲜血。 现在可不是磨蹭的时候,炎涛瞅准了机会,将手中的盾牌收入了百宝囊,双手反握长剑,元气涌出,火焰剑上的那火红的火焰立刻凝实的犹如实体,身体微蹲,双腿猛的一发力,高高跃起的同时,火焰剑的剑尖对着最近的那头快达龙的颈项就猛的刺了下去。 “嗷——!” 快达龙仰头惨叫。跨世纪可乐剑尖在高温的帮助下刺穿了外面那层坚硬如钢的肌肉,深深的刺入了脊椎的骨缝之中。 就是现在! 炎涛一声爆喝,双手猛的发力,如同使用撬杠一般,一边向下刺一边将火焰剑向后用力掰,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没皮的快达龙倒在了地上,头远远的掉在了一边。 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炎涛的心中不由的暗自庆幸,所幸从小就一直在接受最严格的训练,而且还练过关节技,不然他根本就不可能把剑刺入那快达龙的脊椎骨骨缝之中,不刺入骨缝,不让脊椎脱节,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就不可能一击之下杀死这种怪物。 刚才借着剑上传来的手感,他可是清楚的知道这东西的骨头有多硬,他相信,以他的实力,即使手中的火焰剑再提高一个品级,也别想在那东西的骨头上留下哪怕一丝痕迹。…。 就在那快达龙被炎涛挑掉脑袋的同时,一旁的罗森也出手了,两道剑气脱手而出,击在了两那两只快达龙的身上,那两只快达龙吃痛挪动了一下身体,身上显露出两个细小的血洞,但是这两只快达龙对身上的细小伤口却是不管不顾,依旧在继续攻击着泉家。 罗森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两只快达龙身上的伤口,他可是以攻击强劲著称的狙击修士,他很清楚,自己这一击虽然不是全力攻击,但也差不多有五六成的威力,却想不到居然只是打出了这么小的两个伤口,这究竟是什么怪物?! 炎涛也被眼前的被眼前这恐怖的一幕震慑住了,就在这时,那些嘴上带着粘液的快达龙中的一只一下子咬破了泉家的喉咙。123。满是鲜血的软骨组织以及带着光泽的骨头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刑堂特别行动组一组的众人一下子全都红了眼,发了疯一般,向杀害了泉家的妖兽发起了猛烈攻击,二十余把飞剑混杂着无数的剑芒如同暴雨一般向它袭去,红色的血液在空中飞散。那头妖兽在飞剑和剑气将自己的身体打成蜂窝的过程中还在啃噬着泉家不断痉挛的尸体,而且微弱的叫声也一直持续到最后,直到它终于倒下永远无法起来。 “停止攻击!” 虽然炎涛已经停止了攻击。 。但是火焰剑依旧处于激活状态,同时一道火焰剑芒已经形成,对着那已经倒下的怪物,时刻准备着放倒任何一只站起来的怪物。 第一只早已被砍了脑袋,死的不能再死了,第二只怪物还没有死,它一边挣扎着一边发出微弱的呻吟声,身上大半肌肉被削去,第三只则毫无生气的躺在已经是尸体了的泉家身边,全身上下几乎只剩下血淋淋的白骨。 应该已经死了,再来一下,那只快死的怪物也肯定死去,这些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身体怎么会这么硬,居然肉被削光了才死。跨世纪可乐被这样密集的攻击击中,居然骨头上没有留下半点痕迹,甚至连一道白色的划痕都没有。 炎涛向前迈出一步,走进这幅屠杀的场景中…… 这时,可怕的吠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一齐袭向刑堂特别行动组一组的组员,那是捕食动物被激怒而发出的高亢的嚎叫声。 “快回灵甲车!”罗森急忙喊道。 炎涛开始奔跑,祁虎在他的前面,罗森负责殿后。就这样,三个人在阴暗的树林中极速穿行,就像被一根看不见的藤条鞭打着。嘶叫声越来越近,听上去这些妖兽就追在这些人的身后。 罗森转过身去,朝着身后胡乱地发出剑气。众人一刻也不敢耽搁,朝着灵甲车待命的地方跌跌撞撞地跑着。依稀能听见灵甲车依旧处于启动状态的声音,可是炎涛却感觉不到一丝的安全感。严平肯定也听到了妖兽的吼叫和打斗的动静,他会怎么做………。 炎涛能够听到怪物就在身后追赶着,它们那充满爆发力的身体在穿过树丛时发出了“嗖嗖”声。同时炎涛也透过灵甲车的挡风板看到了严平瞪大的双眼,以及他那铁青的脸色。 灵甲车操纵杆所发出的光映照在严平那陷入恐惧中的脸上,在黑暗中泛起一层绿色,他张大了嘴喊着什么,可是灵甲车发动时的轰鸣声将所有的声音都吞没了,灵甲车底部所产生的狂风吹向四周,将周围的草丛变成了翻滚着波涛的海洋。 还有五十步就能到达…… 突然,灵甲车慢慢地开始升高。123。接着猛地开始加速。最后那一瞬间,炎涛看到了严平的脸,那上面带着盲目的恐惧。可以看出他已经被恐惧所俘获,无法思考,只知道要握紧操纵杆。 “不!不要走!”炎涛大喊道。可是灵甲车的在半空中不规则地摇晃着,已经升高到众人够不到的距离。然后快速地飞走,将队员们留在了漆黑的黑暗中。 他们就这样被命运所抛弃了。 “他妈的。 。混蛋严平!” 罗森回过头去,灵力狂涌入身侧的那柄飞剑之中,一道流光划出,将一只逼近的快达龙击退,受伤的快达龙吃痛,发出了痛苦的嚎叫,可是后面至少还有四只在追赶,它们没有被同伴的嚎叫吓退,还在不停地向众人扑来。 “快跑!不要停下!”罗森喊道。 怪物那刺耳的嚎叫声使得众人再次加快脚步,逐渐地已经听不到灵甲车的声音,胆小鬼严平将他们逃出生天的希望完全断绝了。 罗森再次催动飞剑。跨世纪可乐可是却没有命中目标。那些可怕的快达龙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这样下去的话,众人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 突兀的,惨叫声骤然响起,不知道是谁,可能是因为跑的太慢被攻击了,这些人毕竟都只是剑修而不是武修或是禅修,体力实在太差,和以速度著称的快达龙比跑步,死亡,只是早晚的事情。 “看那里!”祁虎突然指向了远处,那时灵甲车所在的方向。 炎涛抬头看去,就见位于灵甲车车头的白光灯似乎照到了什么,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栋建于半山腰的城堡! 白光灯那乳白色的光线仿佛来自上天的指引,给了众人以生的希望,所有人的身体中都莫名的出现了一股说不出的力量。。 6.开始行动 “快!所有人!快跑!”罗森一边祈祷老天保佑,一边撒腿狂奔,希望能够在被那些快达龙追上之前躲入那座城堡之中。 “这里怎么会有城堡的?!”炎涛一边跑一边问。 “那应该是当年战争时留下的东西,现在应该是被废弃了,希望门开着,不然我们的麻烦就大了!”祁虎大声吼道。 在变异快达龙的追赶下,一行人在凹凸不平的道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肺部发出了渴求空气的悲鸣。炎涛那如同野兽一般的鼻子闻到了一股可怕的腐臭味。难道那些怪物已经扑过来了吗,于是众人丝毫不敢放松,继续向前飞奔。 马上就要到了,应该就在这附近…… 祁虎祈祷着自己的方向感不要出错。 “在哪儿!”炎涛最先发现了城堡。 众人向着炎涛指的方向转头看去。123。那栋城堡就建在那片树林的对面,此刻正沐浴在月光之下,如同一只巨大的怪物。 “在那里!大家快跑!再加把劲就到了!” 从表面上看,那栋城堡像是被闲置了好久,可能有一二百年的历史了,巨大的建筑在风霜的洗礼下许多地方都已经变的坑坑洼洼的了,厚实的墙体表面爬满了藤萝和苔藓。整个建筑的四周都有金属制的尖刺阻隔。 。看上去就好像是将那废弃的城堡从森林中单独分隔了出来了一样。 实际上,炎涛已经听到了怪物那强力的喙上下碰撞所发出的撞击声,仿佛就在自己的身后。于是他一边朝城堡跑,一边冲着那声音本能的放出了数到火焰凝成的剑芒。 只听见背后传来了痛苦的嘶吼声,于是,一只怪物退出了追赶行动,可是它的伙伴们却发出了更加兴奋而又狂热的嚎叫。 祁虎是最先到达大门的人,他急忙用肩膀顶住用厚重合金所制成的大门,意外的是,伴随着一声巨响,大门竟然缓缓地打开了。祁虎回过身站在门口开始不断的催动飞剑激发剑芒。跨世纪可乐为身后那两个人正在奔跑的人做掩护。 众人终于冲进了城堡,祁虎最后一个退入了门内,刚一进入,炎涛就用他那强壮的身体将门顶住,把怪物的嚎叫声关在了门外。大家此刻面红耳赤、汗流浃背,除了炎涛只是出了一点点汗之外,其余的人都精疲力竭地坐在地板上喘着粗气。罗森发现在门上有一个巨大的用合金制成的门闩,于是将那个东西横过来把门锁好。 这样就安全了,所有的城堡处于战争的需要,在建造时都是设计成全封闭的,无论外面的快达龙怎么嘶吼,这道门和四周坚实的墙体就是众人的护身符。 炎涛大口的吸了一口室内凉爽的空气,他干刑侦也有近两年了,却从来没有碰到过如此诡异的事情,环视四周的环境,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噩梦中的一个人物,而这个噩梦刚刚进行了场景的转换。那些凶残的怪物、泉家的突然死亡、穿过黑暗森林的战栗的逃亡剧。…。 还有现在的这个,这个被认为是在数百年前战争时被废弃的城堡…… 这哪里是什么被废弃的城堡啊,明明就是一座宫殿,小队成员们所在的这个房间极其奢华,一点儿都看不出任何被废弃的迹象,总之这个大厅比整个刑堂的大殿都大的多,地上铺满了华贵的斑马石,四周的柱子是用整块的白色点金石打磨而成,大厅中央有一条楼梯通往二楼的露台,楼梯上还铺着厚厚的用天火蚕的丝编织而成的地毯,这地毯之昂贵,一平米的价格就足以让炎涛倾家荡产。 四周的墙壁上镶嵌着大量六品金丝楠木雕刻的雕饰,数十盏镶嵌了金丝的极品月莹灯以最合理的布局散布在大厅之内。123。微微偏黄的奶白色光线洒落在奢华的墙壁上,将整个大厅映照的看上去绚烂无比。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里是什么地方啊?”祁虎小声嘀咕道。 没有人回答。 罗森在一旁似乎缓过了气,看着四周奢华的布置,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从百宝囊中取出了地图看了看,突然失声叫道:“我靠!” 炎涛被他吓了一跳,转过头来问道:“怎么了?” “你自己看地图。”罗森将手中地图丢给了炎涛。 炎涛一看。 。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这里居然就在二组要探查的现场旁边,两地间隔的距离居然只有不到一里地,而令人疑惑的是,在所有的报告中并没有人提到过这栋城堡,难道这个城堡里有什么猫腻?所以那些人在报告中故意没有提到这里? “这城堡肯定有问题,说不定和那连环杀人案有着什么特殊的关系。”祁虎接过地图看了看,有些不太肯定的说道。 “现在该怎么办?就剩我们三个,外加一个才炼气九重天的小姑娘,其他人全都完了。”罗森看着天花板喃喃的说道,不知道是在问其他人,还是在问他自己。 祁虎看了看一旁累的满脸通红的小丫头。跨世纪可乐有些疑惑的问道:“洛雨,你个小丫头真是命大,这么多师兄弟都挂了,你一个刚入一阶九重天的小家伙居然没事,真是奇迹。” 洛雨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俏脸通红,酥胸起伏不定,显然还没有缓过气来,她从身边捡起了一张烧了一半的纸符递到了炎涛的面前。 炎涛看清了纸符内封印的法术,不由的讶然失笑,“好你个洛雨,居然随身带着八品的神行符,还真是舍得,这东西的价格可不便宜啊。” 洛雨闻言神色有些黯然:“这是娘亲去世前给我的遗物。” 炎涛面色一僵,有些尴尬的说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洛雨笑了笑,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该死!”罗森骂着将手中的讯棒丢在了一边。 炎涛见状,心中产生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不由开口问道:“怎么了?”…。 “讯棒的信号发不出去,这城堡好像能够隔绝讯棒的通信信号。”罗森的面色一下子变的异常阴沉,信号发不出去,也就意味着没有增援,想要逃出生天,就只有靠自己了。 罗森刚想问问其他人有什么想法,就见洛雨和祁虎两个人正蹲在正门处检查门闩,他心中奇怪了,忍不住开口问道:“这门闩怎么了?” 祁虎站起来身,拍了拍手上的灰,一边看了看四周,一边说道:“这个锁头旁边的金属镶边被弄坏了,上面的法阵也被破坏了,手段十分的高明,由此可以看出在我们到来之前,有人强行进入了这里。” 罗森的表情变得舒缓了一些:“是二组的那些人吗?” 祁虎点了点头。123。“我想应该是他们。” “刑堂的援救小组应该正在向这边赶来,我相信我们的‘朋友’严平先生会跟他们取得联络的。”罗森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祁虎刻的心中也燃烧起愤怒的火焰:“严平那个混蛋,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白痴。我们此时的生命就如同风中的蜡烛一般,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那家伙却还不知道现在缩在哪个角落里发抖。” 炎涛淡淡的说了句:“希望他别等理智恢复之后为了不被门派惩罚,直接驾驶灵甲车离开御龙府。 。不然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另外三个人闻言都不说话了,他们都知道,炎涛说的事情,不是没可能发生,在腾龙剑派的门规中,抛弃同伴是极大的犯罪,特别是隶属刑堂的弟子,作为执法人员,从来都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的。 众人沉默了片刻,罗森看了看四周,见大厅的南侧有两扇门,便开口道:“现在外面很危险,所以我觉得在救援小组赶到之前,我们还是先在这栋城堡里侦查一下比较好。很明显,这里还有人住在这里,虽然我们还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把这里的外面弄的好像废弃了很久的样子……” 炎涛点了点头:“也好。跨世纪可乐正好调查一下这里和连环杀人案有什么关系。” “那好,我们休息十五分钟,然后开始行动。” 祁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不过他随即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道:“你们谁有吃的?之前在车上虽然吃了点,但是刚才这么一顿折腾,现在已经饿坏了。” 罗森摇了摇头,说道:“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跟个饭桶似的,走到哪里吃到哪里,你自己准备的那些吃的呢?” “在天上飞了那么久,早就吃光了。”祁虎耸了耸肩,用一种十分无辜声音的说道。 炎涛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早上老人送的封灵柜取了出来,说道:“这里有些肉包子,大家都吃点吧。”说完自己抓起了两个包子开始吃,说实话,其实他早就饿了,不过之前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身体主动忽略了饥饿感,现在祁虎这么一提,早已空空如也的胃立刻开始抗议了起来。…。 罗森和洛雨似乎也有点饿了,也不和炎涛客气,不过片刻的功夫,近百只肉包子居然被清空了一大半! 咚! 就在众人酒足饭饱之时,一声重物坠地的声响在众人的耳边响起,似乎离众人很近,四人的目光同时转向了大厅北面的那扇唯一的木门。 “我去看看,你们在这里等着,保持警惕,不要乱走。”罗森说完,起身祭起飞剑,向着木门迈步走去,他的皮靴踏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回响。 看着罗森远去的背影,炎涛的心中突然莫名的产生了不详的预感,他感到罗森可能不会回来了,同时,他的心中也多了一丝疑惑,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是依旧能够从步伐当中感觉出罗森走路时的异样,似乎是巴不得要快点和众人分开一般。 罗森握着他那把狙击修士专用的。123。如同破甲锥一般的飞剑穿过了那扇门,这时大厅里静得几乎能听见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门慢慢闭合,他的身影也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外。 走入房间之后,罗森冷冷的笑了笑,扫了眼房间里的场景,一座巨大座式辰盘里的指针在很有节奏地转动着,此时的房间里只有它发出庄严的滴答声,地上铺着奢华的八品血纹石,奶白色的底色上,一条条不规则的血色纹路如同娇艳欲滴的玫瑰,显得异常艳丽。 这里是书房。 。在那些描写高官大员生活的录像中,他们的书房就是这样的,和大厅一样,这个房间里也有着高不可攀的房梁,而且这里还有很多看上去十分昂贵的艺术品,点缀在书房的四周,书架上,各种玉简整齐的摆放着,外层淡金色的灵力护盾如同薄膜一般将所有的书架包裹了起来,看起来华贵异常。 那张巨大的书桌更是奢华到了极致,四品紫金琉璃木上,一幅幅用各种珍贵的宝石镶嵌而成的浮雕栩栩如生,赤金丝装点的图案更是遍布浮雕的间隙。房间的一角,一块地板翻了起来,露出了里面暗藏的石阶,这是一个被隐藏了的暗门,刚才的动静,就是他控制这块地板打开造成的。 罗森反手关上房门。跨世纪可乐木门刚一合上,一圈七彩光晕就以门锁为圆心散发了开来,瞬间就笼罩了整个书房,但片刻之后,光晕便隐入了墙壁和木门之内。这是符锁,想要撬开这扇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破坏保护房间的阵法,他知道外面那几个人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办到这一点,所以他很放心的向着墙角的暗门走去。 经过书桌后的椅子的时候,罗森停下了脚步,拍了拍椅子上的那薄薄的灰尘,这些灰尘很少,估计最多也就积累了一个多月的样子,等灰尘散去之后,就一屁股坐了下来。虽然他知道现在时间很紧,不能再浪费时间,但是他还是打算在行动之前将有可能发生的情况归纳一下。自己已经犯了一个错误,而且不想再犯第二次。“外面那三个人都是十分聪明的人,特别是炎涛和祁虎,两人的实力和自己不相上下,所以必须好好的谋划一下才行。” 昨天让二组的袁充先来这里处理一下,结果没想到居然出了事,到现在都不知道人是不是还活着。。 7.艳丽 同样,严平突然驾驶灵甲车逃跑也是自己意料之外的事。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就应该事先做更充足的准备。现在自己陷入了这样的窘境中,真是丢脸到家了,如果让自己上峰知道,还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自从加入了那个组织,他就深刻的意识到了那个组织的强大和可怕。 罗森强迫自己不再去胡思乱想,现在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去乱想,在那三个人发现事情不对之前,自己应该快点完成任务才是。 对于这座城堡,罗森实在是太熟悉了,虽然这里确实曾经是数百年前与妖族作战时建立的一个据点。但是自从组织里派出人手和方士来到此地之后。123。这里就成了一个机关密布的秘密基地,而他,则作为龙城的本地人,专门负责协助来到此地的人手开展工作。 一个多月前,他得到消息,城堡内的最高负责人“罗立方士”告诉他他暂时不用前往城堡了,这里发生了一些事故,所有的人都因为玄阴鬼气侵入体内,逐渐失去意识,最终全部死亡。 而他要做的就是等到三个月以后,前往位于城堡地下的现场,销毁里面的一切资料,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还没等到三个月。 。龙城附近就发生了数十起连环杀人案,以至于他根本就无法私自行动。 而今天他到了这里,却因为祁虎的眼尖而将所有的事情全都搞砸了,罗森很清楚,现在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尽快找到通往地下遗迹发掘现场的路,将资料和器械销毁,再悄无声息的和众人会合,或是杀死所有的人,然后回到龙城刑堂分部,接着做他的一组副组长,而在暗地里,他肯定会得到组织的奖赏,说不定还会变成一个富翁呢。 “只要有了足够多的晶石,进入凝脉期就绝对没问题,到时候要是再有点什么奇遇,就是进入金丹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罗森的心中开始憧憬起自己的未来。跨世纪可乐毕竟他今年才二十五岁,进军金丹绝不是什么妄想。 一边做着白日梦,罗森一边站起了身,走入了暗门之中,如今整个城堡都已经化为了一个巨大的迷宫,想要进入位于地下的遗迹发掘现场,只有找到被隐藏起来的钥匙,虽然罗立告诉他这些东西的时候似乎神智已经有些不太清楚,不停的在说些类似于吃人的小鸟或是会喷火的蚂蚁之类的话,但是想要通过庭院内的大门进入地下暗河就要先找到钥匙这一点,应该是没错的。 片刻之后,罗森的身影消失在了漆黑的暗道之中,地上翻起的石板,也在片刻之后再次合拢,整个书房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唯一改变的就是椅子上被掸去的灰尘。 炎涛坐在门后,看着眼前诱人的地毯发着呆,罗森进去已经十多分钟了,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知道房间里发生了些什么。…。 又过了一刻钟,炎涛实在是忍不住了,对着一旁打坐的祁虎和洛雨说道:“我说,我们别这么傻坐着呀,你们看看这里的这么多好东西,不如一起动手,把这些东西都搬回去卖了,换点丹药晶石拿来修炼,你们说怎么样?” 洛雨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炎师兄,平日里都听师兄弟们说你有多吓人,杀个人连眼都不眨一下,跟个大魔头似的,想不到居然也有这么一面啊。” 炎涛闻言小脸一红,忍不住辩解道:“我这叫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种没人要的东西,放这里也是浪费,虽说这些东西没什么大用,但怎么样也算是奢侈品,放在这里慢慢腐烂实在是太可惜了,拿出去卖了。123。还能造福于人民不是。” “小炎这话说得在理,”祁虎在一旁附和道:“咱们都是穷人,劫富济贫那都是本分,如今这么多的值钱东西就在眼前,不搜刮干净了,那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打定主意的三个人立刻行动了起来,几个人没有去二楼,而是将楼梯上的天火蚕丝地毯,地上的斑马石地砖和墙上的金丝楠木雕饰还有各种各样的小东西,全都平分了。 不过两柱香的功夫,整个大厅就变得干净的就好像被洗过一般,只剩下粗糙的石头地面和几根此时看起来异常的突兀白色点金石柱。 站在楼梯上。 。炎涛满意的拍了拍自己腰间的百宝囊,顺便看了眼四周,忽然,二楼红色地毯上的一滩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定睛一看,是一片被染成了暗黑色的点状痕迹,微微的皱了皱眉仔细闻了闻,隐约有股异臭,这股让人十分不愉快的异味十分的熟悉。 “尸臭!”炎涛脑海中电光一闪,立刻明白了自己闻到的味道是什么。 这些黑色是干枯了的鲜血,这里曾经死过人或者什么东西,那尸体去哪里了?炎涛仔细的又看了看地面,红色地毯上隐约能够看到一些黑色的血点,星星点点的血迹似乎进入了走廊右侧的第一扇门内。 向楼下的祁虎打了个手势。跨世纪可乐让他看看罗森为什么还没从房间里出来,自己则沿着血迹小心的向前走去,走了没几步,他就感觉到,墙壁的另一侧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挪动,发出了一种十分轻微的沙沙的声响,很像是有人在走动,又有点像是虫子在粗糙的地板上蠕动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瘆人,感觉毛骨悚然的。 炎涛小心的向前移动着,一边走一边凝神细听房间里的动静,此时他很想放出自己的神识来探查,但是他强行抑制了自己的这种的冲动,他很清楚,一旦他放出神识,就很可能会惊动房间里面的人或者是东西。 当距离木门还有七八步距离的时候,房间里的声音似乎变小了,为了听清里面的情况,炎涛轻轻地紧贴着墙壁凑过身去,隐隐约约的,能够听到几声细微的“沙沙”声,看来里面的东西暂时远离墙壁了,所以声音才会变轻的。…。 小心的挪到门旁,背对墙壁,小心的看了看走道两侧,然后从百宝囊中取出了盾牌握在左手,右手握住门把手轻轻的那么一转。 “咔嚓” 木门随着门锁收起时的那一声轻响,缓缓打开,炎涛左手盾牌前撑,小心戒备门后可能的危险,同时用脚尖将门向外一拉,先是看到一侧墙壁上那奶白色的墙壁,紧接着,他就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色纱衣的女子正在背对着自己。 女子的背影很漂亮,秀美如丝的黑色长发,再加上雪白的肌肤,看上去异常的诱人。但是炎涛却从背影之中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死气,那女子似乎觉察到自己的身后有人,于是慢慢地转过身来,她好像是喝醉了,不然就是受伤了,总之他的动作非常迟缓。123。而且看起来有些摇摆不定的样子。 随着她的转身,炎涛刚才闻到的那股难闻的恶臭,顿时变得异常的强烈,如同排山倒海般向他袭来。 “僵尸!” “刷——” 炎涛拔出了背上的火焰剑,左手盾牌护住上半身和头部,小心的戒备着面前的这只近乎赤裸的美女僵尸。 说这只僵尸是美女,是因为除了脸色和肌肤泛着毫无血色的苍白之外,真的非常的好看,完全没有一般僵尸那种瘦骨嶙峋的样子,不但背影绝美。 。俏脸可爱诱人,而且胸前的衣服还破了一大块。 可惜的是,僵尸虽美,但却也算不得人了,特别是这只僵尸的腹部被利刃劈开了一个大口子,血早就流干了,伤口显现出一种惨白的死灰色。 僵尸,即使是被开膛破肚,或是只剩下半截身子,只要头没有被砍掉,大脑或是中枢神经没有受到致命的创伤,就依旧能够活动。 此时,那美女僵尸已经走得很近了,看着那灰白妖异的绝美面容,看着那虽然残破但却依旧傲人的身姿,炎涛叹了口气,心中微微的有些不忍,但是刹那间这种感觉就被他从心中驱散,如今这世道,心不狠,根本活不下去。 心神一动。跨世纪可乐火焰剑瞬间被激活,深红色的火焰顺着剑刃燃烧了起来,看着灼热的剑刃,炎涛不由的心神一定。 看了眼越来越近的僵尸美女,炎涛气沉丹田,猛的一发力,体内的元气随之注入剑身,原本无序的火焰瞬间形成了如同实体的火焰剑刃,就好像火焰剑得到了元气的强化一般。 炎涛将火焰剑对准了僵尸的咽喉,待到美女僵尸走到了面前,抬起那纤细灰白的手臂抓向自己的时候,瞅准了机会就是一个直刺,随着一线红光滑过,火焰剑猛的刺在了美女僵尸的咽喉之上。 剑尖先是一顿,然后炎涛就感到手上的阻力一空,剑刃刺穿了僵尸的颈项。 从火焰剑刺入的手感,炎涛能够感觉得出这是一只实力大约在筑基初期的僵尸,按道理,九品火焰剑的剑刃即使加上高温和元气的增幅,也不足以在瞬间破开二阶僵尸的骨骼,但是他的这一剑攻击的目标并不单单是颈部,而是颈椎的骨骼缝隙。…。 利用高速的突刺,使得锋利而坚硬的剑刃将骨缝扩大,直至脱节,同时让拥有极高温度的火焰剑刃瞬间烧断骨骼周围的肌肉,这才做到了一剑断颈,否则以九品法宝的威力,即使在同一个位置刺上四五剑,也很难斩断二阶僵尸的骨头。 这一招是之前在对付变异了的快达龙时柔和了关节技的特点临时想出来的,当时虽然没能救下泉家,但是炎涛却依旧看出了这一招的强大威力,现在又尝试了一次,果然实用,二阶僵尸一招毙命,就是普通的筑基中期修士都不可能做到。 看着面前被自己用火焰刺穿咽喉的美女僵尸,炎涛突然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种仿佛是解脱了的神采,嘴角居然诡异的笑了笑。 炎涛看的一愣。123。突然感到了一种莫名的伤感,剑刃一转,僵尸的头颅被挑在了一旁,身躯也随之倒下。看着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一旁女子那依旧俏丽的脸庞,他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对着地上的尸体轻轻的鞠了个躬。 直起了身子,炎涛走到了尸体旁,非常自然的解下了尸体身上的腰带,当然,他不是要脱这美女僵尸的衣服,而是为了腰带上系着的那个奢华的百宝囊。用神识查看了一下里面装的东西,炎涛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了一丝喜色。 这百宝囊里面装着的。 。是一小堆晶石和一些丹药法宝,细细一数,单晶石的数量就有六十块之多,而且这些晶石的品级居然全都达到了八品,甚至还有几块七品晶石。 这绝对是一笔巨款,要知道,一块八品晶石足可以兑换整整一百块九品晶石,这人生前显然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 同时,炎涛还在百宝囊中发现了一块令牌,令牌上没有字,只是雕刻着九只穿在一起的风铃,风铃是金色的,似乎是镀了一层金箔。看着手上的令牌,炎涛明显能够从上面感觉到一种诡异的气息,不是他的灵觉有多强,而是他修炼的“炎阳天窍金身”似乎和这令牌上的气息有冲突。跨世纪可乐这种冲突并不是属性上的冲突,而是一种仿佛是遇到了死敌一般,不死不休的敌意,甚至让炎涛有一种想要立刻将令牌撕碎的冲动。 强压住体内蠢蠢欲动的元气,炎涛决定在没搞清楚这东西是什么,为什么会让自己产生这种奇怪的感觉之前,还是先把这令牌留着,等搞清楚了,再决定这东西是砸还是留。不过现在还有一件事情需要确认,那就是龙城附近的连环杀人案的元凶究竟是这栋别墅里的僵尸,还是之前他们在外面遇到的变异的快达龙。 昨天尸检的时候,他亲眼看过尸体,那具尸体上有着十分清晰的人类的牙齿印,所以之前他一直没把快达龙的袭击和连环杀人案联系起来,但是现在看到这里出现的僵尸,这让他不得不开始怀疑这连环杀人案究竟是僵尸干的,还是那些变异的快达龙和僵尸一起干的。不过炎涛很清楚,无论这两者中的哪个是元凶,还是两个都是,这个城堡绝对脱不了干系。。 8.该死 跨过地上的尸体,炎涛关闭了火焰剑,迈步走入了房间之中,看陈设,这里应该是一间少女的闺房,看样子刚才被砍掉脑袋的,应该就是这个房间的主人,放出神识探索了一下房间,除了一些衣物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 房间的最里面还有一扇门,不知道是通向哪里的,炎涛推开门看了看,里面居然挂满了各种女士内衣,看得他小脸直烧得慌,正想着是不是再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的时候,就听到了一阵刺耳的哨声,是祁虎!他们肯定是遇到危险了,不然绝不会吹响只有在危机时刻才会吹响的惊空哨。 此时炎涛也顾不上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了,撒腿就冲出了房间向着楼下跑去。123。才刚到楼梯口,就见祁虎正挥舞着操控着飞剑同时攻击两只正在缓缓的逼近的僵尸,僵尸体坚皮韧,飞剑虽利却只能在满是脓疮的表皮上划拉出几道不长的口子。 所幸祁虎剑重势沉,这些僵尸虽然体坚如钢,但是毕竟体重就那么一点点,看那身材,再重也不会超过两百斤,每中一剑都会被劈的倒飞出去,砸在墙上,然后滑落在地,若不是如此,以祁虎的实力,同时和两只打不死的僵尸战斗,只怕早就归西了。 就在炎涛准备冲下去帮忙的时候。 。脑后突然响起了一阵劲风,转身一看,就见之前进入房间对门的那个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撞飞了,其中一片碎片正向着自己的面门飞来,同时门内探出了一只狰狞的好似妖怪爪子一般的人手。 “哦,该死!这是什么东西!” 炎涛暗骂了一句,侧身躲过了木门的碎片,然后,他就见到了让他差点把刚才吃的包子给吐出来的一幕,一张惨白的没有下巴的脸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上颚的牙齿掉了好几颗,一条血红的舌头孤零零的伸在那里,就好像是一条血红的虫子,既恶心又吓人。那没有下巴的僵尸缓缓的转过头,冷漠的看了炎涛一眼。 还没等炎涛做出什么动作。跨世纪可乐就感到盾牌上传来了一股巨力,整个人差点就倒飞了出去,这股力量来的太猛了,他急忙扭转盾牌的方向,同时身体一斜一个侧滑步闪身将力量卸去,刚一侧过身子,就见到一条惨白而强壮的手臂从盾牌前滑过,同时眼前闪起了一连串刺目的火花。 “断!” 炎涛条件反射的一声怒吼,火焰剑瞬间完成灵钻激活和元气强化两个步骤,然后抬手一剑就撩在了僵尸的手肘关节处。 “该死!”炎涛暗骂了一句,这一剑因为手肘骨骼结构的关系并没有直接劈断僵尸的右手小臂,只是让这只僵尸的小臂桡骨脱落而已。 看着面前的这只僵尸,炎涛明显感到了这只僵尸的不对劲,这只僵尸实在是太强壮了,一身健硕的肌肉,块头差不多顶的上两个自己,普通的僵尸应该都是皮包骨头的,那里会有这么多饱满的肌肉,而且这只僵尸的攻击速度和强度明显超过了二阶僵尸。…。 难道这是只拥有凝脉期修为的僵尸?炎涛疑惑了,但想想也不对啊,三阶僵尸他虽然没见过,但是他和凝脉期的大师兄交过手,所以他可以推断出,凝脉期的僵尸的防御力肯定比这只僵尸要高的多,凭火焰剑那点威力绝对是连皮都斩不破的,但这只僵尸的防御最多也就和二阶僵尸差不多,这算什么情况? 就在这时,眼前白影一闪,炎涛急忙后退,是僵尸的另一只手,嶙峋坚硬的手指在盾牌上滑过,带出了一道深深的划痕! 没等站定,炎涛立刻剑盾换位,盾牌护住右脸脸侧,同时左手一个突刺刺向了僵尸的右手手肘。 火焰剑的剑锋刚一刺入骨缝,僵尸的左手就已经向着炎涛的面门抓来。123。尖锐的指甲在他的眼中不断的放大。 电光火石之间,炎涛一甩手,用盾牌拍开了僵尸抓来的爪子,同时整个人猛的向后一跃,双手兵器一换,左手持盾,右手持剑,做好了防守的准备。 僵尸的右手已经彻底废了,粗壮的小臂掉在了地上,伤口处时不时的滴下一两滴黑色的血液,那血腥臭异常,味道比起尸臭都要臭的多,实在是恶心至极,炎涛闻到这味道胃里立刻开始翻滚,差点没忍住吐出来。 僵尸无声的怒吼了一声。 。血红的长舌在喉头如同波浪一般的扭动着,挥舞着剩下的左手向着炎涛抓了过来,移动的速度丝毫不下于正常人小跑。这速度,绝对比一般的同阶僵尸快了三四倍都不止! 看着面容狰狞的僵尸,炎涛盾牌一斜,侧身卸去了僵尸的攻击,同时左脚一扫,直接破了那僵尸的重心,那没下巴的僵尸虽然比一般的二阶僵尸灵活,但是毕竟已经不再是人类了,整个身体就好像是摊鸡蛋饼一般,“啪”的一声摊在了地上,还摆出了一个类似向地面招手的搞怪动作。 不过炎涛这时候可没笑的心思,双手一转。跨世纪可乐调转火焰剑,反手持剑,一剑斩断了脚下僵尸的头颅,这一连串的动作做的行云流水,就好似演练过数万遍一般,不过也确实如此。关节技由无数的散手组成,想要将数千种散手化为本能,不通过数十万次枯燥的练习那是想都别想。 炎涛用剑刺了刺脚下的尸体,身体明显比关节更坚硬,这绝不是一般的僵尸,难道是新品种?要是都是这种僵尸那问题可就大了,这种僵尸的杀伤力绝对比普通的同级僵尸强上四五倍,如果同时碰上两三只这种僵尸他就该逃命了。 “小炎,你上面解决了没有!快来帮忙!我顶不住了要!”祁虎在楼下大声喊道。 “来了!” 炎涛应了一声,也不管那只僵尸有什么古怪了,三两步冲下楼梯,两个呼吸间就砍掉了那两只僵尸的脑袋。这两只远不如刚才那只僵尸强大,这让炎涛的心中越发的感到疑惑,“难道那只僵尸变异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两只僵尸是哪儿来的?”炎涛缓了口气,一边替火焰剑换上了一颗全新的灵钻,一边开口问道。 祁虎不像炎涛,使用的是符械,因为有灵钻的存在,即使是连续两场高强度战斗,也只消耗了不过十分一的元气。祁虎完全是依靠体内的灵力在战斗,对他来说,这短短五六分钟的高强度灵力消耗,让他几乎都快要虚脱了,此时正盘膝而坐,不停的喘着气,一句话都说不上来,炎涛无奈的摇了摇头,继而转过头看向了洛雨。 洛雨指了指炎涛的身后,用她那因为受到了惊吓而有些结巴的声音说道:“刚才你上楼没一会儿,南侧的那两扇门就突然打开了,然后这两只僵尸就跑了出来。123。而且我看那门后面好像还有什么东西。” “还有?”炎涛疑惑的回过头去看了看,确实,在外侧的那扇门里似乎还有什么东西躺在地上,似乎是一个人的脚,又似乎不是,因为那东西上面有很多像是粘液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包在上面,所以看不太真切。 炎涛皱了皱眉,一边想着要不要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一边问道:“那罗森那边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洛雨摇了摇头:“门锁了,怎么都打不开。” “为什么不把门砸了?”炎涛问道。 “对啊。 。”洛雨突然醒悟:“为什么不把门砸了?” “门上有阵法,”祁虎在一旁耸了耸肩,“是七品的锁风阵,以我们的实力根本就没可能用暴力破开。” “锁风阵?”炎涛闻言一愣,“你确定?” “非常确定!” 炎涛敲了敲有些发疼的脑袋,“这下麻烦了。” “怎么了?”洛雨看着愁眉苦脸的两人疑惑的问道,“不就是一个七品阵法吗,直接把锁撬了或者把门砸了不就完了?” “没你想得那么简单,”炎涛开口道:“这阵法一旦开启,整个房间的内部就会被一层流风笼罩。跨世纪可乐所有外来的攻击都会被分散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想要打开只有两种办法,一个就是用钥匙,还有一个就是将整个房间轰成渣。” “七品锁风阵,以我们几个的实力根本就没可能攻破。”祁虎在一旁补充道。 “为什么不用炸药?”洛雨疑惑的问道。 “难道你打算把整个房间给炸了?”祁虎用一种古怪的表情看着洛雨,那感觉似乎就好像是在看一个白痴一样。 “不,当然不是,”洛雨摆了摆手解释道,“我会开锁,虽然这门锁附带的阵法有七品,但是只要切断灵力,用炸药开个锁并不算难,我父亲教过我。” “你确定?” “当然,”洛雨点了点头,“就因为这个,我爹为此进了诏狱。” “诏狱?”炎涛闻言目瞪口呆,“你爹偷了什么?居然进了大明最高等级的监狱?那可不是一般的人有资格进的。”…。 “哦,没什么,”洛雨不好意思的道:“他只是不小心打开了锦衣卫指挥使的家门,在那个指挥使和情妇偷情的时候,然后他就被抓了。” “锦衣卫……指挥使……” 炎涛和祁虎相视无语。 “好吧,那就这样,我去看看那里究竟有点什么东西,洛雨你去开门,”炎涛挥手指了指那扇被关上了的木门,然后撑起盾牌快步向着外侧的那扇半开的门洞走去。 祁虎摊了摊手,无奈道:“那好,我负责警戒。” “哦,该死的。”炎涛看着眼前高度腐烂的尸体,差点没吐出来,这具尸体整个的被包裹在了一种不知名的绿色粘液中,导致尸体表面已经被腐蚀的看不出人形了。正当他要转身离去的时候,死尸腰间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123。皱了皱眉,炎涛收起手中的火焰剑,从一旁捡起了一根断掉椅腿,在尸体上拨拉了两下,一块巴掌大的令牌从尸体上滑落而下,“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腾龙剑派,刑堂内门弟子,林天。” “该死,是二组的人。”炎涛低声骂了句,狠狠的将手中的椅腿用力一丢,转身走出了房间,这个房间并没有后门,家具之间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所以并没有什么再值得检查的了,这不过是个用来办公和会见客人的耳房而已。 祁虎见炎涛的脸色不太好。 。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了?” “一个二组的弟兄,”炎涛咬了咬牙,“小个子林天。” “该死!”祁虎用力锤了拳地板。 “别担心,”炎涛拍了拍祁虎的肩膀,“我们会把事情查清楚,然后让杀害我们兄弟的人付出代价的,不管他们是谁。” “恩。”祁虎用力的点了点头。 炎涛努力让自己已经铁青的脸色稍微变得缓和一点,然后转头对着正在和门锁较劲的洛雨喊道:“嘿,洛雨,门开的怎么样了?” “就好!” “嘿,等等,”祁虎起身拍了拍炎涛的肩膀,指了指二楼楼梯尽头的转角处,“看那个,我们有大麻烦了。” 二楼的楼梯口。跨世纪可乐一只只步履蹒跚的僵尸缓缓出现在了两人的视野之中,看数量,绝对不下三十只,其中好几只僵尸的腰间,都隐隐约约的能够看到一块泛着亮光的腰牌,看来那些僵尸曾经应该都是刑堂特别行动组第二组的成员。 看着曾经共事的弟兄一个个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炎涛和祁虎的眼眶同时红了,只感到自己的心脏在不断的抽搐,这些人,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就在一天前都还曾经在他们的面前谈笑风生,一起吃饭,一起训练,一起工作。但是现在,他们都死了,虽然他们看起来还能活动,但是他们很清楚,这些人,全都已经死了,永远都不会再和他们打招呼,再开玩笑,再闹矛盾,再打架,永远不能。 “小雨,门开了没有,我们没时间了!”祁虎祭起了飞剑,抹了抹脑门子上的冷汗,说道:“门再不开,我们就全都要变成行尸走肉了。” “我们就不能躲在那两个房间中的一个吗?”炎涛指了指南侧的那两间房间。。 9.滴血认主 “我想不行,那两个房间的房门都是坏的,而且没有出口,我们一旦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除了等死,或者等救,除此之外我们别无选择。”祁虎一句话打消了炎涛的打算。 “你觉得会有人来救我们吗?”炎涛看了眼祁虎,苦笑了一声说道。 “你师父难道不会吗?” “我倒是希望,但是鬼知道等他想起我们的时候是一个星期以后还是一年以后。”炎涛用力捏了捏剑柄,强行压制住自己出手的冲动,走到了洛雨的身后说道:“我说小姐,您能不能快一点,那些僵尸现在距离楼梯的最后一节台阶只有最多二十秒的时间,麻烦你快点好吗?恩?” “别催我!”洛雨从储物袋中一边将最后一根导灵针插入门缝之中。123。然后从百宝囊中取出了一根拇指粗细的金属管,小心的朝里面塞进了一些灰色的类似于橡皮泥一样的东西,然后将金属管贴在了门锁之上。随后,洛雨小心的躲在了门侧,小心的将灵力注入了金属管中,同时示意炎涛和祁虎二人躲在门侧,防止被炸伤。 “砰!” 一声沉闷的爆炸过后,硝烟散去,洛雨将手放在门上轻轻的一敲,房门“嘎吱”一声,缓缓打开,三人迅速冲入房间,然后用力将门死死的顶住。 。此时离他们最近的僵尸已经近在咫尺,相距只有区区三米而已。 “好了,我们现在进来了,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就这么一直顶着这门?我想你们两个应该知道,这门根本顶不住僵尸的攻击。”祁虎一边双腿发力,用背顶住不断被僵尸撞击的房门,一边对着一旁的洛雨和炎涛问道。 “别急,我现在就把房门锁好,然后我们就安全了。”洛雨笑了笑说道:“祁师兄,放松,别那么紧张。” “我能不紧张吗?”祁虎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在我身后三厘米的门板后面就是那些该死的僵尸,只要再稍稍一用力,它们的爪子就能穿透门板。跨世纪可乐把我的肠子或者心脏给掏出来,塞进嘴里,然后再一阵狂嚼!” 洛雨笑着摇了摇头,似乎毫不紧张一般,取出工具,按照她父亲教她的,在门上插上了数十根导灵针和其他的一些什么东西,在瞬间就修复了锁风阵。随着锁扣那咔哒一声清脆的开启声,祁虎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了地上。锁风阵一开启,他们也就暂时安全了。 “我说,不对啊,”炎涛看了眼空无一人的书房说道:“罗森好像不在这里,而且这里似乎没有门可以出去,除了我们身后的那扇。” “对啊,”祁虎闻言先是一愣,看了看四周,这才附和道:“你说的没错,既然这里没有后门,那他去哪里了?这里就这么点地方,根本就没地方可以藏人啊。” “难道他蒸发了?” 洛雨看了看四周,想了想说道:“会不会这里有暗门,罗森师兄进来的时候,暗门开着的,等他进去之后,门就自动关闭了?”…。 “有这个可能。”炎涛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虽然心中有着一丝异样,但是他并没有说出口。 “那好,”祁虎躺在了地上,看着天花板说道:“我们先休息一会儿,不然一会儿发现暗门之后,如果发生什么情况,那我就完蛋定了,我现在体内的灵力已经几乎耗尽了。” “那好,那我们就休息一小会儿。” “二十分钟就好。”祁虎笑了笑,然后闭上了眼睛,不过两秒钟,一阵悠长的鼾声在书房之内回响了起来。 炎涛看了眼一脸好奇的洛雨,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放出神识,开始在房间里寻找了起来,他的神识是最擅长感知物体的结构,找暗门自然是他的责任。当神识触及书桌时。123。炎涛皱了皱眉,似乎是感知到了什么,几步走到了书桌前,开始更仔细的探查了起来。 “怎么了?”洛雨注意到了炎涛的异样,开口问道。 炎涛没有回答,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又探查了一会儿,紧接着就探手在奢华的书桌上敲了三下,“咔哒”一声,木桌上居然翻开了一块木板,露出了里面的一排类似于密码盘一样的东西。炎涛又用神识探查了一番,然后在密码盘上按下了几个按钮,等待了片刻,随着“咔嚓”一声脆响,书桌一侧居然弹出了一个隐蔽的抽屉。 。里面放这五个好像是圆筒一样的东西。 看着眼前的这五个类似于圆筒一样的东西,炎涛惊讶的嘴都合不上了。 洛雨此时正坐在一排,翻看着书架上的书籍,见到炎涛这个表情,不由的凑到了近前,想看看是什么东西让他这么惊讶。不过她看了半天,都没看出这五个分别用五根长五寸左右的金属圆管组成的圆筒究竟是什么东西。最后,她实在忍不住了,就开口问道:“炎师兄,这是什么东西呀?” 炎涛用力吞了口口水,艰涩的开口说道:“这是五雷神机。” “五雷神机?”洛雨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失声叫道:“大明神机营炼制的五雷神机!?” 炎涛看了眼洛雨。跨世纪可乐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五雷神机,是大明最强军队,大明神机营的制式装备中的一种。 分三件套的三才五雷神机,五件套的梅花五雷神机,六件套的大衍五雷神机,九件套的归元五雷神机等四种款式。其中九件套的归元五雷神机品级最高威力最强,三件套品级最低威力最弱。不过大明神机营出产的这种类似法宝的东西其实并不是法宝,而是神械,不但同时有着法宝和符械的优点而且威力更为强劲。 普通的法宝攻击方式多为神通或是以法宝本身的特性伤敌,而且对灵力消耗十分的巨大,而神机营炼制的神械则完全不同,神械除了可以以神通或是法宝本身的特性伤敌之外,神械之上还带有特质的储物装置和用于镶嵌灵钻的凹槽,不但可以通过神识控制,发射各种特质的威力巨大的被称为子弹或是炮弹的特殊一次性法宝来伤敌,还可以如同符械一般利用灵钻来减少灵力的消耗。…。 可以说神械是法宝和符械的集合品,而且威力比两者更为强大。 以眼前的这梅花五雷神机为例,梅花五雷神机共有五个子五雷神机,能够凌空构成一个大梅花阵。每个子五雷神机共有五根长五寸的枪管,又能分别构成独立的小梅花阵。每次攻击之时,五个子五雷神机轮番攻击,每次可同时发出五枚卵形雷电,或是五发特质子弹,威力极强。 除此之外,而梅花五雷神机还拥有终极技,五个子五雷神机利用大小梅花阵的增幅同时攻击,威力之大,几乎可以用无坚不摧来形容。 炎涛看着眼前的梅花五雷神机用力的吞了口口水,转过头看着洛雨,想了想,然后开口道:“这套梅花五雷神机是我发现的。123。所以归我了,但是按照门内规矩,我必须向同伴支付这套神械价值的三分之一,”说着他从腰间解下了两个百宝囊:“这些东西归你和祁虎,应该足够支付这件神械三分之一的价格了。” 洛雨先是愣了愣,她知道炎涛说的没错,门派内确实有这个规矩,但是那是对普通内门弟子来说的,通常来说内门核心弟子根本就不会在乎这条规矩,想要独吞的话,根本就没有人敢拒绝,炎涛是她见过的第一个遵守规矩的核心弟子。 洛雨笑了笑:“谢谢” 炎涛没有回答。 。只是脱下了手套,拔出了腰间的猎刀,在手腕上轻轻一划,同时丹田发力,体内的元气和腕部的血液顿时融合在了一起,滴在了面前的梅花五雷神机之上,待到五个子五雷神机被混合了充足元气的血液浸透,这才用元气封住伤口,用绷带绑上之后,并且将手套戴回了手上。 吞服了一枚回血丹后,炎涛运起元气,先是定了定神,接下来是滴血认主的最后一步,不成功的话,前面的血就全白流了。深吸了一口气,炎涛将双手平放胸前,随着双目猛的一睁,十指突然变的飘忽了起来,同时数道法诀打出,片刻之后,所有的血液都渗入了五个子五雷神机之内,整套梅花五雷神机顿时散发出一种浓郁的血色。跨世纪可乐片刻之后,方才恢复了之前了模样。 滴血认主成功! 炎涛长出了一口气,如果这东西之前曾经被人使用过的话,那他的麻烦可就大了,除非找到这梅花五雷神机的原主人的本人或是尸体,不然这套梅花五雷神机除了当摆设,其他什么用都没有。 何为滴血认主? 滴血认主是使用符械和神械以及法宝的一个必备步骤,这其中,血液是媒介,真正起作用的,是元气和血液混合之后产生的一种类似于精血的东西,这种类似于精血的物质,通过炼制时加入的特殊技术,能够让使用者在短时间内将加入该技术的物品认主。 当然这样只能是保证手中的家伙能够初步被使用以及不至于轻易的被别人抢走,并且确保在战斗中不会发生自己打伤自己的乌龙事件,但真正想要发挥出威力来,只有不断的每日以神识和灵力灌注,使得神械、符械或是法宝成为身体的一部分才可以。…。 那如果要将手中已经认主的神械、符械以及法宝送人或是想要使用手中抢来的或是偷来的认主物品该怎么办呢? 那就需要取消原有物品的滴血认主。 而取消滴血认主的方法也很简单,那就是用主人的血。如果是物品主人想要将认主物品送人那很简单,自己放血就行,然后通过一定的技术手段就能取消认主。 但如果是别人想要使用抢来或是偷来的认主物品那就麻烦了,毕竟很少有人愿意主动献出自己的血来让别人对自己的符械或是法宝解除认主,所以发展到后来,所谓的解除认主的方式就变成了杀死被认主物品的原主人了。 当然,如果你费尽心力杀死了对方,但是没弄到对方的血的话。123。那就对不起了,就是对方化成了灰,你也别想将已经被对方认主的物品解除认主,同样,如果你得到的血液不够,一样不可能解除物品的认主。 比如你遇到个狠人,自知打不过你,绝望之下,对方选择了自爆,整个人就成了一颗人形炸弹,自爆的时候所有的血液都会蒸发,你自然得不到血,即使你看着对方死,你也没半点办法,拿到了想要的东西你也没辙。 尸体的碎块里或许能得到一点点的血,但是解除认主所需的血液最少也要一个婴儿的拳头那么多。 。而从自爆之后飞溅而出的尸体碎块里得到的那点血可能连三分之一的量都凑不齐,这就是所谓的打不过你也能恶心死你。 血你得到了,量不够,你能怎么办? 这还不算什么,还有更恶心人的。 那种情况通常会发生在战场上,那些打扫战场的人经常会得到许多被认主过的神械、符械或是法宝,但是因为爆炸等客观因素,战场上的尸体往往是散碎的,而被认主物品距离原主人尸体的距离又往往较远,甚至会飞出几千米甚至上万米的距离,当这时候想要在尸体堆里找到认主物品的原主人,然后取消滴血认主,那绝对不会是一件愉快的事。 想象一下。跨世纪可乐地上几百具尸体,而且你又恰好发现一件十分珍贵的法宝需要解除认主,这时候你要做的就是在几百具尸体中找到认主物品的主人。 那碰上尸体有几千具,认主物品又有好几件呢? 这还不是灾难,如果是在主力军队厮杀过后的战场呢,数万的尸体层层叠叠的铺在那里,想要从中找到认主物品的主人,那感觉绝对是“痛并快乐着”的,特别是手上的认主物品还特别值钱的时候,那更是一种折磨。 所以说在某些情况下,用来解除认主的血太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炎涛尝试着操控了一下完成了认主的梅花五雷神机,这东西不愧是七品顶级神械,以他如今的修为,再加上灵钻的辅助,也只能勉强催动其中一个子五雷神机而已。当然,灵钻的品级不够也是一个因素,九品灵钻能够储存的灵力实在是不够多,若是将梅花五雷神机原本配备的七品灵钻灌满的话,那灵活操作一个子五雷神机还是可以做到的。。 10.这是什么 收起了神械,炎涛盘膝而坐,抓紧时间回复元气。 几分钟后,祁虎从睡梦中醒来,得知了五雷神机的事情之后,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呆了几秒这才回过神来,无奈的笑了笑,说了几句羡慕的话后,就收起了身旁炎涛支付的百宝囊,走到了一旁开始寻找暗门。毕竟这东西不是飞剑,并不适合他,而且他都已经三十岁了,怎么可能和一个小孩子抢,何况这个小孩子的身份,绝不是他一个普通内门弟子能够比的,即使他是一组的副组长。 三个人找了大概半个小时的功夫,什么东西都没有找到,祁虎有些不耐烦了,所有能翻的地方都被翻遍了,还是没有找到开启暗门的机关。 “好了。123。我说要不这样把,我们把这里给拆了算了,这样无论机关藏在哪里我们肯定能够找到。”洛雨双手叉腰,摇了摇头,说出了一句明显被之前两人的行动感染了的话来。 “那就这么干吧。” 炎涛和祁虎两人相互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立马动手开拆。三个人之前已经有了一次合作经验,这次地方比之前的要小得多,自然更是得心应手,不过区区一盏茶的时间,整个房间就被拆的干干净净,只剩下光秃秃的墙壁和墙角的一小片血纹石地板。设计机关的人要是知道有人会这么找暗门。 。肯定会气的吐血。 暗门的门板是相当厚实的血纹石制作的,走在上面根本就不会察觉出门板下有蹊跷,而暗门的表面则故意又贴上了一层血纹石地砖,所以无论是神识还是表面根本就看不出问题来。毕竟,在血纹石地砖下的暗门表面被故意打磨的非常粗糙,和周围的地面完全相同,神识不是眼睛,根本就看不出物体表面的颜色,只能从物体表面的形状来分析,所以根本就看不出异样来。 想要开这门,用法宝砸或是切那肯定是不行的,一旦催动灵力对房间发起攻击,马上就会引起房间内锁风阵的反弹。跨世纪可乐到时候很可能就麻烦了。所以想要开这门,除非找到机关,不然就只有用蛮力把门翘起来。找机关那是没戏了,房间都被搬空了,这机关都没被发现,因此,想开这门,除了蛮力,没别的办法可想。 说到要用蛮力,祁虎立刻就兴奋了起来,马上取出了一根九品上级的撬杠卡入暗门的裂缝之中,装模作样的蹲了个马步,然后用力的向后一拉,暗门纹丝不动。祁虎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卯足了劲在一用力,撬杠晃了晃,那暗门却还是纹丝不动。祁虎擦了擦额头的汗,看了眼一旁的炎涛,无奈的一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炎涛无奈的叹了口气,没办法,祁虎再怎么喜欢炼体,其实说穿了也不过只是个半吊子而已。怎么说他也只是个剑修而不是禅修,现在这种情况,想要开这门只能是辛苦自己了。轻轻的摇了摇头,炎涛双手抓住撬杠,身体蹲了个马步,深吸了一口气,丹田发力然后猛的一个爆喝。…。 “起——!” 炎涛的力气哪里是祁虎能比的,只是一个发力,就将那厚达一米的血纹石暗门给起了开来。 看着眼前这块起码有三四千斤重的血纹石,洛雨和祁虎两人看的目瞪口呆,特别是当看到那断在暗门之内,足有儿臂粗的卡笋,两人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可是血纹石啊,儿臂粗的血纹石居然被硬生生的用撬杠掰断,两人相视无语,而炎涛在两人的心中,也被打上了人形恐龙的标签,毕竟,没有哪个剑修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暗门下,是一条用条石垒砌的倾斜向下的阶梯,暗道高不过三米,宽约两米,没有任何光线,看上去黑咕隆咚的,用手提式白光灯照了照,里面是粗糙的青石铺地。123。看上去十分的普通,远不如之前见到的大厅和书房奢华。 当然了,那两个地方现在却也和这暗道也差不太多了。 三人没有多废话,祁虎开路,提着手提式白光灯就走了下去,炎涛紧随其后,但是刚一踏下石阶,他就感觉不对了,头居然开始剧烈的疼痛了起来,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大片好似火海一般的红色,眩晕了片刻,火海之中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个有着一头蓝色长发,身穿白色汉服的小女孩儿。 炎涛感到自己的头越来越痛,想要试着看清那女孩儿的样子。 。但是无论怎么样就是做不到,他想向前走,但是却连脚步都迈不开,又过了几分钟,头痛渐渐的开始好转,眼前的幻象也随之消失。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出现幻觉了?”炎涛捂着自己的头用力的揉了揉。 洛雨被炎涛那突然的变化吓了一跳,祁虎也有些搞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情况,只能是疑惑的看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等到炎涛清醒了,这才开口问道:“怎么了?” 炎涛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用力的甩了甩头,想了片刻,实在想不通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他不是爱钻牛角尖的人,既然想不通。跨世纪可乐便也不再多想,取下了腰间的水壶喝了一大口水,醒了醒脑子,抬脚跟在心存疑惑的祁虎身后,迈步走入了暗道之中。 只是炎涛这心里始终有种十分阴郁的感觉,而且看什么都好像有点偏向红色,过了片刻这种情况方才消失。他用力的揉了揉脸,脑子这下子总算是恢复正常,虽然还有些迷糊,但总是是能思考了。 炎涛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反正还没有发生危险不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尽快搞清楚这城堡究竟是怎么回事,然后想办法脱离险境那才是最需要做的事情。 叶琳已经活了十九年,可是从来没有遇到像今天这样离奇可怕的事情,昨天傍晚,她作为二组的副组长,接到通知说晚上有行动,之后就经历了一连串挑战想象力极限的事情,先是灵甲车遭到袭击,接下来被好像是死尸一般的快达龙追杀,最后独自一人闯进了这栋从外表上看似乎是被荒废的城堡。…。 就在她以为安全了的时候,却想不到却遭到了一群僵尸的追杀,为了活命,她费尽全力,甚至最后自爆法宝,这才突破了僵尸的包围,躲进了现在的这个似乎是用来堆放资料的耳房之中,只是这个耳房的门锁并没有被布置过阵法,一点都不安全,隔着木门,她甚至能够隐隐约约的听到不远处有僵尸在地毯上走动的声音。 但是,叶琳如今没有了法宝,几乎可以说是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一旦推开面前的这扇门,不出半分钟,她就会被啃成一堆沾满了血液的白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房间内的白光灯依旧处于被激发的状态,不然在黑暗中,心里上的压力会更大。 一边祈祷外门的僵尸别进来。123。叶琳一边在自己腰间的那几个百宝囊里翻腾着,想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能够用来防身的东西,突然她停下了动作,似乎是找到了什么东西,眨眼间,一台巴掌大小的灵纹机出现在了她的手中。看着手中这台昂贵的足以让她破产三十多次的灵纹机,叶琳不由的想起了出发前的那一幕…… 吃过晚饭,叶琳一边哼着歌,一边抓紧时间在自己的房间内整理着装备,为几分钟后的出发做着准备,就在这个时候,就在她的眼前,一个黑影从门缝中“流”了进了。 。是的,那个黑影不是走进来的,也不是闯进来的,而是好像是水一般从门缝之中“流”进来的。 没等叶琳回过神来,那个黑影就开口问道:“小姑娘,你的名字是叫叶琳吧。”说话的同时瘫在地上的那团黑影逐渐升起,慢慢的变成了一个男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这是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节奏感。从外貌看年纪大概四十出头(当然实际年龄肯定不止这点),身材较瘦,头发黝黑,目光锐利。他的身上穿着一套华贵到了极点的灵甲,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叶琳闻言立刻清醒了过来,迅速祭出了飞剑,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是我。”叶琳充满戒备地回答道。 男人微微地笑了笑。跨世纪可乐向着叶琳走来。 “我有很重要的事。”他说道。 叶琳的眼睛眯成一道缝,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并条件反射的将灵力全力注入了飞剑之中:“不要动,你这个混蛋,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以及找我有什么事,但是你现在是在腾龙剑派刑堂的龙城分堂……” 说着说着,她就意识到了什么,声音慢慢变得微弱。而那名男子却放声大笑起来,眼睛里还带着愉悦的神采。“你误会了,叶琳小丫头。请你原谅我的冒昧。你可以称呼我影子,而且我也是腾龙剑派的……朋友。” 叶琳看了看对方的表情,以及态度似乎并没有想要杀自己的意思,于是也稍微放松了一些。但她的眼睛却一直盯着那名男子,虽然她非常清楚这个男子如果要杀她或许只要抬抬手指头就可以,但是在他的身上确实感觉不到威胁。…。 “影子前辈,不知您找晚辈有什么事?”叶琳知道对方似乎没有恶意,态度自然是好了不少,说话的口气也随之改变。 影子笑了笑,说道:“啊,那么我就开门见山地说吧,”说着他将手慢慢地插进大衣的口袋中,然后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金属长方体:“虽然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但是你的确应该拿着它。” 叶琳皱着眉头,快速看了一眼对方手里拿着的这个东西。“这是什么?” “啊,这里收集了两、三个你会感到兴趣的文件。事实上,这也的确是一个相当有说服力的东西。”影子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个东西递给了叶琳。 叶琳慎重地伸出手,她注意到那是一个小型灵纹机,灵纹机是极其昂贵的符械。123。哪怕是最差的灵纹机,其价值也不下于一件顶级的七品法宝,能随便将一灵纹机送人,由此可见这个叫影子的男人一定十分的富有,虽然她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叶琳将灵纹机放入了腰间的百宝囊里,然后大脑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让她突然对这个男人产生了好奇:“前辈,您究竟是什么人?” 影子摇了摇头:“这件事在现在并不重要。我只能说,现在我监护着御龙府很多重要的人物。” “哦?不知道那些人是否也是腾龙剑派的‘朋友’呢,影子前辈?” 影子笑了。 。笑得很安静,声音很低沉:“小丫头,你的问题太多了,时间不多,请你阅读那些资料。另外,如果是我的话,就绝对不会将这次谈话让任何人知道,因为这将产生极其重大的影响,甚至会让你魂飞魄散。” 男人的转身走向房门,同时整个人再一次变得如同影子一般的黑,一边握住门把手一边回过头看叶琳。突然,刚才所有的幽默、认真以及严肃都从那张略显沧桑的脸上消失了。 “我再说一句,小丫头,这些都是事实,没有任何错误。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任何人都不像你从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即使是你认为特别熟悉的人。如果你想活的更长一点的话。跨世纪可乐就把这句话铭记在心吧。”说完这些话,影子如同他进来时一般,在叶琳的眼前缓缓的“流”了出去。 叶琳看着那滩逐渐消失的影子,想到了很多事情,但是那个男人一脸认真的表情,随随便便地就把价值数万九品晶石的符械送给了自己。还反复地警告自己要随时保持警惕,看上去不像是在开玩笑…… 在那之后,叶琳就收拾东西出发了,这一路上因为周围都是人,所以她一直没有机会去看百宝囊中那台灵纹机中记载着的内容。 现在,再看到这台灵纹机,叶琳的心中莫名的产生了一丝挣扎,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打开这台灵纹机,阅读这里面的资料,因为她很清楚的记着那个男人说过的每一句话,所以她很清楚,这里面的资料绝不简单,一旦看了,她的生活肯定会因为这些资料而被改变,甚至她可能永远都无法回到过去的那种刺激而悠闲的生活。 最后,叶琳还是决定看一看这灵纹机里面究竟有些什么东西。。 11.不知道 翻开灵纹机的盖子,叶琳取出了一颗打磨成标准大小的九品晶石嵌入了灵纹机后的晶石槽中,注入灵力,按下开关,一个虚幻的屏幕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手指在屏幕上虚点了几下,渐渐的,那个男人希望她看到的资料就呈现在她的眼前。 叶琳粗略地浏览了一下,全都是些地方报纸刊登的各种新闻,新闻的旁边还明确标出了刊登的时间。而这些新闻的内容,全都是各个地方关于连环杀人案的报道,以及死亡者的具体信息。这其中还有一些关于腾龙剑派的信息。 她有些搞不清楚情况了,那个男人如此郑重的和自己说了那么多,还给了自己这个昂贵的灵纹机。123。难道就是为了给自己看着些老掉牙的东西?皱了皱眉,叶琳轻点手指,决定接着往下看。 手指划过虚幻的屏幕,各种信息飞快的向上掠去,那一连串的新闻摘抄之后,是一份资料,资料的内容十分的古怪,很像是一个传说、一个故事。 资料的大概内容是在说亿万年前,修真大陆第一个王朝夏朝建立之前,有一个异常强大的王朝,而这个王朝的图腾,更是太古最强大的神祗——太虚炎蛇。这个王朝就是传说中的炎蛇王朝。根据史料记载,这个王朝的人非常的强大。 。强大到能够捕猎五爪金龙和七彩凤凰来供奉太虚炎蛇。 在这个王朝最强盛的时候,似乎是遇到了一群来自域外的天魔攻击,王朝的上古修者和域外天魔对战了上万年,最后天魔动用了一种异常恐怖的武器,将炎蛇王朝的修士几乎全部杀死,被王朝供奉的太虚炎蛇也受到了重创。但是入侵的域外天魔也没有好过,就在那些得意忘形的天魔们完成集结,准备彻底霸占修真大陆的时候,就被司机潜伏的太虚炎蛇伏击,几乎全军覆没。 故事的最后并没有说结局,不过就现在的历史上的记载来看,炎蛇王朝应该是毁灭了,而天魔也消失了。跨世纪可乐但是故事中提到了一句话却吸引了叶琳的注意,那就是这个炎蛇王朝的国都所在地,就是现在的御龙府。 故事之后,就是所有内容的最后部分,那是一张由极其细小的线和许多正方形与长方形组成的图片,还有带有某些印记的斜交平行线之类的东西。在图的下方还画有一条线,上面写着“影子”留下的谜一般的信息。 通过生命的源泉,就可到达时间的彼岸。 “这应该大概类似谜语之类的吧。” 这张图片应该是一张地图,看上去类似某种布局图。最大的空间在中间,一些稍微小一些的空间向左边延伸…… 叶琳突然感到自已的心跳开始加快,她盯着这块小小的屏幕,忽然觉得那个叫“影子”的男人,是个很不可思议的人。 叶琳现在可以确定,这栋城堡一定是御龙府数月来恐怖的源泉,也就是说所有问题的答案就在这栋城堡里,等待着有人来解开谜底。…。 就在她看的入神的时候,资料室墙角的地板突然一震,发出了“砰”的一声闷响,叶琳如同是受惊了的猫,整个人一个哆嗦,一下子跳了起来,同时飞快的收起了手中的灵纹机,运起灵力小心的戒备着那个发出声音的角落。 走在昏暗的暗道中,没有人说话,炎涛感到自己的大脑开始变得越来越清醒,同时一种莫名的感觉充斥了他的大脑,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但又好像不是,这种似真似幻的关键让他感到非常的不舒服。不过他并不是一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所以想了想,觉得想不通,也就不再去想了,虽然那种感觉一直存在,但是他心中却已经做出了决定。 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123。粪到菊口自然出。有些事情,时候到了,自然就会有办法解决。有位前辈说过:在没有掌握全部情况前,先做出假设来,这是绝大的错误。那样就会使判断产生误差,最终使人做出错误的行动。 暗道并不是太长,不过走了两分钟,就到了尽头,白色光柱扫过,入眼所见的是一条和刚才下来时完全相同的一条向上的石阶。台阶之上是和刚才下来时几乎完全一样的石板,不过这次不再是奢华的血纹石,而是最普通的白色大理石…… 注视着那块发出奇怪声响的角落。 。叶琳小心的运起灵力,在指尖凝成了数到剑气,她知道,一旦有什么东西从那个角落的地板下钻出来,自己就要用剑气阻挡对方一下,然后破门而出,再用另一只手的剑气阻挡门外的僵尸,最后找机会突破重围,立刻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呆着。 就在她思索着对策的时候,石板开了,明亮的灯光下,一个人头探了出来,叶琳咬紧牙关,抬手就射出了五道剑气。那个被攻击的“僵尸”似乎是吓了一跳,怪叫了一声,抬手一挥,用盾牌拍散了剑气,同时石门下响起了几声探寻的人声。 正准备开溜的叶琳顿时疑惑的停下了脚步。跨世纪可乐转头向着她刚才攻击的目标看去,就见到一张稚嫩而愤怒的脸正瞪着一双愤怒的眼睛看着自己。 “炎……炎师兄,是……是你啊,你怎么来这里了?”叶琳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脸通红的问道。 炎涛咬了咬牙,看了看手上那被打出五个凹陷的盾牌,没说话,自顾自的走到了一边坐了下来。身后的祁虎笑着竖了个大拇哥:“小叶,打得不错!这准头,啧啧。” 叶琳闻言,脸更红了,不好意思的看了炎涛一眼。 炎涛没有在意叶琳的表情,只是看了看四周,然后开口问道:“你是二组的副组长,筑基期一重天修为的叶琳?” 叶琳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的道:“是的,我是。真的是对不起啊……” “没关系,”炎涛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个健康的小麦色皮肤,长的还算可以的短发少女,笑了笑,问道:“这里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二组的其他人呢?”…。 叶琳摇了摇头:“不知道,因为灵甲车发生了故障,我们只能迫降,然后我们遭到了怪物的袭击,那些像快达龙一样的东西发了疯一样的袭击我们。袁充说要带我们找避难的地方,然后就带着我们在林子里乱闯,天太黑了,我们又不敢随便放出神识,怕把那些怪物引过来,最后我就和大家走散了。” 说着,叶琳耸了耸肩:“我在森林里四处乱闯,结果终于来到这栋城堡的正门,我认为小组的其他人已经进到这里来了,因为大门当时已经被打开了,再后来我就在这栋城堡里乱转,结果遭到了僵尸的袭击,自爆了法宝才逃到了这里……” 炎涛闻言点了点头,抿了抿嘴。123。“我知道你现在感觉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真的。” “如果换做是我一个人,估计早死了。”祁虎在一旁点了点头,附和道。 “如果是我,估计下灵甲车那会儿就完蛋了。”洛雨在一旁凑热闹似地插了句。 在门外,—个怪物发出了低沉的,如同哭泣的声音。众人停止了说话,一个个都露出了可怕的表情。 叶琳感到自己浑身都在发抖:“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城堡。 。寻找其他组员,寻找出口然后离开这里。”祁虎在一旁开口道:“不过我想如果不搞清楚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可能根本就出不去……” 祁虎话才说了一半,炎涛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开口问道:“对了,你刚才说你一直呆在这里,你有没有见到罗森从这里出来?” 叶琳摇了摇头:“没有,我一直呆在这里,除了你们之外,没有见到任何人出来过。” 炎涛看了眼一脸疑惑的祁虎,然后又看了看一旁满脸不解的洛雨,心中疑窦顿生,奇了怪了,事情不对啊,这暗道明显就是自古华山一条路。跨世纪可乐根本就没有岔道啊,这罗森跑哪儿去了?难不成这暗道里还有其他的机关?那也不对啊,就算是有暗道,那罗森怎么会知道的,他和我们是一起来的啊? 一连串的疑问在炎涛的脑海中瞬间滑过,当所有的疑问在脑海中一一陈列出来之后,他立刻想到了两种可能。第一,就是叶琳在撒谎,她杀掉了罗森,然后躲在这里等待着后面的人上钩。第二,就是罗森有问题,在暗道中另有机关,他走机关离开了,不过他没想到暗道的另外一头居然有人呆着。第三,就是罗森进了暗道,然后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第一条似乎不太可能,先不说叶琳又没有可能打得赢罗森,但是这个房间里明显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如果两人交过手,这显然是不可能的。第二条似乎有可能,不过他实在不想相信罗森有问题。第三条则纯粹是一种想象,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这一点。…。 炎涛转头看了眼祁虎,看他的脸色,似乎也发现了点什么,祁虎站起了身,说道:“我去暗道里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 “我和你一起去。”洛雨说着站起了身,跟了上去。 炎涛站起了身,走到了书架前看了看那些排列整齐的玉简,问道:“叶琳,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学丹药药理学的吧,你在这里呆了那么久,这里的玉简你看过没有,有没有什么发现?” 叶琳来到炎涛的身旁,摇了摇头:“还没看呢,刚才我一直在守着门,所以没顾得上这些东西。” 炎涛随便拿起了一块玉简交到了叶琳的手上,后者用灵力激活了之后粗略的浏览了一遍,很快就看出那是一片关于人体在服用了某种丹药之后的身体反应报告。 “这是某种阴煞一类混合气体的药理报告。123。”叶琳说道:“不太像是给人服用的,这些人疯了,居然那活人做实验,神经敏感度怎么会这么低,这样根本就不会有哪怕一丁点的感觉,细胞分裂速度几乎停止,灵力完全溃散,骨骼肌肉硬化,这根本就是一个人死亡时的身体特征,可是大脑怎么还会保持无损耗的高度活跃,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叶琳注意到炎涛一脸疑惑的表情,于是微微笑了笑。虽然她是一名十九岁刚走出书院院门的小姑娘,但是懂的东西的确不少,而且还拿到了御龙府药院九品炼丹师的玉牌。也正因此刑堂龙城分堂才会录用她。 。并提供了一个专用的研究室和一定额度的经费,专门供她来进行丹药药理学方面的研究。若非如此,炎涛也不会让她来看这些玉简说的都是些什么。 “吼——!” 这时,门外又响起了一阵及其沉闷的嘶吼,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听那声音,绝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 炎涛和叶琳两人顿时僵在了哪里,一动都不敢动,只过了大约有整整一分钟,叶琳这才颤颤巍巍的开口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不知道,”炎涛摇了摇头,反手抽出背后的火焰剑,小心的走到了门口,贴着门听了听,没有再听到什么还有什么动静,不过出于安全考虑。跨世纪可乐他依旧是在门前多听了一会儿,以防自己产生什么疏漏。 这时祁虎和洛雨两人从暗道里走了出来,本来想要开口说点什么,但是见炎涛那个样子,立刻就闭上了嘴,神情紧张的看着一脸凝重的炎涛。 过了大约半分钟左右,炎涛反身走到了祁虎的面前,问道:“暗道里是什么情况?有没有找到什么影藏的暗门?” “可能会有,”祁虎开口道:“我们在暗道里发现了两个很像是暗门入口的地方,墙上和地上都有都有十分隐蔽的门缝,虽然找不到开启的机关,但是有入口应该是可以肯定的了,不过唯一可惜的就是咱们都进不去,也搞不清楚罗森是自己打开暗门进去的,还是他进去之后暗门再关上的。” “吼——!” 又是一声凄厉而沉闷的怒吼,这一次,声音略微高了一些,但是依旧是让人听的毛骨悚然的,特别是那嘶吼声中带着一种莫名的悲凉,让人忍不住有种心酸的感觉。 “啊——!”。 12.玩这个 洛雨吓的一下子叫了起来,被祁虎一把捂住了嘴巴,后半句就没叫出来,叶琳的脸色也变了,一点血色都没有,炎涛脸色很难看的看向叶琳:“之前你在这里的时候,有没有听到过这种声音?” 叶琳摇了摇头:“没有啊?” 炎涛想了想,看了三人一眼,沉吟了一下,说道:“你们在这里呆着,看看这里的资料能不能找到点什么。我出去看看,如果我一个小时之后还没回来,你们就从暗道去我们来时呆的那个书房,那里比这里安全的多。” 说着,炎涛也没问那三人的意见,迈步就向着房门走去。 “等等!”叶琳突然开口叫住了正欲开门的炎涛。123。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憋了半天,却只是开口说了三个字:“小心点。” 炎涛闻言一愣,微笑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激活了手中的火焰剑,拧开门锁,走了出去。叶琳看着炎涛离去的背影,很想开口将她知道的情况告诉他,但是那神秘男人离开时说的那句话,却让她不得不掂量一下,这话说出来之后的代价,她是不是付得起。 祁虎以为叶琳在担心炎涛,不由的笑了,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开口道:“放心吧。 。炎师兄实力强劲,内门弟子里,除了大师兄就没人比他更强了。” 叶琳知道祁虎误会了,但是又不能说出口,只能是暗自苦笑了一声,心中祈祷,希望炎涛别出什么事情,虽说她和炎涛并不算特别的熟,但关系还算不错,而且现在这种情况下,多一个人自然是多一份力量,更何况炎涛是所有人中战力最强的。 刚一推开门,炎涛就见到四具身穿白色长袍的僵尸正趴伏在地上,正在啃食着一具尸体,那红里透白的大肠被这几只僵尸好像吃面条一样的往嘴里塞,而尸体上的肉,就好像是大排面上的大排,被那几只僵尸好似吃盖浇面一般。跨世纪可乐一口肠子,一口人肉,嚼的不亦乐乎。 透过那腐烂的穿孔了的脸颊,炎涛甚至能够看到那血淋淋的人肉和肠子在僵尸的嘴中被逐渐嚼烂,然后咽了下去。而在这四具僵尸的身旁,还有两具已经被啃成了白骨的遗骸散落在侧,散乱的骸骨之上满是牙齿啃食留下的痕迹。 看着走道上的景象,炎涛不由得愣住了,只觉得自己的后背不由自主的直冒凉气,但随后,一股无名的业火就蹭的一下冒了上来,因为他看到,这三具尸体的腰侧都有一块泛着金属光泽令牌,那是刑堂特质的身份令牌,这三个人全都是刑堂弟子! 炎涛携怒出手,没有丝毫的保留,抬手对这四具僵尸的颈项就是一阵急刺,几声脑袋落地的闷响过后,走廊之上,除了尸体,就什么都没有了。炎涛对着地上的三具尸骨举了个躬,然后熟练的将几具尸体上的储物袋翻了出来,绑在了自己的腰间。…。 见附近再也没有什么值得搜刮的东西,炎涛抬眼看了看四周,这是一条并不太长的走廊,走廊很奢华,天火蚕丝编织的地毯铺满了地面,他的右手侧是向下的楼梯,而走廊的尽头,则似乎是向上的台阶。 炎涛在走廊两侧的两间房间之内了一下,除了几具破烂僵尸之外什么发现都没有,干净的就好像是被难民潮冲击过的大饼店,连一点大饼屑都没有留下,这让他的心中不由感到有些失望。 现在除了上楼,炎涛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怎么说也要弄清楚那个鬼叫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才行,这样就算打不过也能做好防备。 上了楼梯,入眼所见是一条纵向的宽大走廊,走廊的正中间是一扇淡金色的大门,那大门看上去气势恢宏。123。华贵的门上雕满了细腻精美的雕饰,让炎涛产生了一种要把这扇门拆回家的冲动,就在犹豫是不是要立刻动手的时候,他突然就惨叫了起来。 “啊——!” 炎涛突然感到自己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眼前的地面开始变得模糊不清,逐渐的,深红色的地毯变成了一片沙漠,一个身穿白色汉服,有着蓝色长发小女孩儿远远的站远处的沙山上,一旁还有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大树的枝叶好似遮阳棚一般向一旁倾斜,替那个小女孩儿遮挡着刺目的阳光。 距离虽然远。 。但是炎涛却觉得女孩儿的背影好似近在咫尺,看起来分外的清晰。 一阵狂风吹过,眼前的景象被风吹散了,但是幻象并没有结束,周围的房屋突然燃烧了起来,四周的景象随着火焰的高温在眼前不断的扭曲着,蠕动着。 炎涛没有慌乱而是看着四周,没有太过强烈的反应,而且头也确实太痛,想要有什么动作也做不出来。突然,他眼前的景象又是一个闪烁,一个女孩儿的背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个女孩儿的背影和之前的两个完全相同,只是这次看的更清晰,小女孩儿不停的向前走着,直到进入了那扇淡金色的大门里方才消失。 随着小女孩儿的消失。跨世纪可乐眼前的幻境也随之解除了。 “我这是怎么了?”炎涛捂着脑袋,差点没一膝盖跪在地上。他看了看那扇淡金色的大门,现在只能是进去看看了,显然这幻觉就是要他进这扇门,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些什么,但是不进去肯定不行,鬼知道不进去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想着,炎涛就伸手抓住了凸起的门把手,随着大门的拉开,一连串悠扬悦耳的音乐声居然从门缝里冒了出来,炎涛傻了,“有人在弹琴?开什么玩笑,谁这么有兴致,居然在一个全是僵尸的废弃城堡里玩儿这个?” 撑着满是划痕的盾牌,炎涛探头向淡金色大门内看去,这一看,他就彻底傻眼了。就看到,一个身穿兰色锦袍的僵尸正盘坐在一架暗红色的木琴前舞动着干枯的十指,十分有腔调的弹奏着乐曲。只是这僵尸面容狰狞异常,头上全都是深红色的血口,双眼没有眼皮,眼珠外凸,瞳孔只有芝麻大的一小点,在白色眼白的衬托下显得异常的骇人。…。 更诡异的是,那只僵尸见到了门口的炎涛居然没有扑上来,而是对着炎涛阴恻恻的笑了笑,然后也不理人,只是自顾自的弹奏着。 片刻的呆滞之后,炎涛用力的揉了揉眼睛,这才确认不是自己眼花了,面前的这只僵尸真的是在弹琴,等了大约半分钟左右,那只诡异的僵尸依旧在弹奏着音乐,丝毫没有想要吃人的意思,只是音乐逐渐变得激昂了起来,就好像是行军的军乐。 炎涛不敢放松警惕,小心的戒备的同时用眼角的余光开始观察这个房间,房间相当的大,几乎和大厅的面积差不多,墙上和地上的装饰也十分的奢华和精致,房间的一角,甚至还有一小排酒柜和一个用于储存食物的豪华版封灵柜,这里似乎只是一个用于休闲的房间。在房间的两侧。123。还有两扇通往其他地方的门。 房间里除了那只在弹木琴的僵尸之外,最显眼的,是躺在地上的二十具尸骨,白骨森森,似乎并没有什么骇人的,但是视力不弱的炎涛看着这些尸骨却感到了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阴冷,这些尸骨都是被啃过的,在骨头上,甚至还能清晰的看到一些牙齿啃食留下的痕迹。 就在这个时候,音乐达到了高潮! 与此同时,一连串刺耳的骨骼摩擦声在房间内响起! 在炎涛惊骇的目光中,地上的白骨漂浮了起来,好似变戏法一般的凌空组装。 。瞬间变成了二十具直立的骷髅,死气沉沉的,一步步的向他走去! 在神识的帮助下,炎涛清晰的看到,数十条红色的细线控制着这二十只骷髅! “导灵丝!”炎涛惊讶的叫出了声来。 这只僵尸居然有智慧,懂得运用灵力! 这怎么可能!? 那些没有思维只知道运用本能来觅食的僵尸,靠着坚硬如钢的皮肤和肌肉,就已经十分可怕了,如今居然出现了懂得使用灵力的僵尸! 这实在是太恐怖了! 甩了甩自己的头,炎涛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解决掉这只该死的僵尸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他从这些红色的导灵丝上能够看出。跨世纪可乐这只僵尸擅长的灵力类型似乎是操控类的。 炎涛很清楚,每种类型的灵力都是有弱点的,而擅长用灵力控制来作战的控灵修士,最大的弱点就是他们自身的实力相对来说并不会太强,他们所操纵的傀儡或物体就是他们的全部。也就是说,虽然眼前操控这些骷髅的是僵尸而不是修士,但是只要能击碎这些骷髅,干掉那只正在弹木琴的僵尸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想到这里,炎涛突然想到了在书房门口遇到的那只没有下巴的僵尸,难道那只僵尸拥有的是属于强击修士一类的灵力,所以才会拥有超过普通僵尸的力量和速度? 看着扑向自己的二十只骷髅,炎涛没工夫细想,火焰剑瞬间被激活,炎刃成型的同时,抬手就在眨眼之间刺出近百剑,近百余道红芒闪过,好似一片绚烂的烟火,二十只骷髅的主要关节被全部击碎,就好像是打碎石膏一般轻松,这些骷髅的防御比那些僵尸差太多了。…。 可是炎涛还没开始高兴,一道白光就夹带着劲风射向了他的面门! 炎涛大惊,这道白光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慌忙间身子一偏,盾牌斜撑,挡开了这突如其来的攻击。 “啪嗒” 一个白色的东西先是打到了墙上,然后掉落在地,他这时候方才看清攻击他的是什么,居然是一节指骨! 一股森森的阴寒窜上了炎涛的脊椎,他突然有了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 炎涛脖子有些僵硬的转过头去,就见之前被他击的散了架的骷髅在红线的操控下,重新又站了起来,关节处的破损居然变得完好无损,就好像从来没有损坏过一般。他傻眼了。123。他很清楚自己刚才攻击的威力,就是二阶僵尸的关节在这种程度的攻击下也会脱节,可这些骷髅居然能够修复关节,而且还能远距离攻击! 震惊未过,炎涛就见到,那二十具骷髅抬起了他们的双手,将手指对准了自己,那只弹木琴的僵尸又诡异的笑了笑,随着音乐的又一个高潮,两百根指骨夹带着刺目的白光,如同一片白色的暴风雨向自己射了过来! 看着那些指骨复原的骷髅,炎涛一下子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该死!这家伙擅长的居然是幻击类灵力!” 这僵尸太狡猾了。 。一开始就用灵力幻化出了二十具骷髅,并且把他们散碎的放在地上,然后故意让炎涛看到他用红线控制僵尸,以为他擅长的灵力是控灵类的,从而做出错误的判断,等到疏忽的时候,再用真正擅长的幻击类手段突然袭击! 没等炎涛多想,转瞬间,攻击近在咫尺! 既然躲不过,只有硬抗! 炎涛银牙一咬,一声大喝:“盾!” 红色的元气护盾通过灵甲内的符纹在体表瞬间形成,同时炎涛撑起了手中的盾牌护住了周身要害! “砰!” 如同暴雨一般的攻击夹带着巨大的冲击力将炎涛直接打到倒飞了出去。跨世纪可乐撞在了身后的墙壁上,上百根指骨瞬间将奢华但是沾满了灰尘的墙壁打成了马蜂窝。 “砰——砰——砰——砰——砰——!” 攻击持续的时间非常的短暂,不足十秒,但是对炎涛来说却好像是过了整整一天! “该死的!”炎涛骂了一句,丢掉了手中那块已经被打成了垃圾的盾牌和被打的只剩下剑柄的火焰剑,活动了一下被冲击力打的生疼的身体,身上的皮质灵甲上全是凹痕,不少地方都被打开了花,露出了里面满是血口的皮肤。 护盾在一开始就被打爆了,但是炎涛却也因此保住了小命,体内元气已经被刚才的攻击消耗了一大半,如果最后不是依靠那双臂铠在最后关头护住了周身要害,只怕他这时候最轻也是重伤。。 13.美貌不在 “这臂铠真是好东西啊!”炎涛心中暗自感叹了一句。 旧力刚止而新力未生,现在是攻击的最佳时间! 炎涛没有任何迟疑,瞬息之间就将体内沸腾的元气平复,同时从背上的剑鞘之中抽出了另一把火焰剑,激活之后矮身向前猛冲,待冲到骷髅近前之时,抬手一连串的刺击! 骷髅们再一次被打的粉碎,但是这一次炎涛没有停手,而是蹲下了身体,长剑前指,对着那只在弹木琴的僵尸就是一个突刺! 音乐骤然激昂! 僵尸的双眼突然间变的通红,两道红色的光芒自双眼之中激射而出! 炎涛此时招式用老,想要躲闪已然已是来不及了,此时他体内的元气已经消耗了一大半。123。想要靠元气不足的护盾挡住攻击根本就不现实,下意识的,他抬起了自己的左手准备用臂铠硬接这一击。 “哧——!” 炎涛只感到自己的左臂被轻轻的撞了下,然后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这个臂铠的防御力果然够强,不愧是在师父的暴力摧残下都没有丝毫损坏的宝贝,这区区一只小僵尸的攻击,就犹如蚍蜉撼树,完全无法撼动臂铠那强大的防御力。 但是这一个停顿也打断了炎涛的进攻,剑势一偏,火焰剑猛的刺在了木琴之上。 。奢华的木琴连带着木质底座被高温瞬间点燃,火苗一下子窜上了一人多高。 炎涛还没来得及将火焰剑自木琴上拔出,忽然感觉到脑后劲风突起,猛一回头,就见而是具骷髅已经再一次变的完好如初,同时,又是一波暴雨般的指骨袭来。想挡,肯定是来不及了,除了躲,别无他法。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根本就没有地方给他躲! 忽然,炎涛的眼中露出了一丝狠历之色。 “娘的,拼了!” 炎涛一个铁板桥向后仰去,直到后背几乎贴在地上这才止住,此时他的小腿已经绷得异常僵硬,双足十指用力之大,将坚实的血纹石地板都抠出了几个凹陷。跨世纪可乐所幸靴子质量极佳,没有破裂,不然他的靴子就得成露趾鞋了。 看着不断从眼前不过数寸高的地方飞掠过的白色指骨,炎涛的心中不由的暗自庆幸,好在平时基础本练得足够扎实,不然这次肯定就没命了。 那会弹木琴的僵尸毕竟已经不是人类,完全没想到炎涛会来这一出,眼看着自己操控的骷髅发射出的指骨暴雨已经近在眼前,想到可能再过零点几秒自己就会被自己的攻击打成筛子了,那僵尸的脸色居然在骤然间极其诡异的变得异常的煞白。但他知道自己没有炎涛那铁板桥的功夫,只得是猛的将屁股下的椅子向后踹出,同时整个身体借力扑在了地上。 “嗖嗖嗖嗖嗖——!” 一片指骨构成的暴雨从一人一尸的头上飞掠而过,将那已经燃起了熊熊火焰的华贵木琴的木屑乱飞,火花四迸,四溅的木屑带着火苗将房间内的地毯窗帘等易燃物点燃,呛人的浓烟迅速在房间中蔓延了开来。…。 指骨飞过头顶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但是那僵尸往地上这么一趴,却算是和躲在木琴下的炎涛对上眼了。 炎涛见那僵尸趴在了地上,心中怒火中烧,如果不是这只该死的僵尸,自己怎么会像现在这么狼狈?!也不顾那些着了火的木琴碎片落在身上,二话不说,神识一动,一个子梅花五雷神机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然后立刻毫不犹豫的将所有残存的元气全都注入其中。 “砰!” 五颗刺目的爆炸性雷球自五根枪管中攒射而出,闪烁不定的冷白色令人心悸。 那僵尸识得好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逃跑,但他毕竟只是一只僵尸而已,关节天生僵直,仓促间哪里爬的起来。123。只能是面露恐惧的看着五颗闪烁不定的雷球越逼越近。 “轰——!” 五颗雷球刚一触碰到那僵尸的脑袋就立刻炸了开来,僵尸的上半身被整炸成了碎片,破碎的骨头粘连着腥臭异常腐肉以及黄褐色的脑浆四处飞溅,令人窒息的恶臭顿时充斥了整个房间,令人作呕,再加之前易燃物燃烧之后形成的浓烟,两者这一相加,使得这个原本典雅别致的房间如今却成了犹如焚尸炉一般的存在。 炎涛被这股味道熏得差点没晕过去,急忙从地上捡起已经熄灭的火焰剑。 。踩灭了燃烧着的木琴碎片以及被点燃的地毯窗帘等物,然后快步冲到了走廊上,大口的呼吸了起来。和房间里的气味比起来,走廊上那混合了淡淡腐臭的空气闻起来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好容易缓过了气,就在此时,炎涛感到自己的脑子一阵眩晕,自己眼前的景象一下子变得扭曲了起来,只是这次没有了剧烈的头痛…… 片刻之后,一个模糊的小女孩儿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依旧是蓝色的长发和白色的汉服,依旧只有一个背影。 炎涛怒了,这个幻影一次次的来折磨自己,把自己当什么了,玩具?开什么玩笑!他想要冲上去狠揍那女孩儿一顿。跨世纪可乐好好教训她一下,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想着想着,炎涛突然发现,随着自己脑海中的想法逐渐变得强烈,自己居然在幻境中奔跑了起来。他顿时大喜过望,冷笑着举起拳头准备给那个折腾的自己头痛的小女孩儿一个脑嘣儿,让她好好理解一下,什么叫做开瓢儿! 但是,事情并没有炎涛想象的那么简单,当思想控制着自己走到了小女孩儿身后大约四五米的时候,小女孩儿的背影居然渐渐的变得模糊了起来,片刻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不见一丝痕迹,眼前的幻境也随之消散。 “下次你再来捣乱,就揍扁你!”炎涛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挥舞着拳头,对着虚空,咬牙咒骂。从小到大,他还没被人这么戏弄过,更别说是一个幻象了。那个臭女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连脸都没见着,还弄得自己头那么痛,这算什么事儿啊。…。 忍受着身上火辣辣的疼,艰难的在走廊的地毯上坐下,炎涛脱下了身上的那件暴龙皮炼制的灵甲,上面坑坑洼洼的全都是洞*眼,就好像是漏水的筛子一样。用神识检查了一下,灵甲内篆刻的两个防护阵法已经被破坏,原本规整的符纹变成了一团乱麻,许多地方都已经被破口截断,灵力无法流转,很明显,这件灵甲算是彻底报废了。 随手将灵甲放在一旁,脱下被鲜血浸透的内衣,炎涛从腰间的百宝囊中取出了伤药和补血丹,外敷内服的一阵折腾,最后,用干净的疗伤符纹布条将身上的伤口绑结实,穿上干净的内衣和那件破破烂烂的灵甲,这才算是处理完了伤口。好在炎阳金身已经有了几分火候。123。只是在身上划出了几十道浅浅口子,要是换成一般的修士,早就死了。 探头看了看房间内的情况,污浊的空气散去了不少,看来房间内篆刻的阵法还在运转,炎涛估算了一下空气彻底清新所需要的时间,决定先休息一下,之前他们听到的那骇人的嘶吼声绝对不会是这只会弹琴的僵尸发出来的,所以在找到正主之前,祁虎他们还是呆在那个存放资料的耳房里比较好。 悦来客栈,龙城分店。 奢华的皇家套房内。 。身穿华贵制服的小二呆若木鸡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作为御龙府最高档的酒楼的资深小二,可以说是阅人无数,但是他干了几十年的小二,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完美的男人。 男子年约二十,绝美俊俏的中性脸庞,高挺的鼻梁,嫩白无暇的肌肤,如丝绸般顺滑的长发,双目狭长如刀,幽冷的深蓝色瞳孔仿佛是深不见底的冰渊,薄而宽的嘴唇润泽如粉嫩的婴儿,始终带着一种浅浅的却又充满了邪异的弧线。握着酒杯的右手看上去完美无瑕,犹如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宽大的白衣质地柔顺,恰到好处的淡紫色的纹饰,贴在他的身上,显现出一种高贵而奇诡的魅惑。 “有意思。跨世纪可乐这就是全部的资料了吗?那些家伙究竟想干些什么,居然杀了这么多人。”男子轻轻的笑了笑,说了这么一句。但是没有人回答,就好像是他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一般,但是听那语气,却又不太像。 忽然,男子眉头微微一皱,做了个手势,示意在一旁静候的小二出去,等门关上之后,他淡淡的开口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发现?” 包间内并没有第二个人出现,仿佛他又是在自言自语一样,但是片刻之后,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声音回答了男子的问题。 “回禀少主,查到了。” “说。” “刑堂的那些人现在在一处废弃的城堡内,他们遇到了一些麻烦,死了不少人,属下发现了一些很像是阴兽的妖兽变异体。” “阴兽?难道御龙府最近发生的连环杀人案是鬼族的人干的?”…。 “属下不知,因为变异体数量太多,属下不敢贸然靠近。” “我知道了,留下那城堡的位置,你下去吧。”男子挥了挥手,说道。 “是,少主。” 话音刚落,男子的面前便突兀的多出了一块碧翠的玉简。 男子拿起了玉简看了看,皱了皱眉,思索了片刻之后,挥手在桌上放下了二十块七品晶石,然后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罗森小心的走在走廊上,散开的神识警戒着四周的情况,他现在要去看看邱曼莎的房间,钥匙很可能会在那里,毕竟,邱曼莎是城堡里除了罗立之外职位最高的人,如果那里没有,那就只能去罗立的房间看看了,那里太远了。123。他不想随便冒险。 想到邱曼莎,罗森的心一下子变得火热了起来,自从他见到作为第二负责人的她之后,就一直希望能够和她约会。那诱人的曲线以及一头金发都深深地吸引着他。罗森很喜欢金发美女,来自大元的罗斯族的异域风情,对他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异常聪明的金发美女。 不过邱曼莎不仅无数次的拒绝了罗森的邀请,而且没有对他说过一句亲切的话。每当罗森称呼她曼莎或是莎莎时,她总是冷淡的回答道:“我是你的上司。 。不但是一名凝脉期修士而且还是一名庶吉士,所以请你放尊重点。” 在罗森的眼中,邱曼莎真是一个像冰山一样的女王,从头顶一直到脚趾甲都散发着咄咄逼人的冷气。如果她不是一个顶级美女的话,大概他也不会那么生气吧。 “可是,你的美貌一句不复存在了啊,曼莎庶吉士……” 罗森微笑着闭上了眼睛,刚才在邱曼莎的私人书房内发生的那一幕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邱曼莎一边从书架后面发出了呻吟声,一边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并向罗森伸出了手。能让罗森认出她身份的是那头金黄色的头发。跨世纪可乐虽然已经凌乱不堪,但是她的身材还是那么的完美与惹火,可是已经失去了往昔的魅力,曾经如羊脂般细嫩的肌肤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暗灰色散发着恶臭的腐肉…… “你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棒了,莎莎!”罗森说着,催动神识和灵力,身侧高速旋转的破甲剑带着劲风和同样急速流转的灵力,刺向了邱曼莎的脸庞。邱曼莎的头顿时被高速旋转的破甲剑刺的炸裂了开来,血和肉块混杂着恶臭的脑浆向四周喷溅,然后身体直挺挺地躺了下去,摔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虽然罗森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肤浅的男人,但是当自己将一个曾经傲慢务必的美女的脑袋打烂的时候,内心里确实感到了一点……哦,不,是很大的满足感。特别是一击干掉了一具凝脉初期的僵尸,更是让他的自我满足感膨胀到了极点。 回忆还没有结束,罗森便已经站在了邱曼莎的卧室门外……。 14.鬼气 炎涛看着眼前那扇淡金色的雕花大门,又看了看自己那些每个体积只有三立方的百宝囊,忍不住叹了口气,自己的百宝囊带的虽多,但是体积都太小了,装那些能够拆散的地砖和地毯倒还好说,但是如此大的一扇门,除非拆散了,不然想要打包带走,实在是不太可能。但是放着这么一扇门不拿,又实在是心疼,这么好的一扇门,那该值多少钱啊! 想了几分钟,炎涛咬了咬牙,反正这门也不会跑,就先放在这里,找找看这里有没有品级高一点的储物袋,等找到了再回来,把这门打包带走就是,反正还要回那个存放资料的耳房,无论怎么样,这条路都是肯定要走的。 房间内一共还有两扇房门可以通往其他的地方。123。不过炎涛没有急着进去查看,而是先将房间内搜刮了一下,将所有能够带走的东西全都卷包丢进了百宝囊,并且好好的搜刮了一下那只会弹琴的僵尸的百宝囊后,这才推开了房间东侧的那扇红木房门。神识扫过,房间内似乎并没有什么危险,这是一间极大的卧室,看布局的风格和奢华程度,应该就是外面那间大房间的主人住的地方。 “或许那个主人就是那具会弹琴的僵尸吧。”炎涛的心中这样想着。 他慢慢地在房间里走了一圈。 。没有发现其他的门,也就是说这个房间里没有通往其他地方的路,但是住在这里的人应该有些身份,说不定能够在这里找到一些关于这里发生了一些什么的线索,或许能够找到一些和连环杀人案有关的东西。 对于炎涛来说,他实在无法让自己忘记吉昌死时的样子,或者说,他不能让吉昌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 在血枣木做成的硕大无朋的书桌和书架旁,是一张奢华而凌乱的双人大床,床边放着的则是一个小巧精致的床头柜。炎涛看了看摆放在书架上的那些玉简。跨世纪可乐都是一些丹药学和灵物学方面的著作,其中不少都是和阴煞之气有关的研究报告和论文。 接着他绕过双人床,来到了书桌前。在台式白光灯的旁边放着一块小小的玉简,看玉简上的备注,这应该是一本日记。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炎涛将玉简拿在了手中,注入元气,用神识激活之后,开始细看了起来,不过他没有从头开始看,而是直接跳到了最后。 “也许这里会有一些线索,能够告诉我这个废弃的城堡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炎涛这样想着,在床沿上坐下,开始阅读手中的日记。 永乐一零四二年三月二十日 今晚我和同组的院士程勇、王浩,还有贡生镇元道人打麻将。结果镇元道人大获全胜。他一定是作弊了,真是的,那个让人不爽的混蛋,肯定是仗着修为比我们高,利用神识偷偷的看我们的牌。…。 炎涛微微的笑了笑,但是当他读到第二天的描述之后,笑容立刻冻结在了小脸上,甚至连心脏都差点停止跳动。 永乐一零四二年三月二十一日 今天,制造玄阴鬼气的机器发生了泄漏,用来试验气体浓度的试验体发生了变异,组织内的大人物让我们组帮忙照顾那只发生了变异的白毫狒狒,那真是一只大家伙。那个人命令我们给试验体准备一些鲜活的灵兽作为食物。所以我往笼子里放了一头成年的鹦鹉嘴龙,那头白毫狒狒好像很喜欢的样子,把那只鹦鹉嘴龙折腾的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才抓住鹦鹉嘴龙的腿,然后将它的内脏掏了出来。玩腻了之后,才开始真正的进食。当它吃完的时候。123。血和粪便已经沾满了全身,原本白色的长毛彻底变成了暗红色。为了把它清理干净,我们组里的人花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真是个邋遢的大家伙。 玄阴鬼气?制造的机器?那是什么东西?这些人在这里究竟在做些什么?还有那什么变异了的白毫狒狒,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异?难道那些古怪的僵尸就是被玄阴鬼气影响之后变异了的人类吗?炎涛为自己的偶然发现而感到兴奋,于是继续往下读。很明显,这本日记是属于某个在这里工作的方士写的。也就是说。 。这栋别墅里曾经有过很多个方士在这里工作,院士、贡生、那都是方士院评定的方士等级啊。师父说的没错,方士这两个字果然就等于是疯子的代名词。 永乐一零四二年三月二十二日 清晨四点钟左右,我被镇远道人叫了起来。我吓了一跳。那个家伙居然穿了一身纯阳属性的全复式重甲,他递给我一套一摸一样的,而且让我马上穿好,该死的,我修炼的是鬼煞决,穿这个,不等于将烧红的铁块穿在身上吗,不过看他那表情,我还是决定穿上这鬼东西,还好这东西不过是九品重甲。跨世纪可乐还不至于让我觉得太疼。后来听人说,据说好像是遗迹外的发掘组在工作时发生了事故,负责破除禁制的设备出了极其严重的故障。我早就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发掘组的那群白痴们总是彻夜不眠地工作,希望不是储存的玄阴鬼气的机器发生了又泄漏。 遗迹?炎涛看到这两个人愣了愣,随即心头立刻火热了起来,这里下面居然有遗迹?难道这些人在这里的目地为的就是发掘遗迹寻找里面的宝物?想到遗迹里可能会有的秘宝和功法,想到书中读到过的那些依靠遗迹中发掘出的上古秘宝开宗立派的前辈高人的事迹,炎涛忍不住用的吞了口口水。遗迹这种东西,在修者的眼中,那就是一个藏满了宝物的保险箱啊,只要打开了锁,那就有发财,甚至一飞冲天的机会,用修者的话来说,那就是进军天道的机缘啊。炎涛赶忙接着看下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关于遗迹的详细的信息。…。 永乐一零四二年三月二十三日 从昨天开始就一直穿着那身让我全身疼痛不堪的纯阳属性全复式重甲,这让我的皮肤变得极其的差,好像一碰就要掉下来一样,而且非常的痒。那群负责看守的快达龙看到我之后好像很讨厌我,所以我偷偷的在它们食用的灵草里撒上了一些通气散,好让它们今天会拉肚子拉到虚脱。 永乐一零四二年三月二十四日 我去了趟城堡内的医馆,因为我的身上肿起了一个很大的包,很痛,用灵力和丹药也无法止痛,什么方法都试过了,一点用都没有。医馆里的同事们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是给了我一些止痛丹和活血消炎散,并且对我说不用继续穿那件笨重的纯阳属性全复式重甲了。我想好好的睡上一觉。123。好累。 永乐一零四二年三月二十五日 今天早上,我在手臂上又发现了一个新的肿块,我感觉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了,因为有好几个同事发生了同样的情况,这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可是没有人敢提出来,组织里有规矩,不该问的就绝对不能问,不然只有死路一条。没有人想死,我也不想。 永乐一零四二年三月二十六日 工作了这么长时间之后的第一次休假,可是我的心情很差。原本打算去怡红院喝喝花酒的,可是正当我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守卫拦住了我,说是组织里下达了指令。 。禁制任何人离开这里,甚至用讯棒和外面联系都不行。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永乐一零四二年三月二十七日 听说昨天晚上有两个试图从这里逃出去的院士被杀了。我的身体里又热又痒,而且整天的出汗,身体变得越来越僵硬,关节都几乎没办法转动,而且身上开始散发出一种令人作呕的腐臭的味道。体内的灵力,也开始逸散进入了身体之内,几乎无法运转,所幸修为似乎并没有下降。我觉得自己非常的饿,我可能是得了一种很严重的怪病,可能是遗迹内沉睡着的某种上古病毒苏醒了,而我们,都受到了感染。 玉简内的字迹逐渐变得潦草起来,炎涛再向后看。最后的几行字几乎无法辨认。跨世纪可乐歪歪扭扭的字迹,看上去就好像是自己以前上课打瞌睡时在玉简上留下的鬼画符。 永乐一零四二年四月一日 虽然身体已经不热了,但还是很痒。由于饥饿难耐,我勉强爬起来,想找点吃的。后来我看到了镇远道人那张丑陋的脸,觉得很不爽,于是就杀了他……很好吃……很痒……很好吃…… 再后面就是一片空白。 炎涛站起了身,将玉简丢入了百宝囊,脑海中冒出了许多各种各样的想法。但是将这些想法全都聚集在一起的话,只能想到一点——在这栋被伪装隐藏起来的城堡之下,有一个不知道年代的遗迹,而潜伏在这里的,来自于某个组织的人似乎是在用玄阴鬼气或者其他之类的东西破除遗迹内的禁制,同时这个组织里又有一部分人在等待禁制被破除的时候做着某种试验,结果机器发生了故障,导致了玄阴鬼气的泄漏,或者因为其他某种事故,结果让这里的人全都发生了变异,变成了身坚如铁的吃人僵尸………。 然后这其中又有几个隶属于那个组织的人应该在几个月后逃了出去,不过当时他们应该已经变成了僵尸了,还有那些变异了的快达龙…… 开始于六月初的龙城连环杀人案,与这场“事故”发生的时间几乎完全一致,可以基本确定,龙城发生的连环杀人案的元凶应该就是从这里逃出去的僵尸和那些快达龙了。但是再之前发生在鸣鸿城附近的连环杀人案呢?还有御龙府其他地方的杀人案呢?那些案子的元凶又是些什么人? 炎涛心中的疑惑并没有因为日记的出现而消除,反而是越发的感到困惑。同时他还有一个疑问——这个组织在这里究竟在发掘什么遗迹,居然会用到玄阴鬼气这种听都没听说过的如此诡异的阴煞之气。 虽然炎涛对阵法禁制算不上精通。123。但是基本的一点东西还是知道的,这些人既然使用阴煞之气来破阵,那这守护遗迹的禁制肯定是纯阳属性的。不过阴煞之气的种类及其繁多,许多种都十分好用。 炎涛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组织会用玄阴鬼气这种听都没听说过的阴煞之气来破除禁制呢?而且这种气体如此的诡异,居然能让人在几天之内变成只剩下嗜血本能的僵尸,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啊…… 等等,组织……炎涛想起了之前在发现的那个雕有九个穿在一起的金铃的令牌,他将令牌翻了出来,拿在手里看了看,然后又将之前那只会弹琴的僵尸腰间的百宝囊翻了出来。 。翻找了一会儿,果然,又有一块雕有九个穿在一起的金铃的令牌,两块令牌同样都是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息。 炎涛基本可以确定,这应该就是那个组织的身份令牌。 抿嘴沉思了片刻,炎涛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既然这里的人会在不知不觉中受到玄阴鬼气的侵袭,慢慢的变成僵尸,那自己和队员们会不会也中招了呢? 想到这里,炎涛突然感到自己身子一凉,心里猛的咯噔了一下,如果真的变成那些吃人的僵尸,那自己还不如自杀来得痛快呢。他决定先回资料室,让叶琳找找,看看有没有关于玄阴鬼气的资料,然后查看一下,自己这些人有没有受到玄阴鬼气的侵蚀。跨世纪可乐如果已经被侵蚀,那就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抵御的办法。 “是我,让我进去,我是炎涛。”炎涛敲着资料室的门说道。 某种沉重的东西与地面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资料室的门随即从里面被打开了,开门的是叶琳,叶琳将入口让开,炎涛急忙闪身进去,将那个记载了日记的玉简从百宝囊中掏了出来。 “我在一个房间里发现了这个。”炎涛看着房间内的几个人说道:“好像是关于某种气体以及遗迹有关,不过具体的内容并不清楚,只知道那种气体被称为玄阴鬼气。” “玄阴鬼气?”叶琳闻言一愣,看了看祁虎和洛雨一眼,然后看向炎涛说道:“我们发现一些和玄阴鬼气有关的资料。” 炎涛看着祁虎和洛雨脸上那古怪的表情,从叶琳的手上接过了玉简,激活之后,粗略的翻阅了一下,脸色不由的一变,皱着眉,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这都是真的?这玄阴鬼气真的源出鬼族?那么……这里的人难道都是鬼族的手下?”。 15.必死无疑 叶琳想了想,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我们刚讨论过了,这些人生前是人类这是可以肯定的,很可能这些人和鬼族有着某种合作关系,所以这里才会有玄阴鬼气出现。” “那关于玄阴鬼气特性有没有什么发现?”炎涛指了指日记:“这里的人似乎都是因为被玄阴鬼气侵蚀之后,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症状是什么?”叶琳问道:“日记里应该记载了被侵蚀之后的症状吧。” 炎涛点了点头,指着日记说:“那个写日记的人大概在被侵蚀了八九天之后,就逐渐变成了那些在外面徘徊的怪物中的一员。” 叶琳闻言瞪大了眼睛问道:“上面有没有写最初症状出现的时间?” 炎涛想了想:“好像是在二十四个小时之内。最初的症状的是身体发热和皮肤发痒。123。接着就是在四十八小时之内出现肿块,然后接下来就是身体不停的出汗以及散发出腐臭的味道,同时身体会变得僵硬。” 叶琳闻言身体一僵,脸色立刻变得惨白惨白的:“那个……”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祁虎和洛雨两人的脸色也变了。 炎涛环视三人,轻轻的点了点头,“我回来,就是想问下,有没有办法知道我们是不是已经被侵蚀了。” “没有更多的情报。 。所以没办法确定,不过看玉简内记载的内容,如果这种玄阴鬼气现在还有效的话,那么大概整个龙城的人应该都已经受到侵蚀了。”叶琳想了想又说道:“不过那也应该是一个多月之前的事情,听你说出的这些症状,和发作的时间来看,龙城并没有变成一片死地,那就说明这玄阴鬼气应该已经失效了。” 炎涛听了她的话,对自己,还有自己的队友们终于感到了一阵安慰。但是那些僵尸门也的确是这次玄阴鬼气泄漏的产物。也就是说,那些玄阴鬼气就是他们自己的东西,这可真是“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真是个绝大的讽刺。”炎涛摇头苦笑。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没事吧?”叶琳突然注意到了炎涛身上那件灵甲凄惨的样子。跨世纪可乐不由的开口问道。 炎涛笑了笑,说道:“没事,只是受了点小伤而已,既然现在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你们再在这里呆一会儿,我再出去找找看,之前那可怕的吼声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查到原因了我马上就回来,你们在这里等我。” 祁虎闻言皱了皱眉,说道:“我们还是一起去吧,虽然你是师兄,但是我们三个人的年龄都比你大,没道理让一个小孩子不停的冒险,而做大人的却躲在后面。” “别开玩笑了,我是师兄!虽然我年纪小,但是别忘了,你们三个加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而且四个人一起行动,太冒险了。祁虎,你必须明白,洛雨和叶琳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任何战斗力,我们四个人里,除了我之外,也就你有点战斗力,你得保护好她们两个。”炎涛摇了摇头,说道。…。 祁虎闻言,无奈的耸了耸肩,“好吧,那你自己小心点。” 炎涛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从百宝囊中翻出了一份名为金刚诀的九品纯阳法诀递给了三人说道:“你们在这里抓紧时间修炼这部法诀,先练出几分纯阳属性的灵力出来,不然万一那玄阴鬼气还有效力的话,这东西也能抵挡一二。” 说完,炎涛便推门走了出去,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到了之前的大房间内,那扇还没有被开启的房门前。 提着火焰剑,炎涛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房门,入眼所见的并不是房间,而是一条铺着红色地毯的走廊,两侧墙壁上,金黄色的雕花大理石在套上了黄色灯罩的白光灯的照射下,显得异常的璀璨,这条走道。123。可比之前走过的地方要奢华的多了。 “吼——!” 又是一阵及其沉闷的嘶吼,听距离,似乎离自己已经很近了,炎涛擦了擦手心的汗水,小心的放出神识,查看了一下四周的情况,走廊上并没有什么蹊跷。用脚踢起了地毯的一角,炎涛一边用脚将地毯踢成卷,一边注意着前方可能遭遇的危险。 这么亦步亦趋的走了大概三四分钟,炎涛就走到了走廊的转角,矮身的将卷起的一大卷半人高的地毯丢进百宝囊之后。炎涛小心的放出了神识,探查转角的情况。 。神识如水,一具躺在地上的尸体,出现在了神识的范围之内。 除了尸体,并没有发现有僵尸存在,这让炎涛感到了一丝不寻常,更让他诧异的是,从神识反馈的信息来看,转角之后没过多少距离居然有一扇敞开着的大门。而门的另一边居然还是走廊,不过那不是普通的走廊,而是一条两侧都是雕花石质栏杆和花草盆景的游廊。这里是室内,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设计?这种设计不都是用在花园里的吗? 炎涛小心的探头看了看,这一看,他就愣住了,游廊外,居然是繁茂的枝叶和灰暗的天空!这游廊之外就是外面了?难道能出去了?炎涛的心中不由的欣喜莫名。跨世纪可乐但是再细细的一看,却又发现不对,片刻之后,他惊讶的发现,远处那灰暗的天空,细细看去居然带着有些许粗糙的质感。 “靠!” 炎涛暗骂了一句,那哪里是什么天空啊,那根本就是被涂抹了油彩的砖石! 既然依旧是在室内,炎涛也没有了之前的兴奋,叹息的走到了尸体旁。盯着地上的尸体,炎涛的脸色一下子变的十分的难看,尸体是菲云的,是二组的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儿,和他的关系一直不错,他刚进入刑堂的时候,就是菲云带的他,可是现在,她却已经变成了一具几乎看不出原来样子的尸体。 炎涛小心的将菲云手中那柄剑色如玉的白云剑握在了手中,剑身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小洞,就好像被无数的牙签插过的豆腐,剑身内的阵法已经被破坏,这把剑已经变成了一把废剑。当他将手伸向菲云的腰间时,他忽然注意到尸体的眼球被摘走了,只留下两个空洞的血洞。…。 “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你究竟遭遇了什么情况?” 菲云的尸体上布满了伤口,那些伤口都不大,只有不到半指宽,一指来长,但是伤口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全身上下几乎看不到一块好肉。就好像被人用极钝的刀不停地切割过一样,每一刀都割下了大量的皮肤和肌肉。 尸体之上,除了一小部分灵甲的残片还粘在上面,裸露在外的身体上,能够看到的只有鲜红的肉和白色的骨头。尸体腹部和胸口的伤势最为严重,原本高耸的胸部此时剩下的只有白森森的肋骨,腹腔里的内脏几乎都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给吃空了,小半个心脏跌落在一旁,泛着惨白的灰色。 炎涛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尸体。123。曾经如此熟悉的人,如今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却已经变成了如今这副凄惨的模样。再加上没有了眼球,从两个窟窿里流出的那两道鲜血,整个尸体看上去是那么的恐怖。就好像那个杀人恶魔不单单是要夺走菲云的生命,甚至连她的灵魂也要带走一样…… 收起了菲云腰间的百宝囊,炎涛强行让自己的视线从这具满是伤痕的尸体上移开。他想找到究竟是什么让菲云死的如此凄惨。如此多的伤口。 。他完全能够想象得出,菲云死前有多么的痛苦,凄厉的惨叫肯定响彻了整个城堡…… 就在炎涛起身准备走上游廊的时候,一只巴掌大小的橙黄色的森林翼龙拍着翅膀扑哧扑哧的停在了游廊之上,那只森林翼龙显然是看到了炎涛,就见它用脚爪子轻轻的挠了挠头,然后大声的啼叫了起来。那啼叫声之难听,比鸭子叫都好听不到哪里去。 看着眼前的这只突然出现的森林翼龙,炎涛的心中不由的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赶忙低头细看菲云的尸体,仔细的检查那些可怕的伤口,果然,在致命的割伤中还混杂着许多细密的抓伤,就像一条条细线般间隔着一定长度的抓伤。 炎涛用手在尸体上比划了一下那些抓伤。跨世纪可乐又看了看那只不停啼叫的森林翼龙的前爪和脚爪,完全符合,杀死菲云的就是森林翼龙! 这个念头刚在炎涛的脑海中闪过,随即耳边便响起了翅膀拍动的扑哧声,炎涛立刻激活了火焰剑,脸色铁青的抬头看向了前方。此时,又有几只森林翼龙停在了游廊上,它们那黑色的小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类,炎涛甚至能够从那黑色的眼睛中看到几丝仿佛是血一般的暗红色。 橙黄色的森林翼龙扇了扇自己的小翅膀,突然同时抬头开始高声啼叫了起来,刺耳的声响震得人耳膜发疼,走廊之上不断地回荡着让人发狂的噪音。半分钟不到的时间,又有几十只色彩斑斓的森林翼龙出现在了炎涛的眼前,它们绽开宽大的双翼,并且高声的鸣叫着,伸展着尖锐如钩的利爪,扑腾着翅膀,朝着炎涛扑了过来。…。 炎涛转身就想跑,就在他为了寻找藏身之处而逃跑的时候,菲云那骇人的尸体以及那可怕的眼窝,在他那被恐惧所占据的脑海中一下子就苏醒了过来。炎涛强迫自己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蜂拥而来的森林翼龙,他决定干掉这些家伙。这样做,不单单是为了替死去的菲云报仇,也是为了保证在城堡内活动的安全,万一祁虎他们碰上这些变异了的森林翼龙,那绝对是十死无生。 狭路相逢勇者胜,豁出去了! 炎涛运起元气,仗着有炎阳金身护体,挥舞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剑,冲进了森林翼龙堆中,当先的五只森林翼龙在交锋的瞬间就被斩去了头颅。但是随后。123。炎涛就被四面八方包围上来的森林翼龙逼的不得不陷入被动防守的状态,火焰剑在他的手中被舞动的密不透风,由于挥剑的动作实在太快,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燃烧着的原角龙蛋。 一时之间,双方陷入了僵持状态,森林翼龙攻不进去,炎涛也没有办法放手攻击,除了给几只不开眼的森林翼龙开几个口子之外,一旦想下杀手,就会有其他的森林翼龙攻击他的破绽之处。 。逼得他不得不撤招回守。 但是,这种僵持之是维持了没有多久,炎涛就发现情况不对了,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元气的流逝速度居然是平时的四五倍!再看那些森林翼龙,炎涛赫然发现,那些怪物的身体上居然全都泛起了一阵淡淡的乳白色光晕!炎涛顿时就明白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些家伙居然拥有噬灵的能力! 这样下去,必死无疑! 炎涛怒喝一声,击退了身后的二十余只森林翼龙,几个闪身退到了十余米外,然后转身看向了向着自己冲来的数十只森林翼龙。 火焰剑赤红色的剑刃上火焰跳动。跨世纪可乐炎涛此时已经不敢再作保留,他并不擅长远距离对付大范围的敌人,如今,想要解决如此多的森林翼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火焰剑的能力发挥到最大。 长剑前指,元气如潮水般涌入了火焰剑内,剑柄顶端的灵钻被神识全力激活,发出了刺目的亮光,赤红色的剑刃上,符纹闪烁,亮红色的光芒照射的走廊两侧的墙壁看上去异常的诡异,就好似传说中的幽冥血狱一般。 “火刃——散!” 随着炎涛的一声爆喝,神识裹挟着海量的元气疯狂的刺激着火焰剑剑内的符晶,符晶内刻画的属于火焰剑芒的符纹在一瞬间被超负荷激发,随着数十道剑芒在一瞬间透剑而出,近百道赤红的剑芒凝空悬停,构成了一片火红的静止的剑雨。 炎涛凝神静候,心中估算着最近的那只森林翼龙距离自己的距离。。 16.找到了 五米……四米……三米……就是现在! “裂天剑诀——碎空!” 随着炎涛的这一声爆喝,凝空悬停的近百道赤红色剑芒瞬间开始交叉攒刺了起来,火红的流光在半空中构成了一道及其炫目的景象,就犹如一场正在酝酿的风暴,一旦爆发,就会在一瞬间毁灭四周的一切。 不过半个呼吸的功夫,当先的数只森林翼龙撞在了剑芒构成的风暴之上,在炎涛的冷笑中,那几只可怜的森林翼龙就好像时被送进了绞肉机的肉块,只是一瞬间,就变成了无数星星点点的肉泥混合着腥臭的鲜血掉在了地上。 那数十只靠后的森林翼龙见状急忙变向,但是依旧有十来只没能赶的住逃开,只是眨眼间就被削成了肉泥。情况看起来还不错。123。但是炎涛的额头上却不由自主的冒出了冷汗,刚才的交锋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是近百道剑芒居然消散了近三分之一! 透过流转的剑芒,炎涛冷冷的看着那剩余的大约四十余只正在犹豫的森林翼龙,考虑现在应该怎么办。他很清楚,时间拖得越久,对他越不利,这样全力操控近百道剑芒,对神识的消耗实在是太大了,只是这片刻的功夫,他的神识就已经几乎见底了,再拖下去,他连还手的力气都不会有,想要活命,必须速战速决! 就在此时,一道灵光在炎涛的脑海中闪过,他想到了裂天剑诀第一式碎空中的一个十分不常用的变化。 。这个变化当时他的师父只是随口的一句戏言,因为这个变化在剑修最擅长的一对一的战斗模式下毫无用处。但是此时,炎涛却很清楚,这个看似鸡肋的变化却很可能会救自己的命! 没有时间细想,炎涛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大脑依靠本能产生的条件反射,神识如同流水般瞬间散开,半空中残存的剑芒仿佛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突然发疯似的聚拢在了一起,走廊之中顿时凝空出现了一个人头大小的火球。 “裂天剑诀——碎空?雨爆!” 火属性剑芒构成的火球在瞬间炸裂,那数十道并不算小的剑芒不知何时化为了数千道及其细小的剑芒,带着热浪和劲风骤然射向了四周。跨世纪可乐眨眼间将地板和墙壁打的坑坑洼洼的,全都是凹陷。而那些半个呼吸前还生龙活虎的森林翼龙,虽然没有受什么大伤,但是它们的翅膀,却全都被打成了破布,虽然一个个都竭力煽动翅膀,想要飞起来咬炎涛,但是那根本就是做梦。 炎涛提着已经龟裂了的火焰剑,冷笑着看着地上的那一大堆蹒跚着向自己爬来的森林翼龙,随手将报废了的火焰剑丢在一旁,双手抱拳,用力捏了捏,骨头发出了一阵“嘎巴嘎巴”的脆响,然后抬脚就向着最近的一只森林翼龙踩了下去。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之后,炎涛抱脚狂跳,他忘记了,虽然这些森林翼龙已经失去了飞行的能力,爬动的速度也慢的好似蜗牛,但是这些东西毕竟都是受到玄阴鬼气侵蚀而变异了的怪物,骨骼之硬,不下同阶的法宝。他这全力一脚踩下去,就跟普通人全力一脚踩在钉子上差不多,如果不是他的身体强度已经接近同阶法宝,而且还穿了靴子,只怕这次脚上非开上几个孔不可了。…。 炎涛气恼的用力踩了踩地板,神识一动,一个子五雷神机飞出了百宝囊,凝空悬浮的同时,五个冷森森的枪口对准着地上那些蹒跚挪动的森林翼龙。虽然体内的元气已经几乎见底,神识也消耗的差不多了,但是子五雷神机上的灵钻内的元气还是满的,灭掉这剩余的几十只森林翼龙,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轰……轰……轰……轰……轰……” 数十枚泛着银白色光芒的爆炸性雷球如暴雨般自枪管中攒射而出,在隆隆的轰鸣声中将地上的那一大片森林翼龙炸成了碎片,鲜血和碎肉飞溅的到处都是,厚实的走廊地板被轰出了数个半米深的大洞。 所幸炎涛此时虽然已经是强弩之末。123。神识和元气也都已经几乎见底,但他的理智还在,知道自己的脚下是空心的。所以他强忍着头部因为神识透支而产生的剧烈疼痛,将雷球九成九的威力都作用在了那些森林翼龙身上,不然这地板即使是再厚实,地砖的材料再好,这走廊的地板也肯定已经被轰穿了。 看着地上那些大坑和飞溅的到处都是的鲜血和碎肉,炎涛全身一软,整个人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他太累了,接连不断的战斗让他已经到达了崩溃的边缘。聚起残存的最后那一丝神识。 。将掉落在地的子五雷神机收入百宝囊,炎涛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准备先稍稍的休息一会儿。 才躺了不过十几分钟,很突兀的,炎涛感觉眼前似乎有什么东西,脸上还痒痒的,好像有头发在自己的脸上摩擦着,他迷迷瞪瞪的睁开了眼睛,想要看看是谁在搞恶作剧。才一睁开,他就不由的头皮一炸,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在他的眼前一个手掌不到的地方,是一张极度惨白的女孩儿的人脸! 那张脸看上去十分的年轻,最多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蓝色的长发好似瀑布一般淌下。跨世纪可乐小巧的瓜子脸看上去异常的苍白,数道暗红色的鲜血淌过的痕迹,让这张原本还算是清纯的脸庞看上去是那么的骇人,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那两只妖眼竟然没有眼白,黑色的眼珠占满了整个眼眶,乍一看,像极了一具被剜去了双目的狰狞的尸体。 炎涛一个激灵,条件反射的,抬手对着那张诡异到了极点的脸就是一拳头,这完全是常年战斗形成的战斗本能。原以为至少能够将眼前的那张骇人的脸打飞,但是炎涛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手居然穿透了那张脸,就好像是打在了一团虚空的空气上一样,手臂就这么僵硬的插在了少女的脸上。 看着眼前着诡异的一幕,炎涛之前还有点浑浑噩噩的脑子一下子完全清醒了过来,不过还没等他做出什么行动,那近在咫尺的少女突然十分诡异的笑了笑,然后越来越淡越来越淡,居然就这么消失在了眼前。…。 炎涛呆呆的看了看自己还举在半空的手,就在刚才,他的拳头穿过那个蓝发小女儿的脑袋的时候,他居然感到了一种莫名的但是十分熟悉感觉,就好像那个小女孩儿和他有着某种特殊的关系一样,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这个小女孩儿永远都不会伤害他的奇妙感觉。 无力的将手放下,炎涛轻轻的无奈的叹了口气,想不到那个再三骚扰自己的女孩儿居然会长成那个样子,而且会如此突兀和诡异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实在是把他吓了一跳……可是那种感觉……她究竟是谁? 所幸炎涛从小就经历各种残酷的训练,已经能够做到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保持绝对的冷静,不然刚才肯定不会只是稍稍受惊那么简单。而且他可以肯定。123。如果换成了组里的其他人肯定早就被吓晕过去了。 炎涛费力将身体挪到了墙边,靠墙坐起了身子,从百宝囊中取出了几枚九品的回元丹送入口中,意守丹田,片刻之后,药力化开,一阵暖流自八个丹田处散开,片刻之后就扩散到了全身各处…… “祁虎,炎师兄怎么样了?”叶琳看着刚探望完炎涛回来的祁虎问道。 祁虎摇了摇头,说道:“人没事,但是神识和灵力都透支的厉害。 。现在正在休息呢。” “那你怎么不留在那里替师兄护法?”叶琳急了,这城堡之中有多危险,她太实在是太清楚了。 “放心吧,”祁虎笑道:“我去的时候,师兄他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不会有事的。” 叶琳默然,她想到了躺在自己百宝囊中的那台灵纹机,“或许悄悄的把这东西给炎师兄,只要把话说清楚了,那就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了吧。不然放在手上也没有半点用处,说不定还会把自己和大家拖入险境当中。”她咬了咬嘴唇,又轻轻的摇了摇头,还是下不了决心,“还是等等再说吧。” 一旁的洛雨只是听着两人的交谈。跨世纪可乐并没有说话,她知道,自己现在只是累赘。虽然祁师兄和叶师姐对于炎师兄来说也是累赘,但是自己却是累赘中的累赘,除了会开锁,自己其他的忙什么都帮不上。对了,自己不是会开锁吗,那就不算是累赘了。想到这里,洛雨轻轻的笑了笑,自己是不是应该去给炎师兄帮忙呢…… 杂乱的房间内,罗森疯狂的在房间翻找着,倒塌的书架,侧翻的豪华大床,翻倒的木桌,被砸烂的椅子,散乱的玉简,这混乱的一切使得原本奢华到极点的房间变得就好像是一个凌乱不堪的狗窝。 “找到了!” 罗森兴奋的从地板下的暗格中取出了被藏起来的紫晶盒子,同时心中把这个房间的主人给好好的诅咒了一番,那家伙就这么怕死吗,整个房间居然铺满了隔绝神识的材料,不然这个小暗格早就被被他的神识发现了。…。 打开盒盖,紫晶盒子内放着的是一枚小巧的风铃柄钥匙,罗森认识这东西,这就是庭院内那扇大门的钥匙,但是让他疑惑的是,钥匙下旁居然还有一个小拇指大小的小盒子,盒子上写着一句让他十分疑惑的话:风铃响,天门开…… “风铃,那是自己组织的名字,那天门是什么?” “等等,好像通过了暗河之后,那个作为进入遗迹发掘现场的那口巨大水井上好像就刻了这么一句话。” 罗森看着盒子上的这句话,忽然感觉自己的好心情一下子全都不见了。不会吧!在这里工作的方士和工作人员已经全都变成了僵尸,应该不会把挖掘现场给绝对封锁起来才对,因为根本就没有必要那么做。罗森发疯似的打开了盒子,他在内心里期盼自己的担心是错误的…… 接着。123。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异常的铁青,然后发出一声难以遏制的愤怒的呻吟,盒子内赫然放着半枚金色的铃铛——这是半个钥匙。只有凑齐一个完整的铃铛,通往遗迹挖掘现场的大门才会打开。 这就好像是一个被人故意布置出来的游戏现场。想要到达遗迹的挖掘现场,想要离开现在所在的这个城堡,就要找到所有的钥匙。接着到达城堡内的院子,穿过迷宫一样的暗河,才能到达那个神秘的区域,然后打开那口古老的水井,那个上古的遗迹就在那里。 所以说。 。没有那剩下的半个风铃就打不开那口井,罗森也就没办法进入遗迹发掘现场,去完成组织下达的命令,更没有办法通过遗迹内的紧急出口逃出去。可是如果这么干的话,难免就有可能会碰到炎涛和祁虎他们或是遇到二组的幸存者! “该死的罗立,那个死老头子到底在想些什么,临死都要搞这么一噱头,那个老不死的!”无法抑制愤怒的情绪,罗森紧紧的抓住了那半枚风铃,狠狠的砸了一下墙壁。事到如今,自己就算已经找到了钥匙也不再有半点优势。如此大的城堡想要找到如此小的半个风铃根本就是大海捞针。 原本自己已经将一切都计划妥当了,但是想不到却发生了这种变故,“该死的。跨世纪可乐现在该怎么办?!”罗森抓起了手边的紫晶盒子砸向了一边的墙壁,就在他将砸未砸的那一瞬间,眼角的余光忽然扫到了什么,急忙收了力,将盒子拿到了眼前细看,当他看到盒子底部的时候,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整整两个小时,除了在中间和因为担心而出来找他的祁虎说了几句话外,炎涛就一直在打坐,依靠回元丹的药力恢复着元气和体力。之前连场地战斗让他消耗的实在太多了,神识透支,元气透支,好悬没被折腾死。 随着几次悠长的吐纳,炎涛炼化了潜伏在体内的最后一丝药力,元气和神识都以基本恢复,虽然没有达到最佳状态,但也总算是恢复了七八成的战力。 只是火焰剑一把都没有了,用来催动五雷神机的灵钻更是只剩下了最后五枚。这五雷神机可是耗灵大户,而且品级高达七品,以炎涛如今的修为,即使只发挥这五雷神机最皮毛的一些威力,五枚九品灵钻,最多也就够一个子五雷神机勉强发动五轮攻击的。。 17.傀儡 当然,即便如此,这东西也算得上是炎涛手中最大的杀手锏了。 就在炎涛替子五雷神机换上了一个新的灵钻之时,一连串诡异的“嗝嗝”声在走廊中很突然的响了起来。 那声音听上去之诡异,就好像是被掐着脖子的青蛙在蹬着腿惨叫一般,听上去是那么的凄厉。声音的源头很近,炎涛一听就听了出来,那声音的源头就在自己的身侧。 “难道那个好似鬼魅一般的女孩儿又出现了?上次让自己看了她的脸,这次是不是还要让自己听她唱歌?”炎涛好似僵尸一般缓慢而僵硬的转过头去,,看向了自己的身侧不远处,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自己不要看到什么他不想看到的东西。只是这一看,他就傻眼了,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还会有见到这种可怕情景的一天。 就见。123。菲云那早已不成人形的血淋淋的尸体居然开始活动了起来,先是腿弯曲了起来,然后再是手和头颅,当看到那具尸体缓缓的爬起身,然后好像活人一般转了转头颅,活动了一下筋骨的时候,炎涛看的好悬没厥过去。突然他明白了之前在走道上看到了那如此众多的腰佩身份令牌的僵尸是怎么产生的了。 看来只要被那些已经因为玄阴鬼气侵蚀的人或是怪物的伤害,那受伤的人就很可能会变成和那些袭击他们的东西一样的僵尸。 “那我自己呢,是不是也会变成这种鬼东西?不对。 。玄阴鬼气是阴煞之气,而炎阳金身是依靠太阳真火修炼而成的,最是驱邪破煞,玄阴鬼气对自己应该是无效的才是。”炎涛运转元气检查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妥,这才放下了心。 咬着牙看着越来越有“生气”的菲云,炎涛探手从大腿外侧的刀鞘中拔出了一把黑黝黝的水滴头单刃半齿格斗刀,冷目戒备。 在炎涛森冷愤怒却又带着一丝悲伤的目光中,菲云那骇人的尸体飞快的从原本让人惊恐的暗红色变成了一种代表着死亡的森冷的惨白,无数的一条条被撕扯出来的伤口因为这种改变而变得越发的骇人和可怖。 炎涛握着格斗刀的手因为用力过度,微微的有些发白,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理智告诉他。跨世纪可乐他没有看错,菲云的尸体正在他的面前进行着变异,当变异完成的时候,菲云就会变成一具只知嗜血的僵尸…… 炎涛缓缓的站了起来,反手握刀,一个闪身冲到了“菲云”的身后,反手一刀刺下,锋锐的格斗刀艰难的刺入了颈骨的骨缝之中,一转,一挑,菲云那没有眼珠的狰狞的头颅“啪嗒”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看着那颗滚落在地的头颅,炎涛沉默了片刻,从百宝囊中取出了一块白色的丝绸手帕,轻轻的盖在了菲云那张早已经面目全非的脸上。单膝跪地,按照御龙府的风俗拜了几拜,炎涛神色黯然的低声说道:“放心去吧,我发誓,你和大家的仇我一定会报的。还记得当初刚进刑堂实习的时候,可是你教会我怎么用刑的,炼魂咒、凌迟、抽骨、寸阉,这几个都是你最擅长的,放心,我绝对会让那个用风铃做信物的组织付出代价的,我会把他们永远的从修真大陆铲除,任何和他们沾亲带故的人全部都会下去陪你们。我想,对付那些人,诛十族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炎涛说的很平静,但是,言语之间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 取出传信玉剑,炎涛用神识将僵尸发生变异的情况说明了一下,捏动法诀,几道元气打出之后,传信玉剑滴溜溜的一转,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他的面前。最后再看了菲云的尸体一眼,炎涛一个火球打出,将她的尸体化为了灰烬,随后毅然转身向着游廊走去。 踏上游廊的一刹那,炎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景色,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向下俯视,入眼所见的,是一个巨大的室内花园,说是花园,其实那规模,说是一片小号的森林都不为过。茂密的森林,清澈的小湖,听那隆隆的水声,远处似乎还有一处小瀑布…… 可以说。123。这处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诡异气息的院子,除了没有见到什么活的东西外,其他的一切都和外面的森林没有任何不同。当然,在森林中徘徊的那几只步履蹒跚的僵尸,炎涛显然没有把他们算在活的东西那一栏里面。 游廊连接着位于花园内的一栋圆柱形的碉楼,碉楼看上去有些诡异,表面没有经过任何装饰,显得有些沧桑,应该是城堡内部的防御工事,可能这里的人并不重视那栋碉楼所以并没有花费太多的功夫去装饰。 视线扫了一圈。 。除了游廊两侧还有两条向两侧延伸的走廊之外,并没有见到什么可怕的东西,炎涛又仔细观察了一下两侧的走廊,深不见底,不知道是通向哪里的。 摇了摇头,炎涛径直走向了游廊尽头的那扇木门…… 抬眼看了看门上写的那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器具室。 看来这里应该是专门堆放装备和杂物的地方了,推门而入,入眼所见的,却是一个空旷的平台,除了墙上的白光灯和一个向下的楼梯之外什么都没有,干净的就好像是洗过一样,连半点灰尘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炎涛不甘心。跨世纪可乐放出神识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有。 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炎涛心中不由的暗叹,“这叫什么事儿啊,干掉了这么多的森林翼龙,毁了一把火焰剑,浪费了那么多的灵钻,结果这里却什么都没有,太亏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炎涛走向了房间内那个向下的楼梯,准备下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 他还记得,在日记中记载着一种纯阳属性的九品全复式重甲,是这里的人曾经穿过的,但是这一路上下来,一具都没有找到。这里是器具室,说不定会有,不然就光穿着这一身破破烂烂的灵甲,拿着一把九品的格斗刀,就随便乱转,实在是太冒险了点。 拾级而下,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非常的朴素,墙面和地板都是坚实粗糙条石,看起来这里的风格才是这处城堡最原始的样子。楼梯并不太长,不过一两个呼吸的功夫就到达了塔楼的一层。…。 才一踏下最后一节阶梯,炎涛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倒抽了一口冷气。就见三十余套暗红色的全复式重甲整齐的排成了一圈,犹如三十余个全副武装的守卫一样,贴墙肃立在那里。而在那三十一具甲胄的身旁还整齐的堆放着十余只大箱子,不知道里面放着些什么。 炎涛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他毕竟在门内地位不低,一眼就看出了这些重甲绝非凡品,看那质地和光泽,绝对都是九品顶级的好东西,特别是最里面的那套华贵的全复式狮头战甲,更是八品顶级的货色。 要知道,这甲胄(重甲和战甲的统称)可不同于普通的法宝和灵甲,普通的法宝和灵甲需要依靠神识和灵力的激发才能发挥出应有的功用。123。而甲胄则并非如此。 和武者专用的神兵一样,甲胄不但内部刻画了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各种法阵,其材质也是异常的坚韧,即使不用灵力催动,甲胄本身的防御力也远超同阶的灵甲,可以说,战甲和重甲才是真正适合实战的防具。 只是战甲和重甲价格太过昂贵,一套甲胄的价格几乎是同阶灵甲的近百倍,再加上那足以将普通修者压的连路都走不了的重量,所以对于那些肉体懦弱只重神通和神识的普通修者来说,甲胄并不适合他们使用。 但是对于炎涛这种炼体的武者来说。 。战甲或是重甲的那点负重并不是什么负担,反而是最适合的防具。只是炎涛根本就买不起那些昂贵的甲胄,平日里只能看着书中的图片和介绍流口水罢了。 如今如此多的完全符合他功法属性的全复式重甲和那套在他眼中简直就是梦幻的战甲就在他的面前陈列着,这如何不让他兴奋。 只是,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一个吞下一百颗九龙巨阳丹的壮汉,在苦苦寻觅之后,终于遇到了一个绝世美女,但是,就在他脱光了自己的衣服举着充血过度的巨*物,准备扑上去好好发泄自己体内已然压抑到极点的欲望的时候,却惊骇的发现。跨世纪可乐那个美女居然是一个修为达到了道境的绝世高手。 此时炎涛遇到的就是这种情况。 就在他踏出脚步准备将那些甲胄收入囊中的时候,房间内黑暗的角落中,突然闪出了九具高约两米的巨猿傀儡。这九具巨猿傀儡双臂垂地,冷森森的看着炎涛。这些傀儡及其壮实,特别是它们的四肢,最细的地方都比炎涛的大腿还粗。 炎涛细细的打量了一下那些傀儡。这一打量,他的脸色不由的就是一黑。 看这些傀儡深黑色的金属外壳和那星星点点的熟褐色暗斑,炎涛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了一句:“晶石多了烧得慌吗?居然用八品下级的褐斑铁来炼制九品上级的巨猿傀儡,太扯淡了吧!” 还没等炎涛考虑是不是要出手把这些铁罐头给砸成铁饼的时候,那九具巨猿傀儡却全都动了起来,金属撞击岩石地面的铿锵声刺耳难听,眨眼间,九具巨猿傀儡便形成了三个小三才阵,将炎涛围在了中间。…。 炎涛见此情景,立刻戒备了起来,虽然他知道这种守卫傀儡并没有什么智慧,也不会是有人在背后操纵,但是想要同时对付这么多的巨猿傀儡,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不管怎么说,这种九品上级的傀儡,战斗力之强,足以压制普通的筑基中期修士。 “咔嚓!” 九具巨猿傀儡中的六具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张开了它们的血盆大口,黑洞洞的口腔里泛起一阵昏暗的红光。 “元素炮!” 炎涛感觉到了巨猿傀儡口中的那种火属性的波动,心中不由的就是一惊,这个用风铃作为信物的组织究竟是什么来路,又是五雷神机又是元素炮的,怎么这么神通广大? 要知道,这元素炮可是军队的制式装备。123。除了那些豪门大派,普通的门派根本就不可能有门路搞到的。这让炎涛的心中越发的疑惑了,他立刻放出神识感应了一下,如果真的是军用的九品元素炮,那他的麻烦可就大了。 不过,当神识探入巨猿傀儡的口中之后,炎涛的脸色不由的好看了不少,心中不由的暗自长舒了口气。 虽然这些傀儡拥有的确实是火属性的元素炮,不过不是神机营制造的军用品,而是民间制造的仿制品。 这民间的仿制品和正品相比,虽然看上去无论是材料还是法阵什么的都差不多。 。但是民间的那些炼器师的手艺大多潮了点,根本就没有办法和那些隶属于神机营的炼器大师们相提并论。 所以民间制造的元素炮,威力通常只有同阶军用品的三分之二左右。但是就算如此,炎涛也很清楚,以他如今的肉体强度,被这民间炼制的火属性元素炮来上那么一下,估计也是必死的结局。 眼看着那些山寨的元素炮即将充灵完毕,炎涛瞳孔一缩,猛地一矮身,贴地一窜,整个人好似离弦之箭,带着一道虚影,射向了离自己的最近的那具巨猿傀儡。 “嗤——嗤——嗤——!” 六道暗红色的光束带着破空的呼啸和熊熊的热浪向着炎涛的后背射去。 光束的速度太快了。跨世纪可乐暴虐的火行灵力充斥了整个房间,使得四周的空气都因为过度的灼热而扭曲了起来。 炎涛当然注意到了那六具傀儡的动静,此时他已经到了一只没什么动静的傀儡的脚下,右臂一挥,格斗刀就向着那傀儡的双脚划去。 那具方才还如同死物的巨猿傀儡,此时却反应极快,见格斗刀即将砍到自己的双腿,便向后退了半步之后,然后猛的一拳砸向了炎涛的脑门。 巨大的拳头带着凛冽的劲风几乎让人窒息,炎涛很清楚,如果这下被砸实了,那绝对就是胶浆四蹦了。 不过炎涛早料到那傀儡会有此动作,格斗刀一收,一个边步探手,身形一退,左手一摆,搭在了那傀儡的左拳之上。 炎涛的左手刚一搭上,便如同钢爪一般死死的扣住,五指发力,光滑坚硬的外壳居然被硬生生的抓出了五个半指深的凹陷!。 18.结束战斗 就这么抓住了傀儡的左臂,炎涛右脚向前大跨一步,一转身,整个人如同流水一般十分自然的转到了傀儡的身后,同时那傀儡的手也同时被扭的反转了过来。 此时那六道光束已然是尽在咫尺,炎涛毫不迟疑,一脚踹在了那巨猿傀儡的屁股上。 巨猿傀儡那巨大的身体被炎涛这全力一脚踹的向前飞了出去,与此同时,六道光束恰好赶到,全都轰在在了那被踹飞了的傀儡身上。 这巨猿傀儡的躯体再坚硬,用的也不过是八品下的材料,而这元素炮再怎么山寨,那威力也决不容小视。 就这一下,那具被用来当做挡箭牌的巨猿傀儡就被击成了漫天乱飞的碎块。123。黑色的金属碎片噼噼啪啪的散落了一地,连一块完整的零件都没有留下。 硝烟弥漫了整个房间,炎涛咧了咧嘴,只觉得身上火辣辣的疼,本就破破烂烂的灵甲,被刮出了许多的小口子,裸露的皮肤上,到处都是红色的血痕。若不是的炎阳金身已经练到了第一层八重天顶峰,此时他身上只怕早就被划拉出无数的血口了。 就在他想要借助硝烟的掩护,偷袭附近的那具巨猿傀儡之时,突然,炎涛只觉脑后劲风突起,急忙矮身回头。 。就见有两具傀儡不知何时到了他的身后,一左一右两个西瓜大的拳头向着他的太阳穴砸了过来。 “动作太慢了!” 炎涛一声冷笑,一连两个快如闪电的兔子蹬腿,将两个傀儡踹的倒飞了出去。 “碰” 那两具偷袭的傀儡应声砸在了不远处的墙壁上,然后滑落在地,将原本摆放整齐的箱子和两具竖立着的重甲砸倒在地。 看着两具重甲倒地,炎涛不由的一阵心痛,祈祷着那两具蠢物可千万别把那些东西给弄坏了。 “嗤——嗤——嗤——!” 又是一连串的光束攒射声。 炎涛心中警兆突生。跨世纪可乐下意识的一个侧滚翻闪身到了一侧。 “轰——!” 炎涛方才站立的地方同时被数道红色光束击中,剧烈的爆炸夹杂着气浪,居然将他吹飞了出去! 巨猿傀儡们似乎是发飙了,炎涛尚未来得及起身,就被四具巨猿傀儡团团围住,其中两具赫然就是方才被他踢飞的那两具。 顷刻间攻守逆转,四具傀儡同时抬起了巨大的拳头,砸向了躺在地上的炎涛。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砸成肉糜了,炎涛全身寒毛一炸,匆忙间,右手运起元气在地上一用力一拍! “轰——!” 剧烈的爆炸响起,坚硬的石质地面被这一掌轰出了一个人头大小的深坑! 炎涛借着爆炸的冲击力整个人猛的向左侧一个翻滚,躲过了那四只骇人的巨大到犹如西瓜般大小的拳头,然后快速矮身向着两具傀儡之间的缝隙那么一窜,就从两个傀儡之间闪身冲出了包围圈。…。 冲出了包围圈之后,炎涛不由的感到暗自庆幸,若不是他平日里十分认真的修炼炎爆劲力,只怕刚才就已经被砸成肉酱了。 炎爆劲力,这是炎涛的看家本事,也是炎阳天窍金身唯一附带的攻击手段。炎涛在识海中留下的功法上得知,炎阳天窍金身原本有许多配套的神奇战技,但是在家族的颠沛流离中,在岁月的流逝中,许多战技都已经失落了,唯一留下的就是这作为所有战技的本源和基础的炎爆劲力。 将劲力通过身体的接触打入目标之内,然后用神识引爆,这就是炎爆劲力最基础的使用方法。所以炎爆劲力,威力的大小在很大的程度上取决于使用者的肉体强度和元气的精炼程度。肉体强度越高。123。元气越精炼,这炎爆劲力的威力自然也就越大。 就那刚才的那一拍来说,如果炎涛的肉体强度不够,那还没等他闪身,他的手掌肯定首先就被会炸飞。而如果炎涛的元气不够精炼,那么炎爆劲力就根本无法打入岩石之内,他自然而然也就无法借力闪躲,唯一的结果就是被那四具巨猿傀儡的大拳头砸成肉酱。 咬着牙,炎涛甩了甩被震得发麻的手腕,双目犹如毒蛇一般,冷冷的看着剩下的那四具差点干掉他的巨猿傀儡。 此时的炎涛看上去异常的冷静。 。但是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气却从他的身上渐渐腾起,他在等待,等待出手的最佳时机。 就在那四具傀儡意识到自己失手,正在撤回拳头并且转过身躯的那一刹那,炎涛一声暴喝,丹田猛一发力,同时身形流转,几步踏出,一瞬间就冲到了那四具傀儡的面前。借着速度的冲击,炎涛一个崩拳砸在了一具傀儡的心口处。 “砰!” 一声仿佛是铁锤砸铁一般的闷响,那具体重不下八百斤的巨猿傀儡居然被炎涛这一拳打的飞了出去。炎涛没有就此收手,而是三两步追上了还在半空之中的那具巨猿傀儡。 拳影叠叠。跨世纪可乐如幻如雨,愤怒的铁拳好似疾风骤雨一般的打在了傀儡的身上。眨眼间,那具傀儡就被胖揍了百余拳,厚实光滑的褐斑铁外壳被打的全都是凹陷,就好像是被一群暴怒的肿头龙蹂躏过了一般。 冷冷的看了一眼摔落在地的那具巨猿傀儡,炎涛怒哼了一声,一个矮身,躲过了数道从背后偷袭而来的红色光束,一个闪步冲到了附近的一具张开大嘴,正准备发射元素炮的傀儡身前,矮身一个滑步,从傀儡的胯下钻了过去,同时口中一声冷喝:“爆!” “轰——!” 那具瘫倒在地的巨猿傀儡随着这一声巨响化为了漫天乱飞的碎片,附近的两具冲向炎涛的巨猿傀儡同时遭殃,被如同飞剑一般锋利的碎片打的手脚具断,几乎彻底报废。那具被炎涛当做挡箭牌的巨猿傀儡更惨,元素炮在最关键的时刻被打断,结果整个上半身都因此被炸成了碎片。…。 炎涛站起了身,深吸了一口气,扫了一眼四周,还有四具能动的。 还没到放松的时候。 这些傀儡没有半点感情,可谓是悍不畏死,尚未等炎涛站定,就又有两具傀儡冲到了他的身侧,一前一后,两个偌大的拳头带着破空的呼啸砸了过来。 炎涛虽然自忖能够凭借炎阳金身硬抗这两具傀儡的夹击,但是他没有受虐倾向,自然不愿白白被打,只是一个栓马手,在侧身闪开的同时抓住了面前的那只巨猿傀儡的手腕,用力向后那么一甩,那傀儡就顺势飞了出去。这一下借力打力,等于是炎涛的力量和那巨猿傀儡本身的力气相加,二者的合力全都砸在了炎涛身后的那具傀儡身上,就听“咔嚓”一声脆响。123。那傀儡的右臂居然被撞成了两节。 趁他病要他命,这种时候,落井下石绝对是没得商量的,炎涛刚想冲过去将那两只被砸得七荤八素的傀儡打成垃圾,剩下的那两具傀儡就用两道灼热的光束终结了他的想法。 只是这一顿的功夫,那两具摔倒在地的巨猿傀儡就再次爬了起来,同时之前被大的手脚具断的傀儡也被体内的法阵修复,恢复了活动的能力。 六具傀儡组成了两个小三才阵,同时向着站定的炎涛扑了过来。 六对一! 炎涛见此情景。 。不由的头皮发麻,要是真被这些家伙围死了,那他必死无疑,连反抗都不用,直接自爆还能死的痛快点。被傀儡的大拳头打成肉泥,那可不是什么爽快的死法,说不定临死前还能听到自己骨头被打断的声音呢。 飞快的扫了眼四周,这些傀儡相互之间似乎有阵法牵引,进退有度不说,便是高速移动之时,依旧是没有半点可以让他突围的破绽。 没有破绽,那就制造破绽。 炎涛运气元气,双掌向前猛的一推,炎爆劲力透掌而出,半空中凭空炸开了一片灿烂的火花,空气爆炸震荡起的冲击波将正前方的两具傀儡炸之间制造出了一丝极其细微的破绽。炎涛瞅准了机会。跨世纪可乐一个纵身从两具傀儡之间钻了出去,在逃出包围圈的同时,他还不忘在那两具傀儡的膝关节重重地抚摸了一下。 这一摸,那两具巨猿傀儡粗壮的小腿就永远的脱离了它们的躯体,炎涛面无表情的闪过两道侧面袭来的红色光束,再一次冲入了那群傀儡之中。首先倒霉的是那三具已经残废了的傀儡,肢体的残缺不全,让它们在行动之时破绽百出,只是几下,就被炎涛击毁了体内的法阵,变成了一堆废铁。 还有最后三具傀儡! 炎涛用臂铠裆下了其中一具傀儡的重拳,然后一掌拍在了那具傀儡的胸口之上,掌至而劲出,几声闷响之后,那具傀儡就僵立在了原地,仿佛是中了邪一般,一动都不动了。这是炎涛刚才在灵光一闪想出的对付傀儡的办法。用炎爆劲力穿透坚实的外壳,直接炸毁这些傀儡体内的法阵,法阵一旦被毁,那这些傀儡,即使作为核心魂魄还在,那也不过是半分都动弹不得靶子而已。…。 掌握了窍门,最后两具傀儡根本就算不上问题,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就被击毁了法阵,变成了两具无法动弹的雕塑。 结束了战斗的炎涛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大口的喘了几口气,心中不由的暗叹,“如果之前就知道这傀儡这么好对付,他哪里还要花这么多的力气啊……” 辛苦劳动之后的收获,总是让人感到异常的甘甜,特别是收获特别大的时候。 炎涛兴奋的穿上了一套刚刚完成了认主的全复式重甲,全复式重甲最大的好处就是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破绽,从头到脚全部都被护在了厚实的重甲之下,而且因为重甲在炼制之后加入了特殊的手段,所以穿上之后能够做到完全贴身,所以除了有些沉重之外,并不会影响到使用者的活动。 炎涛满意的抚摸着身上的重甲。123。重甲的表面是光滑的弧形,没有任何装饰,纯阳的属性和他修炼的法诀完全契合,暖洋洋的感觉,让他身上的伤势都减轻了不少,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棒了,他几乎都有一种想要呻吟出来的冲动。 而且穿上这套重甲之后,除了外表看上去异常威武之外,炎涛还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实力也因为重甲内布置合理的法阵而提升了不少。 粗略估算了一下,穿上了这套重甲之后,他的实力至少提升了三倍!不过唯一不太雅观的就是铠甲上有不上擦伤的刮痕,那都是之前被那个该死的傀儡砸的。 。所幸只有一套出现了那么点不太要紧的损伤,不然炎涛非心疼死不可。 “真不知道那套八品顶级的全复式狮头战甲穿起来会是什么感觉。”炎涛在心中臆想着,不过他知道,他现在的修为,一旦穿上那套全复式狮头战甲,除了被压的动弹不得之外,绝对不会有什么感到舒适的体会的。 哼着小曲,炎涛乐颠颠的用一只新的储物袋收起了所有的甲胄,然后郑重的将其放入了重甲腰部的收纳盒中。做完了最重要的事情之后,炎涛走到了那些看上失去十分普通的箱子前,用力推开了重达千斤的箱盖,箱中的事物就呈现在了他的面前,只是这一看,他却愣在了那里,额头上的冷汗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箱内装着的。跨世纪可乐是五军营的制式破甲箭,整整一箱的九品顶级破甲箭,这种破甲箭威力之大,只要射中目标,一箭就足以秒杀一个普通的筑基期顶峰的修士!炎涛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不对,五军营的制式破甲箭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我看错了?” 炎涛定了定心神,拿起了一种一支破甲箭仔细的端详了起来,幽幽散发出蓝光的破甲锥形箭头,箭头上三道成螺旋形缠绕的放血槽,密布符文的箭杆,白纹鸟羽秘制而成的特殊箭羽,再加上箭杆尾端那一行小小的“五军营”三字,他可以确定,这绝对就是五军营生产的正品破甲箭,绝非民间生产的西贝货。 炎涛定了定心神,他知道这些东西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他不死心,又打开了几个箱子,还是整箱的破甲箭,一箱五千支,十个箱子就是整整五万支破甲箭!这些人是要去打仗吗?!此时炎涛的视线注意到了墙角那最后两只红色的大木箱,心怀忐忑的走到近前,紧张的打开了木箱,这一打开,他额头的冷汗更多了。。 19.伤势严重 这是整整一箱五军营生产的九品顶级八臂神机弩!炎涛数了数,一共三十具,还有一具是八品顶级的八臂神机弩,应该是给穿全复式狮头战甲的人用的,又打开了最后的那只箱子,里面装的是五军营生产的斩马剑,同样是三十把九品顶级的和一把八品顶级的,看来这里的存放的,应该是一支三十一人的小分队的全套装备了。 梅花五雷神机、全复式重甲、全复式狮头战甲、元素炮、破甲箭、八臂神机弩、斩马剑……不是手眼通天的大组织根本就不可能搞到军用装备,更不可能有财力和门路用那么多的低阶军用制式装备供组织内的成员使用……这个用风铃作为信物的组织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来历? 腾龙剑派在御龙府也算得上是庞然大物了。123。可是就算是门派之内,也绝对没有能力那么奢侈的建立起这么一支使用如此奢侈装备的低阶修士分队,这些装备的价值,足以让一个普通的金丹期修士破产!没有哪个门派会把如此多的资源花费在几个筑基期和凝脉期的修士身上!起码在御龙府不可能会有! 可是,那个用风铃作为信物的组织,却这么做了,仅仅是一个几百人的小分部。 。就有着一支拥有如此奢侈装备的分队,这个组织的财力和门路该有多么的强大! 整个御龙府所有的门派加起来,也不可能比得上,或许,只有腾龙剑派身后的那个庞然大物有可能比得上吧。 “可是,如果这个组织真的如此强大,我真的有能力替死去的好友和同门报仇吗?”炎涛的心中不由产生了一丝畏惧。 就在心神动摇之际,炎涛想起了自己对菲云发下的誓言,他用力的甩了甩头,将一把九品顶级的斩马剑插入背上的剑鞘之内,神色瞬间变得异常的坚定,“这个组织即便是强如大明那又如何。跨世纪可乐自己的有的是时间,十年、百年、千年,即使是等待万年,这个仇也一定要报,自己的好友和宗门内的那么多弟兄,绝不的能白死!” 血云山脉,御龙府西南官道西侧百里之外的无边山脉和原始森林的统称,因森林的天空终年血云缭绕故此得名。沿官道向西南直走上数月,就能到达前线血洲。 修真大陆之大,可谓无边无际,修士的脚步根本就不可能踏遍这篇广阔的大陆,所以,各门各派名下的城池,以及修士们聚居之地,大多都是沿官道两侧而建。一来是为了安全。原始森林之中虽然有着无穷的秘宝,但是同样也有着无穷妖兽,普通的低阶修者根本就无法生存。二来是为了方便交易。官道之上交通繁忙,每日过往的修士数不胜数,为了方便来往的客商军队,也为了争取客户,各大门派即使山门不在官道近旁,但名下的城镇也肯定是紧挨着官道而建的。…。 血云山脉——山妖寨 昏暗的密室之内,三个身穿黑色长袍的老人席地而坐,正在商讨着什么。 “真的要发动吗?”其中一人用一种有些犹豫的语气开口问道。 “当然,”另一人皱了皱眉,说道:“十多年的准备,为的就是这一天。”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不就是几十亿条人命吗,再说他们又不一定会全死,为了组织的大业,便是再多死几十亿人那又如何!”第三人怒哼了一声,闷声闷气的说道:“怎么,你心软了吗?!” “我明白了,大人!”之前犹豫动摇的老者用平淡,但却坚定的口气说了句。 “明白就好,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那个被称为大人的第三人点了点头问道。 “都准备好了大人。123。除了三号和五号发掘现场发生了事故之外,其他十处发掘现场都已经全部准备完毕。” “那两处发生事故的遗迹打算怎么处理?” “回禀大人,已经派人处理了,就算没有人处理也没有关系,之前所有的设备都被偷偷安装了应急的起爆装置,储存玄阴鬼气的封灵箱也全部到位,即使出了差错,也可以按照计划行事。” “埋藏在各地的玄阴鬼气制造设备呢?” “回大人话,已于三日前全部到位。” “堂内成员撤退的怎么样了。 。有没有惊动那些家伙?” “没有,撤退的很顺利,预计明天正午就能基本撤退完毕,没有惊动那些家伙。” “很好,明日子时阴气最盛之时准时发动!” “是,谨遵大人号令!” 废弃的城堡外,墨云翻滚,雷声隆隆,片刻之后,大雨倾盆而下,仿佛是要洗去这隐藏于城堡之内的血腥。 黑暗中,一个飘忽的人影迎着凛冽的风和瓢泼的雨,缓步向着废弃的古堡走去。 风越刮越猛,好似割肉钢刀,雨越下越大,好似天河倒灌,但这一切却无法阻挡他的脚步,在距离这年轻人身体的一尺之外,仿佛存在着一道无形的屏障。跨世纪可乐风雨到这里,便受到了阻隔,滑向了两边,此时,若是有眼力的人看到这般的情形,一定会惊呼出声。 护体罡气! 在修真大陆,众所周知,只有修为达到了七品以上的修士才有能力凝煞成罡,炼成这护体罡气。 七品高手有多少?御龙府最强者,炎涛的师父,裂天剑华光便是七品顶峰高手! 由此可见七品强者的稀少! 即使在整个三大王朝,数千亿的人口之中,七品强者也绝对算的上是修真界这个大金字塔的上层人物,更何况这七品强者看年纪,也就是二十多岁的模样,虽说这修炼到了高深之处,有着极强的驻颜功效,不过这种功效也只是能够保持在修炼有成的那一时段。 比如说你一百岁时凝练金丹,那么,你的容颜也就保持在一百岁,一百五十岁的时候修炼有成,这容颜也就保持在一百五十岁,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人一百岁修炼有成之后,一夜之间,变成了二十岁的模样,这是不可能的。…。 这年轻人容貌不过二十许,却能够放出一尺的护身罡气,护身罡气,是修为达到了七品的标志,也就是说他至少是个七品高手,这样的话也就只有两个可能,一个便是此人的功法具有极其的驻颜效果,或者此人曾经服用过拥有驻颜功效的丹药。 无论是哪一种,都能显现出这个年轻人的不凡。 “不想死,就别再靠近了!”就在此时,丛林间,一个幽幽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哦?阁下何人,大半夜装神弄鬼的,见不得人吗?”一声炸雷响起,幽兰的雷光照出了青年的面容,赫然是先前在悦来客栈的豪华套房内喝酒的妖异男子。 丛林间,一个黑色人影缓缓的从地上的影子中钻了出来。123。幽幽说道:“小子,装模作样的说这些做什么,难道你听不出这声音是我吗?” “影子?嘿嘿,这次的事情果然是你们搞的鬼,你们究竟想做什么?”妖异青年冷冷问道,不过话一说完,他就摇了摇头:“管你们想做什么,我只有破坏就可以了,倒也没有必要知道原因呢。” 影子冷冷的笑了笑:“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你现在在这里不过是一缕分魂罢了,修为和我相差无几,你拿什么杀我?”青年的声音异常的冰冷。 。话音刚落,一柄蓝幽幽的三尺长剑就已握在了手中。 影子见状忙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有敌意:“等等,你先别动手,我只是在这里等你,有几句话要告诉你罢了。” “说!”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那些人很快就要行动了,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最好现在就学一门能够辟邪驱鬼的法诀,不然等那些人开始行动之后,你必死无疑。” 青年那双狭长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嘴角扬起了一丝冷笑:“为什么特地来告诉我这个?” “没什么,”影子耸了耸肩:“只是不想你那么早死罢了。” “你觉得我会信你吗?” “会。跨世纪可乐”影子很肯定的点了点头:“我和你没有利益冲突,虽然我们所在的组织是敌对关系,但是你知道,我帮了你很多次了。” “所以我才会觉得奇怪,”青年淡淡的道:“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但是以你本尊的实力,想来在组织里的地位绝对不会低,你何苦帮我那么多次?” 影子闻言轻轻的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能说,到时候你会知道了。” 话音刚落,影子就开始好似融化的冰激凌一边飞快的消失在了青年的面前。 青年轻轻的摇了摇头,缓步向着不远处那栋被废弃的城堡走去。 炎涛将房间内的东西收拾一空,直到确定连一点残渣都没有剩下,这才返回了之前进入器具室时经过的游廊。站在游廊与走廊的交界处,炎涛看着两旁的走廊和游廊两侧的风景,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如今有了八臂神机弩和破甲箭,就算是修为最弱的洛雨也有了对付那些僵尸的能力,只要一箭射中僵尸的脑袋,那僵尸绝对必死。而且还不用担心破甲箭威力不足,只要遇到的僵尸修为没有达到凝脉期,那么僵尸的骨头越坚硬,破甲箭能够发挥出的威力也就越大,这是箭头上的特殊符纹带来的特殊效果,也是军用弩箭珍贵的原因。 思索了片刻,炎涛还是决定自己先找到通往庭院的路再说,因为站在游廊的角落,他隐约可以看到似乎有一座类似土地庙一样的道观隐藏在远处的人造森林之中,不过因为枝柯的遮挡和角度的关系,所以看得并不是十分真切。不过这么大的庭院就这一个人工建筑,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呢。 可是让炎涛失望的是。123。向两侧延伸的走廊之中,并没有向下的阶梯,房间之内除了偶尔一两只蹒跚挪步的僵尸之外,并没有再见有其他的东西。皱着眉头,炎涛又找了一圈,还是什么都没有。不由就纳闷了,“哎,真是奇了怪了,这下去的路呢,没门啊,也没窗户,这楼梯躲哪儿去了?难不成这里的人都是跳下去的?”炎涛探头看了看下面,算了算距离,摇了摇头,打消了跳下去看看的念头。 这游廊并不高,也就不过十几米的样子,可是这半空之中明显有阵法保护的痕迹,如果找不到下去的方法,硬要用跳的。 。那说不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碰到这种情况,炎涛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是先回去和那三人商量了再说了。 “噗!” 忽然,炎涛心口一痛,猛地一口血喷了出来。 看了看头盔内的血迹,炎涛大惊,想不到连番战斗下,自己的体内伤势居然积累的如此之重,之前吞服下的丹药居然隐隐有了一丝压制不住伤势的迹象,忙取出了几颗恢复元气的丹药吞服入口,就地打坐,小心的用神识引导着胃里那一小堆杂七杂八的丹药中的药力,依着师父教过的办法修复着体内的暗伤。 整整一个小时,炎涛就坐在走廊之上一动不动,就好像死过去了一般,直到稳定住了体内的伤势。跨世纪可乐这才起身向着祁虎等人所在的耳房走去。只是他的心中却不由的暗中苦笑,这一次伤的大了,之后非好好的休息上几个月不可。 刚一看见那耳房的房门,炎涛就不由的一愣,就见失踪许久的罗森居然手握飞剑,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 见罗森那表情,炎涛这才想起自己穿着整套的全复式重甲,自己的面容被头盔遮住,他自然是认不出自己是谁了,只是他怎么会坐在这耳房的门口,似乎情况有些不太对劲啊。念及此处,炎涛开口问道“罗森?你怎么在这里,你之前那么久到哪里去了?” 罗森听出了是炎涛的声音,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种十分诡异的微笑:“炎涛,炎师兄,嘿,别过来,你只要再往前走一步,就一定会后悔的。” 炎涛闻言停下了脚步,心中不由的咯噔了一下,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不过因为带着头盔,所以从外表看根本就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定了定心神,炎涛冷冷的开口问道:“哦?为什么?”。 20.爆 罗森冷冷的一笑,“为什么?因为祁虎他们三个现在都被我的手下抓起来了。” 说着,罗森从自己的百宝囊中掏出了一把巨剑丢在了炎涛的脚下。 是祁虎的随身法宝! 炎涛瞳孔一缩,心中不由的产生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抬头看了看罗森那张看上去表情有些僵硬的脸,冷冷的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就是我,我还能是什么人?”罗森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炎涛。 “别装傻,你知道我在问的是什么。”炎涛冷冷的说道,同时大脑开始疯狂的运转,开始思考罗森此时是不是在虚张声势,他是不是真的还有手下,那三人是不是真的落在了他的手上。 罗森没有回答炎涛的问题。123。只是笑着取出了一枚上面雕有九只风铃的令牌亮在了炎涛的面前,说道:“这东西你应该已经见过了吧。” 炎涛点了点头。 “那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罗森阴笑着说道:“风铃响,雷雨动,浩海卷,神剑出,天门开。” 炎涛听完这十五个字,全身不由的就是一震,随即大声喝道:“狗屁!那不是神话吗?!再说了,你的组织和那五个传说中是神祗有什么关系?” 古老相传。 。这十五个字代表的,是修真大陆传说中最恐怖五个神祗,而风铃神,是五个神祗中最弱的一个。 罗森摇了摇头,又摆了摆手中的令牌说道:“因为我们的组织就叫风铃堂,而且我们的堂主犹如风铃神一般强大!不然以腾龙剑派的背景,我和我的手下可能混的进来?” “想要混进腾龙剑派并不算难,即使腾龙剑派背后有太虚门撑腰,但是腾龙剑派毕竟不是太虚门。”炎涛淡淡的道。 “那你师父呢?为什么刚一到这里他就立刻被调走了?” 炎涛闻言全身不由一颤,脑海中想到了某些不好的画面,声音不由的寒了几分:“你们做了什么?” “别紧张。跨世纪可乐”罗森笑着道:“不过是买通了人,让人通过讯棒找了个借口把你师父支开罢了。不过你师父对组织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而且会阻碍组织的行动,说不得现在你师父已经归天了,哈哈哈哈……你师父那老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堂堂风铃堂麾下的一个风铃子去邀请你师父加入,可你师父居然把人杀了,真是胆子够大!你说他不死,谁死?” 炎涛闻言,想到了那对自己来说犹如亲生父亲的师父可能遇害,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咬牙吼道:“你该死!” 话刚出口的同时,炎涛撒腿如同一阵风一般冲向了那得意洋洋的罗森,他的脑海中此时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杀了罗森,杀了他,将他碎尸万段,抽魂炼魄!让他神形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别过来!”罗森冲着身后的房门一声怒喝:“袁充!听着!只要老子伤了一根头发,你就把里面的那三个杂碎全都给我剁了!”…。 “好嘞!罗哥,你就放心吧!”一个豪放的声音从门内传了出来。 炎涛听到门内那熟悉的声音,猛一止步,努力让自己暂时冷静下来,片刻之后,这才咬着牙冷冷的问道:“你想怎么样?” 罗森做出了一种算是你识趣的表情,取出了一块玉简,丢在了炎涛的脚下,说道:“我不想杀人,所以你最好不要逼我。找到这玉简内描述的东西,不然的话……嘿嘿……” 罗森说着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虚划了一下。 炎涛捡起了地上的玉简看了看,元气注入,玉简之中描述的,需要他去寻找的,是半枚小巧的金铃。 “这是什么?”炎涛冷冷的问道。 罗森阴笑着说道:“钥匙。123。能让我们都出去的钥匙,只要你帮我找到这东西,我们就都能活着出去。” 炎涛沉思了片刻,问道:“是通往地下遗迹挖掘现场的钥匙吗?” 罗森闻言脸色一变,冷冷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炎涛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笑了笑,将玉简丢到了一边,用一种嘲讽的口气问道:“罗森,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刑堂对付威胁勒索的政策?恩?” 罗森闻言一愣,忽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全身都发起抖来,颤颤巍巍的说道:“难道你……” 炎涛点了点头。 。狞笑着冲向了大惊失色的罗森:“没错,宁可人质全死,也绝不放过威胁勒索之人!你身为刑堂弟子,难道忘记了吗?居然敢威胁我!” 怒吼着,炎涛将心中对师傅的担忧,对风铃堂害死自己最好的兄弟和同门所产生的悲痛和愤怒全都发泄在了罗森的身上,这一拳虽然看招式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拳,但其中的气势却压的罗森差点没一屁股摔倒在地。 “该死!怎么这么强!这小子的修为不是只有一阶八重天吗!” 罗森到底是见过血的人物,马上就镇定了下来,神识一动,手中的破甲飞剑就带着破空的呼啸向着炎涛的紫府刺去。 炎涛冷哼了一声。跨世纪可乐变全为掌,小天星发力,一掌拍在了那破甲飞剑的剑身之上,掌剑相触的那一刹那,炎爆劲力瞬间注入了飞剑之中。 “爆!” “砰!” 罗森那把品阶达到了八品下的破甲飞剑凌空炸成了碎片。 “怎么可能!”飞剑被毁,罗森也受了牵连,一口血喷了出来,大惊失色道:“你便是在内门较技之时,也绝无此修为,你获得胜利靠的不是战斗技巧和对灵力的控制吗?怎么可能有这么浑厚的灵力,凌空打爆我的飞剑!” 炎涛没有回话,只是冷漠了举起了拳头,飞奔着冲向了那被吓的面无血色的罗森。 罗森用力咬了下自己的舌头,顶住了心神,他深知,失去了法宝的自己绝对不会是炎涛了对上,为了保命,也为了一搏,他双手一翻,一连串符箓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双唇微微一颤,近百张符箓同时自燃!…。 一瞬间,近百个的火球术、寒冰箭、掌心雷、落石术,铺天盖地的向着炎涛砸去…… 炎涛见状立刻出了一身的冷汗,开什么玩笑,那么多的符箓,他就是铁打的,又能撵上几颗钉子,虽然这些都只是品级不高的九品下级符箓,但是数量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这些符箓都用引灵线穿在了一起同时发动,这声势和威力,绝不是他身上穿着的这身九品顶级重甲能够挡的下的。 那罗森此时也是心疼的要命,这近百张符箓花费了他好几千两九品晶石,就这样一下子全部化为了飞灰,如何不然他心疼,疼的他心都狠狠的抽了一下,但是小命要紧,他知道,现在就是他逃跑的最佳时机。 也不顾自己的面子。123。借着符箓的掩护,就反身窜入了身后的房门之内。 炎涛见罗森逃跑,当下气急,但是此时那如风暴般席卷而来的近百种法术已经近在咫尺,若是不想出办法抵御,只怕他这次必是九死一生。 此时顾不了什么了,炎涛一声暴喝,盔甲上符文隐现,一阵暗红色的光晕腾起,转瞬之间,一道护盾便笼罩在了重甲的表面。紧接着,炎涛扎了个马步,对着那令人心悸的近百种法术挥出了拳头,双拳交替而出,轮转往复,拳影叠叠,瞬间击出了数百拳! 数百道炎爆劲力透拳而出。 。引爆了炎涛身前所有可以引爆的东西,包括空气。 爆炸产生的剧烈气浪和一道道密集的劲力,将近在咫尺的近百种法术几乎全部击散,这用尽全力的一击几乎耗尽了炎涛之前好不容易才恢复的一点元气。但是这些法术距离他实在是太近了,仍有十余道法术砸在了他身上,所幸之前便开启了一层护盾,这才没事。但是饶是如此,强大的冲击力依旧把他震的倒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了身后不远处的墙壁上。 炎涛之前已经是一身的伤了,虽然有伤药将伤口暂时治好了,但是毕竟并没有好透。跨世纪可乐就这么一下,差点没要了他的小命。 深吸了几口气,丹田内渐渐的升起了一股暖流,炎涛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向了那扇虚掩的门,虽然害怕自己会看到一些不想看到的场景,但是他还是强迫自己不断的向前。 站在门前,炎涛手虚按房门,有些犹豫,他真的很怕推看门后,看到的是祁虎三人的尸体。 几秒钟后,炎涛一狠心,推开了虚掩着的房门。结果,这一看,他不由的呆在了那里。 耳房内的景象让炎涛的大脑在瞬间变成了一片空白,他知道罗森等人心狠手辣,但是没想到,这些人居然真的敢下如此狠手! 袁充死了,尸首分离,是被斩首而死的。洛雨和叶琳两人重伤。叶琳还好,仓促之间受袭,加之修为深厚,不过轻伤,调息一下便无大碍。但是洛雨却是几乎只剩下一口气了,全身的骨头起码裂了一半。祁虎重伤,全身七处贯穿伤,脸色白的吓人,已经失去了意识。…。 炎涛用力的摇了摇头,让自己的大脑恢复了思考的能力。 飞快的从百宝囊中取出了两颗吊命用的保险子送入了祁虎和洛雨的口中,运起元气帮助两人将药力化开,然后翻出了一堆丹药,外敷内服的灌了下去。当然了,男女有别,洛雨的外敷工作肯定是交给伤势并不太重的叶琳来做的了。 等一切忙完,炎涛这才有机会问叶琳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一问,才知道,也就在祁虎回来没多久,那罗森和袁充就从暗道里摸了出来,然后靠着偷袭,很快就制服了他们三个。 听那两人之间的对话,似乎只有找到罗森要求炎涛找到的那半枚金铃才能够进入地下遗迹的发掘现场,并且通过遗迹内的紧急出口逃出去。 再之后,就是炎涛到了门外,击伤了罗森。而罗森进入耳房准备通过地道逃走的时候。123。不知道为什么出手偷袭杀了袁充,并且出手想要斩杀三人,要不是祁虎替洛雨和叶琳挡了一下,只怕两人已经死了。 炎涛听完了叶琳的话,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不过这并不是他的错,以他们三人的实力,无论是碰上了那会弹琴的僵尸还是那大群的森林翼龙都只有死路一条,说不定还会拖累死自己,如今没出人命,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先去地道里看了看,地道两侧的暗门有开启过的迹象,那该死的罗森果然是跑了,此时炎涛已经对罗森是恨之入骨,不过再恨他也没办法打开着坚实的暗门,无奈之下只得用几张刻画了小五行颠倒阵的符箓将整个暗道封印了事。 遗憾就是不知道那十五个字的后十二个字代表着什么。 。风铃神代表着风铃堂,那雷雨动、浩海卷、神剑出、天门开,代表的又是什么,从句式来看风铃堂应该只是这个神秘组织的第一层,那之后的呢,难道后面四句代表着另外四层势力? 炎涛狠狠的一咬牙:“管他还有几层势力,只要是和风铃堂有关系的都该死,此生必将整个风铃堂以及与其有关系的所有组织和人从修真大陆连根拔起、彻底铲除,无论是花费百年还是千年乃至万年,不达目地决不罢休!” 回到祁虎三人身边坐了,炎涛从百宝囊中取出了辰盘看了看,从灵甲车下来,到现在已经差不多有六个小时了,都已经是快到凌晨三点了,思索了一下,想着是不是先休息一阵再说。跨世纪可乐想着他就取出了那装着包子的封灵柜,将里面的包子全都取了出来,先喂洛雨和祁虎两人吃了点,剩下的则和叶琳分食一空。 “我们先休息五个小时,如果救援队伍不来,那我们就继续行动,”炎涛说着取出了一把九品顶级的八臂神机弩和二百支破甲箭放在了叶琳的面前,冷冷的说道:“有危险就用这个,这是八臂神机弩,大明五军营生产的军用装备,分齐射和连射两种击发模式,里面的乾坤匣一次可以装一百支箭,大约可以齐射五次,威力极大。对付那些僵尸什么的,用连射模式就可以了,一箭一只绝不成问题,要是再碰到罗森那个畜生,你就用齐射,不用和他废话,直接射成了刺猬就是!” 叶琳闻言用力的点了点头,拿起了地上的八臂神机弩,认主之后,就开始熟悉应该如何使用起来。这次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她也终于明白了影子的那句话代表着什么意思。谁能想到,堂堂刑堂特别行动组一组的副组长和二组的组长居然全都是别人安插进腾龙剑派的暗棋呢。。 21.是你吗? 同时叶琳的心中也把罗森等人恨到了骨子里,那些死去的同门也有她的姐妹啊。平日的好友惨死,自己若是不做些什么,那自己还算是人吗。看着在那里打坐的炎涛和身旁沉沉睡去的祁虎和洛雨,叶琳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有些异样光芒…… “炎涛,你个该死的小畜生!”罗森手撑墙壁,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之前法宝被毁,一丝极轻微的炎爆劲力透过灵力渗入了他的身体之内,结果那一炸,法宝被毁的同时,他不但神识受到了冲击,全身的经络也因为那一丝炎爆劲力的爆发而受了重创,再加上后来强行出招击杀了那袁充重伤了那三人,身上的伤势立刻就爆发了出来。如果不是体内灵力充盈,只怕说不得就会留下些暗伤什么的了。 “袁充,对不住了,你是不得不死啊,”罗森苦笑着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取出了一个小玉瓶,从里面倒出了两枚暗红色丹丸送入了口中,心道:“如果你不死,我又如何能够独得那遗迹之中的宝物和你腰间的百宝囊呢,不拿走百宝囊,里面那份有关遗迹的情报我不就得不到了吗。所以,你必须死啊,对不住了。” 罗森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开始打坐休息,同时又取出了一把备用的破甲飞剑用神识开始祭炼起来,打算在再次行动之前,是自己能够熟练的掌控这把飞剑,不然赤手空拳的贸然出去,那就不是去完成任务了,那是去给那些僵尸送外卖了。 “休息两个小时,祭炼完飞剑之后,就立刻去找那半个破铃铛,既然那罗立留下了信息,那依着那盒子背后的提示就一定能找到,”罗森美美的想着,“到时候那遗迹中的宝物不但是我的,而且这次完成了组织上交下来的任务,那就是大功一件啊!也多亏了遇到了袁充那小子,不然还不知道组织接下来可能的计划呢,祭炼飞剑的时候就先找个低阶的纯阳属性的法诀修炼一下吧,不然到时候变成了僵尸,那自己可就亏大了。” 两个小时的时间不过是转瞬即逝,罗森运转着体内的那一丝暖暖的纯阳灵力,操控着那把已经能够随心而动的破甲飞剑,淡笑着走出了房间。一边思索着那盒子背后那句话的意思,一边向着他之前思索出来的那个可能的地方走去。 叶琳看着炎涛那张稚嫩但是坚毅的脸庞,咬了咬牙,轻声传音道:“炎师兄,你说,我能相信你吗?” 炎涛闻言先是愣了愣,有些奇怪的看了叶琳一眼,但是他看叶琳那认真的表情,就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轻轻的点了点头,传音道:“当然可以。” “那好,”叶琳点了点头看了眼正在熟睡的洛雨和祁虎,沉吟了一下,取出了一个百宝囊丢在了炎涛的面前,说道:“这是我出发前一个奇怪的人给我的,你看看对我们现在的处境有没有什么帮助。” 炎涛疑惑的看了眼叶琳,捡起了面前的百宝囊打开一看,不由的愣了愣,里面装的是一台小型灵纹机。拿在手上看了看,看型号,竟然还是一个月前刚出的新产品。 皱着眉头,炎涛满脑子问号的打开了灵纹机的盖子,然后运起元气注入其中,开始查看这灵纹机中的信息来。 可看了之后,炎涛更觉得疑惑了,那些新闻他早就看过不知道多少遍了,何必再拿给自己看呢。但是,当看到那最后的神话故事和地图的时候,炎涛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就好像被过了电一般,差点没兴奋的跳起来。 这最后的那张图片,分明就是这栋城堡的结构图啊,连暗道的位置都被全部标了出来,甚至还标出了通往地下遗迹的入口的位置! 炎涛不动声色的将灵纹机放入了自己的百宝囊中,传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叶琳听其询问,便将那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炎涛闻言心中暗惊,那夜自己的师父明明就在分堂之内,这影子的遁术居然如此了得,竟然能够瞒过师父的灵觉,实在是不可小视,只怕也是个金丹期的高手。 不过炎涛相信叶琳并没有骗他,因为他知道,那名为影子的男人,用的是一种鬼道遁术,具体名字并不清楚,但是看样子,应该是影遁的一种。 在所有的遁术中,最诡异的便是影遁,最适合密谍和刺客使用。只要有影子,影遁的使用者就能和影子融为一体,极难被察觉。一些品级极高的影遁之术,施术者一旦施法融入影子之中,便是修为远超施术者数阶的高手也很难发现其踪迹。 影遁这东西,实在是太过诡异了,一般的书中根本就不会提这个词。 炎涛很清楚,这影遁之术如此偏门,叶琳虽然学识渊博,或许听说过,但是绝不会知晓的如此详细,更不会描述的如此绘声绘色,所以他可以断定,叶琳并没有说谎。 “你这东西给的真是太及时了。”炎涛笑了笑,传音道:“你知道我这次为什么回来吗?就是因为发现了线索,但是找不到路了,这才回来找你们商量的,想不到你居然会有这东西,这下好了,总算是不会被堵死在这里了。” “炎师兄,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还是按原计划来,现在先好好休息一下,然后我开路,你护着祁虎和洛雨在后面跟着,步步为营,我们不赶时间,凡事安全第一。”炎涛顿了顿,从百宝囊中取出了水壶,喝了口水,说道:“而且之前那怪声还没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发出来的,如果一起行动,只怕到时候你们三个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特别是祁虎和洛雨,现在就和废人差不多,所以你还是护着他们两个在后面跟着为好。” 叶琳闻言皱了皱眉,对炎涛对自己的轻视有些不满,但是她也知道炎涛并没有说错,不由的心中就有些自责和懊恼,自己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要一个小孩子护着,自己以前只顾着提升修为和研究药理,怎么就没想到要多抽些时间来钻研实战的技术呢。 沉思了片刻,叶琳同意了炎涛的计划,说道:“那好,我就护着他们两个跟在你后面,你在前面探路,确认安全之后我们再跟上。” 大致在脑海中构思了一下接下来行动的粗略计划,炎涛对着叶琳说了句:“你先守夜,等天亮了换我。”说完也不等叶琳开口就闭上了眼睛,就地躺了下来。 从下了灵甲车后,就没有消停过,先是打架,狂奔,然后是拆房子,再打架,再逃命,紧接着又是打架,几个小时下来,身上全都是伤,炎涛想着都累,眼睛闭上没多久,人就失去了意识。 这一觉睡得十分的香,一点都没被吵醒,等炎涛醒来的时候,叶琳已经累的在那里几乎都要睡着了。取出了辰盘看了看时间,现在不过是凌晨五点半,看来也就睡了两个半小时的样子。不过大伤的时候,睡眠质量一般都非常好,因为身体强烈的修补,人基本都处于半昏迷状态了,但是醒过来脑子是清爽的,身体却更累,腰酸背疼的厉害,身上那些已经愈合但是还没有好透的伤口麻痒难忍,几乎让人发狂。 “叶琳,你先睡会儿吧,时间到了我叫你。”炎涛说着脱下了头盔,用力的揉了揉脸,从水壶里倒出了一些清水把脸擦了擦。 叶琳这时候已经累得不行了,“哦”了一声就倒头睡去。 吞下了两枚回元丹,重新戴上头盔,炎涛坐在一旁修炼了起来。当然,练功的同时,炎涛将背后的那把九品顶级的斩马剑握在了手中,用元气和神识灌注,争取出发之前能够将其掌握。 这斩马剑,剑分八面,刃长四尺,刃宽四指,刃厚一指半,对于炎涛来说那是相当的顺手,虽然以炎涛如今的修为,不可能奢侈到把它当飞剑来用,但是作为近战的兵刃那却是不会有半点问题。 话说之前若是炼化了这斩马剑,那罗森早就被一剑劈死了,哪里还会有机会逃走,还差点害了祁虎三人的性命,想到这里,炎涛就不由的有些自责。 躺了不知多久,胃中丹药的药力渐渐化开融入身体之中,原本麻痒难忍的伤口渐渐好转,体内的八个丹田重新被元气充满,身体的状态渐渐达到了巅峰,手中的斩马剑也基本能够灵活驱使了。长剑归鞘,炎涛取出辰盘看了眼时间,七点四十五分,时间差不多了。 炎涛取出了一些之前在那好似娱乐室一般的房间中发现的烧鸡和烤龙排出来,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炎师兄,是你吗?” 一个有些虚弱的声音在炎涛的耳边响起。 转头看去,是祁虎,似乎脑子还不是很清楚的样子,炎涛取出了一些肉,用暗劲震碎了,混入从娱乐室找到的米酒之中,给祁虎灌了下去,甘甜的米酒混合着辛香的碎肉,很是受用。没多久,祁虎的精神就好了不少。 “对不起,”祁虎看了一眼躺在身旁的洛雨,有些愧疚的说道:“你让我保护好她们两个,我没做到。” 炎涛摇了摇头,说道:“别说那么多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说着,炎涛将所有的储物袋中的食物和水整理了出来,算了算,所有的食物满打满算,也就够四个人吃三顿,如果不能在天黑之前出去,那就要饿肚子,除非能找到这城堡内的厨房所在,那说不定还能找到些什么。 叫醒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叶琳,四人分批找地方解决了生理问题之后,炎涛打头走出了耳房的房门,在他身后的,是手持八臂神机弩的叶琳和背着昏迷不醒的洛雨的祁虎。 到了游廊之前,炎涛便示意三人别再前行了,让三人找了一间无人的空房间呆了,自己则找了个黑不溜丢的角落将灵纹机掏了出来,开始查看起那张地图来。图很好认,用的是最标准的制图方法绘制而成,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炎涛就找到了暗门所在。 只是鼓捣了半天,炎涛都拿那该死的暗门毫无办法,虽然知道暗门就在面前,但就是死活找不到开启暗门的机关。 无奈之下,炎涛将祁虎三人接到了暗门所在的房间,指了指那隐藏了暗门的墙壁说道:“通往下面庭院的暗门就在这里,但是我打不开,神识根本就渗透不进去,你们也来试试看吧,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把这暗门打开。” 看着祁虎和叶琳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那面墙壁,炎涛就不由的一阵苦笑。真不知道这暗门究竟是什么结构,死活都没办法打开,用暴力也没用,除了轰掉了几块墙皮,弄坏了几块石头之外,什么结果都没有。 就在三人对着这暗门束手无策的时候,一个十分虚弱的呻吟声在一旁响了起来。 炎涛忙转头看向墙角,声音是洛雨发出来的,似乎是快要清醒了。 一旁的叶琳忙蹲在了洛雨的身前,将灵力度入了洛雨的体内,检查了一下洛雨体内的情况。检查完后,叶琳回头看向炎涛说道:“裂开的骨头已经全部愈合了,虽然还没有完全好透,但是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还是不能做太过剧烈的运动,不然骨头会有重新开裂的危险。” 炎涛点了点头,问道:“那她是不是快要醒了?” “恩。” 炎涛思索了片刻,说道:“那好,要不我们等等吧,等洛雨醒了之后,让她来看看有没有办法打开这暗门,她会开锁,我想她肯定比我们要内行的多。” 叶琳和祁虎点了点头,同意了炎涛的看法。 就在这个时候,躺在一旁的洛雨突然开口,用十分虚弱的声音说道:“炎师兄,我已经没事了,洛雨师姐,您扶我起来好吗,让我来看看。” 22.分筋错骨 炎涛见那洛雨的俏脸煞白,半分血色也无,就知道她这是在强撑呢。周身骨裂之痛,岂是一个她怎么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能够忍受的,心中不由的暗叹:“真是个倔强的丫头,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想不到内里那么要强。” 墙很普通,坚实而厚重,但在洛雨的眼中,这并不是一堵普通的墙,而是一个布满了机关的巨大陷阱,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洛雨抿着嘴,纤细的手指在墙上轻轻的敲击着,昏黄的墙壁发出了轻轻的“通通”声。大约不过三五分钟的功夫,她就似乎有了什么发现,面色凝重的从百宝囊中取出了一根细如发丝坚如精钢的探针刺入了墙缝之中。 一转,一扭,一探,只听“咔嚓”一声轻响,房间之内便再次陷入了沉寂,只剩下了几人若有若无的呼吸声,所有人都被洛雨的表情和这诡异的环境所感染,没有人敢发出哪怕一丝的声响。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一连串金属摩擦的声响从房间的地板下响起,那面被打的掉了墙皮的墙壁缓缓的就这么倒了下去。 是的,不是升起,不是下沉,更不是向两侧移开,而是就这么笔直的倒了下去。 洛雨此时轻喘了口气,说道:“站上去。” 叶琳拍了拍洛雨的肩膀,微笑着说道:“小雨,好样的!” 炎涛也对着洛雨竖了个大拇哥。 祁虎则对着洛雨做了一个“你厉害”的表情。 洛雨见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众人站在了倒下的墙壁之上,也不知洛雨又做了些什么,那厚实的墙壁就这么开始缓缓的想下沉了下去。 谁能想到,这墙壁居然是一个暗藏的升降机呢。 下沉不过十余米,一条漆黑湿冷的通道就出现在了四人的面前。 通道内空无一物,神识扫过,除了道边堆着几口空的木箱之外就只有一些胡乱丢弃的废弃工具,似乎这些人曾经在这里挖掘过什么,随处可见一些断柄的铲头和极深的坑洞,但是这些坑洞都是死路,炎涛尝试着钻了两个,想查看一下,但是结果除了将身上光洁的盔甲弄的满是污泥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发现。 过了坑道便是一条向上的阶梯,阶梯残破古旧,沿阶梯拾级而上走不了几分钟,就到了一处不大的平台,平台的最里面是一扇及其普通的低矮石门,门不过一人多高,两人多宽,看上去同样不似近代之物,这坑道和阶梯石门可能都是当年之物,只是不知道风铃堂的人为什么要把机关连接到此处。 门没有上锁,推开石门,入眼所见的,满是高耸的乔木和满地的绿草。 祁虎三人按照事先的约定呆在了石门之后,不过炎涛又给祁虎和洛雨两人每人留了一把八臂神机弩和两百支破甲箭,这样即使遇上了大队的僵尸,有如此火力,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 炎涛心中暗想:“三人、三弩、六百破甲箭、以三人的修为和经验,足以干掉至少三百只僵尸吧。问题是,这栋城堡之中有那么多的僵尸吗?” 庭院上方的穹顶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只有脸盆大小的太阳,透过茂密的枝柯,将地面照的光影斑驳,显得有些绚烂,但是沉重的心情却让炎涛丝毫没有欣赏的心情,只顾埋头寻找,希望能够快点找到地图上标出那处通往地下遗迹的那个入口。 虽然他知道没有那半枚金铃,就到不了遗迹的挖掘现场,也无法找到出去的办法。 但是炎涛更是知道,罗森肯定比他更急,所以才会挟持人质,让自己去找那半枚金铃,并且把那句暗示金铃所在的暗语也告诉了自己。既然有人急了,他又何必再去着急呢。况且他就是找到那半枚金铃也没有大用,因为另外半枚金铃肯定在罗森的手中。 “吼——!” 又是那恐怖而诡异的声响在庭院之中响起。 炎涛闻声停下了脚步,小心的戒备了起来,凭直觉,他知道,那声音的主人肯定就在这庭院之中。 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又放出神识检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有东西在靠近,炎涛便小心的一变警惕一边向着前方缓缓移动。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一座看上去有些破败的道观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按照地图的标示,那处入口应该就在这道观之内。道观大门紧闭,门前只有一个小小用矮墙圈出的小花园。道观的后方是一片不高的人造假山,道观旁则是一条湍湍流动的小溪。背山靠水,这道观建造的倒也算是讲究。 忽然间,水中精光一闪,炎涛眼睛立刻就被晃了一下。 好奇的走到水边一看,就见一条全身金鳞的鲤鱼在清澈的溪水之中游曳,奇特的是,这鲤鱼的面孔居然酷似人脸。 人面锦鲤! 炎涛心中大喜,虽然这条人面锦鲤只有不过区区一掌长,但是书中记载,此物清蒸之后服食,对于凝练元气有着极大的好处,只是想不到这风铃堂的人居然如此奢侈,将这人面锦鲤放养在了这小溪之中。 常言道,乐极生悲。 就在炎涛准备弯腰下水捞鱼之际,脑后骤然生风,分明是有一巨大的物体正以极高的速度击向其后脑,想将其一击毙命。 依靠多年训练出来的反应力,炎涛快速偏过头去,同时整个人向着侧面一滚,躲过了自背后袭来的致命一击。 饶是炎涛的足够的迅捷,头盔的脸颊部分依旧被对方的偷袭砸碎了一块,只觉得从脸上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生疼。 抬眼一看,一张狰狞的狒狒脸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眼前白光又是一闪,炎涛清晰的看到那头身高最少在两米的白毛狒狒右手一拳向着他的面门击来。 炎涛对一只畜生自然不会留手,左手一翻便扣住了那白毛狒狒的手腕,他自幼最喜短打之术,这一扣,便是入了爪,五指用劲,如同鹰爪猎兔一般死死的插入了那狒狒的骨缝之中,而那狒狒的手上大筋亦是被其自中间分开,抓入了手中。 那白毛狒狒疼的一声惨呼,左臂一摆,带着呼啸的风声如同蛟龙扫尾一般扫向了炎涛的头部。 炎涛的速度比这畜生更快,右脚向前一个弓步跨出,身形顺势一矮,同时左手向后一带破坏了那白毛狒狒重心,那声势惊人的摆臂因为自身的重心不稳而被破去。 而且,就是这一下,炎涛已经欺近到了白毛狒狒的身前,身形向左一扭,然后整个人如同扭在一起的橡皮筋一下子散开一般,身体一抖,右拳向外猛一砸,一个重锤击在了那白毛狒狒的腋下,腋下为灵长类动物的天生软肋,即使这畜生是妖兽也同样不能免俗。 只是一撞,炎涛就察觉到不对了,这白毫狒狒的身体也太硬了,这时他突然想到了日记中提到的那只白毫狒狒。 “难道就是眼前这只?” 这白毫狒狒身体虽硬,但这一下重锤也直砸的它一声长嘶,张着口就想着炎涛的颈项咬去,一股刺鼻腥臭熏的炎涛差点昏阙过去。 炎涛反应极其迅捷,右臂一翻,一个挑肘砸在了那白毛狒狒的下颚,那畜生受了这一下重击,牙齿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同时左手因为这向后一仰,骨节拉开,炎涛的手指又插入了几毫,疼的那白毛狒狒一声哀号,瞪大了眼睛,抓了狂的一般猛抽自己右手,想要逃脱炎涛的控制。 想要逃脱哪是那么容易的,且不说炎涛本就力大无比,左手更是因为元气的灌注变的坚若金刚,单单是将那白毛狒狒的手筋撕裂抓入手中这一下,便已经让这畜生的右手完全使不出力气。 这几下后扯,这白毛狒狒非但没有抽出自己的右手,反而将自己的腕骨又拉开了数豪,让炎涛的手指插的更深,其右手七块腕骨以及靠近腕部的两根小臂骨之间的连接之处已经完全脱节,撕筋裂骨之痛让这畜生半个身体都近乎麻痹。 分筋错骨,以点破面! 这畜生的力量明显比炎涛强上数分,这短打擒拿本就是以弱胜强的拳法,专打要害和关节,故而在被炎涛擒住了右腕之后,这狒狒才会连连受挫。 那白毛狒狒自出生以来哪里吃过这样的亏,自从变异之后更是变得异常狂暴,如今受此重创如何能够忍受的住,发狂一般的向着炎涛的脑门拍去,这一抓拍的是虎虎生风,掌未至,但那凌厉的掌风已经是扑面而来。 短打最讲究的是连手,瞬间连出数招将对方制服,此时炎涛肘未放下,右臂外圈,自下而上狠狠的击在了那白毛狒狒的右臂手肘处,这一下牵动伤口,那畜生疼的几乎闭了气,左掌威势也为之一弱。 在那狒狒闭气的一瞬间,炎涛身形向后一退,右手自其腕处由外向内施力,然后死死的扣住,一个金丝缠腕将那白毛狒狒手腕彻底制住。 此时的白毛狒狒一只手被炎涛擒住,臂骨扭曲,单膝着地,另一只手不断的拍击着地面,疼的眼泪都快流了出来。 从扣住其右腕到将之擒住,这一连串的动作不过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那白毛狒狒,此时只要一动弹,右手便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疼。 狒狒乃是变异了的妖兽,岂是如此轻易便会降服的,猛的向上跃起,想要跳起来将自己的手抽出面前这个人类的魔爪,只是这金丝缠腕的本名乃是金蛇缠腕,一旦缠住,想要逃脱根本不可能,唯有在缠住而未被制住的一瞬间以大金蛇缠腕向抗才能抽身而退。 然而这白毛狒狒毕竟只是只畜生,哪里懂得这其中的精妙所在,只懂得用蛮力挣脱,此时已经被炎涛擒住,再想逃脱,几乎不可能,而它这一跳,立时从右臂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近乎让它当场休克。 在这白毛狒狒跳起的同时,只听“咔吧”一声脆响,紧接着,一声凄惨无比的惨叫响彻山林,这白毛狒狒的右臂骨脱臼了! 白毛狒狒轰然落地,如同一张大大的煎饼,面皮朝下摊在了地上。 炎涛的嘴角无奈的带起了一阵苦笑,按照他原本的性格,早就将这狒狒给爆了,可不知为何,这只狒狒却是油盐不进,无论怎么用力,他都没办法将炎爆劲力打入其中,不然这只白毛狒狒实力虽然不弱,但也必然早就被他炸成肉酱了。 就在此时,那白毛狒狒的身上居然闪起了一阵浓郁的白光,将炎涛整个人震的倒飞了出去,右手的伤势也瞬间痊愈,缓缓爬起,看着炎涛的眼神异常怨毒。 炎涛被震飞之后一个马步扎住,稳住身形,面色不由的变得凝重的起来。 八品凝脉! 这头该死白毛狒狒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进阶了! 八品凝脉,岂是九品巅峰能够比拟的,更何况方才炎涛虽然在瞬间就制服了那白毫狒狒,但其实他自己知道,方才可是全力爆发,才能够做到的,如今这白毫狒狒突然进阶,这麻烦可就大了。 炎涛反手就抽出了背后的斩马剑,只是这长剑才一抽出,眼前便是白光一闪,只觉得巨力加身,长剑脱手飞出,整个人带着一声呼啸砸在了一颗巨树之上。 “砰!” 树叶如同下雨一般飘落而下,炎涛半个身子嵌进了巨树之中! 只是一击,重甲龟裂,若不是炎阳金身护体,这一击,就已经要了他的小命。 见那犹如战神下凡一般向着自己猛冲的白毛狒狒,炎涛心神一动,斩马剑以雷霆之势刺向了那白毫狒狒的面门。 可是那白毫狒狒进阶之后仿佛智商也变高了一般,只是一个闪身就躲过了疾如闪电的飞剑,一个飞跃直向着炎涛冲了过去。 炎涛只觉得眼前一花,白芒闪过,一张狰狞的脸出现在了炎涛的面前,同时到来的,是那白毫狒狒的重拳。 此时炎涛被卡在树上,刚刚挣脱束缚,勉力依靠着双手的臂铠抵挡,但速度远远挤不上这只发了狂的白毛狒狒。 不过眨眼间便中了数百拳,整个人被砸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树丛之中,一口鲜血喷出,好悬没晕过去,周身坚固的重甲更是十分干脆的被打成了碎片。 23.死不了 若不是臂铠坚实异常,单凭那炎阳金身的护体之效,他刚才就已经被那白毛畜生砸成肉饼了。 “难道这就要死了?自己的誓言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一切都结束了!”炎涛看着头上那个假冒的太阳,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此时的他连手指都动弹不得,那只白毛狒狒进阶之后的实力太强了,强的简直就是离谱! 如今的炎涛,能做的就是抬抬眼皮而已,就见那头白毛狒狒正举着一块重约数千斤的石头向着炎涛走来。 “风铃堂未除,那十五字中的后十二字是何意还未明了,好友和同门的血仇未报,自己决不能就这么死在这头畜生的手里!”突然间,一股不知从何处冒起的戾气自心中产生,炎涛的那股倔强脾气顿时占了上风,一声震天彻底的爆喝,整个人猛的一跃而起! 这一声大喝,吓的那白毛狒狒手一抖,巨石落地,好悬没砸在它的脚丫子上。 只是才站定,炎涛便发现自己动不了了,整个人似乎是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全身开始只是剧痛,随后双眼之中也是一片漆黑,不,不是黑色,应该说是一片璨金混杂着血红的混杂之色。 “我的眼睛,怎么看不到了!”剧烈的痛楚中,炎涛努力的想要睁开自己的眼睛,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看到的仍然是一片璨金混杂着血红的混杂之色。 同时炎涛的周身似乎有无数的长虫在爬一般,无数诡异的感觉充斥了他的感官。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我就要瞎了吗?难道我就要死了吗?!”一阵极度的惊惶之意袭上心头,伴随着激烈无比的痛楚,他再也无暇想其他的事情,这个时候,他最想的就是赶快昏过去,或者直接死掉,让自己再也不需要遭受这般的痛苦了,可偏偏事不如人愿,他还清醒,无比的清醒,至少在他现在觉得,他要比任何的时候都清醒。 此时从外表看,炎涛的双眼的瞳孔之中金黄色混杂着红色交融流转,而且这种异象不止是他的双眼,他的全是亦是如此,整个人仿佛刚刚掉进了金色的颜料桶中,然后又进了一次红色颜料桶再爬出来一样,那样子看上去恐怖狰狞无比,整个人就好似在体表生成了一层缓缓流动的熔岩! “呃……啊……!”炎涛再一次嚎叫起来,这一次嚎叫的声音,要比之前那一次更大,那头白毛狒狒血液之中的暴戾一下子被激发了起来,恶狠狠的走向了狂吼中的炎涛,他要吃掉这个外表诡异的没毛猴子。 “咦?”一声轻响在林中响起。 “他的身体……怎么……” 不知什么时候,那长相妖异到了极点的青年居然来到了这庭院之内,他本是想彻底调查这栋城堡的,无意中见到这头白毫狒狒想要偷袭炎涛便跟了过来。 当然,他并不是一个见义勇为的家伙,他一向以自己的喜怒行事,跟着白毛狒狒只是心中一动,想看看这头白毛狒狒会吃掉这个人还是被这个人杀死,来缓解一下自己无聊的心情,可是却想不到竟然有了意外的发生。 当炎涛将那头白毛狒狒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他看的微微一愣,显然是没想到炎涛会有这么古怪的战斗技巧,当炎涛被进阶了的白毛狒狒打飞出去,还想还手之时,他的嘴角不禁的微微一咧,仿佛在嘲笑的炎涛的不自量力。 当炎涛再次站起来的时候,他十分的意外,一个不过区区炼气八重天的小家伙,受了如此重创还能站起来,说明了此人不但战技精湛,而且意志出类拔萃,所以,他看着炎涛的眼神中,便带了几分欣赏,并且准备出手了,然后,他看到了炎涛的变异。 炎涛咆哮着,周身的颜色就好似沸腾的岩浆,而且还是在流转的岩浆,双眼之中则好似漩涡一般,金红二色以瞳孔最中心为原点交融流转,整个人好似地狱之中爬上来的魔神一般可怖。 “有意思,似乎是传说中的那种身体啊,不是有那种血脉的人在几十万年前就被杀绝了吗?这里怎么还会有这么一个小家伙?是了,这里可是御龙府啊,当年那个血脉的王建立的帝国的都城之所在,以那些人的力量,想要在当年留下一点血脉应该不会是什么难事吧。” “嘿,看来应该就是如此了,真不知道说这小子是好运呢还是点背,居然拥有这种堪称禁忌的身体,这可是流金之体啊,有意思,让我看看拥有这传说中身体的人,究竟有些什么本事吧?” 青年将已经抬起的剑指轻轻的收回,饶有兴趣的看着已经站起来,在原地晃当的炎涛及正在向他扑去的白毫狒狒。 “小子,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否则的话,说不定我会杀了你的,嘿嘿嘿嘿嘿嘿——!”青年咧着嘴笑了起来,笑容之中,一股子森冷的气息渐渐的弥漫了开来。 白毛狒狒的速度极快,眨眼之间便冲到了炎涛的面前,一拳击向了炎涛的面门。 若是在刚才,炎涛绝对看不清这白毛狒狒的动作,而此时,他不但看清了,而且看见的世界,与以往是如此的不同。 整个世界在他的眼中都变得慢了起来,就好像是慢动作一般,他甚至很清楚的看到白毫狒狒的那只大拳头慢慢的朝自己的脑袋砸过来,速度很慢,他可以轻易的躲开。 炎涛很轻易的躲开了,同时一个拗步崩拳顺势打出,击向了那白毫狒狒的腹部。 这一拳击出居然如同打在了豆腐之上一般,拳头毫无阻力的穿透了白毫狒狒的腹腔,打断肋骨,从它的背部穿了出来,同时,那白毫狒狒整个的燃烧了起来! 白毫狒狒疼的发了狂,双拳猛砸炎涛,每一拳白毫狒狒都用尽了全力,但每一拳却都打的它双拳回弹却伤不到炎涛分毫! 所有的劲力全都被炎涛身上流转的金红熔岩之色消去,而且炎涛本身的肉体强度似乎也达到了一个十分骇人的地步,不然即使能够消去,炎涛的身体也肯定变形了,然而现在却是连皮都没有下陷一分。 渐渐的,身上的金红二色完全消去,只是双眼依旧显现出不断流转着的金红二色,白毫狒狒拳头依然如同暴风雨一般的击来,但依旧伤不到炎涛分毫。 炎涛缓缓的抽出了自己的拳头,微微的怔了怔。随后一声狂吼,瞬间冲到了那白毫狒狒的身前,双拳齐出,瞬间打出了数百拳,拳影交错彷如璀璨的烟花,每一拳都在那白毫狒狒的身上打出了一个透明窟窿,眨眼间就将那之前嚣张无比的白毫狒狒打成了破布! 看着炎涛的样子,青年面皮扯了扯,满脸的难以置信的表情。 看着白毫狒狒倒下,炎涛还来不及有任何想法,只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然后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青年冲上前去,取出了一枚丹药送入了炎涛的口中,然后运起灵力帮助炎涛将丹药的药力化开,片刻之后,擦了擦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轻声道:“这下这小子应该死不了!” 废弃的城堡外,之前出现在庭院的年轻人迎着凛冽的风和瓢泼的雨,一步一步的向着林中走去,脸上的笑容之中透着一股子怨气,“这小子那几拳太暴力了,直接打穿了以防御著称的白毫狒狒的身体,而且还躲过了速度同样不慢的那一拳,即使是八品的武修也不一定能做到这一点吧。” 想到炎涛那如同漩涡一般流转的双眼,以及灼热坚硬的身体,年轻人面上的肌肉不禁抽搐了一下,“天生的流金之体?如果我把他带到山上的话,那些老家伙会怎么样呢?老头子不会乐死吧?嗯,应该不会,说不定他还会被那几家的老家伙秘密的做掉,就像是当年他们做掉大师兄一般,呵呵,谁知道呢,他们似乎还想做掉我呢,怎么说,我也是先天之体啊,嘿嘿!” 这一切炎涛并不知情。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炎涛费力坐起了身子,突然手心处感到了一丝异样,抬手一看,却见一张小纸条正沾在自己的手中…… 只见纸条上用木炭写下的一排蝇头小字:“小子,遇到我算你走运,记住,除非有把握杀人灭口,不然绝不要在人前使用流金之体,否则必遭杀身之祸!想必你不想成为方士手中的研究材料吧。” 看着纸条上的内容,炎涛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流金之体?那是什么东西?”只是略略一想,炎涛就反应了过来,这“流金之体”应该是指他昏迷前的身体哪种状态,那应该就是这纸条上所说的“流金之体”了。 想到了这里,炎涛尝试着自己主动使用流金之体,没想到他只是一念头,他便感到了自己双眼所看到的景色微微的散发出一阵淡淡的金红二色,但随即便恢复了正常,身上也没有起什么变化,完全不似之前的那么可怖和骇人。 将溪水当做镜子照了照,炎涛一下子就被自己的双眼吓了一跳,双眼金红二色以瞳孔的最中心一个小小的黑点为圆心,如同漩涡一般不断的旋转着,这两种颜色相互交融,就好似将金色的乳胶漆倒入红色乳胶漆之中后用力搅拌一般,只是这二者之间似乎永远不会融合在一起。 看着自己毫无变化的身体,炎涛微微的有些诧异,但随即就想到了什么,一拳砸地,地上立刻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个和他拳头大小完全一致的深坑,小臂完全没入了其中,缕缕青烟腾起,一股烧热的泥土气息扑鼻而来,缓缓拔出手臂,小臂之上金红二色流转,不多时又恢复了正常的肤色。 炎涛此时明白了过来,看来这流金之体只有受到外力才会显现出来,这样对他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好事,起码就不会那么显眼了。 心神一动,双眼恢复了正常,但眼睛却感到酸涩无比,全身也好似散了架一般的痛,看来这流金之体也不是能够随便用的,对身体的负担实在是太大了。 再次用拳头砸了下地面,这一次却没有再触发流金之体,看来只要自己不开启,那就不会有泄密的可能,虽然不知道这纸条上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但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是真的,而自己暴露了,那下场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可不想英年早逝,更不想成为方士手中的实验材料。 虽然不知道给自己纸条的人究竟是什么目的,但不管怎么说对方现在没有害他,可能自己对那人有用,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只是如今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是静观其变了。 想了许久,炎涛最终凭着自己多年的经验,做了一番推测:第一,对方不想杀他,起码现在不想杀他。第二,对方肯定有用得到自己的地方,但不是现在,不然自己已经被人带走了。第三,自己需要提高实力,这样即使将来遇到事情了也能有反抗的能力,而不是任人宰割。 想清楚了关键,炎涛的心情立刻放松了下来,唯一可惜的是,小溪中的那条人面锦鲤不知去了哪里,不过有了流金之体,倒也不算没有收获。 而且炎涛也想出了在人前使用流金之体而不被发现的办法。 只要穿上全复式重甲或是战甲,别人想发现他使用流金之体,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他自己,只要保证在人前绝对不使用流金之体也就是了。 炎涛查看了一下被打飞的斩马剑,所幸并没有损坏,这让他大舒了一口气,若是这斩马剑在刚才激战的时候被那白毫狒狒给打坏,那他之前几个小时的苦工可就算是白费了。 重新换了上了一套全新的全复式重甲,炎涛迈步走进了道观之中。 花园之内除了一些盆栽的花草之外,空无一物,青石垒砌的地面上一尘不染,什么痕迹都看不出。 炎涛推门进入了道观之中,道观的门锁已经被人打开,不知道是谁干的,可能是当时驻扎在这里的风铃堂成员,也有可能是罗森,总之必须先在此处检查一番才是。炎涛再次取出了灵纹机仔细的查看起那张地图来,但是什么都没找到,地图上只是标出了那通往地下的入口就在这道观之内。 24.你怎么知道? 只能靠自己了,只是炎涛在这道观之中寻找了近半个小时,头上都冒了汗了,也没找到那该死的入口在什么地方。 无可奈何之下,炎涛只得走出了道观,向着来时的那扇石门走去,打算找来祁虎三人帮忙一起寻找。 只是炎涛没想到的是,他才走出道观进入树林没过多久,全身浴血的罗森也来到了这道观之前。 罗森看着道观前那满地的狼藉和那只白毫狒狒的尸体,皱了皱眉,心道不妙,“难道那炎涛四人已经进去了?” 压制下心中不详的预感,罗森咬着牙,忍着身上的伤痛,走入了道观之中。这一进道观,他就松了一口气,道观之中的机关并没有被打开过的迹象,想来是那些人在这里并没有发现什么就离开了吧。 “如果不是炎涛那个死小子,自己如何会为了取这破铃铛而受了如此重的伤,差点连小命都交代在这里了。”罗森一边咬牙切齿在心中诅咒着炎涛的祖宗是八代,一边用钥匙打开了机关,消失在了道观之中。 没过多久,炎涛带着祁虎三人再次来到了这道观之中,可是这一次,炎涛却发现了这道观之中的物什似乎和之前有了些许的不同,但是这种不同究竟是什么却说不太清楚,但是本能的,他却能够感觉到这种异样。 片刻之后,炎涛豁然醒悟,这道观之中的许多东西,居然全都发生了一丝及其细微的偏移! “这里有人来过了!”炎涛下意识的惊呼道,这些东西的偏移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发生的,而和这座道观有关系的,只有那通往遗迹挖掘现场的入口。 “什么有人来过?”祁虎忍不住开口问道:“是谁?” “不知道,可能是罗森。”炎涛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得快点找到入口的开启机关,罗森很可能已经进去了。” 炎涛这句话刚说完,所有人的目光同时看向了洛雨。 洛雨被看的俏脸一红,抿了抿嘴唇说道:“我尽力!”说完便开始动手寻找了起来。 “我们也别傻看着,一起动手帮忙。”叶琳在一旁说道。 四人开始在房间内寻找了起来,半个小时的搜寻,几乎没把这道观给拆了,可是什么都没发现。 祁虎喘着粗气说道:“这样下去不行啊,要不这样,学着我们在那书房的经验,把这里能拆的东西全都拆了怎么样?” “不行,”洛雨开口否决了祁虎的意见:“这里可不是书房那种普通地方,这道观里很可能被装了某种歹毒的机关,如果硬拆,很可能会有麻烦。” “那现在怎么办啊?入口的机关又找不到,拆又不能拆,难道饿死在这里啊?”祁虎有些抱怨的说道。 “别泄气,”炎涛说道:“我们想办法那遗迹现场,为的是查明那风铃堂究竟想在这里做什么,还有看看那遗迹之中是不是有什么宝贝,如果实在不想,我们还能退出去啊,不用怕。” “我说,你不会是忘记了吧,”祁虎说道:“你别忘记了,那城堡外还有那群变异的快达龙呢!” “祁虎你也忘记了吧,”叶琳扬了扬手中的八臂神机弩说道:“我们现在有这个,还怕那些畜生?” 祁虎摇了摇头:“就算有了这八臂神机弩,要对付那么多的快达龙,我看也够呛,那些东西的速度太快了,而且数量还那么多。” 炎涛想到了来时,那些快达龙在黑暗中的动静,点了点头。 洛雨沉吟了片刻,对着炎涛说道:“炎师兄,你能不能把可能发生过偏移的东西标出来,我看看能不能从中发现点什么。” 炎涛点头表示同意,在脑海中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之前进屋之时,这道观之中东西摆放的位置,又扫视了一眼四周,然后随手打出了数到剑气,在那些似乎移动过的东西之上刻出了一丝细微的划痕。 洛雨从百宝囊中取出了一根木炭条,先在地上画了一幅草图,然后将那些似乎移动过的东西按照各自所在的位置,标在了草图之上,看着越来越详细的草图,炎涛看的不由得呆住了。 叶琳在一旁惊呼道:“这是九宫图!” 洛雨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不过缺了一小块。” “暗门的位置就在那里吗?” “不是,”洛雨摇了摇头,指了指九宫图的正中间说道:“那里不过是锁的位置,门的位置应该是在这里。” “钥匙?”炎涛在一旁皱了皱眉说道:“可我们没钥匙,难道这门就不能用别的办法打开?” 洛雨点了点头,说道:“这种九宫锁只能用钥匙打开,不过没关系,只要有锁,我就能当场做把钥匙出来。”她说着就走到了那锁的位置,仔细的查看了起来,片刻之后,就让她在一块地板下找到了那个锁孔。 随后,在炎涛等人的大眼瞪小眼中,不过片刻的功夫,洛雨就用探针估算出了钥匙的形状,然后,随手就用一块黄铜现场做了一把钥匙出来。 洛雨小心的将钥匙插入了锁孔之中,用力一转,就听“咔嚓”声脆响,神台之上的三尊两人来高的三清像连带着之前标记出的那些发生了偏移的东西全都转动了起来,神台前的地面随着那些东西的转动缓缓升起,露出了一个两米见方的入口。 入口之内黑幽幽一片,似乎有一道十分陡峭的石阶一直通到下面。炎涛探头看了看,立刻就闻到一股古怪的气味从下面弥漫了上来,有点熟悉,但是想不起是什么。 祁虎打亮了手提式白光灯就想下去,被炎涛一把拦住,说道:“你不要命了?万一有机关怎么办?我先下去,你们三个人跟上!” 说着炎涛一手抄起了斩马剑一手拿着手提式白光灯,当先走了下去,小心翼翼的先用脚探了下去,下面的石阶颇稳,用力踩了几脚,就知道这条路应该是安全的。用手提式白光灯往下一照,炎涛就发现这是个几乎笔直的通道,深的看不到底,四周泛绿的石壁上不知道为什么非常的潮湿手按上去有点打滑。可是下面又没水,不知道湿气是从哪里来的。 炎涛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握了握手中的斩马剑,就向下走去。这种几乎笔直石阶爬起来十分吃力,风铃堂的人在开凿的时候并不仔细,有些浅有些深,大部份只能刚好踩住一只脚,炎涛倒没什么,可是叶琳等人才下去了二十几步,已经开始喘气,脚尖开始痛起来。下去了大概九十多步,洛雨的脚甚至开始出现抽盘的预兆,众人只好停下来休息。 这个时候,炎涛抬头望去,上面的石门已经变成一个小小的方形光点,四周的黑暗像墨汁一样挤过来,看上去十分的压抑。 炎涛等人休息了一两分钟,就接着开始向下走,因为怕滚下去,所以炎涛身后的三个人此时都改了姿势,变成了手脚并用的倒着向下爬,虽然姿势有点不雅观,不过这里也没外人,而且这种姿势重心容易掌握,比用两只脚向下走要轻松得多。 二十分钟后,石阶走势一改,逐渐开始出现了角度,阶梯也好爬起来,在石阶上一直这么走着,阶梯的陡峭程度一直变缓,逐渐变得好走了起来。走着走着,炎涛隐约听到阶梯更下面似乎有水声,经过几个弯后,那水声大了起来,听上去万马奔腾一样,似乎这低下的水流十分的急。 往下又十几米之后,阶梯已经完全平缓下来,炎涛四人可以很舒服的像走正常楼梯一样向下走去。这里的水声已经很大,不时有一股暖流从阶梯的底端吹来。带着一股很浓的硫磺的味道,炎涛心里非常诧异,难道这里竟然会有那种东西,不可能啊,这里附近没有火山啊。 炎涛怀着疑问继续走去。突然,前面阶梯变的宽阔起来,众人疾走几步,前面吹来了一股强风,几乎把叶琳和洛雨吹的跌倒在地,还好祁虎在关键时刻拉了两人一把。炎涛抬手用手提式白光灯一照,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一个天然的洞穴里面。 这个洞穴大概有十米来宽,有大概五六米高,左右两边无限延伸开去,不知道通到什么地方。说是个山洞,不如说是条地下通道。山洞的顶上没有钟乳,但是四周的石头经过多年的冲刷,变得很圆滑。 炎涛看着这洞的规模,就知道不是人工开凿出来的。整个洞底是一条地下河,水流非常湍急,刚才四人在上面听到的巨大水声,就是因为这里的洞穴结构好像一个扩音器,将流水的声音扩大。祁虎试探性的往水里走了几步,发现水温颇高,有点下不去脚,而且越往前走水越深,几步就没到他的膝盖了,于是他赶紧退了回去,口中忍不住骂道:“我靠,怎么这么烫啊!” “这是岩脉,”炎涛开口解释道:“天地有灵,这大地和海水也和人一样有着自己的经络血脉的,那大海的经络血脉是洋流暗流,而这大地的经络血脉就是这岩脉暗河了。” “现在我们这么走?淌水着过去?可问题是,两边都能走,我们是该往左边还是右边啊?”祁虎一边把靴子中的水倒了出来,一边问道。 洛雨将手提式白光灯往一旁一指,说道:“那里不是有船吗?” 炎涛一看自己的左侧,果然,在河床之上停着两条木舟,木舟长约五米,宽两米,看穿身上没有丝毫的接缝,竟是用整块的原木挖出来的。 “好了,船有了,可是我们该往哪里走呢?” 炎涛想了想,拿着手提式白光灯在河道边扫了扫,查看了一下船靠岸时留下的痕迹,说道:“遗迹的位置应该是顺流直走。” “你怎么知道的?” 炎涛指了指河岸边说道:“你们看着撞痕,几乎全都是往逆流的方向撞的,很明显,在此处靠岸的船只几乎全都来自下游,所以那遗迹的位置很可能就在河道的下游某处。” “那还等什么?上船吧?”祁虎说着就去推船。 片刻之后,木船下水,祁虎在船头撑着篙子,一点一划的控制着船的方向,飞快的向下游划去。 这船才下水不过十来分钟,众人背后的水里突然炸起了一个巨大的浪花,几乎是一瞬间,所有的人就都成了落汤鸡,浑身湿透。炎涛心中一惊,忙把白光灯转回去一看,只见一道水柱冲出水面,碰到洞顶,滚烫的水变成雨一样的洒落下来。 在船尾的叶琳被烫的最厉害,全身通红,忍不住“啊”的一声尖叫了起来。 地下河水流湍急,水温极高,谁也没想到这水里竟然会突然冲出一股白色的水柱,直冲上洞顶,将所有人都浇的好似过了水的白斩鸡。 那水注子冲上洞顶片刻也不见衰落,反而有越来越凶猛的势头,这让炎涛想起了小时候跟着师傅在海边见到的那种被称为鲸鱼的东西,可这地底下怎么可能会有鲸鱼,而且这鲸鱼喷出来的水也不会这么烫啊? 洛雨这时候喊了起来:“祁虎师兄,快划啊,这是间歇性的热喷泉!水非常的高,就是灵力护盾都会被烫穿的!” 祁虎闻言大惊,连忙加快了撑篙的速度,可是要死不死的是,就在这木船还没划出二十来米,一股热喷泉从船舷边喷了出来,滚烫的水柱冲天而起,直接将船冲的撞向了河道边凸起的岩石,炎涛见情况不对,这样下去,这船非沉了不可,自己有炎阳金身护体,这种程度的热水倒也不会要了自己的命,可是祁虎他们三人可就麻烦大了,非被烫成水煮虾不可。 炎涛一咬牙,一掌拍在了那凸起的岩石之上,同时口中大声喝道:“叶琳、洛雨,用灵力护住船身!祁虎,快划!用最快的速度!快!” 原本已经几乎腾空的木船被炎涛这一掌排的再次平稳的回到了水面,同时船上撑起了一层蓝色的灵力护盾,抵挡住了喷涌而来的热水。 炎涛一边用掌力控制着船身,一边警惕的注意着四周随时可能冲起的水柱,此时水面上波涛起伏,不知有多少次这船都砸到了洞顶,若不是炎涛眼疾手快,只怕整船人都已经被熬成老汤了。 25.码头 一边用掌力击散那些奔涌而来的水浪,炎涛一边在心中暗自琢磨,那些风铃堂的人是怎么走这条水道的,该不会每次都像是他们这样这么狼狈吧,这间歇的热喷泉绝对是有喷发规律的,这么说来,炎涛等人也就只能是怪自己倒霉,居然这么巧的就遇上了这鬼东西。 整整五分钟,就好像过了五个小时,一叶孤舟在这浪涌湍急到了极点的地下岩脉之中上下颠腾,时而没入水下,时而又被冲上洞顶,洛雨修为最弱,一身的伤势又还没好,这一番折腾,已经是脸色惨白,几乎没被弄的晕厥过去。在船头撑船的祁虎也好不到哪儿去,身上的七个贯穿伤还没全好呢,这么一折腾,伤口都裂了开来,鲜红的血透过衣服渗了出来。 叶琳看着越来越高的浪涌,说道:“炎师兄,这样下去不行啊,我的灵力护盾已经已经撑不住多久了!快见底了!” 炎涛没说话,随手从百宝囊中取出了两枚恢复灵力用的九品清灵丹塞入了叶琳的口中,说道:“再撑一会儿!不然大家都得死!” 叶琳嘴里塞了东西,没办法说话,只得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炎涛看眼已经几乎晕厥的洛雨,无奈的摇了摇头,十分心疼的又取出了一枚清灵丹塞进了她的口中。这清灵丹虽然只有九品,但是因为能够恢复灵力,所以价值不菲,一颗清灵丹的售价高达二十两九品晶石! 二十两啊,炎涛每个月的俸禄也不过区区二百两九品晶石而已,这一颗就去了他好几天的薪水,如何不叫他心疼呢。原本炎涛是不会有这种自己用不太上的东西的。毕竟对炎涛来说,恢复元气效率最高的是回元丹,而不是那清灵丹。这些清灵丹都是他从哪些僵尸身上取下的百宝囊中翻找出的战利品。 又在这地脉之中颠簸了大约四五分钟的样子,叶琳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经脉仿佛被撕裂了一般疼痛难忍,丹田内更一丝灵力都没有剩下。 最终,一层巨浪打下,船上那层摇摇欲坠的灵力护盾,连一丝阻挡都为做到,就“扑哧”一声仿佛泡沫一般遇水而散。 炎涛大惊失色急忙双掌朝那巨浪猛的一推。 “砰!” 巨浪被炎爆劲力瞬间炸碎,木船也因为炎涛这一掌向前飞快的冲出了五六百米远,一头撞在了洞壁之上。 船,翻了! 炎涛刚一入水,就立刻感到突然全身一热,但是因为全复式重甲完全防水的关系,再也没有了其他不适的感觉。只是炎涛很清楚,祁虎三人可没有穿重甲,在这滚烫的水中根本撑不了多久,忙先把船翻正了,然后一边抓着船舷,一边打着手提式白光灯环顾四周寻找那三人的踪迹。 才一转头,就见那叶琳撑着摇摇欲坠的薄薄一层灵力护盾,抱着洛雨,在水面上上下起伏,时不时的被翻涌的水浪拍入水中,看情形已经是出于半昏迷的状态了。祁虎的情况稍好些,但也是被这翻涌的浪卷折腾的脸色发白。 拖着船,挥舞着手臂,炎涛靠着自己那差到了极点的水性,硬是用脚蹬着墙壁,窜到了叶琳和洛雨是身边,抓住叶琳的身体用力一抛,就将二人丢上了船,然后推着船,向着祁虎所在的方向游去。 可是才蹬墙向前窜了没几米,炎涛惊觉身后动静不对,忙回过头去,就见,一道撑满了整个水道的巨大浪涌自船的后方猛冲了过来! 炎涛看的头皮一炸,这时候也顾不上那还在水中的祁虎了,忙翻身上船,双手撑住船舷,整个人贴在船底,同时运起元气,用元气护盾将整个木船死死的包裹了起来。 这元气护盾才刚开启没过两秒钟,那巨浪就当头拍了下来,这一下巨力,差点没把元气护盾给直接拍散了。炎涛心知不妙,连忙催动体内的元气再添了一把力,将元气护盾加厚了整整一寸,这才挡下了那滚烫如岩浆的开水。 面朝船底,炎涛努力的控制着全身的肌肉和元气走向,以不断改变自己的重心来平衡船身,竭力不让这木船翻了,所幸这木船是用整根原木雕刻而成的,不然只怕早就被那翻卷的浪涌给拍的散架了。 炎涛被这起伏不定的浪涌颠的都快吐了,他现在的感觉就好像自己这船是使在下水道中一般,而且还是一条不断有人再冲水的下水道,所幸这水虽然烫了点,但却相当的干净,不然他非吐出来不可。 “三清道尊啊,让这间歇性喷泉快停下来吧。”炎涛在心中祈祷着。 可惜,三清道尊明显没理他,他刚在心中刚祈祷完,就又是一股巨浪拍了过来。这股巨浪力量极其的大,直接将木船拍进了河底,炎涛被这一拍,因为元气护盾和身体气机的牵引,被震的好悬没一口血喷出来。 炎涛强咽下已经到了喉头的鲜血,此时的他丝毫不敢松懈,死命的撑住了元气护盾,不让那摇摇欲坠的护盾破裂。他的心里非常清楚,以现在这越来越高的水温,一旦元气护盾破裂,那洛雨和叶琳必死无疑,肯定入水不到几秒钟就会被烫成和燕京名菜涮羊肉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涮人肉的,而且还是“涮全人”。 就在船刚一出水的刹那,炎涛忽然听到了远处有人在嘶吼,不知道是在叫些什么,水声太大了,根本就听不清楚。炎涛翻了个身,抬起头向前看去,立刻就见到了一幕让他欣喜若狂的景象。 就见那祁虎站在前方转角的一个洞口处,挥着手,对着自己大吼着什么。 看口型似乎是在喊,“码头在这里!” 码头?! 炎涛心中大喜,忙翻身下水,一掌拍散向了身后翻涌的水浪! “轰!” 借着爆炸产生的冲力,木船好似出膛的炮弹一般冲向了那处洞口,可惜,这木船可不是炮弹,奔腾的浪涌改变了船的方向,木船好似撞墙自杀一般,一头撞在了洞口不远处的石壁之上,炎涛此时正在船后,这一撞,那船尾直接砸在了他的头盔上,直砸得他眼冒金星。不过炎涛此时根本就没时间去想身体上的不适,凭手感就知道船毁了,而船上还有两个人呢,要是让她们掉进了这滚开的水里,那等于是他杀了她们。 在祁虎的帮助下,炎涛慌忙在那两人触水前用元气护盾护住,向着洞口游去,洞很窄,不过两米宽,当四人游入之时,这个山洞已经是完全没入了水中,祁虎打着手提式白光灯在头前带路。 凭着感觉,炎涛发现这山洞是斜向上挖掘的。炎涛没有祁虎那么好的水性,只能蹬着墙走,不过这踩着洞壁前进一点都不费力,虽然不雅观,但是速度飞快,特别是脚塌实地那种感觉非常好。这一路潜游直游了近一刻钟方才出水,所幸护盾在撑起之时纳入了不少氧气,倒也不至于让炎涛等人被闷死。 出水之后,入眼所见的是一条向上的阶梯,阶梯虽然陡,但是并不算高,不过三四米,炎涛抱着两个大美妞走上了阶梯,将两人轻轻的放在了阶梯尽头的平地之上,检查了一下两人的身体情况,都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耗尽了灵力,又受了些惊吓所以晕过去了而已。 祁虎一上岸就脱了力,躺在了地上直喘大气,炎涛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转身皱着眉,极其心疼的取出了三颗清灵丹给叶琳和洛雨两人服下,这才打着手提式白光灯查看起四周的情况来。 这里似乎是一个天然的溶洞,虽然不大,只有大约二十平米的面积,但是却非常的高,看手提式白光灯的灯柱长度,那溶洞顶距离地面竟有五十多米!在溶洞的底部有一个幽深的山洞,不知道是通向哪里的。不过炎涛知道,那山洞通往的地方,十有八九就是那遗迹的挖掘现场。 休息了半个小时,洛雨和叶琳两人幽幽的醒了过来,在清灵丹的帮助下,两人的体内的灵力都恢复了大约五成左右,气色比起之前要好了不少,炎涛取出了一张八臂神机弩握在了手中,认主、拉弦、上箭,三个动作一气呵成,十分的干净利落。 将手提式白光灯插入八臂神机弩下方的凹槽中,对着祁虎三人挥了挥手,当先走了进去。 洞内异常干净,连一块散碎的石子都没有,只是湿气太重,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山洞不深,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就走到了山洞的尽头,洞底是一扇特质的铁门,铁门的形状十分的奇特,锁孔在门的正中间,而锁孔的周围之一连串如同蜘蛛网一般散开的铁条,这些粗长的铁栓透过金属制的门框,直插入了洞壁之中。 炎涛在师傅的秘密洞府之中见过这种门,这种门叫做蛛网门。不但是因为这门的门闩数量极多而且形如蛛网,更主要的原因是,这门闩你碰不得,一旦破坏了一根,就会如同触碰到蜘蛛网的虫子一般,激活了门内暗藏的阵法。然后么,你如果修为不够,那就可以直接去阎王那里报到了。 炎涛轻轻的推了推,门是锁着的,便回头看了眼洛雨,问道:“这蛛网门能开吗?” 洛雨点了点头,取出了两根细铁丝,插入了锁孔之内,只是轻轻的拨弄了几下,她身后的三人就听到了极轻微的“咔嚓”一声脆响,随后就是“哗啦哗啦”一连串的金属机括的摩擦声,那如同蜘蛛网一般的铁门栓全都缩了起来,铁门“嘎吱”一声开了。 洛雨小心的将门推开了一条缝,见没什么危险,就用力将门推了开来,可这门才一开,洛雨就啊的一声尖叫一屁股摔倒在了地上。 罗森看着眼前厚重的牢门,心中微微的挣扎了一下,“要打开吗?那些人未必能够追上来的。”片刻之后,他用力摇了摇头,“还是打开的好,这种事情宁可多做准备,也比冒险要好。”他这样想着,就从百宝囊中取出了一把钥匙小心的打开了门锁,但是他没有直接把门打开,因为他知道,这门内关着的是什么,如果打开了,很可能他自己就会被直接撕成碎片。 所以罗森取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天雷子,绑上灵力延迟起爆装置之后,就用胶泥黏在了门缝上。等他走远了,这起爆装置中暗藏的灵力就会被引发,随着导灵丝进入天雷子之中,从而引爆天雷子,将这门完全炸开。 到时候,所有想要追上他的人都会被这门内的怪物袭击。 “不过就算没有这里面的怪物,那个暗藏着的暗子,也会帮我阻挠他们的吧,嘿嘿。”罗森看着眼前的天雷子,冷冷的暗想着。 穿过了挖掘人员的住宿区,罗森来到了一口直径足有十米的井前,井台之上满是泥泞,仿佛是雨天之后被上万人踩踏过的泥泞小路一般。罗森取出了两片风铃合在了一起,放在了封闭的井口之上。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风铃便化作了飞灰,消散在了空气之中,原本将井口封死的石板似乎感受到了风铃的消散,突然亮起了一阵刺目的光芒,随着一阵沉闷的岩石挪动声,那厚重的石板缓缓的向一侧挪去,片刻之后,黑洞洞的井口就出现在了罗森的面前,同时井台之上泛起了极快石板,露出了里面暗藏着的铁链。 “轰!”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响起了一声爆炸产生的巨响。 罗森脸色一变,忙抓住了其中的一根铁链,用力拉了拉,十分的牢固,便匆匆将那铁链在腰上缠了两圈,然后翻身爬入井中,一点一点的向下滑去,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再也看不清他的身影。 今天再次被人刷,这是新书期第二次被人刷了点击然后举报了。前后一共被人刷点击举报两次,瞬间投18张黑票一次,彻底的无语了,也彻底的麻木了。 小蛇我只想说,“来吧!想刷的,想黑我的,来吧!小蛇我无所畏惧!虽然我的新书期被毁掉了三分之一,但是我还是会坚持下去,坚持好好的写下去!” 26.生死选择 炎涛见洛雨吓成这样,忙举起手中的八臂神机弩,探头看去,这一看,他的头皮也不由得一炸。 就见这铁门之后是一条幽深黑暗的金属走廊,说是金属走廊,是因为走廊的四壁全都是坚实冰冷的合金铸造而成的。 这金属的走廊并不罕见,但是让他头皮发炸的是,在那金属走廊之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暗红色的大蚂蚁,粗略一数,竟有五十只之多,这些蚂蚁的体长足有一米半,巨大的獠牙在洛雨手中那手提式白光灯的照射下,散发着鲜红森冷的光芒! 方才洛雨的惊叫声太响了,显然已经惊动了距离最近那只大蚂蚁。 就见那只暗红色的大蚂蚁扭了扭自己的大脑袋,咬合了几下坚硬的口器,巨大的蜂巢状眼睛对着铁门这边看了看,然后晃动了一下头上那长长的触须,“吱吱”的叫了几声,兴奋的向洛雨爬了过来。才爬了没几步,那只暗红色的大蚂蚁突然停了下来,对着洛雨张开了硕大的口器。借着光线,炎涛清晰的看到,在那蚂蚁的口器中间的那个小嘴之中忽然散发出一种让人心悸的灼热的灵力波动。 可是,炎涛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一道金黄色的火柱就从那大蚂蚁的口中喷射而出! “糟了!”炎涛见状大惊,全身的寒毛不由的一炸。如果让那火柱喷到洛雨的身上,那洛雨就死定了,肯定会被烧成灰的! 当下也顾不得细想,一个纵身就挡在了洛雨的身前,左手一拳击出,炎爆劲力引爆空气,炸散了凝实的火柱,同时右手抬起八臂神机弩对着那只蚂蚁的脑袋,迅速而平稳的扣下了扳机。 “嗖!” 破甲箭带着破空的呼啸,“噌”的一声穿透了坚硬的虫壳,将那只大蚂蚁的脑袋死死的钉在了地上! 那只大蚂蚁颤抖了两下就不再动弹了,但是这只大蚂蚁的死却惊动了惊动了走廊之上所有的蚂蚁,五十多只一米多长的大蚂蚁向着铁门处蜂拥而来! 洛雨因为炎涛挡在了身前,故而没有看到那五十多只大蚂蚁蜂拥而来的可怖一幕,只是用力咽了口口水,有些感激的说道:“炎师兄,谢……谢谢……” 祁虎却是看见了那群硕大无朋的大蚂蚁正朝着这边蜂拥而来的骇人阵仗,吓的全身都开始发抖了,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颤颤巍巍的问道:“现在该怎么办啊?”他可知道,这些蚂蚁喷出的火焰温度之高,绝不是他能够抵挡的,以他那灵力护盾的防护力,估计撑不了片刻,就会落个盾毁人亡的下场。 “轮击!”炎涛一声爆喝顿时让吓的几乎大脑卡壳的祁虎三人回过了神来。 所谓轮击乃是脱胎于原始的三段击的一种攻击方式,两人一组,前蹲后站,轮番射击,最适合使用八臂神机弩之类的弩箭在狭窄地形进行压制性攻击。 轮击是刑堂弟子必修的功课,所以四人施展起来倒也熟练,八臂神机弩全都调整到了齐射状态,每一轮四十支破甲箭同时射出,而那些蚂蚁不过区区五十余只,而且过远的距离使得那些蚂蚁根本就还没有靠近喷射火焰就已经被射成了刺猬。 几轮下来,祁虎三人见那些蚂蚁伤害不到自己,胆气顿时壮了不少,轮击之间的过度也越发的圆润自然。不过数分钟的功夫,幽深的金属走廊之内就再也见不到一只还能动弹的大蚂蚁了。只是祁虎等人手中的弩箭被在短短的几分钟内一射而空,一支都没留下。 祁虎看了看空空如也的乾坤匣,走到了炎涛的身边说道:“炎师兄,这破甲箭还有没?再给个两百支吧。” 炎涛闻言刚想从百宝囊中取出破甲箭,但是就在手刚动了一下的时候,他的突然就打了个激灵,“等等,他怎么知道自己手上还有破甲箭的?自己当时可是说一共就八百支的。” 炎涛不由得留了个心眼,刚挪动的手臂顺势就指了指地上,然后苦着脸说道:“我手上也没了,地上那些箭又没坏,捡起来擦擦不就又能用了。”说着他就当先走入了走到蚁尸堆中,矮身开始捡拾那些没有损坏的破甲箭,同时从百宝囊中取出了几块散发出不甚明亮的温润白光的小石头不断的抛洒了出去,照亮了幽暗的走廊。 这是月萤石,也就是修士常用的白光灯和手提式白光灯中的发光源,在没有灵力的补充下,一颗充满灵力的月萤石可以持续发光数月之久,再加上月萤石价格及其低廉,品质最差的月萤石的市价不过一钱十品晶石,所以在野外或是在挖掘遗迹之时,低品质的月萤石常被当做临时的光源来使用。 当最后一根还能够使用的破甲箭被拾起的时候,炎涛手中最后的一块月萤石被抛了出去。 这时,叶琳忽然开口问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罗森应该比我们先进入这里的,可是这里这么多的大蚂蚁,他是怎么过去的?” 炎涛闻言想了想,看了看四周地上的痕迹,当看到一些还带着一些湿气的脚印时,冷冷的说道:“他来过这里!我能肯定,这里有他的足迹,看来应该是他放出了这些东西。看来他猜到了我们可能有能力下来,所以才……” 接下来的话,炎涛不用多说,祁虎三人自然也能想得到,只能在心中祈祷,那挨千刀的罗森别开启了太多的机关才好。 走到走廊尽头左转,又是一条笔直的走道,走道两侧是一个个房间,可能是给在遗迹中挖掘的工作人员居住的地方,既然有人,那这里很可能就会有僵尸,炎涛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三人小心戒备,随后反手推开了身边的那扇房门。 门刚一推开,炎涛立刻就举起手中的八臂神机弩,警惕的用手提式白光灯在房间内扫了一圈。这里是储藏室,房间不大,却堆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杂物和箱子,炎涛翻开了其中一口小箱子,惊讶的发现,这箱子里竟居然装满了军用的月莹筒。 月莹筒,其实就是军用的手提式白光灯,不过炎涛等人手里的手提式白光灯都是自己制作的,和正式的月莹筒根本就没法儿比。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正式的军用月莹筒功能极多,甚至能够当法宝用,一件就价值上千两九品晶石。 像炎涛这种月俸足有二百九品晶石的内门核心弟子都舍不得买那么贵的照明工具,更别说那些月俸只有数十九品晶石的普通的内门弟子了。 炎涛将那几十个月莹筒分了,四人毫不犹豫的丢掉了握在手中的手提式白光灯,有了月莹筒这好东西,谁还用手提式白光灯那种垃圾货。 随后,炎涛又打开了另几口箱子,却都没有见到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好东西。除了一大堆破土铲和裂岩镐就是十几把特质的去尘刷,都是些挖掘用的工具,就没见着哪怕一件值钱的货色。 随便的将东西平均的分了分,炎涛推开了隔壁房间的房门。 这个房间之内是个典型的卧室,房间不大,不过二十平米的面积,但是里面此刻却是空无一物,除了一张孤零零的床铺和一个小衣柜之外,什么都没有。炎涛又接连打开了其他的房间,全都是如此,不过看起来这里应该曾经是住着人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全都带着东西撤走了。 炎涛又推开了其他几个房间的房门,全都是如此。炎涛失望的沿着走廊向前走去,突然,他感到自己的眼睛突然一花,十分突兀的,一个白色的人影从他的眼前飘过,消失在了走道尽头的转角处。 “是那个披着蓝色长发,身穿白色汉服的小女孩儿!”炎涛的脑海中仿佛是过电一般,立刻就闪过那了那张可怕的脸。 炎涛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那祁虎等人,这三人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改变,显然,看到那个彷如鬼魅一般的女孩儿的人,只有自己。 “她究竟是什么人?她想做什么?”炎涛的脑海中不由的浮现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怎么了?”祁虎在身后拍了拍炎涛的肩膀问道。 炎涛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然后接着向前走去。 转角之后,是一个偌大的由天然溶洞改建而成的地下广场,广场的两侧有两排岩石垒砌的简易房,那些房子极大,每一栋都有十来米高,但是左侧的那一排简易房此时却是塌的,正在炎涛好奇这些房子为何会倒塌的时候,一个巨大的物体缓缓的爬出了废墟。 炎涛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那个庞然大物,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而他身后的三人更是被那东西吓的大气都不敢喘。 那是一只巨大到可怕的暗红色大蚂蚁,体长约有十米,平均五米左右长短的足部粗如水桶,巨大的钳状口器足有一米来长,口器之上的锯齿异常的锋锐,在广场两侧的白光灯照射下散发着森冷的寒光,直径约有三米的巨大尾部,更是昭示着这只大蚂蚁的显赫身份。 这是一只蚁后! 就在四人用利用传音的手段商量着该怎么通过广场,到达广场尽头的时候,那只蚁后头顶上那足有三米长的触角突然轻轻的颤动了一下,然后转动巨大的头颅,朝着四人所在的方向看去。 巨大的蜂巢状眼睛流光闪动,显然是发现了炎涛等人的存在。 炎涛见状大惊,刚想开口说话,一股骇人的灵压就压在了三人的身上,那灵压之强大,几乎压迫的四人全身仿佛是灌了铅一般的沉重,丝毫动弹不得。 凝脉顶峰! 这只蚁后绝对有凝脉顶峰的实力! “是退回去,还是往前冲?”炎涛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这样一个疑问。 如果不顾祁虎四人,他仗着自己流金之体的保护,无论是前冲还是后退,都能保住性命,但是祁虎三人无论是前进还是后退,都可以说是九死一生。 前进,鬼知道广场尽头有些什么。 后退,从入口出去,在外门那些快达龙的攻击下,祁虎他们三人又能活下几个来? 看了眼身后的洛雨和叶琳,炎涛用力咬了咬牙,说道:“我吸引那东西的注意力,你们动作快点,找到通往遗迹的路之后马上进去,我最后跟上!” 说着炎涛举起了八臂神机弩冲向了那只硕大无朋的蚁后,一边冲,一边扣下了扳机,二十支破甲箭带着破空的呼啸向着那蚁后冲了过去,那蚁后修为虽高但是动作十分的迟缓,刚对着疾跑中的炎涛喷出了一道火焰,就被破空而来的二十支箭簇射的一个踉跄,炎涛见状大喜,身形流转之际,不断的扣动扳机,如雨般的箭矢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将那蚁后攒射的好似插满了香的香炉一般。 只是那蚁后甲壳坚硬无比,箭簇虽然刺入了那甲壳之中,但却伤的不深。那蚁后似乎是被这些伤势激怒了,对着炎涛不断的喷出一道道金黄色的灼热火柱。若不是炎涛跑的快,只怕是早就被烤成肉罐头了,而且还是人形的肉罐头。 祁虎见炎涛已经吸引了那超大蚁后的注意,眼中不由的闪过了一丝精光,但是这丝精光一闪即逝。就见他一咬牙,转身对着洛雨和叶琳挥了挥,示意两人跟上,然后蹑手蹑脚的向着广场右侧的简易房跑去。 仗着强大肉体带来的速度和八臂神机弩的巨大威力,炎涛整整和那只蚁后游斗了十分钟的时间,而这个时候,祁虎三人已经跑到了那广场的尽头。 刚一到那里,叶琳就看到了那口被打开了的井,井台之上的痕迹和之前罗森下去之时一摸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 看井台上的那些脚印,他们就知道这口井是做什么用的,当下也不顾细想,叶琳对着炎涛大喊了一声之后,就抓起了一根铁链跳了下去,紧接着跳下去的是洛雨。 当炎涛冲到了那井台近前不足百米时,已经抓起了铁链的祁虎突然回头对着炎涛十分诡异的笑了笑,然后放下了手中的铁链,从百宝囊中取出了一张纸符贴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纵身跳下了井台,同时不知道什么东西被开启了,那井口的封石迅速的封闭了井口。 炎涛见此情景,头皮不由得就是一炸,脑袋一下子就懵了,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忙冲到了井台边用力推了推那封石,封石坚固异常,纹丝不动,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作的,他气的狠狠的砸了下井台! 27.后面是什么? “该死!自己怎么没想到,四人之中还有奸细的可能呢!” 虽然方才祁虎问炎涛要破甲箭的时候,他已经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祁虎会是风铃堂的手下的可能。 这时,炎涛想起了一直在心中暗藏着的一些模模糊糊的让他一直感到有些疑惑,但是却一直没有注意的细节。 炎涛在心中苦笑了一下,当时看到那祁虎身中七处贯穿伤却还没有死的时候自己就应该怀疑的,七处贯穿伤却没有伤到要害,这也太巧了吧。而且他忽然就想起了当严平驾驶着灵甲车立刻之后的情景,当时就是祁虎发现了这处废弃了的城堡,而在地下暗河之中,也是祁虎发现的码头。 巧合实在是太多了,可是自己却一直都没有发现,炎涛不由的暗叹了一口气,想不到那罗森居然在自己的手下之中居然还埋伏了一招暗棋,实在是……自己真是蠢到家了…… 就在此时,那只巨无霸蚁后已经冲到了炎涛的身后不远处,炎涛一个翻滚躲过了贴背射过的火柱,不顾被烤的刺痛的后背,一个箭步冲向了来时的那个走廊,可是这只蚁后似乎看出了炎涛的打算,一道火柱喷在了炎涛的必经之路上,挡住了炎涛的去路。 炎涛心头火起,刚想开启流金之体和那该死的蚁后拼命。就在此时,一道白光划过,直冲那左侧简易房的废墟而去。白光的速度极快,但是隐约间,炎涛却看出,那道白光赫然便是那个身穿白色汉服的鬼女。 微微的皱了皱眉,就在炎涛心里寻思着是不是要过去看看那里是不是有些什么的时候,那只硕大无朋的蚁后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 炎涛心下大惊,“这蚁后的速度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之快?!” 当下也不及细想,一个侧身,躲过了那蚁后如晴空霹雳般劈下的前足,抄起斩马剑一剑砍在了那蚁后的后脑壳上。这一剑,炎涛可是下了死力的,但是却只是在那蚁后的甲壳上砍出了一片火花,和一条不深的划痕! 甩了甩被震得发麻的手腕,炎涛心中大骇,这蚁后的甲壳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之硬?! 可是不容炎涛多想,那蚁后已经一口咬向了他的脑袋。 躲? 根本就没有时间! 炎涛一咬牙,心神一动,流金之体随之开启,然后一拳砸向了那蚁后的巨大钳状口器! “咔嚓!” 蚁后一口要在了炎涛的右手臂铠之上,那臂铠之坚硬,岂是它一只小小的连金丹都没有结成的小蚂蚁能够损坏的了得,它这一口咬下,差点没把口器给崩了。蚁后吃疼,甩飞了炎涛之后,就开始不停的用前肢搓揉着那大口器,看它那疼的样子,如果蚂蚁有眼泪的话,它肯定已经哭出来了。 炎涛也不好过,蚂蚁的力量本就大的可怕,这只蚁后的力量之强,只怕便是金丹初期的武修只怕也比它不上,这一下甩,整个人就被直接甩的飞了出去,就好像是被丢出去的垃圾一样,整个人被甩在了案板上的大饼,直挺挺的砸在了井台后的墙壁上,整个人被砸的嵌入了墙壁之内。 “噗!” 便是有流金之体护身,炎涛身上流转的金红二色也没能完全削去那巨力带来的伤害,一口血没忍住,喷了出来。身上的全复式重甲更是不堪,特别是上半身,已然是完全的龟裂了开来,仿佛是破碎的饼干一般,滑落了下去,零散的掉在了地上。 炎涛视线此刻已经变得异常的模糊,只觉得眼前一花,似乎那蚁后已经冲到了自己的身前,不由的苦笑了一声,“这下只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可是让炎涛疑惑的是,那巨大到可怕的蚁后居然没有将他撕成碎片,而且用那巨大的口器轻轻的将他从墙壁中挖了出来,然后小心的放在了地上。紧接着,那蚁后居然轻手轻脚的用巨大的口器小心的将炎涛身上所有还附着在身上的重甲全都剥了下来。 炎涛见那蚁后如此动作,下意识的抓紧了自己的裤子,心中不由的产生了一种异常荒诞的念头,“难道这蚁后还打算强*奸*我不成?” 可是显然,那蚁后没有这种打算,只是对着炎涛长大了口器,然后从口器内暗藏的小嘴中吐出了一滴散发着极其古怪但是确实又及其诱人的水团滴在了炎涛的身上。说是一滴,但是这一滴水之大,用一桶来衡量也不为过。 当那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水滴滴在了炎涛的身上的时候,炎涛只觉得全身一热,然后瞬间就昏迷了过去。 洛雨抓着铁链顺着井壁向下降不过十多米,突然感到头上一暗,不由一愣,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当场就傻了,就见那井口居然正在闭合,而那祁虎正一手抓着什么东西漂浮在不断封闭的井盖之下,心感不妙的洛雨将月莹筒向上一照,白光亮起,让洛雨看清了祁虎手上抓的东西,那是一根铁链,还没等她回过神来,那井口之上的封石就彻底的封死了。 一个让洛雨几乎晕厥的念头在她的脑海中闪了过去:“祁虎他故意关上了井口的通道!他是风铃堂奸细!他想害死炎涛!” 想到炎涛几次救了自己的场景,想到炎涛被那巨大到可怕的蚁后撕成碎片的景象,洛雨的眼眶不由的红了,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洛雨银牙一咬,一手抓住铁链,一手想要举起了八臂神机弩,把祁虎那个王八蛋射成筛子,让他替炎涛偿命,但是她的力气太小了,一只手根本抬不起八臂神机弩来。 祁虎先是发现自己被洛雨发现了身份,不由的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但是当他看到洛雨连八臂神机弩都太不起来的时候,心中顿时大定,抬起手中的八臂神机弩对着洛雨就要扣下扳机。 可是,就在他手指准备发力的那一刹那,一支破甲箭带着破空的呼啸刺入了他的下体。 这一击,祁虎差点没晕过去,手一松,八臂神机弩脱手落出,翻滚着掉了下去。 还未等那强弩落地,又是一箭从下面飞了上来,直刺入了祁虎的额头,将其死死定在了那封死井口的封石之上! 紧接着洛雨又接连看到连续数十支破甲箭从下方攒射了上来,不过片刻的功夫,那祁虎就被射成了刺猬。 洛雨顺着铁链直向下划了十来米,这才着了地。 脚刚一触地,洛雨就哭着扑向了眼眶微红的叶琳,哭叫道:“叶师姐……” 叶琳抱着洛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无名山脉,荒古大殿,身穿绸缎小衣的小屁孩捡起了一只小小的受伤的蚂蚁,小心的捧在手心之中,然后慢慢的从脖间悬挂着的一只小玉瓶中取出了一滴淡绿色的液体滴在了那只大约只有刚成熟的黄豆大小的小蚂蚁身上,那只蚂蚁片刻之后便恢复了活力,震了震翅膀,绕着小屁孩飞舞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梦醒了,炎涛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就见那只巨大蚁后的大脑袋正看着自己。 炎涛突然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那蚁后的脑袋,说道:“你是那时候的那只小蚂蚁?我刚才在梦里才记起你来,想不到你现在都那么大了,那时候你还只有黄豆大小呢。而且你现在也比以前厉害多了,我差点被你给折腾死。” 大蚂蚁似乎听懂了炎涛的话语,好似小狗撒娇一般,用它那巨大的脑袋在炎涛的身上轻轻的蹭了蹭。 炎涛笑着摸了摸那蚁后的大脑袋,脑中产生了一丝疑惑,那个梦里的小孩,是自己吗?那自己当时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过去从来没有这种记忆?那自己又怎么会被师父收养的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过了片刻,炎涛站起了身,摇了摇头,放弃了脑中的混乱思想,问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蚁后轻轻的点了点头,一道暗红色的灵光从它那长长的触角之中散发了出来,笼罩了炎涛的全身。 炎涛清楚了感到,自己那虚无的识海之中多了一颗暗红色的珠子。 那是蚁后的本命珠,从此之后,炎涛便是这蚁后的主人了。 炎涛苦笑了一声,说道:“大家伙,你不用这样的。” 蚁后似乎并不在意,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全身泛起了一阵暗红色的光芒,片刻之后,就化为了一只黄豆大小的暗红色小蚂蚁,飞到了炎涛的身上。 炎涛笑着和小蚂蚁嬉闹了一会儿,便从地上将散落的百宝囊全都翻找了出来,取出了一套新的全复式重甲换上,整点了装备,将变小了的蚁后放在了肩上,思索了片刻,就向广场左侧的那片倒塌的简易房走去。 走到近前,炎涛才明白那白衣女鬼的提示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废墟的正中间居然有一个直径近十米的大洞,炎涛转头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肩头的蚁后,笑吟吟的用神念传音道:“大家伙,这是你弄出来的吧。” 蚁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在炎涛的肩膀上扭了扭身子。 炎涛摇了摇头,神念传音道:“你全身暗红,又是火蚁一族的皇后,以后就叫你胭脂吧。老是大家伙大家伙的叫,实在是不太方便。” 蚁后闻言在炎涛的肩膀上兴奋的吱吱的叫了几声,又绕着炎涛的头盔飞了几圈,这才消停下来。 炎涛被它逗乐了,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蚁后的脑袋。打亮了月莹筒,走入了那个大坑之中。 坑洞之中爬满了大量的暗红色的火蚁,但是这些都算是胭脂的子民,所以炎涛倒也不用担心会受到攻击,反而这些大蚂蚁仿佛是受到了某种指令,全都汇聚在了一起,然后化作一道道红色的流光进入了胭脂的体内,不过片刻的功夫,坑洞之内就连一只蚂蚁都找不到了。 虽然不知道胭脂是怎么做到的,但是炎涛很清楚,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件好事。 在潮湿的,犹如迷宫一般的蚁穴中走了整整两个小时,炎涛才来到了一面砖墙之前,话说如果不是有胭脂带路,只怕他是绝对找不到这里的。这个火蚁穴实在是太大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被胭脂收回的火蚁却不多,前后加起来不过区区百余只,想来是胭脂的修为有限,只能控制如此数量的火蚁吧。 轻轻的用拳头敲了敲砖墙,是空心的,后面似乎有一个不小的空间。 “胭脂,这后面是什么?” 蚁后吱吱了几声,只是炎涛完全听不懂虫鱼,思索了片刻才用一种有些迟疑的口气问道:“这墙后面是遗迹?” “吱吱……”又是两声难以理解意思的虫语,炎涛无奈的摇了摇头,那蚁后见他无法理解,便用触角指了指墙壁,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炎涛想了想,问道:“你是想说,这墙壁后面既是遗迹,又不是遗迹?” 蚁后见炎涛听懂了,兴奋的点了点头。 炎涛皱了皱眉,脑子里充满了疑问,什么叫既是遗迹又不是遗迹?不过随即他就不想了,与其浪费时间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还不如直接把这墙壁砸开,直接看里面究竟是什么呢。想罢,炎涛气沉丹田,运起元气一双掌猛的向前一推! “喝!” 随着炎涛发自丹田的一声爆喝,砖墙之上硬生生的被他拍出了两个人头大的大洞,一股极度难闻的气味从砖墙上的大洞之中冒了出来。 “该死!”炎涛脸色一变,忙向后退去,这墙后的空气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流通了,现在这里面的空气,绝对是和毒气一个级别的,吸之必死无疑,他哪里还敢呼吸。屏息将那砖墙彻底推倒之后,炎涛连忙向后退了开去。在退开的同时,炎涛随手就往那墙壁之内丢了一张清风符,驱散里面污浊的空气。 整整一个小时,炎涛估计着里面的空气换的差不多了,便手持八臂神机弩,打着月莹筒走了进去。 墙后的房间并不算大,最多也就只有四十个平方,墙壁的四个角落,是四根暗红色的鎏金盘蛇柱,最里面有一个一人高的门洞,没有门,石室的墙上刷着土黄色的墙漆,土黄色的墙漆之上画的是一幅幅有些奇怪的生活壁画,有朝拜的场景,也有祭祀的场景,看不太懂,但是许多的画上,都有着一条血红色的大蛇,看壁画的构图结构,很显然,那大蛇的地位非常之高,在一幅壁画上,炎涛甚至发现,这大蛇的地位甚至比一个头戴蛇头皇冠的人的地位还要高。 28.怎么会死在这里 看着看着,炎涛忽然就想到了那个在灵纹机中看到的神话故事,那个以太虚炎蛇为图腾的炎蛇帝国。在那个帝国之中,太虚炎蛇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难道这红色的大蛇就是那太虚炎蛇吗? 炎涛陷入了沉思,但是片刻之后,他就不再多想了,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现在想办法到达那遗迹的挖掘现场干掉罗森和祁虎才是真的,希望洛雨和叶琳两个丫头别出事,不然自己救了她们那么多次,就算是白救了。 思索着,炎涛迈步走向了那个黑漆漆的门洞。 警惕的用月莹筒对着门洞内扫了一下,门洞之内,是一条幽深的走到,走到之中积水齐膝,炎涛见状不由的皱了皱眉,这么深的积水,如果这地板之下有些什么,那到时候很可能就会有危险。炎涛不由的有些犹豫了起来,看着面前的积水怎么样都下不了脚去。 “死就死吧!”炎涛一咬牙,一脚踩了下去…… 站在一台三人高的巨大灵纹机前,罗森双指飞快的跳动着,片刻之后,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任务终于完成了,灵纹机中所有和风铃堂有关的资料都已经被删除,剩下的只要尽快撤离这里就可以。 罗森翻看着手中灵纹机打印出的报告单——删除所有数据,打开灵力连接,启动玄阴鬼气屏障计划,进入屏障计划倒计时…… 对照了一下自己手中玉简中记载的任务单,所有的任务全部完成,没有遗漏。罗森用力搓了搓脸,双眼中充满了异常可怖的血丝。 “屏障计划已经被开启,这下自己可算是真正的十恶不赦了,不过这关自己鸟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只要能成就金丹,到时候还不是天高任鸟飞,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罗森在心中恶狠狠的想着,以此来消除心中因为亲手开启了屏障计划而产生的恐惧。 猛灌了一口烈酒入肚,定了定有些浮动的心神,罗森快步跑向了巨型灵纹机后方的升降机,按下了开关,升降机发出了迟钝而单调的声音。现在他将要去做的,就是尽快赶到位于遗迹挖掘现场,找到那个不用破开禁制就能得到的秘宝,然后从紧急逃生出口逃走,并且在离开之前在入口处埋下炸药,等自己离开之后引爆。 “现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只要自己动作快一点,屏障计划已经开始倒计时了,一旦时间归零,屏障计划开始,在这城堡和遗迹发掘现场的所有生物都会死去,当然也包括那个差点坏了自己好事的炎涛还有叶琳他们。到了那个时候,得到了秘宝的自己,不但金丹有望,便是再高的境界也不再是梦想,以前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到时候一定要他们付出代价。”罗森看了看辰盘上的时间,心中暗自琢磨着,想到最后,脸上居然浮现出了一种十分诡异的笑容。 升降机停了下来,罗森将门打开走了出去,接着取出了破甲飞剑握在了手中,脑海中回想着前往遗迹挖掘现场的路线。想要到达遗迹现场,就必须再一次从餐厅中穿过,虽然之前为了恢复升降机的动力,与那些家伙打过一次交道,不过它们要比想象中更加机敏。虽然那些僵尸由于饥饿而变得有些瘦弱,但这更增强了它们的凶恶程度。第一次能够毫发无伤地通过,实际上只是因为运气好…… 这时,一声金属摩擦的机械声在不远处响起,罗森一下子呆立当场无法动弹。 青石地面的走廊上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听声音似乎是两个人的,一瞬间又停了下来,然后很快地朝着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走去。 罗森慢慢地走向拐角,朝走廊的另一侧窥视。他看到了叶琳和洛雨穿过铁门的背影。接着,两扇门关闭,走廊中又传来了升降机低沉的声响。 她们究竟是怎么从那群火蚁的嘴下逃脱的?怎么会这样!祁虎呢?炎涛呢?他们两个去了哪里? 有些懊恼的对着虚空用力的捶了一下,罗森意识到,很明显,自己低估了她们两个,她们两个的实力如果真的那么强的话,那餐厅里的那些麻烦就绝对挡不住她们两个,也就是说,自己想要完成任务最大的阻碍就是她们两个了。 虽然内心十分的焦急,罗森还是快步来到走廊,朝着叶琳和洛雨来时的那扇木门走去。 “如果叶琳和洛雨返回的话,就直接杀了她们两个吧。反正只不过是晚几分钟完成任务,再离开这里而已。这只是一个预期之外的变化,而自己并不喜欢在游戏的终盘出现这种意外的事件。当然我也知道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够按照自己的预想来发展……” “我是这里的支配者。在这里我还从来没有输过!这是我的游戏!我就是规则!所以那两个臭丫头是不会造成阻碍的,我最终将顺利地完成任务。”罗森仿佛是自我催眠般的嘟囔了几句。 蹑手蹑脚的向前走着,罗森看到路上不时留下了一些痕迹,那是在地下研究所四处徘徊的被叶琳和洛雨干掉的风铃堂属下。其中有两具尸体就躺在门外,尸体的头盖骨上都被开了一个十字形的孔洞,好像是被破甲箭射中后留下的伤口。 见此情景,罗森怒不可遏地朝其中一具尸体踢了一脚,但是随后,他就立刻低骂着抱脚跳了起来,显然愤怒中的他忘记了这些变异了的尸体究竟有多坚硬。 叶琳和洛雨两个人慢慢的走在满是莹亮符文的房间,灵气氤氲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土腥气,这里似乎是一间储灵室,但是又建的有点儿太大了。巨大的布满了莹亮符文的储灵机位于房间的正中间,宽阔的空间里回荡着单调而沉闷声音,房间的四的四个角落有四根没入了天花板和地板的柱子,上面灵光浮动,泥土和空气之中的所蕴含的灵力被这四根导灵棒传导到了这个房间之内,然后通过符文的转换,最后被储存进了储灵机之中。 这里应该是挖掘现场和废弃城堡的灵力源泉,这很好地说明了为什么在这么长的时间里,这里能够不为外人所知,因为对于他们来说,完全能够自给自足,恐怕在这里,食物等生活必需品也有大量的存货。 叶琳和洛雨在让人感到炫目的房间里慢慢的移动,小心的戒备,防止被突然出现的僵尸偷袭。很快,两人穿过了储灵室,来到了一条走廊,走廊的尽头有一扇半开着的房门,两人相互看了看,然后小心的向前摸了过去。 炎涛小心的趟着水,缓步走在充满了积水的走道之上,这里冷得厉害,虽然纯阳属性的全复式重甲本身就能够在受到寒冷的刺激下自动散发出一种缓和的热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依旧能够感受到一丝丝的寒意在往骨髓里渗。 在水里走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炎涛来到了一个高出水面大约一掌距离的房间,房间的门锁着,门是结实的金属门,这让他想到了在那栋诡异的废弃城堡里看到过的那扇金色的大门,这让他有些后悔,那扇如此值钱的门自己居然没有打包带走,实在是有些对不起自己。 月莹筒那白色的光圈在门上扫了一圈,这里显然没有人来过,门上的雕文镏金大锁显得有些暗淡,似乎是上面蕴含的灵力因为经历过了太久的岁月,几乎已经完全的消散了。 看到这锁,炎涛一下子兴奋了起来,看这成色,这东西绝对是古董啊。 正所谓三百六十行古董为王! 无论是哪个朝代,古董,那都是相当的值钱的东西。 只是炎涛不是洛雨,他没有那种用两根探针就能开锁的能耐。 不过粗人有粗人的招,炎涛只想了一下,就想出了解决的办法——直接把锁穿过的那两块金属圆环给拆了。 随手从大腿外侧的取出了水滴头格斗刀,用刀刃底部的齿刃在金属环上割了两下,金属的圆环上被锋利的半弧形锯齿拉出了一道两毫米深的口子,看来有门,这金属圆环可能是时间久了,并不十分牢固。 很快的,炎涛就锯下了那两个金属环,然后将那个看上去十分古旧但是奢华的大锁丢进了自己的百宝囊中。 举起了八臂神机弩,炎涛小心的推开了金属房门,房门之后漆黑一片,门才一开,就有一股难闻的霉味和腐臭的气味冲了出来。所幸头上戴着头盔,所以他只是闻到了一些难闻的气味,要是没有头盔上那些符文滤毒,只怕他已经被熏死了。 警惕的用白光灯扫了一圈房间,房间之内漆黑一片,突然,借着划过的白光,炎涛看到,在墙角似乎有一团黑色的影子。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扫到这一眼,就让他十分莫名的头皮一炸,下意识的,炎涛将月莹筒移了回去。 那是团黑色的,好似一堆破布的东西,看上去十分的腐朽,看外形轮廓,有点像是一个靠墙抱膝坐着的人。 炎涛从百宝囊中取出了一把之前从储藏室中找到的破土铲,小心的靠近了那堆黑色的破布。 那堆黑色的破布并没有什么动静,炎涛缓缓的将手中的破土铲挑向了那团黑色的人形破布。就在这时,肩膀上的胭脂突然“吱吱”的叫了两声,这叫声十分的急促,似乎是要制止他的行动 炎涛闻声愣了愣,下意识的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传音问道:“怎么?这堆东西有问题?” 胭脂点了点头,然后甩了甩小脑袋,示意炎涛先退到门外去。 炎涛闻言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退出了门外。就在他的两只脚刚一踏入水中的时候,胭脂突然轻声的嘶叫了一声,然后一道暗红色的流光从它的身上飞了出去,然后就见那道暗红色的流光凌空变成了一只一米半长的暗红色火蚁扑在了那堆黑色的破布之上。 那暗红色的大蚂蚁刚一触碰到那黑色的破布堆,就立刻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嘶叫,全身瞬间腾起了一股浓浓的带着极度腥臭的黑色烟雾,不过片刻就被化为了一小撮黑色的粉末飘落在地。 “有毒!” 炎涛见状只觉得后背一凉,心中不由的咯噔了一下,这破布之上怎么会有如此霸道的毒药? 抬手一挥,手中的破土铲带着破空的呼啸砸在了那堆破布之上,乙木四合铁炼制而成的破土铲居然被那剧毒在瞬间腐蚀成了一摊金属渣滓。 炎涛见此情景,用力的吞了口口水说道:“胭脂,这毒有办法处理吗?” 蚁后转了转脑袋,口器一张,一个米粒大小的火球从它的口中喷了出去,火球的速度极其的快,炎涛只见到半空中红光一闪,那堆黑色的破布立刻熊熊燃烧了起来。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那堆破布就被烧的干干净净,只留下了一具抱膝而坐的人的骨架。 炎涛见状眉头一皱,这里怎么会有一具尸体?难道这遗迹是一处古墓?那也不对啊,就算是古墓也没把尸体放这种地方的啊? 出于谨慎,在炎涛的示意下,胭脂又放出了一只火蚁将那具骨架好好的试探了一下,几乎每一个地方都检查过,确定再也没有毒药或是其他陷阱之后,这才走到近前,仔细的端详起这堆尸骨来。 仔细检查了一下这具尸体,炎涛的脸色不由的一变。观其尸骨的特征,此人骨骼迥异常人,骨骼不但及其粗大而且莹润如玉,在火中烧了那么久,却没有一丝变色,可见此人生前绝对是修为远超胭脂的武修。再看这人全身上下腐烂的没留下一丝皮肉,显然已经不知道在这里死了多久了。 只有武修的骨头才会变得如此强壮,也只有武修的骨头才会变得莹润如玉。骨润如玉,这是修为达到四阶金丹才有的特质,而能在胭脂的火球烧灼下毫无变化,这具遗骸的主人,生前绝对有着四阶顶峰的修为! 炎涛不由的感到有些异样,这人怎么会死在这里? 四阶顶峰的武修的实力之强,即使这里曾经布置了六品阵法,也未必能够挡得住!这门锁上带着的是什么品级的阵法,居然能够困住一个金丹顶峰的武修?而且让这个金丹顶峰的武修绝望的困死在这里? 29.魂兵 回头看了看那扇门,炎涛又从百宝囊中取出了那枚色泽暗淡的门锁看了看,心中不由的感到了一丝骇然,下意识的,他就意识到这枚雕文镏金大锁绝不简单,可惜他对阵法几乎是一窍不通,从来没有仔细的钻研过,翻来覆去看了半天都没看出什么结果来,不由的就有些后悔。 “书看了那么多,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要钻研下阵法呢?”只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只能是等回去之后在慢慢研究。 收起了雕文镏金大锁,炎涛矮身开始查看起地上那些没有被火烧掉的东西,一个金丹顶峰武修的家当,足够让他大发一笔了,特别是他现在急缺武修战技,如果能够得到一份,那他的战斗力就能在短时间内翻上几倍。 就在矮身查看的时候,一枚黑色的牙牌吸引了他的注意,炎涛有些诧异的将那牙牌放到了眼前,想要看看着个被困死的武修的身份,这一看,他就是一愣。 就见那牙牌之上,写着几个犹如刀削斧劈一般的字眼——千牛卫中郎将! “千牛卫?!”炎涛心中不由的大为惊讶,再仔细看了看那牙牌的制式,是大唐的风格。奇了怪了,大唐的皇帝贴身侍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片刻之后,炎涛就放弃了思索这个问题,管他是谁,反正人已经死了,他就是玉皇大帝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从尸骨堆中将所有的东西一一捡起放在了面前,一共四样东西,一把品阶最少在七品顶峰的横刀,一枚七品乾坤戒,三个七品百宝囊。 七品顶峰的横刀是认了主的,没有眼前这位千牛卫中郎将的血液,自然无法解除认主,只能当炼器材料来用了。炎涛先是查看了三个七品百宝囊,里面装的居然全都是晶石、材料、符箓以及整整一个百宝囊的一次性法宝。 可惜的是,晶石全都因为经历的的时间太久了,外围的一大半全都完全丧失的灵气,成了一堆垃圾,只有一小半在晶石堆最中间的保存下了一些灵气,但是也消散了不少。炎涛清点了一下,一共只有三千八品晶石,八品以上的一颗都没有,看晶石的质地,那些八品晶石原来可能都是七品甚至是六品的货色,但是时间太久了,灵气都消散光了。 材料数量并不是很多,但是品级不低,因为有封灵盒,所以都还能用。符箓废了一大半,时间太久了,全都完全失去了灵力,唯一能用的就是那三十块玉符,只要用晶石补充了灵力就能够继续使用。一次性法宝就更不用说了,除了回炉重炼,没有其他任何的选择。 腾出了一个空的百宝囊专门装垃圾,炎涛花了一些时间整理了一下三个百宝囊中的东西,最终,所有的东西都被装入了一个百宝囊中。 看着百宝囊中那些堆积如山的垃圾,炎涛心疼的差点掉下眼泪来,这些东西如果灵气还充盈的话,那该值多少钱啊。 最后,炎涛开始查看最后的那枚乾坤戒。 神识探入,里面极大,高七丈宽七丈,东西不是特别的多,但是样样珍贵。炎涛不由的感到有点庆幸,所幸乾坤戒的认主在主人死后就会被解除,不然自己的损失那就大了。 乾坤戒内堆满了各种封灵盒和玉瓶,显然此人生前是个做事细腻之人,将封灵盒一一打开,里面除了各种炼器炼丹的材料之外,还有一些玉简和三件法宝,可惜有两件是被认了主的,根本就无法使用,只能当炼器材料。唯一的一件没有认主的法宝其实应该说是一件武修专用的神兵,品级只有八品顶峰,应该是此人要送给自己儿子的礼物,因为在盒子上写着一行蝇头小字——赠吾儿云峰。 横刀刀名流炎,属金火二相,整刀色黑如墨,刃长三尺,刃厚一指,刃宽一寸半,柄长一尺三寸,重一千三百六十斤,对于炎涛来说相当的趁手。更妙的是,这把神兵居然是神兵中难得一见的灵兵,能够吸纳魂魄元神提高神兵本身的威力,当提升到极限的时候,辅以材料重新稍稍炼制一下,就能够提高品阶。 要知道,在这个武修没落的年代,神兵早已是珍惜之物,更何况是在神兵中算的上是绝对珍品的灵兵,早已是类似浮云的货色了,在大明皇室或者那些有着几十万年底蕴的豪门大派之中或许还有人会炼制,但也绝不炎涛能够得到的。如今得到一把趁手的灵兵,如何不让他欣喜若狂,就差没有放声大笑了。 炎涛兴奋的割开了自己的手腕,想要对那流炎刀进行滴血认主。 可是,就在炎涛的精血刚一触及那流炎刀的刀刃时,流炎刀上突然腾起了一股浓浓的黑气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见此情景,炎涛立刻就傻眼了,还没弄清这是什么情况,逸散的黑气好似狂风一般的向着他的身体卷去,不过一瞬间的功夫,浓浓的黑气就将炎涛整个人包围了起来。 趴在炎涛肩头的胭脂被黑气冲的飞了出去,整个身体被弹得嵌入了墙中,黑雾中隐藏的诡异气息,逼的它丝毫不敢有一丝动弹。 炎涛此时的感觉就好似身处浩瀚无际的虚空之中,无论是周身还是脑海都只感到了一片虚无,阴冷的黑暗好似一个无底的黑洞,带着一种诡异的诱惑,好像要把自己彻底吞噬…… 在胭脂的眼中,此时炎涛的情况从外表看是如此的骇人。 手握直刀,整个身体的外围,一圈圈的由黑色雾气构成的圆环流转环绕,灵兵流炎的刀身之上同样漂浮着一圈圈的黑色雾气,这场景,简直诡异道了极点。 同时,在圆环形的雾气之中,时不时的还会闪起几道暗红色的,好似雷电一般的光芒,但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突然,那些黑色的雾气突然泛出了几丝白光,照的房间里一片银白,但只是一瞬间,就再次消失了,炎涛只觉得六识一空,一种深邃的空寂将他彻底的笼罩了起来,此时的他就好似一具尸体,不再拥有任何感觉。 看着眼前的景象,胭脂脑中只是不断地重复着同一个念头——那绝对不是灵兵!炎涛这下有大麻烦了! 此时的炎涛已经感到自己快要疯了,整个人被无尽的虚空所包围,始终动弹不得,阴寒的气息好似蚂蝗一般,直往自己的身体里面钻。 炎涛疯狂的运转着体内的元气,甚至开启了流金之体勉力抵御着黑雾的侵袭,只是片刻的时间,背上就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这阴寒之力霸道无比,炎涛是在无法想象,如果被这阴寒之气侵入体内,那将会造成什么样可怕的后果。 不知过了多久,炎涛终于摸索出了其中的一些规律,每一次,当阴寒之气入体之时,炎涛并不运转全身元气,而是调集元气,将阴寒之气裹住,然后送入丹田之中。自从开启了流金之体之后,他的识海之中就多了一颗金红二色的流金珠,而丹田之内也多了一颗此珠的影珠。此物性属纯阳,最是克制阴煞之属,所以那些阴寒之气一旦进入丹田,就会被流金珠那强大纯阳之力化去。 阴寒之气侵入的速度越来越快,但炎涛依旧能够做到得心应手,体内的流金珠竟然在逐渐炼化阴寒之气的过程中,有了一丝增长,连带着,炎涛本身修炼的炎阳金身仿佛也有了一丝突破的迹象。 同时,由于不断的利用神识控制体内的真元来控制那些阴寒之气,炎涛的神识虽然逐渐消耗,甚至即将消耗殆尽,但神识的控制力却越来越高,利用神识控制起元气来也越来越熟练,如今的炎涛只需极少的神识就能够控制真元来引导那些入体的黑雾。 但是片刻之后,炎涛就再也没有了先前的从容,那灵兵流炎之中的黑色雾气好像是无穷无尽一般,直耗得他神识和元气几乎消耗殆尽,也丝毫没有势弱的迹象。阴煞之气侵体,若不是那流金珠功效强大,只怕他已经变成了一具没有任何灵识的僵尸了。 突然,就在炎涛近乎油尽灯枯的时候,腰间的储物袋突然一阵悸动,一股纯阳之力从储物袋中狂涌而出,兵分两路,同时涌向了那把漆黑的流炎刀和炎涛的身体。 炎涛傻了,完全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他想要控制,但却无法控制这一切,不由的心急如焚,就好似极度饥饿的人拿到了一袋食物却拆不开包装一般,急的一身的虚汗,但却没有任何办法。 在胭脂惊讶的目光中,原本成环形缠绕的鬼煞之气,居然和新的纯阳之气混合在了一起,彻底涌入了炎涛的体内之中。 炎涛的身体随着鬼煞之气的涌入,逐渐化为了幽深的黑色,那种黑,就好像整个人在墨水里染过一般,漆黑异常。但随后,那种黑就变了,变成了一种好似黑钻石一般的,有光泽的亮黑色。 他已经完全蒙了,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随便你们怎么折腾吧,大不了一死,哥不在乎。”然后就什么都不再想,只是放松身心,任由那些阴煞之气和新来的纯阳之气在体内瞎折腾。 不知是凑巧还是怎么的,炎涛此时的心境,恰好做到了“空灵寂静”这四个字,那些狂乱的黑色雾气和新来的纯阳之气仿佛是被某种力量控制了一般,在炎涛的经络中缓缓流转,同时一股力量从灵兵流炎的刀身之上传来,透过掌心劳宫穴,直向炎涛的八个穴窍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灵兵流炎突然消失在了炎涛的手中。但是与此同时,炎涛的识海之中却多出了一把黑色的横刀,这把新出现的黑色小刀没有产生任何异样,只是静静的悬空漂浮,不再有任何异象。 但是炎涛体内的阴煞之气却在一瞬间转换成了鲜红如血的纯阳之力,冲入了八个穴窍之中,几乎要将那八个穴窍撑爆,几乎是下意识的,炎涛依着天窍诀的路子开始疯狂的运转起体内的元气来。 没过多久,只见炎涛身体猛然一震,然后一股浓烈而灼热的气息透体而出,直冲房顶,声势之大,几乎将房间的墙壁震裂。片刻之后,异象散去,微笑着,炎涛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收敛起息。 用神识检查了一下那个新出现的穴窍,炎涛的心中不由的产生了一丝感慨,这次可真的算得上是因祸得福了,如果不是之前开启了流金之体,只怕这次不但无法踏入一阶九重天,反而会被那流炎刀给害死。 谁能想到,这流炎刀会是灵兵中最为特殊的魂兵呢。 所谓魂兵,乃是灵兵中最为特殊的一种。古书有云:灵兵成型之时,以上万生魂饲之,而得魂兵。 魂兵之强,远非灵兵可比,灵性之高更是犹如生人! 唯一的缺点便是因为其灵性实在是太强了,而且因为铸成之时使用了上万生魂饲养,方才使其成型,所以魂兵阴气极重,唯有修炼了纯阳属性功法的武修才能够得到魂兵的认可,并且将之同化,使之成为自己最得力的臂助。 炎涛心神一动,那把蕴藏在识海之中的流炎刀就在刹那间出现在了他的手中,轻轻的挥舞了几下,这本该异常沉重的流炎刀握在手中却居然感觉不到哪怕一丝一毫的重量,只有一丝恰到好处的沉重感,让炎涛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对刀的掌控,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魂兵之奇异,让人难以揣测。 神识一动,流炎刀再次回到了炎涛的识海之中。 炎涛在心中暗叹魂兵之方便,不过他很清楚,如果这流炎刀不是魂兵的话,根本无法被收入识海之中祭炼。 至于原因,很简单,因为普通的法宝、甲胄和神兵是无法纳入紫府祭炼的,能够收入体内的,都是具有灵性的宝物,魂兵和灵兵便属这世间难得有灵性的几种宝物之中的两种。若是没有灵性,这魂兵和灵兵也就无法吸纳魂魄强化自身了。 30.我的天啊 最后炎涛将目光放在了那些玉简的上面,他的心跳不由的开始加快,他真切的希望,能从这些玉简之中找到一两种能够为他所用的战技。他不缺剑修的剑诀或是其他什么法诀,他缺的只是武修的战技而已,如果有战技,他就能够完全发挥出自己肉体强横的优势,实力自然也会随之暴涨。 可惜的是,他翻遍了那些玉简,也没有找到任何和功法有关的东西,这让他不由得大失所望,所幸得到了这许多的晶石材料和那魂兵流炎,倒也算得上是一笔极大的收获了。 只是让他疑惑的是,他居然在那堆玉简中找到了一枚十分奇怪的玉简,玉简之内记载的是一张地图,看地形很像是御龙府的地图。只是在这地图之上,炎涛发现了十三个被特别标注出的地点,这十三个地方的标记,都是一个小小的蛇头,而其中一个标出的地点,赫然就是炎涛现在所在的位置。 炎涛不由的感到了一丝疑惑,这十三个地点究竟有什么特殊之处?难道那些地方也有如同此地一般的遗迹吗? 小心的将那块特殊的玉简收好,炎涛对着那具已经化为了枯骨的尸骸磕了几个头,然后迈步向着房间一角的一个幽深的门洞走去。 柳城,位于御龙府与云州交界之处,作为云州的门户,这里自古便是交通要道,商贸繁华,同时这里这也大明王朝前往前线血洲的必经之路,只有通过此地,方能由官道进入御龙府腹地。 此刻,柳城的天空中,夕阳正红,天空中万丈红芒,旌旗招展,百骑天马齐鸣,在柳城百姓的敬仰下踏空而去,留下纷纷议论。 一些高手一眼就看出了这些人的修为,这些来自大明军方的骑士竟是清一色的凝脉后期修士,领头的甚至达到了金丹后期,而他们坐下的天马,全都是清一色的七品灵兽! 这一切,无一不显现出大明王朝的威严和实力! 过了柳城摸约半天,百骑天马一个俯冲,进入了茫茫林海之中,在原始丛林之中,没有人敢在天上飞,便是大明二十六卫之一的金吾卫也不敢。 “还有几日行程?”立于林间空地,一个首领一样的虬髯大汉开口问道,说话时严目横扫四方,身上的金黄龙虎铠甲在阳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眩光夺目。 “启禀大人,此地距离龙城还有五日的行程!”一旁金甲武士恭敬的道。 “恩,很好,那么各位,你们也可以去死了!”虬髯大汉冷冷的扫了身后这些跟了自己不足一年的军士,冷冷的道。 “大人?您说什么?” 众军士尚未反应过来,密林中百道五彩光束射出,穿透了浓密的绿荫,向着迅速结成了阵势的金吾卫军士射去。 “是百出神机炮!”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众人心中哗然,百出神机炮,一炮百出,威力无穷,出自大明王朝最神秘的军械部门——神机营! 尚未待众人有何反应,那些金甲武士坐下的马匹突然爆炸!同时那虬髯大汉一块玉符往地上一丢,地面荡起了一圈流光,几个正要遁地逃走的金甲武士顿时摔了个头破血流。 “轰——轰——轰——” 灿烂的血色爆开,在空地之上扬起了一阵遮天蔽日的血雾! 连带着的,是凄厉的惨叫和无数被炸飞之后又摔落在地的尸体,几乎每一具尸体都瞪大了双眼,他们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的长官要杀他们,为什么他们日夜照顾的灵兽会突然自爆! 百余铁骑,亡者过半,余者重伤,漫漫长空,哀嚎一片! 唯有寥寥数人化为一道长虹向着远处逃去! 那些身负重伤,躺倒在地的金吾卫士卒已经没有能力闪躲,百出神机炮强大的火力瞬间撕裂了他们的身体,凝实的光柱将这些人化为了漫天扬尘! 虬髯大汉见那化去的长虹,眉头一皱,神识一动,传音下令,丛林中,数十道光束射出,试图拦截那逃走的数人,但其中有一人实在是太快了,只是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百余铁骑,瞬息全灭,生者一人,逃! 片刻之后,丛林中数道华光亮起,划出道道金灿灿的弧线,停留在了虬髯大汉的面前,让人惊愕的是,这些人的打扮,完全和之前的那些武士一般无二。 “大人,我们走吧。”其中一人道。 “恩!逃走的那个小崽子一定要派人干掉他,不能让他坏了事!”虬髯大汉道。 “是,大人,已经派人去了!” “恩,好,出发!”虬髯大汉马鞭前指,半空中天马嘶鸣,向着远处疾奔而去! 浓密的丛林之中,化作流光逃走的金吾卫军士一边在密林之中贴地逃遁,一边手忙脚乱的脱下了身上沉重的甲胄。 随着甲胄每褪下一件,飞剑的遁光就随之快上几分,不过片刻,全身金甲尽去,铠甲之下露出的,竟然是一个身材曼妙的女人! 在她的身后,数道黑色的流光紧随其后,但是与女人飘忽不定的长虹不同,那六道黑光仿若晴空霹雳,又犹如幽冥之下的地府寒雷,带着无边的霸气,遇山开山遇树破树,一往无前,直向着目标追去。 女人看着那六道直冲而来的黑影,银牙一咬牙,瞪着血红的双眸,双手一合,然后一推,一块玉符祭出,九天之上,雷声隆隆,不多时,百道雷光砸下,直劈的那六人嗷嗷直叫,同时一连串优雅的带着各种操和干以及母亲的字眼在林中回响了起来。 女人冷冷的一笑,服下了一枚青色的丹药,运起飞剑,驾着遁光转身飞速离去。 那六人之中的为首之人见此情景,狠狠的一咬牙,也不顾头上不断劈下的雷电,取出了两块玉符,划破手指在玉符上写了两个字,双手一合,玉符相对一碰,随着一声清脆的玉石交击的清脆声响,一阵金色的浩瀚光晕在那黑衣人的身上骤然腾起! 女人似乎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回头一看,顿时脸色就是一白,下意识的失声惊呼:“浩然正气!” 金色的浩然正气,黑色的诡异装束,二者之间看上去如此的不协调,但是,女人的眼中却除了骇然之外,再也没有半点其他的色彩。 尚未等她反应过来,一支金色的超大号毛笔凭空出现在了那黑衣人的身前。黑衣人探手握住金笔,见笔尖金色的墨汁渗出,冷冷的看了那女人一眼,也不说话,只是对着那女人写下了一个大大的纯金色“斩”字。 “斩”的最后一竖刚一写完,数百道金色的刀芒带着破空的呼啸旋转着,向着前方的女人急速飞去。 女人一咬牙,神识一动,数十道寒芒闪过,七十二把青色的狭长刀锋出现在了她的身侧,构成了一道不断流转的刃墙。 “绣春刀!”那为首的黑衣人一见那由七十二把狭长刀锋构成的成套法宝,不由的惊呼起来:“你是锦衣卫的人!” 女人冷冷的狞笑道:“袭杀锦衣卫罪同谋逆,依大明律,诛九族!” 言罢七十二柄狭长刀锋急速飞出,无声无息的迎向那数百道金色的刀芒,刀锋与剑芒刚一接触,那是七十二柄刀刃立刻依着铸成时刻下的阵势如同流水一般流转了起来,如同一面坚实的墙壁,挡下了所有的刀芒。 黑衣人见那绣春刀如此威势,而自己的同伴居然还在发愣,不由的气急,怒喝道:“愣着做什么!快动手!” 其余五人这才醒悟,各自运气飞剑法宝,绕过了绣春刀构成的刀墙,直接攻向了那个正在不知道做些什么的女人。 看着刺向自己的飞剑,女人目光一寒,十指如电,数十道黑芒脱手而出,犹如闪电一般砸在了那五柄飞剑之上。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一连串急促的爆炸突然响起,那五柄飞剑被突如其来的一次性法宝炸的倒飞了出去,那五个控制飞剑的黑人全身一震,同时自嘴角渗出了一丝鲜血。 借着爆炸的掩护,女人收起了绣春刀,化作流光向着远处遁去…… 黑衣人看着那逃走的女人,冷哼了一声:“通知上峰,有七阶锦衣卫介入,让上面的人派遣更高级的杀手来处理!” 进入门洞之后,里面是一条向下延伸的阶梯,阶梯十分的干燥,用的是一种十分古怪的石头。这种石头色黑,但是上面布满了星星点点的天蓝色晶体,这种晶体似乎是某种水晶的结晶。 炎涛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石头,怎么看都觉得那闪闪发亮的蓝色有点渗人,又想到了那死去的千牛卫中郎将,心中不由的多了几分小心。 阶梯很长,大约往下走了一千米左右,下到阶梯的尽头,出现在炎涛面前的,居然是一个建于地下的庭院。庭院之内石像遍地,看上去尽和乱葬岗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特别是那些石像用的还都是和之前的阶梯完全相同的材料,在月莹筒白色光线的照射下散发出的那种鬼气森森的反光,让人感到仿佛是来到了幽冥地府一般。 炎涛越走心里就越凉,没走出一百米背上就被四周诡异的气氛弄出了一身的冷汗,用力吞了口口水,虽然他不是什么胆小之人,但是这里实在是太过寂静,而且四周一片漆黑根本就不知道在这里会碰到些什么。 不过幸运的是,直走到了庭院的底部,炎涛也没遇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庭院的底部,是一扇镶嵌在洞壁之上的小门,小门由原石雕凿而成,门上几乎没有任何修饰,看上去有点滑稽,如果不是炎涛眼尖,只怕就漏过去了。 推门而入,门后的景象却让炎涛大吃一惊,本以为这么寒酸的大门后面肯定是一条走道之类的地方,出人意料的是,推开石门之后,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个空旷的大厅! 大厅面积不小,足有近一千平米,大厅的正中央,是一座高约三丈的石像,石像之上爬满了不知名的枯藤,早已不复当年的风采,但石像历经百万年沉淀下来的气势和沉重感却依旧让人观之心悸。大厅的四周是十二根足有三人合抱粗的巨大石柱,石柱之上同样被枯藤缠满,也不知历经了多久的岁月。 随意的在大厅中绕了一圈,很轻易的,他就在石像的背面找到了一条笔直向下的地道,地道极深,炎涛用月莹筒照了照,这向下的阶梯足有五百多米长,实在是让人感到有些邪门,只是他别无选择,只能是无奈的迈步向下走去。 只是他才一走下第一节台阶,突然脚下的阶梯突然变成了一条滑不溜丢的斜坡,炎涛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就滴溜溜的向着下方的地面滚去…… “完了……”此时的炎涛欲哭无泪,谁能想到这阶梯居然会突然变成这副德行,这哪里是陷阱啊,根本就是小孩子的恶作剧嘛…… “我的天啊,这怎么可能!”洛雨看着灵纹机中记载的那些关于屏障计划的执行文件,不由掩嘴惊呼。 叶琳在一旁看的也是全身寒毛直竖,当看到屏障计划的执行时间是午夜十二点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下意识的取出了辰盘查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十一点半,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就是屏障计划的开启时间。 洛雨用力的吞了口口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叶琳取出了一块空白的玉简,插入了灵纹机上的玉简插槽中,将灵纹机内所有的信息全都放了进去。 五分钟后,一切完成,叶琳看着从灵纹机中找出来的遗迹外层详细地图,拉着洛雨就想着遗迹的正门跑去,那里就是开启屏障计划的地方,由于屏障计划在灵纹机上已经无法取消,所以她和洛雨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阻止这个计划,不然屏障计划一旦开启,她们必死无疑。 在如同迷宫一般的走廊之中七绕八拐,一路上神弩开道,不过十分钟的功夫,两人便到了一个巨大的人工洞穴之中,洞穴之内摆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设备,更有数百个整齐的琉璃箱整齐的摆放在山洞的两侧,琉璃箱内是被浓郁到了极致的黑色,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31.你究竟是谁? 在洞穴的底部,一台大型灵纹机的后面,是一扇硕大狰狞的血红色巨门,门高足有二十丈,门宽也有十五丈,一条狰狞霸气的大蛇盘踞其上,使得这扇巨门仿佛是通往修罗血狱的一般。 遥遥看去,洛雨发现,坐在那灵纹机前的,不是罗森又是何人。 此时的罗森浑然不觉身后有人,正在灵纹机中疯狂的寻找着秘宝的痕迹。 “找到了!”罗森看着灵纹机中记载的那一行信息,兴奋的大叫了起来:“哈哈,这聚灵瓶是我的了!”此刻的罗森那个兴奋啊,这风铃堂先前为了破坏此处禁制而安置的聚灵瓶这下不就是他自己的了吗。 洛雨和叶琳在身后听着罗森口中的言语,心中不由的暗自骇然,那聚灵瓶可是天下有数的宝物,为大明九大宗门之一的太上昊天门秘制法宝,能够强聚四周的天地灵气与瓶内凝成灵元丹。此丹药效之强,简直骇人听闻,各种神妙用法多如牛毛,从来都是太上昊天门的秘传之宝,极少现世,一直以来只闻其名而未见其形,想不到这里居然会有此等秘宝。 两人对视了一眼,心知肚明,击杀罗森的理由又多了一条。 就在两人准备抬起神弩之时,罗森不知道摁下了什么,洞底之上突然华光大作,七彩流光阵阵荡开,不过片刻的功夫,一只小小的玉瓶缓缓落下,还未落地,罗森就立刻迫不及待的冲了过去。 那玉瓶落下的位置,是在那巨门之前,距离叶琳和洛雨两人太远了,两人心知追上去显然是来不及了,当下相互对视一眼,同时抬起八臂神机弩,对着那奔向聚灵瓶的罗森就扣下了扳机。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一连串破甲箭破空的呼啸骤然响起,一大片密集的好似下雨一般的破甲箭呼啸着飞向了奔跑之中的罗森。 如此大的动静,罗森如何会没有听见,回头一见那遮天蔽日的箭雨,脸色立刻就白了。 但是他到底不是普通人,转念之间一咬牙,突然反手取出了一个淡金色的风铃,然后一把捏了下去。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一连串的爆炸声在门洞之中突然响起,山洞两侧数百个琉璃箱瞬间爆裂,无数的黑气随着剧烈的爆炸喷涌而出,半空中无数的箭簇被汹涌的黑气一冲,全都失了准天纷纷散射落地,击中罗森的却是一支都没有。 见此机会,罗森抄起了地上聚灵瓶,运起体内的那一丝纯阳灵力,快步冲向了洞旁一条暗道。 洛雨想要冲上去追,却被叶琳一把拉住,说道:“别去!那些黑气是玄阴鬼气!快点运转体内的纯阳灵力,不然我们肯定会变成僵尸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洛雨看着四周越来越浓郁的玄阴鬼气,焦急的问道。 叶琳环顾了一眼四周,见那巨门之前居然有一小块地方隔绝了四周玄阴鬼气的侵入,眼前不由得就是一亮,立刻拉起了洛雨就冲了过去。 ———————————————————— 刚一冲入暗道,罗森忽觉头顶劲风突起,抬眼一看,那暗道的顶上居然落下了一个人来,下意识的向前就是一个翻滚,站定了转身一看,他惊讶的发现,从暗道之上落下的,居然是一身重甲的炎涛! 罗森被吓了一跳,也搞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如此好的灭杀炎涛的机会他如何会放过,抬手就祭出了破甲飞剑,直刺向了炎涛的面门。 此时的炎涛虽然在那滑的要命的阶梯之上翻滚的头昏脑胀,睁眼看到的全都是一圈圈的小星星,六识迟钝到了极点,但是炎涛肩膀上的胭脂却是清醒的,见炎涛有难,突然变大了身体挡在了炎涛的身前。 罗森一见胭脂的摸样,深知自己完全不是胭脂的对手,吓得扭头就跑,一边跑一边丢下了十几枚拳头大小的雷震子,待到跑远了,就立刻掐动指诀,将那满地的雷震子在瞬间引爆。 “轰——!” 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过后,暗道坍塌,炎涛被胭脂从废墟之中拖了出来,带到了那如今整个洞穴之中唯一安全的地方,也就是那巨门的门前。 此时的炎涛已经清醒的过来,看着罗森逃走的暗道,恨得牙痒痒,如今他们算是被困死在这里了,如果暗道没塌,他们还能逃出去。但是现在,炎涛很清楚,就凭外面那浓如墨汁的玄阴鬼气就知道,除非有奇遇,不然想要在没有这巨门庇护的情况下穿过这片浓密的玄阴鬼气,根本就是在白日做梦。 炎涛苦笑着看了眼一旁同样狼狈不堪的叶琳和洛雨二人,询问了一下她们在这些时间里发现,当得知屏障计划的具体细节时,全身不由的就是一震,双眼一下子变得血红。 那风铃堂为了从根本上破解御龙府内那些上古炎蛇帝国的遗迹中的强大禁制,为了不再让那些禁制得到天地灵气的补充,居然丧心病狂的打算使用玄阴鬼气充满整个御龙府,污浊整个御龙府的灵气! 玄阴鬼气一旦充斥整个御龙府,即时御龙府近百亿人又有几人能够存活?! 必须离开这里! 炎涛看着眼前已经遮蔽了一切的玄阴鬼气,心中暗自思索着离开的办法。他先是估计了一下自己硬靠着身上全复式重甲中的纯阳之气以及自己修炼的炎阳金身硬闯出去的可能性。大脑推算之后,得到的结果是,几乎不可能,但是如果开启了流金之体的话,倒还有一线希望。 这时,炎涛看了眼一旁的洛雨和叶琳两人,心中不由的产生了一个疑问。自己是有机会活着出去,但是她们呢? 这两个丫头一旦冲进这如此浓度的玄阴鬼气之中,可以说是必死无疑,以她们两个体内的那点纯阳灵力,一进那浓稠的好似八宝粥一般的玄阴鬼气,根本就一点用处都没有,肯定会马上就变成僵尸的。 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叶琳和洛雨,炎涛知道,虽然她们两个没有接触到玄阴鬼气的接触,但是只是近距离接触到玄阴鬼气所特有的那种阴邪的气息,就已经让她们两个受不了了,必须给她们找两件纯阳属性的东西来维持她们体内的阴阳平衡,不然的话,一旦拖久了,她们必死无疑。 正打算从百宝囊中取出两把纯阳属性的斩马剑来给她们两个当暖炉用,可是这百宝囊一开,炎涛就立刻傻了。过了片刻,他又仔细的看了遍,这才确定自己确实没有看错,那个百宝囊中放着的所有九品全复式重甲和九品斩马剑竟然全部都莫名其妙变成了惨白色的粉末! “这是什么情况?” 炎涛一下子懵了,这事情发生的也太过诡异了,他赶忙打开了那个存放着八品狮头战甲和八品斩马剑的百宝囊,还好东西还在,没有出什么问题,这才松了口气。 但是心中的疑惑依旧没有散去,他实在是想不通,这放在百宝囊中的法宝,怎么会如此诡异的变成一大堆白色粉末的。 炎涛将粉末全都从百宝囊中倒了出来,仔细查看了一下,这些粉末之中居然一丝纯阳之力都没有剩下……等等,纯阳之力……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在认主流炎刀时突然出现的那股纯阳属性的灵力,当时他还以为是认主魂兵之时的正常现象,想不到居然是从这些东西里冒出来的。 想通了之后,炎涛心有余悸的将那八品狮头战甲和八品斩马剑放入了乾坤戒中,以防止这两件东西也会和那些九品全复式重甲一样,在某天突然会因为某些原因被抽空了纯阳之力变成一堆白色的粉末。 突然,炎涛感到了一丝后怕,如果当时自己没有这么多的纯阳属性重甲和法宝,那么,那个时候他又会变成什么?被魂兵控制的人吗? 用力的吞了口口水,炎涛从背上拔出了斩马剑滴上了一大堆鲜血,取消了认主之后,甩了几下,挥去了上面多余的血液,就把斩马剑放在了叶琳和洛雨的面前,神色淡然的说道:“这是一把纯阳属性的斩马剑,你们中的一个人认主它,借着它的纯阳之力,应该能够帮助你们多撑一点时间。” 只是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血液,溅在了那巨门之上,并且十分诡异的被那扇门给吸收了进去。 叶琳有些诧异的抬眼看了看炎涛,“九品顶级的飞剑,说送就送,这手笔也太大了吧?”只是因为有头盔的阻隔,她完全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不由的踌躇了一下,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轻轻的咬了咬有些发青的嘴唇,说道:“谢谢师兄。” 炎涛摇了摇头,刚想开口说什么,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自己身后的那扇巨门不知何时开始散发出一种浓郁的红色光晕,随后他的眼前就被一阵刺目的红光所笼罩,他闭上了眼睛,但是他的眼前依旧是一片让人晕眩的血色。 片刻之后,红光散去,一幅奇景出现在了炎涛的面前。 血红的天空下,粉色的云彩如同鱼鳞般层层叠叠的散布在天空之中,在炎涛的眼前,是一座笼罩在一片红色光晕下的巨大宫殿。宫殿之宏伟,可以用骇人听闻来形容,光是那三扇大门的平均高度就不下三十丈! 就在炎涛准备走近细看那宫殿的时候,突然觉得眼前一花,方才还感觉近在咫尺的宫殿,此时看来,却仿佛是在天边一般的遥远。 环顾四周,此时的他身处一座不大的花园之中,花园的四周符文缭绕,显然是布满了各种杀入于无形的禁制。 再回想方才见到的那座宫殿,炎涛忽然觉得那宫殿看起来是如此的眼熟,仿佛他曾经进去过一般,这时,炎涛想起了他救了胭脂的那个梦,在那个梦里,自己救了胭脂的地方,似乎就是在那座宫殿之中。 不过他知道,他现在是不可能过去查探一番了,这座花园四周的禁制,别说破解,就是认识的都没有一个。 这时候炎涛才发现,肩膀上胭脂不见了,洛雨和叶琳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虽然心中有些慌乱,但是炎涛很快就定下了心神,开始查看四周的情况。 看着四周笼罩在各种禁制之中的仙草灵果,炎涛很确实的理解了什么叫做眼花缭乱。单单是眼前的这一片草地之上,他能认出的就不下三十种,不认识的,更是多得数都数不清! 可惜的是,游离飘荡的禁制符文笼罩了一切,打消了他心头的那一丝火热,让他只能看着那些年份至少也有几十万年的仙草灵果干流口水却什么都得不到。 炎涛现在有些疑惑了,自己被弄到这里到底是为什么,为了看自己被困死在这个到处都是禁制的地方吗? 就在他心生疑惑之际,那个披着蓝色长发、穿着白色汉服的女孩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跟在女孩儿的身后,看着她那瘦弱的背影,再想到女孩儿那让人全身发凉的脸庞,炎涛的心中不知为何居然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悲意。 跟着女孩儿在花园中穿行了大约一刻钟,炎涛突然停住了脚步,张开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欲言又止,看着女孩即将走远,他最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究竟是谁?” 女孩闻言身形顿了顿,停下了那轻飘飘的脚步,没有说话。过了片刻,女孩似乎决定了什么,在炎涛的面前,第一次缓缓的转过了身体,那张恐怖的脸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炎涛用力的吞了口口水,走到了少女的面前,看着那张骇人到了极点的面容,他心脏立刻开始疯狂的跳动了起来,过几秒,他终于再一次开口问道:“你……究竟……是谁?” 女孩儿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十分诡异的看了炎涛一眼,然后转身接着向前走去,炎涛舒了一口气,平定了一下已经几乎跳爆了的心脏,快步跟了上去。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女孩儿消失在了炎涛的面前,在女孩儿消失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白玉雕刻而成的石台。 炎涛走到了是台前,发现石台上居然有两个凹陷的手印,这手印看上去是那么的真切,就好像真的是被人用力按出来的一般。 32.打到死为止 就在炎涛准备仔细观察一下这个手印的时候,突然,一个十分干涩的女人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继承了蛇帝血脉的小辈,把你的手放上去。” “蛇帝血脉?”炎涛一下子没听懂,愣了愣,然后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 那个声音似乎并不想解释什么,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出现了一股强大的灵力托起了炎涛的双手,然后强行按在了石台上那双凹陷的手印之上。 一阵悠扬的音乐在花园之中骤然响起,炎涛的脚下亮起了一圈复杂到了极点的大阵,看大阵之上他认识的一些符文,这个大阵似乎是一个品级极高的大挪移阵。 只是还没等炎涛弄清楚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就见到眼前一阵白色的光圈腾起,整个人立刻就感觉到了一阵极其强烈的眩晕感,同时身体上也传来了一阵阵仿佛是被人撕扯成了碎片一般的痛楚。 片刻之后,他总是是恢复了神智,睁眼一看,炎涛发现自己此刻居然出现在了一个不大的小房间中,房间只有不足二十平米,看上去十分的朴素。在房间的墙壁上,炎涛看到了一行用他十分熟悉的文字写出来的一句话,这些文字和出现在他脑海中的炎阳天窍金身所使用的文字完全相同。 这行文字所说的是:“恭喜你,血脉纯正度九十五,属于最顶级的蛇帝血脉,你有资格开启蛇帝候选人专享试炼,由于皇室试炼是一百二十五万年来第一次开启,所以请等待二十分钟。” 炎涛看着眼前的这行字,脑子里一下子变得乱七八糟的,一连串的疑问从脑子里冒了出来,蛇帝血脉?纯度百分之九十五?蛇帝候选人专享测试?这是什么东西?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测试通道开启,候选者,请进。”墙上突然又出现了一行大字,依旧是那种熟悉的文字。 几秒钟后,炎涛身前的墙壁开始缓缓的升起,墙壁的背后,是一条幽深不见底的黑色通道,通道的两侧布满了大量闪烁着血色光芒的符文。 “蛇帝候选人测试吗……”炎涛的大脑此时已经彻底理清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心中就不由的苦笑,“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和百万年前的炎蛇帝国扯上关系……” “不过既然有关系了,那就是我的机缘,反正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不如闯进去看看!”想着,炎涛从背上抽出了魂兵流炎,迈步走入了通道之中。 以八成的速度,炎涛冲进了黑色的通道之中,通道幽深异常,跑了八百多步,他终于看到了前方的一条条岔道。 “三条岔路?难道要我选择吗?”炎涛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不过他也清楚,既然是测试,那肯定不会简单。 走出了通道,他才明白眼前为什么会有岔路,就见岔路之前站着三个手带臂铠的黑甲武士,他们手上的臂铠和炎涛手上带的完全相同,不过他们的臂铠之上似乎多了许多凹凸起伏的装置,显然比炎涛手上的要更高级的多。 而这三个黑甲武士的身后,那三条岔道的入口,竟然是被阵法封死的,在三条通道的上方,有这一行闪烁不定的大字,“击杀三个傀儡武士,得到奖励,进入下一关,失败则死。” “傀儡武士?”炎涛看了那三个黑甲武士一眼,向前迈了一步。 就这一步,那三个原本双手叉腰的黑甲武士放下的双手,同时三人的臂铠前端分别跳出了两把长约半米的黑色短剑! 炎涛见状心中暗凛,他知道自己的臂铠之上绝对没有这种东西。 还没等炎涛脑海中的这个想法淡去,那三个黑甲武士如同三道黑色的闪电冲向他冲了过来。 炎涛冷冷的一笑,这三个傀儡武士的速度太慢了,转了转手中的流炎刀,一刀劈开了最近的那个黑甲武士喂过来的短剑,然后毫不留情的顺势一个跨步横斩,一刀就干净利落的砍断了那黑甲武士的颈项。 就在此时,另外两个黑甲武士已经绕到了炎涛的身后,一人攻向了他的肾脏,一人攻向了他的后心。这两个傀儡的招数那都是杀招,而且速度奇快,如果换了一个修士遇到这种情况可以说是必死无疑! 可惜的是,他们遇到的是从小就经历了无数实战的炎涛! 就见炎涛很淡然的一个矮身,然后一个连环兔蹬腿将那两个已经距离自己不足半米的黑甲武士踢的倒飞了出去。 就在炎涛以为十拿九稳的时候,他身旁那被斩断了颈项的傀儡突然“轰”的一声炸了开来! 这一下,炎涛毫无防备,一下子就被炸得飞了出去,所幸爆炸的威力并不大,而且他又身穿防护性相当出色的全复式重甲,所以只是在地上滚了几圈就停了下来,但是这一下,他算是露出了破绽,那两个被踢飞的黑甲武士此刻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 炎涛目光一冷,流炎刀一挥,扫开了两人的短剑,同时双脚往地上用力一蹬,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他借着爆炸的冲力,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向后退了开去。 同时炎涛反手从百宝囊中取出了八臂神机弩,抬手就是两箭射出,将那两个黑甲武士的脑袋射出了两个窟窿,但是破甲箭的效果并不好,头部被洞穿的黑甲武士身形只是顿了顿,就再次向着炎涛冲了过去。 炎涛眉头一皱,收起了八臂神机弩,凝神戒备,当那两个黑甲武士冲到了近前之时,他瞅准了机会,一个绕步转到了右侧黑甲武士的侧面,制造出了一对一的局面,然后一拳击在了那黑甲武士的腰部。 “轰!” 随着炎涛的一声爆喝,那黑甲武士瞬间被透拳而出的炎爆劲力炸成了两截,同时他借着这一拳的冲力,一个跨步冲拳一拳击在了最后那个黑甲武士的胸口!那黑甲武士之前被身旁的同伴挡住了视线,此时居然毫无反抗能力的被炎涛一拳击实! “轰!” 又是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最后的黑甲武士化为了漫天飞溅的碎片。 炎涛转头看向了那三个洞口,三个洞口的禁制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三个洞口之上,原本显示出那行字的地方,出现一行新的大字:“通过第一阶段初级测试,得到通关奖励,九品魂器太虚刃一对。” 随着那行字的出现,炎涛发现,自己居然能够将双手的臂铠收入神识之中祭炼,同时他还发现,自己的臂铠之上多出了一层薄薄的东西,神念刚一动,一对和那些黑甲武士手上完全相同的黑色短剑就从臂铠的前端弹了出来。 轻轻的挥舞了几下,单是看刃口那阴寒的冷光,炎涛就知道,这对太虚刃绝对是九品之中的顶级货色。而且他知道,所谓的魂器其实就是魂兵,也就是说,如今炎涛的这双臂铠和臂铠之上的太虚刃和他之前认主的流炎刀一样,都是可以不断进阶的高级货色。 收起了太虚刃,炎涛随便的挑选了一个洞口,就跑了进去。 仅仅片刻之后,这条通道的尽头居然出现了六条岔道! “靠,三条之后是六条……没完了吗?难道要一直打下去?打到死为止?”炎涛小心的观察了一下四周,六个通道之前果然站着六个武士,只是这六个武士的身上,穿着一身暗红的近乎是全黑色的全复式甲胄,甲胄设计的相当的有品味,至少在炎涛看来,这套甲胄是他见过的最帅的甲胄了。 那六个入口之上,依旧是一排醒目的大字:“击杀六个傀儡武士,得到奖励,进入下一关,失败则死。” 炎涛叹了口气,戒备的看向了那六个红甲武士,心中却在暗自揣测,这一次的奖励会是什么东西。 从推测来看,上一次,傀儡武士的特点是双手的太虚刃,击杀之后,得到的奖励就是太虚刃。而这一次这些红甲武士最大的特点明显就是他们身上穿着的红色甲胄,难道这次的奖励会是这种暗红的近乎黑色的甲胄吗? “甲胄中的魂器,倒也是令人期待啊!” 炎涛看着那六具傀儡,那眼神,就好像实在看六座金山一般! 六个红甲武士同时向着炎涛走了一步。 就这一步,炎涛的头皮就炸了,这一步刚一踏出,这六个红甲武士身上的气息就爆发了出来,看灵力波动的强烈程度,竟然达到了筑基期顶峰的修为! 炎涛的面色一下凝重了起来,六个筑基期顶峰的傀儡武士,绝不好打发,虽然这六个武士看上去似乎是赤手空拳,但是他们的臂铠却让炎涛知道,事情绝对没有表面看上的去那么简单。 还没等炎涛出手试探,那六个红甲武士以一个看上去有些怪异的六合阵缓步向着他走了过来。 炎涛见状不由的后退了两步,取出了八臂神机弩,调整到了齐射的状态,然后抬手扣下了扳机。 “嗖嗖嗖嗖嗖……” 二十支破甲箭带着破空的呼啸射向了那六名红甲武士。 炎涛原以为那二十支威力巨大的破甲箭会将当先的那三名红甲武士射成刺猬,但是事与愿违,那二十支破甲箭居然十分突兀的定在了距离那些红甲武士大约一米远的半空之中,就好像是被施加了定身术一般。同时随着六名红甲武士的向前移动,那些被定在了半空的箭簇居然也随之不停的在向后移动。 “有透明的护盾!”炎涛顿时醒悟了过来。 目光一冷,一抬手又是连续四十多箭射了出去,漫天的箭雨依旧没有突破那透明的护盾,但是炎涛毫不在意,只是不停的一边绕着那六个红甲武士奔跑一边不停的攒射,当更换了整整三个乾坤匣,射出了六百支破甲箭之后,那六名红甲武士组成的六合阵已经变成了一只名副其实的超级大刺猬。 炎涛冷笑了一声,给八臂神机弩换上了一个新的乾坤匣,然后随手收入了百宝囊中,同时从百宝囊中取出了所有的十品炎爆符箓,当场一边用导灵丝穿了,一边静静的观察那六名红甲武士的应对方法。 那六名红甲武士武士的智商似乎很低,只是缓缓的像炎涛不断的挪动着,动作十分的缓慢。 炎涛一边穿着炎爆符,一边小心的保持着和那六名红甲武士之间的距离。虽然他不知道六名红甲武士为什么一直不攻击而是不断的想办法逼近自己,但是他知道,无论是为了什么,他都不能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终于,炎爆符穿好了,一共三十二张,这是炎涛手上所有的十品炎爆符。 就在炎涛准备将炎爆符激活之后丢出去的时候,突然,那原本被钉在了护盾之上的数百根破甲箭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炎涛脸色一变,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十分不妙的感觉,忙激活了手中的炎爆符丢了出去! 三十二团巨大的火球好似从天而降的流星雨一般砸在了那无数的箭簇之上,所有的箭簇立刻熊熊燃烧了起来。 “轰——!” 剧烈的爆炸声突然响起,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如此之多的火球的刺激,那六合阵居然炸裂了开来,原本插在那透明护盾之上的六百支破甲箭,好似暴雨一般疯狂的向着四周飞散开去。 这里空旷异常,炎涛根本就避无可避,只得连忙撑起了重甲之上的元气护盾然后一个虎扑趴在了地上,然后就听着头顶不断有箭簇“嗖嗖嗖嗖嗖”的掠过。 待到那箭簇破空之声停顿了下来,炎涛探头一看,就见那六名红甲武装正分别抬着各自的右掌对着自己,同时这六人的右掌之上都散发出了一种令人心悸的灵力波动和刺目的五色光芒。 炎涛见状心中暗道不妙忙闪身向一侧窜去。 “轰轰轰轰轰轰……” 六声连续不断的爆炸声贴着炎涛的后背响了起来,最后的那次爆炸距离他太近了。炎涛被炸的飞了出去,直飞了三四米才掉在了地上。 33.怎么回事 炎涛不敢停顿,刚一触地,就立刻向一侧窜了出去! 他终于明白这六名红甲武士为什么要不断地靠近自己了,想来那臂铠之上的这种类似于元素炮一般的武器是有攻击范围的,所以他们必须靠近自己一定的距离才能发射。明白了这一点,炎涛一边闪躲着身后不断射来的光束,一边向着远处跑去。 果然,随着炎涛的移动,那六名红甲武士也迈步跟了上来。 炎涛借着这个射击停顿的空当,探手从百宝囊中取出了八臂神机弩,然后反手对着那那六名红甲武士就扣下了扳机,二十支破甲箭呼啸着射了过去。 那六名红甲武士似乎意识到了危险,纷纷向着两侧闪了过去,但是炎涛发出的弩箭是成扇形的,根本就不可能全都躲过去,最近的两名红甲武士首当其中,瞬间被射成了两只刺猬。 但是似乎是因为那两具傀儡身上红色战甲的关系,炎涛的攻击完全没起到预期的效果。那两名红甲武士居然只是晃悠了一下,就拍掉了钉在身上的破甲箭,接着向着炎涛冲了过来。 炎涛心里一惊,同时也是一喜,想不到这红色战甲的防护性居然如此之好,同时也为接下来自己该怎么解决这六具傀儡武士而头疼。 最终,炎涛决定拼一把,既然弩箭没用,那就用肉搏! 想罢,炎涛一声爆喝,神念一动,瞬间开启了流金之体,然后几个起跃就冲到了那六名红甲武士的身前。 一拳穿心! 第一名最近的红甲武士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在一瞬间击穿了身体! 击穿之后,炎涛抓住了那具傀儡的躯体丢向了自己的左侧,挡下了三道激射而来的光束。 “轰——!” 那具已经报废了的傀儡武士在一瞬间就被三道光束同时击中,瞬间化为了漫天的火花和碎屑。 接着火花和碎屑的掩护,炎涛“刷”的一声,冲到了刚才偷袭他的那三名红甲武士的面前,一个崩拳砸飞了面前的一名红甲武士,然后一个矮身躲过了从后方射来的两道光束,同时身体一扭,一脚将身侧的一名傀儡武士踹飞了出去! “轰——!” 另一具炎涛身旁的傀儡见势不妙立刻选择了自爆,剧烈的爆炸在地上炸出了一个一人深的大坑! 但是对于开启了流金之体的炎涛来说,这种程度的爆炸,简直和捶背的程度差不多,只是让他感到了身上轻微的一震,就再也没有了其他的感觉。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炎涛一个铁板桥躲过了身后射来的两道光束之后,然后一个闪步冲到了那个被踢飞了的红甲武士身前,一脚踩了下去。 一通暴虐的狂踩,那名还没来得及起身的红甲武士被炎涛踩成了一堆垃圾。 破坏没有停止,接下来倒霉的是那具被崩飞的傀儡武士,炎涛侧身让过了迎面射来的光束,一个腿斧将那具傀儡武士劈成了两半。 此时,六具傀儡武士只剩下了最后两具孤零零的呆在那里,看着炎涛向自己走来,居然吓得后退了半步…… 最后,一道暗红光色的虚影闪过,两具傀儡倒在了地上,化为了两堆完全不成人形的碎片。 势如破竹,完全的势如破竹,开启了流金之体后的炎涛就好似一头人形暴龙一般,只用了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好似儿戏一般在瞬间击杀了六名修为达到了筑基期顶峰的人形傀儡。 只是让他心里有些郁闷的是,如果早知道流金之体如此的强悍,早在一开始就用了,哪里还会有如此多的麻烦。 不过他也就这么想想,他很清楚这流金之体,能不用,还是不用的好,要是用习惯了,在人前露了出来,那到时候他的麻烦肯定就大了。 看了一眼地上逐渐消失的傀儡残骸,炎涛抬头看向了六个入口之上那逐渐出现的一行大字。 那行大字写的是:通过第二阶段初级测试,得到奖励,九品魂器血牙战甲,九品魂器裂空手甲。 和上次一样,当大字渐渐消去的时候,炎涛发现,自己的右手手套之上,多了一层暗灰色的金属甲片,手心之上还多了一个小小的好似晶体一般但是十分柔软的血红色圆圈,神识探入,他立刻就感受到了一种逼人的灼热,同时识海之中出现了这“裂空手甲”的使用方法。 这一看,炎涛才明白之前那六名红甲武士为什么要接近之后才能攻击了。倒不是因为这“裂空手甲”的射程问题,而是这“裂空手甲”在攻击之前必须以神识锁敌,傀儡没有神识,所以只能走近了才能保证发出的光束能够打到目标。 和加装在臂铠之上的奖励不一样的是,那血牙战甲并没有出现在炎涛的身上,而是悬浮着出现在了他的身前。炎涛捧起了战甲细细的端详了起来,战甲是全复式的,近距离看,这套战甲看起来虽然很帅,但是在骨子里却带着一种仿佛是来自修罗血狱的血腥气息。 炎涛不由的叹息了一声:“这完全是为了杀戮而炼制出的战甲,这种煞气,除了像自己这样经历过无数实战的人,普通的修士根本就无法穿戴。” 无奈的摇了摇头,炎涛将鲜血滴在了那血牙战甲之上。 认主,让炎涛再一次经历了煞气灌体的痛苦。所幸的是,这一次,没有再有纯阳之气冒出来,不然,他肯定会心疼死的,因为他身边唯一的纯阳之物就只有那八品顶级的狮头战甲和斩马剑了。 痛苦结束之后,血牙战甲被一身冷汗的炎涛收入了识海之中。 魂器有灵,能够自动护住,所以炎涛可以很放心的把它放在识海之中祭炼,而不用随时随地的穿在身上。 做完了这一切,炎涛正准备进入下一关,这时候,他却惊讶的发现,那封印住六个入口的禁制居然没有解除! “奇了怪了,这是什么情况啊?”炎涛疑惑了,但是随即,他就发现,之前的那行字的下面居然又渐渐的出现了一行大字。 那行大字写的是:“修为不足,无法进入下一关。” “修为不足?”炎涛愣了愣,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第一关是三个炼气期顶峰的傀儡武士,第二关六个筑基期顶峰的红甲武士……那第三关,不用说,守关的东西肯定有凝脉期顶峰的修为。 “这样算的话,我好像确实修为不够进下一关的。” 就在炎涛这样想的时候,那行字的下面又出现了一行字:认主此物,可随时用神识回到此处继续闯关,直到通关为止。 等炎涛读完了这行字之后一块粉红色的石头就十分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炎涛想了想,又看了看四周,明白自己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是放血,认主了那块粉红色的石头 当认主一结束,炎涛立刻感到眼前的景色突然从两边开始发黑,就好像世界离自己远去了一般,几秒钟之后,他就十分直接的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炎涛反反复复的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朦胧中他好像看到了十几个身穿白色汉服的女孩儿背对着自己,他想看她们的脸,想看看是不是这些女孩儿的脸也和那个好似鬼魅一般的女孩儿一样。 但是炎涛跑到了她们的前面去,却还是看到的只是她们的背,于是他反复的跑,可是怎么跑都只能看到她们的后背,正纳闷怎么回事的时候,突然发现,她们竟然两面都是后背,他大叫了一声就醒了,眼睛一睁开,就看见一大块暗黑色的装甲板! “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炎涛的耳边响起,听声音,似乎是大师兄,转头循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就见到了一张熟悉的脸,看那张洁白英俊的面容,不是大师兄陈校瑞又是何人。 “恩?大师兄?”炎涛迷糊了,眯了眯眼睛适应了一下灵甲车内的光线,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快把甲胄脱了,你穿着这东西,我们连最简单的包扎都做不了。” 炎涛转头就见一个苗条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看着那张熟悉的带着几分英气的脸庞,有些尴尬的说道:“这位师妹,不必了,这点小伤我自己能处理。” 说完,炎涛就转过头去,脱下了头盔,看着陈校瑞问道:“大师兄,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洛雨和叶琳呢?” 陈校瑞指了指自己的身后。 炎涛探头看去,就见洛雨和叶琳两人正头靠头的躺在灵甲车的最后面,似乎是在睡觉。 “她们已经醒过了,吃了点东西,就又睡下了。”陈校瑞说道。 “你们怎么会来救我们的?” “今天早上门派里出了大事,两个凝丹期的长老、二十二个凝脉期的护法和一百多个筑基期、炼气期的弟子同时失踪。”陈校瑞顿了顿说道:“掌教立刻就下令全派戒严,同时派出人手开始在腾龙山以及龙城四周搜索,恰好发现了正在逃跑的一辆有门派标志的灵甲车,就拦了下来。然后我们就从驾驶员的口中知道你们出了事,门派里马上就组织人手过来营救了。” “开车的是严平?” 陈校瑞点了点头,然后做了一个杀头的手势:“临阵抛弃同伴,已经按照门规把他给咔嚓了。” 炎涛沉默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门内知道屏障计划的事情了吗?” 陈校瑞点了点头:“具体情况掌教真人已经知道了,护派大阵已经开启,在外的弟子除了在龙城驻扎的一小部分,大多数人都已经开始往门派赶了。” “那我们现在是去哪里?” “先去龙城,龙城的刑堂分堂有传送阵,我们通过哪里直接回门派。” 炎涛抬头看向了窗外,看着下方黑漆漆的森林,他心中不由的就是一沉,出发的时候是二十多人,回来的时候,却只剩下了三个,有一个还是前一批的。 想着那些一张张熟悉的脸,想着他们曾经的音容笑貌,炎涛不由的心里一酸,流下了两行清泪。如今,他已经再也见不到他们了,他们全都已经死了,两批人,四十多个曾经生活在一起的兄弟,就这么死在了那里…… 炎涛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但是此时,他的心中却充满了悲痛和仇恨。 “吱吱……” 一个异常熟悉的虫鸣突然在他的耳边响起,转头一看,居然是胭脂!这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爬到了他的肩膀上。 炎涛用手指摸了摸胭脂的脑袋,抿嘴笑了笑…… 就在此时,炎涛意识到,自己眼角的余光似乎看到了窗外有什么东西,诧异的抬头一看,就见一只闪着绿光的眼睛正透过透明的琉璃护罩瞪着自己! 炎涛一下子就被那诡异的眼睛给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绿色的眼睛缓缓的向后退去,炎涛看出到眼睛主人的影子,那影子看起来就像一只巨大蝙蝠。没有羽毛的双翼鼓动着风悬空漂浮,翼展的长度居然达到了骇人的十米,双翼的最前端有着一对只有三根手指的爪子,指尖极度锋利。 借着车内白光灯发散出的光线,炎涛甚至能够看到锐利的指甲反射出的寒光! 再往下看,炎涛能够看出,这影子的双腿及其强壮,双脚很像是鹰爪,但是比鹰爪要大十几倍,黑长的指甲向下弯曲,显得异常有力,双腿的中间一条长长的好似尾巴一般的黑影向下垂着。 就在炎涛想要仔细看清那东西究竟是什么的时候,那影子却一下子消失不见了,同时灵甲车突然十分剧烈的晃动了一下! “怎么回事?!”陈校瑞大声问道。 “不知道!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撞我们!” “打开车四周的月莹灯!” “是!” 借着月莹灯的飘忽晃动的光线,炎涛再一次看到了那个影子,同时他也看清那影子的面容。只是这一看,他立刻就冒了一身的白毛汗,同时心中的恐惧顿时成直线上升,差点没叫出声来。 那影子的脸成锐利的三角形,足足有一米半长,脑后延伸着三根及粗的尖刺,中间的最长最粗,两侧的其次,但是短的那两根大约也有近三分之二米长。 34.剧烈的爆炸 当看到影子身上土黄色的细密绒毛和身体上一条条的黑色斑纹的时候,炎涛彻底确定了眼前生物的种类,同时他心中的恐惧也在一瞬间达到了顶点! 这……这居然是一只虎纹翼龙! 虎纹翼龙极其残暴,成年之后最弱的实力都能达到七阶,再加上其极善飞行的优势,可以说是恐龙类妖兽之中及其强大的一个种类,虽然看面前这只去尾体长只有两米出头的虎纹翼龙似乎并没有成年的样子,但是其实力绝对不会太弱,少说也有八阶顶峰的实力。 没等炎涛再多做打量,虎纹翼龙那条黄黑相间的尾巴就翘了起来,尾端尖锐的骨刺黝黑发亮,那是所有翼龙类龙族都拥有的强大武器! “咚——!” 随着那骨刺的用力一击,灵甲车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 炎涛反身大吼了起来,“快加速!是虎纹翼龙!快!” 这一声刚吼完,炎涛立刻就感到了灵甲车提速的动静,整个人差点没被这突然加速给冲的向后摔翻过去。 这时候就听一旁的陈校瑞大声吼道:“全速前进,开启灵力护盾,副驾驶上车顶操控晶石炮!快!已经能看到龙城了!” “咚——!” 又是一声沉闷的撞击,灵甲车被撞得向左侧斜了斜,不过还好,灵甲车的装甲及其厚实,并没有受到什么损伤。 “轰——!” 车顶的晶石炮也开火了,一道道五彩光柱带着绚丽的色彩射向了浑然不知危险为何物的虎纹翼龙。 晶石炮威力并不算大,但是胜在射速奇快,而且灵力补充简单,只要有填充晶石就可以发射,所以多被安装在灵甲车上做防护之用。那副驾驶似乎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了,只是连射了十几炮,就将那虎纹翼龙轰的一头栽了下去。同时灵甲车掠过了高大的城墙,飞入了龙城之中。 就在众人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灵甲车外突然亮起了一阵异常刺目的白光,晃得车内所有人的眼睛都不由得一花。 炎涛抬头看向窗外,就见到,原本漆黑的天空刹那间亮如白昼。在他的脚下,整个龙城的修者沸腾了,纷纷放下了手上的工作,走上了街头,仰头望天,看着这神奇的一幕,整整过了一刻钟,亮如白昼的天空方才回归到之前的黑暗。 此时,灵甲车内的人也全都看傻了,这种奇异的天象,便是在传说之中也是闻所未闻。 就在那黑暗笼罩天地的刹那,炎涛突然感到了一股无比熟悉的阴寒气息笼罩在了自己的身上,这股气息是如此的阴冷诡异,仿佛是来自幽冥地府的死亡之气。 “该死!是玄阴鬼气!”炎涛暗骂了一声,全身灵气骤然外放,一股温和的纯阳之气瞬间驱散了灵甲车内的玄阴鬼气,车内的人顿时摆脱了玄阴鬼气的侵蚀,所有的人都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就是玄阴鬼气吗?实在是太霸道了!”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陈校瑞此时也是一头的冷汗,对着炎涛略带感激的笑了笑,然后对着驾驶室大声说道:“快回分堂!我们必须快点赶回去!” “是!师兄!” 灵甲车全速飞行,向着龙城刑堂呼啸而去。 一路行去,炎涛就见那街道之上开始逐渐的混乱了起来,许多的修者抵御不住玄阴鬼气的侵蚀,开始发狂,好像疯子一般的撕咬着周围的人。 龙城,刹那间被恐惧所笼罩。 耳中听到的全都是惨叫声和哭喊声。 眼前所见的,全都是鲜血和碎肉。 儿子追咬着母亲,父亲追咬着女儿,惨叫声此起彼伏,场面惨绝人寰…… 灵甲车上,许多人都不忍再看,都转过了头去,但是刺耳的惨叫声依旧不断的钻入了他们的耳中。 炎涛咬着牙,看着那些原本仙风道骨的修者们仿佛化为了最原始的动物,只会使用利爪和牙齿来作为自己的武器,疯狂的死咬着眼前的活物。他知道是谁干的这一切,但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灾难的发生,这种无力感,让他绝望。 一路飞过,看着脚下的一个个混乱的街道和坊市,炎涛的心中充满了悲意,玄阴鬼气的威力实在是太可怕了,一路过来除了那些开启了阵法禁制的大商铺和府邸外,竟然没有一处幸免,如果不是自己拥有了炎阳金身和流金之体,只怕自己也和脚下的那些人一样,早在那栋废弃城堡里,就已经变成如同野兽一般的疯子了。 这时,炎涛的脑海中闪过了那些关于屏障计划的描述,不由的暗自苦笑:“想必整个御龙府都无法幸免。不知这如同末日一般的一夜过后,还有多少人能够幸存。现在,又还有多少人保持着理智,有幸躲过一劫。玄阴鬼气,只有修炼了带有驱邪属性功法的人才能够抵御的了吧,那些老弱妇孺,只怕能活下的不足半成。” 再看看那漫天逃散的修士和漫天乱撞的疯兽,炎涛的心中又多了几分绝望,在这种混乱到了极点的情况下,修为未踏入炼气期的人,只怕很难活下去吧。 踏入炼气期…… 想到这里,炎涛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玉简之中描述玄阴鬼气的特性语句。 不由的苦笑了一声,便是踏入炼气期之人又能如何,便是金丹高手,若是修炼的功法没有驱邪避煞之效,一样会被玄阴鬼气侵蚀,化为丧失神智的僵尸。 片刻之后,灵甲车缓缓降落在了刑堂分堂的庭院之中。 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鱼贯而出,刑堂之中,大阵早已开启,所以并没有遭受到玄阴鬼气的侵蚀,一切都还算得上是井然有序。 炎涛没有跟着其他人一起排队通过传送阵撤离,而是走上了二楼的阳台,他想亲眼看看,那风铃堂的屏障计划开启之后,带来的会是什么样的惨状。 此时的天空成了修者们最好的避难所,抵挡住玄阴鬼气侵蚀的修者们驾驭着飞行法宝或是灵兽坐骑,凝空悬停,惊骇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们无力阻止,那些陷入疯狂的修者实在是太过恐怖,只要一接近,就会被他们撕扯成碎片。 但这一切仅仅只是灾难的开始,在御龙府,最多的便是恐龙类灵兽,这原本是御龙府的特产,但是屏障计划开启之后,这些原本被修者驯化的灵兽在一夜之间恢复了妖魔的本性,显露出它们狰狞的一面。 无数的恐龙冲上了街头,繁华的龙城立时化为人间炼狱,大片的楼房被撞塌,成千上万的人被踩成了肉泥,疯狂的人和疯狂的龙撕咬在了一起,人咬着龙,龙撕扯着人,残肢断臂四处飞散,整洁的大街被鲜血所染红。 特别是那些能够飞行的翼龙类灵兽,此时成了幸存修者们的大敌,不知有多少悬停于半空的修者被突如其来的突袭击杀,饮恨长空,摔成了一滩肉泥。 看着眼前不断发生的那一幕幕惨状,炎涛握紧了拳头,那份誓言,在他的心中又重了几分。 “风铃堂,你们全都该死!”炎涛咬着牙,低声的吼着,愤怒充斥了他的胸膛,几乎炸裂他的心脏。 “炎师弟,人走得差不多来,该我们了!”这时,远处传来了陈校瑞的声音。 炎涛深吸了一口气,缓步向着楼下走去,就在这时,一阵大地突然剧烈的颤抖了起来,他惊骇的转头看去,就见到,一头体长超过十米的特异龙咆哮着冲进了刑堂分堂的院子,张嘴就咬向了院子中的一个小丫头。 那小丫头看上去有些眼熟,最多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看着那满是獠牙的大嘴咬向自己下,吓的她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炎涛见状不妙,冲下去就想救那个小女孩,但是他的距离实在太远了,那特异龙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八阶初期,虽不以速度并不算太快,但也并不慢,以他的速度根本就来不及救人。 就在炎涛以为那个小女孩死定了的时候,一个人挡在了那个小女孩的身前,然后被那狂暴的特异龙一口叼入了嘴中。 炎涛愕然的发现,那个用自己的命保护了小女孩的人,赫然就是那个送给他一整封灵柜包子的那个老人! 这时候,他才看清,那个此时被鲜血喷了一身的小女孩不是他之前见过的那老人的孙女又是何人。 老人似乎是看到了炎涛,手撑着特异龙的大嘴,对着炎涛说了几个字,声音完全听不清,但是看嘴型,似乎是在说:“求你,救她!” “轰——!” 剧烈的爆炸,炸碎了毫无防备的特异龙的脑袋,巨大的身躯缓缓的倒了下去。 炎涛最后看到的,是老人看向自己孙女那溺爱的眼神,和咬牙引爆了手中那枚雷震子的决然。与此同时,他发现,被特异龙冲出的缺口出,大量的发狂的人和恐龙正在蜂拥而入。 “啊——!” 炎涛咆哮着冲上前去,抱起了完全呆滞了的小女孩,向着传送阵的方向冲去。几秒钟后,他就站在了传送阵中。他是最后一个传送的人,而他的身后,最近的那只原角龙已经近在咫尺,距离传送阵不过区区数米。 随着光圈的腾起,一瞬间,传送阵内的炎涛消失在了原地,而那头发了疯的原角龙一头撞在了墙上,撞断了自己的脖子,瘫软着倒在地上,几分钟后,它的尸体,就被随后赶来的那些发了狂的恐龙撕扯成了碎片。 刚一走出宗门的传送阵,炎涛就看到门派的护派大阵已经打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腥臭味,显然,这里也没有幸免,一样爆发了玄阴鬼气。 不过既然护派大阵已经开启,那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毕竟,在各派的护派大阵大阵中,驱邪都是必备的功能。 炎涛抱着小女孩,在确认了身份之后,就迈步向着后山走去,一路上,就见门中弟子一片混乱,守山巡逻的弟子比平时多了整整一倍,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能看到几分或轻或重的惊恐。 快步在山道之上走了大约半个小时,炎涛抱着一声不吭的小女孩,来到了后山的一座庭院前,这里是炎涛师父的府邸,也是炎涛的家。 掏出了禁制令牌,在守护府邸的那个足以将金丹巅峰修者困杀的阵法中绕了几圈之后,炎涛用布捂住了小女孩的眼睛,快步来到一处暗门前,在几个隐蔽的地方轻轻的敲了几下,片刻之后,他就进入了府邸的地下密室之中。 密室是一间不大的看上去和普通卧室没有任何区别的房间,但是在开了几个机关,过了几道暗门,走了几十里的地道之后,一个小号的传送阵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随手就将几颗打磨好的十品晶石嵌入传送阵旁的晶石槽中,炎涛抱着小女孩站入阵内,一秒钟后,传送阵启动,随着一阵淡淡的白光闪过,两人消失在了原地。 传送阵的另一头是炎涛师父的秘密洞府,位于人迹罕至的深山之中,远离门派人烟,位置及其隐蔽。 洞府位于腾龙山脉的极深处,用秘法开山而建——将山腹掏空了一块而外部不露一丝一毫的痕迹。 不过正因为这样,洞府的面积并不是很大。除了库房之外,大约只有一千平米的活动空间,这其中修炼室的面积还占了一大半。但是这里设备齐全,库房里各种材料和粮食等储备非常的充足。 这里是炎涛常来的地方,他的所有修炼有一半是在这里进行的,最重要的是这里十分的安全。整个洞府的四壁都是厚达三丈的八品铁精,以炼器手法炼制,强度惊人,足以抵挡金丹巅峰修者的攻击。墙上刻有符阵,不但能够驱阴避邪,而且有着许多其他的妙用。 整个秘密洞府只有两个出入口,正门的密道能够直达龙城郊外,而后门则是一个隐藏的暗门,那是逃命用的,他从来没走过,也不知道那条密道究竟通向哪里。 35.叹息 这个秘密洞府炎涛的师父苦心经营多年,可以说是他师父大半辈子的心血。 刚一进入洞府,炎涛就立刻冲进了监测室。检测室内,是一张巨大的实木八仙桌,桌上密密麻麻的摆放着一个个黑色的监测盘,数量足有上百之多,靠着这上百个监测盘,即使是在洞府之中也能够完全掌控入口附近的情况。 在那块标注着“正门”二字的监测盘上轻点了几下,监测盘上原本巴掌大的光幕立刻变大到了一米见方。这才一放大,光幕上的景象就让炎涛看的立刻呆住了。 光幕之上,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正在啃咬着一个少妇的肩膀,少妇还活着,手上握着一把晶莹剔透的短剑,但是她没有动手,只是紧紧的抱着小男孩,皱着眉,脸上有的,只是痛苦和泪水,以及双眸深处那一丝淡淡的溺爱。 看着少妇的脸庞,炎涛的心脏突然产生了一种剧烈的抽痛。 那女子,是不忍心伤害自己的孩子,才任由他撕咬的吗? 片刻之后,少妇的动脉被咬破,鲜血喷出,溅的那小男孩满头满脸,小男孩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正在啃食的是自己的母亲,嘴角居然洋溢起了一种诡异的微笑,仿佛幽冥而来的鬼魅。 看着这诡异的笑,炎涛的心脏又是一阵剧烈的抽痛,眼角渗出了一丝晶莹的泪滴,太惨了,然而,惨剧不止发生在眼前。炎涛深知,数块光幕上显示出的,仅仅是龙城里一个微不足道的角落而已,龙城,乃至整个御龙府,到处都发生着如同眼前一般的惨剧。 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光幕之中,炎涛长大了嘴巴,那是一个和他有着生死之交的熟人,可是他还没喊出声来,那个人就倒在了血泊之中,死在了他的眼前。 炎涛全身僵硬,片刻之后,整个人就软倒在了身后的椅子上。他从来没有感到过这么无力过。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如此熟悉的身影被一群疯子在自己的面前撕咬,看着他那绝望和痛苦的面容,看着热腾腾的肠子和内脏流了一地,看着喷涌而出的鲜血将地上的泥土染红,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飞快的变成一具带着血丝和肉渣的骨头架子…… 他只能看着眼前这一切的发生,但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接着,他又在光幕之中见到了一群人,那些人身穿乳白色绸缎武服,胸口和右肩上都绣着一把淡金色的小剑和一条围绕着小剑的盘龙,那是腾龙剑派的内门弟子的制服,那些人都是他的师兄弟。 但是就在他的眼前,这些人正在被疯狂的人们蚕食着,虽然他们奋力反抗,不断的舞动着手中的飞剑,不断的杀死四周蜂拥而上的疯子,但是周围发狂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不过几分钟的功夫,这些人就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看着这些昔日的手足惨死,炎涛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杀! 龙城上千万人的债,御龙府数十亿人的债,腾龙剑派师兄弟们的一条条血债,一定要风铃堂的那些疯子血债血偿! 这场如同末日一般的灾难持续了整整一夜,等到天亮的时候,疯狂似乎是结束了,原本发疯的人们就好像全都脱了力一般,面色惨白,目光呆滞的挪着步,在街道上缓缓的移动着。 但是,一旦有活物从两侧的建筑里冲出来,四周原本好似行尸走肉一般的人们就好像是闻到腥味的苍蝇,艰难的拖动着他们那好似带着枷锁的双腿,张开着散发着臭气的血盆大口,以常人走路的速度围上去,只要被他们围住,结局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被他们生生的撕扯成碎片,成为他们的食物。 他们全都变成了一具具只残存了食欲的僵尸! 更糟糕的是,第二天,炎涛得知了一个让人绝望的消息,以龙族为首的妖魔鬼三族开始大举进攻前线血洲,同时御龙府相邻的云罗府和赤沙府,如同御龙府一般,遭到了玄阴鬼气的侵蚀,幸存者百不足一,无数的人化为了僵尸之类的鬼物,永远的失去了生命。 这血腥疯狂的一夜由于被认为是起源于龙族的入侵,故而被官方称为龙灾之夜,同时受灾的三府之地,也被官方的大明官方废弃原有命名,改名为废土,取消了原有的所有一切官府机构,仅留下了通往前线的官道和官道上的几个驻满了重兵驿站。 毕竟,这里是直通前线的必经之路,不可能被完全放弃。 ———————————————————— 盘蛇椅,流云柱,荒古大殿,轻轻的抽泣声回荡在这幽静的空间。 紫金袍,血珠戒,目光冷冽,隐与黑暗之中的冷肃面容若隐若现。 唇如血,肤若脂,绝世容颜,美艳的眸子里却充满了泪水和悲戚。 炎涛看着眼前这既陌生又熟悉的一幕,看着面前对着自己哭泣的女子,骇然发现,自己居然变成了一个躺在襁褓之中的婴儿,被这绝美女子抱在怀中,淡淡的温暖和若有若无的香甜让他迷醉,滚滚的热泪滴在脸上,让他心碎。 她是谁? 那滴落的泪珠犹如星辰一般耀眼。 那盘龙椅上的又是谁? 那鲜红异常的血珠戒看起来是如此的刺目。 思索间,一片喊杀声自远处传来,眼前突然闪过一道刺目的红光,胸口顿感一阵撕心裂肺的刺痛,仿佛是心脏碎裂了一般…… 他霍地惊醒。和往常一样,浑身湿透,衣服贴在身上,很难受。他坐直身子,抬眼看了看一旁架子上辰盘,辰盘上的指针指着一个小小的红字,提醒他现在不过子时刚过,离天亮还早得很。 又是同样的梦,又是同样的场景,那个哭泣的女子究竟是谁?! 半年了,自从从那个测试中出来之后,每天夜里他都会做这个如此诡异却又如此特别的梦。 习惯性的发了会儿呆,复又躺下,意守丹田,体内元气流转,脑海中的杂念渐渐化为虚无,不多时,鼾声渐起。 “吱——” 闭了闭有些干涩的双眼,炎涛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看着头顶那泛着淡金色光泽的天花板和那盏有些微微发暗的白光灯,炎涛不由的陷入了沉思当中,片刻之后,他清醒了过来,揉了揉额头,轻轻的苦笑了一下。 最近他的神经绷的有些太紧了,当年他被师父捡回门派,十多年的朝夕相处,虽然名为师徒,实则情如父子,师父的突然失踪让他有些感到不知所措。 已经整整半年了,也不知道师父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如今的御龙府僵尸横行,鬼怪肆虐,实在是让人有些放心不下。 炎涛叹息了一声。 师父…… 苦苦的笑了笑,虽说师父是腾龙剑派的第一高手,但是却只有他一个徒弟,十五年前,他被师父捡回山之后,就成了师父的唯一弟子。 如今师父失踪,在腾龙剑派,师父这一脉自然也就只剩下了他自己一个人,虽然他是内门核心弟子中的人人敬畏的二师兄,但是,想要活下去,想要修为精进,却只能靠他自己。 毕竟,腾龙剑派乃是一个门人弟子数万的大派,门派之中竞争之惨烈,常人难以想象,每年莫名其妙失踪或是死去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如今龙灾之夜过后,废土之上的修真资源更是锐减,想要活下去,想要继续修炼,提高修为,只有靠自己的努力,靠自己的实力,没有资源,想要提高修为,纯粹就是做梦。 况且,如今的腾龙剑派早已失去的过去的宁静,护派大阵好似一个巨大青色大碗,将腾龙山扣在了里面,抵挡着空气中日渐浓郁的玄阴鬼气。 而腾龙山也不再是一家之地,附近许多幸存的门派和散修都搬迁到了这里,躲入了腾龙剑派的护派大阵之内。当然,进入此地的门派或是散修都是付出了一定代价的,毕竟,护派大阵虽然不小,但也就那么点地方,不可能什么人都放进来。 随着新秩序的建立和逐步完善,这里成了幸存修者为数不多的一小片净土。 不是没有人想过要离开御龙府,但是这里是通往前线的必经之路,各大势力和三大帝国都不会允许这里变成一片死地,让前线沦为飞地,故而各大势力封死了通往御龙府和另两个受灾地区的边境以及传送阵,没有特殊情况,只准进,不准出。 虽然御龙府以及另两界的修者心怀怨恨,但却对这种现状无能为力,形势比人强,那些势力实在是太过强大,残存的修者们根本无法与之抗衡,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满目疮痍的废土尽力生存下去。 “叮铃铃——!” 突然响起的铃声打断了炎涛的思绪。炎涛用手用力搓了搓脸,抹去心中的那一丝伤感,随手从口袋里取出了讯棒,横放在了面前,注入元气之后熟练的在圆柱的一侧摁了几下,随着光幕弹出,一张有些憔悴的脸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看着光幕上少女那疲惫的神态,炎涛没有产生丝毫的同情感,而是下意识的微微皱了皱眉,淡漠的问道:“梦云师姐,找我什么事?” 梦云是长老会大长老的孙女,负责腾龙剑派的对外工作,亦是他的师妹,为人嚣张跋扈,向来和他没什么交集,炎涛实在想不出对方找他会有什么事。 梦云似乎对炎涛的态度并不在意,只是用有些嘶哑的声音道:“二师伯刚才让我通知你,等天亮了去下百巧院,他找你有事。” 炎涛闻言皱了皱眉:“找我?知道是什么事吗?” “不知道,让你去就去,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梦云冷冷的说了句,神色间对炎涛的疑问十分的不满,好像面前的这个少年不是她的师兄,而是她的奴隶,应该无条件服从她一般。 “知道了。”炎涛皱着眉,随手关上了讯棒。 “天亮?看来必须抓紧时间了,等下顺路把昨夜炼制好的那几把火焰剑给交了,正好换点门派贡献点。”炎涛嘟囔着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个百宝囊,用神识检查了一下,确认里面的东西都没有问题了之后,就随手将之系在了腰带之上。 现在在门派里做什么都要贡献点,每个月缴纳不齐足够贡献点的外来修者,都会被赶出腾龙山。炎涛虽说是内门核心弟子,但在这一点上也没有太大的特权,虽然不至于被赶出去,但也别想从门派手中得到什么。 轻轻的摇了摇头,炎涛用力闭了闭双眼,让有些干涩的双眼变的舒适一些,他决定让自己暂时不再去想那些烦人的事情,无论是门派,还是师父。 以师父的强大,很少有什么事情是能够让他陷入危险的,如果师父的都处理不了,那以他那点微弱的实力,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 看了看辰盘上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才到天亮,炎涛振奋精神,开始做出发前的准备工作。各种必需的工具、准备拿到坊市内出售的货物、需要购买物资的清单、计划寻找物资的路线,这些在出发前都需要搞定。 如今的废土,几乎是什么都缺,特别是各种用于炼制丹药的药材。由于玄阴鬼气的关系,各处已经被开发了的森林和山脉,已经几乎再也见不到任何正常的植物,各处庄园和药院的产出也基本为零。 想要得到各种修炼所需的资源,除了在充满了僵尸和阴兽的城市废墟中寻找之外,就只有穿过森林、越过山脉,进入危机四伏的百万大山的深处,才能在没有被玄阴鬼气污染到的地方,找到各种修炼需要的资源。可是,普通的修者根本就没有能力进入百万大山。 百万大山,其实只是一个泛称,每个州府都会把各自辖下那些大到无法具体命名也无法勘探出具体大小的山脉群按照大概的大小,在地图上按照十万大山、百万大山、千万大山和亿万大山这四个级别标注出来。 在龙灾之夜以前,想要从御龙府的百万大山外围活着出来,最少也要筑基初期的修为,而要从百万大山的深处活着出来,没有凝脉期的实力,那是想都别想。要是运气差点,就是金丹期的高手,进入了百万大山深处,那也是有死无生的下场。 36.铸剑之所 可是如今的御龙府,到处都是僵尸和阴兽,不说百万大山的外围几乎所有的地方都已经被玄阴鬼气污染,单说通往百万大山的路,就不是一般人能走的完的。如此一来,用于修炼的各种物资又如何会不稀缺呢。 炎涛没有独自一人进入百万大山的实力,所以他想要搜集更多的修炼资源,就只有去各个城镇的废墟之中寻找那些无主之物。虽然危险,但是由于有在城堡之中的经验,所以对付起那些僵尸和阴兽来,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太过困难的事情。对于他来说,最需要担心的其实是其他同样在废墟之中寻找修炼资源的修者。 龙灾之夜已经过去了整整半年,在这片满目疮痍的废土之上,危险除了来自于僵尸和阴兽之外,人类同样是危险的来源,炎涛几乎每次外出,都会遇到来自其他修者的偷袭或是打劫。 那些人想要杀他的原因并不复杂,仅仅是为了他手上的那点食物和他身上的法宝晶石而已。 一个修士,如果长时间不修炼,修为便会倒退。而如今的废土之上,除了各大门派的大阵之内,其他地方的空气之中根本就吸纳不到哪怕一丝灵气,游荡在废土之上的幸存者们,如果想要修炼,那就只有依靠晶石、丹药和炼制过的食物。 而如今的废土之上,想要搜集这三种物资,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根本就不可能办到,相对于强悍的僵尸和阴兽,同阶的人类修者实在是弱了不止一筹。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对于幸存的修者们来说,修为弱于自己的同类,自然就成了最好的狩猎对象。 总而言之,如今的御龙府,秩序崩溃,道德沦丧,为了生存,为了利益,发生任何事都没什么可以值得奇怪的。 穿上全复式重甲,准备完一切,炎涛调整了一下心情,最后又检查了一些身上的装备,见没有什么遗漏,就从封灵柜中取出了一些蛋饼和咸牛肉,胡乱的塞进了嘴里,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他得快点赶去百巧院才行。 走出房门,此时天刚蒙蒙亮,抬头望天,见到的并不是灰蓝的天空,而是流光溢彩的淡青色大阵。碧翠如琉璃一般的护派大阵隔绝了天空,显现出令人炫目的美,炎涛回忆着曾经的蓝天和白云,心中不由的产生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 看着四周的景色,炎涛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如今的后山早已没有了过去秀丽,什么东西看上去都泛着几丝淡淡的青色,半年下来,曾经大阵给人带来的炫目和迷离早已烟消云散,如今住在腾龙山的修者们,看到大阵那炫目华光的感觉只有一种,那就是眼晕。 取出令牌,炎涛跨出了禁制的范围,认清了方向之后,快步向着百巧院跑去。 不过跑了百二十步,便听远处传来阵阵利刃破风的呼啸和剑芒攒刺的轻吟,抬眼望去,就见一长得眉清目秀的白衣少年,正手持三尺青锋习练剑术,少年年约十四,动作轻灵,剑芒所至,百米之外,悬于半空的石子便骤然化为飞灰。 剑芒点石之术! 这是腾龙剑派的入门必练的基本功,无论哪一路修者,基本功都是必备的功课! 毕竟,无论是被称为攻击最强的剑修,还是被称为最没人性的魔修,没有经历过绝境中的磨练,没有进行过长期而枯燥的基本功练习,即使修为再高,那也是废柴。 不过这种攻击方式,在炎涛这种经历过无数实战的人眼中,并没有太大的实用价值,唯一的优点就是练习对剑芒的控制以及剑芒的精准度,如果没有好的剑诀,剑芒那不高不低的威力,只能算是鸡肋。 这是很正常的现象,毕竟,剑芒的构成是灵力,灵力压缩的程度越高,灵力的结构越合理,剑芒的威力才会越大,但是除了一些珍贵的高级剑诀之外,普通剑诀修炼出的剑芒威力并不出众。 而在如今的御龙府,没有强大的攻击力,一旦遇到僵尸除非跑得够快,不然绝对是死路一条,如果运气背点,遇到了阴兽,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抹脖子,这样死的还能痛快点,不然以剑芒那点威力,还不够给那些皮厚肉糙的阴兽们挠痒痒的。 以炎涛的经验来看,只有七品以上剑诀修炼出的剑芒,才能对同阶的阴兽造成伤害。但是,七品的剑诀绝不是好得的,以御龙府为例,拥有七品剑诀的门派绝对不超过二十家,而且每一家都是拿来压箱底的,就是像腾龙剑派这样的大派,也只有少数的几个内门核心弟子,才有资格修炼。 而且即使炼成了拥有强大威力的剑芒,也未必有实战的价值。毕竟,普通的低阶修士发动剑芒的速度过慢,露出的破绽太多,在战斗之时,与其运用剑芒对敌,还不如运用剑法或是御剑之术。故而经验丰富的老手在战斗时,剑芒的作用更多的时候只是一种辅助。 当然,凝成剑元的修者除外。 在修真界,只有真正领悟剑意、凝成剑元的修者才能算是真正的剑修,也只有真正的剑修,才当得起“一剑破万法”这五个字。 普通的剑修,最多算是使用飞剑法宝的普通修者罢了。 那白衣少年见炎涛走近,俊俏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了一丝喜色,收起长剑,有些兴奋的扬手招呼道:“二师兄!” 炎涛笑着道:“九师弟,怎么早起来练剑?” “恩!” 白衣少年点了点头,见炎涛这身打扮,便知道是要出去,不由的笑道:“我不像师兄有本事出去,闷在山里也没什么事可做,只能是努力练剑争取早日筑基成功,到时候能够仗剑在废土上行走冒险。” 炎涛闻言看了看白衣少年,皱了皱眉,有些不满的说道:“兄弟,别嫌我啰嗦,你若真这般想,那你最好多练练御剑之术和剑法,现在废土之上的那些阴兽和僵尸越来越强悍了,光这个月内门就损失了不下二十人,你那点程度的剑芒给那些畜生挠痒痒都不够,我可不想到时候去给你收尸。” “可是……”白衣少年开口想说什么,但是炎涛一挥手,就打断了他,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就想说你的修炼的飘柳剑诀的品级高达七品,足以对阴兽造成伤害,而且剑芒对付同阶修士很管用么。” “确实很管用……”白衣少年轻声道。 炎涛翻了个白眼,说道:“我说兄弟,对付同阶修士管用有什么用?你首先要搞清楚,你现在要对付的不是和你同阶的修士,而是那些皮糙肉厚的僵尸和阴兽。所以说,你现在与其把时间浪费在练习剑芒上,还不如好好的练练剑法才是正理。” “说实话,就你现在那点程度的剑芒,能把同阶阴兽的皮给劈开就不错了,想用来杀阴兽,根本就是在白日做梦。”炎涛顿了顿,补充了一句。 白衣少年想了想,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炎涛轻轻的摇了摇头,知道这家伙听不进去,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这白衣少年名叫方少晨,是腾龙九剑中九师叔,柳叶剑王华的关门弟子,和炎涛是光腚的交情,从小一起闯祸,一起被罚,可以说是比亲兄弟还亲,便是修为也和炎涛相差不多,达到了一阶八重天的修为。唯一的缺点就是脾气太倔,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像个小白脸,骨子里却犟得要命。 不过方少晨也知道,就是二十个自己一起上,也绝不是炎涛的对手,而且也知道炎涛说他是为了他好,所以倔归倔,对于那些意见,倒也从来都是虚心接受的。当然了,虚心接受是虚心接受,但是肯定是屡教不改的。炎涛拿他也没办法,只能是偶尔说上两句。 告别了方少晨之后,炎涛径直向着百巧院快步跑去,对他来说,白天的时间可是相当的宝贵的,根本没有时间给他浪费。 百巧院建于天巧峰,距离后山隔了差不多有一百多里路,并不算近,可惜炎涛没有坐骑,也不能驱动法宝让自己御空飞行,只能是靠自己的双腿。 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炎涛来到了一条九品雪玉搭建而成的巨大阶梯前,拾级而上,走了大约四五里地,就看到了百巧院那近十丈高的雪玉盘龙门,白色的盘龙踏云而上,气势恢宏异常。 百巧院虽然名字带了个院,但却并不是一栋单独的建筑,而是一片建在山峰之上的建筑群,整片建筑成八卦之形排列,分为丹、符、器、甲、食、傀、械、阵八个部分。 丹为炼丹,符为符箓,器为炼器,甲为炼甲,食为炼食,傀为制傀,械为符械,阵为法阵,八个建筑区对应八卦的八个方位,每一块建筑区都有各自独特的功用,不但划分明确,而且便于管理和防护。 可以说,整个腾龙剑派所有和杂学有关的部门全都在这百巧院中。 而八卦之形的正中间便是腾龙剑派的铸剑之所——百巧殿! 炎涛头也不抬的径直向着百巧殿走去,路上遇到不少行色匆匆的百巧院弟子,每个人的脸上或多或少的都带着些许阴郁。 片刻的功夫,炎涛来到了百巧殿前。百巧殿高约三十丈,宽六十丈,雕梁画栋,装点的十分奢华。两位守门的弟子双手抱剑,表情十分严肃的站在大门的两侧,在守门弟子的身旁,则分别蹲着一头形如大猫的茸狮。 茸狮,七品灵兽,虽然品级不高,但是实力却不容小视,而且有着超乎寻常灵兽的凶猛和足以响彻云霄的嗓门。在御龙府,不少门派都会将这种体长不过两米的灵兽用来看门,即便打不过,那超大的嗓门也足以将整个门派的人惊动。 跨过齐膝高的门槛,一口巨大的铜鼎映入眼帘,那是勾连地火的炎龙鼎,也是腾龙剑派内,品级最高的铸剑鼎。 炎龙鼎前,一位面色红润的中年男子正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手握玉简正在思索着什么,没有半点身为师叔的觉悟,一点长辈的样子都没有。 炎涛见眼前的中年男子好似地头闲汉一般的坐在地上,心中不由的暗自苦笑了一下,有几个人会想得到,名震御龙府的赤炎剑阎翔,在独自一人的时候,居然是这么个德行。 不过炎涛显然没意识到,自己独自一人思考的时候,姿态丝毫不逊于眼前的这位。 缓步走到中年男子的面前,炎涛恭敬的行礼道:“二师叔。” 阎翔听到有人叫自己,先是迷糊了一下,过了片刻,方才回过神来,开口道:“哦,小炎啊,来了啊,这次找你来主要有两件事,第一呢,你师父来信了……” “师父有消息了?!”炎涛闻言一下子跳了起来,这半年来,他被师父突然失踪的事情搅的心神不宁,便是修炼也因此而进入了瓶颈,不然他早就达到二阶起符期了。 见炎涛如此表情,阎翔心中不由大感欣慰,笑着取出了一把飞剑,道:“啊,这是你师父传来的飞剑,你自己看看吧。” 接过飞剑,输入元气,炎涛迫不及待的将神识渗入了飞剑之中,传书飞剑中的信息沿着如丝如雾的神识将信息传入了他的大脑,同时他的神识特性激发了飞剑内的印记,更多只有他能看的内容源源不断的映入了他的脑海。 片刻之后,炎涛放下了手上的飞剑,这飞剑传书确实是来自他的师父,同时也弄清了事情的原委。 师父当年受到了伏击,但是并没有受伤,只是之后有了急事,才会突然失踪,而且可能要几年之后才能回来,为了让炎涛和宗门放心,同时不耽误炎涛的修行,他才抽空用飞剑传书的形式,给将他现在的情况通知门内的。 不过师父说的事情却让炎涛感到了有些疑惑。他师父居然说什么找到了自己妻子的消息,现在他去找他失踪了的妻子去了。 “师父的妻子?那就是自己的师娘了?”炎涛疑惑了,“师父什么时候结婚了?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虽然不知道师父究竟在搞什么名堂,但是知道师父安然无恙,炎涛不由的放下了心中那颗一直悬着的石头,暗自松了口气。 37.怎么说呢 抬头见二师叔正微笑着看着自己,炎涛这才意识到,师叔还有事情没说,便开口道:“师叔,那您找我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阎翔看了看炎涛那淡漠的神色,摇了摇头,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轻叹了口气,说道:“事情是这样的,现在御龙府的情况你也清楚,外面的天地灵气几乎已经丧失殆尽,而且现在外界称御龙府以及与御龙府相邻的云罗府和赤沙府这三个灾区为废土,意思已经不言而喻,对修真界来说,这里已经成了不适合修炼的废地。 但是,你也知道,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想要保持修为,就必须修炼下去,现在门派里能够将灵气留住,靠的是护派大阵护住了地下的灵脉,但是你也清楚,大阵能护住的灵脉面积有限,门内现在除了几个洞天福地和后山那一小块地方之外,其他地方的灵气浓度已经不适合修炼了。 现在门派里的那些内门弟子修炼,靠的是门派每月发下的定量的粮食和晶石,但是这不是长久之计。 由于这次灾难来的太过突然,门派里储存的粮食严重不足,田里的水稻、高粱、玉米等作物还有半年才会收获,而且最重要的是,许多灵田都是新开垦的,想要种植高品级的粮食根本不可能。 而粮仓库存的粮食大约仅够三月之用,过了三个月,如果还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办法,那门中的弟子最少有一半会因为领取不到足额的食物开始挨饿,并且会因此修为停滞不前,时间再久一些,门中甚至会出现大量弟子修为下降甚至境界崩溃的情况。” “那丹药呢?”炎涛问道。 阎翔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没可能的,丹院炼制的那点丹药只够核心弟子分配,对于人数庞大的内门弟子来说,只是杯水车薪罢了,与其到时候因为分配不均造成混乱,不如保留核心弟子的待遇。” “那师叔要我做什么?”炎涛开口问道,同时心中暗自皱了皱眉,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阎翔没有回答,而是先盯着炎涛看了几秒,然后才说道:“门内的几个方士合力想出了一个办法,准备炼制一台凝灵机,吸收那些漂浮在空气中的黑沙,凝练出黑沙中蕴含的灵气,然后送入大阵之中,让大阵中的灵气含量比例达到适合修炼的浓度。” “方士?”炎涛听到这两个字,下意识的皱了皱眉,这两个字,让他想到了在那栋废弃城堡之内的遭遇。在他的脑海中,方士已经是疯子的同义词了。如今,外面这遮天蔽日的玄阴鬼气和灵气凝结而成的黑沙,不就是风铃堂的方士弄出来的“杰作”么。 不过门派里有方士。这个消息还是让他大吃了一惊,这可绝对是腾龙剑派的大秘密,方士虽然都是疯子,但也都是稀缺人才,一般只有那些最少有着上万年底蕴的大门派才会有财力供养方士,腾龙剑派开派至今不过区区三千年的历史,居然有方士?开什么玩笑?! 炎涛很清楚,任何行业的资格认证,都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每一个通过职业资格认证的修士,都是各大宗门的抢手人物。 为了确认自己没有听错,炎涛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叔,门里真的有方士?” “门里有方士有什么不正常的,御龙府临近前线,住在这里的大多都是前线下来的军官和奇人异士,几个方士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阎翔一瞪眼,食指一弹,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灵弹打出,给了炎涛一个爆栗。 炎涛假装很痛的揉了揉额头,呲牙道:“那些方士既然有计划了,师叔您找我来做什么?” “有些东西要你帮忙收集。现在门派里一代的前辈几乎都有事情要做,我们这些二代弟子也都有自己必须完成的事情。而三代核心弟子中,只有你不惧玄阴鬼气,能够在废墟里寻找物资,不找你找谁,当然,门派不会让你白干。” “大师兄现在不也能够抵挡得了玄阴鬼气的侵蚀了吗?”炎涛有些疑惑的道:“为什么一定要我去?” “校瑞他另外有事,现在人手不够,而且他在废土上的经验远不如你,这半年来你做出的成绩门派都看在眼里,这件事你就别推诿了。对了,你快突破了吧,这株八品顶级的炎炎草你拿着,算是预支给你的奖励,等你完成之后门派另有奖赏给你。另外,这个任务算你五百个贡献点,预先支付一百个,接下吧。”阎翔说完,取出了一块玉简和一只封灵盒递给了炎涛。 炎涛接过了封灵盒和玉简,先是看了看盒内的炎炎草,刚一打开盒盖,一股浓烈炎属性灵气扑面而来,贪婪的用力吸了一口,叶片红润如血,根茎更是红的发黑,果然是八品顶级的火属性灵草,性质温润醇厚,灵草表面灵气氤氲,作为突破瓶颈之用刚刚好。 当然,这个刚刚好是对普通修士来说的。 炎涛很清楚,这一株灵草对自己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想要在突破的时候最大限度的挖掘出身体的潜力,就要有足够爆发力的灵草用来突破才可,以他如今的修为,想要最大限度的突破,最少也要九株这样的灵草才够。 小心的盖上盒盖,将之放入百宝囊中后,炎涛开始查看玉简上的内容,这一看,他的眼皮不由的就是一跳,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三百年份的七品去煞草?这东西本来就难找,而且还要满三百年份的,开什么玩笑,还有那什么腐烂的阴兽血肉……指定品阶和种类阴兽的内丹和骨头……茅厕旁生长的年数在五年以上的罗蒲草…… 炎涛细细一数,乱七八糟的材料居然不下近百种,那几个方士疯了吗,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怎么可能凑得齐?! 强忍住把玉简丢在阎翔脸上的冲动,炎涛面容抽搐的说道:“师叔,我只能说,我会尽力完成任务,但我不能保证什么,这些东西实在是……” “你尽力吧,”阎翔叹了口气道:“这件事必须保密,不然也不会只让你去办了,你是内门核心弟子,实力在内门弟子中也是数一数二的,门派相信你能够办好这件事,需要什么你就找谢琦那丫头,她会支给你。” “保密?是因为其他几个门派吗?”炎涛皱了皱眉问道。 “肯定的,那些门派本就颇有野心,如今的御龙府,不,应该称之为废土。如今的废土之上早已经没有了道德和秩序,如果被那些家伙知道了我们的计划,你能想到结果吧。”阎翔点了点头苦笑道。 “派人交涉,要求分享,如果我们拒绝,那结果就是,开战!”炎涛吐了口气,咬了咬牙,说道:“弟子明白了,我会尽力的,但是我还是不能保证能够完成任务,这些东西实在是太过偏门了。” “我们也只是尽尽人事罢了,好了,你去吧,自己注意安全。”阎翔挥了挥手,示意炎涛出去,然后接着埋头看起了手中的玉简。 炎涛走出了百巧殿,苦笑着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大阵,轻轻的叹了口气,凝灵机,这计划还真是疯狂啊,那些方士,还真是群疯子,不过这里是他的家,他没有选择。 家,是啊,门派内虽然竞争激烈,而且许多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行事不择手段,但是这里毕竟是他的家啊! 刹那间,炎涛的目光变的越发的坚定,迈步向着山下走去。 片刻之后,炎涛就到了建于山脚的百宝堂,百宝堂建于一年前,是专门用来收购外出修士们在废墟中的收获以及用物资换取贡献点的场所,同时那些修士也能在这里用贡献点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此时天色尚早,百宝堂还没有开门,不过对炎涛来说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只是轻轻的敲了敲门,然后丢了一张传音符进去,问题就解决了。 不过半分钟的时间,朱漆大门开了一条缝,一个睡眼惺忪的圆脸少女出现在了炎涛的面前,少女年约十六七岁,面容可爱,肤白胜雪,双颊红潮未退,显然是刚从被洞里钻出来,连衣衫都没有弄齐整。 当然,炎涛很清楚,这少女看起来娇柔可爱,但是却是内门核心弟子中有数的高手,虽然战力不如自己,但是以她十六岁的芳邻就达到了筑基四重天的修为,足以让她在内门核心弟子中排进前四的位置。 谢琦撅着嘴,不满的揉了揉眼睛,看清了眼前这个打扰她做梦的坏人,有些不满的开口道:“炎涛师兄,你那么早打扰我做什么,上次不是答应了,以后不会再这么早来敲门的,你说话不算数,等等我告诉师父去,让师父她老人家来收拾你。” 炎涛一听谢琦把她的师父搬了出来,脑门子上立刻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脑海中下意识的浮现出了自己上次得罪了飘雪剑柳芸之后那凄惨的下场…… 腾龙九剑中唯一的女子,排行第八的飘雪剑柳芸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欺负”她的徒弟,只怕到时候不知道会怎么刁难自己了。 炎涛有些尴尬的笑道:“师妹,这个,我也不是故意的不是,那个,我是奉了阎翔师叔的命令过来领东西的,另外还有一些东西要在你这里换成贡献点。我还赶时间,你看是不是快点把事情办了,然后你在睡个回笼觉?” 谢琦闻言不为所动,丝毫没有让炎涛进门的意思,只是开口道:“上次你出去之后什么都没带给我,你答应我的东西,你忘记了?” 炎涛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说道:“额……这个……那个……怎么说呢?” “恩?”谢琦双手叉腰怒视炎涛。 “嘿嘿,这不是忘了嘛,而且那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可不好找,上次运气不好,没找到,这次出去一定多多留意,多多少少一定会给师妹你带些回来的,这次绝不会再忘了。”炎涛笑着承诺道。 谢琦侧身拉开了大门,气鼓鼓的道:“哼,进来吧,这次再忘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十五分钟后,炎涛满意的走出了百宝堂,就在刚才他狠狠的在仓管里搜刮了一番,直到谢琦的俏脸变的铁青之后,方才停手。而他唯一的付出的,就是将那几把火焰剑换成了这个月需要交纳的贡献点。 神识渗入手中的乾坤戒,看着里面多出的一大堆东西,再想到自己搜刮仓库时谢琦那脸色铁青的模样,炎涛感到自己心情一下子变的异常舒畅。 “果然,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幸福才是最完美的幸福。”炎涛的心中暗自感叹,浑然不知在他的身后,一双冒火的双眼正死死的瞪着他。 “哼!居然敢从本小姐手里抢走这么多好东西!臭小子,给我等着,有机会一定让你全都给本小姐吐出来,而且还要加上利息!”百宝堂的大门后,谢琦看着炎涛那得意的背影,恶狠狠的想着。 沿着山中小径,穿过几个外来门派的驻地,十几分钟之后,炎涛就到了大阵的边缘,透过半透明的大阵,隐约可见大阵外的空气中似乎漂浮着许多黑色的颗粒,只是看不清究竟是些什么。 炎涛见此情景并没有在意,抬脚就走了出去,只是他前脚刚以跨出大阵的范围,空气中夹带着黑色细小颗粒的空气,夹杂着一股难闻的腥臭立刻扑面而来,好似黑色的沙尘暴,将他包裹在了中间。 看着眼前铺天盖地的黑色沙尘,炎涛并没有惊慌,他知道,这些是玄阴鬼气和灵气混合之后凝结而成的黑沙,对付起来十分简单。只是心神一动,身上的全复式重甲散发出了一丝淡淡的红光,那些黑色的沙尘便立刻飘散了开去,再次游离到空气之中。 这是炎涛想出的对付玄阴鬼气的办法,他把全复式重甲改装成了符械,只需要要神识激活,灵钻就会通过符晶源源不断的把灵力导入全复式重甲之中,使重甲之上的元气护盾一直处于最低程度的开启状态,以抵御空气中的玄阴鬼气。当然护盾的强度是可以调节的。 38.为了安全 看了看四周,辨明方向之后,炎涛向着远处飞奔而去,身形之迅捷,彷如山中疾驰的猎豹,所到之处,只留下一道若有若无的虚影。 奔跑窜跃之间,炎涛环顾四周,看着眼前的景色,心头不由的涌起了一阵浓浓的恨意。 腾龙山原本的翠绿如今荡然无存,随处可见的,是被玄阴鬼气侵蚀后,散发着黑气的枯萎树木,便是偶尔有几颗保持着绿色的杂草,看上去也是病怏怏的,没有半点精神。 在山中绕了半个小时,炎涛确认自己并没有被跟踪后,便径直向着目的地跑去,十几分钟后,他就看到了目的地,一处堆满了乱石的绝壁。 再一次警惕的看了看身后和四周,确认没有问题,炎涛这才走到了绝壁前,矮身挪开了其中一块毫不起眼的石头,随着岩石的挪动,一条倾斜向下的暗道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迅速窜入洞中,炎涛立刻反身抓住巨石内侧,向洞内用力一拉,随着一声岩石撞击的轻响,乱石堆又恢复了之前的面貌,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任谁也想不到,这毫不起眼的一堆碎石中会隐藏着这样一条密道。 在暗道中摸索着转了几圈,过了几个暗门之后,一道光幕出现在了炎涛的面前,取出令牌,穿过光幕,他再一次回到了位于后山的府邸之中。 这条密道是龙灾之夜后他自己建的,为的就是能够在方便外出的同时保住地下密室的那个小传送阵的秘密,而不让人产生怀疑。 毕竟,总是莫名奇妙的出现在外面,然后莫名其妙的带着物资出现在门派里,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如今虽然要多走些路,但这却是保守秘密最稳妥的办法,任谁都想不到有人会出去之后再通过密道进来。即使被人发现了密道,炎涛也不会担心,因为即使是金丹顶峰的修者也基本不可能穿过守护府邸的禁制。而且激活通往秘密洞府的传送阵是需要禁制令牌的,不然一旦启动,传送阵就会立刻自毁。 如此缜密的设计,只因为那秘密洞府内的东西实在太多,而且是师父半辈子的心血,实在是容不得有半点闪失。 数分钟后,炎涛通过传送阵来到了秘密洞府之中。他先去训练室看了看,那个被他救回来的名字叫“乔雪”的丫头,也就是那个老人的孙女,已经起来了,正在训练室里站桩炼气。 半年前的夜里太混乱了,炎涛当时大脑几乎一片空白,稀里糊涂的就把她带了进来,等到发现,已经来不及了。没办法,为了保证秘密洞府的信息不会被泄漏,炎涛只能是把她暂时关在了这里。 所幸,这丫头也知道好歹,知道炎涛对她没有恶意,也很清楚外面现在的情况,明白自己即使就是出去,也是找死,再加上被魂魄被炎涛下了主仆禁制,也就安下心来在这里修炼了,顺便还会帮炎涛做些家务,照看一下饲养的灵兽。 炎涛没有打扰她,只是悄无声息的从库房里取出了足够三个月食用的食物和丹药放在了训练室的门外,又留了一块玉简,吩咐她好好修炼,照顾好自己饲养的那几头用来当备用食物的灵兽和小药园里的灵草,就转身向着监测室走去。 点开了几个窥玉布置在了正门附近的监测盘,透过监测盘显现出的影像,炎涛清晰的看到,正门前几只瘦的皮包骨头的僵尸正在门前缓缓的挪着步,空洞的眼神盲目的看着四周,看清了大门前的情况,他又看了看附近几条街的状况,准备从中找出一条相对安全的道路。 如今的御龙府,早已成为了僵尸和阴兽的天下,建筑的废墟和阴影之中潜藏着无数的危险,不计划周全,只怕到时候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仔细的看着监测盘显现出的影像,确认附近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之后,炎涛随手取出了一张绘有龙城和周围城镇几乎所有建筑的详细地图,用笔大概的规划了几条能够到达目的地的路线,就不敢耽搁,立刻行动了起来。 冲出房门,过了两条走廊,就到了洞府的正门前,用令牌打开厚重的铁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向上的石质斜坡,斜坡之上,除了黑暗,还是黑暗,看不清有些什么。 炎涛握着月莹筒,快步向上走去,石质的通道里看上去什么都没有,但实则却布满了机关,一旦有入侵者进入,通道内的机关就会自动开启,让来犯者有来无回。 在如同迷宫一般的通道里七拐八转的转了半个小时,过了十几道暗门,避过几十个陷阱,激活了数次小号传送阵,十几分钟后,炎涛到达了通道的尽头,又一扇金属门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里就是进入秘密洞府的出入口。 搬开了门上的三根手臂粗的金属门闩,炎涛小心的打开了房门,门后安全,什么都没有,挡在门前的木板没有被挪动过的迹象。 炎涛轻舒了一口气,反手将门锁好,然后搬开了门前作为遮蔽的木板,探头向外看去,此时天已大亮,外面什么都没有,能够看到的只有一小片低矮的残墙,满地的碎砖断石和大片整块倒塌的楼板。 看着眼前的废墟,炎涛不由得想起了曾经发生在这里的一幕,那个宁愿被自己儿子慢慢吃掉也不愿伤害自己孩子的母亲,以及那个母亲临死前的面容…… 遮盖好入口,炎涛跨过废墟向外走去,没几步便来到了一块并不算大的空地,这里原本是一个空宅的前院,围墙还有几段依旧耸立着,不过已经残破不堪,高大的院门躺在地上,上面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 环顾四周,入眼所见的全都是泛着死灰色的残垣断壁,四处散落的残砖碎瓦,倒塌的建筑和裸露在空气中的森森白骨。炎涛从百宝囊中取出一块盾牌,套在左手上,一边小心的戒备着四周和天空,一边向着大街走去。 炎涛蹑手蹑脚的走到了街道旁,但是他刚一踏上人行道,附近的两只僵尸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缓缓的转过头,同时扭转身躯,拖着步子,向着他走来。 时间宝贵,炎涛没有迟疑,从百宝囊中取出了八臂神机弩对着那两具僵尸的脑袋抬手就是两个点射。就听“嗖嗖”两声箭簇破空的轻响,那两具僵尸立刻就应声软倒在了地上。 拔出了插在僵尸头颅上的破甲箭,又清扫了僵尸身上的百宝囊,炎涛扫了眼四周,此刻,最近的僵尸距离他大约有三十多米,暂时还发现不了他。他做过实验,在身上没有沾血和发出大声响的情况下,僵尸的嗅觉和听觉的范围大约只有十五米,三十米绝对是安全距离了。 用罗盘确认方向之后,炎涛转身向着坊市所在的方向跑去,不过他赶路的方式和普通的幸存者完全不同,他并没有走宽敞的街道,而是借着建筑的阴影,如同野猫一般,蹑手蹑脚的在废墟之中穿行。 现如今,街道的两侧的房屋大多都已经倒塌,这给他提供了绝佳的隐蔽场所。 炎涛很清楚,如今的废土之上,敢走大路的只有三种人,第一种是什么都不懂的新人,第二种是故意给人攻击的诱饵,第三种则是无所畏惧的强者。 一边小心在废墟中穿行,尽可能不发出半点声响,炎涛一边警惕的看着四周,戒备着可能到来的攻击。 虽然炎涛知道,那处由幸存者建立的坊市距离他现在所在的位置并不近,如果单纯靠走路的话最少也要整整两天的时间,而且这还是在龙灾之夜前的情况,以如今的现状来看,能在三天之内赶到,那就是老天保佑了。而以他现在这个速度,没个四五天根本不可能。 但是炎涛更清楚的是,命只有一条,如今龙城之危险,走起来用“如履薄冰”这四个字都不为过,想要活着得到修炼所需的物资,就绝对不能贪图赶路的那点时间,宁可多走几天的路,也绝不能放松警惕。 在建筑的残骸中不知穿行了多久,炎涛取出了塞在腰间的地图看了看,现在已经走了大约五个小时,头顶上艳阳高照,现在已经接近下午三点了,路上的僵尸渐渐的多了起来。 为了安全,炎涛不得不小心的放出了自己的神识,戒备着四周,神识如水,四周的一切在片刻之间就映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就在此时,一个明显是活人的人形出现在了神识的范围当中,炎涛心中一惊,小心的收回了自己的神识,唯恐惊动了那人,然后飞快的窜入了身侧的房屋之内,在几秒钟内用八臂神机弩清扫了房内的僵尸之后,他就在身上贴上了一张九品敛息符,小心的躲在了二楼的窗帘后面,透过窗帘的缝隙观察起街道上的动静来。 几分钟后,一个步履蹒跚的身影出现在了炎涛的视线之中,那是个灰头土脸的中年人,双手握着一把长剑,一边前进,一边警惕着四周的危险。中年人身上的灵甲已经几乎完全被黑沙覆盖,显然,他体内的灵力已经几乎见底,不然不会连最基本的抵御黑沙都做不到。 就在炎涛的心中暗自松了口气的时候,一个灰色的影子从那人的身后窜了出来,一晃眼的功夫,就挡在了那人的身前。炎涛一见那灰影的本来面目,脸色不由的就是一变,那居然是一辆灵甲车! 那个灰头土脸的中年人似乎是被眼前突然出现灵甲车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不断向后退去。但是,就在他刚刚踏出第二步的时候,灵甲车的门突然打开,里面冲出了三个身穿黑色战甲的武修,瞬间将那中年人揍趴在了地上。 炎涛见状不由的皱了皱眉,三个筑基巅峰的武修,居然能够穿得起战甲这种奢侈品,他们是什么人? 就在炎涛心生疑惑之际,灵甲车上突然走下了一副骷髅架子,那具骷髅看上去非常的古怪,全身的骨头漆黑透亮,背上还背着两把暗红色的骨刀。 “鬼族!”炎涛一见那骷髅,心中不由得一震,差点没惊呼出声来,同时心中也不由得产生了一丝疑惑,“奇怪了,这里怎么会有鬼族出现的?而且鬼族怎么可能会和人类呆在一起?他们打算抓那个中年人做什么?” 还没等炎涛想明白,那个鬼族骷髅就走到了中年人的面前,从腰间的百宝囊中取出了一颗黑色的石头,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中年人的后心之上。那中年人此时已经被敲晕了过去,根本就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上半身的灵甲和衣服也被扒了下来。 黑色的石头刚一接触到那中年人的肌肤,就突然剧烈的扭动了起来,竟然就好像是活物一般,似乎是想要逃离中年人的身体。但是那黑色的石头越是扭动就越是往下陷,不过几秒钟的功夫,就有一大半陷入了中年人的身体之中。 炎涛看的只觉得身上的骨头直发酸,可是还没等他来得及移开视线,骇然的一幕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就见那黑色的石头突然射出了一道诡异的黑色光芒,同时石头的四周突然鼓起了数十条看上去异常狰狞的粗大血管,一股一股的,将血液注入了那黑色的石头当中。片刻之后,那黑色的石头似乎是吸饱了血,逐渐的变成了刺目的暗红色,同时那中年人的皮肤也逐渐变成了惨白的死灰,就好像是死了一般。 炎涛眼尖,借着那石头散发出的暗红色光芒,他清晰的看到,那死灰色的皮肤上不知何时冒出了一层好似油脂一般的半透明液体。就在他思索这液体会不会是那中年人死后因为石头的关系,而从体内分泌出的某种类似于尸蜡的物质之时,那躺在地上的中年人突然产生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变化。 就见那中年人的尸体突然膨胀了起来,就好像时吹气球一般,一转眼的功夫就涨大了好几圈,肌肉也变得异常的发达。同时,那中年人暗灰色的皮肤上长出了一层深褐色的菱形骨甲,原本正常的面容也变得异常的恐怖,嘴唇萎缩,原本正常的牙齿竟然在短短的一瞬间,就全都变成了狰狞的獠牙! 39.僵尸 那骷髅走到了已经变成的怪物的中年人面前,手凝黑气,在怪物的额头画上了一个炎涛看不懂的符号,然后挥了挥手,示意两旁压住那怪物的武修让开。 那三个武修刚一松手,那怪物就一下子跳了起来,然后恭恭敬敬的跪在了那骷髅的身前。那骷髅无声的哈哈一笑,转身走进了灵甲车中。 看着一个活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在自己的眼前变成了一头怪物,炎涛只觉得喉咙发干,一时间大脑的思维几乎都停滞了。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灵甲车已经开走了,那变成了怪物的中年人也跟着一起被带走了。 用力的吞了口口水,炎涛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心情。恐惧、愤怒、好奇……几种感觉交织在了一起,让他有种想要追上去,查清楚这些人连同鬼族把幸存者变成怪物的目地究竟是什么的冲动。 用力的甩了甩头,炎涛让这发热的头脑清醒了下来。这件事他没有能力去管,也没有这个义务,他没有必要为了那些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人让自己身处险境。当然了,在给门派的报告中提上一笔,那是肯定的,到时候这事情就交给门派去处理就可以了。 炎涛又在原地等了片刻,见大街上不再有什么动静,就继续向着之前定下的方向跑去。 只是才没走半个小时,当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炎涛就不得不停下了脚步。眼前的路口处居然全都是僵尸,看那黑压压一片嶙峋的人体,粗略一数,绝对不下两百只,恶臭扑鼻令人作呕,地上满是刺目的白骨和僵尸身上掉下来的碎肉死皮,触目惊心,令人不忍卒视。 炎涛看着面前的这一大片僵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近两百只僵尸中,有一大半的修为似乎都达到了二阶顶峰,这让他怎么穿过去?他忽然想到,这里还只是郊区,龙城人口足足有三千万,那要是在市中心,僵尸的规模该会有多恐怖啊! 握了握手中的盾牌,炎涛抽出了背上的斩马剑。他没有选择,想要过去就必须穿过这条路,不然他就只有绕过镇子走。那样太危险了,虽然这个镇子不过是个几万人的小镇,但是面积并不算小,如果出镇子绕路走,那最少要耽误两三天的时间。而且镇子外虽然僵尸很少,但是确是阴兽的天堂。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富商聚居的别墅区。看这里僵尸的密集程度,显然,这里个由十几栋别墅构成的别墅区应该还有很多物资遗留了下来,没有被搬走。想到那些别墅里遗留下的海量物资,炎涛的心一下子火热了起来。 看着四周的别墅,炎涛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只要在破甲箭上绑上绳子,不就可以无视街道上的僵尸,通过窗户,在这十几栋别墅之中自有穿行了吗? 想到就做,炎涛立刻就开始寻找身边别墅的入口。 正门正对着僵尸群,肯定是不能走了,只能找后门,不过找了半天,除了围墙还是围墙,炎涛心中不由的怨念大起,这户人家就不怕出了事没地方跑路吗?!叹了口气,没办法,只能从后院*进去了。 只是这围墙足有十米高,他又不是异特龙,不可能跳上去。用飞虎爪试了试,也不行,墙太滑了,飞虎爪的爪钩根本勾不住。没办法,炎涛只能非常不情愿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然后手成虎爪,一爪子就拍在了墙上。 手指如钉,炎涛的五根手指好似五根锋利的破甲锥,轻轻松松的就插入了坚硬的石墙之中。几分钟后,墙上多出了一长溜指洞,炎涛也爬上了围墙的墙头。 刚一上围墙,炎涛就差点吓的一个跟头翻下去,就见围墙下后院里密密麻麻的挤着几十只瘦好似骷髅一般的僵尸,看那脱水的样子,似乎很久没有吃过血肉了。 那些狰狞的僵尸一闻到活人的身上的气息就立刻围了过来,只是炎涛站在围墙上,这些僵尸又不是什么轻功高手,也没有壁虎游墙的功夫,只能凭着其本能,不停的用锐利的指甲抓挠着墙壁,发出刺耳的声响。 这些僵尸的身上都穿着已经看上去有些破烂了的步人甲,看样子出事的时候,这些人正在后院训练,不少僵尸的手上都拿着兵刃。这种僵尸是最难对付的,生前实力越强,变成的僵尸也越强,他可不想和这些生前是士兵的僵尸对上。再说这些步人甲都是不值钱的样子货,连十品法宝都不是,他自然也就没有了动手的欲望。 炎涛抽出了背上的斩马剑,一边挥舞着将围墙上用来防止外人攀爬的金属刺斩断,一边跟走独木桥似的在围墙上走了小半圈,这就绕道了房子的侧面,房子的侧面距离他最近的阳台大约有五六米,上面似乎没有僵尸。 炎涛掏出了飞虎爪,把爪钩子甩了过去,然后抓着绳子先荡到了墙壁前,然后抓着绳子飞快的爬了上去。为了省力,炎涛在绳索上事先每隔半米就打上了一个结,这样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在绳子上吃的上力。 几下上到了阳台的外围,先探头看了看阳台里的情况,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疏忽而中招。只是这一看,他就是一呆。阳台里,一具已经化为白骨的尸体躺在地上,看骨架的大小还有身上的服饰,死前应该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看尸体一旁的匕首和颈骨之上那平滑的横切面,似乎是自杀死亡的,不然应该不是变成枯骨,而是变成僵尸才对。 “该死的风铃堂!”炎涛看着面前的尸骨,轻轻的咬牙暗骂了一句。 通向房间的落地窗关的死死的,轻轻推了推,纹丝不动,透过沾满了灰的玻璃,借着房间里昏暗的光线,能够看到房间里有几只僵尸在走动,看身上的衣服穿着,似乎是房屋的主人,而不是仆人。 炎涛没想和僵尸硬拼,只是随手从腿侧的刀鞘中拔出了他那把单刃半齿格斗刀,用格斗刀尾部的破窗锥在窗户齐眉高的位置轻轻的画了一个圈,然后从腰间的百宝囊里取出了一根细绳和一小卷胶布,将细绳的一段用胶布贴在圈的正中间,最后用破窗锥在那个圈上又用力画了一遍,玻璃立刻向内滑落,但是因为有绳子拉着,所以并没有直接掉在地上。 小心的放出手中的绳子,唯恐玻璃片撞在窗上发出声响吸引房间里的僵尸的注意,直到那片玻璃掉在着地上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僵尸的视力极差,但是听觉和嗅觉非常的灵敏,只要有一点点的响动就会把房间里的僵尸给吸引过来。 收起了格斗刀后,炎涛顺手从百宝囊中取出了八臂神机弩,对着最远的一具僵尸就扣下了扳机。 “嗖!” 破甲箭带着破风的呼啸,旋转着射入了僵尸的太阳穴中,那只僵尸晃悠了一下,然后“啪”一声倒在了地上。 僵尸倒地的声响吸引了周围的几只僵尸,房间里的僵尸都向着那只倒地的僵尸缓缓的走了过去,炎涛突然脑门子上就冒汗了,却原来是那落地窗的窗帘里居然还藏着两只,先前竟然没有发现,如果不是他们自己出来,那他要是以为房间里已经安全了,放松警惕走进去,那到时候乐子可就大了,说不好小命都要交代在这里。 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炎涛再次瞄准,然后扣下扳机,几秒钟后,房间内的僵尸全都被射倒在地,变成了一地的尸体。 炎涛收起了八臂神机弩,抽出了斩马剑,两剑劈开了落地窗,丝毫没有了之前的小心翼翼。现在这个房间应该已经被清理干净了自然就不用再担心什么。 房间里肮脏不堪,到处都是灰尘和蜘蛛网,镶了金丝的地毯上满是黑色的污垢和大片的霉斑,屋顶的水晶吊灯在窗外光线的照射下散发着惨白的灰,原本绚丽的穹顶此时更是霉迹斑驳,几乎看不清画的是些什么了。 炎涛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房间内的陈设,看墙壁两侧几排整齐的书架和排放着阵阵齐齐的书籍,这里似乎是个书房,这些锦衣华服的僵尸应该是躲进来避难的富商亲眷,可能是有人进来之前被僵尸咬了,所以这些人最终都变成了僵尸。 而死在阳台上的那个,可能就是有人在突变发生的时候将她推进了阳台然后关上了窗户,这才使得她没有变成僵尸,但是那个少女最后还是死了,不知道是顶不住饿还是精神崩溃了才自杀的。 这年头顶不住压力自杀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吃不饱穿不暖,整天担惊受怕的生活,又有几个人受得了呢。除了那些意志足够坚定的人,其他的,不是变成了疯子就是变成了变态,这种事情在这半年里他见的太多了,吃活人的有,虐杀活人为乐的也有,多了去了,光是死在他手底下的就超过了两位数。 炎涛检查了一下这几具僵尸,见没什么异常,就将那些僵尸全身上下都搜了一遍,找出了一枚乾坤戒和二十多个百宝囊。 用水冲洗干净之后,炎涛将里面的东西全都放入了那枚刚收获的乾坤戒中。这枚乾坤戒不是很大,高和宽都只有三丈,不过里面的东西倒是不少,虽然量不是很多,但是件件都是珍品,其中他现在急需的八品火属性灵草就找到三株。 炎涛甚至还在乾坤戒的深处找到了三颗及其珍贵的七品晶石。要知道,在富商之间或是在拍卖行上,最标准的货币单位是八品晶石。七品晶石,那已经不属于货币的范畴了,而是已经可以当做丹药来使用和储备了。 虽然一颗七品晶石按照一比一百的比例也不过就价值一百颗八品晶石,但是在实际交易中,往往一比三百都未必有人愿意换。 毕竟,在炼丹、制符、炼器等方面,七品的晶石比起八品的晶石来效果要好上百倍都不止。百倍的差距,用云泥之别来形容都不为过,又有几个人会傻到愿意把自己手中的七品晶石以正常比例兑换成八品晶石呢。 看僵尸的肉体强度,这乾坤戒的主人生前最多也就二阶顶峰的修为,想不到居然会有七品晶石这种宝贝,显然此人生前生意想必做的还算是有点规模的。 收拾完一切,炎涛又在书房里找了找,但是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发现,除了一把龙角柄的拆信刀之外居然找不到一把哪怕一件法宝,水果点心倒是有点,不过全都已经霉变的不成样子了。 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炎涛迈步向着书房的大门走去。就在他走到距离大门大约只有两三米的距离的时候,一根长长的尖刺突然从门上窜了出来,吓得他立刻向后倒退了几步。 这一退,炎涛才看清那从门上窜出的尖刺究竟是什么。那居然是一根长约两米的粗大骨刺,骨刺之上红丝缠绕,就好像是一根根细密的血管,看上去异常的恶心。 “咚——!” “咚——!” “咚——!” 随着三声沉闷的声响,又有三根粗大的骨刺从门上刺了出来,同时,炎涛的耳中听到了一声木头断裂时特有的呻吟声。厚重的木门,被这四根巨大骨刺的主人给顶出了门框! 紧接着,炎涛就见那块四根骨刺突然向外发力,然后就听到“咔嚓”一声巨响,那块被插起的门板应声被四根骨刺扯成了碎片,碎裂的木板飞溅的到处都是。同时炎涛也看清了那四根骨刺的主人。 那,是一个巨大的人形的怪物,灰白的近乎透明的身体上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见状的双腿之间平滑异常,没有任何人类应有的性特征。最令人胆寒的是,这个人形的怪物居然有四极其粗壮的手臂,而在那四条手臂的顶端,不是人的手掌,而是四根粗大尖锐的骨刺! 炎涛的喉咙中发出了毫无意义的“咯咯”声。他这一辈子都没见过如此恐怖的生物,这还能算是生物么?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片刻的震惊之后,炎涛的似乎感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他有种感觉,自己曾经在哪里见到过这种恐怖的怪物。 不过那怪物显然不想给炎涛思考的时间,瞪着眼睛张大了嘴,对着炎涛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嘶吼,然后双腿一发力就向他扑了过来。 40.邪鬼 看着刺向自己胸膛的巨大骨刺,炎涛这时候才回过神来,条件反射的就是一个侧身,同时抬起左手将盾牌拍向了迎面而来的骨刺。 盾牌和骨刺才一接触,炎涛的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刚想收手,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骨刺之上的巨力瞬间就将盾牌切成了两瓣,同时炎涛整个人也被这一击冲的向后倒飞了出去三四米。 炎涛甩了甩自己的左手,还好有臂铠的保护,不然就刚才拿一下,他的手肯定已经被废了。 不过这一下,也彻底的打醒了炎涛,让他体内的斗志顿时就燃烧了起来,经脉之中元气激荡,全身都泛起了一种仿佛是充血过度般的红色。 那人形怪物一击不中,立刻就恼怒了起来,挥舞着四根巨大的骨刺,张牙舞爪的扑向了炎涛。 炎涛此时已经恢复了正常状态,头脑也冷静了下来,几个闪步侧移,就绕到了那人形怪物的身侧,同时神识一动,双手臂铠之内的两把太虚刃“噌”的一声弹了出来,黑色的流光划过,锋锐的剑刃和坚硬的骨刺相交,带起了一串刺目的火花。 “嘎——!” 那怪物吃痛,看了眼自己骨刺上那被划出的口子,一声嘶吼,有些畏惧的向后退了开去。 炎涛冷冷的一笑,他这太虚刃从法宝的角度来说虽然只有九品,但是使用的材料确是和他那臂铠完全相同,硬度之高,就是金丹顶峰的剑修尽全力都破坏不了,更何况这修为最多只有筑基顶峰的人形怪物呢。 不过炎涛也知道,这太虚刃再怎么坚硬,但本质上依旧只是九品魂器,能在那骨刺之上划出一条一指深的口子,已经是极限了。 那人形怪物只是推开了三四步,就停了下来,用血红的舌头舔了舔受损的骨刺之后,居然开始围着炎涛绕起了圈,看样子,是想找到炎涛的破绽,然后再施以突袭。 炎涛哪里会给它这个机会,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 那人形怪物先是吃了一惊,显然是没想到炎涛会主动进攻,但随即就恼怒了起来,嘶吼着就迎了上去。四臂挥舞,惨白的骨刺犹如不断射出的弩箭,连绵不绝的攻向了炎涛的上半身。 炎涛的速度更快,脚下二字钳羊马不动如山,臂铠之上的两把太虚刃以双肘为圆心轮转如飞,或挡或刺,黑色的剑影仿佛是一面坚实的墙壁,将如风暴一般的刺击全都挡了下来。 整整一炷香的时间,一人一怪好似发了疯一般的对攻着,不断闪起的刺目火花甚至点燃了脚下的地毯! 呛人的浓烟开始在书房内弥漫了开来,炎涛穿着全复式重甲,所以并没有受到影响,但是那人形怪物似乎是受不了了,猛地向后跃了开去。 只是才一落地,那人形怪物就立刻惨叫了起来,它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四根原本尖锐的骨刺,此时已经完全变成了四根秃了头的棒槌,骨刺的顶端原本尖锐的部分居然全都被炎涛砍了下来! 炎涛咧嘴笑了笑,好整以暇的看着人形怪物那惶恐的神色,准备等到最合适的机会,出手给这头人形怪物以最后的一击。 可是,就在炎涛准备出手的时候,他愕然发现,那人形怪物脸上的惶恐突然消失了,正在以一种十分怨毒的神情看向了自己。 然后,在炎涛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那人形怪物突然挺起了自己的肚子,同时,一条半米长的裂缝沿着身体的中轴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形成。 “啪嗒!” 随着一声好似腐肉坠地的闷响,那人形怪物肚子上的裂缝居然张了开来,炎涛骇然的发现,那居然是一张长满了獠牙的大嘴! 看着人形怪物那恐怖的摸样,再看那张骇人的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口,炎涛的脑海中突然划过了一道闪电,他知道这人形怪物究竟是什么了! 炎涛想起自己曾经在书上看到过这种怪物,这是一种被称之为剑骨兽的下等鬼族,属于鬼族中的邪鬼一族,在鬼族中的地位,相当于修真者世界中的灵兽、宠物,智力极其低下,但是却悍不畏死。 还没等炎涛想完,一股浓郁的红雾从那张大嘴中喷涌而出,不过一瞬间的功夫,那人形怪物的身影就隐入了红雾当中。 炎涛知道,邪鬼一族除了近战之外,最擅长各种及其诡异的鬼道邪术,如果让那这只剑骨兽施法完毕,那自己肯定就会有天大的麻烦! 此时一秒钟都不能耽搁,炎涛飞快的收起了太虚刃,丹田猛一发力,随着一声发自腹腔的爆喝,左手带着炎爆劲力一拳击向了腾起的红雾。 “轰——!” 一声巨响之后,红雾被剧烈的爆炸震散,露出了里面全身泛着紫色光芒的剑骨兽,从那让人感到压抑的灵力波动来看,很显然,它正在准备着某种威力绝大的邪术。 炎涛哪里会给它机会将法术施展出来,毫不犹豫的抬起了右手,将右手的掌心对准了剑骨兽的腹部,同时体内大半的元气在瞬间犹如潮涌一般的涌入了右手的裂空手甲之中。 “嗖——!” 一道红光划过,灼热的光束正中那剑骨兽腹部的大嘴。随着一阵如同烈阳般刺目的红色亮起,那剑骨兽仿佛是被烧红了的金属雕像,僵在了原地不再动弹。片刻之后,红光散去,那头巨大的剑骨兽化为了一滩惨白的灰烬,散落在了地上。 炎涛擦了擦额头了冷汗,心中不由的产生了一丝后怕,如果刚才任由那筑基顶峰的剑骨兽发动了他最强的鬼道邪术,只怕自己这时候肯定已经中招了,到时候只怕想要死得痛快点都不可能。 邪鬼一族,即使是最弱小的邪鬼,它们拥有的鬼道邪术也足以让境界高出它们数层的修者吃个大亏。 看着地上的那堆惨白的灰烬,心有余悸的炎涛心中却不由的产生了一丝疑惑,他想不通,这里怎么会有一只剑骨兽存在的。今天一天接二连三的遇到鬼族,这让他的心中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不安。 炎涛很清楚,妖魔鬼三族想要进入御龙府,就必须通过三大帝国和各大门派在血洲布下的防线。 “难道是前线出了问题?”一个恐怖的念头浮现在了炎涛的脑海之中。 摇头挥去了脑海中这荒诞的念头,炎涛往嘴里塞了两枚回元丹,转身走向了书房的门口,只是他才走了两步全身就不由的一僵。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之前自己忽略的细节,剑骨兽并不算是真正的鬼族,只是鬼族饲养的宠物,也就是说,这剑骨兽的主人很可能就在附近! 炎涛急忙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门旁探头向走廊看去,走廊上五只僵尸正缓缓的想着他走来,看装束应该是都是这里的丫鬟,不过身上的女仆装此时已经破烂不堪,甚至能够透过破洞,看到女仆装里的内衣和惨白的皮肤。 炎涛没有时间用来浪费,现在时候已经不早了,那剑骨兽的主人肯定已经知道自己的宠物被杀,所以必须抓紧时间,尽快离开这里。炎涛取出了八臂神机弩,几个点射就搞定了走廊里的僵尸。 这时,窗外传来了一阵骚乱声,似乎有人在靠近这里,炎涛快步来到了窗前,探头看了看眼窗外只见大约数条街道外,似乎有一队人正在向这边靠近,在路上徘徊的数千僵尸似乎并不能给这些人带来太大的困扰。 这些人就好似划过奶油的餐刀,如利刀破竹般在尸海之中划出了一道由内脏和碎肉构成的划痕。但是僵尸太多了,这些人推进的速度并不快。 炎涛看着那队人,心中产生了一种不妙的感觉,忙取出了“千里眼”放在了眼前一看,第一眼看去,这些人似乎只是身穿破烂灵甲的普通武者,但是放大千里眼的焦距之后,细看之下就能够发现,他们握剑的手指细的不正常,看手套包裹出的轮廓,那分明就是一双双没有血肉的骨手! “这些人打扮成普通修者的样子想要做什么?”炎涛见状皱了皱眉,但是随即他就想到了之前见到的那一幕,难道这些鬼族是在这里猎捕孤身的幸存者,然后把他们都变成俯首帖耳的怪物么? 炎涛计算了一下时间,这些人到楼下最少还要二十分钟,他有大概五分钟的时间来搜索物资,必须抓紧时间,看自己能不能找到些什么。 只是这一搜索炎涛就失望了,除了一些霉烂的水果和藏在床板缝里的晶石之外,他什么都没有找到。 “这家的仆人也太勤劳了吧,清理的怎么这么干净,虽然这里是二楼,但怎么会连一点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炎涛一边嘟囔着一边走到了走廊中间的楼梯口。 楼梯下漆黑一片,炎涛打亮了月莹筒,向下照了照,这一照,他就傻眼了,就见向下的楼梯居然断掉了大段,看样子似乎是人为炸断的,楼梯下面全都是僵尸,细细一数不下数十只。 这些僵尸全都挤在狭小的楼梯上,用他们那血红的眼睛看着炎涛,伸着自己那已经皮包骨头的手,似乎炎涛这个大男人对他们有着无穷的诱惑力一般。 看到楼下是这情景,炎涛只能打消了去地窖里看看的念头,转身冲到了走廊尽头的窗口,取出了八臂神机弩,将一根只有小拇指粗细的的强化麻绳绑在了破甲箭的尾端,然后对着对面那栋别墅的窗口就射了进去。 用力的拽了拽,钉的非常牢固,抓住绳子的尾端,爬上窗台,然后轻轻的一跳,迎着风,荡向了对面的那栋别墅。用力一蹬墙壁,炎涛稳住了身形,抓着绳子飞快的爬到了窗口。他没有莽撞的直接翻进去,而是先探头看了看里面,除了几只游荡着的僵尸,并没有见到其他什么危险的存在。 从百宝囊中摸出了八臂神机弩,炎涛谨慎的对准了最远的那只僵尸扣下了扳机,箭出尸倒,没有发生任何的意外。炎涛下意识的暗舒了一口气,看起来这里除了僵尸似乎并没有鬼族存在。 飞快的清理了过道之上的僵尸,炎涛推开了身侧的房门,这个房间似乎是一个堆放杂物的库房,小心的检查了,没有发现任何僵尸或是阴兽存在。炎涛快步走到了房间的窗前,将那支绑上了绳子的破甲箭射入了对面别墅的窗口之中,然后爬上窗台跳了下去。 如此重复了数次,当炎涛来到了别墅区边缘的那栋别墅,估计已经将那队鬼族已经被他甩在了身后之后,他这才放松了下来。 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时,炎涛才发现,他现在所在的这个房间居然有两层,而他所站的位置,是这个房间的第二层。说是第二层,其实只是一个用木板搭起来的阁楼罢了。 探头向楼下看去,炎涛惊讶的发现,楼下居然堆满了封灵袋,这些布满了符文的灰色布袋堆得就好像小山一般高,一个个都鼓鼓囊囊的,显然都装满了东西。 炎涛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如此多的封灵袋,里面装的肯定不是粮食就是药材,如此多的量,就算里面装的只是品级最低的十品粮食或是药材,对于他来说那也绝对是一笔极大的财富。 虽然心中异常的激动,但是炎涛依旧保持了冷静,一边快步的向楼下走去,一边小心的警惕着四周可能的机关和危险。 但是直到他走到了那堆封灵袋前,也没有遇到任何的机关或是阵法,显然,这里的主人对于这些东西并不上心。炎涛心中不由的暗叹,如果这商人知道如今御龙府的粮食价格和药材价格的话,想必一定会在这里布下重重阵法和禁制。 炎涛走上前去,打开了其中一个封灵袋一看,封灵袋里面装的居然是精磨的面粉,用鼻子闻了闻,扑鼻的灵气混合着面粉的清香立刻充满了他的鼻腔和肺叶。太香了,这面粉的品级绝对有九品! 又打开了旁边的一个封灵袋,里面装的慢慢的一大袋金黄色的黄豆,用手指夹起一颗在手中捏了捏,弹性十足,一捏碎,一股浓郁的豆香就飘了出来,看这颗豆子里蕴含的灵力浓度,绝对达到了八品上的标准! 41.猎手 炎涛又打开了几个封灵袋,里面装的全都是各种八九品的粮食,这下他可以确定,这里绝对是一个粮库。看着堆成了小山的封灵袋,炎涛有些发难了,这里的东西如果全部带走,最少也需要大约二十个百宝囊。 他不是没有这么多的百宝囊,而是二十个装满了粮食的百宝囊他不好带走,体积太大了,一个百宝囊如果完全装满,大小大概有半个人头大小,二十个百宝囊,那就是十个人头大小的体积,这让他怎么带啊。 最后炎涛没办法,只能是先将所有的东西都装进了百宝囊,然后从乾坤戒里翻出了两个标准大小的背包,将两个背包一个拆盖一个拆底,然后用针线和兽皮缝合加固之后,制成了一个超大的背包,然后将二十一个鼓鼓囊囊的百宝囊全都塞了进去。 背着巨大但是有些轻飘飘的背包,炎涛打开了房间的大门,随手劈死了几只围上来的僵尸之后,快步向着地图上指出的目标跑去。 当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炎涛很清楚,自己必须停下脚步,找个安全的地方过夜,不然要是拖得晚了,那到时候麻烦可就大了。倒不是因为长时间的赶路造成的身体疲劳,而是因为黑夜降临之后,废土之上最大的危险就会来临。 于是在小心的观察好四周的环境后,炎涛悄悄的步入了一栋位于街边的楼房,清理了里面的僵尸,找了一个靠近隔壁那栋楼的房间后,就开始布置用于逃生的后路,如今的御龙府,过夜的时候多一条后路,就等于多了一条命。 半个小时之后,三条后路布置完成,炎涛回到了先前选择的那个房间,取出了一大块厚布遮在了窗口,防止外面的人通过窗户发现房间里有人在活动,紧接着,他又取出了几个阵盘,按照布阵的要求放在了房间之内。这是他花费了大价钱买来的九品迷踪阵的阵盘,非常的实用,只要布置开来,就能够暂时抵挡筑基期顶峰修者的攻击。 待到一切忙完,炎涛靠墙角坐下,取下了头上的头盔,这头盔带了有十几个小时了,脸都快化了。静静的坐了一会儿,发了会儿呆后,就从百宝囊中取出了一个小炉子放在了身前,往炉子里添了几块黑色的木炭,用火球术点燃,原本冰冷的房间就立刻暖和了起来。 撩开了厚布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天已经暗了下来,炎涛从百宝囊中翻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盒子,在盒子的凹槽上嵌入了一块晶石之后,盒子立刻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噪音。这是一个用来收听广播的符音盒,能够接收广播电台发出的符文信号。 炎涛将符音盒放在地上,然后拨弄了两下,片刻之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就从那黑色的符音盒里冒了出来。 “一只龙不够用,二只龙太低,这里是三只龙!你现在正在收听的是御龙广播台!现在是晚上六点三十分,阴兽与恐龙之间的厮杀即将开始,各位幸存者们请关好门窗,把你的脑袋埋进自己的裤裆里,然后尽情的尖叫吧!” “厮杀?”炎涛苦笑了一下,每天晚上一入夜,一直到第二天天亮,潜伏在暗处的那些没有被感染的恐龙和其它灵兽就会爬出自己的巢穴觅食,而他们觅食的对象,就是那些身坚如钢的僵尸和阴兽。当然,他们同样也是阴兽和僵尸的食物,双方都依靠捕食对方来提高自己的实力。而人类,只能在二者的夹缝中生存。 “另外,还有一个坏的消息要告诉各位幸存者,我们的御龙府最大的幸存者城市——铁甲城,现在正在遭到大量僵尸和阴兽的攻击,城市的守护者们正在浴血奋战,相信他们一定能够抵御住那些没肉的家伙,不过正在前往铁甲城的各位可以掉头了,那里不是你们能够掺和的,去了只能是千里迢迢给僵尸们送外卖而已,我想你们没那么好心吧。”收音机里的三龙笑着说道。 炎涛闻言一愣,铁甲城的实力他虽然不是十分的清楚,但是这半年来,在坊市之内却听那些来往的幸存者说起过无数次。他听说,铁甲城城内居住的幸存者人数有足足数十万之巨,而城主是三个修为达到了金丹后期的散修! “三个金丹后期的修者,再加上数万修者参战,这铁甲城居然都陷入了危境,那铁甲城外究竟围了多少僵尸和阴兽啊?!” 一边听着广播,炎涛一边从百宝囊中取出了一个装满生肉的封灵柜,取出了一大块用几根铁钎穿了就架在刚刚点燃的旺火上仔细地转烤起来。不一会儿,一股弥漫着令人垂涎欲滴的浓厚肉香便充满了整个房间。 滑*嫩的龙肉很容易熟,炎涛小心的用手指戳了戳已经焦黄的烤肉,确认已经烤的差不多了之后,这才将其从火上移开,以铁钎的两头为支点斜靠在墙上。从百宝囊中取出了一只小瓶子,打开之后用手指轻轻地从中拈起一小撮白色的粉末小心的洒在了响起扑鼻的龙肉上。 “这是仙盐,能够让食物变得更加可口,同时也能够让修者拥有力量,是修者每日必须食用的东西,只要你还有肉体,只要你还是个人,哪怕你是道境九重天的半仙,你每天一样要吃仙盐。” 隆隆作响的腹中仿佛在抗议着对自己待遇的不公。炎涛的目光也再一次被色泽浓亮的烤肉所吸引。无暇多想的他顿时精神一振匆忙将小瓶子塞进百宝囊中放好,这才放心地从墙边抄起串肉的铁钎端到嘴边畅快地大嚼起来。 等等这是什么声音?口中塞满香味浓郁的烤肉的炎涛分明听到了一种莫名的轻微响声。警觉的他马上放下手中的肉串,轻轻地带上头盔,从百宝囊中取出了一面一人高一寸厚的半弧形九品塔盾,牢牢的绑在了左手上,右手抽出了背上的斩马剑,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房间外的楼梯口,侧身紧贴着墙壁仔细地倾听起那个奇怪的声音来。 “应该不会是僵尸。”炎涛这样对着自己说道。他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总之这个声音并没有使他感到像往常一样的危险,相反却让他感到了一种平静和安详。 炎涛小心的放出了自己的神识,神识如水,所过之处,所有的一切都清晰的呈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形成了一张精准异常的立体画面。 楼梯、尸体、碗柜、房门、女人…… “恩?女人?” 炎涛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神识, 再次用神识仔细的探查了一下,果然是一个女人! 炎涛颇有些惊愕地收回自己的神识,下意识地用力嚼了嚼一直含在嘴里的那团烤肉。不是不想吃而是半年的废土生活已经使他养成了一种习惯。在觉任何莫名异常的情况下自己绝对不能主动出一点儿声音。他可不想糊里糊涂从伏击者转变为对手的伏击对象。 在如今的御龙府,女人很少见,单独的女人就更少见。这一方面是因为在如今的废土之上,女人基本是和累赘划等号的存在,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在部分男性幸存者的眼中,女人本身也是一种难得的猎物。不但能够生理上的问题,还能解决肚子和修为上的问题,简直就是一种绝佳的修炼资源。 所以在废土之上,女人们为了不成为男人的炉鼎和肉人,大多都会主动联合起来成为一个个独立的小团体。 因此,一个出现在傍晚的女人,根本就比一只品种最稀少的恐龙还要罕见。 很明显那种轻微入耳的声音正是这个女人鞋底与地面碎石接触后出的脚步声。而且从她移动的方向上来看目标应该就是炎涛此时的栖身之所。 尽管一个步履蹒跚似乎已经精疲力竭的女人对于自己没有什么威胁,可炎涛还是谨慎地握紧了手中的剑柄。在如今的御龙府,原本的秩序和道德早已经被适者生存的丛林法则所取代,为了生存,幸存者之间几乎任何道义恩仇可讲的。为了获得一块延续生命的食物,父母吃掉自己儿女的事情也绝对不是什么骇闻。 虽然炎涛一直保持着戒备的状态,不过他的内心却一点都没有紧张。他相信他的直觉,对于一个武者来说,直觉早已成为了一种深入骨髓的本能。所有的武者都知道,修者会被自己的神识欺骗,但是武者绝对不会被自己的直觉欺骗。 炎涛没有猜错,女人的目的地就是这里,当然他也没有想要继续隐藏自己的意思。就在女人左脚刚踏上楼梯的那一刹那,炎涛猛的从墙壁后闪了出来,塔盾前撑,平举的斩马剑正指着那满脸惊慌与愕然的女人。 “女人?嘿嘿,应该是女孩才是。”炎涛自嘲的笑了笑,眼前的这个女孩最多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不过发育的却是相当不错,虽然说不上一流,但也算得上是凹凸有致。加上一件设计的相当不错的灵甲,使得身材的曲线显得更加诱人。只是这灵甲之上此时沾满了黑沙,显然这个有着漂亮鹅蛋脸的女孩儿的情况相当的不妙,体内的灵力肯定已经见底了。 应该承认,这是一个各方面都还算可以的女孩,虽然她看起来相当的瘦。 不过炎涛从小就经历过各种残酷的训练,他师父在女人这方面自然也没少下功夫,虽然没有体验过,但是看过的裸体美女和女尸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对于各种程度女人早就已经完全免疫了,所以他虽然觉得眼前的女孩还算可以,但是脑子里却没有产生任何不好的想法。 炎涛的突然出现使女孩感到相当的意外,下意识地就用手按住了腰间的飞剑剑柄,一双睫毛很长的大眼睛里充满了莫名的恐惧,混*圆的肩膀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她竭力想要平复自己的呼吸,却根本抑制不住自己的心跳,高耸的胸脯不停的提起伏着,显然她现在非常的害怕。 看到这一切,炎涛忽然间觉得很不好意思。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居然在自己面前害怕的发抖,这种事情还真是头一次遇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这女孩被自己欺负了呢。想到这里他不禁叹了口气,淡淡的道:“你是谁,来这做什么?” 说话归说话,炎涛并没有放松哪怕半分警惕。 “你……你也是猎手吗?”女孩迟疑了半天终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道出了心中的问题。毕竟,炎涛这身装备实在是太光鲜了点,全复式重甲这种东西,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买的起的。 以炎涛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女孩儿的问题。不过他心中却是有几分惊讶,他想不到这个女孩儿居然也会是一个猎手。 “猎手”原本是指那些依靠猎杀妖兽出售妖兽材料为生的人或是以猎杀他国修士为生的人。 龙灾之夜过后,猎手行会在得到了朝廷的许可和鼓励之后,开始在废土的各个幸存者聚居点开设分部,并且在公布了海量的委托的同时开始用晶石和粮食来收购阴兽身上的材料以及僵尸的尸体。 为了生存,绝大多数幸存者都申请成为了猎手,开始在废墟之中猎杀阴兽和妖兽获取妖核和材料,执行各种危险的委托,以赚取自己所需的晶石和粮食,当然还有最为关键的猎手点。 猎手点是许多人愿意成为猎手的关键之一,猎手在每次完成猎手行会的任务之后都能够得到一定数量的猎手点,这些点数可以积累,当积累到一定数量的时候就可以在猎手行会发布任务,或是购买到一些极其珍贵法宝和丹药。而这些出现在销售物品单上的法宝丹药,在外面是绝对见不到的,都是猎手行会内部的高级货色。 那些威力强大的法宝对于这片废土之上的幸存者来说,绝对是最大的诱惑,只要有了强大的法宝,就能够得到更多的物资,然后更好的活下去。 见炎涛点了头,女孩犹豫了一下,有些犹豫的开口说道:“我是察觉到这里有阵法的灵力波动,所以才过来看看的,我已经快承受不了阴气的侵蚀了,能不能让我在阵法里躲一晚,我不会打扰你的,可以吗?” 炎涛思索了片刻,放出神识检查了一下外面的情况,确认她确实只有一个人之后,就点了点头收起了斩马剑说道:“进来吧。” 42.到了 炎涛说着侧身让开了一条通道,友善的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只是炎涛没想到,自己这个十分普通的举动,却令那个慌张的女孩儿大感意外,看得出她在犹豫究竟要不要接受这个陌生人的邀请。最终,空气中的玄阴鬼气逼迫她下定了决心,缓慢而谨慎地走入屋内,略带羞涩的坐到了温暖的火堆前。 炎涛取下了头盔,接着吃自己那才吃了没两口的晚餐。 “嘿嘿嘿,各位听众,现在有一个非常糟糕的消息要告诉大家,就在刚才,一个白云猎手告知了本台一个令人恐惧的消息,他居然遇到了一只拥有控灵能力的二阶僵尸!” “各位听众,你们没有听错,是的,他遇到了一只会使用灵力的僵尸!” “这不是好消息,看来大家以后外出要小心了,那些僵尸不再是移动缓慢的活靶子,他们拥有了更强大的实力,他们已经开始变得和我们修者一样能够使用灵力!” 听着符音盒中三龙的话,炎涛不由的心里一沉,过往的记忆如泉水般涌了出来,他想起了半年前在那栋废弃的城堡之中遇到的那只会弹琴的僵尸,那只僵尸就能够使用幻击类的灵力。 想到那只僵尸,炎涛的心里不由的咯噔了一下,“难道风铃堂又出现了?” 还没等他细想,耳边就听到了一阵古怪的声响,下意识的,炎涛就转头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就看到,那个抱膝而坐的女孩儿正在脸通红的看着他,肚子里发出了“咕咕咕”的声响。 炎涛见状愣了愣,问道:“你不吃饭?” 女孩儿闻言愣了愣,脸色露出了一丝恼怒的神色,显然,她以为炎涛这样问在讽刺自己,但是瞬间她就压下了心中的不快,冷冷的说道:“我没饭吃。” 炎涛闻言身体不由的僵了僵,轻轻地叹了口气,看着女孩儿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不由的就是一软,伸手从百宝囊中取出了一袋面粉、一小瓶仙盐、一个水罐和一口平底锅放在了女孩儿的面前,说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如果你愿意,就用你的劳动赚取食物,只要你把这袋面粉全都做成九品的面饼,那么面饼的十分之一就归你,这袋面粉并不是很多,你花两个小时就能完成。” 女孩儿见状愣了愣,显然没想到炎涛会有这种举动,一时有些不明白炎涛究竟打算做什么,但是一瞬间她就明白了面前这个少年的意思,不由感激的点了点头。在如今的废土之上,想要得到什么都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炎涛没有要她身上的东西,而只是让她做饭,显然是真心想要帮她。 只是女孩儿才拿起平底锅想要开工,手就是一软,平底“锅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很明显,女孩儿已经饿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看着女孩儿尴尬的表情,炎涛将手中的烤肉递了过去,自己又从封灵柜中取出了一块新的龙肉,用铁钎穿了,开始烧烤了起来。 饥饿中的人吃东西相当恐怖。炎涛对此深有感触因为他自己就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尽管估计到女孩的吃相多少有些不雅但他还是被女孩粗鲁的动作吓了一大跳。 串在铁钎上的烤肉份量很足差不多有五、六斤重,却被她狼吞虎咽的在短短几分钟内全部吞了下去,那吃得干净的,就连掉在地上的肉末渣子也没放过的。 炎涛呆呆的看着女孩儿,过了几秒钟,才开口问道:“你多久没吃饭了?” 女孩儿很不淑女的舔着铁钎说道:“快一个星期没吃东西了,能再给点吗?” “一个星期?”炎涛闻言一呆,一个星期没吃东西,这丫头居然还有力气走路,好强的意志力。但是随即他就疑惑了,一边递出手中的烤龙肉,一边开口问道:“不对啊,以你的筑基期的修为怎么可能会混的这么惨?” “我们的营地遇到了大群僵尸和阴兽的攻击,逃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来得及带出来。”女孩说着接过了烤肉就一口咬了下去。 这样的烤肉前后一共烤了五块,除了一块被炎涛拿在手上细嚼慢咽的吃完了之外,其余的四块硬是被那女孩儿吃的干干净净,炎涛连动手抢都来不及,只能看着那些肉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消失在女孩儿那张可爱的小嘴里。 “喝点水,你不能再吃了!”炎涛哭笑不得地从百宝囊里取出了一个水壶递了过去:“照这么个吃法再多的东西也不够你吃的!” 女孩脸上顿时飞起一片晕红这使得长相本来就不错的她看起来越显得漂亮。默默不语的她低着头接过水壶轻轻拧开盖子小口浅啜着甘甜的凉水。那种文静轻巧的模样根本就和此前的动作形成两种截然不同的巨大反差。 过了片刻,女孩轻轻拧紧了水壶的盖子,红着脸将水壶递还给了炎涛说道:“对不起,我实在是太饿了,所以……” 炎涛哭笑不得的将最后的那点烤肉塞进了自己的嘴里,抹了抹嘴,说道:“不是不让你吃,只是你在饿过了头的时候一下子吃那么多东西,那是会死人的。你现在应该已经吃饱了,就快点做饼吧,做好了就早点睡觉,不然你明天根本就没力气赶路。” 炎涛说完之后,往炉子里添了几块碳,然后从百宝囊中掏出了几张毛茸茸的兽皮铺在了地上,倒头就躺了下去。当然了,在躺下去之前,炎涛将正在灵兽袋中睡大觉的胭脂叫了出来,放在了身旁替自己警戒,防止那女孩儿见财起意,乘着自己睡觉的时候对自己下毒手。 女孩儿看着渐渐睡去的炎涛,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片刻之后,她拿起了那袋面粉和平底锅,开始了工作…… 次日清晨,炎涛从熟睡中醒来,女孩儿已经不在了,火炉旁放着一袋烤得金黄的面饼。炎涛拿起了一块,面饼已经是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但是他还是在确认了没有被下毒之后,用力的咬了一口,大嚼了起来。 看上去昏暗异常的太阳冉冉升起,给黑沙笼罩的大地带来了几分光明,遥远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个硕大无朋的倒扣着的金属大碗,当再走近一些的时候,就可以发现,那个倒扣着的金属大碗之上似乎插着一个好像是十字架一样的东西,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座插了十字形墓碑的巨大金属坟包。 炎涛看着远处那把插在金属坟包上的大剑,拉了拉肩膀上的背包带子,有些兴奋的感叹了一句:“大剑镇到了!” 大剑镇常住人口大约在一万左右,是龙城地区最大的幸存者城镇,由大剑宗的残存精锐联合从龙城逃出的一些商人和散修建立而成,镇长是原大剑宗的宗主,一个金丹中期的剑修。炎涛要去的那个龙城地区最大的坊市,就在这大剑镇内。 站在大剑镇的护城河外,看着笼罩了整个大剑镇的暗红色的金属“蛋壳”,炎涛除了感叹建立大剑镇的那些家伙有钱之外,就再也没有了其他的想法,用整整五米厚的八品火铜建立能够容纳上万人的城镇,除了感叹建城的人有钱外,还能感叹什么呢。 绕着护城河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就到了一座金属吊桥前,脚还没踏上桥面,炎涛就听到远处响起了一声暴喝:“是活人还是僵尸,说话!” 抬头一看,就见一个身穿灵甲背负巨剑的中年人正站在桥头的碉堡旁看着自己,炎涛知道这中年人的意思,被人问这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就立刻对这那人大声吼道:“活人!” “过来吧!”再桥那头的中年人对着炎涛招了招手。 过了桥,那个背着巨剑的中年人一看清炎涛的装扮,不由愣了愣,但随即就眉开眼笑的说道:“小兄弟,又来了?” 炎涛点了点头,取出了二十两九品晶石塞在了中年人的手里,说道:“入城费,多出来的算是小弟请老哥喝酒的酒钱。” “还是小兄弟你上路。”中年人掂了掂手上的那一大块晶石,取出了一张传音符说了两句,注入灵力之后贴到了身后的暗红色金属墙上,片刻之后,中年人背后的金属城墙缓缓的升了起来,露出了一条十余米宽两米多高的入口。 入口之后就是建于“蛋壳”内部的一座瓮城,高约五米的“凹”字型城墙上架着三十几门口径足有一尺的晶石炮,每一门晶石炮旁还站着一名背负巨剑拥有筑基顶峰修为的强击修士。 过了瓮城内那道城门,就到了一条人头攒动的商业街。 商业街最靠外的全都是一间间用木板和铁皮拼凑起来的小铺子,这些简陋的店铺多是些修为低下的散修按照规矩自己搭建的,出售的大多都是些廉价的低级货。而中间一点的那些砖瓦结构的大铺子,则是有点小背景的商人开的,出售的东西比那些散修的要好得多,当然价格也要贵上不少。最里面的那些七八层的高楼,则是大商行的店面,想要珍品,只有去那里才能买得到。 而在街道每一个十字路口的正中间都有一座金属制的哨塔。哨塔之上,架着一门由傀儡操控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转的小口径晶石炮。 轻轻的踩了踩同样是火铜炼制的金属地面,炎涛蹭掉了脚底的泥土后,迈步走入了街道之中。 这街道上虽然人头攒动,但味道却极其的难闻,酒气冲天的。借着穹顶之上白光灯打下的光线,炎涛甚至能清楚的看到,许多人的身上都沾满了血污和灰尘。倒不是这些人混有多惨,而是他们觉得这样能让自己看起来更男人,让别人不敢轻易招惹。 如今的废土之上,纤弱娇柔的奶油男几乎不存在,除了撅起洗干净的屁股被人当做玩具一样蹂躏,他们在这片残酷的土地上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所有幸存的男人都希望自己变得更狠、更凶、更野蛮,为了显示自己的强大和粗豪,他们会在身上刻下面目狰狞的刺青,会在人前完全暴露自己的修为来表示自己无所畏惧,会在酒后展示自己健壮的身躯和狰狞的伤疤。 炎涛的出现,引起了四周不少人的注意,毕竟,他身上的装备看上去太显眼了点,但是当看清他身上重甲之后,几乎所有的人视线都自觉的移了开去,是个正常人都知道,能穿着重甲到处晃悠的,绝对不会是庸手。 倒是那几个站在街道口身上只穿了几片布的女人一直眉目含春地看着他,有几个还挺起了自己并不丰满的胸脯,做出了飞吻的动作。炎涛看着那几张画着浓妆的脸,只觉得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这些女人说实话,长的并不算丑,但是一想到这些人为了几两八品晶石就能和别的男人上床,他就感到浑身不舒服。虽然他见过起码上千女人的身体,但是内里,他还是一个十分传统的男人。 当然了,炎涛也知道,这些人也是没办法,修为低下,想要活下去就只能靠卖肉卖屁股为生。 在商业街上转了几个弯,炎涛就到了一间看上去十分考究的两层小楼前,两个穿着碧蓝色灵甲的女招待正站在门口,微笑着恭迎来往的客人。这两个女招待的实力并不弱,都有着筑基中期左右的修为。 看了眼那两个面容只是还算可以但是身材却异常火爆的侍女,炎涛迈步跨过门槛,不过他没有去看柜台后的那两个年轻伙计,而是径直走到了那个躺在墙角躺椅上昏昏欲睡的中年人面前。 炎涛抬脚轻轻的踢了踢那中年人的小腿,那人一个哆嗦,马上就醒了过来,抬眼一看到来人,立刻就笑了起来:“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小炎来了啊,怎么,我要的东西都搞到了?” 炎涛从腰间取出了一个百宝囊放在了中年人身边的茶几上,说道:“陈叔,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一共二十件,全部是九品顶级的货色,没有一件有瑕疵的。” 43.阴险 那个被炎涛称为陈叔的中年人从百宝囊中取出了一件全复式灵甲细细的打量了一会儿,轻轻的点了点头,对着柜台后的一个伙计招了招手,那个伙计一看老板叫自己,立刻就屁颠屁颠的跑了上来,恭敬的问老板叫他有什么吩咐。 “穿上。”陈叔说着,将手中的灵甲丢给了那个伙计,然后将百宝囊放回了茶几上,转过头笑着对炎涛说道,“小炎,别介意,不是信不过你,只是这年头做生意不小心不行。” 炎涛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能够理解。 说话的时候,那个伙计已经穿上了那套全复式灵甲,并且激活了灵甲上的灵力护盾。看着那只有两寸厚的灵力护盾,陈叔不由皱了皱眉,有些不满的问道,“怎么灵力护盾这么薄?” 炎涛没说话,抬手一个火球就打向了那个身穿灵甲的伙计。 火球砸在了灵力护盾上,并没有烧起来,而是好像一个水球打在了护盾上一样,直接滑落在了地上,直接将木质的地板给点着了。 陈叔惊讶的看着这一幕,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地上冒起的黑烟呛得他一咳嗽,这才回过神来,赶忙运起灵力,激活了铺子内的阵法扑灭了那个火球。 “没骗你吧。”炎涛有些得意的看了眼陈叔,说道:“最新改良的纯阳属性灵力护盾,不但能够抵御黑沙,而且防护性是同样厚度的灵力护盾的十倍以上,而且全都能够以灵钻作为灵力源。” “不错,”陈叔满意的点了点头,“小炎你出手,果然不同凡响,英雄出少年啊!”说着他就要把放在茶几上百宝囊给收起来。炎涛见状一把把手压在了百宝囊上,笑着说道:“别急啊,陈叔,我要的东西呢?” “你小子,害怕你陈叔吞了你的货不成?”陈叔笑着摇了摇头,对着面前的伙计说道:“去,从库房里取三支成色最好的八品顶级火属性灵草来!” 那伙计应了一声就上楼去了,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伙计又走了下来,手上捧着三个手臂大小的封灵盒。 接过了封灵盒查看了一下,确认了里面装的确实都是八品顶级的火属性灵草之后,炎涛就将那三个封灵盒收入了那枚较小的乾坤戒中,然后转身对着陈叔说道:“陈叔,你这里还有乾坤戒没有?” 陈叔闻言眼睛一亮,看了眼炎涛背后那巨大的背包说道:“哟,我说小炎你怎么背了这么大一只背包呢,感情是发了一笔,说吧,要多大的乾坤戒?” 炎涛算下大概的装满那些粮食大概需要的乾坤戒的大小,又算了那乾坤戒的价格之后,说道:“要五立方丈大小的。”他已经有了一枚七立方丈和一枚三立方丈的乾坤戒,再买一枚五立方丈的乾坤戒就足够用了。 “五立方丈……”陈叔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我这里有个刚好五立方丈大小的,咱们是老熟人,我价格也就不开高了,一千六百两八品晶石,不二价,你用货物或者晶石付账都行。” 炎涛算了算,按照现在的市价,一大袋九品粮食大概能卖到二十两八品晶石,他现在用的八品百宝囊每个能放十袋,那就是二百两。一千六百两八品晶石也就需要八十袋九品粮食。 确认了数量,炎涛就从背包里翻出了八个装满了九品粮食的百宝囊,放在了陈叔的脚边。 陈叔不动声色的打开了其中一个百宝囊一看,脸上不由的就是一愣,一挥手,示意伙计关上店门,然后将那些百宝囊里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 看着面前堆成了小山的封灵袋,再看那些封灵袋打开之后,露出的雪白的面粉、金黄的玉米粒和如珍珠般饱满的大米,陈叔手下的两个伙计都看傻了,口水都流了出来,陈叔自己也愣住了,但是随即一股狂喜就涌上了他的心头。 如今的御龙府,粮食有多难搞他十分的清楚,如此多的粮食,论价值,绝对比五立方丈的乾坤戒值钱。 三分钟后,炎涛拿着一枚玉简和一枚看上去好似普通铁环一般的乾坤戒走出了店铺的大门。 将已经装满了粮食的乾坤戒存放好,炎涛一边走一边看起了玉简之中记载的信息。玉简内记载的东西不多,只是一则十分简单的公告,公告说的是,以紫罗剑宗为首的调查队到达了大剑镇,由于人手不足,所以发出公告,招募猎手协助调查队调查这场灾难爆发的原因。 当然,吸引炎涛的,自然不会是调查队本身,而是调查队开出的报酬。由于是朝廷下旨调查,虽然经过了层层盘剥,但是酬劳依旧相当的诱人。特别是公告上说,加入之后每个人都能够得到一套品级不低的军队制式装备作为预付的报酬,这对他来说更是致命的诱惑。 在商业街上七拐八绕的走了大约半个小时,炎涛再抬头看的时候,就能看到远处高低错落的建筑群中,出现了一座十分醒目的金属城堡。 那座城堡,就是猎手行会在大剑镇的分部。 城堡外,是一圈足足高达二十余米的金属城墙,在明亮的白光灯的照射下,布满了倒刺和符文的城墙表面呈现出一种妖异而狰狞的血红。 在城墙的外围大约五十米处,就是城堡的第一重防线。这条防线以无数根融入金属地基的金属圆柱为基础,在高出地面六米左右的柱面上整齐的排列着一百余根手指粗细的金属丝。 密集的线状金属上分出一个个尖锐扎手的倒刺,任何想要翻越它们突入背后区域的入侵者,都会被刺得头破血流。当然,被头破血流只是表面现象,倒刺之上布满的细密符文和泛着幽兰色泽的诡异反光,让有点头脑的人都会明白:被这些倒刺扎中了,绝对不会只是头破血流那么简单。 从表面上看,城墙和金属网之间没有安置任何防御设施。但是炎涛注意到,在金属网的后面,大约十米左右的地方,是一条宽约二十米的绿化带。虽然看上去这条绿化带似乎是用来美化环境的,但是炎涛能够看得出,绿化之中有许多若隐若现的几何形草皮。这些草皮的四周都有着十分不明显的缝隙,估计是翻板一类的机关,翻版之下应该暗藏了能够自动发射的强弩或是晶石炮。 而绿化带中那些每隔两米就有一棵的高大树木也不简单,炎涛能够隐约的分辨出,这些平均高度达到十米的大树上最少被安置了五十余种投射类的一次性法宝,在某些树的树干上,炎涛甚至看到了翻板机关的痕迹,显然这些大树粗壮的树干里肯定被藏了不少猫腻。 “阴险!”这是炎涛对于这条防线的唯一想法,他可以断定,能够建造出这么一条如此阴险的防线的,肯定是心学的学生。那些研习心学的用兵之人,因为受到了王大圣人的影响,所以在用兵打仗之上,最信奉的便是:没有最阴险,只有更阴险。 铁丝网防线的唯一的薄弱环节,就是那正对着城门的不足六米长的出入口。不过建于出入口的那座十米高、三米厚的闸门,完美的解决了此处防守不足的问题。 炎涛刚一靠近入口,闸门上的五门晶石炮立刻就指向了他,同时他感到自己的身上最少笼罩了不下二十道神识。他能肯定,一旦对方确定自己是来捣乱的,那自己不出两秒就会被打成筛子。 这绝对不是恐惧导致的错觉,在闸门口那澡盆子大小的垃圾桶里,炎涛能够清楚的看到,里面放着一大堆勉强看得出是人的碎肉块,显然是被晶石炮给轰出来的。从肉块的颜色来看,应该就是这两天被射杀的。 炎涛脱下了头盔,轻轻的吸了口气,迈着和平常一样的步伐,走入了闸门,向着几十米外的城门入口处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 城墙下的金属大门敞开着,但是一道灰色的金属道杆横栏在城门口,一个三十上下,身材魁梧满脸横肉,身穿浅灰色九品制式猎手灵甲的卫兵走上前来,举起右手示意炎涛站在道杆外,眯起眼睛仔细的看了看他挂在头颈上的猎手令牌,警惕地问道:“有什么事?” “参加测试,接受任务。”炎涛说着将那枚记载了公告的玉简拿了出来。 因为这是分部城堡直接发布委托,所以想要接受这个任务,炎涛就必须在分部参加测试成为二阶正职猎手,也就是成为青剑猎手才有这个资格。而普通的外围猎手,也就是白云猎手,是没有资格在这猎手分部的城堡里接受委托的。按照规矩,白云猎手只能在坊市内的任务发布点,接那些报酬极低的简单委托。 分部城堡直接发布的委托,难度比起任务发布点发布的委托难度要高得多,但是相对的,任务完成之后得到的猎手点和酬劳也要高得多,而且最关键的是,成为正职猎手之后,猎手点能够兑换的东西要比普通白云猎手能够兑换的要好上一大节。 那个中年卫兵没有伸手去接,他从自己腰间的百宝囊中取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玉盘远远的对着炎涛胸口的猎手身份令牌照了照,确认了身份令牌没有任何问题,这才接过了玉简,仔细确认上面介绍人的印记。 然后他取出了一台巴掌大小的灵纹机,调出了炎涛的注册档案,仔细的将档案上的照片和炎涛本人对照了一番后,收起了灵纹机,从百宝囊中取出了道杆的控制器,按了两下,在沉闷刻板的齿轮摩擦声中,沉重的灰色的横杆朝着斜上方徐徐升起,卫兵冰冷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欢迎,进去之后不要乱走,直接去城堡前的小广场,哪里会有人告诉你该怎么做。” 连接城门和城堡大门的,是一条整洁宽敞的石板路,路很长,抬眼估算,少说也有三千多米,石板路的两侧是一排排整齐的金属三层小楼。沿着石板路走了不过五六分钟,炎涛就来到了城堡前。 此时城堡前那大约六百平米的小广场上,已经围聚着数百名全副武装的猎手。他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小声的议论着什么。城堡前的入口处,站着两排身穿制式灵甲、修为清一色筑基期顶峰的剑修。一个身穿战甲的年轻人站在最前面,背着双手,用冰冷的目光来回打量着眼前这些表情兴奋的初级猎手们。 “列队!所有猎手团派出自己的团长和跑单帮的猎手一起排成一列,按照顺序,一个一个来!”中年人皱着眉,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大声咆哮道。 游走在废土之上的幸存者,即使成为了猎手,也有着自己的规矩。尤其是那些经历了无数次死亡和战斗磨练的老猎手,他们已经褪去了普通修者的怯弱,习惯了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遇到女人摁倒就干的野蛮生活,根本就容不下有人站在面前指手画脚。 炎涛没有说话,他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悄无声息的从人群中穿过,按照那个中年人指引的方向,走到了广场一旁的一张大桌子前,令他诧异的是,居然有两个人比他先到。一个是面无表情,但怎么看怎么像小白脸的年轻人,另一个则是个又高又壮的胖子。 最让炎涛惊讶的是,在这两个人的身上,他感觉不到任何的灵力波动的气息,显然,这两个人显然都是最标准的武修。只有武修,才能做到完全掩盖自己的气息。炎涛自己就是武修,所以他很清楚这一点。而他以前在人前释放符合自己境界的气息,完全是为了掩盖《炎阳天窍金身》的秘密。现在,他已经没有必要这么做了。 “小子,别摆出这种高高在上的样子,有什么好嚣张的,”一个身材肥胖,头发乱的好像鸟窝一样的中年人走上前了几步,显露出了自己凝脉中期的修为后,斜起眼睛用余光瞟着那个身穿战甲的年轻人,拿出了一根卷烟点着了用力吸了一口,然后一边将白烟朝着那年轻人的面门喷去,一边用带着几分威胁的口气说道:“我们到这来可不是为了让你随便呼来唤去的,你只需要告诉我们在什么地方接任务就够了。省下点时间去找个红牌喝喝花酒乐呵乐呵,也比你站在这里像傻瓜一样当木头强。” 围在中年人身后的其他几个猎手顿时笑了起来,肆无忌惮的口哨声和嘲笑声响成了一片,更有几个十分夸张的用脚大力的踩着地板,发出了“咚咚咚”的巨响。 44.什么情况? 身穿战甲的年轻人脸色一变,闪身躲过了扑面而来的浓烟,同时接着身体的侧身探手从腰间的百宝囊中以极快的速度取出了一根长长的东西对准了那个咧嘴大笑的中年人。 炎涛惊讶的看着年轻人取出的那根长长的,好似带握柄的金属管一样的东西,那居然是一杆火铳! 火铳是一种类似八臂神机弩的发射类神械,不过它发射的并不是破甲箭一类的箭矢,而是发射那种名为子弹的一次性法宝,威力巨大。而且火铳和八臂神机弩一样,使用起来,几乎完全不消耗灵力。 “砰——!” 火铳发射出的子弹准确的命中了中年人的面门。中年人的脑袋就好像是被大锤砸中的西瓜,“轰”的一声炸裂了开来,鲜红的血液好似喷涌而出的泉水,从血肉模糊的头颈里喷涌而出。而那中年人的尸体则是向后倒退了几步,才缓缓的倒了下去。 刺耳的子弹出膛声震慑了所有在场的人,围在那中年人身后的另外四人似乎是这中年人的手下,他们震惊的看着这一幕,下意识的就祭出了自己的飞剑,将剑尖对准了那个身穿战甲的年轻人。 未等那四人有所动作,站在年轻人身后的四名剑修已经做出了反应,四柄几乎完全相同的破甲飞剑同时飞出剑鞘,就听一声极轻微的利刃破空声,那四名祭出飞剑的猎手同时向后倒飞了出去,被突然袭来的破甲飞剑钉死在了地上。 “狙击剑修!”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两个身穿重甲,背负火铳的武修面无表情的推着垃圾车走了上来,随手将那几具尸体丢进了车斗里,然后又面无表情的推着垃圾车离开了广场,就好像他们推着的不是五具人尸体,仅仅只是一堆没有任何意义碎肉块而已。 年轻人将带有余温的火铳背在了肩上,大声吼道:“我再说一遍,保持安静,所有猎手团派出自己的团长和跑单帮的猎手一起排成一列,按照顺序依次登记注册!” 这一次,没有人再敢违背他说的话。 当所有人依次排好队后,一个身穿工作服的老人坐到了桌后,开始登记注册猎手的姓名,并且每人发了一枚刻有数字的木板,而那些团队代表的名字旁,则多加了一个猎手团的名字。 在排队的所有人都做完了登记后,那个身穿战甲的年轻人对着众人大声说道:“现在,所有人跟我去演武场,记住,不准喧哗,紫罗府的大人们已经在演武场里等着了,他们会在你们通过考核之后,从你们这些垃圾中间选取他们需要的人选,如果你们在言语上有什么冒犯的话,到时候被抽魂炼魄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跟在年轻人的背后,众人到了一处四周都是看台的演武场,看台的贵宾席上已经坐了三个人,看来这三位应该就是调查队的负责人了。 从这些人身上逸散出的强大气息来看,虽然没有师傅的强大,但是炎涛依旧能够肯定,这三个人绝对都是金丹期的高手。 “咦?”炎涛的视线突然被坐在最中间的那个妖异男子吸引了注意,因为他清楚的看到,那个长的可以称得上是妖孽的男人,正眯着那双狭长如刀的眼睛,微笑着看着自己,就好像自己是他的什么人一样。 坐在妖异男子右侧白发老人见到自己的上司这种表情,心中顿感诧异,忍不住开口问道:“凌大人,您认识那个穿重甲的少年?” 妖异男子点了点头,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片刻之后,所有的人都站在了演武场的中央,身穿战甲的年轻人对着看台上的三位恭敬地行了个礼,转身对着众猎手说道:“你们应该都知道,没有成为青剑猎手是无法在猎手城堡里接受任务的,所以各位必须在此地接受成为青剑猎手的考试,然后才有资格接受三位大人的委托。” “在猎手行会,正职猎手能够得到足以让人眼红的福利。所以我们不需要废物、饭桶和白痴,只有有实力和头脑的人才能够得到猎手行会的认可。”年轻人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然后轻咳了一声,换了种语调,大声说道:“修为达到凝脉期的猎手出列,凝脉期修者可以直接成为青剑猎手。其余的人按照规定,以各位手上的号牌作为排序依据,依次进入猎手迷宫,不管你们花费多少时间,只要能活着出来,就能够成为青剑猎手。” 说着,年轻人轻轻的拍了拍手,贵宾台前的地面“咔嚓”一声掀了起来,露出了下面的一个巨大的传送阵。 “好了,各位,现在请按照你们手上的号码依次进入这个随机传送阵!” 一阵骚动之后,所有人剩下的人都十分自觉的排起了长队,炎涛是第三个,所以很快他就拿到了那份属于他的地图玉简,然后他站在了传送阵上,被腾起的光芒带向了未知。 当所有参加考核的人都被传送走后,那个身穿战甲的年轻人走到了演武场的正中央,恭敬的对看台上的三位说道:“三位大人,如果对考核感兴趣的话,请打开座位前的灵纹机,在那上面能够看到这次测试的所有细节。” ———————————————————— 鞋底踩在被积水浸泡的淤泥里,就好像踩在了一大块腐烂的肉上一般,会让人有种很不舒服的湿滑感。四周的花岗岩墙壁上,长满了墨绿色的苔藓,许多地方都产生了龟裂,稍有震动,它们就会像受到了惊吓的徒手登山者一样,从勉强能够支撑自己身体的地方骨碌碌地滚落下来。偶尔有一条蜥蜴会从栖身的裂缝中游走出来,趴伏在冰冷的花岗岩表面,用可以一百八十度旋转的眼睛,警惧地搜索着所有潜在的危险,以及一切可以充当食物的目标。 从传送阵所在的石头小屋出来之后,炎涛就按照地图的指示,来到了这处肮脏的不像话的地方。这里似乎是一处被废弃了很久的城市排水系统的遗迹,看这破败的样子,最少也有好几千年的历史了。 炎涛小心翼翼的沿着水道向前移动着,脚步轻盈柔软,仿佛一只警觉却不失优雅的猫,无声无息隐匿在黑暗之中。单纯依靠听觉,根本无法察觉他的存在。 他右手握着那把锋利的单刃半齿格斗刀,小心的戒备着四周的动静,左手的塔盾轻微的摆动着,以便在遇袭时做出最快的反应。 虽然这处下水道非常的宽敞,达到三米的高度和达到六米的宽度足以让人正常活动,但是要打架显然是不够的,斩马剑的长度太长了,在这里根本就施展不开。这种情况下,他的那把单刃半齿格斗刀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炎涛小心的向前缓缓移动着,每到一个岔口,他都会取出地图玉简,查看自己所在的位置,以防止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迷路。玉简内描绘的是迷宫的全图,同时地图之上还有两个闪烁着的红点,一个是目的地,还有一个则是炎涛现在所在的位置。 他走的很慢,而且没有打开月莹筒,对于一个兼职符械师的武修来说,这种程度的黑暗根本就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炎涛很清楚,黑暗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更何况,考核并没有限制时间,只要身上带着的食物和水,哪怕是在这肮脏的下水道里呆上整整一年也不会有任何问题。也就是说,无论是谁,从踏入随机传送阵的那一刻起,都拥有两种选择。一是按照地图,找到出口离开。二是放弃离开的念头,成为黑暗世界的永久居民。 潮湿阴暗的下水道里非常的冷,从地面透下的寒气似乎把时间都凝滞了,虽然有重甲的保护,但是炎涛还是下意识地打了个寒战,就在他想要活动一下有些僵硬了的手指时,突然,从前方的转角处响起了一阵很低的沙沙声。 炎涛小心的蹲了下来,左手将塔盾挡住了自己大半边的身体,右手将格斗刀插轻轻的回了腿鞘,然后顺手从百宝囊中取出了八臂神机弩小心的瞄准了前方。 随着一阵清晰的淌水声,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前方。从四肢俱全的背影判断,那应该是一个人类。 他很壮,也很高大,身高足足超过两米,一件长得有点离谱的大衣或是披风之类的东西,几乎遮住了整个身体。他的头部一直低垂在胸前,两条手臂也有气无力的耷拉着,好像骨头是软的一样。被衣服下摆遮住的双腿弯曲着,看上去有点像是在蹲高位马步。那人的头部和手臂偶尔有些轻微的晃动,似乎是在寻找某个未知的目标。 炎涛皱着眉,死死地注视着站在一百米开外的黑色人影。 他知道,在这片几千年前的下水道遗迹中自己并不是为一个测试者,难道这么快就遇到了其他人了吗? 虽然心中有着疑问,但是炎涛丝毫没有想要上前与之攀谈的念头。他收敛气息,身体紧紧地贴着冰冷潮湿的墙壁,整个人似乎已经完全融入周围的环境,成为黑暗的一部分。 他虽然因为怕惊动对方而没有用神识查探,但是凭直觉,他感到了一丝异样,那个黑影,完全没有活人应有的气息。 忽然,黑影转过了身体,朝着炎涛所在的方向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了过来,那个人影的动作很慢,很轻,悄无声息,如果不是身体的位置不断的在靠近,根本无法察觉到他是在移动着的。 两个人的距离在无声无息中逐渐拉近,八十米、六十米、三十米。 在距离炎涛不到二十米的地方,黑影停下了脚步,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缓慢的转动着身体,好像是狗一样的闻着四周的空气,似乎是想找出那股异样气味的来源。 炎涛冷冷的看着那个人影,他此时已经可以确定,眼前的这个家伙,绝对不是活人,因为那个人影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极其难闻的恶臭。 这股恶臭非常的熟悉,是尸臭的味道! 难道是僵尸? 不过,既然不是活人,那就不用忌讳什么了。炎涛悄无声息的向后挪了十几米,抬起了手中的八臂神机弩,将照门对准了人影的头部,轻轻的扣下了扳机。 “嗖!” 破甲箭的破空声非常的轻,但是还是吸引了那个人影的注意,可惜的是弩箭的速度太快了,还没等那个人影做出什么反应,破甲箭就刺入了那个人影的头部。可是,炎涛见了千百遍的僵尸中箭倒地的场景并没有发生,破空射出的箭簇居然直接从人影中穿了过去,刺入了岩壁之中,就好像那个人影真的只是个影子一般。 “这算什么情况?”他愣住了,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再次扣动了扳机,一连六箭,全都从人影之上穿了过去。 炎涛的手开始发抖了,最后,他一咬牙,打亮了月莹筒。 光芒射出的一刹那,他看清了对方的真面目。 那根本就不是个人,不,应该说,那根本就不是具僵尸! 僵尸起码还是人变的,无论怎么恶心,都还算是有个人的样子。但是眼前的这个鬼东西,就好像是一大堆烂肉里撑着一具人的骨架一样,惨白发绿的身体上还不断地有绿色的脓水流出来,看上去恶心的要命,根本就不像是个人。在炎涛的眼中,眼前的这个东西,除了用“怪物”这两个字来形容之外,没有什么更加恰当的词汇了。 那怪物的头耷拉在胸前,整个脑袋,就好像是泡了水的面团,脸上几乎看不出五官,眼睛只是两个极小的黑洞,没有鼻子,嘴巴是圆形的,里面长满了一层细小的骨刺。那怪物身上的肉一层一层的,看上去就好像时一只巨大的人形肥蛆。但是双腿肌肉却十分的发达,膝关节是弯曲的,非常的像是青蛙腿。背上还挂满了墨绿色的半透明薄膜,就好像是人类的披风或是大衣。 而炎涛之前射出的破甲箭,居然只是在那只怪物的身上留下了几个黑黝黝的小洞,而且那几个洞居然还在不断蠕动,变小,居然是在愈合。 45.为什么帮我? “我靠,这是什么鬼东西?” 炎涛的脑子几乎都要懵了,不过还好只是几乎,并没有真的闷掉。 因为就在他发闷的那一刹那,那怪物就突然抬起了手,向他扑了过来,那股恶臭,就算隔了头盔,依旧是呛得他差点没晕过去。条件反射的,炎涛一扭腰,左手的塔盾朝着那怪物的脑袋就用力的拍了过去。 就听啪的一声闷响,那怪物被整个的拍到了墙上,同时一大股难闻的绿水喷了炎涛一脸一盾牌,就好像一只已经腐烂了的超大号的人形番茄被拍在了墙上一样。那味道,比尸水都臭的多,如果不是有头盔挡着,炎涛肯定已经吐出来了。 强咽下已经到了喉咙口的呕吐物,炎涛抬手运起了炎爆劲力,一拳砸在了那怪物的脑门上。那怪物的脑袋看上去软趴趴的,但是皮肤下却好像有一层软骨构成的甲壳,砸上去那手感,有点像是在砸鸡蛋。 这一拳,炎涛是下了死力气的,所以那怪物的脑袋就和鸡蛋一样,在炎爆劲力的作用下直接连着脖子炸了开来,绿水肉块四散飞溅,空气中的恶臭又浓了几分。 炎涛运起了重甲上的元气护盾,将那些恶心的绿水全都清理干净,这才走到了那怪物的尸体前蹲了下来。他想弄清楚,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取出了解剖尸体专用的解剖刀,炎涛小心的将那怪物给剖了开来,这一下刀,他就傻眼了,这怪物的身体里居然没有骨头,只在皮下有三层人形的软骨壳子,难怪破甲箭能直接射过去,没骨头,当然就没有阻碍了。 炎涛虽然不是方士,但是他知道,这东西绝对不正常,那些人用这种东西作为测试的障碍,难道这些东西是猎手行会的人制造出来的?不过想了想,他就否定了这个可能,这种生物明显是在这个下水道土生土长的,而且为了一个等级这么低的测试而制造一种怪物,实在是不太可能。看来应该是猎手行会的人发现了这里,发现了这些被玄阴鬼气侵蚀之后变异了的怪物,然后就拿这里作为测试的场地了。 丢掉了手中已经被绿水腐蚀的变了色的解剖刀,炎涛悄无声息的继续向前走去,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太差了,在这个没有光亮的地下世界,寒冷的空气中始终弥漫着一丝淡淡的腥臭。他能肯定,在这片下水道里,那种怪物绝对不会少,必须尽快找到出口,离开这里。 按照地图的指引,又向前走了五百多米,炎涛在一处坍塌的花岗岩石堆前,再一次停了下来。 前面有两团亮光,还有锐器破空的声音,看来应该是其他猎手,希望他们快点离开,不然自己很可能就会有麻烦,在这种地方打灯,那不是告诉那些怪物这里有一顿美味的人肉大餐么。 而且炎涛非常的清楚,那些猎手看到他孤身一人,又穿着重甲这种昂贵的装备,绝对不会放过他这头肥羊的。他虽然不怕那些人,但是多少会是个麻烦,打斗的声音说不定会招来更多的怪物。 那些人越来越近了,炸雷一样的炎爆术用它那特有的巨响撕破了黑暗中的沉寂,剧烈的火光在绿幽幽的岩壁上不时的映出许多高大的黑色人影,暴怒的咒骂和剑芒破空的呼啸相互混杂,在幽静的下水道中制造出一阵阵刺耳的回音。在那回音之中,还夹杂着几声微弱的呼救以及充满了恐惧和绝望的惨叫。 “那群白痴!”炎涛心中狠狠的暗骂了一句,就这么叫法,不用多久,下水道里所有的怪物全都会涌过来,到时候自己肯定要倒大霉。 一咬牙,炎涛一个跃起,一边将八臂神机弩调整到了齐射状态,一边向着那几团光亮冲了过去。 活着的人还有四个,中间的那人正在不停的激发自己祭出的玉符,用炎爆术轰击着前方,另三个则拼了命催动自己祭出的飞剑,疯狂地向着炎爆术的四周倾泻*出道道剑芒。 正前方,数十只巨大的人形怪物正蜂拥而来,挥舞着手臂,冒着密集的剑芒和灼热的火焰,以极快的速度扑向了那四人。 就在那三人身前不过六七米的地方,一个身体只剩下一半的年轻猎手,正趴在淤泥里不停的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几只人形怪物正围聚在旁边,用那满是骨刺的嘴巴从他身上撕下一块块肌肉,柔软的肠子从猎手断开腹腔下部拖出,被几米外的一只怪物死死叼在口中慢慢咀嚼着。裹附在肠体上的鲜黄色脂肪,在炎爆术的火光中,显得无比刺眼。 “快走!” 冲到了那三人身侧的炎涛咆哮着对着那堆人形怪物狠狠的扣下了扳机。整整二十支破甲箭同时飞出,带着呼啸就钉入了最前面的几只人形怪物的身体之中。只是还没等那二十支箭簇穿过怪物的身体,炎涛就是一声发自腹腔的爆喝。 “爆!” “轰——!” 二十支被灌注了炎爆劲力的破甲箭同时爆炸,立刻就将最近的那几只人形怪物炸成了碎片。 一个身材魁梧的剑修此时耗尽了灵力,怒吼着握住飞剑就要不顾一切的冲上去肉搏,炎涛此时根本腾不出手来,干脆一脚一个扫踢,将那个家伙踢了回去,同时大声说道:“找死啊!快撤!后面十米处有个转角,应该能够绕过去,你负责清理退路,你们三个轮流攻击,保持压制,不想死就照做!快!” 片刻之后,炎涛再次扣下扳机,轰碎了冲上来的三只人形怪物,头也不回地低吼道:“你们先退!” 那三个猎手相互对视了一眼,转身朝着身后不远处的拐角处疾奔。 话说已经足够明白了,再呆下去,几个人必死无疑! 炎涛将八臂神机弩切换到了连射的模式,几个点射,打爆了最前面几只人形怪物的脑袋,神识却被他释放了出来,等待着那四个人逃出他的神识范围。就在那四人中的最后一个一脚踩出他的神识范围的时候,他立刻在收起神识的同时将手中的八臂神机弩塞入了百宝囊中,然后用力的向后一跃,同时右手一甩,抛出了一个黑色的拳头大小的东西。 脚刚一猜到地面,炎涛立刻一边掏出了八臂神机弩,一边冲入了拐角之中,同时嘴里很轻的说了一个字:“爆!” “轰——!” 一条火龙从炎涛背后的下水道中一冲而过,狂暴的火舌争先恐后地吞燎着所有与之接触的物体,岩壁之上的苔藓直到火龙消失了依旧在熊熊的燃烧着。炎涛探头看了看身后之前呆的下水道,那些无法及时回避的人形怪物惨叫着缩卷成一团,倒在地面上拼命挣扎扭动着好似驱虫一样的身体,希望能够扑灭身上的火焰,但是几秒钟后,那些被火龙点燃的人形怪物无一例外的化为了一堆黑色的灰烬。 就在炎涛准备转身去追那四个人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的就将手中的八臂神机弩调整到了齐射状态。他的刚做完这个动作,一声狰狞的爆喝在他的身后响起:“小子,别动!” “小子,不要乱动,慢慢的转过来。”那个声音接着说道。 炎涛缓缓的转过身去,就见到自己的面前,之前被他所救的那四个人正面色古怪的看着他,那两个尚有余力的剑修还祭出了自己的飞剑,数十道剑芒在半空凝而不发,但是森森的寒意已经笼罩了他的周身要害。 “你们想干什么?”炎涛的声音里充满了冰一样的寒冷和杀意,只是他脸上带着头盔,所以那四人看不到炎涛的表情。 “放下你的盾牌、弩弓,还有百宝囊!”其中一个剑修恶狠狠的说道,锐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炎涛。 那个之前被炎涛救下的剑修还有那个符修站在距离不远的地方,冷冷地看着这一幕。目光里没有恰悯,也没有愧疚。仿佛这一切理所当然。 “就这样?然后呢,杀了我吗?”炎涛的口气相当的平淡,仿佛是在谈及别人的事情。 那个剑修将自己操控的剑芒向着炎涛又逼近了几寸,同时口中冷冷的说道:“不错,你是救了我们。如果没有你,我们都会死。我们也不想这样,你是个好人,如果是在其他地方我们会十分的感谢你,而且还会请你吃顿饭。但是这里太危险了,我们不想死在这里。我们也不杀你,交出你身上所有的东西,跟在我们后面,运气好的话,你就能活着出去。” “说完了?”炎涛的神色平静如常,没有半点改变。 “小子,别摆出一份莫测高深的样子,你再强,修为封顶也就筑基期九重天,你最好看清楚形势,我们这里有四个人,你认为自己有胜算吗?”炎涛的语气让那个剑修觉得脸上如同火烧一样的滚烫,他拼命压制内心想要咆哮的冲动,急促而紧张的低吼道:“我的耐心有限,最后再说一次,把东西全都放下!” 炎涛冷冷地笑了笑,突然一个矮身,整个人躲在了塔盾之后,同时右手扣下了八臂神机弩的扳机。整整二十支破甲箭,直接将那两个剑修射杀当场。同时,下水道中响起了“砰砰”两声火铳发射的声响。 随着这两声刺耳的声响,剩下的那两人脑袋居然直接“砰”的一声炸裂开来,脑浆、眼珠、血水和牙齿飞溅的到处都是,几颗大牙直接砸在了塔盾之上发出了几声“叮叮当当”的脆响。 炎涛看着不远处的黑暗,打亮了月莹筒说道:“前面的朋友,出来吧!”直喊了几遍,黑暗中才出现了一个胖胖的身影。 定睛一看,居然是之前在排队时见过的那个胖子,那胖子双手还握着一把什么东西,看那一手握一手托的姿势,竟然是一把火铳。炎涛很清楚,这火铳可不是什么普通法宝,市面上基本见不到影子,猎手行会倒是有出售,但是那东西所需要的猎手点,足以让大多数的白云猎手望而生畏。 黑色的铳托和握柄、泛着金属光泽的铳管、黑黝黝的铳口再加上一身狰狞的土黄色灵甲,使得那胖子看上去异常的彪悍。 “为什么帮我?”炎涛脱下了头盔,微笑着,看着那个胖子。 “你小子人不错,算是难得的好人,这里一个人很难出去,我需要伙伴。”那胖子很直接的说道。 “我也需要伙伴。”炎涛点了点头,淡淡了说了句,然后带上了头盔。 那些好像蛆虫一样的人形怪物已经用凶暴和残忍证明了它们的实力,也许这种人形怪物的个体力量并没有炎涛那么强大,但是它们却能够有数量上的绝对优势来弥补个体战斗力不足的缺点。天知道整个下水道里究竟有多少这种可怕的人形蛆虫。 但是有一点炎涛可以肯定,如果靠他自己一个人,想要没有什么损伤的出去,非常的困难。 下水道的地面崎岖不平,坚硬的花岗岩地面在几千年的淤泥腐蚀下早已经变得坑坑洼洼的了,走不了几步脚就会陷下去,那感觉,就好在走在一片沼泽地里一样。这是这下水道的味道,比起沼泽地来,要难闻太多了。 炎涛走在了最前面,他的身旁就是那个手握火铳的胖子。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是在查看地图的时候,借着地图发出的光芒,偶尔能够看到那胖子脸上带着的几分惊讶的神色。 从出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个小时,炎涛一直没有打开过月莹筒,也禁止胖子打开他的手提式白光灯,两个人就一直在黑暗中默默的前行。 每一次转弯,每一次停顿,每一次出手,胖子都发现,自己身侧的这个小子都好像能够未卜先知一样,提前发现自己没有察觉的危险。 胖子思索了半天都没想清楚身边的这个小子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不过他知道,这种情况一般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炎涛有什么特殊的方法让他提前察觉到了危险。 最后胖子实在忍不住了,就开口问道:“小子,你究竟是怎么做到?” “我的兼职是符械师。” 炎涛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解决了胖子的疑惑。 在进入下水道的第二十一个小时,两人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在这里,炎涛停下了脚步。这一路上,他一直依靠着自己的神识和感官尽可能的找选择了一条相对安全的路,最后终于到达了这里。而这里,是距离出口最近的岔道。 46.双修节目 通过这里,就是最后的终点。 胖子见炎涛不走了,就取出了自己的地图看了看,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不是快到了吗,怎么不走了?快点出去吧,在这里再呆下去,胖爷我都快被这里的臭气弄成熏肉了。” 炎涛用力的吞了口口水,说道:“这里是下水道的最中心的位置,前面,有一大堆的那种怪物。”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只有一个办法,冲过去!”说着,炎涛收起了八臂神机弩,抽出了背上的斩马剑,左手握紧了塔盾,向着黑暗的深处走去。 不过走了没几步,眼前就出现了黑压压的一大群人影。炎涛知道杀戮的时间到了。他身后的胖子也用力的吞了口口水,显然此时他的心情也紧张到了极点。 一声怒吼,炎涛丹田一发力,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长剑急舞,化作了虚影的斩马剑如同绞肉机一般,疯狂的收割着挡住了去路的人形怪物的生命,腥臭的绿水混合着惨白的尸块飞溅的到处都是。在他的身后,那个胖子不断的扣动着扳机,打爆了那些被斩马剑遗漏的人形蛆虫的脑袋。 就在这时,那胖子突然大吼了一声,但是说的是什么炎涛没听清楚,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就见那胖子已经抽出一把战刀,疯狂的劈砍着从身后涌上来的人形蛆虫。看那效率,居然比炎涛还要高上几分。 炎涛一咬牙,砍掉了几只想要偷袭的蛆人的脑袋,大声道:“死胖子,你来开路!我殿后!” 那胖子也不是一般人,闻言应了一声,两个人背贴背一个转身就换过了位置,开始拼了命的向着出口的方向冲去。两个人动作已经是快到了极点,但是那些蛆人此时却好似发了疯一般,嘶鸣着不要命的扑了上来。 这些人形蛆虫的实力并不强,但是数量却多的吓人。不过才冲出去十几米,两人就在包在了那些如潮水般涌上来的蛆人中间。无论怎么砍杀,都只能踩着那些怪物的尸体,十分缓慢的向前移动,脚下的蛆人尸体层层叠叠,几乎让人下不去脚。很快的,蛆人的尸体就被踩成了肉泥,更多的蛆人涌了上来,两人只能背靠背红着眼发了疯一样的砍杀着那些蛆人,稍微慢上一点,两个人都必死无疑。 胖子一刀将面前的蛆人砍成了两瓣,大声问道:“现在怎么办!” 炎涛一边挥剑削掉了三只蛆人的脑袋,一边大声吼道:“我怎么知道,现在只能坚持下去,一点点的往前挪!” 如此坚持挥砍了整整一个小时,两人也不过向前挪动了不到五百米,蛆人实在是太多了,地上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夹杂了碎软骨肉泥,两个人的身上也沾满了那种令人作呕的绿水,就好像是在那种恶心的绿水中泡过一样。 可是现在这种时候,两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空闲去感受身上的感觉,只是机械的挥舞着手中的兵刃。 胖子体力没炎涛那么好,已经是汗流浃背的了,炎涛的手臂也已经开始发酸发软,握剑的手都有点发颤了。至于躺在灵兽袋里的胭脂,不知道为什么,似乎非常的忌讳这种蛆人,死活不肯出来。不然两人只怕早就冲过去了 “我……我说……这样……这样下去不行啊,大概还要多久才能到头?”胖子气喘吁吁的问道。 “从地图看,最多还有三百米!”炎涛咬着牙,大声说道:“在坚持一下,如果前面的蛆人还是这密度的话,最多再有三刻钟,我们肯定能出去!” “三刻钟?!”胖子倒抽了一口冷气:“我缺,不是吧,最近胖爷我身体有点发虚,再这样砍三刻钟,胖爷我肯定归位了。到时候你千万记得把我的尸体带出去啊,就算是死,我也不想给这些怪物当饲料。”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所有的蛆人一下子全都僵在了原地,然后就像疯了一样的到处乱撞起来,不过几秒钟的功夫,原本像潮水一样涌过来的那些蛆人,就好像潮水一样退了开去,眨眼间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怕了胖爷我这一身的男子气概?” “你要有男子气概,那些鬼东西早跑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啊。” 炎涛话刚说完,那胖子就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来时的那个方向,说道:“哎,你看看,那是什么鬼东西啊?” 炎涛顺着胖子的手指看去,就看到,黑暗之中,一团幽幽的绿色火焰漂浮在半空之中,正缓缓的向这边移动,同时,还能听到一声声及其轻微的脚步声。 两个人相互看了看,脸色都不由的难看了起来,虽说修真之人不忌鬼神,但是这眼睁睁的看着那绿幽幽鬼火夹杂着鬼鬼祟祟的脚步声一点点的靠近自己,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人感到心里面发毛。 胖子下意识的就把火铳掏了出来,炎涛也握紧了手中的斩马剑。但是马上,炎涛就压下了胖子手中的火铳,用有些不太肯定的语气说道:“等等,你看那鬼火后面,好像有个人!” “人?你确定?” 胖子眯起眼睛盯着那幽幽的绿色火焰看了许久,这才看清,那绿幽幽的火焰后面果然有一个飘飘忽忽的人影。下意识的,他就向后挪了两步,牙关打颤的问道:“好像……好像真的……真的有个人在那鬼火后面。” 炎涛用力咽了口口水,刚想开口说点什么,那鬼火就已经飘到了近前,两人也看清了那鬼火之后的人影究竟是什么。那个人影居然就是他之前排队时遇到过的那个长得好像小白脸一样的年轻人! 跟在鬼火之后的年轻人看了两人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就从两人的身边走了过去。 胖子拍了拍炎涛的肩膀,低声问道:“这小哥谁啊?好酷啊,一团鬼火就吓得那些怪物全跑了。” “我怎么知道。”炎涛摇了摇头,然后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说道:“快,先跟上去再说。” 胖子点了点头,快步跟了上去,走到了那年轻人的身边,很热情的笑着说道:“小哥,谢了啊,你这招叫什么,怎么这么厉害?” 那年轻人转头看了胖子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快走,我压制不住那些东西太长时间。” 两人一听,同时回头看了身后一眼,然后快步跟了上去。半分钟不到,就到了出口的传送阵前。光晕闪过,三人回到了之前的那个演武场。看着四周熟悉的场景,炎涛的心中莫名的产生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看台之上的三位来自紫罗府的大人已经离去,演武场上只剩下那个身穿战甲的年轻人依旧站在那里,见有人出来,就快步走到了三人的面前,面无表情的说道:“恭喜三位成为青剑猎手,现在三位可以去鄙分部为诸位安排的住处休息,关于委托的具体内容和细节,晚些时候,会有人通知诸位。” 说着,他拍了拍手,一旁就有一个身穿重甲背负火铳的武修走到了三人的面前,交给了三人每人一个小小的百宝囊。炎涛打开了百宝囊看了看,里面放着两件东西。一件是一枚正面绘有一把青色绕云剑反面刻有猎手二字的青色令牌,还有一件则是一把装饰性大于实用性的八品下的青色飞剑法宝。 确认东西没有问题之后,三人跟着那个武修向着安排好的住处走去。 ———————————————————— 城堡三楼的豪华包间内,那三位紫罗府的调查队的负责人,正在一边看着精彩的符影节目,一边悠闲地的喝着茶。 “你们说,那些人靠得住吗?”那个白发老人突然开口问道。 妖异男子并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紫发中年人接口道:“难说,不过管他那么多做什么,反正那些人不过是负责前期调查的小卒子,如果不成事或是全死了,再找批新的就是。” “紫云天这话说道倒也是个道理,这种调查线索的小事,我们何必亲自出手呢。”妖异男子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这个道理,我白炫自然明白,只是有点不太放心罢了,这些人的实力虽然还算不错,但是修为也实在太弱了一些。”白发老人抿了口茶,淡淡的说道。 那妖异男子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包间外突然响起了几声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 一个身穿重甲的武修推门而入,想三位大人行礼之后,开口说道:“请……请问,凌虚……凌虚凌大人在吗?” 妖异男子看了来人一眼,淡淡的说道:“我就是。” “大……大人,下……下面有人说是您……您的朋友,一定要见上来您,说什么有要事……要事相商,小的……小的们不敢随便放那人进来,所以只能上来向大人您核实了。”那个武修显然从来没有当着那么多金丹期的高手面说过话,整个人紧张的就好像一张拉满的弓一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都说的磕磕巴巴的。 凌虚笑着摇了摇头:“那个人叫什么?” “那……那个人自称……自称叫影子。” “影子?!”凌虚闻言一下子站了起来,皱着眉原地踱了几步,对着那个传话的武修说道:“头前带路。” “是……是,大人!” ———————————————————— “沙沙”的水声从耳边传来,充满力量感的细密水流从沐浴器顶端落下,笼罩了炎涛的整个身体。特别调配的沐浴露洗去了身上的腥臭和污垢,就连那套重甲和盾牌也被他用沐浴露洗了一遍。换上了一套干净的黑色灵甲,炎涛走出了浴室。 卧室内一共有四张床,那个年轻人正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这小子一洗完澡就这么躺着,从出来到现在居然一句话都没说过,也不知道这天花板有什么好看的。 胖子则在一旁看着符影节目,光幕之上,一个满脸皱褶的老太太正拿着一支香蕉在嘴里不断的舔*弄着,时不时的还抛上几个极其恶心人的媚眼。 炎涛看得莫名其妙的,忍不住开口问道:“死胖子,看什么呢?” 胖子像看妖怪一样的看了炎涛一眼,说道:“小炎,你不是吧,连双修节目都不知道?” 炎涛惊讶的看着光幕上的那个玩弄着香蕉的老太婆,问道:“死胖子,别开玩笑了,这是双修节目?” “孤陋寡闻了吧,这节目叫真实双修,练的就是个老幼不忌。你要是能看着这老太婆的动作都能一柱擎天,那才叫本事!”胖子得意的说道。 “得了吧,您慢慢练,我宁可没这本事,再说了我还没成年呢,整天对着个老太婆幻象,以后肯定会终生不举的。”炎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走到了胖子旁边床上躺了下来。 躺了没几分钟,外面响起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炎涛看了眼旁边的胖子,那家伙正看节目看得兴奋呢,脸上都泛起红光了。摇了摇头,只能是他自己起来开门了。至于那个看天花板的年轻人,炎涛就没报过什么指望。 打开房门,门外站着的却不是身穿重甲背负火铳的武修,而是一个十分陌生的男人。 这名陌生的男人对着炎涛笑了笑。那是一幅只有在面对熟人时才会有的亲切面容,他眼睛里充满了的笑意。 炎涛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男人的个子很高,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样子,身材消瘦,头发黝黑发亮,目光锐利,身上穿着一套及其华贵的灵甲。从身上气息来看,似乎是一位金丹期的前辈。 “这位前辈,请问,您找谁?”炎涛恭敬的问道。 “炎涛,是吗?” “我就是。” 男子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他取出了一台小型灵纹机,笑着说道:“你可以称呼我为影子,这就是我来这里的目的。”说着,他就将灵纹机递给了炎涛。 炎涛下意识的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小心的接过灵纹机,警惕的看了那名叫影子的人一眼。他总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灵纹机……影子……” 47.炼尸 不过一瞬间,他就醒悟了过来,“当初把灵纹机给叶琳的不就是一个叫影子的人吗?” “谢谢您上次的灵纹机,它救了我们的命。”炎涛试探性的说了句。 那个男人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表情,只是十分灿烂的笑着。 “这次又是什么?”炎涛没有笑,只是淡淡的问道。 “帮助。”男人笑着说道:“我知道一些和你有关的事情,炎涛,同时我也很清楚你即将面临的问题。” “我不明白你在说……”炎涛的话还没说完,那个叫影子的男人就在他的眼前消失了。他完全没有看清那个叫影子的男人是如何消失的。 一头雾水的炎涛反身走入了房间之中。 “等等!” 一个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炎涛转身一看,就见之前那个带他们来这里的那个重甲武修正向着这边跑来。 “有什么事吗?” “三位紫罗府调查队的大人们要开会说明委托的细节,请你和另两位现在随我去会议厅。” “好的。” 不大的房间里,密密麻麻的坐着几十个猎手,只是炎涛注意到,这几人中没有一个是凝脉期修士。也就是说这些人应该就是之前那几百人中剩下的幸存者,其他的人,看来全都死在个令人作呕的下水道里了。 炎涛、胖子还有那个闷声不响的年轻人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等待任务解说会议开始。 等待,并没有延续多久,十多分钟后,炎涛就看到那个之前在看台上对着自己微笑的妖异男子走了进来。他淡淡的扫视了一眼房间内的众人,灵压扫过,原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议论着什么的猎手们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凌虚装模作样的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现在我开始委托的具体内容。首先,我说下委托的具体报酬。凡是接受了委托的,都能够得到一套斥候的制式装备作为预付的报酬,而在完成任务后,每人还可以再得到一万两八品晶石。但是,我丑话说在前面,任务非常的危险,不想死的,还是现在就退出的好。” “大人,那猎手团的报酬是怎么算的呢?” “猎手团每个团队只有团长能够得到一套斥候的制式装备,但是完成任务的团队能够得到五万两八品晶石作为报酬。无论那个团队有多少人执行了委托。”凌虚说着拍了拍手,旁边立刻有一个身穿紫色灵甲的剑修走了上来,将一堆百宝囊放在了他身前的一张桌子上。 “这百宝囊里有八品顶级斥候灵甲一套,八品顶级火铳一把,适用的子弹一百发,所有猎手团的团长每人拿一个,武修可以要求将灵甲换成战甲,确认东西没有问题就可以出去了,关于任务的细节,百宝囊里的玉简上有详细的资料。” 很快,那些猎手团的首领全都离开了房间,不大房间内只剩下了炎涛三人。也就是说,在之前的考核中,走单帮的猎手只有炎涛三人活了下来,其他那上百名散修全都已经为他们的贪婪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接下来是你们三个小家伙,你们三个是走单帮的猎手中唯一活下来的,所以你们三人执行同一个委托,委托的内容同样在玉简里,不过因为委托难度的关系,你们三人完成任务之后能够得到的赏金是别人的一倍。”凌虚笑着将三个百宝囊丢在了三人的面前。 “一倍?!” 炎涛和胖子的眼中都冒出了精光! 接过百宝囊查看了一下里面的东西,火铳和子弹没什么好看的,确认东西没错就可以了,倒是那件战甲,炎涛仔细的查看了一下。 黑色的全复式战甲看上去很朴素,没有任何不必要的装饰,紧身的设计使得战甲看上去一点都不臃肿,而在战甲的外层居然还包着一件土黄色的高领大衣,大衣款式的灵甲手感摸上去有点粗糙,有点像是粗布制作的普通衣服。 确认了东西没有问题之后,三人告辞离开了会议室。 ———————————————————— 住处内,符影节目依旧播放着,那个老太婆还在玩弄着那根已经沾满了口水的香蕉,只是围坐在床上的三人脸色都不太好。他们刚看完玉简中的委托内容。 委托的内容从表面上来看十分的简单,只是要求他们到一个地方,调查一处小岛,将所有可疑的东西都带出来而已。 可问题是,那个小岛所在的位置居然是在火云山脉的外围! 火云山脉那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在御龙府仅次于百万大山的险地! 火云山脉里最多的就是各种妖兽,就是在过去,也不是普通人敢去的地方,如今更不用说,那里现在肯定是阴兽横行的。就他们三个人去,实在是太过危险了一点。即便那座小岛的位置只是在火云山脉的最外围。 “现在怎么说,去还是不去?”胖子首先打破了沉默。 炎涛刚想开口说话,就听那个一直闷声不响的年轻人开口说道:“你们去不去自己决定,我是一定要去的。”话一说完,他又躺回了自己床上。 “小炎,你怎么说?” “我肯定要去,无论有多危险”炎涛淡淡的说道,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菲云死时的凄惨模样,那黑洞洞的眼眶,布满了无数细小伤口的身体,始终在他心中挥之不去。 “那这事情就这么定了,三个人都去。不过这事肯定凶险,胖爷我得做些准备才成,不然到时候要是把小命丢了那就亏大了,你们两个怎么说?” “我需要回去一次,来回大概要十天左右。”炎涛算了算时间说道,他知道如果他现在不回去一次的话,等完成了委托再回去,说不定乔雪那丫头已经被饿死了。而且他准备一些必备的进山装备也需要定做的时间。 胖子闻言伸了个懒腰,倒头就躺在了床上说道:“那好这事就这么定了,十天后在这里集合,然后出发!” ———————————————————— 就像那个计划开始之后他每天都会做的那样,谭森坐在位于小楼顶端的阳台上,眺望远处朝阳从湖水平面升起的景象。从开始一直到结束,那都是一幅极其壮观的画面。随着天空开始变得明亮,漆黑的波浪中渐渐浮起一团团灰色的阴影。水面上流转着雾气一般的清风,它们在碰到湖岸边缘那些凹凸不平的岩石之后立刻与水浪一起被切剖成与岩石相对应的形状。随着朝阳的升起,水天交接的水平面被染成了模糊的中间色。一直到阳光洒满湖面的每一个角落。 谭森平常一直会在这里待到太阳平稳地从地平线升起,之后再回到日常工作中去。欣赏闪耀着熠熠光辉的黎明是他每天必做的功课。等到那膨胀的球体完全离开地平线之后,谭森站起了身,将身体靠在了阳台的护栏上,开始思考接下来的一整天需要做些什么事。为了猎杀者系列的诞生而呕心沥血,不断重复努力的日子终于结束,他正准备扩大在实验体身上的范围。三个实验体对三号丹药都产生了极其强烈的反应,身体的新陈代谢明显下降,肉体以及骨骼也随着灵力的注入而不断的加强。他希望今天能有一些更好的结果。 带有腥臭黑沙的干燥大风将谭森那灰色的头发像波浪般吹起,饿着肚子的翼龙们一边鸣叫着,一边开始绕着小岛滑翔。他眯起了眼睛,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悦的神色,在那些该死的傻鸟离开这个小岛之前,必须把五行小队撤走。至今已经有好几十个实验体被严重损坏,在实验结束之前他不想再遇到任何的危险。 真希望实验体的数量能够再多一点,可惜,看样子没有任何人会到这里来了。如果暮云庶吉士成功的话,或许还有希望会再有几个白痴幸存者自己送上门。情况真是糟糕透了。或许暮云他还在等待……或许还有希望…… 谭森回到室内,一边梳理被风吹得一团糟的头发一边走下螺旋形的台阶。鞋底与金属楼梯碰撞时一次又一次发出的“铿锵”声在这个天花板极高的房间里清楚地回荡着。不过对谭森来说,这座设施里的一切都能让他感到愉快,即使是极其微小的事物他也有闲心停下来好好观察一番——喜欢的食物、喜欢的杯子、喜欢的事情以及在阳台上迎接朝阳。 他现在比以前要忙得多,成天被密集的日程安排束缚,根本没有时间好好培养一下自己的创造力。吃饭的时间,劳动的时间,睡眠的时间……在那种状态下,就连喘息、思考、什么时候完成什么琐事都被严格地控制。每天都是没完没了的回忆,还得忍受鼠目寸光的“同事们”那些愚蠢的想法或是刘年在面对玄阴鬼气时那毫不吝惜誉美之词的态度。一切都让他感到异常的厌倦,他还发现,他的这些“同事们”以及完全忘记了上一次实验的巨大失败。 “或许那帮家伙特性就是必须要不断的在脑海中、在嘴上回顾自己过去的成就和傲慢,才有可能在未来取得巨大的成功吧……不过他们在研究五行小队时表现的倒是相当的积极……” 五行小队,也就是经过强化和武装的生物。尽管现在只是把他们当成警卫,但从能力上看这些实验体却是最优秀的。不过这也没什么,毕竟他们原本就是武器。 想到了五行小队,谭森的心中洋溢起一种难以言喻的自傲。虽然他想尽力克制自己对此感到骄傲的情绪,但在来到螺旋楼梯的最下方时。他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神色。他停了停,等到心情平复之后才继续往前走。 他一直在研究玄阴鬼气的特性,尽管还没有完成,但是它很可能是一个新的开端,一种新方术的开端。 “鬼族的那帮脑子都僵化的白痴,有这么好的东西居然从来都没有深入研究过……真不知道它们那石头一样的脑子是怎么想的……或许它们根本就没有脑子……” 谭森微笑着穿过出口,来到了一处凉爽的开阔地,在背后那些波涛声的陪伴下迈步向着宿舍的方向走去。几分钟后,他就走进了宿舍的休息室。和他离开时一样,方士们依然闭着眼睛坐在会议桌前。只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泛着几丝难以差距的黑气。 微笑着扫视了一圈围坐在会议桌旁的那十几个方士,谭森的心中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自豪感,这些方士,这些高傲的拥有庶吉士称号的方士们,如今却在他发明的方术下变成了他的宠物,变成了对他言听计从的奴仆。 尽管他们还能够思考,但是却没有了决策的能力。也就是说,他们具有和正常人相同的行动能力和思考能力,但是不下命令,他们却永远不会移动分毫。 虽然这种方术的效果听上去似乎和傀儡术或是主仆契约的效果相差不大,但是事实上确是有着极大的差别。比起傀儡术和主仆契约,这种利用玄阴鬼气发展出来的方术,效果要好上太多了。 毕竟,傀儡术的施法的条件限制太多,而且有时间限制。而主仆契约,则必须对方心甘情愿才能够生效。 谭森绕着会议桌走了一圈,将每一个方士的脸都细细的看了一遍。改良后的玄阴鬼气已经渗入了这些人的每一个细胞,过不了几天,这些人就会彻底变成改造成拥有活人特征的强力僵尸,而且是拥有思考能力的僵尸。 “炼尸?和我发明的这种方术比,炼尸之术就是垃圾!” 谭森停下了脚步,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玄阴鬼气时自己的感受。第一次见到那种黑色的阴冷气体的时候,他就立刻因为它那近乎完美的特性而震惊,甚至高兴地流下了眼泪。在经过一年的独立研究智慧,他终于改良了玄阴鬼气的特性,并且发明了这种能够将人变成自己最忠心的奴仆的全新方术。 48.黑市 “但世人对我的研究成果会有怎样的评价呢?有没有人能够理解这究竟有多么重要?他们会不会认为我这样做是错误的呢?”谭森陷入了沉思,心中甚至产生了一丝恐惧,片刻之后,他看向了在座的一个方士,开口问道:“宋军庶吉士,你告诉我,我做的事没有错。我这样做是有正当的理由……” “你没有做错。”宋军庶吉士静静地说道:“你那样做都是有正当理由的行为,是不得已而为之,国家和子民都会以你为荣,你将名耀千古。” 谭森死死的盯着宋军庶吉士,“说,你是个喜欢**的兔子!” “我是个喜欢**的兔子。”宋军庶吉士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没有任何的迟疑,神色之淡然仿佛是在说其他某个无关紧要的人一般。 谭森闻言不由的微微一笑,刚才心中产生了那一丝恐惧也随之消失。 “宋军,你带人去吧五行小队召回来吧,另外记得派人去给那些可爱的小家伙们喂食,我可不想它们被饿死,明白吗?” “是。”宋军庶吉士的脸上的神色依旧是那么的淡然。 谭森挥退了会议室中的众人,暗自叹了口气…… ———————————————————— 十天之后,炎涛终于再次回到了大剑镇,为了防止下次再有这种为了怕乔雪那丫头被饿死而不得不多跑一次的事情发生,他这次干脆将他在粮库里所得的大部分粮食全都留在了秘密洞府之中。那些粮食足够那丫头吃上好几十年的了。 才一到位于猎手分部城堡的住处门口,炎涛就听到了胖子大声说话的声音。 “喂?” “对,我是王胖子,找我有什么事吗?” “什么?有委托?护送商队?我最近有活儿要干啊!要去一次血云山脉,没时间,要不你换个人问问?” “什么?那支商队要去的地方距离血云山脉很近?” “要不这样吧,我和我的同伴商量一下,不过我可事先告诉你,我和我两个兄弟可都是青剑猎手,这价格你自己可要掂量掂量,少了我们可不干。” “什么?晶石不成问题?这次是一支大商队?那好,就先这样,我问过我两个弟兄之后再联系你。” “怎么了?”炎涛推开了房门,开口问道。 那胖子几天不见居然又胖了一圈,见来人是炎涛,就笑着道:“这不是有个顺路的委托吗?给个商队做护卫,怎么样,有兴趣没?” 炎涛想了想,觉得跟着商队走比三个人单独赶路要安全,而且还能得到一笔不菲的佣金,就点了点头,说道:“我没意见,你问问小哥吧,看他怎么说。还有一定要问清楚对方的来路,别到时候弄出什么是非来,不然大小是个麻烦。” “我知道。”胖子不耐烦的说了一句,转头看向那闷声不响的年轻人,问道:“小哥,你怎么说?” 那年轻人闷声不响的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看他的天花板,就好像忧虑这天花板会塌下来一样。 胖子见状,对着炎涛耸了耸肩,无奈的一摊手。 炎涛轻轻的指了指那年轻人,传音问道:“这家伙这几天不会就这么一直躺着吧?” 胖子点了点头,传音说道:“可不是,整天就在那里看天花板,除了吃饭会起身,连门都没出过一步。我看这小哥,除了多口气还能思考之外,就和僵尸没什么区别了。” 炎涛无语的摇了摇头,倒头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胖子的人虽然胖,但是办起事情来却一点都不拖沓,就在炎涛看着光幕上那个最多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刚用小嘴慢慢的剥开香蕉皮然后舔了不过四五分钟的时候,就把事情给搞定了。 时间和价格全都定了下来,明天上午九点出发,三个人每人两千两八品晶石作为报酬,出发前付一半,到了地方再付清剩下的部分。 又在房间里呆了半个小时,炎涛实在是觉得无聊,转头看看胖子,就见他看那个小女孩舔香蕉看的正起劲呢。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开始寻思是不是应该找些事情做,这里没太阳,又不能练功。思索了片刻,他爬了起来和胖子还有那个闷声不响的年轻人打了个招呼后,走出了房间。他打算去坊市区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适合自己的东西。 在坊市里走了没几圈,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身后响起。 “这位兄弟,请暂且留步。” 炎涛身形一顿,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去,就见一位修为刚入筑基期的年轻女子向着自己走来。女子看上去大约二十五六的样子,长的虽然普通,但是妆画的却很得体。此时她正微笑着望着炎涛。 “有事吗?”炎涛淡淡的问道。 “不知这位小兄弟对土货感兴趣吗?本店有很多上好的土货,我想小兄弟不会失望的。”女子不以为意,只是笑着问道。 “土货?”炎涛一愣,随即明白了这个女人是什么意思。土货是黑话,代指所有种类的黑货,无论是杀人越货得来的,还是从古墓里挖出来的,全都可以被称之为土货。 炎涛不由的多看了这个女人两眼,问道:“你是风行子还是金手指?” 女子掩嘴笑道:“小兄弟真是说笑了,当然是风行子了,像小女子这样的人怎么会是跟鹰爪孙混的金手指呢。” “那你怎么会找上我这样的青头,我这样的人像是会买土货的人吗?” “是陈爷介绍的。”说着她指了指炎涛不远处的一栋楼的楼上。 “哦?”炎涛闻言一愣,顺着那女子的手指抬头一看,就见陈叔正在二楼的窗前看着自己,还对着自己说了什么,看那嘴型,应该是说这个女人没问题,而且这次有好东西。 “那请头前带路吧。”炎涛淡淡的对着那个女人说道。 “请随我来。” 在坊市内七转八拐的绕了几圈之后,那名女子将炎涛带到了一间十分普通的两层小楼前。小楼的大门紧闭着,门上也没有任何的标记,看起来非常的不起眼。然而,那女子毫不犹豫的在门上重重的拍了几下。 片刻之后,门开了,走出了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这妇人姿色平庸,修为也不过区区一阶中期,实在是不起眼到了极点。 见此情景,炎涛的心反而放了下来。 “夫人,这位小哥也要参加拍卖。”女子欠了欠身,恭敬的说道,看那样子,好像对方才是筑基期修者一样。 那妇人听了女子带来客人来的言语后,不但没有面露喜色,反而一皱眉,似乎有些不乐意的样子。但听到面前的女子低声说了句什么,这才松开了眉目,对着炎涛说道:“小伙子进来吧,既然是陈爷介绍的人,那就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炎涛跟着那妇人踏入了房门,房间内布置的还算干净,但却十分的普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女子并没有跟进来,而是向妇人告辞之后,转身离开了。 正在他观察房间内的布置的时候,再次关上房门的妇人却神色严肃的说道:“小兄弟,请随我来。” 说完,那妇人就走到了一面墙前,打出了几道法诀之后,墙壁移了开去,露出了一条向下的阶梯。妇人招呼炎涛一声,就当先走了下去。 炎涛面露踌躇之色,犹豫了一下,戴上了头盔,又在外面套上了一件带帽子的粗布大衣,又用布将头包了起来,这才走到了阶梯前,谨慎地跟了下去。 下了阶梯,炎涛就到了一个极大的房间,房间的里放着二十几排架子,上面放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法宝。许多法宝之上还沾着血渍和泥点,显然,放在这里的东西全都是刚出锅的土货。 跟着妇人走到了房间尽头的一扇金属门前,妇人低声和门旁的两个剑修说了两句什么,就推开了门,将炎涛领了进去。 一进入房门,炎涛就是微微的一愣。门后的景象大出他的意料,他本以为门后应该是一间富丽堂皇的大厅,可没想到的是,出现在眼前的,居然是一间十分简朴的长方形小房间。房间的面积不过一百五十平米左右,里面整齐的摆放着十几排简陋的铁质长椅,上面坐着数十名打扮各异的修士,其中以剑修居多。对面则孤零零的放着一张明显是前朝风格的石桌。 “这家黑市的老板可真是够吝啬的。”炎涛心中不由的暗想。 见到妇人和炎涛进来,这些坐着的人都不由得回头看了炎涛一眼。 炎涛心神微微的一动,这些人的修为都不弱,大半都是筑基后期的修士,其中有几个人的修为甚至达到了凝脉期。 “拍卖会即将开始,妾身就不奉陪了,妾身还要回上面去照应一二。”那妇人对着炎涛说了这么几句,就把他一个人丢在了那里,肚子扭着大屁股就离开了。 炎涛无奈,看了房间内的众多修士一眼,就默默的找了一个相对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 此时他已经注意到,这里的修士都和他一样,不是带着面具就是带着头盔遮住了本来面目,看来在这里都是老油条,都不向让人认出自己的身份来。 房间内的人虽然不少,但却人人不语,显得安静无比,让空气中凝聚了一丝丝的紧张气氛。 炎涛见此,就耐下了性子开始等待,偶尔会看两眼对面长桌后的那扇金属门。看来此间的主人应该就是在里面准备着吧! “希望陈叔那个老奸商这次能够靠点谱,别让我白跑一次。” 足足干坐了一个多时辰,又来了两个人之后,桌后的那扇金属门终于打开了,陆续走出了九个人。 这九个人的打扮全都是统一的全复式八品顶级灵甲,而且修为没有一个低于凝脉期的,修为最高的那位,甚至达到了凝脉顶峰! 炎涛见状,心中不由暗惊,这处黑市好强的实力,能派出凝脉巅峰的修者负责拍卖会,看样子这黑市的后台必然是个金丹期的高手。 这九人除中间那修为最高之人站在了石桌后,其他的八人全都向后退了一步,并排站在了金属门的两旁。 站在石桌后的那人用一种十分嘶哑的声音说道:“欢迎各位道友兄台光临本店的拍卖行,在座的有以往的老客户,也有第一次参加的新人。不过这都无所谓,本店都会一视同仁的!” 接着,他顿了顿,又说道:“此地拍卖规矩不变,依旧由本人报出低价,在座的诸位再用八品晶石竞拍。若是随身的晶石不足者,也可以用等值的其他物品抵押,具体价值多少,由我等九人共同评估!总之一句话,价高者得!” 说着他清了清嗓子,朗声道:“现在,拍卖会开始!下面首先拍卖的是一件品级高达九品顶级灵甲,此灵甲名为葵舞……” 第一件拍卖的竟然是一件九品灵甲,炎涛的心中不由的有些无语,不过他知道这很正常,毕竟在座的大多都是筑基期修者,九品顶级的灵甲对他们来说已经是难得的好东西了。而他自己,则是因为最近好东西得了多了,所以胃口有点刁了而已。 不过那人也真能说,区区一件灵甲,居然被他说得好像是天上无双、地下难寻的宝物,连炎涛听了都有些想掏晶石买下这宝物的冲动。更别说在座的那些急缺上好护甲的修者了。 果然,一百两八品晶石的低价才一报出,马上就有四五名性急之人飞快的出价了,不过眨眼的功夫,就把那件灵甲的价格抬到了两百多两。让另外一些也想出价的修士,马上熄灭了再出价的念头! 虽然这葵舞灵甲之上的袖舞葵水护盾颇有些新意,但是也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件九品顶级的灵甲而已,距离九品顶级中的精品货色,还差了老大一截!过了二百两八品晶石,那就有些不太值当了。说实话,这葵舞灵甲还不如炎涛自己制作的那些灵甲呢。 不过,对于愿意买的人来说后面竞拍的东西虽然更好,但不是他们能抢到手的,还不如掏晶石把眼前的这好东西先买到手再说。毕竟这年头,晶石说好赚是好赚,说难赚也确实难赚。完全就是靠个人的实力,有了一件上好的灵甲,起码活命的机会会大上不少,几百两八品晶石,说不定几个星期也就赚回来了。 49.究竟是什么东西? 所以这套葵舞灵甲,还是在几名筑基期修者的争夺中,以三百不到的价格,相当顺利的卖出去了。 那名身穿碧蓝色灵甲的女子,上前交齐了晶石后,就飞快的接过了灵甲,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看那放松了不少的身形,显然是对这件灵甲非常的喜欢了。 等那女子坐好,那人再次开口道:“本店第二件要拍卖的是一套九品顶级飞剑,这套飞剑剑名寒霜,由三十二把水属性子飞剑组成,此套飞剑最善破甲,乃是对付阴兽僵尸的不二利器,起拍价三百两八品晶石,现在开始竞拍。” 说着他就从乾坤戒中取出了一套白色的飞剑,这套犹如冰晶一般的飞剑看上去寒气四溢锋芒毕露,一看就是九品顶级飞剑中的精品,显然他的介绍不是瞎吹的。 轰的一下,房间内的修士们立刻就炸了,虽然没有人大声说话,但是室内的温度明显升高了好几度,许多人都摩拳擦掌的,估计眼睛都已经红了,显然都看上了这套难得飞剑精品。 炎涛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半点反应,只是冷静的观察着这一切。 虽然他也是个剑修,但是这东西明显不适合他,所以他只是欣赏的看了那套飞剑一眼就继续开始发呆了。没必要的东西,还是别瞎凑热闹的好,晶石再多也要用在刀口上才是。 “五百两!” “五百五十两!” “六百两!” “……” 虽然这飞剑对炎涛没用,但是毕竟是一套精品飞剑,很快价格就被抬到了一个及其恐怖的价格! “一千五百两!”一个身材消瘦,穿着一身灰白色全复式灵甲的男人用一种十分嚣张的口吻大声喊道。 这个报价一出,全场镇静,一千五百两,绝不是什么小数目,以炎涛的身家,要拿出这一笔钱来都有些肉痛,这人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能为了一套九品飞剑出这样的高价。 但是众人一看此人,立刻就没了声音了,此人居然是个凝脉中期的剑修! 有钱人要摆阔,别人自然管不着,很自然的,这套飞剑就被那人以一千五百两八品晶石的天价收入了囊中。 “接下来要拍卖的,是一株八品顶级的双生炎蛟草,此灵草品相极佳,现在开始拍卖,底价六百五十两八品晶石。” 炎涛闻言眼睛就是一亮,双生炎蛟草,一株就顶的上两株普通的火属性灵草,他现在进阶刚好还差两株灵草,这等于送上门来的机缘啊。 “七百两!”炎涛立刻报价道。 他知道,来这里买东西的人,都是些刀头舔血主,一般对灵草之类的东西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兴趣。 可是没等他想完,方才买了飞剑的那人就开口道:“八百两!” 报完了价,那人还回头看了炎涛一眼,然后不屑的转过了头去,在他看来,炎涛身上虽然察觉不到什么气息,但是最多不过是个筑基期的武修罢了,根本不会有胆子和他竞价。 炎涛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寒声道:“九百两!” 那人转过头来,恼怒的喊道:“九百五十两!” “一千两!” 炎涛靠在了椅背上,淡淡的说道。 此时所有人的都看向了两人。 那男子放不下面子了,恶狠狠的道:“一千零五十两!” “一千一百两!” 炎涛斜瞅了那人一眼,依旧是淡淡的说道。 “你够狠,给我等着,看你能不能走出这大剑镇!”那男子恼羞成怒,说完就站起了身子,向着门口走去。可是他才靠近房门,就有一个人闪身拦在了他的面前,冷冷的说道:“对不起,请您回到座位,等到拍卖会结束了再离开。” “怎么,你们拍卖会难道还不准离开吗?想把我们都吞了不成!”男子声色俱厉的喝问道。 “对不起,本店不想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来,请您合作。” 男人怒哼了一声,回到了座位之上。 炎涛付清了晶石,拿了灵草,心情立刻就好到天上去了,哪里会管那个男人是什么反应。八品顶级的火属性灵草,可不是随便什么时候都能够碰的上的。更何况如今的废土,因为玄阴鬼气的关系,各种灵草更是异常难寻,不然以炎涛的本事,早就凑齐了九株火属性灵草,让自己进阶了。 炎涛正想着回去之后抓紧时间,在晚上让自己突破呢,就听那个负责拍卖的人说道:“下面拍卖的是一座红玉打造的人像,此人像据说有某种神秘的功效,起拍价二百两八品晶石。” 说着,那人就已经取出了一座暗红色的雕像出来,让炎涛惊讶的是,那人像的模样居然像极了他半年前见到了那个犹如幽灵一般的女孩儿! “在座的诸位可能没有听说过这人像吧,这人像可是从一座有着一百多万年历史的古墓里挖出来的,据说是上古炎蛇帝国的神物,挖掘出来的时候,这座人像甚至出现了神迹,整座雕像居然散发出了一种异常刺目的红色光芒,直接让那挖掘出此物的人提升了整整一重天的修为!” 那人见在座的修者似乎对这雕像不大感兴趣,没有人愿意出价,出现了十分尴尬的冷场,就急忙将自己事先得到的资料说了出来,希望能引起修士们的兴趣。 然后那人又接着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十分诡异的语气说道:“一重天的修为,难道诸位不动心吗?” 可是这话说完,在座的修者们虽然起了些好奇心,但是要他们花费二百两八品晶石去买一座雕像,可没有人愿意当这冤大头!如果此物真的是一座百万年前的上古雕像,那二百两八品晶石的价格确实和白送差不多,一转手就能卖出一大笔晶石,但是如果这东西是假的,那要是买下来那就太傻了。 “二百两晶石!” 一个声音在角落里响起,竟真有人要买这雕像!顿时在座的修者们的目光往那角落里望去。 不过这个人可不是炎涛,而是坐在另一边角落处的一个人,一个用好像痰盂罐的头盔将面容遮住的怪人。 “二百五十两晶石!” 就在其他修者觉得那怪人极为败家之时,另一个声音嘶哑的报价声在房间内响起。 这下房间之内的修者都有些愕然了,不禁又望向新出价之人。 这是一个身材魁梧,头戴黑色面具的武修,正双手抱肩的坐在倒数第二排椅子上。新的出价声,就是出自此人口中。当众多修士望向此人时,这人竟然就这么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没流露出丝毫不安的样子! “三百两晶石!”痰盂怪人似乎对此人像很感兴趣,马上再次报价道。 “三百五十两!”面具男丝毫不让。 …… 转眼间,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将这雕像的价格抬到了难以置信的地步。此时在座的众多修者的心中都产生了一丝异样和动摇。 “这雕像,难道真的是什么上古神物不成?”这时所有修者的心里,都不由的升起了如此念头。 整个房间内的修者互相对望了几眼后,心都砰砰直跳起来。甚至有几名财力雄厚的性急之人,直接就加入了竞价中。 不过也有些老成些的修士,心动之余却还有些怀疑,毕竟,如果那两人是此处黑市请来的托的话,那自己要是买了,那可就真是傻到家了。 炎涛看着那雕像,越看感觉越不对,心中莫名的产生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但是他却察觉不出这雕像究竟是哪里不对劲。突然,他头皮一下子炸了,他愕然的发现,那雕像的眼睛居然在慢慢的睁开!虽然很慢很慢,但是确实是在睁开! 可是,让他疑惑的是,似乎只有自己察觉到了这个细节,其他人好像完全没有察觉那雕像的异样。而且炎涛发现,那雕像的表情也不对,完全没有自己之前见到的那种熟悉的感觉,反而带着一种异样的狰狞。 “这雕像绝对有问题!”炎涛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身体已经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 就在此时,那个雕像的旁边渐渐浮现出一个淡淡的白色人影。看人影那蓝色的长发和白色的汉服,赫然就是当初他见过的那个犹如鬼魅一般的女孩儿,就连那恐怖的双眸也完全一摸一样! 那个女孩对着炎涛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就消失了,同时那个雕像的眼睛闭合了起来,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了炎涛的心头。 “一千两八品晶石!”炎涛一咬牙,报价道。 雕像出现的异象,让炎涛明白,这个东西绝对和他有着什么特别的联系,所以他必须将这座红玉雕像买下来。 所有人都呆住了,就在刚才,这雕像的价格不过才涨到五百两晶石而已。就连之前出口威胁炎涛的那个男人都转过头来看了炎涛一眼。而那两个最开始相互竞价之人都愣在了那里,等他们再想报价的时候,东西已经到了炎涛的手上了。 抱着雕像,炎涛立刻感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从雕像之内涌了出来,他马上就意识到,这东西绝对是个真品! “可是,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炎涛没有顾其他人异样的眼神,只是翻来覆去的查看着那个雕像,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等他收起那雕像的时候,拍卖会已经进入了尾声。等到最后一件拍卖品拍出之后,炎涛匆匆离开了那栋小楼。 为了安全,炎涛十分聪明的在城里绕了几圈,换了好几套装束,然后手持青剑猎手令牌,蒙面进入了猎手城堡,如此一来,即使身后有尾巴,也绝对跟不进猎手城堡,自然不会知道他是什么人了。 回到了住处,那个闷声不响的小哥依旧在看天花板,见炎涛进来只是转了转眼珠子,看了一眼,然后又继续开始发呆。而那个死胖子,则已经开始打呼噜了。符影依旧开着,只是光幕上的小女孩儿变成了一个老的连牙齿都掉光了的老太婆。 炎涛没有多做停留,和闷声不响的年轻人打了一声招呼就径直走进了住处内的练功室中。 激活了房间内的阵法,炎涛盘膝而坐,取出了凑齐的火属性灵草,一一放在自己的面前。接着,他从百宝囊中掏出了黑色的符音盒,打开了放在身边,听了一会儿三龙的扯淡,炎涛的心情渐渐的平复了下来,进入了一种类似于虚无的状态。 等到体力和心境都达到了最佳的状态之后,炎涛就好像啃辣椒一样,皱着眉,将眼前的那些八品顶级火属性灵草吞入了腹中,然后盘膝开始修炼。 炎涛现在已经达到了一阶“流元”的顶峰,距离二阶“起符”只有最后那薄薄的一层阻隔。只要冲破了桎梏,他就能够达到“起符”的境界,进入《炎阳天窍金身》的第二阶段,到时候他的实力最少也能提升十倍甚至是十余倍。 流元,又称九窍流元,是《炎阳天窍金身》的第一阶段,体开九窍,元气在体内如同温水一般流淌,流速越快,爆发力越强,流速越稳定,持久力越强。 而起符则是《炎阳天窍金身》的第二阶段,引爆体内高度压缩的元气,元气按照各自的体质,在身上形成隐于皮下的符文,依靠这些符文使得《炎阳天窍金身》的修炼者得到符合各自体质的神通。同时借助元气爆炸之力,开启第十个穴窍。 炎涛飞快的运转体内的元气,并以此为引,引导着那些灵草之中蕴含的海量灵气进入九个穴窍之中。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将灵草中蕴含的灵力全都压入自己的九个穴窍,然后利用压缩元气的爆发冲破桎梏! 整整过了三四个小时,元气在九个穴窍之中不断的压缩,炎涛只感到自己的全身好像火烧一般的热,九个穴窍所在的位置甚至形成了一个拳头般大小的鼓起!元气已经压缩的差不多了,不过他没有立刻将其引爆,而是又压缩了一小段时间,因为他很清楚,压缩的元气越多,起符成功的几率也就越大。 几分钟后,炎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发出了一声发自腹腔的爆喝! “爆!” 随着这一声好似惊雷炸响一般的声响,炎涛体内的元气猛的自九个穴窍喷发而出,如同从地心喷涌而出的岩浆,瞬间冲破经络的桎梏,逐渐在体表汇聚。 50.三十倍 此时的炎涛只感到体内热流涌动,体表肌肤不断的感到一阵阵的刺痛,整个身体就好像燃烧起来了一样,剧烈的刺痛使他几乎难以集中精力,只能咬牙强撑,只有熬过去,才能完成起符,一旦起符成功,那就能够得到比现在强得多的力量。 炎涛的心里十分清楚,只有拥有了更强的力量,他才能在这片已经变成了废土的御龙府更好的活下去,也才有希望完成自己的誓言。 他深知风铃堂的强大,他深知如果那十五个字是真的话,那风铃堂之后肯定还有着更强大的存在,想要完成自己的誓言,只有让自己不断地变强! 不知煎熬了多久,突然,房间内的空气骤然扭曲,炎涛只感到一股巨大的压迫感向他袭来,而他那颇为强壮的身体,此时却懦弱的好似暴风雨中的小舢板一般,仿佛随时都会被巨浪拍散。 炎涛努力稳住身形,全力抵御着那股巨大的压迫感,同时体内的刺痛也越发的强烈了起来,只是片刻的功夫,皮肤就因为用力过度而变成了刺眼的暗红色,汗水更是好似流水一般自身上流淌下来,在地上形成了一大滩积水。 十分钟后,压迫感骤然消失,与此同时,炎涛突然睁开了原本微闭着的双眼,瞪着血红的眼睛大声喝道:“起!” 随着这一声爆喝,炎涛的周身突然亮起了一大片巴掌大小的黑色符文,那些黑色符文光华流转,虚幻缥缈,犹如蜃气,片刻之后,随着溢出元气的增多,那些黑色的仿佛幻象一般的符文逐渐变得凝实而厚重。 当符文彻底凝实的刹那,数十个符文突然好似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全部向着盘膝而坐的炎涛飞去,所有的符文在一瞬间融入了他的体内,骤然的一亮之后,一切再次归于沉寂,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有的只是一地的汗水和头上袅袅腾起的水蒸气。 起符成功! 不过炎涛并没有睁开自己的双眼,此时的他陷入了一种奇妙的境地,一种奇异的感觉包围了他,一些玄妙的信息不断的在他的脑海中滑过。 炎涛费力的解读着那些信息,想要理解其中的含义,这些信息代表着他未来发展的方向,不容他不认真对待,只有解读了这些信息,他才能知道自己的元气究竟是属于哪一个种类。 强击、突击、狙击、游击、幻击、控灵,这六种修士种类,代表着六种完全不同的体质特性,而每一个修者的特性只有在修为达到二阶的时候才能够被确定。炎涛虽然修炼的功法迥异他人,但是说到底毕竟还是武修,自然也不能例外。只有在“起符”之后,他才能够确定自己的元气是属于六大修士种类中的哪一个。 片刻之后,炎涛彻底理解了那些信息的含义,同时一股狂喜涌入了他的心头,他的体质居然拥有着强击和控灵双重特性!也就是说,他的体质能够将完全而彻底的发挥出两种类型功法的全部威力! 要知道,这种几率最多只有十万分之一罢了! 十万分之一的几率都让他撞上了,如何不让他感到狂喜! 众所周知,一个修者在筑基之后,身体的体质和灵力的特性就会定型,这时候他就能够确定自己最适合修炼的是哪种类型的功法。而他修炼适合自己的那一类功法,不但修炼速度会比修炼其他种类功法的速度要快的多,而且功法的威力也能够百分之一百的发挥出来。而他如果修炼不适合自己的功法,那么他不但要花费数倍的时间才能够修炼成功,而且能够发挥出的威力也最多只有正常情况下的六成! 如今,炎涛却能够同时发挥出强击类功法和控灵类功法十成的威力,他如何能够不感到高兴和兴奋!体质和元气同时拥有两种特性,就等于他多了一份底牌! 平定了心情,炎涛再次进入了虚无的状态,他知道自己的要做的事情并没有完成,起符之的神通,还没有开启,他必须静心等待。 五分钟…… 十分钟…… 半个小时…… 一个小时之后,炎涛的识海之中突然闪过了一片红光,当红光散去,一幅奇异的景象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蓝天之下,草原之上,一条全身燃烧着熊熊火焰的超级大蛇盘卷着身体,似乎是在睡觉。在它身前的巨大长方形石台之上,一条被烤的香滑酥脆的五爪金龙被百余个裸露着上半身强壮的勇士放在了石盘中抬了上来,放在了石台的左侧。当那百余勇士刚一退下石台,又有一批同样装扮的勇士抬着一只巨大的石盘走上了石台的右侧,石盘之上,放的是一只超级巨大的烤凤凰。 巨蛇似乎是闻到了烤龙和烤凤的香味,抬起了头嗅了嗅,有用舌头舔了舔,突然长大了嘴巴瞬间将两个石盘内的龙凤吞入了腹中! 大蛇扭转了一下身体,满意的朝天嘶吼了一声…… 脑海中的景象渐渐散去,同时一道红色的光芒在炎涛的身上突然亮起,炎涛只觉得一种莫名的冲动充斥了全身,不由的站起身来,仰天长啸! 炎涛渐渐的平息下心中的那股冲动,闭目休憩了几分钟,从百宝囊中取出了一块晶石握在了右手之中。 突然,炎涛睁开了双目,同时一阵红色的光晕在他右手腾起,不过片刻,那颗红色的火属性八品晶石就变成了一块透明的好似水晶一般的石头。又过了片刻,好似水晶一般的晶石残骸消失在了炎涛的手中,手心之中,只留下了一些白色的好似冰晶一般的残渣。 蛇噬——炎涛进阶之后得到的神通。能够吞噬万物,使被吞噬之物中蕴含的灵气变成自己的修为,被吞噬之物本身的材质变成强化自己肉身的养料。虽然这种吞噬并非没有限制,但是它的强大确实毋庸置疑的。 虽然这蛇噬的效果,看上去和某些强击类或是突击类的武修功法的效果相差不大,都是炼化外物来强化自身。但事实上,蛇噬的效果却比那些功法要好得多。 那些效果和蛇噬类似的功法,大多都是些依靠吞食炼化金玉之类的炼器材料或是直接吞食炼化法宝来提高自身的修为和肉身的强度。但是这种强度是有极限的,而且修炼者本身的体质对于功法的约束非常大,当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会陷入瓶颈,除非身体发生本质的改变,不然身体的强度永远不会继续提升。 而蛇噬则完全不同,通过蛇噬得到元气和物体的精华会由最基础的细胞开始强化肉身,同时大量的灵气会被用来提升肉身的潜力,以达到无限强化的可能。 也就是说,只要有足够的材料和晶石,拥有这种特殊吞噬能力的炎涛,就可以不断的强化肉体。这种强化没有上限,即使体质弱的像豆腐那么嫩,但只要有足够的天财地宝,也能够达到顶级法宝的强度,同时修为也会随之水涨船高! 炎涛又取出了一堆五颜六色的晶石和几件没用的法宝放在了身前,然后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将掌心按在了上面。他要测试出自己蛇噬的极限。 “噬!” 红色的光晕亮起,地上的那一小堆晶石和法宝突然溢出了大量的灵气,好似一股拥有生命的七彩霓虹,扭动着钻入了炎涛的掌心当中。 那些绚丽的犹如迷幻的灵气刚一透过掌心进入经络,炎涛立刻感到了一丝胀痛,不过似乎并没有超过经络的极限,还在经络的承受范围当中。 令人诧异的是,那些透体而入的灵气好似有着属于自己的生命,丝毫不受炎涛控制,一进入炎涛的体内之后,就自行在经络中流转起来,自动转化成了最为纯净的元气。 当最后一丝灵气在炎涛的体内自行转化为元气之后,这些滞留在经络中的元气全都渗入了他的穴窍和经络之中,同时一股浓稠的包含了法宝精华的“水流”透过掌心进入了身体之中,开始进行“蛇噬”中属于强化肉体的那一部分能力。 整个过程的持续了大约两个小时,当强化结束之后,炎涛明显的感到自己的力量增大了不少。 用力捏了捏自己的拳头,炎涛心中大喜过望,只是看着面前那一小堆晶石和法宝的残渣,他的心脏不由狠狠的抽了抽,这种修炼纯粹就是在烧钱啊! 就在他喜不自禁的时候,突然,炎涛感到自己眼前一花,似乎看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双臂上。这低头一看,他傻眼了,按理说运转元气之后,起符形成的铭文应该是隐藏在皮肤下的,但是他愕然的发现,自己双臂的臂铠上居然出现了自己起符形成的符文! 这种情况应该是不可能发生的,起符形成的符文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外物之上,可是臂铠上闪烁着的符文却又是实实在在存在的!炎涛用力揉了揉眼睛,又擦了擦臂铠,这才确认他并没有花眼,这诡异的一幕就实实在在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思索了半天,炎涛实在想不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想试着脱下臂铠来看看,可是这一脱,他就慌了,黑色的臂铠居然死死的黏在了他的手臂上,好像长在了身体上一样,怎么也脱不下来,不光是臂铠,就连手套也是如此! 而且炎涛发现,他连将臂铠收入识海都做不到! 这下他傻了,这算什么情况?! 炎涛顿时慌了神,不过片刻之后他就冷静了下来,他知道惊慌失措只会让事情变的更加的糟糕。 思索了片刻,炎涛尝试了一下,太虚刃和裂空手甲的情况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可这臂铠和手套就是死活脱不下来,就好像这臂铠长在了身体上一样。 一咬牙,炎涛从百宝囊中取出了一极薄的金属片,想要从手臂和臂铠之间的缝隙插入,只要有缝隙,只要能把手臂和臂铠之间隔开,他就有办法把手抽出来。可是他发现这样做完全没有用,臂铠和手臂之间居然连一丝缝隙都没有,皮都蹭破了,铁皮也还是插不进去! 这下炎涛是彻底没辙了,哭丧着脸看着自己的双手,之前的喜悦和兴奋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难道自己就要带着这两个东西过一辈子了?” 炎涛又对着两副臂铠研究了半天,但是什么起色也没有,这东西就好像原本就是长在自己的身上的一样,没有半点可以下手的地方。炎涛甚至想到了把自己的手给锯下来,等把臂铠拆下来之后,再把手接回去,不过这个念头才一起来就被他掐灭了。 一刻钟之后,炎涛放弃了,他本就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反正长在身上也不丑,现在看起来也没什么副作用,有什么麻烦等以后再说吧。 揉了揉脸,炎涛检查了一下体内元气在进阶之后的变化,元气比过去更加凝练了,而且原本九个穴窍的元气容量达到了过去的十五倍,比进阶之后元气提升十倍的标准多了整整三分之一。第十个穴窍虽然还没有完全稳固,但是也已经达到了正常穴窍的大小。 这算是相当成功的进阶了。 炎涛很清楚,进阶之后的提升超过标准提升值越多,修炼者的潜力也就越大,以后在修炼道路上走的也就越远。 接下来炎涛要做的就是检测自己肉体提升的程度。 这个测试十分的简单,炎涛取出了一具半人高的八品铁精拳靶,放在了身前。 突然,炎涛双目圆睁,一声爆喝自胸腔中猛然吼出,震的练功房内骤然响起一片好似金属撞击一般的鸣响。 随着这一声突兀的爆喝,炎涛一个右弓步踏出,同时劲随身走,整个人好似炮弹出膛一般,一个右炮拳猛的击在了的面前的拳靶之上。 “砰!” 随着拳劲的爆发,铁精的拳靶立刻化为了一地的碎片。 三十倍! 他现在的力量居然达到过去的三十倍! 炎涛用力的握了握自己的拳头,他有信心,即使现在面对一个凝脉顶峰的修者,他也有一搏之力! 51.自杀 不过一想到长在了手上的臂铠,炎涛刚刚升起的一丝兴奋就立刻散去了,心中唯一的感觉就只剩下了郁闷。 郁闷到家的炎涛无奈的去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倒头躺在了床上,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还有四个小时就要天亮了,他必须早点休息养足体力才行。 只是才睡了没两个小时,炎涛就被胖子那打雷一样的呼噜给吵醒了,所幸他刚刚进阶,精神也算得上是完满,所以一夜不睡倒也算不上什么。 看书,是炎涛最喜欢的消磨时间的方式,特别是发生了半年前的那件事之后,他更是对上古的奇闻异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随着玉简一块块的更换,时间飞快的流逝着,很快就到了早上八点,炎涛转头看了看房间内的另外两个人,那闷声不响的年轻人已经醒了,刷了牙洗了澡之后就继续在那里看天花板。胖子依旧在打呼噜,没有半点要醒的迹象。 又过了一刻钟,炎涛忍不住了,随手捏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元气弹就朝着胖子额头弹了过去。再让胖子这么死猪一样的睡下去,就要误了时间了。 这一个元气弹,炎涛虽然留了力气,但是威力毕竟还是有那么一点的。那胖子挨了这一下,直接就被打的滚下了床,可气人的是,这家伙居然还是没醒。炎涛又对着他的大屁股上来了一个元气弹,这家伙才迷迷瞪瞪的揉着眼睛爬了起来。 一通忙碌,三人整理完装备之后,抓紧时间在餐厅买了早点,一边走一边吃,匆匆的向着镇门口赶去。等出了小镇的大门,就见到吊桥的另一头正热闹的忙碌着,二十几头体长三米的装甲龙整齐的一字排列着,几十名隶属于商队的护卫正在将一只只大约一米来长的金属条箱搬入固定在装甲龙背上的货箱中。 在胖子带领下,炎涛见到了这支商队的首领。那是一个干巴瘦的老头,不过老头虽然看上黑瘦黑瘦的,但是却相当的精神。从他身旁站着的两具两米高的八品人形傀儡就能看出,这老头绝对是个实力强大的凝脉期控灵修士。 老头的名字很少有人知道,只知道他姓罗,熟识的人都叫他老罗头。老罗头实力极强,又有经商的头脑,所以他的商队在以前就很有些名气。现如今,他手下的商队更是成了整个龙城附近最大的一支。 炎涛以前在刑堂的时候就听说过老罗头的事情,不过见面却是第一次。 见到老罗头的时候,他正在坐在一头装甲龙的背上,喝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八宝粥。见有人来了,老罗头就一扬脖子,将粥倒入口中,笑着说道:“三位青剑猎手,果然不错,看走路这姿势,一看就知道是有真功夫的,这次小老儿这货就要拜托诸位了。”他这一笑,就露出了两颗金灿灿的门牙来。 “这事儿你就交在我胖爷身上吧,不就是做个护卫嘛,不是我吹,想当初胖爷我护送商队去铁甲城的时候……”胖子的话还没说完,炎涛就拉了他一下,赶紧说道:“罗爷,您别听他胡说,我们兄弟三个不过是青剑猎手而已,本事有限,不过江湖道义,既然收了钱,我们兄弟三个一定会尽力的。” 老罗头笑着看了看炎涛,摸出了三个百宝囊抛给了三人,说道:“事先说好的,每人先付一千两八品晶石,等到了地方,再付一千两。至于其他细节,你们找我的护卫队长王海就可以了,他会告诉你们的。” 炎涛接过百宝囊,查看了晶石的数目,转身就和那闷声不响的年轻人一起,站在了商队的一旁,而胖子,则去找那王海讨论这次委托的细节。这是规矩,他和小哥都是胖子介绍的,所以胖子在这次委托中就是他们三人中间的头。 九点,商队十分准时的做完了全部准备工作,胖子也走到了两人的身边,低声说道:“问清楚了,老罗头这次带的商队一共有二十五头装甲龙,随行的商队成员一共六十人,另外还雇佣了两支猎手团和我们三个青剑猎手,一共是七十人。按照那个王海的布置,我们三个可以自由行动,一旦遭到袭击可以随意出手……” 胖子的话还没说完,炎涛就看到大剑镇内走出了一支大约三十人的队伍,这些人穿的全都是统一制式的白色灵甲,不知道是些什么人。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那支队伍停在了商队的一侧,其中一名年轻的短发女子似乎是这支队伍的首领,她走出了队伍,和其他人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快步走到了老罗头的近前,开口说了几句,似乎是在提什么要求。 那老罗头一开始似乎还有点不太愿意,但是那个女人取出了一枚乾坤戒,硬塞进了老罗头的手里之后,炎涛就看到老罗头查看了一下乾坤戒内的东西,然后十分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炎涛的心中不由的产生了几分疑惑,拍了拍胖子问道:“胖子,那些穿白色灵甲的是什么人啊?” 胖子回头看了看,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从来都没有在大剑镇里见过这批人,可能是从其他地方来的。 “启程!” 随着老罗头的一声吆喝,所有的装甲龙都站了起来,跟在头龙的身后,缓缓的向前爬去。而那三十名身穿白色灵甲的人,则跟在了商队的后面。 沿着满是尸骨和废墟的官道,商队向着西南方向行去。由于人数众多,商队的行进速度并不是很快,当到达最近一座城镇边缘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看着小镇街道两旁的废墟,炎涛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他可以肯定,刚才有人在废墟之中窥探自己。思索了片刻,炎涛走到了胖子的身边,传音道:“胖子,你注意到了没有?我们好像被人盯上了。” 胖子点了点头,传音道:“恩,看来这支商队在出发之前就被人给惦记上了,不过想想也是,这一箱箱装满了货的百宝囊,没人惦记才有问题。” “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敲掉他们?” “不用,等等看再说,现在敲掉了他们,他们还是会继续派人跟着,没必要浪费体力。”胖子摇了摇头,否定了炎涛的建议。 炎涛取出了火铳,握在了手中,小心的戒备着四周,同时传音将情况告诉了那个闷声不响的小哥。 可是传音之后,炎涛就发现,自己说了也是白说,那家伙听了之后居然连半点反应都没有,就好像是一块木头一样。 三个小时之后,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老罗头找了一块位于废墟之中空地作为今天过夜的营地。猎手团中的控灵修士利用法术,在营地的四周建起了一圈矮墙,同时在营地内用阵盘布下了阵法,作为防守的依托,以抵御夜间阴兽和僵尸的袭击。 吃过了晚饭,炎涛独自一人走上了营地不远处的一栋废弃高楼的楼顶,开始用千里眼观察营地四周的情况。 月红如血,小镇的废墟好似笼罩在了一片朦胧的血雾当中,极远处几点火光影影绰绰,似乎是有房屋着火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幸存者发出的求救信号,不远处的街道上,几头全身长满暗绿色鳞片的棱齿龙正俯身撕咬着什么。 天太黑了,看不太真切,不过看那东西体型和皮肤特征似乎是一只阴兽,看样子这几头龙并没有发生大的变异,应该属于只是实力增加了的那种妖兽,但是并没有变成阴兽。因为炎涛知道,阴兽不会吃他们的同类。 而且阴兽最主要的特征就是没有鳞片,全身都是光溜溜的,就好像半年前他们遇到的那些鹦鹉嘴龙那样。 当他看到营地的东面的时候,一道诡异的反光,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什么东西?” 炎涛皱了皱眉,放大了千里眼的焦距,想要看的再清楚一点,仔细地凝视了片刻,他发现,那个发出反光的东西,似乎是一个只有指甲盖大小的长条形细小物体,看质地似乎是金属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细小的长条形金属,让炎涛有一种莫名的十分熟悉的感觉。 “难道是……” 一个模糊的感觉刚刚浮现在炎涛的脑海,一声极轻微的物体破空声就已经传入了他的耳中。条件反射的,炎涛就是寒毛一炸,整个人猛的扑倒在了地上。 “该死!那是箭头刃部的反光!” 炎涛暗骂了一声,几个翻滚躲过了破空射来的箭矢,然后借着废墟阴影的遮挡,整个人隐入了黑暗之中。 与此同时,那几声箭簇破空的轻响也惊动了营地中外围的那些猎手,整个商队立刻就骚动了起来。不过这些人几乎全都是老手,没有一个人慌乱的,都结阵戒备了起来。同时几个负责外围警戒的猎手悄悄的朝发出声音的方向摸了过去。 躲藏在黑暗中的人影冷冷的笑了笑,轻轻的收起了手中的强弩,蹑手蹑脚的向后退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在血红的月光下,勉强能看清,这人的身上似乎穿着一件十分古怪的衣服,这衣服看上去破破烂烂的,就好像是用一堆乱糟糟的破布胡乱缝合起来的一样。 “嗖!” 又一声箭矢破空的轻响在黑暗之中响起,紧接着黑暗之中,立刻就响起了一声闷哼。 “怎么,偷袭了老子就想溜?” 一个冷冷的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在人影的身后响起。 那人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腿,回过了头,用一种极度惊讶的表情看着炎涛,他实在没想到,居然有人能够在自己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摸到自己身后这么近的地方。 用力的一咬牙,那人猛的运起了体内的灵力,身上的布条全都扭动了起来,一个个蓝色的符文瞬间浮现在布条之上,然后,那人居然消失在了原地! 炎涛一愣,随即就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立刻放出了自己的神识,开始搜索四周的环境。他知道,那人身上穿的应该是一件军队斥候使用的潜行衣。而这种潜行衣虽然能够让使用者隐去身形并且敛去气息和灵力波动,但是却并不是没有弱点的,因为使用者的身体并不会因为隐形而消失,所以炎涛的神识完全可以找到那个人的身形。 很快,炎涛就察觉到了一丝端倪——在他的神识之中出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形,而在他的眼前,却除了残破的砖瓦之外什么人都看不到。 “砰!” 顺步崩拳,拳重如山! 炎涛整个人就好像一辆急速飞行的灵甲车一般,以拳头作车头,猛的撞在了神识之中的那个人形之上。 闷响之后,就是血花四溅。 炎涛这一拳用了近七成的力气,哪里是那个看气息最多不过筑基中期的家伙能够挡得住的,直接撞的飞了出去。被拳头砸中的右臂更是来了个骨肉分离,飞离了身体,在半空划出了一道抛物线,落在了远处的废墟之中。 “啊——!” 凄厉的惨叫响彻的整个小镇。那人倒在地上,口吐鲜血,手捂伤口翻滚了两下,就用剩下的那只手艰难的向前爬行了起来,似乎是想要逃走。 但此时从营地里摸出来的那几个猎手都听到了惨叫声,立刻就赶了过来,见那人要跑,哪里会给他机会,上去就踹了那人几脚,然后封了全身的灵力就拖回了营地。 回到营地,炎涛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用弩箭偷袭自己的人。此人看上去年约四十,身材消瘦,看上去有些鬼鬼祟祟的。看了两眼,炎涛就没了兴趣,转身回到了胖子和小哥所在的火堆旁。 至于那个中年人的下场,炎涛猜都猜得到,肯定是严刑逼供了。果然,才过了半个小时,就接到了消息——那个中年人自杀了,而这支商队被一股流窜在大剑镇附近的盗贼团盯上了。 “自杀?!” 炎涛刚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下意识的就皱起了眉。 这里面绝对有问题,从口供看,那人不过是一个普通盗贼团伙派出来踩盘子的眼线,可一个普通的盗贼,怎么可能会做出自杀这种如此有骨气的举动。 52.就这么办 胖子也察觉到了这里面的异样,看了一眼炎涛,压低了声音问道:“小炎,有没有看出那人的来路?” 炎涛摇了摇头,说道:“除了那人身上穿的潜行衣有点古怪之外,我没看出有什么其他的问题。” “潜行衣?”胖子疑惑的挠了挠头,说道:“不对啊,潜行衣这种东西属于特种军械,普通的人是很难弄到这种装备的,难道这人的家里以前有人有人在军队里当过斥候?” “斥候?”炎涛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虽然有可能,但是我感觉不是很像,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斥候退伍的时候,潜行衣通常情况下是要上交的吧。” “不是斥候,又穿着潜行衣,那会是什么人啊?”胖子挠着头,看那样子,似乎是相当的困惑。 “好了,死胖子,别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管他这潜行衣是从哪里来的,反正我们这次算是被人给盯上了,到时候碰上了那些盗匪,还不是要开打。”炎涛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宽慰道。 只是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炎涛也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又是强弩又是潜行衣,这盗匪眼线的装备实在是太过精良了一些。而且炎涛始终记着那人偷袭自己的那几箭。就那准头,如果当时不是运气好发现了那箭头的反光,而且反应够快,他早就死了,普通的盗匪,哪里会有这样的实力。 思索了片刻,炎涛倒头躺了下来,不愿再想,一旁的胖子则取出了自己的火铳和一大堆工具,开始做起了日常的保养。 炎涛看着被黑沙遮蔽了的天空,一边假装是在躺着发呆,一边眯起眼睛偷偷的观察起胖子的每一个动作。 火铳这种东西是军械,属于违禁品,炎涛在腾龙剑派虽然是核心弟子,但也是从来没有用过的,这胖子似乎对火铳十分的熟悉,这个时候正好可以偷学。而且今天上半夜营地的左侧由他们三个负责守上半夜,别人都已经进帐篷休息了,他们三个却只能守在篝火旁,不找点事情做,那就实在是太过无聊了一点。 很快,炎涛就弄清的火铳的原理,以及大致结构和保养的方法。 火铳由铳管、撞针、扳机、乾坤匣、握把、铳托这六部分组成。子弹平时装于乾坤匣内,发射之时,子弹自动从乾坤匣内弹出进入铳管的底部,当使用者扣下扳机之后,撞针上的符文会立刻被激活,同时向前弹出,撞在子弹底部,子弹一旦受到撞针的撞击,弹体上的符文就会被激活,连带着铳管内壁之上的符文开始产生作用,将子弹以及高速的旋转发射出去。最后,各种不同类型的子弹,就会以各种不同类型的方法,将目标射杀或是重创。 炎涛看明白火铳的工作原理之后,就闭上了双眼,开始假寐了起来…… ———————————————————— 营地中间的白色帐篷内,几个身穿白色灵甲的修者正围坐在一起,似乎是在讨论着什么。 “宁姐,为什么我们要跟着这支商队一起走啊,不过是去血云山脉而已,我们有三十号人,难道还怕出什么事?”一个长发的小姑娘开口问道。 那个被称为宁姐的年轻短发女人看了其他几个人一眼,见自己的手下全都是一脸的疑惑,就叹了口气,开口说道:“是,我们是有三十号人,但是你们要搞清楚,我们现在是在到处都是僵尸的废土,不是在我们自己的宗门。说实话,就我们这三十号人还不够那些阴兽塞牙缝的。” “阿宁,这话就说的有点危言耸听了吧,我们这些人虽然是第一次来废土,但是怎么说也都是常年在百万大山外围猎杀妖兽的精锐,不过是一些僵尸而已,有什么好担心的,就它们那种速度,除了给咱们当靶子,还能给咱们造成威胁?”一旁的一个中年人笑着摇了摇头,显然是没把阿宁的话当回事。 “是吗?”阿宁冷冷的笑了笑:“那你知不知道,门派里已经有超过三百人死在了这片废土之上?甚至内门的核心弟子都死了一个!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内核核心弟子死在了这里?!”那人闻言脸色就是一变,突然想到了什么,结结巴巴的开口问道:“难……难道是……” 阿宁点了点头,说道:“所以,如果你们不想死的话,最好把心里的轻视全都收敛起来,不然你们肯定会死在这里,而且会死的很惨。” 其他人闻言面面相觑,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的难看。 其中一人用力咽了口口水,假装轻松的开口说道:“比起那些阴兽和僵尸,我倒是有些担心今天晚上那个眼线,以我的经验来看,那家伙绝不单单只是个来踩盘子眼线这么简单。” “会不会是其他门派的人察觉到了我们的动作,所以派人跟来了?”之前说话的那个小姑娘有些担心的开口问道。 “不知道。”阿宁摇了摇头,说道:“我们现在还是静观其变吧,现在这种情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跟着商队到了目的地,我们就直接去做我们该做的事情,然后尽快离开这里。” 小镇某废弃庭院之内,正坐着一名华服的青年男子与一名红衣老者。 华服男子气质高华,浑身上下流露着一种生与俱来的高贵气质,而那红衣老者,苍须枯容,一股子老朽腐烂的味道弥漫全身,与坐着的华服青年,产生了一种极鲜明的对比。 “禀主子,程老四死了。”这时,一直站在门外的那名身穿黑色遮面夜行服的大汉走入庭院之中,恭敬的叩首抱拳说道。 “哦?看来这次的目标有点扎手啊,难道是那王海亲自出手了?”华服男子淡淡的问道。 “不是,根据斥候来报,抓住程老四的是一个被老罗头临时雇用的青剑猎手,程老四是在被抓之后自杀死的。”大汉恭敬的答道。 “青剑猎手?”华服男子冷冷的笑了笑:“有意思,看来这次那老罗头运气不错啊,花钱请了个高手。让了刘天出手吧,不用把他们干掉,只要能让他们有点损伤就可以了。告诉他,如果他能让老罗头的手下死掉一半,就有重赏。” “是!” “少爷,您说这消息是真的吗?就老罗头那种地头蛇,手上能有那样珍贵的宝贝?”红衣老人轻声问道。 “这你就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华服男子轻笑着说道:“他老罗头的确只是一个地头蛇,但是你要弄清楚,他现在所在的地方不是普通的州府,而是没有任何秩序的废土,只要他有实力,只要他运气够好,什么宝贝弄不到?” “少爷说的是。”红衣老者沉吟了片刻,说道:“既然这样,不然少爷也组织一支队伍,专门在这废土负责收集奇珍异宝,您看如何?” “专门组织一批人在这废土寻宝?”华服男子指节轻轻的敲击着面前的檀木桌案,沉吟了片刻,说道:“这是个好点子,不过就是把东西运出有点麻烦啊,如果官道没有被封的话,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少爷,咱们可以通过走私小道把宝贝运出来啊。” “走私小道?”华府男子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行得通吗?” “应该行得通,根据老奴的消息,已经有临近州府的几个大门派和世家派人进入废土这三府之地了。” 华府男子点了点头,淡淡吩咐道:“那好,这件事你就亲自去办吧,其他人,我不放心。” 红衣老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恭敬的说道:“是,少爷。” ———————————————————— 朝霞如血,透过层层黑沙,将树林照耀的一片灰红,点点阳光透过嶙峋的枝柯洒在灰白的落叶上,显现出一种悲凉的色调。 “嗖!” 利箭破空,一头在草丛之后窜过的棱齿龙顿时被射穿了头颅,利箭破脑而入,那棱齿龙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好箭术!” 胖子拍了拍炎涛的肩膀竖了个大拇哥,快步飞奔了过去,伸腿踢了踢那畜生满身墨绿色鳞片的身体,回身笑道:“死透了!今晚可以吃顿新鲜了!” 炎涛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小心的警惕着四周。 今天是出发的第三天,也是进入小镇后方那片树林的第一天。自从那天的眼线被杀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现有人跟踪,这显得有些不太正常。而且树林之中视野太差,为了安全,王海派出了十多名猎手作为斥候,调查四周的情况,以保证商队的安全。而炎涛三人由于是青剑猎手,所以也被安排做了斥候。 又往林中深入了小半天的路程,待到日头偏西,到了下午两点左右的时候,炎涛三人停下了脚步。按照计划,每天这个时候,是他们回去的时间,以保证派出去的斥候能够在天黑之前赶回营地。虽然这样赶路的时间会被加长不少,但是在安全性上,却增加了许多。 就在三人要回身往回赶的时候,忽然,那闷声不响的年轻人摆了摆手,示意两人不要说话,用凝神听了听,皱了皱眉,压低了声音说道:“别做声,有动静!” 炎涛和胖子闻言一惊,立刻定住了身形僵立在了原地,果然,从树林的深处隐隐约约的传出了一阵“咔嚓咔嚓”的声响。 “难道有什么大家伙在附近活动?”胖子压低了声音问道。 “不像,这声音太碎了,好像是有一大群东西再往这边移动,而且听声音,那些东西的移动速度好像并不是很快。”炎涛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难道是僵尸群?” “不知道。”炎涛摇了摇头,沉吟了片刻,说道:“要不这样,我去看看,我跑得快,看清楚是什么就马上赶回来。” 那闷声不响的年轻人拦住了炎涛,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太危险了,我们只有三个人,万一不是僵尸群而是阴兽群的话你根本就跑不掉。安全第一,我们先退回去,和王海讨论之后再作打算。” “那好,就这么办。”炎涛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胖子也表示自己没有意见,三个人统一了意见之后,就快步向来时方向跑去。 很快的,两个小时之后,三人在树林的最外围碰上了在树林之中行进的商队大队人马。 胖子将情况和在队伍最前面开路的王海说了,可那王海根本不信,认为胖子是在危言耸听,只是命令队伍继续前进,气得胖子差点抡起拳头揍人。 就在胖子刚把拳头举起来的时候,炎涛的耳中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好似马匹缓行的“嘚嘚”声,转头一看,就见树林的远处,似乎有十几个黑色的物体,正在慢慢的靠近这里。 炎涛轻轻的拉拉胖子,指了指身后,说道:“麻烦好像来了!” 王海一看炎涛三人说的是真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而且他立刻就发现,那些黑色的物体并不只来自于队伍的前方,在队伍的四周,都有大量的黑色的物体在靠近。 很快,众人就看清了那些黑色的物体都是些什么,那是十几只黑色的马形傀儡,让众人诧异的是,那些马形傀儡的背上都绑着三个不知生死的活人。 那闷声不响的小哥见此情景,下意识的暗叫了一声不好,炎涛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脸色不由的就是一变,心中暗骂了一句糟糕,开始环顾四周,寻找能够突围的方向。 许多人还没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无数凄厉的尖啸声就已经在队伍的四周响起,装甲龙骚动了起来,开始烦躁不安,不停的发出一声声的低吼,显然是察觉到了危险正在靠近。 很快,无数面容狰狞的僵尸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一步步逼近了过来,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刺鼻的恶臭。 事情已经非常的明显了,有人用傀儡和活人作为诱饵,将附近的僵尸和阴兽全都聚集到了一起,给众人下了一个超级大的圈套。 商队里的人几乎都傻了,老罗头面色阴沉,显然也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王海大喝了一声,祭出了自己的飞剑,一脚踏了上去。接着能短时间飞行的优势开始观察四周,很快他就发现了包围圈最薄弱的地方,大声喊道:“血龙猎手团开路,爆虎猎手团殿后,想活命的,往西南方向,冲!” 53.真是个大家伙 老罗头闻言,对着他手下的那六十人大声喊道:“罗家子弟结阵,保护好装甲龙!” 虽然那些雇佣来的猎手现在都乱哄哄的吵成了一团,许多新手更是吓得腿都在发软,但那六十名罗家子弟却非常的有纪律,丝毫没有慌乱,迅速的结成了二十个小三才阵,护在了商队的周围,跟着负责开路的血龙猎手团的猎手门向前冲去。 血龙猎手团的首领是一个修为初入凝脉的剑修,他操控着一把淡金色的飞剑大吼着冲入了僵尸堆中,淡金色的飞剑锋利无匹,眨眼间就刺穿了十余只僵尸的头颅。血龙猎手团的猎手们见首领发威,士气顿时就高昂了起来,胆气也壮了,纷纷祭出来各自的飞剑符箓向着尸群攻去。 胖子掏出了他那把火铳,一枪一个,半分钟不到就撂倒了十几只僵尸。炎涛也不示弱,取出了自己的八臂神机弩,同样是一箭一只,效率丝毫不逊于胖子。他很清楚,现在这种情况,不是藏拙的时候。 而那闷声不响的年轻人,则显得非常的怪异,只是抽出了一把黑色的长刀警惕的戒备着,但是炎涛看他站的位置就知道,他是在给两人作掩护。 尸群来得太快了,如此多的活人极大的刺激了它们的食欲,无数的僵尸嘶吼着,朝着商队冲了过来。 队伍才向前移动了三十多米,就开始出现了伤亡,负责开路的血龙猎手团成员大多都只有筑基初期的修为,往往需要两个人同时攻击一具僵尸的头部,才能够将目标干掉。 这样的攻击效率实在太低了! 这血龙猎手团说难听点,只是一群乌合之众,现在完全是因为生死攸关,所以才勉强能够保持行动的一致,根本就没有军队的纪律,根本就不懂得互相掩护,而且他们又不是武修,一旦被僵尸近身,就只有死路一条。 又过了几分钟,队伍只向前挪了十多米,但是僵尸却已经冲到了队伍的近前。炎涛收起了八臂神机弩,撑起了塔盾抽出了斩马剑,做好了肉搏的准备…… 僵尸越来越近,血龙猎手团的伤亡越来越大,已经有十几个猎手被僵尸撕成了碎片,内脏和脑浆撒的到处都是,鲜血染红了苍白的草地,负责垫后的爆虎猎手团死伤也不小,而且由于是边打边退,节奏更是乱的一塌糊涂,以至于增加了许多不必要的伤亡。 王海见情况不对,再袖手旁观下去,只怕负责开路的血龙猎手团就要死光了,就立刻祭出了三把暗红的长刀,斩向了脚下的尸群。 随着长刀祭出,强大的灵压犹如一阵猛烈的狂风,以王海的身体为中心,将四周的数百具僵尸吹倒在了地上。同时,暗红色的长刀破空而出,凌空劈出十余道道鲜红如血的刀芒,将阻挡在血龙猎手团前方的十余具僵尸拦腰斩成了两截。 “快冲!”老罗头站在带头的装甲龙背上,厉声喝道。 装甲龙受到了主人的催促,顿时加快了行进的脚步,四周的罗家子弟也随之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可是这样一来,负责垫后的暴龙猎手团的猎手们根本就来不及反应,除了少部分机灵的外,其他大多数的人因为来不及后撤,结果全都被发了狂的僵尸给包了饺子。 商队的突然加速让几乎所有的人都措手不及,除了距离商队最近的那些罗家子弟能够跟得上之外,阿宁手下的白甲修者也有近一半陷入了僵尸的围攻之中,只能在僵尸的围攻中,绝望的看着大部队一点一点的离去。 暴龙猎手团的首领虽然修为达到了凝脉初期,但是却是一个武修,根本无法踏空逃脱,见老罗头带着商队抛下了负责垫后的人,拿自己和自己的手下当诱饵,眼睛立刻就红了,挥刀砍翻了身边的僵尸,回头大声骂道:“老罗头,你他娘的没义气!你个王八羔子……” 他的话才出口,就被一具三阶僵尸一口咬在了肩膀上,然后被数具僵尸压倒在地,惨叫着被撕成了碎片,惨白的肋骨被整个的从胸腔之中抽了出来,跳动的心脏暴露在了空气当中。 此时,炎涛三人也因为商队的突然加速被僵尸包围了起来,如果不是三人都有着远超本身修为的实力,只怕早就被僵尸撕咬成碎片了。 炎涛运起裂天剑气,瞬间斩下了面前三具僵尸的头颅,然后连环三脚踹出,用僵尸的尸体,暂缓了后面几具僵尸的攻击,开口对着一旁的胖子大声喊道:“我们被那个死老头子抛弃了,再这样下去我们都要死,必须想办法自己冲出去!” “不行!”胖子挥刀将面前的僵尸砍成了两瓣,大声喊道:“我们现在四周全都是僵尸,根本就走不脱!” 那个闷声不响的年轻人挥舞着黑色的长刀,劈出了数道黑色的刀芒,将面前的几具僵尸砍成了碎片,退步贴到了炎涛的后背,喘着气,对着两人说道:“我有办法能够逃出去,跟我来!” 年轻人说着,收起了黑色长刀,双手合十,猛的向前一推,一团碧绿的幽幽鬼火凌空浮现了出来。那些僵尸似乎惧怕这团火焰,火焰刚一出现,周围的那些僵尸立刻就退了开去。但是这些僵尸只是退开了几步,就停下了脚步,不断地对着三人嘶吼着。 “小哥,这招厉害!”胖子惊讶的说道。 “快走!”年轻人黑着脸说道:“僵尸太多了,我压制不了多久,快点退出去!”说着就带头冲入了尸群之中。 此时的尸群中惨叫声此起彼伏,负责垫后的暴龙猎手团已经全灭,被困在僵尸群中的白甲修者也死的只剩下了四五个人。这四五个人背靠着背围成一圈,在绝望中苦苦支撑。 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刚一冲出僵尸群的范围,那闷声不响的年轻人就软倒在了地上,差点就被身后追上来的僵尸再拖入尸群之中。 炎涛和胖子一起扶起了那年轻人,发了狂一般的向着树林的深处冲去,此时已经顾不得辨认方向了,先摆脱那些僵尸才是最首要的。 在树林中狂奔了整整半个小时,终于将紧追不舍的尸群甩在了身后,回头看去,只能看到枯槁的树杆,再也看不到哪怕一只僵尸。 “该死!”胖子累的一脑门的汗,大口的喘着粗气,炎涛也累得够呛,平定了呼吸之后,下意识的环顾起四周,希望能够找到商队的踪迹。 “吼——!” 还没等炎涛看完四周的情况,一声巨吼就在他的身后响起。 炎涛转头看去,但是却什么都没看到——那些平均有两人合抱粗的大树挡住他的视野。他唯一能够听到的,就是从身后不断响起的噪杂声和巨树倒塌的轰然巨响。显然,追上来的那东西,块头绝对不小。 “死胖子,你背着小哥先走!快!”炎涛对着胖子大声喝道,然后取出了收入百宝囊的塔盾,转身摆出了戒备的动作。 “小炎,你行不行啊?”胖子有些犹豫,不过当他看到炎涛对着自己用力的点了一下头之后,就一咬牙,大吼一声,背起了小哥就冲入了树林的更深处。 四周的巨大树杆开始晃动,枝柯开始剧烈的摩擦,发出沙沙是声响,一道黑影出现在了炎涛的视线之中。那黑影不断地在巨树之间跳跃移动,在粗壮的树杆之上留下一道道极深的爪痕,那爪痕之长,足有半米! 真是个大家伙! 炎涛开始随着黑影移动而转动自己的身体,同时用神念从灵兽袋中唤出了胭脂,以防御来自身后的偷袭。 “吼——!” 又是一声震天的巨吼,炎涛清楚的感觉到,四周的血腥气明显浓郁了几分,只是那血腥气之中居然还带着几分令人作呕的恶臭! 是阴兽! 炎涛的大脑刚刚做出判断,一道黑影就张着血盆大口,迎面扑了过来! “破——!” 炎涛一声发自腹腔的巨吼,全身的元气立刻随之沸腾了起来。 巨吼的同时,他用肩膀抵住塔盾,矮身向前一个猛冲,坚实的盾牌立刻就和那黑影的面门来了个亲密接触。 “嗷呕——!” 那黑影一声惨嚎,就好像砸在了墙壁上的皮球,整个的向后弹了开去,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定住自己的身形。炎涛的双腿也因为这股巨力,深深的插入了泥土之中。 炎涛此时才有机会看清那黑影的本来面目。那居然是一只体长大约五米,全身黝黑且极其健壮的剑齿虎! 剑齿虎绕着炎涛转了一圈,然后再一次扑了上来。只是这次,它没有鲁莽,只是扑到了炎涛身前,然后一扭身体,如同钢鞭一般的铁尾带着破空的呼啸就抽向了炎涛的腰部。 炎涛已经完全摸清的这剑齿虎的虚实,哪里会给它机会,手中斩马剑抡圆了一挥,向着剑齿虎那足有人臂粗的尾巴劈了过去。锋利的斩马剑在炎涛进阶之后暴增了三十倍的巨力挥动下,十分轻松的在剑齿虎那坚硬如铁的尾巴上留下了一道足有三厘米深的切口! 要知道,这可是一只实力在三阶初期的剑齿虎,肉身之强大,普通的八品飞剑根本就伤不了它! 炎涛看了眼已经有些卷刃的斩马剑,冷冷的笑了笑,手腕一翻,挥舞着斩马剑就快步冲了上去。 那剑齿虎一声咆哮,矮身一个猛扑,仰头将自己的那对足有大腿粗的锋锐巨牙向着炎涛的塔盾刺去。 炎涛见状不由的头皮一炸,一个侧身闪过,总算是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了这夺命一击。但是他手上的塔盾却没能幸免,被那巨牙蹭了一下,如同纸糊的一般,被当场砍成了两截。 丢开了损毁的塔盾,炎涛快步向后退开了数米,同时将斩马剑丢入了自己的左手,然后神识一动,飞快的从乾坤戒中取出了那把八品顶级的斩马剑。 他如今的修为虽然只有初入二阶,但是因为功法的缘故,在力量上却已经超过了普通的凝脉初期武修,完全能够轻松的挥动这把八品顶级的飞剑——虽然他体内的元气量比起筑基后期的剑修还要差了一线,还不能灵活的用神识来操控。 就在炎涛刚刚将八品斩马剑取出,那剑齿虎就再一次扑了上来,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到了炎涛的面前。 炎涛一个铁板桥向后倒去,同时双剑向上一插,顺势就刺入了剑齿虎的下颚。锋锐的斩马剑借着剑齿虎前冲的力量,将剑齿虎的腹部剖开了两道两米长的巨大口伤口。腥臭的血水自伤口狂涌而出,喷了炎涛一身,内脏都掉了出来。 炎涛丢掉了因为剑齿虎的巨力而被生生折断的九品斩马剑,双手握住剑柄,抬手就斩向了剑齿虎的头颈。 此时的剑齿虎已经重伤倒在了地上,虽然它感觉不到疼痛,也不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但是炎涛的爆炸劲力却在刚才透剑而出,炸裂了它的脊椎骨,一时半会儿它根本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暗红色的剑刃犹如晴空霹雳一般向着自己的颈项斩来。 长剑落下,剑齿虎巨大的头颅滚落到了一旁。 炎涛双手拄着斩马剑,大口的喘了几口气,他已经累的几乎虚脱了。 从早上的当斥候探路到下午的狂奔赶路,然后是被僵尸围攻数十分钟,再接着又是半个小时的亡命奔跑,最后又和那剑齿虎干了一架……这一套下来,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精力。 “砰!” 一声巨响突然自林中响起,那是火铳的声响! 炎涛只感到胸口一阵剧痛,然后整个人随着子弹在胸口的爆炸,向后倒飞了出去…… 粗壮的树木后,三十多具手持刀斧弓箭身穿简陋灵甲的人形傀儡显出了身形,隐隐的形成了一个以炎涛为圆心,直径二十五米的包围圈。 “嘿嘿,可怜啊,虽然你实力不错,可惜最后却倒在了我刘天的枪下!” 说话间,一个人影从树后走了出来,在距离炎涛大约两丈的地方停下了脚步。这人是个年约四十来岁的精瘦汉子,穿着一身蓝色的劲装,那打扮,像极了一个小帮会的底层人员,或者是在赌场之类地方的护院。 54.差点死了 “八品顶级的飞剑啊,嘿,今天的运起真是不错,不但完成了主人的任务而且还碰上了一只自己撞上来的大肥羊。” 刘天得意的打了个响指,神识一动,一具手持长剑的人形傀儡,走到了炎涛的身前,倒转长剑,一剑刺向了炎涛的颈项。 “该死,这家伙真够谨慎的!” 炎涛心中暗骂了一声,神识一动,之前就藏在炎涛重甲缝隙中的胭脂立刻窜了出来,瞬间变大之后,一口将那人形傀儡连人带剑咬成了两截。与此同时,炎涛一声怒吼,一个翻身跳了起来,抓起斩马剑就向着刘天冲去。 刘天见状先是一惊,立刻就向后飞退数丈,然后双手一扬,四周所有的傀儡全都动了起来,快步冲向了炎涛,同时数支灵气凝结的箭矢破空射出,封住了炎涛的去路。 炎涛知道,自己体内的元气已经所剩无几,必须速战速决,不然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所幸这刘天的实力并不算强,不过是凝脉初期的控灵修士,所擅长的是在对于傀儡控制,只要能够近身,他就有胜算。 当下,炎涛一咬牙,利用神识,对着胭脂大声喊道:“胭脂,这些傀儡交给你来收拾,我来对付这个刘天!” 那刘天真不愧是能想出用活人来引诱僵尸和阴兽来围攻商队的狠人,趁着炎涛这一顿的功夫,居然瞬间从百宝囊中召唤出了三百多具人形傀儡,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虽然这些傀儡大多数的实力不过只有筑基初中期,根本就不是炎涛的对手,但是胜在数量众多,瞬间就让炎涛陷入了苦战之中。 见炎涛被围攻,胭脂立刻就怒了,一声嘶吼之后,全身红光泛起,整个身体膨胀了起来,眨眼间就变成了体长十米的超级大蚁后,然后几道火柱喷出,瞬间将那三百多具人形傀儡毁去了一大半! 刘天见自己如此多的傀儡瞬间被毁,心疼的脸都扭曲了。但是他也知道,如果不能把胭脂和炎涛干掉,自己剩下的这些傀儡也肯定保不住,而且说不定到时候连小命都要送在这里。当下一扬手,唤出了两具手持长刀全身漆黑的人形傀儡。 随着刘天的神识一动,那两具傀儡接到了指令,矮身发力,如同两道黑色的闪电,向着胭脂冲去。 这两具傀儡是刘天压箱底的宝贝,拥有着凝脉中期武修的实力,平日里也不知道救了他多少回了,他有理由相信,以这两具傀儡的强大,足以拖住胭脂。事实也确实如此,那两具傀儡一出手,就将胭脂逼退到了一边,虽然不至于被压制,但是却再也没有多余的经历去援助炎涛。毕竟胭脂并不擅长近身战。 百多具傀儡同时围攻,压力之大,几乎让炎涛崩溃,短短的几秒钟,他身上的重甲就已经被砍出了十余道极深的豁口。 炎涛心知这样下去,自己只有被活活累死这一个下场,当下一咬牙,旋身一个摸剑,将围在身边的一圈傀儡切成了两瓣,然后神识一动,开启了流金之体,挥舞着斩马剑冲入了傀儡群中,眨眼之间就杀出了一条血路,冲到了刘天的近前。 刘天见状大惊失色,他本以为炎涛已经是必死无疑,这时候神经已经放松了下来,哪里会想到炎涛居然会突然爆发,冲到自己的面前。当下下意识的抬起了手中的火铳,对着炎涛就扣下了扳机。 “砰!” “轰——!” 铳响过后,就是子弹爆炸带来的震耳欲聋的巨响,可是当硝烟散去之后,刘天惊讶的发现,他射出的子弹居然只是将炎涛身上的重甲轰成了碎片,而在重甲之下,居然还有一层战甲! 刘天当场就懵了,谁能想到,居然会有人身穿两层甲胄?!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炎涛的斩马剑已经到了他的近前。 “盾!” 刘天一声大吼,同时一层淡青色的灵力护盾拦在了斩马剑的前方。 可是,炎涛此时已经开启了流金之体,力量之大,哪里是一层薄薄的灵力护盾能够抵挡得住的。 红光划过,刘天突然发现自己眼前的景象居然开始向下移动了起来,紧接着,满是黑沙的天空居然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随着身体的一身巨震以及胸口传来的剧痛,他终于明白了那红光划过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被炎涛一剑斩成了两截! 炎涛一脚将刘天的下半身踹倒在地,然后缓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刘天苦笑着看了炎涛一眼,想要说什么,只是才一张口,血水就从口中狂涌了出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刘天并没有闭嘴,只是用口型,对着炎涛说道:“我会死,但是你会成为我的陪葬!控灵通天——大召唤术!” 炎涛一听到“控灵通天”这四个字,心中立刻就产生了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赶忙挥剑斩下了刘天的头颅,想要阻止他施法,但是却慢了一步。 刘天的话才一说完,他的尸体就立刻泛起了一阵碧绿的光晕,在炎涛的眼前十分诡异的变成了一堆黑色的扬尘。 微风吹过,黑色的扬尘飘上了天空,竟然飞快的膨胀变大了起来,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漫天的森林翼龙,看那数量,起码有数千之多! “该死!”炎涛暗骂了一声,飞快的收起了胭脂和那两具已经失去了控制的凝脉中期傀儡以及刘天的百宝囊和乾坤戒,就向着远处冲去。可是他太累了,再加上开启了流金之体,身体早已陷入了透支的状态,根本就跑不远,几个呼吸的功夫就陷入了森林翼龙的包围。 不想死,就只有拼命! 炎涛扬手吞下了整整一瓶回元丹,然后丹田发力,猛的一声暴喝:“裂天剑诀——碎空?剑舞!” 爆喝过后,炎涛手中的斩马剑飞快的舞动了起来。长剑刺中带削,削中带劈,劈中带撩,暗红的剑影瞬间笼罩了炎涛的全身,形成了一层水泼不进剑影护盾! 无数的森林翼龙疯狂的冲击着炎涛的剑影护盾,发出了一阵阵细密的“噼噼啪啪”的声响。 剑影护盾虽然细密,但是炎涛此时几乎是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根本无法发挥出剑舞全部的威力,所以原本应该水泼不进的剑影护盾也有了一些细小的破绽,结果被数只劈碎了的森林翼龙冲入了剑影护盾之内,在身上带起了数道血口。 他的血牙战甲之前被火铳击伤,不得不收入了识海之中修补,不然有战甲防护,情况或许还能够好一点。 当然,只是或许而已。 其实,即使炎涛的战甲完好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森林翼龙的数量实在太多了,有没有战甲的存在,对于它们来说,只不过是纸包肉和罐头肉之间的区别而已。 五秒钟…… 十秒钟…… 五分钟…… 十分钟…… 十五分钟后,炎涛周身红光闪动,身外剑影翻飞,身上的伤口已经多达数十处,整个人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四周森林翼龙的尸体已经积累了厚厚的一圈,纵横的剑影不断将攻过来的森林翼龙劈成两半然后弹开到远处。但是剑影护盾之外,遮天蔽日的森林翼龙依旧在疯狂的冲击着,就好像是一群炸了窝的马蜂! 此时的炎涛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体内的元气早已耗尽,血水和汗水混合在一起,浸湿了脚下的地面。握剑的五指青筋暴起,看起来显得有些诡异和狰狞,仿佛鬼爪一般。 现在的炎涛,只是本能的好像发了疯一般的挥舞着手中的斩马剑,他不敢停手,一旦停手他必死无疑! 恍惚间,炎涛的心中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他感到自己心中的情绪被手中剑完全表现了出来……那种嗜血,那种狂暴,那种绝处逢生的坚毅……仿佛每出一剑都会撕裂苍穹!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炎涛的心中却感到了一丝别扭。 炎涛松开了手中的斩马剑,双拳向上猛地一推,一层细密的气劲瞬间布满了他的全身。 一瞬间,无数的森林翼龙撞在了炎涛的身上,但是马上就被气劲给弹到了一边,没有给炎涛带来哪怕一丝一毫的损伤。 渐渐的,炎涛周身的气劲变成了一种深邃的黑色,片刻之后,那黑色的气劲居然变成了一轮黑色的太阳! “破——!” 爆喝之后,便是拳影叠叠,眨眼间,炎涛击出了数千拳! 随着双拳的不断挥出,那轮黑色的太阳炸裂了开来,漫天的森林翼龙被随拳而出的黑色气劲击落在地,堆积成一道厚厚的尸墙。当炎涛周身气劲散尽之时,原本铺天盖地的森林翼龙竟没有一只幸免,全都变成尸体掉在了地上。 渐渐的,炎涛停下了动作,整个人呆滞的站在那里,双眼无神,就好像魂魄已经离开了躯体一般。 片刻的宁静之后,尸墙因为失去了气劲的支撑开始垮塌,无数的森林翼龙的残肢、血、内脏如同海啸一般压向了彻底脱力的炎涛。 看着四周如同潮水一般涌向自己的龙尸,炎涛眼前一黑,摔倒在地,被埋在了尸海之中。 盘龙椅,流云柱,荒古大殿,轻轻的抽泣声回荡在这幽静的空间。 紫金袍,血珠戒,目光冷冽,隐与黑暗之中的冷肃面容若隐若现。 唇如血,肤若脂,绝世容颜,绝美的明眸里却尽显是悲伤和泪水。 炎涛看着眼前这既陌生又熟悉的一幕,看着面前对着自己哭泣的女子,骇然发现,自己居然变成了一个躺在襁褓之中的婴儿,被这绝美女子抱在怀中,淡淡的温暖和若有若无的香甜让他迷醉,滚滚的热泪滴在脸上,让他心碎。 她是谁? 那滴落的泪珠犹如星辰一般耀眼。 那盘龙椅上的又是谁? 那鲜红异常的血珠戒看起来是那么的刺目。 思索间,一片喊杀声自远处传来,眼前突然闪过一道刺目的红光,胸口顿感一阵撕心裂肺的刺痛,仿佛是心脏碎裂了一般…… 又是同样的梦…… 梦醒之后,炎涛艰难的睁开了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粗犷的大脸,十分的熟悉,正对着自己傻笑。 这是……这好像是王胖子的脸…… 炎涛感到自己的脑子紧了一下,啊?王胖子?他不是带着小哥走了吗?难不成又回来了? 又睁开眼睛,还是那张熟悉的胖脸,满脸的胡楂,比在前两天的时候看上去老了点儿,就这么瞪着自己,凑得更近了。 炎涛又闭上了眼睛,感觉不正常,不对不对,这年头哪里还有人会冒着什么危险去救别人,自己主动留下来阻击剑齿虎,完全是因为那胖子在下水道里出手帮了自己,那小哥又在小水道和僵尸群中两次救了自己的命,而且他有把握能够全身而退,才这么干的。不然他才不会犯傻。 难道自己是在做梦?不对啊,自己做梦也不会梦到他啊。 炎涛用力咬了咬牙,第三次睁开眼睛,这时候,他的脑子已经非常清晰了,定睛细看,确实就是王胖子,他点起了一支烟,正转头对着身后说着什么。他的耳朵还不是很清晰,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接着,他就看到另外一个人的头探了过来,也十分熟悉,竟然是小哥。 这个时候,炎涛的耳朵恢复了听觉。他听到胖子问了句:“小炎,你感觉怎么样?” 炎涛用力弓了一下背,强撑着坐了起来,靠在石壁上长出了一口气,定了定神,他看了看四周的情况。这里好像是一个小山洞,里面生着篝火,小哥坐在篝火旁边,正在煮着什么东西,洞外一片漆黑,显然已经是晚上了。 “这是怎么回事?”炎涛按了按太阳穴,轻轻的活动了一下手脚,问胖子:“你们怎么……我不是在做梦吧,我不是被森林翼龙的尸体给活埋了吗,我记得我好像已经死了啊?” “不是死了,是差点死了。”胖子在边上说道:“要不是你胖爷我眼尖,看到了你从尸堆里伸出来的那根手指,只怕你现在都已经臭了。” 55水华之体 “你们怎么会回来了,不是让你带着小哥先跑的吗?”炎涛奇怪的问道。 “当时那些森林翼龙突然出现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不妙了,知道你一个人肯定顶不住,就背着小哥往回赶,结果没想到才赶了一半,就发现那一大群森林翼龙一下子没了,知道肯定出了什么变故,就加快了脚步。”说到这里,胖子看了炎涛一眼,才接着说道:“不过当时我们都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生猛,竟然一个人就能把那些翼龙全都干掉,等我们赶到那里看到那堆成山的森林翼龙尸体的时候,直接就傻眼了。然后我就看到你的手指,把你从尸堆里挖了出来。” 炎涛点了点头,对着胖子笑了笑,表示了自己的谢意。从胖子手中接过了重甲的残骸,偷偷的查看了一下,百宝囊没有被人动过,又查看了一下手上的乾坤戒,同样没有被人查看过的痕迹。见没有发生什么让自己不愉快的事情,炎涛的心中不由的暗松了一口气。 此时炎涛的身体虽然还有点虚弱,但是精神已经恢复了过来,爬起来活动了一下,吃了点东西,就问开口问道:“这里是哪里?我睡了多久?” “三天,刚出了树林。”胖子一边埋头啃肉一边说道:“我和小哥商量了一下,我们在这里休息两天,等你伤好之后再赶路。” 炎涛查探了一下身体的情况,无奈的点了点头。 他的身体虽然伤口已经好了大半,但是体内的元气却还没有回复,没个一两天,还真就不可能恢复到正常水平。而且那一战的收获,他也需要好好的消化一下,特别是最后的那一下爆发。他知道,那是自己在混沌中凝练了自己拳意,所以才会那样。因此他必须尽快将之完全领悟,不然到时候要是把凝练了的拳意再给散了,那这个乌龙可就闹大了。 想到拳意,炎涛用力轻握了一下自己的拳头,一层细密的黑色劲气立刻浮现在了臂铠之上。劲气化为实体,是凝练气势,领悟拳意的标志。同时,炎涛发现,在他的识海之中,出现了一轮黑色的太阳! 修炼之人,自从修炼出了灵力或是元气的第一天起,他便同时也拥有了气势,只是开始的时候,这气势十分微小,就好像是一个小火苗一般,也能对周围的空气产生一定的影响,但如果不用心感应的话,很难被感觉到。 当修为达到了一定的程度,即使是将灵力或是元气控制在体内,在体内奔腾流转不息的灵气或是元气也会影响到周围的气流,使得周围的环境产生一些异变。就好像如今的炎涛,当他全力开启流金之体的时候,他周围的空气就会变热,就好像他整个人变成了一支熊熊燃烧的火把一样。 但是,这并不是气势,或者说,还不是真正的气势,只能说是气息。 真正的气势,是强大到一定程度的气息,而且在这强大的气息之中还掺杂了修者本身的意念。 意念,是一个和气势同样玄妙的概念,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却又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上。它不同于神识,神识是精神力的凝结,而意念则更相当于是一种强大到足以影响天地的意志。 当意志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甚至可以改天换地! 而修炼武道的过程,本身就是一个不断强化自己意志的过程。肉身的打熬、元气的凝练、武技的苦修,每一点每一滴的成长都需要强大意志才能够坚持下去。就好像是炎涛,他如今虽然有了远超普通同阶修者的实力,但那也是受了无数的痛苦,硬生生的熬过来的。 所以,武修的修为越高,意志力也就越强,心志也就越坚。 相比之下,其他种类的修者,在意志上,比起武修来,要薄弱的多。 当意志坚韧到了一定的境界,并且修为也达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二者相融合,再加上修者本身对于某种兵刃或是某种事物的感悟,便会产生质的变化。 这个变化,就是意! 拳意、剑意、刀意、棍意、锤意、枪意、盾意、禅意…… 所谓的意,就是具象化的气势和意志,就是逆天而行的一个强大助力! 意,虽然是好东西,但同时也是一种十分玄妙十分古怪的东西。 它除了需要强大的意念,还需要机缘和感悟,当然,也还需要运气。 没有机缘和悟性,即使是领悟了天道的道境强者,也不一定能够拥有“意”。他们可以拥有如同山岳一般的气势,可以拥有分开沧海的力量,可以拥有捅破苍穹的胆气,可以拥有毁灭一切的实力,但是却不一定能够拥有“意”。 意,不但需要意念和修为,同时,更需要的,是感悟。 感悟,是一个更玄妙的概念,除了用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说法能够更贴切的来形容这两个字。 炎涛的悟来自于在数千森林翼龙的围攻之下,意志因为不屈不弃的精神而产生的骤然升华,从而领悟了形如黑日的拳意。不过即使如此,他也不知道这“感悟”二字,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他根本就不知道这黑日拳意是如何产生的。 这是一种十分诡异的感觉。 就好像一个人在赚取了富可敌国的身家之后,却不知道这些财富究是怎么赚来的一样。 茫然,极度的茫然! 这就是炎涛唯一的感觉。 当感悟了之后,这“意”就好像会自动变成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 就好像现在的炎涛,因为识海之中那轮黑日的关系,只要心念一动,这黑色的劲气便会自动产生。 那种纯熟的感觉,就好像那轮黑色的太阳从他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出现在识海之中了一样。运用起来,没有任何别扭或是难以控制的感觉。 取出了八品斩马剑,炎涛在山洞内开出了一个小洞,然后矮身钻了进去。他需要一个幽静的地方闭关,消化自己的所得,彻底稳固自己的黑日拳意,让识海之中的那轮黑色的太阳变得更加的凝练。 两日之后,炎涛结束闭关,三人吃了些东西,制定了一个粗略的计划之后,就走出了山洞。 由于在体内凝练出了一缕比头发丝还要纤细十倍的真元,炎涛的心情变得非常的好,走路的时候,人都是发飘的。 真元是领悟拳意的标志。当武者领悟拳意之后,体内的元气就会逐渐转换成比元气凝练数百倍的真元。就好像剑修在领悟剑意之后,体内的灵力就会逐渐转换成剑元一样。 接下来的几日,三人过的相当的平淡,就是不停的在赶路,即使偶尔遇上几只僵尸阴兽也难以造成什么威胁,但是到了第六天的时候,平静被打破了! 这天的天色难得放晴,冰冷的空气有了几分暖意。因为黑沙遮蔽了阳光,自龙灾之夜过后废土始终处在一片湿冷的状态下,这难得的温暖自然就让人觉得异常的珍贵了。 三人一路向西南而行,按照地图的指引,来到了一片被称为荒木原的平原地带。荒木原上大部分地貌都是旷野和树林,行走在旷野之上,远远看去周围的地势异常开阔,只有偶尔远处一座一座光秃秃的小山包和小片小片稀稀疏疏的小树林会遮挡住一小部分视野。 胖子是个闲不住的人,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在那里吹他的英雄事迹和光辉历史,炎涛也借此对了这胖子有了一定的了解,而那闷声不响的小哥,也在炎涛和胖子的双重夹击下,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霍弃灵。 正午时分,三人进入了一片低矮的小树林休息。可是才一进树林,三个人就察觉到了几分异样,这片小树林中,有被人驻扎过的痕迹,而且痕迹还非常的新鲜。不过在这里休息的人里面显然有老手,痕迹都被处理过了,要不是炎涛和小哥都是十分细心的人只怕根本就看不出什么异样。 胖子取出了一把铲子,在地上挖了几个坑,果然发现了一些被刻意掩埋起来的食物残渣和粪便,显然那些曾经驻扎在这里的人是在刻意的掩藏痕迹。从粪便的干燥程度来看,对方离开的时间绝对不超过半天! “难道老罗头的商队到过这里?”胖子将铲子在地上用力一***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不像。”炎涛摇了摇头,皱着眉说道:“这里没有装甲龙活动过的痕迹,而且老罗头的队伍没有这么谨慎。我怀疑有可能是和刘天一伙的那帮人。” “哦?为什么这么说?”小哥突然开口问道。 “很简单,因为刘天一个人即使是能够不断地召集僵尸来袭击我们,也不可能一个人把我们全都吃掉。他没有那么大的胃口。”炎涛想了想,接着说道:“而且我记得很清楚,他在准备杀我的时候说过,他召集僵尸攻击我们,是在完成主人的任务。”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是跟着痕迹追上去看看,还是接着赶路?既然这里出现了痕迹,那么老罗头距离这里肯定不会太远!”胖子开口问道。 “你是怎么想的?”炎涛反问胖子。 “追上去看看,有机会就干掉他们几个!老子差点死在那些人手里,要是不给他们来上一下狠的,别人还以为胖爷我好欺负呢。”胖子恶狠狠的说道。显然,之前被僵尸围攻的经历,让他非常的不爽。 “小哥,你怎么说?” 小哥闻言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摇了摇头。 炎涛叹了口气,说道:“要不这样,我们笔直往前走,如果遇到那些人,有机会,就给他们一刀,如果没有机会,或者没有碰上,那我们就走我们自己的。这样行了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小哥也表示自己没意见。就这样,三人吃过了午饭之后,就继续向着西南方向行去。 才走了没两个小时,在爬一座矮山坡的时候,三人就听到了一声嘶哑的喊话声:“老罗头!你听着,交出水华之体,老夫放你一条生路,不然话,你和你的手下就只有死路一条!” “水华之体?”胖子疑惑了,转头问炎涛和小哥:“那是什么东西?” 炎涛也不知道,只能摇了摇头。 小哥似乎知道点什么,看了胖子一眼,脸色有点阴沉的说道,“是一种十分珍贵的炼制外丹的材料。” “外丹?”炎涛闻言就是一愣。 他当然知道外丹是什么,可是像外丹这种珍贵的东西,他从来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形的。即便是书籍之中,对外丹的记载也仅仅是寥寥几语。 众所周知,修炼之道,最讲究的就是内外兼修,元气或是灵力和身体的强度是要相适应的,否则的话就会产生很多问题,甚至会爆体而亡。相比于元气和灵力的修炼而言,肉身的修炼更加困难,并没有多少捷径可以走。 武修之道便是如此,即便是拥有顶级的武技功法,也需要长时间的打熬,才能够拥有强悍肉身,容不得半点懈怠。 而修真之人,虽然因为功法的关系,对于肉身的要求要低得多,但是同样需要循序渐进的强化肉身和筋脉,才能够在体内容纳更多的灵力,不然的话,肉身懦弱的修真者,除了爆体而亡,绝对不会有第二种情况出现。 相对于肉体打熬的艰难,元气和灵力的修炼要快的多,只要有足够的晶石、丹药和一门高明的功法,在不考虑身体因素的情况下,进展的速度便会极快。 就拿炎涛来说,他现在回满十个穴窍的元气,只需要区区几个时辰而已。如果不是因为肉身的阻碍,只怕他的修为早就已经不知道高到什么地步了。 而外丹的作用便是便是储存元气和灵力,将外丹拥有者身体内承载不了的元气或是灵力容纳进去,就好像是一个供人使用的灵钻一样,在元气或是灵力消耗完了之后可以随时的补充。只是外丹的容量比起灵钻来,要大不知多少倍。 56.当真? 胖子也知道外丹的事情,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有些激动的说道:“我说,要不我们三个……” 炎涛瞥了胖子一眼,“对方敢动老罗头,实力肯定不会弱,就我们三个人筑基期修为的武修,去抢那水华之体,找死啊?”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先看看再说。” 三人小心的趴在山坡之上,探头向前看去。就见大约距离山坡不足两里的地地方,聚着一群修者。那些修者围成一圈,看人数,大约有三四百人。这些修者修为极强,最弱的都有着筑基期顶峰的修为。 在那些修者之中最醒目的,就是一个漂浮在半空,身穿红色长袍的老人,看那人身上逸散出的气息和灵力波动,显然是已经半只脚踏入金丹期了。 在那些修者的中间就是老罗头的商队。 商队中的那些装甲龙此时正围成一圈,形成了一道坚实的屏障。在那些装甲龙前方站了大约二百余具人形傀儡,那些傀儡人手一把火铳,枪口正对着包围商队的修士。而装甲龙的背上,已经架起了一门门黝黑的晶石炮,原本装载货物的箱子全都已经被搬到了最中间。 只是炎涛发现,那些白甲修者并不在商队之中,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就在此时,就听那老罗头厉声喝道:“你们这些小娘养的土贼,有本事就动手试试,既然敢来打劫老夫,那老夫就让你们知道,马王爷究竟有几只眼!” 那红袍老人闻言脸色一变,怒喝道:“老罗头,天财地宝能者居之,你既然不愿交出水华之体,那就去死吧!攻!” 老人话音刚落,上百把飞剑同时被祭出,眨眼间,无数的剑芒犹如倾盆的暴雨,带着刺目的五彩流光,向着老罗头的商队倾泻而去。 老罗头见状一声怒喝,双手一扬,三块淡青色的玉符凌空祭出,就见玉符之上精光一闪,眨眼间,一个巨大的青色护盾就将整支商队护了起来。 剑芒虽利,但那护盾更坚! 那如同倾盆暴雨的剑芒就好似雨打荷叶一般,虽然将护盾打的不断凹陷但却始终没能将之撕碎。 “开火!” 站在老罗头身旁的王海大声喝道。 一声令下,铳声就好像时炒豆一般响了起来,二十多门晶石炮同时开火,瞬间就将十余名躲闪不及的修者轰成了飞灰。 红袍老人见状脸色不由的难看了起来,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做剑指状,向前一指,一柄二尺长的橙色的飞剑立刻飞出了剑鞘,在半空中一个翻转了几圈,就带着呼啸向着护盾之内的老罗头刺去。 王海见状脸色一变,想也不想就操控着三把暗红色的长刀缠了上去,他很清楚,如果护盾被毁,那么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只是,二者的修为相差实在太大! 王海的长刀如果不是在数量上占了优势,而且还是和那把飞剑属于同一品级的法宝的话,只怕早就被那把橙色飞剑给击毁了。饶是如此,他本人也因为法宝气机的牵连,被震得内腑受创,嘴角都有鲜血流了出来。 “破!” 红袍老人见王海的法宝如此难缠,立刻变招,抬手一道玉符祭出,厉喝道:“太虚真火,破!” 玉符闻声一震,骤然泛起一阵刺目的光芒,刹那间就在护盾的上空,凌空形成了一个足有两层阁楼大小的超大号火球! 巨大的火球熊熊燃烧,但是诡异的是,火球四周的空气居然没有发生任何扭曲,就好像这火球没有任何温度一般。 老罗头和王海二人,抬头看着那自高空坠落下来的巨大火球,同时用力的咽了口唾沫。这太虚真火,乃是七品火焰,老罗头深知,自己祭出的这八品碧霞琉璃罩根本就不可能挡住。 当下,老罗头猛一咬牙,双手一扬,守护在身侧的三具傀儡同时飞出了碧霞琉璃罩的范围,迎头冲入了那太虚真火之中! 红袍老人见状微微一愣,随即大笑道:“老罗头,你傻了吗?居然让你那些凝脉期的傀儡冲入这太虚真火之内!太虚真火乃是金丹期高手才能驱使的火焰,虽然祭炼成玉符之后,威力损了不少,但是依旧位列七品。你这几具八品傀儡去对付七品真火,难道是被吓的昏头了不成?!” 老罗头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那团太虚真火。片刻之后,他突然一声暴喝:“爆!” “轰——!” 那超大号的太虚真火火球凌空爆裂,化为了漫天的绚烂火雨,散落在碧霞琉璃罩上,荡起了一蓬蓬刺目的火花。 红袍老人见自己的杀招被轻易消去,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 “我缺,那老罗头怎么做到的?”胖子看的目瞪口呆,压低了声音问道:“就算是自爆三个凝脉期傀儡,也不会把那么一团七品火焰给抵消掉吧。” “当然不会!”炎涛低声道,“老罗头那家伙在傀儡里肯定加了料,不然那几具傀儡的自爆绝对不会有那么大的威力!” “加料?”胖子转头看向炎涛:“他要给傀儡加什么料才能灭掉这么大一团七品火焰?” “九颗八品雷震子。”小哥在一旁轻轻的说了句。 “九……” 胖子话还没说完,那红袍老者就有了动作。 就见那被祭出的太虚真火玉符精光再闪,又是一大团太虚真火凌空出现在了在了碧霞琉璃罩的上空。 同时,那些隶属红袍老人的修者改变了阵势,不再硬攻护罩,而是结成了数个圈形的阵势,将数人的灵力结成了一个个弧形的灵力屏障,以抵挡火铳和晶石炮的攻击。 “这样下去我们都要死!”老罗头咬着牙说道:“看我的动作,一旦开始攻击,所有人就立刻全力往西南方向冲!” “是!” 得到了众人的答复,老罗头一咬牙,似乎是下了什么十分艰难的决定。转身从货箱堆中取出了一个一人高的大箱子背在了背上。然后双眼微闭,意念成虚,神识如潮水般骤然向四周散开。 随着神识的扩散,所有的人形傀儡全都泛起了一种异常刺目的红光! 眨眼间,红光内敛,站在装甲龙外围的数百具傀儡突然冲出了碧霞琉璃罩的范围,向四周已经结成了阵势的修者冲去。而老罗头身边的剩余几具凝脉期傀儡也动了起来,冲出了碧霞琉璃罩,迎头飞向了正和王海缠斗的红袍老人。 同时,老罗头双手向上一撑,碧霞琉璃罩竟然向上翻卷了起来,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将那团太虚真火包裹了起来。在半空中形成了一个外绿内红的特大号“气球”。 这所有的一切都在一瞬间被完成,当傀儡到达了正确的位置之后,老罗头一声怒喝! “爆!”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云霄,所有的傀儡都随着老罗头这一声暴喝被瞬间引爆! 那些修者被打了个淬不及防,顿时被那数百个人形炸弹给炸的碎肉四溅,残肢乱飞,扬起的血水如同骤雨一般飘洒下来,将灰白的地面染成了一片暗红。 而那身处半空之中的红袍老人,也因为傀儡的自爆而受创不轻,整条左臂都耷拉了下来,身上的红色长袍灵甲也都被炸的破破烂烂的。 借着爆炸腾起的烟雾,老罗头和王海二人,带着幸存的罗家子弟,飞快的向着西南方向冲去。 就在他们冲出浓烟的刹那,碧霞琉璃罩灵力耗尽,那团太虚真火犹如流星坠地,径直砸在了商队的那些货箱之上,将所有的一切全都化为了灰烬。而那些幸存的修者也遭了池鱼之灾,幸存的百余人一下子又死了一大半。 “休走!” 红袍老人见自己手下全军覆没已经是目眦欲裂,此时那老罗头要跑,哪里肯依,一道流光就拦在了老罗头的身前,同时橙色的飞剑化作一道流光,直刺王海的面门。 王海见状大惊,他的那三把飞刀方才都被老罗头的那几具凝脉期的傀儡自爆给炸成了碎片,此时哪里还有抵挡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飞剑洞穿了灵力护盾,刺入自己的紫府,将自己的脑袋搅成了一堆由脑浆和骨粉构成的肉泥。 见王海一招被杀,老罗头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向红袍老人,涩声道:“我交出水华之体,放我们一条生路!否则,鱼死网破!” 红袍老人冷冷的看了老罗头一眼,忍着怒火说道:“你自己回头看看你做的好事,你想想,如果放你离开,我对的起那些死去的下属吗?!” “我再加一份顶级功法和三十万两八品晶石,你放我离开!”老罗头阴着脸说道,同时又传音说了几句什么。 “哦?”红袍老者眼睛一亮,问道:“当真?” “当……” 老罗头当然的然字还没有说出口,那把橙色的飞剑就已经在老罗头的胸口划出了一道巨大的伤口,如果不是他反应快,只怕已经被一剑劈成两半了。 “愚蠢,杀了你,你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红袍老人冷冷的道。 “那就一起死吧!”老罗头怒吼着冲向了那红袍老者。同时整整十颗八品雷震子被祭了出来。 那红袍老者刚吃了一个大亏,哪里会再中同样的招数,一道剑芒击出,就轻易地斩下了老罗头的脑袋。同时橙色的飞剑翻转穿梭,那些幸存的罗家子弟,没有一个逃过,几个呼吸之间,就被全部斩杀当场! 红袍老人冷笑着飘落在地,走到了侧躺在地的老罗头的身前,矮身抓向了老罗头系在腰间的百宝囊。 可让他奇怪的是,他的手才一碰到那百宝囊,老罗头的尸体突然受力翻转了过来,三颗被激活的雷震子从老罗头的怀中滚了出来。 “该死!” “轰——!” 红袍老人纵身向后疾退,开启了灵力护盾的同时右手一引,那柄橙色的飞剑骤然变大,犹如盾牌一般,挡在了他的身前。 可是,爆炸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即使那红袍老人是凝脉巅峰的修者也根本就挡不住八品雷震子的近距离爆炸,直接被炸飞出去十丈开外,而那柄八品顶级的飞剑则当场被炸成了两截! 前后不过十几分钟的功夫,四百多人还能站着的,只剩下不过三十余人,而且那三十几人还人人带伤,几乎全身都是伤口。而那红袍老者,则坐在那里,身体不停的发着颤,显然是受了重伤。 胖子看的眼热,低声问道:“该我们动手了吧?!” 炎涛冷冷的笑了笑,看了眼那口被炸飞了的大箱子,说道:“我没意见,小哥,你怎么说?” 小哥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那好,那个红袍老头交给我,胖子和小哥去对付那三十几个,你们看怎么样?”炎涛提议道。他拳意刚成,正好需要一个对手来试拳。 “好!” 话音刚落,三人同时跃起,如迅捷的猎豹一般,飞奔向各自的目标。三人速度之快,竟然已经到了只能看到虚影的程度! 红袍老者感受到了地面的轻微震动,转头向着炎涛的方向看去。只是才一抬头,一个硕大的拳头就已经到了他的眼前。 老人大惊,以手为剑,抬手就劈出了数道剑芒! 炎涛一声怒喝,脚下一转,侧身让过了那几道仓促凝起的剑芒,然后一个炮拳轰在了红袍老人的脸上! “碰!” 一声闷响,老人的脑袋如遭锤击,如同被大铁锤砸中的西瓜一般,变成了一堆四散飞溅的碎肉块,脑浆和鲜血喷得到处都是。趁着眼前之人刚死,炎涛飞快的从识海之中唤出了流炎刀,刺入了老人的胸口,绿芒亮起,一声哀嚎在炎涛的耳边响起,但是眨眼间,那声音就消失了,而那绿芒,也被全部吸入了流炎刀中。 一个凝脉巅峰修者的魂魄,足以让流炎刀的威力上涨数分! 片刻之后,红袍老人僵直的身体,缓缓倒下。 看着眼前的尸体,炎涛暗叹了一声,修者的肉身真是太脆弱了,师父说的没错,即使是道境修者的肉身也经不住飞剑的直接攻击。看眼前这凝脉巅峰的剑修就知道,肉身的强度,不过相当于一阶中期的武修罢了。 57.撤了 此时,胖子和小哥那边也完成了灭口工作,那三十多个残兵根本就不是两个人的对手,眨眼间就被全部击杀。 而那些倒在地上的,只要是有可能还活着的,也在片刻之后,被切下了头颅,然后被炎涛用流炎刀吸收了魂魄,以防止有人想要借着假死逃命。 瓜分完战利品之后,三人走到了那个装着水华之体的箱子前。 小哥阴沉着脸,默默地看着那口箱子,似乎有什么心事。胖子却早就已经按耐不住了,他刚刚狠赚了一笔,此时正是血气上涌,兴奋的脸红脖子粗的,哪里能够禁得起那水华之体的诱惑,抬手就打开了箱子。 箱子一开,炎涛和胖子都傻眼了,小哥的脸色也变得越发的阴沉。 “这……这是水华之体?”胖子结结巴巴的问道。 “是的,这就是水华之体。”小哥淡淡的说了句。 “该死!”炎涛暗骂了一句。 那箱子之中放着的,所谓炼制外丹的材料,居然是一个被无数符箓封印起的少女! “不对啊,外丹用的人多了,没见那个人的外丹是活人的样子啊?”胖子疑惑的问道。 “当然不是直接用人来做内丹。”小哥淡淡的说道:“炼制内丹最关键的东西有两件,一个是合适的容器,还一个就是拥有先天之体的活人。将先天之体融入容器之中,外丹就能够炼制成功。” “那岂不是只要是先天之体,就会被人盯上?” “当然不是,炼制内丹所需的先天之体,年龄必须小于十六岁,而且元阳和元阴不得有失。”小哥淡淡的道。 炎涛听闻此言,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要知道,他也是先天之体。想象着自己被人抓住,然后像眼前这个少女一样,被人扒光了封印起来的样子,炎涛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所幸戴着头盔,胖子和小哥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 “那这丫头现在是死了还是活着?”胖子看着眼前箱子中蜷曲的犹如婴儿的少女,咽了口口水,问道。 “说不好。”小哥摇了摇头。 “说不好?”炎涛皱了皱眉,转头看向了小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哥皱了皱眉,思索了片刻之后,方才说道:“只有五成的把握,能够破开封印,救活她。” “我说,你们两个准备救她?”胖子瞪着眼睛问。 “怎么,你想把她给卖了?”炎涛反问道:“这么可爱的一个小丫头,你狠得下这个心?” “我……”胖子看了看少女那娇柔可爱的脸庞,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不死心的问道:“如果救不活怎么办?” “等救不活那就再说,大不了我出钱把她买下来。”炎涛淡淡的说道。 小哥有些异样的看了炎涛一眼,沉吟了片刻,没有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两人向后退几步,便缓步走到了少女的脚跟处,跪了下来,开始轻轻的念叨起来。听大概的内容,似乎是在念什么咒语,但是声音实在是太轻了,炎涛只能隐约听到其中的几个词。 小哥这一念,就是整整三个时辰,等到天都快黑的时候,那少女身上的符箓突然全都放出了一阵刺目的光芒! 片刻之后,光芒散去,符箓也消散在了空气当中。 小哥累的满头的大汗,符箓刚刚散去,就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开始喘气。 “情况怎么样?”炎涛一边飞快的将一条棉被盖在了少女的身上,一边问道。 小哥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知道,接下来要看她能不能靠自己醒了,如果醒不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的话音才落,一声轻微的呻吟声在三人的耳边响起,然后就是“啊”的一声刺耳的尖叫,吓得在一旁煮饭的胖子差点摔在篝火堆里去。 少女抱着被子,蜷缩在箱子中,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三个陌生人。 看着少女那楚楚可怜的样子,炎涛不由的心中一痛。他脱下了头盔,用灵力驱散了四周的黑沙,用尽可能温和的语气说道:“丫头,别害怕,我们三个是救你的人,不是封印你的坏人。” 少女瞪着大眼,依旧是瑟瑟的发着抖,炎涛的和颜悦色,没有起到半点作用。 炎涛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小哥却拦住了炎涛,对着他摆了摆手,说道:“她现在脑子是死的,要等她回过神来,她才能听得到你说的话。” “我们现在该拿这丫头怎么办?”胖子在一旁问道:“我们还有委托要完成,带着她这么个拖油瓶,那肯定是个麻烦?” “死胖子,你心也太狠了吧,你看她那么可怜,你狠得下这个心?”炎涛回头看着王胖子,反问道。 “我怎么狠心了?!”胖子反驳道:“我只是在实话实说而已,我知道你是好心,可你无论怎么样,也要考虑下实际情况吧。我们是要去血云山脉外围完成任务,不是去郊外踏青。带着这么个拖油瓶,肯定会被她拖……” 胖子话才说了一半,那少女的身上突然泛起了一阵及其刺目的蓝光,炎涛一边用手遮挡住双眼,一边对着小哥问道:“小哥,这是怎么回事?!” 小哥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居然呆在了那里。 几秒钟后,蓝光散去,少女也随之失去了踪迹,灰白的地面上,只留下了一个空空如也的箱子…… “这是什么情况?”三个人都愣住了。 三个人还没回过神来,一个巨大的蓝色符文出现在了炎涛的头顶,眨眼间便化为了一根蓝色的项链,套在了炎涛的头颈上。 同时,炎涛察觉到,那个楚楚可怜的少女,出现在了他的识海之中…… “怎么可能?这个女孩儿居然被人炼成了影丹!”小哥见状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一脸惊讶的说道。 “影丹?那是什么?”胖子和炎涛同时开口问道。 “影丹是外丹的一种,不过在炼制的时候使用了一些极为特别的秘法,保留了先天之体主人的完整魂魄。所以,得到影丹的人,只有得到先天之体主人的认同,才能够将影丹当做自己的外丹来使用。而且最关键的是,那先天之体主人的魂魄还可以作为影丹主人的鬼宠,寄居在影丹主人的识海之中继续修炼。”小哥淡淡的说道。 “靠,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胖子古怪的看了炎涛一眼,说道:“小子,你既然得了那么大的好处……来,自己主动点……分胖爷我和小哥一份。” 炎涛无奈,只能是苦笑着点了点头…… ———————————————————— 一个月后,炎涛和胖子还有小哥来到了火云山脉外围的一个叫柳木镇小镇附近,小镇如今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甚至连一栋完整的房子都没有。小镇的附近全都是大山,只有一条盘山道直通到最近的城市。 按照猎手分部城堡给的地图所示,小镇附近的大山之中,有一个村子。那个村子是灾难前原本就有的,本来是个十分僻静的小村子,但是在龙灾之夜过后,那里却因为临近血云山脉,而成为了修者们进出血云山脉必须经过的一个补给点。经过半年的发展,那里已经变得异常的繁荣。 三人商议之后,决定趁天还没黑,抓紧时间,找到那个小镇,然后在那个小镇里过夜,并且修整几天,调查清楚目的地的情况之后,再进入血云山脉。 可是一进入山里,三人才发现,手上的地图才粗糙了,根本就找不到路。没有办法,三个人只能在小镇的废墟附近过了夜,然后找了临时驻扎在那里的云游商队,花高价“借”了一个当地的兼职向导,带炎涛三人去那个村子。 血云山脉外围,从来都是极度危险的,如今更是如此,不过炎涛三人实力都不弱,倒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就跟着向导到了一个地方。在那里,能够租到代步用的鹦鹉嘴龙。 到了那个地方,炎涛看了看四周的景色,想了想,想不出用什么来形容,只能说这里就是一个地方,要地名没地名,要特征没特征,四周除了树就是草。三个人租了鹦鹉嘴龙,就开始跟着那向导在山里钻小路,直走了整整两天,三个人才算是停下了脚步。 可是下了鹦鹉嘴龙,炎涛前看后看左看右看发现前后除了望不见头的丘陵之外还是什么都没有,然后就看到飞来了一只巴掌大小,全身漆黑的小鸟。 胖子一拍请来的向导:“我说老爷子,我们接下来不会就骑着鸟吧,虽然这鸟也是灵兽,不过看这品阶,恐怕这鸟够呛啊!” “不会,”老爷子大笑:“这鸟是用来报信的,最后一程啊什么都没得坐,得坐船,这鸟啊,会把那船带过来。” 老爷子说着对着那些灵兽一挥手,那几头鹦鹉嘴龙就钻入了丛林之中,向着它们来时的方向跑了回去。然后,那老爷沿着一个斜坡就往下走,同时示意炎涛三人跟上。 三个人匆忙跟着下去,这里的丘陵海拔极高,灌木茂密,地下盖着极厚的一层腐土,为了防止受到阴兽的偷袭,故而由炎涛在头前开路,神识全开,警惕着四周的动静,走得十分的小心。 下到山谷里之后,面前出现了一条碧绿的山溪,大概有三丈宽,看不到水底,不知深浅,溪的两边除了一行人站的一块平坦的山岩之外,其他地方都是高耸的峭壁,上面怪石嶙峋,枝披叶漫,有些地方的浓荫更是遮天蔽日,将本就十分微弱的阳光又遮蔽了不少,使得四周的气温下降了好几度。 炎涛找了一块山石坐了,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皱了皱眉,开口问道:“一定要坐船?不能从山上翻过去吗?” “别开玩笑了,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血云山脉的外围!这附近的山上全都是阴兽,翻山过去,那还不和找死一样啊。而且这里山高,这一走啊,少说也要个两三天。等下我们直接坐船钻山洞过去,比翻山要快多了!”老爷子笑着说道,说话的同时还不忘逗弄几下站在肩头的黑色小鸟。 炎涛和胖子相互看了一眼,胖子哈哈一笑,问道:“那老爷子,就没有其他的路能到那小村子吗?” “其他路啊,那还是要翻山的,而且那路程可就更长拉,”老爷子说着看了看时间,“现在啊,还太早,那个船工肯定还没开工,咱们先歇会儿。”说完,他就取出了一个烟袋锅,抽起了烟。 炎涛一看辰盘上的时间,忍不住开口道:“都已经下午两点了,还没起来,这船工是什么作息时间啊?” “我们这里,就他一个船工,他最厉害,他什么时候起来啊就什么时候开工,有时候啊,几天都不开工,能把人急死。”老爷子笑了笑道:“没办法,我们那村子,就他这么一家船家,他想怎么整就怎么整,村长都拿他没办法。” “那你们还不把他撤了,换个利索的人啊?”胖子问那老爷子。 “我们也想啊,你们是外地来的,不知道,这里的山神爷只卖他面子,别人只要一进那山洞就肯定出不来,就是金丹期高手自己随便进了那山洞肯定也出不来,只有陨落的份。就他带着能过去,也不知道咋整的。” “哦?怎么老人家,这山洞里有什么蹊跷?”炎涛问道。 老爷子呵呵一笑,说道:“这都是几万年前留下的话了,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咱们那村子还没建起来的时候,这个山洞就已经在了,可惜谁也不知道那山洞是通的。这洞里诡异的紧啊,人进去了就出不来。 当时村里人就筹了晶石,请了一个金丹期的高手进去探探洞,结果啊,又没出来,只知道刚进去的时候,那人飞剑传书说是看到里面似乎是一处遗迹,然后就再也没有音信了。再之后啊,就再也没有人敢进去了,村里头都说那洞里有厉害的妖怪,还让人在水里打了暗桩,不让船进去。 后来有一天,这船工的祖先就从那洞里撑着个小船出现在了村边,说是从外面来的走单帮的游商,你说哪个走单帮的会没事往山洞里钻?村里人不信,就都说他是妖怪变的,要把他打死,那船工的祖先啊就大笑,说这洞的事啊是听隔壁村里的人说的,不信啊,就可以去隔壁村里头问。 58.遗迹 当时啊正好有隔壁村里头来的人探亲,认出了这个商人,别人才相信,还以为那洞里的妖怪啊,已经没了,结果胆子大的几个年轻修士啊就去探洞,结果又没出来,从那以后就只有船工家的人能够直进直出,你说奇怪不?后来啊,他们家就一直做这行,一直到现在。” “那鸟没事吗?”炎涛奇怪了:“不是用它去报信的吗?” “这鸟也是他们家养的,别人家别说是鸟了,就是一头装甲龙进去了都出不来。” “这么古怪的事情就没人来看过?” “说出去也没用啊,在龙灾之夜以前,谁吃饱了没事会来这破地方。”老爷子叹了口气道。 小哥闻言皱了皱眉,突然心神鼓动,神识好似波浪一般的涌出将那只黑色的小鸟包裹在了其中,片刻之后,脸色一变:“不是吧,那里面有这东西?” 炎涛也放出了神识将那黑色的小鸟包裹住,结果除了一丝阴冷之外,却是什么特别的都没发现,反倒是那鸟被炎涛这一下惊的飞了起来。 旁边的胖子见状,不由的哈哈大笑。 炎涛尴尬的咧了咧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鸟叫噬魂鸟,是从小吃人的魂魄长大的。”小哥轻声说道:“那是个鬼洞,难怪要等时间才能过,恐怕那个船工应该也是从小吞噬魂魄长大的,应该是个鬼修。” “不会吧,吃魂魄长大的?!”炎涛听的一脑门子冷汗。又想到等一下要钻鬼洞,心里不由的毛了起来。 但是一瞬间,炎涛就恢复了镇静,皱着眉看着那只鸟,又瞥了那老头子一眼,对着另两人传音道:“不对,这老头子可能有问题,我看那山洞不会是什么好地方,还是不进的好。” “那你有什么打算,你认识那个村子吗?”胖子传音反问道。 炎涛无语,要是认识,也不用请这个向导了。 胖子看炎涛这个样子,就嘿嘿一笑,传音道:“既然不认识,那就只有跟着他走,我们小心就是。”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转头看向了小哥,轻声问道:“对了,小哥,那鬼洞究竟是什么东西?进去会不会出事情?” “不知道,”小哥摇了摇头:“只是听说过而已,不过凡是有鬼洞的地方,必定都是阴煞之地,而且肯定发生过大规模的屠杀,大量的尸体堆积,尸体之中的阴魂被阴煞之地的阴气滋养,凝而不散。这可能就是形成鬼洞的原因。不过自古就有鬼修是专门会选择鬼洞修炼,这些人从小就喂孩子吃死人的魂魄,等到长大了,就和鬼没什么区别了。鬼也会把他当做同类,而不轻易加以攻击。” 胖子听小哥这么说,脸色不由得白了白,转头开口问那个抽着烟袋的老头子:“老爷子,你那船工是不是个鬼修啊?” 老头子的脸色微微的有了些变化,摇了摇头:“我不晓得哦,那是别人的私事,随便问别人的私事那是犯忌讳的事情,没人会去做的。”说着看了看时间,对着停在不远处的鸟叫了一声:“小黑,去,把你家的船带过来!”那鸟叽叽喳喳的叫了几声就飞走了。 这个时候,炎涛就看见,小哥对自己使了个眼色,他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偷偷的从百宝囊中取出了斩马剑背在了背上,然后不动声色的走到了胖子的身后,轻声说了句:“这老头子好像真的有问题,小心点。” 这一路下来,凶险的事情遇到了不少,三个人都产生了一定的默契,所以胖子一听炎涛这么说,一下子心里就有数了,立刻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拍了拍自己腰间的长刀,表示自己明白了。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那只黑色的小鸟扑哧扑哧的飞了回来,老头子把烟袋锅子往一边的石头上磕了磕,回头对着三人吆喝了一声:“走!船来了!” 果然,一条平底船从山后驶了出来,船是木制的,表面上了一层黑漆,看上去鬼气森森的,就好像是黄泉之上的渡船。 炎涛打量了一下那个站在船头撑船的中年人,皮肤蜡黄蜡黄的,极其普通,属于那种扔到人堆里就找不着的那种,但是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的,总感觉这个中年人看起来不像是个活人。 那中年人朝岸上的人招呼了一声,就把船靠在了山岩的边上,老头子当先走了上去,三人紧随其后。 等所有人都上了船,胖子和那船工谈好价钱,就招呼开船,那中年人船撑的很麻利,船一下子就漂了出去,等行到那山溪中间的时候,绕过一座山,突然就一股阴风吹来,前面豁然开朗起来。 到那山洞还有一段路,这一段风景极其可怕,两边山势陡峻,山峦叠嶂,怪石嶙峋,本就有些阴郁的心情似乎也因为这恐怖的景象而加重了不少。 那人把船撑平,顺着水流向下漂去,这谷底的深溪顺着山脉的走向,曲折流转,每当三人以为到达这深溪的尽头了,那船工就会将船头一转,前方又会出现一幕和之前相类似的恐怖风景。 船只在这复杂的河流中漂了很长时间,当老头子又抽完一锅子烟丝的时候,那船工才一稿子把船停住,对炎涛等人说道:“等一下前面要过一个水洞,各位进洞的时候,千万小声说话,别惊动了河神,特别是不要说河神的坏话啊。” 炎涛和胖子相互看了看,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胖子传音问小哥:“小哥,这鬼洞的事情就你清楚,你说怎么办,要不要听他的?” 小哥想了想,传音给炎涛和胖子道:“现在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真的有问题,这里九曲十八弯的,山里还不知道有些什么凶险,我们暂时听他的。” 三个人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什么阵仗没见过,此时都非常的镇定,只是将手按悄悄的按在了各自的兵刃上,静观其变。 “大概多少时间能过那个洞?”炎涛问那船工。 “大概半个小时吧,里面水很急的,快的很。” “那里面亮不?” “黑灯瞎火的,怎么会亮啊,可以说是漆黑一片,”不过他指了指脑袋,“我撑了几十年的船,这条路,用神识就足够了。” “那我们打个亮行不行?”胖子扬了扬手中的手提式白光灯问道。 “打灯不碍事。”那船工笑了笑,说道:“但是千万别照水里,否则的话,出了事我可不负责!” “怎么?”胖子一笑,问道:“这水里有妖怪?” 那船工闻言,莫名的笑了笑,然后叹了口气,说道:“那妖怪算个啥,这水里的东西啊,我也说不清究竟是什么,你们胆子要真大,待会儿就自己看一眼,记得,看一眼就行了啊,要是运气好啊,你们就能看到一些稀奇古怪的小东西,要是运气不好啊,你们估计就出不了这山洞了!” 说话间,船又打过一个几乎一百八十度的大弯,绕过了一个之字形的河道,驶入了一个不大的湖泊,湖水碧绿,一面崖壁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崖壁之上长满了枯萎的藤蔓,看上去灰蒙蒙的。此时,一行人已经能够看到那个山洞的大概位置了。 一开始,三个人都把它想象成了一个大洞,即使洞口被绿荫遮盖,炎涛等人依旧是这样想的,等船驶到了山洞的进前,众人这才惊愕的发现,这洞居然这么小,小到刚好能容纳这船,最恐怖的,是这洞的高度,只有半人高,刚好够让人坐着进去。 三人心中不由的暗叫一声不好,这么大的空间,如果里面的人要暗算他们,这些人根本活动不开手脚。 胖子怪叫了一声:“我靠,这洞也太寒碜了点吧!” “这里还算大的,里面有一段啊,比这里还要低呢。”后面的老头子笑着说道。 炎涛看了胖子一眼,胖子做作的一笑道:“啊,这么小的洞,要是里面有人打劫我们不是想逃都逃不掉啊?” 这话一说,炎涛立刻就看到了那个撑船的中年人对后面的老头子做了一个十分隐晦的手势,老头子的脸色立刻就是一变。 炎涛见状,心说:“果然有问题啊!” 这时,众人就听到一阵呼啸,船已经进了洞了。 只是,就在入洞的刹那,炎涛惊讶的发现,在洞口的上方,居然有两个被枯藤遮蔽的字。那两个字,炎涛非常的熟悉,当然,熟悉的不是字的意思,而是那两个字,居然是百万年前,炎蛇帝国使用的文字! 那两个字是——玄坤! 这里怎么会有炎蛇帝国的文字? 炎涛疑惑了。 难道这里是百万年前遗留下的上古遗迹吗? 这洞刚进去的时候还有点光线,很快,所有的光线就只剩下了胖子手上的那个手提式白光灯发出的阴森森的白光。亮白色的光线照射的前方的数十米内的水面闪烁起了片片光鳞,同时隐隐约约的照出了四周的环境。 炎涛感觉,这有点尸检的时候,用带有窥玉的迷你傀儡,探入女尸产道的感觉,不过那时候是在监测盘的光幕上看产道内的情况,而现在,则是他自己变成了迷你傀儡,直接在里面看。 四周的洞壁光滑潮湿,明显有打磨过的痕迹,洞壁上还泛着些奇异的绿色,好像是长了一层青苔,绕过了一个拐角,洞壁上赫然出现了许多雕刻精美的雕像,不过不少都是损坏的,而且最让人诧异的是,这些雕像雕刻的都不是人,而是一些好像是妖怪之类的东西。 “这洞不简单啊。”炎涛假装什么都不懂的说道:“这是个古代的遗迹啊!” “古代,何止是古代,你看看这石头上的磨损,这些浮雕的风格,那些大眼怪面的雕像,再看看这两壁雕像上的那种发黑的色泽,这个遗迹,少说也有几十万年的历史,你看看那些雕像上的阵法,那些失去作用的阵法遗留下了的痕迹,绝对不是一般人建造的,那时候,这种复杂阵法,绝对是阵法大师的手笔。”胖子指着遗迹上的那些特征说道。 “哦?这位老兄看样子有点来头啊,说的不错。”那中年人猫着腰,单膝跪在船头,单手持着篙,一点一划,但是奇怪的,他的篙子根本不沾水,他的人更是大气都不喘,接着说道:“听说啊,这整座山就是一个古代的墓葬群,这附近这样大大小小的洞啊还真不少呢,就这个最大,最深。你也看到了,当时啊这水啊应该还没那么高,这个遗迹的入口应该是在地面上的。” “看样子你也是个行家啊。”胖子客气说道,但是看那脸色,明显比刚才要红了不少,显然已经进入了兴奋状态,整个人都充血了。 那船家摇了摇头,说:“我哪是什么行家,我也是听以前来这里的那些人说的,其实啊,什么都不懂,千万别说我是行家。” 炎涛一看胖子那反常的样子,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胖子是专业倒斗的,也就是盗墓的,一听这里有古墓,自然就兴奋起来了。 虽然说修真之人,除了那些儒门和佛门的修士之外,盗个墓那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大多数的修真者都是碰运气的,只有在有缘得到了某个墓穴的位置的情况下,才会去盗墓。而专业靠倒斗发财的修者则不同,他们是专门的盗墓贼,比起普通的修者来,对古墓更为熟悉,行事也更为专业。甚至可以说,对于专职倒斗的修者,盗墓,就是他们替身修为和实力的一种修炼方式。 炎涛知道,从一路上,听那胖子对自己和小哥狂侃自己以前倒斗的经历就知道,这家伙肯定属于最专业的那种。现在有个墓葬群送到了嘴边,他怎么会不兴奋啊。 想着,炎涛就轻轻的踢了一下胖子的小腿,让他别那么激动,同时隐晦的指了指在船头沉船的那船工,示意他小心一点,别让人寻到破绽给偷袭了。虽然他们有三个人,但是现在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对方虽然只有两个人,而且修为最高的那个船工,看气息不过凝脉初期,但他们既然敢动手,那肯定是有什么周全的准备在,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59.女鬼 突然,小哥一摆手,低声说道:“安静,听,有动静!” 众人马上屏气细听,果然,一声声悉悉索索的声音传入了耳中,其中好像还混杂着一些女人的奸笑声,听的人毛骨悚然的。 炎涛竖着耳朵,努力的想要听清那声音究竟是什么,隐隐约约的,又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想努力去听,总觉得听得懂有好像听不懂,听了一会儿,他就想问问那船工这里是不是经常有这个声音。 结果才一抬头,就发现那个中年船工人居然化为了一团黑气,消散在了空气当中!再回头一看,那老头子居然也不见了! “小炎,他们到哪儿去了?”胖子急的大叫! “我怎么知道!我只看到那个船工变成一团黑气飘了,没见到有其他动静,刚才一听到那声音,人突然一下子就走神了!”炎涛说着,就打亮了手上的月莹筒,照了照山洞的前后,一片漆黑,什么异样都没有。 “糟了,小哥不是说了吗,这里是鬼洞,我们身上没有鬼气,这下该怎么办?”胖子突然叫了起来。 炎涛也一下子醒悟了,慌忙看了眼前后,自识海之中唤出了流炎刀,问道:“小哥,魂兵中蕴藏的鬼气有没有用,能不能暂时替代一下?” 小哥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整个船身突然一震,胖子赶忙抄起了手提式白光灯往水里一照,四人接着灯光,就见到水里一个巨大的影子游了过去,同时一股巨大的威压瞬间充斥了整个洞窟,但随即又瞬间消散。 在光线的照射下,水面上,几片清晰的反光映入了众人的视线之中,有些类似光线照射在果冻上的反光,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藏在水下。 胖子的脸一下子就白了,手提式白光灯差点掉水里,牙齿打了半天的架,愣是没有说出一个字来,过了几秒钟,才说道:“我的娘啊,这水里是什么东西啊,这个头也太大了吧!” 炎涛也被吓得够呛,不过对他来说,与其说是恐惧,不如说是震撼。毕竟,在这么狭窄的一个空间里,水下掠过这么巨大的一个东西,再加上那压迫的足以让人崩溃的神识威压,就算是瞬间让船上的三人同时脑子抽经,那也没什么可值得奇怪的。 胖子这时候卡住的脑子恢复了思考的能力,用力的吞了口口水,看了看四周的黑暗,似乎脑海之中有什么东西在挣扎,片刻之后,他似乎下了什么决心,开口说道:“我说二位,现在那两个小子跑了,要不我们先撤吧,大不了出去之后翻山过去,怎么看都觉得这洞也太邪门了,再不退恐怕就来不及了啊!” 小哥看了看四周,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既然那两个人敢把我们丢在这里,现在退回去肯定已经来不及了。”他的话还没说完,仿佛是为了验证他的话,水面突然一下子好像是沸腾了起来,无数的水泡自水下喷涌而出,同时船身开始剧烈的摇晃了起来。 “我靠!这是什么情况!”胖子惊的一把抓住了船舷。 “小哥,现在到底怎么办,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在这样下去,这船铁定是要翻掉的。”炎涛开口问道 他这个时候倒还能保持镇定,反手握着水滴头的单刃半齿格斗刀,警惕的盯着好似沸腾了一般的水面,但是胖子就不行了,整个人几乎趴在了船上,脸色惨白,小腿几乎都在打颤。 但是很快,胖子体内那亡命的性格就被激发了,血气顿时上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拔出战刀反手一道刀芒就劈了出去,暴虐的金色刀芒直劈入水,溅起了大片的水花。 “吼——!” 一声暴虐的嘶吼突然在船上众人的耳边响起,声音虽然并不是十分的响,但是依旧是把船上的人吓了一跳,胖子也愣住了,握着战刀,竟然呆在了那里。 水中突然水花一闪,扑哧一声,一个黑影破水而出,射向了胖子的咽喉,一旁的小哥看得真切,不知何时,一团绿色的幽幽鬼火瞬间挡在了胖子的面前。 那个黑影一冲入绿色的鬼火之中,瞬间就好似被滴了松脂的昆虫,挣扎了几下之后就不再动弹,只是那团鬼火却依旧幽幽燃烧着,看上去异常的渗人,特别是在现在这种环境下。 炎涛这才看清那个虚影的本体,幽幽的鬼火中,一只好似海胆又有点像海参一样的生物一动不动的定在那里,个头约有两个拳头大小,全身都是柔软的触手,口器极大,好似一对威力无穷的钳子,看那样子就知道锋利无比。 胖子心有余悸的看着这个差点要了他命的东西,声音都有些发颤的问道:“小……小哥啊,这是什么东西啊?” “这是虚虫。”小哥叹了口气,声音说的非常的轻,似乎是想到了某些不太好的事情,表情看上去有点阴沉。 “虚虫?那是什么东西?” “这是一种生活在阴气极重的地方的一种虫子,这种虫子以死尸和魂魄为食,有死物阴气足的地方就特别多,吃得好就长大的,看样子这里的上游,肯定有一块堆积尸体的地方,而且面积似乎还不小。”小哥叹了口气道。 “这么说刚才那么大一团都是这种虚虫?”炎涛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不知道。”小哥轻轻地摇了摇头,右手随意的挥了挥,那团幽幽的鬼火突然剧烈的跳动了起来,瞬间,包裹在火焰之中的虚虫消失不见了。 就在这个时候,周围的水泡忽然平息了下来,所有的动静都在一瞬间消失了,同时在船上三个人惊异的目光下,船下突然出现了一大片黑影,汇聚在一起后,向着洞口的方向游去。 见那些虚虫离开了,炎涛的心中顿时松了口气,中暗想,现在呆在这里不是个事情,不往前走,那就退出去,总之无论怎么动总比呆在这里要好,而且一种很不舒服的预感在他心里一直时有时无的,不知道是这压抑的洞穴给他的心理作用还是什么。 于是,炎涛就转头看向了小哥:“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退出去?” 胖子点了点头,附和道:“我同意小炎的意见,我们进着个洞才没多久,现在想办法退出去肯定不是问题,再在这里呆下去,保不准又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会跑出来呢,说不定,这就是那两个家伙的计策,让我们被怪物吃了,然后他们再来捡我们的遗物。” 说完“遗物”那两个字,胖子一下子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马上“呸呸呸”了几下,同时嘴里念叨:“童言无忌……大风吹去……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童言?”炎涛闻言笑道:“你都一把年纪了,还童言?” 胖子一瞪眼,说道:“你懂什么,你胖爷我还是童子之身,说出来的话,当然还算是童言了!” “就你?还童子之身?” “你小子不懂,只要内心是童子之身,你胖爷我就永远是童子之身!”胖子大言不惭道。 炎涛闻言差点没笑出声来,不过这样一来,心中的紧张,就不由得随之消散了不少。 这时候,小哥突然淡淡的道:“现在想出去,恐怕已经来不急了,那两个人既然能放我们进来,就肯定有十分的把握我们出不去。” 胖子闻言一皱眉,说道:“那怎么办,总不见得在这里等着老死吧?” 小哥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去,面向船尾,摊开手掌,一个碧绿色的火球瞬间在他的右手形成,然后右掌向前一推,绿色的火球在黑暗中划出一道淡绿色的流光,瞬间飞出了数十米远去。 突然,一阵黑色的雾气自洞壁中渗出,只是一瞬间就将那暗淡的流光吞噬,山洞内顿时又一次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有胖子手上的手提式白光灯依旧发散着淡淡的白光,好似黑暗中的灯塔,照射着不远处的水面。 山洞中一时间安静到了极点,炎涛和胖子都说不出话来,只是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那被黑雾吞噬的水球的方向。 见到这情景炎涛心中暗惊,“这两个老贼思虑的果然周详,有了这不知名的黑雾,我们退出去肯定要付出代价,而且我们是在水上,地方又这么小,根本施展不开手脚,势必会影响我们的实力,到时候我们想要出去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过了片刻,胖子涩声问道:“小哥,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不知道,不过看这雾气的特性,很可能是某种鬼煞之气。”说到这里,小哥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轻轻一笑,说道:“我说呢,难怪那老头子说金丹期修士都进不来,看样子这里应该是被布下九煞轮回阵,凡是进来的人如果不能破阵,就只能从另一个出口出去,不然就会被这里的鬼煞之气困住,魂魄被炼化为鬼煞之气,成为这九煞轮回阵的一部分。” 说着,小哥顿了顿,淡淡的道:“我来开路,胖子划船,小炎,你吧你的流炎刀祭出来,如果遇到有什么鬼物靠近,就用魂兵把它干掉,魂兵天性噬魂,对付魑魅阴煞,最是合适不过。” 小哥说着,走到了船头,唤出了那团幽幽鬼火,盘膝而坐,闭上了双眼,居然闭目养神了起来。 胖子看了炎涛一眼,无奈的耸了耸肩,一手拿起了船篙就开始撑船。 炎涛见胖子这样,只能是唤出了流炎刀,握在了手中,小心的放出神识,戒备着四周的动静。 船驶得很稳当,绕过了几个弯之后,洞顶的高度一下子高了起来,三个人都站起了身,稍稍的活动了一下手脚,之前压抑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好受。 在这洞顶较高的地方才驶了没多久,突然,炎涛隐约又听到了洞的深处传出的怪声和冷笑,而且明显比上一次近了很多,那声音,好像无数的鬼魅在窃窃私语一样,让人极端的不舒服,三个人都静了下来,气氛一下子诡异到了极点。 “怎……怎么又来了,这究竟是什么鬼动静?”胖子磕磕巴巴的问道,手上的篙子下意识的就停了下来。 炎涛此时的感觉却是十分的诡异,他只感到自己的注意力突然间全部被那诡异的声音吸引了,几次想要收回心神,却马上又会被吸引过去,虽然知道这声音肯定有蹊跷,但无奈却怎么也收不回心神,一时间满脑子都是这种声音。 小哥眉头一皱,手指轻点了几下,一大团水兜头就浇在了炎涛的身上。炎涛只觉得身体一凉,马上,脑子里的声音全没了。 转过头去一看,就见那胖子同样被浇了一身的水,看来他也差点中招。 借着手中月莹筒射出的光线,炎涛扫视着四周的情景,希望能够找到那个声音的来源。 找了半天,声音的来源并没有找到,不过炎涛却发现,两壁的石雕似乎开始密集了起来,似乎都是一些祭祀和叙事的壁画,虽然当年雕刻壁画所用的材料十分的好,但是因为时间实在是太过久远,壁画磨损的已经十分的厉害,基本看不出雕的是什么了。 更让他奇怪的是,墙上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出现了许多深不见底的开裂,这些裂缝极大,足以容一个成年人侧身通过。 突然,月莹筒的光线似乎扫到了什么,有些模模糊糊的,看的不是十分的真切,但是只是扫了这么一下,炎涛就感到了自己的背上冒起了一层的白毛汗。 调整了月莹筒的方向,炎涛立刻就看到了那个让他心悸的东西。他就看到,一个面色惨白的女人倒挂着,长长的头发直垂到水里,双眼没有眼白,正死死的盯着穿上的三人,嘴上还留有一抹殷红,似乎是鲜血,一根手指从那个女人的双唇间露了出来,随着那女人的咀嚼,一动一动的抽搐着,似乎还有感觉存在。 胖子吓得嗷嗷一声怪叫,手一松,船篙直接掉进了水里,发出了扑通一声轻响。 “女……女鬼啊!” “死胖子,你不是号称自己是倒斗界的老鸟,摸金校尉中的新星吗?怎么见个女鬼就把你吓成这样了?”炎涛一边调侃胖子,以缓解自己心中的紧张,一边取出了八臂神机弩,抬手对着那女鬼的脑袋就是一箭。 60.为什么? 利箭破空,势如流星! 被灌注了炎爆劲力的破甲箭犹如一颗火红的流星,直击那女鬼的面门。 女鬼那没有眼白的双眼,一下子由空洞的黑化为了刺目的血红,同时一团好像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从水中狂涌而出,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就充满了整个山洞。炎涛看的下巴都僵住了,那一大团好像墨汁一样冲出水面的东西,竟然全都是人的头发! 如火球一般的破甲箭一入那漆黑的发丝之中,就好像泥牛入海一般,只听得“扑哧”一声轻响,就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动静。 “爆!” 炎涛不甘心的一声历喝,但是却依旧是什么动静都没有,显然不是那破甲箭上的炎爆劲力被那女鬼削去了,就是爆炸的威力不足,被那些翻涌着的头发给吸收了。 胖子这时候也回过神来,看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状态。就见他取出了火铳,对着炎涛道:“娘的,胖爷我是职业倒斗的没错,但是你要弄清楚,哪里有随便倒一斗就能遇上鬼的?要是这样,这世上还有几个人敢干倒斗的买卖啊!心态是要调整的你懂不?!” 说话间,他取出了一个装满了开花弹的乾坤匣装入了火铳之中,然后举铳对着那一团团的头发就扣下了扳机。 “砰!” 开花弹脱膛而出,直飞入了浓密的头发之中。 “轰——!” 开花弹触物即炸,才一入头发堆,就立刻炸了开来。子弹内暗藏的上百枚“炸子”随着四散,将那女鬼的头发射断了一小片。 女鬼一声凄厉的嘶吼,浓密的发丝再次如水浪一般翻涌了起来,如扩散的浓烟,涌向船上的三人。 胖子还想再射,却被小哥一把拦住了。 “小哥,怎么了?” 小哥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了眼前逐渐逼近的头发一眼,冷冷的哼了一声,双手一合,身前的幽幽鬼火突然跳动了起来,随即无数指甲盖大小的火团从那熊熊燃烧的鬼火之中窜出,好似绿色的暴风雪一般卷向了迎面而来的如浪发丝。 那女鬼也是不俗,似乎是察觉到了鬼火的厉害,翻涌的发*浪突然向后一缩,一具只有上半截的男尸突然被从发*浪之**了出来。 炎涛看清了,那半截男尸正是之前撑船的中年人,这人怎么死在这里了,这里应该是他的地盘才对啊? 还未容他细想,那半截尸体就被翻卷的长发一抛,带着凄厉的呼啸,迎头撞向了那细密如暴雪一般的火团。 那些大入指甲的火团好似无数翠碧的绿色流光,才一接触那半截尸体,就围着尸体,疯狂的旋转了起来。令人惊讶的是,那些火团居然没有将尸体点燃,而是好像无数锋利的刀片,如同绞肉机一般,瞬间就将那中年人的半截尸体削成了肉末,洒在了黝黑溪水之中。 看着这无比血腥的场景,炎涛只觉得胃里直翻腾,差点没当场吐出来,他虽然杀的人也不算少了,但却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一个人被瞬间削成肉末的场景……这实在是太过恶心了。 那些碧绿的火团才将那半截尸体绞成肉酱,就一个盘旋,再次冲向了不远处的发*浪。 那女鬼见尸体没用,突然窜出了发*浪,张大了嘴,发出了一声及其尖利的嘶叫,同时从口中喷出了无数的黑气。炎涛惊骇的发现,这女鬼的嘴里长的,居然是一嘴的獠牙! “血煞阴气!该死!”小哥咬牙轻骂了一声,双手一分,无数的火团又飞了回来,再次融入了那团幽幽的鬼火之中。小哥见火团全部被收回,便转头对着炎涛道:“该你上了,这血煞阴气太我克制不了,但是你的魂兵应该可以!” 炎涛不是个婆妈的人,听闻此言,立刻开口问道:“怎么做?” “只要用元气激活便可!” 炎涛一愣,但是看小哥那严肃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当下也不犹豫,一咬牙,用元气激活了手中的流炎刀。 漆黑的刀身之上,暗红色的光晕亮起,炎涛的心顿时完全平静了下来,空灵寂静完全充斥了他的心灵,体内的元气好似流水一般涌入了刀身之中,流炎刀仿佛成为了他身体的延续。 突然,如墨的血煞阴气好似受到了吸引,全都涌向了炎涛手中的流炎刀! 炎涛心中骇然,但是处于对小哥的信任,他没有松手,依旧是死死的握着流炎刀的刀柄。 漆黑如墨的血煞阴气带着刺鼻的腥臭,狂涌入流炎刀中,冰冷的气息,透过刀柄传递了过来,刺激的炎涛牙关打颤。可是,让炎涛惊奇的是,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那女鬼喷出的血煞阴气居然被流炎刀吸收的干干净净,一丝不剩。同时,炎涛感到,自己手中的流炎刀,居然对那个女鬼缠身了一种极其强烈的想要将之吞噬的欲望。 炎涛的心中突然就有些慌了,这流炎刀怎么好像活物一般,居然还有自己的欲望,但是随即,魂兵特有的冰冷触感,驱散了他脑海中的杂念。 女鬼傻眼了,小嘴就那么张开着,迟迟没有闭合。 胖子也傻了,看着炎涛的表情就好像是在看怪物一样。他是职业倒斗的,非常清楚这血煞阴气有多么难对付。对于倒斗的人来说,阴煞之气算得上是古墓遗迹里最常见的危险。而血煞阴气在各种阴煞之气中,绝对算得上是排的上号的难缠。如今炎涛居然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之全部吸收,如何不让他感到震惊。 “小炎,这招厉害!”胖子咋舌道。 炎涛自己也有些浑浑噩噩的,但他却明显的感到流炎刀在吸收了那些血煞阴气之后,品阶似乎是有了一丝明显的提升,这让他暗自欣喜,同时心中胆气也壮了起来。 小哥也愣了一下,随即道:“我只是知道魂兵能够吸纳阴煞之气,来增强自身的威力,只是没想到你这把刀居然能够将这血煞阴气吸纳的如此彻底,想来必是魂兵之中的绝品,虽然现下品阶不高,但是潜力绝对非同小可。” “魂兵能够对付阴煞之气?”胖子闻言一愣,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胖爷我也该去弄一件了,有了魂兵护身,那以后下斗可就要方便很多啊。” 说话间,小哥也没闲着,双手向前一推,幽幽的鬼火灵动飘忽,时而出现,时而消失,转眼间就到了那女鬼的身前。 那女鬼灵智似乎并不算太高,居然等到了那鬼火到了近前,才意识到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想要避闪,已然已经是来不及了,只是一声惨叫,一头的长发就被烧掉了一大半。 不过借着那海量头发的抵挡,那女鬼总算是保住了性命。 那女鬼似乎是怒了,突然发出了一连串凄厉诡异的奸笑声,顺着洞顶裹着一大团翻涌的头发,向着小船就冲了过来。 小哥是什么人啊,哪里会给她反攻的机会,就见他手上指诀一引,鬼火化为了一道一丈宽的火浪,轻轻的一卷,就将那女鬼包在了熊熊燃烧的碧火之中。只听那女鬼一声凄厉的惨叫,就被那鬼火化为了一片飘荡在溪水之上的浮灰。 炎涛看的呆了,一个修为最少在凝脉顶峰的女鬼就这么被炼化了…… 天道轮回,万物生克…… 炎涛想到了曾经在书中见过了一些案例,那些匪夷所思的,以弱胜强的案例,心中不由的产生了几分明悟…… 这鬼火对于那女鬼,就好比魂兵对于那煞气一般…… “你们说,之前个撑船的中年人怎么会死在这里的?”这个时候,胖子忽然开口问道。 炎涛想了想,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开口道:“他们肯定是想把我们放单在这鬼洞里,等我们死了,再来捞我们的东西。不知道今天遇上了什么变故,竟然自己死在这女鬼的手里,真是活该!” 然后,炎涛笑了笑,接着道:“你想那么多做什么,这叫无巧不成书,看来我们的运气还不错。” 一旁的小哥摇了摇头,说道:“这女鬼最多只有凝脉顶峰的修为,一个人恐怕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干掉那个中年人。别忘记,那个中年人可是个凝脉期的鬼修。她要是有秒杀凝脉期修者的实力,只怕我们根本就挡不住。我看,这里肯定还有其他的东西,这女鬼应该是拽着这半截尸体想要自己一个人吃独食的。” 胖子本来已经很放松了,篙子也越撑越麻溜,一听小哥这么说,一下子就僵在了那里,用力的吞了口口水,忍不住开口道:“不是吧,还有其他东西?!” “别紧张!”炎涛拍了拍胖子的肩膀,笑道:“有小哥的鬼火和我的魂兵,我想一般的鬼怪应该不会是我们的对手。” 胖子听炎涛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算算在这洞里也呆了不少的时间了,这连手脚都活动不开的地方实在是太压抑了,还是快点离开的好。想清楚了之后,胖子撑篙的速度不由的快了几分。 炎涛在船上坐着,一边戒备着四周,一边研究着墙上的那些雕像,突然,洞壁上的一个浮雕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个女鬼的雕像,长发、华服、双眼没有眼白,看上去像极了他在黑市拍卖会上拍到的那个红玉雕像。 想到那个红玉雕像,炎涛的心中不由得有些气闷,那破雕像他都研究了一个月了,但是却什么门道都没有发现,就好像那个雕像真的就只是一块石头一样。此时在这里再见这相似的雕像,他的心中就不由得产生了几分异样。 “对了,胖子,你不是倒斗的吗?你说,那船工说这里是个古墓,这话靠不靠谱啊?”炎涛开口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看这里的情景,说不定是真的。不过看这里这么多诡异的壁画和雕像,我个人感觉,这里应该和墓葬群相对应的祭祀的地方,也就是陵墓当中,陵的那个部分。”胖子想了想,接着说道:“不过看这里就已经这么凶险了,那个墓葬群肯定更加是机关重重陷阱密布,不过,也肯定会有宝贝。” “为什么?” “没宝贝,用得着保护的那么好吗,难道那造墓的人缺心眼啊?!” “那,等我们把委托的事情处理完了,不如再回这里看看?”炎涛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 胖子一听,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这是个好主意,只要小心点,不是没机会啊,只可惜,不知道那墓葬群的位置在哪儿……” 说话间,小船突然一震,似乎是撞上了什么东西,炎涛月莹筒往水里一扫,不由得就是一愣,水面上波光粼粼,什么东西都没有。 “什么情况?”胖子停下了船,低声问道。 “不知道,好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炎涛话还没说话,整艘船突然一下子沉了下去,船上的三人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刚想要跃船而出,但是却发现,这船并不是沉入了水中,而是船下的溪水底部,似乎是突然开了一个大洞,而船,则掉进了这个洞里! 61.管他呢 “该死,撞到陷阱了!”胖子大叫道。 胖子话音刚落,三个人连人带船已经往下掉了十几米。 炎涛一下子闷了,这是陷阱?那这下面会是什么,是几千根手臂粗的铁矛,还是毒水汇聚而成的水潭? “砰!” 他还没想完呢,船身就是猛的巨震了一下,四周一下子溅起了一圈三人高的水浪。胖子被这一震,整个人差点掉水里去,还好小哥拉了他一把,他这才没变成落汤鸡。 片刻之后,四周恢复了沉寂,头顶之上,不断浇下的水流也止住了,似乎是三人掉下来了那个大洞,又被封住了一样。 胖子用元气一阵,将船上的积水排出,大声抱怨道:“我的妈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水道里还有这种陷阱啊?!” “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倒斗的吗,难道就没想到过水道里有机关的可能?”炎涛埋怨道。 “胖爷我怎么会知道,居然会有人在祭祀的地方都布下机关啊,这根本就是于理不合的事情。”胖子一听炎涛抱怨,立刻开口反驳道。 “我们被人害了,虽然那人做的很隐蔽,但是在落下的一刹那我感觉到了那人的存在。”小哥这个时候,忽然开口道。 “难道是那个带路的老头儿?” 小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似乎是不能确定。 就在这个时候,炎涛愕然发现,四周居然有绿光,抬头一看,就见到远处的黑暗之中,无数绿幽幽的鬼火布满了四周的空间,前后左右全都是大大小小的鬼火在晃动着,甚至连头顶上极高的地方,同样都布满了鬼火! “我靠,这是什么地方啊!”胖子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炎涛举起了手中的月莹筒照向了四周。白色的光柱才在四周随意的晃了一圈,他就见到了一幕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景象,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同时就听到胖子骂了一句非常难听的粗话。 三人现在所在的地方,居然是一个直径在五十米左右的湖泊的正中间,头上,则是高约三百米的穹顶,而在穹顶和湖岸四周的石壁之上居然密密麻麻的嵌满了一口口巨大的石头棺材,看这规模,绝对不下上万具! 而在那湖岸的浅滩之上,则全都是被布条包裹的好像粽子一样的尸体,这些尸体排列的非常的整齐,应该是人为堆在这里的。在白色的光柱之下,炎涛清楚的看到,就在尸体堆中,不时的有几只巨大到可怕的虚虫从尸体里破出来,巨大的口器透过尸体外的布条撕咬着里面的腐肉。而那些小的虚虫则更多,密密麻麻的,几乎爬满了整个尸堆。 让炎涛惊骇的是,那尸体之上的腐肉居然并没有随着那虚虫的撕咬吞食而减少多少,反而好像是在不断地生长,他甚至能够看到,那伤口之上,有无数细小的肉*芽在蠕动! 而更让炎涛骇然的是,有两只虚虫的居然有头发,而且还有着类似女人的身材和之前见到的那个女鬼相类似的脸! “靠,难道我们之前见到的那个女鬼,竟然是虚虫变的?!” “有可能!”小哥点了点头。 “胖子,你不是说这里是祭祀的地方吗,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棺材?”炎涛这时候从震惊之中回过了神来,开口问道。 “我怎么知道,胖爷我倒过的斗起码也有几十个了,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这究竟是哪个朝代的陵墓啊,怎么布置的这么稀奇古怪!” “这里应该是应该是百万年前,上古炎蛇帝国用来祭祀的陪葬坑。”小哥这时候在一旁忽然开口说道。 “炎蛇帝国?那不是传说吗?难道真的有这个帝国?”胖子惊呼道。 炎涛在一旁也装出了一副很好奇的表情。 不过小哥没有解释,只是取出了自己的月莹筒,对着四周照了一圈,然后指着前方洞壁上的一个黑漆漆的洞口说道:“那里有个水洞,按照炎蛇帝国的葬制,应该是运尸体用的排道。为了放这里的魂魄出去,按道理是不会封堵的,那里应该能够通到外面。” 胖子反应极快,虽然船篙早已经不知所踪,但是一听小哥此言,立刻从百宝囊中取出了一柄长枪,以枪做篙,一点一划的向着那个水洞划去。 只是这船才划出了七八米,船上的三人就听到了一连串“咔嚓咔嚓”的脆响和一连串物体落水的声响。抬眼一看,就见四周上万具棺材的底盖居然全都开始龟裂脱落,似乎是那些底盖上的卡笋全都被同时抽掉了一般! “糟糕,快走!” 小哥的话音刚落,棺材之中的尸体就全都从棺材板里滑落了出来,落入了湖水之中,那景象,就好像是下饺子一般。 胖子见到这情景,顿时生出了一脑门子的白毛汗,立刻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眨眼之间,黑色的小船就驶入了水洞之中。 小船入洞的刹那,炎涛回头看了一眼,头皮一下子就炸了,身上顿时出了一声的冷汗。就见,那些落入水中之后,又浮起来的尸体之中,无数的虚虫破尸而出,蜂拥着,向着小船涌来。那白花花的一片虚虫,实在是让人看的两腿发软,头皮发麻。 这个时候,炎涛知道,只能是拖一阵是一阵了,如果让那足有上万的虚虫追上来,那他们三个人绝对是必死无疑,肯定会被啃的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当下,炎涛也不犹豫,直接取出了两把八臂神机弩调整到齐射状态,也不瞄准,对着身后的黑暗就扣下了扳机。 两把八臂神机弩,轮流攒射,片刻就射杀了上百只虚虫,但是虚虫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区区上百只虚虫,对于上万的总量来说,只能算得上是九牛一毛而已。而炎涛三人身上的生气,对于那上万只虚虫,就好像是一个极其诱人的一个诱饵,吸引着它们发了疯一般的追赶着小船。 虽然胖子已经是竭尽全力的加快了船速,但是在水里和虚虫这种擅长游泳的东西比速度,实在是没有什么优势,虽然炎涛在片刻的功夫,就射出了上千支破甲箭,但是依旧阻止不了虚虫的靠近。 “这样下去不行,如果不能摆脱它们,我们三个都要死在这里!”炎涛嘶吼着给八臂神机弩重新装满了箭,然后对着胭脂传音道:“胭脂,能出来吗,快顶不住了!” 胭脂没有出来,只是带着几分恐惧的低鸣了几声。炎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胭脂不知道为什么,似乎非常害怕阴气重的东西,在青剑猎手的测试之中,遇到了那些蛆人的时候便是如此,真不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才过了十多分钟,但是胖子这时候却已经是一身的大汗,累的脸都发白了。小哥也没有闲着,鬼火早已被祭出,所有被破甲箭漏过的虚虫全都被那幽幽的绿火化为了灰烬。 “没办法了,要不直接炸了这山洞?这样下去我们根本就拖不了多久!” “找死呢,在这种地方用雷震子,万一把我们活埋了怎么办!”炎涛在船尾吼道。 “现在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那些东西追上,与其被虫子吃了,还不如搏一下!”胖子说着就放下了手中的长枪,取出了整整十枚拳头大小的雷震子,抬手就要激发。 小哥一把拦住了胖子,说道:“别冲动,现在还没到生死两难的时候,现在激发了,我们必死无疑。” “用阵法行不行?”炎涛提议道。 “没用的,这些虚虫无灵无识,用幻阵根本就挡不住,杀阵也没用,它们数量那么多,除非有七品以上的杀阵,不然只怕连一息的时间都挡不住!” 炎涛看着距离小船不足百米的虚虫,一咬牙,说道:“小哥,我有一招,或许能够阻拦那些虚虫,不过记住,护住我,别让我掉水里去!还有,你和胖子一起,暂且阻挡那些虚虫几分钟!” “你要做什么?!”小哥闻言心中产生了一丝不详的预感,脸色不由一变,连忙开口问道。 炎涛没有回答,只是双手往洞壁上一撑,炎爆劲力透掌而出,融入了两侧的山岩之中。与此同时,他的神识渗入了岩缝之内,寻找岩缝的间隙,以减少水道坍塌的可能。 整整十五分钟,当炎涛的神识几乎见底的时候,他终于完成了对四周岩石裂纹的分析,同时,炎爆劲力按照裂缝的大小,以相应的量,融入的缝隙之中。如此一来,只需要不大的爆炸,就足以炸塌一小段排道,阻挡住无穷无尽的虚虫的冲击。毕竟,虚虫的智慧不高,或许能够冲破虚幻的灵力构成的阵法,但是却无法突破千万斤巨石的阻隔。 “快走!”炎涛撤下了撑住洞壁的双手,喘着粗气说道。 “好!”胖子说着就抄起了长枪,疯狂的划了起来,转眼间,就前进了上百米。 炎涛运气了全身了元气,一声暴喝! “爆!” 一声巨响,排道突然一震,无数的巨石轰然塌下,瞬间就封闭了整条排道。同时,炎涛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等炎涛醒来的时候,船已经使出了山洞。 睁开眼睛,看了眼昏黄的天穹,炎涛揉着微微有些发疼的脑袋爬了起来,船还在前行,小哥在一旁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胖子蹲在船头,一边抽着烟,一边一点一划的撑着船。 黑色的小船在溪水之中转过了几个弯,炎涛就见到,不远处的山坡之上,出现了一小片星星点点的灯光,整个人一下子就轻松了不少,只要能进了那破村子,那就可以放心的休息一下了。 胖子也激动了起来,撑船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这个时候,炎涛借着夕阳,看到远处的山上有一对人影,他们骑着鹦鹉嘴龙,看样子,应该也是进村的,因为山不高,所以炎涛十分惊讶的发现,那些人,竟然就是出村子时遇到的那些白甲修者! “奇了怪了,他们怎么会在这里的,我还以为他们已经全死了呢。”胖子压低了声音,嘀咕了几句。 “看来他们的目的地,应该也是血云山脉的外围了,就是不知道是来做什么的。” “管他呢,爱干嘛干嘛。” 三人上了渡头,走上山坡之后,这才看清那个村子的样子。这村子还真不小,看规模,应该能容纳几千人。只是防护措施做得并不好,只是在村子外用巨石围了一圈矮墙而已,真不知道这村子是怎么保存到现在都没被攻破的。 付了入城费,三人进了村子,这才发现,这村子真的有够破的,所有的房子都是木头和山石随意垒砌的,看上去就好像一个难民营一样。街道的两旁,是一家家大大小小的商铺,街道上人不多,一个个看上去都有些神色匆匆的。 胖子抓了一个过路的行人,问清了村子里哪里有酒店,就径直向着目的地赶去。只是一到那酒店的门口,炎涛的脸就不由得有点黑了,这哪里是什么酒店啊,看上去就和鬼屋差不多。 不过进去之后,炎涛才发现,里面还算不错,最起码铺盖很干净,房间里也有能够泡澡的浴室。三个人好好的洗了一个热水澡之后,就叫了酒菜在房间内吃喝。 一边吃,炎涛一边取出了影子给的灵纹机,将半年前那晚在城堡之内掐头去尾抽中间的说了,可是胖子和那小哥都不是好糊弄的人,死缠烂打的从炎涛的口中问出了一些和风铃堂有关系的情况。 胖子一听御龙府的灾难居然是人类自己的弄出来的,脸一下子就黑了,整张脸铁青铁青的,就好像是死了老妈一样。小哥的脸色更加恐怖,竟然显得有些怨毒,特别是听到风铃堂那三个字的时候,手上的酒杯都被他捏碎了。 62.发现尸体 炎涛见状,轻轻的拍了拍小哥的肩膀,知道他肯定和风铃堂有大仇,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三人沉闷的将饭菜吃尽,就开始一起查看灵纹机中的资料。资料并不是很多,只有一份地图和一些剪辑自周刊和时报的信息。 信息一共有十则,全都是关于半年前发生在血云山脉外围那个大湖附近一个小镇的事件。其中有八件是当地渔民的失踪案,从措辞来看,他们似乎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还有两件消息,则带有了几分幽默的意味,一件事与河岸地带出没的“女鬼”有关。上面说有几位居民好像在深夜听到了“从地府传来的惨叫”,还有一件,则是一位居民则是酒后在湖岸之上见到了有长发的女鬼上岸,都十分的神奇。不过负责报道的当地记者在文章的最后以调侃的语气建议那些听到声音和见到女鬼的人,在修炼的时候,最后不要服用一些奇怪的丹药。 如果不知道这些事和风铃堂有关系,那的确是一个很有趣的故事。 地图很快就被胖子导入了玉简之中。激活之后,三人就看到,地图上标出了那个小镇所在的位置,而从地图上标出的资料上显示,这个小镇和湖泊中的那个岛屿,这些年一直被风铃堂暗地里管理着,而在那个小岛之上,因为湖水冲刷的缘故,岛屿的内部有着无数的洞穴,小岛之上,还有一座废弃的塔楼。 根据影子提供的地图,岛屿的内部,已经被挖空,建立了一座秘密基地,而塔楼的下方,就是秘密基地的入口,而在塔楼的四周,还有一些隐藏起来的地面建筑。 在地图的最下方,是一连串的名字,还有一小段诗一样的话语,炎涛看了看,不由的淡淡的笑了笑,对着胖子和小哥说道:“这个影子还真是很喜欢猜谜啊,当初他也给过我们同样的一句话,只是那句话很短罢了,这次这句话,似乎更长了。” 胖子凑过来看了看,低声念道:“生与死的信息,五行的秘密,隐藏于黑暗中的钥匙,藏在暗语中的字眼,时间的水滴,不要迷茫,开启蓝色的生门。” 就在胖子研究那句短语的时候,一旁的小哥突然惊呼了一声,脸上竟然露出了几分不安的神色。 “怎么了?” “这里有谭森的名字。”小哥轻轻的说道。 “你认识他?” 小哥抬头看了炎涛和胖子一眼:“是的,我还以为他死了。他在御龙府的方士界非常的有名,是一位堪称天才的方士。如果这个人在为风铃堂工作,那我们必须重新认识那个小岛的危险性。他是个天才,以他的能力,足以打破常规,制造出更强大的玄阴鬼气。” “小哥,能和我们说说这个谭森的事情吗?” 小哥喝了口水,看了炎涛和胖子一眼,问道:“关于玄阴鬼气你们了解多少?” “不知道,我是今天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胖子说道。 “我只知道这玄阴鬼气来自于鬼族,而且能够把人变成僵尸。”炎涛理了理脑海中的思绪,回答道。 小哥点了点头,开始思考到底应该从哪里讲起。 “我这样解释吧,玄阴鬼气在进入生物体内之后,就会开始分裂,并且吸收生物体内的血气,逐渐转变成一种被称为“玄阴霉”的物质,也就是玄阴鬼气的成熟体,可以将自己的特征复制到其寄生生物的细胞之中,使之成为被常人称之为僵尸或是阴兽的东西。 按照鬼族秘典中的气法,玄阴霉被分为六大类,每一个大类的特性都完全不相同,刚好对应修者的六大修炼体系。但是五十多年前,鸣鸿书院的一些方士便开始主张有第七种玄阴霉存在。简单地说,那是一种能让寄主拥有僵尸和阴兽一般强壮体魄但是却和正常同类一样的思维能力和修炼能力的一种玄阴霉。 而倡导这一理论的,就是谭森方士。他先后在方士大会上发表过多篇论文,尽管方士界并不认可他的理论,但光从理论的角度来看,那的确是相当了不起的研究。以前我曾经在一个风铃堂的驻地之中找到过一些谭森的论文和一些有关他的资料,他的确是个天才,尽管方士界至今仍然不承认他的研究,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的研究已经得到了风铃堂的认可和支持……” 在注意到炎涛一脸惊讶和胖子一脸茫然的表情之后,小哥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 “小哥,还知道和这个谭森有关的其他具体一些信息吗?”炎涛开口问道。 “那我就说说这个谭森方士的事情。我只知道他好像后来被鸣鸿书院给开除了,据说谭森方士好像是因为私吞公款而被学院正式解雇的。不过,也有传闻说,他是在自己的研究室里和两个学生一起观察人体在被黑煞邪气感染之后究竟会发生何种变化。关于这件事的真相,那两个学生并没有做出说明,因为其中一个后来神经发生了错乱,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另一个则在修炼的时候爆体而亡了。因此再也没有人能拿出证据证明那些传闻的真伪。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人听说过和谭森方士有关的任何消息。” “但是事情还没有结束,对吧。” 小哥点了点头,说道:“根据我从风铃堂驻地得到的资料得知,在三十年前,风铃堂的人曾经得到消息,御龙府鸣鸿城的执法队曾经冲入了一个秘密研究所,在里面发现了三千具男性的尸体。这三千人全都死于九曲尸毒,也就是说,他们是被人活活毒死的。根据现场的找到的一些细微线索,和一些遗留下的资料认定,杀死这些人的,就是谭森方士。” “九曲尸毒?”炎涛闻言只觉得全身一寒。 他当然知道九曲尸毒是什么东西,中了九曲尸毒的人,首先是全身发冷,接下来是双目失明,第三步是发高烧,第四步是全身变青,第五步是肌肉僵直无法动弹,第六步是骨骼脆化龟裂,第七步是血液凝固,第八步是大脑受损,第九步、也就是最后一步,则是全身所有的“洞”里都会涌出大量的鲜血,最后死在自己形成的血海之中。 正因为中了这种尸毒的人,会在经历九种痛苦之后才死,故而被命名为九曲尸毒。 “嘿,这下事情麻烦大了。”胖子靠在椅子上,苦笑着说道。 “如果岛上的那个谭森方士还没有死的话,那我们的麻烦可就不是一点半点了。”炎涛苦笑了一声,接着说道:“不过我不会放弃,好不容易有了风铃堂的信息,我不会因为一个方士,就这么退缩的。” “我也不会放弃。”小哥淡淡的说道。 “你们俩别看我。”胖子说道:“咱们三个碰一起,那叫缘分,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们俩,一个人在后面,看着你们去送死?” “那好吧,就这么定了,三个人都去,不过既然知道了谭森的存在,小哥,你写张单子出来吧,看有什么东西是必须要准备了,完了之后我们分头去外面的店铺里看看,能买到现成的,就直接买现货,没有的,就想办法搞到替代品,你们看怎么样?” 小哥点了点头,表示没有意见。 胖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说道:“这事情就这样定了,等准备好了,我们就出发!” 小哥的动作很快,不过小半个时辰,就将单子列了出来,炎涛则一个人先去外面的店铺里逛了一圈,买到了一些阎翔交代的,炼制凝灵机必须的材料。 接下来的几天,三个人就开始在村子里跑,按照小哥的单子采购装备。这小哥开出的单子,实在是让人头疼,像什么避煞珠,九阳宫灯,小须弥金珠,浩然化毒丹……全都是偏门的要死的东西,而且还贵的要命,才卖了不到一半,就花了将近一千两八品晶石。 趁着这几天的功夫,炎涛也将老罗头和刘天的控灵功法,挑了较好的那门功法出来修炼,并且将残存的那几百具傀儡也都重新炼制了一下。那些傀儡虽然品阶不高,但是无论怎么说,当个炮灰或是挡箭牌的价值还是有的。特别是搜刮出来的十二具凝脉初期傀儡和三具凝脉中期傀儡,对于炎涛来说,绝对是一大助力。 控灵功法虽然难练,但是最关键的,就在于一个一心多用,也就是所谓的分神之术。只有修炼了此术,才可以让神识附在众多傀儡上,自如的操纵傀儡。否则,即使拥有的傀儡再多,若是无法同时操纵,那也没有半点用处。而想老罗头和刘天,正是因为分神秘术修炼有成,所以才能同时操纵数百傀儡对敌的。 炎涛此时时间不够,只能是暂时修炼个入门,所幸他因为长年修炼炎阳金身,故而意志及其坚强,而且神识也不算弱,所以只是花了两天的时间,就掌握了老罗头修炼的“罗网分神术”的第一层,做到了能够同时操控二十具傀儡。虽然比不得老罗头的同时操控数百具傀儡,但是也算得上是聊胜于无了。 一个星期之后,三人做完了全部的准备工作,启程进入了血云山脉之中。 北风呼啸,大雪纷飞,千里冰封,万里飘雪,天地化为了一片苍茫的白。冷冽的风呼呼的吹着,刮起片片的鹅毛雪花在空中翻舞飞腾,远处的山林间黑白相称,在天边刻画出一道道断断续续的黑线。 入得了血云山脉不过十天的功夫,这天居然下起了鹅毛大雪,炎涛三人这下算是遭了大罪,大雪封山,请来的向导也不认识路了,三人只得参照着地图靠着罗盘指引方向,寻找地图上的那个湖泊——大罗湖。 森林之中,玄阴鬼气本就不多,如今这大雪一下,玄阴鬼气更是稀薄的几乎完全消失。三人在齐膝深的雪地里费力的前行着,忽然,胖子脚下一绊,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给绊到了,“哎呦”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所幸地上全都是厚厚的积雪,这才没摔出什么事来。 炎涛一下子觉得奇怪,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小片林间的空地,最近的树距离他们都有四五米的距离,不太可能是被树根绊倒的。胖子自己也觉得奇怪,拍了拍手,爬了起来,扒开了脚下的雪层,三人这才发现,这积雪之下,居然有一具被冻得硬邦邦的尸体。 “哎,这里怎么会有个死人啊?”胖子奇道。 炎涛一听是尸体,忙凑上去看,果然,胖子的脚边,躺着一具身穿黑色灵甲的男尸。看灵甲的品阶,这男子生前的修为,大约在筑基后期左右,看身上的伤口,应该是被人一剑穿心而死。 炎涛搜索了一下这男子的身上,没有百宝囊或是纳虚戒留下,看来已经有人搜过尸体了。突然,炎涛手一停,他感觉到在尸体的胸口,自己的手似乎是摸到了什么东西。摸出来一看,居然是一块雕刻着九枚风铃的令牌! “这人是风铃堂的人?!” “看来确实是这样,从尸体的状况来看,这人最多死了不超过三天,看来风铃堂的人也来到了这附近,我们需要小心一点了。”炎涛查看了一下尸体,淡淡的说道。 “我们走,此地不宜久留,快点离开这里。”小哥拍了拍手,就当向前走去。 可是才走了没几步,炎涛就察觉到,自己左侧的灌木丛内,似乎有什么动静,看那枝柯摩擦发出的沙沙声,显然是有一个大家伙在动。 炎涛抽出了斩马剑,小心的拨开了灌木丛。只是这才一拨开,他不由得就是一愣。就见一个双手被反绑,长发凌乱的少女躺在灌木丛内,矮身摸了摸少女的颈侧,脉搏微弱,但明显还没有死。 撩开遮住面容的头发,少女清秀憔悴的面容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配上少女那凌乱肮脏的粉色轻纱罗衫,让人心生怜爱,原本应该粉嫩的嘴唇此时却只有如蜡一般的苍白。 少女双手被皮绳绑住了,炎涛用力扯了扯,这绳子相当的结实,用力拉扯这绳子才有了几分松动,但是看少女那纤细的手臂,他能够保证,只要一用力,这女孩儿的手,非被绳子给拉折不可。无奈只能用单刃半齿格斗刀,将皮绳割了,这才还了这少女的自由。 63.谁那么大胆 “奇了怪了,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女人啊?”胖子疑惑了。 炎涛没搭理胖子,只是从百宝囊中取出了两枚回血补神的红罗果,用手震开了果壳,一只手压住少女的两腮,将她的嘴撑开,另一只手握住果肉,将果肉中的汁水挤进了少女的口中。 看这少女的情况就知道,她肯定是从什么地方逃出来的,现在不过是脱了力,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康复。 就在此时,远处的林中传来的动静,吸引了三人的注意。炎涛对着胖子和小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凝神听了片刻之后,传音对着两人说道:“我去看看,你们在这里等我。” ———————————————————— “娘的,我说熊哥,那个小娘皮跑哪里去了,这人要是找不到,黄爷非扒了咱俩的皮不可!”一个面容猥琐的精瘦汉子穿着一身褐色劲装,手提一把一米四长的切刃环首直刀,骂骂咧咧的劈砍着茂密的灌木。 从这猥琐汉子的语气来看,显然对这个“黄爷”畏惧不已,说到这两个字时,他甚至于身体都不由的一僵。 “还不是怨你!要不是你小子没把人看好,老子用得着受这苦吗?”一个身高约有三米左右,皮肤黝黑,面容狰狞的大汉背负一把足有二米四长,十指宽的长剑,骂骂咧咧的跟在那猥琐汉子的后面。 “熊哥,这哪能怪我啊,当时看这小娘皮眉清目秀的,而且还受了伤,谁想得到她那么能跑。”猥琐汉子不满的道。 “奶奶的,等抓住了那个贱人,一定要让寨主好好的收拾收拾她!” “熊哥,要不等下咱们哥俩先尝个鲜?那丫头眉清目秀的,皮肤白不说,条儿还顺溜,咋们先玩了也没人知道不是,当然,熊哥您先了。”猥琐男子讨好的说道。 “哈哈哈,好你个小子,还真他娘的看不出来啊,他奶奶的,一肚子坏水!好!就这么说定了!”大汉仰头大笑。 炎涛整个人埋在雪里,收敛气息,淡漠的看着那走在雪地之中的两个人,但是心中的惊骇之情,却好似波涛一般的翻涌了起来——他居然在那两个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妖气! 这两个人,竟然是妖族! 这里出现了妖族,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妖族的势力已经越过了前线,渗透到了前线后方!难道前线出了什么大问题?还是这些妖族偷渡到这里,有着什么天大的阴谋吗? 等等…… 炎涛忽然想起了之前遇到的事情……之前在龙城的外围,他曾经遇到过小股的鬼族……妖族和鬼族都出现在了御龙府,这究竟是意味着什么? 必须抓住他们两个,或者杀一个抓一个,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二百五十步…… 一百五十步…… 一百步…… 就是现在! 炎涛对准了那猥琐汉子的脑袋,轻轻的扣下了扳机,八臂神机弩的弩弦一松,噌的一声弹出了凹槽中的箭矢。 “啊——!” 一声惨叫,没有任何意外,那个猥琐汉子的头颅被直接洞穿,尖锐的破甲箭自他的右眼射入,从后脑窜出,直接被射了个对穿。 “谁?什么人!”那被称为熊哥的大汉一惊,一把抽出了背上的巨剑,做出了戒备的姿态。 他话音才落,炎涛就已经犹如离弦之箭,窜出了藏身的灌木丛,斜向上一个撩剑就斩向了大汉的腰部。 炎涛的速度实在太快了,那大汉一惊,但是随即一剑下插,巨剑那十指宽的剑面就挡在了斩马剑的必经之路上。 “爆!” 炎涛一声冷笑,低声喝道。 “砰!” 大汉的巨剑被炎涛一剑炸成了两截。同时林地之中,一道虚影闪过。炎涛一个闪身,让到了大汉的身后,连环两脚踹在了大汉的后腿窝,然后一剑横在了大汉颈项之上,冷冷的说道:“别动!” “这位大哥,你想做什么,为什么袭击我们?!”大汉惊恐的问道。 “你身为一个妖族,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老实说,放你一条生路!否则,死!”炎涛冷冷的说道,同时手上又添了几分力,锋利的剑刃顿时划破了大汉的颈项。 “这位道友,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会是妖族呢?”大汉陪笑着说道,同时双手悄悄的挪到了自己的身侧。 “哼,还装吗?!”炎涛说着一脚踹飞了大汉腰间的百宝囊,淡淡的道:“别做傻事,劝你最好实话实说,不然我就让你尝尝三千六百刀凌迟的滋味。” “我……我说……我……”大汉说着身体微微的向后缩了缩,似乎是在畏惧斩马剑的剑刃,只是才退后了半寸,他就突然一声大吼:“人类,去死吧!” 那大汉突然整个身体骤然拔高了近一米,身上的肌肉也随之隆起,变得异常强壮,身上还长出了一层极厚的棕色长毛……不过一个呼吸的功夫,那大汉,居然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头身高四米的人熊! 人熊嘶吼着,一巴掌就拍向了炎涛的脑袋,想要把炎涛的脑袋扫飞。 炎涛一个矮身,躲过了这笨拙的一击,手一横,一个抹剑,划向了那人熊的大腿。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斩马剑划过熊腿,居然擦出了一连串了火星,他用了七分力的一剑,居然只是斩下了几根熊毛! “不愧是妖族,好硬的皮啊!”炎涛心中暗自咋舌。 那人熊吃痛,一声咆哮,怒吼道:“人类,死!” 说罢,人熊双手一合,周身深褐色的妖气立刻透体而出,在周身形成了一层厚厚的妖气护罩,那样子,就好像是被蒸熟的烤整熊,看上去热气腾腾的。 炎涛的心中却是吃了一惊,这人熊的实力并不强,不过筑基后期,但是这它居然能够用妖气形成一层凝实的近乎罡气的妖气护盾,实在是大出他的意料。 要知道,罡气,那可是只有修为到了金丹期,才能够利用天然的各种神异灵气才能够修成的,这人熊不过筑基后期左右的实力,居然修炼出了类似罡气的妖气护盾,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炎涛才一回过神来,那人熊已经大踏步的冲到了他的面前。一个熊掌就自上而下的拍向了炎涛的头顶,那动作,就好像是在拍皮球一般。 见到人熊这种动作,炎涛立刻心情不爽了起来,一个侧身闪过了熊掌,一件撩在了熊臂的肘关节上。 “当!” 那人熊的护盾已经达到了伪罡气的地步,极为的坚实,这一剑砍在妖气护盾上,竟然发出了金属交击的声响! 炎涛不信邪,一个闪步绕到了那人熊的身后,又是全力一剑劈下,结果又是“当”的一声脆响,剑盾交击,带起了一大片刺目的火星。 “人类,没有用的,熊爷我的妖气护盾,即使是凝脉期的高手都攻不破,更何况是你一个弱小的人类!”那人熊说着,手臂横着就是回身一扫,击向了炎涛的上半身。 “破!” 炎涛一声怒喝,丢掉了斩马剑,一个闪步,直接贴到了那人熊的怀中,双拳拳心向上,一个骀形冲拳,自下而上,双拳直击那人熊的胃部。 这一拳,炎涛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便是那人熊的罡气真的是铁打的,挨了这一下,也肯定是必碎无疑。那人熊显然没有想到炎涛的力气居然会如此之大,整个身躯直接就被打的倒飞了出去。 同时炎涛神色一冷,右臂抬起,掌心对准了那人熊的胸口。 “嗖!” 一道火红的光束自掌心射出,毫无悬念的射穿了那人熊的妖气护盾,在它的胸口上,留下了一个水桶粗的大洞。 ———————————————————— 血云山脉外围,某个灵气氤氲的山谷之中,一座磐石垒砌,戒备森严的山寨之内,数十个壮汉手持法宝,谨慎的巡逻着,提防着妖兽和阴兽的袭击。 坚固的石墙之上,一个身穿锦袍,腰挎长刀,面容白净,长**猾似狐的青年,轻踱着步,背着双手,悠闲的走着,眉宇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骄横和狠厉。 “大……大人!大人!出事了!” 一个急促焦急的声音忽然自城墙下穿来,几个听到声音的守卫都不由自主的探头向城墙下看了过去,就见一个身高体壮,一脸刀疤的大汉,正急匆匆的从远处向着城墙飞奔而来。 “黄爷!出大事了!”大汉喘着粗气,自距离那青年最近的阶梯,快步冲到了那白面青年的身前。 “咄!” 被称为黄爷的白面青年口中低声一个厉喝,一层气浪自其身前骤然暴起。 那刀疤脸大汉立刻如遭重击,整个人倒飞了出去,一股腥甜涌上喉头,一口血忍不住就这么喷了出来。 “哼!如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那壮汉似乎是怕极了这位黄爷,爬将起来,跪在了青年的面前,顾不得擦血,只是不停的告饶磕头。 “说,什么事!”黄爷哼了一声,冷冷的道。 那刀疤脸见状哪里还敢迁延,急匆匆的道:“黄爷,小的之前路过了守魂房,发现之前出去追那女人的黑二和黄三的魂牌……魂牌……” “魂牌怎么了?说啊!”黄爷闻言一下子急了起来。那黄三是他的亲戚,他能不急吗? “魂牌……魂牌都碎了!”刀疤脸哭丧着说出了几个字。 黄爷脸色一变,狠狠的瞪了那刀疤脸一眼道:“走!”说罢急匆匆的走向了守魂房。 看着魂牌架上的两块碎裂崩毁的魂牌,黄爷的脸色差到了极点,过了半晌,方才冷冷的道:“点黄沙堂五十人,半个时辰后出发,迁延枉顾者,斩!” 说罢黄爷砸门而去。 “呦呦呦,我说黄天伯,黄爷,什么事情把你气成这样啊?”一个甜的发腻的声音在黄天伯的耳边响起。 远处,一道霞光划过,一个身披纱巾,身材窈窕,琼鼻凤眼,肌肤嫩白的少妇脚踏碧色绸带出现在了黄天伯的不远处。 “紫裳!老子现在没心情和你说什么,别来惹我,有屁慢点再放!”黄天伯眉头微蹙,冷冷的喝道。 紫裳似乎毫不买账,冷笑道:“黄天伯,你不会是忘了寨规了吧,没有寨主的命令,私调手下可是死罪!” 黄天伯听到这紫裳用寨主压自己,脸色不由的一青,冷冷的道:“此事不劳紫堂主费心,我会亲自向寨主解释!” “哦?黄兄弟要向哥哥我解释什么?”一个粗旷的声音突然响起。 黄天伯闻声吃了一惊,转身一看,就见一个身高三米多的虬髯大汉正双手叉腰,笑眯眯的站在他的身后。 紫裳显然是早就知道寨主就在附近,此时正自掩嘴偷笑,不知在想些什么,又好似只是单纯的在看黄天伯出丑。 见大哥就在身后,黄天伯身上的嚣张气焰一敛,顾不得和紫裳斗气,压下了心中的暴怒,躬身作揖道:“云山大哥,我侄子,我的亲侄子死了!” “那小子?怎么回事,谁那么大胆!” “不清楚,小弟也是方才才得到的消息,我侄子和黑熊出去找陈家那个丫头,一刻钟前被刀疤脸发现二人的魂牌碎裂,小弟这才知道二人出了事。” 云山低头沉吟了一下:“这附近强大的妖兽并不多,那两人又都是林子里的老油子,这次死在了外面不太可能是阴兽或是妖兽干的,那你带人去吧,只是十日之内必须回来,最近血云山脉附近人族修者众多,别惹祸上门!” 黄天伯脸上一喜,再次躬身作揖道:“谢大哥!” 说罢头也不回,急匆匆的去了…… ———————————————————— 血云山脉外围,山寨之中,某无名大山山腹之内。 在通道边开辟出的一个岗哨里,两个满脸匪气的修士围坐在一张四方石桌旁,一边喝着酒一边低声商议着什么,岗哨成半封闭状,一侧便是两米半宽的走道,几盏白光灯嵌与石壁之上,散发着淡淡的白光,驱散了四周的黑暗。 64.你有经验 其中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大汉往嘴里丢了粒花生米,砸吧砸吧嘴,喝了口酒,对着面前的黄脸汉子道:“我说沈兄弟,你说这事能成吗,要不咋们劝老大撤吧?我看那些黑衣人不太靠谱,来路不明也就算了,看他们一身鬼气的样子,怎么看都不正常啊,我们掺和这事儿能捞着好吗?而且他们是人类啊,可不是我们的同类。” “虚——!”那黄脸汉子闻言急忙将手指放在了嘴边,示意那络腮胡子噤声,然后低声道:“你他娘的轻点,作死啊,说那么响!如果让黄堂主听到了,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娘的这里就我们哥俩,你担心个啥,再说了,寨子里知道这事的弟兄,哪个心里没几句怨言的,那几个牛皮哄哄家伙说几句话,寨子里就死了那么多的弟兄。而抓来那个锦衣卫的小娘皮,没想到才关了没几天,就又跑了,这样下去,我看那,寨子非完了不可。” 黄脸汉子摇了摇头,喝了口酒道:“谁说不是呢,那些家伙穿着黑衣黑袍看起来像是魔道中人,手底下几个人施展的也都是些高深的魔道功法,可上次那小娘皮跑掉的时候,那为首的黑袍人挟怒出手的那一招,明显是儒门的功夫。” 络腮胡子撕了只鸡腿,咬了一口,又喝了口酒道:“奶奶的,你说,这他娘的到底算是个什么事,也不知道寨主他老人家是怎么想的,到时候不论这事情成不成,一但事发了,咋们寨子横竖都讨不到好!” “是啊,依我看那,到时候不是被官府给灭了,就是被那些黑袍人吞了。”黄脸汉子叹了气,附和道。 “咳!” 一声嘶哑的咳嗽声在向里的通道中响起,两人闻声一惊,抬头一看,就见一个面目沧桑的老者出现在了二人的视线之中。 “红叔!” 两人见到来人,惊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络腮胡子大汉因为肚子太大了,这一下直接撞上了桌角,酒碗本就放的靠近桌沿,这一撞,那碗“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碎成了数瓣。 红叔嘿嘿一笑:“小伙子,那么紧张做什么,老头子我又没准备怎么样,放心,我不会去多嘴,但你们两个也别再议论了,要是被有心人听到了,你们俩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是,我们知道了,红叔。”两个人听闻此言立刻如遇大赦,纷纷放下了心中的石头,恭敬的道。 炎涛矮身将落在了雪地之中的百宝囊一一捡起,只是当他走到那猥琐汉子身边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那猥琐汉子的尸体已经不见了,只在原地留下了一套中间有些鼓起的衣服。 奇了怪了,难道那人没死?不可能啊,利箭贯脑,除非是某些特殊的先天之体(比如他自己的流金之体)修炼到极高的程度,不然的话,就算是修为到了道境,那肉身也肯定是必死无疑的啊。炎涛迷糊了,搞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幸运的是,那猥琐汉子腰间的百宝囊还在,炎涛矮身将百宝囊拾起,然后将几个百宝囊都打开看了看,里面的晶石数量并不是很多,但是各种材料却多的吓人,单单是八品灵草就有好几株,甚至还有一株七品灵草,看来这两个人在这个林子里呆了很长的时间了。 在百宝囊之内,炎涛还发现了两块土黄色的令牌,令牌的正面,阳刻着山妖寨三个大字,而在令牌的背面,则刻着三个小一号的字眼——黄沙堂。 看着手中的令牌,炎涛沉思了片刻,在脑海中基本分析了一下这两人所属组织的大体构成。 首先,从山妖寨这三个字来看,显然,这两人所属的组织不会是什么慈善机构或者是商会,应该是一个全是由妖族构成的匪帮或是门派。而从黄沙堂三个字可以判断,这个山妖寨的规模必然不会太小,正常情况下,最少也有两个分堂。那么,按照正常规模来算,一个分堂大约五百人计算,那么山妖寨一个总堂加两个分堂那就有大约一千五百人左右。 一千五百人以上的规模,这下事情复杂了…… 炎涛捡起了地上的衣服,准备将地上的那些衣服和法宝的碎片清理掉,免得有人察觉到。可是才一拿起衣服,他就觉得手上的感觉不对,这衣服里面好像有东西。 用力的抖了抖,衣服里居然滑落出了一只体长一米的黄皮子,炎涛吓了一跳,这衣服里怎么会有这么大一只黄鼠狼的?再一看那黄鼠狼头上插的破甲箭,炎涛就立刻了然了。真想不到,那猥琐汉子的本体,居然会是这么一只东西。 突然,炎涛只觉得识海之中一阵震颤,似乎是有什么动静,探入识海一看,就见那拥有水华之体的少女居然有了动静,要知道,这一个多月来,这个丫头在他是识海里可都是一只在抱膝坐着,没有半点动静的。 “怎么了?”炎涛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少女没有反应,只是看着识海之中的虚空,脸上露出了一丝愤怒的表情,而她双眼的瞳孔之中,显露出的,是一只黄鼠狼的身影。 “这只大黄皮子和你有仇?”炎涛疑惑的问道:“难道你认识它?” 少女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粉嫩的俏脸上,滑落下了两行泪水。 “我说,大姐,你住我的也就算了,小爷我不计较,可你起码也该尊重我一下吧,和你说话你就不能回答一声?”炎涛有些不耐烦了。 片刻之后,见那少女依旧没有反应,炎涛叹了口气,想了想,问道:“难道当初就是这人抓了你,把你封印起来的?” 少女这次有了一点反应,轻轻的点了点头。但是她还是没有说话。 炎涛无奈的摇了摇头,又看了眼脚下的黄皮子,心中感叹,还真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啊,这种几率都能被他碰上,真是够巧的。见那少女还是那柔柔弱弱的样子,炎涛虽然看她可怜,但也不愿伺候,便退出了识海,开始收拾。 妖族的尸体那可都是绝对的好东西,自然没有浪费的道理,自然是要收起来的。很快,清理完附近的痕迹之后,炎涛回到了胖子和小哥的身边,将他分析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 两人一听碰到了妖族,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不过也没有太过担心,毕竟林海茫茫,想要再遇上那两个妖族的同伴,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只是这里出现了风铃堂属下的尸体,这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 一路无事,七天之后,三人带着那个始终处于昏迷之中的少女到了那个建在大罗湖旁,如今已经被废弃的小镇。 小镇之上的房屋已经大半倒塌,站在小镇的路口,面朝湖泊,隐约间,能够看到一丝黑色,那应该就是那个他们即将要去的小岛了。 “这湖真够大的。”胖子站在湖边感叹了一句。 “是啊。”炎涛点了点头,突然,他察觉到了什么,拉了拉胖子,示意他蹲下,然后指了指几公里之外的湖岸,低声说道:“你看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有东西?”胖子愣了愣,有点不相信炎涛的话,取出了千里眼,观察了一下,低声道:“还真是诶,好像是一个营地,不过好像已经没有人了,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炎涛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两个人就叫上了小哥,由胖子背了那昏迷的少女,就快步向着那处营地走去。 到了那里,就发现,那果然是一处已经被废弃的营地,不过营地之中的东西看上去都还很新,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撤走的时候没有把东西带走。 看帐篷的成色,这些东西在这里的日子,绝对没有超过一个星期,只不过因为下雪的关系,有两个帐篷因为雪积的太厚,已经坍塌了。 三个人将帐篷都打了开来,发现了一些遗留的物资,其中有不少生活用品,还有一些食物,看样子,应该是这里原本是有人住的。从帐篷数和遗留物资中显示出的大概线索来看,在这里驻扎的人数,应该在十五人左右(从帐篷的数量就可以看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某一天,这十五人中,有很多人离开了营地,而营地中,应该是还留下了两三个人。而最近两天,这留下的两三人在因为某些原因,暂时的离开了营地,却再也没有回来(这点从营地无人而帐篷没有被带走就可以看出这一点)。 三人又在营地的四周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便离开了营地,找了小镇之上的一处隐蔽的地下室过夜,并且开始讨论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不过在计划他们还有一个大问题需要解决,那就是那个被他们救回来的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的少女,如果把她丢在这里,那等于是他们三个杀了她,可是不把她丢在这里,那他们也就不用下水了,带着个拖油瓶进风铃堂的地盘,那绝对等于是在找死。 “说吧,现在这么办?”胖子看了那少女一眼,一摊手,问道。 小哥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坐在那里,默默地发着呆。 炎涛挠了挠头,也感觉到了事情棘手。想了想,也想不出什么妥善的办法,便开口问胖子:“那你有什么主意?” “我看这样吧,我们呢,把她留在这里,给她留点吃的,再给她留两件法宝,洞口呢,给她用阵法护住。然后我们该干嘛干嘛,等出来了之后,如果她还在这里,还没有醒呢,我们就带着她回去,如果她走了或者死了呢,那也就没我们什么事儿了不是。”胖子想了想,似乎是怕炎涛不同意,就又接着说道:“不然她要是跟着我们去的话,危险不说,说不定还会拖累我们。” 炎涛想了想,正要点头呢,一旁的被子里,躺着的那个少女,轻轻的呻吟了一声,居然睁开了眼睛。炎涛愣了,他和胖子相互看了一眼,心中都产生了一丝莫名的异样——难道这女人一直是醒着的,之前其实一直都是在装晕? “我缺,这女人厉害诶,居然能装晕装这么久!”炎涛和胖子的心中同时暗想。 沉默了片刻之后,炎涛查看了一下少女的情况,气色好了不少,看上去应该是没什么事了,但是无论问她什么话,她的反应都不是很强烈,似乎是身体还没有彻底恢复。无奈之下,他就先取出了一些肉干和蔬菜还有小米,和胖子一起熬了一小锅病号饭,送到了少女的床边,喂她吃了半锅。 等少女再次躺下之后,炎涛的心中不由的暗自叹了口气:“这下事情复杂了。” 胖子看炎涛这个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叹了口气,说道:“得了,现在咱们也没有选择了,只能是等她恢复了再说吧。” “那倒不至于,我们先把大致的行动计划制定一下,等她恢复了之后,我们再制定详细的计划好了。”炎涛想了想说道。 “我们的目标是潜入那个小岛,然后搜集一些有价值的资料,并且在完成任务之后安全撤离。”胖子靠在了身后的石头上,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就这么简单的事情,还有什么好讨论的。” “态度端正点行不行?”炎涛不满的看了胖子一眼,说道:“这种事情还是严谨一点的好,我们现在手上有详细的资料,如果不利用起来,等要用的时候再去查看,说不定自己的小命就已经丢了。” “我可不想明年的这个时候给你上香。”炎涛顿了顿接着道。 “行行行,你有经验,听你的。”胖子举手表示投降。 计划并不复杂,所以很快就讨论完了,又修整了三天,等到那少女恢复过来之后,征求了她的意见,四人便来乘着夜色来到了大罗湖旁。 唯一让炎涛和胖子感到不舒服的是,这个名为玲珑的少女自始自终并没有说清楚她究竟为什么会被妖族追杀。只是说自己是一个散修,进了血云山脉外围想要猎杀妖兽,结果被妖族抓了,最后她趁着妖族不备,从山寨之中逃了出来。 这话听上去很合理,但是老江湖一听就能察觉到里面的问题。 用脑子仔细想想就能明白,一个被妖族抓住的普通女修士,却能在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情况下,从人数近两千的山寨之中逃出来——怎么可能?! 65.下潜 这谎话编的,实在是太假了一点。 不过炎涛三人也没有太在意,毕竟,谁都有自己的秘密。 在湖边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炎涛从乾坤戒中取出了一条可供六人乘坐的小船放入了水中,胖子当先跨了上去,坐在了船首,小哥和玲珑紧随其后,炎涛最后一个跳上了船。 船是在出发之前就准备好的,是一条黑色的水柳船,由阵法驱动,声音非常的轻,很适合执行夜间渗透一类的任务。 “出发吧。”炎涛冷静的说了一句。胖子吸了口气,激活了船上的阵法,小船朝着位于湖心的小岛慢慢驶去。 身后的湖岸离他们越来越远,刚刚升起的明月散射出银白色的光亮照射着那里,使得整条湖岸慢慢变成了呈锯齿状的一块黑影。在这段时间里,小船之上,没有一个人说话。 炎涛为了观察湖心岛上的动向而拿起了一架改装过的夜用千里眼,没想到的是,视野里出现的第一个影像却是被柔和的月光照亮的玲珑,看着她那有些憔悴的面容,炎涛的心中产生了一丝不太舒服的感觉。 “看到塔楼了。”片刻之后,炎涛悄悄地说。 一个小时之后,一座码头,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船开始小角度偏转方向,按照计划,船会驶入悬崖之下,那里有一些隐蔽的洞窟,通过那些洞窟,能够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小岛。 在绕过码头的时候,炎涛望了一眼码头深处的黑暗。里面是一排低矮的建筑物。从外形上来看,似乎是库房之类的设施。 “码头上的建筑怎么都是木制的,我靠……等等……”炎涛话才说来一半,就立刻压低了声音,改口说道:“有人在码头深处,大约有四五个,刚才进入了后面的建筑物了。” “难道是风铃堂的人?”胖子压低了声音问道:“可是不对啊,如果有人的话,这码头怎么会这么暗?” 炎涛刚要说话,玲珑就突然似乎是因为吃惊,而吸了一口气。那种尖锐的吸气声让炎涛感觉自己全身突然一冷,血液都好像被冻住了一样。 “该死!”小哥突然骂了一句。 炎涛顺着小哥的视线看去,就见到,一个硕大无朋的黑影正悄无声息的向着小船撞来。 “咚!” 小船被那黑影装了个正着,一下子就被那随之涌起的黑色激流卷到半空中,落下后,小船又反扣在了湖面之上。被仰面掀起的炎涛只来得及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便远远地飞了出去,掉入了昏暗广阔的湖水之中。 刺骨冰冷的湖水包裹着身体,炎涛挣扎着浮出了水面,就在他冲出水面的一刹那,他就看到,一头巨大的皮肤十分粗糙的大型怪物在深黑色的湖水中不断翻滚扭动着身体,看那样子,它似乎还想再撞一次那小船。 “朝岸上游!”炎涛低喊了一声,然后在水中猛的转了个身。他这一动作除了想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以外,也是为了寻找刚才那只怪物。 小船倒扣在离他十几米远的后方,散乱的水波不断地拍打着船舷。虽然刚才的冲撞把四个人全都掀飞了出去,不过还好方向是朝着小岛方向的。在他和小岛的河滩之间还有两个不断上下浮动的脑袋。是小哥和胖子! 玲珑人呢?! “朝岸上游!”炎涛一咬牙,再次开口喊道。 他知道,虽然刚才撞击小船的怪物现在已经看不见了,不过它随时都有可能再次袭来,说不定众人很快就会被它那如同锯齿一般的利牙撕碎,变成一块块飘浮在海里的散碎肉末和残肢血水。 喊完之后,炎涛一个猛子扎入了水下,开始寻找玲珑的踪迹…… ———————————————————— 血云山脉,山妖寨,聚义堂。 一个身穿暗银色战甲的虬髯大汉,啃着一支兽腿,冷冷的看着脚下跪着的锦袍青年。 “黄天伯,已经十天了,那个女人你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云山恶狠狠的从兽腿上撕下了一大块肉,冷冷的道。 “大哥,这十天来小弟没有一丝懈怠,连杀害自己侄子的凶手都没有顾得上寻找,一直带着人在林子里寻找那个女人,但是那个女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根本就没有留下哪怕半点线索,小弟怀疑,那个女人很可能是被杀了小弟侄子的那个凶手给救了,毕竟当初小弟的侄子被杀害的时候,正在寻找那个女人。”黄天伯跪在地上,身体瑟瑟的发着抖,他太清楚自己的老大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这次坏了他的大事,只怕不死都要脱层皮。 “哦?那我问你,那个女人是怎么跑掉的?看守牢房的人可是你的人!” “大……大哥,我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怎么跑掉的,派去驻守的人除了牢房前的看守,其他一个人都没有被惊动,实在是有些异常。不过看她走时留下的痕迹,似乎是从山壁上打洞离开的。” 黄天伯用力的咽了口口水,接着说道:“大哥,这事情,实在是不能怪小弟啊,小弟派了整整六个凝脉初期的手下看着牢房!可是谁又能想到,那个女人竟然那么厉害,在被封灵绳绑起来的情况下,都能悄无声息的杀死六个凝脉期的高手,然后跑掉。” “那就是说你没错,是哥哥我错怪你了?”云山冷笑道。 黄天伯吓的急忙磕头,一边磕头一边说道:“大哥,小弟知错,是小弟疏忽,还请大哥大人有大量,饶了小弟这一次。” “这件事就算了,不过你今年的分红全扣,以后再发生这种事,自己提着脑袋来见我。”云山冷冷的看了黄天伯一眼,挥了挥手道。 “谢大哥!”黄天伯感激涕零,一边言谢一边起身后退。 待到黄天伯唯唯诺诺的出了聚义堂,一个身穿黑斗篷的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云山的面前。 见到来人,云山好似过了电一般,整个人一下子跳了起来,将兽腿随手丢到了一边,恭敬的抱拳道:“您老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黑斗篷的声音苍老,但语气中隐隐的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气势和几分上位者的威严。 “大人,那丫头跑了,我们的计划败露,虽然灭了口,但我们现在的计划该怎么办?”云山恭敬的站在一侧,目视地板,态度异常谦和。 “放心,计划已经更改,人已经去了,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 “请大人吩咐!” 黑斗篷思索了一下道:“最近让手下的人低调些,另外派人去下铁甲城,最近上面催的紧,你派人盯紧点,那批货东西不少,小心出事。” “遵命,大人!”云山作揖叩首道。抬起头时,斗篷老者已然已经消失不见了,偌大的聚义堂内,一时间,寂静无声。 黄天伯出了聚义堂的大门,有些恍惚的看了看天,“最近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先是侄子死了,紧接着看守的犯人又出了事,这次运气好大哥没计较,不然自己只怕不死也要脱几层皮。”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心中的抑郁才算是消散了些许。 “呦~我说这谁啊,怎么大白天的就堵在大门口,还让不让人走路了!咦?这不是咱们寨子里赫赫有名的黄沙堂的黄堂主嘛,怎么,刚从聚义堂出来?”一个娇媚的声音在黄天伯的耳边响起。 黄天伯闻声眉头一皱,冷冷的看了在一旁冷嘲热讽的紫裳,寒声道:“这次黄爷我是倒了霉,但我告诉你,紫裳,你也别得意,别哪天栽在我手里。” 说完,黄天伯一甩袖子,背着双手,头也不回的向着黄沙堂走去。 看着黄天伯远去的背影,紫裳秀眉微蹙,秀脸微白,冷冷的哼了一声。 “紫裳?你又和黄老弟闹别扭了?”一个有些嘶哑的男音在一边响起,男子身高约有两米,皮肤深黑,身材消瘦,稍一摆动,便可见皮肤下的肌肉好似钢筋一般的隆起,显得无比的有力。 “罗沙?罗哥,你怎么来了?”紫裳有些诧异的看着面前的来人。 “大哥找我。”罗沙咧嘴笑道。 紫裳一听是寨主要找罗沙,忍不住吃惊的问:“大哥?有行动?” 她可是太清楚罗沙的实力了,整个山妖寨,除了寨主,他可以说是寨子里的第一人,寨主找他出马,那绝对不会是什么小事。 “恩,我先去了,回头见。”罗沙点了点头,便走进了聚义堂的大门。 这时,从小船的另一边传来的玲珑的叫喊声。 “在这儿!玲珑,我们在这儿!快到我们这边来!” “我……我不会……” 炎涛只听玲珑喊了几个字,就没了声息,心中立刻产生了一种十分不妙的感觉,难不成她想说的是,她不会游泳? 又等了几秒,还是没有玲珑的动静,炎涛急了,甩开了双手游到了小船的旁边,转身看了一圈,什么人都没有看到,没有玲珑的身影。就在此时,炎涛发现,水下有一个淡金色的光球正在向上浮起。 “难道是玲珑?” 念及此处,炎涛深吸了一口气,潜入了水中,果然,那个光团中间好像真的有一个人影,可奇怪的是,那光团的下方还有一个黑色的影子。可惜,还没等他看清楚,那个光团就被那个黑影托着冲出了水面。 炎涛踩着水浮出水面,就听到了玲珑的惊叫,同时他也看清了那黑影究竟是什么东西。那是一个巨大的红绿相间的怪物,它的宽度超过了五米,从正面看呈圆形,浑身都湿漉漉的,表面看上去好像有一层很恶心的粘液一样的东西。它身上的粘液好像粘性非常的足,此时玲珑的灵力护盾就被黏在了它的身上。 见此情景,炎涛不敢冒进,忙取出了一根极长的绳索,打了一个活套,一边踩着水保证自己能够浮在水面,一边挥舞着手中的绳子,瞄准了玲珑的护盾就甩了过去。绳套丢的相当的准,直接套在了灵力护盾上。 就在绳套滑落到护盾的正中间的时候,炎涛瞅准了机会用力一拉,玲珑连人带护盾就被绳子拉的脱离了那怪物的身体,飞向了小船所在的方向。 “别乱动,跟我来,快!” 炎涛说着右手一把抱住了玲珑,甩开了另一只手就飞快的向着小岛游去。一边游,炎涛一边借着换气的机会,回头查看身后的情景。那个怪物果然追了上来,十余条澡盆粗的触手在那怪物的身后扭动着,溅起了大片的水浪,那声势看上去异常骇人。 同时,炎涛注意到那怪物的腹部,那里,是怪物的口器,那张嘴巴极大,大约有三米多长,看上去像极了一个巨大的和黑色伤口。而在嘴巴的里面,则有着一圈好似尖锥的牙齿,那些牙齿每一根都有人的大腿粗,一看就知道能把人轻易地咬成碎片。而且炎涛能肯定,自己和玲珑一旦被它追上,绝对会被它咬成一堆碎肉。最轻的,也会被它拖入水底,等到自己溺死之后,再砸开自己身体外的金属壳子,然后就好像吃罐头肉一样把自己吃掉。 “下潜,快下潜!” 这时,炎涛的耳中传来了胖子的大喊。 “下潜?”炎涛愣了愣。 还没搞清楚究竟是什么情况,那只怪物突然发力弹起,紧接着又重重的落在了湖面上,高高溅起的无数水花遮蔽了整个星空,纷纷而落的鹅毛大雪,构成了一副难得的奇景。只可惜,那怪物实在是太丑了一些,若是跃出水面的是一条美人鱼的话……胖子肯定会相当兴奋的。 炎涛此时完全没有感受到身后的那幕奇景,甚至连深呼吸一口都没有来得及,一个大浪就把他卷了进去,进而将他扯入被泡沫与黑暗包围的旋涡中。他只觉得整个人就好像是掉进了抽水马桶里,不停的在打转,除了死死的抱住玲珑外,什么都做不了。 有一瞬间,他甚至感觉到自己可能会被淹死在这里,但是随即他那不屈服的性格就被激发了出来,开始拼命的挣扎,左手疯狂的划着水,双脚不停的向下蹬踏着,以此来抵抗力量强劲的水流,祈求能在这一片混乱中得到空气。 66.怎么做? 终于,炎涛抱着强撑着没有晕过去的玲珑,冲出了水流构成的牢笼,感觉到了冰冷的空气,以及一条人类的手臂正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把自己往上拽。在靴子触碰到沙子的一瞬间,他长大了嘴巴猛吸了几口气。同时身后传来了胖子那气喘吁吁的声音:“娘的,总算把你拉上来了。” 但是随即,他就看到了胖子一张大脸正十分诡异的对着自己笑,“小炎啊,不错嘛,英雄救美啊,嘿嘿。” 炎涛闻言一愣,右手感觉到自己好像抓着什么很柔软的东西,下意识的就抓了一下。一旁的玲珑听胖子这么说,似乎感觉到了几分异样,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同时她就感到了自己的胸脯似乎被什么东西抓着。低头一看,就见炎涛的右手,居然抓着自己的右胸。她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羞恼的瞪了炎涛一眼。可是炎涛完全没有意识到,见玲珑瞪自己,右手又条件反射的捏了一下。 “色狼!”玲珑一下子跳了起来,抬脚就要踩炎涛的脸,可是炎涛的速度哪里是玲珑能比得上的,她脚还没踩下去,人就闪到了一边。 抬头看玲珑那气恼的样子,回忆起自己手上的感觉,再看胖子那一脸的贼笑,他一下子就意识到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脸一红,不好意思的对玲珑道:“这个……那个……怎么说呢……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了,总之事出紧急,结果不小心抓错了位置,我也不是故意的,你别见怪啊。” “你……你还说!” “行了,我想小炎应该不是故意的,最多也就是诚心的,习惯就好了。”胖子出来打圆场道。 炎涛一听这话的前半句,立刻心情好了不少,可是这种情绪还没有完全形成,他就被胖子那后半句话给呛了一下。什么叫自己是诚心的? 讪讪的苦笑了一下,炎涛躲开了玲珑那略带愤怒的古怪目光,转身开始查看四周的情况。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一条不长的陡坡的下方,陡坡的旁边不远的地方,就是他们刚刚经过的码头。 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不知道刚才被那怪物袭击的动静有没有被风铃堂的人察觉,虽然没有迹象表明敌人很快就会赶到这里来,但是无论怎么样,都不能一直呆在这里。 “我们去码头,那里有房子,可以让我们暂时藏身。”炎涛低声道,然后当先走了过去。 其他三人快步跟在炎涛的身后,很快走上了斜坡,四人在炎涛的带领下,一边借着岩石的掩护,一边向着码头的方向移动。 很快,一道围墙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炎涛借着岩石的掩护,对着身后的三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停止前进,不要立刻岩石的掩护,然后闭上了双眼,小心的放出了自己的神识。他知道,出于安全考虑,在围墙的附近,肯定会有窥玉的存在,他身为一个兼职符械师,神识最擅长的就是探查物体,这寻找窥玉的任务,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他的肩上。 神识如水,缓缓的向前蔓延了开去,很快就蔓延到了十多米外的围墙脚下。感受到了炎涛神识的强度,玲珑的脸色不由的就是一变,不过因为身处黑暗之中,所以胖子和小哥并没有察觉到她神色的异样。 很快炎涛就发现了被藏在围墙附近的几块窥玉。在算出了窥玉的死角之后,炎涛对着身后的三人挥了挥手,然后十分从容的翻过了围墙,进入了码头区。 双脚一碰到地面,炎涛就不由得皱了皱眉。码头上的那排建筑物在众人所在位置的前方,漆黑而安静,一扇扇紧闭着的大门正对着湖泊,不知道门内有没有人。可麻烦的是,虽然现在众人距离那里只有十几米远,但在前往建筑物的路上是一片开阔地,干净的连一块可以藏身的石头都没有。 没办法了! “蹲下!”炎涛低声说道。 随后,四个人弯下了腰,开始借着黑暗,蹑手蹑脚的跑向了不远处的那排建筑物。炎涛第一个到达最靠外的那栋小木屋前,用力的推开了门。没有任何光亮漏出来,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胖子和玲珑跟在炎涛的身后,悄悄的潜进了小屋之中,当负责垫后的小哥进入了小木屋后,炎涛就轻轻的合上了房门。 四人才一定下神,就发现,这屋子里充满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就好像是一具死亡了很长时间的尸体腐烂之后发出的味道。 “都呆在原地,先不要动。”炎涛低声说道。同时,他取出了月莹筒,打亮了之后,开始一边在房间之内走动,一边探查整个屋子的情况,寻找那臭味的来源。屋内一片寂静,除了四人的呼吸声外什么都听不到。 月莹筒白色的光柱在黑暗中晃动着,照出了木屋内的景象。这是一个内部空空如也,连窗户都没有的大房间,房顶很高,大约有八米左右,相当于普通的两层楼房的高度。墙壁之上有许多的架子,上面挂着许多的绳索和一些用途各异的装备,架子的下方,是一些堆成了小山的散碎零件,还有一些凌乱的防水布…… 很快,他就在地上发现了一块嵌入了地面的木板,那好像是地下室的入口,而臭味,就是从这块木板之下传出来的。 炎涛退后了几步,从乾坤戒中取出了一架人形傀儡,用神识控制着人形傀儡走到那木门旁,弯腰翻起了那块木板。木板一被翻开,众人立刻就闻到了一股呛鼻的恶臭,胖子和玲珑没戴头盔,立刻被熏得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炎涛将月莹筒照向了打开的木板,整个人一下子就僵住了。他看到了在白色光柱下的恶臭根源,同时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就见那厚实的木板之上,钉着一具已经高度腐烂的尸体,一只手竟然还保持着好像是在跟谁招手一样的姿态。 尸体的右半部分已经烂的肿胀了起来,表面已经几乎完全溃烂,红色的腐肉混合着奶绿色的脓水,看上去异常的恶心。时不时的,还能看到一两条白色的肥蛆从好似烂泥一般的腐肉中钻来爬去。 最可怕是,那尸体居然只腐烂了一半,尸体的左半部分犹如生人,没有任何腐烂的迹象,淡黄色的皮肤下,甚至还泛着一丝红晕! 玲珑很快就开始感到有些反胃。尽管她强压下想要呕吐的冲动,并且将自己的视线转到了旁边,但是脑海里那个可怕的形象却怎么也挥之不去,半边没有眼睛的脸,已经剥落了部分肌肉,露出了内脏的躯体,还有那被抬起的那只手。 “该死,这是谁在和本小姐开这种玩笑,本小姐可不是刑部的那些人……太恶心了……这三个人还是人吗,见到这么恐怖的尸体,居然什么感觉都没有……” 她的脑袋开始眩晕,今天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是在做恶梦,虽然已经有着不弱的修为,但她却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如此恐怖的事情。先是在水中和这三人口中那个被称为风铃堂组织制造出的怪物来了个亲密接触,然后又那么没风度的爬墙来到了这个破败的小屋。不过这两件事,都没有现在所见到的这具一半已经腐烂一半却栩栩如生的尸体,让人感到作呕。 “还是别让那三人知道的好,免得让人觉得自己是累赘。现在自己因为之前的破法之术结果弄得自己修为暂时降了那么多,如果被他们当做包袱留在这里,只怕是有死无生的结局。以自己现在这不过凝脉初期的修为,想要走出这血云山脉,想要躲过山妖寨的搜索,想要御龙府的边界,几乎可以说是妄想。”玲珑心中暗想。 炎涛慢慢走近那具诡异异常的尸体。从尸体上的细节来看,钉子钉上去的时候,这人应该还没有死,不过他当时的状态也离死不远了,从钉子周围的疮口愈合程度来看,这人被钉了大约一两天的时间,就死去了。尸体上没有挣扎的迹象,衣服虽然破烂,但是骨头并没有断裂,尸体完好的部分散发着一股古怪的味道,看起来这人应该是被人下了药之后,拖到了这里,然后钉在了这块木板上的。 用月莹筒扫了一下木板下的空洞,发现这只是一个不过一米深长方形凹陷,纯粹就是一个样子货。凹陷里面积了一层红绿相间的尸液,尸液之上飘着一层薄薄的白花花的尸蜡,看上去恶心的要命。 就在这时,炎涛注意到,在尸体的那腐烂的右腿腐肉之中好像藏了什么东西,有一点金属的反光从腐肉之中露了出来。炎涛从百宝囊中取出了一把小镊子,小心的夹住了那个泛出反光的金属物,然后小心的一点点的将那金属物体往外拔,很快,一根金属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人够狠的,居然把东西藏在了自己的大腿里。” 炎涛让胖子掌灯,又从百宝囊中取出了一把镊子,左手的镊子夹住了金属管,右手小心的从金属管中夹出了一张卷成了一卷的纸条。小心的展开之后,就发现纸条之上潦草的写着十几行字。 “过来看!”胖子小声的对身后的小哥和玲珑道,然后就将光线照在了纸条的前方,这样所有的人都能看清纸条之上的内容。 炎涛仔细的看着纸条,只是纸条之上的字迹非常的模糊,而且还沾上了一些尸水,所以看上去很难分辨。不过仔细凝视了片刻之后,他还是看清了纸条上写的内容。 “最近食物里有人在下药,就连饮水里也是如此,虽然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是这绝不是什么好事。我告诉了宋军,可是他不相信,其他的人也不相信我说的话,但是我真没有感觉错,虽然各种检验方法都没有探查出食物和水中有问题,但是食物和水里,都带着一股十分古怪的药味。虽然这股味道非常的微弱,让人难以察觉。” “我想做出一些行动,但是已经迟了,身份暴露,情报无法送出,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人放出了五行小队,他一定会杀死所有的人。如果有人能够发现这张纸条,请阻止他,我完全弄不清楚那家伙究竟想干什么。请务必破坏掉研究所。如果遇到了影子,告诉他,我暮云对不起他。如果成功的话……” 文字到这里就结束了。 “看来这应该就是生与死的信息了。”炎涛看了一眼面前那具腐烂了一半的尸体,叹了口气。 被钉死在这木板上的究竟是谁,看来是不用去调查户籍册了。眼前这位,显然是影子的手下,或是朋友。这名可怜的男子,在被送到这里的时候,果然是被人下了药,然后在昏迷中,迎来了生命的终结。 只是影子是如何知道这尸体的状态的,还给出了“生与死的信息”这样的提示,难道他来过这里?可是不对啊,从这木板的状态来看,这尸体所在的这块木板,之前并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或者说,影子知道了暮云死的过程?又或是,影子知道了暮云被下了药,所以推测出他死时的状态?还有,那五行小队是什么?那个影藏在暗处的人又是谁?那人还在这岛上吗? 一时间,一连串的疑问出现在了炎涛的脑海中。同时那封简单却充满绝望的遗书,以及暮云那诡异的死状,让他感到了一丝不安。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岛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我们现在怎么做?”胖子这时候开口问道:“是在这里多搜查一会儿,还是离……”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在他们进来的那扇门外,响起了一阵沙沙的脚步声,那是靴子踩在沙石上发出的声响。房间内的四个人的身体立刻僵住了,就好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四个人竖起了耳朵,仔细聆听着外面的动静。同时,炎涛取出了八臂神机弩,轻轻的拉开了弩弦。 那动静,是不止一个人发出的,而且不管他们是谁,这些人都没有刻意的隐藏自己的行踪。脚步声在房门外戛然而止,他们停在了门外。可奇怪的是,门轴并没有发出因为被人推动而产生的“嘎吱嘎吱”的摩擦声,大门也没有被突然踢开。四周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他们似乎是等在了房门外。 炎涛挥了挥手,有指了指房间内的几个角落,示意他们去那几个角落隐蔽起来。胖子体重太重了,虽然他已经尽可能放轻了脚步,但是脚踩在木地板上,还是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嘎吱嘎吱的声响。 67.不正常的味道儿 炎涛的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不由下意识的暗自祈祷,希望门外的人没有听到这房间内的动静。 可是,很显然,老天爷现在正忙着做其他的事情…… 就在胖子躲入障碍后的刹那,房门轰的一声炸裂了开来,一道火焰冲入了房间之中! “啊——!” 玲珑没有胖子和小哥那样的默契,动作慢了半拍,虽然敏捷地向右后方猛退一步,躲过了火焰的直接攻击,但依旧被气浪冲的倒飞了出去,整个人就好像被失手抛出的飞饼,“啪”的一声砸在了墙上。 炎涛一个箭步闪到了一旁,躲过了迎面而来的火焰,抬手对着门口就扣下了扳机。 利箭破空,二十支破甲箭就好像二十颗流星,带着破风的呼啸,直刺向那隐藏在火焰之后的人影。 就在二十支破甲箭即将射中那人影的刹那,一道石墙突然挡在了人影的身前! 土墙异常的坚实,锐利的破甲箭居然只刺入了石墙不过半寸! 炎涛眯起了双眼,神色没有丝毫变化,随手从百宝囊中取出了一颗雷震子,激活之后就甩手丢了过去。 深蓝色的天雷子在半空中划过了一道弧线,落在了石墙之后。 “爆!” 炎涛低声厉喝。 “轰——!” 一声巨响,土墙刹那间被炸得粉碎。 可是,炎涛惊讶的发现,那个人影的身前,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已经被炸裂了的冰墙。 “三个人?”炎涛的脑海中闪过了这么个念头。 可是,这个念头还没有散去,房间内的木质地板上,突然炸裂。破碎的木屑在一股木属性灵力的牵引下,凌空组合成了一只两米宽的大拳头。 巨大的木拳刚一形成,便如从天而降的陨石,直接砸向了炎涛脑袋。 小哥到底不是凡人,此时瞅准了机会,一道指诀打出,早已祭出的绿色鬼火随着指诀的变化,瞬间化为了数十团细小的火焰漂浮在了他的身前。 “去!” 随着小哥的手指一弹,一团鬼火立刻飞向了那砸向炎涛的木拳。 没有任何的声响,眨眼间,那巨大的木拳就消失在了半空中,只在空气中留下了点点焦黑的粉尘和些许星星点点的绿色火星。 玲珑此时刚回过神来,就立刻被小哥的这一手给弄傻了,居然就这么坐在地上,发起了呆。 此时门口突然冲入了一个人影,全身流转着十余道半米长的金色光刃,径直冲向了离门最近炎涛。 炎涛立刻怒了,这是针对自己啊,自己看起来就这么好欺负吗? 当下收起了八臂神机弩,抽出了斩马剑,一个横斩就引了上去。 剑光交击,火花四溅,此时炎涛才发现,那些围绕在人影周围的光刃有多么的坚硬,想要达到这种程度,此人在金属性灵力上的造诣,绝对不低。 借着剑光交击迸出的火光,炎涛看清了人影的面容。 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啊,虽然看上去和生人无二,但却没有任何表情,双眼空洞呆滞,眼皮更是连眨都不眨。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木偶一般。 “这人有问题!” 炎涛丹田猛一发力,连劈数剑,斩碎了那十余道光刃,击退了人影,然后手一横,一拖,一个抹剑斩向了那人的咽喉。 “噌——!” 就在斩马剑的剑刃距离那人的颈项不过一寸远的时候,一道黑影自下方刺向了炎涛的咽喉! 条件反射的,炎涛一个滑步向后退了开去。 “什么鬼东西?” 炎涛定睛一看,愕然发现,那居然是一根从沙石之中刺出的岩刺! 与此同时,他还发现,又有三个人影出现在了门口。加上眼前的这个人以及那之前隐藏在火中的人影,一共是五个人。 借着月莹筒打出的光芒,炎涛四人发现,眼前的这五个人,虽然有着不同的身材和样貌,但是表情和眼神却是如此的相似——同样的面无表情,同样的目光呆滞,这五个人,就好像是五个拥有五种不同属性功法的傀儡。 突然,炎涛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丝灵光,他想起了在“生与死的信息”中留下的一个词汇——五行小队! “这应该就是五行小队了,小哥,左边的那个交给你了,胖子,你对付右边的那个,玲珑,保护好自己,剩下的三个我包圆了!” 说着,炎涛一矮身,双腿的肌肉骤然爆发出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使得他整个人犹如出膛炮弹一般,化作了一道黑影,直飞向了正中间的三人。同时,炎涛左手一翻,流炎刀瞬间他握在了手中。 刀剑交叉,直剪正中间那人的颈项。 中间那火属性修者,似乎知道自己挡不住炎涛这一击,立刻向后退了一步,同时站在其右侧的土属性修者挡在了炎涛的身前,双手一合,一推,数十根两米来长的岩刺破土而出,挡在了炎涛的身前。 “裂天剑诀——碎空?剑舞!” 炎涛双臂一甩,一刀一剑立刻舞将开来,剑刺刀劈,剑影和刀光瞬间笼罩了他的全身,细密的剑气刀芒在他的周围形成了一层好似蛋壳般护盾。挡路的岩刺只是稍一接触,就立刻被凝而不发的剑气和刀芒削成了粉末。 那土属性修者见此情景,脸色没有半点变化,只是右脚一跺地板,一道一米厚两米高的石墙就护在了身前。 “好强的土属性法术!” 炎涛眼中精光一闪,左手一刀劈在了石墙的顶端,整个人借力一跃,跳上了五米多高半空。 与此同时,胖子和小哥也动了起来。 胖子抬起了火铳,对着最右边那个金属性修者就扣下了扳机。 “砰!” 铳响弹出,脱膛而出的子弹带着巨大的力量撞在了那金属性修者的胸膛之上。 “轰——!” 子弹轰然炸响。硝烟散去,那金属性修者居然只是后退了几步,身上的衣服虽然被炸烂,但是胸口除了一片白花花的划痕之外,并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伤害。 “好强的炼体之术啊!” 胖子看得目瞪口呆,他手上的火铳可不是什么凡品,刚才射出的,也是拥有极大力量的平头弹,可没想到的是,这家伙居然硬生生的用身体挡了下来! 小哥的动作比起胖子更加迅速,十指同时一弹,十枚火球突然受力,犹如划过黑暗的幽灵,又犹如划过天际的流星,带着一溜绿色的荧光,向着那最左侧的木属性修者飞去。 就在那十团鬼火飞到中间的时候,那木属性修者双手突然一扬,四周的木板突然被引动,十个木碗凌空形成,挡在了火球的必经之路上。就在火球进入木碗的刹那,四周的木板被再次引动,瞬间就封住了碗口,同时,木碗之上,腾起了数十个泛着绿光的符文。 木封术! 小哥难得的冷哼了一声,十指跳动,那落在了地上的十个倒扣的木碗同时开始抖动了起来,就好像那木碗之中封印的,是十个关不住的冤魂。 跃上半空的炎涛周身突然泛起了一阵亮到了极点的白光,光芒之刺目,让人无法直视,就好像是一个迷你的人形太阳一般。与此同时,炎涛收起了流炎刀,双手握住了斩马剑的剑柄,并将之高高举起。 “裂天剑诀——流光?斩!” 炎涛一声暴喝,全身的光芒瞬间凝聚在了斩马剑的剑刃之上,同时,斩马剑骤然斩下。这一斩之迅捷,犹如晴空霹雳,黑暗之中,只见一道白光划过,就好像是利刃劈开了遮住光明的黑色幕布,那光芒,异常闪耀。 刹那间,凝实的白光突然分成了十五道两米长的巨大剑芒,向着身下的三人斩去。炎涛看似只是一下斩击,实际上却是在瞬间连续劈斩了整整十五次! 裂天剑诀第二式——流光。最大的特点,便是那快到极致的速度! 身下的三人显然不是引颈受戮之辈。那冰属性修者双手向上一撑,一个蓝色的圆环被祭了出来,瞬间撑起了一个蓝色的流水护盾! 同时,那土属性修者和火属性修者同样撑起了双手,分别祭出了一个褐色的圆环和一个红色的圆环,在那流水护盾之下,又撑起了一个流沙护盾和一个流火护盾! 剑芒极薄,可谓纤薄如纸,但却异常锋锐坚实! 只听“撕拉”的一声好似撕裂纸张的脆响,三层护盾立时碎裂,没给剑芒带来哪怕一丝的阻碍。 十五道剑芒,犹如十五把凌空劈下的巨斧,直接将那三人劈成了一叠骨肉相连的大号肉排。 玲珑直接看傻了,“这人的修为明明只有筑基初期,可是为什么他会有如此雄厚的元气?这一击的威力,绝对达到了凝脉初期顶峰!筑基初期的修为,却拥有凝脉初期顶峰的战力,这少年到底是什么人?!” 就在炎涛斩击的刹那,胖子和小哥同时发难。 小哥双手指诀流转,立时化作了一片虚影,身前剩余的数十团鬼火随之向前激射而出,速度之快,比之破甲箭的速度都要快上一分。那木属性修者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数十团鬼火同时击中,眨眼间就被烧成了一堆黑色的灰烬。 胖子的动作则简单到了极点,只是给火铳换上了一个装满了流火弹的乾坤匣,然后对着那金属性修者扣下了扳机。 火克金。 那金属性修者连反应都没有就被流火弹打爆了脑袋。 脑浆和牙齿飞溅的到处都是! 炎涛捡起了掉落在地的三枚属性圆环,这三个圆环已经开裂,显然已经被他之前的那一击给打废了。他又蹲下来查看了一下那三具被他劈成了“肉排”的尸体,他愕然发现,这些肉排上的肌肉竟然还在蠕动! “我靠,居然还没死透?!”胖子此时正好走上来,在一旁看得真切,不由咋舌道。 “这些都是僵尸。”小哥在一旁说道:“尸体上有很浓的阴气,不过应该不是普通的僵尸,这些僵尸身上的味道不正常。” “我缺,会用法宝的僵尸,今天算是他娘的长见识了。” “小哥,你说这些僵尸的味道不正常是什么意思?”炎涛皱了皱眉问道。 “这些僵尸身上的玄阴鬼气的味道和正常的不一样。”小哥皱着眉道。 “小哥,你鼻子这么厉害?这都能闻出来?”胖子用一种开玩笑的口气说道,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所以小哥没搭理胖子,只是自顾自的蹲到了“肉排”旁,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胖子碰了颗软钉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在一旁抽闷烟。 可是他烟还没点起来呢,房内的四人就感受到了外面传来了一阵极其剧烈的灵力波动! 那动静,绝对达到了凝脉初期全力一击的标准! “快撤!” 四人立刻向着房门冲去,炎涛三人离门近,倒是能撤出去,可是玲珑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一道澡盆粗的五色流光已经冲入了木屋。 “该死!” 炎涛暗骂了一声,双手一推,将胖子和小哥推出了门外,然后整个人一个飞扑挡在了玲珑的身前,双手一挥,二十具筑基期的傀儡就挡在了身前。与此同时,炎涛取出了一面塔盾,半蹲着撑在了身前。 炎涛的动作已经是快若闪电,但是那五彩光柱来的更快!炎涛刚撑起盾牌,那光柱就已经到了近前!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一连串的轰然响起! 二十具傀儡连一秒钟都没有抵挡住,就被轰成了碎片! “喝——!” 炎涛张大了嘴,厉声咆哮,周身随之腾起了一层形鲜红厚实的元气护盾。护盾极厚,凝实的犹如实物! “轰——!” 玲珑的这个位置实在是太正点了,澡盆粗的五彩光柱正中元气护盾,二者结结实实的来了一场矛与盾的互博。 炎涛咬牙强撑,体内的元气就好像不要钱一样的不断注入了元气护盾之中。同时炎涛还腾出了一只手,从百宝囊中取出了一瓶八品回元丹,直接倒入了口中,吞了下去。就好像这丹药是捡来的一般。 68.别坏事 药气冲脉,炎涛只觉得周身经络一涨,就好像是要被撑破了一般,所幸他练就炎阳金身,经络和肉体的强度,远超同阶武修,倒也能够撑得住,没有落下个爆体而亡的下场。 金利,水寒,木毒,火炎,土重。 五种完全不同的感受交替着透过元气护盾和塔盾冲击着炎涛的周身。 一时间,利刃刮骨之痛、玄冰冻体之冷、万毒钻心之麻、烈火焚身之灼、巨石压身之沉,交替而来! 炎涛只感到这五种完全不同的痛苦,就好像五种堪比凌迟的酷刑,如流水一样的袭来,没有哪怕一毫一秒的止歇。 不过片刻的功夫,汗水就湿透了他的衣衫,原本红润的面色也随之变得惨白,可是他依旧咬牙强撑着。 炎涛很清楚,他闪开了,或许就不用再承受这种痛苦,但是身后的玲珑,可以说是必死无疑,虽然她有着凝脉初期的修为,但是她不是武修,在没有趁手法宝的情况下,挨了这一下,绝对是十死无生! 玲珑坐在炎涛的身后,痴痴的看着他的背影,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这个素昧平生的少年,一次又一次的救了自己,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自己的容貌? 他明显不是这样的人。 因为自己的家世? 可他根本就不认识自己,就是名字都是今天才刚刚知道的。 他为什么这么做? 这时,炎涛似乎是察觉到了身后的一丝异样,转过了自己的头。一看玲珑那饱含着泪水的双眼,不由的一愣,咬着牙说道:“丫头,哭什么?小爷我撑得住,不用担心,你不会死的!” “为什么救我?”玲珑虽然现在不是时候,但是还是问出了口。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炎涛咬牙又加了一把力,然后一顿一顿的说道:“既然……既然救了你,自然……自然要把你安全的送出去,哪里有半途……半途而废的道理。而且你现在是我们的伙伴,我更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就因为这个?”玲珑愣了,她本就是有着无数追求者的美女,各种信誓旦旦的言语她早已听的太多,但真正做的到的,却几乎一个都没有。这个少年对自己没有任何承诺,但却救了自己这么多次……居然只是因为这么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她这下是真的没有想到,她的潜意识里,还以为炎涛会说上一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话,可没想到,他说出口的,只是这么一句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言语。 “快走!” 五彩光柱消散的刹那,炎涛咬牙忍痛,一把抓住了玲珑的手,向着胖子和小哥两人所在的方向跑去。 冲出木屋的时候,炎涛转头看了一眼那被五彩光柱轰出来的空洞,借着朦胧的月光,他清楚的看到,在那空洞之外,黑压压的站着十几个人。按照五行小队那五人一组的编制来看,那里最少站了十五个人。 难道刚才那一击是这十五个人合力所为? 炎涛心中虽然疑惑,但是却没有体力再做其他的事情,手一挥,撒出了二十具筑基期傀儡冲向了那三个五行小队,然后按照小哥和胖子二人在地上留下的箭头,拉着玲珑就冲入了黑暗之中。 狮头战甲配套的金属靴虽然有着皮质的鞋底,但是踩踏在混合了坚硬碎石和软泥的土地上,依旧发出了一连串“咔嚓咔嚓”的轻响。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突然,炎涛的身后响起了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玲珑喘着粗气问:“那是什么情况?” “没事,那是雷震子的爆炸声。我在每个傀儡身上,都塞了五枚八品雷震子。”炎涛一边跑,一边淡淡的说道:“整整一百枚八品雷震子,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一百枚雷震子?!”玲珑闻言一愣,忍不住心中的疑惑,一边喘气,一边开口问道:“一枚八品雷震子市价一百两八品晶石,一百颗就是一千两,你哪里来的那么多晶石?” “捡来的。”炎涛淡淡的说道。 炎涛说的是实话,这些雷震子确实是捡来的。在一个多月前的那场黑吃黑的战斗中,虽然他因为得到了影丹的缘故,少分了不少东西,但是收获依然十分的丰厚。再加上那个被他击杀的那个刘天的全部家当,他身边的八品晶石数量已经达到了惊人的三万两。这还不包括其他例如材料傀儡之类的其他物资。 所以说,浪费一千两八品晶石的雷震子来断后,对于现在的炎涛来说,实在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可是,玲珑显然无法相信这一点,听炎涛这么说,脸上虽然没有什么异色,但是双眼之中,却流露出了几分疑惑。 “在这儿!” 转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炎涛借助暗淡的月光,在一块巨大的山岩前发现了胖子那肥大的身影。两人跑过去之后,就看到胖子站在一扇打开的金属门旁边,正握着火铳,戒备着木屋的那个方向。那里虽然被雷震子炸死了不少人,但是似乎又有增援到了,木屋旁人头攒动,少说也有二十多人。 “快进去!” 胖子低声说了句,然后横跨一步让出了道路。炎涛拉着玲珑的手臂,赶紧侧身钻了进去。玲珑被炎涛这一拽,早已脱力的双腿一软,一下子滑倒在了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炎涛笑了笑,不过他此时也脱了力,只是站了片刻,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和黑暗中的小哥打了个招呼之后,就随手取出了回元丹和一些固本培元的丹药送入了口中,开始运功调息。 之前强撑着挡下了那道五彩光柱,如果现在不赶快将身体调息好,只怕用不了片刻的功夫,身体就会因为透支过度而受伤。等到那个时候再调息,花费的丹药和时间更多不说,还容易留下暗伤,他可没那么傻。 胖子见那些五行小队没有跟上来,便退入了房中,小心的关上了房门。可是房门似乎沉重的有点异常,在关上的刹那,铁门和门框撞在了一起,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 胖子费力的放下了门闩,将门锁死之后,转身打亮了手提式白光灯,朝四周照了一圈。他有些诧异的发现,这个房间并不大,但却堆满了玉简。 “小哥,你怎么发现这里的?”玲珑诧异看着四周,下意识的回想起进门时的景象,那门开的十分的隐蔽,她想不出这个年轻人是怎么发现那个入口的。 “神识。”小哥淡淡的说了一句。 “这下好了,废土上那么多的僵尸还没解决呢,现在这个岛上居然还出了僵尸的升级改良版。”胖子不知道是发泄还是抱怨的说了一句。 没有人答话。现在四人等于是被困在了这小岛上。更糟糕的是,外面还有一大堆五行法术异常精湛的僵尸。 “他们没有靠近,我们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然后想办法找到证明这里有问题的资料和出路。”小哥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就开始在玉简堆中翻找了起来。 房间之内,共有三张桌子,还有三个紧贴墙壁放置的宽大金属架。每个桌子上都放着一台人头大小的灵纹机,而在金属架上,则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玉简。做了磨砂处理的金属墙壁上,没有任何的装饰。在房间的东南角,有一扇金属闸门,看来是通往建筑深处的。 看起来,这里很可能就是那个建在岛内的研究所的入口了。 “小哥,你说,刚才那张纸条上所说的食物和水里被某人下了药,那个某人到底会是什么人?”胖子坐在地上抽了支烟,沉默了片刻之后,突然开口问道:“会不会和你在五行小队身上发现的那种改良过的玄阴鬼气有关?” “可能有关系。”小哥轻轻的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说道:“如果是正常的玄阴鬼气的话,暮云的尸体不应该呈现出那种诡异的样子。” “那……那个某人究竟想做什么?为什么要给所有的人下药呢?” 小哥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半个时辰之后,调息完毕的炎涛收功站起了身,淡淡的说道:“现在线索不足,还是别做猜测的好,不然非但无法得到答案,反而会干扰到大脑的正确判断。” 玲珑闻言顿感诧异,下意识的抬起了头,突然,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了一丝莫名的光芒。 “首先我们要确定一件事,我们是撤离,还是继续搜寻。我们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这个小岛肯定有问题,虽然还没有拿到具体的资料。”小哥放下了手中的玉简,突然开口说道。 炎涛闻言咧了咧嘴,说道:“确实,我们现在的确可以确定这个小岛有问题,但是你自己都说了,我们还没有拿到具体的资料,就算把这里的情况说给紫罗府调查队的那三个负责人听,他们也不会相信的。而且我个人还想在这里寻找一下,看看这里有没有和风铃堂有关的资料。” “我跟着炎涛,是他救了我。”玲珑很随意的说道。 胖子嘿嘿一笑,反问道:“小哥,就算我们三个都走,你会离开吗?” 小哥闻言一愣,随即苦笑了一下,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就开始行动吧,别磨蹭。”炎涛说着,坐到了一台灵纹机,啪啪两下,激活了灵纹机内的法阵,回头说道:“都动起来吧,看能不能在这里找到什么线索。” —————————————————— 如果没有五行小队,谭森方士或许根本就不会注意到有入侵者。 谭森几乎在实验室内呆了整整一天,他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梦想之中。在实验室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高五米,直径则达到了三米巨大的金属桶。在确定改良型玄阴鬼气不会泄露的情况下,他确实没有太多的其他事可以做。时间飞快地流逝着,尽管他每看一次辰盘,都会被吓一跳,但那其实是因为过度喜悦而产生的惊喜。 “我终于要成功了,风铃堂的人永远不会想到,他们费尽心力引发的灾难,将会成为我控制三府之地的钥匙。在成功之前,我所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将乾坤桶放在那塔楼的楼顶。等乾坤桶打开之后,这三府之地,就将成为我的地盘,成为我谭森的帝国!” “唯一值得担心的就是风铃堂,希望他们别因为我上次的失误而突然来到这里。不过明天已经非常的接近了,现在根本就不用担心那种事。虽然每个星期我都按时上交了报告书,他们应该认为这里没什么异状,但是关于那头变异水兽的询问却一直没有中断过。” “希望他们别在这最后的晚上来坏我的事。”谭森在心中暗自祈祷。 这时,他想到了五行小队,然后又想到了和五行小队同时炼制出的,那些被关在了笼子中的双子妖兽,那些都是实验的失败品。片刻之后,谭森做下了决定——在等待的这些时间里再看看那些资料,看能不能找到错误的地方,然后让它们变得和五行小队一样听话。这样,他的帝国就又会多出一大批守卫者。 随后,谭森便在那个位于岛内研究所核心地带的控制室内,得知了有人正在入侵自己的地盘。 在惊诧过后,谭森方士坐在监测盘前,仔细盯着光幕上不断闪烁的画面,上面赫然便是炎涛四人和五行小队激战的画面。光幕之上还显示出,炎涛等人进入研究所的数个入口中的其中一个。只是那房间之内的窥玉被毁,他无法查看入口之内的情景,不过从窥玉损毁的情况来看,那四个人显然只是呆在了最外围的那个房间之内,还没有深入研究所。 一定是风铃堂的人来了! 开始只是惊讶和诧异,紧接着谭森心中的惊诧变成了愤怒。灼热的怒火瞬间侵袭了整个身体,并很快将最后的理智燃烧殆尽。仅仅过了几秒钟,他便陷入了浑然忘我的状态,肉体因为最原始的冲动而剧烈抖动。他死死的握着双拳,指甲因为用力过度而嵌入了肉中,鲜血自指缝中渗出,滴落在地。 “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阻止我的计划!” 69.这么多人 当手指触碰到灵纹机冰冷的外壳时,他心中的怒火一瞬间烟消云散…… “理智,必须保持理智!我是个方士,我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谭森在暗暗的告诫自己。 片刻之后,他恢复了清醒。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深吸了几口气,平定了激动的情绪,自制力就像刚才消失时一样,快速的回到了他的体内。扫视了一圈四周被自己撕碎的玉简、龟裂的监测盘、凹陷的桌子,谭森有些羞愧的脸红了一下。 飞快的打开了灵纹机,谭森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癫狂的神色。 “既然你们要来破坏我的计划,那就让你尝尝双子妖兽的滋味!”嘟囔着,谭森的手指在代表兽栏开关的光标上,重重点了下去。可是就在手指按下的时候,他迟疑了一下。思索了片刻之后,取出了一块令牌,通过神识对着令牌低语了几句。出于理智,他还是决定,让五行小队来对付那些人。 同时,他开启了研究所的防御阵法,有了阵法的保护,那些人就绝对无法轻易的进入研究所的核心地带。 可惜,最后那块禁制令牌不见了——暮云拥有的那块令牌。 想到这里,谭森突然不安地僵直了一下,但随即又浮现出安心的微笑——自己已经找遍了这个岛上的每一个角落,那些入侵者们是不可能找到那块令牌的。 但他们是怎么通过五行小队的?他们又是怎么找到那个入口的?如果他们真的找到了那块令牌该怎么办? 原本已经放松下来的谭森突然再次紧张了起来,他最害怕的,便是遇到这种无法控制、无法预知的情况。 我只是个方士,虽然我有着凝脉中期的修为,但是我真正的战斗力,只怕连普通的凝脉初期修士都不如。一旦和他们交锋,我绝对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谭森的目光在灵纹机那虚幻的屏幕上疯狂的搜索着,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找些什么。忽然,他的目光再次注意到了开关双子妖兽牢笼的光标。 他忽然癫狂的笑了起来,“既然你们想来,那我就满足你们的愿望!” ———————————————————— 搜索着灵纹机中的信息,很快,炎涛就发现了目标。 “看这里。”炎涛指着屏幕说道:“这条信息应该和五行小队有关。” 说着,他就低声将屏幕上的内容念了出来: 玄阴鬼气改良计划,发起人——谭森。 两仪小队计划(实验对象共三十名) 一号方案原料:一号改良型玄阴鬼气,筑基期儒门修士一名,筑基期魔门修士一名(二者修为必须完全相同)。 实验结果:十六名对象全部死亡,成为普通的僵尸。 失败原因:灵力阴阳失调,难以抵御一号玄阴鬼气的侵蚀。 二号方案原料:一号改良型玄阴鬼气,筑基期儒门男修士一名,筑基期魔门女修士一名(二者修为必须完全相同)。 实验结果:十六名对象全部死亡,成为普通的僵尸。 失败原因:阴阳虽然调和,功法也达到了相生相克的两仪状态,但是一号改良型玄阴鬼气过于霸道,筑基期修者灵力不足以抵御一号改良型玄阴鬼气的侵蚀。 两仪小队计划失败。 八卦小队计划(实验对象六十四名) 一号方案原料:二号改良型玄阴鬼气,筑基期火属性功法修者一名,筑基期水属性功法修者一名,筑基期雷属性功法修者一名,筑基期风属性功法修者一名,筑基期岩属性功法修者一名,筑基期泽属性功法修者一名,筑基期空属性功法修者一名,筑基期土属性功法修者一名(八人修为必须完全相同)。 实验结果:三十二名对象全部爆体而亡。 失败原因:灵力运转时阴阳失调。 二号方案原料:二号改良型玄阴鬼气,筑基期火属性功法男修者一名,筑基期水属性功法女修者一名,筑基期雷属性功法男修者一名,筑基期风属性功法女修者一名,筑基期岩属性功法男修者一名,筑基期泽属性功法女修者一名,筑基期空属性功法男修者一名,筑基期土属性功法女修者一名(八人修为必须完全相同)。 实验结果:三十二名对象全部神识溃散,变成了植物人。 失败原因:灵力运转时阴阳达到了平衡,但是实验对象神识强度不够,协调时,四组实验对象的神识连带着魂魄全都混合在了一起,难以分开。 八卦小队计划失败。 十六卦小队计划…… 合欢小队计划…… 三才小队计划…… 六合小队计划…… 四门小队计划…… 五行小队计划(实验对象二十名) 一号方案原料:三号改良型玄阴鬼气,筑基期金属性功法修者一名,筑基期木属性功法修者一名,筑基期水属性功法修者一名,筑基期火属性功法修者一名,筑基期土属性功法修者一名。 试验成功…… 听着炎涛读出的一长串试验记录,房间内的四个人脸色都变得异常难看。 炎涛本就能够想到,风铃堂既然能够将三府之地都变成一片废土,肯定都是些丧心病狂之徒,在下水之前,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见到了这份活体试验的记录之后,他的心中依然充满了惊讶和震怒,只是他没有想到,风铃堂居然丧心病狂到了这种地步。 他计算了一下,得到的结果让他的脸色又黑了几分。风铃堂为了弄出这个五行小队,从开始到成功,在这个研究所死去的筑基期修者,竟然达到了上千人! “丧心病狂!”胖子听的怒火中烧,狠狠的在墙上砸了一拳,“风铃堂的人都是一群疯子,为了一个五行小队,居然拿那么多人做活体实验!” 玲珑的脸色也不好看。她之前虽然没有听说过风铃堂是什么东西,但是听三人之间的言语,也大概猜出了几分真相。 小哥的表情并没有产生太大的变化,只是轻轻的咬了咬嘴唇,看着灵纹机那虚幻的屏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四人在房间之内又搜索了片刻,见再没什么发现,便收起了那台灵纹机,然后推开了位于房间角落里的房门,进入了一条漆黑的走道之中。 门外的走道一片漆黑,一行四人由胖子打头,很快就到了一个有点像是休息室的大厅。大厅之内整齐的摆放着十多排桌椅,看上去十分的整洁。在大厅的最里面有一个隔间,接着月莹筒打出的光柱,能够清晰的看到,隔间之内有桌子和灶台,似乎是一间厨房。 四人方一踏入门槛,大厅之内,光影骤然飘忽,桌椅墙体扭曲幻化,片刻间,众人便为虚无所笼罩。 变化方起,炎涛便厉声低喝:“小心,是阵法!” 他身为刑堂弟子,虽修为不高,但经验却相当丰富,一见四周的情景便瞬间明白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看来是有人开启了研究所的禁制了。”胖子提着火铳,看着四周的变化,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慌之色。 小哥没有说话,只是上前走了数步,挡在了众人的身前,淡淡的说了句:“为我护法。”便双手一合,一撑,唤出了那绿色鬼火。 炎涛和胖子听了小哥之言,立刻明白了他想要做什么,当下也不多言,两人一左一右的戒备了起来。 小哥十指交错,指诀变换如风,在身前幻化出了一片令人眼晕的虚影。身前的鬼火也随着指诀的变化,不断地改变的形态,就好像是一团不断受到震动挤压的注水气球。 炎涛眼皮突然轻轻一跳,手中的斩马剑下意识的稍稍的握紧了几分,他能够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怪味,正透过幻阵,不断的往他的鼻腔里钻。 胖子也闻到了这股味道,脸色立刻就阴沉了几分,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大致分辨了一下气味传来的方向,就抬手扣下了扳机。 “砰!” 铳响弹出。 火炮一般的开花弹凌空炸裂,震出了影藏在幻阵之中的一个人影,看那全身泛金的异象,赫然便是一名五行小队中的金属性修者。 “是五行小队!” 炎涛见对方显出了身形,心中不由的就是一定。 很多时候,未知的的敌人,才是最让人感到恐惧的。当未知出现在眼前时,心中的恐惧往往会消散大半。 此时,炎涛双目一冷,周身红光泛起,手中斩马剑一挥,一道一米长的剑芒旋转这飞入了前方的虚幻之中。 “碰!” 一声沉闷的轻响过后,幻象之中多了一抹艳红,半截跌落在地的尸体出现在了炎涛的身前。尸体的伤口处光滑如镜,过了片刻,腹腔之内被绞碎的肠子和内脏才从伤口处流出,鲜血狂涌,散碎的内脏和血水淌了一地。 “不对!” 炎涛看着眼前的半截尸体,心中下意识的咯噔了一下。手臂一震,斩马剑剑花舞出,瞬间就笼罩了周身。 “当!” 一声金属交击的轻响。炎涛只觉得手中长剑一震,显然有什么东西打在了剑身上。看那虚影的大小,像极了五行小队驱使的那种圆环。 “裂天剑诀——碎空?雨爆!” 炎涛一声冷喝,手中长剑一翻,细密的剑芒随着斩马剑的舞动,如游鱼一般透剑而出,游曳在他的身前。当第三十道剑芒透剑而出之时,那些赤红色剑芒瞬间开始交叉攒刺了起来,火红的流光在半空中构成了一道及其炫目的景象,就犹如一场正在酝酿的风暴,一旦爆发,就会在一瞬间毁灭四周的一切。 “爆!” 随着这一声厉喝,剑芒构成的屏障应声爆炸,三十道剑芒不知何时化为了数百道及其细小的剑芒,带着热浪和劲风骤然射向了炎涛的身前。四周的虚幻之中,炸起了无数的血花,就好像是无数的牡丹在瞬间同时绽放一般,看上去是那么的艳丽和魅惑。 炎涛一看那血花绽放的数量,心中不由的就是一凉。 怎么这么多人! 此时,胖子那边也响起了炒豆一般的铳响。 显然,他那边借着幻阵掩护,偷偷摸上来的人数也不少。 “等等!” 尚未等炎涛再次出手,便听到了小哥的声音。只是声音听上去有些嘶哑。 转头看去,就见小哥此时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身前的鬼火也已经凝结成了数十颗指甲盖大小的绿色丹丸。 小哥微微的闭上了双眼,合十在胸前的双手猛地向外一挥,数十颗绿丸随之激射而出。只见得绿光一闪,那些鬼火转化的绿色丹丸便为四周的幻境所吞噬。 “燃!” 随着小哥一声听上去有些虚弱的轻喝,四周的幻境之中骤然燃起了数十团幽幽的鬼火。鬼火跳动,异彩流转的幻境顷刻间便化为了一片浓浓的墨绿。 “咔咔咔咔咔咔——!” 只听一连串好像岩石龟裂的脆响,四周的幻境就好像被火烤的爆裂的琉璃,凭空出现了无数细密的裂纹。 炎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对小哥的好奇又多了几分——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历?这鬼火也太厉害了吧,不但能够退避蛆人和僵尸,还能破解幻境…… 70.两个房间 “砰——!” 龟裂的幻象突然炸裂,之前所见的休息室,再次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只是这好似休息室的大厅之内还多了许多的东西——十余具被打成了筛子的尸体、数个被轰穿了胸膛的活人和二十几个毫发无损的修者。 “我靠,什么来了这么多的五行小队?!”看着四周的景象,胖子忍不住咋舌道。 炎涛将元气注入了斩马剑中,淡淡的说道:“管他什么时候来的,早来晚来,这些东西都是要消灭的,不是吗。” “也是。”胖子闻言咧嘴一笑,取出了两把长刀,舔了舔嘴唇,说道:“玲珑,护着小哥!” 话音一落,两人便犹如狼入羊群一般,冲入了人群之中。 那五行小队虽然极擅五行道术,但却不善近战,而武修最擅长的便是在狭隘的地方战斗。此消彼长之下,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五行小队便被放翻了六七人。 只是这人数一少,五行小队在人数上的优势也立刻明显了起来,几个金属性修者仗着身体坚实,贴身缠住了胖子和炎涛,而其余的数人则纷纷施展五行法术,攻向了位于中间的玲珑和小哥。 狭小的客厅内术法纷飞,灼热的火焰混合着冰冷的寒流犹如肆虐的风暴,将小小的客厅侵袭得彷如炼狱。术法所过之处,铁屑四散飞溅,冰冷的金属墙壁同时受到冷热两种极端力量,因为热*胀冷缩的关系,纷纷开裂,发出阵阵刺耳的“咔嚓”声。 玲珑见状脸色骤变,口中念念有词,转瞬间,灵盾护体,坚韧的护盾挡下了袭来的术法,但是自身也随着“碰”的一声脆响,消散于无形。 随着护盾的碎裂,玲珑面色一白,喉头一甜,一口鲜血自嘴角渗出,显然是周身经络因为护盾的崩毁而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没等她擦拭血迹,数十颗人头大小的土球混杂着几乎同样数量的翠绿色灵弹向着两人攻了过去。 炎涛见势不妙,一剑劈开了两个缠住了自己的金属性修者,左手往腰间一掏,从百宝囊中取出了五具有着筑基后期修为的剑盾傀儡就祭了出去。 五具人形撑起了各自手中的圆盾,几道虚影踩出,就在玲珑和小哥的周身摆出了形如梅花的防御阵型,将两人护在了中间。 这些傀儡手中的法宝虽然品级不过九品上级的货色,但是这些傀儡乃是老罗头请巧手匠人特别炼制的,破有灵性。它们不断小范围的转换身形,利用巧劲,小角度的改变着盾面的朝向,竟然游刃有余的挡下了所有的攻击。 炎涛见状,双眼不由就是一亮,心下就是一松——小哥和玲珑有了这五具傀儡的保护,那他就没有了后顾之忧,能安心对付眼前这些该死的“五行小队”了。 没有了牵挂,炎涛和胖子效率飙升,剑芒、刀芒相互交织,几个呼吸之间,便将那些状若生人的变异僵尸斩杀的干干净净,碎肉和半凝固的血块混合着已经变成了碎块的内脏铺满了休息厅的地面,和翻倒破烂的桌椅残片混合在了一起,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大份特质的人肉色拉。 四个人都不愿意在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多做停留,淌着肉酱,深一脚浅一脚的向着不远处那条干净的走廊走去。 玲珑皱着眉头,看着的脚下那些混杂在血肉中若隐若现的内脏,实在是有些下不去脚。泛着青紫色血脉暴起的心脏、被绞碎的混杂着粪便的肠子、好像霉烂的果冻一般的肝脏、渗着黄绿色尸水的肺脏、好像打翻的豆腐脑一般的散碎脑浆、嶙峋狰狞的面容……所有的这些看上去都是那么的令人作呕。 内心之中做了许久的思想斗争,玲珑最终咬着牙,扶着小哥,抬脚踩了下去。这一脚踩下,温热泥泞的感觉立刻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玲珑闭上了双眼,强迫自己不再胡思乱想,抬起了另一只脚,又向前迈了一步。脚才落地,她就感到自己的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她皱着眉,不敢低头,只是动了动脚,感觉了一下。凭感觉,似乎是一块圆弧状的硬物,似乎是人的头盖骨。她立刻感到自己头皮一麻,立刻用脚将那东西推倒了一旁,快步向着不远处的炎涛和胖子追了上去。 就在她扶着小哥就要走到炎涛和胖子的近前时,突然,玲珑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黑,一道黑色的合金闸门无声无息的悄然落下,封闭了通往走廊的道路。 炎涛见后路被封,眉头一皱,心中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不安。快步冲到了黑色的合金闸门前,用拳头轻轻的砸了几下,声音异常的沉闷,很显然,这合金门最少也有半米厚。 玲珑心中一慌,脸色不由得就是一白,条件反射的就冲到了闸门前,取出了一柄出发之前从炎涛手中讨来的翠绿色三寸长的小剑,抬手祭起之后,就对着合金闸门刺了过去。 “砰!” 就听得一声金属交击的轻响,玲珑只觉得一股巨力加身,整个人犹如腾云驾雾一般向后倒飞了出去,当她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时候,就只觉得翘臀一阵剧痛,整个人已经摔进了那满地的肉酱血水之中。令人作呕的腥臭肉末混合着脑浆、血水和许多不知名的污物将玲珑和小哥两人变成了两个前白后红的“阴阳人”。 玲珑顾不得满身的血污,勉力抬头一看,就见那合金闸门之上不知何时泛起了一阵金白相间的双色光晕。从灵力波动散发出的气息来看,这黑色的合金闸门之上,似乎是某种金属性的防御阵法。 小哥喘着气从血肉泥浆中挣扎着坐了起来,环顾四周之后,深吸了一口腥臭的空气,拍了拍玲珑的肩头:“跟我来。”说着,他就扶着墙,在玲珑的帮助下站起了身子,向着厨房走去。 “该死!” 胖子叫骂着,用拳头砸击着合金闸门,但是那合金闸门却是纹丝不动,甚至用火铳轰击,那闸门的表面也只是被刮出了几丝白色的划痕。 “小哥、玲珑!”炎涛对着闸门大声喊道:“我们先往前走了,如果我们的运气够好,就在这岛内研究所的核心区域相见!祝你们好运!” 喊完之后,炎涛和胖子静等了片刻,但是却没有听到哪怕半点声响。闸门后的两人相视叹了口气,无奈的反身向着走廊的深处走去。 走廊宽约五米,幽静昏暗,走廊两侧天花板上的白光灯似乎是因为灵力供给不足而时明时暗,似乎是这研究所的核心储灵室出了什么问题。炎涛和胖子两人谨慎的在走廊之中缓步前行,提防着四周未知的危险。沉闷的脚步声,在幽静的走廊中带起了阵阵令人心悸的回响。 这走道极长,而且两侧没有任何分叉或是房间。两人直走了大约十五分钟,才算是走到了尽头。在走廊的尽头,是两个没有房门的异常奇异古怪房间。 炎涛和胖子两人,看着眼前这两个没有房门,怎么看都透着几分诡异的房间,大眼瞪小眼的相互对视了半天,胖子方才开口道:“这两个房间这么古怪,我们先进哪个?” 此时呈现在炎涛和胖子面前的,是一个极度黑暗深邃的房间和一个极度光明耀眼的房间。 两个房间,一黑一白,色彩上的对比是那么的鲜明。 这两个房间内散发出的气息也同样犹如房间内的色彩一般,鲜明到了极点。 白色的房间内,令人心生敬畏的浩然正气混合着化人于无形的无相佛力依靠神妙绝伦的道家法力相互交织在了一起,气息光明正大。 黑色的房间内,令人心生恐惧的九幽鬼气混合着杀人于无形的血腥阿修罗之力依靠诡秘邪异的魔道法力相互交织在了一起,气息黑暗幽诡。 二者强烈到了极点的反差,就犹如天庭和冥府之间的差别。光明与黑暗两种气息相交的那一线,甚至不时的爆出一片片刺目的火花。 两人在房门前蹒跚了半天,这才由胖子打头,走入了那充满了光明气息的白色房间。 白色的房间并不是很大,不过五十个平米的面积。但那散发着白色光芒的四壁之上,却游曳着无数约有指甲盖大小的灿金色符文。这些符文在四壁之上游动嬉戏,犹如活物。 当两人走到房间的正中央的时候,一扇大门带着渺茫的白色烟气,在两人的面前渐渐显现出来。橘红色的大门没有任何装饰,门的正中间,是一个足有人拳头大小的黑漆漆的钥匙孔。在大门的两侧,无数乳白色的雷球骤然浮现,凝空漂浮,看上去是那么的无害和可爱。 但是,炎涛和胖子二人都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乳白色雷球之中蕴含的灵力波动有多么的令人心悸。炎涛相信,如果两人触犯了某种禁忌,这些无害的白球绝对会在一瞬间,将两人轰成飞灰。 “现在怎么办?”胖子满脸忌惮的看了看四周那些劈啪作响的雷球和四处游曳的灿金色符文,用力咽了口唾沫,低声问道。 炎涛没有说话,只是闭上了双眼,小心的放出了自己的神识。 如水的神识以双足为圆心,一点点的向四周延伸,片刻之后,就笼罩了整个房间。房间之中的禁制并没有被触发,炎涛也没有在这个房间之内发现暗门或是机关之类的存在。 又在房间之内检查了数遍,炎涛叹了口气,说道:“我没有发现这里有暗格或是暗门。” “那现在怎么办?”胖子点了根烟,用力的吸了一口,吐出了灰白色的烟雾,有些焦躁的说道:“前不能进,后不能退,难不成我们就这么在这里等死?” “要不我们去隔壁看看?”炎涛想起了出发前背下的那段提示,有些犹豫的开口说道:“还记得暗语的第三段吗?” “你是说‘隐藏于黑暗中的钥匙’之中的黑暗两个字指的是隔壁的那个黑暗的房间?那么,那个钥匙难道指的就是开启这扇门的钥匙?” “你不觉得这很有可能吗?”炎涛耸了耸肩,有些无奈的说道:“而且我们现在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不是吗?” 两人缓缓的退出了白色的房间,转身踏入了黑色房间的门槛。 黑色的房间的面积和隔壁那白色房间的面积几乎完全相同。漆黑如墨的四壁之上,无数指甲盖大小的紫红色符文游曳着,情形与那白色房间内的场景几乎完全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是白的,而一个是黑的。 当两人走到房间正中间时,一个雕满了符文的紫晶方柱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紫晶方柱的上方,静静的放着一个黑色的雕花檀木匣子。 胖子手快,伸手就抓在了那檀木匣子的盒盖上。那动作,当真是快如闪电,炎涛连拦的机会都没有。 “砰——!” 刚刚伸手要阻拦胖子的炎涛,只听到耳边响起了一声闷响,随后,他就见自己眼前一道虚影划过,胖子被一道紫芒直接轰出了房间,晕倒在走廊那白净的地板上,生死不知。 “胖子!” 炎涛惊呼着就要冲过去查看胖子的情况,只是他右脚才一抬起,一道紫色的光壁挡在了他的身前。巨力加身,炎涛只觉得周身一阵剧痛,撞在光壁的反震之力,十分干脆的将他震退了数步,面孔所朝的方向,恰好被调整到了正对着檀木匣子的方向。 恍惚间,炎涛就发现,那檀木匣子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数行紫红色的蝇头小字。这些文字非常的古怪,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正常的文字,扭曲的线条,看上去更像是一种符号。 片刻之后,这些稀奇古怪的文字化为了一段令人疑惑的话语:生之寂静,死之喧闹。 71.滚蛋 生之寂静……死之喧闹……这话是什么意思? 炎涛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装的不是脑浆,而是一堆浆糊,无论他怎么动脑子,都想不出这句话的含义究竟是想要说些什么。 “隐藏在黑暗中的钥匙……他娘的……这该死的钥匙到底应该怎么样才能拿到手?!” 口中念叨着暗语,不知过了多久,忽然,炎涛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道灵光,他想起了提示第四段的内容——隐藏在暗语中的字眼。 炎涛凝神看着眼前的短语,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生之寂静……死之喧闹…… 等等……如果那白色的房间代表的是生,那寂静代表的是什么? 是房间内的状态吗? 那这黑色的房间代表的难道是死? 那喧闹又指的是什么? 难道也是指环境? 可是这里不喧闹啊? 等等……寂静……喧闹…… 炎涛只觉的眼前一亮,白色的房间代表生,房间之内非常的安静,生之寂静的条件已经达成。黑色的房间代表死,房间之内却同样是那么的寂静,而短语之中所说的,却是“死之喧闹”,也就是说,黑色房间如今的状态和这短语并不符合。 那如果让这黑色的房间喧闹起来呢…… 念及此处,炎涛张嘴一声大吼! “啊!” 可是,令他沮丧的是,大吼之后,光壁依然存在,檀木匣子也没有产生哪怕一丝半毫的变化。 炎涛疑惑了,但是随即,他就意识到了问题发生在了哪里,这房间要的是喧闹,而不是只是一声嘶吼! 随着炎涛一阵乱七八糟的叫骂嘶吼之后,将他死死围住的紫色光壁应声消散在空气当中,而他身前的那只端放在紫晶方柱之上的黑色檀木匣子也咔嚓一声弹开了盒盖,显露出了盛放在其中的一柄乳白色的钥匙。 飞快的拿起了钥匙,炎涛冲到了胖子的身旁,只是他才冲到胖子的身旁,就听到了一阵十分有韵律的呼噜声——这死胖子居然睡着了! 炎涛大怒,一脚就踢在了胖子的臀部。 现在这种情况下,这家伙居然还有心情睡觉! 胖子被踢的疼了,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爬起来,就要找炎涛算账。炎涛这时候完全没有心情和胖子折腾,只是抬手把白色的钥匙在胖子的眼前晃了晃,就快步走入了那充满了白色的房间。 伸手将钥匙插*入了那漆黑的钥匙孔后,突然两人的周身亮起了一连串令人炫目的白色光环。转眼之后,白光散去,一个粗陋的广场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而在那广场的正中央,一尊巨大的红色女鬼雕像,牢牢的吸引住了炎涛的眼球。 红色女鬼雕像那诡异的表情,那熟悉的身影,竟然都与炎涛在黑市之中竞拍得来的那尊红玉雕像一般无二! 炎涛傻傻的看着那尊雕像,一时间居然忘记了言语。 突然,静卧在百宝囊中的红玉女鬼雕像突然冲出了炎涛腰间的百宝囊,凝空而立,原本温润的周身不知为何,竟然散发出一阵阵异常刺目的红色精芒。与此同时,那尊大号女鬼雕像似乎是受到了红玉女鬼雕像的吸引,周身也散发出阵阵刺目的红色光圈,一时间,那不大的广场竟被那红光映照的犹如夕阳晚照的云海山巅。 “忽——!” 就在炎涛和胖子二人看的目瞪口呆的时候,一团绿豆大小的火焰突然出现在了红玉女鬼雕像的身前,那火焰看上去是那么的灼热,金色的焰光竟照射的二人睁不开双眼。 “我靠,小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胖子闭目骂骂咧咧的道:“这雕像是你的?怎么这么邪门?!” 炎涛刚开口想要说话,那绿豆大小的金色火焰就化作一道流光,冲入了他的口中! 金色的火焰入嘴,炎涛立刻紧闭上了嘴唇,而与此同时,浑身犹如触电一般,猛的一颤,本来尚还有些血色的脸庞,骤然变得惨白了起来。 该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快炼化!”一旁的胖子反应快,一下子就察觉到了那火焰可能的意图,开口提醒炎涛道。 炎涛闻言脑海就是一静,强忍着体内传出来的阵阵灼热之痛,眼眸缓缓闭上,心神逐渐的融入自己的肉身之内,顿时,体内的情形清晰的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此时,那先前进入体内的金色火球,已经分化成了一缕缕细小的金色流炎,进入了体内的诸多经脉之中。 随着这些金色火焰的穿梭,虽然炎涛的经络有真元保护着,但那恐怖的高温依旧缓缓的渗透了进去,虽然这些渗透的余温并不是如何的炽热,不过对于人体脆弱的经脉来说,却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在这些高温的熏烤之下,原本宽敞坚韧的脉络,已经扭曲得犹如被压扁的蚯蚓一般,看上去极为怪异和恐怖。 当然,经脉被烧灼得这般扭曲,所造成的疼痛,更是直接让得炎涛的身体不断下意识的抽搐着,浑身肌肉紧绷,一条条犹如线虫一般的青筋不断的耸动着,脸色更是惨白的没有丝毫血色。 经脉之中,金色火焰疯狂的穿梭着,仅仅是几分钟的时间,炎涛的体内,几乎便是被破坏得一塌糊涂。 更糟糕的是,炎涛体内的真元已然是所剩无几。 一口气将两瓶回元丹全部倒入口中,一阵狂嚼,一股凉意在经络中迅速流转,体内瞬间充斥了逸散的灵力,总算是暂时抵挡住了狂暴的金色火流。 趁着这个间隙,炎涛飞快的从百宝囊中取出了一块乳白色的块状物。这是他平日里修炼炎阳金身时用来水属性葵晶,最是能够抵御火焰的热力。借着火焰不是那么狂暴的机会,迅速将之掰碎,送入口中。所幸这葵晶质地并不坚硬,不然可就有的他苦受了。 葵晶入口,瞬间化为了能将炎涛冻成冰块的寒流。 冰冷彻骨的寒流经过喉咙,炎涛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几乎都被冻结了一般,但透心的凉意依旧不断的在往下窜。不过眨眼的功夫,炎涛全身就打起了哆嗦,黑色的头发之上满是冰丝,看起来好似一头灰发一般,体表更是凝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白霜之下则是暴起的血脉和肌肉。 寒流一路冲进体内,然后顺着经脉,开始流向周身的每一个角落,凡是这股寒流所过之处,经脉以及骨骼之上,都会快速的覆盖上一层淡蓝色的水层。 彻骨的寒冷,刚好是将体内那股因为金色流炎而出现的炽热给抵消,突如其来的舒畅感觉,让得炎涛长松了一口气,那本来极为惨白的脸色,也是红润了不少。 随着水层将所有部位覆盖,炎涛的心神,也是开始初步尝试着接触那穿梭在经脉之中的一缕金色流炎。 不过这初一接触,炎涛便是大感头疼,这金色火焰极其狂暴,想要让它听话实在是太过艰难。 控制失败之后,炎涛并没有就此放弃,驾驭着神识,坚持不懈的尝试着控制这一缕乱窜金色流炎。 一次失败,两次失败,三次失败……在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之后,尝试得近乎麻木的炎涛,心头猛的一跳,赶忙稳下神识,狂喜充斥了他的心头,经脉之中那缕乱窜的金色流炎,竟然开始顺着神识所牵引的路线行走了起来。 见此情景,炎涛又取出了两瓶回元丹送入了口中,以助长这葵晶的威力。然后小心翼翼的牵引着这缕小小的金色流炎运行着,在经过一些经脉之时,另外一些金色流炎,也是逐渐的被吸引了过来。 借着金色流炎之间的互相吸引,炎涛小心的控制着这缕金色火焰在体内经脉中缓慢的运转着,那一缕缕分散在体内的其他火焰,随着金色流炎的移动,开始缓缓的被再度融合在一起。 当最后一缕金色火焰被炎涛收集到一起之时,那金色的火焰逐渐融合,片刻后,竟然凝聚成了一股粗长的金色火流。 看着这金色火流,炎涛强行忍住体内经脉之中传来的一抽搐痛感,咬着牙,牵引着它,在经脉之中勉力运转。 融合之后的金色流炎,无疑是变得更加狂暴以及恐怖,沿途所过之处,本来还能勉强与先前的金色火焰相匹敌的水层,立时就陷入了危境。 葵晶的效果逐步的减退,最终,金色火流溶解了水层的防御,直接流淌在了经脉之上。顿时,经脉犹如那受到刺激的蚯蚓一般,瞬间紧绷了起来。一股深达灵魂的剧烈疼痛,直接是让得炎涛一口鲜血狂喷了出去。 牙齿互相紧紧地咬着,那股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让得炎涛脑袋晕眩了好一阵,方才逐渐平息。当下连嘴角的血水也没时间搽去,赶忙再度凝聚心神,控制着那股金色的火流,沿着经脉缓缓运转着。 运转之间。炎涛的神识对于金色流炎的控制是越来越熟练,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金色流炎之中所释放而出的温度,也是越来越恐怖。 死死的紧咬着牙关,炎涛死命地拖动着那股小小的金色火流,炽热的温度从中散发而出,透过经脉,透过骨骼,到达体表皮层之上。 无数的水泡在炎涛的体表鼓起,然后破裂,露出皮肤下鲜红的肌肉,黄绿色的脓水流了一身,就好似腐烂了的尸体一般。 只剩下最后一小段,金色流炎便会走完所有的经络,最终进入丹田之中,炎涛死死的咬着牙,抱着必死的决心,用神识引导着金色流炎依着《炎阳金身》的法诀走完了走后的一段距离。 在金色火流流出最后一条经脉之时,炎涛那几乎被剧痛搞得近乎麻木的脑袋,猛的泛起淡淡的温凉之意,让得他的神志恢复了不少。 此时的金色流炎,所释放的那股极具破坏力的高温,忽然缓缓的收敛而下,片刻之后,高温几乎完全收敛进入金色火流之中,狂暴褪去,一丝温顺,隐隐散发而出。 忍受着剧烈的疼痛,炎涛依着正常情况下,祭炼火焰的要求,引导着体内的金色流炎依着炎阳金身的路径运转了七七四十九遍,使之完全顺服。 当最后一遍完成之后,炎涛发现,自己的识海之中,多出了一缕金灿灿的细小火焰。同时,他身前凝空悬浮的红玉女鬼雕像突然将那尊巨大的红色女鬼雕像吸入了体内,一道红色的光柱照射在了他的身上,瞬间将他周身的伤势治愈。 扭曲碎裂的经络被重新连接加固,散发着烤肉香味的肌肉脱落重生,扭动的肌肉纤维相互叠加相交,溃烂的皮肤再次覆盖在鲜红的肌肉上。只是短短的一瞬间,炎涛就比之前强壮了整整一圈,肉身的强度更是因为破而后立的关系,比之前强大了整整一倍以上。 转眼间,红光散去,全身泛红并且蒸汽袅袅的炎涛出现在了胖子的面前。 胖子揉了揉眼睛,下意识的冒了一句:“我靠,熟了?!” “滚蛋!”炎涛睁开了双眼,骂道:“你才熟了呢!” 骂完之后,炎涛再次闭上了双眼,就在刚才,他的脑海之中,出现了一篇名为《八相缠震》的武修战技,他必须尽快将之消化才行,如果不小心忘记了,那他连哭都来不及。 ———————————————————— 行走在昏暗的研究所中,刚才那些令人不快的恶臭和血腥气终于渐渐变淡,这让玲珑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那种难以忍受的场景差点没让她晕过去,特别是当她摔入血水肉泥的时候,那种泥泞的触感,几乎让她当场就吐出来。所幸身边这年轻人机灵,用雷震子炸开了厨房的墙壁,她这才不用继续呆在那令人作呕的客厅之内。 小哥看着眼前光线昏暗的走廊,不经意间,又想起了那些和谭森方士有关系的事情。虽然没有证据说明眼前的这一切都是谭森在暗中所为,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必然和谭森有着什么特殊的联系。 在走廊的两边有几个房间,但是每间都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穿过走廊,小哥和玲珑两人又往前走了一会儿后,来到了一个写有“坤二”的大门。大门的正中间画着五个五边形,分别是金色、绿色、蓝色、红色和褐色。 72.祈祷 玲珑费力的推开这道门后,一段潮湿且充满了霉臭气味的石板走廊出现在了两人面前,走廊天花板的石板上,十几颗忽明忽暗的月萤石散发着及其昏暗的光亮。小哥打亮了手提式白光灯之后,玲珑看到,走廊右侧的房门上也画有五个分成五种颜色的五边形,而左边的房门上则什么都没有。 两个人先打开了那什么都没有写的房门。房间之内非常的闷热,借着手提式白光灯打出的光柱,可以看到房间里面有几个书柜,看起来像是个办公室。在房间一角摆放着木制的书桌。旁边是几个黑色的书柜,其中一些保持着抽屉被拉开的样子,里面空无一物。 玲珑轻轻的叹了口气,问道:“看来这里好像也没什么线索。书桌和书柜,我们先找哪个?” 小哥深吸了口气,调息了一下,说道:“书柜吧。” 考虑到这个实验室的性质,书柜之中基本没有什么出乎两人预料的玉简。与风水学、五行学、灵力学、医学有关的资料,堆放的到处都是。两人伸出手,挨个确认玉简侧面的名字,连最角落的一些也没有漏过,心里想着,说不定会在哪些角落里有什么发现呢。 五行衍化精要、阴阳八卦详解、血煞侵体分解、陈氏医经…… 忽然,一块没有名字的玉简出现两人的面前,玲珑和小哥相互对视了一眼,脸色都浮现出了几分诧异的神色。 玲珑取下了那块没有名字的玉简,看着玉简正面细密的符文,脸色不由得一变,心跳也随之骤然加快。 小哥见玲珑神色有异,急忙拿过了玉简,就见那玉简之中的内容,居然好像是一本日记,只是不知道是谁记的。 “我们看看这日记最后的部分吧,说不定就能够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玲珑在一旁提议。 小哥点了点头,激活了玉简,将内容翻到最后一页,然后开始轻声念了起来:“永乐一零四三年三月二十日,星期五。这一天阴雨连绵,很适合用来结束毫无意义的一个星期。我敢向三清道尊起誓,陈浩那家伙又要召开愚蠢的会议了,这次我一定要把他赶出第一研究组。 按照计划,今天要讨论的是其他计划的必要性、制定下一周的计划以及是否需要为五行小队增加新的演练项目。陈浩那家伙只想按照事先制定的表格来进行试验,之后就肯定是那些老生常谈的话,什么团队合作的重要性啊,什么共享心得可以让大家少走弯路啊,什么有意见都要深思熟虑之后再提出来啊,简直每周给上峰的报告上没有他的名字就不安心一样。而且在上次五行小队试验时发生的事故之后,除了对大家推脱说那是王允的责任之外其他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做。真是个让人恶心的家伙。 所幸,这周与宋军之间关于法宝祭炼方面的试验进行的十分顺利。虽然我们已经进行了整整三天的试验,但陈浩好像对此完全没有兴趣。运气好的话等我们成功之后,功劳肯定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了。 星期三,在坤二区的地字一号房里发生了一场意外。不知道是谁打开了封灵柜的门之后没有关,结果发现有好几种材料和药剂不见了。刘冲一口咬定是那个看管封灵柜的弟子点错了。实在很难想像,这刘冲居然是整个五行小队计划中,执行改良型玄阴鬼气侵蚀材料的总负责人。这又肥又丑的糟老头子不仅脑袋一点都不灵光,而且在管理物品时的态度也极其的散漫。同时,整个研究所居然不是每一个角落都处在对玄阴鬼气侵蚀的监控之下,这一点让我极度吃惊,如果侵蚀度过高,大家全都要完蛋,真不知道他们究竟有没有什么处理方法。 今天晚上我必须得亲自去坤一区去确认明天那场试验的准备工作是否顺利。新的一批材料已经运了过来,虽然活人做试验有的不道德,但是我们是为了全修真界的发展而努力的工作着,牺牲这些人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听说御龙府三府之地已经变成了废土,想必那件东西,组织也快要到手了吧,真想拿到手里好好的欣赏一下,那可是百万年前的秘宝啊。 不过昨天,谭森方士居然对我和宋军的计划产生了兴趣,这实在是一件让人兴奋的事情。虽然有些蠢,但即使如此,我还是希望能够得到他的表扬。在有才干和令人感到害怕这两个方面,谭森方士实在是和上峰有的一拼。 明天就是我和宋军的计划的执行的日子,希望那些蠢物能够真正的学会祭炼和使用法宝,这样我们这么多天的辛苦就算是没有白费了。” 这就是最后一篇日记的内容,再后面就什么都没有了。小哥有些迷茫的抬起了头,看了一眼一旁同样一脸迷惑的玲珑,脑海之中一件开始从这篇冗长而充满抱怨和混乱的日记里慢慢的整理出自己所需要的情报。 药剂和材料失踪,玄阴鬼气管理方面的松散,谭森方士的关注,五行小队学会祭炼和使用法宝的日期…… “坤一区。”玲珑一脸不安的说道:“这里是坤二区的话,难道炎涛和胖子去的是坤一区?” 作为实验区的坤一区一定非常的危险,特别是那些疏于管理玄阴鬼气,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异变,希望他们好运。 坤二区并不算小,当他们打开对面的那扇门的时候,惊讶的发现,那里面居然被分隔成了一块一块面积不小的隔间。玲珑找到了控制白光灯的开关之后,发现,每一个小隔间之上都清晰的标注着房间的号码。除此之外,在金属底板上,还阴刻着一些人头大小的记号,似乎是标注的每一个隔间的功用。 在最靠近门的地方,集中着两排黑色的隔间,里面不断的传出一阵阵令人作呕的恶臭。撩开隔间的帘子偷眼看了一下隔间内的场景,令人作呕的一幕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黑色的手术台上,躺着一具赤身裸体并且长满了黑毛的男尸。黑色的鲜血浸湿了整个手术台,和手术台下的地面。男尸的腹腔已经被打开,里面的内脏全都被掏了出来,放在了男人身边的托盘里,这些内脏之上则长满了绿色的绒毛。男人的双腿已经被截断,一对粗壮的长满了鳞片的龙腿被接在了断口处。男人的手指同样被全部斩断,接上了十根粗壮的龙爪。男人的嘴巴则被金属支架撑的大张着,口中的牙齿被换成了数十枚细密而尖锐的龙齿。 玲珑捂着嘴退出了隔间,弯腰干呕了几声,方才涩声问道:“这些风铃堂的家伙究竟在这里做了些什么?为什么要把好端端的一个人折腾成这个样子?!” 小哥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不过这种情况,玲珑心中也十分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很明显,这些隶属风铃堂的方士,在这里进行着一些十分神秘的人体试验。而眼前的这个,显然是某个疯狂的家伙,在尝试用恐龙类灵兽先天强大的肉身,来代替修真者懦弱的身体。当然,很明显,他失败了。 两人又拉开了几个黑色隔间的帘布,里面几乎每一个隔间的手术台上,都躺着一具不成人形并且长满了黑毛的尸体。这些尸体,全都被人折腾的完全不成人形。 继续往里走,便可以听到有些隔间里隐约传出了一些十分轻微的轰鸣声。只是这些隔间的房门都锁着,房门十分的牢固,没有钥匙的话,根本就没有可能打开。 不过就算不打开也没有关系,小哥的内心之中十分的清楚,只要把这个研究所隐藏的秘密解开,找到一定数量的资料,再找到一些和风铃堂以及玄阴鬼气有关的玉简然后他们就可以离开这里,回到大剑镇。之后的事情,交给紫罗府的调查队来处理就可以了。 当然,在这之前,他必须找到他想要找到的东西才可以。 “风铃堂……欠下的那些血债,是一定要还的……不然自己……” 小哥和玲珑二人穿过了满是隔间的大房间,来到了一条十分明亮的走廊,如果走廊上的示意图没有错误的话,他们正位于坤二区的正中央区域。 玲珑有些疲惫的闭了一下双眼,今晚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让她倍感疲惫,而在那些黑色的隔间之中见到的那些恶心的尸体,和那些五行小队被砍成了肉酱的场景,更是让她感到心有余悸。 不过她很清楚,她现在的遭遇代表着些什么,对于她来说,只要能够将她经历的一切告知她的父亲,那她就绝对能够得到晋升和大量的赏赐。同样,她也能够用这些赏赐来恢复自己的实力弥补之前的过失,以及报答炎涛等人的救命之恩。 当然,前提条件是,她能够活着带上一部分资料回去,并且保证这些资料比炎涛他们交给紫罗府调查队的更加详细和完整。或者她能够带上一些重量级的资料回去。而且她能够肯定,这样做,并不会伤及炎涛等人的利益。毕竟,他们只要证明这里和风铃堂有关,就算完成任务了。 只是,她很清楚,想要离开这里,并不是一件简单轻松的事情。撇开外面那个恐怖的水怪不说,但是这个研究所里,就藏满了许许多多的要人命的东西。特别是那些五行小队,以及那个隐藏在暗中,下药杀害了研究所内所有人的神秘人。 就在刚在,他们两人,在一个隔间之中,发现了十二具和木屋之中那个名为暮云的人,死状几乎完全相同的尸体。显然,这些人都死于同一个人之手。 是谁杀了他们,是谁用变异的玄阴鬼气把他们变成了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怕模样……那个神秘的家伙,是否依旧躲藏在这个研究所之中…… 玲珑闭上了双眼,心中暗自祈祷:“那个该死的标号为二十四号的隔间,只要能让我忘记在那个隔间里看到的东西,让我做什么都行……” 正思索间,一道雪白的合金闸门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金属闸门上有一个清晰的“黑色骷髅头”标识,两个人商量了一下究竟要不要进去。尽管玲珑坚持不应该进入这个明显藏有危险的隔间,但是小哥哪里会听她的,直接一把打开了房门。 闸门之后,是一条铺满了乳白色雪花大理石和厚厚好几层透明地毯的狭窄通道,没走几步,两人就来到了一个大门虚掩的实验室。实验室的顶部有四排极度明亮的强力白光灯,在四周,则是一整圈的金属清洁槽。实验室的正中间,是一张十分干净的白色手术台,在手术台的后方,是一扇稍小一些的合金闸门。 玲珑找到了白光灯的开关,打开之后,整个房间虽然一下子亮如白昼,但是她却感觉自己的胸口比刚才还要憋闷。整个房间虽然明亮异常,但却充满了一种莫名的令人感到压抑的紧张感。 两个人小心的推开了手术台后的那个闸门,闸门之后居然又是一条走廊,而走廊的两侧,堆放着整排的巨大金属牢笼。牢笼之上符文闪烁,牢笼之内,满是散碎的血块、碎肉和断裂的骨骼。 笼子旁边的墙上靠着几根长度约为一米,足有儿臂粗的金属棍子,在这些棍子的一头固定着用来进行皮下注射的针,这是为了与野生动物保持距离进行注射药剂的工具。 小哥的视线停留在了那些牢笼之上,他缓缓的蹲下了身子,他取出了一根纤细的镊子,小心的拈起了一片红白相间的东西,双眼之中流露出了一丝浓浓的哀伤。 玲珑惊讶的发现,小哥手上拈起的,居然是小半个包含了瞳孔的人类的眼球! 一个恐怖的景象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坚固的牢笼之中,一个绝望的人类抓着牢笼的栏杆,扭曲的面容费力想要钻出牢笼的束缚,想要重获自由,想要重获新生。心中的臆想甚至让他的大脑陷入了癫狂,眼球都因为用力过度而被金属栏杆给挤爆,弹出了眼眶,落在了牢笼之中…… 73.不能阻止我 这种恐怖的场景停留在她脑海之中,久久无法散去…… 只是她不明白……这个年轻人……他为什么会感到哀伤…… 这是一个极端邪恶的地方,玲珑感到自己的灵魂都在战栗,她能感觉到,这里充满了一种莫名的邪气,这让她的心中,充满了不安。 “咔……咔……咔……咔……” 突然,一连串令人心悸的金属摩擦声在两人的耳边响起,玲珑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了现实。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就见那走廊尽头的墙壁,正在逐渐升起…… ———————————————————— 盘膝而坐的炎涛,在脑海之中细细的回想着《八相缠震》的所有细节和关键,直到所有的一切都确定没有任何错误和遗漏之后,方才睁开了双眼。 八相缠震,以先天八卦所对应的八相之力为本源,以缠震二字为诀窍,其中之神妙,绝非三言两语能够道尽。 所谓缠,指的不只是缠绕,而是一种以阴柔绵力为主的外柔内钢劲力。 所谓震,也不只是单单字面上的意思。而是指八相之中震所代表的雷电之力以及其字面所代表的震动之意。 所以说,八相缠震每一层都被分成了三部完全不同的功法——八相缠诀、八相震诀、八相雷诀。 每一层都必须将每一相的这三种战技修成之后,将三种战技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这一相的功法才算是小成。想要达到每一层的大成,就必须将八相战技完全融合,这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八相之力对应着先天八卦的八个卦象,其中的变化和奥妙,几乎可以用无穷无尽来形容。八相融合之困难,不去尝试,根本无法想象。 只是,在考虑融合八相这个问题之前,在他想要修炼这八相缠震之前,他必须找到八种先天之物才可以。如果没有找齐,就只能暂时修炼和融合已经拥有先天之物所对应的战技。所幸的是,他方才所炼化的,便是火属性的先天之物——太阳炽炎。 所以说,他现在已经拥有了修炼八相缠震之中,属于“离”这一相战技的资格。 离者,火也。 烈火焚天、烈火燎原,说的便火的特性。 火,除了焚烧和溶解一切的温度之外,最讲究的就是一个势,一个态! 势越壮,态越凝,火的威力,自然而然也就越大! 当然,光有势和态,并不足以将离的特性完全发挥出来。想要发挥“八相缠震”的最强威力,还需要足够的速度! 故而每一相的八相缠震,都搭配有一套独特的身法战技,以此来发挥出“八相缠震”的最大威力。 当然,这八种身法也如同每一相的战技一般,是能够融合使用的,只是身法上的融合,比之战技的融合,更要难上数十倍! 毕竟,八相缠震的八类二十四种战技之间还有迹可循,可是八相身法却完全是独立的个体,想要融合,难度之大,完全超乎寻常天才的想象。 识海之中,迷你版的炎涛在流炎刀前五心朝天,盘膝而坐,周身灿金色的太阳炽炎环绕,状若罗汉天神。 转眼间,炎涛睁开了双眼,缓缓的站起了身子,摆出了一个标准的格斗姿势,灿金色的太阳炽炎凝于双臂,色彩渐渐暗淡,变得毫不起眼。 “缠!” 一声历喝,自炎涛口中脱口而出。 与此同时,炎涛右手变拳为爪,犹如鹰隼禽兔,向着虚空之中猛的一扣,太阳炽炎脱手而出,凌空化为一只巨大的火焰大手,在虚空中猛的一抓,发出了一声极其剧烈的破空之声,威势之惊人,令人心悸。 炎手刚一扣下,炎涛右臂肌肉立刻剧烈鼓动,神识流转,身体向左一个横移,右肩向前一送,烈焰所化的巨手骤然柔化,变爪为掌,极其轻柔的向前一推。但是随即,炎涛右爪向后一抓,那幻化而出的火焰大手立刻随之变掌为爪向后猛的就是一拖,带出了一道炫目的光影。这一拖并不迅捷,反而带着一种类似流水一般的缠绵之感,颇有几分绵绵不绝的意境…… 神识之中,炎涛散开了太阳炽炎幻化出的巨手,凝神闭目,陷入了沉思之中。幻化成巨手,只是离相缠诀的第一层,还属于最低级的有型之火的范畴,但即使如此,想要掌握其中的缠之一字的精华,也绝非易事。就他刚才那几下,连皮毛都算不上! 沉思了片刻之后,炎涛不再思考和离相缠诀有关的一切。 炎涛很清楚,他的时间并不多,能够暂时掌握一些皮毛之中的皮毛,就够他现在救急之用了。 沉思了大约小半个时辰之后,炎涛再次睁开了双眼。 “震——!” 双掌掌心凝起太阳炽炎,双手小天星发力,揉身向前,双掌对着身前的虚空就是一个势如劈掌的虎扑! 巴掌大小的火焰掌脱手而出,在虚空中发出了两声清脆的闷响。 “砰——砰——!” 第一声,只是火焰击打虚空的闷响。 第二声,则是火焰掌内蕴的暗劲发出的音爆。 一重暗劲,是他在短短一个时辰之内对“离相震诀”的肤浅的感悟。虽然看上去进度并不算慢,但是实际上,连皮毛的皮毛都算不上。要知道,离相震诀想要第一重大成最少也需要内蕴三百重暗劲! 又是整整一个时辰的静思。 让炎涛掌握了离相雷诀的入门。 雷者,迅也!雷霆之力,最讲究的便是绝对的速度和力量,只是炎涛此时并没用炼化任何一种先天雷电,不然雷火相生,足以让他在一个时辰之内,掌握“离相雷诀”的皮毛! 但是,当他在摸索“离相缠震”所配套的名为“炎影幻神步”的身法之时,却遇到了难题…… ———————————————————— 看着陷入沉思的炎涛,胖子无奈的猛吸了一口气,然后随手将手中的烟蒂丢到了一旁的地上。很显然,在他的思想中,完全没有“乱扔垃圾”这个概念。 漫步在黑色岩石砌成的石台旁,胖子无聊的看着四周的景象。 这是一个十分巨大的古代广场的遗迹。在广场的四周还有一圈大约高越三丈的巨大黑色石板。 黑色的石台之上,原本就是那尊巨大的红色女鬼雕像。如今,那里只剩下一块异常平整的圆形平面。平台高出地面的那一圈,雕刻着一圈诡异骇人的女鬼行刑的阴刻浮雕。 浮雕的行刑内容,异常骇人。 有那诡异的大眼长发女鬼手持火钳将一个男人的肠子从菊花处拉出的画面。有女鬼将男人放在磨盘之中从双脚开始碾磨的画面。有女鬼将男人放在烈火上灼烤的画面。有女鬼将男人放在烧红的铜柱之上做人肉铁板烧的画面。有女鬼用铁刷刷人的画面。有女鬼将男人的心脏掏出,放入火盆的画面。有女鬼将男子的魂魄抽出,用阴火折磨的画面…… 胖子越看心里就是越凉,这画面实在是太过诡异了。以他的经验来看,在上古之时,只有在祭坛或是古墓的入口处,才会有这种诡异的雕刻。可是,现在这些浮雕,却出现在了雕像的底座之上。 这女鬼究竟是什么身份? 难道是太古时代掌管刑法的神祗? 胖子的满心的不解和疑惑。 他又围绕着雕像的底座绕了几圈,见没有任何其他的线索之后,便走下了黑色的石台,向着广场的边缘走去。 广场的地上全都是大块的黑色石板,很轻易的,就让胖子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石台旁堆放着许多奇形怪状的设备,只怕只有鬼才知道风铃堂的那些畜生在这里做些什么。 胖子满怀好奇的将其中一些设备上蒙着的白色遮罩拉了下来。白布之下遮盖的居然是一些类似晶石炮的装备。只是这些设备只是像晶石炮而已。上面并没有镶嵌晶石的晶石槽,炮口的规格和形状也和普通的晶石炮完全不同。 绕过一台有一台的设备,又在空旷的广场上走了大约数分钟的时间。他来到了广场的边缘。他愕然发现。他之前远远望见的石板,居然全都是一幅幅雕工异常精美的浮雕! 胖子点起了一根烟,仔细的端详起壁画来。 只是看了几眼,胖子就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嘴里的烟卷都掉落在了地上,弹出了几点耀眼的火花。 谭森布置完五行小队的任务,准备好一些武器之后,就找了一个地方躲了起来,剩下的就只有等待。与不久之前那种自信满满的状态不同,现在的谭森却因为那难以名状的不安而在藏身的实验室里焦躁地来回走动。 那些入侵者居然如此强大,居然突破的第一重防御,而且还进入了那个该死的禁区,他们是怎么找到进去的钥匙的,那个鬼地方,连我都进不去!虽然我还有许多的后备计划和措施。但是如果一切阻止行动都完全失败,他们最终找到了我,那该怎么办?那些东西最起码还要好几个时辰才能够准备好…… 那……如果他们找到了这个实验室的话……那就由我来杀!用这双手,用我这双高贵的手,将那些混蛋的脑袋挨个拧下来!我等了那么多年,一定要完成我应该完成的事! 我绝对不会让他们阻止我,让那些妄图破坏我梦想的家伙阻止我! 我经历了如此多的困难和险阻,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怎么能够被人破坏! 谭森又想起了进入这座研究所时的情景。 尽管已经过了整整数年的时间,但是奇怪的是,他至今对那个晴空万里的日子记忆犹新。 之前在遇到这种情况时,他都很快就将那些景象全都抛出脑海,不过这一次不同,谭森躺在了靠椅上,闭上了双眼,任由自己的思绪自由放纵。 因为此时,谭森已经坚信,无论遇到何种意外,他都能够处理! 那是一个天气极好的温暖的日子…… 那是他第一次接触玄阴鬼气的日子…… 那是个改变了他整个人生轨迹的日子…… 自从接触了玄阴鬼气,得知了风铃堂的计划,并且在短时间内就在大脑中有了改良型玄阴鬼气雏形想法之后,谭森就开始拟定这个足以改变自己一生的计划。他花了整整半年的时间,制定出了一个几乎尽善尽美的计划。在此期间,他对玄阴鬼气的改良也得到了完全的成功。这更加的加强了他执行计划的动力。 他花费了将近三年的时间,带领着那群蠢猪成功的研发出了五行小队。这让他得到了大量的奖赏和极大的权限。但是在背地里,他却利用玄阴鬼气,研制出了独属于他的秘法。 谭森利用自己得到的权限,参阅了所有的研究资料,再次改良了自己研发出的方术。还查看了所有管理人员的记录,将所有的日常事务全都记在了心中。并且,他还花费了大量的时间,观察了那些蠢货的日常习惯,摸清了他们的作息规律。他还亲手绘制了所有设施的建筑物详图,还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将它们背熟,在脑袋里模拟了无数次,如果发生了某种情况,自己在这些地图之中,该如何行动。 最后,谭森慎重的挑选行动的日子。在行动日到来的前几天,他悄悄的进入了坤二区,偷出了好几种效果特别强烈的药剂和制作药剂的材料。这些药剂无色无味,而且效果极为强劲。 在行动的前一周的下午,他一边观察五行小队的处理过程,一边邀请宋军庶吉士在吃过晚餐之后,到坤一区的三号实验室和他单独的交流一下关于五行小队的控制方面的问题。宋军很高兴地答应了。 74.不可能 之后,在实验室内,谭森很热情的告诉了他许多关于他发明的改良型玄阴鬼气的特性等问题——当然这些全都是假的。当宋军喝下了混有强效醉魂散的茶水之后,他便成了第一个“享受”谭森所创的“方术”的人。 那真是一个荣耀加身的瞬间……回想起秘法的出色效果时,谭森甚至情不自禁地微笑出声来。明确的说,在宋军庶吉士的脑海和灵魂之中,除了他谭森的命令之外,其他人的“声音”全都变成了没有任何意义的噪音! 无论是神识传音亦或是声音…… 在第二天,那个命运改变的早晨,谭森试着去听了一下宋军发起召开的会议。尽管此刻,就连他自己的声音对于他来说都只不过只是噪音而已,但是却丝毫没有被人发现任何异样,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只有当谭森发出命令的时候,宋军才会发生一些极其细微却又异常巨大的变化——从灵魂深处,变成一具唯命是从的拥有独立但又不独立的思想的傀儡。 如果方术失败,谭森也可以在没有任何人察觉的情况下终止对研究所的侵占计划。要是秘术没有发挥预期的那种效果,那他就会把宋军的尸体扔进湖心岛中,让那只可爱的怪物好好的品尝一下人肉的滋味。那样的话,最坏的情况就是,在第二天,宋军的某些残肢或是衣服碎片被巡岛的人发现。却是绝对不会让人认为宋军的死,和他谭森会有什么关系…… 不过,谭森发明的方术极其完美地起到了应有的效果,关于这个计划的一切疑虑也因此烟消云散。秘术既然已经成功,那么他除了继续执行自己的计划,没有别的选择…… 之后,谭森将一种特殊的秘药加入了所有的食物和饮水之中,用了整整几天的时间,依靠着那无色无味的药剂,放翻了几乎所有的人。 想到这里,谭森忍不住再一次笑了起来。 那些笨蛋,居然毫无察觉的吃下了所有的东西…… 尽管暮云有所察觉,但那又如何,没有人相信他说的话,特别是在宋军的指责下,所有的人都认为他疯了。 再之后,谭森在那个没有一丝阳光的大雨天,看到了他一直期待的一幕——那些吃了他下了秘药的食物的方士们,一个接一个倒在了地上。没有错,几乎所有人都倒在了休息室的餐厅里,尽管有几个人喊出了“有人下药”的哀嚎和惨叫,但最后还是因为那秘药的强大药效而陷入了昏睡之中…… ———————————————————— 识海之中,迷你版的炎涛依旧在皱眉沉思…… 该死,这“炎影幻神步”究竟怎么样才能走出幻神的效果……走出虚影……究竟应该怎么做……为什么感觉总是不对…… 等等…… 忽然,炎涛的脑海中闪过了曾在《易经》之中见过的语句…… 离离为火,离上离下…… 六二,黄离元吉,得中道也…… 离上离下……六二……元吉……得中道…… 等等,难道这八相缠震的功法,在修炼之时,居然要通过易经来领悟其中的道理? 思索了片刻,炎涛便决定先尝试了再说。 离相,离离为火,离上离下。 人之上下是为头顶与双足。很容易的,炎涛便将太阳炽炎分为两份,分别凝于头顶与双足的数个大穴之中。 又因为,离相之中,有“六二,黄离元吉,得中道也”这句话,由此可以判断出,六二,在离相之中乃是吉数。而身法最讲究的便是稳健之中,不失飘渺。故而炎涛很容易的就做出上为二下为六的判断。 果然,当太阳炽炎按照六二之数分别容于头部和双足各个大穴中后,整个人立刻进入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 片刻之后,炎涛缓缓的睁开了双目,身形一动,身法流转,脚下步步踏出,识海之中,留下了一连串若隐若现的虚影。 不对,这个感觉还是不对! 炎涛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如果将太阳炽炎真的全都按照六二之数分别容于头足两处,那他又应该用什么来攻击呢?这炎影幻神步本就是和离相缠震相辅相成的战技,如果将所有的火焰都用于步法,那他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火焰来施展离相缠震。 等等…… 忽然间,一道灵光在炎涛的脑海中闪过——只要上下之间蕴含的太阳炽炎符合六二之数不就行了吗,自己何必把所有的太阳炽炎全都注入头部和双足呢…… 心神一动,一半的太阳炽炎就被分离的出来,凝于双手之中,而头足之间的炽炎比例,依旧是六二之数。 略一尝试,炎涛就发现,这个想法果然可行,虽然速度上略有些减缓,但是仅仅是下降了极其细微的一丝而已,而且在身法的流转上,比起之前,更加圆润如意! “现在,是时候该尝试着将身法和战技结合起来使用了!” 识海之中,炎涛紧紧的握住了拳头,他没有一刻忘记自己当初在那栋别墅里,在菲云的尸身边,发下的誓言。 而想要达成自己的誓言,他需要让自己不断的变强! 虚空之中,炎涛脚踏红炎,身化幻影,转瞬间,数十招击出,虽略有滞涩,但威力却异常惊人…… 都已经过去整整一天了,胖子那家伙肯定已经等急了,是时候该醒来了。 心念至此,炎涛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咦?人呢?” 炎涛睁开眼睛之后,就不由的一愣,胖子居然不在身边。 皱着眉,炎涛一边在心中暗骂这胖子不靠谱,一边站起了身,取出了一些干肉和水,在填着肚子的同时,迈步开始寻找胖子的踪迹。 很快,炎涛就在广场的边缘找到了几乎陷入了疯狂的胖子。 不过短短的几个小时不见,此时的胖子却仿佛老了十多岁,脸上的疲惫之色极其的浓重,身上更是肮脏的不像话——他正疯狂的查看着广场四周那一圈雕刻在巨大石板之上的壁画。 炎涛立刻陷入了一头雾水之中——这石板之上壁画有那么吸引人吗? 站在其中一块石板之前,炎涛凝神细看其中的内容。 石板之上,清晰的刻画着一座耸立在悬崖绝壁之上的天宫——一座雄伟到了绝顶的凌云天宫! “我的天啊……” 炎涛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口中的肉干啪嗒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这座宫殿实在是太过宏伟了……这栋宫殿实在是不应该出现在凡间……这座宫殿,简直就是一座供绝顶仙人居住的仙宫! 只怕传说之中的仙界天庭之主——昊天上帝所居住的宫殿,也比不上这座建在绝壁之巅的仙宫! 炎涛仔细的观察着眼前的壁画,忽然,他惊讶的发现,这块壁画之上所画的宫殿的下方,居然有一条若隐若现的细线! 当他凑近了之后,愕然发现,那居然似乎是一条从绝壁之下的一处洞穴之中,进入宫殿的粗略线路图! “我靠!” 心中暗叹了一声,立刻看向旁边的那块壁画。 在那块壁画之上,画着的,愕然是一幅大蛇噬龙的画面。但是细看之下,却能够发现,在大蛇那熊熊燃烧的蛇鳞之间,若隐若现的,能够发现一些极其细微的不知用处的细线和许多斑斑驳驳的小点。 这些斑驳的小点,绝不是什么因为时间长久而形成的。 这些细线和斑点究竟代表着什么? 炎涛只觉得自己似乎接触到了某些东西,某些十分隐晦的东西。他感到,他现在所发现的,似乎是一个埋藏已久的秘密,又似乎是某种令他从灵魂深处感到兴奋的东西,正在等待着他去探索……去寻找…… 只是转眼间,他便和胖子一样,陷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癫狂之中…… 突然,神识之中,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犹如烧灼一般的刺痛。转瞬之间,炎涛便清醒了过来。 “该死!这些石板有迷魂的效果!” 炎涛吐了口唾沫,让自己的神识清醒了许多,然后取出了水壶,一壶水就浇在了胖子的头上! “靠!” 被冰冷的清水一激,胖子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这些石板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邪门?!” “不知道。” 炎涛摇了摇头,过了片刻之后,说道:“来,帮忙,把这里的石板都收起来吧,我能感觉得出,这里的这些石板,肯定隐藏着某种极大的秘密!” 胖子摇了摇头,甩掉了头上的水,用力搓了搓脸,让自己的头脑稍稍的清醒了一些。 围绕广场的石板非常的多,但是真正有价值的石板,却只有很小的一段。细数起来,也不过十余块,但是为了保险,炎涛和胖子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近百块巨大石板全都收入了乾坤戒中。 “这些该死的石板,娘的,累死我了!”胖子气喘吁吁的躺在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小炎,这些石板确实邪门,但是你能确定这些石板真的有问题吗?!” “你忘记了吗?”炎涛猛灌了一口水,说道:“死胖子,你忘记了那座雄伟到了极点的宫殿吗?” “你觉得那宫殿是真的存在的?”胖子略带疑惑的问。 “我想是的。”炎涛点了点头,说道:“你想想,正常情况下,有人会没事在石板上留下一座这么雄伟的宫殿吗?而且那宫殿之上还画了一条如此诡异隐秘但又合乎情理的线路图?” “万一是有人吃饱了饭没事干呢?”胖子说道:“又或者是什么用于祭祀的图画呢?” “不可能。” 炎涛轻轻的摇了摇头,否定了胖子的话。 “这里明显不是什么祭祀的场所。而且如果是祭祀,这些石板的内容也有问题。这里的石板所记载的,全都是一些和那座宫殿有关系的暗示和一些画面,如果祭祀,又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画面。” “依我看,这些石板的内容,更像是某种提示,或是暗示。”炎涛想了想接着说道:“而且如果只是用于祭祀,或者不是提示的话,那些石板之上,又何必附加上那种能够让人不知不觉之间深陷其中,却又不取人性命的迷魂之术呢?” “你说的有道理。”胖子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有点像。” ———————————————————— 谭森沉默了片刻,有想起了接下来的事情,但是他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是的,他因为没有能够抵抗住向其他方士炫耀自己的成就时,大脑会产生的强烈喜悦感,而最终把柳天候留了下来。虽然他之前也想过要留下其他的人,但是最终为了安全,他还是决定只留下了柳天候一个人。并且,给他灌入了大量的镇灵散,以压制他的修为,并且还绑上了他的四肢,封住了他的周身穴道…… 从昏迷中醒来的柳天候已经完全了解了谭森所做的事。 最终,柳天候和其他方士一起,配合五行小队,将还在工作的人,全都处理之后,放到了坤二区的一个隔间之中。暮云尽管躲藏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但还是在当天夜里,被巡逻的五行小队发现了踪迹。 谭森在暮云被杀的稍晚的时候,用过了夜宵之后,便十分安心的上床睡觉了。这便是发生在这个研究所里的真相。也是谭森所知道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感到这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他感到他所作的这一切,似乎都只是一场梦。他不知道,他这样做,究竟是不是他的本意,他不知道…… 75 故而,此刻最重要的目标不是彻底覆灭玄清门的力量,而是保全战血盟的存在。只要战血盟度过这次危机,那么魔药联盟在其他两大联盟的联合打压之下根本无法立足。那么玄清门就没有插足之地,一切阴谋自然化为流水。 而想要保全战血盟,那么最直接的办法不是守护,而是击溃魔商联盟。况且,相比玄清门的强大,魔商联盟无疑就是其中最致命的的软肋。魔商联盟的盟主自然就成为最佳的目标。只要斩杀魔商联盟的盟主,那么魔商联盟就将不战自溃! 幸好魔商联盟妄图直接斩首战血盟盟主,从而让战血盟群龙无首,让战血盟成为一个傀儡,继而轻而易举的掌控联盟仙城。只是没想到功亏于溃,反而自身落入重围之中。也正是如此,战血盟之人不顾周围惨死的战血盟修士,疯狂的攻击魔商联盟盟主。 战血盟的整体实力比魔商联盟高出不少,可魔商联盟却是有着四名玄清门渡劫强者的相助。哪怕此刻药老加入战血盟并肩作战,仍旧无法占据绝对的优势。毕竟冲破战血山护山大阵之后,魔商联盟两名渡劫强者的加入让战血盟之人受到不小的牵制。这还是之前魔商联盟盟主和四名渡劫强者有所损伤的情况下,否则情形更加不容乐观。如此可以看出,玄清门是何等的强大。 尤其是那四名懂得合击之术的玄清门渡劫强者,不仅自身实力不弱,更是有着种种强大的秘法神通,激战起来威力倍增。魔商联盟盟主虽然损耗不小,可毕竟有着渡劫中期的实力,哪怕比起其他人而言,境界虽有和本质上缩水不小。但那顶着的聚宝钵简直就是龟壳,罩在头顶几乎是万法不破,在层层守护之下倒也稳如泰山。战血等人虽然痛恨,一时间却也无可奈何。 不过,暗中始终注意着魔商联盟盟主一举一动的炎涛却是在疯狂的推演着一切可能。在炎涛看来,天底下没有绝对的防御,也没有绝对的攻击。只要找到破绽,做到一击必杀未必不可能。虽然在实力境界上有着巨大的差距,可此刻并非独自作战,未必没有可能。 似乎是想到一块儿的炎涛和韩恒微不可查的互视一眼,悄然的一左一右快速的靠近最中心处的惊险强者混战寻找机会。 经过暗中观察,炎涛知道那聚宝钵有着强大的防御,而且对一切神通道法攻击有着不弱的反弹之力。也正是如此,这次让战血几人投鼠忌器。毕竟一旦攻击魔商联盟盟主就必须面对自己的反弹之力,若是寻常时刻自然不算什么。可在惊险的生死混战之中,稍有疏忽就会是生死瞬间。 不过,聚宝钵的特性同时也极大的束缚了魔商联盟盟主的力量。可以说为了维持自身的防御,几乎没有什么攻击力,只要能够打开一瞬间的防御,那么就能做到一击必杀。而且,打不还手,根本不用担忧反击之力,也就创造了无数攻击的可能。 ------------ 战血山之上处处一片混战,厮杀无处不在。原本还有着一定的组织力,可随着众多修士的加入顿时变得无法控制起来。毕竟这些修士要么是独行侠,要么就是一个个战队。而且各自之间虽有配合,可做不到像战血盟修士一般绝对信任。 这并非是相互之间有什么算计龌龊,而是单纯的习惯而已。毕竟这仓促混战之下,没有经过配合,哪怕明知不是敌人,潜意识的也会有所保留防范。而且这些修士根本不愿和魔商联盟以及玄清门死磕,更不愿替战血盟顶在前面,故而这些人化整为零,各自为战,四处游荡。 仿若回到魔药森林之中,这些修士骚扰偷袭陷阱,甚至是撞死反击,这令人眼花缭乱甚至是想都想不到的各种阴损计谋施展开来,哪怕是玄清门修士也疲于应付。甚至是损失惨重。而战血盟修士察觉之后,自然也不愿傻傻的顶在前面,各自混战滑溜起来。 毕竟战血盟修士都不是什么傻愣子,比起众修士也丝毫不差。要知道,战血盟经常干的可是黄雀在后的活计,想当猎人怎会没有拿手的手段?只不过最初的慌乱之下,被人攻入老巢之中,同仇敌忾之下这才一股气血上涌乱了方寸。此刻看到修士的灵活战术,哪还不会照葫芦画瓢? 如此一来,整个场面越发的混乱疯狂起来。可以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甚至冷不丁的一个偷袭就足以让人致命。更有甚者,刚刚还是胜利者,可还没有欢呼喘息,就被一个偷袭灭杀。更让人无语的是,众修士那节省的作风发挥的淋漓尽致,混战之中还不忘收集战利品。 随着杀戮的继续,一些杀红眼的修士早已盯上那些收获不小的修士。故而,无形之中那些强大的修士就成为眼中钉肉中刺,默契的配合往往在不经意之间完成。这也让混战更添一份动力和危险。 炎涛和韩恒在周围之人的掩护之下,一路横冲直撞。不找旁人麻烦就算不错了,此刻更是没有人不长眼的撩拨虎须。就这样在混战之中无声无息的靠近了战血等强者激烈交战的地方。 按道理这些都有着渡劫境界的强者而言,几乎已经到了修道界的顶峰。若非差了临门一脚只怕白日飞升都有可能发生。只不过,千万之人能够筑基的不过是百分之一,而能够凝结金丹的更是千分之一,能凝聚元婴的几乎是万里挑一。至于化虚渡劫之境更是难上加难。若非修士有着无尽的机缘和寿命,只怕修道界远远不会如此繁荣兴盛。至于羽化飞升,看似修士人数众多,可做到那一步的简直是凤毛麟角。除却三大道门有所动静之外,其他的无一不是千年只出一人的天之骄子! 可纵然如此,能够达到渡劫之境的无一不是强者,有着大机缘大毅力!不仅一声实力深不可测,而且自身灵魂神念也淬炼的异常强大。然而,此刻生死激战之中,周围更是混战不休,庞大的气势碰撞之下,根本不是其他修士能够闯入的。故而,这些人全力厮杀之下,并没有注意周围的动静。这才给炎涛两人可趁之机,能够不断的接近。只是一旦踏入一定的区域,必然会受到注意,因此炎涛两人都极为小心。 只见众人打的的难解难分,你来我往神通法宝接连不断。不过随着一次次的试探,众人也不再出什么阴谋诡计,直接拿出最强的战力硬碰硬。毕竟此刻除却正面击败之外,已经没有其他捷径可走。那魔商联盟盟主始终顶着聚宝钵巍然不动,哪怕是面对围困的不利地位也寸步不让。这可不是什么宁死不屈的英雄气概,而是另有算计。 虽说此刻面对战血盟和魔药联盟的联合有些势弱,可自保却是绰绰有余。如此情况之下,那么虽说是被团团围困,可同样也牵制战血盟战血等高层之人。如此一来战血盟就无法掌控战血盟的力量组织有效的抵抗。 与之不同的是,魔商联盟纵然不如战血盟,可有着玄清门的帮助,没有高层战力的前提下战血盟自然不是对手。尤其是众多修士的加入带来不少战力的同时,也彻底的冲垮了战血盟有组织的抵抗力量。化整为零之下,只能给魔商联盟带来麻烦,却不能阻止对方的步步紧逼。 魔商联盟的盟主就是想着拖下去,只要将战血盟修士彻底打垮,哪怕让战血盟高层逃脱也无妨。单凭个人之力,根本翻不起什么大浪。正是如此,哪怕是明白自己乃是战血盟处之而后快的首要目标,却也不得不咬牙坚持下来充当诱饵,作为一盟之主这点魄力还是有的。 事实上也正如魔商联盟预料的那般。在玄清门的疯狂攻击下,战血盟之人节节败退。而众修士在付出惨重的代价之下,一个个心惊胆寒。尤其是那些暗中大肆捞取好处的修士更是萌生退意。毕竟他们从没有想过,也没有义务与战血盟共进退。 就这样一点点的形成崩溃局面,形势越发的危急起来。看到这一幕的战血几人自然心中焦急不已,可事已至此,哪怕是退让也无济于事,反而会给人可趁之机,瞬间溃败。不过,那魔商联盟的盟主却是异常的兴奋欢喜,充满了浓浓的讥讽大肆嘲讽狂笑着,似乎预见到魔商联盟一家独大的美好未来。 对于周围的形势变化,炎涛根本没有在意。此刻真正所忌惮的不过是玄清门而已。可直到此刻都没有看到玄清门还有何后手,炎涛心中的一抹忧虑彻底消散。此刻对玄清门和万魔门的安排都隐隐有所了解。 不论是玄清门还是万魔门实际上根本没有将联盟仙城真正的看在眼中。否则,玄清门也不会派遣四名渡劫强者和一些门中弟子就做出妄想直接斩首内外夹击这种狂妄之举。而万魔门也不会单单派出仅有化虚期的韩恒和一些散兵游勇来搞破坏。不过,这种高傲不屑却让双方势均力敌,也算是一种默契。当然,这也是顾忌对方和联盟仙城的感受反应,毕竟有些时候不是人越多越好,更不是强势压迫就能办到办好的。 没有了后顾之忧,炎涛心中立马下定了决心。虽然对战血盟同样没有好感,更是不在乎战血盟的存亡,可比起玄清门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若是拖延耽搁下去,只怕再无回转之余地。也不管一旁的韩恒到底有何想法手段,炎涛自顾直接凝聚体内全部的力量锁定时机。 毕竟以元婴期的实力面对渡劫强者,这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挑战,由不得炎涛不小心谨慎。但这看似冒险,可却并非是找死的举动。在炎涛看来,此刻在战血等人的牵制之下,有着强大防御力的魔商联盟盟主几乎没有什么危险性可言,而且其中还有一个致命的破绽可以利用。 ------------ 修士的防御力量大体可分为三种,要么就是仰仗法宝的防御之力,要么就是自身道法神通的强大,要么就是自身的防御。这三种力量以法宝防御之力最为直接有效,而且作用也最大。 神通道法虽强,一者是可遇不可求,二者是修炼需要耗费极大的心力机缘。而且往往这种防御神通都会消耗不少的力量。这样攻击力就难免不足。毕竟对修士而言,防御力虽然重要,可攻击力却同样万万不能缺少。如此一来,在选择上就不难决定了! 最后,自身防御力量可以说乃是根本所在。只要自身防御力强大,那么其他的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但谁都明白这个道理,可真正能够做大的几乎少之又少,甚至是没有。要知道修士的肉身说起来绝对是十分脆弱的,血肉之躯岂能比肩那些神兵利器和道法神通之利? 修士不是没有淬炼肉身的存在,只不过收效甚微罢了。这样耗费心力,顶多是比旁人强上一丝而已。故而并非是所有修士都有这种闲心思的。尤其是那些有了强大的法宝守护,亦或者神通之力的人根本不会这样做,反而是那些一无所有的修士才会如此苦熬!不得不说,众修士此举完全是舍本逐末,可形势如此,也算是有种无奈的悲哀。 像炎涛这样的却是一个例外。不过,炎涛与其他人不同,淬炼肉身那不过是九劫变这种逆天功法捎带的,并非是人人都有炎涛如此机缘。而且炎涛有着充足的灵力,有着源源不断的本源之力打熬肉身自然不用担忧耗费什么灵石等耗费,否则换做其他人单单是自身修炼尚且灵力供应不上,更不用说奢侈的用辛辛苦苦炼化的灵力来淬炼肉身了! 这还仅仅是肉身的力量。可防御却不单单是肉身力量,灵魂神念之力的防御同样重要,甚至乃是根本所在。只不过,相比之下灵魂的淬炼更为困难,几乎是修士想都不敢想的存在。至于一件寻常的灵魂之宝,也是堪比那些逆天法宝的存在,可遇不可求。 故而,对于魔商联盟盟主这般拥有强大防御之宝的修士来说,定然不会多此一举的费尽心思的再寻求其他防御力量。这从魔商联盟盟主那弱人一等的实力就可见一斑。毕竟若是有着其他力量淬炼自身,那么实力绝对不是这样,甚至翻一番也未必不可能。可以说,这聚宝钵在供给强大防御力的同时,也同样限制了自身的发展。就好像路线已经定型,想要改变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76 不过,单论聚宝钵这种强大的防御力而言,就已经让魔商联盟盟主立于不败之地,对于那些无法破防的修士而言,绝对是一个难啃的骨头,没有充足的把握之前,根本无人胆敢撩拨拥有一个强大联盟为后盾的强者。 正是如此,这魔商联盟盟主自身的防御力量乃至灵魂力量就是他最大的破绽软肋。毕竟聚宝钵再强,也不可能护持灵魂做到面面俱到。只不过,能够突破聚宝钵而攻击肉身灵魂的却是少之又少。 但这对于拥有逆天至宝九链锁魂塔和戊玄钟印这种直接能够攻击神魂之力的强大法宝手段的炎涛而言,并非没有机会。只是能不能突破聚宝钵造成巨大的致命攻击却是没有丝毫的把握。毕竟渡劫强者,哪怕是实力再弱,也不可能没有丝毫的底蕴。而且攻击力穿过聚宝钵还剩下多少杀伤力,更是一无所知。 心中谋算着,炎涛并没有急躁。哪怕是不出手,也不能将自己搭进去。而且,此刻有着战血几人的牵制,并非没有机会。若是能够破开聚宝钵的防御,哪怕是一瞬间的时机,炎涛就有八成的把握。 心思转动之间,猛然看到一旁同样眉头紧皱精光暴闪的韩恒,炎涛心中一动嘴角勾起一抹诡笑。毕竟此刻自己算是外来者,还有比自己更着急的人。没有必要完全独自承担。所谓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或许通过韩恒等人的配合未必没有机会。 悄无声息的用万魔门秘法传音,同样在迟疑焦急的韩恒陡然眼中一亮,一抹凛冽的杀意乍然涌聚。微不可查的沉思瞬间,而后悄然的和正在激战之中的战血几人暗中交流起来。无形之中,疾风暴雨般疯狂攻击的战血等人攻势微微缓和一丝。那魔商联盟盟主顿时压力骤减,松一口气的同时,狂笑嚣张不已的叫嚣起来:“哈哈哈,战血,我劝你们还是束手就擒为好,否则就战血盟覆灭就在今朝!” 对于魔商联盟盟主的强大防御力同样让战血几人咬牙切齿的无奈。若是强势斩杀也并非做不到,可必然损失惨重,根本无法抵抗玄清门四名渡劫强者的趁火打劫。而就算是重创斩杀那四名玄清门强者,不仅彻底得罪了玄清门,付出的代价同样只大不小,而且也无济于事。甚至会引发玄清门更恐怖的报复,也让玄清门有了插足联盟仙城的借口,这可不是众人乐意见到的。一时间,进退两难骑虎难下。猛然听到如此算计,哪怕可能性很小,但却值得一试。 当然若是平常时刻,一名化虚修士如此夸大必然受到众人唾弃鄙夷。可韩恒却是不同,旁人或许不知道韩恒的真正身份,可战血等人却是明白韩恒那万魔门真传弟子的身份。若是加上这种身份那自然另当别论,毕竟万魔门可是以一门之力对抗整个修道界的强大存在,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说比起玄清门那只强不弱。 韩恒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此刻自然不会和盘托出自身与炎涛之间的陌生关系。反而对战血盟之人极其郑重的推崇炎涛,将炎涛说成是万魔门暗中特意布置的暗手。反正对韩恒来说,事情成功那固然皆大欢喜,若是失败损失也不是自己,完全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故而,此刻说起谎来全无压力!而且从某方面来说,这些也不算什么谎话。 能够修炼到如此境界都不是什么优柔寡断之辈,况且各个都是战血盟的高层,从来不缺果决狠辣枭雄之资。没有任何的拖延迟疑,战血几人齐齐露出一抹骇人的精芒,陡然锁定那张狂不已的魔商联盟盟主,无视周围之人的骚扰,拼尽全力的骤然一击。 虽说始终暗中防备着战血盟之人拼死反扑,可之前的退让示弱让魔商联盟稍微松了一口气。此刻突然爆发之下也有些措手不及。然而,这仍旧不足以突破聚宝钵的防御力,故而魔商联盟盟主仍旧镇定自若。 然而,就在此刻暗中早已准备好的韩恒却是阴冷一笑,突然祭出一枚蚀阴雷乍然轰击在全力祭起的聚宝钵上。蚀阴雷乃是魔门独有之密宝,以具有侵蚀特性的魔力为根基,融入千万阴毒之物,本身没有什么攻击力,却是能够专门坏人法宝,侵蚀污染法宝灵性,从而达到削弱法宝特性的歹毒之物。 只是蚀阴雷不仅有伤天和,更是极难炼制,比起一个强大的法宝也丝毫不差。故而这种威力强大的一次性消耗品却是很少有人炼制。不过,对于真传弟子的韩恒来说拥有一枚也不算什么。 原本仅仅凭借这蚀阴雷想要破坏聚宝钵的防御根本是痴心妄想,可加上战血几人猝不及防的狂暴攻击之下,顿时聚宝钵受到极大的压制,防御出现一瞬间的停滞。但这也仅仅于此而已,想要破掉聚宝钵的防御还需更大更强的后继之力。故而,此刻魔商联盟盟主虽然惊怒不已,却也没有多少慌乱,狰狞着脸全力凝聚灵力一边抵抗,一边逼出蚀阴雷之力。 ------------ 若是仅止于此的话,那么这一切的努力就只是一个笑话。但魔商联盟盟主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真正的杀招来自一名小小的元婴巅峰之境的修士。这一切的动作不过是为了给炎涛创造机会而已,仅此而已! 始终注意着这一切的炎涛看着那始终保持不败的聚宝钵,不由自主的也为聚宝钵的强大变态防御力感到震惊咋舌。如此恐怖的攻击竟然仅仅是打开一道微小的缝隙停顿破绽而已。不过,这对于炎涛来说却是足够了!再说,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战血几人都没有丝毫的保留,拿出最强的战力,炎涛也不能藏着掖着不是?这可是苦心营造的最后机会。 隐匿在暗处的炎涛陡然眼中精光暴闪,森寒的杀意瞬间锁定魔商联盟盟主。一声惊天狮吼之中,魔商联盟盟主乍然感到一股彻骨寒意,无边的恐惧瞬间笼罩全身。然而,哪怕魔商联盟盟主此刻察觉不妥,周围之人也齐齐发现炎涛的存在,可却是为时已晚。 只见厉狮兽凝聚周身全部的血煞之力,不顾自身的隐患疯狂的抽取周围血煞之力汇聚一个巨大的血煞弹陡然轰击在魔商联盟盟主那聚宝钵之上。恐怖的血煞之力轰然爆开,无边的血煞之气疯狂的侵蚀着聚宝钵的防御,狠狠的撕开聚宝钵的防御罩。 在剧烈的震颤之中,炎涛轰然击出戊玄钟印狠狠的撞上去。比起聚宝钵而言,戊玄钟印虽然防御力同样不弱,可相比之下却是差了一筹。不过,戊玄钟印有着聚宝钵无法比拟的攻击力,此刻撞上去不仅没有败退,反而瞬间压制接连受到打击的聚宝钵。 撞击之下戊玄钟印发出震魂心魄的灵魂冲击,魔商联盟盟主顿时神念出现一瞬间的停滞震荡。虽然这仅仅是极其微弱的一瞬,可隐匿其中的无尽烈焰陡然聚集周围玄清门渡劫强者的烈焰之力疯狂的燃烧起来。而戊土破山印更是狠狠的砸下。 这接连的打击顿时成为压垮聚宝钵强大防御的最后一根稻草。只见那剧烈震颤的防御罩突然彻底崩溃开来。周围之人一个个惊怒交加的冲上来,魔商联盟盟主更是惊恐的仰天怒吼:“不!!!”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的。看到炎涛和韩恒此刻的密切配合竟然造成如此巨大成果。一旁的战血几人心中陡然一震狂喜不已,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周围之人援助?不仅如此,更是一个个的怒吼起来,发疯一般的拼命阻拦,攻击压制魔商联盟盟主痛打落水狗。 当破开聚宝钵防御的瞬间,炎涛双眼瞳孔之中涌聚恐怖的灵光。强大的灵魂力量瞬间聚集,九链锁魂塔凝聚成一股力量,犹如标枪一般乍然突破时空狠狠的刺入魔商联盟盟主的灵魂识海之中。 此刻炎涛也是完全拼命了,不仅聚集自身的所有灵魂神念之力,更是直接显化拘魂链汇聚本源之力死死的将那聚宝钵禁锢起来。冲入魔商联盟盟主识海之中的灵魂攻击力却是在魔商联盟盟主的疯狂反击抵抗之下难以存进。 不过,炎涛并没有就此放弃,更是没有任何的惊讶。要知道本身两者之间就有着极大的差距,炎涛也从没有奢望过能够一击制敌。感受到强大的阻拦之力,炎涛也不禁神色凝重起来。毕竟灵魂之战异常的凶险,稍有不慎便是你死我亡的局面。 九链锁魂塔源源不断的疯狂抽取炎涛的灵魂之力,而四只噬魂血灵同时也被炎涛悄然冲入对方的识海之中,疯狂的啃咬吞噬着对方的力量。虽然四只噬魂血灵在魔商联盟盟主这渡劫强者面前不堪一击,可却是能够极大的牵制削弱对方的力量。每过一刻时间,对方的力量就会越弱,而噬魂血灵能够发挥的作用也就更大。 虽然炎涛的灵魂神念不如对方强大,可突然袭击之下短时间之内仍旧占据上风。而魔商联盟盟主此刻却不仅仅是面对炎涛一人,还有周围战血几人同样虎视眈眈。没有了聚宝钵的守护,魔商联盟盟主就如同没牙的老虎不堪一击。顿时众人直接舍弃那些强者,集中力量疯狂的攻击起来。 内外夹击之下,魔商联盟盟主顿时受到重创。;连带着灵魂神念也受到极大的影响而出现一丝丝的溃败之势。心无旁带的炎涛并不需要顾忌其他,只需要全力对抗魔商联盟盟主即可。故而,始终把握一切的炎涛怎会错过这难得的机会?痛打落水狗的乘胜追击起来。而四只噬魂血灵也如有神助一般,疯狂的啃噬着对方的灵魂神念之力。毕竟能够吞噬一名渡劫强者的灵魂绝对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这对于噬魂血灵来说简直是极大的机缘,怎能不卖命! 然而,不得不说渡劫强者的强大与可怕绝对是毋庸置疑的。哪怕是面临如此重创危机,爆发出来的力量也是极其恐怖的!明白此刻最大的危机不是战血几人的威胁,而是毫不起眼的炎涛灵魂攻击。 虽然战血几人极其疯狂,可毕竟有着牵制而不能发挥致命的威胁之力,可炎涛的灵魂攻击却是不同。耽搁下去,哪怕是有再强大的力量也无济于事。只要驱逐灵魂攻击之力,凭借聚宝钵的防御力量未必没有翻身的机会! 只是就在魔商联盟盟主准备拼死反抗的时刻,炎涛同样也没有闲着。相比之下,看似炎涛占据绝对的上风,可他自己却是明白这完全是众人合力之下的效果。此刻灵魂之战,其他人帮不上什么忙,唯有靠自己。而一旦让对方凝聚力量,那么反弹之力无疑是极其恐怖的。就算最后能够获胜,付出的代价也必然极其惨烈。这可不是炎涛愿意承受见到的。 故而,炎涛根本不可能给对方丝毫的喘息之机。只是此刻自身的灵魂力量已经全部爆发,可仍旧无法彻底的压制对方。炎涛不禁对渡劫强者有了更深一层的认知。但并不意味着炎涛就会就此放弃,更不代表着炎涛没有手段。 实际上炎涛的自信不单单是来源于九链锁魂塔,更多的是自身灵魂本质迥然不同的特性。那就是在灵魂空间之中拥有的吞噬灵魂之能。而且,炎涛知道自身的灵魂极为凝炼,本质上哪怕是渡劫强者也无法比拟。只不过是碍于自身肉身实力等限制,这才在量上有些不足。 随着自身实力的暴涨,炎涛能够承受的灵魂力量也越来越庞大。此刻灵魂封禁之力已经完全解封,不必担忧自身肉身无法承受。但此刻面对渡劫强者精纯的灵魂力量,炎涛心中隐隐涌起一抹强烈的渴望,这完全是发自灵魂本源的一股意念。 炎涛之所以能够压制掌控噬魂血灵,可不是自身的力量和九链锁魂塔,更是本身的灵魂能够死死的克制。否则,以噬魂血灵的凶戾根本不可能如此乖乖臣服听命而不敢反抗。只不过,为了遮掩藏拙,谨慎的炎涛很少动用这种力量罢了。毕竟,灵魂之力牵扯太大,稍有不慎便是泯灭之局。然而此刻由不得炎涛保留。 ------------ 通过九链锁魂塔的锁紧连接,炎涛轻而易举的灵魂出窍,完全聚集自身的所有灵魂神念之力。只见炎涛的肉身微微僵硬,一抹璀璨的七彩混沌霞光突然冲入魔商联盟盟主的识海灵魂之中。 猛然间,魔商联盟盟主感受到冲入自身灵魂识海的灵魂之力,顿时惊怒交加,无边的狠辣疯狂杀意豁然涌聚。在灵魂识海之中突然凝聚灵魂形态,张狂暴戾的仰天吼叫起来:“小小修士竟然如此放肆!简直找死!给我灭!” 77 灵魂之战拼的就是灵魂之力,只不过在对方的灵魂识海之中,几乎是进入对方完全掌控的世界空间,处于绝对不利的地位。这样一来想要战胜对方,就必须拥有超出对方绝对强大的力量才能做到完全灭杀,否则必将损及自身。 这些炎涛不肯能不知道,面对魔商联盟盟主如此疯狂暴戾的威势,炎涛却是浑然不在意,反而灵魂涌聚一抹更加渴望的意念,看着对方精纯的灵魂力量蠢蠢欲动。就连周围的四只噬魂血灵也隐隐感到炎涛灵魂发散的诡异吞噬之力,畏惧而又崇拜的依附守护四周,虎视眈眈的看着对方的灵魂,任其咆哮而不为所动。 无形之中感受到自身灵魂涌现的一抹不安,魔商联盟盟主微微一愣,随即更加的狂暴起来。之前有着九链锁魂塔遮掩,还无法看出炎涛真正的实力境界。可此刻灵魂暴露在眼前,炎涛那仅有元婴之境的实力自然一览无遗。可越是如此,心中就越是愤怒。就好比一头狮子被一只兔子骑在头上,怎能不怒?哪怕这只兔子会咬人! “哈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小小元婴修士也敢张狂!你简直就是找死!哈哈哈……”当看到炎涛真正的实力境界时刻,原本还有一丝丝不安慌乱的魔商联盟盟主顿时微微错愕的狂笑起来。 暗中感受着周围磅礴的灵魂威压之力的炎涛却是神色镇定坦然,没有丝毫的担忧之色,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魔商联盟的盟主。只是渡劫强者的灵魂力量十分的强大,以至于此刻根本找不到任何可利用的破绽。魔商联盟盟主察觉到炎涛灵魂力量的探查,可却自信满满的露出浓浓的不屑杀意。 “我既然敢来,就没想过要出去!”虽然找不到可趁之机,可并不代表就没有机会!无他唯有强攻尔!狭路相逢勇者胜,此刻炎涛也没有什么可说的,直接回敬一句就凝聚自身灵魂力量猛然扑上去。 可以说在自身的灵魂神念空间之中就是无所不能的神,那些想都不敢想的神通道法更是信手拈来。然而灵魂之战根本没有什么花哨的神通道法,一切都不过是表面,真正依仗的还是自身的灵魂力量。故而,哪怕此刻魔商联盟盟主显化出无数神通道法,那也仅仅是虚有其表而已。 管你千万来,我自管一路去!炎涛对周围疯狂肆虐的神通道法视而不见,反而在他眼中这一切都是漫天飞舞在眼前的灵魂力量。此刻别说炎涛没有客气,就连周围的四只噬魂血灵同样也渴望不已,疯狂的吞噬着那一道道灵魂力量凝聚显化的神通道法之力。 这并非是说这些道法神通就是虚有其表的毫无作用,恰恰相反,这反而是修士灵魂之战的一种表现形式。总不能一上来就抱在一起的相互吞噬灭杀消耗吧?具现化的神通道法越强,就意味着自身越强,对方的伤害同样有效果!只不过,炎涛却是不同。不仅有着九链锁魂塔孕育的灵魂王座镇压灵魂,更是能够镇压一切灵魂力量。加上拥有吞噬力量的奇特灵魂,这点强度的灵魂攻击看穿本源自然不在话下。 眼看着自己施展的种种手段竟然徒劳无功,反而犹如玩笑一般,这让魔商联盟盟主恼羞成怒。虽然不明白为何会是这种结果,可魔商联盟盟主此刻也隐隐明白,对方并非是贸然找死!胆敢以元婴之境挑战渡劫强者,必然有所依仗,或许这就是最大的依仗。 渡劫强者的强大不仅仅是自身力量的恐怖,更多的是对天道之力的领悟与掌控。甚至隐隐之间触摸到灵魂本源。虽然没有那么的清晰,但也绝非是一无所知。魔商联盟盟主毕竟是渡劫强者,在眨眼之间就敏锐的感知到问题所在。 千万道法既然不起作用,那么索性就以最直接的力量强势碾压。一切神通道法归根结底还是自身力量的体现,最纯粹的力量威力往往是最大的。况且此刻以渡劫强者面对元婴修士,如此优势之下还畏缩不前,那可就真成缩头乌龟了! 然而,魔商联盟盟主却是不知道炎涛此刻正是求之不得。要知道在对方的识海之中灵魂作战,最害怕的不是对方的力量有多强,而是找不到敌人的灵魂本源所在。识海空间是修士自我世界的一种体现,无穷大也无穷小。若非有着独特的手段,想要找到对方的灵魂本源几乎难以想象的困难。若是如此之下,敌人有心躲猫猫,那可就麻烦了。 这还是我强敌弱的情形之下,这种避而不战的消耗战绝对是以弱胜强的利器。可此刻却是炎涛处于弱势,魔商联盟盟主有心隐匿偷袭的话,哪怕炎涛有着九链锁魂塔灵魂王座镇压灵魂也极为棘手。 魔商联盟盟主并非不知道这些道理,只不过却是没有这个时间而已。要知道在灵魂空间耽搁的时间越久,那么外面面临的危机就越大。哪怕是在灵魂之战获胜,而肉身毁灭之下岂不是万事皆休? 况且,从得知炎涛真正实力的那一刻起,魔商联盟盟主就没有将炎涛真正的放在心上。而是把炎涛看作是战血盟暗中培养的死士,专门来拖延牵制自己而来的。此刻自然不会和炎涛僵持耽搁下去,甚至连最直接简单的策略都弃之不用,直接显化自身灵魂本源之力强势碾压。在魔商联盟盟主看来,拿出渡劫强者最强的力量对付元婴修士那还不是完爆? 只可惜令魔商联盟盟主意想不到的惊恐事情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了!炎涛似乎就等待着这一刻,感受到魔商联盟盟主聚集的那灵魂本源之时,陡然灵魂轰然涌动一股璀璨的灵魂白光,刹那间笼罩整个识海灵魂空间。 “塔珠耀世!王座镇乾坤!” 一声灵魂暴喝之中,始终隐匿在炎涛灵魂深处的九链锁魂塔顿时直接在灵魂空间显化而出,那九条拘魂链犹如九条神龙一般发出璀璨的灵魂白光瞬间牢牢的抓住整个灵魂空间,将四周彻底照亮禁锢起来。而端坐在灵魂王座上的炎涛灵魂犹如无上魔王一般居高临下的看着被九链锁魂塔禁锢的灵魂狠狠的将其镇压。 就如同当年镇压那噬魂王灵一般,九链锁魂塔狠狠的压下,无边的灵魂威压碾压,九条拘魂链轰然刺入灵魂本源之中,在彻底禁锢的同时也疯狂的抽取其中的灵魂力量灌输在灵魂王座之中镇压起来。 “灵魂至宝?!!” 魔商联盟盟主震惊的吼叫并没有让炎涛有丝毫的意外。可以说炎涛从没有轻视过对方,甚至异常的慎重。为此不惜一切代价的灵魂出窍,一上来就直接动用全部的力量,底牌尽出一举定乾坤!相比之下,魔商联盟盟主实在是太大意了!岂能不吃亏?只不过这一次栽的跟头实在是太大太大……醒悟过来的太晚太晚…… “不!!!” 在一声不甘的凄厉吼叫之中,炎涛不为所动的疯狂催动九链锁魂塔汲取镇压对方。随着塔身的缩小,九条锁链层层的禁锢灵魂之体,彻底镇压在灵魂王座之上。只见灵魂王座爆发璀璨的灵魂之光,剧烈的震颤之中似乎可以看到魔商联盟盟主那仍旧不甘的挣扎反抗。只是这股力量随着炎涛的回归自身肉身,而陡然变得越来越小,渐渐的彻底平息下来。 ------------ 灵魂之战异常的凶险,除非万不得已,一般而言修士哪怕是同归于尽也不会贸然开启灵魂战争。因为灵魂之战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各种离奇的变化根本无法掌控和预知,甚至没有任何犯错的余地。 当炎涛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刻,都明白这才是最后的后手。尤其是看到炎涛那瞬间失去生机灵魂的肉身时刻,都不禁为之深深的震撼。没想到竟然会有如此魄力,直接开启灵魂之战。可随即想到聚宝钵那令人头疼的恐怖防御力,或许也只有这种从内部击破的方法才能做‘轻而易举’的做到吧! 灵魂之战的关键众人都心知肚明。尤其是看到炎涛陡然肉身震颤,七窍流血的恐怖模样,战血几人齐齐威震,大感不安。而魔商联盟之人看到盟主面目狰狞犹如怒目金刚一般威风凛凛,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微笑。所谓相由心生,肉身的一切表现都是灵魂激荡的一种反应。虽然无法查探灵魂之战的究竟,可从这肉身的反应就可见一斑。 故而在占据绝对优势之前,护主肉身安危无疑是最重要的。战血几人同样知道此刻正是出手的大好时机,不能完全将希望寄托在炎涛身上。尤其是在计划眼看就要失败的情况下。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韩恒却是想都没想的直接守护在炎涛肉身之前。此刻显得是如此的特立独行。 炎涛的真正实力如何,韩恒却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和他自己相比只强不弱!只是比起渡劫强者来说,仍旧有不小的差距。哪怕他自己都十分的高傲,可却也不是目中无人之人。只是炎涛乃是主动侵入对方灵魂识海之中,这不得不让人深思一二。 所谓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韩恒虽然和炎涛接触的不多,却也明白对方绝对不是头脑发热的愣头傻子。相反,从之前的手段来看,绝对是异常精明之人。尤其是在战血山上那寿诞盛会的谨慎表现,更是让韩恒坚信炎涛绝非是莽撞之人,而是一个极其狡诈自信之人。 况且,就算是自己猜测有误,此刻总不能以化虚实力去撩拨渡劫强者吧?鸡蛋碰石头的事情,韩恒最然自信却也不会去做。那样只会死的更惨。处于盟友的地位,此刻逃跑显然有些拖后腿。但冲上去又是找死,为了坚定战血几人的信心,拼尽最后一丝力量,最大限度的破坏玄清门的阴谋完成自身的任务,眼前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没得选择! 只是心中所想的这些无奈之举根本不可能与战血几人明说,而且也没有这个时间机会。不过,战血几人也毕竟不是傻子,自然能够看出其中的猫腻。然而,就在魔商联盟几人露出讥讽之色的时刻,战血几人却是神情齐齐一震,陡然虚晃一枪回身团团守护在炎涛肉身之前。 这一幕顿时让所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可随即,却犹如炸了锅一般疯狂的逆转过来,魔商联盟之人疯狂的冲过来,想要破坏炎涛的肉身。而早有准备的战血几人顿时再次混战在一起。而韩恒却是露出诡异的复杂之色看着七窍流血而尚有一丝生机稳固的炎涛肉身。 灵魂之战虽然无关肉身,可却是有着密切的联系。此刻炎涛肉身七窍流血,显然是灵魂联系即将断绝的征兆。灵魂之战出现这种状况,就表明胜负已分。可令人没有想到的时,数息之后之后,炎涛仍旧是这般模样,而魔商联盟盟主却是开始七窍流血! 虽然这逆转的让人感觉莫名其妙的难以置信,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不相信。尤其是随着魔商联盟盟主的肉身生机急速消散,而炎涛那一丝凝而不散的生机却是缓缓恢复。不论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此刻的形势还不明了?唯一的机会就是趁着炎涛的灵魂没有回归之前将其联系斩断,或许还能够有翻盘的机会!否则,一旦灵魂回归,那么一切将无法挽回! 炎涛此刻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此刻正在全力镇压魔商联盟盟主的灵魂力量。要知道渡劫强者的灵魂极其庞大,哪怕是此刻将其禁锢镇压,可仍旧需要聚集绝大部分的力量来镇压不断的炼化才能将其彻底泯灭。 看似一举定乾坤,实际上炎涛却是豁出了全部身家性命拼死相搏的成果。以元婴境界镇压一名渡劫强者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炎涛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算是逆天了!其中的困难自然不足以和外人道出。 不过,只要落入九链锁魂塔和灵魂王座的镇压之下,哪怕是在强大的灵魂也逃不过被镇压炼化的结局。一回归肉身自身识海空间之中,炎涛就迫不及待的再次封禁灵魂之力,直接着手炼化吞噬对方的庞大灵魂力量。毕竟就这样镇压总不是一个办法,渡劫强者的灵魂犹如一个定时炸弹,不得不小心谨慎尽快彻底解决。 而随着实力的增加,炎涛自身的承受能力也不断的增加。虽然此刻完全做不到彻底吞噬渡劫强者灵魂的程度,可确实是能够汲取对方最精纯 78 由于渡劫强者的灵魂十分的精纯凝炼,哪怕是炎涛此刻占据绝对的优势也不敢有丝毫的疏忽大意。故而,在回归肉身的瞬间就全力以赴,争褥的一举定乾坤,彻底将对方解决。战血几人见此自然不敢懈怠,团团将炎涛守护其中,不给丝毫魔商联盟之人丝毫靠近的机会。 灵魂之战看似凶险,但实际上不过是转瞬之间。勉强压下那庞大的灵魂力量,炎涛担忧自身的安危这才急急忙忙的凝聚力量防备起来。然而,当炎涛张开双眼的瞬间,却是看到周围之人一个个惊异而又狂喜的敬佩眼神。 不过是转瞬之间,炎涛就已经明悟此时的情形。没有任何的倨傲之色,炎涛反而脸色陡然苍白异常虚弱无力顾及其他。韩恒深深的看了炎涛一眼,两人微不可查的转换目光。随即韩恒高声长啸起来:“魔商盟主已死,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随着韩恒这突然的一声暴喝,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来。只见魔商联盟盟主那七窍流血的惨状,众人心中齐齐一震,思绪各异。要知道魔商联盟盟主聚宝钵那强大的防御几乎是无人不晓,可看着如此凄惨的摸样,怎能不让人心惊胆颤。毕竟众人可没有比得过魔商联盟盟主更强大的防御力了,换做自己只会死得更惨! 原本节节败退的战血盟和众修士却是在暗暗震惊之中一个个狂喜不已的趁势反攻起来。正面抗敌或许众修士有所欠缺,可痛打落水狗却是拿手好戏。之前始终隐忍不发的力量手段此刻都不再客气的招呼出来。此消彼长之下,魔商联盟的修士顿时节节败退,瞬间演变成溃败之势。 ------------ 随着魔商联盟盟主的惨死,形势自然是急转直下。虽然魔商联盟只不过是玄清门暗中扶持的傀儡,此刻更不是什么主力,而是玄清门的陪衬。但没有了魔商联盟盟主,没有了名分大义,玄清门就算是攻下战血盟也无济于事,反而是落入泥潭,留下这烂摊子难以收拾。 四名玄清门渡劫强者看着魔商联盟盟主那早已散去所有生机的肉身尸体,忍不住的齐齐冷哼一声。那浓浓的不屑与鄙夷似乎在嘲弄愤恨对方烂泥扶不上墙!继而狠狠的瞪了战血几人一眼,尤其是深深的望了炎涛一眼,似乎想要记在心中一般,这才乍然飞身而起从容离去。 战血几人看着玄清门四名渡劫强者如此嚣张,可却是不得不压制心中的愤怒任其离去。否则,一旦与玄清门牵扯不休,只会引来更大的灾难。不过,没有了玄清门的力挺,剩下的魔商联盟之人简直就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一时间,憋了一肚子火气的众人纷纷上前,大肆杀戮泄愤起来。 一番混战下来,整个战血山鲜血遍地,尸横遍野,看起来异常的惨烈。一些精明理智的修士此刻趁着玄清门的撤退,也悄然无声无息的离开战血山。毕竟这里实在是一个是非之地,留下来并非是一件好事。 但还有一些修士此刻不知从何处窜出来,狐假虎威的痛打落水狗。战血盟之人见此也不恼怒,反而同心协力共同灭敌。毕竟,这一次战血盟虽然早有准备,可却也损失不小。这些修士既然留下来,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得罪是魔商联盟就等同于得罪了玄清门,那么就有可能被吸收成战血盟修士,从而快速的补充甚至是扩张战血盟的实力。 而且战血盟之人此刻都相信,只要今日彻底剿灭亦或者重创了魔商联盟,那么战血盟在联盟仙城的地位就无人可以动摇,自然威势暴涨。那么数之不尽的资源权势就会滚滚而来,相比之下今日的损失就不算什么,更是值得的。至于那些惨死的修士,自然无人问津! 战血盟有什么后续动作想法已经和炎涛没有关系了!由于炎涛和韩恒两人的特殊身份,战血盟之人也并没有过多的出面交流。两人自然趁着混战之际悄然的离开战血山,同时退却的自然还有那些隐匿在暗处的魔门修士。 虽然在混战之中无人在意魔门还是道门的身份,可此刻形势明朗之下难免没有人秋后算账。此刻离开正好心照不宣的死无对证。毕竟,对于胜利者的战血盟来说,借助魔门的力量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说还不如魔商联盟勾结玄清门!至于斩杀魔商联盟盟主的战绩就更是不能透露出来。 名声之类的身外虚物炎涛几人根本不在乎,此刻能够躲过众人的注意深深隐藏起来自然最好不过。双方一拍即合之下,自然配合的异常默契。炎涛愿本也并没有什么野心,只不过是纯粹的为了破坏玄清门的计划而已。况且还吞噬镇压了渡劫强者的灵魂,也算一个不小的收获,此刻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留恋遗憾。 离开战血山区域走出一片混乱之中的联盟仙城,在魔药森林之中秃头壮汉几人围聚在韩恒周围敬佩的看着炎涛。旁人或许不清楚其中的究竟,可始终暗中注意其中一切关键的秃头壮汉等魔门之人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加上之前炎涛鬼神莫测的手段,此刻心中更添敬畏之心。 “炎师兄果然是好手段!师弟叹服!”韩恒自然也感受到周围之人的心态,此刻心中略微不服,却也不得不承认换做他自己却是不敢保证能不能做到,而且还如此干净利索。不过口中虽然服气,可眼底的那一抹高昂战意却始终未曾减弱,反而越发的炙热高涨起来。 韩恒的攀比心思炎涛并没有在意,毕竟对方并非是恶意,只不过是一种不服输的坚韧战意而已。炎涛淡然一笑,微微拱手客气的说道:“侥幸,侥幸而已!” 炎涛客气之言,韩恒自然不信。不过,两人也都不是什么虚情假意的虚伪之人,短暂的客套一番之后,韩恒直接问道:“敢问师兄有何打算?” “多年未归山门,如今正值天地大劫巨变,正是以有用之身报效山门的时刻!”炎涛也没有隐瞒,微微叹息着双眼一抹璀璨的精光凝聚,半真半假的说道。 真假对于韩恒来说并不重要,对于帮了大忙的炎涛,韩恒心中敬佩之余也暗暗的感激。此刻双眼微眯,微微一笑这才说道:“既然如此,师兄一路小心!师弟这里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就不相送了!” “呵呵,正事要紧,师弟不必客气!”对于韩恒的任务,炎涛多少也猜出大概,此刻虽然玄清门受挫退却,可未必没有后手反扑。而且战血盟重创之下能否稳住局面,少不得还需有借助魔门之力的地方,韩恒此刻却是脱不开身,否则功亏于溃那可就哭都来不及了! 看着韩恒那少年英气勃发的模样,炎涛心中也不禁为之暗暗叫好。可就在此刻刚走几步的韩恒却是突然转身饶有深意的说道:“炎师兄既然多年未归山门,此次回归师兄少不得还需要准备一二才是!” 韩恒说的模棱两可,可对于炎涛来说却是足够了。毕竟对于万魔门炎涛并不算熟悉,认识的人也只有那么寥寥几个,可以说一个指头都能数的过来。其中隐含的神异自然不言而喻。虽然不明白为何韩恒如此提醒,但也知道这完全是出于好心。 投桃报李,炎涛细腻中微动,露出感激之色,继而慎重的说道:“韩师弟,为兄和玄清门也算是老对手了,玄清门既然伸手魔药森林,那么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虽然此次受挫,可玄清门必然会卷土重来。玄清门的野心之大绝非想象中那般简单,望师弟慎之又慎!” 在炎涛看来魔药森林实际上不算什么重要之地,可若是整个修道界的玄清门而言,这魔药森林正好处于咽喉要地,联盟仙城正好用来作为征伐魔域的前沿阵地,绝不容有失。故而此次失利之后,必将卷土重来,借势哪怕是三大联盟联合起来也无济于事。只不过其中牵扯太多,而且大部分都是自己的推测,并没有真实有利的证据,故而炎涛才说的有些含糊其辞。 深深的看着炎涛那郑重其事的神情,韩恒顿时微微动容,郑重的拱手一礼,这才笑着说道:“炎师兄,后会有期!” “师弟,后会有期!”看着韩恒那仍旧骄傲的神色,炎涛却并没有丝毫的不满。看似韩恒不在乎,可心中却是有了计较,这已经足够了!若是韩恒不相信,说的再多也是无用。 只是令炎涛有些奇怪的是,韩恒似乎总是有意无意的看着一旁十分老实的厉狮兽。原本炎涛还以为韩恒是看中了厉狮兽的强大战力作用,毕竟在无处不在的血煞之气的魔药森林之中,厉狮兽的战力作用绝对是毋庸置疑的。只不过,厉狮兽并非是炎涛私有之物,根本不可能命令或者作为交易的人情对待。故而,炎涛索性视而不见。 在韩恒等人离去的时刻,龙纹战队之人却是有些迟疑的看着炎涛。联盟仙城的巨变,虽然让龙纹战队逃过一劫,可战血盟一旦腾出手来也必定会重返旧账。而且,联盟仙城从今往后也不会太平,龙猎几人心中焦虑不已,需要留下来处理自身的事情,故而此刻有些迟疑不决。 原本炎涛就从没有想过要奴役龙纹战队,如今自然不会阻拦什么。在龙猎几人敬畏的目光下,炎涛端坐在厉狮兽的背上摇摇晃晃快速的消失在魔药森林之中。 ------------ 炎涛和韩恒之间不过是合作的关系,相互试探性的接触相交,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深层次的联合。而与龙纹战队之间看似亲密,实际上却是没有什么关系。唯一能够让炎涛感到亲切的却是厉狮兽了! 故而,告别众人之后,炎涛仅仅在厉狮兽的相伴之下再次继续穿行魔药森林。一者是有了厉狮兽的代步,炎涛能够空出更多的时间来彻底炼化镇压的灵魂之力。二者是厉狮兽经过战血山一战,体内积攒了太多的血煞之气,就连体内的血髓玉牌也隐隐无法压制。需要借助炎涛的力量来强行逼迫洗炼。毕竟血髓玉牌不过是刚刚炼制成功,还需要厉狮兽长时间每日用精血之力温养才能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显然此刻却是有心无力。 没有了身外之事的耽搁,炎涛一心沉浸在炼化渡劫强者灵魂之中,随着不断的吞噬,不仅自身灵魂快速的凝炼增强,而且传来的真正舒爽升华感让炎涛欲罢不能的深深沉醉其中。若非灵魂隐隐传来一股股的胀痛感,只怕炎涛都会忍不住的一股脑全部炼化。 真正炼化接触渡劫强者的灵魂本源,炎涛才明白渡劫强者的可怕。那精纯的灵魂力量不仅让炎涛的灵魂更加壮大,而且灵魂之中残留的感悟天地烙印之力也让炎涛收获良多,若非受到本源之力的限制,只怕此刻不如化虚后期之境也非难事。 炎涛吃肉,噬魂血灵喝汤。渡劫强者的灵魂对于噬魂血灵来说绝对是大补之物,虽然经过炎涛的炼化在量上所剩不多,而且是四只噬魂血灵瓜分之下更是所剩无几。不过,在灵魂本源的质地上却是极为珍贵,隐隐间让四只噬魂血灵发生奇妙的变化,显露的凶恶之气略微的柔和一丝,隐隐涌出一丝丝的灵性气息,看起来让人欢喜不已。 然而,当炎涛留下那些残余的灵魂力量以供噬魂血灵加快脱变的时刻,着手帮助厉狮兽淬炼体内血煞之力的炎涛这才陡然察觉厉狮兽体内竟然有一股强横的力量盘踞不散,而为此厉狮兽消耗了极大的血煞之力用来压制这一股力量,这顿时让炎涛有些惊异不已。 战血山一战,厉狮兽始终跟在炎涛身边,几乎所有的一切都在炎涛的眼皮子底下,没有丝毫可隐瞒的事情。可对厉狮兽体内的这一股奇异的力量,炎涛却是感到异常的奇怪。因为根本不知道何时厉狮兽体内会涌入这如此强大的一股异力。 倘若是那些渡劫强者暗中下手,那么如此庞大精纯的力量厉狮兽不死也要重伤,可偏偏如此安然无恙,可见并非是旁人下手。那么除此之外,也就剩下厉狮兽自身了!要说厉狮兽真正脱离自身掌控的也只有在与魔商联盟盟主那灵魂之战的短短时间。可那几乎是瞬息的时间,炎涛绝不会相信厉狮兽会贸然离开自身肉身去搞什么动作。 不过,想归想,这股异力还是要尽快的解决。也没有和厉狮兽客气什么,暗中传音之下直接问出心中的疑惑。当然,炎涛也可以直接侵入厉狮兽体内探查,只是这样对厉狮兽来说未免有些不尊重。在炎涛看来,厉狮兽不仅仅是一头凶兽那么简单,更是一个朋友。 79 “嘿嘿,这可是我抢来的好宝贝!”厉狮兽听闻炎涛的疑惑,不仅没有藏着掖着,反而左右谨慎的探查之后,这才异常得意神神秘秘起来。 “哦?什么宝贝?!”厉狮兽虽然是一头妖兽,可灵智大开之下,本身实力有强横,对一般的法宝那可是看不到眼中。既然能够让厉狮兽如此沾沾自喜,就连炎涛也暗暗好奇起来。 “哈哈,请看!”得意的厉狮兽猛然摇头晃脑的聚集体内的力量,陡然张开血盆大口吐出一个钵盂。 通体血红色浓郁煞气笼罩镇压之下,乍然看去犹如从血肉尸骸之中取出来的一般,让人心中不适。然而,炎涛却陡然大吃一惊,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被血煞之力镇压起来的聚宝钵,心中着实震惊不已。 聚宝钵的强大经过战血山一战那绝对是毋庸置疑的。虽然这种法宝经过本命祭炼之后,一旦受到损伤必然受到不小的影响。就如同此刻魔商联盟盟主身损,这聚宝钵顿时灵力大泄,威力大减,否则也不是厉狮兽能够镇压的住的。但纵然如此,根基犹在,只要细心培养重新祭炼,绝对能够恢复往日威能!这可是难得的防御至宝! 怪不得厉狮兽如此宝贝,宁愿用自身近乎八成之力强行镇压,也不愿舍弃。这聚宝钵自然能够称得上好宝贝!怪不得之前韩恒始终有意无意的看着厉狮兽,原来不是看中了厉狮兽,而是看中了厉狮兽私吞下的聚宝钵! 原来是炎涛在和魔商联盟盟主灵魂死战的瞬间,厉狮兽同样动用自身全部的力量轰击聚宝钵。由于血煞之力的诡异侵蚀特性,厉狮兽趁着魔商联盟盟主灵魂激战的时刻狠狠的压制聚宝钵。而周围之人根本没有时间顾及到这些,全力护持炎涛相互争斗起来。 当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刻,最先反应过来的不是旁人,而是全力镇压聚宝钵的厉狮兽。且不说厉狮兽与炎涛之前有着一丝丝奇妙的联系,单单是通过聚宝钵突然悲鸣灵气大失的动静来看,就知道胜负已定。故而,厉狮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直接将聚宝钵吞入腹中。 就在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刻,却是为时已晚。在当时的情况下,总不能拦下厉狮兽强取豪夺!这才让厉狮兽见了一个大便宜。当然也是看到炎涛这魔门弟子身份的面子上,尤其是炎涛灵魂灭杀魔商联盟盟主的强大让人忌惮三分,不愿再生事端。 得知其中关键的炎涛隐隐有些哭笑不得,根本没有想到厉狮兽竟然如此狡诈有如此运气。不过,炎涛却并没有丝毫的窥伺之意。炎涛用本源之力强行洗炼镇压之下,抹去魔商联盟盟主的灵魂印记之后,对聚宝钵的一切都了然于胸。 虽然这聚宝钵防御力强大,可却是需要用体内绝大部分的力量来催动,力量越大防御力就越强越持久。这完全是牺牲自身攻击力来达成强大防御力的手段。从某种意义上可取,可对于炎涛来说却是一个鸡肋。毕竟,炎涛不可能舍弃自身强大的攻击力转化为防御力。何况炎涛本身有着九链锁魂塔和暗魔噬魂幡等诸多法宝守护,自身防御力也不弱,对聚宝钵自然更是没有什么想法。 不过,这对于厉狮兽来说却是一个极大的臂助。原本厉狮兽手中无宝,一身实力全凭自身的力量。而聚宝钵强大的防御力虽然对厉狮兽用不上,可在最后致命神通之力的时刻能够强大自身防御,那么瞬间转化的攻击就成倍的暴增,届时能够躲过那满天血芒冲击的几乎寥寥无几。如此反其道而行之,造成的效果无疑是恐怖的。 想到这里炎涛也不禁为之心悸的冷颤不已,看着一旁得意洋洋的厉狮兽炎涛也不得不为感叹那狗屎运气! 抹去了祭炼印记之后,厉狮兽就迫不及待的张口将那聚宝钵吞入腹中,用那无边血煞之气强行祭炼。如此一来,不仅将体内多余的血煞之力全部消耗排除,更是不断的强化淬炼聚宝钵。当然,血煞之力祭炼的聚宝钵究竟会变成什么摸样只怕谁也说不上来。但总之绝对不是原来的聚宝钵,或许称之为血煞钵更为贴切。 随着厉狮兽的祭炼,炎涛也察觉血能之力一个新的作用。那就是能够无视法宝自身的特性而强行与血脉之力祭炼。这也是为何厉狮兽能够祭炼掌控聚宝钵的缘故。否则,换做其他的妖兽,就算得到聚宝钵若是不回炉重炼成妖宝只怕充其量发挥其不到五成的威力。 这样一来不仅让厉狮兽异常的满意,炎涛也因此省事不少。毕竟厉狮兽体内的血煞之力得到了有效的消耗,与血髓玉牌联合起来压制血煞之力已经不是什么难事。故而,这一路上炎涛暗中将自己结合魔商灵决那奇特的相互辨别联系特性凝聚一个新的暗魔决,以此让厉狮兽便于和唯一的徒儿方晟相认! 当然这暗魔决最大的作用是让厉狮兽保持神念清明,虽然并没有多少淬炼灵魂的作用,可毕竟是从九劫变之中演变而成,多多少少有一定的效果。只要坚持下去,对灵魂神念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前面就是仙魔惊惧的仙魔岭,厉狮兽的实力虽强,可却是不敢贸然闯入其中。毕竟在仙魔岭之中,比魔药森林更加的凶险,不仅仅有大量的道门和魔门弟子,还有恐怖的逆天妖兽至尊存在,这绝对不是势单力薄的厉狮兽能够纵横的地方。 自从得到炎涛悉心教导的暗魔决之后,厉狮兽就隐隐察觉分别在即!之前心中的一丝丝怀疑谨慎之意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却是对炎涛深深的敬佩与眷恋。然而,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若是此去安全,带着厉狮兽也未尝不可,只是此行生死难料,哪怕厉狮兽是一个不弱的帮手,可炎涛却是不愿将厉狮兽牵连进来。 没有过多的言语,在一声狮吼之中,炎涛身化一道灵光陡然消失在天际。厉狮兽看着消失的身影久久不语,直到天际黑暗笼罩,厉狮兽这才眼中闪过一抹凶光转身进入那魔药森林深处。属于厉狮兽的传奇这才真正开始。 仙魔岭乃是隔绝修道界和魔域的交界之处,灵力和魔力相互交织在一起,在那仙魔深渊的巨大鸿沟吞噬下,这才达到一个诡异的平衡。故而,在这仙魔岭之中,修士都异常的小心,但同样也是有着大机缘。为此仙魔岭向来是道门和魔门寸土必争之地,可以说无时无刻不在争斗着。 若是那一天仙魔岭能够相安无事的平息下来,那就说明天下的修士就此死绝了!当年的惨烈战斗仍旧历历在目,故而炎涛此刻异常的小心,哪怕自身实力境界与往年不可同日而语,反而却更加谨慎。 多年未归,炎涛此刻也不知道此刻仙魔岭的状况。哪怕是韩恒也不可能完全的知道仙魔岭双方的战况分布。整个仙魔岭犬牙交错,随时都会变动,很难准确的掌控。故而,双方都是感受仙魔岭的仙魔灵力变化来区分阵营。若是魔门占优,那么魔力自然强横,反之则亦然。虽然这种方法并不准确,但也是最便捷的办法。总比一头扎进对方的老巢之中强太多了! 只是这样一来,越是胶着模糊不清的地界反而越是混乱。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背后杀出一个偷袭者。要知道不论是魔门还是道门,对于渗透对方,深入敌后都是情有独钟。暗中来来往往的修士可不在少数! 千万年胶着的战局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一举定乾坤的。正是明白这一点,炎涛这才专门从这混乱之地穿行而过。要知道九劫灵力的诡异特性,可以说是遇人说人话撞鬼说鬼话,不管是魔门弟子还是道门弟子,炎涛的双重身份总能发挥作用。哪怕是同时面对,也能从容挑选占优的一方保命。 故而炎涛看似单枪匹马,可实际上却是有着充足的自信。只不过,炎涛却不知道自身的一切正被人暗中注意。数名玄清门修士正从四面八方悄然的涌聚而来。 自从阵清门之后,炎涛的行踪隐隐就被玄清门所注意。而随后戊玄钟印的遗失,死伤惨重的代价,还有上清门计划的惨败,这一切的一切都与炎涛有关联。故而,炎涛在玄清门之中重点照顾的程度隐隐已经超过了魔门中人,甚至在恼羞成怒的火魂道君暗中推动下,炎涛更是在玄清门榜上有名。一些好事之人在利益的推动下,对炎涛的信息收集越发的详细。 战血山一战炎涛虽然十分低调,可之前在魔药森林之中却是时不时的演化功法,早已被有心人看在眼中。结合战血山一战,那些退走的玄清门之人自然不难猜出炎涛的身份。对此再次破坏计划的炎涛,玄清门自然是恨之入骨,门中一而再的提高对炎涛的悬赏力度,玄清门弟子自然是一个个杀意暴涨。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玄清门弟子并没有贸然围杀炎涛。当炎涛孤身上路的时刻,暗中的玄清门弟子却是早早的通知在仙魔岭的同门。一时间,专门针对炎涛的阴谋伏杀悄然展开。只不过,唯恐被炎涛那敏锐的神念感知,玄清门众人并没有直接监视,而是远远收拢排除,从而确定了炎涛的大致方位。如此一来,只需要在仙魔岭上坐等上门即可。 向来都是生死仇敌的魔门之人虽然对玄清门的举动有些摸不着头脑,可奔着敌人想做的就是自己阻止的思路,魔门之人也隐隐做出针对性的布置。只不过,再没有得到确定的消息目的之前,魔门之人的力量远远不如玄清门准备的充分。 仙魔岭之中永远不用担忧天地灵气的缺失,此刻炎涛实力已然恢复巅峰之境,在仙魔之气融合之下的仙魔岭自身的实力不减反增。毕竟九劫灵力的特性,就连本源之力也能炼化,这区区的仙魔二气自然不在话下,根本没有什么相互克制冲突的那一说。 隐隐间一股心悸不安涌上心头,可此刻信心满满的炎涛却是没有丝毫的迟疑。毕竟想要回归万魔门就必须横穿仙魔岭。而感受到的危机感,在处处凶险的仙魔岭这又算得了什么? 在仙魔岭的修士要么就是杀戮成性之人,要么就是实力强大自信好战之人,总之在这里几乎没有弱者生存之地。故而,当玄清门传来炎涛屡屡破坏计划的时刻,在仙魔岭之中的门中修士却是一个个的鄙夷不已。若非离不开仙魔岭,只怕早就直接找上门杀过去了! 此刻乍然听闻炎涛来到仙魔岭,一个个犹如闻到腥味儿的野猫,疯狂的涌聚过来。就如同自动送上门的功劳,不要白不要一般。从没有人真正的考虑过,对方既然能够屡屡破坏山门计划,绝非易于之辈。当然,也是因为这些人的确是玄清门精英之中的精英之故!这不单单是高傲,更是生死血战之下积累的强大自信! 面对玄清门修士犹如发疯一般的倾巢而出,魔门弟子在不明所以之下自然暂避锋芒,但暗中却是密切监视起来。与此同时魔门也应声而动,此处原本不起眼的地方备受关注。疯狂的玄清门却是不管不顾,自顾将四周清理一般,静静的等待猎物上门。 急速赶路的炎涛一边谨慎的探查四周,一边却是暗暗疑惑不已。周围不知不觉之间越来越安静,心中的不安更是越发的强烈,这让谨慎的炎涛逐渐的察觉一丝丝不妥之处。陡然停下脚步,谨慎的缓缓而行,暗中双瞳骤然一缩,露出一抹凝重而又凛冽的狞笑杀意。 ------------ 玄清门弟子虽然一个个狂妄自信,可却并非是头脑简单之人,从而过分的贬低同门。故而,此刻哪怕是人多势众,却也一个个都万分的谨慎小心。然而,当看到猎物一步步小心谨慎而来的架势,众人心中齐齐一凛,更是收起那一丝丝的轻视之心。 能够拥有如此敏锐的感知之力,足以证明对手的不凡。只不过,玄清门弟子不仅没有感到棘手,反而越发的兴奋起来。对手越强,那么就越有挑战性。战胜之后的喜悦收获就越大,功劳自然也越大。最后关键是,往往这种势均力敌的生死之战才能激发自身的潜力,让修为更上一层楼。 真正的对手之间那些不入流的陷阱计谋根本没有丝毫的作用,反而会成为警醒对方的破绽。故而,这些玄清门弟子根本没有布置什么所谓的陷阱阵法之类的,仅仅是四方围困拉网而已。纵然如此,炎涛仍旧敏锐的感觉到一丝丝的不妥之处,可见一斑。不过,纵然察觉出不妥之处,可这种赤裸裸的阳谋之下,根本避无可避! 80 只是令玄清门弟子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炎涛远比想象中要更加的敏锐强大。炎涛此刻不仅仅是察觉到周围的异常,更是察觉虚空之中若有若无的一丝丝凛冽杀意气息。这并非是玄清门众人无法收敛自身杀意泄露出来的,而是炎涛通过大地草木联通本源之力,周围的一切异常都无所遁形而察觉出来。 就如同羊群之中混入了一条条饿狼,哪怕这些饿狼没有任何的杀意,伪装的很好,但仍旧会带来一丝丝不安的气息。如此一来,有着本源之力为耳目,强大的灵魂神念之力探查锁定之下,找到对方的形迹自然不是难事。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细心收集,玄清门对炎涛的实力底细已然有了大致的了解。并不像龙纹战队等人那般对炎涛感到深不可测,异常的敬畏。但这并不代表者全部了解,甚至只不过是知道一些表面的实力而已。最起码炎涛体内的本源之力的究竟却是一无所知,只知道炎涛顶多是化虚境界,拥有强大的法宝能够攻击灵魂,仅此而已。 不过,对于常年征战在仙魔岭的玄清门弟子而言,只要不是境界超出太多,相同境界之下可谓是谁也不服谁!此刻就算是明知炎涛战力无双颇有手段,可却也夷然无惧。毕竟炎涛充其量是化虚后期境界的修士,而周围单单是化虚后期境界就足有四人,化虚中期更是有八人之多!如此阵容可不是修道界之中那些温室中成长的花朵能够比拟的,这可都是身经百战的强大战士! 同样,炎涛此刻心中也是异常的凝重,对于仙魔岭之中的修士从来没有过任何的轻视,反而异常的看重戒备。故而,此刻哪怕是明确的确定隐匿在四处暗中的玄清门弟子的方位,炎涛仍旧佯作毫无所知的不敢轻举妄动。再没有彻底认清局势之前,做不到一击必杀,决不能轻易出手。 实际上炎涛仅仅只有元婴巅峰的境界而已,相比之下远远不如眼前的玄清门弟子。何况,玄清门弟子可不是寻常的散修,苦哈哈的没有拿得出手的神通法宝。境界相差不少,神通法宝也未必占优,可以说炎涛此刻面临着巨大的危机。不过,在仙魔岭之中,唯一的优势就是不受仙魔岭那两股仙魔之力碰撞的牵制,能够发挥多出一倍的力量,这就是炎涛最大的依仗。 挡在身前的是四名化虚强者,其中还有一名化虚后期境界的强者。看着对方隐匿的方位还有眼中若有若无的一抹凛冽杀意,炎涛就知道对方等的就是自己,早已发现自己。只是令人疑惑的是,此刻竟然没有冲上来围杀,显然有些不对劲儿! 要知道以四围一那可是占据绝对的优势,可对方仍旧无动于衷,显然后面还有更大的后手依仗。和玄清门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炎涛也不会天真的认为,玄清门弟子都是傻子,每一次都是来送死。相比自己的实力手段已经被玄清门大致摸清,故而这才异常的谨慎小心。 越是谨慎小心,那么背后蕴含的危机就越大。如此优势之下还如此谨慎,那么就表明这眼前的力量微不足道。想及此处,炎涛心中一颤,一股彻骨的寒意直冲脑门。要知道看这架势对方完全是冲着自己有备而来,那么即将面对的就可能是一个惊天杀局! 下意识的全力探查四周,炎涛越发的谨慎起来,甚至有种掉头就跑的冲动。只是炎涛明白,此刻一旦乱了方寸必死无疑。可令炎涛心中惊惧的是,四周竟然没有丝毫的异常之处,哪怕是一丁点的阵法气息都没有。显然对方并没有想过依仗阵法之力。这对于精通阵法之道的炎涛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既然不借助阵法,那么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拥有足够强大,足以碾压一切的力量。唯有这样才不需要阵法力量以作辅助。就在此刻,突然炎涛散开的神念之力察觉到四周一道道恐怖的气息层层围聚,加上眼前之人足有十二名化虚强者之多,一时间炎涛吓得亡魂皆冒,心中更是苦涩连连。 “没想到玄清门真看得起我啊!十二名化虚强者,果然是玄清门!大手笔!哼哼,不过这也未免太小看我了!若是之前,或许还会忌惮三分,生死难料!可如今早已不是当初的我了!在这仙魔岭之中,更是一个不错的坟墓!” 越是惊惧心中的战意反而越是浓郁,毕竟此刻已经没有丝毫的退路可走。虽然不知道为何对方会知道自己的动向,可此刻除却杀出一条血路之外别无他途。战意暴涨,灵力狂涌中,炎涛暗中自语的同时,豁然锁定隐匿在暗处的一名玄清门弟子。 炎涛虽然战意高昂自信,可并不自大到能够独自面对十二名化虚强者的围攻。尤其是这十二名化虚强者各个都不是弱者。虽然之前也有过以一敌数的战绩,可那可是九死一生的拼命。若非有着上清门的臂助,活过来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此刻可没有外力相助。而且炎涛也不会傻傻的将自己置身于险地! 所谓的置死地而后生那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若是有选择,谁也不会傻傻的去冒险。炎涛自然也不会。唯一的选择那就是主动出击,争取占据主动,杀出一条血路。 不出手则已,出手则不留余地。炎涛直接凝聚灵魂神念直接,猛然祭出暗魔噬魂幡陡然笼罩自身。暗魔噬魂幡虽强,可却是不可能威力无穷无尽,面对数倍之敌,根本做不到绝对压制或者一击制敌,但用来守护自身却是十分强悍。 无尽的暗魔之力涌动,炎涛突然消失在浓浓的黑雾之中。始终注意这炎涛一举一动的玄清门弟子顿时齐齐色变,此刻也知道炎涛早已察觉,顿时也不再隐匿齐齐怒吼一声围杀上来。 ------------ 四方围困的杀局压迫的炎涛喘不过气来。尤其是玄清门弟子一个个爆发恐怖的天威气势汇聚成一股,更是让炎涛寸步难行。不过,暗魔噬魂幡乃是攻防合一的强大法宝,又是炎涛结合自身亲自炼制的无上法宝,九劫禁法之力增幅之下,炎涛的实力几乎是成倍的暴增。 有着暗魔之气的遮掩,炎涛眼中精光凝聚,突入的遁入大地之中,借助戊土本源之力快速的穿行。一名化虚中期的玄清门弟子神色陡然一变,厉啸一声陡然腾空而起。然而,就在此刻脚下的草木骤然暴涨,化为一条条青色藤条层层缠绕在脚上,将他死死的禁锢。 仙魔岭之上草木都经过仙魔之气的滋养,故而相比之下这里的草木更有灵性,尤其是在青木本源的加持之下,韧性十足。虽然在化虚强者的强大力量面前显得不堪一击,可瞬间的束缚牵制却是能够做到。 就在这修士惊怒之中挥剑暴斩,烈焰焚空的瞬间,炎涛却是突兀从大地之中窜出,拘魂链直接冲击对方的神魂识海。然而,玄清门弟子早已对炎涛的手段有所了解,此刻并没有多少慌乱,反而神情镇定冷酷,一抹不屑悄然涌聚。 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炎涛面对拘魂链徒劳无功同样没有丝毫的意外之色,直接露出一抹讥讽的狰狞冷笑,周身凝聚璀璨的九劫灵力汇聚拳头之上,一抹金黄色的戊土光晕瞬间凝聚化为坚石刚铁一般带着恐怖的破空音啸直接轰击而来。 玄清门弟子见此怡然不惧,或许灵魂防御有所欠缺,可只要拦下炎涛的灵魂冲击,那么对自身的防御力就十分的自信。何况,此刻并非是独自一人,只要挡住这突然一击,同门之人就能够瞬间将其围杀。可就在凝聚自身力量防御的时刻,却是发现自身的灵魂神念之力却被一股精纯强大的灵魂意念彻底的封固起来。 修士的力量基本上都是分成两大部分,一则是自身体内聚集的力量,二则是灵魂神念之力。两者相互配合依存,才能够借助天地之威爆发出移山填海的恐怖威能。可此刻空有一身力量,可没有自身灵魂神念之力的掌控,就无法融入天地之威,仅凭自身之力难免有些薄弱。 霎时间这名修士心中陡然涌起一抹强烈的不安与惊恐。炎涛却是冷笑连连,早就料到对方早有防备,岂能还照本宣科的按照套路出牌。灵魂神念攻击不仅仅能够伤敌,同样也能够困敌。之前就从没有想过要一举用灵魂力量冲击对方的灵魂识海,仅仅是为了逼迫对方不得不凝聚自身所有的灵魂力量防守而已。此刻封锁对方的灵魂神识之力,十成力量顿时锐减五成不止!如此良机,炎涛岂能错过,顿时一往无前的狠狠轰击在这名修士的胸口之上。 不得不说,能够在仙魔岭厮混的修士没有一个弱者。哪怕是踏入陷阱陷入危局之中,也并非毫无反抗之力。猛然间,疯狂的爆发自身的灵魂神念之力冲击炎涛的灵魂封锁,体内的力量也在本能的催动下凝聚熊熊烈焰铠甲守护自身。 震荡的戊土拳劲顿时被烈焰铠甲阻拦,只不过九次震荡叠加的九劫灵力那诡异的恐怖特性力量顿时将这仓促凝聚的烈焰铠甲轰然击碎。但由此力量消耗大半的拳劲根本无法做到必杀一击!但炎涛并没有就此放弃,不给对方任何的喘息之间,脚下一顿,一股恐怖的戊土之力沿着大地之力轰然凝聚凝炼至极的戊土尖刺狠狠的从对方脚下刺出! 惊变的玄清门弟子连忙匆匆躲闪,只是事出突然,冲入体内拳劲更是牵制一丝丝的灵活性,瞬间被那突刺刺破大腿穿过腰侧,带起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鲜血飞溅!腾空而起的玄清门弟子惊怒之中顿时冲破炎涛的灵魂神识封锁,灵光爆闪双手急点,顿时腰侧那恐怖的伤口止住鲜血,脸色一阵苍白快速的恢复。 然而,炎涛却是突然露出一抹诡笑,双瞳之中凝聚九链锁魂塔虚影,璀璨的灵魂神念之光乍然爆发激射一尺寒芒。始终隐匿暗处疯狂聚集的灵魂神念之力在故意放开对方的禁锢时刻,对方的灵魂意念之力在惯性的冲击下顿时汹涌而出,灵魂识海空间却是由此空虚下来。 似乎感受到这内藏的真正杀机,这名玄清门弟子陡然露出惊恐绝望之色,仰天惊叫起来:“不!!!” 然而,这一切从他的灵魂意念陷入被动的时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从一开始就被炎涛牵着鼻子走,根本没有机会发挥出自己最强大的力量,反而一直用最弱的力量作战。炎涛精心谋划的这必杀一击岂能放过,拘魂链狠狠的凝聚成枪刺入识海灵魂深处,搅动对方灵魂剧痛神念混乱。而腾空而起的身躯自然就成为靶子避无可避。 凝聚的恐怖九劫灵力顿时化为惊天巨掌狠狠的当头拍下。这名修士纵然极力躲闪,却是无法摆脱炎涛的神念力量锁定,顿时在凄厉的惨叫之中被彻底击碎了五脏六腑,体内的化虚元神顿时彻底溃散,就连元神碎片都来不及遁出彻底的消散损落! 这一切不过是眨眼之间,周围的三名玄清门弟子冲向暗魔噬魂幡笼罩之地,一来一回之下措施目标,根本来不及救援,眼睁睁的看着同门瞬间惨死。不过,玄清门弟子的反应极其敏锐,虽然身形来不及回转,可法宝神通之力却是陡然轰杀过来。而炎涛却是冷冷一笑,也不躲避,直接凝聚大地之力化为一堵坚墙挡在身前。 得到一丝喘息之机的炎涛正要再度潜入大地转移游斗,可一名化虚修士却是跨越空间陡然出现在炎涛身前,狞笑之中那狰狞的凛冽杀意直接祭出法宝强势当头轰杀!只见炎涛似乎没有料到这名玄清门弟子竟然拥有如此空间神通道法,犹如吓傻一般呆愣当场。 化虚强者爆发的天威之力在法宝的镇压下绝对是恐怖的,比作一座万丈巨山碾压也不为过。而且炎涛之前令人措手不及的袭杀必然损耗不少的力量,此刻来不及聚集力量也是情理之中。故而这名修士那自信的杀意没有丝毫的怜悯意外。 震天巨响中,炎涛硬生生的承受这惊天一击。然而血肉横飞的场景并没有看到,反而看着炎涛那呆愣的身躯犹如泥塑之人一般豁然化为土石碎屑。玄清门修士豁然之间齐齐色变。周围之人陡然惊怒吼叫起来:“小心!” 一切都晚了,那不过是炎涛用戊土本源之力在凝聚土墙之前凝聚的替身傀儡一般,真身却是早已在第一时间再次隐匿起来。玄清门弟子在仓促之下根本没有察觉。随着替身傀儡的崩溃,取而代之的却是无边的恐怖威压。 81 震天的钟鸣之声顿时传荡四方,疯狂涌聚上来的玄清门修士齐齐脸色微变,不得不凝聚自身力量抵抗这灵魂冲击。而那不可一世的玄清门弟子却是避无可避的被陡然罩在其中。隐匿其内的戊土破山印却是趁着这名玄清门修士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的瞬间狠狠的轰砸下来。 就如同之前炎涛替身傀儡遭受的场景一般,这名玄清门弟子甚至连自身的法宝都没有来得及收回,就被戊土破山印狠狠的轰击在头顶。虽然这一击未能彻底将其轰杀,可却是瞬间将其重伤。而与此同时,炎涛却是在这瞬间再次遁入其中,九级灵力凝聚之下一拳将其重伤之躯干净利索的强势轰杀,根本不给丝毫的喘息之机! 再杀一人的炎涛犹如恶魔一般狰狞一笑,浑身的血肉更添一丝恐怖威慑。而此刻其他玄清门弟子齐齐围杀上来,炎涛却是丝毫不乱,直接急速疯狂的拍打戊玄钟印,一声声摄魂荡魄的钟鸣四方传荡,逼迫众人难以靠近。趁此机会,炎涛冷冷一笑,压下体内急速涌动的力量,再次遁入大地之中。 ------------ 在众目睽睽之下接连击杀两名同门,让周围的玄清门弟子怒不可歇。不过也都感受到炎涛的强大,尤其是那诡异的遁地之能让人防不胜防。这两次的击杀都堪称是完美,纵然心有不甘,可却是不得不承认。哪怕是换做任何一个人,也不敢说能够百分百的确保全身而退。 由此可见炎涛那恐怖的算计和瞬间爆发力。这也是炎涛领悟自身道法之后,对九劫灵力的合理掌控运用的恐怖效果。土遁之术在修道界并不算什么强大的道法,然而真正能够做到像炎涛这般无声无息,而且无法察觉锁定的遁术却是少之又少,尤其是根本不用凝聚力量的停顿,瞬间即可攻击的特性,几乎没有寻常土遁之术的种种致命限制,如此道法堪比神通之力。 当然炎涛运用戊土本源之力才能够拥有如此效果,却也并非毫无限制。只需要凝聚力量束缚大地之力,炎涛就不可能无声无息的靠近。之前玄清门弟子根本没有防备,故而这才损失惨重。此刻纵然不明白炎涛为何拥有如此恐怖的神通道法之力,但仍旧凭借自身丰富的战斗经验和对天道之力的理解找到了合适的应对之法。 炎涛也明白土遁之术不可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回施展,哪怕是对方目前没有什么克制的手段,可却并不代表就能够肆无忌惮。最起码,若是肯下血本,未必没有办法。性命之忧一条,炎涛可不想逞能的冒险。 斩杀了两名玄清门弟子,可此刻仍旧有十人之多,绝非炎涛一人之力能够抵抗的。故而,炎涛倍加小心的遁入大地,重新隐没在暗魔噬魂幡的笼罩掩护之下。虽然仍旧无法逃过众人的围杀,可最起码能够躲过众人的神念探查锁定,在小范围之内掌握一定的主动。 看着惨死的同门玄清门弟子一个个脸色难看,慎重的脸色之中倍加小心的缓缓靠近暗魔空间。对于炎涛的大致底细,玄清门自然十分的清楚。面对阵法守护之力却是没有多少意外。只是那涌聚的暗魔之力却是让人惊异不已,要知道炎涛乃是阵清门弟子,凝聚阵法却是不难,可汇聚魔力却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在仙魔岭之中魔力和灵力相互并存,在聚集灵力的同时也会引动魔力的聚集这并不奇怪。只不过,一般而言,道门修士都会强行镇压魔力,从而保持自身力量的纯净,避免被魔力侵蚀。同样,魔门弟子也是如此,只不过是掌控的力量不同,各自利用各自掌控的力量罢了。 虽然不明白为何炎涛如此做,但想要凭借区区魔力就想阻拦众人的脚步,那简直是痴心妄想。微不可查的互视一眼,众人齐齐涌聚一抹凛冽的杀意陡然冲入其中。要知道,进入暗魔空间之中虽然受到魔力的压制侵蚀,可对方同样也不好受,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何况此刻数倍之力绞杀区区一名化虚修士,若是退缩岂不让人耻笑? 始终暗中注意着众人的一举一动,炎涛心中快速的推演战术。只不过,玄清门弟子一个个小心谨慎,且实力不弱,根本没有丝毫的可趁之机。唯有硬拼死战到底。只是此刻困在这里几乎是生死一线,若是不能够强势的杀出一条血路只怕损落不远。 唯一值得炎涛庆幸的是,这里乃是仙魔岭,玄清门如此动静必然会引起魔门的注意,就算魔门毫无动静,玄清门也不会在此僵持耽搁太久的时间。而周围涌聚的仙魔之力给炎涛不少的底气便利,而且看着玄清门众人并没有强行破去暗魔空间阵法之力,炎涛心中就更是多了一丝的底气。 九劫禁法乃是炎涛凝聚天道八卦禁等三种禁法之力推演融合而成,虽然不能收独步天下,可却是最适合自身的禁法。发挥出的威能更是十分的可观。此刻仙魔二气涌聚之下,在九劫灵力的镇压之中,两股力量并没有相互碰撞,反而犹如太极之力一般互不干扰却又相互依存。 暗魔噬魂幡凝聚的暗魔空间虽然并没有多少攻击力,可却是能够凭借法宝之力构建出稳固的空间囚牢,从而让炎涛拥有绝对的主场便利。无形之中自然多了一份主导权。几乎暗魔空间之中的一切都无法逃过炎涛的感知。 玄清门修士齐齐冲入暗魔空间,可随即却是察觉其中并非想象中的那般模样。虽然不明白为何此处的仙魔二气能够相安无事,可却是顾不得许多了!一个个直接凝聚力量,恐怖的烈焰之力疯狂的燃烧,烈焰连成一片,隐隐对抗魔力侵蚀的同时,也将众人的力量联合起来,狠狠的压制暗魔空间! 没想到玄清门之人竟然回来这一手,明显就是靠着众人之力强行的碾压逼迫。虽然心中不甘,炎涛却是不得不承认这乃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反制之法。正是如此,炎涛心中的诸多算计却是全部落空。 没有了暗魔之力的笼罩掩护,只要出现就会陷入疯狂的围杀之中。根本无法做到必杀一击后全身而退。而且,如此稳扎稳打步步紧逼之下,炎涛根本没有丝毫躲避的空间余地。若是不采取措施,只会是坐以待毙。 更让炎涛感到棘手的是,玄清门弟子修炼的烈焰之火也并非是凡火,都是采取玄清域不死火山之中的不死烈焰。而且这一丝丝的不死烈焰之中蕴含着一丝丝的玄火本源之力,威力无穷。虽然炎涛能够吞噬炼化本源之力,可偏偏对烈焰之力无可奈何。毕竟此刻炎涛根本没有玄火本源铸就根基,自然不能直接吞噬。否则,炎涛完全可以做到烈焰不死身的境界。 玄清门之所以能够对抗魔门这不死烈焰可谓是功不可没。故而,在不死烈焰的焚烧之下,几乎没有任何魔力能够靠近。反而,一旦有魔力靠近,不仅不会压制不死烈焰,反而会刺激不死烈焰炙热高涨凶焰滔天。而偏偏引以为臂助的噬魂血灵对这不死烈焰极为畏惧,甚至受其克制,这才让炎涛有种束手无策之感。 但坐以待毙绝对不是炎涛的作风。眼看着玄清门步步紧逼,炎涛陡然眼中一脸,露出一抹疯狂的狠辣之色。在炎涛掌控的力量法宝之中,并非没有烈焰之力。只不过,不经常动用而已。而且九劫灵力在九链锁魂塔本源力量的帮助下,演化烈焰之力也并非不可能。当然如此凝聚的烈焰之力绝非是玄清门弟子凝聚的不死烈焰的对手,可用来牵制掩护,甚至是混淆视听却是能够做到的! 悄无声息的隐匿在暗魔空间一角,冷冷的看着玄清门弟子不断的逼近。体内涌聚的力量疯狂的压制,心中一片平静,目光锐利。突然之间,当玄清门弟子来到暗魔空间的深处时刻,炎涛陡然灵光大方瞬间显现身形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 进入暗魔空间无形之中受到暗魔之力的迷惑压制,加上忌惮炎涛那恐怖的灵魂神念攻击力,故而玄清门众人都没有贸然散开神念之力肆意探查。不过,凭借地毯式的围杀,众人确信炎涛绝对是无处可逃。 没想到此刻炎涛竟然主动现身,玄清门弟子不仅没有疑惑,反而一个个暗暗冷笑不已。终于忍不住了!暗暗一声冷笑之后,众人毫不犹豫的直接凝聚不死烈焰之力数瞬间疯狂的涌向炎涛。 此刻炎涛却是对眼前的无尽不死烈焰无动于衷,就在烈焰焚身的瞬间,炎涛猛然祭出戊玄钟印。戊玄钟印原本就是黄金法钟和戊土破山印熔炼而成,本身除却戊土破山印的巨大攻击力之外,却是保留了黄金法钟的威能。 而黄金法钟原本就是玄清门火魂道君的成名法宝。只不过在玄清门弟子在上清域北域冰原借用的时刻被炎涛强势斩杀而强行炼化夺取。故而,这黄金法钟本身对不死烈焰之力有着极大的抗性。不仅如此,被火魂道君淬炼之下,黄金法钟本身就蕴含着一丝丝的不死烈焰之力。虽然这不死烈焰之力由于没有得到补充而无法发挥强大的战力,可根基犹在。 此刻面对无尽的不死烈焰,在炎涛九劫灵力的催动下,顿时借助这一点不死烈焰的根基之力顿时犹如巨兽一般张开血盆大口一举将周围的不死烈焰尽数收拢吞噬。远远看去只见一个高达数丈的巨钟将炎涛彻底笼罩其中,其上熊熊烈焰在疯狂的燃烧。 只不过在外面却是看不出什么究竟,玄清门修士还以为炎涛被不死烈焰吞噬。哪怕是无法将其重创,也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够摆脱这无尽烈焰之力的束缚。然而,炎涛却从没有想过压制这不死烈焰。虽然此刻炎涛仍旧无法掌控熄灭这不死烈焰,可却是毫发无伤。 而随着这些不死烈焰的涌聚,顿时周围暗魔空间疯狂的反击起来。无尽的暗魔灵力涌动,瞬间再次将四周笼罩。伸手不见五指,浓郁的暗魔之力蕴含着极其恐怖的侵蚀特性。玄清门弟子根本无法将自身的灵魂神念之力散开到周身一丈范围。 不过是眨眼之间,炎涛猛然催动力量收拢戊玄钟印。那些不死烈焰顿时被炎涛瞬间封禁禁锢在戊玄钟印之中。而趁着这无边黑暗的档口,暗中隐匿的噬魂血灵却是悄然的快速靠近玄清门弟子。 一声声摄魂心魄的尖啸声瞬间刺入耳膜之中,让人心神错乱神念激荡。察觉不妥的玄清门弟子顿时收敛自身力量严阵防备起来。而噬魂血灵却是诡异的穿过玄清门弟子的防御罩突然显化身形张牙舞爪异常狰狞的啃噬上去。 噬魂血灵吞噬了魔商联盟盟主的强大灵魂,此刻已然隐隐再次脱变,攻击力更加的恐怖。尤其是没有实体的噬魂血灵除却一些特殊的攻击之外,几乎豁免任何攻击。只不过,噬魂血灵相比玄清门弟子仍有不少的差距,根本做不到无声无息的无视对方防御力量,但却是能够发出灵魂攻击,让对方疲于应对。 借助暗魔空间的掩护,四只噬魂血灵来去无踪,疯狂的骚扰起来。玄清门弟子虽然没有受到什么巨大的威胁,可却是不得不小心应对。而此刻炎涛自然不会让噬魂血灵孤军奋战。就在玄清门弟子一个个锁定噬魂血灵的时刻,炎涛猛然将早已凝聚的拘魂链骤然击出。 单凭噬魂血灵之力,哪怕是手段尽出也不可能对玄清门弟子造成多大的伤害。毕竟巨大的差距摆在那里。噬魂血灵虽然诡异,可毕竟攻击力有些不足。或许这也是天道至公的一种平衡。否则,噬魂血灵这种灵体岂不是成为天地永恒的主角?当然,若是有着大量的噬魂血灵,别说眼前之人,哪怕是仙人在此也讨不得好!炎涛可是见识过那种蝗虫过境一般的恐怖力量。 但噬魂血灵被炎涛培养的异常强大,此刻纵然是面对化虚修士也能够支撑一二。不过,真正的依仗还是凭借自身之力。有着噬魂血灵的牵制,拘魂链的灵魂拘拿吞噬攻击就有可趁之机。然而,玄清门众人似乎早就防备着炎涛这一招,故而一个个哪怕能够将噬魂血灵斩杀却没有贸然出手,怕的就是炎涛暗中搞鬼! 不过,炎涛见此却是露出一抹浓浓的不屑。正是因为这些人占据绝对的优势,这才放不开手脚,不敢拼命。倘若果真人人都拼命出手,哪怕是炎涛拼尽全力也顶多能够斩杀寥寥几人而已,但代价必然是损落!可惜这些人都不愿意自己成为倒霉的哪一个,宁愿慢慢拖下去,稳扎稳打也不愿冒险。 82 但炎涛却是不同,为了活命,可以牺牲任何代价。故而,哪怕是此刻玄清门众人一个个异常的小心谨慎,炎涛却是仍旧果断的出手!既然没有机会,那么就强行创造机会!缩手缩脚最终只会是自掘坟墓! 拘魂链犹如九条隐匿在黑暗之中的九条恶龙,张牙舞爪的狠狠冲击那玄清门修士的灵魂识海。虽然每一次都无功而返,但却是极大的牵制了玄清门众人的攻势。无形之中,炎涛掌控了绝对的主动。 玄清门众人此刻纵然被死死的压制,可却是无人惊慌。要知道灵魂攻击虽然犀利防不胜防,可却并非毫无限制。甚至灵魂攻击最耗力量,尤其是灵魂神念之力,一旦消耗过多,不仅仅影响自身的战力,更是会引起自身脆弱不堪的灵魂崩溃。此刻再没有强大的反制手段之前,唯有死扛下去,消耗炎涛的灵魂神念之力。只要消耗到一定程度,就是反击制敌的时机! 对于玄清门众人的打算,炎涛早有预料。不过,炎涛却毫不吝啬自身的灵魂神念之力。毕竟,炎涛自身的灵魂强度远远超出玄清门众人的预料,而且这灵魂攻击也并不是漫无目的的疯狂。 就在玄清门众人疲于应对暗暗蓄力等待的时刻,不知不觉之间众人的灵魂神念之力被炎涛压制的探不出头来。在暗魔空间之中,玄清门众人犹如聋子瞎子一般称为一个个强大的靶子。一股奇异的威压之力悄无声息的一点点渗透聚集,而这一切玄清门之人却是毫无察觉。 玄清门众人虽然知道炎涛有着极其诡异强大的灵魂攻击之宝,只不过其中具体的究竟却是不清楚。至于亲身体会的几乎都死在炎涛手中。就算侥幸逃过一劫的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故而,此刻炎涛一只用九条拘魂链攻击骚扰,这些玄清门众人自然没有察觉什么不妥,反而隐隐已经习惯拘魂链的这种攻击力度。 然而,真正强大的拘魂链一击却是融入本源之力凝聚成实体般存在的本源拘魂链。此刻炎涛也只有青木拘魂链和戊土拘魂链。但这两者的威能比之其他拘魂链强了可不止一倍。尤其是融入本源之力,威能更是高深莫测。 陡然之间拘魂链由虚化实,璀璨的本源灵光瞬间充斥其中直击其中两名玄清门弟子。淬不及防之下,面对这威力倍增的拘魂链,这两名玄清门弟子顿时吃了一个大亏。若非炎涛顾忌周围玄清门弟子,只怕仅仅是这突然一击就足以取其性命。 但忌惮归忌惮,炎涛却并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而且苦心创造的机会,炎涛更是不容错过。早已心意相通的噬魂血灵顿时集中力量趁着这两名玄清门弟子心惊后怕的时刻无声无息的侵入其神魂识海之中。 周围玄清门弟子察觉不妥,正要强势围杀炎涛的时刻,其他七条拘魂链在两条实体本源拘魂链的带动下疯狂的横扫卷动起来。所到之处,这些玄清门弟子一个个惊恐的避让开来。然而,虚空之中凝聚的恐怖威压之力却是在这瞬间轰然显化砸下。 ------------ 突然爆发的拘魂链着实让玄清门弟子狼狈不堪,然而这并足以带来致命的威胁。可炎涛的手段却远远不止如此。早已在祭出戊玄钟印的时刻,戊土破山印就在暗魔噬魂幡和无尽烈焰的掩护下成功的瞒过众人的感知隐匿在暗魔空间虚空之中。 始终疯狂的聚集自身力量的炎涛几乎将体内八成的力量全部灌输在戊土破山印之中。若非有着暗魔噬魂幡的支撑,几乎连炎涛都无法掌控越来越强大的戊土破山印。而不仅如此,炎涛更是疯狂的直接抽取九链锁魂塔本源空间之中的戊土本源之力,刺激戊土破山印之中熔炼的一丝丝戊土神龙意志之力。 如此一来,戊土破山印的威能更是疯狂的暴涨。以至于犹如一座万丈巨山一般难以掌控。如此巨大的力量已经隐隐超出炎涛的掌控范围,此刻自然做不到随心所欲的指引。不过,指哪打哪做不到,可是直接轰击下来却是轻而易举。 为此炎涛不惜消耗自身的灵魂神念之力不断的骚扰玄清门弟子,更是让其不得不收拢自身灵魂神念之力。周围不过一丈的范围根本无法察觉到隐匿在头顶虚空的戊土破山印。而且,戊土破山印实在众人无声无息之间不断的增加力量,而并非是一上来就拥有如此恐怖的威能威压。 就如同温水煮青蛙,当玄清门弟子察觉不妥的时刻却是为时已晚。拘魂链牵扯众人的神念灵魂感知力,戊土破山印趁势轰杀而下。首当其冲的那两名被本源拘魂链和噬魂血灵骚扰的玄清门弟子顿时慢上一拍,瞬间被戊土破山印轰碎成渣。而周围其他玄清门弟子却是一个个狼狈不堪的躲避。然而在恐怖的威力之下仍旧或多或少的收到冲击。 不过,炎涛却并没有乘胜追击。事实上,如此恐怖一击之力几乎耗尽了炎涛体内的力量,纵然有着两大本源之力支撑,却仍旧难以瞬间恢复过来。而且斩杀了两名玄清门弟子,可仍旧还有八名之多,而且那四名化虚后期的强者却是一个都没有折损。通过敏锐的灵魂神念之力,炎涛清晰的感受到源自那四人的致命威胁。 故而此刻纵然有心追击却也无能为力。有着暗魔噬魂幡凝聚的暗魔空间炎涛在短时间内没有什么危险,可当这些人缓过劲来,那炎涛就将陷入生死之境。所以,此刻留给炎涛的时间却是不多了! 原本炎涛就并非是想要赶尽杀绝,而是拼命的自保而已。面对突如其来的围杀死局,炎涛几乎用尽的手段这才得到一丝丝的喘息之机。此刻不逃更待何时? 就在玄清门众人躲避戊土破山印强力一击的时刻,炎涛却是直接遁入地下疯狂的逃遁起来。而暗魔噬魂幡在炎涛遁出十丈之地的时刻陡然腾空而起化作一道灵光快速的没入炎涛体内。毕竟支撑暗魔空间也需要极大的力量,哪怕是有着仙魔岭浓郁的仙魔二气支撑,此刻也几乎消耗殆尽,根本无力支撑下去。 没有是暗魔噬魂幡的遮掩,玄清门修士顿时察觉炎涛逃遁。一时间纷纷惊怒连连,瞬间锁定炎涛快速的追击上去。虽然此刻体内力量所剩无几,可凭借两大本源之力,炎涛疯狂的汲取周围仙魔二气运转九转化空遁身化虚影一瞬千里的疯狂逃遁。 每当玄清门弟子即将追上的时刻,炎涛就拼尽全力的凝聚灵魂力量反击骚扰,要么就直接遁入大地草木之中得到一丝丝的喘息之机。此刻玄清门没有合围之势,炎涛可以说有着极大的活动空间。哪怕无法摆脱玄清门的追击,但也不会陷入生死重围之中。只要能够逃入魔门地界,那么就能够摆脱玄清门的追杀。 没想到炎涛如此狡猾,竟然在重重包围之下强势击杀同门而后逃遁,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打脸。不过,此刻从炎涛越来越虚弱的反击力度,玄清门弟子都知道炎涛此刻乃是强弩之末,力量所剩无几。虽然有些后悔之前没有拼尽全力,可此刻痛打落水狗,自然不会有所保留。故而玄清门弟子是越追越勇,毫不放弃! 一次次的惊险逃离,炎涛感受到的压力却是越来越大。虽然亡命的奔逃,可玄清门之人犹如跗骨之蛆难以摆脱。而体内的力量飞速的消耗,本源之力也无法保持供应补充。尤其是灵魂神念之力的损耗,不仅让炎涛心神皆疲,更是感到一阵阵的眩晕,力量所剩无几。 就在这惊险大逃亡的时刻,炎涛必不可免的受到一次的攻击。身上伤痕累累,可以说炎涛能够坚持这么长时间完全是凭借自身的毅力苦苦坚持,更是不惜一切代价以伤换命,硬生生的承受一次次的攻击而无力反击。所有的力量都用来亡命的奔逃上面了。 一次次的让炎涛从手中逃脱,玄清门弟子此刻一个个心中怒火中烧,眼看着就要遁入魔门地界,纵然心中愤怒暗暗焦急,可却是仍旧死不放弃,显然是不死不休!而且以众人之力,哪怕是冲入魔门掌控的地界也并非没有自保之力,完全能够将强弩之末的炎涛斩杀从容退却。 就在这生死追逃的时刻,远在千里之外的魔门弟子却是察觉到远方的异常动静。要知道之前玄清门的举动虽然隐秘,可却是瞒不过时刻监察的魔门之人。只不过在不明白玄清门目的之前并没有在意而已。要知道,仙魔岭中的生死战斗并非是两军交战,各种手段层出不穷,甚至可能是一个陷阱。故而魔门并没有多加理会。 可随着暗探的反馈,顿时魔门之人也察觉一丝丝的不妥。倘若是故意引诱设下陷阱,那么那恐怖的灵力攻击未免动作也太大了一些。此刻哪怕不明白玄清门的意图,却也不敢轻视,连忙上报采取措施。 魔门之中向来不缺少好战之人。而且不论是万魔门弟子,还是魔门之人,所有的一切都是靠着战功说话,而且斩杀玄清门弟子好处多多,每一个玄清门弟子就如同一个活生生的宝藏。只要有机会,魔门之人从来都不会错过,反而是一个个急不可耐。 一声令下,狂暴嗜血的魔门之人顿时浩浩荡荡的杀过去。就算是玄清门有什么阴谋,此刻如此恐怖的灵力波动,显然是有些麻烦,那么魔门之人不介意痛打落水狗背后下闷棍的捡便宜。 一次次的逃亡之下,炎涛几乎支撑不住,甚至此刻连体内的伤势都无力顾及,鲜血洒落一路,脸色越来越苍白。尤其是灵魂神念的空虚,似乎有一股声音不断的在脑海中回荡,浓浓的睡意如潮水一般的汹涌而来。炎涛不得不一次次的咬破舌尖,不断的刺激自身,强行凝聚灵魂王座刺激灵魂意念支撑下去。 然而,一切都有极限。炎涛也并非钢铁铸就,血肉之躯的消耗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感受到身后越来越近的恐怖杀意,甚至炎涛听到玄清门弟子愤怒的嘶吼声。一股淡淡的绝望悄然涌现心头。 ------------ 炎涛心中一凛却是不仅苦涩不已,明白这是自身达到极限产生的幻觉,是自身再也无力压制体内力量的缘故。心神皆疲之下,就连自身念头的转动都无能为力,这一瞬间炎涛似乎没有了灵魂,感受不到自身所有的一切,仅凭最后一口意念惯性在奔逃。而凭此却是无法逃脱身后玄清门的追杀,死亡的感觉在这一刻是如此清晰的来临将自己彻底笼罩吞噬。 浩浩荡荡杀过来魔门弟子看到摇摇晃晃的身影笔直的冲过来,顿时一声暴喝:“什么人?站住!” 在仙魔岭之中并非只有魔门和道门之人,还有另双方都不得不忌惮的强大存在。仙魔岭原本就是魔域和修道界的交汇之处。故而仙魔岭本身就拥有着极其庞大的天地灵气,而且相互对立的两股力量碰撞之下,孕育了数之不尽的机缘。单单从衍生而出的魔药森林就可见一斑。那么作为最中心的仙魔岭自然更为恐怖。 尤其是仙魔岭之中的存在适应了仙魔二气之力,产生的奇特力量天生在这仙魔岭有着无与伦比的优势。就算是魔门和道门也不敢过分的缘故。好在这些强大的存在似乎并不愿牵扯到双方的纷争之中,故而魔门和道门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激怒对方。只不过,时不时的会有神秘强大的存在化为人形在仙魔岭之中走动。可以说,仙魔岭乃是光华大陆之中另一个世界一般的存在,与魔域和修道界别无二致。 正是如此,此刻魔门弟子哪怕是看出对方伤痕累累惨不忍睹,体内力量所剩无几,但却也不敢轻视的缘故。要知道一出手就会得罪一方,不管是哪一方都不是魔门愿意看到的。毕竟属于不同的世界体系,没有必要牵扯其中。莫惹是非,这些常年游走在仙魔岭的修士可是深深的明白。 炎涛灵魂神念之力此刻就连灵魂王座也镇压不住了。若是外部的攻击,凭借九链锁魂塔和灵魂王座,炎涛绝不会到如此油尽灯枯的境地。可源自炎涛灵魂本身的意志,却是无可奈何。终究九链锁魂塔不过是一件法宝而已,绝对不可能违背主人的意志。而且随着炎涛实力境界的增长,对九链锁魂塔的掌控自然越来越强。 可此刻乍然听到如此一声呵斥,犹如雷霆轰鸣在灵魂识海之中一般顿时刺激炎涛聚集最后一丝力量,回光返照一般陡然看清眼前之人。炎涛突然露出狂喜之色,用尽全力的惊叫起来:“霍大哥!” 83 这一声虚弱而又惊喜的叫声清晰的传来,不仅魔门修士一个个惊疑不定,就连身后的玄清门弟子也豁然色变。原本玄清门弟子认为,就算是炎涛逃入魔门地界,也逃不过魔门的落井下石,虽然不是亲手斩杀,但只要目标死亡也算是功德圆满。故而,这才紧追不舍。可此刻看着魔门中人的神色,哪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顿时一个个惊怒不已的连忙狠辣的出手强杀! 魔门弟子和玄清门绝对是生死仇敌不死不休。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虽然不明白炎涛为何认识门中师叔,但师叔乃是真传弟子的身份,非同小可,此刻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可对于玄清门弟子就不会客气了,根本不用招呼,越过炎涛就一哄而上,无形之中将炎涛守护在身后,拦下玄清门弟子的必杀一击。 气势碰撞,灵力飞射四溅,魔门修士以逸待劳顿时占据上风。而且直到此刻玄清门众人也不愿放过炎涛,根本不和魔门修士正面对抗,一味的避让铁了心的想要斩杀炎涛。魔门弟子也不是傻子,此刻也明白炎涛那一身伤势就是玄清门弟子所为。 纵然不知道为何玄清门会追杀炎涛,可对于魔门之人来说,敌人想做的就是自己阻止的。而且玄清门弟子不正面对抗,这简直是赤裸裸的藐视。这让魔门弟子怎能不怒,一个个凝聚磅礴的魔力狰狞冷笑着杀意暴涨,根本不顾玄清门那一声声怒喝,疯狂的攻击玄清门弟子。且不说魔门弟子一个个犹如闻到腥味的野猫一般发狂不已的猛攻,此刻炎涛却是到了油尽灯枯之地彻底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不过就在炎涛沉入深渊的瞬间,恍惚之中看到那粗狂而又刚毅的熟悉脸庞,炎涛心中一松,微微灿烂一笑,全然不顾自身情形一般深深的陷入沉睡之中。 “贤弟!啊!都给我死!!!” 一双有力的臂膀陡然借助急速坠落的炎涛身躯,一股恐怖的刀意直冲云霄,瞬间暴涨近十丈,无边的凛冽狂霸刀意犹如劈碎虚空一般呼啸斩下。正在混战之中的双方陡然齐齐察觉不妥,瞬间双双避让开来。看着那呼啸而过,将远处的山峰一刀两段的恐怖威势,众人都露出震惊后怕之色。魔门弟子更是一个个崇敬不已,而玄清门弟子却是齐齐心中一凛,露出凝重之色,为首之人双眼一眯,陡然说道“疯虎魔君——霍军?” 一刀之威避退玄清门弟子的霍军却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一脸关切的看着沉睡不醒的炎涛。看着此刻炎涛那伤痕累累惨不忍睹的模样,霍军心中陡然涌起无边的怒火杀意,心中更是暗暗焦急悔恨不已。 紧张的仔细探查炎涛的气息之后,霍军这才悄然松一口气。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霍军就能够有足够的自信让兄弟生龙活虎的活过来!只不过,这口气却是不能咽下,更是不能就这样算了!匆忙的取出一枚丹药,在周围魔门弟子双眼骤缩羡慕震惊的眼神中,霍军却是毫不犹豫的送入炎涛口中,霎时间一股恐怖的丹药之力瞬间汹涌而出。 衍神丹,乃是极品丹药。当年炎涛来到光华大陆的时刻就是靠着衍神丹才能侥幸活下来。不过,与当年不同的是霍军如今的身份地位和此刻炎涛的伤势情况。当年霍军虽然小有名气,可却是远远不如如今的实力地位。而且相差甚远。而炎涛更是不是当年的炎涛,不仅实力有了巨大的增长,更是完善了自身道法神通,尤其是此刻伤势看似严重,可比起当年损伤根基本源的情形来说并不算什么。不过,这并不代表炎涛此刻就不危险,恰恰相反此刻炎涛的伤势仍旧十分的棘手。 就好比一个重伤欲死之人和一个久病缠身之人。不同的是一个是暴毙而亡,一个是挣扎而死。相比较之下却有不同,可结果却是一样。重伤之人只需要救援及时到位,也并非活不下来,可久病缠身之人却需要正确到位的治疗还有最重要的源源不断的修养。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说后者更加麻烦。当然,比前者来说多了一些时间,也多了一些机会。 也正是如此,霍军索性也不拿什么养神丹来敷衍了事,直接拿出珍藏的衍神丹守护炎涛。当年的衍神丹还是霍军的师尊嗜血魔尊赐下的保命之物。哪怕是此刻以霍军的地位,衍神丹也是难得的宝物。可见霍军对炎涛是多么的重视。单单看着周围魔门修士那一个个这震惊羡慕的眼神就可见一斑。 不过,霍军有着极高的威信地位,哪怕此刻魔门众人有些不明所以,可却是没有人胆敢贸然质问。反而一个个自觉的暗自守护在炎涛周围。看着霍军那阴沉如水,几欲到爆发疯狂的边缘,众人都心中惊惧不已。要知道疯虎魔君的名声可不是白叫的,一旦发疯起来那可是极其恐怖的。此刻谁也不敢触其霉头。 自从当年须弥仙府惨烈一战,逃过一劫的霍军却从没有放弃过等待炎涛。这些年一直在仙魔岭之中浴血拼杀,一身实力境界飞速暴涨。加上成为万魔门的真传弟子,拥有的权势资源更是恐怖,如此臂助之下霍军可以说是仙魔领之中冉冉升起的一刻耀眼的魔星! 当年赫赫有名的魔门四杰此刻已经烟消云散。原本尴尬的地位也已经成为过去。随着萧景天的惨死,霸天魔君王天虎亦是被冷血魔君死死压制最终被淹没在滚滚洪流之中。一步错,步步错,万魔门之中从来不缺少天才强者,若是不能胜出必将遭受淘汰! 此刻除却冷血魔君冷无情之外,同辈弟子几乎没有人是霍军的对手。当然近些年万魔门之中也涌现了不少的天之骄子,可在地位上却是远远不如霍军的等人。毕竟就算是资质再怎么出众,没有时间的积累,根本无法拥有巨大的战功。在这以功绩为资本的万魔门,就算是门中掌权者也不能因私废公的过于偏袒。故而,在权势上那些新晋弟子自然大有不如。 凭借自身恐怖的实力地位,霍军原本就是在仙魔岭之中厮混,此刻更是拥有巨大的威信。坐镇一方为万魔门立下了赫赫功绩。这也是为何之前韩恒虽然高傲,却也不得不敬重霍军的缘故。毕竟这赫赫战功绝对是不容任何人抹杀的! 以此可霍军的地位,玄清门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去。只不过,霍军并没有在意罢了。可此刻看到炎涛如此模样,哪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怎能不让他悔恨惊怒?尤其是之前犹豫炎涛的狼狈,还有诡异陌生的力量气息,让霍军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来。故而,霍军心中更加的愧疚难当。 虽然不知道炎涛为何会被玄清门围杀,更是不明白炎涛体内的灵力似是而非,不是灵力也非魔力,但那一声呼喊却是真真切切。向来重情重义的霍军顿时双目赤红,哪还管其他三七二十一! 大致感应一下炎涛此刻的状态有所缓解之后,霍军这才放开胸中疯狂积压的无尽杀意怒火,面目狰狞的看着那些惊疑不定却又不愿退去一脸杀意的玄清门弟子,一字一顿的嗜血战意暴涨的陡然怒吼:“都给我去死!!!” “大人!大人!不好了!”可就在此刻守护在炎涛身边的魔门弟子陡然惊叫起来。 “嗯?该死!!!”豁然一震,霍军却是看到炎涛体内陡然凌厉乱窜,显然是力量气息不稳的征兆。虽然不明白为何会是如此,可霍军却是不敢大意,连忙来到炎涛身边亲自守护起来。 “哼!疯虎魔君!走!!!”为首的玄清门弟子看着霍军那凛冽狂暴的杀意,还有那近乎疯狂嗜血的警告戒备眼神,众人都明白想要在霍军面前斩杀炎涛已经是不可能了!恶狠狠的阴毒眼神看了霍军和炎涛一眼,趁着霍军无暇顾及的时刻快速退走。 魔门弟子见此虽然有心追击,可霍军此刻根本没有丝毫的年头,无奈之下魔门弟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玄清门众人从容离去。不过,纵然心有不甘,魔门弟子也明白就算是霍军出手,想要留下对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此来魔门众人准备不足,没想到玄清门竟然是精锐尽出,魔门弟子虽然人多势众,可化虚强者却是仅有四名,若非霍军的存在,只怕玄清门绝对不会退走。 察觉到玄清门那阴冷的杀意眼神,霍军双眼一缩,却是没有说什么。玄清门固然可恶,可此刻最重要的救治炎涛,在霍军眼中炎涛要比玄清门重要的多。仙魔岭最不缺的就是战功,只要有心就没有捞不到的战功。而且霍军如今的地位也不缺这点战功。 由于当年救下突然出现重伤濒死之躯的炎涛就是用的衍神丹,故而此刻霍军也没有犹豫。虽然霍军和炎涛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可却是建立了极其深厚的友谊。但要说对炎涛有多少了解,只怕此刻霍军也不敢保证能否超过三成。同样炎涛对霍军的了解也并不多。当然,这也仅仅是两人自身的实力秘密而已。 朋友并不代表者就必须相互坦诚所有的秘密。对于真正的朋友,所谓的秘密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两者之间的情谊是否真诚纯粹,有些时候知道朋友的秘密并不是什么好事。故而,对于炎涛的神秘,霍军并没有追究,此刻也没有多少意外。 然而,此时却是不同。当年炎涛乃是穿越时空,体内的力量几乎彻底崩溃,故而在衍神丹的作用下炎涛才能险死还生。可此刻炎涛体内一身的力量虽然所剩无几,可根基犹在。就好比濒死之人可以用电击刺激心跳,可重病缠身之人若是电击只怕一下就会过去。 此刻炎涛不过是消耗过甚,体内力量仍旧在自主恢复。可九劫灵力毕竟不同于魔力和灵力,本身就具有特殊的力量。此刻原本只需用一些疗伤丹药疗养即可,可心中担忧的霍军直接用衍神丹。要知道衍神丹可是用来突破境界演化天地的奇异丹药,用来疗伤还是那句话大材小用。 若是其他时刻,对于炎涛来说并不算什么。可此刻炎涛原本境界就已经极高,只不过碍于本源之力的限制,这才迟迟不能进阶。尤其是在体内力量极度虚弱的时刻,猛然演化天地天人合一,这简直就是让重病之人背诵领悟诸子百家的精要,不头昏脑涨才怪呢!用一句话来说,那就是虚不受补! 好在炎涛本身虽然沉睡,可体内的力量却是没有完全崩溃。衍神丹药力虽强,可此刻炎涛灵魂极度虚弱,根本做不到衍神丹的要求。故而,衍神丹这才强行的滋养灵魂大补于身。若是寻常的修士必然会被直接撑死,可炎涛却是不同。 九劫灵力就连本源之力都能够炼化,这区区衍神丹之力自然不在话下。只不过,炎涛实在是太虚弱,以至于吃了不少的苦头。正是如此,炎涛这才体内灵力混乱涌动,连带着身上那密密麻麻的伤势也再次全部崩裂。 浑身浴血,灵力狂暴,看起来着实十分的恐怖。霍军心中焦急悔恨之下,不断的灌输自身的灵力镇压炎涛体内躁动不安的力量,帮助炎涛压制汹涌的衍神丹之力。就如同巨坝截洪一般,强行疏导这一股恐怖的力量。 衍神丹的力量虽强,可毕竟仅仅是丹药而已。就如同虚不受补之人,再怎么危害,也没有真正的病魔危害大。归根结底还是有一定的作用的。在霍军的亲自出手疏导之下,炎涛体内的力量也随之悄然变化,化为精纯的魔力配合霍军的力量快速的炼化衍神丹之力恢复自身。 有着本源之力护身的炎涛,根基无比的扎实。而且之前也并没有受到什么致命的伤势,故而此刻恢复的速度自然也是极快。当看到炎涛体内的力量逐渐平和下来,步入稳固的恢复期时刻,霍军这才长长的松一口气,心中的担忧这才散去。只不过那愧疚之意却是越发的浓郁,就连周围的魔门弟子也暗暗神色古怪。要怪就怪出手太大方了!不过,也正是如此,无形之中更让人敬佩。 玄清门此刻虽然退却,但霍军却是深深的感受到那必杀之意,留在这里并不安全。霍军也不继续探查玄清门的阴谋动静,自顾匆匆的带着众人守护炎涛归去。然而,霍军却是不知道因此错过什么,一场惊天阴谋却是在无形之中悄然展开。 84 当破开那无尽黑暗挣开双眼迎来光明的瞬间,却是看到四周由黑魔石铸就的精致殿堂居室。雕梁画栋,层层阵法纹路叠加,一看就知这大殿居室的不凡。而身下墨玉雕琢的玉床刻满玄奥的花纹,不仅能够滋养肉身,更是能够聚集天地魔气。 看着周围的一切,炎涛原本戒备之深的神色微微缓和一丝,能够拥有如此手笔,魔气充裕一看便知是魔门手段。想起之前陷入沉睡时那熟悉关切的脸庞,炎涛心中一暖,压下心思探查自身的情况。 此刻身体的伤势已经痊愈,根本看不到丝毫的伤势,只不过元气损耗严重,体内的力量没有完全恢复。而且一股浓浓的疲惫感到有些沉重。不过,炎涛却是长长的松一口气,这些都不算什么,只要没有什么大碍,凭借青木本源之力的滋养,肉身的疲惫三日之内即可消除。那么届时体内的力量就会完全恢复。 “哈哈哈……贤弟终于醒了!”就在此刻陡然传来一声嘹亮豪爽的笑声,推门而入的高大身影在骤然的亮光之中让炎涛双眼不禁为之一缩,随即展颜露出最灿烂的微笑。 到此刻炎涛哪还不明白是谁救了自己,心中确定之前的那有些模糊印记并非是幻象。不过,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需要多言,但却是压制不住心中的欢喜。 “为兄知道你醒了,特意来看你的!贤弟可不要折腾为兄了,就不要起来了!” “大哥,小弟就那么脆弱不堪吗?” “哈哈哈!果然是我的兄弟,是爷们儿!能饮否?”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哈哈哈……酒来!今日就和贤弟不醉不归!” 看着霍军风采不减当年,听到这爽朗豪迈的笑声,炎涛心中也豪气顿生,露出最真诚的笑容,举杯豪饮!无形之中,炎涛心中背负的巨大压力此刻荡然无存,这一刻真正的放松自身,毫无防备的对饮把欢! 杯中酒也不是凡物,而是魔门精心酿制的灵酒。虽然此刻炎涛体内的伤势并没有完全恢复,可却早无大碍。区区灵酒自然不在话下,而且炎涛强大的体质根本不惧,反而在这三天三夜的豪饮之中,炎涛心神放松之下,体内的伤势反而得到极快的恢复。当两人讲述完这些年的境遇时刻,两人相视一笑,举杯豪饮,一切尽在不言中,双双醉倒! 这些天魔门弟子也知道了炎涛的身份,虽然炎涛在万魔门名声不显,可有着霍军的存在,炎涛自然水涨船高。魔门之人个个都是利益至上,只要不超出原则的问题,魔门修士目的都极为明确直接。 霍军在魔门有着极高的声望地位,能够被霍军如此重视,炎涛自然引人注意。一些有心之人这才暗中调查炎涛的底细。当然,霍军为了暗中抬高炎涛,对此并没有阻止,反而默默的认可。如此一来,一些信息就悄然出现在魔门弟子之中流传。 身为阵魔峰真传弟子的身份自然瞒不过去,毕竟当年因炎涛一人之力而导致整个阵魔峰弟子仓惶躲入仙魔岭,从而卷起一股争夺战功的狂潮,如此声势知道的人着实不少。须弥仙府的一些事情,旁人知不道,可通过霍军的暗中宣扬,众人自然不难猜测其中的大致事实经过。反正那萧景天已经死了不是,不管死于何人之手,终究与炎涛脱不了干系。 不过这些毕竟不足以让魔门弟子真正的认可敬佩炎涛,可通过对数天前的一场追杀的调查,顿时让所有的魔门弟子都变了颜色。玄清门和魔门之间不能说知根知底,可有任何风吹草动几乎都瞒不过对方。 正正十二名化虚强者围杀,而且还是以逸待劳的暗中布置,其中更是还有四名化虚后期强者。可纵然如此,仍旧被炎涛硬生生的杀出一条血路。真正让魔门弟子敬畏的是,在那种生死危局之下,炎涛竟然还能强势斩杀四名化虚强者,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绝对做不到如此精彩绝伦。 尤其是这三天的时间,炎涛一直在和霍军对饮,不仅没有丝毫的不适,反而双双醉倒!如此看来,几乎是没有受到什么伤势。那么两败俱伤,拼死还生的说法就站不住脚。而魔门弟子暗中的观察,却无一人能够探明炎涛的真正实力底细,这更是增添了炎涛的神秘声威。 一朝醒来,炎涛却是看到一旁的霍军早已不见,不禁暗自摇头。在酒量上还是远远不如霍军呐!收起桌案上的丹药,炎涛心中一暖。虽然体内的伤势早已痊愈,可这一瓶养神丹却是霍军的一片赤诚心意。 周围魔门弟子的神色转变,炎涛已然有所察觉。微微蹙眉之后,炎涛展颜一笑,心中更是感到一阵阵的感动。知道这乃是霍军故意为自己造势。虽然并没有和霍军说什么,可霍军却是暗暗猜到什么。 在万魔门之中仅仅靠实力还是不够,低调更不是魔门的作风。想要拥有更多的便利权势,就必须有一定的地位声望。唯有如此,在魔门之中才能来去自由,否则做什么事情都少不了令人厌烦的各种阻挠挑战力量。 此次回来定然不是没事闲逛,那么必然有所图。如此一来,这些声望就是无形之中的助力,能够减少不少的麻烦。故而,炎涛对于周围魔门弟子暗中的敬畏与议论并没有出言阻止,这种无声的沉默算是默认了之前众人的诸多推测,无形之中炎涛的地位快速的暴涨。 然而,炎涛却是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危机压力,似乎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一般,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不动声色的炎涛并没有声张,暗中打量着四周,一边熟悉着魔门众人,一边查探着可能出现的危机不妥之处。 只不过,仔细的探查之下,根本没有察觉任何的一丝异样不妥之处。可越是如此炎涛心中的不安却是越发的强烈。冥冥之中的这种直觉让炎涛越来越慎重起来。无形的急迫感让炎涛心中一顿,下定了决心。 此刻已经确定万魔门之中必然掌控着庚金本源之力。可想要得到本源之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以万魔门的强大想要得到庚金本源暗偷明抢都不可能,唯有得到万魔门的认可才可!只是想要得到万魔门的认可那就更加的困难,但有着万魔门弟子的身份,就多了一丝便利,未必不可能。不过这必须借助外力,而作为万魔门唯一的朋友霍军就是炎涛唯一的选择。 霍军坐镇一方威势日益月增,加上嗜血魔尊的背后支撑,在万魔门之中也算是一方巨擎,若是能够借助一二必然事半功倍。想到此处,炎涛神情一震,没有丝毫迟疑的向霍军所在的大殿走去。 这些年坐镇仙魔岭,霍军不仅威望暴增,实力经验也是突飞猛进。隐然掌控一方的霍军也算是事务繁忙。几乎在这一片区域之中的大小事情,都需要霍军来处理。若是其他地方,或许霍军修为难以存进,但在仙魔岭,这绝对是最好的历练。 “哼!这么说玄清门是不甘心失败想要报复了?当日之仇尚未了结,竟然如此嚣张!简直是找死!传我命令……” 一路走来,早已得到霍军交代的魔门弟子并没有阻拦,任由炎涛畅通无阻的靠近议事大殿!刚刚走到门口,就陡然听到大殿之中霍军那狂霸愤怒的声音。感受到霍军那独领风骚的威势,炎涛心中也不禁为霍军的成就感到欢喜。随即明白所谓何事,心中一暖的同时却是没来由的感到一阵不安心悸。眉头微蹙,炎涛猛然大步而入。 “呵呵,大哥为何事如此愤怒而兴师动众啊?可否告知小弟?” 纵然心中有所不安,可炎涛却是不动声色。直接跨门而入,在一众魔门弟子的皱眉惊愕之中,炎涛微微一笑,调侃着说道。 对于炎涛的突然到来霍军没有丝毫的意外,威严的眼神扫过四周,周围魔门弟子却是猛然齐齐一凛收起暗中的不满,神情肃穆。霍军见此这才满意的爽朗一笑,也没有丝毫的隐瞒,直接豪气万千霸道的说道:“哼!当日之仇尚未和玄清门计较,此刻竟然还敢不依不饶的谋图报复,简直是找死!岂能饶他?” 炎涛知道这并非是霍军故意做作,而且作为朋友的真挚怒火。心中倍加感动的同时却是暗暗感到不安。只是炎涛自己也说不上这股不安从何而来,眉头微蹙,也不管周围魔门弟子的神情淡淡的说道:“大哥莫怒!小弟这不是完好无损吗?况且,那玄清门有没有沾到什么便宜,四名化虚修士被小弟斩杀,可算是吃亏不小!不过是狗急跳墙作疯狗状乱咬而已,不必理会他!” 此言一出,众人豁然脸色微变。虽然魔门弟子对炎涛亲口承认斩杀四名化虚强者的消息感到微微惊异,可这避而不战却是事实。在仙魔岭中,一切都是为了战斗厮杀,若是人人避战不出,那还有何意义?何况,面对玄清门的挑衅若是退让,岂不是说魔门怕了他玄清门?一时间众人对炎涛暗暗不满甚至生出一丝不屑。 霍军纵然没有这些念头,可此刻也察觉炎涛有些不妥。炎涛的心性如何,霍军纵然不能说知根知底,但也绝不是胆小怕事之人,否则当年也不会凭借一人之力胆敢挑战玄清六子,捞下巨大的功劳。可以说能够有今日的成就,当年一战可谓是功不可没。 然而,此刻炎涛却是说出如此之言,暗暗劝说自己避战退让。霍军也不是愚笨之人,自然察觉到炎涛心中的一抹担忧之情。霍军心中未尝没有一丝疑惑,毕竟和玄清门斗了这么多年,也算是知根知底的老对手了。一次失利并不算什么,做出这种恼羞成怒的举动着实有些让人不解。但并非说不过去,毕竟这次十二名化虚强者围杀一人,反而损失惨重铩羽而归,对玄清门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做出反击振奋人心也不无不可。 当然这一切都不是霍军出击的理由。玄清门再怎么着,那也是玄清门的事情,万魔门自然没有义务去配合玄清门。总不能你生气发疯,对手就一定会陪着你一起发疯吧?可霍军却是有着自己的考虑。 对玄清门伏杀炎涛霍军心中没有怨怒那是不可能的,而且仙魔岭之中一切都需要战功说话。此刻玄清门挑衅,若是避而不战,必然会让魔门弟子心中质疑。魔门弟子一个个都是好战之辈,避而不战反而损及自身。损伤自己威信不算什么,毕竟这些年积累的强大威望可不是一些小动作就能够击溃的,可是对炎涛刚刚树立起的威望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尤其是此刻炎涛需要快速积累威望的时期,一旦此次避战,那么日后就需要付出更多成倍的艰辛努力。这可不是霍军乐意见到的! 哪怕是玄清门有什么阴谋诡计,哪怕是此次失利损失惨重,但却不会危及自身。对于霍军这魔门弟子而言,战死不过是常事。而且其他弟子的生死,根本不在霍军的考虑之内。这或许就是魔门弟子独有特性了。 “哈哈哈,贤弟果然豪气!不过,贤弟所受的委屈岂能这样放过玄清门?既然他们找死,就成全他们!好让他们知道我们圣门也不是泥捏的!” 霍军如此豪迈霸气之言,顿时让周围的魔门弟子一个个战意高涨,崇敬的看着霍军,恨不得立马提刀上阵。而炎涛看到霍军眼中那一抹坚定之色,心中感动的暗暗苦笑不已。此刻也隐隐察觉霍军此刻的为难,陡然双眼微眯,轻生坚定的说道:“既然大哥如此雄心,小弟自然不会阻拦!不过,既然是小弟引起的,这岂能少了小弟?只希望大哥和诸位同门到时候不要下手太快,以免让小弟徒劳无功啊!” 炎涛也不是愚笨之人,既然势不可逆那就顺势而为。一番话说得漂漂亮亮,将之前众人的不满顿时一扫而光。不同于霍军的霸气狂傲,炎涛虽然不温不火,可背后展现的强大战意自信力量却是不容任何人小觑。 原来不是畏战避战,而是怕众人力量太大,以至于灭了仇人无处报仇发泄而已。这家伙想要吃独食!一时间,周围的魔门弟子纷纷露出了然之色,似乎这才真正明白炎涛背后的目的一般。 当然,霍军却是不这么想,旁人或许不知道,可霍军明白两人之间根本用不着如此煞费苦心的挤兑绕弯子。而且,之前炎涛话中隐含的担忧霍军却是清楚的感受到了,绝非是虚言玩笑。只不过,此刻别无选择之下,这才选择共同面对而已,这本身更是一种浓浓的担忧。 85 为此霍军眉头一皱,深深的看着炎涛。暗中的眼神交流让霍军微微有些迟疑,可从炎涛那坚定的眼神之中霍军却是看不出任何的异样。此刻碍于众人在侧,也不好追问。不过霍军却是眉头微皱陡然豪气万千的说道:“贤弟不必担心!贤弟伤势刚愈,还是好好调养为好!待为兄前去将那些杂碎擒来任由贤弟发落便是!” 听到霍军的婉拒,炎涛心中更是不安,此刻双眼陡然爆射璀璨的精光,不容置疑的坚定之色说道:“大哥,小弟的伤势早已痊愈,若是不能亲自击败仇人,狠狠的羞辱一番,日后小弟心中难安啊!大哥不会就这样狠心吧?” 此话一说,霍军眉头乍然紧皱,就连周围的魔门弟子也暗暗露出不快之色。要知道霍军之所以如此受人敬重,不仅仅是分身实力地位,更多的是霍军为人豪爽忠义!虽然魔门弟子之间并没有多少情面信任可言,可并不代表魔门之人就不喜欢不敬重那些忠义之人。尤其是对于一些强者而言,反而更容易信服! 霍军对待炎涛如何这乃是有目共睹,可炎涛如此暗暗逼迫完全是一个呲牙必报的腹黑小人!但霍军心中却并没有丝毫的不满,反而异常的凝重。不过,此刻并没有表露出来,一声豪爽的大笑之后,深深的看着炎涛说道:“既然贤弟如此坚持,那你我兄弟二人就杀他一个人仰马翻,让玄清门知道我们的厉害!哈哈哈……” 周围之人的异样眼神炎涛根本不在乎,而霍军的理解信任却是让炎涛异常的感动。炎涛也并不想如此,可之前霍军没有告知自己,显然并没有打算让自己一同前去。否则之前也不会暗暗的拒绝。当然这是出于霍军的好意,可炎涛心中却是越发的不安。只是却是无法说出口。 毕竟这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实在是让人难以信服,不说还好,可若是说出来,势必会让人认为自己是胆小怕事。如此一来,反而会更让人难堪。看着战意高昂的众人快速的准备离去,炎涛却是眉头紧皱,暗暗的思索着其中不妥之处。 看着炎涛那神情凝重的担忧之色,霍军并没有追问什么。因为霍军知道,若是有什么事情,炎涛也绝对不会隐瞒。之所以如此,那也只有是虚无缥缈的担忧了!若是之前,霍军定然不会多加理会,可自从知道炎涛在修道界的诸多离奇惊险的经历之后,尤其是玄清门的惊天阴谋让霍军发自内心的震惊戒备。此刻自然不会认为炎涛是无理取闹的庸人自扰! 深深的看着深思之中的炎涛,霍军眉头一挑,眼中精光暴闪,大步离去。或许这次的准备应该再充分一些。虽然没有察觉出什么,可处于对炎涛的信任,就不得不再三小心。所谓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这时候再有所保留那就是自寻死路! 这些年修道界的一些动荡万魔门岂会一无所知,然而有着仙魔岭的阻隔,实在是鞭长莫及。而且在不知道玄清门真正的目的之前,万魔门也不会做出什么大动作。毕竟修道界再乱那也是修道界内部的事情,而且三大道门内抗对于万魔门来说简直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还有比敌人内斗更美妙的事情吗?不仅不会帮助,趁机落井下石占取好处才是实在的。 故而,这些年万魔门犹如疯了一般的狂攻玄清门守护的区域。可玄清门为了谋划的大计,抽调了不少的人手,全面龟缩防守起来,犹如一个个钉子死死钉在各个要害之地,这也是万魔门占据了绝对的主动却没有完全将玄清门驱赶的缘故。 正是如此,霍军才能够在仙魔岭之中大杀四方,捞取功绩。一者是霍军足够疯狂强大,另外就是玄清门并无意相争,只不过是被动防守而已。真正的核心力量并没有损失多少。故而,看似这些年攻城掠地不少,可实际上却是索然无味。如今玄清门终于伸出头来,魔门弟子怎能不一个个惊喜若狂?恨不得斩尽玄清门之人,来一个惊天大决战将玄清门彻底赶出仙魔岭,从而打开通往修道界的大门。 随着魔门的步步推进,万魔门高层也隐隐察觉到一丝丝的不妥之处。为了避免过分的逼迫,这才暗中收敛约束魔门弟子。唯恐欺压太过,让三大道门再次联合起来。虽然可能性很少,可万魔门却是不得不小心。况且,这些年的收获无疑是巨大的,也该好好稳固。只要彻底稳固壮大自身,就能够立于不败之地,慢慢的渗透逼压,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万魔门也不是什么目光短浅的宗门,有着无数年的悠久传承,底蕴之深只怕是无人能比。故而,对于修道界发生的事情,万魔门也是越来越重视。随着修道界形势越发的明朗,万魔门这才再次加快脚步。故而,此刻早已憋了一肚子火气的魔门众人自然是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自从得知炎涛带来的惊人消息之后,霍军看似镇定可心中却是掀起惊涛骇浪始终没有平静下来。哪怕是炎涛碍于自身的一些顾虑,并没有完全的告诉霍军本质的一些事情,可却也隐隐指出玄清门那惊天野心。故而,霍军此刻已经等不及门中的反应,迫不及待的想要先发制人,唯有这样才能打乱玄清门的计划。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魄力,霍军还是有的! 也正是如此,霍军和炎涛两人都有着各自的无奈和坚持,故而大殿之中的决定才显得有些诡异。不过,两人心意相通之下,这些都并没有挑明。毕竟一些事情还是不要说出来的为好,否则必然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从魔门弟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上就可以看到此刻魔门弟子是多么的急迫。然而,相比之下,炎涛和霍军两人却是异常的沉稳,没有丝毫‘建功立业’的紧迫。看着周围那一双双战意狂涌的弟子,炎涛眼中微不可查的闪过一抹遗憾与忧虑,霍军却是深深的扫遍四周,似乎想要记下每一个人的摸样一般,没有任何的客套,陡然用力一挥:“出发!” 被玄清门称之为荡尽群魔的荡魔山原本是玄清门经营无数年的一处重要关隘灵山,只是这些年步步退让之下,原本这中心腹地的中枢之地却是成为前沿阵地。不过,由于无数年的经营,荡魔山可以说犹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巨山挡在魔门眼前,让人寸步难行。 由于这荡魔山的重要,魔门这才让霍军坐镇。只不过,玄清门龟缩不出之下,霍军也无可奈何。此刻玄清门主动出击挑衅,对霍军来说哪怕真是一个陷阱也不能错过。毕竟不试一试心有不甘。 故而荡魔山这片区域魔门之人早已摸个通透。双方再次激斗争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在霍军的带领下,炎涛一行人根本不用过多的探查四周的地形情况,直插中心腹地。因为在荡魔山之中最适合作为战场的只有那寸土必争的葫芦谷! 荡魔山高达万丈,犹如一柄巨剑直插天际。而在这荡魔山之中天地灵气十分的浓郁,甚至浓郁到仙魔二气始终争斗不休。山峰之上整日电闪雷鸣,仙魔二气互不退让,搅动天地之力相互碰撞。任何贸然闯入其中的生灵都会受到这两股激烈交战的力量双重压迫。虽然化虚强者并不畏惧,可若是在此战斗那可就是找死了! 正是这荡魔山的封锁,才让这荡魔山拥有阻挡双方之力的效果。当然,在仙魔岭之中这种灵山奇景并不算稀奇,可以说所有仙魔岭的灵山都是这种情况,只不过是没有荡魔山这么严重而已。不过真正让荡魔山声名远扬的却不是那无休止的雷电交加,而是荡魔山那奇异独特的山势! 万丈的荡魔山自然极其广阔,只是山势既称不上陡峭,也称不上俊秀挺拔,可却是有着独特的构造魅力。远远看去荡魔山十分奇特的出现双峰之状,就好像被一柄利剑从中齐刷刷的劈开一般。 只是在这几乎完美拼合一起的两座陡峭山峰却是在万丈高山半山腰之地,彻底被仙魔二气凝聚的云雾雷霆闪电笼罩,看起来却又好像是一座巨山一般。这也是为何明明是两座山峰而被统称为荡魔山的缘故。 犹如一线天般的存在让荡魔山出现了一个缺口。那仙魔二气虽强,可在半山腰之下的山脚地带却是没有任何的异样。恰恰相反,或许是两股力量对抗的太过厉害,以至于抽空了下方的力量,这里的对抗之力反而是最少的,几乎是忽略不计,甚至是相安无事。 广阔的出山口进入一线天之后,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个四面环山的小盆地。与其说是小盆地,倒不如说是那无尽仙魔二气在碰撞激发的雷霆轰击出来的山腹中空地带。由于仙魔二气每时每刻的冲击,四周根本没有任何草木存留,一片光秃秃的没有任何可以隐匿之地。 穿过这小盆地,前面却又是一个狭窄的峡谷通道。只要穿过这一线峡那么就算是真正的穿过荡魔山了!这荡魔山之中的一线天和一线峡恰好形成一个类似于葫芦的形状。进山口就是那葫芦地,一线天就是那葫芦腰,而出山口一线峡则是那葫芦嘴!故而这荡魔山的通道也被称之为荡魔葫芦谷! 原本如此险地对修士并不算什么,可荡魔山上诡异的仙魔雷霆封锁让修士无可奈何,只有老老实实的穿过葫芦谷。由于荡魔山葫芦谷的险要地形,玄清门却是在出山口葫芦嘴的地方铸就一道雄关——荡魔关!这顿时掐住了来往修士的咽喉要地,真正做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将魔门攻势硬生生的阻拦止步在此。 想要攻陷荡魔关,就必须穿过葫芦谷。当然,不走葫芦谷也可以,只是冒险穿过荡魔山的无尽雷霆洗礼之后,还有没有力量攻占荡魔关还是两说。那几乎与送死无异。只是葫芦谷异常的凶险,想要突破数倍之力也未必可行。 魔门之所以没有在入山口铸就雄关,就是不想将整个葫芦谷堵死成为一条死路而僵持。然而,玄清门龟缩不出之下,魔门弟子也只有时常穿过一线天,在葫芦盆地中叫战。玄清门弟子也会时不时的前来应战,故而这葫芦盆地也算是双方默认的交战之地。 葫芦谷上有无尽雷霆封锁笼罩,四周四面环山,草木皆无,光秃秃的一片没有任何的藏匿之处。前后皆是一线天险要之地,从背后偷袭的可能基本上不可能。而且一旦出现什么变故,双方都能够从容退走。 然而此刻炎涛看着险要的葫芦谷心中却是没来由的涌起一抹强烈的不安。猛然看向霍军,只见霍军同样眉头紧皱,似乎也有所察觉一般。只是两人散开神念之力探查,却是没有丝毫的异样之处。 周围魔门弟子一个个战意高昂,死死的盯着逐渐从前面一线峡之中缓缓而来的玄清门弟子。看此时的情形,显然更不可能不战而退。不过,既然来了,炎涛两人此刻也没有想过退却,毕竟让玄清门走出荡魔关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哪怕是陷阱也不得不跳进去。狭路相逢勇者胜,若是能够击溃玄清门之人,那么荡魔关将不战自溃,再也无法阻挡魔门的脚步。 对于荡魔山炎涛的了解仅限于之前的一些浅显的介绍。不过,此刻探查也为时不晚。不同的是,对于其他的地方炎涛根本不在意,让炎涛感兴趣的却是荡魔山上那无尽的仙魔二气引发的雷霆风暴。 “你二人前去一线天守候,若是有变立即示警!功成之后,你们同等首功!”有些不放心的霍军陡然对一旁的两名化虚弟子说道。 原本摩拳擦掌的这两名弟子顿时愕然,可看着霍军那慎重的脸色,还有坚定的承诺,两人双眼一缩,陡然恭敬一礼快速的悄然退去。周围的弟子虽然有些疑惑,对霍军的过于小心有些异样,可碍于霍军的威势却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若是腹背受敌也是极其危险的事情,哪怕是这种可能性极小,但小心无大错,只要不是自己剩下的这些魔门弟子也不在乎。哪怕是同等首功,但毕竟还是有些不同的。 看着魔门弟子进入葫芦谷,玄清门弟子微不可查的齐齐露出一抹兴奋之色。为首之人更是眼中冷芒爆闪,嘴角扯出一抹诡笑。 “那魔门疯虎魔君果然来了!师兄果然是算无遗策!” “师兄,当日就是那疯虎魔君阻拦,才让我等功亏于溃!否则,师兄也不会……” 86 “哼!当日之事无须再提!道君亲自交代的事情,不论如何也要办好!至于疯虎魔君!今日就是他的死期!正好一并将他彻底解决!” “哈哈,那疯虎魔君整日前来叫嚣,今日就让他知道我玄清门的厉害!出了心中这一口恶气!这些天实在是憋坏了!师兄,下令吧!杀他个人仰马翻片甲不留!哈哈哈……” 扫过众位同门那急切的战意眼神,为首之人微微的满意点头,冷酷的低声说道:“诸位师弟,今日之局万万不得有失!若是谁给我拖后腿,就别怪我屠万雄不讲情面!” “是!谨听师兄号令!”周围玄清门弟子顿时一个个神情肃然,一个个齐声应诺。 “一切照计划行事!”屠万雄眼中精芒一闪,冷酷的一挥手,众人齐齐走向霍军等人。 看着气势汹汹走来的玄清门弟子,魔门弟子不仅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一个个呼吸渐重,双目泛红,一股股高昂的战意节节攀升。恨不得立马冲上去尽情的厮杀。此刻别说霍军了,就算是炎涛也不得不承认此刻军心可用。 “贤弟,为首之人就是荡魔关的关主屠万雄!这屠万雄有着化虚后期巅峰的实力,心性狠辣残暴,就算是以我魔门来说也算的上一号人物!这屠万雄不同于玄清门弟子,虽然也有玄火剑,可他真正的杀招却是一柄炫焰金刀! 当年为兄与其一战,若非提前感知到他体内隐藏的刀意之力,只怕当年一战也就不是不分胜负了!那炫焰金刀融入玄火金焰之力,不仅拥有狂暴的刀意之力,更是具有玄火金焰的毁灭之力,就算是烁伤灵魂意识也不在话下,爆发的力量十分强大棘手!寻常之宝根本无法力敌!故而人称——屠世真君!” 听着霍军的详细介绍,炎涛心中逐渐的勾勒出这屠万雄的一些基本信息。以霍军的实力也如此的忌惮重视,可见对手的不凡之处。体会到霍军那浓浓的关切之意,炎涛心中更是一暖,眼中凝聚一抹厉芒暗暗审视过去。 果不其然,屠万雄灵觉极其敏锐。仅仅是暗中的神念关注就被对方瞬间察觉。那一闪而逝的凌厉眼神碰撞,让炎涛心中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不过,炎涛却是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战意狂涌,毫不示弱的对视之中淡淡的说道:“大哥,若是能够将这屠万雄斩杀,那么……” “哈哈哈,果然是我兄弟!够霸气!为兄也正是这个意思!屠万雄不仅实力强大,而且威望极高!若是能够将其斩杀,对玄清门来说绝对是一个不小的打击!荡魔关或许就能一战而下!除了这屠万雄,其他之人岂能放在你我兄弟的眼中!他们还不够格!” 听着霍军的回应,炎涛眼中的凶光更加的凝聚精炼,瞬间锁定那屠万雄!对方似乎也正是此意一般,根本就是无视周围的魔门之人,凌厉的气势眼神横冲直撞霸气无双。周围的魔门弟子纵然心有不甘,却也不会说些什么。一个个战意高涨的各自锁定各自的目标。没有任何的客气虚言,一声齐齐暴喝之中,无边的气势轰然在葫芦谷之中碰撞,仙魔灵力陡然迸射出一道道璀璨而恐怖的毁灭烟花! 不论是万魔门还是玄清门,各自的底蕴都极其深厚,各种道法神通之力层出不穷,法宝更是各式各样,诡异而强大。只不过,针锋相对之下谁也不可能超过对方太多,可此一中看不中用的花哨都弃之不用,一上来就是你死我活的恐怖杀招。 激烈的碰撞之下,周围那光秃秃的山谷山石似乎也逐渐的无法承受这恐怖的碰撞力量而出现一道道细密的裂痕。随着双方的激战,弥漫头顶半山腰的恐怖仙魔二气雷霆之力也受到牵引一般缓缓压下。恐怖的气势笼罩之下,那些山石顿时无声无息的化为碎屑消散。 经过长年累月的仙魔二气和雷霆洗礼,这荡魔山的山石异常的坚固,堪比精铁也不为过。可此刻却是轻而易举的化为飞灰,可见众人的威力何等的恐怖。如此看来,葫芦谷四周一片光秃秃的,不仅仅是因为那无穷无尽的雷霆洗礼之故,还有这些时常在此争斗之下的痕迹。 原本霍军仅仅是想要教训教训玄清门,为炎涛报仇解恨。只是在炎涛的暗中示意之下,小心的霍军这才增加力量,几乎是倾巢而出。若是能够击败玄清门就顺势而为的占据荡魔关。从而打开咽喉通道。若是不能拿下荡魔山,那么人多势众之下也能从容身退。 玄清门此刻同样也是下了血本,几乎荡魔关的精英弟子都聚集在此,荡魔关更是后方空虚。不过,背靠着一线峡荡魔关,玄清门可算是进可攻退可守。不过,多年积压下来的憋闷之气,此刻玄清门众人根本没有丝毫的退缩和魔门弟子死战在一起。 不同于散修那些乌合之众,不论是魔门还是玄清门,各个弟子之间都配合默契,尤其是各种神通秘法相互了解,你来我往的配合连贯攻击造成极其恐怖的威力。为首的屠万雄直接锁定霍军,两人也不是第一次交战,根本没有什么试探之举,直接拿出最强战力,两股恐怖的毁灭刀意瞬间爆发,呼啸的刀芒让双方弟子自觉的避让开来。 看着周围那战意暴涨的魔门和玄清门弟子兵对兵将对将的捉对厮杀起来。炎涛顿时热血上涌,强大凝炼的战意直冲云霄。突然间,感受到周围四股神念之力锁定,气机牵引之下凝神看去,却是看到当日参与追杀的那四名化虚后期强者。 “真是看得起我啊!当日十二名化虚强者围杀!今日竟然还不依不挠!看来这玄清门是不死不休的势在必得了!哼!当日能够斩杀四人,今日岂能放过!”心中一凛炎涛冷笑连连。当日仗着人多势众,这才不得不占比锋芒。可在此刻,哪怕是同时面对四名化虚强者也丝毫不惧! 被玄清门如此重视的感觉,炎涛却是没有丝毫的惊慌恐惧,反而充满了淡淡的欢喜还有一丝丝的成就感。毕竟玄清门越是恨之入骨,那么就表明所做的一切就越有意义!可玄清门弟子看着炎涛那诡异的欢笑并无丝毫惊恐之意的时刻,犹如被赤裸裸的嘲弄打脸一般,豁然怒火上涌杀意暴涨。 以化虚后期巅峰的实力,几乎已经站在修道界的最高层次。除却那些渡劫道尊高层之外,几乎没有人胆敢如此违逆藐视。而当日的失利却是让人恼羞成怒,今日原本还想一雪前耻,没想到竟然被如此轻视,这让人如何不怒? “四象炎龙阵!起!” 冲上来的四人陡然分立四方,将炎涛瞬间围困其中。两仪四象之力涌现,无尽的烈焰将四人彻底笼罩。就在炎涛露出淡淡的不屑冷笑之中,四人周身燃烧的玄金烈焰突兀之间凝聚化龙,四声龙吟乍然传荡四方。 “四象炎龙,封!禁!” 看也不看炎涛的反应,四人直接凝聚烈焰之力化为四条炎龙仰天震吼之中齐齐冲向中心处被烈焰封锁包裹的炎涛。巨大的龙威之力镇压,无尽的烈焰层层环绕封锁。从天而降的四条炎龙凝结阵势交错在一起,彻底将虚空之力封锁,当头压下。 若是被这四条炎龙禁锢,纵然不会受到什么重创,但必然落入被动下风。四名玄清门之人也绝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炎涛向来都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更是不会任由玄清门弟子攻击而不还手。 冷冷的看着四条威风凛凛的炎龙,炎涛悄然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比龙威,还有什么能够比得过真龙自身?这四条炎龙看似威风凛凛,但却是不过是用玄火金焰之力凝聚而成的而已,本质上也仅仅是天地灵气,而不是真正的真龙! “吼!”一声震天龙吟之后,一条暗金龙乍然凭空出现在炎涛周身。那闪耀着细密暗金色龙鳞的黑龙层层盘踞起来,高高仰起头不屑的看着冲过来的四头炎龙。只见四头冲过来的炎龙在那虚空龙吟音波之下竟然犹如碎片一般瞬间支离破碎,化为漫天玄火金焰爆散开来。 磅礴的真龙龙威之下,岂会有伪龙存在的地方?何况还是阵法灵力凝聚的炎龙,不过是修士观想模仿真龙之力凝聚而成的虚幻而已,在真龙面前简直不堪一击!黑龙如此威猛也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了! 一举震碎那四条炎龙,黑龙周舍陡然涌聚暗金色的恐怖龙元灵光。虽然黑龙乃是戊土龙族,炎龙一族的龙息自然不会,可黑龙却有自己的天赋神通。融入了戊土本源之力,汲取了戊土本源神龙的一丝神秘意志,黑龙此刻已然不可与往日同日而语。 巨大的真龙之躯盘踞起来,恐怖的龙威震慑之下,那四象炎龙阵根本无法凝聚炎龙之形。不仅如此,巨大的力量形体疯狂的撑起,让四象炎龙阵不得不层层膨胀起来,消耗的力量越发的庞大。 兴奋的黑龙根本不管周围那四名玄清门弟子那震惊慌乱的神情,此刻千丈龙身龙鳞闪耀浓郁的暗金色灵光,恐怖的龙元涌聚之下,一声震天龙吟咆哮之后,震慑众人心神意念。一个神龙摆尾,恐怖的力量重重的轰击在大地之上。那熊熊燃烧围困的玄火金焰顿时被无尽的戊土真龙之力彻底扑灭! 没有了炎龙,没有了玄火金焰,这四象炎龙阵还能够叫四象炎龙阵吗?答案无疑是否定的!然而,没有了炎龙没有了玄火金焰四象炎龙阵就不存在了吗?这次的答案却是十分肯定——存在! 要知道黑龙摧毁的并非是四象炎龙阵的根基,而仅仅是四名玄清门弟子凝聚出来的炎龙之躯!而且那四条炎龙崩溃之下所化的玄火金焰本身和四象炎龙阵没有关系。只要四象炎龙阵的四名布阵之人存在,那么就会源源不断的抽取四人之力凝聚成强大的炎龙封杀敌人!黑龙灭杀的只不过是四象炎龙阵凝聚出来的阵法之力而已。 不过,黑龙自然也明白这炎龙的来历,此刻又怎会放过那四名玄清门弟子。虽然之前的一些伤势不全怪玄清门,还有是炎涛逼迫所致,可毕竟是玄清门之人动的手!此刻看到玄清门之人,黑龙怎能没有脾气? 戊土龙身陡然引动大地之力,任由再次聚集的玄火金焰焚烧始终毫发无伤。就连龙鳞也在烈焰之中越发的璀璨。而大地之中却是陡然拱起一条条巨龙之形,轰然激射四方,从这四名玄清门弟子脚下冲天而起。化为四条戊土真龙将四人死死的束缚禁锢! 玄清门这四人当看到黑龙出现的时刻就意识到不妙。然而,布阵难收阵同样也难。根本不可能瞬间收回阵势。而且一旦放弃四象炎龙阵,气息牵引之下必然损及自身。可没等采取措施,就被真龙之力震慑禁锢。 当然黑龙虽强也不过是化虚后期巅峰之境而已,也不可能做到以一敌四!瞬间困住四人更是痴心妄想,但黑龙却从没有那么狂妄,这一切都是在炎涛的暗中授意之下疯狂的发泄而已。目的就是为炎涛创造机会! 阵法,炎涛从来无所畏惧。也正是如此,玄清门四人布阵炎涛才没有任何的举动,否则又怎会无动于衷的被封禁在四象炎龙阵的阵法之中?可当看到四象炎龙阵凝聚的炎龙时刻,炎涛这才想到黑龙这真正的真龙存在,这才放弃了用阵法之力反制的念头。 没想到黑龙竟然如此威武,摧枯拉朽的就将四象炎龙阵践踏的一塌糊涂。当然,这也是机缘巧合而已。若是其他阵法,黑龙只怕也讨不得好去!不过,炎涛却是不会白白的放过这次机会。 有了黑龙的存在,这四象炎龙阵不仅不会是麻烦,反而是无形之中的臂助。因为这四象炎龙阵的存在,让玄清门四人不得不维持阵法。而阵法却是被黑龙克制。如此一来炎涛就能够腾出手来从容以对。此刻自然不给玄清门四人任何的机会。 以黑龙的力量根本困不住这四人,可有着阵法束缚自身的牵制,拖延一瞬间的功夫还是能够办到的。而且,看似黑龙狂傲无比的以一敌四,可真正的目标却只有其中两人而已。其他两人不过是虚晃一枪而已。 可有着戊土本源之力的力量,成就戊土真龙之躯的黑龙力量隐匿大地之下,这玄清门四人根本无从查觉。一个个惊怒之下连忙舍弃四象炎龙阵。毕竟这已经不是制敌之道了,反而是束缚自身的阻碍。 87 舍弃了四象炎龙阵让四人力量有些损耗,可远远不足以致命。但黑龙的戊土翻龙击却是不容小觑。凝聚的戊土龙形可不是四象炎龙阵凝聚的炎龙能够比拟的,这可是以黑龙自身龙威意念之力掌控凝聚而成,几乎是黑龙的一个分身。 真龙一族在修道界已经销声匿迹了,可其威名却是有增无减。故而,加上黑龙突然出现展现的恐怖威能之下,四名玄清门弟子下意识的忌惮不已。此刻面对黑龙的封杀一击,自然恨不得用处全力避让。 如此一来,刚刚放弃了四象炎龙阵,四人之间的联系彻底切断。而且面对黑龙的攻击,被动的各自为战。炎涛等的就是这一刻!暗中凝聚的九链锁魂塔没有丝毫的迟疑,直接抽取自身灵魂之力,伴随着黑龙又一声的震天龙吟之中,乍然冲向其中一名玄清门弟子的灵魂识海之中。 虽然之前早有防备,可此刻一连串的打击之下,让人眼花缭乱。纵然有心戒备却也有心无力。毕竟一连串的攻击根本没有丝毫的喘息之机,难以首尾兼顾。感受到这致命的灵魂冲击,玄清门修士脸色豁然惊变起来。当日炎涛强势斩杀同门的情形仍旧历历在目,此刻又怎能不惊惧万分? 或许是拘魂链的诡异恐怖威能让玄清门弟子记忆太过深刻,以至于下意识的直接凝聚自身所有的灵魂神念之力全力抵抗,就算是黑龙那恐怖一击也无暇顾及。毕竟在他看来,黑龙虽强,可自身有着力量法宝的守护,不足以威胁性命,可炎涛的灵魂攻击却是容不得半点马虎。 然而,令人没有想到的是,炎涛似乎早有预料一般。或者说,炎涛早已准备好各种应对之法,不论这玄清门弟子如何选择,炎涛都早已准备好了应对措施。此刻拘魂链一往无前的冲上去,不过暗中聚集的力量却是没有表面那般声势浩大。 拘魂链一击继黑龙龙吟震慑之下狠狠的刺入灵魂神念识海,顿时撼动对方的灵魂识海震荡不休。但却并没有都能动摇根基。毕竟化虚后期巅峰之境的实力并非是纸糊的那般脆弱。自身的防御力绝非是儿戏摆设。 但炎涛真正的杀招却并非如此。就在这玄清门弟子心中暗中松一口气的时刻,黑龙的戊土龙身一击狠狠的将这名修士拍向虚空,厚重的戊土之力直接震荡内腑!刚刚回过神来的这名弟子还没有来得及凝聚自身力量反击,却是看到一柄刺天枪芒疯狂旋转着涌聚着无边恐怖锐利之力直刺眉心! 无边的死亡威胁瞬间将其彻底笼罩,可无形之中一股强大的力量死死的压迫四方空间。整个虚空都凝固了一般,根本无法避闪。这正是黑龙戊土真身带来的戊土禁空神通之力。只要是大地之上,就能够调动大地之力犹如山岳一般的强势重压。 而暗魔噬魂枪蕴含凝聚了炎涛磅礴之力,九劫禁法引动虚空之力,四方汇聚化为阵势之力层层叠加碾压。就如同贴在五指山上的真言咒符一般,让黑龙的神通之力越发的牢不可破。这一切都在玄清门弟子布阵的瞬间就已经暗暗谋划,毕竟比起阵法之道而言,有着暗魔噬魂幡和九劫禁法的炎涛来说,简直强过太多,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根本避无可避,无声的惊恐呐喊之下,双目凸瞪的玄清门化虚强者被瞬间洞穿眉心头骨,灵魂神念之力也被同时洞穿彻底的溃散损落!气息牵引之下,周围三名玄清门弟子顿时又惊又怒。在心底松一口气的同时,愤怒的杀意痛恨的眼神看着炎涛。 干净利索的后发先至的反击让炎涛心中一震,狞笑着豁然锁定下一个目标。黑龙似乎早就料到被炎涛盯上之后的后果,在凝聚戊土真龙之躯神通的之后就直接锁定眼前的目标。此刻黑龙虽然力量消耗了不少,可有着戊土本源和大地之力,黑龙此刻看起来威势丝毫不减。 那神通戊土分身之力又怎能比得上眼前真正的真龙之身。故而,这名玄清门弟子根本就无暇他顾,疯狂的凝聚自身力量汇聚玄火剑之上!一剑斩下,黑龙掩人耳目的力量顿时被一剑两段!恐怖的玄火之力更是得势不饶人的向黑空抢先轰杀而来。 黑龙看也不看那玄火剑之威,直接以真龙之躯张牙舞爪的硬抗直冲过去。而一旁的炎涛却是祭出戊玄钟印狠狠的笼罩而来。玄清门弟子始终都没有放松对炎涛的警惕,更是知道戊玄钟印的内含杀机,此刻又怎会坐以待毙。 真龙一族的强大毕竟只是传言,而且此刻一番交锋之后,玄清门弟子对黑龙的力量也有所认知了解。不再是像之前那般的慌乱畏惧。面对诡异的炎涛,此刻玄清门弟子更愿意选择面对黑龙。 哪怕是此刻黑龙张牙舞爪的冲过来,可玄清门弟子没有丝毫的迟疑犹豫就做出的选择。眼中精光暴闪,一声怒吼之下祭出遮天伞!作为手中最强大的防御法宝,玄清门弟子十分自信,面对戊玄钟印绝对是绰绰有余。哪怕是其中内藏的恐怖戊土破山印也能够拦下。 果不其然,戊玄钟印狠狠的撞在遮天伞之上,可却是被死死的拦下。而遮天伞的伞尖更是涌聚一抹奇异的灵光,竟然将戊玄钟印反弹开来,激射出一道不弱的冲击灵光束反击炎涛而去。 若是单打独斗,有这遮天伞的诡异防御只能。绝对能够反制对手,最起码也能扭转不利的局面,打开困境。不过,此刻玄清门弟子面对的不仅仅是炎涛而已。虽然遮天伞拦下了炎涛暗中蓄谋偷袭一击,可却是拦不住黑龙的攻击。 不过,早有选择的这名玄清门弟子看着黑龙露出一抹不屑之色。手中玄火剑突然爆散恐怖的烈焰之力,隐隐之间凝聚出一抹黑色毁灭之焰!随着这一丝丝的毁灭之焰的出现,玄火剑剧烈的震颤起来,烈焰四溅,就连周围的虚空也似乎被瞬间焚烧化为虚无一般出现一道道的空间裂缝。 被人如此藐视,黑龙简直是怒不可歇。虽然忌惮那玄火剑上的毁灭烈焰,可黑龙却是义无反顾的冲上去。巨大的龙身巨爪狠狠的禁锢这名玄清门弟子,任由毁灭烈焰焚烧自身,龙鳞脱离血肉焦黑,却死抓着不放。 就在这玄清门弟子惊怒之下准备催动毁灭玄火剑刺入龙心要害的瞬间,黑龙却是露出狰狞诡异的冷笑,张口吐出戊土破山印猝不及防的当头轰击而下。 从没有想过黑龙竟然还有如此手段。或者说,从没有想到那令人忌惮的戊土破山印竟然不在戊玄钟印之中,而在黑龙口中!此刻被黑龙用真龙之躯死死的禁锢,根本避无可避。而那遮天伞在阻挡戊玄钟印,手中的玄火剑不足以守护自身,而且此刻剑意凝聚,想要收回也不是瞬间就能做到的! 然而黑龙此刻却是融不得玄清门弟子多想其他,更是不给丝毫的喘息之机。要知道为何这必杀一击的机会,黑龙甚至不惜以自身为诱饵,来创造机会。若非眼前玄清门弟子没有那么贪心的想要斩杀黑龙,就完全不用凝聚体内的力量转化毁灭之焰。要知道毁灭之焰虽强,可消耗十分巨大。以至于此刻根本没有多余的力量来守护自身。否则,单凭黑龙之力哪怕是拼尽全力也不过是两败俱伤而已。 黑龙真龙之躯看似强横,却也并非没有极限。面对玄清门化虚强者,也并非牢不可破。此刻被毁灭玄火剑刺入龙身,黑龙几乎痛晕过去。而且那恐怖的毁灭之焰疯狂的破坏着黑龙的龙身,若非有着戊土本源支撑,此刻黑龙根本无力聚集力量束缚禁锢玄清门弟子。 迟则生变,黑龙狞笑着催动戊土破山印狠狠的砸在仍旧难以置信的玄清门弟子脑门上。一时间脑浆飞溅,神魂瞬间碾碎崩溃。而那刺入黑龙体内的毁灭玄火剑也在一声不甘的悲鸣之中陡然暗淡熄灭,险之又险的未能刺入龙心要害。 差之毫厘,错之千里!此刻瞬间的生死转换,无不说明了生死之战的凶险与狠辣!看和身上一片焦黑难以恢复的黑龙身躯,看着那仍旧插入龙身之中的玄火剑,周围两名玄清门弟子顿时忍不住的倒抽一口冷气。不禁为炎涛的算计感到毛骨悚然的惊惧。 若是单论力量而言,玄清门弟子并不弱于炎涛和黑龙的联手。甚至还占据着上风优势,然而如此情形之下竟然被强势斩杀两人。这已经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了,这让剩下的两名玄清门弟子心惊胆颤,再无战意面对下去。仓惶的撕破空间束缚之力,远远的躲开凶残无比的炎涛。 看着那狼狈逃窜的两名玄清门弟子,炎涛却并没有追赶,反而暗中悄然松一口气。看似干净利索,可实际上却是耗尽了心力。此刻纵然不能说成为空架子,可却是异常的疲惫。若是稳扎稳打的坚持磨下去,胜负难料。不过,玄清门弟子面对沉重的压力,根本做不到心静如水,一身实力也无法尽情的发挥,与其被炎涛牵着鼻子走,丢掉性命,倒不如果断的离开。 自从来到这光华大陆,黑龙就从没有顺利过。要不就是沉睡脱变,刚醒来就被炎涛拿出来顶缸。原本还以为进阶真龙之躯,步入化虚后期巅峰之境足以笑傲群雄。可没想到炎涛招惹的敌人一个比一个厉害变态。一个两个也就罢了,凭借真龙之躯那变态的威能,纵然辛苦一些,却也不在话下!可偏偏不要脸的一来三五成群,这简直是欺人太甚。可碍于炎涛的威势更是为了保命,黑龙不得不一次次的咬牙拼命。 不过,也正是这一次次的生死锤炼,不仅仅炼就了一刻强大坚忍不拔无所畏惧的龙心意志,更是淬炼了真龙之躯。在本源之力的淬炼之下,此刻比起那上位龙族也丝毫不弱,甚至让黑龙看到了龙族皇族的影子气息。这让黑龙心中的最后一丝怨气彻底消散,对炎涛充满了敬畏和感激。 龙族寿命悠长,一般都是在沉睡之中修炼。动辄千把年的不过是打盹儿的事。然而,在小小的本源空间龟缩起来,呆久了也会觉得不习惯,有种静极思动的冲动。而且这些年黑龙的力量暴涨,急于狠狠的发泄展现自己。奈何敌人太强大,反而屡受打击! 此刻黑龙看着那狼狈逃窜的身影顿时微微愕然。随即眼中精光暴闪,兴奋的忘记了身体的无边剧痛,无尽发泄的仰天震吼起来。巨大的龙吟之声瞬间四方传荡。而炎涛却是温和的露出一抹微笑,眼底更是有一抹愧疚闪过。悄然的引导本源力量驱逐治愈黑龙体内侵蚀的毁灭之焰力量。 随着两名玄清门弟子的仓惶逃遁,黑龙顿时趾高气昂的感到体内的积郁之气得到了极大的发泄。心中大畅之下战意更加的高昂,破开周围的空间封锁,看到四周那一双双惊愕的眼神,黑龙顿时兴奋不已,感到自身体内的鲜血都为之燃烧起来。 正准备大展拳脚尽情发泄的黑龙如今刚好遇到眼前这些可以随意拿捏出气的对象,此刻黑龙简直是兴奋到了极点。憋闷的狂暴力量瞬间汹涌而出,一声巨吼真龙之吟下,一股恐怖的音波乍然层层扩散,那周围仍旧在呆愣之中的两名玄清门弟子顿时被巨大的恐怖龙威震慑,继而被黑龙一爪轰杀! 数日之前伏击炎涛一战,让玄清门弟子真正的认识到炎涛的强悍,甚至隐隐之间比之霍军还要重视。故而,此刻才不惜动用四名化虚后期的强者来牵制炎涛。在玄清门众人看来,哪怕是不能斩杀炎涛,但也绝不会一败涂地。毕竟如此阵容还不能自保的话,那么就表明和对手之间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 故而,当四名玄清门弟子直接找上炎涛并开启四象炎龙阵的时刻,众人并没有任何的惊异。这一切不过是按照计划行事而已。有着阵法之力的阻隔,还有四周的生死混战厮杀,众人都无暇顾及。 可突然之间,阵法崩溃,两名化虚同门仓惶狼狈不堪的逃遁,顿时亮瞎了众人的双眼。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可眼前的一切就直接表明了结果。还没有来得及震惊回过神来,一声震天的龙吟之身瞬间传荡,这才猝不及防之下死伤惨重。 原本看到炎涛被瞬间禁锢在阵法之中的时刻,霍军异常的担忧。若非屠万雄不依不饶的疯狂阻击,霍军早已上前帮忙。不过,镇静下来之后,霍军这才想起炎涛在万魔门之中的身份。虽然不知道炎涛对阵法之道的领悟到了何种程度,可只要能够从阵魔峰出山的弟子个个都不弱。 88 比起阵清门那些道门弟子或许难以确定,可相比玄清门而言却是不小的优势。故而,霍军心中纵然担忧,可迟迟迟迟不见有什么动静,心中也就越是放心,与屠万雄尽情的拼杀起来,热火朝天的胜负难分。 瞬间的龙吟也让霍军等魔门弟子大吃一惊,根本不知道眼前这威风凛凛的恐怖真龙到底是从何而来。然而,那瞬杀两名玄清门弟子,震慑玄清门之人的事实让魔门弟子齐齐心中一震,惊喜的抓住这难得的机会,疯狂的趁势反击,顿时玄清门之人死伤惨重。 短暂的混战慌乱之后,众人这才发现脚踏真龙之上的炎涛,魔门弟子一个个震惊敬佩不已,而玄清门弟子却是暗暗惊骇痛恨!为首的屠万雄看到这一幕,顿时眼中爆闪一抹浓郁的暴戾杀意,怒吼道:“都给我死死顶住!” 陡然被屠万雄如此呵斥,玄清门弟子瞬间想到什么一般,神情一震,神色之中的忌惮慌乱之色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凛冽镇定杀意。周围的魔门弟子见此,纷纷对屠万雄的威望感到震惊。要知道就算是霍军,在这种情况之下稳定人心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故而,众人都暗中将屠万雄作为首要目标,有意无意的帮助霍军狠狠的打压玄清门弟子,向屠万雄施加压力。 然而,炎涛和霍军却是有些不一样的看法。虽然一个人的威望可以稳定人心,但做到这一步却并不容易。而且屠万雄实力虽强,但却并没有达到让人敬畏崇拜的地步,仅仅是关主的身份地位更是不可能完全命令玄清门众人。 心中的疑惑让两人有些不安,越是如此心中的杀意就越是浓烈。迟则生变,若是不能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不断的快速扩大战果,那么时间越久就越是容易出现变故。炎涛自然不会给众人喘息之机。 此刻霍军正好拖住那屠万雄,炎涛并没有想过帮助霍军。以屠万雄的手段实力,不可能没有底牌,若是逼迫过甚谁也不会料到屠万雄会有怎样的强大底牌暴露。这样反而会牵制自己。炎涛对霍军两人的生死激战视而不见,狞笑着陡然直接冲向一旁与魔门弟子混战的玄清门弟子。 以屠万雄的实力挡下炎涛并非难事,可换做其他的玄清门弟子可就不那么轻松了。何况此刻还有黑龙的臂助,炎涛趁着击败四名化虚后期强者的胜利之威,玄清门弟子个个惊惧不已,所到之处根本没有一人胆敢正面对抗。 黑龙凝聚了戊土本源之力,拥有异常强大的真龙之躯,寻常的攻击根本无法对黑龙造成丝毫的伤害。有着炎涛的庞大灵魂神念攻击,加上手中的神通法宝之利,玄清门弟子更加不是对手。只见炎涛双眼一眯,无形的拘魂链乍然击出,无形之中冲击一名玄清门弟子的识海之中,就在其愣神的瞬间,庞大的黑龙龙身却是狠狠的碾压拍打过来。 被瞬间击飞的玄清门弟子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一旁兴奋不已的魔门弟子痛打落水狗的痛下杀手。而被波及的玄清门弟子个个脸色巨变,惊惧的仓惶奔逃。然而,兴奋不已大杀四方的黑龙巨大的龙眼爆发璀璨凌厉的杀意,大地翻涌,突刺尖锥让人防不胜防的突然出现,一个神龙摆尾,狠狠的卷起一名玄清门弟子疯狂的轰砸。不过是短短的数息时间,这名倒霉的玄清门弟子就被砸成肉泥! 单单是黑龙真身之力就造成了极其恐怖的杀伤力,炎涛却是趁机暗中快速的汲取本源之力恢复自身的消耗,快速的再次恢复到巅峰状态。在黑龙守护之下得到了充分的喘息之机。不仅如此,有了黑龙和炎涛的突然搅局,原本僵持不下的混战厮杀双方顿时失去了平衡。玄清门和魔门之间几乎是知根知底,可这一次却是估错了炎涛的实力,以至于此刻在炎涛带着黑龙横冲直撞之下,玄清门众人死伤惨重。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哪怕是死伤惨重,哪怕是身后就是荡魔关,可玄清门众人却没有一人退缩,而是咬紧牙关的坚持下去,防备着黑龙和炎涛的突然出现搅局!只要是黑龙和炎涛靠近,这些玄清门弟子就不战自溃的快速躲避起来,根本不合黑龙与炎涛照面。哪怕是为此付出一些代价也在所不惜。 大杀四方畅快不已的魔门弟子此刻自然不会在意追究玄清门弟子的诡异举动。可炎涛心中的疑惑与不安却是越来越强烈。如此不利的情形之下仍旧死战不退,甚至是故意的纠缠不休,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就好像玄清门众人心中并没有丧失希望,反而与之恰恰相反,心中有着极其坚定的依仗一般,慌而不乱!就好像在饰演一场溃败一般。否则面对如此不利的局面仍旧镇定自若的死战不退,若说没有底牌依仗,只怕谁也不信。如此不利的局面,死战不退那只有找死的傻子才会这么做,而玄清门弟子显然不会是什么傻子,那么唯一的解释也只有背后隐藏着极大的底牌,只有如此才能镇定人心。 至于什么底牌,炎涛却是猜不出来。但越是如此,心中就越是不安。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测,炎涛也不管自身正在恢复的力量,猛然凝聚灵魂神念之力疯狂的催动九条拘魂链,瞬间锁定周围正在仓惶躲避退让的玄清门弟子。黑龙在此刻亦是一声震天龙吟,巨大的龙身豁然掌控大地禁锢四周。 在黑龙的密切配合之下,炎涛眼中杀意爆闪凝聚,直接催动暗魔噬魂幡将这些神念瞬间恍惚的玄清门弟子笼罩其中。戊玄钟印一声震天钟鸣,摧枯拉朽的横扫虚空。戊土破山印更是没有丝毫的遮掩狠狠的砸下! 这一击几乎用尽了所有手段,故而被困住的这数名玄清门弟子,哪怕是各个实力不弱,却也感到无边的死亡危机临身碾压而来。惊恐之下,谁也不敢有所保留,一个个仰天嘶吼之中爆发出自身最强大的战力。然而,之前的主动避让,根本没有想到炎涛会突然暴起发狂,而且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竟然是如此恐怖的必杀一击。 一切都在火光电石之间发生,快的都让人反应不过来。一连串的轰杀之下,顿时数名玄清门弟子法宝尽碎灵魂溃散。剩下的几名玄清门弟子虽然侥幸逃过这必杀一击,可却是受到极大的波及,伤势不轻。可没有这几人冲出去,就被黑龙张开的血盆大口一口吞下,更是直接用真龙之躯凝聚戊土厚重山岳之力狠狠的碾压轰杀一空。 如此恐怖的攻击造成的声势极其恐怖浩大,周围混战的众人无一不惊骇绝伦!尤其是玄清门弟子一个个脸色苍白心惊胆颤的后怕不已。当看到那无一生还惨不忍睹的尸身时刻,玄清门众人下意识的齐齐看向屠万雄。 从没有想到炎涛竟然拥有如此恐怖战力,屠万雄又怎会看不到同门眼中那一抹惊惧退缩还有责备之意。可苦心谋划的一切一旦就此退缩,那么今日必成惨败之局,后果不堪设想。就算勉强侥幸能够保住荡魔关,但今日的损失却是必须有人承担责任。哪怕往日功劳不小,但也未必有好下场。故而,此刻哪怕是死也不能退缩。 然而,屠万雄知道若是强行压制,同门必然会激烈的反弹,不仅不会镇定人心,反而会引发彻底的溃败。万不得已之下,屠万雄仇恨的看着炎涛,凛冽的杀意毫不掩饰,陡然冷笑的嚣张不已的说道:“哈哈哈,原本还想陪你们玩玩儿,没想到竟然如此不识抬举!既然如此,那么就都去受死吧!” 不顾周围众人的神色变化,屠万雄眼底闪过一抹强烈的不甘,接着暴戾的仰天厉吼起来:“请道尊出手!” 一瞬间,玄清门弟子一个个精神大振,如有神助得到暗中号令一般不畏死的疯狂强势反击起来。而惊疑不定的魔门众人却是齐齐涌起一抹强烈的不安,慌乱之下下意识的被动收缩防御戒备起来。炎涛和霍军两人更是脸色巨变,似乎想到什么一般,没有丝毫的迟疑,双双冲向那屠万雄。 然而,就在此刻虚空之中无尽的雷霆狂暴不已的轰鸣震动起来,在身后那一线天之地陡然出现强烈的恐怖气势灵力波动。霍军和炎涛相顾骇然,显然都想到了恐怖事情。一旁的魔门弟子顿时舍弃各自的玄清门对手,发疯一般的冲向那一线峡。 荡魔山葫芦谷的特殊地形造就了荡魔山的威名,不仅是魔门之人还是玄清门之人都十分的了解。一线天十分的凶险,若是截断后路后果不堪设想。然而,魔门从没有这方面的担忧,玄清门也从没有这样去做过。 不是魔门自信狂傲,也不是玄清门没有想到这些,而是在那一线天之中根本做不到。由于一线天仅能让一人通过,而且笔直狭长,别说藏人了,哪怕是一些碎石当道都能清晰可辨。而真正的缘故却是因为在这一线天之中根本无法凝聚天地灵力,自然无法争斗隐藏。 整个荡魔山从半山腰之上尽数被笼罩在无尽雷霆之下,尤其是那狂暴的仙魔二气汇聚的雷霆风暴之力几乎绞杀一切存在。故而,在荡魔山之下穿行,无不小心谨慎。在葫芦谷之中还好,毕竟空间范围虽不算大也算不小,动用力量厮杀不会引发整个荡魔山的动荡。 可在狭小的一线天之中,一旦引动自身力量,那么极其凝练的荡魔山汇聚的仙魔二气就会瞬间感知,从而失去平衡一般骤然狂暴起来,那无尽的雷霆风暴就会席卷而下。在一线天之中根本避无可避,那简直就是找死!哪怕是在葫芦谷之中,越是狂暴的力量冲击就越是会引发荡魔山之力的狂暴不安,正是如此那雷霆风暴才会不断的下压。 故而,那一线天看似凶险可却十分的安全,根本不用担忧被人抄断后路。当然堵在进山口同样能够截断后路,不过那已经是魔门掌控之下,一旦有变必然会引发魔门的注意,只要能够躲在一线峡葫芦谷之中,所谓的围困就不攻自破。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玄清门自然不会去做。同样,万魔门也不会去堵住那一线峡出口。如此一来,各自都有各自的退路,这才能够尽情的厮杀较量。 纵然如此,霍军之前心中的不安之下仍旧派遣两名化虚强者守住一线天。但没想到不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身后一线天那恐怖的滚滚雷音磅礴之力,显然是其中有变。这时刻,众人根本顾不得思索玄清门到底是如何办到的,必须确保退路的通畅,否则必将会被困死在这葫芦谷之中。关键是,魔门弟子都不会傻傻的认为玄清门此举仅仅是为了困住众人! 就在葫芦谷之中发生惊天逆转惊变的时刻,一线天也同样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原本这两名魔门弟子被霍军派遣到一线天守卫心中就隐隐有些不满。要知道好不容易等到被激怒的玄清门肯伸出头来一战,此刻正是捞取功绩的大好时机,可没想到竟然分派到如此任务,简直就是晦气。 就算是功成之时等同于首功,可毕竟有着极大的差别。就算是霍军强压下众人的不满,也终究会得罪人!而若是在一线天出现什么变故而立功,的确是首功莫属。然而,这种事情又怎会发生?况且,就算发生了又如何,计划功亏于溃的惨败,不追究责任就不错了,还谈什么功劳?这任务简直就是出力不讨好! 当然,若非两人是霍军的铁杆心腹之人也不会被派遣到这种任务。两人坚信霍军日后不论如何都会给自己相应的补偿,故而这才无怨无悔的听从调令吩咐。就在两人无聊的时刻,突然之间一股奇异的灵力波动陡然传来。 两人都有着化虚后期的强大实力,此刻自然瞬间察觉不妥。可没等两人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那荡魔山之上的滚滚雷霆风暴就轰然铺天盖地的砸下。两人瞬间惊恐欲绝,仓惶的退向葫芦谷之中想要和霍军众人汇合示警! 然而,就在此刻虚空之中突然出现一朵诡异的金色火焰。在雷霆滚滚下压之下,这一团金色火焰犹如有生命灵性一般跳动着挣脱天地空间的束缚。轰然一声震天雷霆轰鸣之声,似乎天地震怒一般,这朵奇异的金色火焰终于跳出虚空欢快的飞舞燃烧起来。 一股恐怖的炙热烈焰之力瞬间充斥整个一线天。这两名魔门弟子虽然不清楚这一朵诡异金焰如何会隐匿在此处,并突然跨越虚空出现在眼前,可却是不难猜测这一朵金焰的来历。在修道界之中金色火焰代表的唯有那玄清门! 89 此刻又怎会不明白这一切都是玄清门搞的鬼?两人惊怒之下,顾不得攻击这一朵金焰,在无尽雷霆的肆虐轰鸣中快速的冲刺。然而,那一朵金焰犹如跗骨之蛆一般,根本无视周围快速下压的恐怖雷霆风暴,所到之处所有的一切力量都被这朵小小的金焰所吞噬焚化一空。越来越恐怖的威势节节暴涨,而那高涨的金色烈焰在虚空之中来回跳动凝聚。 好似一双双无形之手在塑造着什么一般。随着金色烈焰的疯狂高涨蔓延,从无尽金焰之中悄然的凝聚一朵神异的金色烈焰莲台。含苞怒放的莲台吞噬周围的天地灵气雷霆风暴之力快速的涨大,烈焰豁然内敛,一双金色烈焰巨手突然从徐徐绽放的莲台之中伸出来,狠狠的拍向正在急速逃遁的两人。 感受到身后那恐怖的炙热毁灭之力,回头神念探查之下,看到那一朵金莲燃烧的熊熊金色烈焰,两人轰然一震露出惊骇绝望之色。陡然间,其中一名弟子面目狰狞狠辣的骤然一掌轰击在同伴的后心之上,一抹黑光一闪而逝。 猝不及防的骤然一击之下,这名弟子顿时惊怒之中呲目欲裂的仰天怒吼,压下心中的激荡气血,身形却陡然加快借助这一股力量乍然一跃隐隐间超出一线就要冲出一线天。而背后乍然出手的这名魔门弟子却是突然露出惨然绝望之色,躲之不及之下疯狂的骤然转身。霎时间,只见其周身气势暴涨,陡然一道黑色魔力光柱直冲天际,搅动那疯狂的雷霆风暴更加狂暴肆虐,无尽的雷霆轰击之下一往无前的乍然冲向那迎面而来的金色巨手! 一切都太过突然,而且一线天的诡异让两人没有任何的防备。哪怕是反应再怎么敏锐,淬不及防之下也不可能一下子凝聚体内所有的力量。而且此刻法宝之力在狭小的一线天之中根本难以施展,唯有拿出自身最强的力量才能抵抗一二! 一声乍然冷哼之声犹如九天雷鸣一般直冲神魂脑海,这名魔门弟子顿时脸色苍白七窍流血。然而不仅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反而越发的面目狰狞疯狂的冲上来。金色的巨掌蕴含着无尽的恐怖神威之力,瞬间烈焰高涨焚化虚空,周围的一切瞬间化为虚无。只见这名魔门弟子顿时在惊恐的神色之中犹如被烈焰焚化一般瞬间化为飞灰。 摧枯拉朽的烈焰之色冲破魔门弟子的拼死阻拦,所向无敌的焚化一切为虚无!余力未消的金色烈焰巨掌追着剩下这名弟子瞬间而去。眼看着身后金色烈焰巨掌再次笼罩周身,这名魔门弟子陡然露出狰狞的疯狂之色。 而隐没在这修士体内的一抹黑色灵光突兀的显现,虚空凝聚化为元神灵魂之体。令人惊奇的是那模样俨然是之前彻底化为灰烬的魔门弟子模样,就好像是遁出的元神灵魂。只不过,看起来极其虚弱。显然这是之前那一击运用千魔峰特殊移魂附体秘法依附在同门身上,从而牺牲肉身之力来拖延时间。但终究是没能达到预期的目标。 看着这虚弱的元神灵魂那惊怒绝望的焦急之色,这名魔门弟子没有丝毫迟疑的涌现狰狞疯狂拼命意念,若是此刻不拼命,那么之前的一切努力都将化为流水。而两人都将就此损落。凝聚一股力量守护那虚弱的同门灵魂,凝指成剑急速急点胸口几大要穴,一股诡异的血红之色涌聚,气势灵力暴涨之下速度竟然再次激增三分。瞬间再次拉开一些距离一跃冲出一线天。 然而,一声冷酷无情的冷哼之下,那急速追来的金色莲台陡然急速旋转起来,无尽的烈焰内敛凝聚,莲台绽放越发的清晰由虚化实!而与此同时一朵诡异的金色火焰出现在莲台中心之处。烈焰跳动之下,那金色巨掌犹如受到其掌控一般,如臂使指的再次暴涨冲出一线天狠狠的拍下,显然不灭杀这两人就誓不罢休。 金色烈焰巨掌轰击之下,冲出一线天之时似乎没有了无尽雷霆风暴的压制,威力再次暴涨数倍有余。恐怖的烈焰气势轰然透体而入,这名惊险逃出一线天的魔门弟子顿时忍不住的一口逆血喷洒虚空,重重的跌落在地。身上的法衣更是瞬间被烈焰之力焚化,后心之中显露出一个手掌之形一片焦黑。根本没有任何的喘息之机,几近油尽灯枯之下,勉强护主最后一丝生机心脉顿时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那些舍弃各自对手冲过来的魔门弟子看到同门如此凄惨狼狈的奔逃出一线天,哪还不明白事情有变?尤其是看到身后那穷追不舍的恐怖金色烈焰巨掌,顿时一个个惊怒不已的齐齐怒吼起来,爆发自己的法宝神通之力齐齐轰击阻拦。也正是如此,聚集众人之力这才极大的削弱那威力无穷的烈焰巨掌之威。否则,那两名魔门弟子根本不可能留下一线生机得意苟延残喘,必将命丧当场! 纵然如此,集众人之力竟然也无法完全阻拦那金色巨掌之力,霎时间看着同门那奄奄一息的凄惨摸样,魔门弟子众人心中齐齐笼罩一片阴霾。而与此同时,那金色巨掌的崩溃,一声厉啸从那金焰莲台中的一朵诡异金色火焰之中尖啸传来。 紧随着这金焰莲台冲出一线天,凌空盘旋之中那中心莲台上的一朵诡异金色火焰之力却是突然的爆发高涨起来,隐隐间只见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出现在熊熊烈焰之中,似乎跨越时空之门即将到来一般。 仅仅是一个虚实相间的淡淡投影就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威能气势,众人又怎会不明白眼前之人的恐怖与强大?若是坐视不理让其现身,那必将来到无边的灾难。没有任何的迟疑,魔门弟子顿时纷纷疯狂的攻击那金焰莲台。 这一切都是在火光电石之间发生,霍军和炎涛根本无暇顾及其他,联合起来攻击屠万雄。然而,魔门弟子的慌乱,让玄清门弟子得到了喘息之机,纷纷围聚过来给两人极大的牵制压力。而霍军和炎涛却是并没有打算就此放弃。 可突然之间,那屠万雄眼中凝聚一抹疯狂的狠辣之色,张狂的仰天长啸说道:“哈哈哈,不自量力!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哈哈哈……九天雷引,狂雷降世!引!” 在霍军和炎涛神色大变之下,屠万雄直接凝聚自身力量汇聚成一股恐怖的灵力光柱直冲天际,犹如破天之柱狠狠的捅入那无尽仙魔二气涌聚而成的雷霆风暴之中。而随着屠万雄的暴喝,一枚引雷针却是突然被树立在葫芦谷之中,随着屠万雄的故意刺激,顿时无尽的雷霆被引雷针牵引疯狂的压下笼罩而来。 荡魔山之上积聚的仙魔二气极其恐怖纯粹,激荡的雷霆之力更加的厉害。此刻这恐怖的力量顿时被牵引而下,那浩浩荡荡的天威之力自然狠狠的压下。霎时间,葫芦谷之中所有人都感到一股令人灵魂颤栗的恐怖毁灭气息,犹如背上一座万丈巨山一般,让人险些喘不过气来。而葫芦谷之中的山石更是无法承受这恐怖的天威压力一般,陡然不断的爆炸,土屑碎石翻飞轰鸣,眨眼之间大地为之下沉一丈,足以见证这是多么恐怖的力量。 看着屠万雄那嚣张的摸样,显然对方还有诸多手段没有施展。周围玄清门弟子一个个虎视眈眈暗中窥伺,炎涛两人不得不暗中戒备忌惮一二。此刻加上荡魔山葫芦谷的异变,强势斩杀屠万雄显然不可能了! 而且那守护一线天的两名弟子生死未卜,霍军不可能坐视不理,任其自生自灭。无奈的憋屈之下,霍军狂暴的厉吼一声,狠狠的看了得意洋洋的屠万雄一眼,断然抽身暴退,直接来到那名弟子身旁取出一枚丹药为其服下,护主那微弱的一丝心脉生机。 然而,当看到在众人轰击之下的那一朵诡异的金焰莲台竟然毫发无伤的同时其实还在节节暴涨,炎涛心中一凛,顿时涌起一抹强烈的不安,连忙急吼一声:“住手!” 一切都晚了!魔门众人并不知道此刻这金焰莲台的诡异神秘强大之处,寻常的攻击根本无法威胁到金焰莲台分毫,反而会成为金焰莲台的助力补品。犹如那火上浇油一般,反而让烈焰越来来狂暴炙热高涨。 而随着金焰莲台的急速旋转,那连台之上的一团金色火焰跳动的越发厉害,陡然之间看到一名身穿金焰道袍的中年修士傲然盘坐在金焰莲台之上,浑然一体犹如仙人降临一般,一股恐怖的无边威压轰然降临碾压,甚至那轰隆压下的恐怖雷霆风暴之力也为之避让三分。 如此恐怖,如此诡异的情形让魔门众人心中惊骇连连,就连霍军和炎涛两人也不得不凝聚所有的心神全力戒备起来。而就在此刻,屠万雄等人却是看着那金焰莲台的身影露出异常激动崇敬之色,可却也不敢有丝毫的异动,似乎早有安排计划一般,悄然的从一线峡退走。 霍军和炎涛两人此刻全部都被眼前的诡异强大金焰莲台还有那恐怖的身影气势锁定牵引,哪怕是感受到屠万雄等人悄然退走也无可奈何。若是稍有异动,必然会在气机牵引之下引发这恐怖天威之力的狂暴风暴雨般攻击,哪怕是炎涛和霍军两人也不愿为了阻拦屠万雄几人而搭上自身的性命。 此刻最大的敌人已经不是屠万雄几人,而是眼前拦在身前的诡异金焰莲台和神秘修士!与其拼命拦下屠万雄几人牵制自身,还不如任其离开也好集中力量对抗眼前这神秘的强大敌人。当然,屠万雄等人也正是看中这一点,或者说早就谋划好这一切,这才至始至终都表现如此镇定自信。 当金焰莲台上的身影完全凝实出现的时刻,众人无不心惊胆颤的倒抽一口冷气。周围那无尽的烈焰疯狂燃烧,雷霆风暴乃至空间之力都被无声无息的瞬间焚化一空。恐怖的气势威压之力,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让人有一种绝望的错觉! 霍军和炎涛两人的实力灵魂强度最为强大,此刻看上去却是隐隐察觉眼前之人就如同一朵天地初生的烈焰一般纯粹无暇,内部却是充满了无边的恐怖毁灭力量。而炎涛更是从中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而体内的戊玄钟印更是颤动不已,似乎想要脱离自身的掌控。 一时间,陡然想到什么豁然色变的霍军和炎涛齐齐互视一眼,都是惊慌失色的惊叫起来:“火魂道尊!” 火魂道尊乃是玄清门少有的强者,甚至是整个修道界,整个光华大陆都排的上号的绝世强者。火魂之名威慑八方,所到之处赤地千里寸草不生。不仅实力强大,更是心狠手辣,关键是那呲牙必报的毒辣心性,让天下修士忌惮不已,很少主动招惹!毕竟招惹这种不计后果不计手段的绝世强者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哪怕是同等实力的修士也因此忌惮三分。正是如此更加造就了火魂道尊的赫赫威名。 众人虽然没有见过高高在上的火魂道尊,可那些成名已久的绝世强者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神通闻名于世。而眼前这火魂道尊赖以成名的神通道法就是魂化金焰浴火不死! 正是这种无上神通道法之力,让火魂道尊能够在一次次的危机之中得以保命。这种将自身灵魂融入不死烈焰之中,窃取那一丝丝不死神通之力,让火魂道尊拥有虚实转化的诡异神通之力,化为一团不死金焰让人防不胜防,十分的棘手强大。 这种神通乃是火魂道尊的独有之物,故而此刻哪怕众人都没有见过火魂道尊但却也能够认出其身份的缘故。然而,人的名树的影,当得知眼前之人乃是火魂道尊这绝世强者的时刻,顿时纷纷惊恐绝望起来。更有甚者暴躁不屑的直接跳脚叫骂起来:“好一个火魂道尊!竟然如此不要面皮!以大欺小!你简直丢尽……” “哼!找死!” “住口!” 原本忌惮惊异的霍军和炎涛陡然脸色一变,齐齐惊叫阻止起来。只是这一切都为时已晚。那火魂道尊乃是少有的绝世强者,不论自身品行如何,也绝不是寻常的修士能够贸然妄自评说的。何况这火魂道尊星本身的品格就不怎么样,更是出了名的呲牙必报,如此挑衅简直就是激怒对方的找死! 一声冷哼之下,只见那金焰莲台之上陡然激射一朵金色火焰,犹如一朵金火色的莲花陡然印在这名弟子的眉心之中。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行动能力一般,竟然不闪不避,眼睁睁的看着这一朵金色火焰侵蚀印入眉心要害。 90 周围的魔门弟子虽然在第一时间察觉不妥,可根本就来不及阻拦,快如电光一般的火焰印在眉心。没有任何的声息,这名弟子的元神灵魂生机瞬间被焚化一空,仅仅留下那一道火莲印记在眉心。 如此诡异恐怖的攻击威力,霎时间让魔门所有人都惊骇绝望起来。化虚境界的修士竟然不是一合之敌,甚至可以说是瞬间秒杀,这带来的巨大震慑力无疑是极其恐怖的。这巨大的差距,让人如何有勇气拼死一战?此刻众人才真正的见识到什么是绝世强者! 而亲眼所见所感之后,众人心中越发的沉重惊惧绝望起来。要知道所谓的绝世强者并非是渡劫期巅峰那么简单。门中对绝世强者的介绍虽然不多,可修为到了这种程度,也能有资格接触一二,故而对其中的一些端倪也略知一二! 绝世强者之所以能够称宗作祖并非是因为其辈分极高,而是因为自身的实力境界太过恐怖。进入渡劫巅峰之境并不算困难,只要掌控某一法则之力就能够步入渡劫期,羽化飞升也不算什么难事。只不过掌控越多的法则,渡劫的时刻就越有把握,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渡劫飞升之后潜力就越大。 不论是万魔门还是玄清门等底蕴深厚的门派,不仅在修道界根基雄厚,在仙界魔界之中同样权势无双。故而,这些人都知道羽化飞升并不是终点,反而是一个崭新的起点!若是寻常的修士飞升不过是仙界不入流的人仙而已。可若是能够在凡人修道界不断的积累,压制自身的境界飞升,那么掌控的法则越多越深厚,那么厚积薄发之下飞升之后成就就越大。 仙人按照境界可分为小仙、大仙、人仙、地仙、天仙、玄仙、仙王等七个大境界!除却那小仙和大仙两个境界乃是专门为仙界本土出生的仙人划分设立的之外,另外五个境界都是仙人之间的层次划分。 若是按照仙界的划分,从筑基到渡劫飞升这数个大境界直接缩短成两个境界。仙界之人一出生只要成年就能够进入筑基期,甚至自我结丹化婴也不是难事。故而,仙界的凡人也称之为小仙!只有踏入化虚之境才能称之为大仙!而渡劫期不过是大仙中期之境而已。所谓的渡劫巅峰也不过是大仙巅峰而已。当然这大仙完全是一种自夸抬举的说法。实际上却是不入流的最底层仙人。 在仙界仙灵之气虽然极其浓郁,更利于力量的积累。可正是由于仙界仙灵之气的浓郁,天地更加的稳固,想要领悟天地法则之力十分的困难,远远没有修道界便利。仙界之人想要突破大仙十分的容易,可想要突破人仙之境步入地仙境界却是十分困难。 可以说飞升的仙人和本土仙人,能够突破人仙之境的比率大到一千比一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也就是一千个飞升的下界修士突破人仙之境,仙界本土的修士才会有一个突破。而且这还是正常情况下。若是没有机缘,没有福源保命,那成功率就更是少的可怜。 而造成这种惊人比率的并非是两界之人有什么差别,而是天地强弱的不同。修道界虽然灵力匮乏弱小,可天地却是相对的简单。修士从简至难自然水到渠成。可仙界修士想要一上来就挑战高难度,自然困难重重。没有大智慧,大毅力绝不可能生而知之! 当然,飞升的修士也并非始终受到命运之神的眷顾。一旦耗尽自身的积累,就变得和仙界本土修士一般寸步难行。甚至为了一个小境界的突破都可以出卖灵魂的击破程度。可见仙界修仙的艰难与困苦。故而,真正的强者都不愿贸然飞升,而是不断的压缩自身的力量,不断的探索天地法则之力,从而不断的积累自身的力量,争取积累足够多的力量,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如此一来,虽然在境界划分上没有什么变化,可对天道法则的掌握却是不可与寻常的渡劫修士相提并论!而真正的强者绝对不会仅仅掌控一条法则之力就急不可耐的渡劫飞升,更是不会甘于平凡!哪怕是飞升成为仙人,也有着成为最强者的雄心壮志! 只是进入渡劫期之后,压制自身力量境界延缓渡劫飞升虽然不是什么难事,可在自身积累并不多之前尚可。可随着自身的积累越来越浑厚,自然受到天地之力的排斥逼迫。故而,真正的绝世强者一般都不愿贸然出现在天地之间,各自躲在衍生空间世界之中闭关潜修。 随着不断的积累摸索,逐渐的在渡劫期之中划分出一个详细的境界,那就是渡仙境!渡仙境一共分为十重,与仙界的五大境界相互对应。渡仙境一重就是人仙境初期境界,三重就是人仙境巅峰,六重就是地仙境巅峰,而九重就是天仙境巅峰。至于渡仙境十重则是玄仙初期之境。 理论上在修道界压制自身的实力,一飞冲天之后最高成就是无限的!或者说,在仙界能够多高的成就,修道界同样能够做到。毕竟天地法则都是一样的,就算修道界的天地法则再怎么简单,只不过是展现的有所不同而已,但本质上却是别无二致。 然而迄今为止,最高成就的也不过是渡仙境九重,也就是天仙巅峰之境。相传曾经有一大能直接飞升成为玄仙般强大的存在,故而这渡仙境才会有第十重的出现。一旦成为玄仙,那么就算是在仙界之中也算是强大存在,能够称霸一方称宗作祖。然而,划分出渡仙境以来从几乎没有人达到过渡仙境十重的境界,更不用说那更为强大的仙王了。故而,那些绝世强者都将渡仙境九重看做是顶峰。 进入渡劫期还称不上绝世强者,只有进入渡仙境四层才能称之为绝世强者。这就意味着,只要是称得上绝世强者的那么必定是堪比地仙般的强大存在。故而,比起那些寻常的渡劫强者而言,绝世强者的实力绝对不是寻常的修士能够相提并论的。 尤其是这些绝世强者压制自身的力量,但并没有真正的渡劫飞升。本质上还是渡劫期。可实力却是不可估量。而就算是上届下凡的仙人就会受到天地法则之力的压制,实力压制到渡劫期巅峰,而这些绝世强者却是能够发挥出超出渡劫强者的力量,故而在这一片天地之中,哪怕是下凡的仙人也比不上。 如此对比之下,就更不用说此刻还是化虚期,仅仅是相当于刚刚迈入大仙初期的境界的魔门众人了。两者之间的差距无疑是十分巨大的,根本没有丝毫的可比性。 只是由于绝世强者一心潜修追求天地法则,避免受到天地之力的排斥挤压,这些绝世强者很少抛头露面。只要不是危及自身或者说门派存亡之际,这些绝世强者都不会出现。也正是如此,当初在阵清门和上清门都没有遇到那些真正的强者的缘故。 可以说这些绝世强者都如同最后的核弹威胁一般,用来威慑四方,起震慑作用最大。可真正的以此拼死拼活的几乎从来没有。毕竟到了这种实力境界,若是不拿出全部实力,想要斩杀对方可能性极小,可一旦拿出全部的实力,必然受到天地的锁定注意,从而被迫飞升,功亏于溃。这也是绝世强者不愿随意出手的缘故。 正是这种公认的潜规则之下,才没有演化成最后的拼杀。门中弟子之间的争斗也从不插手,也没有防备。就等同于这些绝世强者不存在一般。然而此刻火魂道尊的出现无疑是打破了这种潜在的潜规则。 火魂道尊作为绝世强者,虽说在其中属于垫底的角色,可毕竟跨入了绝世强者的门槛,这可不是寻常修士能够对抗的。也正是如此,魔门弟子才一个个如此的悲愤,一个个丧失了那斗志昂扬的不屈战意。 众人看到火魂道尊的出现,心中这才明白为何之前会有种不安的感觉。为什么霍军会一再的小心谨慎,甚至派遣同门守护一线天。然而,此刻明白过来却是为时已晚。火魂道尊的强大,根本不是众人能够对抗的。 若非是这火魂道尊的暗中出手,众人也绝不可能被困在这葫芦谷之中。若非火魂道尊,换做他人根本不可能穿过荡魔山那恐怖的仙魔二气雷霆风暴的封锁,从而做到悄无声息的截断后路,更是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引动无尽雷霆风暴彻底封锁毁灭整个葫芦谷。 火魂道尊端坐在金焰莲台之上,头顶虚空那无尽的仙魔二气雷霆风暴在引雷针的牵引之下快速的下压汇聚。无边的毁灭之力越来越厚重,越来越近!几乎压制的众人喘不过气来。斩杀一名魔门弟子对火魂道尊来说似乎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扫过霍军和炎涛的瞬间双眼一抹精光涌聚一闪而逝。 霎时间,炎涛两人有种被毒蛇盯上的危险感觉,暗暗的不寒而栗。此刻又怎会不明白早已被火魂道尊盯上了!心中齐齐一凛,暗中互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的一股无奈与疯狂的决然之色。 此刻魔门弟子一个个惊恐不安的绝望,战意几乎全部泯灭,根本做不到拼死一击的疯狂到底!只是实力相差太大,大的让人不得不颓然无力的泄气。霍军陡然深深的吸一口气,看着火魂道尊双拳紧握,强忍住心中的暴戾,尽量平静的说道:“见过火魂道尊!道尊今日此来不会是想要和我们论道一番吧?倘若道尊有此雅兴,晚辈师祖必将扫榻相迎!道尊意下如何?” 火魂道尊此刻岂会看不出来众人眼中的神色,岂会听不出来霍军背后暗含的深意?不过,对于火魂道尊来说都是浮云,都将烟消云散。故而任你如何张狂挤兑,都不过是临死前的嚎叫而已。火魂道尊的身份又岂会在意众人的神色? “哼!放肆!尔等杀我门下弟子,罪不可赦!不过本尊不好与尔等计较!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只要尔等能够走出这葫芦谷就任由尔等离去!免得说本尊以大欺小!”火魂道尊眼中一抹凶光闪过,异常冷酷的淡然说道。 看着火魂道尊那居高临下淡漠生死的杀机,霍军众人都纷纷露出惊怒悲愤之色。此刻别说魔门之人,就算是霍军也是一股怒火上涌,面露浓浓的讥讽不屑大声的嘲讽起来:“哈哈哈,好一个以大欺小,不予计较!今日你引动无尽雷霆风暴,我等又如何能够安然离去?火魂小人,要杀要刮何不自己动手,如此实力境界还行如此卑劣之事,简直是让天下人不齿!” 听闻火魂道尊的话,此刻魔门众人又怎会不明白那背后隐藏的必杀之意?虽说表面上不予计较,可引动了当魔山无尽雷霆风暴,几乎整个荡魔山都要被雷霆风暴削断三尺,何况是众人血肉之躯。如何能挡天地无穷神威之力?况且,磅礴的仙魔二气笼罩,根本无法凝聚自身力量,否则天地失衡,必将被两股狂暴的力量瞬间绞碎,就如同坠入那仙魔深渊一般。 霍军如此不客气的质问喝骂,火魂道尊座下莲台陡然微微轻颤,一股股滔天烈焰轰然暴斩吞吐起来。遥遥一股恐怖的毁灭之力瞬间笼罩众人,让人绝望的喘不过气来。不过,火魂道尊终究是有些顾忌,并没有直接出手。 感受到火魂道尊那凛冽无边杀意,霍军心中一凛,收起那一抹绝望苦涩,铮铮傲骨不屈的战意轰然抗争起来,紧咬牙关再次张狂的狂笑起来说道:“我圣门弟子天生傲骨,不屈战意天下无双!就算是道尊绝世强者又如何?如此品性怎能走向巅峰?又怎能比得过我等!终究还是你怕了!今日你若不敢动手,他日我圣门弟子必将你斩杀!” 如此疯狂,如此暴戾,不仅让火魂道尊铁青暴怒,就连一旁绝望的魔门弟子也一个个脸色惊变。不过,不同的是,随即众人纷纷醒悟过来一般,犹如顿悟后不屈的战意疯狂涌聚,盎然无惧的看着火魂道尊。之前那绝望的意念此刻全部破茧为蝶赢得新生。 “哈哈哈……火魂道尊?绝世强者?不过如此!不过如此!”感受到周围同门的战意脱变,霍军心中暗喜,却是不敢有丝毫的苦涩绝望之色显露,故作张狂的疯狂发泄起来。 “好!好!好!这是你们自找的!九天惊雷,雷蛇狂舞!杀!”火魂道尊何曾受到过如此当面侮辱?哪怕是心中有所顾忌,此刻也一切都不在意了。盛怒之下直接挥手引发九天雷霆之力,加快无尽雷霆风暴的降临碾压,想要将霍军等人彻底一举轰杀,以泄心头之恨! 91 看着霍军的疯狂叫嚣,炎涛心中同样即是敬佩又是绝望的苦涩。要知道面对绝世强者根本没有丝毫的胜算,哪怕是此刻霍军凭借自身威望和巧妙的刺激挤兑,让同门众人重新焕发高昂不屈的战意,但这都于事无补。 不同于霍军等人的震惊与突然,炎涛当看到火魂道尊的那一时刻起,心中就隐隐有所明悟。这火魂道尊是冲着自己来的。不为别的,就因为那一瞬间的熟悉感觉还有体内戊玄钟印的异动。 自从得到戊玄钟印,不,应该说是黄金法钟之后,炎涛就知道这不是一件寻常的法宝。事实也证明了炎涛的猜测。这一路上,炎涛没少借助黄金法钟的力量灭敌。不仅仅是因为这黄金法钟刚好隐隐克制玄清门,更是因为这黄金法钟蕴含着玄妙的灵魂攻击和恐怖的毁灭之力。哪怕其中的烈焰之力炎涛无法完全掌控,但也威力不凡。当然也正是这黄金法钟本身的强大,才能够和戊土破山印熔炼一体,相互弥补。 如此强大的法宝,别说别人了,就算是炎涛自己有着诸多强大逆天法宝,此刻也不舍得丢弃。而火魂道尊不惜留下灵魂印记分身镇压,足以可见对这黄金法钟的重视。当年的叫嚣着报复之言仍旧历历在目,只不过当时远水解不了近渴,没有在意而已。此刻找上门来,炎涛自然没有多少意外。 可得知这火魂道尊竟然是步入渡仙境五重的绝世强者,堪比地仙境中期的强大恐怖境界,炎涛心中反而多了一丝丝疑惑。黄金法钟虽强,可绝对不是什么仙器,更不是强大的大仙器!这黄金法钟想要进阶仙器,还需要很长的路要走,哪怕是火魂道尊也需要在上面耗费不小的心力。可对于火魂道尊这样的绝世强者来说,区区一件寻常法宝根本不足以让他如此急迫,如此不顾脸面的亲自出手。其中必然还另有隐情图谋。 但不管如何,炎涛坚信火魂道尊绝对是冲着自己来的。虽然没有直观有利的证据,可冥冥之中的这种感觉让炎涛坚信不疑。而且头顶虚空之中快速压下的恐怖仙魔二气激发的雷霆风暴带来的威胁远远没有面前不温不火的火魂道尊来的强烈。 陡然间感受到体内九劫灵力的异样,炎涛神情微动,暗暗的探查起来。随着自我灵魂神念之力的集中,体内所有的一切顿时都无所遁形,一切都在神念感知掌控之中。此刻炎涛这才恍然明白,体内九劫灵力之所以颤动不休,并非是迫于火魂道尊的无边压力,而是虚空缓缓压下的仙魔二气引发的无尽雷霆风暴的刺激。 豁然间,炎涛似乎想到什么,眼中乍然一亮。心中狂喜之余,看向火魂道尊的眼神发生一丝丝微妙的变化。虽然这一丝微妙的变化及其微小,但却是仍旧被火魂道尊所察觉。只是不论是炎涛还是火魂道尊都没有在意。毕竟,在绝对的力量实力面前,任何的算计都是纸老虎,火魂道尊根本不屑于在此纠缠,更是不在乎。 眼看着那虚空之中无尽雷霆风暴疯狂肆虐,大量的山石层层剥落滚滚而下,犹如万马奔腾呼啸,气势震天撼地让人窒息。炎涛眼中一抹决然闪过,陡然越过疯狂的霍军,冷笑着看着火魂道尊突然说道:“哈哈哈,不过是手下败将,有何惧之?你若是想要拿回你的东西,那么就来吧!” 炎涛周身的气势比起火魂道尊来说相差实在是太远太远,哪怕是一旁的霍军都略有不如。可此刻炎涛展现出来的嚣张却是异常的疯狂。火魂道尊是什么人,那可是绝世强者。然而,此刻看着火魂道尊那豁然色变的神情,还有炎涛手中一闪而逝仍旧挣扎不休的黄金法钟,又怎会不明白其中的缘故? 虽然其中的具体恩怨,众人不甚了解,但对于炎涛能够刺激到火魂道尊也足以引起自傲了!当然,众人也不认为火魂道尊会是炎涛的手下败将,顶多是吃过亏而已。可在生死刺激压迫之下,众人早就疯狂起来,无视火魂道尊那逐渐狰狞的脸色,一个个毫不掩饰的露出讥讽之色,似乎是故意刺激对方,发泄心中的惊惧与悲愤! 炎涛心中的感觉猜测旁人自然不知道,更不会认为火魂道尊是为了炎涛而来。这一切不过是一个借口!然而,没想到炎涛竟然直接飞身而起,豁然间在众人惊骇意外之色下冲入那疯狂下压的无尽雷霆风暴之中。瞬间雷霆滚滚,犹如吞天巨兽一般一口将炎涛那渺小的身躯吞噬。雷霆狂闪之中,再也探查不到丝毫的气息痕迹。 可没等众人惊怒的反应过来,那火魂道尊竟然眼中凶光爆闪,豁然锁定那无尽雷霆风暴。火魂道尊狠狠的看了霍军等一众魔门弟子一眼,赤裸裸的凛冽杀意没有丝毫的掩饰,不过却没有理会众人,身下金焰莲台急速旋转,高涨的金色烈焰疯狂燃烧之下紧随其后的也冲入雷霆风暴之中乍然消失不见。 这突如其来变化让众人有些目瞪口呆。从火魂道尊那冰冷的杀意眼神可以看得出来,这绝非是一场玩笑。而是真正的杀意!只不过,火魂道尊似乎更加的在意炎涛,或者说不愿意有任何活口留下逃脱。虽然冲入雷霆风暴之中必死无疑,但也并非没有机会生还。可相比之下,没有了火魂道尊的阻截,众人才有更多的逃脱可能。偏偏这火魂道尊毫不迟疑的追击炎涛而去,甚至不惜直入雷霆风暴之中。 要知道雷霆风暴之所以强悍不仅仅是那几乎无穷无尽的雷霆风暴轰击,更是因为联通了天地之力。对于火魂道尊这样避免被天地察觉的绝世强者来说,最不愿以接触靠近这些天地之力敏感之地,更不用说直接冲入其中。由此可见,火魂道尊心中对炎涛是怎样的在意看中,很可能就是冲着炎涛而来的。这种猜测虽然荒谬,可众人却是想不出其他更为贴近合理的解释了! 炎涛和火魂道尊一前一后主动冲进那雷霆风暴之中,顿时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松一口气。要知道火魂道尊带来的压力实在是太过恐怖,此刻离去犹如压在胸口的巨石搬开一般轻松。但随即,众人也豁然明白了炎涛那样疯狂的背后深意,一时间众人神色各异,暗暗感激的同时更是黯然感慨。 就算是冲入雷霆风暴之中不死,也逃不过火魂道尊的追杀。不过,炎涛的牺牲不仅引开了火魂道尊,更是吸引雷霆风暴那无尽的雷霆轰击。哪怕是有着引雷针的力量,此刻那无尽的风暴雷霆也不再快速降下。没有了火魂道尊的阻拦,没有了雷霆风暴的碾压封锁,原本的必死之局,顿时出现一条微小的缝隙生机。 想通这一切的霍军脸色豁然巨变,在一番挣扎之后,猛然挥手率领众人疯狂的逃离葫芦谷荡魔山。此刻就算是率领众人冲入那雷霆风暴之中也无济于事,反而会让炎涛的一切努力牺牲完全化为流水。只有逃出去,才能够揭发火魂道尊的卑劣行径,才能够引来援兵救助! 霍军等人的逃离此刻火魂道尊早已不在乎了,一门心思的窜梭在无尽的雷霆风暴之中,牢牢的锁定炎涛的气息穷追不舍。之前众人的挤兑,作为绝世强者身份的火魂道尊心中未必没有尴尬。可一想起炎涛夺走的黄金法钟带来的耻辱,心中就难以压制的涌起一抹杀意。尤其是对方能够抹去黄金法钟的灵魂淬炼印记,更是让火魂道尊心中又惊又喜。 从火魂道尊的称号之中就可以看出火魂道尊对火魂之道的领悟是何等的深入恐怖。也只有对火魂之道的融合理解才能够炼制出黄金法钟这样强大的法宝。正是如此,火魂道尊才会异常的自信,将自身的成名之宝黄金法钟交给门下弟子使用。毕竟对于绝世强者来说,这种强大的法宝留着不用也算是浪费。当然,火魂道尊自信自己的法宝无人敢抢! 可没想到现实如此的捉弄残酷。不仅门下弟子身损,更是连黄金法钟也被强行祭炼夺走。若非通过灵魂印记知道是炎涛所为,只怕火魂道尊还以为是其他绝世强者出手了!如此耻辱,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脸。让火魂道尊如何能忍? 而真正让火魂道尊不惜撕下面皮以大欺小的出手,根本原因并非是为了夺回黄金法钟。而是为了炎涛手中强大的灵魂法宝。当年为了镇压炼化黄金法钟,炎涛直接用九链锁魂塔镇压炼化。火魂道尊虽然不明所以,可却也隐隐猜出炎涛手中必有强大的灵魂至宝。 就算是没有灵魂至宝,也有强大的灵魂神通。否则绝对不可能强行炼化黄金法钟。要知道黄金法钟之中有着自身的灵魂印记,可不是轻易能够抹去的。没有一定的灵魂手段简直不可能。 如此推算之下,不管到底是什么,都足以让火魂道尊亲自出手。毕竟修为到了这种境界,想要更进一步,除却闭死关苦苦潜修之外,就只有谋求机缘。可在修道界能够对绝世强者有作用的无一不是逆天机缘,故而哪怕是极其微小的启发也足以牵动心神。积少成多,火魂道尊也不得不辛苦奔波。 原本还以为之前暗中让门中弟子伏杀绝对是手到擒来,可没想到竟然铩羽而归,甚至是死伤惨重。而玄清门弟子为了推卸责任,无一不将理由归结于炎涛那神秘莫测的灵魂攻击和法宝之上。这不仅没有让火魂道尊愤怒,反而更加激起他的兴趣,更加认定心中的推测。这才急不可耐的决定亲自出手。 至于霍军和魔门众人,只不过是殃及鱼池的捎带而已。对于玄清门弟子来说,虽然觉得道尊出手有些不妥,可这些年的憋闷心中早已一肚子火气。一个个都想趁机立功,自然不会白白的浪费机会。而霍军等魔门弟子对于火魂道尊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但若是能够施恩于这些弟子,作为封口费还是不错的方案,简直是一举数得! 只是千算万算,万万没有想到炎涛竟然疯狂的冲入雷霆风暴之中。如此一来,火魂道尊又岂能无动于衷。此刻霍军等人的生死早已不放在心上,此行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炎涛,其他的不过是捎带而已。既然根本目标眼看有失,其他的又怎会在意?也正是如此,火魂道尊这才没有丝毫迟疑的冲入雷霆风暴之中对霍军等人弃之不顾。 对于炎涛手中的东西,火魂道尊是势在必得。只要得到再次突破的契机,火魂道尊坚信自己能够进入天仙之境。如此一来,就算是在绝世强者行列也算是上层,而不再是垫底的角色。毕竟能够飞升就成为天仙的极少,更不用说玄仙乃至仙王了。 在修道界停留的绝世强者大部分都是渡仙境六重以下,突破六重的要么就直接飞升成天仙,要么就避世不出继续潜修。若是能够在渡劫之前进入渡仙境九重,也就是天仙境巅峰,那么凭借渡劫天地洗礼飞升之力,有极大的几率直接再次突破成为玄仙。 也就是说,在飞升之前积累的越深厚,那么飞升之后的起点就越高,得到的好处就越多。以火魂道尊渡仙境四层修为而言,不过是初入绝世强者行列而已。正是如此,火魂道尊在闭关潜修一段时间之后才真正的体会到其中的艰难。 原本以绝世强者的境界实力早已达到或者超过飞升的限度,可这些人自封修为躲避天地之力从某种程度上已经不受天地的庇护,反而成为偷渡者一般的黑户!故而,想要强行领悟更深层次的力量就必须成倍的付出与努力。没有大智慧,大毅力根本难以存进。 火魂道尊有着大雄心,只是体会到其中的艰辛,心中难免有些不甘和急躁。毕竟,火魂道尊不是那些真正的老牌绝世强者,一颗道心早已磨练的异常坚定,根本不为外物所动。正是如此,当察觉自身留在黄金法钟之中的灵魂印记被抹去之后,陡然间仿佛看到了一条无上捷径,这才死抓着炎涛不放! 原本火魂道尊不过是心存侥幸,出来散散心,斩去最后的执念,而后潜心修道。可没想到接下来的诸多消息不仅没有打消心中的念头,反而越发的清晰起来,几乎成为一种执念难以斩断。 察觉自身有些不妥的火魂道尊醒悟的时刻已经为时已晚,若是不能彻底打消心中的这一股侥幸念头,只怕千万年的闭关也不会有任何的收获。为此,火魂道尊不得不亲自动身前来,不为别的就为斩断心魔执念。然而当看到炎涛的时刻,这种模糊的念头乍然清晰起来,纵然不知道炎涛的真正底细,身藏何宝,可这种犹如天敌一般让心神悸动不已的感觉让火魂道尊瞬间充满了渴望与贪婪,从而直接下定决心。哪怕是为此触犯潜规则也在所不惜。 92 毕竟身为绝世强者,火魂道尊深知各自心中的忌惮与天地之力的束缚约束。哪怕是那些老牌的强者出手也不惧。大不了直接飞升了事。况且,火魂道尊也知道,那些所谓的绝世强者根本不会为这种小事而兴师动众的放弃闭关,自己完全可以横行无忌。 看着身后穷追不舍,直接催动金焰莲台焚化周围无尽雷霆风暴的火魂道尊,炎涛心中一凛神色越发的凝重起来。若说之前的一切都是心中的自我猜测推论的话,那么此刻火魂道尊如此不依不饶的直接追上来,就足以证明之前的推测是无比的正确。 炎涛可不认为火魂道尊这样的绝世强者会为了区区的黄金法钟而如此不要面皮的兴师动众。甚至不惜冒犯天威的冲入雷霆风暴之中。之前的推论猜测就算有些不同,但也绝对相差不大。 火魂道尊毕竟是绝世强者,炎涛从没有一丝一毫的轻视,反而是异常的凝重。虽说之前陡然察觉这无尽雷霆风暴并不能对自身造成致命威胁之后,炎涛就想着利用这雷霆风暴来逃生。就算不能吸引火魂道尊,也能够阻止雷霆风暴继续肆虐下压,从而给霍军等人减轻一些压力。可没想到效果是如此之好,以至于炎涛就有些暗暗怀疑之前的一番张狂做作是不是没有必要的太过了? 只是看到火魂道尊座下的金焰莲台竟然无视周围无尽雷霆风暴,出入犹如无人之境一般疯狂的穷追不舍,炎涛心中顿时骇然不已。若是被火魂道尊追上,哪怕是有着雷霆风暴天地之力的约束,也必然不是一合之敌,不顾一切的催动自身九劫灵力不断的抵抗炼化周围仙魔二气涌聚激发的雷霆之余直接向雷霆深处遁去。 荡魔山真正让人忌惮的并非是那无尽的雷霆,而是无尽的仙魔二气引发的恐怖天威之力。毕竟那雷霆风暴虽强,只要有着不弱的防御神通或者法宝,扛过去并不算困难,可那仙魔二气维持的微妙平衡却是联通天地之力,一旦失去平衡,那犹如天崩地裂之力几乎无人可挡。正是如此,这荡魔山才真正的成为的荡尽群雄之地! 然而,这看似凶险之地对于炎涛而言却是有些不同。仙魔二气的巧妙平衡,让天下修士都极为谨慎惊惧,唯恐破坏那微妙的平衡从而引发天灾降临。故而,对于荡魔山这般险要之地自然心存忌惮畏惧。但归根结底还是破坏了其中的平衡,而并非是荡魔山那无尽雷霆主动攻击。 任何一股微妙的气息都会打破平衡,连锁反应之下一发不可收拾。没有那个修士能够做到气息丝毫不露,就算是绝世强者也不行。故而,这荡魔山无尽雷霆看似不会主动攻击,却也没有什么区别了!只是这看似没有区别的微小差别对于炎涛来说却是截然不同。 若仅仅是无尽雷霆主动攻击任何进入其中的一切的话,炎涛也不敢说能够扛过去。可若是打破平衡而引发的绞杀轰击之力的话,炎涛却是异常的自信。旁人做不到并不代表炎涛做不到。 或许在力量境界上有所不如,但在体内力量的精纯度而言,几乎天下无人能够与其相提并论。而且炎涛体内的九劫灵力非仙非魔,而是直接炼化本源之力凝聚而成的特殊九劫灵力。这种特殊灵力不仅十分的纯粹,更是能够炼化天地所有灵气。 仙魔二气构成的微妙平衡对于炎涛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凭借体内的九劫灵力直接镇压,而后将这两股力量一同吞噬,桌子都掀翻了自然就不存在什么平衡了。而随着仙魔二气之力被吞噬,激起的雷霆力量自然也随之缓和下来。剩下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威胁炎涛,而有着强大的灵魂和九链锁魂塔守护,磅礴的天威之力炎涛亦是不惧!故而,在这雷霆风暴之中,炎涛只需要扛过那无尽雷霆的轰击,纵然做不到来去自如那般随意潇洒,保命却是无忧! 如同之前推断的一般,感受到周围逐渐缓和的雷霆之力,炎涛心中不禁悄然松一口气。要知道冲入这雷霆风暴之中完全是拼命之举,至于能不能成功炎涛心中实际上并没有多少把握。毕竟,推测仅仅是推测,取代不了事实。此刻确定雷霆风暴并非是一处死地,炎涛心中又岂会不欢喜。 然而,炎涛根本没有丝毫的欢喜之情。虽然没有了雷霆风暴的威胁,可身后那火魂道尊无疑是最大的致命威胁。原本还以为能够靠着雷霆风暴之力阻拦火魂道尊的追杀,从而谋求一条生路。可令炎涛惊惧的是,那火魂道尊不愧是绝世强者,哪怕是雷霆风暴疯狂的不断轰击,可那一朵金焰莲台犹如一座巨山一般巍然不动。 不仅如此,端坐在金焰莲台上的火魂道尊看也不看周围那无尽的雷霆风暴,一路摧枯拉朽的疯狂碾压。所到之处,不论是那仙魔二气还是雷霆风暴之力,尽数被镇压。所有的灵气都被那金焰莲台吞噬,而魔气却是被燃烧的恐怖金焰瞬间焚化一空。至于那满天飞舞的雷霆电蛇却是根本无法撼动金焰莲台分毫,凶焰高涨之下横冲直撞,死死的锁定炎涛急速追来。 如果说炎涛是凭借自身力量的诡异特性巧妙的镇压炼化的话,那么火魂道尊完全是狂霸的碾压摧毁!若说两者之间孰优孰劣,实在是不好分辨。但此刻炎涛的实力相差太远,哪怕是体内九劫灵力神秘非常,但也不可能无休止的吞下那满天的仙魔二气。但火魂道尊却是不同,所到之处,直接蛮横的碾压摧毁,根本没有什么力量能够阻拦。故而速度越来越快,隐隐间抓住炎涛的身影。 火魂道尊如此恐怖的威势让炎涛大为惊恐,正是体会到无尽雷霆风暴的强势,才能够真正的认知所谓绝世强者是何等的恐怖。这简直超出了自身的想象。但炎涛并没有因此而丧失战斗意志,反而越发的疯狂起来。 既然这无尽雷霆风暴无法阻止对方,就必须另想对策!否则,这样狼狈的逃下去,绝不是长远之计!可此时此刻,炎涛一时间也根本想不出有什么力量办法能够阻止火魂道尊。要知道就连这无穷无尽的雷霆风暴都无法阻挡哪怕是一丝一毫,这让炎涛暗暗惊惧的同时也不得不为之泄气不已。 为了自己的性命,此刻哪怕是再怎么困难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一再的刺激自身,爆发所有的力量,陡然间周围狂暴的雷霆之力似乎受到炎涛周身凝聚的本源之力压制一般,变得异常的缓慢,甚至是逐渐的消散,就好像平复愤怒的心境一般。无形之中炎涛的速度陡然再次加快一丝。 眼看着就要追上,却是再次挣脱遁走。火魂道尊心中的愤怒几乎是难以压制。全力催动金焰莲台追击的瞬间,陡然一股更加狂暴的力量迎面冲击而来。紧随其后的顿时金焰莲台为之微微一顿,火魂道尊怒吼一声,无尽的烈焰炙热高涨,焚化虚空划出一道火焰通道直追而上。 原来是炎涛在镇压那雷霆风暴之力的同时,暗中瞬间搅动其微妙的平衡,就如同直接故意挑衅一般。之前的压制加上暗中炎涛的推手,顿时雷霆风暴爆发的力量成倍的暴增。而紧随其后的火魂道尊自然首当其冲。虽然那一瞬间的停顿极其微弱,但炎涛仍旧清晰的感知到了。尤其是火魂道尊那愤怒的低吼爆发,哪怕此刻威势再次暴涨,炎涛心中的焦急惊惧反而快速的平复下来。 无尽的雷霆风暴蕴含着天地之威,那火魂道尊并非是丝毫不受影响。而是这股力量还不够大,不够狂暴!而且对于绝世强者火魂道尊来说,不论从哪一方面都有着惊天的鸿沟差距,根本不可能战胜。但绝世强者并非没有弱点,尤其是在这无尽的雷霆风暴之中就才存在着一个绝好的机会。 一旦踏入绝世强者行列,寻常的法宝攻击手段根本无法威胁到他们。在天地之力的借用掌控之下,几乎不可能被偷袭,一击必杀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绝世强者都有一个不是弱点的弱点,那就是忌惮天地之力。只要天地感知到绝世强者的存在,那么就会直接降下雷劫,逼迫其渡劫。那么自然能够借此逃生!这或许就是唯一的机会! 然而,想要让天地之力感知到绝世强者的存在,那就必须让绝世强者发出超出天地掌控之外的绝世力量。可如此一来,又有谁能够抗得过那绝世之力?但在这无尽雷霆之中,借助无尽雷霆之力,并非没有机会。 只是无尽雷霆之力似乎并不足以阻挡火魂道尊,炎涛不得不思索加大力量的办法。毋庸置疑,越是靠近九天之上,那雷霆之力就越是恐怖。故而,炎涛没有丝毫的迟疑,不再漫无目的的四处乱窜,直接一飞冲天,在漫天雷霆轰击之下冲入那虚空雷霆深处。 果不其然,随着冲入雷霆高空,周围的仙魔二气越发的浓郁凝炼,雷霆之力更是成倍的狂暴起来。感受周围不断增加的压力,炎涛嘴角勾起一抹疯狂的狰狞惨笑。为了摆脱火魂道尊的追杀,炎涛此刻已然豁出了一切,根本不顾自身安危疯狂的一层层突破。 虽然身后火魂道尊仍旧紧追不舍,并非速度并没有丝毫的减缓。可炎涛却是清晰的感受到火魂道尊那越来越浓郁的怒火杀意,还有那金焰莲台越发璀璨的火光,这无不暗示着火魂道尊并非没有感受到周围变化雷霆风暴的影响。 你追我赶之下来到当魔山顶峰的时刻,周围的无尽雷霆风暴已经达到最大强度。呼啸而过的雷霆电蛇漫天飞舞,密集的雷霆轰鸣,整个空间都没有丝毫的空隙。恐怖的无边天地雷霆威压之力轰然笼罩碾压,比之半山腰的雷霆风暴不知道强了有多少倍,哪怕是有着本源之力支撑的炎涛也感到寸步难行。 然而,纵然是如此恐怖的雷霆风暴却是仍旧无法阻止火魂道尊的脚步。恐怖的力量碾压之下,炎涛隐隐间到了一个极限。若是在往上只怕凭借自身九劫灵力也无法压制那无尽的雷霆风暴,少不了要动用九链锁魂塔的力量。但炎涛心中隐隐有种直觉,那就是火魂道尊完全是冲着体内的九链锁魂塔而来。 若是隐匿起来还好,一旦暴露出来,那火魂道尊必将更加的疯狂。作为最后底牌的九链锁魂塔,不到万不得已炎涛绝对不会动用。而且,此刻就算是动用了九链锁魂塔之力也未必能够击退火魂道尊。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争取能够一举重创击退火魂道尊。 作为绝世强者,火魂道尊唯一忌惮的就是天地之力。只要能够引动天地力量,火魂道尊要么退却,要么就直接渡劫飞升。而想要引动天地之力,就必须拥有超出天地之力的力量才行。为此炎涛却是一筹莫展头痛不已。 若是刺激挑衅火魂道尊也未必能够激起对方拼尽全力,终究还是自身力量太弱,相差太大。哪怕是盛怒之下的火魂道尊也不会动用全部力量引发天地排斥注意,从而降下雷劫。那么只有借助外力威胁。只要威胁到火魂道尊的力量出现,那么火魂道尊就不得不反抗。那么一切都水到渠成。 只是这股力量却是让炎涛感到棘手不已。单凭自身之力,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未必能够达到要求,可若是利用这荡魔山无尽雷霆风暴,加上阵法引动天地大势之力未必不可行。陡然间,炎涛想起在上清门之中感受到的那种无孔不入的恐怖天威之力,心中顿时有了计较决断。 仅仅是仙魔二气激发的雷霆风暴就如此强悍,那么若是用本源之力激发的雷霆风暴呢?若是在这基础之上布下阵法,强行凝聚引动天地之威,那么层层叠加之下的威力该是何等的恐怖?想想炎涛就不寒而栗,随即却又兴奋激动起来。 威力越强,那么对火魂道尊的威胁就越大,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只不过,想要做到这一步却是十分的困难。破坏容易建造难!且不说在这无尽雷霆风暴之中构筑新的平衡从而引发天地雷霆聚集是多么困哪,单单是在这狂暴的力量,微妙的平衡之中构筑阵法更是难上加难。 就在炎涛疯狂的思索对策的时刻,愤怒的火魂道尊却是紧随其后追上来。此刻已经是荡魔山山峰顶端,就算在往上也没有用了。只要走出这荡魔山,那无尽的雷霆就会突然彻底消失。除却荡魔山之外,其他地方并没有雷霆风暴存在。故而,哪怕是明知九天之上天威之力越发的靠近敏感,可炎涛却也不敢走出荡魔山。一旦离开了无尽雷霆风暴的阻挡,在火魂道尊面前根本无路可逃。 93 原本以为炎涛躲入无尽雷霆之中不过是置死地而后生的疯狂之举,可看着炎涛安然无恙快速穿梭在其中的能力身影,顿时心中又惊又喜。若非紧随而来,只怕到嘴边的鸭子就飞了!不过,正是如此,才能亲眼看到炎涛的诡异之处。 火魂道尊是谁?绝世强者可不仅仅是力量无双,更是说那广阔的眼界和丰富的经验阅历。在那强大的感知之下,哪怕炎涛再怎么小心谨慎的隐藏,多少也对炎涛的根底摸出一二,心中更加确定之前的猜测,此刻看到炎涛越是神秘诡异心中就越是欢喜。因为火魂道尊已经将炎涛的一切看做是自己的东西了! 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心中焦急不已,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一朵金焰莲台急速追来。火魂道尊那深邃犹如星辰一般的双眼让炎涛瞬间有着惊惧的感觉,就好比被毒蛇盯上,难逃法网!强忍住心中的惊惧,平复骤然而起的慌乱,炎涛强自镇定的陡然在无尽雷霆之中嘶吼:“火魂道尊!想不到为了那件东西你竟然亲自出手!东西我可以给你,不过今日必须放我离开!如何?” 看着面目有着狰狞发狂的炎涛,火魂道尊眼中凶光爆闪,暗暗快速的衡量起来。显然对方已经是困兽犹斗,若是不给最后一线生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到头来说不好会是一场空。可若是任其离开,说不定会是一个祸根。纵然自己不在乎,可若是所谋求之事做了什么手脚,那就更是不美。 就在暗暗思索的时刻陡然眼中一亮,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如此信誓旦旦,显然不是什么天赋神通,而是逆天至宝!那么不论死活都能够直接抢过来,又何须其他?身为绝世强者,还没有谁胆敢如此讨价还价的威胁! “哼!我火魂道尊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东西你可以留下,但你的命也要同样留下!得罪我火魂道尊的下场只有——死!!!” 如此嚣张冷酷的凛冽杀意让炎涛忍不住的心中颤栗。但神色中却没有多少意外之色,反而露出一抹了然之色。似乎早已料到了火魂道尊的反应。炎涛顿时深吸一口气,张狂不已的狂叫道:“哈哈哈,好一个霸道不要脸的火魂道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你想要的东西你就一定能得到吗?我看未必!今日就让你尝尝失败的滋味儿!” 虽然暗中试探之下确定了火魂道尊的真正目的,可炎涛此刻却是没有丝毫的兴奋。反而有些惊恐,甚至这一股惊恐在快速蔓延之下,陡然转化为一股彻彻底底的疯狂杀意。九链锁魂塔乃是炎涛最大的秘密和依仗,可以说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源自神秘强大的九链锁魂塔。且不说此刻灵魂已经和九链锁魂塔彻底融为一体不分彼此,单单是失去九链锁魂塔这种可能出现的情形就足以让炎涛为此疯狂豁出一切! 火魂道尊乃是绝世强者,更是玄清门之人,地位奇高。被如此人物惦记上,岂能安稳?不知不觉之间,炎涛双眼瞬间一片赤红血色,无尽的疯狂暴戾之气豁然死死的盯住火魂道尊。虽然这点力量不算什么,可火魂道尊仍旧有种一丝丝不舒服的感觉,气机牵引之下陡然催动金焰莲台狠狠的镇压过去。 始终游走在荡魔山山顶四周就是为了干扰火魂道尊的感知锁定,从而躲避火魂道尊的必杀一击。此刻炎涛虽然疯狂,但战斗意志和感知力反而越发的敏锐起来。牵一发而动全身,一声疯狂的嘶吼咆哮之中,无尽的雷霆风暴突然八方肆虐,所到之处一切都被瞬间绞碎,化为虚无,就连四方空间也毫不例外! 一路追赶炎涛,火魂道尊从没有动用全部力量,甚至都没有直接现身动用自身的力量,始终都是隐匿在金焰莲台之中,仅仅是凭借催动金焰莲台之力将炎涛追赶的如此狼狈。不过,这并非是火魂道尊故意戏弄摆谱,而是在荡魔山雷霆风暴之中天地之力异常的敏锐,稍有不慎便会被天地察觉,火魂道尊这才不得不小心。 更为重要的是,火魂道尊真正在意的不是夺回那黄金法钟,更不是炎涛的生死来泄愤,而是隐匿在炎涛身上的契机或者说机缘。机缘可以是法宝也可以是神通,甚至可以是微不足道的一句话。但正是如此,火魂道尊这才暗中顾忌没有直接下死手,否则以炎涛的力量,哪怕是有着荡魔山无尽雷霆风暴的阻拦也无法逃过火魂道尊的一击之威。 这段时间的收集信息,还有一次次的试探,炎涛在重压之下表现的越好越强劲,火魂道尊心中就越是肯定。面对炎涛的叫嚣,火魂道尊不惊反喜。因为此刻已经确定了心中认定的机缘,火魂道尊自然不愿拖延耽搁下去。尤其是炎涛如此挑衅,更是让火魂道尊杀意暴涨。新仇旧怨叠加之下,火魂道尊森寒的陡然说道:“是我的,谁都逃不掉!” 没有了顾忌之心的火魂道尊无疑是异常恐怖的,纵然不能随心所欲的爆发所有的力量,但对付炎涛却是绰绰有余。只见金焰莲台陡然升空三丈,层层金色莲瓣微微的颤动,一朵朵诡异的金色烈焰波纹无声的震荡开来。所到之处那些恐怖的雷霆风暴也瞬间被焚化抹去,一切化为虚无。 一朵朵金焰看似缓慢的齐齐追来,可却是有一种避无可避的感觉。毁灭的绝望让人心头沉重,别说是这漫天四射的金焰,哪怕是其中小小的一朵金焰都无法抵抗。因为那不仅仅是一团火焰那么简单,更是融入了法则天道之力,乃是法则之火! 虽然心中对火魂道尊的实力有过一些推测,可没想到竟然如此强悍。绝世强者之名绝非是浪得虚名!如此惊天威势炎涛心中惊骇不已,狰狞之下不甘心的拼命凝聚体内的力量,一次次的险之又险的躲过火魂道尊的烈焰焚烧毁灭之力。 自从面对火魂道尊的那一时刻起,炎涛就从没有放松过警惕。甚至说,在那进入无尽雷霆风暴的时刻起就已经下定决心豁出一切!感受到火魂道尊那越来越强大的实力,炎涛心中却是越发的镇定谨慎起来。明知逃不过火魂道尊的追击,炎涛却是疯狂的围绕荡魔山四处奔逃。这并非是绝望的最后挣扎,而是谋定而后动的反击。 有着周围无尽的雷霆风暴遮掩,无形之中极大的减少了炎涛的压力。然而,这还远远不够。不过,炎涛却也并非没有丝毫的优势。火魂道尊是绝世强者不假,但在这天地之力异常敏感的无尽雷霆风暴之中,多多少少有所顾忌。而炎涛却是截然不同。 九链锁魂塔守护灵魂,九劫灵力守护周身,周围的仙魔二气不仅不会是阻力,反而是极大的臂助。至于那无尽雷霆风暴,在外面看似格外的恐怖凶险,可只要是靠近炎涛三尺之内的范围,就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镇压吞噬一般,不仅仙魔二气异常的温顺,就连那雷霆风暴也瞬间停滞减弱下来。剩下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威胁到炎涛的安全。可以说炎涛在这荡魔山无尽雷霆风暴之中完全不受影响,反而此消彼长之下力量无形之中增加不少。 这一切微妙的变化,火魂道尊并不知晓。否则,也断然不会如此大意的让炎涛遁入这里。更是不会给炎涛喘息之机暗中屡屡试探。火魂道尊实力纵然强大,但面对天威之力,也不得不收敛一二。故而,火魂道尊始终在金焰莲台的守护之下,神念之力也没有张狂的扩散开来。只不过是用神念意志牢牢的锁定炎涛气息不失而已,但对于周围的一切并没有多加注意。 不知道炎涛毫不受影响之下,火魂道尊如此并没有什么错。毕竟在无尽的仙魔二气碰撞之下,激发的无尽雷霆风暴那还会有什么存在?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的探查四周,那完全是没事找事!火魂道尊躲避天敌意志雷霆锁定还来不及,又岂会自动送上门去?可炎涛却是完全不受影响,如此相比之下,火魂道尊顿时在无形之中陷入了被动而不自知。因为对外面的一切几乎都没有什么关注,又如同聋子瞎子一般。 深知自身优势的炎涛心中暗暗狂喜,但神色却是不敢有丝毫的表露。甚至不惜时不时的动用九链锁魂塔,泄露一丝丝诡异的灵魂气息来吸引火魂道尊的目光注意力。如此一来,炎涛就能够随心所欲的暗中布置一切。 几乎耗尽了心神之力,可此刻炎涛听到火魂道尊如此张狂的叫嚣,心中一凛的同时也暗暗欢喜期待起来。因为,此刻火魂道尊探明自己底细的时刻,利用这段时间也完成了心中的谋划,接下来的碰撞必然是生死瞬间,已经到了摊牌的时刻!神色凝重的炎涛陡然冷声说道:“我看未必!” 豁然间,四周飞舞的金焰空挡虚空之中陡然亮起点点璀璨的灵芒,不过是眨眼之间,这一道道灵芒快速的勾连在一起,组成一个奇异的阵法闪耀虚空。神异的灵光快速的游走其中,编织成一张法网陡然笼罩下来。 火魂道尊虽然不精通阵法之道,可毕竟有着强大的实力高深的境界,看着眼前如此诡异出现的阵法也是双眼微微一缩,神色微变。此刻这才豁然醒悟过来,之前为何炎涛犹如老鼠一般的四处躲藏而迟迟不远远遁走逃命,原来是暗中布置阵法。每一次的逃遁停留地点,竟然毫无声息的留下阵法节点之力,不仅瞒过自己的感知,更是在仙魔二气和雷霆风暴之中丝毫不损。单是如此手段就让人不得不赞叹一二。 到了此刻火魂道尊也已经隐隐才出来炎涛并不受雷霆风暴的影响。毕竟身为绝世强者的火魂道尊还需要借助金焰莲台之力来抵挡隔绝雷霆风暴之力,炎涛竟然凭借肉身之力来去自如从容布置阵法,若是还看不出其中的关键那绝世强者之名岂不是笑话? 炎涛的举动并非毫无破绽,只不过自信的火魂道尊根本不屑于戳穿炎涛的算计。火魂道尊同样有着自己的打算。若是直接戳破炎涛的最后希望,那么绝望之下鱼死网破可不是乐意见到的。有着绝对的力量,火魂道尊根本无所畏惧,几乎是立于不败之地,正好稳住对方探查那机缘所在。 只是此刻看着眼前的神秘阵法,火魂道尊也不禁暗暗皱眉。并非是这阵法带来怎样强大的不安和威胁,恰恰相反,这阵法根本没有感到丝毫的威胁。但火魂道尊此刻也不会小觑炎涛,更不会认为对方辛辛苦苦实在做无用功。真正让火魂道尊心中一丝丝不妥的是,以自身的实力眼界竟然一时间也看不出来这突然出现的阵法有着怎样的功效。 不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虚妄!火魂道尊嘴角撤出一抹冷笑,不屑的直接催动座下金焰莲台。只见那飞舞的一朵朵金焰犹如活过来一般,宛如火中杀戮者一般咆哮着轰然撞上那钩织的阵法结网之上。 似乎早就料到这一幕一般,炎涛竟然不顾那满天飞舞的金焰,反而松一口气的冷冷一笑,神情豁然一震,低声喝道:“阵起山岳!以戊土之名,融山之魂,聚!” 清晰显化虚空之中的阵法纹路突然诡异的融入脚下的荡魔山之中。那轰击而来的金焰顿时扑空,就如同轰击在空气之中一般,虚不受力。火魂道尊那强大的法则之火虽然能够焚化虚空,但也并非是真正的焚尽一切。最起码脚下之地就不能有丝毫的差错,否则自己把自己卷入无尽空间乱流之中岂不是悲剧?而炎涛的山魂大阵本身就是以戊土本源之力强行唤醒荡魔山山魂意志,从而融入阵法之中。此刻看似显化在虚空之中,实际上却是早已与荡魔山山魂融为一体,虚空之中的不过是山魂意志凝聚时引起的天地异象而已。这金焰法则之火自然无所畏惧,徒劳无功。 随着山魂大阵的融入,荡魔山山魂意志快速的凝聚起来。与此同时,整个荡魔山都似乎被唤醒一般,山岳震颤苏醒中一股磅礴的厚重山岳之力陡然直冲云霄。原本就已经十分浓郁的仙魔二气陡然受到莫名的刺激一般,越发的狂暴起来,无尽的雷霆风暴更呼啸轰击,疯狂的向山魂凝聚之地聚集。 “可恶!你竟然抽取荡魔山山魂?哼!区区山魂又奈我何?今日就让你知道本尊的手段!千万莲火,焚化苍穹!炼!” 94 火魂道尊始终端坐在金焰莲台之山,一抹浓浓的讥讽不屑之色闪过,气势暴涨之下座下莲台陡然一沉,千万朵金焰火花突然四方激射,形成一个炼狱空间陡然聚集在山魂之中,似乎想要将山魂活生生的炼化焚烧一空。 所谓山魂并非是山脉真正的灵魂,实际上山川河流斌更没有所谓的魂魄,只有的是天地意志之力。所谓山峰险峻厚重指的就是山脉意志。只不过这股意志之力与魂魄力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故而都称之为山魂。 寻常的山脉并非没有意志,只不过少的几乎忽略不计而已。唯有那些名山大川灵峰才能够凝聚出清晰的天地意志。荡魔山本身灵气十足,更是有无尽的雷霆风暴淬炼,山魂之力自然十分的庞大。 然而,山魂不同于草木精灵,本身并非是生命体,不是真正的魂魄。想要凝聚虚无缥缈的山魂之力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同火魂道尊这般的实力境界,想要抽取山魂除却一些秘法手段之外,也只有将整个山轰碎,从而强行抽取凝聚那一股山魂意志。只不过,这样一来,没有了山脉灵峰自身的支撑,山魂意志根本存在不了多长时间。 山魂意志本身亦是天地意志的一种显化,连同大地之脉,掌控一方。一旦山魂被强行抽取炼化,必然引动周围地脉变动,从而引发整个天地意志的连锁变化。以火魂道尊如今的境界实力一般是不愿挑拨招惹天地意志的。 不愿招惹并不代表惧怕,山魂意志虽然能够掌控整个荡魔山的一切力量,可这对于火魂道尊来说还远远不够威胁。只是碍于天地意志的感知,心存忌惮而已。如今炎涛想要借助山魂之力阻拦,火魂道尊岂会坐视不理。毕竟,若是聚集了山魂之力联通天地意志,还是比较棘手的事情。对于炎涛身上所带来的机缘,火魂道尊异常的重视,此刻绝不允许有丝毫的差错。迟则生变,火魂道尊直接凝聚金焰莲火之力焚烧炼化,要将刚刚凝聚的山魂彻底扼杀在摇篮之中。 从一开始炎涛就早已推演出来无数种可能,可以说炎涛已经掌控了整个主导权。但火魂道尊的实力太过强大,以至于火魂道尊浑然不在乎,而炎涛仍旧苦苦挣扎。不过,唯一不同的是,炎涛此刻不再是那么的惊慌失措,一切都仿若计划好一般,看着那千万朵金焰火花焚化之力,双眼一眯,一抹冷光闪过,快速的打出道道印决,周身土黄色的灵光突然爆发。 “戊土本源,神龙意志,融入山魂,真我如意!” 一声低沉的龙吟之声乍然回荡四方,一股神秘的戊土神龙意志诡异的镇压天地,在那一瞬间的空挡之中窜入荡魔山之中。而早已将体内九劫灵力全部转化为戊土本源灵力的炎涛周身土黄色的灵光犹如山石凝聚而成的躯体石头人一般,巍然不动的与荡魔山山魂融为一体! 那瞬间的恐怖意志宛如天道意志降临一般,瞬间吓得火魂道尊险些遁走。可这一瞬间的恍然疏忽,顿时让完美的炼化之力出现一丝的停顿。而正是这一瞬间的停顿让炎涛有机可趁,将戊土本源神龙的一丝意志之力打入荡魔山山魂之中。 随着这一股戊土本源神龙意志的融入,原本还需要淬炼凝聚的山魂陡然清晰凝聚出来。虽然仅有一丈大小的龙身之躯,可不过是眨眼之间周围无尽的天地力量疯狂的涌聚,瞬间暴涨千丈之巨,轰然一飞冲天,荡开那满天的金焰莲火之后从炎涛头顶而入。不仅与炎涛融合在一起,更是与整个荡魔山融为一体。 火魂道尊又岂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被一名小小修士给吓到了,可如此羞辱实在是奇耻大辱!盛怒之下的火魂道尊更是杀意凛然:“哼!任你千般手段,只要将你斩杀,一切都将烟消云散!山魂如何?天地意志又如何?挡本尊者杀无赦!” 感受到那无边的凛冽杀意,炎涛知道真正的生死危机考验到了!若是之前火魂道尊始终对自己咬定青山不放松的话,什么阵法什么山魂,统统都是奢望。没有了生命保障,又如何凝聚阵法。然而,火魂道尊心中顾忌太多,也太过贪婪自大,否则绝不会有这个机会。不过,既然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能不能死里逃生就在此一举! 陡然间,深深吸一口气,再也不压制体内的惊惧的庞大压力,犹如吼出心中的惊惧一般,歇斯底里的狞笑嘶吼:“哈哈哈,来啊!怕你不成?哈哈哈,火魂道尊!不过如此!不过如此!来啊!来杀我啊!” 不得不说炎涛如此疯狂的叫嚣实在是犯贱的很。顿时深深的刺激了火魂道尊,原本就已经暴怒非常,此刻更是无法容忍。火魂道尊知道若是不能泄下心中的怒火,必将影响心境,哪怕是追求的机缘也不在乎了! “金焰化莲,毁灭火魂!十方俱灭!炼!炼!!炼!!!” 霎时间,那些扑空山魂之力的一朵朵金焰陡然齐齐一举,化为一朵莲花,一丝丝诡异的毁灭魂火从虚无之中跳动而出,无边的炙热毁灭凶焰汹涌而来,不过是眨眼之间周围十丈范围之内再无一丝雷霆之力,就连那浓郁的仙魔二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恐怖的力量威势无一不宣示着火魂道尊的愤怒之火。那犹如一朵莲花陡然将炎涛融入的山魂包裹封禁起来,无边的毁灭烈焰疯狂的暴涨燃烧。瞬间犹如烈焰地狱一般,而炎涛就如同那地狱之中受刑的恶鬼,在熊熊烈焰之中苦苦挣扎。 只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在这无边的恐怖毁灭烈焰之中炎涛却是依旧疯狂的狂笑着、叫骂着,毫不畏惧的双眼凝聚异样的坚持与疯狂,寸步不让的死死盯着火魂道尊。 荡魔山山魂以炎涛的力量想要抽取凝聚并不是容易的事情,可有了戊土本源之力,乃至是戊土本源神龙的一丝丝意志力量,这一切就变得自然而然。正是如此,炎涛才能出其不意的瞒过火魂道尊凝聚山魂意志。否则,换做其他人,别说凝聚山魂意志了,单单是荡魔山山魂意志的反抗之力就足以手忙脚乱了,何况是还有着仙魔二气碰撞激发的无尽雷霆风暴肆虐!在这种情况下凝聚抽取荡魔山山魂,那简直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但瞒过火魂道尊是一回事,能否挡得住火魂道尊却是另一回事。要知道单凭山魂天地意志想要抵抗绝世强者绝对不可能,毕竟山魂意志仅仅是一股意志之力,本身并没有什么灵智神通,仅仅是能够借助天地之力而已。 好在,炎涛并没有想过要击败火魂道尊,仅仅是想要逃生!如此一来,只需要借助山魂天地意志之力逼迫火魂道尊退却即可,这并非没有机会达到!故而,融入山魂的那时刻起炎涛就从没有想要要继续隐瞒。而且火魂道尊所看到的山魂意志更是炎涛故意显露出来吸引注意力的。 而真正的山魂意志早在戊土本源之力融入其中的时刻就已经凝聚而成,只不过没有经过阵法凝聚催动融合而已。成功的瞒天过海争取了时间,阵法凝聚融合之下炎涛顿时躲入山魂意志的守护之下,哪怕是面对毁灭魂火也丝毫不惧。毕竟有着山魂意志之力守护,这毁灭魂火的力量得到极大的削弱,哪怕是穿透山魂意志守护力量,凭借自身力量也能够轻而易举的抵挡。 没有了后顾之忧,炎涛这才疯狂的狂笑嘲弄着火魂道尊。被动的防守终究不是解决之道,故而唯有刺激火魂道尊才能借助其恐怖的绝世之力,压迫山魂意志融入更多的天地之力反抗。这样一来,暗中再推波助澜之下,一发不可收拾未必不能成功!故而,炎涛此刻异常的癫狂,不惜一切的挑衅火魂道尊! 毁灭魂火乃是火魂道尊的成名神通之力。不仅能够焚化万物,更是能够直接焚化识海灵魂意念之力,故而从没有人能够轻而易举的抵抗这毁灭魂火的攻击,就算那些避世不出老一辈的绝世强者也忌惮三分。而那黄金法钟也不过是借助毁灭魂火之力而具有莫大的神威而已。 可此刻在滔天的毁灭魂火之中竟然还有人能够肆意狂笑叫骂,而且还是区区一名化虚修士!火魂道尊心中愤怒的几乎抓狂,但却也不得不暗自承认自己有些被动了。不过这更是激起了心中那无边的暴戾杀意,陡然阴沉的脸色之中凝聚神念仔细探查起来,他绝不相信,凭借区区化虚之境的修士能够抵挡自己的神通之威。 神念融入毁灭魂火之中,陡然察觉阻挡毁灭魂火而是那山魂意志,或者说是天地意志!更让人愤怒的是,竟然利用毁灭魂火之力来化为外部压力,从而炼化融合山魂,凝炼山魂天地意志!这等同于变相的利用天地之力对抗! 尤其是刹那间感受到那一股正在凝聚的磅礴天地意志之力,火魂道尊陡然心中惊怒不已。若是这一股天地意志之力完全显化,那么勾连天地之后,要么退走,要么就正面将其压制。辛辛苦苦大半天徒劳无功又怎能甘心?可想要正面压制,那就必须动用超出这天地限制之力才能做到。 天地的限制不仅仅是针对力量,还有灵魂意念之力。只要是在天地的灵魂意念印记超出天地限制,就会受到天地的压制。火魂道尊若是想要瓦解山魂融入的天地意志,就必须动用更强的力量,那样的话必然会被天地察觉,如此更是得不偿失! 那种进退两难的境地火魂道尊如何愿意看到,又怎会无动于衷?顿时一声暴喝:“简直找死!莲开万朵,火莲世界!启!” 千万朵金色火焰突兀的从金焰莲台之山四方激射,眨眼之间形成一朵朵缩小版的金焰莲台。而这千万朵金焰莲台齐齐冲向困住山魂炎涛的毁灭魂火而去。每一朵金焰莲台都释放着源源不断的烈焰之火,熊熊燃烧之中,没有其他力量能够支撑下去,顿时四周空间都被这无边的烈焰驱逐焚化! 融入了荡魔山山魂之力,可以说已经和整个荡魔山融为一体,只要荡魔山不毁,那么就自身不灭。当然这也并非是绝对,若是足够强大的力量也足以毁灭一切。不过,此刻炎涛虽然融入了荡魔山山魂,但山魂是炎涛,炎涛并非山魂!故而,炎涛掌控山魂之力的同时还拥有自己的道法神通。如此双重力量叠加之下,炎涛自然底气十足。 千万朵金焰莲花的融入,那虚空之中炙热的烈焰之力快速的蔓延凝聚。此刻若是从虚空往下看,定然看到那千万朵烈焰汇聚环绕的轨迹竟然诡异的组成一个巨大的金焰莲台之行。而被困在中心的炎涛正处于莲台正中心之地。而随着这足有千丈的巨大莲台烈焰汇聚显现,一丝丝恐怖的毁灭烈焰悄然的跳跃汇聚中心一点。 无形之中炎涛乍然感到一股无边的心悸传来,而且周围的空间都似乎被焚烧融化一般充满了无边的燥热之力。更让炎涛感到不安惊惧的是,随着这一股股热浪的聚集,乍然感到山魂意志出现了剧烈的震颤异动,似乎不堪忍受这无边的烈焰焚烧一般想要崩溃的趋势。 若是寻常的山魂或许无法抵挡承受这恐怖的毁灭法则之火,可此刻聚集的荡魔山山魂并非一般的山魂。不仅融入了戊土本源和神龙意志,更是联通了天地意志之力,加上自身那无尽的仙魔二气和雷霆风暴的力量,荡魔山山魂挡住这区区烈焰之力绝非是什么难事。然而,此刻逐渐崩溃的趋势顿时让炎涛惊慌失措起来。 恐怖的法则毁灭之火不仅拥有无边的毁灭之力,对神魂意念也有着极大的破坏力。故而炎涛此刻根本不敢随意动用神念之力探查四周。而且融入山魂之中的同时,也限制了炎涛自身的神魂力量。若是分散神念之力,那么与山魂的融合就会出现一丝丝的生疏。 此刻炎涛强忍住周围的无尽烈焰之力,凝聚神念融入拘魂链之中探查四周。这才察觉,在不知不觉之间,周围的四方空间都被火魂道尊彻底截断封锁起来。炎涛不禁苦涩连连,心中大为恐慌!没想到一时不查之下,竟然让火魂道尊抓住这机会,利用自己神念的自我束缚,直接截断虚空,这果真是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 可以说火魂道尊直接抓住了事情的关键,捏住了山魂意志的软肋。山魂之力最强大之处并不在于山魂本身,而在于整个山峰。只要山峰不毁,则山魂不灭!可若是强行将山魂之力抽取出来,那么没有了融入山峰的隐蔽守护,摧毁山魂也就不再是那么困难。 95 毕竟是绝世强者,火魂道尊抓住这机会,直接强行展开法则空间之力,强行开辟一方空间隔绝天地的同时更是隔绝了山魂与荡魔山之间的联系。没有了荡魔山为基础,山魂之力自然将不攻自破! 根本没有想到火魂道尊竟然有如此神通手段。或者说,火魂道尊和炎涛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哪怕用尽手段,在对方看来仍旧是不堪一击,顶多是有些麻烦而已。霎时间,炎涛心中充满了无边的沮丧与绝望! 山魂虽然并没有真正的自我意识,可作为荡魔山凝聚的意志,本身与荡魔山一体而生。若是没有了山魂,荡魔山将元气大伤,百年之内必然夷为平地。而山魂没有了荡魔山为根基,不需百年,转瞬之间就会开始缓缓的溃散回归天地,被天地意志彻底同化。故而,此刻火魂道尊隔绝山魂与荡魔山之间联系,就如同截断荡魔山的根基,冥冥之中山魂意志顿时狂暴起来,激烈的反抗这股烈焰毁灭隔绝之力。 想要彻底隔绝山魂与荡魔山的联系并不是容易的事情,以火魂道尊的力量也不可能瞬间做到。而且想要截断天地意志联系,火魂道尊不得不小心谨慎。故而,此刻看似一举镇压隔绝了山魂之力,实际上却并没有完全隔绝!但仅剩下的那一丝根基联系之力,只要千丈金焰莲台真正的彻底凝聚成形之时,就能一举将两者之间的微妙联系彻底截断。到时候,炎涛是生是死,只要是在金焰莲台世界之中,就完全由火魂道尊一念掌控。 正是如此,感受到山魂不甘心的拼死挣扎,火魂道尊不禁冷笑连连。微微眯起的双眼之中尽是冷漠无情的暴戾杀意。金焰莲台乃是不死火山之中万年凝聚而成,本身更是融入了诸多逆天炼材,用心血祭炼百年方可初成!内部生成的千丈莲台世界更是躲避天地探查锁定的关键所在。而想要催动这莲台世界显化,就必须消耗百年的火力温养积累。仅仅这一击就耗尽百年之力,被炎涛逼到如此地步,付出如此代价,心中怎能不怒? 炎涛并不知道火魂道尊心中的愤怒与痛惜,此刻感受到山魂的不屈意志,顿时犹如受到鞭挞激励一般,陡然那绝望挫败之感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疯狂与狠辣!山魂那一丝丝最后的联系让炎涛看到了一丝希望的光明,而此刻周围的情形更是让炎涛有了一个极其大胆疯狂的念头。 暗魔噬魂幡同样能够构筑暗魔空间,但这仅仅是一个简单的空间而已。本身仍旧在天地之间,可眼前的莲花世界却并非如此。炎涛根本感受不到丝毫的天地之力,如同彻底与天地隔绝一般。这完全是一个另外开辟的空间。虽然仅有千丈大小,但本质上却是天差地别。 可以想象,在这没有天地约束的莲花空间之内,火魂道尊的力量将无所顾忌的尽情施展。如此一来,岂能抵挡?毋庸置疑的心中有了明确的答案。炎涛心中惊惧之下,毫不迟疑的直接凝聚所有的灵魂之力乍然融入拘魂链之中一往无前的刺向那凝聚的毁灭魂火莲台! 在莲花千丈界之中,所有的一切都在魂火道尊的掌控之下,一切都无所遁形。炎涛灵魂意念之力的凝聚反击更是在火魂道尊的严密监控之下。之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阻拦,正是想着深入的了解炎涛背后隐藏的秘密。炎涛能力越多带来的麻烦越大,火魂道尊心中对炎涛就越发的好奇,认为炎涛隐藏的底牌秘密就是自己的机缘,自然不会放过暗中窥伺的机会。 此刻乍然感受到源自拘魂链的灵魂威胁与悸动,顿时心中狂喜不已。虽然拘魂链无形无质,可在莲花千丈界之中,火魂道尊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拘魂链特有的灵魂至宝气息。而且这种气息正是让他苦苦追求的机缘所在! 见猎心喜的火魂道尊似乎忘记了自身的暴戾杀意,并没有直接趁着山魂动荡的时刻碾杀炎涛,反而凝聚灵魂意念之力融入那毁灭魂火莲台之中,想要切身体会一下灵魂至宝的威能,从而暗中打下自身印记,这样不论炎涛如何隐藏都无法逃过他的感知掌控。那么炎涛的生死就再无丝毫的顾忌! 灵魂意念一念之间转移到毁灭魂火之中,毁灭烈焰疯狂的暴涨,犹如巨兽一般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直刺而来的拘魂链吞噬。汹涌的毁灭烈焰燃烧,融入拘魂链的灵魂意念顿时感到无边的炙热刺痛,拘魂链更是震颤不休,隐隐之间想要崩溃。火魂道尊灵魂意念的强大恐怖远远超出炎涛的预料,此刻顿时陷入险境之中。 就在炎涛焦急不知所措的时刻,却是猛然感受到火魂道尊那凛冽的灵魂烙印侵蚀之力。豁然之间,炎涛顿时明白了火魂道尊的打算。原本仅仅是想着不惜一切代价压制毁灭魂火之力,从而一举重创莲花千丈界,让山魂勾连天地逼退火魂道尊。可没想到,拘魂链竟然引出火魂道尊的灵魂印记,心中顿时狂喜不已。 有着九链锁魂塔,哪怕是绝世强者在灵魂强度上炎涛也丝毫不惧。而且火魂道尊想要强行抢夺九链锁魂塔,简直就是自讨苦吃!压制毁灭魂火,炎涛实在是没有多少把握,毕竟有着火魂道尊暗中掌控,根本不是一个力量级数的。但若是针对火魂道尊的灵魂印记之力,炎涛反而有着更多的把握! 没有任何的迟疑,炎涛直接凝聚所有的灵魂意念之力疯狂的涌聚在拘魂链之中。毁灭魂火的煅烧侵蚀压制之下,陡然被火魂道尊灵魂印记侵蚀的拘魂链顿时激烈的反抗起来。而炎涛却是趁此时机,猛然凝聚自身灵魂力量发疯一般的主动纠缠上去,展开灵魂之间的直接碰撞厮杀。 越是靠近拘魂链,灵魂深处的那一抹悸动就越发的强烈,甚至暗暗的忌惮不已。但这更是激起火魂道尊心中的无边渴望。感受到炎涛灵魂涌聚的疯狂,火魂道尊双眼魂光爆闪,勾起一抹不屑的讥笑,灵魂暴喝:“千火化魂,金莲魂火!噬!” 陡然间,灵魂周围出现一朵朵妖异的灵魂之火,一朵金焰灵魂莲台突兀的显化当空。无边的炙热毁灭之力传来。不过是瞬间的触及,炎涛就感到自身灵魂在疯狂的燃烧蒸发,亦或者被那恐怖的毁灭魂火吞噬!拘魂链更是无法拘拿禁锢那毁灭魂火,反而被疯狂的破坏侵蚀。霎时间,炎涛万分的惊恐。 灵魂之力数阴,而火魂道尊竟然融入毁灭烈焰之力,让灵魂之力充满了暴戾的炙热毁灭特性,简直就是灵魂力量的克星。怪不得火魂道尊在灵魂之战有着十足的底气!由此可见魂火道尊对灵魂之道的掌控到了何等恐怖的程度。 此刻炎涛惊惧之余,亦是万分的敬佩。同时心中更是明白,火魂道尊正是因为精通灵魂之道,故而再进一步的修行就更是困难。如此才会对自己的灵魂至宝九链锁魂塔如此的在意执着乃至疯狂! 原本还想着借助九链锁魂塔的力量不断的消磨对方灵魂力量,而后再一举定乾坤。没想到魂火道尊如此强悍,惊恐之下的炎涛哪还顾得上许多,壮士断腕的直接舍弃拘魂链,任由火魂道尊的灵魂印记侵蚀,而后果断的直接拿出最强力量。 “灵魂王座!九链禁魂!镇!镇!!镇!!!” 疯狂的灵魂呐喊陡然响彻灵魂意念空间,周围涌聚的毁灭火魂之中灵魂王座陡然凝聚,炎涛端坐其上,九条拘魂链疯狂的交织缠绕在一起,将那一朵毁灭魂火层层禁锢起来。 然而,火魂道尊见此仅仅是微微一愣,随即灵魂之火剧烈的跳动,狂霸无双的发出充满讥讽而又炙热渴望的灵魂之吼:“魂火滔天,不死不灭!” ------------ 九条拘魂链禁锢那一团熊熊毁灭魂火,但同时也被火魂道尊的恐怖诡异魂火之力侵蚀反制。不过,这一切炎涛早有预料,更是做好了牺牲舍弃的准备。九条拘魂链的震颤溃散视而不见,反而掌控灵魂王座狠狠的镇压下来。 任由九条拘魂链禁锢的火魂道尊根本无所畏惧,不死不灭的灵魂之火疯狂的燃烧,不断的侵蚀拘魂链打入自己的灵魂烙印。看到炎涛催动灵魂王座镇压下来,火魂道尊不惊反喜,陡然魂火暴涨,瞬间将灵魂王座一口吞没! 感受到周围的无边毁灭灵魂烈焰,炎涛心中惊惧却十分的镇定。若是换做其他人或者其他灵魂之宝,只怕此刻难逃火魂道尊的灵魂之火疯狂的强行侵蚀炼化。但九链锁魂塔却是不同。不论是拘魂链还是灵魂王座,实际上不过是九链锁魂塔神秘的灵魂力量凝聚而成,并非是九链锁魂塔本身,哪怕是火魂道尊完全将自身的灵魂印记烙印在拘魂链之中也无济于事。顶多是让拘魂链失去掌控而溃散罢了! 只是九链锁魂塔的神秘让强如火魂道尊也没有摸清底细而误中副车!当然深知这一切的炎涛自然不会放过这大好的时机。但炎涛知道就算是加上灵魂王座也未必能够镇压火魂道尊。实际上,当真正的认识到火魂道尊那强大无边的恐怖力量时刻,炎涛就已经放弃了不可能实现的种种奢望。此刻不求其他,只求能够活命尔! 灵魂王座狠狠的镇压下来,不是为了重创火魂道尊的灵魂,而仅仅是牵制住火魂道尊的力量,以身为饵确保火魂道尊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这里。就算不能,也要牵制火魂道尊绝大部分心力。唯有这样才能够一举挣脱莲花千丈界的禁锢束缚! 不仅能够守护灵魂,更是能够镇压魂力的灵魂王座狠狠的镇压下来,纵然强如火魂道尊也感到一丝威胁。顿时不敢大意的连忙凝聚灵魂之火,充满了无边的渴望炙热贪婪的看着灵魂王座,恨不得立马冲上去将其强行抢夺炼化。 无边的烈焰暴涨吞噬之中,灵魂王座顿时低声的震颤起来,似乎在疯狂的抗拒着灵魂之火的炼化。恐怖的魂火煅烧,无边的剧痛之中,炎涛却是始终咬牙坚持。不仅如此,炎涛更是直接再一次的放弃灵魂王座的掌控权,正确更多的时间聚集自身的灵魂力量。 然而,炎涛却是远远低估了火魂道尊的恐怖实力,可以说从某种程度上火魂道尊在灵魂方面的造诣攻击力比自身体内的力量更为诡异强大恐怖。炎涛舍弃了灵魂王座的灵魂掌控,没有魂力的支撑,自然无法抵挡火魂道尊的力量侵蚀。如此一来,不过是眨眼之间,火魂道尊就直接侵蚀灵魂王座的内部,一丝丝毁灭之火从拘魂链表面蔓延到灵魂王座上! 根本没有料到这些炎涛顿时大惊失色,若是此刻灵魂王座支撑不了多长时间,那么之前的一切努力都将前功尽弃。然而,这一切都太晚了。倘若没有放弃灵魂王座之前,或许还能够凭借灵魂力量抵抗一二,只不过这样一来却是没有多余的力量谋划下一步的计划,只能被动的防守。眼睁睁的看着苦心谋划的一切即将彻底溃败,而溃败的后果那将会付出高昂的生命代价! 霎时间,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与不甘充斥灵魂深处。灵魂王座剧烈的震颤,而此刻九链锁魂塔似乎感受到了炎涛灵魂的绝望与不甘,犹如一股力量刺激一般,九链锁魂塔陡然自发的颤动起来,一股灵魂之火突然的从虚无之中燃烧闪现。 不过是眨眼之间,这乍然出现的灵火快速的沿着炎涛的灵魂感知蔓延。无形之中的灵魂联系,让拘魂链和灵魂王座齐齐遥相呼应的陡然燃起熊熊灵火!不同于那毁灭魂火,这神秘的灵火显得异常的弱小,但却是极为灵动。 没有丝毫的抗拒,神秘的灵火轻而易举的融入灵魂王座之中。而那熊熊的毁灭魂火似乎受到极大的挑衅一般,竟然不顾镇压的灵魂王座乍然扑向这神秘的灵火,似乎想要将这灵火吞噬。 这看似弱小的灵火竟然在灵魂王座和拘魂链的配合之下汲取那毁灭魂火之力,不知不觉之间竟然逐渐壮大起来。虽然仍旧无法与火魂道尊的毁灭魂火抗衡,阻拦一段时间却是轻而易举。尤其是这神秘的灵火本身也是一种魂火,那毁灭魂火看似强悍,实际上不过是拥有毁灭之力的灵魂力量而已。两者之间就算有差距,可本质上并不存在相克的巨大悬殊,故而这神秘的灵火看似弱小却也能够坚持下去的缘故。 96 神秘灵火的出现不仅让火魂道尊暗中惊异,就连炎涛心中也惊疑不定!随即却是恍然明悟的狂喜起来。这神秘的灵火并非是空穴来风,而是当年在须弥仙府之中机缘巧合得到的灵火!只是这种灵火需要燃烧灵魂之力,以至于让炎涛心中颇为忌惮,故而很少动用! 面对强大的火魂道尊,要说心中不紧张不惊惧绝对是骗人的!如此一来,炎涛就感到束手束脚,一些手段下意识的回避!就如同戊玄钟印还有这灵火之力!因为这些力量完全是给对方送菜的! 只是没想到的是这灵火竟然有着如此神异的力量。或者说,生死存亡之下,激发了自身的潜力,潜意识的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而这灵火的出现也让火魂道尊心中惊异不已,见猎心喜的想要探究一番其中的玄奥,从而汲取其中的力量而让自身更上一层楼。 对于火魂道尊如此境界的绝世强者而言,名利杀戮都不过是过眼云烟,真正在意的唯有自身的力量境界和机缘!故而,看到这灵火不仅没有愤怒,反而更为欢喜,甚至巴不得将炎涛所有的秘密都压榨出来纳为己用! 不管怎么说,这灵火的出现彻底扭转了炎涛崩溃的危机。只是这一切火魂道尊并不知晓。炎涛自然不会错过这次难得的机会,唯恐迟则生变的直接凝聚自身灵魂力量催动九链锁魂塔! “下锁九幽,上禁九天,九链锁魂塔!现!” 自从得到九链锁魂塔这逆天至宝之后,炎涛从没有真正的全力动用过,甚至没有完全显化在外。就算是显露也不过是凝聚虚影之力而已。此刻为了对付火魂道尊直接第一次的将九链锁魂塔真正的祭出来。 正在吞噬灵火的火魂道尊陡然之间感到灵魂一阵颤栗,似乎有种灵魂泯灭的恐怖危机在疯狂的八方涌聚。这种久违的感觉顿时让火魂道尊汗毛倒竖,毫不迟疑的直接舍弃眼前到嘴边的灵火,瞬间收敛自身灵魂力量,就连拘魂链和灵魂王座也弃之不顾! 火魂道尊不愧是绝世强者,对危险的感知异常的敏锐,反应更是果决狠辣!丝毫不拖泥带水!就在火魂道尊凝聚收敛自身灵魂印记的瞬间,被祭在虚空的九链锁魂塔陡然爆发出璀璨的神秘七彩灵光,继而这七彩灵光齐齐汇聚在塔顶之上。九链锁魂塔塔尖之上一颗塔珠冉冉升起,瞬间鲸吞周围涌聚而来的七彩灵光,继而发出一股璀璨耀眼的灵魂白光。所到之处,一切瞬间泯灭。 毁灭魂火最恐怖的地方不在于那毁灭烈焰之力,而在于其中的灵魂力量。只要灵魂不死,则毁灭烈焰不灭!这就是火魂道尊在不死烈焰之中融合自身灵魂之道领悟的无上神通。然而,在九链锁魂塔的灵魂之光照耀之下,所有的灵魂力量都无所遁形。哪怕是融入不死烈焰的毁灭之火之中也逃不过拘拿吞噬! 没有了内在的灵魂力量,这不过是寻常的不死烈焰而已,虽然仍旧威力不小,但却不足以构成致命威胁!然而,尽管如此,火魂道尊仅仅是仓促之下受到九链锁魂塔的压制而已,本身并没有受到重创! 但炎涛从一开始就从没有奢望过想要重创火魂道尊!此刻牢牢抓住这难得的主动机会,陡然面目狰狞的继续疯狂催动自身的灵魂力量,不断的刺激九链锁魂塔!似乎感受到炎涛的疯狂与坚持,九链锁魂塔剧烈的震颤之中,一股磅礴的恐怖吸扯吞噬力乍然而生,那拘魂链和灵魂王座顿时化作精纯的魂力融入塔身,就连那不死烈焰之中逸散的灵魂之力也被瞬间吞噬一空,根本没有给火魂道尊丝毫的机会! 脸色大变的火魂道尊看着眼前神异的九链锁魂塔,眼中顿时爆发出边的贪婪与狂喜之意,甚至连此刻炎涛那狰狞的令人恐惧的神情也浑然没有在意。在抵抗那恐怖吞噬力的同时,双眼更是死死的盯着九链锁魂塔。 “宝塔镇世界!大!大!!大!!!”一声愤怒的爆吼之后,九链锁魂塔顿时收敛吞噬的恐怖灵魂力量,陡然疯狂的暴涨起来。霎时间暴涨九百九十九丈至高,在这千丈莲花世界之中顿时犹如擎天巨柱一般顶天立地。不过,此刻这可并非是擎天巨柱,而是破天塔!暴涨的九链锁魂塔爆发恐怖的灵魂威压,乃至恐怖的镇压吞噬力。 “找死!” 突然暴涨的九链锁魂塔带来的恐怖力量顿时让火魂道尊瞬间惊醒起来。若是任由这九链锁魂塔镇压,那么自己的金焰莲台构筑的莲火千丈界将会被彻底挣破镇压!一声惊怒吼叫之后,火魂道尊陡然锁定炎涛凝聚毁灭之力一举轰杀过去。 “破!”看也不看迎面而来的恐怖轰杀毁灭之力,炎涛露出一抹狰狞的不屑之色。此刻九链锁魂塔疯狂的爆发最强力量,炎涛心中充满了无边的自信与疯狂。全能力催动之下,一声怒吼,顿时天地失色剧烈的震颤,一声清脆的破碎声瞬间响彻这千丈界,而后连锁反应一般瞬间四方支离破碎! 火魂道尊的攻击根本还没有来得及临近炎涛周身,就被这破碎的空间世界瞬间绞碎!而炎涛却是在九链锁魂塔的守护之下安然无恙。不仅如此,破碎的莲火千丈界陡然失去了掌控,无数的莲火四散轰鸣。而此刻九链锁魂塔却是疯狂吞噬起来,条条拘魂链拘拿八方莲火之力,似乎想要强行将这破碎的莲火千丈界吞噬镇压一般! 莲火千丈界乃是金焰莲台构筑而成,此刻瞬间被镇压破碎,顿时金焰莲台传出一声悲鸣,那无穷无尽的烈焰陡然暗淡无光,甚至那金色的莲台也出现密密麻麻的细密裂痕,显然被九链锁魂塔强行击破之下受到了极大的重创。 心神相连的法宝被如此重创,火魂道尊顿时怒不可歇。九链锁魂塔虽然强悍,可此刻火魂道尊却是明白,与自身金焰莲台碰撞之下力量所剩无几,正是依据灭杀抢夺的大好时机!赤裸裸的凛冽杀意牢牢的锁定炎涛,根本没有放过炎涛的意思,甚至自身的力量都在一点点的叠加暴增,根本无视天空那陡然加重爆闪的天地雷霆! 一股无边的惊惧锁定自身,炎涛心中一凛,却是疯狂的冷冷一笑,陡然再次打出道道印决,讥讽的看着杀意凛然贪婪的火魂道尊。 “本源之力,阴阳相生!天地雷霆!聚!” 霎时间九链锁魂塔收敛灵魂之光,一青一黄两股恐怖的本源之力突然一同出现。不过,这两股力量并没有融入炎涛体内,而是直接显化虚空,犹如阴阳太极一般相互交错相互对抗。而周围莲火千丈界乍然破碎之后,疯狂涌聚的仙魔二气之力陡然冲入这阴阳青黄太极之中。 青木本源融入仙灵之力,而戊土本源则融入魔气!两股力量在得到本源之力的加持之下,原本就已经不死不休的两股力量更加的疯狂。而九链锁魂塔高悬其上,犹如引雷针一般直刺虚空天地之中。 霎时间,火魂道尊那超出天地之力的一丝丝力量更是引动天地之力快速的凝聚,而九链锁魂塔的牵引更是加剧了这一股力量的疯狂汇聚。叠加之下,乍然一道道紫色泯灭雷霆豁然凝聚闪烁!一股恐怖的毁灭威压陡然笼罩荡魔山。 看到那一道道紫色雷霆穿梭在无尽的雷云风暴之中,似乎在酝酿着恐怖的致命天罚!隐隐间一股天地意志之力瞬间扫荡整个天地,遥遥锁定火魂道尊!同样感受到这天地变化的火魂道尊脸色陡然大变,惊骇的看着天地那紫色雷云风暴,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看着炎涛看着那天地。 好不容易做到这一步,炎涛又岂会给火魂道尊任何喘息之机。两者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以至于任何瞬间的疏忽都会造成生死之别!故而,心无旁带的炎涛直接凝聚体内仅剩的所有力量,直接融入荡魔山山魂之中。 “魂融山魂,牵引天地!天罚之力!聚!” 一道紫色雷霆终于在炎涛的诸多手段连番加持刺激之下轰然砸下。而原本就始终笼罩在雷霆风暴之中的荡魔山更是威力暴增。这一连串的突变让火魂道尊目不暇接,甚至措手不及。 天罚之力蕴含着天地意志规则之力,越是强如火魂道尊这样的绝世强者受到的力量就越大。力量远远不如的炎涛反而十分的安全。当然这是因为有着火魂道尊顶在前面的缘故!从某种程度上说,只要火魂道尊不死,炎涛就不用担忧天罚之力降临自身! “可恶!啊!!!” 无边的愤怒之中,火魂道尊不得不避让抵抗天罚雷霆轰击之力。在天罚意志面前,火魂道尊别说攻击炎涛了,连自身都手忙脚乱。毕竟在不能暴露自身力量的前提下还得抵挡这天罚雷霆之力,火魂道尊也倍感吃力。 然而,由于之前那突然泄露的一丝气息被天地牢牢的察觉,此刻火魂道尊根本无法彻底截断遮掩。只要气息仍在,天罚之力就永不停歇!这可不是渡劫那么简单!尤其是在炎涛刻意用本源之力加持之下,这天罚之力更加恐怖。虽然仅仅是一丝的超脱力量泄露,可面对的天罚之力几乎与正常的不相上下! 若是如此僵持下去,终究会有力量耗尽暴露真正的气息时刻。必须尽快的离开这荡魔山,寻找地方闭关,彻底截断自身泄露的气息,从而平息天罚之力的锁定。否则,岂不是要时时刻刻顶着天罚之力四处晃荡?只是这样一来不仅前功尽弃,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无边的怨恨与愤怒之中,火魂道尊狠狠的瞪了炎涛一眼。似乎要牢牢的记住炎涛的灵魂气息印记! “你等着!本尊是不会放过你的!”一声不甘的愤怒杀意誓言之中,火魂道尊狼狈不堪的在天罚雷霆轰击之下驾驭金焰莲台瞬间远遁。 “我等着!”炎涛双眼一缩,凛冽的杀意同样充斥心头。不过看着火魂道尊那狼狈离去的身影,心中瞬间充满了无边的狂喜和骄傲的自豪! 然而,就在此刻一股致命的危机感豁然笼罩周身,炎涛连忙脸色大变的惊呼起来:“不好!” 火魂道尊虽然超出了天地意志的限制,但毕竟是绝世强者,能够凭借自身力量遮掩天机气息感应。可炎涛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加强天地意志之力,更是直接引导天地意志降临。如此一来,火魂道尊根本避无可避。 若是在莲火千丈界没有破碎之前,火魂道尊只要在金焰莲台之中不用出超出天地之力就可安然无恙,然而莲火千丈界的突然破碎,火魂道尊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天地之力感应到那一丝丝的气息。虽然仅仅是一丝,但却也足够引起天地震怒。毕竟天地不可逆,天地不可欺,逆天者,必遭天谴! 此刻火魂道尊依仗的金焰莲台已然重创了根基,若是硬抗下这紫色雷霆天罚之力,必然雪上加霜。而没有了金焰莲台的遮掩守护,火魂道尊将无法遮掩自身气息瞒天过海,从而只能被迫渡劫飞升!这可不是火魂道尊愿意看到的! 融入山魂之中,炎涛的意志从某种程度上已经融入了天地意志之中。虽然无法掌控天地意志,但却也不是火魂道尊能够轻易挑衅的,尤其是在天地意志的监察锁定之下!而九链锁魂塔的守护,让山魂之力笼罩在天地意志之中,火魂道尊根本没有任何机会!故而,火魂道尊的退走从莲火千丈界破碎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不可扭转了!除非火魂道尊愿意和炎涛同归于尽! 但火魂道尊的突然退走,顿时这荡魔山的烂摊子就自然而然的交给了炎涛。之前炎涛只想着如何逼退火魂道尊,如何保住自己的小命,可从没有考虑过接下来该怎么办?或者说,炎涛根本没有多少把握能够从火魂道尊手中逃脱,故而没有想那么遥远的事情。而且,当时炎涛也没有多余的心力想的那么远,所有的力量对集中在怎么对付火魂道尊了! 为了逼迫火魂道尊,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抽取荡魔山山魂之力,聚集整个荡魔山的天地灵力,汇聚雷霆风暴。可当火魂道尊从容退去,这聚集的恐怖力量却是无处发泄。而擅自抽取聚集山魂之力,强行掌控借用天地之力的炎涛自然成为首当其冲的目标。 炎涛虽然融入山魂之中躲避天地之力的探查,然而为了掌控九链锁魂塔镇压火魂道尊,炎涛瞬间消耗了极大的灵魂心力。故而,此刻逼退火魂道尊这生死大敌,心神松懈之下,山魂之力顿时反弹排斥起来。毕竟,炎涛乃是强行抽取融入山魂,若非有着戊土本源为根基,只怕此刻早已被愤怒的山魂天地之力彻底碾碎! 97 山魂反弹之力极其恐怖,哪怕灵魂强悍凝炼的炎涛也惊惧忌惮不已。要知道,山魂之力虽然并非是灵魂之体,但本身却是天地意志之力,比之灵魂力量更加的纯粹,而且没有诸多限制。而炎涛的灵魂却是不同,一旦脱离肉身的联系,顿时就如同无根之萍一般失去力量。而此刻山魂意志在天地之力加持之下,越发的凝炼!此消彼长之下,炎涛顿时陷入致命的危机之中。 尤其是九链锁魂塔耗去了太多的力量,一时间根本无法守护炎涛的灵魂。若是贸然退却,定然无法抵挡山魂之力的强势反弹!形势危急之下,炎涛只能咬牙的凝聚自身灵魂力量强行的镇压山魂意志,唯有掌控主动上风优势,才能获得一丝丝喘息之机! 然而,炎涛此刻力量所剩无几,想要压制山魂意志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原本山魂的凝聚需要太多的时间和天地之力的机缘沉淀积累,可此刻机缘巧合之下被炎涛如此催发凝聚,山魂意志顿时彻底苏醒。虽然仅仅是初生凝聚的山魂,但却也是真正的山魂,拥有了一丝自我的本能意志。 而炎涛此刻虽然并没有强行炼化这山魂意志的念头,可此刻炎涛强行融入山魂,掌控山魂意志却是不争的事实!如此一来,山魂自我本能意志的驱动之下自然要激烈的反抗。尤其是火魂道尊刺激之下的天地意志凝聚,更是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自然更加的狂暴。 好在有着戊土本源之力的压制,炎涛并没有突然失去掌控主导权。毕竟戊土本源乃是炎涛自身掌控的力量,而山魂之力的聚集更是需要戊土本源巩固根基。可以说有着戊土本源这联通两者之间的纽带,山魂之力就不可能有着怎样过激的反应。 但山魂意志之力的力量并不是山魂意志本身,而是代表着整个荡魔山的力量。虽然无法压制炎涛的灵魂,但山魂意志的抗拒之下,整个山魔山都风起云涌。无尽的雷霆风暴狂躁的电闪雷鸣,疯狂的轰砸之下,恐怖的雷霆之威浩浩荡荡的扩散开来,将周围所有的一切都狠狠的压制。 炎涛灵魂虽然融入山魂之中,可肉身仍在。如此一来,就自然成为无尽雷霆轰击的目标所在。一道道雷霆轰击之下,哪怕是炎涛肉身再怎么强悍也无法支撑下去。何况,炎涛此刻体内的力量也在雷霆风暴之下快速的消耗,根本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一旦肉身被这雷霆风暴摧毁,那么灵魂再无依凭根基,最终不仅会被山魂意志压制,更是会被山魂意志彻底吞噬融化!这简直比魂飞破散还要恐怖凄惨。心中大惊之下,炎涛不敢在有丝毫的松懈,强行压制山魂意志,凝聚自身灵魂力量,把持自身灵魂凝炼,用自身不屈的战意意志之力对抗山魂天地意志。 无尽的雷霆风暴肆虐轰鸣,九链锁魂塔虽然没有之前那无边的恐怖威势,但守护炎涛肉身之力还是绰绰有余。哪怕是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但却也给炎涛喘息应对之机。想要摆脱山魂意志的压制侵蚀,不能一股恼的突然脱离,必须小心翼翼一步步的瓦解对方的力量。 山魂意志之所以如此强大,不仅仅是荡魔山本身意志有多强,而是炎涛自身一再刺激的缘故。说成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不为过。用尽所有的手段,能够将绝世强者火魂道尊逼退,足以证明威势之强。故而,想要摆脱山魂意志的侵蚀,就必须一点点的瓦解那恐怖的力量。 太极阴阳阵乃是结合荡魔山那仙魔二气的微妙平衡基础上构筑而成,只不过用本源之力威力更为恐怖。此刻想要瓦解这股微妙的平衡就必须拥有压制这平衡的力量。若是仙魔二气,炎涛自然无所畏惧,可两大本源之力构筑的力量,就算是炎涛自身也感到颇为棘手。 然而,事已至此,若是不采取措施,从火魂道尊手底下逃过一命,最后却是败在在山魂意志手下,岂不是悲催至极?抽出一丝灵魂意志之力,陡然凝聚体内力量,九劫灵力豁然爆发。 “九劫之力!镇压!炼!” 此刻炎涛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只有体内的九劫灵力。拥有吞噬炼化一切灵力的强大特性,哪怕不能压制这庞大的力量,但也绝对不会一败涂地!而且九劫灵力乃是炼化本源之力而成,本身对两大本源之力就有着微妙的联系。加上九链锁魂塔的掌控,面对本源之力炎涛还颇有把握! 九劫灵力犹如吞天巨兽,一股磅礴的恐怖吸力乍然出现。那凝聚的两大本源之力顿时被这突然出现的力量打破了微妙的平衡。九天之上那汇聚的无尽雷霆风暴顿时找到宣泄口一般疯狂的轰击下来。 不管不顾的炎涛无视雷霆加身,直接吞噬炼化那两股本源之力。而灵魂力量更是趁机开始脱离山魂意志,暗中掌控九劫锁魂塔守护自身。无尽的雷霆轰击之下,九链锁魂塔抵挡大半,可仍旧有密密麻麻的雷霆轰击在炎涛身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淋淋! 在九劫灵力炼化吞噬两大本源之力的同时,回归的灵魂意志全力催动九链锁魂塔收拢本源之力。九链锁魂塔疯狂的镇压收缩,来回九次收缩之下,那两股奔腾的本源之力顿时缓缓的被逐渐压制下来。 不过,荡魔山之中不仅仅有着两股本源之力,同样仙魔二气涌聚的雷霆风暴亦是不可小觑。此刻哪怕是没有了本源之力远远不断的激发天地雷霆,可没有炎涛灵魂意志压制的山魂之力却是陡然爆发起来,冥冥之中的意志敌意牢牢的锁定炎涛,疯狂的雷霆不断的砸下! 九链锁魂塔乃是灵魂至宝,联通灵魂之力。此刻守护肉身完全是迫不得已。不顾一切的收拢压制本源之力之后,灵魂在雷霆之力不断的震颤,隐隐间甚至有着酥麻崩溃的感觉。大惊之下,炎涛也不敢强自支撑下去,连忙收回九链锁魂塔。 没有了九链锁魂塔的守护,炎涛直接祭出戊玄钟印,随即更是担忧的祭出暗魔噬魂幡层层守护自身。纵然如此,这恐怖的雷霆之力轰击之下,防御力摇摇欲坠。无边的致命威胁乍然笼罩心头。 好在疯狂的吞噬天地之力,炎涛体内的九劫灵力异常的充裕,甚至此刻感到周身暴涨,远远不断的支撑两大法宝的守护之力,勉强能够支撑下去。然而,此刻山魂意志早已锁定了炎涛,并非是向往常一般漫无目的的聚集雷霆风暴,而是疯狂的汇聚所有的雷霆风暴之力集中在炎涛周身,大有誓不罢休的架势。 感受到山魂意志的执着,炎涛不禁苦涩连连。坐以待毙绝对是自寻死路,炎涛只能咬牙的坚持下去。然而,此刻身处荡魔山山顶之上,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离开这荡魔山。只要离开了荡魔山,就算山魂意志敌意再强,也无可奈何! 但就在炎涛想要冲出荡魔山的瞬间,陡然感到一股恐怖的致命天威锁定威胁。似乎天地虚空此刻仍旧凝聚无边的毁灭之力,一旦从荡魔山冲到九天之上,不仅不能逃脱,反而会一头扎入九天雷霆风暴中心。与其面对无尽的恐怖天威,倒不如面对荡魔山山魂意志来的安全! 如此一来,唯有从荡魔山下去才是唯一的出路。可荡魔山高达万丈,寸步难行之下想要离开谈何容易。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炎涛也只有硬着头皮一点点的突破。有着九链锁魂塔守护灵魂,只要自身防御不破,就暂时无忧! 远远看去,只见荡魔山上无尽雷霆风暴疯狂的涌聚,犹如无尽雷霆凝聚的龙卷风一般,遮天蔽日霎是恐怖骇人!此刻别说寻常的修士了,就算是火魂道尊这样的绝世强者,没有强大的防御手段也不敢轻易进入其中。 随着炎涛一点点的挪移奔走,在山魂意志的锁定之下,无尽的雷霆始终伴随在炎涛周身,不眠不休的轰炸!不论是戊玄钟印还是暗魔噬魂幡都是防御之宝,在九劫灵力的全力支撑之下,倒也坚固!只不过,无尽的雷霆肆虐轰击,不断的震颤之中,力量消耗的越来越快,防御力更是直线滑落! 就在炎涛愚公移山一般的挣扎在荡魔山之上的时刻,远处的霍军却是异常焦急的急速赶来!当时炎涛和火魂道尊一前一后遁入荡魔山之内后,吸引力绝大部分的力量,霍军等魔门弟子趁机死里逃生。 劫后余生的魔门弟子对炎涛的无私奉献异常的感激,但同时也明白炎涛此去只怕是一去不回!哪怕是能够抗下无尽雷霆轰击,也绝对逃不过火魂道尊的追杀!但霍军却是赤红着双眼,充满无尽暴戾的悔恨与执着,坚信炎涛能够活下来。哪怕是死,也看个究竟。 对于魔门弟子的重重反应,霍军纵然暴怒不已,但却也无暇顾及。根本没有指望这些人会回去救援,但霍军自己却不会放弃。严令魔门弟子回归山门求援之后,霍军暗自思索着解救的对策。然而,想来想去却是想不出一个好办法。对于生死霍军早已置之度外,根本不惧怕火魂道尊。只是此去是救人,而不是拼命!若是不能挡下荡魔山那无尽雷霆,又如何谈得上救人! 就在此刻韩恒却是突然出现在霍军面前。瞬间大喜的霍军,根本不给韩恒丝毫的解释机会,直接赤红着双眼杀意暴涨的死死盯着韩恒。若非此刻韩恒早已知道事情的经过,只怕还以为霍军动了杀心! 没有丝毫的迟疑,韩恒果断的和霍军一同齐齐赶来。韩恒知道,若是少有犹豫,只怕霍军必将生死相向。纵然心中有些不满,但对于炎涛还是十分敬佩。而且在魔药森林也算是欠下极大的人情。 因为,正是炎涛的出现,让玄清门的注意力全部转移。从而让韩恒不仅完成师门任务,更是险之又险的逃过一劫。否则,韩恒将面对的就是玄清门疯狂的围杀,还有恐怖的火魂道尊。毕竟,火魂道尊可是从魔药森林过来,此刻看来顺手除魔的可能性简直是太大了!如此天大的人情,韩恒此刻也别无选择。 然而,当两人来到荡魔山之后感受到荡魔山的诡异变化,两人双眼齐齐一缩,露出一抹惊色。随即看着那不断移动的雷霆风暴,两人顿时双眼精光暴闪,惊异狂喜不已的直接冲上去! 之所以让韩恒前来,就是因为韩恒有一件强大的特殊法宝。那正是以九天神雷炼制的天雷罩!天雷罩乃是万魔门一件不可多得的奇宝,不仅没有汲取九天之雷的力量,更是能够借助这神雷之力渡劫,从而积攒无尽雷霆之力。一旦祭出,就会形成方圆三丈的神雷空间。虽然仅仅是三丈大小,可用来防御或者困敌攻击都是异常的强大恐怖。此刻用来抵抗荡魔山的无尽雷霆最适合不过了! 虽然此刻荡魔山的诡异变化,乃至那一股神秘的山魂意志的注视锁定,两人心中都惊异忌惮不已,但却是没有丝毫的退缩迎难而上!天雷罩祭出之后,顿时周围涌聚的雷霆尽数被无声无息的收取,雷光闪烁之下,天雷罩反而越发的凝炼夺目! 凝聚了山魂意志,整个荡魔山就如同身躯一般。此刻霍军两人的到来,就如同身上爬上了蚂蚁一般,让山魂意志震怒不已。霎时间雷霆疯狂的聚集,想要一举轰杀两人!然而,这看似微妙的举动,却是让苦苦挣扎的炎涛神情陡然一震。 原本就已经是摇摇欲坠支撑不住,可没想到竟然突然减弱了力量。让炎涛得到极其宝贵的喘息之机。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雷霆风暴之力的分流让炎涛陡然眼前一亮,想到什么一般,神情一震,一声嘹亮的龙吟之声瞬间响彻荡魔山。 随着这一声震天龙吟传荡开来,突兀之间狂喜的霍军两人顿时仰天长啸回应。虽然无法相互感知,但却是隐隐把握到了相互之间的位置!荡魔山山魂意志更是暴怒非常,无尽的雷霆风暴疯狂的涌聚,然而这却是再也无法阻止双方的汇合! 一连串的惊变的让炎涛心力交瘁,尤其是面对火魂道尊致命威胁,更是集中了所有的心神之力。逃过一劫之后,气息松懈之下,哪怕是瞬间惊醒,但却再也无法保持之前的巅峰状态。毕竟面对火魂道尊的恐怖压力,炎涛几乎用尽了潜力,能够咬牙坚持下去已经实属不易了! 98 一心逃命的炎涛并没有想到其他。但随着雷霆风暴的分流,得到喘息之机的炎涛顿时想到了同样拥有戊土真龙之身,并且融入了一丝戊土神龙神秘意志之力的黑龙!荡魔山山魂虽然并非生灵之魂,但却是拥有了一丝自主意识。而这种意志与龙威意志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而黑龙的力量从某种程度上正好能够压制荡魔山山魂意志。哪怕是无法做到绝对压制,但也能够减轻极大的压力。 令炎涛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声龙吟之后,竟然传来一声长啸声遥相呼应。虽然此刻炎涛感知完全收敛,但这熟悉的声音又岂会听不出来。顿时兴奋的借助黑龙之力全力压制山魂意志,不顾一切的凝聚自身所有的力量,直接狂奔而下。 雷霆咆哮肆虐,最外围的戊玄钟印率先在震颤之中轰然破碎。炎涛神色不变,毅然紧咬牙关全力冲刺!暗魔噬魂幡有着九劫禁法增幅,虽然本身的防御不如戊玄钟印,但极为契合炎涛的九劫灵力爆发的威力反而更胜一筹! 暗魔噬魂幡凝聚暗黑色的诡异灵光罩,其间青黄灵光流转闪烁,周围涌聚轰击而来的雷霆之力临近一丈范围之内就会瞬间停滞一丝,威力无形中减弱大半被死死的拦下。九链锁魂塔消耗不小,但本源空间本源力量却是生生不息。哪怕是在量上有所不足,但本质上却是能够压制仙魔二气之力。 故而,此刻没有本源之力激发的天罚紫雷,这些寻常的雷霆风暴威胁并不大。若非之前与火魂道尊的对抗消耗了太多的力量,炎涛根本不会如此的狼狈不堪。而且收回本源之力更是耗尽了炎涛的心力,以至于此刻炎涛根本做不到像之前那般镇压仙魔二气之力从而压制雷霆风暴。 雷霆轰击之下,一道道雷霆不断的侵蚀暗魔噬魂幡,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雷霆力量不断的积聚。炎涛感受到暗魔噬魂幡聚集的雷霆之力已经隐隐到了极限的边缘。若是不能尽快的释放这庞大的雷霆力量,只怕暗魔噬魂幡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情急之下,炎涛只有不断的压榨黑龙。之前大杀四方的黑龙在火魂道尊来袭的瞬间就躲入九链锁魂塔之中。心中惊惧后怕的同时也是郁闷不已。原本还想着尽情的发泄,可火魂道尊的出现让黑龙气的几乎吐血三升,心中更是对炎涛充满了惊惧与敬佩。能够如此折腾招惹强敌,黑龙也不得不佩服炎涛胆大包天! 呆在九链锁魂塔之中暗暗感激炎涛没有让自己出去送死的同时,心中更是患得患失的想着日后的出路。可万万没有想到炎涛不仅逃过一劫,更是将火魂道尊逼退。霎时间,黑龙目瞪口呆的敬佩同时,随即却又对周围那无尽的雷霆风暴感到恐惧。真龙虽然强大,但也惧怕天地意志雷霆啊,何况这种几乎无穷无尽的力量,就算是真龙也扛不住啊! 然而,在生与死之间做出选择的话,黑龙自然没得话说。虽然炎涛不断的压榨,为了自身的小命和前程,黑龙无怨无悔!豁出性命的黑龙疯狂的鲸吞戊土本源之力,不断的刺激龙威意志,强行与山魂意志对抗,为炎涛减轻压力。 但黑龙的意志比起联通天地意志的山魂而言,虽然凝炼却不持久。故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黑龙也渐渐不支。此刻感受到那无尽的雷霆意志疯狂的碾压而来,黑龙顿时觉得无边的黑暗死亡气息向自己吞没而来!自从化身成为真龙之后,从没有好好的尽情享受大好的花花世界,甚至龙族的美好眷恋仍旧停留在幻想阶段,这让黑龙顿时觉得自己这即将结束的一生是如此的悲催,一声凄惨至极的龙吟之声响彻荡魔山,让人闻者心伤,听者流泪。 此刻炎涛自身难保,自然无法顾及黑龙。不过,从黑龙如此悲伤的龙吟声中也感受到那无尽的眷恋和绝望。顿时炎涛心中一凛,暗生愧疚。的确自从黑龙跟随自己以来,受苦受累,完全没有得到什么好处,要说心中不愧疚那绝对是骗人的!眼看着暗魔噬魂幡即将崩溃,炎涛怒吼一声,陡然放开暗魔噬魂幡屏障阻隔的一道缺口,那积聚的雷霆之力顿时找到宣泄口一般疯狂的汹涌而入。 以血肉之躯分摊雷霆压力,一股无边的剧痛乍然侵蚀身心灵魂,皮开肉绽之中一股焦臭之气弥漫开来。而炎涛却是紧咬牙关,硬生生的扛过这生不如死的痛楚,疯狂的嘶吼中向山下狂奔! 有了一个缺口的宣泄,顿时那震颤之中即将崩溃的暗魔噬魂幡再次灵光大放,收拢凝聚那涣散的灵力,守护罩再次凝实起来。似乎感受到炎涛的顽强抵抗,山魂意志在涌聚呼啸的雷霆中咆哮。雷霆疯狂的再次聚集,炎涛脸色豁然一变,顿时毫不示弱的凝聚自身不屈的意志战意。 一直以来炎涛都没有放松对自身肉体的淬炼,只不过这些年的努力之下,几乎已经到了瓶颈难以存进。而且没有新的本源之力淬炼,九转护身罡似乎有着不小的缺陷。五行不全,根本无法达到大成境界。而且肉身早已对两大本源力量饱和,就算再怎么淬炼也无法突破更进一步。 不过想起当年渡劫时的脱变,炎涛顿时想起这雷霆之力更是一种不弱于本源之力的强大力量。虽然此刻是迫不得已,但未必不能用雷霆之力来淬炼自身。这念头一转即逝,顿时毫不迟疑的鲸吞雷霆淬炼自身。 “九转护身罡!雷霆炼身!吞!炼!” 积聚在暗魔噬魂幡之中的雷霆力量四处肆虐破坏,此刻陡然体内的九劫灵力疯狂的运转起来,只见一股股奇异的灵光在体内血脉之中距离的震颤起来,层层叠加之下周身诸天穴窍经脉似乎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打开一半,产生一股奇特的吸力,那些肆虐的雷霆顿时被抽取过来。 大量的雷霆之力涌入炎涛体内,然而此刻炎涛身躯穴窍就如同无底洞一般疯狂的鲸吞那些雷霆力量。然而雷霆之力异常的狂暴,充满了刚阳的毁灭力量,毕竟是血肉之躯,如何能够抵挡。融入穴窍的雷霆力量顿时达到一股极限,轰然爆鸣起来。 只见炎涛周身穴窍各处纷纷爆炸,血肉飞溅霎是恐怖骇人!然而,炎涛周身涌聚的九劫灵力却是在这纷纷的爆炸之中震颤但凝而不散!不仅如此,九劫灵力反而犹如一条龙蛇一般飞速的游走在周身各大穴窍经脉之中。所到之处,那么崩裂的穴窍经脉顿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收拢一般,青色的灵光闪过,虽然没有瞬间痊愈,但却是更加疯狂的汲取雷霆等所有力量熔炼自身。 “穴窍为炉!炼化雷霆!九转化罡!” 崩裂的穴窍经脉犹如一个个炼丹炉一般,将狂暴的雷霆力量还有本源之力融为一炉,而后以九劫灵力为炉火疯狂的炼化吞噬乃至融合。一次次的崩裂之中却又一次次的重聚,鲜血淋淋之中,隐隐可见那骨骼都闪耀着奇异的灵光,似乎也在呼吸一般吞噬着雷霆之力,电光闪烁的十分的恐怖奇异。 不仅如此,随着一次次轮回一般的吞噬炼化,炎涛周身容纳的雷霆力量越来越多,而周身穴窍的吞噬力也越来越大。如此疯狂的吞噬炼化之中,炎涛周身来回九次收缩震颤,几乎不成人形。 然而九劫灵力越来越虚弱,似乎逐渐无法压制那狂暴的雷霆力量。而诸多穴窍也似乎到达一个饱和极限,可雷霆之力仍旧源源不断的涌聚。九劫灵力疯狂的压制却是无济于事。若非有着暗魔噬魂幡的阻挡,只怕那瞬间汹涌而至的雷霆之力就能够直接将炎涛轰碎成渣! 只不过,炎涛在豁出一切的时刻就已经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全心全力的疯狂淬炼自身。因为如此庞大的力量涌入身躯,炎涛若是不能凝聚所有的心神应对,只怕根本难以掌控。故而,纵然此刻即将到达崩溃的边缘,炎涛意识沉浸之下也无法察觉,也无能为力。或许下一秒就是全面崩溃损落的生死时刻! 那一声嘹亮龙吟之后让霍军两人欣喜若狂,见识过黑龙的英勇身姿,在这真龙一族销声匿迹的时代,霍军知道除却炎涛身边的黑龙之外再无其他的可能。只要黑龙还在,而且如此的气势充裕,显然炎涛定然没有生命之忧。 可随着深入荡魔山,周围的雷霆之力也越来越恐怖疯狂。霎时间,韩恒也感到倍加吃力,心中更是暗暗震惊不已。要知道在仙魔岭如同这荡魔山一般的山峰存在还有不少,甚至比荡魔山还要恐怖的也见过。韩恒还时不时的前去为天雷罩积累炼化雷霆之力。可此刻感受到荡魔山无边无际的恐怖雷霆之力,韩恒却是清晰的感受到其中的巨大不同。 别说此刻韩恒察觉不妥,就连心急火燎的霍军也大感不妙起来。荡魔山不能说知根知底,但也算是打过不少的交道。可从没有见识过荡魔山拥有如此恐怖的威能。仿佛整个荡魔山都活过来一般,那雷霆之力简直是有目的的主动攻击,造成的威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天雷罩虽强却也不是没有极限,在无穷无尽的雷霆轰击之下,天雷罩逐渐的震颤起来,而凝聚的雷霆光罩也极其浓郁,几乎凝为实质。若是打眼看去,就能够看到那头顶的天雷罩雷霆闪烁,电蛇狂舞,看一眼就有种被无尽雷霆吞噬的感觉。而且汲取了这大量的雷霆之力,天雷罩竟然隐隐有着再次脱变进阶的趋势。只不过碍于韩恒此刻的实力限制而无法进阶。否则,若是韩恒拥有渡劫期的强大实力,融入自身天道感悟之力,就能够将天雷罩激起器灵雷霆意识从而再度进阶成为顶级之宝!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刻岂能半途而废。无奈之下,韩恒神情肃然,一抹坚决之色凝现,不顾一切的闷头往前冲。紧随着一声悲痛绝望的龙吟之声传来,霍军和韩恒两人顿时脸色大变。而与此同时,荡魔山涌聚的雷霆之力也随之发生变化,涌聚在两人面前的雷霆之力顿时减弱不少,似乎这雷霆之力被莫名的力量牵引聚集吞噬一般。此时此刻,霍军两人又怎会不明白其中的缘故。 焦急之下的霍军一声愤怒长啸,陡然拼命的向前冲。而韩恒眼中精光爆闪,催动天雷罩陡然激发那无尽雷霆之力。以雷霆之力对抗雷霆之力。天雷罩聚集的雷霆疯狂的爆发,彼此消耗却又彼此吞噬。 不过这虽然对天雷罩有不小的损害,但此刻韩恒两人也顾不得许多了!速度陡然加快,向着那龙吟之地快速而去。刚刚来到半山腰之地,陡然发现前面一股庞大的雷霆龙卷风呼啸滚滚而至。 骇然色变的霍军两人脸上不约而同的露出一抹惊惧退让之色。要知道如此恐怖的雷霆风暴,只怕是瞬间就能够将天雷罩的防御彻底碾碎!天雷罩的力量此刻看来是如此的渺小不堪一击。 然而,转瞬之间霍军两人都露出狰狞狠辣的疯狂之色。且不说此刻是为了救人,就算不是,若是退却必然在道心之中留下阴影。此后面对雷劫必定灾祸降临!此刻根本没有退缩的余地可言。齐齐一声震天长啸之后,两人合力顶着天雷罩疯狂的一头扎入雷霆风暴之中。 浑浑噩噩的炎涛根本没有心思感知周围的一切,不过自身的危机意识却是冥冥之中感应到前面的一线生机。虽然霍军两人的到来并没有减轻多少压力,而此刻即将汇合,那么霍军两人分担的力量就不收山魂意志的掌控。一时间炎涛压力陡然一轻,周身九劫灵力突然沉寂收拢彻底压制。 “九链锁魂塔,九链锁雷霆!镇!” 瞬间抓住这瞬间的喘息之机,炎涛疯狂的运转九劫变,凝聚体内所有的力量乍然截断雷霆之力。暗魔噬魂幡不惜一切代价的守护自身。而九劫灵力却是趁机将体内的所有雷霆之力封禁镇压在体内穴窍经脉之中。 一头扎入雷霆风暴之中的霍军两人陡然看到一道血淋淋浑身焦臭,雷霆包裹的身影一路横冲直撞而来。心中齐齐震惊之下,刚想防备攻击,却是陡然察觉感应到炎涛的微弱气息,顿时狂喜不已的直接放开天雷罩将炎涛接纳容守护起来。 眼看着炎涛逃脱,山魂意志顿时暴怒不已。无尽的雷霆暴闪轰杀,霍军两人顿时感到无边的暴戾毁灭之力汹涌而来。大惊失色之下,拼尽全力的一边掩护炎涛退走,一边支撑最强守护力量防备。 99 轰鸣一声巨响,雷霆暴闪之中,天雷罩剧烈的震颤眼看就要彻底崩溃。浑浑噩噩的炎涛却是镇压了体内的雷霆之力,神念得意喘息,顾不得和霍军两人打招呼,连忙催动暗魔噬魂幡融入天雷罩之中。 “九劫禁法,暗魔空间,空间转化!” 突然之间暗魔空间抢先一步的收拢鲸吞雷霆之力,瞬间崩溃之中却也消耗了狂暴的雷霆轰击。接下来的雷霆之力纵然强悍,却也无法击破得到暗魔噬魂幡增幅相助的天雷罩防御。毕竟两件防御之宝的配合不仅仅是一加一那么简单,何况此刻霍军和韩恒两人乃是全盛时期,远非炎涛能够相比的! 险之又险的挡下这恐怖的雷霆轰杀,三人根本来不及任何的寒暄,直接仓惶的逃遁。炎涛强忍住周身的无边剧痛,疯狂的镇压炼化体内雷霆之力的同时,还不忘凝聚本源之力镇压周围雷霆之力,减缓天雷罩的压力。 好在此刻众人不再深入荡魔山,哪怕荡魔山凝聚山魂意志,但本身的限制却是不会改变。只有深入荡魔山深处,雷霆之力才会越来越狂暴,此刻亡命的往山下狂奔,自然力量也随之锐减。哪怕山魂意志锁定,也无法超脱天地规则之力的束缚。 有着天雷罩的守护,炎涛得到了极大的喘息之机,虽然仍旧无法彻底镇压炼化体内的雷霆力量,但也不会继续恶化。而九链锁魂塔汲取本源之力源源不断的温养,炎涛的元气快速的恢复,勉强还能聚集一丝丝力量掌控暗魔噬魂幡相助。 当三人狼狈不堪的逃出荡魔山的瞬间,恍如隔世的回头看着那无尽的雷霆轰鸣,似乎看到那震怒的山魂意志疯狂的发泄肆虐。三人默契的相视一笑,彼此之间都感到一股无边的喜悦和庆幸,乃至深深的自豪。 虽然荡魔山之中没有激烈的生死激战,但这种直接面对天地意志的对抗,无形之中三人的心境都得到了洗礼升华,不屈的战意更加凝炼。只是一连串的惊变,让炎涛心力交瘁,几乎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此刻暂告安全,心神真正的松懈下来,顿时再也难以之下身心深处突然涌现的无边疲惫,一阵天旋地转之中,露出胜利的微笑来不及感谢就瞬间陷入深深的沉睡之中。 劫后余生的霍军两人自顾傻傻笑着,似乎仍旧有一种难以置信的自豪感。突然看到炎涛昏迷不醒,霍军豁然色变,大惊之下连忙手忙脚乱的查探炎涛的伤势。早在来之前,霍军早已准备妥当,就算是衍神丹也巧取豪夺的搜刮魔门弟子的存货,碍于霍军的威势还有炎涛的恩情,魔门弟子纵然不舍却也慷慨解囊。毕竟霍军此去可能徒劳无功,丹药也不会强占着不还。故而此刻霍军根本毫不疼惜,直接大把大把的丹药一股脑的拿出来就要给炎涛服用。 不同于霍军的惊慌失措,韩恒却是看着炎涛满身的伤痕眼中精光爆闪。炎涛此刻看似伤势异常的恐怖,甚至气息极其微弱。但体内的那一股生机却是异常的蓬勃稳定,并没有丝毫的濒危迹象。而且,韩恒也早已听闻炎涛的情况,虽然从荡魔山成功的逃过一劫,可韩恒并没有多大的震撼意外,反而对不知所踪的火魂道尊感到尤为震惊。 火魂道尊乃是绝世强者,根本不是炎涛此刻的实力能够抵挡的。哪怕是知道炎涛实力强悍,而且异常的神秘,有着诸多强大的底牌,但却不足以抵抗火魂道尊。然而,荡魔山之中却是并没有看到火魂道尊的踪影,甚至炎涛身上更是没有明显的伤痕。若说火魂道尊放过炎涛,韩恒说什么也不信!但要说炎涛斩杀了火魂道尊那更是无稽之谈,只是事实摆在眼前,韩恒心中怎能不疑惑震惊? 不过,此刻炎涛伤势不轻,也不是追问探寻的时机。韩恒戒备的守护四周,让炎涛服下丹药之后,这才提醒霍军,两人连忙守护炎涛快速的退走。 当霍军和韩恒将重伤的炎涛带来魔门驻地的时刻,瞬间整个魔门驻地都疯狂起来。要知道当初被火魂道尊围追堵截的时刻,魔门弟子一个个惊惧慌乱不已,若非炎涛大义凛然的站出来,只怕魔门弟子没有一个能够全身而退!原本都想着炎涛只怕是有去无回,难以活命,可没想到炎涛竟然能够活着回来,众人震惊的同时,更是狂喜的敬佩不已,连忙一个个的上前帮忙。毕竟,炎涛救了大家的命,此刻一个个的倍加感激。 霍军虽然明白同门的心意,但此刻炎涛伤势逐渐的稳固,霍军也随之镇定下来。凭借自身的威望,这才压制众人激动的心。不过,魔门弟子并没有就此退去,反感而一个个守护在四周,为炎涛祈福守护! 一连月余,整个魔门驻地都陷入一种奇妙的气氛之中。不仅对炎涛更为好奇,也更加的感激。当日一战更是被传的神乎其神,火魂道尊的不知所踪,让魔门弟子暗中惊异的同时,也开始敞开想象力的猜测起来。甚至一些魔门弟子还信誓旦旦的说炎涛已经将火魂道尊斩杀,纵然没有将其斩杀也必定将其重创。 虽然听起来十分的荒谬,可魔门弟子却少有人反驳。一来是魔门弟子对炎涛此刻倍加感激,没有人胆敢在这时候挑刺。而且这段时间魔门弟子早已憋了一股子怨气,甚至一时间士气低落,而炎涛的回归无疑给众人打了一针强心剂。而且火魂道尊也再没有出现过,仿佛没有来到仙魔岭一般,这无形之中反而成为一个佐证,让人不得不浮想联翩。尤其是加上之前霍军的暗中宣传,无形之中炎涛的声望几乎超过霍军。这让霍军羡慕兴奋不已。 在仙魔岭之中虽然危险,但却是机缘宝物丰富。故而什么重宝之类的根本不缺,有着大量的丹药,浓郁的天地灵气支撑,炎涛的伤势快速的痊愈,只是迟迟不见醒来。若非炎涛体内时不时爆发的雷霆之力,只怕此刻众人早就着急了! 一个月的时间一晃即过,炎涛此刻体内的雷霆之力的炼化也到了尾声。之所以迟迟没有醒来,就是因为炎涛此刻正处于炼化脱变的紧要关头。体内的伤势也早已随着雷霆之力的炼化恢复过来,损耗的元气在本源之力的温养之下自然不是问题。 当体内最后一丝雷霆之力彻底被炎涛肉身炼化吸收之后,一震炒豆一般霹雳擂鼓声从周身各大要穴爆鸣而出,一股恐怖的力量威势瞬间弥漫开来。周围的空间都为之震颤不休。显然此刻炎涛的肉身强度已经达到一个极其恐怖的境界,几乎堪比法宝! 周围的魔门弟子见此一个个相视骇然不已,看向炎涛的眼神更加的古怪,隐隐还有一丝丝的期待和崇拜之色。当体内力量完成炼化脱变的瞬间,炎涛就已经苏醒过来。只不过在感受适应着体内的力量,炎涛默默的收敛自身,查探自身的情况。 经过荡魔山一战,炎涛虽然狼狈不堪,去也并非没有收获。反而此举的收获着实不小。不仅见识了绝世强者的力量,更是感受到了天地意志的一些奥秘。而且更是洞彻了绝世强者的最大破绽,让炎涛坚定了自身心念的同时,也有了一个清晰的目标。尤其是自身肉身的淬炼,隐隐之间达到了大成之境,只要境界再做突破,那么肉身将会水到渠成的一飞冲天,再无阻碍! 当然损失同样不小。不仅黑龙此刻元气大伤,而且九链锁魂塔似乎也损耗不小。积累的力量几乎消耗一空。不过,有着本源之力的支撑,再次恢复巅峰不是什么难事。而暗魔噬魂幡的损伤却是让炎涛心痛不已。短时间之内是无法借助暗魔噬魂幡之力,需要时间修补温养,只能当做辅助之宝。真正让炎涛忌惮不安的却是,火魂道尊的退却,还有那阴毒的报复念头。九链锁魂塔的暴露成为炎涛心中最大的担忧。毕竟一旦火魂道尊再次前来,炎涛根本没有丝毫的把握再次能够逃过一命! 霎时间,心中沉重的炎涛感到无边的压力几乎让人窒息。心中更加渴望力量,只要能够境界实力再进一步,日后就算是面对绝世强者,凭借那致命的破绽,纵然不能战胜,但逃命却是未必不可能!炎涛心中顿时默默的谋算着,挣开的双眼陡然激射凛冽骇然的凶光! “见过炎师兄!”突然苏醒的炎涛那骇人的目光让周围守护在侧的魔门心中已经,暗暗骇然之下连忙激动的见礼。更是有魔门弟子兴奋的前去传递消息。 看着周围一名名感激崇拜的魔门弟子,炎涛心中一暖,顿时感觉之前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温和的微微点头微笑,炎涛周身气势瞬间收敛,犹如彬彬有礼的公子哥一般,没有丝毫的架势,文雅如玉! “哈哈哈……为兄就知道老弟福大命大,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奈何不得!哈哈哈……” 粗狂豪爽的笑声传来,感受到其中隐含的真诚与欢喜,炎涛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真心的微笑,心中暖洋洋的。 “大哥,韩师弟,多谢!” “老弟,说这些干什么?大哥的命还是你救的!咱们不来这一套虚的!走,咱们今日不醉不休!” 一旁的韩恒看着霍军如此模样顿时颇为无语,想要说些什么都插不上嘴。不过,看着炎涛眼神充满了异样的光彩。周围快速涌聚过来的魔门弟子亦是一个个兴奋不已,想要过来打招呼却又觉得唐突。听到霍军的话,众人顿时眼前一亮,没有什么比酒桌上更容易联络感情了。尤其是对于炎涛这样的强者而言,套上交情绝对是有利无害! “呵呵,小弟求之不得!不过……” 看着炎涛的迟疑,那眼中乍然爆闪凝聚的恐怖凶煞之色,众人齐齐震惊不已。都是一头雾水的看着炎涛,不知道为何炎涛如此暴戾,难道是谁惹到他了? “老弟,不过什么?别的不敢说,如今众位兄弟都在这里,有什么大可只说,咱们给老弟出气!” “就是!就是!炎师兄直说,刀山火海,师弟眼眨都不眨!” “炎师兄,你救了师弟的命,若有差遣,万死不辞!” 听着周围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豪情许诺,炎涛神色一缓,露出浓浓的感激之色。一旁的韩恒微不可查的看看四周双眼陡然一缩,心中不得不才承认炎涛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做到了自己想要做到的事情。如此威望,只怕霍军也略有不如!决不可轻易得罪忽视。陡然想起,自己也算是有过过命的交情,顿时微微一笑,亦是露出一抹好奇兴奋之色。 虽然对众人的反应早有预料,可此刻炎涛也不禁感到一阵阵的温馨。不过,心中的念头却是更加的强烈,甚至难以压制的兴奋起来。陡然眼中精光一闪而逝,锐利逼人的气势下陡然冷酷的说道:“当日玄清门卑鄙的算计我们岂能就这么算了?今日就要他血债血偿!” 瞬间,周围吵吵闹闹的情形顿时为之一空变得鸦雀无声!魔门弟子群情激奋,但也从没有想过报复的事情。不是没怨恨,不是没想过,而是火魂道尊的强大犹如一座巨山压在心头,让所有人都畏惧不前。毕竟就算一时气愤的报复,也不过是没头没脑的送死而已。魔门弟子再怎么嫉恶如仇,再怎么感激炎涛,却也不是没有脑子去送死的傻瓜! 不仅众人没有料到,就连霍军和韩恒两人都露出意外之色,霍军更是神情担忧的看着炎涛,唯恐炎涛一时咽不下这口气,而莽撞行事。正要想着怎么开口劝阻的时刻,却是看到炎涛那眼中骤然爆闪激射的无匹战意。 “哼!难道都不敢吗?被吓破胆了?” 骤然听到炎涛如此挤兑讽刺,顿时周围众人齐齐色变。就连霍军和韩恒两人也毫不例外的眉头紧皱。虽然炎涛对众人有恩,而且实力不弱,但说出这种话还是让人难以接受。甚至一些凶戾的魔门弟子眼中齐齐闪烁暴戾的凶光,面色不善。 “哈哈哈,难道诸位实在担忧那火魂道尊吗?” 话一出口,众人再次齐齐色变。虽然心中是这般想法,但说出来却又不同。毕竟这里的人无一不是心高气傲之辈,乃至是门中佼佼者。虽然惊惧火魂道尊,但却并非是心底服气畏惧。毕竟火魂道尊乃是成名已久的绝世强者,若是有充足的时间,众人坚信自己也同样能够走到那一步。只是此刻想要报仇,显然是不理智的痴心妄想。如今被挑破,自然大感面上无光! 100 但众人此刻看着那神采飞扬的而自信豪迈的炎涛,顿时眼前齐齐一脸。呼吸陡然急促加重起来,一双双炙热的渴望目光齐刷刷的看着炎涛。似乎在期待着什么。毕竟之前的一切都仅仅是猜测而已,若是能够从炎涛口中证实,那背后的意味就截然不同。 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不好奇的,只不过炎涛一直在疗伤不醒,故而没有时间机会询问罢了!此刻既然炎涛有主动透露的意思,自然期待不已。故而,纵然心中有些愤怒,却也没有爆发,静静的等待着炎涛的解释,就连霍军和韩恒都忘记了其他,期待的看着炎涛。 “呵呵,火魂道尊毕竟是绝世强者,又岂会是易于之辈?”看着众人那期待的炙热眼神,炎涛露出一抹淡淡的苦涩。可当众人露出失望之色的时刻,炎涛却又陡然高声慷锵有力的接着说道:“不过!就算是绝世强者又如何?还不是有着致命的弱点!如今那火魂道尊已经被天地意志锁定,自顾不暇,此刻我等岂能错过这大好时机?诸位,当日之仇难道真的就这么算了吗?告诉我!” 短暂的呆滞停顿之后,众人虽然对炎涛所说的事情有些难以置信,却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之处。毕竟实力修为到了这种境界,多少也有所了解。也只有这种解释才是最让人信服的!而且,这不仅没有让人轻视,反而更加敬佩炎涛。毕竟之前的荒谬推测看似威风凛凛,可实际上信服的人却不多,此刻众人一个个的充满震惊的目光看着炎涛敬佩不已!要知道火魂道尊可是绝世强者,就算是击退,能够做到这一步就已经算是逆天之举了! 随即众人纷纷明白了炎涛背后所说的含义,更是明白了其中报仇雪恨的契机,顿时短暂的沉默之中爆发出赤裸裸的无边狂暴战意,兴奋嗜血不已的齐齐怒吼起来:“不能!不能!!不能!!!” 同样震惊不已的霍军和韩恒亦是充满了无边的兴奋与战意。两人心中早已疑惑不已,此刻听到炎涛的解释,顿时心中敬佩。而炎涛此刻的扇动,霍军两人也不得不说简直是直指要害!让人心动! 明悟过来的霍军陡然松一口气,同时也想起当日的情形,心中更是悔恨恼怒不已。之前贤弟一直暗示有危险,只不过自己却是一意孤行!若非贤弟豁出性命,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就算能够逃过一命,也无颜面对师门!如此仇恨岂能不报? “好!不愧是贤弟!既然贤弟如此豪气,为兄自然不会落后!只不过贤弟认为该如何动手?” 毕竟是有些逾越,换做是其他人只怕就算再怎么有理此刻也会翻脸不认人!对于霍军的直接支持,炎涛心中一暖,报以歉意的微笑。不过,炎涛知道霍军不会计较这些,顿时也没有含糊,直接冷声说道:“哼!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玄清门竟然如此卑鄙,那么就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们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顿时众人眼中齐齐一亮,露出一抹骇人的凛冽杀意,霎时间众人兴奋不已的高声呼喝起来,恨不得立马杀过去。这么多年以来,向来是魔门弟子占据上风,何曾吃过大亏?当日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众人无不想着报仇雪恨!此刻群情激昂,可见当日一战对魔门弟子心中造成怎样的影响,积聚了何等庞大的怨恨。 “好!大家速速前去准备!今日我等要踏平荡魔关!”霍军直接一声令下,众人四散前去准备。炎涛虽然说得含糊,可霍军和韩恒却是眼前一亮,猛然想起什么,不过一些事情却是不好广而告之,还需要细细推敲。 炎涛仅仅是挑头激起众人心中的愤怒杀意,至于其他的就交给霍军来处理了。毕竟这些琐事还是霍军擅长,而且名正言顺。炎涛也不好直接插手!当然,也乐得清闲。而韩恒虽然没有说些什么,但那精光暴闪的凌厉杀意,显然也是战意暴涨跃跃欲试! 尤其是当霍军和韩恒两人明白炎涛的精心算计时刻,更是狂喜不已,搓着手恨不得马上大干一场。而原本急于回归山门回复任务的韩恒也不再着急,亦是拍着胸口应下了分派的重任。毕竟这种捞取功劳好处的事情可是不多见,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魔门弟子对当日一战始终耿耿于怀,一声令下之后,不到半日的时间就早已准备妥当,一个个双眼赤红杀气腾腾的!信心满满的众人在霍军三人的率领下浩浩荡荡的杀向荡魔山。不过,这一次众人都十分的小心谨慎,无声无息的隐蔽,誓要踏平荡魔关! 荡魔山一战魔门看似狼狈不堪,可实际上说起来也算是不分胜负。毕竟玄清门的惊天阴谋最终终究是没有达成。而玄清门也损失不小,算是不分胜负。然而,魔门弟子却是憋了一肚子火气。此刻怒气冲冲的来到葫芦谷再次嚣张的疯狂叫阵! “玄清门你们这些龟儿子就知道当缩头乌龟!有种就出来和爷爷大战三百回合?有种就和爷爷过两招?看爷爷不砍掉你的脑袋!” “师兄,慎言!人家的**可宝贝的紧!师兄可要刀下留情啊!看吓的人家都不敢出来了!” “对对对!师弟说得对!不过为兄却是觉得这些人有那家伙吗?若是男人的话,又岂会和小娘们一样不敢出来见人?” “哈哈哈……师兄,我看呐,那些孙子!不,是娘们儿怕了不敢出来了!” “不对!这位师弟所言差矣!这些孙子怎么会怕呢?人家可是有祖宗撑腰呢!” “是极!是极!火魂道尊嘛!绝世强者呐!” “哎呦!我好怕怕啊!” “哈哈哈……怕个球,说不定人家正在找乐子呢?怪就怪咱们来的不是时候啊!” “啧啧啧,绝世强者啊!说起来,咱们也真还没有见过呐?也不知道火魂道尊那家伙是喜欢那一道啊!” “切!那一道?就他那怂样?他若是赶来,老子就让他好好见识见识什么叫做雄风万丈!” “哈哈哈……佩服!佩服!咱们可是期待的紧呐!” 虽然心中对火魂道尊惊惧忌惮不已,但从炎涛口中得知火魂道尊狼狈败逃的时候,纷纷解气不已。此刻早已确定火魂道尊匆忙的闭关,根本不在这里,这才肆无忌惮的疯狂叫骂。一来以泄心头之恨,二来嘛,就是狠狠的刺激玄清门弟子。 原本魔门弟子都不是什么谦谦君子,各种猥琐的手段层出不穷,花样百出。大半天的时间愣是没有一句重复的!而且,魔门弟子一个个实力不弱,直接融入天地之力,一字一句犹如九天雷霆一般炸响,浩浩荡荡的传遍四野!那个叫热火朝天,众人更是越来越过瘾,乐此不彼! 谨守着荡魔关的玄清门弟子听到魔门弟子那一声声的叫骂心中狂躁不已,杀意凛然。然而屠万雄却是严令众人不得出关,心中更是憋闷。有心躲避却又唯恐魔门弟子趁虚而入,可如此对持之下,听着那不堪入耳的叫骂讽刺之语犹如魔咒一般,让人心烦气躁,甚至心境不稳,体内灵力错乱! 这数年以来,玄清门都是被动的收缩防守。虽然有些憋气,但也没有什么让魔门讨得什么好处!只不过,月余之前的大反击最后却是无功而返,无形之中让玄清门弟子心中郁闷不已。要知道为了当日的反击,玄清门弟子也算付出了生命代价,可火魂道尊竟然为了自己而错失良机,玄清门弟子敢怒却是不敢言! 如今更是被人欺上门来,玄清门弟子一个个怒火冲天杀意暴涨。只不过碍于屠万雄的威势这才压制自己。可魔门弟子竟然这么耗上了,根本没有离去的打算。似乎想要在此常驻叫骂一般,甚至一些魔门弟子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叫骂着,俨然将这当成一场欢乐聚会了。时不时的仿若有人耍酒疯一般尽出污秽之言,时间越久,玄清门弟子的忍耐性就越低! 看着周围同门那赤红的双眼,微微颤抖的身躯,屠万雄紧握双拳呲目欲裂。然而,心中却是始终有一股不安,心中坚信魔门弟子绝对不会是无的放矢,单纯的过来呈口舌之利的,其中必有阴谋!故而,屠万雄一再的严令众位同门不可轻举妄动! 然而一连数日,魔门弟子根本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起来。甚至一些魔门弟子堂而皇之的穿过一线峡,在荡魔关之下叫骂一番而后从容的晃悠。若非是忌惮荡魔关的阵法之力,只怕这些魔门弟子冲上来叫骂都有可能! 可越是如此,屠万雄心中就越是不安。但周围的玄清门弟子却是渐渐的产生了不一样的想法。看向屠万雄的眼神也逐渐的发生一些微妙的变化。虽然屠万雄颇有威信,可随着当日伏击炎涛的铩羽而归,荡魔山一战的赔了夫人又折兵之后,众人就有些不满!此刻屠万雄一再的退让,更是给人一种懦弱的印象。心中不由自主的认为屠万雄心中畏惧了。 魔门弟子此刻看着荡魔关没有丝毫的动静,看似镇定可心中却是越发的焦急起来。若是不能激怒玄清门弟子,那么后续计划就无法展开。如此一来,岂不是徒劳无功。想起当日的屈辱,魔门弟子一个个狠辣的紧咬牙关,不顾一切的一再的逼压,疯狂的叫骂起来。数名魔门弟子暗中商讨一番之后,一个个鼓足了力气,拉开嗓门的狂骂起来。不过这一次骂的可不仅仅是火魂道尊了,就带着玄清门那些门中宿老长辈强者都指名道姓的骂起来,毫无顾忌! 只要是听到魔门弟子的叫骂,玄清门弟子就没有不愤慨的!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数日的积累,胸中的怒火早已达到爆发的边缘。看着屠万雄始终沉默不语,玄清门弟子顿时忍不住了! “屠师兄!难不成就这样置之不理?难道我玄清门怕了他魔门那些杂碎不成!” “是啊!屠师兄,你倒是说句话啊!只要屠师兄一声令下,师弟就一马当先,决不推辞!” “师兄!难不成你怕了不成!” 突然之间,七嘴八舌的玄清门弟子越说越露骨起来。屠万雄双眼豁然一眯,锐利的凶煞目光死死的盯着这名弟子。恐怖的威势让这名弟子微微一顿,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脸上闪过一抹围聚,可那阴沉的脸色却是心有不甘的微微怨恨。 原本屠万雄以为凭借自己的威望还能够压制同门,可没想到远远低估了同门弟子心中的怒火!毕竟被魔门弟子如此叫骂,虽然不伤身,可对心境却是有着不小的影响。这几日,莫说闭关了,就连体内的灵力都微微出现一丝丝的絮乱,显然是心神不宁所致。若是留下阴影,日后谈何修炼。众人来此可不是来受气的! “哼!屠师兄好威风!有本事就找魔门那些杂碎的麻烦?在这里逞什么能?” “王师兄!”被屠万雄震慑的玄清门弟子顿时眼前一亮,感激不已的看着迈着沉稳步伐快速走来的王明。 “王明!你这是在质问我吗?”屠万雄双眼一眯,冰冷的锐利目光豁然直视对方。 “屠师兄言过了!师弟并无他意,只是想知道如今魔门弟子如此嚣张,已经骑到头上了,不知屠师兄有何对策!”王明皮笑肉不笑的淡淡说着,没有丝毫的退让之意,眼中爆闪的精芒盎然无惧。 周围的玄清门弟子见此齐齐眉头微皱,可随即想到什么,微微迟疑之下,原本围聚在屠万雄身边的玄清门弟子不着痕迹的靠近王明。这看似不算什么,可屠万雄双眼乍然一缩,双拳紧握,死死的盯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浅笑的王明。 屠万雄乃是荡魔关的关主,有着绝对的权威。不过,这王明同样是玄清门真传弟子,在门中的地位上与屠万雄不相上下。只不过此刻乃是荡魔关副关主的身份,这才略微插上一丝。可王明却是不惧屠万雄,而且王明身边也有不少同门相助。这也是玄清门制衡屠万雄的手段,更是屠万雄唯一忌惮之人。 之前行动屠万雄认为是万无一失,故而并没有让王明参与,而是让王明驻守在荡魔关。没想到这反而成为王明的依仗,无形之中让王明威望暴涨。此刻王明趁机故意挑起是非,并非是什么同仇敌忾气不过,而是为了争权夺利而已。毕竟荡魔关关主所掌控的权势资源也是十分眼热的!而且,成为关主就更容易让玄清门高层注意,机缘更大更多。没有人会不羡慕眼馋的。 101 深知此刻不是内斗的时刻,屠万雄心中冷冷一笑,暗自不屑。只要自己还是关主,就有绝对的权威。谁敢抗命,就用门规说话,谁也不留情! 然而,看着周围一双双期待的眼神,屠万雄知道此刻若是不说点什么,只怕说不过去,毕竟不能寒了众人的心。深吸一口气,屠万雄冷冷的看着王明,似乎看穿了对方的算计,不屑的沉声说道:“难道王师弟不知道魔门此举乃是另有阴谋?贸然行动只会落入陷阱之中,自居坟墓!” “哦?屠师兄何以见得?那屠师兄可知道魔门有何阴谋?”王明冷冷一笑,丝毫不惧的冷声反击。不等屠万雄微微色变的阴沉脸色,王明快速的接着质问道:“难道就任由魔门弟子欺上门来肆意叫骂不成?我玄清门的威严何在?” “这个就不捞王师弟操心了!我既然身为关主,就有责任守护荡魔关,至于其他的不再责任之内!若是王师弟有什么想法,大可自便!不过,今日就把话说明,若是谁敢贸然行事而导致荡魔关有失,那么谁就承担这个责任!别以为谁能够逃得掉!到时候别怪本关主不念往日的情份!” “好一个威风的屠关主!好!既然把话说明!那师弟也不藏着掖着!如今魔门弟子含怒泄愤而来,在关下肆意叫骂!屠关主闭关不出未尝不可,毕竟责任所在!但如今魔门弟子肆意辱骂门中师长,若是今日仍旧置之不理,倘若日后传到门中,希望屠关主为我等开脱!若是屠关主应下,从今往后我等必然听从关主之令,绝无怨言!如何?” 王明冷笑着陡然拿出杀手锏。周围的玄清门弟子此刻才恍然醒悟过来,一个个的露出慌乱惊惧之色。若是如此,那么日后师门长辈责问,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慌乱之下,原本摇摆不定的玄清门弟子一个个齐刷刷的看着屠万雄,想要得到一个万全的保证才能心安。 看着冷笑不已不坏好意的王明,屠万雄脸色乍然微变,心中涌起一抹赤裸裸的凛冽杀意。倘若没有挑明之前,众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谁也不会提及,毕竟人人有份儿!可此刻被王明挑明,其背后的意义就迥然不同!若是再置之不理,就算守关有功,那么玄清门长辈的颜面损失却是落一个大不敬之罪,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尤其是火魂道尊,想想屠万雄也不寒而栗的心中慌乱恼怒。 周围众弟子看着屠万雄来回色变的神情,顿时一个个的心中一凛沉重不已。此刻也顾不得埋怨王明挑明,毕竟日后说起来也的确是一个麻烦。若是得罪门中师长,岂有前途可言。那么辛辛苦苦再次厮杀为的是什么?岂不是一场空!这如何能忍? 眼看着周围弟子逐渐转换的神情,霍军心中越发的苦涩愤怒。尤其是看着王明那暗暗自得的神色,屠万雄恨不得立马将其斩杀于刀下!人心散了,就彻底完了!不论接下来如何,都是出力不讨好!与其这样,倒不如放手一搏! 豁然间,屠万雄狰狞一笑,威势暴涨,冷冷的看着王明不屑的淡然说道:“王师弟所言有理!既然如此,那么就由王师弟前去惩戒那些魔门杂碎,以正我玄门师长清誉!为了避免魔门阴谋,以防荡魔关有失,本关主就亲自坐镇关中,为王师弟后盾呐喊助威!” 原本还以为屠万雄绝不松口,众人还担忧两人之间的纷争。毕竟魔门在侧,可不是内斗的时候。而且一旦产生纷争,战队也不是什么好事。故而看到屠万雄如此一说,众人这才松一口气,微不可查的和王明拉开一些距离,不偏不倚的站在一旁。殃及鱼池当替罪羊同样要不得!没有谁是呆傻的愣头青! 王明那冷笑的神情微微一僵,显然没有料到屠万雄如此有魄力如此阴险狡诈!此时和屠万雄翻脸,可不是真正为了师门师长的脸面,更不是为了上前去和魔门死斗,要知道屠万雄的担忧王明同样也有些认同,只不过为了夺权而故意混淆视听而已! “哦?难道王明师弟不愿为师门师长讨回清誉吗?难道你想抗命不尊不成?”屠万雄看着露出为难迟疑之色的王明,顿时冷笑着不给丝毫的喘息之机,直接厉声呵斥起来。 心中陡然一惊,王明脸色骤然阴沉下来。此刻骑虎难下,王明瞬间心中一凛,有了决断。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关主之命,师弟自然不敢违抗!况且是为了师门师长脸面,师弟更是义不容辞!不过,师弟势单力薄难以胜任!倘若屠师兄愿意让师弟率领同门前去逆战,师弟自然无所畏惧!” 说来说去还是露出了狐狸尾巴。屠万雄双眼一眯,正想要冷笑着拒绝。只见王明狡诈一笑,陡然阴沉的饶有深意的突然说道:“屠师兄难道有什么为难之处吗?难不成不想让诸位同门为师门师长立功报效不成?” 如此赤裸裸的挤兑让屠万雄豁然暴怒,若是不愿岂不是落下把柄?深吸一口气,屠万雄狞笑着陡然冷声说道:“准!本关主就在此预祝王师弟马到功成!” “多谢关注!诸位同门随我来!”王明眼中一冷,乍然露出一抹得意的胜利微笑,豁然豪气万千的呼喝众位同门。 周围的玄清门弟子陡然感到一丝丝的不安,可看着脸色阴沉的屠万雄毫无阻挠的意思,顿时心中矛盾纠结不已。但形势所迫,一旦谁敢不听命,必定左右为难里外不讨好!故而,只能晦气的紧随其后。 看着浩浩荡荡冲下关去的众人,屠万雄脸色阴沉,虽然心中不安,但有着荡魔关雄关在手,就算身边弟子所剩无几,也无所畏惧!反而,屠万雄心中有了一抹淡淡的期待,甚至一丝冷酷的杀意看着那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王明,喃喃自语:“蠢货!” 荡魔关之上的唇枪舌战明争暗斗的争权夺利关下的魔门弟子自然不清楚,商定好策略之后,魔门弟子忙的那个叫不亦乐乎。甚至一些搞怪的魔门弟子还施施然的走在关门之前撅起屁股一阵狂抖,那猥琐至极的表情那个叫销魂,背后的意思不言而喻,着实让关上的玄清门弟子狂怒不已! 在王明的一声呼喝之下,玄清门弟子顿时热血上涌,一股脑的冲出来一拥而上。正在关前热情激昂神情投入叫骂的一名魔门弟子顿时感到一双双赤红的暴戾双眼狠狠的看过来,恐怖的气势笼罩周身,犹如落入蛛网的昆虫,下意识的护住屁股,一跃而起高喊着狂奔而逃! “龟孙子被老子勾引出来了!龟孙子探出**了!兄弟们上啊!” 这数天的磨炼,魔门弟子显然有些魔怔了!不仅叫骂着朗朗上口,更是成为了一种习惯。此刻措不及防之下竟然语无伦次的狂叫起来。顿时周围众人齐齐满头黑线,就连魔门弟子也目瞪口呆! 不过,这些天的辛苦努力终于没有白费。原本懒散的魔门弟子顿时仓惶退走。毕竟挤在一线峡可不是什么好战场,根本拉不开架势!而且玄清门弟子一个个犹如发情的公牛横冲直撞势不可挡,魔门弟子也不得不暂避锋芒! 早已憋了一肚子火气的玄清门弟子一个个杀意凛然,尤其是听到魔门弟子一路奔逃之中狂喊叫骂声,更是犹如火上浇油,恨不得立马冲上去将对方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急于立功稳固权势威信的王明见此顿时心中大定,并不觉得魔门弟子有什么陷阱。此次完全是为了泄愤而来,立功的机会就在眼前。顿时一声高喊之后,果断的率领同门冲过一线峡! “龟孙子出来了!兄弟们抄家伙上啊!”极其风骚的呼喊一路疾驰而过,早已准备妥当的魔门弟子一阵阵无语。不过看着紧随而来的玄清门弟子,一个个心中兴奋不已,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一声呼喊就齐齐冲上去。 王明看着眼前冲上来的魔门弟子如此狂暴兴奋,顿时心中一凛涌起一抹不安。不过,随即却是冷冷一笑,心中暗暗不屑。越是如此,就越是证明魔门之人并没有什么阴谋陷阱。毕竟在这葫芦谷之中什么事情都不可能隐藏。 虽然魔门弟子人数不少,但此刻一拥而上,就算不能大胜,但也绝不会惨败!只要能够教训这些狂傲的魔门弟子,就等同于为师门找回场子脸面,凭借如此功劳,抢夺关主之位就水到渠成不在话下!想到这里,王明心中就难以压制的狂喜兴奋不已,直接招呼身旁的弟子毫不畏惧的迎头而上。 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分外眼红的双方顿时重重的撞在一起。灵力狂涌激荡,法宝翻飞碰撞。双方各个兴奋不已,犹如吃了兴奋剂一般都杀红了眼,胶着在一起疯狂的混战起来。战况一片混乱,根本做不到洞察全局! 而远在荡魔关的屠万雄看到这一幕顿时心中疑惑暗生!若是魔门有什么阴谋的话,绝不会如此疯狂的混战在一起。可之前心中的不安让他始终难以真正的放心!只不过看着大杀四方不可一世的王明,屠万雄双眼一眯,心中暗暗恼怒后悔,但是以至此也无可奈何,脸色阴沉如水,眼中一抹寒光一闪而逝。 就在葫芦谷混战展开的时刻,双方那磅礴的灵力碰撞顿时搅动四方风云涌动滚滚!荡魔山之上那聚集的雷霆风暴也随之悄然的汇聚涌动!如今的荡魔山已经不是往日的荡魔山,凝聚山魂的荡魔山拥有了一丝丝自我意识。虽然这葫芦谷之中的混战并不影响荡魔山,但就如同在肚子里闹腾一般,让人烦躁恼怒! 故而,荡魔山山魂意志悄然凝聚,雷霆风暴一点点的下压涌聚。不过,当日荡魔山一战,虽然凝聚了山魂,但同时却也消耗了大量的天地之力。尤其是山魂的凝聚,可以说是催生的结果,故而损耗了荡魔山自身不少的意志力量。看似凝聚了山魂,有了自主意志,但力量却是比以往还略有不如。但不同以往的漫无目的的分散,此刻主动汇聚之下,威势却是仍旧不可小觑,十分恐怖! 荡魔山的微妙变化,众人虽然都已经有所察觉,但却是无人真正的在意。就算荡魔山凝聚山魂又如何,终究不过是山魂意志而已,根本无法超脱荡魔山而存在。天地规则之力的束缚之下,就算雷霆风暴下压,也绝不会笼罩碾压葫芦谷。所造成的威胁几乎忽略不计! 而荡魔山山魂的凝聚比之以往更为棘手,故而根本不可能在山魂意志的眼皮底下遁入其中。故而,玄清门弟子根本不担忧其中会有什么猫腻陷阱。正是明白这一点,才十分的镇定。而心中大定的玄清门弟子放下心中的不安,一个个兴奋不已的发泄着心中的怒火杀意。 同样,魔门弟子看到荡魔山的变化之后,一个个心中狂喜不已,神情一震威势陡然节节暴涨。似乎有什么令人期待的事情一般,一个个犹如吃了大补丸,威猛无比,顿时和玄清门弟子斗的旗鼓相当,甚至隐隐占据上风。 就在风云突变的时刻,炎涛一行人却如同苦行僧一般在荡魔山上翻山越岭。由于此行准备充分,在炎涛的九劫之力赋予九链锁魂塔的镇压遮掩之下,笼罩了自身气息。淡淡的戊土本源融入荡魔山之中,不仅没有引起荡魔山山魂的注意,反而无形之中受到荡魔山山魂的掩护。 荡魔山山魂意志的凝聚不仅仅需要天地之力,更是急需戊土本源之力补充那一股意志之力。毕竟荡魔山归根结底还是一座山,逃脱不了大地的掌控。所谓大山不过是大地之力汇聚地脉而成,本身对戊土本源之力急剧渴望。尤其是此刻荡魔山山魂初凝的时刻。 故而,韩恒此刻激起天雷罩游刃有余的穿行其中。精挑细选出来的魔门弟子虽然战战兢兢,可随着不断的深入而安然无恙,顿时一个个的兴奋起来。眼中精光爆闪,一边打量着四周的风景,一边思索着接下来的奇兵突击! 站在荡魔山之巅,雷霆风暴肆虐之中,薄薄的一层天雷罩守护之下的炎涛几人却是安然无恙,犹如站在山顶欣赏风景一般极目远眺。随然因为荡魔山那雷霆风暴的缘故而无法看清葫芦谷之中的情形,可看着那雷霆风暴缓缓的下压,众人都是露出一抹冷笑,豁然锁定那雄立在一线峡之后的荡魔关! 102 荡魔关直接堵死一线峡的通道,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想要正面踏平荡魔关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否则也不会将魔门的脚步硬生生的阻隔于此!不过,经过无数次的试探研究,魔门虽然不能说对荡魔关知根知底,却也了解颇深。纵然仍旧没有找到荡魔关守关大阵的破绽,可却也能够规避其中的凶险。 原本之前魔门弟子根本无法靠近荡魔关,可这几天魔门弟子关前叫骂的时刻却是近距离的感受到荡魔关的种种奥秘。魔门秘法传音之下,炎涛几人对荡魔关的一切都进一步的了解。炎涛暗中却是凝聚灵魂神念之力推演其中的破绽之处! 居高望远,此刻荡魔关的一切不能说尽收眼底,可无形之中整个荡魔关的阵势大势却是毫无遗漏的摆在面前。原本荡魔关作为一个雄关,绝对不会有什么巨大的破绽。然而,在这荡魔山的天然屏障守护之下,荡魔关有着自己独有的特色。 或许荡魔关的守关大阵对禁空之力防范不足,但若单单说起正面防御,只怕天下无出其右!毕竟,荡魔关不需要多少力量来防备虚空,没有人能够轻而易举的穿过荡魔山。故而,荡魔关将所有的力量都加持倾斜在正面防御之上。也正是如此,防御力极高的荡魔关这才让魔门望而却步! 之前仅仅是猜测,可此刻看着荡魔关如此巨大的破绽展现在眼前,炎涛几人神情陡然一震,纷纷露出狂喜之色。齐齐看向炎涛,只见炎涛露出一抹自信满满的神色,顿时众人神色一凛,眼中精光爆闪,凌厉的杀意凝聚之中乍然一飞冲天急速而下! 始终站在荡魔关的屠万雄看着前方混战的众人眉头微皱,此刻屠万雄已经不怎么担忧荡魔关的安危,而是担忧接下来该如何收场!倘若王明得胜而还,那么必将趾高气昂嚣张夺权。届时将处于被动地位,一时间屠万雄心中烦躁不已,双眼一眯,想着是否该趁机摘桃子! 可就在此刻,突然间与强烈的不安笼罩心头。气机感应之下,陡然察觉一股磅礴的力量从天而降。滚滚雷霆炸响,屠万雄豁然色变,陡然惊呼:“不好!敌袭!!!” 凄厉的吼叫乍然传遍整个荡魔关!然而,此刻众人各个都有些心不在焉,凝神关注着葫芦谷的混战情形。屠万雄的惊叫让周围众人惊异不已,还没有来得及探查,就陡然感到无边的恐怖力量从天而降,一声震天雷鸣之中只见九天之上一道粗大的雷霆轰然轰击下来。 惊恐之下,玄清门弟子根本没有任何的意识,直接下意识的四散避让。根本没有人想起启动荡魔关守关大阵防护!不过,毕竟是严阵以待,虽然没有彻底开启荡魔关守关大阵,但却也并非没有丝毫的守护之力。 随着这一道恐怖雷霆的轰击,荡魔关陡然凝聚璀璨的灵光罩将整个荡魔关彻底的笼罩起来。然而,从天而降的炎涛几人却是纷纷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紧随着韩恒天雷罩聚集的无边天雷轰击之力。众人齐齐凝聚自身的力量不分先后的全部轰击在守护大阵其中一点之上。 早已得到炎涛的暗中吩咐,此刻众人根本没有理会四散躲避的玄清门众人,直接抓住这瞬间的破绽契机。而炎涛祭出暗魔噬魂幡,凝聚九劫禁法之力,化为一道破阵枪势从上而下的猛然刺下! 九劫禁法不仅仅是强大的阵法神通,更是洞彻了阵法本源之道,对于阵法之力有着异常敏锐的感知。尤其是再三的推演之下,纵然找不出致命的破绽,可突然袭击之下,打一个措手不及,集中力量顿时将荡魔关守关大阵击破! 平日里乃是荡魔关最大依仗的守关大阵竟然连一击之力都没有抵抗下来,玄清门众人瞬间陷入呆滞惊恐之中。而屠万雄脸色巨变,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力量反击。就被一股恐怖的力量层层锁定笼罩! 蓄力一击造成的破坏力绝对是异常恐怖的!破除了荡魔关的守关大阵,眼前的一切再无可阻止的力量。整个荡魔关犹如不设防的关口,来去自如!不仅如此,炎涛根本没有顾忌那些陷入呆滞惊恐之中的玄清门弟子,自顾在霍军几人的守护之下,指导魔门弟子快速的游走荡魔关四处。 一个个极品魔晶飞速的被安置妥当,直接祭出暗魔噬魂幡为阵眼,眨眼之间就布下聚魔阵!聚魔阵虽然不是什么攻击阵法,更不是什么防御阵法,但本身有着改天换地的奇异力量。能够聚集天地魔力,在仙魔岭荡魔关之中,无疑就是最佳的辅助阵法手段! 只要庞大的魔力聚集,那么魔门弟子犹如如虎添翼,而玄清门之人却是要受到无尽魔力的侵蚀压制。此消彼长之下,纵然是在荡魔关之中,魔门之人再也不用担忧会受到力量的压制削弱!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反而能够反客为主! 一切都按照原定计划展开,一击得手的众人纷纷兴奋的长啸起来。乍然之间,正在葫芦谷混战之中的魔门弟子顿时狂喜的兴奋不已。猛然纷纷转换方位死死的守住一线峡入口。而那些茫然无措的玄清门弟子微微一惊,随即却是看到荡魔关那汹涌的滔天魔力,顿时哪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一个个惊慌失措,不顾一切的想要冲破冲重阻拦驰援荡魔关! 然而,早有准备的魔门弟子又岂会让他们如意!一边阻拦一边从容的穿过一线峡冲向荡魔关!留下的数名魔门弟子个个实力强悍,而且都是千魔峰弟子,精通种种诡异的秘法神通,更是懂得强大的合击之术!暗中早已将诸多异宝集中在这几人的身上,霎时间死死的拦住玄清门弟子的归路!果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天雷罩锁定虚空,一道道雷霆之力毫无顾忌的疯狂落下。那些惊呆的玄清门弟子在慌乱之中狼狈不堪的四处躲避!而布置好阵法的炎涛顿时松一口气狞笑着直接锁定脸色苍白而骇然惊怒的屠万雄! 随同炎涛几人前来的无一不是魔门弟子之中的佼佼者。此刻突然偷袭之下,顿时各自散开,寻找敌手疯狂的攻击破坏杀戮。而霍军和屠万雄早已是老对手了,一上来就没有任何的客气,直接激战在一起! 原本荡魔关的玄清门弟子早已出关前往葫芦谷混战,此刻留在荡魔关的要么是屠万雄的死忠份子,要么就是胆小怕事之人。实力根本不是在一个档次上的!除却屠万雄和寥寥数人尚且能够勉强支撑之外,其他之人在这突如其来的惊变之中早已吓破了胆,毫无斗志可言,纷纷四散逃逸! 如此一来,炎涛几人根本就没有遇到多大的抵抗。原本准备固守待援反守为攻的策略顿时毫无用武之地。根本不用招呼,众人兴奋狂喜不已的战意暴涨。有着韩恒天雷罩的辅助攻击,魔门弟子更是势如破竹,凶猛无比,玄清门弟子几乎没有丝毫的反击之力被死死的压制,就连屠万雄也毫不例外。 不过,屠万雄毕竟实力不弱。而且聚魔阵的效果也远远没有达到最大程度,故而霍军的实力也多少受到一些牵制,此刻两人勉强斗了一个旗鼓相当!准备妥当的炎涛见此冷冷一笑,眼中豁然凝聚一抹凛冽的杀意。 若是其他时刻,或许不用插手,交给霍军!可此刻迟则生变,只要解决了为首的屠万雄,那么玄清门的抵抗力量将不战自溃!故而,微不可查的和韩恒交流一下眼神,在雷霆乍然爆闪凝聚之中,炎涛凝聚灵魂神念之力突然直刺屠万雄的神念识海。 拘魂链凝聚成灵魂之枪,锋锐的枪芒瞬间刺入识海之中。只见一股无匹的刀意灵魂乍然劈斩而来,炎涛冷哼一声一往无前的刺出!灵魂震荡之中,虽然平分秋色,但霍军却是没有放过这次机会,手中魔刀乍然横扫而过,只见屠万雄脖颈之上一道淡淡的血痕缓缓的扩大,鲜血飚射之中,无尽的雷霆轰击之下瞬间被彻底吞噬。 屠万雄带着无尽的不甘和怨恨彻底的泯灭,那犹如战神一般的身影轰然倒塌,注视的玄清门弟子顿时心中震颤一缩,无边的惊恐慌乱之下不知所措!而聚魔阵涌聚的滔天魔气却是越发的浓郁,魔焰滔天! 魔门弟子异常爽快的露出狰狞的杀意,肆意狂笑杀戮!而从葫芦谷增援过来的魔门弟子更是兴奋的嗷嗷直叫,赤红的双目,暴戾的凛冽杀意眼神,让人畏惧惊恐。而那些焦急之中被阻拦在一线峡之外的葫芦谷玄清门弟子顿时一个个脸色难看露出绝望之色! 屠万雄之死就意味着结局已经注定,再也无力回天!就在众人茫然四顾的时刻,王明却是猛然打一个激灵,神色复杂的看着损落的屠万雄心中复杂莫名,随即眼中精光暴闪,一抹喜色一闪而逝。陡然脸色阴沉的深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事不可为!速速退去!今日之仇,日后再报!走!” 此刻众人都明白上当了!可荡魔关已失,形势逆转,根本无法突破一线峡而强行夺回荡魔关。倘若此时不走,等到魔门弟子肃清荡魔关之后,前后围追堵截,必将全军覆没!而且屠万雄已死,有着王明顶在前面,死无对证之下,那么事情未必没有转机!故而纵然心有不甘怨恨,但却也无人反驳。 暗中打量众人的王明见此眼中精光暴闪,随即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从而无声的大手一挥,玄清门众人在不甘心的怨恨之中快速的仓惶退走!而那些仍旧在荡魔关之中苦苦挣扎的玄清门弟子顿时惊怒怨恨的绝望悲呼起来。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魔门弟子那狰狞的狂暴杀意屠刀! 屠万雄之死彻底击溃了玄清门的抵抗之心,魔门弟子一拥而入,顿时荡魔关再无任何抵抗力量。溃逃中自顾不暇,哪还有心思联合起来组织有效的反制手段!战意盎然的魔门弟子直接追杀千里之遥!若非有意放过这些人,只怕荡魔关之中的玄清门弟子无一能够活命! 至于王明一群行,却是无可奈何。毕竟荡魔关新下,需要诸多手段来防备玄清门的反扑!而王明这些人有心逃窜,想要追上赶尽杀绝却是不容易。人少则唯恐被伏击,人多却是无法顾及荡魔关的安危,众人也不想如同玄清门一般被调虎离山丢掉好不容易得到的荡魔关! 况且,王明几人丢失了荡魔关毕竟会受到玄清门的惩罚,故意放走的玄清门弟子更是不会让对方如意,狗咬狗之下倒也不用过多的担忧!如此一来,大出胸中这一口闷气的魔门弟子一个个兴奋不已。不仅报仇雪恨,更是立下了天大的功劳。没有了荡魔关的阻隔,魔门就能够长驱直入,牵一发而动全身,其他战线也有了转机!如此功劳人人有份儿之下,可以想象门中的奖励将是何等的丰厚。 故而对于这次首功的炎涛,魔门弟子不仅万分的感激,更是才崇敬不已。要知道阵魔峰弟子不是没有,只不过一个个都对荡魔关望而兴叹,根本难以突破。此刻同为阵魔峰弟子的炎涛却是如此轻而易举的完成难以现象的重任,顿时怎能不让人惊叹敬佩。就连阵魔峰弟子也心服口服,激动不已的和炎涛探讨阵法之道。 立下大功的炎涛不骄不躁,异常温和儒雅的与众魔门弟子亲热的交流探讨。不过是短短的数日之间,炎涛在魔门弟子之间的声望再次拔高一大截!对于回归山门领功复命之人,由于霍军需要坐镇荡魔关,众人都还渴望接下来的战斗,故而众人毫不迟疑的推举炎涛! 早在准备荡平荡魔关的时刻,炎涛就料到这一幕。故而,炎涛没有丝毫的做作直接应承下来。炎涛并非是贪图什么功劳奖赏,而是为自己争取一个面见门中掌尊掌权者的机会!只有如此,才能够引起万魔门的重视,那么所图谋的本源之力就更进一步! 紧张的忙碌之后,炎涛将荡魔关的阵法从里到外的改造一通。虽然不能说是固若金汤,但却也是极其强悍,比之之前的荡魔关只强不弱。尤其是炎涛用戊土本源为核心引动地脉之力,整个荡魔关几乎与荡魔山融为一体。只要荡魔关出现剧烈的灵力波动冲击,那么就会自发的引动大地之力,从而引诱荡魔山雷霆风暴的汇聚。形成一个主动防护圈。就算是火魂道尊这般绝世强者前来也不可能无声无息的踏上荡魔关! 103 其他的魔门弟子对整个光华大陆修道界之中的变化并不是十分的了解,可霍军却是清楚的知道背后涌动的激流!故而,此刻看似是请功,实际上却是回山门示警,寻求支援!毕竟火魂道尊的出现已经打破了平衡,若是无人可治,那么整个仙魔岭战局或许就会从此一朝转变,不可不防! 在众人欢送之下,炎涛和韩恒等人快速的离开荡魔关,一路穿行进入魔域之中。没有任何的停歇,沿途疾驰赶路,在月余之后,终于再次来到万魔中央山脉。看着那恢弘大气的万魔山,那各大主峰,炎涛深深的吸一口气,眼中精光暴闪,随即大步而入! 不同于修道界三足鼎立,四方地域,在魔域之中却是一家独大!万魔门作为魔门的圣地,几乎有着一言九鼎的威慑力。千万魔门犹如百花齐放,斗艳不休。但都是在万魔门的号令之下,可谓是群魔乱舞! 正是如此,作为魔门圣地的万魔门自然异常的强大。整个万魔山脉都是万魔门的领域!来来往往的魔门弟子川流不息。而且不同于道门山门那般安宁和谐,在万魔山脉之中处处可见血腥的杀戮,甚至万魔门弟子之间的争斗也屡见不鲜! 万魔门奉行的就是弱肉强食的精英路线。门中弟子之间的争斗,只要不牵扯门派内部的纷争,个人恩怨即可私自解决,当然决不允许聚众闹事!一旦察觉,那后果极为严重。当然若是能够用门中认可的手段战而胜之,那么不仅不会受到责罚,反而会得到一定的暗中奖赏!最起码胜利者将合法的占据失败者的一切! 越是如此,魔门弟子就更是好勇狠斗。故而,魔门弟子一个个都凶戾残暴,被道门弟子称作魔头也算是恰当。当本身就是魔门中人,自然没有什么不妥。一个个不仅引以为耻,反而引以为荣。若是那个魔门弟子被道门咬牙切齿的记恨,只怕魔门的封赏早就一个接着一个了! 如此一来,只要是那些闯出赫赫威名的无一不是绝世凶人!荡魔关一战虽然刚刚结束,但在这修道界之中没有什么消息能够捂得住。故而,当炎涛一行人回归山门的时候,周围的魔门弟子一个个羡慕嫉妒恨,种种神色应有尽有。 韩恒原本就是高傲之人,根本不屑于顾忌周围之人的反应。而炎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认识的魔门弟子简直一只手都能够数的过来,对于毫不相干之人更是直接无视。只不过,心中急切的炎涛始终想着本源之力,回归山门之后直奔魔道峰! 然而,就在炎涛踏上魔道峰的时刻,一名魔门弟子神色匆匆的疾步而来。看到炎涛一行人顿时眼前一亮,一抹敬佩之色暗中打量着炎涛几人。看到炎涛几人疑惑暗暗皱眉的神色,顿时心中一凛,收敛心思,眼中一抹异光闪过,顿时直接说道:“敢问可是炎涛炎师兄当面?” “这位师弟是?”要知道在万魔门之中认识自己的可以说是少之又少,这名弟子显然是新晋弟子,不过是元婴中期的实力,根本不可能认识自己。顿时炎涛微微一愣有些讶异。 “呵呵,师弟欧阳添掌尊座下弟子,此来奉掌尊之命前来告知炎师兄,还请炎师兄前往阵魔峰!” 看着眼前之人,炎涛顿时微微好奇。这欧阳虽然仅有元婴中期的实力,但能够成为掌尊座下弟子,显然并非是易于之辈!而且能够前来传话,显然备受掌尊青睐!而且体内力量极其凝炼,隐隐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日后成就不可限量!此刻在魔道峰之中,也不会有什么差池,只是背后的深意却是让炎涛暗暗深思。 陡然看着欧阳眼中一闪而逝的羡慕眼神,顿时想起什么,眼中顿时精光暴闪,一抹激动的思念闪过。微微一笑,和煦的点头说道:“多谢欧阳师弟了!” “师兄客气了!能够见到炎师兄是欧阳的运气!” 不卑不吭的欧阳显得彬彬有礼,根本没有丝毫身为掌尊弟子的孤傲,与一旁的韩恒简直是两个极端!对炎涛微微一笑之后,欧阳这才恭敬的对一旁的韩恒说道:“师弟见过二师兄!师尊正在魔道殿,请师兄随我来!” 韩恒露出一抹狐疑之色,只是此刻看着欧阳那沉稳有礼的神色根本看不出丝毫的究竟!顿时韩恒眼中精光一闪,也不理会欧阳,转而对炎涛说道:“炎师兄,就此别过!有空还请炎师兄指教!” 看着一旁豁然眼前一亮却没有丝毫不满之色的欧阳,炎涛神色淡然,却没有露出丝毫的异样。不管两人之间交情如何,毕竟是一门师兄弟,可不是自己这个外人能够指指点点的!况且,此刻心中急切,自然不会没事找事。微微含笑点头,陡然飞身而起前往阵魔峰! 不管是韩恒还是欧阳,还是门中诸多的新起之秀,都是这数十年之间收录的门徒!而且竟然都是掌尊亲传弟子。要知道就算是霍军也不是亲传弟子,不过是长老的弟子而已。但霍军的资质并不比这两人差,是什么缘由让魔门大肆收录门徒,顿时炎涛心中或多或少有了一丝丝疑惑猜测! 阵魔峰仍旧如同往常一般群魔辟易!有着无数的恐怖阵法,简直就是死亡陷阱大凶之地。除却阵魔峰弟子时不时的出入之外,整个阵魔峰都笼罩在无尽的魔气之中,远远看去又如同一个洪荒巨兽在静静的沉睡! 周围出入的阵魔峰弟子看到愣神的炎涛纷纷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神色。要知道很少有魔门弟子不怕死的来到阵魔峰,以至于阵魔峰的弟子极度缺少练手的对象,此刻看着傻愣的炎涛,自然暗暗兴奋不已。 别说这些人都是一些新晋弟子,就算是一些修行日久的阵魔峰弟子认识炎涛的也没有几个。炎涛这阵魔峰真传弟子的身份更是少有人知!不过,看着周围阵魔峰弟子一个个期待的眼神,炎涛微微一笑,并没有踏上阵魔峰,反而微微感叹之后绕过阵魔峰前往当日机缘之地! 寂静的山谷之中没有丝毫的变化,当年却是再次渡过是十个春秋。虽然短暂,可对于炎涛来说却是极其珍贵的记忆!可以说,若是没有此处的机缘打下坚实的根基,只怕如今的成就万丈高楼也就无从谈起。 收敛周身力量,陷入回忆之中的炎涛一步步的感受着周围的一切。恍惚之中似乎看到了昔日在这山谷之中苦苦挣扎在阵法之中的情形,似乎看到那古怪却又慈祥的老人!然而来到山谷深处,却是物是人非!久久无语之中,炎涛深深的叹息。 陡然间,似乎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陷入回忆之中的炎涛陡然惊醒,双眼精光暴闪,豁然凝视一旁粗大的向魔树!这向魔树十分的奇异,本身与寻常的草木别无二致,唯一不同的却是有着一种奇特的能力! 就如同向日葵一般,向魔树整日都会向着魔力涌聚的地方汇聚。那高大的树冠犹如风向标一般遥指魔力汇聚之地。故而,才有向魔树之名!此刻这山谷之中的向魔树几乎全部指向东南方向,也就是阵魔峰所在之处。可唯独眼前这毫不起眼的一颗却是指向东北方!虽然同样是阵魔峰之地,但就如同两条道路一般,让人感到奇异! 要知道阵魔峰之中的天地魔气几乎十分的浓郁,唯一能够让这向魔树改变方向的也只有更加浓郁的魔气。当然之所以仅仅影响这一颗向魔树,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其背后的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想起当年的老人那层出不穷的手段,炎涛心中一震,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毫不迟疑的向着向魔树指引的方向走去!或许进入阵魔峰的唯一入口就是那无数阵法构筑的守山大阵,但炎涛却是坚信此路未必不通,只不过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手段了! 当年离开阵魔峰的时刻,炎涛对外面充满了期待。如今九劫禁法大成,面对无声的考效,炎涛自然跃跃欲试,根本不会投机取巧! 然而,就在炎涛跨过向魔树的瞬间,周围顿时风云突变。山谷已然瞬间消失在眼前,取而代之的却是无尽向魔树,而且每一颗向魔树都指引着各自不同的方向,让人眼花缭乱! 向魔树非实非虚,每一颗都如同真正的向魔树一般。而且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不仅仅是幻境,而且更是真正的天地魔气的指引。如此推断,那就是在这密密麻麻的向魔树森林之中,有着无数的阵法,从而导致每一颗向魔树都指向靠近的阵法魔气汇聚之地。但倘若认为向魔树所指的方向就是一个阵法陷阱的话,那么就大错特错!因为,向魔树的本身存在也是阵法,这些向魔树不仅不是风向标,而是一个个虚虚实实的阵法!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任你千万阵法来,我自一路去!有着九劫禁法护身的炎涛无所畏惧,自信的大声一笑,似乎在宣告着自己的到来一般,自信满满的踏步而入!就连暗魔噬魂幡都没有祭出,收发存乎一心的炎涛阵法之道早已达到一个极深的境界,所到之处那向魔树犹如受到无形的大手暗中掌控一般肆意的变换,可炎涛却是势如破竹的一路横冲直撞!看似前路断绝,可炎涛却是义无反顾的硬生生开辟出属于自己的道路。所到之处那一颗颗向魔树顿时齐齐指向炎涛自身。犹如一个个士兵恭迎统帅全军的元帅一般。 冥冥之中感受到一股神秘的目光注视,炎涛陡然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陡然高声说道:“老头,如何?你若是再不出来,我可就不客气了啊!可惜了这千魔万阵了啊!” 迟迟不见有人回应,炎涛却是丝毫不急,反而饶有兴致的欣赏周围的景色起来,好像是对这阵法品头论足一般悠然自得,全然没有困在阵法之中的急躁不安! “嘿嘿,小子数年不见长本事了啊!翅膀硬了?有本事你就飞过来,自然就能见到我!否则,休想!嘿嘿……” 虚空之中突然传来一声飘渺苍老的声音,四处传荡之下根本找不到准确的方位。而且那一颗颗向魔树更在此变化起来,不再受到炎涛的掌控,在此毫无规律的转动方向,陷入一片混乱! 陡然听到那得意猥琐的声音,炎涛瞳孔晃动,显然情绪波动异常。不过,随即之后便镇定下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自信的淡然说道:“您老也不用虚张声势的故布疑阵了!这对我没用!我已经洞悉了阵法本源,任你千般变化,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既然您不愿意出来,那我可就过去了!” 仿若没有听到那扰乱神念感知的声音一般,更是不顾周围再次打回原形失去掌控的向魔树。炎涛自然而然好似随意的一步跨过,周围虚空陡然传来神秘的虚空波纹,这层层空间灵波四防扩散之下,那些活灵活现的向魔树却是瞬间化为点点魔光消散在天地之间。 犹如跨入了另一个空间一般,眼前乍然一亮,取而代之的却是简单至极的一个茅草屋。屋前天地自然的草木凌乱却又处处洋溢着自然之道的气息欣欣向荣。不过,唯一引起炎涛注意的却是那屋前的一颗向魔树,树下青石上盘膝而坐的老者! 这老者似乎没有料到炎涛会突然出现在眼前一般,镇定捋须的手微微一抖,顿时扯掉一根胡须,龇牙咧嘴的露出惊异呆愣之色。 对于老者露出的惊异之色,炎涛万分的开心。不过却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嬉笑着连忙上前,恭敬的持弟子之礼:“炎涛给您老问安了!” “臭小子行啊你!涨能耐了啊!”万阵老人也不是什么斤斤计较之人,随即眼中一亮,淡然一笑,捋着胡须笑骂起来。 “嘿嘿,这还不是您老教导的好?否则小子岂会有这能耐?您说是不?”炎涛嘿嘿一笑,直接厚着脸皮狂拍马屁。 “啧啧啧!这果真是士别三日即将刮目相看啊!你不仅涨能耐了,这油嘴滑舌拍马屁的功夫也是刷刷往上涨啊!” “哪里!小子可是实话实说啊!您老坐着这里一动不动,凭借这寻常的向魔树就布下如此大阵,小子拍马也追不上啊!”炎涛微微的扫过万阵老人身边的这可向魔树,确定仅是寻常的向魔树之后,顿时心中收起骄傲之心,越发的恭敬敬佩起来,真诚而毫无做作。 104 深深的看了炎涛一眼,万阵老人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似有欣慰似有遗憾。或许看到炎涛又想起当年夭折的弟子。不过看着炎涛如此,万阵老人快速的收敛心思,豁然长叹,神色复杂的说道:“你终于找到属于你自己的道了!不错!不错!看来你此去的收获不小啊!” 猛然心中一凛,炎涛看着万阵老人那浑浊而又深邃的双眼,似乎看到了自己之前的种种。顿时想到什么,没有丝毫的迟疑直接说道:“不敢欺瞒您老!此去经历须弥仙府得到天道八卦禁残阵传承,而后结合阵清门天清仙禁融合自身成九劫禁法,取九九归一之意!” 万阵老人并没有阻止,静静的听着炎涛的经历感悟。随着炎涛的解说,万阵老人双眼越发的明亮,那老迈浑浊的双眼犹如雷霆破空开天辟地一般,豁然精光暴闪,陡然伸出一指急点炎涛眉心! 心中乍然一惊,炎涛下意识的想要凝聚九链锁魂塔之力守护。毕竟眉心识海太过重要,少有不慎便是凄惨的结局。然而,陡然之间心中似有所感一般,强行压下心中的悸动。不仅如此,更是主动鹅放开神念心防,任由这苍老的手指点在自己的眉心之上。 炎涛的神色转变,万阵老人似乎没有察觉一般,自顾点在炎涛眉心。陡然精光暴闪的双眼疑似涌聚包罗万象的神秘力量无声无息的传递在炎涛的眉心识海之中。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万阵老人却犹如苍老了百岁不知,显得更加的老态龙钟,就好像即将行将就木一般。 这看似一瞬,对于炎涛而言却是犹如一世那般悠久。突然传递过来的神秘力量包含着万阵老人对阵法之道的领悟与感知,更是传承了阵魔峰真正的核心禁法万魔禁!犹如海绵一般如饥似渴的汲取着其中的力量感悟,忘却了时间,忘却了自我! 当炎涛真正的领悟了解之后,这才真正的明白过来此刻才真正的得到了万魔禁的传承!之所以如此,并非是万阵老人有意藏拙留手,而是万魔禁真正的核心本源就是吞噬融合千万阵法,犹如魔噬天下!没有达到一定的积累,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道之前,贸然传承不仅不会有所帮助,反而会彻底迷失在那千万禁法之中而找不到根基所在。自然无法更进一步! 此刻看着万阵老人那疲惫的神态,炎涛顿时双眼模糊。哽咽着不知该说些什么,顿时屈膝跪地,重重的扣头!如此天恩,虽不是师徒却胜似师徒。哪怕万阵老人再怎么不愿,炎涛也将万阵老人看做自己的师尊! 似乎消耗了太多的力量,似乎看到了昔日座下弟子的身影传承,万阵老人慈祥的看着炎涛并没有阻止。修士随心随性而为,若是此刻阻止,必然让炎涛心中留下遗憾,万阵老人自然不会如此!但却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默默的承受了这大礼! “你那表情就好像老子死了一样!放心,老子还死不了!这里就不留你了!魔道峰你也不用去了!那小子既然把你交给我,就没他的事!你有什么就前去万魔山!一切就看你自己的机缘了!去吧!去吧……” 万阵老人的笑骂让炎涛心中一暖,可随即心中陡然涌起一股不安。惶恐的看着万阵老人,却是发现眼前的万阵老人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向魔树。那千万颗向魔树指引的方向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想到万阵老人背后的深意,炎涛心中更加感激,微微哽咽着恭敬一礼:“您老保重!弟子,弟子告退!” 千万向魔树微微摇曳,枝叶晃动间发出沙沙声,似乎也沉浸在这微妙的离别之中。看着炎涛远去的身影,端坐在青石之上的万阵老人顿时暗暗的叹息,收回目光,浑浊的双眼陡然闪过一抹锐利的精芒,随手一道灵光直冲天际。 虽然眼前的向魔树遮挡了视线,可却并非无法破去。只不过不敢也不愿违背万阵老人的意思。何况此行看似没有什么不妥,可实际上却是收获巨大!不仅得到了万魔禁的真正传承,更是得到了万阵老人的认可。 万魔禁的传承固然重要,可更让炎涛感动在意的却是背后的深意。原本以为来到阵魔峰是万阵老人想要考效自己,可此刻明白过来是另有深意。万魔门乃是整个魔域的掌控者,虽然对修道界没有多少力量,但却也并非一无所知。 自己在修道界固然隐匿的很好,但一连串的事情发生之后,根本不可能瞒过万魔门。如此一来,万魔门对自己的看法就难免有所怀疑。尤其是得到阵清门的传承,还有在上清门受到重视的事情,若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怕万魔门就要清理门户了! 就算是有着踏平荡魔关的功劳贸然去魔道峰面见掌尊,不仅不会有什么功劳,反而会面临一种危机,等同于自动送上门去。至于魔门弟子的反应,实在是不值一提。各种理由只要想找就不愁找不到,何况自身的情况也是在是难以说清。 若非顾忌万阵老人,只怕此刻就不这么自在了。别说是图谋本源之力了,只怕能否安然走出万魔山脉就还是两说。万阵老人虽然说得含糊,可炎涛自己却是明白,这一切万阵老人已经压下了!让自己主动说出过往的经历,不仅仅是对自身的一种考效,更是给自己一个辩解的机会。若是当时有任何隐瞒的话,或许不用掌尊出手,万阵老人也会亲自清理门户。毕竟万魔门的传承决不允许出现叛徒! 对此炎涛不仅没有丝毫的怨恨,反而心存感激。或许万阵老人知道什么,或许不知道,但不论如何万阵老人不仅压下了这事情,更是给了一个天大的机缘。要知道就算是掌尊想要进入万魔山也不是轻而易举的!至于能不能进入万魔山,炎涛自己心中也没底。就如同万阵老人所说,一切凭借自身机缘! 原本对于万魔门炎涛本身就没有什么企图,更是没有想过在这里闯出什么名堂。在炎涛心底终究还是没有把自己当做万魔门弟子,不过此刻不同的是,心中认同了万魔老人,自然默认了自己万魔门弟子的身份。何况,在这里时间虽短,可却是有着无法割舍的东西! 从万阵老人传承万魔禁,炎涛心中感激的同时也更加确定心中的猜测。玄清门的动作阴谋万魔门并非没有察觉。正是如此,这才广收门徒好应对接下来的天地大劫。而且,万魔门很可能对自己在修道界的动作经历有所了解,故而才会让自己前往万魔峰。因为,说到底,真正掌控万魔门的并非是高高在上的掌尊,而是始终在万魔峰闭关的那些避世不出的绝世强者。 万魔山乃是万魔门的圣地之中的圣地。除却一些真正的掌权者之外,别说进入万魔山了,只怕连靠近万魔山的机会都没有!炎涛此刻没有任何的反抗,直接在向魔树的指引之下离开了阵魔峰。 不过当炎涛真正走出向魔树的指引之后,犹如跨越空间一般,万魔山已然遥遥在望!至于为何会出现如此诡异的情形,炎涛却是明白这乃是阵魔峰那无数神秘阵法转换虚空所致。在万魔门山门之地,区区一些空间转化阵法还是轻而易举能够做到的!何况还有万阵老人如此深不可测之人坐镇! 能够无声无息的靠近万魔山正是炎涛乐意见到的。毕竟要是让他自己前往万魔山,根本不知道从何入手。要知道万魔山不仅有着绝世大阵守护隔绝,更是有着无数力量暗中守护。想要无声无息的靠近几乎不可能! 胡思乱想的炎涛看着眼前的万魔峰深深的吸一口气,眼中精光暴闪,随即压下心中的念想。露出一抹自信坚定之色,炎涛盎然无惧的大步踏入万魔山。 远远看去万魔山看起来不过就是一座寻常无奇的山峰而已。甚至连灵山都算不上,尤其是在万魔山脉诸多山峰环顾衬托之下,就越发显得平凡甚至说成是破败也不为过!但也正是如此才衬托出万魔山的不同和神秘!毕竟这可是在万魔门山门之中,群峰环绕中心之地岂会有寻常的山峰? 尤其是这万魔山,大眼一看或许是毫不起眼的一座山峰,可若是看上几眼就会发现其中有着太多的诡异之处。看似平凡,却是有种奇异的魔力让人不由自主的忽略。而且,一旦凝神探查靠近,就会突然感到一股恐怖的天地威压之力乍然笼罩心头,有种大难临头的错觉,让人心中惊惧的避让。 此刻炎涛仔细的感受着其中的种种玄妙之处,无视那些扰人视听的感觉,自顾一步步的走上万魔山。就在炎涛踏上万魔山的瞬间,心中笼罩的那一股恐怖的威压感觉乍然由虚化实一般轰然重重的压下。猝不及防之下炎涛险些跌倒,纵然心中早有防备,仍旧踉跄的晃悠倒退两步,就在第三步的瞬间,炎涛硬生生的止住后退之势。 那一瞬间,炎涛心中有种极其清晰的感觉,那就是倘若这最后一步退出,那么就不仅仅是后退这么简单,而是再也无缘踏上万魔山。这是一种玄而又玄的天地法则之力的力量,根本没有任何的侥幸可言。 来到万魔门可不是为了魔门,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在即将临来的天地大劫之下,能够自保就已经不错了!事实上,一直以来炎涛都是以这个目标而不懈奋斗着,就连回归傲古大陆的最终目标都顾不上了。毕竟保不住小命,又谈何回归!故而,这万魔山一行绝对是势在必得! 坚定了心念,炎涛眼中精光暴闪。自从接触到万魔门之后,炎涛心中就隐隐有一个野望,那就是真正的见识一番万魔门的力量。炎涛自己也知道能够有今天的一切完全是机缘巧合,但自身还是欠缺的太多,最起码在阅历经验之山还有极大的不足,尤其是见识到火魂道尊的强大之后,无形之中更是让炎涛增添一丝浓浓的不安压力。 就在炎涛止住脚步再次坚定的往前迈的时刻,万魔山豁然风云涌聚,刹那间几乎整个山峰之力都碾压过来一般。无边的力量狠狠的碾压,几乎让炎涛喘不过气来。然而,炎涛却并没有因此退缩,反而紧咬牙关目光坚定的一步步往上走。 突然之间一股玄而又玄的感觉突兀的涌上心头,顿时就连锁魂塔急剧颤动不休。似乎被洪荒猛兽盯上的感觉,让人毛骨悚然压力倍增。炎涛心中一惊,瞬间明白这是万魔山之中神秘的绝世强者意志目光注视所致。 就在炎涛准备见礼的时刻,陡然身上亮起一点璀璨的灵光。炎涛豁然一惊,随即感受到那熟悉的力量气息,心中顿时一松,眼中涌聚一抹感激之色。紧随着,身上的这一点灵光乍然脱离自身,遁入万魔山之上消失不见。 这一点灵光之力乃是万阵老人之前融入炎涛体内的力量,可以说是一个印记,也可以说是一种证明。果不其然,随着这一点灵光的融入,冥冥之中虚空的无边压力陡然发生奇妙的变化,虽然压力犹在,但却不再是之前的那般拒绝警告的敌视,反而有一种审视的意味。尤其是那冥冥之中的目光注视也不再那么凌厉,仅仅是无声的关注。 炎涛知道考验自己的时刻到了!万阵老人已经指引到这里,至于能不能真正的踏上万魔山就看自己的能力造化机缘了!炎涛心中大定,陡然恭敬的朗声说道:“弟子阵魔峰炎涛前来拜山还望诸位前辈一见!” 空荡荡的万魔山一片死寂,除却周围没有任何变化的恐怖压力和绝世大阵之外,再无其他的声息。不过,炎涛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被听到了。至于对方有什么反应,就不是自己所能够决定的了。剩下的只有靠自己了! 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炎涛没有任何的不安。反而兴致勃勃的感知周围绝世大阵的气息,疯狂的推演周围阵法恐怖天地之力,灵魂意志凝聚其中,一心一意的不断的突破前进。登山难,难如上青天,可炎涛却是充满了坚定的不屈意志,如痴如醉的沉浸其中,仿佛忘记了此行的目的,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不知不觉之间,来到半山腰的炎涛面对越来越强大的阻力不得不祭出尚在恢复温养之中的暗魔噬魂幡,而无形之中虚空的注视目光出现一丝丝的变化。只是这些炎涛并不清楚,自顾攀爬之下,临近山巅的时刻,九链锁魂塔之力不由自主的再次显现,无形之中本源之力催动的九劫力量让炎涛再一次的不断踏上巅峰! 105 云雾缭绕的万魔峰之巅却是一片开阔之地,犹如山顶盆地山谷一般山巅奇特的没有山高风冽的情形,反而四季如春鸟语花香。不过却是没有什么仙鹤瑞兽,只有那寻常无奇的草木尽情的舒展着腰身随风微微摇曳! 孤零零凸起的巨石磨盘上刻画着棋盘,两名老者相对而坐。两名老者一白一黑袍服看起来干练而洒脱。从后面看去若非是那一头发白的头发根本看不出丝毫年迈的迹象。不过,更让人感到诡异的却是,这两名老者此刻看起来颇为奇异。 面东而坐的这名老者一头灰白的头发,有些蓬松显得乱糟糟的,脸上皱纹叠起,深陷的眼窝看起来异常的苍老,干枯的双手指节都显得异常的清晰。而面西而坐的这名老者却是恰恰相反,虽然同样是满头白发,但却是银发抖擞,仔细的梳拢起来挽一个发髻,鹤发童颜的饱满脸庞洋溢着红润的光泽,犹如婴孩一般充满了勃勃生机!那一双白皙的双手浑圆饱满,犹如艺术品一般给人一种舒爽的生机感觉。 这两名老者相对而坐之下顿时显得格外的特别。尤其是两人此刻都死死的盯着石盘,但上面却是没有看到任何棋子,而且周围也没有棋子摆放。但两人微微皱眉的架势,犹如一团云雾一般莫名变换的石盘云雾,似乎其中正在演化对弈惊天棋局一般。 只见那鹤发童颜的老者随手一招,周围涌聚的云雾仿佛受到无形的力量牵引一般凝聚起来。突兀之间化为一枚白色棋子落入眼前的石盘之中。随即看到石盘上云雾陡然急剧变化,隐隐看到一名身穿白衣的小人挥舞着刀剑冲杀上去!对坐的老者亦是不甘示弱,那干枯的手指似乎无力动弹一般,随手一指一股黑色云雾由虚化实,仿若一道黑色剑气一般凝聚黑子魔头呼啸的啃噬那滚滚白雾!霎时间,黑白两团云雾在石盘之上剧烈的翻滚,若是凝神看去,似乎隐隐间听到两军交战的惨烈喊杀声! 就在两军交战最为惨烈的时刻,突然之间两人眉头齐齐一皱,微微颤抖的双耳似乎听到什么。随即一点灵光陡然而至,两名老者不约而同的互视一眼,随即却又快速的移开各自的目光不知在想些什么。而身前石盘上黑白两股风云之力却是逐渐的分出胜负。当然此刻棋局未曾到最终决战时刻,胜负还谈不上,但总体上说白字却是略占上风。 眼中豁然一亮,鹤发童颜的老者微微一笑,眼中精光一闪,喃喃自语一般说道:“有趣!有趣!” “哼!取死之道!”另一名老者冷哼一声也不知道是因为眼前的白衣老者占据上风而不满,还是因为万魔山大阵的异动而心中烦躁。不过,看着眼前那一点突然而至的灵光,却也没有任何过激的举动,显然知道是什么事情。 “呵呵,若是万阵老儿在这里……嘿嘿!”话刚出口就见那黑衣老者双眼一缩,白衣老者顿时识趣的微微一笑,不再多言。但那打趣的神色显然颇有深意。 “哼!不过是区区一名元婴巅峰之境就想强闯万魔山,难不成万阵老儿认为我等是摆设不成?”黑衣老者似乎面子上挂不住,却又不愿就此退缩,毫不示弱的出言反击起来。 抬眼看了一眼黑衣老者,在看看眼前风云突变的棋局,白衣老者顿时双眼一缩。似乎随着黑衣老者的这一字落下,顿时整个棋盘都凝聚起一股狂暴的凶戾之气,黑子所化魔头一个个神勇无比,不仅扭转劣势,更是压制白衣战士,隐隐有溃败迹象! 随即再聚风云一字落下,那溃败之势顿时稳住,收缩的白衣战士虽然不如黑衣魔头那般咄咄逼人,却固若金汤,稳占半壁江山!直到此刻,白衣老者这才淡然说道:“元婴之境又如何?万阵老儿既然舍得,那就有把握!一切岂会是空穴来风?” 不等这黑衣老者开口,这白衣老者陡然眉头一挑,似乎看到了正在飞速突进的炎涛一般,陡然饶有兴趣的说道:“天地棋局,不若以此再分胜负如何?若你能胜之,岂不是终于赢了万阵老儿一次?” 原本豁然色变的黑衣老者顿时眉头一挑,似乎想到什么有趣之事一般,眼前乍然一亮,那干枯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只是看起来更加的恐怖阴森。 “也好!倘若能够做到,也未尝不可!这些年的镇压也始终不是办法!万阵老儿若是能够做到也不会……罢了!罢了!”黑衣老者说着突然看到白衣老者猛然色变的神情,顿时想到什么立时咽下后面的话,蓦然叹息之中却是有一股不服输的凌烈战意涌聚。 就在两名老者针锋相对的暗中再设棋局的时刻,作为胜负棋子的炎涛却是毫无所知。当然,也不能说全然不知情。冥冥之中的目光神念锁定注视炎涛早已察觉。尤其是临近山巅的时刻,不得不祭出九链锁魂塔的炎涛虽然无心顾及其他,可周围一切力量都无法逃脱神念的感知。纵然无法确定的捕捉到那神秘的强大意志目光,但也能够察觉分辨出来其中两股迥然不同的意念之力。 万魔山作为万魔门禁地之中的禁地,防护力量可以说是固若金汤。想要强闯根本不可能。尤其是万魔山上的绝世大阵可不是摆设。哪怕是炎涛得到了万魔禁的真正传承,对这绝世阵法也算是有着独有的门道手段。 然而绝世阵法就是绝世阵法,并不以旁人的意志而转移。就好像你知道了对方的根底,但想要以此来扳倒对手也不是嘴上说说就能够办到的!顶多是有所臂助而已。若非此刻炎涛有着万阵老人的暗中举荐,想要踏上万魔山几乎根本不可能。纵然如此,没有开启的绝世阵法就让炎涛几乎用尽了手段。为了心中的目标,炎涛甚至不惜暴露九链锁魂塔的力量。 随着踏上巅峰,炎涛感受到的压力越来越大。此刻已经是骑虎难下,不进则退。不得已之下,炎涛只能咬牙一再的催动九链锁魂塔之力。就在炎涛潜力不断疯狂突破前进爆发的时刻,山巅之上两名老者却是豁然齐齐色变,露出一抹惊疑不定的目光,双眼锐利的直刺虚空,穿过空间阻碍死死的盯着炎涛。 不过,这一瞬间炎涛却是借助九链锁魂塔之力,结合自身九劫禁法与万魔禁为根基,陡然突破万魔山绝世大阵的封锁压制。当然,也有着这两名老者气机牵引之下想要探查炎涛气息而产生的一丝丝影响。只是当两人反应过来的时刻,却是为时已晚。 炎涛已经站在山巅,来到面前,一声气息虽然仍旧残留,但却是在第一时间自发的收敛起来,哪怕是两人绝世强者的实力也看不出背后的真正究竟!为此两人心中都纷纷懊恼不已。不过,炎涛乃是万阵老人送来的,不看僧面看佛面,此刻炎涛已然站在面前,也算是通过了暗中的考验,不能再次故意刁难。况且,身为绝世强者却看不穿元婴期的修士,并且和一名元婴修士较劲儿,说出去实在是丢脸至极! 炎涛并不知道眼前这两名老者心中的郁闷与尴尬。不过,看着周围犹如仙境一般的清新自然,看到眼前恍若仙人一般的绝世强者,那挥手之间凝云化棋的神异力量,炎涛顿时眼前一亮,知道眼前这两名老者乃是避世不出的绝世高人,自然心存尊敬。 “晚辈阵魔峰炎涛见过两位前辈!” 两名老者似乎没有看到炎涛一般自顾盯着眼前的棋盘沉思不语。炎涛这盘棋看似是白衣老者赢了,实际上却是都输了!都输给了万阵老人!虽然不愿承认,可事实摆在眼前故而眼前这盘棋就显得格外的重要,不能不分出一个胜负! 尽管不知道两人之间的事情,看不明白那石盘上诡异的黑白两股异力,可也知道两人正在进行着一场别样的棋局。炎涛并非不懂棋道,只不过看着神秘的两位老者信手拈来的天地奇异之力也明白相互之间差距太大。贸然窥视棋局不仅没有好处,反而会反伤自身。况且,这一路来看似有惊无险,可却是消耗了太多的心神之力。此刻周围处处透露着神异,炎涛自然没有丝毫的焦急之色,一边恢复自身,一边打量着四周。要知道可不是人人都有机缘来到这万魔山之上的! 两名老者似乎从没有在意炎涛的存在和反应一般自顾的对弈。不过,那眼中一闪而逝的讶异之色显然是对炎涛的表现有所触动。就这样无声无息,看似没有不同却又有所不同的持续下去。随着那黑白二子逐渐布满棋盘,时间也随之悄然流逝。 一晃月余即过,石盘上那黑白棋子各自蓄力到了巅峰状态,豁然之间风云涌聚,犹如无尽魔头呼啸,又像是无尽军士厮杀,两股磅礴的力量乍然碰撞之下,恐怖的气势一放即收,整个石盘上的黑白云雾却是随之瞬间散尽!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最起码持续的棋局终于分出了胜负,而炎涛心神的消耗也完全的恢复过来。不过此刻看着那陡然散去的棋盘云雾,看到那寻常无奇的石盘,炎涛微微露出一抹讶异之色。 原本还以为这石盘乃是一个棋盘,可此刻看去原来不过是寻常的石头而已。可之前两人的举动显然是在下棋。想到这些炎涛陡然心中骇然,这才明白过来,这不仅仅是在下棋,而是以自身感悟为棋子,以天地为棋盘。若非有着万阵老人的气息,只怕根本走不上万魔山。 不过纵然如此,炎涛也没有丝毫的自大之心,哪怕两人道法通玄,也没有贸然查探其中的任何一丝气息,别说之前没有这种念头,此刻更是没有,不仅如此反而将自身气息收敛起来。 两名老者都是绝世强者,别说万魔门的其他弟子,就算是掌尊也难得来到万魔山一次。更不用说得到什么提点了。身为绝世强者自身的气息力量早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若是不愿根本不会泄露一丝一毫,此刻之所以如此而是故意为之。 只要炎涛暗中探查,那么就能够趁机探查炎涛的底细。可两人根本没有想到炎涛竟然会如此。犹如乌龟一般的反而自己越发的小心谨慎,此刻别说探查了,只怕是根本没有任何的机会。两人相视苦笑的同时也不得不为炎涛坚忍不拔的道心暗暗赞叹。能够抵得住诱惑把持本心的可不多见! 此刻两人也明白炎涛此来可不是为了什么指点机缘。随即一想,炎涛虽然不是万阵老人的弟子,也算是拜在其门下,自然也用不着外人来指点。如此看来,是另有事情。两人默契的不再计较棋局的输赢,白衣老者淡淡一笑陡然直接问道:“所来何事?” 没有想到如此直接,心中打好的腹稿顿时全然无用。虽然这白衣老者看似神色温和,可隐隐之间炎涛却是感受到背后的孤傲与淡然。随即想到这两名神秘的老者都是绝世强者,已然站在世界的巅峰,几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惊动他们。若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怕这惊扰之罪就落在头上了! 不过,来到万魔山为的就是本源之力。不论有什么借口理由,最终的目的始终不变,故而炎涛也没有矫情,直接镇定心神,郑重的说道:“晚辈此来是为庚金本源而来!” 只要有所求,就不愁打探不出炎涛的底细。对于绝世强者来说,并非一味的枯坐闭关。不过能够让他们感到好奇的确实不多。而之前炎涛展现的一股神秘力量隐隐让两人有些心神触动,故而这才对炎涛另眼相看,而并非仅仅是看在万阵老人的面子上。毕竟,同为绝世强者,根本没有必要为万阵老人做什么!更不用说为炎涛而耽误自身。 可两人万万没有想到炎涛竟然如此大胆直接。要知道庚金本源就算是掌尊也知之甚少,更不用说门中的其他弟子。哪怕是传道弟子也很少知道庚金本源,而炎涛却是一口道出庚金本源顿时让两人心中一惊,锐利无匹的目光豁然直刺炎涛心神灵魂深处! 早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如此惊天之密非同小可,故而炎涛早有准备的凝聚自身力量,感受到这恐怖的浩瀚威压,九链锁魂塔急剧震颤将自身灵魂意念守护起来。纵然惊涛骇浪,却也稳如泰山。当然这仅仅是一个眼神的逼压,否则炎涛根本无法抵抗。可纵然如此,炎涛仍旧露出惊骇之色,心中后怕不已的咬牙坚持,只是那目光却越发的坚定,甚至有一抹狂喜之色一闪而逝。 106 要知道庚金本源乃是一种猜测,至于在不在万魔门的掌控之下,炎涛根本没有确切的证据。因为在万魔山之中,守护的实在是密不透风,就算是九链锁魂塔之力也无法探知庚金本源的丝毫气息。此刻即是一种坦诚,也未尝不是一种直接了断的试探之举!得到如此反应,无疑是一种肯定。 庚金本源牵扯到万魔门的传承根基,就算是万阵老人也不会随意道出。那么可以肯定炎涛所言必然是从其他渠道得知。若是如此的话,那么事情就绝非表面这么简单。故而,对于炎涛的直言试探,两名老者不仅没有直接盛怒,反而眼中精光暴闪,收回逼压的凌厉目光,冷静的看着炎涛冷冷说道:“庚金圣地,本源根基!从何而来?又往何去?” 实话说炎涛此刻心中万分的忐忑,若是眼前这两名老者不愿或者直接翻脸,只怕就算是万阵老人也护持不得。虽不至于损命于此,但却也讨不得好。一番不轻不重的惩罚却是免不了的。可这就意味着从此之后修炼之路就更加艰难,这是炎涛万万不愿意看到的。只是炎涛也没有办法,明偷暗抢都不行,炎涛只能如此死皮赖脸的碰运气。当然也不是头脑发热的胡来,炎涛他自己心中还是有所准备的。 故而当这两名老者追问的时刻,炎涛猛然一愣,随即暗暗狂喜起来,只要没有直接断然拒绝,那么就意味着事有可为!一时间,连忙压下心中的复杂念头,看着眼前两名神秘的老者,炎涛双眼一缩,顿时露出坚定之色。 “天下本源各有其所!弟子这些年四处游历积累根基,有幸遇到其他本源之力,曾亲眼本源移位,故而心中有感,若想突破境界,唯有感悟本源!然而,不曾想五行错乱,天翻地覆,本源失其位,天下共逐之!天地大劫将起,弟子惶恐,故而弟子特此前来寻求机缘,还望两位前辈成全!” 炎涛不相信万魔门会没有察觉本源之力的变化,否则万阵老人也不会在听闻自己所述经历之后让自己来此。万阵老人直接前来更好,也更有说服力。看到万阵老人的神色变化,炎涛就知道万阵老人已经洞悉一切,之所以如此做法,不过是为了成全自己,给自己一个机缘! 故而当炎涛说出天地大劫的瞬间,两名老者并没有丝毫的惊讶,反而短暂的沉默。看着炎涛那坚定的神色,出乎意料的没有回绝!在炎涛忐忑不安的眼神之中,那白衣老者却是陡然挥手轻抚眼前的石盘。 只见那石盘突然之间发出恐怖的锐利锋芒气息,金光大放,刹那间犹如一柄绝世利剑豁然刺破苍穹。只不过,这一股恐怖的力量在冲入云端的瞬间,就被一股遮天蔽日的力量死死的困住压制,从而再次收敛! 然而炎涛心神识海之中却并非如此。只见漫天的金光之中,炎涛瞬间感到周围充斥着无穷无尽的锐金之气,那犹如一道道无坚不摧的力量没有任何力量的能够阻挡。眼看着就要将自身神念灵魂尽数吞没绞碎的瞬间,九链锁魂塔自发的显化,宝塔镇灵魂,神秘的灵光四方扩散,将那无尽锐金之力镇压! 刚刚回过神来的炎涛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看到那无尽的金光之中一声震天龙吟之声传来,一条金龙顿时张牙舞爪的显化眼前。那金光闪闪的鳞片犹如一柄柄利剑一般,充满了锋锐之力无坚不摧! 就在这庚金本源金龙出现的瞬间,九链锁魂塔自发的震颤起来。炎涛顿时清晰的感受到九链锁魂塔冥冥之中传递而来的兴奋。这种感觉既像是九链锁魂塔的感知,又像是自身灵魂本源深处的渴望! 或许是炎涛的积累太多浑厚,甚至说早已困在这个瓶颈在太久。几乎装不下的撑爆炎涛的肉身灵魂,此刻犹如久旱逢甘霖一般无尽的渴望突如其来的疯狂涌现,好似那洪水决堤一般,一发而不可收拾。 炎涛根本无法掌控的陷入了奇妙的境界之中,灵魂穿啦一股强劲的吸力,顿时融入九链锁魂塔之中。这一刻,炎涛感受不到自身的存在,亦是感受不到周围的一切,似乎化身成为这九链锁魂塔一般震颤着陡然一飞冲天,继而从天而降狠狠的镇压那张牙舞爪的庚金本源金龙! 不过,并非是想象之中的那般,庚金本源金龙根本没有任何的挣扎之意,反而犹如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剑豁然直刺而来。九链锁魂塔发出神秘的七彩霞光,九条拘魂链犹如锁龙链一般纷纷缠绕而上! 那冲过来的庚金本源金龙却是犹如投怀送抱一般,瞬间被拘魂链禁锢。不过,那金龙却是并没有失去力量,反而不顾拘魂链之力,带着条条锁链用那巨大的龙身盘踞在九链锁魂塔之上,巨大的龙口虚张,只见那九链锁魂塔的塔珠突兀的显化,发出神秘的璀璨灵光。 一声龙吟之声想起,形成金龙吐珠之势。一股磅礴的力量乍然涌入九链锁魂塔之中!瞬间那九条拘魂链纷纷四散开来,唯独其中一条拘魂链死死的缠绕在金龙身上,宛如一条锁链之龙一般玄而又玄的与盘踞在九链锁魂塔之上的庚金本源金龙融为一体! 感受到庚金本源之力的亲近融合炎涛才恍然回过神来。虽然九链锁魂塔仍旧跳动不休,但这仅仅是庚金本源之力,但却不足以凝聚庚金本源之种!不过,也正是如此让炎涛那始终不见松动的瓶颈瞬间出现了一丝丝异动。这让炎涛又怎能不激动万分? 然而,想要得到真正的庚金本源,就必须进入天地庚金本源演化的本源空间之中。找到真正的庚金本源神龙,从庚金本源神龙天地意志之中凝聚出真正的庚金本源之种,从而突破境界形成自我本源世界,完善九链锁魂塔得到更多的传承! 灵魂神念早已异常的凝炼,所欠缺的不过是本源之力。只要有本源之力一切水到渠成!此刻度过最初瞬间的悸动,此刻炎涛已经镇定下来。可想要迈过这一步,就要看眼前之人!炎涛心中一凛,凝聚神念回过神来。 当挣开双眼神念灵魂回归的时刻,却是不见了那两名神秘的绝世强者。唯有那孤零零的石盘!微微错愕的时刻,似乎感应到炎涛神念的回归,原本石盘两侧的石凳顿时涌聚一黑一白两道神异的云雾,眨眼之间凝聚成形。 若非炎涛亲眼所见这乃是周围飘渺的云雾凝聚而成,只怕此刻根本看不出来眼前这两名老者并非真人。甚至那一瞬间,心中涌起一抹明悟,之前看到的也未必是真身!霎时间心中一惊,暗暗为两名绝世强者的手段感到震惊。只怕是火魂道尊也远远不如,甚至说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天地大劫,天机絮乱!本源根基,全凭天意!十年之期,望你好自为之!”黑袍老者始终端坐不动,但那锐利的双眼却是异常的灵力,对视之下有种死亡注视的恐怖感觉。而一旁的白衣老者却是陡然传来一段讯息。 不等炎涛明悟其中意思,就看到眼前的石盘顿时涌现一股恐怖的本源气息。那无尽的金光四方爆发激射,但这仅仅是眼中或者是神念感知之下的错觉,实际上这金光却是仅仅笼罩方圆九丈之地。 顾不得其他,炎涛心中似有所感,连忙收敛神念凝聚融入其中。果不其然,当神念融入其中的瞬间猛然感到一个神秘的印记,炎涛福至心灵的运转万魔禁法,顿时一点神异的灵光印记自发的激射而出,融入其中。 这乃是万魔门独门秘法印记,若非万魔门承认许可之人根本无法打开。随着炎涛的一点神念印记融入其中,那九丈金光顿时收缩内敛起来,而一旁的两名老者幻化之躯突兀的对炎涛微微一笑,露出饱含深意的期待神秘之色,随即一黑一白两道神秘的灵光一左一右的融入其中,打出神秘的印决! 刹那间,只感到地动山摇,虚空之中一声神念龙吟之声传来,似乎整个天地都为之震颤和鸣!紧随着一条通体金黄的神龙乍然一跃腾空而起,那神秘的石盘瞬间变成金黄之色,其上不满了神异的阵法纹路,异常的玄奥。 纵然是炎涛此刻的境界眼力也看不出多少究竟,不过隐隐之间感受到那绝世大阵的气息,还有一丝丝似是而非的万魔禁之力。正是这一股神异的力量融入炎涛的神念印记,那腾空的神龙蓦然注视锁定炎涛。 只感到自身神念被一股恐怖的吸扯力笼罩,刚要抵抗的瞬间连忙想到什么,放松神念心防任由这神龙之念冲入自己眉心之中。一点金光闪过,炎涛眼前骤然一亮。那神秘的石盘不服存在,取而代之的却是一道神秘的门庭。上面一条张牙舞爪异常威凛的神龙栩栩如生,仅仅是看一眼就如同整个天地注视一般,让炎涛不得不退让收敛自身! 随着这神秘的印记联系,炎涛感到无形之中一股冥冥的力量在牵引自己指引着方向!心底更是有一道神异的声音在呼唤自己。而九链锁魂塔顿时兴奋的剧烈震颤起来,炎涛此刻这才恍然明悟过来! 眼中看到的未必的真实存在的!或许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真正的来到万魔山山巅,而是直接被引导进入一个神秘的秘境,甚至是一个幻境之中。这神秘地石盘并非是棋盘那么简单,而是整个绝世大阵的阵眼核心!若非如此,那以天地之力为棋,寻常的石盘又怎能承受住那恐怖的天地之力而没有丝毫的痕迹留下?莫说是寻常的石盘了,就算是万年寒铁精金也不可能承受得住! 来不及思索其他,不管那两名神秘的绝世强者是什么意思,但此刻本源世界近在咫尺,绝不可能半途而废!炎涛深深的吸一口气,平复心中激荡的心情,陡然凝聚自身神念之力乍然穿过眼前这诡异出现的门庭! 早已得到两大本源之力的炎涛对本源演化空间并不算陌生。虽然各个本源空间各不相同,但本质上都是天地本源之力汇聚演化而成,本身就有着共同之处!故而,那瞬间的恍惚与迷失炎涛没有丝毫的讶异。此刻全身心的看着眼前无尽的庚金本源,看着那锋芒毕露的庚金本源神龙! 不同于青木本源那无尽生机之力,也不同于戊土本源那浑厚无边的大地之力,庚金本源给人一种无坚不摧的锋锐之力,哪怕仅仅是看一眼就有种被刺破的感觉,不敢正面相抗!若是其他人在此,别说炼化庚金本源之力了,只怕是连守护自身的力量都没有而被无坚不摧的锋锐庚金之力绞碎! 不论是九劫灵力还是九链锁魂塔,此刻不仅没有感受到那如芒在背的感觉,反而有着回归母体的美妙!此刻那锋锐的力量在炎涛看来却是如此的温和,身体每一寸都在汲取着庚金本源之力。 九劫变在进入庚金本源空间的时刻就已经急不可耐的自发运转起来了。不断的汲取庚金本源之力淬炼自身。九劫变虽然神异,但本源之力异常强大,乃是天地意志之力凝聚的本源根基所在,根本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尤其是庚金本源无坚不摧,哪怕是炎涛肉身强悍也需要一点点的适应。只有身心完全适应了这庚金本源之力才能够借助九链锁魂塔之力汲取庚金本源,从而凝聚庚金本源之种演化自我本源空间! 早已积累几乎到了极致,炎涛此刻犹如久旱逢甘霖,根本无需费心去炼化,只需要引导本源之力融入己身即可!而且经过这些年的力量,尤其是肉身的强悍,以至于此刻需要的本源之力越发的庞大。这已经是水磨功夫,不需要炎涛刻意去领悟什么。此刻既然来到了庚金本源空间之中,炎涛也就不必担忧庚金本源之力不足,一切随心! 真正让炎涛感到惊奇的是眼前这庚金本源神龙。本源之力炎涛也算见识不少了,可以说就算是绝世强者也未必有炎涛如此机缘。故而对于本源之力的了解,还真是没有人能够比得过。最起码现在所遇见的没有! 最先得到的青木本源乃是妖族占据。而妖族是将本源之力原原本本的供起来,并没有做出任何的限制手段。只不过是借用本源之力演化妖族根基世界,从而得以从中获取修炼的捷径与臂助。当然这也是因为青木本源自然生机之道的缘故。但也正是如此,青木本源才拥有极大的自由!或者说这是青木本源所代表的天地意志,也是妖族的气运所致! 107 而戊土本源却是被阵清门强行占据!不过,说成是强行占据也不算贴切!阵清门以阵法入道,而阵法却需要天地为根基方能借用天地之力。而大地之力无疑是最好的力量!戊土本源神龙看似被阵法镇压,实际上也是戊土本源那不动如山的特性所致。之所以戊土本源移位,并非是不满阵清门的镇压,而是天地大劫的牵引变动。 上清门却又是不同。弱水本源形无常态,借助上清圣莲而显化。就如同上清门所培养的灵物一般,互惠互利!上清门既借助弱水本源之力修炼,又掌控弱水本源之力稳固一方天地,算是为天地戍卫! 不管怎么说,实际上这本源之力都是天地意志的显化,没有人能够说完全的掌控禁锢!但万魔门的庚金本源却是不同。那无匹的锐利之气犹如一柄利剑,或者是庚金本源的特性所致,又似乎是万魔门经过无数年的传承暗中引导所致。 万魔门虽然无法直接借用庚金本源之力,却是能够引导庚金本源的力量。某种程度上说,万魔门几乎是将庚金本源当做是一件绝世法宝来祭炼。这更为霸道,让若万魔门遇到致命危机,或者无法对抗的强敌,未必不会直接祭出庚金本源之力,化为庚金之剑斩杀一切来犯之敌! 由此可见,庚金本源对万魔门来说意义又有所不同!这也是此刻为何看着眼前的庚金本源没有之前所遇到的那般拥有神秘的天地意志,反而拥有者一丝丝法宝的威能特性,看似意志模糊,但却是极为纯粹!与其说是庚金本源神龙意志,倒不如说是庚金本源神剑! 故而,炎涛不仅没有小看这庚金本源,反而对庚金本源更为慎重。毕竟此刻庚金本源的力量更具有威胁性。哪怕是九链锁魂塔也未必能够成功的汲取本源之种而演化本源世界! 感受到这庚金本源的不同,炎涛小心翼翼的汲取炼化庚金本源的同时开始凝聚自身灵魂意志之力不断的渗透参悟庚金本源的特性。唯有如此方能不断的融合庚金本源,从而最终成功的得到庚金本源之力。 随着炎涛神念的融入,逐渐的沉浸其中。九链锁魂塔高悬头顶,汲取庚金本源的同时,拘魂链不断的靠近渗透那庚金本源神剑之力!似乎感受到炎涛神念的渗透,庚金本源微微的震颤起来,无尽锐利的庚金剑气漫天飞舞。只不过临近炎涛周身的瞬间都被九链锁魂塔汲取炼化。 只是随着炎涛越来越靠近庚金本源神剑,那涌聚的剑气之力就越发的恐怖锐利。哪怕是九链锁魂塔护身的炎涛也眉头紧皱,越发的小心谨慎,甚至是步步维艰!但意志坚定的炎涛不仅没有因此退缩,反而越发的渴望起来。 时间悄然流逝,炎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随着庚金本源的炼化,炎涛周身蓦然凝聚一层金色灵光,猛然看去犹如一柄正在逐渐锻造的利剑一般,只不过所欠缺最后一道的淬火成形之力! 若是旁人根本无法做到这一步,但炎涛却是乐此不彼!只不过积累的实在是太过浑厚的炎涛需要的力量也就越发的庞大。好在这乃是庚金本源空间之中,无穷无尽的本源之力源源不断的炼化,始终不见松动的阻碍屏障逐渐的震颤松动起来。 蓦然之间,炎涛猛然挣开双眼,隐隐间仿佛看到一柄利剑突然激射而出。而炎涛周身却是突兀的闪过一抹青色灵光,随即转化为土褐色灵光,最终却是在周身锐利的金光利剑之中豁然爆闪。 无形之中似乎听到碎裂之声,炎涛周身气势乍然疯狂暴涨。就如同压制许久的绝世凶兽脱笼而出一般,周身各处发出擂鼓鸣音!在经历诸多磨难之后,此刻终于水到渠成的突破元婴之境踏入化虚境界! 与此同时,阻挡在炎涛面前的神秘之门也在无尽的金光庚金本源神剑之力的疯狂轰击之下瞬间洞开。一个崭新的世界展现在炎涛面前,而九链锁魂塔更是突兀的金光大放,那一条拘魂链蓦然刺入本源世界中心的庚金神剑之中! 随着炎涛境界的突破,封闭的九链锁魂塔终于打开了第三层的空间。然而不同的是,这一次炎涛实在是积累的太多雄厚,等待的时间也太久太久。以至于在鲸吞的狂暴力量之下,那阻挡的第三层大门直接被无坚不摧的锋锐之力瞬间轰碎! 豁然洞开的第三层空间顿时犹如开天辟地一般,以拘魂链为通道疯狂的抽取庚金本源之力。犹如混沌一声闷雷炸响,天地初开漫天金光四方激射。这一道道金光陡然化为条条神龙虚影游荡四方。天意神威如狱,犹如神龙意志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独享尊荣! 不过随着这一条条金光神龙的游荡,神龙摆尾身躯舒展游动之间,周围混沌虚无顿时演化天地之妙。金光蔓延扩展之处皆虚无震荡,可随着逐渐扩大,金光之力逐渐不支!不仅没有扩张反而有被压缩崩溃之兆! 见此早有经验的炎涛并没有惊慌。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并非是庚金本源之力不足,而是没有本源根基。所谓无根则不生!没有本源根基,看似精勇猛进,实则不过是水月镜花!想要彻底稳固,开天辟地演化本源空间,就必须凝聚真正的本源之种,从而确立根基,继而开辟天地演化真正的空间! 只是此刻炎涛不同以往,不仅自身实力强大,而且积累深厚。庚金本源之力极具锋锐之力,炎涛不可能像之前那般毫无顾忌的疯狂抽取。但正是深厚的积累,此刻炎涛瞬间洞悉本质根源所在,灵魂意念之力乍然汇聚,九链锁魂塔急剧震颤之中,拘魂链瞬间紧绷起来。 “魂入庚金,宝塔聚本源!庚金神剑,剑破虚空!现!” 随着一声灵魂轻喝,磅礴的灵魂意志陡然沿着拘魂链融入庚金神剑之中。庚金神剑乃是庚金本源汇聚凝炼天地意志而成,本身就是天地意志之力的显化。炎涛就算底蕴再怎么深厚却也仅仅是血肉之躯,根本无法掌控这庚金神剑! 在庚金本源空间之中,庚金本源可以说是源源不断,故而支撑炎涛突破却是不难,可想要凝聚本源之种,开辟本源空间却是不够。而且炎涛汲取的本源之力虽多,可对于庚金本源而言简直是九牛一毛。故而庚金神剑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当然这也是炎涛自身有着神异的九劫变秘法还有九链锁魂塔镇压所致,若是换做其他人别说汲取本源之力淬炼自身了,只怕连这本源空间都进不来。纵然能够进来,也会被无穷无尽的庚金剑气搅成粉碎! 可想要凝聚本源空间之种,就必须借助庚金本源天地意志之力,也就是庚金本源的根本力量。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汲取本源之力那么简单的了!故而,在炎涛神念靠近庚金神剑的瞬间,那庚金神剑就突然爆发出无匹的天地神威,恐怖的锋锐之力破空宣泄而出,哪怕是以炎涛强大凝炼的神魂也感到被刺破绞碎的恐怖感觉。 然而,炎涛此举并非是想要掌控这庚金神剑,为的恰恰是激发这庚金神剑之力!磅礴的庚金本源神剑之力汹涌而出,炎涛灵魂意志乍然收缩爆退。庚金本源神剑之力却是牢牢锁定炎涛的灵魂意志穷追不舍。 若是其他人只怕难以逃过此劫。但炎涛经过神念的渗透炼化,对庚金本源之力了解颇深,而且有着九劫变秘法九劫灵力和九链锁魂塔护身,故而尚且能够自保,且战且退!随着这一股恐怖的庚金神剑之力涌来,炎涛的灵魂意志却是乍然全部收缩凝聚在九链锁魂塔第三层虚无混沌空间之中。 被炎涛灵魂意志紧随而来的庚金本源神剑之力乍然破空而现,似乎刺穿了九链锁魂塔,又似乎是九链锁魂塔以逸待劳的一口将其吞噬!不过,随着这一股庚金本源神剑之力涌入混沌空间之中,原本那正在收缩溃散的金光开天辟地之力顿时犹如注入了灵魂意志一般,陡然爆发恐怖的锐利锋芒神威之力。 瞬间抽取无尽的本源之力,凝聚庚金本源神剑之威,虽然此刻仅仅是一个虚影,甚至没有凝聚实质,比起外面的庚金本源空间庚金神剑简直是天差地别。但本质上所蕴含的天地意志却是别无二致。 可以说炎涛此举就是借助外界的庚金本源神剑之力披荆斩棘的破开混沌空间,四方混沌瞬间崩碎疯狂的扩张起来。而源源不断的庚金本源之力疯狂汇聚,全部融入这一道庚金神剑虚影之中。逐渐的这庚金本源神剑虚影中心凝聚一点,由虚化实一般一柄缩小版的庚金神剑悄然诞生。 这庚金神剑剑种就如同那庚金神剑的分身意志一般,虽然弱小却是拥有无匹神威之力。破开的混沌空间在庚金神剑剑种凝聚的瞬间彻底稳固下来。虽然不过是方寸之地,但炎涛却是从中看到了本源空间的诞生! 随着这本源空间的凝聚开辟,一股混沌之光乍然涌现。玄而又玄的天地意志犹如网络一般清晰的显现。此刻炎涛福至心灵的连忙将自身灵魂意志融入那庚金本源神剑剑种之中。虽然不至于彻底烙下神念烙印,却是打上了自身的印记,从而能够做到魂入其中,感悟庚金本源的玄奇同时,也切身体会这开天辟地混沌显化的种种玄妙! 天地意志秉承规则之力自发演化,而这一股冥冥之中的造化之力却是从炎涛心头灵魂涌聚流淌。而炎涛传承的九劫变也随之自发的演化推演起来。就如同一种传承一般,种种玄妙自然而然的印在炎涛灵魂之中。 不过,这种传承不同与其他的传承,乃是以炎涛自身为根基做出的演化传承。就如同量身定做的一般,完全是根据炎涛自身的根基感悟扩展而成。炎涛本身领悟了什么,那么此刻得到的传承就有什么。若是换做一个人的话,那么传承或许就又会有所不同。就好比同一件事情,各人的看法有所不同,完全是因人而异。但这种量身定做的传承,却是更为贴切,更是让人容易领悟其中玄妙!由此可见,这九劫变和九链锁魂塔不仅仅是一种传承那么简单,而是一种法则之力的演化继承!就好比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后者更为玄妙! 当初炎涛初入修道门槛,故而那传承看起来有些死板玄奥难懂,可此刻随着炎涛自我的领悟,此刻完全能够融会贯通,甚至领悟出属于自己的神通道法。所谓万变不离其宗,九链锁魂塔传承的并非是死板硬套的神通秘法,而是借助本源之力直接演化天地,从而让传承之人自我领悟!毕竟传承之种已经种下,根基已立,有什么成就就看自身缘法! 随着本源之种的凝炼,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告诉炎涛,让炎涛在玄而又玄的境界之中掌控九链锁魂塔猛然切断这新生的庚金本源之中与外面的庚金本源神剑之间的联系,从这一刻起才算是真正的脱离母体,孕育凝聚成一个崭新的庚金神剑的剑种,成为一个独立的存在!当然,此刻这庚金本源之中就如同一个分身,倘若离开这九链锁魂塔就会再度融入庚金本源神剑之中,看似两个实际上仍旧是一体存在。只有当九链锁魂塔真正的开天辟地演化天地的时刻,这些本源之力才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天地,凝聚自己的意志,成为真正的天地本源!不过,想要做到这一步实在是太过遥远。 炎涛此刻并没有考虑这些,也从没有想过这些。单单是此刻灵魂之中演化的种种玄妙就让炎涛如饥似渴迫不及待的汲取,应接不暇之下根本没有心思想及其他!随着作为旁观者和才参与者炎涛暗中领悟,切断外部联系的混沌空间再生变化! 切断了与外部的联系,那庚金本源神剑爆发的天地意志内敛起来。而九链锁魂塔却高悬本源空间之中,九条拘魂链四防扩散,犹如九条触手血管一般汲取着无穷无尽的本源之力灌输在九链锁魂塔新生的本源空间之中,疯狂的演化天地扩展空间巩固起来。 本源剑种虽是初聚,但却是本质上的飞跃。庚金本源神剑镇压混沌空间之中,以庚金本源神剑为中心,无尽的本源之力凝聚一柄柄庚金神剑疯狂的四处劈斩扩张。无形之中的混沌虚无不断的被绞碎,化为漫天的金光巩固扩张。而炎涛的灵魂意志却是无处不在,感悟着其中的玄妙,汲取着本源之力! 108 无形之中炎涛的境界不断的突破。厚积薄发之下,瞬间踏入化虚之境,而且随着本源剑种的凝聚,化虚之境瞬间巩固。而本源空间在庚金神剑的镇压之下疯狂扩张,炎涛的境界也随之水涨船高! 化虚中期之境一蹴而就,但却并没有就此停歇,犹如发狂的公牛一路横冲直撞,瞬间冲破那脆弱不堪的平静直入化虚后期之境。然而到此境界却仍旧没有停歇,似乎不见丝毫的力竭迹象,甚至没有停顿就轰然冲击化虚后期之境!在无坚不摧的锋锐庚金本源之力下,任何阻拦都不复存在,厚积薄发的炎涛此刻竟然瞬间突破化虚后期之境,成为化虚巅峰强者! 不过,炎涛纵然积累深厚,但想要再次突破却也不可能。毕竟境界的差距不是简简单单的积累就那么简单。此刻虽然步入化虚巅峰之境,可实际上还需要在细节上不断的雕琢领悟。好在根基稳固,这不过是水到渠成的水磨功夫,只需闭关就能彻底巩固。 炎涛此刻可以说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随着境界疯狂提升,一飞冲天之下有着源源不断的庚金本源供应,九链锁魂塔之中的本源空间也在不断的扩张。逐渐的趋于其他两大本源空间的规模,而且庚金神剑汲取的本源之力也越发的凝炼。 而炎涛灵魂意志的脱变凝聚而出顿时引动天地意志之力。无形之中一朵庚金劫云乍然涌聚而成!修士修行看似顺应天道意志,实际上也是逆天而行。境界的突破不仅仅在于自身,更是在于天地的认可,只有经过雷劫的洗礼,天地的认可方能更进一步的融入天地,体会天地之心,从而拥有改天换地之能! 此刻庚金本源世界凝聚巩固,故而炎涛的劫云也随之凝聚。不过,不同于其他修士的雷劫,炎涛的劫云颇为神异。有种雷劫自身的玄妙。毕竟炎涛所经历的雷劫乃是九链锁魂塔之中的本源空间凝聚而成。 当然这也不是表面这么简单。虽然雷劫是在九链锁魂塔之中,但实际上却始终未曾脱离天地。天地意志无所不在,哪怕是在九链锁魂塔之中,只要天地感应自然会降下劫难。当然,倘若炎涛不愿,那也能够完全隔绝天地意志感应,躲避天劫之力。只是这一遭终究需要渡过! 这种情况炎涛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此刻不仅没有惊慌,反而暗暗的期待不已。毕竟炎涛已经今非昔比,一声实力境界早已步入大成化虚之境,对其中的玄妙有所了解。倘若离开这本源空间渡劫也不是不可以,但却是远远不如在本源空间之中。 因为,天劫是天地意志凝聚而成,但也是天地灵气汇聚所生。在外界天地灵气异常繁杂,远远没有在本源空间之中天地意志纯粹直接。而且,并不是在九链锁魂塔之中渡劫就能够削减天劫之力。恰恰相反,在这里渡劫几乎等同于以整个空间之力凝聚出专门针对炎涛的天劫之力,威力远非外界能够相提并论的。 但这种天劫汲取的是本源之力而生,从某种程度上也蕴含着本源之力的意志。此刻对于迫切想要领悟本源之力玄妙的炎涛来说,这不仅仅是天劫,更是一场独有的机缘。故而,此刻炎涛不仅没有退让躲避,反而主动的凝聚自身力量一再的刺激天劫之力。 汇聚本源之力凝聚成诡异的金色劫云,金色的雷霆在其中翻涌轰鸣。电光闪烁之下,也是本源空间自身的天劫脱变,这不仅仅是炎涛的机缘更是本源空间的一场自我演化脱变的机缘。 期待之下,轰然一道雷霆之力击下,炎涛神色淡然不闪不避直接以血肉之躯抗下这一道金色雷霆。炎涛此刻肉身之力早已淬炼到了一个极致,经过庚金本源的再次淬炼,已经完成质的变化,九转护身罡越发的强悍,只要经过这天地雷劫的最后淬炼就会真正的大成!故而,炎涛的肉身几乎堪比法宝一般的存在,故而接下这一道试探般的雷霆一击不在话下! 然而,令炎涛没有想到的是,自身的肉身强度远远不止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因为之前在荡魔山无尽雷霆风暴的洗礼之下,炎涛的肉身虽然没有改变多少,可对雷霆之力却是异常的敏感,此刻面对雷劫轰击,自然抵抗力更强!这让炎涛心中一震,狂喜的精光暴闪,豁然信心暴涨,凝实那疯狂涌聚的劫云犹似挑衅! 有着庞大的本源之力支撑,天地劫云几乎是在呼吸之间凝聚完成。在试探一击之后,根本没有给炎涛丝毫的喘息之机,一道道雷霆轰然砸下。眨眼之间,无尽的金色雷霆几乎直接将炎涛吞没。 若是此刻有其他修士看到这一幕只怕会直接吓傻,从而落下心理阴影,对天地雷劫产生无法抹去的畏惧之心。毕竟此刻炎涛的雷劫实在是太过恐怖,那凝聚成一柄柄金色神剑的雷霆之剑几乎蕴含这毁天灭地的锋锐之力,让人一眼望之就有种被刺穿的惊惧之感! 然而此刻炎涛却是没有感受到多少威胁之感,反而感到在这雷霆之力的压迫之下,不仅自身身躯在发生奇妙的变化,变得更为强大,就连自身的灵魂意志也随之疯狂的被淬炼而凝聚暴涨。 骤然之间心底一抹浓浓的渴望豁然涌聚,炎涛眼中精光暴闪,陡然一飞冲天,身躯化剑隐隐在无尽金光雷霆神剑的轰击之下涌聚一抹金色光华,同样犹如利剑一般直刺虚空劫云之中。 猛然受到如此挑衅,劫云疯狂的汇聚,就连本源空间的庚金本源神剑也随之微微震颤。一道恐怖的剑气雷霆凝聚。瞬间鲸吞那天地劫云,整个劫云形成一个巨大的庚金神剑,无尽的雷霆之力充斥其中,无声无息却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陡然轰击炎涛而下! 狂暴的剑气雷霆八方激射的瞬间,整个本源空间都为之震颤不休,无形之中卷起一股浪潮再次扩展本源空间。而炎涛却是随着这一道恐怖的雷霆神剑乍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此刻在外界的本源空间之中,一股神异的造化之力悄然汇聚,看起来狼狈不堪的炎涛却是身融其中,拈花微笑似乎在领悟者什么,九链锁魂塔高悬头顶,闪耀着奇异的灵光吞吐着本源之力将炎涛守护其中。 ------------ 随着庚金本源的凝聚稳固,炎涛境界的突破。庚金本源神剑融入聚集天地意志之力,掌控镇压本源空间。炎涛的灵魂意志就从那玄而又玄的传承领悟境界苏醒过来,或者说是被凝聚的庚金本源神剑意志之力驱逐压迫而出! 本源空间看似与炎涛没有什么联系,可实际上却是受制于九链锁魂塔。而九链锁魂塔却与炎涛息息相关,故而此刻本源空间扩展已经到了极限,不可能做到更好。毕竟相对于外面的本源空间而言,新生的本源空间还很弱小,甚至是脆弱。根本不可能将整个本源空间汲取一空成就自身。就算九链锁魂塔能够做到,炎涛自身也承受不住天地意志的力量与怒火!所需要的是炎涛日后自身的领悟,需要随着天地意志的自我演化增长,所耗费的时间却是难以估计! 本源世界看似和炎涛没有联系,可实际上却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当炎涛步入化虚巅峰之境的时刻,本源空间也扩展到了一个极致。混沌边缘地带时不时的涌聚一道道庚金本源剑气之力披荆斩棘,不仅抵抗者混沌化虚之力的反扑,更是不断的凝聚力量缓缓的扩张。只不过这种扩张却不是在之前的摧枯拉朽的蛮横,而是细雨润无声的演化。 渡过雷劫的炎涛无声无息的领悟沉淀心中的诸多感悟。纵然积累深厚,但这种突然爆发式的增长,难免会有生疏之处,一些细节力量的掌控还需要仔细的琢磨,从而真正的巩固境界,完全的掌控自身的力量。 时间悄然流逝,然而庚金本源空间却是发生莫名的变化。虽然说庚金本源空间之中本源之力无穷无尽,但却也是天地之力凝聚而成。原本天地五行移位,庚金本源就逐渐的出现一丝丝不稳的征兆,只不过庚金本源凝聚神剑之形,异常的凝炼,而且锐利十足,根本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撼动的。 然而,随着炎涛的引导,庚金本源的抽取,故而庚金本源的力量出现了一丝丝的松动。原本无形移位,天地本源之力就开始变化,不再固定的汇聚于此,而是随着天地大势的变化而移动。此刻被炎涛抽取大量无数年积累的本源之力,顿时镇压中心的庚金本源也开始出现变化。 那无尽的锋锐之力犹如宝剑出鞘一般直冲云霄。在庚金本源之中察觉不出来,但在万魔山镇压之地却是蓦然激射一道璀璨的金光。这金色剑光如龙神威之力,无匹的锋芒汇聚天地大势之力,哪怕是绝世大阵也无法镇压! 这一瞬间,所有的魔门弟子都感受到那一股无边无际的恐怖力量。锋锐之力几乎刺破苍穹。瞬间整个万魔山脉都充斥着恐怖的精纯力量,其中更是蕴含着一丝丝本源之力。万魔门弟子纵然惊恐,但随即却是狂喜不已,纷纷淬炼自身感悟天地。 而守护在万魔山的神秘强者却是纷纷现身,那黑白两位老者再次来到神秘的石盘之前,却是看到绝世大阵的阵心早已破裂。其中一道无坚不摧的剑痕清晰可辨,将这石盘阵心一分为二,再也无法镇压庚金本源。 “天意啊!天意!天地大劫,十年之期!或许该有一个了断了!”白衣老者见此双眼骤然一缩,虽然遗憾却也没有多少意外,反而蓦然长叹。 “哼!天意?不过是狼子野心而已!天地大势之下万物为刍狗!他玄清门敢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无尽业力自当承受!我万魔门也不是吃素的!既然想斗,就和他们斗一斗,本尊倒要看看到底谁能笑道最后!”黑衣老者却是露出不屑讥讽之色,凛冽的狂霸杀意直冲云霄,搅动一方风云变幻! “只可惜天下苍生又要卷入水深火热之中了!”白衣老者蓦然再次长叹,双眼之中尽是悲悯之色。 “切!你这魔头少在这里假仁假义!你白无常之名可不是你自己乱叫的!”黑衣老者顿时不屑的一声呲笑,毫不客气的出言讥讽起来。 “话虽如此,可天下如此之多的亡魂需要我来超度,不感叹一番岂不是白白浪费?仁义嘛,挂在嘴边有何不可?玄清门未必做得比我好不是!”白衣老者虽然仍旧一副悲悯天人的神色,但眼中却是涌聚一抹极其骇人的凛冽杀意,绝非是大善之人所能够拥有的,手下的亡魂只多不少! “千年的谋划,玄清门终于走到这一步了!这个世界也终究该变化了!十年!哼!到时候就看看谁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随着黑衣老者两人出现,乍然之间整个万魔山的绝世大阵也随之悄然崩溃。而此刻在魔道峰之中,万魔门掌尊以及门中长老齐聚一堂,神色肃然的展开蓄谋已久的计划。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 而魔门弟子一个个兴致高昂,不断的炼化感悟天地,借助这本源之力显化搅动天地意志的时刻纷纷突破境界。而大量的魔门精锐却是在无形的力量引导推动之下,浩浩荡荡犹如大军一般摧枯拉朽的冲入仙魔岭,疯狂的一再突破!霎时间,整个光华大陆风起云涌,天地大劫即将迎来最后的一幕! 庚金本源的变动,炎涛不能说是最先知道,却也是十分的清楚。只不过此刻炎涛却并没有理会,自顾炼化自身,掌控熟悉自身暴涨的力量。而庚金本源毕竟有着无数年的积累,若是此刻错过这机缘,只怕日后想要汇聚如此庞大的本源之力却是不容易了! 境界的稳固,炎涛已经无法更进一步。不过,有了庚金本源之力,炎涛的诸多法宝也纷纷再次淬炼。原本元气大伤的暗魔噬魂幡和九链锁魂塔皆纷纷恢复巅峰,而且更有精进。尤其是九链锁魂塔,犹如解封一般,威力暴增!化虚后期之下,根本无人能够承受拘魂链神魂攻击,瞬间镇压不过是顺手之间。 而暗魔噬魂幡融入了庚金本源之力,彻底弥补了攻击力不足的缺点。无坚不摧的锋锐之力凝聚暗魔噬魂幡,不仅拥有锋锐的攻击力,而且配合九劫禁法之后,阵法之力更是演化无尽的绝杀阵法力量,真正的成为攻防合一的法宝!戊玄钟印虽然没有增加多少威力,但却也在厚重的轰击力之中融入了一丝丝锋锐之力,比之之前更为迅疾。 109 将自身的一切都领悟一遍之后,炎涛犹如脱胎换骨一般充满了神秘的神韵力量。若说之前那些化虚期的修士不明所以看不出虚实的话,那么此刻就是感到神秘而敬畏,甚至根本感知不到炎涛丝毫的力量存在。 比如那韩恒,之前觉得炎涛实力不弱,虽然不知深浅,但却也并不认为炎涛比他自己强多少。哪怕是炎涛独自从火魂道尊手中逃脱,也没有怎么高看一眼。毕竟自身的境界感知犹在,哪怕不清晰,却也有着奇妙的判断。故而,这才会有争胜之心!但若是此刻再见到炎涛,只怕那争胜之心就不会再有。 步入化虚巅峰之境的炎涛比之寻常的化虚修士异常的强大,尤其是经过这次的演化天地传承,本身领悟的天地之力隐隐之间已经触摸到法则的门槛边缘。或者说此刻若有本源之力的话,炎涛直接进入渡劫之境也未必不可以!只是向来根基异常浑厚的炎涛所需要的积累也更加的浑厚,但以战力而论,炎涛此刻比起渡劫强者也丝毫不弱。比起绝世强者却是还有不小的差距。不过,若能再次遇到火魂道尊的话,炎涛虽然仍旧不敌,但想要逃命却是未必不可能! 这终成正果一般的修为精进让炎涛满意之极,原本以为步入化虚后期之境就算不错了,没想到直接进入巅峰之境,甚至触摸渡劫门槛。要知道化虚之境可不比元婴境界,所需要的不仅仅是力量的积累,更是对天地之力的积累和感悟。 当然,这也是因为炎涛自身的经历所致。要知道炎涛卡在元婴之境实在是太久太久,所遇到的敌人基本上都是化虚强者。甚至绝世强者也见识过。哪怕是一知半解,但对炎涛的启发却是无形之中影响深远。尤其是天地本源之力,还有那轮回之力的经历,让炎涛积累了雄厚的资本!故而才能厚积薄发,一飞冲天! 然而炎涛的成就也只能止步于此,就算再怎么领悟也无法突破化虚之境。毕竟庚金本源之力的力量早已被耗尽,炎涛不可能得到更多,就算有也只能是随着日后的阅历领悟!而且此刻庚金本源已经开始移位,天地之力充斥肆意混乱,继续在这里领悟本源之力的玄妙不仅徒劳无功,反而会受到反制。 感受到那隐隐之间的狂躁气息,炎涛蓦然长叹,这就是天地大劫来临的征兆!此刻天地本源移位,想压获得本源之力看似容易,可却是越发的艰难。若是能够再次枯坐千年,或许能够从逸散的天地大劫力量中凝炼出本源之力,但实际上却是不可能。 且不说能不能安心的修炼那么多年,单单是心中的执念就让炎涛自己无法入定。随着自身实力的暴增,回归的念头却是越发的强烈起来。天地大劫的来临,即是危机同样也是机缘。这种玄而又玄的感觉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明悟。 找到了回归的方向,炎涛却并没有感到开心,反而心中隐隐有些郁积!想到此行获得的机缘,心中不得不感激莫名。虽然那两名老者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但没做恰恰是什么都做了!倘若有心阻拦,根本不可能有此机缘,而且万阵老人还有霍军、韩恒,以及一同奋战的同门,炎涛心中一凛,默默不语。 终究是割舍不下,欠下的不是一句话,直接离去就能彻底了断的!而且回归之路单凭一人之力也无法做到。相及此处炎涛陡然收起心中的杂念,眼中精光暴闪,暗暗思索着接下来的打算。 虽然不知道万魔门是如何应对这天地大劫,但自从玄清门引动天地五行本源之力的那一瞬间开始,这天地大劫就已经酝酿形成。最终形成一个不可逆转的天地大势,犹如历史的时空之轮势不可挡的滚滚前行! 五行本源之力就如同支撑天地的五根擎天巨柱。当其中一根动摇或者是轰然倒塌的时刻,其他四根也受到影响而接连崩溃。但天地自有规则,虽然本源根基移位但却并没有消失,只不过化为无形的力量存在于天地之间。 就好比积木,虽然堆砌好一个形态,当再次打散轰然倒塌的时刻积木还是积木,只不过不再是完整,也就是不再是稳固的天地。但只要有规则之力还能够构筑成另一个崭新的天地。可如此一来原本的形态却是不复存在,或者发生巨大的改变。而存在其中的生灵万物,要么随之泯灭,要么就成为新世界的构成部分,获得新生迎来新纪元。 玄清门之所以如此,为的就是借助这天地大劫改天换地的时刻占据主动地位,掌控天地大势,从而让天地按照自己的遗愿构筑成想要的新天地。而在这新天地之中,玄清门则是其中独一无二的掌控者。 从某种意义上说,玄清门是想要代天行事,成为天地的代言人!只不过,这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是万分的困难。但天地规则无形无质,想要完全掌控哪怕是仙人也无法做到。但只要掌控了绝大部分的大势之力,那么就能够引导天地之力的变化。所谓大事不可逆,小势却可改就是这个道理。 而想要掌控天地大势最为便捷的办法就是掌控天地大势的力量根基,也就是天地五方五行本源之力。只有如此才能够说是掌控了天地大势。然而,天地五行本源乃是天地意志规则凝聚显化,并非是人力能够强行掌控的!故而,玄清门也只能引导,却是无法做到完全掌控。 尤其是在此刻天地大劫初起的时刻,同样感受到这天地变化的不仅仅是玄清门。同样,万魔门也察觉到天地大劫的气息。一步落后,即步步落后。但却也并非是绝对。天地大劫起,想要逆转已经不可能,不过坐以待毙却同样不行。万魔门无力阻止,但却是能够在天地大劫之中争取主动。 玄清门能够掌控天地大势之力从而改天换地,万魔门同样能够如此。故而,万魔门对玄清门的举动却是没有过激的反应。否则也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阵清门和上清门本源根基的巨变。而且这些年明显魔门暗中收录弟子,乃是针对天地大劫做出的应对措施。 毕竟在天地大劫之前,收录弟子只是为了传承,为了根基稳固。但在天地大劫来临之下,那些门中积累倘若继续隐藏起来,只怕会全部毁之一旦。不若成就更多的门人弟子,增加门中的力量,从而在天地大劫之力赢得最终的胜利。只要胜利,那么掌控天地大势,区区一些底蕴积累就不再重要。反之,一旦失败,再多的积累也无用! 不过,这种天地大劫之下,已经非是个人之力能够阻止。想要赢得胜利,唯有掌控本源之力。而这掌控这本源之力天地大势,唯一的机会就是五行重聚碰撞的时刻一举顺势掌控天地大势,从而扭转乾坤。 五方五行本源移位,但却非是消散在天地间,而是由整化零的融入整个天地之中。而天地大劫实际上就是这五行五方本源逸散所引发!五行絮乱天地不稳,故而天地秩序就会出现偏差,甚至错乱。 由于天地意志的混乱,从而泄露天机。往常不可能的事情就可能发生,不存在的也将会出现。故而,一些错误就应运而生。直接的表现那就是山河崩碎,万物失衡!往常不能够进阶的修士借此机缘进阶,而无形之中却又受到天地意志心魔之力的侵蚀,以至于心魔叠起,纷争不断,是以为大劫之力! 玄清门的所作所为也未尝不是如此,只是说不清到底是天地大劫影响了玄清门,还是玄清门促成推进了天地大劫。不过,玄清门也好,万魔门也罢,只要想在天地大劫之中胜出,就不可能放过对本源之力的掌控。 而当天地大劫达到巅峰时刻,或者是最终时刻,旧的天地即将逝去,而新的天地规则即将诞生,那么这五方五行本源就会重聚一起,从而真正的改天换地。那么那个时刻就是最终决战时期,对炎涛而言同样也是回归之机! 拥有三大本源之力,天地意志涌聚变化之下,气机牵引,炎涛顿时心中涌起种种明悟。故而,此刻炎涛根本不必在意玄清门还是万魔门有什么打算,只需要把握本源之力就能够直入根本,占据先机! ------------ 自从十年前炎涛回归山门之后,就再也无人见过。不过荡魔山一战的功劳封赏却是没有延迟。霍军纵然有心追问,奈何仙魔岭形势变换的实在太快,以至于至今都没能腾出时间。好在从韩恒口中得知,炎涛在十年前就已经进入阵魔峰。 炎涛乃是阵魔峰弟子,隐隐与门中高人前辈颇有缘法的事情霍军还是知道的。也就没有再担忧什么。当然,这也是霍军心中有种冥冥的奇妙感觉,知道炎涛不仅没有什么危险,反而或许有着自己的机缘,故而也没有贸然回归山门追问探查。 这十年来不仅仙魔岭发生巨变,就连整个天地都发生天翻地覆的巨大变化。让人目瞪口呆同时更是有些措手不及!原本仙魔岭乃是魔域与修道界之间的一个无形屏障交汇之地。可不知从何时,这仙魔岭竟然疯狂的扩张,那无尽仙魔深渊之力犹如火山爆发一般喷涌而出,无尽的仙魔二气之力四方蔓延扩散。至今,除却极个别的地域之外,整个光华大陆已经不存在什么魔域和修道界了,处处都充斥着仙魔二气,宛如两者合二为一一般。 至此仙魔岭的无形阻隔已经不复存在,对于仙魔岭的争夺亦是毫无用处。那隔绝天地的仙魔深渊也不知何时悄然的沉入大地之中。隔绝的两处魔药森林却是陡然真正的连成一片。故而,之前在仙魔岭打生打死争执对抗无数年的各个关口都不再重要。 这十年来,由于突破了荡魔关的关口,连锁反应之下玄清门顿时节节败退,几乎根本无法阻止万魔门的强大攻势脚步。然而,玄清门却始终没有反击,而是不断的收缩力量一退再退!甚至几乎撤出了仙魔岭拱手相让。 原本魔门弟子一个个趾高气昂的扬眉吐气,意气风发的叫嚣着一鼓作气横扫整个修道界。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天地变化却是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原本看似重要的仙魔岭此刻却是变得不再重要,反而成为一个鸡肋。 此刻看来,魔门弟子这才明白,玄清门之所以步步退让背后的隐含的深意。显然这玄清门早就洞悉这天地巨变的存在,故而有意退让。不仅摆脱了仙魔岭这巨大战争绞肉机的牵制,反而金蝉脱壳一般将魔门牵制再次,从而从容的聚集力量摧枯拉朽的整合了整个修道界。 当魔门醒悟过来的时刻却是为时已晚。十年之间,玄清门弟子四面开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一切。不仅逼迫阵清门以逆天大神通挪移阵清山不知所踪之外,更是强行逼迫上清门冰封千里,冰封山门避世不出,将整个修道界拱手相让。至此玄清门一家独大! 在得知这些令人震惊的消息之后,魔门弟子无一不感慨万千。这看似胜利了,可实际上怎样谁也说不出口,只知道心中没有丝毫的欢喜之情,反而有种被戏耍的憋闷!如今仙魔二气充斥天地之间,看似魔门可以再无顾忌的长驱直入,可实际上却是错失了最佳良机。整合了整个修道界的玄清门比之之前至强不弱,甚至谋划已久之下,以逸待劳让魔门弟子不敢轻举妄动。 但这数年时间的征战也并非毫无所获。玄清门为了牵制魔门力量,也不敢过于明显的抽调仙魔岭的力量。尤其是没有断绝仙魔岭的资源供应。唯有如此才能稳定人心,稳住魔门的脚步,从而牢牢的吸引魔门力量和注意力。而这些所谓的‘诱饵’自然就成为魔门弟子的战利品。 为此玄清门也折损不少的弟子,虽然都是一些弃子,但也算是损失了不少的力量。尤其是对魔门弟子也算是一个绝好的历练经历,成为磨刀石成全了魔门弟子。正是如此,这十年之间魔门弟子犹如百花齐放,涌现出了许许多多的天之骄子。不仅在短短的十年之间,实力境界突飞猛进,更是机缘奇遇不断,取得的成就简直令人惊目咋舌!在这些锋芒毕露的天之骄子面前,哪怕是一些成名已久的弟子也略有不如。不过,此刻看来这些人不仅仅是天之骄子更是应劫之子! 玄清门大浪淘沙,金蝉脱壳,虽然略有损失,但留下来的都是精英。同样,整合了整个修道界的力量,玄清门实力自然是不减反增!不过,这些魔门并非不知道,只是无法阻止而已。但魔门亦有自己的算计,正好将计就计,磨砺门中弟子的同时,也不断的推进!毕竟就算是魔域和修道界之间的天然屏障不再存在,但整个天地却是存在不变。任你有何算计,只要步步推进,就能够立于不败之地。 110 故而,完全吞并占领了仙魔岭,就等同于将势力范围直入原本修道界地域之中。哪怕是玄清门整合了整个修道界,但一些仙城等无数年的力量底蕴沉淀却不是短短十年就能够完全掌控转移的!刀锋指引之下,整个修道界几乎再无屏障阻挡!这对于魔门来说未尝不是一个大收获大胜利! 然而这种高层面的得失对于魔门弟子来说实在是太过飘渺,故而没有了束缚阻挡的魔门弟子自然不愿放过这大好时机。故而疯狂冲杀步步紧逼之下,穿过魔药森林四方征战,将一座座仙城占据洗劫。 魔门弟子的疯狂还有玄清门的故意退让,顿时彻底激怒了整个修道界。故而,无形之中玄清门将整合修道界积压的内部矛盾顿时转移。同样,万魔门虽然一家独大,但对整个魔域也并非做到了完全掌控。尤其是魔门之人桀骜不驯,根本不是万魔门能够言行令止的! 心照不宣的纵容引导之下,无数的修士不由自主的卷入惊天混战厮杀之中,无穷无尽的天地戾气疯狂的涌聚蔓延。无形之中一股暴戾的气息席卷整个天下,那么避世不出的修士也纷纷在各种各样的机缘牵扯之下现身,从而卷入那滚滚洪流之中。 不知不觉十年之间,整个光华大陆都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而天地大劫也真正的由此拉开最后的序幕!无声无息之间,一股无边无际的庞大劫难气息笼罩天地万物生灵,各种纷争因果机缘交织纠缠在一起,直至此刻已经不是人力能够掌控,在天地大势之下任何力量都会被碾碎,只有顺势而为,继而逆流而上走在最前沿,成为真正的弄潮者,引导天地大势,独霸天下! 不论是玄青门的蓄意图谋早有计划,也不管是万魔门的因势导利将计就计,实际上都是为了在天地大劫之中谋求自身的生存空间。要说这天地大劫乃是玄清门故意挑起,这完全是不可能的。因为天地之力无形无质,却又无穷无边,就算玄清门独掌整个光华大陆也不可能独自挑起天地大劫。最起码,五方五行本源稳固如山,倘若能够被随意撼动,天地意志岂不是摆设,天地威严何在?万物生灵又如何演化天地? 玄清门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一步,不是说玄清门有多强,准备的有多么充分,而是天地自我演化到这一步,只不过玄清门暗中推动,促进了这一进程罢了!若是天地稳固,玄清门纵然有心也无力。 实际上天地大劫早已由来已久,甚至酝酿日久。若是按照正常的天地而言,五行五方本源融入天地之间,万物生灵皆受天地意志恩泽,而并非是被某一方生灵占据利用。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其实就是天地大劫酝酿的开始所致。 可以说当天地五行五方本源显化凝聚的时刻就是天地大劫的开始。只不过被无上神通压制而已。这也是那仙魔深渊的由来。只不过,这天地大劫大势不可逆,虽然成功的拖延压制,可在真正的天地大势而言,却是大海之中的一朵浪花,毫不起眼,更是无法逆转天地大势大劫的来临。 故而,五方势力各自占据本源大劫之力,一者是为自身,二者却也是为天地大劫做准备,争取掌控一线生机主动。只是没有想到玄清门棋高一招,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当仙魔深渊的沉寂,就意味着天地大劫滚滚前行! 正是如此,当玄清门有所举动,引发天地大劫的时刻,这才没有让人过多的惊慌。表面上看似风轻云淡,实际上却早已暗流涌动。仙魔岭无数年的争夺,可不仅仅是为了什么争城掠地,而是天地大劫的一种延续和对抗。 一个巴掌拍不响,谁也没有必要聚集在仙魔岭打生打死!就算是玄清门放弃仙魔岭,魔门也不可能大举进入修道界,要知道没有天地魔气的支撑,魔门不可能占据修道界。之所以守护仙魔岭,完全是为天地大劫做准备,更是天地大劫的一种宣泄。 不论再怎么压制,大劫之力势不可逆!故而,此刻大劫爆发,席卷大地,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没有过多的疑惑,玄清门和万魔门各自做出了各自的反应举措。当然,就算是阵清门和上清门也毫不例外。 作为修道界三大道门,阵清门和上清门并非表面的这般不堪,反而能够与玄清门平起平坐绝对不简单。阵清门和上清门的退缩避让,并非是被玄清门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而是无意趟这一趟浑水罢了! 魔门掌控天地固然影响三大道门的生存,但有着玄清门站在前面,上清门和阵清门自然无需过分的担忧。倘若玄清门彻底失败,那么暗中窥视的上清门和阵清门未必不会发出最后的致命一击,虽不至于渔翁得利,最起码保全自身却是没有问题。 倘若玄清门笑到最后,那对于两大道门来说也不无不可。届时元气大伤的玄清门不得不主动退让,如此两大道门虽然略有不如玄清门,但也绝不会相差太多。如此一来,看似退让,实际上却是立于不败不胜之地罢了!这就是上清门和阵清门的应对天地大劫之策!否则,以玄清门的力量绝不可能力压两大道门。毕竟两大道门也不是吃素的,岂能任由玄清门如此张狂。鱼死网破之下,玄清门绝对会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一切看似简单,却也极为有效。或许就是这种秘而不宣的默契,这才让玄清门如此的疯狂肆无忌惮。甚至说上清门和阵清门是故意为了成全玄清门,从而主动退让,为玄清门树立威名,从而整合修道界之力来对抗魔门,一决生死! 万魔门同样明白其中背后的深意,故而当玄清门出手力压两大道门的时刻,却是眼睁睁的坐失良机按兵不动。因为,万魔门知道倘若一旦出手,那么势必就会陷入三大道门趁势掩杀的陷阱之中,就谈不上最后的争雄了! 对于万魔门来说,三大道门联合之力是十分的忌惮的,与其这样倒不如面对玄清门一门之力。纵然玄清门整合了修道界,但短短的时间绝对做不到如臂使指!而且不管背后有着怎样的算计,玄清门的出手必然引起三大道门之间的隔阂,以往脆弱不堪的同气连枝的联盟就不复存在。故而,万魔门冷眼旁观三大道门的瞒天过海表演,暗中积蓄力量稳扎稳打的步步紧逼。 玄清门作为明面上的主导者,自然掌控了不小的主动,可以说从某种程度上引导者天地大势的变化。上清门和阵清门的退让,实际上也并非暗中密谋。而是因势导利而已的巨大成果。毕竟失去了先手,就步步落后,就算是拼死相争,也是徒增伤亡的两败俱伤而已。故而,虽有不甘,两大道门也不得不如此选择。倘若占据先手的是阵清门亦或者是上清门,那么玄清门也同样不得不退让。 故而,玄清门打压两大道门可不仅仅是逢场作戏,而是真正的趁机打压。要知道上清门和阵清门的力量同样不弱,玄清门不可能不忌惮。既然要与万魔门一决雌雄,就不得不防备其他两大道门,故而趁机打压削弱两大道门的力量也是不遗余力! 如此错综复杂的关系却是在大劫之力下疯狂的彻底爆发出来。各有各的算计,各有各的打算。只不过,这些算计打算仅仅只限于真正的绝世强者,亦或者当权者才能够知晓。就算是各门掌尊只怕也未必知晓。要知道想要洞悉这一切,不仅仅是简单的阴谋算计这么简单,更是需要深不可测的实力眼界,从而能够洞悉天地大劫的本质,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而万魔门的举动牵扯的事情太多,自然不可能将这一切公布于众。或者,就算是公布于众,寻常的修士也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徒增烦恼而已。同样,三大道门之间的明争暗斗也无法公之于众。哪怕是门中真传弟子也不行。 倘若两大道门弟子知道这乃是门中长辈故意退让,那么惨死在玄清门手下的弟子是何等的冤屈,而门中愤恨的弟子又会有何等过激的反应。别说故意退让了,只怕就此自我崩溃混乱都有可能。 故而,在天地大势之下,众生为棋子。各方势力乃是天地大劫的棋子,而各个修士就是各个势力门中长辈手中的棋子,那些懵懂无知不知传承为几何的修士就是下一层的棋子。虽然为不同的棋子,但面对同一片天地的大劫之力,实际上与遭遇的相同。高层的棋子有着自己的机缘和危机,底层的亦是如此。天地至公,哪怕是天地大劫也无法跳出这规则之力,乃是天地演化所致。 为了那一线生机,为了那超脱之机,天地大劫亦是天地之机!身为棋子或许不明大劫,但却未必不会顺应大劫之力从而赢得天地眷顾。同样,就算是明悟天地大劫,可未必不会做出逆天之举而被天地厌之!天地之玄妙岂是任谁能够完全明悟掌控的,或许劫非劫,悟非悟,一切还看自身的缘法! 故而,芸芸众生,不仅是为首的玄清门等三大道门,还是万魔门引领的魔域,都并没有言明何为天地大劫。这种玄而又玄的意境非是能够言明传递的!告诉了也未必是真,没有告诉也未必不知晓,一切终究都有运数! 然而,天地有一线生机,万事都有例外。机缘巧合从万年傲古大陆而来,身入天地大劫之中,且又见证本源真谛之玄妙,先入为主之下炎涛此刻对所谓的天地大劫有着独有的认知和领悟。 庚金本源空间十年领悟,不仅仅是明悟自身,更是融入庚金本源之力中感悟冥冥之中的天道运转,天地大劫之力的酝酿转化。虽然无法洞悉一切,但掌控了三大本源之力,炎涛对天地力量的感应越发的敏锐,尤其是此刻炎涛步入化虚巅峰之境,隐隐之间也算是站在天地的顶端,已然能够登高望远!故而,天地大劫之下,炎涛就犹如那一线生机投入其中。 洞悉了三大本源之力,而且冥冥之中的天地意志联系让炎涛对天地大劫有着极深的领悟,有着不弱于那些绝世强者的感知,并形成自己独有的看法。故而,炎涛不仅彻底明白了各方势力的算计决定,更是隐隐明悟了这天地大劫之力的由来,甚至模糊的看清了未来的走向。可以说这一刻炎涛完全走在最前端也不为过,哪怕是处心积虑的玄清门也未必比炎涛更了解。 然而,正是如此这才倍加疑惑。要知道炎涛乃是从万年之后的傲古大陆而来,可此刻隐隐看到的天地大劫走势却是有所不同,甚至出入甚大!但此刻天地大劫将起,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妄自断定其中发生的一切。压下心中的疑惑,眼中愈发清明的炎涛隐隐有了自己的打算。 天地大劫势不可逆,但对于炎涛来说却是一个极大的机会。不论玄清门有何阴谋,不论万魔门有何打算,炎涛根本没有心思去关注。虽然此刻实力大进,但越是如此就越是忌惮。所谓知道的越多,恐惧的就越多。正是感受到大劫之力的恐怖,才深深的认识到天地力量的强大无边,更是明白自己与绝世强者那些真正的强者之间有何等的差距。故而,绝不会自不量力的妄图去逆天行事,更不会在玄清门和万魔门面前班门弄斧。 不过,在万魔门之中仍旧属于万魔门弟子,有着无法割舍的恩情。同样,对于玄清门,不仅有旧仇而且有新恨!不管阵清门承不承认他真传弟子的身份,但却不能知恩不报。毕竟天清仙禁的确传承自阵清门。同样,上清门虽然没有直接的关联,但救命之恩却不能不报。尤其是菡嫣之轮回看似是帮助上清门各取所需,此刻真正明白,实际上是上清门付出良多,不可不报!而菡嫣虽为玄清门弟子,但却是不能就这样不追究! 如此一来,根本不管各方势力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默契算计,但恩怨情仇只关乎自身,无需在意其他。故而,此刻炎涛犹如被天地大劫驱动一般,毅然奋不顾身的主动跳入那滚滚洪流之中,成为挣扎在大劫当众那芸芸众生的一员! 只不过炎涛并没有惊动任何人,因为当从万魔山出关的时刻,万魔山已经不是原来的万魔山。那绝世阵法痕迹犹在,但却已经成为过去。仅仅留下那一分为二的剑痕石盘,似乎在证明着曾经存在的痕迹。不过炎涛仍旧还是恭敬的四方一礼,以全赐缘之恩!冥冥之中似乎有所回应,炎涛也没有矫情追寻,自顾潇洒下山而去。 111 故而此去万魔门众人并不知晓。而且这十年之间,不仅天下风云突变,就连万魔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门中弟子大肆收录,天之骄子曾不不穷,各个都光彩夺目。这让原本就极为低调的炎涛除却个别人之外更是无人记起! 万魔山庚金本源的移位,让整个万魔山脉都充斥着浓郁的庚金本源之力,因此万魔门弟子都得到了莫大的机缘,修为境界纷纷突破!而万魔山就更是成为真正的圣地,而不再是禁地之中的禁地。至于在万魔山闭关潜修的那些绝世强者何去何从,却是不得而知。毕竟,绝世强者的闭关不在于天地灵气的多寡,而在于自身的心境,在于对天地的感悟。故而不必死守一处。 来来往往的魔门弟子行走在万魔山周围,混迹其中的炎涛就宛如前来寻求机缘的其中一名毫不起眼的魔门弟子。在面对如此机缘之下,众人都专心致志的淬炼自身,哪会有多余的心思去关注别人! 看着陌生而又熟悉的魔门弟子,炎涛蓦然一声暗暗的叹息,深深的环顾四周,似乎想要将整个万魔门印入灵魂神念深处。炎涛心中有种感觉,那就是此刻一别,只怕就再也没有机会重临万魔门这山门之地了! 无需隐匿形迹,无需改变体型样貌,炎涛宛如凡夫俗子一般,却又像是神秘莫测的修士,缩地成寸横渡虚空瞬间远去。万魔门乃是整个魔域的中心圣地,哪怕如今天地混沌化一,但在万魔山脉区域仍旧是魔气冲天,根本没有丝毫的天地灵气能够汇聚渗透。 但走出万魔山脉之后,周围的天地之力就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除却一些原本天地魔气充裕之地外,其他的地方都或多或少的充斥着一丝丝的天地灵气。而且,让人感到神异的是,仙魔二气并没有相互碰撞对抗,反而相安无事的融合在一起。就如同大杂烩一般,各取所需,并不会受到压制。当然,倘若过分的汲取强行凝聚其中一股力量就会受到天地之力的反噬,由此可见天地转变不可逆转! 天地灵气的变化对魔域修士来说自然不是一件好事。毕竟混杂了天地灵气,那么原本挥手即至的精纯魔气就不复存在,想要修炼就必须付出更多的代价。不过,此刻本源之力充斥天地之间,故而看似天地灵气越发的繁杂,可实际上也越发的浓郁。汲取炼化的天地灵气比之以往不知道要精纯多少倍,这也算是有得有失! 仙魔岭原本就是仙魔二气汇聚之地,故而此刻仙魔岭早就成为突变后天地大劫的中心,四方蔓延。魔门几乎占据了整个仙魔岭之后,这才追寻天地灵气的变化侵蚀不断的逼近修道界地界范围,此刻几乎占据了整个魔药森林。 只要将魔药森林彻底占据,那么整个修道界就再无屏障,魔门之人完全可以长驱直入。故而此刻玄清门弟子带领下的修士抵抗异常的顽强。而仙魔之气不断的渗透融合,时间越长,那么挺入修道界的限制就越小,魔门这才放慢脚步,在魔药森林之中拉锯着。 再次来到这魔药森林之后,炎涛这才真正的明白过来,之前韩恒为何会冒险到联盟仙城执行任务!这完全是看清楚了事情的大致走势,故而这才抢先一步的想要占据先手。纵然无法真正的占据联盟仙城,但无疑给玄清门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当然,玄清门同样也清楚联盟仙城的重要性,故而此刻这才寸步不让的与魔门争夺联盟仙城。不过,联盟仙城之前毕竟是在玄清门的势力范围之内,纵然之前无暇顾及,但此刻却是不容联盟仙城这一股势力置身在外。 韩恒之前在炎涛的暗中相助之下破坏了玄清门的计划,战血盟虽死伤惨重却是一举定乾坤,成为联盟仙城唯一的掌控着。魔商联盟几乎被清洗一空,魔药联盟旁观不问世事,战血盟有意扩张之下,势力急剧膨胀。 然而,三大联盟在联盟仙城扎根太久,各自都有着极大的影响力。哪怕此刻战血盟一家独大,但暗中却是仍有一股股势力枕戈待旦。故而,联盟仙城看似风平浪静,实际上却是暗潮涌动。当天地大劫乍起的时刻,整个魔药森林自然就成为最先受到影响的地方。 战血盟之前孤军奋战,面对玄清门的暗中压迫,颇有宁死不屈鱼死网破的架势,故而玄清门纵然暗中扶持魔商联盟,威胁魔药联盟,但却也不敢过分的逼迫战血盟。可此刻突然惊变之下,顿时让原本就暗流涌动的联盟仙城轰然爆发开来。 之前有过合作的战血盟别无选择的投靠魔门,心中有底气之下自然不愿联盟仙城还有其他的反对声音。故而,战血盟这几日调集力量暗中监察整个联盟仙城的一切,想要将隐匿在仙城之中的魔商联盟余孽清缴一空,以此来巩固权威,震慑魔药联盟,向玄清门敲山震虎的宣战。 战血盟有着魔门的背后支持底气大增,但魔商联盟等纠集的一部分力量也同样得到了玄清门的大力支持。不同于魔门的神兵天降,玄清门却是蓄谋已久。哪怕是天地巨变,玄清门不仅没有惊慌,反而一个个战意高昂,杀意冲霄。 夹杂在两大力量之间的魔药联盟却是两头为难。不仅战血盟无法容忍魔药联盟的孤立存在,就连魔商联盟余孽也不愿意魔药联盟置身事外。故而,两头逼迫之下,魔药联盟几乎成为双方较量的战场,让魔药联盟人人自危。若非顾忌魔药联盟的威信人缘,相互克制,只怕魔药联盟早就被蓄力一决生死的双方踏平了!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原本百般劝慰调解的魔药联盟在清楚双方那不可调和的矛盾野心之后,并没有迫于压力而表态。在一番的焦急慌乱之后,突然一夜之间整个魔药联盟却是再次沉寂下来,任由双方挑衅压迫始终不动如山。 魔药联盟的诡异反应顿时犹如一盆凉水泼在即将爆发的火山之上,顿时让双方偃旗息鼓,暗自揣摩!然而,任由双方怎么试探,魔药联盟始终没有任何的回应,看似两不相帮,可却又不真正的置身事外,隐隐间竟然成为第三方的势力横在中间。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不论是魔门支持下的战血盟还是玄清门掌控下的魔商联盟不可能握手言和,终究要分出一个胜负。仙魔二气蜂拥而入之下,魔门和玄清门弟子也纷纷而至,顿时整个联盟仙城成为一个新的战场! 原本联盟仙城只不过是修道界散修聚集之地演变形成,如今却是成为道门和魔门的对抗之地,这是众人都始料不及的。不过,除却一些小部分修士远走避让之外,绝大部分的修士都留下来了。 一来是这舍不得联盟仙城这根基之地。毕竟远走他乡也未必会比呆在联盟仙城更好。二来是此刻联盟仙城形势诡异,但却存在着绝佳的机会。不论是魔门还是玄清门,对于那些投靠的修士就不吝赏赐!这对于联盟仙城的修士而言,无疑是一个绝好的机缘。要知道换做平常,哪能够进入道门和魔门的眼中? 如此一来,整个联盟仙城可以说的风云汇聚鱼龙混杂。看似热闹非凡的联盟仙城就如同那暂时被压制的火山,随时都会爆发。而为了最后的胜利,一再的准备隐忍之下,隐隐之间已经达到一个极限。不过,越是如此,表面上看起来就越是风平浪静,除非感知敏锐之人,绝对不会看到那背后隐藏的危机。 在这种背景下,联盟仙城出现魔门弟子和玄清门弟子就不足为奇。当然,都是各自收敛气息,不仔细探查深究就无法看出来。毕竟此刻处处充斥着浓郁的仙魔二气,混杂在一起根本无法清晰的察觉。无形之中让联盟仙城越发的热闹起来。 再次来到这联盟仙城却是看到了不一样的情形。原本三足鼎立的联盟仙城,此刻除却战血盟之外,几乎看不到其他两大联盟的修士。数名战血盟弟子神色倨傲的站在各大要道之中,凶戾的眼神审视着每一位形迹可疑的修士。虽然来不及建造城墙守卫,但各大要道驻守之下,倒也算是没有破绽遗留。 明面上掌控了联盟仙城,战血盟得到了极大的资源便利,实力恢复膨胀的极快!进入联盟仙城,不仅原本那三大内城区域,就连中心散修聚集之地战血盟弟子都随处可见。几乎没有其他修士任何的喘息自由空间。不过,如此一来那些不明身份的散修就陡然成几何倍数的暴增,战血盟看似占据了整个联盟仙城,但却也等同于开放了整个联盟仙城。联盟仙城真正的融合起来,不再是之前那般看起来犹如三个小仙城组合而成。 生死激战对于常年游走在死亡边缘的修士而言实际上也不算什么。故而,看似暗潮涌动的联盟仙城此刻却是展现出别样的繁华情景。要知道多少年魔门和道门两者之间犹如鸿沟一般难以逾越,此刻千载难逢的机会共处一城,心照不宣之下促成了双方之间的交流交易繁华。 来来往往的修士仍旧小心谨慎,但也兴致勃勃的搜寻自己所需的东西。只不过见到战血盟的弟子都隐隐避让开来。毕竟战血盟乃是明面上的掌控者。没有了之前的诸多限制,此刻众修士在三大内城都可来去自如。当然,战血内城却是极其严格,除却得到战血盟允许的修士之外其他修士想要进入其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终究相互之间的无形阻隔消除了。故而三大内城出现了爆炸式的变化。 上一次来到联盟仙城,炎涛除却进入战血盟战血山之外其他两大内城炎涛根本没有见识过,就算是战血内城也仅仅是一扫而过,没有真正的仔细欣赏。此刻感受到无形之中的暗流激荡,炎涛并不在意,反而心境平和的闲庭信步游玩其中,仔细的欣赏着这难得的短暂平静和繁华! 踏入化虚巅峰之境之后,所需要的不仅仅是自身力量的积累,也不是本源之力的追寻凝炼,更是对天道法则之力的感悟与掌控。厚积薄发进入化虚后期,虽然比起其他修士而言,炎涛自身的积累已然极其深厚,可对于炎涛自身来说却正是精勇猛进的时刻,故而他无时无刻不在努力着。 感受到联盟仙城的变化,炎涛放开心神感受其中天道法则的演化。天道法则的演化并非是虚无缥缈无可琢磨,每一个生灵万物都是天地法则之下的一部分,只要有心都能找到其中的轨迹玄奥。 战血盟背后乃是魔门支撑,炎涛此刻却是不想让魔门弟子知道他的消息,打搅自己的修行计划,故而此刻并没有进入战血内城,直接走入魔药内城。一者是这魔药内城相对来说比较平和,而且也是三大内城最为繁华的地方;二者是这魔药联盟的举动实在是让人疑惑,炎涛这才前来前来顺手探查一番。 三大联盟三足鼎立的情形虽然不复存在,但三大内城的特色却是保留了下来。而且到此刻已经发展到了一种极致。故而,魔药联盟内城之中到处都是各种灵草灵药。尤其是魔门和道门之间的相互碰撞交流,仙魔二气的充斥,魔药森林之中的灵药也随之迸发一般如同雨后春笋纷纷冒出来。紧随着各种神异的灵药也应运而生。 天地大劫的来临,众修士都感受到其中隐含的危机,可同时也感受到那无所不在的机缘在诱惑着心神。尤其是境界的突破和巩固更是需要丹药之力的臂助。不明所以的修士根本不知道这种奇妙的情形会持续多久,这种机缘会有多长时间,故而一个个都疯狂一般的搜刮一空。 这样一来那些往常都已经绝望或者崩溃的修士都难免枯木逢生,滋生各种念头。而魔药联盟暗中支持下的魔药大会就成为众多修士瞩目的盛会和机缘!连续三天的魔药盛会,为联盟仙城带来一丝丝别样的气息。 众修士虽然心中隐隐对联盟仙城的未来有些担忧,可这段时间的天地巨变让久久不曾松动的瓶颈有所变化,故而这一次的魔药盛会显得格外的热闹。还没有正式开始之前的规模已然超出往年盛会最热闹的时刻。由此可见,这一次魔药盛会是多么的引人注目。当然,这也有魔药联盟暗中放出的消息有关。 战血盟独占鳌头,魔商联盟由明转暗,虽然这并非是战血盟故意所致,魔商联盟咎由自取,但终究造成了三足鼎立崩溃的事实。魔药联盟难免有些兔死狐悲的危机感。故而,在这次的盛会之中,魔药联盟一口气推出三大神丹来吸引众多修士的目光。 112 冰清丹,采用三十六味珍贵灵药秘制而成,其中有九味灵药乃是珍稀灵药造价高昂。尤其是那炼制冰清丹的药引更为珍贵。传说中是采用北极冰原的极冰之地的一点冰晶为药引,引出冰火淬炼而成的丹药。故而,这冰清丹不仅越发的珍稀,更是有着疗养经脉,滋养心魂的顶尖圣药。不能说生白骨活死人,但也能够续命延生! 破妄丹,乃是采取九天云霞精气辅以六十八味灵药炼制而成,本身不仅拥有破除心魔障碍之功,更是能够破除天下一切幻境。若是能够常年服用还能够炼成破妄法眼!拥有破除幻境的特殊妙用。只不过,不仅是那九天云霞精气极难采取,那六十八味灵药也是十分的珍稀,故而这破妄丹也是稀有之物,不可能常年服用,哪怕是三大道门也奢侈不起。由此可见这破妄丹的神异之处。 孕婴丹,顾名思义是用来温养元婴的丹药。虽然这孕婴丹比起前两种丹药来说作用显得有些单一,但却是拥有不可思议的逆天神效。要知道修士元婴乃是精气神凝炼而成,一旦出现什么变故这就必然损伤根基,无法挽回。可一旦有了孕婴丹,不仅能够提高直接让人凝聚元婴之境,更是能够治愈滋养元婴,起死回生。 若是单单如此的话,这仅仅作用于元婴修士的孕婴丹还不足以成为神丹,比起其他两种丹药更是不如。可孕婴丹却是还有一个真正的逆天药效,那就是重铸根基! 除却那些拜入各大门派的幸运修士之外,众多修士都是磕磕绊绊的走上艰难的修道之路。绝大部分的修士都得不到上好的法决。好不容易凝聚元婴,但想要更进一步却是难上加难。就算侥幸进入化虚之境,却是发现凭借自身的功法想要进阶几乎不可能,除非有着大机缘。 然而,令人痛苦的是根基已成,就算是有能力得到强大的法决也不可能重新修炼。毕竟想要重铸根基就必须自散法力,可一旦失去了法力境界,就算是有更好的法决也不一定能够重新修炼到这个境界。毕竟每一个法决的侧重点不同,需要不同的机缘心境和对天道的感悟。故而,绝大部分的修士只能苦苦挣扎,充满荆棘艰辛的路上缓缓前行,最终智能遗憾的收徒传承郁郁而终。 而这孕婴丹正是针对这些走了弯路的修士重铸根基!只要在散功的时刻服用孕婴丹守护元婴根基,能够洗炼自身的力量从而改天换地的转修其他功法。虽然仍旧会损耗大半的实力,但境界却能保持在元婴之境。而且只要领悟法决的玄妙,或许一个顿悟就能一飞冲天。 能够修炼到化虚之境的修士哪一个不是心智坚毅之辈?得到的法决纵然不能修炼也必然吃个通透,继而借助孕婴丹之力未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新生。不能说十成的把握,但六成的把握还是有的。这六成的把握对渴望更进一步的修士来说简直就是福音机缘。若是连六成的把握都不敢尝试,又何必修行?如此一来这孕婴丹就成为名符其实的神丹妙药。 然而,孕婴丹本身乃是用九九八十一种珍惜灵药炼制而成,那丹方更是传说之中的存在。故而孕婴丹几乎是可遇不可求。当魔药联盟推出这孕婴丹的消息之后,对于联盟仙城这种散修聚集的仙城而言,无异于是一个惊天消息。也正是如此,此次魔药联盟盛会才会有突如此空前盛大的规模。 联盟仙城原本就是众多散修打拼在魔药森林之中逐渐汇聚而成的一个散修仙城。联盟仙城本身对修士就没有多少约束力。在联盟仙城之中除却一些回来闭关潜修突破或者补充给养修养的修士之外,几乎大部分的修士都常年在外修炼磨砺自身。因此,联盟仙城的修士看似不多,可实际上算上散落在广阔的魔药森林之中的修士那数量绝对是十分可观的。 三大联盟之所以能够逐渐壮大,并非是三大联盟本身又多么的优越,而是联盟仙城拥有众多修士这庞大的根基所致。三大联盟看似超然物外,隐隐引领整个联盟仙城,占据整个魔药森林,实际上却是与众多修士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正是如此,三大联盟始终不敢过于的逼迫那些散修,这才会有一个个战队的生存空间。故而,三大联盟之中只要谁能够抓住众多修士的心,那么谁就是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当然,想要做到这一步十分的困难,可如今的形势,让三大联盟不得不使出浑身的解数。 战血盟向来是以杀止杀,以无尽的凶戾鲜血来浇筑战血盟的赫赫威名。这看似不得人心,可在这欺软怕硬弱肉强食的修道界却是最为直接有效的办法。而魔商联盟以无形的利益便利束缚众修士,虽然看似影响力不足,可却也是无声无息让人无法割舍,不得不忌惮。而魔药联盟却是以机缘情分来彼此交流,这种虽然显得有些虚无缥缈不靠谱,可一旦修士欠下人情,结下善缘,为了自身心境的圆满,自然而然的就会相互扶持,暗中的力量也着实不弱。 三大联盟大显神通维持联盟仙城三足鼎立的局面。然而如今天地大势突然巨变,魔商联盟的溃散,战血盟的血路杀出顿时让联盟仙城不复平静。威势日盛的战血盟占据绝对的优势,魔商联盟暗中潜伏蓄力,魔药联盟就显得有些被动。 故而此刻联盟仙城做出如此惊人的举动也不算令人意外。这对于战血盟和魔商联盟来说或许是一个变数威胁,可对于诸多修士来说却是一个天大的福音。就算自己得不到,见识见识也是极好,或许自己未必得不到这个机缘。倘若谁敢阻拦破坏,只怕会让愤怒的众多修士一股脑的将其碾碎。 不论是战血盟还是魔商联盟亦或者是魔药联盟都知道联盟仙城的真正争夺战即将展开。可魔药联盟不愿坐以待毙之下,抓住这难得的契机,就算是战血盟也不好直接反对捣乱。况且,战血山一战,战血盟损失不小,此刻也没有完全准备妥当,也需要一个适当的借口来吸引目光缓和气氛,争取更多的时间。 毕竟战血盟占据绝对的优势,时间越久就准备的越充分。何况,众多修士回归之下,战血盟的实力也会随之急剧暴涨。毕竟这些庞大的修士之中未必都是为了这神丹机缘而来,其中想要趁机投靠蒸蒸日上战血盟的修为也为数不少。同样的魔商联盟也需要时间准备,毕竟被战血盟压制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如此正好聚集力量再次与战血盟一决雌雄。 就是在这种微妙的情形之下,这魔药联盟的魔药盛会这才能风风火火的展开。由此可见这魔药联盟也不是什么善茬,把握的时机极为老辣。只要吸引了众多修士的目光注意力,那么无形之中就取得众修士的庇护臂助,就算是战血盟也不得不掂量掂量。如此,魔药联盟就几乎立于不败之地,有何能的话未尝不会有其他的心思。 如今联盟仙城在这魔药盛会徐徐拉开序幕之下,顿时将之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遮掩压制下来。来来往往热闹非凡的联盟仙城几乎看不出之前那令人不安压抑的气氛。哪怕是魔门弟子和玄清门弟子正面相见也会相互的克制相安无事。 只是这些对于一路游荡而来的炎涛来说都不重要,只要能够心境圆满,至于其他都无所谓。随着感悟领悟自身境界,身融天地之间,感受着天地大劫气势之间的微妙变化,炎涛几乎沉醉其中。在这天地大劫之下,天地之力几乎异常的活跃,对于刚刚踏入化虚之境,急需感悟天地之力领悟法则的炎涛而言,简直是天赐良机。 一路上无声无息的一路游历而来,炎涛自身的境界几乎完全巩固,并且略有精进。毕竟在一举步入化虚巅峰之境,炎涛几乎是囫囵吞枣,如今细细融会贯通之下自然有所明悟。隐隐触摸到法则之力的玄奥,可却是迟迟未能真正的捅破那一层窗户纸。 一则是心境未曾圆满,还有瑕疵,二则是没有本源之力的臂助,想要真正的达到巅峰尚需不断的积累。对于积累而言,炎涛并不担忧,有着三大本源之力,根本无需费心。可心境的圆满却是需要机缘。 想要心境圆满就要心无旁带。可在天地大劫之下,炎涛心中倍感不安,以往心中挤压的种种顿时喷涌而出。不论是在前世玄清门的苦苦追杀最终被逼的犹如过街老鼠一般凄惨还是今生玄清门屡屡刁难,被迫遁走万年前的光华大陆与亲人两隔一方,心中对玄清门的痛恨几乎深入骨髓。 尤其是在光华大陆之中,几乎都是玄清门主动招惹炎涛。更是被屡屡追杀,几次险象环生。若非机缘命大,有着重宝护身,只怕九条命也不够丢的!如此一来,与玄清门之间几乎是滔天之恨。 如今菡嫣之死更是伤口上撒盐,让炎涛痛彻心扉。而更为关键的是,想要回归万年之后的傲古大陆,就必须借助大劫之力,如此方能心境圆满更进一步。而这一切的一切都莫不是与玄清门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联。 故而,炎涛此行不为别的只为玄清门而来。一则是万魔门偿还传承之恩,二则更是为了自己。虽然以此刻的力量不足以毁灭颠覆玄清门,但愚公移山坚定不移,千里之体溃于蚁穴,未必没有机会。这不仅仅是报复,更是自身心境的淬炼。 来到这联盟仙城,完全是出于冥冥之中的指引。来到这光华大陆多年,可真正去过的地方却是着实不多。而这魔药森林几乎是心境脱变的一个历程之地,不能说记忆深刻,却也难以忘记。且联盟仙城乃是位于魔域和修道界的交汇之地,更是魔门和玄清门暗中较量之地,为了磨砺自身,怎能错过。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这联盟仙城竟然处于如此微妙诡异的情形。感悟天地不仅仅感悟那虚无飘渺的天地之力,更是感悟自身,感悟万物生灵的演化之道。而修士作为生灵之长自然更应该体悟其中的玄奥,红尘万丈,天道无疆! 人来人往的联盟仙城并不限制修士的去留,在这魔药盛会召开之际,更是热闹非凡。各种消息满天飞,而这魔药盛会无疑是其中最惹人注意的消息了。就算炎涛无心留意,一次次的听闻之下也自然记在心头。 不过,炎涛感兴趣的不是那三大神丹。神丹虽好,对于炎涛却是多此一举。可在这微妙的时刻魔药联盟推出三大神丹,其背后的深意绝非表面那么简单。虽然此刻说不出究竟,可炎涛却是敏锐的感知到其中另有深意。 在联盟仙城,一举一动都牵扯广阔。以魔药联盟之前的举动做法,原本无需大张旗鼓的举办魔药联盟,毕竟就算魔药联盟什么也不做,战血盟和魔商联盟打擂台也无暇顾及魔药联盟。可魔药联盟此刻偏偏横插一脚,自然不同寻常。 或许旁人不知道这三大神丹的来历,可炎涛却是一清二楚。孕婴丹的确是逆天神药,对于那些心有悔恨遗憾的修士来说绝对是一场大机缘,就算是道门弟子也未尝没有这种需求渴望。而其他两种神丹,炎涛却早有耳闻,并且亲眼见识过。 冰清丹的具体炼制方法炎涛并不知道,但这冰清丹却是亲自服用过。这冰清丹就是当时在上清门之中所遇到服用的神丹妙药。只不过,当时伤势过于严重,以至于就算是冰清丹也无法彻底治疗伤势。纵然如此也对伤势有着极大的臂助,炎涛可是深有体会。 正是如此,炎涛才十分清楚这冰清丹的来历。因为那神异的药引也只有在上清域才能够找到。而且,就算是寻常的修士前往上清域也不可能得到。要知道那所谓的极冰之地不过是上清门用来掩人耳目的说辞,真正唯一出产的地方就是上清门的山门圣地冰莲雪池之中池底凝聚的冰晶。 冰莲雪池乃是上清门禁地之中的禁地,寻常修士又怎么能够得到。就算魔药联盟在联盟仙城颇有势力,可比起三大道门之一的上清门简直连提鞋都不配。可偏偏属于上清门的不传秘药出现在魔药盛会之中,可见其中必然有着微妙的联系。 无独有偶,那破妄丹炎涛也在阵清门听到过。只是当时来去匆匆并没有真正的见过丹药,可对于属于阵清门独门秘药破妄丹绝对不陌生。要知道这破妄丹从某种程度上对阵法克制,几乎威力强大的阵法都会印入幻境来增加威力。而破妄丹无疑会让阵法之力大大减弱,尤其是那破妄法眼,更是让阵清门暗暗的忌惮,又怎会任由这破妄丹掌控他人之手? 113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修道界流传着种种逆天神药的传说,虽然未能真正的见识,可对其逆天药效却是传的神乎其神。如今突然出现三大逆天神药,众修士怎能不疯狂?若是其他时刻自然不无不可,毕竟魔药联盟专修丹药之道,未必不能从其他手段得到神丹,可在这时候,难免会引人猜测。 故而,炎涛虽然对这三大丹药没有什么兴趣,可对魔药联盟背后的意义却是十分感兴趣。要知道除却玄清门这死敌之外,不论是上清门还是阵清门,或多或少都算与炎涛有点交情,甚至说亏欠良多!! 此刻上清门紧闭山门,阵清门举宗隐匿,炎涛也不想搅扰。可既然魔药联盟与这两大道门有所关联,炎涛却不得不暗中探查一番。倘若需要出手相助的地方,自然不会犹豫。毕竟魔药联盟的举动从某种程度上说也是为了限制玄清门而从中牟利。大方向上和炎涛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冲突。 既能报恩了却恩情,又能借力打力重挫玄清门,炎涛自然不会错过。恰好今日正是魔药联盟魔药盛会正式开始的日子,人山人海万人空巷的魔药内城十分的热闹,炎涛洒然一笑,游走其中随缘而动。 魔药盛会牵动着千千万万个修士的心神,恨不得直接上去抢夺神丹。但众修士都明白,若是谁敢如此肆无忌惮必然会遭众人唾弃。故而一个个焦急等待着神丹盛会的召开。如今的魔药山几乎没有任何的下脚之地,那些来得晚的修士无一不捶胸顿足暗自悔恨。 看似三天的魔药盛会对于目的各异的修士而言实际上只有一天的时间。因为,第一天乃是魔药联盟举办的魔药丹会,吸引修士前来炼丹,只要谁能够在一天的时间内炼制出让之魔药联盟满意的丹药,那么就可以拜入魔药联盟,亦或者换取魔药联盟拿出的丹药奖励。一般而言,这些想要在丹药之道上有所成就的修士都会选择进入魔药联盟,毕竟松散的联盟不仅自由而且还能够得到庇护,更是能够得到想要的指点机缘。 可对于其他修士而言不过是过过眼瘾长长见识而已。而第二天则是魔药联盟直接收录弟子的时刻。如今这一次的魔药盛会远胜往届,看似魔药联盟为避免刺激其他而没有降低门槛儿,可在庞大的数量基数之下仍旧有大量的修士进入魔药联盟。 一则是联盟仙城如今的形势人人自危,而魔药联盟的微妙地位自然成为一个别无选择的避风港。二则是魔药联盟自然推出三大神丹,顿时让众修士感到非同一般。变得神秘的魔药联盟更加吸引人。就算这次得不到三大神丹,但只要成为魔药联盟一员还用愁没有机会?当然,这些修士并不清楚这三大神丹的具体来历。而当完全明白的时刻,魔药联盟或许早已度过难关,或许这些人在滚滚天地大劫洪流之下身不由己,根本看不到那一天。 微妙的情形让魔药联盟大放异彩,甚至无形之中战血盟都被压下了风头。尤其是这第三天神丹现世的到来,让众修士纷纷记住了魔药联盟。要知道之前魔药联盟放出消息的时刻有不少的修士暗中不屑,甚至故意前来看魔药联盟出丑。可真正得到魔药联盟的确定消息,这些修士无不疯狂渴望起来。 得到众多弟子的加入,魔药联盟的实力似乎在一夜之间空前暴涨。而且这些新进弟子并不像其他门派一般还需要时间来培养磨砺。在这魔药森林联盟仙城之中,各个修士本身都实力不弱,根本不需要什么培养磨砺。只需要在一夜之间改变身份即可。尤其是这些弟子不论出于什么目的,但都是有求于魔药联盟,此刻大好时机自然想要努力表现,争取一步登天。故而各个都十分的卖力团结。 如此底气十足之下,魔药联盟不仅没有扭扭捏捏,反而直接将三大神丹在日出东方紫气升腾之时放置在魔药山山巅之上,任由众修士观赏。不同于以往魔药联盟举办的魔药盛会上由魔药联盟大丹师亲自炼丹,接受众修士的请求而炼丹,而后将这些炼制而成的丹药出售。虽然同样热闹非凡,可此次魔药盛会有这三大神丹,其他的反而成为陪衬,越发的轰动起来。 而这次的三大神丹也并非是纯粹的观赏,而是直接成全众修士。只要拿出让魔药联盟满意的条件,就能够取走神丹。这无疑给在场所有的修士一个机会。毕竟,往常魔药联盟只收录灵药或者丹药之类的东西。如今不限条件,自然更让人满意。 霎时间急不可耐的修士纷纷拿出心目中的标价,魔药联盟暗中比对。在众修士满怀期望的狂热之下魔药盛会瞬间推向高潮。 “孕婴丹是本少主的了!”就在众修士紧张而又期待的时刻,突然一声高喊顿时惊动了在场的所有人。 要知道集中在魔药山之上的修士何止上万,就算是渡劫强者也有不少。而如今一名区区废掉修为的一个废人竟然当众口出狂言,简直是目中无人。霎时间,千万人那凶戾的眼神豁然凝聚在那来人身上,风云涌动之中恐怖的威压陡然犹如天崩一般疯狂的碾压下来。 只见那脸色有些病态苍白的少年似乎惊惧的微微颤抖,瞳孔骤然扩散,隐隐有崩溃的迹象。可周围近二十名化虚强者守护之下,顿时牢牢的护住中心的少年,凶戾的眼神无惧的怒瞪四方。 看着那身上一柄血色小剑,顿时周围的修士纷纷心中一凛,眉头紧皱之中下意识的收回自身威压。仅仅是面色不快的阴冷的盯着这一群不速之客。然而,在众目睽睽之下的这些人瞬间压下心中的不安,微不可查的看了一眼中间那惊魂未定的少年,这才悄然松一口气。而后趾高气昂的猛然暴喝:“瞎了眼了?这乃是我战血盟战天齐少主!谁若敢放肆,我战血盟绝对不死不休!” 突如其来的暴喝顿时让众修士暴怒不已,然而看着那底气十足的众护卫,近二十名的化虚强者也着实带来不小的震撼压迫力。就算是一些渡劫强者也暗暗眉头紧皱。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此刻是在魔药山之上。故而,众修士下意识的齐齐看向魔药山之上魔药联盟的之人。 魔药联盟之人何尝不知来者何人?且不说战血盟没有如今的威势之前,这战血盟少主战天齐就是一个名人,可以说是一个人就能将联盟仙城闹一个鸡飞狗跳的主。何况如今战血盟独霸联盟仙城,又岂会有所收敛。最近这段时间也没少听到关于这战血盟少主战天齐的纨绔卑劣事情。 毕竟是主,来者皆是客。或许是出于对战血盟的一种礼敬,或许是为了维持魔药盛会能够圆满召开,故而这魔药联盟之人竟然没有呵斥,反而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淡淡说道:“原来是天齐少主!既然看上了孕婴神丹也不无不可!只不过不知道天齐少主愿意拿出什么代价来换取孕婴神丹呢?” 虽然众修士对魔药联盟的示弱退让感到愤怒不满,可却也无可奈何。毕竟换做自己,也不敢正面对抗如今的战血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因此迁怒魔药联盟也不占理。关键是此刻没有得到神丹,同样不能得罪魔药联盟。而且,魔药联盟也并没有答应战血盟,众修士悄然之间纷纷松一口气,反而饶有兴致的看着战天齐,似乎暗暗在期待着什么。 万人瞩目的滋味儿实际上并不好受,尤其是周围之人尽是不怀好意之人,虽然明知不会有什么危险,可这种压力也绝非寻常之人能够承受的!好在,有着战血盟这大靠山,这些天也算是十分有经验,遇到这种情形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看到周围之人的举动,这些护卫顿时齐齐松一口气,面上更加的趾高气昂不可一世。不过却也懂得分寸的让开,显露出层层守护之下的战天齐。 似乎之前的举动威压仍旧没有让战天齐缓过气来,脸色显得越发的苍白,就如同常年躲在温室中的花朵一般弱不禁风。但此刻,感受到周围护卫那鼓励而又张狂的神色,顿时如有神助一般乍然仰起头,手中折扇敲打着手心,仰着脸冷笑着说道:“哼!本少主看上的从来不需要什么代价!”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众修士纷纷豁然色变。就算是魔药联盟之中也一个个怒目相对,无形之中一股股凶戾的气息乍然狂聚起来。而周围的修士却是瞬间露出异样之色,反而收敛自身气息,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似乎隐隐在期待着什么一般。 昂然立于中心的战天齐此刻看着周围之人纷纷色变的神情顿时心情舒畅不已,就在那魔药联盟之人乍然色变阴沉如水咬牙切齿的即将开口时刻。战天齐却是陡然一敲手中折扇,似乎敲动所有人的心神,狂笑着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既然是魔药联盟的盛会,看在你魔药联盟往日对我战血盟联盟仙城做出的功劳面子上,本少主自然不会白拿你区区一个孕婴丹的!” 周围修士顿时嘘声一片,暗暗露出一抹失望之色。而周围的护卫却是悄然松一口气,随即越发的嚣张气盛。魔药联盟之人却是微不可查的微微互视一眼,一抹异色闪过,不动声色的自动掠过战天齐话中隐含的其他寓意直接沉声说道:“多谢天齐少主了,不知天齐少主有何异宝能够如此自信换取我孕婴神丹?” “孕婴神丹?不不不,那不过是一颗丹药而已,何须用异宝交换!”战天齐似乎越发的享受这种唯我独尊万众瞩目的感觉,自我陶醉风骚至极的连连敲打手中折扇,折扇上那一抹殷红的血色似乎在预示着什么,语气越发的嚣张。 任谁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也会心生不满,尤其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而且还是身为一大联盟,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一方巨擘,岂能任由区区一黄毛小儿废人如此?霎时间,周围修士神色古怪的看着魔药联盟暗暗露出鄙夷之色,一副看热闹的架势。而魔药联盟自然不能忍让下去,顿时魔药联盟盟主药老直接开口说道:“战天齐,你意欲何为?这里不是你战血盟,你好自为之!” 药老虽然说得平平淡淡,可所有人都感受到那平淡之下那熊熊怒火和暴戾的杀意。要知道看似祥和的药老当初也是绝世凶人,能够在魔药森林闯荡出这一番成就的又岂会是庸人?否则又怎能守护支撑起整个魔药联盟? 在众人的目光之下,战天齐微微闪过一抹惊惧之色,周围的护卫也紧张的靠近守护四周。不过,颤栗之后的战天齐面目狰狞的强自站定,尖啸般的高声喝道:“好!既然药老开口,本少主岂能不给面子!今日本少主就承诺我战血盟将庇护你魔药联盟,只要我战血盟一日存在,就保你魔药联盟一方平安!以这个承诺换取你区区一刻孕婴神丹如何?” 原本看热闹的众修士顿时纷纷心中一凛,对暗暗鄙夷的战天齐顿时刮目相看。要知道这一手简直是神来之笔!用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换取神丹,要说值不值得,那就看这承诺本身了!承诺有价也无价,或许值得,或许不值得!可不论值得不值得,魔药联盟就必须给出一个答案。而这答案不论是什么,魔药联盟都出力不讨好! 果不其然,魔药联盟之人纷纷怒火冲天,可却是不敢贸然开口。要知道痛斥这战天齐就等于痛斥战血盟,以如今战血盟的地位脸面,这几乎无异于与战血盟宣战。可倘若承认这承诺,不仅将魔药联盟处于不利地位,更是平白让战天齐得逞空手套白狼的取走神丹!霎时间,众人纷纷看向魔药联盟的盟主药老。 此刻药老似乎也十分的困扰为难,双目如电的看着战天齐。然而,战天齐在最初一瞬间的退后畏惧之后,便癫狂一般的面目狰狞双目赤红的死死盯着药老,犹如不死不休的仇人一般。药老顿时心中一凛,暗暗思索背后的种种可能。然而眼前战天齐乃是一个失去修为的废人,根本是查无可查,自然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哦?倘若是战血盟战盟主亲口所言,这孕婴神丹也不算什么!” “哼!我之所言自然是父亲亲口交代!难不成还能有假!!!” “既然是战盟主亲自交代,这孕婴神丹虽然珍贵,但也不及战血盟!我看天齐贤侄正好需要这孕婴神丹,也罢,今日就将这神丹交予贤侄,望贤侄转告战盟主,今日众位道友共同见证之下之盟约!” 114 药老似乎对战天齐的张狂丝毫不以为意,反而一眼看穿战天齐如今的情况。不仅没有拒绝,反而直言挑明战天齐此刻的状态,暗暗点出这孕婴神丹的妙用,也算是暗中施恩。不提周围众修士一股惊愕之色,那战天齐却是瞬间陷入了癫狂之中 此刻战天齐却是浑然不知药老之后所言背后的深意,在得到许诺之后双眼就直勾勾的看着那孕婴神丹,似乎这神丹已经是囊中之物一般。尤其是当这神丹真正的交予手中的瞬间,几乎是强抢一般的夺过来,直接无视那怒到极点的魔药联盟弟子,战天齐自顾的颤抖着双手痴痴的望着手中的孕婴神丹,双眼无神而脸上阴晴不定,急剧变化的脸色犹如神迹神通让众修士惊叹连连。 周围的护卫看到孕婴神丹到手亦是兴奋不已。可看到周围众人那赤裸裸的贪婪目光,顿时心中陡然一惊。原本有着战血盟的震慑未必会有什么危险,但有着孕婴神丹可就不一样了。要知道这孕婴神丹虽然被战天齐故意贬低,可并不能抹去孕婴神丹的真正价值,何况几乎所有的修士都是冲着这孕婴神丹而来,其中不乏渡劫强者。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谁不顾一切的出手,一击而退。再加上战天齐如今不过是一个废人而已,根本没有丝毫的抵抗自保之力。 压力大增的众护卫想要快速退走回归战血盟,可战天齐此刻根本没有在意周围的一切,全然不顾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而周围修士一步步的逼压上来,虽然没有动手,可之前主动让开的一条坦途早已在不知何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而眼前却是被围聚的水泄不通。 旁人或许不知道战天齐的心境变化,可时常守护在身边的这些护卫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纵然心中有些担忧,可想想之前的种种,只能无可奈何的打消唤醒战天齐的念头。只能强自镇定的守护四周,暗暗的期待战天齐能够早些反应过来。 可世间之事往往都是事与愿违。这些护卫越是慌乱反而越是让周围的修士步步紧逼。尤其是此刻战天齐犹如呆傻一般的双手捧着孕婴神丹,这简直就是毫无抵抗力的绝世美女在眼前搔首弄姿,绝对是赤裸裸的诱惑。尤其是对那些真正的强者而言,将这孕婴神丹用在战天齐这样的纨绔废物身上简直就是暴敛天物,心中怎能不气愤? 无形之中的微妙变化,魔药联盟之人不仅没有阻止反而一动不动。这看似毫不干涉,可实际上却是无声的默认。要知道这里不可是其他地方,乃是魔药山!作为魔药联盟的山门驻地,在自家的地盘上众修士如此,魔药联盟就算出言阻止也不算什么,反而是理所应当。可药老偏偏一动不动,眼中一抹诡异之色一闪而逝,随即似乎睡着了一般闭目调息。 这无声的默认似乎是滚滚油海之中的一点火星,顿时众人骚乱之中陡然一道阴冷的声音冷冰冰的传遍整个荡魔山! “战天齐,我保你今日不死,来换取你手中的孕婴丹如何?” 一语激起千层浪,顿时周围的修士纷纷顿住脚步,暗自收敛气息,齐刷刷的看着那突然开口挑头之人。而战天齐周围的护卫亦是心中一惊,惊怒之余暴戾的目光锁定过来。 “谁?!”在周围众人目光烁烁的注视压力下仍旧陷入自我陶醉狂喜中中不可自拔的战天齐此刻却是陡然惊醒过来。微微颤抖的身躯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异常的敏感,以至于下意识的做出反应。 不过,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所吸引,故而对于战天齐的微妙举动却是并没有注意。然而,战天齐身边的护卫却是齐齐一凛,暗暗惊疑不已。要知道这些天的接触,都知道战天齐只有在想及唯一的仇人之时才会有这种又怕又恨的微妙变化。 不同与战天齐的瞬间惊惧,周围护卫的惊怒如临大敌的戒备,众人却是一个个的幸灾乐祸双眼放光的期待着什么,齐刷刷的看去。 只见一名黑衣青年缓缓而来,所到之处众人都不由自主的纷纷让开。如此一来,根本不用追问就知道刚才之言出自何人!霎时间,所有人都神sè各异的看着这名青年修士,各自转动着各自的念头,虽然没有继续逼压战天齐等人,可瞬间无声之中再次将四周围困的水泄不通。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路走来的炎涛。此举并不是为了专门针对战天齐,当ri既然已做惩戒并放他一马,今ri自然不会旧事重提。战血盟虽强,炎涛却也并不畏惧。至于已经是废人的战天齐就更是不屑。战天齐的嚣张也早有耳闻,只要不惹到他就不会理会。而炎涛原本并不打算如此高调,但想到背后的微妙,这才陡然改变了注意。 感受到周围众人的目光注视,炎涛没有丝毫的不适慌乱,仿若周围众人不存在一般,自顾闲庭信步的打量着四周,似乎在欣赏周围魔药山的奇异风景。毕竟整个魔药山都种满了奇花异草,别有一番特sè! 越是如此,周围之人反而越是兴致高昂。毕竟若是那些一无所知的愣头青绝对不会如此镇定,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就值得期待。尤其是看到如临大敌的战血盟护卫,还有战天齐那狰狞仇恨的目光,顿时让所有人明白这并非是空穴来风,而是冤家路窄! “原来是你!”感受到周围护卫固若金汤的护卫之力,战天齐那眼中的惊惧之sè瞬间一闪而逝,随即镇定下来狞笑着咬牙切齿的冷冷看着炎涛。 “呵呵,当ri留你一命,没想到今ri又在此相遇!果然是有缘!这孕婴丹乃是神丹,你区区一个废人又有何德何能占为己有?” 炎涛淡然随意的言语不算什么,可其中透露的讯息却是让众人大惊失sè。顿时周围之人难以控制的低声议论纷纷。 “咝!原来是他?” “早就想教训教训他了,没想到让这位前辈抢先了!” “切!就你这欺软怕硬的家伙?你若敢,之前怎么不上去啊?还白白送出一刻上好的灵药,说不定今ri还能换取神丹呢!” “哼!若非顾忌战血盟,他又算什么?不过是一个废人,有什么好怕的!” “若是我等定然不会紧紧废去修为而留下祸根,少不得要jing心善后!果然是高人风范!佩服之至啊!” “不好说啊,如今的战血盟已然不是当ri的战血盟了!今ri在这联盟仙城之中撞见,还敢如此,只怕情况不妙啊!” “哼!他战血盟还能一手遮天不成?前辈说的没错,这神丹让一个废人享用岂不是糟蹋了?神丹应该是有德者居之,凭他一个废人岂能有这殊荣?!我等暂且稍待,倘若有什么变动,定然不能让战血盟得逞!” “是极、是极!道友言之有理,我等且静观其变!” 随着众人的议论纷纷看向炎涛的眼神也随即产生一丝丝的微妙变化,好奇的同时也更加的忌惮,更是兴致高昂起来。战天齐的修为被废这些天早已人人尽知,但到底是何人所为却是一无所知。以战血盟在魔药森林的地位力量,几乎没有人愿意招惹,更不用说将战天齐废去修为而不斩草除根,这本身就是一种底气的表现。故而,此刻冥冥之中对炎涛多了一丝敬畏与期待。而魔药联盟之人却是始终稳坐钓鱼台,似乎下面的争论不存在一般,更是无形之中催化加剧了众人那蠢蠢yu动的狂躁贪婪之心。 刺耳的议论声顿时让战天齐脸sèyin沉如水,胸中积聚的暴戾想要呵斥,可看到周围众人那**裸的凛冽目光注视,顿时感觉一股庞大的压力碾压而来,不得不压在心头,微微的后退半步躲在众护卫的身后。 然而,此刻擒形式为妙,就算是周围的护卫也十分的惊惧。要知道战血盟虽强,可远水解不了近渴,尤其是此刻周围众人显得有些暴躁凶戾,一旦爆发势必会瞬间被撕成碎片。顿时心中慌乱之下不由自主的看向战天齐。毕竟战天齐仍旧是名义上的少主。 那紧张惊惧的目光顿时硬生生的让战天齐止住脚步。虽然同样惊惧,可战天齐却是明白此刻让倘若退缩必然瞬间跌入深渊而尸骨全无。为今之计最大的依仗就是身在联盟仙城之中,纵然不是在战血山战血盟之中,但足以震慑众人。 想及此处,战天齐将所有的一切都记在心头,提起胆气怨毒的死死盯着炎涛面目狰狞的冷喝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当ri之仇还没有来得及找你算账,今ri竟敢窥伺我神丹!简直找死!” “啪啪啪!” “啧啧啧,没想到多ri不见你倒是胆气增加不少!只是见识却是更差了!今ri乃是魔药盛会,这神丹乃是诸位道友共有之物。既然你以一个承诺取得,我又如何不能以承诺拿之?难不成,你认为这神丹比你的命还值钱吗?若是如此劝你还是三思为好!”看着战天齐那sè厉内荏的叫嚣炎涛心中更加的不屑,浑然不在意对方的威胁,自顾击掌赞叹着调侃挤兑起来。 虽然炎涛所言有些强词夺理闹事之嫌,然而战天齐本身就胜之不武,且魔药联盟此刻也并未阻止,那么众人自然也乐于如此。为了自身的利益,又有了带头之人,自然不会错过这机会。故而众人根本不顾战天齐等人豁然惊怒的脸sè,齐齐的叫嚣起来:“就是、就是!前辈所言有理!” 对于周围之人的反应炎涛并不在意,反而是早有预料。可对于始终不问不顾的魔药联盟心存疑惑。越是如此,心中就越是感兴趣,反而不急于直接动手。神丹虽好,却是看不在眼中,之所以如此不过是想要借助战天齐来试探魔药联盟而已。倘若战天齐知道炎涛心中的真正想法只怕直接吐血三升。 然而战天齐却并不知道这些。此刻面对炎涛的戏弄逼压,还有周围众人起哄的无形压迫顿时又惊又怒,陡然尖声嘶吼道:“找死!我乃是战血盟少主!今ri倘若有什么闪失,谁也难逃干系,我战血盟必当追究到底!我劝你们还是为自己的小命儿想想吧!谁弱不怕死就来啊!哈哈哈……” 状如疯狂的嘶吼却是犹如一柄利剑直插众人的心神之中,陡然周围之人齐齐一凛,暗暗忌惮不已。就连始终闭目调息的魔药联盟之人也难以忍耐的眉头微皱,眼中jing光一闪,似有所顾忌。战天齐虽然不算什么,可不得不顾忌其背后的战血盟! 魔药联盟随着魔商联盟的崩溃隐匿,魔药联盟龟缩不出,战血盟就成为联盟仙城名义上和实际上大的掌控者。故而,在联盟仙城不论是谁都会给战血盟修士三分薄面。如此一来,战血盟弟子更是个个趾高气昂。虽然没有什么欺行霸市的恶行,但一些作威作福的嚣张却是随处可见。或许这就是底蕴较浅的缘故。 而作为战血盟的高层掌权者来说更是威势ri盛。战血盟盟主更是如ri中天。战血盟盟主唯一的儿子战天齐就更是水涨船高。此刻要说没有丝毫的顾忌决然不可能。之前魔药联盟的退让无疑不是一个活生生的实例。要说什么承诺,谁不知那不过是一句戏言?可魔药联盟偏偏却忍气吞声的将神丹交予战天齐,这足以证明一切。 微微扫过周围之人那忌惮恼怒而又暗含期待的神sè,还有魔药联盟那置身事外的诡异情形,炎涛嘴角陡然勾起一抹冷笑,突然冷笑着暴喝说道:“竟敢如此猖狂!看来是教训的还不够!神丹虽好,也得有这个命来享受!我劝你还是识相一点儿交出来为好,免得又得承受碎婴之苦?你说呢?战天齐?” 霎时间众人瞬间明悟什么,一个个狞笑着看着战天齐。虽然忌惮战血盟,但此刻在魔药联盟的地头上,而且有人出头,未必没有浑水摸鱼的机会,越混乱反而越好!顿时周围之人唯恐不乱的叫嚣起来:“把神丹叫出来!” 瞬间无边的恐怖暴戾杀意滚滚犹如洪流而来。好不容易强自镇定下来的战天齐顿时感到被恐怖的黑暗深渊拉扯吞噬。这种犹如噩梦一般的感觉再次彻底将他吞噬,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这一段时间那不愿回想的凄惨经历。 自从上次魔药森林一行之后,作为战血盟少盟主的战天齐却是倍感失落,几乎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当然,这也是相较于之前那说一不二的纨绔生活而言。战天齐的身份并没有什么变化,但实际上却是不同。没有了境界实力,战天齐感到无比的惶恐不安。哪怕是周围有着众多修士守护,但每每想起魔药森林之中的遭遇就心中惊惧的难以心安。似乎只要一静下心来就会被无尽的恐惧和黑暗笼罩侵袭一般,几乎让他抓狂崩溃。 115 睚眦必报的战天齐惊恐狼狈的讨回战血山,原本还想着复仇,将龙纹战队挫骨扬灰。可没等他报复,战血山惊险一战完全让战天齐吓破了胆!躲在战血山后山密室之中,兢兢战战语无伦次的祈求漫天仙神保佑,度ri如年一般的好不容易度过了这一生之中最黑暗的时间,终于迎来了好运的曙光烘暖心房。 战血盟大胜魔商联盟震慑魔药联盟成为联盟仙城独一无二的掌控者之后,听闻这惊天好消息的战天齐顿时喜极而泣,在密室之中癫狂的大喊大叫,宣泄着心中那无边的惊恐!只是纵然如此,战天齐仍旧感到周身无所不在的无尽惊恐黑暗在侵蚀自身。 感受到那无边的黑暗笼罩,战天齐大为惊恐。为了躲避那无边的黑暗侵蚀,战天齐想要疯狂的发泄。然而失去了修为力量,与一个凡人无异。在这弱肉强食的修道界仙城之中,无疑是毫无安全感可言。 战血盟盟主不是不知道战天齐此刻的情况,然而此刻战血盟正处于危机四伏生死存亡的关键时期,根本顾不上理会战天齐。而且,对于战天齐的脾xing更是十分的了解,虽然同样痛恨痛下毒手之人,但事已至此对战天齐本身未必不是一场磨练。尤其是此刻微妙的情形,玄清门和魔门展现出来的恐怖力量,让战血盟盟主也倍感惊惧,再也没有之前那般的狂傲自大,不愿在此刻节外生枝。 然而,战血盟盟主的忽视却更是加剧了战天齐心中的恐惧不安,一股yin暗的力量无时无刻不在侵蚀他那脆弱的心神。越来越惊惧的战天齐也越来越暴躁。守护在身边的那些战血盟弟子越来越畏惧他。 突然之间发现这一切的战天齐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的发泄。虽然失去力量的战天齐根本不是这些护卫的对手,但却是没有人胆敢还手处处忍让。变着法子折磨护卫获取那一点点可怜的成就感的战天齐隐隐之间似乎找到了人生的出路。 然而,修士不仅仅是积累力量,更重要的是修心。哪怕战天齐的打骂与捉弄不伤筋不动骨,可对身心却是一众痛苦的折磨。战血盟此刻在表面上看起来正是如ri中天的辉煌时刻,盟主更具威严,别说这些毫不起眼的护卫了,就算是一些门中的老人长老都不敢违逆盟主的意思。故而,对于战天齐更是无人可治。 众护卫之中自然也不缺乏心思通透之人,虽然为一名失去修为的废人当护卫没有前途,但战天齐的身份非同一般,未必没有机会。就算是为了自己避免那无休止的折磨,也会有其他的心思。 故而,在众护卫有意无意的暗中指引诱惑之下,战天齐终于战战兢兢的走出那困住自己守护自己的小小庭院密室。战血盟盟主及一众高层根本无暇顾及他,这么长时间的忍让也都看在眼中,此刻走出yin霾,不仅没有阻拦,反而暗暗的默许,甚至给予那些护卫一些奖赏。 如此一来,这些护卫更是焕发勃勃生机,干劲儿十足。不仅将战天齐伺候的舒舒服服,更是诱惑战天齐在联盟仙城四处游荡。在战血盟之人看来,如今战血盟在联盟仙城说一不二,就算少主毫无修为乃是一个废人,也没有人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与其折磨自己,倒不如去祸害旁人,众人都认为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毕竟,区区一个废人在联盟仙城还能招惹出什么麻烦! 战血山一战虽然惨烈,可对整个联盟仙城来说无异于一场惊天巨变。联盟三大巨头之一的魔商联盟轰然倒塌,意味着联盟仙城沿袭的根基不复存在。战血盟一跃成为庞然大物无人可抗,再加上以往战血盟那赫赫凶威丰功伟绩,众修士更是不愿自找没趣招惹战血盟。而战天齐也算是名声在外,众修士更是不愿和他打交道,沾惹是非。故而,虽然成为一个废人,战天齐并没有遇到任何的刁难,反而比之前更具威风。 渐渐的心中的惊惧担忧顿时消散一空,越发的趾高气昂起来。或许是为了遮掩压制心中的不自信与无边的惊惧,战天齐更是变本加厉的招惹是非。好在,众修士有意忍让之下,并没有闹出太大的乱子,故而这么多天下来,战天齐也逐渐的忘记了之前的惊惧,心神趋于平静。只不过,这种作威作福的美妙ri子却是让战天齐仿佛找到了自我,整ri流连忘返在联盟仙城各处,犹如战血盟盟主亲至一般四处晃悠视察。 然而,战天齐心中的惊惧感并没有完全消失,只要到夜深人静的时刻,就会感到无边的惊惧。故而,战天齐心中对实力越发的渴望,只要有任何的可能就好不放弃,甚至是不惜一切代价。 原来惊惧的诸多护卫逐渐的也发现了战天齐的想法,不仅没有劝解,反而暗中松一口气的百般诱惑。一再撩拨之下,战天齐原本几乎熄灭的想法顿时犹如烈火般熊熊燃烧起来。只要是能够恢复修为的秘法灵药灵草都会强取豪夺。但每每都是失望而归,可这些强取豪夺的灵药秘法都会被战天齐愤恨的丢弃,悄然的落入众护卫的手中。 恢复修为报仇雪恨成为战天齐心中的唯一执念,故而,战天齐为此锲而不舍,而身边的护卫自然乐此不彼。短短时间之内,众护卫的修为疯狂的暴涨。周围的修士见战天齐身边的护卫修为越来越高,而且实力暴增,显然是备受战血盟盟主的重视,对战天齐的安危担忧一再的追加守护力量。成为一个废人的战天齐宠溺竟然不减反增,众修士顿时暗暗惊惧不已,原本打算报复的念头也纷纷压制下来。 诡异的形势,诡异的联盟仙城对于几乎魔障的战天齐来说根本没有什么不同。要真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比以往更加的威风。之前还需要亮一亮战血扇威胁,如今虽然无法催动战血扇这件法宝,但同样也不需要战血扇来威胁。反而,觉得用一件法宝当寻常的扇子,实在是妙不可言,倍儿有面子! 不过,战天齐身边的护卫却是知道,此刻这战血扇并非毫无作用。上面不仅不是没有增添名字,而是早已写满了一个人的名字。尤其是无意中看到战血扇上面的名字而被战天齐残忍的打杀之后,众护卫都异常忌讳的闭口不言。唯恐招惹战天齐发飙,但暗中却是对那姓炎的修士暗暗好奇敬佩不已,要知道能够让战天齐如此恨入骨髓,也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眼看着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天齐越发的绝望起来,脾气也越来越暴躁,隐隐有癫狂的趋势。周围的护卫见此顿时各个惊慌失措起来。战天齐暴躁也不算什么,顶多是打骂一场受些委屈,大不了不当这护卫也就是了!可若是战天齐果然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那么战血盟盟主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就在众护卫一筹莫展的时刻,突然之间传来魔药联盟即将举行魔药盛会的消息,顿时眼前一亮狂喜不已的告诉战天齐。几乎绝望的战天齐乍然听闻这个消息,顿时眼中一亮,昏暗的阴云轰然散去,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希望之光,没有丝毫的犹豫迟疑,迫不及待的来到魔药内城! 魔药联盟每过十年都会举行魔药盛会,一方面是甄别这些年魔药森林之中新出现的珍惜灵药灵草,另一方面也是收集灵药丹方和吸纳弟子的盛会。每到这个时候,联盟仙城的修士都会迎来一个新的机缘。那些苦苦追寻的灵药灵草而不可得的修士几乎都能通过这魔药盛会而又有所收获。 作为战血盟少盟主,战天齐对这魔药盛会也早已有所耳闻。只不过,之前魔药联盟乃是与战血盟不相上下的存在,战天齐再怎么狂妄也不敢违逆他父亲的意思到魔药联盟闹事。但如今却是不同,且不说魔药联盟如今依仗战血盟鼻息而苟延残喘,单单是为了他自己也势在必得! 联盟仙城的形势有些微妙,别说常年在联盟仙城厮混的修士了,就算是刚刚进入联盟仙城的修士也感受到隐匿在暗中的那一股股激流涌动。只不过,表面上风平浪静,纵然有些不妥,可修士对危险的感知异常敏锐,何况都有力量在身,就算是有什么动荡也未必见得是什么坏事,说不定还另有机缘。要知道能够来联盟仙城碰机缘的可都不是什么善茬。何况这十年一次的魔药盛会可是期待已久,不能够错过了! 满怀期望而来的战天齐果然没有失望。别具匠心的魔药联盟竟然拿出孕婴丹这样的神丹妙药,虽然战天齐乃是一个纨绔,可毕竟是战血盟少主,见识不凡,尤其是这段时间对珍奇异宝的癫狂更是让他了解更多。此刻看到梦寐以求的孕婴丹怎会罢手? 原本众护卫见此也大吃一惊,既想让战天齐得到孕婴丹结束这痛苦的护卫任务,可同时这段时间的巨大甜头又让他们心有不甘。然而,此刻却是知道想要阻止战天齐却是万万不能。哪怕是搬出盟主也未必劝得动。故而,明知战天齐来到魔药盛会势必要故技重施的强取豪夺,但却又不得不一同前往!保守起见,悄然的在战血盟留下讯息。只是这些战天齐并不知晓。 回想起这段时间的遭遇,或许对于其他人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于战天齐来说无疑是另一个世界,除却那无尽的折磨痛苦根本没有丝毫的乐趣逍遥可言。故而,在真正得到这孕婴丹的瞬间,战天齐几乎瞬间狂喜的就此心神崩溃!可万万没有想到在魔药联盟都不得不退让的情况下竟然还有人胆敢坏事!更没有想到的是,这坏事之人还是日思夜想不死不休的大仇人! 从最初的慌乱惊惧之中逐渐的回过神来,此刻哪怕是面对众人的叫嚣威胁,不仅没有让战天齐感到畏惧,反而彻底刺激了战天齐心中几乎扭曲的报复之念。此刻除却报仇之外,脑海之中根本没有其他想法,而周围众人的叫嚣反而更是加剧了心中的暴戾! “都给我去死!给我杀了他!杀了他!!” 周围的护卫虽然各个实力不弱,可此刻面对的不仅仅是炎涛一人。聚集的修士未必各个都有化虚期的实力,可实力强大的却也不少,甚至渡劫期的也并非没有。一旦出现变故一哄而上,只怕瞬间就死无全尸。而战天齐的命令却不能不听,尤其是此刻如此疯狂的叫嚣,倘若退缩反而更加不妙。但一旦出手就必须是以雷霆之力一击必杀。若是别人还有底气,可面对炎涛却是无形之中心有顾虑。 这些护卫并不是随同战天齐一同进入魔药森林的那些,之前并没有见过炎涛。然而,这些天在战天齐整日咬牙切齿的叫骂痛恨之中也或多或少的了解了炎涛的一些实力。或许是战天齐为了调高自己,自我安慰,下意识的将炎涛夸大。而且血狂等人的惨死更是让众人心存忌惮。久而久之不知不觉间,众人心中已经埋下了一丝丝畏惧之心,此刻自然显得有些畏手畏脚。 战天齐的疯狂叫嚣顿时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原本都认为这战天齐不过是一个纨绔,在面对众人的逼迫压力之下定然不敢造次,可万万没有想到这战天齐竟然如此疯狂强横!倘若果真出现什么变故,不得不考虑退路!霎时间周围之人顿时露出迟疑犹豫之色。 这瞬间的微妙变化自然瞒不过有心人的注意。战天齐身边的护卫也是心思敏锐之辈,怎能看不出来?顿时心中一震,狞笑着就要冲上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定乾坤!不得不说这战天齐的疯狂举动恰好歪打正着,颇有破釜沉舟的气势! 然而,炎涛却巍然不动,似乎根本没有将众人放在眼中,始终露出一抹诡异的淡淡笑容看着战天齐。在炎涛的目光注视之下,战天齐越发的慌乱,惊声尖叫着一再退入众护卫的身后越发的让众人鄙夷。 可就在这些护卫有所举动的瞬间,炎涛却突然冷笑着动如脱兔一般挥手间直接祭出暗魔噬魂幡。之间那黑暗光幕犹如乌云遮日般瞬间弥散开来,顿时遮挡众人的神识视线。禁法之力顺势展开,层层阵法构造幻阵杀势。 得到庚金本源之后,炎涛不仅自身实力暴涨,就连手中的法宝也随之威力大增。之前暗魔噬魂幡虽然颇有奇效,但难免供攻击力不足。如今拥有无坚不摧的锐利庚金之力,此刻带来的锋锐之力自然十分的强悍。 116 有着禁法的迷惑之下,霎时间围聚在战天齐周围的护卫根本分不清其中真正的隐藏杀招所在。这一瞬间的迟缓顿时将之前好不容易凝聚起的勇气战意受挫,下意识的收拢力量防御起来。毕竟这些人乃是战天齐的护卫,首要的目标并非是帮战天齐报仇雪恨,而是守护战天齐的安全,何况此刻战天齐不过是毫无修为的废人,根本不敢有丝毫的疏漏。 抢先出手的炎涛立时占据了先手上风,在暗魔噬魂幡的辅助遮掩之下,悄然祭出戊玄钟印的炎涛乍然一声钟响。汇聚庚金本源的锋锐之力,这震魂钟声陡然凝聚一线,聚而不散的豁然轰入这护卫的神念识海之中。瞬间涣散神念之力顿时让收拢的灵力也随之突然出现停顿混乱,得势不饶人的炎涛立时催动破山印轰然砸下。 融入了本源之力,此刻破山印不再是以往那般笨重,拥有庚金本源的锐利之气,比之以往更加的迅疾锋锐。夹杂着戊土厚重之力,顿时雷霆万钧般轰然砸下。有着暗魔噬魂幡的遮掩,这些护卫根本来不及反应过来,顿时在漫天庚金剑气的骚扰轰击之下被破山印一击必杀!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破山印一击之力威势不凡,整个魔药山都为之震动起来。周围之人尽是骇然震惊之色,而炎涛却是借助这一瞬间机会,将破山印和黄金法钟合二为一,在轰鸣震荡的中鸣之中一路横冲直撞,摧枯拉朽的直接锁定躲藏在中间的战天齐。而此刻暗魔噬魂幡早已将四周困死,惊恐绝望的战天齐根本避无可避。 伴随着戊玄钟印的横扫冲撞,众护卫顿时大惊失色。不过是短短的眨眼时间,竟然瞬杀三人之多,要知道这段时间跟随战天齐可都是收获颇丰。不仅纷纷突破禁境界,更是强取豪夺不少的法宝秘法傍身。如今竟然不是一合之敌,加上之前对炎涛得诸多猜测,此刻越发的惊恐忌惮。 不过战天齐身边的护卫也并非浪得虚名,各个都是身经百战。纵然失去先手锐气,可此刻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战天齐死去!毕竟一旦战天齐就此损落,那么他们将再无容身之地!为了战天齐更是为了自己只有拼命阻拦。 在众目睽睽之下,炎涛也不愿暴露自身太多的底牌实力。而且之所以此刻站出来可不是因为与战天齐之间的小小恩怨,更不是为了那鸡肋一般的孕婴丹,仅仅是为了试探魔药联盟背后的用意罢了。 动手的瞬间炎涛就始终暗中观察魔药联盟的一举一动,可魔药联盟至今都无动于衷,根本没有丝毫想要插手阻拦之意。倘若战天齐在魔药山损落,就算与魔药联盟无关也必然让战血盟记恨报复,如今的态度显然魔药联盟根本丝毫不惧,甚至说乐于如此多一个借口。毕竟战血盟一旦报复,魔药联盟就占据大义名分,而且在场这么多修士也将会惶惶不安,成为魔药联盟的一股外力。 不论之前魔药联盟因何退让,但此刻炎涛却是不想深究下去。魔药联盟的算计,以及战血盟甚至魔商联盟将会如何,这都不在炎涛的考虑之内。三大联盟虽强,可比起道门和魔门巨擘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与其被牵着鼻子走,倒不如主动出手占据主动! 想及此处,炎涛顿时不再犹豫迟疑。周围的护卫虽然实力不弱,可锐气尽是,且有着战天齐这废物牵制根本不足为虑!冷笑之间,炎涛眼中陡然闪过一抹异色,突然放开暗魔噬魂幡的遮掩禁锢之力。 突然的杀戮着实让正在迟疑不决的众修士惊异不已,原本还想着不招惹是非的修士根本来不及退走避嫌就已经发生了!就算是此刻退走也必然难逃干系,甚至根本无法从容脱身。故而,众修士都心思各异的看着那一片黑云遮掩的区域,想要探查其中的究竟,又唯恐牵扯其中,一个个焦虑好奇不已。 一声声惨呼声瞬间传来,一丝丝血腥之气扩散,常年在生死杀戮之中打拼的众修士又怎会不知道背后意味着什么?就在众人有些按耐不住的时刻,只见那遮掩视线神念的黑云陡然散去,令人震惊的画面瞬间清晰的展现在众人眼前。 数名护卫倒在血泊之中,显然被一击必杀。而层层守护在中间的战天齐此刻更是危在旦夕,那一路横冲直撞的金光所向披靡,周围疯狂聚集守护的护卫根本阻之不及。拥有庚金本源锋锐之力的戊玄钟印越发的强大,根本不是寻常法宝能够抵挡阻拦的,何况此刻战天齐不过是区区一个废人,杀鸡用牛刀岂能没有把握。就算是周围的护卫阻拦,可单单是周围逸散的庚金剑气之力也足以将毫无抵抗之力的战天齐斩杀。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毫无修为的战天齐定然难逃一死! “把孕婴神丹交出来!”斩杀战天齐不费吹灰之力,但真正的目的却并非在此。看着那些护卫绝望暴戾的气息变化,炎涛也不得不暗暗警惕。 炎涛正在警惕着,真灵深处突然涌现出来一抹金色的火焰人形。 这金色的火焰人形出现的非常突兀,就那么自己蹦出来了。 炎涛甚至来不及反应,火焰人形就扑向了他,瞬间烧毁了他的身体,炎涛甚至连点反抗都做不到。 烧毁了炎涛身体,火焰人形继续疯狂灼烧着炎涛的灵魂。 由记忆堆积起来的灵魂体快速缩小,簌簌落下大量在这个世界的记忆碎渣。 炎涛渐渐忘记了一切,只剩余自己的名字还牢牢记着。 火焰人形微微扭曲着,窜入了炎涛仅剩一点的灵魂体中。 “嗖”的一声,只剩余一点枣核大的灵魂体破开了世界障壁,来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孕育成人,炎涛长大了,这是一个与地球一样的平行世界,但在一次攀岩时,炎涛不慎坠落,意外穿越到了古代。 三天了!炎涛在这片林子里已经跋涉了三天。 将身上已经破烂不堪的冲锋衣裹紧一点,抬头看了看密林。都说沿着河流走,就能找到人。三天了,背包里能吃的全都吃了。昨天想抓一条蛇,差点被蛇咬死。古人有守株待兔的美事,自己连兔子毛都看见过。如果今天再找不到人,就算不被饿死,也得被后面跟着的狼群给打了牙祭。 叹了口气,继续赶路。炎涛的适应能力很强,在单位的时候,谁见了都觉得他是个五好青年,能说会道,嘴巴甜,满脑子稀奇古怪的思想,很能唬人。要不然也不会追到全校的校花,被人甩了那是后话。 花了一个月工资买的专用手表还不错,方位、时间都还算正常。记得来的时候,没走这么远就是一个村子,怎么都三天了,别说活人,就算死人也没碰见一个。 “咕噜噜……” 肚子又开始抗议了。只喝水的确不行,尿两泡和没喝一样。左右看看,猛然间眼睛一亮,三两步冲到一颗大树下。几个丑了吧唧的蘑菇直挺挺的站着。听说这蘑菇长的越丑就越不会有毒,这几个蘑菇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应该没有毒。 三两口吞进肚子,虽然少了点,也算粮食。终于吃了一顿饭,浑身一抖,瞅准了方向,继续赶路。 前路漫漫,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手表上的日期是九月二十一,可自己记得上山的时候也就五月而已,难不成自己在那个大坑里昏迷了四个月?这也太他妈穿越了,真是山中方一日,人间已千年呀。 走了不到五分钟,腹中绞痛难忍。炎涛大骂一声:“奶奶的,完了!”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流到鼻尖,一滴滴的滴在地上。炎涛躺倒在地,弓的和个虾米一样。意识变得模糊起来。 “嗷……”不合时宜的狼叫在空旷的山林中响起。这下好了,就算没有被毒死,也会被那群饿狼给分尸。最好还是先毒死,如果在还有知觉的时候被饿狼分尸,真有点惨。 一张毛茸茸的大嘴就在耳边摩挲,呼出来的热气喷到脸上,带着腥臭。炎涛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努了好大的力气,连眼皮子都抬不起来。 “哎!”炎涛叹了口气。就当是临死之前的享受吧!反正自己也是无能为力,任凭那东西在自己身上施为。眼睛一闭全都是一样,更何况天还黑着,管他是狼还是人! 又一想,绝不能让这母狼占了便宜。万一就这么死了,阎王爷问起:“炎涛,你是怎么死的?”那该回答是被毒蘑菇毒死的,还是被狼那啥死的?这大有区别。 “啪!”手都震麻了。很明显能感觉到手里木棒打在了什么东西上。 “嗷,嗷,嗷……”几声类似于狗一样的惨叫,逐渐离自己远去。右脸颊上一阵温热,有种黏糊糊的感觉。 炎涛想骂人,好端端的不让杀狼,还什么二级保护动物。这畜生是要吃人的,封山育林为的是水土流失,可不是要保护吃人的野兽。如果自己手里有一挺机枪,别说狼群,就是大象群也不放在眼里。 狼群再没有出现,反倒让炎涛更紧张。一死百了也就罢了,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真他娘不是人受的罪。 一阵风吹来,感觉有点冷,这让炎涛很高兴,自己还活着。口渴,饥饿,全身疼。炎涛还想骂人,一群乌龟王八蛋,一群杂碎,一群没人性的东西,一群…… 隐约间,淡淡的幽香扑面而来,一位仙女从天而降。年纪不大,样貌却不一般,特别是那身材,要什么有什么。这么点年纪,那些丰满都是怎么张的?炎涛开始胡思乱想。 果然是道教的神仙,还穿着道袍。满天都是这样的仙女,那些神仙不思凡才是怪事。 仙女蹲下身,一双如葱白样的小手,在抚摸自己的身体,背后散发着圣洁的金光。炎涛感觉很温暖,全身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一口琼浆玉液顺着自己的嗓子缓缓流下,甘甜可口,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东西。 仙女抱起他,柔软的怀抱,带着仙气,如痴如醉。特别是贴着脸颊的那团肉,舒服,比以前女朋友的飞机场强多了。 要是死了就过这样的日子,炎涛很愿意,而且愿意长眠不起。 口也不渴了,肚子也不饿了,全身上下三万六千个毛孔顺畅的呼吸。 “神仙姐姐!我们这是去天堂吗?”炎涛面带微笑叫了一声。 仙女一笑。那一笑炎涛这辈子都忘不了。多么纯洁,多么温暖,那么沁人心脾。两只眼皮开始打架,幸福来得太快,炎涛把持不住,伸手搂住神仙姐姐的脖子,永远也不想松开。 醒来的时候在一个山洞里,这就是神仙姐姐的洞府吧?右边的洞壁下,一只脑袋碎成八瓣的灰色大狼,躺在地上。炎涛使劲从地上爬起来,连忙四下寻找,除了一堆篝火,哪还有神仙姐姐的影子。 “神仙姐姐,你在哪?别走?”炎涛对着大山拼命嘶喊。 脑子里全都是神仙姐姐的样子,全身上下都在回味神仙姐姐的抱着他的感觉,特别是右边脸颊碰触那不合时宜的地方时,留下的温暖。 天终于亮了,有了死狼,那就得利用一下,没有刀子,就用锋利的石头。肚子里本来就没有什么可吐的,酸水和胆汁的混合物吐了一通,总算将狼的两条狼后腿弄了下来。 放在篝火上烤了半天,没有调料也不知道生熟,反正不怎么好吃,味道和其他的肉都一样,比牛肉要细腻,比羊肉有嚼头。这顿饭吃的还不好,因为神仙姐姐不见了。 剩下的那条狼腿包起塞进背包。得尽快走出去,要不然自己就算没被饿死也会被折磨死。四川南部的林子真不是好地方,兼顾北方山脉的高大和南方丛林的闷热。走起来能累死人。 抓起水壶去旁边的一处山泉灌水,刚喝了一口,炎涛就把嘴里的水喷了出来,竟然是咸的。简直和神仙姐姐的琼浆没法比。 四川是井盐的产地。盐是好东西,不吃盐那是会死人的。炎涛用行军饭盒当锅,整整烧了一天。一会要添火,一会要给饭盒里面加卤水,还得照看一旁正在烤的狼腿,整个人忙的团团转。 天黑的时候,从饭盒里刮出来核桃大小的一团黑了吧唧的盐沫子,尝了一口,土腥气很重,比那些工业盐还难吃。这完全不适合炎涛的胃口。重新将黑盐融化,弄了木炭用布料包裹,进行过滤,再次煮完之后,终于得到了酸枣大小的一点雪白色的食盐,尝了一口也没有了土腥味。炎涛很满意。 在这处山泉边,炎涛待了三天,他想看看神仙姐姐还会不会再来,然而他失望了。 有了这些盐,再也不敢碰那些蘑菇,将狼肉撕下几块一起煮了。靠着这东西支撑了三五天,当他将最后一口狼肉吞进肚子,终于看见了房屋,还是那种有檐有角的古典建筑。 炎涛喜出望外,抱头痛哭。在丛林里折腾了十几天,总算到了有人的地方,死里逃生,哭一声都不能表达炎涛现在的心情。 踉踉跄跄朝着房子走来。脚底上来回的拌蒜,好不容易爬到了门口,使劲敲了敲大门,所有的力气全都用完了。 117 这是一个小院,大门上“老君观”三个大字让炎涛痛哭流涕。这是他们进山时休息过的地方,就是一间荒废的道观,里面除了几个泥塑的神仙,连根毛都没有。 自己走了十几天才走了平时五天的路程。当初觉得这个破地方盖道观多此一举,现在还是这么觉得。据说这道观还是战国时期建造的,几千年竟然没损坏,现在看似乎更加堂皇。炎涛觉得是自己眼花,产生了幻觉。 “天呀!你在玩我吗?老子就这么好玩?”靠着大门,炎涛泪流满面。他想死,死了还能看见神仙姐姐,其实也不错。 “吱呀!”道观的门从里面开了,一名道士从门里探出脑袋。炎涛只看了一眼,那是一个年轻的道士,之多十五六岁。 “有人?” 炎涛晕了过去,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那个身材很好的神仙姐姐? 纯木结构的屋顶很古旧,椽子和簪子一排排非常整齐。 炎涛呆呆的看着屋顶。感觉自己是在做梦。前一刻,他们八个人一起上山寻找溶洞;下一刻,他一个人穿越在荒山中;这一刻,躺在一间房里,身上竟然还盖着被子。使劲晃了晃脑袋,他想确认自己到底处在什么地方,努力回想是不是在做梦。 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房间里很朴素,没有床,没有桌,炎涛就躺在墙角的一片木板上。木板的边沿放着一个托盘,里面有一碗蔬菜粥,阵阵的香气让肚子饿的人根本难以抵挡。管他那里来的,有没有什么问题。抱起来放在嘴边,三两下就灌进了肚子。 长出一口气,浑身舒坦。虽然只有半饱,也比空着肚子强。身体舒服了一点,这才注意别的情况,衣服竟然都被人换了,还是那种斜搭式的长袍。里面竟然是真空的,只有一件薄薄的袍子,一吹风从下往上都是凉飕飕的。连忙将身上的衣服紧了紧,四下寻找自己原来的衣服。 屋子虽然很大,却比较空旷,里面除了一张所谓床的东西,就是面前的一张小几。茶壶是最粗糙的那种,茶碗根本没有。肚子里面还有些空,拿起茶壶往肚子里再灌一气,总算有了饱胀感。 门外传来嗖嗖的声音。仔细一听竟然是金属破空的声响,以前在电视上听见过。炎涛记得最后看见的人是一名道童,应该是那家伙吧?听说武当山的道士喜欢练剑,没想到这四川的道士也喜欢。蹑手蹑脚的来到门前,轻轻打开门。果然院子里一名年轻的道童正挥舞着自己的宝剑,上下翻飞。说实话,比想象的要好很多,不算什么飞檐走壁的绝世武功,但是看上去威力不小。因为那道童对面的一个木制假人已经千疮百孔。 炎涛惊叹于道童的剑法,不知不觉中竟然被吸引。高等级的武术,炎涛很少看过。以前总认为那东西就是花架子,可是这道童的剑法雷厉风行,隐约中竟然带着杀气。 那道童将最后一剑刺出,做了一个收势,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偷人技艺算不得君子所为,出来吧?”道童看上去年纪不大,说出来的话竟然有种沉稳的味道。 炎涛呵呵一笑:“什么偷人技艺,这不就是花架子吗?我也会!” “哦?没想到公子竟然也懂武艺,只是不知道为何会被一群狼追的如此狼狈!” 提到这事,炎涛心里不免有些尴尬:“咱能不说这个吗?不就是武术吗?看我的!” 找来找去,没发现什么趁手的兵器。道童将他手里的宝剑递给炎涛,炎涛刚一上手,没想到竟然这么沉,仔细一看。青铜的!这把剑足有七八斤重,别说舞起来,抬起来都费劲。 “这么沉?” “此剑名曰追命,长三尺三寸,重十五斤,在兵器之中只能算轻的,我师父用的剑有三十斤重。”道童的脸上满是轻蔑。 扔了那抡不动的青铜剑,抓起地上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就它了!来吧?” 道童一脸不解:“此乃何意?” “比比呀?怎么你不敢?” 道童冷笑一声,抓起自己的宝剑,挽了一个剑花,朝着炎涛的面门就刺了过来。动作不快,力道却不小。炎涛站在那里动都没动,两只眼睛瞪的溜圆,看着道童手里的宝剑直奔自己面门。眼看宝剑就要刺中炎涛,炎涛竟然不躲,道童可不想伤人,迫不得已连忙收势。 炎涛一个箭步,一手举着石头冲着道童就过来了。宝剑擦着炎涛的耳朵边刺过去,炎涛钻进道童怀里,高举的石头照着道童的后背拍下去。 “咚!”声音不大,很沉闷。石头狠狠的砸在道童的后背上,几乎将道童的脊梁骨砸断。道童一下撞进炎涛怀里。炎涛将道童拦腰抱住,第二次举起手里的石头。道童见势不妙,一掌将炎涛推开,一招鹞子翻身躲开第二记石头,一个后纵,已经在数丈之外。 “你使诈!” 炎涛被推了一个屁股蹲,摔的不轻。半边屁股被石头地膈应的生疼。呲牙咧嘴的慢慢站起来,一边揉着自己的屁股,一边看着狼狈的道童:“什么使诈?说好了比试,输了就是输了,输不起就别玩,哎呀!我的屁股,完了,肯定成八瓣了。” “你!”道童气的说不出话来。后背火辣辣的疼,一张小脸通红。 炎涛呵呵一笑,将手里的那块石头一扔:“这就是打架,告诉你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你的那个什么武术的确比我强,可是我不要命,一开始就要和你同归于尽,所以你在我这里占不到便宜,真到了玩命的时候,武术纯粹就是扯淡。” 道童看着炎涛,心里却莫名其妙的思索起来。炎涛的话说的粗糙,却也直白。当年师傅就告诉自己,武艺的最高境界要做到心中无招,才能百战百胜。今日与炎涛的一场比武,果然应了师傅的话。道童看的出来,炎涛根本不懂什么武功,可是自己竟然先挨了人家一石头。 “公子一语道破天机,冷峻谢过公子教诲!”道童双手抱拳,对着炎涛深施一礼。 炎涛手忙脚乱,连忙学着冷峻的样子还礼。似乎又觉得哪里不对:“不对呀!道士不都是单掌竖起来行礼吗?你这是?” 冷峻见自己弄错了规矩,也觉得不好意思,只是傻笑也不解释:“昨日见公子倒在道观门口,不知公子为何只身前往温岭?那里狼虫虎豹多如牛毛,公子狼狈而出,不知遇见了何事?” “行了行了,你也别一口一个公子的叫,听着怪怪的,我叫炎涛,跟几个朋友探险,被人家甩了,不得已只能单独回来,幸亏遇见了你,要不然就要喂狼了,说起来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话说开了,两个年轻人就亲近不少。这也算一种不打不相识。对于武学,炎涛没有什么研究,对于打架炎涛也算驾轻就熟。从幼儿园开始,就抢小朋友的棒棒糖,到了小学也是娃娃头。虽然上了大学收敛不少,中学时期练出来的手段确是一点都没忘。 冷峻对炎涛嘴里偶尔蹦出来的,“隔壁班”、“马路”、“钢筋”、“砍刀”等等,之类的词汇不是很明白。还是被炎涛讲的他那些光辉战绩所感染。什么几个人拿着木根狂揍十几个,炎涛更是英勇的拿了半块板砖,给一个家伙开了瓢,这些故事,冷峻听的津津有味。偶尔还能对炎涛的某些不精湛的打斗技法插上一句。 大家都是年轻人,聊起来竟然没完没了。眼看着肚子已经饿了,两人还是聊的津津有味。 “师兄?”一个脆生生的女音忽然钻进了炎涛的耳朵里。作为猎美的高手,只听见这一声,炎涛已经能猜出身后一定是个美女。 一个身穿青布道袍的年轻女子就站在炎涛身后的道观正殿门口。长的很清秀,年纪在十五六上下。 “炎公子,这位是我师妹,冷月师妹,这位是炎公子。” “炎公子,有礼了。”冷月朝炎涛行礼,也不是道家的礼数,盈盈下拜。虽然年纪不大,这一套礼仪做的相当优雅。 炎涛连忙也学着冷月的样子,盈盈的摆了下去。惹得冷月嘿嘿的笑。 炎涛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返老还童。刚才洗脸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年轻了。难怪在林子里钻了十几天,没有感觉到刷子一样的胡茬。身上背的背包重的有些难以想象,还有那时常掉下来的衣服袖子。高度紧张的时候没注意,现在想想那些的确都已经说明,自己变了。 稚嫩的脸庞。炎涛盯着铜盆整整看了一炷香的时间,在确认他的确变年轻了之后,有些说不出话来。回到道观的厢房,冷峻、冷月二人已经就坐,就坐在他刚刚躺过的地方,每人的面前放着一张小几。见炎涛进来,冷峻长起身子,示意炎涛对面那张小几就是他的。 竟然是跪坐。炎涛惊异了。还没有从自己变年轻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又发现了不符合逻辑的事情,炎涛的脑子有点乱。 “炎公子,你没事吧?” 炎涛连忙摆摆手:“等等,让我捋一捋,敢问道长,你们为何不用桌椅,要学日本人?” “桌椅为何物?日本人又是何人?”冷峻、冷月兄妹一脸疑惑。 炎涛更加疑惑:“你们不知道?难道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桃花源?” “桃花源又是何物?” 本来破败的老君观竟然有人,斜搭式的衣服,笨重的青铜剑,其妙的武术,还有这跪坐分食的做法,以及自己年轻的相貌。一切的一切完全和现代社会背道而驰,炎涛的脑子彻底乱了。 桃花源是陶渊明形容的一处人间仙境。 炎涛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什么桃花源。如果有,在满天都是卫星的时代,这样的地方早都被人发现了。除非和亚特兰蒂斯一样,处在海底不可探寻的地方。可是想想,就算在海底,又怎么能躲过深水探测器的眼睛。再说了,如果自己从溶洞里面掉下来直接到了海底,不死也得残废。 炎涛躺在所谓的床上,呆呆的看着屋看的不少,穿越这种事情炎涛不是没有想过,但是那种无稽之谈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难道是自己长的帅?这话自己都不信。那怎么会是自己?还来到大汉。听冷峻的话,大汉已经历经五代,仔细算算,刘邦、刘盈、刘弘、刘恒、刘启,下来是谁?当然是那个威震八方,被人称为雄才伟略的汉武帝刘彻了。 那一夜炎涛没有睡着,他根本睡不着。绝对不是兴奋,自己一个美好青年,一转眼竟然回到了两千多年前,这种千年难遇的事情谁能睡得着。这个时代是什么?那可是男耕女织的农业社会,就自己这样子的二流子,种田?那不就是笑话吗?还能干什么?没了。一个连自己都养活不了的人,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但是死却没有勇气。 一直坐到天明,太阳照进窗户,洒在炎涛脸上。他连忙转身躲避,将自己藏在黑暗里。他害怕,害怕面对现在的一切。 门被推开了,冷峻出现在炎涛的眼前,瞪着一双眼珠子看着炎涛:“还难过呢?这路上的确不太平,可也不至于把你吓成这样吧?既然能来,应该就能回去。” 炎涛冲着冷峻翻了一个白眼。这家伙什么都不知道,竟然还说自己能回去,也不知道这信心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行了!如果你真的害怕,我陪你走一趟!”冷峻一拍自己胸脯,大包大揽:“有我在那些山贼不敢出来。” 炎涛摇摇头:“算了,不回去了,在你们这住着也不错。” “这不行!”冷峻连忙道:“我们这里可养活不了你,再说了你也不是出家人。” “我现在出家行不行?滚!老子吃定你了!”炎涛突然暴起,冷峻转身就跑。冲出了门外才觉得不对,自己怎么总是害怕那家伙,那家伙又打不过自己。 汉朝人没有吃三顿饭的习惯。早饭炎涛没有吃,到了中午就已经饿的不行了。一出门,面对炙热的太阳,连忙遮挡自己的眼睛,一夜未睡,乱七八糟的头发成了鸡窝,身上的袍子依然冷飕飕的。厨房还是知道在什么地方,胡乱翻找了半天,只剩下半个菜团子。昨天好像就吃了一天这东西,看来这兄妹俩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实在是太饿了,直接放进嘴里大嚼起来。 刚吃了一口,浑身都觉得舒服:“哎!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天无绝人之路,走一步看一步。”三两口将菜团子吃干净,抹了把嘴,心里舒服多了。 人活着,吃饭是头等大事。 118 半个菜团子下肚,刚刚垫底。然而在厨房里翻找了半天,竟然一口多余的粮食都没有,这让炎涛有些郁闷。 冷月恰巧进来,见炎涛也在先是愣了一下,再看炎涛手上还沾着菜团子的碎末,微微一笑:“你等一下,我这就给你做些吃的。” 这可是神仙姐姐,那个一直在自己梦里出现的人。虽然还有些稚气未脱,绝对是个美人坯子没错。看着冷月在厨房里忙活,烟雾开始升腾。炎涛连连咳嗽,眼泪哗哗的从厨房里出来。 这就是他娘的大汉,连个煤气灶都没有。不说煤气,沼气也行呀? 冷峻从门口进来,见炎涛坐在厨房门口,呵呵一笑:“饿了?给你吃的不吃,不给你吃的你自己找,你们这些富家公子我见多了,别的不会,游手好闲的本事可是一个赛一个的厉害,留在这里还得我们兄妹伺候你,还是尽早走比较好,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我说过要走吗?”炎涛冲着冷峻翻了一个白眼。 冷峻一下严肃起来:“你真的打算不走了?”表情惊讶,看的炎涛想笑。 炎涛真的笑了。这时候他也想明白了,要想回去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既然来了那就慢慢的熬吧,一生总归就几十年,虽然现在自己年轻了一点,也就是多熬几天的事情。 厨房里的烟雾越来越大,呛的人连门口都没办法坐了。也不知道冷月这小丫头在里面是怎么受的,反正一顿饭做完也没见冷月出来。饭不是什么好饭,一碗稀粥,两个菜团子。整整饿了一天,就是猪食也有胃口。炎涛在林子里饿着了,知道粮食的金贵,不但把稀粥喝干净,连碗都差一点舔一遍。 看着冷月花猫一样的脸,炎涛笑着摇摇头:“这么大的烟雾,也不知道开个天窗,你们的锅灶也有问题,连个烟筒都没有,一会我帮你们改造改造,既然要生活那就要好好的活,活的有意义。” 说干就干。炎涛是个很好的监工,站在院子里,对屋顶上的冷峻指手画脚。很快,冷峻就在屋脊上开了一个洞,又找些石头,用混合了草屑的泥浆垒起来,将从屋顶上扒拉下来的瓦片重新盖上去。就这么简单的事情,三个人忙活了整整一下午。等到那个没法看的天窗开起来的时候,黑洞洞的厨房里竟然有了亮光。 冷月欢呼雀跃。这几年来,她一到做饭的时候就头大,厨房里黑的可怕,窗户根本没用,四周的墙壁已经被熏的和墨汁染过一样。特别到了阴天,所有的烟雾都不出去聚拢在厨房里,呛人都是小事,影响视线问题就大了。 为了检验炎涛的说法,冷峻亲自在屋里点了一堆柴,效果出奇的好,烟雾攀上屋顶之后,顺着天窗飘向外面,至于厨房的下半部分,竟然清清爽爽。 “不错,没想到你还会这一手。”冷峻一脸的泥灰,却很高兴,年轻人对新鲜事物的接受能力还是很强的。 天已经黑了,改造锅灶的事情只能明天再干。冷月做好饭,拿进厢房。三张小几,面对面放着,地上垫子放的整整齐齐。冷峻与炎涛面对面,非常有礼貌的跪在炎涛面前。而炎涛竟然盘腿坐着,时不时还要挪动一下屁股,根本坐不稳。 “炎兄,看你也是有学问的人,难道就不能守点礼仪吗?”冷峻实在看不下去了。对于这个不守礼法的富家子一百个瞧不上。 炎涛看看自己,又看看冷峻,只得叹口气重新跪坐起来。没有两分钟再一次坚持不住,膝盖和脚腕疼的都有些麻木了。好不容易坚持吃完晚饭,想要爬起来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炎涛还在睡觉。冷峻就闯进了他的房间,被子一揭,发现炎涛没有光着屁股,很有些失望。一脸疑惑的看着炎涛:“炎兄,你竟然穿着衣服睡觉?” “畜生才裸睡呢?”炎涛觉得这个冷峻不是好人,本来就长的白白净净,离远了给人一种妖媚的感觉,竟然敢掀自己的被子,这家伙弄不好是个“玻璃”。 冷峻有些尴尬,连忙用别的话掩饰一下:“不是说好今天弄什么烟筒吗?这日头都升起来了,你怎么还睡?” 炎涛重新把被子一裹:“不着急,今天我有别的事情,你们先忙你的吧,吃饭的时候叫我一声就行。” 冷峻讨了个无趣,只得泱泱的出门。刚走到门口,就听见炎涛从被窝里发出的声音:“帮我找斧子、锯子,还有几块木板,我有用。” 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在老君观中响起。炎涛这个半吊子木匠正在院子里忙活。冷峻、冷月两兄妹站在一旁好奇的看着炎涛。他们完全看不懂炎涛要干什么,好端端的木板被炎涛三两下砍成了一块块。手臂粗的木棍,也被炎涛弄成了一节节。满院子都是碎木片和一段段的木棍。 “炎兄,你这是要干什么?如果你要发泄的话,没必要用这么好的东西吧?”冷峻对于炎涛拙劣的木匠手艺很是瞧不上,一把夺过炎涛手里的斧头:“你想做什么,说就行,我来吧!这么浪费东西,就算是败家子也不行呀。” “哦?你会木匠?” “我师兄可是一个不错的木匠,观中的很多东西都是他打造的,我们吃饭的小几就是他弄来,漂亮吧?”冷月很是骄傲,说话的时候小脸一仰,很可爱。 “怎么不早说!”炎涛一把拉过冷峻,抓起地上一根木根,一边画一边给冷峻交代:“就是这样的图形,做的漂亮一点,这个叫太师椅,这个叫八仙桌。” “什么太师椅八仙桌,不就是胡床吗?你等着,明天中午就行。”冷峻眼睛一转:“这样吧,我在这里帮你做这些东西,你去帮我师妹弄那个什么烟筒,怎么样?” 炎涛一愣:“讨价还价?” “不行吗?昨天下午你把我当傻子一样指使了一下午,今天我就不能指使你一回?”冷峻见炎涛没有动,将手里的斧子往地上一扔:“要不你自己来吧?” “行行行,算你狠!” 烟筒实际就是在墙上掏一个洞,外面弄一些挡雨的东西就行。大汉朝的锅灶就是一个笑话,随便找一个墙角,垒起一块,把锅架在上面,这就被称之为灶了。炎涛干活倒也没怎么偷懒。幸亏自己是农村出来的,见过老爸给自己垒锅灶,有样学样。什么进风口,出风口,火道也算是一样俱全,只不过样子不怎么好看就是。能不能用也得先试试。 冷月试了一下,再一次疯癫起来,脸上乐的花一样。以后自己做饭,再也不用生活在云雾里,也不用弄的满脸是烟灰。小姑娘家喜欢漂亮,哪怕在厨房里也得有点漂亮的样子。 “炎公子,你可真聪明!”说这话的时候,冷月的脸都红了。炎涛一看,连忙转身就跑。那可是个小姑娘,自己要是有什么想法真的就是禽兽了。 那一夜,老君观里的斧子和锯子声就没有停下。炎涛端着一碗水,坐在冷峻下午做出来的一张太师椅上,悠闲的看着冷峻忙活,时不时还会指手画脚一翻。搞的冷峻很生气,拎起斧子就要砍人,炎涛连忙抓起一旁已经做好的椅子挡在自己身前。冷峻就没法下手了。这东西自从做出来之后,冷峻就明白他是干什么的,越看越喜欢。其实他也不想每天都跪着吃饭。 “炎涛,你的这些想法都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冷峻也不再喊炎公子了,眼前这个家伙哪有什么公子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觉得像地痞流氓。 “给你说不明白!赶紧干你的活吧!”炎涛翘起二郎腿:“你也觉得不错吧,你说那些有钱人会不会花钱买我们做的东西?” 冷峻一愣:“诶!这还真不好说,但是这东西只要是个木匠看一眼就会,用不了多久我们的饭碗也就没了。” “这个不用你担心,椅子、桌子、柜子、沙发、组合柜等等,花样多着呢!只要我们不断的推出新品种,就不怕没有生意。” “你这是想累死我呀!这一下午就做了一张椅子,按你说的一张八仙桌配备八张椅子,我至少得十天。” “谁让你自己干了,找人呀!我们给工钱就是了。”炎涛鄙夷道:“等有了人,我们就把这些零件全都拆开做,有人只做桌子腿,有人做面,有人负责组装,有人负责打磨,总之除了那些组装的工匠,谁也不知道他们做的是什么,这样也可以保证我们的技术不被别人发现。” “对对对,嘿嘿,我现在才发现,你就是一个奸商,对了,你家不会就是做买卖的吧?” “做买卖怎么了?那也是靠本事吃饭,谁要是能把天下的生意做完,就是皇帝。” 冷峻惊出一身冷汗,连忙捂住炎涛的嘴:“不要命了,这话也敢说,在这里说说没事,在外面千万别说,会被杀头的。” 既然想到了那就做,有枣没枣打三竿子。 第一次在八仙桌上吃了饭,炎涛终于找回了一点现代生活的影子。可是饭食的质量很难让人苟同,为了摆脱这种朝不保夕的生活,炎涛决定去一趟温水县,也见识一下大汉的百姓到底是怎么生活的。 炎涛不是个做生意的行家,有了东西也不知道卖给谁。都到了准备进城的时候,冷峻突然问道:“炎涛,我们这东西真能卖出去?” 炎涛把脖子一仰:“先不说卖不卖的出去,我就问你这些东西好用不好用?” 冷峻点点头。炎涛装的像个行家一样,面带奸笑:“这不就得了,既然好用,为什么没有人买?做生意并非东西好就能买出去,主要看我们卖给谁?” “那咱们这东西卖给谁?” 炎涛想了半天。物依稀为贵,然而却并非稀有的东西就能卖个好价钱。在汉朝这时候,刚刚经过春秋战国,礼仪这东西在士大夫心中看的很重。像他造出来的这东西,虽然好用,却不尊礼法,卖给士大夫肯定是不行,既然士大夫们不喜欢,那还有什么人?自然就是商人。 “这个你别管,进了城你就知道了。” 冷峻冷笑一声:“别到时候你也不知道,害的我们扛着这些东西白跑一趟。” “少废话,走!”炎涛率先扛起一张太师椅就朝着门外走,全然不顾留给冷峻的还有三张椅子和一张桌子。 一脚踏出老君观,立刻就有一股陌生感从脚底板传遍全身。不知道这一脚迈出去是好是坏,希望别偏离他的计划太远。 一张椅子还是挺重的,纯木打造,少说也有二十几斤,走了不过两里路,炎涛便坚持不住了,把椅子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了上去。也不看看前面的冷峻不但背着一张桌子,还提着三张椅子,竟然和没事的人一样。这是他们一夜的成果,按照炎涛的说法,这些东西能换一个月的口粮。冷峻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听信了炎涛的鬼话。 “歇歇!实在走不动了!” 冷峻鄙视道:“就你这样的,还出门,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富家子的脑子是不是坏了。” “行了,别一口一个富家子,我家真的没钱,除了吃穿,一点闲钱都没有。” “这还不富,能吃饱穿暖那已经是神仙日子了!” 炎涛懒得和冷峻斗嘴,反正在冷峻的眼里自己就是一个纨绔子弟的代表,再怎么证明也没用。眼看着天已经过了晌午,两个人就在路边的一颗大树下,将八仙桌摆开,吃干粮。 路边全都是水田,望过去一片绿油油。其间还有几个农夫在水田里忙碌,烈日之下光着膀子,汗流浃背。路也不是柏油路。不但窄而且坑洼不平,上面的石子很搁脚。自己原来的那双登山鞋已经穿不成了,冷峻的布鞋底子太薄,走在这种路上,很快就把脚磨破了。 脱了鞋,看着脚底板的一个个水泡,炎涛呲牙咧嘴。冷峻嘿嘿一笑:“从县城回来,你这双脚就要不成了,要不我现在就给你剁了,免得麻烦。” “滚,别说风凉话,赶紧给我找根刺去。” 冷峻从旁边的荆棘上拔下一根刺,递给炎涛。炎涛咬着牙将脚底的水泡一个个挑开,里面的清水顺着脚后跟往下淌。挑完了左脚挑右脚。路上稀稀拉拉的行人,都扭头看这两个怪人。 还是汉朝的百姓实在,渴了,随便找一户人家,就能进门要碗水喝。大家都没有余粮,吃的就免了。一直挨到日头偏西,两人这才进了城。 冷峻有些郁闷,晚上进城还卖个什么东西,街道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卖给谁去。说是县城,其实就是一个不大的堡子。四周一圈用泥土垒起来的城墙,也不是很高。两三条街道。从门上的招牌判断,除了几家饭馆之外,就剩下一家酒馆,其他的店铺连幌子都没有。 119 县衙就在县城的西北角,很是荒僻,估计也没多少人来这里。县城里最好的地方并非是商家的店铺,而是那些士绅的住宅。这才是真正的有钱人,粗略估计一下,最小的一户士绅住房面积都在一千平以上。现代社会有哪个土大款有这本事? 炎涛的心拔凉拔凉的,看来将八仙桌卖给商人的计划要破产了。 冷峻开始嘟囔:“让你走快点,你不走,现在可好,城门已经关了,我们被困在里面,想出去都不行。” 炎涛听的头皮发麻,很想用什么东西堵住冷峻的嘴,可是手边没有趁手的,再者自己也打不过他。这样的小城,晚上根本就没有娱乐的地方,早早的整个城就黑灯瞎火。除了路边的几个叫花子,他们这两个拿着大件的家伙很快就成了巡城公人的目标。 “站住!干什么的?”公人头一把揪住炎涛的衣领,上下打量这个年轻人:“觉得你面生,老实交代,准备去何处偷窃?” 炎涛从来没被人这样抓住过,勒的都快断气了。看着人家腰里悬的佩剑,双腿就有些发软,连忙面带微笑:“卖东西的,哦不,送东西的!” “一会卖东西,一会送东西,一看就不是好人,绑了!” 冷峻就要上前动手,却被炎涛拦在了身后。冲着那几个公人陪着笑脸继续解释:“各位大哥,且慢,且慢,我们真的是送东西,这些东西都是送给县尊的,绝不是什么蟊贼,真的,远道而来,脚都破了,您看,您看!”说着话,炎涛就往地上一坐脱鞋。 公人头赶紧离的远远的,几十天没洗脚,一脱鞋味道真的让人受不了,就连冷峻也都捂着鼻子。看了炎涛扔在一旁的太师椅,公人头不知道这东西是干什么的,只是觉得奇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县令就是他们这里的土皇帝,得罪了谁都不能得罪县令。 公人头一挥手:“此乃何物?” 炎涛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将太师椅搬正,一屁股坐在上面:“椅子,太师椅!坐的!”那样子谄媚到了极致,看的让人恶心。 公人也是当过军卒的人,本以为这两个小子身上背的是什么攻城的物件,没想到竟然就是两个稀奇古怪的家具。温水县地处偏僻,周围盗匪横行不说,南边有南蛮,西面有羌人。在这里做了好几年的公人,很多事情都得小心。 炎涛从太师椅上起来,冲着公人头呵呵笑道:“真的是椅子,你坐上试试,很舒服的!”一边说话,一边拉着公人头的胳膊就往椅子上拖。 在周围几个公人紧张的神情中,炎涛勉勉强强将公人头摁在椅子上。坐在太师椅上使劲晃悠了两下,竟然很稳当,公人头这才相信,这东西真的就是家具。 “这是谁送给县尊的?” “温岭老君观的冲虚道长,这位就是他的弟子!”炎涛一把将冷峻扯到自己前面。 见冷峻一身道童打扮,冲虚道长也算是当地的名人,没事的时候画个符,施个水,救了不少附近的百姓。当然被他医死的人更多。 公人头看了看冷峻。冷峻一脸的孤傲,记得上次和师傅一起来温水县的时候,老君观冲虚道长的名头在温水县很响亮。所到之处人人敬仰。这才过了半年,再来竟然差点被关进大牢。公人头认识冷峻,也就相信了炎涛的话。 收回自己的宝剑,翻了一个白眼:“以后送东西白天来,这大晚上的不太平,好了,去吧!” 看着巡逻的公人拐过一个弯角。炎涛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没想到大汉朝的治安竟然如此的好,屁大点的温水县,大晚上的还有人巡逻。要知道在他的那个年代,别说小县城,就是大城市,到了晚上也见不到几个警察。 冷峻一边收拾被弄的快散架的家具,一边问炎涛:“真的要送给县尊?” 炎涛一笑:“能买起的恐怕也只有他了,你看看这周围哪有有钱人?” “不是说送吗?怎么又变成卖了?你嘴里到底那句话是真的?” “我想揍你一顿,这句话绝对是真的!”炎涛不喜欢冷峻这种刨根问底的做法:“麻溜的,先去县令家看看,如果不给钱,就只好送了。” 冷峻一笑:“几个公人就把你吓傻了,还敢问县令要钱,我才不信呢!” 县令的府邸其实就是县衙。一般情况下,县衙的前半部分是办公的地方,后面就是县令的府宅。两人在去县衙的路上,发现县衙旁一座府邸竟然比县衙还要豪华。黝黑的大门,一排排的铜钉,在门廊两边灯笼的照耀下,泛着光泽。几乎是雕梁画栋的门楼,比起前街那一排低矮的茅草屋好了不知多少倍。 “诶?这是什么地方?”炎涛停下脚步,抬头看向门楼顶上的牌匾,两个龙飞凤舞的篆字,曲里拐弯好半天只认出右面的那一个是府字。 冷峻看了一眼:“是县丞的家!整个温水县他家占了一半,我们来的这一路上看见的水田和旱田都是他们家的,这老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有时候在温水县说话比县令还气粗。” 炎涛嘿嘿的傻笑,冲着冷峻做了个鬼脸:“得了,咱们的东西有销路了。” 卖东西就得卖个对应的人,桌椅这种超前的玩意市场难以估计。 炎涛不等冷峻阻止,扔下肩膀上的太师椅,三两步便去敲门。青铜铸就的铜环和狮头兽剧烈碰撞,发出当当当清脆的响声。等到冷峻抓住炎涛的手,县丞府的大门已经被人打开了。 一个满嘴黄牙,说话带着口臭的家伙,把脑袋伸出大门外:“干什么的?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黑天半夜的竟敢胡乱敲门?” “这位大叔,我们可不是胡乱敲门,是专门来找县丞大人的!”炎涛极力忍住,没让自己吐出来。这家伙的口臭太严重,古人都不怎么刷牙,也没有这个条件,而且吃的也不讲究,嘴巴里的味道自然就大一些。炎涛一指被扔在大街上的那些家具:“您瞧瞧,这可是最好的家具,是温岭老君观的冲虚道长特意送给县丞大人的。” “送东西的?”门子探头朝着外面看看,借着昏黄的灯光,看见大门前乱七八糟的一大堆木头,嗤之以鼻:“滚,老道士有什么好东西,别想再蒙骗我们主人,上一次口口声声说治好了我家小公子的痼疾,结果怎么样,小公子还是早夭,全都是骗人把戏,赶紧滚,再不走打折你们的狗腿!” “咣当”一声,看都不看炎涛和冷峻,就把大门关了起来。 炎涛一切计划的都很好,却没想到中间会出这样的岔子,扭头看了冷峻一眼。冷峻也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炎涛长叹一声:“坑爹呀!你说,你们师徒怎么这么笨,明知道是骗人的把戏,还给人家打包票,没把你们宰了都是轻的,实话说,你师父是不是跑路了?” “跑路?何为跑路?” 炎涛苦笑道:“就是害怕人家报复跑了呗!留下你们师兄妹替他顶缸,现在我倒觉得这个县丞其实不错,没找你们的事,要不然就是十个你也死定了。” 冷峻没有接话,而是反问炎涛:“现在咋办?看来你的主意也行不通。” “还能咋办?去县衙呗,但愿你那个坑徒弟的师傅没坑过县令大人。” 县衙就在县丞府的左近。大晚上的不是办公时间,县衙大门口黑灯瞎火,连个看门的都没有。二人绕道后街,来到县衙的后门。果然,这里倒是有门子。气死风灯就挂在大门口。比起县丞家的排场,这里就寒酸很多。小门楼下一张小门,而且很窄。一个门子因为冷,缩门廊下抱着火炉取暖。 炎涛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上前抱拳:“这位小哥,在下受人之托,有东西送给县尊,还请小哥通报一声。” 那门子抬起眼皮看了看炎涛,见他衣着简陋,就知道不是什么大人物,将袖口缩的更紧一些:“时辰太晚,县尊已经休息,有什么事情明日再来吧!” 炎涛很想骂人。奶奶的,全他娘的都是一群势利小人,先前县丞家的那个口臭的家伙和这个门子乃是一丘之貉。以貌取人也就算了,竟然狗眼看人低。如果哪天自己发迹了,一定让这些小人吃不了兜着走。 常言道,阎王好见小鬼难搪,何况这县令只不过是个微末小官,手下的这些狗奴才都是这幅嘴脸,难怪皇帝身边的那些大小太监比宰相还厉害。可惜自己手里不宽裕,如果有通融钱,也就不用辛辛苦苦的将这些家具弄到这里来。 炎涛很无奈,再次赔上笑脸,准备赌一把,希望冷峻的师傅冲虚道长的名头在县令这里能好用一些:“小哥,通融通融,我们是从温岭老君观来的,受冲虚道长之托,给县尊进献礼物。” 门子见炎涛不开窍,心里很不舒服,不耐烦的挥挥手:“什么温岭,什么冲虚道长,老子不知道,没事赶紧滚蛋,要不然爷爷揍死你!”说着话,门子一把将炎涛推开,若不是冷峻扶一把,定然是一屁股蹲。 受了一晚上窝囊气,冷峻早就忍不住了,上前一把抓住门子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声音很脆很响。冷峻只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年少气盛,常年跟师傅住在深山里,那里知道社会上的事情。正在气头上,哪管这一巴掌打下去是什么后果。 炎涛就不一样,来汉朝之前,受过完整的教育,又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几年,对很多人情世故的东西都看的明白。冷峻一巴掌下去就知道事情不妙。想要阻拦已经晚了。 那被打的门子,眼睛瞪的老大,他也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敢打自己,立刻大声吼叫,声音都尖锐了几分:“来人,打人了,有人要行刺县尊!” 炎涛倒吸一口凉气。如果只说打人,这还好说。行刺县尊的大帽子扣下来,别说自己和冷峻,恐怕就是冷峻那个坑徒弟的师傅来也扛不起。 县衙的后门里立刻涌出来三五个手拿棍棒的家丁。冷峻全然不放在眼里,自从和炎涛打了一架,那句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话,冷峻可是深有体会。不等那些人扑上来,他的拳脚施展开,三下五除二便将这群家丁打倒在地。还不忘在那个喊人的家伙身上多踹两脚。 事到如今也只能见招拆招了。巡街的公人和县衙里的家丁呼啦啦来了十几个,手里都有兵器。见了冷峻和炎涛就要扑上来拿人。这时候的炎涛竟然不怎么害怕了。几千年的见识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很多事情搞的越大就越对自己有利。 “住手!”炎涛站在太师椅上大吼一声。今天这事情,已经搞大了,那就得搞得再大一些,事情越大,县令处理起来顾及就会越多。小小温水县就这么屁大点地方,吼一嗓子整个县城都听得见,现在正好天黑,很多人其实并没有睡,如果能吼出来几十个看热闹的,那就更好。 炎涛指着躺在地上的门子大声骂道:“狗奴才,竟然敢挡爷爷,也不看看爷爷是干什么的,别说小小温水县县衙,就是蜀郡太守府,爷爷也进出自由,哪怕到了长安,也有人给我几分薄面,本不想用这些虚名压你,没想到变本加厉,瞎了你的狗眼!” 炎涛的话说的很有底气,完全就是一个纨绔的代表做派。古代电视剧看多了,纨绔子弟一般都是后台很硬的主,说出来的话越大越能将这些家伙唬住。再者古人消息比较闭塞,有些人一辈子都没离开过家乡这一亩三分地,更不要说京城的事情。炎涛就是用这样手段,先唬一唬这些井底之蛙。 效果真的不错,所有人果然停下争斗,一个个抬头看着站在太师椅上的炎涛。那个巡街的公人头,这时候心里一定翻江倒海,幸亏自己刚才没怎么为难这个不起眼的小子,听这话的意思大有来头。 躺在地上的那些家丁也不再哼哼,所有人都看着炎涛,纷纷猜测炎涛到底什么来头。都听说冲虚道长游遍大江南北,认识几个有来头的人也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炎涛还在那里辱骂。县衙的后门被人打开。一个身穿长袍,头带玉簪的中年人走了出来,冲着炎涛一抱拳:“这位公子,不要和这些奴才计较,县尊有请。” “狗奴才,等会再收拾你们!”有了台阶,就赶紧下来,自己可没把握能唬住这些刁民多长时间。冲着那中年人一抱拳:“让先生见笑了,这帮杀才狗眼看人低,我看县尊也该整顿一下县衙了,要不然让那些御史知道,恐怕对县尊不是好事。” 中年人微微一笑:“公子所言正是,县尊定当整饬府衙,教化下属,替朝廷牧民。” 炎涛这大尾巴狼已经装了出来,自然得继续装下去。在汉代,为了监察百官,专设御史大夫,这可算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官,御史大夫的职责中监察地方不但包括百官德行,还包括府库账目等等一切关系百官利益的事情。在百官之中,御史大夫其实比皇帝还可怕。 120 跟着那个中年人进了县衙。炎涛还不忘嘱咐冷峻将他们带来的那些太师椅和八仙桌带上。在众人一片惊异的目光中,两人昂首挺胸进了县衙。 温水县可是个大县。按照大汉官制,万人以上的大县行政长官才称之为县令,万人以下的小县,行政长官只能叫县长。三国时期的周瑜曾出任居巢长,鲁肃也做过东城长,那两个治理的就是万人以下的小县。 温水县令常事,并非温水人,祖籍广汉,景帝时举为孝廉,后逐步升迁,才坐上这个温水县令的职位。其实这县令也算一个大官。按照俸禄计算,秩千石,要知道九卿之中的那些官员也不过秩两千石。足见汉朝承袭秦的郡县制后,为了加强中央集权,给了那些郡县多高的待遇。 炎涛被中年人领进县衙一个靠后的房间,木制的地板,很有点榻榻米的味道。不得已,只得脱了鞋子进去。就在最里面一张小几后,另一个微胖的中年人静静的跪坐着。此人面白,颌下一缕须髯打理的整整齐齐,衣服外袍一件不缺。炎涛自然明白,这人恐怕就是县令常事。作为一县之长,管理万人的大县,琐事繁杂,绝不会这么早睡觉。最不济,也得想法为自己搂点钱才行。 炎涛扔下椅子,一个匍匐,跪在常事面前:“草民炎涛拜见县尊!” 炎涛的怪异举动不但常事摸不着头脑,连冷峻都很鄙视。 冷峻微微一错愕。他觉得炎涛这个人变的太快。从闹事开始,这小子就是一个软蛋,后来不知道哪里稍稍正常一下,变成了一个不畏权贵的好汉,这才过了多会,再一次变化,看炎涛爬在地上的样子,卑躬屈膝都无法形容,只能用五体投地才比较合适。 常事也有些错愕,刚才外面的动静他也听到一些,管家常圆出去看了两回,自然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对于那个站在一个奇怪东西上辱骂门子的小子起了好奇之心。常事也在猜测那个小子到底是干什么的?说话的口气如此狂妄,这才有了一见的念头。没成想,刚进门瞬间从老虎变成土狗,让常事有点摸不着头脑。 常事冷哼一声:“大胆刁民,竟敢扰乱县衙,汝可知此乃谋反大罪?” 炎涛趴在地上:“县尊德高才厚,是百姓的父母官,草民为县尊治下一普通百姓,一没有偷盗,二没有杀人,只不过因为仰慕县尊才学,特来拜见,并且受人所托,给县尊送些东西,没想到却被看门的门子恶语相向,难道说草民对县尊的所闻有误?后来,草民想明白了,定是那恶仆仗势欺人,背着县尊强行索要贿赂,便斗胆出手教训。” “刚才县尊也说了,按我大汉律法,冲击县衙视为谋反,但草民没有冲击县衙,此处乃是县尊府门,我二人也是孩童,没有万夫不当之勇更没有身藏利刃,何来冲击县衙之说,所以并非谋反,纯属拜见,请县尊老大人明鉴!” 这通话不但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顺便润物细无声的拍了拍县令的马屁。不卑不亢,虽然有些露骨,也有几分歪理。 常事心中觉得奇怪,何时有人敢这样和自己说话,而且还是在打伤了自己的人之后。眼前这个小子年纪不大,虽然趴在地上,却没有发抖,那就不是害怕的意思。看样子也不过十五六岁,能有这样的做派,绝不是普通人。从心底里也就不在计较这事。 忽然看见被炎涛扔在地上一张类似于胡床的玩意,便出声询问道:“此乃何物?难道你们两个大晚上的就是要给我送这东西?” 炎涛长出一口气。既然常事没有再问门口的事情,这件事自然就算揭过去了,看来自己刚才胡乱说的那些电视剧台词效果真的不错。听见常事问起了太师椅,心里就更加高兴了,此来县衙的目的就是这个,没想到这个县令还真上道,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炎涛搬过那张太师椅:“县尊明鉴,的确就是这东西,此物名曰太师椅,是一件家具,我大汉礼仪之邦,然县尊整日为全县百姓伤心劳神,久跪坐对身体不利,有温岭老君观冲虚道长,偶得天神感应,仿制天庭家具样式,打造一套桌椅,不敢善用,特来进献县尊。” “原来是冲虚道长派你们送来的!”常事点点头:“冲虚道长倒也是个善人,在本县也做了不少善事。” 炎涛再次长出一口气。幸亏那个坑徒弟的道长还有些眼色,没在县令这里捅出什么篓子,如果和县丞家一个情况,别说以前的怨债到了报应的时候,今天闯县衙的名头也得坐实了。 炎涛连忙赔上笑脸:“的确的确,草民也是感念冲虚道长的救命之恩,才答应替道长跑跑腿,只要县尊喜欢就好。” 常事起身,绕着太师椅转了两圈。炎涛连忙让冷峻将八仙桌和其余三把椅子也搬进来,一边给常事讲解,一边在房间里将桌椅摆开,搞出一副打麻将的架势,嘴里不断说着这东西的好处。什么对腿脚,头脑,反正全身上下的器官都有好处,更主要的是与道家思想融合,那可是脚踏实地,头顶青天的君子做派。 炎涛说的唾沫横飞,脸上的那几两肉都在跳动。不断的吹嘘和拍马屁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就连从小和常事一起长大的管家常圆都听的浑身长起鸡皮疙瘩,喉咙里不断涌动。他和自家主人相处了几十年,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主人什么时候成了天下大才,有管仲乐毅的本事。不过见主人一脸的和煦,也只有捏着鼻子认了。 一旁的冷峻嘴巴张的老大。与炎涛相处的时间的确不长,加起来也没有十天。但是今天才算真正认识了这个人。脑子聪明,脸皮厚不说,不但能说会道,各种谎话竟然张嘴就来。他如果知道什么是实力派演员,一定会将这个词安在炎涛的脑袋上。 炎涛使劲的拍拍椅背:“再说这椅背,县尊请看,中间的图案乃是天圆地方,又暗合我大汉的制钱,寓意财源广进,正面雕刻道德经,乃是黄老学说的典范,背面雕刻松鹤延年,寓意长寿,平时背靠其上,经道德经浸润,自然助长仙风道骨,也寓意县尊长命百岁。” 早已经坐到太师椅上的常事,背靠椅背,闭着眼睛听炎涛拍马,悠然自得。还别说这东西,的确比跪坐舒服,再也不用膝盖长时间的接触地面,腰部不再用力,双脚可以伸直,是个不错的东西。 “好了,好了!你也不用再吹嘘了,说到底也不过是一张改造过的胡床而已。”常事微微一笑:“难得你能说出这么多道道来,这东西本县收下了,回去告诉冲虚道长,他的心意本县领了。” “如此甚好!”炎涛兴高采烈,冲着常事连连作揖:“收下就好,此物件乃是我们兄弟二人,耗时两月,遍访温岭山林,才找到的上好木料,期间我们兄弟也算是九死一生,回来之后,又用了三月,这才打造出来献于县尊,临行之时,冲虚道长告诉草民,县尊乃是大大的好官,绝不会占我们草民的便宜,我们兄弟这半年的心思也没有白费。” 常事正在得意之时,高兴自己得了几件好家具。可是听着听着感觉炎涛的话有些不对劲。等到炎涛把话说完,常事也彻底明白了,扭头看着炎涛。 炎涛还是那副无害的笑容:“对了,这里还有草民献给县尊的两个宝物,请县尊过目。” 炎涛从怀里掏出两颗晶莹剔透的圆形珠子。就是那两个不知道谁塞进自己背包里的弹子,本来这是炎涛从现代带过来的唯一可以长期保存的东西。在他发现常事似乎有些不愿意掏钱的时候,把心一横拿出来要献给常事。这东西就是玻璃的,孩子玩的东西,在炎涛眼中一钱不值。 屋里的灯光很灰暗,只有一盏牛油灯弱弱的照着。当炎涛将两颗弹子放在掌心,在如此微弱的灯光下显的更加晶莹剔透,表面上翻出了星星点点的光亮。 常事的眼睛直了。他那里见过这种玩意,一看之下就认定这绝对是宝贝。竟然都从舒服的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听闻东海深渊之地有夜明珠,老夫从未见过,只道那都是传说,没想到竟然真的有,敢问小兄弟此物何来?” 炎涛本就打算用这东西勾起常事的兴趣。眼睛一转,立刻道:“县尊果然见多识广,此物的确产自东海,乃是前些年草民偶然得到,总觉得这东西放在草民身上有些暴殄天物,没想到县尊竟然识得此物,看来此物与县尊有缘,草民斗胆将此物也献给县尊,望县尊笑纳。” “此言当真?”常事万万没有想到炎涛会送给自己。一般来说宝贝就是拿出来炫耀的,炫耀完也就完了,自己在这偏僻的温水县为官数载,钱没有捞到多少,其他的就更加没有,如果自己有了这两颗宝物,也算此来温水没有白熬岁月。 炎涛点点头,轻轻的将两颗弹子放在桌上。弹子在桌面上朝着常事的身边咕噜噜的滚动。炎涛在心里大骂,冷峻这个二把刀木匠,竟然连桌子腿都没有锯齐整,要不是没人识货,这样的桌子就是一个残此品,根本卖不出去。 不仅是常事,常圆和冷峻也是两眼圆睁。冷峻是见过这东西的,白天看的时候,只觉得通透好玩,没想到在晚上竟然这般漂亮。心下就有些埋怨炎涛将这么好的宝贝给了常事。但是事已至此说了恐怕也没用。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事情冷峻还是知道的。 常事一把抓住两个弹子,放在手心对着灯光仔细观看。真是越看越喜爱,这东西不仅里面通透,圆的简直出乎意料。哪怕十五的月亮也没有这般圆润。看不多时,连忙将手掌攥起来,将两颗弹子紧紧的攥在手里。 常事咳嗽一声,看向自己的管家常圆:“常圆,小兄弟有意将此宝物献给老夫,然君子不夺人所爱,此物乃是小兄弟千辛万苦所得,老夫实不能占为己有,立刻去夫人处取些银钱来,赠与小兄弟。”又转头看了一眼放在身后的桌椅,将常圆叫住:“多取些,小兄弟的这套桌椅老夫也买下了。” 嘴上说不能占为己有,攥着弹子的那只手却迟迟不愿松开。炎涛心里好笑,当官的都不是好东西,几千年来都是这样,这个常事自然不能免俗。 从县衙出来,是常圆亲自送二人出来的。 出来的时候,那个被打的门子还在门外面,脸上的血虽然擦了,但是伤痕还在。冷峻下手狠黑,这小子已经变成猪头了。 本以为县令将炎涛和冷峻叫进去会好好修理一番,没想到好端端的出来。管家常圆的脸上还带着笑容,到了门口竟然施礼告别。这让门子的内心翻江倒海,那颗小心肝彻底碎了。再见炎涛和冷峻的时候,不由的将自己的猪头脸捂起来,往后退了两步。 炎涛一笑,从袖口中摸出几个铜钱,朝门子扔过去,大声道:“赏你的。” 门子眼睛一亮,连忙趴在地上将几枚铜钱捡起来,瞬间就觉得自己这顿揍没有白挨。要知道,汉代的五铢钱可是很值钱的。文景之治后,大汉的经济基础相当不错,市面上的物品充足,物价相对低廉,一石米的价格也就五钱,就是五枚五铢钱。门子一顿揍,换回来一石米,够全家吃上半个月,的确算是赚了。 常圆和门子面带笑容送走炎涛和冷峻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二更天了。 空荡荡的街道上只剩下了炎涛和冷峻两个人。炎涛袖口里揣着常事刚刚赠给他的五百钱,心里高兴。这是他来到大汉之后挣到的第一笔钱,虽然过程有些曲折,成绩还是相当不错了。 见冷峻脸色不好,炎涛已经猜到他为什么生气,一把搂过冷峻的肩膀:“怎么了?现在咱也是有钱人了,怎么反倒不高兴了?” 冷峻甩开炎涛的手,瞥了炎涛一眼,咬牙切齿:“多好的两个宝贝,就这么送给了县令,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炎涛笑道:“宝贝?你真以为那是宝贝?” “难道不是吗?如此圆润剔透的东西,天下恐怕再也找不出来的吧?” “这话到也对,哎!”炎涛叹了口气:“不过你想想,我们现在是什么处境,要吃的没吃的,要穿的没穿的,那两个东西既不能吃也不能穿,留着有什么用,倒不如卖了换点钱,买些粮米,实话告诉你,在林子里的时候看着这两个东西,我更希望他们是面包或者饼干,真的没有什么可惜的,说白了,你也就是人的本性作怪。” “什么意思?” “就是看不清自己到底需要什么。” 炎涛不在理会冷峻,迈开大步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挥手让正在发呆的冷峻跟上:“赶紧的,我们还得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这都二更天了,困。” 121 温水县地处偏僻,往来也没有商贾,县城破败不堪。整个县城根本就没有一家客栈。要想睡觉,破旧的房舍是最好的地方。两人转来转去,在城东一个僻静的小巷子里找到了不知是谁家的柴棚。既然没有地方去,在这里窝一宿也就凑合了。 冷峻从小饥一顿饱一顿受苦惯了,炎涛在林子里钻了几天,世间百态也算尝过。两人对望一眼,苦笑一声便钻了进去。 柴棚不大,刚刚好可以挤进去两个人,将四周的稻草往身上划拉两下,倒也能御寒,缩在一起依靠对方的身体取暖,将就着把这一夜熬过去不是什么难事。 口袋里有钱了,就算躺在柴堆里心里也是高兴的。这五百钱可以换一百石粮米,他们三人省着点吃,一年的口粮算是有着落了。这是个什么概念,按照现代的金钱计算,如果你每顿饭用十块钱,一天吃两顿,一个人一天就是二十块钱,一年下来得七千多块。三个人一年的口粮,那可就是两万多。放在现在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冷峻睡不着,便对身旁的炎涛道:“炎涛,咱们明天将这些钱全都换成米粮,是不是得雇个车才能运回去?就咱俩可扛不动。” 炎涛点点头,闭着眼睛没有回答冷峻的话。在他看来,五百钱就是五百枚铜钱而已,对于这五百钱的价值一点理解能力都没有。他不知道这五百钱到底是个什么价码。 “你看呀,有了这五百钱,咱们道观后面还有一块地,有二十多棵桑树,还能有点收入,这样算下来,两年之内我们就不愁吃饭了。” 炎涛困意上来,没怎么听冷峻对未来生活的构想,一门心思只想这睡觉。但是冷峻这个苍蝇始终在自己耳边嗡嗡,还说要给冷月买个什么礼物。一直说的炎涛的鼾声都起来了,这才笑呵呵的将两人身上的稻草盖的再厚实一些,转身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炎涛和冷峻睡得正香,忽然间就觉得屁股上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脚。炎涛转过身,嘴里嘟囔了一句,继续睡觉。冷峻却是一咕噜爬起来,一只手已经抓住了踢自己那人的胸口。只感觉一团肉在手里捏着,立刻意识到不对劲,还没来得及放手,就听见一声杀猪般的尖叫:“登徒子,来人呀!登徒子!” 冷峻连忙松手,对面站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大婶,双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双眼睛饱含热泪,委屈的都要自杀了。而冷峻一脸通红,一只抓奶龙抓手竟然还是刚才的形状,硬的掰都掰不直,傻愣愣的站在当场。 炎涛被这一声尖叫惊醒,依靠几千年的见识瞬间就明白了刚才大抵是什么情况。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大婶,年纪已经不小,胸口倒算饱满,想必冷峻刚才的感觉应该不错。眼看着两边刚刚起床的人都围拢过来,而且还是怒目相向。 炎涛本想调笑一下冷峻,可眼下时机不对,连忙换上一层脸皮,指着那个女人破口大骂:“你这贼女人,我们兄弟二人只不过在你的柴棚里借住一宿,勒索钱财也就是了,竟然还冤枉我二人是登徒子,也不看看你长的什么样子?就算我们二人有心,也不会对你下手。” 炎涛朝着外面围观的众人一抱拳:“今日各位乡邻都在场,各位给我兄弟二人做个见证,我和师兄乃是温岭老君观冲虚道长的徒弟,昨日进城晚了,办完事情回不去,就在这柴棚里睡了一觉,没想到早上醒来这女人竟然向我们讨要五钱,我们哪来的钱财,讨要不成,竟然污蔑我们兄弟,各位乡邻给评评理,我师父冲虚道长也是附近山村有名的善人,作为他们的徒弟,岂能做出这等有伤风化的事情?” 可能这女人家在这一带名声也不怎样好,围观的人瞬间就改变了态度,眼睛里的凶光没有了,换上的是对那女人的鄙视。冲虚老道的名头在温水县这小地方竟然这么管用,完全超出了炎涛的认识。看来在消息不怎么发达的古代,一个人只要留下名声,在所有人的心里那就是一杆旗子。 围观的有男有女,男人家不好说什么话。那些喜欢传闲话的女人已经开始对已经哭的眼泪汪汪的女人指手画脚了。 炎涛再次抱拳:“各位乡邻,想必这女人也是被生活所迫,才出此下策,既然我们兄弟在人家的地方借住一晚,也不能白住,我们身上倒也有几个钱,今日就用两钱相赠,也算是房钱,各位乡邻也不必为难这女人,大家都不容易,为了生计谁也不想这么干,希望各位相邻高抬贵手,就不要再责备这女人了。” 人群听了炎涛这话,一个个微微点头。有人已经开始嘀咕:“到底是冲虚道长的弟子,说话办事就是周全,以德报怨,名不虚传。” 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头走上前,冲着炎涛拱手:“小子说的话句句在理,吾乃是本地三老,今日之事错在妇人,然小子却能以德报怨,吾替这妇人谢过小子。”一转身有对众人道:“散了散了,此事已经处理,今日还有活计,不要再围拢此地,耽误小子行程。” 炎涛从袖口中掏出两枚五铢钱,递给三老,拜辞众人拉着傻乎乎的冷峻匆匆忙忙离开是非地,一场本来是他们的过错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化解了。 一路上,冷峻都在盯着炎涛上看下看,一双眼睛里面透出各种疑问。盯的炎涛都有些不好意思,一把拍在冷峻背上:“看什么?难道不认识了?” 冷峻点点头:“的确不认识了,以前觉得你有些聪明,昨晚的事情咱就不说了,刚才明明是咱们的错,怎么被你一说我们瞬间就变成了受害者,你这嘴到底是怎么长的?心里都在想什么?” 炎涛一笑:“别管我想什么,我先问你,那妇人的胸口摸着舒不舒服?” 冷峻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恶狠狠的瞪着炎涛。 炎涛哈哈大笑:“赶紧走吧,办正事要紧,不能因为一件小事耽搁了,你妹子冷月还在道观里挨饿呢!我们也没吃早饭。” 冷峻真想一掌拍死这个炎涛,已经举起了手。炎涛连忙往后退几步,看着冷峻道:“怎么?还要杀人灭口,你信不信,不等你打上我,整个温水县都会知道冲虚道长的徒弟就是一个登徒子,全县的人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你。” “哎!”冷峻叹了口气,放下手:“我现在后悔了,早知道你是这样一个人,就不应该救你。” 炎涛嘿嘿一笑:“晚了,现在你有把柄落在我手里,说这话真的晚了。” 有了钱自然就得先将五脏庙喂饱。 温水县唯一一家粮米店就在城中心最显眼的位置,门口连个牌子都没有,如果是不知道的人,找都找不见。冷峻是这里的常客,以前冲虚道长在的时候,治病救人骗来的钱,多半都送到了这里。走进粮米店,只有最里面一个谷仓引人注意。因为实在是很大,如果装满至少得三十石粮食。 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还能在这里碰见熟人。昨天晚上,县丞家那个替他们开门的家伙就坐在店门口喝茶汤。见到炎涛和冷峻来,也感觉到有点意外。 “这不是冲虚老道的徒弟吗?怎么,又想来赊账?”那家伙的嘴还是很臭,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屎了。 炎涛连忙捏住自己的鼻子,往后退了两步:“这你都知道!不过,今天不是来赊账的,今天是来买粮的。” “买粮?带了多少钱?要想买粮先把旧账清了再说,我家主人说了,对你们老君观的人绝不赊欠一粒粮食。” “这件事情很好办,说吧,我们一共欠你们多少钱?” 口臭兄冷笑一声,随手抓过身旁的几根竹简,弄了半天才算明白,看着炎涛道:“不多不多,一共也就十二个钱,今天我做主免了那零头,只要你们给十个钱,想买多少粮食我们都卖。”放下竹简,一只枯瘦的手伸到了炎涛面前,却把脑袋转到一旁。忽然间觉得自己的手心不断下垂,急忙转过脑袋,就看见炎涛手里一把铜钱,正在一个一个的往他的手掌里面扔。 口臭兄脸上的表情变的很奇怪,从刚才的鄙视变成震惊:“你们哪来这么多的钱?” “这个不用你管,这里一共十二个钱,以前的赊账全部还清,现在可以给我们卖粮了吧?” 冲虚老道治死了县丞家的小公子,就算和当地的地头蛇结了仇。本来口臭兄想以欠账为由,为难一下冲虚老道的两个徒弟,也好在自家主人面前为自己表功。但是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人家竟然有钱,还有这么多的钱。话已经出口,就不好收回,翻了一下眼睛也就只能认了。 “你们想买多少?” 不等炎涛说话,冷峻喊道:“十石!” 口臭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多少?” “十石!” 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个年轻人,口臭兄的嘴巴大的都能塞进去一个拳头,呼出来的气就更加臭了。虽然这是粮米店,开门做生意就不怕买的多的。但是十石粮食不是个小数目。大汉是个自给自足的社会,这两年大家的生活宽裕了,买粮的是越来越少。他们这个粮店,去年一年也没卖出去十石粮食,没想到今天有人张了这么大的嘴,这可不是他能拿的了主意的。 口臭兄擦了擦脑袋上的汗,咽了一口唾沫:“你们等等,这么多粮食我的去问问主人。” 时间不大,在口臭兄的引领下,一个穿着丝绸外袍的中年人一步三摇的走进了粮店。此人约莫三十岁左右,长的方正,那张脸看上去很温和,绝不会让你和地头蛇之类的人联想到一起。常年吃穿不愁,让其体态丰盈,皮肤也泛着光泽,和店里的其他人相比,有种脱俗的味道。 “这就是我家主人,本县县丞刘先生,有什么话你们和我家主人说。” 那位刘先生认识冷峻,却没有见过炎涛,咳嗽一声:“就是你们想买十石粮食?” 炎涛点点头:“不错,老君观缺粮,今日准备多购一些,不知道先生有没有这么多粮米出售?” 刘先生一笑:“区区十石粮米还是有的,只不过听闻老君观处在深山,也没有什么赚钱的勾当,忽然间购买这么多粮米,不知有没有钱付账?” 炎涛没有说话,一股脑的将袖口里面的铜钱全部倒了出来。五百钱可是一大堆,放在袖子里的确很重,提了一天胳膊都有些酸了。拿出铜钱,炎涛晃了晃自己的胳膊,觉得舒服很多。 刘先生哈哈一笑,点头道:“有钱就好办,来呀,帮这两个小子出米。” “慢着!”炎涛伸手阻止了几个伙计的动作:“今日来买米只是其一,另外有一件事想和先生商议一下,不知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位刘先生刘文,乃是温水县最大的富户。城外的良田有三分之一都是他们家的产业。刘家从祖父开始就是温水县的县丞,已经历经三代,牢牢的控制着温水县丞的位子。根据坊间传闻,凡是温水县令无论出自那里,到温水县第一件事就是拜会这个县丞,几乎已经成了温水的特例。 这刘家不仅是全县唯一的粮米店店主,还是铁器,官盐,甚至桑蚕等好几个行业的领军人物。不夸张的说,温水的经济和财政大权就攥在刘家手里。刘家与县尉侯家并称为温水二虎,这两家好几辈都是通婚之家,在温水你可以不敬重县令,绝对不敢得罪县丞。 刘文使了一个眼色,口臭兄立刻明白,连忙招呼粮米店里的伙计赶忙出去,顺手将店门关上,自己站在门口充当起了守卫的角色。 “现在这里只剩下我们三人,有什么话可以说了吧?”刘文一甩自己宽大的衣袍,双膝一软跪坐在垫子上。 炎涛却是盘膝而坐,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竟然是黑乎乎的一杯玩意,只闻了一下就想呕吐。完全和他印象中茶的味道有着天壤之别,实在是难以下咽。 强忍着口渴,咽了口唾沫润润喉咙:“先生就不想知道我这些钱的来历?” 刘文摇摇头:“赚钱有赚钱的门道,如今你我是在谈生意,我不是县丞,自然不会问及你们这钱从何而来。” “好!先生倒也是个爽快人。”炎涛伸出大拇指:“既然是谈生意,小子这里的确有一单生意,希望与先生一同经营,不知先生可有兴趣?” “说说看!” “先生也算是温水的首位大商之家,然先生似乎不懂经商之道,别的不说,先生这粮米店门口连个招牌都没有,平头百姓根本不知道这里出售何物,另外先生所做的生意对于升斗小民没有任何帮助,据我所知我大汉最底层的百姓占人口十成中的九成,这才是主要的购买群体,如果先生的商铺能卖些和百姓有关的东西,应该会赚的更多。” 刘文看了炎涛一眼,没有说话。 炎涛接着道:“我有意与先生合伙,用这五百钱作为引子,将先生的商铺开遍我温水各个村镇,卖一些下层百姓需要的东西,如食盐,铁器等,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122 冷峻再一次盯着炎涛看。这已经是十二个时辰中第三次了,每一次冷峻对炎涛都有一层新的认识,这一次更加让他惊讶。 刘文脸上还是那副标准的表情:“做生意的事情吾的确不懂,听上去是有些好处,可是我也记得我那孩儿夭折和你们老君观脱不了干系,别以为冲虚老道跑了我就会放过你们几个小子,想要借我的名声帮你们老君观挣钱,你觉得可能吗?” “有何不可?”炎涛道:“这天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只要先生在这个买卖中挣到了钱就行,我也没说不让先生为小公子报仇,只要先生找到冲虚道长,是杀是剐那也是先生的事情,至于我们几个小子为了生存而已,先生也是读书之人,我相信先生不会干出欺负几个小辈的事情吧?” “哈哈哈!”刘文哈哈大笑:“好一张尖牙利嘴,你的激将法对我没用,多说无益,吾与老君观的仇怨不是三两句话就能化解的,看在你们都是孩子,不与你们计较,买了米粮回去吧?” 再也不听炎涛狡辩,刘文站起身走出门外。口臭兄很有眼力界的在刘文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打开了门,让过刘文,一伸手拦住炎涛和冷峻:“你们两个小子,我家主人不与你们计较,别得寸进尺,还买不买米,不买赶紧走!” “哎!”炎涛叹了口气:“买!买米,给我们一石粮食就行!” 从冷峻的嘴里知道,温水县最有钱有势的人就是这个县丞刘文。昨天夜里炎涛就想面见刘文,然后凭借自己的口才和两千年的见识说服这个刘文和自己一起经商,一定能在温水县风生水起。没想到吃了闭门羹。今天来到粮米店之后,看见口臭兄,炎涛依然没忘记昨天的计划。人是见到了,谈话的结果却没有按照他的想象来。 冷峻拍拍炎涛的肩膀。在冷峻看来,炎涛一开始的确说的是生意,后来提到了冲虚道长,觉得这是炎涛为了替冲虚道长和刘文之间化解矛盾。虽然事情没有成功,在心里他还是感谢炎涛的:“算了,人家我们惹不起,也就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两人还在说话发愣。口臭兄已经麻利的将一石粮食弄好,对二人道:“好来,过来付账,一共五钱。” 冷峻这才想起,这一石粮食根本没有按照自己的计划来,一把拉住炎涛:“真的只买一石粮食,趁着现在和县丞还没有闹僵,我们最好多买一些,免得到时候连吃的都没有。” 炎涛摇摇头:“就算把这些钱全都换成粮食,也不够我们几个吃一辈子的,留着这些钱,钱生钱才是正理。” 口臭兄嘿嘿一笑:“异想天开,这钱还能下崽呀?” 炎涛没有理他,对冷峻道:“相信我,不能坐吃山空,刚才我不是说了吗,这些钱就是我们的引子,迟早有一天,你我会成为温水第一富户。” 扛着粮食走山路不是轻松活。 一石粮食很重,虽然汉朝时一斗不过三十几斤,一石粮食才六十多斤。冷峻一个人扛了一大半,只给炎涛留下很少一部分。俗话说远路无轻但,炎涛何时出过这种牛马力,没走多远就已经气喘吁吁,人已经快要变成虾米了。 冷峻无奈,一把抓过炎涛肩上的粮食袋子,笑道:“说话做事倒是不错,就是这人不怎样么?几十斤的米粮你都背不动,也不知道你以前是干什么?” “哎!”炎涛叹了口气:“一言难尽呀!该让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你什么都会知道,现在你就当我是你救回来的一个野人吧!” “野人?你可不像,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你这个人不仅比别人聪明,而且比别人有见识,短短两天我已经不认识你了,也不知道跟着你是对是错。” 炎涛一笑:“这话说的,我好像要图你什么一样,你有什么可让我图的?” 冷峻想了半天,摇摇头:“好像真没有啥,不过混回来一石粮食是真的,对了,这些钱你留下准备干什么?” 炎涛摇摇头:“不知道,还没想好,让我琢磨两天,如果要做生意就得好好规划,咱们就这点家当,弄错了就是血本无归,还是小心些好。” 冷峻连连点头。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朝着老君观走。和昨日去的时候没有多大的区别,路上还是稀稀拉拉的几个行人,附近的田地里也有人忙活。两个半大的孩子扛着几百斤粮食走的非常吃力,到了中午连冷峻都坚持不住了。还是去的时候休息的那颗大树,二人还在昨天的地方休息一下。 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早上在城里买的吃食,也就几个烧饼。没有水就只能干嚼,吃起来有些不舒服。 看着田地里那些忙碌的人群,炎涛问道:“你说他们一年到头就没有需要购买的东西?” 冷峻摇摇头:“身上的衣服是他们自己用麻线织布做的,吃的就是地里产的,何况他们这些佃户,每年交了租子剩下的也仅仅是个口粮而已,哪里来的闲钱买东西,如果硬说要买,也就盐了,这东西官家不许百姓贩卖,只能从城里购买,除了这真的就没有别的了。” “盐!食盐?”炎涛忽然眼前一亮:“盐价如何?” 冷峻叹气道:“这就贵了,一斤盐可比一石粮食,幸亏这东西吃的少,要是和粮食一样,那就得死不少人。” “到底多贵?” “按照官价,一斤盐也就一个钱,可是来来回回这么一折腾,吃到嘴里至少得五个钱。” “那不就是一石米的价钱?” “是呀!咱们温水县官盐只有县丞家有,那可是独一份的买卖,所以人家说话才硬气。” 炎涛忽然间不说话了。既然盐是官营,必然百姓不能随便制造和出售。听到冷峻的介绍,炎涛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制盐。他见过老君观厨房里装盐的罐子,里面的盐黑漆嘛污的,不但颗粒粗糙而且杂质很多。就这冷月还和宝贝一样的藏着,炎涛想多看两眼都不行。 冷峻似乎明白炎涛准备干什么,呵呵一笑:“别想了,你知道一个盐凭得多少钱吗?就我们口袋里的几百钱,根本想都不要想,没有万钱弄不来。” 炎涛冷哼一声:“盐又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自己造就是了,只要有卤水就好办,我正好知道一个地方有上好的卤水,只是担心……” “啊?”不等炎涛说完,冷峻连忙打断了炎涛的话:“这可是犯法的事情,买私盐是要坐牢的,卖私盐就得掉脑袋,师傅已经得罪了县丞,这时候我们还是安分点,如果断了县丞的官盐生意,老君观真的就到了灭顶的时候。” 炎涛呵呵一笑:“怕啥?我又没说要干,没事没事!歇息够了吧?咱们继续赶路。” 回到老君观已经是半夜了。冷月趴在门口看着外面,直到两个人回来,这才长出一口气。见到冷峻肩上的布袋,摸了一把知道里面是粮食,就更加高兴了。昨天炎涛和师兄拿着那奇怪的家具去县城,冷月就悬着一颗心。冲虚道长得罪县丞的事情他当然知道,县丞也是地头蛇,如果将怒火降在师兄和炎涛身上,他们就算死不了也会坐牢。 冷月哭的和个泪人一样,那是高兴的眼泪。在老君观待了十几年,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粮食,一把把的抓起布袋里的米,感受米粒从手指间流下去的感觉,心里的满足感不用说。 炎涛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大姐,我们可连饭都没吃呢,能不能先别看那些米,弄点饭行不行,它们又跑不了。” 冷月腼腆的一笑,连忙点头:“对对对,二位兄长等着,我这就去做饭。” 第二天一大早,炎涛起的很早,直接进了冷峻的房间。冷峻居然不在,问过冷月才知道,冷峻比他起的更早,这会应该在后山练功。炎涛立刻朝着后山而来。 老君观所在的地方处于温岭的前方,地质运动在这里进行的最激烈。后山被硬生生抬高数丈,形成了一个几丈高的悬崖。 站在山崖下,炎涛抬头看了看。冷峻盘膝坐在崖顶,双手摊开面朝东方,闭着眼睛,应该是在练习吐纳的气功。 “哎!下来,我有事要问你。”炎涛朝着山崖上吼叫。 冷峻依然还是那个姿势,没有丝毫的改变,也没有回答炎涛。炎涛吼了两嗓子,想要找个地方爬上去,找了半天也没发现,抓起地上的石子朝着崖顶上一气乱扔。太高了,根本扔不上去,掉下来还险些砸到自己。 “有本事你就别下来,奶奶的,以为我非找你不行?”炎涛一手插腰,很有点泼妇的味道:“别说我没找过你,以后我发财了别找我。” 冷峻可能是被烦的实在不行了,长长吐出一口气,一纵身便从几丈高的悬崖上跳下来,准确的落在崖壁上一块凸出的岩石上,如此三纵便落到了炎涛的面前。 “呵呵!”炎涛笑道:“都是见钱眼开的主,你也一样。” 冷峻叹了口气:“什么事,说吧?” “我昨天想了一夜,还是觉得那个卖盐的事情可以干。”炎涛拉过冷峻,压低声音道:“你想想,盐是家家户户都需要的,我们只要将制出来的盐不往城里送应该不会有问题,县丞家的官盐主要卖的是城里的人,我们只给村镇小民,我们不多要,一斤盐三个钱,我们不但得了赚头,百姓也得了实惠,一举两得多好的事情。” 冷峻连连摇头:“不行,绝对不行,你不能连累老君观!如果出事,你一走我们怎么办?” “怎么可能出事呢?你以为我们三个能造出多少盐?每个月充其量也就三五斤,这么点盐在官盐中微乎其微,留下我们自己吃的,换点钱而已,放心,绝对没有问题。” “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炎涛呵呵笑道:“这就更加不用操心了,咱们这里是个什么地方,深山老林,几年连个生人都没有,谁会知道,如果你还担心,我们可以将制盐的地方建的远一点,这总该行了吧?” “真的就三五斤?” 炎涛点点头。 “真的没问题?” 炎涛还是点点头。 “我这心里还是不放心,朝廷三令五申不许私自制盐,你说万一被发现了,这……” “行了!本以为你是条汉子,今日一见原来也是个怂包,就这点胆量还敢说自己打遍天下无敌手,侠客就是你这样子?这可真是江湖的悲哀!人家侠客讲究的是杀人不眨眼,现在又不是让你杀人,就你这样,如果真刀真枪打起来,你肯定扭头就跑。” “哼!”冷峻冷哼一声:“你也不用使什么激将法,不就是制点私盐吗?又不是很多,有什么可怕的!干了。” 冷峻到底是个孩子,在实际年龄差不多三十岁的炎涛面前,无论是智商还是情商都处在下风。嘴上说不中炎涛的激将法,却不知不觉被炎涛牵着鼻子走。 冷峻已经同意,冷月的意见可以忽略。本来这件事情,没有必要征求冷峻和冷月的意见。只是炎涛觉得孤单,自从来到大汉之后,炎涛总觉得这世界上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哪怕是冷峻冷月兄妹,在他眼中也不过和游戏里那些永远站在同一个地方的人没有什么区别。拉上这两兄妹,炎涛自己觉得心里上舒服一点,觉得自己不是个外人。 还有更重要的一个个问题,在这里炎涛是个外来户,对于温水县的实际情况他一无所知,有冷峻冷月兄妹帮忙,至少他们造出来的盐能够买的好一点,钱能赚的多一点。 吃罢了早饭,炎涛便和冷峻去寻找他在温岭发现的那一处卤水泉。这一次进山林和上一次不同,他们目的明确,更主要的是,身后有冷峻这个高手,碰见什么都有办法应对。带着三天的干粮,两个人出发了。炎涛的心情很好,因为他终于要干来到大汉的第一场事情,或许这就是他融入大汉的开始。虽然是件违法的事情,炎涛不在乎。 凭借记忆,由炎涛带路。也就十天前的事情,卤水泉很快就被找到。 的确是一处上好的卤水泉,按照炎涛的说法,这处泉水里饱含盐分。重新回到老君观,拿了铁锅和够两个人一月吃的粮食,炎涛和冷峻再次来到卤水泉。架起铁锅,捡回干柴,就开始运作起来。煮卤水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方法,就是一个字,烧。只不过,炎涛在最后一步添了一个环节,就是用烧过的木炭要将卤水过滤一遍。 冷峻觉得炎涛这做法纯粹多余,煮盐就是烧,为什么还要用木炭过滤。再说过滤完了也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至少他没有看出来。 123 整整一个月时间,二个人就干了两件事,砍柴和烧火。当他们带来的一个布袋装满洁白的食盐后,粮食也吃完了。 炎涛伸了一个懒腰,将铁锅里的白色晶体小心翼翼的用木片刮下来,装进食盐口袋。这是他们最后一锅卤水,还是在冷峻不断的嘟囔下,费了老大的劲才熬出来的。 从第十天开始,冷峻就已经疯了。当初炎涛说的很好,一个月的食盐产量也不过三五斤,可是就十天时间就已经煮出了半口袋,少说也有一二十斤。冷峻有些担心,这么多食盐按照一斤三钱,那就是五六十钱,能买回来十石粮米,大大的超出了当初炎涛的估计。 可是,冷峻最后还是没有走,虽然每天总是抱怨,依然认认真真的按着炎涛说的,砍柴烧火。 “现在总行了吧?”冷峻盯着炎涛将最后一粒盐全都装进布袋,将布袋口绑的结结实实。粗略估计一下,至少有百斤食盐,那可是三百钱呀。 炎涛点点头,起身活动一下自己的腰:“行了,走吧!一个月的野人当的我都快吐了。” “这可不是三五斤,至少一百斤,这些盐够十个村子的人吃半年!”冷峻这话说的没错,蜀中多山,村子都很小,多的几十户,小的七八户,甚至还有一两户人家的袖珍型村庄。 炎涛笑道:“你看你,干什么都是这么小家子气,盐多了我们就有更多的钱,这不是好事吗?” “好事?我不这么觉得,十几个村子半年的食盐,官府肯定会知道,问起缘由,一定会找到我们,到时候杀头都是轻的。” “怕了?早说嘛?别来就是了,现在说这种后悔话有什么用?别嘟囔,我已经听你嘟囔一个月了,能让我的耳根子清净一会吗?背上盐,我们走。” 在林子里待了一个月,两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如果不是因为年纪小,这时候恐怕胡子都有一尺长。冷月热情的做了白米饭,甚至还有肉。两个人顾不上斗嘴,埋头大吃,吃完了舒舒服服的洗漱了一遍,各回各的房间埋头大睡。一个月把这两个小年轻累坏了,足足睡了一天一夜这才缓过来。 看着被藏在太上老君像屁股下面的那袋盐,炎涛也高兴不起来。制盐简单,卖盐的确是个问题。贩卖私盐是杀头的罪名,炎涛可不想还没出山就被官府捉拿砍头。但是他不出去,谁去卖盐。如果不把这些盐卖了,那就还是盐,永远也不会变成钱。 炎涛一扭头,冷峻连忙后退两步:“别看我,我是绝不会出去卖盐的,本来就已经够杀头的罪名了,卖盐就坐实了。” 冷峻不去,冷月一个小女孩更不能去。炎涛叹了口气:“行,你们两个没人去,只好我去了。” 作为一个生手,做买卖不是炎涛的强项。后世的经验告诉炎涛,干什么事情就得找专门的人才。第二天,炎涛没有理会冷峻那嘲笑的眼光,只身准备进县城。已经走到门口,觉得还是喊上冷峻比较保险,至少在和流氓动手的时候,冷峻可是绝对的打手。 上次来温水县,因为拿着东西进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这一次来,心里有事走的就快了很多,刚过午时两人便已经进城。温水县虽然小,也被严格的分成了几个区域。县衙所在的城北乃是富人聚集区,城南因为靠近城外的土地,成了庄稼人和佃户的居住区。城西驻军,城东就是温水县的贫民窟。 贫民窟住的都是些三教九流,乞丐,流氓,还有那些地头蛇基本上都在城东。 找人也是一门学问,何况他们要找的还是那种专门干非法勾当的人。按照炎涛的办法,就是先找一个地痞,让冷峻制住,连哄带骗从地痞嘴里掏出些话来。然而,两个人在那臭气熏天的街道上溜达了一圈,别说地痞,就连人影都看不见几个。 炎涛的脑袋有斗大,自从来到大汉以后第一次有了深深的挫败感。谁说穿越了就能抱美人,住大房。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活命都是一件难事,还想抱美人,纯属扯淡。 二人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一个月前他们住过的那间柴棚旁,扭头看了一眼,两个人会心一笑。从破烂的篱笆墙看进去,那个妇人正在院子里收拾。见到又是这两个登徒子,妇人被吓了一跳。扔下手里的东西急匆匆就往屋里钻。炎涛就笑的更开心了。 正待炎涛和冷峻准备走的时候,房门一开,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忽然从屋里出来,手里竟然还提着一根棍子。壮汉的身后就是那个妇人,一边低低的和壮汉说话,一边伸手指了指炎涛和冷峻。 从表情上看,壮汉很生气,提着棒子冲着炎涛和冷峻就冲了过来,一边走一边骂:“你们这两个贼小子,竟然敢调戏我家良人,看我今天不打断你俩的腿!” 炎涛是个机灵人,转身就跑。冷峻自觉理亏,更加不敢和壮汉计较,跟着炎涛夺路而逃。谁知那壮汉竟然不依不饶,提着木棒穷追不舍。眼看着就要追上了,炎涛和冷峻稀里糊涂的拐了一个弯,然后就停下了脚步。他们面前竟然是个死胡同。 壮汉手里提着木棒,脸上露出横肉。已经立秋竟然只穿了一个坎肩,露出全身结实的肌肉,岔开双腿站在巷子口:“这下看你们往哪跑?调戏我家良人,竟然还诬陷讹钱,今天就让你们知道爷爷我不是好欺负的!” 两人虽然夺路狂奔,却不意味着他们害怕。眼看着那壮汉已经逼近,冷峻站出来道:“事情都是我做的,要找找我,和这位仁兄无关!” 炎涛那叫一个激动。还是古人好,遇事绝不会出卖朋友,如果是后世,在这种时候,当事人立刻就会将事情扔在别人头上,先让自己脱身。今天冷峻又给自己上了一课。 “哼!”壮汉冷哼一声,用棍子指着冷峻道:“看你们就不是什么好人,一个小道童竟然调戏妇人,什么老君观,定然是盗匪的巢穴,今天先收拾了你们两个,明日我就砸了你们老君观。” “你敢!”冷峻一听这家伙要砸道观,那里愿意。年轻人心里的那点怒气被逼了出来:“今天还不知道谁收拾谁呢?那日也是无意冒犯,何况还赔偿两钱,你这人竟然不依不饶,别以为我们就怕了你。” 壮汉竟然笑了,笑的很大声:“是吗?来来来,和爷爷我过过招,看是谁收拾谁?” 一棒朝着冷峻的头顶砸来。冷峻轻轻一闪躲过大汉的木棒。一连三次,冷峻只是左躲右闪,并没有还手。炎涛看的胆战心惊。每一次壮汉的木棒离着冷峻只有区区几寸,这壮汉力量不小,如果被他的木棒砸中,就算打不死也得骨断筋折。 当壮汉第四次挥动木棒朝着冷峻的腰眼扫过来的时候,冷峻不退反进,瞅准机会,一拳砸在壮汉左腰上。壮汉的腰立刻就弯了下来,冷峻顺势一掌拍在壮汉额头,壮汉身不由己往后退了好几步,一个屁股蹲坐到了地上。手里的木棒早就飞了出去,双手捂着腰眼,脸上的表情痛苦。 那妇人忽然从巷子口冲进来,一下扑到壮汉身前,脸上挂着泪珠:“二位小公子饶命呀,一切都是我的错,求二位小公子放过我家夫君,一边说一边朝冷峻磕头。 炎涛适时的从冷峻身后冒出来:“行了行了,一件小事而已,我们也并非要把你们怎么样,只是想问你们一个问题,如果回答的好,还会给你们几个赏钱。” 妇人这才千恩万谢的站起身,又连忙将躺在地上的壮汉慢慢的扶起来。刚才冷峻那一拳的力道的确很大,按照平时石头都能打开,别说一个普通的壮汉了。 妇人连忙答应:“有什么问题,小公子问就是,知道的一定回答,至于赏钱有没有都行。” “我就是想问问,这城东,有谁家是贩私盐的?” “啊!”那夫妇二人瞬间石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过了好久,妇人再次跪倒在地,脑袋在地上磕的棒棒响:“小公子饶命呀!我夫君的确贩卖过私盐,那也是生计所迫,实在没有办法,还请二位小公子看在我们还有两个年幼孩子需要抚养,绕过我家夫君吧?求小公子,求小公子……” 妇人声泪俱下,炎涛却是一脸的兴奋,眼睛盯着那壮汉嘿嘿的傻笑。 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现在就是。 在壮汉夫妇的邀请下,炎涛和冷峻走进了壮汉的家。一个字,穷。两个字,很穷。三个字,非常穷。屋子里面什么像样的家具都没有,盛水的缸都是半截。两个光屁股孩子因为来了生人,缩在墙角不敢过来。炎涛万万没有想到,被后世称之为天下大治典范的时代,竟然还有这么穷的百姓家。 妇人匆忙烧水,壮汉殷勤的将几只破碗擦了又擦,这才摆到炎涛和冷峻的面前。 炎涛道:“别忙活了,说完事情我们就走。” 一听这话,那妇人又开始哭了,壮汉也跪倒在地,夫妇二人的举动吓到了孩子,两个孩子也跟着一起哭。 “两位公子,我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家里四口人都等着吃饭,你们要是把我带走,这个家可就真的完了,求您了,放我们一条活路吧?” 魁梧的壮汉这个时候就像一个佝偻的老人,浑身的肌肉都萎缩了几分,趴在地上脑袋磕的棒棒棒响,听着都疼。 炎涛吼了一声:“行了,谁说要把你们抓去见官了,我们来是和你谈个生意?” 壮汉莫名其妙,抬头看着炎涛,脑袋上已经血红一片。抓起一把土摁上去,鲜血立刻就止住了。 炎涛扶起壮汉:“真的是生意,我们手里有些盐,希望你能帮着我们卖出去,如果干的好,每斤盐给我们三钱就行,剩下的全归你。” “这……!”壮汉还是不怎么相信,眼前这两人说白了都是十五六的孩子,能不能相信,脑袋里打着问号。 炎涛一笑,从布袋里将一个小布袋扔在壮汉面前:“不相信呀?先看看这是什么?” 壮汉战战兢兢的将布袋打开。他就是贩私盐的,怎能认不出布袋里是什么。只不过他没见过这么白的盐,就是上好的官盐也会带点黄色,普通百姓吃的盐是泛着灰色的下等盐。 “当真?”壮汉一手提着盐袋,两只眼睛盯着炎涛和冷峻。 炎涛点点头:“这些只是样品,不过每个月我们可以保证有一百斤的产量,如果你能全部卖出去,我们的买卖就算成了。” “一百斤?”壮汉的嘴巴张的老大:“小公子,你可知这种最好的官盐每斤多少钱吗?那不是五钱,而是十钱,你们有一百斤,那就是一千钱,就算卖的贱一点,至少也是五百钱,不瞒小公子,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胃口。” “那谁有?”炎涛顺手从袖口摸出几枚铜钱往地上一扔:“只要你能给我们引荐一下,这些就算赏你的,另外,每个月给你五斤这种盐的销售权。” 壮汉的脸上已经露出了兴奋的表情。就凭眼前这两个小子出手这么阔绰,应该也是很有背景的。虽然还不知道这两人的来历,如果这生意真的可以谈成,他们一家也就不愁没饭吃了。 壮汉一拱手:“此事确实不是我能拿下来的,二位稍等,我去问问我们老大,这么好的事情,他一定有兴趣。” 炎涛点点头:“也好!快去快回,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壮汉立刻起身,冲着妇人吼道:“还不赶紧倒水,好生招呼二位公子,我很快就回来。” 一边喝水,一边和那妇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从妇人的口中得知,那壮汉是他的丈夫,姓霍,在家里排行老四,外人都叫他霍老四。霍老四以前也是农户,后来田产一点点的没了,变成了佃户,等到两个孩子出生之后,家里的粮食从来没有够吃的时候。这才在农闲的时候,做些贩卖私盐的勾当。 霍老四口中称的老大,就是温水这一带最大的私盐贩子。这个人非常的神秘,就好像不存在一样,谁也没有见过此人长什么样子。然而,此人在温水附近几乎是所有盐贩子公认的领头人。贩卖私盐的品质,数量,地域全都需要经过这位老大的批准,要不然不是被官府抓获就是死于非命。 去见老大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在霍老四的带领下,绕过半个城,来到城南一处僻静的小巷子。巷子很黑,伸手不见五指。霍老四学了两声蛐蛐叫。一个黑影出现在他们的背后。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没想到堂堂老君观竟然也干起了这生意。”黑影说话很刺耳,却始终不现身,躲在阴影里看不清来人长的什么样子。 124 “你就是老大吧?”炎涛开门见山:“不知老大对我们的生意有没有兴趣?” 老大默认了自己的身份,没理会炎涛的问话,反问炎涛:“你就是炎涛吧?听说你给县尊献宝,得了五百钱,果然有些手段,只不过你的来历有些蹊跷,我们做的都是掉脑袋的买卖,不得不防,先把你说清楚了,再谈生意不迟。” 炎涛也不得不佩服这个老大的精明和他在温水县的实力:“也没啥说的,既然老大已经对我调查了,我也就实话实说,小子是从成都来的,在温岭迷路,如今要回成都,盘缠不足,所以才会铤而走险,这样的解释不知道老大是否满意?” “倒也算个答案!”老大是什么表情,看不见,从语气中听起来好像比较满意:“既然这样,我们就谈谈生意吧?你们的盐是怎么来的?最好的官盐也没有你们的盐好,实话告诉你们,在温水只要和盐有关系的,没有我不知道,但是你们盐的来路,我还是要问一问。” “自己煮的!” 老大呵呵一笑。 炎涛也呵呵的笑:“真的是自己煮的,小子在温岭发现了一个卤水泉,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我们二人煮了这百十斤盐,就是这么回事,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难道老大还不能以面貌示人?” 老大依然站在黑影里:“我们做的是生意,这生意是怎么回事,你我心里清楚,以后还是少见面的好,既然你都说了,我也给你个痛快话,这生意我做了,以后每个月会有人去老君观取一百斤盐,当然也会按照每斤五钱的价格,把钱送给你们,你们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炎涛道:“这太小家子气了,难道老大就没有想过更好的合作方式?既然我们能煮出这种盐,为什么不给我们派些人手,增加上等盐的产量,然后以低价卖出去,这样一来用不了多久,整个温水县的食盐全都掌握在你的手里,到时候谁还敢说你是盐贩子?”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老大的声音并没有激动或者高兴,依旧平常。 炎涛道:“钱!我最缺钱,我一个外地人,衣食住行都需要钱,何况我还要回家,没有钱怎么行?” “那你需要多少?” “至少百金!” “呵呵!”老大笑了:“从这里到成都用不了百金吧?” “这百金只不过是我送给救命恩人的礼钱,难道老大觉得我一条命不值百金?”炎涛一拍身旁的冷峻,冲着冷峻笑笑:“至于回成都的事情很好办,我手上还有几百钱,应该够了。” “没想到你还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老大点点头:“如果我不愿意拿出百金呢?” “那很好!明日我就再去县衙,将我的制盐之法献给县尊,如此功劳,县尊应该知道他的价值,区区百金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炎涛冷笑一声:“到时候,再建议县尊用我的方法卖盐,不但撇弃了刘文把控的官盐,你的私盐生意恐怕也就做不下去了。” “哈哈哈……”没想到这个老大竟然笑的如此张狂,在寂静的夜里笑声很突兀,一旁的霍老四开始打冷颤了。老大完全不顾及会不会引来周边的百姓,或者巡街的公人,就放肆的大笑。十几个黑影出现在老大的身后,每人手里都拿着东西,借着月光模糊的觉得应该是兵器。 冷峻一步上前,将炎涛挡在自己身后,拳头握紧。 老大笑了很久,忽然间一只火把在黑夜里亮了起来,紧接着又有几个火把将小巷子照亮。这下几个人都看清了对方,只有那个老大依然躲在黑影里,除了下半身之外,脸仍旧看不清。十几个人全都是一身黑衣,手里提着棍棒,黑布蒙着自己的脸,只留下一双眼睛。 “我觉得你没有这个机会。”老大的声音还是很平静:“来之前我就已经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看来我们的生意是做不成了,既然如此那就只好让你们彻底消失,为了我手下的兄弟,不得不这么做。” 霍老四可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连忙跪倒在地,向老大求情:“老大,我只不过是个传话的,这件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希望……” “滚!”老大冷冷的说了一声。霍老四如蒙大赦,连忙起身嗖的一声,从几个黑衣人中间钻过去消失在黑夜里。临走的时候还朝后看了一眼,眼睛里带着无奈和惋惜。 炎涛不免有些紧张,他想过千万种可能,却没有料到,这个老大竟然如此嚣张。原以为自己威胁一下,那老大就会乖乖妥协,没想到却将自己放在了危险的境地。看来这**真的很不容易混。 剑拔弩张,动手在所难免。 打架的事情,炎涛不是没有经历过。上学的时候也打过架,但是和今天相比起,那时候的打架的确不叫打架,纯属吃饱了撑的。盐贩子老大明显要置他们于死地,所以这一次就是以命相搏。 “上!”一声上出口,十几个黑衣人轮着棒子就冲过来,架势很凶恶。冷峻没动,炎涛也没动。他们的身后是个死胡同,除非将这群人打趴下,绝没有可能逃出去。 看着冷峻在棍棒中来回跳跃,炎涛干着急没有任何办法。四下寻找,希望能找到砖块或者木棒,然而这条巷子太干净了,什么趁手的家伙都没有。 那些黑衣人也看出来,冷峻是个硬茬子,全都围在冷峻身旁一阵狂殴。没几下冷峻已经中了两棒,被打的左右闪躲,竟然没有还手之力。炎涛想要上去帮忙,又害怕自己也被打中,来来回回的左右挪动,就是找不到机会。只能感慨,什么叫双拳难敌四手。 不知道谁一棒子砸在冷峻脑袋上,鲜血瞬间就下来了。眼看着冷峻被十几个人打倒在地,炎涛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刚刚来到战团外围,一棒子抡下来,炎涛连忙举起胳膊格挡。那棒子结结实实砸在炎涛的胳膊上,一阵痛彻心扉的疼痛几乎让炎涛昏迷。 顾不上外围的棍棒,炎涛双手护头,狠狠的顶在一个家伙的肚子上。这一下力量很大,直接将那黑衣人顶翻在地。来不及高兴,后背上又挨了几棒子。炎涛已经被打晕了,双膝一软蜷缩在地上,任凭棍棒不断在自己身上招呼。这滋味很不好受,被人像沙包一样打,全身上下都很疼,特别是棍棒打在关节处就更加疼了。 炎涛有些后悔,小说中那些穿越客,来到古代之后一个个风生水起,为什么轮到自己的时候,就要被人围殴。不知道挨了多少下,忽然感觉身体一轻,炎涛第一个念头就认为自己已经死了。再也没有棍棒落下来,蜷缩在地上动都动不了。耳朵里听到的声音很惨,各种呼喊的哀嚎都有。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这声音竟然停了,有人一把抓起自己的胳膊,炎涛连忙蜷缩的更紧一些。 冷峻满脸是血,一只胳膊垂在身旁晃来晃去,另一只手将冷峻提起来:“起来,都走了!哎呦!” 炎涛慢慢的放开双手,在冷峻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站起身,一张脸已经扭曲变形。四下一片漆黑:“被你打跑了?” “不是我难道是你?”冷峻没好气的道:“当初打我的架势哪去了,真动手你一点用都没有。” 炎涛活动了一下身体,疼的不敢动弹:“你不是高手吗?给你个表现的机会,没想到你也没用。” “个吧”一声响。冷峻闷哼一声,将自己脱臼的胳膊归位,活动了一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两个人互相搀扶着从小巷子出来。 公人头就站在巷子口,身后还跟着三五个公人,见炎涛和冷峻二人,一张脸黑的和锅底一样,冷冷的吼了一声:“拿下!”身后几个公人,一拥而上,将两人摁倒在地。 炎涛大叫:“为什么抓我们?我们是受害者,放开!” 公人们理都不理,只顾捆人。将炎涛和冷峻两人五花大绑,每个人由两个人架着站在公人头面前。 公人头道:“大胆贼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伤人,被我等当场捉拿,给我关进大牢,待县尊审问之后,再做决断!” “你他娘的颠倒是非,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我就是王法!”公人头看着炎涛,冷笑道:“带走!” 炎涛无语,这公人头说的没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人家还就真是王法,就算没有这些说辞,一刀下去砍了他们两个的脑袋,然后以贼人的名义上报,不但无过反而有功。这就是封建王朝,平头老百姓根本就没有任何地位,当官的怎么说就怎么是。 县衙的大牢从来没进来过,一进门就是阵阵恶臭。听见有人来,那些先前被抓进来的人,立刻扑到牢门口大声呼喊冤枉。十几个公人抡起手里的兵器,一顿狠敲。整个牢房里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和电视里演的古代牢房不同,根本就不是木头栅栏。整个牢房用石头砌成,一条长长的过道在中间,左右两边一个个结实的木门。有种进入筒子楼的感觉。过道里,几只火把烧的正旺,但是看上去却阴森恐怖。 狱卒打开一扇牢门,炎涛和冷峻被人扔了进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能听见身后关门的声音。炎涛浑身上下疼的难受,挣扎了两下想要爬起来都艰难。牢房里很黑,伸手不见五指,淡淡的月光从墙洞里照进来,刚好照在一只脚上。那只脚连忙一收,缩到了黑影里。 “哎呦!”炎涛吸了一口气,艰难的翻个身:“冷峻,还活着没?” “比你活的好!” “那就好,那就好!”嘴角一笑,全身都疼。 冷峻一瘸一拐走到炎涛身旁,后背贴着墙,一点点的坐下来:“这下好了,就剩下等死了。” “我们又没有干什么犯律法的事情,凭什么会死?难不成县令是个草菅人命的主?何况他们也没有什么证据,怕什么?” 冷峻无奈的笑笑:“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都到了这会儿还没看出来,那个公人和贩私盐的老大本来就是一伙的,没打死咱们,这牢房肯定是出不去了。” “你放心,不但可以出去,还得县令请我们出去,别着急,先睡一觉,明天早上再计较不迟。” 黑漆漆的牢房又黑又冷,空气中还弥漫着难闻的味道。也不知道那些狱卒是怎么在这里熬的,除了比犯人多了自由以外,其他的没有任何区别。臭烘烘的味道,也得照样闻。全身疼,怎么睡都不舒服,挪来挪去,到了后半夜这才真正的睡着。 一觉醒来,牢房的门被人打开。那个公人头一脸笑容的看着炎涛。炎涛一睁开眼睛,眼前就是一张臭烘烘的嘴,胡子拉碴,样子难看。连忙往后缩了缩:“干什么?” 公人头嘿嘿一笑:“县尊要见炎公子,派小人来接您。” 炎涛冲着公人头翻了一个白眼,抖了抖手上的镣铐:“请人就是这么请的?” 公人头连忙朝着身后一招手,有公人过来将炎涛的镣铐打开,正要起身。炎涛一指旁边的冷峻:“还有他,他是我兄弟。” “好说好说,快,帮冷道长也打开。” 公人头比起昨天晚上,就好像吃了蜜蜂屎,两眼带笑,一张大嘴就没有合拢过,炎涛估计这家伙吃午饭的时候,两个脸蛋子肯定会发酸。 公人头一拱手:“二位公子见谅,昨夜实属无奈,如不将二位拿来,想必那些人绝不会走,小人也是没办法,上有老下有小,不好得罪那些人,只好委屈二位了。” 昨晚上开始打斗的时候,炎涛还在想为什么不见巡街公人过来。要知道自己大闹县衙后门的时候,没用一盏茶的功夫,公人们就已经围拢了过来。原来公人们也害怕,**混到这个程度还真不是装的,两个字,太他妈牛掰了。不对,好像多了几个字。 跟着公人头从牢房的后门出来。外面就有一辆牛车候着。坐牛车还是第一次,大汉朝缺马,特别是中原地区,就算是一州的刺史也不过坐一匹马拉的马车,以下的官吏也就只有牛车了。这辆车可能还是县令的座驾,一般人绝没有这个待遇。 还是县衙的后门,还是那个门子,还是常圆站在门口。炎涛和冷峻从车上下来,走的太匆忙,衣服什么的全都没换,两人蓬头垢面,浑身的伤。 常圆瞪了公人头一眼,公人头连忙把头低下。 炎涛笑道:“这样面见县尊的确不太好,可是那牢房里也没有干净东西,只好求管家赏一盆清水,有劳有劳!” 常圆连连称是。公人头心里一松,倒也感激炎涛。 门子是个精明人,连忙进门找了一只铜盆,打了清水,让炎涛和冷峻洗脸。 县令常事坐在太师椅上,正在后花园赏花。荒野小县,没有什么好看的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几株兰花,如今只长了叶子,还属于那种萎靡不振,看着马上就要死了的样子。但是常事看的正高兴,手里捧着茶壶,有一口没一口的给自己灌着那种令人恶心的茶汤。 125 常圆先进门禀报了县令。这才请炎涛和冷峻进去。常事根本就没回头:“听说昨天晚上你们两个和盐帮的人打了一架?难道说你们也想做那贩私盐的勾当?” 炎涛道:“县尊在此处赏花,难道也要行那采花贼的勾当?” “噗……!”常事一口茶喷出去老远,脸都绿了。猛然回头,胡子上还粘着茶叶沫子:“混账,竟然敢调笑老夫!” “呵呵!”炎涛呵呵一笑:“县尊不要动怒,草民说个笑话而已,您不是问我们为何与那盐帮斗殴吗?实际上是他们看上了我的制盐之法。” “制盐之法!你真有制盐之法?”常事连胡子上的茶汤都顾不上擦,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炎涛。 制盐其实就是微末的技术,却因为人人需要才被朝廷控制。 炎涛的制盐之法只不过比大汉用的制盐之法多了一个用木炭去除杂质的步骤,这便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见炎涛不再说话。常事呵呵一笑:“看来还是老夫心急了,昨夜的事情,公人已经详细的向老夫做了汇报,炎公子的制盐之法要卖一百金,以酬谢冷道长的救命之恩,可惜老夫为官多年,并没有这么多钱,还是老夫过于贪婪了,天人所赐的东西,实在不能贱卖。” 这话虽然说的委婉,却是最好的一张牌。炎涛看上去聪明无比,其实那是他装出来的。比别人多了两千多年的见识,想不聪明都难。他其实是个重情义的人,别人如果来硬的,他就宁死不弯,别人如果打出感情牌,炎涛瞬间就没了主张。 常事朝着炎涛拱手鞠躬,倒把炎涛下了一跳:“县尊,这是何来?” 常事竟然流下了眼泪:“盐铁乃是国家大计,盐乃是百姓必不可少之物,然我温水地处偏僻,一无钱粮,二有边患,百姓生活苦不堪言,怎奈老夫无德无才难以护佑全县数万百姓周全,连区区一百金都拿不出,可叹呀!常圆,立刻为我准备笔墨,这就向太守写辞呈,希望太守另择贤明,免得我全县百姓受苦。”说着话,用衣袖擦了擦眼角那两颗大大的泪水。 炎涛实在不想妥协。但是内心却被常事这悲天悯人的感情所打动,双手搓来搓去,不知如何是好。 冷峻见常圆已经拿来笔墨竹简,连忙道:“县尊勿忧,草民愿意不要这百金,只求全县百姓能得先生庇佑。” 说完这话,冷峻和常事齐齐转过脑袋看着炎涛。 “哎!”炎涛长叹一声:“算了,算了,我认输,县尊你赢了!” 常事将手中毛笔一扔,嘿嘿一笑。冷峻这才明白,自己中了县令的计,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炎涛。 炎涛道:“制盐之法我可以献出,不过请县尊给我一张盐凭,既然有人要致我于死地,那我岂能让他活的舒服。” 常事点点头:“这个好说,本官现在就写都没问题,只是小子知道要杀你的是何人?” 炎涛冷哼一声:“我虽然初来,可天下的事情还是看的明白,别的不论,做生意讲究的就是垄断,只要将一个行当垄断起来,才能有最大的收益,全县卖官盐的就那么几家,再将私盐一起垄断,想必也是财源滚滚。” “好!”常事点点头:“如此甚好,常圆,将本官早上写好的盐凭交给炎公子,从今天开始炎公子就是本县第二个可以卖盐的人了。” “诺!”常圆答应一声,出门去办事。 常事请二人落座,一张八仙桌,三张太师椅。三个人在后花园赏花。那几株快死的兰花真没什么好看的。很快,常圆就将盐凭拿来递给常事,常事看了一眼,递给炎涛。这盐凭炎涛还是第一次见,上面除了姓名和日期之外,抬头竟然是一只五爪金龙,这可是代表皇家权威的,半点不敢含糊。 常事道:“小子,拿了这东西就等于你已经撕破脸皮和他们对着干了,他们可是温水一霸,本官见了都要礼让三分,你真的想好了?” 炎涛点点头:“他做初一,我做十五,没有什么不妥的。” 在县令家吃了些东西,也不是好东西,和后世的早餐花样差远了。从后门出来的时候,那个门子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炎涛点点头,从袖口里摸出两枚铜钱,递给门子:“不错,好好干,干不下去了,来找我,给你口饭吃。” “多谢公子!”门子脸上都乐开了花,好多年之后都是逢人便说自己就该被人打一顿。 温水县公人头姓张名虎,此人原来是县里的屠户,因为会两下拳脚。常事将其弄进县衙做了公人。此人也算从买卖场上下来的,会办事,会看眼色,为人也豪爽,很快就在公人中脱引而出,老公人头退休之后,顺理成章做了公人头。 炎涛出了县衙的门,刚拐过弯,张虎就在巷子口等着。身上还背了个包袱,见两人出来,连忙过来,双手捧着包袱:“二位公子总算出来了,昨夜真有点对不住,来来来,这是我刚刚回家取了两身衣服,二位公子赶紧换上,这样走在街上有损二位形象。” 炎涛也不客气,打开包袱。里面是两件麻布袍子,脱了外衣一穿,竟然大小刚合适。呵呵笑道:“张老兄的眼力真不错,大小合适,真是难为了。” “这是哪里话,从今往后你我就是一家人了,说这些见外了。”张虎虽然没进县衙,不知道县令和这二人谈了些什么。就昨天晚上,他告诉县令有人要收拾炎涛时,县令的反应他就知道,这两人县令有心提拔。 炎涛要给钱,张虎死活不要。 炎涛拉过张虎,低声对张虎道:“老兄,帮我办件事如何?” 张虎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行!只要兄弟开口,我一定帮忙。” “城东,百花巷有一户姓霍的人家……” 不等炎涛说完,张虎一排胸脯:“这事包在我身上,不就是霍老四嘛?现在就去,兄弟稍等片刻,不用一盏茶的功夫,定然将霍老四绑到兄弟面前。” 听了张虎的话,炎涛立刻明白,昨天他们二人进城之后就一直没有脱离张虎的监视。这温水县,虽然刘文把持一方,那常事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这公人头子还是对常事有几分忠心的。 炎涛摇摇头:“白天不行,最好是晚上,今夜我准备去会会那个霍老四,还请张兄在外帮衬,万万不可发生昨夜的事情,兄弟我这细胳膊细腿经不起第二次棍棒了。” “哈哈哈!”张虎哈哈大笑:“这样呀,好!兄弟放心,明白怎么做了。” 炎涛和冷峻没有出城,在街道上了买了些东西,就在城门口找了一块阴凉的地方,一边吃东西一边休息,顺便让冷峻将温水县的事情再告诉自己一些。自己来到大汉也就一个多月,其中还有一个月在山里煮盐,对于很多事情知道的太少。已经确定昨天晚上要收拾他们的就是刘文,要对付刘文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刘文的盐店就在城门口,整个温水县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全县所有人,如果要买盐,哪怕你离的十万八千里,也得上门来买。全县所有商铺,也只有刘文家的盐店人来人往的最为热闹。大户人家的派个仆人来买,小门小户的亲自来买,如果路途太远,那就选个代表来买。 大袋小袋的粗盐被人扛出店门,留下的却是和那袋盐差不多的铜子。就是这么贵的盐,还得按人头计算,每月每人只有三两,想要多买门都没有。 说完了盐,冷峻看着炎涛:“你真的确定昨夜想要收拾我们的就是刘文?” 炎涛摇摇头:“天那么黑,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他。” “那你还给县令这么说。” 炎涛道:“这你就不懂了,县令是个外来户,而刘文是本地大户,县令是温水最大的官,刘文虽然是个县丞,名义上还要听县令的,可现在呢?县令在县里就是一个摆设,第一次去县令家的时候,我就发现,县令的案头放的公文很少,而且都是些芝麻小事,温水虽然是个小县,也有上万人,每天的事情就这一点,谁信?” “所以我就猜测,县令和刘文之间肯定有问题,昨天晚上张虎将我们关进牢房后,却没有为难我们,我就已经猜到这应该是县令所为,你可以这么想,一个县令想要权利,一个县丞把持权利,他们中间能没有问题,所以我就顺水推舟,来个渔翁得利,幸好,我押对了。” “哎,你不去当官真的可惜了!”冷峻摇摇头:“既然不真的和刘文作对,你还向县令要盐凭,你也知道温水县的官盐只有刘文一家经营,我们横插一杠子,想不结仇都难。” “谁说我要把盐卖给温水县的人了?” “啊!这盐不卖给百姓,卖给谁?” 炎涛有些不耐烦:“你就不能用你的脑子想想,这天下难道只有我们大汉人需要吃盐?” “啊?”冷峻彻底惊了:“你是想……” 炎涛连忙打断冷峻没说出来的话:“行了,知道就行,干嘛一定要说出来,两边都不是好东西,最好的方法就是利用一下,别这么大惊小怪,世上的事情没有那么多道理,你看着只要我们将卖盐所得的钱往常事桌子上一放,他肯定不问盐都卖给谁了。” 冷峻气的脸红脖子粗,好半天不在言语。 天终于黑了下来,冷峻和炎涛来到城东百花巷。张虎一身便装早早的就在巷子口等候。三个人见面,说了两句闲话,径直朝霍老四家走来。 炎涛对张虎点点头,张虎很快消失在黑影里。炎涛和冷峻敲响霍老四的家门,开门的正是霍老四,看见炎涛和冷峻,霍老四的脸瞬间就白了。 炎涛嘿嘿一笑:“现在害怕,晚了!”一步迈开,挤进霍老四的家门。 霍老四怎么也不会想到,被老大算计的人竟然还能活着回来。 今天的晚饭竟然有肉,看来那个老大对霍老四一家还不错,至少给了买肉的赏钱。炎涛好长时间没吃肉了,在大汉吃肉绝对是件奢侈的事情。牛肉不能吃,吃了就是犯罪。猪肉没人吃,这东西太脏,只有什么羊肉或者在林子里打的野味才是可以吃的肉。 炎涛也不嫌弃,从一个盆里拿出一块肉塞进自己嘴里。是羊肉,味道实在难吃,淡淡的盐味之后就剩下了羊的膻味。炎涛立刻吐了出来:“这么难吃?你们是怎么做的,味道太差了吧?自己是贩私盐的竟然也不多放点盐。” 霍老四立刻跪倒在地,趴在地上不断的磕头。一旁的妇人抱着两个孩子抽泣。看来她也清楚,自己的丈夫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小人实在是没办法,为了活命只好行险,还请二位公子原谅,求二位公子放过我的良人和两个孩子。”霍老四趴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我霍老四一人做事一人当,公子怎样处置都行,只求公子可怜我的孩子,不管他们的事。” 炎涛的脸上依然带着笑容,看着霍老四趴在地上磕头,昨天还没好利索的额头,没两下又磕破了。 “你倒也是条汉子!起来!” 霍老四战战兢兢,来回就是嘴里的两句饶命的话,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起来!”炎涛一拍几案,吓的霍老四的女人和孩子哇的大哭起来。炎涛黑着脸:“爷爷我今天就是来报仇的,你小子竟然出卖我们,好呀!看看谁收拾谁?竟然还吃肉,是不是以为爷爷死定了?”飞起一脚将地上的两个瓦盆踢飞,里面的肉汁和菜汤撒了一地。 霍老四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子,那一身肌肉松松垮垮,一点遒劲的意思都没有。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女人和孩子:“我对不起你们,我死之后你带着孩子改嫁吧!” 女人哭的更凶了,扔下两个孩子扑倒在炎涛脚边:“公子,求求您放过我们吧,我夫君实在没有办法,但凡有一点办法也不敢谋害公子,求您了,就饶了我夫君吧,要死我替我夫君去死。” 那妇人一个飞扑朝着一旁的柱子撞去。冷峻眼疾手快一把抓住。 炎涛从来没有做过恶人,本来就是想吓吓这个霍老四,学着电视上那些恶霸的样子,心里正高兴着,没想到霍老四的老婆竟然真的要撞死。恶俗的趣味瞬间就没了。眼前是个四口之家,每天为了生活忙碌着,在别人的眼中他们就是一群蝼蚁,为了活命,有一点机会就会拼命往上爬,往往结果不好。就好像这一次,霍老四真的没有谋害炎涛和冷峻的心思,只不过成了炎涛和刘文相斗的牺牲品。 “行了行了!你还真死呀!老子是那种逼死人的恶霸吗?”炎涛有些不耐烦,再也不敢刺激这两个小百姓。 “过来!”炎涛冲着霍老四一招手,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木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竟然多了两个烧饼,这是他们下午吃剩下的。提着烧饼在两个孩子的眼前晃悠了一下,嘿嘿一笑:“吃吧,踢了你们的晚饭,这算是补偿的。” 126 两个孩子已经吓的哆嗦起来,看着烧饼想要接过来却又不敢,一双小眼睛不断看炎涛身后的霍老四。 “怎么?不吃?放心,这里面没毒!” 霍老四冲着两个孩子点点头。两个孩子这才抓过烧饼,大口大口的狂啃,脸上还带着眼泪。 炎涛呵呵一笑,这两个孩子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小外甥,那小子也是一样,哭的时候只要有好吃的,立马停止,脸上带着眼泪笑。 “说吧?你们的那个老大给了你们多少好处?让我也听听,为了多少钱,你竟然能谋害两个人。” 霍老四连忙从炉灶底下刨出一个陶罐:“公子明鉴,我真的不想谋害你们,老大给了我十个钱,让我领着你们去那里就行,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才十个钱?我们两个的命就值十个钱?”炎涛叹了口气:“他娘的也太贱了。” 霍老四缩着脑袋,手里抱着陶罐,生怕炎涛从他手里夺过去一样。 炎涛道:“我给你二十钱,你现在就去把你们老大叫过来,就说我有事找他,如果他不来,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霍老四没有动。他不想去,不管是炎涛还是他们老大,在霍老四眼里那就是大人物。他们老大控制温水县的所有私盐,这个炎涛进了牢房竟然还能走出来,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霍老四虽然粗鲁,倒也不笨。看的出来自己在人家面前的分量,任何一个要弄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怎么?这都不愿意?你是觉得我不会杀了你?”炎涛的脸再次黑了下来。 霍老四连忙摆手:“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还认为我不是你们老大的对手?”炎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面朝霍老四:“实话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卖盐就是官盐了,我的盐你也见过,只要我稍稍压压价,别说你们的私盐,就是刘文的官盐都卖不出去。” 炎涛掏出盐凭,在霍老四的眼前晃悠了两下:“看在你帮了我一场的份上,想给你一条活路,既然不愿意,很好,张公人就在外面,只要我们走出这间屋子,公人立刻就会进来,贩私盐是什么罪名,你应该很清楚。” “公子饶命,我去,我这就去!”霍老四彻底软了,扔下坛子,从地上爬起来就往门外跑。 炎涛连忙叫住霍老四:“等等,知道怎么说吗?告诉他只需他一个人来,今天晚上可不是昨天,这百花巷里我有的是人手,他敢带人过来,这生意就不用谈了。” “我明白!”霍老四匆匆出了门。 冷峻将妇人扔在地上,两个孩子连滚带爬扑进妇人怀里,母子三人抱头痛哭,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的灾难会降临到他们头上。 霍老四家实在是太穷了,说不定那一顿肉还是他们这辈子第一次吃肉。整个温水县也没有买肉的地方,炎涛在县城转悠的时候还专门看过。也不知道这霍老四的肉是从那里来的。 一直等到三更天,霍老四一瘸一拐的回来,脑袋肿的像个猪头,鼻子里面还有血。一手捂着眼睛,舌头说话都不太利索。 “公子,老大说他不来!” 炎涛呵呵一笑:“这个我猜到了。”顺手从衣袖里面摸出二十个钱,往地上一扔:“不管他来不来,你的任务都算完成了,这二十个钱是你的了。” 霍老四连忙摇头。炎涛看着霍老四的猪头样,觉得好笑。这家伙还算是个实诚人,如果是一个奸猾之徒,一定是出去溜达一圈,然后回来告诉自己老大不来。就算是再笨的人应该也知道,一山难容二虎。炎涛和老大已经开战,作为贩私盐的老大在占据所谓的优势下,肯定不会冒险,必然不会来。霍老四被人打成这样,足见他肯定去见了老大。 炎涛对霍老四道:“既然不来,那就别怪我手黑了,霍老四,给你个优惠,我的盐你拿去卖,明目张胆的卖,一斤盐三个钱,城里就算了,附近的山村想怎么卖就怎么卖,你干不干?” 霍老四一愣,一手捂着脸,用已经肿起来的眼睛看着炎涛。他有些犹豫,以前贩私盐都是偷偷摸摸的干,而且价格和地盘都是老大说好的,努力挣扎一个月,到头来也只够一家四口吃饭。炎涛给他的是一个机会,炎涛的盐好,而且价格低,他就算不加价,也有两个钱的结余。每个月不多卖,卖出去四五斤,也都够一家人吃穿了。 可是霍老四心里也害怕。老大是个什么角色他最清楚,跟着老大混了这么多年,凡是不听话的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他可不想不明不白的没了。一家老小还都指望他呢。 炎涛知道霍老四的难处,拍拍霍老四的肩膀:“我这个人做事从来不会做绝,刚才让你去找你们老大,真的是给他一条活路,他不愿意,现在我也给你一条活路,你可得想清楚,如果跟着你们老大一条道走到黑,别说我没提醒你,只怕用不了几个月,你们一家就要喝西北风了。” 霍老四不说话,内心深处依然在挣扎。 炎涛点点头:“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强人所难,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完,转身带着冷峻就往门外走。 “公子留步!” 炎涛在心里长出一口气。今天晚上来就是想要拉霍老四入伙,贩盐的事情不管是作为外来户的炎涛,还是从小在老君观长大的冷峻,两个人都是睁眼瞎。在温水县,除了霍老四,炎涛还真不认识别的卖盐的。如果有霍老四的加入,他们的官盐买卖一定会很快占领市场。 炎涛转过脑袋,看着霍老四。霍老四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如果公子不嫌弃,我霍老四从今往后就跟着公子了,公子有所差遣,霍老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炎涛连忙将霍老四扶起来,哈哈哈大笑:“好,有你相助,咱们的官盐买卖一定会生意兴隆。” 温水地处偏僻,县内群山多如牛毛,散落在乡村中的人口比县城的不知多了上百倍。 为了安全起见,炎涛让霍老四将老婆孩子全都迁往老君观,这样的话他们也就不用再往县城跑,也可以暂时避开盐帮老大的纠缠。 霍老四感激涕零,二话不说,让老婆收拾家里的东西。这个穷家,除了这土坯房之外也没有什么收拾的东西。霍老四一根扁担挑着被褥和锅碗瓢盆。霍老四的老婆霍钱氏一手拉着一个孩子,一家人就这样跟着炎涛离开了县城。 有张虎这个公人头照应,行动很方便。大半夜的叫开城门,一行人出了城。 炎涛掏出几枚铜子,送到张虎手里:“多谢张兄照拂,小弟感激不尽,这些钱张兄不要嫌少,也是小弟一翻心意,日后还有劳烦张兄的时候,望张兄鼎力相助。” 张虎虽是个公人头,一个月也没有几个钱。炎涛出手大方,张虎看的清楚,至少有二十钱,张虎脸上乐开了花,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帮忙,亲自将炎涛、冷峻和霍老四一家送出城门。 回老君观的路还有很远,大晚上的赶路总是让人担心。幸亏人多,一边走一边说话,也就不觉得那么累了。 炎涛初来大汉,对于心目中的英雄那是一万个敬仰,什么大将军卫青,什么冠军侯霍去病,以及后来的大司马霍光,都是很想见见面,畅谈一下人生。 霍老四姓霍,而温水县姓霍的人家几乎没有。炎涛便对霍老四的来历起了好奇。 “霍老哥,你姓霍,不知祖籍那里?” 霍老四正在盘算,如果按照炎涛所言,今后他们的日子该是多么的好。忽然听见炎涛问话,连忙回答道:“小人还真不是本地人,前几年因为饥荒,流难至此,如果公子不问我都快忘了,小人祖籍河东平阳,前元七年,河东遭灾,颗粒无收,易子而食者多如牛毛,小人便随一队难民一路往南,流落至此,想起来差不多都十年了。” “河东平阳?”炎涛的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霍老哥祖籍平阳何处?” 霍老四看了炎涛一眼,对于炎涛对自己身世刨根问底似乎有些不愿意,但是现在要靠炎涛混饭吃,硬着头皮也就回答了:“祖籍平阳霍家庄。” “哦!”炎涛看着霍老四的宽厚肩膀,这人如果不是落魄,从军的话一定是个悍卒,又问道:“不知霍老哥的官名叫什么,总听他们喊你霍老四,这分明不是个名字。” 霍老四呵呵一笑:“下贱之人哪来什么官名,在家排行老四,就叫了这么一个名字,要说官名还真有,叫霍季魁,十几年没人叫了,恐怕早就没人记得了。” 伯仲叔季,这是古人按照顺序为儿子排的名字。无论名字还是字里面定然有代表身份的东西。好比三国时司马家的八达,就是这样下来的。司马朗字伯达,司马懿字仲达,司马孚字叔达,司马馗字季达,还有什么司马恂,司马军,司马通,司马敏,每个人的字里面都有达,所以称之为司马八达。 炎涛虽然对于汉武帝时的各种事情知道的不多,这种平辈的排序还是清楚的。 炎涛道:“霍季魁好名字,季就是老四,魁乃首也,没想到霍老哥的祖上还是一个诗书之家。” 霍老四呵呵笑道:“什么诗书之家,能吃饱穿暖就是我今生所求,再一个就是我这两个孩子平安长大,其他的别无所求。” “是呀!谁不希望平安,平安一生才是最幸福的事情。”炎涛忽然间想起了以前,那时候自己过的什么日子,可现在呢?整天提心吊胆,昨天刚被人揍了一顿,在大牢里待了一夜,以前活了二十几年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 “不知霍老哥可认识霍仲孺?” 霍老四想了想:“这个名字好像有些印象,不知公子说的霍仲孺是何人?” 炎涛笑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好奇而已,这个霍仲孺也是河东平阳人,霍老哥的祖籍也是平阳,故此一问,听说此人是个衙役,既然霍老哥十年没回河东,想必也不认识此人。” 炎涛一直再看霍老四,按照他的推测。两人都姓霍,两人都是平阳人,说不定这个霍老四和霍仲孺有点关系。如果真是那样,自己一定要去平阳,见见这个霍仲孺。炎涛很清楚,霍去病和霍光可都是霍仲孺的儿子,这两兄弟在武帝、昭帝、宣帝三朝深受皇帝宠爱,全都是权臣。如果能攀上霍家,就算不能做官,至少也能富贵。 然而,看霍老四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炎涛的心里就拔凉拔凉的。 霍老四呵呵笑道:“当年在平阳时,有个玩伴好像就叫霍仲孺,不过我们和他们家不是一家,两个霍而已,没想到公子竟然知道仲儒兄的事情。” 炎涛苦笑一声。自己有点急躁了。刚来大汉才一个多月,就有巴结权臣的心思,也不想想这个时候霍去病是不是出生了,那个霍光他娘有没有嫁给霍仲孺。按照历史记载,霍去病死于元狩六年,是年二十三岁。今年还未到建元元年,算下来霍去病应该是还没有出生才对。那个霍光比霍去病还要小十岁,说不定这时候霍光他妈还是个小姑娘。 炎涛怪笑两声,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我也是道听途说,只要你跟着我好好干,用不了多久就会丰衣足食,说不定以后衣锦还乡也有可能。” 霍老四连连点头:“小人一定竭尽全力。” 打消了追问霍去病和霍光这两个还没有出生的权贵的心思,炎涛和霍老四的谈话又拐到了盐上。说起卖盐,霍老四也算一个行家里手。在盐帮的时候,霍老四负责的区域在城东,一共十个村子,每个村子每月大概可以卖出一二斤的盐。因为他们是私盐,不敢明目张胆,只能晚上偷偷的去。 霍老四叹了口气:“我们冒着杀头的危险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盐虽然必须却消耗少,百姓们多没有闲钱,能卖的起盐的也就那么几家。” “那他们平时吃什么?不吃盐?” “穷人自有穷人的办法,蜀郡产盐,以卤水熬制,山野之中偶尔也有卤水泉,百姓得之如获至宝,当地大户便以卤水贩卖,十石卤水不过区区一个钱,穷人家多购买卤水替代。” “卤水中各种杂质太多,吃多了那是要生病要命的!”炎涛立刻紧张起来。 霍老四点点头:“谁说不是呢!可是百姓没钱也只好如此,总不能不吃盐吧?不吃盐没有力气,也无法种地呀。” 炎涛沉默了一会:“你的意思是,咱们要卖盐还得将那些卤水泉都控制起来?” 霍老四摇摇头:“公子想差了,当地卤水泉不少,想必公子用来制盐的也是卤水泉吧?那些卤水泉都掌控在大户手中,要想控制起来谈何容易,小人在贩盐的过程中发现一件事情,百姓虽然没有银钱,却有很多杂物,比如野味、柴草、甚至是多余的口粮,如果公子肯以这些东西交换,百姓更愿意吃盐而不是卤水。” 127 “温水县地处崇山峻岭,当地百姓多会捕猎,很多东西都被糟蹋了!”霍老四竟然还是个有心人,很有做生意的手段:“当年逃难之时,在洛阳、颍川一带时小人发现,当地的豪门官吏对于毛皮、野味相当喜欢,如果公子能组建一支商队,将这些东西贩卖出去,获利定然丰厚。” “哈哈哈!”炎涛大笑:“没想到霍老哥还是个会做生意的,你说的这些都不错,可是咱们的步子不能迈的太大,一步步来,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如何能把我们盐的卖出去。” 听见霍老四的这些话的,炎涛绝不是第一个,这一点炎涛很清楚。别人或许以为霍老四这纯属扯淡,卖盐已经可以让自己在温水这地方横着走,干嘛搞哪什么商道。炎涛不一样,他来自后世,对于商业的理解远远超过所有人,所以他觉得霍老四的这个规划很不错。只是,他们现在的启动资金有限,还没有到那种扩张的地步,只能一步步来。 炎涛拍拍霍老四的肩膀:“霍老哥,不管你信不信,今天我把话撂在这里,总有一天别说洛阳、颍川,就是长安也有我们的生意,到时候你就是掌柜。” 霍老四眼睛锃亮,大晚上的竟然放光,扔下扁担跪在炎涛面前:“公子,不,主人,霍季魁从今往后跟着主人,绝无二心,如有背叛天地不容。” 炎涛连忙将霍老四扶起来,替霍老四拍拍身上的尘土,笑道:“不用赌咒发誓,只要你不弃我,我自然不负你。” 两人对望一眼,哈哈大笑。 一直在旁边冷眼观看的冷峻眉头紧皱。对于这个炎涛他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小聪明,圆滑,重情义这些为人处世的伎俩怎么全在这一个人身上体现。眼前这个年轻人只不过比自己大了那么一点点,难道说富人家的公子哥都是这样?难怪人家一个个高官得坐骏马得骑,看来人家有享福的本钱。 回到老君观已经是后半夜了。 炎涛和冷峻一人背了一个霍老四家的孩子,走进了老君观的大门。两个孩子早就睡着了,流出来的口水湿透衣服,背上黏糊糊的。 冷月已经睡了。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自己的师兄和炎涛出门两天没回来,她竟然还能睡得着。炎涛冲进冷月的房间,狠狠的在冷月屁股上拍了一把,将冷月叫醒,帮着霍钱氏去烧水。奔波了一天,总得痛痛快快的洗一洗才能睡的安稳。 被炎涛在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冷月的脸红的像猴屁股。再见炎涛的时候,头都不敢抬。道家结婚不是什么大事情,以炎涛的猜度,这冷峻、冷月可能就是冲虚老道的儿女,只是他们的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说不定跑了也说不定死了。总之,冷峻冷月没有提起过,炎涛也就不问。 舒舒服服的洗了洗脸,又泡了脚。霍老四回去睡觉,冷月没有出来。屋里就剩下炎涛和冷峻两个人。两个人的脚放在冒着热气的木盆里,一个个四仰八叉的躺着,感觉别提多舒服,就差来两个捏脚的小妹了。 冷峻问道:“炎兄,现在是不是能告诉我你的真正来历了?这一个月,我觉得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你让我害怕。” “害怕?我又打不过你,怕什么?” “这不是打不打的过的问题。”冷峻猛然间坐起身子:“我担心你哪天把我卖了,我还高高兴兴的帮你数钱,这样的感觉很不好。” “放心,我不卖你!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炎涛打了两句岔,起身擦了脚,端着木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第二天就到了他们工作的时候。炎涛还和往常一样,起来的不是太早。冷峻在后山的山崖上练功,霍老四拿着扫把正在扫院子。冷月和霍钱氏在厨房里准备早饭,霍老四的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玩耍。两个小人很高兴,手里拿着从厨房里偷出来的面饼,叽叽喳喳的跑来跑去。 霍老四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见炎涛出来,连忙放下自己的扫把,到井边打了一桶水,倒进木盆放在炎涛面前:“公子,你起来了!今天可是好日子,胡家沟今日是小集,我们带上盐可以过去卖卖,咱们的盐这么好一定不愁销路。” 炎涛一边洗脸一边道:“不急,做买卖不急于一时,凭你我两个人怎么卖盐,就算卖到我们手忙脚乱也成不了气候,你对这里地头熟,想想还有什么人可以拉进来,我们这半个月就是找人,二十一世纪什么最贵,人才!” 霍老四虽然没听懂最后一句话,还是点点头:“还是公子想的周到,我们的确需要些人手,这个真得好好合计合计。” 霍老四认识的人还真不少。按照霍老四的分析,要想在温水卖盐,至少得有四个人。他霍老四算一个,他的地盘在城东,虽然分派的只有十个村子,实际上有多余的盐也会向外扩展一点,城东的地面他比较熟悉,东面没有问题。其他三面就有些生疏。 吃罢了早饭,两人直奔城北的皂角岭。走了整整一上午,汗流浃背,总算到了。比起他们老君观,这里更加清幽,远远的就看见山梁上一棵巨大的皂角树站在那里。这是一个小村庄,只有区区十几户人家,房子就建在山梁上比较平坦的地方。 来到一户人家门口,霍老四连忙上前敲门。这户人家就是霍老四认为的城北可用之人。此人姓刘名平,还是这里的亭长。谁能想到十里亭长竟然也是贩私盐的。自古以来黑白就混在一起,看来一点不假。 刘平正好在家,看见霍老四脸色立刻就不对了,朝着霍老四身后的路上张望了两眼,连忙将霍老四和炎涛拉近屋子:“四哥,你怎么还敢到我这来?” 霍老四呵呵一笑:“怕什么,这是我家公子,今天来找你,就是要给你一场富贵。” 刘平看了看炎涛,冷笑道:“别说什么富贵,老大已经放出话来,你们要是敢卖盐,绝没有好日子过。” 炎涛道:“我们卖的是官盐,他一个卖私盐的还能管的着。”从袖口掏出盐凭,在刘平眼前晃悠两下,立刻又拾起来:“这可是县尊亲自发的盐凭,如今的温水已经不是只有一家官盐的时代了。” “真的?”刘平似乎有点不相信,眼前这个人也就十六七岁,在他眼里依然是个孩子。 霍老四点点头:“当然是真的!我家公子说的都是真的,今天来就是希望兄弟能够跟着我们一起干,我家公子说了,以后他的盐在城北由你贩卖,每斤给他三钱就好,剩下的都是你的。” “三钱?”刘平的脸上有些犹豫,拉了拉霍老四的胳膊,两人背过炎涛开始嘀咕。炎涛也不在意,扭头看向刘平的家,和霍老四家区别不大,就是多了几个装粮食的袋子,这或许就是亭长的好处。 两人嘀咕了半天,霍老四将他们带来的盐让刘平看了,刘平这才答应。 搞定了刘平,有去城西和城南找了两人相熟的人,以前也都是私盐贩子。在利益的强大引诱下,也都顺顺利利的谈妥。这两个人,一个是城西的佃户崔久,一个是城南的农户彭佑。 奔波了一天,回到老君观正好赶上吃晚饭。冷峻打造的圆桌已经摆在老君观的后房里,桌上有冷峻中午打到一只野兔,又弄了一盘野菜。冷月和霍钱氏蒸了一锅馒头,熬得粘稠的大米粥每人分了一碗。虽然简单,倒也荤素搭配算丰盛。 炎涛尝了一口兔子肉,味道不好:“好东西都让你们糟蹋了,这哪是什么肉,就是猪食。” 端起盘子回到厨房,翻了半天没找到什么调料。仔细一想,又钻进冲虚老道的药材房,翻找了半天,找了些八角、肉桂、茴香等辛辣的药物,这才重新将兔肉回锅。 冷月和霍钱氏不知道炎涛要干什么,怎么做兔子肉还要去药房找东西。炎涛将二人叫进厨房,一边做一边对二人道:“这肉食腥气重,必须要用这些辛辣的东西做调料,可惜很多调料都没有,暂时只有这些,凑合吧。” 那些大料也不碾碎,找了块干净的麻布包裹起来,扔进锅里,开始炖。在两人惊奇的目光中,炎涛用小火慢炖。很快,香味就在厨房里飘荡:“学着点,以后就是一门手艺,出去开个饭馆也不是什么难事,至少不会饿死。” 等了一炷香时间,炎涛揭开锅盖,浓烈的肉香和各种香料的味道混合以后,的确比刚才闻起来舒服多了。 炎涛捞出来一块,尝了尝,摇摇头:“哎!还是味道不对,缺的东西太多,总算可以凑合的吃了。”大葱、蒜苗这些东西大汉根本没有,一点点的姜很难激发出肉的味道,和自己的想象差距很远。 冷月和霍钱氏已经被香味迷幻。作为女人,他两个做了这么多年的饭,还从来没有闻见过这么香的味道。 冷月看着炎涛:“你竟然还会这贱役?” “这有什么贱的,既然要吃饭那就得做,难不成饿死也不干?” 冷月摇摇头:“可你做的比我们好多了,估计县城的那些馆译的厨娘也没有这手艺。” “这手艺他们肯定没有。”炎涛自得意满,当年在家的时候从来没人这么夸过自己,今天总算扬眉吐气一把:“可惜调料不够,如果有辣椒、土豆、胡萝卜烩在一起,这炖兔肉就完美了。” 看着炎涛端着兔肉出门,霍钱氏和冷月对望一眼。霍钱氏摇头道:“姑子,你以后可要小心了,咱家公子是个嘴刁的人,如果伺候不好,休了你也是有可能。” 冷月点点头。忽然明白过来,一张脸立刻就红了:“谁说我要嫁给他了,想的美。” 霍钱氏呵呵的笑。 吃饭的时候,炎涛、冷峻、冷月三人坐在桌边。霍老四和霍钱氏没有来,两个孩子趴在门边看了一眼,立刻就被霍老四拉了出去,狠狠的在两个小家伙的屁股上拍了几巴掌。 炎涛吼道:“打孩子干啥,都进来!” 霍老四端着碗进来:“公子,我们是下人,按规矩不能上桌。” “屁话,什么下人上人的,去把你老婆和孩子们都叫进来,不就是吃饭么,一家人围坐一起那才爽快,规矩不规矩的我说了算,从今天开始我的话就是规矩。” “可公子,这不合礼法!” “你去不去?不去现在就滚蛋,跟了我,我的话就是规矩,就是礼法!” 霍老四连忙出去把霍钱氏和两个孩子都带进来,扔下饭碗趴在地上磕了头,这才战战兢兢的坐在桌边。第一次用桌子,也觉得舒服。 炎涛从兔肉里面挑出两大块,每个孩子的碗里放了一块,和两个孩子说了两句笑话,这才开始吃饭。 这个小小的举动,在炎涛看来没有什么,霍老四却已经老泪纵横。不为别的,自己认的这个主人没有架子不说,没拿自己当奴仆看已经是烧高香了。现在又让自己上桌,还给自己的孩子夹肉,这样的主人,就算死也值得。霍老四暗下决心,这个主人自己跟一辈子。 冷峻在心里嘀咕,这小子拉拢人心的本事真不是盖的。三眼两语这个霍老四已经死心塌地了。 一边吃饭,冷峻问道:“怎么样?我们的生意什么时候开始?” 炎涛一笑:“什么时候变成我们的生意了,盐凭上可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应该说是我的生意。” 冷峻把眼睛一瞪:“过河拆桥?打架的时候我可是冲在最前面,受的伤也最重!” “我又没让你往上冲,是你自愿的。”炎涛把小脸一扬:“从现在开始,要么你跟着我,要么我给你付钱住店,咱们就算两清了,想插手我的生意,门都没有。” 冷峻急了,扔下饭碗:“炎涛!你小子欠揍是不是?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来,还我一百金!” “什么一百金?我怎么不记得有。” “前天晚上当着那个盐老大的面和县令的面你可说了,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愿意拿一百金抵账,怎么要赖账?” “有这事吗?”炎涛笑道:“我也记得,也是前天晚上,有人当着县令的面说过,用这一百金替温水的百姓换下我的制盐之法,从那时候开始,咱们似乎就已经两清了。” 冷峻眼睛瞪的老大,呼呼喘气。炎涛却笑呵呵的将菜不断的往霍老四的两个孩子碗里放。 冷月实在看不下去,抬头怯生生的看着冷峻:“师兄,炎兄和你开玩笑的。” 炎涛道:“我可没开玩笑,这些话都是肺腑之言,亲兄弟明算账,以后有人要是赖上我,这驴打滚的账我还不起。” 冷峻也是被炎涛气到了。冷月这一提醒,立刻明白过来,重新坐下:“哼!没账就没账,反正不管咋样,以后我就吃定你了,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别想扔下我们兄妹,反正你也打不过我,只要你吃一口,就得分半口给我,要不然我就抢。” 128 “你!行!人心不古呀!”炎涛说的很悲痛,脸上带着莫大的委屈。 霍老四的儿子霍金嘴里含着肉,瞪着冷峻道:“你要敢抢我家公子,我就杀了你!” 一句话瞬间破坏了炎涛刚才的悲痛。霍老四抬手就给儿子一嘴巴,打的儿子鼻涕眼泪齐流。饭桌上的笑话,哪有他们下人发表观点的。 炎涛却笑道:“哈哈哈,好,小金子,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贴身保镖,谁要欺负我收拾他!”又夹起一块肉,放进霍金的碗里,正在哇哇大哭的霍金立刻止住哭声,抱着自己的碗大口吃起来。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第二天一早,炎涛和霍老四将藏在太上老君屁股底下的那一袋盐挖出来。放的时间有点长,空气太过潮湿,上好的精盐已经起了块子。炎涛看了看,虽然有些泛黄,不过比起那些粗盐要好很多。两人将这些盐分成四份,先给刘平、崔久、彭佑三人每人送了一份,剩下的由霍老四背着去了城东。 好东西就是比较抢手,用了一天的时间,霍老四转遍了十个村子,明目张胆的大声吆喝。那些平时买霍老四私盐的顾客觉得奇怪。霍老四一户户的解释,又看了霍老四的精盐,价格和城里的官盐一个价。自然是大量购买。特别是那些地方的大户,更是喜欢的紧,很快就将二十多斤盐卖了个干净。 回到老君观天已经晚了,走进门却看见刘平、崔久、彭佑三人也在,三个人的脸上全都带着笑容。 “四哥!没想到这些盐这么好卖,下月我多转几个村子,再有几十斤也能卖完!”刘平一张脸乐的和花一样,今天卖出去二十多斤盐,按照他们的约定,每人落下四五十个大子,哪有不高兴的道理。 霍老四笑道:“跟着老哥没错吧!都给公子落账了?” “落了落了!小公子是个守信的人,当场就给我们会了账。”崔久拍拍荷包里的几十个大钱:“可惜这里不是城里,要不定然请四哥喝一顿。” 霍老四摆摆手:“行了,都回吧,天晚了走路小心,头一次制盐,公子就做了这一点,下个月多做点,你们再多挣点。” 几个人说了些客气话,三个人走了。霍老四提着几百枚铜子进了院子。炎涛和其他人都没睡,一个个看着一大堆铜钱睡不着。除去霍老四挣回来的一百多钱,刘平三人还送来了二百多钱,加起来足有四百钱。怎么的也算一个开门红。 冷月作为内定的女主人,将所有的钱一个个数清楚,统统塞进一个罐子,一个人抱进后院不知道埋在什么地方。 霍老四嘿嘿一笑:“公子,今天我看了,这百十斤盐完全不够卖的,下个月我们得多煮些,争取将城外得每个村都转到,到时候至少有一千钱。” 冷峻也点点头:“而且还得找点人,就四个人这么卖也不成,还得找些煮盐的伙计,据说刘文家的盐场有三四百伙计,就这都供应不及全县的食盐,还得从蜀郡调,我们的盐这么好,销路绝对不是问题,说不定外县的那些人也会来买,到时候没有存货不行。” 炎涛却皱着眉头:“这些事情都不是什么难事,我们的盐迅速占领市场很容易,但是你们记着刘文以前在官盐这事上独占鳌头,绝不会看着我们侵占他的地盘,这家伙是个地头蛇,肯定会暗地里使绊子,不得不防。” “怕什么,我们有县令做后台,他一个县丞能把我们咋办?” 炎涛摇摇头:“话不是这么说,强龙不压地头蛇。” 炎涛没继续扩大生产,为了以防万一,留下冷峻守家,带着霍老四进山煮盐。提心吊胆的过了一个月,扛着百十斤盐回到老君观。见所有的人都安然无恙,心里这才放下。没出事就好,看来自己的一百斤盐投进市场,的确没有让刘文在意,没有引起刘文的反击。 按照约好的时间,到了刘平几人来取盐的时候,可是等了两天都没有看见刘平三人的身影。炎涛心头的不安又上来了。 找了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炎涛带着霍老四亲自去了城北。刚刚看见大皂角树,隐隐的就听见哭声。匆匆赶到皂角村,远远的就看见一户人家的门前挂着白帆,炎涛的心里咯噔一下,那就是刘平家。 来到刘平家门口,院子里有不少人,都是一个村子的乡邻。院子里摆放着一口棺材,一个妇人披麻戴孝跪在棺材钱,身旁还跪着一个不大的孩子。 公人头张虎竟然也在,炎涛来到张虎身旁,将张虎叫出人群,掏出几个铜子递到张虎手里:“张兄,这是怎么回事?” 张虎叹了口气:“哎!造孽呀!前几日村子里来了盗匪,谁也没杀,就把刘亭长砍了,人头就挂在皂角树上,今天早上还是我取下来的。” “盗匪?我大汉一片清平,这温水县还有盗匪?” “可不是盗匪是谁?”张虎道:“咱们这是偏远小县,盗匪猖獗的很,县尉绞杀几次都没有成功,平时这些盗匪与乡民也都相安无事,不知道这次是咋了,什么东西都没抢,就杀了刘亭长一人,剩下这孤儿寡母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那一股盗匪呀?” “就是双嘴山的吴秃子,这家伙心狠手辣,双嘴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谁也没有办法。” “县尊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吴秃子横行这么多年,谁也没办法,平时很少骚扰乡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做下这事,也犯不着派大军围剿,就算派兵还得去郡府借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愿以后别发生就是了。” 谢过张虎,炎涛和霍老四转身往回走。生意刚刚起步,没想到又遇见了这种事,既然刘平被杀,看来这城北还得另外找人。来到城南和城西的时候,炎涛彻底明白了。崔久和彭佑也是双双遇害,一个淹死在茅坑,一个失足跌下山崖,和自己有瓜葛的三个人全都死于非命,要说这是巧合,恐怕天都不信。 炎涛的心里那叫一个懊悔,他明白这肯定就是那个盐老大做出来的。没想到这家伙这么狠,杀人的勾当都敢干。 一屁股坐在地上,炎涛欲哭无泪:“四哥,你们的老大到底是什么人,现在可以给我说说了吧?” 霍老四也明白,这三个人突然死了,要说和盐老大没关系绝不可能。以前那些不听盐老大话的基本都是这下场。盐老大心狠手辣,他见得不少。 霍老四道:“其实我也没见过,每次见面的时候都黑灯瞎火,只看见人影,到底长啥样没人知道。” “会是刘文吗?” 霍老四摇摇头:“这真不知道,老大有时候胖,有时候瘦,有时候老,有时候少,平时我们这些人没事的时候也相互说过,谁见的都不一样,有些人见到的竟然还是女人。” “这么神秘?那你们怎么联络?” “城东有一处宅院,据说里面死过人就被废弃了,是谁家的没人知道,我们如果有事就去那里,平时看起来没人,但进去之后肯定有人,那些人也都蒙着脸只露出眼睛,就和那天晚上要害你们的人一样。” “哼!装神弄鬼,老子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炎涛的脸上掠过一丝杀气,起身拍拍屁股往回走。 月黑风高,炎涛、冷峻、霍老四三人绕过街道,看见了霍老四说的那座死宅。 这是城东一处非常偏僻的地方,在紧凑的县城里,这一处显的空旷,四周的房屋离这间屋子至少都有十几步的距离,小小的一处庄园静静的矗立在黑夜里,孤零零的没有灯火显的更加阴森。 “就是这里,别看外面静悄悄的,里面有不少人,每次进去的人都得被蒙住双眼,七拐八拐的根本分不清方向,要走好长时间,一会上一会下,解开眼罩老大的影子就出现了。” 霍老四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全盘托出。自从刘平等人死了以后,霍老四就更加死心塌地,不求别的,只求自己那天莫名其妙死了,炎涛能照看他家的孤儿寡母,也不枉自己拼了命的帮忙。 冷峻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子,随手一扔,石子砸在门上。时间不大,院门打开,一个脑袋伸出院门,往外看了看,立刻又缩了进去。 “防范的还挺严!有什么办法没有?” 炎涛摇摇头,他现在心脏狂跳,从来没干过这种勾当,顶多翻翻学校的院墙而已,还被教导主任抓了个现行。刚伸出脑袋的家伙看不见脸,想着也不是什么好人。按照霍老四所说,里面的人不少,就这么进去非死不可。 冷峻鄙夷道:“你一向不是挺有主意的吗?今天咋没了?” 炎涛看看冷峻:“什么叫一力降十会,人家人多,你又是个草包,就算我的智计再高,也架不住人多。” “你才是草包!”冷峻被惹毛了,瞪了炎涛一眼:“让你看看我是不是草包,你们等着我先进去看看。” 看着冷峻的身影三两下窜上大树,身子一展便隐没在院墙里面。炎涛对着霍老四嘿嘿一笑:“看见没?这就叫智慧,不说他是草包,他才没胆进去呢!” 霍老四瞪大眼睛,脑袋上一圈黑线,好半天都没说话:“主人,冷道长一个人进去行吗?” 炎涛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一个人进去比咱三个人都进去要强,咱俩不会连累他,就算被发现,也跑的比较利索。” 霍老四恍然大悟,重重的点点头。对眼前自己的这个小主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虽然嘴上说不担心,一双眼睛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宅院。依然没有灯,也没有声音,悄无声息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时间在一点点过,炎涛的心里有些慌,万一冷峻有个什么闪失,自己该怎么救? 宅院的门轻轻的打开,一个脑袋又伸出来,四下看了看,身影猛然间从门里窜出来,直奔炎涛和霍老四藏身的地方。 冷峻上气不接下气,到底是个孩子,干这种刺激的活有激动也有紧张。 “没事没事,里面没有几个人,我已经收拾了!”说这话的时候,冷峻的小脸上写着两个字,骄傲。 “真的!冷道长就是厉害!”霍老四的马屁立刻就拍上去。 冷峻瞥了炎涛一眼:“厉害吗?有人刚才还说我是草包呢?” 炎涛嘿嘿一笑:“我们的冷道长可是武艺高强的侠客,怎么能是草包,这一手立刻让我改观了对你的看法,的确比我厉害,厉害的还不是一星半点,就是十个我也赶不上你。” “那是!”冷峻的脸已经仰到了天上,用下巴对着炎涛和霍老四。 炎涛一拍冷峻的肩膀:“冷侠客?咱们是不是可以进去看看了?” 有冷峻带头,三个人鬼鬼祟祟的进了宅院。乃是四川典型的院子,三面盖房一面是门楼,一道影背墙戳在门楼里。就在大门口,一个黑布蒙面的汉子脸朝上,闭着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霍老四拉下那人的遮面布,就咦了一声。 “怎么了?认识?他是谁?” 霍老四压低声音道:“的确认识,是我们隔壁的薛三,不过这家伙前几年好像去当了府兵,几年没见过了,怎么会在这里?” “你确定?” 霍老四点点头:“自然确定,邻居哪有不认识的,当兵以前跟我跑过两趟私盐,这个薛三是个老实孩子,在胡同里谁见了都笑盈盈的,真想不到他会干这种事,冷道长,他不会有啥事吧?” “不会,就是**香,明天中午就醒了。” “果然是鸡鸣狗盗,看来孟尝君害人不浅呀!”炎涛摇头叹气。 冷峻鄙夷道:“要不你来,鸡鸣狗盗怎么了?这也是一种手段。” 一共三间屋子,两边的厢房各有三个人,堂屋里有四个,都和那个薛三一样也被冷峻用**香熏晕了,揭下他们的遮面布,有好几个霍老四都认识。除了那个薛三之外,其他的都不算什么好人。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府兵。炎涛的眉头就拧了起来。 就这么屁大的房子,根本没有霍老四说的那么悬乎,从大门口走到堂屋登顶三十步,也没有什么七拐八拐的地方。 冷峻扫视一眼:“四哥,你会不会弄错了,这哪来什么七上八下的地方,不会是人家蒙住你的双眼,领着你在屋子里转圈子吧?” 霍老四连忙摇摇头:“不会,绝不会,如果是转圈子,我还是能知道的。” 炎涛没有参加两人的讨论,一个人在堂屋的角角落落翻找,这看看那看看,随手抓起小几上的一盏油灯。忽然间,就在堂屋的中央,地面向着两方缓缓移动,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 “对了,对了,就是这声音,每次来都要响一声。”霍老四和冷峻连忙低头去看。这个洞呈四十五度向下,一级级的台阶一直延伸到最里面,通往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 129 冷峻抬脚就要下去。炎涛一把拉住:“算了,这里面谁知道还有什么机关,不用下去,大概猜一猜我们就能知道是什么地方,四哥,你大概走了多远?” 霍老四皱紧眉头,仔细回想:“地下全都是拐弯,直路很少,走了大概一炷香吧,来回能拐七八次,最大的一次上下起伏,很深很高。” 炎涛点点头,把油灯一转,地面上的裂缝慢慢的合拢。一挥手领着三个人顺着原路退了出来。炎涛始终不说话,冷峻和霍老四也都不言语。天色已晚,不能出城,就在霍老四原本的家休息一夜。 刚进门,还没来得及点亮灯,炎涛便问霍老四:“四哥,你把那宅子周围住家给我说说,越详细越好。” 不知道炎涛要干什么,霍老四连忙点点头,点亮灯,一边说一边在地上画。这十几年,霍老四就生活在温水县城,那宅子虽然不知道是谁的,附近的地方还是很清楚的。 “那宅子紧挨城墙,左邻右舍没啥可说的,都是些百姓,前面隔一条街是县衙,附近没什么有钱有势的人,城北原本就被县衙和刘文的宅子占据一大半,对了!这城墙外面倒是不一般,那里可是军营,县尉侯建的府宅就在军营旁边。” “这就对了!”炎涛长叹一口气:“这就对了。” “什么对了?说说到底咋回事?”冷峻迫不及待的问。 炎涛一笑:“看来咱们是冤枉刘文了,根据我的猜测,这温水县最大的私盐贩子不是别人,就是县尉侯建。” “候县尉?”霍老四的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不会不会,候县尉虽然也算温水的大户,名声可比刘文好多了,他手下的府兵,从来没有骚扰过我们这些百姓,咱们温水地处偏僻,四周有不少盗匪,就因为候县尉,盗匪们才没有骚扰过温水县。” “是吗?”炎涛嘿嘿一笑:“我怎么觉得,那是候县尉靠贩私盐钱挣够了,所以没必要和你们这些没钱人过不去,至于那些盗匪,要是我猜的不错,应该也是候县尉的爪牙。” 冷峻把眉头一皱:“你怎么能这么说一个好官,候县尉的确不会干出这事,当年我和师傅来县城买米,实在没钱,还是候县尉帮我们买了两斗米。” “哈哈哈!”炎涛大笑:“就因为这些小恩小惠,你们就被人家骗了?那我问你,那宅子里的府兵怎么解释?四哥说的地道上上下下,而且很深,应该就是从城墙底下翻出去,还有,那双嘴山的吴秃子这次下山,目标很明确,就是要对付刘平,如果说那候县尉和吴秃子没关系,我把脑袋割下来给你们当夜壶!” 炎涛说的有些道理,冷峻和霍老四虽然嘴上硬,倒也信了几分。好人和坏人看是看不出来的,何况脸上也不写字。作为看过各种阴暗电视、电影的现代人,炎涛对坏人有深刻的理解。那些平日里道貌岸然,满口君子仁义的家伙,一般都是内心扭曲,极度变态的大坏蛋。整天把打打杀杀挂在嘴上,欺负这个,吓唬那个的坏人,其实就是些混混而已。 目标既然已经锁定,幕后黑手已经找到,那就要过过手。县尉可不是小官,何况人家还在暗处,明着暗着随便给他们这些小百姓来一下,都够他们喝一壶的。炎涛打定注意,明天就去拜访候县尉,也算是敲山震虎吧!看看这个候县尉到底要把自己怎么样。 既然是拜访,礼物那是必须的,一套桌椅还算上点档次。 为了给侯建准备礼物。炎涛和冷峻、霍老四专门回了一趟老君观,也是为了看看老君观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按照冷峻的说法,他的**香之多能坚持到第二天中午。但是,炎涛觉得这话有些夸大,因为那宅子是私盐贩子向盐老大禀报事情的地方,一定会有不少人。说不定天不亮,那些人就会被人发现。 见到老君观一切如常,炎涛的心这才放下一点。老君观西面的厢房是专门用来存放家具的库房。在炎涛和霍老四去林子里煮盐的那一个月,冷峻已经打造了很多家具。按照炎涛原本的意思,这些东西是用来卖的,现在得再送一套。 县尉侯建的府邸在城外,无论多晚都可以进去。炎涛几人重新回来的时候,天又黑了。炎涛有些无奈,每次来温水县都是晚上,这个没有车的时代,就这二十里路走的让人厌烦。 背着两张椅子,冷峻心里有些别扭:“既然知道那个侯建不是什么好人,干嘛还要给他送东西?” 炎涛笑道:“相信我的话了?” 冷峻冷哼一声:“相信能怎样,不相信又能怎样?反正人家是县尉,我们又能把人家怎么办?看看你得罪的人,一个县丞,一个县尉,就那个县令都是在利用我们。” “这话不对,至少县丞不是我得罪的,那是你师父,我们这不过是替他老人家擦屁股。” 冷峻没话可说,便不再理会炎涛,只顾埋头走路。军营在县城西北的拐角处,作为边陲小县城,府兵的人数不能超过三百,这是朝廷的严令。三百人住的兵营也没多大。侯建的县尉也算是世袭的,先秦时这里本是楚国地盘,那时候侯家就是县尉。到了大汉朝,高祖刘邦进入温水县之后,侯家杀了当时的县令,开城投降,侯家便继续做了县尉。 侯建的府宅竟然在军营里,三百府兵的兵营,围着侯家形成一个村镇,比县城还要繁华,不但有酒肆竟然还有妓馆。离着好几里就能看见军营里的灯火,这也算温水县的一大特色。虽然说热闹,站岗放哨的也算精心。炎涛几人来到门前的时候,就被人拦了下来。 “各位军爷!小的不是坏人,小的是给候县尉送东西的!”炎涛那种卑躬屈膝的样子又露了出来,惹得炎涛连忙后退两步。 站岗的兵丁看了看炎涛几人,把眉毛一挑。炎涛连忙掏出几十个铜子放在兵头的手里,兵头的态度立刻就变了,脸上都带了笑意:“还是个懂事的人,行了,进去吧!我家主公的府门就是最大的那间。” “谢谢军爷,谢谢!”千恩万谢,炎涛和冷峻、霍老四进了兵营。 营门口倒有些兵营的样子,两排整齐的房舍,门口都放着刀枪架子,长长的马槊和短刀一排排摆的整齐。房子里却黑灯瞎火,一个人影都没有,想必这时候正在里面的那些酒肆和妓馆花天酒地呢。 没走多远就是侯府,大门口的石狮子果然威风,宽大的门楼比县衙的正门还要高大。三五个膀大腰圆的兵丁就站在门楼的台阶上。这几个人威风凛凛,一手握着腰间的宝剑,一手插腰,全身披挂,如同天神下凡一般。虽然是府兵,军服也是大汉的传统样式,黑红相间的袍子,厚底马靴,厚重的皮甲护住胸腹,皮帽子上鲜红的盔缨在灯光下直挺挺的站着。几个人既不交头接耳,也不嬉笑怒骂。叉开腿站的笔直。远远的看见还是挺吓人的。 “原来是个泥塑的,吓了老子一跳!”炎涛来到近前这才看清楚,伸手摸了摸,不知道是不是和兵马俑一个意思。 开门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胡子都白了,但眼睛里却是凶狠,面无表情的看着炎涛。 炎涛连忙一躬扫地:“老丈安好,我等是从老君观来,特意给校尉送礼物的,烦劳老丈通报一声。” 老头一副死人脸,转身关了门,从门里面传来一声:“等着!” 站在空旷的侯府门前,夜风吹到身上,从宽大的袍袖灌进去还是有些寒意。等来等去也不见老头出来,几个人就等的有些着急。冷峻已经放下太师椅,翘起了二郎腿。 “何苦呢?看来人家不愿意见我们。” 炎涛也搬过来一张椅子,放在冷峻身旁,两个人就面对面坐在侯府的门前。来来往往的兵卒见这几个人比较奇怪,特别是他们屁股下面的东西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不大一会就围拢了一堆。有去过县衙的人,这才想起县令好像也有这些东西,议论的声音就大了起来。 “吱呀!”侯府的大门一开,死人脸老头咳嗽一声:“尔等不回营,在校尉门前喧哗,是觉得军棍打不到尔等身上吗?”军兵们一听,立刻如鸟兽散。 死人脸老头看着炎涛:“炎公子,我家校尉有请,请!” 炎涛长起身,一抖自己的长袍,学着电视里那些大官的样子,正正自己的束发冠,抖抖袍子上的灰尘,冲着死人脸老头微微一笑:“有劳!”这才慢慢的朝里走。 冷峻和霍老四连忙背起椅子跟上炎涛,刚走到门口,却被死人脸老头拦住,手捻须髯,看着冷峻和霍老四:“二位,我家校尉只请炎公子。” 冷峻面带怒色:“我们是来送东西的,伸手不打笑脸人,候校尉竟然如此对我们!” 老头一声不吭,脸上还是那副表情。手臂伸的直直的挡在冷峻和霍老四面前,竟然是寸步不让。 炎涛回头道:“没事,你们两个就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就出来。”转身的时候,朝着冷峻和霍老四微微一笑。 侯家到底是两朝的县尉,家里的院子的确很大。前前后后竟然三进,第一进院子应该是演武场,独独一件大房子正对着大门,空余出来的场地中摆满了兵器,地上还有石锤石锁。第二进院子才是县尉会客的地方,客厅里的装饰炎涛不懂,看上去很古朴。这个时候炎涛竟然觉得从这里随便拿一件东西回到自己的过去,那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跪坐在客位,有杂役给炎涛倒了杯水,顺便还拿来了一盘子时令水果。柑橘作为原产物用来招待客人的确不错。要知道这东西可是贡品,一般人家根本吃不起。这种无公害绿色柑橘吃起来的确不错,味道甘甜,汁多仔少,比起后世的那些玩意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炎涛几乎将一盘子柑橘都要吃干净的时候,从屏风后面转过来一个五大三粗的家伙。见炎涛正在专心致志的对付柑橘,那大汉哈哈大笑:“好!以前来的客人没人敢吃,你是第一个,味道如何呀?” 此人身高体胖,将军肚往外凸着。小衣襟短打扮,浓眉大眼,满脸的络腮胡子,说起话来瓮声瓮气,这才是标准的古代军人形象。 “不错,的确是天下最好吃的水果。”炎涛没有起身,伸手拿过一个,扔给来人。 来人一把接住,剥开皮就往嘴里送,三两步走到主位,盘腿坐了下来:“这桔子原产楚地,祖上有人移种了几颗,就种在我家后园,每年此时硕果累累,颜色金黄甚是喜人,可惜今年竟然有蟊贼翻墙而入,偷盗不少,剩下的已经不够我这一大家子人吃了,今日让炎公子尝尝,等炎公子回到成都千万不要惦记,哈哈哈……”。 炎涛点点头:“想必那蟊贼并非偷盗,而是饥不择食而已,校尉,大人有大量宽恕一下也无妨吧?” “此言差矣!哈哈哈!”侯建大笑,声音差点将屋顶掀开:“我家的就是我家的,上门讨要或许给他一口饭吃,这蟊贼的伎俩总让人心里不舒服。” “那倒也是,但不知怎么个讨要法子?” “好说,此乃稀罕之物,卖贱了有辱祖上功德,不说黄金万两,五钱一个,炎公子觉得如何?” “五钱是不是贵了些?一斗米粮也不过五钱,我看一钱一个比较合适!” 侯建一笑:“那不知炎公子想要多少?” “校尉有多少?” “每月五千个,多吗?” “不多,刚刚好!”炎涛冲着侯建一抱拳:“多谢校尉,今日尝了校尉的桔子,无以为报,送给校尉一套家具,希望校尉喜欢,礼物虽轻,人情还是有的。” “哈哈哈!可是和县尊家的一样?” “正是!” “甚好!那我就笑纳了?” 死人脸老头送炎涛出来,炎涛让冷峻和霍老四将家具放在门口,冲着死人脸老头拱拱手,带着冷峻和霍老四转身就走。 走出军营,冷峻连忙问道:“怎么样?是不是这个侯建?” 炎涛点点头,扭头对霍老四道:“从明日开始,你就联络所有贩私盐的,让他们今后从我们这里取盐,每斤盐长到四钱,卖出去的价格还是五钱,另外去找些人,我们要扩大生产,每月至少五千斤。” “啊!”霍老四一愣,木讷的点头,他不明白炎涛和侯建到底是怎么谈的,忽然间就要搞出这么大的手笔来。 温泉盐业公司的牌子就挂在老君观的大门外。 后世的炎涛,总希望什么时候能有一间自己的公司,这一次算是彻底如愿了,不但有了自己的公司,还属于国营,怎能让他不高兴。连夜在冷峻和霍老四的帮助下,做了一个长条形的牌子,一大早就挂到了老君观的门口。 130 温泉盐业公司。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是冷月的手笔。这小女子看上去娇小柔弱,写出来的字竟然还有股子气势。按照炎涛本来的打算,准备请两个合伙人县令和县尉都来,再搞一个什么剪裁仪式,最后想了想还是算了,深山老林的也没人来看这热闹,何况自己的经费有限,不能如此折腾。 “主人,这公司为何物?”霍老四也是个认识字的,这让炎涛有些意外。 “公司嘛!就是公家的司,有没有听过什么兵马司,文牍司什么的?有了这块牌子就说明咱们是合法经营。”炎涛胡乱的解释,掏出县令给的盐凭,递给霍老四:“四哥,今天你的任务还有一项,就是将这盐凭找个人裱起来,要挂在我们账房的门里,让前来出盐的人都能看见。” “对对对!这是正经事,看见这东西心里就踏实。”霍老四连忙将盐凭小心翼翼的收好。炎涛又给了他几十枚钱,踹这钱去办事了。 冷峻很不喜欢在老君观门口挂出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玩意。好端端的大门,被这一块木板生生的毁了,如果师傅现在回来,打不死他才怪。昨天晚上,炎涛和冷峻说了半天,就为这挂牌匾的事情两个人争执了好久,最后只剩下冷峻一人成了反对派,他也就放弃了。 看了炎涛一眼,冷峻皱着眉头:“你昨天晚上和侯建到底说了些啥?侯建怎么就同意你卖盐了?” 炎涛一笑:“什么也没说,侯建家的桔子很好吃,我吃了一大盘,然后我们就说了说侯建家的桔子,他要卖五钱一个,我还价一钱,然后就这么定了。” “桔子?就说了桔子?”冷峻打死也不会相信,两个人说了桔子就把卖盐的事情定了下来。 炎涛点点头:“就说了桔子!” 一切就绪,只等着霍老四那边的好消息。到了下午,霍老四拿着已经被裱好的盐凭回来,一进大门脸上就带着笑容:“主人,你的话还真准,我给那些以前的兄弟一说,大家都没有二话,明天他们就来,还去了一趟牙行,找了三十个煮盐的人,也是明天来,你看着盐凭裱的怎么样?我可找的是县城里最好的裱糊匠人,花了三钱呢!恨的我牙根都疼。” “三钱,不多!”炎涛哈哈大笑,两手提着盐凭,脸上的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老君观的空房间很多,随便找了一间,将盐凭往后墙上一挂,搬来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放在房门口,这里就算是温泉盐业公司的办公室了。 第二天一早,炎涛早早起床,饭还没吃完,就听见道观外面有人叫门。霍老四连忙放下手中的饭碗,打开门一看来了七八个以前的私盐贩子。炎涛暗自心想,那个侯建的手段果然不一般,说话办事竟然这么利索,能如此轻易的放手,绝不是一般人。 “四哥,今天我们可是来取盐的,你也知道,兄弟分到的那几个村子大户不少,人家可说了,要是盐不好一两都不会买!” 霍老四嘿嘿一笑,拍着那人的肩膀:“兄弟放心,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几位稍等一下,我这就去叫我家主人。” 炎涛迈着方步,用一根牙签捅着自己的牙。好长时间没有刷牙了,牙里面难受。霍老四连忙向几人介绍,那些人的名字炎涛都没有记住,但是他可以肯定这些人得到了侯建的命令,才敢明目张胆的来老君观去盐。 毛笔写字很难受,炎涛不怎么擅长。作为总经理,这种事情怎能亲自上手,冷月就成了财务总监,将每个人的名字一一登记,写了他们要取盐的斤两。霍老四这个仓库大总管,按照斤两给每人分配。炎涛搬了张椅子放在院子里的树下,一边喝水,一边看着进进出出的盐贩子。 一百斤盐的确不够这些人分的,后来的人只能空手而回。看着身旁的人领出来的那些白花花的精盐,一个个捶胸顿足,为什么自己就不能早起来个把时辰,现在也不至于这样两手空空。 侯建控制的私盐贩子还真不少,一个上午竟然来了四五十位。按照霍老四所说,一些路远的人说不定明天才能到。 炎涛冲着那些没有领到盐的人拱手鞠躬:“各位,实在对不住,本公司刚刚开业,货量不是很充足,这样,下个月一定备齐所有食盐,各位可以敞开取盐,再告诉各位一件事,这食盐的价格要控制好,千万不敢有任何差错,要不然咱们公司的招牌可就没了,各位的饭碗也就不稳当。” “炎公子说的是,我等记下了!” 炎涛亲自下厨,还是那些野菜和白饭,就用老君观的锅灶,在霍钱氏的帮助下,闷了一锅米饭,将早上冷峻打回来的一头野猪肉炖了。一大碗米饭上面,一大勺野猪肉汤,凡是来到老君观的人人人有份。那些私盐贩子可没吃过这样的美味,米饭没有什么区别,只是那野猪肉汤非常的醇香,浇在米饭上味道让人陶醉,怎么也想不到这种贱肉竟然如此美味。 整整忙了一天,总算将那些私盐贩子送走,老君观的人一个个都感觉好像虚脱了一样。狗一样趴在八仙桌上,霍老四嘿嘿的笑:“主人,别的不说,就你那一碗猪肉饭,下个月肯定来的人比今天还多。” “不做了,再不做了,这一次就够了!我又不是他们老子,还要养活他们,下个月贩盐就好,不管吃!” 冷峻和霍金每人手里拿着一根大骨头啃的正起劲,满嘴流油。冷峻笑道:“还别说,你做的是挺好吃,以前觉得你家是奸商,现在看来应该是开酒肆的奸商。” “你才是奸商!”炎涛瞪了冷峻一眼:“今天你也看见了,我的生意童叟无欺,从你嘴里出来怎么就变成了奸商了,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狗嘴里怎么会有象牙呢?”霍金瞪着大眼睛看着炎涛:“应该是狗嘴里吐不出狗牙来。” “噗!”刚喝了一口水的炎涛一下都喷了出来。冷峻用手里的大骨头在霍金的脑袋上敲了一下:“滚,明天不要来找我学武,臭小子连师父都骂。” 侯建忽然到来,让炎涛很意外。两匹大马停在老君观门口,看了一眼温泉盐业公司的牌子,侯建哈哈哈大笑:“哎呀,还是炎公子会做生意,这一看就知道这里是卖盐的,只是不知道这公司为何物?” “见笑见笑,校尉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赎罪赎罪。” “炎公子客气了!” 进了屋子,倒了水。其他人知道这两人有话要说,很自觉的就避开了。 侯建看着炎涛,嘿嘿一笑:“今天老君观的盛况,我可是听说了,真让我羡慕,觉得我的桔子卖的有点贱了。” 炎涛一下警惕起来,看看侯建,又看看侯建身后那个死人脸老头:“校尉不会是想坐地起价吧?” “哈哈哈!”侯建连连摆手:“炎公子误会了,我虽然是个粗人,承诺的事情还是不会反悔的,今天来与桔子无关,是有另外一件事情给炎公子打个招呼,免得炎公子遭人暗算也不知道。” “多谢校尉,炎涛定当登门拜谢。” “都说炎公子是个妙人,果然不假,我们才见了两面我就喜欢上你了,如果我们没有这生意的羁绊,做个朋友也不错。” “能高攀校尉乃是小人之福,有这层生意我们就更应该成为朋友才是。”炎涛微微一笑:“这天下间有共同利益者就是朋友,如今我和校尉都在这桔子的事情上,自然就是朋友。 “哈哈哈,说的好!” 侯建探过身子,炎涛连忙将耳朵递过去。 “炎公子难道不奇怪,昨天霍老四去牙行找的制盐工匠,今天怎么就一个没来吗?” 炎涛这才想起,的确是这样。昨天霍老四回来的时候说过,他在牙行找了三十个制盐工匠,可今天来的只是些私盐贩子,一个工匠都没来。忙了一天,只顾了高兴,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炎涛一拱手:“还请校尉赐教。” 侯建拍拍炎涛的肩膀:“昨日有个从楚地来的人,见到我家的桔树,硬说这是他们楚地的特产,要断了我的桔树根,你说我是给还是不给?” 炎涛深施一礼,什么话都没说。侯建呵呵一笑,起身带着死人脸老头朝着门外走,炎涛一直送出大门。侯建翻身上马,临走之际,对炎涛又说了一句:“某家的桔树乃是祖上之物,我是绝不会让出去,炎公子如果没有这么好的胃口,我不介意将桔子全都要回来,自家吃就算了。” 炎涛道:“校尉放心,既然校尉是个重承诺之人,小人也会重承诺,不过此事还是要多谢校尉提点。” “这就好!”侯建一拨马头,扬长而去。 炎涛和侯建都知道,他俩谈话的时候,墙后有很多双耳朵。 送走侯建,炎涛关好大门回来。冷峻、霍老四等人都在大厅里。所有人都看着炎涛,炎涛道:“都听见了吧?真的谈的是他家的桔子。” 冷峻摇摇头:“哎!你们这些人说话都不说爽利,听的人云山雾罩的。” 炎涛嘿嘿的笑:“这就是说话的艺术,你从小生活在山里,哪懂这些。” 霍老四道:“我就听懂一句,的确那些制盐的工匠今天没来,不过候县尉忽然拐到桔树上,说的什么意思?他家的桔树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炎涛也不再打哑谜,道:“其实也没啥,就说咱们的工匠被有人拦住了。” “谁?”几个人异口同声。 “还能有谁?你们可以想想,私盐这一块已经被我们拿下,还有谁不希望我们卖盐?” “刘县丞!”冷月第一个反应过来。 炎涛冲着冷月微微一笑,冷月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连忙将头低下。 炎涛道:“说的很对,官盐本来是刘文家独一份的生意,我们现在要和他抢,自然不愿意,拦下工匠也是给我们一个警告,刘文拿侯建没办法,要对付我们手段很多。” “这可如何是好!没有制盐的工匠,我们怎么煮盐!”霍老四担心起来。 “煮盐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一个时间活,四哥,你明天去附近的村子里找些人,男女老少都行,让他们带上家里的锅,告诉他们一个月每人给五钱,刘文想用这一招挡住咱,他是想错了,这个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 “什么地球?”冷峻逮住一句话头。炎涛的嘴里总有新鲜的话,冷峻对此非常着迷。 炎涛也不解释:“别管什么地球,明天冷峻守家,四哥找来人,咱们立刻进山煮盐,刘文要和咱们对着干那就不能怪我手黑了。” 第二天,霍老四起了个大早。如今已经立秋,田里也没有什么活可干,附近的村民都闲了下来。一听老君观找人,每个月还给五钱,自然是趋之若鹜。纷纷带上自己的锅朝着老君观进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人数竟然多达二三百人。炎涛来者不拒,就算是半大的孩子也不介意。将老君观的存粮全都拿出来,每人分上一点,就带着人进山了。 霍金今年十二岁,见这么多人要进山,定要跟着,炎涛也就同意了。 熟悉的路,熟悉的林子。炎涛这是第三次进来,每次来他都很想去看看自己掉下来的溶洞,看看还有没有回去的路,可是每一次都不能如愿。 走了两天来到卤水泉。炎涛将人分成三组,年轻力壮的负责砍柴,妇女们负责烧火煮盐,至于那些半大的孩子,由霍金带着负责放哨。虽然说这一次他们人多,但是这还没有开发过的深山老林中,狼虫虎豹多了去了,不敢肯定什么时候忽然间冒出来一两只。挣钱是小,死人炎涛可不愿意见到。 煮盐的妇女也分为两组,第一组煮出来的是粗盐,第二组才是煮精盐。中间那道过滤的程序,炎涛不打算假于人手。炎涛和霍老四给自己搭了一个窝棚,每天将那些煮得非常浓稠的卤水,用木炭进行过滤,过滤过的送出去,让第二组重新煮,这样就得到了雪白的精盐。 人多力量大,好几百人工作效率还是很不错的,一个月时间足足搞出来五六千斤的精盐。幸亏那道卤水泉水量充足,要不然定会枯竭。 浩浩荡荡的人群回到老君观之后,炎涛二话不说,让冷月给每人分了五个钱。这一个月炎涛几乎要累断气了,每天从早到晚就是过滤那些卤水,一点偷懒的机会都没有,早早的就回屋睡觉去了。那些附近乡邻一个个捧着钱激动的连连拱手,冷月的形象瞬间变成了女菩萨。 又到了取盐的日子。盐贩子们尝到了甜头,上一次领到盐的人,还没有转几个地方,便顺理将盐脱手。要不是炎涛手里没有存货,很可能第二次再取。 天还没亮,取盐的盐贩子已经开始敲门了。上次的一百斤盐,按照每斤四钱的价格收回货款,接下来就是发盐。 131 霍金领着在山里面认识的几个孩子,手里拿着棍棒像模像样的维持秩序,给那些企图插队的家伙狠狠几棒子。被打的人脸上还带着笑容,规规矩矩的重新排队。一切有冷月和霍老四主持,炎涛很放心。足足用了两天时间,才给所有人发完盐。 霍老四累的满头大汗,脸上却和吃了蜜蜂屎一样,一边忙乎,一边和取盐的人说笑话。 “吆,你小子也来了,你的地盘不是在城里吗?怎么你也来?” “好我的四哥呢?这么好的盐,根本不愁卖不出去,那些粗盐也是人吃的,人家黄先生可说了,要是这次我再拿不到这些精盐,就再也不买我的盐了,这次给多少都行,只要有就好。” “哈哈哈,你小子还真敢开口,不怕刘县丞找你麻烦?” “这是官盐,又不是私盐,找我又能怎样?” 炎涛躺在树下,听着这些人的对话,心里冷哼。好你个刘文竟然给我使绊子,行呀,那咱们就看看谁厉害。 冷月也很忙,手里不停的在竹简上写写画画,写完一卷又拿一卷,一整天坐在那里,不断的听着那些汉子的奉承,心里很高兴。有些眼尖的,一口一个夫人的叫着,让冷月心里很受用,脸羞的通红,头都不敢抬,手下却写的飞快。 一共发出去五千三百二十四斤盐,也就是说,下个月的这时候,老君观专门腾出来装钱的屋子里,就会有两万一千二百九十六钱,除去给侯建的五千钱,给常事的五千钱,结余有一万多钱。 炎涛三两下算出来这个数字,所有人差点晕倒。谁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再说一遍,这个月我们赚了多少钱?”冷峻的胸膛都在起伏,喘气都是粗的。 炎涛看着几人笑道:“别这么激动,以后每个月差不多都是这么多钱,只会多不会少。” “一万钱,这得买多少粮食,我们几个人吃十年都吃不完吧?”霍老四激动的在房间里打转转,指头伸了半天也没算出来能买多少粮食。 霍钱氏抱着闺女哭的和泪人一样,脸上挂着泪水,却在嘿嘿的笑。 炎涛长出一口气,起身拍拍屁股:“激动完了就要干活,四哥,明天咱们去趟县城,用所有的钱买粮食,再熬一个月,我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霍老四连连点头,满口答应。 炎涛的盐刚刚投放市场,效果还没有出来。刘文这时候肯定还没注意到炎涛的凶狠反扑。进入粮店的时候,那位口臭兄正好当班。见到炎涛,冷笑几声:“怎么?又来买粮?今日是不是得赊账了?” 炎涛没理他,将布袋里的钱一股脑倒在地上:“数吧,数完了就出米,这次不会又要找刘县丞吧?” 口臭兄鄙夷的一笑:“不用,我家主人说了,老君观只要有钱,多少米粮都卖。”一挥手,有几个下人过来数钱,口臭兄叮咛道:“数仔细了,这些可是炎公子的钱下的崽子,不能让人家吃亏,哈哈哈哈……” 和这种狗腿子没话说。炎涛也不理他。这次炎涛拿出了老君观所有的钱,一共五百钱,可以买十石粮。坐在粮米店门口,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等着出米。对面不远就是刘文的盐店。和上次来的时候人头躜动不同,今日稀稀拉拉的竟然没有几个人。 炎涛心里暗笑,不知道下个月刘文会不会肉疼。看来有必要和侯建说说,要不然等刘文真的干出什么事来,自己这几个人不好应对。 让霍老四赶着牛车先回。炎涛出了城便拐往兵营。因为侯建的关系,门口的兵卒对炎涛很客气。炎涛刚刚报出姓名,立刻就有人健步如飞去侯府报信。当炎涛来到侯府的时候,那个死人脸老头就在门外站着。 这一次炎涛没等,侯建就在客厅。见到炎涛,侯建哈哈大笑:“炎公子果然厉害,昨日出盐,更胜上月,看来我的桔子卖了个好价钱。” 炎涛点点头:“校尉放心,只等货款收回来,校尉的那一份必定送到。” 侯建呵呵一笑:“好说,你我是兄弟,今日不谈这些俗物,候四,准备宴席,我要和炎公子把酒言欢。” 死人脸老头答应一声,转身出去准备。 汉朝的酒席宴简单而实在,大块的肉,大盆的酒是整个宴会的主角。竟然是牛肉,这让炎涛有些惊讶。耕牛可是明令禁止不能杀的东西,这侯建竟然知法犯法,看来这偏僻地方果然山高皇帝远,谁也管不到。 青铜爵喝酒很不舒服,而且这酒淡而无味,连后世的啤酒都不如。喝了两爵,炎涛放下酒爵,拱手道:“上次承蒙校尉提醒,感激不尽,此来更是有事想求,还请校尉多多帮忙,也算是为我们的生意出力……。” “哈哈哈!”不等炎涛把话说完,侯建连忙打断:“喝酒,今日只喝酒不谈生意。” 侯建是个猴精的人,炎涛几次张口希望帮忙,侯建总是支支吾吾的岔开话题。 离开侯府,炎涛很郁闷。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玩意,只想赚钱一点事情都不想担,既不想和刘文撕破脸皮,也不想失了手里的权利和金钱。炎涛已经走到了县衙门口,又拐了回来。 “既然你们都不管,行!看看老子的手段再说。” 炎涛骂了一路,后半夜才愤怒的回到老君观。一脚踹开大门,回到自己的屋子到头就睡,翻来覆去却睡不着,满脑子就是那群混账的嘴脸。狠话说了,要对付那些人真的是无从下手,人家有权有势,自己一个无根无底的人,除了这几千年的见识,文不成武不就,该用什么办法才好? 那一夜,炎涛瞪大眼睛想了一晚上,天都亮了依然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冷峻在外面敲门,炎涛没理他。冷峻便推门走了进了:“怎么?昨夜回来就好像不高兴,现在似乎更不高兴,有什么问题吗?” “我就是在想,为什么你们这里的人这么不讲规矩,既然想挣钱就该付出点什么才对,不想付出还要享受利益,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冷峻一笑:“在侯建那碰钉子了?这就是现实,人家是官,我们是民,就算闹到县衙也得先打我们的板子,正所谓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要不然为什么人人都削尖脑袋要去做官呢?” “你倒看的透彻!” “这不是看的透彻不透彻,是现实情况,既然咱们和侯建定了约,就得按照人家的规矩来。” “这是不平等条约!”炎涛翻身跪在榻上,眼睛里在冒火。 “那你准备咋办?是能打过人家还是能把人家如何?人家要碾死我们就和碾死一只蚂蚁没有什么区别。” “不行,一定要把侯建拉下水,要不然咱们可扛不住刘文的报复。” 第二批煮盐的人,霍老四已经找好。工钱还是一样,而且也说好,只要他们愿意,可以长干,干的好张工钱也不是不可能。这一次炎涛依然亲自出马,领着一大群人进了山。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从山里再次搬回来五六千斤盐。 出盐快的盐贩子早已经在老君观门口等待。先从这些人身上收回了货款,给百姓们结账。愿意留下的再次进山,炎涛让他们将粗盐弄回来就行,他可不想再进山了。 一边收货款,一边出盐。对于这个年轻的掌柜,这些盐贩子还是很敬佩的,制盐的手段高超不说,还没有什么架子。无论是谁和他说话,脸上总是带着微笑。 “公子,最近你可要小心点!”城东孙家堡的孙老二见四下无人,压低声音提醒炎涛:“咱们的盐现在卖的很好,听说刘县丞已经发怒了,上个月县丞家的盐店出的盐还没有五百斤,这个刘县丞可是个小心眼。” 炎涛脸上带着微笑,对孙老二深施一礼:“多谢二哥,我会的。” 孙老二点点头走了出来。他的盐已经称好,打开外面的布袋,里面竟然是一个个小口袋,抓起一个掂量一下,也就一斤左右。 霍老四见孙老二皱着眉头:“老二,这是新规矩,这一袋子盐正好一斤,这些布袋算是送你的,看清楚了,布袋上写的可是咱们温水盐业公司的招牌,还有两大股东的名字,一个是县令,一个是县尉,看谁还敢说我们的盐不地道。” 孙老二挠挠头:“四哥,这行吗?县令和县尉的名讳那可不是随便叫的。” 霍老四呵呵一笑:“主人说行那就肯定行,咱们的盐好,价格公道,这也是替县令和县尉扬名,他们自然高兴,你照着做就是了。” 这一招可不是炎涛临时起意。在林子里的这一个月,炎涛一刻都没闲着,琢磨了好久,才想到这一招。后世的食盐袋子上印上去的东西本就是广告,生怕买盐的不知道这些盐是从正规渠道来的。既然那是为了让百姓放心,自己未尝不可。常事和侯建两个人想要躲在背后收钱,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不让你们担风险,用一下你们的名字总可以吧。 先期回来的那些妇人,这些天什么都没干,整天就在老君观做布袋。五千多个布袋整整做了好几天,又从附近请来识文断字的先生,连夜奋战将温泉盐业公司的招牌和主事常事,副主事侯建的大名写上去,然后将盐分装开来,每袋一斤,卖的时候连称都省了。 霍老四这么一解释,不少人也就放下了心。这种装在布袋里的盐开始在温水县流通起来。百姓们给起了一个名字,叫布袋盐。 老君观的所有人坐在屋子里数钱的时候,侯建家的气氛不太好。管家候四拿着一个炎涛特制的袋子放在侯建的面前。看了上面的字,侯建一皱眉:“这就是现在流行的布袋盐?” 候四点点头:“这才短短三天时间,整个温水已经开始议论了,不少百姓争相购买,据说现在这种盐很抢手,刘文家的盐已经快没人买了,就算是降价也没有几个人。” 侯建笑了:“这个小子竟然还有这一手,这是要将我拖下水呀!刘文什么意思?” “刘县丞已经去找县尊了,县衙里的人回来说,两个人好像吵了一架!” “还别说,这布袋不但能装盐,也把常事和我一起装了进去,本以为可以置身事外,还是被卷进来,你说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以小人的意见,这个炎涛不能再留了。” “嘶!”侯建倒吸一口凉气,沉默了好久,摇摇头:“说实在的,我挺喜欢这个小子,办事爽快,说话也得体,就是心眼多了一点,现在如果杀了此人,刘文定然会认为我们是杀人灭口,不但这每月五千钱没有了,还白白和刘文翻了脸,既然这件事已经出了,那就看看再说,如果常事能挺住,咱们为何挺不住?难不成我还真怕他刘文不成?” “公子,我观这个炎涛不是一般人,恐怕难以驾驭,这布袋盐的事情已经证明,此子有些手段,恐其日后……” 侯建摆摆手:“这一点你放心,我觉得炎涛说的那句话很对,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只要我们的利益和他绑在一起,这小子不会针对我们。” 候四深吸一口气,再不言语了。 冷峻一个飞扑钻进铜钱堆,躺在上面,双手抓满铜钱,感受铜钱在身体下,在手掌中摩挲的感觉。一枚枚的铜子从冷峻的手里跌落在肚皮上很舒服。 “这么多钱!这么多钱!”冷峻忽然坐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炎涛:“炎涛,这些钱你准备怎么花?” 所有人的眼光全都盯着炎涛。炎涛伸了一个懒腰,将手里的钱扔进钱堆:“你们说我们把这些钱分了怎么样?这里一万钱,我们五个人,每人两千钱,然后各走各的路,谁也不认识谁,如何?” “好好好!”冷峻一脸的兴奋,一口气说了三个好字。当他转头看别人的时候,才发现剩下几个人都用鄙夷的眼光看着他。 炎涛一脸的怪笑,冷峻这才明白,自己又被炎涛耍了,气的抓起一把钱就要扔向炎涛,炎涛已经做好了准备,冷峻却没有扔过来。 “主人,我们做的那些布袋真不会让县令和县尉生气?”霍老四还是有些不放心。 炎涛冲着冷峻做了个鬼脸,这才说道:“顾不得了,生气能咋?大不了不做这盐生意,有了这第一桶金,就算我们几个离开温水,凭着我的智慧,在什么地方都能活下去。” 几个人连连点头。虽然炎涛说的是大话,但是几个人都觉得不假。自从看见这一大堆钱之后,对于炎涛的话这几个人就再也没有抵抗力,只要是炎涛说的,那一定都是正确的。哪怕炎涛说屎是香的,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点头,这就是古人淳朴的认识。 一切都进入了正轨。留下来的煮盐人一半在林子里,一半在老君观,分开工作的好处就是炎涛可以不用亲自做过滤的工作。找几个老实人,说明工作方法,让霍钱氏看着就行。冷月负责账房,霍老四负责库房,冷峻作为看场子的,带着霍金四下巡视,充当保安的角色。这就是一个公司的雏形。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