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全球快穿》 1:十分钟体验 当徐胜拿着这个铁盒子时,脑子里只想一件事:它值多少钱? 作为一个刚刚入校的大学生,正是欲望最为丰满,钱包最为骨感的时候。 刚从打工的夜班超市下班,就捡到了这么个铁盒子。 它是个规则的正方形,六个面漆黑光滑,有正常平板电脑的大小,拿在手中非常沉重。 刚一回到出租屋里,徐胜就在昏暗的灯光下,仔细检查起这个铁盒子。 双手抚摸在极度光滑的六个面上,忽然触碰到了什么机关,无数诡异花纹骤然亮起。 他本能缩回了手,甚至还稍稍退后,待确定不是什么爆炸危险物后,才坐回到了木椅上,近距离观察起那个铁盒。 【请将双手按在两侧。】 一句电子合成音传来。123。徐胜以为它是什么高科技产品,认为自己捡到宝了。 此刻,他当然不会再伸手摸上去。 还不知道它的原理如何,误操作的话,有没有什么危险。 然而,有些事不是他能阻止的。 【启动第三号协议:强制条例。】 话音刚落,一道无形力场忽然散出,竟像是有两个肌肉壮汉强行拉着徐胜的手,按在了铁盒子两侧。 一阵刺痛,像是铁板灼烧一般。 。徐胜猛地缩回了手,感觉双手滚烫发麻。 【信息录入完毕,无限快穿游戏启动。您将有十分钟体验时间,目标只有一个:努力活着。】 伴随电子合成音传来,铁盒上方亮起光雾。 那是一个人类的全身投影,与徐胜一模一样,极短的寸头发型,常年搬砖打工得来的精瘦身材,以及毫无笑意的面容。 而后,铁盒竟忽然悬空,直接撞入徐胜的身子里。 周围一切正在迅速跌落,他也坠入了无尽深渊,无比强烈的坠落感冲击他的心灵,让他腹内翻江倒海,差点吐了出来。 再度睁眼,是蓝蓝的天空,清冷的空气。 以及弥漫的硝烟气味。 【南襄大陆669年。宋叶子八零三高地,正在对峙的卡兰与东楚的士兵。任务:限期十分钟,活着刺杀敌将首级。】 声音完毕,一道光幕飘到徐胜右手腕处,变成一个黑色的手表,上面记录着时间。 “什么刺杀敌将首级?这到底是真的假的,游戏?为何连个新手教程也没有?直接上来就干?” 徐胜仔细观察着周围,真的有成千上万的士兵同自己一样,趴在战壕内。 而且,周围的环境无比真实,就像是真实的战场。 四处弥漫的硝烟味非常刺鼻,各种焦黑色的废墟随处可见,甚至带血的残肢断臂,就摆在自己眼前。 “现在的技术都这么发达了?” 徐胜自言自语着,看见眼前摆着一柄长枪。 长枪看起来非常破旧,完全没有现实游戏中那么干净,那么富有美感。 他拿起了这把抢,脑中忽然闪过一些信息:…。 【毛瑟步枪,全长1107毫米,重3.9公斤,弹容量五发,有效射程八百米。】 徐胜拿着这把抢,竟出奇的熟练操作起来,却发现其中只剩下了三发子弹,而且还没有任何倍镜瞄具,只有一个锈迹斑斑的V形缺口式照门,和一条有些模糊的弧形标尺。 他摸了摸自己身上脏乱的军服,只发现腰间悬着一柄刺刀,并没有发现任何子弹或是瞄具。 身旁还有一个战友。 他忽然看向身旁的这个战友,道: “哥们,给我一百发子弹,再来一个高倍镜。” 那个战友看起来三十多岁,消瘦的脸上布满疤痕,看来是个老兵了。 此刻,他正对着一只蚂蚁咽口水。123。一听见徐胜的话,像是见了鬼一样,一拳锤在他的胸口,道: “你小子有病啊!我哪有一百发子弹,我就剩下十发了,还想要高倍镜,你以为你是神枪手?想要高倍镜和子弹,打死对面的指挥官,什么都是你的!奶奶的,碰到你这么个神经病!滚!” 徐胜有些摸不着头脑,一般在游戏里,玩家没有什么,直接去找游戏中的人物,肯定就能得到。 可身旁的这个老兵,脾气比徐胜还大,甚至还出手打徐胜,有些不合乎常理。 徐胜感觉这游戏。 。越来越有意思了,又想再惹惹那个老兵,道: “你这个人物设计的有些问题啊,玩家问你要什么东西,主角问你要什么东西,你就应该给啊,去把你的指挥官给我叫来,我想问问有没有飞机大炮什么,直接轰了对面高地不就行了,哪还用这么费事,快去,快去!” “我去你娘的!” 那个老兵一下子气性上来了,直接压在徐胜的身子,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徐胜也不服输,一脚将他踹飞了起来。 常年搬砖让他的力气很大,那个老兵饿了很多天也有些营养不良,不是他的对手。 此时,还真有一位指挥官走了过来。 他看见徐胜跟老兵的争斗。宋叶子没有过问,而是直接离开了。 恐怕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身处战争中的人,心中满是派遣不出的压抑,打一架,或许也是一个释放手段。 在那位指挥官离开过后,班长来到这一片战壕,也没有过问徐胜与老兵的争斗,而是直接下达了指挥部的命令,以及接下来的作战安排。 徐胜听得没有多么仔细,他的双眼一直落在手表上了,上面显示已经度过了七分钟,剩下三分钟,将发生什么? 轰! 就在徐胜思考之时,忽然一声震撼大地的轰响传来! 随后又是一阵摧枯拉朽般的剧烈风浪,竟将周围几个瘦弱的士兵,卷的飞了起来。 “榴弹炮!” “进攻!” “突击!” 无数呐喊声、惊叫声、哀嚎声此起披伏,平静就在瞬间被打破,无数士兵冲出战壕,向着未可知的敌人冲去。…。 徐胜还未适应这种氛围,身后八十米外又落下的一枚榴弹炮,轰然炸裂! 强横气浪将他掀飞数十米,重重跌落到地上! “这!这也太逼真了吧!” 徐胜感觉浑身断裂了一般,吃力的爬了起来,就在刚一抬头的瞬间,又感觉一颗炙热的子弹划过耳边。 “咻!”的一声,宛若死神降临的序曲,今夜阎王殿又要客满。 他亲眼看见一颗子弹打入人的脑袋,那位刚刚还跟自己打架的老兵,整个左脸炸开一个大洞,后脑勺也被掀开一个大口子。 更有无数不知名的士兵,毫无意义的死去,像是牲畜一般倒在地上。 徐梁也被这种氛围感染了,心中暗想着: ‘不行!我得赶快刺杀敌将指挥官!这样才能结束这场战役。123。结束更多的伤亡。奶奶的,这也太逼真了吧,我的心脏跳得如此之快,还真有些小怕……’ 低着脑袋,徐梁看着上了刺刀的毛瑟步枪,谨记其中只有三发子弹。 勇敢冲锋在混乱的修罗场,就像自己真的不会死亡一般。 战场注定带着血腥,任何预定好的计划,在战争打响之后,都会立刻陷入混乱。 战争注定要有很多人死去,唯有最强的武器出现。 。才能真正意义上的结束战争。 徐胜将自己看作最强的武器,一个不杀陷阵士兵,只杀敌方指挥官的武器。 “妈的!我讨厌战争!” 徐胜怒吼一声,竟从后方绕过敌军大范围封锁,来到了敌军指挥部前。 那是一个掩藏在小山丘中的临时地点,敌军指挥官就站在里面,指挥混乱的战场。 徐胜看着手表,只过去了一分钟,还剩两分钟。 拼死突进的一分钟,竟有一年般漫长。 徐胜粗略估算一下,这里距离那个指挥官有三百米,可他对自己的枪法并不自信,如果一发子弹没有打中目标,惊扰到其余敌人。宋叶子可就麻烦了。 所以,徐胜决定潜行进入,绕过各处敌人视线,悄悄潜行到目标身边,然后一击毙命。 说做就做,徐胜拿着武器悄悄上前,待来到指挥部前,本来将要潜行进入,却不慎踩碎了一个石子,看守的两位士兵立刻发现了他。 “不是聋子?!” 面对两位即将开枪射杀自己的士兵,徐梁立刻冲上前刺出刺刀,他的速度出奇的快,一刀一个消灭了两个敌人。 幸好有炮火轰鸣声掩护,指挥部的人并没发现他。 继续前进,剩余的一分钟内,徐梁不知消灭了多少敌人,终于来到指挥官身后。 谁知指挥官身后,还站着两名贴身警卫。 徐胜不敢再上前一步,离得太近肯定会被发现。 所以,他在三十米之外举起枪,瞄向了那个指挥官的脑袋。 一呼一吸之间,找准间隔,扣动扳机。 砰——!…。 一枚炙热的子弹,消灭了目标。 强悍的后坐力,也将他的半张脸打的通红。 徐胜还活着,算得上是这场游戏的胜出者。 可是,那两个护卫看见指挥官死后,竟依然掏出手枪指向徐胜。 砰! 砰! 两声枪响,幸好徐胜眼疾手快,在他们看见之时立刻蹲下,否则那两发子弹,肯定能洞穿自己。 “指挥官都死了。123。他俩还打我?” 徐胜一脸蒙圈,看了看手表,只剩下三十秒。 “还有两发子弹,拼了!” 他一个侧滚翻,从另一个地方站了起来,抬手一枪直接消灭了一个警卫。 快速拉栓上弹。 。迅速变换位置,瞄向另一个警卫之时,却看他也扣动扳机,一发子弹瞬间洞穿徐胜左腿。 剧烈的疼痛迫使他扣动扳机,最后的一发子弹消灭了最后的警卫。 在他掉落的瞬间,四周环境也逐渐跌落,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内。 那个铁盒也从他的身体里飞了出来,落在眼前桌面上。 徐胜发现。宋叶子自己左腿大腿处依然血流不止,但射入的子弹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根粗壮的木刺,深深扎入肉中。 强忍疼痛,徐胜用力拍打着眼前铁盒,怒吼道: “这是怎么回事?!我都出来了,我这腿怎么还有伤!” 【因为您确实受伤了,我为了您好,将子弹换成了木刺,您可以赶快去就医。】 “玩我!” 徐胜更加用力怕打着那个铁盒, “我玩你的游戏!还有这样的后果?为什么不早说?” 【很抱歉,您没早问,默认您已经知晓了部分规则。奖金已经全部发放完毕,祝您游戏愉快、身体健康。再见……】。 2:无量骰子 徐胜看着眼前的两个盒饭,不知道该吃哪一个。 两个盒饭外表一模一样,但一个是肉类,一个是蔬菜。 如果自己选择肉类的盒饭,时空就可能会分裂出另一种可能,造就另一个平行宇宙。 在那个平行宇宙中,可能徐胜会选择蔬菜,又或是因为没钱交住院费,被护士们赶了出去,两个盒饭都没吃上。 无穷的选择衍生无穷的多元宇宙,徐胜身处的这个世界,名为七号地球。 此刻,他正躺在中山医院的床上,作为南羌市排不上名的末数医院,徐胜选择来这里医治,完全是因为囊中羞涩。 他本想好好玩玩那个游戏盒子,然后再将它卖了改善改善生活。 谁成想事与愿违。123。什么也没得到不说,大腿还伤了,不知道得修养多少时间,要是延误了夜班超市的工作,又要被扣不少工资。 幸好没有伤到骨头,自己恢复的比较快,几天过去似乎已经能够走动了。 只是骨肉深处,依然隐隐阵痛。 想到这里,徐胜锤了锤脑袋,十分懊恼,看着眼前桌面上的两个盒饭,谁也没有选,而是直接将它们拌到了一起,荤素搭配吞咽下肚。 再拿出手机看看账户余额,只剩五百多。 。还不如不看。 将手机揣回怀中,徐胜偶然看见自己手中,戴着一个黑色的手表。 这个手表不是先前战场中,为自己计时剩余时间的么? 为何脱离了战场,还戴在手上? 徐胜本以为这个手表是剧情物品,根本无法带出游戏,可现在它就戴在自己手上,而那六方铁盒已经不见了。 他好像联想到了什么。 摸了摸这个手表,想要取下它。 但无论使出多大力,手表依然纹丝不动。 无比熟悉的电子合成音再度传来, 【不要妄图破坏契约,它是您生存的根本。】 “什么意思?” 【快穿本体已经变成便携式设备。宋叶子它不会干扰到您的生活,您也不要妄图破坏它。否则,我将启动紧急协议:自爆程序。】 “好了!好了!我不取,我不取,别动不动就要自爆什么的……” 徐胜真是被吓到了,先前游戏中一颗子弹所造成的伤害,能带入到现实世界。 谁敢保证它说的自爆程序不是真的? 见那个声音不再传出,徐梁开始仔细观察起手表。 它戴在手上毫无感觉,但又是真实存在的,圆形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倒计时,时间还剩下十三分钟。 徐胜问道:“这个倒计时,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我稀里糊涂就被你戴上这么个手表,想问你一些规则,你还跟我说无可奉告?” 【一号协议:所有玩家度过新手教程之后,需自行探索规则,禁止给出任何提示……】 “那我要你有什么用?!”…。 【看来您有信心,能够独自摸清规则,现在执行七号协议:导引清除。再……】 最后的一串杂音过后,那种声音再也没有出现,徐胜躺在病床上一脸蒙圈,感觉自己掉入狼窝,又被狼给耍了。 他没有放弃,不断询问,不断高喊,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看来那个声音,真的被清除了。 “你看那个家伙,神经病啊?” “可能是,离他远一点。” “别被他咬了。” 病房中的其余几位病友,全都对徐胜指指点点,更有甚者直接一手拿着吊瓶,一手拄着拐杖,逃离了这个病房。 三张病床仅剩三个病友。 一位女士拿着刀在削水果,一个戴着眼镜的学生捧着厚厚的字典像是在查找什么。123。另一位是个老婆婆,生病了也不忘拿起剪刀,剪着什么花样。 徐胜忽然感觉有些尴尬,放下了高举的双手,开始观察起手中的手表,想看看除了倒计时,还有什么。 随着他的思想变迁,倒计时的画面转移,展现另外两种画面。 一张画面中呈现包裹图样,共有九个凹槽,全是空的。 另一张画面分为上下两层,上层显示一个数字“1”,下层摆有六种不同颜色的骰子。 最低白色,最高金色。 白色骰子底下有个灰色的数字“10”。 。金色骰子底下有个灰色的数字“1000000” 旁边还有说明书,徐胜点开了说明书, 【每场游戏的存活者,会根据存活难度得到相应的幸运值,幸运值可以兑换无量骰子,每个骰子之中存有相应的装备资源。 白色骰子中的装备,最高等级为‘垃圾’。金色骰子中的装备资源,最高等级为‘史诗’。 当然了,有些脸黑的玩家,金色骰子也能开出‘垃圾’,就算是运气极好的玩家,白色骰子也只能开出‘垃圾’……】 “我的1个幸运值,是不是从新手教程中刺杀指挥官得来的?” 徐胜眼神移开。宋叶子三张画面全都消散,融入手表中。 他感觉很亏,拼死拼活刺杀了敌军指挥官,那么危险的任务,还赔上了一条腿,最后只获得了“1”个幸运值。 要想凑齐十个幸运值,开一个白色骰子,还很有可能开出“垃圾”,怎么想也都是稳亏不赚的买卖。 他得想个办法,在自爆程序不启动的情况下,摆脱这个手表。 此时,阵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徐胜不用看脸,就知道来的的是谁。 来的肯定是戴文明,一个二十岁出头的胖子,跟徐胜一个留着寸头,因为又高又壮的缘故,一直被人误当成社会大佬。 其实他骨子里很怂,跟别人发生了矛盾,死死盯着别人看的时候,其实早已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但别人一看他的相貌,再看他的个头身材和发型,十有八九就怕了。 三秒过后,一个又高又壮的小伙儿跑了进来,提着两袋水果来到徐胜面前,一屁股坐在了病床上。…。 差一点,就压到在徐胜“半废”的那条腿上了。 眼看徐胜无比惊恐的摸着自己屁股后面,戴文明笑呵呵的拍了拍徐胜的那条腿,道: “大胜!你小子平时壮的像虎一样,怎么现在躺在病床上,怂的像条哈士奇啊。抱歉了,今天没带骨头来,买了一点水果。那个老板本来还想缺斤少两讹我钱,我一问他‘这瓜保熟么’,他又一看我人高马大的,就啥歪心思都不敢出了。哎?你的表情不对劲啊,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 “来!来!来!我给你看个东西。” 徐胜假装自己有好东西,在那个家伙的大脸蹭过来的时候,直接给了一个锁喉,右胳膊死死捆住他的脖子,左手不断揉搓他的大脸,道: “我这条腿要是断了,你那条腿也别想留着!” 戴文明也怒吼着, “你说哪条腿啊!咱俩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才,别跟个市井混混一样,好不好!” 正在这时。123。又有一位半个脑袋缠上绷带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本来脑袋受了伤就感觉意识非常混乱,又看见戴文明跟徐胜这两人闹在了一起,声音也很大,瞬间就感觉头昏脑涨,直接一脚踹在了徐胜的病床上,吼道: “喂!你们两个找死啊!都给我闭嘴,再发出一点声音,老子剥了你们的皮!” 见此情况,徐胜松开了扼住戴文明脖子的手,看向了眼前这个中年男人。 发现他满脸火气,露出的两个臂膀上绣着纹身,像是个老炮儿,像是个不好惹的人。 从他满身酒气来看,估计不是喝醉酒闹事被人打了,就是跟别人有什么冲突没好好解决。 这个老炮儿估计等的不耐烦了,竟从怀中取出一个指虎。 。戴在手上的时候,徐胜发现在他的中指上,戴着一个黑色戒指。 戒指上冒着蓝光,同自己手表的光芒一样。 难道他也得到了那个东西?但他戴指虎又是什么意思?他敢在这里动手? 见此情形,病房内的其余病友,已经开始叫医生了。 面对这样的人,徐胜不想多纠缠,便直接说道: “抱歉了,大叔。” 那个老炮儿又伸手指向戴文明,道: “胖子,该你了!” “胖……胖子?” 戴文明的脸忽然阴沉下来,慢悠悠站起走到那个老炮面前。 “完了。”徐胜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而那个老炮儿刚才还气势汹汹,一看见戴文明站到自己眼前,身材无比高大壮硕,像是一座山,又看他的脸,虽然没有任何伤疤,但完全是江湖大佬的冷峻面容,忽然就怂了。 病房内的其余人一看情势不对。宋叶子立刻逃了出去,出去之后还不忘将门带上了。 此刻病房内,只剩下他们三人。 老炮儿的酒意全醒了,也怂了,将指虎取下放回兜里,道: “大……大哥,别……别误会……” 徐胜像是在看一场好戏,又发现那个老炮儿的戒指上也有倒计时,身子前倾仔细查看之后,竟发现倒计时只剩下最后三秒。 心中一惊,徐梁立刻看向手表,发现上面的倒计时,已经走完最后一秒。 再一抬头,病房还是原来的病房,环境却已不是原来的环境。 和煦的阳光全然不见,大白天的阴云密布,整个病房一片死寂。 正在对峙的戴文明和老炮儿也停了下来,满脸惊异看向四周,那种眼神像是在说:怎么又来了! 而后,三道光幕闪出: 【飞跃疯童院:这是一所鲜有人知的医院,收纳的都是一些问题儿童,他们是否真的有问题,我们不得而知,但他们在这里生活的很不好,很长时间没有交过新朋友了。你愿意当他们的朋友么? 主要目标:生存十个小时。 次要目标:找到宝藏。】。 3:三种武器 三道光幕撤去,戴文明和老炮儿都吓得冷汗直流。 徐胜也站了起来,拖着羸弱的右腿,扶着一根拐杖,缓缓朝着病房门口走去。 “滋啦”一声,轻轻推开门,左右环视两侧走廊,昏暗一片。 头顶应急灯光不断闪烁,更有红黄交接的亮光传来。 两侧走廊空无一人,地面墙边也无比脏乱,有的角落甚至生出了苔藓和蜘蛛网,似乎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 徐胜回到病房内,分开了互相抱在一起的两人,没有询问那个老炮儿,而是上下打量起戴文明,问道: “你也有那个神秘铁盒?” 戴文明像是遇到救星一般猛地点头。123。反问道: “你们也有?” 徐胜率先示出了手表,而后看向老炮儿的右手,道: “看来每个人的都不同,我的变成了手表,他的变成了戒指,你的是什么?” 戴文明扯开衣服,露出一个黑色的腰带,肚脐下面是个发光的正方形,上面的倒计时也走到了尽头。 徐胜点了点头,开始观察起病房内的情况,道: “这样看来,咱们三个一起出现在了这里,正好遇到了倒计时清零,可能达成了触发‘飞跃疯童院’的某个条件。 。所以才会有现在的情况。” 徐胜话音刚落,“哔!”的一声过后,三张屏幕上又开始了倒计时。 时限十个小时,正在一秒一秒的流逝。 戴文明放下上衣,道: “十个小时的时间,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也不知道这儿的时间流速同现实有没有什么不同。要是真的度过十个小时的话,咱俩可就逃课了。大胜,咱俩可逃了不少课,如果再被捉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啊。” “呸!你这死胖子现在还想这件事?” 老炮儿猛地吐了一口痰,抬脚踩了踩,指着戴文明的鼻子就骂, “遇见你们真是倒霉。宋叶子第一次进到这种鬼地方的时候,我就伤了脑袋,现在又遇见你们这两个小鬼,看来今天是凶多吉少了,你现在不关心自己的小命,反而去担心逃不逃课,服了!你瞪什么瞪!我就叫你死胖子怎么了?反正都是死,有种来干我?!” 老炮儿不断叫骂着,声音传荡在病房内,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戒指,道: “已经过去了三分钟,还有九个多小时。我看我们就待在这里等十个小时。对了,手机在这里也没有信号,不知道它是怎么做到的,咱们老老实实等着吧……” 徐胜此刻向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见他稍稍安静下来之后,才又在病房内搜寻起来, “你说的那是新手教程,躲一躲或许能躲过去,但现在可是实打实的正式游戏,一不小心真会没命。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得好好准备一下。” 说着,徐胜想起了什么,向着眼前三张病床走去。…。 左边的那个病床,先前坐着一位女士在削水果,徐胜在床头柜里找了一会,真的找到一把水果刀,信息也同时显露出来, 【塑料水果刀。 刃长:20厘米, 柄长:10厘米, 重量:20克, 材质:不锈钢, 适用:切割水果蔬菜,肉类组织。】 中间那个病床,先前躺着一个学生,徐胜掀开被子之后,找到一本黑色硬皮包裹的字典, 【古语字典。 长:30厘米, 宽:20厘米, 高:5厘米, 重量:1千克 适用:查询与战斗】 右边的病床,先前有一位老婆婆,生病的时候也不剪花样,那一把剪刀。123。就放在床头,徐胜将它拿在手中,信息光幕立刻跳动出来, 【绣花剪刀。 刃长:15厘米, 柄长:10厘米, 重量:30克, 材质:钢, 适用:皆有可能。】 “皆有可能?这可太狠了吧,这么个东西用不好的话,还得伤了自己。” 徐胜将三件物品拿在手中,来到戴文明面前。 此刻只有他还呆呆站着,老炮儿已经躺在自己的病床上了,看起来根本不担心。 “你力气大,拿着。” 徐胜将古语字典交到戴文明手中。 。他一接过字典,远比自己想象的要重, “这东西能干什么?” “理只要你的力气足够大,它的威力也就足够大。” 徐胜说着,来到老炮儿面前,直接一拐杖砸在他腿上,怒斥道: “快给我起来!我们得用这张床抵在门后面,防止有什么危险进来。” “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吧,就算真的有什么危险,你这一张床能干什么?小的危险不用抵,大的危险你抵不住,老老实实躺着吧,那儿不还有三张床?正好够你们用的。” 面对这样的人,徐胜现在还伤了一条腿,根本无可奈何。 戴文明自诩为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才。宋叶子一般不会动手,除非忍不住了。 眼下,他就是忍不住了,怒气冲冲跑老炮儿身边,两手一抬直接掀翻了病床。 老炮儿狼狈无比的爬了起来,刚想对戴文明动手,忽然见他手中握着那么大的一个字典,以他的体格,要是照着自己脑袋来这么一下,自己还不得死翘翘。 所以,老炮儿也有忍的时候,他恶狠狠看向徐胜,道: “你小子给我等着,等十个小时之后我出去了,有你求我的时候。” “我看是你先求我。”徐胜面带微笑。 “我先求你?闹笑话呢?!我要是有求你的那一天,我给你跪地下当狗!” 老炮儿气势汹汹去到另外三个病床,刚一想躺下,忽然听见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正慢慢靠近这里。 这脚步声大约在东方向,就在出了病房门左转的。 戴文明立刻靠在徐胜身旁,问道: “大胜,这是什么声音?”…。 “应该是什么怪物吧,先前光幕说过,这里有许多‘问题儿童’,可能正靠近这里的,就是什么问题儿童。小心一点,用好手中的家伙儿,关键时候你手中的字典,就是重型武器啊!或许杀了那个赶来的怪物,能掉落什么好东西。” “我知道,但我还是有些害怕。” “你怕什么,还有比你更怕的人呢。” 徐胜伸手指了指前方,那个手无寸铁的老炮儿,听见这种声音,就像是受了惊的小绵羊一面,不知道恶狼随时会在何处出没,一直死死盯着门口。 再一看手中空无一物,他立刻慌了起来。 猛地转身在三个病床旁的柜子附近寻找,什么也没有,又跑到徐胜所在的病床附近寻找。123。依然什么也没有。 “妈的,你们两个真不要脸,还在笑!没有利器,我还有一把子力气!” 老炮儿两只手抓在一处柜子上,但无论如何用力也扛不起来,再尝试其余的三个柜子三张病床,依然无法挪动一步。 徐胜在搜寻三个武器之时,就已经暗中尝试了,那些东西全都像是焊死在了地面上,一动不动。 整个病房内能够移动的,只有自己的那张病床。 这下,老炮儿慌了,吓得满头大汗,跑到徐胜面前。 强烈的求生欲望。 。让他不能放弃任何一种可能,竟直接跪在徐胜眼前,道: “大哥,我知道你刚刚搜到不少好东西,给我一个,给我一个!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戴文明笑呵呵的,像个两百五十斤的孩子,徐胜则面无笑容,伸手指向自己的那张病床,道: “先干活。” “是!是!我这就干!” 老炮儿立刻理解了意思,他双手扛起那张病床,吃力的走动一步,朝着房门走去。 在他扛起病床的一瞬间,他甚至都想直接用病床当做武器,但在这个念头发起的百分之一秒后,他又立刻放弃了这个念头。 扛着这么个家伙。宋叶子不被怪物杀死,也得把自己压死。 病床终于抵在了门前,正正好好挡住了整个房门,老炮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双腿都还在不停的颤抖,留着虚汗。 徐胜也遵守了承诺,将那把“皆有可能”的剪刀扔到他的手中,自己则留着那把水果刀,道: “相信我,只要你扔的够快够准,它就是精准狙击枪。” “信你有鬼!” 老炮儿一看到这么个老太太用的东西,刚想质问些什么,又看见眼前两人一人扛着个“重型武器”,另一人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立刻怂了,有利器拿着总比没有好。 徐胜看了一眼手表,距离开始已经过了十分钟。 十分钟的时间节点,来了第一批怪物,不知是一只还是几只。 如果按此推算下去,将会来临六十批怪物,最少有六十只,如果按指数增长来算,那可就是一个爆炸般的数字了。…。 徐胜只能祈祷,每次只来一个吧。 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清脆。 就像是一位无比壮硕的巨人,正穿着一双钢铁所制的靴子,慢慢向着这儿走来。 三人也躲在了最南面的病床后,静静等待着。 忽然,脚步声戛然而止。 屋内三人都很清楚,越来越大的脚步声忽然停止。123。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它已经站在了病房门前,停住了。 徐胜不知道站在门前的是什么东西,因为那一张病床已经将房门全部遮住。 他现在只希望门前的东西在发现唯一的通路断绝之后。 。会选择离开。 然而,下一秒发生的事情,却让三人看傻了眼。 随着一声轰然爆响,沉重的房门竟被猛地破开! 那个怪物的真实模样,显露在三人眼前。 是一个孩子。 一个一米高的孩子。宋叶子看起来像是四五岁,身上穿着脏乱的病服,脚上却套着一双硕大的铁鞋子,鞋子尾部还有一根粗壮的锁链。 可能是因为那个孩子的右手一直拿着锁链,所以先前并没有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 三人再定睛一看,顿时感觉后背发凉。 因为那个孩子的脑袋非常大,异常之大,甚至比上身还宽。 脸上布满青筋和血丝,头顶上只有稀疏的几根毛,却带着一种极度无辜的微笑。 他右手拿着锁链,左手握着一把霰弹枪,非常渴望的问道: “跟我玩儿么?”。 4::拉个垫背的 “跟我玩儿么?” “跟我玩儿么?” “跟我玩儿么?” …… 身穿病服的孩子,一直在询问着,他的脸上始终带着无辜的笑容,手中那把漆黑的霰弹枪,也笔直的朝向徐胜三人。 躲在病房最南面的三人,没有一人贸然行动,始终躲在一张病床后面,看着十五米之外的房门前,所站着的那个怪物。 他们认为,或许这是一种语言性的诱惑。 一旦做出错误的回应,遭难的就是自己。 所以三人全都保持沉默,偶尔的交谈,也没有一人是看向那个怪物的。 它的脑袋,实在是太大了,显然是有什么罕见的疾病。 徐胜忽然又想起了光幕上的描述:这是一所鲜有人知的医院。123。收纳的都是一些问题儿童。 所描述的“问题”难道是指那种罕见的病症?又或是不仅仅如此? 三人僵持下来,谁都没有回应,时间过去了九分钟。 九分钟之内,“大头”始终在询问,似乎很有耐心。 但,徐胜却发现了什么。 他发现“大头”的脸色有些不对。 十分钟之前的神色,是一种无辜又带着渴望的微笑,而十分钟之后,却是一种憎恨般的狰狞。 并且。 。这种“狰狞”还呈现一种愈发深沉的态势。 这时,徐胜看向身旁二人,轻声道: “那家伙的询问好像有时间限制,他的神色越发‘狰狞’,不知道‘极度狰狞’之后,会发生什么。或许他的神色,也是一种倒计时。” “你看他手中的霰弹枪,那可是鼎鼎有名的雷明顿!一枪下去无坚不摧!我手里这本字典肯定挡不住,得想个办法绕过他,才能有过关的希望。”戴文明摸了摸手中古语字典,页面很不整洁,显然是被人多次翻阅过了。 听闻此言,一直沉默的老炮儿冷汗直流,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剪刀,又看了看戒指的计时。 刚刚度过十分钟。宋叶子距离十个小时的期限还有很长时间。 如果真按徐胜所说的话,那个“大头”一旦极度狰狞,自己小命可就要赔在这里。 虽然他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像是个粗人,对什么也不在乎。 但他骨子里同所有人一样,非常惜命,好死不如赖活着。 更何况度过今日关卡,或许还能得到不少奖励。 可是,等价交换之下,自己得到多少,或许就要失去多少。 只希望失去的,不是自己的性命就好。 “奶奶的,老天爷保佑,我胡连门要是度过今日,以后肯定弃恶从善,扶老太太过马路……” 老炮儿不停嘟囔着,忽然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抬头看了一眼。 也正是这一眼,在看向“大头”之时,竟陡然四目相对,对上眼了。 此刻,“大头”原本半度狰狞的脸上,忽然变作无辜的笑容,转向了老炮儿这一边。…。 手中的霰弹枪口,也同时转向了老炮儿。 他单独向老炮儿询问, “叔叔,跟我玩儿么?” “叔叔,跟我玩儿么?” “叔叔,跟我玩儿么?” …… 一声又一声,喊在老炮儿的心里,竟像是穿肠毒药一般,搅得他腹内翻江倒海,呕意上涌,双腿也开始颤抖起来,浑身冒着虚汗。 被那一把黑洞洞的霰弹枪口对着,任谁都会肝颤儿。 再一看身旁两人,竟不见了踪影。 原来他们两个悄悄溜了,离开了最南边的病床,低着身子缓缓向着门口走去。 此刻,“大头”正死死盯着自己,竟无暇顾及徐胜二人。 老炮儿气急败坏,忽然伸手指向了徐胜二人。123。怒吼道: “小屁孩!他们两个要走!快捉住他们!别让他们逃了!” “叔叔,跟我玩儿么?” 大头没有丝毫回应,依然死死盯着他。 老炮儿一看这样不行,就算是自己死了,也不能让那两个家伙活着离开,要死也得一起死! 他的脑子转的飞快,恐怕是这辈子转的最快的一次,此刻徐胜二人已经走完了一半路程,估计再有四五秒钟就能顺着边角离开。 得赶快想个好主意,将他们拉下水! 此时。 。大头脸上的神色,已经变作满是杀意的狰狞,双眼血红,牙齿两侧长出渐渐獠牙,又问道: “叔叔,跟我玩儿么?” “玩你吗!” 老炮儿极度怒吼一声,已经顾不得所有了,竟直接伸手甩出了那把老太太剪刀。 本来他的脑袋上就缠着纱布,先前新手训练的时候伤到了脑子,那一句话整整听了十几分钟,早已将他听到头昏脑涨。 他再也不顾的所有了,也没想出任何逃脱或是拖徐胜下水的法子,只能用尽全力甩出“皆有可能”的剪刀,而后立刻向着徐胜那边跑去。 砰! 剪刀撞在“大头”的大头上,竟像是撞上了什么金属。宋叶子一声清脆爆响之后,落在了地上。 奔跑中的三人,同时愣在了原地。 幸亏先前没有选择进攻,那根本不是个简单的大头,而是一个坚硬的铁头! 贸然进攻,果然只有死路一条。 看着剪刀落地,“大头”脸上的狰狞瞬间消失,变作悲伤的泪水,道: “回答错误,叔叔是个坏叔叔。” 说话之时,手中锁链骤然射出,死死捆着老炮儿,向着大头飞去! 与此同时,漆黑的枪口瞬间抬起! 一枪轰鸣之后,尽是橙与红的火光! 一声炸响传来,徐胜差点感觉自己的耳朵聋了,尖锐的蜂鸣占据整个脑子。 他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喷子糊脸、瞬间炸裂! 原本还人模人样的老炮儿,瞬间化作一摊血水,就跟无人在意的牲畜一模一样,只有半个身子躺在地上。 剩余二人瞬间愣住不动,因为“大头”已经转身,重新看向了自己。…。 那把霰弹枪也已经重新上弹,指向了他们。 一发子弹,足以洞穿靠近的两人。 徐胜与戴文明全都浑身颤抖,身上还带着老炮儿的鲜血,谁都不敢乱说一句话,静静看着那个“大头”。 流泪的悲伤也消失不见,再度换上无辜的微笑,这一次看向了徐胜,问道: “哥哥,跟我玩儿么?” 徐胜第一次感觉到,小孩子的声音这么烦人,这么恐怖。 他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一句话。 “大胜,怎……怎么办?” 戴文明开口询问,他敢说话,是因为他猜测只要不是对“大头”说话。123。应该没事。 此刻最需要的就是交流,只有想出一个好主意并成功执行,才有可能生还。 所以,戴文明又说道: “大胜,我有一个主意,咱俩数三下同时逃跑,一人向左,一人向右,五十对五十,看看谁的运气好。坐以待毙的话,你百分百死,你死了之后,下一个就是我了。大胜,赌一把……” “如果他先向我开枪,你能保证在你逃出这里之后,他不会追你?或许整个医院,已经被封死了。 。再想一个办法。” 徐胜说着,忽然看见一行字迹,在“大头”的一双铁鞋子上刻着一行字:顽皮的孩子,不准动!去学习! 那一行字并不显眼,离得远的别人很难看见。 又因为是刻在铁鞋子上的,如果“大头”低头的话,就能清楚的看见。 “哥哥,跟我玩儿么?” “大头”的神色已经足够的狰狞了,但却少了那一份杀意,或许再过几分钟,甚至几秒钟后,那份杀意就会出现。 再看手表,距离老炮儿被轰杀,已经过去了九分钟。 僵持了九分钟。 或许再有不到一分钟。宋叶子杀意就会降临。 “只能赌一把了。” 徐胜忽然转身,一把拿来戴文明手中的古语字典,向着“大头”伸去,同时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怒斥道: “顽皮的孩子,不准动!去学习!” 这一句话,竟像是魔咒一般,“大头”脸上的狰狞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 他的全身甚至都在颤抖,拿着武器的双手也变得无力起来。 徐胜忽然瞥了一眼戴文明,戴文明立刻懂了他的意思,上前一手抓着古语字典,一手抓着霰弹枪,在“大头”还未从恐惧中回过神来之时,瞬间将二者调换。 而后,徐胜猛地后退,戴文明举起霰弹枪对准“大头”。 扣动扳机,犹如野兽怒吼般的轰响爆出,就算是钢筋铁骨的“大头”,也已经被轰的体无完肤了。。 5:等价交换的震慑 喘息,戴文明一直在不停喘息。 他的心脏怦怦直跳,握住霰弹枪的双手也不停颤抖。 先前一发子弹的后坐力,已经迫使他后退五六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对于第一次握住真枪的他,而且还是这样一种重型杀伤武器,戴文明有胆子扣动扳机,有能力控制住枪口,一枪轰掉“大头”的整个身子,已经非常难得了。 徐胜放下了捂住双耳的手,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拍了拍戴文明的胳膊,道: “老戴,可以啊,要不是你及时领会我的意思,恐怕被轰碎的就是咱俩了。幸亏咱俩走的快,如果因为害怕不敢行动的话,肯定看不见那行字。” 徐胜扶着戴文明站了起来。123。却发现这胖子的双腿还在颤抖,胖子的脸上也满是虚汗,看来是被吓得不轻。 他将霰弹枪扔到徐胜手里,道: “大胜,这东西还是你拿着吧,让我好好缓一缓。这……这也太恶心了。” 说话的功夫,又看见眼前两瘫血水,以及弥漫整个病房的恶臭气味,老戴瞬间感觉呕意上涌,扶在破碎的门口吐了起来。 徐胜看向手里握着的武器,信息同时展现出来, 【雷明顿M870. 枪长:1060毫米: 重量:3.6公斤。 。 弹容量:7发, 有效射程:30米, 适用:狩猎,防卫,开锁。】 徐胜摆弄起手中枪械,发现其中还剩下五发子弹。 “这可是个好东西。” 他从病床上扯下一些白布,系在霰弹枪上,挂在了自己腰间。 眼下,整个病房安静无比,一位战友已经牺牲了。 徐胜对于那个老炮儿没有任何怜悯,那小子临死关头还想拉自己下水,看来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如果自己二人当时绕到“大头”身后,说不定还能偷袭一顿,帮帮那个老炮儿。 谁知他自己选了一条死路,就谁也帮不了他。 此刻。宋叶子还需要作出一个选择。 到底是继续留在病房内,还是选择去外面探索探索。 这两条路到底哪一条是正确的,谁也不知道。 扶在门口的戴文明没了动静,原来他已经吐好了,拾起病床废墟上的白布擦了擦嘴,转身看向徐胜,道: “大胜,我饿了。” “!” 听到这句话,徐胜才意识到自己肚子也叫了起来,距离“飞跃疯童院”的开始,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这半个小时之内他们提心吊胆又忙东忙西。 先前就没吃过多少东西,再加上半个小时内的体力消耗,完全比得上闲而无事时的大半天,体力早已所剩无几。 先前一直沉浸在恐惧与思考之中,无暇顾及自己的肚子。 眼下危机已经暂时解除,二人的肚子同时叫了起来。 饿了。 这样看来,更不应该选择继续留在这里,是得出去探索探索,或许能找到什么好东西。…。 还有五发子弹的霰弹枪,是个好保障。 所以,徐胜建议道: “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出去找一找,或许能再找到一些好东西,比如这把霰弹枪。 老戴,你的力气比较大,第二次开枪的话,应该能像钢筋铁骨的‘大头’一样,完美抵住它的后坐力。你拿着它。” “算了算了,你自己拿着吧,我这两个胳膊痛的要死,等我缓一会,等我缓一会……” 戴文明说着弯下腰,将那本带血的古语字典拿了起来,拾起病床上的布擦了擦,还能用。 徐胜又想起,或许能从“大头”的身上得到什么。 可一枪糊脸过后,只剩下满地的碎铁链,以及一双血迹斑斑的铁鞋子,鞋子里面还留着一双脚、半双腿。 没人想去触碰那种东西。 二人又将目光放在了老炮儿的身上。123。只剩下半身的他,或许在裤兜儿里藏着什么。 戴文明上前摸了摸他的裤兜儿,只找到一盒烟,一个打火机。 “这两个东西,现在也算有点用处。” 戴文明自言自语着,将它们揣入怀里。 徐胜的目光,却被另一个东西吸引住了,那是老炮儿的快穿戒指,此刻正散发着微弱蓝光。 “一发霰弹枪,还不足以毁了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徐胜拿起了这枚戒指。 。自己的手表却忽然散出一道光线,流入戒指中建立了连接。 【无主之物,可以搜寻,所得之物只能在游戏内使用,无法带出。】 光幕拨去之后,徐胜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甚至连幸运值也一点没有。 或许新手训练的时候,因为老炮儿是躲起来度过的,所以并没得到任何幸运值。 无比失望,徐胜将戒指扔进了铁鞋子里,便跟戴文明一起,走出了这个病房。 出了门,一左一右两个走廊,分出东西两侧。 从声音判断,第一只怪物是从左边走廊出现,眼下的情况看来,似乎是一半对一半的概率。东边可能会再度出现怪物。宋叶子西边也可能是怪物的下一波出现点。 徐胜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指着右边的走廊,道: “咱们走这里。” “西边?你确定西边是安全的?” 戴文明忽然跪倒在地,右耳紧贴地面想要听些动静,无论是东边还是西边,都没有任何动静。 “听出什么了么?”徐胜问道。 “没有。”戴文明摇了摇头。 “就走西边。” “你确定西边安全?” “你能确定东边安全?” “不能。” “你既不能确定东边安全,也不能确定西边不安全,那就听我的吧,不要想迷糊了。反正都是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既然第一只怪物出现在东边,那我们就默认第二只怪物改变出现点的概率,要低于不改变出现点的概率吧。 我们已经墨迹三分钟了,再不找打东西吃,真的遇到什么怪物,咱们也没多少力气应对。先动起来再说。”…。 戴文明听得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徐胜走了。因为他现在手里有枪,跟着有枪的人走,准没错。 一百米西边长廊,二人走了五分钟。 一人看着前面和左边,一人盯着后边与右边,双眼都睁的干涩了,也只敢瞬间闭眼再睁开。 “大胜,你说咱俩是不是倒霉催的,本来好好的两个接受高等教育的人才,窝在宿舍里多舒服,偏偏要来这里遭罪,长此以往下去,咱俩都得成神经病。哦!不对,你小子就算自负盈亏也要外出租房,我看你已经是神经病” 听他说了这句话,徐胜也只能长叹一口气,道: “没办法,你也知道秦广那小子的德性,我看他心烦。” 听到秦广这个名字,戴文明也深有感触,回答道: “忍一忍不就过去了?你看我不就忍的很好么?反正有些人就那样,等到四年一过,你连记住他的名字都显得多余。” 徐胜摇了摇头, “反正我是忍不了。123。我已经打了他一顿了,要是再住在宿舍里,还不知道那小子能给我下多少绊子。那小子明的不来,就喜欢来暗的。我搬出来也好,眼不见心不烦。算了算了,咱们别说这东西了,好好想想怎么出去吧。这要是能死里逃生,咱俩后福可就大了。” 戴文明咯咯笑了起来, “也对也对,咱俩要是活着出去了,这还真叫同生共死过。外面随便一家餐馆随你挑,我请客!” “铁公鸡也能掉毛?” “你把我毛全薅了都行!” 你一言我一语,竟让原本紧张恐怖的气氛,变得有些轻松起来。 可在转过一个走廊之后,二人又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全都闭口不说话,伸手指着前方,互相看了一眼。 前方三十米外。 。是个输液大厅,空间不小,四周全是玻璃墙壁,留有四扇玻璃大门。 透过玻璃墙壁能够明显看见,大厅里面站着不少人。 距离三十米,不能看清。 “那是啥玩意?僵尸?最起码十个,咱们手里只有五发子弹,怎么办?跑?等等,这是什么味道?闻到了么?好香啊……” 戴文明已经将鼻子探出去了,全然不顾自己所说的那种危险,就算是死,他也要做个饱死鬼。 到了最后关头,他能为了一碗炒饭卖命。 眼看老戴一步一步向前,徐胜没有任何阻拦,拿出雷明顿握在手中,慢慢跟了过去。 他也垂涎三尺了,那种香味实在太过诱人。 更何况是在这种极度饥饿又恐慌的情况下,一碗美味足够填补心灵的创伤。 幸运的是,继续前进了二十米,十米的距离已经足够看清,输液大厅里面站着的不是怪物。宋叶子而是一个个真实的人。 可能是人型怪物。 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如果真的有必要的话,他们二人真的会为了那些美味,死战这些人型怪物。 穿过北面的门,二人一前一后进入输液大厅,戴文明抱着一本古语字典,活生生闯入九个人的视线内。 那九个人看向他的神色,就像一群饿狼,盯着一只呆呆的蠢羊。 但是,紧跟而来的徐胜,却让他们都无比谨慎。 就凭那一把大杀器,就足以震慑四方。 这些人中,大多都是一些刀斧弓箭等武器,最好的也不过一把五发弹容量的手枪。 乍一看见那一把大杀器,全都吓出一身冷汗,心中只有一个疑问:这里也有氪金玩家? 他们的脑子里又回想起那位游戏产业大佬的话:你们充的钱都没有消失,它们只是以另一种和蔼可亲的方式,陪伴在你们身边。 那种大杀器,就是和蔼可亲的方式? 众人心中都有疑问。 只是他们不知道,在这个游戏里,遵循唯一的等价交换原则,要想得到这把雷明顿,最起码得消灭“大头”那样的怪物。。 6:天上地下一念之间 果不其然,输液大厅的正中央,摆着一张长宽十米的餐桌,满是各种美味,香气四溢。 桌上还有几只粗壮的红蜡烛,看来熄灭很久了。 大厅内的十个人,都以餐桌为圆心向外分布。 餐桌旁摆着二十三张铁椅,却只有一人坐在上面,其余二十二张铁椅空空荡荡。 唯一坐着的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身穿一身黑色夹克,留着遮住眼帘的长发,就像是一些鬼鬼祟祟的“艺术家”一样,给人一种“不得靠近,小心咬人”的感觉。 他是这里的“皇帝”。 他正大块朵颖着,一把银色大口径手枪就放在旁边。 其余站着进食的。123。是三位手持刀斧弓箭的人。 另外六位站着远处流口水的人,手中只有一些小刀锅铲一类的武器。只能乖乖等着,等着中心区域的三个人发发慈悲,有时会扔来几个吃食。 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定位,不敢轻易逾越雷池一步。 因为在华丽的餐桌前,就躺着几具尸体,其中一具还是被爆头的。 此刻,扛着一本古语字典的戴文明快步走来,硬生生闯入了原本等级和谐的环境中。 众人看向那个胖子。 。就算他手里只抱着一本武器都算不上的字典,也没有一人敢对他放松。 全因为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人,那人手里可拿着一把大杀器。 而且,他们俩个看起来也是一起的,后面那人的脚步声非常轻,甚至接近与无声。 此刻,他正缓缓向着唯一坐着那人走去,位置正好在那人身后,是个视野死角。 戴文明不懂这里的“规矩”,大步穿过最外围的六个人,来到餐桌前,看着站在空椅子旁的三个人,问道: “还有这么多空椅子,你们为何一直站着?难道只有那一个椅子没有机关?” 戴文明伸手指向了唯一坐着的人。宋叶子也已经看清了放在旁边的银色手枪。 那柄手枪无比光洁,就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如果没有开出一枪的话。 被一个笑呵呵的胖子如此一指,坐下的那人也不安稳了,但根本不用他动手,处于第二阶梯的那三个人,会率先维护自己的地位的。 眼下,他们三个立刻亮出刀斧武器,赫然指向戴文明,那种满含杀意的眼神像是在说:再上前一步,立刻杀了你。 “你们也太贪婪了吧!这么一大桌子的东西,你们根本吃不完。还不如让这里的人全都一起吃,也能有力气共同应对下一波怪物。” 面对如此威胁,戴文明也不示弱,立刻高喊几声,想要激起身后六人的反抗欲。 可他却想错了,身后那六人要是有反抗的可能的话,他们早就动手了。 此刻,唯一坐着的那人忽然擦了擦手,他想要一枪崩了这个胖子,以免他大吵大闹再引来什么怪物。…。 从先前的经历看来,他认为枪声不会引来怪物,在这里,只有人类的声音才会引来怪物。 只要在可能潜在的怪物听到人声之前,一枪崩了他,就万事大吉了。 他们四人早已设想好了,待在这个有食物的地方,再凭借手中的武器,应该能够扛过剩下的九个小时。 可是,就在他伸手摸向银色手枪之时,右太阳穴猛地一凉。 余光瞥向那里,猛地吓出一身冷汗,竟有人拿着把霰弹枪抵着自己。 再一看眼前站着的三人,他们的脸上竟带着诡诈的笑意。 看来他们早就知道自己身后,来了一位脚步声几乎无声的人,他们三个率先向那胖子动手,估计也是要吸引自己的注意力。123。让身后手持霰弹枪的人,成功的几率更高一些。 坐着的一人手持手枪,进攻的一人手持霰弹枪,一人主动一人被动,看来他们三人都认为徐胜将会成功,所以便想锦上添花,再帮上徐胜一把。 原本还高高在上的自己,瞬间跌入泥潭,全在一念间。 他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缓缓举起双手,道: “阁下有何吩咐?” 徐胜没有回答,而是瞬间拿起那把银色手枪别到腰间,才问道: “身份,眼下情况,阐述清楚。” “是!是!” 那人果断答应。 。 “在下朱无问,二十一岁,东林大学学生,一个小时之前发烧了来这里买药,遇到了倒计时结束。半个小时之前刚杀了三只鬼婴,一只鬼护士,从他们身上得到一把手枪。在这里又待了半个小时,没有任何异常。我们可以一直待在这里,度过剩余九个小时。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没必要。” 徐胜扯下霰弹枪,后退几步远离餐桌,又将戴文明叫了过来,将那把银色手枪交给了他,道: “里面还剩四发子弹,省着点用。” 戴文明一接过这把手枪,信息立刻显现出来。宋叶子 【M500转轮手枪。 枪长:457毫米, 重量:2.5公斤, 弹容量:5发, 有效射程:别管有效射程了,努力控制它吧。 适用:杀猪。】 看清了这些信息,戴文明惊出一身冷汗,道: “我记起来了,这哪是什么手枪啊,这分明是个炮啊!后坐力比雷明顿还难控制。这玩意一直都是狩猎大型野兽的,出现在了这里,难道说……” “别胡思乱想了,赶快收好,坐下来填饱肚子。” 徐胜伸手拿了一块战斧牛排,狼吞虎咽起来。 桌子上面的食物,都是专注于补充体力的类型,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 他暗暗感觉,出现这么一桌好东西,又让这些人补充体力,难道说接下来要出现的…… 现在整个输液大厅内的人,都是少得可怜的战斗力,要想活着出去,还是让每个人都有力气发挥效用吧。…。 所以,徐胜朝着站在边缘的六人招了招手,道: “都坐下来一起吃吧,抓紧时间。” 听闻此言,朱无问等四人不敢有什么意见,另外六人更是感激涕零,飞快跑到了椅子上坐下,大口吞咽起来。 徐胜又来到那个朱无问眼前,用枪指了指他,问道: “小子,剩余的子弹呢?我不信就剩下了四发。” “梅大哥,你拿着那把霰弹枪,肯定也知道枪里有多少子弹,就只有多少子弹。我的那把枪里,只有四发。” 朱无问努力挤出几丝笑容,背后却是极怒的杀意,一有机会,他就会立刻反客为主, 徐胜认可了他的回答,待十一个人全都坐上铁椅后。123。又开始检查起四周情况。 他发现四处的玻璃门都没上锁,他也没找到任何锁。 就算是上锁了,对“大头”那种怪物,也没什么阻碍。 此时,又有不少人陆陆续续来了这里,走入输液大厅的他们,只看见十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大块朵颖,一另位手持霰弹枪的年轻人站在一旁,时刻监视着。 他看见了自己这些人,熟视无睹,完全默认自己这些人坐上铁椅,加入了进食的队列。 二十二个座位逐渐坐满了,只剩下了最后一个空位。 戴文明伸手指了指身旁的空位。 。用力拍了拍眼前桌面上的古语字典,看向徐胜,喊道: “大胜!来坐!” “算了,我站着也挺好。” 徐胜一边说着,又咬下一块牛肉,用力咀嚼着。 他在静静等待着,看看是否会再来一人,坐到最后的座位。 可是,始终无人出现。 等了足足二十分钟,餐桌上的美味都快被吃完了,南边的玻璃门口才又出现了一个人。 那是个小女孩,看起来五六岁,身上穿着干净的白边粉裙,脖子上挂着个哨子,右手手指提着个弹弓,左手抓着裙边,似乎想进又不敢进。 徐胜静静看着她。宋叶子并未表现出任何意愿,既不邀请,也不驱逐。 在这里,他不想害死任何人,也不想让任何人害死自己。 所以,得让那个女孩自己选择。 戴文明以及其余人也看向了这里,面对这样一个孤零零的姑娘,都想邀请她进来。 可再一看那个徐胜,正握着霰弹枪肃穆无比的站着,谁都不敢发声了。 僵持了十分钟,眼看那个餐桌上的东西快被吃完了,那个姑娘终于下定了决心,走了进来。 越走越快,最后奔跑起来,快速坐到了最后一张铁椅上。 戴文明立刻将剩余的食物全都摆在她的面前,道: “快吃快吃,最起码做个饿死鬼。” 女孩白了戴文明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埋着头填饱肚子。 众人都在看着,徐胜也在看着,想看看所有的铁椅都坐满之后,是不是会发生什么,到底会发生什么?…。 他已经将戴文明叫了起来,拿着那把转轮手枪站在自己身旁,手表上显示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徐胜愈发感觉危险就要来临。 戴文明却显得很轻松,从怀中取出一个火机一盒烟,自己先点了一支,然后全交到了徐胜手上,道: “吃饱了赶快来一根,就怕以后没有机会了。饭后一根烟……” 徐胜点了一根含在嘴里。123。但却没有任何吸气动作,只是静静看着烟雾缭绕。 而后又将打火机放入烟盒内,全都揣入怀中,回答道: “最多活七天。” “你这话说的有些触霉了吧。 。你不也含着的么?” “你看我,含着是含着,可我没抽。你也最好别抽,静静看着烟雾缭绕也挺好的。吃饱之后肠胃活动最丰富,要想多活几天,就别吸进去。” “你这小子,就跟人不一样!” 戴文明听他说的怪渗人的。宋叶子就没再用嘴巴吸气,改用鼻子吸气了。 身后的几人交谈起来,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柳无嫣。” “你的父母呢?” “不要我了,把我丢在这里了。” “为什么?” “因为我有病,没钱治了,治不好了。我不怪他们,我只怪我自己。” 说完这句话,最后的食物也已经吃完了,就在柳无嫣擦擦嘴之后,四周忽然传来机关转动的声音。 “咚!” 四个门也同时关上,整个输液大厅内,黑气缭绕。。 7:赤袍金冠 无数黑气凭空出现,环绕在整个输液大厅内。 像是一条又一条黑色丝带,飘荡在二十四人的眼前。 甚至还有几缕飞到了餐桌旁。 一位年轻的姑娘伸手摆了摆,抚摸在这一条黑色丝带上,感觉无比轻柔。 没人知道它是什么,也没人知道它为何能够凭空出现。 只有那位小女孩看起来无比惊恐,掩面而泣,说了一句, “狼来了……” 话音刚落,无数黑气骤然下落,凝聚化形为一匹又一匹黑色恶狼,足足有二十四匹。 这些恶狼身形十分高大,飞奔而来的瞬间,竟像是后肢撑地站了起来。 一瞬间鬼哭狼嚎,所有人瞬间逃离了餐桌。123。开始躲避群狼的进攻。 更有几人跑到了四个方向的玻璃门前,却发现玻璃门都已经被锁死,无论如何也打不开。 徐胜与戴文明也没闲着,一齐向着群狼分布较少的东面跑去,距离玻璃门十米远的时候,立刻扣动了扳机。 轰响过去,玻璃门却完好无损,甚至没有发现一丝子弹的痕迹。 “都被封死了,这条路走不通,得想办法对付那些畜生。咱们一共还剩八发子弹,最好弹无虚发。” 徐胜同戴文明决定不再逃跑,而是选择与这些恶狼硬刚。 手中武器如果弹无虚发的话。 。最少干掉八匹恶狼。 如果找准了好时机,一发霰弹枪,还可能干掉更多的恶狼。 此刻,片刻和谐的大厅内,瞬间变作血肉横飞的战场。 手持刀斧长弓的几人,还能勉强抵挡一下,其余没有多少武器,又自身战斗力不强的人,全都死在恶狼嘴下。 并且,这群恶狼在咬杀人类之后,并没有选择吃掉,而是继续寻找还活着的敌人。 这样看来,要么它们只是为了杀戮,要么就是执行了某项坚决的任务。 忽然,徐胜发现了一个异常的情况,那个名叫柳无嫣的小女孩,还坐在那张餐桌上,继续掩面哭泣。 而进攻的恶狼们都熟视无睹。宋叶子径直穿过餐桌,向着混乱逃跑的人类进攻。 “看来吃一顿饱饭很有必要,不然哪有力气逃跑。老戴,我发现好东西,跟我来!” 轰——! 一声炸响轰然传来,徐胜猛地侧身,发现戴文明正双手紧握那把转轮手枪,一枪来了对穿肠,同时轰爆了两匹恶狼的脑袋。 也正是这一枪,将其余所有的恶狼,全都引来了。 戴文明扣了扣耳朵,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极度爽快, “你说啥——!?” “我说——!跟我——!来——!” 可能是那一枪实在太响,让戴文明获得了短暂性耳背。 徐胜又见那些恶狼将自己二人当做了目标,立刻指了指自己,而后奔跑起来。 戴文明心领神会,紧跟而去。 他们二人正向着餐桌狂奔,在那些存有武器的人类反抗下,还剩十五只恶狼,一起向着徐胜二人攻来。…。 一路上,火枪轰鸣,那些扑来的恶狼,全死在了雷明顿的枪口下。 徐胜一直在数着子弹数量,还剩下最后一发。 幸好,他们二人全都坐上了餐桌旁的铁椅上。 一左一右,分布于小女孩两侧。 就在他们刚一坐下之时,猛冲而来的群狼忽然没了目标,立刻掉转进攻路线,向着其余人类进攻。 其余人类见此情形,也都想跑到餐桌旁坐下,可却再无一人能突出重围,全都在群狼口下勉强求生。 徐胜数了数子弹,真的只剩下一颗,没有什么奇迹发生。 再一看戴文明,转轮之中倒出了五个空弹壳, “大胜,为什么那些畜生不找我们?” “或许这里是个特殊地带。123。结界什么的,群狼看不见我们。但也不是长久之计,我只有一发子弹了……” 徐胜静静看着群狼捕杀剩余人类,却没有任何办法,他的脑子转的飞快,得赶快想出一个好主意。 正在这时,一直低头沉默的柳无嫣忽然抬起了头,已经哭红了双眼,看着眼前群狼血杀的景象,竟出奇的镇定。 “小妹妹,别看。” 戴文明刚想伸手捂住她的双眼,却被她猛地伸手推开。 她自言自语一句,“院长说的没错,狼真的来了。” “什么狼真的来了?”徐胜及时问道。 “院长经常说的故事。 。不听话的孩子会被恶狼吃掉,那是一首流传很久的诗,流传很久的诗: 寒夜暗暗,烛光闪闪, 照亮温暖的家。 恶狼群群,低吼阵阵, 它们已蜂拥而至。 大火滔天,群星璀璨, 注满红色的河。 纵观千古文明, 唯有赤袍金冠, 盛赞狼王尊荣, 抚慰痛苦的心……” “你说啥子?说得清楚一点!” 戴文明听得迷迷糊糊,却听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竟赫然怒睁双眼,笔直看向前方! 因为正有一匹狼。宋叶子缓缓走来。 那是一只登上餐桌的狼。 他的毛发极为黑亮,它的身躯极为壮硕,双眼冒着血色的光,正一步一步悄悄走来,步履轻盈的像只夜猫,气势恢宏的像是一位帝王。 戴文明吓得浑身颤抖,哆哆嗦嗦拿起桌子上的转轮手枪。 没有一发子弹,手枪也只是块废铁。 废铁拿在手里,带来少许安心。 徐胜手中的抢,还有一发子弹。 戴文明最低限度的手舞足蹈,压低声音怒吼道: “开枪!开枪啊!你开枪啊!” 十米长桌,那只狼已经走了一半,徐胜没有二想,瞬间抬起霰弹枪扣动扳机,强悍的后坐力差点将他掀翻过去。 但,那只狼却毫发无伤。 面对喷子糊脸,它只是甩了甩脑袋,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双眼之中的怒火杀意更甚。 它的速度陡然加快,瞬间扑了过来,柳无嫣倒是眼疾手快,快速钻下了餐桌。…。 徐胜和戴文明则向两旁跳开,翻滚过去站在了餐桌两侧,勉强度过了第一轮进攻。 “它是个什么东西?枪都打不死!别人好像也看不见它!” 戴文明已经扔掉了手枪,这废铁现在拿着,也没多少安全感。 徐胜也扔掉了手中的雷明顿,道: “这可能就是狼王。我们坐在餐桌上,群狼看不见我们。自然也会有只有我们能看见,而别人看不见的狼!” “那现在怎么办?!啥都没了,坐着等死?” “等一等,让我想一想……想一想……” 徐胜此刻极度混乱,满脑子都是那一首混乱的诗,小女孩平白无故的出现,出现之后带来了群狼和一匹狼王,她又平白无故念出了一首诗。 徐胜仔细回想着那一首诗,又得时刻躲避那匹狼王的进攻。 幸好狼王似乎对胖子更感兴趣,一直追着戴文明不放,正好留出了不少时间。 “纵观千古史。123。唯有赤袍金冠,盛赞狼王无双?大火滔天,群星璀璨,注满红色的河?赤袍金冠……大火滔天……赤袍金冠……大火滔天……千古史?” 徐胜忽然想到了什么,快速从怀中拿出烟盒中的打火机,又从桌子上的古语字典内撕下几页,窝了窝成一团,点燃之后便朝着狼王扔去。 可是火球还未飞出一米,就熄灭了,根本维持不了火焰,也难以伤害到狼王。 戴文明见此情形,一脸蒙圈,破口大叫道: “我在这里生死逃亡,你小子在那里玩火!你怎么不尿床啊你!” “难道猜的不对?” 徐胜没有理会老戴,只是回了一句, “老戴,跑得快一点!” 就又思考起来。 “到底少了什么?寒夜暗暗。 。烛光闪闪,照亮温暖的家。寒夜暗暗,烛光闪闪,寒夜暗暗,烛光闪闪……” 正在这时,那只狼王忽然察觉到了什么,忽然掉转脑袋,笔直朝着徐胜冲去。 戴文明立刻高喊, “大胜!小心!” “!” 徐胜面对狼王冲来,努力平复自己心情,拿出打火机撕下几页纸,继续尝试。 托戴文明的福,狼王距离自己还有三十米,以它的速度最快需要六七秒钟。 六七秒,自己能否来得及? 徐胜不清楚,但眼下只有一种办法。 来不及是个死,想法错了也是个死 “九死一生,最起码还有个‘生’。” 徐胜心中呐喊着,神色依旧不慌不忙,打火机点燃餐桌上熄灭的红烛。宋叶子点燃古语字典中的纸页。 火焰瞬间吞噬满是远古语言的纸页,化作一团红色的火球,飘荡在徐胜手中。 这一刻,狼王也已经扑来。 硕大的血口怒张,已经抵在徐胜脑袋前,似乎下一刻就会吞下他的整个脑袋! 但,手中的火球瞬间上涌! 牵动徐胜一掌轰在狼王的身上,简单的一掌竟带着无穷的力道,将硕大的狼王轰飞五六米,重重跌落。 “我靠!你吃激素了!” 戴文明扛起铁椅,就想上去补一刀,趁着狼王倒地的功夫,一鼓作气把它拍死。 然而,他才走出几步,忽然又看见一团火焰上涌,逼得他连连后退。 那一只狼王痛苦的站起,怒吼之中竟后肢撑地站了起来,两只前爪撕扯自己的脑袋,赤红色的火焰覆盖整个身躯。 徐胜静静看着,嘴中念叨着, “唯有赤袍金冠,盛赞狼王无双……” 狼王燃烧殆尽,剩余的群狼也纷纷倒下,奄奄一息。 “当啷!”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二人向前一看,竟在废墟之中,看见一顶金色皇冠。。 8:口哨与弹弓 “噩梦……结束了么?” 小女该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脸无辜的看向四周。 二十多只恶狼没了杀意,全都奄奄一息躺在地上。 那一只硕大的狼王,也被古书烛火之中化为灰烬。 同时,一顶金色的皇冠赫然出现。 “当啷!”一声坠地,掉入灰烬之中。 在此之前,徐胜看得真切,他死死盯着被烈火灼烧的狼王,浑身燃烧赤红色的火焰,果真像是一袭红色的华丽长袍。 火焰将它的血肉燃烧殆尽,将它的头骨化为灰尘。 隐藏于头骨之中的金色皇冠,这才掉落下来。 徐胜上前拨开灰烬。123。拾起了那个金色皇冠,感觉非常沉重,需要两只手才能拿起。 这么重的金冠,到底是谁能戴上它? 他仔细看了看金冠,竟未发现任何信息光幕。 “这么漂亮的东西,竟连一点信息也不给我,难道真的无关紧要?不对劲。” 徐胜自言自语着,忽然感觉大腿处一阵刺痛,立刻将金冠扔到戴文明手中,扶着铁椅坐下了。 “大胜,你的腿怎么回事?被那些畜生伤到了?”戴文明焦急询问。 “旧伤复发了,先前没好利索。 。剧烈活动过后疼痛复发,歇一会说不定就好了。” “那你就好好歇着吧。” 戴文明拿着金冠,开始数起输液大厅内的人数,恶狼战斗下来,包括自己二人在内,只剩下了十六个人。 而且,十六个人中完好无损的,也就五六个而已,剩余全都负伤,有的还血流不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一命呜呼。 “怪不得这里有食物,原来是要我们吃饱了之后,再喂给那些畜生啊。” 戴文明说着,忽然看见那些存活下来的人,眼神有些不对劲。 他们全都向着柳无嫣走去,似乎想对那个小女孩做些什么。 仔细想一想。宋叶子这个小女孩也确实很可疑。 群狼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害怕的后退逃跑,而她却孤零零的坐在铁椅上。 最后那一首诡异的诗,也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说不定,她真是什么关键性线索。 戴文明来到徐胜面前,问道:“要不要阻止他们?” “暂且不要,先看看再说,将它先收起来。” 徐胜嘱咐老戴将金冠收起来,趁着那些人还未打起主意之前。 他一遍看着,一遍按摩起旧伤复发的右腿,希望再下一次危险来领之前,自己这只腿不要拖自己的后腿。 另一边,眼看十三人团团包围住自己,柳无嫣显得惊恐莫测,又满脸狐疑,问道: “哥哥姐姐们,自己想做什么?” “说!你到底是谁!” 一声质问过后,几把尖锐武器横起,距离柳无嫣的脖颈,咫尺之遥。 “我就是我啊,柳无嫣,你们忘了吗?”…。 “别废话!为何群狼出现的时候,你知道坐在铁椅上不会被攻击?你有三秒钟时间回答。三……二……” “因为……因为我太害怕了!我从未见过那种东西,我吓得脚都麻了,动也动不了……” “第二个问题,为何你会知道那首诗?它到底有什么秘密!三……二……” “那首诗,那首诗是院长告诉我的,他经常跟我们说,久而久之我也就背下来了!我真的不知道它有什么秘密,哥哥姐姐,你们为何就不相信我?我没死在狼的嘴巴里,难道要被你们杀了么?求求你们带我离开这里,我怕死,我真的不想死啊……” 面对柳无嫣如此真诚的请求,十三个人中有人动摇了。 但还是有人有人依然谨慎。123。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最后一个问题,你说的那个院长在哪里,他又是什么身份?” “院长就是院长,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他一向只有半天时间陪我们,另外半天时间都有工作。我说的有什么问题么?” “没什么问题。” 这十三个人中,确实没人再有什么问题了,全都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刚刚逃脱狼口的他们,确实不想再杀了一个孩子。 可是,徐胜此刻却站了出来,走到柳无嫣的身边,忽然伸出了手。 。道: “孩子,把口哨和弹弓交给我,哥哥替你保管。” 听闻此言,小女孩的眼角轻微抖动一下,其余什么也没问出的十三个人,都非常厌恶的回头看向徐胜,道: “别再问了,她没有什么问题。你这家伙有用的不问,尽问这些东西。难道你是看武器没了子弹,就像用那两件东西,重新找回场子?省省吧。” “这家伙,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要不是看他有那把枪,老子早就揍他了。” “别管他,反正他俩的枪没子弹了,下一轮再来怪物,最早死的肯定就是他俩。咦?对了!刚刚咱们杀死狼王的时候,掉了一个宝贝是吧,好像是什么金子做的皇冠。在哪?哪去了!” “我好像记得是被你俩拿去了。宋叶子胖子?是不是在你手里?识相点快交出来!” 戴文明这才意识到,徐胜让自己藏起金冠的做法何其正确,他此刻装作一副极度无辜的样子,死不承认,怒斥道: “玩归玩闹归闹,都被跟我开这玩笑啊!谁见到我拿着金冠了。你这血口喷人的家伙,我还猜金冠在你手里,你贼还做贼呢!” “呸!你凭什么金冠在我手里!我明明看见被你俩拿去的!” 那人也不罢休,二人瞬间吵了起来。 其余十二个人就看热闹,被这么一吵,他们对金冠的热情更大了。 再一仔细想想,这一胖一瘦两个家伙看来关系不错,或许都在为彼此隐瞒,隐瞒金冠真正的藏身地点。 吵吵闹闹的胖子看起来不成气候,倒是那个纠缠小女孩的家伙,或许正是用纠缠小女孩的把戏,想将众人对金冠的热情,转移到别处。…。 想到这里,其余十二个人缓缓走来,手持各式利器,缓缓靠近徐胜。 面对徐胜的柳无嫣,脸上忽然露出超越年龄的诡笑,道: “哥哥,你身后又来了一群‘恶狼’哦,再跟我纠缠下去,死的可就是你。” “真的么?我感觉他们的目标不是我,而是你。” “我不信,哥哥,咱俩来打个赌吧,看看那些家伙的目标会是谁?” “你果然有问题。” 徐胜与柳无嫣二人面对面站着,十二个贪婪的人缓缓进发。 柳无嫣忽然怒指徐胜,高喊一句, “金冠在他身上!被他藏起来了!” “?” 十二个人同时怔住了,不知到底该相信谁。 小女孩忽然开口,阐述自己的理由, “这位哥哥刚刚一直在跟我商量,他想将金冠交给我。123。让我藏在身上。他说不会有人怀疑到我的身上,事成之后再给我买很多的糖吃。我感觉他手里没枪了,又瘦不拉几像个猴子一样,不想跟着他!” 面对如此污蔑,徐胜没有立刻回应,待那十二个稍稍思考片刻,才说道: “我只说一句话,这孩子不是人,她是这里通关的‘钥匙’,杀了她,就算通关了。” “我不是人?你骂谁呢!我不好好地站在这里么?你怎么能说我不是人!” 柳无嫣显得非常生气,不停跺脚,小脸气的鼓成个包子。 徐胜却又只说了一句话, “想一想,一个小女孩如何能毫发无伤的走到这里?” 这时。 。十二人中的一人开口道: “她可能有什么厉害的武器,足够她一路来到这里了。” “那是什么武器呢?” 徐胜脸上露出笑容,忽然指向柳无嫣手中,道: “口哨与弹弓,这两件东西虽然像是玩具,但很少有人会将它们带到医院里。如果她真是人类的话,毫发无伤的来到这里,就说明她有很厉害的武器。 先前恶狼进攻之时,她没有出手。假设她是人的话,只说明她想等我们死光了之后再出手,然后得到所有的武器。诸位,你们认为如何?” 这番话一出,还未十二人反应过来,正对面的柳无嫣已经知道,自己穷途末路了。 徐胜根本不是想将自己塑造成怪物、一个通关的“钥匙”,而是想让这些人的贪婪之心。宋叶子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很不巧,他做到了,他也猜对了。 此刻,那十二个人转向了自己,死死盯着自己,齐声道: “小妹妹,我相信你不是怪物,也不是什么通关的‘钥匙’,你只是真的很害怕,又运气好而已。只要你将口哨和弹弓交给哥哥姐姐们,哥哥姐姐们帮你检查检查,检查完之后就还给你,好不好?” 徐胜脸上露出了笑容,觉得已经胸有成竹,那两件物品一定有非同寻常的意义。 可他却没想到,小女孩真的取下了口哨和弹弓,拿在手中向前伸去,还露出一副天真无邪的笑容,道: “哥哥姐姐,它们是我亲人留给我的,可千万不要弄坏了。你们检查检查,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可千万不要放过污蔑我的坏哥哥哦。” 口哨和弹弓如此爽朗的递了过来,好像真的没什么问题。 十二个人的内心,开始动摇起来,开始认为是自己被徐胜摆了一道。 然而,两件物品递到一半之时,地上那只奄奄一息的恶狼忽然跃起,一口咬掉小女孩半个身子!。 9:死者复苏 又一个鲜活的生命,骤然消失在眼前。 而且还是以一种最为痛苦的方式,死在狼口之下。 说不定女该的上半个身子还有知觉,她能感受到自己身处狼口之内,看着粘稠恶臭的黑暗,却无能为力。 半个身子,就倒在众人眼前。 他们瞬间怒瞪徐胜,都认为是他逼死了女孩。 耳中回想起了柳无嫣临死前的那句话,不要放过那个污蔑她的人。 徐胜立刻意识到自己处境的危险,那个女孩的突然死亡,迫使那些随风摇摆的人,又将矛头对准了自己。 现在自己没有任何武器,又难以以寡敌众,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就算老戴已经站在自己身边。123。真正战斗死来,最为危险的还是自己。 所以,徐胜立刻解释道: “我们最好不要内斗,这对谁也没有好处。她的死跟我没有一点关系,又不是我操控恶狼咬杀的她。马上还可能有另一波怪物出现,我们应该赶快想一个应对方案,而不是在这里互相残杀。” “你就是害死她的凶手,你应该付出代价。” “你现在没有任何武器,没有任何明显的战斗力。” “没了你,不妨碍我们生存。” 这些人七嘴八舌,完全没有放弃内斗的意思。 徐胜明白。 。这群乌合之众的从众心理太过强盛,每个人又都不愿意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人。 这等恶性循坏之下,恐怕真的会爆发一场死斗。 必须再有一人倒在血泊中,或许才能结束这些人的疯狂。 老戴靠了过来,小声询问, “大胜,怎么办?这些家伙疯了,你看他们的眼神,跟那些恶狼一模一样!” “贪婪者,还得用贪婪征服。” 徐胜忽然伸出手,掏入戴文明怀里,取出那一顶金冠高举过头顶, “想要这金冠的话,就不要轻举妄动。” “我们杀了你,金冠还是我们的。” 徐胜回答。宋叶子 “杀了我,你们只能一时占有它,根本无法带出这个游戏。我有一种方法,能让它逃避检测,带入现实世界。”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你们不需要信我,你们只需要信钱就行了。咱们都心知肚明,这顶金冠价值连城。我想你们也不会为了杀我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白白放弃这么个金冠。它的价值就算平分十五份,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好好想想吧。” 众人沉默,但还是有一人反对, “没有你,或许我们也会得到那种方法。” “那你就试试看。” 徐胜怒瞪双目,死死盯着那个反对者。 反对者也不怯场,忽然横出长剑想要进攻,但还未走出三两步,就被一群人奋力刺死! 一位手持长刀的人,甩了甩刀尖的血, “这下,咱们只需要平分十四份了。” 又有一人将死者的长剑拿起,递到徐胜手中,道:…。 “拿着,你现在是最不能死的人,你最好祈祷自己到最后,还能记得那种方法。” 说完,十二个人四散开来,都坐在铁椅上休息。 餐桌上满是香气,但已经不是美食的香气,而是那种吃剩下的骨头,所残留的想起。 老戴摸了摸自己胸口,凑到徐胜耳边,问道: “大胜,你真掌握那种方法?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啊。我可告诉你,等出去之后这金冠只能咱俩分,知道么?” “滚!缺心眼的玩意。” 徐胜白了他一眼,将金冠揣入怀里,而后也坐到了铁椅上,缓缓揉着自己旧伤复发的腿,大痛已经消了,小痛任然阵阵。 戴文明一脸蒙圈,揉了揉胸口。123。好像懂了什么。 但他还有疑问,徐胜原来没说过多少假话,一撒谎也能被自己当场看出来,怎么刚刚撒谎将他们忽悠一愣一愣的,差点连自己都信了。 “我还是得学一学啊。” 老戴也坐到徐胜旁边,开始好好休养精神。 但,就在他们十四个人静静休息之时,整个输液大厅内,忽然传来诡异的笑声。 那是一种小女该的尖锐笑声,但没有多少清脆悦耳,更像是半夜闹鬼。 他们“噌!”的一声站了起来,都感觉后背发凉汗毛战栗。 环顾四周之后。 。竟发现柳无嫣尸体那儿正冒着一团黑气。 徐胜立刻掏出打火机点燃红烛,又从古语字典上撕下几页纸揉成一团,借由烛火点燃向着那儿扔去。 但,这火焰似乎没什么作用,黑气中显露一道人影。 “柳无嫣?还能死而复生?闹鬼啊!” 戴文明不断撕下古语字典的纸页,借由烛火燃烧起来,向着那儿扔去。 整个字典都快撕完了,也被有多少效用。 黑气缭绕之中,还是走出了一个人,看身子是柳无嫣的身子,只是红裙子无比脏乱,还带着几处烧焦的痕迹。 更明显的是。宋叶子她脑袋上顶着一个巨大的头盔。 只有两个眼的位置,留有两个手指大小的洞,提供视线和呼吸。 “蠢蛋!我又不是狼王,那种东西伤不了我!” 说话间,女孩瞬间后退数十米,来到了输液大厅的最南面,坐在一处实木办公桌上,一手拿着口哨,一手拿着弹弓,道: “没想到,狼群进攻下,还能剩余十四个人。我更没想到,必死的局竟然能被你盘活了,徐胜,你真的掌握那种方法?放屁!我最讨厌说谎的人!第二场游戏,开始!” 话音刚落,女孩快速转身,吹动哨子。 哔! 哔! 哨声一遍遍传来。 谁也不知道预示着什么。 他们此刻才意识到,徐胜说的当真没错,那个死而复生的女孩,果然是个怪物。 真后悔没早点听他的话。 可早点听他的话,杀了女孩的话,她不还是会变作现在这等模样?…。 这么看来,这是一个死局。 让人想要逃离的死局。 十二个人瞬间分散开来,向着最北面的玻璃门跑去,不出所料,所有的玻璃门还是处死封死状态,也没有人动手破坏它,都知道那是白费力气。 一声又一声哨声,已经吹响了九下。 那些人一看徐胜和戴文明还坐在铁椅上,看起来闲情逸致。 难道他们两个又有什么鬼点子? 上一次群狼出现的时候,他俩也是坐在那个铁椅上,躲过了群狼的进攻。 这一次,难道又有什么窍门? 没有多想,十二个人全都向铁椅跑去,跟着徐胜做,准没错。 然而,他们回过神来的太晚了,第九声哨声已经吹出。123。仅剩一秒的时间,只有八位拼死拼活坐到了椅子上。 而剩下的四位,在第十声哨声吹响之时,还处于奔跑状态。 这种状态当然持续不了多久,因为咬着哨子的女孩,忽然拉动弹弓,急速射出四枚泥弹,竟瞬间洞穿那四人脑袋! “嘻嘻嘻,真好玩啊!” 女孩不断拍着手,又转回了身子,从第一声开始吹动口哨。 那八个人惊魂未定,差半秒,就要死了。 忽然,有一人想到了什么,说道: “我懂了。 。我知道这是什么游戏了!在十声哨声内,我们可以自由活动,但在十声哨声之后,我们千万不能动,动一下就会死!” “恭喜你,知道规则了。” 徐胜和戴文明一齐看向那人,露出了孺子可教般的微笑。 哨声再起。 现在刚吹过第三声哨子,众人缓缓回头看向那儿,竟赫然发现女孩头盔的后脑勺部分,亮着刺眼红光,再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倒计时。 时间,只剩三分钟。 倒计时下,还有个红色按钮,不知作何用处。 “还……还有倒计时?倒计时之后,是什么?” “不知道,反正不会是什么好玩意。”徐胜耸了耸肩。 “更有可能是爆炸。宋叶子惊喜就是爆炸。”戴文明紧跟着说道。 “你俩怎么如此悠哉?是不是知道什么了?知道什么就赶快说出来啊!被藏着掖着了!” “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徐胜一脸无奈。 “怎么可能,你什么也不知道,还敢这么悠闲坐着?!” “因为我没有办法。”徐胜微笑着回答。 “对,认命了,服了。”戴文明紧跟着说道。 “好好好!我不管你俩一个逗哏一个捧哏,我的小命我得珍惜,我得搏一把。刚刚吹了第七声,我长话短说。下一个循环,咱们一起站在原地,向它背后的倒计时进攻。你们注意没有,那里有一个红色按钮,砸中那个红色按钮,或许就通关了。同不同意?” “同意!” 话音刚落,第十声哨子吹响,女该迫不及待转身,见到那些人都静静坐着,和谐安宁,赶到非常失望,…。 “没意思!” 她继续转身,吹动哨子。 第一声哨子过后,有八个人猛地站起,戴文明也想站起,却被徐胜死死按住胳膊, “让他们尝试尝试。” 那八个人当然不会舍得扔出自己的武器,他们扔出的“武器”,全是桌子上剩下的骨头。 别看都是些骨头。123。用力抛掷起来杀伤力还真不小,有的地方更有刀子般锋利。 第一声开始,第九声结束,整个桌子上的骨头已被抛了四分之一。 第九声刚刚结束。 。那八个人立刻坐下,大口喘着粗气。 “不行,砸是能砸到,但运气不好,一个也没砸中红色按钮。” “下一个循环继续,我就不信砸不中。” “我也不信咱们运气这么背。” “对了。宋叶子你们两个怎么不站起来?” “咱俩准头不行,砸了也是白白浪费骨头。”戴文明回答。 “没错,咱俩两个的游戏ID就叫‘人怂’和‘枪抖’,根本砸不中的。”徐胜苦笑着回答。 正在这时,第十声哨子结束,女孩缓缓转身。 她的脸上忽然露出了邪魅的笑容,道: “太好了,心不静的家伙,该死!” 话音刚落,八颗泥弹急速飞来,瞬间洞穿八个气喘吁吁的人。。 10:一对父子俩 时间,还剩一分钟。 徐胜估算了一下,自己所处的位置,距离那个女孩大约三十米。 一分钟之内,理论上来说会有六个循环,又不得不将十次哨声中间的间隔算上,最有可能只有五次循环。 五次循环的时间内,需要穿过三十米。 就是说每十次哨声,需要穿过六米。 又难以预料她会不会在十次哨声循环中发生变动,比如突然加快速度,或许缩短次数。 最保险的方法,末尾留下四秒时间,仅剩六秒行动时间。 每六秒,需要前行六米。 这就是徐胜的计划,这是他思考了两分钟,思考了所有可能的方案,所得到最有可能成功的方法。 而且。123。他还需要谨记一件事。 “不许动”游戏中的“动”并不仅仅是身体动,像是先前那八位气喘吁吁的家伙,也属于“动”。 就在他们八位炸裂在眼前之时,徐胜二人立刻商量了最后的方案,在最后一分钟的起始哨声刚刚吹响之时,二人立刻站起,快速奔跑。 他们不想跑的太慢,也不敢跑的太快,必须尽量心平气和。 生怕再触发什么隐藏条件,又或是因为自己的心跳太过剧烈,而被那个女孩认定为可以击杀的目标。 当然。 。如果六秒中,能够跑出六米更好。 在第六声哨子刚刚吹响之时,二人瞬间停了下来,用最后的四秒时间站稳脚跟,一动不动,努力平息急促的呼吸,尽量放缓剧烈的心跳。 这一次,他们确实前进了六米。 计划的第一步达成。 第十次哨声响起,女孩满怀期待的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看见,失望无比。 但,徐胜二人却赫然发现,女孩脸上的头盔,发生了变化。 像是有一张戏剧脸谱,画在头盔之上。 一张面目狰狞的獠牙鬼。 初次一见,二人吓了一跳,若不是及时闭眼自我安慰,恐怕这剧烈的心跳,就会被她锁定。 但。宋叶子徐胜不知道那是什么变数,为何会有一张面目狰狞的獠牙鬼,出现在灰黑色的头盔上。 “没意思,没意思,再来!” 女孩懊恼的大喊大叫,而后再度转过身,重新吹出第一声哨子。 二人再度行动,又过了六秒,这一次较以往熟练,大约前行了七米。 在最后的四秒钟内,徐胜一直盯着她的脑袋,盯着后脑勺处的倒计时。 时间在一分一秒逝去,倒计时上没了多少余存。 二人都不知道,倒计时过后会发生什么。 虽然是死。但会是何种死法? 与恶狼啃食相比,一枪炸裂或许是最好的死法。 四声过后,女孩再度回头。 又是满脸失望。 徐胜却发现,那只青面獠牙鬼有了变化,颜色较十秒钟之前更加鲜红,两颗獠牙也生长了不少。 “哎呀!又是这种情况,要是被你们赢了的话,我可要放出我的朋友了哦!”…。 女孩嘟了嘟嘴,再度转身,开始吹动哨子。 徐胜与老戴二人,再度动身。 慢慢,慢慢靠近那个女孩。 最终,不知是第几次轮回,二人来到女孩的背后,相距只有一米。 倒计时上,也只剩下了三秒钟。 哨声也还剩下三次。 老戴欣喜若狂,刚想伸手触摸那个红色按钮,却被徐胜忽然制止。 “别动!” 一声低吼,竟提前越过三次哨声,那个女孩快速回头,还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奸笑。 眼看弹弓已经拉起,两枚洞穿脑袋的泥弹将要发出。 老戴已经万念俱灰,想不明白为什么大胜要阻止自己。 然而,在这一瞬间,徐胜忽然从怀中取出那顶金冠。123。轰然盖在她的头顶。 一瞬间,金光乍现! 钢铁般坚硬的头盔,竟被被一顶金冠压得粉碎! 铁盔破碎,显露女孩真实面容。 那是一张满是伤痕的脸,却显露一副无比轻松的笑容。 面带微笑看向徐胜二人,化作光粒缓缓消失。 老戴不断伸手触摸着,抓取着,却什么也没抓到。 他的脸上,也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道:“大胜,都是钱啊!金冠没了,咱俩啥也没得到。” “再多钱也没命重要,你知足吧。”徐胜说着。 。捡起地上的口哨和弹弓。 本以为它俩是留存下来的装备,却也化作无数光粒,耳边还传来柳无嫣的声音, “哥哥,这是我亲人给我的,还给我吧。” 徐胜缓缓松手,无数光粒消散。 老戴又看见了什么新奇玩意,从地上捡起两颗獠牙。 交给徐胜一个,道: “这不是那个头盔上的鬼面么?怎么还能剩下两颗獠牙?估计也卖不了多少钱,也没多少杀伤力。” “你可以将它装到你的嘴里,再碰到怪物直接咬它。” “找你这样说,我还不如把它装在我脑袋上,一边一个,遇到怪物就顶它们,还能熟练一点。”老戴白了徐胜一眼。宋叶子又问道:“对了,你怎么给她戴上金冠,是正确的方法?” “她自己先前不是说了么?” “说什么了?” “唯有赤袍金冠……算了,你自己想吧。” 徐胜摆了摆手,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休息,不想再多说什么话。 就在这时,手中的獠牙却忽然碎裂,中间掉出一个白色符石,只有拇指大小,闪现一阵光幕信息, 【主动技能:我是你父亲{绝对的权威}。 次数:1 详情:主动释放之后,被选定的目标无条件执行释放者的一条指令{特殊反制除外}。】 “老戴,我给你看个宝贝。” 徐胜面带笑容看向戴文明,却发现他的手中,也攥着一个白色符石,二人主动共享起光幕信息, 【主动技能:我还是孩子{绝对的无奈} 次数:1 详情:主动释放之后,被选定的目标无条件原谅释放者前一分钟内的所作所为{特殊反制除外}。】…。 “嘿嘿,我也有个宝贝。” 老戴笑呵呵的看向徐胜,二人竟同时傻笑起来。 为了保险起见,两枚白色符石立刻被放入了各自的“包裹”之中,容量九格的包裹,已经被占据了一格。 “大胜,你的符石技能描述,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我可以下命令,让你不得不扇自己一巴掌。” “唉!那我也可给你一个大嘴巴子吃,然后发动技能,让你原谅我,毕竟我还只是一个孩子。” “……” 徐胜无语,觉得这胖子有些太得意忘形了,刚刚脱离了生死险境,就好像一切安全了似的。 此刻,他们两个忽然感觉肚子空空荡荡,饥饿感又涌现上来。 绝对刺激紧张的局面。123。体力与心智消耗极为惊人,可餐桌上只剩下一堆骨头,只好暂时坐着休息一会,再做打算吧。 可是,就在他们两个刚刚坐下之时,四周景象忽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整个输液大厅的地面,开始碎裂化,碎裂为一块又一块长宽高各一米的石块,不断堆叠而成一面又一面高墙,快速向着徐胜二人攻来! 东西北三面皆有堆石高墙,只有南面没有动静。 “看来是想赶我们去下一个场景了,走吧。” 徐胜拉着老戴,开始向着南面跑去。 一人手里提着一把武器。 。徐胜是刀,老戴是剑。 都是死掉的那些的武器,现在任由徐胜二人挑选。 出了输液大厅,四周场景依旧快速变换。 像是陷入了一个死胡同,一会被赶往这里,一会被驱往那里,始终没有个确定的目的地。 五个小时,徐胜被驱赶了五个小时,像是赶鸭子上架一样,始终没有任何停歇时间。 他也不敢停下,一旦被卷入石墙里面,不知道是生是死。 幸运的是,这五个小时之内,徐胜还不是最累的人。 因为强行奔跑的缘故,徐胜的腿又旧痛复发了,老戴也不能将他扔了,只能将他背在身上,跑了两三个小时。 此刻。宋叶子他正气喘吁吁踉踉跄跄行走着,嘴里还不断嘟囔着, “大胜……大胜……你个鬼东西!出去之后得你请我吃饭,我要连吃七天七夜,将市里郊区的餐馆全都吃遍!妈的!累死小爷我……” “加油!加油!别放弃!出去之后你想干啥就干啥,我付钱!老戴,你证明了自己!” “什么?!” “你证明了自己不是虚胖!是真的强壮!我感觉你再跑几个小时,也没一点问题!” “吔屎嘞你!” 老戴依然在奔跑,忽然像是看见一丝曙光,前方不远处有了一个通道。 他忽然快速速度,想要借着最后的力气与冲劲,直接冲入那个通道。 坐在他背上的徐胜感觉无比颠簸,半分钟之后,冲入了那个通道。 谁曾想,那个通道是一扇门,没看见门槛的他,直接跌了进去。 摔在屋内众人眼前,无比狼狈。 再一看头顶,竟是鲜明的三个金边大字——棺材殿!。 11:是否犯规 “徐胜,戴文明,就差你们两个了,快进来了。” 说话的,是个带着眼睛的中年女人,身穿护士大褂,上满沾满了鲜血。 她今年刚过四十岁,浑身上下充满朝气,似乎事业爱情双丰收,正是春风得意的那种类型。 徐胜拉着老戴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尘土,望向前方。 这是一处不大的会议室,眼前十米外摆着一条灰色长桌,靠近二人的这一侧放有八把椅子,每一把背后,都挂着一条刻有姓名的木牌。 自己二人的座位,就在最左端,挨在一起。 那位刚刚说话的女士,则是从左向右数的第三位,椅子背后挂有一条写有“邢育红”的木牌。 “多些提醒。123。邢女士。” 徐胜拉着老戴就往那儿走去,也将一刀一剑等兵器扔到了一边。 另外等待的六人都没兵器,看来这一遭,不需要兵器。 徐胜坐在二号位,戴文明坐在一号位。 四处观察的时候,偶然间瞄到了头顶,竟发现那是一片黑夜星空。 混沌的黑暗亮起少得可怜的星光,正如河水般不断流淌。 徐胜的脑子里,依然在回想“棺材殿”这三个字,到底有什么含义? 这等整洁无暇的会议厅,为何又会挂上棺材殿的名字? 想要解决这些疑问。 。还是问出来的好。 所以,徐胜伸手点了点右边女士的胳膊,问道: “邢女士,你们在这里坐多长时间了?” “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之内毫无动静,你们为何还一直坐着?” “你能活到现在,应该知道遵守规则的重要性。让你坐着,就老老实实坐着吧。” “谁是第一个到这里的?” “不知道。” “你是第几个来的?” 面对一个陌生人的这么多问题,这位邢医生已经显得非常不耐烦了,她决定不再理会身旁这人,就算他一直逼问下去。宋叶子也决定不再理会。 如果自己因为跟他擅自交谈,而触犯了某条规矩的话,可就太不值得了。 自己是第三个到这里的,在自己之前到来的,是一对七八岁的少年少女,和一位年轻的光头。 他们两个一直沉默,从开始到现在,不知沉默了多久。 无论她问些什么,最终什么答案也没得到。 她已经厌倦了,只希望赶快结束这一切,回到家洗个澡,好好睡上一觉,把先前的残忍全都忘却。 再一看眼镜内的倒计时,还剩下一个小时。 不知道最后的一个小时,在这棺材殿内,会发生什么。 徐胜也自感没趣,感觉学医的女人都不好对付,她们能在半夜跟大体老师共处一室,还能跟一具尸体月下看书。 或许自己在她眼里,也只是一堆肌肉组织而已。 咚—— 正在这时,忽然有一声撞击传来。 像是铁锤落在实木上,砸出的声音。…。 噔—— 一盏大灯忽然亮起,柱形灯光照射在徐胜眼前三十米外,形成一片小舞台的模样。 那里不是空无一物,而是有一位坐在板凳上的老伯,这老伯穿着一套黑色雨衣,戴着一个钓鱼帽,一脸严肃。 此刻,他正手持一根铁锤,不断砸在脚下的棺材板上,像是在修理着什么。 咚—— 一锤子落下,砸在黑色棺材板上。 八人眼前,赫然出现一个闹钟。 这是一个钢制闹钟,整体呈现银白色,摆在八人长桌的最中间,显得无比突兀。 那位老伯,终于说出第一句话, “八人来回传递闹钟,十声响,回答我的一个问题,由我判断正确与否,不得互相争斗,不得犯规。现在,开始。” 咚—— 铁锤再度落下。 第五个座位上的人瞬间伸手。123。将闹钟抱在自己怀里。 那人是个瘦弱的中年男人,有着尖尖的下巴和山羊胡子。 一双鼠眼正快速转着,思考着什么, ‘他没说先向哪儿穿,也没说每个人拿到手后必须立刻传递。现在我右边有三个人,左边有四个人,得往左传。他还说有十次声响,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赌一把,先暂留五声。’ 这个尖下巴中年男人,死死抱住闹钟不放。 身旁几位特别着急,尤其是他的左右两位,不断怒吼着,让他传递闹钟。 若不是“不得互相争斗”,他们两个恐怕早就拳脚相加了。 “一……二……三……四……五!” 尖下巴男人闭着眼睛。 。对周围一切不管不顾,死死抓着闹钟,蜷缩在自己的椅子上,待数到第五声之后,立刻就向左传递。 第四位座椅上,是个卤蛋颜色的光头。 他已经满头大汗,深知已经过去了五秒,这个闹钟随时可能会响。 但,他的赌徒心态,此刻却又显露出来。 死死抓着那个闹钟,心中默数三秒,每一秒都有一年般漫长。 他已满头大汗,吓得小脸惨白。 三秒一过,立刻向左传递起闹钟,可能因为极度紧张导致身体有些僵硬,传递的过程竟有些缓慢,到了第三位手中之时,可能已经过去了一秒。 第三位是邢女士。 她一接到这个闹钟。宋叶子原本的从容被瞬间打破,此刻她只想着一件事,赶快将这个闹钟递到身左之人的手里。 然而,就在她身侧左倾,双手前递之时。 却见原先一直缠着自己问问题的徐胜,精瘦的身子竟然缓缓左倾,向着第一位的胖子靠去,双臂也抬了起来,根本没有任何递闹钟的空前。 叮铃铃—— 她刚想将闹钟直接扔给徐胜,忽然听见闹钟响了。 刚一响,这个闹钟四周就长出了爪牙,死死扼住邢女士的手,不得挣脱。 “他!他犯规了!身子斜倾,故意扰乱!” 邢女士怒指徐胜,看向那个老伯。 徐胜则伸手指了指自己屁股,道: “我哪里犯规了?我的屁股不还坐在椅子上么?” “你!” 邢女士的脸气的通红,可也完全没有办法。 此刻,那个老伯忽然看向邢女士,问道: “邢育红!回答我,你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给你十秒钟思考。”。 12:地狱的席位 “因为我们是最后的幸运者,我们通过了所有的考试,才有资格坐在这里,为了最终的宝藏,进行最后一场角逐。” 邢女士义正言辞的回答着。 她对自己的回答很有自信,紧握钢铁闹钟的手,也有所松开。 还以为询问自己的,将会是什么诡诈危险的问题,没想到是这么一种简单的问题,她也正好知晓答案。 眼镜上的信息曾说,“飞跃疯童院”的存活时间为十个小时。 眼下时间所剩无几,不可能再变换另一个场景。 这个棺材殿,就是最后的角逐场。 先前的两场“考试”,她都完成的异常艰难,紧握手术刀没有什么问题,紧握杀人的屠刀却很困难。 还好她凭借着超强的适应力。123。很快便由抵抗转为接受,亲手用屠刀,杀了所有想要加害自己的人或物。 她不明白自己的眼镜,是如何将周围的环境改变的。 也不明白为何享有大好前途的自己,会无缘无故来到这个修罗场,同那些活生生的野兽搏斗。 唯一明白的,就是为了生存而战斗,她这一生接受过太多的考试,反正都是打败敌人,将他们全都踩在脚下,这一次也没有什么不同。 但,老伯的脸色,却有些不对劲。 邢女士有些动摇。 。双手握着闹钟轰然砸在桌面上,质问道: “为何这样笑,难道我说的不对么?!” “不对……不对……当然不对。这里是最后的角逐地没错,但角逐的可不是宝藏的归属者,而是死亡的先后位。我的判断是,错误!” 话音刚落,老伯的手臂赫然抬起,飞出一柄剔骨尖刀! 尖刀速度极快,瞬间逼近邢女士身前,眼看是向喉咙去的。 邢女士也无所顾忌了,“包裹”之内白色符石瞬间破碎,先前得到技能终于发动。 【手下留情:使用者遭受必死伤害之时,转变为非致命伤。】 符石破碎的瞬间。宋叶子一道白色光粒瞬间飞出,落在利器之上。 那一柄剔骨尖刀变了形,变作一条粗壮的锁链,向邢女士甩来。 “这!” 邢女士清楚,就算是剔骨尖刀没了,但粗壮的锁链加上如此快的速度,如果真的击中了自己,也不是能轻易应付的。 所以,她想要赶快逃脱。 可她的速度不算太快,再加上发动符石也耗费了不少时间。 眼看着锁链攻来,却无能为力。 咔嚓! 断裂声响顺着骨骼血肉,从内部传入邢女士的意识中。 她骤然感觉头晕目眩,猛地向后仰去,瘫倒在椅子上。 老伯神色也是一怔,随后收回了锁链,套在黑色衣袖中,道: “这样也好,让你慢慢痛苦的死去。你们都是有罪之人,谁也逃不了。按顺序,继续传递!” 话音刚落,正当徐胜准备拿来闹钟的时候,却忽然看见右边椅子上邢女士,骤然苏醒了。…。 铁链的那一鞭,将她打的重伤不醒,呼吸也感觉异常困难。 严重窒息的情况下刺激了神经,竟让她骤然清醒。 但,呼吸依旧非常困难,整个脖子还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弯曲着。 她没有多想,直接取出藏在袖口中的小刀,横向切开了自己的气管,深通一口气后,窒息感不再那么强烈。 她的手中又忽然多出一把手枪,这是一把只有半个手掌大小的迷你手枪,不知道她原先是藏在什么地方的,在这紧急关头,竟瞬间拔了出来。 砰! 砰! 砰! 三声枪响过后,那个老伯却毫发无伤。 邢女士的呼吸也越发缓慢,越发沉重,最后的一命换一命计划,也没有成功。 这没有激怒那位老板,反而让他脸上,又露出一种兴趣来临的神色。 咚! 他猛地挥动铁锤。123。砸在棺材板上。 伴随这一声轰响,一顶棺材轰然下落,底部缺口正对着邢女士,将她完全困在了里面。 乍见这一幕,其余七位幸存者唯恐避之不及,可他们也只是尽量向两侧散开而已,谁都没有离开座位。 再仰着头,看着头顶的昏暗星空,谁能想到那个地方,竟会落下一具棺材? 并且,离得最近的徐胜,还能清楚的感受到,棺材里面的呼吸,越来越弱。 正在这时,老伯的声音又再度传来, “好好看看,这就是你们的德性。一个一个罪恶的载体,一个一个自私的恶魔。看看……看看……这位医生到底犯下了什么罪行。” 话音刚落。 。漆黑的棺材顶上,亮起一道红光。 光线照射到七人眼前,形成一道光幕,光幕之中站着一个人,正是被困于棺材中的邢女士。 此刻的她笔直站着,整张脸毫无血气,就像一个机器人。 两个眼窝之内空空荡荡,全是昏暗。 忽然,她开口了, “我是个罪人,地狱有我的席位。 我在医院的厕所里,看见一群相连在一起的婴孩,我没有选择帮助无助的它们,反而用生人血火将它们灼烧殆尽。 我是个罪人。 我又在院长室内,看见两位带着面具的大人,他们的面具上满是悲伤,但我打碎他们的面具后,却看见一张解脱的笑脸。 我是个罪人, 地狱有我的席位。” 诉说结束,光幕中的邢女士,竟有拿起那把小刀,这一次真的割断了自己的脖子。宋叶子还硬生生将自己整个脑袋斩下,托在手中。 光幕消失,漆黑的棺材孤零零立在那里。 所有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看来这最后一张角逐,也不是能轻易度过的。 徐胜看了看手表,还剩四十分钟。 最后的四十分钟,自己能否度过? 再一看身旁的老戴,他已经拿出了白色符石,死死攥在手中,似乎随时都会发动。 此刻,老戴盯着徐胜,问道: “大胜,棺材看片,你看出什么线索了么?” 徐胜点了点头,轻言轻语道: “邢女士也跟我们一样,完成两个场景之后,才来到这里的。这里一共八个人,如果按一个人两个场景来算,就说明整个医院里,有十六个场景。 但是,咱们两个是一起来的,保不齐另外五个人里,也有一起来的,只是不表现出来而已。总的来说,活到最后,得到的信息也就越多,存活的可能性也就越多。老戴,你手里的符石不一定要被动释放,也可以主动释放。” “了解,咱们两个得找个机会,算计别人一手。”。 13:风水轮流转 “你确定是你算计别人,而不是别人算计你?”徐胜反问。 戴文明挠了挠头, “或许我们可以静观其变,但这全靠运气,如果下一次闹钟在我们手中响起,该如何应对?对了,你的那枚符石不是有强制性的么?或许你可以直接强制那位老伯自裁,这样的话,属不属于过关了?” “难以确保那位老伯死后,不会再有什么幕后黑手。” 徐胜摇了摇头。 此刻,老伯那低沉枯槁的嗓音再度传来, “传递,继续。” 话音刚落,徐胜和第四号位的那个光头,面面相觑。 二人都用尽全力伸出双手,却是徐胜抢先一步,将这闹钟握在手中。 他知道闹钟的下个传递方向是左边。123。经过老戴的手后,还会再到自己的手中。 所以,徐胜将这闹钟紧紧抱着,心中默数了三秒,才向左传递。 交到老戴手中之时,同时低声提醒道: “三秒。” 老戴立刻心领神会,抓着闹钟,心中静默三声,才重新交到徐胜手里。 此刻,剩余五人中,有三人显得悠哉悠哉,有两人显得极度焦虑。 四号的光头与五号的尖下巴男人,全都浑身颤抖面红耳赤,张牙舞爪怒斥着徐胜。 。让他赶快将闹钟传给自己。 这种情况下,在有限的时间里,握着闹钟比不握闹钟,反正更加令人安心。 徐胜自然不会轻易的将它交出去,毕竟在这些人之中,除了老戴,他谁也不在乎。 他人死活与自己无关,自己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 刚一接受闹钟,徐胜就盯着绕过棺材盯着自己的四号光头,那种神色像是在说:就是不给你,你能这么办? 徐胜此举的目的,就是为了激怒最靠近的四号位,如果能顺带惹恼五号那位尖下巴男人,就更是一桩幸事。 不够冷静的人回答老伯的问题,总可能出现什么纰漏。 一旦被老伯判断回答错误。宋叶子等待他们的,就是另一具落下的棺材。 虽然没不知道被困于棺材中的人是死是活,但他们放出的光幕,对剩余幸存者来说,是至关紧要的线索。 现在剩余的七个人,每个人心中都有秘密,每个人都只会做有益于自己的言行。 或许所有人的信息结合起来,才是最后的答案,但眼下没人有这种想法。 就算有这一种想法,那位手持铁锤的老伯,肯定也不会允许。 所以,只有不断缩减在座人数,将所有线索整合到一起,才是唯一的方案。 最后的一手,徐胜心中默数了两秒,而后才放到第三号的桌面上,表明不再由自己管辖。 此刻,八秒已经过去,或许还有半秒的时间,就会迎来第九秒。 最终的危险,落到了四号与五号的身上。 这下轮到五号位置的尖下巴男人着急了,他不断辱骂着四号位的光头,让他赶快将闹钟递给自己。…。 现在只剩下了两秒钟的时间,五号位的尖下巴知道,眼下自己才是最危险的男人。 但,风水轮流转,谁也逃不掉。 刚刚还着急万分的光头,眼下不急不慢的拿来闹钟,又不急不慢的交到尖下巴手里。 他的双眼也满是笑意,盯着一脸绝望的尖下巴男人,那种眼神同先前的徐胜一模一样,像是在说:就是不给你,你能怎么办? 尖下巴的男人,整张脸都扭曲了,伸手接过闹钟的半秒钟时间,也像是无比漫长。 就像是影片被拉伸的慢动作,他一抓住闹钟,就用尽全力向着第六号位递去。 可最后的时间,已经到来。 叮铃铃—— 闹钟响起,又将尖下巴炸回到了现实。123。慢动作的拉伸幻想也全都消散。 像是走马灯一样的场景,折磨的他气喘吁吁,瘫坐在椅子上。 老伯咳嗽两声,问道: “王建主,第一位邢女士的回答你听清了么?说一说,她的所作所为,正确与否。给你十秒钟时间思考。” 话音刚落,尖下巴男人感觉手中的闹钟,被一种无形力量拧上了发条。 ‘又在计时了,十秒钟的思考时间,我到底该如何回答?我靠!我靠!害人也害己啊!到头来还是被我自己的法子坑了!那三个该死的家伙。 。等我有机会,一定将你们碎尸万段!可是,那个老不死的问的问题,正确答案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尖下巴男人仔细思考着,试图在十秒钟内,弄清那个老伯的态度。 先前邢女士的回答,被老伯判了的错误。 她的回答在尖下巴听起来,一点问题也没有,可还是被老伯判了错误。 这就说明,答案的正确与否,与理性无关,全凭老伯的感性判断。 所以,弄懂老伯的态度,才是最后的答案。 或许,照着他的意思说,就行了。 叮铃铃—— 十秒钟的时间,度过的异常之快。 老伯已经举起了铁锤。宋叶子问答: “想好了么?” “当然,当然想好了。邢女士的所作所为是错的。” “错的?为何是错的?” “她不该杀死那些厕所中的婴儿,也不该杀死那些戴着面具的大人。她是一个医生,握着的不是屠刀,老伯,我说的对不对?” 尖下巴男人已经尽量缩减诉说的话,他知道说多错多。 那位老伯先前判了邢女士错误,只要照着她错误的方向回答下去,准没错。 可是,老伯的心思不是他能猜得到的。 只听老伯一锤定音,又一具棺材落下。 尖下巴男人很不甘心,他很想将害死的那三个人也拖下去,于是便发动了“包裹”中的白色符石,就算只有二分之一的概率,他还是想要赌一把。 白色符石化作光粒,【同生共死】的技能发动。 方圆五米之内的一个人,将会遭受与自己同等的待遇。…。 他本想在徐胜三人中选择一个,却没想到选中的,是一直默默坐在八号位的一个老头。 那老头原本迷迷糊糊像是睡着了一般,忽然就被选中了,又看见头顶落下了一个棺材,一脸蒙圈的情况下,也发动了自己的符石。 白色符石发动瞬间,剩余五个人左肩膀处。123。忽然冒出了一个白色小浣熊。 在那五人注意到它之前,五个白色小浣熊同时发问, “救救我!” “啊?”“什么?”“谁?” “滚!”“去!” 面对这五只小浣熊的询问。 。有三人回应了“啊?”一类的惊疑,徐胜和四号位的光头则回应了“滚!”一类的怒斥。 两种不同的情绪回应,触发两种不同的条件,造成了两种不同的结果。 徐胜和光头完好无损。宋叶子而戴文明和六号七号的头顶,却落下了同等的棺材。 六号七号位,坐着的一队少年男女,他们两个一直都是跟在光头身后躺过来的,自己的两枚白色符石也落到了光头的手中。 所以,面对棺材压顶,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而戴文明硕大的身子,却被棺材死死困住。 原本还势均力敌的角逐场,瞬间只剩下了两人。 徐胜手中只有一枚白色符石,而那个四号位的光头,手中却有三枚。。 14:猜拳 “救救我!救救我!我们把自己的符石都给你了,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六号与七号的两具棺材内,囚禁的是一对少年少女。 作为生命力最旺盛的他们,身处于无比拥挤的棺材中,依然不放弃任何希望,不断向四号位的光头呼喊求救。 可是,四号位的那个光头,却始终微笑不言,静静看着二号位的徐胜。 仅存的二人都很清楚,此刻就是最后的角逐场。 声音逐渐衰弱,气息逐渐散灭,六号与七号最终也和尖下巴男人与第八号老头一样,没有了任何声音,没了任何动静。 徐胜焦急万分,没有理会那个光头的怒视,而是背对着他。123。用力怕打着身左的这具棺材。 棺材里装的,是他的至交好友。 真没想到如此狭窄的棺材,竟能装下身强体壮的老戴。 难道说,棺材内部是个异空间,远比棺材表面看起来要大? 徐胜用力拍打着棺材表面,问道: “老戴!老戴!还活这么?说个话啊!里面是什么情况?能想办法出来吗!” “我要是能出来,早就出来了!大胜,我感觉我快死了,里面正有一个豁牙老巫婆在盯着我,她好像……她好像要杀了我……” 老戴说这话的时候。 。声音都有些颤抖。 徐胜这才明白,看来另外几具棺材里面,声音越来越微弱,全是因为这一种原因。 可是好端端的东方棺材里面,为何要设定一个豁牙老太婆? 徐胜想不明白。 但,眼下必须想明白,必须将老戴救出险境。 他再度拍了拍棺材板,问道: “老戴,再描述描述,里面是什么情况?你的那个白色符石还在么?你用了么?” “没……没用,我一直攥在手里,感觉眼下情况用了,也没多大用。我好像站在地上,四周一片漆黑,只有眼前亮光里出现一个面容,一个豁牙老巫婆的面容。她好像是长在棺材板里面的。宋叶子正在……正在盯着我……大胜,我该怎么办?” “亲她!” “什么?!” “亲她!听我的,亲她!” “大胜,咱俩相识一场,你别坑我啊!我可是背你跑了几个小时,你别最后了还要坑我啊!” “老戴,你现在也没别的自救法子,就听我一次吧!亲她!亲过她之后立刻使用符石!抓紧时间!希望有效吧……” “这……老戴!我就听你的!置之死地而后生!” 老戴的嗓门虽然喊得很大,但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啵! 老戴一口嘬在了豁牙老巫婆脸上,随后一阵呕意上涌。 但还是强行忍住呕吐的欲望,发动了包裹中的白色符石。 【我还是孩子:主动释放之后,被选定的目标无条件原谅释放者前一分钟内的所作所为】 符石刚碎,一群白色光粒落到豁牙老巫婆脸上。…。 作为被选定的目标,她原谅了戴文明的所作所为,一般亲向她的人,会被认作是攻击行为,作为反制,她需要更加残忍的杀死敌人。 可是,中了技能的她,毫无任何特殊反制手段。 面对“攻击”自己的人,只能选择原谅他。 此刻,棺材板的豁牙老巫婆,竟一动不动,闭上双眼静静睡去。 戴文明慢慢发觉了事情有了改变,喜极而泣,轻轻怕打着棺材板,压低声音,道: “大胜!真的哎!那老巫婆真的不动了!我活下来了!快!你快将棺材给我打开,让我出去,还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又会醒来!” “恐怕我无能为力。” 徐胜说完此话,便站直了身子,重新面向了那个老伯。 此刻,老伯也闭上双眼在静静等待着。 眼前光幕里,同时出现了四个人,正是后四位棺材中的人。 徐胜看到这里。123。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来老戴那小子阴差阳错躲过了一劫,此刻他被困在棺材里,没有任何危险,或许还是最好的结果。 眼下,光幕中的四个人影同时开口说话, “我们是罪人,地狱有我的席位。 我们在待客厅内,看见那些面戴悲伤面具的大人们,非常坚定的签下了某种协议。签过协议的他们,又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可在他们发现了旁观者时,却像是捉奸在床一般暴怒而已,满含杀意的向我们进攻,最终消亡的,还是他们。 我们在手术室内,看见一位长满蛀牙的孩子,正躺在手术台上,静静的睡去。院长就站在一旁,对着医生说了些什么。医生也是面无表情。 。不小心打翻了烛火,点燃了整个手术室。他们两个想逃脱,就将手术台上的孩子留在那里。他们再看见我们后,也想将我们关死在手术室内,最终消亡的,还是他们。 后山坡的夜晚,经常会下着暴雨,也经常有一位身穿黑衣的中年男人,拖着一具漆黑的棺材,来到半山坡上。他是这儿的工匠,拿手的手艺,也就仅仅只是制造棺材而已。他还有另一项不为人知的工作,就是将一具又一具的棺材,埋入泥土中。他的手法很娴熟,同样也是面无表情,就像埋葬的只是一件没人要的垃圾一般。他忽然在半山腰上看见了我们,最终消亡的,还是他们。 ……” 话音刚落,那位踩着棺材的老伯,忽然高举铁锤,重重落下。 咚——! 一声爆响,光幕消散。 剩余两位角逐者。 老伯说道:“仅剩两个人了。宋叶子闹钟我看也不必了,那就猜拳决胜负吧,输者回答,现在开始。” 话音刚落,三号位邢女士的棺材向后倒了下去,为徐胜和四号光头流出了猜拳的空间。 他们二人四目相对,都面容肃穆,谁也没表露太多的想法,只是近乎漠视般看着对方。 徐胜心里清楚,老伯最终会选择用猜拳来决定胜负,一是因为猜拳比较简单,二是因为猜拳比较“公平”。 当然,万事万物都没有绝对的公平,徐胜曾经从大学的一本书上看过,猜拳也是有技巧可寻。 分为单次回合与多次回合两种,总共有八次不同的可能。 一般来说,男性第一次猜拳,比较喜欢出石头。 可如此眼前的四号位光头也知道这个规则,转而出一个剪刀,那就麻烦了。 想来想去,越绕越深。 最终二人面前出现一张红布,包裹成一个正方形装。 一旁静静观战的老伯,又说道: “将手伸进去,决定好了,我会同时撤去红布。” “看来这是为了防止先后时间差啊,他想的还挺周到。”。 15:昏睡中低语 徐胜先一步将手伸了进去,而后四号位光头也同时伸出了手。 他们二人还是互相看着,只不过这一次,光头的脸上露出几丝笑意。 因为就在先前,他已经发动了一个符石,白色符石之中饱含一种名为【老太太的劝诫】的技能。向目标发动之后,目标将无法执行某一指令。 也就是说,光头刚刚伸出的手,是一把“剪刀”。 而能够赢下“剪刀”的石头,属于“无法执行的指令”,被确认为目标的徐胜,就算事先伸出的是“石头”,揭蛊的一瞬间,还是会变作另一种选择。 “剪刀”还是“布”,全看百分之五十的运气。 “二位决定了么?好。123。那我就揭示了。” 老伯的话音刚落,中间红布被瞬间撤去,徐胜一看光头出的是“剪刀”,就感觉胸有成竹了。 再一低头,却发现自己的手上,竟是“剪刀”。 可自己右手明明是握住拳头的感觉,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看来,又是某一种符石技能的作用。 徐胜非常懊恼,光头也非常懊恼,百分之五十的机会,竟就这样白白从手中流逝了。 老伯倒是气定神闲,又说道: “再来!” 红布再次出现,徐胜先将手伸了进去。 。面带微笑看向光头,道: “老兄,我已经将你的路数摸清楚了,我还有一枚符石,小心一点吧。” “老兄,你别忘了,那两个渣滓的符石,可都在我这里,我还有两枚,好好想一想吧,你该如何应对?” 光头也同时将手,伸入了红布内。 此刻,徐胜的脑中掀起团团风暴,这就是像是一个永无止境的蛇吞环,没有谁能真正预料到对手下一步的决策。 正常来说,上一局的平手或是赢家,会选择不改变上一局的选择。 可是,眼前这个光头会不会反其道而行之? 谁也摸不准。 除非,借用那一枚符石的力量。 可是。宋叶子徐胜有些舍不得。 他不认为此刻使用符石,是最好的选择。 现在还不确定自己会不会输,或许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会赢,自己的符石,应该留到最后关头。 此刻,老伯又开口,“好了,我要揭示了。” 话音刚落,红布撤去。 徐胜没有想到,这一回合光头没有使用任何符石技能,看来是做出了同自己一样的选择。 而对面的光头,却目瞪口呆。 因为徐胜伸出的,竟是一个剪刀手。 光头望着那个剪刀手,又看着自己手中的“石头”,尖叫一声, “什么蔫!?你这家伙玩赖儿啊!老头儿!你管不管?!” 就在光头看向老伯之时,徐胜又悄悄将中间两指头合并,剪刀手瞬间变作了“布”。 光头再一回头,又是一脸无奈,绝望的呐喊, “你这家伙又偷偷变了!你小子就会玩赖皮的啊!”…。 “我怎么赖皮了?”徐胜装作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你家猜拳里面,有剪刀手啊!” “唉,我家那边猜拳里面,还就是带剪刀手。” “什么?!” “既然能有剪刀和布,为什么不能有剪刀手?我说了你还别不信,除了剪刀手,我家那边猜拳里面,还有‘大炮’和‘蜥蜴跳’,你想不想看看?” “我去你娘的!” 光头被惹得怒火滔天,抬手就想打徐胜。 可这手还未伸出去,老伯的话又传到了耳边, “平手之局冒犯规则,四号诸畏虎,是你输。请回答我的一个问题--我是谁。你有十秒钟时间思考。” 听闻此言,光头气的不断捶打桌面。123。可还是无能为力。 他这下是明白了,徐胜那小子此举,耍赖是假,故意激怒自己是真,一旦有犯规的态势,就会被立刻判输。 再一看那个徐胜,竟笑呵呵的看着自己,那种眼神分明是在说:你打我啊,打我啊,就是打不到,还被我阴了一手。 无奈,光头只得开始思考起老伯的问题。 他是谁。 谁知道他是谁。 光头被这个问题问的一脸懵圈,先前那些人的问题,还有一个具体的问题。 可到了最后的自己。 。竟是这样一个无厘头的问题。 十秒钟的时间,很快就度过了。 咚! 一声锤音过后,老伯开口, “想出答案了么?” “这……这……昏睡者低语!” 光头没有任何答案,因为他确实不知道眼前这个老头儿是谁。 再说了,从这老头儿先前的所作所为来看,谁知道就算自己说了正确答案,他会不会依然将其判断成错误,然后盖棺定论。 在光头的眼里,这老伯就是一个盖棺狂魔! 正常人,谁会如此使用棺材。 包裹中的符石发动,一道白色光粒飞入老伯耳中。 他竟迷迷糊糊睡去。宋叶子不断打着呼噜。 光头忽然看向徐胜,眼神恶狠狠的,像是想将他吃点,怒斥道: “把耳朵给我捂上!这是我的技能!” “哎,我就不捂,就不捂,你能把我耳朵割掉?” 徐胜依然想激怒光头,让他来打自己,这样他就有可能听不清那个老伯说些什么。 而徐胜自己的精神,可是无比专注的。 此刻,几声呼噜过后,老伯沙哑的声音,再度传来, “我是个罪人,我杀了不该杀的人,可我却必须动手。我学来的手艺本来非常好,我大可以逃出这里,在外面也生活的下去。我可却选择了罪恶,那些朋友,那些我最爱的朋友,眼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在我的眼前,而我,而我却无能为力……” 声音逐渐微弱,光头听得迷迷糊糊,他不明白自己的技能,竟只挖出了这么一点内容? 他不甘心,愤怒向老伯质问,希望他能再说出些什么。…。 可是,他的声音却吵醒了老伯。 老伯惊醒之际,浑身打了好几个激灵,无比惊恐的看着自己脚下,生怕被发现什么。 徐胜听得仔仔细细,似乎懂了些什么。 而老伯此刻的矛头,对准的正是四号位的光头,他怒指光头,道: “该死的恶魔,竟敢对我使用巫术!说,我是谁!” “你就是院长手下的那位工匠,负责处理孩子们的尸体,你杀了不该杀的人,你选择了投身罪恶,你才是助纣为虐的恶魔!” “哈哈!错!” 老伯近乎怒吼般喊出这一个字。 而后猛地砸下一具棺材,将光头装在了里面。 身处黑暗的光头,不断敲打着棺材板,怒吼道: “你这个老不死的!说我错了!也跟我说一个理由啊!我看你就是那个恶魔!你怕我揭露你的罪行,你一直都在为自己掩饰!” 无人回应,黑洞洞的棺材里,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光头一人站在里面,看着四周黑暗,切身感受到死亡的危险,竟已浑身颤抖。 “好……好……既然你们要我死,那么你们也别想活!” 盛怒之下,捏碎第三枚符石。 【不腐者转生】就此发动。。 16:怨 棺材外,仅剩徐胜,同不知是人是鬼的老伯较量。 老伯也一改以往平静的神色,满脸盛怒之色,猛地转身望向徐胜,传来牵动一条锁链的声音,质问道: “最后一个问题!这里有何种罪恶?!给你十秒钟时间思……” “不用十秒钟了,我现在就告诉你。” 徐胜骤然打断了他的话,显得十分胸有成竹, “飞跃疯童院,飞跃疯童院,看来需要飞跃的不止是我们,还有你们。这里是收纳问题儿童的医院,也是所有问题儿童的葬身之地,全因为他们的父母的决定。那些父母,表面无比悲伤的签下托养协议,背后却是如释重负的喜悦。 这些‘问题’孩童。123。本就是他们的累赘,在这里正大光明的死去,每个人都有值得推敲的正当理由。院长负责接受,医生负责处死,工匠负责掩埋,你们真是专业的屠夫……” 听到这里,老伯的脸上,竟露出一股放松的笑容,再度问道: “那么,我是谁。” “你是工匠?当然不会简单。在我看来,你就是那些孩子之一,同时也是工匠的徒弟。你从他那里学来的手艺,因此才避免了被正当处死。最后,你还是杀了那位工匠。 。不过不是为了替那些死去的孩子们报仇,而是为了取代他,成为新的工匠。勇士屠杀了恶龙,最终又变成了更恶的龙。” “你……是如何发现的。” “你的脚上,戴着与那个孩子一样的锁链。我想他已经嵌入到你的骨头血肉里了,无法剥离。为何要加入他们?” “呵……既然无法打败黑暗,那就只好加入黑暗。我的痛苦,不能白白承受。” “所以你就要将它们,转接到别的孩子身上?” “徐胜,看来你的答案,还不是那么正确,我不仅仅是新的工匠。在那位院长年老之时,我终于找到机会杀了他。宋叶子所以,我现在是这里新的院长。你的回答,是错误的。” “你……你是新的院长?那你为何要杀了我们?你到底有什么理由?!” “理由?” 老伯的神色忽然定住了,原本狠辣的双眼之中满是迷茫,他的脑袋忽然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迫使他双手死死抓着自己脑后,像是要将整个后脑全部剥离开来一般。 他的脑袋猛地旋转,就像是一只猫头鹰,“嘎达嘎达”脖颈转动的声响传来,脸上的愁云忽然一扫而光,变作无比冷酷的严肃。 这也让原本对他就不熟悉的徐胜,感觉更加陌生。 就像是同一具躯体之内,换上了另一个灵魂。 又或是,两具灵魂同占一具躯体。 老伯陡然站了起来,剧烈的动作竟让身上的黑衣落下。 显露一副满是病疮肉瘤的身躯,还有脚下那一双宽大的铁鞋子。 锁链拖在地上,无比清脆。…。 他猛地拽了拽衣领,长舒一口气,道: “妈的!那个家伙还是太过婆婆妈妈,一锤定音的事,还用得着如此废话!?徐胜啊徐胜,要说我为何要杀掉你们,嘿嘿,其实我也不怎么清楚。 我清楚的是,我恨你们这些安然生活的人,为什么你们能如此快乐安定的成长?而我……而我却要忍受这些? 痛苦是一件好东西,它能让我们谨记,我们还活着。我感觉你们从来也没有活过,所以亲自尝一尝死亡的痛苦滋味吧。诸位,如果你们也有机会的话,请记得要将这份痛苦传递下去……” 老伯的脸上,忽然浮现诡异的笑容, “还因为,只要杀光闯入者,我们就能解脱……” 说着,老伯摘下了钓鱼帽。 徐胜赫然看见。123。他的右眼不是眼球,而是一个有着倒计时的暗光球。 “神……神经病,真是个神经病!” 徐胜被他的这番话,惊出一身冷汗,寒毛乍起。 他第一次感受到,世间的恶意,本就是毫无逻辑可言。 眼下,另一个老伯的话语结束之时,就是锤子将要落下之时。 也是徐胜将要发动符石之时。 可就在此刻,老伯脚下的棺材忽然破碎! 伸出了一只漆黑的手。 原来,第四号位棺材中的光头所发动的【不腐者转身】。 。达到了施行的条件。 棺材中的生命,在豁牙老太太的威逼之下缓缓流逝。 但它也并没有真正的流逝,而是用另一种更为神秘的方式,悄悄流出了棺材的缝隙。 它顺着地底深处,穿过幽冥之地的寒雾,来到那一具斜倒的棺材内。 不腐者转生,就是以极大的“怨”,寻找最合适的“器”,完成死者下达的最后一条指令。 “怨”所寻找的“器”,就在老伯脚下的那具棺材内。 光头在临死前下达的最后一条指令,是抹杀这里的所有人。 其实,“所有人”并不多,只是针对徐胜一人。 人们并不痛恨自己没有什么。宋叶子只是痛恨他人拥有。 钱财权势自古皆是,性命攸关也在其中。 自己死了,又岂能让他人独活? 眼下,一具破棺而出的“器”,正带着极大的恶意,向着徐胜进发! 那是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虽然已经满头白发,但浑身肌肉依然强壮,看来是在临死前,也一直是一个对自己极为严格的人。 徐胜看他的穿着,估计就是这里曾经的院长。 从他的体格以及血色判断,就算自己一刀捅进他的身体里,恐怕也挡不住他。 而那位手持铁锤的老伯,却正笑呵呵的望着自己,指了指他自己的手腕,高喊道: “孩子,不用我亲自动手,这个畜生会帮我除掉你。看看还剩下多少时间,你该逃往哪里?我喜欢看着别人绝望的呐喊,就像那些绝望的孩子,用一双双祈求般的眼神看着我,我感觉……我像是执掌生死的神。孩子,你不用担心,最后我会替你报仇,我会再杀这只畜生一次。”…。 面对这种嘲讽,徐胜却没有丝毫退缩,看了看手表,还有十分钟。 他与老伯相距三十米,那个破棺而出的家伙,距离他还有二十米。 此刻,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手表,道: “很遗憾,我还有十分钟。” “哈!十分钟你能逃亡哪里!?” “谁说我要逃了?很抱歉,我还有这个。” “那是什么!?” “我是你父亲。” 徐胜高举最后的一颗白色符石。123。瞬间破碎,化作无数光粒流入破棺之人体内。 他所下达的指令,是在十分钟之内,难分高下的限制住老伯的行动,活动范围保持在五米之内。 因为徐胜并不能保证,如果他们二者争斗之后,胜出者还会不会继续找自己麻烦,所以,还是让他们纠缠十分钟的好。 眼下。 。还有一件事,就是困在棺材里的老戴。 困了这么久,不知道他还活不活着。 徐胜拍了拍棺材板问了好多遍,也没问出个大概,猜想可能是因为空气稀薄而昏迷了什么的,所以立刻从地上捡起一把长刀,顺着棺材的缝隙,小心谨慎的撬动着。 先前角逐之时紧张刺激,此刻闲适了下来,才有时间做这种精细活。 如果刀刃不小心伸的长了。宋叶子在撬动的时候封了老戴的喉,可就不好了。 咯噔! 棺材板被猛地敲开,老戴如山般的身躯重重跌落,又因为撞击的疼痛迅速惊醒,大口喘着粗气,扶着徐胜的胳膊哭喊道: “大胜!你出的什么鬼主意!老子的初吻没了!” “你亲的是老太太的嘴?” “不是,我亲的是她的脸。” “那没什么,严格来说,你还是赚了。” “滚!” 老戴虚弱的站了起来,揉了揉眼睛,竟忽然看见眼前一道奇景,老伯正跟一个僵尸模样的家伙纠缠在一起。 他伸手指着那儿,不可置信般的问道: “这……这是……这两个糟老头子,在玩哲学?”。 17:真实之眼 时间一分一秒度过,那位破棺之人伤痕累累,与它缠斗的那位老伯,也是遍体鳞伤,但谁都没有致命伤。 手持铁锤的老伯,十分想要杀死徐胜,在二号的下落棺材失败之后,唯一的法子,就是无限靠近徐胜,亲手将他解决。 只有在剩余时间内解决了他,自己才能解脱。 可是,这位破棺之人实在太难缠,它的身上携带【不腐者转生】,如果不能以足以完全粉碎它的力量彻底摧毁它,就无法阻止它的行动。 它所接受的指令,是难分高下的拖延自己十分钟。 因为在十分钟之后,倒计时将会结束。 徐胜与老戴就能返回熟悉的世界。 剩余的一分钟内。123。徐胜就盘坐长桌上,看着眼前缠斗在一起的两人,以及那位死死盯着自己的老伯。 徐胜的脑子里,还在思考先前的经过。 过去、此刻、未来,这场“游戏”到底发生在什么时间段? 熟悉的医院,却同时存在一对明暗的世界。 明世界之中,发生的是此刻的真实,暗世界中,存在的是过往的虚幻。 还有一处不可莫名的未来。 三条河流延伸无数分支,但总会在最后的关头,合流为一。 可是,创造出这个“游戏”的人。 。到底会是何种伟大的存在? 它到底掌握多少可怕的技术,又或是某种不可名状的能力? 八个人的角逐场,最终只剩下了自己二人。 另外六个人,或许也是先前“场景”的幸存者,死在他们眼前,或许也有不少人。 同一时间进入这场“游戏”的诸多人中,最终只活下了自己二人。 那群存有“问题”怪物,就是整个“游戏”之中的猎手,企图猎杀一只又一只误闯入其中的猎物。只是它们没想到,逐渐熟悉规则的猎物,也会有反客为主的那一天。 “飞跃疯童院”,将会在半分钟后结束。 可是危险。宋叶子似乎还没有终结。 这仅仅是一处医院中的“游戏”,它们也仅仅触发了无数“条件”之一。 放眼整个南羌市,整个十三区,又或是整个七号地球,不知道在此时此刻,同时发生了多少血淋淋的“游戏”。 徐胜不敢保证,自己在出去之后,手表之上会不会再出现什么倒计时。 下一场“游戏”,自己又能否还是获胜者? 徐胜的心开始忐忑起来,此刻他已完全没了沉浸游戏时的享受,全是幸存之后的恐惧。 他现在只想着一件事,就是在离开这里之后,赶快想一个办法,在快穿手表未启动爆炸协议的条件下,将它从自己的身上剔除。 仔细盯着手表屏幕,倒计时终于走过最后一秒,四周场景不断呈现方块状跌落,徐胜再度置身昏暗的空间内。 这里只有他一人。 眼前摆着十八个黑色箱子,全都有一米长宽高,呈现堆叠状面向徐胜,表面携带不同的图案。…。 霰弹枪、转轮手枪、铁鞋子、锁链、弹弓、口哨、铁锤、铁头盔…… 全都是曾经出现在“游戏”中象征,有的徐胜见过,有的从没见过,可能是在自己未经历过的“场景”中出现的象征。 这十八个箱子堆在眼前,像是在静静等待什么。 徐胜等了很久,也未等到任何光幕出现。 看来这一场,不会有任何提示。 徐胜这才想起,飞跃疯童院的主要任务,是存活十个小时。 同样还有一个次要任务,是找寻最后的宝藏。 或许宝藏,就藏在眼前十八个箱子里面。 可是,每一个箱子都有独特的图案,眼下也没有任何线索,十八分之一的机会,徐胜不敢保证自己有百分百的把握。 也不知道最后的宝藏是一个,还是十八个。 他思考了什么,忽然想到了什么,上前抽出第二层的一个黑箱,表面的图案是一双铁鞋子。 就在他抽出黑箱之时。123。其余十七个箱子全数跌落,化为乌有。 他打开了这个黑箱,从其中飘出一块白色的符石。 握紧了它,出现一道信息, 【名称:真实之眼。 类别:技能。 品质:垃圾。 次数:10。 装备时间:30分钟。 详情:曾经的谎言大师被骗之后,下定决心洗心革面,用全部的谎言才能,向死神换取了这一双真实之眼。从此,他能分别真诚与谎言,但他也只能诉说真话。{佩戴此技能者,不可说谎。}】 徐胜拿着这枚符石,放入空空荡荡的包裹之中,道: “真实之眼……真实之眼……难道是说在这里的孩子们,最大的痛苦就是被强迫穿上铁鞋,无法逃脱这座监狱?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脱下这双铁鞋。 。用自己的双眼,去看外面的真实世界。或许,如果他们也有这一只真实之眼的话,就能识破他们父母的谎言了…… 可是,这对我来说有些麻烦了吧,不仅仅只能用10次,而且在我装备这只眼睛的时候,我自己也不能说谎。这还是真是……平等啊……” 徐胜虽然满腹牢骚,但还是无比珍视这个符石,毕竟它是自己用小命换来的,在某些特殊情况下,能够识破别人的谎言,也是挺有用的。 更何况,马上自己还会得到幸运值,希望能够达到10点幸运值,兑换一个无量骰子。 周围环境在迅速跌落,徐胜重新回到了那间病房内。 自己躺在病床上,老戴站在旁边提着水果篮子,眼前三张病床上,分别躺着拿水果刀的女士,捧着古语字典的学生,以及一个拿着剪刀的老太太。 唯一鲜明的是,靠近病房门口的空地上,躺着那个老炮儿。 虽然他在游戏中被一枪轰碎。宋叶子但此刻的身子却完好无损,只是静静躺在地上,似乎早已没了呼吸。 【游戏结束,奖金已全部发放完毕,祝您游戏愉快,身体健康……】 两道光幕传来,徐胜发现自己得到了15点幸运值,再加上先前新手训练的1点幸运值,一共16点。 身旁的老戴也得到了9点,再加上新手训练的1点,正好也有10点。 “它是按什么标准,分发幸运值的?对了,现在是什么时间?”老戴问着,同时看了看手机,发现还是离开前的时间。 游戏中的十个小时,似乎并不影响这现实 “可能综合评估局内表现吧,你不正好也10点幸运值了么?买一个无量骰子吧。” “巧了,我已经买好了。” 老戴的手中,多出了一个白色骰子。 他刚想将骰子捏碎,看看其中有什么好东西。 虽然百分百是垃圾,但总比没有的好。 可是,一队人马忽然闯了进来,他们全副武装,全部身穿黑色制服。 徐胜立刻站了起来,挡在老戴身前,道: “把快穿腰带和无量骰子都藏起来,别让他们发现。”。 18:十三区武装 几位全副武装的士兵闯入病房。 他们看起来不像是警察,也不可能是私人武装,正迅速将整个病房包围起来,围拢在那位倒地的老炮儿身旁。 其中一人蹲在老炮儿身旁,像是在检查着什么。 待确定无误之后,才记录了几笔,便派人将老炮儿的尸体运出去了。 而后,他们的目标又转向病房中的这些人。 此刻病房内,一共有五个人,除了徐胜他们,就是正对面的那三位病友。 徐胜尽量将自己藏在病床里,用宽大的棉被遮盖住快穿手表。 老戴也双手插兜拉低上衣,努力遮盖住自己的腰带。 一位士兵走到他眼前,搬了一个椅子坐下,开口问道: “徐胜先生,不用担心,我们只是询问一些问题而已。请问你认识那位倒地的先生么?” 徐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他怎么了?” “死了。请问你认识他么?” “不认识。”徐胜摇了摇头,又问道:“怎么死的?刚刚还站的好好的,突然就见他倒地了。” “死于心脏麻痹。你真的确定那位先生是突然倒地的么?在倒地前有没有什么征兆?” “没有。”徐胜摇了摇头。 “还请你好好想一想。”士兵的语气非常肯定,像是不问出想知道的,就不会罢休。 “真的不知道。” 徐胜略微表现出怒气, “我是在这里养病的人,本来就需要好好休息,那个家伙死了关我什么事?对了,我看你穿的这一身衣服,肯定不是什么警察。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权力像审讯犯人一样逼问我?我不会再回答你的问题了,如果你再烦我的话,你就等着我的律师函吧……” 说这话的时候,徐胜的双眼偷偷瞄向眼前三张病床。 发现那三位病友的态度,也不怎么友好。 本来在这里好端端的养病,忽然就看见一个人死在眼前,又被一群不明身份的武装分子如此逼问。 若是不发牢骚的话,才会显得不正常吧。 听闻此言,那位审讯的士兵,忽然露出了笑容,道: “徐胜先生回答的时候,好大的脾气啊,你的眼神为何左右闪烁?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隐瞒什么?你看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徐胜看了看士兵手中的制式枪械,道: “这东西是能随便带入医院的?现在十三区出现暴动了?快将你的枪口移开!” 士兵低头一看,确实看见黑洞洞的枪口,就对准眼前的这位先生。 他立刻收好枪械,低头表示了歉意。 他也觉得面对眼前这人,不会再问出什么了。 他本来也不希望问出些什么,毕竟最近发生的事,都太过邪门了。 但,他觉得那位站在病床旁的胖子,应该会是一个审讯的好目标。 因为那位胖子的眼神,一直落在徐胜先生的身上。 或许他的嘴巴,不像徐胜先生那么牢靠。 可是,就在士兵准备询问之时,通讯器忽然响了起来。 接通之后连连点头,原来是另一处又发生了不可测事件,需要赶快前往。 所以,他立刻站了起来,感觉这里不会再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线索,便将所有的士兵都带出了病房,快速赶往下一个地点。 就在他们刚一离开之时,徐胜立刻掀开被子来到窗前。 老戴问道: “大胜,你干什么?你想现在就出院?” “不出院等死?!快走!”徐胜说着,直接跳出了窗。 “这可是三楼啊!” 老戴赶到窗户口一看,却发现徐胜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还不断向着自己招手,呼喊道: “你这个怂包!不就三层楼么?!快跳下来,摔不死!” 彭——! 老戴的身躯,并没有那么灵敏,摔在地上轰隆一声。 他扶着自己的腰艰难站了起来,扒在徐胜的肩膀上,怒斥道: “我信你个鬼!我这老腰都快断了,你到底是怎么落地的?!” “二楼不有个阳台么?你先跳到那里啊!谁让你直接跳下来的?我还没说,你就下来了……” “你不早说!呦——” 老戴怒吼一声,又感觉腰断了一般,不断哀嚎着。 徐胜还一只手搀着老戴,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提醒道: “你给我安静一点!被他们听到,咱俩都得倒霉!” 一路搀扶踉踉跄跄,徐胜到了老戴的家里,这儿是个两层小楼,平时只有老戴一个住,远比徐胜的出租屋舒服多了。 刚一回家,戴文明立刻躺在了沙发上,掀开了上衣,徐胜手持龙骨跌打酒,不断抚摸他的背部。 老戴一直痛苦与享受的边缘徘徊,还不忘问道: “对了,那些人是干什么的?!怎么看起来一个比一个横?” “估计是十三区派出的人吧,毕竟这一次事故也不小,这种快穿游戏的出现,肯定逃不过十三区高层的眼睛。没想到这么快就组建了一支如此专业的部队,或许外面还有更多的专业部队和部门在等着我们。只是我不明白,他们是如何知道那所医院里,发生了‘飞跃疯童院’这种‘游戏’的。” “或许在他们之中,也有拥有这种快穿设备的人。又或许,他们用最短的时间,开发出了某种检测仪器。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掩藏起自己。如果被他们发现了,肯定会被当成怪胎一样捉起来的,解剖什么的也说不定……啊!你弄疼我了,轻一点!” 听闻老戴的惨叫,徐胜立刻回过神来,他刚刚想的出神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表,发现上面的倒计时又重新开始了,还剩下十五个小时。 他拍了拍老戴油光水滑的背,问道:“老戴,你的倒计时,还剩多少时间?” “还剩……”老戴立刻掀开裤子,看向裤腰带,“对了,还剩九十个小时。你剩多少?” 徐胜将手表示在老戴眼前,老戴一看,浑身一机灵,道: “十五个小时?这不就是说,结束的时间是明天早上八点多?” 徐胜点了点头,一脸无奈。 老戴猛地爬了起来,穿上裤子衣服,道:“快!你先前说的,南羌市大小餐馆随便我挑!现在天还没黑,咱们今晚玩个痛快,死也做个饱死鬼!” 徐胜倒是不急不躁,重新看起手表的光幕,道: “这事先别急,咱们两个还有无量骰子没开呢。” 19:攻略任务 经由这个提醒,老戴猛地拍了拍脑袋,非常懊悔道: “对啊!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一茬了。刚才那些家伙手持枪械太吓人了,搞得我现在才想起来。 再一想,其实我也是开过雷明顿的男人,当初我要是雷明顿在手的话,那些人肯定不敢如此放肆!” “你当时要是雷明顿在手,估计现在已经在号子里,跟那些恐怖分子蹲在一起了。” 徐胜说着也打开骰子界面,花费了10点幸运值,兑换了一个白色骰子。 同时,老戴的手里,也早已拿了一个了。 但他们两个还未决定立刻开启,而是互相看着彼此。 “猜个拳?”老戴提问。 “正有此意。”徐胜回应。 他们将骰子揣入口袋,大喝三声,同时出手。 老戴右手出的剪刀,因为这么长时间接触下来,他知道徐胜最喜欢出布,十次猜拳能与七八次都出布。 可是眼下,徐胜出的却是石头。 而且,他伸出的不是右手,而是左手。 徐胜面带微笑,看向老戴,道: “嘿嘿,你小子还想算计我。恐怕你先前一直在盯着我的右手,想要通过我放手瞬间的手势张合,来判断我会出什么的吧。” “哼!谁能想到你竟然出左手?一般来说猜拳的时候,抬手的时候都是握拳姿态,如果想出拳头的话,放下的瞬间就不会有多少变化。 而想变化的话,一般会在放到一半的时候做出改变。谁能想到你这鬼小子,竟能出左手?!” 老戴抱怨不断,其实也没真正的生气。 毕竟朋友间的猜拳,本来就不过是一种消遣而已,只是选出一个开骰子的先后顺序而已,没有必要太过认真。 认赌服输,老戴拿出自己的白色骰子,双拳合一用力摇晃着,闭着眼睛嘴里念叨着, “天灵灵地灵灵,都不如我的手气灵!” 骰子旋转落到桌子上,在老戴“开骰子”的确切念头闪过之时,白色骰子忽然爆开。 垃圾——! 一枚“垃圾”品质的符石悬浮在二人眼前。 老戴伸手拿过这枚符石,共享信息光幕同时浮现, 【名称:贪婪者之壶。 类别:技能。 品质:垃圾。 次数:10。 冷却时间:3个小时。 详情:这里有一个绿色的壶儿,它是属于谁呢?不得而知,但壶身上的那张魔鬼笑脸儿非常渗人,或许它是这壶儿的主人,谁知道呢?不过,你大可以相信这个壶儿,十次机会,每次都能掉出最适合的装备资源。】 “嘿!是个垃圾壶儿!” 老戴伸手接过那枚符石,脸上的神色非常开心。 即使是“垃圾”品质,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垃圾”。 他将这枚符石装入包裹中,而后看向了徐胜: “大胜,你也别笑,白色骰子最多只能开出‘垃圾’!你开出的,肯定也会是‘垃圾’,你还想开出金色‘史诗’不成?!” “谁知道呢。” 徐胜拿出自己的骰子,并没像老戴那样装神弄鬼的说些什么,直接就扔在了桌面上。 骰子炸开,骤然爆射一阵金光! 老戴和徐胜二人都瞪大了双眼,似乎在等待什么奇迹发生。 金色垃圾——! 一枚‘金色垃圾’品质的符石,漂浮在二人眼前。 徐胜拿来这枚金色与白色相间的符石,共享信息光幕同时出现, 【名称:无形之刃。 类别:技能。 品质:金色垃圾。 次数:无限。 冷却时间:6个小时。 详情:你可能会疑问,什么叫无形之刃?其实,我也很疑惑。全因为这双利刃,来自一位技艺高超的琴师。琴师的十指纤细又灵活,手下琴音缭绕也锋利。最后,他为了帮心爱的知音复仇,选择与武器之神定下契约。从此,抚琴的十指,变作最凶狠的武器。{让我明确说明一下吧,6个小时之内,使用者可用双手,掌控十次无形之刃。}】 老戴目瞪口呆,亲眼看着徐胜将那枚金色与白色相间的符石放入包裹中,杀猪一般呐喊道: “这啥玩意啊!垃圾就垃圾,还来个金色垃圾!是不是还有银色紫色垃圾!” “老戴,看来你的‘垃圾’比我的‘垃圾’更垃圾。所以说别讲那些装神弄鬼的话,非常自然的打开这个骰子,你也能得到一个金色垃圾。” “我信你个鬼哦!你小子脸上的笑容都抑制不住了,你还跟我说非常自然!” “走走走!今晚我请客!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你把嘴给我合上!” —— 一夜逍遥,从未有如此的痛快,经历生死过后的二人,就算在路边喝酒烤肉,也感觉生活真是美好。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了,第二日很快到来。 在老戴家醒来的徐胜,强行拖着昏沉的老戴回到大学校园,迷迷糊糊坐进了阶梯教室。 头顶刺眼的冷光迫使他睁开双眼,一位年迈的老讲师上了台。 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老戴甚至打起了呼噜。 要不是坐在最后一排,以及徐胜一直捂着他的嘴,恐怕这声音就要藏不住了。 此刻,徐胜擦了擦眼角的不洁物,余光忽然瞥见了自己的手表。 他吓得一机灵,困意全醒了。 因为手表上,还剩下不到一分钟。 一分钟之后“游戏”开始,又不知道要快穿到哪里。 过去、现在、未来,构成三种时间坐标。 还有无数未可知的空间坐标,不知道这一次,将会遇到什么。 死死盯着手表,最后一秒钟度过。 猛一抬手,四周没有任何区别。 难道说,这一次的“游戏条件”,并没有被触发? 徐胜第一次感受到,知识就是力量啊! 一种能够逆转所有的力量! 但,他的希望却在下一刻破灭。 一道光幕赫然出现, 【攻略任务。 目标:赵元莹。 限期:72小时。 要求:挖掘她的秘密,找到唯一的宝藏。 失败后果:启动自爆程序。 现在,开始。】 哔——! 一声过后,手表开始重新倒计时,限期72个小时。 20:开始行动 徐胜看着任务信息,这一道只有自己能看见的光幕,为何会出现这一种任务? 第一次新手训练,自己被传送到了某个近现代战场,用三发毛瑟步枪子弹,完成了刺杀任务。 第二次“飞跃疯童院”,自己连同很多人被传送到了医院的另一个时空,死了很多人,最终是自己二人存活下来。 然而,第三次倒计时结束,自己并没有被传送到任何异相时空,就是此时此地,需要完成一项名为“攻略”的任务。 而且,还是一对一。 自己对上赵元莹。 徐胜不知道为何手表会将赵元莹当做目标。 她也仅仅只是一个大学女生而已,虽然外貌确实不错,但她的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到底有什么值得自己发掘攻略的秘密? 此时,老戴忽然坐了起来,搓了搓满是泪痕的双眼,一把抓着徐胜的手表,道: “大胜,几点了?上了半节课了吧,咱们溜吧。” 谁曾想,老戴的这番话声音很大,传过整个阶梯教室,传到了老讲师敏锐的耳朵里。 讲师停了下来,直勾勾盯着老戴,所有的学生也都回头,看向了他们二人。 徐胜一时间感觉无地自容,老戴也立马精神了起来,装作一直认真听课的样子,但眼神始终不敢与老讲师接触。 因为那位讲师是个资历很老的教授,要是得罪了他,麻烦可就大了。 但,老戴的伪装没有奏效,老讲师指了指他,问道: “你,起来把我们刚刚说的那一段,翻译翻译。” “好……好……” 老戴一脸懵圈,微微站起,努力翻找着自己的书。 徐胜也一直在帮它提醒,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老讲师又指了指徐胜,道: “旁边这位同学,你起来回答一下。” 徐胜微微站起,看了看书上的那段古语引用, “我们崇敬真理,只崇敬无限的、自由的、广义的真理。我们摒弃邪恶的、歧视的、带有偏见的真理……” “很好。” 老讲师点了点头,示意徐胜坐下。 老戴也同时坐了下来,看向徐胜,问道: “原来你一直都在听,我先前还以为你在愣神呢。对了,我刚才看见你手表上的倒计时结束了,你为何……还在这里?” “因为我这一次的任务,发生在此时此地。” 徐胜共享了光幕信息,老戴看了一看,脸上竟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又瞅了瞅坐在中间位置的一位姑娘,伸手捣了捣徐胜的胳膊,道: “攻略任务,你小子艳福不浅啊,还有这样的任务,怎么不给我来一套?那个赵元莹虽然长得没到校花级别,但也是清纯的可以,咱班里不少人都喜欢她。 对了,秦广那小子也一直喜欢她,你要是将她攻略了,给我发几张图,我气气那小子! 不过,你也得小心一点,我听不少人传言说,那个赵元莹跟外面社会上的人的多有来往,你可别深陷泥潭啊。” “这点我明白,看看上面的描述,我还有72个小时的时间。如果在这72个小时内,我没有挖掘出她的什么秘密,自爆程序一启动,我可就凉了。” “那你就抓紧时间吧,不行,我实在太瞌睡了,我下课就先溜了,先去宿舍里躺一会,下午再回家。” 正在这时,下课铃响了,老戴将书包塞到徐胜手里。 而后假装上厕所,实则直接跑出了教学楼。 徐胜没有选择离开,现在他的目标是那个赵元莹,需要在72个小时之内攻略她,挖掘出她身上的秘密。 他心里清楚,攻略任务不能乱来,得想出一个好计策。 一个姑娘好比一个重兵防守的制高点,当然不能蛮干,得先收集情报,然后扫清外围兵力,搞清兵力火气配置。 甚至敌方指挥官的经历和爱好,也要尽可能掌握。 情报收集的越丰富,获胜的把握也就越大。 接下来的半节课四十五分钟,徐胜一直都在思考,如何用最少的时间,摸清赵元莹的底细。 调查搜集出她的经历和爱好,得到的情报越多,攻略的胜率也就越大。 整整半节课,徐胜就像是一根竹竿一样支着,虽然双眼死死盯着前方黑板和屏幕,但却没有任何心思听讲。 他的心思,全在那个赵元莹的身上。 时间过得飞快,下课铃忽然响了起来。 徐胜看见赵元莹离开了教室,随即立刻背着两个书包,跟了过去。 一路跟踪,他始终保持五十米的距离,将被发现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赵元莹穿的很低调,灰色外套配一件黑色牛仔裤,一米七的个头不高不低,背着一个黑色书包,一头黑发随风摇摆。 如果不是从大学门口走出来的,或许还真会被看作高中生。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会跟社会人的那些纠缠在一起。 那些谣言,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徐胜时刻谨记自己的任务,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必须在72个小时之内,找出手表任务所认为的“秘密”所在。 穿过一个街角,赵元莹走入深巷中,在一处铁门前停了下来,掏出钥匙开门进入。 “这儿就是她租的房子?看起来挺破的一个房子,还不如宿舍条件好,为什么要住在这里?” 徐胜很疑惑,没有选择继续跟踪,而是在巷子口找了一个摊位坐下,准备吃些馄饨暖暖身子。 馄饨刚上桌,就忽然看见一辆黑色的轿车驶入巷子里。 就算是对车不熟悉的徐胜,也知道那车价值不菲。 此刻,摊主老板像是看出了什么,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指了指那个巷子里,道: “小伙子,你是那个姑娘的同学吧,那姑娘不是你能配得上的,经常有各种名贵轿车来接她,她怎么可能看的上你?吃了这碗馄饨,就老老实实回去吧。唉……那姑娘看起来挺不错,没想到干这样的事,人心不朴啊。” “老板,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别这么八卦,好好卖你的馄饨吧。我看上的,是那个开轿车的男人。” 徐胜一口喝掉馄饨,丢下些钱就起身离开了。 摊位老板忽然一愣,看见徐胜离开之后,很嫌弃的拿起馄饨碗,直接扔到了一边。 徐胜刚才看的真切,那个赵元莹原本还穿的很低调,进屋之后再出来,就换做了另一幅模样,变作了夜店女郎风格。 她坐进黑色轿车里,离开了这里。 眼下,正是徐胜的机会,潜入她的家里,找找线索。 21:大师来临 攻略目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姑娘。 而且还必须在72个小时内,挖掘出她的秘密,找出什么最后的“宝藏”。 徐胜真正有些迷糊了,“秘密”什么的,还确实是有的挖掘。 可最后的“宝藏”,又会是什么东西? 赵元莹的背后,到底能藏有什么样的宝藏? 一碗馄饨下肚,浑身感觉异常温暖。 在改变妆容,变作一身夜店女郎风格的赵元莹离开后,徐胜立刻戴上帽子跟了上去。 待确定那辆轿车完全离开后,徐胜这才完全深入巷子里。 【无形之刃】他已经装上,如果操作正确的话,他可以操控十道无形之刃。 只是,它的冷却时间有6个小时,就是说在这段之内,得省着点用。 就算赵元莹已经离开了,徐胜也不敢有任何懈怠。 虽说这一次的任务的危险程度,看起来比“飞跃疯童院”要小。 可谁也不能保证,不会中途突然出现什么不可预料的危机。 那个挥舞锤子的老伯,他的狰狞面容,依然历历在目。 而且他的一只眼睛,竟也闪烁着蓝色的倒计时。 这段时间徐胜一直都在思考,上一次在那所医院里,自己所遇到了所有怪物是否也跟遇到的人类一样,都是被迫执行着某种任务。 难道说,死亡“游戏”不仅仅是“游戏”而已,是一场真实的对抗。 双方都为了生存而战。 想到这里,徐胜猛地摇了摇头,现在还是赶快将注意力转到赵元莹身上的好。 72个小时之内自己不弄清一切,自爆的就是自己。 此刻,徐胜解放双手,快速朝着后墙处逼近。 准备找个翻墙的好地方,直接翻进去。 十根手指极为亢奋,似乎下一秒就会十刃齐发。 全因为徐胜在猜测,既然自己回到这里之后,能得到一两件【技能】,就不得不认为,也有同自己一样,得到【技能】又回到这里的人。 眼下这种情况,还是不要碰到他们的好。 来到南边的墙角,徐胜找到了一处好地方 这里墙壁比较矮,是唯一一处能够勉强翻过的地点。 可就在搓了搓双手,准备动手之时,身后却忽然传来一声阴沉的询问, “小伙子,你在干什么?” 猛一回头,发现一个手臂戴着居委会标志的大婶,站在自己身后。 她的目光极度锐利,就像是一只秃鹫,死死盯着可疑的猎物。 她的手中正拿着一个老人机,似乎随时都会拨打电话,瞬间叫来好几十号人,将自己团团围住。 徐胜知道,眼下情况极度危急,若是处理不好的话,恐怕以后别再想靠近这里了。 幸好徐胜眼疾手快,瞅见大婶的脖子上戴着一个玉观音,身后院落门前还悬着一撮桃木枝。看来是个迷信的大婶。 这下徐胜心里就有底了,忽然挺直了腰杆,双眼眯着俯视大婶,不紧不慢的回答, “吾今日路过此地,见这家煞气冲天,恐有不祥之物,遂欲一探究竟,不曾想被汝打扰,断了善缘。罢了罢了,吾就此离开,望汝今后小心,莫要碰了这家大煞之物,否则恐有血光之灾……” 说完,徐胜就双手背后,不急不慢准备离开。 谁料大婶一把抓住徐胜的胳膊。 徐胜还以为是她上钩了,谁料她一抓着徐胜胳膊,就开始大喊, “抓贼啊!快来人啊!这儿有个骗子!快来人——唔……” 徐胜连忙转身,一手捂着大婶嘴巴,道: “别喊,你要是惊了那家大煞之物,小心半夜敲你家的门!” “呸!你这个骗子!还满嘴胡话!” 徐胜一看商量不成,随即猛地退后,面露惊恐之色,指着大婶的身旁,道: “完了!你惊着它了,它朝你家去了!” “什么?!” 大婶还未回过神来,忽然感觉一阵风从身旁刮过。 再一看自己左胳膊衣服,不知道被什么刮出一道口子,但未伤及皮肤。 而后,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爆响! 大婶猛地回头看去,竟发现自己悬在门前的桃木枝,不知被什么斩成两半,缓缓飘落。 紧闭的大门也被猛地撞开,院落内部的一棵柳树上,也像是撞上了什么东西一样,剧烈摇晃一下。 这可吓的她浑身颤抖,现在也没刮风没下雨,这不是大白天见鬼了么? 她立刻抓着徐胜的胳膊,面露惊恐,哀求道: “大师!大师你帮帮我!有什么鬼东西跑我家去了?帮帮我啊!我一个住在家里,这可让我怎么回去睡觉啊!” 徐胜继续将双手背后,嘴角显露一丝笑意,但还是努力撑起严肃的神色,道: “我就说嘛,让你不要大惊小怪的,现在赶快去把门关上,然后站在门口,等我进去身后这家,将煞气的源头清除之后,就可以了。” “是!是!就按您说的办!” 大婶连连点头答应,而后立刻转身关上了门,静静站在门前。 徐胜此刻也干起了正事,继续攀爬起后院墙壁,还未爬到一半,那位大婶又开口了, “大……大师?我有钥匙,您可以从大门走。” “!” 徐胜一时间有些尴尬,缓缓下了墙,站到大婶旁边,道: “那就请汝为吾带路吧。” “大师,这边走。” 大婶立刻带起路来,拿出钥匙串翻找起来,赵元莹租的是她家的房子。 徐胜暗中甩了甩手,感觉控制【无形之刃】的时候,自己的手指也会极度疼痛。 幸好自己忍耐得住,如果刚才发射三道无形之刃的时候,自己显露太多痛苦的表情,自己的忽悠恐怕就要被识破了。 眼下,已经发射了三道无形之刃,还剩七道。 一瞬间就浪费了三道,徐胜还真感觉有些心疼。 不过,能安然无恙的进入赵元莹的家,也算是值得了。 或许也能从这位大婶的口中,得到一些赵元莹的线索。 进门之后,徐胜便交代大婶赶快离开,要站在那个木门前等着,等到傍晚六点的时候,就可以进屋了。 大婶深信不疑,立刻离开了。 徐胜小心将门关上,戴上帽子提起鞋子,就在屋内寻找起来。 就算还没有发现任何摄像头,徐胜也没摘下自己的帽子。 整个屋子不算太大,但远比徐胜想象的奢华。 其中每样摆设每样家具,对于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来说,都不是能轻易承受的。 电视、冰箱、沙发,长桌等等家具,似乎都是秉承越大越好,越贵越好的理念。 以至于不算太大的空间内,显得有些拥挤。 徐胜在客厅寻找起来,第一眼就看见茶几上,摆着几张信封。 他先用手机拍摄了信封的摆放位置,才拿起信封拆开来看。 其中,是五六张账单,每一张账单上,都欠着不少金额。 22:爆胎逃离 五张账单,平均每张欠一千多元,加起来将近六千块。 从时间上看,是最近才发来的。 此刻就摆在桌面上,或许那个赵元莹正为这些钱焦头烂额。 亏得这件屋子里的摆设价值不菲,她也表面看起来光鲜亮丽,没想到她的荷包里却没多少钱。 徐胜将账单放回信封,又按着原先的位置,仔细摆好。 随后提着鞋子,在屋内寻找起来,企图再找些线索,以便更好的“攻略”她。 可是,找了很久,也没再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客厅看起来还算整洁,一到卧室内屋,简直乱的像猪窝一样。 脏乱的衣服随意乱堆,简直比老戴的家里还要乱。 很难想象,一个姑娘的家,会是这种场景。 不过,也就在这个“垃圾堆”里,徐胜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在卧室的床头柜上,摆着一张相片,相片内站着一对男女。 女的是赵元莹。 男的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穿着黑色夹克,戴着墨镜,一副不好惹的模样。 看来就是传言中的那种“社会人”了。 相片中的他俩如此亲密,看来学校里的那些传言八九不离十了。 赵元莹真的同社会上的那些人不明不白,他们更有可能是情侣关系。 因为徐胜在床头柜里,找到一个电动剃须刀。 从里面残留的极短毛发判断,很有可能是男性的胡渣,而不是什么别的东西。 徐胜小心翼翼将电动剃须刀放回去,忽然感觉一阵好笑,自言自语道: “这……怎么感觉我像个变态似的,偷偷摸摸潜入别人家里,又偷偷摸摸干这种事。要是被别人发现了,恐怕我的名声就不保了……” 徐胜挺直腰杆深呼吸几下,看向卧室东面的那个窗户,还能看见那位大婶的半个脑袋。 或许她还站在自家门前,等着自己这位“大师”降妖除魔。 “可以离开了。” 需要的线索已经找的差不多了,现在可以离开了。 可就在他将要离开之时,却忽然听见正前方的门口,传来几声吵闹声响。 像是一男一女在争吵什么,声音越来越近。 或许下一刻,就会打开大门。 徐胜此时身处的卧室屋门大开,正对着这间房子的大门,只要那扇大门被打开,来者会第一时间看见徐胜。 眼下,需要作出一个选择。 是向东跑去十米距离跳出窗户,还是继续躲在这里,听些什么。 如果选择向东跑去十米跳出窗户,很有可能在跑动的瞬间,造成巨大的声响。 如果在那个时候大门开了,自己也会被瞬间发现。 如果继续躲在这里,偷听来者的交谈,或许能听到什么线索。 更何况现在这个时间,距离下午的课程还有六个小时。 赵元莹此刻回来,估计是忘了什么东西,待得时间不长。 最终,徐胜选择了第二个计划。 说做就做,四周满是“垃圾”,只有躲在床下。 他抱着自己的鞋子,进入了宽大的床底。 看着前方大门打开,两双脚走了进来。 一双是高跟鞋,另一双是皮鞋,正径直走向这里。 徐胜竖起双耳,仔细听着。 “元莹,你说你怎么总是丢三落四的,快抓紧时间,晚了咱们就要被拒之门外了。那些老头子可是顽固的很,就算迟到了一秒,他们也绝不会让我们进去。” “知道了!知道了!你总是说,烦不烦人啊!让我找找,马上就好了。咦?不对,怎么没了?我记得就放在这里的啊。” “什么?你能把它丢了?完了完了,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钱么?” “对了,我想起来了,被我弟弟拿去了,就算是我们推荐的他。” “算了算了,你看现在都几点了,我们肯定去不成了。不如……嘿嘿,我们赶快抓紧点时间吧!” 那双皮鞋快速上前,迅速与高跟鞋贴在了一起。 “就在这里?” “就在这里,也省事了,我很快的。” “那我可得事先说好了,在这里的话,价钱可是不会减的哦。而且,我还有加价。” “随你加多少钱,我在你身上花的钱还少么?奶奶的,我们快开始吧!” 听闻此言,徐胜心中万马奔腾,心中怒吼道: ‘你们两个不会想在床上……我还躲在下面啊!大白天的兴致这么旺盛!?不行,得想个办法,怎么有种怪味道……’ 徐胜看着眼前,卧室的门还没有关上,这间屋子的门也没有关上。 自己距离停在门口的那辆黑色轿车,是一条径直畅通的路线。 “有了,得罪了。”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伸出右手瞄向门口那辆黑色轿车,发射一道无形之刃。 砰! 靠近门口的一个前轮胎爆了。 又发射一道无形之刃。 砰! 靠近门口的一个后轮胎也爆了。 两次爆胎,都将那辆黑色轿车震起片刻。 皮鞋与高跟鞋瞬间分开,随即传来一个男性杀猪般的怒吼, “怎么回事!谁干的!” 皮鞋瞬间跑了出去,高跟鞋也同时跟了出去。 越离越远,徐胜终于看清了他们。 后方跟随的,正是那个身穿黑色短裙的赵元莹。 前方奔跑的,是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年轻男人。 因为背对着自己,无法看清面容。 但,徐胜的目的已经达到,他在那两人跑出屋门的瞬间,直接脱离床下跳出了窗户,稳稳落在那位居委会大婶面前。 大婶猛地一愣,而后竟像是看见救星一般,抓着徐胜的胳膊,问道: “大师!怎么样了?那些脏东西除掉没?我能进去了么?” 徐胜点了点头。 大婶又问道:“真的么?我怎么什么感觉也没有啊!” “汝听见刚刚两次爆响了么?那是天破之声,第一声代表妖魔鬼怪快离开,第二声代表四方诸神下凡尘,现在汝的家里已经住进诸神了。如果汝将吾来此的消息泄露出去,他们就会离开。” “知道!知道!打死我也不乱说!” 大婶连连点头答应,面带崇敬的神色,看着徐胜远离的背影。 …… …… 中午,徐胜提着两份盒饭,来到了老戴的家。 没有敲门,而是直接从窗户口的缝隙中,找到了备用钥匙,进了屋。 老戴正躺在沙发上,睡得像死猪一样,呼噜打的震天响。 徐胜拍了拍他的肚皮,道: “醒了吧!别睡了!” “谁!?” 老戴猛地惊醒,无比警觉,待看见是徐胜之后,猛地将枕头武器砸在他的脸上,道: “别烦我,让我多睡一会。” 徐胜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打开了一份盒饭,老戴昏沉的双眼忽然怒睁,完全没了睡意,捧起一个盒饭就想享用。 谁知徐胜忽然说道: “老戴,借我点钱。” 23:一点小意思 听到“借钱”这两个字,老戴吞咽的动作竟猛地怔住了。 他缓缓将盒饭放下,道: “我就知道事情不那么简单,你小子无利不起早,这顿饭我看来是吃不起了。” “老戴,咱俩可是同生共死过的人,你可别这么小气啊。我借的不多,只借钱六千块,而且我借来也不花,只是用一下而已。” “六……六千块?嗨!我还以为是多少呢,借了!” 老戴重新将盒饭拿了起来,努力吞咽着,看来睡了很长时间,已经非常饥饿了。 徐胜猛地拍了拍老戴的肩膀,道: “我就说吧,对你戴大少爷来说,六千块还不就是半个月的零花钱。咱俩可算是同生共死的战友了,我一句话,你还不瞬间借给我?” “哎!瞬间借给你,那显得太狂了。我思考了一秒钟,思考了一秒钟过后,才决定借给你了。你可得给我省着点花,下个月赶快还给我。对了,你拿这笔钱干什么?不会是为了那个赵元莹吧,那个臭娘们这么费钱?” 徐胜猛地点了点头,赞同道: “那家伙确实挺费钱的,我要将她引上钩,还是得花些钱啊。” “你小子小心一点,可别将自己陷进去了。” 老戴还是提醒了几句,不是对徐胜不放心,而是对那个赵元莹太忌惮。 说话的功夫,他就从沙发底下的间隔中,取出一沓子钞票,数了六千块钱交给徐胜。 又嘱咐了一遍,下个月一定要还给他。 —— 中午的时间过得很快,小睡一会,很快便到了下午。 下午四点,是另一节课的开始时间。 徐胜早早坐在了教室角落,静静等待着赵元莹。 之后的一个半小时内,他的双眼一直盯着那个姑娘,发现她此刻的穿着,与上午的风格大相径庭,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都难以相信。 但,徐胜此刻极为坚信,那个赵元莹的身上,肯定带着不少秘密。 一个半小时艰难度过,在这段时间内,徐胜也没有闲着。 他在脑中不断回想着之后的计划,努力将每一步精算到最佳,绝不能有任何疏漏。 铃声响起,老师学生都陆续离开了,赵元莹也背上书包出了门。 徐胜立刻跟了过去,右手拿着手机,左手抓着口袋里的钱,一直跟在赵元莹的身后,装作低头看手机的模样。 此刻,【无形之刃】已经装备在十指之上,【真实之眼】还没有发动。 徐胜还在等待最后的时机,一个需要鉴别谎言的时候。 如果贸然装备【真实之眼】的话,一番交谈下来,自己因为无法说谎而说了实话,可就麻烦了。 走着走着,出了校门,又来到那个深巷前。 徐胜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如果跟着赵元莹走入巷子里,就显得太过刻意,太可疑了。 所以,最好在走到那个巷口之前,就动手。 说做就做,徐胜忽然假装接起电话,快步向前走去,嘴中还在大声念叨着什么。 都是关于“钱带齐了”、“今晚有的是时间”、“找个能消费的好地方”以及“可别小看我”什么的。 也正是这些话,像是吸引了赵元莹的注意力。 她的步子逐渐放缓,刚想转身,陡然撞上了快速走来的徐胜。 右手的手机甩了出去,左手抓着的钞票,却主动落了出来。 徐胜立刻取拾手机,在将手机揣回口袋里后,才又走到赵元莹的身前。 却发现她笔直的站着,对眼前满地的钞票并不动心,而是直勾勾的看着徐胜。 徐胜千想万想,没想到赵元莹会对满地的钞票无动于衷。 她不在乎,但徐胜却在乎,他立刻弯下腰拾起钞票。 一直无动于衷的赵元莹,此刻才弯下腰,帮助徐胜捡起钞票。 同时还装作非常惊讶的神色,问道: “咦!你不是徐胜么?我记得你租的房子跟这里方向相反啊,你怎么会走这条路?” 面对此种疑问,徐胜没有回答,而是仔细将钞票全部拾起,又接过赵元莹递来的十几张,确定数量无误之后,才装作长舒一口气的样子,道: “咳!明天不是没有课了么,我今晚跟别人约好了,好好玩一玩。” “出去玩,我还从没见过带这么多现金的。” “我一时间只能借这么多,彩票站过两天才给兑奖呢……” 说到这里,徐胜故意表现一副说漏嘴的神色,连忙将六千元钞票揣入怀中,就转身准备离开。 眼下,自己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就看那个赵元莹如何反应了。 一切计划在变化面前,都是无比脆弱了。 徐胜只希望自己所想的,能够实现吧。 此刻,徐胜已经转身,并且已经走出三两步。 就在他心灰意冷,觉得这次行动将要失败之时,一只手却忽然拉住了自己。 再一看,那只手属于赵元莹。 徐胜的心中,虽然有计划达成的万般喜悦,但脸上还是云淡风轻,反而多了几分疑虑,问道: “赵同学,你……还有什么事?” “徐胜,咱们同班了这么久,我跟你还真没说过几句话呢。正好你今天到这儿,要不……到我家来坐坐?我好好招待招待你。” “不了,我跟朋友们约好了,还有很多好玩儿的在等着我呢……” “好玩儿?到我家来,我可是能给你更好玩儿的呢。” 说到这时,赵元莹忽然扯了扯自己的衣服。 徐胜陡然感觉,眼前这女人身上的气质,已经完全变作另一个人。 看来,计划的第一步成功了。 半推半就之下,徐胜被拉进了巷子里,来到赵元莹的家门前。 那个居委会大婶碰见这一幕,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猛地揉了揉眼睛,一脸看破红尘的模样,喃喃道: “看来大师也难逃女妖精的魔爪啊,大师……你自求多福吧。” 站在门前,面对第二次进入的屋子,徐胜还是表现出非常陌生的感觉。 甚至还因为第一次进门找不到放鞋子的地方,被赵元莹嘲笑了一番。 此刻,徐胜看了看眼前场景,还跟上午一个样子,只是茶几上的账单信封已经不见了。 徐胜感觉自己与“秘密”越来越近了,或许下一刻就要触碰到它。 眼下,徐胜忽然问道:“对了,赵同学,这么大的屋子,就你一个人住么?” 24:谎言虚影 “当然就我一个人,不然还会有谁?” 赵元莹显得有些惊讶,惊讶于第一次来这里的徐胜,为何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她的余光快速扫视屋内环境,待确定没留下了异常线索之后,又变作满脸笑容,挽着徐胜坐在了沙发上,问道: “你为何这样问?我在咱们班里一直都是一个人。你先坐一会,让我好好招待招待你。” 话音刚落,赵元莹便离开了徐胜身旁,转身到了大冰箱前,打开上层,拿出了一瓶冰镇饮料,倒了一杯放在徐胜面前的茶几上,道: “看你也口渴了,先喝一杯吧。对了,我刚才是不是听错了?我好像听见你说,你的彩票中奖了?中了多少钱? 当然了,你也不必要跟我说,我就是好奇,问一问而已。毕竟我还从来没听讲过,周围有真正中过彩票的人呢。” 被问到这个问题,徐胜有些头疼,一般人也不会轻易说出中奖的金额。 所以,他拿起了眼前的那杯冰镇饮料,大半天没喝过一口水,确实有些口渴。 但是,赵元莹为何只倒了一杯? 她自己为何不喝? 这很令人怀疑。 所以,徐胜问道: “对了,你怎么就倒了一杯?难道说你现在不能喝凉的?” “不是!不是!” 赵元莹慌乱的摆了摆手,道: “我只是不喜欢喝凉的而已,况且我现在也不渴。” “你不渴?你不喜欢喝凉的?那你为何要将饮料放到冰箱里?还是说,这不是为你自己准备的?” 面对徐胜的咄咄逼问,赵元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在慌乱中,随便想出了一个答案, “其实它是我弟弟的,我弟弟有时候会来我这里吃饭,那瓶饮料是他的。” “又出来个弟弟?” 徐胜嘴角微微上扬,感觉自己触碰到了什么,随即立刻装备了【真实之眼】,右眼之中闪现一丝曙光。 他又问道: “这水不会有问题吧。” “什么问题?”赵元莹的神色有些不对劲。 “我感觉里面下了什么东西,这把戏我见识的也不少。” “怎么可能?!不信我喝一口给你看看!” 赵元莹一把夺来徐胜手中的杯子,稍稍喝了一口便五官扭曲的放下了杯子,脑袋还稍稍颤抖了一下,道: “太……太冷了!冻得我牙疼!我怎么可能给你有问题的水嘛!” 徐胜重新拿来了那杯水,心中也疑惑起来,难道说这水真的没有问题? 是自己多虑了? 可就在这时,徐胜却忽然看见赵元莹的右边,出现一道虚影。 那虚影也是赵元莹的样子,却面目狰狞,诡笑道: “嘿嘿嘿!你猜的没错,这水确实有问题。喝下去的话,你会全身无力,任人宰割。幸好我刚刚倒水的时候偷偷吃了解药,你这样疑神疑鬼的人,老娘也不是第一次遇到!” 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徐胜感觉浑身颤抖。 他没想到表明文质彬彬的姑娘,背后却有如此恐怖的面容。 但,这一杯饮料,到底该如何应对? 喝是肯定不能喝的,眼下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再借助【无形之刃】,帮一帮自己。 所以,徐胜右手拿着这杯子,左手搭在沙发上。 左手中指忽然发射一道无形之刃,急速掠入门开着的卧室内,将床头柜上的那张相片打碎。 咣当——! 一声清脆声响传来,赵元莹立刻起身跑入了卧室里面,看见自己床头柜上的那张相片已经粉碎,自己与那个男人的合照,也掉落了下来。 她看了看相框掉落的地点,又看了看四周地板,有些慌张。 待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才拿来扫帚将玻璃相框以及那张照片,全都扫入了垃圾桶内。 再度回到沙发上时,却看见徐胜手中的杯子已经空了,而且他的嘴角还残留一些饮料。 可是,赵元莹却有些怀疑,他真的喝了么? 一个先前如此谨慎的人,真的会在自己转身的时候,就将那瓶饮料喝了? 而且,自己卧室内窗户紧闭,放在床头柜中央的相框,到底是如何掉落的? 难道…… 就在赵元莹思考着,要不要再倒来一杯饮料保险之时,却见眼前的徐胜缓缓躺下,脸上也显露一副惊恐的神色,不断惊问道: “怎……怎么回事?我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全身无力,连说话……连说话也没力……” 眼见药效来了,赵元莹这才真正放心。 她起身将门关上,又从厨房拿了一把水果钢刀,缓缓走向徐胜。 “你……你干什么!你不会吧!为了……为了六千块钱,就要杀了我!?” “什么六千块钱,我可不会为了那么点小钱脏手。看你那个暴发户的样子,估计真的中了彩票了,中了彩票的人,估计大都会将彩票放在身上。徐胜,你我同学一场,你好好配合我的话,我就让你死的痛快点。” 赵元莹一手拿刀架在徐胜脖子上,另一只手在他身上上下摸索,可找了很久,什么也没找到。 她气急败坏,一手遏住徐胜脖子,另一只手握住钢刀抵在他的眼前,质问道: “说!彩票被你放到哪里去了!” “……” “快说!如果你不说的话,我有一百种方法慢慢折磨死你。” “在……在我的鞋子里。” “哪个鞋子!” “右边。” 赵元莹信了他的话,开始向徐胜鞋子处寻去。 可刚一伸手还未脱下鞋子,徐胜就猛地抬脚,一脚踹在她的脸上,吼道: “给你个大鞋底子吃!” 一瞬间被踹的七荤八素,五迷三倒。 “你——!你没喝!” 她瞬间都懂了,忽然扔掉了手中钢刀,拍了拍手,道: “行了,既然你没什么事的话,你就赶快走吧,别继续待在我的家里。你也别这么看着我,难道你还想告我不成?你有证据么?你说那瓶饮料啊,那根本不能算是证据,我就说那是我帮助睡眠的东西,你也奈何不了我。” 徐胜此刻也站了起来,活动活动身子,问道: “赵同学,我只问一个问题,如果你真的杀了我,你能处理得了尸体么?你就一点不想一想么?一点不想一想后果?” “因为,我其实没有真的想杀掉你,我就是吓一吓你而已。如果你真的嘴硬的话,我就放你走了。真的,你看我一个弱女子,怎么下得了杀手啊……” 赵元莹的话说的楚楚可怜,但徐胜却看见了另一番景象。 通过【真实之眼】,徐胜看见赵元莹的虚影正狂笑着,道: “处理一个尸体,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就算不用那些专业人士帮助,我自己也能解决!卧室的泥土下,我给你预留了位置。徐胜,今天得亏你的运气好!下一次,下一次别让我逮到了!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听到这里,徐胜忽然抬起手来,在屋内乱指。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那些怨魂在跟我说,它们被囚禁在了——那里!” 徐胜怒指卧室位置,而后猛地冲了过去。 赵元莹心头一震,也同样跟了过去。 25:古老魔法 血,黑色的血。 宛若地狱般的场景,如此真实的呈现在眼前。 地窖的入口,就藏在床头柜的下方,猛地掀开盖在上面的木板,血淋淋的场景就在眼前出现。 四具尸体被埋在泥土之下,还有半个探出泥土的脚腕,被挤压的变了形。 徐胜认出了那个黑色皮鞋,来自上午那个男人。 没想到短短几个小时,他就静静躺在了泥土之下。 黑色的血液覆盖泥土之上,却无任何恶臭血腥气味。 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用何种手段,掩藏起血腥与恶臭的。 此刻,徐胜重新站在地板上,面对着已经停下的赵元莹。 她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带着一种狰狞的微笑,手中紧握那一把钢刀,道: “臭小子,我都想放你走了,没想到你自己偏偏找死!” “你觉得那把刀,能对付得了我?我能在你出刀的瞬间,将你制服。” “呵呵,那就让我看看是你出手的速度快,还是子弹快!” 话音刚落,赵元莹迅速向怀中摸去,那里藏着一把上了膛的手枪。 原先她不准备用枪的,毕竟那一声枪响被周围人听见了,很不好解释。 可徐胜的那一句话提醒了她,面对一位这样难度颇高的敌人,还是一枪解决的好。 不管手枪有没有装上消音器,直接一枪解决了省事。 大不了之后自己就离开这里,再用另一个身份过后,也没人会捉的住自己。 借由他们的力量,自己能够轻易做到。 可是,就在她拔枪掏出的瞬间,却见眼前的徐胜,也通向急速甩出手臂。 难道他也带着枪支武器?可自己现在从未感觉到,他到底是藏在哪里的? 彭! 一道破空声传来,赵元莹刚刚掏出手枪的那只胳膊,被最大力道的【无形之刃】刺出一道鲜红的口子。 剧痛再加上强悍的破风力道,将赵元莹整个身子震飞出去。 没来得及开出一枪的手枪,孤零零掉落在地上。 徐胜立刻上前,一脚踢开了手枪,三两下就将赵元莹捆绑了起来。 而后便开始拨打报警电话。 在静静等待相关人员到来的时候,他还将那把手枪上了保险,然后顺着窗户扔了出去。 徐胜搬了一张椅子,坐在被捆绑倒地的赵元莹面前,问道: “为什么要走这一条路?” “怎么?难道你还想劝我从良?你们这些男人,都喜欢逼良为娼,劝娼从良……” “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打发打发时间而已。毕竟我现在不能离开,我得将你的罪过想想清楚,以免将嫌疑落到我的身上。哎……好人不好当啊……” 徐胜说着,看起了自己的手表,上面显示“攻略”任务还没有结束。 自己都已经做到了这一步了,难道还不算完成任务? 难道非要等到相关人员来了,将一切都处理妥当了,才算是完成? 此刻,赵元莹忽然开了口, “臭小子,你那是什么样的武器?我从没见过。” “你说什么?” “就是那种打掉我手枪的武器,离得那么远,我也没看见你拿着任何东西,你怎么做到的。” “魔法,一种古老的魔法。” 徐胜故弄玄虚的回答,他当然不会将【无形之刃】说给她听,除了被当成是疯子,恐怕也没什么别的后果。 赵元莹听到这里,嘴角竟显露了一丝笑容,嘴中喃喃道: “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魔法……古老的魔法,真的被我们找到了么?” “你在说什么胡话,趁现在还活着,大口呼吸吧,马上就要没机会了。” “呵呵,徐胜,信不信,我不会死。我还会活着走出来,然后再来到你的面前。” 听到这句话,徐胜瞬间谨慎起来,双手前探呈现作战姿势,逼问道: “难道说……你还有什么最后的杀手锏?可你现在已经被绑的严严实实的了,难道你已经通知了你的同伙?不过,你马上就要被关进监狱了,十三区的法律是杀人偿命,你难逃一死。” “没有……你多想了。” …… 最后,真的没有什么同伙到来,到来的是一队武装人员。 徐胜向他们简单说明了情况,说是自己被赵元莹勾引来这里,没有被成功下药迷惑,又碰巧发现了她的罪恶。 这段时间,赵元莹都是静静躺在地上,一点声音也没发出。 就像是已经默认了自己的罪行,无法做任何的辩解。 她被带走了,即将被关进监狱,深藏在泥土下的那四具尸体,也重见了天日。 而徐胜,则安然无恙被放了出去,还被给了一个好市民奖。 徐胜并不在乎什么奖励,他现在在乎的,是那一把黑色的手枪。 先前它被扔出了窗户,可徐胜找了很久也没找到。 他记得自己扔出去的位置,应该就在这附近才对,可它为何会平白无故失踪了? 难道说有人在这里黄雀在后? 正在这时,那个居委会大婶悄悄走进,双手抱着怀里,问道: “大……大师,你在找什么?” “黑色东西。” “是不是这个。” 一把手枪赫然伸了过来,将徐胜吓了一跳。 再一看它已被上了保险,应该是自己先前扔的那一把。 徐胜伸手接过了枪,立刻揣入怀中。 大婶低声问道:“大师,没想到你还有枪。” “大师也得紧跟时代潮流。” “那你可得将它藏好了啊,镇宅防身可以,可千万不要随便拿出来显摆。” “多谢提醒。对了,你知不知道这户人家,那个名叫赵元莹的姑娘,有什么亲人?” “哦,想起来了,好像有一个弟弟。不过不经常来,一个月最多出现几次,有时候一次都不来。” “多谢提醒!” 话音刚落,徐胜悄然离开。 —— 南羌市的高等级监狱,关押的都是一些死刑犯。 在十三区内,实行严苛律法,无论是什么不得已的原因,还是有什么悲惨的童年,只要直接或是间接杀了人,一律处死。 而且,处死的时间一般都在收押的第二天傍晚,不会有太多缓和的时间。 所以,整个高等级监狱中,显得十分冷寂。 此刻,一位衣冠楚楚的探监者来了这里,一路畅通无阻。 他的目标,就是刚刚被收押的赵元莹。 26:路灯下的监视 冷寂的拘押室内,赵元莹正孤零零坐着,身后两侧各站着一位全副武装的士兵。 似乎她稍有异动,炙热的子弹就会从后方穿透胸膛。 脚步声,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缓缓传来。 一位身穿黑色制服,戴着黑色墨镜的男人走入这里。 他压了压宽大的帽檐,向那两位站岗的士兵点了点头。 两位士兵心领神会,向着男人鞠了一躬,而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此刻,清冷的拘押室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男人搬了一把铁椅放在赵元莹面前,轻轻坐下,摘下了墨镜,问道: “你为何这么不小心,你惹了很大的麻烦。” “老公,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快将我带出这里吧,这里太冷了,还有一种死亡的味道,我已经受够这里了!那些事,你都解决了么?” 赵元莹迫切询问着。 男人点了点头,道:“嗯,都解决了……” “太好了!快让他们把锁链解开,我的手脚都痛得要死……” 赵元莹的脸上显露极度笑容,刚想站起的时候,却又听见那个男人说了一句, “命是别想保住了,但我们会照顾好你的弟弟。” 这一句话,又将赵元莹打入了地狱。 大喜大悲之后,她犹如精疲力尽般躺在冰冷的铁椅上。 目光呆滞望向前方,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而后,她长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般微笑着,身子再度前倾,道: “老公,如果我说出一个极为有用的线索,你能不能说服他们,放我一命?” “什么线索?” “一个他们最为在意的线索。我们一直追寻的东西,出现了……” 听闻此言,一直沉着冷静的男人,脸上忽然显露焦灼与不安。 他迫不及待的问道:“什么?你可别乱说胡话。” “我当然没有乱说胡话!我发现了一个‘能力者’,他叫徐胜,他似乎掌握了那一种隐秘的‘魔法’。我会被捉来这里,也是拜他所赐。就算我用手枪,也难以对付赤手空拳的他,他似乎毫不费力,就能将我完全控制住。或许,他的身上藏有什么秘密,‘真理’的秘密……” “徐胜……徐胜……十三区南羌市的徐胜,好的,我记住这个名字了。” 男人喃喃自语着,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把手枪,按在眼前桌面上。 “啪!”的一声,将赵元莹吓的浑身一机灵。 “你可以离开了。” 男人如宣判一般说着。 赵元莹双手颤抖,缓缓拿起手枪,艰难抵在自己的下巴处,看向眼前这人,道: “老公,替我向他们问好。‘真理’佑我。” 砰! 一声枪响,血溅数尺。 赵元莹瘫倒在铁椅上,头顶开了花。 男人从怀中取出一张布巾,包在那把手枪表面,将它交给了闻声赶来的一位士兵手中,道: “犯人畏罪自杀了,你们知道该怎么处理。” —— 黑夜,徐胜一人坐在租屋的床上,透过窗户看着窗外夜色。 清冷的夜风吹过开启的窗户,落在徐胜的脸上。 他很苦恼,因为手表的倒计时还未取消。 自己明明自己找到了赵元莹的“秘密”,为何“攻略任务”还未显示达成? 桌子上摆着六千元钞票,准备明天还给老戴。 此刻已经是深夜,可他没有任何睡意,只能盘坐在床上,静静思考着。 坐的很久,双腿有些麻了,他下了床站在地上,略微活动活动。 出租屋空间很小,站在床边,就等于站在了窗前。 就在活动身体的间隙,他的余光忽然发现了一丝不寻常。 十字路口的昏暗路灯下,站着一个人。 那人只露出半个身子,静静站着一动不动,不知是男是女。 唯一能够肯定的,他可能在监视着自己。 此刻,徐胜就站在窗前,看着那位路灯下的人影,手表上的光幕忽然弹出, 【攻略任务{二分之一}:摧毁真理殿。】 看着这一道光幕,徐胜这才明白,为何自己找出了赵元莹的“秘密”,却没有显示完成了任务。 看来“攻略”了赵元莹,只是完成了任务的二分之一。 剩余二分一,是要摧毁真理殿。 可这个“真理殿”,到底是什么? 徐胜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这道光幕是在自己看向路灯下那人的时候弹出的。 是否就认为,与他有关? 眼下得想一个好办法,毕竟自己不可能站在那人的面前,询问“真理殿”到底是什么东西。 如果真的那样做,估计在自己刚出门的时候,那人就已经逃了。 此时,徐胜忽然想到了一个方法。 他一直笔直的站着,表面上似乎在与那个路灯下的男人对峙,暗地里却已经装备上【无形之刃】。 双手弹出两计中指,瞬间刺破黑夜,来到男人左臂上。 没有疼痛的哀嚎,却看见那人的身影,猛地颤抖一下。 估计已经中了无形之刃,但还在强忍痛意。 趁着这个机会,徐胜立刻跃出窗户,向着那人冲去。 期望在那人受伤的时候,将其快速制服,询问相关的信息。 然而,在徐胜赶到现场的时候,那人只留下逃离的背影。 路灯下的那团血迹,依然清晰可辨。 “还是来晚了一步,你到底是何许人也,怎么就知道了我的身份,还找到了我的住所。真理殿,真理殿,你又是什么牛鬼蛇神。” 徐胜看了看手表,已经过去了一天,还剩两天的时间。 如果想要阻止自爆协议,就得在两天之内,找出真理殿并成功摧毁它。 可徐胜现在连一点头绪也没有,每每想到这里,就感觉头痛欲裂。 还是,赶快回去休息休息吧。 他回了屋子,将大门紧闭,还悬挂了一些玻璃酒瓶。 只要有人想从外面进入,玻璃坠地声响,足够将徐胜惊醒。 不仅是门,窗户也被关的死死,防护措施都已经做好。 徐胜感觉自己真像是罪犯逃亡一样,任何事都得思考的清清楚楚。 稍有不慎,没了的就是自己的小命。 27:贪婪者之壶 一夜不得安眠,徐胜躺在床上闭上双眼,努力想让自己入睡。 就算是睡意一小会儿也好,这样一直耗下去,伤害的还是自己的身体。 可是,始终无法入睡。 还好这一夜极为安宁,并未出现任何异常情况。 还未天亮,徐胜就已经爬了起来。 他已经躺的足够久了,反正也是消耗时间,是时候该给自己找些事情做了。 他拿起桌子上的六千元钞票,出了门。 来到老戴家门前,用备用钥匙开了门,直接站在了老戴床前,道: “老戴,醒一醒,快要天亮了。” “什……什么?” 老戴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叫自己的,睁开了惺忪的双眼,忽然看见自己床前站着一个人。 在这种情况下,任谁都会吓一跳。 他虎躯一震,差点从床上掉落下来,在看清是徐胜后,才松了一口气,道: “奶奶的,看来我得将备用钥匙再藏一个位置了,你这大半夜的站在我面前,太吓人了!” 徐胜指了指外面的天,道: “我是来还钱的。还有半个小时,天就要亮了,你就当起来锻炼锻炼吧。实话实说,我睡不着。” “你睡不着,我能睡着啊!” 老戴无可奈何起了床上,刚刚被吓那么一下,什么睡意都没了。 他穿好衣服走到徐胜面前,接过他递来的六千块钱,随便扔到了床上,问道: “对了,你的手表,还剩下多少时间?” “51个小时。” “51个小时……两天多一点点。你有什么线索了吗?攻略赵元莹的任务有多少进展了?” “我已经发现了她杀人的证据,她也已经被带走了,估计明天再过十几个小时,就要被处以死刑。 但是,倒计时却没有停止,又出现了另外二分之一个任务……” 徐胜在老戴目瞪口呆的惊疑中,仔细将来龙去脉诉说了一遍。 老戴从来也没想过,平平无奇的赵元莹,竟会变成杀人凶。 而且,他更没想到已经“攻略”了赵元莹的徐胜,竟会又接到二分之一个任务。 还有,那个“真理殿”到底是什么? 或许徐胜来找自己的原因,就是想问问自己,知不知道什么“真理殿”。 自己能给出的答复,也就只有“否”。 不过,就在徐胜将要失望而归的时候,老戴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包裹中取出一枚白色符石,道: “对了!大胜,别的我帮不了你,但我用一下这个。” 说着,老戴发动了手中的这枚符石,10次限数只剩下9次。 同时,一尊深绿色的椭圆细足壶出现在二人眼前。 壶面上那张绿色魔鬼脸,正邪魅的笑着,死死盯着老戴的脸,道: “主人,为何召唤我?是不是你遇到什么困难了?” “没错,你能给我什么?” “啊哈——!我能给你的东西可多了去了!不过可不能由你选!得让我来选!” “你知道我现在想要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所给出的东西,可是你在当下环境中,最为需要的!赞颂我吧!主人!” 话音刚落,【贪婪者之壶】瞬间化作一团烟雾消散,像是留下了某个东西。 老戴将那东西拿了起来,是个白色的符石,徐胜也靠了过来,同时看向共享光幕, 【名称:睡眠喷雾。 类比:技能。 品质:垃圾。 次数:5。 昏睡时间:30分钟。 详情:主人,我看你目光呆滞四肢无力,这分明就是睡眠不足的迹象,用了我这喷雾,好好睡一觉吧,不用谢……】 “我废了一次机会,你给我这么个玩意!” 老戴气的直跺脚,恨不得直接将这睡眠喷雾摔了。 徐胜立刻阻止了他,道: “反正结果都也就是这样了,留着就留着吧,或许什么时候还能碰上用场。” “那你就留着吧,大胜啊,这我就有点抱歉了,没帮上你什么忙,谁知道到这破玩意能拉出个这个东西?我要是想睡觉,还用得着你这东西么?我倒头就睡!” 老戴有些不好意思,将这符石送给了徐胜。 他本想尽自己最大努力,帮一帮这个身处险境的朋友。 可是此刻,【贪婪者之壶】已经进入冷却,短时间能不能再使用了。 徐胜来者不拒,将那枚白色符石装入了包裹中。 现在自己有了三种技能,还算有了少许的安心。 说话间,天已经亮了,二人出了门准备找个地方吃早饭,然后就去上课。 等煎饼的时候,徐胜忽然看见了一个少年走了过去。 那人左臂上缠着一个纱布,看来是受了伤。 而且,从他的背影看,跟昨夜路灯下监视自己的那人非常相像。 徐胜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把握,他也得尝试尝试。 所以,他将书包塞到了老戴怀里,道: “我临时有事,去帮我答个到。” 老戴心领神会,知道徐胜可能是发现了什么线索,立刻答应下来。 同时将自己的煎饼塞到徐胜手里,看着他渐渐远去,自己则站在摊位前继续等待着。 徐胜悄悄跟在那位少年身后,努力保持三十米的距离。 在这样中等繁华的街道内,三十米的距离不长不短,能够恰好监视到他。 一口又一口,徐梁将饼子吃的干干净净,努力充实自己的体力。 他忽然看见那个少年转入一个巷子,自己也同时加快速度跟了上去,却在转角的瞬间,看见那个少年被一群社会混混包裹在一起。 徐胜立刻装配上了【无形之刃】,以为是那个少年被社会混混欺负,准备帮一帮他。 在将要动手的时候,忽然看见那个少年从书包中取出一个东西。 一个文件夹模样的东西。 而那群社会混混也不像是想欺负他。 他们围站在少年身旁,更像是在听从他的命令,遵从他的指示。 在那本文件夹交换过后,少年快速离开了现场,徐胜此刻也跟了上去。 不过,在他追上去之前,还是得先做一件事。 连恫吓加武力,在低沉的哀嚎声中,徐胜拿着那个文件夹出了巷子,继续悄然跟踪在少年身后。 拆开文件夹,里面是一份份身份资料。 全是南羌市高层精英的身份资料。 28:欢迎来到真理殿 七号地球的势力分布,不再以常规的帝国形势存在,而是将所有人类居住地聚合在一起,再划分出一处又一处统治区。 每个统治区由一位区长管辖,上百个统治区又由一个独立的联合部门管理。 自从那次灾害后,似乎这种粘合度极高的统治模式,最为适应当下的局面。 徐胜手中拿着的这些文件,上面每个人的名字,都足以震慑住整个南羌市高层。 甚至,对于整个第十三统治区来说,他们也不是刻意随意忽略的人物。 可是,这些本该绝密的身份档案,为何会出现在那个少年的手中? 而且,他还将这些身份档案,交到了那些社会混混的手里。 他是想要用这些信息,同他们交换什么;还是仅仅只是告知他们必要的线索,然后下达了某种命令? 想到这里,徐胜立刻转身,本想捉住那些社会混混,仔细问个究竟。 却没曾想在自己转身之时,那些万恶的家伙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似乎在这个世界上,从未存在过一般。 徐胜猛地揉了揉眼睛,甚至一度以为,自己看见的都是虚幻。 他的双眼,又重新落在了手中的档案上。 张振海,三十二岁,南羌副市长…… 康华云,四十三岁,经济学博士,东林大学校长…… 程都灵,三十六岁,十三区东南第三师师长,大校军衔…… 张铁岚,四十五岁,中柱大学副校长,知名数学家…… …… 这一个个名字,被徐胜记在了心里。 他继续跟随在那位少年的身后,脑海之中一直回想着“真理殿”这三个字。 只是,在他还未想清楚之时,三十米外的少年,忽然停下了步伐。 徐胜也怔住了,并未选择向左或是向右闪避,而是径直继续向前走。 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打消那个少年的戒心。 只是,他发现了自己么?是自己什么出现了疏漏? 还是,他其实早已经发现了自己,先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故意引诱? 重重疑团笼罩下的徐胜,不得不多想少许。 他低着头向前走去,距离那个少年越来越近,下垂的十指也在不停颤抖。 似乎对决,将要在他们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开始了。 十米、七米、四米、一米…… 越来越近,徐胜距离那个静静站立的少年,越来越近。 就在擦身而过的瞬间,徐胜的右耳忽然动了动,因为他听见了某个声音。 “跟我来……” 这三个字,是真实还是虚幻,徐胜一时间有些恍惚。 但他并未停下前进的步伐,而是直接穿过了那个少年的身后。 向前走出五六米,转身进入了街角,刚一转身的瞬间,他就紧贴在了墙面上,仔细观察着那儿的动向。 心脏怦怦直跳,徐胜再度感受到了死亡一般的恐惧,就在这等明媚和煦的清晨。 靠近那位少年的一瞬间,徐胜感受到了一种杀气,一种无可匹敌的杀气。 如果不是来自那一位少年,难道就说明,周围还有一种人,在监视着自己? 此刻,那个静静站立的少年,忽然从怀中取出一串钥匙,大声说道: “终于到家了!下次得把钥匙放在外面的口袋,每次找钥匙都费了这么长时间,可不好……” 说完,那人便打开了眼前的门,大步走了进去。 “他在干什么?他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是在引诱我进入圈套,还是他根本没有发现我?徐胜,好好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办,还要不要继续前进? 如果里面是陷阱的话,如果那些人真的跟赵元莹有瓜葛的话,进去就是死啊!不行,我必须得进去,横竖都是死,唯有不被恐惧支配的人,才能死而后生!” 一阵头脑风暴之后,徐胜终于开始行动起来,来到了那个少年的门前,重新戴上帽子,用力拍了拍门,道: “朋友,你的快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后,好像有人站在了门后,少年的声音再度传来, “快递?我没有什么快递啊,你弄错了吧。” “上面显示的就是这个地址。” “怎么可能,让我看看。” 门被打开了,那个银发瘦弱的少年站在门内,道: “给我看看,可能是别人发给我的,包裹呢?” 那个少年一看眼前这人,并未拿着任何快递包裹,也没穿着快递员的制服,立刻感觉有些不对劲。 可还未等到他做出反应,徐胜就已手持睡眠喷雾,糊了他一脸。 “还真挺有用。” 徐胜自言自语着,将睡眠喷雾化作符石,重新收了起来。 待确定周围无人观察自己之后,悄悄走入门内,小心将门关上。 他并未去管躺在地上的少年,而是在屋内谨慎搜索起来。 待确定没什么其他人后,才又回到门前。 扛着那个少年进了屋,将他五花大绑仍在了床上。 动手的时候,徐胜发现少年的腰间别着什么。 抽出之后竟发现是一把开了保险的黑色手枪。 “收个快递也带枪,你是真的有问题。” 徐胜将手枪揣入腰间,开始在屋内搜索起来,从整个屋子的摆设来看,那个少年可能是个电脑高手。 一个客厅两个卧房,一个卧房之内,摆满了各种电子设备,有的徐胜闻所未闻。 客厅和真正的卧房没搜到什么东西,那个电脑室内,却有不少的线索。 徐胜先是打开了电脑,企图从中找些什么。 却发现自己根本破解不了密码,只能无奈罢休。 不过,他还是在柜子里找到一个笔记本,以及一个棕色的牛皮钱包。 笔记本里只记录了寥寥几行,写着: “12月3日,达成。12月10号,达成。12月7号,达成……” 笔记本上的内容,徐胜找不出什么有关的线索。 但那个棕色牛皮钱包,里面却有不少有趣的东西。 徐胜翻出了很多名片,大多是那些南羌市精英们的名片。 唯独有一张黑色的名片,上面只写了两行字。 第一行是:欢迎来到真理殿。 第二行是一排电话号码。 29:浪潮 正在这时,徐胜忽然听见几声异响,来自正中的客厅里。 那个少年不是已经昏睡了么?为何会传出这种异响,难道他醒了? 睡眠喷雾的效用,不可能消失的这么快,难道是有外人来了? 徐胜生怕自己被他人发现,准备赶快逃离。 可这个电脑室四处封闭,没有任何窗户。 唯一的逃跑路线,还是得经过客厅。 眼下这种情况,徐胜没有丝毫犹豫,将那些名片揣入怀里之后,立刻向客厅跑去。 就在他来到客厅之时,没有看见什么外人。 那位本该处在昏睡中少年,此刻正坐在沙发上,静静面对着徐胜。 “别看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多亏了这种提神醒脑的东西,下回我得多置办一些。” 少年右手提着一个香袋。 这香袋无色无味,但四处飘荡的微粒,却是少年熬夜工作的必备良药。 没想到,即使是中了睡眠喷雾的他,只要有这香袋戴在脖子上,很快便会醒来。 ‘糟了!我就说这个喷雾不管用,早知道直接重击后颈,让他昏迷过去就好了……’ 徐胜十分懊恼,没有想到没有会在这里失了手。 他缓缓举起了那把手枪,对准沙发上的少年,同时装备了【真实之眼】,问道: “你是谁,为何会将我引来这里,那些南羌市高层精英的身份又是怎么回事。还有,真理殿到底是什么。” “我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少年面对枪械对准,似乎并不害怕,反而带着一种出奇的镇定。 从他的这句话看来,徐胜并未看见任何虚影,【真实之眼】并未发挥效用。 难道说,目标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就无法侦测出是否说谎,也就无法得到正确的答案? 此刻,少年忽然站了起来,似乎已经料到徐胜不会开枪,一步一靠近,道: “徐胜,你的目的又是什么?没错,我已经知道你的名字了,不仅仅是你的名字,你所有的信息,我都知晓。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将调查我们,你的目的是什么?” “再靠近一步,杀了你。” “想开枪就开枪吧,如果你可以的话。” 听闻此言,又见少年如此邪魅的微笑。 徐胜这才明白,可能手中这枪根本没有子弹。 自己对于枪械并不敏感,以至于握着手中这把抢,无法从手感重量上判断,其中到底有没没有子弹。 但,徐胜还是想尝试一番。 他扣动了扳机,清脆撞击声过后,没有发生任何爆响,看来是真的没有子弹。 可这枪口,还是被抬起了稍许。 原因就是徐胜右手小拇指的【无形之刃】,已经发出。 无声无息,一道风刃瞬间刺破少年的右臂。 逼得他接连后退几步,血流不止。 徐胜威胁道: “就算没有子弹,我也能瞬间杀了你。所以,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徐胜,你真的舍得杀死我么?你真的舍得抛弃我脑中的答案?我看见了,我看见你的小手指刚刚动了一下。这就是你的天赋?还是神通……” 少年看着缓缓流出的血水,神色先是惊恐,之后竟是得逞般的狰狞。 他并未选择包扎自己的伤口,从怀里拿出了一把手枪。 一把真正装满子弹的手枪。 对准了徐胜。 两把漆黑的手枪正面相对,少年的脸上显露笑容,道: “徐胜,你证明了自己的价值,你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不要想着逃跑,我这把手枪里可是有子弹的。” “包扎伤口吧,否则你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 徐胜提醒了一句,他不想让眼前这人昏迷,他还有许多谜题没有解开。 并且,他也可以趁着少年包扎的时候,将其偷袭。 可是那位少年,竟毫不在乎的说了一句, “不必了。” “不必了?难道你想死?” “生与死只是虚幻的表象,唯有真理长存于世间。徐胜,或许你不久之后,也会领悟到这个道理。现在,我将为你解答,同样的,你也必须为我解答,我俩一人一个问题……” 听闻此言,徐胜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个不怕死的疯子,一个荷枪实弹的疯子。 面对这样一个疯子,自己到底该不该装上【真实之眼】? 如果不装上的话,或许就无法识破他的谎言。 如果装上的话,他所问出的关键问题,自己也必须实话实说。 思索很久,徐胜最终还是装上了。 并且,徐胜率先发问: “真理殿是什么?它在哪里?” “真理殿是一个新兴组织,潜伏于整个十三区地下,就像是一片小小的浪潮,即将掀起滔天巨浪,正以不可逆转的势头,群聚整个十三区的精英,它将成为足以左右世界的力量。 我们追寻真理,只追寻无限的、自由的、广义的真理……我的问题,你调查真理殿的目的是什么?” 先前,少年只回答了自己的一个问题,看来自己,也只需回答他的一个问题。 并且,少年看起来没有说谎,【真实之眼】没有看到任何虚影。 如果不断取下又装上,实在太浪费次数了。 思考片刻,徐胜回答, “摧毁它。真理殿在哪里?” “无处不在,无定可寻,每次都会变换不同的场所,只有最核心的人员才能率先知道位置。谁指示你这么做的?” “我接受了一项任务,如果我不在72个小时内摧毁真理殿,我就会死。我该如何寻找它?” “要想寻找它,必先加入它。纳了投名状,那群老家伙才会认可你。你的那个任务,来自哪里?” 这个问题,徐胜不知该如何做答,真的要说出快穿手表的事? 正常人听了的话,肯定会当做是笑话吧。 可再一想,眼前这家伙可不是正常人。 或许他早已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只是在亲自确认一下而已。 所以,徐胜举起了手表,道: “就是这个手表,看着上面的倒计时。如果我没在倒计时结束前摧毁真理殿,它会爆炸。投名状的具体详情是什么?” “杀一个地位颇高的人,比如说——我!” “什么?” “徐胜,你是他们要找的人,所以……我决定帮你一把。仔细听一听,你听见脚步声了么?我先前打了电话,估计武装部队已经把你当做了危险分子,他们已经暗中包围了整个房子。徐胜,努力逃亡吧……” 话音刚落,少年赫然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砰! 血肉横飞! 强悍的冲击力,将少年的脑袋开了个口子。 可他的身体,却还笔直的站着。 与此同时,枪响过后,大门被猛地踹开,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冲了进来,全都认准了徐梁。 努力逃亡吧…… 他又想起了少年的话。 这就是他帮自己纳的投名状? 30:终极通缉令 一位少年手持枪械,亲手结果了自己的性命。 枪响的瞬间,大门被暴力破开。 堵在门口的武装士兵看见这一幕,对于徐胜来说,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 十三区的法律,直接或间接造成他人死亡者,处以死刑。 整个屋子先前只有自己二人,况且自己手中,还拿着一把手枪。 就算是没有子弹的手枪,也会被判定有罪,也会被处以死刑。 一旦被捉住,没有任何辩解的余地。 所以,还是不要被捉住的好。 在大门被破开的零点一秒内,徐胜已经想好了逃亡的路线 多次身处险境,已经迫使他学会了瞬间判断的思考方式。 对决局势千变万化,半秒之差都是千差万别。 与犹豫不决相比,错误的计划,也无常不是一种正确的手段。 此刻,徐胜的手中忽然多出一个喷雾。 那是包裹中的符石所变,还剩四次机会的睡眠喷雾。 面对将要涌入的武装士兵,以及他们逐渐抬起的黑色枪口,徐胜瞬间抛出睡眠喷雾,砸在地上剧烈炸开。 剩余四次量的催眠气雾四处飘散。 在徐胜与大门之间,形成一道白色的强雾。 与此同时,在喷雾落地之前,就已经开始逃跑的徐胜,已经跃出了窗户,站到了街巷之内。 刚刚落地,身后便传来枪械轰鸣。 看来自己的那些睡眠喷雾,并没有干扰到带有防毒面具的那些士兵,只是稍稍干扰了他们的视线。 这已经达到了目的。 但,就在徐胜准备逃离之时,忽然听见阵阵机械翅膀扇动的声音。 身后天空上,飞来一只悬浮哨兵。 那个银白色球体,是存在已久的科技,是足以监控整个南羌市的暗中“天网”。 这玩意只针对穷凶极恶的罪犯,没想到今日也会盯上自己。 浮空哨兵很快锁定了徐胜,扫描出了他所有的已知信息,终极通缉令也在同时合成,瞬间发送整个南羌市。 就连徐胜自己的手机,也接受了那一份终极通缉令。 这等通缉令含义,是任何人都可以在不通报的情况杀死自己,不仅仅不会受到惩罚,而且还会得到奖赏。 “妈的!这都是什么事啊!” 徐胜将手机电池拆下,一同扔入了河中。 随后一转身,一抬手,一道无形之刃瞬间斩断浮空哨兵。 在它落地的瞬间,一脚将其踩得粉碎。 现在,真到了山穷水尽之境,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猜想到,那个少年竟会当着自己的面自杀。 自己甚至……甚至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 他真的不惧死亡,还是脑子已经坏掉了? 被某些人暗中操控,一步步将自己引入深渊。 南羌市的街巷众多,呈现毫无逻辑的杂乱分布,错综复杂。 没了浮空哨兵的监控,短时间内很难找到已经逃离的徐胜。 徐胜将自己埋在宽大的帽檐下,走在南羌市的贫民窟中,只剩下几枚硬币,还有一个不断倒计时的手表。 现在自己无处可去,终极通缉令一旦下达,整个世界就等于同自己为敌。 除了四处搜查的武装士兵,还有暗中潜伏的赏金猎人,就连陌不相识的平民百姓,也有可能拿起菜刀,从背后给自己一下。 现在选择停留在贫民窟,只是因为这里信息并不发达。 或许更晚些时间,才能得知通缉令的存在。 自己能在这里休息的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 现在是临近中午的十点,距离在南羌市里的务工人员返回,最多还有两个小时。 到那时,南羌市里的消息,很有可能会被带入这个贫民窟。 自己的身份,也很有可能会暴露。 此刻,徐胜躲在残破潮湿的墙壁后,从怀中取出了那些名片。 那一张黑色的名片,上面写着“欢迎来到真理殿”,以及另一行电话号码。 “反正我已经没有退路,既然投名状已经纳了,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 徐胜站了起来,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硬币,悄悄来到老旧的公用电话亭前,投入一个硬币,拨打了名片上的号码。 滋——! 先是一长串电流噪音,等的徐胜都快不耐烦,足足有两分钟过后,才传来了一阵枯槁般的询问, “是……谁……” “你是谁?” “你问我是谁?你是谁。” “我不知道你是谁,所以我问你是谁。” 嘟—— 电话被猛地挂断了。 徐胜一脸懵圈,随即又投了一个硬币,重新拨打了这个号码。 滋——! 这一次的电流噪音,显得不那么冗长,那一声枯槁般的声响再度传来, “是……谁……” “纳了投名状之人。” “目的。” “加入真理殿。” “原因。” 原因?徐胜仔细想了想,终于想出了一个不算太好的答案, “我们追寻真理,只追寻无限的、自由的、广义的真理……” “推荐人。” 推荐人?什么是推荐人? 徐胜又有些糊涂起来,正在这时,余光忽然瞥见放在电话亭台子上的一叠名片。 最上面的名片上,写着一个名字“张振海”。 “张振海先生推荐的我。” 此话说完,是很长的沉默,沉默的令徐胜心力交瘁,努力回想着先前所说的那些话,有没有什么地方存在疏漏。 大约三分钟过后,枯槁至极的声音远去,转来一阵非常低沉的提醒, “徐胜先生,欢迎来到真理殿。市中心八号酒吧,我在那里等你,我只等十分钟,用尽全力奔跑吧……” 嘟—— 电话被再次挂断,徐胜拿着那些名片,快速奔跑起来。 这儿距离市中心约一千米,十分钟的时间,不知道赶不赶的到。 更何况自己出了贫民窟后,还得小心那些搜寻自己的武装士兵。 十分钟之内赶到市中心,或许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徐胜已经没有退路了,被逼到了这份绝路上,唯有彻底摧毁真理殿,再想办法能不能消除掉自己的通缉令。 又或是逃离南羌市。 逃离整个十三区,也未曾不是个好选择。 徐胜从未将南羌市当做自己的家,准确来说,他一直都是孤单一人。 只要有自己的地方,就是家。 31:死而复生的少年 正午时分,一轮烈日灼烤大地。 热浪翻滚在青石砖面上,晒得每个人都睁不开眼,打伞的打伞,戴帽子的戴帽。 那些没有帽子,又觉得独自一人打伞太娘的年轻小伙,只能硬着头皮眯着眼,快步走在烈阳道上。 今日的市中心很奇怪,就像多日未见的烈阳一般,奇怪的非常安静,奇怪的人迹罕至。 原本繁华的商业街,也变得冷清起来,向来站满游客的中心广场,此刻只有三三两两闲庭散步的人。 他们全都顶着烈阳,双眼却死死睁着,似乎并不畏惧刺眼的阳光,又或是有着某种不可懈怠的任务。 徐胜双手揣入口袋,整个脑袋埋入灰色帽檐之内,快步走在郑术市中心的商业街上,一步一步靠近第八号酒吧。 从手表上的倒计时判断,距离到达八号酒吧的最后时限,还有不到半分钟。 所以,徐胜见中心广场也无太多人,前进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最后竟直接奔跑起来,用力推开了八号酒吧的古典式黑木门。 这一路上,似乎没人注意到他,没人注意到他终极通缉犯的身份。 而且,本该监视整个南羌市的悬浮哨兵,此刻也毫无踪迹。 原本热闹非凡的商业大街,只剩下三两个人。 甚至还不能确定,他们是否真是游玩的人。 推门而入的瞬间,徐胜便猜想,可能“真理殿”真的汇聚了不少神通广大的人。 他们既能将自己推向深渊,也能在掉入深渊前,为自己搭一个梯子,帮自己一手。 来不及多想,徐胜已经走入八号酒吧内,瞬间被其中的黑暗气场所笼罩,感觉世界瞬间从白日跌落入黑夜。 没有任何中间过渡,让人有一种头晕目眩的不真实感。 这里太过昏暗,又环绕阵阵烟尘的味道,像是云雾中的半山腰。 徐胜并不喜欢这种味道,活了二十多年,他一直都未学会抽烟。 此刻,他只能努力闭气,伸手拨开重重烟雾,向着酒吧内部走去。 徐胜发现,这里人不少,但都分布左右两侧。 有的站着,有的坐着。 有的在吞云吐雾,有的却是静静矗立。 他们全身衣冠楚楚,身形挺拔,黑色的制服同黑色的阴影融为一起。 只有那一双双夜狼般的眼睛,死死盯着走来的自己。 徐胜走的很慢,因为他已经注意到那些人的腰间,都别着黑色手枪。 冷寂的黑色反射暗淡的银光,似乎下一刻就会喷吐火焰。 正在这时,前方二十米外门口,出现一位梳着大背头的硬汉。 那人双手前握,垂在腰间,对徐胜说了一句, “徐先生,跟我来。” 说完,那人便转身,消失不见。 徐胜略微加快步伐,走到门前之时,一左一右出现两人,让他张开双臂,仔细搜索着全身。 待确定没有什么异常后,才将徐胜放了进去。 徐胜感觉非常不适,浑身上下每个角落,都被这两个大男人摸遍了。 但他们无法找出任何异常,因为自己的那两种【技能】,他们根本无法发现。 手上的快穿手表,他们也无法察觉。 他们虽然是行走于刀锋上的暴徒,但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个寻常人类罢了。 如果不是必须进入这里,徐胜大可以在张开双臂的瞬间,两指散出两道【无形之刃】,瞬间斩下他们的头颅。 可是,徐胜还不会这么做。 在未加入真理殿,然后摧毁真理殿之前,他不会这么做。 穿过帘门,是一条昏暗的通道,只有地面上的一条荧光路,照亮前方的方向。 大约走了半分钟,又出现了一扇门,四周没有任何人能再给自己提示。 所以,徐胜伸手推开了这道门。 【无形之刃】已经装备双手。 推门进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盏橙黄色的灯。 很像自己所租房子外面的那个路灯。 灯下摆着一张桌子,桌子对面坐着一个人。 那人身穿黑色西装,戴着白色帽子,低着头,翘起的右脚尖不断抖动着,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进来吧,徐先生。” 命令般的声音传来,徐胜终于走了进去,临走之前,还不忘将门关上。 此刻外面骄阳似火,屋子里面却出奇的阴寒。 他坐在铁椅上,忍住屁股的寒冷,道: “我遵守约定来了,现个身吧。” 话音刚落,眼前这人缓缓抬起头来。 徐胜看见他的面容,惊出一身冷汗! 因为这人的脸,与先前开枪自杀的少年,一模一样。 少年血肉横飞的场景,徐胜还记得真切,再一次看见这张脸,他的肚子里瞬间翻江倒海,差点吐了出来。 眼前这人不急不慢的掏出一张名片,按在桌面上,递到徐胜面前。 “在下赵无非。” “赵无非?你——!你怎么又活过来了!” “徐先生说话,可真有意思。说起来,咱俩还真是有不少渊源。” “什么意思。” “赵元莹,你还记得么?他是我的姐姐。” 听到这里,徐胜缓缓将双手抬了起来,放在了桌面上,反问道: “那个杀人凶手?原来她真的有一个弟弟。难道你们动用关系,将她救了出来,免除了死刑?” “哦!那当然不是,她现在已经死了。” “为什么我看你,一点感伤也没有?” “我为什么要感伤?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死不死跟我也没有多少瓜葛。” “那位开枪自杀的少年,你们认识么?我根本没有杀死他,是他害的我被终极通缉。 我现在已经穷途末路了,唯有加入真理殿,才是唯一的解脱方法。” “他啊……他确实是个不惧死亡的人,开枪自杀,确实是他能做出来的事。好吧,现在我就谈一谈相关事宜,徐先生你带足够的钱了么?” “带钱?什么钱?” “加入真理殿需要推荐费,每一次参加活动,也需要活动经费。推荐费只需交一次,五十万元。 活动费每次都要,也是五十万。所以,您带满一百万元了么?” 徐胜摇了摇头, “没带。” “看来您还不知道相关事宜,对了,你把推荐人的名片带来了么?” 徐胜从怀中拿出张振海的名片,递到赵无非手里。 赵无非仔细看了看,脸上的笑容忽然变得僵硬,问道: “徐先生,名片是真的没错。但,我们问过张振海先生了,他说没听过你这么个人啊……” 32:力量 一瞬间,徐胜感觉有无数双眼睛,正从黑暗中盯着自己。 他甚至能听见机械撞击的清脆声响,就像是冰冷的枪械上了膛。 回答的稍有不慎,就会立刻被打成筛子。 徐胜一直在沉默,在不确定自己能百分百回答正确之前,他没有轻易开口。 此刻,赵无非伸手擦了擦“张振海”的名片,道: “徐先生,我们先前去了那位饮弹自杀的少年家里,好像发现了什么。 我再问你一遍,为什么张振海先生说,他没听说过你这么个人?” 这一次的语气,明显比上一次更加低沉。 眼前这少年暴徒的右手,悄悄伸入了桌下,似乎在摸索着什么。 看来,不能再拖延下去了,每拖延一秒钟,对自己的危险性就越大。 四周无比黑暗,并未找到任何能够离开的路,只有身后被自己带上的那扇门,此刻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上锁。 若是马上回答错误,徐胜已经想好了,他会立刻掀开桌子,躲在铁桌后面。 再将眼前这人制服,用他的肉身挡在自己另一侧。 这一整套行动,不能超过半秒。 可是,他也怀疑,这两件东西,到底能不能挡住子弹。 不能再等下去,徐胜忽然开口,近乎低吼般回答, “推荐我的人,来头远比那个张振海要大,我说了‘张振海’,只是因为那位大人物也知道‘张振海’而已。 如果你要问我,那位大人物到底是谁,很抱歉,我不能说。如果你们非要逼问,如果你们杀了我,这样只会激怒那位大人物,奉劝你们不要这样做……” 徐胜说的底气十足,他也不明白,那样一个虚构的“大人物”,为何自己会说的底气十足。 他感觉自己说谎越来越熟练了,骗人越来越专业了。 要想骗得了别人,先得让自己深信。 此话一出,眼前赵无非抚摸名片的手忽然停了下来。 他缓缓抬头看向徐胜,带着一种不可置信般的神色。 又转身向后望去,望向那一片浓稠的黑暗。 像是在与某个人眼神交汇,但徐胜根本看不清那儿,到底有什么人。 终于,赵无非转过了身,将手中‘张振海’的名片递到徐胜眼前,毕恭毕敬回答, “徐胜先生,看来你说的没错,是那位‘大人物’推荐的人。很抱歉我们的情报获取的不够及时,您现在完全可以加入真理殿了。 因为您已经纳了投名状,所以现在只需要先支付五十万推荐费,就可以获知所有必要的信息。” “五十万?我现在没有。” 徐胜摇了摇头,别说五十万了,现在他把手机扔了,就算是五百块,也没有。 不过,现在摆在面前的,还有一个更大的疑问。 为何自己所以编造的“大人物”,竟会得到眼前这人的如此认可? 难道他们身后真的有什么大人物? 一个连他们也无法轻易接触的大人物。 自己误打误撞说出了他,正好碰上了信息不对称,蒙混过关了? 可眼下,徐胜更加好奇眼前的黑暗里,藏着什么。 先前赵无非为何要回头望去,他到底在望向什么? 难道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真正的“审问者”? 也可能就是那位真正的“审问者”,让自己蒙混过关了。 “您是说现在没有五十万现金,又或是短时间集聚不到这么多钱么? 这很简单,您可以在下次集会的时候,直接带一百万来。” “可……可以,给我点时间,我能筹集到一百万的。” “这对您这种人来说,小意思而已。” “没错。” 徐胜尴尬笑了笑,而后又见赵无非从怀中取出一张黑色卡片,上面用金字书写了一个地址。 他将地址交到徐胜手里,道: “徐先生,您的运气很好,这是今晚的地址。 届时您只需要带一百万来,就能加入我们了。” 徐胜伸手接过了这张卡片,上面显示了一个不认识的地址。 就在他思考那个地址所在地时,同时闻到: “我需要注意什么?” “等到您到了之后,自己会知道。您还有什么问题么?” “最后一个问题,那些创建真理殿的家伙,到底想做些什么?” 徐胜说这话的时候,同时装备上了【真实之眼】。 问出如此危险的问题,他毫不畏惧,就算会有随时暴露的危险,他还是得问出这个问题。 只有弄清那些疯狂的家伙想要什么,才能完成剩余的二分之一个任务:摧毁真理殿。 更何况,从眼下情况来看,自己似乎得到了赵无非的信任。 那位不明虚实的“大人物”,也莫名其妙的成了自己的后盾。 此刻不问,就怕日后没了机会。 不出所料,赵无非面对这个问题,并未表达出多少抵触。 而是在稍加思索过后,袒露道: “徐先生,想必你很清楚,像您这样权势皆得的人,最想要的就是更上一层的‘力量’。 这种‘力量’可能是延长的寿命,可能是更多的学识,又或是真正纯粹的力量。 以往没有机会,以往这种渴求只会沉淀在心灵深处,可现在开启了一个新时代,机会到来了。” “什么新时代?眼下有什么不同?” “您还没发现么?您肯定在跟我开玩笑,您太谨慎了。不到半个月前,整个世界出现了一种未知的力量,它们能将人类传送至不同时空,返回之时,时间只过去了五秒。 这个消息很快被南羌市的高层洞悉,被十三区的高层洞悉,不到十分钟,传遍了整个上层世界。他们震惊,震惊于世界上还有这种‘力量’,所以大大小小的私人组织应运而生,真理殿就是其中之一。 可惜,那些大人物中很少有人能度过第一关,大都死在了第一关内。被传送回来的他们,虽然还活着,但身上却少了什么‘东西’。 就像是那个赵元莹,被夺去了‘廉耻’,还有那个饮弹自杀的少年,被夺去了‘对死亡的恐惧’。我被夺去了‘半分亲情’。 徐先生,你被夺去了什么?” “‘爱情’,我被夺去了‘爱情’。”徐胜又问道:“难道那些厉害的大人物,就无一人能在那种力量难关中存活下来?” “很少,只能说是很少。从前几次的调查看来,每位第一次进入的人,新手关卡的难度都不同,似乎随着进入者的‘等级’,而提升或降低‘等级’。 虽然我们不知道‘等级’到底是如何判定了,但事实就是如此。至于那些成功度过新手关卡的人,都是最珍贵的‘宝贝’,都被隐藏了起来。 实话实说,我们真理殿还没有一位。所以,真理殿的目标是找到那一种‘力量’,然后得到那一种力量。 就像是古往今来一样,最新最强的‘力量’,一直都首先属于上层世界的精英。” 33:筹集一百万 他没有说谎。 【真实之眼】没有看见任何虚影。 话音刚落的赵无非,也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盯着徐胜,问道: “徐先生,我发觉你真是很奇怪,我感觉你能分辨谎言似的,我感觉你能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不用担心,你现在是自己人,我们不会对自己人说谎。” “但愿如此吧,我哪有那种厉害本事。” “真的?” “我也不会对自己人说谎。” “那好吧,徐先生,你可以离开了,今晚咱们再见。 对了,不要从身后的门,从你左边的门离开吧,那里很安全。” 徐胜立刻站了起来,摸索着向左边走去,真的看见一扇门后。 稍稍转身说了一句“多谢”,就走入了那一扇门。 就在徐胜刚刚离开之时,赵无非也站了起来,甩动手中的银色蝴蝶刀,向着身后的黑暗走去。 那里其实有着些许冷光,但因为徐胜先前身处的位置,被暗黄色灯光直面照射。 所以,他很难发现躲在最后的人。 此刻,徐胜来到那人身前,道: “姐夫,他说是你推荐的他,我三言两语就将它的底牌全挖了出来。后来,他又说了什么‘大人物’,嗨!还真让他猜中了,咱们那个‘大人物’,确实很像让他留下。” 说到这里的时候,赵无非伸手指了指头顶。 面前这位端坐的男人,也微微站了起来,松了松自己的衣领,显露深红色的制服,以及棕色背头中的一缕淡白色,道: “那小子已经穷途末路了,要说路的话,可能只有一条。我得走了,我要在路的尽头,等着他……” “又要进行你那种惨无人道的表演了么?我真期待啊!” —— 出了那一扇门,来到一片荒野。 抬头望着天,再从地势判断,这儿应该是处于南羌市的北部。 很难想象,从市中心的酒吧,穿过一扇门,竟会到了南羌市的北部。 难道是因为一整条通道都是黑色的缘故,让徐胜对路途的长短产生了误判? 四周一片黑暗,只有一条地板上的霓虹灯指引前路,体感时间流速变得很慢,不知不觉之间,竟走了这么多路程。 “忘了忘了,刚才竟然忘了拜托他们,将我的终极通缉令解除掉了。那些家伙确实神通广大,借助他们的权势,应该能够将通缉令解除掉。现在,我不能回家,也不能去找老戴,该怎么办?” 徐胜现在最头疼的,是如何筹集到一百万。 自己资产最多的时候,也才两千块而已。 那个时候自己被赵无非夸的有些飘飘然,差点以为自己真的有一百万了。 现在想起来,真是好笑。 忽然,肚子饿了。 忙活了大半天,距离早上吃了一个煎饼,已经过去了七八个小时。 中午饭也没吃,现在全身上下只有两个硬币,喝口水都费劲。 “两块钱……两块钱……买什么东西,能填饱肚子?” 徐胜拿着两枚硬币上下颠着,正在思考去哪里弄吃的。 正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忽然出现。 定睛一看,一人正提着两袋盒饭东张西望,全身裹上宽大的皮夹克,戴着帽子以及口罩围巾,就连两只眼也隐藏在墨镜之下。 徐胜一看那家伙就知道是老戴,这么大热的天,也是难为他了。 老戴一看见徐胜,像是找到了目标,仔细张望了一下四周,立刻向徐胜招了招手。 而后快速跑动起来,向着一处烂尾楼跑去了。 徐胜快速跟了过去,踏入腐朽的烂尾楼,四周弥漫着各种潮湿腐败的气息。 二人靠在墙角坐下,老戴立刻拆开带来的盒饭,道: “你小子是怎么回事?怎么惹上这么大的麻烦?快吃快吃,我知道你肯定大半天都没吃饭。 终极通缉令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一被捉到了,直接就处死了啊! 现在学校已经把你除名了,你现在是真倒霉。我知道你肯定是被陷害的。” “那你还来找我,你就不怕惹祸上身?老戴,你快回去吧,别被我的霉运传染了。” 徐胜已经捧起盒饭大口吞咽起来,他第一次感受到食物竟是这么的美味,这么能安抚不安的内心。 “我要是走了,谁能帮你?我不帮你谁他妈能帮你?那些家伙现在都想着看你的笑话呢,我不能让那些可恶的人得逞。对了,你的任务完成多少了?还剩多少时间?” 徐胜看了看手表,道:“38个小时。” “不到两天的时间了啊,你调查出多少情报了么?” “我已经找到真理殿了,今晚我能找到他们,然后想个办法摧毁他们。” 徐胜将名片递到老道手里。 老戴仔细看了看,发现自己也不知道上面的地址,到底在哪里。 他将名片还给了徐胜,问道: “你想出摧毁他们的办法了么?” “没有。” 徐胜摇了摇头了, “我现在甚至连如何接近他们都不知道,我需要一百万,只有交了一百万的费用,我才能真正找到他们。” “一!一百万!开玩笑呐!什么鬼东西啊,要一百万!” 老戴目瞪口呆,再仔细一想,或许还有几分合理性。 真理殿的参与者,全都是南羌市以至于十三区的上层精英。 一百万对于他们来说,可能只是一顿饭钱,但对于自己二人来说,真是有够困难的。 徐胜也知道,这事不能再问老戴借钱了。 他也不是土财主,拿不出这么多钱。 但,老戴此刻却忽然问道: “大胜,我有个好主意,你想不想听?” “好主意?什么好主意?” “按正规渠道的话,我们肯定凑不齐一百万,要是走走歪路的话,说不定还是有可能的。一百万……一百万……只要我们去地下赌场碰碰运气,分分钟的事。更何况,咱俩还有那种【技能】,赚到一百万就收手,也不是困难的事。干不干?” “你知道地下赌场在哪里?” “当然知道,而且距离我们也不远。” “干!” 徐胜一咬牙就答应了,还剩38个小时,就看老天爷眷不眷顾了。 34:请帖 南羌市的地下赌场,位于最北部的交界处,深藏于一处地堡之下。 那儿原本是旧日战时的据点,冷寂多年之后,又重新热闹了起来。 来这里的只有两种人,权势皆得的富人,和利欲熏心的赌徒。 像徐胜这样的人,本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 可眼下也只有这一种地方,能筹集到一百万元。 深入黑色森林,跟在老戴的指引,向着那个地堡入口寻去。 徐胜问道: “老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有人告诉我的。” “谁?” “有人朝我家扔了一块石头,石头上面包裹着一张纸,上面说你躲在北部的烂尾路附近,我就来了。我也不知道是谁。” “这可怪事了啊……” 徐胜自言自语思索着,难道是那些“真理殿”的人不想让他穷途末路,所以才暗中告诉了老戴? 此刻,徐胜又问道: “你怎么知道这儿有地下赌场的?难道也是那个石头纸上说的?” “不是,是我老早之前听说的。我平常没事就爱找些新奇的玩意,有一天进入里层网络的时候,碰巧看见了咱们这儿地下赌场的位置。没想到真的派上用场的一天。 我身上就带了六七千元,不知道够不够一把的。我把手机扔家里了,现在手里空落落的,真有点难受……” “老戴,多谢了。” 徐胜忽然说出了这么一句,瞬间打乱了老戴的言语。 他一时间尴尬无比,平时大大咧咧惯了,面对这种有些严肃的情况,还真应付不过来,只能吞吞吐吐的回答, “嗨……咱俩谁跟谁啊,咱俩不是战友么?战友就该互相扶持。我不知道那个‘真理殿’是什么东西,但它们既然能够为了陷害你,而白白残害这么多的性命,那它们就一定是‘恶魔’。对付‘恶魔’,只要将其打败就行了吧……” “你说的没错,对付‘恶魔’,只要将它们打败就行了吧……” 说着,老戴忽然停了下来,摘下帽子取下口罩,仔细观察着四周情况。 又用脚拨了拨地上的枯草,摸了摸身旁的干枯树木,终于找到了某个石壁。 石壁堆满青苔,杂草丛生,没有特殊目的的人来了这里,肯定不会在意。 老戴伸手在石壁上摸了摸,忽然扣动了什么,整个石壁向内打开,显露一阵洁白的光线。 望向里面,两个世界在脚下分割。 外面是杂草丛生的荒原,里面却是洁白无暇的宫殿。 抬脚踏入其中,石壁立刻关上,一步一步清脆无比。 就像是行走于古代王宫之中的群臣,战战兢兢,谨言慎行。 “这里,还真像是个皇宫啊……” 老戴不禁感叹道。 “富人的消遣地,可不就是皇宫……” 徐胜轻声回答,紧跟老戴身后,预防那些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一步一步,徐胜在记着步数,三百五十步后,他们站在一处黑色铁门前。 门口站着两位身穿制服的男人,身躯非常强壮,腰间各别着一把手枪,目不斜视的望向前方,真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就算是徐胜二人站在了面前,也无动于衷。 四人静静站立着,老戴走到那两人面前,道: “开门,我们要进去。” “请出示请帖。” “请帖”这两个字难住了老戴,他没从里层网络上得知有什么请帖。 如果先前知道的话,来之前或许就能找个高手伪造一番了。 可是,眼下该如何处理? 眼前这两人一看就是练家子,笔直站立如一棵青松,或许还是某个雇佣军团的顶级士兵,被重金聘请到了这里。 老戴相信,如果自己二人稍有异动,眼前这两人能在瞬间击毙自己。 面对这种僵局,老戴走到了徐胜面前,背对着那两人,轻声问道: “我失算了,我不知道有什么请帖,怎么办?” “没有请帖的话,或许这个东西能有用。” 徐胜稍稍上前,站在那两人面前,将手伸向怀中。 那两人高傲的目光,终于有所下降,死死盯着徐胜的双手,只要看见手枪的尾部,他们就会立刻动手。 但,这人掏出的不是枪械,而是一张卡片,一张黑色的卡片。 徐胜将这卡片递到那人手中,问道: “这个东西,能抵请帖么?” 那人略带鄙夷的接过卡片,忽然双目圆睁,以往的傲气烟消云散,毕恭毕敬的退后两步,为徐胜打开了门,道: “先生请进,祝您玩的开心。” 徐胜接过卡片,没想到真的有用,但他还是抑制住自己的笑容,带着老戴进入了门内。 老戴刚想询问那是什么卡片,徐胜就将这卡片拿在手中示了示,而后立刻收入了怀中。 在这极短的瞬间,老戴还是看清楚了,那张卡片正是先前自己看过的,标记“真理殿”今晚集会场所的名片。 看来那些人看门看得久了,眼力见还是有的,一看见有这种名片,根本不敢怠慢。 闯过了第一关,终于来到了赌场内部,并没有先前所想的肃杀冷寂,反而热闹非凡。 各种赌桌杂乱分布在眼前,烟酒之气四处缭绕,更有不少姿色颇高的女子,游离于多人之间。 徐胜在老戴面前打了个响指,停止了他如痴如醉的表情,提醒道: “别看了,不要忘了咱们的正事,我现在身无分文,你身上有多少钱?” “六千。” “六千……从这儿的行情来看,估计只能来了两三把。走,我们先去洗手间。” “先去洗手间干什么?” “来了就知道。” 老戴紧跟徐胜,二人走入洗手间,共同挤在一间里,分别站在马桶的两侧,锁上了门。 老戴问道: “你想干什么?” “按真实水平的话,我们肯定玩不过那些老狐狸,得靠【技能】才能取胜。我的手里只有【真实之眼】能派上些用场,你不是还有个什么壶儿的么?拿出来看看,或许能得到不少好东西。” “那壶儿掉出的东西都不靠谱……” 35:巨魔之主 虽然如此说着,老戴还是扭扭捏捏拿出了【贪婪者之壶】。 白色符石碎裂,无数光粒汇聚在马桶盖子上,形成一个深绿的大壶儿。 壶面上的那张肥大恶魔脸,一会移到这一侧,一会又来到那一侧。 将徐胜和老戴都看得真切之后,才笑呵呵的问道: “主人,您还是离不开我的啊,才几天没见,就想我了?说说吧,今天又有求于我什么?” “想你个鬼!快吐出一些好东西出来!要是再吐出什么睡眠喷雾,老子直接一拳把你锤烂!” 老戴双手抓着这个绿壶儿,怒斥着。 隔间外刚刚上完厕所的人听见这种声音,都感觉是什么赌徒发疯了,逃命似的离开了厕所。 徐胜提醒道:“声音小一点!” “对,还是这位朋友知书达理,没想到碰上你这么个鲁莽的糙汉子,不幸……不幸……” 壶面上的恶魔脸摇头叹息着,忽然露出便秘一般的神色,几经挣扎之后,面色舒缓了起来,道: “好了,这个东西,最为适合当下的场景。主人,我希望下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能礼貌一些。 虽然我现在是你的奴仆,但我曾经也是七大巨魔之主啊!” 嘶吼声中,贪婪者之壶烟消云散,重新凝聚成白色符石,流入老戴的包裹中。 二人定睛一看,纯白色的马桶盖上,留下了一个符石。 徐胜将它拿了起来,攻向光幕即刻出现, 【名称:你是我的眼。 品质:垃圾。 次数:1。 同时装备人数:2。 持续时间:一个小时。 详情:无尽黑域之中,曾经有过这么一个种族,它们全身透明无欲无求,身躯同人类相似,只是没有眼睛。 它们眼中的世界是黑暗的,生存的唯一要义,便是为“主树”工作。“主树”会给它们下达指令,它们只需无条件执行。 整个种族中唯一一双眼睛,就在“主树”身上。而且,那一双眼睛不仅仅能看见自己所见,还能顿晓万物,看见他人眼中所见。 作为C级珍品,无数探索者猎寻着他们,很不幸,它们被我找到了……】 二人看着光幕上的内容,都没有说话,心中想着一件事。 难道这符石中饱含的技能,全是真实存在的? 只是被某人掠夺之后,封印在了符石中? 先前【贪婪者之壶】上那个恶魔脸说过,它曾经是什么七大巨魔之主。 难道它是被封印在壶儿中,必须帮助所得者十次,才能得到解脱? 还有手里的这枚符石,【你是我的眼】这项技能中包含的那一双眼睛,是否就是来自那个种族的“主树”? 二人思考越陷越深,似乎凭他们现在的见闻,还不足以想清楚这些事。 咚!咚!咚! 隔间的门被猛敲三下,一阵询问传来。 “先生?先生!里面出什么事了么?先生!” 徐胜朝着老戴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而后将裤腰带解开。 一边打开门,一边重新系上裤腰带,大声质问道: “什么事啊!上个厕所也不让我安宁!你们……” 话才说到一半,徐胜忽然愣住了,因为堵在厕所的,是全副武装的私人佣兵。 无数上膛的枪械对准着,还有一位服务员模样的人,站在自己眼前。 徐胜还是将裤子系上了,问道: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正在这时,老戴也心领神会从隔间里走了出来,站在徐胜身后,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怎……怎么这里查的这么严?亲爱的,别来了,下回别来了……” 此情此景,那个刚才还严肃异常的服务员,脸上忽然意味深长露出了笑容 他抬手撤下了那些佣兵,向徐胜二人鞠了九十度的躬,道: “抱歉了二位,例行检查而已,祝您玩的开心。” 说完,他们立刻退出了厕所。 徐胜和老戴长舒了一口气,再一回想起先前的话,无比恶心。 徐胜缓了好久,道: “老戴,你也是够恶心的,说出那种话,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谁说我心不跳?!你看那些家伙玩命似的,我要是不说的话,恐怕咱俩都得玩完。罢了罢了,别提这件事了,我也有些恶心……” “走,一报还一报,咱们将这个赌场掀翻天。” —— 半个小时过后,赌场内的景象发生了改变。 近百号人围拢在一张桌子前,看着正在对决的两人。 徐胜就坐在一边,一位衣冠楚楚的灰发中年人,坐在另一边。 二人手中各拿着几张牌。 徐胜和老戴面露笑容,显得很轻松。 眼前那人却冷汗直流,身躯也在颤抖。 这是他的第三十三局。 这一局输了,自己就将一次输掉二十万。 他不明白眼前这个年轻人,为何手气这么好。 一开始自己还能赢他几次,最后竟连输了二十多把,整整输掉二十万。 他作弊了么? 应该没有,自己纵横赌场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出千手法没有见过。 如果那人真的不干净的话,自己会立刻发觉。 可一切,都像是摆在明面上的。 这一局,徐胜将二十万全部压上。 等待着翻倍的那一刻。 此刻,徐胜左眼装备【真实之眼】,右眼【你是我的眼】,双眼死死盯着眼前这人,盯的他毫无死角。 而另一只【你是我的眼】,则在老戴的左眼上。 徐胜先前发现,这个技能使用次数为1,同时装备人数却是2,就说明,可以拆开来用。 一尝试,果真如此。 反正都是一个小时的时限,两人用总比一人用的好。 此刻,徐胜能清楚的看见那人手中的牌,而且还是以那人的视角。 这等技巧,就算周围聚集了上百位老手,也无一人能发现奥秘。 “可以开始了吗?” 徐胜问道。 这句话,就像是一双无形的手,将站在悬崖边上的那人,推了下去。 对面的人浑身颤抖,汗水不断滴下,砸在地上掷地有声。 倒不是因为心疼二十万,二十万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他现在非常迷茫,非常自我怀疑,怀疑自己真的了老了?真的没用了? 面对一个初出茅庐的家伙,竟连输了二十多局。 这一局再输,当真没脸见那些老伙计了。 然而,徐胜已经看得清清楚楚,这一把,他还是会输。 可就在这时,一人出现在了徐胜的身后,忽然按在了他的肩膀上,道: “徐先生,我们可以谈谈么?” 36:失败者博物馆 一只强有力的手,死死抓住他的肩膀。 徐胜感觉自己的力量,不是他的对手。 肩膀被抓的阵痛连连,似乎随时有可能被扯下一块肉来。 见此情况,老戴刚想动手,又见无数把步枪对准了自己,一动也不敢动。 徐胜缓缓放下手中的牌,余光之中看见一位身穿红衣的男人,站在自己身后,问道: “我们在这里玩,有什么问题么?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连赢二十七局,我还没见过一位像您这么厉害的人。 “有什么问题?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难道你发现我出千了么?” “没有,没有发现。” “那你们是想做什么?好吧,既然不欢迎我们,那我们就此别过。” 徐胜缓缓站了起来,转身看向那位身穿红衣的男人,刚想离开,却又被那个男人挡住了去路,道: “徐先生,我是想请你去坐一坐的,连赢二十七局,想必您也感觉非常无趣了。 我那儿还有更好玩的东西,奖金也更加丰厚。” “没兴趣,我不跟陌生人玩。” “这是我的名片,咱俩不是陌生人了。” 红衣男人递出一张名片,徐胜接过手中略微一看,脑子“翁!”的一下。 名片上“张振海”三个字非常显眼。 这不就是自己先前谎称推荐人的“张振海”?没想到竟会在这里碰上面。 而且,从他的排场来看,估计在这个地下赌场里,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人物。 此刻,张振海摆了摆手,身后数十位佣兵让开了道,其余那些赌客也都纷纷避让,亲眼看着徐胜二人被带离了这里。 一路上,徐胜都在思考着逃离的方法,距离“真理殿”约定的集会时间很近了,现在还没筹集到一百万。 错过了这一次机会,再过十几个小时,自己就要一命呜呼。 可是,周围全副武装的雇佣兵实在太多,将自己二人围在中间,根本没有丝毫逃离的可能。 自己二人所掌握的三种技能里,只有【无形之刃】能够进攻。 可是,就算十次刀刃斩下十人脑袋,剩余的那些家伙又该如何对付? 此刻,老戴靠近了徐胜,问道: “怎么办?这些家伙全都来者不善,得想个办法跑。我记得张振海这个名字,不是咱们南羌市的副市长么?怎么看起来像这个赌场的头儿啊。” 老戴的这番话,被前面的张振海听得一清二楚,他的步子忽然放缓,来到徐胜的面前,道: “你说的没错,我不仅仅是南羌市的副市长,我也是这个地下赌场的头儿。 徐胜,请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也不要想着抓住我当人质,你还是老老实实跟我玩一场游戏吧。 如果你赢了,我会给你一百万,让你能够进入‘真理殿’。” “你!看来你都知道。我这是被算计了啊,你们把连环计使得很好,为了让我相信,甚至不惜抛弃不少人的性命。 为什么,为什么如此重视我?对了,我好像懂了……” 徐胜忽然明白了,也重新回归了沉默。 现在自己没有任何办法,倒不如将计就计,如果能赢过这个张振海,得到一百万的话,就能成功进入“真理殿”。 并且,徐胜现在也得好好想想,摧毁真理殿到底该用何种方式。 出了白玉赌场,走入了一扇门,就在他们踏入的一瞬间,四周冷光灯被打开。 借着幽冷的白光,徐胜感觉自己二人,正走在一处博物馆样式的通道内。 一条五六米宽的通道延伸出去,两侧钢化玻璃之后,是无数陈列柜子。 柜子之中摆满了骨灰盒,每个骨灰盒上面,都写着一个名字,以及不少信息。 张振海看见徐胜二人的目光,一直在被它们吸引,随即解释道: “不要太关注它们,它们都是失败者。仔细一想,真是怀念啊,这么多年以来,我竟然收集了这么多。 二位不用担心,如果你们失败了,我会为你们购置最精美的盒儿。” 老戴问道: “这么多年……是什么意思?你当上南羌市副市长以后开了这么一个赌场,害死了这么多人?十三区的法律你竟然逃过了,你早该被处以死刑的!” “处以死刑?哈……你看外面的那些老家伙,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为了一局的胜负,照样能够争的面红耳赤。 有他们保驾护航,我根本不用担心。我离不开他们,他们更离不开我们。 至于我当上副市长后才开了这么个赌场,这你可说错了,让我想一想……对了,我十五岁的时候就是这个赌场的常客,我是继承来的。 只要我控制了那些老家伙,我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仅仅是一个赌场,真的能将他们全都控制住?真理殿也是最近才出现的。你到底是用什么法子,将他们拉拢的?” “还真是什么也瞒不了你,徐先生,我们马上就到了,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说着,堆满骨灰盒的“博物馆”已经走到尽头。 重新推开一扇门后,一行人来到了另一处白玉殿,这里的装饰更加豪华,不像是什么赌场,更像是某个喝茶看戏的地方。 前方悬挂一张巨大的黑色帷幕。 这儿是入座的位置,那儿是上演好戏的地方。 徐胜跟随张振海来到一处餐桌前,餐桌上摆满了好酒好肉,好几位浓妆艳抹的姑娘拉着徐胜和老戴入了座,开始伺候起来。 他们两个却一直板着脸,面对递来的美酒佳肴,没有丝毫动心。 只是眼睁睁看着张振海细嚼慢咽,足足等了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过后,一位手下走了过来,靠在张振海耳旁,轻声道: “嫂子抓到了。” “好,都带过来。” 话音刚落,那位手下悄然离去。 张振海也停下了筷子,从怀中取出一张面巾擦了擦嘴,随意扔到了地上。 那些浓妆艳抹的姑娘,忽然都钻到了桌子底下,开始争抢起那个面巾。 张振海见徐胜二人满面惊疑,随即解释道: “我这个人,一向都是赏罚分明的。这些自食其力的姑娘陪了咱们这么久,也不能什么都不赏。 我的那张面巾里面镶有不少金丝,加在一起也值不少钱。她们啊,都是一些拼搏上进的好姑娘,你们说是不是?” 徐胜尴尬的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忽然传来几声吵闹,一对鼻青脸肿的男女被带了进来。 张振海的脸上显露怒色,微微站了起来,道: “徐先生,让咱们来看一场好戏吧。” 37:手枪与十字架 一对鼻青脸肿的男女被拉了进来,整个大厅瞬间充斥着哀嚎与祈求。 一男一女被四位身穿黑色制服的手下架住,根本没有力气逃脱。 他们看见张振海走来,脸上神色无比复杂。 有的时候是万般惊恐,有的时候又是一脸茫然,似乎还不知道眼下的处境。 又或是说,他们早已将知道了自己结局,被捉到这里之后,只有死路一条。 与那个一脸茫然的男人不同,衣着暴露的女子脸上竟显露几丝笑意。 她看着缓缓走来的张振海,不断跪地求饶,道: “振海!我是被逼的啊!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以后一定全心全意跟着你,求求你饶了我这一次吧。” 张振海走到那个女人身前,严肃的脸上终于显露几丝笑容,一把扼住女人的咽喉,令她几经窒息,面红耳赤, “臭.婊.子,我当然不会杀了你,但我也不会放了你。我给了你那么多钱,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可你就是还不知足。 你这个自私的臭.婊.子。我们来玩个游戏吧,正好我的两个朋友也在这里……” 一听见“游戏”这两个字,女人脸上的痛苦之色再度扭曲,最后变作一心求死的狰狞! 她不再选择向张振海求饶,因为她知道张振海是个极为铁石心肠的人。 所以,女人转身看向审判的男人,一脸期待的问道: “阿强,你说过你会保护我的,你说过你会永远保护我不受伤害的是不是?” “当然了亲爱的,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二人深情默默的看着彼此,这一幕在张振海看来,又让他怒火中烧。 随即摆了摆手,道: “好啊,你们这一对狗男女,就让我看看,你们的爱情到底值多少钱。” 说话之时,张振海的那些手下开始行动起来,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游戏”做准备。 徐胜和老戴站在一边,看着迷迷糊糊,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张振海怒火中烧,从桌上拿来一杯冰酒吞咽下肚,才有所缓和。 而后看向徐胜,道: “那个臭.婊.子跟着我的时候,我给了她钱,给了她权,她想要什么,我就给她什么,让她过上平常人一辈子也想象不到的生活。 可她却背着我跟我的手下搞在了一起,还想拿着我的钱跑路,真是异想天开。徐先生,这是我的家事,让你笑话了。” “节哀……节哀……既然这是你的家事,要不要我们回避一下?” 徐胜刚想离开,却又被张振海厉声叫住, “徐先生,你不用回避,你可以站在这里看一看,我到底是用什么样的‘游戏’,将那些位高权重的老家伙们拉拢住的。” 张振海带着徐胜二人坐到沙发上,从旁边拿来几本宽大的杂志,交到徐胜手里,道: “我这儿的游戏花样众多,参与者都是一些死刑犯或是没有赢过我的失败者。 他们得在这里接受惩罚,如果能够扛过一个星期,我就会放过他们。 可那些失败者的生命力也太差了,我见过命最硬的家伙,在我这里也只扛过了两天而已。 血腥、暴力、再加上一点点邪恶,这就是我的‘游戏’。 那些第一次来的菜鸟,还放不下衣冠楚楚的架子,看见那些‘游戏’后纷纷拿起杂志挡住了自己的眼,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看的。 可是最后,你猜怎么着,最多五分钟,他们手中的杂志就放下了,转而是一双双贪婪的眼,和一张张享受的脸。 按我说的话,这就是人的——本性!” 说话间,几位手下已经将必要的设施扛了出来。 非常简单,只有两个十字架,和一个铁桌而已。 张振海重新站了起来,带着徐胜二人来到那一男一女面前,看着他们被绑死在两个十字架上。 男的在左,女的在右,眼前铁桌上摆着十二把手枪。 张振海正拿着一沓贴纸,走到男人面前,一边将这些贴纸贴在他的身上,一边解释道: “许强,你曾是我的手下,你知道我一向通情达理。如果你们两个真心相爱的话,我会放了你们。但,你们得接受考验。 面前摆着的十二把手枪,有的有子弹,有的没子弹,几率百分之五十。 你们轮流选择开枪,打在身上的某个地方,如果十二抢过后,你们能活下来,那我就放了你们……” 六张贴纸全贴在了男人身上,躯干从上到下贴着【一】和【二】,左臂贴着【三】,右臂贴着【四】,双腿分别是【五】和【六】。 待张振海走到女人眼前之时,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将六张贴纸贴在了上面。 他没有说话,但那个女人的嘴巴却问个不停,不断问道: “振海,那些手枪里面真的有没装子弹的么?你不会骗我们的吧。振海,你回答我!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面对这种询问,张振海始终没说一句话,十二张贴纸全都贴好之后,转身微笑着走向徐胜,伸手指着他们两个,道: “很好,你们两个看来比那些菜鸟要更快适应,好戏开场……” 说着,他向徐胜抛了一枚金币,道: “抛硬币,决定正反面。正面是男人,反面是女人。你抛了,硬币就是你的。” 徐胜想也没想,直接抛了金币,就算他不抛,张振海也会决定谁先开始。 噔—— 一声清脆声响,金币旋转上升,又缓缓掉落。 落到徐胜手中,揭蛊一看,正面。 张振海忽然指向男人,道: “你先开始。” 听到这四个字,男人长舒了一口气,女人也长舒了一口气。 而后,张振海又说道: “你可以选择向自己开枪,也可以选择向那个女人开枪。” 此话一出,女人下垂的脑袋忽然抬起,死死盯着男人,眼含柔情。 男人此刻开了口,道: “我选择我自己的【六】号。” 【六】号是右腿,话音刚落,一位手下走上前,拿出了铁桌上从左到右第一把手枪,向着男人走去。 女人无比感动,不断感谢着他,并说如果自己能活下来,一定会好好报答他。 徐胜将金币交给了老戴把玩,自己对张振海说, “如果按你说的,十二把手枪里面有六颗子弹。他们完全可以每人三颗,献出四肢的四分之三,都能够活下去。” 听闻此言,张振海的脸上,显露阴沉的笑容,反问道: “你真的这么认为?从我这么多年的判断来看,很少有人会这么做。 况且那个自私的女人,她真的会这样做?让我们好好看看吧。” 38:恶意 在张振海的示意下,站在眼前的手下,举起手枪对准男人的【六】号。 【六】号标签贴在他的右大腿处,漆黑的枪口垂直对准了贴纸位置,男人死死盯着那把黑色的枪,咬牙切齿强忍着。 此刻,他甚至想要那个手下赶快开枪,这等煎熬的等待,实在太痛苦了。 扣动扳机,一声清脆撞击传来。 然而,并没有什么爆响,那把手枪依然冰冷的立着。 男人长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身旁的女人却目瞪口呆,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 张振海拍了拍手,道: “阿强,你是幸运的,第一枪没有子弹。说实话,我现在也不知道到哪把枪有子弹,哪把枪没有子弹,所以,全凭运气。好了,现在轮到你了。” 张振海脸一黑,望向那个背叛自己的女人。 他的脸上带着笑意,是充满怨恨的冷笑。 这种笑容令她不寒而栗,她甚至开始思考起来,下一把枪到底有没有子弹。 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是否是真的。 张振海这个恶魔,真的会将在十二把枪里,只装上六发子弹? 这些还未可知,现在最紧要的,是如何处理下一把枪。 第一把枪没有子弹,无论从何种角度看,第二把枪一定会有子弹。 女人的身躯在不停颤抖,含情脉又可怜巴巴看着逃过一劫的男人,什么话也没有说。 一旁观看这场表演的徐胜,忽然伸手拿来老戴手中把玩着的金币,道: “张先生,我有一个提议,不如由我来抛这枚硬币。出现什么面,就由什么人承担枪击,如何?”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你是想赶快害死他们两个么?”张振海反问道。 与此同时,铁十字架上的两人,也对徐胜的建议嗤之以鼻。 甚至开始咒骂他多管闲事。 徐胜耸了耸肩,只能将这个想法作废,又将金币扔到了老戴手里,叹息道: “我想救他们一人,谁知他们偏偏想同归于尽。” 老戴接过这一枚金币,拿在手里颠了颠,看着正反两面,又看了看铁十字架上的两人,以及一旁张振海享受的嘴脸。 旁观者清,他忽然懂了徐胜的意思。 还是安慰道: “佛有心渡人,人无心脱身。他们两个深陷泥潭还不自知,你根本不用去管他们的死活,只要管好咱们两个就行了。 再说了,你真的认为那十二把枪里面,只装有六发子弹?我不相信那个张振海,会是这样遵守规则的人。” “这位兄弟,你这暗地里诽谤我可就不对了,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虽然老戴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还是被张振海敏锐的听见。 他冷冷看向戴文明一看,而后又走到那个女人身前,问道: “现在该你了,你选择第几号?” “我来!还是让我来!” 刚刚幸免于难的男人,此刻却叫嚣了起来,看来刚才女人含情脉脉又可怜兮兮的眼神,已经俘获了他的心,将他牢牢控制住了。 见此情形,张振海默念一句“好戏开场了”,随即又问向女人, “你选择他的几号?” “【五】……【五】号,这一枪应该会有子弹,不能打身体,绝对不能打身体……” “好,就选择【五号】。阿强,祈祷这一枪,也没有子弹吧。” 张振海远离了那儿,重新看向徐胜,却发现他正在看着自己的手腕,上面空空荡荡,他到底在看些什么? 张振海很不明白,但他似乎也懂了一些,并没有多理会,而是提醒道: “徐先生,不要走神啊,好戏现在才开场。” “如果六枪子弹全部打在那个男人身上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一人死了,一人能够脱身?我这也只是猜测,在十二把枪真的只有六发子弹的前提下。”徐胜询问。 听闻此言,张振海点了点头,道: “没错,就算是那种枪里的子弹,六张贴纸的位置全部被打穿,也还是致命的。如果那个男人死了的话,那个婊.子或许真的能活下来。 但是……他们真的会这么做?曾经也有许多像你一样思考的人,但他们最后都错了。他们全都低估了人类的恶意。 徐先生,千万不要低估了人类的恶意,我们能站在所有生物的顶端,全是靠千百年来无穷无尽的恶意。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砰! 一声爆响! 紧接着是无尽的哀嚎。 男人的左大腿上赫然显露一个拇指大小的洞。 鲜血从洞中流出,流满了地面。 但,因为整个大厅地面稍有倾斜,那些血迹全都向着正前方流去。 又有几声低吼传来,好像黑色帷幕之后存在某些“东西”,被血腥之气唤醒了。 十字架上的男人,全身都在颤抖着,面色发白嘴唇干裂,死死盯着自己左腿上的那个洞。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 血腥之气,也将他心中潜藏已久的恐惧,全都挖了出来。 此刻,张振海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把手枪,来到徐胜身旁。 取下弹匣,示在徐胜面前,道: “不用担心,我的那些手枪全是特制的,膛线特殊,子弹大小也很特殊。 打入身体里,横向破坏力不强,但穿透力很强,会直接穿过人的身体。但破开的血肉,不会轻易融合。 所以,不会太过致命,但会血流不止。只有看见血,人们才会恐惧,才会更有意思……” “你这个变态!” 徐胜脱口而出这一句,立刻惊起四处佣兵的枪械。 面对这一句谩骂,张振海显得不怎么在意,甚至微笑回应了一句, “多谢夸奖。” 之后,他这一次没有上前,而是站在原地,喊道: “第二枪有子弹,按照我的规矩,这一轮还轮到你。” 张振海忽然指向那个女人。 女人一看猛地一愣,连忙问道: “不对啊!不应该轮到他了么?怎么还会是我?!” “我的游戏,当然得按我的规矩来。” “好……好吧,选择他的【三】号。” 女人看向了男人。 忍受剧痛的男人猛地惊起,一脸惊疑看向女人,问道: “什……什么……你为何……还要打我?” “【三】号不好么?那就【四】号吧。反正又不是【一】和【二】号,不会有致命伤的。亲爱的,这一次的枪应该没有子弹,不要怕……” 39:另一次机会 那个男人哑口无言,忽然感觉自己的心里,好像缺了什么东西。 总是感觉空落落的。 他缓缓张口,虽然脑子里流过很多话,但最终只问了一句, “我们不是要一起离开的么?我已经受了两枪了。无论如何……无论如何这一枪,也应该是由你来承受的啊……” 听闻此言,女人感觉非常慌乱,不断摇着头,道: “不对不对,亲爱的,我是这样想。上一枪有子弹,这一枪不就没子弹了么? 这一枪打在你的【三】号手臂上,不会造成致命伤的。下一枪有子弹的我来承受……” “可是谁也难保,这一枪真的不会有子弹啊!?” 此话一出,那个女人忽然面露怒色,尖锐叫喊道: “难道应该打在我的身上么?!你不是说要一辈子保护我的么?! 你一个大男人流点血也不会死,可我一个弱女子要是受了伤,肯定会活不下去的! 就算不打在躯干上,打在双臂双腿的话,肯定也会出血过多而死!我一个弱女子承受不了那么多伤的!如果留下什么疤痕的话,以后穿短裙都不好看了……” ‘穿……穿短裙都不好看了?原来你是怕留下疤痕啊……原来我为你挨了两枪,为了你差点死掉,你最后在乎的,还是自己要不要留下疤痕……’ 男人死死盯着那个慌乱的女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不断咽着唾沫,大口喘着粗气。 左腿的伤痕,那一个不大不小的洞,正不断流淌着鲜血。 男人微微点了点头,低声倒: “好,就选我的【三】号。” “太好了。” 女人竟在暗自叫好,只不过她的声音很微弱,谁也没有听见。 可是,她的神色却被徐胜看在眼里,看得一清二楚。 那个男人颓废无助的痛苦,也被徐胜看在眼里。 徐胜渐渐明白了,终于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那个张振海自始至终,都没想让那一对男女活着离开。 甚至在临死前,都要好好折磨他们一番。 ‘救他……还是不救他……’ 徐胜的内心,在纠结这么一个问题。 或许自己说些什么,就会让那一对男女顿悟。 就会让深陷泥潭的他们,找到真正的生路。 可是,如果自己说了,如果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救了这一对本就“背叛”的男女。 张振海那儿,又该如何交代? 自己于他,就是砧板上的一块肉。 此刻,老戴悄悄靠近了,道: “大胜,咱俩都自身难保了,就别去管那两个人了,肉也该有肉的觉悟,老老实实想想咱们两个该怎么办。 我感觉我俩马上,也要被那个变态强迫玩这种游戏。【你是我的眼】的时间快要耗尽了,我得找了僻静的地方,再用出【贪婪者之壶】。你要跟我去么?” 徐胜摇了摇头, “恐怕他不会让咱俩同时离开,你要去厕所么?避开那些手下可不容易,小心一点,我在这儿等着你。别想着逃跑,那样会被打成筛子的。” “我可没那么笨!正好我也回避回避,看着那一对狗男女受刑,我心里也挺犯恶心的……” 说话间,老戴已经向张振海表明了自己的请求,在两位持枪佣兵的押送下,缓缓向着厕所走去。 老戴一直在思考着,如何在厕所中避开他们两个的视线,用出【贪婪者之壶】的一次机会。 此刻,一位手下拿着第三把抢,缓缓走向十字架上的男人。 张振海的脸上,笑容逐渐放荡,转头问道: “徐先生,你觉得他们两个谁会先死?” “你觉得呢?” “我觉得那个男人会先死,他身上的伤口,持续时间太长了。就算我的子弹是特质的子弹,流出的血却是货真价实的。人体内的血液含量总共就那么多,流完了,也就完了。” “我感觉是他俩同归于尽。” “为什么?” “因为有你在。” 此话一出,张振海脸上的笑容忽然凝固了。 砰! 一声枪响,张振海脸上的笑容,伴随着痛苦的哀嚎声,重新浮现。 他指了指徐胜,道: “你可真聪明,你是那些老家伙想找的人。如果你以后发达了,可千万不要忘了兄弟我啊,可千万要提拔我一手。” “我当然不会忘了你。” 徐胜冷冷笑着,静静站着。 那个男人的左臂刚刚被打穿,血肉向外翻开,犹如烈焰红唇一般。 第三枪有子弹,是否就是说第四枪,会是空的? 那个女人的神色忽冷忽热,盯着男人,道: “亲爱的!亲爱的!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是我太任性了!下一枪打我吧!打我的手臂吧!我不管了,我要替你承受一枪!” ‘替我承受一枪?’ 锤头喘息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扬,吐出了一个字, “好。” 听闻这一个字,女人长舒了一口气。 这样看来,第三枪有子弹,第四枪有子弹的概率不会太大。 打在自己的手臂上,百分之五十的机会,也得让自己赌一把。 至于自己也赌一把,下一次,才能继续将枪口,对准身旁的这个男人。 此时,张振海又走上前,来到十字架左边,看着男人左臂上的伤口。 透过鲜红的小洞看去,甚至能看见另一头的风景。 他忽然抬头,看向那个垂头丧气的男人,问道: “阿强,现在轮到你了,你要选择几号?” “她的……【一】号……” “什么!?” 一旁的女人惊叫起来,双眼不仅满是愤怒,还有无尽的惊疑, “阿强,你为什么要选【一】号!不是说好了手臂的么!?选【三】号、【四】号、【五】和【六】号也都行,为什么要选【一】号啊!” “要不……就选【二】号?” 男人微微转头,面带阴险的笑容,看着那个女人。 这语气,就跟先前的她一模一样。 “你……” “就选择【一】号,张哥……开枪吧。” 张振海点了点头,摆了摆手,一位手下拿起第四把抢,来到女人面前。 对准她脖子下的胸前,那里是【一】号贴纸。 “不要有子弹……不要有子弹……不要有子弹……不要有子弹……” 女人不断哀求着。 扳机缓缓扣下。 “砰!”的一声,一颗子弹瞬间贯穿她的胸膛! 40:打在尸体上 “开始了?先前的假情假义全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对生存的渴望,以及不择手段的怨念……” 徐胜静静看着眼前景象,刚被一颗子弹贯穿胸膛的女人,连哀嚎也显得十分无力。 如此狰狞扭曲下,她美丽的面容也不复存在。 徐胜不想看着她,发觉这种公开行刑的方式,实在太过残暴。 看得久了,阵阵恶意上涌。 他怕自己最后也沦为,同张振海一样的人。 此刻,他开始环顾四周,寻找着一个人。 老戴去厕所有段时间了,为何还没有回来? 难道他遇到了什么危险? 又或是在使用【贪婪者之壶】的时候被发现了? 还是找到了一个好机会?逃出了这里? 虽然不相信老戴会独自一人逃离,但徐胜心里还是希望他这么做的。 毕竟是他带自己来了这里,他所能做的一切都已经做了。 剩下的,需要自己一人承担。 “徐先生,可不要走神啊。真正的好戏,现在才开场。” 张振海提醒了徐胜一句。 而后刚想询问那个女人,她的选择如何之时。 却听那个女人抢先一步回答, “向他开枪!【一】号!我选择的也是【一】号!打他!给我打他……” 似乎是用尽最后的力气,这一句话说完之后,女人奄奄一息,耷拉着脑袋。 徐胜提醒道: “看来咱俩谁都没赢,是那个女人先死了。” 张振海摇了摇头, “不对不对,现在说这话还太早。我的子弹如银针一般,雷声大雨点小,况且她中枪的是身躯中心位置,还能再苟延残喘一会呢。” 说话间,张振海抬头指了指。 一位手下上前,拿起了第五把手枪。 现在女人的内心只祈祷一件事:这一枪要有子弹,这一枪一定要有子弹。要让那个背弃爱情誓言的负心汉尝尝苦头。最好……最好让他死…… 砰! 一发子弹,打入男人的胸膛。 【一】号贴纸被猛地贯穿,那个女人竟显露无比张狂的笑意。 张振海说的没错,她确实不会如此轻易死掉,她还在苟延残喘。 可是,她的笑容逐渐凝固,最后竟是深深的恐惧。 因为他看见那个男人在笑,承受了一枪过后,胸口的小洞正在流血,他到底在笑什么。 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这时,一个念头忽然跳入女人的脑子里。 看来自己是活不下去了,下一次轮到男人选择,他一定会选择自己腹部的【二】号。 那里一被枪击,自己会死的更快。 这就是那个男人,笑着的原因? 下一刻,男人忽然侧身看向女人,并没有任何怨恨或是任何强烈的情绪,只是带着无比理性的严肃,道: “我们……还能活下去……就看你肯不肯……” “什么?什么!怎么可能!你在说什么鬼话!你是想花言巧语骗过我么!?休想!” 女人怒吼着,她不相信自己做出那些事后,眼前这个男人还会如此思考。 “我没说假话,现在要想活着,只有一个办法。我不想死,所以请你好好……听着。 十二把枪里按理说应该有六发子弹,已经打了四发子弹,还剩两发子弹。所以眼前的七把枪里只有两发子弹。 只要我们的手臂或是双腿每人接受一枪……就能……就能活下去……就看你……肯不肯!” 男人的气息越来越弱,说话也显得力不从心。 这一番话说出,女人也终于开始思考起来,或许,他说的是对的。 但,她还是不怎么相信,随即反问道: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突然变卦,你要是真的有诚意的话,下一枪就打自己。如果你打了自己,我也会打自己的。” 男人气的牙根痒痒,但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他想活着,真切面临死亡之时,最原始的生存欲望才显得如此珍贵。 所以,他只能接受女人的要求。 就算是万分之一的机会,在这种濒死的局面下,也得尝试一番。 他开口道:“向我的【六】号开枪。” 【六】号是右腿,是第一把枪对准的方向,是一个幸运的腿。 希望这一种幸运,能够延续下去。 也希望那个女人,会说话算数。 此刻,张振海侧身问道: “徐先生,从这场游戏中,你看出了什么?” “什么?我的那位朋友哪去了?” “不知道,那个胖子可能还在厕所吧,不用担心他。经常观看这种游戏的我,倒是总结出了一些东西。” “什么?” “无论多么完美的爱情,在关乎切身利益的本能面前,一文不值。那个女人能抛弃我,也就能抛弃他,这么浅显的道理,他估计才刚刚明白。” “这就是他们所说的,大难临头各自飞。” “没错,经常来我这里玩的那些朋友,都非常明白这个道理。他们有权有势,多少颇有姿色的姑娘死皮赖脸的贴着,但都无一人能真正走进他们的心。就算有,那也是万中无一。 与【美色】相比,他们更喜欢【金钱】或是【权势】。这就是像是一个永无止境的怪圈,【权势】凌驾于【金钱】之上,【金钱】又能轻易征服【美色】。可有的时候,【美色】也能将【权势】拉下水。” “【权势】是汉白玉堆叠的远古王宫,能屹立千百年。【金钱】是现代科技下的酒吧舞厅,数十年便会化作废墟。酒吧舞厅中美女依靠【美色】或许能得到千载难逢的机会,得以进入远古王宫,祸国殃民,将【权势】拉下水。你是不是这么个意思?” “不错,徐先生,你解释的一点也没错,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我现在真的很期待下一场对局,你与我的对局。” 话音刚落,张振海缓缓转身,看向了那两个十字架。 徐胜静静的看着,他们三者,好像正对应了那三种欲望。 此刻,又一枪爆响。 幸运的右腿不再幸运,被一颗细小的子弹贯穿。 男人强忍痛苦,死死盯着女人,期待着她下一刻,将要说出什么话。 可是,女人并未看向他,而是抬头望着张振海,问道: “剩下的枪,能不能打在尸体上?” 41:翻倍 她在自我毁灭之路上,越走越远。 徐胜虽然料想过,那个女人最终会选择保留自我的性命,但没想到,她竟是以这一种方式,问出这一段话。 那个男人在“赌”,她也在“赌”。 深陷泥潭的人,总以为幸运之神会眷顾自己。 真相却是,幸运之神从不理会凡人之得失。 要想得到什么,就得失去什么。 那个女人以“下一枪的性命”,来赌“这一枪有子弹”。 只要这一枪能够杀了那个男人,他就再无说话的可能。 剩余那些抢,不管是空的,又或是有子弹的,全都打在他身上就行。 反正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再多受一点本就感受不到的痛苦,也没什么大不了。 这便是那个女人,此刻心中所想。 “当然,当然,看来你已经领悟了游戏规则。所以这一枪,你要打在哪里?”张振海问道。 “他的【二】号。” “很好,希望这一枪,能够如此所愿吧。” 话音刚落,在那位男人哑口无言的震惊之中,又一把枪的枪口,指向了自己的腹部。 此情此景,他无话可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万分之一的生机,他赌输了,仅此而已。 砰! 一枪穿肠。 极度痛苦之中,他无比悔恨。 悔恨自己为何没有想到那个规则。 如果自己能够想到,如果那个女人死了,自己也可以将其余所有的枪,全都打在她身上。 如果那样的话,或许自己就能活下来。 可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他们两个就像同时身处森林的猎手。 谁先发现了那个规则,就等于率先发现了对方。 就能率先举起猎枪,击毙对手。 亲眼瞧见这一幕,徐胜平静的问道: “张振海,你杀了人了……” “我知道,但是我好开心啊。” 张振海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声音极度低沉,就像是一位瘾君子,欢欣愉悦的时刻。 听得徐胜毛骨悚然。 同时,那个奄奄一息的女人,张口问道: “振海!他已经死了,我赢了吧!快放我下来,我还能……我还能抢救一番。” 面对此种询问,谁知张振海无动于衷,只是伸手指指躯干中了两枪的男人,道: “我早就说了,我的子弹是特制的。你觉得你的爱人,真的死了么?” 此话一出,女人猛地转头,死死盯着那个男人。 谁成想,他竟然还在微弱的呼吸。 女人恨不得立刻挣脱十字架,亲手掐断他的脖子。 可她做不到。 现在的她只能祈祷,下一枪没有子弹。 此刻,张振海举起了手,伸出了三根手指头,道: “第三个规则,承受六枪之人,享有最终裁判权。” “什么意思!?”女人惊恐询问。 “意思就……剩余的几枪……都有我来选择。”男人说了话,声音极度微弱,像是在沉睡中低语,“全都……全都给我打在……打在她的身上……” 此话一完,那个男人终究断了气。 亲眼瞧见这一幕,女人笑的比谁都开心。 可那一位手下,却依然拿着手枪缓缓靠近。 “什么!怎么回事!他已经死了……怎么……” “虽然他已经死了,但在临死前,已经做出了必要的选择。” 砰! 砰! …… 一声又一声枪响,打在那个女人身上。 余下所有枪,都有子弹。 临死前,还遭受了如此重大的痛苦。 徐胜也不知道自己的内心,是何种纠结的感受。 似乎在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同张振海,站在同一阵营了。 双双毙命之后,正前方的黑色帷幕被拉开,五六只黑色的鳄鱼显露出来。 原来先前的低吼,是从这儿传出的。 此刻,那五六只黑色的巨大鳄鱼,正目不转睛盯着这里。 正盯着那两个食物。 自从第一次尝过人的味道后,就忘不了了。 亲眼瞧见那两具尸体被送入鳄鱼池,被凶残分尸,又见到野兽食人的惨烈景象,徐胜现在很想离开这里。 但,张振海的那些手下又行动了起来。 他们搬来一张银色的方桌,以及两张椅子,放到徐胜面前。 像是在准备着什么。 张振海邀请徐胜坐了下来,道: “徐先生,我邀请你来这里,其实是想跟你玩玩游戏的。谁曾想会遇见这种事,让你看了一场表演,白白浪费这么多时间。” 话音刚落,黑色的帷幕缓缓拉上,惨烈的景象似乎消失了。 张振海的脸上露出笑容,道: “我说没错吧,那些第一次来这里的菜鸟,嘴上说着不喜欢残忍血腥,真到亲眼瞧见的时候,比谁都难分难舍。那些是南越黑鳄,那个地方又脏又臭,却盛产这一种大家伙。它们可是上古的遗民,曾经也是这片土地上的统治者,最后还不是被我们人类这种后起之秀追上,成了阶下囚?” “你让我看了那一场谋杀,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只是偶然,只是偶然而已,要说真想表达什么的话,我只是想告诉你,要小心兄弟和女人。如果你成为了领导者,一定要小心兄弟和女人。或许他们不会真的对你不利,但也会间接拖累你的步伐。 那个胖子,我知道你们的关系很好。可与他相比,你算是可造之材,他的心智就太过单纯,只会一条线思考问题,只能看见对与错。我说的没错吧。” 徐胜没有回答,因为他对老戴的评价,没什么错误。 此刻,郑振海按动了桌面上的某个按钮,徐胜的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凹槽。 凹槽里面,放着六张卡片。 张振海将六张卡片拿了出来,又看了看手表,道: “现在是午夜十点,距离你参与‘真理殿’集会还有两个小时,你需要一百万。所以,我才愿意跟你玩这么个游戏,让你有机会赚到一百万,甚至更多。” “就算不跟你玩,我跟外面那些老糊涂蛋玩,我也能赚到一百万。” “他们不会让你赚到一百万的,一旦发现无机可乘,那些不愿吃亏更不想挫败信心的家伙,会立刻逃跑的,我可不能让你再这么胡闹下去。” 张振海摆了摆手,一位手下递来一张纸。 从上面的内容来看,是一张卖身契。 张振海说道: “徐先生,我看你身上一点钱也没有,我会借给你的。我准备借给你一万元,如果你在今晚离开前还不上的上,你就要为我免费工作一年。一万块钱不少了,如果你的运气足够好,只需要七八局,就能翻到一百万元。” 42:一把输赢 契约书就摆在眼前,只要签下名字,就能立刻得到一万元赌资。 最多连胜八把,就能从一万元翻到一百万元。 要是最后无力偿还的话,就要免费为张振海打工一年。 看起来是个亏本的买卖,可徐胜没有别的法子,手表上的倒计时越来越近了,“摧毁真理殿”的任务也迫在眉睫。 要是得不到一百万元,一切就都免谈。 面对这一场死亡“游戏”,徐胜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按下红指印后,契约书被立刻撤下。 张振海转而拿起了那六张牌,全将它们翻开摆在桌面上,道: “六张牌,四张【金钱】,一张【权势】,一张【美色】。【金钱】与【金钱】平等,【权势】能压制【金钱】,【金钱】能压制【美色】,【美色】又能战胜【权势】。你选择哪一个?” 徐胜看着这六张牌,大致知道了游戏的规则。 选择【权势】的一方,胜率远比选择【美色】的一方要大。 所以,徐胜问道: “没有别的附加条件了?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肯定会选【权势】。” “当然有附加条件,否则就没什么意思了。如果你选择【美色】的话,赏金翻倍。这样的话,你只需要胜我三四局,就能赢得一百万元。你省时间,我也省时间。” “那我当然会选择省时间的。” 徐胜伸手拿来了【美色】牌,同时也将另外两张【金钱】牌拿在手中。 这三张牌全是钢铁所制,拿在手中显得非常沉重。 三张贴纸贴在上面,这一面摸起来有塑料的光滑感,背面也如镜子一般,三张牌从背面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 此刻,张振海握着手中三张牌,道: “徐先生,你可以决定摆放顺序了,我们要开始了。” “嗯,我俩谁先放?” “都可以。” “那你先放吧。” “你可真是够小心的。” 张振海立刻放下一张牌,而后静静看着徐胜,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徐胜看着手中三张牌,心中猜测张振海恐怕不会第一次就使用【权势】牌。 第一次就使用【权势】牌,虽然获胜的概率有三分之二,但也有三分之一的概率突然死亡。 如果他放出【金钱】牌的话,虽然有三分之二的概率平手,但也有三分之一的概率直接获胜。 所以,徐胜的手已经放在了自己的【金钱】牌上,同时问道: “你放下的,是【金钱】么?” “你猜。” 张振海只回应了这两个字,既没否认,也没承认。 这让徐胜的【真实之眼】发挥不出效果。 况且【你是我的眼】已经过了时限,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此刻,徐胜只能猜测张振海出了【金钱】牌。 所以他自己也放出了【金钱】。 在揭牌的一瞬间,二人同时发现对方放出的是【金钱】。 “稳扎稳打,这样最好,接下来我就有二分之一的机会了。” “正好,我的机会也是二分之一。” “徐先生,上一局是我先放的牌,这一局该你了。” 听闻此言,徐胜沉默不语,看着手中的两张牌。 此刻无论出那一张,胜率都是二分之一。 但,一般人都会选择将底牌留到最后,放到眼下情况来看,就是将【美色】牌留到最后。 可是,徐胜觉得如果将它留到最后,估计用不到它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输了。 所以,他这一轮将【美色】摆在了桌面上。 但,就在这一张牌刚刚落到桌面上时,眼前的张振海忽然开口, “徐先生,我们这个游戏的规则是,落牌不许反悔。” “我不会反悔。” “这样最好,因为我很怕你反悔。如果你反悔的话,我的这张【金钱】,就无法压制你的【美色】了……” “!” 徐胜一脸惊异,为何他会知道自己出的什么牌? 而且从他的神色看来,也不像是胡乱猜测的。 难道是他经常玩牌得来的第六感,预知到了自己会出什么牌? 徐胜没有多说话,而是死死盯着眼前桌面。 他在回想,努力回想着先前经过,想一想这个张振海到底是用何种手段,知晓了自己的牌。 亲眼瞧见他手中的【金钱】牌翻开后,徐胜面如死灰,因为仅剩的一万元已经输光了,而且还是在自己毫无知觉的情况下。 但,他同样也没找出张振海出千的证据。 就同他找不出自己出千的证据一样,难道他也掌握了某种【技能】? 转念一想,又不可能。 如果他真有快穿设备,同样有快穿设备的自己,肯定能够发觉。 此刻,张振海问道: “徐先生,还想再借一些钱么?一万元,一年。” “你用了什么手段?” “什么?” “你不可能看穿我的牌,不是你出了老千,就是在这牌的表面,藏有什么玄机。” “看穿你的牌,根本用不着那些手段。你放出第二张牌的时候,整个表情十分凝重,简直就像白白告诉我‘快出【权势】!快出【权势】!我要用【美色】拉你下水!’,我想不知道也难啊。” 徐胜摸了摸自己的脸,道: “我真是那种表情?对了,你是真理殿的人吧,我想问一问,你们平常集会都做些什么?” “为什么现在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感觉很好奇。我马上就要去那里了,我不能表现的像个菜鸟一样。” 此刻,张振海笑了,反问道: “你现在身无分文,连门也进不进去。还是好好想一想怎么赢我吧,想一想怎么才能得到一百万吧。” “我已经想到了。” “想到什么了?” 徐胜将三张牌拿了起来,道:“玄机就在这牌上面。我说的对不对?” “怎么可能,我根本没有搞什么玄机……” 此刻,张振海回答的时候,徐胜一直盯着他。 徐胜发现,【真实之眼】能否判断谎言的机制有些特殊,它需要被询问者内心动摇,心生说谎的念头,才会出现虚影。 所以,徐胜才说出那一句话,企图诈出些什么。 如果出现虚影的话,就说明自己猜对了。 如果没有出现的话,就说明自己猜错了,重新再找一个角度逼问就罢了。 只要时间足够,在【真实之眼】消失之前,总能问出些大概。 幸运的是,第一次就问出了虚影。 在张振海本人极力否认的情况下,他的虚影却将所有都实话实说了。 原来真正的玄机不仅仅在牌上,还在这张银色的桌面上。 这张桌子表面看起来平整光滑,但靠近徐胜的那一侧却大有门道。 只要有牌放上去,就能分析出牌内镶嵌的芯片,并在徐胜身后的巨钟上显现出一个小标志。 张振海只需余光一瞟,就能知道徐胜面前放着的是什么牌。 得知这一切的徐胜,忽然转身看向身后的巨钟。 这一举动被张振海看在眼里,连忙问道: “徐先生,你在看是什么?如果现在就放弃的话,可是要为我免费打工一年的。你工作的地方离南羌市很远,在一处矿场之中,要不,你现在就走?” “我就是想看看几点了而已,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不如我们直接来一把的吧。我要用五十年时间,借五十万。希望我一把能赢到一百万。” 43:给钱 “五十年的时间?换取五十万?” 张振海没有想到,眼前这人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可真是完完全全的赌徒心态,只关注眼下的感受,从不想长远的未来。 但,他所欢迎的,就是这一种赌徒。 徐胜在等待着,手中拿着三张铁牌不断把玩,似乎想要弄懂它们的秘密。 而后,在见到张振海的手下又将一份契约书拿来之时,他便将三张牌正面摆在了桌面上,拿笔准备签下自己的名字。 张振海看了看契约书,道: “徐先生,只要签下了它,你就能得到五十万。如果今夜过后还不起的话,你就要给我打五十年的工。” “知道。” 徐胜回答一句,同时又说道: “我选择的还是【美色】,所以如果我赢了,还是得翻倍。” “那是当然。” “不过,我觉得那种玩法没什么意思,我想换一种。” “什么?” “我是说我们不要一张一张牌的放下,而是三张一齐放在桌子上,然后同时揭开三张牌。以从左到右的顺序对比,决定胜负,如何?” “这……我还从来没玩过这种游戏……” “我也是第一次。玩游戏不得讲究个公平公正么?上一把那样的游戏你是老手,而我是菜鸟。我出的什么牌,都能被你从表情上判断出来。所以,得找一个咱俩都是新手的游戏才行。” 此刻,徐胜看着张振海故作镇定的神色,便觉得自己猜对了。 先前转身看向巨钟的时候,发现上面并未显现什么标志。 可能是因为自己三张牌同时放在上面,也可能是自己没有找到标志所在的位置。 所以,只有改变规则,让六张牌同时放出,之后不得作出修改,才有获胜的可能。 眼下,只等张振海点头认可了。 见他迟迟没有回应,徐胜又问道: “面对从未接触过的游戏,就畏手畏脚不敢尝试,这就是你们真理殿的作风?张振海,你还记得真理殿的信念誓言么?” “当……当然记得。好!就按你说的办,我倒要看看,新的规则你如何赢我。” 说话间,张振海忽然看向徐胜手中的牌。 现在没了任何帮助,他只能凭借自己的思考,去判断眼前这人,到底会将三张牌作何等内摆放位置。 他还记得,先前徐胜拿起牌的时候,那三张牌的排列顺序。 而且他还没重新洗牌,就是说原先的排列没变。 或许能用这个线索,击败他。 “我会先出这张牌。” 张振海说着,抽出一张牌,没有放下。 他在等着徐胜选出一张牌。 张振海手中拿着的是【金钱】,这是最保险的方法,以防眼前这小子,也记得自己拿起牌之前的顺序。 他此刻也不敢洗牌,生怕这一举动会提醒了徐胜。 而后,徐胜也拿出了一张牌,道: “我俩同时放下。” 说话间,二人同时手中的牌放在了银桌上面。 放在上面的一瞬间,张振海的神色松懈下来。 徐胜此刻可以判断,自己所出的那一张【金钱】,与他的那一张【金钱】制衡了。 眼下,又回到了上一局那样的局面。 但,徐胜下一刻选择将两张牌同时放下,几乎同一瞬间排在了第一张牌的右边。 这一幕令张振海颇为诧异,诧异他竟连通知也没通知,就立刻将牌放了下去。 再一看巨钟,张振海的脸上忽然露出了笑容。 先前也有人用过这种方法,想通过一些诡计战胜自己。 所以,他不久之前才找人升级了银桌的识别系统,别说三张了,就算放上三十张牌,也能一个一个识别出来。 此刻,张振海将手中两张牌放了上去,道: “从哪边开始揭示?” “随便,两边都是一样的。”徐胜回答。 张振海一看徐胜镇定自若的神色,就感觉异常好笑。 他感觉这人是在故意装成城府极深的模样,试图将自己蒙在鼓里。 然而,自己早已从巨钟上面,得知了他两张牌的摆放位置。 从左至右,第二张为【美色】,第三张为【金钱】。 所以,张振海伸手点了点自己最右边的那张牌,道: “徐胜,你知道我最喜欢看见什么吗?” “看见什么?血?” “当然不是,我又不是什么变态。我最喜欢看见的,是那些试图赢我的人,最后一个个失败绝望,跪倒在我的面前,祈求我再借钱给他们时的表情。”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我觉得你马上,就会变成那样的人。” “何以见得?” “因为我又从你的脸上,看见了那种神色。说实话的,其实我是个读心术师。在你最后落牌的一瞬间,我从你的脸上听到了尖啸,像是在说‘我的第三张牌是【金钱】,快用【金钱】来制衡我!来制衡我!’所以,对不起了……” 话音刚落,张振海将自己的第三张牌揭开,是【权势】。 【权势】压制【金钱】,第二位置的【金钱】又压制【美色】。 无论如何看,张振海都带着一种绝对的胜者姿态,俯视着徐胜,道: “小子,要不要再借五十万?你已经卖了五十年了,我还真怕你活不过五十岁。你怎么还愣愣的坐着,是没回过神来么?” 此刻,徐胜正静静的坐着,像是一尊雕塑一般。 他浑身颤抖,冷汗直流,脸上的神色无比肃穆,像是在做着一项极为严肃的祷告。 但,下一刻,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且笑容正逐渐放大,越发放肆。 “你!你这小子在笑什么?别傻了吧!算了,傻子也能干活!” “我在笑……我在笑我自己,一百五十万到手,马上又要没了。可是……可是一百五十万拿在手里,会有多重?” “你说什么胡话!明明是我赢了!你在说……” 说到这里,张振海的脑子“翁!”的一下,将颤抖的手伸向徐胜的第三张牌。 “不……不会吧……巨钟不会欺骗我……” 张振海的内心一直在祈祷着,却在翻开第三张牌的瞬间,脑子里犹如晴天炸雷。 因为自己【权势】的正对面,竟是徐胜的【美色】。 他输了,可他连自己是如何输得都不知道。 徐胜自己却非常清楚,他在得知巨钟就是张振海的“手段”之后,并不知道它能否同时显示三张牌。 所以他便在签下“五十年”协议书前,将三张铁牌拿在手里之时,将一张【金钱】上的贴纸,和【美色】对换了。 第一次摸到这种铁牌后,他就发觉上面的贴纸能够揭下,没想到现在排上了用场。 而后,只要等着张振海看向巨钟,就大功告成了。 唯有他坚信不疑的东西,才是反制他的武器。 眼见徐胜的笑容,张振海气的眼冒金星。 他一把掀起了桌子,厉声质问道: “说!你用了什么鬼把戏!我明明看见是【金钱】,怎么会变成【美色】!” “你看见的?看来你真的用了不少把戏,可我却是老老实实玩游戏啊。你现在这样子是什么意思?不仅输了游戏,还输了人品?输不起?” 听闻此言,又看家徐胜一脸笑呵呵的模样,张振海气的浑身颤抖。 经常出老千的他,竟也被人这样耍了。 他直接掏出手枪,抵在了徐胜脑门上,厉声质问道: “说!你是怎么做的!不说我就一枪毙了你!将你扔给南越黑鳄!” 谁知徐胜却伸出双手,道了一声, “给钱。” 44:火并 张振海是真想杀了他,第一次被人如此羞辱,而且还是以一种自己至今都没猜透的方式。 他总算知道外面那些老家伙在面对徐胜的时候,为何会全身颤抖了。 这是一种羞辱感。 当自己所坚信的手段被他人破解,而自己又无可奈何之时,便会爆发一种贯彻全身的羞辱感。 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孩童,在成年人面前耍着小把戏,而后被完全看穿。 他举起手枪,抵在徐胜的额心上,本想用绝对的武力迫使他屈服。 却不曾想他在如此关头,担心的竟还是自己所赢的钱。 真是一位合格的赌徒。 张振海又问道:“徐胜,我再问最后一遍,你到底耍得什么鬼把戏。” 这话他说的情真意切,字字诛心,令咫尺之遥的徐胜迫切感受到,眼前这人真的已经下定了决心。 如果自己再有任何周旋的念头,他就会立刻开枪。 为了自己的一百五十万,徐胜并未选择使用【无形之刃】,虽然如此近的距离,他可以弹指一挥间斩下张振海的脑袋。 徐胜微微伸手,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那张【美色】牌,伸手摸了摸它的边缘,道: “就是这种小把戏。在我第一次拿起这些牌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它们表面的贴纸可以撕下,就跟你先前贴在那对男女身上的十二张贴纸一样。” 张振海另一只未握枪的手拿过【美色】牌,左右看了看,忽然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立刻收回了手枪,道: “撕下贴纸,果真是小孩子的把戏,看来我下次得专门找人雕刻在铁牌上面了。对了,你又是如此知道巨钟上的玄机的?先前你转身看向那儿的时候,恐怕不只是为了看时间吧。” “这个……就是我的秘密了。” “罢了,谁都有自己的秘密,我认赌服输。一百五十万扣除我借你的钱,还剩九十九万。看在你将这种小把戏告诉我的份上,我帮你凑个整数。” 张振海掏出手机,准备通知自己的手下,取一百万现金过来。 就在他等待通话的时候,徐胜从怀中取出一张黑色名片,指了指上面的地址,道: “对了,这上面的‘通天大厦101层’在哪里?” 张振海看了看上面的地址,等待通话的他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伸手指向徐胜的后面。 徐胜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难道“通天大厦101层”就在自己的身后? 嘟—— 嘟—— 等了很长时间,电话终于通了。 张振海刚想骂上几句,质问那些狗东西怎么浪费了自己这么多时间。 可他这嘴还未张开,就听见电话那头一阵嘈杂。 依稀能够分辨出枪火轰鸣之时,以及惨叫与哀嚎。 “怎么回事!?你们搞什么鬼!” 张振海对着电话怒吼。 “探索会的人来了!他们攻了进来!火力太猛了!我们顶不住了……” 嘈杂几声之后,电话被直接挂断。 张振海立刻开始行动起来,从沙发底下抽出一层暗格,拿出一把全自动步枪扔到徐胜手里,又扔了好几个弹夹,道: “徐胜!你现在有了一百万,已经是我们真理殿的人了!现在有人要摧毁真理殿!他们已经攻了进来!要想活命,就战斗!” 徐胜握着手中这把全自动步枪,虽然不知道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但还是装上弹匣整装待发,问道: “什么意思!真理殿里面都是你们这样的人,还有人敢跟你们叫阵?电话那头的声音我听见了,那些人胆子太大了吧!大白天的就敢火并!探索会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群暴徒!想要吞并我们的暴徒!” —— 时间回到几分钟前,老戴借口想上厕所,被两位持枪手下押了出去,去到了外赌场的一个厕所中,让他在三分钟内解决。 老戴进入隔间,那两个持枪手下就站在外面,似乎稍有动静,就会被听见。 此刻,他小心翼翼拿出了那枚符石,化作一个深绿色的壶儿落到面前马桶上。 老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眼前这个【贪婪者之壶】。 壶面上的绿脸恶魔也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微笑着。 二人四目相对,无比尴尬。 老戴努力用手比划,又指了指绿壶儿的底部,示意它赶快给自己什么东西。 绿脸恶魔心领神会,猛地点了点头,而后面目狰狞了一会,才改回舒缓的神色。 老戴知道,又有一枚符石出来了。 就在他以为【贪婪者之壶】会化作烟雾重新回到包裹中时,那个绿脸恶魔忽然诡异的笑容,而后大叫了一声, “这个适合你!” 话音刚落,隔间门被猛地撞开,那两个持枪手下怒斥道: “你吼那么大声干嘛!” 此刻,【贪婪者之壶】已经烟消云散,回到了包裹内。 马桶盖子上,留下一枚白色的符石。 老戴眼疾手快,直接扑在了马桶上,用身躯挡住了那枚符石。 两手持枪手下发觉到了不对劲,合力想将老戴抬起来,看看马桶盖子上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老戴的体重远比他们想象的要重,况且这人还一直乱动,很难以下手。 与此同时,老戴已经将手摸在了符石上,信息同时显现在眼前, 【名称:武装强化--困牛。 品质:垃圾。 使用次数:1。 效用时限:15分钟。 代价:24小时虚弱。 详情:作为南阳帝国最为普遍的强化药剂,几乎做到就连底层士兵也是人手一份。一般到了最后关头,士兵们会引用这种强化药剂,以未来之精力,换15分钟的荣耀。】 “为什么给我这么个东西!还说是最适合我的?那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真该死,到最后还阴了我一手!” 老戴见这枚符石攥在手里,道: “别抓了!别抓了!我起来还不行么!没什么值得注意东西,我就是见到一个小石头而已。” 突然,他感觉身后无人再抓着自己。 老戴立刻站了起来,发现那两个持枪手下已经不见了踪影,而且还有阵阵嘈杂声音传来,像是放鞭炮一般。 仔细听听,这哪是什么放鞭炮,这分明是枪火轰鸣。 有人在外面火并? 45:红色战车 砰! 砰! 一枪接着一枪,枪声越来越近。 老戴站在厕所里,立刻将门关死,搬了许多重物堵在门前。 外面犹如放鞭炮一般,不知道有多少人眨眼之间就被打成了筛子。 就连那两个看守自己的人,也悄无声息的倒在了门前。 要是自己贸然出去,估计也是死路一条。 此刻,老戴正在厕所里面上下搜索起来。 企图找到通风管道或是窗口一类的地方,看看能不能逃出这里。 但,他还没找到什么逃生出口,就已经听见几人冲撞大门的声音。 老戴吓得浑身一激灵,从这门口堆叠的重物来看,估计坚持不了多少时间。 现在得想想办法自救。 快穿腰带里的包裹被打开,那枚新得的符石被攥在手中。 “死马当活马医吧!让我看看你这个‘武装强化’,到底有多大用处。” 一用力,白色符石被捏成碎片。 重新凝聚之后,变成一个蓝色药剂。 拿在手中不算太重,但是非常冰凉。 眼看门后堆叠的杂物不断后退,大门就要被破开了,老戴直接一捏鼻子一仰头,将这蓝色药剂吞了下去。 喝光之后,感觉没什么不同。 蓝色药剂的味道跟清水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喝入肚子里感觉暖暖的。 “为什么一点效果也没有?不是说只能持续15分钟的么?那个该死的绿脸鬼不会给我次品吧!” 老戴不断拍打自己的身体,想要尝试尝试。 正在这时,大门被猛地撞开。 一队身穿白色特战服的军人冲了进来,为首那人一看厕所躲着个胖子,不是自己以为的是重要人物,倍感失望。 想也没想,直接甩手开了一枪。 一枪轰鸣,急速旋转的子弹瞬间冲出,直逼老戴脑袋而去。 中了一枪的他,整个脑袋感觉无比沉重,重心失衡,仰面向后倒去。 可就在倒下的瞬间,他又猛地双掌撑地,一个大旋身站了起来。 堵在门口的那些士兵,各个像是活见鬼一样,亲眼看着老戴扣出额心处的子弹,又摸了摸头骨里的凹痕,道: “哈哈!总算来效果了!枪也打不死我!” 听闻此言,那些白衣军人没有多想,全都举起手中枪械,倾泻火力。 一梭子打完,足足倾泻二三百发子弹。 可眼前这人依然笔直站着,原先遮住面容的双手微微放下,扔掉夹在指缝中的子弹,道: “好热,我现在……好热……” “这是怪物吧!跑!快跑!” 堵在厕所门口的白衣军人,全都没了再开枪的念头,全都一窝蜂向后逃去。 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怪物,原先还是个胖子模样,吃了二三百发子弹过后,竟毫发无损。 现在整个身躯鲜红无比,脑袋上也长出两个牛角,完全就是地狱中的恶魔降临。 厕所这地方,想进来容易,想出去可就难了。 一群人慌张的朝门口冲去,一瞬间堵在了一起,谁也出不去。 老戴的双眼满是血丝,就连喘息也冒着炙热白雾,双腿微微弯曲,双拳抱在胸前,像是在蓄力准备着什么。 下一刻,借由强壮双腿的爆发力,他的整个身子横冲向前。 犹如蛮牛冲撞一般,直接将堵在门口的那些人冲的血肉横飞! 冲出厕所之后,老戴来到赌场内,看见血流成河,不计其数的白衣军人在清扫战场。 他们看见装死的赌客,也都会补上几发子弹。 又一看见这个巨大的红色怪物,一瞬间又是枪火轰鸣。 这些子弹打在老戴身上,就像糖豆子一般,根本不用在意。 他只需要在赌场内横冲直撞、左奔右跑,就能将那些军人如小鸡仔一样抛上又扔下。 此刻,借由‘困牛’药剂的武装强化效果,老戴体内的兽性被极大挖掘,人性被极大掩藏,脑子里只有原始的暴力冲动。 然而,这些白衣军人像是杀也杀不尽,无论他打倒了多少,总会出现更多。 老戴的身子,也有些倦了。 忽然,他的脑子里闪出了一丝念头。 自己好像不是孤身一人,好像还有什么人在等待自己。 可是,那人到底是谁? 老戴的身子忽然停住了,他直接盘坐在地上,双手护住自己的脑袋,一边抵御枪林弹雨,一边努力思考着。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15分钟的时限,并不是那么漫长。 此刻他能静下心来思考的原因,是因为他在潜意识里认为,那个人对于他来说非常重要。 啪! 老戴忽然给了自己一巴掌,他的这双巨手打在敌人身上摧枯拉朽,打在自己脸上也同样力道惊人。 整个身子极速向右倒去,全因为自己左掌的力道太过惊人。 也正是这一倒,他的脑子忽然灵活了起来。 那个人的身份,也记了起来。 一念至此,他猛地站起,不顾一切向赌场内部跑去。 这一路上,他的身躯像是一辆重型战车,无人能挡。 一分多钟的奔跑,他终于来到了那个地方。 与此同时,徐胜所在的内赌场,无比寂静。 他跟张振海正躲在银色铁桌和沙发堆叠的简易堡垒之后,手持武器静静等待着。 只有一个入口,只要守住那个入口,在第一拨敌人到达之时立刻扫射,用三四十人的尸体堵在那里。 然后再在逃离之时放出帷幕后的南越黑鳄,被血腥之气刺激的南越黑鳄,能为他们争取到不少时间。 可是,眼下传来的声音却不乐观。 这等沉重的脚步声,到底是什么东西传来的? 张振海有些怀疑,那些探索会的家伙,不会真正派出了什么怪物吧。 面对这等轰鸣声响,徐胜也回忆起往事。 原先在疯童院里的那个大头,就会发出这种声音。 轰! 就在二人思考之时,大门被猛地破开,那家伙的速度太快了,张振海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冲了进来。 火光轰鸣! 张振海立刻扫射起来,谁知那家伙根本不惧子弹。 而且,正朝着自己这儿狂奔。 “跑!” 张振海猛地吐出这一个字,而后立刻向左狂奔。 徐胜也想逃跑,却看见那个怪物的面容无比熟悉,很像那个胖子。 下一刻,怪物已经无限逼近了他,没有选择攻击,而是一手搂住徐胜。 咔嚓—— “我的腰!” 徐胜似乎听见了自己腰肢受损的声音。 46:冲向终点 这是什么怪物? 强壮的身躯,红色的肌肉,口鼻迸射的炙热蒸汽,脑袋上顶起的两个牛角。 虽然站立的身躯还像是人,但无论如何也难以将它和人类联向到一起。 万分之一秒内,张振海几乎没有思考,就已经抬起了枪口,对准那个鲜红色的牛角怪物。 与即将进攻而来的探索会相比,这个贸然闯入的怪物,才是真正的威胁。 “别!这是我哥们!” 徐胜怒喊一声,想要提醒张振海。 “你的哥们?那个胖子!” 张振海猛地想到,虽然身躯大不相同,但那个怪物的面容却有些熟悉。 仔细想想,果真像是先前那个胖子。 可那个平平无奇的胖子,怎么会变成现在这种样子? 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还是说他和徐胜一样,都是真理殿要找的人。 张振海脸上忽然显露笑容,他心里明白,如果真理殿能够同时拥有他们两位,吞并探索会,成为南羌市真正的地下主宰,只是时间的问题。 所以,他立刻掉转枪口,重新对准了门口。 本来仅容一人出入的门口,此刻竟被撞出一个大口子。 这要是让那些白衣军人一齐涌进来,麻烦可就大了。 所以,张振海立刻拿起几枚手榴弹,准备好了放在面前,同时提醒道: “行了!你们两个快过来!我一个人抵不住他们!想办法把门堵住!” “别!” 化作‘囚牛’的老戴低吼一声。 他原本的计划是单手抱着徐胜,将他保护在自己怀里。 然后凭借着剩余时间的‘武装强化’,强行冲出这里。 如果大门被堵住的话,这个计划会施行的非常困难。 此刻,徐胜已经站在地上,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腰后,不断揉搓着,阵痛连连。 同时问道:“老戴,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那个壶儿给你的么?外面什么情况?” 老戴猛地点了点头,低吼道: “外面人很多,难冲!” 砰! 就在二人说话的间隙,张振海已经开枪了。 他双臂死死扼住手中步枪,努力控制着它的摇摆。 一梭子子弹下去,门口堆叠了二三十具尸体。 同时,两三颗手榴弹也被扔了过去。 火光迸射之间,整个大门塌陷下去,沦为废墟。 老戴看见这一幕,气的牙根直痒痒,现在自己就算抱着徐胜,也冲不出去了。 自己三人被困在这里,只能坐以待毙。 谁知张振海忽然向后跑去,道: “快跟我来!我们向上走!那儿能出去!” 此话说出之时,张振海已经跑出十几米。 徐胜踉踉跄跄的向前跑去,看来腰痛还没好利索。 老戴一看他的速度也太慢了,直接一个身形猛冲将他抱起,向前奔跑而去,跟随在张振海后面。 三人来到电梯前,等待电梯下落的功夫,张振海拿出了一个遥控器。 只要电梯门一打开,他就会立刻放出那些南越黑鳄。 惊闻血腥气的它们,会是自己最强有力的防线。 叮! 电梯门即将开启,张振海将按钮按下之后,随意将遥控器丢到一旁。 可就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里面竟站满了白衣军人。 徐胜三人猛地一愣。 电梯内的军人也猛地一愣。 半秒过后,他们瞬间举起枪械,想要倾泻火力。 幸好老戴眼疾手快,直接站在了徐胜二人面前,挡住了所有的子弹。 而后又向前猛冲,宛若一座大山压境! 在电梯的小空间内,将他们全都撞晕的撞晕,撞死的撞死。 而后像是抛小鸡儿一般,一手一个将他们全都扔到了身后,将电梯清空了。 就在三人走入电梯,转身的那一刻,赫然看见那几只南越黑鳄像是得了急一般,欢快的甩动着尾巴,向着那些晕死过去的人冲去。 电梯门缓缓关上,张振海快速上弹,见徐胜一直没有开枪的意思,就将他手里的全自动步枪也拿了过来。 一手架着一个,宛若双枪镇海。 电梯缓缓上升,三人在电梯内,呈现一种诡异的站姿。 皮糙肉厚的老戴站在最前面,双臂张开护住双目。 张振海站在中间,两把枪架在老戴的手臂上,对准门口。 徐胜站在最后,双手拿着许多弹夹,专门负责给张振海上弹。 同时也能在顾忌不到的间隙,使用【无形之刃】,解决掉一两个。 电梯不断上升,每一层都有不少的白衣军人堵在门口,一开门便枪火轰鸣。 幸好以这一种站姿应对,没有多大危险。 徐胜没想到,地下堡垒里的赌场,竟还有这么高的楼层。 从时间判断,最起码上升九十多层。 叮! 电梯门再度打开,这一次没有多少暴徒堵在门口。 张振海跑了出去,刚一走到天台上,就叫骂了起来, “我的飞机呢!我的直升机哪去了!哪个狗东西开走了!这不完了么?!” 徐胜二人也走出电梯,看见张振海站在天台上的停机坪中,不断跺脚叫骂着。 此刻,徐胜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南羌市北部的繁华市区内,正站在双子大厦之一的顶端。 北面还有一栋大厦,二者之间连着一条通道。 不过,这一条通道非常狭窄,最多只有半米宽,像是钢筋搭建的,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徐胜指了指对面的百层大厦,问道: “那儿是什么地方?” “那儿就是‘通天大厦’,你要找的地方就在‘101层’。” “101层?我记得那里不是只有一百层的么?而且它不是叫双子大厦的么?” “101层当然在一百层以上,你看那个亮着灯光的顶端宝塔,那里就是!现在你已经赢了我的一百万,完全可以加入,只是我们现在过不去了!奶奶的!谁把我的直升机开跑了!!!” 张振海还在叫骂着,却忽然听见老戴指了指那根连接钢筋,问道: “这是干什么的?看起来比较结实。” “这是两个大厦之间秘密运送货物的,材料非常特殊,五百公斤的货物都能运送过去。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们三个加起来没有五百多斤,我们可以走这条路!” “你疯了!” “说做就做,别那么多废话!” 老戴左手挽着徐胜,右手抓着张振海,快速向前冲去。 此刻,他脑子的想法非常单纯,没有那么多人类的顾忌,想到就要做到。 既然只有这一条路,那就走好了。 一左一右抱着两个人,正好平衡。 老戴狂奔在这根半米宽的钢筋上,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笔直冲向终点。 47:领袖之书 寒冷的雨,拍打在脸颊上,犹如凌冽的刀。 老戴的速度极快,狂奔在狭窄的钢筋之路上,犹如一辆红色战车,步步轰鸣。 徐胜闭上双眼,不敢去看周围景象。 因为此刻被左臂挽着的他,正处于悬空状态,身下就是四五百米的坠落高度,掉下去无异于死路一条。 右边的张振海,别看他先前在赌场中镇定自若,此刻也像是一个病秧秧的小狗,耷拉着脑袋低声哼唧着,像是半昏半醒的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这一段惊险之路终于结束。 老戴冲到钢筋之路的尽头,一个大跳纵身跃起,横冲入顶层宝塔内。 哗啦! 撞碎的玻璃洒落一地,三人闯入通天大厦第101层。 老戴手一松,双臂中的两人立刻落下。 徐胜虽然双腿发软,但还是稳稳站在地上。 而张振海已经四肢无力,直接瘫倒下去,口吐白沫。 环顾四周,徐胜发现整个大厅内站满了人,全都衣着华丽气度非凡,不像是凡夫俗子,都是一些有权有势之人。 最北面的台上,还站着三个男人,似乎这里的头儿。 就在徐胜刚刚落地,准备解释的时候,台上那三人猛地摆了摆手,一群武装士兵冲了进来,将徐胜和老戴团团包围。 老戴没有动手,因为他已经感觉自己的力量,正在慢慢流逝。 似乎“武装强化--困牛”的时限快到了。 他靠近徐胜,轻声提醒道: “大胜,我的时间不多了,现在已经到了这里,不能乱来。” 听闻此言,徐胜心头一怔,连忙问道: “什么时间不多了?这个技能的代价是生命?!” “不对不对,我说错了,是我的技能时限不多了。装备这个技能之后,我感觉我的脑子也不怎么灵光了。” “原来就不怎么灵光。” 徐胜调侃了一句,而后从怀中取出那一张黑色名片,高举双手呼喊道: “别误会!别误会!我是来加入真理殿的!我叫徐胜!” “徐胜?!” “这个人就是徐胜?” “相貌平平,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啊。” “没错,倒是他身旁的大家伙,有些特别。” 大厅内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热闹讨论着。 台上三人走了下来,来到徐胜面前,取下他手中的黑色名片,仔细看了看,脸上显露出期待已久的微笑,而后问道: “徐先生,一百万带来么?” “带了!带了!就在张振海的身上,他正好欠我一百万。” 三人来到张振海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脸上,问道: “振海!振海!醒一醒!他怎么回事?” 徐胜回答:“吓得。” “他的胆子也不算小,能被吓成这样?” 此刻,一位女士拿着一杯水走了过来,含了一些在嘴里,猛地喷在了张振海脸上,将他激灵醒了。 张振海猛一醒来,立刻摸着自己全身。 待确定没死也没缺胳膊少腿之后,才长舒了一口气。 再一看周围众人,都围成一个圈盯着自己。 他快速站了起来,整理一下衣物,反问道: “怎么回事?” “你还问我们怎么回事?大门不走,你们是如何饶到那儿的?还有,徐先生说他的一百万费用在你手里,是真的么?” “没错!没错,就在我这里!” “那就好,徐先生,跟我来吧。” 话音刚落,那三人缓缓转身,带着徐胜向台上走去。 老戴也跟在后面,只感觉双脚无力,整个身子软绵绵的。 鲜红色开始褪去,牛角开始缩减,肌肉也逐渐变回肥肉。 徐胜稀里糊涂的上了台,刚想询问要干些什么,却忽然看见他们中的一人,将一本纯金打造的古典书籍,交到自己手中。 “这……这是什么意思?”徐胜询问。 “此书为‘真理之书’,是真理殿领袖之书。徐先生,您现在是我们的领袖。” 话音刚落,眼前三人赫然下跪! 大厅内的众人也一齐下跪。 老戴一脸蒙圈,软绵绵的站着。 徐胜也一脸懵圈,恍惚之间竟感觉手中金书有千斤重,难以掌控。 他不明白,为何自己稀里糊涂,就成了真理殿的领袖了? 自己的任务不是摧毁真理殿么? 现在又要怎么办? 自己是真理殿的领袖,难道要摧毁自己,才算是摧毁真理殿? 此刻,徐胜忽然开口,问道: “你们为何选我当领袖?有什么好处?” “因为您是天选者,您掌握着‘神通’,是我们的‘先驱’。我们要追随您的步伐,一同探寻真理的奥秘。您当了我们的领袖,就能拥有我们的一切。鄙人程都灵,十三区东南第三师师长,大校军衔。如果您需要,我可以立马集结一支部队,吞并探索会。” “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将我所知的学识全都教授给您……” “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将我所有的财产全都交付给您……” …… 一句又一句,徐胜越来越迷糊。 他又问道:“所以,你们奉我为领袖,只是想得到我的‘神通’而已。很抱歉,我没什么神通,这个世界上也根本没什么神通。” 听闻此言,大校程都灵怒指老戴,问道:“你说没神通!?那他是怎么回事!” 怒指瞬间,老戴猛地打了一个嗝。 武装强化的时限过去,他的身子也变回到了原先的人类的状态。 并且,面黄肌肉,非常虚弱。 “不行……我不行了……我……” 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直接倒在了地上。 徐胜上前抱住了他,待确定没死之后,才松了一口气,道: “看见了吧,这就是你们所说的‘神通’?不过是以生命为代价,挖掘身体的潜能而已。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们这些人根本无一人能通过‘新手教程’。就算你们在南羌市混的风生水起,可在那个‘游戏’中也只是菜鸟而已。你们自己好好想想,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那种‘力量’么?你们这些连‘新手教程’也完不成的人,真的能够得到它们么?” 48:任务结束 谁也没想到,徐胜会说这种话。 跪倒在地的那些人,都缓缓站了起来,努力回想先前的一切。 他们抛家弃子,来了这里,就为了追寻“真理”。 到了最后,竟是一场空,自娱自乐而已。 此刻,他们内心都开始动摇了。 甚至认为举办这一场闹剧的那三个人,完全就是彻头彻尾的骗子。 他们全都向着那三人围去,像是想讨要些什么。 他们的内心,开始动摇了? 徐胜在等待着,他在等待光幕出现的那一刻。 可是,任务结束的光幕,始终没有出现。 难道动摇他们对“真理”的探索之心,还不足以达成摧毁“真理殿”的条件? 自己现在稀里糊涂成了真理殿的领袖,难道真的要摧毁自己,才能达成摧毁真理殿的条件? 轰! 正在这时,传来大门被破开的声响。 一队武装分子冲了进来,他们身穿白色军服,头戴制式头盔,遮住面容。 分明就是先前那一伙武装暴徒。 眼下老戴没了力气,再不可能帮自己挡住子弹。 现在轮到自己保护他了。 所以,徐胜忽然高抬用右手,将那一本象征领袖之位的金书举起,高喊一声, “停火!听我一句!” 此话一出,原本剑拔弩张的两方,全都望向了徐胜这里。 徐胜将老戴安放到了地上,而后捧着那一本金书缓缓上前。 他不明白为何这两个协会组织,会有如此深仇大恨,竟会沦为一见面就火并的局面。 众人的目光,全都盯着徐胜。 让他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对面武装士兵的正前方,忽然走出一人,看起来应该就是他们的头儿。 又或是那个探索会的头儿,此刻亲临这里,就是像亲眼见一见铲除真理殿的经过。 此刻,大厅中的众人,脑中只想着一件事。 为何这一次集会的地点会暴露? 一般集会的时候,不会有多少武装兵力驻扎在附近。 一旦被包饺子,只有死路一条。 身处众人之中的程都灵,已经开始暗中调遣特种部队,朝着这儿赶来。 终于,徐胜站在了那些武装分子的眼前,手里抓着领袖之书。 忽然,他想到一个好主意。 他双手抓着金色的领袖之书,稍稍向前递去,诚恳道: “我们投降,愿全员加入探索会。” “什么!?” 真理殿的全员爆发一阵轰响,都在反对这一事! 原本寂静的大厅,忽然变得闹哄哄的。 徐胜忽然高举领袖之书,道: “领袖之书在此,难道你们还敢有异议?!” 此话一出,场中这些人的叫唤,变得轻微了许多。 他们都开始思考起来,知道徐胜此刻所做之事,或许是正确的。 如果不从,唯有火并! 火并之后,真理殿这些赤手空拳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也正因为这个要命的原因,真理殿的这些人,没人再愿意多说异议,甚至都认为新任领袖此举乃是卧薪尝胆,是为了真理殿的存在,而做出的努力。 探索会的那些人,互相看看彼此,似乎也从未想过徐胜会来这一手。 也没预料过真理殿的领袖,竟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人。 但,这块肥肉放在眼前,不吃白不吃。 探索会的领头人微微伸手,将那本金色的领袖之书握在手中。 忽然将其扔在地上,摔得粉碎,道: “从此之后,再无真理殿,只有探索会。你们有何异议?” 最后一句话,那人故意抬高了嗓音,像是在质问这些真理殿的旧臣。 徐胜见任务结束的光幕还未散出,越发着急起来,忽然又开口附和道: “全无异议,自此之后,再无真理殿,只有探索会!” 此话一出,那些真理殿的“旧臣”们,也才缓缓开口,齐声道: “自此之后,再无真理殿,只有探索会。” 话音刚落,一道光幕出现在徐胜眼前, 【攻略任务‘摧毁真理殿’已经完成,所有奖励已发放完毕,倒计时重新开始。祝您游戏愉快,身体健康……】 话音刚落,徐胜便看见自己的手表上,重新显现倒计时。 而且,这次的倒计时非常诡异,没有具体表明还剩多少时间,只是有一串数字不断循环,似乎永无止境。 并且,那本被摔成金色粉末的领袖之书,竟在废墟中飘荡出无数蓝色光粒,凝聚在一起变成一枚白色的符石,融入手表之中。 亲眼瞧见这一幕的徐胜,满面狐疑,再一看眼前这些人,神色有些不对劲。 那位探索会武装的领头人,忽然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 因为声音太小又语调诡异,徐胜根本没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只是略微听见了“发现了”、“异相能量波动”、“能够确认”、“明白”等字眼。 徐胜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缓缓退后,重新隐入人群,现在任务已经完成,得赶快带老戴离开这里。 迟了一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 但,就在他来到老戴身边之时,却忽然看见那些白衣军人将枪管对准了自己。 砰! 三声枪响融作一声,三张喷射网急速袭来。 这是专门捕捉野兽的工具,没想到被用到了自己身上。 亲眼瞧见危险来临,徐胜已经没了顾忌,双手赫然甩出,三道【无形之刃】破空而来,瞬间贯穿抓捕网,更是直接斩下那三人头颅! 赫然见到这一幕,那些白衣军人目瞪口呆。 先前那位领头人通过头盔内的检测仪,在徐胜身上检测到了异相能量波动,这是那些“能力者”的象征。 宁可错抓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快速请示了身处另一栋双子大厦的探索会领袖之后,他们便立刻开始行动起来,实施抓捕计划。 可谁能想到,那人只是双手一抬,竟瞬间斩下了三位顶级佣兵的脑袋。 这等无声无息的暗杀手段,他到底是如何学来的? 又或是,那种神秘的能力? 这一瞬间,亲眼瞧见三位手下的死亡,那些白衣军人在领头人的带领下,迅速抬起枪口,准备开火。 就算是带一具尸体回去,也比什么都没有要好。 与此同时,暗中调遣兵力的程都灵,也开始了自己的反抗计划。 在惊变的一瞬间,他就悄悄取下怀中手榴弹,暗中准备着。 在那些人的目光,全被徐胜吸引了之后,这一颗整装待发的手雷向前飞去。 轰! 一阵轰响,无数细小的弹片在中心炸开,探索会的武装死伤不轻。 49:冰天雪地 也正是这一声轰响为号,暗中埋伏的武装部队立刻出击。 这些人都是程都灵手下的特种士兵,先前在他发出消息半分钟之内,就已快速机动到了这栋大厦内,暗中潜伏着,等待机会。 眼下,就是很好的机会。 若是能一举歼灭探索会,也省了不少事。 至于真理殿其余人的伤亡,对于从军多年的程都灵来说,算的上是可以忽略的损耗。 这一瞬间,手雷爆响,枪火轰鸣。 距离徐胜进攻那时起,仅仅只过去了半秒钟。 和平的局面,也就在半秒钟之内被打破。 幸好此时已经显示任务完成,否则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枪林弹雨之间,徐胜双手拉着老戴的咯吱窝,奋力拉着向墙角走去。 原本和谐的集会大厅,瞬间变作血肉纷飞的战场。 炙热的枪管不断迸射火蛇,犹如一架绞肉机,所过之处无人幸免。 徐胜的心脏跳得厉害,老戴却一脸超脱的表情,似乎虚脱无力的他,亲眼瞧见这种恐怖的场景,也提不起精神了。 眼下,徐胜已将老戴拉到了墙角。 自己二人躲在这里,借着角落墙壁的掩护,暂时安全了。 可是,透过身旁窗户看去,他能看见密密麻麻的白衣士兵,源源不断涌入双子大厦。 “乱了!乱了!整个南羌市乱成了一锅粥!就没人能管一管么?!这样下去,还不得出大乱子!” “大……大胜!抱紧我,我感觉很冷,我好像在打摆子。奶奶的,那个什么强化药剂给我十五分钟的力量,却好像要了我半条命。” 老戴忽然说了话,面黄肌瘦的他紧紧抱着徐胜,就像是一个渴望关怀的孩童。 徐胜立刻回应道:“别怕!我会想办法带你离开这里!出去之后我给买很多好吃的,让你好好补补身子!” 正在说话间,徐胜忽然看见自己手表上的倒计时,数字跳动的更加快速了。 像是它的时间流速,忽然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这是怎么回……” 轰! 一声炸响从身后传来,强横无匹的气浪席卷而来。 不知道是什么武器,竟能爆发出如此强横的力量,远比先前里扔入那群士兵之中的手雷,要恐怖的多。 “既然我们走不了!那么就同归于尽!” 不知是谁喊出了这一句,而后又传来某种金属武器坠地的声响。 “不好!” 徐胜猛然意识到不妙,刚想拉着老戴转到另一个角落躲着,却骤然感觉一阵热浪袭来。 周围空气像是炸裂开来,陡然膨胀数十倍,形成一个小型气浪场,以大厅中心为原点,向着四周排斥而去。 徐胜也被这股气浪席卷飞起,同其余人一样,冲破了玻璃,跃入了半空中。 身处的,是数百米高空。 跌下去,铁定摔成肉泥。 就在这时,徐胜忽然看见自己手表上的倒计时不再循环,走完最后一个数字就清零了。 而后,他又感觉自己的背后像是别人抓着,拖拽着自己去往另一个世界。 徐胜的手死死抓着老戴,努力告诫自己不能放开。 下一刻,再度睁眼,是风雪漫山。 光幕同时显现出来, 【雪谷寻宝:南襄大陆的传说中,有一大半都是关于各种宝藏的,相传在这片土地上有一个习俗,家财万贯之人临死前,总喜欢将自己最爱的宝贝藏起来,藏在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他们更愿意将这个秘密带入坟墓。所以,数千年来这片土地上不知隐藏了多少珍宝,令无数宝藏猎人为之疯狂。 你们将要的寻找的,是这片雪谷中的秘密,宝藏主人将唯一的地图分成了十二份,分别藏在他的十二只宠物身上。 找到它们,找到宝藏,然后活下来。 时限:十五天{二十四小时制}。】 光幕散去,寒风呼啸,二人被冻得浑身颤抖。 谁也没想到这一次的游戏转换,会将他们二人直接送到这冰天雪地。 还好,躲过了一劫。 如果不是快穿手表上的时间流速,忽然诡异变快的话,自己二人恐怕已经坠落数百米,摔成两瘫肉泥了。 可是,活生生将自己传送到这冰天雪地,连一件保暖的衣服也不给,就说要搜集十二张地图,寻找什么隐藏在雪谷的宝藏。 身穿单衣的两人,待在这风雪漫天的山谷之内,幸运的话三四十分钟后就要心脏衰竭,不幸的话五六分钟就会窒息而死。 自己还能扛得住,可是本就衰弱无比的老戴,又该如何度过寒冬? 眼下,老戴正颤抖着全身,哆哆嗦嗦道: “大……胜……我……冷……我……饿……” 徐胜跑到他身边,疯狂从四周扒来一些杂草铺在老戴的身上,希望能帮他保点暖。 可是,想也知道,这样撑不了多久。 正在这时,余光之内忽然看见了某个庞然大物。 定睛一看,竟是一只棕色的鹿。 这只鹿无比硕大,像是有两米高,鹿角也高昂挺着。 它似乎也发现了徐胜,像是在看着一种很奇怪的异物,一动不动。 或许它在等待着,只要徐胜稍稍动弹,它就会立刻转身逃跑,消失在这雪谷里,无影无踪。 可是,徐胜不会给它这个机会。 一只硕大的鹿出现在自己眼前,而且还是在这种冰天雪地,这是上苍赐给自己的机会,必须把握住。 “对不住了。” 徐胜默念一声,而后双掌双指弹出,两道【无形之刃】赫然飞出,稳稳斩下那只鹿的脑袋。 彭—— 巨鹿倒了下去。 徐胜立刻跑上前,双臂拉着它的后肢,用尽全力将它拖拽到了老戴面前。 而后从身上找出一把折叠刀,横向隔开了鹿的肚子,将其中的内脏全都取了出来。 再抱着老戴,将他的身子藏入鹿皮之内。 借助鹿的余温,温暖他。 徐胜则抱着那些内脏,以它们的余温温暖身体。 尽管现在已经满身鲜血,可活下来了,总是好的。 徐胜看了看老戴,问道:“好些了么?” 老戴缓缓点了点头。 又缓缓伸手,抓着徐胜的双手,同时伸入了鹿皮之内。 并肩作伴的两人,在这寒天雪地之内,与一只死去的鹿为伴。 徐胜看着鹿的脑袋,缓缓开口道: “老戴,我们要存有感恩之心。鹿死了,救了我们两个,它的余温,转移到了我们身上,让我们能够继续活下去。我们人与其他的动物会吃它的肉,它的皮毛骨血,又将融于大地,转化成草木泥土的生命。鹿的价值,才没消失。谢谢你,鹿。” 听闻此言,老戴也缓缓张口, “谢谢你,鹿……” 50:刺杀者 这片山谷常年飘雪,一年四季都是满山雪白。 似乎这皑皑白雪,就能掩盖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罪恶。 卡兰与东楚,是分布东西两端的强势帝国。 一个是新星崛起的年轻帝国,另一个则是千年屹立的老派帝国。 新一代与老一代同时强盛,自然会爆发不少摩擦。 作为两个帝国交界处的雪谷,自然成了战争的最佳地带。 每年有不计其数的人死在这里,卡兰帝国和东楚帝国的人经常在这里开战,一旦互相发现,就会立刻开枪射杀。 雪谷内的野生动物逐渐稀少,大都进了驻扎在此的士兵们的肚子里。 整片雪谷,越发死寂起来。 鹿皮的温度逐渐散去,徐胜和老戴的身子重新寒冷起来。 血腥气味,能飘荡千百里,在整个山谷之中流窜。 有两人闻到了这种气味,正缓缓向着这儿走来。 越来越近,两位士兵看见前方倒着一只鹿。 是谁的运气这么好,能够猎杀到它? 今晚有好吃的了。 两位士兵快速上前,举着拉栓式步枪逐渐靠近,忽然又看见在那鹿皮之中,竟也藏着一个人。 “嘿!这不是你们家乡的法子么?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看来是个老乡啊。” “兄弟,你们两个怎么穿的如此淡薄,是被东边那些家伙抢夺了么?看你们的枪也没了,肯定是被东边的那些家伙抢了,让你们在这里活活冻死。嘿!那些家伙做梦也想不到,咱们卡兰的人会用这种法子!” 两个士兵你一言我一语,将徐胜二人当成了自己的家乡人。 因为只有卡兰帝国的某些偏远小镇,才会有猎人知道这种奇怪的方法。 面对这两人的你一言我一语,徐胜没说任何话,只是点了点头。 而后被这两个士兵模样的年轻人,一人背着一人,同时拖着鹿尸,快速向着山谷内跑去。 徐胜有些疑惑,这个地方看起来,应该不是自己的熟悉的世界了,为何自己还能清楚明白的听懂他们的话。 难道是手上的手表,将这些语言翻译了过来,成了自己能听懂的? 也就只有这一种可能。 快速奔跑,栓式步枪叮当作响,四人进了一处山洞。 山洞里面非常的温暖,不久之前才起过火堆。 这种温暖的感觉,对于徐胜来说,异常美妙。 两位士兵将徐胜二人放到草堆上后,就开始在一旁翻找起来,找出了几件厚实的棉衣,扔到了徐胜手中,道: “这是我战友留下的衣服,你们赶快穿上吧,再晚一点可就真要冻死了。” 徐胜立刻穿上棉衣,又帮着老戴套上棉衣,浑身还在哆嗦着。 另一位士兵拿着打火石,重新点燃了火堆。 不断添进去柴火,想要让火更旺盛一些。 那一只硕大的鹿就在旁边,也被这两个年轻的士兵挥刀分肉,动作很麻溜,串在步枪前段刺刀上,就放在火上灼烤了起来。 看着这温暖的火,徐胜和老戴二人长舒一口气,感觉终于活过来了。 此刻,一个士兵问道: “哥们,你们的枪都没了,是怎么抓到这只鹿的?” “我做了一个陷阱,等着它掉进去的。我们很幸运。”徐胜回答。 他已经闻到香气了,那两个士兵将鹿肉递到了徐胜手里,徐胜又分了一半给老戴,四个人开始奋力啃咬起来。 “真香……” 一个士兵抹了抹嘴巴,又从鹿皮里面拿出了鹿的心脏,放在一块火中滚烫的湿透上,看着它慢慢变热。 而后又将心脏拿了出来,直接啃咬起来,热血溅了一地。 另一个士兵解释道,“别见怪啊,这小子就喜欢吃内脏,跟野生动物一样。” 徐胜勉强笑了笑,没说什么。 四个人静静围坐在火堆旁,感受着冰天雪地里仅有的温暖。 那只硕大的鹿,也很快被吃掉一大半。 四个人都已经填饱肚子,双手后撑在地上挺着肚子。 正在这时,徐胜忽然问道: “对了,你们二位听说过雪谷宝藏的事么?” 听闻此言,那两个士兵竟哈哈大笑起来。 而后指着徐胜的鼻子,道:“兄弟!没想到你还真的相信那种鬼话!也难怪,每个进入这片雪谷的士兵,估计都听说过雪谷宝藏的事,可是,又有谁真的找到了?都是传言,都是传言而已。反正我是一点也不相信!” “听说有一张地图被分成了十二份。”徐胜又说道。 另一位士兵回答, “你是不是还听说那十二份地图,被分别藏在十二只宠物身上了?不满你说,我倒是相信的,可几十年过去了,也没一个人找到一张地图,估计早就丢失在了哪里。宠物过了这么多年,也早应该死光了。 其实,我很讨厌那个埋下宝藏的富人,埋就埋呗。还非要弄出什么十二张地图,我估计他根本就不想让别人找到他的财宝。唉……说到底那些财宝,本就是不属于他的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徐胜问道。 “因为那个家伙是个小偷,是个盗贼,是个可耻的家伙。他的全部家当,都是靠发战争财得来的。因为他,卡兰和东楚又多爆发了几场战争,本来能够和解的两国,变得越发紧张了。唉……那家伙在我们口中,被称作‘卡兰的耻辱’。对了,你是卡兰人么?怎么会不知道这种事?” 说到这里,那两个士兵忽然严肃起来,一人忽然问道: “对了,兄弟,你们是哪个部队的?” 另一个人从怀中取出一张画像,照着徐胜的脸比对了几下,忽然面露惊恐之色。 二人猛地站起,抬起步枪对准了徐胜。 谁又能想到,先前还围在火堆旁攀谈的几人,突然就拔刀相向。 徐胜没想到,那两个士兵也没想到。 全因为那一张画像,一张所有卡兰远征士兵都携带的画像。 画像之上描着一个年轻人,看起来二十出头,平平无奇。 可他的身份,却极为奇特。 他是刺杀远征军指挥官的人! 一年前,八零三高地的那场战役极为惨烈,卡兰与东楚两个帝国在这片雪谷之内,投入了远超以往的战力。 一场战役下来,双方各死伤数万。 最后还是以东楚的胜利告终,全因为远征军的战后指挥官,竟在无声无息之间被刺杀了。 指挥官一死,战争立刻结束,换句话说,减少了更多的伤亡。 谁也不知道,那位指挥官是怎么死的,他的军衔也不低,贴身警卫也不弱,竟能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敌人一枪刺杀。 而且,据指挥部内其余人的描述,那位刺杀者在杀死指挥官后,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人好像是掌握着什么古老的妖术,来无影去无踪。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失败气氛在卡兰帝国远征军内传荡开来。 每位士兵都拿着一张画像,上面是根据幸存者的回忆,画出的刺杀者相貌。 火堆旁的两位普通士兵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诸神竟会给自己如此大的机缘。 只要杀了这个刺杀者,荣华富贵还不手到擒来? 可是,他们却想错了,他们本以为自己二人举着枪,面对一位手无寸铁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处于劣势。 然而,那个神秘的刺杀者,却只是双指微微动了动,就像是施展了什么诡异的妖术,“咔嚓!”一声,两柄栓式步枪从尾部断裂。 在他们惊疑之余,那位刺杀者猛地站起,双掌一齐朝上推去,借助了由下而上的强大推力,直接轰在了他们两个的下巴上。 他们的整个身子骤然飞起,重重跌落在地上。 感觉脑袋不是脑袋,更不是自己的了。 徐胜双腿踢开断成四节的栓式步枪,拾起那张画像,如巨神君临般俯视着他们二人,质问道: “这是何物!? 不说? 我数三个数,不说立刻杀了你们。” 徐胜举起手指头,还未数出两个数,左边的士兵就开口了, “我说!我说!上面是刺杀者的画像,是他杀了我们的远征军首长,谁要是捉了他,升官发财都不是问题!” “刺杀者的画像?跟我确实蛮相像的,可我又是什么时候刺杀的你们首长?哦……我好像想到什么了。” 徐胜这才想起来了,先前【雪谷】寻宝的任务信息所说,这儿是南襄大陆,正处于两个强势帝国的交界处。 他还记得自己新手任务的时候,就是去到了南襄大陆的八零三高地,在那场战役中刺杀了一个指挥官,没想到那果然是个真实的人类。 没想到,自己还会再回到这个地方。 听这两位士兵说,他们是卡兰帝国的人,看来自己刺杀的就是卡兰帝国的指挥官。 也正在这时,那两个士兵一见徐胜似乎在思考,有些走了神,便慌乱爬了起来,拼了命向外跑去。 待徐胜回过神来之时,他们已经跑了没了影了。 追到了洞门口,看着外面风雪漫天,那两人已经全无踪影。 徐胜只好退了回来,没有必要为了他们两个,再进入漫天风雪之中。 现在不知是白天还是黑夜,幸好火堆还在燃烧着,余下的柴火够用,还是继续待在这个山洞里,等到风雪停了再说。 回到洞内,老戴还在啃着鹿骨头,似乎想从光溜溜的骨头上,再找到什么肉。 徐胜问道:“别找了,都没肉了,你好些了么?” “好些了,那个强化药剂的后劲快消了,可我还是很饿,而且全身都没力气。” 老戴甩手扔掉骨头,拿来了那张画像,惊声道: “嘿!这画的不是你么?我刚刚可听见了,那两个兵蛋子说你是杀了他们指挥官的刺杀者,你什么时候干的这事?” “第一次新手教程的时候,我以为那只是游戏,所以毫无顾忌的射杀了那人,结束了战争。没想到这一次到了这里,还会被找后账。” 徐胜摇了摇头,伸手夺来那张画像,直接扔进了火堆里,道: “这下可麻烦了,还不知道整片山谷里有多少卡兰的士兵,得小心点他们。现在谁都别要相信。” …… 夜,静的吓人。 老戴已经睡去,呼噜声也显得很虚弱。 徐胜则坐在火堆旁,时不时添着柴火,还在仔细看着手表上的界面。 他看着【无量骰子】那一栏,上面显示自己的幸运值剩下26点,上限提高到了36点。 看来【攻略任务】完成之后,自己得到了20点幸运值,至于为何又要将上限提升到36点,徐胜至今还不清楚。 先前那个提示声音所说,这个“游戏”规则需要自己探索,看来还得等到以后,才能知道它的用处。 眼下,有了26点幸运值,或许可以再买两个无量骰子,开出什么有用的【技能】。 可是,就在他准备购买白色的无量骰子之时,忽然心悸一动,转而看向包裹中的符石。 那枚白色与金色相接的符石,正是“金色垃圾”等级的【无形之刃】,与【真实之眼】不同,它没有任何使用次数限制,可以使用无限次,也正是徐胜应敌战斗的唯一手段。 唯一有些不完美的地方,就是它还有着冷却时间。 一次装备的【十次】用完之后,必须再等6个小时,才能继续装备。 如果时间能再缩短就好了。 就在他如此思考之时,这个技能页面弹了出来,上面显示无形之刃可以选择强化。 有两个强化方向,一是【缩短冷却时间】,二是【提升强度威力】。 点击光幕上第一栏,能够看见相关描述:每10点幸运值,缩短1小时冷却时间。 点击第二栏,却没有得到关于【提升强度威力】的相关描述。 猛地点击光幕,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徐胜戳的手指酸痛,依然没有任何反应,最后他放弃了。 原本他就没准备【提升强度威力】,恐怕20点幸运值也提升不了多少强度威力,如果是缩短时间的话,见效就快了。 10点幸运值缩减1个小时,只需要60点幸运值就能完全减掉6个消失冷却时间。 没多想,徐胜花掉了20点幸运值,缩减了2个小时。 此刻的【无形之刃】,只需4个小时冷却时间。 51:大家伙 幸运值,还剩下6点。 余光看向包裹时,又看见一枚陌生的符石。 那是第三枚符石,徐胜不记得自己得到过这一枚符石。 取出它拿在手中,变作一本蓝色书籍模样。 【名称:书神馈赠。 品质:垃圾。 次数:1。 详情:可将敌人囚禁于书牢之中,刑期由被囚禁人决定。】 徐胜颠着这本书,总算是想起来了。 先前在通天大厦的101层,自己将真理殿的领袖之书交到探索会等人的手上时,被他们摔成粉碎。 组成手中书籍的蓝色光粒,就是从金色碎墟中飞出来的。 “这就是那一场任务的宝藏?将敌人囚禁于书牢之中,又能有什么作用?一个囚禁魔法?” 他将书籍变回符石,装入包裹中,开始重新思考起先前的一切。 在那一场爆炸中,自己连同所有人被轰到了半空,幸好来到了这个世界,才勉强捡回一条命。 可是,十五天的限期过后,自己再回到那个世界,还不会停留在百米高空? 如果是那样的话,可就麻烦了。 而且,还不知道那些探索会的人,有没有进入这个“游戏”。 如果那些人也在雪谷中躲藏着,再加上卡兰帝国士兵的追杀,可真是危险不少,得想个好法子脱离。 山洞的位置已经暴露,不是久留之地。 思考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徐胜一夜无眠,总算看见洞外传来惨白的光。 看来是天亮了。 徐胜拍了拍老戴的脑袋,道:“起来了!我们得换个地方。” “什么?这儿不是挺好的么!” 老戴快速站了起来,体力恢复不少,但他依然在叫嚷着饥饿,似乎要胡吃海塞一顿,才能填补先前的空缺。 徐胜走到火堆之后,从那两个士兵翻找衣服的杂物堆里,找出了另一把栓式步枪,弹容量五发,V形瞄准口照门,普普通通。 打猎还是挺好的, 徐胜将这步枪背在身后,又找出了十几发子弹,带着老戴出了山洞。 刚出洞口,二人眼睛感觉一阵刺痛,立刻举起双手死死捂住,过了好久才缓和过来。 白日阳光在满山雪地的映照下,显得极为晃眼,身处昏暗洞**的两人刚一出来,难免会身体不适,头眼发昏。 幸好他们二人很快缓和了过来,拖着沉重的身子,踩着厚厚的雪,艰难跋涉。 整片山谷一片死寂,似乎惨白的山谷内,只有徐胜与老戴这两个生灵。 他们迫切需要找到吃的,如果再遇见一头鹿就好了。 他们也需要一处好的庇护所,如果能够发现一处新的山洞,就再好不过了。 可是,走了很久,什么也没有发现,距离身后的山洞越来越远,方向感也变得模糊起来,就算此刻回头的话,估计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难道,这片雪谷真的是无人区? 一路上,二人紧闭嘴巴,不敢多吸一口寒气,也没多说一句话。 只是保持着徐胜在前,老戴在后的行进姿势。 反正谁也不知道正确的路线是怎么样的,胡乱走就胡乱走吧,说不定瞎猫碰到死耗子,就能撞出一条正确的路。 走着走着,二人远离光秃秃的山脊,来到一片黑与白交织的森林中。 出奇的是,这儿干枯的树木全是漆黑色的,与地面惨白的雪形成鲜明对比,仿佛置身只有黑与白两种色彩的画中。 二人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着森林走去。 昨夜那一场风雪,将地面上所有的踪迹掩埋。 或许继续朝着前方行走,就能找到人烟。 忽然,几缕异味飘荡而来。 二人猛地嗅了嗅鼻子,面露呕色,原来这是一种腐朽的血腥气味。 虽然很弱,但冲击不小。 又从飘荡而来的方向来看,可能就在附近。 徐胜装备上了【无形之刃】,同时扛着栓式步枪向前摸索,他猜测这种血腥气味可能是某个动物散发的。 如果附近有死掉的动物,在这冰天雪地里肉质也不会损坏,他们可以挑选部分食用。 幸运的话,还能撞见捕食的野兽。 一枪解决了那个野兽,食物也就充沛了。 同样的,危险也必不可少。 嗜血的野兽不像是温顺的鹿,对付它们,可得加紧小心。 走了十几米,徐胜忽然停了下来,他已经发现了那种异味的来源,却实在有些想不通。 老戴跟了上来,站在徐胜身旁,赫然看见昨夜的那两个士兵正躺在雪地里,身躯被白雪覆盖,只露出了脑袋和四肢。 “看来是被冻死了,昨夜那种风雪,出去果然没有活路。” 老戴自言自语着,上前准备将他们两个挖出来,刨个坑埋了,也算是感谢他们昨夜搭救自己。 如果他们两个没有率先拔枪,或许四人能够安全度过那一晚。 “啊!” 就在老戴将其中一人拉出白雪之时,却被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如此惊恐的原因,是因为他发现那位士兵不是冻死的,而是被谋杀的。 那位士兵的四肢脑袋虽然完好无损,但身躯中间已经被吃的干干净净,内脏器官全没了,只有光秃秃的身体。 其余那个士兵,也是这样。 老戴不明白,这片森林里到底有什么怪物,竟会干出这样骇人的事。 另一边,徐胜沿着埋尸雪丘来回转悠,看见了一些模糊的脚印。 这是熊的脚印。 而且从这脚印看来,它是大家伙。 正在这时,徐胜猛地感觉有东西在盯着自己,抬头一看,竟是一只一米高的小黑熊,正站在一棵树后,静静看着自己。 猎物来了。 徐胜缓缓举起步枪。 可就在这是,他忽然想起来了,既然小熊在这里,那么就是说……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只将近两米高的巨大黑熊猛冲过来。 面对这么个庞然大物,速度还远比自己想象的快,眨眼之间就逼近了自己,他下意识想要逃离,立刻转身大吼道: “跑!” 听闻这一声怒吼,老戴将头抬起,竟赫然看见那么一个大家伙,叫嚣着冲来。 “你!你惹它干嘛!” 老戴吓得一脸惨白,立刻转身逃离。 52:分肉 雪谷黑林,一熊两人,追逐着。 那一只黑色的小熊也冲了过来,曾经吃过人肉的它,已经非常享受这种味道了。 一想到今日又能多吃一点,就冲的更快了。 然而,拼命奔跑的两人,可没有这种闲心。 徐胜一边逃亡,一边向后开枪,连开了四五枪,都没多大作用。 不知是黑熊皮糙肉厚还是子弹打偏了,反正没起到多少用处。 正在这时,徐胜的脑瓜子嗡的一下,自言自语道: “我为何这么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老子今天也想吃吃熊的味道!” 他猛地转身,扔掉手中步枪,双掌垂在腰间,似乎在等待什么。 此情此景,徐胜就像一位西部牛仔,双掌垂在腰间,还在活动着十指,就像是拿着两把左轮手枪,等待猎物更近一步,然后一枪轰杀。 足够近了。 徐胜一咬牙,双掌赫然抬起,四道无形之刃急速掠起,掀起阵阵飞雪,全都斩在黑熊的脑袋上。 可是,那些无形刃劈在黑熊的脑袋上,只是使他流下几行血迹,并未造成多少实质性的伤口。 “头这么硬!” 徐胜惊叫一声,而后再做准备,这一次不会选择进攻脑袋,要攻击它的腹部位置,那儿应该是最温软的。 只要一刀进去,准能见红。 砰! 正在这时,一声枪响打破雪谷的寂静。 寻着声音望去,开枪者正站在一处山石上,举着猎枪。 那人看起来五六十岁,身穿黑布与兽皮交织的衣服,看起来像是个猎人。 “妈的!” 猎人叫骂一声,立刻拿出子弹,准备压入枪膛。 正在这时,满脸鲜血的黑熊转换了目标,猛地冲向那一处山石。 凭借着强壮的身躯与极快的速度,竟直接将四五米之高的山石撞成两半,猎人也掉了下来。 “糟了!” 徐胜察觉不妙,如果那个猎人老头近距离遭遇黑熊,只有死路一条。 先前是他开出一枪帮了自己,自己也要帮帮他。 正当徐胜准备甩出无形之刃,攻向黑熊腹部之时,却见那个猎人老头坠地之后,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而后整个身子竟呈现一种刚猛的站姿,双腿分开站稳地面,左臂夹紧,右拳紧握,照着冲来的黑熊一拳轰去。 嘭! 无比壮硕的黑熊左脸吃了一拳,整个身子竟被轰飞起来,仰面倒了下去。 乍见这一幕,徐胜和老戴眼都瞪直了,没想到那个老头儿的劲这么大! 一拳就能将黑熊轰翻。 震惊之余,徐胜立刻冲上前,双手握住栓式步枪向下刺去,顶端刺刀直接刺穿了黑熊的腹部,结束了它的生命。 再一看周围,发现那只小熊已经不见了。 一劫已过,徐胜却不知道另一劫如何。 面对缓缓走来的老猎人,徐胜不知道他是敌是友,如果是卡兰帝国的人,可能会有麻烦。 所以,徐胜立刻将五发子弹重新压入枪匣,看向那位走来的老猎人,道: “多谢了,你是哪儿的人?卡兰还是东楚?” “我哪儿的人都不是,看你的模样也不像是士兵,问这话干什么?这熊是我们两个杀的,按规矩,我俩一人一半。” 老猎人将猎枪背在身后,抽出一把细刃刀,开始处理起黑熊肉。 看他出刀的手段又快又准,是个处理猎物的老手,徐胜的心有些落了地。 就在这时,那位老猎人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站起,从怀中取出一张画像,照着徐胜的脸比了比,道: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见你的连这么熟悉呢,原来是【刺杀者】。” 听闻此言,徐胜立刻抬起枪口,质问道: “你是卡兰的人?你想杀了我去领赏?” “我可没有那份闲心,我哪里的人都不是,如果真要说的话,我的家离东楚近一点。别将枪口对准我,我还真怕你走火,如果你想活命的话,就不要朝西边去。对了,胆、掌、牙齿、头骨都是我的,剩下的皮肉我们一人一半。” “那些东西都给你,我只要全部的肉。”徐胜回答。 “只要肉?真没见过你这样的猎人。这只黑熊不是普通的黑熊,我那一枪打入它的眼睛,竟然没有洞穿它的头骨。它应该是熊王,是这一片最厉害的熊,已经消失了很多年了,没想到今天还能见到。 还有,这是只母的。你好像不是猎人,是来这里打猎玩的吧,然后迷路了,饿了好几天,现在只想吃些熊肉填饱肚子,我说的对不对?” “对……你说的都对……您怎么称呼?”徐胜反问道。 “四爷。” “我叫徐胜。” “我是戴文明。” 四爷忽然抬眼看向老戴,问道:“胖孩儿,我怎么看你一脸虚相,你的身子不好?身子不好还是少吃点熊肉为好。” “老……四爷!我只是暂时虚相而已,等我吃饱了,我就能恢复过来。” “行,反正我已经提醒过你们了……” 四爷摇了摇头,重新专注起处理黑熊,他的脸色忽然一变,像是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抽出一看,是一块木板模样的东西,正正方方手掌大小,沾满了血迹。 四爷从地上抓起一把雪,摸在上面仔细擦了擦,依稀看见了不少纹理。 “这……这是啥玩意?” 徐胜也走了过来,看着四爷自言自语的,伸手抚摸木板上的纹理。 “给我看看。” 徐胜拿来这木板,光幕信息忽然弹了出来, 【宝藏地图{十二分之一}】 ‘这就是宝藏的地图,没想到被藏在黑熊的皮肉下面,真是够恶心。这样看来,十二张地图被藏在十二只宠物的身上是真的。’ 徐胜暗想着,又看向老戴,二人眼神汇通,都心领神会。 想瞒一瞒四爷。 可谁知四爷比谁都清楚,忽然说道: “我想起来,我年轻的时候听说过富人宝藏的传说,看来这张木板就是十二张藏宝图之一了。徐胜,我不贪,咱们三个找到之后,你们两个一半,我一半,如何?” 53:石控 寒冷的冬日,唯有温暖与美食才能抚慰人心。 三人围坐在篝火旁,将卸下的步枪刺刀串上熊肉,烧烤着,努力填饱肚子。 徐胜已经答应了四爷的要求,带着他一同寻找富人宝藏,找到之后也将分给他一半。 毕竟他对宝藏确实没有多大兴趣,任务说要找到宝藏,也没说必须自己全部占有。 更何况,四爷是个人精,想瞒他肯定是瞒不住的,或许带着他这么个老猎人也不是一件坏事,能更大几率的保证自己存活下去。 此刻,三人奋力啃食着烤肉,徐胜率先打开了话匣子,问道: “四爷,你说你既不属于卡兰帝国,也不属于东楚帝国,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我一直都是一个人的意思。我从小出生在这片山谷里,不经常到外面去,跟叔叔在一起打猎。你们两个是从哪里来的?” “我们两个跟你一样,也是一个偏远村庄的人。后来因为穷的没饭吃了,才加入东楚的军队,上了战场,幸运活了下来。”徐胜回答。 老戴问道:“四爷,我先前看你一拳打在黑熊的脸上,直接将它掀翻了,你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 “那是我从小练的一种拳,从小练到大,练了几十年了,一拳打在那只熊的身上,也就只有那么大的力气。” “叫什么名字?” “‘极’拳,是我叔叔起得名字,我也不知道是从哪来了,反正他已经去世了,无从考证了。”四爷摇了摇头。 徐胜又问道:“还有,那个富人宝藏是怎么一回事?你能是说说么?” “富人宝藏啊……几十年前我年轻的时候就听说过来,那个时候这传说第一次兴起,许多宝藏猎人和亡命之徒来了这里胡作非为,甚至还有两个帝国专门派来的军队搜寻,到最后什么也没找到。我知道的也不多,但从他们的阵势来看,估计挺值钱的。没办法,我们这儿的传统就是这样,都是吝啬鬼,死了也不愿将财宝分给后人,最好的得自己带去地狱。” 四爷说着,伸手拿来了自己的猎枪,从怀中拿出一发子弹,按入其中。 徐胜见这一幕,有些奇怪,问道:“四爷,你没子弹了么?我可以给你一些,正好我有型号相同的。” “不是,我的子弹还挺充足。” “那你为何只压一发子弹?明明弹容量五发。” “看来我猜的没错,你不是正经的猎人。狩猎野兽要有一发毙命的习惯,要强迫自己,不给第二发子弹的机会,所以我只装一发子弹。我叔叔交给我的‘极’拳也是这样,全部力量集于一拳,是生是死只这一拳。” 四爷攥了攥拳头,而后猛地站起,道: “快站起来,有朋友来了。” 听闻此言,徐胜和老戴才猛地察觉到杀气。 那是一种非常稀薄的杀气,还伴随着轻微的恶臭,如果不足够专注,是无法注意到的。 先前他们两个坐在篝火旁吃着烤肉,心情很不错,才会放松了警惕。 眼下感受到了这股杀气,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定睛一看,望向那片黑色的树林,漆黑的杂草灌木之中,正悄悄显露一个身影。 还是黑熊,不过比先前那只更大,更壮。 脸上还带着不少疤痕,怒张的巨口不断露出炙热的口液,冒着白色蒸汽。 “原来如此,公的来了,是为复仇而来。你们不是没吃饱么?机会来了,可别成为它的晚餐!” 四爷忽然抬起了枪,努力思考该打向哪里。 先前那一只母熊王的头骨极度坚硬,子弹也打不进去,恐怕这只公熊王的头骨更铁,只能寻找别的进攻方向。 “四爷,别打它的脑袋,它的肚子比较软!” “知道!” 话音刚落,三人立刻散开,徐胜站在中间,四爷站在右边,老戴站在最左边,躲在了树后。 眼下,还剩六发无形之刃,徐胜想起了四爷先前的那句话,不能给自己太过机会,要强迫自己适应一发毙命的习惯。 要想出手,只有找到最好的机会。 此刻,那只黑熊快速攻来,它的速度更快,冲劲气势也更大,没有攻向四爷,而是笔直向着徐胜冲去。 难道它闻到了母熊的气味?闻出了是徐胜亲手杀的母熊? 面对这只庞然大物的猛冲,徐胜冷汗直流,双掌发麻。 但他还在继续等待着,没有贸然出手。 砰! 四爷开了枪,他认为找到了最好的机会,对准了黑熊腋下位置开了枪。 可没想到,那只黑熊在枪响的一瞬间,速度依旧很快,上一刻瞄准的位置,下一刻已经偏移了少许,没有打入它的腋下,位置正中腹部。 那一枚子弹穿透性极强,瞬间穿透黑熊的肚皮。 但,可能是因为黑熊腹部脂肪太多的缘故,子弹打穿所造成的破坏力,并没有使它停下步子。 轮到了徐胜,徐胜已经准备好了,等到黑熊扑来的一瞬间,他就仰面倒下去,从下方刺杀黑熊。 这个计划是他此刻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成功的计划。 虽然也是九死一生,但还是要搏一把。 正在这时,四爷扔掉猎枪,快速冲来,准备像对付那一只母熊王那样,帮助徐胜一把。 可就在此刻,忽听“轰隆!”一声,眼前土地竟然陡然升起一根石柱! 这石柱将黑熊整个抬了起来,悬在半空中,向着徐胜砸来。 徐胜眼疾手快,立刻向上散出六道无形之刃,伴随着剧烈的破风声,徐胜被黑熊整个压住。 黑熊没有了任何声响,无数炙热的血流涌出,老戴和四爷合力将黑熊尸体翻了过来,看见满身鲜血的徐胜站了起来。 他甩了甩身上的鲜血,抹了抹脸,看向老戴,微笑问道: “臭小子,是你搞的鬼吧!” “这都被你发现了?巧了巧了。” 原来,老戴先前躲在树后面,是为了不让四爷看见自己用出【贪婪者之壶】。 这一次【贪婪者之壶】给的符石,带着一种名为【石控术】的技能,只能使用一次,可控制土石升降。 54:雪隐 身染两摊血,两只熊王的血。 徐胜闻了闻自己的胳膊,恶臭骇人。 在这冰天雪地里,也没个地方洗澡,更换不了干净点的衣服。 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还不知会招来多少野兽。 面对已经倒下的公熊王,四爷愣愣站在原地,好似在深思什么。 先前他看得真切,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本以为徐胜要命丧熊口,没想到在他身前,却忽然升起一道石柱。 这石柱力道骇人,竟能瞬间将五六百斤的熊王抬起,悬飞在半空中。 若不是那一道石柱,徐胜也找不到那么好的机会。 可是,普普通通的雪地上,又怎么可能凭空升起石柱? 除非,这是一种妖术! 南襄大陆的传说中,多有妖术的异闻,听说百年之前还有妖怪作祟,不最近些年都未曾听说过了,可能是因为火枪的出现,连妖怪也灭亡了吧。 今日再度见到这种妖术,颇为骇人。 四爷拉开枪栓,重新压入一发子弹,而后背在身后,走到熊王面前,问道: “刚才的石柱是怎么回事?胖子,是你弄出来的?” “你……当然不是我弄得,我刚刚怕的躲在树后面了,怎么可能是我弄得。”老戴回答。 “估计是这里有什么陷阱吧,那只熊王不小心触碰到了什么陷阱。”徐胜也搭腔道。 四爷肯定不相信这种鬼话,他低哼一声,而后从腰间抽出细刃刀,开始处理起这一具熊王,道: “不说也没关系,这样想起来也挺通的,怪不得你们能杀死那个指挥官,原来是这种手段。奉劝你们,出了这个山谷,可被轻易使出来。” 徐胜二人没有回话,什么也没泄露出来。 只是静静看着四爷拉动细刃刀,很快就将硕大的熊王处理干净。 骨与肉分离,其余值钱的部分单独取出,装入了牛皮口袋中。 忽然,四爷的手停了下来。 这一次他没有多少惊讶,孰能生巧般拉出了一个木块,看起来也是一张地图。 徐胜接过这一张地图,抓起一把雪擦了擦上面的血迹,又从怀中取出第一张地图,想要比对在一起。 可是尝试了好几个角度,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它们是能够拼接在一起的。 “看来暂时只有两块,什么也发现不了。”徐胜又将一块地图递给四爷,道:“咱俩一人一块,各自保留着。” “行,我没有意见。” 四爷站了起来,因为这一具熊王已经处理好了,值钱的部分全部装入牛皮口袋中,大块的肉则被掩藏在雪地下,他暂时还不愿意带走。 四爷将细刃刀擦了擦,装入刀鞘中,说道: “走,我们去镇子里一趟,我把这些东西卖了,你们也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 “这里还有镇子?”老戴惊问。 “那是当然,不然你以为我是野人?” 四爷白了他几眼,而后便在前方引路,三人启了程。 半个小时之后,来到了雪谷东方的小镇--雪隐。 这是个两万人口的小镇,处于东楚帝国的边疆,隐藏在皑皑雪山之下,是方圆几十里唯一的群据点,往来贸易全在那里进行。 穿过石门,进了小镇,出奇的热闹。 中间一条黑色大道人来人往,两侧残留雪地上摆满了摊位,叫唤声吆喝声此起彼伏,全木搭建的屋子冒着蒸腾热气。 满身是血的徐胜走在其中,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幸好满身血迹遮住了卡兰帝国的军服,否则定将引起一场慌乱。 四爷找了一处店铺,花了点钱买了两套棉袄,扔到了徐胜手里,又交给了他们几个铜币,指了指西边的一条街,道: “走到尽头,那儿有个澡堂子,去里面洗个澡,将身上的旧衣服埋了,换这一身衣服。我到东边的商铺换些钱,一会去找你们。” 说完,四爷便离开了。 徐胜看着手里四个铜币,感觉自己二人就像是叫花子。 顺着西边一条街走去,一路上总能引起不小骚动,谁也没见过这两个满身是血的人,还不知道他们之前干过什么。 “走快一点,看这些家伙的眼神,像是要把我们吃了。” 老戴嘟囔几句,而后速度越来也快,徐胜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一会儿就到了尽头。 推开木门,走入澡堂子里面,卖票那人抬眼一看,吓得浑身一激灵,颤巍巍的问道: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洗澡,还能干什么?”老戴反问。 “怎么这一身打扮?” “打猎的,那只畜生很难缠。”徐胜回答。 “哦,猎人,怪不得,快进去快进去,注意被把血蹭到门上了!” 收了四个铜币,给了两个小牌,卖票那人就不停抖着手,将徐胜赶了进去。 走入澡堂子里,一阵热气扑面而来,他们立刻身上脏衣服脱了,直接扔进了厕所里。 下了池子,浑身热的酥酥麻麻,长舒一口气,感觉先前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了,只有眼下才是最真实。 盯着头顶的天花板,不断有冰凉的水滴落下,什么也不愿想。 这时,老戴问道:“大胜,你说那四爷是不是留着一手?等到最后关头再阴我们一手?我感觉那家伙不像是什么好人,最后肯定要独吞财宝。” “所以我才跟他平分木块的,暂时他也不敢做些什么,我看他也挺想要那些财宝的。你得搞清楚点,我们的目标是找到那个财宝,可不是真的要占有财宝。” “你真的不想要?听说那个富人宝藏价值连城啊。” “你说得对,有机会的话,总得带些回去。”徐胜也露出了微笑。 二人相视而笑,而是两个坏蛋指定好了计划。 忽然,身后池子里的一位大叔说道: “二位,你们刚才说的四爷,是不是山里打猎的那个四爷?” “就是他,你问这个做什么?”徐胜反问道。 “那家伙的名声在我们这儿可响了,他可是个打猎的好手,每过一段时间就能带来些好东西卖,那可都是别人打不中的好东西。而且,他的猎枪里从来只装一发子弹,说是什么只给自己一次机会,你说这不是闲的么?一枪打空了,他不还得是完蛋?我也奇了怪了,这么多年他没被野兽吃掉,也是够命硬的了。” 听着这位半秃大叔的自言自语,老戴问道: “大叔,你知不知道那个四爷力气很大?” “力气大?嘿!力气再大你能有那些畜生的力气大?” “你说的对,看来那四爷的命是够硬的。” 徐胜捂了捂老戴嘴巴,示意他不要乱说话,看来雪隐镇里的人,还不知道四爷练“极”拳的事 55:贱卖 热气蒸腾,蒸的人心惶惶。 老戴忽然捂着自己胸口,感觉喘不过气,徐胜也大口呼吸着,总感觉胸闷气短,很难受。 一旁的半秃大叔拿起毛巾抹了抹脸上的汗,笑呵呵道: “小伙子,你们不行啊,才这点温度就受不了了,你看我一点事也没有,温度再上升一点才舒服呢,多留点汗是好的。” “大叔!你这不是活活折磨自己么?还温度再上升一点也没事?我看你这头发就是被蒸没的!不行了,我得赶快出去透透气。大胜,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老戴像是逃离一般出了池子。 他也知道自己刚才说错话了,再不逃走的话,那个大叔恐怕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眼下,就只有徐胜和大叔待在一起,四目相对。 半秃大叔满含泪光,似乎老戴那一句话的杀伤力不小,他指着老戴逃离的方向,问徐胜, “那个臭小子是你朋友?他怎么这样说话!我能让他出不了镇子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可我也不认识他啊,那胖子好像脑子有问题,故意来跟我搭话的。我看你脑袋这样子,是因为太聪明了。”徐胜赔笑道。 “你这话说的,虽然听着也不怎么舒服,但还算是像样吧。别让我再看见那小子,负责我腿给他打断!” “消消气,消消气,对了,你再跟我说说那个四爷的事。他是一个人住在镇子里么?他从哪里来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他不住在镇子里,住在那个山谷里面。好像没什么亲人,只有一个已经死掉的叔叔。来路如何,我们也不清楚。他选择的没错,没根没底的,要是住在这镇子里,恐怕也很艰难。一个人住在山里,也挺自由自在的。你为什么打听四爷?你有事找他?我没见过你,但我感觉你的脸好像有点熟悉。” “没,没什么事,你看错了吧,我是从东边过来的。时间不多了,我得先走了。” 徐胜立刻出了池子,幸亏这里蒸汽环绕,没让那个半秃大叔认清自己是【刺杀者】。 现在他好像起了疑心,还是赶快离开的好。 擦干了身子,换上那一套棉衣,站在再度飘雪的澡堂子门前。 二人等待着四爷回来。 老戴斜眼看了看里面,不放心的问道:“那大叔没生气吧,我好像说错话了。” “没生气,只是想把你腿打断罢了。” “这叫没生气?看来那大叔的势力不小啊,强龙不压地头蛇,再撞见他得躲一躲。” “四爷怎么还没来?” “不知道,再等一等吧,实在不行咱们就去东边的商铺街找一找,他总不至于丢下我们。” “这可说不准。” 正在二人交谈之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杀气。 老戴缓缓回头,赫然看见那个半秃大叔正盯着自己,脸色无比阴沉,手中还提着一个棍子。 “跑!” 惊叫一声,老戴撒腿就跑,速度飞快。 徐胜也紧跟着冲了出去,这下自己再说不认识那个胖子,也没人相信了。 跑着跑着,回头一看,那人似乎没有追来。 二人停了下来,喘了几口气,看了看四周环境,不知不觉已经出了那一条街,重新来到了黑色大道上,跻身于来往的人流中。 老戴耸了耸肩,道: “算了,直接去找四爷吧,那个澡堂子看来是回不去了。” “这怪谁?” “怪我总行了吧,谁叫我一看见秃头,就忍不住说几句,我这个实诚的嘴啊。” 老戴假装打了几下嘴巴,见徐胜消气之后,才有笑呵呵的指着前面,道: “赶快去看看,说不定四爷卖了个好价钱。那些东西也有我们的一半,得让他请客!” 三百米外,商铺街中,一处商铺前聚满了人。 大多是看热闹的闲人,也有几个怒目圆睁的打手。 四爷一个人站在商铺里面,面前柜台上摆满了熊王身上的宝贝部件,眼前站着一个身强体壮的中年男人,人称三镖子,正一脸鄙夷的盯着四爷,从鼻子里哼出一句话, “一口价两千铜币。” “不行,最少四千,你也不是眼瞎。你知道我这些东西值多少钱。你出不起,我就去找别人。” “不行!你进了我店门,耽误了我这么长时间,说走就走?哪有那么好的买卖!?一口价,就两千铜币!” “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两千铜币,我只能卖给你一半。” “不行!我全都要!” “那就是没得商量了?”四爷伸手取下了背上的猎枪,“我不想在这里开枪,识相点就让我离开,你还想强买强卖不成?” “什么叫强买强卖?!我可是正经的生意人!你耽误了我这么长时间,一句不卖了就想走?没门!要么我给你两千铜币,这些东西留下。要么我一个子也不给,你也得给我滚蛋!” 那个老板也不怂,抬了抬手,身后几位打手也都举起了猎枪。 附近看热闹的闲人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更来了兴趣,叫嚷着, “四爷!别跟三镖爷叫阵,他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两千铜币就两千铜币吧,就当吃点亏买平安了!你还真敢开枪不成?” “对啊!你肯定不敢开枪!你要是开枪了,你这么也走不了。” “不信,你开一个试试!” 听到这些闲言碎语,四爷低哼几声,“呸!你们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我都已经想好了要避开你,没想到还是被你找到了。三镖子,识相点就让开,我这枪可不长眼。” “四爷,你也别跟我撕破脸。实话实说了吧,这一条街现在都是我的。要是我一发话,没人再买你的东西了。你可怎么办?” 听到这话,四爷开始思考起来。 这恶汉说的没错,要是没人再跟自己交易了,可就麻烦了。 眼下,四爷放下了枪,道: “行,两千就两千。” “这才是我认识的四爷。” 那恶汉喜笑颜开,这些东西两千买下,拿到内陆去,还不知得翻多少倍,这可赚大发了。 可就在这时,正当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时候,徐胜忽然走出人群,站在四爷身后,厉声质问道: “这里面也有我的东西,你就这么贱卖了?” 56:英雄 又有好戏看了,那些看热闹的人,全都在盯着走来的两人。 徐胜在前,老戴在后,二人站在四爷身后,看了看柜台上的那些东西,问道: “你知道这些东西来自哪里么?” “来自哪里?熊啊,肯定来自熊的身上。你们两个是干什么的,怎么随便进来我的店?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快给我轰出去!” 三镖子怒吼着,指了指几位打手,示意他们赶快将徐胜轰出去,可别坏了自己的好事。 然而,徐胜却忽然抬起右手,指着三镖子的脑袋,道: “都别动!动一下我就要你的小命!我们千辛万苦得到那些东西,为此差点没了小命,葬身熊口,你就给这点钱,也太不讲规矩了吧。你说一口价,我也说一口价。四千铜币,少一个子都不行。” 看见徐胜如此指着自己,三镖子不怒反笑,捂着肚子指着徐胜,道: “这两个傻子从哪儿来的!举起一只手就假装自己有枪?就算你有枪我也不怕!我三爷还没怕过谁……” 砰! 一道风刃爆射而出,瞬间划破三镖子的右脸,又将后方的铁罐子打得粉碎。 众人看见这一幕,全都瞪大了双眼愣在原地。 三镖子也伸出颤抖的手,摸了摸右脸上的伤痕血迹,吓得浑身一激灵。 “你!你用的是什么妖术!你会妖术!你到底是谁!?对了……” 三镖子猛地想起了什么,慌乱从抽屉中取出一张画像,与徐胜的脸比对一番之后,肥大的脸上忽然挤出满面笑容,搓了搓双手跑到徐胜面前,低头弯腰陪笑道: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我们东楚的大英雄!怪不得能有那种好手段!是我的不对!是我的不对,八千就八千,不!我用一万六铜币收下这些了!” 说完,三镖子又站在众人面前,道: “你们都瞎了眼了,这人可是我们东楚的大英雄!是他刺杀了卡兰鬼子的远征军首领,结束了我们周边的战争,还不谢!” 话音刚落,那些看热闹的人全都回过神来。 怪不得总感觉徐胜的脸有些熟悉,原来是杀死远征军指挥官的【刺杀者】。 下一刻,那些人全都在表示感谢,有的弯腰有的低头,甚至有些思想老旧的人都跪了下来。 这一幕被徐胜看来眼里,颇为不适。 他甚至都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是好。 老戴则站在身边,道: “早知道就直接将你的身份显露出来了,那咱们在这镇子里还不横着走?” “你横着走,就肯定会有人找你的麻烦。十二张地图被我们夺了两张,肯定会有人盯上我们。”徐胜小声回应。 但,这种感觉确实挺好的,还有一项最为重要的作用,就是自己向这些人打听消息会更加顺畅。 “英雄!英雄!一万六我拿来了,整整两个大麻袋。很抱歉我们这儿没有银币,也找不开,只有这些铜币了。您还需要什么,我立刻给您办。” 三镖子喜笑颜开,他可不敢得罪眼前这人。 他知道能够刺杀敌军指挥官的人,如果去到东楚帝国的军部,前途不可限量。 此刻,徐胜想了想,从麻袋里拿出一些铜币,走到三镖子的面前,道: “刚才我打伤了你,又毁了你不少东西,我不喜欢欠别人的,这些铜币你拿着,我们来这里的消息,不要透露给别人。”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还有一件事,最近有不认识的人来到这个镇子么?除了我们的陌生人,你见到过么?” “仔细想一想,还确实有几伙人,都不知道去哪里了,只在这一条街停留很短的时间。” “他们有没有询问【富人宝藏】的事?” “您还真是料事如神,他们确实问了,那几伙人几乎都问了。” “那就好,如果他们再来你这里,给我留点神,派几个人盯着,务必找出他们的藏身之地。还有,千万不要透露我来过这里的消息,否则,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当然!当然!我一定留神,能为英雄你做事,我倍感荣幸,倍感荣幸啊!” 老戴听到不耐烦了,扛起一个麻袋,吼道: “行了,别舔了!大胜,我们快走吧!这一麻袋铜币也太重了,你得给我抬半路啊!” “呸!你还敢让英雄给你抗麻袋!你这个胖子就该锻炼锻炼了!” 三镖子一下来了气性,直接指着门口的一辆马车,向他的手下喊道: “七麻子!把那个马车解了送给英雄,让他们载着回家!” “是!” 手下立刻行动起来,老戴一看这一幕,直接抢先一步来到马车前,将麻袋放到了车上,道: “不用劳您费心!我来!我来!大胜!走了!” “三镖爷,告辞。” 徐胜拱了拱手,而后快速离开了店铺,坐上马车飞快出了雪隐镇。 三镖子看着远去的三人,脸上露出几缕微笑,道: “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短,刺杀者,以后我用着你的时候,可别给我掉链子啊。” …… 与此同时,就在徐胜三人驾车离开之后,一直躲在正对面茶馆里的三人,锁定了目标。 他们立刻走出茶馆,同样驾车寻着徐胜三人而去,期望能在出了雪隐镇后,追上他们。 这三人来自同一组织--探索会,号称“超能三杰”,是探索会里处于中上层的战斗力。 当时他们正跟随领袖,一起进攻真理殿的集会之地,眼看就要成功。 谁知快穿倒计时的流速突然加快,吞并才进行到一半,就被传送到了这个地方。 但是,外界的恩怨依然存在。 他们三人先前躲在茶馆里,已经认出了徐胜,知道那人正是真理殿的领袖。 他们三个当时正处于双子大厦的另一端,所以并不知道徐胜为了“摧毁真理殿”的任务已经向探索会投降,并交出了领袖之术。 所以,“超能三杰”认为在这里杀了徐胜,也算是完成了探索会的任务。 更何况,能够进入这里,说明那个真理殿的领袖也不是一般人。 杀了他,或许是更早解决了一个困难。 57:雪原杀戮 雪在飘,伴随阵阵寒风,飘入缓慢行驶的马车上。 四爷驾着马车哼着小曲,从未有过此刻自在时光,虽然知道自己捕来的熊身上的宝贝非常值钱,但苦于周围只有一个雪隐镇,所以这么多年以来他总是得过且过,贱卖就贱卖了。 谁曾想到,今日徐胜的出现竟会带来如此大的改观。 也正是他【刺杀者】的英雄身份,让那个势利的三镖子俯首帖耳,用四倍的价钱买下自己那些东西。 虽然相比于这么多年以来亏欠的钱只是九牛一毛,但如此痛快还是头一回。 马车上,徐胜和老戴各做两旁,分别踏着一麻袋铜币。 两个铜币就够一人洗个澡,这么多铜币应该能够维持接下来十五天的生活。 此刻,徐胜忽然问道:“四爷,刚才你为什么不出手?那个三镖子分明不是你的对手。你不是练的什么‘极’拳么?我感觉要是真动起手来,那些人加一起也不是你的对手。” “对啊!”老戴这才想起来,这个问题他也非常疑惑,“你先前打熊的时候那么威猛,那个三镖子肯定没有熊厉害,你怎么一直不出手啊?” “我怕我出手的话,那个三镖子会暴毙。我叔叔告诫过我,杀人者死后是要落入七大地狱的。习武之人,更不能随便杀人,否则‘心’会动摇。”四爷回答。 “要是杀人者真的会下地狱,那地狱不已经有了我的的席位?”徐胜自言自语着,神色有些异常,“那我……那我还真期待啊,我倒要看看地狱是什么样子,有没有这里恐怖……” 一路上看似平静。 可是,他们两个的内心却始终不安。 全因为他们能够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着自己。 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伙人,最少三个。 显然是从雪隐镇开始,就一直跟着自己,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如何,是为了这两麻袋铜币?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为了钱还好说,最好不要为了别的。 那三人迟迟未动手,而是悄悄跟在马车后,显然是为了放徐胜他们进入雪原,然后再动手。 在这荒郊野外,漫天飘雪能掩盖所有罪恶。 眼前那三人越来越近,甚至已经露了面,看来是要准备动手了。 徐胜猛地拍了拍马车架,向四爷问道: “有三个人在跟着咱们,是三镖子的人么?” “应该不是,三镖子那人认定你是【刺杀者】后,肯定不会做这样的事。我也一早注意到了,自从咱们出了雪隐镇门,他们就一直跟着。” “咱们三个还弄不过他们三个?要我说,直接下车跟他们干!再问问线索,说不定能问出些什么。” 老戴插了话,他已经准备拿出【探索者之壶】了,好好与那跟踪的三人较量一番。 徐胜也同意这个建议,自己三人未必不是那三人的对手。 现在来了这荒原,既是他们的暗杀地,也未尝不是自己三人的狩猎场。 但,四爷摇了摇头,道:“不用那么费事,让我再溜溜他们。” 驾! 一声长啸,马车飞驰起来。 速度骤然加快,车后的两人极度颠簸,老戴立刻双腿压着两个钱袋,生怕它们散落出去。 徐胜则紧紧注视身后三人,右手蓄势待发。 若是他们再有进击之意,难保徐胜不会立刻发出三道无形刃,远距离斩下他们的脑袋。 跟了这么久,已经远离了雪隐镇,再说他们没有什么歪念头,谁也不会相信。 兜兜转转,扭扭绕绕。 四爷驾马的路线非常诡异,似乎在按着某种既定路线穿行,像是在故意绕过某些地区。 然后,他能绕过,全因为他心知肚明, 身后跟踪的三人却没那么多准备,迷迷糊糊就紧跟了过来。 啊! 一声惨叫传来,不知是发生了什么。 咚! 又是一声落入水潭的声响传来。 徐胜亲眼瞧见跟踪的那三人,已经只剩下了一人。 而且那人还孤零零的站着,似乎动也不敢动。 “臭小子们,在外面跟我四爷绕,有你好果子吃么?” 四爷心满意足的绕回了马,慢慢悠悠朝着剩余一人走去。 那人惊恐万分,看见这一辆马车缓缓走来,心中猛地定了定神,看清了马车走来的路线,竟猛地跳跃而起! 跃起的瞬间,一枚符石在他的手中捏碎,无数白色光粒凝聚为一柄三环长刀。 刀刃还亮着阴暗的红光,似乎是一种技能类的武器。 下一刻,那人于半空中猛地挥洒长刀,刀刃骤然爆射妖艳光芒,三轮刀气赫然袭来! 四爷哪里见过见过这种场面,立刻朝着猎枪摸去。 可他的速度有些慢了,眼前刀气袭来,徐胜忽然双臂甩出,瞬间散发六道无形刃,将那三轮刀气轰的粉碎,同时也斩断了跃起那人的双臂。 咣当! 三环长刀落地,那人也跌落下来。 看见徐胜竟像是看见魔神降临,无比惊恐的踹着双腿,想要逃离。 可失去了双臂的他,哪里还有什么机会逃离。 徐胜先前只斩下他的双臂,留下一条小命,全因为他还想问一些问题。 “跑?刚才追我们的时候不是挺起劲的么?从镇门口一直追到了这里,你们也真是有闲情逸致!” 徐胜拖着锁链来到那人身前,将他牢牢绑在树上,准备接下来的审问。 同时,也将一个老戴的袜子塞入了他嘴巴里,防止他自杀。 虽说咬舌自尽这法子不太管用,但难保他不会在嘴里藏着什么毒囊,想要咬破毒囊自尽。 眼下,四爷也走了过来,他没有理会绑在树上的那人,而是在周围寻摸起来。 徐胜二人跟在身后,想长长见识,只见四爷走到一处地洞口,看了看坠入里面的第一个人,已经被支起的竹尖刺穿了身体。 再去第二处地方,掀开一处草地,看见一个人正在泥潭里挣扎。 可他挣扎的越狠,下陷的速度也就越快,待徐胜看见他的时候,就只剩下一只胡乱挥舞的手了。 “四爷,这些都是你留的陷阱?”老戴问道。 四爷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可惜,道: “这么好的陷阱,本来是想留给野兽的,没想到被你们两个占着了,可惜,可惜。” “这片山谷里还有多少陷阱?都是你留的么?会不会踩到别人的陷阱?”徐胜问道。 四爷摆了摆手,回答:“这你不用担心,这儿所有的陷阱,都是我布的,我能记住方向。就算有别人布的陷阱,咱们只要不往哪儿去就行了。要是去了,那里是别人的地盘,我也没办法。” 58:及时射杀 狂风大作,寒雪骤起。 被绑于树上的那人浑身颤抖,断裂的双臂也已经不再流血,因为伤口的血已经冻住了。 面对眼前傲然坐着的三人,他深知自己无处可逃,只是不明白他们为何还留住自己的性命,难道是想从自己的嘴里撬出些什么? 不行,自己加入探索会以来一直忠心耿耿,又怎么可能轻易叛变? 所以,“超能三杰”仅剩的一人猛地扭过头,表示自己绝不会说出任何消息。 亲眼瞧见这一幕,徐胜和老戴都面带笑意。 老戴拿出一把小刀,道:“哥们,你听说过一种片片割肉的刑罚么?我曾在宇宙百科书上看过,遥远星系上的某个文明发明了一种刑罚,是用一柄小刀慢慢割开犯人身上的肉,是割开三千块还是两千块?我已经忘了,我也没那么好的本事。不过,在这冰天雪地里,割开的肉很快又会冻在一起,以我的技术割开一千块,你死不了吧……” 徐胜此刻举起一柄步枪,道:“哥们,我从你身上找出了不少子弹,我倒是想到了一种手段。我会在你的身上开一个伤口,然后击发去掉弹头的子弹,让火药打在伤口上。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希望在这些子弹打完之前,你不会死。四爷,你是个老猎人,你有什么手段?” “我的手段啊……” 四爷想了想,“我也没什么手段,就是刀使的好,说不定在我剥下你的皮后,你还能活着亲眼看看自己的皮呢。” 三人的话被那人听在心里,吓得浑身颤抖。 他不怕死,就怕不得好死,让他们三个来回折腾一番,还不如一开始就中了陷阱。 可是,他们三个看起来也不像是开玩笑,能够布出那么多陷阱的人,还真有可能将自己活剥了皮,还让残喘的自己看着自己的皮。 然而眼下情况,自己真的没有任何自尽的手段。 嘴巴被一个臭袜子堵住,咬舌头恐怕也自杀不了,只是徒增疼痛而已,身子被牢牢绑在树上,没有任何活动的空间。 那模棱两可的忠心,也开始动摇了。 徐胜见这人有些动摇,扯下了袜子,问道:“小子,你的姓名和身份,属于什么组织?别想跟我说谎,我能鉴别谎言。” “我说了能放过我么?” “给你个大嘴巴子吃!”老戴一掌扇在那人脸上。 “好!好!我说!我跟那两个家伙是好朋友,后来得到了这种设备,一起进入了那个游戏,成功通过了关卡,得到了【技能】,然后……” 徐胜见这人啰啰嗦嗦,听得不耐烦了,直接一脚踹在他的腿上,道: “别废话,每个问题给我缩减到三十个字以内!” 那人一愣,而后立刻猛地点头,道:“我是苏印业,来自探索会,我跟那两人合称‘超能三杰’。” “为什么要跟着我们?你有什么目的?” “我们三个知道你是真理殿的领袖,所以想在这里尽早解决你,省的以后麻烦。” “探索会的人来了多少?除了你,还有多少人进入了这里?” “我们‘超能三杰’是一起进来的,其余的人我不知道,但应该有不少。对了,我的副会长也来了这里,我上次还碰见他了。” “他在哪里?” “他在……” 砰! 那人的话还未说完,赫然听见一声枪响。 绑在树上的那人,被直接爆头。 三人立刻翻滚退后,躲在了一处枯木后面,试图找到那个开枪者。 四爷两只眼睛快速搜索,脑袋也转的飞快,根据刚刚枪响与命中之间的时间间隔,以及紧随而来的冲击波声响,还有大致的枪声来源,他忽然指向东北方向的半山腰,道: “大约三百米,就在那一处高坡上!” “奶奶的!谁在背后放冷枪!等我抓到之后活剥了他!” 老戴怒吼着,双手死死握住一柄栓式步枪,可他并不知道开枪者的具体方位。 就算知道了,凭着自己的枪法,恐怕也无法打中三百米外的敌人。 徐胜一直躲在枯树之后,问道: “那人明明有很好的机会射杀我们,为什么只杀那个家伙?” “不知道,可能他怕那个家伙泄露太多信息。如果真的泄露了情报,杀了我们一个,还有两个人知晓。所以,他才会决定先杀那个‘自己人’。” 四爷回答着,猛地拉动枪栓,道: “现在枪响没了,他肯定还在瞄着我们,谁都不要露头!顺着低坡悄悄向下方移动!等我找准了他的位置,不会放过他!” 与此同时,东北方向三百五十米外的高坡处,一位身穿雪白棉衣的人正站在枯树旁。 他将一柄刺刀横向插入树干,步枪就架在上面,透过瞄准镜快速搜索着下方情况。 他是探索会的一员,也是超能三杰之一所说的副会长, 先前他的枪口,确实对准了徐胜的脑袋,但他透过技能【万籁无声】听见了那位“超能三杰”的话,如果他说出自己的消息,恐怕自己也会身处险境。 所以,他选择了最为保险的方法,首先解决掉那个叛徒。 然而再在高处位置慢慢狙杀那三个人。 可是,枪响过后,那三个人似乎发现了自己的位置。 躲在枯树后面,也正好找到了自己狙杀的死角。 难道他们有发现敌人的技能? 可如果他们真的有的话,为何先前自己出现的时候没有发现,枪响过后就发现了? 并且,他也从日光照射的阴影判断,枯树后躲藏的三人正在快速移动,还是以一种自己无法狙杀的死角方向移动。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他立刻行动起来,背上步枪抽出刺刀,穿上简易滑雪板,飞快冲下雪坡。 寻着那三人冲去。 就算到了这个游戏世界,探索会与真理殿的恩怨也无法消除。 自己杀了真理殿领袖,出去之后就能彻底吞并真理殿,而且还有足够的本钱角逐会长之位。 这一切对于他来说,诱惑太大了。 可是,就在这位副会长冲下雪坡,来到三人眼前之时,忽然触碰到了一处陷阱。 沾油的麻绳捆住他的一只脚,将整个身子悬挂起来。 徐胜抓住机会抛射一发无形之刃,四爷也抬起步枪补了一枪。 可他们没有想到,就在那人被吊起的一瞬间,他直接扔到了手中步枪,抽出刺刀,然后右腿缠左腿整个身子一齐用力,直接蜷缩起来。 一刀割断麻绳,掉落之时也正好躲避了子弹与无形刃的双重夹击。 59:恢复药 风雪骤停,整片雪原死一般的寂静。 猎人第二准则,陷阱越多,收获越多。 可这个陷阱,对那人似乎没用。 战斗又在一瞬间打响,那位副会长极度老练,没有选择先对付徐胜,而是快速横刀朝着四爷冲去。 四爷也不示弱,举起没了子弹的猎枪,以前段刺刀硬碰硬。 他们纠缠在了一起,徐胜也不敢轻易出手,难保无形刃不会伤到四爷。 老戴倒是一点也不顾及,举起步枪准备射击。 可他还未扣动扳机,副会长就又像是猴子一般滚地冲来,一只鬼手上下翻飞,眨眼就将老戴的枪栓卸下,让他的武器变作了木棍。 老戴瞧见这一幕,简直就是见了鬼了,他看都没看清,就发现击发装置被卸了下来。 再想挥动枪托砸向那人,也被他轻松躲过。 同时,一柄锋利的刺刀快速袭来。 在这短暂的一瞬间,徐胜发现那人的身子有所停留,终于找到了机会。 噗! 无形之刃赫然发出,瞬间斩断那人双腿。 没了双腿的他,直接跌倒下去,刺刀也掉在地上, 老戴见此情形,直接一脚踹在他的脸上,嘴中还叫骂着, “该死的东西!我们惹你了么?上来就想杀了我们,要不是我的命硬!还真死在你手里了!” “快!把他的手压住,嘴也堵住,别让他死了!我还有话要问!” 四爷忽然抬手提醒道。 老戴这才回过神来,猛地上前压在这人身上,又脱了一只袜子塞进他的嘴里,用这位副会长的皮带帮了他的双手。 可就在捆绑的功夫,老戴忽然听见了某些“咯噔咯噔”的声响。 他猛地想起来了,这不就是炸弹的声音么? 这小子想同归于尽?! 想到这里,老戴立刻起身,拼了命的跑动起来,可在跑出五六米远的时候,炸弹轰然爆开,滚滚气浪席卷而来,将距离很近的老戴轰飞数米。 徐胜立刻上前查看,待确定没什么大事之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只是老戴的背部伤的不轻,有许多细小的弹片深入血肉,要想取出来非常困难。 “大胜!那畜生还有这一手!我背上怎么了!痛死我了!”老戴不停哀嚎着。 徐胜安慰道:“别急,别急,你先趴着,让我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恢复药品。” 话音刚落,他跑到了那个副会长身旁,看着爆炸过后的满地残渣,却始终没有找到快穿设备。 一个小小的爆炸,不可能摧毁快穿设备,或许是因为强横的气浪,将它冲到了某个地方。 徐胜不想再耽误时间,立刻跑向超能三杰那里,来到那个枯树旁,将被爆头的那人松绑,找了很久才找到了那人的快穿设备--项链。 手表与项链建立连接之后,发现包裹内只有一枚符石。 取出之后,信息光幕弹出: 【名称:恢复药。 品质:垃圾。 次数:1。 详情:遭受非重伤时,可用这一瓶回复药处理伤口,恢复体力。{他人物品只可在游戏中使用}】 “只有这一枚符石?那个武器大刀怎么没有?难道是因为他在装备的时候被射杀了,才没有回归包裹?” 来不及多想,徐胜又跑向了另外两人那儿。 一个已经完全陷入了泥潭,找不到了。 另一个花了很大功夫,才将尸体从竹尖上拉起,可也只找到了一个垃圾品质的恢复药而已。 又听见老戴在哀嚎,徐胜飞快跑了过去,将两枚符石捏碎,显现两瓶蓝色的药剂。 一瓶让老戴喝了,另一瓶直接抹在了老戴后背上,双重效果只期待管用吧。 四爷站在后方,看得目不转睛,他哪里见过这种手段。 用石头凭空变出药瓶,这不是妖术是什么? 四爷看得仔细,竟发现老戴的后方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黑色的破损肌肉正被慢慢修复,嵌入血肉内的细小弹片也缓缓浮现。 几分钟过后,老戴猛地站了起来,扭了扭腰,大笑着, “好了!这也太神了吧!那是什么药?” “就叫恢复药,我从那两个家伙身上找的,只能在这里使用,不能带回去。” “能在这里使用也挺好的。” 老戴正扭腰之时,忽然看见地下有什么东西。 拾起来一看,竟是一张木板地图, “第三张地图?你从哪里弄得?”徐胜接过地图仔细看了起来,发现木板上面有不少伤痕,可能是先前爆炸所致。 “不知道,不是我的东西。难道是刚刚那个炸了的家伙?他身上的?被爆炸的冲击波冲到了我的附近,又正好被我躺在地上遮住了?” “可能吧。”徐胜看了看这地图,直接揣入怀中,向四爷解释道:“四爷,第三块我就留着了,再找到第四块的话,就给你收着。” “没事,没事。” 四爷回应道。 危机已经暂时解除,二人刚想驾车离开,却发现马车已经毁了大半,那匹马因为离爆炸地点太近,被炸死了。 “算了,时间也不早了,晚上吃马肉吧。”四爷说着,掏出了细刃刀。 这一匹马本来就不是他的,他也根本不心疼,这一条路走惯了,再走走也无妨。 只是马肉,他还真的没吃过多少。 简单处理了这匹马,三人继续前行起来。 徐胜二人一人背着一个麻袋,四爷一人扛着几十公斤的上好马肉,继续那些不太好的部分,就直接扔在了那里。 …… 雪地的白天不算太长,过了中午,很快便到了晚上。 原本漆黑寂静的雪原中,忽然显露几点火光。 那是一支深夜前行的马队,每人手中都举着一根火把。 火把中部还绣着奇怪花纹,一支镶嵌三只眼睛的羽毛。 唯独未举火把的那位,是个白胡子老头,看起来非常精瘦,穿着不算太厚的衣服,被众人保护在中间,却总想走在最前列。 他们忽然停了下来,因为发现了些值得留意的事。 一只被处理过的马,还有几具死状凄惨的尸体。 那个老头认出了这些人,似乎是先前才拜访过自己的那些厉害角色,怎么会死在了这里? 而且还是以这么一种毫无尊严的死法。 其实,他们对这些人的死亡并不在乎,在乎的只是那一张地图而已。 白胡子老者知道那位残骸遍地的人身上,有那么一张地图,可现在地图去了哪里? 风雪已经停了大半天了,这对他们来说是个好消息。 只要火光一照,就能看见前人留在雪地上的脚印。 60:巨兔狂奔 铜壶滴漏,夜静更深。 荒山里立着一个小木屋,在这漆黑的夜晚亮起微弱火光,似乎是向周遭埋伏的野兽表明,这儿是他的领地。 满地积雪也不敢靠近,小木屋四周遍是漆黑的土地。 屋内不断传出“咕噜咕噜”的声响,那是一张正在冒着热气的铁锅,煮着马肉。 四爷的生活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还有一个支在火堆上的黑锅。 三人围坐在火堆旁,借着冷夜里仅有的温暖,捧着一个热腾腾的碗。 不过,这碗却不是那么好捧的。 因为看似简简单单一个碗,竟无比沉重,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 就算是钢铁所铸的同样体积的碗,也不应该有如此沉重。 可是,四爷说了,要想吃肉,就得捧着这样的碗。 因为他们家只有这样的碗。 按他的话来说,生活就是修行,吃饭睡觉,也是修行。 小木屋里所有的摆设,材质都很特殊,没有什么别的特性,就是极为沉重。 就连这一张碗,拿起又放下,力量消耗也真不小。 可四爷拿起这样的碗显得异常简单,看来几十年的修行,让他已经适应了这样的重量。 徐胜捧着这样的碗,努力保持着,艰难填饱肚子之后,立刻问道: “四爷,这些东西是不是有助于修炼‘极’拳的?” “肯定是这样,我说四爷你的力量为何这么大!原来是经常端着这种碗筷啊!要是我经常端着这种碗筷,我的力气肯定也不小。”老戴也插了话,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将这碗端的很不稳,所以也没吃多少肉。 四爷没有过多理会,而是点了点头,哼道:“没错,是有助于修行力量。” “那你能不能教教我们?我们也想学!”徐胜紧接着问道。 四爷立刻摇头,“不行,我不外传。” “怎么能不外传呢!?我们哥三个相识一场也算是缘分,你就教教我们吧。您看您也没什么亲人,要是百年之后失传了可不好。”老戴恳求道。 四爷还是摇了摇头,道:“不行,我不外传。” 二人叹了一口气,看来此路行不通,只能另寻他法了。 老戴显得很沮丧,他侧身靠近徐胜,小声提醒道: “没关系,咱们以后再磨磨他,这老头儿说话不算数的。原来他还说自己从不杀人,先前那些人来的时候,他开枪开的比谁都快。以后再软磨硬泡,肯定有机会。” 这话说的迷迷糊糊,但四爷的耳朵可非常灵敏,听得一清二楚。 他直接将碗筷放到桌子上,又将黑锅卸下,道: “行了,都吃完了吧,吃完了就睡觉吧。你们要想住在我这里,得帮我干活。以后烧锅扫地什么的,都归你们。对了,胖子,我四爷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我说我不杀人,是在别人不杀我的前提下。如果别人有歹心,我开的枪比谁都快。在这片雪原里,没有善恶,弱者就会被吃掉……” 说完,四爷伸了一个懒腰,刚想上床睡觉,忽然听见几声异响。 透过窗户缝隙一看,一只硕大的兔子正躲在附近草丛里,似乎也是被香气吸引来的。 乍见这一幕,四爷喜笑颜开,立刻拿起步枪,道: “快追,这只巨兔是博吉亚兔,肉质非常鲜美。而且它非常罕见,跟那个熊王一样,说不定有地图!” 话音刚落,四爷已经冲出了木屋,消失在黑夜中。 “为了一口吃的,不要命了啊!这乌漆嘛黑的,怎么追?!” 老戴嘟囔了几句,还是拿了几颗子弹背着一把步枪冲出了门,跟在徐胜身后。 那只巨兔比想象中快,老戴已经不知道四爷去了哪里,他只能静静跟在徐胜身后,期望自己不要再跟丢了他。 白光在森林中穿梭,徐胜手中紧握一个手电筒。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朝着什么方向奔跑,只是根据树丛巨兔穿梭的声音来辨别方向,逐渐朝着一个位置狂奔。 忽然,白光一闪,那只硕大的兔子竟然停了下来,直愣愣站在眼前,距离最多十米。 “这兔子怎么不跑了?难道说?” 徐胜猛地意识到不对劲,可他才刚刚停下,身后狂奔而来的老戴却停不下来,整个身子犹如一辆厢式货车,直接撞上了徐胜。 “别!” 惊叫声中,二人像是悬空了起来,紧随而来的是无限的坠落感。 不知落了多长时间,“噗通!”一声落入湖水中。 这湖水寒冷刺骨,上层还漂浮着锋利的冰块,徐胜浑身忽冷忽热,不顾一切朝着月光照射下的岸边游去。 终于,上了岸,他立刻脱掉全身衣服,双手用力攥着,想要将衣服拧干。 就算是赤身裸体站在这儿,也不能穿着潮湿寒冷的衣服。 正在这时,乌黑的湖水中又传来不少声音。 定睛一看,竟是老戴上了岸。 他的右手死死抓着那只巨兔,冻得牙直哆嗦,“幸好这只兔子会游泳,而且还游得非常好,竟能把我带上了岸!” 说话间老戴猛地甩动胳膊,将这巨兔砸晕了,“要不是你,我根本也不会落水!” 此刻,徐胜一见老戴上了岸,立刻说道:“快!将衣服脱了拧干!否则你会冻死的!” 老戴一看徐胜赤身裸体,正用力拧着衣服,就知道他没有说谎。 立刻跟着照做起来,将晕厥的巨兔扔到眼前,脱下身上的棉衣开始用力扭动起来。 可是,沾了冰水的棉衣像是石头一样,根本无法完全拧干。 徐胜又问道:“你带的枪呢?!” “现在要枪干嘛?丢了,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完了,我想用枪生火的,没火咱们都得死在这里。活活冻死!” “用枪怎么生火?” “去掉弹头的子弹,可以生火。” 听闻此言,老戴猛地意识到了什么,开始翻找起自己衣服的口袋, “等等!让我想想,放在哪里去了?找到了!” 老戴忽然找出一颗步枪子弹,“我先前怕子弹不多带在身上的,我记得我带了五六颗,怎么就剩下一颗了?!” 61:三眼飞羽 在这冰冷寒夜,赤身裸体的二人,飞快搜寻着周围的杂草和木块,尽量找些岸边干净的杂草木块,全都堆叠到了一起。 而后,徐胜用力将子弹的弹头咬了下来,再用少许干草揉成团,堵在里面。 将这颗子弹架在两块石头中间,头部塞入那些干草中,尾部底火对着天。 只有一颗子弹,只有一次机会。 徐胜手中拿着尖锐石块,心中祈祷着。 老戴也用力晃着昏沉的脑袋,努力祈祷着。 下一刻,徐胜对准底火位置,小心砸下石块。 砰! 一声爆响传来,干草之中燃起了丝丝火星。 二人连忙跪下伸着脑袋,轻轻吹着那一点火星。 最终,丝丝火星存活下来,燃烧了干草,点燃了木柴。 这一刻,徐胜和老戴相拥在了一起,喜极而泣。 看着这一团温暖的火,发自内心的高兴。 他们立刻将勉强拧干的衣服用树枝夹了起来,架在火堆上面烘烤,待确定完全干了之后,才穿在了身上。 稍稍温暖过后,徐胜抱着那只还在晕厥的巨兔,来到火堆旁。 借着火堆的亮光仔细观察着它,发现它有半米之高,浑身坚硬,似乎没有多少肥肉脂肪。 而且,它全身的毛发不是白色也不是棕色,而是暗红。 红的像是秋日的枫叶。 乍一看,难以令人将它与兔子类比起来。 毕竟这兔子也实在太巨大了,浑身肌肉毛发也没有普通兔子的柔软,不知是不是晕厥的缘故,非常僵硬。 突然,老戴指了指兔子的顶部一小撮毛,道:“大胜!你看这是什么东西!” 顺着老戴所指位置,徐胜定睛一看,竟发现这只巨兔的顶端呈现一种花纹。 像是一支火红色的羽毛,中间镶嵌三只眼睛。 乍一看见这诡异的花纹,徐胜手没抓住稍稍松了,巨兔也像是活了过来,立刻撒腿就跑。 幸亏没跑两步,就又被徐胜和老戴扔出去的石块砸中了,又昏厥了过去。 老戴提着巨兔两只后腿,走到火堆面前,道: “这家伙还想跑?在我手里栽了两次,真是够倒霉的!要不我们直接在这吃了吧。” “你有四爷那么好的刀工?要是胡乱割的话,麻烦可不小。” 徐胜拿来这只巨兔,重新观察起来。 这一次昏厥过后,他发现巨兔的身躯没有先前那么僵硬,似乎变得越发柔软了。 徐胜将它拿在手里摸了摸,忽然像是摸到了什么异常之处,他立刻将老戴招了过来,指了指巨兔的腹部,道: “你摸摸看,它的肚皮里是不是有东西?” “好像真的有什么异物。” 老戴认真抚摸着,最终确定了,“没错,就是那个木块,好像是十二块地图之一。咱们赶快将它拿出来吧!” “行!就看我的刀工了。” 徐胜也下定了决心,从怀中取出了一把短刀,准备学着四爷的手法试一试。 可就在他快要下刀之时,忽然又听见了不少异响,顺着异响的方向看见,竟发现四爷拿着手电筒找了过来。 先前撞击子弹底火造成的枪响,为四爷提供了大致的方向。 又见一团黑夜中的火光,为他指明了正确的方向。 找了很久,才找到了这里。 确定他们两个还活着之后,四爷这才松了一口气,要是被他们带在身上的两块地图丢了,再找到可就难了。 眼下,四爷也坐到了火堆旁,拿起那一只博吉亚兔抖了抖,道: “确实挺肥的!现在很少能见得到这种兔子了,都快要被吃灭绝了。等一下,它的肚子里好像藏着什么,好像就是那个东西。” 四爷说着取出细刃刀,在火堆里略微绕了绕,直接一刀见血,处理起来。 处理的时候,四爷问道:“对了,这兔子是谁捉到的?” “是老戴捉到的。”徐胜说道。 “对,就是我捉到的。四爷,肉我可得多吃点。”老戴也笑呵呵回应道。 “嗯,会给你多吃点的,这种兔子很难得,全身都是宝贝。” 四爷嘟囔着,取出了第四张地图,三人借着火堆的亮光仔细查看之后,又将其余三块拿了出来,却发现最多只有两块能合在一起,暂时也得不到多少线索。 按照规矩,第四块地图由四爷保管,都没有什么意见。 现在徐胜疑惑的,是巨兔身上的诡异花纹。 向四爷询问之后,四爷也才注意到那个花纹,忽然惊出一身冷汗,处理巨兔的手也停了下来。 略微喘息片刻,四爷又下定了决定,更加快速处理起来。 他将巨兔的两只耳朵交到徐胜手里,道:“上面的软骨很好吃,你尝尝。” 徐胜半信半疑接过了耳朵,分了老戴一半,放在火中进进出出,将表面的毛发灼烧殆尽之后,小心翼翼塞入嘴中。 四爷说的没错,这软骨咬起来非常清脆,只是没有多少味道,当个消夜还差不多。 徐胜努力嚼着,问道: “四爷,这花纹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感觉你肯定知道,为什么不说?” “没什么,我就是有些后怕而已,其实想一想也没什么,这只兔子跑到我家门前,被我吃了也是天经地义。只是那个‘三眼飞羽’,确实很令人惊骇罢了。 它是一个古老家族的徽记,现在还活跃在东楚帝国的边疆。这只兔子上面有这种花纹,就说明它曾经是由那个家族饲养的。可我看见它的时候,已经开始处理了,索性就快一点处理,咱们赶快吃了就算了。”四爷回答着,开始处理巨兔的头部。 “东楚边疆古老的家族?什么家族?”老戴紧接着问道。 “我这要是告诉你们了,咱们可算是一条船上的,都是吃了他们家兔子的人,要是有什么罪过的人就得一起承担。” 四爷看了看眼前二人,随即继续说道: “三眼飞羽是苏克家族的徽记,象征自由与监视。它曾是东楚帝国的皇族,一百多年前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失去了权力,现在一直活跃在两个帝国的边疆,好像在计划着什么,企图重新掌权。 镇子里也有不少他们的人,所以我那次才不会跟三镖子计较,别被他们盯上才是最好的选择。” 62:熊洞 四爷手法很快,轻松扣下巨兔的两只眼球,交代老戴手中,道: “胖子,今天你算是逮到了,这两个眼睛是你的了。” “我要这东西干什么?” 老戴将信将疑接过了兔子眼球,拿在手中沉甸甸的,像是握着两个水球,非常冰凉。 四爷立刻解释道:“还能干什么,吃了它。是你捕捉的这只猎物,所以按照规矩,这两个眼睛属于你。这是捕猎者的特权,难道你不想尝一尝?很不错的,还能壮阳。” “给我一个看看。” 徐胜拿来了一个,握在手中感觉非常柔软,似乎一用力捏住,就会破碎。 老戴神色略显厌恶,两个手指捏着眼球,道: “四爷,我信你这一次,你可别唬我啊。” “四爷我从不骗人。” 老戴昂起脖子,将这眼球缓缓放到嘴中,猛地一咬,汁水都爆了出来。 徐胜也将这眼睛塞入嘴中,猛地咀嚼几下就吞进了肚子了。 兔子双眼没多少味道,也没多少嚼头,都是咸咸的水。 此刻,徐胜又问道: “对了,你说那个苏克家族为何要养这一种兔子?而且还将家族徽记印在这兔子背上,是有什么寓意?” “什么寓意?可能就是表明主权吧。苏克家的老家主是个怪老头,可能是原先在帝国皇宫里享受惯了,后来失权来到这些边疆小镇,也忘不了原先的那些怪癖。听说他非常喜欢吃些怪东西,都是些难得一见的动物,或是从不被寻常百姓当做食物的野味。估计这种快要灭绝的博吉亚兔子,也是他们家族饲养的吧。 老话说的没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么大的一个家族就算沦落到这里,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招惹的,在这个偏远的地方,他们的势力甚至比帝国还大。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 对了,那个苏克家族的老家主苏克万沙可是个厉害的角色,听说他年轻时是个非常厉害的战士,那时的他就能扛着一把战刀对战数百个持枪士兵。 当然了,那时候的枪可没现在这么厉害。按时间推算的话,那个苏克万沙现在应该有六七十岁了吧,也是个老头了。” 四爷说着,将剩余的兔肉扛了起来,拿起了手电筒,道: “都暖和了吧,我们该上路了,赶快回去休息休息,明天还有正事要做。” “明天还有什么正事?”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第二日清晨,刚想睡个懒觉,就被吵醒了。 原来是四爷正站在门口,“哼哼哈嘿”的叫嚷着什么。 待徐胜揉了揉惺忪了眼睛,站在门口之时,只看见四爷站在门外一棵大树旁,双腿岔开站稳,向着树干缓慢伸拳。 他的拳头很慢,好像故意要保持这么慢的速度。 拳面撞上树干的时候,四爷也会适时的“哼”一声,不知道是拳头痛了,还是有什么特殊的意思。 徐胜才看了一会,四爷就立刻停了下来,转身道: “快去把屋内屋外都打扫一遍,这是你们住在我家里的工作。” “知道了。” 徐胜立刻转身,心想这老头儿还是如此吝啬,连看也不让自己看。 看来明天得起的早一点,偷偷透过窗户缝观察。 他走入屋子,踢了踢老戴的腿,道: “快起来了干活了!不然可不给饭吃!” 老戴猛地惊醒,惊疑的看着四周,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原来自己已经不在家里了。 无奈,他们两个只能开始打扫工作。 徐胜负责屋外,老戴负责屋内。 他们艰难的拿起扫帚等工具,徐胜感觉手中这个两米长的扫帚,最起码五十斤。 别说挥动了,就连坚持举着都非常困难。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要忍过了这十五天的时限,就算是解脱了。 门外,徐胜双手紧握扫帚把,奋力挥动着。 简单无比的清扫工作,变得极为困难,一大清早就累的满身大汗,肚子也叫了起来。 四爷倒是不急不慢,拿着瓜子坐在石凳上静静等着。 什么时候他们清扫好了,什么时候再动身。 看着这两个年轻人气喘吁吁,四爷忽然追忆起了往事,当年自己才六七岁的时候,就一直被叔叔逼迫着清扫屋内屋外。 第一次,整整花了半天时间,才清扫完成。 后来时间越来越短。 当然了,当年他第一次握着扫帚的时候,那个扫帚远没有现在这么沉重,只有十几斤而已。 不知等了多久,四爷手中的瓜子也换了好几趟,他们两个终于算是完成了。 四爷缓缓站了起来,拍了拍手挪了挪脚,拿着猎枪背在身后,道: “走!咱们继续上山,看看今天能猎到什么。” “不是有一万六铜币了!还去打什么猎?”徐胜问道。 “对啊!早饭还没吃呢!现在就要去?!”老戴也紧跟着问道。 四爷看着他们热气腾腾的脸,冷淡回应道: “我这人就是这样,就算有钱也不能忘了猎人的本。你们去不去?不去的话我打到东西,可不分给你们两个吃。” 说话间,四爷直接转身离开。 老戴气的直跺脚,徐胜也将手中五十斤的大扫帚扔到一边,道: “走!跟上去!不能让那老家伙死在山里,他身上还有地图呢!” “走就走!这老头比小孩还难伺候!” …… 今日的阳光非常罕见,四周寂静无风,原本松软的雪地也在一夜寒风下变得有些坚硬。 踩在上面还能发出“刺啦!刺啦!”的清脆声响,小半个腿也会没入其中。 三人找了很久,也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猎物。 整片山腰上死寂一片,好像只有他们三个生灵。 所有布下的陷阱都查看了一遍,也没发现任何线索。 途中遇到了好几只动物,也被四爷放过了。 说它们都还太小,得留着长大一些。 老戴和徐胜扛着步枪,一直跟在四爷身后,没有将视线多放在搜寻猎物,而是一直观察着雪原风光。 对于打猎一事,他们确实没多大兴趣了。 忽然,徐胜看见附近的枯草从里,有着一个漆黑的洞。 洞口两米高,洞外布满杂草,四周也有不少浅薄的脚印。 徐胜指着那儿,问道:“四爷,那是什么洞?” “熊洞。” 63:雪中送炭 “熊洞?” 他们三人聚拢到一起,全都盯着那个洞口,眼神之中显露少许贪婪。 老戴问道:“我想念熊肉的味道了,咱们进去捉吧。” 四爷摇了摇头,“不行,这不合规矩。” “什么规矩?” “我不会去狩猎躲在洞里的熊,那里是它们的家,我不会侵入那里。” “难道说躲在洞里的熊非常强悍,非常容易暴怒?就连四爷你也难以对付?”徐胜问道。 “不对不对,事实其实相反。在这儿,熊是绝对不会攻击进入洞穴的人的。像是别的野兽,比如豺或是狼,都不会攻击进入洞穴的人。它们虽然在外面威风凛凛,可在自己的洞穴里,都是待宰的羔羊。” “那我们进去不是一抓一个准?!四爷,你一直不愿意进去,你不会是唬我们玩的吧。”老戴略显怀疑。 “就算我是狩猎野兽的猎人,可我也有我自己的规矩。我说不进就不进,你要是想进的话,就自己进去吧。” 四爷好像有些生气,直接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他转身之时,偶然看见对面山上闪起几点亮光。 四爷指了指那儿,询问: “喂!你们两个看看,那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一亮一亮的。” 徐胜也看向了那里,右手遮住日光,仔细观察着。 他感觉山腰上的亮光非常熟悉,好像从哪里看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 老戴倒是想了起来,猛地一拍脑袋,叫嚷道:“那不是瞄准镜的反光么?妈的,快蹲下!跟电影里的一模一样!” 砰! 就在三人蹲下的瞬间,一声枪响惊起林中鸟。 徐胜左肩被瞬间贯穿,整个左臂失去了力气。 他咬牙切齿,想骂却骂不出来。 老戴立刻扯下衣服上的一块布,简单包扎在了徐胜肩上,想帮他止止血。 稍稍探头,他又看见颇为惊异的一幕, “快看他们!滑雪下来的!” 另外两人稍稍抬头,果然看见一群人脚踩简易滑雪板,正从雪坡上急速滑下,眨眼之间到了眼前。 徐胜问道:“四爷!这些家伙到底是谁?怎么三番五次来找我们的麻烦?” “我怎么知道是谁?我只是一个猎人而已,哪里惹得了这么大的麻烦?难道我们有地图的事泄露出去了?还是因为昨晚吃了苏克家族的兔子?!”四爷回应道。 “难道又是探索会的那些人?他们进入这里的人也太多了吧?最少三十多人,不可能!不可能!” 老戴已经扛起了步枪,决定先发制人。 砰! 一枪轰鸣,卷起枪口前的遍地白雪,将离得最近的敌人击落下来。 可就在他拉动枪栓的片刻,一个手雷样式的东西被扔了过来,就落在他们三人身后。 “跑!” 三人立刻分散逃离,各自顺着三个方向逃跑。 身后手雷轰然炸裂,强悍的冲击力将其中两个轰下雪坡,徐胜被向前冲飞,落在围拢过来的数十人面前。 敌人终于来到面前,这是一群身穿棕灰色棉衣的汉子,看起来不像是探索会的人,但各个面容肃穆,带着凶横。 身后还跟着一个白胡子精瘦老头,腰间别着一把长刃战刀,手中握着枪。 他摆了摆手,像是在指挥什么。 “你!去对付那个老不死的,就你一个就够了。你们十个,去对付那个逃走的胖子,记住,要活的。” 而后,剩余的三十人,留下来对付徐胜。 第一位离开的那人名叫察尔卡,曾是东楚帝国的一位士兵,跟随远征军来了这里,浴血奋战。最后却被自己的战友无情抛弃,扔入了尸堆之中。 若不是苏克家族的长子将其救起,恐怕他早已经去见了阎王爷。 自此以后,他便不再在乎两个帝国皇族的争斗,专心只忠于自己的主人。 他的主人,便是苏克家族的老家主,苏克万沙。 先前接受命令,要去追捕三个人。 据说那三个人的身上,带着传说中的宝藏地图。 虽然是传说中的东西,但察尔卡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跟随老家主来了这片雪原,为了传说中【富人宝藏】的地图而搜寻。 察尔卡心知肚明,如果真的找到了那种宝藏,对于整个苏克家族来说,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只要找到了宝藏,苏克家族就有足够的钱招兵买马,购置武器、搜寻情报,继续挑动两个帝国间的战争。 一边以战争作为发财的手段,一边再在战争中寻找重登王位的机会。 既然是苏克万沙救了自己,察尔卡就认为自己有责任帮助他,找到宝藏。 眼下,自己所追捕的目标忽然没了踪迹。 像是在这茫茫雪原中,人间蒸发了一般。 察尔卡仔细观察着四周,看着那一串凭空断裂消失的脚印。 忽然,察尔卡像是发现了什么,那个老猎人脚印远比自己的脚印要深要厚。 以他的体重,不可能走出这样的脚印。 要说原因,可能就只有一个。 察尔卡忽然转身,顺着原路返回,在走到老猎人的脚印变浅了之后,忽然抬头,四爷就蹲在身旁的树冠中。 “有些野兽会在被猎人追杀时,故意踩着自己的脚印倒回去,然后躲在猎人的眼皮子底下。但是,你这招对我来说不管用,我曾经也是个猎人。” 察尔卡气定神闲的说着,却发现树冠上的那个老头儿神色有些奇怪,满是疑惑,像是根本听不懂自己说的话。 他又说道: “老头儿!下来,我们是护山队的,只是例行检查一遍而已,防止有卡兰的间谍进入这里。你听不懂我说的话么?你是哪里的人?野人部落?” 四爷依然没有张口,虽然他能听懂眼前这人所说的话。 他只是摇了摇头,然后摸了摸身上的兽皮装扮,和老旧的猎枪。 察尔卡又问道:“是猎人么?只是一个猎人么?那你先下来,我们有话好好说。” 四爷见眼前这人不断摆着手,示意自己先下来再说。 现在再装下去,恐怕也没什么效果了。 所以,四爷缓缓爬下了树,站在那人眼前。 忽然,远方爆发阵阵枪响,察尔卡的目光被枪响的位置吸引了。 四爷立刻抓准机会,刚想抬起猎枪,却又突然看见眼前这人快速转身,不怕死般的抓着枪口直接抬起。 砰! 这一枪打向了天空。 64:为谁战斗 一枪落空,可没机会再开第二枪。 二人瞬间陷入白刃战。 四爷挥舞着手中细刀,整个身形犹如林中野猴,飞快旋转在察尔卡的身旁,用这一柄处理野兽尸体的刀,在察尔卡的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裂痕。 却始终没找到好机会,将他一刀封喉。 察尔卡翻滚退后,见自己的抢已经掉下雪坡。 所以,他只是握着刺刀,身子略微弯曲,呈现一种摔跤手角力的姿势,问道: “原来你听得懂,差点被你骗了,你这个狡猾如鼠的家伙。不过,你的刀法确实很好,不像是一个猎人,你以前是做什么的?算了,我不管你是做什么的,我现在能给你一个机会,加入我们,为苏克大人工作。” “老子不愿意,我只是一个打猎的而已,识相点就赶快离开,我不想杀人。” 四爷吐了几口唾沫,感觉这把处理动物肉的细刀战斗起来,其实也没那么方便。 “你不愿为苏克大人工作,又有这样的身手,明白了,不是卡兰的人,就是东楚皇族派来的人。那些家伙还是贼心不死,偏偏要将苏克家置于死地。” 察尔卡晃了晃手中刺刀,指了指身后雪坡,道: “要想救他们两个的命,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苏克万沙大人不像那些皇位上的腐朽老家伙,他爱才惜才,你跟着他,前途无量。” “不懂你在说什么。”四爷已经有些不耐烦,准备一刀解决了他。 “我真是弄不懂你们,为什么偏偏要替从未见过面的皇帝拼死拼活。我现在是想明白了,与其为了他们丢了小命,不如去帮自己见得着面的大人。老家伙,你可以去死了。” 话音刚落,察尔卡快速冲来。 他的出手很快,眨眼就到四爷眼前。 那一柄刺刀角度刁钻,偏偏朝着四爷顾及不到的位置掠去。 同时,他也将自己的身子保护的很好,并未给手持小刀的四爷,任何可乘之机。 一刀刺来,四爷脑袋转的飞快,忽然半蹲下来,一脚向前踹去。 有惊无险躲过了刺刀的进攻,同时又将察尔卡的小腿踢飞起来,迫使他重心不稳踉踉跄跄。 察尔卡猛地察觉到这样不妙,若是再不站稳脚跟,自己必然会死在那把小刀之下。 所以,就在他踉跄不稳之时,忽然将刺刀刺入身旁树干,借着握向刺刀的力量,整个身子急速旋转,一鞭腿甩向四爷。 四爷瞧见这一幕,嘴角忽然显露一丝微笑,没有选择运用利器,而是站稳脚跟用尽全力击出一拳。 这一“极拳”饱含他全部的力量,在最关键的一点爆发出来。 迎面冲击甩来的鞭腿,直接将腿骨轰的粉碎! 惊叫声中,四爷又抬一腿,虽然高度不高,只到身子中部。 但其中虽蕴含的力道,还是将惨叫声中的察尔卡踹飞数十米,直接掉入了断崖深潭中。 这等伤痛再加上冰寒的潭水,任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游不上来。 另一边,被追到穷途末路的老戴,在雪坡尽头停了下来。 他不敢再上前一步,因为上前一步就是数十米断崖,掉下去死路一条。 所以,他忽然高举双手,缓缓转身,大喊道: “投降了!投降了!别杀我!你们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猛一转身,只看见数十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着自己。 老戴吓出一身冷汗,随即又问道: “大……大哥们,别手滑啊。你们想要什么就说,只要我能办得到,我肯定都给你。” “地图!” “地图?什么地图?” “别废话!我数三声,三声之后再不见地图,你就去找阎王爷抱怨吧。一!” “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地图在哪里,我现在就拿给你们!” “别耍什么花招!” “知道!知道!我肯定不耍花招。” 老戴暗中捏碎符石,贪婪者之壶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些士兵吓了一跳,频频后退,质问道: “这是什么东西!?” “地图啊!那个神秘宝藏的地图就是这么诡异!地图就在里面。” 老戴正好抓住了这个机会,道: “大哥们!地图就在这里!不信你们上去看看!就在这里面!不信你们上去看看!” “死肥猪!我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你给我上去,把他拿出来交给我!” “这……” “快去!不去我直接崩了你!” “好!好!我去!我去!你们别走火啊!” 老戴装作很不情愿的样子,缓缓走到那个绿壶儿面前,蹲了下来,质问道: “快!给我点有用的东西!上次那个武装强化就非常好!快!抓紧时间!” “主人,不要这么着急,把我暴露在他们面前,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幸好我人善心软,不跟你计较,罢了,符石已经给你了,自己看着办吧。” 话音刚落,贪婪者之壶消失不见。 老戴立刻握住雪地上的符石,想也没想直接捏碎。 下一刻,一个玻璃罩子轰然下落,将老戴困在了里面。 那些士兵吓的一愣,瞬间又回过神来, “妈的!被这胖子耍了!开枪!” 砰!砰!砰! 一声接着一声,数十发子弹接连袭来。 可士兵们逐渐发现了不对劲,那个胖子竟一直站着,似乎没受什么伤。 难道是自己的枪法不行? 不对,还是有鬼。 领头的士兵一抬手,枪声停了下来。 十几个人缓缓上前,来到老戴面前,距离他不到一米。 三人看见这胖子的周围,罩着一个圆柱形透明玻璃。 用手在上面敲了敲,声音非常低沉,又不像是玻璃。 “来!再接着开枪,我倒要看看,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一位士兵举起了枪,抵着这个“玻璃”罩子开枪。 彭! 一声枪响之后,罩子没碎,他的枪却炸膛了。 老戴悠闲的站在里面,伸手敲了敲这“玻璃”罩子,道: “哥们,你要是能把这东西弄碎,我跟你姓。” 65:去到天国吧 【名称:无法被破坏的屏障 品质:垃圾。 次数:1。 时间:三个小时。 详情:永远无法被破坏的屏障,完美保证被保护人的性命安全,它是您最忠诚的盾牌。】 老戴正躲在屏障内,静静等待着。 从符石技能的描述来看,这个屏障是“无法被破坏的”,保护时间为三个小时。 也就是说,三个小时之内他躲在这个屏障里面,百分百安全。 也就仅仅只有三个小时而已。 那些士兵想尽了办法,无论用各种手段,都无法打破眼前这个透明罩子。 它不知是用什么特殊材质组成的,虽然表面看起来如流水般的透明,似乎轻轻触碰就会破裂。 但它的坚硬程度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就算近距离的子弹也射不穿它。 久而久之,那些士兵放弃了。 他们不再理会躲在罩子里的老戴,转而向别处进攻,全都返回了先前那个山坡,向着最受苏克家主重视的徐胜进攻。 从情报上说,徐胜的身份不简单,身上更带着【富人宝藏】的地图。 这份地图对于苏克家族来说是至关重要的,所以这一次老家主苏克万沙才会亲自出马,带着人马围攻徐胜三人。 对于苏克万沙来说,今生唯一的目标便是夺回失去的一切。 他本应坐在东楚帝国最高权力的宝座上,如此却只能苟延残喘在这寂寥的边疆。 数十年边疆寒风并未将他的野心磨灭,反而令他对篡权者的仇恨越发深沉。 数十年的努力,全在这一朝一夕决定成败。 眼下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得到那个【富人宝藏】,自己就有足够的资本卷土重来,苏克家族也就有足够的实力重登皇位。 权力是从他的手里流走的,他坚信必须要由自己亲手夺回来。 眼下,苏克万沙正坐在骏马之上,看着佣兵缓缓上前,逼近那个手无寸铁的徐胜。 清冷寒风吹动他淡薄的衣衫,令腰间悬挂的战刀微微摇晃。 这一次,他势在必得。 三十多位全副武装的士兵,要对付一个手无寸铁又左肩中枪的年轻人,实在是太容易了。 看来,眼下真是老天爷赏给自己的机会。 他微微摆手,三十多位士兵行进的速度加快了。 徐胜见情况不妙,立刻高举双手作投降姿态,一边向后退却,一边问道: “我们犯了什么法?为何要将我们逼入绝境?你们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们。我不会将贵重的东西带在身上,如果我死了的话,我藏起来的地方,你们一辈子也别想找到。” 说话之时,徐胜一直在盯着那位骑马的老头儿,发现他精瘦无比,留着长须,满头白发。 看来就是四爷说的那个苏克万沙了。 这一把年纪还亲自来此,真是很不容易。 眼下,苏克万沙张了口,开门见山道: “地图,我要宝藏的地图。” “什么宝藏的地图?” “别跟我废话,我数三个数。” 苏克万沙极度强硬,没有给徐胜任何反驳的时间。 眼看三十多把黑洞洞的枪口瞄准自己,徐胜高举着的双手也渐渐垂下,准备先秒杀十个士兵,再想办法逃离。 只是秒杀十个士兵之后,自己再无有效的进攻手段。 面对剩余的二十多个士兵,真是有些困难。 忽然,就在苏克万沙数到第二个数时,徐胜忽然发现了身后的巨洞。 他立刻想到一个好主意,整个身子快速蹲下,猛地跳进了这个洞穴中。 “追!” 苏克万沙抬手怒指,三十多个士兵立刻冲了过去。 嗷呜! 可他们刚一站在洞门口,就猛地听见一声吼叫。 这一声吼叫如雷贯耳,吓得他们身子僵直,根本不敢乱动。 那是狂蛮野兽的怒吼。 在这样平静的雪原,为何会出现这种怒吼? 只可能是一种情况。 轰! 下一刻,一团硕大的黑影冲出洞穴,瞬间将站在洞口的三个士兵撞飞起来,重重摔在地上头骨断裂,没了声息。 “是熊!” 场中惊叫起来,这么多全副武装的士兵,面对一只发了狂的巨熊,根本招架不住。 他们只懂射杀人的手段,还从未对付过这种不要命的野兽。 瞬间枪响大作,那些士兵开了一枪又一枪,全都是朝着巨熊的脑袋射击。 子弹虽然也擦伤了它的头骨,流下了不少鲜血,但根本没阻挡巨熊的脚步,伤痛使它更加狂暴,兽性更甚。 苏克万沙立刻下了马,抽出腰间战刀,指挥道: “都别乱!要配合!你们几个负责引诱,你们几个负责攻击它的腹部!” 活了数十年的苏克万沙,不说有老猎人的经验丰富,也知道不少见闻。 对付雪原巨熊这种野兽,他还是知道一些法子的。 可是,那些慌乱中的士兵,根本听不进老家主的话。 在巨熊的怒吼声中,他们的脑子混乱无比,只是服从士兵求生的本能,一遍又一遍的开枪,希望震耳欲聋的枪响,能够盖过内心的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徐胜从洞穴中渐渐探出头来,怀中抱着一个小熊的他,嘴中喃喃道: “四爷说的没错,巨熊不会攻击进入洞穴的人类。” 他又摸了摸怀中小熊的脑袋,道: “你的母亲帮了我大忙,我以后不吃你们了。” 说话间,他缓缓向前走去,站在洞口望着外面。 忽然看见颇为骇人的一幕。 雪地上满是士兵的尸体,鲜血与白雪逐渐交融。 一位白发白胡老头站在巨熊的正对面,右手架着枪,左手握着刀。 他似乎要以人类之力,对付狂暴的野兽。 而且,从那老头气喘吁吁的状态来看,他可能已经与巨熊对抗很久了,双方都是难舍难分,谁也无法真正消灭对方。 下一刻,战斗忽然再次打响。 面对巨熊的率先冲击,气喘吁吁的苏克万沙猛地侧身拉开距离,向着右方跳去。 同一时间,左手的枪口冒火,一发子弹打中巨熊的脑袋,虽说未能击穿它的头骨,但也令它进攻的方向稍有偏移。 苏克万沙正是借助着这个机会,扔掉步枪双手握刀,由上而下奋力劈下。 竟直接将巨熊的整个脑袋斩下! 落地的瞬间,苏克万沙甩动战斗,向着满地尸体道: “苏克家的孩子们,我替你们报仇了,去到天国吧。” 66:难得的传承 血与雪的交融,衍生出一朵雪地的玫瑰。 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刚刚斩下一只巨熊的头颅,又拖着沉重的步伐,向着洞口进攻。 就算是东楚帝国上一代的“战神”,也难逃岁月的摧残。 仅仅是一头畜生而已,就耗费他如此多的时间,也将他弄得如此狼狈不堪。 若是时间倒退三十年,他能毫不费力一刀斩杀那只巨熊。 眼下,站在洞口的徐胜,第一次感受到世间竟有如此恐怖的人。 六七十岁的年纪,还能手持一柄战刀,与野兽搏斗,活生生斩下巨熊的脑袋,这得有怎样的修为,还有多大的力量? 怪得不四爷曾经说过,苏克万沙的刀法数一数二。 可是,就算他的实力令人钦佩,只要他还有伤害徐胜的意愿,徐胜就不会善罢甘休。 面对快速走来的苏克万沙,徐胜一只手抱着小熊,另一只手快速弹出一刀风刃。 砰! 无形无相的风刃,竟被苏克万沙一刀斩断。 亲眼瞧见这一景象,徐胜万分惊异。 苏克万沙也同样震惊无比,他不知道眼前这小子用的是什么妖法,先前自己抬刀应对,仅仅是因为战士的本能。 常年征战的他,早已能感知到危险的来临。 先前,他就是感知到了危险,下意识的抬刀应对,没想到真的斩断了什么东西。 那种触感,就像是真实的利器。 怪不得那些家伙先前提醒自己,一定要小心徐胜的怪招。 原来怪招就是指这个。 越来越近,杀意更甚。 面对已到眼前的苏克万沙,徐胜放跑了怀中的小熊,弯腰捡起一根步枪上的刺刀,被迫迎战。 这老头的刀很快,力量也出奇的大,角度总是非常刁钻。 一刀劈在刺刀背上,震得徐胜手臂酸麻。 面对这样一个老练的敌人,徐胜没有选择硬拼,而是快速逃离。 幸好那些士兵全都死在了熊掌下,整个雪坡上只有自己与苏克万沙二人。 与巨熊死斗过的他,力气消耗非常惊人,况且他也不是年轻时候,奔跑的速度显然没有徐胜快。 徐胜发现自己根本没必要与他硬拼,只要在他的刀能够伤到自己时,快速逃离就行了。 此刻,雪坡上的两个人就像是在捉迷藏。 徐胜在前面跑,苏克万沙在后面追。 觉得距离够了,徐胜还会停下来向苏克万沙询问几句, “喂!奇怪的老头儿,你为什么要杀我们几个?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又是怎么知道我身上有地图的?不说清楚,我直接把你扔冰窟窿里!” “鸟贼,有种我俩就正面交锋,逃跑不是战士所为!”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战士,也根本没必要与你硬拼。算了,既然你不说,那就下去陪陪这些士兵吧。” 徐胜说着,双臂一齐甩出,两道无形之刃冲击而去。 可是,苏克万沙的感知依然极为强悍。 双腿奔跑的力量不多,双臂提刀的力量却多得是,战刀一横,直接挡住两刃的冲击。 徐胜也不禁拍手称赞,道: “好家伙,你跑都跑不动了,还有这一种本事!苏克家主,你是苏克家的家主吧,我们可以做个交易,你将你的刀法传授给我,我带着你一起寻找宝藏。找到之后,我只要十分之一,剩下的都给你,如何?” “本家刀法,秘不外传!鸟贼,我看你这妖术还能使用几次!” 苏克万沙鼓足力气,忽然朝着徐胜冲去。 他本想乘着说话的功夫,在徐胜注意力不集中的情况下,直接上前杀了他。 可是,徐胜这个年轻人的体力,还是挺好的。 猛地向前冲出几步,就将他甩开了。 徐胜又想到一个好主意,这老头儿能挡住无形之刃,能不能挡住子弹? 应该挡不住子弹的吧,如果真的能用一把刀挡住子弹,那也太无解了。 他立刻拾起地上的一把步枪,准备向冲来的苏克万沙射击,可拉动枪栓扣动扳机之后,竟发现没一颗子弹。 找了很久,也都没找到有子弹的枪。 此时,苏克万沙狂妄的笑着,道: “鸟贼,别找了,这儿的枪都没子弹,都打光了。我也仔细想了想,我们两个也不是非要厮杀,你的本领很不错,你可加入我们苏克家族,共同寻找宝藏,跟着我们干,功名利禄应有尽有!” “也可以,跟着你们这个大家族,说不定能更快的找到宝藏。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把你的刀法传授给我。” “放屁!” 三言两语,二人又没了耐心。 那个老头儿再度提刀冲来,那阵势简直要将徐胜吃了。 与此同时,四爷在解决掉察尔卡后,也已经赶了过来。 他的枪里还有子弹,一看见那个老头在与徐胜纠缠,直接开了一枪。 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四爷的枪法依然能够保持高水准,中距离一枪打穿苏克万沙的右肩,令他右臂失去知觉,战刀了掉了下来。 再一看,那个老猎人正快速冲来,苏克万沙嘴中骂了那个察尔卡几句,而后左手拿着战刀,拼命逃亡。 他的双脚踩在简易木板上,直接冲下了雪坡,消失在了茫茫白雪中,不知是死是活。 在他的心中,不知此刻正想着什么,是对自身的挫败,还是对家族前程的迷茫? 总之,徐胜站在这雪坡上,想的还真不少。 四爷的拳法他想学,苏克万沙的刀法同样想学。 可是,这两个老头竟同样的顽固,一个是不传外,一个家族秘传。 要想从他们两个身上得到传承,简直比登天还难。 四爷已经到了徐胜身旁,看着满地士兵的尸体,以及那一只被活生生斩下脑袋的巨熊,心中的滋味五味杂陈,道: “这熊是被那个老家伙斩杀的吧。” “没错。” 徐胜点了点头。 “罢了,正好带回去,不要浪费了。”四爷拿出了口袋,准备装熊肉。 可徐胜却出奇的阻止了他,说, “别的熊我不管,但这只不能吃,它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得将它埋了。你去找找老戴。” 四爷看了徐胜几眼,明白了他的意思,虽然很不舍,但还是收回了口袋, “行,你就把他埋了吧,我去找那个胖子,别已经死了。” 67:憋气 没有铲子,他只能将数十柄刺刀绑在一起当作铲子。 挖掘泥土的过程非常艰难,雪地下的泥土像是冰块一样,全都冻在了一起。 但,徐胜并没有放弃。 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先前吃熊肉是为了救活自己的身躯,现在葬巨熊是为了填补自己的内心。 如果就此离开,将救了自己一命的“恩人”扔在这里,或许还会被别的野兽啃食,他这辈子都会于心不安。 不知挖掘了多久,终于挖出一个大小合适的坑洞。 他将早已弯的不成样子的刺刀扔到一边,拖动巨熊推进了坑洞里。 再将泥土掩埋在上面,又在上面铺了好几层杂草。 结束之后,正当徐胜准备离开,洞穴里又传来几声异响。 一只小熊走了出来。 那是先前徐胜跳进洞穴里,率先抱住的小熊。 现在它慢慢悠悠走到徐胜脚边,两个前肢抓住他的右腿,脑袋不断蹭着。 想将它甩开,也甩不开,可能是因为它看见徐胜葬了巨熊,才愿意跟着徐胜。 “罢了,带着你吧,做个伴。” 徐胜抱起了这个小熊,寻着老戴逃亡的方向跑去。 几分钟过后,他看见四爷直愣愣的站在雪地里,老戴就蹲在他的身旁,看起来没什么大事,也没受什么伤。 越发靠近之后,徐胜看出了端倪,原来在老戴的周围好像罩着一种玻璃。 圆柱状的玻璃有两米高,正好将老戴罩在了里面,也没多少活动空间。 徐胜摸了摸这个罩子,感觉表面非常冰凉,又有流水般的触感。 四爷敲了敲这屏障,问道: “这是个什么东西?又是你们的那种妖术?” 徐胜摇了摇头,“别问我,我也不知道。老戴,你这是怎么回事?出不来?” 老戴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出不来。这东西叫【无法被破坏的屏障】,说是永远无法被破坏,完美保证被保护人的性命安全,它是我最忠诚的盾牌。没想到,不仅敌人破坏不了,我也破坏不了。时限是三个小时。真是服了,我也要被困在里面三个小时。我现在是清楚了,那个破壶儿给的东西,就没一个好的。” “那怎么办?你现在呼吸感觉怎么样?”徐胜问道。 “呼吸还可以,里面氧气含量挺充足的。” “那你憋气看看,不要过早松懈,一定要坚持到最后。除非下一秒就要被憋死了,否则别呼吸。”徐胜建议道。 “你这是什么鬼主意?!” “试一下,我们也不能待在这里三个小时。苏克万沙逃走了,保不齐他还会带着士兵杀回来。我们呆在这里越久,危险就越大。你就试一试,实在受不了再呼吸不就了。反正人是不可能仅凭闭气,就把自己憋死的。” “那我试一试,你小子可别故意耍我啊。” 老戴将信将疑的闭了嘴,鼻子也不再呼吸。 期初没什么不舒服,只是感觉耳朵变得灵敏许多,整个世界都变得聒噪起来。 而后,他的脸越来越红,感觉脑袋越来越大。 好像到了忍耐极限。 可是,他又看见屏障发生了变化,正从里向外膨胀。 原本规则的圆柱,逐渐向球的方向发展。 难道是因为自己闭气了,不再呼吸了,所以自主进入屏障内的氧气无法排出? 要是这样就能弄碎屏障,也太过简单了。 老戴虽是这样想的,他也已经有些相信这个观点了,继续努力憋气,憋得头昏眼花,四肢酸爽。 忽然,“彭!”的一声爆响,屏障像是超过限度的气球一样炸开。 老戴瘫坐在地上,双手撑地大口喘息着,向着徐胜伸出大拇指,道: “行!大胜,你这法子还真行!你这么知道我憋气憋久了,里面的气体膨胀能让屏障碎裂?” “我一开始也不知道里面的气体会膨胀,我只是听你说这个屏障会保护你的生命安全。我就想如果你憋气憋得快死了,这个屏障会不会认为里面的氧气不足,然后自动碎掉。没想到瞎猫碰到死耗子,真的碎了。” 听闻此言,老戴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你小子果真是在拿我的小命开玩笑,奶奶的,下回绝对不能再信你!对了,这熊是怎么回事?带回来的点心?” “不是,这熊不能吃,我得养着它。” 徐胜将这小熊抱了起来,避开老戴饿死鬼一样的视线。 “你要养着它?” 老戴伸手去摸小熊的脑袋,小熊也不抵抗,任凭他揉搓着自己的脑袋,搓了好一会,他又说道: “这手感还可以,不比那些猫猫狗狗的差。就怕你把它养大,养大了之后再咬你。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十几天而已,长不了多大。想当个宠物养着,就养着吧。 对了,那些士兵真是苏克家族的人么?他们怎么找上我们了?看起来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四爷!是不是你惹的祸!?” “关我什么事?我也根本没招惹过他们。再说了,昨晚那只博吉亚兔是我们三个一起吃的,要真是惹了他们,也是咱们三个一起惹得。” “不会吧,吃了他们一个兔子,就非要置我们于死地?那位活了大半辈子的苏克万沙,也太小气了吧。” 老戴实在是想不通,为了一只兔子,这么小的摩擦就要置于死地,那个大家族的心眼也太小了。 徐胜却不这么想,他提醒道: “不对,他们不是为了兔子来的。先前苏克万沙明确说了,他想要我们的地图。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的,但这个消息肯定是泄露出去了。你们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时候说漏嘴了。” 老戴和四爷都开始回想起来,还是摇了摇头, “没有,我这个人从不乱说话,地图的事我也是只字未提过。胖子,你呢?” “我肯定也不说啊!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我一直都跟在你们旁边,我说了什么,你们肯定也都知道,不是我。” 徐胜这下不得不认定另外一个答案了, “那就奇了怪了,难道是探索会的人和苏克家族联手了?只有这一种可能。探索会的人掌握某种【技能】,知道四张地图在我们手上。然后告诉了苏克家族的人,让他们来追杀我们。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以后麻烦可就大了。” 68:来自异世界的人 一只小熊,为小木屋带来了生气。 原本只有三个大老爷们,除了吃饭睡觉,也没什么好玩的事。 现在不一样了,一只小熊行走在火堆旁,吸引了三个人的目光,时不时吞下递来的熟兔肉,然后摇了脑袋,也能博得他们三个的笑脸。 有时候一只宠物,真的能缓和屋子里的气氛。 徐胜和老戴争先抱起这只小熊,抱在怀里揉搓着温暖的毛,像是一个大男人也有了玩具,拿在手里就有足够的安心。 四爷拿着勺子,搅动锅里的汤水,煮着兔子肉。 先前上山打猎没有什么收获,屋子里的存粮也快吃完了,看来得找个时间去镇子里,花钱再买些食物回来。 此刻,没能抢到小熊的老戴,问道: “四爷,你说那些士兵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听那个老头儿的话?那个老头儿不是苏克万沙么?一个小小家族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士兵?” “三十多个士兵还叫多?东楚帝国哪次派兵不是成千上万的?苏克家族的士兵,你只是见到了九牛一毛。据我估计,他们家最少有上千个士兵,大部分都在苏克万沙的孙女苏克娅的手中,其余分配在苏克万沙和他的儿子苏克古手里。那些人都是佣兵,只要给足了钱,签订了协议,就能卖命的那种。”四爷回应道。 “我还有一个疑问,一个家族的领头人,完全没必要亲自上阵啊。你看今天的那个苏克万沙,独自一个人就领着几十个士兵来了,他还真是不怕死。他完全可以躲在幕后指挥的,我实在是想不通。”徐胜询问道。 “嘿嘿,其实我也想不通。咱们两个又不是那个老头,怎么可能弄懂他的想法?要是我猜的话,那可能就是战士的觉悟。 到了他那样的年纪,半个身子都入土了,要是再躲在幕后龟龟缩缩的,不符合他的心境。战士的觉悟令他重返战场,他可能也在寻找,寻找自己的葬身之地、战死之地。” 听闻此言,徐胜虽然不明白这里的人,到底抱有着怎样的偏执思想。 但他也难以断定,这种思想到底是对是错。 …… 黑夜,雪隐镇子的石门外,缓缓走来一个人影。 那人腰间悬着一把血淋淋的战刀,左手抓着右臂,一步一步走的很沉稳,缓缓步入镇子里。 他是侥幸逃脱的苏克万沙,走了大半天的山路,终于回到了这个镇子。 他没受多少伤,右臂的伤口已经被他包扎好了,流血也已经止住,只是一个弹头还留在里面,待会再处理处理就行了。 所以,他先是去到了一处医馆里,给了医生几十个铜币,让他不要声张的医治自己,取出自己右臂中的子弹。 在这镇子里,经常会遇见被枪击的人,因为人人都有可能持有猎枪等武器,一旦因为纠纷而动起手来,致死率非常高。 本来不会处理这种枪伤的医生,在这个镇子里待了这么多年以后,也不得不学会了这种手艺。 取出这一枚小小的子弹,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苏克万沙看着铁盘子里的子弹,拿起这枚子弹看了看,已经严重变形了。 他自言自语道:“我这把老骨头,还是硬的。” 说着,又留下十几个铜币,出了医馆的门。 随后,他站在一处酒楼的门前,抬头挺胸走了进去。 径直朝着最深处的隔间走去。 老板一看这种情况,立刻挡在苏克万沙的面前,恳求他不要动手。 这个酒楼是他全部的家当,要是被毁了,他就身无分文了。 可是,苏克万沙根本没有理会这个老板,一遍又一遍的推开他,又见他一遍又一遍挡在自己眼前,说是要誓死保卫酒楼。 然而,苏克万沙一亮刀,老板还是乖乖的退后了。 吐了几口唾沫,他推开眼前的一扇木门,看见五个面容凶横之人正席地而坐,斜眼盯着自己。 苏克万沙清了清嗓子,道: “我来找左无道。” “你是什么人?” “一个朋友而已。” “不行,会长正在干正事,你不能进去。” “你们以为我来这里,是来询问你们的意见的么?” 苏克万沙左手提刀,根本没有犹豫,只出五刀,便杀了眼前这五个人。 再度上前,推开里屋的门,赫然看见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人,正朝着一个陪酒女扑去。 苏克万沙宣告道:“左先生,旺盛的欲望可是会令您下地狱的。” 听闻此言,那个扑向陪酒女郎的男人忽然停了下来,一巴掌扇在身下这个女郎的脸上,道: “妈的!给你脸不要脸!还在跟我装蒜,滚!” “是!是!” 衣衫不整的陪酒女郎立刻跑了出去,还带着哭腔。 左无道这才转过身,整理整理衣服,斜眼看了一眼苏克万沙身后的尸体,道: “这个世界的武夫还是信不过啊。都是有枪的人,还能被你这么一个老头子轻松解决。苏克万沙先生,大晚上来打扰我的兴致,我希望你能有个正当的理由。你来找我干什么?” “你给的情报有问题。” “有问题?不可能。为了你,我可是浪费了唯独一次的宝贵机会,已知的四张地图就在徐胜的手里,不会错。”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想问的是,你为何没将那个名叫徐胜之人的实力告诉我?你早该告诉我必要的信息,否则我的那些士兵就不会死了,他们可是花了我大价钱的。” “来,苏克万沙先生,我们坐下说。你说那个徐胜的身上有秘密?他有什么秘密?难道你们没有解决他?” 听闻此言,苏克万沙摇了摇头, “没有,那人似乎掌握着某种妖法,就像你一样。难道说像你们这些‘来自异世界的人’都掌握着妖法?你先前应该告诉我的,否则我的三十五名士兵,就不会死的这么无意义。” “这能怪谁?我又不知道徐胜的身上有什么秘密,我也只是知道四张地图在他们身上而已,其余的我也是一概不知。三十多个士兵杀不死一个徐胜,你们也真是够没用的,你真让我失望。” 69:男人天性 虽说是用钱买来的佣兵,但在苏克万沙的眼里,那些为了生计而卖命的士兵,是真正的男人。 所以,苏克万沙不喜欢别人侮辱他们,作为老一辈战士的他,最懂得战士的信仰,不怕战死沙场,就怕毫无意义的死去。 令那些佣兵毫无意义死去的人,就坐在自己眼前。 而且,他还以这一种轻蔑的口吻,侮辱那些已经牺牲的士兵。 苏克万沙很难忍受。 就算是左手持刀,依然快如闪电。 那柄带血的战刀赫然抬起,就架在左无道的脖前,刀刃距离血肉不过咫尺之遥。 似乎苏克万沙的左臂稍稍抖动,就会血肉分离。 “老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两个还要不要合作了?你这是对待合作伙伴的态度吗?” 左无道显得丝毫不紧张,因为他的“包裹”里有足够的技能。 足以令他有自信,在苏克万沙真正动杀心的瞬间,反制他。 此刻,苏克万沙质问道: “你的父母没有教导过你,冲锋陷阵的士兵,是保卫家园的英雄么?如果你是我的子孙,说出这样的话,我会……” “哎哎哎!我可是不是你的子孙,我也不是这里的人。快把你的刀放下!不然我可就要动手了。真动起手来,还不知道谁死谁伤,那么大的一个宝藏,可不就便宜了别人了么?” 左无道伸手弹了弹刀尖,迫使苏克万沙收回了刀。 这个老头子知道,眼前这人虽然衣冠楚楚又笑眯眯的,但他的恐怖程度不亚于那个徐胜。 徐胜能空手放出飞刀一般的妖术,而眼前这个男人,也能在无声无息间置人于死地。 苏克万沙至今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只是心里常怀着一种敬畏,一种对于未知的敬畏。 几天前,这个自称“左无道”的人找到了自己,他说他是来自“异世界”的人,是探索会的会长领袖。说他久闻苏克家族的大名,想要和自己一起寻找传说中的【富人宝藏】。 原先苏克万沙是不相信,【富人宝藏】的传说流传几十年了,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甚至连一块真正的地图也没出现过。 苏克万沙原本准备拒绝,直到左无道拿出一张地图之后,他才真正动了心。才决定跟这个神秘的探索会,跟这个神秘的左无道合作,共同寻找富人宝藏。 找到之后,再杀之而后快。 一天前,左无道又用类似“占卜”的手段,想以他们仅有的一张地图为引子,“占卜”出了另外十一地图的所在。 出人预料的是,只占卜出了另外四块地图的所在。 而且那四块地图,全在一伙人身上。 并且,透过“占卜”时的水晶球面,左无道还看见了徐胜的手表和老戴的腰带,知道他们两个也是跟自己一样的快穿者。 而且,左无道更是认出了徐胜,就是真理殿的领袖。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但左无道并未选择出手,而是说徐胜的身上有四张地图,又说他是三个人里最厉害的,让苏克万沙将他当做首要目标。 谁能想到,一个徐胜竟能战胜数十个持枪士兵,他到底掌握着何种恐怖的【技能】? 左无道开始思考起来,唯一可惜的是,昨日使用的【占卜大师】技能的次数为1,使用过后符石就消散了。 他们现在不知道徐胜和地图的具体位置,也不知道徐胜身上到底藏着什么样的技能。 如果左无道能够弄清楚,徐胜的包裹里到底藏着什么样的技能,他就能用一枚最珍贵的技能符石,百米之外直接射穿其心脏。 可是,这一切在现在看来,都还只是空话。 不能达成相应的条件,左无道也就不能直接射穿徐胜的心脏。 所以,他只能问道:“好吧,苏克万沙先生,你现在来我这里,不只为了兴师问罪的吧。你到底想干什么?还是想让我帮你干什么?” 苏克万沙回应,“我需要你将你的部下全都调过来,我不要这种新招收的部下,我要的是那种掌握‘妖法’的部下。我得到了消息,东楚的远征军又要来了,他们似乎要为皇族搜寻这个宝藏,咱们马上要有一场大仗要打。” “这没问题,虽然我的忠实部下人数不多,但各个都有你想不要的……‘妖法’,我会将他们召集过来的。” 左无道点了点头,心中对徐胜的仇恨又深了一步。 到了这个地方,所有探索会的快穿者,都是最宝贵的资源。 然而,就在不久之前,自己的副会长和“超能三杰”都死在了徐胜的手里。 据说还是以陷阱坑杀的,真不知道这个徐胜的身上,到底还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先前左无道将其余的手下,全部派了出去,就是为了在短时间内开枝散叶,不断招揽新人,让探索会的势力逐渐扩大。 可是,现在看来好像没这个必要了。 守在内屋门前的这些家伙,手里拿着枪械,都能被苏克万沙一刀一个砍瓜切菜,实在没有必要再招新的饭桶。 当然了,同样进入这个游戏的第三方快穿者,也是可以拉拢的对象。 只要给出足够的诱惑,保证他们在十五天之内存活下去,他们没有理由拒绝。 除非像是徐胜这样的人,左无道不想去招揽他,他也根本不会加入左无道的队伍。 所以,左无道准备先将自己的那些“快穿者”手下召集回来,率先解决徐胜整个大麻烦,再去处理二等梯队的事情也不迟。 此刻,眼见苏克万沙快要走了,左无道拾起地上的一把步枪,指了指他,问道: “苏克万沙先生,夜路不好走,给你一把枪防身,你要不要?” 苏克万沙摇了摇头,“算了,就算我需要武器,也不需要这种劣等的武器。” “那你就要用一把战刀,去对付全副武装的帝国远征军?你是不是疯了?” “挥舞刀剑,是男人的天性,我这辈子怕是改不了了。左先生,你还是赶快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吧,这件事可是你挑起来的,希望你能有一个好的结局。” 70:祖孙三代 掀开纱布,看着逐渐凝固的疤痕,徐胜还能感觉到先前的疼痛。 那一次在雪坡上,被远处狙击手一枪打穿左肩,幸好不是致命的位置,也没留下什么子弹。 裹上四爷亲自捣碎的草药,一天一夜过后好了大半,已经结疤了。 最近几天为了躲避苏克万沙的追捕,三人一直躲在小木屋里。 唯一的坏处就是粮食没了,经常打猎的四爷只会储存两个星期的粮食,现在平平多了两个人,多了两张吃饭的嘴,消耗自然超过了预期。 就算还有一万六的铜币,可铜币也不能当饭吃,还是得去镇子里买些食物才行。 四爷当然不愿意冒这个风险,所以他们三个只能猜拳决定,没想到这一次是徐胜输给了他们两个,成为需要外出的人。 临走之前,老戴本想跟他一起去,徐胜却说一个人比两个人要隐蔽。 而且还需要有人看着四爷,防止他做出什么坏事,比如说把那只小熊吃了。 同时,徐胜在临走前还悄悄把两张地图交给老戴,让他藏在身上不要暴露,自己最多四个小时就会回来。 接受了保护小熊的任务,老戴就一直将小熊抱在怀里,一方面是为了防止四爷图谋不轨,另一方面也能遮盖藏在怀里的两张地图。 反观徐胜,怀里装着几百枚铜币,正顺着四爷提醒的标记路线,一步一步朝着雪隐镇寻去。 他的速度不慢,就是找标记浪费了不少时间,本该半个小时的路程整整走了一个小时,才找到雪隐镇的石门。 站在石门前,徐胜沾上小胡子戴上厚帽子,低着头不显山不漏水,直奔菜市场,准备买些菜和肉就赶回去。 可就在他路过商铺街的时候,又看见了那个三镖子。 先前他想讹四爷和自己的钱,反而白花了一万六千个铜币,估计在自己三人走了之后,肯定气炸了。 再一想,会不会是他泄的密? 原先自己提醒过他,让他不要将关于自己三人的事说出去,哪怕一个字也不行。 刚说完这话没几天,接连来了好几伙人想要杀了自己,一伙人是探索会的快穿者,另一伙人是苏克家族的士兵们。 他们不知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偏偏都朝着自己三个人来了。 很可疑,徐胜觉得是时候去问问究竟,说不定还能反问出一些苏克家族的事,和那些探索会成员的消息。 所以,徐胜压低帽檐,快步走到三镖子身后,直接张开右臂搂在他脖子上。 三镖子刚想怒吼质问,是哪个不怕死敢搂自己的脖子,猛一转身看见徐胜的脸,所有的话全都化作一口空气咽了下去,小声问道: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英雄大人。英雄大人很久没见了,气色怎么样?您这次来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是不是又猎得不少好东西了?我肯定高价收购!” “别嚷嚷,我问你,你老实回答,你有没有乱说我们的消息?” “没有!肯定没有!” “那我怎么听说,是你将我们的消息泄露了出去,给我们造成了不少的麻烦。” “特娘的!谁敢造老子的谣!我没说!我一个字也没说!我三镖子的人品在这镇子里是数一数二的,要是让我找到那个造谣的人,老子把他的腿打断!” “行行行,咱们先不说这些。我再问你,最近有没有苏克家族的人来到这里,在这里活动?” “苏克家族的人?没有,没有,没见过。” “那个苏克家族,你知道多少?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一个字也别漏下。” “苏克家族啊,好像现在只有祖孙三代了。老头子名叫苏克万沙,年轻时被称作东楚的‘战神’,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估计年纪大了,退居幕后了吧。 他的儿子叫苏克古,曾经也是个士兵,后来在战场上受了很严重的伤,受伤之后就退了下来,帮着处理家族的事。 他还有一个孙女,好像叫苏克娅的,他这个孙女我是只知道名字而已,其余一点也不知道。 英雄大人,你可千万别去招惹他们苏克家族,他们家族被东楚皇族追杀了这么多年,还能苟延残喘着,在边疆小镇小城里面,势力也真不小。 而且他们家还有钱,不少大官大商都跟他们有不少联系。他们手底下佣兵也不少,都是心狠手辣的人!” “行了,知道了。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最近有没有陌生人,不是苏克家族的人,来这个镇子里询问富人宝藏的事?” “这个,让我想想……” 三镖子仔细思考,小眼也在不停转动着,忽然想起了什么,道: “对了,刚才有一个陌生人问宝藏的事呢,是个十五六岁的姑娘,穿的衣服看起来非常奇怪,挺暴露的。要是我女儿穿成那样,我腿给她打断。 她现在就在对面的饭馆吃饭,不知道是在一楼还是二楼。你要不要去看看?我跟你讲,那个小姑娘手段可不小少,把我丽春院里的好多打手都给揍了,你要去找她,得小心一点。” “三镖子,你不会骗吧。”徐胜有些谨慎。 “我骗你干什么?刚刚是你来找的我,是你问我我才说的,我闲的没事骗你做什么,我三镖子也是个讲信义的!”三镖子焦急反问,像是受了莫大的侮辱。 徐胜看了看前方的饭馆,真的感觉肚子饿了起来,就算找不到那个可能是快穿者的姑娘,去填饱肚子也是好的。 所以,徐胜告别了三镖子,独自一个人向饭馆走去。 三镖子也缓缓转身,装作无事人一样向着自己的一间商铺走去。 他越走越快,神色越发慌张,跑到了商铺里面直接躲了起来,命令自己的手下, “快!去通知苏克古大人,他要找的人来了。奶奶的,幸好那一段话我背的熟练,不然还真会露馅。英雄大人,英雄大人,可千万不要怪我啊,我也是被逼无奈,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71:押送前进 徐胜多了一个心眼,没有走进三镖子所说的那间饭馆,而是去到旁边的面馆,准备先填饱肚子,再找人过去问问。 走进这热气腾腾的面馆,顺着楼梯上了二楼,徐胜找了一处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下,伸手向小二招了招。 一位十几岁的年轻小伙跑了过来。 “好嘞!这位小哥,你要点些什么?” 徐胜看了看周围桌子,指着那一碗经常出现的面食,道: “就是这种,给我来两碗。” “好嘞!小哥我看你比较面生,是第一次来我们家的吧,您还是真是个行家,知道我家什么面最有名。一共十个铜币。”小二伸出了手。 徐胜从怀里取出十三个铜币,交到小二的手中,道: “多出的三个子你就留着吧,不过,你得帮我打听一件事。” “好!好!当然可以,不知道您要打听什么?” “你去对面的饭馆问问,问问那里的老板,最近有没有遇到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 “这可麻烦事了,我现在走不开啊。不过您放心,我派我小弟去那儿问问,马上就给你回话。” 小二消失在了视线里,徐胜静静等待着,也不知道那个忙碌的小二,会不会下了楼梯就将自己交代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空闲时间,他看向窗户外的那间饭馆,距离那儿的二楼窗户不过四五米。 现在对面窗户是开着的,能够看见里面的情况。 仔细查看了很久,也没找到任何可疑的人,没有发现任何携带快穿设备的人。 难道三镖子骗了自己? 还是再等等看。 徐胜有些苦恼,幸好自己没有贸然进入那个饭馆,贸然闯了进去,说不定会有什么危险。 这时,两碗面条上桌。 虽然面量很足,但也只是清汤面而已。 上面洒了一点点葱花,再点上几滴香油,仅此而已。 对于徐胜来说,算不上多么惊艳,也没有太过失望。 此刻,徐胜叫住了刚要离开的小二,问道: “哥们,我交代你的事情问的怎么样了?” “什么事?哦!对了,我老弟刚刚跑过去问了问,那儿的老板说没见过什么陌生人。估计就算是见过了,他也不可能告诉我们家的人吧。” “你是不是没去问?”徐胜忽然低声质问道。 “怎么可能没去问?我派去的那个老弟只是没多问而已,因为他看见那个饭馆里来了不少奇怪的人,都带着枪械武器,像是士兵。所以他就没多问,直接跑回来告诉我了” 小二说着,忽然伸手指了指窗户对面,道: “你看,我没说谎吧。就是有不少士兵在那个饭馆里,而且还上了二楼。” 顺着小二所指的方向看去,真的看见三位背着步枪的士兵,在对面饭馆的二楼搜寻着,像是在寻找着某人。 徐胜顿时感觉不妙,暗自叫嚷着, “老天爷啊,别是来找我的吧。我这两碗面才刚刚上来,我都饿了一天了,最起码让我吃点东西啊。” 与此同时,对面的那些士兵忽然伸手一指,像是发现了徐胜,全都跃出了窗户,从下方奔跑过来。 亲眼瞧见危险的来临,徐胜并没有任何逃避,只是低着头快速吃面条。 在这段时间内,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小二看见这一幕,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看见眼前这个青年,像是饿死鬼一样囫囵吞枣,将滚烫的面条全部塞入嘴巴里,像是几辈子没吃过饱饭一样。 徐胜忽然说道: “小二,给你一百个铜币,去把那些士兵挡住,不要让他们上来!” “你小子不会是通缉犯吧!这活我可不敢接!” 小二脑筋一转,立刻远离了徐胜,跑到了楼梯口,看着冲上来的两位士兵,甚至伸手指着徐胜所在的位置,道: “兵大哥!我跟那个通缉犯可没什么瓜葛!他就在窗户口吃面呢!” 话音刚落,那三个士兵已经冲上了楼梯,半个脑袋显露在徐胜眼前。 徐胜终于停了下来,双手握住两根筷子,奋力向前甩去。 在四爷家里打扫了这么多天,又长时间控制那些异常沉重的家具,徐胜的力量大为增长。 两根甩出的筷子,竟像是两根锋利的钢针,瞬间刺穿两个士兵的右臂,让他们抬枪的速度变得非常缓慢。 站在那两个士兵后方的第三人,刚想抬枪击发,却已看见徐胜跃出了窗户。 嘟—— 落空的三个士兵吹响哨子,围拢在面馆周围的其余佣兵立刻围拢上来。 徐胜刚一落地,就又看见前方出现四个士兵。 他们乍一看见徐胜,也是一愣,刚想抬枪的瞬间,就听见四道破空之声传来,瞬间天旋地转,身首异处。 “这些人都是怎么回事?我也没得罪什么人啊,难道又是苏克万沙的人?还是探索会新招募的人马?一轮又一轮,真是不让我安心。” 徐胜踏过四具尸体,冲出了两个饭馆之间的巷道。 可刚一站在大道上,就看见面前一个中年男人举着手枪,不断向着自己这儿射击。 幸好他的枪法并不太好,可能是离得太远的缘故,全都打在了自己周围。 徐胜也想抬手将其秒杀,可忽然感觉背后一凉,原来有几个士兵在自己躲避子弹的时候,已经悄悄摸到自己身后,用枪抵住了自己的背。 与此同时,身后两人还抓住了徐胜的手腕,将其反向扣押在背后。 徐胜现在动也不敢动,双手被扣押在身后,周围还有不少士兵缓缓逼近,幸好他们好像不想杀了自己,否则早就开枪了。 那个手持手枪的中年男人,站在徐胜眼前,在他身上摸了好一会,才问道: “那些地图哪去了?” “……”徐胜没有回答。 “不想说是吧,我有的是时间让你说,把他脑袋蒙上,带上车。” 话音刚落,一位士兵拿出黑布袋,罩在了徐胜眼上,押着他前进。 徐胜现在有些后悔,心中多了一个念头,在这里战斗,自己要是能有一些兵力该多好。 72:上等松鼠 辽阔雪原中,正飞翔着一条黑色巨龙。 这是一列黑色蒸汽火车,在雪隐这个小镇子极为罕见,每个月只路过不到半天时间。 它是属于东楚皇族的资产,用于连接边疆十几个小镇的贸易往来,同样也象征着皇权工业的雄威,就算是民间富商有足够的钱财,也不被允许建造这样的蒸汽火车。 因为它很珍贵,是边疆数十个小镇贸易往来的重要工具,所以它的车票极为昂贵,不是一般人能够支付的起的。 除非是富甲一方的商人,否则没人能够也没人愿意去坐这种东西。 蒸汽火车的后方,是十二节仓库车厢,里面装的一般都是货物。 然而,其中一间车厢,里面却空空荡荡。 徐胜就被关押在这里,面前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在黑布袋被取下的瞬间,徐胜感觉头晕目眩,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不全是因为眼前晃眼的暗黄色灯光,还因为这种蒸汽火车摇晃的厉害,令从未晕车过的徐胜,感觉腹内翻江倒海。 一不小心,直接吐在了眼前这人身上。 “妈的!这人这么恶心!快!换一张桌子!拿纸来给我擦擦!” 面前的中年男人惊叫着,他无法忍受这种恶心场景。 让他上战场杀敌,他从不含糊,可面对这么恶心的徐胜,他却是手足无措。 徐胜吐了出来,感觉好多了,睁了睁惺忪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位手足无措的男人,脸上露出了笑意。 先前那一吐,带着半分安耐不住,也有半分故意的意思。 与此同时,徐胜的目光忽然被吸引了。 吸引他目光的是一个亮闪闪的东西,就镶嵌在那个中年男人的脑袋上,靠近左边脑袋的部分。 再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银块,不是覆盖在头发表面,而是货真价实的镶嵌在里面。 中年男人擦了擦身上的污渍,显得暴怒无比,但还是努力遏制住自己的情绪,一只手搭在重新搬来的干净桌面上,另一只手拿出布巾,擦了擦自己的脑袋,道: “徐胜是吧,你好像对我的脑袋很感兴趣。” “正常人谁会将一个银块镶嵌在脑袋上,你不正常?”徐胜问道。 “没错,你说的很对,我确实不正常。自我介绍一个吧,我是苏克古,苏克家族的现任家主。我先前在战场上受了伤,脑袋缺了一块,所以只能用那个银块来代替。 他们都劝我戴个帽子将它遮住,可我偏偏不想将它遮住,我认为它是我的勋章,勇士的勋章。只是有一点很麻烦,上面的缝隙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流出液体,我得擦擦。” 苏克古说着拿出布巾,擦了擦头顶的液体。 徐胜略微点了点头,道: “这也确实挺麻烦的,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个老朋友,是苏克万沙的儿子。我听说了,你还有个女儿是不是?叫苏克娅?你们一家子人为什么总跟我过不去?又想杀了我,又不杀了我,总是来来回回的折腾,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地图,我们只想要地图。” 苏克古喝了一杯水,又擦了擦自己的脑袋,心中很不爽。 自从脑袋伤了之后,他就发现自己非常易怒,原先能够轻易忍受的事,现在却忍受不了了。 并且,他一向不喜欢别人称呼他为“苏克万沙”的儿子,更不喜欢别人称呼他为“苏克娅”的父亲。 全因为,他本以为自己是父亲苏克万沙的骄傲,后来才知道父亲根本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苏克万沙的眼里,只有他的女儿苏克娅。 只有那个天赋惊人的姑娘。 虽说苏克古也应该为自己的女儿骄傲,可他的内心,却始终有一道迈不过去的坎。 苏克古知道,自己帮助苏克家族重登东楚帝国皇位的计划已经失败,唯有将希望放到下一代身上。 幸好苏克娅是个天赋惊人的姑娘,或许能够完成他们的心愿。 又摸了摸头顶的不明液体,苏克古问道:“徐胜,我们都是文明人,也应该用文明人的方法解决争端。我知道你的手里掌握不少妖术,或许你现在也能随时离开,我阻止不了你。但我还是要问问你,那些地图到底在哪。仅凭你一个人的力量,不要与苏克家族作对。” “对不起,我没有。”徐胜简短回答。 “古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苏克古怒吼道。 “这个真没有,你们也已经搜身了,我真没有那种东西。苏克万沙已经找过我一次了,他也没找到那个什么地图,我都不知道,你们怎么就认定了我有地图?谁给你们的情报?”徐胜反问道。 “一个神秘的厉害人物,他说的话不会错。我再问你,‘超能三杰’和副会长是不是你杀的?”苏克古问道。 此刻,徐胜总算是清楚了,既然苏克古能够说出“超能三杰”和副会长的名字,就说明他们苏克家族与探索会的人有所瓜葛。 这样也就说得通了,为何他们会认定地图在自己手里,很有可能是探索会的人手里,掌握相关的侦查技能。 他们测的还真是准。 准确预则出四张地图在自己一伙人手里。 但,徐胜还是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你说的这些东西,我连一个字都没听过。” “唉……要真是你杀的就好了。”苏克古显得很失望,紧接着说道:“要真是你杀的,就说明你有足够的本钱跟我混,我能给你荣华富贵。如果我们苏克家族重返帝都,你最少都是个封疆大吏。可惜……可惜……” 眼看苏克古不断摇头叹息,徐胜却连他说的一个字都不信。 现在已经知道探索会的下落,也知道苏克家族为何会将自己当做目标,徐胜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准备找个时机离开这里。 眼下,整个屋子里只有不到十个人,徐胜有自信能够割断绳子,然后解决掉这些人,逃出火车。 然而,一缕奇特的香气忽然飘来,一位士兵端了一盘烤肉走了过来,放在徐胜的眼前。 苏克古拿起一串,闻了闻,道: “徐兄弟,这可是我们家饲养的上等松鼠,要不要尝一尝?” 73:强效镇定剂 他一只手拿着布巾,另一只手抓着肉串,一边擦拭着头顶的不明液体,一边贪婪啃食着。 松鼠肉被吃完之后,他还不忘舔一舔温暖的钢针,似乎上面还残留着味道。 徐胜瞧见这一幕,觉得越发恶心,难道自己当初啃食肉串的时候,神色状态也是如此恶心? 然而,徐胜真的饿了。 先前在面馆中点的两碗面,他没吃下多少,眼下面前又摆着一根奇香四溢的肉串,诱惑力着实不小。 但,他还是忍住了。 吞咽几下口水,继续看向眼前的苏克古。 发现他撸光一串又一串,盘子里只剩下几根漆黑的钢针,最后一串正被他握在手里。 苏克古盯着徐胜,伸手点了点徐胜面前的这一串肉,道: “徐兄弟,你看起来非常饥饿,可别白白糟蹋了这一次机会啊。你知道么?这种肉非常罕见,来自一种名叫黑叶子的松鼠,它们现在基本上等于灭绝了。你找遍整个东楚,恐怕也找不到多少只,也就只有我们家还饲养着它们。当然了,不是为了什么公益项目,只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罢了。尝一尝,如果你喜欢的话,等会到了地方,我还能再送你几只。” “待会要去哪里?”徐胜还是忍住了饥饿,询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 苏克古故作神秘,他之所以不杀徐胜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还未找到那些宝藏地图。 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父亲的硬性要求。 在刚刚捉到徐胜的时候,苏克古就向他父亲传递了一份信件,上面明确说明自己捉到了徐胜,正押送在雪王号列车上。 并且,搜遍徐胜全身,没有找到任何宝藏地图,请示要不要立刻解决掉。 信封发送出去的半小时,一份快马加鞭的信件就被传了回来。 上面是苏克万沙的亲笔批示,要求苏克古善待徐胜,不要让他有任何性命危险。 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也要尽可能的拉拢。 家族已经准备好了,正等着他们回来。 苏克古当然会遵从他父亲的要求,他也明白他父亲苏克万沙的意思。 看来苏克家族与探索会交易,并未使苏克万沙完全放心,苏克万沙也一直对探索会的会长左无道非常忌惮,忌惮他妖术一般的鬼魅力量。 所以,苏克万沙需要再找到一位帮手,帮助他制衡探索会的力量。 虽然招揽了徐胜,可能会对自己不利,但苏克万沙愿意赌一把。 因为先前雪坡一战,他认为徐胜这个年轻人值得自己赌一把,那时候徐胜埋葬巨熊的场景,依然被印刻在苏克万沙的心里。 此刻,面对一位不会轻易敞开心扉的对手,苏克古伸手拿来了徐胜面前的肉串,道: “真是暴殄天物,既然你不吃的话,那我就替你解决了吧。对了,我的父亲先前好像找过你……你们之间好像闹出了很多不愉快,我的那些家兵们,也都不明不白的死了。谁干的?” “我干的。” 徐胜斩钉截铁的回答,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明明知道是我杀了那些士兵。” “嗯,我确实知道都是你杀的,你的手段确实很厉害。”苏克万沙赞许般点了点头。 徐胜又问道:“你不恨我?我差点杀了你的父亲苏克万沙,你为何……为何如此坦然?” “我恨你做什么?你不是‘差点’杀了么?我相信我的父亲不会轻易战死,他是东楚的‘战神’,怎么会死在你的手里。” 苏克古晃动手中的一根钢针,又诉说道: “东楚的‘战神’……东楚的‘战神’……曾经多么风光,全因为那些卑劣的篡权者,将我们家族拖入地狱,也将整个世界拖入地狱。对了,徐兄弟,你知道么?其实我刚刚带你上火车的时候,就想杀了你。但因为我父亲的命令,我得留着你的小命,他对你好像很在意。” 听闻此言,徐胜冷笑两声, “难道是他想亲手杀了我,所以才让你们把我运送到指定地点?这就是‘战神’的风范?” “当然不是,‘战神’可没有那么小气。他是想招揽你,将你招入他的麾下,为苏克家族卖命。你看他多么大度,差点死在你的手里,还想着给你荣华富贵。 要是我的话,我可不会留你的性命,一刻也不会。没了你,对于复兴大业来说,毫无影响。” “老爷子现在还为我着想,真是承蒙厚爱啊。那么礼尚往来,我也要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千万别跟探索会的合作,否则你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别看他们势单力薄,但剿灭你们整个家族,是手到擒来的事。” “你这小子还想反间我们?”苏克古质问道。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们,那些探索会的人不属于这个世界,十几天后,他们就会离开这个世界。到时候你们所希望的一切,都是一场空。 放心吧,你们找不到那个宝藏,那只是个传说而已。想用传说中的宝藏来发动战乱,达成你们权力攀登的目的,实在是太缥缈了,不切实际,你要是真的为家族着想,就赶快劝说你的父亲,放弃这个念头吧,不要让苏克家族,在你的手中再度衰败下去。” 听闻徐胜这一番言论,易怒的苏克古“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指着徐胜的鼻子,怒吼道: “你这个无知小儿,你懂个屁!我们发动战乱是为了和平,只有将那些篡权者拖下皇位,才能真正摧毁他们的阴谋,才能真正实现和平。 否则,东西两个帝国的战争,还会持续千百年。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的,我的父亲怎么会想招揽你?别在侮辱三代人的努力了!” “残暴军阀的宣言?你一直都是抱着这种信念?算了,无话可说,我要走了。” 徐胜说着忽然站起,背后的双手忽然发射两道利刃,将绳索割断的同时,斩杀了身后的两位士兵。 他猛地挣脱绳索,并未选择解决身旁众多士兵,而是率先一只手抓向苏克古。 想要将他当成人质,帮助自己成功逃脱。 可没想到,就在徐胜甩手而去的瞬间,苏克古猛地抬脚向前一踹,直接将桌子踹飞出去,重重撞击在徐胜的腹部。 与此同时,就在徐胜反应的瞬间,苏克古的速度极快,像是抽刀一般拔出一个针管,朝徐胜的脖颈打入一针药剂。 “强效镇定剂,徐兄弟,好好睡一觉吧。” 74:心虚 这种镇定剂极为常见,对于帝国士兵来说,可以说是人手一个。为的就是在战争中身负重伤时,能够借用它的效用,让死亡变得和缓一些,减少死亡前的痛苦。 对于身体正常的人来说,打入这种镇定剂的效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昏睡。 如果没有强制性唤醒手段,睡上三天三夜都不是问题。 眼看徐胜缓缓躺下,苏克古抚了抚他的双眼,将他怒睁的双眼合上。 又派人将他牢牢绑在铁椅上,周围八个方向共站了十六个士兵看守,才算是放心。 苏克古喃喃自语道:“你这小子顽固的很,希望父亲大人猜的没错,洗脑印章能够对你有用。你可真是一把烦人的双刃剑。” 苏克古再度拿出布巾,擦了擦脑袋上流下的不明液体,吩咐看管的十六个士兵千万不要松懈。 一旦松懈,失去的可就是他们的性命。 交代完后,他便出了这个密室,行走在蒸汽火车的过道内,准备赶快回到自己的房间,好好温暖温暖。 先前苏克万沙给他的密函上,明确说明需要徐胜活着。 因为只有徐胜活着,才能接受特殊的洗脑印章,成为它们苏克家族的“鹰犬”。 除了他们祖孙三代,苏克家族所有重要异姓人员,基本上都接受了洗脑印章,对苏克家族持有百分百的忠诚。 苏克古转念一想,或许接受过洗脑印章的徐胜,在辅以适当的开发,真的会成为他们家族最强的帮手。 …… 暖阳高照,雪谷内的风雪早已停息。 老戴和四爷坐在小木屋门外,全都闲得无聊,双眼盯着雪地打滚的小熊,希望从它身上,找到些有趣的玩意。 老戴看了看自己的快穿腰带,从上面的倒计时判断,徐胜已经离开了四个小时。 按正常的速度,他应该早就已经回来了。 这么长时间过后,还是音信全无,难道是迷路了吗? 老戴内心不安起来,隐隐感觉徐胜遇到了什么危险,他在山间迷路的概率很小,可能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烦。 此刻,老戴抬头看了看天,眯着眼睛看着白色的阳光,向四爷问道: “四爷,我们要不要出去找找?徐胜他可能遇到麻烦了。” “不用你瞎操心,那小子的实力不在你我之下,就算遇到麻烦,他自己也会解决。” 四爷显得毫不担心,继续拿着脚下的小石子,朝着雪地打滚的小熊扔去。 他想看看,自己砸中小熊脑袋的概率是多少。 听闻此言,老戴点了点头,感觉四爷说的有几分道理,就算徐胜遇到了一伙人,也应该能够轻松应对。 可是,就在他快要放弃寻找念头之后,内心里的不安又再次上涌,甚至有些四肢发麻,萌生一种眩晕感。 他猛地站起,背上行囊,望向四爷,道:“走!咱们顺路去找一找!” “你这不是瞎操心么?说不定你前脚刚一走,徐胜后脚就回来了呢。”四爷摇了摇头,“还是老老实实待着吧,别自己吓自己。” 可是,老戴决心已定,不容他人轻易更改。 他将小熊放在四爷怀中,道: “行,你要是不去就不去吧,帮我把小熊看管好。我告诉你,徐胜身上可是带着两张地图的,要是我找到他之后,他执意不再返回这里,我可没什么办法。跟不跟来,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话音刚落,老戴直接转身离开,没有一丝一毫犹豫。 身后树桩上坐着的四爷,立刻将小熊扔进了屋子里,锁上门后也跟了过来。 在他的认识里,眼前这胖子真可能一去不复返。 到时候没了两张地图,自己也找不到宝藏。 所以,只有将这个胖子看管好了,徐胜才不会不回来。 四爷扛着猎枪,跟在老戴身后,故意不说正确的路线在哪,让他自己瞎寻摸。 可没想到,先前四爷交代徐胜的时候,老戴就已将路线标志记了下来。 现在根本不需要四爷指引,他就能找到正确的路线。 半个小时过后,二人来到雪隐镇,穿过石门直奔三镖子那里。 老戴认为,三镖子是整个商铺街的主人,消息来路肯定多。 更何况徐胜在他的口中,还是“刺杀者--英雄大人”,如果徐胜来了这个镇子,他不可能没有看见。 快步跑入商铺一条街,老戴远远看见三镖子站在路口,正背对着自己二人,像是在望着什么。 他上前拍了拍三镖子的后背,质问道:“喂!看见你的英雄大人了么?!” 话音刚落,三镖子猛地回头,看清了老戴的面容,吓得浑身一激灵。 他知道老戴是徐胜的朋友,更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非同一般。 眼下此人气势汹汹找到自己,而且还板着脸质问自己,难道是他知道了自己所做的事? 一瞬间,三镖子心虚的认为老戴来找自己,是兴师问罪。 他可能什么都知道了,知道是自己告的密,是自己告诉苏克家族的人,徐胜在这里的。 所以,三镖子立刻奔跑起来,没有第二种想法,一路狂奔想要逃离这里。 徐胜的手段他是知道的,难保这个同徐胜关系密切的陌生人,不会有相同的手段。 与此同时,老戴一看三镖子心虚逃亡,就知道他与徐胜的失踪,脱不了干系。 四爷也同时举起了枪,内心非常疑惑,难道徐胜真的遇到麻烦了? 砰! 四爷扣动扳机,枪响传遍整个街道,家家户户都出门查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只见三镖子摔个狗吃屎,双手捂住自己的右腿膝盖,四爷那一枪打在了他的牛皮鞋上,他捂着右腿的缘故,只是因为摔倒的时候,磕伤了右腿。 老戴立刻跳起,泰山压顶般坐在三镖子身上,以自身重量镇压此人,将他压得苦不堪言,胖脸通红。 老戴双手扼住他的脖子,不断用力摇晃着,质问道: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将徐胜遇到的事统统说出来!否则,下一发子弹击穿的,就是你的脑袋!” 三镖子的脖子被死死扼住,脑袋被晃得昏天黑地,再加上右腿上的疼痛,迫使他放弃了一切可能的负隅顽抗,叫喊道: “我说!我说!他被苏克古捉去了!就在镇北行驶的蒸汽火车上!已经离开半个多小时了!” 75:富人家的长工 镇北的山路上,正有两匹骏马飞奔。 四爷为首,驾马赶在前方,不会骑马的老戴,也坐在一匹马上,双手双脚扣住马身,任由这一匹马狂奔,他只要保证不掉下来就行了。 先前,他们三人对三镖子一阵拳打脚踢,嘴硬的三镖子最终服了软,一五一十说出了自己引诱徐胜去那个饭馆,而后又去通知苏克古的经过。 他说几天以前,苏克家族的人来了这个镇子,暗中驻扎在了这里。 因为他是雪隐镇里最有名望的人,所以只有他知道了这件事。 而且,苏克家族的苏克古还告诫他,如果遇到徐胜这个陌生人,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全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三镖子虽然不想得罪徐胜这个“英雄大人”,但强龙不压地头蛇,他更不敢得罪常年流窜于边疆各城的苏克家族。 所以,三镖子只能答应下来。 而且,他还给自己留了一手,在苏克古带着徐胜离开的时候,派了好几位手下暗中跟着,弄清楚他们到底将徐胜带去了哪里。 为的就是防止徐胜的人找到自己,自己无话可说。 同时,三镖子还给四爷和老戴一人一千个铜币,作为登上蒸汽火车的票钱。 他只希望能够破财免灾。 四爷和老戴虽万般气愤,但也只是照着三镖子的脑袋各踹几脚,便抓紧时间骑上三镖子给他们的马,朝着镇子北面追赶而去。 幸好在长时间内,蒸汽火车的速度不算太快,比不上策马狂奔的四爷二人。 一个小时过后,他们率先来到雪隐镇北面的湘岚镇,在火车站台内静静等待着。 按照常理来说,火车到达这个镇子,还需要十几分钟。 所以他们趁着这个时间,将两匹马典当给了附近的店铺,换了不少钱。 又用这些钱各买了两把短枪,以及十几发子弹。 以四爷的平民身份,他带来的猎枪根本不会被允许带上火车。 他也不可能将跟随自己多年的猎枪就地扔掉,而是找了站台附近的一处空草地,挖了一个坑,埋了进去。 而后,他们两个将短枪装满子弹,藏在了怀里,靠近自己的内部衬衣,希望借用外面宽大的厚棉衣,能够混过去。 此刻,阵阵风雪吹入了站台内。 一列漆黑的火车驶了进来,老戴看着这种钢铁怪物,感觉非常稀奇。 自己的世界里,这种老式的蒸汽火车早已销声匿迹,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得见,真是一种难得的经历。 换句话说,在老戴的心里,认为这个世界真是魔幻一般的存在,既有火车枪械一般的现代产物,也有猎人弓箭一般的古老留存。 真不知道在东西两个帝国的内部,还存在着多少异样的科技。 一阵长笛声传来,火车缓缓进站,炙热的白色蒸汽吹动寒冷的飘雪,一位位口鼻喷吐白雾的行人下了火车,又有稀少旅客提着行李想上火车。 四爷拍了拍老戴的胳膊,道:“走,把票给他们后,什么话也别说,低着头走快点。” “知道了。” 老戴点了点头,跟随不多的人流,前进。 入口很小,只供一个人进入。 等了很久,才到了老戴这里。 老戴将军绿色的厚帽子压低,从怀中掏出一张票,放到了检票员的手中,而后什么话也没说,径直走了进去。 检票员刚想阻拦,一看票是真的,就没再说什么了,继续检查起下一个。 走入火车内部,顿时温暖起来。 老戴将厚帽子取下,舒展舒展筋骨,摸着怀中几张兑票。 先前三镖子给他的一千个铜币,并不是真正的铜币,而是一张兑票。 这一张小小的兑票,上面的花纹很是繁杂,他们在这个镇子里的车站兑换后,才能买来一张车票。 这种蒸汽火车,一张票竟要一千个铜币,卖了那两匹马也才三千个铜币,怪不得火车内部的乘客,各个看起来都不像是普通人。 不是衣食无忧的富人,就是手握权势的官吏,他们一看见身穿灰色棉衣的老戴,都显得紧张起来 或许在担心这个家伙花了大价钱上火车,可能是为了专门偷盗他们。 一分钟过后,四爷紧跟着上了火车。 他来到老戴身后,提醒道:“别耽误时间,赶快搜寻徐胜的下落。我没看见苏克家的人下车,他一定还在这个车上。” “我负责前面,你负责后面。”老戴建议道。 “行,发现之后不要声张,不要独自行动。” 四爷说完最后一句,就向着他所面对的方向走去。 老戴也向相反的方向开始搜寻。 周围的乘客一看见他们两个穿的非常普通,更像是贫民,又以一种搜寻似的眼光看上看下,都变得异常警觉起来。 甚至有人已经萌生报警的念头,让这列火车里的警卫好好搜查搜查那两个人,怎么能随便放这种人上来? 面对这些目光,老戴没有任何理会,专心做自己的事。 他所搜寻的方向,是顺着火车的尾部前进,走完乘客车厢后,就来到了货物车厢。 奇怪的是,本该空无一人的货物车厢走道,竟也有几个人站在其中。 因为货物车厢内寒风阵阵,老戴发现,那些家伙被冻得不轻,只能靠抽烟来抵御寒冷,几个站在一起,抱团取暖一般。 更重要的是,老戴还看见这几个人的肩上,都悬挂着栓式步枪。 四爷说一般人上车,不给带那种长枪,现在那些士兵明目张胆的背着栓式步枪抽烟,很有可能就是苏克家族的人。 他们又在看守着某个地方,很有可能就是说,那里就关押着徐胜。 与此同时,那些家伙也发现了老戴,叫住了想要去通知四爷的他,缓缓取下步枪,道: “喂!你是谁,到这里做什么?” 见此情形,老戴双手捂住肚子,一边摸向怀中的短枪,一边回应道: “几位弟兄,我是来找厕所的,最近寒风太厉害了,我闹肚子了。跟老爷第一次坐这种车,我不知道厕所在哪里,你们知不知道在哪?” “找厕所的?” 那几个士兵互相看了看,又发现老戴的模样的确像个富人家的长工,随即放松了警惕,指了指后方,道: “厕所在最后面,你自己去吧,弄快一点,别耽误时间。” 76:水化技能 老戴怀抱身子,装作因寒冷而冻僵的模样,一只手抓住短枪的握把。 如果身后这几人稍有异动,他就会立刻开枪。 虽是这样想的,但能不开枪还是不开枪的好。 他的速度很慢,朝着火车尽头走去。 那些士兵目光如炬,死死盯着老戴,似乎还怀有疑问,并未对他真正放心。 他们也想看看,这个胖子到底是不是徐胜的人。 之所以让他去到车厢尽头的厕所,只是因为这些士兵曾经听苏克古说过,名为徐胜的那个年轻人有两位伙伴,其中一位就是一个胖子。 他们此举的目的,也是想弄清楚这个胖子,到底不是徐胜的人。 只要老戴在走向尽头的途中,稍稍逗留或是表现异样,这些士兵会立刻将其捉拿,也好向苏克古邀功。 眼下,他们手中的步枪已经上膛,就等老戴稍稍停留或是左顾右盼。 只要发生一丁点的异常,他们就有足够的理由拿下这人。 背对着他们的老戴,也已经猜出了这一点。 背后的杀意浓烈,他们难道是弄清了自己的身份?不对,应该还不确定自己是徐胜的人,所以才在观望,观望自己接下来的所作所为。 想到此处,老戴看向前方,五六米外的那间仓库,正是那些士兵先前停留的地点。 在那铁门之后,还不知道藏没藏着徐胜。 老戴死死盯着铁门下的缝隙,似乎想从这昏暗的缝隙中,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可是,他什么也没有得到。 越来越近了,老戴的速度逐渐放缓,但并未放缓到足以察觉的速度。 就在靠近那扇铁门之时,忽然感觉脚踝一阵冰凉。 原来正有明显的寒风,吹出铁门下的缝隙。 老戴忽然想到了什么,‘怪不得那些士兵站在门前的时候,像是冻僵了一样,原来是这铁门缝隙下吹来的寒风太过强烈,远比其余的强烈。难道说这扇门后的仓库内非常空旷?只有空旷的仓库内部,才会在缝隙中涌出处如此明显的寒风……’ 想到这里,老戴感觉有了把握,徐胜十有八九就在这空旷的仓库内。 老戴的速度忽然加快,捂着肚子向尽头跑去。 那些士兵乍一见此种场景,全都举起了步枪,可他们始终没有扣动扳机,因为他们也只是看见那胖子的速度加快了而已,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可能只是因为他的肚子闹得更厉害,需要赶快上厕所了吧。 正在这时,搜寻完毕的四爷,从正对面方向的通道走来。 他看见老戴离去的背影,发现他毫无征兆般朝着尾部尽头跑去,心中猜测,难道这小子找到了徐胜的所在? 再一看,那些持枪士兵正守在货物车厢的过道口。 似乎走入里面的任何人,都要接受他们的盘问。 这一下,四爷猜测老戴可能真的找到了徐胜,只是还没有机会实施救援而已,那些守在过道口的持枪士兵,就是最大的威胁。 四爷知道,他们是苏克家族的佣兵。 而且,他们只是守在外面。 守在内部的士兵,还不知有多少。 所以,四爷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找了一处位置坐下,准备等到老戴归来,再商量一个对策。 与此同时,尽头的厕所中,老戴正站在茅坑旁,发动了那一枚符石。 贪婪者之壶显现在眼前,下落的瞬间竟忽然停住,旋转飞荡到老戴的脑袋上,壶面上绿色恶魔低吼道: “你小子怎么每次见我,都要把地点选在厕所里面?幸好我反应快,不然真要掉进茅坑里了!” “没办法,形势所迫嘛,快一点给我个【技能】,我现在可是危险万分啊。”老戴伸手敲了敲自己脑袋上的壶。 “哎,这种日子我还要忍受多久?你还是赶快将十次机会用完,放我回去吧!” 话音刚落,绿壶儿消失,老戴从自己脑袋上取下一枚符石。 【名称:水化--柔软自如。 品质:垃圾。 次数,1。 时限:10分钟。 详情:从D级神通者身上提取血液,强化过后得来的特殊药剂。服用此药剂者,可短暂性获得D级神通者的异术能力,全身化作流水,掌控“水”之走向。】 “有了这枚符石,应该可以了吧。” 老戴将这符石拿在手中,离开简陋的厕所,重新进入那些士兵的视线。 与此同时,他还发现四爷正坐在正前方的不远处,似乎正盯着自己。 看来他也已经知道,徐胜很有可能就藏在某个仓库里。 所以,老戴准备赶快离开这里,跟四爷汇合之后商量一个好对策。 可是,正对面的四爷却不知为何,忽然站了起来。 原来四爷看见老戴的走来,速度非常缓慢,而且整个身子不断向右倾斜。所以他就认为,这是老戴向他专递的某种讯息,表明徐胜就在右边的某个仓库内。 并且,老戴的速度非常缓慢。 四爷认为他是在等着自己,等着自己打败那些士兵,与他汇合。 抱着这个念头,四爷缓缓站起,左右寻找了一会,找到一位衣冠楚楚之人的拐杖,说也没说就抢了过来。 那人一看四爷面容凶横,又穿着兽皮编制的破衣烂衫,就装作没看见,转过身子,不想追究。 四爷拿着这根拐杖,缓缓向着那些士兵走去。 此刻,那些士兵的目光,全都被老戴吸引了,根本没有发现步履轻盈的四爷,正缓缓逼近。 终于,四爷到了这节车厢的过道口,那些士兵才发现这老头的靠近。 他们猛地转身,看着这糟老头拿着一根文明棍,非常不协调,随即问道: “嘿!老头儿!这儿不是你来的地方,出去!” 四爷没有理会他们,只是伸出一只手,将分隔车厢之间的门关上、锁死。 而后,他缓缓转身,道:“你们几个,是苏克家的人么?” “怎么?你有意见?” 彭! 那个士兵刚刚开口,就看见一根拐杖横空甩来,砸在他的脑袋上,直接将其砸的头晕目眩。 而后,那些士兵刚想举起步枪,却发现彼此距离太近,根本施展不开。 这个老头就像是一只老猿,上下翻飞的拐杖好似有千斤力,只需片刻,就将这些士兵全部砸晕。 77:街斗狂人 年轻时,四爷也是个狠人,也曾扛着一根木根,走街串巷参与不良少年的争斗。 因为他从小练习“极”拳的缘故,他的力量很大,就算对方是虎背熊腰的大胖子,也只需一棍,就夯的那人瘫倒在地。 自从他的叔叔死后,他就不再参与街斗,转而躲进深山雪谷,专心当个猎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又一次跟别人近身肉搏,四爷感觉浑身火热,又找回了多年以前血脉喷张的感觉。 他甩了甩手中拐杖,将这些瘫倒在地的士兵们的步枪,全都顺着窗户扔出火车。 而后,朝着老戴摆了摆手,道:“你快去找徐胜,我来负责外面。” 话音刚落,四周又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这是苏克家族士兵们的铁靴,踏在火车过道钢板上声音。 四爷侧身一看,透过这一扇门的缝隙,看见正对面正用处数十位持枪士兵,一齐朝着这儿冲来。 但,四爷并没有看见这些士兵的主子--苏克古。 “胖子!快动身!这些人由我对付。” 四爷猛地转身,竟发现老戴的身后,也跑出来许多士兵。 这些家伙原先到底是躲在哪里的?怎么会同一时间从两个方向涌出?难道那个苏克古早知道自己会来,所以估计设下一个局来引诱自己? 四爷乍见这一幕,立刻转身跳入了过道内,躲进一处角落,暂时避开那些家伙的射击范围。 “胖子,你自求多福吧。” 四爷开始掏出怀中短枪,心中谨记枪内只有六发子弹,也在心中不断回顾上弹的过程,希望自己在关键时刻,不掉链子。 与此同时,站在走道中央的老戴举起双手,装作一副投降模样。 看着快步跑来的这些士兵,率先问道: “兵大哥!?怎么回事?我就来上个厕所?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些士兵见老戴举起双手,又未见任何武器,便对他没有多少戒心,队伍分成了两部,一部分上前查看那些倒地战友的症状,另一部分继续守在那间仓库外。 此刻,老戴亲眼瞧见那一部分士兵来到自己身旁,仔细检查自己身后的这间仓库门,发现门锁没被破坏后,才稍稍放心。 其中一位士兵,更是一把推开老戴,呵斥道:“滚!滚!滚!离开这里!” 老戴不会这么轻易离开,他指了指那间仓库,问道: “这里面是不是关押着徐胜?” 此话一出,那些士兵心头一震,立刻举起手枪,质问他到底是谁。 这一刻,老戴得以确定了,徐胜真的在里面。 并且,就在那些士兵举枪的一瞬间,他的整个身子忽然融化,像是一盆水泼洒在地上。 “怎么回事!?” “这是?妖术!” “快!继续搜寻!” 那些士兵赫然见到这一幕,全都惊恐万分,活见鬼了一样,立刻在整个车道内搜寻起来,他们事先听说这些人掌握妖术,没想到亲眼所见,竟是如此恐怖骇人。 只是他们不知道,老戴使用那一枚技能之后,全身化作纯净的水,顺着铁门下的缝隙,流入了这间仓库里。 刚一进入其中,他就感觉到了强大的阻力,原来是这仓库里面昏暗无比,只有正上方狭小的窗户,照射进微弱的光。 寒风吹在他的身上,甚至有凝结成冰的可能。 下一刻,老戴忽然看见仓库的中央摆着一张铁椅,椅子上正坐着徐胜。 只是徐胜像是睡着了,耷拉着脑袋。 同时,他也发现整个仓库内重兵把守,八个方向共站了十六个士兵。 全都握住步枪,面容严肃。 “所以,只要解决了这十六个人,就能救出徐胜了吧。” 一念至此,纯净的水猛然上升,重新化作老戴的模样。 “!” 那些士兵乍见这一幕,猛地一愣,都不知道自己的身旁,什么时候站着另一个人,如鬼魅一般。 砰! 半秒之后,离老戴最近的一人开出一枪。 可这一枪毫无作用,子弹穿过老戴的身体,就像是打入清水一般,直接贯穿而去,打在了正对面的钢板上。 “什么?打不穿!这到底是不是人?还是鬼!” 那些士兵颇为惊骇。 老戴也意识到了一件事,不能让这些家伙频频开枪,自己不会被枪杀,但坐在中央的徐胜如果身中子弹,还是会受伤。 “看看这一招。” 老戴双臂举起,从肥大肚皮上引动水流,分向凝聚在两个拳头之上,形成两个棒槌模样的武器。 而后,他一拳轰去,强行崩断了那人的武器,又将那人轰趴倒地,一动不动。 之后,老戴不断甩动双拳,摧枯拉朽般进攻。 共挥出十二拳,冲撞四次,将这些全副武装的士兵打的溃散。 危险解除之后,他来到徐胜眼前,用力晃了晃他的身体,问道: “大胜!起来了!别睡了!” 可是,无论老戴如何呼喊,徐胜就是醒不过来。 他索性将徐胜背了起来,用手指化作水流,开启了铁门的门锁。 重新进入过道中,老戴赫然看见惊悚的一幕。 三四十个士兵躺在地上哀嚎,四爷一人扛着拐杖,气喘吁吁站立着。 他的身上带着鲜血,左肩也像是被子弹打穿,但威猛气势丝毫不减,脸上竟还带着满足般的笑意。 看见老戴背着徐胜走来,四爷说道:“这小子,可欠我一个大人请。” 老戴点了点头,“赶快离开。” 二人开了门锁,重新进入乘客区,那些乘客一看见这人气势如虹,还伤痕累累,那个老头儿的身上更带着不少血迹,立马改变了态度。 没有蔑视,全是畏惧,纷纷向两侧让开,为他们让出一条畅通无阻的道路。 四爷来到一人身旁,从那人眼前的桌面上抽出几张草纸,仔细擦了擦手中拐杖上的血迹,重新交到了那人手中,道: “朋友,多谢你的武器。” 衣冠楚楚的那人惊恐伸出双手,像是接旨一般接下拐杖。 四爷等人也走到另一处门口,等待着火车停下,而后自己等人就会离开。 从检票员口中得知,距离下一个镇子站台,还有不到一分钟时间。 正在这时,身后厕所里忽然传来冲水声,老戴和四爷回头一看,竟发现苏克古一边擦手一边走了出来。 乍一见面,四目相对,出奇的尴尬。 苏克古立刻意识到了情况不妙,刚想逃离,忽然看见一个硕大的巴掌袭来。 四爷背起了昏厥的苏克古,向着检票员指了指,那神色就像是混迹街头的不良少年,威胁道: “臭小子!把你的嘴巴管好。” 78:恶人堡 武将的命运是什么? 苏克万沙最为清楚。 领兵打仗,只有两种可能。 战胜,还有永无止境的战争,在等着你。 战败,死者家属会咒骂你,皇帝军法会处分你。 临阵退缩,史书一定会唾骂你,一生抬不起头来。 若有幸七十岁不死,告老还乡,当看见年轻一辈战场杀敌,意气风发,而自己却老暮沉沉,有心无力,那时比死还难受。 “那么,归途呢?”左无道询问。 “归途?武将只有一种归,那就是马革裹尸。”苏克万沙回应。 “还真是凄惨啊。”左无道摇了摇头。 “武将的生命,就是如此凄惨与无奈,我既选择了这一条路,就再无后悔的余地了……不!我还有的后悔……”苏克万沙自言自语。 “我们今日要去哪里?”左无道询问。 “恶人堡。” “去哪里干嘛?” “为你提供的情报,做准备。” 夕阳将整个天空变作火红,犹如一位愤怒巨神,将无穷无尽的怒火倾泻人间。 苏克万沙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年轻之时,贵为皇子,却不愿养尊处优,依然上了战场,希望扫清西方敌军,建立太平盛世。 可他想错了武将的生命,以为武将之生命是至高无上,充满辉煌的。 这一念头的破碎之际,就在篡权者登上皇位之时。 那一日,他正在塞外征战,将卡兰帝国的军队打的节节败退。 却见一封加急旨意送至前线,让他立刻返回都城。 返回都城,就意味着放走敌军,放弃这么长时间以来的作战成果。 正当他犹豫不决之时,忽然又来一封急报,宫中的亲信告知他,篡权者已经屠杀他的皇族,登上了皇位。 那一封召回旨意,是要取他的性命。 “苏克万沙大人,我们到了么?” 正在这时,左无道的声音传来,将回忆中的他拉回现实。 “嗯,我们到了。” 苏克万沙下了马,吩咐手下人将马匹看管好,自己则带着左无道,独自前往眼前这个堡垒。 “恶人堡”不是一个地名,而是一个人名,是卡兰帝国第二大军火贩子韦尔犸的诨号,从他手中卖出去的武器,每年至少造成数十万人的死亡。 又因为他每次选择的交易地点,都是旧日战时的堡垒,所以交易伙伴就给了他这个名号。 今日,苏克万沙同探索会领袖左无道一同前来这里,就是为了购买卡兰帝国最近研制的武器。 虽说这种最新的武器在东楚帝国内,肯定也会被研制出来,但以他的身份来说,想要弄得这种武器,也就只有向卡兰帝国的人购买。 来到地下堡垒前,苏克万沙说了几句暗号,门就被打开了。 左无道看见的是一位矮胖子,皮肤是黝黑色的,带着一个尖头帽子,穿着一身名贵青衣,不断揉搓着双手,满脸笑意道: “哦!原来是苏克大人来了,今日又想买些什么?” “韦尔犸,你今天怎么亲自来了?原来不都是你的手下出面么?”苏克万沙也不见外,大步走了进去。 “今天我正好来东楚有些事,所以就顺便来见见你了。你来的可真是巧,上面刚刚造出一批新式武器,全都帝国兵工厂的货。” 韦尔犸带领他们来到堡垒内部,打开了几个杂草覆盖的箱子,刺激的枪油味弥漫整个屋子。 二人定睛一看,发现这箱子里面装着全新的栓式步枪,枪身黑亮。 另一个箱子内,装满了手雷。 韦尔犸拿出一颗手雷,交到苏克万沙的手里,道:“苏克万沙大人,那些步枪没什么好看的,最重要的是这种武器。这可是帝国兵工厂最新研制的武器,小小的一颗,能轰爆整个屋子。帝国军工厂一天只生产一千颗,我今天给你带来了三百颗。” “试一试。”苏克万沙说道。 “可以。” 韦尔犸说着,取下拉环向着一个封闭的房间扔去,而后立刻将铁门关上。 彭! 一声爆响之后,苏克万沙等人进入房内,看见四周墙壁上,嵌入了许多细小铁片。 左无道说道:“这种铁片打入人的身体里,就算不死也废了。” “这位兄弟是个行家。”韦尔犸笑着说道,而后又继续介绍起来。 苏克万沙听得不耐烦了,摆了摆手,道:“老兄,咱们两个也不是一次做生意了,我知道你的信用。这些东西我全要了。” “好!好!” 韦尔犸笑着回应,而后又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铁盒,打开之后是一把银色的左轮手枪,“苏克万沙大人,我新得了这么个东西,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它也是出自帝国兵工厂,却是私人订制的,不过那位订制的人已经没机会拿起它了,你想不想要?” “这样一把短枪,我留着有什么用?”苏克万沙没有多少兴趣。 “当然有用,这把抢虽然很短,但威力却可称之为‘炮’。其实,我们也不知道那个订制者到底是怎样的天才,他所出示的图纸极为超前,所以才能造出这样的武器。先前卡兰帝国的人已经开始疯狂研究了,我想应该给你一把,待会也给东楚的高层一把,东楚可别让卡兰撵上啊。” 此刻,左无道忽然说了话,“你可真是专业的军火贩子,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出卖自己的国家。” “只有混乱,才能生钱嘛。二位,看好了。” 韦尔犸说着举起那把银色左轮,向着那扇铁门开出一枪。 强悍的炸响传出,枪管猛地向上抬起,差点令苏克万沙以为那把枪炸膛了。 再一看那扇铁门,被轰出一个大窟窿,向着内部开花一般炸开。 苏克万沙满脸笑意,一把接过那把左轮手枪,道:“好!我留着了。” 而后,他递给韦尔犸一枚金币。 韦尔犸说道:“太多了,这点东西只需要九个银币。” “剩下一个就当我预留的吧,对了,我听说东楚的兵工厂,已经开始研究半自动枪械了。下回你可得给我带一些。”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其实卡兰已经研究出来了,但保密等级实在太高,我现在也弄不出来。等一段时间,我再想想办法。苏克万沙大人,合作愉快,祝您好运。” 在韦尔犸的注视下,苏克万沙带着六十把栓式步枪,五千发子弹,三百颗手雷,以及一把超威力左轮手枪离开了堡垒。 他们准备稍作休整,就去左无道认定的目标那儿,跟他们交涉交涉。 79:亡命之徒 在苏克万沙的心里,也不得不承认,时代已经变了。 极致武道的时代逐渐谢幕,枪火轰鸣的年代纷至沓来,无数新式枪械被研发出来,再以武者的血肉身躯,恐怕难以抵抗。 所以,他才会频繁向卡兰帝国的韦尔犸购置军火,企图以最快的速度,赶上时代的脚步。 他也越来越确定,新的时代将以武道的终结为起始,枪械等武器将荣登舞台,而那些“来自异世界的人”,也是极为重要的伙伴。 那些掌握“妖术”的人,得之一二,就有大用处。 苏克万沙甚至在想,如果自己的孙女苏克娅也能掌握这种“妖术”,再配合研习多年的刀法,以及苏克家族的强大财力,或许梦想之日也不会太过久远。 眼下,他们一行人要去的地点,是一处极为偏远的村落。 根据探索会领袖左无道的情报,有三位“来自异世界的人”躲藏在那里。 他们的手里也掌握苏克万沙口中的那种“妖术”,而且还持有一张【富人宝藏】的地图。 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拉拢。 苏克万沙认为,如果能够拉拢这一伙人加入自己麾下,就再好不过了。 可是,身骑黑马跟在苏克万沙身后的左无道,心中却十分清楚,这一趟是为了杀戮,根本不可能成功拉拢。 在通知苏克万沙之前,他就已经暗中派遣探索会的人来此拉拢,没想到事情非但没谈拢,自己派去的两个人还被杀了,快穿设备内的【技能】符石也被掠夺殆尽。 所以,左无道今日来此,本就抱着杀意。 月色怡人,寒风阵阵…… 苏克万沙一行共有八人,现已全部围拢在一处山中木屋前。 木屋三层高,离地还有一米距离,算是悬空而建。 屋内亮起点点灯火,像是其中的某些人也心知肚明,今夜将有人来访。 忽然,木屋大门被从内向外推开,一位十二三岁的光头少年站在门前,看着六米开外八位高头大马的硬汉子,张口询问道: “几位来此,有何意?” “送礼。”苏克万沙回应。 “你是何人?” “苏克万沙。” 此话说完,那个光头少年关上了门,能够明显看见有黑影在屋内窜动,几道黑影围聚在一起,像是在商量些什么。 不一会,门又开了。 这一次,那个光头少年的声音非常洪亮,“请苏克万沙大人进来说话。” “这些人架子,可真不小。”左无道嘟囔一句。 “算了,算了,他们可一点不怕我们。”苏克万沙说着,下马步行上前。 八人来到屋门前,却又听那个光头少年说道: “只能由你一个人进去,其余人守在外面。” 此刻,左无道指了指自己,道:“小子,看清楚了,我不是他的家奴。” “那就只能你们两个进。” 光头少年说的字正腔圆,不给苏克万沙和左无道任何回应的空闲,就双手背后站在门前,炯炯有神的双眼望向远方,不再看向他们八人。 其余六位苏克家奴见此情况,当然不想让老家主一人深入虎穴,硬要强行闯入屋内之时,却又忽然听见一声爆响! 转身一看,见那光头少年举起双手,双手握着两把大口径短枪,其中一把枪口上还冒着寥寥热气。 少年的眼神,不像是少年,倒更想一个亡命天涯的暴徒。 左无道见此情形,立刻伸手将苏克家的六位家奴推开,道: “你们就守在外面吧,来了这里,就要遵守他们的规矩。” 听闻此言,六位家奴看向苏克万沙,见老家主点头示意之后,才决定继续留在外面,同样监视那位手持双枪的光头少年。 此刻,夜色重归寂静,二人一前一后走入屋内,左无道乘机说道: “看来那些家伙不好惹,这么短时间内,也像我一样招揽了这里的亡命之徒为手下,苏克万沙大人,你可得小心一点啊。” 苏克万沙点了点头,“嗯,到时候你少说话,由我来招揽。观察四周敌情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二人走出三十六步,推开一扇木门,赫然看见一群人围坐在拥挤的房间内,挤着中间一盏昏暗油灯。 那些人全都赤身露背,花纹青臂,单肩扛着枪械武器,齐刷刷看向这边。 苏克万沙赫然一愣,因为他已经认出这些人中,有许多是帝国内陆的重级通缉犯,每个人手上都至少背负数十条人命。 没想到今日,竟群聚到了这里。 此刻,左无道正盯着中间三人,因为只有那三人的身上,有冒着蓝光的快穿设备。 想必自己能看见它们,那三个人肯定也能看见左无道自己的快穿设备--玉扳指。 十几人目目相对,场面一度异常寂静。 倒是苏克万沙率先打开了话匣子,开门见山的说道: “列位,久闻大名,在下苏克万沙,来此是为了与你们合作,掘宝藏分金银。” “哦……原来是苏克家的老家主啊,今夜顶着寒风前来,正是难为你了。这样一大把年纪,还为家事如此操劳,你的儿子哪去了?他应该跟着你一起来的啊。” 回话这人身坐正中央,是个黑发黑胡的圆脸壮汉,自称索必行,也是个存活三场“游戏”的快穿者,算得上是这些人中的领袖。 索必行虽然已经年近四十,但与苏克万沙一样老当益壮,前三场“游戏”之中异常骁勇,曾在半个小时之内,持刀斩下数十人的脑袋。 作为一个屠夫,每年屠杀上千只牛,他对自己的刀工非常自信。 他自己也没想到,到了那种“游戏”中杀起人来,也是非常娴熟。 另外两位快穿者,一人坐在索必行的左边,名为赵岩,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本位世界中是索必行的屠牛助手,到了游戏中,也一直跟在他的身旁。 另一位是个姑娘,自称凤越,坐在索必行的右边,芳龄十七,总是披散着一头黑发,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但动起手来却是招招见血。 索必行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只是在上一场游戏中救过她一命,这一场游戏开始时,凤越就用了一种技能手段,找到了身处雪谷中的自己。 至于其余人,大都是亡命之徒,手上背负数十条人命。 索必行招揽他们的动机,仅仅只是因为他们不怕死,能够帮自己找到宝藏,独吞宝藏。 80:黑夜刺杀者 深夜十一点,黑暗笼罩的山谷中,唯有一间小屋亮着点点灯火。 身为探索会会长的左无道,今天像是哑巴了一样,静静坐在苏克万沙的身旁,半个小时之内,一句话也没说。 他在静静听着这几人交谈,仔细听着他们的只言片语,也好找准要害,一击毙命。 他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与苏克万沙一起,铲除这三位不为自己所用的快穿者。 只是,他逐渐察觉情况有些不对劲。 以索必行为首的三位快穿者,似乎对苏克万沙提出的条件有些满意,甚至已经明显表现出,愿意与苏克万沙合作的意愿。 这一点,是左无道最不愿意看到的。 他已经树立了一个敌人,不能再树立一个敌人。 所以,得找个好机会引爆这种和平的局面,在这间屋子内最后只能走出两个人,其中一人还得是自己。 另一边,面对苏克万沙提出的条件,索必行非常满意。 苏克万沙明确说明,只要他们三人加入苏克家族,自己将会保证他们的安全,同样给与苏克家族家臣的待遇,既让他们统领一小部分兵力,每个月也会支付一笔不菲的酬金。 这些条件虽然不是天花乱坠,但也极为朴实,确切迎合了索必行三人的迫切需求。 他们三人来到这里,生活的非常困难,可以说是吃了上顿没下顿,餐餐吃不饱。 虽然他们已经知道附近镇子的存在,也招揽了一小部分亡命之徒,可他们毕竟对这个世界不怎么熟悉,万事万务都处理的不怎么妥当。 又因为彪悍的性子,面对那些商人也是咄咄逼人,在失手杀掉一位故意压价的商人之后,镇子里的所有商铺一见到他们,就全都像是见了鬼一样关上店门。 在这冰天雪地里,每天只能过着猎杀野兽,茹毛嗜血的生活。 眼下,一个大家族愿意收留自己,并且给与不小的兵力。 这对于索必行来说,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先前他们已经在猎杀野兽的途中,得到一张地图,如果能够得到苏克家族的支持,找到宝藏的几率也就更大一些。 只要等到最后,再与苏克万沙分道扬镳即可。 所以,索必行已经快要答应了。 但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左无道忽然张口,问道: “那么,这些家伙该如何处置?” 左无道口中的“这些家伙”,指的是被索必行招揽的亡命之徒,这些家伙都是身负重罪的通缉犯,全是双手沾满鲜血的恶徒。 此话一出,苏克万沙忽然沉默下来,怀有一种鄙夷的目光看向这些通缉犯。 在他的心里,虽然对篡权者控制的东楚帝国极为不满,但对于普通百姓还是怀有一种帝王将相般的爱护。 他深知所谓皇帝“天子”不仅是上天的儿子,更是天下人的儿子。 所以,对于这些身负重罪的通缉犯,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接纳的。 甚至,苏克万沙早已料想好,不会让这些通缉犯,再活过今夜。 与此同时,正对面席地而坐的索必行,也已察觉到苏克万沙神色的不同。 身旁的赵岩与凤越,略微察觉到索必行的神色异常,忽然开口道: “大哥,咱们混江湖的,始终讲究一个‘义’字。先前咱们入了伙,交了投名状,说好自始至终都是一家人。出来混的,如果这个‘义’字失了,就真的乱了。” “列位,还是想想清楚吧。在这个世道上,谁能说得清黑与白?他们虽是通缉犯,手里杀过不少人,可我们谁的手里,不是血债累累?是,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背负数十条人命。我觉得苏克万沙先生的手里,肯定背负的不止数十条人命。难道,你是觉得他们杀的人少了?杀十人为恶,杀千人为雄?赵哥哥说的没错,只要入了伙,都是自己人。”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断在索必行的耳边吹风,也将这余风不断吹进苏克万沙的耳朵里。 左无道没有想到,自己这一招竟被他们轻松化解,看苏克万沙的神色,甚至都觉得他们说的有几分道理。 这样下去,难道真的要招揽他们? 不行,左无道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一山不容二虎,如果他们今后必将成为自己敌人,那么就在此时此地将他们解决,是最好的选择。 下一刻,左无道忽然打了一个响指。 这一声响指非常微弱,在屋内几人的交谈声中,并未被任何人察觉。 但,这一声响指却是一种命令,左无道亲自设定一种命令。 响指一出,暗夜中潜伏的杀手就会出现。 下一刻,小屋外的黑夜中,树下阴影逐渐凝聚,变作一位两米之高的纤瘦武士,手拿一根黑夜凝聚的刺刀,急速奔来。 【名称:黑夜刺杀者。 品质:垃圾。 次数:1。 详情:专业的雇佣刺客,善于隐藏在黑夜中的专业人士,只要签订了契约,就会死死追寻目标。】 半个小时之前,左无道刚刚站在门口之时,发现那个手持双枪的光头少年,随即想出了另一个好主意。 他在暗中发动符石,与黑夜刺杀者签订了契约,以响指为号令,命令他刺杀一位跟随而来的苏克家族的家奴。 眼下,响指号令已出,那位黑夜中的刺杀者急速掠来,一刀刺杀了一位苏克万沙的家奴。 乍见这一幕,其余五位家奴惊骇异常,那个手持双枪的光头少年也极为震惊。 他们都不知道,到底是谁杀死了他。 五位家奴猜疑,是这群“来自异世界的人”施展的妖术,害死了自己的伙伴。 那个光头少年认为,这些家伙果然来者不善,不怀好意。 猜疑一旦达成,双方在瞬息之间,又都没商量的余地。 五位家奴立刻举起步枪,扣动扳机。 光头少年也在一瞬间高喊一嗓子,“有变!” 砰! 五声枪响融为一声,光头少年的身上显露五处弹孔,被轰飞数米远。 与此同时,枪响与呼喊同时传入内屋中。 苏克万沙与左无道,同时面对这一伙穷凶极恶之徒,场面瞬间混乱起来。 81:杀民者为凶 他们本为和平而来,不想以武力起争端,但现在争端已起,就不得不再以武力结束。 在这寂静的夜,场内场外同时爆发惨烈的死斗。 屋内以快穿者三人为首的流浪武者,一瞬间已经洞悉了局势的变化,他们以为那一声枪响是苏克万沙蓄意所为,自己派遣的那位手下恐怕已经死于非命。 幸好那位手下在临死前,将这个讯息报知给了他们。 所以,这一伙穷凶极恶的暴徒没了顾忌,骤然而起,向着苏克万沙以及左无道攻去。 愤怒声,嘶吼声,哀嚎声,一瞬间充斥整个房间。 要说原因也就仅有一个,那就是苏克万沙的刀,比他们更快。 在这些人拔地而起的瞬间,苏克万沙已经出刀,瞬间斩下索必行的头颅。 常年修行这一种刀法,使他的感知极为敏感,极大幅度压缩体外感知的情况下,竟能以呼吸之间的气场,形成独特的感知空间。 以心为核心,周身方圆一米内,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乍见这一幕,左无道心头一怔,他没想到苏克万沙全力出刀,竟会如此迅猛。 不过,再转念一想,现在那三位快穿者的头儿已死,不正代表自己的计划实现了? 其余两位,就交给自己吧。 一念至此,左无道忽然抬起右手,玉扳指散出微弱蓝光,双掌之间忽然握住两把手枪。 这两把手枪棱角分明,闪着银色寒光,枪口处呈现喇叭形状,更有一条诡异的花开条纹遍及枪身。 【名称:百万枪式。 品质:9级垃圾。 次数:无限。 详情:著名枪械师卢卡尔的作品,本体为一堆杂乱钢铁零件,以及一枚机械之心。枪内子弹全为空气弹,威力视强化等级而定。】 下一瞬间,左无道扣动扳机,两股炙热气流奔涌而出。 竟像是两条翻天火龙,瞬间洞穿赵岩与凤越的胸膛,令他们抬起的双手也毫无作用,更无暇使用任何技能符石。 另外那些穷凶极恶的通缉犯,即使手握枪械,在苏克万沙的雄威下,也显得弱不禁风,被砍瓜切菜一般斩杀。 更有一人想要逃离,苏克万沙只是举起那把威力巨大的左轮手枪,一枪轰爆他的整个脑袋。 厮杀瞬间结束,距离开始只过去了两秒。 左无道双掌的枪械散化,擦了擦身上溅出的血迹,刚想向苏克万沙说些什么,却听收刀入鞘的苏克万沙率先说道: “外面的那些混乱,是你造成的吧。同样是‘来自异世界的人’,你为何容不下他们?” “我不是容不下他们三人,而是容不下那些穷凶极恶的通缉犯。杀敌者为雄,杀民者为凶,既然他们三人不想放弃这些恶徒,那就只有杀。” 左无道说完此话,便走上前,来到那三人身旁。 他将自己的玉扳指与那三人的快穿设备建立连接,却也只从他们的包裹中,找到两个可以拾取的【技能】。 一个名叫【音波界域】,另一个则是【无畏造英雄】。 同时,他还从索必行的身上,找到一个奇怪的东西。 拿在手中的时候,弹出【宝藏地图{十二分之一}】的光幕。 苏克万沙接过这样地图,仔细看了看,冰霜般的脸上忽然露出笑意, “这一趟,总算有些收获了。” 他们二人踏在血水木板上,出了这木屋,吩咐余下的家奴,将那位牺牲的家奴带回去。 而后,他从怀中取出一个手雷,他想要看看这枚刚刚购买的手雷,威力到底有没有韦尔犸所说的那么神乎其神。 取下拉环,直接扔了进去。 重物坠地的声响刚刚传来,一阵惊天爆响接肘而至。 在这寂静的夜,惊起林中飞鸟。 那三层木屋,也瞬间倒塌。 …… 又一场漫天雪风过后,山谷内的脚印全被掩埋。 终于回到小木屋的徐胜三人,总算有了歇息的时间。 并且,这一趟除了救回徐胜以外,还将苏克古带了回来。 此刻,他就被牢牢绑在小木屋的中央木柱上,看着脑袋上不断流下的不明液体,也毫无办法。 这一路上,他一直被全身绑死,堵住嘴巴,塞在厚麻袋里,被当做买回去杀的猪,毫无阻拦的运送回了雪隐镇。 又是长时间的颠簸山路,最后停留的地点,像是山谷中的某个据点。 此刻,嘴巴中的臭袜子被拿出之后,他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大口喘息之后,望向绑架自己的这两个人,问道: “说吧,你们想要什么?” 此刻,徐胜刚刚苏醒,强效镇定剂的药效刚刚过去,他一看见苏克古竟成了自己的阶下囚,随即反问道: “苏克古,你先前给我打的是什么玩意?我到底睡了多少时间?现在脑子还是迷迷糊糊的。” “给,好像是这个,我从他的怀里搜出来的。”老戴忽然将一针药剂递到徐胜手里。 徐胜看了看这药剂,确定就是先前昏睡前余光中所见,而后他站了起来,走到苏克古面前,道: “苏克古,你上次给我打的就是这个东西?算了,我也不想冤冤相报。你跟我说,你们苏克家族在周围几个城镇的兵力部署如何?还有你们苏克家族的老巢,到底在哪里? 别怪我问这些,我只是以防万一而已,我知道你们的兵力部署,只是不想去招惹你们的兵力部署而已。所以,你愿不愿意合作?如果你愿意合作,说完之后我就立马放了你。” 此话说完,徐胜在静静等待着,等待苏克古开口说话。 他甚至为了示好,主动拿着布巾将苏克古脑袋上流下的不明液体擦干净。 可是,苏克古依然像是个老顽固,等了好几分钟,一句话也不说。 就连四爷和老戴都等的不耐烦,想要大刑伺候,可再一看苏克古现在的样子非常虚弱,要是让在死在了自己手里,可就麻烦了。 现在留着他,就是留着一个护身符,如果苏克家族的再找到自己,情势危急之下,自己完全可以以苏克古的性命,换取自己等人的安全。 在没有危险的时候,留着苏克古,也就等于留着一个钱罐子。 四爷相信自己的小木屋,不会轻易被敌人找到。 终于,徐胜也认为不会从苏克古的嘴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了。 所以,他拔下了镇定剂的塑胶套,一针打在了这人身上,道: “苏克古,你也尝尝睡醒之后,头昏脑涨的感觉吧。反正我们现在没你吃的饭,你还是睡几天吧。” 82:领悟传承 一夜安眠,徐胜睡得非常安稳。 一方面是因为苏克古已经昏睡,看来强效镇定剂的效果不错,另一方面是因为门前,现在正躺着一个看家护院的好手。 那只小熊,此刻正睡在门前,食物充足的它不会冬眠,每天吃饱喝足异常自在,时不时还会跟着四爷一起去山上打猎,过着一般熊体会不到的生活。 它的感知也极为敏锐,就算半夜睡着的时候,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也能立刻察觉。 第二日,徐胜早早醒来,他自认为起得很早,站在门前的时候,却看见四爷已经在练拳了。 最近几天,四爷每天起得异常早,像是故意防着徐胜一样,练拳也练的偷偷摸摸。 就是现在,一看见徐胜站在门前,立刻停了下来。 徐胜摇了摇头,快步上前,来到四爷面前,继续日复一日的劝说,劝说他将“极拳”教授给自己,让自己也能拥有一拳轰翻巨熊的力量。 可是,四爷也像是往常一样,不停的摇头。 说着独门武道不外传,就算是死也要带进坟墓之类的话。 徐胜听的耳朵都起茧了,但现在是自己求着别人,还是得逆来顺受。 可是,今日却与往常不同,刚刚经历一场绑架的他,迫切需要用四爷的“极拳”,彻底将自己的身子改造。 他现在已经明白,现在的自己就算掌握“无形之刃”,遇到敌人的时候,也没有百分百的胜算。 更何况学无止境,技多不压身,学了四爷的“极拳”,百利无一害。 但,今日四爷的拒绝比以往更加果断。 所以,徐胜准备说说大话,骗一骗四爷。 他故作深沉的说道:“四爷,你想不想学‘妖术’?” 乍一听到“妖术”这两个字,四爷的双眼睁圆了,看向徐胜,反问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胜一听四爷说出这样的话,又看他的神色,便觉得有戏,随即解释道: “所谓妖术,其实没有妖,只有术而已。‘术’是汲取万物的本质,重新衍化的规则。如果我将这种本质‘传承’给你,你就能领悟我所领悟的,感知我所未感知的,创造属于你自己的‘术’。所以,我可以将本质‘传承’给你,前提是你必须教授我‘极拳’的法门奥义。”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唬我这个老头子?”四爷显得有些鄙夷。 “四爷,这么长时间了,咱俩也算是出生入死了,你还信不过我?眼下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咱俩互通有无,都是既掌握‘武道’,又掌握‘术道’的人,以后不说无人能敌,就放眼当下,得到宝藏还不是手到擒来?” 徐胜说的情真意切,差点连自己都信了。 关于“妖术”的那一段,他完全就是胡编乱造的,自己总不能说四爷想得到【技能】门都没有,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快穿者。 听闻徐胜那一段话,四爷这一次没有立刻拒绝,而是仔细思考起来。 忽然,他像是融会贯通、醍醐灌顶一般猛拍大腿,道: “好,武道传承,在其本心。既然你有心求教,那我就教授给你。现在,跪下磕三个响头,认我做师父,我就教授给你。” “跪下磕头?” 徐胜感觉这老头,还是想坑自己一把,随即反问道: “四爷,我是没关系,只是轮到我教授你‘妖术’的时候,你要是也向我磕三个响头的话,我看也不合适吧。不如咱们就不当是师徒相授,权当学术交流……你看如何?” 听此一言,四爷感觉果真有理。 徐胜这个晚辈向自己叩头没什么,自己这一大把年纪了,要是向他磕头的话,传出去可不沦为笑柄? 就算传不出去,就是被老戴那个胖子知道了,也没好日子过,他肯定能一天说个五六十遍,当成顺口溜。 所以,四爷向徐胜招了招手,让他靠近自己,而后一只手点在他的额心上,道: “叔叔传授我‘极拳’之时,曾说这门武道全在内心领悟,以心之领悟传承,不留任何文字秘籍。他说,后人就算得到文字秘籍,恐怕也难以看懂。武道传承讲究一代代先师的领悟,后辈得到先师的领悟,努力理解这一层领悟,然后再从这一份领悟中,发掘专属于自己的领悟。这样下去,后人才能超越前人,武道之路才能兴盛。我今日就将我四十年的领悟,全数传授给你,接好了。” 话音刚落,徐胜忽然感觉额心一阵火热,感觉一层无名力量穿透自己的灵魂,传承至内心深处。 双眼之中,所看见的全是历代先师的极拳之路,一拳一式全被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还有历代极拳先师的“领悟”,也被徐胜知道,只待今后慢慢吸收消化,再衍生出属于自己的“领悟”。 “这便是历代先师的极拳之路,不重杀伐,重超脱自我,以灵魂驾驭肉体,为克制之道。”徐胜说着,忽然抱拳向四爷行了一礼,出自内心,“多谢了,我自会将极拳发扬光大。” 说完,徐胜转身就像离开,赶快去打磨消化。 然而,四爷忽然拉住了徐胜,脸都黑了下来,“小子,现在该你将妖术传授给我了,你可别跟我打哈哈。你这招对四爷不管用,我随时能将‘领悟’的传承收回来。” “这个啊……四爷你不用担心,其实术道的传承极为繁琐,并没有武道传承如此简单,可不是将‘领悟’传承就行了的。所以,容我想一想,容我想一想我到底该如何教你。” 徐胜说着,已经开始奔跑起来。 四爷气急败坏,虽然他先前有过心里打算,知道徐胜十有八九在糊弄自己。 可他真的非常想学会那种妖术,就算有一丝机会,他还是想试一试。 没想到,还是被徐胜给骗了,而且还将自己的“极拳领悟”给骗了过去,他也真的不会将“传承”收回的方法。 四爷无可奈何,只能叫骂一句,“你这个贼娃子,我就不该信你的邪!” “四爷,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会让你掌握‘术’的!” 徐胜回应了一句,此刻他的内心虽然满是欢喜,但也有些愧疚,暗自发誓,一定会掠夺一些【技能】,送给四爷。 83:一万拳 所得到的传承之中,徐胜看见历代先师初步练拳之时,都领悟到需要掌握出拳的感觉,让出拳成为一种肌肉反应,一种关键时刻无需大脑思考,先与思考的反应。 “领悟”之中,历代先师皆是以出拳为培养感觉的重要手段,每一位在初始阶段都会大量挥舞直拳,且每一拳必须使出全部力道。 徐胜见他们一天最多挥出五千直拳,便决定自己要一天挥出一万直拳。 且每一拳必要饱含全身力道。 他站在木屋前,那棵巨树之下,开始了极拳之道。 万事开头难,先前的一百拳内,虽然每一拳都饱含全身力道,但他总感觉出拳的瞬间,有一种无名的阻力。 他试图找到这一种阻力,破解这一种阻力,可又出了五百多拳,还是没有找到这一种阻力所在。 相反,他感觉异常酸痛,已经不仅仅是双拳双臂酸痛,而是整个身子酸痛。 似乎有一位百斤大汉坐在自己身上,重压着自己。 但,徐胜不想放弃。 既已得到四爷的“领悟”传承,又看见历代先师练拳之路,他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他也想在历代先师的领悟之中,添入自己所领悟的一部分。 接下来,他开始努力平稳呼吸,每两次出拳之间,保持两次呼吸的间隔。 四爷看见徐胜半蹲马步,顿出直拳的模样,倒还真像是自己小时候。 他甚至开始怀念起他的叔叔,亦师亦父的叔叔到底是什么来头? 算了,反正都已是仙逝之人,再怀疑也没什么好处。 四爷背起猎枪,将瘫坐在躺椅上的老戴叫了起来,道: “胖子,跟我上一趟山,去猎些东西回来。” “哎……我还想再看徐胜挥出一万拳呢,我在给你数着呢。”老戴很不情愿站了起来,向徐胜挥了挥手,便扛着步枪跟在四爷身后,还拉着那一只小熊,当做猎犬用了。 他们都知道现在屋子里,又多了一张吃饭的口,并且绑了苏克古的他们,要是再去到雪隐镇子里恐怕会有危险。 所以,还是干起了猎人的老本行,上山打猎吧。 半个小时过后,老戴跟在四爷的身后,忽然加快了步子,跑到四爷耳旁,问道: “四爷,你看你连徐胜都教了,何不教给我看看?” “滚!那小子骗了我,你还想再骗一次?他说将妖术教授给我,都是放屁!”四爷显得极不耐烦。 “那算了,我回头找徐胜,让他教教我。” “呵!那小子自己现在啥都不懂,还想教你?等个十几年,说不定还能传授一丁点‘领悟’。现在,甭想!” “四爷,我跟你做笔交易吧。如果我能交给你‘妖术’,你愿不愿意将极拳教授给我?”老戴再度问道。 “你小子就是贼心不死,这笔买卖我是愿意做的,但你得先将‘妖术’教授给我,然后我才会教你。”四爷回答。 “行,我不像大胜那样满嘴跑火车,等几天,等几天我肯定教你。到时候,你也不要食言啊。” 老戴爽快答应了下来,因为他知道徐胜先前是怎么想的,他肯定是想从别的快穿者身上夺得【技能】,然后交给四爷,就算是教他了。 老戴虽然也想这样做,但他舍不得自己剩余次数不多的贪婪者之壶,更何况他也不确定不是快穿者的四爷,到底能不能使用【技能】。 所以,老戴就准备什么时候自己夺了别的人的【技能】,什么时候再骗四爷教授自己极拳。 又行进了几分钟,四爷来到一处枯树下,指了指上面悬挂的一些粗壮藤蔓,道: “胖子,去把那些冰锥取下来。” “要这东西干什么?” “要你去你就去!” 老戴无可奈何,站在几处石块上,取下了那些藤蔓边缘的冰锥。 交到四爷手里的时候,却见四爷直接含了一根在嘴里。 老戴连忙问道:“这有啥好吃的?” “那些藤蔓的缺口是我原先割的,夜晚凝结的冰锥很甜,你尝一尝吧。” 四爷说完,继续前进。 老戴将信将疑的含了一根,果然发现清甜异常,就像是吃着饱满多汁的水果,就是冻得牙疼。 但是,有甜味还是好的,老戴已经很久没吃过甜的东西了,一尝起来就像是上瘾一样,就算冻得牙齿打颤,也没有停下。 忽然,四爷停了下来,老戴也立刻停了下来。 他们看见一只一米多高的鹿,正在雪原之中游荡。 鹿还没有发现他们,所以并未显得多么警觉。 四爷举起猎枪,小声念叨着,“这鹿还没成年,只能算是长到了一大半。” 四爷已经瞄准完毕,准备扣动扳机。 砰! 北面忽然传来一声枪响,四爷立刻放下了枪,半蹲着警觉环顾四周。 那一声枪响先于四爷,可能也是向着那只鹿去的。 但那人的枪法不怎么好,一枪并未解决掉鹿,还惊扰了它,让它逃了。 老戴此刻问道:“四爷,追不追?那只鹿还未跑远。” “别追了,现在还不知道那个开枪的人,是一个人还是一伙人,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现我们。再说了,在我们东楚的传说中,鹿是上天诸神赐予地界生灵的食物。如此第一次没有捉住的话,跑了就跑了,不能再去追,否则就是冒犯诸神了。” 老戴撇了撇嘴,“猎杀一个鹿还有这么多学问?我看你太迷信了吧。”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现在的人都毫无敬畏之心,才使得雪原的鹿越来越少……咱们另找猎物吧。” …… 距离四爷所处地带三百米外,一处半山腰上,正站着两个人。 一个人身形高大,精瘦异常的老伯,身穿黑色整齐制服,不苟言笑的脸上带着伤痕,右腰悬挂一杆枪,左腰悬挂一柄刀。 他叫西鳄,是苏克家族的总管家,更是苏克娅的贴身护卫。 眼下在他的身旁,正站着一位一米五身高的女孩,看起来非常纤瘦,双目炯炯有神,身穿青蓝色便服,双手举着一把枪,非常惋惜说道:“哎,这一枪空了,那只鹿跑了。” “小娅,这么远的距离,就算是厉害的猎人,也无法百发百中啊。”西鳄回答。 “我可不是厉害的猎人,我要做也只做最厉害的猎人。” 苏克娅将步枪扔到西鳄手中,道: “算了,不好玩,再找找别的猎物吧,找一找更厉害的猎物。” 84:炙热的火 风雪渐停的山谷,苏克娅和西鳄慢慢行走着,他们不像是在猎杀,更像是在漫步。 苏克娅作为苏克万沙的唯一孙女,自出生开始就备受保护,从未让她置身任何危险之中。苏克万沙更是将她作为新一代家主培养,认为以她的天资聪慧,定能完成大业。 但,没有了危险,也就没有多少成长。 苏克娅从小养尊处优,就连练习家传刀法也不起劲。 苏克万沙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征战者不能不善于战斗,若是再将孙女如此溺爱下去,恐怕难成大业。 所以,他便总会给苏克娅带来些惊喜,让她与猛兽搏斗。 先是小狗,再是巨鹿,然后又是巨熊狮虎一类的猛兽。 同时,苏克万沙还派自己的管家西鳄保护苏克娅。 西鳄也是老头子一个,年轻时跟随苏克万沙征战沙场数十年,颇受苏克万沙的信任,更是将家传刀法传授给了他。 有他保护苏克娅,令人放心。 渐渐的,逐渐长大的苏克娅已经不满足于家中玩乐,开始想去外面的荒原闯荡闯荡。 西鳄也就一直跟着,不论是地下死斗场还是黑拳擂台,苏克娅总是能全身而退。 这一日,他们碰巧来到雪隐镇,就想着去雪原打打猎,也是个好选择。 正在这时,西鳄忽然叫住了苏克娅,道:“小娅,出现猎物了,是一只冰原熊。不要打脑袋,打它的肚子。” “好。” 苏克娅快速拉枪上弹,瞄准了一百米外游荡的巨熊。 砰! 一枪洞穿巨熊的肚子,翻滚的子弹将巨熊肚内搅得翻江倒海,令它立刻倒了下去。 苏克娅缓缓上前,抽出腰间长刀,一刀结束了巨熊余下的痛苦。 而后快速收刀入鞘,静静站在一旁,道:“我们走吧,再找下一个。” 正当她转身离开之际,西鳄忽然叫住了她,道:“小娅,最厉害的猎人猎杀巨熊,是不会让它们留在这里的。他们会吞吃巨熊的心脏,借以希望能够得到它们的力量。” 说话间,西鳄极度凌厉的刀工已经切开巨熊,一只手拽出了巨熊的心脏。 苏克娅看着西鳄手掌的熊心,想也没想直接抓在手中,三口吞吃了下去。 西鳄又从怀中取出布巾,交到苏克娅的手里,让她好好擦擦嘴巴,同时说道:“得到消息了,家主被捉去了,暂时还不知道是谁捉去的,但听说是一群掌握‘妖术’的人。” “掌握‘妖术’的人?都是一些歪门邪道而已,成不了大气候。他既然被捉去了,那我们还是找一找他吧。”苏克娅冷淡的说道。 因为在她的心里,只有一个苏克万沙,只有那一个爷爷。 她从小母亲离世,父亲苏克古就一直征战沙场,鲜少有时间陪她。 在她的心里,父亲就像是一座大山,一座远在天边的大山,可望不可及,只在心中存有一个名号。 与他相比,苏克万沙更像是一棵大树,一直守在苏克娅的身边。 正在这时,漫山遍野寻找猎物的四爷二人,忽然出现了苏克娅眼前。 他们四个人目目相对,一时间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 这一瞬间,脑子里只想出了一个答案,那就是逃离。 四爷和老戴立刻转身,带着那只当做猎犬的小熊,消失在了雪谷中。 西鳄也护在苏克娅的身前,将她领进了雪坡下。 此刻,苏克娅忽然问道:“对了,你看见那个小熊了么?我很喜欢。” 西鳄这才想起,原来在那两个男人身旁,还跟着一只小熊。 不知道是作何用处,总不能是当做猎犬的吧,应该是那两个猎人的猎物,准备回去杀了吃的。 西鳄在心中骂了四爷和老戴,因为他知道猎杀小熊这种未成年野兽的猎人,根本不能称作猎人,都是一些不守规矩的恶徒。 但,仅仅是先前的余光一瞥,西鳄还是发现那只小熊确实很可爱。 所以,他说道:“小娅,你想要一只宠物了么?他们肯定还在雪谷中,我会帮你抢来的。” “不用,我要自己猎杀。”苏克娅回应道。 这一句话,又令西鳄摇了摇头,道: “对不起,小娅,我又将你看做小孩子了。走吧,我们找找他们。说不定还没有走远。” …… 跑了一只鹿,幸好又捉了另一只鹿。 四爷和老戴各扛着那只鹿的小半部分,更有一小部分悬挂在小熊的背上,一同返回了小木屋。 此刻已是傍晚,回到木屋前的时候,他们竟发现徐胜还在屋门前练拳。 并且在他的身上,正不断散发着蒸腾热气,像是一层浅白的白雾,环绕在周身肌肤之上。 四爷看得目瞪口呆,他可从未见过这种状态。 自己小时候初次练拳,第一天只挥出了两百多拳,就累的气喘吁吁极度虚弱了,也从未出现过周身环绕白雾的状态。 四爷快速靠近,站在徐胜周围,离得很近的他发现,徐胜此刻就像是一个小火炉,四爷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热量。 好似全身毛孔都已打开,生命热量奔涌而出。 四爷心生疑惑,为何自己当年练拳之时,并未出现这种状态。 在历代先师身上,也很少能看见这种状态。 难道是说,只有徐胜这种“来自异世界的人”,才能进入这种状态? 四爷问道:“徐胜,你练了多少拳。” “九千九百八十三拳。”徐胜回答之时,依然不忘挥出直拳。 四爷发现,徐胜所探之拳,铿锵笔直,好似引动全身力量,竟在尽头爆发轻微炸响,像是击破空气屏障,骨骼界限。 “你……真的要练一万拳?” 四爷说话有些颤抖,他原以为徐胜只是信口开河,没想到他竟真的站在这里整整一天,快要挥出一万拳。 第一天的一万拳,已经能达到这种状态,还不知日后勤加练习,会上升到怎样的高度,达到怎样的领悟。 若是他能将他的领悟再传承给自己,就再好不过了。 四爷想着,说道:“那好,你就慢慢练,说不定你真能发扬我的极拳武道。” 徐胜没有回应,因为他已经挥出了第一万拳。 拳风骤止,他心中的枷锁好似断裂,自我认定的一万拳任务已经达成,徐胜轰然倒下,大口喘息着,极度劳累的他竟已经睡着了。 老戴立刻跑了过来,将徐胜背在身上,朝着屋内走去。 他感觉自己背着的不像是人,更像是一团炙热的火。 85:山野恶匪 略微休息小半天,徐胜睁开了双眼,舒展舒展筋骨,感觉浑身酥酥麻麻,就像是度过大病之后的暝眩反应,全身饱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痛快。 他起身活动活动,再度出拳或是跳跃,感觉身子轻盈无比,出拳的感受也异常顺畅。 先前修炼一万拳所流出的汗水,迫使他全身所有精孔短时间内打开,源源不断的生命能量被发掘出来,也使他体内能量消耗极为快速。 此刻,徐胜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饥饿。 幸好四爷已经烤好了鹿肉,就架在火堆上,正等着徐胜起来。 他拍了拍手掌,坐到老戴旁边,询问着先前上山打猎的事。 因为从四爷下山到达屋门前的神色看,他们肯定是在山上遇到什么事了。 四爷也不想隐瞒,说道:“我遇见了苏克家族的人,不是那些佣兵,而是苏克万沙的孙女,应该是叫苏克娅的那个女孩。他们猎杀了一只熊,我很不开心,不是对他们猎杀熊而不开心,而是因为他们猎杀熊后,不取熊身上的肉,只是拿走了一个心脏,这真是太浪费了……” 听闻此言,徐胜转身看了看身后木柱,被绑在上面的苏克古依然昏睡着,看来强效镇定剂的药效还没消退。 老戴也点了点头,诉说道:“他们两个胆子非常大,一个小姑娘和一个老头子,就敢明目张胆的闯入雪谷打猎。四爷,我觉得我们那个时候不该走的,如果我们强硬一些,再将苏克娅绑来了,岂不是胜算更大?” “你还真把自己当做绑匪了?” 四爷怒斥老戴几声,又接着说道:“我告诉你,如果你那个时候不跑的话,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那个小女孩不算危险,但你看见站在苏克娅身旁的那个瘦高老头儿了么?我从他的双眼里,看出了毫无怜悯的杀意。他的双眼就像是猎鹰,就连我看了都会发怵。” “真的有这么恐怖?” 徐胜有些疑问,他感觉自己没上一趟山,真是亏了不少见识。 他又问道:“难道是说,苏克家族的人已经知道苏克古被绑在了这座雪谷里?可只有那两个人来了这里,也太过鲁莽了吧,除非他们只是想打猎而已。算了,咱们三个在这里也讨论不出什么,还是问问当事人吧。” 说完,徐胜嘴里含着一口热水,走到苏克古眼前。 猛地吐在他的脸上,将他激灵醒了。 而后,徐胜又拿着一块热香四溢的肉块,晃在苏克古的面前,问道: “苏克先生,想不想吃点东西啊?你睡了这么长时间,肯定也饿了吧。” 苏克古强咽口水,还是一句话也不说。 但,徐胜现在有让他说话的筹码。 只见徐胜将肉块钢针插在苏克古面前,半蹲下来耐心说道: “苏克古,今早我的两个朋友上山打猎,看见了两位脸熟的人。一位穿着青色便衣,是个面庞清秀的小姑娘,另一位是个瘦高老头儿,看来是那个小姑娘的护卫。而且,我还听说他们是苏克家族的人,一个叫西鳄,对了,还有一个叫苏克娅。他们现在还在雪谷里面,你知道这件事么?或许我们明天扛枪上山打猎的时候,还能再遇到呢。” “放屁!她根本不会来这里,父亲是不会允许她擅自外出的。”苏克古一口否定。 “那就奇了怪了,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只有那位曾经与苏克万沙一同征战的西鳄,眼神之中才会流露出如此浓烈的刀气。” 四爷此刻也说了话, “还有那个小姑娘,我看见她的时候,她正生吃一颗熊的心呢!满嘴血腥,真是渗人。既然不是你苏克家族的人,那我就没顾及了,明天再遇见他们的时候,射杀了吧,从他们身上搜些钱财,说不定能捞到一笔。” 老戴也点了点头,装作一副山野恶匪的模样,“那个小姑娘,就是四爷你说叫苏克娅的那位,我正好看上了。就打断一条腿,留着给我做媳妇吧,反正被抓到这个深山里,想跑也跑不掉。” 不断听闻这三人的恶言恶语,苏克古的内心有些恐惧。 因为在他的心里,真的坚信像徐胜这样“来自异世界的人”,全是一些穷凶极恶的暴徒,不会理会东楚帝国的律法道德,只会遵从自己内心的欲望。 若是真的按他们所描述的,那两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苏克娅和西鳄。 像是四爷这样的猎人,若是真的想借用他对山谷地势的熟悉,暗枪射杀两个人,确实太容易了。 所以,苏克古的心里防线被攻破了,他垂着脑袋询问道: “好吧,你们几个到底想知道什么?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如实说的。” 徐胜立刻来了兴趣,问道:“你们在雪隐镇子里,到底部署了多少兵力?” “六百。全都隐藏在镇子南边的工厂中,那些士兵全都乔装成工厂中的工人,厂长也是我们苏克家族的人,其余所有的枪械,也都藏在里面。我们每年都会向帝国的中层贿赂,所以他们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有……” 苏克古一五一十,将苏克家族在雪谷周围几个城镇的兵力部署全都说了出来。 粗略估计一下,最少有两万名士兵,暗中潜藏着。 同样的,苏克家族为了养活这些士兵,每年的花销巨大,仅仅靠着那些日渐缩减的产业,愈发难以支撑。 所以苏克万沙才会决定得到富人宝藏,用那些宝藏,整军备战,搏最后一把。 而后,徐胜又问道:“你们苏克家的老巢在哪?” “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苏克古反问道:“难道你还想……” “不是不是,你别误会了,我只是好奇而已。东楚帝国内部肯定有很多人想将你们斩草除根,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还是活蹦乱跳的,我想你们的老巢,肯定是非常隐蔽。” “没错,确实非常隐蔽。你用‘老巢’来形容,其实也非常贴切,我的家就在远观山里面,是一个打造于地下的巨大堡垒,就算我说给你们听,你们也找不到。” 听闻此言,徐胜转身询问四爷,问他知不知道远观山在哪。 四爷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没听过这么个地名。 此刻,徐胜忽然举起了三个手指,问道:“好了,最后一个问题,你能将苏克家族的刀法领悟,传承给我么?” 86:感域 此话一出,场中有两人炸了毛。 四爷猛地站了起来,怒斥徐胜,“臭小子,拳法还没学会!就想去学刀法!你以为能一口吃个大胖子!” 苏克古也青筋乍起,“想都别想!你就是现在杀了我,杀了我的女儿,也别想得到我家传承的刀法!” 老戴笑呵呵的看戏,摸了摸身旁小熊的脑袋,道:“我告诉你,这人要是想吃胖,还真就能一口吃个胖子。” 徐胜见此情况,连忙摆手道:“算了算了,既然你不肯,那我也就不逼你了。你也消消气,消消气,既然你已经吐出了一些情报,其实我也挺满意了,算了,就给你一些东西吃吧,你要是饿死了,我手里也就没了筹码。” 说完,徐胜将一块鹿肉放到苏克古手中。 他立刻像是恶狼一般,奋力啃食起来,人一到了极点饥饿的状态,就跟野兽没两样,苏克古现在连头顶流下的不明液体也顾不上了。 但,徐胜的内心还没有放弃,他觉得如果从苏克古这里弄不到那种刀法领悟,或许从苏克万沙的手里,能弄到那种刀法领悟。 总的来说,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自己来了这个世界一回,总得捞点好处回去。 此刻,夜色已深,是给睡觉了。 徐胜揉了揉小熊的脑袋,道:“小家伙,你可得守好门啊。” 说完,他们三人就入睡了,入睡前还将苏克古身上的绳索仔细检查了一遍,确保无误。 第二日凌晨,苏克古缓缓睁开眼睛,他看着窗外夜空,月明星稀,若是此刻能重获自由,该有多好。 此刻,他的脸上渐露笑意,全因为他也已经有足够的把握逃离这里。 他微微闭上眼睛,脑子里开始回想起恶心的事,回想着一些能令自己犯恶心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呕意酝酿的足够久了,忽然腹内翻滚,整个身子蜷缩起来,一滩苦水被吐了出来。 同样被吐出来的,还有一个小小的塑料包。 这塑料包只有指甲盖大小,中间连接有一根鱼线,系在他的门牙上。 平日里一直含在嘴里,有备无患。 一旦遇到这种情况,就是救命的稻草啊。 苏克古努力弯着腰,用双脚扯开了上面的塑料包,牙齿咬住包裹在里面的细刀片,整个身子像是折叠在了一起,小心翼翼割断身上的绳索。 而后,他蹑手蹑脚的站了起来,向着门口摸去。 现在徐胜三人都已经熟睡,正是逃跑的最好时机。 他走到门前,脸上笑意逐渐放肆,感觉自己一夜间逃出生天。 可就在这时,睡在门口的那只小熊,竟猛地睁开双眼。 先前的风吹草动,逃不过它的耳朵,一看见苏克古走到了门前,像是想要逃跑,它就忽然后腿蹬地站了起来,竟有一人身高,一巴掌扇在苏克古脸上,发出“彭!”的一声爆响。 这一记熊掌威力非凡,打在本就虚弱不堪的苏克古脸上,再加上他先前才呕吐过,本就脑袋昏沉,竟直接将他扇晕过去,瘫倒在地上。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苏克古发现自己重新被绑在了木柱上,除了绳索以外,还绑上了锁链。 老戴蹲在苏克古的面前,手中拿着那枚细刀片,问道: “你小子还真是有本事,我们把你全身上下都搜遍了,你这东西到底是藏在哪里的?难道是藏在那个污秽地方的?” “给我点东西吃,我饿了。” 苏克古回应道,他现在已经知道再无逃跑的可能,只是非常不甘心,自己昨夜明明就快要成功了,谁知百密一疏,竟会被一只熊掌扇晕了。 老戴将手中细刀片扔到外面泥土中,冷笑一声,说:“没有,没你吃的份。你竟想要逃跑,贼心不死,罚你一天的口粮。” “那两个家伙去哪了?”苏克古问道。 “上山打猎去了。” 听闻此言,苏克古忽然想到了个好主意,他故作神秘的看向老戴,问道: “兄弟,我看你骨骼惊奇,其实你可以弃暗投明,加入我们苏克家族,犯不着跟那两个亡命之徒玩命,他们总有一天会自寻灭亡的。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愿意加入我们,弃暗投明,我会将我们家传承刀法,教授于你。” 听闻此言,老戴像是来了兴趣,蹲在苏克古面前,问道: “传承刀法?实话告诉你吧,我也是个颇有造诣的刀客。你先跟我说说,你们家的刀法奥义所在,让我斟酌斟酌。” “我家刀法,重感知,轻蛮力。以修炼出‘感域’为上层境界……” 苏克古一五一十说出了刀法奥义,也只是说出了十之五六而已,并未将真正的秘密和盘托出。 他本以为说出这些,眼前这个贪婪的胖子肯定会立刻答应。 可他却没想到,这胖子竟像是啥都不懂一般,摇了摇头,道: “我觉得不行,不足以打动我。” 苏克古目光一怔,紧接着问道:“你不是说你也是一个刀客么?你肯定知道修炼出‘感域’是多么难得!我保证,只要你愿意弃暗投明,我肯定能保证你修炼出‘感域’!” “不行,还是不足以打动我。” 老戴还是摇了摇头,脸上忽然露出诡计般的笑容, “不过,你倒是可以对那个四爷招揽招揽,说不定他会对你提出的条件感兴趣。” …… 与此同时,雪谷之中。 徐胜扛着一把步枪,跟在四爷的身后,另一只手牵着小熊的链子。 今天一大早,徐胜本想继续炼极拳,完成自己一万拳的目标。 可四爷却说物极必反,若是今日再以一万拳为目标,恐怕他的身体会吃不消,还是得劳逸结合,跟随他一起上山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而且,他们这一次上山的目标,不是为了打猎。 四爷有着明确的目标,那就是弄清楚昨日见过的西鳄与苏克娅,到底是为什么而来。 昨夜四爷想了一夜,总感觉苏克娅来到这片雪谷,目的肯定不单纯。 还有那个瘦高老头西鳄,以及他的那双猎鹰的杀意双眼,依然历历在目,颇为骇人。 四爷此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在遇到苏克娅和西鳄的时候,如果他们有向着四爷的小木屋前进的动机,就立刻开枪射杀他们。 眼下,四爷忽然看见一头巨鹿,出现在视野之中。 87:丛林法则 一头肥硕的巨鹿出现在视线中,这可真是上天的恩赐,四爷缓缓举起猎枪,瞄准了它。 徐胜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苏克娅或是西鳄的踪迹,整个半山腰上,只有他与四爷两个人。 砰! 一声枪响传遍雪林,传到了另一伙人的耳中。 三百米外的雪林中,西鳄正跟随在苏克娅的身后,陪着主人再度出猎。 听闻这一声枪响,他立刻提醒道:“小娅,东南方向,最多三百米,是跟我们一样的五发栓式步枪,要不要去看看?可能是昨天的那两个人,更有可能看见那只小熊。” “走,去看看。” 苏克娅来了兴趣,将步枪背在身后,快速奔跑起来。 即使是穿着沉重的棉甲衣,踩在这松软的雪地上,她的速度依旧飞快。 就算是久经沙场的西鳄,想要追赶苏克娅的步伐,也得用尽全力。 不出一会,苏克娅已经追出数百米,骤然停了下来。 因为他们看见那一只巨鹿,正孤零零躺在雪地之中。 西鳄上前略微查看一番,随即说道:“小娅,应该是昨天那伙人做的,他们是专业的猎人,这么短时间内能将巨鹿处理干净,非常罕见。” 苏克娅看着巨鹿旁的一串脚印,有两个人的脚印,也有一只小熊的脚印。 她的脸上忽然露出笑容,指了指脚印前进的方向,道: “他们朝那个方向去了,咱们追上去吧。” 说完,他们便继续行进起来。 苏克娅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希望赶快发现那只可爱的小熊,然后亲手射杀它。 与此同时,刚刚处理完巨鹿的四爷和徐胜,各背着许多肉块上了路,小熊的背上也托了不少。他们三个正朝着小木屋归去,觉得既然今日已经猎到猎物了,就不用再去管苏克娅和西鳄的事,还是先回去吧。 可是,因为这只巨鹿异常沉重,每个人都背着不轻的肉块,压在身上行走起来非常费力,只走了一半的路,就感觉气喘吁吁,需要歇息一会了。 四爷找了一处山石后的阴凉地,正好背对着刺眼的雪原日光。 他们两个坐在山石后面,静静休息一会。 四爷还从怀中取出了那些冰锥,交到了徐胜手里一根,道: “尝一尝吧,难得的甜味。” 徐胜将冰锥含在嘴里,果然感觉甜丝丝的。 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还能尝到这种味道,原本普遍的甜味,在这里却显得异常珍贵。 他们两个坐在巨大山石后面休息,而那只小熊却闲不下来,在林间雪地上不停打滚,似乎想用满地的白雪,洗洗自己的身子。 只是他们三个都不知道,正有一位猎人悄然接近。 巨大山石后方一百米外,小山坡上正站着苏克娅,她已经发现了林间玩闹的小熊,随即举起上膛步枪,仅凭着V形照门瞄准小熊。 西鳄站在她的身旁,一直在帮她注视着周围情况,一旦有任何危险的预兆,他会立刻挡在苏克娅的面前。 幸好眼下,并未发现任何危险。 也不知道那两个猎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难道说这一只小熊,不是属于那两个猎人的小熊?这样也好,满足了苏克娅的好奇心,她应该就想要回去了。 一呼一吸之间,苏克娅稳稳扣动扳机。 砰! 一颗急速旋转的子弹急速掠出,从上下带带着一种弧度,朝着小熊的脑袋飞去。 也在这时,徐胜朝着小熊招了招手,小熊低着的脑袋忽然抬起,正巧躲过了那一颗子弹。 听闻枪响,徐胜和四爷立刻谨慎起来,从先前枪响判断,是从自己身后传来的。 所以他们按兵不动,借着背后巨大山石为防护,准备静观其变。 现在是敌在暗自己在明,千万不能轻举妄动。 并且,徐胜还朝着惊恐未定的小熊摆了摆手,低声吼道: “快跑!快跑!” 小熊立刻奔跑起来,用尽最快速度朝着林中奔去。 徐胜和四爷各守着山石的两侧,手握上膛步枪,静静等待着敌人接近。 与此同时,一枪未中的苏克娅快速跳下山坡,继续朝着林中追赶。 而西鳄却好像发现了危险,感觉那个山石背后好像有人。 可他刚想提醒苏克娅,却见苏克娅已经飞奔出去,他也只好狂奔跟去,以防不测。 脚步声越来越近,忽然有一年轻姑娘冲入视线中,并且在她冲出徐胜视线中时,她的余光也好像发现了徐胜,整个身子骤然停下,立刻举起步枪准备应敌。 然而,徐胜占有先机,他已经举起步枪,瞄准了苏克娅。 刚准备扣动扳机射杀这个敌人,却又忽然看见一记飞刀袭来。 原来这飞刀出自西鳄之手,在徐胜刚刚扣动扳机之时,飞刀轰然撞向枪口,将枪口移向右边,迫使这一枪没有打在苏克娅的身上。 见次机会,苏克娅抬起步枪,也准备扣动扳机,射杀徐胜。 然而,她却忘了徐胜的身后,还站着另一个猎人。 四爷已经准备好了,在徐胜侧身的一瞬间,他已扣动了扳机。 本以为这一枪必中,可他们二人见到接下来的一幕,都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全因为那苏克娅竟像是预先感知了一般,在子弹将要击中她脑门的瞬间,整个身子像是弹簧一样,瞬间旋转躲避,那一发子弹也只是击穿树木而已。 乍见这一幕,徐胜已经决定不再以枪械战斗,全因为他自己对枪械也不熟悉,更何况那个怪物一般的苏克娅,好像也不惧怕一发子弹的进攻。 “你已经学过极拳了,上!” 四爷在后怒喊一声,徐胜立刻扔掉步枪,只是留下了尖端的刺刀,紧紧握在手中,向着那苏克娅冲去。 在这善恶交织的雪原,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逐渐沦为了野兽,在这丛林法则支配的修罗场中,若想保住仅存的人性,就必须回归残忍的兽性。 眼下,徐胜已经无所顾忌,先前刚刚经历生死一线,他已不能左怕右怕,得遵从自己的内心行事。 可是,徐胜向将目标对准苏克娅,而西鳄却必须得保护苏克娅。 就在徐胜将要逼近苏克娅的瞬间,他已经看见这位年轻的姑娘,也像是遵从本心的战士一般,面对白刃冲锋的敌人,给与完全的尊重。也扔掉了手中的步枪,亮出自己的刀。 然而,徐胜的目标却不能是她,因为西鳄已经挡在了他的面前。 88:老兵 陷阵厮杀,最重要的就是一个“勇”字。 就算是学艺不精,实力不济,既然已经身陷杀阵,就不得不拼命厮杀。若想存活下去,若想赢得敌人,唯有在气势上压倒敌人,让敌人屈服于自己的杀气,自己的气势。 狭路相逢勇者胜,唯有一个“勇”字,才是武道之宗。 这一种思想,是苏克万沙教授给西鳄的。 当年他还只是一个瘦弱小子,十几岁的年纪流浪在街头,没人愿意收留,就连狗也嫌弃。 唯有当年行军,路过那个小镇的苏克万沙,注意到了这个他。 那个时候,苏克万沙等一众意气风发的武将,觉得闲来无事就想逗一逗这些流浪儿,便举起手中的肉馒头,向那些流浪儿表示:你们在一起厮杀,谁是最后的胜出者,谁就能吃到手里的这个肉馒头。 苏克万沙的话音刚落,那一群原本还虚弱累累的流浪儿,立刻变得如狼似虎,拾起地上的木块碎石当做武器,不顾一切的砸向对手的脑袋。 那一场死斗下来,就连原先只想逗趣的苏克万沙都颇为震惊,因为那伙流浪儿中最瘦弱的人,竟是最后的胜出者。 而且,十一个死去的流浪儿之中,竟有五人是那个最瘦弱的小孩杀的。 苏克万沙看见那个流浪儿猎鹰般的眼睛,觉得异常渗人,随即将手中的肉馒头扔到那个流浪儿的脚前,表示他可以跟着自己了。 那个流浪儿,便是西鳄。 将近五十年过去了,西鳄一直谨记那份恩情,若不是那一个肉馒头以及苏克万沙的收留,估计他早已经死在了荒土破城中。 眼下,亲眼看着从小长大的苏克娅受到威胁,西鳄当然奋不顾身。 他一直将苏克娅视如己出,将苏克万沙教授他的家族刀法,传授到苏克娅的身上,拥有三种领悟传承的苏克娅,算得上是苏克家族数十年来最有天分的强者。 她还在成长,日后成就不可限量。 西鳄今生最大的心愿,便是完成苏克万沙的宏愿,保护好苏克娅,就是保护好苏克家族的希望。 然而,就在他挡在苏克娅面前之时,他却忽然感觉到一种极为强烈的压迫。 就像一位隐居深山的巨神,正以震撼寰宇的一掌按压天地。 驰骋沙场数十年的西鳄没有想到,眼前这平平无奇的青年击出一记直拳,竟有如此恢宏的力量。 在他的视野里,没有那人的身躯,只有轰然到来的铁拳。 来不及出刀,西鳄立刻双臂交叉,护在自己身前,作为徐胜之拳冲击自己肉身的第一道防线。 彭! 沉重且沉闷的撞击声传来,身形高大的西鳄竟猛地向后飞去,被轰飞数十米,眼看就要拦腰撞上一棵枯树。 可他在坠落的途中,忽然刺出一把细刀深深扎入地面,强行让自己停止下来,甩了甩酸痛的双手,严肃的说道: “小娅,这些人不是猎人,可能是东楚派来的人,专门来围剿我们的。我们应该通知家族的人来支援,他们肯定也不是孤军深入。” 苏克娅点了点头,同意了西鳄的建议。 西鳄立刻从怀中取出一根银色的枪,向着天空开出一枪,一枚黑色的烟雾在高空炸开。 这是苏克家族高层的求救信号,一旦发出,十分钟之内必有援军赶来。 四爷一看信号弹已经发出,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侧身靠向徐胜,建议道: “我们该走了,不要跟他们硬拼。” “行,走为上计。” 徐胜点了点头,二人刚想离开,却又忽然看见西鳄快速从来,这一次他没有使用细刃小刀,而是抽出了腰间战刀,算是对徐胜的尊重。 片刻之前,西鳄发现了另一层端倪,徐胜之拳的强悍,令他将身份查找放眼到了东楚帝国数一数二的强者之中,这也令他想到了另一份情报:结束上一次战争的【刺杀者】。 再一看徐胜的面容,果真与印象中的刺杀者极为相像。 多种情报与猜测叠加在了一起,西鳄将徐胜认作了东楚帝国派来围剿苏克家族的人。 因为徐胜正与苏克家族为敌,又是在东楚帝国军部内享誉颇高的刺杀者,设想他已经投诚东楚帝国,奉命来追缴苏克家族,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要有十分之一的可能,西鳄就不会放过。 现在西鳄和苏克娅是孤军深入,而徐胜和那个老猎人也算是孤军深入。 就在此地将他们两个解决,为苏克家族抹除眼下最大的麻烦,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 更何况,西鳄在接受徐胜一拳之后,心中已经有了大概估计。 他的感知告诉他,徐胜虽然拳力惊人,但似乎才学艺不久,自己与徐胜作战,有七成胜算。 所以,西鳄立刻手握战刀,眨眼之间已经冲到徐胜眼前! 忽然,又有一柄刀横了过来。 徐胜定睛一看,原来是四爷举着步枪刺刀,挡住了西鳄的一刀。徐胜刚想表示感觉,忽然听见四爷怒喊一声, “老兵!这小子学艺初成,还不是你的对手。你想找对手,就找我吧!” 西鳄见一刀未成,抽刀再战,刀刀竟是余光残影,刃与锋不断攻向四爷。 徐胜没想到,四爷竟也不是“凡夫俗子”,面对快如残影的战刀,他竟能轻松应对。手中一柄步枪刺刀上下翻飞,丝毫不占劣势。 而且,以四爷常年修行极拳道所得的力量,更能略微压制西鳄。 徐胜本想站在一遍,好好观摩观摩,学习学习高手的对决。 却没曾想,苏克娅也没闲着,她已经单手持着战刀,一步一步向着徐胜走来。 那气势,竟像是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将,更有八九分苏克万沙的影子。 徐胜见此情形,决定想要试一试,想要看看这个苏克娅的刀法修为,到底有没有苏克万沙那么恐怖。 他一抬手,散出两道无形之刃,刺破渐起的风雪,直冲苏克娅头颅而去。 下一刻,徐胜却忽然发现苏克娅右臂微微抖动,而后自己的两道无形之刃竟烟消云散、无影无踪! 并且,苏克娅也停下了进攻的步伐,改为双手握刀,身子微微弯曲,呈现蓄势待发的状态,看向徐胜,说道: “掌握妖术的强者,我从小便听闻过你们的奇闻异事,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有多少秘密吧。” 说话间,徐胜从渐渐扬起的风雪中,看见苏克娅半蹲的身躯旁,似乎有一个小型的气场。 一呼一吸之间,以自身为中心,形成一个半径一米的气场。 这气场能排斥风雪,更能将所有进入此等气场中的敌人,瞬间斩杀。 这边是苏克娅强于苏克万沙的地方,她已从先辈刀法领悟中,领悟出了“感域”境界。 这一刻,她的整个身形骤起,整个身子就像是一柄锋利的刀,直冲徐胜而来。 89:外界一日,内界十年 这一路上,她竟是摧枯拉朽一般,在这冻结数十年的泥土上,斩出一道深深的裂痕。 她已快要冲至徐胜眼前,飞快的刀已经挥出。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徐胜的脑子里,忽然想起了在自己包裹中,还存在着一枚从未启用过的符石。 一念至此,符石尽碎。 一道翠绿色的光芒浮现右掌,再度捏紧,竟赫然显现一道遁地牢笼。 犹如一只巨神的手,死死扣押冲来的苏克娅,将其囚禁在半路中央。 【书灵馈赠:将目标囚禁于书灵牢笼之中,必须达成某项书灵条件,否则将将被永久拘押。】 徐胜想起来了,这枚符石是自己刚刚进入这个雪原,从【摧毁真理殿】中得来的宝藏。 没想到,今日竟能派上用场,而且,这翠绿色牢笼的强度看起来不弱,任凭苏克娅如何挥刀,也斩不断这牢笼。 徐胜再一缩掌,整个书灵牢笼急速缩减,竟将苏克娅也带离了这个世界,凭空消失不见。 只留下目瞪口呆的西鳄,和瞠目结舌的四爷。 与此同时,书灵牢笼中,苏克娅正发现自己身处一座绿色的宫殿。 与其说是宫殿,不如说是宝塔,整个书灵牢笼,就是一座藏有无尽书籍的宝塔。 苏克娅在其中奔跑,想要找到逃离的路,却在推开一扇又一扇的门后,迷失在了这座书籍宝塔中。 苏克娅奔跑的累了,坐了下来,屁股就坐在这些堆积如山的书籍上。 她从小就与刀为伴,苏克万沙一直对她灌输一种武将厮杀的概念,所以她对这种书籍一类的东西极为厌恶。 现在一看到堆积如山的书籍,就感觉发自内心的厌烦,恨不得将它们全部燃烧殆尽。 休息了一会,苏克娅稍稍恢复了一些力气,开始挥刀斩起身旁的书籍,想要将它们全部斩成碎片,以免自己看的心烦。 可就在一刀斩下的瞬间,竟发现这些书籍硬如钢铁。 同时,一缕绿气飘荡飞起,在苏克娅的眼前变作一个满脸白胡须的老头,手中捧着一本书,只有上身人形,下身是一缕绿色雾气。 这老头自称书灵,摸了摸被苏克娅挥刀斩下的书籍,非常惋惜的问道; “你这姑娘怎么如此暴脾气?既然来了这里,就好好遵守这里的规矩嘛!” “滚!” 苏克娅怒斥一句,忽然一刀斩来,将这书灵自上至下斩成两半。 谁知,书灵完全没受到任何影响,重新融化在了一起,伸手指了指,劝诫道:“你这姑娘怎么满脸杀气啊,你这样可不好,以后嫁不出去啊。” “要你管!” 苏克娅再瞬间斩出十二刀,将书灵的上半身尽数斩碎,裂成数百个小块。 然而,这书灵老头还是能够轻松融合,脸上的和颜悦色也变作恨铁不成钢,直接抬了抬手指,三根绿色钢索飞荡开来,将苏克娅牢牢绑死,横向悬挂在半空。 书灵说道:“苏克娅,十五岁,南襄大陆的人。哎……你这哪里像是十五岁的姑娘啊,完全就像是混迹江湖的恶徒,满脸的杀气与恶意,简直就是有辱斯文。幸好你到了我这里,我就要好好教育教育你。这样吧,这是我为你量身定做的悔己书,只要你能将它背下来,并且认真改错了,我就放你出去。” 说完,书灵随手一挥,一张五米长的卷轴悬挂在苏克娅眼前,苏克娅看见第一列写着:我是苏克娅,是苏克古之女,苏克万沙之孙,我今日痛定思过,决心悔改。我以后要对长辈有礼貌,对生灵有善心,尊老爱幼,不要恃强凌弱,不可呼斥怒呵,要孝顺父母,关爱亲人,友善朋友,做个善良仁慈的人…… 苏克娅一看头一列的字,就头皮发麻,再一看卷轴之后,还有最起码一万多个字。 这要是全部背诵下来,还不知得花费多少时间。 苏克娅从未被人如此威胁过,她休息好一会后,再度恢复了力气,猛地挣脱了身上束缚的枷锁,双眼之中再度涌向凶横的恶意,拔刀向着书灵再度攻去。 可是,书灵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根本不惧眼前这黄毛丫头的进攻,只是熟视无睹般站在原地,任凭苏克娅挥刀斩来,静静说道: “这个世界,是我的世界,任凭你有通天本领,也得遵守我的规则。若想得到我的认可,就得将悔过卷轴统统背诵下来,并牢记在心通透理解,否则,别想出去。放心吧,这里的时间流速很慢,外界一日这里十年,好好待着吧,专心悔过。” 听闻此言,苏克娅好似在思考什么。 她缓缓收回了自己的刀,好似也非常疲倦,问道:“这里真的是外界一日,此地十年?” “那是当然。” “那好吧,我太累了,我正好在这里好好睡上一觉,最好一觉千年……” 话音刚落,苏克娅仰面躺在地上,没有了苏克家族众多规矩的约束,她四肢舒展开来,像是一个山野放牛郎睡在青草地一般,满脸尽是放松与舒适。 而书灵老爷也缓缓飘散,只留下那一张近万字的悔过卷轴,悬浮在苏克娅的面前。 外界,皑皑白雪之上,西鳄面容惊愕,在不停搜索着四周敌情。 他曾亲眼瞧见徐胜掌中放出翠绿牢笼,犹如巨神降世一般,一掌便将苏克娅镇压下去。 而后,苏克娅也不见了踪影,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西鳄曾多次听闻远古之时,曾有鬼魅妖术纵横大陆,那时候的普通百姓无力对抗妖术法师,只能屈服于他们的淫威之下。 可近些年来火器发展,就算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只要握着一柄火器,也能轻易射杀凶蛮野兽。 所以,最近些年已经很少听闻“妖术”现世的奇闻异事了。 然而,眼下那个平平无奇的人,竟一掌镇压了苏克娅。 别人不明白,西鳄可是非常清楚,苏克娅虽然还未成年,但家传刀法已经炼的炉火纯青,甚至已经炼出“感域”这一阶段。 就连西鳄自己也不确定,如果自己真的与苏克娅交起手来,还会不会是她的对手。 90:另一张地图 外界一日,内界十年,距离苏克娅进入书灵世界才过片刻,而身处书灵世界的苏克娅,却感觉自己度过了漫长岁月。 这里无日无夜,不分黑白,整个空间堆满书籍,只有她一人在此,未免太过寂寞。 除了这一把跟随多年的战刀,就只有那一张凌空悬浮的卷轴,在与她为伴。 这段时间内,周围死寂一片,苏克娅只能不断练刀,不断研习家传刀法,企图突破“感域”境界,更上一层。 也想通过刀斩空气的爆裂声,让周围不再那么死寂。 可是,练刀总有练倦了的时候,当她躺在青砖地面上,余光不免看见那一张悔过卷轴。 那一张卷轴之内,满是密密麻麻的发光文字,当苏克娅的目光看向卷轴之时,无数光字飘散而下,悬浮游荡在苏克娅的面前,像是在督促她尽快背诵,赶快领悟,加快学习。 然而,苏克娅最不喜欢学习,对于她来说,提笔远比提刀重,翻书就像上战场,文字全是敌人兵。 所以,她猛地伸出两只手,将这一张卷轴撕的粉碎。 不想让它在悬浮在眼前。 卷轴无心,它只是书灵力量的体现,尽管被四成粉碎,不到一息时间,就又恢复原样。 而且,似乎在恢复之后,卷轴的最后方又加上了一行字:不得心焦气燥,撕毁卷轴。 “难道……又得多背十个字?” 苏克娅叹息一声,而后快速奔跑起来,在整个书灵空间内奔跑,沿着木质楼梯,向着宝塔最上层奔跑。 她想要看看,等到自己远离那个地方之后,那张卷轴又该如何。 她的速度极快,顺着楼梯不断向上攀爬,可她越发感觉,这旋转楼梯像是永无止境,无论自己攀爬到了哪一层,头顶总还会有另一层在等着自己。 终于,她气喘吁吁停了下来,看见那一张急速飞来的卷轴,叹息了一声,自言自语道: “算了,学一会吧,看看有什么成果,我斗不过那个老头儿。” 苏克娅目光上抬,看着卷轴上的内容:我是苏克娅,是苏克古之女,苏克万沙之孙,我今日痛定思过,决心悔改…… “学个屁!” 苏克娅才念了一段,就又感觉头昏脑涨,五内俱焚。 再度撕碎了这卷轴。 …… 另一边,还在对峙的两方三人,谁也不想后退一步。 西鳄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就算是自己死了,他也不能后退一步,不能将苏克娅留在这里。 现在他还不知道苏克娅是死是活,内心一直盼望她还活着,存有一线希望。 忽然,西鳄高举双手,道: “二位高人,在下认输,投降!请你们高抬贵手,放了我家孙女,我俩是来这里的打猎的人,你们想要什么尽管说,只要我们家承受的起,一定照办!” “你们家孙女?她不是苏克娅么?”徐胜反问道。 听闻徐胜的话,西鳄心中也有些惊愕,但他还是一口否定,或许否定了才有一线生机, “不是,她不是什么苏克娅,她叫柳雪,是我的孙女。我们是来这里打猎玩的,不小心招惹到了二位高人,还请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吧,我们愿意赔偿您任何损失。” 四爷这时候也说了话,“西鳄,你这样说话,可就太没诚意了。我们就开门见山的说吧,我想要你们苏克家的宝藏地图,我知道在苏克万沙的手里有一张地图,藏在你身上,把它交给我们,我们就放了苏克娅。” 西鳄见四爷说的如此明确,就知道再否定下去也不是办法,随即满口承认了,自己和苏克娅就是苏克家族的人。 同时,他也向四爷抛出了一个问题:“你到底是谁?你为何仅仅见过我们一面,就能准备认出我们的身份?” 面对这个问题,四爷略微想了想,随即回答道: “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天上的事我知道一半,地下的事我全都知道。我们也就只有一个条件,交出你们持有的一张地图,否则别想换回苏克娅。只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 此话说完,四爷趁着西鳄思考之时,快速移动到了徐胜身旁,询问道: “你用妖法收了苏克娅,我很震惊,我现在就想问一句话,你能不能将她放出来?” 徐胜见西鳄在盯着自己,随即点了点头,但口中说道: “不行,我暂时放不出来。” “这可就麻烦了,算了,见机行事吧。” 四爷觉得有些麻烦,而后又装作胸有成竹的模样看向西鳄,询问道: “老头,想好了么?一分钟过去了,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到底交不交那一张地图?我们只要你们苏克家的一张地图。我数三声,三,二……” 四爷还未数到一,西鳄忽然抬起手,朗声问道:“你们说我将地图交出来,就一定会保证苏克娅的安全?” “没错!”徐胜肯定回应道,因为四爷刚刚告诉他,从他知道的情况来看,苏克家族的手里只有一张宝藏地图,而且,就在西鳄的身上。 “好吧,我把地图交给你们,希望你们能遵守约定,保证小娅的安全。” 西鳄点了点头,忽然取出一把细刃匕首。 四爷和徐胜以为他还要反抗,都立刻变换姿势,做足了防守准备。 可下一刻,这西鳄竟双手反握匕首,猛地刺入自己胸膛! 而后伸出右手五指并拢,直接刺入了伤口里面,从胸膛之中掏出一个塑料包裹。 西鳄将这塑料包裹拿在手中,奄奄一息的说道:“地图……就在这里,希望你们遵守约定,告诉小娅,我已经战死沙场。” 话音刚落,西鳄直接瘫倒下去,胸膛流出的热血染红一大片雪地。 四爷和徐胜都见了鬼一样,上前拾起那一个塑料包,解开之后竟然发现,其中真的是一张宝藏地图。 可是,十二张宝藏地图之一,为何为被存放在西鳄的身躯里面? 四爷和徐胜都想到一个恐怖的答案,但谁也没有明确说出来,只是将这宝藏地图收好,又挖了个坑,将西鳄埋葬了起来。 91:解救 掩埋了西鳄之后,他们二人的内心都有些不安,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拿着新得来的一张地图,回到了小木屋内。 老戴看见他们两个垂头丧气,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麻烦事,焦急询问之后,才发现是死了一个初次见面的西鳄。 他知道,能让徐胜和四爷如此惴惴不安的,不止是西鳄当着他们两个的面开膛自尽,更是因为十二张地图之一,竟藏在一个人的身体里。 就跟那些野兽一样。 现在,苏克古还清醒着,双眼死死盯着徐胜,像是在盯着一位杀害亲人的死敌。 徐胜正面应对他的目光,问道:“苏克古,你知不知道西鳄是什么人?” “他是我家的管家,你为何要问他的身份?难道说你遇见他了?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你到底把我的女儿怎么样了!?” 苏克古焦急万分,他很害怕自己心里猜测的成了真。 徐胜倒是摇了摇头,道:“西鳄死了,当着我们的面开膛自尽,虽然不是我们动的手,但算来算去,也算是因为我们而死,所以我们将他葬了……” 苏克古更加恐惧了,连忙怒斥道:“那我的女儿呢?小娅呢?!你们这几个畜生,你把她怎么了?” “没把她怎么了?她逃了?”徐胜回答,“再说了,就凭你女儿的刀法本事,我们两个都不是她的对手,我感觉她的实力,要强于苏克万沙。” 听闻此言,青筋乍起的苏克古放松了下来,脸上的怒色也稍稍退去,点了点头,心想着:我女儿的实力确实强悍,算得上是苏克家最厉害的刀客,这两个人能逼死西鳄,小娅应该成功逃了…… 想到这里,苏克古长舒一口气,决定再度回归沉默。 可他想沉默,徐胜却不会让他沉默,只见徐胜拿出那一张带血的地图,示在苏克古的面前,询问,“你知道这东西,从哪里来的么?” “宝藏地图?”苏克古惊疑道。 “没错,就是富人宝藏的十二张地图之一,更重要的是,这张地图是从西鳄的胸膛里取出来的,他说用这一张地图,换来我们保证苏克娅的安全。” 徐胜的话,被苏克古听在心里,无数疑问在脑中盘旋,最终都是指向了一个答案,一个不应该成立的答案。 苏克古将信将疑的问道:“难道……难道西鳄他……也是富人的十二个宠物之一?” “人也能当宠物?我看是奴隶吧。”四爷此时插了话。 老戴也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东楚帝国贩卖奴隶合不合法?有没有一些庄园主或是富人喜欢买奴隶回去做工?” “这事很常见,奴隶同家畜一样,都是富人的财富。可能,西鳄真的是那个富人的奴隶吧,只是曾经是而已……” 苏克古显得非常沮丧,因为在他的心里也非常纠结,西鳄在他心里,等于跟他叔叔一样辈分的人,现在得知他竟是一个地位底下的奴隶,一时间真的是五味杂陈。 徐胜的问题问完了,又将老戴和四爷都叫出了屋子,找了一个苏克古看不见的地方,说道:“苏克娅还被我囚禁着,我也不知道如何放了她。你们两个在我旁边盯紧一点,我现在尝试一下,看能不能将她放出来,看看是死是活。” 话音刚落,徐胜心生一念,右手一抬,书灵囚笼犹如一座绿色宝塔,缓缓浮现在徐胜掌心。 三人目光靠拢过来,竟看见全透明的绿色宝塔中,苏克娅变成了一个小小的人儿,躺在宝塔里面,像是在昏迷了,不知是死是活。 “注意了,我看看能不能放出来。” 徐胜说着,心中想着暂时释放苏克娅,手中绿色宝塔逐渐分解,一缕绿气从顶端飘出,落在三人眼前,变作苏克娅的模样。 熟睡中的苏克娅,一感觉身下的触感不同了,便猛地惊醒。 竟看见周围景致变了模样,眼前还站着三个奇怪男人,用一种奇怪的神色盯着自己,像是在看着一个奇怪的怪物。 并且,其中两个人的模样,她还无比熟悉。 正是半个月前,她和西鳄一同应对的敌人。 外界一日,内界十年,仅仅一个下午的时间,书灵牢笼中的苏克娅,已经度过了半个月的时光。 这半个月内,宝塔内部无比寂静,她也是心如止水,从未放弃过练习刀法,感觉较以往又有不少进步。 只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苏克娅想也没想直接抽刀,踏地跃起速度奇快,整个身子又变作了一柄锋利的刀,向着他们三人攻来。 徐胜立刻右手一抓,书灵牢笼重新浮现,再度镇压了苏克娅,将其收入了书灵牢笼中。 重新进入宝塔内的苏克娅,看见再度飞荡在眼前的悔过卷轴,无比心累,叹息了一声,道: “烦死了,看来还是得背诵这些悔过文章。不过,我在这里心如止水,或许能趁着这段时间,多加练习刀法,突破‘感域’境界。” 外界的徐胜,也是惊恐万分,心有余悸,幸好这书灵牢笼还有用处,否则以自己现在的极拳修为,要想对抗苏克娅,还是有些难度。 与此同时,小木屋内的苏克古也叫唤了起来,好像是说自己听到了奇怪的声音,询问徐胜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胜理也没理他,从怀中取出了三张地图,又让四爷将他保管的两张地图拿了出来,想要比对比对,看看能不能看清楚,接下来要去哪里,才能靠近宝藏的埋藏地点。 五张地图来来回回比对了很久,三人终于发现,现在可知的寻宝路线尽头,是一座名叫“雪雷”的庄园。 徐胜和老戴摇了摇头,四爷也不知道这个雪雷庄园,到底在什么地方。 就在三人抓耳挠腮的时候,两道光幕忽然浮现在二人眼前。 【救援异世界的穿越者:一位D级神通者,不小心来到了这个世界,她的名字叫雪阎罗,是一个十六岁的姑娘,正被囚禁在雪雷庄园中。希望你们能将她解救出来,解救雪阎罗的人,将会得到她的一个礼物。】 92:庄园主 异世界的穿越者,还是一位D级神通者,为何又会被这个世界的人囚禁起来,还需要别人解救? 徐胜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任务光幕既然已经弹出,需要被解救的雪阎罗又正好处在雪雷庄园中,那么就顺便搭救一下吧。 说不定任务结束之后,还能得到些什么奖励,强化一下【无形之刃】。 三人约定了主意,立刻出发前往雪雷庄园,去往这个半份地图所标记的目标点,说不定半路上还能再遇到一些敌人,搜寻得到另外几张地图。 至于苏克娅,在徐胜找到对付她的手段之前,还是让她老老实实在书灵牢笼中修养吧。 以四爷为首的三人,转身回到了小屋木内,来到苏克古的面前,问道: “苏克古,你知不知道雪雷庄园?” “你问这个做什么?” 苏克古有些鄙夷,他确实知道雪雷庄园所在何地,他同时也知道雪雷庄园是何人的领地,那儿的主人,就连苏克家族现在也不愿意招惹。 徐胜又问道:“就是问问而已,看你的语气,你是知道啊。这样吧,如果你将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我就不杀你,这个买卖如何?” 苏克古仔细思考了一番,看来眼前这三人的下一个目的地是雪雷庄园。 眼下,苏克古是他们的阶下囚,没有多少反抗的筹码,只能抓住每一次难得的机会,所以,他立刻回应道: “我知道,雪雷庄园位于雪谷东方,不在内陆巨城中,而是建立在深山老林里面,就在畏虎山脉附近,具体的地点我也不清楚。庄园的主人名叫雷震,是个鼎鼎有名的黑市商人,手中掌握大把金钱,人脉资源更是错综复杂。而且,雪雷庄园的防卫异常森严,据说庄园主雷震还重金聘请了帝国内排行第一的佣兵团--黑影。团长是一个自称珈蓝的老兵,对于他,我也就只是知道一个名字而已。” 听闻这些情报,徐胜三人点了点头,非常满意。 最起码知道自己要去的是什么地方,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敌人。 与此同时,徐胜又问道:“对了,你知不知道‘雪阎罗’这个名字?” 苏克古摇了摇头,“不知道,没听说过。我已经将我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希望你们也遵守诺言,放了我……” “放了你?我什么时候说要放了你?但是,我们也不想费工夫杀了你。所以……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挣脱了,你要是在我们离开之后,能够挣脱身上的绳索,那就算是你运气好。如果你不能挣脱,饿死在了这里,那就算是你运气差吧……” 说完,四爷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三人立刻上了路,朝着东边的雪雷庄园前进。 临出发前,老戴还看向四爷,问道:“四爷,你说你那间小木屋半夜不亮火,就肯定会有野兽袭击。你可别说错了,要是让苏克古活着回去,他肯定会将我们去雪雷庄园的事说出去的。” 四爷异常肯定的回答,“那是当然,我在这生活了这么多年,什么事我不知道?我告诉你,晚上一旦火堆灭了,就会有许多野兽向着小木屋前进,它们渴望其中的生人气味。那个苏克古肯定活不过今晚。 西鳄是自杀的,苏克娅也不见尸体,我们要是亲手杀了苏克古,岂不是白白留下证据?所以,让他也被野兽吃掉更好。你信不信,现在就已经有野兽找去了……” 事实是,那个小木屋前真的聚集了不少野兽。 它们是这片雪谷的遗民,早已经闻见了小木屋内的生人气味,面对鲜活的人肉,口水已经流了一地。 它们此刻停留的原因,只是想在众多野兽之中,争出位次高低,也好决定谁第一次吃肉,谁第二个啃骨头。 木屋的大门敞开着,苏克古已经亲眼瞧见了那些野兽,全是最为凶蛮的猛兽,就算自己现在不被捆着,恐怕也不是它们的对手。 更何况,身上的绳索和铁链,根本挣脱不开。 那三个人根本不想让自己活着离开,更不想脏了他们三个的手,所以才“借刀杀人”,让这些畜生吃了自己。 苏克古仰天长叹,后悔万分,就算是死在敌人的手上,也比死在畜生的嘴里要好。 他已将双眼闭上,就等着畜生们走来,咬死自己。 就在这时,黑夜中忽然传来几束白光,这是苏克家的特有的手电筒,照射出的光芒。 原来,他们是看见了西鳄放出的信号弹,才寻到了这片雪谷中,找到这一处小木屋,又花费了大半天的时间。 只见两位高大的汉子走了过来,手中各提着一个灯笼。 是苏克万沙。 “父亲,我……” 啪! 苏克古刚想说些什么,苏克万沙直接扇了他一巴掌,而后恨铁不成钢般转身离去,跟在他身后的左无道,则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始终带着和善的微笑。 几位手下将锁链割开,释放了苏克古。 苏克万沙立刻问道:“小娅呢?我只看见了西鳄的尸体!”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杀死西鳄的凶手,正朝着雪雷庄园去了,刚刚离开大半天。” …… 北风缓缓,暖阳高照。 越是靠近帝国内陆,越是不见漫天的风雪,只有极为严酷的边疆,才是士兵们的埋骨地。 有钱有势的富人们,全都聚集在内陆的巨城中,享受着岁月的美好。 但,也有一人不喜欢内陆巨城的繁华,独自将一座庄园,建造在了穷山恶水中。 畏虎山脉,作为东楚帝国内赫赫有名的穷山恶水,据说其中藏有不少凶兽,有的自远古存活至今,更有从未被世人见过的存在。 建造这座庄园的人选在这里,也只是因为这一片少有外人来,极为僻静而已。 眼下,雪雷庄园的大门前重兵把守,各个都全副武装,但慵懒异常,有的甚至在抽烟喝酒。 全因为他们在这里把守了这么多年了,也从未见过有什么危险。这片畏虎山脉的名声已经足够吓人了,更何况这座山庄的主人的名号更吓人。 93:尼蓝晶 抽烟喝酒的守卫们,忽然变得警觉起来,不是因为发现了什么危险,而是因为有一辆黑色的马车驶了进来。 这些守卫们知道,能够乘坐这种黑色马车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就是那三匹黑色的马,也不是一般富人能够买得到的。 眼下,有两个人下了马车。 守卫们定睛一看,为首那个身穿黑色西装的臃肿矮胖子,不正是山庄的主人雷震么?跟在这矮胖子身后的那人,更是他们黑影佣兵团的团长珈蓝。 与雷震相比,珈蓝就显得人高马大,威风凛凛,全身肌肉异常膨胀,长方形的脸像是砖块一般。 “嘚,又是雷震新买的车。” “我啥时候才能想买啥就买啥?” 离大门最近的两位守卫各自小声嘀咕着,在看见雷震和珈蓝靠近之后,立刻高声呼应一声,打开了身后的门。 雷震快步走在前方,虽然身子略显矮小臃肿,但他也是经常运动的,并不会走一点路就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他向身后的珈蓝摆了摆手,道:“团长,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珈蓝立刻回答,“我们最近得到了情报,有人想要潜入庄园,而且危险等级很高。所以我便亲自来了,要亲自保护在你身边。相应的,这段时间,我们的酬金也应该提高一倍。” “可以,钱对我来说不是问题,只要你们能保证我的安全。提高一倍就提高一倍,你也别太紧张了,这么多年来都没什么危险,那些人我感觉就是光打雷不下雨,肯定不敢来。” 雷震显得不太担心,这么多年以来他做黑市生意,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 这样一点危险的风声,还吓不倒他。 与此同时,珈蓝见雷震的步伐有些焦急,连忙询问道:“咱们要去哪里?” “要去监狱,看看我的‘宝贝’。据说她最近不怎么生气了,这可不行。我得让她再生气一下。” 雷震说这话的时候,不停搓着双手,显得非常贪婪,又有些畏惧。 二人走入庄园中心的钢铁城堡,来到一处五米高的巨门外。 巨门里面,就是雷震所说的“监狱”,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监狱,而是一个豪华的房间。各式家具应有尽有,奢华程度就算比及皇宫,也丝毫不落下风。 这样的屋子,雷震自己都不舍得住,让给了他的“宝贝”住在这里。 全因为他的“宝贝”,能够给他更多的财富。 推门进入之前,下人帮助雷震穿上两套防寒服,雷震还询问珈蓝要不要一套,因为接下来要进入的,可是堪比北国极寒冰川的地方。 珈蓝摇了摇头,道:“我不需要,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吧,那家伙要是真的发疯发狂起来,仅凭着我一人,我也没多少把握能够压制住她。” “团长你真是谦虚了,放眼整个帝国,我还从未见过比你更厉害的武斗家。” 雷震穿好了两套防寒服后,命令下人将巨门打开。 打开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奢华宫殿,全是暗金色的。而后又看见一个白衣少女,独自坐在窗台,透过数十道钢铁枷锁,看着外面的原始森林,以及自由飞翔的鸟儿。 珈蓝和雷震都清楚,这姑娘自称雪阎罗,更说自己是“来自异世界的人”,不小心降落到了这个世界,一直在寻找回去的路。 可是,雷震却从她的身上,找到了巨大的财富。 雪阎罗平时一直都是善良温软的少女,一旦愤怒起来,便会将周围变作极寒之地。 同时,于寒雾中生出的雪花晶体--尼蓝晶,在短时间内,成为了黑市交易中最耀眼的新星。 一枚尼蓝晶,最少能够卖出一万个金币。 这笔钱就算对于雷震来说,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所以,他才会将雪阎罗囚禁在这里,期望得到更多的尼蓝晶。 可是,雪阎罗的愤怒越来越少,她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不会再轻易愤怒,不会让雷震得逞。 雷震只能努力想出更多的新手段,让雪阎罗愤怒,让她再度生出尼蓝晶。 眼下,雪阎罗的“监狱”内,正飞翔着不少的鸟儿。 雪阎罗以为这些鸟儿,是从外面飞进来的,其实这些鸟儿是雷震买来的,让它们飞进这间屋子,飞到雪阎罗的面前,让她看见,让她喜欢。 然后,再摧毁它。 下一刻,珈蓝忽然出手,两手抓住两只鸟儿,用力捏成粉碎。 就扔在雪阎罗的面前。 而后,他的整个身子飞掠起来,速度奇快,三十年练习格斗拳法的他,有自信在徒手厮杀上,能够胜过任何人。 眼下,只需片刻,他便将那些鸟儿全都踩在地上,踩成粉碎。 亲眼瞧见这一幕,亲眼瞧见这段时间唯一的“朋友”惨死他人之手,雪阎罗的心中再度升起无穷怒火,黑亮的双眼也变作雪白。 一层又一层极寒气雾飞荡开来,竟瞬间冻结整个房间,白色冰霜在地上蔓延,就要蔓延出这个“监狱”。 这便是雪阎罗的“神通术”,可她还不会控制,不会将它化作自己的力量。 “奶奶的……冻……冻死了……” 身穿两层防寒服的雷震,依然身躯颤抖着,眉毛胡子生出冰霜,鼻涕也快要冻结。 珈蓝身穿轻薄黑色制服站在原地,虽然也觉得极度寒冷,但凭着他三十年练拳养出的气劲和身躯肌肉,还是能够轻松抵御的。 忽然,雷震看见不断激荡的寒雾中,生出一枚又一枚巴掌大小的冰纹晶体,就落在地面上,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他喜笑颜开,高深呼喊道:“太好了!太好了!来人啊!快来人!将尼蓝晶全都拾起来,我又要发大财了!” 话音刚落,十几位身穿防寒服的下人跑了进来,一人手中拿着两个锦盒,为的就是小心存放珍贵的尼蓝晶。 数一数,一共得到了二十枚尼蓝晶,这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监狱”的巨门被轰然关闭,雪阎罗又被重新囚禁了起来,等着雷震想出新的手段。 得到这些尼蓝晶的雷震,立刻派人快马加鞭通知生意伙伴,让他们前来拍卖。 独自走在走廊上的珈蓝,也从一位赶来的手下口中得知,有三位危险分子,闯入了庄园附近三百米的警戒线里。 94:多尔尼 珈蓝立刻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雷震,雷震忽然一惊,倒不是因为惊讶于有人闯入了自己的庄园,而是惊讶于竟有人胆大找死,敢闯入自己的领地。 所以,他向珈蓝下达了一个命令,找到那三个闯入者,不要打死,打个半死就可以了。 雷震想要亲眼看看,这三个闯入者到底是什么货色,如果是一些有趣的人,还可以留下来同自己的宠物好好玩一玩。 得到这个命令之后,珈蓝立刻执行起来。 他当然不会亲自出马,而是将这个任务交给了自己的手下,让他们带着枪械打断那三个闯入者的腿,然后再拘押起来就可以了。 任务下达之后,珈蓝就继续跟随在庄园主雷震身后,与他一同前往庄园的地下堡垒,参与一场热闹的活动,其中就包括拍卖尼蓝晶。 与此同时,雪雷庄园外的森林中,徐胜等三人已经悄悄靠近。 这段时间原来,他们千方百计的打听,才终于得知了雪雷庄园的具体位置,仅凭着自己等人的摸索,才终于找到了这里。 只是他们不知道,他们三人的行踪一直被庄园内瞭望台上的守卫看得一清二楚。 守卫们之所以不立刻开枪射杀,完全是因为团长珈蓝所下达的任务,是活着捉拿徐胜等人。 只有将他们完全放入庄园内,才能将其活捉。 所以,暂时还无一人表露出恶意,全都沉默下来,准备将徐胜放入庄园之后,再瓮中捉鳖。 另一边,悄悄靠近雪雷庄园的徐胜,已经开始感受到潜藏的杀意了。 本来略有生气的庄园外,忽然变成一片死寂,就连那些原本优哉游哉的看守,也变得紧张起来,无数双眼睛,不断扫视着四周,就像已经知道了将有敌情出现。 寻找雪雷庄园的这段时间,徐胜也一直没忘“极拳”修炼,只要有时间,他便会练习出拳,参悟所得到的领悟,希望自己能修炼到一定的境界。 虽然徐胜得到“极拳”领悟的时间很短,没有生出自己的领悟,并且四爷也不愿意再将他的领悟,传承给老戴。 但,老戴这段时间也一直跟着徐胜后面,模仿着他的练拳姿态。 徐胜一天挥出多少拳,老戴也努力挥出多少拳,只等着徐胜生出自己的极拳领悟之后,再传承给他。 四爷见他们两个如此专心,自己再闲着也有些于心不忍,所以在徐胜修炼的时候,四爷也不会闲着,也会抓紧时间磨练自己。 这段时间内,他们三人都感觉自己的实力,大为长进。 眼下,三人已经闯入了雪雷庄园中,如视无物般翻墙跃入庄园,都怀疑外表看似铜墙铁壁般的雪雷庄园,防卫真的如此松懈? 还是说,有人故意想引自己三人进入这里? 就算是真的想请君入瓮也无妨,徐胜也正好将计就计,先进了这里再说,然后再想办法,寻找那位需要解救的雪阎罗。 老戴刚一跳入庄园中,踩在青葱的草地上,看着周围如春天降临般的景色,不禁感叹道:“有钱真是好,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一座庄园啊……” 四爷敲了敲他的脑袋,“等你什么时候气运来了,你在家睡觉都能发财。” 这时,徐胜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忽然抬起右手,道: “别动!好像有人来了,我感觉那人非常厉害,不是一般的守卫。” 话音刚落,一位身穿黑色制服,脑袋戴着宽大军帽的男人走了过来。 那人斜眼看向徐胜三人,而后摆了摆手,神色显得有些失望,道: “嗨……我还以为是多么厉害的货色,那些家伙的情报也不准确啊。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黑影佣兵团的副团长多尔尼,你们闯入了私人领地,触犯了法律。不过你们不用担心,你们犯不犯法我不管,我只是想要你们的小命而已。 这里的主人是雷震,你们应该知道他的厉害,他可是整个黑暗世界最凶狠的角色,手中掌握大笔的钱财。我等佣兵的责任,就是拿他的钱财,保护他的性命,你知道么……” 那人嘴巴一张,就说个没完,徐胜显得非常不耐烦,直接回应道: “啰啰嗦嗦,说个没完,你直接动手吧。多……多尔尼。” 听闻此言,多尔尼猛的一愣,他还从未想过眼前这人,竟会打断自己的话。 按他从业三十年的经验来说,一般的闯入者看见自己,得知黑影佣兵之后,都会求爷爷告奶奶,祈求自己绕一命。 可眼前这人,竟还会嫌弃自己啰啰嗦嗦,看来也不是平常人。 看到这里,多尔尼的嘴角露出笑容,他忽然扯下了自己的上衣,在这冰天雪地里显露强悍的肌肉,微笑着看向徐胜,道: “小子,我很看好你,跟我好好比试一番。如果你能撑过一分钟,我就放了你。也别怪我啰嗦,毕竟武者比武之时,总是要说明来路阐明原因,也好让你死的明明白白。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多尔尼,是黑影佣兵团的副团长,放眼整个帝国,能仅凭拳脚功夫打死我的,也就仅有团长一人而已,你还是……” 砰! 多尔尼的话还未说完,谁知徐胜竟然甩手一掌,一道无形之刃猛然劈来。 幸好多尔尼的感知极快,立刻躲闪开来,只是轻微擦伤了脑门而已,流下几缕鲜红的血液。 这时,多尔尼才意识到,眼前这人果真不是平凡角色。 多尔尼伸手擦了擦脑门上的血迹,异常惊恐的看向徐胜,问道:“狡诈妖术,胜之不武!我看你未带枪械,我才不用枪械。有种咱们以拳脚功夫比试,看谁是更胜……” 轰! 多尔尼的话还未说完,骤然看见徐胜冲来,压缩双腿肌肉迸射的强悍爆发力,竟使徐胜的整个身躯犹如一发出膛炮弹,直轰多尔尼而去! 汇聚全身力量的一拳,直接轰击在多尔尼的胸膛,竟将其打的凹陷下去,印刻一枚硕大的拳印。 话还未说完的多尔尼,被徐胜一拳轰杀。 他躺在地上,嘴角不断流出鲜血,回想着自己从业这么多年以来,用拳头轰杀了不少人,没想到最后,竟也会死于这种手段。 他看着走来的徐胜,刚想说些什么,却又看见徐胜率先开口,道: “生死相斗的时候,别说这么多话。不过你也没机会了,你要是不啰啰嗦嗦的话,咱俩说不定还有的比试。” 95:青臂猿 “人没了?” 身处地下堡垒中的珈蓝,心中忽然一阵颤动,因为他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副团长多尔尼的气息,好似在一瞬间消失了。 常年修炼武道的他们,感知极为敏锐,更何况还是朝夕相处了数十年的伙伴,特有的气息在一瞬间消失,珈蓝的内心也有些不安。 坐在珈蓝旁边,正等待另外几位生意伙伴到来的庄园主雷震,问道:“什么没了?你刚刚说什么人没了?” 面对雷震的问题,珈蓝回答道:“我刚刚感觉,我的副团长多尔尼的气息没了。” “那你现在感受到了么?” “还没有。” “哎……你们这些练武的人都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还去相信这些玄而又幻的东西,我就不相信,你真的能感受到那个多尔尼的气息,我感觉……” 雷震的话还未说完,珈蓝忽然打断了他,抢先说道:“雷震,我是负责保护你的,所以请你相信我所说的话,不要一直说‘你感觉’,你应该相信我的感觉。我告诉你,外面来的那三个闯入者,都是厉害角色。我的副团长多尔尼,很有可能是想去找乐子,然后被瞬间秒杀的。” 听闻此言,雷震真的恐慌了起来,质问道:“什么?!你说……你是说那三个闯入者,都是比你多尔尼还要厉害的角色?能够瞬间秒杀掉多尔尼,那么你岂不是也岌岌可危?我警告你,我花这么多钱聘请你,你可一定要保护好我的安全!” “我一定会履行我的责任。”珈蓝点了点头。 但,雷震依然很不放心,反问道:“对了,你们黑影佣兵团的名声,我也只是听说过而已。我还从未见过你真正出手,我还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厉害。你的副团长竟能被瞬间秒杀,我现在真的很怀疑你,不行,咱们赶快离开这里,换个地方!” 话音刚落。雷震已经跑出了这个会议室,在地下堡垒中穿梭,希望找到一间更好的躲藏地。 正在这时,他忽然发现了一间房间,这是一扇被紧锁的大门,珈蓝看向这一扇大门的时候,能够感受到其中奔涌而出的杀气。 这种杀气不属于人,而是属于兽。 雷震忽然邪魅一笑,想出了一个好主意,拿出一大串钥匙,找到对应的一把,打开了这扇大门。 推门而入,四周的灯光骤然亮起,珈蓝终于知道那种兽性杀气的来源,乃是这一个个三米之高的铁笼。 铁笼之中各是珍奇异兽,更有凶狠残暴的种类,估计牢笼的材质特殊,否则也难以囚禁这么多凶蛮的野兽。 而且,这些野兽全都在低吼着,似乎已经饿了不少时间,面对两个走入视线的生物,脑中想的全是杀掉吃掉。 雷震忽然双臂一扬,非常骄傲般的介绍道:“珈蓝,你说这么多的凶兽,能不能抵得住那些闯入者?” “我不清楚,就算它们能杀了那些闯入者,你又怎么保证,它们不会掉转血口,向你攻击?”珈蓝反问道。 雷震点了点头,道:“这确实是个大问题,所以我才一直花重金聘请专业人士,想要研制专门的药水,让这些凶兽喝了,只听我的命令。如果我掌握这么多凶兽,谁还能是我的对手?” 听闻此言,珈蓝冷笑三声,说:“不可能,这些凶蛮野兽,怎么可能听从你的调遣?除非是你亲自制服的它们。再说了,就算掌握了这些凶兽,畜生终究是畜生,成不了大事。就说眼前这一只青臂猿,不用枪械,我一只手就能杀掉。” 雷震显得有些不悦,一只手指向珈蓝,怒斥道:“放屁!你有种就进去看看,你要是能杀掉它,我给你一千个金币!” “你说真的?”珈蓝来了兴趣,他对金币很有兴趣。 雷震也满口答应,他当然也想看看珈蓝真正的本事,“当然是真的,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只要你能杀了它,我就给你一千金币赏金!我可告诉你,当初抓获这只青臂猿的时候,可是死了一百多个高手。它是这里最厉害的凶兽,而且它已经饿了十几天了……” 雷震的话还未说完,就发现珈蓝已经脱了上衣,显露上身强壮的肌肉。 他右手握在牢笼的锁上,猛一用力,竟将其直接捏碎,大步走了进去。 雷震瞧见这一幕,瞪大了眼睛,一句话也不说,双眼直勾勾的看向牢笼里面。 此刻,那一只原先卧躺在地的青臂猿,一看见有人进来了,猛地站了起来,巨大的身躯有四米高,正弯着腰看向珈蓝,盯着这个只有自己一半高度的人类。 在青臂猿的眼里,珈蓝完全就是一块肉。 忽然,青臂猿怒吼一声,震耳欲聋。 而后双臂猛地砸下,向着珈蓝进攻。 雷震心头一震,心想这下完了,珈蓝肯定得死,现在青臂猿也被放了出来,自己还是赶快跑吧。 彭! 可就在雷震转身,想要逃离的时候,却忽然听见身后一阵爆响! 只见珈蓝横出一腿,整个身躯犹如雕塑般站立。 而那只凶蛮无比的青臂猿,整个中身被斩成两半,鲜血洒了一地。 “好!珈蓝老弟!一千金币我给了!以后!我出三倍的酬金!你要一直保护我!” 雷震掏出布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喜笑颜开。 自己得了这么一个高人,岂不是得了一件护身符? 而珈蓝却显得非常平静,他缓步走出了牢笼,擦了擦上身的血迹,重新穿上了自己的衣服,道: “我只用了三成力而已,没想到它就倒了。我想我的副团长多尼尔如果在这里,拼尽全力的话,也应该可以杀死这只畜生。所以,千万不要小瞧那三个闯入者,咱们得做好准备。” “没事!没事!你只用三成力就杀掉青臂猿,如果用全力的话,肯定能解决掉那三个毛贼!” 雷震说话之时,忽然看见一个下人跑了进来,靠在雷震的耳边,说生意伙伴已经到了拍卖场里,就等着他了。 雷震拍了拍手,脸上再度挂起笑容,道:“我们赶快动身吧,那些富可敌国的家伙们已经来了,我们去敲他们一笔。对了,我又想到了一个好玩的法子,正好用用那三个闯入者。” 96:五万金币 雪雷庄园的地下堡垒中,存在一个中央拍卖场,这儿不仅仅是东楚帝国的秘密黑市,更是许多上层大人物的玩乐场。 每当雷震得到新奇的玩意,总会在运往黑市交易之前,率先给这些上层的大人物们的过过眼,如果他们瞧上眼了,就先卖给他们。 眼下,拍卖场中央的圆桌上,坐着四位老家伙。 他们都是各自家族的主人,平常闲来无事的时候,总会来这里玩一玩,看看雷震这小子有没有得到什么新的玩意。 先前,得到雷震的快马密函之后,他们便得知雷震的手中,又新得到了十几枚尼蓝晶。 这对于他们来说,可真是一个好消息。 因为尼蓝晶作为才出现不久的宝石类珍品,已经快速在帝国奢侈品行列占据了一席之位,不仅仅是达官贵人富商大亨,就连帝国皇室中的某些人,也对这些纯净无暇的珍品颇为喜爱。 这些商人以数万金币从雷震手中买来尼蓝晶,仔细加工过后,转手就能卖出数十万金币的价格,最近一段时间,价格还呈现不断上升的趋势。 要说原因,只是因为尼蓝晶太过稀少了。 稀少到全世界仅仅只有雷震手里,才会出产这一种尼蓝晶。 这些有钱的商人在背后费尽心思,动用了所有的人力物力,也没得到任何的情报,现在对于他们来说,尼蓝晶的产出,完全就是一个谜。 雷震也只会将让自己信任的人监视雪阎罗,这等秘密,一直被封存在雪雷庄园中。 就连团长珈蓝,也只是见过雪阎罗几面而已,并且雷震一直用重金贿赂,让他恪守佣兵团定下的契约,绝对不要背叛自己所保护的对象。 雷震心里十分清楚,物以稀为贵,自己掌握这一种珍贵的宝石,只要每段时间严格控制贩卖量,让它的价值不断上升,自己就有源源不断的财富。 眼下,雷震与众位商人共坐一桌,微笑着与他们交谈,商量最近帝国内部发生的诸多大事,以及对自己将会产生什么影响,是否要多加防范早做准备一类的话题。 他们没有立刻进行拍卖,全因为在等一个人,一个举足轻重的人。 雷震等的有些着急了,便向自己的下人询问道:“对了,那老爷子怎么还没来?他有没有接到我传出去的密函?” “回老爷,密函已经送出去了,回来的人说已经交到了他们的人手上,至于有没有被他们的家主看见,我就不得而知了。” 正在这时,一位商人忽然说道:“雷震,我觉得我们不用再等了,那老头儿估计不会来了。他们家里现在乱成一团,出了好几件麻烦事,忙着都处理不过来,怎么可能再来这里?” “没错,我也听说了,那老头的儿子被绑架了,孙女也不见了踪影。根本没心思再来这里,跟我们这些家和美满的人并列而坐。” “哎……他们这一家子也算是难得,逃了几十年,苟延残喘了几十年,现在又出了这一档子事,估计是支撑不下去了。” 几位商人感叹之时,心中却想着如何吞并那个家族,瓜分他们的家产。 毕竟那样一个家族,就算是被活生生灭了门,帝国皇室也不会追究责任,更有可能赋予灭门者枪火勋章等荣誉。 听闻此言,雷震也是摇了摇头,感觉非常惋惜。 可是,就在他们准备率先开始拍卖的时候,却忽然听见马蹄踏地的声响。 一匹黑色骏马闯入拍卖场,马上那人虽瘦骨嶙峋但威风凛凛,一枪一刀分挂腰两边,赫然下马,站立在众人眼前。 来者正是苏克万沙。 身后跟着的两人,也全是苏克家族的家奴,不见苏克古的身影。 看见此人前来,雷震忽然站了起来,拱手作揖,欢迎道:“我就说嘛!‘战神’老爷子肯定会来,快快入座,马上就要开始了。” 苏克万沙刚一入座,便将一把银色左轮按压在桌面上,发出“彭!”的一声爆响,随即又看向那些商人,询问道:“我刚刚听到了几句闲言碎语,但因为我耳朵不怎么舒服,所以我没怎么听清。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可别是说我这老头的坏话吧。” 那些商人当即心头一震,虽然苏克万沙已经年过古稀,但看起来依然老当益壮,更何况他年轻时候,便有着帝国第一“战神”的称号。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苏克万沙已经年老,但他的威望依然在。 这些商人也仅仅敢背后议论,正面面对苏克万沙的时候,一个个吓得浑身颤抖。 “当然没有!当然没有,我们都在担心,担心您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没错,没错,我们刚刚还在讨论,如果你遇到麻烦的话,我们肯定会立刻施以援手的……” “这样就好,我这老头子虽然已经半截身子入土,但幸好还有一把子力气,谁要是招惹了我,应该知道是什么后果。我们苏克家历代尊贵,虽然现在龙入泥潭,但迟早有一天,还是会翱翔九天。希望你们到时候不要站错队……”苏克万沙低哼几声,而后又看先雷震,问道:“雷庄主,你说又得了几件尼蓝晶,拿出来亮亮吧。” “好!好!我这就拿出来。” 雷震说着,抬了抬手,一位下人将锦盒放在众人眼前。 打开之后,阵阵雪白寒雾飘荡而出,流散在桌面上,犹如蓬莱仙境一般。 众商人眼睛都看直了,心中都清楚这一枚尼蓝晶的品质,不知比先前卖出的那些好上多少倍。 如果能将它买下,再精加工之后,价钱肯定翻上好几倍。 所以,他们立刻开始出价了,甚至不断叠加价格,似乎谁也不愿意放弃。 最后,在一位商人将价钱抬到四万金币的时候,没人再愿意往上加了。 正当那位商人以为势在必得之时,先前一直沉默的苏克万沙却一拍桌子,道: “一口价,五万金币。” 这价格一说出口,其余商人都沉默了下来,没人再愿意加价。 一方面是不想与苏克万沙作对,另一方面也因为他们真的不想再多花巨款,买下这一枚尼蓝晶。 之后还有不少尼蓝晶,不一定非要为这一枚拼死拼活。 97:盗匪赌局 自然而然,是苏克万沙得到了这一枚品质绝佳的尼蓝晶。 他购买这一枚尼蓝晶的缘由,不是像那些商人一样,希望精加工过后再贩卖给别人。 苏克万沙是想用这一枚品质绝佳的尼蓝晶,为自己的孙女祈福。 老头子知道自己的孙女,极为喜欢这一种冰冷纯净的宝石,先前还一直叫嚷着要让自己买来一枚给她。 苏克万沙一直以节省开支为由,不想白白花费家族的金子,去买这样一个极为昂贵的奢侈品。 所以,就一直没有满足孙女的心愿。 但是,现在孙女已经不见了踪影,从西鳄的死亡判断,她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苏克万沙便不惜以五万金币,购买这一枚品质绝佳的尼蓝晶。 为的就是让苏克娅回家的时候,能够看见这一枚纯净的宝石,能够真正开心的露出笑容。 虽然苏克万沙是个战士,可对于苏克娅来说,也是一个爷爷。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五万金币交付过后,苏克万沙得到了这枚尼蓝晶,将其揣入怀里。 其余的商人,刚刚恭喜完苏克万沙喜得宝石之后,又向雷震说道:“快!将其余的尼蓝晶都拿出来啊,我们带来的金币可等着花呢!” “别急别急,在拍卖下一枚尼蓝晶之前,我想跟你们小赌一把,就当做中场休息了。现在,正有三个盗匪闯入了我的庄园,正向着我的城堡迈进。我想跟你们赌上一把,赌一赌那三个盗匪,到底能不能突破黑影佣兵团的防线。” 雷震这话才刚刚说完,就有不少商人提出了反对意见, “你这话简直就是放屁!谁不知道黑影在东楚是数一数二的佣兵团,就凭三个小毛贼,根本突破不了黑影佣兵团的防线。估计现在,他们三个已经死了。雷震,你这话简直就是拖延时间啊!” “你这可就猜错了,我刚刚搜集到了情报,说实话,那三个人,可不是一般人。” 雷震说着,将三份资料扔在了桌面上,让那几位商人相互传看。 “为首的一人名叫徐胜,已知的情报上说,他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曾经在边疆战场上成功刺杀卡兰远征军的首长,是东楚帝国军部一直在寻找的【刺杀者】。并且,情报上还说这人掌握失传已久的妖术,实力非同寻常。” “第二个人被称作四爷,是个老猎人,原先一直在帝国边疆的雪谷战场附近打猎,祖上是什么身份也不清楚,好像就是个寻常的猎人。” “第三个人被称作老戴,跟徐胜一样,具体身份都是不详。但据说也掌握不少妖术,同徐胜一样,是个极为危险的人物。” 说到这里,雷震停顿了一下,看了看身旁的珈蓝,而后又说道:“并且,黑影佣兵团的副团长多尔尼,似乎是被他们瞬间秒杀的。” 听到了这些情报,商人们都开始小声嘀咕起来,似乎原先对黑影佣兵团的信心,已经开始动摇了。 甚至已经开始担心起自己在这里,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但雷震却说,这里有珈蓝的保护,不会有任何危险,它们大可以放心。 几句话过后,这些商人的赌徒心态已经被完全勾起。已经开始有人扔出金币,选择自己要赌博的一方了。 最终,有四个商人认为,即使徐胜三人再厉害,也抵不过黑影佣兵团的上百佣兵,更抵不过他们的火枪利炮。 这四个商人,同雷震一样,都押注了十万金币,认为徐胜会死在佣兵团的枪口下。 但,包括苏克万沙在内的另外两个商人,却始终一言不发。 雷震等的有些着急了,问道:“苏克大人,柳大人,你们两个是什么态度?要是你们不玩的话,我们几个可就白下注了啊。算了,只是玩玩而已,你们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们就借着拍卖尼蓝晶吧。” 正在这时,苏克万沙忽然掏出十万金币,按压在了桌面上,道:“行,你们想玩就玩,我倒要看看,这个徐胜的实力,到底有什么样的程度。” 先前,苏克万沙一直在等待的原因,是想确认雷震口中的徐胜,到底是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徐胜,到底值不值得自己赌上一把。 最终,苏克万沙决定赌上一把,一瞬间押注了十万金币,期待着徐胜能带给自己惊喜。 另一位商人,最终还是相信了大多数人,同雷震一样,压了十万金币,认为仅凭徐胜三个人,是不足以对抗上百个黑影佣兵的。 赌注已经完成,雷震招了招手,对一位手下说,“去外面看看,看看那三个盗贼死没死。” “是。” 这位手下快步跑了出去,站在城堡顶上,拿着长筒望远镜,看着庄园森林处的情况。 他只看见,源源不断黑影佣兵,如蚂蚁一般涌向一个地点。 枪响不断传出,却看不清森林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忽然,他又看见那些佣兵乱作一团,不断后退,像是逃亡一般向后奔跑。 “怎么回事?” 手下自言自语,继续举着长筒望远镜观察,忽然看家一个身形壮硕的“猛兽”冲出森林。 定睛一看,原来这强壮“猛兽”是个人,是个全身装备黑色重甲的人。 这人好似怪物一般,在黑影佣兵们之间横冲直撞,轻而易举的将他们的阵型冲散。 那些手持枪械的佣兵们在他面前,竟像是小鸡仔一般,仅仅一个巴掌,就能拍成肉泥。 下一刻,数百个黑影佣兵倒在路上,那怪物冲出了森林,直奔中心城堡而来。 在那怪物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人,脸上带着如释重负般的轻松笑容,奔跑在重兵把守的庄园内,竟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自由。 手下吓得浑身一颤,立刻向着地下拍卖场跑去。 慌张的跑入拍卖场,众人仅仅从他的神色判断,就大致知道了事情的结局。 但,雷震还是要亲口问一问,“怎么回事?!” “死……死了,都死了。那些人真的会妖术!像是怪物一样,一巴掌就能拍死一个人!佣兵们根本不是对手!他们!正朝着这儿跑来呢!” 98:再赌一把 哗啦—— 这是金币滚动的声音。 苏克万沙面带微笑的收了数十万金币,不仅仅尼蓝晶的本钱有了,而且还白白得了这么一大笔财富,就算苏克万沙面容上云淡风轻,但内心还是非常激动的,心中想着: “徐胜啊徐胜,你总算是没让我失望。在我杀了你之前,你还能帮我赚了这么一大笔钱,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这一场博弈,有人赚钱就有人亏损,不存在共赢的局面。 苏克万沙一瞬间增长如此之多的财富,就必然会有人一瞬间失去相等的财富。 此刻座位上,只有苏克万沙一人面带微笑,其余那些商人各个面红耳赤,身躯颤抖,亲眼瞧着数十万金币流入一人口袋,无穷的悔意与恨意涌上心头。 可他们惧怕苏克万沙的武力,又完全没有理由反驳这场心甘情愿的赌博。 只能唉声叹息,自认倒霉。 同时,雷震正不停擦拭着汗水,不仅仅是因为一瞬间输掉了十万金币,更是因为自己庄园的黑影佣兵全数溃败。 那三个极度危险的家伙,正朝着这儿攻来。 他们的生命安全,危在旦夕。 雷震颤抖着擦了擦额头,说道:“各位朋友,今天的拍卖我看就到此为止吧。那三个盗匪显然不是泛泛之辈,咱们赶快离开这里,各自逃命去吧。虽然不知道他们三个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显然来者不善,还是走为上计……” 雷震说着就想起身离开,却又听苏克万沙说了句, “雷兄,未免也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吧。那些黑影佣兵们虽然名声好听,但都是一些虾兵蟹将而已。你身旁的珈蓝团长,才是整个佣兵团最强的战斗力。 不如你派你的珈蓝出战,再加上另外几位老兄的贴身禁卫。那三个盗匪才经历过一场死战,恐怕早已没多少力气再应对珈蓝等人。我们大可以坐在这里,继续看好戏。” 苏克万沙这一句话,惊醒了这些慌乱的人。 雷震猛地一拍脑袋,“对啊!那些虾兵蟹将死了也就死了,让珈蓝上去的话,肯定能轻易剿灭他们。再加上几位老兄的贴身禁卫,也都是一顶一的高手,那三个盗匪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别想再活着出去!几位老兄,你们意下如何?” 雷震将这个问题,抛给了在场的其余几位商人。 他们的心中也开始忐忑起来,毕竟每一位贴身禁卫,都是他们行商在外的安全保障。 贸然派遣出去,如果在这个拍卖场里遭受不测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这些商人每年花费巨款,聘请了世界上最强的佣兵或是杀手保护自己,为的就是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自己能够全身而退。 转念一想,眼下不正是万分危急的时刻? 整个帝国排行第一的黑影佣兵全军覆没,虽说那些虾兵蟹将不算太厉害,但能够冲破上百佣兵包围的盗匪,肯定也不是等闲之辈。 此刻如果派出贴身禁卫,与珈蓝一起对抗那些盗匪,胜算最起码有八成以上。 并且,杀了那三个闯入的盗匪,也好一解心头之恨。 害的自己白白赔掉十万金币,这些商人早就想将徐胜等人碎尸万段了。 苏克万沙的这个提议,也正好切合了他们的意愿。 “好!就这么办!” 几位商人一拍大腿,同意了苏克万沙的建议。 各自派出了自己的贴身禁卫,同珈蓝一起,赶赴庄园城堡外,会一会那个徐胜。 三位商人派出的三位贴身禁卫,各个名声虽然比不上珈蓝响亮,但在东楚帝国的上层社会,也都是数一数二的当红人物。 他们的本事早已被各种富商高官知晓,一旦那三位商人所出的价格,低于别人给出的价格,契约时间一过,这三个贴身禁卫,肯定会离开那三位商人的身边,加入别人的麾下。 这三位商人愿意每年花费巨额金币去聘请这三位高手,全因为他们的本事,当得起这么贵的价钱。 此刻,跟在珈蓝身后的三人,一人是个高挑女子,走起路来身形柔软,似乎特地炼过某种奇门异术。 另一个是个矮个子光头,看起来像是个僧侣模样。 最后一位是个身形高大的胖子,自称猪山。 他们三人与珈蓝虽然走在一起,但内心里谁也不服谁,自古以来皆是武无第二,谁都想争个第一。 如果不是任务在身,估计早已互斗起来了。 所以,他们刚刚出了地下堡垒,便立刻分头行动,为的就是率先斩下徐胜首级,也好在上层圈子,日后叫出更高的酬金。 与此同时,地下拍卖场内,几位商人略微平复心情之后,再度变得安逸起来。 并且,这一次由苏克万沙率先开口,向各位发问:“好了,现在四位高手已经全部出场了,我们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不妨猜一猜,到底是哪一方会获胜?” “这还用说?当然是我们这一方,我的禁卫万琳虽然是个女人,但一身轻柔功夫可是响当当的厉害,当年我被卡兰派来的顶级刺杀暗杀,可是她轻松锁死了那个刺客,将我救了出来。说实话,如果她愿意的话,我还真想娶她为妻。” “你那算什么,我的禁卫多林虽然是个小僧侣,但一身的硬气功夫可是出神入化,有一次我跟别人谈生意谈崩了,一百多个人拿刀就要砍我,幸好多林用一身硬气功挡在我身前,全身钢筋铁骨,千刀万剐也丝毫不伤。” “这都是小菜一碟,你们猜我当年我深入南境蛮族,那些家伙可全是悍匪啊!一听我是有钱人就要活吃了我。幸好猪山挡在我面前,像是一座山一般,将那些悍匪全都挡住了。 而且我告诉你们,猪山非常恐怖,他什么都吃,连人都吃。那些悍匪有一半都被他啃了。自那以后,无论我出多少钱,我都得将猪山留在我身边。有他在,我放心……” 苏克万沙静静坐在一边,听着这些商人的自吹自擂。 忽然,他望向雷震,问道:“雷兄,你就不说说珈蓝的奇闻异事?” “这还用我说?整个东楚帝国,谁不知道?”雷震反问了一句,似乎胸有成竹。 听到他的回答,苏克万沙就放心了,他忽然从桌子底下掏出五十万金币的兑卷,说道: “列位,既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们再赌一把?估计你们也想将输掉的钱,全都拿回去吧。” 99:偏门小路 五十万金币的兑票,这是常人多少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谁要是得到了它,全国大大小小的商号,都可以兑现。 现在兑票正放在众人眼前,就像一位身形窈窕的姑娘,向着众人献春光。 苏克万沙说的没说,输了十万金币,谁的心里不满是怨恨?谁都想全赚回来。 但,苏克万沙的这一句话,也令在场的几位商人,都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雷震作为这个庄园的主人,不想让危险的事情在这里发生,所以,他率先向苏克万沙询问道:“老爷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做些什么?珈蓝等人是必胜的。” “真是必胜的?为何你说这话的时候,嘴角的胡须还在颤抖?” 苏克万沙忽然招了招手,跟在身后的家奴忽然上前,站在那几位商人的身后。 这几位商人心头猛地一震,看来自己最不希望的事情,就快要发生了。 或许先前苏克万沙的一句建议,建议那三位贴身禁卫与珈蓝外出作战,为的就是这一刻。 眼下,雷震等人心惊肉跳,但还是努力擦拭着流下的汗水,故作镇定,问道:“苏克万沙大人,您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的人已经去到城堡外围了,估计现在已经剿灭了那三位盗匪,正朝着这儿返回……” “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吧。我相信那三个盗匪,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消灭的货色。” 苏克万沙说着,又从怀中取出了五十万金币的兑票,按压在圆桌上。 彭!的一声,吓得这些商人虎躯一震。 苏克万沙说道:“列位,我想到了一个好玩法。就赌珈蓝一伙人能不能战胜那一伙盗匪。我出一百万金币,列位也应该出一百万金币。” 雷震看着圆桌上的两张兑票,这可是帝国发行的兑票,完全等于一百万金币的价值。 苏克万沙能够瞬间拿出一百万金币,很难想象他的家族背后,到底掌握着怎样的财富。 一百万金币对于雷震来说,对于那些商人来说,基本上等于半数家产。 如果失去了这一百万金币,虽说也不至于身无分文,但基本上等于破产了,名下的产业全都不复存在,权势和影响力也都会烟消云散。 看着这一百万金币,雷震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问道:“苏……苏克万沙大人,您为何要拿出这么多钱?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啊。我们完全没必要为了那一伙盗匪,冒这么大的风险。” “是啊,一百万金币,太多了!” 那些商人也都在附和雷震,他们完全不想冒这样的风险。 可是,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由不得这些商人反对,苏克万沙猛地拿起圆桌上的银色左轮枪,对准了雷震,反问道:“雷兄,珈蓝不在你的身边,劝你老老实实的跟我玩一把,否则,我家奴的刀,可不长眼。” “这……” 雷震看了看身后的苏克家奴,深知能被苏克万沙带出来的人,各个都是顶尖的战士。 如果自己稍有异动,那把刀完全比枪更快。 而且,苏克万沙又说道:“再说了,你们不是对珈蓝等人非常有信心的么?说不定这一百万金币,我还是要输掉的呢。” 这一句话,好似点醒了这些商人,他们的脸上各个显露凶狠的神色。 知道既然没得抵抗,那就得好好享受这一场赌局。 说不定,真的能从瓜分苏克万沙的一百万金币,也好一解心头之恨。 “好!我就跟你赌!我就不信我们的四个人,还不是那三个盗匪的对手!” 众多商人全都写下了自己的家当产业,就算一时间凑不齐一百万金币现钱,但总共加起来也价值一百万金币。 雷震也将一百万金币价值的家业,全都写了出来,放在了赌桌上。 苏克万沙见到这一幕,嘴角显露几丝微笑,他这么做的原因,一方面是想看看徐胜等人的实力极限,到底在哪里。另一方面也是想玩一玩这些黑市商人,在他们家破人亡之前,再让他们最后刺激一把。 毕竟,苏克万沙觊觎这些黑市商人的家业太久了,先前还会忌惮那四位贴身禁卫的实力。现在可好,四位贴身禁卫就算能够战胜徐胜,想必也是两败俱伤,到时候他有自信,能够通吃。 最后,苏克万沙说道:“那么,我们就等着好消息吧……” 与此同时,在这些黑市商人的头顶,三百米外正是庄园城堡的大门。 正有数十位黑影佣兵持枪戒备,负责守卫城堡内部安全的他们,已经听说了外面发生的事,虽然心中无比恐惧,但还是不能擅离职守。 既然选择成为为钱卖命的佣兵,就不能临阵脱逃,否则,团长珈蓝也不会放过他们。 此刻,他们的双眼正紧盯着城堡大门,这扇四米之高的玄铁重门,是他们最后的防线,幸好这玄铁重门坚固无比,不会被轻易破开。 他们只要守住这里,等到援军到达,就万无一失。 可是,徐胜自然不会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进入,他先前已经抓了一位活着的佣兵,拷打逼问之后,从他的口中得知了偏门的存在。 所以,徐胜和其余两人已经换上了黑影佣兵们的制服,从偏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走出偏门通道的时候,徐胜正好看见数十位全副武装的佣兵正守在大门后,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绕到了后方。 徐胜也没有想去打扰他们,现在赶快去营救雪阎罗才是第一任务。 然而,他们现在还不知道,雪阎罗到底在哪里。 而那位告知自己偏门位置的佣兵,也已经重伤过度咽了气。 所以,还是得向那些佣兵问个路。 想到这里,徐胜蹑手蹑脚的上前,站在佣兵队伍的最后方,轻轻拍了拍一位佣兵的肩膀,问道:“哥们,知道雪阎罗在哪么?” 那位佣兵头也没回,直接说道:“不知道,你问这个干嘛?!现在赶快对付那三个该死的盗匪,杀了他们,咱们也好邀功请赏!” “盗匪?你们就是这样称呼我的?”老戴低哼了一句。 这一句话被那些佣兵们听见了,猛地回头,惊恐万分, “臣卜!木曹!” 黑影佣兵们立刻掉转枪口,一瞬间枪火轰鸣。 100:照打不误 可这些子弹,完全无法造成任何伤害。 全因为有一个降世的魔神,正在整个玄铁重门内横冲直撞,将所有的金属子弹吸到了自己身上,化作自己前进的动力。 老戴的身上,正穿着一套黑色战甲。 这战甲来自【贪婪者之壶】给出的符石技能,名叫【万磁重甲】,穿戴者期初羸弱无力,但能吸引周遭金属子弹的攻击,将金属子弹的攻击动能转化为内在储存的能量。 能量如果耗尽,则万磁重甲重新回归待命状态,无法启动。 眼下,老戴就希望别人开枪射击他。 唯有这些金属子弹的动能,才能为他的重甲充能。 只见他横冲直撞在佣兵阵列中,将所有的子弹全都吸在自己身上,徐胜和四爷则安静的站在一边,观看这一场恢宏的战斗。 身穿重甲的老戴,基本上就等于无人能挡的魔神,只要重甲能量不耗尽,他就有源源不断的力量,向这些佣兵冲击。 不出一会儿,老戴停息了下来,因为这些佣兵全都瘫倒在地,无力抵抗。 徐胜看了看手表,说道:“十三秒!老戴,你的功夫又长进了。” 四爷也说道:“这还不是应该的?他最近一直模仿你练习‘极拳’,有这一点功夫的增长,也是在情理之中。” “四爷,到这个时候,你还不忘吹嘘你的拳法?”老戴从地上拾起两把步枪,扔到了四爷手中,道:“我的重甲能量只剩百分之三十,再有两场战斗,估计就耗尽了。快,你用子弹打我,让我再充充能。” “这还真是一个奇怪的要求。” 四爷接过步枪,一路上不断开枪,朝着老戴重甲腹部射击。 子弹打在老戴的身上,没有任何痛觉,储存的能量,也在一点一点的上涨。 只是,徐胜还没有找到一个知道雪阎罗的黑影佣兵,似乎他们只是这里的守卫而已,根本不知道雪阎罗究竟在何处。 看来,还是得找到这个庄园的主人,又或是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搜索,才有可能找到那个雪阎罗。 一枪又一枪爆响,在空荡的城堡中传荡。 徐胜转过一个走廊,忽然看见眼前站着一个女人。 这女人身穿白色练功服,身形高挑凹凸有致,气质不凡,留着一个大波浪头。 难道,这就是雪阎罗? 看着模样身材,倒还真像是一个魔鬼。 老戴一看这人花容月貌,立刻上前打招呼,问道:“小姐,你是雪阎罗么?不要害怕,我们是来救你的。跟我们走吧,离开这个庄园。” 话音刚落,老戴竟忽然看见这女人跑了过来,而且速度极快,倒还真像是传说中的D级神通者。 只是,徐胜却略微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感觉这女人不像是待解救的模样,更像是朝自己进攻。 面对这女人的跑来,老戴热情的伸出右手,想同她握握手,以示友好。 可老戴没想到,这女人的身形如此迅捷,在她冰冷的手摸向老戴右手的瞬间,整个身形竟如一条轻燕般飞起,瞬间如银蛇般捆绑在老戴的脖子身上,双手扼住老戴的下颚,猛地旋转起来。 咔嚓一声,老戴的脑袋转了个方向。 那女人拍了拍手,站在徐胜面前,道:“这就是你们的实力?也没他们说的那么恐怖,轻轻松松就被我扭断了脖子。看来那三个废物不用来了,我一个人就能解决你们。” “你说什么?” 老戴晕晕乎乎站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幸好有万磁重甲的保护,刚刚扭成一个弧度的不是老戴的脑袋,而是重甲的头盔。 老戴的脑袋只是向左转了少许,因为头盔极度旋转,被重甲判定为重心失衡,他才会瘫倒下去。 现在一切都恢复了,老戴活动活动身子,一手指着那个姑娘,问道: “你既不是雪阎罗,那一定就是那个雷震的媳妇了!奶奶的,你这个泼妇刚刚见面就下死手,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呸!也你老娘万琳的名号都不知道,就敢闯入这里偷东西,真是一伙小毛贼。” 女人猛地退却两步,仔细观察起面前三人,单从气势来看,她认为那一个瘦子和老头子,实力肯定不如身穿黑色重甲的壮汉。 所以,万琳伸手指向老戴,道: “休要废话!上吧!” 话音刚落,万琳急速上前,施展苦练十几年的柔功,整个身子像是一条轻柔的银蛇,在老戴的重甲之上四处翻飞,频频攻向人体穴位要害。 然而,身穿重甲的老戴,根本没有什么人体穴位要害。 就算万琳找到了要害,也根本攻不进去。 焦急万分,万琳忽然从腰间取出毒针,想要顺着缝隙刺入重甲。 但又发现,毒针尖端撞上重甲缝隙之时,却像是受到了无穷无尽的吸引力,将其牢牢困在重甲缝隙之中,无法前进也无法收回。 万琳奈何不了老戴,老戴同时也拿万琳没有办法。 这一身万磁重甲对付成群佣兵可以,对付这一个银蛇般柔动的女人却毫无办法。 她的身子像是锁链一般绕在重甲之上,根本无法攻击。 最终,老戴双腿踏地,猛地爆呵一声,重甲周围散出刚猛气浪,将万琳震飞出去。 万琳瞬间找准时机,在落地的瞬间,向徐胜和四爷各甩出一枚毒针。 这毒针淬入最新研制的毒素,只要扎入皮肤,片刻就能取人性命。 然而,毒针还未飞至徐胜眼前,就有被重甲的强大吸引力影响,吸在了重甲之上。 老戴看了一眼能量表,发现只剩下了百分之二十的能量,先前的气浪震慑,所消耗的能量不容小觑。更何况,与这么一个女人无意义的缠斗,所消耗的能量与佣兵作战相同,实在有些浪费。 所以,老戴便说道:“算了算了,你走吧,我是个正人君子,不喜欢打女人。你还是赶快走吧,我或许还能放你一条生路。逃命去吧……” “打不过我,就说不打女人?真是可笑。佣兵岂是临阵退缩的人?如果我退缩了,恐怕以后也别想在这一行里混下去了。就算是死,我也得托你一个下水。你不打女人?那我就杀了你!” 万琳说着,再度冲来。 这一次,他的目标不再是老戴,而是放在了其余两个正常人类模样的人身上。 见此情形,徐胜站了起来,揉了揉拳头,向老戴说道: “你不打女人?那我打?不管是男女老少,只要挡在我面前,照打不误。” 101:折叠成球 此话一出,那万琳竟是面露微笑,暗想着自己对付不了那个身穿黑甲的巨大战士,难道还不服不了你这一个手无寸铁的年轻人么? 自己所练的云轻雾绕是一门以柔克刚的功夫,虽然惧怕枪炮轰鸣,但对付近身暗杀的杀手刺客绰绰有余。 更何况,眼前这平平无奇的年轻人手无寸铁,更是没带任何枪械,难道他也掌握着某种传承武道?又或是某个内家高手? 说实话,万琳在对峙的瞬间,已经逐渐感受到眼前这三人,各个都是不好惹的角色。 情报上所说的妖术,她已经见识过了,而且从徐胜的泰然自若看来,万琳还真的感觉这人不仅仅会妖术,更有可能掌握着某种武道,也有所成就。 但,就算他掌握着某种武道,遇到了以柔克刚的自己,也是无济于事。 想到这里,万琳忽然主动进攻。 自己一人对抗他们三人,还是得占据先机的好,不能让他们三人商量出个什么作战计划,出奇制胜才是最好的门路。 这一瞬间,老戴和四爷全数退后,独留下徐胜一人站在舞台中央。 四爷扛起一把步枪,不是在瞄准横冲而来的万琳,而是在不断向着老戴的万磁重甲射击,期望用子弹的动能,重新充满重甲的能量。 下一瞬间,万琳已经冲至徐胜眼前,空荡的双掌忽然一闪,多了两柄寒光阵阵的短刃,一齐朝着徐胜脖颈而去。 徐胜轻轻向后一躲,有惊无险的躲过两刃夹击,又抓住万琳进攻失败的机会,站稳脚跟打出一计正拳,直冲万琳腹部而去。 彭! 正拳轰击,竟在空气中引发剧烈爆响,拳力未至而罡风已至,二人中间的气场好似爆裂开来,带着惊雷一般的轰响,直冲万琳而去。 “什么?!” 万琳猛然一愣,横出两柄短刃挡在身前。 叮! 短刃之硬,抵不过拳罡。 两柄利刃砰然断裂,余后之威再冲而去。 老戴和四爷面带微笑,都以为这一拳必然轰杀万琳,如此之近的距离,徐胜那一拳的威力,足以分金断石。 然而,万琳接下来所做之事,竟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只见她放弃抵抗一般,任由那刚猛拳罡猛冲而来,一拳之力在冲击她腹部的时候,竟像是找不到目标一般,划过她的腹部软肉,向后冲去。 彭! 打空的一拳,在半空中爆发剧烈声响。 万琳抓准这时机,再度近身,犹如一条不死的银蛇,疯狂缠斗在徐胜周围,不断施以掌刀,想以消耗战拖死徐胜。 徐胜从未想到,自己刚猛的拳头在撞击到万琳身躯之时,竟能像是触碰到深不见底的泥潭,所有力道全被卸去。 “这难道就是万琳的以柔克刚?” 四爷心中大感不妙,他知道自己的极拳道,乃是刚猛至极的拳法,硬碰硬不是问题,可若是遇到了这种轻柔无比的怪异武功,麻烦可就大了。 眼下,徐胜就身处于麻烦之中。 万琳施展出怪异武功,竟让她像是朦胧云雾,始终环绕在徐胜的四周,抓不到,也打不到,自己身子还不停承受她的掌刀,伤痛逐渐叠加,愈演愈烈。 “臭小子!你遇到我,算是你倒霉。极刚易脆,脆易断。我能慢慢耗死你,让你这刚猛的拳法,发挥不出一点效用。” 万琳胸有成竹,逐渐向着徐胜下三路进攻。 她知道对付男人,要害在哪里。 可是,她忽然发现徐胜竟停了下来,像是一尊雕塑一般,双手捂住自己的要害,似乎已经放弃了抵抗。 “坐以待毙了么?” 万琳思考着,忽然发现自己的右脚,竟被抓住了。 而后,她竟发现徐胜的双手上下翻飞,像是能够看见速度极快的自己。 自己的潜行路线,也被全数封锁。 她猛地意识到不妙,刚想要逃离,整个身子又被徐胜挽住。 瞬间,万琳的身躯竟被蜷缩了起来,折叠成了一个麻花。 徐胜则拍了拍手,一只手举着已经折叠成麻花的万琳,道: “你这家伙,可真够恶心的。要不是我看清了你的路线,恐怕还真是对付不了你。你不是柔功厉害么?我把你折叠成一个麻花,你还能再柔的动么?” “臭小子!” 万琳惊叫一声,而后猛地全身用力,直接滚下了徐胜的手掌。 “走你!” 老戴见次机会,猛冲上前,一个大脚踢在万琳身上,像是射门一般,开出几百米外。 四爷见此情形,怒吼道:“死胖子!老子辛辛苦苦打枪,给你打了百分之五的能量。你这一脚,就给我开没了?” “我这不是看见球,就想踢么?” “你不是说你不打女人的么?”四爷反问道,还是老老实实的继续开枪,为老戴充能。 “踢不是打,运动员的事情,不能叫打。” 徐胜这时,举起了自己的双手,道:“其实,那家伙不是女人,是个男的。我折叠他的时候,摸到了不该摸的东西。” 听闻此言,老戴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人妖?不会吧!实话实说,那人长得挺漂亮的。一个男的,能漂亮成那个样子?” “可能是因为她练的邪门武功,让她从男人变成了女人。”四爷此刻说道:“我曾经确实听说过这种邪门的事,没想到还真的有。看来那些传说,不全是骗小孩的。” “不管这些,摸了就摸了,我们继续前进吧。幸好我没上场,否则留下什么阴影可就完了,你说是吧,大胜?” 老戴笑嘻嘻的看着徐胜,幸灾乐祸一般。 与此同时,地下拍卖场中,雷震等几位商人流下的汗水,越来越多了。 因为他们已经得知了万琳战败的消息,而且还是以一种如此屈辱的方式战败。 他们全都不安起来,只能将希望,寄托下剩下的三人身上。 苏克万沙倒是极为镇定,点了点桌面,看好戏一般的微笑着,问道:“列位,你们的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喝些茶啊?还有你,柳兄,你怎么吐的一地都是?该不会是知道万琳是男人后,你就感觉恶心了吧。也难怪,你先前才说想娶万琳为妻,现在听到了这个消息,是挺难受的。我们再等着吧,说不定,你们能听到一些好消息。” 话音刚落,苏克万沙唤来自己的一位手下,让他赶快去通知探索会的会长左无道,让他快马加鞭赶到这里。 马上的一场屠杀,需要有他参与。 102:无死角 “雪阎罗……雪阎罗……” 这三个字一直环绕在徐胜脑子里,挥之不去。 他们继续在城堡内搜索,希望赶快找到雪阎罗的踪迹,然后就能离开,省去不必要的死斗。 可是,在这幽暗深寂的城堡内,好似所有的生机都被抹去了。 只有徐胜这三个人还能喘息,还行走在犹如迷宫般的城堡中。 只是,他们逐渐感觉到寒冷侵袭。 四周的黑色砖面上,逐渐生出阵阵冰霜。 眼前的幽深走廊中,也弥漫着惨白寒雾。 像是秘境中的险境,正诱惑着他们几人。 徐胜怀抱着身躯,哆哆嗦嗦的说道:“怎么回事?突然像是到了北极,这儿怎么忽然变得如此寒冷?!难道,我们离那个雪阎罗,越来越近了。” 四爷也回应道:“这种寒冷,比雪谷风雪要冷多了。这不像是自然的寒冷,更像是某种--妖术!” 老戴倒是显得舒适,因为他待在万磁重甲中,恒温系统能够保证他远离寒冷,“雪阎罗,听这名字像是个女人,又或是男人?唉……只希望不是人妖就好了。”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顺着阵阵寒雾飘荡而来的方向,逐渐深入城堡,向着更深处摸索。 四周灯光逐渐熄灭,只有身后少许的阳光透射进来,徐胜感觉自己置身于昏暗的夜色中,四周浓稠的夜色中,好像隐藏着什么杀意。 苦修极拳道的徐胜,对于先辈传承下来的领悟,学习的异常快速,不仅仅是拳法修为的精进,就连体外感知也变得敏锐起来。 四爷曾说,徐胜是他见过最有天赋的人,或许就算是此刻被困于书灵牢笼中的苏克娅,在习武天赋之上,也难以追上徐胜。 或许,真的能够借由徐胜之手,将极拳之道传承下去。 正在这时,徐胜忽然一抬手,三人同时停了下来。 四爷和徐胜同时表明,自己察觉到了周围异动,似乎在黑暗中,潜伏着某种危险。 老戴也借由万磁重甲的空间扫描,发现在前方的黑暗中,有着一个高速移动的物体。那物体像是人形又像是兽形,但速度极快,空间扫描甚至捕捉不到他的真是影像。 “这里!” 徐胜忽然身形后撤,他已经感知有一股杀意,从自己的左前方出现。 稍稍退却的瞬间,赫然看见一个黑色的拳头,擦过自己的身子。 而那个潜藏的杀手,也才真正显露真容。 竟是一个孩童身高,武僧模样的光头,全身黑亮如铁,冲击而来的拳头,更像是钢铁浇铸一般,坚硬无比。 此人正是第二位贴身禁卫,武僧多林。 这一瞬间,徐胜已经侧身站立,而那多林正悬于半空,偷袭的一拳打空。 抓准此机会,徐胜瞬间抬腿,朝着多林腹部攻击,想要将他踢出地面。 身处半空中的多林,没有了周围地势的借力,或许能够延缓他的速度。 可是,徐胜的双腿威力远不如双拳,轰击在多林身躯上的时候,竟像是贴在钢柱上一样,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多林这沉重如铁的身躯,也并未起飞多少,重重落在地上之上,一个翻滚瞬间站起,重新隐入黑暗之中。 徐胜揉了揉自己的右腿,问道:“这小子练得什么邪门武功,全身钢铁铁骨一般,踢得我右腿剧痛无比。而且,他这小个子速度极快,一瞬间又消失在黑暗里,你们察觉到了他么?” “在这里!跟我来!” 老戴立刻奔跑起来,因为万磁重甲的空间扫描中,发现多林并没有上下反跳,而是沿一条直线逃离,这样的话,空间扫描就能抓住他的残影,找到他的方向了。 三人立刻奔跑起来,顺着老戴给出的指引,在乱若迷宫般的城堡内追寻。 重甲的空间扫描能够穿过墙边,搜寻多林的生命热量,始终找准他的方向。 终于,多林被逼到了一个狭长的通道,左右只有一米宽,逃无可逃。 多林无奈,只能硬碰硬。 先前他选择逃跑,只是因为感觉到徐胜三人极为难缠,凭着自己一人恐怕不是对手,所以便想引诱他们,到另一位贴身禁卫猪山那里,联合作战,才有更高的胜算。 可没想到,这些家伙的速度极快,一直紧跟着自己,迫使自己在这昏暗的城堡内,也迷了路。现在退不可退,没有生路,只有硬拼一把了。 一向不愿意打没把握之仗的多林,眼下也不得不搏一把,自己练就一身钢筋铁骨,只要护住自己唯一的罩门,就能处于不败之地。 然而,就在多林猛冲上前之时,却忽然看见站在三人中央的那人,双臂猛地抬起,像是起舞一般,异常诡异。 下一瞬间,周围忽然爆发凶猛风向。 多林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十道极度刚烈的无形之刃,已经冲至他的眼前! 无死角切割他的身躯! 他也根本没有时间护住罩门,隐藏起来的罩门便被瞬间击破。 徐胜拍了拍手,对老戴说道:“我就说嘛,直接给他赶到死角,让他躲无可躲,藏无可藏。这至纯的黑暗,就是无形之刃最好的掩护。” 只是,为了不留死角,徐胜一瞬间放出十道无形之刃,若想再使用这一招,就得度过四个小时的冷却时间。 三人走出了狭长的通道,重新顺着白色的寒雾,寻找着雪阎罗。 正在这时,三人忽然发现前方的灰雾中,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 足足有四五米之高,像是一座山一般,静静矗立在那里。 这人便是第三位贴身禁卫--猪山。 猪山看着徐胜三人,不像是在看着敌人,更像是在看着三个食物。 四爷见此情形,竟露出笑容,从怀中取出细刃刀,指着前方灰雾中的人影,道:“难得了,在这里还能碰见这种罕见的野兽,让我处理处理,咱们也好填饱肚子。” 与此同时,拍卖场中,一位惊恐万分的下人跑了进来,将多林被切成肉块的消息,告诉了雷震等众多商人。 这些商人听到这个消息,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他们已经得知,那伙盗匪所掌握的妖术,竟能瞬间秒杀钢筋铁骨的武僧多林,看来攻入这个拍卖场,也只是时间问题。 103:最后的赌局 已经有人坐立不安,接连损失两员大将,这些商人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惊恐万分。 现在损失钱财是小,丢了性命是大。数百万金币只是身外之物,性命只有一条。 所以,这些商人全都蠢蠢欲动,想要赶快逃离这里,逃离这个恐怖的拍卖场。 一百万金币,就当是买命钱了。 “苏克万沙大人,我认输了,这一百万金币是你的了。我现在就要离开,我得赶快离开这里……” 一位商人猛地站起,嘴中碎碎念着,主动认输,想要赶快逃离这里。 可是,苏克万沙摇了摇头,伸手点了点圆桌,看向那位想要离开的商人,说道:“不对不对,你这样认输,别人会以为我胜之不武,唾弃我这个老头子。我没记错的话,珈蓝和猪山不还在外面么?你们大可以等待他们的好消息。等到事情结束,我自会放你们离开。” “可是,我已经认输了啊!一百万金币我不要了,全都是您的了!我现在只想要回家,还请您成全我这个小小的请求。” 商人不断哀求着,因为从商多年的他,已经嗅到了苏克万沙的言语中,不仅仅饱含着对金钱的贪婪,更有猛兽出笼般的恶意。 无论抛弃什么,都不能抛弃性命。这是那位商人此刻的信念,就算失去全部的财产,他也得活着离开这里。 可是,苏克万沙依然摇了摇头,这一次什么话也没说,却代表着足够的意思。那位商人心中的火焰熄灭了,他也觉得眼下不能乱动,否则苏克万沙会率先杀掉自己。 这位老头子对于他们的财产,觊觎太久了。 忽然,唯一的通道走廊中,传来叮咚叮咚的声响。 这是沉重的脚步声,正有一人飞奔而来。 众人的目光,全都紧盯着那个走廊,心中都在祈祷下一个听到的消息,是个好消息。 然而,通信兵跑到众人眼前,脸上竟是抑制不住的恐惧,和扭曲的面容,再加上不断滴下的汗水,竟一句话没说,也令雷震等人万念俱灰。 “猪山!猪山大人死了!他像是猎物一般,被一个老头子轻松割肉剔骨放血抽筋,就像……就像是一只家畜猪一样,被他轻松分解……” 此话一出,场中众人皆深吸一口气,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整个拍卖场沉浸于一片死寂。 庄园主雷震想过各种坏的可能,想过各种猪山的死法,可从未想过猪山竟会像是牲畜一般,被一个老头子轻松解刨。 这已经不仅仅是战败的恐惧,更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屈辱。 那些闯入这里的盗匪,根本就是将自己这些人,当做任人宰割的牲畜。 “不行!不行!猪山死了……我得赶快离开……我得赶快离开!” 那一位先前想要逃离的商人,在听见猪山的死讯之后,心中最后一道防线也被攻破,此刻他已经无所顾忌,全然只想逃出这个恐怖的地方。 他在向后奔跑,徐胜等人带给他的恐惧,已经完全摧毁了他的内心。 他的步伐极度丑陋,踉踉跄跄,完全没了上层社会商业大亨的派,倒像是一个行窃之时被捉到的小偷。 雷震等人也心意动摇,看见那人快要跑出了拍卖场,也微微起身,想要放弃一百万金币,快速逃离。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令他们微微支起的肥腰,骤然停住了。 全因为耳边传来一声清脆蜂鸣。 嗡!的一声,那位逃跑中的商人,步伐逐渐放缓起来。 而后,他的脑袋竟缓缓滑落,坠落在地。 咚!的一声,像是死神到来的战鼓,令雷震等人的心脏,甚至忘记了跳动。 苏克万沙身形未动,拿起桌面上的一杯黑色浓茶,喝了一口,道:“我都说过了,不要乱动,可他偏偏不听。你们……还想走么?” “不!” 雷震只是吐出这一个字,而后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 与徐胜所带来的恐惧相比,眼前这老头,才是此刻最大的危险。 正在这时,苏克万沙又向那位愣在原地的通信兵问道:“小子,那三个盗匪,现在往哪里去了?” “他们……他们正往斗兽场前进。” “好,你再去看看,看看珈蓝的情况怎么样了。” 苏克万沙摆了摆手,通信兵如释重负,逃离般的跑了出去。 庄园主雷震的脸上,忽然露出了笑容。 苏克万沙也不明白,为何这胖子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难道还感觉不到最多半个小时之后,就是他的死期? 所以,苏克万沙问道:“雷兄,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我自己,笑我已经无路可退。苏克万沙,我知道你在想着什么鬼主意,但我也没有办法阻止,我自己放出的野兽,得自己承担苦果。所以,我决定最后搏一把,我愿意拿出全部家产,再拿出一百万金币,跟你赌!我不管珈蓝最后赢没赢,只要徐胜三人死了,就算是我赢。你!赌不赌?” 雷震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勇气,又像是将死之人的最后挣扎,竟一只手怒指苏克万沙,双眼死死盯着这个老头,似乎想用眼神吃掉他。 苏克万沙也没想到这一幕,看来雷震知道自己即将死亡的结局,与其让剩余的一百万金币家产归于他人,倒不如在自己的手上输掉,也算是被自己花掉了。 所以,苏克万沙决定给他这么一个机会,也想看看这个万恶的黑市商人,到底还有什么鬼把戏,于是说道: “好!就给你一个机会。用你的两百万金币跟我赌,如果你赢了,如果徐胜三人最后死了,我就饶你一条小命。” “多谢成全!” 雷震猛地站了起来,伸手招来几位亲信手下,大声说道:“去!跑的快一点,将我的剩余财产全部拿过来!” 而后,他又极度小声的交代了另一件事。 这另一件事,便是让他们见机行事,将徐胜等人引到斗兽场中,让斗兽场成为徐胜与珈蓝的最后作战场地。 同时,也让这些手下将关押的凶兽带出来,原地待命。 如果珈蓝赢了徐胜,就皆大欢喜。 如果珈蓝输了,那么就放出近百只凶兽,将徐胜三人,置于死地。 只要徐胜一死,就是雷震的胜利。 104:英雄难过美人关 幽深冷寂的城堡中,雪阎罗正独坐窗台,遥望夜空。 这片永恒无尽的星空中,没有她的家乡。 她感觉整个宇宙抛弃了自己,将自己囚禁在这个下位宇宙,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这里的一切,在她看来都颇为古老,与她的时代,相距何止千万年。 可是,她也没有任何能力,改变这一种局面。 身负无法控制的“神通”,还不如没有的好,这一种“神通”,完完全全成了她的拖累。 难道,在这个世界孤独终老,真的是自己的结局? 忽然,身后传来异样声响,好似天门的玄铁重门,竟开启了一条小缝。 雪阎罗缓缓转身,半分恐惧,半分希望。 一位身穿灰衣的老者跑了进来,向着雪阎罗不断招手,指着门外。 雪阎罗认得这位老者,正是雷震的手下,庄园的管家。 他是恶魔的爪牙,雪阎罗不信任他。 然而,这位管家却忽然说道:“姑娘!我能带你离开这里!跟我来。雷震已经死了,现在庄园里面乱成一团,我有一个孙女跟你一样年纪,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你死在这里。跟我来,我带你离开这里!” 说完,那管家直接出了门。 虽然还带有怀疑,但雪阎罗不会放弃这么一个机会,就算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也得尝试一番。 所以,她立刻奔跑起来,赤脚行走在冰凉的砖面上,洁白的脚掌与漆黑的地面,好似两个世界的隔绝。 她出了门,环顾四周,果然看见无数尸体躺在地上,各个死相凄惨,横七竖八。看来门外的那场异动,吞噬了不少生命,而那位管家所说的话,难道是真的? 一路上,管家好似冒着巨大的风险,神色异常慌张。 他没有与雪阎罗说一句话,或许是说多错多的缘故,一路上始终保持沉默,在前方引路,保持着雪阎罗能够追上的速度。 穿过好几处拐角,雪阎罗好似迷失在了迷宫中,唯有不断跟紧那位管家的步伐。 忽然,管家停了下来,指着前方的一处门,说道:“孩子,出了这个门,赶快跑!别回来了!” 雪阎罗环顾四周,如黑夜般昏暗,四周毫无一丝光亮,唯有前方黑洞洞的门。 “谢谢你。” 雪阎罗微笑着,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表示谢意。 她伸出洁白如玉的手,打开了这黑洞洞的门,走入其中。 可身后,却忽然传来金属撞击的声响。 咚! 雪阎罗大感不妙,因为她已经触碰到四周的触感,这是金属的冰冷! 管家打开了灯光,那扇说是通往外界的门,其实是通往一处牢笼而已。 最强金属铸造的牢笼! 这是困野蛮凶兽的牢笼,现在被用到了雪阎罗的身上,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而那位管家,也撕下了伪善的嘴脸,敲了敲这牢笼,道:“很抱歉,现在城堡内的兵力基本被打没了,只有我这一个老头子还能动。如果不用这种方法,恐怕无法将你引到这里。不要生气,我是请你来看戏的,看看前方。” 顺着管家所指的方向,雪阎罗看见一片巨大的场馆。 这场馆颇有古代斗兽场的气势,雪阎罗和管家正身处环形斗兽场的顶端,这里是特殊的观看席。 管家又介绍道:“老爷喜欢厮杀,很喜欢看别人厮杀,更喜欢看勇士们与凶兽厮杀。他豢养了很多野蛮凶兽,有上百头,各个都是残暴嗜血的种族。不过,以后可能是没机会了,所以老爷就准备将这上百头凶兽全都放出来,看一看,能不能与那三个盗匪同归于尽。你放心,老爷很在乎你,他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这个地方,凶兽们攻击不到。你快看,勇士们来了……” 抬眼望去,只见有三人走入斗兽场。 雪阎罗的目光一聚,嘴角竟微微显露笑容,因为她看见了徐胜的手腕上,正戴着一个微微发光的手表。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看见那种东西,只是隐隐感觉,那种发光的手表,能够送自己回家。 而且,除了那手表,还有一个蓝色的腰带。 有这两件“宝贝”,雪阎罗的心中,又燃起了不少希望。 正在这时,又有一人走了进来。 雪阎罗认得那人,正是雷震的另一个爪牙--珈蓝。 先前珈蓝在得知徐胜正前往斗兽场之后,便主动找了过来。 因为他已经听说那三个禁卫的死讯,心中对那三个失败者极为唾弃,他们战败死亡的缘由,只是因为学艺不精而已。 干这一行的人,心中早应该有过打算,随时随地可能死亡,才是佣兵的觉悟。 只是,有一件事是珈蓝没有预料到的,雪阎罗竟站在观战席上,盯着这里。 珈蓝的内心微微一动,竟衍生出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只感觉自己这一场战斗,只有成功不许失败。 另一边,身处观战席上的管家,透过望远镜,已经察觉到珈蓝脸上的异色,不禁感叹道:“老爷真是神机妙算,一切都在掌握中。”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雪阎罗问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么?这是老爷的主意。常年跟那些黑市恶人做生意,察言观色是少不了的。通过珈蓝与你的几次相见,老爷已经洞悉到了,珈蓝对你有几点意思。自古英雄爱美人,英雄也难过美人关。老爷为了防止珈蓝不尽全力,所以,就命我将你带来这里……” “这……”雪阎罗突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是吐出了两个字,“畜生!” 与此同时,站在斗兽场上的徐胜,看见一位人高马大的壮汉出现在眼前,并未选择表露恶意,而是向那位壮汉招了招手,问道:“喂!雪阎罗在哪里?我们没有恶意!我们只是来找雪阎罗的!” “徐胜,你的呼吸很不平稳……”珈蓝开始靠近。 “你说什么?我问的是雪阎罗在哪里?你跟我说的是什么啊!驴唇不对马嘴!”徐胜又一遍问道:“雪阎罗在哪里?!” “你的气息非常混乱,这不该是一个武者的气息,你连‘气’都没有养出,你是怎么击败那三个废物的?!”珈蓝的速度越来越快。 同时,身处观战席上的雪阎罗,已经明确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而且还不是一次。 难道,那三个人,真的是来救自己的? 雪阎罗的脸上,春水化冰般露出笑容,大声呼喊道: “我是雪阎罗!” 这一声,穿过整个斗兽场。 竟像是裁判的号令,将厮杀的局面瞬间点燃。 105:以多胜少 骤然所见,珈蓝竟如一条出世蛟龙一般,带着无可比拟的杀气,眨眼之间来到徐胜眼前。 而后甩出一腿,犹如战斧般锋利,划破空气发出轻微爆鸣之音。 徐胜还未反应过来,这沉重战斧般的一腿,就已甩至他的左肩,近在咫尺,就要轰在他的脑门上。幸好徐胜下意识的肌肉反应,猛地抬起左臂抵挡着气势恢宏的一腿。 彭! 犹如重型炮弹冲击一般,徐胜感觉自己的整个左臂剧痛无比,肌肉也撕裂开来,整个上身的佣兵制服抵不住强悍的气浪而爆裂开来,承受重击的左臂,也变得血红一片。 徐胜连退十几米,才勉强停了下来。 甩了甩右臂,质问珈蓝:“我只是问个路而已!你为何要下死手?你与那些人一样,都是恶魔的爪牙。看来,雪阎罗就在那个看台席里,让开,不要挡住我的去路!你也修炼不易,不要找死。” 面对徐胜的质问,珈蓝没有任何回答,只是抖了抖自己的右腿,好似也在缓解疼痛。 先前他这一脚踢在徐胜左臂上,强悍的力量同样也反制在他的腿上,珈蓝没有想到,这徐胜的左臂竟如钢铁般坚硬,看来自己得万分小心,这人也是个武道修炼数十年的狠角色。 承受自己那开山裂石的一腿,竟完好无损,实在难得。 三成力。 珈蓝刚刚只用了三成力,现在看来,热身过后,得专心一点了。 下一瞬间,珈蓝再度出击,异常健硕的双腿带着强悍爆发力,竟使他冲击速度如猎豹一般,不给徐胜任何喘息时机。 “我来!” 老戴此刻站了出来,想先与珈蓝缠斗,留给徐胜喘息之机。 自己两个对付珈蓝一个,胜算也应该大一些。 四爷一直在给万磁重甲充能,不知打了多少发子弹,能量终于无限接近百分之百。 老戴驱使着万磁重甲,犹如异世界的魔神,自半空中落在珈蓝面前,踏起地上尘埃,好似一堵黑色的墙,挡在珈蓝的面前。 “碍事!” 珈蓝口中喷吐这两个字,而后骤然轰出一拳。 这一拳看似平平无奇,却带着匪夷所思的力量,冲击在万磁重甲之上,竟以气劲化龙,带着螺旋之势,将这坚不可摧的重甲,尽数摧毁。 怒龙现身! 重甲破碎之时,怒龙翻江倒海之势丝毫未减,竟将老戴冲退数十米远,悬空而起向后飞去。 幸好徐胜及时接住了他,否则撞出了斗兽场,惹怒了那些潜藏的凶兽,后果不堪设想。 五成力。 珈蓝使出这一招怒龙现身,用了五成力。 便将百分百能量充盈的万磁重甲,轰的粉碎。 徐胜也不敢怠慢,迎接着冲击而来的珈蓝,二人即刻陷入缠斗。 身处远方看台席中的雪阎罗,心中焦急万分,她只是看见斗兽场中的两道身影来回窜动,以她的双眼,竟是看不清徐胜和珈蓝的速度与动作。只是感觉自己的处境,似乎越来越危险了。 雪阎罗又看向身旁的管家,却见他满面笑容,问道:“你,为何发笑?” “我吗?我在笑敌人将死,我方将赢啊。珈蓝正一步步压制那个小子,很快就将取得胜利。在我看来,珈蓝团长甚至都没使出全力,就能战胜那三个盗匪,他们根本不是珈蓝团长的对手。” 管家笑呵呵的回应。 雪阎罗内心的担忧,也逐渐被证实了。 她的心中只希望,能够营救自己离开的那些人,不要战败。 砰! 正在这时,四周又传来一阵爆响,这是枪响。 缠斗中的珈蓝,忽然感觉太阳穴一阵剧痛,立刻退后三十米,伸手从自己的右太阳穴处,取下了一枚变形的子弹。 珈蓝怒火中烧,“以多打少,甚至还偷袭?!你们真是一群武道败类!” 徐胜立刻回应,“就偷袭你怎么了?我们只是问个路而已,是你非要跟我们死斗。四爷!看你的了!抓准时机,再放黑枪偷袭他!” “好嘞!” 四爷立刻拉动枪栓,重新上弹。 只是,四爷的心里也很恐慌,原因是自己先前的那一枚子弹,打在珈蓝的太阳穴上,竟然无法穿透他的脑袋,只是留下了一个肉坑而已。 难道,这珈蓝已经将肉体修炼到,媲美巨熊王的阶段了么? 容不得多想,四爷现在只能找准时间放黑枪,虽说杀不死珈蓝,能够阻碍他也是好的。 与此同时,老戴再丧失万磁重甲之后,也没有闲着。 他正面对这贪婪者之壶,让它赶快再给自己一个符石。 只是,新得到的符石有些诡异,竟是一个名叫【能量牵引】的技能,只能使用一次,而且还不是牵引自己的力量。 难道要牵引珈蓝的力量,对付珈蓝? 老戴想的焦头烂额,也没想出好主意。 珈蓝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揉了揉太阳穴上的肉坑,稍作休息之后,忽然深吸一口气。 而后,整个身躯竟然暴涨而起。 像是一个充满气的气球,肌肉膨胀开来。 九成力。 下一刻,珈蓝使出九成力,踏地而起的瞬间,竟将青砖地面也踏的粉碎,沿起脚中心,炸裂开来! 徐胜只感觉眼前涌来无限狂风,逼迫着双眼,难以睁开。 狂龙出海! 狂风之中,好似见到一条巨龙的影子。 珈蓝隐于瞬息之间,杀意骤临,击出的这一拳,饱含三十年修炼之力。 这一刻,斗兽场内风云再变! 无限寒意降落人间,徐胜余光所见,那看台席上风雪缥缈,惨白异常,竟像是一轮风雪凝聚的太阳,散放着刺骨寒冷的白光。 这是雪阎罗的愤怒! 她瞧见珈蓝的这一击,气势恢宏杀意暴涨,显然是要杀死徐胜,也真的有可能杀死徐胜。 雪阎罗无法掌控自己的神通力量,就在愤怒之间,竟以自身为一轮阴寒太阳,雪染万物。 与此同时,老戴手中的这一枚符石,竟亮了起来,自行破碎。 “这就是,能量牵引?” 老戴好似瞬间顿悟了,忽然高抬双手,凌空一抓,好似抓住了缥缈的风雪。 再往前一送。 无穷无尽的风雪寒劲,像是受到了老戴的控制牵引,瞬间冲击在珈蓝的身上。 将其冰封。 106:愿我们再相见 北境风光,万里雪飘。 珈蓝怎么可能想到,在这内陆密林中,竟也会出现风雪之景。 而且这无穷无尽的寒气,竟也扑面而来,好似鬼魅妖术一般,将毫无水渍的自己,完全冰封! 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手段? 珈蓝思考着,冰封中的他,脑袋也好像不灵光了,这彻骨的寒气,不仅冻结了他的身躯,也将他的思绪冰封起来。 他的内心,只有一种信念,那就是赶快冲出这一层冰。 否则,迎面冲来的徐胜,百分百会终结自己。 他努力放缓呼吸,平稳呼吸,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挣脱。 可是这层冰,竟如钢铁般坚硬,自己从内而外发力,根本无法将其破除。 此刻,珈蓝的内心显露一种恐慌的感觉,他知道这一种极寒风雪,来自看台席上的雪阎罗。 可是,雪阎罗不是一直无法控制风雪寒劲的么? 眼下这种情况,预示着另一种恐怖的结局。 忽然,眼前风向骤变! 这一种急速划破空气,所散发的爆鸣声。 徐胜在半秒之间已经冲来,想要借着这个时机,一招解决珈蓝。 珈蓝的内心,再度恐惧起来,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站在这里,为了雷震那人拼命。难道,自己的性命要由别人来操控? 可是,珈蓝很快又否定了自己这份念想。 他认为不是自己为何要站在这里的问题,而是自己必须站在这里,必须挡在徐胜的面前,阻止他的进一步入侵。 拿人钱财,帮人消灾。 这是黑影佣兵团的规矩,也是珈蓝自己的规矩。 万事万物,无规矩不成方圆,既然自己选择了这一行,就必须践行到底,直到自己死亡的那一刻。 突然,珈蓝的神色狰狞,因为他竟于寂静无声中,听见一声惊雷! 轰—— 这是徐胜的右拳,冲击在冰封之上,所爆发的惊响。 破冰,威力未减,再度冲击! 整个拳头完全没入珈蓝身躯,坚硬如铁的肉身,好似变作一团软泥,被轻松攻破。 经受这沉重一拳,珈蓝的身躯,竟没有丝毫退缩。 即使身躯冰封已经破除,但他也只是直直的倒了下去。 因为徐胜那一拳的力道,在轰击的一瞬间,已经四散开来,在珈蓝的身躯内四散翻滚,竟与一道惊雷闪电,瞬间冲击他的全身。 没有被轰飞出去,只是静静倒下。 珈蓝的双眼逐渐昏暗,因为他已知道自己死期将近,徐胜那一拳任何人承受,都是死路一条。 因为,他的极拳武道,竟已来到了“惊雷”之境! 于枯寂夜空中的一道惊雷,象征着“开辟”! 珈蓝没有想到,他本以为自己练拳数十年,天赋异禀,拳道武道已经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点,可还未突破“惊雷”之境,只是无限接近了而已。 而眼前这年轻人,已到达如此境界,实在难得。 唯一的不足,便是徐胜的呼吸非常不稳,这不应该是一个老拳师的呼吸,更像是一位初学者的呼吸,令他捉摸不透。 只是,也有些惋惜。 珈蓝为自己感到惋惜,他一生痴武,没想到临死前还是败给了别人。 “大胜!好样的!你厉害啊!” 老戴惊叫起来,因为在他的心里,能够一拳击破万磁重甲的人,非常恐怖。 徐胜已经轰杀了这个恐怖的家伙,更是可喜可贺。 而四爷的神色,却又显得复杂起来,一方面是喜悦,喜悦于自己的极拳武道,有了一个天赋异禀的传承人。另一方面是嫉妒,嫉妒于自己练拳数十年,还未到达“惊雷”之境,而徐胜这么短时间内,竟有了这样的成果。 三人踏过无声无息的珈蓝,朝着看台席上奔去。 当徐胜站在看台席上的时候,那位管家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向牢笼中的白衣姑娘微笑着,问道:“你是雪阎罗?我们是来解救你的。” 雪阎罗点了点头。 而后四爷举起步枪,照着铁锁开出一枪,将雪阎罗救出牢笼。 雪阎罗站在徐胜身旁的时候,脸上流下了泪水,喜悦的泪水。 她没想到自己还能重见天日,更没想到一个陌不相识的人,还能为了自己,与珈蓝死斗。 徐胜的脸上,依然带着笑容,只不过有些尴尬,因为他救出了雪阎罗,就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了。 任务完成的信息光幕还没有弹出,到底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为了避免这尴尬的局面,老戴忽然向雪阎罗伸出了手,道:“姑娘,你是哪里的人?为什么被捉到这里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戴文明,是个高级知识分子,也是解救你的人之一。” “我……我叫雪阎罗,来自……来自忘蓝星。” 雪阎罗也伸手,握向了老戴。 老戴刚刚还在思考,那个忘蓝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却忽然感觉自己的右手一阵刺骨寒冷,原来雪阎罗的手已经握向了她。 这不像是握手,更像是握着一个冰雕,凌冽的寒气不断侵入老戴的手掌,令他冻的直哆嗦。 四爷见此一幕,问道:“姑娘,你无法控制你的寒气?” 雪阎罗点了点头,“没错。” 徐胜这时忽然想到了什么,自己先前一拳轰杀珈蓝的时候,竟在脑袋中,惊闻一声惊雷。而后,他感觉自己在先代传承中,领悟到了什么。 忽然,徐胜抬起双臂,左手食指点在雪阎罗的额心,右手食指点在老戴的额心。 他正努力将自己的武道领悟,传承下去。 下一刻,老戴摸了摸自己的额心,兴奋至极,问道:“这就是那个什么传承的领悟?我看见了!我看见了好多!大胜,我还看见了,你!” 雪阎罗也摸了摸自己的额心,感觉有一股热流,涌入了自己体内。 她向徐胜问道:“这是什么东西?你给了我什么?” “我的武道领悟,说不定能够帮助你控制风雪。这是你的天赋,你应该要学会控制它。” 徐胜说着,手表中忽然弹出一道光幕【营救雪阎罗任务已经完成,所有奖励都已发放完毕。祝您游戏愉快,身体健康。】 【即将开启传送,连同神通宇宙101,旅途愉快。】 忽然,这蓝色光幕照射在雪阎罗的身上。 雪阎罗知道,自己将要回家了。 她趁着最后的时间,忽然上前抱住了徐胜,在他的右脸颊上亲了一口,说道: “这是我家乡的礼仪,您给了我传承,您是我的师父。师父,愿我们再相见……” 107:在精不在多 临别前的一个吻,竟将徐胜羞的满脸通红。 被这样一个冰清玉洁的少女倾情献吻,徐胜一时间竟有些慌乱。 在雪阎罗的身形逐渐消散之后,他便看向自己的快穿手表内,期望以此来转移注意力。 老戴则是一脸懵圈,看着逐渐消失的雪阎罗,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 “唉……她还少我一个呢!怎么就走了?太不仗义了啊!” 四爷一伸手按在了老戴嘴上,说道:“少你个屁!人家徐胜将独特的领悟传承给雪阎罗,你给了她什么?老老实实待着吧你!” “这可太不公平啊!我也是拼死拼活来救她的。四爷,照这样说的话,她也也该给你一个吻啊!”老戴捣鼓捣鼓四爷的胳膊,反问道。 这一句话,竟也是四爷的老脸通红,忽然语塞。 老戴见此情形,心满意足的笑着,感觉失去的那一个吻,弥补回来了。 与此同时,徐胜突然说道:“老戴,你看看你的幸运值多没多?我多了40点。” 老戴立刻掀开上衣,果然也发现自己的设备内,多了40点幸运值,“没错,我也得到了40点,看来我没白忙活一场啊!” 现在徐胜的幸运值上限,提升到了76点,剩余46点幸运值可用。 他没有多想,直接用40点幸运值,强化了【无形之刃】。将其四个小时的冷却时间,全部缩减。现在,无形之刃的冷却时间为零,使用次数为无限,真正做到了不受限制。 徐胜一抬手,一道刚猛的无形刃瞬间放出,刺破天空,竟将斗兽场的顶端,割出一道裂缝。 眼下,徐胜的快穿手表内,幸运值上限保持在76点,剩余6点可用。 而老戴也没闲着,他刚刚得到40点幸运值,上限提升到了50点。他立刻花费了10点幸运值,购买了一个白色的无量骰子,希望从中开出什么好货,最起码要比【贪婪者之壶】要好。 老戴还像是迷信一样,将这白色骰子拿在手中,嘴中念叨着,“天灵灵地灵灵,全都没我手气灵。诸天神佛罩我眼,上天下地运气通。开!” 一念至此,筛子忽然炸开。 冒出一团白光。 老戴将这白光拿在手中,显露一枚白色符石。 【名称:伤能战甲。 品质:垃圾。 次数:无限。 详情:受虐者的福音,佩戴此战甲者,在一定限度内,受伤越重,战力越强。如果超过限度,则战甲破碎。】 “嘿!还不错,总算有个无限次数的了。我那贪婪者之壶没多少剩余次数了,这东西正好弥补过来。”老戴微笑着,看来很满意,忽然他又发现了奇怪的东西,“强化路线?花费幸运值,战甲承受限度随强化等级提升。大胜,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可以花费幸运值,强化这件战甲,不断提升它的等级。理论上说,一件垃圾装备,可以强化到史诗阶段。” “明白了,我正好还有30点幸运值,让我强化看看。” 老戴兴致满满,花费了额30点幸运值,全都强化在了这件伤能战甲之上。 可是,老戴脸上的神色,竟忽然阴沉下来。 徐胜凑过去一看,发现那间伤能战甲的品质等级,从【垃圾】变成了【3级垃圾】。 老戴非常懊恼,说道:“奶奶的!垃圾就垃圾,还来一个3级垃圾,是不是跟你【无形之刃】的金色垃圾一样,屎镀金之后,不还是屎?后悔了,我应该用30点幸运值,再开3个白色骰子的。” “有句话说的好,技能在精不在多,你看你的3级垃圾,不比最低等级的垃圾要好?而且,上面的描述已经说了,等你强化到10级垃圾的时候,就能晋级到1级普通了。知足吧你。”徐胜拍了拍老戴的肩膀,关爱般的笑着。 四爷也听出了个大概,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但我感觉徐胜说的没错。武道也是一样,在精不在多,一力破万法。再说了,说句粗话,屎如果镀金的话,从外到内,镀到最深处,不就变成了金子了么?” “你这话,还真是话糙理不糙啊。”老戴尴尬的笑了笑。 “慢着,不对劲……” 正在这时,四爷忽然抬起了步枪。 老猎人的敏锐感知告诉他,现在这个斗兽场,充满了野兽的气息,好似原始森林之中,那些野蛮强悍的凶兽,正一点点靠近。 四爷甚至能感受到,那些野兽的低吼与喘息。 原来,那位得知珈蓝战败已然逃离的管家,在临走之前,还不忘放出所有囚笼中的野兽。这些野兽全是凶悍野蛮的种族,自从被捉来这里,每隔三天,才会被雷震喂食一次人肉。 现在,它们极度饥饿,又对人肉极为渴望。 牢笼被打开的瞬间,全都顺着人类的气息,向着斗兽场进发。 它们全都聚拢在唯一的巨门入口外,互相之间也充满了厮杀争斗,都在争夺第一个进入斗兽场的名额。谁第一个进入斗兽场,就注定着谁能有更大的机会,吃饱肚子。 四爷已经举起步枪,老戴也穿上了新得来的伤能战甲。 徐胜也一直盯着那个巨门,因为血腥味道,已经飘荡过来。 下一瞬间,老戴竟赫然看见,近百只凶悍野兽急冲而来,踏着满地血水与骨肉,竟像是地狱来的恶兽,将要吞噬人间的生灵。 瞧见这一幕,对付人类不怕的老戴,对这些毫无仁兄的猛兽,极为恐惧。 他也在担心,自己这三人,能够对付上百只饿极了的猛兽。况且,那群猛兽之中,竟还有不少威名远望的种族,特别是那速度极快的青臂猿,四五米高的身躯,足以碾压任何野兽。 四爷忽然开出一枪,提醒道:“快动手,再它们冲击过来之前,削减它们的数量!” “奶奶的!这不是完了么?这些畜生各个都是饿极了的,咱们没死在珈蓝的手上,别死在它们的嘴里了。那群该死的畜生,我们都准备离开了,还给我们来这一手?” 老戴深呼吸一口,刚想凭借着伤能战甲的加持,冲出去陷阵死斗。 可徐胜却忽然伸手挡住了他,说道:“别急,让我来。现在我对付这些‘人海战术’,有了一种方法,看好了。” 108:面目全非 “方法?你有啥方法?” 老戴转头一看,竟发现徐胜已经举起双手,对准那巨门入口,涌出的上百只野兽。 下一刻,老戴只听见耳旁,不断传出子弹破风之声,而又没有任何出膛爆响。 只看见眼前的那些野兽,一个个的倒下。 没有了冷却时间的无形之刃,在徐胜的双手之中,完全就是重火力机枪,一瞬间放出无数道无形之刃。 冷却时间缩减为零,再加上徐胜极快的装填速度,现在他的双手,完全就是重型火力压制武器。 那些刚刚还气势汹汹的野兽们,一看见不断有同类倒下,立刻意识到情况的危急,四散逃开,从各个方向,联合进攻。 徐胜见此情形,立刻收回了双手,道:“行了,剩余的虾兵蟹将,就交给你们两个了。去吧!” “好嘞!” 老戴立刻行动起来,在四爷富有节奏的枪声中,向着剩余的三只野兽冲去。 彭!彭!彭! 重拳出击,老戴长时间跟随徐胜练习极拳道,现在又得到徐胜的领悟,对拳法的修炼又精进了一步,只是正面硬钢的三拳,就将那三只残余野兽,杀的片甲不留。 回到徐胜身旁,老戴看了看身上伤能战甲的伤痕,发现这些伤痕能够带给自己力量,同样也会带给自己伤痛。 眼下,战甲上的伤痕逐渐消失,他也卸下了战甲,略微活动活动身子之后,感觉那一层野兽造成的伤痛还没有消失。 老戴感觉,毕竟不是自己苦练得来的力量,总是要有一些代价的。 危机已经解除,徐胜这个时候看向自己的包裹内,发现竟多了一枚灰色的符石。 【名称:风雪过境。 品质:普通。 次数:1。 详情:来自您的徒弟--雪阎罗的倾情一吻,她得到了你的武道传承,有了可以控制“神通”的手段。这是她未来二十年中,会掌握的力量控制手段以及实力提升到的境界。现在,成为你的了。】 徐胜看着这一枚灰色的符石,总算有一枚不是垃圾品质的符石了。 既然雪阎罗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去往她的家乡,徐胜也就没了继续待在这里的理由,稍稍休整过后,便离开了这个斗兽场。 另一边,左无道已经赶到了山庄内,他在得到苏克万沙的召集之后,没有任何懈怠,立刻带着本在寻找苏克娅的家族佣兵,以及苏克家族的高级家奴,向着雪雷山庄进发。 没费多少时间,只是跑死了七匹马,左无道率先赶到了庄园里,将苏克古等一众军马,落在了后方。 作为残存的探索会会长,左无道依然在寻找壮大探索会的机会,当他看见庄园内横尸遍处之时,心中对这个世界的信仰,也有丝毫的改观。 他从未见过佣兵队伍,能够死成这样,甚至没有一个伤员,全是尸体。 难道说,这个世界的佣兵,从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连同那些庄园的家奴一样,为了对庄园主雷震的忠诚,宁死也不愿意做逃兵? 这令左无道想到,自己身处的那个世界,人人皆是绝对的利己主义者。就算事先定下了绝不背叛的契约,一旦到了关键时刻,甚至小小的风吹草动,都能令那些绝对利己主义者叛变。 与他们相比,这个世界的人,更能成事。 左无道在想,如果自己能够从这个世界得到不少帮手,发展强力的手下,将他们带回到自己的世界,那该有多好? 想着想着,左无道也就进入了庄园内,顺着密函所指的路线,他向着地下拍卖场走去。 这一路上,寂静无声,本就空旷的庄园城堡内,多了一种死亡的气息。在这幽暗的走廊内,好似漂浮着一位手持镰刀的死神,发现一个生灵,就勾走一个生灵。 忽然,左无道听到了几声异响,他立刻行动起来,追着那异响跑去, 瞬间追上了那人。 借用自己的快穿设备--玉扳指放出的蓝光所见,那人是一个身穿灰衣的老头,浑身上下满是汗臭味,不知道多少天没洗澡了。 左无道用枪指着这老头,问道:“你是谁?地下拍卖场在哪里?现在这里什么情况?带我去地下拍卖场。” “别!别开枪!我说!我什么都说!” 那老者求爷爷告奶奶,不断伸手挡住那黑洞洞的枪口,全盘托出了。 他说他是庄园的管家,现在正要去地下拍卖场通知雷震老爷,告知他所有人员均已战败的消息,和所有的野兽全被杀了的消息。 “走!带路!” 左无道一脚踹在管家的屁股上,让他在前面带路。 自己则拿着一把手枪,跟在身后。 管家见此情况,只能照办,心中有苦难言。 其实,他本不想去地下拍卖场,将珈蓝和野兽们全死了的消息告诉雷震。因为管家知道,现在雷震已经丧失了所有的底牌,面对苏克万沙那样贪婪的老狐狸,只有死路一条。如果自己再将这个坏消息带下去,难保雷震死前不会拉自己殉葬。 所以,管家才在庄园内四处奔走着,准备多拿一些值钱的玩意再逃出去,谁成想,会遇到这么个货色。 他的身上没有任何武器,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穿过幽暗的长廊,走下旋转的楼梯,左无道来到地下拍卖场中。 雷震看见管家的时候,脸上竟露出惊喜的笑容,因为他知道,管家能够再回到这里,就说明珈蓝胜了,或是野兽们杀死了徐胜等人。如果都失败了的话,管家是不会再回来找死的。 但,雷震没有想到,管家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 其余几位商人等不及了,立刻问道:“什……什么情况了!” “死了,都死了!珈蓝团长死了,野兽们也都死了。那三个盗匪,完好无损……” 管家颤巍巍的说出这段话,好似晴天霹雳一般,将雷震等商人心中最后的稻草斩断,他们全都瘫坐在椅子上。 雷震这时心中的怒火无处宣泄,竟直接从怀中掏出几颗手雷,扔在了圆桌面上。 砰! 几颗手雷同时爆炸,幸好苏克万沙率先躲在了圆桌下,而左无道也将管家当成人肉盾牌,挡在了自己身前,挡住了那些飞荡的弹片。 那些商人和家奴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他们没死在苏克万沙和徐胜等人的手里,却被雷震的几颗手雷,炸的面目全非。 109:死者复苏 硝烟过后,苏克万沙从桌底下站了起来,左无道也推开眼前的人肉盾牌,捂了捂鼻子行走在拍卖场中,看见几位苟延残喘的伤者,为了避免他们继续痛苦,直接一枪结束了他们的生命。 左无道找了很久,最终确定,“那个扔手雷的胖子逃了。” “雷震?罢了,逃了也就逃了,日后还有机会追杀他,要抓紧时间派人去吞并这些商人的家产,速度要快。” “行,我这就通知他们。” 左无道从怀中取出一支笔,笔头朝着自己舌头沾了沾,湿润之后在一张细纸条上写下苏克万沙的命令,飞鸽传书出去。 白鸽飞出庄园城堡,顺着来时的路线飞去。正好遇上了赶来这里的苏克古等人。 苏克古接下信鸽,取下纸条略微查看一番,得知了父亲的命令,立刻伸手传令,让跟随而来的军马分出三分之一,去处理吞并那些商人的家产。 剩余三分之二,继续开往雪雷庄园。 此刻,苏克万沙已经带着左无道离开地下拍卖场,行走在庄园堡垒之中,寻找徐胜等人的踪迹。 先前经历过数场死斗,他也知道珈蓝的实力不俗,就算徐胜还能活着,恐怕也是身负重伤,现在只要找到了他,就能解决他。 可是,苏克万沙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徐胜的踪迹。 又听闻报信,四周森林之中的家奴佣兵们,也没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 刚刚脱离战场的徐胜,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了无踪迹。 难道,他秉持着灯下黑的原则,还躲藏在庄园城堡中? “或许徐胜不知道我已经来了这里,他认为战胜那些敌人之后,这里就安全了。左无道,我们抓紧时间,瓮中捉鳖。” 苏克万沙说着,行进的速度忽然加快,路过那一处斗兽场的时候,阵阵血腥恶臭飘荡而来。就算是久经沙场的苏克万沙,闻到这一种恐怖的气味,腹内也是翻江倒海,呕意上涌。 他们看向斗兽场中,遍地是野兽的残肢断臂,融杂着满地的鲜血,好似地狱油锅般的景象。 忽然,苏克万沙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那就是这些惨死的野兽们,身上的致命伤为何都是刀伤?而且血肉和兽骨的切口非常整齐,就像是一位百年一遇的刀客,瞬间斩杀这些野兽,才能造成如此整齐的切口。 难道,这些野兽不是徐胜杀的?而是来了一位足以比拟自己的刀客? 突然,苏克万沙的脸上,竟显露笑容。 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上的刀客,能造成如此整齐切口的,除了自己,就只有自己的孙女苏克娅了。 难道,苏克娅也来了这里? 失踪了这么多天的她,真的会出现在这里? 苏克万沙想到这里,将手伸入自己的怀中,握紧那一枚冰凉的尼蓝晶,希望在遇到苏克娅的时候,能将这一枚品质绝佳的宝石,交给她。 “苏克万沙大人,你来看一看。” 左无道忽然呼喊一声,苏克万沙这才回过神来,走到左无道的身旁,看见一个身躯健硕的壮汉躺在地上,微弱的喘息着。 苏克万沙一看这人身躯肌肉极度扭曲,像是被极大的力道冲击过后,五脏六腑都已被损坏,摇了摇头,叹息道: “没救了,这人名叫珈蓝,是黑影佣兵团的团长。武道实力在整个帝国内,也是数一数二的。我听过他的名号,在那些上层人士口中信誉度非常高,忠诚度也是数一数二的。只是,他现在经脉尽毁,呼吸也十分微弱,可能已经听不见我们说的话了。再过几分钟,就要咽气……” “或许,我能救救他。” 左无道说着,从包裹中取出一枚符石。 他来到这个世界,被这个世界佣兵的契约精神所折服,一直很想得到这样一位绝对忠诚的手下,眼下,不正是最好的机会? 就算得浪费一个【技能】,他也在所不惜。 白色符石碎裂,无数光粒凝聚在珈蓝身旁,竟像是一位纯净无暇的天使,轻轻挽起珈蓝的身躯,向他吹出一口气息。 【名称:天使吐息。 品质:垃圾。 次数:1。 详情:永恒神殿的治愈天使,曾多次降临人间。以治愈神通之术,吹一口疗养之气,造福将死之人。只要低级生灵中的伤者还存有一口气息,就能保住一命。】 这一团白雾般的气息,被珈蓝吸入鼻中,贯穿全身。 腹部胸膛被徐胜一拳轰出的巨大凹陷,竟也开始复苏起来,整个身躯松软的肌肉,重新膨胀起来,像是起死复生、容光焕发。 珈蓝再度站了起来,猛地摇了摇头,看着眼前这左右两人,问道: “牛头马面?” 又一看身旁斗兽场满是野兽的尸体,问道: “这里,就是地狱?” “你还活着,是我救了你,你以后得为我卖命。”左无道开门见山的说道。 珈蓝不可置信般的看着自己身躯,竟发现完好无损,只是那种剧烈的疼痛还在,或许还要很长时间才能消除。 他忽然看向左无道,问道: “有酒么?” 苏克万沙笑了笑,从腰间取下一个酒壶,扔到珈蓝的手中。 珈蓝猛地喝了几口,嗜酒的他从不在工作时候喝酒,现在尝一口,感觉整个人活了过来,他忽然跪倒在地,向左无道五体投地,道: “是你救了我,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从此之后,我听你调遣。” 左无道满意点了点头,“很好,现在给你一个任务,追杀雷震,你能做到么?” “当然可以。” 说完,三人分头行动起来。 珈蓝的手中,还拿着苏克万沙的酒壶,没有还给他,自顾自的喝着,行走在城堡中。 他知道雷震会躲在哪里,那个贪婪的奸商,就算是死,也不愿意放弃财宝。 雪阎罗就是他最大的财宝。 所以,当珈蓝推开那扇巨门的时候,果然看见雷震正蜷缩在角落,颤抖着。 雷震一看见珈蓝,猛地站了起来,脸上不知是喜是悲,吼道: “妈的!那些狗娘养的骗了我!你不还活着么?!可是……我扔了手雷,他们不会原谅我的。我该怎么办?本来好好的拍卖,竟被逼到了这种地步。算了,幸好你现在还活着,咱们还可以东山再起!” 听闻此言,珈蓝摇了摇头, “不行,我是来杀你的。” 110:困龙岛 世上最痛苦的事,就是看着希望逐渐破碎。 雷震看见了破碎的希望,而且是一次又一次,他努力挤出几丝微笑,颤巍巍的从怀中取出一张契约,问道:“珈蓝!这是我与你签订的契约,你要一直保护我!还有一年时间才过期!” 珈蓝喝了一口酒,回应道:“话是这样说没错,但你看看最后一条写的是什么?此契约的失效有两种条件,其中一个条件就是我的死亡。如果我死了,这契约自然而然就没了效用。” “可你现在不好好的站在这里?” “但我已经死过一回了,我现在是--新生!” 珈蓝说着,伸手擦了擦嘴角的酒水。 雷震听到这一句话,还以为珈蓝是疯了,立刻转身开始逃离。 现在自己一无所有,最后的依靠雪阎罗也不见了踪影,苏克万沙那个暴徒还在追寻自己,若是再被这样一份疯子缠上,恐怕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 面对雷震的逃亡,珈蓝竟不急不慢,忽然向着雷震的脑袋,甩出手掌。 那一滴酒水,顺着珈蓝手掌,借由甩出的力道,竟犹如一颗出膛子弹一般,无声无息洞穿了雷震的后脑。 这一招飞酒杀人,他练了很长时间,没想到第一个杀的人,竟是自己先前的老板。 珈蓝自嘲般的笑着,而后转身又喝一口酒,寻着左无道而去。 他来到左无道身旁,静静的站着,就像是一位不会说话的雕塑,无声无息跟在左无道的身旁,一旦遇到了危险,他就要挡在左无道的面前。 自己这条命是左无道救得,珈蓝心中坚定一个信念,什么时候自己也救了左无道一命,什么时候自己才会真正的自由。 他们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徐胜的踪迹。 终于,苏克万沙放弃了,他来到这里已经赚得足够多了,几大富商家族的产业,都将归入苏克家族的名下。 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找到【富人宝藏】。 与它相比,这几大富商家族的产业,都是小意思而已。 苏克万沙从怀中拿出一个红布包裹,轻轻打开,拿出其中藏有的五张地图。 这些血淋淋的地图,全是这段时间苏克家族动用所有人力财力,搜寻而来的,能够找到五张地图,也足够难得了。 只是,这五张地图拼凑起来之后,竟只有路线的后半段。 看来前半段就是另外七张地图。 苏克万沙左看看又看看,没有前半段的路线指引,根本不知道最后的那个目标地点,到底在哪里,更不知道其中的路线,到底该怎样走。 忽然,苏克万沙想到了什么,他立刻从怀中取出另一张地图,另一张东楚帝国疆域的地图。 “既然徐胜无缘无故能来这里,就说明这个雪雷庄园意义非凡。如果这个雪雷庄园代表徐胜所持有那些地图的终点。是否就是说,他所持有地图的终点,就是我所持有地图的起点?如果以雪雷庄园作为起点的话,我这后半段路线所指引的地点,就是……困龙岛?” 苏克万沙努力眯着双眼,在东楚帝国疆域地图上搜寻着。 查看了上千条相似的路线,最终他确定如果以雪雷庄园作为自己五张地图的起点,那么最后的终点,就一定会在困龙岛。 左无道问道:“那么,我们现在是等待苏克古,还是立刻出发?” “时不待我,立刻出发吧。你先将这个消息,飞鸽传书给苏克古。然后我们就先出发,让他们快马加鞭跟上来。” 苏克万沙做出了这个决定。 左无道立刻书写起来,将最终目标地点在困龙岛的消息,写在一张纸条上,由信鸽带飞出去。同时,他也在苏克万沙未能察觉的时候,悄悄捏碎了一枚符石,发动一种技能。 【名称:十二相复制。 品质:垃圾。 次数:1. 详情:千面魔手的看家技能,用白色黏土塑造十二个复制品,再灌注以生命能量。这是很好玩的把戏,逢年过节的时候,可以表演给你的孩子看看,老少通吃。】 技能发动,那一只信鸽刚刚飞出城堡,就在四周多复制出十二只信鸽。 这十三只信鸽,将同时飞向世界的各个角落。 左无道此举,只是为了让更多的势力参与进来,只有混乱,才能帮他抑制苏克万沙的野心。 不料,这其中一只鸽子刚刚飞出没多久,就被徐胜的飞刃斩了下来。 徐胜取下信鸽上的纸条,也没将信鸽放了,用火烤一烤,还是能够充饥一顿的。 他打开了纸条,仔细将内容看了三遍,神色异常严肃道: “这上面说,苏克万沙将要前往困龙岛。还说困龙岛是最后的目标地点。你们认为,这消息是谁放出来的?” 四爷接过纸条,仔细看了看,说:“可能是苏克万沙放出来的吧,你看那只信鸽,上面绘有三眼飞羽,是苏克家族专门养的。估计是用它与周围的家族势力沟通,调遣兵力,一起前往困龙岛。” 老戴又指了指天空,道:“你看!还有至少十只信鸽分别飞向不同的方向,难道都是去通知苏克家族的势力的?我感觉不可能,你们看,有的信鸽飞向的方向是西方,那儿可是卡兰帝国的疆域!我猜,苏克万沙的队伍中有人叛变了,故意将这份消息泄露出去的。” 徐胜也点了点头,认可的老戴的猜疑,“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探索会的会长左无道。这个世界的佣兵家奴都非常忠诚,除了那个左无道。他只身一人跟随在苏克万沙的身边,恐怕早已有危机感了。所以才想将消息泄露出去,造成混乱。压制苏克万沙的野心。” 其余二人听见徐胜这个观点,都表示这是最有可能的观点。 他们也将悄悄前往困龙岛。 在此之前,他们三人先烧烤了这只信鸽,享用了它。 …… 困龙岛处于东楚帝国的边疆,距离卡兰帝国的将于不过十几里,但这里一直都是荒无人烟,也只有内行人才知道这座荒岛的真正名号。 据传,曾经天将神龙落入困龙岛,奄奄一息,大雨灌注三日之后,才又重新飞升,消失不见。 自那之后,周围的百姓便都将这座碗形状的荒岛,称作困龙岛。 但,曾经有人传言在困龙岛中,看见过很多妖术灵异现象,十分令人恐惧。周围的百姓纷纷远离这座荒岛,它的名号也被逐渐掩埋起来。 虽然已经流传了上百年,但作为曾经的皇族,苏克万沙年轻时饱览群书,奇闻异事也是知道不少。这座困龙岛的所在,他正好知道的一清二楚。 111:异国皇子 苏克万沙一直在追寻正确的路线,却没想到,自己身后一千米外,也有三人在悄悄跟随着自己。 一千米的距离,令他根本难以察觉。 徐胜也根本不需要看见苏克万沙等人的影子,就能找到正确的行进路线。 因为,老戴从贪婪者之壶中,得到一件强有力的技能。 这技能名叫【狗鼻子模拟器】,装备此技能之后,可以从周围万气之中,分辨出苏克万沙的气息,然后由他流下的气息,形成一条清晰的路线。 极限距离为一千米,这也是徐胜等人一直保持相距苏克万沙一千米的原因。 他们三人身骑快马,所追赶的苏克万沙也是身骑快马,两天日夜兼程就到了困龙岛。 同时,【狗鼻子模拟器】也没了效用,可能是因为与苏克万沙的距离超过了一千米,也有可能是苏克万沙已经深入了困龙岛,岛屿之中弥漫的黑色的烟雾,阻碍了这一层气息。 徐胜亲眼瞧着困龙岛的景象,山势正像是一个倒扣的瓷碗,碗底破开一个洞口,指向天空。 瓷碗形状的山的周围,还有一圈黑色的湖水,其中一片死寂,丝毫没有生灵的气息。 很难想象这一种形状奇异的岛中山,到底是天工之作,还是人为之力。 只是听四爷诉说的困龙传说,觉得非常奇异。 三人重新驾马,朝着困龙岛奔去,谁料刚刚前进数十米,这三匹骏马忽然像是四肢无力一般瘫倒下去,马上的三个人也摔飞出去,摔个狗吃屎。 徐胜猛地起身回头,查看那三匹马的状态,竟发现那三匹马全都瘫坐在地上,好似非常努力的想要站起,竟只是四肢剧烈抖动,根本站不起来。 “奶奶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脱力了?我先前可把你们喂的饱饱的啊!快给我起来!” 四爷叫骂一声,想要走到那三匹马的身边,强行将它们鞭策起来。 可是,现在的四爷,好像站起来也非常困难。 他的双臂撑住地面,感觉自己背上压住了千斤力,整个世界都在向下坠落,起身也变得异常困难。 “大胜,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能站起来么?这里是什么鬼情况?!” 老戴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感觉自己的双腿好似镶在了地面泥土上,想要站起来十分艰难。 就连自己脸上的肌肉,也开始向下耷拉着。 徐胜也早早察觉到了这个情况,但他没有抱怨,而是一直在努力站起。 终于,过了十分钟后,徐胜好像适应了这种情况,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只是站起来之后,依然感觉自己的身上,背上了一个上百斤重的大胖子,坠压着自己。 他一步一步走到老戴和四爷中间,各一只手拉着他们的胳膊,道: “我数三声,我就用力,你们也用力,看看能不能站起来。这里的情况很诡异,重力远比外面大得多,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同一个星球,为何会出现这一种差异?不管了,先帮你们站起来再说!三,二,一! 起!” 徐胜用尽全身力气,终于将老戴也四爷拔了起来,他们两个站立的状态非常不稳定,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再跌落下去。 他们两个双手扶在徐胜肩膀上,努力保持着站立的姿势,想要适应这一种情况。 三个人就如雕塑一般,静静站立着,不知站了多少时间,四爷和老戴忽然同时说道: “好了,感觉可以了。” 徐胜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眼,之前竟无聊的睡着了,再看见四爷和老戴能够行动了之后,三人重新启程。 刚刚走出一步,徐胜转身一看,竟发现自己三人刚刚站立的地面,留下了六个深深的脚印。 而那三匹马,早已被强悍的重力压的肉骨分离,化作一摊血水。 徐胜说道:“这地方邪的狠,难道这里处于两极?还是说位于地势深谷之中?四爷,你曾经来过这里么?” “没有,我也是第一次来。我小时候就听我叔叔说过这里,我的叔叔来过这里,但我当时没有细问,所以不知道这里真实的情况。” 正在这时,徐胜忽然听见了风吹草动。 眼前的黑铁树之后,竟走出了两个人。 这两人衣着华丽,更镶金戴玉,满脸贪婪之色。 徐胜初来乍到,以为这两个人是困龙岛的土著,不想去招惹他们,想绕过这条路。 可是再一想,困龙岛的土著为何镶金戴玉衣着华丽?他们两个的装扮,分明就是外面文明世界的人。 他们既然来了这里,或许能与他们合作合作,从他们身上,找到进入困龙岛之后正确的路线。 毕竟进入困龙岛之后,苏克万沙的气息便消失了,再也没人提供正确的路线。 继续在这黑森林中撞运气,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找到出路。 所以,徐胜带着诚挚的笑意,举着双手走向那两个人,问道: “二位,向你们打听个事,你们知道正确的路线么?” “什么正确的路线?” “别跟我装傻,你我都心知肚明,我只想知道正确的路线,老老实实交出来什么都好说。否则,我们可有三个人。” 徐胜伸手指了指后方的两人,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来之前的时候,想好了要好言合作。可一到了现场,这嘴就自顾自的说出了强取豪夺的话。 难道,自己的人之本性还是如盗匪一般?就想收割别人的成果? 那两个衣着光鲜的人,竟露出了嘲讽般的笑容,向徐胜问道: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你们以为只有我们两个?我可是卡兰帝国的皇子,招惹了我,算你们倒霉。” 啪!啪! 其中一人拍了手掌,四周忽然涌现上千个士兵。 各个手持栓式步枪,对准着徐胜和其余两个人。 徐胜这时候又重新整理了一下说辞,说道:“很抱歉,刚刚是我说错话了。我们其实可以合作,用不着大动干戈。你将正确的路线送给我们,我们找到宝藏之后分你一点。这个建议如何?” “你这个庶民还敢跟我们谈条件?!现在也不看看你的处境,只要我动动手指头,就能瞬间要了你们的狗命!实话告诉你,我们身上还真有正确的路线地图,想要?恐怕你是没这个命了?下等的庶民!等死吧,开枪!” 一声令下,四周忽然爆发剧烈枪响。 枪声过后,那两个卡兰帝国的下位皇子刚刚还喜笑颜开,下一刻,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了。 因为他竟发现,那徐胜已经站到了自己身后,朝着自己耳朵吹了一口凉气,说道: “现在,可以说说了么?” 112:悄然离开 两位卡兰帝国的皇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全因为他们这两个下位皇子,本就没有机会参与到皇位争夺战中,要想在下一任国王继位之后,保护住自己的安全,就只有通过找寻到传说中的【富人宝藏】,壮大自己的势力。 他们带着近千精兵,事先埋伏在了这里,完全隐藏起自己的气息,等到价值不低的猎物经过,就能直接猎杀,一击毙命。 这两位皇子的身上,也被传承着卡兰帝国的皇族武道,各个都是实力不俗的角色,所以才敢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徐胜面前,同他叫嚣。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已经认出了徐胜,就是刺杀卡兰帝国远征军首长的【刺杀者】。 如果能斩下他的首级,日后在帝国军中的地位声望,肯定会大幅度上升。 可他们却没想到,近千精兵的枪火轰鸣,竟没有杀掉这个刺杀者。还让他悄无声息的移到自己身后,吹了一股冷风。 瞬间,两位皇子感受到死亡的来临,他们立刻抽出腰间火枪,急速转身同时对准了徐胜的脑门。 砰! 两声融为一声,两颗炙热的子弹轰然出膛! 可他们哪里能想到,就在子弹出膛的一瞬间,徐胜竟像是视线感知到了一般,双臂同时向上一抬,打在两位皇子持枪的手臂上。 这两枪子弹,轰响天空。 一枪开过,要想再给一枪的机会,可就太难了。 徐胜的双手如蝴蝶般飞舞,瞬间抽出两位皇子腰间的精致匕首,架在了他们两个的脖子上。 看着这两柄精致的匕首,以及上面镶嵌的珍贵宝石,徐胜心想皇族中杀人的玩意,都被做成了如此精致的艺术品,实在难得。 他的视线又穿过这两位皇子,看向四爷和老戴,问道: “没事吧?” “没事,小意思。” 老戴和四爷同时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没受一点伤。 那两个皇子见此一幕,神色异常惊恐,都感觉活见鬼了一样。 成百上千的子弹,竟无一颗能伤到他们。 原因就是,先前那位皇子发令之时,四爷和老戴就同时匍匐下去,四爷在地下,老戴则身穿伤能战甲压在他的身上。 挡住了所有子弹。 除了经受子弹的部位略显疼痛之外,身上没有一处明显的伤痕。 徐胜这才放心,重新看向这两位年轻的皇子,问道: “好了,把路线图交出来吧。不要有任何异心,否则我会立刻动手。” 听闻此言,一位满脸恶相面目狰狞的皇子,怒吼道:“动手?你还敢杀了我不成?!我可是卡兰的皇子,真正的皇族!就算你这个狗屁庶民杀了我,你也走不出我士兵的包围圈?!” 噌! 刀光一闪。 徐胜二话没说,直接斩下了这位皇子的脑袋。 亲眼瞧见皇兄的脑袋滚落在地,另一位皇子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身旁的那些精兵们,也都不敢轻举妄动了,要是再让另一位皇子死在了这里,按照帝国的军法,他们也活不下去。 所以,他们都原地待命,不敢有任何异动。 徐胜扯下已死皇子身上的衣服,擦了擦这柄精美匕首上的血迹,忽然看向另一个皇子,问道:“你有什么想狡辩的?说来听听?” “不……我什么也不想说。我知道路线图在哪,我立刻拿给你。” 另一位皇子老老实实的,亲眼瞧见皇兄身首异处的他,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就算这儿是边疆,但毕竟还是东楚帝国的领地,他这样一个异国皇子,在这里如果暴露了,那就是万人追捕的对象。 所以,他现在只想将路线交给徐胜,然后老老实实的离开。 找到【富人宝藏】的事,看来没机会了。 他说着,伸手摸向自己皇兄的衣服内,努力不让自己看见血肉淋漓的脖颈处,闭上双眼在皇兄的怀内摸索起来。 忽然,他找到了路线地图,交到了徐胜手里。 同时闻到:“大侠,地图已经交给你了,可以放我离开了么?我只是一个下位皇子,根本没有多大的权力……” 徐胜点了点头,“我知道。这路线地图,你们是如何得到的?” “有人飞鸽传书进入卡兰的疆域内,然后很快便传到了我们耳朵里。” “现在有多少人知道这个路线?” “很多,它就像是瘟疫一样,在整个上层世界快速传播,有权有势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了困龙岛这个地方。除了我们,还有不少人正赶往这里。我已经说出了我知道的,你能放我走……” 砰! 这位皇子的话还未说完,四周忽然传来一声爆响。 徐胜亲眼瞧见眼前这位皇子的脑袋炸裂开来,脑浆四溅。 他立刻转身躲避,匍匐在巨石之后,顺着枪声传来的方向,寻找着开枪的杀手。 四周枪声大作,宛若曾经的高地战场。 似有两股不小的势力,正在林中火并。 原来开枪射杀那位皇子的人,正是卡兰帝国的另一位皇子。他也带着精兵赶来了这里,在看见徐胜和一位皇兄坐在一起的时候,为了替以后消灭夺权麻烦,他直接开枪射杀了那位皇兄。 再准备寻找徐胜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踪影。 而四周潜伏的上千精兵,见两位皇子主子都已经死了,而凶手正是另一位皇子。秉承着皇族亲兵绝对忠诚的信念,与报仇雪恨的意志,他们立刻调转枪口,向那一位杀人者的势力进攻。 两方近两千兵力瞬间开战,整个黑森林变作枪火轰鸣的战场。 徐胜不想参与进去,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现在知道了具体的路线,就能继续深入困龙岛,找到那个【富人宝藏】,任务完成之后的幸运值奖励才会丰厚。 否则,只是在这个世界苟延残喘十五天,等到游戏结束之后,得到的幸运值奖励寥寥无几。 他向着老戴和四爷招了招手,呼喊道:“快过来!这地方有一个下山小道,咱们可以从哪里离开!” “来了!” 老戴和四爷全都匍匐在地,缓缓前进。 半分钟过后,才到了徐胜身旁。 他们立刻弯腰快跑,顺着下山小道,离开了这个火并战场。 113:猜疑 幽深的森林内,杀机四伏。 谁也不知道平静的草丛后,有没有潜伏着持枪的猎人,又难保他们不会在自己放松警惕之时,悄悄拨开草丛,放出冷枪。 徐胜已经走了很久,依然没有找到任何优良的藏身地点。 整个困龙岛的外围森林中,无时无刻不潜藏着杀意,四处响起的枪声,最近的不过才数百米,正发生在林中的厮杀,随时可能波及到他们三个。 他们三个一直弯着腰,小心翼翼行走在林间。 逐渐向枪响相反的方向走去,期望找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暂时躲藏起来。也好有时间研究研究,从那两位卡兰帝国皇子身上得到的路线图。 忽然,四爷指着前方一个山洞,说道:“那地方看好像不错,咱们进去看看。” 徐胜和老戴抬眼一看,果然看见那个山洞中黑洞洞的,似乎有不少野兽藏在里面。 野兽总比敌人容易对付,他们两个也没有多少意见,便跟随在四爷的身后,向着这山洞走去。 洞内漆黑无比,一片死寂。 唯有他们三个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身上也没有火把之类的物件,只能摸着黑前进。 忽然,四爷的鼻子动了动,闻到了一种烧焦味。 像是火把熄灭之后的味道。 四爷立刻警觉起来,向身后轻声说道:“停下来,里面有东西。不是兽,是人。” 而后,四爷举起猎枪,压低声音,率先向里面问道: “谁在哪里?我们是附近的猎人,外面比较危险,只想进来躲避一番。” “我们也是猎人。” 黑暗深处也传来了话,他们三个仔细听着这句话,从这声音判断,不像是自己认识的人。 所以,四爷又压低声音说道: “那就好,我们相安无事待在这里,等外面的枪声没了,我们就出去。希望我们能和平相处……” 话已说完,四爷归于沉默。 转身后退,来到徐胜和老戴中间,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三人小声商量着接下的对策。 到底是继续前进,还会退出这个山洞。 与此同时,那浓稠的黑暗中,也不断传来窸窣碎语。 那些不明身份的家伙,看来也在商量着什么。 一个山洞内存在两股势力,彼此互相猜疑,全都以最坏的恶意揣测另一方。 徐胜此刻已经握紧匕首,准备迎战。 不管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自己得先做坏人。 刺啦—— 眼前忽然传出火焰点燃的声音。 一根火把燃烧起来,瞬间照亮了整个黑暗的洞穴。 身处黑暗久了的徐胜,乍一看见亮光传来,双眼被猛地一晃。 下一瞬间,他已看见对方那些人,正是苏克家族的佣兵与家奴。 而无限逼近自己的两人,一个是苏克万沙,另一个是左无道。 徐胜知道左无道的身份,但不知道眼前最近的那人,正是左无道。 面对这人的进攻,徐胜瞬间发力,甩出手中的银色匕首。 匕首在暗光中闪烁着银光,向着左无道飞旋而去。 同时,徐胜也已动身,从另一个方向,一拳轰向左无道。 左无道抬起喇叭枪管,一枪轰碎了那柄匕首,可在调转枪口的瞬间,就已明白自己的速度慢了。 这一枪轰在徐胜身上之前,他那地崩山枯的一拳,就足以将自己瞬杀。 亲眼瞧见这种恐怖的威压,左无道感受到,唯有苏克万沙的武道修为,才能与这人一较高下。 千钧一发之际,左无道并未选择进攻,而是直接破碎了自己包裹中的一枚技能符石。 【名称:二相转移。 品质:垃圾。 次数1. 详情:空间神通术,发动此术这,将目标与一千米之外随机之物互换。】 轰! “二相转移”发动的一瞬间,进攻而来的徐胜不见了踪影,上一瞬间他所处的位置,凭空多出了一块山中巨石。 左无道长舒一口气,危险总算解除了。 只是他的心脏,还在剧烈不安的跳动,这是感知极强的人在真切面对死亡时,由内而生的恐惧。 另一边,老戴和四爷都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徐胜刚刚消失的地方。 老戴身穿伤能战甲,已经遍体鳞伤,就快达到界限值。 可他依然在战斗,他认为徐胜已经死了,想要凭借自己最后的力量,为徐胜报仇雪恨,多拉几个垫背的。 四爷也愣愣站在原地,全然未想过,徐胜会被这样瞬杀。 然而,老戴和四爷被瞬间制服,无力反抗苏克万沙的力量。 面对枪械指着脑袋,老戴取消了逼近界限值的伤能战甲,强忍着剧痛,恶狠狠地盯着苏克万沙,怒吼道: “你把徐胜弄哪里去了?!不说我剥了你!” 苏克万沙收回了战刀,命令手下将四爷和老戴绑起来,说道: “杀了我?就凭你还能杀了我?左无道,徐胜被你弄哪里去了?” “死了,被我用最强的技能,瞬间秒杀。” 左无道说着,但内心十分心虚,因为他所使用的那种技能,只是将徐胜转移到别的地方而已,并不能杀掉徐胜。 更何况,他之所使用那种技能,完全是因为对徐胜拳力的恐惧。 但他也只能这样说,一方面是为了让老戴和徐胜死心,另一方面也算是个自己一个交代。 “二相转移”所转移的距离,虽然只在一千米之内,但也有可能是天上一千米,或是地下一千米。 只要徐胜被转移到任何一个危险的地方,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而且,先前徐胜被转移的地点,落下了一块山中巨石。 左无道看过了,那巨石质地特殊,只会在山中央或是地底下存在。 这就说明,徐胜被转移到极度危险的地方,死路一条了。 听闻徐胜的死讯,四爷呆呆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而老戴竟是流下了泪水,热泪盈眶。 他们本就是最好的朋友,共赴“游戏”出生入死这么长时间,现在被别人杀了,而自己却没有任何为他报仇的能力,既悔恨又悲痛。 左无道站在老戴面前,掏出纸巾擦了擦他眼角的泪水,最后又将整个纸巾塞入了老戴嘴里,让他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左无道第一个询问的目标,是四爷。 他伸手在四爷身上摸索着,找出了两张地图,交到了苏克万沙手里,又继续问道:“说,还有地图么?” 四爷将头扭了过去,一句话也不说。 左无道瞬间给了他一巴掌,将四爷的嘴角打出血迹。 见四爷依然一句话不说,死鸭子嘴硬。 左无道立刻站起身来,想要严刑拷打。 苏克万沙却拉住了他,说道: “严刑拷打就免了吧,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身子骨承受不住这些。你叫四爷是吧,我也就称呼你一句四爷,我就想问一个问题,你们这些家伙,是如何知道困龙岛的?我自认为已经将情报封锁的很好了,谁给你们提供的情报?” 114:异象空间 鸽子。 四爷的眼中,出现一只飞翔的鸽子,洁白如雪,自由自在。 四爷微微张口,好像想回答些什么。 但又一看见苏克万沙那张老脸,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见他张口闭口,欲说还休,苏克万沙急不可耐,再度问道: “如果你告诉我,你是如何得到这份情报的。我就放了你,放你离开困龙岛。” 老戴这个时候,已经看见左无道惊悚异常的嘴脸了,他忽然明白了,向着左无道怒吼着, “会长!你不是说要在困龙岛接应我们的么?我按照你的命令,已经将那些情报派送出去了,可你!为何要抛弃我们,卸磨杀驴!” “你!” 左无道气的满脸通红,看来这些人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是探索会会长的身份。 只是,他们是如何猜到的,如何知道替苏克万沙传递情报的人,是自己? 左无道的内心混乱无比,他知道眼下情况的危机,知道自己危在旦夕。 因为苏克家族已经达到了困龙岛,已经无限接近了那个【富人宝藏】的最后目的地,自己这个“来自异世界的人”对他们来说,存在的价值可有可无。 现在,左无道孤单一人,探索会进入到这个世界的人,基本上都在活动的途中,被各种不明势力剿灭干净了。 如果自己一人与苏克家族作对,危险性太大。 左无道还没有见到宝藏,还没有得到更多的幸运值,当然不想撕破脸。 所以,他直接甩出一脚,将老戴的牙都踢了出来,反问道: “你这家伙狗嘴吐不出象牙!污蔑我也想个好点的法子!你以为苏克万沙大人跟你一样笨!情报只在家族以内传播,你们是不是用了什么妖术,得到这一份情报的?!” 此话说完,左无道忽然看向苏克万沙,道:“杀了他们吧,没多少存在的价值了。你知道我一直跟在你身旁,你看见我有传出情报的行为了么?我也根本没必要这样做。” “我相信你,我们是伙伴,伙伴之间从不互相猜疑。” 苏克万沙点了点头,他回想着,当初左无道派遣一只信鸽飞出去,只带了一份情报。 之后这段时间,自己也一直在监视他,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与其怀疑左无道用妖术将情报泄露出去,倒是别人用妖术截获了情报更为合理。 所以,苏克万沙觉得眼前这两人,确实没有留下的价值了。 但他不想自己动手,杀人这事,也能顺水推舟做个人情。 苏克万沙走到老戴和四爷面前,指了指佣兵队伍后方的黑暗,道: “看一看,你们的老熟人来了。珈蓝!出来吧!” 此话一出,老戴和四爷的双眼瞪得斗大,甚至逼出了血丝。 “怎么可能!珈蓝早已死了!” 在老戴的惊叫声中,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走了出来。 这人戴着深绿色军帽,走到四爷和老戴面前,俯视着他们。 一句话也没说。 四爷和老戴都抬起脑袋,看着深绿色军帽下的人脸,仔细与脑子里的印象做比较,思考着这人到底是不是珈蓝。 他不是死了么? 为何又会,死而复生? “看着我的脸,会不会有一种不真实感?”那人说话了。 “谁……救得你?”四爷问道:“你明明已经死了,肌肉扭曲,经脉尽断。谁能有通天的医术,将你救活?就算是救活了,你也应该是一个废人了啊,为何……” 砰! 四爷的话还未说完,老戴便感觉耳旁响起一声惊雷。 黑色的血液在飞荡,四爷的脑袋整个炸裂开来。 而眼前进攻的这个人,刚刚只是以掌为刀,甩出一计手刀而已。 只见这人取下深绿色的军帽,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看向只剩下身躯的四爷,道: “我最讨厌别人偷袭我,先前这老头向我的脑袋开黑枪,我让他死的这么痛快,也算是仁慈了。” 老戴感觉自己的心脏也骤停了,他向珈蓝猛地吐了一口口水,怒吼道: “你!你竟然杀了他!你这个该死的恶魔!” “恶魔?我杀了你的伙伴,杀了你在乎的人,就是恶魔?你们杀我手下,在杀我的佣兵的时候,怎么不想一想,你们是不是恶魔?” 珈蓝甩了甩手,又看向老戴,问道: “先前你没偷袭我,你也算是一个硬汉子。说说吧,你想要什么死法,我可以给你留一个全尸。” 老戴不顾溅射在自己脸上的血水,看着阴沉笑着的那人,果真是珈蓝! 他真的死而复生了! 并且,他的实力似乎比先前更强,那一掌放出“惊雷”之声,与徐胜一模一样,甚至要强于他! 老戴心中的恐惧无限膨胀,他现在真正意识到了徐胜的厉害,能够与珈蓝这样的恐怖暴徒正面对抗,并且一招秒杀他,强的令人发指。 老戴不想死,他还没活够,他还没享受过世界上所有的美食。 “算了,看来你已经被吓懵了,我就结束你的痛苦吧。我用枪杀你,留你一个全尸。” 珈蓝说着,掏出手枪,瞄准老戴的脑门。 强大的求生欲在他内心蔓延,他的脑瓜子转的飞快,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向着苏克万沙大吼一声,“我知道苏克娅在哪!” 砰! 珈蓝同时扣动了扳机,炙热的子弹瞬间发出。 但,子弹很快,苏克万沙的刀更快。 “苏克娅”这三个字,瞬间撩动苏克万沙的心弦,他一刀斩断了激射而出的子弹,瞬间又一只手抓起了老戴,将其悬在半空中,质问道: “你最好跟我说实话,你如果敢戏弄我,我懂上百种折磨人的刑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苏克娅在哪里?!” “她……她被我用妖术囚禁在了异象空间!如果我死了,异象空间就会无限压缩,活活挤死你的孙女!” “你!” 苏克万沙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 他的手一松,老戴“轰隆!”一声掉在地上。 众多家奴立刻赶到苏克万沙身旁,焦急询问老家主的身体情况,苏克万沙推开了他们,自顾自的说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就说我找遍了整个帝国,为何找不出一丁点的线索,原来……被你们用妖术囚禁了起来!你们这群畜生,她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 “十几岁的小女孩?珈蓝刚刚那句话说的没错,她在你的眼里是个小女孩,可在我们眼里,却也是恶魔! 我们调查过了,死在她手底下的人,都能组成一个加强团了!你还说她是个无辜的小女孩?!” 115:无奈僵持 “好好好!我不管这些!你说!你到底想要什么,才能放了我的孙女!只要小娅能安全回来,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苏克万沙现在已经无所顾忌了,得知孙女苏克娅还活着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舍弃了一切。 现在,就算这胖子说要用他的这条老命换苏克娅平安,他也在所不惜。 然而,苏克万沙还是太高估他在老戴心中的重要性。 老戴根本不想要他的性命,现在老戴的满腔怒火,全都在左无道的身上。 静静站立的左无道,在发现那胖子看向自己的时候,就感觉到一股深切的不安。 现在那胖子完全以为是自己杀了徐胜,他接下来将要说出的话,十有八九对自己不利。 下一刻,老戴张开了口,“我要你杀了左无道!只要你杀了左无道,在我确定他完全死亡之后,我就放了你的孙女!” “好!希望你遵守诺言!” 苏克万沙立刻拔刀,斩向左无道。 而珈蓝也已经快速动身,挡在了左无道面前,用自己的身躯,保护救命恩人。 噔! 珈蓝手中的短刀被瞬间斩断,幸好珈蓝及时带着左无道后退两步,才没有被苏克万沙刚猛的刀锋伤到。 下一刻,苏克万沙再度攻来,珈蓝心知以自己的力量,恐怕还不足以完全战胜苏克万沙。 毕竟眼前这老头儿,年轻时可是“东楚战神”,也是珈蓝小时候的崇拜偶像。 所以,珈蓝立刻告知左无道,让他先撤退。 可是,左无道看了看四周,都是苏克家族的人,又能往哪里撤退? 他忽然拉开珈蓝,正面应对苏克万沙的战刀,瞬间以技能【音波界域】造化出一片音浪飘荡的场域。他的双手轻轻一弹,好似拨动了场域中的音弦,强悍的音浪瞬间冲击苏克万沙。 勉强抵挡住了他的一轮进攻。 左无道也抓准这个机会,说道: “徐胜没死!他也只是被我用一个技能囚禁在异象空间。那个胖子!如果苏克万沙杀了我!你就再也别想见到徐胜!” 此话一出,老戴心中一愣。 他的心中满是怀疑,怀疑左无道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自己刚刚撒了谎,苏克娅虽然确实是被囚禁在了异象空间,但不是自己囚禁的,而是徐胜囚禁的。 而左无道现在也说徐胜被囚禁在了异象空间,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总是,徐胜活着这个消息,对于老戴来说再好不过。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老戴忽然一抬手,道:“行了!停下来吧!” 苏克万沙瞬间停了下来,看向老戴,问道:“胖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改主意了,让左无道将徐胜还给我,我就将苏克娅还给你。”老戴回答。 苏克万沙又看向左无道,问道:“快,将徐胜交出来。” 左无道也很无奈,自己根本不知道徐胜在哪里。 自己总不能说他在一千米高空,或是地下一千米吧,这样说的话,无异于自寻死路。 所以,左无道也就只能撒谎道: “我的技能有时间限制,是将徐胜暂时拘禁在异象空间。时间一天半,一天半之后,徐胜会自动被放出来。胖子,你也是快穿者,你应该知道这种品质的技能,都有时间限制,都有不少条件的。” 听闻此言,老戴点了点头。 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掀开自己的上衣,看见快穿设备--腰带上的倒计时,只剩下了一天半的时间。 难道说,左无道是在骗自己? 他说拘禁时间是一天半,只因为一天半之后,他们这些快穿者都将离开这个世界,返回到自己的世界? 而徐胜,也将被直接遣返到自己的原先世界? 场面一下子僵持下来。 苏克万沙等的不耐烦了,他感觉自己被耍的团团转,脑瓜子都疼得起来,举起战刀对准了老戴,问道: “胖子,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的条件很简单,将徐胜还给我,我就将苏克娅还给你。”老戴摊了摊手。 苏克万沙又看向左无道。 左无道也摊了摊手,道:“我也没办法,只有我活着,等到一天半之后,拘禁时间就会自动消除。徐胜也就会出来了。到时候,你的孙女也就回回来了。” “那么,你们的意思是,我还得留着你们两个的命,等一天半的时间?!” 苏克万沙的双眼满是杀意。 老戴和左无道此刻的意见颇为一致,同时点了点头。 “好吧,我服了,我也无话可说,我就最后再给你们一天半的时间。希望你们说的都是真话。否则,古老的一千种审讯刑罚,你们谁也别想逃过。” 苏克万沙放下了战刀,坐在了石块上,大口喘息着,第一次感觉到了力不从心,身心疲惫。 但,为了他的孙女,他还是得忍耐下去。 此刻,老戴又举起了手,说: “那个……我能不能将我的伙伴安葬了。给我一个铁锹。” 苏克万沙点了点头,一位手下将铁锹扔给了老戴。 老戴被松绑之后,在几个佣兵的看管下,挖了一个大坑,将四爷的尸首埋了进去。 他第一次感受到,人类的生命是如此渺小,上一秒还说话喘息的生命,眨眼之间就烟消云散。 将四爷安葬好了之后,老戴靠在旁边悄悄说了一些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发着牢骚。 忽然,他猛地站了起来,走到珈蓝的面前,直接正面盯着珈蓝恐怖的脸,道: “去!你这个杀人凶手,给四爷磕三个响头!” 乍一听见这句话,珈蓝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他哪里能想到,先前面对自己吓得屁滚尿流的胖子,这一刻竟如此作死的要挟自己。 然而,珈蓝知道眼下是什么局面,所以就没有跟老戴一般见识,将脸转了过去。 但,老戴不会善罢甘休。 他直接伸手指向左无道,厉声问道:“你!说说话!你说他这个杀人凶手,该不该给四爷磕三个响头?!” 左无道被这样一指,竟像是死亡一指,好似自己不答应,老戴这个胖子就会做出疯子一般的傻事,比如彻底杀死苏克娅,同时也将自己拖入地狱。 所以,左无道只能点头,回应道:“珈蓝,你就去给他磕三个响头吧。” “这……” 珈蓝无可奈何,低头叹息一声,自己英明一世,杀人无数,这还是第一次给被自己杀的人磕头,而且还是三个响头。 但,左无道作为自己的救命恩人,他的话,自己不能不听。 所以,珈蓝便在老戴的紧盯之下,慢慢走到四爷的坟墓前。 五体投地,磕了三个响头。 异常屈辱。 老戴的双眼也逐渐泛红,毕竟四爷是自己和徐胜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愿意帮助他们的人。 谁曾想生命流逝如此迅速,看似强大的人,其实都只是脆弱的凡人而已。 彼此相处这么久了,也有了一定的感情,让杀人者向他磕三个响头,这也是老戴此刻唯一能为四爷做的了。 116:开山 天旋地转,昏天黑地。 这就是徐胜此刻最真切的感受。 他感觉自己被囚禁在了某个地方,四处无比寂凉,没有一丝声音。 上下左右也在无限压迫自己,好似自己成长为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也要受到天地的压迫。 他伸出双手,在浓重的黑暗中,上下摸索着。 他并不知道自己被囚禁在了大山之中,被囚禁在了山的中心位置,离外界最近的距离也有三百米。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一片黑暗,连一丝光亮也没有?这里到底是地狱还是人间,我到底是死还是生?” 徐胜不断自问着,他只想让周围的死寂中,多一点声音而已。 哪怕是一丁点的声响,也能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 忽然,他感受到了一缕气息。 那是一缕纯净的气息,顺着山石之中狭小的缝隙,流入到徐胜的周围。 他伸出双手,感受这股清凉的气息,又猛地张大嘴巴,贪婪的吮吸这股气息。 好似这股气息,就是他还活着的证明。 他停息了下来,瘫坐在狭小的空间内,抚摸着周围坚硬如铁的山石,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深沉的绝望。自己被一座大山镇压,就算有通天神通,又怎么能将一座大山搬移? 难道,自己就真的要死在这里? 对了,不还有快穿手表么? 自己呆在这深山中,只要等到时间倒计时结束,自己就能离开这个世界,回到原来的世界里。 但这样做的话,老戴和四爷在这段时间内如果遇到危险,他就不能施以援手了。 徐胜抬起手臂,想要看看蓝色的光亮。 可他却忽然发现,快穿手表上的蓝色光芒逐渐暗淡下去。 同时,又飘散出残破的光幕。 【启动第七十二条协议:坐以待毙,是为懦夫--无用之人!沉浸于绝望之中,没有打破绝望的勇气,不符合选拔要求。暂停计时,祝您身体健康,游戏愉快……】 光幕散去,快穿手表上的蓝色光芒完全暗淡下去。 而后,整个快穿手表竟消失不见。 徐胜猛地惊醒,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一看手腕,确实不是做梦。 他怒不可遏,“什么叫懦夫!什么叫无用之人!你竟这样称呼我!可……你称呼的没错,我先前就是懦夫,无用之人,根本不敢打破绝望之境。现在,我要让你看看,我怎么可能轻易死去!” 话音刚落,徐胜猛地抬起双手,想用【无形之刃】强行破开山石。 可无论如何进攻,这无形的刀刃,好似力道大为缩减,根本无法破开山石。 徐胜也不再尝试,转而握紧双拳,朝着坚硬如铁的山石狂轰而去。 彭!彭!彭! 一拳接着一拳,轰击的路线顺着那一缕珍贵的气息。 可能只有那一缕珍贵的气息,才是通往“生”的道路。 他不知疼痛,不知力竭,只是秉承极拳之道的永不放弃,击出一拳又一拳。 将这坚硬如铁的山石逐渐破开,开出一条生机之路。 终于,在一个日夜之后,徐胜终于破开这座山,用自己的双拳,打通一条路。 他站在困龙岛的密林中仰望太阳,感受它的光和热,想要驱除自己身上所有的黑暗。 因为,他在幽闭黑暗的山中待的太久了,感觉黑暗也在一步步侵蚀自己,就连现在已经走出大山的他,也感觉自己的身上燃烧着黑色的火焰。 不知是幻觉还是现实,他总感觉有一个黑色的影子,在跟随着自己。 正在这时,徐胜感觉有一团光粒,重新汇聚在自己的手腕上。 快穿手表又回来了。 光幕也回来了。 【恭喜你成功破开绝望,脱离死境,达到“开山”之境,我将继续伴随你的成长。】 “开山之境?” 徐胜看向快穿手表内,在自己的信息栏内,他竟发现多了一个“武”的状态栏。 状态栏中多了一个“极拳道”,极拳道之下,还有两个境界显示。 一为“惊雷”之境,是为原始枯寂中一声惊雷,象征开辟。 二为“开山”之境,是为打破绝望,拳开山河的气势。 同时,与“武”相对应的,还出现了一个“术”的凹槽。 在这唯一的凹槽之内,弥漫着一团黑色气焰,就像是自己从大山之中带出的黑暗。 “罢了,你能回来,我已经很欣慰了。” 徐胜没有继续理会这些信息,而是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这是自己先前从那两位卡兰帝国的皇子身上得来的路线图。 现在老戴和四爷都处于危险之中、生死未卜,是得赶快与他们会合。 想到这里,徐胜直接狂奔起来。 拳破山河,“开山”之境的徐胜,体力和耐力的成长极为惊人。 狂奔起来,似乎永不力竭。 …… …… 话分两头,就在徐胜开山之时,苏克万沙等人已经深入了困龙岛内。 穿过黑水河,吞噬了上百个家族佣兵。 横穿铁荒原,又被各种不知名的凶兽,屠杀了上百个家奴佣兵。 最终,苏克万沙和左无道站在一处石殿巨门前。 老戴就站在他们身后,他依然被牢牢绑住,不得动弹,珈蓝随时跟在他的身旁,监视着他,也保护着他。 老戴这一路上很有意见,为什么自己被绑住,而那个左无道不用被绑住? 苏克万沙没有回答老戴,因为在这路上,死了两三百个家族佣兵之后,苏克万沙就知道自己还得借用左无道和珈蓝的力量,当成自己的帮手。 他也知道,老戴这胖子是不可能帮助自己的。 所以,为了不让他惹是生非,再多生变故,苏克万沙就绑了他,又让珈蓝看着他。 而左无道则还像是先前一样,是苏克家族的伙伴。 这一刻,他们四人带着一千精兵,埋伏在石殿巨门前。 等待着苏克古的到来。 同时,也在埋伏那些赶到这里的外人。 只要那些家伙出现在了石门前三百米,苏克古就会下令放枪,偷袭他们。 这一计划很有效,不出半天的功夫,已经偷袭杀死了十几波敌人,累计杀了五千多人。 现在,石殿巨门前已经血流成河尸骨成山,苏克万沙等人把守地势高的位置,易守难攻。 五千多具尸体倒在石门前,没人再敢轻易靠近了。 而苏克家族士兵的子弹,还非常充裕。 正在这时,苏克万沙又从长筒望远镜中,看见一股士兵靠近。 他忽然抬手,道:“不要开枪,是我们的人。” 117:玷污 那一股士兵快速走来,似乎丝毫不担心有人偷袭自己。 因为他们是苏克家族的队伍,领头人正是苏克万沙的儿子苏克古。 他在行军途中,不断擦拭着脸上的汗水,还有脑袋上流下的不明液体,因为这一路上实在太惊险了。 各种危险接踵而至,他原先带入困龙岛的家族佣兵有三千人。 到了现在,竟只剩下不到一千五百人。 但转念一想,倒霉到头了,不就是自己转运的时候么? 现在自己已经到了最终的目的地,距离石殿巨门不过一百米的距离,只要与父亲苏克万沙汇合,再进入石殿之内,传说中的【富人宝藏】不就是苏克家族的囊中之物么? 到时候颠覆东楚篡权者,夺得属于自己家族的皇位,也不再是梦想。 但,就在苏克古的队伍又前进五十米的时候,四周忽然枪声大作! 那些埋伏在暗处的敌人,终于找到了最好的机会,偷袭了苏克家族的人,报仇雪恨。 苏克万沙见此此种情形,率先找到了开枪偷袭的地点,就是东南方向的那片洼地。 他立刻率领火力支援,全力射击那片洼地。 但就在射击那片洼地的时候,另一个方向又传来了枪声。 同时,其余五六个方向,也都传来了枪响,同时向苏克家族进攻。 见此情形,苏克万沙知道自己守在石殿上的队伍,俨然成了众矢之的。 眼下最好避其锋芒,保留战力,不要与那些躲在暗处的敌人战斗。 但,苏克古的队伍还在遭受进攻,人数正在被一步步的削减。 其余几位家奴重臣已经跑了过来,向苏克万沙劝说道: “老家主,我们能冲出去,掩护苏克古家主突围!” “不能再等下去了!否则就要全军覆没了!” “我们能做到!” 面对这些建议,苏克万沙极为冷静,深知自己不能因小失大,再将自己的兵力推入险境。 所以,他直接推开了那些家奴重臣,向着苏克古怒吼道: “苏克古!你要还是苏克家的男人!就别畏畏缩缩的,带兵突围!死也不能委委屈屈的死!” 听闻此言,苏克古猛地回过神,看着头顶上似乎飞荡的子弹,这是帝国高层的新式枪械,所形成的交叉火力网。 完全就是死神的镰刀,一刀收割一大片。 但,父亲的那一句话,点醒了苏克古。 与其坐以待毙被慢慢消耗死,不如直接冲出去突围,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 他立刻召集部下,制定了一个方案。 虽然这方案显得有些惨无人道,但最终还是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 毕竟性命最重要。 下一刻,苏克古忽然站了起来。 同一瞬间,他的周围也站起了上百个士兵。 这些活着的士兵彼此贴身站立,形成一个包围圈,将苏克古包围在最里面。 最外围士兵,也死死怀抱着已经倒下的尸体,以尸体做人肉盾牌,企图挡住那些交叉火力网。 一步步艰难前行,最终,他们竟真的达到了目的地,来到了石殿巨门前。 同时,在他们到达目的地之后,四周的枪声突然同时消失,那些偷袭的家伙如鬼魅一般,再度消失的无影无踪。 劫后余生,苏克古大口喘息着。 他的父亲苏克万沙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会用这种惨无人道的方法,玷污死者! 苏克万沙是一个老旧派的人,思想还停留旧日帝国的信仰中,那时的战争中,就算与敌人有血海深仇。但只要敌人一死,灵魂飞升,那么尸体就是毫无罪恶的。 就算是敌人,也不能玷污他们的尸体。 相反,苏克万沙统领的每一场战争中,胜利之后都会命令士兵,将那些尸体掩埋入土。 他这样做,只是希望自己手下的那些士兵,有朝一日战死沙场的时候,也会有人愿意掩埋他们的尸体,也会有人尊重他们的尸体。 所以,苏克万沙对苏克古的做法,极为反感。 在见到苏克古安全回来之后,他也没跟自己的这个儿子说一句话,转而直接清点起余下的兵力。 那些交叉火力网,竟在极短的时间内杀死了七百多人,苏克古带来的一千五百人,现在只剩下不到八百个人。 正在这时,一位家奴重臣询问道: “老家主,现在我们怎么办?是继续埋伏在这里,为那些死去的士兵报仇。还是直接进入石殿?” “战争还未结束。那些人的目的,就是让我们继续埋伏在这里,不要进入石殿。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不能等到他们的援军到来再行动。现在,我们就进入石殿。” “是。” 家奴重臣回应一声,而后立刻带着一伙人,来到石殿巨门前。 他们在最薄弱点安放炸药,而后一瞬间引爆,将整个石门炸出一个三米高的口子。 众人看着这个口子,发现其中昏暗无比,没有任何光亮。 那位家奴摆了摆手,出现一队举着火把的敢死队,顺着洞口进入其中。 在确定没有什么危险之后,里面的人传出了话,苏克万沙等人才选择进入。 上千个士兵陆续进入石殿,站在石殿周围镇守着。 苏克万沙已经深入了石殿中,发现其中空旷无比,左右大约四百米距离,高度也有一百米。 四周石壁上布满青苔,还有各种藤蔓悬挂,四处飘荡着衰败的气味。 唯有头顶破碎的一角,有阳光照射进来。 照射在石殿中心的一处高台上。 这高台有三十米,四个方向均有石梯,上窄下宽,好像是一个祭台。 苏克万沙走了上去,站在祭台顶上,发现上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碗形状的石台,其中空空荡荡。 他蹲了下来,伸手在石台里擦拭一圈,最终也只发现了三个字“殉龙台”。 这三个字是用东楚字书写的,最多不过两百年历史。 也没有任何开关。 这里真的是最终目的地?这里真的是富人宝藏的埋藏地点?可是,宝藏到底在哪里? 苏克万沙一瞬间迷茫起来。 好似整个希望,都灰飞烟灭。 忽然,四周传来爆破声响。 石殿巨门轰然破碎。 那些原先躲藏起来的敌人,全都一瞬间涌了进来。 向那个祭台进攻。 东楚皇族禁卫军,卡兰皇族禁卫军,富商大亨的佣兵队伍,更有域外异族的野蛮部队,全都一瞬间涌了进来。 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苏克家族,更是每一个异于自己的敌人。 他们要将这里,变作血海般的地狱。 118:深潭迷影 杀戮,殉龙台的每一处,满是杀戮。 多方派遣的兵力一瞬间加入战场,整个沉寂的石殿,沦为杀戮的战场。 近万名士兵陷阵厮杀,全都为了那一份宝藏。 他们已经不是为身后的家族而战,完全是为了自己而战,站到最后,就能瓜分那一份宝藏。 膨胀的贪婪欲望,在他们的内心蔓延。 苏克万沙等人独占高台,他守在正北部的方向,珈蓝守在南部,左无道守在西部,而苏克古则站在东方。 他们四个将这四方殉龙台完全占领,不让任何敌人踏上来一步。 而老戴,则身穿伤能战甲,躲在中央,躲在他们的四个的防护圈内。 老戴不想战斗,他也根本没有战斗的必要,与其帮助苏克家族得到宝藏,不如就让宝藏永远沉寂在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终于停息下来。 上万人的死去,尸横遍处,堆成一处尸山。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石殿之中,甚至形成一片又一片的血雾,四处游荡。 最终的幸存者,只剩下了五个人。 分别是镇守四方殉龙台的四位,以及躲在中央的老戴。 苏克万沙大口喘息着,左无道手中的双枪,也已经灼烧的通红,珈蓝显露强壮的身躯肌肉,好似战意未减,满脸杀气。 而镇守东方的苏克古,则手持战刀,缓缓跪倒在地。 苏克万沙立刻赶到儿子身旁,却发现他身负上百伤口,已经咽气,双手依然死死抓着战刀,最后一刻也没落下苏克家族的风采。 苏克万沙将儿子的战刀拿起,合上儿子的双眼,嘴中喃喃道: “儿子,你选择了武将最好的结局,飞升吧,诸神会眷顾你……” 正在这时,四周忽然涌动波浪水声。 四人定睛一看,竟是殉龙台下血流成河。一万多人留下的血水,完全就如一条河流,在整个石殿之内涌动。 “这是什么妖术!为何血水会逆流而上!” 左无道惊叫着,他已看见那成河的血水逆流而上,顺着殉龙台的四处石梯,向上“攀岩”。 形成四条血路! 四人纷纷退后,为血路让开位置。 逆流而上的血水,最后完全流入殉龙台中央的碗状石坑中,鲜红的水面逐渐上升,最终没过了顶端,泼洒下来。 咯噔! 四周又传来机关转动的声响。 老戴定睛一看,原来是那碗状石坑中,裂出了一条缝隙。 漫上来的血水流入缝隙,缝隙逐渐向两侧扩展,最终竟形成一个上下两米的通道口。 苏克万沙盯着这个通道口,又见周围血流成河的模样,不免猜疑道: “难道说,最后的宝藏非得尸骨成山血流成河,灌满这个石坑,才能显露这一个通道?代价,也太大了……宝藏啊宝藏,如果你最后不能令我满意,那么我将……碾平整个困龙岛!” 话音刚落,苏克万沙纵身一跃,跳入通道中。 其余几人也紧跟其后,进入了昏暗的通道。 一路下落,像是自百米高空下坠,强烈的失重感冲至他们内心,幽闭般的黑暗也象征着恐惧,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扑通! 众人落入水潭中。 上浮起来之后,才发现在石殿殉龙台下方,还有另一方天地。 这里,像是一个坟墓。 长宽三十多米,高度不过十米,四周青色石壁上每隔三米就燃烧着一个火把,将整个洞穴映照起来。 正前方,是一口无比硕大的棺材。 不知其中沉睡的家伙,到底是人还是兽。 看着棺材反射的光芒,像是青铜所制,四周八个方向连有锁链,向着最后方的石壁延伸。 “这里?宝藏?宝藏在哪里?这里他妈的什么也没有!宝藏到底在哪?!” 苏克万沙上了岸,不顾满身腥臭的潭水,朝着那个青铜棺材狂奔而去。 四周空空荡荡,完全没有金子的反光,唯有那一个青铜所制的棺材,才有可能是“宝藏”。 或许,它里面藏着一个密室,密室里面满是黄金? 苏克万沙一直在安慰自己,同时手持双战刀。 一柄是他自己,另一柄是他儿子苏克古的,他要用在最后的战场上,与儿子并肩作战。因为一旦发现宝藏,左无道和珈蓝,就会变作他的敌人。 苏克万沙也已经准备好了。 他不怕任何敌人,只怕自己的希望落空。 他的双手已经扣在棺材上了,用尽全力,纹丝未动。 这棺材难道是钉死的? 苏克万沙支起战刀,想要撬开它。 然而,在水潭旁边站着的其余三人,却猛地听见几声异响。 那是水潭中的声响,像是有个东西,正在黑暗的深潭中游荡。 “苏克万沙大人,快过来,有情况了。” 左无道高深呼喊着。 他忽然举起双手,双手之中浮现一杆漆黑色的枪械。 这枪械前粗后细,枪口呈现开花喇叭模样,枪身周围闪耀着火红色的光纹。 这是左无道自认为最强的技能【百万枪式】,能够随自己心意,变化出无限种枪械。 威力随强化等级提升,左无道自始至今所获得的幸运值,全都强化在了它的身上。 威力不同凡响。 左无道举起长枪,对准黑暗的深潭,提醒其余三人, “都给我退后,让我消灭后来者。” 话音刚落,他已扣动扳机,长枪尾部的细管内,如一台强悍的吸力机器,瞬间将周围的空气抽空,也在周围造成了短暂性的真空。 巨量空气经过枪管压缩,再由喇叭状的枪口喷射而出。 竟像是一条吞天火龙,翻腾入水。 将整个黑暗的深潭内,搅动的火红一边。 左无道没有立刻停下,他决定将所有的后来者赶尽杀绝,不让他们打扰自己与苏克万沙最后的决战。 所以,他一直扣动扳机。 吞天火龙不断涌入深潭之中,将这冰凉的潭水,都烧的滚烫沸腾起来。 周围的洞穴温度,也急剧上升,若不是头顶山口不断涌入新的空气,这里恐怕都要塌陷下去。 “好了!停下来!” 苏克万沙一手按在左无道的肩膀上。 他知道,左无道此举的目的,不仅仅是将后来者赶尽杀绝,更是在示威,向自己这个老头子示威。 “好!” 左无道松开了手,口吐火龙的枪械消失。 四周因为填补空气缺失而造成的剧烈狂风,也停息了下来。 正在这时,他们才刚刚回过神来。 却又看见那滚烫的潭水中,再度上涌出一条水柱。 在这水柱之中,竟走出了一个人影。 119:妖术师 四人看着水柱中走出的人影,竟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 这老太太弯着腰拄着拐杖,对苏克万沙等人露出豁牙般的笑容,这等容貌神色,真不知道她是在笑,还是在哭。 这也令作为佣兵团长的珈蓝,内心极为惊悚。 因为老太太的这种笑容,很像是自己当年在东夷异域看见的一种山猿。 那种山猿一看见别的生物就笑,当年看见珈蓝的时候,也在笑。后来珈蓝才知道,那不是笑容,而是山猿这种野兽在面对猎物的时候,所显露獠牙的面貌。 这不是在对你们微笑,而是在对你们预告,预告将要猎杀你们。 左无道极为不解,那个深潭的水刚刚都已经滚烫沸腾了,正常的生物怎么可能抵住那一种高温?早就被分肉离骨,煮成了一锅汤。 更何况眼前这老太太,她到底是何方神圣,又或是妖魔? 二话不说,左无道再度运用【百万枪械】,变化出那一杆长枪。 握在双手双手之中,扣动扳机,再度喷吐一条火龙。 火龙吞天灭地,直抵老太太面门。 谁知那老太太根本不慌,直接抬起右掌,原本满是皱纹肌肉松软的右掌,瞬间涨大数十倍,还满是鳄鱼皮般的裂纹。 炙热火龙冲击在手掌之上,毫无效用。 火焰也被弹射开来。 “皮糙肉厚!” 左无道怒骂一声,而后变化枪式,改做一柄重型狙击枪。 砰! 一发子弹喷射而出,强悍的后坐力竟让左无道也向后飞去。 可在他爬起来之后,却发现那个老太太正看着自己的右掌,正常的左手从右掌上扣下了一颗子弹,扔在地上,道: “这就是你们的把戏?这一届快穿者太弱了吧,你们应该多学习学习,你们是我见过最弱的一届快穿者。罢了,赶快解决你们,回去向主人复命。” 话音刚落,老太太直接扔掉拐杖,双手比划着什么,像是在施法。 苏克万沙猛地惊觉,怒吼道: “她是妖术师!上!在她完成施术之前,杀了她!” 此话一出,左无道和珈蓝也同时狂奔而去。 珈蓝深知,这个世界确实存在妖术师,掌握最为隐秘强大的术法。 只是,要让他们施展出术法,得准备一段施术时间。 唯有在这段时间内先下手为强,才是对付他们的唯一正路。 通常来说,一个妖术师身旁,总会配对好几位顶尖武道家负责保护施术的完成。 然而眼下,这老太太孤身一人,更有可能是在那次灾难之后,这个世界唯一幸存的妖术师。 对于苏克万沙来说,可能正是最好的时机。 原本寂静的洞**,瞬间爆发激烈的战斗。 老戴根本没想要上前参战,他正老老实实坐在青铜棺材上,看着苏克万沙三人与那个老太太的争斗。他知道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去帮苏克万沙,反正都是死,等他们两个斗个两败俱伤,自己再上最好。 以旁观者的视角所见,老戴看见那老太太的施术时间极为短暂,基本上在苏克万沙冲出一半路程之时,就已经完成。 看来她是个极为强悍的妖术师,已经能将施术时间极限缩短。 下一刻,那老太太的身形赫然长到两米之高,全身精瘦无比,像是时光回溯一般,变作了年轻时代。 身上也逐渐长出黑色的毛发,像是一只长臂猿猴,身穿古老盔甲的长臂猿猴。 这是她术法的初始形态--猿猴战甲。 以模拟野兽的状态,大幅度强化自身体质,让她的速度成倍增长,灵活性也大为提高,更主要的是,这能令她重返年轻时代,获得年轻时代的身体素质,以及反应感知。 此种形态的她,对付眼前这三个人,丝毫不费力。 老戴只看见一只瘦高的大黑猴子,正与苏克万沙那三个人战的不相上下,甚至略微压制苏克万沙那三个人。 左无道一看这种情况,感觉不妙,又看见老戴笑呵呵的坐在青铜棺材上,顿时满腔怒火,怒吼道: “你这死胖子!快给我过来帮把手!我们要是死了,你也活不了!” “你们要是活着,我也没好果子吃。算了吧,你们先上,让我修养修养。” 老戴摇了摇头,依然没有任何动身的念头。 左无道瞬间急火攻心,差点岔气,他稍稍退后一步,从怀中取出一枚符石,捏碎之后,将光粒向老戴弹去。 【名称:无畏造英雄。 品质:垃圾。 时限:半个小时。 次数:1. 详情:德莱公司新产品,您还在为恐惧而烦恼么?有了这个产品,您将短时间内丧失恐惧,获得勇气。做任何您想做的事……】 光粒飞荡到老戴背后,变作一个圆形贴片,贴在他的右耳朵后面。 瞬间,老戴像是着了邪一样,懵懵愣愣的跑了过来,穿上伤能战甲,就像那妖术师冲去。 就算被一次次的击飞,一次次的击倒,老戴也像是没有任何恐惧,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借着伤能战甲带来的力量,不断向前冲。 “这就对了,你还跟我斗?我玩死你。” 左无道奸笑着,但他也不敢稍稍放松,他也知道眼下不能大意,唯有凭借自己四个人的力量,赶快解决掉这个祸害妖术师,才能得到最后的宝藏。 然而,那身穿猿猴战甲的妖术师,竟猛地退后,尖锐如猿猴般的声音传来, “对付你们四个,还真是不能大意,不能小看你们。罢了,直接用最后形态,结果了你们吧。” 话音刚落,那老太太再度扬起双手,竟像是凭空抓住两条通红的火链,甩在自己身上。 火链撞击猿猴战甲之后,迸射橙红色的火光,那两条火链又直接捆绑在了身上,像是嵌入到了肌肉中。 下一刻,变作猿猴的身躯再度喷张,黑色的毛发脱落,她的整个身躯变成深绿,沟沟壑壑遍布起来,竟像是一条鳄鱼的外皮,劈在了她的身上。 众人看着眼前这个怪物,三米之高,全身满是鳄鱼皮,还伸出一条一米长的粗壮尾巴,甩动起来,竟像是大刀阔斧一般,气势逼人。 下一刻,这怪物的嘴巴张开,喷吐热液,怒吼声震颤云霄, “这是我最后的形态--暴龙!” 120:残影 橙红色的火焰,这是来自远古火山的岩浆之火,正从暴龙的口中喷吐而出。 那位年过八十的老太太,竟能以妖术化身为远古暴龙,更是口中喷吐融金裂石般的火焰,无限压制眼前的四人。 她的这一形态,就像是远古霸主的暴龙种也已经进化成人类形态。 这是这个星球上效率最大化的形态,也同时含有人类与暴龙种族的优点,既是最强的远古蛮荒战士,更有人类进化的心智。 人形暴龙喷吐的火焰,不断泼洒在左无道的重型盾牌之上,眼看就要将技能幻化出的气态盾牌吞噬殆尽,原先悄悄饶到暴龙身后的珈蓝,再度发动进攻。 仅仅一瞬之间,珈蓝就已经飞踢至人形暴龙身后,一脚轰向它的脑袋。 砰! 谁知,这暴龙根本不慌不忙,好似早已察觉到了身后的危险,微微一甩尾巴。 粗壮的暴龙尾巴好似有千万斤力道,甩在珈蓝强壮的身躯上时,甚至将他坚硬如铁的肌肉冲击的凹陷下去。 而珈蓝本身,也感觉像是有一枚沉重的炮弹击中自己,整个身子急速向后飞去,接连撞碎数十块巨石才勉强停下。 也在这一瞬间,就在暴龙甩动尾巴之时,左无道瞬间解除手中的气态盾牌,三人同时分散开来。 左无道运用【百万枪式】,手中浮现一柄重型火箭筒,扛起之后对准暴龙的脑袋,吼道: “畜生,让我看看你的皮到底有多硬!” 噗! 火箭弹瞬间轰在暴龙的脑袋上,强悍的气浪喷射而出,炙热的火球在暴龙脑袋上升起,中心温度难以想象,就算它的皮再硬,也应该被破坏了吧。 然而,为了保险起见。 尘烟未消之时,老戴和苏克万沙同时左右夹击。 老戴的一拳轰在暴龙脑袋上,竟将它的半张脸凹陷下去,这段时间之内,被左无道用【无畏造英雄】下了降头的老戴,完全不知恐惧为何物。 他总是冲在最前方,用自己的身躯抵抗暴龙的攻击,虽然伤痕累累,但伤能战甲的能量一直保持充盈。 这一拳,已经耗费了他大半能量。 也只是能够暴龙的半张脸,轰的凹陷下去而已。 同时,苏克万沙的利刀也已斩来,先前没有察觉到老戴进攻的暴龙,这一刻已经反应过来,抬起右手去抵抗苏克万沙的刀。 噌! 五个深绿色的手爪被斩断,掉落在地。 苏克万沙的刀异常锋利,这也令他们四个看到一丝曙光,最起码,已经能够伤害到这个怪物了。 亲眼瞧见五个手指的断裂,暴龙瞬间变得狂怒无比,周身深绿色的沟壑肌肤内,像是流出了鲜血一般,浮现深红色的纹路。 它的力量,好似一瞬间增长。 再度起身跃进之时,竟爆发气场炸裂的爆响。 彭! 它的身躯犹如重型炮弹,先是一拳,将挡在面前的珈蓝轰的口吐鲜血。再一拳,又将左无道的【百万枪式】轰成粉碎。最后的一拳,直接撞断苏克万沙的两柄战刀。 咣当! 两柄战刀被折断的刀身掉落在地,苏克万沙死死抓住刀柄的双臂,也像是受到极大的冲击一般,整个上身衣服暴涨开来,被暴龙的拳力罡风完全撕碎,五脏六腑也被完全冲击,泣血不止。 最后,暴龙的视线看向老戴。 而老戴也根本不知恐惧,【无畏造英雄】这个技能已经完全剥离他的恐惧,甚至是对死亡的恐惧。 现在,他认为自己面对的只是一个对手而已,就算是远远强于自己的对手,自己也不能临阵退缩,就算明知要死,也得亮出宝剑! 第一次,暴龙看见自己的对手在最后关头,不是以防守姿态应对自己,更是想要发动进攻,以攻为守。 八十年了,两场筛选,那位身为最后妖术师的老太太,唯一见到这种人。 但,作为敌人,他还是得死。 下一刻,暴龙再度冲出,发挥妖术强化之后的最大力量,想要一拳轰杀这个不知恐惧的胖子。 然而,就在暴龙无限接近老戴之时,却忽然感觉到一股浓重的恶意袭来。 这浓重的恶意犹如午夜的黑暗,完全包裹在暴龙的身躯之上,让它的内心第一次感受到恐慌。 暴龙瞬间抬手,止住了前冲的步伐。 强大的五感感知令它意识到危险的来临,正有另一种奇异的危险,正悄然攻向自己。 咚! 暴龙瞬间感觉剧烈般的疼痛,它已经将全部力量汇聚于双臂之上,然而在面对无从察觉到的危险之时,这世间最硬的双臂肌肉,依然被割开了两道深深的口子,红色的血液渐渐流出。 “谁!” 震撼天际的一声怒吼,传遍整个洞穴,甚至在冷却下来的深潭水面上,掀起不少波澜。 “我!” 一声回应传来,而后众人只见波澜的深潭水面上,冲出了一个人影。 那人犹如疾行于水面之上,快速掠到了老戴身旁,一手将其扶住,道: “干得漂亮,你已经坚持足够久了,休息一下,该我了。” “你还活着!” 老戴定睛一看,来者竟是徐胜。 而且,此时的徐胜看起来脏乱无比,浑身满是汗水和血水,就像是从远古战场上穿越而来的老兵,不知他先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然而,身中【无畏造英雄】的老戴,根本不知恐惧为何物,他任然想要战斗。 徐胜见他重伤遍处,恐怕伤能战甲也已经无限逼近界限值,再战斗下去唯有死路一条。 所以,徐胜猛地抬手,手掌击在老戴的后颈处,让他昏迷了过去。 “喂!你这小子到底从哪里来的?当我不存在是么?你以为就凭你一个人,就能救得了他们?先过我这一关!” 暴龙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瞬间冲至徐胜眼前,轰出一拳。 可它这一拳轰在徐胜格挡的双臂上,竟像是不痛不痒一般,只是将其轰退数十米。 它又迎难而上,在徐胜还未落地的瞬间,再度出拳,一瞬间击出四十拳,一旁观战的苏克万沙三人眼花缭乱,根本看不清暴龙出拳的动作,只看见一团残影。 121:最后一术 瞬间击出四十拳,暴龙都显得有些劳累,喘息之时本以为那个家伙肯定濒临死亡,就算不奄奄一息,也是身受重伤。 然而,徐胜却放下了自己的双臂,反问道: “绵绵无力,这就是你的拳头?” 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了暴龙。 这八十年来,她参与过两次筛选,杀死过无数世间强者,还从未听过有人敢说自己的拳头绵绵无力, “好小子!你得死在我的手上!除了我,谁也没有资格……” 砰! 暴龙的话还未说完,徐胜忽然击出简单的一计正拳。 也正是这一计正拳,轰在暴龙的肚子上,竟瞬间倾泻全部力道,冲击在暴龙的肚子里,令其五脏六腑翻江倒海。 整个身子也蜷缩着弹射出去。 徐胜没有给它任何的喘息时间,双腿微微弯曲,准备冲上前的时候,忽然抬起双手,半秒之内放出三百道无形之刃。 无色无相的风刃刺破空气,竟瞬间形成一道气墙,好似天空中降下一道旷世神兵,镇压凶兽。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小子的拳道修为,远远超过‘惊雷’之境!甚至,连这杀伐妖术也极为强悍,我竟看不见是怎么回事,就将我的双臂割出两道口子!他……到底是谁?不对,我又感受到了,危险的来临……” 暴龙双目怒睁,虽然眼前毫无动向,但它强悍的五感感知,正提醒着它恐怖的危险正在逼近。 它立刻蜷缩着身躯,像是穿山甲一般,将内部保护起来。 砰—— 半秒之内的三百道无形之刃,犹如天降神兵利器,冲击在蜷缩后的暴龙身上。 身处圆柱形冲击场内,暴龙只感觉全身上下剧痛无比,也能听见肌肉撕裂的声响,顺着全身骨骼,传入自己的大脑。 无形之刃的冲击场过后,徐胜又接肘而至,一拳“惊雷”,再将暴龙轰飞数十米,整个身躯也嵌入到了石壁之内。 此刻,距离他们二人的战斗开始,仅仅过去了一秒钟。 仅仅交手的一秒钟,暴龙便知道,这一场战役,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最后一战。 她作为妖术师,苟延残喘活了八十年,本就垂垂老矣,死之前还能度过这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她很满足。 不仅仅是因为对主人的忠诚,更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实现真正追究的--术之极限。 “主人,我在四十年前就该死去,跟第三代武道宗师一起。现在,我将用出最后的术,如果还不能阻止这个男人,就靠你了。你也可以再选拔第四代术士了。” 这是化形为暴龙的老太太,所运用的灵魂之音,飘荡千万里,飘入她最为尊贵的主人耳里。 而后,她将运用最后一种术。 只见她单手一指,瞬间插入自己的心脏,强迫心脏停止了跳动。此刻的她作为人类已经死了,但作为凶兽却活了下来。 这最后一种术,便是以全部的人性生命力量为祭品,换来兽性力量的全部回归。 现在,这具暴龙的身躯,已经没了丝毫人性,完全沦为遗祸人间的凶兽。 残存人性,就有人性的缺点,完全回归兽性,带来百分百的欲望。只有最原始的欲望,才能调动全部的潜能,放手一搏。 下一刻,暴龙极度怒吼着,这响声犹如魔神降世,完全没有丝毫的怜悯。 它四肢着地完全向着徐胜冲去,不知恐惧不知痛苦,整个脑子里只有兽性的原始欲望,那就是吞噬与杀戮。 杀了眼前这几人,吃了眼前这几人,就是它脑子里想的一切。 它不断挥拳,毫无保留的倾泻力量,向着唯一站立的徐胜狂轰滥炸。 而徐胜,也根本不示弱,硬生生接下它的拳头,也不断挥起自己的拳头,向这暴龙的脑袋砸去。 他们两个,完全没有任何的战斗技巧,就是你一拳我一拳,比拼谁都力量更为强大,谁的耐力更为持久,吹得抗揍能力更为强悍。 左无道和珈蓝都已经看傻了,他们怎么可能想到,那徐胜肉体凡胎,怎么能跟远古暴龙种族一拳接着一拳,互相狂轰滥炸? 要是他们两个,这样承受一两拳,估计就已经暴毙了。 而那徐胜,现在还在承受着暴龙的重拳,还在挥出自己强悍的拳头。 另一边,苏克万沙好像身受重伤,双手死死握着断裂的战刀,奄奄一息。 老戴则是任然在昏迷着,不知在做些什么美梦。 最终,是徐胜胜利了。 在徐胜挥出第三千五百六十一拳之后,骨骼尽碎的暴龙轰然倒地。 曾经身处山之中心,徐胜绝不放弃希望,以双拳肉身强行破开山路,打破绝望,达到“开山”之境,造就最强的毅力。 那时的他,不知挥出了多少拳。现在仅仅三千多拳而已,并没令徐胜丧尽力气,只是现在鼻青脸肿而已。 眼下,妖术师幻化的暴龙已经气绝身亡。 徐胜的危险已经解除,但左无道他们的危险却没有解除。 因为,徐胜正向着他们走来了。 徐胜先是走到珈蓝和左无道的面前,面带严肃,问道: “我一直没看见四爷,他在哪里?” 左无道为表忠心,立刻指向珈蓝,说道: “是他!是他杀了四爷!我让他不要动手,但他还是一意孤行!是他杀的!” 噗! 徐胜瞬间甩出手掌,犹如利刀一般,瞬间斩断珈蓝的脑袋。 而后,他又望向左无道,眼神之中毫无一丝怜悯。 现在,他也不需要任何怜悯,他与苏克万沙家族仇恨已深,与左无道的探索会更是积怨已久。 如果现在是左无道站在自己的立场,他也会毫不留情的杀掉自己。 所以,徐胜不想给他任何机会。 就在他的手掌将要落下之时,左无道却忽然高举手中玉扳指,道: “我的快穿设备内有很多宝贝,如果你杀了我,你就得不到它们了,根本带不出这个游戏的!不如你绕我一命,返回本位世界之后,我就立刻将所有的宝贝全都送给你!怎么样?你不信我有好宝贝?我现在就给你看一个!” 左无道说着,手中快穿设备--玉扳指亮了一下,他的手中多了一枚灰色符石。 他说道:“这符石是普通品质的,算得上是我宝贝中的中下等。我还有更高品质的符石!” “普通品质的?我还没见过呢,给我看看。” “给你,好好看看。” 徐胜接过这个符石,发现真的是普通品质的技能。 这种技能就算是在无量骰子中,也得用100点幸运值兑换,现在徐胜总共还没有100点幸运值,真不知道左无道是从哪里得来的这枚珍贵的符石。 “怎么样?”左无道媚笑着,“你应该知道了,现在所有的快穿者,都不可能会有普通品质的技能符石。他们总共还没有100点幸运值呢!相信我,只要你放了我,我还有更高品质的符石能给你!这枚符石,您满意么?” 徐胜点了点头,“满意。” 左无道认为徐胜上钩了,只要自己现在不死,等到倒计时结束之后,自己回到本位世界,那儿是自己的天下,徐胜再想找到自己,难比登天。 他又问道:“那就好,我们可以合作。所以?” “所以你可以死了。” 彭! 左无道还未反应过来,徐胜忽然一抬手,直接轰爆了左无道的脑袋。 而后,他拿着这一枚普通品质的符石,破碎之后,一股光粒包裹住他的全身。 【名称:神医天使。 品质:普通。 次数:1. 详情:天使科技的最新产品,治愈全部伤痕,恢复全部力气,还能美容养颜。】 鼻青脸肿的徐胜,慢慢恢复了健康面貌。 他再度转身,看向苏克万沙。 122:金山 叮叮当当—— 一枚玉石坠地的清脆声响传来,左无道脑浆崩裂的瞬间,他的快穿设备--玉扳指从他的手中脱落,掉落在地。 像是抛弃了它原先的主人。 左无道在死亡的一瞬间,也就丧失了对快穿设备--玉扳指的掌控权。 玉扳指正孤零零躺在地上,放出幽暗的蓝光。 像是在等待它的下一个主人。 徐胜没有理会它,现在最主要的事,是处理与苏克万沙的恩怨情仇。 苏克万沙经受暴龙的猛攻,已经奄奄一息,没有多少时间了,他盯着走来的徐胜,没有任何抵抗的可能,心中也已经绝望。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死前亲眼看一看亲人们。 现在将死的他,已经对家族大业没有多少寄托,心中最柔软的一处被挖掘出来,只想最后看一眼最疼爱的孙女。 人之将死,他对自己的孙女,也满是愧疚。 一个小女孩,本该好好享受童年快乐时光,却要每天经受地狱般的磨练,不断被灌输复兴家族大业的理念,她身上的担子也太重了。 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告诉自己的孙女,不要再为了家族复兴而拼搏,去过一过属于自己的生活,抬头看一看星星。 所以,面对已经站在自己眼前的徐胜,苏克万沙没有任何开口,静静闭上双眼,等待着最终审判。 徐胜也抬起右掌,道:“是时候算账了,不用我多说,下辈子投胎做个好人吧。” 话音刚落,徐胜便准备取他性命,然而,就在徐胜将要出手的时候,耳中却忽然传来炸雷一般的声响。 “不要!” 这两个字,不像是从外界传来的,更像是从内心传出的。 徐胜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又感觉这种声音异常熟悉,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右手一抬,掌中幻化出一个翠绿色的牢笼。 牢笼之内,苏克娅正向着他怒吼, “不要杀我爷爷!不要!” 苏克万沙也猛地站了起来,像是回光返照一般,双目死死瞪着徐胜的手掌,问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我的小娅,在你的手掌里!?” “她一直在被我囚禁,你不教育她当个好人,那我就好好教育她,帮她洗脱杀欲。” “求求你!求求你将她放出来,求求你!我给你磕头了。” 苏克万沙不断哀求着,甚至就想跪下磕头。 “站起来!” 徐胜怒斥着,他想着,如果自己被这样一个老头子磕头,岂不是折寿了么? 苏克万沙见此情形,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连忙询问道:“那你!到底想要什么?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只要你放了我的孙女……” 徐胜想了想,“我想要的?很简单,你的刀法‘领悟’。只要你将你们家族的刀法‘领悟’传承给我,我就立刻放了你的孙女。” “行!” 苏克万沙一口答应,与自己孙女的性命相比,一份传承的“领悟”又算什么? 他颤巍巍的抬起手指,点在徐胜额心之上。 一瞬间,苏克家族先代刀客的传承领悟,全都进了徐胜的脑袋里。他得知这一种刀法名为“意刀”,注重内心五感的修养。 苏克万沙传承完领悟之后,放下了手,问道:“我已经照你说的做了,你现在可以……” “很好,我徐胜是个讲信用的人,我说到做到。” 徐胜一抬手,书灵牢笼消散,苏克娅被放了出来。 其实也只是短暂的放风而已,现在苏克娅还没有将忏悔卷轴背诵完全,只要徐胜想,他随时都可以将苏克娅在度囚禁起来。 刚一脱离书灵牢笼的苏克娅,立刻抬刀面对徐胜,似乎还想着进攻,杀掉这个囚禁自己数十载岁月的暴徒。 外界一日,内界十年。 这么几天以来,苏克娅在那书灵牢笼之中,已经待了数十载光阴。 幸好里面的时间流速极为缓慢,尽管苏克娅在里面所待的时间等于外界数十载,但她的容貌,也只是等于过了几日而已。 数十载光阴,苏克娅从未想过背诵忏悔卷轴,她一直在修习武道。 意图用书灵卷轴内的无限光阴,参透“意刀”的更高境界。 此刻,度过数十载光阴的她,早已突破“感域”境界,到达“天人”之境。 凭借这一境界,即使她身处书灵牢笼这异象空间之内,她任然能够感受到亲人的生与死。先前,她真切感受到苏克古的死亡,这一刻,她又真切感受到苏克万沙的离去。 对于她来说,爷爷比父亲更为重要,所以她才会愤怒一吼,被徐胜听见。 此刻,面对横刀相向的苏克娅,徐胜没有丝毫畏惧,抬起自己的手掌,说道:“你想杀了我?你也掂量掂量自己,你还未完全背诵忏悔卷轴,我随时能将你再囚禁起来。我让你出来看一看你的亲人,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你这算是什么恩赐!”苏克娅的杀意已决,数十载光阴,依然未能磨灭她的恶念。 “停下!” 但,苏克万沙的一句话,却令她停息下来。 好似铁树开花,她的眼角也流下两行热泪,她走到苏克万沙的面前,将力竭将死的苏克万沙抱起,想要陪伴爷爷最后的时光,再与徐胜战斗。 是他们逼死了西鳄,西鳄在她的眼里,就如同她的爷爷一般。 甚至比她的爷爷,陪伴她的时间更长。 “小娅,拿着,爷爷想起来了,你最喜欢这个东西……” 苏克万沙奄奄一息,说话也毫无力气,从怀中取出那一枚品质极佳的尼蓝晶,交到苏克娅的手上。 看见孙女拿着这枚纯净的宝石,竟显露一丝破冰般的微笑,苏克万沙也算是放心了,说道: “原先我没有机会,我只为了家族复兴,而忘了亲人才最重要。小娅,带着这枚尼蓝晶,带着家族所有的钱财,找一处安静的小岛,不要过问那些痛苦的事情了……” 说完这最后一句,苏克万沙咽了气。 苏克娅紧握手中的尼蓝晶,尖锐的尖端刺破她的手掌,温热的鲜血融于尼蓝晶中,竟将这纯净的宝石,也染成鲜红色。 她微微站起,背着爷爷的遗体,恶狠狠看向徐胜,没说一句话。 她在等待着,等待宝藏的出现。 她已在书灵牢笼中生活了数十载光阴,这么长的时间内,她一直都在思考。 虽然外表还是十五六岁少女的模样,但内心早已成熟。 她知道,自己这一生都不会轻松,家族重担一直压在身上,唯有尽早复兴家族,才能真正的解脱。 否则,她永远也回归不了平静的生活。 所以,她要争夺最后的宝藏。 轰隆! 面前的青铜棺材忽然爆开,四处悬挂的铁索也向前崩来,竟将正面巨大的石壁拽碎,显露真容。 金光闪闪,刺入二人双眼。 这是最后的宝藏,一座金山! 123:幽灵 这么多黄金,这么多硬通货,随便被任何人得到,都能搅动风云。 有钱就能招兵买马,就能买到最新的武器装备,就能赢得民心,就能颠覆旧权。 任何一位野心家看见这种场景,都会心潮澎湃。 苏克娅也不例外,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本以为自己会波澜不惊,然而,面对这一座金山之时,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 她缓缓抽出战刀,知道一山不容二虎,自己与徐胜,只能有一人得到这一座金山。 然而,徐胜却忽然说了话,“放下刀,我们不必战斗。因为我不会要这么一座金山,我会将它送给你,当做苏克万沙老爷子给我武道传承的答谢。” “什么?!此话当真?” “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这一座金山都是你的了,随你做什么都与我无关。但我知道,你一定会秉承苏克万沙的信念,继续与东楚帝国的篡权者斗争,继续向皇位进发。我只能说,祝你好运了。” 徐胜缓缓转身,背起还在昏迷的老戴。 难道是自己先前那一计手刀太过沉重?竟让老戴昏睡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苏醒。 其实,在徐胜的心里,苏克万沙所传承给自己的“意刀”领悟,远比这一座金山贵重。 毕竟这一座金山,自己根本带不回现实世界。 就算带回去了,在自己那个体制森严的世界里,没有任何一方势力,敢消化掉这一座金山。徐胜本以为最后的宝藏会是什么好东西,再看见是一座庸俗的金山之后,就没多少兴趣了。 还不如全部交给苏克娅,卖她一份人情。 徐胜背着老戴缓缓转身,看见苏克娅背着苏克万沙的遗体,正向自己鞠躬行礼,是在感谢徐胜,给了她这么大的一份礼物。 毕竟,苏克娅自己心里也不确定,如果战斗起来,自己到底能不能战胜徐胜。 她说道:“徐先生,您现在是我苏克家族的大恩人,以往仇怨既往不咎,只要您需要帮助,我苏克家族在所不惜。” 面对她的“真情流露”,徐胜摆了摆手,道:“随便吧,反正我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什么?!” 苏克娅一脸惊异,她根本不知道徐胜的意思。 难道说徐胜在一个小时之后,就会死亡? 其实,徐胜是在看过自己的快穿手表之后,得知倒计时还有最后的一个小时。 虽然没有找到“雪谷世界”最终的秘密,也没有选择带回这一座金山,但他得到了两份珍贵的武道传承,已经颇为满意。 现在,只需要再等一个小时,就能回到本位世界。 也就能好好休息一下,忘却这段时间的烦恼。 唔—— 正在这时,那个炸裂开来的青铜棺材之内,忽然传来剧烈的风响。 难道,还有危险? 徐胜放下老戴,独自一人上前,想要看看青铜棺材之内,到底有什么蹊跷。 正在他靠近之时,两匹骏马忽然飞驰而出! 一辆马车停在徐胜眼前。 定睛一看,这不是活物,竟是一辆幽灵马车! 两匹死尸幽灵的骏马之后,拉着一个若有若无的幽灵车,驾车的位置上,竟还坐着一个幽灵。 这幽灵看起来身躯健胖,眼窝空洞,里面全是枯寂星空般的黑暗。 他是一个老者,徐胜看着他的脸,竟还有些熟悉。 竟与昏迷的老戴,有些相像。 徐胜和苏克娅见此情形,都吓得不轻,哪里见过这种场景,难道那个炸裂的青铜棺材,内部通往森罗地狱? 为何连幽灵也能来到人间? 此刻,那驾车的幽灵老者,竟忽然看向徐胜,说道: “徐先生,我们老爷有请。” “什么?你在跟我说话?”徐胜指了指自己。 “对,我们老爷有请,请赶快上车,跟我来。” “我不去。” “我们老爷有请,由不得你。” 幽灵老者发出枯槁一般的声响,右手一指,竟像是带着无穷的吸引力,将徐胜活活吸到了幽灵马车上,猛一掉转车头,跳入青铜棺材内。 徐胜怒吼着,“苏克娅,帮我照顾那个胖子的安全!” 还在洞**的苏克娅,听到徐胜的呼喊,走到了还在昏迷中的老戴面前,静静守护着。 她没对老戴起杀心,因为徐胜给她的那一座金山,已经令她放弃了恩仇。毕竟现在自己杀了老戴,只有弊没有利。 正在苏克娅蹲守之时,忽然感觉周围传来一阵清脆的声响,她也感觉自己的右手大拇指,多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一眼望去,好像有一团蓝色光芒,汇聚在自己大拇指上。 左无道掉落在地的快穿设备--玉扳指忽然飞来,套入了苏克娅的手中。 另一边,搭乘幽灵马车的徐胜,在黑暗的青铜棺材内穿行着,看着周围漫天星光,他感觉自己穿过了无尽星河,到了岁月的尽头。 看着快穿手表上的倒计时,这一段路程,他花费了半个多小时。 但始终没有看见任何任务结束的光幕出现,难道自己必须去见那个幽灵老者的老爷,才算是任务完成么?那个不知名的家伙为何要选择自己,召见自己,他到底又有什么样的打算? 这么多问题,一直游荡在徐胜的内心。 既然他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再去想了,转而看向手中的快穿手表,看着其中那一处界面。 “武”界面中,在【极拳道】之下多了另一层武道,是为苏克家族传承的【意刀】。 另一处“术”界面的凹槽中,依然弥漫着一种黑气。 这团黑气自大山中心幽闭的黑暗中得来,一直跟随在徐胜左右,始终未显露任何端倪。 终于,幽灵马车停了下来,眼前门帘被掀开,那位幽灵老者看向徐胜,道: “先生,您可以下车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 “通神宝殿。” “我该如何回去?” “我不知道。” 幽灵老者说话的声音极度枯槁,就像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者,用尽最后的力气,向徐胜诉说着。 他也只是一个领路人而已,因为曾经活着的时候,是老爷的忠实奴仆,所以死了之后,才被老爷用古老的术法,维持成幽灵状态,继续服侍在老爷身旁。 将徐胜带到这里,他的使命已经完成,自然不用再多说话。 忽然,他的幽灵身形随风消散,整个幽灵马车也随风消散。 徐胜忽然坠落下来,摔在地上。 抬眼一看,竟发现三十米外的宝座上,坐着一个头戴面具的巨人。 124:仰望星河 这巨人看起来强壮无比,四肢好似巨象一般,粗壮异常,战甲维持的腰部也无比强壮,似乎轻松扭动,都能带出巨大的力量。 更重要的是,这巨人戴着一个黑色的牛角面具,像是某一种古老的氏族图腾,徐胜还从未在这个世界见到过。 也不知在那种面具之下,隐藏着怎样的面容。 徐胜站了起来,拍了怕身上的尘土,一步步走到那宝座面前,问道: “你就是这里的‘老爷’?为何将我引到这里?你到底有什么计划?” “走近一点,让我看看你的脸。” 那宝座上的巨人说话了。 徐胜哪里明白,为何这人想看看自己的脸,所以他立刻回应道: “你为何想看清我的脸?你到底是什么人?” “走近一点,走近一点我就能看清了。没想到,我等了四代,竟等到了你。我能感觉到,你是另一个我,另一个宇宙的我。我们再次相遇,真是命运的安排,杀了你,我能得到更多的‘能量’。” “为何杀了我……你就能得到更多的能量?” “因为整个多元宇宙中,能量并不是无穷无尽的。上位宇宙更加古老,所包含的能量也就越多。宇宙无限膨胀,能量逐级无序递减,我的这个世界所蕴含的能量,实在是少的可怜。杀了另一个平行宇宙的自己,就能将分散开来的能量回归一体,回到我的身上。” 那巨人微微站了起来,身躯三米高,在这毫无一丝外界光亮的通神宝殿中,唯有身旁的烛火,能映照他伟岸的身躯。 徐胜这个时候,已经意识到危险的来临,他能够感受到眼前这人的压迫力十足,比自己所遇到的任何敌人都要恐怖,都要可怕。 拉伸的影子牵扯过来,逐渐逼近徐胜。 正在这时,徐胜忽然看见眼前这巨人的手腕上,有一处微弱的蓝光。 他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指着眼前这巨人,说道:“七十二号协议,你是懦弱的无用之人?!竟让快穿设备离开了自己,真是毫无用武之地,只敢在这个世界苟延残喘,耀武扬威?” 此话一出,那巨人竟猛地停顿下来,好似徐胜的那一句话触碰到了他心底的软肋。 徐胜见这话奏效,又接着说道:“想必你也是遇到了很大的挫折,很大的绝望。但你根本没法打破绝望,根本没法战胜挫折。所以,你的快穿手表就离开了你,将你扔在这个寂寥的世界。你说你是另一个平行宇宙的我,可我能打破绝望,打碎第七十二条协议,你这样的人,根本比不上我。” “你!”巨人怒吼着。 徐胜忽然又说道:“你还能仰望星河么?” 话音刚落,他猛一抬手,半秒之内,放出四百道无形之刃,瞬间冲碎通神宝典的顶端,让那身处黑暗中的巨人,也能看见满天星河。 “不!我做出了我的选择,我根本无从后悔!” 那巨人怒吼着,可又无言反驳,因为徐胜所说的句句属实。 两百多年的沧桑岁月,他在这个寂寥的世界度过了两百多年。以前,他也是一个快穿者,游历无尽星河,最终到达了这个世界。 可是,他曾面临巨大的绝望,那股绝望来自这个世界的术师,他根本无力抵抗,唯有当牛做马,丧失了所有的人权尊严,也令快穿设备离开了他。 同时,也剥夺了他的【快乐】。 所以,在他有足够的力量之后,他便想在这个凡人世界,登顶! 被快穿设备抛弃的第一百年,他抛弃了自己原有的姓名,化名古魂师通,刻苦修炼这个世界的武道与术法,登顶这个世界的强者顶端,得到了当时最为强大的东楚帝国皇族的信任。并且又用黑暗的术法,吸取年轻人的精魂,达到延年益寿的目的。 再用一百年,他挑动卡兰帝国与东楚帝国的战争,让卡兰帝国在战争中成长起来,也让东楚帝国在战祸中衰败下去。 他等到了一个机会,杀了旧日皇子,自己当了皇帝,便是苏克万沙口中的篡权者。 并且,在他当上皇帝的五十年内,用尽一切力量,联合卡兰帝国,彻底消灭了这个世界的术师。 让他自己,成为这个世界唯一的术师。同时也将整个南襄世界,脱离神通宇宙,坠落入下位凡人宇宙。 大量“能量”飞升,整个南襄世界荒凉下去。 当今的一百年,他又凭空造化出了【富人宝藏】,将宝藏的消息传播出去,同时又让自己的十二个宠物,分别携带十二张地图,流入世界的各个角落。 其中的一个人宠便是西鳄,他从小就被派遣出去,有计划的进入苏克家族,替篡权者监视整个苏克家族的一举一动。 因为古魂师通知道,自己坐稳皇帝的宝座,必须借用那些快穿者的力量。 这个世界的“能量”已经稀少的几乎竭尽,只有杀死那些快穿者,再借用古老术法吸收他们的生命能量,才能再度壮大自己。 四十年一轮回,距今为止,已经过了好几个轮回,他也杀死了近百个快穿者。 只是没想到,这一届最后的胜出者,竟是另一个宇宙的自己,古魂师通极为高兴,因为这是最为高效的结果之一。 他正慢慢逼近徐胜,也不枉抬头仰望星河。 曾经的他也有雄心壮志,也想游历无尽星河,去看那些匪夷所思的事。 可如今的他,只想统治好自己的世界就可以了。 面对这巨人的逼近,徐胜忽然指着他的面具,说道:“摘下来看看,我看看如果我老了,会是什么样的面容。” “这可真是一个奇怪的要求。” 古魂师通笑着,摘下面具,将白发苍苍的面容,示在徐胜的眼前。 徐胜仔细观察着,虽然都是老人的模样,但细节上还是与自己一模一样。或许自己年老过后,真的就是这个样子。 他喃喃自语道:“你与四爷一样,老头子都是一个模样。” 听闻此言,古魂师通竟然脱口而出,“四爷?他应该也已经死了吧,跟那位妖术师一样。他是我第四代的奴仆,现在他们没了,我可以培养第五代了。” 125:战意不灭 “第四代奴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给我解释清楚!” 徐胜暴怒无比,他感觉自己的周围,好像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古魂师通这时候来了兴趣,像是在诉说着自己伟大成果一般,说道:“你口中的那个四爷,是不是一直没告诉你他的名字?因为他没有名字,我就是教授他极拳武道的那个‘叔叔’,我一直称呼他为小四。他就是一个消耗品而已,根本不需要名字。” 望着徐胜震惊的神色,古魂师通又像是来了兴趣,享受一般的接着说道: “四十年一轮回,这是你们快穿者达到这个世界的时间界限。而且,你们降落的地点,都会在那片雪谷之内。为了引领你们寻找富人宝藏,我便派遣小四去到那里。想必他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也一定很震惊吧。因为你的脸跟我太像了。 每过四十年,我就会选择一对童男童女,教授男的武道,教授女的术法。让男的进入雪谷之内,引领你们这些快穿者来到这里。让女的进入坟墓之内,守在金山外,消灭最后的快穿者。如果术师没有解决你们,就让幽灵带着他们来到这里,让我亲自解决。你们对抗的术师,只被我教授了一种术法。她已经战胜过一届快穿者了,没想到还会死在你的手里。 我的六个人宠,也会进入各个势力庞大的家族中,监视着他们。四十年正好是一个家族的衰落史,如果被监视的家族在四十年后依然强大,那就需要我亲自灭族。 罢了,跟你说了这么多,我也足够满足了。这么长时间内,我都是一个人,没有任何人能听我诉说。你愿意听我这个老头子说这么长时间的废话,我就给你一个舒服点的死法吧。” “四爷的父母,是不是你杀的?”徐胜忽然问道。 面对这个问题,古魂师通也显得颇为惊愕,而后,他又显露阴险的笑容,回答道:“当然,否则麻烦事会更多。没事,我杀他们的父母的时候,他们很小,根本记不清。” 说完,古魂师通忽然一抬手,瞬间施术完成,一道火焰自虚空而来,化作尖矛利刃,直冲徐胜而去。 见徐胜快速躲闪,这火焰尖矛再度柔化为一条长链,急速追赶着徐胜的步伐。只要将其捆绑住,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终于,火焰捉住了徐胜,缠绕在他的身旁。 古魂师通走了过来,微笑道:“徐胜,你还真是弱的可怜。我有上万种术法等待着你,可你却连一招都接不下来。我能感受到,你的四爷不是传承给你极拳道了么?施展出来,看看能不能抵抗住我的帝王极拳道。动手吧,反抗吧,让我兴奋一点,我不想像碾死一只蚂蚁一般杀了你。” 黑暗的影子拉伸过来,头顶破碎的宝殿,映照苍凉的月光。 将古魂师通的影子,拉伸到徐胜的脚下。 徐胜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他感觉自己快穿手表内“术”凹槽之中的那团黑气,正在急速涌动。 忽然,这股黑气喷涌而出,犹如一只贪婪的野兽,趴在古魂师通的影子上,吞噬着。 亲眼瞧见这一幕,古魂师通惊叫着, “你这是什么邪恶的神通术!为何……不要!” 亲眼瞧见自己的影子被吞噬殆尽,古魂师通感觉自己积攒了数百年的力量被一瞬间剥离,无力虚弱的瘫倒下去。 而那团黑气,又重新归于“术”凹槽中,潜藏起来。 身上的火焰枷锁破碎,徐胜重获自由,走到奄奄一息的古魂师通面前,坐了下来,看着他惊愕的脸,问道: “你知不知道,那团黑气中的猛兽,到底是什么东西?” “呸!你还来问我?你在羞辱我,你不会连自己的神通术也弄不清楚。杀了我吧,我的力量都已经归于你了。” 古魂师通无可奈何,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废人,要想重新得到那些力量,他还需要几百年的时间。这段时间对于他来说,太痛苦也太漫长了。 “我的神通术?”徐胜挠了挠头,“不明白,如果你告诉我,我就不杀你。” 古魂师通反问道:“不要再羞辱我了?我知道你的性格,应该跟我一样,不会放我任何敌人。” “信不信由你。” “那好吧,我就跟你说一说,我也很想说出来,憋得太久了。下位凡人宇宙之上,是神通宇宙。这一层九百个宇宙之内,包含多于凡人宇宙的能量。它们是宇宙无限膨胀,能量逐渐无序化的倒数第二阶段,其中存在的大能强者,远比凡人宇宙多得多。 我们这些下位凡人宇宙中的强者,依然是凡人的存在。而神通宇宙中的强者,则真正是通神的存在。只要你的条件足够了,进入了那一层宇宙,辨析它们的力量,也能觉醒神通术。我所知道的,就这么多……” “很好,我不杀你了。” “真的?谢谢。” “不要着急谢我,因为我要将你的狗头,留给另一个人。她得到了那座金山,终有一天会坐上皇位,到时候,你就是她的敌人。你流浪了如此之久,努力吧,希望你能在与她的战斗中,找到你存在的意义。” “她是……苏克娅?” “没错,曾经的皇族公主,你篡得了他们家族的皇位,她必将卷土重来。我给了她这么一个机会,我也给你这样一个机会。你要努力找回力量,跟她做最后的决战。” “你……与她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没有,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挑战而已,否则她在这个世界登顶之后,不也会像你一样,沉浸于无休止的寂寞?对抗她吧,让她永远保持昂扬的战意。” 话音刚落,倒计时结束,徐胜感觉背后有一只大手,抓住了自己,将自己拽入虚空之内。 下一瞬间,他又回到了本位宇宙七号地球,回到了南羌市。 只不过这一次,他出现在双子大厦的百米高空,正在加速坠落。 老戴也在身旁,怒吼着:“怎么办?掉下去我们都得死!” “我还有这个!” 徐胜忽然取出一枚符石,这是雪阎罗曾经的一个吻,赠予他的礼物。 风雪过境! 符石破碎,一股力量凝聚在徐胜掌中,猛一用力,牵引极寒风雪,竟在凭空造化出一座百米之高的冰雪滑梯,横向延伸数千米! 下一瞬间,徐胜和老戴等众多探索会和真理殿的人同时落入冰雪滑梯,滑行数千米,终于将坠落的能量完全消减。 活了下来。 126:影兽 数千米的冰雪滑梯,横跨在南羌市的上空,这一壮美的场景,却没多少人能够看清,因为浓重的黑夜已将冰雪掩藏,只有急速坠落的徐胜,能够真切感受到寒风的冲击,和发自内心的不安感。 最终,他们在郊外停了下来,安全着落。 同时,身旁那些探索会和真理殿的人,也都降落在这片郊外的田野中。 他们哪里想到自己被炸弹轰击到百米高空,竟还能以这样一种方式存活下来。 并且,敌人也正在眼前。 那些探索会的白衣士兵再度举起枪械,想要寻找徐胜和老戴的身影,却发现这两个家伙早已趁着夜色逃离,消失的无影无踪。 整片田野,无比死寂,唯有这一伙佣兵,还在四处张望。 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会长左无道已经死亡。 至于真理殿的旧臣们,也都顾不上寻找领袖徐胜,全都四处逃命,逃离这些士兵的枪口。 徐胜哪儿也没去,他们两个直接去了老戴的家里。 虽然身上依然背负终极通缉令,但现在的徐胜已经根本不管这些了,就算蒙冤被通缉,他也并不在乎,因为还有值得他更加在乎的事。 回到老戴的家里,他们关上门窗,拉上窗帘,甚至不敢让屋子太过明亮,只在黑夜中开了一间卧房的灯。 他们两个面对面盘坐在里面。 徐胜正向老戴诉说,自己与他们脱离之后,所遇到的一切。 “这么说,所谓的【富人宝藏】只是一个阴谋,一个陷阱,一个诛杀所有快穿者的陷阱?真是可怕,可我还是想不通,你为何杀了另一个平行宇宙的自己?那你身上有什么变化么?你是如何杀的那人?”老戴满面狐疑,询问着。 正在这时,二人的快穿设备,同时弹出光幕。 【雪谷寻宝任务完成,陨落的快穿者受到惩罚,南襄大陆今后术法昌盛,重新归于神通宇宙。所有奖励都已发放完毕,祝您游戏愉快,身体健康……】 二人同时看着光幕,老戴惊叫道: “嘿!看我得了50点幸运值,上限到了100点。” “我也是,我得到了54点,上限提升到了130,再加上先前剩余的,可用点数为60点。”徐胜看着快穿手表,回答道。 “对了,50点幸运值,全都强化在【伤能战甲】上,先前我用的挺顺手的。杂不如精,先将这个战甲强化到高阶再说。” 老戴直接花费了50点幸运值,将【伤能战甲】强化到了8级垃圾品质,所能承受的伤害极限,又提升了好一大截。 并且,老戴又看见另一行奇怪的字,念道: “恭喜您,幸运值上限达到100,获得通往神通宇宙的资格,今后您的‘游戏’,将全部在900号神通宇宙内进行。您还可以根据您的喜好,开发神通术,祝您游戏愉快,身体健康……什么意思?” “我也不清楚,我想起来了,先前我手表内‘术’凹槽中,涌现出一股黑气,难道这就是神通术?” 徐胜看向自己的快穿设备,手表中“术”凹槽内依然显露一股黑气,这团黑气现在看起来比以往更加浓重,更加深沉。 老戴也看向自己快穿设备内“术”的凹槽,发现其中什么也没有,他就想着, “为何什么也没有?难道还不是时候?如果要我想的话,我就要一件强大的武器,力量可大可小随我心意……” 【根据您的设想,您的神通术构建完成。】 “这么快?真跟我想的一模一样?” 老戴惊喜无比,看向“术”的凹槽,发现其中凝结一个棍棒型武器,随着心意具现化在手中,是一个长度一米半的银色棒球棍。 老戴的脑子里,也浮现出了对此种神通术的描述。 【无畏先锋:外形为武器,其实为心之所想,战斗中损坏,也可再度复原。威力在一定限度内,随转动圆周次数增加,超过限度,则武器损坏,需重新复原。威力圈数限度随本体实力提升,暂无上限。】 “懂了,好像是这个意思。” 老戴握着这根银色棒球棍,拿在手中不断甩动着,甩了十圈,而后直接轰在墙壁上。 彭! 竟瞬间将墙壁轰碎,石块倒塌一地。 “这家伙!正是我想要的!再让我看看,你的限度是多少。” 老戴再度甩动起来,将这银色棒球棍甩了十八圈的时候,隐隐感觉不能再甩动了,可老戴还是强行甩动。 甩到第二十圈的时候,银色棒球棍忽然炸裂。 “看来,现在的最大限度就是二十圈。” 老戴一抬手,碎裂的渣子重新复原,棒球棍也再度消散,回归到了术凹槽中。 这时,老戴又看向徐胜,问道: “大胜,你的神通术是什么?想好了没有?” “容不得我想,因为我的术凹槽中,是一团黑气。当时我能战胜另一个平行宇宙的我,也就是古魂师通,就是靠那一团黑气。我到现在也没弄懂那一团黑气,到底是什么东西。” 正在这时,徐胜放出了凹槽中的那一团黑气,黑气喷涌而出,滚落在地面上,变作一只一米高的幼狮模样。 全身都被黑色的火焰包裹,浑身上下充满凶恶的蛮荒气息。 此刻,它正不断抖动着身子,身上的黑色火焰掉落在地,也能将木板灼烧成一个大窟窿。 一股信息,忽然传到徐胜的脑子里。 【影子莲花:六片花瓣对应六种能力。】 【能力一:影兽:宠物形神通术,心之邪恶化身,最为喜欢吃强者的影子,也能吸收亡者的影子,将影子转化为不参与上限增加的额外幸运值,且必须在1小时内花完额外幸运值。若想得到它的帮助,首先得驯服它,祝您好运。】 徐胜猛地看向手表中,术凹槽内果真埋藏一颗种子,开花之后,显露一片花瓣。 其中五片花瓣,都被黑暗所包裹。 难道,这【影兽】就是第一片花瓣中的神通术? 为何又说,它是自己内心的邪恶化身,而自己又是什么时候想到这一种黑暗影子,想到用它作为自己的神通术的? 徐胜一直在思考着,他也不明白,只知道这一种黑暗气息,是他从困龙岛的山中心带出来的。 面对这一只幼狮模样的影兽,徐胜站了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向影兽招了招手,道: “来,打一架吧。” 127:驯服 影兽正晃动着脑袋,周身熊熊燃烧的黑色火焰不断滴落,将老戴家的各式家具灼烧出不少窟窿。 老戴颇为心疼,可也根本不敢上前阻止,因为这散发着野蛮气息的猛兽,浑身透露着一种生人勿进的感觉。 哪怕稍稍靠近一步,都会被一口咬断脖子。 可在徐胜的眼里,这影兽不过是一只幼狮而已,就算它再如何强悍,也是自己内心的邪念所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杀死作为本体的自己。 只要自己战胜了邪念,降服了这只猛兽,或许,就能得到那一团影子幸运值。 影兽吸收古魂师通的影子,正化作一个无限圆滑的小球体,飘荡在它的背部上空。 古魂师通使用秘法活了三百多年,又在术法与武道这两条道路上,同时登顶古老的南襄大陆,他的影子饱含积聚了三百年的力量,肯定非同寻常。 想到这里,徐胜已经迫不及待了,想要得到那一团影子。 “来吧!让我看看你这畜生,到底有多厉害!” 徐胜怒吼一声,脱了上衣,显露精壮的肌肉,就像是一个常年苦练的力士,正同猛兽搏斗。 而那一只浑身散发黑色火焰的猛兽,也轻微怒吼几声,奋力晃动几下脑袋,猛地跃起,朝徐胜横冲而来。 砰! 影兽的速度极快,竟在瞬间化作一团黑影,徐胜只看见一道黑色的火焰瞬间到来,直接用坚硬如铁的脑袋撞在徐胜肚子上,撞得他腹内翻江倒海,剧痛不止。 “你的攻击手段就这么简单?横冲直撞?” 徐胜捂着自己的肚子,感觉这里的肌肉也被黑色火焰灼烧一般,止不住的剧痛弥漫全身,又带着一种闪电击中的麻痹感。 “飒——” 影兽仰天怒吼,叫声极度尖锐,冲击着房内的一切,甚至将所有玻璃器皿震碎。 徐胜和老戴也同时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让自己的思绪,被这影兽的尖锐怒吼所干扰。 下一刻,影兽再度冲来,还是选择最为原始也最为简单的攻击方法,凭借肉身之坚硬,冲撞徐胜的身躯。 期初,徐胜凭借自己的肉体强度,硬抗影兽的冲击。 他并不想放出无形之刃,生怕自己的利刃会杀死这只影兽,毕竟它也是自己的宠物形神通术,如果不小心杀了它,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它还很幼小,待它成长过后,不可限量。 渐渐地,徐胜开始适应起影兽的冲击,拖着重伤累累的身躯,开始能够准确躲闪,将影兽的急速冲撞,化为无形。 “飒——” 这只影兽再度怒吼一声,像是知道自己的第一种冲撞攻击手段,已经并不能伤害到徐胜了,所以它就变换了另一种攻击手段。 只见它怒张兽口,瞬间喷吐黑色火焰,犹如一条四处翻滚的黑蛇,眨眼之间已经逼近徐胜的眼前。 徐胜立刻双手扛起身旁的原木桌子,去抵抗黑蛇火焰,却没想到这火焰带着巨大的冲击力,瞬间洞穿原木桌子,再度冲向徐胜。 仔细想想,徐胜现在也没任何好手段,能够对付这种黑色火焰。 所以,他选择避而不战,直接快速绕过这一条火焰化作的黑蛇,瞬间来到影兽的背后,直接一拳轰在它的脑袋上。 彭! 重拳出击,影兽怒吼的巨口瞬间合上,火焰也不再喷吐了,它像是懵了一般,呆呆转身看向徐胜。 片刻之后,再度面露凶光,一张口,三条火蛇同时出击,分布三种不同的方向,朝着徐胜围剿而来。 徐胜想也没想,再度重拳出击,由上而下直接锤在影兽的脑门上。 唔—— 影兽的脑袋被重锤了两下,黑色的火焰也好像没了生机,嘴巴微微闭上。 但,它的双眼之中,依然满是恶意,似乎还不认同徐胜这个主人。 “看你这目光,还未认同我啊。看来还得好好驯驯,看看谁熬得过谁。” 徐胜扬起拳头,再要落下。 可就在落下的瞬间,那只幼狮模样的影兽忽然四肢一软,趴在地上,两个耳朵耷拉着,面向徐胜一声不吭。 同时,它背上的影子球逐渐浓缩,最后化作一点消散不见。 【D级神通者,您已成功降服影兽,它今后将是您的忠诚宠物。所吸收的影子都已分解为不参与上限增加的幸运值,影兽也吃了一部分用作自身成长。】 光幕散去,徐胜发现影兽的身子壮大了不少,看来这就是所谓的“成长”。 徐胜朝着影兽摆了摆手,它也立刻站了起来,抖动身上的火焰,看向徐胜的双眼也没了恶意。 “好吧,看你黑不溜秋的,今后就叫你小黑了。回来吧。” 徐胜一抬手,影兽化作一团黑气,融入快穿手表内“术”凹槽中,进入影子莲花的其中一片。 同时,在“术”凹槽之上,还显露一行小字:D级神通者。 徐胜也发现自己的快穿手表内,多了140点幸运值,再加上先前的60点,一共有200点幸运值可用。 然而,上限没有任何增加,依然是130点上限。 “140点?这就是分解古魂师通的影子能量,所得到的幸运值?上限没有一点增加,但能与先前得到的幸运值一同使用。 我现在还不知道影兽吃别人影子,到底得有什么条件?是对方必须已经死亡,还是得让影兽认可对方有使用影子的价值,它才会吞噬影子?这件事,以后得弄清楚啊。现在,就用这200点幸运值,全都强化在无形之刃上面吧。” 徐胜选择将剩余的200点幸运值,全都强化在【无形之刃】这个技能上。 其中的100点幸运值,直接将它的“金色垃圾”品质,提升到了“金色普通”。另100点幸运值,又将它提升到了“2级金色普通”。 同时,【无形之刃】在品质进阶之后,直接进化到了另一阶段【十刃】。可以在一秒之内放出一千道短距利刃,借以在十指几段形成停留的利刃武器。 徐胜一抬手,十个手指阶段,出现士兵无色无相的刀刃,仅仅只有他能够看到。 同时,这刀刃收放自如,灵活无比。 128:巨神 “徐胜,你给我好好看看,你把我家弄成什么样子了!” 老戴指着家里的废墟模样,怒气冲冲看向徐胜。 先前他与影兽战斗,将原本整洁的卧室,破坏的狼狈不堪,大部分家具都已被毁,玻璃渣子也掉了一地。 别人不知道,还以为家里进小偷了。 徐胜环顾四周,确实如此,原本能随便坐下的木板地面,现在连一点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将老戴的房子破坏成这样,徐胜也有些愧疚,但也无可奈何,便转移话题,问道: “我的倒计时只有4个小时了,你还有多少时间?” 老戴看了看快穿腰带,回答, “我的还有8个小时。你为何比我快了一倍?难道说接下来,咱俩可能不在一场‘游戏’中?” “很有可能,你还有8个小时,我还有4个小时,就要再去往另一个世界。好像,就是那一层神通宇宙中的某个世界。祝我们好运吧。现在,得好好休息一会。” 徐胜转身走到床前,两只手抓住床单,用力一抖,将上面的玻璃渣子全都抖落。 而后直接躺了上去,没过一会,就安然入睡。 雪谷的那段时间,他每时每刻都处于危险之中,前往困龙岛后,又不断遭受各种绝境。 他已经身心俱疲,在下一场“游戏”到来之前,是得好好休息休息了。 老戴也站了起来,不想打扰徐胜的安睡,悄悄出了这个屋子,去到外面的沙发上躺着。 不知过了多久,徐胜猛地惊醒,看着窗外夜色,又望向自己的手表,竟只睡了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也显得太漫长了,不知不觉间,徐胜感觉自己在梦境中,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梦见了一些巨大的造物,好似远古尘埃中的神灵,在俯视着自己。 这也是他猛地惊醒的原因。 他站了起来,看着手表上的倒计时,还有3个小时。 面对梦境中的巨神,这种强烈的恐惧感,迫使他急切想要寻求更高层次的力量。他拾起地上废墟中的一根木棍,以木棍当做刀刃,开始演练起苏克家族传承的刀法--意刀。 闭上双眼,他看见苏克家族先代刀客,所挥出的一刀一式,都铿锵有力,威武不凡。 同时,意刀所追求的不仅仅是极致武力,更是对内心的探索,对五感的发觉,对人之极限的索求。 闭上双眼,徐胜感觉陷入一片黑暗。 周围也不再寂寞,苏克家族的历代先师,全都手持战刀,一遍又一遍演练着刀法,一遍又一遍引领着徐胜,进入意刀真正的境界。 3个小时过去,徐胜不眠不休,唯有寒冷的夜风与自己为伴,头顶的漫天星河群星闪耀,不知下一个世界,会是哪一颗星星。 呼—— 徐胜长吐一口气,扔掉手中木棍,看着倒计时上最后的半分钟。 等待下一个世界的快穿游戏。 他微微闭上双眼,通达了意刀领悟之内的“感域”境界,一呼一吸之间,周身散出微微波纹,覆盖整个住宅。 方圆五米之间,他闭上双眼,好似通晓万物,感受万物,任何异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看见躺在沙发上的老戴,正闭眼安睡着,似乎还不知道,徐胜将要离开这个世界。 最后,徐胜也只能默念一句, “胖子,祝你好运……” 倒计时结束。 无穷的吸力,好似一张巨手,抓住徐胜的身子,将其拖入虚空之内。 坠落,坠落,无尽的坠落感,再度充实徐胜的心扉。 终于,坠落停止了。 而徐胜落地之后,发现自己身处一片巨城之内,四周皆是百米之高的巨型建筑,彰显先代科技的恢宏实力。 然而,在这种巨城之内,洋溢着一种死寂气息。 好似整个巨城都荒落下来,唯有徐胜这一个生灵。 【巨神国度:忘蓝星的地表,只有十分之一为地面,可供生灵繁衍。日渐壮大的人类科技,触碰陨落巨大神灵,将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就是你眼前的这种景象。快穿者,欢迎来到101号神通宇宙,希望你在这里能够登顶巨神塔,找到最终的宝藏,让忘蓝星回归均衡。 任务:存活三十天{20小时制}。】 光幕结束,正在徐胜思考之时,四周忽然传来巨大的轰响。 大地震颤,尘埃四起,在那巨型建筑中的迷雾内,隐隐约约显露巨大的身影。 在这巨型荒城中,到底还有怎样恐怖的存在?它所说的巨大神灵,又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在大能强者云起的神通宇宙内,还有能荒芜一座巨城的恐怖存在? 这一切疑问,都在徐胜脑中盘旋。 直到他看见巨神的身影。 那是一个黑色的怪物,高达百米的身躯,能让他双手轻松抚摸身旁的巨型建筑。 它的全身漆黑如铁,又顶着牛角一般的面容,像是人类一般站立,正用一种绝傲的姿态,俯视众生万物。 同时,也在俯视徐胜。 四目相对,徐胜能够感觉到,那个大家伙正盯着自己。那种轻蔑的眼神,就像是它感觉自己的领地中,仅仅闯入一只蚂蚁,轻微一抬脚,就能轻松抹杀。 “这就是……巨大的神灵?上百米的身躯,它到底是从何而来?为何能盘踞在这座荒城中?它想杀了我?” 徐胜自问着,死死盯着走来的“巨神”,感受着大地震颤。 忽然,那巨大的怪物一跺脚,强悍的冲击波犹如上百颗榴弹炸裂,形成一道数十米高的气浪墙壁,摧枯拉朽一般冲向徐胜! 噗—— 徐胜的整个身躯,被强悍的冲击气浪席卷开来,犹如一只皮球一般,在整个荒城废墟中飞荡,飞出近百米,才坠落在地。 徐胜蜷缩着身躯,双臂护住头部,保护着自己。 在坠落之后,又忽然发现身下悬空,那一片脆弱的木板被他压断,显露一个排水管道模样的通道。 徐胜的整个身子,跌落在这个通道里面,顺着延伸至下的方向,滑落下去。 而那位“巨大神灵”,在看见徐胜消失了之后,便不再追赶了。 转身离去,行走在寂寥的荒城之内,犹如一位孤傲的帝王,守护着自己的领地。 129:夜鸦军团 清醒过来,徐胜发现自己身处一片垃圾场内,四周满是恶臭的废品,还有不少浓稠的绿色液体在地上流淌。 他也不是孤单一人,四周蹲伏着许多难民模样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都将身体蜷缩在角落,似乎在躲避着什么恐怖的事物。 难道,他们都在躲避荒城中的巨神? 正在这时,身旁的一个姑娘忽然拍了拍徐胜的肩膀,问道:“你总算醒了,昏迷了很长时间,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你从哪里来?为何穿的如此奇怪?” 这姑娘眼中的“奇怪”,可能就是徐胜衣着的“整洁”。 毕竟这些难民都破衣烂衫,脏乱无比,虽然徐胜身上也满是灰尘,但他毕竟衣着整齐,待在这些难民们中间,显得很突兀。 并且,那些难民正死死盯着徐胜,像是在盯着一只猎物。 恐怕在他们的心里,始终没有将徐胜当做同一类人,对他非常抵触排斥。 徐胜看着身旁的姑娘,虽然她破衣烂衫,非常瘦弱,依然掩盖不了双眼的水灵,他问道:“是你救了我么?” “没错。” “谢谢你。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们都在躲避外面那只巨大的怪物么?” “你是说巨神猎伦?不不不,我们不是在躲避它,它根本不会侵犯地下城,它只会在我们的荒城之中游荡。现在,我们在躲避‘夜鸦’,他们正在进犯我们的家园,他们是一群恶魔。嘘……我们得小声点,他们可能正在搜索这里,我们得躲起来。被他们发现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什么是夜鸦?也是另一种巨大的怪物?你为何要用‘他们’这个字眼?难道说,是一群怪物?” “你是哪里的人?为何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难道,你是外城来的?这也不应该啊,没有人能走出这个荒城。” 女孩显得非常怀疑,但她还是将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了徐胜, “夜鸦是一个军团,他们是整个地下城最大的军团,正在进攻一个又一个城区,现在,轮到了我们。自从巨神们出现之后,我们就被赶到了地下城生活,本来就苟延残喘着,他们为何……还要剥夺我们的生活……” 女孩轻微啜泣着,因为她的父母就是被夜鸦军团消灭的,她原先也有很好的生活,就是因为她父母所处的势力反对夜鸦军团,所以,便被全部屠杀了。 只有她逃了出来,一直流浪到了这里。 没想到,这里竟是夜鸦军团的下一个占领点。 此刻,夜鸦军团的士兵们,正悄悄靠近这一片垃圾场。 砰! 忽然一声枪响,紧接着有人呼喊道: “在这里!” 这一声呼喊,将所有夜鸦军团士兵们的目光,全都引到了这片垃圾场内。 那些士兵们二话不说,立刻开枪,火红色的子弹瞬间穿梭于整个垃圾场内,不到半分钟的功夫,就屠杀了一千多个流浪者。 对于夜鸦军团来说,地表的荒城肯定不能前往,而地下城的资源又在一点点消耗,随时都有可能枯竭。 唯有将这些毫无任何价值的流浪者杀干净,才能节省资源粮食。 徐胜拉着那位姑娘的手,快速向着另一个角落躲避。 可那些士兵的数量实在太多,眨眼之间就占领了整片垃圾场,逐渐缩减包围圈,将徐胜和剩余的三十多人围在中间。 面对这些士兵的围剿,徐胜准备先破开一条血路,冲出这里。 然而,就在他准备进攻的时候,却忽然看见这数百个士兵的前头,走出一位身穿青色夹克,脖颈出纹有夜鸦纹身的男人。 这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抱着一柄黑色的机械步枪,腰间挂着一柄匕首,脸上还有三道迷彩纹路。 他是围拢在垃圾场内的数百个士兵的统领,军团的支队长,名叫张岚见,参加夜鸦军团十几年了,算得上是中上层干部。实力也在军团内部名列前茅,手下不知杀死过多少敌人。 他走到徐胜面前,先是下令让手下不要开枪,而后又伸手指了指徐胜身后的姑娘,说道: “刘小姐,出来吧,我们带你回去。这里不安全,我们那里好吃好喝的都有,你不用在这受苦。” “我们冲出去吧,没有活路了。我不想被他们活捉,他们肯定会严刑拷打我,侮辱我,他们想得到我家藏起来的钱。” 那位姑娘一直躲在徐胜身后,心中渐渐鼓起了勇气,再度说道: “朋友,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我要先去一步了。再见。” 说话间,那位姑娘忽然掏出了一把手枪,这把手枪内只有一发子弹,是她为自己准备的。 但,徐胜忽然抬手,夺下了她手中的枪,说道: “不用自杀,我能带你离开这里。等会儿站在我的身后,我带你冲出这里。” 支队长张岚见听到徐胜的话,忽然大笑起来, “哈哈!笑话!你是哪里来的?身上衣服穿得倒是挺整齐的,就是脑子不怎么好使。就凭你们这些臭鱼烂虾,能对付我们夜鸦军团?说实话,你们这些臭鱼烂虾,活着一点用处也没有。老大做的没错,将你们全都杀了埋了,也省的浪费食物了。要我说,你们帮我把刘小姐抓住,我说不定还会……” 唔—— 张岚见的话还未说完,忽然听见耳边一阵狂风,那徐胜竟瞬间来到他的身后,一只手扼住他的脖颈,轻声问道: “现在呢?” “!” 张岚见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还从未见过速度如此快的人,一眨眼的瞬间,竟站在了自己身后,如果他想的话,他可以随时杀了自己。 稳定情绪之后,张岚见再度问道:“你……你到底有什么打算?我警告你,杀了我,你根本逃不出去。现在整个地下城全是夜鸦军团的领地,你插翅难飞。” 徐胜没有理会他的危险,直接说道:“首先,让你的士兵放下枪。” “休想!” 噗—— 张岚见拒绝的瞬间,一柄匕首直接捅入了他的后腰,这是徐胜在站在他身后之时,率先从他腰间接下的武器。 刺骨的疼痛钻入心房,张岚见深切感受到死亡的恐惧。 “现在呢?”徐胜再度问道。 “快!将武器全都扔到一边!快点!” 130:御火神通 哗啦啦—— 夜鸦军团的这些士兵们,全都听从了张岚见支队长的命令,将手中样式奇怪的武器扔到地上。而被徐胜钳制的张岚见却并不死心,在察觉到徐胜有些走神、目光看向那些缴械的士兵们时候,忽然从腰间取出一个样式奇怪的手雷,扔在地上。 轰! 手雷爆炸,弹射出的并不是尖锐的细小弹片,而是漫天的浓烈火焰。 像是小型原子弹的爆炸,逐渐升起一团紫红色的火球。 张岚见立刻退后,双臂交叉护在身前,用双臂特殊机关喷射而出的火焰,抵挡那团紫红色火球的侵袭,完好无损的活了下来。 他拍了拍身上残留的火星,看着那片空荡的地面,叫骂道:“妈的!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原来也只是一个渣滓而已。简单的御火手雷,就能将你轰的连渣也不剩。敢跟我这个军团队长叫阵,你还真是嫌命大。哎呦!我这腰还真挺痛的!” 张岚见又向那些被缴械的士兵呼喊道:“你们还不把枪拿起来?!都在看什么!快来包扎我的伤口!都傻了么?!” “队……队长,你的身后。” 一位士兵指着张岚见的身后,声音都显得有些颤抖,因为那徐胜先前竟在御火手雷爆炸的一瞬间逃离。 他此刻正站在张岚见队长的身后,目光如炬,犹如俯视众生一般,蔑视着众人。 张岚见感觉到了不对劲,他没有选择向后看,而是直接双腿发力。小腿处的特殊机关瞬间迸发无穷火焰,强悍的推力让他在十分之一秒内逃离十几米,离开了那个危险的地方。 他微微转身,看向站在废弃车厢上的徐胜,反问道: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能逃离御火手雷的清洗?难道,你也是御火者?好吧,狭路相逢勇者胜,接着!” 话音刚落,张岚见直接扔出一柄刀。 徐胜接过这一把样式奇怪的刀,又看见对面的张岚见也抽出一柄同样奇怪的刀,似乎想要同自己决斗。 难道这个地下城的还保留着原始暴力的习俗?热衷于生与死的决斗? 徐胜也不退缩,他只是发现手中的这柄刀非常奇怪,拿在手中并不沉重,好似其中中空一般。 并且,刀身之上还有多种奇怪的纹路,类似电路一般蔓延缠绕。 正在这时,那位先前救了徐胜的姑娘,悄悄走了过来,担心的问道: “你不是他的对手,张岚见是夜鸦军团的支队长,也是一位真正的御火者。他能掌握通神的力量。如果我们落到了他的手中,生不如死,还不如就此了结。” “何为御火者?”徐胜反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这姑娘更显得失落了,因为连“御火者”也不明白的人,肯定不是张岚见的对手。 她只是摇了摇头,闭上双眼,手中紧握留存一颗子弹的手枪。 只要徐胜战败了,她就会立刻枪杀自己,也省得自己落到这些人的手里,备受侮辱和折磨。 “上!” “上!” “上!” 这些夜鸦军团的人,竟无比激动起来,一边叫嚣着,一边自动向两侧避开,留出一个半径十米的场地。 在这片垃圾场中,留出了一片足够决斗的地点。 在夜鸦军团的规矩中,在这片地下城中,也在曾经的地表荒城中,原始的决斗极为盛行。只要有任何无法和解的矛盾,都可以进行决斗,战败的一方要无条件服从胜利者。 这种风俗能够流行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世界的人都掌握通神的力量,在科技与神通的发展下,火焰这一种古老的能力,也能登上新的舞台。 此刻,那张岚见颇为享受决斗的氛围,他也是一个极好争斗的人。 即使是在强者如云的夜鸦军团中,他也依然保持着不败战绩。他的支队长职位,也是从决斗中得来的,他甚至想要找个时间,冲击副统领的职位。 眼下,他举起御火刀,向徐胜威胁道: “小子,你敢接下我扔给你的刀,就证明你接受了我发起的决斗。我会将你碎尸万段,献祭给巨神猎伦。” 话音刚落,张岚见忽然急速冲来,一刀斩向徐胜。 徐胜感觉这人的刀法不怎么精进,同时速度也并不是太快,自己轻松一躲,就躲开了他的进攻。稍稍退后两步,便再与张岚见拉开两个身位。 徐胜还在试探,他暂不进攻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想看清楚张岚见的小腿后面,到底有什么装置,为何先前能够喷出火焰? “还在躲闪?你就不敢挥出一刀?小子!我还真是看错了你!用出全力吧,你的速度不是很快嘛?让我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撵的上我!” 张岚见依然在叫嚣着,他已经认为自己势在必得了,忽然双腿微微弯曲,使用御火之术,关键穴位瞬间引爆炙热的火焰。 猛烈的火焰穿过衣甲,经过特殊机关的加持,在他的双腿上,赋予强悍的力量。 彭! 张岚见的脚下地面,甚至开始龟裂,他忽然一刀冲来,速度远超以往。 若不是徐胜立刻闭上双眼,运用“感域”之境界,以自身呼吸为通天之眼,察觉方圆之内所有动向,他还真有可能躲不过张岚见的急速一刀。 噔! 刀刃断裂,徐胜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手中的那柄样式奇怪的刀,被拦腰斩断。 而且,被斩断的断口上,还留下炙热的火焰,像是被放入熔炉之内熔断的一般。 “好!队长!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四周的军团士兵们,再度迸发激烈的轰响,因为他们已经看见张岚见一刀斩断对手的武器,胜利近在眼前。 然而,亲身战斗的张岚见,却不这么乐观。 因为他知道先前的一击,是自己最极限的速度,可自己的极限速度,却被那人轻松躲开。 他现在开始怀疑,眼前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为何一点御火之术也不懂,却掌握极为神秘的力量? 徐胜抬头,看见张岚见的手中,握着一柄鲜红色的刀。 那一层鲜红色,是刀身上电路一般的缠绕纹路全部亮起,所造成如熔岩火衣一般的特殊效果。竟能一刀斩断自己的武器,而且留下熔断的断。 此刻,徐胜来了兴趣,提着断刀一步步逼近,反问道: “小子,给你一个机会,告诉我你掌握什么,我就不杀你。” 131:吸干 “笑话!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处境!就敢跟我们叫嚣!” “我们夜鸦军团攻城拔寨,杀过不少强者,还从未听过你这么一号人物。” “连一点御火术也不会的人,还敢来跟我们叫嚣!队长可是真正的御火者!” 围拢在一起的士兵,都在哈哈大笑,他们夜鸦军团在整个地下城内势不可挡,就算是再厉害的强者,也抵不过整个军团的碾压。 更何况,支队长一人就能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然而,正面瞧见徐胜走来的张岚见,内心却有些恐慌。因为自己先前极限速度的一击,竟能被这人轻松躲开。他的速度,超乎自己的想象。 可是,再一想,眼前这人连一丁点的御火术也不会,否则也不会被自己斩断武器。 自己握着这柄御火刀,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平凡人,还不是驾轻就熟? 想到这里,张岚见再度举刀,双掌中的两个穴位,瞬间引爆强悍火焰! 这火焰涌入刀柄之内,流入刀身之中,经过内部特殊的聚能纹路,形成一层炙热无比的特殊效果,加持在刀身之上。 经由御火术加持的武器,远比任何平凡武器都要强劲。 他说道:“你以为就凭你的断刀,能够伤的了我?我的不败战绩,今天也不会被打破!” 面对他的话,徐胜指了指他的御火刀,反问道:“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武器?信不信,我一根手指头,就能将它斩断。” “放屁!” 噌! 徐胜伸出一根手指,猛然斩下,一道无形的刀刃瞬间袭来,将那炙热的刀身拦腰斩断! 纹路断裂,丧失聚能的火焰喷涌而出,向天冲出十米高。 徐胜先前那一招,只是运用【无形之刃】所强化过后,进化而来的“十刃”,在一根手指上凝聚一柄无色无相的利刀。 随着手指瞬间斩下,开山断河。 “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张岚见惊叫起来,他什么也没有看见,就发现自己手中的刀断裂了。 掌心穴位爆发的火焰喷射而出,在断口之上冲出十几米。可是,他还没有放弃,自己不能输,手下们正站在自己的身后盯着自己,如果自己败了,就再没有服众的威望。 所以,他直接甩动断口喷涌的火焰,向着徐胜斩去,口中怒吼着, “死!” 巨热的火焰从来,徐胜没有躲避,以最快的速度直接上前,一手扼住了张岚见的咽喉,将其提了起来,悬空而起。 强烈的窒息感冲击他的大脑,让他双掌爆出的火焰瞬间熄灭。 身后的那些士兵们,也都惊的哑口无言,他们哪里能够想要,在夜鸦军团的决斗中从无败绩的张岚见,竟会被那人打败。 而且,还毫无还手之力,像是虐杀一般,轻松扼住咽喉。 这些士兵们开始异动起来,想要捡起地上的枪械,朝着那些流浪者开枪。就算是误杀张岚见,也在所不惜,队长被如此屈辱的打败,也就不再是他们的队长了,失去了威望。 然而,徐胜早已发现了那些士兵的异动,他对那些士兵说: “敢动一下,立刻杀了你们。” 听到这一句威胁,大部分士兵都不信服,开始举起枪械。 然而,第一个举起枪械的士兵,脑袋忽然掉了下来。 而后,第二个举起枪械的士兵,脑袋也掉了下来。 徐胜凭借的无形之刃,悄然暗杀他们,毫不费力。 接二连三,又有不少士兵的脑袋掉了下来,其余活着的士兵全都惊恐无比,慌乱看向四周,却看不到任何端倪。 只感觉有一位隐形的死神,正扛着隐形的镰刀,四处收割。 “我再说一遍,立刻扔枪逃走,否则我将屠杀你们。” 徐胜的这一句话刚刚说出,那些士兵全都扔掉了枪械,慌乱逃离了这个垃圾场。 这些士兵枪杀贫民的时候,只感觉手中枪械轰鸣,极为刺激。可真正感受到死神来临的时候,内心的恐惧令他们放下一切,只想逃离。 张岚见瞧见这一幕,心如死灰,窒息濒临死亡的他,忽然落地。 原来是徐胜松开了手,拿着那柄断刀蹲在他的眼前,问道: “跟我说说,你们对火的那种掌控,是怎么回事?” “让我死吧。” 张岚见将头一转,什么话也不想说。他战败了,就该死亡,他不想成为别的人俘虏。 然而,徐胜却微微抬手,直接扇了下去。 啪! 张岚见的左脸被打的通红。 徐胜再度问道:“说不说?还不说?” 啪! 啪! 啪! 接连打了五六个巴掌,只朝着张岚见左脸打,打的他半张脸肿胀无比。 最终,在徐胜再度抬手的时候,张岚见忽然哭着说着, “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说!” 望着张岚见肿胀成“猪头”一般的脑袋,徐胜放下了手,说道: “说吧。” “我们对火的掌控,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勤加苦炼,成为御火者之后,就能借助全身穴位的引导,在空气中爆发火焰。我就是一个御火者,全身只有五个穴位能引爆火焰。” “那么,这种武器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都是御火武器,能够引导火焰进入武器内部,再用特殊的聚能矩阵引导,加持在武器身上,强度更高,还有许多特殊效用。” “那些枪械武器是怎么回事?发射的是什么子弹?” “子弹?子弹是什么东西?我们都是用炎晶作为能量。炎晶能够存储火焰,装入枪械中,当做能源。” 张岚见打开了一把枪械,将其中拇指大小的炎晶取了出来, “你看,这炎晶呈现淡红色,说明存储在里面的火焰快要用完了。正常来说,满能量的炎晶能够发射两百多发。” “炎晶?” 徐胜结果这枚炎晶,像是一个淡红色的鹌鹑蛋。 同时,徐胜又开始翻找起张岚见身上的口袋,最终找出一个鹅蛋一样的鲜红色宝石,只不过表面非常粗糙,棱角分明。 他又问道:“这是天然形成的,还是你们制造的?为何表面如此光滑,像是打磨的一般。再看这一枚,鲜红如血,表面却非常粗糙。” “小的是地下城的军工厂锻造的,品质肯定比不上天然形成的。大的是天然形成的,储火量颇为巨大,但也有不好的地方,比如……” 张岚见的话还未说完,徐胜就将这枚天然的炎晶,放到了他的右掌中。 想要看看会发生什么。 张岚见瞧见这一幕,极为惊恐,叫嚷道: “不要!不要!” 可是,他的话太迟了。 掌心穴位忽然爆发出巨大的火焰,球状火焰全都被吸入天然炎晶之中,两三秒的时间,就将张岚见的整个身躯吸干,巨量火焰全都存储在了炎晶中。 “直接存储,会被吸干的……” 张岚见奄奄一息的说着,闭上了双眼,全身被榨干的他,没了声息。 132:吃饱喝足 作为最普遍的储火载体,炎晶已被发现,就立刻成为炙手可热的资源。并且,炎晶的组成成分也被很快大部分剖析,可以被人造出来,大规模生产,用于各种武器装备和日用消耗。 “巨神”降临之前,以“火”为能量载体的这个世界,极为繁盛。 但,人造炎晶晶体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单位面积存储的火能量,远不及天然炎晶的百分之一。 天然炎晶之中有一种成分无法被完全剖析,始终保持它的神秘。 并且,天然炎晶还有一种极为恐怖的性能,那就是在靠近人体开发的“火穴”之时,会最大限度的吸收人体血脉中的御火能量。将其完全吸干、榨干,直到死亡。 除了少部分极为强悍的御火者,没有人敢轻易使用天然炎晶。 先前徐胜并不知道,只是放在张岚见的手掌心,想要尝试一下,没曾想天然炎晶的强悍吸取力,竟将成为御火者的张岚见完全榨干。将其身体内储存的所有御火能量吸收殆尽,将他变作一个“人干”。 “很抱歉,安息吧。” 徐胜站了起来,用手抚下张岚见不瞑目的双眼。 而后,他拿起了这一枚鹅蛋大小的天然炎晶,发现整体变作紫红色,晶体内部甚至流转一种火焰,像是生生不息的螺旋小蛇。 他又在地上拾起一把枪械,摆弄了一会没弄明白,便向身后那个曾经救过自己的姑娘问道: “姑娘,你知道这东西怎么用么?” “我知道,我家曾经是兵工厂的,造过很多种御火武器。这一种,好像是最新式的武器,但原理应该是一样的。” 那姑娘摆接过枪械,摆弄一番,扣动一个暗槽,整个枪械尾部打开,她指了指其中的凹槽,说道: “就是这里,将炎晶放在这里就行了。” “好,我试试。” 徐胜将炎晶放入凹槽,合上枪械,拿在手中。 嗡—— 枪械尾部闪烁旋转出红色亮光,伴随阵阵蜂鸣声响,徐胜将枪口对准地下城的石壁,扣动扳机。 噗! 一发热能炮弹急速射出,像是一个火红色的足球,瞬间打在地下城的石壁上,将其打出一个半径一米的石坑。 并且,御火枪械所放出的热能子弹,毫无任何爆炸声响,接近消音器装配的枪械。 那姑娘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大了。” “这还大?” “没错,可能因为装备的是天然炎晶,能量等级太高。如果是人造炎晶的话,威力虽然是小一大截,但声音会十分微小,接近无声。” “那还不错,我就先带着这种武器吧。对了,我要离开了,再见。” 徐胜说着,将这柄枪械背在身后,准备离开这个地下城,去到地表探索。 然而,那些流浪者却跟在徐胜的身后,大有徐胜走向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的势头。 徐胜不想带着这些人,太过累赘,转身说道:“你们跟着我干什么?” “我们已经无家可归了。” “我要去的可是地表,你们确定要跟来?要跟来的话,就走的快一点。” 徐胜这句话刚刚说出口,那些流浪者立刻打消了念头,全都稍稍退后。 那位姑娘也开了口,“你要去地表?那里可是最危险的地方?那里是巨神猎伦的领地,你去到那里,会被杀掉的!” “那我也得去,我本来就来自地表,不能被困在地底下。” “那么……我就祝你好运了。” 话音刚落,这姑娘竟直接跪下,五体投地,向徐胜行礼。其余流浪者也都跪下,向徐胜行礼。 同原始的决斗一样,这也是这个世界的礼仪,被解救者必须向施救者跪拜,表示救命之恩情。 面多众人跪拜,徐胜也不知如何示好,只好指着那些地面上的御火枪械,说道: “拿着吧!你们也有手有脚,我不能一辈子帮助你们。拿着武器,保护你们自己!” 说完,这些流浪者站了起来,拾起地上的武器,各自消失在幽暗的地下城中,寻找下一处落脚的地点,躲避夜鸦军团的屠杀清洗。 亲眼瞧见他们离开这片垃圾场,徐胜抬起手腕,说道: “小黑,你饿了么?出来吃饭吧。” 飒! 话音刚落,一团黑气从快穿手表内涌出,影兽重新落在徐胜的眼前。 它怒吼着,向徐胜晃动着脑袋,像是在示好。 而徐胜,则抬手指着满地的军团尸体,说道: “快去吃吧,一个都不要剩下,都吃干净。” 听闻这个命令,影兽怒张大口,直接啃咬在地面上,无穷无尽的吸引力呈现波纹飘散,传荡至整个垃圾场内。 那些死者的影子,那些夜鸦军团士兵们的影子,以及支队长张岚见的影子,全都被影兽吞噬入肚。半分钟过后,它像是吃饱喝足一般,仰面躺在地上,显露黑色的大肚皮。 徐胜问道:“吃饱了么?” “飒,飒。” 影兽点了点头。 “那好吧,回来吧,我们该启程了。” 徐胜一抬手,影兽化作一团黑气,重新流入手表中。 而徐胜,则继续前行,顺着那位姑娘所指的方向,朝着最接近地表的路线走去。 他如此想要靠近地表的原因,是想要弄清“巨神”的来历,如果能够夺得它们的力量,找到所谓的“巨神塔”,也不枉来此一遭。 与此同时,在那些夜鸦军团的残兵败将逃离之时,他们遇见了赶来的援军。 援军之首,是一位虎背熊腰,胡子托腮的壮汉,正骑着重型摩托,车响轰鸣。 他是夜鸦军团的副统领,名叫尼善,与支队长张岚见不同,尼善不仅仅开启了全身的四个“火穴”,更是开启了最后位于身体内部的“火穴”,完全开启了人类所能开启的火穴极限。 尼善作为副统领,在夜鸦军团内部,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下精兵良将无数,攻城拔寨大杀四方,整个地下城,几乎有一半的领地,都是他攻下的。 眼下,当他带领士兵游历这座新占领的城池时,却看见了一群慌乱的逃兵,那些逃兵还穿着夜鸦的军团制服,看在眼里,简直就是侮辱。 他下令将这些逃兵捉住,逼问一人, “说!你们是哪个支队的!?哪里战败了!?” “我们是张岚见队长的兵,队长被杀了!被一个不知名的年轻人轻易杀死,他还无声无息的杀掉我们好多个兄弟!他命令我们缴械投降,将我们驱赶了出来!” “妈的!让你缴械就缴械!你张岚见的部队,听那个人命令啊!谎报军情,临阵逃脱,杀!” 副统领尼善一下令,行刑队立刻上前,整整枪杀了五百多个逃兵。 这对于尼善来说,并不是一个多大的数字,征战之人,本就见多了死亡。 况且现在大事将成,整个地下城已经被攻占了十分之九,眼看就要完全统治,现在最不能让这些逃兵,乱了军心。 但,尼善倒是对那个杀死张岚见的人颇为好奇,好奇他到底是怎样厉害的家伙。 难道也是一位强悍的御火者?难道也已经开通了全部的“火穴”? 尼善摇了摇头,这不可能。 张岚见虽然厉害,但也只不过是自己手下的一个支队长而已。 那人能杀掉张岚见,却不一定是自己的对手。 毕竟尼善知道,自己在整座地下城中,实力算得上是最顶尖,就算是军团的首领,与自己也是五五开。 尼善又在想,如果自己能杀掉那个家伙,自己在军团中的威望,岂不是更高一步? 到时候大事一成,与首领瓜分胜利果实的时候,也能有更多的资本。 所以,他决定了,猛一抬手,道: “兄弟们!枪在手!跟我走!去为张岚见兄弟报仇!” 133:复制哥布林 一路西进。 徐胜顺着那些流浪者所指的方向,慢慢靠近地表的荒城。 据那些流浪者所说,所有的人类都已经搬入地下城。 地表荒城之内没有任何人烟。 现在那里是巨神猎伦的领地,任何想要进入荒城的人,都会被它视作威胁,百分百抹杀。 但,那些流浪者的劝告,并不足以改变徐胜的心意。 他在寻找巨神塔。 巨神塔肯定不会存在于地下城中,它一定存在于地表世界的某个地方。 很奇怪的是,询问地下城的那些人,竟没有一个知道巨神塔的地点。 甚至从未听过这个字眼。 看来,寻找之事,还是得亲力亲为。 只是,徐胜现在有些好奇。 为何那些人能够掌握火焰的力量? 那些御火者到底藏有什么样的秘密,自己又能不能掌握这种力量? 如果自己能够驾驭火焰的话,那就太好了。 此刻,他已经走出近千米,来到了一处山谷中。 与其说是山谷,倒不如说是两座大山的夹击地点。 头顶存在一个类似“一线天”的缝隙,大约三米宽,高度数十米。 并且,徐胜正行走在一个坡度巨大的地面上。 越往前走,距离“一线天”的高度就越少。 说不定,那里就是离开地下城的通道。 徐胜抬头望去,看着“一线天”外的世界,满是苍白色的。 就连温暖的阳光也无法照射进来。 全是死寂一般的极昼。 他决定先休息一下,不要太逼迫自己,这里现在只有自己一人,整个洞**非常僻静,可以好好养养精神。 等到准备好了,再出去面对巨神。 “小黑,出来吧。” 徐胜一抬手,影兽出现在他的面前。 影兽不断晃动着脑袋,身躯好像也比先前壮大了不少。 看来吸收完那些夜鸦军团的士兵以及张岚见的影子,它又成长了。 背部那个影子小球,正在不断分解幸运值。 忽然,小球消失。 徐胜看向手表界面,多了100点幸运值。 “第二次了,你吃饱之后,就将那些影子分解出了100点幸运值?真不知道你成长之后,能一次分解出多少啊。我很期待你的未来……” 徐胜说着,那影兽也走了过来。 一改雄狮的张狂气焰,像是一只忠诚的犬类,依附在他的身旁,慵懒的躺着。 徐胜很奇怪,开始用手去触摸起它的身子。 发现它身上黑色的火焰,已经不会伤害到自己。 于是,徐胜直接躺了下来。 将影兽的身子,当做松软的肉垫,舒舒服服休息着。 他又抬起手,用刚刚分解的100点幸运值,兑换了一个灰色的无量骰子。 影兽分解吞噬的影子,所分解出的幸运值,既无法增加上限,也必须在1个小时之内用完。 否则就将清零。 徐胜虽然也舍不得,但还是直接用100点幸运值,兑换了一个灰色的无量骰子。 这骰子与白色的不同。 白色的骰子只需10点幸运值就能兑换一个,开出技能的最高上限,也就只有【垃圾】。 而用100点幸运值兑换的灰色骰子,开出的技能上限可以得到【普通】。 他将骰子握在手心,轻微用力,便将其捏的粉碎。 一股绿光飘荡出来。 【名称:复制哥布林。 品质:普通。 次数:1. 详情:魔法科技的产物,将传说中的魔物映照入现实世界。这种狡诈的怪物非常恐怖,但打起架来却个个都是好手。】 “哥布林?还真是啥都有。” 徐胜将这枚灰色的符石捏在手中,发现其中流转不少绿色的气息。 他将这符石装入包裹中,站了起来,说道: “小黑,进来吧,我要动身了。” 话音刚落,小黑再化作一团黑气,流入手表中。 徐胜整理整理衣物,就开始向着顶端进发。 缓慢行走在空旷的山坡中,因其坡度太大,行走起来非常困难。 正在这时,徐胜敏锐的双耳,忽然听见一些震颤的声响。 他立刻趴在地上,耳朵紧贴地面,试图感受大地的震颤,想要听到由地面传导而来的声音。 可是,在他仔细聆听之后,竟发现声音的传荡,不是来自“一线天”外的地表荒城,而是来自身后的地下城。 来自自己曾经走过的地方。 徐胜立刻站了起来,拿起御火枪械,望向曾经走过的那条路。 那里,正逐渐显露人的身影。 一群身穿黑色制服的士兵,悄悄围拢过来。 他们是夜鸦军团的士兵,也是最为强悍的一支部队。 在地下城的攻城战中,百战百胜,所向披靡。 他们的领袖,正是夜鸦军团的副统领尼善。 他是一位极为强悍的御火者,不需要借助御火武器也能凭空造化出熊熊火焰,吞噬众生。 此刻,尼善正走出士兵们的最前列,跟随逐渐围拢徐胜的众多士兵,询问道: “小子,是你杀了我的支队长?” “谁?不知道。” 徐胜装作不知道,摇了摇头。 “放屁!那些流浪者都告诉我了,往这里走的人,就是杀死张岚见的人!好啊你,从来也没听说过你这么一号人物,你从哪里来?” 听到这些话,徐胜面容严肃起来,反问道: “那些人被你杀了?” “那还不杀?一群毫无价值的流浪者而已,活着也是浪费地下城的资源。死了正好! 至于你,我想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杀了我的支队长。” 话音刚落,那尼善猛一抬手,掌心所开发的穴位暗流涌动,一团凭空之火造化出来,化作一团足球大小的火球,朝徐胜冲来! 距离如此之远,他都已经感受到火焰的炙热。 估计再近一些,就能将自己的衣服燃烧殆尽,再重伤自己的皮肤血肉。 但,徐胜的速度很快,瞬间躲开火球的进攻。 挥动坚硬如铁的拳头,轰向尼善。 尼善瞧见这一幕,也是猛地一惊,怪不得支队长张岚见会败给这个人,他的速度如此之快,竟还不是用任何御火术加速,只是凭借肉身强度,将自己的速度提升到这种境界! ‘他的实力不在我之下,不能大意。’ 尼善猛的意识到这种情况,双脚开发的火穴再度迸射火焰,经过双腿甲衣的特殊构造,加速自己的双腿威力。 也让他的速度,瞬间暴涨到足以追上徐胜的地步。 而后,他双臂张开,炙热的火焰变作两柄焰刀,向徐胜怒吼道: “来吧!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134:哥布林,冲锋! 咔哒—— 徐胜举起了御火枪械。 枪口正对准冲来的尼善,似乎想要用这种武器,对抗他的双刀火焰。 他的这一举动,令尼善颇为震惊。 也令那些看热闹的军团士兵们,都哈哈大笑,互相议论着, “这小子真是找死,竟敢拿这种武器对准我们的副统领,看来他是没见识过我们副统领的本领,否则,他绝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停下的尼善,也显得颇为好奇,甩动手中双刀火焰,向徐胜问道: “来来来!你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还敢用这种小孩子玩意对准我?这种玩意对付那些凡人还行,对付我,挠痒痒一般。” “真的?” 徐胜扣动扳机,手中枪械猛地颤抖。 枪械凹槽内的天然炎晶迸射火光,内部存储的极大热能瞬间凝聚,激射而出! 众人只见,一团足球大小的火球,正急速朝着尼善掠来! “我靠!” 尼善这个时候静不住了,忽然向后踏步,躲闪这一团火球。 他原先还以为那柄枪械内部,装备的是人造炎晶。 人造炎晶发生出的热能子弹,他还能用御火强化的肉身抵挡。 然而,没想到那枪械发射出的竟不是热能子弹,而是一个足球大小的炙热火球。 简直就是一枚炮弹! 就算作为军团副统领的尼善,以肉身承受这一枚热能炮弹,也得重伤。 所以,他只能避开。 可他避开了,站在他身后的军团士兵,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足球大小的热能炮弹冲击入场,瞬间融化十几人! 在尼善的身后,形成一条灰烬之路! 其余侥幸存活的军团士兵们,全都立刻抬起枪械,想要进攻,为惨死的兄弟们报仇。 然而,副统领尼善却猛地抬手,警告道: “都别开枪!小子,你竟有天然炎晶!你是从我手下支队长的手里偷来的吧!” “不是,我自己捡的。” “放屁!你能捡到这种东西?它可是产自于地下火脉的深处!你肯定是偷了我们夜鸦军团的资产,乖乖交出来,否则……” “否则你就杀了我?这话你说了多少遍了,快动手吧,别磨磨蹭蹭到了。” 徐胜显得有些不耐烦。 为何这些家伙明明已经带着必杀的信念,又有充足的理由,却依然婆婆妈妈。 不如直接上场,同自己较量几个回合,再分个高下,也省了不少时间。 并且,徐胜也想从这位副统领的口中,得知关于御火术的情报。 毕竟,徐胜也想学一学。 他抬起御火枪械,不断扣动扳机。 凹槽内的天然炎晶一轮轮迸发强悍火能。 凝聚而成的热能炮弹在山谷内穿梭。 犹如一柄巨神的炙热战刀,横扫整个夜鸦军团! 这个时候,尼善忽然举起战刀,向自己的这些部下呼喊道: “都给我稳住!保持好阵列!他只有一个人!给我火力压制!我们有这么多兄弟,压也压死他!全都给我进攻!” 此刻,徐胜面对如此之多的军团士兵列阵,最起码有两千人,围拢在整个山谷内,一步步逼近,像是要凭借海量的兵力,强行压制死徐胜。 并且,徐胜手中的御火枪械,发射热能炮弹的时间间隔,最短也要半秒,根本阻止不了这么多的士兵进攻。 离得很远,他都能看见正前方巨石旁边,那尼副统领尼善满是恶意的笑容。 像是在说, “我根本不用自己出手,就能用海量的兵力,将其团团围住,慢慢耗死。” 忽然,徐胜想到了一个点子。 他从包裹中取出一枚灰色符石,即刻捏碎。 绿色的光粒落在眼前,凝聚成一只一米身高的哥布林。 这绿色怪物的手中,举着一把老式火枪。 头戴着钢盔,转身面向徐胜,猛地敬了一个礼,吼道: “长官!有何吩咐!” “哥布林,开枪!” “是!” 哥布林举起火枪,对准那些冲来的军团士兵。 躲在巨石后面的尼善,这个时候忽然站了出来,猛地抬手,道: “都别动!都别动!让我看看这是个什么玩意!” 他跑了过来,站在哥布林的前方,仔细观察着它。 砰! 老式火枪迸射火焰,一发圆形滑膛子弹迸射而出。 轰在十米外的一个士兵身上,竟没留下一点伤痕,似乎没造成多少伤害。 “嗨!这玩意有意思!都别杀,我要带回去好好玩玩!小子,我现在改主意了,如果你告诉我这东西从哪弄来的,并且将天然炎晶交给我,我就饶你一命,怎么样?” 徐胜微笑着回答, “你想玩这个东西?这东西可咬人!” 砰! 哥布林再开一枪,圆形滑膛子弹,依然没多少威力。 并且,他的装弹速度也太慢了,还是采用老式装填火药的法子。 “咬人?哈哈!不咬人的野兽不是好野兽。这东西会开枪,这东西是枪吧?应该有些聪明,给我当个宠物正好。” “宠物?这东西可是士兵!” “士兵?我的这些人才叫士兵!这东西顶多就是个畜生! 我听你刚刚说的话,你不会还指望着它能救你吧。别说它是个畜生了,就算它真的是个士兵,就一个,能起什么用? 算了,我又改主意了。 这绿皮畜生我留着,至于你。 死!” 话音刚落,尼善逐渐退后,抬手招呼着手下士兵再上前。 他知道,就算是再厉害的御火者,也难以一敌百。 更难以一敌千。 自己手下这些士兵,全都武器精良。 杀了这么一个年轻人,搓搓有余。 然而,徐胜面对千军万马,却拍了拍手,说了一句, “哥布林,变成军队给他们看看。” “是!长官!” 在哥布林的尖啸声中,这种狡诈邪恶的魔物,竟忽然一个变两,两个变四,无限复制,无限壮大起来。 不出一会,原先的一只哥布林,竟互相复制组成了一直强大的军队! 这便是那一枚普通品质的技能【复制哥布林】,真正的效用。 “哥布林,冲锋!” 徐胜抬手指挥,万千哥布林军团一齐冲锋。 在副统领尼善见了鬼一般的惊恐神色中,哥布林军团将整个夜鸦军团完全淹没。 虽然老式火枪装备落后,但它们还保留着魔物最原始的武器。 尖牙利爪。 它们在啃咬、撕扯,将整个夜鸦军团,带入地狱。 135:地脉火龙 恐怖,憎恶,唾弃,这种传说中的类人生物,正不断发挥野兽一般的种族天赋。 将所向披靡的夜鸦军团,打的溃不成军。 那些火红色的子弹在山谷中穿梭。 它们能击毙远方的敌人,却根本无法对抗近身的魔物。 哥布林军团完全不惧死亡。 它们以身躯贴近那些夜鸦军团的士兵,让他们手中的枪械武器发挥不出最大效用。 又用尖牙利爪等原始武器,与那些士兵进行近身肉搏,彻底摧毁他们。 副统领尼善站在一旁,一脸惊恐。 他本以为那个绿色的小怪物,是可以当做宠物的种族。 却没想到,仅仅一只小怪物,竟能瞬间化身千万,变作一整个军团! 而统领这些小怪物的年轻人,正双手抱胸站在原地,像是在看着一场不关乎自己的战斗。 颇有闲情逸致。 “杀人诛心,擒贼擒王!杀了你,用你的脑袋,才能阻止这些怪物!” 尼善坚定了这个信念,双臂一展,掌心的两个“火穴”能量涌动,喷射出两道紫红色的火焰! 他根本不需要同支队长张岚见一样,需要借助特殊的御火武器,才能完美的运用御火术。 尼善只需要心随意动,就能完美驾驭火焰。 此为御火者的高等境界。 正前方的徐胜,亲眼瞧着尼善急速冲来。 他的双腿闪着火光,估计也在用火焰加速。 几乎是一瞬间,就来到了自己的眼前。 抬手一掌,赫然一刀劈下,熊熊烈火扑面而来! 就算是坚硬如铁的山石,经受这一遭,也会被一刀斩断! 尼善眼见火焰刀将至,本以为势在必得,却没曾想眼前这年轻人,再度抬起一根手指。 微微向上一抬,瞬间引动剧烈风向! 噌! 那柄集束火焰早就的烈刀,竟瞬间断裂两半! 尼善根本不知道眼前这年轻人,到底用的是什么手段,为何在这个以“火”为能量基础的世界,他能掌握如此多恐怖的力量? 不仅仅能造出一整个哥布林军团。 更能凭空一指,分金断石! 尼善猛的退后,因为他发现断裂自己火焰刀的那种危险,还没有消退。 似乎正以无可抵挡之势,再度向着自己冲来!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尼善怒吼一声,双臂护在身前,熊熊火焰凝聚一层甲衣盾牌,互相叠加,最终三层。 轰! 下一刻,这三层火焰凝聚的甲衣盾牌,竟像是撞上了什么强悍武器,硬生生被斩断两层! 幸好最后一层的火焰足有坚硬,否则尼善自己的小命,就要被一刀斩断了。 “好家伙,这人有鬼,不能再鲁莽了。” 尼善自言自语着,后怕仍然没有消除,亲眼瞧见自己的军团部队,正一点点被那种绿色的怪物消灭。 他知道,自己必须赶快出手。 忽然,尼善单脚抬起,猛地撞击地面,脚掌之处的“火穴”能量急速涌动,竟引爆一条地脉火龙! 席卷坚硬的土石,朝着徐胜进攻而去! 并且,尼善再度出击。 武动双掌引动两团炙热火球,犹如炮弹一般抛射开来! 朝着徐胜急速涌动,似乎势在必得。 这两招三式,耗费了尼善大部分力气,就算作为高等御火者的他,若想再恢复过来,恐怕也得几分钟喘息。 此刻,亲眼瞧见一条地脉火龙、两团热能炮弹急速涌来! 通红的火焰甚至将整个洞穴,都灼烧的炙热无比。 正急速旋转的它们,竟也会搅动万千风向,带着螺旋之气劲,猛然冲来。 徐胜知道,自己若是承受着两种轰击,恐怕也得伤势过重。 所以,他直接踏地而起,借助长时间修炼而来的强悍双腿肌肉,强行躲避那地脉火龙,以及两团火焰的夹击。 并且,一拳朝着尼善轰去! 尼善哪里想要,这人在面对自己最强火力之时,竟没有选择再用神秘的术法。 而是直接凭借肉身强悍,用体术向自己进攻。 “穷途末路了么?” 尼善微微一笑,他还从未见过人类之拳头,能造成多大的伤害。 相比于炙热的火焰,拳头的威力,要小得多。 所以,他便没有专心于躲避徐胜的一拳,而是提起双掌,挪动脚掌,专心于操控两团火球,以及那一条地脉火龙。 它们已经无限逼近徐胜,只要地脉火龙咬住了他,两团火球撞向了他,必死无疑! 然而,他却失算了。 亲眼瞧见徐胜的一拳轰来,无限逼近之时,尼善才瞬间感知到危险的来临。 他从未想过,一个人的拳头能有多大的威力。 但这种心跳加速的恐惧感,又是从何而来? 再一看,面对拳势的压迫,尼善竟看不见徐胜的身影,只发现那一团巨大的拳头,如巨山般压迫过来,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我靠!这是什么鬼……” 彭! 尼善的话还未说完,整个身子直接向后飞去。 徐胜那一拳力灌全身,将其整个身子击飞起来,瞬间飞向三十米开外。 极拳道的威力,还是如此强悍。 徐胜也没想到,这副统领如此头铁,明明有充足的时间和机会躲避,可他就是专心于控制地脉火龙和两团火焰,竟想要硬生生接下自己的拳头。 现在,一击极拳过后,尼善瞬间飞后三十米,撞在一块巨大的山石上,深深凹陷在了里面。 他所控制的地脉火龙,以及两团堪比热能炮弹的火球,也都已烟消云散。 “长官威武!” 哥布林军团在怒吼着,看见徐胜战胜敌军指挥官,全都战意昂扬。 徐胜也开始行进起来,想要将奄奄一息的尼善找来,问问他如何学习御火术。 如何成为向他一样,掌握“火”的能量。 他还没战个痛快,不料这尼善就已经飞出数十米,看来已经没了再度战斗的可能,真是可惜。 徐胜现在已经有些享受战斗的过程,他知道一昧的修炼成不了大结果。 唯有真正生与死的战斗,才能最大限度开发自己的潜能,将人之力量,最大限度的发掘出来。 此刻,他的极拳之道已经修炼完全,掌握了对全身力量的协调控制。 意刀也大有成就,修炼到了“感域”的境界。 对周身万物的感知,提升到了更高的境界。 唯有对“火”这一种至真至纯的自然能量,还没有任何掌握。 他想要学习,学习这个世界的强者,向他们虚心求教,然后再战胜他们,才不枉来此一遭。 然而,就在他前进之时,却忽然感觉天崩地裂。 一个巨大如神明的身影,出现在头顶一线天外。 136:毒物火箭弹 人们总爱将无法理解的事物,臆想为神明的结果。 巨大且拥有强悍力量的生物,抬手行进之间,都能毁灭整个巨城的生物。 在他们的眼里,就是巨神,就是真正的“神明”! 眼下,行走于荒城中的巨大神明,竟出现在了“一线天”外。 透过山谷顶端狭小的缝隙,窥探里面的天地。 哥布林军团全都停止了进攻,抬头望着天空,望着那巨大的恐怖。 而夜鸦军团的士兵们,也都呆呆愣在原地。 那位巨大的黑色身影,挖掘出了他们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全都在全身颤抖,冷汗直流。 “巨神……是巨神!是巨神猎伦!我们入侵了他的领地!赶快退回去!赶快进入地下城!” 夜鸦军团的士兵们,全都没了再交战的欲望。 因为他们都十分清楚,巨神猎伦到底有多么恐怖。 逃亡的慢了,就只有死路一条。 哼——! 这是巨神的咆哮,强悍的气浪穿过山谷中的一线天,犹如八九级台风一般,将整个山谷内吹得尘土飞扬,沙石飘荡! 徐胜立刻躲在巨石后面,抬头望着那恐怖的身影,向一位走来的哥布林士兵问道: “我们注定要失败了么?不是这个怪物的对手么?” “是的!长官!” “那你们就赶快撤退吧,不要硬拼!” “不行!长官!我们无从退缩!哥布林!冲锋!” 这位哥布林士兵不再理会徐胜的呼喊,举起老式火枪,便朝着那巨大的身影冲去。 所有的哥布林军团,也一同向着巨神冲去。 就算明知会战败,它们任然不忘心中信念,一边冲锋,一边齐声怒吼着, “哥布林!冲锋!” 这群绿色怪物,与夜鸦军团的人类士兵形成鲜明对比,顺着逃亡之路相反的方向,不断进攻着。 而那位巨大的“神明”,忽然抖动全身,再度怒吼咆哮着。 徐胜抬眼看去,竟发现天空昏暗了下来。 像是有密密麻麻无数个黑色颗粒,从天空飘落。 再定睛一看,这哪是什么黑色颗粒,而是一只只黑翼怪物! 这些黑翼怪物各个三米高,双臂尖端不是手,而是两柄锋利的甲壳,挥舞起来,就与利刀无疑。 密密麻麻的黑翼怪物,不断从天空飘落。 瞬间占领整个山谷内,屠杀着。 不仅仅是哥布林军团,就连想要逃亡的夜鸦军团士兵们,也没一个能够逃出去。 全都被这些三米之高的精瘦黑翼怪物,挥舞手中尖锐的双臂,一刀又一刀屠杀殆尽。 徐胜终于看清楚了,这些黑翼怪物是从那位巨神猎伦的身上落下来,就像是它身上的虱子或是寄生虫,好似也听从它的指挥。 这里原先尸横片野,血腥味飘荡出去。 让行走在荒城中的巨神闻到了血腥味,所以它便来到了这里。 要将所有走出地下城,试图靠近地表荒城的生物,屠杀殆尽。 一个荒城,只能有一位帝王。 死亡,还是死亡。 徐胜看见自己的哥布林军团,正在缓慢的死亡,正在被慢慢消耗殆尽。 这种局面,已经不是势均力敌的战争,而是单方面的屠杀。 巨神猎伦所放出的无数黑翼怪物,毫无差别的屠杀这里的每一个人。 并且,正朝着徐胜这里走来。 徐胜不想等待,在黑翼降临的一秒内,他就站了起来,举起双臂,无限放出【无形之刃】,犹如架起两座重型机枪,守住敌军的进攻。 没有枪火轰鸣,只有一道光柱一般的屠杀场,在整个山谷内回荡。 半径一米的光柱内,充斥着无形无相的利刃,任何生物触碰到光柱的边缘,都会被立刻斩断,立刻抹杀! 徐胜不断进攻,加强火力。 却也无法阻止数量如此之多的黑翼怪物。 它们已经将整个山谷内屠杀殆尽。 夜鸦军团和尼善都已死亡。 整个哥布林军团也已经死亡。 现在,它们的唯一目标,就是徐胜了。 成千上万的黑翼恶魔,正不断靠近,尸体堆叠一层又一层,丝毫阻止不了它们的行进。 那位漆黑如铁的巨神,依然站立在山谷的外围,静静看着。 好似一个顽主,正拿着手中的竹笼,看着其中的生物在互相争斗。 “闭上双眼,掌握节奏。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有多少数量,杀不尽?还是数不尽?” 徐胜闭上双眼,运用“感域”之境界,感受周身万物。 一呼一吸之间,散出的气场波纹传荡开来,形成一个半径十米的球体。 在这个球体之内,所有生物的存在,所有生物的呼吸,所有生物的心跳,全都被他感知的一清二楚。 这个半径十米的球体,也是徐胜最后的保护场。 外界的威胁他不管,一旦有任何黑翼怪物想要进入这个范围,就会被徐胜率先抹杀。 可是,这到底能坚持多久? 人类之气力,总有消耗完的时间。 徐胜已经开始担心,担心自己的气力全被耗完之后,就是自己的死期。 然而,就在这时,头顶的天空忽然出现一团绿色的光芒。 这异样的光芒急速飞去,掠过天空,直接装上了巨神猎伦的脑袋。 轰! 像是火箭弹爆炸的声响,一团深绿色的烟雾飘荡开来。 弥漫在巨神猎伦的上半身,重重环绕着它。 咳!咳!咳! 巨神好像在咳嗽,咳嗽声像是天边打雷一般。 这种深绿色的烟雾好似有奇效,弥漫在巨神的周围,将其呛得睁不开眼。 那些黑翼怪物也像是受到了同等的伤害。 全都瘫倒在地猛烈咳嗽,咳出了紫黑色的血液,死亡过去。 “这是什么玩意?毒药炸弹?对付巨神,这种炸弹有奇效?” 徐胜放下了双臂,不断晃动着,想要缓解不断放出利刃的疼痛。 他正想去瞧一瞧那团深绿色的烟雾,到底是什么东西,却见巨神猎伦离开之后,那一团深绿色的烟雾竟飘荡下来,落入整个山谷之内。 “咳!咳!” 徐胜也在剧烈咳嗽,他立刻捂住口鼻,不想吸入太多有毒气体,更不想像那些黑翼怪物一样,活生生咳嗽死。 然而,他却感觉意识逐渐昏迷,全身开始无力,慢慢倒了下去。 依稀之间,他能看见一个人影,正向着自己走来。 徐胜不知是敌是友,只是手中死死抓着那把御火枪械,还想要抵抗。 然而,毒性蔓延的非常快速,他直接昏迷了过去。 137:黑皮巨鼠 冷,徐胜感觉非常寒冷。 他在某个地方醒来,四周一片苍白。 像是驱散不尽的寒雾,白茫茫一片。 而且,他感觉自己脑袋昏昏沉沉,像是被人夯了一棍子。 对于先前的记忆,也有些缺失。 他坐了起来,环顾四周。 发现自己待在一个废弃的屋子内。 四周满是各种金属垃圾,以及不知名的机械废品。 透过门缝,他能看见外面的世界。 那些巨大的现代建筑,表明他正待在地表世界。 “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昏迷了?” 徐胜开始检查起自己的身子,确定没受多少伤后,刚刚想要站起,却又发现整个下身松软无比。 对于平衡感的掌握,也有些不灵光。 “待在地表荒城里,为何巨神猎伦还没有攻击我?这里,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手段?” 徐胜自言自语着,取下自己脖子上悬挂的御火枪械,想要以它作为武器,去外面的世界探索探索。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既然自己已经来了地表世界,就说明在地表世界中,还存在着生活着的人们。 找到他们,或许能得到更多关于巨神猎伦的消息。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 哗啦! 眼前锈迹斑斑的铁门被两向拉开,一个身穿夏装的小伙子走了进来。 这小伙子短衣短裤,皮肤黝黑,腰间分别悬挂匕首短枪,背后还背着一个硕大的火箭筒,正向徐胜微笑着招了招手,说道: “兄弟,你总算是醒了。” “你是?” “楚云,你叫什么?” “徐胜。” “徐胜?是个奇怪的名字。你是哪里人?地下城的人?为什么会被夜鸦军团袭击?那个山谷里飘荡出浓稠的血腥味道,离那么远我都闻的一清二楚,巨神猎伦就是顺着那种血腥气味找到那里的。你小子真命大,所有人都死了,就你活了下来。” “我这脑袋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昏迷了?我好像中毒了。” “对,你就是中毒了。如果你要是不中毒的话,巨神猎伦和它的寄生虫们,肯定也不会离开。” 楚云拿出背后的火箭筒,说道: “这东西叫做臭鼬火箭筒,发射出的毒气弹,是对付巨神猎伦最好的武器,已知最好的武器!” 徐胜看了看那个火箭筒,又问道: “但,只能赶走它而已,是不是?” “你说的没错,如果真的能杀死它的话,早就杀死它了。” 楚云显得有些落寞,抱着一堆柴火坐在徐胜地面,说道: “对了,你是哪里人?是军团的人么?” 徐胜知道,眼前这黝黑的小伙子,可能是在询问自己是不是夜鸦军团的人。 保险起见,徐胜只能摇了摇头,道: “不是,我只是地下城的贫民而已。我的城区被攻占了,破坏成一片废墟。 所以,我就想出来看一看。 没想到,地表世界还有人。” “当然有人!我不就在你的面前?除了我,还有很多怀有梦想的人! 我们组成了地表联合军,分布于荒城的各个角落。 一旦有机会,就要杀死巨神猎伦,夺回我们的城市!” “你们为何不跟地下城的人联合起来,兵力不更多么?” 听闻“地下城”这三个字,楚云的脸上显露怒色,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些家伙,都是废物!一个个面对危险,只知道逃避,躲在地下城里偏居一隅,简直就是侮辱人类之人性! 还有那些夜鸦军团的人,都是一些可怖可恶的寄生虫!跟猎伦的那些爪牙一样。 不能让他们再回到我们的城市,他们绘毁了这里的。哦!对不起,我不是在说你。 徐胜,我的朋友,既然你还敢来到地表世界,那么,你就是勇敢的人。 加入我们地表联合军吧。” “可以,这……未尝不是个好建议。” 徐胜点了点头,忽然看见楚云伸出双手,将掌心对准那一堆柴火。 下一刻,一团火焰从他的掌心涌出,点燃了这些柴火。 他又取出一个小铁锅,打开了几个罐头。 将里面泥糊糊的食物,倒了进去,慢慢搅拌着。 徐胜觉得很有意思,问道: “你也会御火术?没想到还能用来生火做饭。” “当然,作为联合军的小队长,没一点看家本领是不行的。你会不会?” “我不会,我甚至只是知道‘御火术’这三个字而已。你知道么?知道的话就告诉我吧,我也想学一学。” “嘿!你还真是个乡巴佬!连这也不会?好吧,我就告诉告诉你,其实,我也是近些年才知道而已。 你看我的双掌中心,存在两个特殊的穴位,艰苦修炼之后,就能感知存在于万物生命中的火焰。然后提取出来,操控它。 其实,据我所知道的来说,人的身体内5种‘火穴’,我只知道其中一种而已。 那些开通了更多‘火穴’的人,一个个都是自私鬼,从来不会向别人传授他们的感悟和技巧。” 楚云说着,从背包中取出一个小碗,舀出一碗热汤递给徐胜。 他自己则拿起铁锅,直接吃了起来。 徐胜看了看碗里浓稠的汤水,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东西煮的,他问道: “楚云,这里有什么东西?这是什么汤?” “黑皮巨鼠。” 噗! 徐胜刚刚喝了一小口,全都吐了出来。 吃老鼠这件事,对于他来说还是很抵触的。 楚云又以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徐胜,说道: “老兄,你还真是乡巴佬。我可告诉你,现在这种巨鼠不好捉了,都快灭绝了。它跟别的老鼠可不一样,是可以吃的,味道同猪肉差不多。不信,你仔细尝尝,你要是不喝的话,都倒给我,不要浪费。” “那我再尝尝。” “这就对了嘛。” 在楚云的注视下,徐胜又喝了一口汤水,现在也没别的吃的,只能喝这种东西了。 幸运的是,楚云所说的猪肉味道,跟徐胜所想的猪肉味道,没有多少差别。 这碗黑皮巨鼠汤,也没多么难喝。 138:前往基地 寒风萧瑟,吹荡在荒城的钢铁巨兽之间。 徐胜连续喝了好几碗热汤,身子才总算有些暖意。 面前这个黝黑小伙儿,也喝了好几锅黑皮巨鼠汤,似乎还没有吃饱,摸了摸肚子,说道: “不行了,不行了,每天都有一个量。吃多了的话,罐头存粮就不够了。” 徐胜问道:“你带了多少个罐头?” “不多,就十几个而已,足以支撑我在荒城里搜寻三天。今天正好是最后一天,我马上就要返回基地,补给一下,将我调查出的情报告诉首长他们。” “你搜寻到了什么情报?” “现在,整个磁场界限里面,只有猎伦这一个巨神了。其余所有的巨神都已经消失,或许是死了,或许是回到群星之中了吧。 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个好消息,说不定,再等个数十年,巨神猎伦也会消失。 到时候,荒城就是我们的人类的了。” “到时候,恐怕你们与地下城的军队,还有一场战斗。 对了,你说的‘磁场界限’是什么东西?它在哪里?为何我看不见?” “在这里当然看不见,因为磁场界限处于荒城的最边沿。它们是在巨神从群星中降落之后,悄然出现的。 像是一个巨大的玻璃罩子,将整个荒城罩在里面,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而且,火红色的太阳光穿过罩子之后,也会变得惨白无比。原本朝气蓬勃的世界,变成一片白色死寂。 总有一天,我总有一天要赶走那些‘巨神’。荒城属于人类,这个世界属于人类,我一定会赶走它们……” 楚云一直自顾自说着,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自从他的父母在遣往地下城的途中,被夜鸦军团杀死之后,他就一直将这份心愿埋藏在心底。 既要赶走那些恐怖的“巨神”。 更要消灭那些万恶的夜鸦。 正在这时,徐胜伸出双手,将两个掌心对准眼前那一堆柴火,感受其中的炙热温度。 他想要学会御火术。 逐渐感知,逐渐摸索,徐胜感觉自己双掌中心处的某个地方,正在富有节奏的鼓动着。 好似一只被封存在大鼓中的野兽,疯狂想要撕破鼓面,冲出鼓面。 正捶打着鼓面,带来富有节奏的震动。 “你想感受‘火’么?世间一切都靠‘火’来引动。生命、空气、水流、血液,甚至是天上的繁星,也都靠‘火’来赋予生机。努力感受它们吧,或许你能自我觉醒。想要统治火焰,只能靠你自己。” 在楚云的诉说中,徐胜感觉眼前缥缈的火焰,正在摇曳着。 像是一个纤瘦的火中精灵,正在向徐胜耀武扬威,显露它无论如何,也不会被任何人统治和驾驭。 要想得到它们的认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此刻,时空静谧。 楚云在打磨利刀,擦拭枪械。 徐胜在双手触碰火焰,感知火焰,试图统治火焰。 然而,一声惊爆轰响,却将这等静谧的午后画卷,击碎! 吼! 怒吼声中,黑色的巨神再度降临。 不知是它专门找到了这两个躲藏在巨城中的小人儿,还是偶然巡逻到了这里,发现了他们。 总之,现在巨神猎伦依然带着饱满的杀意,企图格杀这些闯入者。 “完了完了!跑不掉了!” 楚云看见无数“寄生虫”,正从天空飘落。 那是一只又一只三米高的黑翼怪物。 先前屠杀了哥布林军团和夜鸦军团,现在又要来屠杀他们。 “你不是还有臭鼬火箭弹的么?” 徐胜指了指地上的枪械。 “不行,没能源了!最后一块炎晶已经被消耗殆尽。这种武器,能量消耗惊人!” “对了,我有!” 徐胜猛地想到什么,立刻拆解开自己带来的御火枪械,从其中拿出一枚鹅蛋大小的紫红色炎晶。 “这是……天然炎晶!太好了!徐胜,多亏了你!你可真是我的福将!” 楚云大喜过望,立刻拆解开臭鼬火箭筒的尾部,将其中淡白色的人造炎晶抛下。 而后接过那枚天然炎晶,卡入其中的凹槽,扛在肩上,说道: “徐胜,捂住口鼻!” 砰! 一炮轰鸣,天然炎晶之中的高能火焰,经过特殊聚能矩阵的凝聚转换,变作一枚硕大的深绿色的光芒,在天空划过。 直冲巨神猎伦的脑袋而去! “三……二……一……撞上了!” 楚云大叫一声,无比欣喜。 因为装配天然炎晶所发射的臭鼬火箭弹,威力大小竟是人造炎晶的数十倍! 撞上巨神的脑袋,轰然炸裂,散出一道百米之高的深绿色毒雾墙壁! 不仅将巨神猎伦困在了里面,而且还毒杀了所有的黑翼怪物。 吼! 巨神猎伦好像非常厌恶这种武器,怒吼着,咆哮着,远离了那一堵百米之高的毒雾墙。 咚!咚!咚! 伴随着大地震颤,二人远远看见巨神猎伦离开了。 楚云卸下火箭筒,将其中的天然炎晶交到徐胜手中,说道: “这东西你得好好保管,可值钱了。” 徐胜看了看天然炎晶,发现其中的紫红色成分大部分退散,变成淡粉色的,他问道: “能量消耗如此惊人?一发火箭弹,直接消耗了大半的能量?” “不然你以为一枚火箭弹,凭什么能逼走巨神?走吧,我们现在可以离开了。我带你去我们地表联合军的基地,将你介绍给我的战友们。 他们可都是一些火气很大的人,不要轻易招惹他们,否则,你可就倒霉了。” “我倒是真想看看,那些火气很大的人,到底是怎么有胆子生活在地表的。你们人可是逃跑,基地又逃跑不了。 难道,每当巨神猎伦侵袭的时候,你们就用这种臭鼬火箭弹? 总有一天,会黔驴技穷的吧。” “谁知道呢。最起码现在,还没有到那一天。” 楚云耸了耸肩,便扛着所有的武器装备,带着徐胜走了出去。 刚一出去,徐胜就感觉双眼一阵刺痛。 地下城待久了,适应了那里的黑暗,猛一直面刺眼的苍白阳光,真有些不适应。 幸好他很快就缓和了过来,一直跟随在楚云的时候,向着荒城的南方行进。 139:通天毒墙 荒城的最中心,是一个岛屿。 岛屿周围是一圈河流。 像是人为挖造的护城河,将其中一座巨大的城堡,包围起来。 环形护城河的河水中,每隔三米便有一颗特殊制造的臭鼬弹,常年不断的释放深绿色的毒烟,最高飘荡数百米。 三千颗臭鼬弹分布在环形护城河中,所释放出的毒烟凝聚在一起,形成一道由毒物组成的环形围墙,将岛屿和中心城堡保护起来。 这里,便是地表联合军的基地--悍天岛。 楚云和徐胜来到护城河外,看着数十米外通天绿墙。 这种烟雾人闻了最多昏迷,但野兽闻了会立刻毙命。 况且全都凝聚在了一起,浓度极大,就连巨神猎伦,也根本不想靠近。 正是这一层烟雾,保护了悍天岛。 楚云在靠近这一层烟雾墙壁的时候,相距百米就直接停了下来,从包裹中取出两个防毒面具,递给徐胜一个,说道: “戴上它,能过滤一些,不至于昏迷。” “你一个人,怎么带着两个面具?” “其中一个是我战友的,不过他已经死了。” “很抱歉。” 徐胜戴上防毒面具,跟随在楚云的身后,走向这一堵百米之高的毒气墙壁。 走入其中,四周深绿一片,能见度极低。 若不是楚云手中的小型探测器,恐怕都找不到正确的方向。 然而,楚云却发现了一些异常。 在不该有人停留的毒雾中,地上竟瘫倒着好几具尸体。 从衣着判断,像是地表联合军的人。 其中有好几人,楚云特别熟悉,算得上是联合军中的骨干分子,御火实力也极为强悍。 为何他们,会死在这里? 楚云开始揪心起来。 但他没有过多停留,因为防毒面具并不能完全隔绝毒物,只能大部分过滤而已。 如果是按照正常的速度行走,走完这一道毒气墙壁,不会有问题。 可若是停留的时间过长,吸入的毒气积少成多,也会有大麻烦。 所以,楚云直接奔跑起来。 徐胜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也紧跟其后。 不到半分钟,他们二人便走出了毒物墙壁,来到护城河的另一边。 他们站在悍天岛上,望着前方高耸的城堡,再有三百米,就能到达那个城堡。 可是,楚云的内心却极为不安,甚至怀疑自己到底该不该进入悍天岛,到底该不该进入那个城堡基地。 如果最终发现的结果,是一场厄运。 他又到底该不该,去亲自揭露。 正在这时,徐胜走上前,一只手搭在楚云的肩膀上,像是给了他力量,询问道: “为何停下了?城堡就是你们的基地?那些毒雾中的死者跟你穿着一样的衣服,他们难道……不要恐惧,我们两个一起进去,看个究竟。” “好!” 楚云点了点头。 若是他一个人站在这里,肯定不会选择进入城堡基地。 但,现在徐胜站在他的身后。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楚云甚至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像是徐胜能够带给他的,是绝对的安全。 他们继续前进,走过枯草遍地的荒原。 原本生机勃勃、甚至是整个巨城最美风景的悍天岛,眼下竟变得死气沉沉。 同这苍白色的阳光一样,落入死寂的苍白世界。 高耸入云的城堡,曾是巨城内皇族的领地。 自从群星降落的巨神们来到这里,曾经风光无限的悍天岛也落寞了下来。 若不是地表联合军的勇士们,还敢夺回这里,建造了毒物巨墙。 恐怕,这座巨城文明的象征,恐怕也要毁于一旦。 他们一直在行走,不知过了多久,徐胜和楚云停了下来,站在城堡的巨门前。 徐胜忽然抬起了手,提醒道: “先别动,我听见了少许异响,让我看一看。” 说话间,徐胜已经走上前,右耳贴在城堡外的石壁上,闭上双眼,通晓万物。 方圆十米之内,皆是他“感域”之境界。 他能看见,城堡内生灵的走动。 也能感受,城堡内生灵的呼吸。 他发现,正有一群浑身冒着“火焰”热量的人类,正待在城堡内部。 徐胜想要弄清楚他们的身份,于是变得更加专心起来。 放缓自己的呼吸。 甚至让自己的心跳,也同城堡内的那些人一样,保持相同的频率。 忽然,他发现了那些人的身份。 “不要进去!他们是……” 徐胜的话还未说完,楚云就已经推开了城堡的大门。 这等残酷的一幕,还是被他看在了眼里。 城堡内部,一群身穿夜鸦军服的汉子,正在把酒言欢着。 基地内满是血迹,满目疮痍。 联合军的制服,甚至被他们踩在脚下。 联合军的旗帜,也被他们焚烧成熊熊火焰。 这些人,将地表联合军消灭了? 楚云心中的信念,一瞬间崩塌了。 他不想将这个世界,交给恐怖的巨神。 更不想将这座城市,交给寄生虫一般的夜鸦军团。 这群野蛮又鲁莽的暴徒,缺乏任何智慧的决策,他们会将整个巨城,再度带入荒芜。 “去死!” 楚云立刻扛起火箭筒,想要发射。 却在扣动扳机的时候,发现已经没了能量。 那一枚天然炎晶,已经还给徐胜了。 “你找死么?!” 徐胜立刻上前,用尽最大速度,直接扑向了楚云! 将他带离了城堡的门口。 砰!砰!砰! 就在他们两个落地的瞬间,城堡内部传出无穷无尽的枪响。 无数炙热的子弹,划出鲜红色的弧度。 竟在门口形成一道炙热的光幕! 若不是徐胜及时出手,恐怕楚云不是被打成筛子,而是被完全磨灭了。 “徐胜,将炎晶交给我!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 楚云一直在怒吼着,双眼也流下了眼泪。 然而,徐胜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徐胜一直保持着理智的思考,他直接将楚云扛在身上,朝着城堡的另一侧跑去。 待那些夜鸦军团的侵略者走出巨门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任何人了。 为首那人虎背熊腰,身上挂满这种重型弹药袋子,没有乘坐任何机械载具,而是骑着一只极其强壮黑虎。 这黑虎的两个眉毛上,甚至还燃烧着火焰。 这人正是夜鸦军团的统领--朱异。 此刻,朱异伸出宽大的手,摸了摸自己油亮的光头。 问道:“奶奶的!见鬼了?人呢?” 140:原始太阳 楚云正被徐胜扛着,眼角的泪痕都已干了。 他拍了拍徐胜的胳膊,说:“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刚才是我太鲁莽了,我……确实很想杀掉他们,为我的战友报仇。 不过,我不相信,我的战友们难道都被杀了么? 那些夜鸦军团的畜生,他们从不走出地下城的,为何今天……” “可能,今天是个好时候?”徐胜猜测道。 “什么好时候?巨神猎伦依然在巡视荒城,随时随地都有危险发生。他们为何要选择这个时间,进攻悍天岛?” 楚云显得非常迷惑。 他朝着徐胜招了招手,说道: “走,我们从后门进去,看看究竟。” “也行,他们肯定在外围搜索我们。从后门进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给你一把武器,防身吧。我看你的身手很好,刚才扑倒我的时候,非常快!” “雕虫小技而已。” 徐胜接过楚云递来的一柄合金匕首。 他们二人便行动起来,准备顺着城堡正西方的小石门,进入城堡内部一探究竟。 他们来到石门前。 这是一面粗糙的墙壁,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其中还有一扇石门。 徐胜横握匕首,站在楚云身后。 楚云则双手摸在石壁上,扣动了某个机关。 卡塔—— 石门松动了。 楚云轻轻推开石门,徐胜就跟在身后,运用“感域”,并未发现方圆十米之内,有任何看守者。 他们就这样轻易进入城堡,估计那些占领这里的夜鸦军团,根本不知道大如巨人般的城堡内部,还有一扇如此狭小的石门。 继续前进,周围像是一片矿场内部。 没有任何光洁整齐的通道,只有一条碎石遍地的小路。 从左到右只有两米的距离,像是一个半径一米的矿洞通道。 徐胜摸了摸墙壁,“这里是什么地方?城堡里面还有这样的路?” “我也不知道,这儿原本是空旷的皇家校场。后来被堆满了巨大的山石,我们为了方便行走,就挖掘出了这一个通道。” “这些山石,都是挖掘护城河挖出的?” “可能吧,我也不怎么清楚。”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出这一段通道。 刚刚出了洞口,徐胜就立刻看见有两个黑衣士兵,守在前方的通道入口。 这两个士兵隶属夜鸦军团。 此刻正抽着烟聊着天,似乎根本没发现有人来了。 楚云指了指那儿,小声说:“那里是武器库,解决那两个士兵。” 说完,楚云又从怀中取出两柄合金匕首,照着那一个士兵的方向,直接甩了过去。 匕首在空中飞舞,瞬间刺穿一个士兵的脖颈,让他想要喊叫,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另一个士兵刚刚发现异常,就又被另一把匕首刺穿脖颈。 徐胜显得非常惊奇,“飞刀技术可以啊。” “小时候练过几年杂技,练得就是飞刀。” 楚云立刻跑了过去,拔出两柄合金匕首,擦拭着上面的血迹。 徐胜走到武器库的门前,发现其中正坐着一个持枪士兵,在喝着酒。 他直接走了进去,在那位喝酒的士兵反应过来,想要拿枪站起的时候,直接甩出一道无形刃,将那士兵的脑袋割了下来。 楚云走了进来,见到这一幕,还未发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忽然听见一阵阵行军的踏地声响。 原来是夜鸦军团的统领朱异,在城堡外围搜寻无果之后,才想到那些家伙会不会胆大包天,敢从后门闯进城堡内部。 赶来一看,那些家伙还真是胆大包天。 敢在老虎屁股后面耍把戏,简直就是找死。 军团统领一摆手,怒吼道:“都别开枪!让我看看这个找死的小毛贼,到底是什么货色!” 命令一出,军团的士兵们全都放下枪械。 让身骑黑虎的军团统领独自上前,看个究竟。 然而,楚云可不会听他们的命令。 见到这个急切想要杀死的敌人,楚云直接举起重型火箭弹,照着朱异狂轰而去。 扣动扳机之后,武器内部炎晶的能量,被瞬间吸收殆尽,凝聚成一枚炮弹,激射而出。 狂轰在朱异的身上。 然而,那夜鸦军团的统领,竟直接张开右手手掌。 用粗壮的五指,强行接下了这一枚炮弹。 轰! 强悍的火焰四散开来,巨量的热能波浪席卷整个空间。 而那朱异,竟笑嘻嘻的坐在黑虎背上,看着徐胜,说道: “懦弱之举!” “那你再瞧瞧这个!” 徐胜也扛起一个火箭筒,里面装备了自己那枚天然炎晶。 扣动扳机,天然炎晶之中的一半能量被瞬间榨取,凝聚为一颗重型炮弹。 嘭! 炙热的火球,犹如原始的太阳。 爆发耀眼的光芒! “什么玩意?!” 那军团长朱异原先还以为这一枚炮弹,也是人造炎晶所发出的,还像是先前一样,举起右掌,想用粗壮如铁的五指,硬生生抗下它。 然而,在那枚炙热耀眼的“太阳”出现之际。 他已经明白,时间来不及了。 只好全身凝聚一层火焰,重重叠加在右拳之上,形成互相堆叠的重型火焰盾牌。 炙热耀眼的“太阳”撞击在火焰盾牌之上,瞬间爆裂开来! 强悍的高温气浪席卷整个空间! 将钢铁建筑和城堡石墙都灼烧的橙红无比。 若不是徐胜率先带着楚云躲在高墙角落,恐怕也要受到这层炙热气浪的侵袭。 然而,那些夜鸦军团的士兵们,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他们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硬生生承受了那团火焰气浪的吞噬。 凡夫俗子一般的士兵,被直接灼烧暴毙! 支队长一类的御火者,也身受重伤。 唯有那军团长朱异,还完好无损的坐在黑虎之上。 “妈的!给我滚出来!” 朱异在怒吼着,因为他也受了伤。 维持火焰重盾的那一只手,五个指头全都被炙热耀眼的“太阳”烧成灰烬。 虽说是因为自己的大意,可谁能想到一个地表士兵,竟会有天然炎晶。 那可是深埋地下火脉之中的矿藏,相当于极度珍惜的存在! 自从巨神降临之后,它的数量就少的可怜。 没想到,那人的手中,竟有一个。 现在正好,朱异又多了一个杀死他们的理由。 杀人夺宝! 141:神兽 炙热耀眼的“太阳”席卷过去,整个城堡内燥热无比。 那些低等的夜鸦军团士兵,全都暴毙而亡。 被炙热的火焰,活活烤死。 而那些支队长一类的高级士兵,全都是掌握御火者的强者,虽然没有暴毙而亡,但也身受重伤,奄奄一息。 唯有军团长朱异,依然盘坐在黑虎背上。 抬起自己的右手,看着化作灰烬粉末的五指,咬牙切齿的说道: “好小子,竟用这等诡计,破我御火铸造的身躯。我不仅仅要你死,我还要你不得好死。” 说话间,一道道火焰凝聚在朱异右臂之上。 像是血管脉络,汇聚在断裂的五指顶端。 竟用火焰,重新铸造五根粗壮的手指。 而后,他赫然一指! 指向徐胜! 炙热橙红的岩浆火焰,竟凝聚为一柄半米重刀。 横向劈来! 轰! 徐胜赫然抬起双臂,“十刃”齐发。 两柄无色无相的利刀架在手臂之上,强行抗住这等火焰重刀的侵袭。 一招未成,再起一招。 朱异单指一抬,岩浆火焰凝聚的重刀破散。 分散成数十道岩浆火束,宛若地狱烈火中栖息的怪蛇,从十几个方向同时进攻,想要穿透徐胜的身躯。 “火焰,还能变换这么多花样?” 徐胜自问着。 忽然十指张开,两柄利刃分化十柄无形刃,随着他的十指上下飞舞。 斩杀岩浆火蛇。 瞬间,数十条岩浆火蛇皆被斩断。 飞散开来,甚至将积聚百年的城堡巨石,灼烧贯穿。 甚至,一条岩浆火蛇向后弹射出去。 直冲朱异而去。 朱异简单一抬手,再度凝聚一扇盾牌,将这凝聚而成的火蛇抵挡,火焰炸裂开来。 朱异摆了摆手,微笑道:“有点实力啊。你用的是什么手段?你可以成为我的对手了。在下朱异,顶级御火者。你是何人?” “徐胜。” “徐胜,没听过这一号人。你为何盯着我的坐骑看?” “那些军团士兵都抵抗不了火焰,暴毙身亡。为何那一只畜生,还完好无损?” “畜生!你敢称呼我的坐骑为畜生?他可是我的御火神兽!神兽懂不懂!?黑虎!给他点颜色瞧瞧!” 朱异显得暴怒异常,他还从未听过有人称呼自己的黑虎坐骑为畜生。这不仅仅是对黑虎坐骑的侮辱,更是对他本人的侮辱。 因为这一只黑虎不是野兽,而是朱异所觉醒的神兽。 每一位御火者,在修炼至顶级阶段的时候,都会觉醒各式各样的异能奇术。 黑虎,便是朱异的异能奇术。 此刻,接受命令的黑虎,忽然身形化作一团黑色火焰。 从朱异的身下离开,汇聚在徐胜的眼前。 不断晃动着脑袋,双眉双眼和口中,缓缓燃烧黑色的火焰。 徐胜看着黑虎的模样,忽然笑了起来,“你这……也算是神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死到临头了还嘴硬!黑虎是我实力化身,不知屠杀多少顶端强者!就凭你一人,一张口便能灭杀!” 听到这句话,徐胜摇了摇头,说:“井底之蛙,那就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神兽!” “小黑!出来亮个相吧!” 话音刚落,一团黑影火焰激射而出。 坠落在黑虎面前。 影兽从其中缓缓走出,带着帝王灭世一般的气威。 虽然身躯高度不足黑虎的一般,但它却昂着脑袋,气宇轩昂。 “哈!这就是你的神兽?一只黑色小狗?”朱异哈哈大笑,还从未见过这种异能奇术,连化形都做不到,还是一团原始火焰。 只见朱异抬手一指,说道:“黑虎,攻!” 吼! 黑虎怒张巨口,带着吞天灭地之势,瞬间喷吐熊熊黑色火焰。 这火焰不再炙热,反而显得阴寒异常。 只要沾上人之肌肤,立刻会吸取身躯内全部热量。 将敌人变作被榨干的躯壳。 黑色火焰,瞬间吞没影兽。 朱异感觉胸有成竹,指了指黑虎攻击的地点,说道:“徐胜,你的‘神兽’看来已经灰飞烟灭。我俩也不用再磨蹭了,得赶快杀了你,再继续寻找……” “你想寻找什么?”徐胜问道。 “为何要告诉你。” 徐胜露出坏笑,“看你胸有成竹的模样,规矩我马上就要死了。那你还不在我死前,让我死个明白?你到底想寻找什么?” “据说在悍天岛之下,有一种秘密被埋藏,据说是剿灭巨神的秘。我要找出那种秘密……”朱异说着,忽然抬起双手,掌心迸发深蓝色的火焰,“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也可以死的明明白白得了。” 他正想进攻,谁知徐胜忽然一抬手,“别动,看看你的‘神兽’吧。” “什么!” 朱异猛地察觉到异常,低头一看。 黑虎还在喷吐黑色火焰,完全将那影兽吞噬。 然而,所喷吐的黑色火焰好像并没有什么杀伤力。 甚至,甚至正被那一只小神兽,慢慢吸收! “黑虎!回来!” 朱异猛地察觉到不对劲。 可时机已经晚了。 徐胜先前故意搭话,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现在,黑虎身上所有的黑色火焰,全被影兽吞噬吸收。 原本强壮无比的黑虎,此刻变作一只矮小的白皮狗,病恹恹的站在地上。 飒! 影兽猛一张口,一团黑色火焰瞬间冲出。 撞上病恹恹的黑虎,将其瞬间灭杀! “怎么样?这才叫神兽。小黑,吃饱了就回来吧。” 徐胜一抬手,影兽重新没入快穿手表中。 “你!” 朱异气的浑身发抖。 那一只黑虎神兽可是他修炼三十年,所觉醒炼至的第一只神兽。 此刻被灭杀,若想再修炼一只,又不知要多少时间。 “既然你杀了我的神兽!那我便夺你的神兽!” 朱异怒吼着,忽然双腿拉开,站稳地面。 两个脚掌之下的火穴涌动,吸引地脉火龙之热能,贯引全身。 嘭! 朱异猛地击出一击正拳! 拳罡之上,竟瞬间凝聚深蓝色的阴寒火焰。 猛烈冲来。 “变异之火!” 躲在一旁的楚云,看见这一幕,吓出了一身冷汗。 本来朱异能够觉醒异能奇术,造化出神兽黑虎,就已经令他极度震惊了。 然而,他所统治的火焰,竟已经变异。传说最顶级的御火者,能够变异火焰。 火焰变异之后,可造化出多种异能。 这还是楚云,第一次见识到变异之火。 怪不得整个地表联军,会被朱异消灭。 142:幽蓝闪电 造化之功,奇妙莫测。 朱异的变异之火,完全改变火焰炙热的特性。 宛若北极冰川中的幽蓝火焰,带着极度阴寒。 只要人体肌肤沾上一点,就会立刻被吸取全身热能。 稍有不慎,就会被全身榨干。 楚云将这个情报,告知给了徐胜。 徐胜也深知自己不能贸然行动,与那幽蓝火焰硬碰硬。 他忽然急速掠动起来,单纯凭借身躯肌肉之强度,速度飞快,好似林中飞燕,在整个城堡内上下穿梭。在朱异的眼前眼花缭乱,让他根本找不清目标。 可是,徐胜自己也无法进攻。 他根本无法近身。 朱异在自己周围分布许多幽蓝火种,只要徐胜一旦靠近,这些幽蓝火种便会立刻飞荡起来,追寻徐胜而去,死死咬住他不放。 “看来,还得再用用你了。小黑,出来吧!” 飒! 影兽再度出现,口中喷吐黑色火焰。 火焰急速旋转,像是狂暴的龙卷飓风,直冲朱异而去! “想吸引我的注意力?痴心妄想!” 朱异怒吼一声,双臂伸向两个方向,五指张开。 左掌凝聚一张幽蓝重盾,抵抗影兽的火焰侵袭。 右手五指操控幽蓝火焰,凝聚成一条吞天蓝龙,死咬徐胜不放。 企图将其逼至穷途末路。 “看来……得再加速了。” 徐胜默念一声,整个身法速度暴涨而起。 磨练极拳道的这段时间,他的身躯肌肉强度达到顶峰。 瞬间速度暴涨,四周空气甚至爆发剧烈声响。 朱异的双眼,开始迷乱起来。 他根本捕捉不了徐胜的速度,根本不知道这小子身在何处。 他也只能不断分布幽蓝火种,分散保护在自己身旁。 “这小子是什么鬼?御火术一点不懂,但身躯体术却强的恐怖!他的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我必须生擒你,我得窥探你的秘密。” “很好,我找到机会了。” 徐胜心中默念着,再度冲在朱异的眼前,而后速度再度暴涨,留下一道身躯残影。 而他真正的位置,则出现在了影兽的身后。 影兽之火焰不伤害他。 徐胜直接冲入黑色火焰中,无限逼近朱异。 抬手一掌,无形刃瞬间放出。 斩断火焰重盾! 再是一拳,蕴含全身之力道,轰在朱异的胸膛。 嘭! 这是骨骼断裂的声响。 徐胜稍稍退后,拍了拍身上残留的黑色火焰,摸了摸影兽的脑袋,说道: “好宝贝,你干的很不错。” 他又望向躲在身后的楚云,说:“出来吧,那人死了。” “你……徐胜,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这么厉害!你能打败巨神猎伦么?” 面对这种询问,徐胜摇了摇头,尴尬的笑了笑,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刺啦! 刺啦! 身后忽然又传来异响。 回身望去,徐胜竟看见朱异的胸膛,闪起幽蓝色的闪电。 “这是……电击复苏?这人是妖怪吧!” 徐胜震惊无比,他哪里能想到,一种简单的火焰,竟能被朱异玩出这么多的花样。 怪不得他能当上军团长。 盛名之下无虚士。 徐胜觉得再度出击,在他还未复苏之前,彻底杀了他。 然而,就在徐胜准备动身之时,那朱异的身躯猛地立了起来。 “奶奶的,要不是我还有这种手段,真被你杀了。心脏电击,我可是承受了很大的风险。徐胜,我不会彻底杀了你。我要折磨你到永生永世!” 朱异赫然抬起双掌,变换诡异姿势,将全身“火穴”之中的能量极度压缩,凝聚变化,竟于双掌之内,造化幽蓝闪电。 单手一松,一道闪电刺破天际! 瞬间击穿徐胜全身。 朱异再度出击,两道幽蓝闪电刺破虚空,瞬间贯穿徐胜全身。 将整个城堡照亮如白昼,再落入绝对幽蓝的世界。 “徐胜……你可要挺住啊。” 楚云站在徐胜的身后,内心一直在祈祷着。 他知道自己的弱小,知道以自己的实力,根本无法参与这一场战斗。 他只能为徐胜祈祷,祈祷他能挺过难关。 然而,经受三次电击的徐胜,身躯直挺挺的站立着,猛地张开嘴巴,吐出一口热焦气,说道:“再……再来一次。” “呦呵!你小子还真是能抗!” 朱异惊叫一声,看徐胜全身衣物破损,散发着焦黑的气息。 像是整个身子都被烤熟了。 可他依然没死,依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这令朱异感觉极为惊疑,难道自己的幽蓝闪电还杀不死他? 这等幽蓝火焰造化的闪电,可是他这辈子独一无二的创造。 他还从未见过有任何御火者,能够用火焰造化出闪电。 他也从未见过被这闪电击中,而没立刻暴毙的。 眼前这个神秘的年轻人,三番两次将他逼向绝境。 确实值得他打败! 朱异的内心,逐渐肃穆起来。 这是站于世界顶端的两个强者,正面的对决。 “那我就成全你!徐胜,我记住了你的名字!最后一遭!” 朱异双脚拉开,站稳地面,力从地起。 瞬间全身引动幽蓝闪电,好似雷域中的神明,降落在尘世间。 轰! 一道极度粗壮的闪电,将整个世界带入幽蓝深渊。 瞬间轰向徐胜。 然而,令朱异万般没想到的是。 那徐胜竟学着自己的姿势,瞬间探出右掌,正面迎击那一道闪电。 “这!你在干什么!” 朱异怒吼着。 他已察觉到不对劲。 瞬间起身,借以闪电暴增的速度,一掌劈向徐胜。 然而,那一道幽蓝闪电在徐胜的身上来回贯穿,竟被他再以朱异第一次的奇怪姿势,引导了出去。 正面轰向冲来的朱异! 噗! 朱异感觉全身一阵麻痹,肌肉极度痉挛。 好似整个身躯肌肉,都被一张巨手死死抓住,强行扭转在了一起。 而那徐胜,再度张开了嘴巴,吐出一口焦热的黑气。 说道:“真是痛苦啊。朱异,你此刻所经受的痛苦,我经受了四倍,才真正掌握引导雷电之法。你曾将幽蓝雷电轰向别人,自己可曾经受过一次?你应该多多承受的,否则这一次也不会如此狼狈。”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为何承受我的雷电还能屹立不倒!竟然,还能引导我的雷电!”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的身躯,被武道开发到了极致吧。”说到这里,徐胜拍了拍手,喊道:“楚云!快出来!我们该如何破除他的御火之法?” 143:机密 “当然得破坏他的火穴啊!” 楚云欣喜若狂的跑了过来,直接抱在了徐胜的身上,为他大难不死而感到高兴。 而后,他跑到朱异身前,看着这人痉挛的身体。 直接抬脚,强行踩在他的双掌上。 将其踩得粉碎,血肉模糊。 再用枪托,将他的两只脚,砸成粉碎。 楚云在动手之时,口中还不断默念着,“战友们,战友们,我为你们报仇了……我为你们报仇了,在天堂安宁吧……” 最后,楚云猛地抬起枪口,对准朱异的脑门。 想要一枪轰爆他的脑袋。 可徐胜却一抬手,按下了他的枪口,道:“先别杀他,我还有问题要问。” “你要问什么?他有什么好问的?” “我自有我要问的东西,你注意观察四周,小心有人偷袭咱们。” 说着,徐胜坐在朱异身旁,俯视着他的脑袋,问道: “朱异是吧,统领整个夜鸦军团在地下城闹得还不够?偏偏要进攻地表世界。你是怎么想的?地下城的所有财富,都填补不了你的贪念?” “……” 面对徐胜的询问,朱异没说任何话。 现在自己是光杆司令一个,带来的精兵良将都死绝了。 修炼多年的“火穴”也被破坏,现在已经废了,基本上等于废人一个。 他根本没了再活下去的欲望。 还不如就此死在徐胜的手里,死在这样一个势均力敌的强者手里也不算太丢人。 然而,徐胜不会让他这么痛快。 他拿来那个火箭筒,取出其中鹅蛋大小的天然炎晶,微笑着诉说,“你看我这炎晶,天生地长、无比纯净。但就有一个缺点:能量耗尽了。我听说过一个好法子,将它放在火穴上,就能瞬间吸满能量,你想不想试试?” “畜生!魔鬼!” 朱异在怒吼着,他在浑身颤抖,冷汗直流。 作为荒城之内,最为顶尖的御火者,他当然知道被天然炎晶吸干能量,是一种怎样恐怖的痛苦。 那种感觉,好似整个灵魂被强行剥离,整个皮囊被生拉硬扯,完全撕下。 简直不是人能承受之痛苦! 如果放在以往,他能凭借对火焰的强悍统治力,勉强抵御天然炎晶的侵袭。 然而,现在的他火穴尽毁,体内无穷无尽的能量得不到合理疏通,正在五脏六腑奇经八脉内来回乱窜。这个时候,只要一枚天然炎晶放在命门上,就能瞬间吸引所有的御火能量。 将自己的整个身躯,抽干!榨干! “试试嘛,没什么的。我看你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你肯定有反制的措施吧。我放喽?” 徐胜缓缓放下天然炎晶,速度故意放缓。 朱异吓得怒张巨口,吼道: “我有个屁的反制措施!别放!别放!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快停下,快停下!”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早该这样子。” 徐胜收回天然炎晶。 继续问道:“我想知道,如何修炼御火术。先前我被你的幽蓝闪电击中,虽然极度痛苦,但也感觉全身的7处穴脉,像是被外力强行开启了一样。所以,如何修炼御火术?” “7处穴脉?你感觉错了吧!怎么可能有7处穴脉!我们的身上只有5处而已!” “别跟我说废话,就说如何修炼御火术就行了!” “好!好!我们一般都用枯叶借阳法,只要……” 朱异缓缓诉说着,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但他也一直不明白,为何徐胜能感受到7处火穴穴脉。人之身躯,不只有5处的么? 徐胜一直在点头,他将朱异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全都记在了心里。 “很好,下一个问题。你们为何要进攻地表联合军?为何要冒着巨大的风险,占领这一座悍天岛?别跟我说是为了统一地表、夺得更多的资源财富。你先前说漏嘴过,你说在这个悍天岛下,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这……”朱异显得非常为难。 徐胜见他依然老顽固,便又举起天然炎晶,威胁道: “还有异心?” “别!我说!我说。这是源于我得到的一份情报,那份极为机密的情报。据说,在这座悍天岛下,隐藏着足以毁灭巨神猎伦的秘密。 但是,联合军却一直将它隐藏起来,作为对抗我们的最后武器。他们为了成为最大的势力,不惜让巨神猎伦在荒城中游荡,也要等到我们夜鸦军团覆灭,才会释放那一种毁灭巨神的武器。 我得到这个情报之后,就等不及了,就像赶快来找到它,得到它。然而,联合军太脆弱了,不堪一击。我们搜索了整个城堡,也没找到那个密码武器。 可能,只是一份假情报而已……” “不可能!如果我们有那种武器的话!肯定早就拿出来了!我们可不会像你们一样,为了争权夺势,不惜杀害同胞!” “孩子,你还是太年轻了。徐胜,我已经将所有的情报,都说出来了。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废人了,放我一条狗命吧,让我回去养老。” 徐胜回以一个笑容,“养老?朱异,你还说楚云太年轻了。我看,是你太年轻了。” “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如果我们有在地狱相见的那一天,到时候再来找我报仇吧。” 话音刚落,徐胜直接放下天然炎晶。 鹅蛋一般的炎晶立在朱异脑门上,瞬间吸引人之身躯内所有的能量。 数秒之内,朱异的身躯以可见的速度急速萎缩。 变作一个扭曲的人干。 而那枚天然炎晶,也已吸收满了能量。 楚云看着朱异的尸体,唾弃道:“呸!活该!杀了那么多人,最后死的倒是痛快!真该让我的战友们,一人踹你一脚!” “行了,已经死了,就不要多说话了。” 徐胜将这一枚炎晶揣入怀中,开始向城堡内部走去。 楚云倒是极为好奇,频繁问道:“徐胜,你到底是什么人?出自哪里?为何这么厉害!虽然不会一点御火术,但能打过那个军团长,简直太厉害了!有了咱们两个,肯定能打败巨神!到时候,你就是我大哥,咱俩结拜吧!” “你怎么这么多话?告诉我,基地的档案室在哪?” “你要干什么?” “嘿嘿,当然是看一看机密啊。” 144:古文加密 那些杂兵的影子,都太过弱小。 影兽根本不屑吞噬。 军团长朱异,又被毁坏了所有的火穴,丧失了对火焰的统治能力。 他的身躯,被天然炎晶吸取榨干之后,竟显露不出一丝影子。 影兽在他的身旁找了很久,也没找到任何可以吃的东西。 所以,只能无功而返,回到了手表内。 徐胜颠着手中的天然炎晶,跟随在楚云的身后,离开了城堡的最后方,向着中心区域前行。据说那里才是联合军的基地所在,四周多余的城堡空间,只是空闲起来而已。 最为机密的档案室,也在中心区域。 “不用扛着那柄枪了,四周没有敌人。” 徐胜瞧见楚云一直扛着枪械,似乎非常惊恐,一点一点弯着腰向前摸索,生怕什么地方会突然再蹦出敌人。 然而,四周没一个敌人。 一直运用“感域”境界的徐胜,能够明显察觉到方圆十米之内,没有任何生灵。只有他们两个人,还行走在城堡中。 那些夜鸦军团的士兵们,同他们的支队长一样,都被消灭了。 巨神猎伦也不会穿过漫天毒墙。 这里十分安全。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握住枪械的话,我感觉很安心。” 楚云回应着。 他忽然将枪械背在身后。 徐胜问道:“改变主意了?” “不是,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楚云说着,双手推来一辆推车。 这辆灰色的推车里满是污垢,楚云直接扯下了自己的衣服,仔细擦了擦其中的污垢。 而后快速推着跑上前,将前方不远处的一具尸体抱了起来,安放到推车中。 ‘原来如此,你还真是有心人。’ 徐胜明白了,看那具尸体身上所穿的制服,估计就是楚云在联合军的战友。 推着一辆载有战友遗体的推车,楚云继续前行。 这一路上,推车上逐渐堆满了尸体,全是联合军的战友。 楚云不想让他们孤零零躺在这里,最起码得葬在悍天岛的泥土中。 尘归尘,土归土,万物归一。 这是楚云唯一坚信的信仰。 他不辞辛劳的将这些尸体一个一个的抱起,又挖出一块又一块坑洞,将它们全都葬在里面,还不忘插上一个木牌,上面写下所有安葬者的名字。 完成之后,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 徐胜一直坐在旁边,看着楚云累的气喘吁吁。 在完成之后,楚云的脸上露出笑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对徐胜说道: “好了,我们可以去档案室了。” “你这样做,谁能看得到?他们又看不到。灵魂飞身,肉体只是躯壳而已。我们七号地球的信仰,只在乎所爱之人活着的时光,毫不在乎他们死后的往事。遗体,也只是一具毫无灵魂的躯壳。” “你说的没错,他们确实看不见,可我看得见的啊。我还要在这里生活下去,我能看见他们的坟墓。”楚云摆了摆手,快速奔跑起来,“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档案室不太远,快一点!” “来了。” 徐胜站了起来,伸了伸拦腰。 坐了五个小时,身子也坐的麻了。 快速穿行在死寂的城堡内,二人最终站在一处钢铁巨门前。 这巨门装备十几把锁,内部还有特殊的密码结构。 如果不是专业人士,别想轻易打开。 楚云也非常苦恼,这个档案室的等级很高,他这样的士兵根本没有权限进入。现在那些联合军的人都死光了,若想破开这里,恐怕非常困难。 “你有密码么?你有钥匙么?”徐胜问道。 “没有,什么也没有。”楚云摇了摇头,“我没找到联合军首长的尸体,也不知道钥匙被他们藏在什么地方了。不过不用担心,这种巨门只要用喷火器强行熔化,十几个小时就应该能打开了。” “那样也太费时间了。” 徐胜摆了摆手,放弃了这个建议。 他开始在巨门旁搜寻起来。 搜寻钢铁巨门两侧的墙壁,将耳朵贴在墙壁上,不断伸手捶打在墙壁上,企图用反弹回来的声响,判断墙壁的厚度。 终于,他找到了一处最薄的墙壁。 虽然也有三四米的厚度,但相比起其他地方的厚度,这里算上是最薄了。 徐胜撸起袖子,说道:“楚云,你朝后站一站。” “什么!你想干什么?你不会!” 嘭! 徐胜赫然轰出一计正拳,将墙壁轰开一个直径半米的大洞! “你这墙还挺硬的啊,什么材质做的?” “当然硬!建造档案室的石头材质是最硬的黑铁石!你用拳头就锤开了!?” “怪不得,我说这墙壁这么黑呢。不过,与那次的大山相比,这也不算是什么。” 嘭! 嘭! 嘭! 徐胜接连轰出好几拳,将这黑铁石墙壁完全轰开,轰出一个直径半米的洞口,贯穿至档案室内部。 “好了,我们可以进去了。” 徐胜收缩了拳头,放下了袖子,直接穿过那个直径半米的洞口,进入档案室。 “你是魔鬼吧!” 楚云依旧难以置信,他还从未见过有人能凭着拳头,轰开黑铁石的。 就算是普通的石头,也不该轰击过后,拳头一点伤也没有。 难道,他的拳头比黑铁石还要坚硬? 他的身躯,到底进行了怎样的改造? 楚云不得而知。 他只知道,自己得赶快进入档案室,看一看被埋藏的机密。 他的内心确实很好奇,在这座悍天岛中,到底能隐藏着怎样的机密。 穿过狭小的洞口,进入档案室中。 他发现徐胜已经拿起不少档案,看了起来。 但大部分都是一些普通的档案,都是关于巨神降临之前,荒城之中的特殊数据资料、民风民俗。以及巨神降临之后,各种奇怪的现象,和可能的猜测结果。 这些资料,没什么价值。 他们二人继续寻找起来,翻找了整个档案室,最终在一堆资料的最下方,找到一份特殊封装的文件。 楚云将这文件取了出来,看着上面烙下的各种印记,说道:“找到了,这就是最高等级的资料。没想到被放在这里,压在了最下方。” “打开看看。” 拆开文件,楚云傻眼了。 因为上面的文字非常奇怪,他一点也不认识。 好像是某种特殊加密过的古文字,为的就是防止情报泄露。 145:另一个巨神 这些歪七扭八的文字,根本称不上是文字。 楚云根据自己暂且认识的,勉强阅读起来,却发现根本不通顺,也没展露任何情报。 “这……可能是我们的古文字。古文字中有一些同现代文字一样,我能认识。可大部分都是已经被废弃的文字,我根本看不出来。他们啊!为什么要用这种文字啊!” 楚云非常懊恼,但又感觉无可奈何。 本来懂得古文字的就不多,现在整个荒城死寂下来,就更找不到专业人士了。 亲眼看着机密情报就在眼前,可就是看不到,简直太痛苦了。 然而,徐胜却伸出了手,“给我试试。” “你懂古文字?” “可能吧。” 徐胜拿来这张文件,看着上面歪七扭八的文字,也非常苦恼。 但,他的心里还是留有一丝希望的。 毕竟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也是不会这个世界的语言的。 能够与楚云毫无障碍的交流,全是因为手中的快穿手表。 它能将每个世界的语言分析出来,然后将徐胜所听所见的所有语言文字,都转化为七号地球的语言文字,这样才能实现无障碍交流。 或许,手表只是分析出了荒城世界的现代语言,暂且没有分析出这份古文字。 给它点时间,让它分析分析。 “看出什么了么?”楚云急切的问道。 “还没有。” “估计没戏了。” “再等等吧。” 徐胜的双眼,一直紧盯手中的文件。 紧盯上面的古文字。 忽然,奇迹发生了,这些歪七扭八的古文字,竟慢慢旋转起来。缓缓变形,变成了徐胜能够认得的母语文字。 “懂了!” “什么意思?” “上面说:我们发现,在悍天岛之下,栖息着一个巨大而恐怖的存在。它是巨神,但与巨神族颇有不同,它屠杀巨神。它是巨神族的异类,七十年时间内,屠杀了大部分巨神,唯有巨神猎伦,还没有遭受它的魔爪。我们以悍天岛为名,称呼这位巨神中的异类为--悍天。他正栖息在悍天岛之下,或许它是我们的朋友。但,不要招惹。 不要招惹。 不要招惹。 不要招惹。” “上面说的,就是这些?” “就……就是这些。” 听闻这个情报,二人深吸一口冷气。 自己的脚下,就栖息着一位巨神? 为何巨神要杀死巨神? 联合军为何又要将这份秘密隐藏起来? 为何一再强调“不要招惹”? 楚云立刻扛起枪械,说道:“走!我们去看一看。” “正有此意。” 二人一拍即合,走出了档案室,朝地下基地走去。 情报上说,巨神悍天正待在岛屿的底部,唯一能通向岛屿底部的,也就只有地下基地而已。 人就是这样,不让做什么,偏偏好奇,偏偏想要做什么。 如果那份情报不说“不要招惹”还好。 接连说了四个“不要招惹”,反而更加激起了二人心中的好奇。 非要去一探究竟。 不过,他们在前去探险的时候,还是先回到了武器库,选取了一整套装备。 合金外骨骼、合金头盔、防弹甲衣、重型枪械一应俱全。 徐胜手中扛着一把重机枪,将能量充溢的天然炎晶放入其中。从枪械的损耗程度来说,天然炎晶中的能量,可以支撑连续射击半个小时。当然了,徐胜也不会连续射击半个小时,否则,重机枪早炸了。 幸运的是,一路上畅通无阻。 地下基地内空空荡荡,那些联合军的海量士兵们,也都不知去了哪里。 他们好像一瞬间蒸发了一般。 楚云在空旷的地下基地内寻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个隐蔽的通道。 这通道被一张藤蔓遮蔽,通道口布满血迹,以及各种被撕扯下来的衣服血肉。 徐胜拨开藤蔓,发现其中昏昏暗暗,一条人为建造的钢铁地面延伸进去,应该有一条通道在其中纵横。 “先别进去,看看情况。” 楚云拿出照明弹扫描弹,扔了进去。 橙红色的火焰在通道内燃烧,经由尾部火焰加速,扫描弹穿飞行穿过整个通道。 弹药身躯发出的光幕,扫描了整个通道。 楚云看着手中的仪器,露出微笑,“很好,里面没危险,咱们进去吧。” 说着,他便进入通道内。 徐胜也扛着重机枪,进去其中。 每走一步,都显得非常沉重,全身装备加起来最起码一百斤,就算是徐胜一直扛着,也显得非常困难。但面对未可知的危险,有这么一层保护措施非常有必要,权当是体力修炼了。 他们手中的电筒照亮前方,每走十步,也都会再身后扔下一枚标记光点。 生怕忘了回去的路。 徐胜这个时候想到一个问题,他问道:“如果真的找到了巨神,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求它帮忙,打败巨神猎伦。” “它应该不会帮忙,打败巨神猎伦之后,它不就成为全人类唯一的目标了么?” “我们可以与它签订协议,划分区域。只要它不伤害人类,我们可以和平共处。” “真的么?人类从野兽爬到食物链顶端,可不是为了同别人签订协议的。人类的恶意超乎想象,他们不会允许超脱人类的生物存在。你们与它,终将再有一战。所以,我觉得我们寻找巨神悍天,只是徒劳而已。” “就算是徒劳,我也要尝试。这是唯一的希望。那些丑陋的夜鸦都已被消灭,现在,只剩下巨神了。我要将所有邪恶的巨神,赶出这个世界。” 楚云这话说完,徐胜也感觉无话可说了。 他一直抱有这样的信念,不知到底是好是坏。 正在这时,徐胜的鼻子动了动,忽然问出一缕奇怪的气息。 这气息非常浓稠,像是大海中的鱼腥,正飘荡在前方不远处。 徐胜直接扛起重机枪,说道:“咱们有麻烦了。” 下一刻,一只蜈蚣模样的怪物,赫然出现在二人眼前。 这蜈蚣有一米粗,但非常短小,最多只有五六米的长度。 此刻正在地上滑行,朝着徐胜二人攻来。 并且,四周还有源源不断的蜈蚣,一齐攻来,大有分食他们的势头, “开枪!” 话音刚落,二人枪口瞬间迸射耀眼的火光。 146:内核 火焰,是生命的颜色。 人之所以为人,便是掌握了“火”。 它将人类从野兽时代,带入现代文明。 也将食物链中挣扎的人类,带入食物链的顶端。 这一种功劳颇丰的“火”,现在又成了杀戮的象征。 他们手中火光迸射,强悍的鲜红色弹幕席卷而出,将整个地下通道内的怪物绞杀殆尽。 那些企图进攻的怪物,在面对这种强悍的武器时,好像都非常纤弱。 连靠近都不得靠近,就被高能火焰刺穿身体,打碎肌肉,完全死亡。 一路上,畅通无阻。 徐胜手中的枪不断轰鸣,好似一位狂妄的暴徒,想要在无聊的生命中,多添几点颜色。 要让整个死寂的苍白世界,鲜活起来。 枪管轰鸣,火焰迸射。 徐胜甚至感觉时间停滞了,他能清楚的看见一颗颗火热的子弹,从枪管中激射而出。 也能看见那些特殊合金制造的枪管,在一点点变红,一点点发烫,轰鸣之声也变得朦胧起来。 为了防止枪管过热,徐胜和楚云二人,采用交叉开火的方式。 一人枪管过热之后,便会退后,让另一个人开枪。 如此下去,摧枯拉朽一般,横扫整个地穴通道。 最终,他们到达了目的地。 踏着怪物们的尸体,他们走出地**部的洞口,瞧见一处巨大的洞穴,波光粼粼,宛若福地洞天,风景宜人。 遍地水潭之上,躺着一个巨大的怪物。 那怪物是鲜红色的,匍匐在水潭上的身躯,也有五十多米高。 这怪物闭上双眼,像是在休眠。正在不断喘息着,一呼一吸之间,口鼻喷吐巨大的热气,在清冷的洞穴中,弥漫一团团苍白色的雾气。 “这就是……悍天?” 徐胜从脚下拾起一块石头,扔入洞穴水潭中。 啪!的一声,石头并未下落多少,水潭好似不是水潭,只是一个小水面而已。 只是水面非常混浊,像是浓稠的汤水,根本看不清水深到底多少米。 “我们下去吧。” 楚云也发现了这个情况,直接跳了下去。 双腿落地的时候,水面只是漫到他的小腿而已,根本淹不死人。 只是,在这浅薄的水面中,好似漂浮着什么生物,那些鲜红如蛇的生物,正在缓慢的游荡着。 楚云吓得立刻跳了上来,配置好外骨骼装甲,将整个下身密不透风的保护好后,才又重新跳入水潭中,还不忘朝徐胜招了招手, “快下来吧,我们有活儿干了!” “你想干什么?你不会是想唤醒悍天吧?那份情报上可是接连说了四遍‘不要招惹’……” “我当然没那么傻,我只是想帮一帮这个大家伙而已。情报上说那些巨神,都是被悍天杀死的。这一只巨神中的异类,可能是我们的朋友。 我们想要杀死巨神猎伦,必须依靠悍天的力量。我们当然得保护好它。但是,你看悍天的身上,满是各种寄生虫。这些寄生虫正吞噬它的精力。 我们得把这些寄生虫杀死,让悍天好好修养身息。快!我们赶快动手!” “你还真是急迫想要赶走它们啊。” 徐胜无奈叹息一声,随即也装备好自己的外骨骼装甲,下了水。 他接过楚云递来的合金开山刀,开始处理起悍天身上的寄生虫们。 那些寄生虫全都寄生在悍天的伤口上,全都是蛇的模样。 或许是因为吸收了太多悍天的能量,这些寄生虫也变得非常强壮。 想用合金刀斩断它们,可得废不少力气。 况且,一不小心还会被这些寄生虫反咬一口。 徐胜花费了小半天的时间,才将这些寄生虫斩杀殆尽。 鲜红色的悍天,变得整洁了许多。 没了那些四处乱动的寄生虫,它又恢复到了往日帝王般的气势。 “好了,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等到这个大家伙修养好了之后,再拜托它赶走巨神猎伦吧。” 楚云拍了拍手,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将合金开山刀背在身后。 刚刚准备离开,徐胜却忽然发现悍天有些不对劲。 它的身躯正在塌陷下去,像是一只全身弓起的猫,全然没了力气,瘫倒在地上。 全身的鲜红色也逐渐褪去,变作淡白色。 更重要的是,它竟没了呼吸,紧闭的嘴巴也张开了。 咕噜! 滚出一个小球。 徐胜瞧见这一幕,立刻意识到一个恐怖的后果,他上前抚摸在悍天的身上,企图用感域去感知它的呼吸,去感知它的生命力。 然而,一片死寂。 “它……它好像是死了。”徐胜吐出这几个字。 “什么!怎么可能死了?我们不是帮它清理掉全身寄生虫了么?怎么可能会死?”楚云显得惊恐有慈航,双手摸在悍天的身上,不断询问着,“大家伙!大家伙!你快醒醒啊!你到底是怎么了?!” “可能……那些寄生虫是对它有益的。它们会帮助处理悍天的伤口,帮助它修养恢复。 我们杀死了那些寄生虫,就等于……谋杀了它。” 徐胜不得不说出这个事实。 这一句话,对于楚云来说,像是晴天霹雳。 他只感觉自己最后坚持的希望,好似破碎了。 自己也是一个旷古罪人,将能够赶走巨神猎伦的唯一希望,亲手抹杀。 也将整个荒城世界的人类,彻底带入深渊。 楚云无奈,立刻抽出背后的合金刀,开始在整个水潭之内挖掘。 他要挖掘出足以安葬悍天的坑洞,作为对自己罪恶的惩罚。 徐胜则静静站在一旁,还是秉持着他自己的信念,失去了灵魂的躯壳,根本不值得大动干戈。 但,徐胜也暗自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完成悍天的最后夙愿,将巨神猎伦斩杀,将整个荒城还给人类们。 只是,徐胜依然非常好奇,为何悍天会成为巨神中的异类,它为何会站在人类的这一边? “这是什么?” 徐胜忽然发现一个小球,那是被悍天吐出的小球。 他捡起这个小球,撕扯开外皮包裹的粘液,显露一个金属模样的球体。 像是一个戴森球模样的球体,三层铁环包裹在外围,其中蕴藏着一个鲜红色的光点。 147:修炼密室 巨神临死前,吐出的一个内核。 正被徐胜拿在手中。 这内核被撕去粘液外衣,显露钢铁的外表。 三层特质铁环互相堆叠,包裹其中一枚鲜红色的光点。 他仔细看着铁环内部,想要弄清楚那一枚鲜红色的光点,到底是什么存在。 为何这一种现代科技加工之物,会出现在巨神的腹中。 而它临死之前,也要将它吐出来? 这些疑问,全在徐胜心中蔓延。他想要借助快穿手表的分析能力,破解这个“内核”的讯息。 然而,等了很久,快穿手表也没任何动静,看来除了文字语言类,它并不会帮助自己。 徐胜又将内核举了起来,朝向楚云问道:“喂!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知道?没见过。” 楚云只是简单回应,他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不断挖掘地面,想要挖出一个足够大的坑洞,安葬巨神悍天。 徐胜见他忙碌异常,便不再询问他了。 转而看见影兽主动跑了出来,踏着浓稠的水面,走到那巨神悍天的面前。 “喂!你不会是想……” 徐胜刚想询问,那影兽直接张开嘴巴,将巨神悍天尸体的影子吸收殆尽,全都吞入肚中,好似非常满意。 同时,一枚影子凝聚成的小球,又出现在影兽的背上。 “你还是将它的影子都吃光了。” 徐胜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转而继续查看起手中的钢铁内核。 正在这时,楚云却忽然叫了起来,“你快看!怎么回事?!” 原来,那原本体型硕大的悍天,此刻竟逐渐缩减萎缩。 庞大的身躯逐渐萎缩,强悍的骨骼骨架也慢慢变小,最终,竟只剩下了一堆骨头。 那骨头只有小小的一堆,就像是寻常高度的野兽,死亡百年之后的白骨。 “为何,会出现这种事?那些庞大的血肉和骨骼,都人间蒸发了么?” 楚云毫不畏惧,伸手将那一小堆骨骼抱了起来,满怀虔诚的走到坑洞前,将其全都安葬下去。 巨神悍天的骨头缩减之后,正好能够适应刚刚挖出的小坑洞,也不用楚云再继续劳累下去了。 掩埋泥土之后,楚云又从一旁拿来一根长木板,在上面写下了“人类之光”,插在墓堆前。 一切都完成之后,他们两个决定离开了。 顺着通道返回,重新回到了基地中。 天色已晚,他们两个的肚子也叫了起来,忙活了大半天,早上也就仅仅喝了几碗黑皮巨鼠汤而已,他们两个早就饿的不行。 来到空荡荡的食堂中,楚云从货仓中找出一些事物,用双掌中的火焰简单加热之后,便食用起来。很快就填饱了肚子。 期间,那枚巨神吐出的内核,就放在食堂桌子上。 楚云的目光,也时不时看向那个内核,他觉得这东西好像很熟悉,那些话就环绕在脑子里,就在嘴边,可就是想不起来、说不出来。 或许等一会去档案室里找一找,就能找到相关的情报。 “我想,我该回去睡了。忙了这么长时间,我得好好休息休息。” 徐胜打了一个哈切,感觉眼皮非常沉重。 更何况,时间已经过去了很多,影兽吞噬巨神悍天的影子,所分解出的幸运值,如果在1个小时内不用掉,就会被自动清除。 得赶快找个僻静的地方,将其消耗掉。 楚云忽然伸出手,指向徐胜的身后,“你往后走100多米,再向左转,那儿就是居住区。你想去哪个屋子住,就去哪个屋子住。我还要再去档案室里,看一看能够找到这种内核的情报。” “那这个内核就交给你了,我得赶快去睡一觉。” 徐胜说着站了起来,转身行走的速度越来越快,走出100米转身,直接走入最近的一个屋子里。 这屋子空间不大,最多10平米。他将悬挂在墙面的床拨了下来,就直接躺在了上面。 找不到枕头,直接枕在影兽的背上,瞧见那一团黑色的影子小球,被不断分解,分解出100点幸运值。 “巨神悍天的影子,就值100点幸运值?难道是因为它临死前已经极度虚弱,满身伤痕,所以能量所剩无几,只剩下了这一些?罢了,总比没有的好。兑换一个骰子吧。” 徐胜心念一动,一个灰色的骰子出现在掌心中。 他将这枚灰色骰子捏在手中,轻轻捏碎,一道白与黑相间的光雾,凝聚在他的手中,变作一枚符石。 【名称:法天象地--十年修炼室。 品质:普通。 次数:1. 详情:三级文明创造的修炼密室,是为军方最高机密,只提供给最高级别的超级战士。在其中每修炼十年,外界只度过1个小时。】 “超级修炼密室?这是个什么东西?” 徐胜心中想着缘由,捏碎了这一枚符石,忽然看见一个光亮的透明魔方飘荡开来,环绕在自己的头顶。 这魔方一米长宽高,棱角分明,每个线条均用蓝色高光,看起来神秘无比。 它正飘荡在徐胜的头顶,静静的矗立着,像是在等待。 徐胜一抬头。目光看向它的时候,忽然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将他的灵魂剥离肉身,化作一团虚拟数据,潜入魔方中的矩阵。 他猛地睁开双眼,四周一片黑暗。 犹如置身枯寂的宇宙中,只有他一个生命体。 “到底该如何修炼?” 徐胜一抬手,心中想着“如果有一个平台就好了”。 心念至此,一方石质平台赫然组建,徐胜双脚能落在上面。 这平台边缘还在继续组建,自虚空落下的石砖,正在不断凭借,不断搭建。整个平台变作无限大,延伸无限远。 “若是再有头顶青天,火红太阳,和沧澜大海就好了。” 话音刚落,石质平台停止搭建。 无数七彩火焰忽然冲向,像是一条条丝线,在头顶的黑暗中编制起来。 白色的火焰,编制成白色的天。 红色的火焰,编制成火红的太阳。 蓝色的火焰,编制成沧澜的大海。 徐胜脚踏的石质平台,就飘荡于大海之上。 他一抬手,手中忽然多了一柄刀。 再一睁眼,眼前多了一个人。 那人身穿漆黑盔甲,像是远古种族的战士,正横刀扑来。 “修炼,这就开始了么?” 148:巨神核心 徐胜飞翔在一方天地间,他想象自己的背后,生出一双火红色的翅膀。 还真就长出了火焰组成的双翼,伴他飞翔。 法天象地的世界里,他想同山一样高,就同山一样高。想站在云端,就站在云端。 心中出现了海,就出现了海,想要挥出怎样的刀,就挥出怎样的刀。 十年修炼密室,在其中度过十年的时间长度,也只有1个小时的感觉而已。 徐胜就用这整整十年,磨练自己的刀法。 试图将苏克家族传承的“意刀”,修炼至更高境界,突破“感域”之境。 话分两头,正在徐胜修炼之时,另一边的档案室内,也有一人正忙活着。 楚云累的满头大汗,他在翻找整个档案室,各种边边角角也不放过。 他在寻找任何可能的线索,试图去解释从巨神悍天嘴里吐出的巨核。 那一枚金属巨核,依然摆在柜台上。 像是一只眼睛,死死盯着楚云。 “完了,真的找不到么?” 楚云累的气喘吁吁,他忽然一屁股坐了下来,就坐在各种杂乱的档案文件中间。 随意一倒,直接压在那些满是灰尘的文案上面,靠着这些文案,长舒了一口气。 从怀中取出一个怀表,看着其中的一张照片。 那是一个年轻姑娘的照片,短发清纯的她正穿着一件米色长裙,站在阳光和煦的田野中,背后是绿油油的油菜花。 这是楚云的女友,只不过死在了巨神的脚下。 楚云伸手抚摸照片上她的模样,嘴中喃喃道:“小叶,让我找到秘密好么?我要找到秘密,才能帮你报仇啊。等我报过仇后,咱们一家就能在天堂团聚了。” 楚云知道没人能回应自己,他这样说话,只是想在死寂的档案室里,多添一点声音而已。 忙活了一个晚上,最终还是失败。 他站了起来,伸了伸拦腰,抱着那个巨核,就走出了档案室。 现在已是深夜,就连苍白太阳,也都安眠了。 是时候好好休息一下。 楚云顺着记忆中的路线,在幽暗的基地走道内,摸寻到了自己的屋子。 推门而去,他躺在狭小的空间内,猛地坐了起来,将那巨核放在腿前,准备最后一次再琢磨琢磨它。 楚云接下了自己的手套,开始用双手的血肉去触碰它。 唯有真是的血肉,才能带来更为敏锐的触感,隔着一层材质坚硬的手套,摸不出什么门道来。 楚云开始回想起自己曾经学习过的一切,所有关于机械和电子一类的知识,想要从这些知识中,觅得一丝一毫的帮助。 咔嚓。 像是触碰到了某个机关,第一层铁环被打开了。 内部鲜红的光点,更加光亮了一些。 “瞎猫碰到死耗子了?” 楚云嘴角露出微笑,继续以先前摸索的步骤,拆解起这个巨核。 咔嚓。 第二层铁环打开了。 内部鲜红色的光点,有光亮了一些。 甚至开始有节奏的呼吸,一顿一闪,像是心脏。 “最后一步了么?抓紧时间啊。” 楚云嘴角的微笑消失了,转而是绝对的专注,绝对的严肃。 可是,无论他怎样尝试,各种步骤方法都用过了,就是解不开最后一层铁环。 最后的一层铁环,好似伴生于中心红色光点一般,无法被外力拆解。 然而楚云并不服输,他认为自己能解开前两个铁环,就一定能解开第三个铁环。 嘶—— 一点锋利的刃口,将楚云的手指,割开了一个口子。 鲜血从其中流出,滴入了巨核里面。 顺着最后一层铁环流过,像是擦拭出了某种神秘纹路,更激活了中心的鲜红光点。 那种光点忽然无限壮大,化作无数光粒弥散而出,化作无数光幕,飘散在楚云的眼前。 像是七彩夺目的星河,其中孕育无数恒星。 【欢迎使用巨神核心。】 像是灵魂之音,这一句话,直达楚云的内心深处。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炸开了一般,剧烈疼痛。 而后,最后一层铁环被打开,外界的钢铁也逐渐融化,又重新凝铸,变成一双纤瘦的钢铁手臂。 将重心那个鲜红色的光点,托起。 【您通过了基因校对,服用巨神核心,您将变成巨神。】 只是听闻这两句话,楚云就已弄懂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最外两层铁环可以外力拆解,最内一层铁环专门筛选血液基因。 只有通过基因校对的人,才能得到最后的巨神核心。 吃了巨神核心的人,就能变作巨神。 可是,楚云现在只有一个问题,“谁创造了巨神核心?” “这种东西,是本土人类创造的么?还是更高等级的外星人创造的?要是本土人类创造的,为何一直封存起来?要是外星人创造的,为何我能通过基因校对?” 楚云的内心,显得非常纠结。 时间一分一秒度过,在档案室内翻找情报,就已经耗费了将近一个小时,现在又遭遇了这一档子事,实在不知该作何选择。 “去找徐胜商量商量吧。” 楚云说着站了起来,刚刚向跑出屋子,就又听见那一种声音。 【根据安全条例,开启者将有1分钟时间考虑。您还有40秒、39秒、38秒、37秒……】 时间还在一点点流逝,楚云知道自己来不及了,难保倒计时结束之后,唯一的希望不会破碎。 他等这一天等了好几年,不能眼睁睁看着它溜走。 【你还有10秒、9秒、8秒……】 “小叶,我将成为你口中的英雄了,我们天堂见。” 楚云嘴中默念着,忽然伸手抓住了巨神核心,将这鲜红色的光点,吞入肚子里。 一瞬间,光点流入他的胃里,光彩照人。 鲜红色的光芒,甚至能穿过他的身躯血肉,将狭小的屋内,映照的橙红无比。 他感觉有一种力量,在篡改自己的身躯,重铸自己的血肉,重整自己的基因,将其重新编码,重新组合。 一瞬间,血肉分崩离析,他化作一摊血水,一团血雾。 又是瞬间,血水凝结在一起,血雾压缩在一起,吸引周身天地的所有物质能量,竟将整个屋子内的空间内扭曲起来。 他的身躯无限壮大,好似一个婴孩,在瞬间成长,顶天立地。 他曾仰视苍穹,如今却能俯瞰大地,抬脚走出悍天岛,向着荒城进发。 149:对决 人为何要活着,或许只是坚持“活着”这两个字。 每个人自出生开始,就跻身于巨大的纽带中。 这种由血缘或是情感维系的纽带,像是一张巨大的网,将每一个生命束缚在里面。 不是为了自己而活,而是跻身于纽带中的人们,必须活着。 可是,如果这一层纽带断裂,或是完全消失了,还有没有活着的必要? 楚云很早就想死了,他早就不想活在这个痛苦的人世间。自从他的父母死亡,女友死亡,所有在乎的人全都死亡,他便预示到了自己的死亡。 他在这个人间,变成了孤单的稻草。 支撑他存活的唯一动力,便是要为所有在乎之人报仇雪恨,将占领荒城的巨神猎伦,赶走。 他从小就听闻过英雄的事迹,那些超越凡人所想的强者,能以极大的勇气和责任之心,完成他人从不敢想的宏图霸业。 楚云一直幻想,若是自己有成为英雄的那一天,该有多好。 今日,他好像得到了这个机会。 他找到了巨神核心。 这种奇怪的科技造物,让他通过了基因校对,让他有能力成为英雄,完成自己生存在这人世间唯一的愿望--赶走巨神。 所以,他岂有放弃的道理? 此刻,化作巨大神灵的他,一脚踏过百米高的毒雾墙壁,朝着死寂的荒城进发。 他要去找到巨神猎伦,然后将它彻底消灭,死不足惜。 与此同时,刚刚脱离【法天象地--十年修炼密室】的徐胜,赫然听见轰天巨响。 像是天空破碎,苍穹碎裂,大地也在悲鸣。 一个巨大的身影赫然出现,身躯穿透古老的城堡,犹如顶天立地的巨人,俯瞰天地间。 等一等,这巨神的身影,为何如此熟悉? “这不是就是……悍天?” 徐胜心中顿感不妙,立刻跑向基地中,寻找楚云的身影。 “楚云!楚云!你在哪里?快回话!” 他一直在呼喊着,可始终无人回应,一股不妙的念头,正在他的心中缓缓升起。 一种恐怖的可能,正在徐胜的脑海中来回转悠,他努力阻止自己,不要去想这一种可能。 最终,徐胜找到了一间屋子,这屋子已经沦为废墟,各种土石堆叠一片。 在这废墟之中,他发现了一些奇异的东西。 那是两个银闪闪的铁环,和一双枯槁的钢铁手臂。 手臂之上,好像原先托着什么东西。 这些钢铁一类的残余,令徐胜想到了一种恐怖的可能,也印证了那一种恐怖的可能, “难道,巨神内核被打开了?楚云成了悍天?可是,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这是我的错,我不该让楚云一个人与内核待在一起,让他直面危险。” 这个念头刚刚发起,徐胜直接一抬手,将影兽放了出来。 徐胜坐在了影兽的背上,一指前方,“小黑,带我追上它!” 飒! 一声啸叫,影兽瞬间狂奔起来,它的速度飞快,冲出悍天岛,追寻那巨大的身影而去。 徐胜从未想过,仅仅是一个小时,就能发生如此巨大的变故。 他在修炼密室内勤加苦炼,经受了十年流速的武道修炼,在法天象地的世界里,他感悟一层无上境界,将“意刀”修炼至天人合一的最高境界。 只是,仅仅一个小时,楚云就变成了巨神悍天。 他一直向荒城内部进发,难道是要去找巨神猎伦的麻烦? 一场无法避免的战斗,就要打响。 徐胜恐慌,这两个巨神的战斗,会不会将地踏碎、将天捅破,会不会将整个荒城,变作废墟? 若是这样的话,这一场战斗,恐怕又要死很多人。 徐胜紧跟其后的原因,就是想在必要的时候出手,加速这场战斗的结束。 吼! 巨神悍天的怒吼传至云霄,也惊醒了在荒城中安睡的另一位巨神。 那个漆黑的身影赫然站立起来,脑袋上的巨大牛角,似乎想要捅破天空。 这一位巨神猎伦,已经统治了荒城如此之久,还从未见过另一位巨神的到来,也从未遇到过一位真正的挑战者。 此刻,这牛魔一般的巨神猎伦,忽然抬起粗壮的右臂,向悍天招了招手。 似乎是在邀战。 徐胜此刻已经赶到一座摩天大厦的顶端,看着这两位巨神的对决。 牛魔一般的巨神猎伦,他已不是第一次见了。 可能是楚云变作的巨神悍天,他到底第一次窥探真容。 他见巨神悍天全身鲜红如血,不像是牛魔猎伦一般的人形身躯,而像是一只远古的洪荒巨兽,带着恐龙一般的身躯,两只后肢强壮如山,扎根地面。 两只前臂无比坚硬,像是两根粗壮的铁棒。 脑袋闪烁着鲜红的光芒,背脊也如山脉般延伸至下。 他瞧见巨神猎伦的邀战,忽然怒张吞天巨口,一道吞噬天地的火焰赫然袭来。 整个黑夜,仿佛被映照成白昼。 无穷无尽的火焰直扑猎伦的脑袋,而猎伦却只是伸出漆黑如铁的双臂,挡在身前,强行挡住了这一层火焰。 火焰将它漆黑的身躯烧成古铜色,却根本无法再进一步威胁生命。 这位牛魔一般的巨神,决定发动进攻,人形双腿微微弯曲,赫然爆发强悍的力量! 他的身躯瞬间前冲,犹如一座洪荒大山直面撞来,将悍天撞飞数百米,向着荒城西方冲荡。 而后,猎伦再度发动进攻,凭借肉身强硬,一拳一拳轰在悍天的身上。 巨神的战斗,岂是凡人能够触碰? 离得如此之远,那一拳又一拳爆发的轰响,依然如云中惊雷。 不仅震慑徐胜的内心,更将那些地下城的遗民们,纷纷召唤了出来。 他们站在地表上,抬头仰望巨神的对决。 心中无限死寂。 此刻,徐胜更加坚定那个悍天,就是楚云所变。 楚云好似还不能完全支配悍天的身躯,只是单方面承受一拳又一拳打在身上,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口中一直喷吐火焰,企图用火焰,将巨神猎伦完全烧死。 这一场战斗,不知过了多久。 楚云也一点一点掌握了对巨神身躯的控制,他开始反攻,用尖牙利爪,和御火的神通本领,一步一步化解猎伦的进攻,开始逐渐反击。 不知过了多久,好似持续了整个夜晚。 这两位巨神都精疲力尽,气喘吁吁,谁也不想倒下,谁都想战胜对手。 这是,徐胜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一拍小黑的屁股,说: “走!我们再靠近一些。” 150:天人合一 巨大的神灵,也不得不屈服于蛮荒的兽性。 囚禁于悍天身躯内的楚云,只感觉四周的一切,正在压迫着自己。 先是四肢,再是脑袋,最后心脏,乃至整个灵魂,都在被无限压迫,无限榨取。 他感觉自己灵魂中人性的那一部分,正被慢慢削减。 兽性的那一部分,正慢慢浮出水面。 为了战胜巨神,保持荒城的人性,就不得不回归兽性。 这是楚云的选择。 他动用了全身的力量,动用超脱自己百倍千倍的力量,用不属于自己的力量,代替所有人类,同巨神战斗着。 然而,即使他竭尽全力,实力上巨大的鸿沟,依然无法被轻松无视。 面对他的多重进攻,犹如旷世牛魔一般的巨神猎伦,带着力量协调最为均衡的人形身躯,轻松化解,轻松反击。 这也令楚云,不得不竭尽全力,不得不毫无保留的操控这具巨神的身躯。 就算是死,也不能败。 他竭尽了全身的力量,用巨神的滚烫血液,强行冲开了潜藏的七个火穴。 霎时火光冲天,以滚烫血液燃烧的生生之火,正不断冲击在巨神猎伦的牛角上,冲击在他钢铁浇铸般的黑色身躯上。 烧的通红。 吼! 两只巨神,同时发出震天般的轰响。 那些走出地下城观战的凡人,面对天空绚丽多彩的火光,根本不知该支持谁。 只感觉今生能见此一景,死而无憾。 然而,荒城战场之中还有一人,正在狂奔! 那是刚刚突破天人合一境界的徐胜,在冲向巨神战场的中心部位。 面对凡人只敢远观的究极战场,他却只身一人冲入正中央。 “快看!那是什么!” “人?是军队的士兵么?为什么敢一个人冲过去!找死啊!” 地下城的遗民们,看见了黑夜中穿梭的徐胜。 他们都弄不明白,为何这一个平凡人类,敢只身闯入巨神的战场。 难道,想分一杯羹? 实在太胡闹了。 战场依旧焦灼,两位巨神一位喷吐熊熊火焰,一位不断轰出重型铁拳。 谁都说不准哪个会胜利。 两个巨神都已精疲力尽,说不定下一刻就会倒下。 “小黑!看见那座山了吗?冲上去!让他们看见我们的身姿。” 飒! 小黑四肢猛地发力,犹如一只不知疲倦的猛兽,瞬间冲上一座山坡。 其实,山坡不是山坡,而是悍天的背脊! 这座百米高的背脊,完全就是一座山。 影兽冲上了这座山,它要带着徐胜,来到百米高空。 “?” “!” 悍天忽然顿了一下,内部的楚云先是疑惑,再是震惊,已经知道徐胜穿梭在自己的背脊上。 所以,他要帮助徐胜一把,瞬间浓缩全身所有留存的力量,全部化作熊熊烈火,喷射在巨神猎伦的脸上。 而后,火焰猛地停止。 徐胜已冲上百米,赫然跃出悍天的背脊。 朝着巨神猎伦冲去。 影兽即刻化作一团黑色火焰,消失不见。 唯有徐胜一人,以凡人之躯,面对巨神。 他的双眼微微闭上,呼吸之间的波动传荡一百米,波及整个巨神战场。 这一瞬间,时间好像停止了。 他正于空中悬浮,周围的一切都在极其缓慢的流动。 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与天地合二为一。 自己法象天地间,效法自然万物。 忽然,他的双掌合一,将自己想象成一柄刀,一柄弑神的刀。 这一柄刀撞上巨神猎伦,只有两个结果。 徐胜强,则巨神碎。 巨神强,则徐胜碎。 下一刻,周围无声无息,就算是徐胜斩向巨神猎伦,也依然是无声无息。 他微微落在远方的巨城建筑上,微微转身看向不远处的巨神猎伦。 呼—— 他忽然长舒一口气,整个世界,又开始活泛起来。 时间流速,恢复了正常。 而那巨神猎伦的脑袋,则轰然落下。 这只巨大的牛魔怪物,碎裂了。 这一刻,地下城的那些遗民,忽然爆发剧烈的轰响。 这是欢呼声。 可这欢呼声仅仅持续了半分钟,就戛然而止。 因为悍天正缓缓转身,望向了他们。 其实不是望向他们,而是在望着巨城建筑上的徐胜。 悍天一步一步走到巨城建筑前,血红色的双眼死死盯着徐胜。 徐胜也正眼看着它,仿佛能从一米高的眼球中,望见楚云的身影。 “你、想做什么?”徐胜询问。 “那是什么招数?”悍天低吼着。 “天人合一。”徐胜诚恳回答,这是他从法天象地的修炼密室中,耗费十年时间,参悟的一招境界。 也是苏克家族传承刀法中,最为顶端的境界。 悍天又低吼道:“好,就用那种招数,杀了我。” “什么?你是楚云么?”徐胜反问。 “我说……杀了我……在我……还是……英雄的……时候……杀了我……我不想……变成怪物……” 悍天说话的气息非常微弱,内部的楚云异常痛苦,他感觉自己的心灵,正被一点点腐蚀。 或许是因为内心意志不够坚定,他害怕自己会成为第二个荒城的占领者,成为第二个巨神猎伦。 “好。” 徐胜果断吐出这一个字,从地上拾起一根钢管,忽然跃地数十米,将这尖锐的钢管向下插去。 扑哧! 悍天的脑袋被刺穿,徐胜的身子也就进入脑袋内部。 他看见无数神经网络般的空间里,楚云那黝黑的身躯,正被无数神经元缠绕着,突触也深深扎入他的身躯内。 他的表情非常痛苦,尽显挣扎与狰狞。 张开吼叫的嘴巴里,不断滴下鲜红色的热液,就像是蛮荒的野兽。 徐胜走了进去,看向楚云的脸,说道: “兄弟,一路走好。” 噗! 钢管深深扎入楚云的胸膛,结束了他的生命。 这一刻,无数神经元和突触全都萎缩死亡,楚云的神色也恢复正常。 他微笑着看向徐胜,问道: “都死了么?” “都死了。” “太好了。徐胜,谢谢你。” “兄弟,一路走好。” 徐胜抽出了钢管,想让楚云赶快结束这一段痛苦。 他随着逐渐跌落的巨神身躯,重新回到了地面上,谁知出了悍天的脑壳,迎面而来的是万千遗民。 他们跪倒在徐胜眼前,顶礼膜拜。 其中有一位年轻人走了出来,向徐胜说道:“英雄,请告诉我们您的名字。我们要为您著书立传,塑造丰碑,让您永垂青史。今后一万年,都有人铭记您的名字。” “不必了。”徐胜摆了摆手,忽然又觉得不妥,说道:“对了,我的名字叫楚云,你们要著书立传,塑造丰碑,就让后人记住这个名字吧。请问,荒城外面的世界,还有人烟么?” “这……” 这些地下城的遗民,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什么也说不出来。 因为自从巨神降临,荒城的边界又被神秘磁场界限包围,谁也出不去。 夜鸦军团们为了防止民变,便将所有关于外面的书籍都烧毁了,现在谁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但,有一位老人颤颤巍巍走了出来,指着东边的方向,说道: “我……我还记得。遥远的东方,有一个叫做帝壤的伟大城邦。不过从我的记忆判断,好像据此十万八千里,英雄,您的要去么?” “多谢,我真的要去。” 徐胜再度骑上影兽,朝着东方,迎接初升的朝阳,寻找那个伟大城邦。 而荒城的遗民们,全都铭记了“楚云”这个名字,为他著书立传。 说是一位身骑黑色豪猪的英雄,全身燃烧着黑色的火焰,手持一把通天巨剑,斩杀两位巨神。 151:霸王餐 迎着初升的朝阳,徐胜一路前进,从未停息。 纵然有千般苦难,他也要去看看那座东方伟大的城邦--帝壤,到底是什么样子。 是一座同荒城一样巨大的现代城市,还是在巨神战争后沦为废墟的远古城池? 徐胜不得而知,现在还是一个谜。 唯一知道的是,徐胜要从那座东方的古老城邦里,学会统治火焰的能力。 从奄奄一息的军团长朱异的口中得知,枯叶借阳之法本不属于那座荒城。 这种古老的方法传说来自那座东方的城邦,后来才被一些游荡四方的旅人,带到这座荒城里的。 并且,自从那些巨神降临之后,一座巨大的磁场界限,好似一个玻璃罩子,将整个荒城罩了起来。不仅仅将太阳的阳光变作苍白颜色,更将阳光带来的火能热量,全都隔绝在了外面。 荒城里面的火之能量,已经少的可怜。 任何新生的人类,想要再使用枯叶借阳之法,从太阳的火热能量中,打开全身的火穴,变得十分困难。 几率不到以往的百分之一。 所以,徐胜才会决定先不适用枯叶借阳。 他要去到那个东方的古老城邦,再找寻一位真正的大师,教授自己这一种特殊的技术。 然而,这一段路比他所想的要长。 顺着太阳初升的地方,背着太阳落下的方向,他一直在前进,一直从未停歇。 接连行走了好几天,还未见到任何城邦人烟。 他甚至都怀疑起来,那些荒城中的人是不是随口一说的。 还是说,原本处在东方的伟大城邦,现在也已经跟随历史而消散,沦为脚下废土尘埃? 徐胜不相信,他不相信一座伟大的城邦,能在短短数十年内,变作尘埃。 巨大的荒城在巨神们的统治下,都已经迎来了美好的明天,难道更为强悍的古老城邦,人才强者辈出的帝壤,就抵不过那些巨神的侵袭? “我不相信,我要继续前进,直到找到你为止。” 徐胜一抬手,将影兽收入了手表内。 影兽已经极度疲惫,它的生命能量同徐胜连为一体,徐胜现在极度劳累,影兽同样也会极度劳累。 现在坐在它的背上,还不如自己徒步行走的速度快。 所以,徐胜便将影兽收回了手表内,让它好好修养一番。 忽然,穿过那一座高山,他看见了一丝奇迹。 那是隐藏在群山之后的城邦,一座大山之后,是一望无际的绿色平原。 在那平原之上,升起一座座高楼。 像是沙漠中的绿洲,对徐胜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一看见那座古老的城邦,徐胜忽然全身来了力气,直接跑动起来,想要赶快进入那个城邦,一探究竟。 又是过了半个小时,他终于来到了那个地方,抬头看着古老的城市。 苍天高楼还没有耸入云霄,整个规模看起来比荒城要小。 其中络绎不绝的行人也都是乘坐马车,没有任何现代化的工具。 难道,这就是荒城之人,所称之为伟大的城邦? 徐胜有些失望。 “咕噜噜……” 他的独自叫了起来,这是饥饿的征兆。 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他确实已经非常饥饿了,若不是凭借心中最后一丝信念在支撑,恐怕早已倒在了半路上。 可是,现在的他也有些怀疑,这个文明发达程度与城市规模都远小于荒城的城邦,真的有值得自己到来的价值么? 如果真就只有眼前所见,还真不值得。 “算了,先填饱肚子吧。” 徐胜开始寻找起附近饭馆,随便找了一间门面朴素的饭馆走了进去。 发现里面也是简朴无比,摆着几张木桌子和一些木椅子,整个屋子也是由木柱顶起来的,里面的那些人说说笑笑,都在饮用一种淡绿色的酒。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跑了过来,对徐胜行了一个奇怪的礼,问道: “老兄,进来坐,想要些什么?” “随便,把你这里最好的都端上来,再给我弄些白开水,不要酒。” “好的。您先坐。” 徐胜跟随那位小二的指引,直接坐了下来,静静等待着。 他一直在观察,观察那些吃完了人,使用什么货币付账的。 他发现,那些人都是用一种淡红色的硬币,以及一则半透明的纸张付钱的。 徐胜现在没有那种货币,但他又极度饥饿,所以就想着先把独自填饱了,然后再想办法。 大不了到时候给这里的老板刷几堆碗,车到山前必有路,肚子饥饿的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然而,那个小伙子接下来上的菜,却着实出乎他的预料。 一米长宽的桌子,整整上了三十多盘菜,有的还是堆叠在一起的。 徐胜心想,‘这么多菜,看起来各个都不便宜。这要是没钱付的话,刷碗还不得刷死我。’ “老兄,一共三百块钱。”那个小伙子上完最后一道菜没有离开,而是直接伸出了手,“看来您是第一次到我们这儿的吧,我们这儿的规矩是,先付账后吃饭。是为了防止那些吃完就跑的人,您不是那样的人吧?” “这……当然不是,一共多少钱?” “三百。” “三百块钱……我身上的什么东西值三百块钱。” 徐胜自言自语着,将手深入了口袋里,摸到了那一枚天然炎晶。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直接用力扣下了一小块天然炎晶,只有指甲盖的大小。 “不知道,这些够不够。” 徐胜将那指甲盖大笑的天然炎晶,递到了那个小伙子的手里。 那小伙子认不出这是什么东西,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门道,倒是有些认为,徐胜好像是吃霸王餐的, “这是什么东西?老兄,你是从哪儿来的?我们这儿使用灵尼付钱的。你身上有灵尼么?” “灵尼?我倒是没有。但我给你的可是天然炎晶,你不知道这东西的价值?拿给你的老板看看,说不定他会知道的。” 徐胜摆了摆手,装作胸有成竹的样子。 而后,在那个小伙子将信将疑的离开之后,他直接敞开怀胡吃海喝,准备在那个小伙子回来之前,赶快把肚子填饱。 做好两手准备。 如果那一点天然炎晶不够付账的话,他就直接溜了。 等赚够钱,再回来补齐。 152:土匪 犹如“沙漠绿洲”般存在的城市,在荒芜的平原上,建起栋栋林立高楼。 又在林立高楼的边城,划分许多个小村落。 暂作游荡于荒原中的人类,仅有的停留地。 徐胜正在一个餐馆内胡吃海喝。 他已经很久没吃过东西了,自从离开巨神战争之后的荒城,他在廖无人烟的荒原上,行进了几天几夜。 饮用水和粮食早已消耗完,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就是保存着一份信念,一份一定要见识到东方城邦--帝壤的信念。 最终,他来到了这个“沙漠绿洲”般的城市。 人生地不熟的他,在一个餐馆内,点了一大桌子的美味。 又因为囊中羞涩,根本没有任何可以支付的货币,就扣下一小块随身携带的天然炎晶,交给那位店小二,让他拿给餐馆的老板看一看,看他知不知道这一小块炎晶,到底能值多少钱。 徐胜这么做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想趁这段时间,赶快填饱肚子。 能吃一点是一点。 然而,四周却忽然传来大地震颤般的声响。 咚!咚!咚! 徐胜猛地惊起,他对这种震颤声响非常熟悉。 这不就是荒城之中的巨神猎伦,四处游猎之时,发出的巨响么? 再一看,餐馆内的这些食客酒客,却各个安然自若。 根本没有危险来临的紧张感。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根本不知道危险来了?这种大地震颤的感觉,分明就是那些恐怖的巨神,发出的声响!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地方存在一种强大的武器,能够让他们有足够的底气,面对那些恐怖的巨神?’ 徐胜的内心,非常纠结。 其中一个喝醉酒的客人,晃晃悠悠走到了徐胜眼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强行按在了板凳上,安慰道: “老兄老兄,看你是外乡人,不要害怕,那些巨大的声响,可不是敌人。敌人都已经被打败了,现在是和平的好日子。” 徐胜反问道:“那些声响,到底是什么东西?巨神?” “巨神?哈哈!你小子真是个乡巴佬,还坚信‘巨神’那种玩意儿?那只不过是老奶奶们哄孙子的故事罢了,存在于古老神话中的产物而已。跟你说实话吧,巨神我们这儿没有,大个子巨人倒是有一个。 那家伙四米高,长的非常强壮,不知道是不是遗传基因变了异,还是怎么搞得,他就是长这么高。虽然他是个和善的好人,但我还是劝告你,你这个外乡人千万不要招惹他。 否则,他要是发起火来,有你的好果汁吃!” 听这醉酒的客人胡言乱语,徐胜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说真话,还是故意逗自己。 徐胜感觉,这人故意逗自己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所以,他直接推开了这满身酒臭气的家伙,说道:“多些提醒,多谢提醒。” 眼看自己被别人推开,这醉酒的客人显得有些生气,直接搂在了徐胜的胳膊上,嘴巴靠近徐胜的右耳,说道: “老兄,在我们这儿,可别轻易拒绝别人的好意。我们村子的人都很善良。但面对不给面子的外乡人,还是会愤怒的。” “这就是你,愤怒的表现?” “啊!!!” 醉酒的客人忽然惊叫一声,原来是徐胜的右手,死死扼住了他的手腕。 将他老鼠般轻盈、猴子般灵活的右手,强行抽出了徐胜的口袋。 “你们的好意,就是偷我的东西?”徐胜将手伸入怀中,摸着那枚天然炎晶。 “误会,误会。我刚才喝醉了,我刚才耍酒疯呢……” “那你现在酒醒了么?” “醒了,醒了。” “滚。” “是,我这就滚,我这就滚。” 那喝醉酒的小偷,直接踉跄的离开了。 先前那一遭,他已经知道徐胜的力气,非常大。 仅仅一捏,就差点将他的手腕捏断。 再纠缠下去,恐怕是自己吃亏的多。所以,那小偷直接选择离开了。 他倒是离开了,可他那个盗窃团伙的另一个人,不会如此轻易罢休。 那人是个妖艳抚媚的女人,穿着暴露的衣服,显露凹凸有致的身材,和成熟女人特殊的魅力。 她走到徐胜身旁,用手指按在徐胜的胳膊上,从上到下轻轻滑动。 说道:“帅哥,看你第一次来我们这里,恐怕还没住的地方吧。要不我给你找一个地方,价格公道,而且,还有好吃的东西。你想不想吃?” “……”徐胜保持沉默。 女人再度说道:“要不,你给我东西吃,也行啊。我来者不拒。” 听到这里,徐胜稍稍转身,一只手直接捏在这女人的下巴上,将其用力抬起, “我给你鞋底子吃,你吃不吃?” “什……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耍什么把戏,想要那个东西,也得看看你们有没有本事。” “敬酒不吃吃罚酒!” 女人怒吼一声,也不装模作样了,直接挣脱了徐胜的手。 她摸了摸下巴,感觉异常疼痛,都快脱臼了似的。 “特娘的,还没见过你这么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人。兄弟们,这小子也不知什么来头,进了咱们这里,别想全身而退,不死也得脱身皮。上,给他点教训。注意,别打死了。” 话音刚落,那些原先老老实实坐着的食客酒客,全都站了起来。 他们是这个村子的人。 闲来无事的时候,就是普普通通的村民。 只要来了不懂事的外乡人,他们就会变成土匪,不惜杀了那些外乡人,也得从他们身上搜刮些钱财,总不能空手而归。 此刻,全都拿着武器,缓缓逼近。 有刀、有斧、有镰、有棍,各个看起来凶神恶煞,似乎要生吃活剥了徐胜一般。 徐胜这个时候,还老老实实坐在凳子上。 摇了摇头,叹息一声,“真是遗憾,我只是想吃饱饭而已。你们各个非要找我的麻烦,为了那么一点钱,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要想杀了我。 真是一些刁蛮歹毒之辈,还不知在我之前,你们到底害了多少性命。罢了,遇到我,也算是你们倒霉。 等以后,有机会在地狱相见,你们再找我复仇吧。” 153:判处死刑 面对这么多盗匪的围攻,徐胜不慌不忙站了起来,擦了擦嘴,直接抄起板凳,像是街头混混干架一般,冲了上去。 嘭! 嘭! 两下砸晕了两拨盗匪。 手中的板凳,也被利刃刀斧砍得不像样子。 只剩下两个板凳腿,被徐胜握在手中,像是双棍在手。 “吃饱了,就得活动活动。很长时间没拳拳到肉打过架了。想当年,我也是南羌市的学区干架王。你们这些臭鱼烂虾,根本不值得我动气。” 说话间,徐胜再度上前。 双臂如螳螂般上下飞舞,两根板凳腿也有极大的杀伤力。 锤在那些盗匪的脑袋上,直接将其锤的头晕目眩,瘫倒在地。 不出一会,整个混乱的餐馆内,就只有徐胜一人站立着。 其余那些兼职盗匪的村民们,全都躺在了地上,哀嚎着。 咣当! 徐胜将两个板凳腿扔在地上,又从桌子上拿起一杯热茶,猛地喝下肚子。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好好的餐馆,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此刻,一位大腹便便的老板走了出来。 看见自己的餐馆被毁成了废墟。 桌椅板凳都被砸坏了,许多柜台上的酒水也洒了一地,那些村民都非常狼狈的躺在地上。 徐胜稍稍转身,一手拿着茶杯,一手问道:“你……是这里的老板?” “没……没错。”那老板战战兢兢的回答。 “我问你,这里是帝壤城邦么?” “不是,这里是城邦外的小村,名叫落遗村。你说的那个城邦,在东方。步行三四天的话,就能到。” “我给那个店小二的天然炎晶,你们辨别出价值了么?能不能抵了我的这顿饭钱?” “当然!当然!即使是一小点天然炎晶,也远比那一顿饭钱贵重。甚至,买下我这个餐馆,也丝毫不费力气。可是,我找不开啊。那么贵重的炎晶,我找不开钱还给你。” “那就不用找了,你留着吧,就当做我赔给你的钱,好好把这个地方修缮一下。还有,我说不定还要在这里住上几天,那一点炎晶,够不够?” “当然够!当然够!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 “那就好。我先出门一趟,帮我准备一个屋子,我说不定回来就休息了。” 说完,徐胜又喝了一杯热茶,拍了拍手,朝门口走去。 他想要出去看看,看看这个名为落遗的村庄,到底存在什么样的奇景。 还有,那个村民口中的巨人,到底是谁? 为何能长到四米多高,走起路来大地震颤。 他与荒城中的巨神们,到底有什么关联? 这一切,都等待着徐胜前去探索。 可是,就在徐胜走到门口之时,大门却忽然被推开了。 一群身穿白色制服、类似军人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他们各个神色肃穆,强壮的身躯上,带着各式枪支弹药,以及各种刀斧利刃。 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感觉。 这一行人共有五个,看起来都不是善茬。 徐胜不想招惹他们,多添麻烦,就准备绕开一条路。 可没想到,一只手忽然推来,推在他的胸膛上。 “都别动,给我老老实实坐好。” 为首的白衣军人,向餐馆内的众人,细声细语的说着。 可是,这一种细声细语的声音,却像是带着巨大的压迫。 像是权力顶峰的强者,即使轻声细语,也比贱民的怒吼,更有威力。 并且,这一句话,也是说给徐胜听得。 然而,徐胜可不想听从这些人的号令。 他独来独往,从屈服于任何人的命令。 面对这一只推向自己的手掌,他只是伸出双手,两个手臂犹如毒蛇一般,瞬间缠绕在那一根手臂上,将其死死扣住。 “起。” 徐胜低语一声,而后整个身子发力。 将全身的力道,灌注于那一只手臂之上,竟将那位推向自己的壮汉,整个人掀飞起来! 轰! 那白衣士兵极其强壮,坠落在地的时候,还把地上砸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其本身的重量,再加上徐胜强悍的力量,全都倾泻在了那人的身躯上。 如此强大的力量,竟将那人撞得浑身剧痛,四肢脱力。 其余的士兵,见到这一幕,都活见鬼了一样。 他们哪里能想到,所向披靡的猎魔队,在帝壤城内无人能挡,来了这个小村落,竟吃了这么大的一个瘪。 猎魔队中最强壮的战士,竟被一个精瘦身材的年轻人,直接掀飞起来,重重摔在地上。 咔嚓! 一瞬间,四把枪械全都对准了徐胜。 那漆黑的枪口,可能下一刻就要迸射红色火光。 徐胜认出来的,这些枪械也都是御火武器,同荒城中的那些武器,没有多少不同。 只是,这一种武器的规格和样式,好像比荒城中的那些更为先进,更为特别。 尾部竟没有能量凹槽,没有能够存放炎晶的地方。 “袭击猎魔队,判处死刑。” “?” 徐胜猛一抬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他刚才打架打的热血沸腾,乍一看见有人推搡自己,就下意识的动了手。 可只是将别人摔倒而已,就直接判处死刑,这也太狠了吧。 “这个,可能是误会……” 徐胜刚想解释什么,忽然发现那四把枪械的枪口,闪烁出橙红色的光芒。 “不好!” 他猛地蹲在。 并排而立的那四个猎魔队士兵,同时扣动扳机,四道炙热的光柱激射而出。 瞬间洞穿餐馆的墙壁,直射远方。 “只是摔个跤而已,就想杀了我?人命在你们心里,就是草芥?” 待火光消失,徐胜又瞬间站了起来。 双臂飞舞,立刻将那四个士兵的枪械缴下,拿在自己的手中。 “!” 那四个猎魔队的士兵,连同另一位被摔倒的士兵,都猛地一愣。 他们还从未见过,乡野村落之中,会有这样厉害的人,身手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 跟真正的御火者比起来,还是差的太远了。 轰! 五个猎魔队的士兵,见手中枪械不见。 随即变换姿势,变作肉身格斗的姿态,双掌双脚之中,爆发强悍的火焰。 地面,特殊装备下迸射的火焰,甚至将整个地板灼烧成黑色焦炭。 徐胜见此情形,不免叹息一声, “真是可惜,看来那老板还得再修地板,又得费不少钱了。你们这些家伙,怎么就是喜欢一言不合就动手?” 154:家族命令 场面一瞬间变得非常尴尬。 徐胜刚刚解决那些谋财的盗匪,就又要面对这些心高气傲的士兵们。 被稀里糊涂“处以死刑”的他,不得不站在这些士兵的对立面。 他们这五个,似乎很想将自己就地正法。 作为他们来这个村子,征收军粮前的下马威。 并且,他们还是御火者。 这些掌握御火术的强者们,各个都是心高气傲,谁都不服谁的人。 徐胜这样一个乡野间的乡巴佬,竟敢动手冲撞帝壤城邦来的猎魔队。 而且,还轻易摔倒了一个最为强壮的士兵。 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可不得让别的猎魔队笑掉大牙。 所以,必须将徐胜处以死刑,才能将这个丑闻掩埋下去。 毕竟,在他们的心里,低等的乡野人胆敢顶撞猎魔队,就是触犯死罪。 杀了这样一个贱如牛毛的乡野人,根本引不起多大麻烦。 就像是抬脚踩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他们每一次征收军粮,都是这么做的,已经非常司空见惯,非常有经验了。 然而,他们却想错了,徐胜可不是他们能随便欺负的乡巴佬。 他刚刚徒手干晕了这么多刁蛮盗匪,手头正热,再干起架来,得心应手。 况且,他还真想看看来自帝壤城邦的御火者,到底都是些什么货色。 然而,就在他们将要动手的时候,门外却忽然传来一声怒吼, “都给我停下!家族的火焰,是让你们对付自己同胞的么?!” 听到这句话,那五个白衣士兵全都一怔。 像是老鼠遇见猫一般,立刻放下了双臂,解除了御火姿态,掩藏起了杀意与战意。 ‘什么玩意,还有另外的人?这个小村子,倒还真是热闹啊。’ 徐胜心里想着,望向餐馆的门外。 只看见一位留着胡渣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身穿白色特战军服,身上挂满各种武器丹药,像是随时奔赴战场一般。 此人名叫多朗,是这支猎魔队的队长。 也是一个二级御火者。 不过,他的实力要比这五位鲁莽的士兵,要强得多。 并且,他也懂得强者从不轻易诉诸武力的道理。 如果不是家族的需要,他根本不会踏上这一段旅程。 相比于加入猎魔队的这段时光,他更喜欢独自一人躺在静谧的院落内,饮茶养神。 但,家族之事,不是他能足有的人。 掌控了整个帝壤城邦的凌家,所下达的命令,他必须要无条件服从。 甚至,献出自己的生命。 此刻,他已走入这个餐馆,手中提着一个小麻袋。 麻袋里面装着干柿子,手中也拿着一个,咬了一口,用缺了一半的干柿子指向徐胜,询问, “小子,你是什么人?胆敢冲撞凌家的猎魔队,胆子不小啊。但我看你身手不错,我也喜欢胆子大的人,怎么样?要不要加入我们猎魔队?” “不想。” “不想?猎魔队可是隶属于凌家,帝壤城邦的第一家族。跟着凌家,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总比你待在这么一个穷乡僻壤,过着一眼望到头的生活要好。怎么样?再考虑考虑?” 听到这话,徐胜表示非常怀疑,又问道: “难道,你们猎魔队现在缺人手?看见入得了你法眼的,都想拉拢进来?你们到底是来这里干什么的?一出现就闹得鸡飞狗跳。算了,我也不想过问这些,让我离开吧,我要出去。” “……” 多朗先是沉默了一会,而后直接退后两步,为徐胜让开了位置,说道: “走吧,给你留出位置了。但我还是给你一句忠告,现在外面很危险,马上就要打仗了。我的手下已经让所有的村民都躲入了地堡内,现在外面一个人也没有,你真想出去?” 徐胜非常疑惑,停下了外出的脚步,问道:“都……都躲入了地堡?快要打仗了?我看这里不是挺和平的么?四周一片大荒原,敌人在哪?你们的敌人是谁?群星降落的巨神?” “!” 听到‘巨神’这两个字,多朗忽然变得紧张起来,目光一怔,直接伸手捂住了徐胜的嘴巴。 嘴中低吼着,“你从哪里听到这两个词的!” “外面的世界。” 徐胜轻松挣脱多朗,摸了摸自己的嘴巴,一股干柿子的味道。 猎魔队的队长多朗,依然显得非常紧张。 甚至,连那五位白衣士兵,连那五位猎魔队的队员,也不知道自己的队长,为何如此紧张。 他们也不清楚,“巨神”这两个字,到底有什么魔力。 能让一直镇定的多朗,变得如此慌张。 但,这些事也不是他们能够干预的。 这五位士兵来到这里的任务,还没有达成。 他们的任务是征收军粮。 每一次猎魔队外出,都要消耗巨大的财力。 帝壤城的凌家,在几番巨神战争过后,已经不复往日繁荣。 那个曾经伟大的城邦,也失去了往日的繁荣。 百废待兴,正在努力建设着。 一切都需要钱。 所以,掌控帝壤城邦的凌家,显得变得非常缺钱。 甚至,连供给猎魔队的军饷,都不能及时派发。 猎魔队的士兵们辗转各地征战,也不能一直饿着。 幸好凌家颁布了一道法令,说是猎魔队每次出征,可以在外部村镇征收军粮,作为他们自己的补给。 正好补充了猎魔队的军饷。 至于那些村镇的百姓,在凌家眼里,自然没有帝壤城的百姓重要,也更没有猎魔队的士兵们重要。 此刻,这五位白衣士兵,朝地上扔出了两个大麻袋。 说道:“老板,依照凌家发令,需向您征收两麻袋的粮食。还请配合。您的贡献,将对城邦建设、维护安宁,提供巨大的帮助。” “好,好,我这就去。” 餐馆的老板,只能唉声叹息几声,根本不敢大喘气。 他知道民不与兵斗,更何况还是猎魔队的士兵。 他更清楚,猎魔队的士兵,都是真正勇敢的死士。他们为了保护城邦,和边界村镇的安宁,确实出了不少力气。 餐馆的老板,也曾看过不少猎魔队的尸体。 那些年轻的小伙子,在他眼里还只是孩子,就被如此残忍的分尸,杀害。 或许,他们也应该在临死前,吃一顿饱饭了。 155:巨魔 “嘿咻……嘿咻……” 餐馆老板拖着两个大麻袋,里面装着不少粮食。 走出后厨的时候,那个曾经被徐胜摔倒的强壮士兵立刻上前。 接过了老板吃力拖拽的麻袋,双臂用力向上一送,直接扛在了双肩上。 他转身看向多朗,笑呵呵的,“队长,我们走吧,粮食够了。” 说完,他又看向那个餐馆老板,大声吼道:“对了,还有你!赶快躲到地堡里!那个地堡是我们新建的,就在村东头。快去,马上就要打仗了!” “是!是!” 餐馆老板立刻转身,逃离一般的跑出了餐馆。 向着村东头的地堡跑去。 那里聚集着整个村庄的村民,都是在猎魔队一声令下,逃进这里保命的。 他们不知道猎魔队口中的敌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敌人。 但他们听说过猎魔队的名声。 只要他们到达某个地方,某个地方就会发生恐怖的灾难。 村民们在躲入地堡,过了半天时间之后,再回到陆地上时,那些猎魔队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只能看见一些猎魔队队员的尸体,和弥漫整个街道的大量血迹。 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刻,这等传闻中的恐怖之事,出现在了这个小村落中。 待那位餐馆老板离开之后,猎魔队的队长多朗,再度看向徐胜,问道: “小子,看你的眼神,是想跟我们一起去见识见识啊。行,我就给你这个机会,你的实力,也配的上这个机会。我不知道你曾经历过什么,但是,到时候别吓得尿裤子了。” 多朗朝徐胜打了一个响指,示意他可以跟着自己,前去看看“敌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其余那些白衣士兵,也都不屑的看向徐胜。 那种眼神像是在说:如此危险的任务,随时都有可能送命,还要带着这样一个累赘,真是个不明智的选择。 可是,这是猎魔队队长多朗的决定,谁也不能改变。 推开木门,他们一行七人走出餐馆,来到村落的街道上。 这儿变得十分寂静。 四周没有一位村民,都是身穿白色特战军服的猎魔队员。 他们每五个人一个小队,每个小队都征收到了不少粮食。 一共五十多人,征收了十几袋粮食。 全都堆在马车上,朝着村子正北方走去。 徐胜跟在这个队伍中,作为唯一的陌生人,自然不免遭受非议的目光。 一路上,少不了闲言碎语。 但这些闲言碎语,丝毫影响不了徐胜。 徐胜悄悄跟在队伍最后方,从最后方观察着这些猎魔队的成员。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弄清村落中传出的震颤声响,到底是什么来头。 还有,那个村民口中和善憨厚的“巨人”阿布,到底是什么身份。 或许,同荒城的那些巨神们,有不少渊源。 除了这个唯一目标,其余一切,徐胜都不在乎。 连同那些闲言碎语,都被徐胜当作苍蝇蚊子,可以随时被忽略。 全副武装的队伍,浩浩荡荡走了十几分钟。 徐胜跟在最后,看着这些全副武装的士兵们,忽然有一种落差感。 那些士兵们的全现代化枪械武器,和老旧的马车、古朴的村落房屋,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种差异性,竟令徐胜颇为恍惚。 好似来自未来的部队,穿越到了古代战场。 希望接下来的战斗,也会因为这种落差感,而变得轻而易举。 与此同时,正北方的山坡上,正走下一个四米高的巨人。 那巨人名叫阿布,没人知道他来自哪里,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怎样的过去。但因为他为人和善且乐于助人,又能吃苦,非常老实,就被北边的伐木场老板聘请了下来,当做工人。 阿布的工作,就是每天扛着粗壮的木头,走过颠簸的山路,将山上砍伐的木头,扛下来。 落遗村的北方,是一片原始森林。 阿布每天顺着山路,走上走下,虽然工资很少,但从未说过一次怨言。 能够活着,他已经很满足了。 他的身子很大,一次能扛起四根粗壮的木头。 为伐木场的老板,也带来了不少收益。 今天,也是很平凡的一天。 阿布扛着四根粗壮的木头,正从山上走下,嘴中哼着军中歌谣,心情似乎很不错。今天是发钱的日子,他能买好几只烤鸡,给自己补补身子。 然而,就在他走入村子的那一刻,神色忽然怔住了。 笑容逐渐消失,双眼满是疑惑,与惊恐。 因为,村子里所有的村民,竟都不见了踪影。 他们不会无缘无故消失,这一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猎魔队来了。 “不行,我得赶快躲起来。我才找到一个安身之处,不能,不能被他们毁了。” 阿布心里向着,立刻开始寻找躲避的地方。 可他的身子实在太大了,整个村落在他眼里,都缩小了一倍。 无处藏身。 唯有逃入北边的原始森林,才有成功躲藏的可能。 然而,就在他将要动身的时候,四周忽然冒出白色的人儿。 那是猎魔队的士兵们,呈现包围的姿态,逐渐缩减包围圈,将阿布这个四米巨人,封锁在了一个小空间内。 对战多朗也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道金色卷轴,朗声道: “城邦一号法令:判处所有巨魔,死刑。” “跟我有什么关系啊!”阿布一脸不明所以,反问道。 可是,根本没人听他的询问。 队长多朗诵读完法令卷轴之后,便直接将它收了起来,抽出象征荣誉的火之长剑,带着所有猎魔队的士兵,进攻。 他们逐渐围拢阿布,围拢这个四米之高的巨人。 根本不给他任何解释。 直接给他贴上了“巨魔”的标签。 徐胜站在原地,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那个阿布看起来非常高大,但还不足以达到巨神或是巨魔的程度,只应该是人类基因的突变种。难道,这种突变种,在他们的眼里,就是被判处死刑的巨魔? 徐胜如此思考着,眼前忽然传出一阵炙热的气浪。 轰! 强悍的压迫感袭来。 原来是那五十多个猎魔队士兵,手中枪械同时激发强悍火蛇。 这粗壮的火蛇汇聚在阿布的头顶,所有尖端竟凝聚在了一起,化作巨大的捕捉网,轰然落下。 炙热的高温,以及强悍的威压,全都进攻在阿布的身上。 他极度痛苦,双眼血红。 狰狞的嘴巴里,不断流出滚烫的热液。 吼! 他怒吼一声,一阵浓稠的黑气忽然爆出,弥漫整个村落。 而一只强悍的兽性巨魔,就在黑气中诞生。 156:血气火焰 骨血分离,带来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肌肉撕裂,宛若灵魂被强行抽离肉体。 那一团黑气中的巨人,正承受着无以轮比的剧痛,为的就是让自己脱胎换骨,从人变作魔。 下一刻,弥漫整个天空的黑气,忽然极度缩减,重新凝聚在了阿布的身上。 他全身碎裂的血肉、骨骼,全度再度聚合,呈现不断壮大,不断加强的态势。 最终,一直二十米高的巨大怪物,呈现在众人眼前。 它像是黑色巨猿,獠牙怒显,鼻子上长出犀牛角一般的武器。 震天怒吼声中,直接向上冲出一拳。 嘭! 直接冲破炙热火焰组成的捕捉网,重获自由。 而后,它又向着大地砸下一拳。 瞬间将五个猎魔队士兵砸成肉酱,还将坚硬的地面,砸出一个两米半径的坑洞。 凹陷下去的坑洞内,满是惨死士兵的血水,和肉酱。 徐胜瞧见这一幕,立刻向后躲避。 他感觉这巨猿般的怪物,虽然个头比不上荒城的巨神们,但杀意却太过暴露。 完全就像是经久沙场的战将,冲出地狱的魔神,毫无残存的人性,唯有杀戮的原始欲望。 这些猎魔队的士兵们,怎么可能是它的对手? 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快!前进!加大火力!” 多朗在怒吼着。 他挥动手中战刀,指挥着阵型破碎的猎魔队,让他们赶快重新布阵,重新进攻。 誓要将这一只巨魔,绞杀。 在他的号令下,四十多个士兵再度围拢起来。 他们都好似不惧死亡,在狂怒巨猿的身旁,布下一个包围圈。 并且,他们还将手中枪械的尾部取下,显露空荡荡的凹槽。 “这些家伙,想干什么?” 徐胜来了兴趣,继续观察着。 忽然,那些士兵们都将右臂伸入枪械凹槽,让枪械与自己的手臂合为一体。 并且,另一只手也按在枪械侧面。 双脚站稳,好似在准备什么。 “难道,他们要以人力代替炎晶?炎晶的火力,已经不满足他们的需要了么?” 徐胜非常好奇,开始行动起来,朝着战场中央前进,企图弄清那些家伙的武器内,到底有什么秘密。 此刻,多朗再度举刀,怒吼一声, “发!” 轰! 四十多条粗壮的火龙,冲天而起。 这火龙带着浩瀚之威,企图灼烧天际,在苍穹上环绕一个周天,再度下落,冲撞在巨猿的头顶上。 这种火焰,内部带着血红色。 完全不是炎晶带有的能量,这是人体最为纯粹的血气之火。 并且,那些枪械的枪口,也都已经被灼烧的熔断开来。 形成巨大的断口,正好适应粗壮的火龙,从中飞出。 “好!都给我压制住!” 多朗笑着,瞧见那不可一世的狂怒巨猿,在四十多天冲天火龙的压迫下,被迫跪倒在地,丝毫没有反抗的可能。 它的身躯,不抵血气火焰的威力。 这些火龙将它的身躯层层捆绑,施行绝对压制。 只是,这种抛弃炎晶,仅以人体火力进攻的方式,对士兵们的身体消耗,太过巨大。 支撑不了多少时间。 时间一久,士兵们的身体,可能会被枪械内的聚能矩阵活活抽干,变作一具干尸。 所以,只能在他们最后的火种未被消耗之前,诛杀巨魔。 下一刻,队长多朗已经持刀上前。 来到巨猿眼前,纵力一跃,双脚爆发的强悍火焰,直接将其推起十几米,飞至巨猿身前。 “死!” 战刀上前,刀锋骤然亮起。 多朗双掌的火穴之中,苦练数十年的能量涌动,在瞬间凝聚成一股脱离火焰形态的高热能量,加持在战刀之上,延伸一道数十米热能刀锋。 赤橙色的高热刀锋,瞬间刺向巨猿的喉咙。 多朗的嘴角露出笑容,他曾用这一招,刺杀过不少恐怖的巨魔。 那些巨魔在被火龙压制之时,根本没有机会做出防守。 更何况,这一招脱离火焰形态的火焰,只有单纯的高能热量。 就算是坚硬如铁的肉体,也能轻松刺穿。 多朗的心里,如此想着,“巨魔,已被斩杀。” 然而,远处观战的徐胜,却察觉到一丝不妙。 那只被压制的巨猿,竟在多朗近身之时,猛地站立起来。 强行将那数十条粗壮火龙,拉伸成纤细的火蛇。 若不是猎魔队的士兵们强力死守,恐怕它又要挣脱束缚。 “不好!” 徐胜猛地察觉到危险。 他直接冲了出去,依靠双腿的强悍爆发力。 直接跃起十几米,一掌抓住多朗的手臂,将其带离了巨猿正面区域,降落到地上。 “你干什么!” 多朗怒吼着。 他认为是徐胜害了他,害他丧失了唯一斩杀巨猿的机会。 然而,就在他们落地的瞬间,那巨猿怒张的黑色巨口,骤然喷射鲜红色的火焰。 这火焰犹如泣血一般,鲜红无比。 士兵们的火焰火龙,与它相比,都略逊一筹。 “这!巨魔为何还会御火?是变异种?!” 多朗惊恐怒吼着,他没想到这种怪物,竟还能掌握人类之御火术。 而且,它所喷射出的火焰,竟如血液般鲜红。 让凡人之火,都丧失了色彩。 “兄弟,多谢。”多朗对徐胜感谢道。 “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应该……” 徐胜的话还未说完,瞧见阴谋落空的巨猿,直接挣脱了束缚。 将那些火龙强行撕碎,塞入嘴中,吞噬火焰。 他本想假装不敌,然后引诱猎魔队的队长进攻自己,再一招秒杀了他。 失去队长的猎魔队,只是一些散兵游勇而已。 到时候可以轻松解决。 可没想到,那一个区区凡人,竟洞察到了自己的想法,率先救出了猎魔队的队长。 看来,得先解决掉那个麻烦。 一念至此,巨猿忽然冲来,伴随轰然巨响,一只黑色的巨大拳头,遮天蔽日般朝着这儿砸来。 “队长!” 猎魔队的成员,都望向多朗的位置。 多朗和徐胜正站在一起,他们两个肉体凡胎,怎么可能抵抗得住巨魔的拳头。 他们心中不禁可惜,看来这一次任务失败了。 队长多朗,也要被一拳砸成肉酱。 然而,他们的这个想法,却在下一刻被打破。 巨猿强势砸下的一拳,竟在半空中停下了。 再一看,这哪是停下了。 是那平平无奇的年轻人,抬起一掌,接下了巨猿的拳头。 157:炙热岩浆 “怎么回事?这人是怪物么?!” “他到底是几级御火者,为何能轻松挡住巨猿的拳头?” “上级派来的增援么?为何一直不显露身份?还是说,民间的强者。这是……违法的啊。” 猎魔队的士兵们嘈杂着,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不用任何御火之术,仅凭借肉身之强,抗住巨魔的力量。 这一种实力,士兵们只在古老传说中听到过。 而且,也只有神通境界的御火者,才有可能以火铸身,达到这一种境界。 可是,那人的身上,根本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火能量波动。 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这些士兵们的心中,全都升腾起一团迷雾。 “老兄,你到底是什么人?” 多朗也在惊问着,双目死死盯着徐胜,像是在看着一件不该留存于人间的强者往事。 “我只是一个,平凡之人。” 徐胜回答一句,而后右臂猛地发力,凝聚全身力量,反击。 嘭! 巨猿的拳头被猛地击起,向上飞出数十米,差点将巨猿本体的重心干扰,差点让它倒塌下去。 若不是巨猿的另外三肢扶在地上,恐怕还真的会踉踉跄跄,站不稳脚跟。 “吼!” 巨猿再度怒吼一声。 此刻,它的目标已不是猎魔队的成员。 这些人的危险等级,完全比不上那个衣着朴素的年轻人。 徐胜,才是它唯一的目标。 它原本想等杀死这些猎魔队后,再处理徐胜这个看见自己真容的人类。 现在,只能率先杀了他了。 下一刻,巨猿狂冲而来,横向一拳再度冲来。 竟像是一座快速推进的巨大山峰,朝着徐胜直直的撞来。 然而,徐胜却根本不虚。 这巨猿想跟自己硬碰硬,单挑肉体之强。 正合徐胜的意思。 他也想要活动活动筋骨,看看“天人合一”境界下的身躯强度,增进到了何种地步。 嘭! 嘭! 一拳迎击着一拳。 徐胜和巨猿,就在硬碰硬互相击打着拳头。 人类之拳硬生生撞上巨猿之拳,在周围迸发强悍的气浪。 徐胜也感觉自己周身穴脉,在战斗中热血澎湃,全都打开了,全身弥漫着一种舒泰之感觉。 好似全身万亿个毛孔,正在贪婪吸收四周的天地能量。 也将体内无处安放的热能,排出体外。 这一刻,徐胜的肌肤表面,竟散发着一层炙热的气浪。 这是体内汹涌的热量,冲出毛孔,在体外化作白色的雾气。 其余的士兵,都像是在看神仙打架一般,看着一人一魔,在狂蛮的对轰拳头。 没有一人想靠近,都知道这不是自己能参与的战斗。 甚至是巨猿自己,也没想到这一个人类,敢这样同自己战斗。 要是一般人类,简直就是找死。 可是,巨猿感觉,这个人类不一般。 它能感觉自己的拳头,都开始隐隐作痛。 而那个人类,却完好无损,甚至斗志昂扬。 ‘他到底是什么怪物?比我还怪的怪物?不行,不能再跟他耗下去,否则吃亏的是自己。’ 一念至此,巨猿直接转身,不在于浑身冒着热气的徐胜较量。 它想要逃入北部的原始森林,在那里躲避一段时间。 可是,其余的猎魔队士兵们,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猎魔队的这些士兵,一看见巨猿想要逃跑,就直接激射火龙,想要再度控制巨猿。 ‘这群狡诈的人类,非要把我逼入绝境。你们的和平,可是我等用生命换来的啊!恩将仇报之人,统统给我下地狱去吧!’ 巨猿心中愤怒着,忽然怒张巨口,喷射滔天火焰。 这鲜红色的火焰,犹如岩浆一般,肆意泼洒在村落的地面上。 熔金化石。 也将那些来不及逃离的士兵,全都吞没。 炙热的岩浆过后,只剩下一堆焦黑的尸骨。 幸好多朗被徐胜及时带上高台,才勉强躲过了这一劫。 “死了……都死了?” 多朗嘴中喃喃说着。 虽然他也知道,加入猎魔队的士兵,都有这么一天。 可亲眼瞧见手下的士兵惨死,还是如此震撼人心,如此痛苦与不舍。 唯有将所有的痛苦与愤怒,全都转嫁到那只巨猿的身上。 此刻,那想要逃离的巨猿,竟停了下来。 向徐胜和多朗阴笑着。 不知是它真的在笑,还是故意想要显露獠牙。 总是,在徐胜的眼里,这是一种挑衅。 并且,那巨猿似乎也不想逃了,它缓缓转身,伸出粗壮的手掌,指了指地面上焦黑的尸骨,那种阴笑像是在说:你看看,你们想要杀了我,可却都没有本事。你们两个,也都逃不过死亡的厄运。 吼! 巨猿的笑容瞬间消失,转而再度怒张巨口,喷吐鲜红色的岩浆火焰。 这一刻,多朗和徐胜瞬间散开。 徐胜再度跃起,双掌合一,再度感悟天人合一境界,准备以气为刀,一刀斩杀这个巨猿。 这一招,十分消耗气力。 或许用完之后,徐胜得休息好长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但,眼下这种情况,也只能用了。 只见他双掌一抬,瞬间引动无尽风向,凝聚在掌心之间。 横向一劈,空气中瞬间迸发天破之响。 仿佛空气也在震颤。 那巨猿只是目光一聚,野兽的强大感知,令它顿晓危险的来领。 刚想躲避,就忽然感觉背后一凉。 噗! 原来是那多朗,从身后此处一刀。 高热能量凝聚的刀锋,瞬间刺穿巨猿的心脏。 徐胜见此情形,立刻放缓呼吸,解除了天人合一的攻击。 那道无形风向,在斩向巨猿之前,消散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们两个,还真是一唱一和。一个吸引我的注意,一个从背后将我偷袭。这还真是,人类的战术。’ 巨猿感觉心脏破碎,血液逆流。 整个身躯极度痉挛,剧痛无比,连呼吸也变得异常困难。 它倒塌下去,庞大的身躯迅速缩减。 再度变作阿布的模样,还是个四米高的巨人。 它的双眼微微闭上,不想去看走来的刽子手,心中想着, ‘这就是老兵的下场?被遗弃的我们,连苟延残喘都做不到。我早该在战场上死去,那样还能在丰碑上刻下我的名字。帝壤,我伟大的祖国,阿布,我已经一无所有,唯有,向您献出我的生命吧……’ 这时,多朗走了过来,抬起战斗,看着这个丑陋的巨人,心中想着,‘这人嘴巴张了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邪恶的巨魔,破坏和平的罪魁祸首,我今日,处以你死刑。’ 噌! 一刀斩下阿布的脑袋。 多朗拿出石匣,将脑袋放入其中,嘴里念叨着,“孩子们,去到诸神的世界吧。巨魔,已被处以死刑了。你们为和平作出的贡献,家族会铭记在心。丰碑之上,会有你们的名字。” 158:严苛法令 影兽,又适时的出现了。 不是徐胜的召唤,而是强烈的饥饿感,让这只影兽自动走出了快穿手表,来到徐胜的面前。 它悄然避开多朗的视线,化作一团伏地影子,小心翼翼的逼近已经死亡的巨魔阿布。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火红的太阳照射大地。 让阿布的尸体,显露一条浓重的影子。 这正是影兽的食物。 它顺着角落的阴影,悄悄逼近了那个四米高的巨人,嘴巴一张,黑色的獠牙直接咬在地上,将它的影子全都吃进肚子里。 多日来的饥饿与劳累,全都一扫而空。 它满足般的滚动几圈,亮了亮圆滚滚的肚皮,才又在的徐胜怒色中,乖乖的进入手表内。 幸好多朗没有发现它,否则解释起来非常困难。 只见沦为光杆司令的他,拿出一个花名册,将已经战死的士兵们的名字,一个一个化掉。 代表他们这些曾经鲜活的生命,已经完全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而后,多朗深深叹息一声,靠在谷堆旁坐了下来。 他坐在徐胜的旁边,将花名册轻轻卷好,塞入怀中,对徐胜问道: “对了,老兄,你叫什么名字?多亏了你,我们才能成功诛杀巨魔。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到帝壤城邦去,家族会记住你的功劳,会论功行赏的。你最起码,能够得到一个下士军衔。” “我不在乎。” 徐胜只是回应了这一句话。 他确实不在乎,什么小小的下士军衔,根本无法满足他的胃口。 他现在想要的,是统治火焰的御火之术。 如果不是凭借这个信念,他大可以一直待在荒城里,等到时间结束,就能离开这个世界。如果不是这个信念,他完全不用远赴千里,来到这个东方的城邦,遇见这些恐怖的巨魔。 不过,徐胜还有一个问题,一直想知道。 他指着倒在地上的阿布,问道:“对了,这个阿布到底是怎么回事?看起来只是基因变异的人类而已。为何,还会变成那么恐怖的存在?他的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你又为何知道,在这个村子里,阿布就是巨魔?” “因为一份情报。凌家给出的情报中,明确指出一只怒猿巨魔,就藏在落遗村中。所以我们才会来到这里,带着五十多名士兵。但是,很遗憾,现在看来情报出问题了。请报上没说过那只巨魔会御火之术,我仅仅带来了五十个人,兵力根本不够。若不是你在这里,恐怕,我也死在了这里。” 徐胜又问道:“还有,这些巨魔到底是从何而来?你好好跟我说说,我对此很好奇。” 多朗伸出右手,指向西方,说道:“大约四十年前,西方来了很多巨大的恶魔。它们的力量强悍无比,带着超越这个世界本源的力量。我们的军队在它们面前,简直脆弱的像一张纸,所有的要塞防线被轻松攻破。卫国战争持续了四十年,才有了现在短暂的和平。在拖延战中,我们失去了九成的土地,和九成的人口。仅有的人口,全都进入了帝壤城。曾经偌大的帝国,只剩下了一个城邦。想想,真是可怜……” 他说着,不仅流下赤诚的泪水。 但,他的双眼依然满怀希望,说道:“不过,最终一定会是我们胜利,人类不可战胜。我们将诛杀所有残余的巨魔,将这种恐怖且毫无人性的生物,彻底消灭。” “从西方来的?” 徐胜挠了挠头,好像想起了什么。 望着西方望去,那儿不就是荒城的方向? 难道,是那些从群星降落的巨神,跨过千山万水,来到了这里? 可是,这里到底有什么吸引着它们? 徐胜挠了挠头,这些问题,他现在还想不清楚。 不过,现在又一个重要的问题,急待解决。 徐胜忽然露出笑容,对多朗说道:“喂,老兄,我问你一个事。你知不知道‘枯叶借阳法’?” “嗯,知道。这是一种传统的方法,适用所有年轻的觉醒者,也是成功率最高的方法。” “那你能不能教我?” “不行!”多朗立刻拒绝。 “为什么?”徐胜表示很疑惑。 多朗却显露极其严肃的表情,说道:“五十年前颁布的法令就说过,任何私人或是组织不可教授御火之术。违者,全族处以极刑!我可不敢犯这样的法!如果你想学的话,只能去城邦内的统一学院,只有那里能合法教授你御火之法。” 听到这话,徐胜无奈摇了摇头,觉得这一个城邦的规矩,还真是多,他又说道: “还有别的什么法令?都说给我听听吧。” “让我想一想,与你这样的外乡人迫切相关的。对了,任何人不能在城邦内无故使用御火之术,任何非军方人士不可随意携带御火武器。还有,平民不得顶撞家族人士……” 多朗一连说了很多条法令,都是这个“不可”,那个“不可”。 徐胜直接一抬手,道:“好了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了,等我到城邦以后,一句话也不说,一下多余的动作都不做,不就行了?” “那就太矫枉过正了,家族也是为了安全着想。现在才刚刚到了安全年代,战争的阴影还没有完全散去,人们内心的恐惧不安随时都有可能发酵。多设一些严令禁法,多约束一些,总是好的。好了,我们现在可以启程了。再有两三天,才能到目的地。” 徐胜直接懵了,“两三天?这里距离帝壤这么远?坐车还要两三天?” “谁说我们要坐车?走去。” “走去?你没车。” “车都毁了。你也别想拿村民的马车,老老实实的跟我走吧。否则,我就不给你带路。” “哎……”徐胜摊了摊手,“好吧,你还真是个执拗的人。这些征收的粮食怎么办?” “就留给那些村民吧。士兵们没有机会吃饱肚子,我也没理由带走他们。” “好吧。” 二人就这样决定了,启程步行前往帝壤城邦。 无论怎么说,一只巨魔已经被消灭,猎魔队的任务已经完成。 那些士兵们的死,也不是白白死去。 相比于那些战场上的士兵们,相比于那些毫无意义死去的士兵们,这些士兵,死的总算有一些价值。 虽然如此安慰着自己,但队长多朗,心中依然非常痛楚。 他在行军之前,说好要让孩子们安全回去的,现在成了这个局面。 不知道回去以后,该如何交代。 159:打车 举起右手,多朗像是一支竹竿,立在冷风中。 而徐胜则静静蹲在一块巨石上,休息着。 他已经不想再走了,才刚刚步行跨过一望无际的平原,本以为来到落遗村能够休息一会,没想到又得跟着多朗这个倔脾气,准备一直走向帝壤城。 那可连走三天三夜,不眠不休。 而且,徐胜的肚子已经空了起来。 餐馆内吃下的食物,早已被消耗殆尽,他饥肠辘辘,多朗递来的压缩粮食也已经吃完了。现在他就是平这样一股气,一股信念强行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饥饿的感觉,弥漫全身。 正是一动不想动。 所以,他便蹲在巨石上,准备好好休息休息。 并且还对多朗说:“你要是不打一个车,我就打你。” 多朗也很无奈。 他本以为自己还是年轻的小伙子,一连奔袭三天三夜什么问题也没有。可他现在已经四五十岁了,早已没了年轻时的冲劲,就算他的肚子现在不饿,但一脸走了一整天,也会显得头晕目眩。 所以,他就站在傍晚的朝霞下,伸出右臂,像是竹竿一样立着。 看看能不能招呼到过往的车辆,带他们一程。 幸运的是,还真来了一辆车子。 这车子浑身漆黑,看起来臃肿无比,属于军队专用的兵力运输车。 一卡车,能够运输一百多个士兵。 “嘿!还真是幸运,才等了一会,就来了一辆车。” 徐胜立刻跳下石头,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向着那军用运输车招手,呼喊道: “喂!停车!载我们一程!” 车内的人,似乎是听到了徐胜的呼喊,车子速度慢慢停了下来。 逐渐停在多朗的面前。 这个时候,多朗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透过黑色的挡风玻璃,他好像看见运输车的驾驶位上,坐着一个熟人。 “我靠……不会吧,这么巧?” 多朗稍稍退后,他已经不想坐上这辆车了。 徐胜还不明所以,瞧见多朗慢慢退后,问道:“你跑什么?这车子里都是敌人?” 话音刚落,车门打开。 跳下一个短发女人。 那女人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穿的一身黑色特战服,手中拿着一柄黑色枪械。 她下了车,一看见多朗正在逃离自己,脸上露出邪恶的微笑,说道: “喂,可别看了我就想跑啊!” “徐胜,我们走!这辆车不能坐!” 多朗直接拉着徐胜,就像跑。 可忽然感觉身后袭来一阵热风,一柄黑色的火焰钢链飞了过来,将他牢牢捆住。 猛地一拽,直接被拽飞数十米。 来到那运输车旁边,就直愣愣站在那个女人旁边。 多朗望着她,像是望着同巨魔一样恐怖的存在,脸上的笑容也非常僵硬,说道:“米……米亚提,好久不见啊。你还好么?” “好……我可是好得很啊。你小子借我的钱?色魔时候还?”那女人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还,肯定还。巨魔阿布已经被我诛杀了,等回到帝壤,领了赏金,就还给你。” “呦嘿?阿布已经被你杀了?很不错嘛。你的士兵呢?” “死了,都死了。” “……” 二人一时语塞,谁也没再说话。 倒是米亚提率先打开了话匣子,指着徐胜,问道:“这小子是谁?不像是猎魔队的人。” “确实不是,他是跟我一起去帝壤的,击杀巨魔阿布的时候,帮了我不少忙。”多朗介绍完徐胜之后,便开始介绍起身旁的女人,说道:“这是米亚提,跟我一样也是二级御火者,也是一支猎魔队的队长。跟她借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借钱。我当初就是向她借了钱,才落到这个局面。” “你跟他说什么胡话!嘿嘿,小鬼,别听他的。我是个很和善的人。” 米亚提说着,直接打开车门,像是甩包袱一般,将多朗扔进了车里。 而后,又向徐胜伸了伸手,道:“小鬼,徐胜是吧。快来,我们要启程了。” “好。” 徐胜答应一声,快步上前,同多朗一样,坐入了运输车的驾驶室内。 他们两个挤在副驾驶的位置,米亚提则驾驶着运输车,期间一直询问多朗的猎魔队诛杀巨魔阿布的经过,以及其中的细节。 她对那只巨魔会使用御火之术,也显得颇为震惊,拿出了通讯器,扔给了多朗,说道:“这个消息得赶快传回家族,你来传。” 多朗“嗯”了一声,开始在搜寻附近的信号。 这种通讯器即使是在大山中,也能够找到微弱的信号。 可是在此刻,却像是失灵了一样。 什么消息也发送不出去。 多朗拍了拍这个通讯器,骂道:“奶奶的!你这东西坏了吧!怎么一点信号都没有?” “轻一点!你要是把它锤坏了,可就又欠我一笔钱!” “好,好,我不动手。不对,这不是返回帝壤的方向,你带我们去哪?!” “本来想等到目的地再告诉你的,没想到现在就被你看出来了。”米亚提坏笑着,直接扔给多朗一个密函,说道:“自己看看吧,家族现在给我一个任务,让我去对付铁河镇的那个怪物。奶奶的,我是得罪了谁吗?我手下就一百多号人,去对付那个铁河镇的怪物,简直就是送死。幸好遇见了你们两个,正好跟我一起,杀了那个怪物,军功可是以往的几倍啊!” 多朗的手都有些颤抖,他可是听闻过铁河镇的那个怪物,到底是什么恐怖的存在。 那只巨魔盘踞在铁河镇多年,一直无人诛杀过它。 它的等级,可是处于已知情报中的中上层。 多朗打开了密函,亲眼瞧见上面写着:帝壤万民,重重恳请米亚提队长,前去进攻铁河要塞,诛杀巨魔【斑斓】。期间途中,有权调用一切已知力量。诛杀成功,军功三百。 “放我走……放我走……你这是去送死啊!” 多朗紧握手中密函,对米亚提怒吼着,“你就带着一百多号人,就敢去攻打铁河要塞?就敢去诛杀巨魔斑斓?痴心妄想!你这是去送死你知不知道!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那一百多号士兵考虑!你让他们毫无价值的死去,你这是谋杀!” 160:黄泉路上不孤单 “自从你穿上军装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做好随时牺牲的心里准备。”米亚提一手死死抓着多朗,扼杀了他想要逃离的念头,“我有权力,随时调用一切可用资源,包括你。你的部队都死了,虽然你现在是光杆司令,但你必须得跟着我。否则,军法从事。” “可是,最起码要让他们牺牲的有意义啊……” 多朗无可奈何,只能双手掩面。 像是在沉思,也像是在懊恼。 曾经亲眼看见自己的手下,惨死于巨魔的烈火中。 他已经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提起战刀,再面对那一种恐怖的存在。 无尽的悔恨,就要快占据他的身体。 此刻,徐胜忽然伸出手,按在多朗的肩膀上,像是在给与安慰。 而后,他又向米亚提问道:“小姐,帝壤城的统一学院,我能不能进入修行?” 米亚提摇了摇头,说道:“你?你是世家子弟?还是富商儿女?看你的模样,也不像是贵族的人。恐怕,不行。不过,如果你跟着我,帮助斩杀巨魔斑斓,到还是有机会进入统一学院的。密函上说,每一位帮助诛杀巨魔斑斓的人,赏军功三百,这足够你进入封下士军衔,进入统一学院了。” “那好,我干了。你呢?”徐胜果断答应下来,而后看向身旁的多朗,询问着。 “我也……没有退路啊。” 就这样,三人总算是达成了协定,一齐前往铁河镇。 两个小时的车程过后,军用运输车驶入一处山脚下的小镇内。 这阵子不大,最多一千人口。 各种黑色土石堆叠的房屋,杂乱的分布在小镇的各个角落。 铁河镇的由来,是因为在小镇的西面,常年会流淌着一种黑色的河水。 河水中的黑色物质,全是锻造武器所排出的废液,流入原本清澈的河水中,将其染成漆黑的颜色。锻造武器的地方,正是镇子北面那座巨大的黑色山脉。山脉之上,曾经是帝国最为伟大的兵工厂,每年造出不计其数的强力武器,为卫国战争立下汗马功劳。 然而,战争结束之后,这座曾经最伟大的兵工厂,就冷寂了下来。 工人们全都下岗,回到镇子里务农。 雄伟的铁河兵工厂,现在就像是一个沉睡的巨人,失去了往日的光辉。 久而久之,人民开始将它忘却,甚至都开始唾弃这一座钢铁怪物,唾弃它流出的黑色血液,将原本清澈的河水,变得混黑无比。 只有一位,还记得它曾经的荣耀,铭记它曾经的功劳。 那就是巨魔斑斓。 它从战场上失意而归,躲入兵工厂中,重新燃起铸造的火焰,没日没夜锻造武器。企图锻造出一柄绝世兵器,最为适合它的兵器。 然而,凡兵过剩,神兵难求。 斑斓没日没夜挥动锻造锤,总共造出兵器一万八千柄,却没有一柄能令它满意。 这些凡兵,却被它插在兵工厂的外围城墙上。 久而久之,一万八千柄兵器,形成兵工厂外的天然壁垒,造就一座兵器城墙,阻挡每一个想要进入兵工厂的人。 它在黑色山脉之上,建立了一座属于自己的要塞。 曾经有很多强者,想要进入铁河要塞,诛杀巨魔斑斓。 可第二日,那些强者的头颅,就会被悬挂在兵刃之上。 一万八千柄兵刃,只插满了四分之一。 或许在这一支猎魔队进入之后,又能再插上一百个头颅。 “我们该下车了。” 米亚提说着,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小镇的居民看见军用运输车的到来,全都欢欣鼓舞,自发的拿出家中美食,来招待这些远方到来的救星。 他们都知道,猎魔队是解放者。 每到一个地方,诛杀当地的巨魔,解放当地的人民。 徐胜和多朗,也跟着其余一百多号士兵下了车,走在小镇黑色的砖石地面上,望着前方如此近的铁河要塞。 一股浓重的压迫感顿时袭来。 那万千兵刃早就的钢铁城墙,以及固若金汤的钢铁要塞,宛若一只巨大的钢铁怪物,正蹲在群山之巅,俯视众生渺小。 无尽的压迫感,每日每夜折磨着小镇的居民。 一位居民痛哭流涕的说:“你们终于来了,太好了!要是再不来的话,我们整个镇子,都要被它毁了!白天,我们都不敢抬头,去看那个曾经的兵工厂。总感觉有一只怪物在我们的头顶,挥舞着刀枪棍棒,一不留神,就会被斩下脑袋!晚上,我们本以为可以休息了,谁知那该死的畜生,每到夜晚都会嚎叫!吵得我们根本睡不着觉!!!” “那你们为什么不逃走?不离开这个小镇?”徐胜问道。 “这个问题我们还真想过,但我们的家就在这里,我们发源自这里,不能随意离开,否则就是断了祖宗根基的大事!我们只盼着猎魔队能快点来,快点来,没想到真的盼来了!” 听到这里,米亚提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直接一摆手,“好,知道了。赶快把你们这里好吃的,全都拿上来。把家里的座椅板凳,也全都拿出来,再街上摆一条长桌,让我的一百多个手下吃饱肚子,才能帮你们诛魔。快去,抓紧时间!” “是!是!我们这就办!” 那些小镇居民,像是得到了莫大荣幸一般,欢笑着跑回了各自的家。 将桌椅板凳全都搬了出来,拼凑到了一起,形成一条五六十米的长桌。 又在桌子两侧,摆满了一百多个椅子。 各家起了炉灶,一盘盘美味的食物被端上桌。 没有过多仪式性的话语,士兵们和米亚提队长,全都在低头吃喝,努力填饱肚子。 这时候,谁的心里都非常清楚。 将要去剿灭巨魔斑斓,这是一项极为危险的任务,或许一百人前去,只有十人能回来,甚至更少。面对无法抗拒的结果,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出发前,尽量填饱自己的肚子。 让黄泉路上不饥饿。 徐胜和多朗也饿的足够久了,拿起烧肉就吃了起来。 他们时不时望向那个铁河要塞,盯着那个强悍的对手。 心中预想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 努力让腹内的饱满,填补内心的恐惧。 161:兵工厂进发 这是小镇难得一见的场景,五十米长桌摆在大街上,一百多好人如狼似虎的吃着食物,想要尽最大的可能,填饱自己的肚子,满足的食欲。 食物,也总有吃完的那一天。 桌上的盘子都干净了,这些士兵们也仰面躺在椅子上,抚摸着自己的肚皮。 脸上露出满足般的微笑。 吃了难得的一顿饱饭,现在就算是死,也没有遗憾了。 米亚提此刻站了起来,发号自己作为队长的命令,说道: “都站起来,好好活动活动。马上我们就动身,按原计划作战,都明白了么?” “明白。” 士兵们点了点头,全都站了起来。 脸上满足的笑容一扫而空,现在,他们又变成了猎魔队的死士。 然而,此刻却风云突变,天边传来一声巨响。 那是冲天的火光,盖过天边的晚霞,将整个傍晚的昏暗,一扫而空。 小镇的居民看见这一幕,都像是司空见惯一般,捂住自己的双耳,说道: “它又锻造出了一把兵器。把耳朵捂住吧,马上它又要后交了……” 果不其然,就在那人话音刚落之际,天边忽然传来阵阵怒吼。 像是天穹之上的巨神,在怒斥整个大地。 “战争已经打响!恐怖的怪物已经来临!兄弟们,为了伟大的祖国!奋勇杀敌!即使战死,同胞们亦将铭记我等的名号。苍天诸神,也将看清我们的丰功伟业!最终的和平,将属于我们伟大的祖国!敌人,敌人都将死在我们的脚下!” 一遍遍怒吼,一遍遍哀嚎。 徐胜不知道发出这种声音的生物,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何会有如此凄惨的怒吼,仿佛整个世界都亏欠了它。 听到这话,那些小镇的居民,像是被一片梦魇笼罩一般,根本不敢抬头看一眼。 都抵着脑袋,在这种声音的压迫下,浑身颤抖。 “快!都给我上车,按预定计划前进!” 米亚提一声令下,一百多个士兵全都进入运输车,徐胜和多朗又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跟随车辆,驶入黑色山脉。 来到山脚下,是一条蜿蜒曲折的山路,运输车根本无法前行,只好以人力前进。 “快!徒步前进!” 一百多个士兵,在队长的号令下,顺着蜿蜒曲折的山脉,向山顶的兵工厂进发。 一路上,还算在计划之中,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似乎那躲藏在兵工厂内的巨魔,并没有在山路上布下什么爪牙。 这一百多号人来到兵工厂前,看着扎满兵器的城墙,不寒而栗。 四周满是利刃,根本没有进入的通道。 阵阵冲天怒吼还在空中飘荡,且距离越来越近,似乎就要触碰到中心区域,亲眼瞧见那个恐怖的巨魔,士兵们的心,都开始震颤起来。 “快!上炸药!” 在米亚提队长的号令下,十几个士兵快速上前,将烈性炸药安置在墙壁上。 而后,他们全都匍匐在地。 嘭! 炸药炸裂,墙壁被炸开一个两米高的口子。 扎在墙壁上的利刃,也急速飞散开来。 若不是米亚提率先下令,让士兵们匍匐咋地上,恐怕也得损伤不少人。 同时,这一声炸药爆响,也令深藏兵工厂内的巨魔斑斓,察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 它扰动巨大的身躯,从炙热昏暗的工厂内走了出来,来到斗兽场内,鼻子猛地嗅了嗅,嘴角竟露出微笑,喃喃道: “哦……原来是军部的人。猎魔队么?都是一些不堪一击的臭鱼烂虾。你们这些年轻的士兵,比起前辈们,可是差得远啊。就让我来给你们上一课,体会一下曾经卫国战争的残酷吧。敌人们,欢迎来到,我的迷宫……” 轰! 轰! 轰! 这巨魔斑斓嘴角刚刚显露一丝微笑,就忽然听见天边几声爆响。 抬头望着天空,是火红色的榴弹雨。 无数炮弹一瞬间袭来,无差别轰炸整个斗兽场。 不仅仅是斗兽场,轰炸范围包括整个兵工厂,整个铁河要塞。 “真不错,这些年来,手段进步了啊。不过,整个兵工厂就我一人,你们狂轰滥炸的,到底在攻击谁啊。” 斑斓啸叫着,扛着三叉戟,也不躲避这些火红色的炮弹,任凭它轰炸在斗兽场内。 唯有发现一两枚可能伤害到自己的炸弹之时,才会甩动三叉戟,将其挑飞出去。 它在静静等待着,等待那些闯过迷宫的人来到斗兽场,同它一较高下。 与此同时,铁河要塞之外,米亚提正不断下令,炮轰整个兵工厂。 这是一种最为高效的手段,企图在猎魔队进入兵工厂之前,率先将其中破坏成废墟。 那些随身携带的小型武器,被士兵们安札在地面上,这种一米高的新式御火武器,内部装载特殊的聚能矩阵,能将输入其中的火能量,压缩重组成威力巨大的榴弹炮。 一个炮管需要两人操控。 一人校正目标位置,另一人双掌按在武器尾端,每一发炮弹发射前,都需进行为期一秒的充能。理论上说,只要这些一级御火者士兵们的气力没有消耗尽,就能一直炮轰铁河要塞。 然而,就在大规模炮击的十分钟后,米亚提下令停止炮击。 是时候进入兵工厂,找找那个生命力强悍的巨魔了。 这种程度的炮击,只是解决臭鱼烂虾而已。 对于巨魔斑斓,还是得近距离诛杀。 伴随阵阵钢铁碰撞的声音,那些扎在地面的炮管被拆解,背负在身上。 士兵们全都拿起枪械,一个接一个走入被炸开的通道,来到要塞内部。 眼前,是一片废墟。 炮击轰炸后的要塞,满是各种焦黑的泥土,和倒塌的房屋。 四周也没有一点生灵的气息,似乎除了那一只巨魔斑斓,没有第二个敌人。 “保持队列,不要走散。” 米亚提拿出走在队伍中部,拿出怀中的侦测仪,侦测整个要塞内的兵力部署情况。她发现,炮击之后的要塞内部,只留下了一个敌人,正在左前方三百米外。 从地图上看,那儿正是斗兽场。 “走,目标在斗兽场。前进二百米后分散开来,包围它。” 米亚提刚刚下令,却忽然发现一阵土石塌陷的声音。 他发现自己脚踩的地下,竟然碎裂出一个大洞。 而一百多个士兵,也消失了四分之三。 162:束缚巨魔 冷风侵袭,热浪滚涌。 两股巨大的气团在石殿中涌动。 那消失了的六七十位士兵,全都顺着塌陷的地面,落入迷宫般的石殿。 这里,是兵工厂的中心。 举行熔炉内冒着熊熊火光,耀眼的橙红色光芒照亮整个石殿,高热的气浪不断席卷在他们身上,配合身后断裂石壁外涌来的冷风,一同夹击着这群惊魂未定的士兵。 他们恐惧,他们迷茫。 与队长米亚提失去了联络,他们不知道前路到底在何方。 失去队长手中侦测器的引路,他们根本找不到斗兽场的位置。 况且,在这迷宫一般的兵工厂中心,他们也根本找不到逃离的路线。总感觉这不到两米的人类,身处巨大的工业建筑前,如此渺小。 但,没了米亚提这个队长,多朗也曾是猎魔队的队长。 所以,他立刻站了出来,代替米亚提号令这些士兵, “不要停下,别忘了,这里没有敌人。你们炮击之后只剩下了一个敌人,就在斗兽场中躲藏着。我们赶快前往斗兽场,与你们队长汇合。首先,先去寻找离开这里的路线。这里是兵工厂的中心,肯定会有离开的路。” 说完,这些士兵们四散开来,去寻找离开这里的路。 多朗那一句话,真正的作用是消除这些士兵们的恐惧。 让他们重新找到猎魔队的荣耀。 这里只有一个敌人,完全不用害怕,只要找到正确的路线,离开这个兵工厂,就算是安全了。去到地表,去到斗兽场内,面对那一只巨魔斑斓,才是真正的危险。 此刻,徐胜就站在多朗的旁边,抬头看着头顶,那无故断裂的地面,心中闪起一丝疑惑,“好好的地面,为什么能断了?要说是炮击之后变得脆弱了,也不应该如此凑巧啊。难道……” 他的疑虑还没有说出口,恐怖的事情就发生了。 整个兵工厂内部的石质墙壁,忽然开始挪动起来。 四周墙壁向着中心挤压,平整地面上也升起道道墙壁,似乎想要将这七十个士兵,也分成几股,再逐个消灭。 “多朗!打碎墙壁!” 徐胜怒吼一声,而后一拳轰在面前的墙壁上。 将这挤压而来的墙壁,轰的粉碎。 再是一拳,又将另一层的墙壁轰碎,企图找寻多朗以及其余士兵们的踪迹。 可是,那些士兵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了无音讯,毫无声息。 就连多朗,也没有一声回应。 “糟了,这里被那怪物装了机关,我们成猎物了。赶快逃出去。” 徐胜心念一动,快速奔跑起来。 每过一处,便用无形之刃斩碎面前墙壁,一路畅通无阻,在整个兵工厂内穿梭。 然而,其余的士兵们,就没那么好运了。 有一伙士兵进入深深的战壕,被四周草丛中架起的弓弩射穿身体。 也有一伙士兵进入平整的校场,被天空中坠下的巨大战斧和战锤,砸成肉酱。 更有一伙士兵穿过重重险阻,终于看见了斗兽场,却在跨过黑水潭的时候,被其中潜藏的毒液食人鱼,咬杀殆尽。 唯有多朗比较幸运,不断挥动手中战刀,将一切阻碍斩在眼前,突破所有机关暗器,来到斗兽场内,与米亚提汇合。 可是,就在他进入战壕,瞧见其中景象之时,却心头一沉。 只见一只硕大的鱼首人身的怪物,正蹲在斗兽场的中央宝塔上,犹如一位帝王般俯视众生,扛着一柄三米长的三叉戟,尖端满是血肉和骨头,看来刚刚才斩杀过一些人类。 在它的四周,满是尸体。 那是人类的尸体。 有猎魔队士兵的尸体,也有一些平凡人类的尸体,或许是这个铁河镇子里自发组织的讨伐队,那些弱小的人类村民们,在得以瞧见巨魔斑斓的一瞬间,便消逝了生命。 唯有那位猎魔队长--米亚提,正伤痕累累的矗立着。 刚刚经过一场大战的她,浑身上下满是血迹,伤口也像是鲜红的嘴唇一般,向外翻着,努力保持挺立的双腿,正微微颤抖着。 或许,她就是那一支猎魔队,最后的幸存者。 她在瞧见多朗的一瞬间,好似发现了希望一般,双眼放光,立刻张开双臂,大吼一声, “起!” 霎时间,龟裂的地面再度粉碎。 一道道通红的锁链,由火焰组成的锁链,从泥土中生长出来。 像是巨型章鱼的爪子,从四面八方朝着巨魔斑斓进攻。 这是她最强的招式,也是她最为二级御火者,所能使出的最后招式。不用她提醒,她使出这一招的瞬间,那多朗就得知她的意思,立刻横刀上前,合作支援起来。 “有意思……” 巨魔斑斓的嘴角,忽然显露一丝微笑。 那些猎魔队的渺小人类,根本经受不起它的一招,就算是这个彪悍的女人,它也是抬手之间就能轻易灭杀。 之所以让她的性命,留存到现在。 只是因为它非常无聊,想多玩一玩而已。 独自一人待在这铁河要塞之中,整日以兵工厂为伴,万千兵刃都是它不会说话的朋友,生活变得十分无趣。 现在,它正好铸造出了最满意的武器--三叉戟。 又怎么可能轻易将那彪悍的女人杀死? 得多玩一玩,多练一练兵器,才是最完美的选择。 并且,现在又多来了一个男人,看起来也是个二级御火者。 两个二级御火者站在这里,可以让他稍稍施展真实实力了。 所以,它缓缓站起来。 猛地旋转三叉戟,将所有攻来的火焰锁链斩断! 这些一米粗,无限生长的火焰锁链,将整个昏暗的斗兽场,都变得赤红无比。像是一轮巨大的太阳,升腾在整个斗兽场内。 “持刀的御火者?不错,让我看看到底是你的刀离开,还是我的戟厉害!” 巨魔斑斓怒吼一声,双手握着三叉戟,就朝多朗冲去。 可是,那些地面生起的粗壮锁链,又再度飞升起来。 数十条锁链瞬间攻来,将巨魔斑斓的身子层层捆绑,牢牢束缚。 “多朗!看你的了!” 米亚提怒吼一声,用尽了最后的希望。 这一招不成,他们两个,就只有殉国。 163:迷路之人 无尽火焰凝聚在多朗的掌心之中,聚合成一团能量球体,这能量球体无限壮大,在急速螺旋的过程中,将所有的火焰全都消散,只剩下单纯的高热能量。能量蔓延在战刀的刀锋之上,瞬间延展四十米,刺破天际。 “这!” 巨魔斑斓抬眼一看,只看见一柄硕大的刀锋,笔直的冲向自己。 那力量、那气势,显然是要刺穿自己的身躯,终结自己的性命。 “我的身体被这些钢链束缚住,一动都不能动,真是烦人。这就是你们人类的战术?如孩童玩乐般单纯可笑……” 巨魔斑斓唾弃两声,而后猛地张开嘴巴,怒吼一声。 吼! 喊声震天响起,犹如异世魔神降临,强悍的音浪冲击多朗和米亚提的耳朵,甚至将它们刺激的七窍流血。 与此同时,四周斗兽场内忽然升起团团黑水。 那是黑色水潭中的潭水,在巨魔斑斓的怒吼声中,像是底部存在的炸药爆开一般,无数水柱冲天而起,也带来一些奇怪的生物。 那是黑色的食人鱼,都有一米多长,各个面容丑陋,尖嘴獠牙。 两个球形眼珠子外凸出来,颇为骇人。 它们都是巨魔斑斓的食物。 兵工厂内的各个角落,都被开辟了这种黑色的水潭,里面饲养了不知多少食人鱼。既能作为日常食用的食物,又能在关键时候,作为对付那些进攻者的陷阱。 这么多年以来,那些企图攻占兵工厂的臭鱼烂虾们,根本不需要巨魔斑斓动手,就会被这些深藏水潭的食人鱼杀死。 眼下,这些食人鱼的目标,不是别人,正是巨魔斑斓。 它们奋力甩动强壮的尾部,从水中升腾而起,一齐冲向巨魔斑斓的身子。 在它的身上啃咬。 像是猎物对猎人的一次反攻,复仇。 然而,这也是巨魔斑斓的计划,那些浑身水渍的食人鱼,在咬向巨魔斑斓的身躯之前,要经过那些火焰锻造的钢炼。 牢牢捆住巨魔斑斓的火焰钢链,是它们的第一道关卡。 只有穿过这些钢链,才能啃咬到巨魔的身子。 所以,这些食人鱼们不急死活,不知危险的从水潭里飞出来,像是飞扑火一般,冲向巨魔的身子,冲向那些火焰铸造的钢链。 嘶——嘶—— 食人鱼们被灼烧烤熟,掉落在地。 后来者接肘而至,不断进攻。 最终用食人鱼们的肉身,强行破坏了钢链中的某一角落。 “就是这样,我的食物们,你们可帮了我大忙了!给你们放一天假!这一天我就不吃你们了!” 说话间,巨魔猛地震开双臂,顺着那一个断口,将捆在身上的钢链挣脱开来,震得粉碎。 这下,它就有机会,正面对抗那个冲来的人类了。 “不好!” 猛冲而来的多朗,心中猛地一惊。 没想到原本固若金汤的火焰钢链,竟能在瞬间破碎。 原本自己有机会战胜它。 现在,还有机会么? 多朗不知道,他的心里也没有估量,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已横刀冲来,容不得任何退缩。 然而,就在他们无限接近之时,巨魔斑斓忽然甩动三叉戟,猛刺而来。 嘭! 这一道尖锐异常的三叉戟,在撞击到高热能量的战刀之后,竟直接将其撞得粉碎,爆裂开来。 “完了!” 多朗没有想到,自己自以为最强的招式,用散去火焰形态的高热能量,所聚合出的一柄四十米长刀,竟在撞上三叉戟的一瞬间,毫无还手之力,直接破碎。 那三叉戟,到底是什么样的兵刃? “哈哈!我铸造兵刃十余载,不知造出了多少神兵利器。也就只有这一把,我才真正的满意。无知的人类,竟敢用十几斤的武器,去对抗我这百十来斤的重器!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受死吧!” 巨魔在奸笑着,甩动一圈三叉戟,猛冲过来。 瞬间冲至多朗面前,向下劈出一戟! 砰! 地崩山枯,斗兽场的里面,呈现蜘蛛网模样的龟裂形状,向着四周无限蔓延。 若不是多朗及时躲避开来,恐怕这一劈,直接能将自己劈成肉酱。 “多么恐怖的力量,我们不是对手。就算再来十个二级御火者,也不是它的对手。我们对它的实力估测,出现了重大的失误。这失误,要用我们的生命去偿还。” 米亚提的内心,已经开始放弃了。 她深切的知道,自己两个无人如何,也不可能战胜这个巨魔。 唯有一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一个身影走了过来。 那身影从地窖中走出,迷迷糊糊的走入斗兽场内,站在主战场中。 定睛一看,竟是先前跟着多朗的那个年轻人。 他竟然还没有死? 真是奇迹。 可是,他现在出现在了这里,奇迹也没有到最后,马上就要死在巨魔的三叉戟之下了。 “快跑!” 米亚提瞧见了那人,怒吼一声。 站在地窖出口的徐胜,指了指自己,问道:“你在跟我说话?我迷路了那么久,才刚刚出来,你们就让我跑?” 与此同时,多朗也瞧见了徐胜,立刻怒吼一声,“快跑!把消息带出去!” “嘿嘿,又来一个人类。妈的,原来是个弱小的贱民,竟能从我的那些陷阱中活下来,真是走了狗屎运。先把你解决了,再好好跟着两个御火者玩玩。” 说话间,巨魔斑斓右臂一甩,直接举起三叉戟,猛地砸下! 嘭! 爆裂一声,犹如地崩山枯,沙石飞荡。 “弱小的人类,还敢闯入我的领地,轻轻一砸,极把你砸成肉酱。” 巨魔将三叉戟举起,决定去找多朗和米亚提的麻烦。 谁知,身后忽然传来一句,“这就是,你的武器?模样太怪异了吧。” “!” 巨魔猛地回头,竟发现那平平无奇的年轻人,从深深凹陷下去的地洞里走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完好无损。 “怎么可能?!承受了我一击,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这有什么不可能?不过,你的蛮力真是打,直接把地面都打塌陷了。”徐胜拍了拍双手,忽然亮起十道无形刃,抬眼望向巨魔斑斓,微微一笑,“现在,该我了吧。” 164:聚气 “你也是巨魔?为何会有这一种力量?你到底是什么存在?为何能保持人形!怪物,回答我!” 巨魔斑斓在怒吼着。 它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 面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正逐渐弥漫它的整个内心。 它知道,这个世界上掌握力量的人,无非就两种。一种是修行御火之术的人类,另一种就是它们这一种巨魔。 修行御火之术的人类,只能以火焰作为力量的根源,就算是力量的变种,也只能在火焰的基础上变种。另一种像它这样的巨魔,大多用肉体的原始力量,就能以碾压之势,对付大多数敌人。只是,巨魔的外形,不能被轻易改变。获得强悍力量的同时,也得付出一些东西。 比如,人之外形。 然而,眼前这年轻人,竟能以双臂硬生生接下来的进攻。 那一种劈下的力量,最起码几百斤。 仅仅不过两米身高的他,到底是用什么手段,强行接下的? 而且,他看起来还完好无损,根本没受伤。 甚至在略显轻松的向自己微笑,那种微笑像是在表明,你的浑身解数,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小菜一碟而已。 徐胜的笑容,被巨魔斑斓看在眼里,简直就是最大的侮辱。 “我要将你碎尸万段!不过,碎尸万段之前,我还要弄清你的身上,到底藏有什么秘密。神秘的年轻人,我对你可真是好奇。” 巨魔斑斓低声吼叫着,它提着三叉戟,再度上前。 而那身负重伤的多朗和米亚提,在瞧见徐胜经受一计重击之后,竟完好无损的站了起来,什么伤也没有,像是无事人一般。甚至,还对那巨魔叫嚣着,似乎是胸有成竹。 “难道,这人真是绝世高手?难道,我们还能活下去?” 多朗和米亚提的内心,都升起这一种希望。 他们都在注视着徐胜,像是想用眼神来为他祈祷,祈祷他能战胜那一只恐怖的巨魔。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比乖乖站在地上等死要好。他们的心里,都在默念着, “徐胜……徐胜……你可一定要战胜它。铲除这一只巨魔,将铁河镇重新归于和平。虽然我不了解你,但我隐隐感觉,你就是天选的诛魔者。我为你祈祷,杀死巨魔……” 咚!咚!咚! 步步走来的巨魔斑斓,忽然伸手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 “我听到了,我听到了。我听到那些渺小人类的祈祷,他们的心脏在剧烈跳动。他们的内心恐怖不安。他们都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太过弱小。根本不是我等超凡造物的对手。所以,他们也就只能将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可是,你真能担当的起这一份希望么?和平来了太快,战争消失的太快。你们这一辈子女,根本没体会过真正的战争。不知战争为何物,不知敌人为何物的人,根本不配珍惜和平……” 巨魔的话还未说完,徐胜忽然张口,打断了它的话,“喂喂喂,你说够了没有。啰啰嗦嗦,婆婆妈妈,你到底想不想打。还是说,你故意在拖延时间,你在恐惧我?” “!” 巨魔斑斓猛地一愣,他还从未想过,自己杀人前著名的开场白,竟被他打断了。 而且,他还在嫌弃自己啰啰嗦嗦,婆婆妈妈,这简直就像是一个胸有成竹的大人,在面对一个手拿木棍当武器的熊孩子,那一种轻蔑的藐视。 “好小子,你是我见过最有种的人!报上名来!” “等你死了,我再告诉你。” 话音刚落,徐胜猛地向前冲来,率先发动进攻。 他的十指如刀,割裂空气,瞬间冲在巨魔斑斓的眼前,十刃十刀瞬间斩下! 噔! 幸亏巨魔斑斓即使横起三叉戟。 否则,它的身子,恐怕就要被切成数十块了。 “你!到底用的是什么武器?为什么我一点也看不见!” 巨魔斑斓低头一看,自己锻造上万把兵刃,才造就出的最满意的一把三叉戟上,竟显露十道深深的刀痕。 这刀痕站在三叉戟之上,就像是深深刺入巨魔斑斓的心里一样,心疼的他不断吼叫,“你敢破坏我的武器!你敢!破坏我的武器!你可知道它是我花费十数年,才造出最完美的一把!” “最完美的一把?看来还不够完美。” 徐胜弹了弹指尖,数十道无形之刃赫然放出。 一起冲向巨魔斑斓。 它也猛地感受到危险来临,立刻横起三叉戟格挡。 噔!噔!噔! 三叉戟上,又浮现好多道深深的刀痕。 徐胜轻描淡写的说道:“好了,现在又多了几道,算我赠送给你的。” “你!” 巨魔斑斓气的浑身发抖。 不得不使出最后一招,巨魔聚气。 只见它单手向天空一指,忽然风向大作,天地火能量积聚在它的掌心,像是一团橙红色的气团,正急速螺旋旋转着。 而后,它张大嘴巴,直接将这气团吃下了肚子。 嘭! 它的身形瞬间壮大一倍。 皮肤更加漆黑,犹如黑色的钢铁战甲。 面目更加狰狞,獠牙更加尖锐,气势更加恢宏。 身高三十米,宛若擎天巨魔,俯瞰人间。 它一个字也没说,手中三叉戟也变得非常渺小,直接被它右掌攥着,猛地向下刺去。 嘭! 强悍的肉身原始力量,灌注在三叉戟之上,竟让它瞬间刺穿坚硬如铁的地面,将整个还未消散的力量,灌注在泥土之下。 让片片地面砖石飞荡起来,宛如地震来临,大地震颤。 “完了!这一只巨魔,到底掌握着什么样的力量?它在这里躲避了这么多年,难道,就是为了炼成这一种力量?巨魔聚气,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招式?这也是一只变种巨魔?!” 多朗和米亚提在惊叫着。 巨魔斑斓的这一招使出,他们两个的内心都已绝望了。 不可能胜利,不可能存活下去。 在场的三位,没人能战胜它。 然而,就在多朗和米亚提绝望之际,那徐胜竟瞬间跳起。 躲开了三叉戟的强悍一击。 而后,竟双脚站在三叉戟上,顺着巨魔斑斓的手臂狂奔起来。 瞬间来到它的眼前。 巨魔斑斓瞧见这一幕,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你!你这是什么速度?怎么能躲开我的这一击?还能来到我的眼前?” 165:城邦 “尝尝,人类的拳头吧。” 徐胜怒吼一声,直接跃到巨魔斑斓的眼前,一拳轰在它的脸上。 砰! 它的整个身子像是倾倒过去,脑袋像是压了千斤重,直接一头栽倒在地上。 “再尝尝,人类的脚掌吧。” 徐胜双臂向上抬,按在斗兽场的穹顶上,强行让自己的身子急速坠落,一双大脚,朝着巨魔斑斓跺下。 轰! 坚硬如铁的双脚,直接踩在巨魔斑斓的肚子上。 将它聚气壮大的身躯,直接踩得阵痛连连,猛地一张口,聚集在身体内的气,全都由嘴巴排放了出来,它的整个身子,也在慢慢缩小,变作正常巨魔的大小。 “怎么?一拳一脚,就将你打趴了?这就是你们巨魔的实力?刚刚还叫嚣着将我灭杀,将我砸成肉酱,现在怎么不说了?” 徐胜攥了攥拳头,朝着巨魔斑斓走去。 修炼极拳道的他,一拳一脚都有极为强悍的力量,打在这巨魔的身上,拳拳到肉,痛彻心扉。现在,他也不想再与这只巨魔废话,直接将它从这个世界剔除,也省了日后的麻烦。 然后,那巨魔似乎还想做最后的抵抗。 他双臂撑着三叉戟,咬牙切齿的望着徐胜,质问道:“你!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掌握这么恐怖的力量?你难道也是巨魔之一?为何要与我自相残杀?我们应该统一战线!人类留不得你!” 徐胜摆了摆手,“我可不是什么巨魔。还有,你也别跟我废话了,直接受死吧。” 说话间,徐胜忽然猛冲上前。 巨魔斑斓见势不妙,它也完全丧失了再继续战斗的勇气,直接扔了沉重的三叉戟,转身向着黑色山脉上狂奔。 只要躲入黑色山脉中的原始密林,就算那人类有天大本领,也无法将它寻找出来。 躲个一年半载,修养身息,再继续磨练自己的力量和神功。 到时候,再下山复仇,将挤压的怒吼,重新倾泻于整个人间。 可是,徐胜不给他这么个机会。 就在巨魔狂奔而起,快要跃出斗兽场的时候,徐胜忽然双掌合一,放出一道十刃合一无形之刃,瞬间斩断巨魔的身子。 将其斩成两半,掉落在地。 轰! 前身和后身同时坠落。 多朗和米亚提愣在原地,嘴巴张大,双眼怒睁,想说却说不出什么。 ‘怎么可能,这人到底是谁?为何用拳头,强行对抗巨魔种族?’ ‘他到底掌握着什么力量,怎么我看不见,就能瞬间斩断巨魔的身躯?’ 多朗和米亚提都在纠结着。 这时,徐胜拍了拍手,对多朗和米亚提说道:“巨魔已被诛杀了,五百军功有我的吧。” “当然,当然。” 米亚提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尘土。 多朗也站了起来,说道:“没错,我们三个都有五百军功。你也有资格,进入帝壤城邦的统一学院,去学习御火之术了。只是,凭你现在的力量,还用得着学习御火之术么?” “技多不压身,当然有这个必要。”徐胜回应。 正在这时,米亚提找来了一个木匣子,抱着它走到巨魔尸首旁,拾起地上的一把战刀,举起战刀,顺价斩下巨魔斑斓的脑袋。 “巨魔已经被诛杀。” 米亚提说着,就想将巨魔斑斓的首级,装入木匣子中,带回帝壤城邦,也算是自己诛杀巨魔的证据。 然而,就在她伸出双手之时,忽然传出一声爆响。 嘭! 无数青黑色的液体,迸射而出。 从心脏巨魔斑斓的心脏中。 先前存储的毒液,全部泼洒在米亚提的身上,顺着脖颈上的皮肤,将她的肌肤血肉和骨骼,熔化殆尽。 “米亚提!” 多朗怒吼一声,立刻冲了过去,站在巨魔尸首旁,他像伸手去抱起米亚提的残骸,却被徐胜一把拉住,“别乱动,你要是碰到这种毒液,你也会被熔化殆尽的,你也想死么?” “这个畜生,最后还阴了我们一手!” “把巨魔的首级带回去,米亚提和这一支猎魔队就没有白死。” “好吧。” 多朗低声回应着,他逐渐恢复了理智。 用两根长矛,插着巨魔斑斓的首级,装入木匣子中。有用猎魔队带血的制服,包裹在木匣子上面,将它带出了斗兽场。 带出了这个铁河要塞。 走下黑色山脉,那些小镇的居民们,看见多朗和徐胜的归来,都震惊无比。一路沉默,沉默了很久,才有一个年长的老人,颤巍巍问道:“巨魔,死了么?” “嗯。”多朗点了点头。 “太好了!多谢你们!” “真不愧是猎魔队!巨魔在你们面前,也只是小菜一碟!” “多谢你们为我们带来了和平!我们今后将永远铭记你们的尊名!” 阵阵欢呼声,响彻整个铁河镇。 这些声音在多朗听来,非常的刺耳。 他背着木匣子上了车,徐胜坐在副驾驶位置,二人启动车辆,远离了这个铁河镇子。 来时一百多人,回去就只有两人。 一路上,徐胜和多朗都在保持沉默,谁都没说出一句话。 或许是相处了这么久,也没多少可以说的话,在这种沉重的气氛内,互相的一个眼神,就能令对方了解自己的意思。 就这样,不知行驶了多久。 他们来到了帝壤诚邦。 远远望去,那儿高楼挺立,大厦入云端。 完全就是科技极为发达的文明城市。 帝壤城邦坐落于一片荒原之上,像是大地母亲光滑平整的皮肤上,突兀耸立的一个小黑痣。虽然发挥不了多少作用,但却无法被人忽视。 继续前进,到了城邦之下,徐胜才又发现,在银白色为主色调的现代城邦内,充斥了许多古代建筑。草屋,泥路,马车,四周飘散的腥臭气味。 像是一个个卖鱼的小摊子,摆在一座高楼大厦之下。 先代文明与古老生活的碰撞,就在这里真切的发生了。 因为,在对抗巨魔的卫国战争中,帝国损失了百分之九十的人口,和百分之九十的土地。所有幸存下来的百姓,大都进入了帝壤城邦之中。偏远村庄的古老习俗,也被带入了这里。这些外乡人,根本适应不了帝壤城邦的现代生活。还保留着古老的生活作息,在城邦之中,形成了一道极为鲜明的界限。 166:黑裙姑娘 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帝壤城邦的街道内,非常热闹,各种做生意的人和各种买东西人,都在四处走动着,来来往往,叫卖吆喝几声,让整个城邦,都活了起来。 眼下,徐胜就站在一处深宅大院前,静静等待着。 据说,他背后的宅院,是属于凌家的。 曾经一个帝国的皇室,如今在整个帝壤城内,是势力最大的家族,与曾经至高无上的皇族没什么区别,只是规模更小而已。多朗已经走进去了,徐胜却没有资格进入这里。 因为他不是猎魔队的人,更不是属于凌家的人,要想进入这深宅大院,最起码得为凌家立过上百军功才行。 先前,徐胜诛杀了巨魔斑斓,获得了五百军功。 算得上是有资格进入这里,然而,现在还不行,因为多朗正带着装有巨魔斑斓首级的木匣子,在凌家的宅院内汇报着工作。 等到将徐胜的功劳通报出来,说不定才可以。 但,徐胜站在大宅门前,却能听见身后宅院内,传来的怒吼声。 “什么!一百多人的猎魔队,就你一个活着回来?米亚提,和那些士兵都战死了?是你们计划出了问题,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为何伤亡这么惨重!什么!你说那巨魔斑斓是变异种族?巨魔阿布也掌握了御火之术?坏事了,坏事了……” 一声声怒吼从身后传来,徐胜感觉情况不妙。 多朗在里面恐怕不是接受褒奖,而是正在被领导训斥。 “完了完了,可别有功不赏,反而责怪全军覆没吧。我的军功可别被功过相抵了,我可得靠着你获得资格,进入统一学院修行御火之术啊。” 徐胜心中想着,忽然,他闻见了一缕清香。 转身一看,竟看见一个身形窈窕的姑娘,从那宅院中走了出来。 那姑娘蒙着黑色面纱,全身穿着黑色长裙,发饰颇具古典风格,一行一动慢慢悠悠,不急不躁,真像是大家闺秀的样子。 并且,这姑娘看起来也不大,最多二十出头的模样。 看她左右簇拥着侍女,身上衣服也价值不菲,难道,是这个凌家的大小姐? 徐胜没有说话,他静静站在门前,继续等待着。双手背在身后,不再望向那个黑裙姑娘,转而望向天空。若是让她看见自己正盯着她看,那场景可就太尴尬了。 然而,徐胜不盯着她看,那黑裙姑娘却在盯着徐胜看。 那眼神,饱含着许多层意思。 像是在看着一种罕见世间的奇迹,又或是一位许久未见的故人。 徐胜也转过头,看着这个姑娘,挠了挠脑袋,觉得非常奇怪。但这姑娘戴着一个黑色面纱,只能瞧见一双黑宝石般的清澈眸子。面纱下的嘴角,又是否是在微笑? “请问,你盯着我做什么?我身上哪儿不对劲?”徐胜率先打开了话匣子。 可是,那姑娘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她甚至没说出一句话,就直接转身离开了,像是在躲避着是。 又或是听见徐胜的声音,已经确定了什么。 “什么鬼?奇怪的丫头。难道是我说话有外乡人的口音?她在笑话我?” 徐胜自言自语着,就不再看向那个奇怪的姑娘了。 忽然,身后感觉有人推了一下。 警戒的转身,也就身后那人吓了一跳。 再一看,自己身后竟站着一个高个小伙子,穿着一身漆黑战甲,梳着昂扬向上的发型,嘴角带着嘲弄般的笑意,说道: “乡巴佬,看你身上穿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你是哪里的人?又来我们的城市逃难么?真是一群烦人的家伙,将原本极其现代化的城市,变成了你们臭气哄哄的乡下。” 徐胜冷冷回答,“不是,我在等人。” “等人?你在等谁?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这里可是凌家的宅子!你是哪个大官的家仆?这样也说得通了。不过,我可警告你,把你的双眼管好了,别随便乱看。”这年轻人说着,伸手指了指步行离开那个黑裙姑娘,说道:“特别是她。她可是凌家家主的掌上千金,你要是盯着她看,小心眼珠子别挖掉!” 徐胜听出了些端倪,反问道:“听你这口气,对凌家家主的掌上千金,似乎很不满意啊。” “呸!一个外来的野孩子,运气怎么就这么好?一步登天,乌鸡变凤凰。还有你,臭小子,家仆就好好当家仆,别看胡乱看你不该看的人了!知道么?!”说完,这年轻人就转身离开了,走路的姿势一摇一晃的,显得非常放荡不羁。 徐胜又是挠了挠头,“这个城邦真是怪的可以。才刚刚来,就碰见了两个怪人。可别让我再碰见第三个怪人。那个多朗怎么还没回来?他不会因为过错太多,被拘禁了吧……” “你说谁被拘禁了?”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话语。 徐胜猛地回头,瞧见那多朗走了出来,脸上全是汗水的污渍,估计先前被骂的狗血淋头,那一段时间很不好过。 徐胜问道:“多朗,你是被骂的狗血淋头了,还是被夸的得意洋洋啊?” “嘿!你在外面肯定听得一清二楚,还故意来问我,让我出丑?不过,你说对了,我确实被骂的狗血淋头,但我是替死去的米亚提被骂的。幸好我们的军功没有被忘记,你看这是什么。” 多朗从怀中拿出了一张木牌,这橙红色的木牌上,雕刻了金红色的火焰纹路。 徐胜接过这一张木牌,拿在手中感觉沉甸甸的,询问道: “这是什么东西?难道是去往统一学院的资格?” “你还真是猜对了。这是我用你的军功,向‘老板’要来的一张名牌。拿着它,你就有资格进入学院修行。不过,我可得劝告你一句,千万别在学院里惹事。那些家伙都是一些有权有势的人,你还是不要招惹他们的好。” 徐胜拍了拍脑袋,“哎呀,这可难办了,要是他们来招惹我,我可难保不会出手。对了,我再问你一句,刚刚那个身穿黑甲的小伙子,是谁?” 167:修行道场 多朗回答,“他啊,是我们家主的侄子,叫凌云,也是个性子很野的小伙子。实力很强,在我之上,但你不用担心,他不是那种飞扬跋扈的人。你不去招惹他,他基本上最多对你嘴上说几句,不会多招惹你的。” “还有,那个穿黑裙子的姑娘,是谁?”徐胜又指着那个还未走远的奇怪姑娘,问道。 “她叫凌雪,是我们家主的掌上千金,性子非常冷漠,一般不跟陌生人说话。怎么?她找你搭话了?”多朗反问道。 “没有,没有。” 徐胜连忙摆了摆手,“她什么话也没跟我说过,就是一只奇怪的盯着我,好像想说什么,但一只都没有说出来。要我说,你们这个城邦还真是奇怪,不仅仅建筑是古与新的杂糅品,就连居民的性子,都如此奇怪。我看,唯一的好处,就是这里非常安全了吧。在巨魔横行的这片土地上,可能就只有这里最安全了吧。” “没错,整个帝国最强的御火者战士,都分布在城邦内部。不过,也不用担心,用不了多少年,最多五年,我们就能将所有残留的巨魔扫除干净,将它们从这个世界上完全剔除。到时候,整个和平的世界,又是属于我们人类的了。” 多朗说这话的时候,双眼之中竟冒着火光,像是在诉说一件存于内心很久的夙愿。或许,扫除所有巨魔,让世界重归和平的人类手中,就是这些战士们独一的心愿。 然而,却不是徐胜的心愿。 现在他的心愿,是拿着这张资格木牌,去到统一学院之中,修行习得御火之术。至于巨魔什么的,如果它们不来招惹自己,自己就不会动手去剿灭它们,毕竟这是不属于自己的事。 多朗摆了摆手,说道:“好吧,我们赶快动身,去那个学院里面。你说不定还能赶上今天的第二场修行,好好努力吧,以你的天赋和实力,我相信你很快就能掌握统治火焰的力量。” “走,我们快动身。” 徐胜和多朗快速前进起来,因为据多朗所说,那个统一学院距离家族基地并不太远,步行几分钟就能到达,还是不要坐车的好。毕竟,步行前往那里,也能多看一看帝壤城的风土人情,熟悉熟悉这里的地貌显露。 多朗以为,这个乡下来的乡野强者,再进入这个繁华的城邦过后,肯定会不想着再离开了,他以为徐胜一定会选择继续待在这里,努力修行御火之术后,说不定还能在家族之中谋得一官半职。以他的实力,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然而,多朗却想错了,徐胜根本不会久久停留在这里。 修行玩御火之术之后,他将继续动身探索这个世界,要在仅有的时间内,尽可能看见这个世界所有的秘密。 徐胜变得越来越贪婪。 面对这些世界潜藏的秘密,面对那些强悍而新奇的力量,他贪婪的想要全部掌握。 “老兄,这些人,怎么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小偷一样?” 徐胜这个时候,已经明显察觉到,周围街巷道路之中的行人们,瞧着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着一种极为奇怪的异类。他们都小心谨慎,护着自己身上的口袋,拉着自己身旁的亲朋和孩子,似乎认为徐胜就是小偷或是人贩子似的,对他非常戒备。 “没办法,那些人是帝壤城的原住民,对于像你这样从外地来的外乡人,确实非常排斥。因为前些年,那些外乡人第一次来的时候,没钱没地,一无所有,身无分文。极度饥饿的他们,选择了犯罪的道路,抢劫原住民的钱财和土地,抢劫他们的食物,抢劫他们的所有。所以,这种根深蒂固的观念,一直在这些原住民的内心里无法消除。就算现在那些外乡人已经不做这些事了,但他们依然在戒备着。你不用担心,他们也只是戒备而已,他们都有家有业,不会对你做什么罪恶的事。”多朗回答着,内心也变得有些纠结,这一场对抗巨魔的卫国战争,已经将整个帝国的子民,变成人不人鬼不鬼了。 若想恢复,不知还得过多少年。 更何况,现在是内忧外患。 想到这里,多朗不禁轻声叹息一声。 走着走着,他们二人来到了统一学院之外。 那儿像是一个古老的道场,外面悬挂一个暗红色的木匾,上面什么字纹也没有,只有一个火焰的纹路标志。 “这儿,就是统一学院?”徐胜问道。 “没错,就是这里。其实,原本在帝国之内,有许许多多御火学院。不过在卫国战争之后,他们全被汇聚在了这里,统一成一个御火学院。这里面的教官虽然不多了,但各个都是精英。还有,你也要记住,能进这个学院的学生,不是高官子弟就是富商子孙。像你这样靠军功进来的,其实非常少,他们大多数都是用权势进来的。所以,你不要去招惹他们,要学会忍让。” “好,我会忍得,我是一个很能忍的人。前提是他们不要来招惹我太深。” 徐胜回应着,拿着木牌便走入了学院中。 他发现,多朗还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身,“对不起,徐胜,之后要你一个人进入这里了。我没有木牌,我没有资格进入这里。靠你一个人了,你加油吧,或许我们以后,还能成为战友呢。” “或许吧,多朗,我是一个不会说话的人,祝你好运。” 说完,徐胜直接转身,走入了学院大门。 而多朗则静静站在原地,望着这个两次搭救自己的恩人,瞧着他的背影很长时间,才选择离开。 徐胜进入学院之后,瞧见里面非常冷清,并没有自己印象中学校的模样。难道,那些学生都在上课?所以才没有一个人在外面能走动? 这个时候,一个拿着扫帚的老者,走了过来,商量打量打量徐胜,问道: “小兄弟,你是……?” “我是来修行的。” 徐胜将木牌示给这老者看了看。 老者眯着眼睛仔细瞅了瞅,随后指着不远处的一个门,说道: “哦,你迟到了哦。快去吧,就在那里。” 168:太阳能量 顺着这位扫地老者的指引,徐胜朝着那个古朴的大门走去,站在门前,他能听见其中轻微的话语声。像是有人正在里面演讲,或许,那位说话的人正是这里的老师,正在教授学徒们御火之术。 徐胜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推开这一扇门,进入这个道场里面,去见识见识真正的御火之术,到底是如何修行的。 他伸出双手,推开了这扇门,抬脚踏入其中。 可刚刚进入这里,他就感觉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看。像是无数只恶狠狠的野兽,正瞧见一只闯入领地的羔羊,那满是恶意的眼神,所衍生出的滔天巨浪,似乎就要将徐胜完全淹没,完全吞噬。 “你是谁?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么?怎么敢擅自闯入这里!来人!来人啊!” 里面的学徒,各个都是十三四岁的模样,有男有女,却各个都是少年的模样,没有一人的年纪,有徐胜这么大的。 他们衣着光鲜,气度不凡,看起来不是高官子弟,就富商大亨的子孙。此刻,他们全都瞧着闯入道场的徐胜,双眼满是愤怒和排斥,“来人啊!那些守卫都是吃屎的么?!这么还不来赶走闯入者?!” “不是,我不是闯入者,我是来这里修行的。” 徐胜连忙解释,将手中的木牌示意了出来,一个教官模样的男人走了过来,伸手接过徐胜递来的木牌,略带鄙夷的看了看徐胜的脸,问道:“这正是你的东西?你多大岁数了?” “二十出头。” “二十出头?这年纪也太大了吧!”教官的脸上,露出抑制不住的笑容,“你家的人也太怠慢了,应该在你十三四岁的时候送你来的,你这个时候,对于火焰的感知已经变得极为迟钝了。想要再修行御火之术,恐怕很困难啊。” 同时,那些年仅的学徒们,也都会徐胜颇为鄙夷,哈哈大笑道:“对啊!没错!你看你都跟教官一样的年纪了,还不会御火之术,真是丢人!这么大的年纪了,肯定学不会了。回去吧!回去吧!” “不,我来了这里,就不会回去了。”徐胜坚定的回答。 此刻,教官又问道:“好吧,那你赶快进来,不要再耽误时间了。对了,我问问你,你们家族到底花了多少钱,给你买了这样一张木牌?” “我没用钱买。” “没用钱买?难道这资格是你偷来的?” “不是,是我用军功换得。我杀了一只巨魔,得来五百军功,换来了这么一个木牌资格。” “什……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教官猛地一愣,他还从未想过有人会用军功资格,去兑换这么一种学院修行的资格。这个学院里的学徒们,各个都是高官或是富商的子弟,用钱活活捐出的一个名额。 而用军功兑换来的名额,这么多年以来,还是头一个。 并且,徐胜获得军功的方式,竟还是斩杀一只巨魔。 他能来统一学院,就说明他不会御火之术,想学习御火之术。可是,不会御火之术的他,怎么能够杀死一只巨魔? 能够变成五百个军功值的巨魔,可不是虾兵蟹将,那是个顶个的顶尖强者存在! 教官的双眼,开始变得严肃起来,严肃面对眼前这个年轻人,稍稍退后,毕恭毕敬的说道:“好吧,你叫什么名字?我是这里的教官,快些进来,我们要开始了。” “好。” 徐胜答应一声,快步走入道场之内。 而那些高官富商子孙的孩子,也都停止了嘲笑之声,各个面带恐惧的神色,望着这个大出自己很多年纪的同学。 他们的心里都很清楚,他们的父母长辈都跟他们说过,惹有钱有势的人可以,,千万不要惹掌握三百军功以上的人。 因为这些人都是铁血的汉子,不会跟你商量权衡什么利弊,不会关注你背后的权势和地位背景。你惹了他,或许连解释调和的余地都没有,就会被这些铁血的汉子以牙还牙。 此刻,他们都收敛住了嘴脸,不敢多说一句话。 静静等待着教官说话。 “所谓御火之术,就是对火焰的掌控,对火焰的控制和统治。万物之中,都有象征‘火’的存在,你们要有规律的呼吸,去用心探索。现在是第一阶段,请用心探索它的存在……” 时间过得很快,徐胜站在道场中,不知不觉过去了几个小时。 然而,他感觉这段时间都是浪费了的。 那个所谓的教官,根本没有教他任何御火的方法,只是让他平稳呼吸,用心去感受和探索万物象征‘火’的力量。 这对于徐胜来说,毫无益处。 所以,在中场休息的时候,他直接走到了那位教官面前,问道:“什么时候,教授我们枯叶借阳法?我等不及了。” 教官猛地摇了摇头,回应道:“枯……枯叶借阳法?不不不,我们现在不教授这一种方法了。我们现在教授的是更柔和的方法,是一种用呼吸去感受和领悟火焰的方法。” “为什么?” “因为枯叶借阳,实在太过强悍。它是属于古代的法门,放在现代的这些孩子们身上,他们根本承受不住。枯叶借阳,借助的太阳至刚至烈的火焰能量,冲击这些孩子的身躯,他们会被重伤的。” “这么说,枯叶借阳法,不是一个好的法门?” “这样不对,恰恰相反,枯叶借阳法,是我们已知最好的御火修行之法。借助它所掌握的火之能量,最为刚猛,最为纯粹。可刚猛的太凶悍,纯粹的太过凶猛。现在的孩子们,已经没有上一辈人的拼搏精神了,他们不会再用自己的生命,却为御火之术拼搏。” 徐胜又问道:“那么,你能单独教授我御火之术吗?” “可我现在还要教授这些孩子们啊。这样吧,你先到后面的藏书馆看一看,多看一看相关的书籍,掌握一些基础的知识。等到我将这些孩子们教授完全之后,我再单独教授你枯叶借阳之法。” “好,就这样说定了。” 169:爱书之人 他走出统一学院的道场,来到后院的藏书馆中,这是一座小塔模样的建筑,全由暗红色的木质搭建,颇具古风古韵。似乎建造这座统一学院的人,内心还保留着古代风韵的美感,试图将由上古传承下来的御火之术,再归于古代战士的风雅之中。 轻轻推开双扇木门,徐胜走入这藏书馆中,猛地一嗅,便闻见干枯的书页味道。像是藏于这个藏书馆中的书籍们,都是跨越千年的古代先贤所书写的,他们纵观千年历史,将自己所见所闻所思所想,全都写入方寸书页之中,传于后人。 “真不错,一个文明能有这种保护书籍的意识,能有这种保护古代先贤之书的意思,就说明他们的文明,不会被轻易消灭。让我好好看看,你们的世界,你们的文明,到底藏下了多少先贤之书。而你们的历史,又到底是怎么样的?” 徐胜心中想着,缓缓走入藏书馆内,顺着一个木制螺旋楼梯,缓缓向上行走,每过一处,他都能望见四周墙壁内安放的书籍。每过一层,他就仔细翻阅一层,不仅仅是想去找到枯叶借阳之法的描述,也想仔细瞧一瞧,在这名为忘蓝星的星球上,到底曾经诞生过怎么样的文明。 他找了很久,看了很久,却发现这儿的文明发展史,与自己七号地球的文明发展史,并没有多少区别。都是在远古人类的一步步发展中,忽然遇到了一个巨大的进化阶段,不知是自然选择还是天降时机,总之在那短短百年之间,远古人类完成了以往千年都为完成的进化。 并且,从那一次的百年进化之后,知道千年之后的如今,这里的文明,似乎也没再遇到过巨大的变革,始终缓慢又缓和的向前发展着。 “都是一样,都是一样,这到底预示着什么?” 徐胜自言自语着,继续翻阅起整个藏书馆的图书,然而,他始终没找到任何关于枯叶借阳之法的藏书。这一种教官口中已经被放弃的古老法门,似乎也从远古先贤们的藏书中被遗弃了。到底是被先贤们故意抛弃的,还是被这帝壤城邦的高层,被那顶端家族的凌家所故意摒弃的? 徐胜不得而知,他现在知道的,就是自己得等待。 等到那教官完成今日的预定修行之后,等到那些高官富商们的子弟离开之后,他就会单独找到自己,单独教授自己枯叶借阳之法。 只希望,到时候不要再出什么乱子的好。 “再往上看一看吧。” 徐胜继续上前,顺着螺旋木质楼梯,逐渐攀登到小塔模样藏书馆的顶端。 却忽然感觉,在这顶端的一方小空间内,除了他自己的呼吸,还有另一种呼吸的存在。那呼吸平缓,但蕴含生机的力量,不像是某个已至暮年的老者,更像是一位正当壮年的汉子。 徐胜缓缓上前,穿过重重高大的书架,终于在一扇圆形窗户前,瞧见了一个人。 那人身穿黑色战甲,盘坐在圆形窗户前,乘着照射进来的温暖阳光,手中捧着一本巨大的羊皮书卷,低头查看着。 当徐胜站在他身后的,他也缓缓回头,在瞧见是徐胜之后,便说道: “嘿,我记得你。你不是现在站在那个门口,盯着那个姑娘的人么?你是谁?哪家的公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看来,你也是个爱书的人,一路从低端看上了顶端,来吧,跟我坐在这里,这儿的光线很好。” “你是……凌云?”徐胜问道。 “没错,就是我。看来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不用担心,不用太拘谨,我不是一个脾气坏的人。说实话,你是我瞧见的,第二个进入藏书馆的人了。他们都不喜欢看书,唯有我经常待在这里。现在,我又发现了你,既然你也是爱书的人,那么我们就有话可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公子?” “我叫徐胜,不是哪家的公子。按照你的话说,是个乡巴佬。”徐胜缓缓上前,坐在那圆形窗户前,感受着温暖的阳光,泼洒在自己的身上,他忽然看向凌云,问道:“对了,我在寻找枯叶借阳法的书籍,看来你对这里很熟悉,你知道在哪儿么?” “枯叶借阳法?你找这个干什么?那可是已经被废弃的法门。你找来干什么?” “我要修行它。” “你还不会御火之术?” “对。” “这就奇了怪,一个不会御火之术的乡巴佬,是怎么能进入这里的?我听说了,你是用五百军功,换来的一份资格。既然你连御火之术都不会,你是如何赚得五百军功的?” “不会御火之术,就不代表我很弱小。我掌握着另一种力量,一种你们这个世界的人,所不了解的力量。” “哈哈,瞧你这话说的,还我们这个世界不了解的力量。你难道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算了算了,我都明白,你肯定是动用家族的关系,挂名击杀了一只巨魔,赚得了五百军功。这也没什么,不用隐瞒,这个古老学院里的那些学徒,基本上都是靠家族的权势关系,才能进入这里的。不过,我对他们不抱太大的希望,那些养尊处优的人,那些只想偏安一隅的人,根本不能带领家族重新扩张。一个不懂得扩张的帝国,那还是帝国么?算了算了,我对你说的太多了,虽然你也是动用家族权势的人,但我感觉你跟那些养尊处优的人不一样。你能来这里,就说明咱俩是同一类人。多看看书吧,没什么坏处。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能知道别人费尽一生得来的知识,没什么坏处。” 听到这里,徐胜忽然问道:“凌云,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知道枯叶借阳法?” “我确实知道,因为我从七岁开始,就已经苦修御火之术了。那时的我,不喜欢这种改良过的弱化法门,便偷偷从家族内部,找来了枯叶借阳法的书籍。所以,我就是用枯叶借阳法修行的。” “那么,你能不能教教我?” 170:虚脱状态 “教给了你,我有什么好处?”凌云眯眼微笑着看向徐胜,像是在等待着答复。 徐胜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回答,“为你们家族,多添一个强悍的御火者,这还不是好处?再说了,你教会了我,等到你以后遇到困难的时候,我还会帮助你。谁也不排斥,多一个帮手吧。” “你还真是油嘴滑舌。不过,你也得做好心理准备,枯叶借阳法的强悍之处,可不是你能轻易承受的。一万个人里面,才可能有一个人成功。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弄不好,玉石俱焚也是有可能的。” “但正如你说的,风险越发,收益越大。枯叶借阳法觉醒的御火者,上限远比那些人要高。不然,你也不会冒着巨大的风险,去尝试这一种法门。我说的对不对?” “你……说的还真没错。” 凌云无话可说了,他知道像是徐胜这样的人,同自己有很多相似之处。其中最为重要的一条,就是特比执拗。认定认准的事,任谁劝说阻拦,都不会轻易放弃。 这样一个念头在心中萌发,就算这一刻不去实现,总有一刻也是要实现的。 所以,凌云便准备成人之美,帮助徐胜去掌握枯叶借阳法门,去掌握统治火焰的御火之术。至于他时不时万分之一的幸运儿,会不会被强悍的太阳火焰玉石俱焚,这就不是凌云所要担心的事情了。 “好,跟我来。” 只见他站了起来,打开眼前的圆形窗户,直接跳了出去。 徐胜连忙跟上,望着下面,这可是三四十米的高度啊。被他这么轻松一跳,倒还像是如履平地一般,真不知他的实力境界,到达了怎样的地步。 没有二话,徐胜也穿过那圆形窗户,跃出藏书馆的宝塔。 下坠四十米,轰然落在地上。 震起遍地尘埃。 凌云抬眼一瞧,发现这人的实力果真不俗,毫不掌握御火之术的他,从那么高的藏书宝塔上跳下,不仅完好无损,更是在坠地的瞬间,将全部力道卸入泥土之中,震撼大地。 果真是万中无一的强者。 若是再学会了御火之术,岂不是如虎添翼? 凌云想要成人之美。 所以,他便从身旁树枝上,随意取下一枚翠绿的树叶,交到徐胜手中,说道:“双手手指捏着这枚树叶,站在太阳底下,努力感受太阳的光与热。去想象自己就身处太阳中央,承受太阳之火的灼烧,感受火之精粹的洗礼。等到你的身躯,正在能够承受火焰的伤害后,才是枯叶借阳法的第一步,而后……” 凌云说了很长一段话,都是他自己的理解和领悟。 这些领悟脱胎自枯叶借阳法的古老书籍,再加上凌云曾经成功修行的独自感悟,毫无保留的全部教授给了徐胜。 能领悟多少,能顿悟多少,就靠他自己的造化了。 “好吧,能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能不能成功,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我先睡一会,等你成功了,叫醒我。活着,等到天黑了,也叫醒我。”凌云说着,跃上古树枝头,靠在粗壮的树干上,慢慢睡去。 像是南柯一梦,一梦千年。 而徐胜则站在太阳底下,笔直的矗立,神色非常严肃,非常虔诚。像是一位忠诚的信徒,在抬头仰望那神明般的太阳。 他闭上双眼,用心去感受太阳的光和热。 竟逐渐感觉,原本赤红色的阳光,原本橙红色的太阳,竟慢慢变作原始的纯白色。而他自己,也像是脱离了这个忘蓝星,来到了太阳中心地带,去触碰到古老而原始的能量结晶,去靠近那滚滚涌动的火之精元。 逐渐的,他的双掌开始发热。 全身七处火穴,也在开始发热。掌心,脚心,背后,心脏,额心,这五处穴位,这七个火穴,正在不安的涌动着。里面的火之能量,像是被囚禁了无数个年头,在太阳之火的召唤下,疯狂想要冲破那一层膜,冲破所有的束缚。 啵! 像是两张水膜破碎了。 徐胜忽然感觉自己的掌心,涌动无数火热的能量。 这些脱离火焰形态的高热能量,瞬间冲击他掌中捏着的翠绿树叶,将它所有的生机全部掠夺,将它由翠绿变作枯黄。 变成脆弱的枯叶。 噗! 枯叶再度粉碎,引燃一团火光。 徐胜瞧见一颗通红的火球,正在他的掌心中跳动,像是一个新生的婴孩,在向这个陌生而新奇的世界,宣告自己的降临。 嘭! 徐胜单手一指,指向天际。 食指之上,骤然喷射无穷无尽的火焰,像是一柄古老战胜的火焰长矛,刺破整个天空。 在树上安睡的凌云,猛地惊醒了,因为他感觉周身的温度,猛地提升了好几个档次。还以为是出现了什么危险,才下意识苏醒了。可他在苏醒过后,竟瞧见那徐胜单手一指,火焰刺破天际。 “我靠!你是怪物吧!这么短时间就学会了!而且还是用枯叶借阳法学会的!” 凌云目瞪口呆,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种显现,可他又察觉到了一丝异常,猛地说道:“哎!你赶快停下来!你才刚刚觉醒,根基不稳,释放这么多火焰,你会气力不支……” 话还未说完,徐胜猛的倒在了地上。 他感觉浑身虚弱,全身脱离,就像是大病一场过后,正在恢复阶段的模样。他指了指凌云,说道:“你小子怎么不早说。” “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觉醒啊。而且还是用枯叶借阳法觉醒,这么短时间,你是我知道的第一人!” 凌云拖着徐胜脱力的身躯,将他带到古树下坐着,让他赶快恢复恢复力气。这种虚弱的脱力阶段,根本不用着急,等个十几分钟,就能完全恢复了。 在这样无聊的时间内,徐胜问道:“对了,我瞧见你对那个凌雪,好像非常不满啊。你们都是一家人,为何有这么大的意见?我也就只是问一问而已,毕竟我以后还要待在这里。我就想知道一些必须知道的事情,免得以后触霉头啊。” 171:家人 “一家人?谁跟她是一家人?不过是个乡下贱种,野丫头而已,凭着我叔叔的糊涂,就鸡犬升天,乌鸡变凤凰了。别以为得了我们凌家的姓氏,就真的冠冕堂皇当凌家的人了。要我看,还就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乡巴佬而已。徐胜,你不用多心,我是在说她,不是说你。” “没事,我不介意。” 徐胜听着他的抱怨,感觉这人对那个黑裙姑娘,似乎抱有很深的怨念。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这凌云既然能对那个凌雪如此记恨,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那个凌雪的存在,对凌云造成了很大的威胁。 他切切实实感受到了威胁,感受到那凌雪的存在,真切威胁到了他的地位,他的权势,和他曾经所拥有的一切。都被那个突如其来的女孩子,深深威胁着。所以,他才会对那个女孩子,怀有如此之大的恨意。 想到了这一层,徐胜回来回精神,问道:“好了,好了,不要再多抱怨了,你跟我抱怨也于事无补。看来她是真切威胁到你的切身利益啊,说说,她一个女孩子,能威胁到你什么?” “嘿!还真是多呢!我告诉你,你猜先前帝壤城内的百姓,都怎么称呼那个凌雪么?说她是贤公主。说她是凌家里面,最善解人意,最会安抚百姓照顾百姓的王公大族了。你看看,这说的是人话么?而且,我还从那些家族老臣的口中,听说我的叔叔,也就是凌家的家主,甚至想将家主之位,传给她?真是笑话,堂堂凌家,怎么能让一个女人当家?而且还是不知根知底的女人。说句不该说的话,当年我表哥战死之后,家主之位就一直是我的。我也一直在努力,一直想要真正为家族和帝国做事,彻底铲除那些巨魔。可是,那个凭空出现的凌雪,着实将我的计划全打乱了……” 凌云一说起话来,就是一大串一大串的,像是憋了一肚子的话,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可以抱怨的人。 徐胜也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满,静静的听着。 看来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心,生活也是满是痛苦,满是纠结。可是,凌云的这一番话,倒是令徐胜对那个身着黑裙的姑娘,更加好奇了。 此刻,徐胜的力气也恢复不少了,他感觉自己双掌中的火穴,任然带着不少伤痛感觉。只不过这一种感觉,似乎对他的身躯非常美好,并不会选择强行伤害他的身躯。渐渐的,徐胜已经能够承受起这一种伤痛了。 他感觉这一种伤痛还是蛮好的,能够让他心中坚定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已经真正掌握了御火之术,已经是真正的御火者。 并且,开通了双掌火穴的他,已经是一级御火者了。 可是,就在徐胜准备站起身子,活动活动身子的时候,忽然感觉大地震颤,天塌地陷。地面土地逐渐龟裂开来,无数土石狂暴而起,像是整个世界,都被一种巨大的力量所颠覆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凌云从树上跳了下来,刚一踏在地上,就感觉地面正在剧烈摇晃着。 他还看见,真正有许多巨蛇般的强悍凶兽,从地面泥土中狂涌而出,像是一群强悍的凶徒,将眼中所见的一切,全度摧毁! “这是!地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凌云怒吼着,双掌即刻迸发火焰。 轰!轰!轰! 古老建筑,千年道场,高塔宝楼,水池深潭,全都在凶悍地龙的冲撞下,一个一个的粉碎,一个一个的破坏。 “地龙,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帝壤城邦不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么?!” 徐胜也在询问着,他还从未见见过这一种怪物,像是曾经在悍天岛基地之下,所瞧见的那些寄生虫。不过,这些地龙的凶悍程度,可比寄生虫厉害多了。这些地龙的身躯,都是泥土般的枯黄色,就像不是血肉生长的一般,完全就是由泥土所搭建的,冲撞破坏起来,毫不保留,毫无痛觉。 “它们是最凶悍的群聚猛兽,也是一种组织严谨的巨大种族。它们全都生活在千万里之外,从不干涉我们人类的生活。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里,为什么会突然进攻我们帝壤城?!这到底是为什么?!徐胜,你还有力气么?我们上!干掉这些怪物!” “好!” 徐胜答应一声,而后立刻举起双手,不断放出无形之刃,将这些强悍而凶残的地龙,全都斩成两半。奇怪的是,被斩成两节的地龙们,身上流出的竟不是血液,而是由一堆泥土般的粉末。像是这些泥土,这些粉末,就是它们的血肉,就是组成它们身躯的重要部分。 “死!都给我死!竟敢进攻我们的世界!你们人类都是你们的食物么?死!等我当上家主的那一天,我要将你们全都杀死!我要挥军北上,我要彻底铲除你们的巢穴,我要将你们这些肮脏的野蛮种族,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灭!” 凌云在怒吼着,双臂之中的浓缩火焰,凝聚一柄十米长的通天战斧。一斧子下去,直接斩断百米地脉,将那些隐藏在地脉之下的地龙,全都震了出来。同时,延伸数百米的强悍震纹波,直接将那些地龙震的粉碎,化作尘埃。 不知挥出了多少斧,不知斩出了多少刀刃,终于,这一场地龙浩劫被他们扫除。但他们扫除的,也就只是统一学院的这一小片区域而已。在他们作战的时候,同一时间,帝壤城内所有的御火者,所有战士,全都投入了战斗。 他们用自己的力量,用自己的生命,保卫帝壤城的安全。 这里是人类最后的家园,也是整个人类最后的防线,如果这里被攻破了。那么就意味着整个人类群体,已经毫无希望可言了。幸好,在所有御火者战士的共同努力下,这一场地龙浩劫,终于被破除了。 然而,现在又出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群地龙,到底为什么要进攻这里? 172:凌震 浩劫过后,整个帝壤城变得城不像城,村不像村,整个就是一个战后废墟的模样。所有高大的建筑大都倒塌,巨石碎片落在地面上,造成不少的伤亡。那些不幸走在街区上的行人,全都死的死伤的伤,没有一个幸免于难。 在城民的哀嚎声中,凌云正气势冲冲的离开统一学院,朝着家族会议地点走去。徐胜则因为战斗过程中,损失了太多的力气和精力,无法再同凌云一起去到家族内部,他也根本没有这个资格。所以,徐胜就与凌云分开了,他独自待在已经沦为废墟的统一学院中,准备好好休息休息。 而凌云却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他直接闯入家族的深宅大院中,正好瞧见那些家族老臣和军队高官们,正一齐集中在一间不大的房间内,静静等待着家主凌震的到来。 经历过一场浩劫的他们,全都内心沉重,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生怕多说了一句错话,就惹怒到这里的某个人,就会触碰到这种紧急局面下,众人紧绷的神经。 所以,屋内的气压显得很低。 这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家族老臣和军部高官们,都静静的站立着,犹如黑暗森林里耸立的一颗颗百年巨树,都在静静等待着。 终于,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众人抬眼一看,竟瞧见家主凌震快步走来,身旁没有跟着任何一位护卫,只是带着那个凌雪一人而已。在这等危机时刻,家主凌震竟迟迟到场,身边还带着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这一场面被家族老臣和军部高官们看在眼里,也被凌云一人看在眼里,心中都是有苦说不出,衍生出一种复杂而多变的情绪。一种不满感,正在他们的心中慢慢滋生。 “对不起,列位,我迟到了。我刚刚正在处理一些紧急的事情。你们弄清楚这些地龙,到底是从何而来的了么?” 凌震刚刚说下,就说了这么一句。 “不知道。” “不清楚。” “暂时还不了解。” 这些家族老臣和军部高官们,各个都摇了摇头,对这些破坏帝壤城邦的地龙,毫无任何头绪。它们是从地下深处,地脉深处突然出现的。事先毫无任何预兆,谁也没有料到,原先远在千里之外,一直与帝壤城的人类和平共处的地龙族,竟会在今日突然发动进攻。 谁也不知道,它们贸然进攻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到最后什么也没得到不说,还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条地龙族人的性命。因为地龙族与现在的人类一样,在经历过巨魔战争之后,种族数量与规模都被大幅度削减了,现在也只是在千里之外的深山峡谷之中,苟延残喘而已。 先前,幸好它们派遣来的不是最高等级的地龙族战士,否则,帝壤城邦内的这些御火者战士和军队,对付起来还真是有些麻烦。 听到这些老臣们的话,凌震摇了摇头,显得非常失望,“你们都是家族老臣,都是军部高官,手中掌握的权力和资源何其之大。为何连一个小小的地龙入侵,都解决不了?你们到底有没有将百姓的安危放在眼里,你们到底有没有将国家的安危放在眼里?给你们两天时间,把这件事给我确凿调查清楚。否则,你们就给自己准备好后事吧。” 说完这一句话,凌震就站了起来,看样子是想带着凌雪离开这里。 然而,就在他将要离开之时,一位家族老臣忽然昂声说道:“家主!会议难道就要这样结束么?我们等了这么长时间,您才姗姗来迟,还没有讨论出个什么结果,您就又要离开。您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啊!有什么急事能比帝壤城的安危更重要么?!” “哦?你们连地龙出没的真正原因都没搞清楚,让我来跟你们商量个什么?!再商量下去也是白白浪费时间!我要你们这些人,不是留着吃干饭的!我给你们那么多权势地位,你们也得为我,为家族,为国家做些事!”家主凌震显得非常愤怒,直接一手怒指那个发言的老臣,怒斥道:“好!既然你叫住了我!我就认为你有了好主意。说!你到底有什么建议!若是说不出来个子丑寅卯……” “我……我有主意!地龙族的这一次入侵,进行的如此隐秘,行动的如此快速,撤退的也如此果断,显然是有意为之。它们可能已经计划了很多年,为的就是彻底吞并我们人类的势力!现在,巨魔战争已经接近了尾声,我们人类正一点一点修养身息。地龙族的它们感受到了我们的威胁,所以才想着先下手为强!它们想要的,是我们灭族啊!” 此话一出,那些家主老臣和军部高官们,各个深吸一口凉气。 都觉得这位老臣所说的话,着实很有道理。 巨魔战争一结束,就是本土种族的战争接踵而至,若是不能先下手为强,恐怕自己这一种族,就要被他族所灭。 然而,这一番言论被家主凌震听起来,竟气的满眼通红,“妖言惑众!妖言惑众!先辈与地龙族缔结的不战契约,难道你们都忘了么?想要再挑起战争,你们都是罪人!” “可是,如果我们不战,它们就要战!到时候贻误战机,我们就更是罪人啊!”那位老臣依然在喋喋不休,声嘶力竭的吼道:“家主!老臣恳请您即刻出兵,彻底剿灭地龙族!它们相距帝壤城不过千里,触手可及啊!” 此刻,军部的一位高官,也说道:“我附议!以我们的军力来看,不出一年,必然完全摧毁地龙的巢穴,将它们全部消灭!” “你!你!你们!你们!” 凌震被气的哑口无言,身躯也在颤抖,怒指在场的每一个人,“你们这些人,早就商量好了啊!剿灭地龙族,剿灭地龙族!还说什么一年之内,必然剿灭地龙族,放屁!都是放屁!自己家事还没有完全解决,又想挥军讨伐!你们都是蠢蛋么?!” 173:猜测 凌震怒骂之时,忽然伸手指向了凌云,指向了这个他最疼爱的侄子,问道:“凌云,我问你!你认为我们该不该挥军讨伐?” 说这句话的时候,凌震的身躯竟在颤抖,还在不断的咳嗽。就像是一位病入膏肓的老人,在受了不孝子女们的气后,急火攻心。 面对这一问,凌云也显得手足无措,在这种紧张的局面下,他哪里敢随便乱说话。但他也不知道,一般来说这一种家族议事,说的还是这么敏感的话题,他都会一直在旁边看着,从不发表自己的言论,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发表了言论,恐怕也不会有人当真,有人在意。 可是,眼下那家主凌震,竟笔直的指向他,亲口询问他的意见。 一时间,凌云的心中又惊又喜。 恐惧与喜悦同时涌上心头。 他战战兢兢的回答,“我觉得……我们应该挥军讨伐。我们有一句古话,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地龙族率先进攻我们,我们若是再畏畏缩缩,简直就不像是人类战士的作风。并且,军部不是说了么?我们有足够的实力。如果我们在一年内灭了地龙族,还能占领它们的土地,掠夺它们的资源,这很不错……” 凌云这话说完,家主凌震的脸上,看不出是什么神色,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态度。只是摆了摆手,说了声,“算了,再议吧。两天时间,给我查出地龙族进攻的真正原因。只给你们两天的时间。” 说完,凌震便离开了。 将那些家族老臣和军部高官,全都晾在了一边。 他一边走着,一边询问身旁的黑裙姑娘,“小雪,你说那些人,到底谁忠谁奸?” 凌雪回答,“不知道,暂时还看不出来。但是,地龙族入侵肯定是咱们内部的问题,那些冠冕堂皇的老臣和高官们之中,肯定有几位,甚至是一部分已经生出了奸臣之心。我们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你能看出这一点,我很欣慰。就是小云的脑子还非常单纯,不知道那些老家伙们到底安的什么心。他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放心将家主之位,传给他?算了,再给他一点成长的时间。我们得抓紧时间,将那些奸臣全都找出来。” 凌雪点了点头“是。” 与此同时,在那昏暗的屋中,那些家族老臣还军部高官,都还没有离开。似乎还没有从家主凌震的怒斥中回过神来,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是非常尴尬一般,说不出任何话。 最终,还是有一位资历最好的重臣,摆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我们赶快离开吧,还有很多活儿没干呢。你们都听清楚了吧,只给我们两天的时间,两天之内要是找不出原因,真不知道我们这一把老骨头,还能不能承受牢狱之苦啊。唉……早该退下赋闲的……” 此话一出,别的老臣们也在附和,“没错,没错,本以为巨魔战争过后,和平日子就要来了。没想到地龙族又来了这一遭。” “慎言!慎言啊!” 这些老臣们你一言我一语,慢慢离开了这里。 唯有几位位高权重的老臣,慢慢靠近了愣在原地的凌云,说道:“云少主?云少主?赶快走吧,别待在这里了,怪闷人,出去透透气。” “哦,我这就走。”凌云回过神来,慢慢悠悠朝着屋外走去。 而那几位位高权重的老臣,却都没有分道扬镳,而是一直跟在凌云的身后,像是有话要说一般。凌云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直接停了下来,问道:“好了,好了,我们也都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这里也没有别人,有什么想说的话,就说出来吧。” “这……既然我们都是为家族,为帝国考虑,那么我就实话实说了。就算我说的话,可能有些大逆不道,但我还是要说。你觉不觉得,自从大公子死后,家主的身体一点一点衰弱下去,就连性子,也变得散漫了起来,完全没有以往的雄心壮志。现在的家主,就像是一个死守金山的富翁,不想开拓新的疆土,指向偏安一隅。虽说这也没什么不好,但巨魔战争已经快要结束了,更多的敌人就要涌现出来,这一点懦弱的偏安想法,面对众多外界强敌,恐怕……” 这位老臣说到这里,就不再继续说下去了。就算只是说道这里,凌云也完全知道了他的意思。确实,自从家主凌震的亲生儿子、凌云的表哥死在巨魔战争中后,家主凌震的性子就变得缓和了许多,不再像是以往那位四处血战,从不妥协的尊武帝王。现在的他,更想是个暮暮垂年的老者,没了任何继续扩张疆域的念头,只想将自己的一方天地,只想将自己的一点剩余财产,把持住而已。 正在这时,另一位大臣悄悄上前,战战兢兢的说道:“而且,而且我还听御医们说,家主的身子越来越虚弱了。不知是得了什么怪病,正当壮年的他,不应该如此虚弱下去。你们想想,刚刚在内阁商议的时候,他询问的时候,是不是一直在咳嗽?说句不该说的话,我觉得我们的家主,可能时日不多了。你们先别着急反驳了,我还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我从小生活在乡下,一直听说江湖上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妖术。中了妖术的人,会对主人言听计从,身体精力也会一点点衰弱下去。我感觉,那个凌雪……” 说到这里,这位老臣也不敢再说下去了,留出了一点时间,给这些老臣高官们心中思量。同时,另一位军部的高官,忽然站了出来,说道:“少主,我这个人性子直,有一说一。我就先表个态,我们是绝对不承认那个凌雪的。她一个来路不明的姑娘,什么军功也没有,如果要是被家主选定为继承人,当了新的家主,我是一万个不愿意!但是,我现在非常担心,因为他刚刚说的那个什么妖术的,我感觉倒非常像是真的。但愿,我的猜测,是错误的吧……” 174:梦境 听闻这些老臣高官的话语,凌云的内心升起一股不安的念头,他带着一种怀疑又鄙夷的目光,瞧着这些面容严肃的家族老臣和军部高官们,试探性的问道:“你们追着我说这些,恐怕不是空穴来风吧。你们到底有什么意思?还是说,你们到底在计划着什么。我不管你们在计划着什么,总之,不要忘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道理。现在是紧张时期,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都是万劫不复……” “我等对天发誓,所做一切,全是为家主,为黎民百姓!既然您已经说出了这一番话,就肯定也知道我们到底是什么意思了。索性,我们就全都说出来,也好过积压在心里,衍生了什么病症!我们希望罢免凌震的家主之位,将您推上家主的位置!老家主已经病入膏肓,更有可能已经受了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蛊惑!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的家主,我们的帝国,我们的黎民百姓,毁在她的手里!” “没错!这一段时间我们都在调查,我们发现那那个来路不明的姑娘,与咱们老家主走的非常近!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越来越不同寻常了。我们担心,若是老家主再被她进一步蛊惑,稀里糊涂的将家主之位,传给那么一个不明不白的外姓人,咱们苦苦支撑起来的家主,可就要毁于一旦啊!” “不仅如此,千里之外的地龙族,恐怕也已经得知我们帝壤城内部的祸端。所以,它们才敢在这时候进攻我们。这等明确的乱臣贼子,老家主竟还选择不抵抗,不进攻?!这不是他,这根本不是他的性子。当年凌雪没来的时候,咱们家主可是响当当的铁骨汉子,那时候的地龙族要是敢这么做,早就被反攻灭族了!甚至,我认为那个来路不明的凌雪,就是地龙族派来的奸细,如果我们再不动手,就……就晚了……” 这些家族老臣和军部高官,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战战兢兢,似乎明确认识到自己所做所说的事情,已经是违背了君臣之道,是犯上作乱的大祸事。 然而,出奇的是,凌云竟没有再厉声斥责他们,反而只是摆了摆手,说了一句,“行了,我知道了,别再说了,都回去吧。这些话,我就当做没听见,你们,我也当做没见过。” 说完,凌云便离开了家族议事的深宅大院,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他躺在床上,闭上双眼,努力想让自己尽快入睡。他在思考,他在思考那些老臣高官们所说的话,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他的叔叔凌震,作为家族的掌舵人,最近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似乎真的变化颇多。说话做事,和各种行为风格,都有翻天覆地的大变化,似乎真的是变了一个人,就像在一个躯体里面,装上了另外的一个灵魂。 “到底该……怎么办啊……要是家主之位被传给了凌雪,那一切可就完了……一个女人,太优柔寡断,咱们仅有的帝壤城,肯定会葬送在她的手里的……” 想着想着,凌云已经缓缓入睡。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中他瞧见自己的表哥,也就是家主凌震唯一的儿子,正端坐在自己的面前,不断张着嘴巴,像是苦口婆心劝说一般,在对凌云说些什么。 然而,凌云却像是耳朵聋了一般,什么也听不见。 只是看见表哥在不断张着嘴巴,也对自己再指指点点,说出的一个字,都听不见。 “哥,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凌云猛地惊醒,竟发现自己浑身满是汗水,像是做了一场恐怖的噩梦,经历了一场极为凶险的生死场。可是,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对于梦中他表哥所说的话,他一个字都记不住了。甚至连他表哥当初说话时候的嘴型,也在记忆中变得模糊起来。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故意将他所有的记忆,全都变得模糊,编的朦胧不轻。 “算了,出去看一看,看看怎么样了。” 凌云说着站了起来,推开木门走在帝壤城的街巷之中,瞧见许多环卫工人在收拾着废墟土地上的垃圾,也有许多御火强者在帮助施工人员,处理凹陷或是土地的地面,将它们整形到完整的样子。 “还好,今天没发生什么。都在废墟重建,都会好起来的吧。” 凌云的心里稍稍放心起来,继续朝着统一学院走去,想要看看那个刚刚觉醒御火之术的徐胜,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正常来说,徐胜这个时候恐怕已经安耐不住对火焰的控制欲望,早早就起来站在太阳底下,一遍又一遍的修行御火之术。按照常理来说,觉醒御火之术的人,在苦修数年之后,才能觉醒第二重火穴,觉醒位于双脚掌心的第二重火焰。 不过,万事都不是绝对的。 世界上也有绝对的天才存在,也能用极少的时间,就从初等的觉醒者,短时间迈入二级御火者行列。当年凌云借助危险万分的枯叶借阳发,觉醒了御火之术后,凭借对火焰超强的感知能力,短短半年时间,就觉醒了第二重火穴,正式迈入二级御火者行列,成为帝壤帝国有史以来修炼速度最快的天才。 “局面越来越紧张了,希望徐胜能够快点修行。” 凌云心里如此想着,迈入统一学院的大门,这儿已经完全沦为废墟,各种残垣断臂随处可见,到处是一种慌乱破败的景象。 在这种情势下,那些高官富商,当然不会再让他们的子女,再来这个学院修行。眼下,在这个古老的统一学院内,只有徐胜依然,正独自一人坐在古老的道场中,闭上双目,似在冥想着什么。 “徐胜!徐胜!你在哪里?回我一句!” 凌云在呼喊着,一步一步朝着道场内走去。可是,徐胜始终没有回应他的询问,难道,这小子连夜逃离了这里,逃离了这个局势紧急的帝壤城?要是这样的话,可太令凌云失望了。 175:冥想自我 “徐胜,我在你身上留下了很大的寄托,你可别平白无故的逃脱了啊。” 凌云心里思量着,忽然深呼吸一口,双脚掌中的火穴猛然迸射御火能量,传导在废墟般的地面上,犹如一道道火红色的波纹,不断向外散去,犹如平静的水面被扔入一颗石子,火红色的波浪正逐渐向远方散去,席卷整个统一学院。 这是早已成为二级御火者的凌云,所独自开发的一种能力,借助火焰的高热能量,经由地面传导出水波般的纹路,毫无保留的席卷周身整个区域。虽然没有任何的伤害能力,但对于情报勘察以及地势侦测,却有奇效。 眼下,在一重重波纹散尽之后,凌云的嘴角显露一丝微笑,“好小子,我就知道你不会临阵退缩。没想到,你已在道场内修行了。” 他快速奔跑起来,经由火焰波纹的寻找,他已经知道徐胜的所在地,就在那一处古老的道场内。看来,徐胜还没有令他失望。在孤寂无人的清晨,在局势诡辩的城邦,他还能独自一人安心待在道场内,这一份定力,着实令人吃惊。 “徐胜!你为何不回我的话!” 凌云猛地推开木门,想要亲口质问质问,为何自己呼喊了那么多声,而徐胜却连一声也不回应。要知道,虽然他不是家主的亲生儿子,但作为权势最为集中的一支血脉家族,还没有人敢如此不理会他的问话。那些人瞧见凌云之时,都是毕恭毕敬战战兢兢,唯有徐胜一人,敢对他的问话漠不关心。 凌云想要好好质问质问他,或许,他也会好好教训教训、调教调教他。 然而,就在凌云推开破碎的木门之时,却着实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 因为他瞧见道场内部,也已经破碎不堪,实木地板全都碎裂开来,唯有一块半径两米的木板,孤零零待在道场中间。 而徐胜,就盘坐在那木板之上。 他正闭着双眼,缓慢呼吸,似乎是在冥想阶段,苦修时期。 最令凌云震惊的,还是在徐胜的眼前,竟升起一个火人。 那是一团人形火焰,同徐胜一模一样的姿态,盘坐在徐胜的对面,也像是在冥想苦修。更重要的是,在他们二者之间,有四根火焰相互连接。那四根火焰的起始处,是徐胜的双手和双脚。 并且,那一团人形火焰,也正随着徐胜的呼吸,好似也在呼吸。 ‘这是……二级御火者?他已经觉醒了第二重火穴?而且,他的这一形态,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好好想一想。对了!在那本枯叶借阳法的典籍中,就有过这一种形态,是为--冥想自我。选择冥想苦修的御火者,有时会在不经意间,放任自己所统治的火焰外出游荡。若是火焰有灵性的话,就会模仿着主人的模样,也在冥想苦修。二者同时冥想苦修,效率是正常御火者的数倍以上!他竟然……’ 想到这里,凌云的嘴角不禁显露一丝微笑,自己家族收拢了这一位天赋异禀的御火强者,日后彻底结束巨魔战争,彻底剿灭其余异类种族,岂不是指日可待? 短短一天一夜,他就觉醒了第二重火穴,此种精进速度,实在是恐怖。若是给他足够的时间,给他充足的资源,彻底觉醒五重火穴,成为五级御火者,也就是御火神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到时候,扫清所有异类种族,将整个世界,都变作我们人类的家园,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凌云的心中,再度升起了一种希望。 他不像是那些家族老臣,或是军部高官,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而效忠家族,甚至为了家族的利益,而不惜牺牲人类的利益。凌云不一样,他的内心,始终以全人类之复兴为最大使命。为了达成这个使命,他甚至认为牺牲一个在历史中如蝼蚁的家族,也没什么可惜的。 只要能达成最大的目标,任何东西,都是可以牺牲的。 包括他自己。 然而,他却不知道,他的这一种执拗性格,正被那些老谋深算的家族老臣和军部高官利用,一点点将他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呼—— 徐胜长舒一口气,微微睁开了双眼。 在他睁眼的一刹那,眼前的人形火焰也同时消失。 甚至,徐胜都没发现它的存在。 他倒是发现了凌云的存在,轻轻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看来你冥想的非常认真啊,连我什么时候来的,都没有察觉到。”凌云回答,“我也才刚刚来,最多两三分钟。” “确实,冥想的境界太深沉了,我好像完全陷了进入,外界一切动向,都察觉不到。下一回我得加点小心。” “不用担心,在你冥想的时候,你身边会出现一个火焰守护神。一旦遇到危险,它会立刻通知你的。毕竟,它与你心灵相通,是你之化身啊。”凌云笑着指了指徐胜眼前,那一块空荡的木板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明白?对了,我已经觉醒第二重火穴了,速度如何?我什么时候才能觉醒第三重火穴?” “这……我还真不知道,觉醒的时间随你自己而定。不过你能在一天一夜就觉醒第二重火穴,这速度实在是……”凌云想了想,“速度属于中等吧,我当年也是一天一夜,就觉醒了第二重火穴。” “那样啊,看来我这速度,还不算是太快。”徐胜摇了摇头。 听到这句话,凌云脸上的笑容越发尴尬了,心中叫吼着,‘臭小子,你这速度不算快,那世界上就没快的了。我当年也是花了整整半年,才觉醒第二重火穴。你这小子一天一夜,就觉醒了。幸好我没跟你说实话,要是跟你说实话,我这家族少主还做不做了?’ “你在想什么?”徐胜忽然问道。 这一问,竟令凌云有些惊慌失措起来,连忙摆了摆手,“哦!没什么,我就是在想一些问题而已。对了,徐胜,我看你也是一个爱读书的人,我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一个帝国的君王,如果只想着偏安一隅,从不想着武力扩张,那是正确的么?” 176:烈阳冲天 “这……我还真是难表态。因为我从来都是平平百姓,从未想过什么帝王之术。更何况,这是你们凌家自己的事,问我一个外人,总归有些不妥吧。不过,我当年确实从书上瞧见过一句话:不想着扩张的帝国,不能称之为帝国。如果你凌家的家主,只是想偏安帝壤城,让百姓修养身息,让百废逐渐兴盛。我认为……他好像也没什么错。” 徐胜的这一番表态,已经穷极他所能想到的极限了。原先,他可从未想过这一方面的事,整日里想着的都是如此壮大自己,如何将自己个人的武力提升到最大的极限。 然而,今日凌云的一句话,却令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也根本不知道这凌云,为何会选择询问自己这一个问题。 所以,徐胜又紧接着问道:“凌云,我问一个问题,你可要跟我说实话啊。” “你说吧。” “你能将这个棘手的问题,向我询问,是否就是说你们凌家的家族内部,出现了重大的问题?我想,昨天那一场地龙浩劫,摧毁了大半个帝壤城,造成不计其数的人员财产损失。今天一早,你们家族内阁的小屋内,恐怕已经吵个不停了吧。难道说,你们的家主在面对这个问题上,没有与你们达成一致?” “呵呵,你还真是猜对了。” 凌云尴尬笑了两声,直接走入了道场内,寻找一处还算平整的木板坐了下来,盘坐在徐胜的眼前,像是一对至交好友一般,互相看着彼此。凌云忽然叹息一声,他已经对眼前的徐胜,完全放松了警惕,说道:“没错,我的叔叔凌震,也就是我们凌家的家主,这些年来变得越发软弱了。曾经的他,就算敌人一点点冒犯,也会诉诸全部武力,就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会将我们人类战士的气势打出来。可是,最近些年,自从凌雪来了之后,我叔叔就变得越发软弱了。各种争端也是能躲就躲,各种战事也是能和就和。甚至,连昨日地龙族的入侵,他都能装作熟视无睹,丝毫不显露武力。那些家族老臣,和军部高官对我们的这位家主,已经颇为失望了。” 说到此处,凌云竟伸手抹了抹双眼,像是在擦拭可能流下的泪水。 而后,徐胜忽然问道:“看来,是那些家族老臣和军部高官,同你说了些什么啊。他们跟你说了什么?你应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才对。毕竟家主是你的亲叔叔,我想日后的家主之位,也会是传给你的。你现在就算不站在你叔叔的那一边,你也应该尽量保持中立……” “我知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可是那些家伙所说的话,确实令我十分信服。他们说我的叔叔,是被凌雪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给蛊惑了。他们说凌雪这个乡野上来的女人,可能掌握着什么妖术,自从她来了之后,家主就变得越来越软弱了。而且,我叔叔的身体也越来越虚弱了,先前会议的时候,他还一直在不停咳嗽。我是真的相信,我叔叔是被那个凌雪给蛊惑了。甚至,我和他们都非常担心,我的叔叔会在最后将家主的位置,传给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到时候,整个帝壤城的百姓,整个人类,都将毁于一旦……” 凌云说出这话的时候,整个人的神色都变得恐慌起来,不像是在诉说着自己的事,更像是在讲述着一件极为恐怖的故事。 这种神色,被徐胜看在眼里,还以为他是魔怔了,直接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说道:“你也没发烧,也没打摆子,怎么表情这么恐怖?算了,不要再去想这些事情了,赶快出去透透气,这里的空气有些污浊了。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说不定你能放松一下。” 徐胜直接站了起来,将凌云带出了道场,大口呼吸骤雨后清新的空气。还别说,猛地一呼吸这种清新气息之后,心中一直悬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算是落了下来。 “或许,真是我自己太紧张了,我给自己太多压力了。徐胜,你说的没错,这种事情,我还是保持中立的好。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不相信我们人类,都能从恐怖的巨魔战争中存活下来,最后,竟会死在自己人手里。” 凌云的脸上终于露出微笑,准备回去洗把脸,好好睡一觉。 或许等到睡醒之后,一切就都能解决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声啸破天机的怒吼,从穹顶之上传来。 “这是什么声音!” 徐胜猛地抬头,顺着那啸叫之声传荡的方向望去,竟发现一只只硕大无比的猛禽,从天空上急速掠过。并且,那硕大的猛禽身上,还冒着血红色的火焰,成排成列飞翔在天空之上,竟将炙热的太阳,都映照的黯然失色。 “这是……烈阳大鹏鸟!” 凌云惊叫着,“这种凶悍的怪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它们从没离开过栖息地,这一次,为何要出现在这里?!” 凌云的内心,同帝壤城的许多御火强者一样,升起团团迷雾。烈阳大鹏鸟是一种极其强悍的凶兽,据传祖先发源自炙热的太阳,落到忘蓝星的地表后,一直与活火山为伴栖息。 它们是一种善恶交杂的种族,一般来说从不离开活火山的栖息地,只喜欢在独特的领地内修养身息。但是,一旦有任何物种任何入侵,它们便会毫不保留的倾泻无力,就算是付出整个种族灭亡的代价,也一定会让那个贸然进攻的种族,尝一尝苦头。 所以,基本上没有任何一方势力,会轻易去招惹烈阳大鹏鸟。因为也没有任何一个种族,有自信能用全部的武力,彻底灭掉烈阳大鹏鸟的种族。 可是,从不离开火山栖息地的它们,为何今日会横跨千万里荒原,来到这里? 这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它? “你们有对空武器么?枪械什么的,能把天上的敌人打下来的那种!”徐胜问道。 “对空武器?我们御火强者,就是最全能的武器!” 凌云怒吼一声,背后的两个火穴,竟然猛地迸射强悍火焰,化作一道火翼,直冲天际。 177:翱翔天际 第三重火穴,位于背后骨骼位置,两处暗中火穴呈堆成分布,觉醒此等火穴者,便晋升三级御火强者。能够进入此等境界的御火者,如果再加以完备的特种训练的话,就能在背后第三重火穴中,迸射出凝结双翼的火焰。 熟练掌握控制之后,便可借助这一双火翼的力量,翱翔于天际。 数千年来,你们总喜欢抬头仰望天空,望着那一种生出双翼的鸟儿,自由自在的飞翔在广阔的天空中。在他们的古老文化之中,认为天之广阔无边无际,地之博大浩瀚无涯。 若是只用双腿双脚,就算穷尽一生之时间,恐怕也无法到达天之涯地之角。所以,历代御火强者先辈们,在晋升到一定境界之后,便会开始思考,如何应用火焰的力量,帮助人类翱翔于天穹。 终于有一天,一位顶级御火强者在自己的背后,冥想出一双鸟儿般的翅膀。自此,人类翱翔于天际,与猛禽争雄的时代终于到来。 经过近千年来的发展,经过无数御火强者先辈们的探索,火化双翼的最低境界,已经从神通境界强者,降低至三级御火者。 想要生出火化双翼,翱翔天际的最低条件,也得觉醒第三重火穴,成为三级御火者。 当年,凌云觉醒至三级御火者后,第一个修炼的技能,便是火化双翼。观想三年,冥想三年,整整好肥了九年的时间,他才终于生出这一双火红双翼,与天地万物争雄。 这一刻,伴随一阵炙热而强悍的气浪,他已直冲霄汉,翱翔于天际。 同时,在整个帝壤城中,徐胜竟也瞧见无数道火红光柱,从平静的地表升腾而起。像是一道道火红色的火柱,从炙热鲜活的活火山中喷射出来,直冲天际与霄汉之间。 “真羡慕啊……” 徐胜的心里,升起这一重想法。 因为,他至今还未掌握任何飞翔天际的方法,现在还只是二级御火者的他,根本没有不可能生出火化双翼,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升腾天空。 所以,他只能老老实实的站在地面上,抬头望着天空,望着那些最少三级的御火强者们,与锱铢必报的烈阳大鹏鸟厮杀。 战斗越发惨烈起来,一道道火焰武器刺破天际。 一团团比拟烈阳的火焰激射而出。 云雾,天空,苍穹,大地,都被映照成一片血红色的海洋,好似缘故巨大火之神明,带着无穷无尽的怒火,从古老的天庭中激战而出,将统领万物的至尊火焰,泼洒人间。 “真不愧是降落自烈阳中的种族,所喷射出的火焰足有比拟烈阳的温度。那些三级御火强者们,有些难以支撑啊。数量如此之多的烈阳大鹏,正一齐进攻整个帝壤城,看来,情况有些不妙。我要是有飞翔天际的本领,就好了。” 徐胜心里想着,忽然瞅见一团黑色的火焰,从自己的手表中飞出。 落在地上,形成那一个影兽。 飒! 影兽怒吼一声,而后像是示好一般,不断在徐胜的眼前转圆圆。又猛地抬头望着天空,用尽全力的怒吼一声,“飒!” “小黑,你这个时候出来做什么?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 徐胜的心里,忽然冒出了一种想法。 影兽是他的神通术,它所思考出的想法,自然会与徐胜心灵相通。根本不用多说什么话,彼此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但是,那一种想法被徐胜得知后,徐胜并不真的认为,这是一种可行的法子。 “小黑,你真的可以?” “飒。” 影兽猛地点了点头,而后不由徐胜任何分说,直接再度化作一团漆黑的黑气,冲在徐胜的身上。这一团黑气并未进入手表,而是均匀覆盖在徐胜的身上,同时,也在逐渐向着徐胜背后第三重火穴的方向,迁移着。 嘭! 一声爆响,徐胜感觉自己的身子,猛地一震。 回头看去,竟发现自己的背后,生出一道漆黑的翅膀。 不像是羽翼丰满的模样,更像是暗夜蝙蝠一般的双翼,虽然看起来骨瘦如柴,也没有任何黑色毛发。但其中的肌肉骨骼却极其强壮,轻轻扇动一下,都能牵引巨大而强悍的风向。 “真的可以!小黑,你是功臣!” 徐胜欣喜万分,同影**流着。可他却发现一向活泼的小黑,这个时候却没有回应他的问话。难道说化身黑色双翼,附身在主人身上之后,它便不能再开口说话,不能再交谈了吗? “好!我没走!” 徐胜说了一声,而后努力控制背后双翼,努力掌控它,熟练它。 期初,背后的双翼不断剧烈扇动,一次一次所引动的巨大强风,将徐胜的身子不断向前推动着。可是,徐胜却并没有着急想要上天,他一直在努力尝试着,一直在努力控制着。 他要等到自己完全熟练之后,再用这一双翅膀飞翔天空。 毕竟不是脚踏实地了,猛一进入危险莫测的天空,如果不做足万分的准备,肯定会发生什么危险。徐胜是一个小心驶得万年船的人,没有充足的准备之前,他不会轻易上天。 但,经过几分钟的尝试,他已经发现自己能够掌控这一双黑翼了。 这一双影兽化身的黑翼,已经不像是外来的东西,而像是真正从他的背后生出来的东西了。他第一次感受倒了,成为三级御火强者,化身火焰双翼是什么感受。 自己一定要赶快觉醒第三重火穴,到时候化身火焰双翼,再使用这一双影兽黑翼,那他就是四翼御强者。在速度和灵活性上,一定比那些只有两个翅膀的御火强者,更为强悍。 “好,准备好了,小黑,我们上!” 话音刚落,徐胜目光向上,一念之间,背后双翼猛地扇动起来。强悍的风向力量像是一双巨大而强有力的手掌,将他的身子完全托起,一点点送入危险莫测的天空之内。 以此昭示着,再有一位御火强者摆脱地心引力的是束缚,进入无边无际浩瀚屋檐的天穹之内。 现在,是战斗的时候了。 178:首领级 在浩瀚的漫天火光中,冲入一双黑色的翅膀,那一道黑色的身影,在整个帝壤城的上空盘旋着。他第一次感受到何为自由,当他脱离地表的束缚,当他能够自由自在翱翔天际的时候,他便得到了真正的自由。 只是,战斗开始了。 那些不是死不休的烈阳大鹏们,整个种族最强的战士,似乎都在进攻人类的帝壤城邦。它们的口中不断本土火焰,足以比拟太阳的火焰,将整个帝壤城内的高层建筑,灼烧殆尽。 哀嚎声,惊叫声,无数人类的恐惧之声,飘荡在帝壤城的地表。 也让翱翔天际的这些御火强者,根本无法真正专心战斗。他们的心中,都有所牵挂,牵挂着自己还在地表的家人,牵挂着他们是否已经躲到了安全地点。就连战斗,都无法真正专心的战斗。 况且,这些烈阳大鹏鸟的实力,实在是太过强悍,凶悍的种族天赋,使得它们刚一出生,就有比拟御火强者的实力。天生对火焰的强悍感知力和统治力,也使得它们可以用肉身承受火焰的温度。甚至,连吞噬极为凶悍的神秘火种,也不是没有可能。 一位飞翔天际的御火强者,要想战胜一位成年的烈阳大鹏,还真得花费功夫。 不过,就在这些御火强者战斗之时,却猛地瞧见一道异样的火焰。那是一团黑色的火焰,又像是一团黑暗中的迷雾,在整个橙红色的天边不断飞翔,冲上冲下。 显而易见的是,那个神秘的黑色火焰,是属于人类一方的。 因为他正不断向着敌人进攻,斩杀那些成群的烈阳大鹏。 “那是什么东西?我们的人么?怎么从没听过有人能统治黑色的火焰?那是什么样的火种?怎么从来也没听说过!” 众多御火强者都停了下来,那些扇动翅膀勉强悬停的烈阳大鹏们,也全都掉转了目标,不再以帝壤城内的御火强者作为目标,转而全体进攻那一道黑色的火焰。 因为在它们的领袖看来,与那些平凡的御火强者相比,这一道极为妖孽的黑色火焰,才是真正的危险。在极短的时间内,它就瞧见这一道黑色的火焰,在整个天空上极度掠飞,每过一处,便用一种极为神秘的武器,将烈阳大鹏斩成两节。 难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人类世界之中,出现了一位堪称妖孽存在的御火强者? 这只烈阳大鹏首领的心中,升起重重迷雾,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率领部下跋涉千万里,来到这个地方的决定,到底正不正确。 其实,他也是受到了一种指引。 冥冥之中,它受到了一种极为神秘力量的指引,指引它说在神秘的东方世界,将出现一种极为罕见的火种。那火种所蕴含的力量,甚至可以比拟至尊的烈阳。所以,为了整个种族的绵延发展,烈阳大鹏的首领就不得不做出一个千百年来从未有过的决定,离开栖息地,远赴东方地界。 它们的道路,还很漫长,这个人类所在的帝壤城,也只是它们途径的一个小地方而已。 这一路上,它们为了保证自己的种群,能够有充足的资源活下去。所以,每过一处地方,便会尽可能的掠夺当地物资。自从它们的离开火山栖息地,到这个帝壤城,这中间的时间内,它们总共掠夺了上千个种族栖息地。 从不放过一个。 但是,持续飞行的,一路跋涉的物资消耗实在太过惊人。 眼看就要弹尽粮绝了,面对这一处高度发展的人类社会,里面蕴含着极为丰富的物资。它们又怎么可能轻易离开?现在,是种族的生存之战。只有维持一个种族活下去的资源,入侵者和守卫者,只能活下来一个。 战争,已经打响了。 “我看见了!原来是你!徐胜!你不过才二级御火者,为何能火化双翼!不对,这不是火焰,是真的翅膀!你到底是人,还是魔物!” 凌云的心中,升起一团极为恐怖的念头,确实,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一直对徐胜十分信任,但也十分好奇。好奇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为何连一丁点的御火之术也不会,就能斩杀巨魔波澜,赚的军功。更好奇他的天赋为何如此惊人,短短两天时间,就能觉醒御火之术,成为御火强者。更是决定第二重火穴,化身一道火焰身躯,自我观想。 眼下,他更是生出一道黑色双翼,翱翔天际,与整个异界种族战斗。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甚至,他已经孤军陷阵,深入到烈阳大鹏鸟的方阵之内,直面面对那一只强悍的首领级怪物。 “徐胜!你不是它的对手!” 凌云惊叫一声,而后带领所有的御火强者,全都冲了过去,犹如一道天空的火雨,泼洒整个苍穹。他说的没错,那一只首领级的烈阳大鹏,实力远超三级御火者,甚至已经到了人类四级御火者的地步。唯有帝壤城内的四级御火者,或是五级御火神通,对抗它才有机会战胜。 徐胜一人站在他的面前,简直就是找死! 可是,他的话说的有点晚了,徐胜已经悬停在那只首领级的烈阳大鹏面前,一只手赫然指出,指向那一只首领级烈阳大鹏,怒斥道:“小小的牲畜,也敢来进犯人类的领地。真不怕我们将你打的魂飞魄散,种族覆灭?” “哈!真是笑话,用你们人类的一句话说,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们小小的人类,不过就是一群走下树冠的野猴子而已。在这个万族争雄的时代,不是生就是死。你们这些生活在食物链中层的人类,在巨魔战争中能够活到现在,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看来,你就是这个帝壤城的领袖,人类的领袖。我劝你一句话,将所有可用资源全都叫出来,否则,我直接灭族。” 说话间,那首领级的烈阳大鹏鸟附近,陡然冒出无穷无尽的火焰。 像是太阳深处的绝对火焰,层层包裹在它的周围。 最后,在火焰散尽之时,那首领级的烈阳大鹏从火焰走出,竟变作人类的身躯模样,浑身冒着耀眼的火光。 179:单挑 异兽化形! 天地生万物,万物有灵智者,皆可称之为一族。 烈阳大鹏这一族所存在的历史,不比人类少多少。它们甚至要远于人类在这颗星球上出现的时间,它们的历史,也比人类更加古老。 但,它们这一族有一种特性,那就是末尾族民并没有能力化形,还是保持着最为原始的大鹏鸟形态。而实力强悍到一定境界,比如首领级的存在,就可以掌握异兽化形的法门。 所以生物,皆有一种最完美的化身形态。 此种形态,便是人之形态。一首四肢,修长多变,能将力量牵引运用至最大境界,是最为高效的一种化身形态。 所以,天地万族之中,高等大能者掌握化形这一法门之后,第一种修炼的化身之法,便是人这一种形态。 眼下,悬停于徐胜眼前的这只首领级悍兽,便是掌握异兽化形之法门绝对强者。 这是烈阳王正抱胸而立,悬浮于天地之中,大地之上,带着一种绝傲姿态望向徐胜,任然将他当做敌帝壤城人类之领袖,再度怒斥道: “对我的提议,你到底考虑如何?给你三息时间,过时不候,我将血洗帝壤城。” “徐胜!回来!你不是它的对手!等援军!” 凌云的这一句呼喊,再度传来。 这话被徐胜停在眼前,却心知自己也无法后退了,那些烈阳大鹏鸟全都围拢在自己周围,成千上万的悍兽将自己团团围住,又与这只首领级的烈阳王咫尺之遥,想要离开,何其之难。 但,这话也被那只烈阳王听在耳朵里,竟猛地一震,再定睛一瞧眼前这浮空少年,全身上下竟毫无多少至尊御火者的气息。 它曾与人族至尊御火者较量多次,也与神通级御火强者对抗多次,深知他们一个个全都气势逼人,浑身上下闪烁烈阳的气息。 而眼前这小子,除了背后一双黑翼极为骇人,也没多少值得注意的地方了。 甚至,烈阳王只是感觉这小子的御火之术,还未达到第三极。从他身上的气势判断,他甚至还不是三级御火强者。 瞧见此处,他愤然一指,怒斥徐胜,“竖子!你小小二级御火者,就敢挡在我的前面,真不知死是怎么写的么?!你还不值得我出手!” 说话间,烈阳王的周围,赫然出现多只烈阳大鹏,它们尖啸着横冲而来,全身上下闪耀着炙热的火光,犹如一柄烈火凝造的长矛,看似就要彻底刺穿徐胜的身躯。 然而,徐胜此刻只是平稳呼吸。 一瞬间,呼吸之间的气纹波浪,弥漫于整个天空之中。 这一层感域境界,竟覆盖上百米,将整个战场彻底包围。 那些速递极快,眨眼既至的烈阳大鹏们,在徐胜的眼前,却无比缓慢。他只需轻轻一躲,就躲开一只烈阳大鹏,而后猛地一抬腿,瞬间击中它的腹部。强悍的力道瞬间冲击它的全身,这无处安放的强大力道,竟瞬间冲出它的身躯。 将它的身躯,爆裂开来。 嘭! 鲜红色的血肉,泼洒整片天空。 而后,徐胜又接连躲避,接连抬腿,将那些化作长矛刺来的烈阳大鹏们,全都踢的爆裂而亡。 而后,他缓缓转身,望着那一只烈阳王,问道:“现在,我有资格,让你出手了么?” “你!” 烈阳王猛地一惊,悍兽的天生强悍感知力,令他敏锐的察觉到,眼前这人类小子的实力,绝对不止二级御火者。他的身上,似乎带着什么几位诡秘的力量,甚至,不是专属于御火之术的力量。 “好!在下安露丹,报上你的名号!” “徐胜。” 话音刚落,烈阳王赫然抬手,无数凭空造化的极度热火球,在他的周身凝聚。他所使用的这一招,乃是完全蜕化火焰状态的高热能量,撞击在肉身凡胎的躯体上时,虽然不会将其瞬间融化,但会见他的五感心智完全抹杀。 烈阳王所使这一招,完全是为了留住徐胜的身躯。 他想要从徐胜独特的身躯上,窥探到那种诡秘力量的来源。 或许,在吸收了那一种诡秘力量之后,它的力量也会再上一个阶层。 到时候,对战天地万族,壮大烈阳种族,也不是不可能实现的事。 “去!” 烈阳王怒吼一声,单手一指,犹如只会千军万马。 周身无数高热火球,瞬间激射而出,犹如漫天暴雨,毫无任何躲避空间。这等超高速度,惊世骇俗。烈阳王出道数十年,虽见过用肉身硬抗这等高热能量的肉身强悍种族,但还从未见过有任何种族强者,能躲开它们。 而人类的身躯,远不如那些甲壳类种族强者的强悍,想要硬抗这些高热能量,几乎不可能。 可是,就在那些高热能量激射而出的一瞬间。 烈阳王竟猛地一怔,全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身后,竟陡然显现一道残影。 立刻看去,它竟发现这一道残影,延绵数十米。 好似时间停止了,又在极度缓慢的迁移着,自己的那些高热能量也变得极度缓慢,那人类小子极度掠来的身影,也变得一片一片。一道延绵数十米的身影残影,就在他的眼前,真切发生了。 砰! 徐胜赫然轰出一拳,极拳道的强悍威力,全部倾泻在烈阳王的背后。 竟瞬间将其击退数百米,轰然坠落在帝壤城的地面上。 而后,徐胜也俯冲而来,在深深撞入地面的烈阳王,刚刚想要站起的时候。徐胜坚硬如铁的双脚,已然向下砸来。 轰! 犹如巨神落地。 废墟般的街道上,卷起滚滚尘烟。 那烈阳王被一拳一脚,深深轰的口吐鲜血。 依然悬浮在空中的族人们,瞧见这一幕,全都心头震颤,愣愣的立在原地。这么多年过去了,它们还从未见过自己的首领,受到过这种暴打。而且,仅仅是肉身作战的一拳一脚,就将异兽化形的它,打的口吐鲜血,毫无还手之力。 那个人类小子,到底是怎样恐怖的存在?! “不行!我们一起上!围杀了那个人类小子!”众多烈阳大鹏鸟一哄而下,誓要为烈阳王创造反击的空间。 然而,凌云为首的御火强者们,也即刻俯冲而来,挡在徐胜的面前,在半空楼宇中迎击烈阳大鹏一族,凌云更是怒斥道: “以多欺少,这就是你们种族的气度?!” 180:又一个世界 这烈阳王痛苦万分,被打的血流不止,忽然又瞧见徐胜强悍落下,直接被打的丧失最后生机。 但,在他生命的最后,他猛一抬指,一道用尽生机的火焰,刺破天穹。 竟直接穿透徐胜的身躯,好似将其打入十八层地狱。 再一醒,便是另一番景象。 …… 帝壤城的深夜,总不见漫天星河,一层浓雾弥漫于街巷中。 像是整个城市,都沉入魔幻的古老世界中。 此刻,夜晚八点,正有一位故乡的旅客,行走于幽暗的街巷之中。 他穿过重重迷雾,从乳白色的浓雾中走出,衣服帽子上满是潮湿,抖了抖皮箱上的水渍,自言自语道:“这里,还是我的故乡么?三十年未见,变化这么大?我都……快认不出了。” 他继续前进,想要找一间住宿了旅馆。 他是一个商人,三十岁离开帝壤城去外打拼,拼了三十多年,总算是功成名就,可以衣锦还乡了。然而,当他孤身一人回到这里的时候,却发现故乡的一切,都是如此陌生。 旧日的房屋早已被强拆,化作高楼大厦。 功成名就的他,在这里,甚至连一个住宿的地方也没有。 只能匆忙的寻找旅馆。 否则,今夜难道要住在马路上? 终于,他找到了一间旅馆。 这旅馆坐落在安定区的深巷中,是一个宅院般的旅馆。 旅客一瞧见这旅馆的狮环大门,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 “没想到三十年过去了,还能瞧见这一种门。这家的老板,也是一个有情怀的人啊。” 咚咚咚。 他快步上前,敲了三下门。 静静等待着。 半分钟过后,一声枯槁的询问,从门后传来, “谁——?” “住店的人。” “好……进来吧。” 大门终于被打开,旅客终于发现,站在门后说话的人,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 弯着腰,一步一步慢慢走着。 旅客就跟在她的身后,走入院子的时候,还不忘观察四周的景象。 他发现这个院落,看起来非常朴素,没有花草盆景,更没有什么树木阴凉。就像是一个荒芜了很久的古宅,第一次进了人。 并且,在院落的北面,有一口古井。 那古井突兀的躲在阴影中,四周被砌上了一层青砖,顶上也被盖上了一个木盖子,估计里面的井水,也早已干涸了吧。 穿过院落,他们两个来到内屋,那位老太太站在一处柜台后,拿出了一支笔一张纸,问道:“你是外乡人么?” “为什么要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问问。” “我是外乡人,其实也不是外乡人。这儿原本是我的家乡,我在外漂泊了三十多年,今天才回到这里。这里的一切,都变了啊。” 听到这个,那老太太笑了,在纸上写下了一个收据,又将一个钥匙放在柜台上,说道:“对啊,这里已经变了很多啊。一共五十元。” “给。” 旅客将五十元放在柜台上,拿着那个钥匙就进了楼梯。 找了一会,终于找到钥匙上所示的门牌号。 打开之后,发现这屋子不大,但一个人住一夜的话,搓搓有余。 “我还以为要几百块,没想到就五十元。便宜……便宜……与那些住多了的大酒店不用,这里……更像是家啊……” 旅客进了屋,将门锁上。 坐在床上喝了一瓶啤酒,在将啤酒倒放在门把手上后,才安心上床睡觉。 深夜,一缕淡白色的气雾,悄悄穿过窗户,涌入这间屋子内。 床上的旅客,闻见这一缕气雾,迷迷糊糊沉睡过去,接近昏迷。 咣当! 倒立在门把手上的啤酒瓶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而床上的旅客,还在熟睡着。 “真是谨慎的人啊,不过谁让你是外乡人呢。来了我这里,少了你一个,没人会察觉。” 那老太太提着一把刀走了进来,站在床前,一刀插入旅客的咽喉。 将他拖入地窖里,取出心肝脾肺肾,装入玻璃罐子中。 …… 这一天,徐胜早早起床,骑着自行车就出了门。 昨天是周日,今天是周一,是上课的日子。 他的书全放在学校的课桌里,每天上学非常轻松,就带个人去就行了。 然而,这一天却有些问题。 当他骑车来到熟悉中的地点时,却发现那儿是一座商场大厦。 “哎?我学校呢!” 徐胜一脸懵圈,这才回想着自己已经穿越了。穿越以后,就没学校,就不用上学了么? 一时间,他竟有些空虚起来。 不知道接下来的五天,到底要做些什么。 忽然,他想到了一件事。 不上学了,不就是意味着,自己要出门赚钱了么? 可自己还未到十八岁,恐怕没有那一家企业会聘请自己,想找个轻松的活干,还真不容易。 忽然,他一拍自己的脑袋,想到了什么,“奶奶的,亏了!昨天我帮那个楚岚衣除掉鬼胎,应该问他要薪酬的,怎么忘了?亏了亏了。下回再遇到这种事,得要些钱,不能白干。” 想到这里,徐胜忽然骑上自行车,赶往了帝壤城最繁华的一条街。 这条街道上满是商铺,人来人往,除了违法的,什么都有的卖。 他将自行车放在身后,随便找了一个地方,买了一个小马扎,就坐了下来。 他要在这里等一等,看看人流量最多的商业街里,能不能碰到需要超度的人。碰到他们,接受任务之后,或许自己还能赚些钱。 两不误。 正在这时,徐胜忽然看见一个身穿灰色长袍,戴着圆框墨镜,头戴黑色小帽子的高瘦中年人,也拿着一个小马扎走了过来。 他一看见徐胜,也是一愣,望了望四周,确定是这个位置没错。 他走到徐胜眼前,毕恭毕敬的问道:“小兄弟,你坐错地方了。” “什么?” “我说你坐错地方了。” “这条街是你的?我坐在这里,碍你事?”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这地方一直都是我坐的。我是个算命师,这地方实属大凶大煞,只有我坐在这里,才能镇得住。” 听到这话,徐胜瞥了他一眼,发现他的穿着,还真像是个算命。 但一个算命的能选择坐在这里,就说明这地方做生意很不错,徐胜自然不想让开,反正这条街也不是他一个人的。 所以,徐胜幽幽摆了摆手,说道:“要我看,这地方大吉大祥,也就不用你继续镇了。你去镇镇别的地方吧。” “嘿!你这臭小子怎么油盐不进?我在这里坐了五六年了,还没见过你这样的人。”算命的直接扔下马扎,坐了下来,就跟徐胜坐在一起,谁也不服输。并且,这算命的还朝着徐胜望了又望,看了又看,忽然指着徐胜的脸色,说道:“臭小子,我看你气色萎靡,头顶罩黑云,不日将有血光之灾啊!” 181:头顶天 “放屁!别拿你那套唬人的说辞,来对付我。”徐胜指着那算命人的名字,上下打量起他,撇了撇嘴,说道:“我看到底是路走窄了。整日不见太阳,阳气衰微,阴气太甚!” “!” 算命的人听见这一套说辞,竟被气的哑口无言。 因为他听徐胜所说的话,虽然一大半是胡扯,但其中的某个字眼还挺有涵义的。 算命的人不敢再怠慢了,直接拱了手,问道:“好小子,你敢给算命的算命,我还就见过你这一遭。在下凌云,麻衣神算第三十七代传人。敢问阁下大名?” ‘三十七代传人?还真是敢糊弄’ 徐胜心中想着,脱口而出一句,“巧了,我也是麻衣神算的后人。” “哦?真有这等巧事?”凌云的脸上,露出些许笑容,“敢问小兄弟哪支哪脉?” 徐胜一手指天,一手之地,“天支地脉,正正巧巧,第三十六代传人。” “第三十六代传人?” 神色一皱,甚至在仔细思考起来,将徐胜所说的话当真了。 再一看,徐胜一瞧见这算命骗子的神色如此严肃,难道是将自己胡乱编造的话,全都当真了?当下情不自禁笑出了声。 “你这个小鬼!还敢占我便宜!” 气的直接伸出双手,看样就要掐在徐胜的脖子上。 忽然,就在这时,徐胜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正在附近公交站台等待的一个姑娘,脖子上戴着一个奇怪样式的项链,像是一个拇指大小小葫芦,绿色翡翠所制的小葫芦。 但,徐胜所关注的,不仅仅是那一个小葫芦。 而是在那小葫芦里面,他看见了一团黑色气息,像是一层阴霾一般,将翠绿的翡翠也变得昏暗无比,丧失光泽。 ‘为何一个小葫芦里面,会有那一层阴霾?难道这是我的灵视双瞳看见的?只有我能看见的东西?’徐胜向着,看向自己书中,那个超度手册没有出现。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这时,凌云也顺着徐胜1的目光,瞧见了不远处的那个姑娘。 不瞧不要紧,这一瞧,他就瞧见在那姑娘的头顶上,笼罩着一层黑云。 这可真是血光之灾的预兆啊! 凌云从小学习相术,对于这些方面,还是有些东西的。此刻,他发现徐胜的时限,也一直在盯着那个姑娘,心中不免暗想着, ‘难道,这小鬼真不是一般人?他也能看见那姑娘黑云压顶,大祸临头?不行,得试一试他,我也得占一占他的便宜。’ 想到这里,凌云伸手在徐胜眼前摆了摆,指了指那个姑娘,说道: “小兄弟,你也看出那姑娘的问题了?不如咱俩赌一把,就赌她最近的境遇如何?谁要是输了,就认对方作师父。如何?” “不行,我要再加注。你要是输了,除了认我作师父,还得输给我一千块钱。” “好!一言为定。咱们立刻就赌一赌。” 凌云笑着扬了扬手,吸引了那位姑娘的注意,随即又说道: “姑娘,你过来,你过来一下。” “什么事?” 那姑娘慢慢走了过来。 徐胜抬眼一瞧,发现这姑娘穿着米黄色外套,扎着一个马尾辫,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这样一个正当青春年华的姑娘,又能遇到什么糟心事呢?况且,看她的脸上带着笑意,似乎也没遇到什么倒霉的事。 眼下,这姑娘已经坐在二人眼前,像是一个面临审问的羔羊,正面对两个恶狼一般。 凌云捋了捋胡子,面带微笑,说道:“小姑娘别怕,事情是这样的。我与这些小兄弟刚刚打了个赌,就赌你最近的运气。谁要输了,就认对方为师父,还得多输一千块钱。你也别怕,我不会白白麻烦你一趟。等到这小子输给我一千块钱以后,我会给你一百块钱补贴,让你打车回去。怎么样?” “好……好啊。最近,我也正好遇见了一些麻烦事,想找个人问一问呢。”那姑娘点了点头。 “好。”凌云的嘴角,露出笑容,心中想着,‘进了我口袋里的钱,还能再掏出来?小姑娘,你别着急。等我一番话语说出来,等我把你算的明明白白之后,就不是我给你钱了,而是你老老实实给我钱……’ 想到这里,凌云还假模假样的问徐胜,“小兄弟,你看是你先算,还是我先算?” “当然是我……” 徐胜的话还未说完,凌云就又抢过了话头,说道:“我想你肯定知道,我们这一行的规矩--尊老重师。我的年纪比你大,阅历比你广,为了这位姑娘好,还是我先算吧。对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可否透露你的生辰八字和……” “啊,我叫佟冬兰……”那姑娘回答着。 而后,凌云伸出一只手,仰头望着天,微微闭上双眼,手指还在不断的弹动着。 其实,他根本不需要这些故弄玄虚的动作。 但是做出这些动作之后,被算命的人,往往会更加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逐渐顺应了这一种规则。 忽然,他神色一惊,“哎呀!哎呀呀!大事不妙,大事不妙啊!” 一般这个时候,被算命的人,都会连忙询问是怎么回事。 可是,那名叫佟冬兰的姑娘,却像是没反应过来一样,呆呆愣愣的坐在那里,双眼盯着凌云,什么话也不说。 一瞬间,竟将凌云盯得有些害羞,有些发憷了。 还是徐胜像是捧哏的一般,假模假样的问道:“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凶之兆!大凶之兆!姑娘,你最近诸事不顺,倒霉透顶。而且,这还只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你黑云压顶,气运尽失,不日将有血光之灾啊!” “哦?”佟冬兰晃了晃脑袋,像是没听清一般,“你说什么?” “我说……”凌云忽然停了下来,双眼一眯,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直接将手伸向徐胜,说道:“小兄弟,我已经算完了,轮到你了。可别,跟我算出一样的结果啊。” 182:神秘葫芦 徐胜白了凌云一眼,心想这算命的果然没安好心,故意给自己弄一个坑,等着自己跳下去。现在坏事都被他说完了,自己要说,还能得说好事?谁没事的来算命,是来算好事的? 此刻,凌云见徐胜颇为为难,又捋了捋胡子,故作谦虚的说道:“小兄弟,要是你学艺不精,算不出来的话,那么就甘拜下风吧。乖乖将钱交出来,然后毕恭毕敬的叫我一声师父,我说不定还会传授一些本领给你。” “用得着你传授?你自己的黑云压顶,还没解决呢,就敢随便给别人算命?” 徐胜也豁出去了,反正他自认为脸皮比较厚,这些年算命捣蛋的恶作剧都干过,什么洋相和尴尬的局面都遇到过,还不差这一会。 所以,他开始上下打量起眼前这个姑娘,故作深沉的说道:“姑娘,我看你面色红润,气血顺畅,呼吸颇有规矩,嘴角又常带着一种笑意,不像是诸事不顺的人。我算定,你最近一定诸事通顺,事业顺心,爱情美满,蒸蒸日上……” ‘嘿!这臭小子,还真是死心眼。这姑娘先前都说了,她正巧遇见一些烦心事和麻烦事,想找个人说说呢。你现在还说她事事顺心,蒸蒸日上,这不是找抽的么?’ 凌云的内心,开始得以起来。 他伸手在徐胜眼前摆了摆,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胡言乱语了。这姑娘一看就是遇到难事,来找我们排忧解难来了,你还这一通胡言乱语,这不是诚心添堵么?姑娘,你说说吧,你的生活和事业上,到底遇到了什么难事?我一定能帮你解决。” 那姑娘指了指自己,眨了眨眼,回答道:“我……我没遇到什么难事啊,事业上更没遇到过什么难事。” “?” 凌云猛地一惊,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佟冬兰,你好好说说,你这么可能没遇到过难事?生活上或是事业上,就没一点难事?” “没有啊。”名叫佟冬兰的姑娘,再度点了点头。 这一下,凌云的气性可上来了,“你说你没个难事,你来算的什么命啊!你先前不是说你确实遇到一些麻烦事了么?怎么现在就改口了?你这不是成心让我难看的么?!” “不是你让我来这里的么?对了,我确实遇到一点麻烦事,但不是我的生活上的,也不是我的事业上的,是……” 佟冬兰这话还未说完,徐胜直接伸手,指着她胸前的那个小葫芦项链,问道:“是这个东西?” “您还真是神算子!确实是这个东西。最近我总感觉这里面,好像有什么脏东西,我一看这它,它就盯着我。甚至,我感觉这个翡翠都变得暗淡了,像是蒙上了一层灰。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想多了,你们看看呢?” “嗯,确实比较麻烦,让我仔细瞧一瞧。” 徐胜装作非常专业的模样,神色变得异常严峻肃穆,伸手拿来了佟冬兰胸前的项链,在手中仔细看着。 这时,凌云还像是不认输一般,指着这个小葫芦项链,说道: “姑娘,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这小葫芦戴在你身上,一直在困扰着你,这就是属于你生活上的灾祸事啊。我算的,一点也没错。” “怎么,你还想跟我狡辩?这姑娘都说了,生活上和事业上没什么麻烦事,都诸事顺畅。只是这个项链,觉得有些问题而已,没上升到灾祸事的地步。快,认赌服输,将一千元拿出来。还有,认我作师父!” “放屁!我出道这么多年,没想到在你手里栽跟头了,你等着,等我叫人来,到时候我们再好好掰扯掰扯!” 凌云直接掏出了手机,气冲冲的拨打着电话,像是在叫帮手。 这口气,他根本咽不下。 然而,下一刻,在他见到徐胜手中升起的金色气焰时,他就缓缓放下了手机,目瞪口呆。 只因为,他竟瞧见徐胜的右掌上,正冒着源源不断的金色气焰,像是肃杀一切邪恶的正气,正将所有邪恶气息,灼烧殆尽。 他断断续续,问道:“这……这是什么东西?!” “我说了,我可是麻衣神相第三十六代传人,相师,可不能只会嘴皮子功夫。”徐胜说着,右掌继续紧握那个小葫芦项链。 企图用“神之右手”,将它身上的紫色气焰,全都灼烧殆尽。 先前,他用灵视双瞳瞧见佟冬兰的项链中,弥漫着一层紫色的气息。像是邪恶的气息,正被囚禁在那个小葫芦中,无法逃脱。 所以,徐胜便想着用自己从超度手册中新得来的“神之右手”,能不能靠着它抹杀一些妖魔鬼怪的功效,将项链中的紫色邪气,灼烧殆尽。 没想到,真的可以。 更惊喜的,原本一脸不服的凌云,在见到徐胜的这一招后,直接佩服的五体投地,甘拜下风。他知道自己出道这么多年,也就只会耍嘴皮子功夫,对于这一种手段,他根本一窍不通。 他曾经确实听说,在这个世界上,存在将灵魂力量苦修到一定境界,可以自用掌握灵能力的高手。他们斩妖除魔渡鬼降怪,无所不能。 可是,这可只是市井中的古老传说而已,凌云根本就没见过。 难道,眼前这少年,就是这样的人。 “好了,这项链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里面的邪气,全被我消除了。”说到这里,徐胜忽然转头,似笑非笑的看向凌云,问道:“卢大爷,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没话说!没话说!服了!我服了!这是我的一千块钱,我愿赌服输!”凌云直接从怀中取出一些钞票,数出十张交代徐胜手中,同时,又毕恭毕敬的对徐胜行了一礼,说道:“师父!你以后就是我的师父,我跟你学!” “好……好……” 徐胜嘴上说着,心里却想着,‘你跟我学个屁!我啥都不会!能教你什么?’ 那姑娘佟冬兰,接过翡翠小葫芦项链后,也觉得很神奇,“唉!真的以前好了!比以前更加通透了,没有一点阴霾了啊。” 徐胜问道:“现在,你能说说,你这项链里,怎么会有邪气了么?” “这事啊,说来话长了。” 佟冬兰心中想着那件事的时候,超度手册忽然浮现在徐胜眼前。 183:给钱 ‘终于出现了,这一次的目标是个名叫金绿衣的人,应该是个女人吧,别再跟上一次一样,一个男人叫楚岚衣。’ 徐胜心里想着,忽然抬头望着眼前这姑娘,望着她满是困惑的双眼,问道:“佟冬兰,你知道谁是金绿衣么?” 佟冬兰摇了摇头,“金绿衣?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徐胜一手指着佟冬兰,故作严重的说道:“因为你项链中的紫色邪气,就与金绿衣有关。或许,她就藏在你的周围,悄悄注视着你,暗中等待着机会,加害于你!” “不会吧,我从来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啊,更没认识过什么叫金绿衣的人。大师,你可要救救我啊……” “既然咱们两个碰上了,那就是咱俩个命中有缘。我肯定会帮你的,不过……” 徐胜的话说到这里,就不再开口了,他希望眼前的这个姑娘,能够自己懂点事。然而,佟冬兰还未开口,那凌云就率先说了话,“按照咱们行内的规矩,叫算不走空。我师父不仅仅帮你算命了,而且还准备帮你去灾避祸,你总得给些辛苦钱吧。不多,就一千块,如何?” “一千块……好吧,一千就一千。”佟冬兰一咬牙,答应了下来。 与此同时,凌云也像是邀功一般,向着徐胜不怀好意笑了笑。同时,他也将自己认赌服输的一千块钱,交给了徐胜,像是递交投名状一般虔诚肃穆。 接过这一千块钱,徐胜数也没数,直接塞到了怀里。而后就站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对凌云说道:“你就先待在这里吧,我要去帮这位姑娘看一看,你不要跟来,我估计等一会就会回来。” “好,好。”凌云点了点头,心里想着,‘看来这位小师父还没完全信任我,我要是死跟过去,估计就让他烦了。算了,慢慢来吧,他肯定是有些本事的,就算是软磨硬泡,我也得让他教我一点。’ 转身离开的徐胜,重新看向那一张翻开的,在这一次的超度任务之下,选择了接受。黄页伴随着字符消失,代表他已经接受超度金绿衣的任务,如果成功,就将获得十点超度值。 此刻,徐胜跟在佟冬兰的身后,已经远离了这个繁华的街区,朝着一出僻静的城郊走去。据这位姑娘所说,她所住的地方是一处旅馆,叫了一年的租金,一直住在那里。 平日里,也没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倒是经过徐胜的提醒,令佟冬兰猛地想到些什么,说道:“对了,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我在那旅馆里住着,确实有一些问题。白天没什么,一到晚上的时候,只要我一入睡,就总能感觉有一双暗地里的眼睛,在盯着我。我找了很多次,都没找到那目光、那种感觉是来自哪里。我甚至都一直以为,那是我再做梦呢。真是奇了怪了,你可得帮我好好看一看,看看我屋子里,到底有什么问题。” “嗯,我会尽我所能的。” 徐胜点了点头。 发觉这个扎着马尾的姑娘,倒还真是心大,被那样一种目光盯着,肯定是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她竟能当做是做梦一样,说明她从来也没将自己的遭遇,往最坏的方向设想。 但,徐胜已经在心中设想了各种最坏的可能。 那姑娘胸前蕴含灵气的葫芦项链,都能被蒙上一层阴霾、混入一种紫色的邪气,就说明那位名叫金绿衣的超度对象,确实带有不少危险。它的类别属于“怪”,危险等级也不是先前的0级,而是1级。或许,它真是某种邪恶的怪物。 想着走着,他们一路上都没再多说话。 就这样,二人穿过大半个青城街区,来到一处宅院前。 这宅院坐落于偏远的郊区,基本上没什么客人,整条街都非常僻静。 徐胜开始观察起这个宅院,倒是它的样式极为奇怪,外宽内窄,活像是一个漏斗,一个倒尽生人气的漏斗。 并且,这宅院还保持古代样式的风格,两扇暗红色的木门,估计很久都没换过了。 佟冬兰见徐胜的神色有些奇怪,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很奇怪吧,没想到我能住在这个偏远的地方,没办法,谁让这里的房租非常便宜呢。我才刚刚毕业,没什么钱,就只能住在这里了。还好里面的刘老太非常和善,对我也不错,我住在这里很舒心。” “刘老太?刘老太是谁?”徐胜问道。 “她是这里的老板,孤身一人,有六七十岁了。看起来也怪可怜的,我没事的时候就陪她说说话,她也将我当做孙女似的。我们快进去吧,站在外面,挺奇怪的。” 佟冬兰说着走上前,伸手就推开了没上锁的门。 二人刚一进入院落中,就闻见了一股清香。 徐胜仔细观察着院落,发现里面破败无比,看起来就像年久失修的老宅子,带着一种死气沉沉的味道。并且,还算干净的院落中,平平整整,就是北面的一处枯井,显得颇为突兀。 像是光华肌肤上,凸起了一个痘痘,怎么看怎么难受。 徐胜指了指那个枯井,问:“这井是做什么的?怎么修在这里,太难看了吧。” 佟冬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没什么用吧,我从来也不注意它。你看上面用木盖子盖上了,估计早就枯了吧,废弃了。” “是小兰回来了吧,快进来快进来,我饭都做好了,就等着你回来吃呢。” 忽然,一声老婆婆的声音传来。 徐胜瞧见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婆婆,拄着拐杖走了出来,一看见佟冬兰的身旁站着徐胜,脸上的微笑猛地怔住了,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兰,这是……你男朋友?” “啊!不是不是,这是……” 佟冬兰慌乱的解释着,徐胜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轻声提醒:“你别说话,让我应付,听我的。” 而后又说道:“对,我就是小兰的男朋友,这一次来看看她住的地方,到底是哪里。” 佟冬兰这个时候,好像也回过神来了,说道:“啊……对,他……就是我男朋友。” 184:可疑的老者 “呵,小兰,你在我这儿住了这么长时间,我还从未听你说过这么个男朋友啊。你隐藏的,可真怪深的。” 刘老太面带微笑的说出这一番话,说话的时候,还在上下打量着徐胜,似乎对这个比凌雪小上几岁的少年,颇为怀疑。 毕竟,她也很喜欢凌雪这个孩子,住在这一间旅馆很长时间,也有些感情了。她可不能让来路不明的人,随随便便就将凌雪拐跑了。 然而,就在这时,徐胜忽然猛地嗅了嗅,一手指着正前方,说道:“我闻见香气了,饭都做好了么?太巧了,我的肚子早就饿扁了。” 说话的时候,徐胜已经开始动身,自顾自的朝着厨房走去。 当穿过一扇有些破旧的木门后,他就瞧见在一处堂屋内,摆着一张四方桌。这四方桌被擦得干干净净,不像别处的家具那么老旧,上面摆了三菜一汤,荤素搭配,正冒着腾腾热气,看起来十分诱人。 徐胜自顾自坐了下来,竟像是到了自己家里,招呼客人一般,向刘老太和凌雪招呼着,“来来来,快坐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赶快吃饭吧。吃饱了肚子,才有力气干活啊。” “这小子,还真是不怕生,自来熟?”刘老太白了徐胜一眼,而后望向凌雪。 凌雪也显得非常尴尬,笑了笑,“呵……呵……他就是这样的人啊。” “算了算了,既然是你找到人,那就随你吧。反正以我这个老婆子的经验,我感觉他不靠谱,你可得小心一点。” “是……是吧。” 刘老太气呼呼的坐了下来,就坐在徐胜的正对面,一直盯着他。而凌雪也坐了下来,就坐在徐胜的右边,架在中间左右难看,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她只瞧见徐胜像是饿死鬼一样,大快朵颐着,真难想象这样的不着调的人,会是一个降妖除魔的大师。她的心里开始怀疑起来,但是再一想,这人能清楚说出自己的难处,说不定他真有些本事。难道,有本事的大师,本就是像他这样狂放不羁的? 再一看,那刘老太却一直没动筷子,一直死死盯着徐胜,就像是盯着一个闯入自己家里的小偷,或是一个死皮赖脸的讨债人。 这个尴尬的局面,凌雪只能稍稍拿起筷子,说道:“刘……婆婆,我们赶快吃吧。我的肚子也很饿了,我就先动筷子了哦。” “嗯,你先吃。” 刘老太点头答应着,目光忽然扫了凌雪一眼。 这一扫,忽然吓了刘老太一跳,因为她竟发现凌雪胸前的那个翡翠葫芦项链,竟散去了所有的阴霾,重新变作晶莹剔透的模样。 她虽然神色不动,嘴上不说,但心里一直在想着,‘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项链里面蕴含的灵气,正被紫色邪气一点点消磨,不出半个月,就能将这项链里面的灵气完全剔除。可是,怎么今天再一看,那邪气都不见了?那项链里面的灵气反而更充溢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帮了她?难道……’ 想到此处,刘老太的目光,再度锁定在了徐胜的身上。 ‘难道,是这个小子?难道小兰找来的人,不是她的男朋友,而是一位职业灵师?难道她已经察觉出这旅馆的问题了?不对啊,一个职业灵师,我不可能感受不到他的能量波动。灵魂波纹的能量波动,我不可能一点都感受不到。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你在想些什么?” 徐胜忽然抬头,猛地盯向刘老太。 这一“突然袭击”,令刘老太迫不及防,身子猛地一激灵,连忙解释道:“没……没什么,我就是看见你的脸,想起了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一个关于丑女人的故事。据说在……” 刘老太的话才刚刚说出口,徐胜直接打断了她,“别说了,我不听。” 刘老太猛地一怔,话说到一半被人打断,忽然感觉像吃了鸽子屎一样的难受,“我这都把话头说出来,你说不听就不听了?你早些时候为什么问?不行,我不能把话只说一般,我得说出来,你听不听是你的事!” 凌雪倒是挺善解人意,说道:“没事,没事,刘婆婆,你想说就说吧。他不听,我听。” “这才像点话。”刘老太再度白了徐胜一眼,继续说道:“据说在四十多年前,这间旅馆的主人,是当地有名的大商人,继承他父亲的资产,腰缠万贯。这一条街都是他的资产,每天吃喝玩乐,根本不担心没钱这件事。唯独有一件不顺心的事,那就是娶了一个丑女人。那丑女人是商人父亲与别人定下的婚约,他也根本阻止不了,就只能将那丑女人娶进门。丑女人进了他家门后,也自知自己的容貌不佳,不受那商人待见,所以就非常勤奋,把家事处理的井井有条,对她那个商人丈夫,也照顾的事事顺心。她本以为自己的这番努力,会化开丈夫的心中坚冰。然而,在商人的父亲死后,那商人竟直接娶了好几房漂亮的姨太太,将她完全冷落到了一旁,甚至还准备将她休掉,赶出家门。终于有一天,愤怒充斥内心的她,做完最后一顿饭后,提着菜刀闯入房内,三刀砍死了那三个美丽的姨太太,最后一道直接捅死了喝醉酒的商人。而后,她也投井自杀了,就投在咱们院子里的那个枯里……” “啊……原来那枯井里面,真的有死人?”凌雪被吓得不轻,估计以后晚上,路过院子的时候,得绕开那个枯井了。 刘老太点了点头,“对,自从我买下这个旅馆后,我还听说那个丑女人的鬼魂,一直阴魂不散,就藏在那个枯井里。而且,她非常喜欢男人,喜欢丑陋的人,认为只有丑陋的男人,才不会嫌弃他。小伙子,你可得小心了。” 听到这话,徐胜一抬头,问道:“那没事,就我这张脸,那女鬼看见我,都得含羞的绕道走。连看一眼我这张帅气的脸,都觉得是犯罪。不过,刘老太,我想问问你,你知道‘金绿衣’这个名字么?” 185:金属怪物 “金绿衣?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个名字的!”刘老太忽然低声质问着,非常激动。像是徐胜的话,触碰到了什么秘密。 “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我就是问一问而已,你要是不想说的话,就不说呗。”徐胜耸了耸肩,回应道:“还是说,你知道这个名字背后,代表的是什么?” “我告诉你,金绿衣,就是这个投井自杀的女人的名字。我也跟你们说实话吧,曾经有一个职业灵师来过这里,在那枯井之上,施加了一个什么灵阵还是灵术,反正我不懂。但他跟我说,那个投井自杀的女人,还没有死。她已经变成‘怪’了,正躲在那个枯井底下。现在被职业灵师施加的什么灵术灵阵封印住,只要无人招惹她,就没事。” 刘老太回答着,转而继续盯着徐胜,这一次逼问的很近,接连问道: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那个名字的?!你到底是怎么知道那个名字的?!” 徐胜直接一指门外,“这……是一个算命的大师告诉我的。他叫凌云,就在闹市区街上帮人算命,算的非常准。就是他告诉我,小兰住在的旅馆内,有一个名叫金绿衣的祸害。你要是想问个清楚的话,就去问问那个凌云吧。” “凌云?凌云?我在城里活了这么多年,还没听过这一号人物。算了,你们就现在这里吃着,我要去找那个凌云,好好问问清楚!” 刘老太站了起来,气冲冲出了门,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看一眼那个枯井,又敲了敲厨房内的一男一女,嘴角显露一丝微笑。 在她走后,徐胜也觉得非常抱歉,嘴中喃喃说道:“徒弟啊徒弟,现在这难缠的老太婆去找你了,你可得坚持住啊。” “大师,发现什么问题了么?”佟冬兰非常担心的问道。 徐胜摇了摇头,“暂时没发现。” 他也确实没发现,借助灵视双瞳,他只看见在刘老太的灵魂深处,生长着一颗原始形态的恶胎。那恶胎似乎还没有被任何邪念滋养,保持着最初的形态。这一种形态的恶胎,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都存在,但大都是未被滋养的状态。 徐胜在第一次瞧见佟冬兰的时候,就用灵视双瞳扫描了她的全身,以及灵魂深处,也只是发现了一颗初始形态的恶胎而已。 没有被任何邪念滋养,不会造成任何罪恶的后果。 然而,长时间保持灵视双瞳的状态,对人的精力消耗很大。就像是一直保持加速狂奔状态的人,就算是职业的跑步运动员,也无法一直保持紧绷状态。 所以,没事的时候,徐胜就会将灵视双瞳隐藏起来。 换做自己的正常双眼。 现在,那刘老太已经渠找凌云兴师问罪了。估计坐在街上给人算命的凌云,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什么都没做,都能惹到一个气势汹汹的老太太。 不过,这倒是得徐胜,创造了不少有益空间。 他在吃饱喝足之后,直接离开了厨房,朝着院落中那一口枯井走去。 如果刘老太说的没错的话,那个名叫金绿衣的女人,在杀死他的丈夫以及三个美丽的姨太太后,选择在这里自杀。死后怨念不消,成为“怪”,被一位职业灵师使用灵阵或是灵术,镇压封印在了枯井中,如果不被别人打扰,就不会造成什么危害。 可是,越是不让徐胜打扰,徐胜的心里就越是好奇。 像是小猫挠痒痒一般,心里烧得慌。 他总感觉,封印镇压一个“怪”,总不是长久之计。毕竟不是抹杀消灭它,等到灵阵的灵气消散,灵术最后丧失了作用,那一只“怪”,不还是得为祸四方? 既然影兽,明确让他超度金绿衣,超度那一只“怪”。 徐胜就认为自己有责任,完全消灭那一只苟活人间的“怪”,让它的灵魂走入轮回之路。 所以,当他站在枯井前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要完全消灭它。 此刻,佟冬兰也站在了他的身后,一句话也没说,像是默默支持他所说的事。毕竟在她的心里,对于这样一个算准祸事的大师,还是非常信任的 “你离得远一点,我要打开了。” 徐胜缓缓伸出双手,将盖在枯井上的木板取下,开启灵视双瞳,企图洞察枯井内的任何异象。然而,他并未发现任何灵术或是灵阵的迹象,只瞧见一团色彩堆叠的气息,弥漫在枯井之内。 ‘不对劲啊,这儿不是有灵阵的么?不是有灵术的么?怎么我一点也没看见?先前我在楚岚衣的别墅里,看见鸟笼状的灵阵。能清晰看见灵气成丝,束缚那一只鬼魂。可是这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团色彩斑斓的气息,带着一种邪恶感。’ “不对,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徐胜忽然察觉到一丝异常,原来这枯井不是枯井,里面还有水。平静的水面上,似乎飘荡着什么东西。 佟冬兰及时递来了一个水桶,徐胜就拉着绳子,将这水桶扔入井中,费了好大的劲,才将那个漂浮在水面上的异物,捞了上来。 竟发现,是棺材模样的小木匣子。 徐胜将这木匣子拿在手中,仔细瞧了瞧,慢慢晃了晃,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立刻对佟冬兰说道:“完……完了,咱们捞上来的这个东西,怕不是一个棺材吧。里面装着的,可能是那个金绿衣的尸骨……” “要不,直接把它还回去吧。你能确定里面,真的是尸骨么?你再仔细晃一晃,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我再晃一晃。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徐胜嘴里一直念叨着,又轻轻晃了晃这木匣子,这一晃,就感觉不对劲了。 木匣子里面装着的,好像是一个整体的东西,不是分散开来的尸骨。 “难道,是那金绿衣身上的某一块大骨?不是分散的尸骨?” 徐胜将信将疑,将木匣子放在阴凉地内的枯井边上,小心打开了它。 佟冬兰也凑了过来,两个人四只眼睛,竟瞧见在木匣子里面,是一个金属造的小人偶。 186:五行 就是不知道为何会选择用金属材质,而不用木头。 一般玩这种人偶的孩子,拿着这么重的玩具,恐怕没过一会就累的胳膊酸了吧。 “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原来就只是一个金属玩偶而已。装在这么一个木匣子里,估计是被遗弃了,扔在这水井里,恐怕也有些年月了。说实话,这个木匣子的材质,看起来挺不错的。” 徐胜将金属人偶放在水井旁,转而捧起那个木匣子。他以为这个木匣子是个好东西,沉在水里恐怕也不少年了,还没有一点腐坏。若是带回去装个什么东西,也挺不错的。 只是,徐胜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透过自己灵视双瞳所瞧见的彩色气息,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他能清楚的看见,在那木匣子上,和金属人偶的身上,能看见四种气息。 金色、绿色、蓝色、橙色、这四种颜色的气息,不断环绕在木匣子的周围,也在那金属人偶的身上,染上了这四种互相缠绕的气息。 他一直睁着灵视双瞳,想要瞧见这些气息的来源,可找了很久,也就只是在水井里面,找到过这一种气息而已。其余任何地方,都没有。 “奇了怪了,这东西肯定不是寻常的玩物,我感觉它的身上,显露一种很阴森恐怖的气息。可我怎么就是找不到?算了,先用‘神之右手’,看看能不能杀一杀它的邪恶气焰。” 徐胜想到此处,抬起右掌,准备握在那个金属人偶的身上。 却不曾想,原本昏暗的天空,忽然变得明亮起来。 头顶那一朵巨大的云彩,飘到了另一处,温暖的阳光照进整个院落中,也将那一处少有阳光的冰冷枯井,照的温暖异常。 也正是这些阳光,泼洒在金属人偶的身上,似乎是令它发生了不少变化。 那四种气息之中,忽然多了一种火红色的气息。 五种气息堆叠缠绕在一起,瞬间涌入这个金属人偶的内部,像是为它启动的心脏,赋予了灵魂,开拓了生机。 “这是……不好!” 徐胜猛地感觉不妙,因为这金属人偶似乎已经恢复了生机,缓缓站了起来。 它活动活动各处金属所造的关节,双眼也迸发妖艳的紫光,瞧见自己眼前站着两个人类,嘴角微微上扬,竟显露无比阴森的笑意,嘴中喃喃道:“那个老家伙,还说是什么职业灵师,给我下的五行咒也太过简单了。什么人偶放在木匣中,木匣沉入水井里,水井旁是地下土……五行故意给我漏了‘火’,还故意将我藏在永远不见阳光的水井里。嘿嘿,要不是你们把我捞了上来,恐怕我还真难见天日。” 徐胜点了点头,“明白了,你是说像你这一种妖邪,被五行咒封印在金属人偶中。只有再度聚集五行中缺漏的一个,才能重获自由?最后的一份阳光,就是你所缺少的‘火’,看来,还真是我们的过失,让你这么一个‘怪’重现人间。” 听到徐胜的话,那金属人偶摇了摇头,“怪?我可不是怪,我只是一个被封存在人偶中的灵魂而已。我可不是被封印的,我只是为了保持灵魂不灭,才出此下策,请那个职业灵师帮助我。没想到,那个职业灵师收了我的钱,最后还阴了我一手。罢了,反正我现在已经出来了,五行咒似乎也已经成功,我有大把的时光,重新寻找一具肉身。至于你们,谁让你们见过我,所以,去死吧!” 话音刚落,金属人偶猛地冲来,像是一个浑身冒着紫色火焰的鬼婴,面目狰狞,尖锐的手爪直直刺向佟冬兰的脖子。 “啊!”佟冬兰被吓得惊叫,她哪里见过这种怪物。一个金属人偶能凌空飞行,还能奸笑说话。甚至,还如此狰狞的想要取自己性命。 她直接躲在徐胜的身后,说道:“大师!” “大师?就这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还被你称作大师?算了,我先解决这个臭小子,再慢慢对付你。你的纯净灵魂,我正好需要。” 金属人偶怒吼一声,掉转方向,直冲徐胜而去。 现在的它,早已不是当年肉身凡胎,灵魂被存在金属人偶中,困于深井之下,冥想苦修了数十年,灵魂能力已经远超凡人。虽然是借助金属人偶的身躯,但战斗杀伤力也不是一般凡人,能够轻松抵挡的。特别是眼前这种还未成年,毫无战斗力的少年。 可是,就在它冲至徐胜眼前,准备一掌封喉的时候,却见徐胜缓缓抬手右掌。 啪! 一掌扇下,轰在金属人偶的脸上。 这一掌竟带着千钧力道,直接将金属人偶扇飞数十米,撞在石墙上,金属身躯也深深嵌入其中。 “怎么回事?!你到底是谁?怎么会有这种灵术?你是灵能力者?还是职业灵师?我怎么一点也感受不到你身上的灵力波动?” 金属人偶惊恐万分,将自己的身子从石墙内逃脱,重新悬浮在徐胜眼前。它竟发现自己的左边身子,所有的灵气竟烟消云散。难道是那小子的一巴掌,直接将自己半边身子的灵气,都完全抹杀了么? ‘不可能!凡是觉醒灵魂力量的灵能力着,使用灵术之时不可能没有灵力波动。如果他是灵能力者,我一定能感受到他的灵力波动。或许,是我才刚刚完成五行咒,灵力还太过脆弱,不怎么稳定,才会被他碰巧一巴掌扇飞。再来一招,我定能取他性命!我还没完全成功,所有见过我的人,绝不能留活口!’ 金属人偶略微停顿片刻,全身紫色的灵力包裹全身,瞬间像是一团火球,猛冲而来。 这一次,徐胜也没任何停留,直接伸出右掌,瞬间扼住金属人偶的咽喉。 “臭小子!你还真是有点本事,练过的么?但你别忘了,我就是一个人偶而已,你扼住我的咽喉,有个屁用!你杀不掉我,等我完全恢复五行咒的力量,到时候,有你好看。” 金属人偶任在嘴硬,它依然认为徐胜能够扼住它,是因为它才刚刚摆脱束缚,灵力不稳。等到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能取下徐胜首级。 可是,徐胜却微微一笑,说了一句,“现在呢?” 话音刚落,一道金色气焰在他掌中升腾,这一种抹杀所有邪气的灵术,正一点点吞噬金属人偶身上的紫色灵气,似要将它完全抽干。 187:报应 “报应?我这个人最不信报应。” 徐胜的右掌依然散发着金色气焰,像是肃杀一切邪恶的绝对正气,正将金属人偶身上本就不多的邪恶灵气,一点点灼烧,一点点破散。估计再过一会,就能将它的灵气全部抹杀,也将寄生于金属人偶内部的灵魂,完全抹杀。 不过,徐胜这个时候忽然改变主意了,选择不再释放金色气焰,只是保持一层金色的气雾包裹在右掌上,足以压制这个金色人偶。 他一只手死死扼住人偶的脖子,问道:“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别跟我耍花样,否则我直接灭杀了你。首先,你是谁?” “我凭什么听你的!老子当年也是响当当的汉子!狗日的,有种直接灭了我?反正我都已经活够了……”金色人偶愤怒叫嚣着,像是一只无法被驯服的恶犬,正对遏制住他的徐胜狺狺狂吠。 然而,徐胜这个时候只是微微一笑,右掌猛地发力,一道更为强悍的金色气焰喷涌而出,瞬间淹没整个金色人偶。 将其完全包围,宛若一道绝对禁制的囚笼,给它带来无穷无尽的痛苦。 “现在呢?”徐胜冷冷问道。 “我说!我说!快给我停下!我说!”金属人偶再不嘴硬了,他现在已经明确知道了,徐胜完全有本事将它灭杀。 原先它还带着一丝侥幸,认为徐胜问它问题,是因为徐胜也根本没有实力,完全将它抹杀而已。现在,它已经完全打消了这种念头。因为眼前这个相貌平平的少年,实力超乎它的想象。 “所以,你是谁?全都说出来。”徐胜再问一句。 “我叫马文景,已经死了六七十年了,死的时候才三十出头,正当壮念着我的好,安分守己。没想到她竟心生歹意,亲手将我杀了!该死的,早知道我还不如娶个漂亮的呢!” 金属人偶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恨得牙根痒痒。 看来,他与那个杀了他的妻子,确实有很深的仇恨。 以至于这一份仇恨过了六七十年,还能被牢牢铭记。 徐胜已经听清了他的描述,仔细想了想,又问道:“所以,那个杀了你的金绿衣,为何还要将你的灵魂,存在这个金属人偶之中?别告诉我是你、或是你的家人请来的职业灵师。我想请灵师封存你灵魂的,肯定是那个金绿衣。” “你……为何会知道那个丑女人的名字?你到底是谁?职业灵师?不像啊,我从你身上没感受到任何灵力波动。我现在也已经苦修到了一定境界,如果你是灵能力者的话,我肯定是感受到你的灵力波动。你到底是谁?” 金属人偶牢牢盯着徐胜,像是在看着一件惊世骇俗的异物。 徐胜却右掌稍稍用力,一股强烈的痛觉再度充斥金属人偶的灵魂深处,“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别以为你有商量的筹码。再多说一句,我直接灭杀了你。” “好,好。” 金属人偶连连答应。 在徐胜的手劲稍稍松懈之后,它又猛地咳嗽几声,才终于缓和了树倒猢狲散,也不会是他们帮我请的职业灵师。唯有一种可能,那就是……” 说到这里,金属人偶的脑子里,升起一种极为恐怖的念头,“难道,是那个万恶的丑女人,在我死后也不想让我安宁。她故意用我家的家产,重金聘请一位职业灵师,将我的灵魂封存起来。慢慢折磨,让我痛苦到永远……幸好那个职业灵师,或许还有些人性善良,在我的身上设下五行咒,一旦五行条件达成,就是我向那个丑女人复仇的机会!” 说到这里,金属人偶的全身猛然迸射一种极为强悍的紫色气焰,似乎五行咒蕴藏的灵力,正在一步步觉醒。 但,现在徐胜还是能压制它,直接再度用力,将它掐的灵力散尽,毫无斗志,“我再问一句,你说的职业灵师,和灵力波动,到底是什么东西?给我实话实说。” “什么?你不知道灵力波动,和职业灵师?那你是如何……”金属人偶说到这里,一瞧见徐胜的脸色又有些不对劲,就立刻转移了话题,说道:“我懂了!我懂了!我马上就说!所谓灵力波动,是所有灵能力独有的特征。他们在灵魂剧烈波动的时候,觉醒掌握了控制灵魂波动的手段。合理利用灵魂的强烈波动、以及其产生的灵魂波纹,便能源源不断的产生灵力。所谓灵力,就是灵魂的力量,所有冥想苦修者,都有机会觉醒。 所以,灵能力者一般能感受到别的的灵力波动,也能感受到别人的灵气。而你,我什么也没感受到。 至于职业灵师,他们是一个强悍的群体,全都受到灵师协会的管辖。每一个新觉醒的灵能力,都必须去灵师协会注册,否则就会被当做异端,是违反重大法令的行为。像你这样掌握强大的灵力,能使用金色的肃杀灵气,还没有加入灵师协会,可是重度违法的行为!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就是说,你讲了一大串,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我很危险?” 徐胜挠了挠脑袋,说道。 “没……没错。你很危险。” 金属人偶说话的语气,战战兢兢,它已经感受到眼前这个强悍的灵能力者,已经对自己动了杀意。自己所能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也就没了再利用的价值,或许,他已经准备动手了。 此刻,徐胜忽然说了一句,“死者轮回,是人之常情,人间常理。所以,你还是赶快轮回去吧。再见……” 说话间,徐胜右掌猛一用力,巨量金色灵气奔涌而出,像是一张吞天巨口,向着金属人偶无情咬去。然而,金属人偶等了这么长时间,五行咒的灵力已经聚集的差不多,不再是先前的待宰羔羊。 只见它怒吼一声, “去!” 周身瞬间迸射一道火光,这火光尖锐而锋利,像是一柄尖刀,瞬间刺破吞噬而来的金色灵气,在它的包围圈中,刺出了一个口子。 金属人偶猛地飞出,大笑道:“哈!哈!哈!年轻!年轻!” 188:无奈 兜兜转转一处又是一处,阚震海以及蓝生坐在那不断颠簸的车内,死死的盯着周围街区内的所有情况。身后的惨叫声还并没有停息,原本应该归于黑夜宁静的城区,却顿时灯火通明起来。 之前还空空荡荡的街道,此刻也突然变得很是喧闹起来。大大小小的车子往来不停,鸣笛叫骂声也在车辆的碰撞之间此起彼伏。 那双手一直死死的扣在那方向盘真皮套上的阚震海,一直在担心着那徐胜的安危。他还从未见过有如此厉害的人物,能够一刀便将半个阁楼劈的粉碎。 如果那人不是自己的敌人的话,阚震海还真的想要将其收入自己的麾下。但随即他便又觉得自己很是可笑,那般的人物又怎么可能安心归于自己的门下? “你在笑什么?难道你觉得当一个胆小如鼠的人很好笑?”右手紧握亮银色手枪的蓝生,却对于那刚刚好似发笑的阚震海很是诧异。他甚至都怀疑这个老家伙到底当不当徐胜是自己的伙伴,他人所受危难之时自己竟然安然逃命并且露出笑容。 “我笑了么!?我怎么可能笑了?”阚震海说完便一个转弯将那面包车停入了一处巷道之内,随后便打开车门下车四处查看。自己那车子里面的汽油所剩不多,自己必须赶快找一辆车子借一点来。可是再找了许久之后,他都没有看见任何一辆可能有油的车子。 “你下车干什么?我们应该赶快回到那里!徐胜说不定打不过那个家伙,我们得去帮他一把!他要是死了怎么半?他要是死了你来负责?”蓝生也紧跟着阚震海跳下了车,他一直在高举着自己的手枪,想要劝说那阚震海赶快跟着自己回去营救徐胜。 “你要是真的想去送死,你就自己去!没人拦着你。但我还是得告诉你,他一个人肯定能逃走,你去了只是添乱,其余什么事现在这个样子还真的可能不是那看护卫的对手。于是他便也放弃了自己的那个想法,开始帮助着那阚震海找起汽油来。 可是阚震海所选择停车的位置实在太过简陋,四周根本就没有任何可能会有汽油的地方。就连路边随意停着的那几辆车子,看起来也都像是已经报废了的样子。 突然他们走到了一处二层住宅的门前,此时这家也是房门紧闭,看起来这城市偏僻的一角并没有受到那另一边的打扰,这一家人还在熟睡之中。 阚震海走到了一层大门旁边的停车库外,轻轻的敲了敲那停车库的外来了。” “你确定附近就只有这一家有汽油?”蓝生抬眼看了看整个住宅,发现它所采用的也就只是简单的二层布局。一层厅室房间连接着仅有的停车库,想要无声无息的进入其中必须得潜入那住宅之中。 “没错,你得进去,帮我把那汽油偷出来。”阚震海说着便又跑到了自己的车子内,从其中拿出了一根软塑料管子,连同一个红色的小油桶交到了那蓝生的手上,“你必须得小心一点,不然要是吵醒了里面的那一家人,事情可就不妙了。” “为什么非要我,能钻进那窗户里面么?”阚震海说着便摸了摸自己那不算太小的将军肚,随后又摸了摸那蓝生的纤瘦身子,说道:“也就只有你能安稳的进去,如果你想快一点的将那徐胜就出来,就赶快去将那该死的汽油给我偷出来!”阚震海说着便一把将那软塑料管子连同油桶按在了那蓝生手上,但也很是害怕自己刚刚那大声的呵斥会吵醒了那屋内的几人。 蓝生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那两个破烂东西,随即便怒从心中来,他在自己住了那阚震海的脖子,将其抵到了墙角之处。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这样的对我说话,我一定会杀了你。”蓝生低沉的对着那阚震海喊着,手臂上的筋血也时不时的涌动着。这一下可彻底吓到了这阚震海,他感觉自己的脸部发烫快要窒息。可就在界限之处,那蓝生及时的松开了手,转身朝着那住宅走去。 他将手中那亮银色手枪别在了腰间,弯腰捡起了那地上的两个破烂玩意管牢牢的嵌固在了那一面光秃秃的墙上。 于是他便将那软塑料管子当作是腰带系在了自己腰间,那油桶则任何可能顺着那水管攀爬上去。一步一步轻盈的向上攀爬着,没过一分钟他便来到了那二层的楼顶。 站在那楼顶之上他眺时都会醒来。 他轻轻打开了那顶层的铁门,顺着通道向下走去。可是在落到了那二层的厅室之时,蓝生却猛然看见自己的面前站着一个身穿睡衣的小女孩。 她大约是四五岁的样子,正手拿着牛奶喝着。可在看见了那蓝生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自己面前之时,也就松开了嘴巴呆呆的看着他。 “小妹妹,你过来,你知道我是谁么?语气要轻,步子也要轻,像我说话这样。”蓝生轻轻的朝着那个小家伙招了招手,步柔嫩的脚丫子果然没有没有一丝声响。并且她那声音也很是轻柔,就像是有人拿着羽毛在自己耳边轻轻的抖了抖一般。 “我是圣诞老人,你知道圣诞老人么?我是来给你送礼物的。你可不能跟你的父母说这件事,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蓝生说着便掏出自己口袋里的一个手指大小的玻璃在我们这里不存在。”她也很是怀疑眼前这个哥哥的话,但对他手中拿着的那五颜六色的瓶子很是感兴趣,“这是什么?” “这是我给你的礼物,你可不能跟你的父母讲起这件事情,这到底有什么东西。可是在刚刚闻了那其中的味道之后,便直接昏睡过去。还好那蓝生一只手准确的接住了她,并且还蹑手蹑脚的将其放到了沙发上盖上了被子。 “你可真是有用。”蓝生看了看自己手中那瓶子,这原先是给父亲给常会失眠的自己准备的药草,没想到现在竟会派上如此的用场。 189:恶心 他继续在这屋子内摸索着,可并没有直接下去一层进入那停车库内之事还是得现将这女孩的父母处理一下。他来到了那冰箱旁,小心翼翼的从其中掏出了一瓶冰镇牛在其中一间卧室门前,前倾身子耳朵紧贴那屋门的门板,想要通过呼吸而出的气息声判别里面牛奶小心的放到了脚边,随后便掏出了怀内的药瓶子。 轻轻的推开那屋门,徐胜看着那白色大床上正躺着一对夫妻,并且都还在时不时的侧身翻滚着,似乎随时都有可能醒来。他蹑手蹑脚的走上前去,站在那丈夫的面前,弯下腰将那取下木塞子的瓶子递了出去,靠近了那丈夫的鼻下。 随着那药草的飘散而出的效力渐渐流入那丈夫的鼻中,原先还辗转反侧的丈夫顿时变得很是安静起来,就连呼吸也变得很是匀称,看起来没有个三五小时是不会再醒来的了。 接下来就是他的妻子,看起来应该也会很简单的吧,可是当他绕过大床来到了那妻子的身边之时,却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将那药品递在她的鼻下,她似乎并没有受到它的影响,依然在时不时的动下身子,好似随时都会醒来。 “这是怎么回事?”徐胜很是疑惑的拿起了那药瓶,放在自己的眼前自己的观察着。但他还是记住此刻要屏住呼吸,不然要是自己也躺在了这里,麻烦事可就大了。可是这己的脸向前伸出,甚至都快要贴在了那妻子的脸上,同样屏住呼吸的他想要好好看看她到底是出了毛病。这一靠近他才发现,眼前的这个女人的闭口好像是出了什么问题,并且呼吸也是极其的不通畅。 徐胜直腰站起,转身环顾四周之后才发现她的身旁床头柜上放着一盒感冒药,“看来你是感冒了啊,怪不得我的药草不起作用。”可是这样一来想要直接用那药草的想法就不可行了,于是徐胜便直接将药瓶抬高放在了自己鼻前。力憋气不让自己昏睡过去,他伸出右手放在了那妻子的嘴边,大母手指的指甲突然变得异常尖利,并且还将食指刺出了一个小口子。 自那小口子之中流出的白色血液慢慢滴入了那妻子的嘴巴里面,带着所有徐胜刚刚吸入体内的药力,使其同她丈夫一般的成功昏睡过去。 “这下好了,浪费了许多我宝贵的血液。”徐胜说着便将那手上的食回塞入了自己的嘴巴里面,自己的珍贵血液他可是不想浪费,就算是自己吞下也是好的。可是突然他却感觉自己的脑子有有些昏沉起来,“该死!我好像太大意了。” 不过幸好现在他不用再担心自己会吵醒这家人,于是他便在外面的厅室之内快速的跳动起来,想要凭此打消自己想要昏睡的念头。但尽管他不知已经反复横跳了多少下,浑身大汗的自己还是很想睡觉。 “小妹妹,你还是进去跟你的父母一起睡吧。”徐胜突然又看见了那躺在沙发上小女孩,于是他便将她连同其身上包裹着被子一起抱起,放到了卧室之内躺在了那父母的中间。 此时他身旁的窗户突然照进了阳光,看起来自己可是耽搁了不少的功夫。于立刻将自己身上的帽子手套全部戴上,随后便走到了那窗户边一把拉上了窗帘。 徐胜拖着昏昏沉沉的身子,扶着木质楼梯走到了一层之内,双手提着的油桶和管子也在不断的碰撞发着声响。不过他也没有立刻走到了那停车库之内,而是来到了那厨房之内,他直接端起了面前桌上的半杯过夜浓茶,咕嘟咕嘟的全部倒入了肚中。随后他便又在那冰箱之中寻找起来,各式各样的水果全部塞入肚中,但看起来还是没有什么效果。终于,他在这个厨房的角落之中看见了一个灰色塑料袋子,翻找之后才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些大蒜。 “果然是找到了好东西了。”徐胜说着便将那塑料袋子提起,将里面所有的大蒜全部倒入水池之中。在简单的清洗过后,徐胜便将其一个个的剥开放入了嘴中。 但是这味道实在是难以忍受,一股浓烈的辛辣感觉伴随着刺鼻的怪味充斥在徐胜的口腔与脑袋之中。 不过正是这样才起了作用,现在的徐胜的脑子里面全部都是关于如何忍受这种东西的想法,已经完全摆脱了先前昏沉的念头。“驱邪!驱邪!看起来你驱的是我啊!”徐胜不随后他便大步走进了那停车库之中,蹲在了那车子的加油盖附近。可此时他却是犯了难,之前还未请教那阚震海自己手中这两个东西该怎么用,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将这车内的汽油取出来。 于是他便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拨打了那阚震海的电话想要询问一下他,这两个东西到底该怎么使用。可是在得到了准确的回但是牢骚几句之后徐胜还是放下了手中的那两个破烂玩意,重新走上了二楼想要去找一找这车钥匙到底放在了哪里。可是找了很久他也没有发现那个丈夫钱包的踪迹,难道在自己来之前这里就已经被关顾过了?徐胜很是怀疑。如果真的有人敢跟他抢食吃,那么他知道自己可就真的会大卡杀戒的。 外部客厅没有发现了那钱包的迹象,徐胜又一次的偷偷潜入了那卧室之内,在又将那大床上三人身上杯子盖好之后,徐胜愧疚,无缘无故被弄昏迷且偷走了东西,任谁都会怒不可遏的吧。 但在那窗户边衣架上的衣服口袋里,徐胜终于发现了钱包的踪迹,但里面也并没有多少钱,只是有着零散的钞票而已,“你就这么穷么?看你住的这个房子也不像啊!是不是你藏在哪里了?” 徐胜说着便翻箱倒柜的寻找起来,终于在那丈夫的枕头地下发现了那真正钱包的踪迹,“你可真是小心啊!不过还是不够小心,每天压着钱睡觉你也不怕伤着脖子。”他将那钱包放回到了原处。 启动车子将那加油盖打开,徐胜手持那条软管站在了它的面前,脑子里还在思考着到底该怎样才能将这里面的汽油吸出来。才确信自己已经准备好了之后,他便将那管子伸入到了汽油盖内,猛吸一口顿时一股子恶心袭来。 “靠!” 他立刻将那软管扔到了一边,跪在了地上不断的呕吐着,先前吃过的所有牛肉之类的东西全部变成了黑色粘稠物体,从那嘴里流出瘫在面前地上。强烈的呕吐感觉过后起来。 “我真是笨啊!还费那闲工夫?” 之后他便打开了那车子前的卷闸门,启动车子坐入其中猛踩油门冲了出去。 190:温暖 刺眼的阳光贪婪的照射在这大地上,超脱了所有清晨应有的温度,早早的便点燃了一把炽热的火焰。 就像是一位屈居那烈阳之内的远古神明,时时刻刻的监视等待着一个绝佳的时机,再次降世与这混乱的世界,重燃新的秩序。 徐胜一步一步地面,朝着那城区走去,只是这还被那铁链锁着的双手,一直紧张的前伸着未免也太过难看。 于是他便在路边找来了一条像是被遗弃的围巾,简单的包裹在了自被别人看见了自己手上这幅架势的话,肯定又会被问东问西麻烦个不停。 此刻的城区之内很是安静,完全没有了先前后半夜时分的喧闹嘈杂。大约是那些在后半夜疯够了的人们,现在又感觉疲惫的去补个回笼觉了吧。整个街道也就只有徐胜一人在行走而已,仅有的也就只是一些售卖早点的摊贩而已。 “小伙子,你想要一个么?” 徐胜面前那和颜悦色的大妈他的眼神却始终没有从她身前那热气腾腾的卷饼上挪开。 之前不知不觉之中他自己竟然改变了路线,像是顺着那飘散而出的香气行走一般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这摊贩的面前。 徐胜咽了咽口水,却发现自己的步子竟然无法挪开一步。算了不要委屈了自己。徐胜心里如此的想着,便抬眼对着那大妈说着:“好,给我来一个吧。” “好勒!” 大妈听了便开始忙活起来,因为眼前的这个小伙子是她今天的第一个客人。 说来也很是奇怪,为什么以往此刻会人流不绝的街道,突然会变得如此的空旷。不过也因为她自己是住在城区的北边角落的缘故,所以才并不知道这里昨晚所发生的事情。 但面对那问,徐胜却并没有回应一句,只是连连的点头。但是他却一直在注视那大妈手下翻滚着的食物,它们就像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那滚烫的铁板之上跃动着绝美的舞蹈。之后便又慢慢的回归到了统一,共同组成了一件宏伟的壮举。 “小伙子!好了!” 大卷饼交向前伸去递到了那徐胜的面前,而那徐胜也立刻将自己手上那包裹着围巾扔下,双手接过了那热气腾腾的食物。 随后他便让那大妈掏着自己的口袋,给了她一百元钱不用找了。大妈看着这位奇怪的年轻人,可能又是什么有着怪癖的家伙。 徐胜咬下了第一口,便觉得已经冰冷入骨的身体又活了过来,这种久违的温暖慢慢的席卷了全身每个经络。他只觉得自般的温暖,他知道自己吃下的不是简单的食物,而是慢慢温暖人情味。 几下之后尽,在将那包装纸带扔入了路边的垃圾桶之后,他便重新将那围巾包裹在了自己的双手之上,往着昨夜那旅店的方向走去。 众人拥挤的旅店之外,徐胜穿过了拥挤不堪的人群往着最里面走去。他看见了昨夜那旅店的老板,瘫坐在了那已经沦为废墟的旅店之外,无声无息的盯着那儿看去。可能是已经不知哭过了多少回了吧,所以他才会变得如此的安静。 而那自沦为废墟的旅店之内走出的几名警察,也从其中抬出了几具尸体,他们都是未能来及逃命的陌生人,都因为自己送了性命。 一股子浓烈的愧疚感顿时用上了徐胜的心头,他感觉自己的还真的就是一颗只会带来灾祸的扫把星,只不过寻常人都认不出自己罢了。 他伸出了那被包裹住的双手,看着那跟随着警察走出旅店废墟的鬼魂们,一时间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将它们收入戒指之中。 看着它们一直跟随在自己遗体旁边很是留念的表情,看着他们一直在环顾着四周满是不舍的表情,徐胜还是狠下心直收入了戒中。 可是当他慢慢放下了自己那包裹住的双手之时,徐胜却突然感觉到了四周那数股浓烈的杀气,并且那细微的磨牙声响也不断的在他的脑后回 徐胜感觉此刻自己的周围就像是聚集着许许多多的暴怒野兽一般,不经意间就会自己撕成碎片。 他慢慢的转身,顺着那些个细微磨牙声响的方向寻去,看见许许多多身着整齐西装的青年,都在死死的盯着自己。 并且他们的脸上还是都是与昨夜死去那人相同的猎犬。其余的便是一些蜂灵,狼人以及熊人之类的异灵,还有异常见状的主要也混迹在其中。 虽然他们的种族不同,但相同的都是他们脸上那满是杀气的凶光。 徐胜不知道自己是在何时得罪了他们,但他却没有丝毫的回避一步。他也同样神情坚毅的盯着那些个凶横的异灵,想不敢反抗攻向自己。 但是在他向后,那些个面露凶光的异灵却又很是自觉的向着两边退去,不敢稍稍靠着这个极度危险的家伙一步。 “那个家伙和他的老婆已经死了,灾祸很快就会降临到我们的头上。听我的话吧,我们还是得赶快离开这里继续逃命的好,看来那些家伙已经知道我们的位置了。” “不行,我们呆在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我们隐姓埋名在那赵启清手下待了那么多年,不是照样什么事情也没有?这只是个别事件而已,我们不用自己吓唬自己。” “看见那个家伙了么,就是那个双手被包裹住的家伙。他刚刚收集了鬼魂!他是十王之一么?!我怎么从来就没有见过!?难道是新王!?” “不知道,我们也离开了那么长时间了?我们还是尽快退后为们,我们不要去找死。” 那些纷纷避开徐胜的众异灵一直在小声的交谈着,但每一句每一字都被徐胜听的清清楚楚,他也知道了或许他们是将那同族子的死怪罪到了自己头上。 但是他还真的想要知道为什么这么多的异灵会聚集到这个地方,难道这里会有什么吸引他们的东西? 突然一阵汽车轰鸣的声音传来,徐胜路程走到一般猛地回头,却发现那些异灵就像是受惊的老鼠一般的纷纷转头,不再看向自己。 但真正让徐胜感兴趣的还是那一阵汽车的轰鸣声,或不定是那已经逃跑成功的阚震海以及徐胜又来到了这里。 可是在那三辆漆黑的轿车驶入了这里之后,徐胜才发现了他们根本不可能是自己所想的阚震海以及徐胜。因为从那前排轿车出的高瘦男人,则更像是那阚震海所说的仇家赵启清。 只见那人手拿着一根棕黄色的木拐棍,与那正走来的警察相互攀谈了几句。 在大致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之后,赵启清便意识到了这件事情必须赶快压下去,毕竟与那些异灵长期来往的他,也大约是知道了其中的一些神秘。 并且在看见他的那些异灵手下脸上的凶狠神色之后,赵启清便更加清楚自己必须赶快行动起来。毕竟这些帮助自己摧毁了那阚震海的强悍异灵们,可真是一把危险的双刃剑,稍有不慎自己也可能会落得那阚震海的结局。 191:荒废之地 他伸手挽着那位看起来像是领头的警察朝着那旅店的废墟走去,找了一个察的手中。并且还还侧身的交代了几句,便静静的等待着那位警察给出的回应。 而那个警察则显得很是为难,不过近些年这里也经常会发生这一种诡异的事情,往往都会让他完全摸不到个头脑。 他还真是后悔,为什么之前想要请求上级将自己调任到这个地方。原本想要在自己的家乡安享晚年,谁知道却一直发生令自己晚节不保的事情。 “行吧,就这样了,还希下了那一袋子钱。反正自己也确实没有能力解决这件案子,倒不如将它交给这个赵启清,还能落得个顺理成章的结局。 再说他手中的这袋钞票,还是得全部分给那些受害者的家属为好,他可不能让自己的晚年生涯,再留下黑暗的一笔。 不过他还是对于眼前这个儒雅的帮会头子很是放心,毕竟他在自己的辖地之内一直恭恭敬敬,甚至还未帮助处理一些棘手的案件。 这片地区对于至都认为眼前的这赵启清,在一定程度上与自己着实有些类似。 “接下来我要怎么做,我还是得先告诉你一下。我会将我手下一位不守规矩的马仔送去警局,说他是造成了这次案件的炸弹客,因为对于这个旅店的老板有些个人恩怨,所以想要报复。”那赵启清在看见眼前这位警察已经接受了那袋子钱之后,便又接着说道: “那个旅店老板打点清楚,只要我答应给他重启旅店的资金,我相信他也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这个方案可以,我想你还是得赶快行动吧。现在这儿已经被弄得人启清的建议,但还是希望他能在明晚之前就将所有的事情处理清楚。 随后他们二人便从那已沦为废墟的旅店之中走了出来,在那些警察的一再驱赶之下,喜好热闹的围观群众才慢慢的离开。 只不过每个人的脸上看起来都有些意犹未尽,似乎这起疯狂的事件还不足以为他们如死水一般的生活,掀起多少的浪潮。 “跟我来吧,我们找你有些事情。” 在那些围观群众纷店老板的身前,一只手将其扶起带到了车内,与那赵启清并排坐在了后座座椅上。 而他却显得紧张无比,一直紧握着的双拳手心早已渗满了汗水,却还是不敢转身看一眼那身旁的人。 “不用紧张,我是要来帮助你的。你一直这样的抖着,我自己都被你弄的有些紧张了。”赵启清伸手轻轻的挽住了那旅店老板的胳膊,但对于他来说却像是一条五花大蟒正缠绕在自所浸湿。 “我可以给你足够的钱,帮你将那旅店重新搞起来。只不过你得,听我的话,找我说的那样做。” 车门外,那些看热闹的围观群众差不多已经全部离去,现场只剩下那些将要离开的警察,还有那些身着西装笔直站立的异灵们。 他们都在死死的盯着那正坐在旅店废墟中,一块烧焦了的木桌上的徐胜,想要仔细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废墟之内外的气氛尤其显得紧张,一些将要离去警察在看见那些笔直站着的混混之后,也都不敢上前打扰只是纷纷绕过离开。大 约僵持了几分钟之后,那赵启清所乘坐的车子突然转了个弯,后车门打开从里面钻出一个人影。那旅店老板犹如见到救命恩人一般的连连道谢,就差对他叩首拜恩了。 “你们还不走么?事情已经解决了。” 车子又行驶到了那些异灵中间,车停之后那后车窗打开从其中弹出了一个头,可是在询问之后那赵启清却又有些紧张起来。 这些强悍的手下似乎遇到了什么真正的麻烦之事,他还从未见过这些家伙脸上如此坚毅凶狠的神色,似乎如果就连自己多们。”赵启清说完,便拍了拍前座的司机,示意他可以现在就离开这里,“看来这些人我不能再留着了,得想个好法子将他们全部支走。”他心里想着,却越发的觉得此事最为紧迫。 众人皆离场之时,便是那气氛再次被引燃之刻。那些身着整洁西装的异灵在发觉周围已经空无一人之后,便像是互相心领神会一般的向前逼近。 眼前的这个家伙就是自己自由的最大敌人,只要在这里将其消灭,那么自己就可以完全的放下包袱。 “你们想好了么?真的要向我动手?”那徐胜说着便举着自对夫妻的后尘么?趁着我还未改变注意之前,赶快逃命去吧。”徐胜敢于这样的说话,因为他知道自己身前这些正不断逼近的异灵,没有一个比得上那昨夜的黔今。 不宣而战! 那一众异灵全部向前发动了攻势,想要凭借着自己人多势众的优势轮番击垮这眼前的强者。但是他们每个人的心里都还是很清楚,自己的这一行为不过是以卵击石而已。 能够拥有那种戒指的人,就算是新拥立而起的君王,也完全可以将自己这些杂牌异灵轻而易举的弄死。 但他们还是想要试一试,因为他们感觉眼前的这个家伙实在太弱了,根王者之气,这些杂牌异灵并没有一个感受的到。 况且他们还感觉眼前这个人的双手似乎被束缚住了,好像根本无法灵活使用。他们知道这就是最好的时机,一战功成便有一世自由。 在那灵活多变的众异灵组合进攻中,徐胜只顾连连躲闪而没有反抗一些。他在那脆弱不堪的废墟之中来回窜梭,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脚下不稳,坠入其中。而选择连连躲闪的徐胜,也就只是想要看一看眼前这些家伙,到底会有怎样的实力。 “试探足够,我要出手了。” 徐胜朝着那一干人等高呼一句,随后便自那围巾包裹着的双手中间,一根银亮的长矛,直戳进眼前攻来的那位猎犬的胸膛。 猎犬坠落众异灵纷纷诧异,都在思考着还到底该不该继续向他攻去,毕竟眼前这人原本他们心里所想的还要难缠,稍有不慎就可能落得那猎犬的下场。 “想什么想!直接上!” 随即那最靠近徐胜的五位强悍异灵向其攻去,他们中只有一位是端的货色。可在数秒之后,五位胸前都多出了一个血淋淋的大口子,纷纷跌落下去重重的砸在了那废墟之中。 “还要来么?!” 徐胜双手紧握那银色长矛,对着眼前众多异灵高声呼喊着。 那五声沉重的坠地声响早已惊到他们灰飞魄散,半秒之后皆转身仓皇逃脱。 192:惊醒 看着自己面前那驾车直接冲出停车库卷闸门的徐胜,阚震海心里有着一万句恶心的脏话想要破口大骂,可最后还是都咽在了嘴里。 他从未见过如此做事不经大脑的人,在这家人快要醒来的清晨,竟敢直接将这车子强行闯了出来。他早该自己眼前的这个徐胜不是什么靠谱的玩意,又责怪自己为什么在先前与其通话的时候不交代清楚。 “你是想找死么!?大白天的就将这车子开出来了?!”阚震海说着便快步跑到了那车门旁边,一只手用力拉开了它,随后便很是仓皇的坐了进去。 他用力的拍着那徐胜的胳膊,对着他大喊着:“你特么快一点给我开车啊!你想等着这家人醒来找你麻烦?!” 而那徐胜却索性直接将那车子熄了火,静静的坐在那车窗里面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他伸出右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很是自傲的对着那阚震海问道:“你听见这家人有动静了么?” 确实没有任何的动静,他背后的住宅里面死一般的寂静。阚震海立刻打开了身侧的车门探出头去,专心的盯着那身后的住宅,可是依然却没有任何的动静。 顿时阚震海的变得怒不可遏,他直接转身双手用力的掐着那徐胜的脖子,口水也不断喷在他那已经遮有口罩的脸上,“我只是叫你偷些油!你竟然把他们一家子都给杀了!” “我警告你,赶快将你的脏手给我拿开!如果你再敢冒犯一步的话,我发誓我一定会立刻杀了你,就连那徐胜想保你也没用!”徐胜支支吾吾的对着那阚震海说着,手中的手枪也抵在了他的脑门上。 阚震海突然感觉自己的脑袋瓜子上一片冰凉,抬眼看了几眼之后便慢慢松开了自己的双手。但他还是对于这个刚刚残杀了一家子人的徐胜,心中生出了浓重的厌恶感。甚至在刚刚靠近些许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时,还差点呕吐了出来。 “我没有杀了他们,只是把他们弄睡着了。”徐胜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好让它不再那么拥挤。说完他便转动要是启动了车子,开出了这一片地区。 “你是怎么把他们弄晕的?杀了人就杀了人,如果我将这件事告诉了徐胜,你觉得他还会容忍你这样的人跟在身后?”阚震海在听了那徐胜说辞之后,显然有些不怎么相信。原先什么也没有懈怠的徐胜,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将那一家人弄晕? “爱信不信,我也不想跟你多费口舌。”徐胜说着便猛地转动着方向盘,触不及防的惯性力使得阚震海在座位上差不多翻滚起来。 “那么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将他们弄晕的?你原先进入那个住宅的时候,手上可没有带任何东西。” “就是这个东西。”徐胜说着便从自己的怀中口袋中掏出了那个药草瓶子,打开了木塞子递到了那阚震海的面前。他低头看了看,随后便直接仰面昏倒在那座位上。 “老不死的,看你在废话!吵得我心烦意燥。”徐胜在看见了那已经陷入昏睡的阚震海之后,又伸手重重的扇了他好几个嘴巴子。 随后又停下车走到了那副驾驶的车门前,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其拖拽到了后座上。但徐胜却没有将其搬到座椅上躺着,而是直接扔了进去就算完事。 之后徐胜便又掏出地图,想好好看看现在自己身处何处,他对于这里的路线的一概不知,甚至不知道自己刚刚驶过的路程到底是不是正确的路线。 可是在看清了那地图之后,他却又变得很是焦躁起来,刚刚行驶过的路线果然是正相反的路线,被那阚震海弄得心烦意燥的自己,竟然连来时的路都完全忘记了。 他还真想直接在这里就将那后座上的阚震海丢下,说是他在路上被追杀也说不定。但是为了不让自己与那徐胜刚刚建立起来的微弱信任崩塌,他还是选择容忍了这个老不死的家伙。 大约半个小时过后,徐胜所驾驶的车子被路边横停着的三辆警车拦下,随后路的前方走来了三位年轻的警官,面容严肃的朝着徐胜的车内看去,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而徐胜也早已经将那手枪藏在了自己的怀中,如果被人发现了自己偷车行迹的话,他还是得强行冲出这里。 “先生你好,请您下车配合检查。” “配合什么检查?”徐胜询问。 “例行检查,您只需配合即可。” “知道了,知道了。我现在就配合。” 徐胜很是顺从的打开了车门走下了车,可是那些个警察在看见了他那奇怪的装束之后,伸手指了指他那身上覆盖满了的衣服,说道:“请你将身上的衣服拿下来,我需要看清您的脸。” “不行,不行,我不能将它们脱下来。”徐胜抬头看了看那头顶的阳光,发觉如果自己将身上的衣服都拿下来的话,很有可能会被立刻烧成灰烬, “我的身上很严重的皮肤病,如果见到阳光的话会恶化的。你看看这里。”徐胜又悄悄上前,背对着阳光掀开了自己胳膊上的一角,将那之前被烧伤的部分示向那些警察。 “好了,好了,我们知道了,您还是赶快将它遮起来吧,不要再伤着了。把您的驾驶证拿出来。”那些警察在看见那片伤疤之后,便立刻向后连退了几步。他们很是害怕眼前这个家伙身上的皮肤病,会传染到自己的身上。 徐胜这下才意识到自己才没有驾驶证,于是便在那驾驶位置上反复翻找,终于找到了这家丈夫的驾驶证,转身交到那警察的手上。 他可真希望这一堆麻烦事情能够赶快结束,然后自己赶快去找到那个徐胜。如果让他跟丢了话,那么自己功成名就的大好机会可就会白白溜走。 “蹲下!蹲下!说你呢!” 突然从那徐胜的身后跑出了几个警察,他们各个手持手枪指着那徐胜的脑袋,“你车后的那个尸体是怎么回事!?是你杀了他么!?” “什么尸体啊!他是活人!只不过是睡着了而已,不信你们再去看看他还有没有呼吸!”徐胜很是无奈的低头喊着,他没想到眼前这些警察竟会将那已经熟睡的阚震海当成尸体。 又或是自己刚刚下药确实太猛,那阚震海真的被那些药草给晕死了?徐胜的内心甚至有些紧张起来。 “哦!对不起,我们刚刚确实是弄错了。”那些警察在伸手探到那阚震海微弱的呼吸之后,便很是可笑自己竟然犯出这样可笑的错误。 于是他们便帮着那徐胜将阚震海合理抬了起来,安稳的放到了后座靠椅上。并且有了之前提醒的徐胜,还将平躺着的阚震海的脖后垫上了一个枕头。防止他因为身体憋屈,而堵住了呼吸。 “这些该死的家伙,竟然耽误了我这么多的时间。”徐胜说着便抬眼看着那后视镜中正熟睡着阚震海,“不过那些个警察也算是提醒了我,我可不能让你就这样轻易的死了。如果你死了的话,对我现在根本没有任何好处。” 穿过了那些个警察的盘查,进入城区之内的徐胜却发现里面的各个街道上的警察巡逻却也变得频繁,似乎昨夜之事确实引起了不小的风波,惹得整个城区之内都人心惶惶。 而当他将车子停在了那旅店废墟的外围之时,却发现再按废墟之上,徐胜正一人战对一众异灵。 193:诡异的气味 但徐胜却并没有上前帮忙,他只是将车子熄火停在了外围足够安全的距离,随后便打开车门静静的站在那里观察着。 因为他知道那些异灵只不过是一些极为普通的货色,甚至连昨夜奇袭而来的看护卫十分之一都不到。既然这个徐胜能够从他的手里逃脱,那么这些异灵肯定也就不成问题。 事实也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那些个一众异灵只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几个回合下来便没了气势,只得仓皇逃窜。 几名死伤异灵坠落废墟之后,徐胜便重新启动了车子朝着那儿开去,在还未观察那些个异灵到底是和来头之前,徐胜就先一步的跑到了那徐胜的面前。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一些怪家伙,没什么大事。”徐胜说着便探头向他身后看去,询问道:“阚震海呢?他怎么没有跟着你一起?” “哦!他睡着了,还在那车子里面躺着呢。昨晚他一夜没睡,我们一直在这城区之中转悠着。不过他可没有我这样的好精力,所以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徐胜说着便抬脚踢了踢脚下的一具异灵尸体,随后便弯腰在他的身上摸索起来,“这个异灵是什么来头?好像是狼人的吧,为什么他要突然攻击你?” 可是在刚刚问完话之后,徐胜却突然感觉周围安静了下来。他抬起头却发现那徐胜的神色很是严肃,语气也很是冷漠的询问着:“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他们都是异灵?” “我是徐胜,我告诉过你的。”徐胜则没有直起身子,而是一直在那死去异灵的身上继续摸索起来。终于他找到了一个棕黄色的钱包,并且从其中的一张名片看来,他应该是那赵启清的手下。 “徐胜?这到底是你的真名,还仅仅是你为什么糊弄我而随意编造出来的名字。”徐胜依然很是怀疑,这一下他则很是好奇眼前这个家伙到底会是怎样的人。 见到了这么多诡异的事情之后,他竟没有想那老成的阚震海一般的慌张,反而都像是司空见惯一样的平静。 “我知道你会怀疑我的身份,但我现在确实不能告诉你。但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我不是你的敌人,我留在你的身边只会对你有好处。并且我知道的不比你少,我只是觉得你需要帮助而已。”徐胜说着便将那死去异灵身上的钱包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转身直接朝着那车子走去。 而那徐胜也立刻跟随着那徐胜走着,这一路上眼前这个徐胜确实并没有给自己造成什么麻烦,但也确实没有给自己带来什么帮助。 不过徐胜却也并没有告诉这个徐胜自己的信息,说不定真的只是萍水相逢而已。还是找个时间把他丢下吧,徐胜心里这样想着。 拉开后座的门,徐胜猛然看见那阚震海竟仰面躺在车后座的地板上,像是一个玩偶一样的身体扭曲着。于是他便立刻上手伸出探着他的脉搏,还好他还有着微弱的呼吸。 这一下那蓝色也跟着跑了过来,与徐胜合力将这身子肥壮的阚震海抬到了那座位上躺着,并且将那枕头又重新垫到了他的脖后。 “他这是怎么回事?刚刚我才将他放回到座椅上躺着,怎么一转脸的功夫就又躺下去了。”徐胜嘴里嘟囔着,就又坐回到了那驾驶的位置,启动了车子准备赶快离开这里。 “他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睡的这样死?”徐胜一般不断用力摇晃着那阚震海的身子,一边向那徐胜询问着。他还从未见过谁的如此沉的人,就像是处于假死状态一样,无论自己如何呼喊摇晃,也根本就没有想要醒来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徐胜又将车子停了下来,随后便双手扒在前排两座椅中的位置,来到了后座之内。他蹲在了那阚震海的面前,心里想着该如何将这被药草迷晕的阚震海叫醒。其实他也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坐,毕竟自己先前也并没有这样做过。 “啪!啪!” 徐胜猛地扇了阚震海两个嘴巴子,他那肥大的脸蛋上立刻出现了左右两个鲜红色巴掌印子。而那徐胜在他扇出第三下之前,就一把将其推到一边,“你特么在干什么?!我让你叫醒他,没让你扇他啊!” “你看看他现在醒了么?” 徐胜转身查看,发现那阚震海竟然还没有苏醒过来,就像是真正已经死了的家伙一样,已经感觉不到外面的任何感觉了。于是徐胜便又一把将那徐胜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对着他问道:“他之前就是那样简单的睡去的?睡去之前没有任何的征兆?” “我怎么知道?那个时候他坐在后座,我在前面专心的开车。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睡去的,当我看见的他的时候,他都已经滚落在地上了。”徐胜说着,便从自己的身上口袋里掏出了两头大蒜,交到了那徐胜的手上。 他看见着手上充满着刺鼻性气味的东西,顿时用力的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很是厌恶的将它们又塞回了徐胜的手中。他很是怀疑这个徐胜为什么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不过看他先前在旅店里未进入时的迷信样子,徐胜也能大致的猜测出来。 “怎么?你带着这个东西难道是为了辟邪的?快一点将它收回去,我还不想让我的车子里充满这种难闻的味道。”徐胜说道此时突然想起自己先前在走出旅店废墟的时候,好像看着这车子与先前有所不同。 于是他便又转身拉开了身后的车门,在确定了这确实不是他们先前的那辆面包车之后,便再次进入询问道:“这车子是怎么回事,我们原先的那辆车子呢?” “我原先的那辆车子没油了,所以我们就又偷了一辆车来。这也是他同意的,我们的那辆车子已经损坏的足够严重,根本开不了了。”徐胜说着便用那抓着大蒜的手指了指那还在沉睡的阚震海。 他可不希望如果自己说出了真正的理由,那么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机灵的徐胜很是可能猜出这阚震海真正沉睡的理由。他知道自己从现在开始所说的每句话都必须字字斟酌,不能让自己与这徐胜刚刚建立起来的微弱信任断裂。 “快一点吧!听我的,我知道该怎么将他叫醒。”那徐胜说着便用手扒开阚震海的嘴巴,随后便扣下一小块浓重气味的大蒜,塞到了那阚震海的嘴巴里面。 但是他们等了好久,这阚震海似乎还是没有任何想要苏醒的意思。只不过还是有着微小变化的,似乎是那小块大蒜汁液流入了他的口中的缘故,那阚震海原本惨败无比的脸蛋也逐渐红润起来。 “作用呢?作用呢?他怎么还没有醒来?!你还是别给我乱捣乱了,要是将他给我弄死了,你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殉葬吧!”那徐胜不再相信徐胜的法子,总感觉这个家伙除了捣乱什么也不会。 而他却一直强调自己的方法确确实实的有用,“你就相信我一次,你就相信我一次!吃点大蒜又死不掉!你看他的脸,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 徐胜顺着那徐胜的手指看去,果然发现阚震海的脸蛋相比之前要红润许多。况且此刻也真的并没有什么有效的好法子,他也就只好再容忍这个徐胜胡闹一次,“好吧,这是最后一次。” 徐胜像是得到游玩许可的孩子一般的喜笑颜开,他将手中所有的大蒜全部掰开准备一股脑的全部塞入阚震海的嘴中。 可之后他又想到或许自己应该换一种法子。于是他便双手握拳的将所有大蒜攥在手心,用力挤压着让所有的汁液流入那阚震海的嘴巴里面。 194:跌落 一股刺鼻性的气味猛地冲入脑中,五味杂陈一般的酱油铺子在他的鼻腔里面翻滚。 阚震海感觉自己脑子里面此刻就像是正绽放着五颜六色的烟花,各种感官的极限不断的冲击着他的高点。 突然犹如油桶爆炸一般,阚震海猛地坐了起来,贪婪的长大着嘴巴吮吸着周围的空气。他那肥大的脸上一阵赤红一阵青紫,好似有人在不断的拳击着自己的双颊。 “喂!喂!” 他感觉自己的身前似乎正有人在呼喊着自己,但总是听不清到底是哪些人在呼喊着自己,只是感觉自己身子在某人的摇晃之中不断的左右坠落。自己现在就像吸入了嗨药一般的迷糊,感觉不到周围的任何事情。 “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徐胜猛地用力抓住那徐胜的衣领,将他的身子完全抵到了那车子的另一侧,“我警告你!要是他的脑子出了问题,我一定也会将你打成傻子!” “我怎么知道他那是怎么了?再说了我不是已经将他叫醒了么?变成了傻子总比睡死过去要好得多。快一点将我放下来,说不定我们还有时间将他变回来。”徐胜用力的抓着那徐胜的双手,希望将自己那已经快要悬空的身子释放出来。 可无奈这徐胜的力气实在太大,自己竟然连他那紧握的十指都无法扣开。 徐胜听了那徐胜的话,便立刻将其放了下来。而那刚刚获得自由的徐胜,也立刻蹲在了那直直端坐在座椅上的阚震海面前,仔细的观察者他。 他也不知道眼前这个家伙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难道自己的药草和大蒜混合会产生新的功效?但他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够太过一劫。 而此刻在那阚震海的内心世界,自己的面前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白布一般。无论自己如果向前扑进,也无法将这看起来很是轻薄的白布冲破。 “快一点,我们得将他搬出去。透透外面的风说不定会好些。”徐胜说着便抓着那阚震海的两个手臂,徐胜则拖着他的双腿朝着那屋外走着。他们在将那阚震海拖出车外之后,便四只手一齐扶着他的身子,努力维持着他站立的状态。 他们站在那小山坡之上,迎着那北面吹来的冷风。其余两人都显得很是寒冷,甚至也不停的抖动起来。但在这寒冷的鬼天气内,天上的太阳却还高高的挂着。这也使得那徐胜不得不将自己的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可是那被寒风吹过而渐渐流出的鼻涕,却丝毫也不给一点面子。 “我擦个鼻子应该没什么事吧,毕竟那徐胜的力气如此之大。”徐胜如此想着,便缩回了抓住那阚震海胳膊的左手。 可是这手刚刚缩回就发现那阚震海犹如脱手的圆球一般,毫无停歇的朝着山下滚去。这也使得那徐胜以及徐胜立刻朝着山下跑去,生怕落下一步那个阚震海就会撞上什么山间横出的乱石。 可是那肥胖家伙的滚动实在太过剧烈,就连自认为速度很快的徐胜,在这坡度不小的山坡之上,也根本没有追上不停滚落的阚震海的机会。最终他撞上了那山脚下的一棵两人高的小树,好消息是他终于停了下来。 但更让徐胜感到惊喜的是,那躺在两人高小树下的阚震海竟然独自一人的站了起来。并且还双手附在那小树上用力的晃了晃脑袋,似乎已经差不多清醒了过来。 但站在树旁的阚震海却不知道自己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还舒服的坐在那车内的座椅上,怎么一转眼就站在了这里,并且脸上还火辣辣的疼,就连嘴巴里面也一股子怪味。 环顾四周之后他便看见了那正飞奔而来的徐胜他们,高声询问道:“我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站在这里。” “你刚刚昏迷了,我们这是在救你!”徐胜惊喜的拍了拍那阚震海的大肚皮,随后便又瞧着那阚震海的脸,希望他最好不要记起先前给他闻药的事情。 “我昏迷了?我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了。”阚震海用力的晃了晃自己脑袋,却又突感一阵钻心的疼痛。就像是宿醉才醒的人,脑子里根本想不出任何事情,一有想要回忆的念头,那股子钻心的疼痛就溜了出来。 “算了,你能成功的逃出来就很好了。”阚震海说着便伸出左右手搭在了那徐胜以及徐胜肩膀上,借着他们两个的力气让自己爬上这坡度不小的山坡。 但他还很是怀疑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坠落山崖,自己脸上已经全身隐隐作痛的伤疤一直在告诉着阚震海,自己必须找个时间将这件事情好好的想清楚。 三人回到了那车子里面,阚震海便立刻在里面翻找起来,从他那随意扔在角落的大衣里找出了自己的手机。果然发现上面显示了好几个未接号码,且都是自己的管家打来的。 他立刻回拨了过去,在仔细的询问过后得知那那些个自己所雇佣的战士们已经到达了城市的外围,但还是得等到晚上才能进入这里。 阚震海那原本一直阴云密布的脸上突然变得晴朗起来,他满口答应着说等事情过后,一定要重重奖赏电话那头的管家。 但在挂断了电话之后他又显得很是疑惑起来,毕竟时间也已经过去了那么就,说不定那个赵启清早已经改变了总部的保卫部署。如果还是向先 那样的贸然进入的话,很有可能还会落得那样的结果。 于是他便又拿来了那披在座椅上的大衣,很是利索的套在了自己身上,一把拉开了那面前的车门下去后,转身对着那二人说道:“快一点准备一下,我们得赶快去干正事了。” “干什么正事?我们现在还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那徐胜很是疑惑的也站了下来,不够要说这阴晴不定的怪天气还是挺招自己喜欢的,毕竟刚刚还光亮无比的天空此刻又变得很是阴沉,这也好让他能够脱下帽子舒服一会。 “我们得先去那个赵启清的老窝走上一遭,先探明探明情况。上一次我就是吃了鲁莽的亏,这一次我可得把所有准备都做足了。”阚震海说着便快步走上前坐如了那驾驶室内,在看着那徐胜也坐入了旁边位置之后便猛地启动了车子,顺着他所记得的路线向前驶去。 “你就这样的去了,不怕被别人认出来?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再冒险了,又或者只要我们去就行,你这个被重点搜查的人物还是躲起来比较好。”身处后座的徐胜说着便抬手捣了捣那徐胜的脖子,询问道:“你听到了么?只有我们两个去就行了。” “为什么要我去?!你自己一个人去不就行了?我还是跟着这阚震海在一起的吧,要是遇到什么紧急事情的话还能相互有个照应。”徐胜说着便将身子向前缩了缩,不想让那徐胜再能够抓到自己的身子。 说实话他是真的不想与这个徐胜一起去那个很是危险的地方,再说了现在那两个夜鸦也根本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就连那救命的血液饮品也根本没有带在身上。 如果出现了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他还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够信守住自己的信念。 但是当那阚震海将车子停在了目的地外的百米之处时,他还是敌不过那徐胜的百般言语折磨,只好答应了共同去蹚这次浑水。 195:无尽危险 三十三层紫金大厦坐落于这石山市的正中心,好让其中的身居高位的赵启清,能够清楚的俯瞰外界的一切。并且当他站在那顶层之时,也能够看清这栋建筑周围那矮小警局的各种动向,也能第一手的掌握所有可能的信息。 可当他每一次的坐在那位于顶层正厅的头椅上时,却总是感觉自己可能真的不适合坐在这个地方。原先自己与那阚震海共同坐在那头椅两侧的时候,总是觊觎那头把交椅,可真正坐上之后,才发现它却是那么的扎人。 所以在大清洗过后,选择自己的各位手下之时,赵启清可真是费进了心思。所有原先向那阚震海示过好,又或是自己并不十足信任的家伙,全部让他们远离了自己的权力中心。在那头椅前的各个座椅上,大多都是新的面孔。 当徐胜站立面对那三十三层紫金大厦时,抬眼望去缺发现那紫金大厦外的保卫很是森严,几乎每一个入口位置都被安放了五六个不等的看守。况且只要有人稍稍靠近那儿时,那些个看守的人便会走出来,抓住他们仔细的盘问一番。 可是在转身寻找之后,徐胜却发现那还在车内的阚震海早已经驾车离开,说不定是躲在了哪个隐蔽的地方,正为着他那些快要打来的雇佣员们商量着计划。 “我们该怎么进去?”徐胜双手揣兜轻轻的撞了撞那徐胜,他也发现了这个地方很是密不透风。他还从未看见过如此戒备森严的领地,还真想是自己家内的王城了。又或许是这里面的某人也事先知道了自己的到来,所以才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不能站在这里,我们得先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徐胜说着便带着徐胜离开了那里,因为他已经看见了自己正对面的那些守卫们,似乎也发现了自己。并且还有几人已经开始朝着这里走来,如果让他们看清了自己的脸的话,那可就真的不好办了。 他们走进了紫金大厦旁边的一间小餐馆内,找了一个视力范围内能够看见那个地方的位置坐了下来。随后那服务员便拿着菜单大步走了过来,徐胜也就只好敷衍的点了些什么,便继续观察着那里希望找到一些看守上的破绽。 正在这时从那餐馆的屋子里面走出了一伙人,他们各个西装革履,但是看起来却不想是怎么体面的人。并且他们还在结清账目之后,三言两语的说着什么到了自己的换班时间,又得无聊的站在那里几个小时。 这下徐胜可算是想到了一个点子,他立刻伸手指了指那徐胜的胳膊,让他回头看着那一伙人,“看见他们了么?好像就是他们那一伙的人。你去悄悄的打昏两个,把他们身上的衣服弄过来,我在这里等着你。” “你怎么不去?让我一个去?你太高看我了吧。”徐胜很是努力的压低声音,但他也确实想不通为什么这个徐胜会让自己独自一人去应付他们几个,“还是我们两个一起吧,互相也能够有个照应。” “他们已经快要走远了,你现在追出去还来得及。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你连那些人都搞不定,好有什么资格再跟着我们?” 徐胜听了那徐胜的话,顿时气的牙根痒痒。但仔细一想发现这徐胜所有的话也确实还有几分道理,于是他便在恶狠狠的瞪了徐胜一眼过后,老老实实的跟随着那些人走出了这里。 而在看见了徐胜走出这里之后,徐胜看着那正端着自己先前所点菜品走来的服务员,和善的询问道:“你们这里有包厢么?马上我的几个朋友还要来。” “有,跟我来吧。”那服务员听完之后便又继续端起了刚刚放在桌上的餐盘,带头往着那刚刚空出的包厢走去。 推门而入徐胜发现里面的热气还没有消尽,在招呼着那服务员没事不要进来之后,徐胜便跟着他的身后将那包厢的门紧紧关上。 他伸手端来自己的面前的一杯热茶,大口的喝了几口之后便用力的搓了搓手,将那戒指之中的其中一个鬼魂放了出来。 他看着这个女性鬼魂,她是之前那被看护卫杀死的猎犬的妻子。不过看着她那神色似乎并没有多么悲伤,甚至还有一点重见自己的喜悦。 “那晚杀死你们夫妻两个的看护卫,我已经帮你们报仇了。但我看你们夫妻两个也实在很是可怜,前半生几经漂泊,后半生好不容易能够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却也遭受了这样的厄运。”徐胜语气很是和缓的对那鬼魂说着,脑海中还在不停地组织着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 “谁说不是,我的命怎么那么苦。我和我那丈夫在年轻之时便已相爱,谁知人到中年才走到了一起。可还没过个几年安生日子,就又遭受这样的坏事。”那鬼魂也像是被触动了一般,哭哭啼啼起来,“还清您再让我和我的丈夫见上一面,也算是轮回之前的最后一次相见。” “我很是理解你们的心情,但如果你是在我这个位置的话,也肯定知道这规矩不能破。一旦第一个窗户被打破的话,接下来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向我扔出石头。”随即徐胜便又转换了语气,变得很是神秘起来,“但我到底可以帮你们一下,让你们免受分离之苦。” “您能怎么帮我们?我只想再见到我那苦命的丈夫一面,我就对您感恩戴德了!”那鬼魂说着突然双腿一软的跪了下来,死死的抓着徐胜的双腿不断的哀求着。 但幸好现在这纯净鬼魂的声音只有徐胜自己才能听见,否则外面肯定以为自己在这儿正施行着什么暴行。 “我可以让你们下一世转世同族,并且还保留着部分的彼此记忆,让你们能够在快快活活的携手过完一生。怎么样?” “那太好了!愿天上诸神眷顾您!”那鬼魂猛地松开了徐胜的双腿,转而不停的叩首大拜起来。 这也让那徐胜感觉到很是难受,可是自己也实在是拉不起来这一心感恩的鬼魂,也就只好任由她拜了几下之后,便又威胁道:“如果你再不站起来的话,我就收回我的恩赐!” “遵命!遵命!”那鬼魂听完便立刻站了起来,她擦了擦自己快要苦花了脸,满眼笑意的看着那徐胜。 “不过你还是需要先帮我做一件事情,一件简单的事情。”徐胜见这鬼魂似乎已经上钩,便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请您开口!别说一件,就是百件千件,无论得花费多少时间,我都一定会帮您完成。可是,我这一个无用的女人,能帮您做什么?” “化作厉鬼,恐吓他人。”徐胜说着便伸手让她快一点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我想要你或作厉鬼的模样,我要显现在那众人的眼前,去到外面去恐吓那周围的人。特别是那些身穿西装,站在那大厦下看守的人,你必须得把他们全部吓坏。如果你没有达成我所提出的要求的话,我可是会收回我的恩赐的。” “可是我并不知道如何变成厉鬼啊?”这一下那纯净的鬼魂犯了难,她心中的怨恨并不深重。 “这可就要看你自己的了,你只要想想能让自己恨的牙痒痒的事情,然后你就会变成厉鬼。”徐胜说着,便伸手两手中指戳了戳她的两个太阳穴,随后便让她走出了这里。 之后徐胜又坐回到了原先的位置,从那戒指之中放出了第二个鬼魂。 196:极乐净土 那群人在兜兜转转,似乎都在故意的消磨时间,不想让自己多受一分钟无聊的看守时光。 但这可惹恼了那一直紧紧跟随着的蓝生,他一边得小心的不让那伙人发现跟踪的自己,一边又得时不时的查看着他们的行踪。以防什么不知什么时候,那些人便不见了人影。 “你们特么的快走啊!” 蓝生用着恶狠狠的眼神看着那伙子又停了下来的人,他还真的想直接上去将他们全打倒在地。可理智还是阻止了自己,他只得站在了一个街边表演二胡的艺人面前,装作是仅有的观众在听着他的演奏。 “小伙子,我拉的怎么样?要是您听着还可以的话,就给点钱吧!”突然那个拉二胡的家伙停下了手中的演奏,一脸笑意的对着那蓝生喊着。 而他也就只能一脸苦笑的回应着,随后便又朝着那破铁盒子里面扔入了几个硬币。 这时那一伙人又行动了起来,蓝生也就立刻紧跟其后想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去向哪里。如果是走进了什么偏僻的角落的话,那可就是他所认为的最好机会。 但出乎预料的是,那一伙人竟然直接站在那大厦的楼下,在看守时间交接完成之后便不再左右行动了。 “哈哈!诸神不负我!” 在那蓝生快要放弃离开之时,却突然发现那两个被交接之后准备离去的混混,正好就是两人结伴而走。他很是自信自己能够轻而易举的将那两人解决,这样就能够为自己以及徐胜拿到足够的衣裳了。 所以他便开始行动起来,手里拿着热饮一直跟随在那一胖一瘦二人的身后。他知道自己必须赶快让全身暖和起来,否则要是接下来自己的行动出了岔子的话,徐胜那家伙还真的可能会因为能力不足的幌子,将自己踢除。 可他面前的那两人似乎也感觉有人正跟随着自己,所以时不时的突然回头。不过幸好蓝生自己的步伐很是缓慢,还有时间让他两人再停下些许。 并且现在这天气也很是给自己面子,蓝生张大眼睛看着天空,发现此刻的阴沉云彩还未散去。如果现在是烈阳当空的话,那么自己眼前这两人在回头看着全身包裹严实的自己,肯定会生出不少的戒心。 跟随着走入了一间酒吧之内,这两人似乎是这里的常客一般,直接穿过众人往着更深处走去。虽然蓝生很是讨厌这样吵闹的地方,但他也还是勉强的跟了进去。 用力推开那堵在四周的歌舞青年,蓝生勉强的走了进去,可是在推开那亮着彩光的屋门之后,他却发现那一胖一瘦的两人不见了踪影。 突然一股巨力将自己的身子整个抬起,随后便又重重的砸在这昏暗房间之内的地板上。 还未等蓝生缓和过来这突如其来的疼痛之前,一个满脸横肉的大胖子就又将自己的身子提了起来,抵在了那墙上愤怒的呵斥道:“好小子!敢跟到你爷爷的头上来了?!我不好好的教训教训你!你都不知道你也爷爷有几只眼睛!” 说完他便右手用力又将蓝生重重的摔在了那地板上,蓝生甚至都能感觉自己肋骨轻微断裂的声音。不过他还并不担心这些,毕竟再过十几分钟之后,它就会再次愈合。 “我是来给你们送好东西来了!” 在又一次的被整个抬起之前,蓝生用尽全力的嘶吼着。不过这一次也算是激起了那个瘦子的兴趣,在那胖子想要再出手之前,即使的阻止了他。 “有话我们就好好说,跟踪别人实在不是什么好行为,所以我这兄弟才会想着先教训你一番。你倒是给我说说,你到底带了什么好东西了?”那瘦子伸出双手抓着蓝生的肩膀,很是好奇的盯着他身上的各个口袋看去。 “能让你们两个嗨翻天的东西,但有些事情我还是得事先说清楚。我的这个东西确实有点贵,我还不知道你们到底有没有那个能力买得起它。”蓝生拍了拍自己的身上衣服,随后便很是怀疑的询问眼前这两个混混。 其实他也并不是真的想与这两人讨价还价,只是想增加一点自己所说话的真实性罢了。 “当然,当然,我们两个也是体面的人。如果你的东西质量真是上等的话,我们不仅会全额付款,并且还会源源不断的为你提供买家。”瘦子说着便摸了摸自己的西服,示意自己并没有看上去你们的贫穷。 其实他只需要的骗出眼前这个家伙的好东西就行了,剩下付钱的事情就交给自己身旁这胖子就能解决。 “那好,我相信你们两个都是体面的人。”蓝生说着便猛地锤了锤自己的胸口,好让那淤积在胸腔内的黑血全部吐出来。随后他便走到了这里的屋门前,在确定了它确实关实了之后,便又重新站在了那两人的面前。 “九成纯度的嗨药,名叫极乐,保证能让你们爽的找不到北!” 蓝生说着便掏出自己口袋里那瓶药草,并且还打开了那木塞子向前递去。随后那浓烈的香味便在整个封闭屋子之后飘散开来,可那异常强壮的胖子在探头闻了一口之后,便直接仰面倒了下去。 可是那并为探头向前的瘦子却没有立刻倒下,但蓝生知道自己现在必须立刻将这药瓶的木塞子盖上。否则在这充斥着浓烈香味的屋子里面,就连饱经沧桑的自己也可能会随时倒下。 “你还想再打我么?嗯?!来啊!”蓝生说着便奔跑上前一拳将那昏昏沉沉的瘦子击倒在地。但他却直接从那已经倒下的瘦子身上跑了过去,在将那紧锁的屋门打开之后,他便又站在了那瘦子的身前。 随着这满屋的香味渐渐的向外飘散,蓝生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并且还知道那微微站起的瘦子混混也差不多清醒了过来。 可他却完全不担心那已经昏死过去的胖子,因为只要是靠近吸入了那药草瓶子里面的气味的话,就算强大如十王的人,也会昏睡个小时。因为他自己的父亲,也习惯于借着这药草的效力,强迫自己睡去。 “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那瘦子说着便猛地抬脚踢着自己身旁那胖子的脸,可却没有丝毫的动静。于是他便从那胖子的身上抽出了一根钢棍,准备仅凭自己的力量将这看起来有些瘦弱的家伙解决了。 那蓝生在瞧见了这瘦子竟然还敢反抗,于是便下意识的抽出了自己手枪。可是那枪头刚刚抬起他便又松回了手,他心里清楚那两套西装可不能有任何的血痕。 于是他便也挥动着拳头向前冲去,没了那异常强壮的胖子威胁的话,他还是很轻易的将那瘦子解决了。 他掏出那药草在也将那瘦子迷晕之后,便开始着手脱下他身上衣服。没想到这瘦子身上的衣服还挺合自己的身么,但是当他想要取下为徐胜准备的衣服时,却发现那身材肥胖的家伙,可真是费了自己不少时间。 千辛万苦之后,他才将那肥大的衣服脱了下来,卷了卷之后便夹在的胳膊之间。他还真是难以忍受那个胖子身上的汗臭味道,就像是一个多月也没有洗过澡一般,不过幸好他先穿上了那瘦子的衣服。 可是当他刚刚走出了那酒吧的时候,就突然听见外面街道上传来了阵阵恐慌的尖叫。他也看见许许多多满面狰狞的冤魂厉鬼,在这满是行人的街道上来回飘荡。 197:耀眼世界 蓝生猛地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还奇怪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又或是因为刚刚不小心吸入了一部分药草效力的原因。 不过他倒是慢慢的放缓了步伐,他想要仔细的看一看这些个鬼魂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发现竟与那两个夜鸦所描述极为类似。 突然一个男性鬼魂像是看见了自己,紧接着便面目狰狞的朝着自己飞来。这一下可真是吓到了那站在餐馆墙面上的蓝生,他立刻转身朝着与那鬼魂相反的方向跑去。但是他心里倒是想起了原先那两个夜鸦曾说过的话:厉鬼速度极快,一旦咬住就绝不会松口。 在全力奔跑中的蓝生时不时的环顾四周查找着那徐胜的位置,因为他并没有在那原先的餐馆之中发现他的身影。 他甚至都有些怀疑那个徐胜是不是已经溜走了,之前说要那些混混的衣服也就只是支走自己的说辞而已。可他却根本不敢回头看去,他害怕再见到那厉鬼的恐怖面容。 可是在他继续奔跑的时候,自己的身子却突然被什么人抓了过来。随后在抬头之后他才发现那正是徐胜,并且那些鬼魂也在看见了徐胜之后,突然转身向着别处冲去了。 那惊魂未定的蓝生依然紧紧的贴着徐胜的身子,双眼一直死死的盯着那个刚刚追赶自己的鬼魂。 这一下他算是想清楚了大概,于是便转身询问道:“这些恶鬼都是你弄得?你是怎么将这些恶鬼弄出来的?如果真的是你弄出来的话,你还是赶快将它们都消灭吧,免得它们伤害无辜的路人。” “没事,我已经事先交代它们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些厉鬼都是由我放出来的?你还知道些什么?”徐胜说着便接过了那蓝生双手抓这的衣服,穿上之后却发现它是如此的肥大,也只有紧紧的提着裤子才能勉强让其不落下去,“你给我拿的这是什么东西?!一个裤腿子能穿进我两条腿。” “也就只有这一套了,我只遇到了两个人。”蓝生说着便伸手将那徐胜身上这肥大的裤子揪在了一起,随后便将多余的部分系在了一起,也勉强就能让这裤子挂在腰上,“这不就行了?你就将就着点吧。” “你倒是弄得了一件合身的衣服,如果不是现在情况紧急的话,你看我怎么将你深山感到衣服全部拔下来。”徐胜说着便叉着大步向前走去。在来到了那资金大山楼下之时,看见了那些个看守这儿的混混们,都被那些个四处飘散的鬼魂弄得魂飞魄散,根本就再无心思看管这儿的入口。 于是徐胜他们两个便假装也是在躲避那些个鬼魂的混混,往着那儿的入口跑去,很是轻易的便溜进了那大厦内部。可是在刚刚走进之后,却猛然听见身前传来了阵阵急促的奔跑声。就像是一队增援的人马,正快速的朝着这里赶来。 “嘿!你们两个是干什么的!” 徐胜以及蓝生在听见了那些个声音之后,便想着赶快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多躲藏起来。 他可不想在这一层区域就与别人发生什么争执,那样的话想要再上升可就困难重重。可是在那电梯快要到达了自己的楼层之时,那一伙赶来的增援却突然对着徐胜他们大声呵斥着。 “别管他们,我们快走。” 徐胜小声对着身旁的蓝生提醒着,让他等到这电梯门打开之后,便直接冲进里面即可。可是在那电梯的门刚刚打开之时,徐胜的右脚刚刚抬起,就又被身后的某人拉了回去。他转身看着身后的那一伙同样身穿整齐套装的壮汉,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 “你们是干什么的?!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看守的保安才对,怎么能跑进这里?”那个领头的男人说着,他留着一把浓密的黑胡,甚至让人看不见他不停动着的嘴巴。 “外面有鬼!外面有鬼!你没听见外面的声音么?谁还敢待在外面!”蓝生突然大喊大叫起来,那声色还真的像是受了不小的惊吓一般。面对这突然演的像模像样的蓝生,徐胜只得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嘴巴,才能勉强让自己补漏出笑意。 “我们这不是来了么?!你们还跑什么!快,带我们出去看看!”那个黑胡子又大声呵斥了一声,看样子还真的就像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可是现在徐胜却很是好奇,眼前这些个壮汉在见到那些狰狞厉鬼之后,到底会被吓成什么样子。 随后徐胜以及蓝生二人便在那个黑胡子的要挟下,被迫带头为他们指引着方向,将这些看起来根本不怕鬼魂的人指引到厉鬼横行的街道上。随后徐胜他们便又装作很是恐惧的样子,灰溜溜躲在了那入口的门后,准备趁着他们不注意的功夫再次的溜走。 “就凭你们这些个小东西,还敢在我的地盘撒野!?” 那个黑胡子说着便张大嘴巴朝着前方怒吼着,徐胜明显的看见其中靠的较为近的厉鬼竟突然灰飞烟灭。 他惊异的朝着那黑胡子的方向看去,竟发现他的面容此刻已经完全异变开来,一张凶狠无比的猎犬面容浮现在了他的脸上。 “我太大意了。”徐胜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后便伸出戒指将那些个幸免于难的鬼魂收了回来。他所答应那些鬼魂的事情,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轻易违约。 “哼!一些杂碎而已。”那个黑胡子说着便收回了猎犬的面容,变换回了人类的模样。 可是在回头再次寻找之后,却发现之前的那两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在向周围旁人询问过后,也都没有一人留意了他们的去向,“这两个懦夫,是怎么被招进来的?” 而那已经坐上电梯的二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到底该如何查清这个大厦内部的情况,也就只能一层一层的逐个排查。 电梯停了下来,迎面走进了一位年轻的女子。她身着暴露看起来像是什么风尘女子,但更让徐胜怀疑的是她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突然那蓝生在徐胜的面前打了一个响指,示意他我们的地方已经到了。回过神来的徐胜也就立刻跑着走出了那快要上升的电梯,再次回头却发现那个女人竟朝自己抛了一个媚眼。 “我可要劝劝你,那样的脏女人还是不要碰的好。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会染上什么可怕的病症。说来也真是可笑,那些在我的家乡,由那些该死的黑猩猩带来的病症,早就已经绝迹了。没想到在你们这里还会出现,你以后可得学学我们的法子,将那些黑猩猩全都一个不剩的杀了。”蓝生说着立刻锤了锤徐胜的肩膀,想要将他从那女人的媚眼之中拉回来。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东西,我怎么听的迷迷糊糊的。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那样的女人,你也太小看我了。”徐胜说着便努力的回想着,但还是总感觉刚刚那个女人的身上,有着什么值得注意却不小心忽略的地方。 “那样最好,现在的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东西是绝对安全的。你们就是安逸的太久了,才会将这些足以灭亡的隐患全部抛之脑后。”蓝生说着便猛地动了动自己的鼻子,他好像感觉这层楼里充斥着什么奇怪的味道。像是养了许多脏乱的野生动物一般,弥漫着一股轻微的难闻气味。 198:无畏闯入 是给人感觉十分的繁忙,每一位工作人员都在忙碌着,甚至连一口水也来不及喝下。 但当徐胜以及蓝生走到了那靠向北边的那部分时,却又发现那一片地区给人一种很是轻松的感觉。许许多多面容凶狠,身着整齐西装的男人坐在那里很是无聊的看向四周。甚至这北面连办公桌也没有,更像是某个健身房的一角。 “这些人应该就是这一层的打手了吧,看起来全部都聚集在了北面。”蓝生稍稍的侧身同徐胜交谈了几句,并且提醒着他到了应该离开的时候,“既然这一层的所有看守力量已经弄清,那么我们还是早早的离开较好” “北边的那些人我已经差不多弄清楚了,但是看看这南边的那些人,好像真的是在认真的工作。这里可是阚震海口中所说的帮会老巢啊,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勤恳工作的人。”徐胜说着,撅嘴指了指那些个南边的工作人员。 他们遍布各个年龄段的人,一些三十岁朝上的人都坐在椅子上看着一张又一张报表,并且从其神色看起来也真的像是备受苦恼。而且与的三十岁朝下的小青年,则更是没有一人坐了下来,大都是在各个房间区域之内来回窜梭。 “这有什么,就算是不正规的帮会,也能干一些正规的工作啊。现在一直做些黑色生意确实并不怎么赚钱,还不如凭借着自己手头的便利多做一些正规的生意。我看这整个帮会的日常开支,可能八成以上都需要靠正规生意的利润支撑。”蓝生则在看了几眼那些忙碌的南边部分之后,便很是习以为常的回应了几句。 随后他们便踏入了那电梯之内,来到了第三层的楼层之内,可是在四处查看了之后,却发现这儿的布置与楼下并没多少冲突。 南边的人还在焦急忙碌,北边的人却在强身健体。那些伸出北面的各个壮汉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拎着一两个铁块,想要再让自己身上的肌肉壮硕几分。 可是再又上去了几个楼层之后,徐胜却发现渐渐有人开始注意起了自己。因为这楼层往上,南面北面之间的界限就越发的模糊起来。南面许多的工作人员渐渐也变得松懈起来,似乎并没有多少紧急的工作等着他们完成。 而那些身处北面的那些男人们,似乎也渐渐停止了对于自己身体的锻炼。他们的身子看起来并没有楼下的那样要来的强壮,可他们的神色气势却丝毫不弱。就像是清楚如果自己能够战胜敌手的话,根本不需要这一身甚至有些麻烦的肌肉。 并且在徐胜他们来到了第十五层的时候,也已经发现那些家伙对于自己的注意,也越来越来谨慎起来。似乎这越往上走,每隔楼层之中的彼此就更为的熟络。如果混入了什么陌生人,也能够第一时间察觉出来。 所以徐胜也就知道自己必须赶快离开,如果让那些已经稍稍站起的家伙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的话,肯定又会是不小的麻烦。 于是当他再一次走进那空荡荡的电梯之时,便立刻转身对着那蓝生说道:“你可以回去了,接下来的楼层就让我一个人上去吧。如果你再跟着我的话,会有危险不说,还可能会拖累我的行动。” “行,那么等你出去之后,我就自己一个人下去吧。”蓝生装作很是镇定的说着,可其实内心早就已经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那些个坐在背面各个面容凶狠的人着实令他感到心烦,甚至连他们的脸上似乎都用汗水写着:我不好惹。 “不过在你下去的时候,你还是得再到那些我们已经看过的楼层走一走,记清那里面的摆设方位,以防我忘记了。”徐胜说着便伸手指了指蓝生身上的衣服,很是冷静的说道:“对了,你还得将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我。我身上的衣服太不合身了,穿着它再往上走风险太大。” 蓝生很是无奈的应答了几声,他知道自己身上这正合身的衣服迟早要被这个徐胜抢走。不过既然他都已经同意让自己离开这里,所以徐胜还是决定就将这个衣服换给他吧。 可当他们这两个男人正在电梯里面脱着衣服的时候,那电梯却突然停了下来,并且还走进来了一位穿着暴露的女子。徐胜认出了她,正是自己之前所见到的那个女人,也是蓝生口中那种不干净的女人。 但出乎他们二人的预料的是,她在看见了此刻正脱下衣服准备交换的徐胜二人时,只是稍稍的怔了一下,随后便又大步走了进去。在点了自己想要上去的第二十楼层之后,便背对着他们二人直挺挺的站着。 徐胜以及蓝生见了这个贸然走进的女人,心头也是一惊,随后他们便加快了自己的速度,快速的将那衣服又重新穿到了自己的身上。 身穿合身衣服的徐胜双数揣兜慢慢的向着那女人靠近着,并且还探出头去似乎在闻着什么。 他总是感觉原先还好好的电梯里面,怎么突然又多了一种奇怪的味道。所以他便不顾蓝生的阻止,一直慢慢的在向着那女人靠近,想要证实一下那与原先一模一样的奇怪味道,到底是不是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的。 突然电梯停了下来,而那女人则在到达二十层的电梯门刚刚打开的瞬间,便像是逃离一般的冲了出去。随后徐胜便跟了出去,因为他已经确信了那一种奇怪味道,就是从那女人身上散发出来。 可是在刚刚走出那电梯之时,徐胜便在转身的无意之间,看见了那蓝生向自己做出的刀架脖子动作,大概还是想让自己远离那个女人的吧。可是当徐胜刚刚转身想要询问那个女人到底是何身份之后,她却突然大声喊叫一声,“有人跟踪我!” 顿时这个一开始还有些沉闷的楼层便炸开了锅,那些个正在北边努力锻炼的家伙,都突然放下了手中的重物,转而拿起各自身旁的家伙朝着徐胜这边走来。 而那些身处南边一开始也有些慵懒工作的人们,也都纷纷朝着那女子招其手来,示意她赶快躲到自己这边来。 “喂!你是哪里来的?我早就看你有点可疑,你到底是不是这里的人?!”那个领头的光头很是不怀好意的询问着,他手中的那长棍也在是不是的挥舞着,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猛地砸下。 可是徐胜并没有回应他们,他只是在自己的身上寻找起来,随后便从那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张证件一样的卡片,交到了那光头的手上。但这一下非但没有打消他们的顾虑,反而令他们直接动其手来。 因为就在不久之前他们刚刚接到了上面的指示,说可能有两个冒充身份的人混入了这里。并且徐胜所身穿的这身衣服的主人,正是面前这光头所认识的人之一。 但是面对着他们这些人的拳打脚踢,徐胜也立刻反抗起来,几下功夫便将那些北面的人打的死伤一片。他那手中挥舞着的银色长矛将整个第二十层搅得天翻地覆,随后便顺着楼梯继续上前攻去。 因为那个奇怪的女子也早已经顺着楼梯向上跑去,他知道自己必须找她将那奇怪的味道问个清楚。 199:造就英雄 三十三层紫金大厦被那一个徐胜搅得天翻地覆,原本那个在各个楼层之中身处南边的工作人员们,早就已经四散而逃,不需要为了一个工作而丢了自己的小命。原本在这样一个危险的地方工作就已经足够提心吊胆了,徐胜的这次攻来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逃跑的契机。 而徐胜也不想难为这些只是讨个活计的人,也都稍稍向后退去给他们让出了一些可供逃跑的空间。但是对于那些身处北面一直摩拳擦掌的混混们,他可不会流出任何的怜悯,也就想趁着这一次机会将他们全部铲除干净。 与此同时那正身处紫金大厦顶层的赵启清,在得知了自己脚下的动乱之后,也立刻从那沙发上站起了身子,吩咐自己身旁的青年秘书赶快将自己的衣服拿来,自己总不能穿着这样随意的衣服去面对那些人。 “震海,我倒要看看你这次还能弄出什么幺蛾子。”赵启清站在那等人身高的落地镜前自言自语的几句,随后便一件一件脱下自己身上那舒适的睡衣。 他看着自己右胸口那唯一的伤疤,想起了这时之前在为自己的大哥暗杀了那官方人员所留下的。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怨恨过,只是更加感谢自己的大哥能够给了自己这样一个机会。 可是那阚震海却竟然敢因为想要上位而谋杀了他,每每想到此处他便心头阵痛,双头也死死的攥着,想象着此刻那阚震海的头颅,就握在自己的手心。 “大哥。” 突然身后有人叫了一声自己,赵启清转身却发现自己的秘书早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手中还拿着那已经熨烫整洁的西服。他伸手接下了它,站在那镜子前小心的穿着,脑中还一直在想着到底该如何解决着再度攻来的阚震海。 可是他在整理着自己上衣的功夫,却突然透过那落地镜看见了自己身后秘书那紧张的神色,就像是对于那再次攻来的阚震海很是恐惧一般,“不用这样的害怕,复燃的死灰也就还只是一堆死灰罢了。再说了,我们还有那样多厉害的帮手,不必要太担心。” “说的也对,但您还是得快一些下去指挥的好。”那秘书突然舒展了神色,稍稍微笑着看了看那赵启清的眼睛。 却发现他竟然也在直勾勾看着自己,好像是在仔细的观察着自己一般。这一下也使得他更加紧张起来,立马低下头不去正视他的眼睛。 “我哪用的着下去指挥?我只是想去看看那个之前已经被打残了的阚震海,先到到底还能掀起什么风浪。”赵启清一边说着,一边透过那面前那落地镜盯着自己身后那秘书的眼睛,问道:“你可不能这样的胆小,你必须冷静起来。你知道我后继无人,也一直将你当亲生儿子看待。说一说,我们的帮会精神是什么?” “抬头挺胸,西装革履,让亲人兄弟吃饱穿暖。”那秘书像是念着圣言一般的说出了这句话,随后便长舒了一口气,好似这几个字犹如千斤重担一般的压在自己的心头。 “对,抬头挺胸,让亲人兄弟吃饱穿暖。” 赵启清嘴中默念了几遍,随后便挺胸抬头的站在了那落地镜前,好好看看早已经不复当年的身子。随后他便再从自己的秘书手中拿来了自己的手枪,推开身旁的大门走了出去。 而那已经走攀升到了第三十层的徐胜,却再也无法像之前那样轻而易举的再向上攻去。因为这时从那楼梯的上下两处正不断的涌进来许许多多的打手。 虽然大多数都远远不是自己的对手,也就三两下的功夫便将他们全部打倒在地,可是人多势众的他们也着实让自己大为头疼。 但此时徐胜却清晰的感觉到,正有许许多多强悍的异灵正朝着自己这边赶来,并且实力都与那手持黑刀的黔今很是接近。这也让徐胜着实很为烦恼,他知道如果自己再被困在这样的狭小楼梯走道内的话,如果那些异灵一齐赶来,那么自己肯定会处于下风。 于是他便用力的挥舞着手中那半人高的重型钢盾,将其抵在身前奋力的向前冲去。虽然它的表面早已经被那不计其数颗子弹打的千疮百孔,可还是能够凭借着自身的重量造成不小的冲击。 在与那抱团而立的众人相撞之时,这重型钢盾所照成的冲击,直接将通向二十九层的出口撞出一个大洞。并且那些抵挡在自己身前的混混门,也都被一齐的撞飞了出去,大都坠落在地昏死过去。 徐胜趁着这个时候看向窗外,没想到这时间竟过的如此之快,天边也已慢慢生起了晚霞。 但徐胜却不能有着丝毫的松懈,虽然那些不慎射出自己身体内部的子弹,也早已经因为自愈能力而纷纷弹出。 可是那妨碍活动的疼痛却始终没有消失,他也就只得再次左手再次举起那重型钢盾,右手紧握着银色长矛向着前方冲去。 那些想要逃脱的人就任由他逃脱,那些起了杀心的人,徐胜便以同样的杀心对待他们。一时间原本还整洁无比的二十层以上,突然变得猩红遍地。 可是徐胜此刻也没有罢休,在那些三十层以上的强悍异灵还没有到来之前,他便挥动着长矛在这楼层之内大肆破坏起来,甚至将所有的电源也全部切断,想让这整栋大厦随着黑夜一起昏暗下去。 突然一根漆黑的钢制筷子朝着徐胜这边飞来,速度极快以至于徐胜没有即使躲开,使得其笔直的插入了徐胜的左肩之内。 但是幸亏上面似乎并没有染上什么毒物,所以徐胜也就立刻右手握着将其拔了出来。随后他便又举起了那钢盾,对准了那钢制筷子刚刚袭来的方向。 “小伙子,我看你也挺厉害的。不如就此收手,我们倒是能够收留你。你也不必要担心,我们这里都是你这样的人。” 突然自那通往第三十层的楼道内传出了这一声呼喊,从那沙哑低沉的声音听来,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惹的人。随后那爆炸产生的迷雾渐渐散去,徐胜看见一伙看起来很是平常的人走了出来。为首的那位中年男人左手还端着一个木碗,不过右手的筷子却只剩下了一个。 这下徐胜大约是认出了这个家伙,原本正是自己同蓝生进入这个大厦之后看到的第一个猎犬,再看见了他驱灭那些厉鬼之后,他那黑色的大胡子便记在了徐胜的心里。 只不过与那黑色的大胡子相比,更让徐胜感兴趣的还是他身旁的那个之前穿着暴露的女人,看起来好像与那黑胡子的关系并不一般。 “怎么样?小伙子,好好的考虑考虑我所说的话,我们真的可以不计前嫌的接纳你。这些无名的小混混死了就是死了,但是你可不一样。”那个黑胡子说着便用那握着单个筷子的手,指了指身旁这些死伤遍地小混混们,“我们这些人,哪个不是在逃的罪犯,那个不是残忍的恶人?我知道你也是。” “既然你这样说的话,我还真是有点动心。不过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不能让我自己白来一趟,答应别人的事情,我说道做到。”那徐胜说着便将手中的钢盾放在了身前,双手握着那银矛好支撑自己的身体。他想仔细的听一听这些异灵为什么会呆在这里,最主要的也是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200:所谓条件 “还得答应你一个条件!?哈哈!哈!你可真是不外道的人。说说吧,我倒是想听听你说的出什么样的条件。”那个黑胡子说着便大声哼笑了几声,随后便将手中的碗筷一齐扔到了地上。 他还真是有点喜欢自己眼前的这个青年,如此的年轻却又如此的镇定,能够一路杀到这第二十九的人,也一定不会是什么寻常货色。但有一点令他很是好奇,他并没有感受到眼前的这个家伙是任何的异灵,难道他真的只是一个人类? “我拿了别人钱财,自然要替别人消灾。而那个灾就是赵启清,只要你们帮我杀了那个家伙,又或是告诉我他到底在哪,协助我去杀了那个家伙。待我完成工作之后,一定会加入到你们。”徐胜说完便感觉到自己的左肩一阵麻麻痒痒的感觉,他知道这是自己那被钢制筷子洞穿的伤口,正在慢慢的愈合。 “小伙子,他可是我们的老大啊。你以为就凭你的一句话,就能够让我倒戈相向?”那黑胡子像是试探一般的对徐胜问道。 “平庸的首领不足珍惜,推倒一个,再立一个便是。只要自己的地位不变,任他首领风水轮流转,又有什么不可?” 这一番话使得那黑胡子有些哑口无言,也在仔细的思考起来。 到底是应该一心跟随那个平庸的领袖,自己也就只是想要谋得一个平庸的职位而已;又或是再立一个平庸的领袖,使得自己的队伍再添一名强悍的战力。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后者,于是便走上前伸手想要握向那徐胜,“小伙子,你说服了我,你确实也值得我这样去做。我知道赵启清在哪里,不过杀了他这件事情还是得你自己动手。” 可是就在那黑胡子将要接近徐胜之时,却又猛地向后退去。他用力的晃动着自己的脑袋,让他那丑陋不堪的猎犬面容显露了出来。 这一下他果然看见了周围许许多多的鬼魂,正自发的向着徐胜这边靠近。于是他便摆出了战斗的架势,怒拔腰间的双匕首。 “守夜人!” 黑胡子一直保持他那丑陋无比的猎犬面容,并且就在那一声怒吼之后,徐胜面前那伙异灵便同时向着自己冲来。 他没有想到自己眼前这个猎犬,竟然能够凭借着自己对那鬼魂的吸引性,从而判断出自己的身份。他原先也想直接将这些站立在各自尸体旁的鬼魂直接收了,可又怕那样会更加的让对方容易判断。 话不及多说,那些看起来就异常强悍的异灵一起朝着徐胜这边冲来。并且他们各个也都异变且保持着本来的面容,想要借此增强自己的战力。 可是最让徐胜感到奇怪的还是,那个之前穿着暴露的女子在异变之后,徐胜竟然认不处她到底是属于何种异灵。异变后的面容看起来七分像是猎犬,三分像是狐妖,并且在她的屁股后面,还生出了一条长长的粉色狐妖尾巴。 在他们无限接近自己之前,徐胜猛地抬起了自己身前那重型钢盾,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可尽管他已经使出了全部力气想要抵挡住这些人,但自己还是被直接撞出了第二十九层的紫金大厦。 随着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传来,那以黑胡子猎犬为首的异灵团伙,也都站在了那玻璃墙面的边缘,看着那不断下落的徐胜。但是与那些面露笑容的其他异灵相比,黑胡子猎犬则更显得忧心忡忡起来。 凭借着自己为王室服务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个青年肯定不会轻易的死去。但是现在自己的位置已经被人发现,接下来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 “这么高的楼层,掉下去必死无疑。叔叔,你不用担心了。”这是那位身着暴露的女子也走了过来,摸了摸那黑胡子的后背安慰道。 但其实她的内心也很是担心,毕竟这么长时间从这些同伴的口中也大致可以知道,这个守夜人不是那么容易死去的人。 而此刻那正高速坠落的徐胜,努力的想要张开四周平衡住自己的身体,因为只有那样他才能够静下心来去思考。 他知道自己从那一二百米的高楼上落下,只有很短的时间留给自己。所以他便努力的回想着那紫金大厦内的景象,在将要坠地前一秒突然消失不见。 而这也让奔跑着站在徐胜可能坠地地点的蓝生,感到一阵的莫名其妙。他猛地揉了揉眼睛,甚至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只不过这时他才想起刚刚自己也真是冲动,想要凭着双手接下那告诉坠落的徐胜的念头,简直就是白白送命。 双脚落地之后,徐胜转身寻找着这里的门牌号。虽然他也已经仔细的回忆着这整个楼层里面的景象,可是这每个楼层都太过相似,他确实不知道自己现在正在那里。 可是在看见了自己脚下的这一片血迹之后,他便大致清楚了在这里,只会是在二十层以上。 他立刻朝着那楼梯跑去,幸好这儿现在空无一人。看起来那些混混也已经死的死逃的逃,现在这里也就只有那些强悍异灵而已。 只要将他们全部诛杀,阚震海便可以碾压的姿态战胜那赵启清。但是在看见那楼道的牌号,得知了自己现在正处于第二十八层时,徐胜却又退了回来,站在了那第二十八层的正中央。 在那手中的戒指再一次的亮起之后,徐胜的左手之上便重新出现了那重型钢盾。他将那钢盾高高举起,护在了自己的身前。随后便双腿微微弯曲,在那第二十八层的地面震碎之时,便直冲而上撞碎了那第二十九层的地面,赫然出现在那一众异灵的面前。 并且在其还未反应的功夫,便甩起手中长矛将身边那些较为弱小的异灵通通斩杀。 “退后!” 黑胡子猛然转身,随后便一只手拉着那还站在自己身前的女子,让她躲在了自己的身后,“看来你还真是命硬啊。” 他说着便伸手指挥着那十几个刚刚幸免于难的异灵,连同双手双刃的自己一齐朝着那徐胜攻去。金属碰撞的声音阵阵传来,电光火石在这昏暗的楼层之中不断的闪出。 短短数个回合下来,那些实力不济的异灵纷纷倒在了徐胜的面前,并且他手中那银色的长矛也布满了伤痕,远远没有之前那般的锋利。 于是他便将那长矛调转了一个方向,直接朝着那不远处正护着女子的黑胡子抛去,但还是预料之中的被他一只手牢牢的接住。但最让徐胜感到奇怪的是,眼前这个众人之中最为强悍的黑胡子猎犬,似乎并没有使出全力。 就连那些距离这栋大厦不过数十米之遥的警局,也丝毫没有任何动静。暂且不说那儿的头子根本没有下达参与这场争斗的命令,可能就算他真的下达了,也根本没有一个人敢闯入这充斥着死亡的禁地。 周围的那些人早已高举着手中的望远镜,甚至就连那站在顶端的蓝生,在看明了里面的情况之后,他便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让那蓝生就此死在这里。并且他还猛然看见了两位身手矫健的男人,正快速的朝着那紫金大厦的肉口跑去。 蓝生立刻感觉到那人正是两位极其强大的看护卫,如果撞见了徐胜的话,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机会能够逃脱。于是蓝生便也将那手中的望远镜交到了其主人的手上,快速的朝着那儿跑去。最起码能够在他们三人撞见之前,先提醒一下那徐胜。 201:强突奔袭 傍晚的红光渐渐隐藏在了那层层堆叠的黑云之间,不知不觉间再次大雨倾盆起来,这也使得那快速跋涉于城外森林之中的一队人马,显得很是匆忙。 他们身穿那钢钉卯制的战靴,使得每一片踩过的泥泞地都深深的陷入,并且手中的枪械枪口还都紧紧的低下,防止那不断落下的雨滴渗入其中过多。 那一直拼尽全力领头奔跑着的阚震海,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接到那徐胜以及蓝生的任何的消息,他还真的有些担心会不会出了什么岔子。 于是便直接改变了原先想要半夜潜入的计划,直接此刻便开始行动起来。但因为那长途的奔袭的数辆车子早已没有汽油,所以他们也就只能徒步前进。 “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想那个那个家伙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他都能够将病重的你完全治愈,我想他应该也会知道该如何保护好自己。”那一直跟随在阚震海身后的管家也在不停的劝说着。 虽然这位管家很是疑惑为什么他会如此冒失的让那青年独自一人进去勘察,但也更不希望他因此而变得焦躁起来。 毕竟接下来所要解决的事情可是万万不能马虎不得的,他所知道的那个赵启清根本就是一个极其狡诈的人。他还有些担心自己身后这些雇佣来的人,到底会不会真心实意的帮助自己。 入夜的街道之中突然闯入了一对全副武装的人马,并且还极具目标性的向前行进着。这也使得周围过往的行人纷纷加快自己的步伐,尽量赶快离开这个混乱的地方。 并且所到之处家家户户门窗紧闭,都不想招灾上身。就连那紫金大厦旁的警局,在知道这不是自己所能解决的事情之后,也早已各自下班回家。 阚震海站在了那紫金大厦的门下之时,抬头往着这看起来已经千疮百孔的三十三层大楼,大概已经是完全报废了吧。 其实他也不想真的占用这整个大厦,只是想要向那赵启清报仇而已。所以他便朝着身后招了招手,随后那一队雇佣之人便立刻跟随在阚震海的身后,枪械上膛朝着那里面冲去。 可是在进入之后,预料之中的空无一人,还未等那些所雇佣之人疑惑之时,那阚震海便已经顺着楼道向上跑去。 “你们还站着干什么!我花钱请你们来的是干什么的?!”那管家在看见那阚震海的离开之后,便朝着那些个雇佣之人大声呵斥了一句,随后便又跟了上去。 此刻他对这些人的怀疑又加深了一步,看来自己还是得紧紧贴在阚震海的身边,靠着这些家伙看来是不可能了。 可是在顺着楼道一层一层的向上攀爬之时,在那二十九层之下皆空无一人,顶多只是一些残肢断臂以及满地的鲜血罢了。 这也让那管家以及雇佣之人们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在自己到来之前这里就已经发生过了一场战斗,自己只不过是来清扫战场而已。 但是当阚震海走出那通往第二十九层的楼道之后,却猛然发现了那徐胜正站在其中,对面还立着一对男女,看起来像是对抗了很久也没有分出个胜负。但同样与楼下类似的是,这第二十九层的地上布满了各式各样的残落肢体。 此刻徐胜也看见了那赶来的阚震海,以及他身后跟随着那一队全副武装的人。 这样看起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了,所以他便一字一句咬字清楚的对着那阚震海喊道:“你快点离开这里,赵启清应该就在上面,这里由我帮你守着。快去吧!别在这里妨碍我!” 徐胜说话的语气断断续续,这也使得阚震海很是担心起来,但看着对面那一对男女同样很是疲惫的样子,他只是在交代了几句之后便立刻离开这里,顺着楼道往着更上层跑去。 阚震海的心里很是清楚,自己多待一会就真的是在妨碍徐胜。能够将这整个大厦的几乎杀尽的人,这么说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踩着那楼道中堆叠如山的死伤之人,阚震海极其一对人马往着更上层走去。可是当他们这一队人马感到了第三十层之后,却也没有发现这里有任何人存在的迹象。 只不过与那楼下数层不同的是,这里实在太过干净,根本没有一丝战斗过迹象。所以他们便并没有就此放松警惕,各个打足了戒备,在这个屋子里面寻找起来。 可是寻找了很长时间过后,他们也都还是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迹象。反而是在搜寻的途中,突然听见了头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于是他便立刻转移了场地,继续往着那楼上跑去。接连上了两个楼层,最终还是在第三十二层之内看见了他们的行踪。只不过那一伙人都显得很是焦急,也在忙碌的奔跑起来。 “砰!砰!” 阚震海立刻拔起两枪,准备的击中那伙人跟在最后那人的小腿上,这也使得那人立刻倒地。但是那伙人也根本没有想要停下救助的意思,反而更加加快了自己步伐,都顺着这第三十二层东边的一个通道,攀爬了上去。 阚震海他们也立刻赶了过去,但是当站在那通道之下时,却发现自己的头顶竟是一面镶嵌于楼顶墙面上的坚固铁门。但是它看起来又更像是大型金库的防护门,根本没有强行打开的可能。但是阚震海还是同那一伙雇佣之人一起,朝着那铁门猛烈的射击了几次。 转而在看着那正努力在地上攀爬着的那人,阚震海则立刻跑了过去一脚踩在了那人的伤腿上,举起手枪对着他问道:“秘书,我们好久不见啊。没有想到你自己竟然还会载到我手上是不是?现在我就送你去见我们的大哥!” “砰!” 一枪射出,可是那急速而出的子弹却被身子快速蜷缩向另一边的秘书碰巧躲开。正当阚震海想要再开一枪赶快解决了这个家伙的时候,谁知他却一把抱住了阚震海的右腿,并且还不断哭嚎道:“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我有价值!我有价值啊!” “你有什么价值?我给你一分钟说出来,一分钟过后我就会立刻开枪。”阚震海也很是好奇这个将死之人到底会说出怎样的话,他一直知道这个秘书就是一个两面三刀的人,说不定他真的会说出对自己有用的话。 “我能帮你们把那赵启清困在上面,让他只能躲在第三十三层。他想让直升机来接自己,我能让他哪儿去不了!我还能帮你们找到那个家伙,我知道他喜欢躲在哪里!”那秘书说着便又更加用力的死死抓着阚震海的右腿,身体还在因为恐惧而不停的抖动着。 他真的害怕自己身前这阚震海会突然的开枪,他只希望阚震海的枪法好一点,不要让自己有太多的痛苦。 阚震海在思考了几秒钟之后,便立刻向前摆了摆手。随后那些雇佣之人便立刻动身将那秘书强行拉了起来,随后便拽着他的两个胳膊将其抬了起来,几近悬空。 正当那秘书身份恐慌的盯着那阚震海之时,他却说道:“我就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能不能将那铁门打开?” “我打不开……”秘书刚刚说完便有立刻接着喊道:“但我另有办法!但我另有办法!我还知道另一个小通道,它也可以上到上面去!” “好小子!那我就再信你一次。”阚震海晃动着那持枪的手,随后便跟在依然被悬空架起的秘书身后,朝着他所说的方向跑去。 202:无姓之人 他在被架起的功夫,一直在努力的拨弄着手中的手机,向着那快要驾驶直升机前来救援的人解释着。他说自己这边的局势已经差不多稳定了下来,那赵启清紧接着赶来的手下已经能够控制住这里的局面。所以就不再需要那直升机了,但先前约定好的价钱也同样会按数全部支付。 那秘书费了好多的口舌,想尽脑汁才成功的将那手机另一边的人骗到。随后他便将那手机亮光屏幕上显示的信息交到了身旁阚震海的手上,示意他自己的第一项工作已经完成,但是那第二项工作自己也同样是必不可少的人。 阚震海接过了那手机,在仔仔细细的看了三遍之后,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他便将手机直接揣在了自己的口袋里,说是现在那秘书已经不再需要这个东西了。 并且在这之后的几分钟之内,阚震海果然听见了头顶上传来的阵阵叫骂声。大概是这个家伙的点子起作用了吧,阚震海心里暗自喜悦道。 随后,他们便站在了那秘书口中所说的能够上到第三十三层的通道旁。那悬空架起了秘书的两个雇佣之人,带头走进了这儿最南边的一间办公室内,随后他便按动了书架上的一个隐蔽按钮。 随着一阵机械转动的声音传来,那装满了书的书架自中间分开,各自向着两边移动。 一个看起来很是简陋的电梯便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就是它了,但是每一次只能承受五个人重量。”秘书刚刚说完,他便被那两个雇佣之人直接架在了里面,随后又走进了两名雇佣之人。在那秘书伸出了颤巍巍的手,按动了那简陋电梯上的按钮之后,整个老式机械便开始运转起来。 可是那秘书的心里也很是没有底,因为它原本就是因为太过老旧而被放弃的工具,现在自己迫不得已才将它搬出来保命。但他心里也很是清楚,这也就只是一时之策,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这条小命就会被那阚震海收走。 他也很是后悔自己为何要加入这个帮派,原本只是想要跟随在那赵启清的身后,当一个简简单单的照顾起居之人。可是身居此位他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凶险,每天必须机关算尽才能成功的活下去,但每天也依然是战战兢兢。 随着这老旧电梯一上一下的不停运转着,阚震海连同其余的所有人都成功的上到了那第三十三层。 可是在到达之后他们才发现,自己的眼前也同样像是一片被遗弃的地方。就像是还未施工完成的烂尾楼,地上满是各种被丢弃的破旧工具,各种颜色大小的塑料布条,以及满地随意堆叠的水泥块。 “这里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原先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地方?”阚震海阚震海眼前的这些景象,心中却有些恐惧起来。看来自己身后的这个秘书可真是下了不少功夫,竟然能够找到自己几十年来都未曾发现的地方。 “不仅是你不知道,那个赵启清更不知道。我是在几年前才发现这个地方的,并且也因为那个办公室是我自己的缘故,所以也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而已。我想就算我把这个地方告诉了你们两个,也根本只会被当作无用的信息而直接忘了罢。”那秘书说着,便带领这这些人继续往着里面走去。 他们走在那冰冷的第三十三层边缘,周围的露天墙洞还时不时吹入冰冷的狂风。阚震海转身透过那些个墙洞眺望着原处的风景,凭借着这三十三层的告诉看着下面昏暗的夜色。想来这里也真的像是被荒废了一般,就连应该被撞上玻璃的墙洞,现在也只能空荡荡的立在那里。 可是他们也都必须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因为这可供行走的路面实在越来越小,到了最后竟然只有大约两米的宽度。 并且那身子右侧还一直立着一面墙壁,阚震海知道这墙面的另一面就是那赵启清所待着的地方。可是他也必须得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免得不慎掉入这身子右侧只有两米只要的墙洞。 “好了,我们到了。”那秘书突然说了一句,在那两个架起自己的雇佣之人停下之后,便指着自己身子右侧的这面墙壁说道:“就是这面墙壁,他是这里最为薄弱的一个。如果你们想要进去里面的话,唯一的法子就是将这面墙壁炸开。” “你是怎么知道的?就连这个你都知道?”阚震海又一次的询问道。他现在还真是意识到了这个秘书的可怕,自己曾经竟然还有想要提拔他的意思。现在想来这最致命的刀子,竟然还是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这把。 “我有一次闲来无事的时候,曾经在我办公室的书架上看到过这栋大厦的建筑图纸一类的东西。并且我还闲来无事的时候,也经常到这里转一转。你还是抓紧时间吧,我们在这里的对话,里面的那些人也很有可能会听到。”秘书觉得自己说的差不多了,便立刻闭上了嘴巴。 “你可真是博学多识啊,只不过你跟错了主子。”那阚震海在说完之后,便上前伸手拍了拍那秘书的脸蛋。随后便抬眼看了看那墙洞外的夜景,不禁感叹道:“这样的天气,可真是适合上路。”随后他便伸手朝着那两个雇佣之人摆了摆,示意他们可以解决了。 “不要!我还有价值……” 那个秘书在听完了那阚震海的话之后,便立刻意识到了事态的不对劲,随后便立刻大声的嘶吼着。可是话还没说完,嘴巴就立刻被那驾着他右臂的雇佣之人死死的捂住,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随后他就像是一个篮球一般被抛出了墙洞,没过多少时间便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声响。 “你们谁有办法将这面墙壁破开?你们有没有带炸药之类的东西?”随后阚震海便又靠近了那最为薄弱的墙壁旁,耳朵紧贴在上面,似乎还能听到里面叽叽喳喳的交谈声。 “你不是有么?快拿出来。” 这些雇佣之人内的头头突然对着那阚震海身后之人说道,随后那人便绕过他的身子来到那薄弱的墙壁前,右手握拳轻轻的敲了敲那墙壁。在得知了它大致的厚度之后,那人便从自己身后背包内掏出了一对灰白色的泥状物体, “你们都退后一点。”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努力的捏动着手中的这灰白色的泥状物体,不出一会便将其捏成了长砖状,并且还紧紧的粘在那薄弱的墙壁上。随后他便又从自己的口袋之中掏出了一个亮着红光的小器件,塞在了那泥砖上。 他们慢慢的向后退去,在退到了足够的距离之后,那人便立刻引爆了这个东西。并且也因为精准的控制含量,它只是将那墙面炸出了一个洞而已,并没有波及到其他的地方。 随着那墙面被炸开了一个大洞之后,刚刚想要冲上前去的阚震海以及管家二人,却立刻被那雇佣之人的头头拉了回来。 还未等询问之时,他们紧紧靠着的那墙面的另一端便传来了密集的枪声。这下他才真正后怕起来,他还真的觉得花重金雇佣这些专业之人很是值得。 在那枪声渐渐消散之后,那头头朝着对面的其余手下开了几个手势,随后那对面的几人便心领神会一般的向前走着。他们从自己的身上取下了几枚延迟弹药,开启之后一齐扔入了其中。 203:藏金之地 爆炸过后浓烟弥漫,并且与阚震海以及这些雇佣之人仅隔一面墙壁的里面,也渐渐没有了声响。 随后这些人便在领头人的指挥下,突然冲了出来站在了那大洞的面前,举起手中枪械朝着里面连续的射击而去。大约持续了几分钟之后,这整个雇佣队伍便分成了两波。 一波直接在那领头之人的带领下朝着里面攻去,另一对则依然站在外面看守在那阚震海的身旁,以防被什么从背后偷袭。 但那先前的一队在冲入了这里面之后,许久过后也根本没有传出任何的动静,甚至连一声枪响也没有发出。 外面的其余人都认为是之前的那几枚炸弹起了作用,并且在他们的接连扫射下,的确很难有人能够从他们的枪口下顺利逃脱。 于是再又等待了半分钟过后,另一对看守在阚震海身旁的雇佣之人,便也井然有序的朝着里面进发。 可是在走进之后却发现里面的浓雾依然没有散去,可四周却安静的出奇,只能听见自己身后的那些雇佣之人的枪械摩擦撞击声响。 他们感觉这里现在已经足够安全,于是便开始在这里寻找窗户的位置,并且还一直在呼喊着先前走进这里的那波人。 可是在呼喊了几句之后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反而是在那最后的阚震海突然感觉自己的脚下踢到了什么。 在低头仔细的查看之后,从那人的穿着看起来,竟然就是自己所雇佣的人,可是他还并没有将此事张扬出来,而是轻声的叫来了管家,向他指了指那地上雇佣之人的尸体。 “事情不妙,看来这里面还有一些先前的那种高手,赵启清那个家伙肯定带了一些在自己的身边。他们不喜欢用枪,所以我们刚刚才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管家在提醒完之后,便立刻取出了自己枪械,站在了那阚震海的身前,仔细的观察着眼前的一切。 突然四周刮来了狂风,那找到了窗户的一名雇佣之人刚刚打开了它。随后那窗户口便连同那刚刚炸开的大洞,共同形成了一套通风口,没过一会便将这里面所有的烟雾彻底吹散。 但是这一下却让在场的阚震海吃了一惊,自己的面前的地上竟然躺着许许多多的雇佣者。 他们各个脖子上都露出了一道鲜红的口子,看起来根本就是利刃所为。并且自己刚刚带入的那一队雇佣者,此刻也就只剩下了站在窗口的两人。 那两人见势不妙便想赶快逃跑,自己的兄弟们竟然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去,甚至连一点痛苦的声音也没有发出。 他们两人还真的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着来滩这一趟浑水,如果真正能够逃出去的话,他们还真的想要就此辞职离开。可是这在危机之时一秒便想明白的道理,自己过去几十年竟然都糊里糊涂。 随着一声轻盈如银针坠地的声响传来,一把手掌长短的透光匕首猛地向前飞去,笔直的扎进了那已经站在大洞口的雇佣者脖颈。 他虽然想要痛苦的喊叫几句,可是却无论如何又发不出任何声音。就是感觉有人正用力的掐着自己的喉咙,一股子窒息感猛地涌上心头。 而那已经看着自己眼前这雇佣者同伴惨死景象的剩下一人,便再也不敢朝着那大洞口跑去。他笔直的站在这屋子的中间,举起了手中的枪械想要扣动扳机。就算是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他也想要拉几个垫背的。 但是在他还未扣动扳机之时,那护在赵启清身前的一名青年异灵,便以极快的身法冲到了那雇佣者的面前。 他左手下按雇佣者手中的枪械,用力之猛直接将那抢下拍打出了他的手中;他右手反握着一把半个手臂长度的匕首,转身抽出便直接割下了这雇佣者的整个头颅。 “阚震海!我们又见面了。一开始我还不信,原先你被我伤成那个样子,现在竟真的痊愈了?”那赵启清见所有的威胁都已解除,眼前的这两个家伙又根本构成不了什么威胁。 于是他便从那七名异灵保护的人墙后走了出来,抬手指了指自己身下的这些雇佣者尸体问道:“这些就是你找来的人,看起来也根本没有一点用啊。他们处理一些简单的小混混还是可以,对付我的这些朋友,还是有些难度。” 那站在大洞边缘的阚震海气的牙根直咬,但也确实无法反驳这赵启清所说任何话。这些在战场上战绩累累的雇佣者们,竟然在这里全军覆没,阚震海又抬眼看着那赵启清身旁的七名保镖,甚至有些嫉妒起来。 “我们该怎么办?直接跑吧。” 身旁的管家也在慢慢的朝着阚震海的身前靠近着,他努力压低声音好让别人无法察觉。面对眼前这样的情形,他所能想到的最好法子,也就只是赶快逃跑着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们根本逃不出去,但他现在好像还不想杀了我。我们必须活的久一点,好等到徐胜上来搭救我们。”阚震海的身子一直没有移动,他笔直的站在了赵启清的面前。甚至也丢下了那完全无用的手枪,只是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七名保镖。 “他们两个该怎么解决?” 赵启清身子左边最为相连的那名异灵突然侧身询问道,已经杀了七八命雇佣者的他着实有些手热。但是再又看了几眼眼前这两人之后,又觉的这两个老家伙根本不值得自己动手。 “不需要,我还要先留着他们,反正已经没了什么威胁。”那赵启清说着便转身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三位异灵手下,随后又背过身子指了指那之前上来的入口,说道:“这里已经不用那么多人了,你们还是赶快下去帮帮别人吧,我还想继续住在这里呢。” 在应许了几声之后,那三名异灵便从保护赵启清的队伍中走了出来,朝着那镶嵌在地面的铁门走去。在输入了密码之后那沉重的铁门便自动向上打开,在那三人下去之后,那铁门便又自动的合上,并且在气动加压之后显得更加牢固起来。 “德国造,专门给我们这样的人准备的。当你的事情发生后,我便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特地托人从外面买了回来,它可是金库级别的。”赵启清指了指那个地方对着阚震海介绍着,并且还走到了自己身子左侧台阶上的餐桌前,示意他们两个可以跟自己一起坐下。 可是与这个地方别处相同的是,这片餐桌的地上也倒下了几句雇佣者的尸体。 并且他们的血液也流了一地,赵启清那灰蒙蒙的皮鞋踩在上面,也显得粘稠无比。“将他们都给我抬到一边去,谁在这里真的碍我的眼睛。”于是他便指了指自己身后那两名手下,让他们开始行动起来。 随后那两位身强体壮的异灵便开始行动起来,他们一趟一趟的搬运着整个地上躺着的雇佣者们,走出那大洞后便直接顺着墙洞扔了出去。 并且在他们两个忙于搬运的功夫,赵启清还是邀请了阚震海以及他的管家坐在了自己的对面。那剩余的两名贴身异灵,也立刻站在了赵启清的身子两侧,对付他们两个也应该绰绰有余。 “你们还真是厉害,怎么能够找到那面墙的外面的?你们没有将它炸开之前,我还以为我这墙面外面连着的,就是大厦高层的空气呢。”赵启清招呼着身子左侧的异灵手下,为他递来了一壶茶水。 204:众神的献礼 蓝生拼尽全力的向上跑着,可是自己那微薄的体力却很是难以支撑如此高强度的运动,甚至连他那握着亮银色手枪的右手,也渐渐开始酸麻起来。 原先一直舒适无聊的生活还是让他疏忽了对于自己身体锻炼的必要性,等这件事情解决了,他知道必须得强迫自己好好的锻炼一些,最起码不能爬个楼梯都这样费劲。 “你他妈这是在救人!你忘了自己的雄心霸业了么?!你忘了自己的野心了么!?” 蓝生张口自骂起来,他左手握拳用力的捶打了几下自己的双腿内侧,那股扰心的疼痛还是让他又一次的奔跑攀爬起来。 他看着那楼道门牌号上的数字“十三”又很是沮丧起来,为什么这栋大楼要设计的如此之高,难道就是为了难为他这样的人的么? 可是在这楼层越来越高之后,蓝生的心里还真的有些恐惧起来,之前在那楼下所见到的两位看护卫显然不是什么简单货色。 仅仅是里的如此之远,他还是能够清楚的感受的到他身上所散发而出的强者压迫。那不是与那黔今类似的不会隐藏,而是没有想要隐藏的肆意散发出来。 想到此处他便意识到自己断然不能再鲁莽行事,如果先前那种肆意而为的行事手段只是为了找些乐子而已,那么这一次的谨慎行事就是为了要给自己找到活下去的机会。 于是他便停在了第二十七层的楼道内,走入了其中站在了那已经玻璃尽碎的落地窗前,掏出了自己所带来仅有的一颗招援子弹,装在了那亮银色手枪的弹夹中。他举起枪口对准月亮,立刻按动了扳机之后便转身继续前行。 那一刻特制的子弹在钻入高空之后又继续的飞行了一段时间,随后便在惨白的月光下轰然爆开。一股股鲜红的咒法能流自爆炸中心散开,汇聚在了人们所见的月亮轮廓上,形成了一轮猩红的满月。 他站在了那第二十九层的大厅内,却发现此刻这里竟然站着四个互相怒目而视的家伙。手持银色长矛,正全身伤痕累累处在南面窗台前的徐胜,正单膝跪地双手抓在那竖起插地的长矛上,大口贪婪的呼吸着。 那站在北面也同样伤痕遍身的黑胡子男人,也靠在墙边大口的呼吸着,似乎也是想趁着这个时候好好的休息一番,因为这突然闯入的第四人以及第五人,他们谁都不知道到底是敌是友。 但更让蓝生感到好奇的是,那黑胡子男人的背后竟还站着一个女子。并且在看了那女子的异灵面貌之后,蓝生便确信那自己身前,处于正对立着的中间位置的看护卫,第一目标肯定不会是徐胜。 可是他却也有些怀疑起来,为什么自己身前这个满面伤疤的黑肤男人,肩膀上只有很是细微的五颗星星。 此刻那徐胜也看见了那突然闯入的蓝生,心中不免感到很是不妙。刚刚那闯入其中的看护卫就已经不知是敌是友,况且这来到此地的蓝生也许更会拖累于他。 于是徐胜便松开了抓在银色长矛的右手,稍稍指了指自己的头顶,示意这个蓝生赶快上去寻找阚震海他们。毕竟他们可是带了一整队全副武装的雇佣者,找到他们的话,这个蓝生也可能安全一点。 蓝生在看了徐胜的指示之后,便立刻转身跑向了那楼道之内,继续顺着楼梯朝着上面奔波而去。这下那徐胜也已经稍稍安心起来,如果自己真的到了万分紧急的关头,只需要借助戒指的力量,直接消失在此去往别处即可。 可是这猛然闯入的看护卫却着实打破了之前他们二人争雄的局面,直接变成了三方对立的局面,谁都不再想成为那第一个进攻者,给其余的人钻了空子。 但是这对于徐胜来说却再好不过,因为之前在与那势均力敌的黑胡子争斗的过程中,早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他甚至都有些怀疑刚刚那个时候,如果自己真正遭到了什么致命的威胁,到底还能不能专心的回忆出任何自己想要逃离的地方。 “波钢,我可算是找到了你,没想到你竟然躲在了这里。虽然我们早就听说了这里聚集着一堆不法异灵,没想到向你这样的大角色竟然也会待在这里。”那看护卫没有先一步的理会自己身子左边的徐胜,反而直接转身与那黑胡子交谈起来。 徐胜看着他们还正像是常年较量的猫与鼠,彼此之间再熟悉不过。 “秦见!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能记起我是谁。但你还是令我有点失望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竟然还一直屈居与五级看护卫。看看你肩膀上的五颗小星星,一般人都会选择将自己职衔隐藏起来,而你却大摇大摆的戴在自己身上,不仔细的话我还真看不清……”那波钢也在努力的嘲讽着,可是已经几近透支的身体却着实有些吃不消。仅仅是说出了几句话而已,他就感觉自己的气力明显不足起来。 “废话!一辈子抓不到你这个家伙,我就一辈子不晋升!这是我对自己的警告!” 那秦见说完便猛地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随后也立刻抽出了自己鞘中利剑,突然一把秀气无比的银针长剑闪在了徐胜的面前。他还真是奇怪为什么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会使出这样一把秀气无比好似女子所用的秀剑。 可是与那一脸怀疑的徐胜不同的是,那此刻正被当作目标的黑胡子波钢却显得很是紧张起来,他立刻推开了自己身后的女子,让他赶快给自己躲远一点。 随后他便再次弯腰拔出自己插于地面的双匕首,展开了迎战架势迎接着眼前这人。 “不要再想着逃跑,如果你们能够打败我,你们你自然能够逃脱。但如果你死在我的剑下,那么你的女儿也就同是死人一个。所以,你们两个还是不要再想着逃跑了,好好怎么将我杀死吧。”那秦见说着便挥动着手中那秀气的银剑,在空中划出了一轮皎洁如月的半圆。 并且在那一旁仔细观战的徐胜,也准确的看见自那秦见右手五指尖端流出的咒法能流,顺着那秀丽银白的剑身,汇聚在了那尖端。 并且在划向空中的时候,在那皎洁如月的半圆中留下了无数根凌厉的剑气,那剑气犹如一根根短小奋力的银针白剑,随着那秦见的身起,一齐朝着那满脸惊恐的波钢冲去。 徐胜与那站在一旁的女子还未见过如此这般的强者,并且那双手持刃预备防守的黑胡子波钢,也早已预料到眼前这人,早已不是之前那般五级看护卫实力。 只见无数根凌厉的惨白剑气犹如龙卷之中卷起的落叶一般,散开八面方向飞散开来,随后便又重新汇聚在了一起朝着那波钢冲去。 虽然他那手中双刃能够抵挡的住十根八根,可这剩下的无数根凌厉的惨白剑气却始终无法抵挡。它们就像是一根根绣花的钢针一般,刺入了黑胡子那强壮的身体,并且还直接扎入了其身后的墙壁之内,将其牢牢固定在了墙面之上。 “快跑!快给我跑!” 那黑胡子波钢立刻转身对着他的女儿呼喊着着,他知道眼前这个看护卫绝对不会放过她。她的出声本来就是一个错误,异族通婚从来没有产下过子嗣,可她却是波钢认为是天上诸神送给自己的礼物。 但是眼前这个秦见绝对不会容忍这个错误,自己死去之后,她便是第二目标。 205:最高的级别 紫金大厦三十三层顶楼,那已经被炸开了一个大洞的房间内,阚震海依然同他的管家安静的坐在那赵启清的对面,一直在听着他那唠叨似的诉说。 大多都是自己独身一人管理这样庞大的帮派是如何的不易,其余还就是关于自己频繁与各个外部帮会之间的交流,也是极其的困难。 可是那阚震海却依然怒意慢慢的死盯着那赵启清的眼睛,心里还在想着为何过了这样长的时间,那徐胜还没有前来营救自己。难道是他还并没有找到这个较为隐蔽的地方,又或是遇到了什么连他也难以解决的敌手? 他转身看着那些已经搬运尸体完成的强悍家伙,又纷纷站到了那赵启清的身后。突然一种不好的念头涌上心头,既然这赵启清身后的几人是如此的强悍,那么自己之前见过的正与徐胜对立的那人,也断然不是什么简单货色。 阚震海此刻还真的有点后悔起来,后悔自己将那徐胜带到了这样危险的地方,后悔让那身旁的管家蹚了这趟浑水,也后悔让那只是见过几面的蓝生参与了进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到现在还要留着你们两个的狗命么?”赵启清突然话锋一转,说了这样一句。这也让他身前那两个已经有些倦意的人,突然又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可是在询问了过后,赵启清在等待了许久之后,也根本没有听到任何的答复。自己眼前这两个人就像是哑巴了一般,只是直视着自己,像是真的能够将自己生吞活剥了一般。 “啊!?难道你们自己的心里没有数么?我要拿你们两个的狗头,去祭奠我大哥的在天之灵!”赵启清说着便拿起了身旁的茶杯,连同其中刚刚添入的热茶,一齐朝着那身前的这两人扔去。 滚烫的茶水直接泼洒在了那两人的身上,触碰到了他们裸露的脖颈处,烫的那里红彤彤的一片。但是那两人却并没有叫喊出一句,只是还像先前那样的恶狠狠看着赵启清。 “怎么?难道你们两个做过的丑事,现在就装作不记得了?”赵启清伸手朝着身后招了招,随后那站在身后的异灵便又递来了一个茶杯,并且还将里面重新填满了温热茶水。 “你这老脸还要不要了,自己做过的事情,竟然还能这般光明正大的嫁祸到我们的头上。大哥的事情到底是哪个畜生做的,他自己心里清楚,只怪我们两个天命不好,载到了你这个猪狗小人手上!”那阚震海身旁的管家突然说了话,他用尽一切可能的对这赵启清辱骂着,说完之后还不忘朝着他猛地吐了一口口水。 “砰!” 那赵启清没有任何迟疑的直接举枪,扣动扳机之时那管家便倒了下去。阚震海默默转身看着自己的老兄弟,就这样都被结束了性命。 刚想要窜起殊死一搏,可又被那站在身后的左右两个异灵强行按下,他们的四肢手臂像是坚硬的铁链一般,将那阚震海牢牢的固定在了座椅上不得动弹。 “你以为就凭着你们的这一番狡辩,我就能放了你们?别再痴心妄想了,上一次是因为事态紧急,我才无暇顾及的放了你们。这一次你可不要再抱有任何的侥幸心理。对了,你好像是带了一个很是厉害的家伙来的吧,现在怎么又没了动静?大概是还不够厉害。你看看,你又害了一个人。” 那赵启清说完,便站起身稍稍的整理了几下自己的衣服,随后便走在已经被清理完成的走道上,站在了那墙洞内眺望了几下。随后便又回身询问道:“我的秘书呢?他去哪里了?我记得他好像是跟着我们的啊。” “他已经死了,被我活活的推了下去。”阚震海像是找到了一个反击的好机会似得,立刻说出了口。 他知道那秘书在他的心中的地位,就同那管家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一样,甚至还要更多。但是阚震海却不想告诉他,那个秘书曾经背叛过他。 赵启清听了之后,立刻很是惊恐的跑了出去,双手附在了桥洞上,探头向着下面。可是几百米的高空朝下根本看不见任何的东西,况且现在还是昏暗浓重的夜晚。 他只能心灰意冷的走到了那阚震海的面前,语气很是无力的说道:“好小子,到了最后你还是将了我一军。” “拿来,我现在就要取了这个家伙的脑袋。” 赵启清朝着自己身旁那异灵伸出手,等待着身旁的异灵递来一把锋利的长刀。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阚震海的脑袋砍下,只是带着一个脑袋去他大哥的陵园里面也可以。 异灵递来了一把刀器,它足足有着手臂长短,上面刀刃处还有着许许多多的缺口,看起来像是经受过了不少的战斗。可是当他刚刚摆起架势,准备一击就将他那头颅砍下之时,却突然感觉自己的身子猛地一震。 他立刻放下了举刀的双手,转身查看刚刚那到底是什么动静,好像是地震了一般。但更让他感到担心的是,自己身边那些已经也都很是惊恐起来。 他们的心里都很是清楚,自己的脚下正站着一个很是强大的家伙,大概就是为自己而来。 “怎么回事?刚刚那是什么动静。”赵启清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长刀,好让他能够给自己带来一点安全感。可突然自己那手中长刀却也被身边的异灵强行夺下,当作自己的武器使用,“有人来了,他不是之前的那种普通货色。” 夺下赵启清那长刀的异灵,轻声说完之后便又抬头环顾着四周,在发现自己的那些异灵同伴也都在谨慎的观察着四周之后,便又轻声的对着他们喊了一句,“都给我小心一点,这个家伙比较难对付。” 那刚刚还在闭眼等死的阚震海,却突然感觉自己身上没了动静,自己双肩那被按压着的力气,也都通通消失不见。 于是他便立刻睁眼查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他还真的希望是那徐胜前来搭救自己。可是在环顾四周之后,却发现还是死一般的寂静,那些人都微微弯着腰,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咚!” 突然自己的前方传来了一声沉闷声响,像是有人在撞击着墙面一般。而那赵启清及其一众异灵则更是惊恐起来,因为那发出声音的地方,真是自己那金库级别的重型防护门。 “咚!咚!咚!” 接下来那声音又不断的传出,这下那些人可算是真的确定了声音的来源,果然就是那重型的防护门。那声音就像是有人在不断的拳击着那防护门,他们甚至能够看到那摆放在地的防护门内部,凸起了几个拳头印子。 在最后一次有些清脆的声音传来之后,他们看见那重达几百斤的防护铁门轰然而起,在撞击到了那天花板之后,又重重的坠入地上。 并且在那沉重的撞击之后,那原本已经渐渐停息伏地的灰尘,又全部轰然而起,四溢飘散在这不算宽敞的房间之内。 他们看见了一个人影走了出来,他们看见了一个极其壮硕的人影从那破裂的洞口走了出来,就像是一个自地狱中站起的恶魔,正一步步的朝着自己这里逼近。 那些异灵像是同时心领神会一般,突然一齐朝着那还不清楚来历的家伙攻去,他们各个都紧握手中花样各异的兵刃,一齐的冲击拿了那肆意漫起的尘烟之中。 可是随着几声利器断裂的清脆声音传来,赵启清有些模糊的看见了那烟尘之内的手下,一个一个的倒下。 206:开启之门 赵启清突然感觉自己的身子一轻,朝着自己的左边倒了下去。勉强的抬起头后,却发现自己身子右边那阚震海,不知何时竟拿起了枪。 他看着他慢慢的走到了自己的身前,不知他模模糊糊的到底说了什么。 “再见了,畜生。” 阚震海走到了那赵启清的身前,举起手枪朝着他的额心扣动扳机。最想做的事情已经解决,但是他却并没有想要就此离开的意思,而是直接走到了自己管家的尸体旁,脱下自己的上衣盖在了他的身上。 随后便静静的站在了那原先被炸开的大洞前,小心的看着眼前的这场战斗。 他看着那赵启清的手下一个个的被打倒在地,有的甚至还直接被击飞了出来,重重的摔在了那阚震海的面前。而他很是适时的举起了手枪,在他们已经伤痕累累的之后,即使了解了他们的性命。在他心里,这也算是同那徐胜一齐战斗了吧。 “徐胜?!徐胜!快出来吧。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们可以离开了。” 阚震海见那烟尘里面的打斗已经结束,便即刻大声对着那里面呼喊着,因为在他的心里早已认为,那烟尘之中的家伙,就是上来帮助自己的徐胜。 可是在看着那渐渐走出烟尘的那人之后,阚震海却又感觉恐慌起来。因为那般强壮的身躯,断然不会是徐胜那个瘦弱小子。 “怎么还有一个?!” 只见那走出烟尘的家伙果然有着一身漆黑的肌肉,就连他那有着左眼疤痕的脸蛋,也是黑漆一般的颜色。但是当他看见了那正站在洞口的阚震海后,却突然将他认作是同那异灵一样的人。 于是他便慢慢的朝着那阚震海的位置走去,而那惊恐万分的阚震海也立刻丢下了手中的枪械,双手举起表明自己的并不是同他们一起的人。自己只是被抓来的商人罢了,因为自己并不同意他们的绑架要求,自己的管家也被杀了。 解释完之后,阚震海便立刻指了指自己管家的位置。 可那个面色漆黑的家伙,却根本没有转身去在乎那个死了的管家到底是谁。他只是伸手一把抓住了阚震海的脖子,将其慢慢的提起想要将他逼近绝路。 阚震海看着那眼前这人那怪异的双手,上面的每个关节上像是镶嵌了什么铁片死的,看起来就像是随身生长一般。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那阚震海即使是脸红眼跳,也根本没有露出任何的已经相貌。 “看来你确实不是,那么你就赶快走吧。”那人突然放下了阚震海,随后便举手绕了绕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那秦见也应该是解决了吧,那个该死的家伙,非要独自面对那个篡权者。我倒是想要看看,如果你输了该怎么办。” 他自言自语的说着,随后便转身往着那已经被自己重拳打开的出口走去。可是突然那出口之处竟又站起了一个人,他看着那人的手中那个一把亮银色的手枪,此刻也正举起瞄向着自己。 “蓝生?!把枪放下!” 阚震海见到蓝生那鲁莽举动,便觉得这个家伙似乎又犯了毛病。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眼前这人到底是怎样的货色,举起手枪有任何的反抗念头,无异于自杀。 但是他的劝诫似乎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那蓝生在仔细的看着几眼自己的身前这人后,便准备的认出了他就是之前闯入这里的两个看护卫之人。 既然楼下那看护卫已由徐胜对抗,那么他知道自己是断然不能方眼前之人下到徐胜那里。他知道自己只需要撑到那两个夜鸦的到来便可,他还是对自己的抗打能力有所自信。血夜王室的人,从来不会轻易的死去。 “砰!砰!” 两发炙热的子弹从那枪管之内喷出,只需一颗击中便可。事先蓝生早已将其中的子弹换下,按上了据说能够强烈毒性的子弹。 只要击中一发,那毒性便能立刻蔓延全身,既丧失作战能力的同时,在半日之内也会因全身糜烂而死。 可是这两发子弹全部打偏,与其说是打偏,不如说是自己眼前这看护卫凭借着其极限的速度,躲开了那正射击而来的子弹。 犹如狂猛野兽一把,那看护卫仅凭着自己沉重的身子,就将那蓝生撞飞起来,将身后那墙壁砸出了一个大洞,随后那蓝生便快速的想着地面坠落。 可是那看护卫又紧接着袭来,在蓝生还未落地的功夫便一抓捏住了他的脖子,又将其举了起来,按在了墙上悬空着。 “你不是异灵?那你又为何要向我开枪?!” 那看护卫的右手逐渐捏紧,似乎都快要攥成了一个拳头。可是眼前这个家伙却好像有着极其强悍的生命力,这这种程度的挤压,他却依然没有任何快要死去的念头。甚至在已经窒息断气的情况下,他的双眼依然充满杀意的等着这看护卫。 “砰!” 蓝生强忍着巨大的痛苦,举起了自己右手那紧紧握着的手枪,准确的其中那看护卫下坠着的左臂。随后一股子猛烈灼烧的黑火,便在那左臂伤口处的血液中蔓延开来,几乎是一秒钟的功夫,就已经上升到了他的肘部。 见势不妙那看护卫立刻松开了蓝生,转而将那右手探进口袋,拿出三根咒法金针,迅猛的插入了自己左肩部那黑火的源头,将其固定在了那里。 “臭小子!你倒是还有这种手段,我要不是留着一手,还真就载在你手里了。”那看护卫说着便伸出仅能使用的右手,弯腰将那手枪扔到了一边,“你们不是不容易死么?我倒要看看你这家伙到底还能撑多久,让那些该死的和平盟约都去死吧!” 那看护卫说着便挥动着那强健的右手,不停的锤击着地面,好像要将所有的过往痛苦往事全部发泄出来。曾经的日月战争他们死伤无数,全部都是被这家伙的族人杀害。 无奈当他自认有着足够的实力之后,一纸盟书却终结了千百年来的对抗,至尊王室竟然还能与那血夜王室共处一桌饮酒,但是仇恨的火种,却一直在他们这一族的心中传延。 至尊王室的所有看护卫一直在暗自起誓,待到气力复苏之时,便要跟随至尊王室的两位星辰,一直西征到血林石宫。 那依然站在洞口竟忘却想要逃跑念头的阚震海,看着自己面前那蓝生似乎早就没了生气。在那个形同怪物一般的家伙的拳下,那蓝生躺着的对面甚至都被捶打的下陷了几分。他已经完全看不见了蓝生的身体,他也不敢去想象它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怎么?!血夜王室的不死之人,让我看看你的本领啊!我不仅要将你流淌白血的身子完全打碎,我还要将你的灵魂一直囚禁在烈阳之地!”那看护卫挥动了自己的最后一拳,这一拳直接将那蓝生的头骨完全打碎。 他慢慢的站了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脚下竟然已陷入了半米之深。可是当他站到一边准备离开之后,却突然看见了自己身下那蓝生的残破躯体上,猛然迸射出强烈的黑光。 “开关,打开。” 蓝生在心里默念着,他凭借着最后一丝念头开启了体内所封存的黑暗力量。原先因为害怕自己在乎的人,会像自己的哥哥那样被自己暴走误杀。于是他便将所有的力量封存在了自己的体内,但在现在这样非死即活的情况下,他也就必须自主冲破这层封印。 207:白色月光 出人的样子,就像一个被黑暗包裹着白色鬼影。 正在这时那两个夜鸦也飞入了自己那墙洞之内,站在了蓝生面前。看到他这个样子,就已觉自己来的太晚。 “不用管我,下去帮助那守夜人,杀了那看护卫。”那黑色光焰中的白色鬼影,突然转身对着那两夜鸦说着,趁着他还能残存着一些思考。毕竟那时间过的越久,本能就越会占据他的大脑。 他现在已经有着足够的实力能够与这眼前看护卫较量一番,但他却真的有些担心自己身下楼层之内的徐胜。如果另一个看护卫也是同这眼前之人同样的实力的话,那徐胜的处境可就太过于艰难。 那右拳已经因不停锤击地面而伤痕累累的看护卫,此刻在见到了眼前这般景象之后,也立刻连连向后退去,想要先暂时观察一番。 他感受到那自那黑色光焰之中似乎诞生了一个异常强大的怪物,那股向外撕裂的力量甚至将之前那青年的模样完全扭曲,只剩下一个大致的惨白轮廓在那不停摇曳。 突然那黑色光焰之中的蓝生睁开了眼睛,两轮幽深亮白的月轮从那黑焰之中绽放开来,直勾勾的盯着那看护卫。他立刻意识到情形的不对劲,眼前这人所释放出的完全就是一种自己从未见过的力量,更不属于任何咒法的范围。 于是他便立刻转身准备逃跑,可是刚刚在双腿弯曲弹射之后,就突然感觉有着一只阴冷的爪子,扣在了自己的右脚之上。刚刚还能腾空而起的看护卫,又猛地被拉拽回来,重重的摔打在地上。 但是那扣在自己右脚上的阴冷爪子却还没有松开,那看护卫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四处飘散的气球一般,被别人甩来甩去。 逃脱不成便只能强行迎战,那看护卫在自己又被甩开的时候,右手牢靠的抓在了身旁的一面墙壁上,五个手指深深的扣入那墙壁之中。 他用力的弯曲手臂,将自己的身子稍稍向前抬了些许。随后便汇聚了所有能够聚集而来的力量,将自己的身子猛地向后推去,并且在自己向后弹去的时候,左脚联合一齐踢向那身前的怪物。 一个踉跄过后,那还未熟练的蓝生的手,就被那看护卫强行踢开。可是他却不想给这人丝毫的喘息机会,在那看护卫还未双脚着地的功夫,便又快速窜行到了那看护卫身后离地数米,右手抬上之后便又拼尽全力的向下击去。 那看护卫见势不妙,他还未见过这种迅猛的速度,几乎实在一瞬之间便来到了自己的身后。可看着那惨白的拳头状物体袭来,他也就只好强忍痛苦的抬起双臂抵挡。 但那冲击却依然使他坠入那地面,并且也在这强悍的冲击下,原本固定于看护卫左肩黑火源头的三根咒法金针,也被这两两相撞的力量强行逼出,深深从插入了身后墙壁之上。 随后那黑火便又继续朝上蔓延,只是瞬间便已经来到了他那左胸。那看护卫见此情形也就完全放弃了想要逃跑的念头,立刻双脚用力向上一蹬,先是将那蓝生推开了自己的身前。 随后他摆猛地站了起来,右手撕开了自己上衣,露出了全身已经被黑火侵染的肌肉,“既然我已经走不掉,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 他挥动的双拳朝着那蓝生攻去,蓝生也毫不示弱的迎接上前。两人没有任何的花架子,只是拳头与拳头的硬性对撞,每每挥出的一拳都包含着必死的杀意。 最终可能是因为那黑火侵染的关系,看护卫稍稍慢了一招,便被那蓝生一拳击中了腹部中心,打碎了他的五脏六腑。且在他倒下的一瞬间,蓝生那黑色光焰之中冲出的白爪,也即刻刺入了那看护卫左胸。 他站在了那倒下看护卫的身后,左手之中还握着那滚热跳动的心脏,就像是依然在其主人体内一般,保持着饱满的活力。突然,他将那心脏用力捏碎,并高高举起将其中的血液,滴入到了自己口中。 待那温热的血液慢慢的流入了自己的嘴中,蓝生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曾经他刻意的将这种迷恋埋藏在心里,努力使自己忘记了它的味道。但当他又尝到了这种温热人血的味道之时,却有些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再克制的住。 突然,他转身看向了那还站在墙洞边的阚震海,还在惊异这里竟然还又一个活物。又或许是他的存在感实在太低,以至于自己在与这看护卫对抗之时,却根本没有感觉到这人的存在。 但此时在他的眼里,这个家伙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阚震海。透过他那包裹在身体之外的黑色光焰看去,这人只是一团流淌着新鲜血液的血包而已。而此时他最为渴望的,就是这一种还能流淌的温热东西。 “别过来!蓝生!我是阚震海!”阚震海见到这如怪物一般的黑影正慢慢朝着自己走来,并且那惨白的头部轮廓还在不停的左摇右摆着,似乎像是在考虑该如何将自己解决。 他不得不慢慢举起自己的手枪,将那枪头对准了那蓝生的脑袋。虽然他知道这根本就是螳臂当车,但他还是无法阻止自己这样做。 “不要开枪!不要开枪!”阚震海一直在心里默念着,用来提醒自己不要做出任何有攻击性的行为。眼前这个蓝生此刻可能正像是一个野兽一般,在他人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性之时,他也不会轻易的出手。 “我是你的朋友!我是阚震海,你能够记起我来么?我不会攻击你的,我是你的朋友!”阚震海说着便突然将自己手中那手枪丢到了一边,随后便又双手向后抱头的向后退去,将自己的后背紧紧的贴在了那墙面上,“我不会向你进攻,我没有任何的威胁性。你不比在意我,我是你的朋友!” 那蓝生的动作似乎是停了下来,他慢慢的向后退去,转身从那黑色光焰之中伸出了两根纤长的白爪,将那刚刚被扔在地上的手枪捡了起来,夹在空中仔细的观察起来。 他好像是很讨厌这手枪似得,在看清了它的样子之后,便立刻将其重新扔到了地上,不停的踩踏着,知道将其完全踩碎踩扁。 “安静下来,好好想想你到底是谁。我不知道你那身上包裹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你必须要清醒起来。你也不能再伤害任何人。如果让那徐胜知道,你觉得他会怎样的看待你?”阚震海觉得自己稳定住了这眼前的蓝生,他看见这眼前的怪物似乎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那种满身四溢而出的威胁性。 “徐胜?!” 蓝生停在原地看了看那阚震海之后,便立刻说出了这两个字。与其说是说出口的,更不如说是直接嘶吼出来。那声音就像是一个小男孩尖锐的哭声一般,听起来极其刺耳。 “对,就是徐胜,我们三个是一起来的。你必须得好好的想一想,如果让他看见了你这个样子,他会是怎么想你。”阚震海越来越大胆起来,他想凭借着自己的力量,感觉将这很是危险的蓝生转变过来,“你必须得靠着自己变回原来的样子,你也必须清醒起来。” “徐胜!” 那如小男孩尖锐哭声一般的思考后又再次袭来,只不过这一次蓝生采取了行动。他那惨白轮廓的黑色手臂,借着其尖端白爪的锋利,直直的插入了阚震海的胸膛,深深的嵌入了其背后的墙壁。 208:众鬼杀阵 那看护卫秦见的万千白光剑气,完全终结了这黑胡子波钢的性命,随后他便又朝着那零落女子走去。只见她的脸上异灵的相貌也时隐时现起来,猎犬与那狐妖的面貌大约呈现在了他的面前,倒是很让他好奇起来。 “还真的有你这样的人,两个不同的种族,竟然还真能共同生育子嗣。”那看护卫走上前,伸出左手抓住了那女子的下巴,想要再好好看一看她的相貌。 这样俊美的外形要是生在一个单一种族的生物异灵身上,那会有多么的迷人?可非要是一个混种。那秦见甚至有些惋惜起来,于是他便慢慢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银针细剑,稍稍抬起抵在了她的下巴。 “小姑娘,你也不要怪我。投胎也是门学问,下辈子再好好找一个人家吧。你的那个父亲,竟然还为了逃避麻烦,让你一直喊他叔叔。你也不要害怕,很快的。”说着,秦见便想直接将她解决了,然后再对付身后这个篡权者。 但是在先前的情报之中,身后这个徐胜的实力却并没有得到多少认可。甚至就连四级看护卫的实力也没有达到,他还真的好奇这个家伙到底是怎样活到现在的。也许就单单只是好运吧,但秦见知道身后那人的好运,就要终结在自己的手上。 可是就在他想要直接将那银针细剑向前刺去之时,却突然发现眼前这个女子竟然胆敢向前冲来,并且还大张着她那满是尖牙的嘴巴,想要做着最后的拼搏。 秦见也知道了这就是一种无奈之举罢了,于是秦见便又猛地抽回了那银针剑,随后又稍稍的退后一步,准备直接从背后刺入她的身体。 可是在刚刚绕过一个身位之后,那看护卫却又突然听见了自己身后一声巨响。再次回头看去却发现数块头颅大小的石块正朝着自己飞来,于是他便暂时抽回了自己的银针剑,这时他才发现身后那篡权者,此刻竟也敢朝着自己攻来。 在好好的休息片刻之后,徐胜感觉自己全身已经没有那么的劳累。并且在大口吐出了几团淤血之后,他也感觉自己身上那道道伤痕,似乎也都差不多的愈合。于是他便想要出手搭救一下眼前这女子,便甩起长矛击飞了眼前地上数块石头。 随后徐胜便开始重新发动进攻,他先是将手中那长矛举握起,全力的朝着前方射去。而那在轻易劈开了眼前的几块飞石之后,却又突然看见了一根反着月光的长矛向着自袭来。 于是他便立刻将那银针剑竖在自己的身前,朝前刺向那正袭来的长矛。顺着那因为频繁对抗而钝了些许的长矛尖端,势如破竹般的朝着尾部劈去。一瞬之后,便将那飞袭而来的长矛刺成两半,朝着自己两边落去。 而此时那侥幸逃脱的女子,却又像是找准了一个机会似得,立刻朝着身子左边的楼道出口跑去,想要趁着他们二人还在争斗的功夫,赶快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想跑?你能跑得了么?!” 随后一串锋利白色剑气快速的从那死去黑胡子的身体上飞出,重新汇聚在了那秦见的身旁。落成一层半圆像是一轮较月,正飘散在这看护卫的背后。 “发!” 白色剑气突然释放开来,在这楼层之内快速飞动起来,最后又汇聚在了一起,像是一条白色的巨蟒朝着那女子蹿去。轻而易举的透过她身体之后,那些剑气便又快速的汇聚到了他的身后,其身并没沾染上一丝的鲜血。 徐胜见此场景,发觉自己的身边又站起了一个鬼魂。可是在那看护卫目光又转向自己之时,却又感觉到了一丝恐惧。于是他便放弃了进攻的念头,准备静心凝神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毕竟所有的异灵已经都被解决,也再无能够威胁到那阚震海以及蓝生的人。况且只要将这目标只是自己的看护卫引开,他便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但是当他刚刚想清楚了自己想要到往的地方之后,却又突然看见自己的前方袭来了万千剑气,它们就像是一个个呼啸而来的鸣笛一般,划过空气发出竟有些悦耳的声音。 “想要离开么?看来你的心神还不是很强。为王者从不退缩,你这篡权者又怎会习得?!” 秦见在看见自己那万千剑气,被重新唤出武器的徐胜抵挡开来。于是他便又一次的朝着他攻去,想要趁着他还未完全缓和过来的时候,赶快解决了这个家伙。 在那矛与剑的碰撞之中,实力不济的徐胜始终处于下风,并且也因为自己的体力实在消耗过多,也已经开始躲避不了那秦见的频繁攻击。 于是他便直接将手中的长矛扔去,突然盘腿坐在了地上。他在自己的四面插下了四张坚硬的钢盾,并且在自己坐下之时好举起了一张。他想此刻就完全放弃了还手的念头,专心想着自己想要离去的地方。 并且那看护卫也突然发现自己的身边,站起了数以百计的恶魂厉鬼,他们竟都将自己当作目标一般,满怀恶意的朝着自己奔来。 “好手段!” 秦见大声呵斥了一声,随后便将手中的银针剑也向上抛起。谁知那细剑竟突然化分开来,变作了一根根亮银色的长针,伴随那四处环绕的白光剑气,几乎是在瞬间就将自身周围的恶魂厉鬼全部消灭。 随后它们又都汇聚在了一齐,猛地朝着一面钢盾冲击而去。强悍的冲击过后,那面钢盾猛然飞起,重重的砸在了徐胜的身上。也将他专注的心神,彻底打乱。 秦见见状也完全上冲而去,一把接下了下落的银针剑,直接刺入了徐胜的胸膛之中。可是他却像是留了情一般,剑刃只是刺入了身前肌肤些许,随后便又抽了回来。 “你为何收手?” 徐胜很是不解问去,可那秦见却只是满怀深意的笑着。随后便在他的周围转着,并从自己的腰间背包之中拿出了一根根手指长度的白色木柱,插入了徐胜的周围地面。 “我秦见自十二岁便加入看护卫,三十余年战功赫赫,却还依然只是跻身于这五级的行列。我自认有足够的本领,能够胜任任何统领之职,却依然只是跻身于这五级的行列。” 十三颗白色木柱插入完毕,徐胜很想逃跑,却发现刚刚那一冲击已经散去了自己所有气力。也就只能眼看着那秦见完成了所有不知名的部署,又重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伸手指了指头顶,说道:“看看那只会挥拳的莽夫,竟然也是四级看护卫的职衔?可笑至极,这样的地方,我还留着它做什么?我秦见,何曾不想成为建立新秩序的王。” 他说着,便将自己手中那银针剑猛地插入地上,随后便双手合印唤出一股子亮白纯净的咒法能流,轻轻放在了那剑柄之上。 徐胜死死的盯着那个地方,却发现那股子亮白纯净的能流慢慢顺着剑身流动,直至陷入了地面之中。并且那能流在地下的传导,均分在了那十三根白色木柱上。之后便慢慢向上蔓延,直到结成了一个白色鸟笼,将徐胜囚禁在了其中。 “这十三根神柱便是我从那老法师那里求来,我在他的门前跪了十天十夜,就连那门前的石板上都已经被跪出了两个深深的印子。谁知那老法师竟说我心术不正,于是我也就只好杀鸡取卵了。他都那么老了,还敢来跟我叫板。他知道我为了得到你那戒指,到底花费了多少心血。” 209:满天星光 “徐胜!遇到我也算是你的造化。如果你老老实实的让我将戒指取下,我倒是还能留你一条性命,如果你还能活着的话。” 那秦见说着便双手张开抬向空中,随即那十三根白色神木柱所编制的鸟笼,也慢慢的抬向空中。并且其尖端所散发而出的十三条白色光柱,也开始活动起来。 两根抬着徐胜的左臂,四根抬着徐胜的双腿,另三根托起徐胜的整个身子,让其根本动弹不得。而其余四根则每个尖端都露出了弯钩一般的形状,朝着徐胜右手那戒指猛攻而去。 可是那戒指似乎在遇到威胁之时,突然开启了自己的保护机制。其全身散发而出的黑色膨胀泡沫一般的物质,努力对抗着那四根弯钩的威胁。 但是疼痛却一直都在,与其说是那十三根神木柱带来的痛苦,更不如说只是那戒指带来的反噬。徐胜看着那已经完全遮盖住自己整个右手的黑色泡沫状物质,似乎还有着继续膨胀的念头。 既然这个主人已经再五能力保护好自己,那么这个戒指便必然会自主吸取徐胜身体的残存价值,化作自己身子的一部分开始反抗。 “开始了,开始了!这就是你的穷途末路,连这戒指都快要抛弃你了。我曾经听说过这种情况,那个被夺取戒指的人,最后的身子竟然变成一把人刀,被那由戒指化作的黑影挥舞着。我倒是真想看一看,你会不会到了那种地步!” 秦见看见了那戒指上涌出的巨量残沫,那是古书之中记载的持戒者的最后价值。一旦这种价值被抽取出来,那么眼前这个徐胜就随时可能有被反噬的可能。到了那个时候,他就只需要走过去,然后弯腰捡起戒指即可。 徐胜看着自己手臂上越来越多的黑色泡沫,并且也已经蔓延过了自己的整个右臂,开始向着身子中间前行。但正当他无限接近绝望之时,却猛然发现从身边的窗户内,飞来了两只暗红色的乌鸦。 它们就像是目的于此一般,在徐胜的周围快速的环绕着,并且彼此还如此接近,也像是在交谈着什么。 “什么鬼东西!别来扫我的兴!想吃尸体,等一会再来!” 秦见见到这两个象征厄运的乌鸦来到自己的面前,便很是气愤的捡起脚下的石子朝其砸去。可是在那石头刚刚挥出的一瞬间,他便看见那两个乌鸦突然化作两团黑色泡影,消失不见。 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出现了幻觉了,可下一秒他便感觉自己的双膝一软,自己的身子竟不自觉的跪了起来。可是在看清了自己身前那身穿暗红色羽衣的男人,便很是恐惧的惊叫起来:“十二星大人!请你……” 话还为说完,他便突然感觉一双冰凉的手掌握在了自己的脑袋之上,只是一瞬之间,他便什么也无法察觉。而那捏爆了秦见脑袋的夜鸦,用力的甩了甩自己的手掌,随后便踢开自己身前秦见的身子,与自己的兄弟站了一起。 “我们该上去了,不能在由他肆意作恶。” “行。” 两个夜鸦说着,便又立刻化作两只暗红色乌鸦,快速的飞出了窗外,随后便直直的向上冲着。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两分钟,他们都知道这点时间,已经足够那蓝生解决所有事情。 可当他们都站在了那墙洞之外的时候,却发现黑色光焰之中的蓝生,此刻的利爪已经刺进了其身前的一位老人的胸膛。 但是他们两个却没有任何机会阻止,他们甚至都不想稍稍的上前。因为他们真的没有任何把握,能够在不伤了他的前提下,近身肉搏的将其擒住。况且那位凭借着强悍铁拳著称的中级看护卫,也已经倒在了他们的二人的面前,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能够分辨的地方。 “开始吧。” “嗯。” 两只夜鸦互相交谈了一句,随后便站稳了脚跟,双臂前伸从那尖锐的十指之内,散放出了二十跟无比坚硬的咒法钢索。那一条条暗红色的钢硬锁链飞速的向前窜梭,目标直指那蓝色的强悍四肢。 可是突然他竟然转身看向了自己,就像是一头猛兽又看见了两只猎物一般,眼部的两圈惨白色的轮廓里,似乎又燃起了满满的杀意。 蓝生猛地跃起,挥动了利爪就向那靠着自己最近的夜鸦攻去。而此时那两个夜鸦很是清楚的了解,如果此时在不作防的情况下,硬生生的吃了他的一拳,自己可能真的会支撑不住。 于是他们两人则立刻松下了双臂,放弃了想要继续操控锁链的念头。看着那已经无限接近自己的蓝生,体态轻盈的他们立刻跃起跳上那房梁之上,紧紧贴着头顶的墙壁也算是躲开了他的那一拳。 “轰!” 扑空了的蓝生,一拳击在了墙洞之上,随后那整面墙壁便立刻轰然倒塌,一块块的砖石碎片坠下了高楼。而那蓝生脚下所踩着的水泥,也突然碎开了一大块。这也使得他脚下不稳,突然随着那些砖石跌落了下去。 这下那两个夜鸦也算是找到了机会,立刻下落站在了那破碎墙面的边缘,再次唤出了那二十根钢索,一齐朝着下方飞袭而去,准备的环绕在了那蓝生的身上,也相互束紧将那蓝生牢牢的紧固住。 随后他们两个便又立刻向前跃下,化作两个暗红色乌鸦向着前方飞去。每只的爪下还紧紧的抓着十根钢索,将那还在不断挣扎的蓝生拉着,向着前方飞去。不知飞了多久,日头也渐渐升了起来,他们终于来到了这片地区内,自己的营地。 两只乌鸦缓缓的下落,将那依然亢奋不已的蓝生放在了地上。随后他们两个便又化作人形站在了地上,走上前按动了一处小平房的门铃。 这平房大约只是三十平方米而已,但它的四面却都没有任何的窗户,只是有着一个木门横在了那面前。两个夜鸦一遍又一边的按动着那门边的门铃,很是怀疑为何里面的人还不来为自己开门。 不过想了想又很是理解,他们大多都是在夜间活动,像是这样的白天大概都在熟睡之中。突然这木门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位面容疲惫的老者。 但在透过猫眼看见外面的二人之后,他又立刻打开了木门内的防护铁门,像是迎接一般的走了出来。 他立刻戴上了自己的帽子,跑到了那两个夜鸦的面前,问道:“二人大人前来属下不知,还请恕罪。” “快为我们领路,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遵命,遵命。” 那老者说着便又走入了房中,可是在看见了那两位身后的怪物之后,便又很是疑惑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他却总是不能对自己身后那王室十二星说不,所以也就只能先将他们全部迎接进来。 那老者突然又走到了他们身后,竟然不看那个怪物一眼的将那双门锁上,随后便像是逃命一般的跑到了队伍的前列,带头朝着前方走去。他们顺着下降的过道朝着地堡走去,身后被那夜鸦拖拽着的蓝生,还不断发出尖锐般的丝毫。 原来那不起眼的平房只不过就是一个入口而已,他们真正的据点还是在着地下宽阔的地堡里面。夜鸦们看见了这里面摆上了十几张床,上面那钢被惊醒的人都还在盯着自己。 但是介于那两个上级的缘故,他们都也只是看着,并不敢询问一句关于那身后怪物的事情。 “帮我们准备一件偏僻的房间,再来几桶饮品,我要最好的。”两个夜鸦转身,对着那老者说。 210:势利之人 在大致听清了那两位大人的要求之后,之前引领他们进来此处的老者,连连的点头表示答应。随后他便伸手招来了自己的儿子,也是在此处任职的一个小小官员。简短介绍给了那两个夜鸦之后,在他们还未反感之前,便立刻吩咐了他相关事宜。 随后他们便跟随在了这老者的身后,往着整个地堡最为阴暗的角落走去,同时他们两个也感觉身后的那蓝生,此刻好像也放弃了先前那般亢奋的反抗。 但是他们却并不感到一丝奇怪,因为这件事情他们早就已经轻车熟路,跟随着蓝生的一路上不知道遭遇了多少次他的暴变,但也都被他们两人一一压下。 他们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当初所受血夜王的指令,最为重要的一条,便是在那蓝生暴变这时,及时的将其带离然后镇压。相比于这件事情,他们还是更喜欢只是保护安危这件简单的小事。 “这就是您们想要的房间,在整个地堡的最南端,基本上很久都没人来过了。原先都是处死叛逃者的的地方,不过现在可很久都没人叛逃了。” 那老者停在了一处阴暗潮湿的铁门前,身旁还不断传来细微的老鼠叫声。但是他们两个却对这种地方很是满意,镇压蓝生暴变的地方,于是隐蔽越好。 “很好,我们会记得你的功劳的。还有……还有你的儿子。” 夜鸦说着,便伸手推开了眼前的铁门。随后一股子咸湿气味袭来,并伴随着几只孤魂野鬼。他们一掌就将其全部震碎,随后便拖着蓝生朝着里面走去。 此时那老者的儿子也拖拽着板车走来,从上面卸下了三桶上等的血液饮品,搬运到了那屋子里面。原先它们都只是供给给那些身受重伤,濒临死亡的人。 但此时他们这样的小地方,竟突然来了这样两位大人。也就只能毫无保留的,全部将它们献了出来。 夜鸦见所有的事情已经准备完全,便立刻对着他们父子说道:“好了,这里没有你们两个的事了。赶快离开吧,免得接下来伤了你们。” “遵命,遵命!” 那老者说变便猛地弯腰鞠了几躬,并且还伸手强行将自己那不懂礼数的儿子脑袋按下。随后他们两个便立刻屁颠屁颠的朝着前方走去,相像着今后该有着怎样奖赏等着自己。 “这一对势利父子。” 一个夜鸦哼笑几声之后,便走上前去将那铁门关上。并且还唤出了四根坚硬的咒法钢索,将自己的门前那门封锁的牢牢实实。他们可不想在自己的完全脆弱的状态下,被什么人打扰。 随后便又打开了那三桶饮品的盖子,伸手沾了一点出来,稍稍放入自己嘴中,“还算可以,不算上乘,但也不算太坏。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 另一个夜鸦回应了几声,便立将那蓝生拖到了整个阴冷潮湿房间的中间,但突然又感觉这里的环境还是不算太好。于是一个夜鸦便又唤出了数股炙热的咒法烈焰,在整个屋子的上空来回盘旋。不出半分钟,便将原先还阴冷潮湿的屋子,变得干燥温暖起来。 待一切准备完成之后,他们便又开始分开两边,围绕着那蓝生走动起来。但此时那蓝生不知是怎么了,突然又变得很是狂躁起来。大约是闻到了三桶血液饮品的味道,所以才变得如此亢奋。 突然他们盘腿坐下,一左一右分布在了那蓝生的两边。随后那蓝生便看见从自己的身子两侧,再一次的飞来了两股钢索。 它们的一段汇聚在了一起,捆绑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另一端二十根钢索,直直的插入自己附近的地面,将自己的身子完全你的禁锢在了着屋子正中,丝毫没有动弹的可能。 “我们是不朽的种族, 生来便有诸神的眷顾。 白色的血液赠我们不朽, 红色的血液祝我们永生。” 那两个夜鸦在默默念出血夜诫言之后,便立刻进入到了通灵状态。他们的身子渐渐僵硬起来,并且还从他们的头顶扑翅飞出了两个暗红色透明的乌鸦,慢慢的朝着那蓝生的脑袋飞去。 它们融入到了那蓝生的脑袋里面,并且还在里面寻找,寻找它们两个的存在地点。每一次的进入这里他们都得花上很长的功夫,因为它们两个每次的存在地点,都不一样。 它们扑着翅膀这屋子里面寻找起来,顺着一条亮白色的通道缓慢向前。每每经过它们两边的房门,便总要进入看一看,弄清楚是不是自己所寻找的地方。 但是这上百个房间之内,只有一个屋子之内才会是它们两个所处的地方。它们打开了一个又一个房间,也大致清楚了蓝生的整个过往。 关于悲伤与悔恨的房间,它们看见那蓝生蜷缩在里面,泪流满面的看着眼前的白色的屏幕。屏幕上面一直在循环播放着,他在暴变之后,亲手杀死他哥哥的画面。 关于喜悦与怀念的房间,它们看见那蓝生平躺在床上,满怀期待的看着房顶那彩色的屏幕。屏幕上面一直在循环播放着,他在宫殿之内,其乐融融的就餐场景,他的哥哥就坐在他的身边。 终于,他们来到了那间屋前,乌鸦头顶房门将其推开之后,果然发现了它们两个的踪迹。这个屋子显得尤为的广阔,似乎一眼都看不到个边界。但那蓝生正盘坐在亮白色的地面上,而他的对面,那暗红色的座椅之上,正坐着一头强壮的怪物。 只见那怪物全身漆黑,并且在那漆黑的肤色之间,还夹杂着许许多多的白色条纹。你条纹自十个脚尖而起,顺着全身汇聚在它那两个头角之上。 它就像是一头牛面人身的怪物,双眼通红的看着自己正对面,那正盘坐着昏睡过去的蓝生。 “牧月神兽!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那两个乌鸦低声叫喊着,随即便立刻朝着那正盘坐着昏睡中的蓝生飞去。只要进入其体内,帮助他打败这个正坐于座椅之上的怪物,然后坐到那王座之上,便能结束这场噩梦。 可是尽管那两个的速度已经足够迅速,本身在脱离了它们的本体之后,各自的能力便会大打折扣。但就在他们快要进入那蓝生的身体中时,却猛然发现那神兽竟已经出现在了自己旁边。 那神兽的轻轻一拳,便将一直乌鸦锤出数十米,重重的坠落在了地上。但幸运的是,另一只乌鸦轻巧的躲开了那拳头,并成功进入到了蓝生的身体之内。 随后那蓝生便渐渐苏醒过来,他猛地站起便又意识到自己是闯了大祸。但当他看见了自己身边那神兽之后,便又立刻展开了对抗的架势。他先前已经数十次的击败了这个家伙,这一次肯定也一定能够成功。 “小朋友,我们才又刚刚见面,你就又想动手么?”可那神兽却像是见到了老朋友一般,突然对他打了一声招呼。 随后它便也展开了进攻的架势,对着蓝生充满恶意的喊道:“小朋友,让我看看你最近又进步了多少吧!” 可是这仅仅进入一只乌鸦的蓝生,丝毫不是这神兽的对手。仅是一拳便被击飞了数十米,并且在其还未坠地的功夫,那神兽便又出现了自己的身子上方,向下的一脚又将其重重的劈在地上。 但是此刻的蓝生却丝毫不会感觉到任何的疼痛,以及任何的疲劳。承受的所有一切,都会转移到那夜鸦的身上。而那先一步进入蓝生的身体的夜鸦,只希望自己的兄弟赶快赶来。 211:睦月 相传于千年之前的西方大陆,当时的血夜王室领主只是统领着一小部分区域,且势力范围还一直在被其余九个王室挤压,险些遭受灭族的灾难。 他们生来就相信自己是来自月亮的子民,只是不幸随着先祖流落到了这片大陆而已。但是因为其身体的特殊构造性,使得他们不得不一直寄存于广袤的地下城邦之中,躲避烈阳的灼烧。 但在某一个世纪之交,却发生了足以影响他们整个氏族的变故。当血夜王室的所有核心成员正站在夜晚的星空下,抬头遥望着那硕大的满月,在那祭祀礼仪刚过一般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了从那鲜红的满月之中,流落下了一颗闪耀着赤红火光的陨石。 所有的核心成员立刻行动起来,中断了极其重要的祭祀礼仪,一齐朝着那陨石可能坠落的地方飞奔而去。可当他们赶到了现场之时,却只是发现了一个方圆数百米的圆形坑洞。 但从那血夜王不断转动的血红色双眼看去,他却发现了那撞击激起的浓雾之中,似乎有着某个极其强大的物种。 突然一声震天的嚎啸传来,那些核心成员发现一只身高两米,全身漆黑的牛首人身的怪物从其中走了出来。 但在场的几人去又都很是兴奋起来,因为那怪物正与本族古书所记载的牧月神兽极其类似,他们将都此举认定是迟来的福音。 那血夜王在听取了身旁几位智者的意见之后,便立刻飞身冲了进去,与那神兽对抗起来。这一战打了不知多少个日夜,并且这天气也像是参与帮助一般的,连连阴雨。 最终这位血夜王战胜了这神兽,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血夜氏族历史中,最为伟大的一任君王。他将那牧月神兽封存在了自己的体内,随着自己同生共死。 并且他的后代之中,也都会有一人继承此福音,在他后代的体内,也会第一任牧月神兽的后代。如此方法,连绵不绝的传承下去。 凭借着此种福音的帮助,原本缩居于世界一隅的血夜氏族,历经千年的东怔,终于能够与那至尊王室平分天下。 想到此处,那正与自己这一代神兽对抗的蓝生,则更加紧张起来。自己体内只有这一位夜鸦的帮助,却真的无法对抗的起这眼前的敌人,它同样也像是一头不知疲倦的猛兽,接连的进攻过后,竟然还羞辱般的停留休憩了一会。 突然那第二只乌鸦猛地向前飞来,趁着那神兽又一次的休憩功夫,准备的钻入到了蓝生的体内。待到它们着两兄弟汇合之后,那蓝生才有着足够的可能去对抗这神兽。虽然它也就就是青年的状态,但破坏力早已可见一斑。 “另外一只已经进来了么?蓝生,一直依靠着这两只臭乌鸦,你自己又怎么能够成长。我怎么就寄生在了你的体内,如果几年之后,你还是不能让我满意的话。我就会立即抛弃你,自己破身而出。” 那神兽似乎是在等待着一般,自说自话的看着前方,等到了那另一只乌鸦成功进入到了那蓝生体内之后,便又立刻朝着前方重新发起进攻。 这一下蓝生可算是拥有了足以匹敌的力量,在拳拳对撞之间已经不落下风。可是那素以咒法著称的夜鸦们,却时常感到吃力。 但在这样的地方,为了不伤害到蓝生的跟随,他们与这神兽都像是约定俗成一般,并不会使用任何破坏力大的攻击手段。 一招半式的间隙,蓝生一拳将那作防不及的神兽击倒在地。随后它便立刻放弃了想要继续对抗的念头,猛地站起投降认输起来,“好了,我认输,这一次又是你赢了,坐上去吧。” 蓝生也立刻点了点头,随后便迈开步子朝着那对面的座椅走去。同时那神兽也开始行走起来,当他蓝生坐上座椅之上,那神兽也立刻盘坐坐在了他的对面。 “蓝生,下一次当你再次唤醒我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够有所进步。如果下一次你没能击败我的话,你就会永远的沉睡下去。” 那牧月神兽说着,便双手平方在了双膝上,低着头昏睡了过去。而那两只乌鸦也立刻飞出了蓝生的身体,推开了门朝着外界飞去,穿过穿过了那满是房间屋门的通道之后,它们又出现了那干燥温暖的房间之内。 它们回到了自己的体内,顺着头顶直接钻入了脑袋。可是当刚刚回过神来的时候,二人却又同时的吐出了一口白血,全身上下也都感觉像是散架了一般。 但更为严重的还是那依然躺在屋子中间的蓝生,虽然那神兽力量所包裹着的黑色光焰已经散去,但那全身骨血尽断的蓝生,此刻也还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快把那两个东西拿来,我们不能再等了了。” 那第一个进入蓝生身体内的夜鸦,此时的身体已经受了极其严重的破坏,他甚至已经感觉自己可能无法正常的站起,于是便只能招呼着自己的兄弟赶快动身。 而他的兄弟却也很是深有体会他的伤痛,于是便立刻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往着那三桶血液饮品的方向走去。他用力拖动着那两个沉重塑料桶,一个放在了自己的身前,另一个摆在了另一个夜鸦的眼前。 随后他们两个便伸手拿起桶内的木杯子,一口一口的舀起桶内的血液饮品,小心的往着自己嘴里灌着。期间还不忘时不时的转身,也往着那已经凹陷下去的蓝生嘴里,灌入一点血液饮品。 不知过去了过久,他们桶内的血液也一点一点的变少,而他们身前地上那被吐出的黑色淤血,也变得越来越多。最后整个房间之内,都充斥着各种难闻的腥臭味道。 “我差不多了,应该差不多了。” “我也可以了,接下来,就是他了。” 那两个夜鸦站了起来,将已经空空荡荡的塑料桶提到了一边。他们大幅度的舒展着自己的身体,好让那刚刚生长愈合的骨血肌肉,好好的适应一番。随后他们便又站在了那蓝生的附近,蹲下来将他身上的衣服全部撕开。 虽然刚刚灌入蓝生的嘴中的血液,确实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但也就只是将他那凹陷的脑袋,重新整合复原了起来。但因为他还是无法下咽的缘故,头部以下的身子,依然还是那副惨状。 随后那两个夜鸦,便伸手一杯一杯的舀来血液,倒在那蓝生的肌肤表面。随后他的肌肤便像是有着生机的活物一般,上下鼓动着将那血液吸入到了其中。他们不停的重复着这一动作,直到那一桶血液全部被吸收。 随后那两个夜鸦便放心向后退去,等待着蓝生的自主复苏。他们现在也就只能守在这里,保护着此刻最为脆弱的蓝生到底安危。 。。。。。。 此刻那三十三层的紫金大厦之内,侥幸逃脱一劫的徐胜立刻往着上层寻找起来。 很长时间都没有再听到那阚震海以及蓝生的任何动静,他还真的有点担心起他们的安危。毕竟那些看起来凶狠无比的雇佣之人,可能在那些个异灵的面前,也就只是一些孩子一般的家伙。 于是他便立刻朝着上层跑去,可是寻找了许久都没有看见了他们两人的踪迹。最终他抬头看见了一个大洞,似乎这顶层上面还有着另一层房间。 徐胜立刻动身起来,顺着那楼梯往着上面攀爬着,可是在进入其中之后,却也只是看见了满地的尸体,没有任何活人的踪迹。 于是他便立刻翻找起来,嘴中还不断呼喊着那两人的名字。可最后,他也就只是找到了那阚震海的尸体,胸膛之处不知被谁破除了一个大洞。 抱着阚震海尸体的徐胜,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处置,只是用力的踹着身后那看护卫的尸体。但他同样也没有看见那蓝生的尸体,可是在看见了那阚震海尸体身后的露天墙洞旁的血迹之后,他大致也猜出了大概。 他很是悔恨,为何自己要放任他们二人独自上来。但此刻他却并没有看见那阚震海的鬼魂,也就只能抱着他的尸体离开。 212:恐怖狸猫 身旁的田绮罗,却也被她那恐慌的举动惊醒。 “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又感觉到心慌了?” 田绮罗很是关切的询问道,对于那黄香微现在的这种状态,她很是担心起来。原先就是因为她说自己一直在做着某个相似的噩梦,所以才重新搬到了这里,与自己一同居住。 但无论自己的如何询问,她还是始终不想把那噩梦中的内容告诉自己。说是自己刚刚醒来就已经大致忘却,也就只是记得模模糊糊的一小部分而已。而那一小部分,就是关于这整个街道都被猛兽洗劫的内容。 “没什么,又做那种噩梦了。”黄香微回应着,便伸手抽取了自己身旁的几张软纸,轻轻的擦了擦自己额头上不断溢出的汗珠。 她很是恐惧为何自己一直都做着同样的噩梦,但更让她恐慌的是,蜂灵一般从不做梦,梦中的景象大多都是预告着现实。曾经她的母亲在被行刑之前,自己就梦到了大致的内容。 想到此时她便立刻起身下床,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在与那田绮罗告别了几句之后,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而那已经适应她那急脾气的田绮罗,也只是稍稍的怀疑几句之后,便也倒头睡去。 迎着东边微弱的晨光,黄香微行走在满是寒风的街道上。此刻的外面大约也就只有一些清扫人员,还有一些落寞的酒鬼罢了。所以她也就连忙裹了裹自己的身子,竟发现自己竟只是穿了一双拖鞋,就走了出来。 冷冽的寒风不断的吹过她的是个脚趾,冷的她只能一直蹦蹦跳跳。可此时自己的对面竟也走过来一个酒鬼,他那满身酒气的样子,着实令黄香微感到厌恶。 但从那厌恶之中,她还是看到了一丝价值。在与他的短暂交谈之后,她便抢来了他的脚上鞋子,只是将那拖鞋留在了他的身边。 她站在了那高久的家门前,伸手用力的敲打着,却一直没有听见里面的任何回应。于是她便掏出手机,发现现在竟是五点没到,也难怪那懒惰的高久可能依然还在熟睡之中。 但她也不想继续在这等着,便走动了那窗户前,凭借着自己较小的身躯,顺着那窗户钻了进去。随后她便走到了那卧室之内,伸手拍了拍那还在熟睡中的高久,说道:“我进来了,你接着睡吧。” “知道!知道!你快点出去吧!” 那被强行弄醒的高久很是烦躁,但也只能裹了裹杯子转了个身,又大声嘟囔着:“你这一个月都来了十几次了,下次再来的时候我给你把钥匙行不行?就不要再进来烦我了!” 黄香微听了他的喊叫,也就只能悻悻的离开。随后她便坐在了卧室外的客厅内,又一遍的翻阅着关于自己的那部分的古书。 她仔细的看着上面一行大字“蜂灵之梦,预兆现实”,之后便又接着看下了令一行述写:蜂灵是这个世界上最有灵性的种族,但是因为他们那独特的灵性,使得他们的脑袋里总是会出现许许多多诡异的画面。 但如过在某个夜晚,那些诡异的画面全部连成了梦境的话,那就是另一种说法了。 她在读完之后,便又觉得忧心忡忡起来。因为最近那种梦境的内容越来越具体,也越来越真实起来。甚至每一个画面都无比的清晰,就连每一个景物都深深的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面。 不知不觉她又回想起了那个梦境,她孤身行走在这空旷的街道,阴沉的天空下没有一个活人,只有自己孤独的身处那里。 她抬手看了看时间,发现此时竟刚过了中午十二点。可这阴沉的天气,却又像是身处昏沉的黎明一般。她快速的在整个城区走动起来,坐上了路旁的一辆还未拔下钥匙的摩托,缓慢的朝着前方前行着。 但当她走遍了整个城区,却依然没有看见任何活人的影子。整个城市的入口就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一般,有的楼房大门还依然敞开着,各种车辆散落着零件,横七竖八的摆在道路中间。 不知不觉她已经完全离开了城区,行驶在了那郊区的山路上。可是这诡异的天气却又发生了变化,刚刚还如盛夏一般的炎热天气,此刻竟零散的飘散起了雪花。并且气温也立刻降到了冰点,这也让那只是身穿单衣的黄香微,全身不停的抖动起来。 但幸好那身后的摩托箱内,还有着一件满是油污的棉衣。她也就只好勉强将其披在了自己身上,用以抵御这突然降临的冷风。 轻微轰鸣的声响在着森林之中回荡,但她却也只敢在那山中小路上行动着。突然她像是看见了几个人影,在那迷雾重重的森林之中穿梭。 于是她便立刻下车朝着那里跑去,希望能够在他们还未走远之时,将他们抓下仔细问个究竟。 可尽管她自己用尽了自己的最大速度,但还是无法追上眼前那几个人影。他们就像是故意控制着自身的速度一般,虽然不至于太近让那黄香微捉到;也不至于太远让她丢失了目标。 可是那一直在奔跑的黄香微却突然停了下来,此刻才发现自己竟已经深入到了这个森林里面,并且回身看去之后,也发现自己彻底丢失了方向。 此刻她倒是真的慌张起来,立刻转身顺着大致来时的方向跑去。她确实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正确的路线,也就只能顺着前方杂草倒伏的路线奔跑着。 突然几声尖锐的吮吸声传来,它们就像是蛇吐信子一般的细微,但也像是波动钢片一般的刺耳。于是她便知道自己断然不能再停下些许,只能拼尽全力的向前奔跑。 就算那注定就是一条错误的道路,但奔跑而来的疲惫感也足以让她感到稍稍的安心。可是她又突然停了下来,站在了那一刻三人身子粗的大树旁,躲在它的身后小心看着前方。 因为在那相隔数十米外的空地内,似乎有着三两个动物在来回的游荡。它们都大约是半人身高,但却都看不清它们到底是什么种类。只是一直传来那如蛇吐信子一般的声音,震得她的耳朵内部奇痒难忍。 又稍稍靠近些许之后,她却又吓得几乎要喊出声来。她看见那身前被四五棵大树包裹着的空地上,杂草也已经倒伏了一片。 并且在那已经倒伏了的杂草上,还行走着三个狸猫一般的动物,在那动物的身后,还拖着一个全身鲜血淋漓的人类。 一左一右抓着那人的两个臂膀,中间那只则抓住那人的头发。刺耳的拖拉声,一直传入黄香微的耳朵里面。她不知道那人是不是已经死了,但如过他还活着的话,她也知道自己断然不会上前救助。 那三只半人高的狸猫停在了那空地中间,松开了自己的嘴巴,围绕着那个人转着圈子,好像彼此在商量着什么。但接下来的一幕,则更然她感到毛骨悚然。 只见那三个半人高的狸猫突然弓起了背,随即便双爪离地站了起来,仅仅有着两个后肢行走着。 这下那黄香微则真的看清了它们三个的面容,竟与人类以及异灵出奇的相似。但她却清楚的知道,眼前的这三个东西,断然不会属于那两种的任何一个。 212:凤舞剑 一股子淅淅沥沥的声音慢慢传来,就像是谁家的水龙头没有关上一般。滴滴鲜红色的粘稠液体从那三张嘴巴之中慢慢流出,也使得那一直靠在树后的黄香微,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很是害怕那三个像人类一般站立着的狸猫发现自己,于是便双手死死的抓在了自己的嘴巴上,即使是自己的嘴唇周围已经被抓的通红,也不敢将自己的双手放下。 她一直稍稍的探着头,小心的看着前方想继续弄清那三个狸猫的情况,不想让它们消失在了自己的可视范围之外。可是那三个狸猫似乎也像是发现了这边的情况似得,暂时放弃了继续啃食那个尸体的念头。 它们全都一齐的望向四周,想看看一直在这里躲藏的东西,到底是谁。而那黄香微见此情况也立刻转身背对着它们三个,一直蜷缩着身子好让自己的体积变得更微小。 身后一直传来那如蛇吐信子般的声音,可她却感觉那三个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近,甚至与自己就仅仅相隔一个大树而已。 突然自己的身旁草丛浮动,她看见了身旁靠近了三个纤长的影子,就像是三个已经瘦成竹竿子一般的人,正站在夜晚的路灯下靠近自己。 她这下将自己的嘴巴捂的更紧了,甚至已经完全放弃了呼吸,生怕自己的呼吸声还会暴露自己的位置。 可最终那三个狸猫还是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它们下垂着各自的两个血淋淋的前肢,像是在看着自己的仇人一般的看着自己。 突然三声尖锐的啸叫钻进了黄香微的耳朵里面,她抬眼看着这三个狸猫,各自都张着血盆大口,朝着自己袭来。她甚至都发觉了它们的嘴巴超过了自己脑袋大小,以着一种变态的形态朝着袭来。 “喂!你在干什么!” 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身后有人推了一把,随后便身子像是寒冷一般的猛地一颤。再次睁开眼睛之后却发现那高久出现了自己的面前,她想都没想的直接张开双臂,朝着他抱了过去。 “你又做恶梦了?还是之前那个噩梦?同一个样子?” 高久很是忧愁的安慰了几句,随后便站了起来将那身后的屋门推开。想让外面的阳光带着一些清风吹进这里,然后好好让这个女子清醒起来。 这些天他也为这黄香微所做的噩梦很是烦恼,将近一个月所做都是同一个噩梦,任谁都会感觉到这是一种不好的预兆。况且这噩梦的主人还是黄香微这样的蜂灵,那么就更加让他相信了不好预兆的可能。 “对,不过这一次的内容与之前有所不同,但大致的主题还是一致,甚至有些更严重了。”黄香微努力的回想着,但突然感觉自己的脑袋又是一阵昏沉。 看起来这些天的烦扰,确实已经将她为数不多的精力全部耗尽。自己竟然会在这里坐着入睡,她还真的有些后怕起来。 “算了,你也不要回想了。要是真的想起来了,还不知道到底是福是祸。你现在就赶快再去疗治一下吧,现在那个女人也应该醒了。”高久说着便从身后拿来了一个背包,交到了她的手上。 里面都是一些不怎么常见的药草料子,又或是野兽骨头一般的东西。虽然在常人看起来都是跟垃圾没什么两样的东西,但对于那个姜雅还是很需要的。 黄香微也点了点头,觉得自己也应该再去疗治一下了。最近这些天自己也就只能靠那些虫仙才能安然入睡,那些小东西就像是能够摘除自己的梦魇一般。 在那个水缸之中入睡的自己,竟然从来没有做过像似的噩梦。只不过只要自己一回到普通的床上,那梦魇便又会找来。 她伸手接过了那个背包,套在身后便走出了门,抬着沉重的步子朝着那姜雅的家中走去。没想到仅仅是经过了一场梦境,自己的身子就变得如此疲惫。 自己在那梦境之中不断奔跑逃亡,自己的身子却真的像是经历了异常逃亡。 突然几只野狗野猫穿过了自己身边,她则很是恐惧一般向外躲开。随即便又回身查看些许,才发现或许真的是自己太过敏感。她抬眼看着周围这有些落寞的街道,发现它竟然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热闹。 那些新闻报道之中的造乱景象,差不多已经完全恐吓到了这里人的内心。就在前几天的晚间报道,距离这里很是临近的城市之内,突然在一夜之间涌入了许许多多狂躁不已的猛兽。 它们就像是一个个寻找敌手的斗士一般,全部光明正大的行走在了那里的各个街道上,撞见行人就撕咬一通,老人孩子也不放过。 并且在他们行凶之后,它们竟出人预料的不啃咬他们。而只是围成一圈环绕着那些个尸体,大约一分钟之后才安然离开。并且它们在进入到那城市之内,第一个目标便是那儿的各个动物园,以及研究机构等场所。 它们将那里的动物们全部解救了过来,然后任由它们逃脱,或是加入到它们的队伍。 虽然那些新闻报道所说,它们只是患上了某种罕见的病毒。但每一个侥幸活下的人都知道,它们就只是单纯在杀戮而已。 想到此处,她则更是感觉自己的噩梦并不是空穴来风,或许它真的预示出了什么,只是时间还没有来临而已。 站在了那老旧的门前,黄香微伸手轻轻的敲了敲门,随后便靠在树旁,安静的等待着。可是等了许久之后,她都没有再听见里面的任何声音。似乎这面前的屋子一夜之间变成了个荒废的场所,里面也从来没有住过什么姜雅。 黄香微抬起了手,看了看时间之后,便很是奇怪为何已经是七八点的时候,难道那姜雅还都没有醒来。于是她便稍稍上前,伸手试着去推那门。但在发现它已经从内牢牢锁死之后,便也放弃了想要继续尝试的念头。 她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拨打了之后,便静静的等待着。但与那无人回应的屋门一样,手机那头也只是传来往复的“嘟嘟”声。 “她这是怎么了?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难道是在调试药物的时候,出现了什么意外?” 黄香微想着便立刻顺着那屋门跑着,想要看看还有什么能够进去的场所。身后所背的背包内,各种药草也在上下晃荡发出轻微的嘈杂。 可是当她绕到了屋后之时,却猛然发现那屋后的木墙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可供数人进入的大洞。并且在那外面还有着许许多多的鞋印,似乎是曾经有人进进出出的奔跑过一般。 看到此处的黄香微,立刻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劲。便立刻异变了蜂灵的面容,周边举起了许多壮硕的黑头狂蜂。 随后她便慢慢朝着里面走去,如果看见了什么想要图谋不轨的人,她倒是可以很快解决了那个运气不好的家伙。 可是那里面却极其安静,只是能够听到轻微的呼吸声。并且那呼吸声还断断续续的,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消散。 这下在确定了周围可能真的没有威胁之后,黄香微便收回了异灵面容,也隐藏了那些狂蜂。这时自己独自一人的朝着里面走着,一步一步尽量放轻步伐,好让自己还能听清那些呼吸的声音。 最终,当她站在了那里屋门前,顺着那同样被破开的洞口望去,发现了那正躺在水缸旁的姜雅。 213:虫中仙 黄香微立刻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可是刚刚抬起了那姜雅的声音,却又被她轻声的叫停。似乎自己的行为,并不是在拯救她的性命。但她也不想违背这个姜雅的意愿,也就只能稍稍的放下双手,将她的身子重新放回了原处。 这些黄香微才发现,这姜雅的全身上下就像是被什么野兽撕咬过一般,并且胸口处还染上了一大片的鲜血。 可当她回头看见了拿地上各式各样的脚印,以及这屋内被肆意翻找的混乱之后,又很是确切的相信这里是来了什么凶残的盗贼。 她刚想问出口,便又看见了那姜雅正吃力的举着自己的右手,身子也在朝着那水缸靠近。并且在看见了那水缸内的虫仙,也都在朝着姜雅那边移动之后,她也大致是知道了其中的缘由。 于是那黄香微便立刻上前,帮助着姜雅将她的右手放入了那水缸之内。随后她便看见那些黑水中的虫仙,全部汇聚到了那姜雅的右手及其手臂上。 并且它们也都在不断涌动着,像是在进行着与之前类似的活动。曾经黄香微自己在这水缸之内修养之时,也看见了这些虫仙汇聚在了自己身边,跳起了同样的舞蹈。 “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到底是谁将你伤成了这个样子?!我得赶快将你送到医院里去!” 黄香微说着便立刻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想要拨打着医院的电话。但那手机刚刚拿起,却又被姜雅直接阻止,“不行,我已经不行了。只要一离开这些虫仙,我就会立刻死去。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好好听着……” “什么!?” 黄香微感觉很是诧异,但还是尊重了她的选择。并且在看见了那只是距离着那姜雅仅仅半米的手机,在自己拨打电话的时候,她都没有伸手前去接听。黄香微便知道,她是真的到了最为紧急的时候了。 “这些虫仙,你留着。别……别让它们死了。” 姜雅在说完之后,便轻微的动了动右手五指。像是在朝着它们传达着最后的指令似得,随后便伸出手瘫倒了下去。 只留下那黄香微,一脸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手中还亮着的手机,也掉落了下去。 她立刻上前,将那姜雅抱了起来,平躺在了地上。随后便弯腰贴近她的鼻子,在确定她已经完全没了气息之后,便完全朝后坐在了地上,一脸茫然的看着四周,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该做些什么。 “对了,打电话给他,我必须打电话给他。” 黄香微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拿起了手机拨打了高久的电话。在与他大致的交谈了几句之后,她便立刻撂下了手机。站起来趴在了那水缸边,看了几眼那里面正缓慢游荡着的虫仙们。 随后她便又异变了面容,伴随着那些健硕的狂蜂,在这屋子里面寻找起来。她顺着那些个杂乱脚印中的模糊路线,开始沿着各个屋子寻找起来。 这下她完全确定了这里真是进贼了无误,因为只有这些卧室里面值钱的东西全都消失不见,而那些摆在外面的瓶瓶罐罐,却都完好的无损的摆在了那里。 可当她看见了一头受伤的小狮子之后,便又很是疑惑起来。那头小狮子只有一个胳膊大小,此刻也正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门后喘息着。 黄香微见此便弯下腰想将其抱起,留在这里也只是死路一条。 可是当她伸出双臂就快要触碰到它的时候,它却突然惊醒嚎叫起来。 张着满是尖牙的嘴巴,想要咬向那黄香微。但还是因为她租股虚弱的缘故,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无害。 但这些那黄香微却更加谨慎起来,因为眼前的这个小狮子,看起来还真的跟新闻中描述的发狂动物,完全是一个样子。 于是她便抓准了机会,猛然伸手抓住了这小狮子的脖颈,将其死死的掐住上抬起来。 她看着这个小狮子的眼瞳,在确定了里面那所描述的异象之后,便又立刻松开了手。她现在可不想将这个祸害杀了,毕竟交给别人研究,才会完全发挥了它的价值。 正巧这时那门外突然传来了几下声响,在带着那些狂蜂走出查看之后,才发现正是高久及时赶来。于是她便收回了自己异灵面容,与那高久合力将那姜雅的尸体抬起之后,放到了那门外的裹尸袋中。 因为在来的之前,高久便直接报了警,警车与急救车一齐赶来了这里。在一番查看之后,他们便很是确切的说出姜雅遇害的原因。 很有可能是疑惑发狂的动物闯入了这里,因为那姜雅身上的伤痕也就只有这一种可能。 可是这下他们便又很是担心起来,因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说明那种危害极大的病毒,已经蔓延了他们这里。但那黄香微还是为他们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可能携有病毒的活体动物,正是现在最为需要的。 原先别的地方的人,也曾经动过想要捕捉活体发狂动物的念头。但那些被麻醉了的动物,还没被运到了目的地便神秘的死去,视线没有任何的征兆。 听了黄香微所提供信息的那些警察,立刻朝着她所指的屋子里面跑去。并且在朝着那些小狮子注射了一些麻醉剂之后,警员便小心翼翼的将昏睡过去的小狮子抱起,朝着外面走着。 可正当他们都因为自己终于能够得到一个活体之时,那已经熟睡的小狮子却突然的惊醒。 随后便猛地跳下那警察的怀抱,一头撞上了旁边的墙壁。就这样那唯一可能的活体,就这样突然没了。 在场的众人都默不作声起来,也都想要装作今天就没有见过这唯一的小狮子,也都不想将这损坏活体的罪名揽到自己的身上。 随后那些警察便将那已经装入裹尸袋中的姜雅抬了起来,装进了车内便离开了那里,准备先记录一下再由他们前来领走。 这下那屋子便又只剩下了他们二人,看着满地到了狼藉顿时伤感油然而起。她再也听不见了那个姜雅吵吵闹闹的亲切吵叫声,他也听不见了这个疯婆子的叫骂声。 “这些东西怎么办?我们要怎么处置它们?总不能就这样倒了吧?”高久看着眼前这一水缸子虫仙,很是明白这些对于那已经死去的姜雅到底意味着什么。 但自己又着实无法照料这些东西,看来如果黄香微也无办法的话,也就只有倒掉那一种可能了。 “当然不行,这些东西我要留着,它们是那个姜雅留给我的,我当然要养活它们。”黄香微说着便又趴在了那水缸边,伸手探入那水中,感受着这些虫仙的触动。 可顿时她的脑海之中涌出了万般感觉,都是那些虫仙痛苦的哭嚎。它们对于自己主人的死去也及其的痛心,只是常人不懂它们无声的哀伤罢了。 此时高久,也悄悄离开了那黄香微的身边,继续往着里面走去,想要将这里可能剩下的东西都带走。 如果是关于那姜雅的,她可能会带离这里;如果是关于她丈夫,他就更要带在自己的身边。毕竟这高久也很是清楚,自己是再无理由继续来到这个地方的了。 待一切都捡拾完成之后,高久背着一个背包从里面走了出来。背包里面的药草已经全部倒空,现在里面也就只是一些带有回忆的东西罢了。 随后他们两个便小心翼翼的,将那装有虫仙的水缸,朝着外面移去。 214: 清晨的弱光照进了窗前,田绮罗微微的伸手扶了扶自己的额头。侧身看去才发现那黄香微已经下了床,这下她才想起之前的事情。 可能刚刚又做了噩梦的她,先是又像往常那样的外出散步了吧。 随后她便也伸了个懒腰,直起身子下了床。走出了卧室从厨房之中拿出一杯热奶之后,便打开电视躺在了那沙发上,准备先缓一会再外出。 可当她看见了正有意无意的注视着电视的时候,却突然被它的一则新闻吸引。说是之前那些在相邻城市兴风作浪的发狂野兽们,可能已经流窜到了这里。希望本市的民主,如果没有必要的话,尽量都待在家里为好。 但她却并没有在意新闻上的内容,认为它们大多也就只是危言耸听而已。所以她便重新站了起来,上前将那电视关上之后,便拿来了自己的背包准备出门。 可是在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在推门之后便看见自己的门前,站着三只半人高的狮子。 它们都紧紧的立蹲在门前,隔着一层铁栅栏死死的盯着里面的田绮罗。这下她则真的立刻放弃了想要继续出门上班的念头,悄悄向后退着并且将里面的木门也一并关上。 她用力的晃了晃脑袋,还以为是自己刚刚没有睡醒的缘故,看过那则耸人听闻的新闻之后,出现的幻觉。于是她便又立刻转身贴在了那木门上,顺着上面的猫眼查看外面的情况。 这下她才完全放弃了那种念头,那三只整齐蹲立的狮子,依然笔直的站在自己的门前。但幸好可能是那挡在门前的铁栅栏的缘故,所以那三个狮子也根本没有能够闯进的可能。 田绮罗立刻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直接忽略了老板发来的放假通知,拨打了警局的电话。 在简单的说明了自己的地址之后,便按着那些警察的要求,一直静静的待在了那屋内,不想再发出任何的声响。 但她还是也拨打了那高久的以及黄香微的电话,嘱咐他们也一定要安生的待在家里,外面现在可能很是威胁。 毕竟如果那则危言耸听的新闻可能是真的话,那么现在外面的街道上,可能真的就不只是有这三个狮子。 她安静的坐在那沙发上,静静的等待着,双手还不断揉搓着自己手上的手机,希望自己门前的那三个狮子,能赶快的识趣离开。但当她又一次的小心走到了那门前,却还是看见了它们。 并且在它们身后的街道上,还行走着许许多多,平时只能在动物园中见到了的动物。各种野狼,狮虎,猩猩猿猴之类的富有攻击性的动物,就那样大摇大摆的行走在街道上。 好像它们才是这片城市之中的主人,而自己现在更像是被存在笼子里不得自由。 终于她听见了警笛声,随后便立刻顺着猫眼朝着外面望去。她看见四五辆武警车以及一辆货车从路面的那头驶了过来,随后便停在了自家门前数十米的地方。 她看见从那警车之内跳下了五六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手持着半致命武器朝着这里走来。 与其说是想要直接将这些野兽置于死地,他们最想要的还是得抓住一个活体用于研究。 随后那三个野兽便直接改变了目标,直接朝着那些个士兵扑去。可是随着几声气门发出般的沉闷枪响,那几个被打入麻药的狮子便立刻瘫倒在地,一动不动犹如死去一般。并且此时那些士兵便又从货车之中拿出了几个笼子。 见此情形的田绮罗悄悄的打开了门,走出去靠近了那些士兵之后,看了看地上的三只已经昏睡的狮子,问道:“它们三个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如新闻中说的那样,感染了病毒?” “对,所以我们才得将它们全部带回去研究。你没事就行了,现在这个地方还有很多这样的动物,你还是不要出门的好。” 田绮罗抬脚轻轻的踢了踢那狮子,发现它真的没有任何动静,便有接着问道:“它们三个是从哪里来的?我可不记得这一片的山上,会有狮子。” “都是我们这里动物园里的狮子,我们也不知道它们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但好像还有别的动物逃出来了,你还是赶快回到屋子里吧。” 其中一个狮子已经装入了铁笼之内,于是那些士兵便一齐的用力抬起这铁笼,将它放到了那货车之内。可是在这些士兵准备装运接下来的两只狮子之时,却突然听见了身后的几声呼喊。 他们立刻回头看去,却发现许许多多的野兽都正朝着自己这里冲来。 它们有的是老虎狮子,有的是猩猩猿猴之类的东西,但看它们的架势便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惹的家伙。 于是那些士兵便立刻放下了手中不致命的家伙,转而从车内拿出了真枪实弹的武器。既然他们都已经抓住了一只活体狮子,那么就完全没有必要再接着留着这些伤人的畜生。 可这事情的发展却完全出乎了这些士兵的预料,他们在对抗敌人的时候,显得还算是绰绰有余。可是在对抗这些凶猛的野兽之时,却完全没有任何的优势可言。 一旦他们手中的子弹没有瞬间将那些野兽制服的话,如果让它们成功接近到了自己,那么自己就完全是失去了优势。 那些野兽的尖牙利爪完全可以将他们撕成碎片,这些习惯于依靠枪械的士兵,一旦被迫进入到近身搏斗的地步,就基本上被逼到了绝境之中。 看着这些士兵的痛苦面容,田绮罗立刻转身准备赶快离开,毕竟这些野兽在解决完了这些士兵之后,下一个目标便一定就是自己。 可是当她刚刚转身之时,却发现自己的门前竟然守着两个面容丑陋的猴子。它们的身上满是伤痕,左眼也完全是凹陷了进去,像是被什么人强行虐打一般。 此刻它们也正慢慢展出自己的獠牙,似乎是想要攻向自己一般。并且自己身后那两个之前被麻醉的两个狮子,此刻也有了将要醒来的样子。 突然那两个猴子朝着自己冲来,还不断发出短促尖锐的啸叫,像是在哈哈大笑一般。她只能立刻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拼尽全力的迈动着双腿,也不敢回头看向一眼。 不知奔跑了多久,但她却觉得自己身后没了动静,她不知道到底会有怎样的理由,才能使得那两个猴子放弃了自己。她还是慢慢停了下来,发现那两个猴子果然是改变了目标,转而开始攻击起路过的行人们。 虽然很是愧疚,但她还是立刻转身离开,她环顾着四周的环境,发现正是到了那高久家的附近。于是她便想着暂时先到他的家里躲避一番,多个人总比独自一人要好得多。 慢慢她放缓了脚步,长时间的奔跑早已使她上气不接下气,全身也早已被汗水浸透。 迎接着身后吹来的冷风,她的身子不自觉的抖了又抖。可是就在她转过了几个空旷无人的街道之后,便又听到了几声轻微的叫声。 但那声音似乎不是对着自己而来,所以她也尽量放缓了脚步,准备悄悄离开这个可能有着危险的地方。但这巷道之内渐渐传近的水滴声,却总是令她感觉到草木皆兵。 终于她看见了身前不远处的出口,想着赶快离开这里,总能够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了。可当她刚刚离开出口之后,却猛然发现自己的身旁垃圾桶边的两只狸猫,正弯腰撕咬着一个躺在地上的狗子。 215:吊脚 正巧它们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影,田绮罗便准备悄悄赶快这里。毕竟现在那两个狸猫正专心撕咬着那可能已经死了的狗子,如果自己足够小心的话,还是能够安全的离开这里的。 所以她便立刻开始行动起来,一步一步的迈动着拱起脚背的双脚,轻轻的贴近地面随后便又重新下一个动作。全程似乎真的就没有声音,她也慢慢离开了那里,完全的走出了四五米。 但是当她回头的时候,却竟发现那两个狸猫,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在专心的看着自己。也可能在自己刚刚来到了那些狸猫的面前之时,它们就已经发现了自己。只是在自己小心离开的时候,也一直在注视着自己罢了。 这下那田绮罗则真的乱了阵脚,她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而那些两个狸猫也愣愣的站在那里,抬头死死的盯着田绮罗。似乎如果她不先一步行动的话,它们似乎也都不会动身。 可此时,她却发现那身上露出一大片血口子的狗子,似乎刚刚动了一下脑袋。田绮罗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可下一秒那狗子竟然站了起来,随后便像是什么伤痕也没有一般的抖了抖身子脑袋。 这一秒它的眼睛里面,也变化出了那种异色。 惊吓之余她也重新开始了思考,随后便猛地转身朝着街边大道上跑去。她不停的环顾着四周,想要找到一个能够反抗的东西。最起码一个棍子也行,只要是能够打死这些动物就行。 随后那两个狸猫也立刻行动起来,弓着身子快速奔跑起来,嘴巴也一直张着呼进巨量的空气,让它们的两个脸皮也在猛烈的抖动着。并且那个刚刚还被它们撕咬的狗子,此刻也像是它们的同伴一般,快速奔跑着跟随在了那两个狸猫的身后。 突然田绮罗感觉自己的右腿像是攀附上了什么东西,紧随而来的便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那种疼痛也让她的右腿丧失了力气,突然一个踉跄之后,便跌倒在地。 随后她便看到,那个已经攀附到了自己腿上的狸猫,此刻也正低头撕咬起来。她感觉自己的腿部肌肉就像是被强行扭曲了一般,并且一根根肌肉也在断裂着。 她的双手在自己的身边随意挥舞着,随后便拿来了一块石头,朝着那狸猫的方向用力扔去。 可虽然那石块已经击中了那狸猫,但它似乎并没有受多少伤,只是抖了抖自己的脑袋,又张牙舞爪的继续攻来。并且其余的那只狸猫连同那只狗子,也已经赶到了自己面前。 田绮罗这下更加的慌张起来,她用里的抬动着右腿,却发现此刻也已经根本无法站起。并且自己的身旁也完全没了石块之类的东西,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对付这几个东西。 正在这时,她突然感觉自己身旁传来了阵阵“嗡嗡”声,正当她还以为是什么发狂的蜜蜂也加入到了战斗,那样自己就完全没了逃跑的可能。 可是那些壮硕的黑色蜜蜂在飞过了自己之后,便突然朝着那三个东西攻去,不一会便将它们三个蜇的全身血红,瘫倒在地完全没了气息。 之后她便被身后的两人扶起,这下她才发现那两人竟是黄香微以及高久。可再次转身之后,又发现那些刚刚帮助自己的蜜蜂,也完全没了踪影。 “你没什么事吧?”黄香微在低头看了看她腿上的伤痕,便觉得它并不是什么大事。 只要稍稍的调养一番便可,最怕的还是那三个看起来很是肮脏的动物嘴上,会有什么病毒。 而那刚刚在救起田绮罗之后,便又上前查看四周情况的高久。回到了她们的身边,站在另一边扶着她的手臂,说道:“现在这里没有什么危险,我们抓紧时间。现在这里可不太平,那些可恶的野兽,已经害死一个人了。” “谁?!” 田绮罗听完高久的话后,便很是惊疑的询问。之前她已经看过了那些野兽残暴的行径,还真的害怕自己所认识的人,受到了什么伤害。 “姜雅,你可能忘了,就是之前医治你母亲的人……”高久刚刚说完,便又立刻停了下来。他可不想再当着她的面,提起她已经死去的母亲。 “哦,我好像想起来。她还是一个挺好的人,没想到竟然遭遇到了这样的不幸。”田绮罗轻轻的说了几句,便又开始询问着:“你们那里遇到那些野兽了么?你们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没有,我们那里暂时还没有遇到过。但那些似乎是看了新闻的居民们,都留在了家里。现在各个街道上,都与这里一个样子。”高久说着便又看了看自己四周那空空荡荡的街道,偌大的城区之内,似乎也就只有自己三人行走在街上。 看起来,还真的像是遭遇到了害人的灾难一般。但还就是一些感染了病毒的动物,迟早还是会被消灭。动物还只是动物,始终无法撼动人类的地位。 只有给他们缓和起来的时候,组织发动一波完整的攻势,那些野兽便会如入秋的落叶一般,被清扫殆尽。 “我的家门前倒是聚集了一些动物,我早上开门的时候,竟然在门前看见了三头蹲立着的狮子。它们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我,一动不动的看着我,看的让我毛骨悚然。”田绮罗回忆过后,便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难道你出来的时候,你三个狮子没有攻击你?”黄香微停顿下来想了想,又继续问道:“对了,我们这一片的山上可不想是会有狮子的地方?它们都是从哪里来的?” “据说是从动物园里来的,还有许多的动物也都从动物园里逃了出来。但当警察和士兵赶来的时候,也与那些动物扭打在了一起。我便趁机逃了出来,也算是挺凶险了。” 他们三人说着走着,也幸好这一路上并没有再出现什么野兽。站在了那高久的家门前,进入之后田绮罗却发现那客厅之内竟摆着一口大水缸,随后她便想起了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双手撑着水缸边缘看向其中,发现那些水中黑乎乎的东西还在静静的飘荡着。 “所以说,这些东西她都留给你们了么?你们知道怎么养活这些东西么?”田绮罗询问着,随后便伸手进入感受着那些虫仙的触觉。 就像是一团团毛茸茸的东西,无缝衔接的附着在自己的手上,感觉一股子酥酥麻麻的舒适感。 “对,她把这些虫仙托付给了我。” 黄香微也走到了那水缸前,伸手进去摸了摸里面的虫仙,随后便又对着田绮罗说道:“把裤子拽上去,让那个伤口浸入水中。我试一试能不能让这些虫仙,帮你的那个伤口修复了。” “还能这样?”田绮罗很是欣喜的将自己的脱裤卷了起来,随后便抬腿伸进了这水缸之内,让自己腿部的伤口浸入到了那水中。 “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操控这些虫仙,但我大约是听姜阿姨提起过。试一试吧,如果不行的话,我再给你上药吧。”黄香微说着,便伸手放入了那水缸之内,试着操控着这些虫仙。 随后那些虫仙便立刻全部汇聚到了她的手臂周围,黄香微在稍稍感受了这些虫仙之后,便又开始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思考着。 不出一会那些虫仙便像是理会了一般,直接四处散开,朝着那田绮罗的伤口涌去。 216:幸运者 车子跌跌撞撞的行驶到了这城市的边缘,它慢慢悠悠的在这空旷的街道上晃荡着。徐胜还时不时的朝着车窗外探出头去,想要看看这里到底是出了什么样的事情,竟会变得如此冷清。 随后他便又推开了车门走下,站在了那寒风凛冽的街道中间,环顾了许久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的人。但那冷风还是使他用力的裹了裹自己的衣服,不让它们偷偷钻进自己的衣服空隙之中。 但也幸亏了这剧烈下降的气温,快要入冬的季节,对于储藏尸体再好不过。徐胜在看了看那安静的躺在后座上的阚震海之后,便离开了车子开始四处寻找起来。 徐胜曾经听过阚震海说过这样的话,如果自己哪天死去的话,最好还是得葬在自己的家乡。 所以这个地方也就只是一个中转站而已,于此相邻的那个城市就是自己的家,中间地段便是阚震海所出生的那个村庄,只不过现在可能较之前更为富裕了吧。 于是徐胜便开始沿着街道边缘的各个家门寻找起来,可却还是发现那大部分住宅的楼下大门,都半遮半掩的敞开着。终于他找了一家,推开了那些大门,在呼喊了几句之后,便开始朝着里面走去。 轻轻的敲了几下面前的屋门,在等了一会之后发现并没有任何人回应。 随后他便伸手直接扭碎了那门锁,推门走入了其中。这下他才发现,这房间里面竟然像是被洗劫了一般,各种用品家具破碎的撒了一地。地上也还沾染着丝丝沥沥的血迹,从门口一直拖拽延伸到另一个房间之内。 于是徐胜便右手唤出了那长矛武器,小心翼翼的朝着里面走去。但在走入之后,却也就只是发现了那躺在毛毯上的两具尸体。看起来像是一对情侣的模样。 但他们的胸口却都被破开了一个大洞,脏脾肉肢散落了一地,甚至也已经弥漫出了些许的臭味。 徐胜不知道他们到底是遭遇了什么,但随后他便又接着在这个屋内寻找起来,想看看是不是还有什么被遗漏的东西。但此时他却突然想起,那些与这间屋子相似的其他住宅,难道也都是这般场景? 于是他便立刻跑出了这里,挨家挨户的寻找起来,却发现事实竟与自己所想的一致。 那些屋子里面或是有着几个横躺在地上的尸体,身上也都是有着各式各样的咬痕;又或是里面已经空无一人,说不定主人早已经弃家而逃。 最终他来到了一户大门紧锁的住宅前,并且这住宅的周围还布满了各式各样的防护铁丝网。看着这样防护齐全的住宅,徐胜很是坚定的认为里面一定会有活人。 于是他便开始朝着那门口走去,轻轻的按了按那铁门上的按钮,随后便想静静的等待着。 但那按钮在被徐胜按下之时,并没有发出任何类似电铃一般的声音。他认为这个东西可能是坏了吧,于是便高声对着住宅呼喊着,询问里面到底还有没有人。 可在等待了许久之后,徐胜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只是看到那对面的住宅二层的玻璃墙面内,似乎站着一个人。但那人却没有回应徐胜哪怕一句,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似乎也在同样观察着徐胜。 这下徐胜便确定了里面真的还有活人,于是立刻上前挑起,伸手攀爬在了那墙壁上翻入其中。他知道必须赶快与那活人交谈一下,询问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他只是路过这里罢了,但他也不想就这样糊里糊涂的离开。 但当他靠近的时候,他才看清了那站在而落玻璃旁的人,只是一个大约三四十岁的男人。并且他的手里还拿着可能是同于观察自己的望远镜,也一直在死死的盯着正朝前走去的自己。 “嘿!这里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徐胜伸手朝着那人挥手示意,却才想到自己的手中竟还握着那长矛。于是便立刻将那长矛插在了身旁的草地上,再次挥手示意自己的并没有任何恶意。 但那人在听见了徐胜的呼喊之后,竟然突然离开了他的视线。随后几声急促的奔跑声传入了徐胜的耳朵里,他知道那个人可能正往着楼下赶来。所以他便也站在了那门前,等待了那人来为自己开门。 终于那屋门被突然打开,可在与门外的徐胜还隔着一个铁栅栏的屋子里面,那男人正双手握着一把猎枪。 他怒目圆睁的面对着徐胜,“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来我这里,给我老实交代。” “嘿!朋友,我并没有任何的恶意。”徐胜立刻双手举起,向他展示自己并没有携带任何的武器,“我只是刚刚开车来到这里的,这里是怎么了?怎么街上一个人也没有,而且好多住宅家里都死了人。” “你有车?”那人有些怀疑的问道。 “没错,它就停在外面。” “快进来,我们这里不安全。” 那人在仔细思考再三之后,便立刻打开了面前的铁栅栏,放了徐胜的进入其中。随后他便又抬头朝着外面望去,在确定了一切正常之后,便又重新将那门关上。 这是走进屋内的徐胜才发现,这里的客厅上堆积了许多熟食零时,看起来就像是有人从超市里直接托运而来的一般。 但更让徐胜感到好奇的,还是这人的右腿。膝盖以下被机械假肢装填,但行动看起来却和常人一模一样。 “你这是怎么了?”徐胜指了指那人的右腿问道。 “没什么,就是被那些该死的畜生咬的。不过我也取了它的性命。”那人说着便又拍了拍自己手中的猎枪,看起来还真像是一个老练的猎人。 但随后他便又弯腰从地上拾起了几包熟食,塞到了徐胜的手上,“吃吧,我这里还有不少。都是从我的超市里面运来的,等我收拾一下,我们就赶快离开这里。” “这里是怎么了?你还没告诉我。还有你这屋子里面为什么这么黑?能不能开个灯?”徐胜说着便撕开了手中熟食的包装袋吃了起来。这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的他,还真的有些饥饿。 “我们这里见鬼了,我活了这么久还真的没见过这样的怪事。”那人说着便停了下来,双手不停比划着像是在说着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那些该死的畜生,全部都造反了。野兽们走在大街上看到人就冲上去,这里的人也死的死伤的伤,剩下能跑到都跑了。要不是我的车子坏了,我也早就跑了。” “那些警察还有士兵呢?他们怎么不出来管一管?他们手中的枪难道还杀不死这些畜生?” “他们也全都跑了!那几发子弹根本就不是这发狂野兽的对手。一梭子打进去,它们还活蹦乱跳的,这谁能受的了。那些没有被咬死的警察,也都逃跑了。对了,你见过一大群遮天蔽日的乌鸦以及别的鸟儿,一齐朝着那电厂飞去的么?它们被烧糊的一片又一片,最终还是将我们这里所有的电厂全都破坏了,现在哪还有电?” 那人说完便又很是惊讶的问道:“你一路走来,难道都没有碰见一个畜生?它们现在可都是成群游荡在街道上的。” “没有,我什么也没有看到。来的路上,街道上什么也没有。” “那你可真是好运气,你要是遇到它们了,保证吓得你屁滚尿流。不过正好,趁着它们还不在这里的时候,我们赶快离开这里。”那人说着,便又跑入了屋内,开始简单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217:落叶归根 那人在从屋内出来之后,便又拿了一个背包背上,朝着里面抓入了许多熟食零食。随后他便将两个背包一前一后的背在身上,拿来了自己的那把猎枪便来到了那徐胜的面前。 “我们可以走了,你的车子就在不远的地方吧。”那人伸手越过那门前的铁栅栏,将屋门打开环顾四周之后,便又重新转身问道:“对了,我叫田明,你叫什么名字?” 徐胜简单的回应了两字之后,便跟随在了那田明的身后,朝着那街道走去。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车子所停着的方向,看起来大约只需一两分钟便能赶到那里。 并且在他朝着那里前进的时候,也一直在不停的环顾着四周。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原因,自己在得知了这里的怪事之后,还真的觉得周围可能藏着什么极富攻击性的野兽。 “我们必须快一点,不能再这样慢吞吞的走着了。”那田明在回头却看见徐胜好似在悠闲的走着。 或许他还没有亲眼见识过那些个野兽伤人时的场景,到时候他还可能跑得比自己还要快。 可是突然田明却觉得身后没了脚步声,转身查看之后却发现那徐胜竟直接停在那里,好像在盯着什么。 于是他便抬头顺着徐胜所看的方向望去,竟然在他们的头顶发现了一群正不断盘旋的东西,那是乌鸦与蝙蝠聚集在一起盘旋的样子。 突然那些个鸟儿一齐朝着下方冲来,似乎也好像看见了徐胜他们二人一般。但除了乌鸦那令人厌恶的叫声之外,他们并没有听见其余的喊叫声。这下那个田明可算是被吓到了,立刻拔腿奔跑起来,朝着那个车子的方向跑去。 而那徐胜也立刻动了身,紧随在那个田明的身后,但那些乌鸦与蝙蝠却离得自己如此之近。 他也就只好从自己的戒指之中唤出了一张钢盾,高举着护在自己的身前,好保护自己能够在到达那车子之前,少受到一些这种鸟儿的伤害。 可那些乌鸦以及蝙蝠可真的像是发疯了一般,不停的用自己的身子朝着那钢盾撞去。似乎它们就只是一整群体,丝毫不会在乎个体的死亡,只想着必须要将这两个人类杀死。 但最终他们两个还是站在了那车门前,徐胜用力将那啊钢盾朝着那些鸟群扔去,也算是砸死了几个。随后他便立刻转动了钥匙准备启动车子,直接一个急转弯朝着城市的外围驶去。 但那些乌鸦以及蝙蝠依然不依不饶的,一直紧紧的跟在这车子的身后,形成了一片壮观的黑色云彩。他们两个人透过车外的后视镜看去,心中一股子难以言状的恶心感。 但突然他们的车窗前又爬上了三两只大个子乌鸦,并且它们都还是不停的撞击着徐胜面前的玻璃,似乎想用它们尖锐的喙部将那车玻璃撞碎。 它们还真的就快要成功了,在不停的赴死撞击下,徐胜面前的玻璃上已经被撞出了好几个洞口。这下那徐胜可算是真的见识到了这种动物的可怕,它们就像是一个个前赴后继的敢死队,不停的为着一个目标献出自己的全部。 但坐在徐胜身旁的田明却不想那么多,直接举起他的猎枪,将枪口伸出那几个被撞出的洞口。几枪过后,那些个堵在洞口的乌鸦,全部散落了下去。 “小伙子,现在你见识到了吧,这些东西已经完全没了人性了。据说是一种罕见病毒导致的,让它们全部都发了狂。但我却不怎么相信,什么样的病毒能够让所有不同种类的动物全部发狂?而且还让它们全部团结在了一起,彼此之间也不捕食了,现在只吃人。” 田明说着便开始重新为他的猎枪装入子弹,但在抬头想要看看前方的情况之时,他却猛然猛然透过后视镜,发现了车子后座上放着的一个人形物体。 他还闻到了些许尸体的味道,以前当过兵上过战场的他,对于这种味道再熟悉不过。 “你后面那是什么?你到底是干什么的?”田明突然严肃起来,看向身旁的徐胜。 徐胜也在看向他的时候,却发现他手中的枪头,也已经稍稍的靠向了自己。 这下徐胜便知道他可能是猜出了后座上的那是尸体,于是徐胜便坦白的交代道:“那是我的朋友,你不要害怕。他在外面死了,我得把他带回家。生不能一直在家,死了一定要葬在家乡才行。” “原来是这样,他是怎么死的?”田明听到了徐胜这般坦诚的回答,便有些放心起来。随后便将那猎枪枪头转了回来,对向了外面。 “在工地干活,不小心被砸死的。”徐胜赶忙相处了个这样的理由,也就只有这个理由看起来比较常见了吧。 “那赔偿款拿了么?有些天杀的老板,会百般拖欠。”田明又像是很同情的询问道。 虽然他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但经常看新闻的他,却对于这种事情一直很是愤恨。他甚至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将那些背良心的老板全部绑在树上,然后让自己当作野猪一样的射杀。 “拿了,已经全部处理完了,你还是不要再问了。”徐胜说完便不再谈论这件事情,他真的怕自己如果那句话回答的露出破绽,又会引起身边这个有些老练的家伙怀疑。 而那个田明也很是及时的止住了自己想要继续问下去的念头,如果惹得自己身边这人不悦的话,他自己现在还不想从这个车上下去。 但他们两个现在却还没有个目的地,只是一直在驶向离开城市的方向。所以那徐胜便在确定自己的身旁可能真的安全之后,便将车子停在了街道上。并且还找了一片车子较多地区,将自己隐藏了那些杂乱停放的车子之间。 随后他便从口袋中拿出了电子地图,开始查看自己现在到底在哪里。可是在询问了自己身旁这田明之后,却发现他也完全没有个要去的地方。 他所想的就是赶快离开这个城市,随便到那个地方都可以,只要那里没有这么多发狂的野兽就可以了。 于是他们两个便很快就找到了目标,先去那个阚震海的家乡,将他赶快下葬为好。并且在那样偏僻的地方,说不定就不会有这些烦人的发狂野兽了。 徐胜立刻又重新启动了车辆,驶出了这一片摆满车辆的地区,朝着那阚震海家乡的方向走去。但他却不想再见到那儿的人,也不想再被它们称为大师。 那里总是弥漫着的紧张诡异气氛总是令徐胜感到不自在,特别是那些只会固守己见的老人,徐胜可不想再听见他们瞎叨叨的声音。于是他便想着趁着夜里悄悄的溜进那里,然后将阚震海下葬之后,便赶快离开那个诡异的村子。 但正当徐胜还在思考如此践行自己所想的时候,却突然听见自己身旁的田明一声惊呼,好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般。徐胜便立刻停下了车子,顺着田明所对着的方向看去。 可他刚想询问之时,却突然发现自己的面前的街道上聚集了不下数百只动物,它们都整齐有序的排列在了那街道上,似乎都在面对着某个东西。 这下徐胜也就立刻闭上了嘴,所有的情况都已经明明白白的摆在了自己的面前,确实无需多问。 此时的徐胜只想赶快将自己的车子重新启动起来,然后绕过它们,悄悄的离开这里。 218:暴露 但徐胜却也不想与这些畜生多做纠缠,动起手来还真不知道会引起多少麻烦。况且这些野兽看起来也确实挺令人生畏的,其中还有一些只有在动物园之中才能见到的偏远物种,竟然也出现在了这里。 “脚下放轻,慢慢的开动着车子穿过去。如果惊到了这些畜生的话,我们肯定没有活路。”田明很是紧张的在提醒着徐胜,并且也一直死死的盯着那些野兽的方向。 他很是好奇为什么这些野兽要齐刷刷的面向那看起来很是普通的房子,并且那房子里面也完全看不出个光亮,根本不像是有人的迹象。 “我们就快要成功了,看来是有人为我们吸引了注意力。”徐胜也轻轻的说了一句,他开始小心的转动着手中的方向盘。 只要转过面前的那个街角,他们便可以安全的离开这里。但令徐胜很是奇怪的是,尽管自己已经尽量将车子的声音降到最小,但在那些野兽的耳朵里,可能根本也没有什么用处。 他还真是有点好奇,那些野兽整齐面对着的房子内部,到底会有着怎样的东西。他还真想过当他们成功的驶离这里之后,便将车子停在外围暂由田明保管。然后自己悄悄的溜进这里,仔细的调查一下那房子里面的情况。 可是当他们的车子已经转过了一半之时,突然自身后传来了一声喊叫:“快救救我们!求你了!” 还在车内的二人立刻朝着身后望去,却似乎发现在那房子的顶层,似乎站着几个正挥动着双臂的人影。 但那些人影只是出现了一会而已,便又被天空盘旋着的乌鸦以及其他鸟类强行攻击躲入房内。 但更让徐胜感到不妙的是,那些刚刚还侧对着自己的野兽们,在听见了那声求救般的吼叫之后,便突然转身面向了自己。 它们像是在观察着猎物一般的缓慢前进着,但始终并没有做出什么大动作。 “快!快!快带我离开这里!” 田明很是见到了这般场景,在一瞬间甚至被吓的说不出任何话。再等了好几秒之后,他才用力的拍打着身旁的肩膀,提醒他现在必须立即启动车子,赶快带着自己离开这个鬼地方。 徐胜便立刻猛踩油门朝着前方冲去,并且那田明还在一直举着猎枪朝着身后射击,嘴中还一直厌恶的叫骂着:“那些该死的东西!怎么就能暴露我们的位置!这些畜生应该追得是他们!” 面对这田明的叫骂,徐胜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他只是紧张的看着眼前的道路,希望自己这蹩脚的车技能够勉强支撑他们离开这里。 可身后的那些野兽们仿佛速度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快,一直以最大马力前行的车子,已经将它们甩出了一大截。但正当他们已经完全以为自己快要逃出来的时候,却突然看见看见了自己身前的街道内,竟站着一头六米之高的大象。 “快转弯!这特么是个什么东西!” 那田明突然惊声尖叫道,随即便双手紧紧的抓住了身侧的把手,希望在接下的撞击中,自己能够勉强存活下来。 而那徐胜在见到了这大象的第一眼后,便立刻转动了方向盘,希望能够找到一个用以穿过的空隙。但无奈这六米之高的大象体型实在太过庞大,甚至已经占据了本就不宽敞的路面的四分之三。 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找到一个机会冲出这里,于是便笔直的朝着它冲去,想看看这个该死的家伙身子到底能够坚硬成什么样子。 相撞之后,整个车子越过了那大象翻滚起来,并且那大象也因为这剧烈的撞击,而瘫倒在了地上,看起来再吴站起的可能。 反观那车内的两个人,都头脑眩晕的随着车子翻滚起来,虽然徐胜也确实已经经历过了多次相同的事故,但再次翻滚的时候还是会显得头昏脑胀。 但那个田明就不是那么的幸运,如果他能够一直死死的抓住那个把手的话,说不定还会在这场翻滚之中存活下来。 但谁让他的猎枪也横在了自己的身前,在翻滚之中他的肚子不慎被那枪管刺破,还没停下来之前便已经失去了生命。 车子慢慢停了下来,那股子尖锐沉闷的交杂声响也渐渐停息。但徐胜那已经被额头上伤口留下的血液模糊的双眼,却也依稀看见了自己车钱的情况。 那些野兽见自己所追的这辆车子已经完全停了下来,便也以为里面的人早已经没了生机。它们又环成圈子绕在了这车子旁边,且都高昂的抬着头似乎在庆祝着什么。 徐胜见到了这一幕便完全起了杀心,看来这些家伙追杀自己这样的人类,根本不是为了什么饥饿的需要。完全就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杀欲,完全就只是想要杀死自己罢了。 “喂!你怎么样!” 他又伸脚踢了踢自己脚前的田明,却发现他好像是没了生机。并且他也看见了自己脚上的点点鲜血,那是自插入田明腹部的枪管上滴下的。 随后他便又转头看了看那后座中的阚震海,在发现他的遗体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之后,他便双手抓住头顶的铁架边缘,将自己抽了出去。 顿时那些野兽便停了下来,它们都静静的站着原处盯着自己眼前的这个人类,很是奇怪为什么在这样的碰撞下,他还能够挖好无损的站在这里。 但这疑惑的时间也就仅仅只持续了一秒而已,随后它们便一齐的冲了上来,张开了各自的肮脏大口,朝着徐胜扑来。 随着几声哀嚎之后,他手中的银色长矛之上便沾染了许多野兽的血液。并且在看着几句野兽尸体落在了地上之后,那些刚刚还气势汹汹的野兽突然之间便没了气势。 渐渐的朝后退去,像是真的害怕自己眼前的这个家伙了。它们似乎在他的身上闻到了猎人的气息,那是一种自己同伴的死亡气味。 但突然它们又像是来了勇气一般,又再次朝着徐胜攻来,并且就在这时徐胜似乎发现了什么玄机。 在这些动物害怕的时候,它们表现的确实就像是一些个普通动物一般;但当它们又来了勇气之后,它们的全身上下似乎就变成了另一种样子,并且在它们的眼瞳之中,似乎亮起了一点微弱的光。 可这动物毕竟还是动物,几下功夫便被徐胜完全清扫干净。他拍了拍自己身上这些被沾染的动物血液,顿时觉得很是厌恶起来。原先自己并不想出手的原因,就是这个。 但当他回到那车旁的时候,却发现它已经完全没有再启动上路的可能。于是他也就只能将那田明的鬼魂收入戒中,然后拖出阚震海的尸体抗在肩上,准备赶快寻找到一辆可供行驶的车子。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地方,既然原先害的自己暴露行踪的地方有人,就一定最有可能停着完好无损的车子。 于是他便左手扶着自己肩上的阚震海遗体,右手拖着那已经沾满血迹的长矛尾端,朝着自己所记得的大致方向走去。 并且还在路过那大象的时候,停下来观看了一会。他蹲在了那已经奄奄一息的大象脑袋旁,仔细的看着它的眼睛,可此时他却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但为了结束它的痛苦,徐胜还是直接将那右手上的长矛,插入了它的心脏之中。 219:不容易啊 他独自一人驾驶着车子,疾驰在那空旷无比的公路上,又或许是周边的许多城市,都听说了这里的惨烈情况。 所以也也就根本没人想要靠近这里,不过这样也好,徐胜可以肆意的驾驶这车子,不用再担心自己的车速是否太快。 但随后他便又突然停了下来,刚刚想起那阚震海的遗体竟还藏在那后车厢之内,既然那三口之家已经被自己抛下,那么这车子现在就已经完全属于了自己。 所以他也就立刻走下了车子,朝着那车后走去打开了这后车厢,向前伸手小心的将他的遗体抬了出来。但当靠近了些许之后,他也就闻到了一些难闻的气味。 看来这放了这么多天的阚震海遗体,即使是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也难逃腐烂变质的命运。 所以他便直接将它扛了起来,来到了车后座前,将它小心的安放在了那三个排列在一起的座位上。 随后又从身边的袋子里面找出了几根绳带,将它牢牢的绑在了那座位上,以免又会因为什么颠簸而掉落下来。 他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双手伏在了那方向盘上看着四周的路面,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顿时一股子悲凉感便涌上心头,自己虽然拥有了这看似强大的戒指。但生死有命,任然无法逃脱这名为“命运”的操控大手。 他总感觉自己的身后始终有人在推着自己,纵使前方荆棘坎坷遍布,但那一双大手却从来不管这些。 他突然用力的吼叫一声,双手轻轻的砸在了那身前的方向盘上。 但仅仅数秒之后他便又冷静了下来,重新启动了车子继续朝着前方驶去,顺着这苍凉大路借着“命运”的助推,徐胜驶向了下一个地点。 日月交替往复,星辰也总是时来时往,不变的是徐胜一直在努力的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前方空旷荒凉的路面。 他大约已经接连行驶了数天,也早已想不清自己到底是如何坚持下来的。但幸好那车内饱满的汽油,并没有打断他们的行程。 终于他好像看见了前方的村落样子,几座零零散散的房屋落在了他的面前,并且他也看见了自己身前正走来了三两人,看起来也应该是发现了自己到来的吧。 于是徐胜便立刻将车子停了下来,推开车门准备下车与他们交代清楚情况。况且他现在也就直接放弃了想要悄悄进入这个村子,然后下葬阚震海的念头。照着这样发展的速度下去,阚震海的遗体到了明天味道可能会更大。 可当徐胜刚刚朝着车旁地面伸出脚时,却突然感觉自己双腿一软眼前一黑,整个身子便倒了下去。并且在脑袋坠地的前夕,他还是依稀的看见了自己眼前那三两人,正快速的朝着自己跑来。 他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是再次睁眼醒来之时,也已经发现自己正平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抬眼望去却发现这里竟是自己所熟悉的屋子,但也就只是有着些许的印象而已。 随即他便又站了起来,双脚踩在地上准备再缓和一会。他还真害怕自己如果在猛地双脚落地的话,还会像向前那般的双腿一软。 可当他看见自己身旁桌子上那摆着的水杯之时,饥渴已久的他立刻拿来了那水杯,仰面一饮而尽。 随后便又接着拿来了那桌子上的食物,很是贪婪的吃了起来,很长时间都没有再吃东西的自己,还真是想念这一种入口的感觉。 “大师,你终于醒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胜感觉自己的身前传来了某人的话,抬头望去便发现是那阚震海的哥哥。此刻那阚震云正面容憔悴的站在那门边,像是祈求又像愤怒一般的看着徐胜。 他很是痛心自己的弟弟为何死的那么凄惨,整个胸口被破开了一个大口子,足够一个人脑袋钻入钻出。 “你的弟弟死了。他死前说过自己想要葬在家乡附近,所以我便将他带了回来。”徐胜回答,但却不想再多说一句描述,毕竟他还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描述他弟弟的死亡。 “他是怎么死的?是谁杀了他?” “被仇家所杀,但我也已经为他报仇了,那些仇家一个不剩。” 徐胜说完便突然感觉自己身前没了动静,正当他一位是那阚震云已经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听见“扑通”的一声。 抬头之后却发现那阚震云竟跪倒在了自己的面前,还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随后他便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准备离开这里朝着外面走去。 但那徐胜也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食物,追在了那阚震云的身后,提醒道:“我们必须赶快将你弟弟下葬,如果再等下去的话,可能……可能真的会腐烂的。” “他已经下葬了,就在昨天下葬的的。您还是不用担心了,好好养养身子吧。”阚震云说着便推开了屋门,朝着外面走去。 “昨天下葬的?我不是……对了,我到底睡了几天?” “三天,你整整昏迷了三天,我们一开始还以为你也死了。” 徐胜若有所思的停顿了一会,但看见周围景象之后,他便又很是疑惑起来。原本自己所记得的这里,应该是花草遍地的景象,为何现在这里会变得如此衰败。 各种花草早已经枯死,就连许许多的树木也已经泛出了黄叶。整个就是一入秋的衰败景象,甚至还要比它还要令人胆寒。 “这里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得如此衰败。我之前所记得,可不是这个样子。” 徐胜跟在了那阚震云的身后,在这村子里面兜兜转转,可所见之处无一不是极其衰败的景象。就连那原本流入村中的地下水,现在也不知为何突然断了流,整个村子现在被弄得人心惶惶,能逃走的都已经逃了出去。 甚至还有村中人传言说是这里的人得罪了什么仙神,才会遭受如此的厄运。 但那阚震云却根本不相信这种传言,他总是认为这一切不过是偶然因素而已。 只需稍稍等待个一段时间,说不定这里就又会恢复原状。毕竟他还是一直坚信,大自然总会有它特有的恢复能力。 “我们这里像是出了什么乱子,但是我根本不了解的乱子。许多的蜜蜂都在一夜之间逃离了这里,无法传授花粉的诸多植物,也就慢慢的衰败下去。并且我们的地下水源似乎也出了麻烦,你看看这地面都快要干的开裂了。”阚震云指了指脚下的地面,果然像是干旱中的沙漠一般,一小块一小块的开裂分开。 但徐胜也没有想到多询问这种事情,他也知道这可能不是什么自己能够解决的事情。 所以他便直接询问道:“你弟弟葬在了哪里?我想去看一看。没想到我竟然睡了这么久,错过了他的葬礼。” “就在那边的山上,仅有的一棵大树下,立着他的墓碑。”阚震云说着便指了指那山上的方向,随后便静悄悄的离开了。 徐胜回身往着这位哥哥落寞的背影,却总是感觉到了一个男人的不易。 但他还是无权操控他的生活,自己所能做的也就只是让自己问心无愧罢了。越发的行走下去,他便越是感觉每个人的身后都有着一双无形的大手,一直推动着我们的前行。 无论我们想不想继续朝着前方走去,但它却也根本不会理会我们的任何意见。只是将我们扔进一个又一个痛苦的环境之中,任由着我们嬉笑挣扎。 220:路遇黑曼 踏上这荒土遍地的山坡,徐胜感觉脚下的干裂土地,已经因为自己的踩踏而变得支离破碎。原本还能勉强连接在一起的土石碎块们,在他的脚下完全变成了一堆堆碎末,在徐胜抬脚之时便随风吹散,在他的脚后卷起了阵阵烟尘。 他终于来到了这个仅有的一棵大树下,看着眼前这已经笔直树立的墓碑,徐胜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似乎上一秒他还在车内,与那阚震海以及蓝生讨论着作战计划;下一秒却又站在了这里,蹲下来死死的盯着这眼前的墓碑。 “你倒是安稳的躺在了这里,什么也不用想了。可我还得活下去啊,就连那个蓝生,我也已经找不到了。如果你真的在天有灵的话,就告诉我他到底在哪。就算是已经死了,我也得好好的将他葬在地下。我要走了,这……后会有期吧。” 徐胜蹲下来伸手摸了摸眼前那墓碑上的刻痕,随后便又站了起来,在这仅有的大树附近寻找起来。他总感觉这里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正盯着自己似得,让他感到总是不怎么舒服。可是在环顾了很长时间之后,他却也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下他便想起了自己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查看,那就是自己的头顶。或许那个东西正躲藏在自己的头顶之上,只是自己一直没有发现而已。 但他却也不想贸然抬头望向那里,毕竟那样的话也太过于明显,打草惊蛇的话就什么也找不到了。 所以他便又再次的环绕着这大树行走起来,只不过这一次他的目标不再是自己周围的空旷土地,而是自己头顶的那稀疏树干。终于,徐胜在某个地方停了下来,因为他已经用自己的余光,看见了那正蹲在自己身子左侧树干上的乌鸦。 徐胜慢慢的转了身,笔直的面对着那个乌鸦,想要看看它到底还想要做些什么。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乌鸦竟也笔直的站着,丝毫没有想要飞走的意思。他们两个就这样四目相对着,彼此都在监视着彼此。 他感觉这个东西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又或是也得了同之前那座城市中动物一样的病毒,并不再害怕人类,反而更加的憎恨人类。突然徐胜又动了动身子,想看看这个乌鸦会不会被自己惊到飞走。 可它还是如此的镇定,这反而令徐胜感到了一丝不适。之后他便从那戒指之中唤出了长矛,且握住它的中段,右臂稍稍的向后退着。如果这个乌鸦还不飞走的话,那么徐胜还真的会将它直接射下来。 那乌鸦这下算是认了怂,直接扑棱着漆黑的翅膀飞了起来。但它却还没有立刻飞走,而是在徐胜的头顶稍稍盘旋了一会,随后便才又朝着山的另一边飞去。 这下徐胜发现,那乌鸦似乎是在指引着自己一般,它所飞去的方向,正是这个阚震云所处村落的上游部分。 于是徐胜便将那长矛直接插在了大树旁的干枯土地里,随后便奔跑着跟随那身前的乌鸦,想要弄清楚它到底是在指引着什么。原先在他被那使用银针剑的看护卫逼入绝境之时,他便是被两只什么的乌鸦解救;上次在穿过那城区之时,他也是被一群发狂的乌鸦所攻击。 他现在还真的有些好奇这自己身前正扑棱着出榜乌鸦,是否是属于前两种的其一。 但暂时看起来那个乌鸦还是并没有任何的攻击性,只是很本分的在前方飞行着,时不时还在头顶盘旋着一小会,似乎在等待着徐胜跟近足够的距离。 可这一路走过,徐胜并没有发现除了他们二者之外任何的活物,这干枯的地面似乎并没有任何生灵想要在此驻足。就连已经万绿枯死的山坡之上,也根本看不见除了那乌鸦之外,任何的生灵。 但那乌鸦所指引着的方向,似乎并不是同这儿类似的景象。徐胜依稀能够从那儿看出一点绿色的意味,并且从前方时不时吹来的风中,也带着些许的清凉气味。 那是一种带着充足水分的清凉感觉,这也使得那徐胜更加努力的加快了自己的步子。如果能够在上面找到一条可以替用的水源,那么下方阚震云的村子就可能还有转机。 想到此徐胜加快了自己的步子,慢慢的奔跑起来。此刻他也已经感觉自己的身子恢复了起来,之前刚刚清醒所带着的疲惫感已经差不多消散,而且那食物提供的能量也已经足够他支撑个几天的。 终于站在了那两个世界的分界线,徐胜自己的身后是干枯千里的荒凉,徐胜身前却是繁茂无比的森林大木。还时不时从里面传出了些许生灵的叫声,徐胜甚至已经清楚的听见了那水流的声音。 突然那原先落在身前大树枝干上停留着的乌鸦,又扑开了翅膀开始了盘旋起来。在那徐胜的头顶高声鸣叫之后,便笔直的冲入了那森林之中,一转眼便完全没了踪迹。 这下可真是让那徐胜很是为难起来,面对着突然消失不见的乌鸦,他还真的不确定自己到底还应不应该进入其中。但毕竟这面前的森林之中看起来也并没有什么异常,所以徐胜那强烈的好奇心还是驱使着他小心的朝着里面走去。 他拨开了那身前层层遮蔽的等人高草丛,双手扶在那树干之上缓慢的朝着前方迈着步子。他还是真是好奇这里的各种植物为何生的如此茂盛,就连高度也完全是外面普通的数倍之多。 可他却很是讨厌这种无人修剪的繁杂,根本没有可以任意下脚的地方。 最后他还是实在受够了这种繁忙的抬脚迈步,于是便即刻从那戒指之中唤出了一把手臂长度的开山刀,不停的朝着前方挥舞起来。不出几下便将身前的杂草从枝完全扫除,完全留出了一片算得上是空旷的林中路面。 可这下他可算是了解到了,自己进入这里到底是怎样的愚蠢决定。不停的挥舞着这手中的看山刀虽然并不是什么劳累事,但确实挺让他感到厌烦。但当他回头看了看那已经走过的路后,也就放弃了想要再返回的念头。 既然来都已经来了,徐胜也就想着索性在这里找一找吧。 可当他越发的往着更深处走去之时,却突然听见了什么很是尖锐的声响,那股子窸窸窣窣的声音着实令徐胜感到后背发凉,且让他总是感觉到有着什么东西,正在那茂密的丛林之中紧紧的盯着自己。 这下徐胜慢慢放慢了步伐,将那手中的看山刀抽了回来护在身前,以防此刻有什么想要攻击的话,自己还能有着还手的余地。但当他停下身子之后,身子周围那股子声音也慢慢停了下来。 顿时周围又完全回归了先前的那种寂静,但徐胜却并没有放松下来,更加小心的朝着前方迈着步子。可他每迈出一步,那声音便又突然出现。 并且还随着自己的行动而时隐时现,如果自己没了动静,那声音也就完全没了动静。 最终徐胜也就完全放弃想要停下的念头,一刻不停的走动起来。与其让那可能正跟着自己的东西消失了踪迹,还不如让它一直跟随着自己发出声音,这样最起码还能大致掌控它的位置。 渐渐的那声音越发的接近了,似乎就跟在自己的身后数米之远的地方,并且还一直在朝着自己这里前行着。突然徐胜听见了自己身后那声明显的声响,转身之后却发现一条数十米长的黑蛇正朝着自己袭来。 他即刻一躲便勉强挡下了它的进攻,但那黑蟒却在徐胜的身后停下之后,转身从身躯之内破出了四肢细爪,撑在地上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徐胜,时不时的张开大口似乎在丈量着什么。 221:反咬一口 乌云立刻朝着后方退去,想先与着黑蟒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还从未见过有着四肢的蟒蛇,或许又是什么与之前类似的发狂动物。 但明显这个家伙的形态已经发生了显而易见的变化,所以乌云还认为它可能还会有着更为深层次的改变。 那蟒蛇一直在伸展着自己的四肢,看起来它好像还不怎么适应自己刚刚破出身体的四肢,感觉就像是给狗子穿上鞋子一般,一直在用身子在地上磨蹭着,似乎是想要将那四肢蹭掉似得。 但它却一直都在吐着信子,且也慢慢的朝着身后退去,好像并不准备立刻发动进攻。也准备先观察一会自己眼前这个人类。 可乌云却不想给它稍稍喘息的功夫,于是便立刻提起手中的开山刀朝着前方走去,一直在缓慢且极具威胁性的前进着。但令乌云感到好奇的是,为何这个刚刚还气势汹汹的黑蟒,此刻却像是没了气势,一直在不停的后退着。 好像是故意想与乌云可以保持着距离似得,也很是惧怕他手中那锋利锃亮的开山刀。 并且正当乌云高举着开山刀准备斩下,但那黑蟒却又突然低下了头,并且还在不停的上下浮动着,就像是在叩头一般。这下乌云也立刻停了下来,收回了刀子仔细的看着这黑蟒,想先弄清楚它到底想做些什么。 只见它发出着轻微且短促的尖锐声响,就像是在哀求一般的点着头。并且它的四肢也还在用力的摩擦在地面上,表面皮肤上已经沾染上了足够的血迹,染红了它的短小四肢。 这下乌云算是大约猜出了它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于是便边盯着它的脑袋,边走到了它的旁边,站在了那一个肢脚的旁边。 乌云微微蹲了下来,仔细的看着它的这短小瘦弱的肢脚。好像是缩小了的鳄鱼爪子一般,似乎并没有任何的威胁性,反而可能会影响它本来的行动灵活性。 他手起刀落,直接将它那肢脚提着身躯斩下,随后那黑蟒的轻微抖动,还是令乌云谨慎的后退了些许。但在看见又一次的安静下来,乌云便又继续起来。不一会便将它的其余三肢斩下,落在了草地上还在不停的抽搐着。 在完成了之后,乌云便又站在了那黑蟒前,抖了抖自己手中那开山刀,将上面沾染上的蛇血全部抖落下来,有些还溅到了那黑蟒的头上。 但它却看起来并无多少恶意,只是稍稍扭动了自己的身子,然后微微的抬起了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乌云。 正当乌云以为它还会叩头感恩的时候,却突然看见那黑蟒张开了大口对着自己,一股子淡黄色的液体从它那嘴中喷射而出,直对着乌云袭来。幸好他及时一躲绕到了它的身侧,可他那手中的开山刀却沾染上了些许的那种液体。 乌云看着手中那刀快速的融化脱落,并且之前他身后的那粗树,也因为树根的溶解而轰然倒塌。正巧的是那轰然倒下的粗树,不偏不倚的砸在了那黑蟒的身上,将其困在了枝干下无法动弹。 这下他可算是真的愤恨之极,自己全力帮助的东西,竟然反过头来还想咬自己一口。但随后他还是释然了,毕竟这畜生就是畜生,他知道自己不能要求一个畜生通人性。 于是他便又站在了那黑蟒的身前,抬脚踩住那压住它全身的树干,颠着那已经融化半截的开山刀,猛地向下插入。贯穿它的头颅深深的刺入泥土之中。 乌云拍了拍手,随后便继续的朝着里面走去。因为他又一次的看见了那盘旋于头顶的乌鸦,它像是在寻着跟丢了的乌云,名叫几声之后便又缓慢的朝着前方飞去。 而那乌云也立刻跟了上去,他还想知道这片诡异的森林之中还会出现什么样的动物,又会出现什么样的诡异的见闻。 终于他拨开了挡在身前的最后一片的草木,看见了一片开阔的平原。踩在那柔软的草地上还能够感受到久违的柔软,他还真的不知道如果那下方的阚震云知道了这里的话,还会不会壮着胆子来到这里取水。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前方雨有着一条流往下游的宽河,可那宽河之中似乎并没有足够的水流。 于是乌云便立刻朝着那里奔跑而去,此时那指引着自己前来此处的乌云也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可他却不想去理会那再度消失不见的乌鸦。毕竟现在弄清楚这宽河之中的细小水流才最为重要。 为何这宽河之中的水流如此之下,而周围的绿色却生长的如此茂盛。 他顺着这宽河一直朝着上方走去,想要看看是不是这宽河的源头就已经快要枯竭。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他就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帮助到那下游的阚震云以及他的村落。 可当他越往上走时,却越发的闻见了些许怪异的味道。这味道与自己先前在那三十三层紫金大厦之中闻到的很是类似,这还使他又想起了那据说是混种的女子。 并且通过那手持银针细剑的看护卫看来,这混种的罪过,可要远远大于叛逃。 穿过了那片平原,他又一次的进入到茂密的森林之中,可那一股子浓烈的味道却越发的浓烈起来。甚至让乌云感觉到那味道的源头,就在自己的身子附近一般。 于是他便渐渐放缓了脚步,从那戒指之中唤出了一把长矛,右手握住背在身后向着前方探着步子。 终于在他经过了一片的石块众多的林地之时,却猛然看见了身前的宽河岸边,卧躺着许许多多的野兽。 它们都像是在悠闲的歇息一般,靠在那石头上或是草地边,晒着头顶温和的太阳。并且它们的种类也多种多样,许许多狼虎熊一类的野兽,聚集在了一齐相互靠卧着。 并且还有着不少的猿猴一类的动物,在它们的身后不停额走动着,连同那头顶或飞或落的鸟儿,一通监视着这片地区内的一举一动。 但更让乌云感到惊奇的,还是在它们的旁边堆积着许许多多的石块,汇聚成了一条石带横向堆在了那宽河里面。将那原本水流充足的宽河下游,变得只有一小部分的溪流。但除了那些动物身上的怪异味道之外,乌云还闻到了一股子浓烈的血液味道。 他不知道那股浓烈的血腥味道到底是从何而来,又或许是这里面的某个动物死亡流出的也说不定。 乌云这下可算是弄清了下游断水的原因,但现在最为紧要的还是将面前的这些野兽,全部消灭干净财经。可他却不清楚这些野兽到底变成了怎样的强悍样子,之前那黑蟒都能生出鳄鱼一般的四肢,他还真的害怕这些野兽的身上,也发生什么样难以预料的变化。 于是他便抽起了先前插于地上的长矛,朝着自己身子左端的林地之中奋力抛去,没过多久便传来了明显的声音。 并且那躺在岸边的野兽们,也立刻有了动静。它们全都瞬间的抬起了头,朝着四处张望着,可好像还并没有发现躲于树后的乌云。但随后那些盘旋于空中的鸟儿们,便全部出动起来,朝着先前那长矛抛去的方向飞去。 但那些主要的野兽们,却依然还在懒洋洋的躺在地上,丝毫没有想要动弹的迹象。甚至那躲在树下的熊类,刚刚抬起灰茸茸的脑袋,没过一秒便又倒了下去。所以那乌云便又从戒指之中唤出了一杆长矛,瞄向了那宽河的岸边。 222:酒池肉林 长矛再次飞出,滑落了片片绿叶,也在宽河之上落出一条接近直线的弧度。一阵清脆的声音传来,躲在树后的徐胜听见了身前传来的嚎叫。 那距离自己最近的野狼看着它那被扎穿的右爪,仰面朝着空中悲惨的嚎叫了几句。随后它便想要将自己的右爪抽回来,可那已经深深扎入石块之中的长矛,却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够落下的。 所以在那些野兽全部被惊醒,然后向着四周散开之后。那右爪被扎穿而固定在石块上的野狼,却丝毫不能动弹。只能张嘴不停的啃咬着那长矛的尖端,可光滑的矛杆却总让它无从下嘴。 这下那徐胜可慢慢的从那林子走了出来,顺着那下游已经快要干枯的河床,来到了那野狼的身前。可是在见到了这人类的靠近之后,那野狼则更显的紧张起来。 它不停的抖动着身子,撕扯着自己的右爪,最后竟直接将其从那长矛尖端扯了下来。只剩下半个右爪还在不停的低着满地鲜血,稍一落地它整个身子右侧倾倒下去。 这下那野狼也算是充斥着满眼的杀意,它微微抬起那已经报废的右爪,用着其余三爪落地,踉跄的朝着后方退去。 可是在看着那徐胜的步步逼近之后,并且它似乎更讨厌那徐胜手中的长矛。那长矛刚刚自那石块之中拔出,尖端还沾染着野狼自己的鲜血。 突然它又完全放弃了连连后退的念头,直接一个猛冲扑了上来。可那三个肢腿的力量实在太难协调,它只是跳出了仅仅数米,便在半空中被徐胜挑穿了身子。 随后他便又抽出长矛,将它伸入了身旁的水流之中稍稍清洗一番。可他现在却不想立刻开始搬运石块,毕竟已经堵了这么长的时间,下方的村民可能还不差这一分半刻。 他现在更想做的,还是赶快找出那股子浓烈血腥的来源。毕竟他刚刚已经闻出了那死去野狼的气味,根本与那浓烈的血腥毫无关联。 他慢慢的转身,稍稍抖动着鼻子追寻着那血腥的方向。踏过那些野兽曾待过的岸边石块地,他感觉自里的越来越近了,甚至已经站在了那最为浓烈的地方。 可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的异常。但此时身前又传来了些许的异响,他看见一只肥胖的猴子正大摇大摆的走进了自己视线之中。 随后它也像是发现了徐胜的存在,立刻转身朝着别处跑去。可徐胜却不会给它任何通风报信的机会,直接横手跑出长矛将它钉死在那树干上。 徐胜慢慢的走向了那里,将那长矛从树干上拔了出来,之后又抬脚将那猴子踢了出去。 可他的脸上却突然滴上了什么东西,随后又有着三两滴水一样的东西滴在了自己的脸上。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收回之后却发现手指上沾上了些许红色的东西。 他靠近了鼻尖闻了闻,随后便立刻抬头寻找起来。终于在自己的头顶,发现了一个个横倒在树干上的尸体。并且在徐胜所能看见了所有树干上,都横倒着它们。 徐胜立刻双手抱住树干爬了上去,蹲在了那尸体的旁边,发现它的所有内脏已经全部被抛除,只剩下一个个的空壳一般的驱赶。它们就像是一个个等待风干的腊肉,放在这树上等待着那些野兽的食取。 他难忍自己内心的呕意,立刻跳起撑手扶在了树干上,吐着舌头干呕起来。他立刻转身逃离了这里,不想再见到这残忍无比的肉林。 可当他又站在了那宽河岸边的时候,却发下那些野兽大都已经回来,且都聚拢在了那死去的野狼旁边,侧着头似乎在交谈着什么。 随后它们在看见了徐胜的到来之后,便又开始朝着他这里逼近。但这些野兽却确实不是这徐胜的对手,即使是全部一齐朝着徐胜攻来,也根本没有对他造成多杀实质性的伤害,大多也就只是身上多了几道伤痕而已。 大约过了许久,这些纠缠不清的野兽才被徐胜一一清楚。剩下的一些鸟类猴子之类的动物,在看见了那些凶猛野兽都已经死去之后,也就完全放弃了想要抵抗的念头,直接四散而逃。 他行走在了这些倒下野兽的中间,时不时的泰拓踢一踢这些野兽的尸体,如果它们还有着些许生机的话,他就在结果一次它们的性命。在确定了这里已经完全没了威胁之后,徐胜便开始朝着那宽河之中走去。 一块一块的搬运起那石块,慢慢将那堵塞的宽河完全疏通。之后徐胜便顺着那河水留下的方向,朝着下方走去。毕竟自己的车子还停留在了那里。 可当他走了许久之后,却发现那之前的村落之中有些异常。他走进了这村落之中,却见到满地轻微的血迹,一个个鲜红色的脚爪痕迹落在地上,并且还连成了一串延伸出了村子。 徐胜感觉大事不妙,便立刻在这村子里面寻找起来,翻过了各家各户大多有些空荡的房屋之后,几家的主人也已经惨死倒在了地上,身上还满是被抓咬的痕迹。 他见这些人已经完全没了气息,便立刻将那尸体旁边站立的鬼魂收入戒中,随后又冲出了那里,朝着村长的家里跑去,想要看看他是否也遭遇不测。 可在站在了那阚震云家门前时,他却看见了那阚震云正瘫倒在门口,半个身子露出了屋子。 他立刻跑了上去,伸手抱起了那已经奄奄一息的阚震云,却发现的他的双眼已经沾满了血迹,似乎看不清周围的任何东西。 并且他的双手也在不停的挥动起来,似乎这身旁扶起自己的不是徐胜,而是与之前类似的野兽一般。尽管他的双臂已经完全丧失了力气,但却还依然在不停的挥舞着,并且他手中还依然紧握着那猎枪,似乎只有它才能给自己带来仅有的安全感。 “是我,徐胜,放心的去吧,我会将你葬在你弟弟的身旁。” 徐胜轻声的说着,随后便伸手轻轻的抚下了他的双眼,也见他完全没了气息。他看见了从这阚震云的额心之处缓慢的飘出了一缕清光,在徐胜的面前汇聚成了人形。 那阚震云的鬼魂轻轻的弯腰抚摸着自己尸体的脸庞,随后便又开始环视着周围的一切。 可当他低头之时,却突然看见那徐胜正死死的盯着自己。他突然先是一惊,随后便摇了摇头释然一般的笑了笑,被那徐胜收入了戒中。 随后他便将阚震云整个背起,抗在了自己的身上朝着那山上他弟弟的墓碑走去。一路上并没有再撞见任何的野兽,或许它们也都见识到了自己的威胁,全都有意识的在躲避着自己。但这样也好,徐胜总算能够安全的将这阚震云带到那仅有的大树下。 他从那戒指之中唤出了一把铁锹,轻轻的在那阚震海的墓碑旁挖铲起来,不一会便挖出了一个小小等人长宽的坑洞。徐胜又站在了阚震云的身旁大致了丈量了些许,可能真的是能够容的下他的吧。 他弯腰继续抬起了那阚震云,将他轻轻的抛入了这坑洞之中,随后他便又抬脚探入了这坑洞之中,悄悄的为他摆正身躯四肢。 在确定了他遗容遗表的大致完好之后,他才抬起了你铁锹,慢慢的朝着里面添入泥土。 可之后他便发现自己的周围并没有任何可能用作墓碑的东西,于是他便将那铁锹的板面上用钢针刻下了他的名字,将它插在身前的泥土中后,便转身离开了那里。 223:弱者愤怒 深夜之中的城外森林,三辆越野车正快速的穿行着,车内的一伙人正谨慎的看着四周各处,免得出现什么异常的情况。 他们已经奔波了许久,几天几夜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的怪事这样多,加起来比近些年来的总和还要多出不少。 这也使得习惯于养尊处优的这些看护卫,身材也已经有了稍稍的走形。在数天之前,还在各自家中待命的他们,突然被一通电话猛地惊醒。接通之后在静听了些许,他们起初还真的有点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内容。 他们很是奇怪,为什么仅仅是一伙子动物的发狂暴乱,就会让那电话那头的人如此紧张起来。 原先各处人类以及的异灵的暴乱,还从未见自己的长官如此的紧张。仅仅是一些畜生的发狂,这些看护卫根本就没有当作一回事。 况且这三辆越野车子里面,所坐着的大多就是一些五六级看护卫而已,如果真的是什么紧急的事情的话,上级又怎么会派遣自己这样有些低级的看护卫前去? 所以他们的心里都以为这只是一件危险性很小的事情罢了,甚至还想着仅仅用一个上午就将那城市之中的发狂野兽全部清除,然后还能趁着中午的时间好好找个地方喝上一杯。 那最前端车中的司机突然松开了右手,只是由着那掌控着身前的方向盘。随后他便朝着后面伸了伸自己的右手,叫喊道:“给我点东西吃,我都快要饿死了。这该死的任务,一路上竟然连个店家都没有,想要将我活活渴死饿死么?” “你就别抱怨了,我们能够有事情做就不错了,还有很多人想出行任务,还没有这个机会呢。等我们将那些畜生全部解决了,然后找个馆子好好吃上一顿。我听说我们要去的那个城市里面,有一家很是有名的餐馆,我们可以去看看。” 身后那人回了话,随后便从自己的背包之中掏出了一些压缩干粮,前伸递到了那司机的手上。那司机也立刻张口将那压缩干粮表面的包装撕开,咬断了一块吃力的在最终咀嚼起来。 随后他便又从自己脚下拿来了一杯水,咕嘟咕嘟的全部倒入了肚中,才勉强将那坚硬冰凉的干粮带入肚中。 “可能吧,我们还是得小心一点,可不能小看了那些畜生。先前传来给我们的资料里,我看那些畜生们攻击的时候,也挺凶猛的。”那司机在用力的咽了咽之后,便又转身对着身后几人提醒道。 他的弟弟原先就是因为疏忽大意,所以才在出行某个任务的时候,不慎丢了自己的小命。自从那之后,这个司机便做事皆万般小心。他可不能就这样轻易的死去,丢下自己的妻子孩子不管不顾。 “老哥,我看你也就是太过于紧张了,一个小小的事情就把你弄得如此神经兮兮。再厉害的畜生也不还是畜生?还能反过头来把我们杀了么?放轻松一点,好好想想我们之后该去哪里喝酒吧!” 身后几人的劝说,引来了车内的阵阵大笑,也完全活跃了本就有些冷寂的气氛。甚至也让那司机也感觉可能是自己真的太过紧张,为何现在的自己连一两个动物也会害怕。 他认为可能是自己越发成熟的年龄再作祟,越到中年他便觉得自己越发的惧怕死亡。曾经年轻之时的一股子冲劲,也早已经被磨平的烟消云散。 他将身侧的车窗打开透透气,车内的众多男人的气味已经着实令他有些难以忍受。虽然他自己的身上也并不是那么的好闻,但众多不同的难闻气味混合在了一齐,终归还是不好的。 之后他便又掏出了自己的一根粗烟,咬在了嘴中点燃。他看着自己身边的情况,看起来自己也应该能够在天亮之前就到达那城市之中的吧。 突然他看见了自己身旁的车窗下,好像还走动着什么。只不过那动静很是微小,如果不是自己无意中看到的话,可能永远也不会察觉。他渐渐的放缓了车速,稍稍低头想要弄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可在看清了之后他便又自嘲似的笑了笑,那只是一个在缓慢攀爬的蚂蚁罢了。随后他便又回归到了原先的车速,伸出一个手指将那蚂蚁碾死在了玻璃之下。 可是突然他又感觉到了自己手指尖的微微刺痛,他便立刻抽回手来想要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在仔细的查看了许久之后,他也并没有任何的异常。 并且自己手指上的那股子刺痛也转瞬即逝,再没有任何的异常感觉。反而是那个应该被自己碾死的蚂蚁,此刻好像还有着生气一般的在乱动着。 “嘿!你们看见了蚂蚁了么?我们的车里怎么会有蚂蚁?” 那司机还是并不怎么放心,于是便转身对着那些人提醒道。可他却发现那身后的车内人已经熟睡过去,横七竖八的躺坐了后面,彼此依靠着睡了过去。 再次转身看着自己身旁的其余两辆车子,彼此点头示意之后也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于是他便又伸手将那已经半死不活的蚂蚁捏了起来,顺着窗户扔了出去,省的还放在自己的眼前讨自己心烦。可这是在这司机的身后,一小队蚂蚁正慢慢的朝着车子进发着。 它们静悄悄的爬上了这些看护卫的身上,还在熟睡着的他们丝毫并没有感受到危险的靠近。 其中一只蚂蚁已经站在了一位看护卫的嘴巴前,并且还在不断的朝着前方进发。可当这身下的看护卫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而动着身子的时候,它便又立刻停了下来,等着他安稳之后才继续前行。 突然它感到了自己身旁传来了一阵风,一个黑影遮天蔽日般的袭了过来,完全没有给这蚂蚁任何的机会,就被这看护卫的手掌拍的粉碎。随后那手又在自己的脸上抓了抓,在解决完了自己的瘙痒之后,这看护卫便又缩回了手,转了个身子又开始熟睡起来。 可其他的看护卫却并不是总是那么的幸运,许许多多的蚂蚁顺着这些看护卫的耳朵鼻子等入口,悄悄的进入了他们的身体之中。 起初他们还并没有任何异常的感觉,但突然他们就惊醒了过来,感觉全身上下有着一种不可名状的瘙痒感。 那瘙痒就像是钻于骨髓之中一般,这些看护卫不停的伸张着自己的双手,却还是不知都到底该挠向何处。突然他们又惊声尖叫起来,喉咙处亮起了明显的蓝光。并且他们的身子也像是重度痉挛了一般,夸张扭曲的张扬着。 这下那三辆车子同时停了下来,那司机立刻扒开那身后的两个座椅,顺着中间的缝隙来到了那后座之中。同时这些看护卫也立刻朝着两边散开,为这位在他们眼里见多识广的老哥让个位置。 “快!将他们全部给我按住了,不要让他们的身子再扭曲了!” 那司机说着便一把抓来一位发病的看护卫,双手用力的按住他的双腿,并且还连同着其余的几位幸免于难的看护卫,将这车内的发病看护卫们牢牢的压固在了车内。 可当这些看护卫的身子不再严重扭曲之后,这司机却发现他们的身上似乎又发生了什么怪事。他们脸上的皮肤渐渐出现了蓝黑相间的花纹,并且还顺着脖子一直蔓延向下。 他立刻注意到了这看护卫脖子处的明显亮光,走上前将那看护卫的嘴巴扒开,顺着里面看去。却顺着他的脖颈看去,一团亮着蓝光的东西正待在他的肚子里。 224:蚂蚁杀象 “这特么到底是什么东西!” 其余的几名看护卫,也学着这司机的样子,观察起那些人亮着明显蓝光的脖子。却在看见了那团亮着蓝光的东西之后,不免的叫喊起来。突然从一个发病看护卫的嘴中飞出了一个东西。 那东西有着如蚂蚁一般的身子,可不同的却是它的身上,生出了一对轻薄透明的翅膀。那翅膀还不停的在抖动着,但看起来似乎还承受不住这个蚂蚁自身的重量。只是踉跄了几圈之后,便又落到了一人的手背上。 司机看见了这个奇怪的家伙,便想着赶快走过去好好看看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可还没动身,便听见了身前一名看护卫的嚎叫。 这手背落有蚂蚁的看护卫突然感觉自己像是被电击了一般,自手背朝着全身阵阵酥麻。他立刻跳了起来用力的跳动着,想将这因为电击而有些僵硬的全身缓和起来。 于是司机便立刻上前捡起了这刚刚落入地上的蚂蚁,放到了自己的衣服上仔细的观察起来。他发现这个蚂蚁因为刚刚坠落摔打之后,似乎并没有先前的生气。奄奄一息的躺在了司机的衣服上,只是整个躯干还在不停的释放者青蓝色的电光。 司机小心的向前伸出手去,想要看看这个家伙到底能够释放出怎样的电击。可在指尖还未触碰到这个蚂蚁的时候,司机便猛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一僵,随后整个刺痛感觉便蔓延了全身。于是他便立刻将自己衣服上的蚂蚁抖落在地,抬脚立刻将其踩死。 可这下这些倒霉的看护卫,也就只能在车内完全没了气息。他们到死都不知道到底是何种东西杀死了自己,那司机也更不知道为何这些蚂蚁竟会生出电光。 看着自己怀中这之前还与自己商量去哪喝酒的青年,此刻却已经惨死在了这群畜生的手下。司机难免显得有些哀愁起来,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以及其余活着的看护卫,到底是为何逃脱了这些蚂蚁的魔掌。 但他唯一知道的是,自己断然不能再让自己手下的这些看护卫死去,本来也就只是一个很是简单的任务,谁能想到会生出这样的卵子。 突然他身旁的车玻璃不知被谁敲响,在放下车窗看去的时候,却发现其余两辆车子的司机,此刻也都站在了自己的车窗前。 “你的那里也发生了么?” 司机没有回话,只是转身看了看里面,随后便打开了车门走了出去,抬头环顾着四周想要看看周围的环境。 在确定了一切都还算是正常之后,他便招呼着那些幸存下来的看护卫,连同自己一起将这些已经死去之人抬下了车子,放在了树下的一片空地上。 毕竟如果带着这些尸体上路的话,根本就只是拖累而已。在清点了之后,他们竟然发现只是这小小的蚂蚁,竟然杀死了他们一半的看护卫。 这种无声无息的杀戮,还真的在他们心中留下了阴影。可能接下来的一段路程,没有任何人想要再睡去的吧。 那司机又从车内抽出了几把铁锹,分别递到了其余众人的手中。连同他们一起在这里就地挖起土来,不出一会便挖出了足够的坑洞。 随后他们便将所有的遗体全部安放进了这坑洞之内,还将他们各个的随身武器也放在了他们的身边。在放土掩埋之后,他们便又站在了那些坟墓前肃穆了一会。 原本还在一起谈笑风生的伙伴们,下一秒便永远的分别了开来。他们都默不作声的又坐进了车内,安静的等待着这车子再次的启动起来。他们每人的心里都十分的清楚,任自己这一职的人,就是时常行走在光滑的刀尖之上。 没人会知道自己所吃下的这顿晚餐,会不会是自己的最后一顿;也没有人会知道自己所见到的最后一面,会不会真的是最后一面。 “行了,不要沮丧了,人死不能复生,我们所要做的就是为我们的弟兄们多杀几个畜生。你们千万不要再睡去,我不知道那些蚂蚁是不是还待着这个车内,都小心一点。” 那司机转身朝着身后提醒了几句,之后便转动了要是启动了车子。原先还有些拥挤的车子,此刻却变得空旷起来。 并且那后车厢内的这些看护卫,也都稍稍朝着四周散开,给彼此多留出了一点空间,好让自己能够更好的观察周围的各种异常。 先前那些伙伴死前备受折磨的景象深深的印刻在了他们的脑海,可能一段时间之内还不会轻易的消除。就算是真的会死去,他们也不想承受那么多的痛苦。 可是就在这车子才刚刚行驶了几分钟过后,他们便又听见了许多轻微的异响。就像一片片入秋落下的枯叶,在他们的耳边轻轻的折断,又被碾碎成了一对渣尘,散落了一地。 此时那司机也已经听到了这些怪异的声音,于是他便立刻放缓了车速。这样就算突发了什么情况的话,自己也可能有着充足的反应时间。他知道自己的责任重大,毕竟自己才是这里职位最高的人。 作为五级看护卫的自己,其实力已经完全可以晋升至四级。可他却不想让自己的自由再被过多约束,毕竟现在身处五级职位的自己,还是有着大把的空闲时间可以支配。 在他的眼里,并不在乎地位的高低,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再多一些与家人相处的时间。 “老哥,小心一点,不要开的太快了,让我仔细看看周围的环境。” 突然从身后的走来了一人,他顺着身前两个座位中间的缝隙,坐到了那司机身旁的副驾驶位置。 他打开了身旁的车窗朝着四周探出头去,想要弄清这身旁的一切。毕竟如果他并没有找到什么的异常的话,他还真的不会就这样安心让身旁的司机加起速来。 “等等!你看那是什么!” 突然那副驾驶的人指了指自己的前方,随后他便又朝着窗外探出头去。 他发现了自己面前的道路上,横起了一道黑乎乎的带子,并且那带子好像还有着活力一般,正不断朝着自己这里缓慢行进着。 那司机此时也完全停下了车,倾着身子朝着前方伸着头,眼睛就快要贴近到了那身前的挡风玻璃上。 当他似乎看清了眼前那条黑带之后,便又像是惊恐万分似得,立刻想要掉头离开。可透过后视镜看去,自己的车后竟然也出现了那样一种缓慢移动的黑带,此时它们两个正一起朝着车子逼近,大有吞没之势。 突然那些黑带之中又像是有了别的动静,前后两个方向同时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并且那前后两个黑带之中,骤然闪起了青蓝色的电光。 “蚂蚁!它们是那些蚂蚁!” 三个车内突然惊恐起来,数位同伴的惨死状态似乎还停留在他们的眼前,他们不断的拍打着身前的司机座椅,大喊着让他赶快将车子开过去。如果还停留在这里什么也不做的话,无异于坐以待毙。 面对着前后两条亮着蓝色电光的蚂蚁带子,司机立刻猛踩油门,准备赶快冲出他们的方向。只要自己以及这些看护卫还待在车内,那么这些蚂蚁就不可能再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 但此时那司机更为好奇的是,这些弱小的蚂蚁是如何融聚成如此剧烈的电光的。 可当这三辆车子刚刚驶过那蚂蚁组成的电光带时,整个车子却突然停顿了一下。司机从那沉闷的声音判断,一定是自己的四个车胎爆了。 225:全盘扫荡 他们全都立刻跳下了车,不想让自己被完全困在那车内而坐以待毙,但当面对着这些正充溢着青蓝色电光的蚁群,这些看护卫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毕竟原先只是用于处理一些寻常纠纷的他们,本来就不是用于处理这样复杂事件的高级职位。 那司机立刻跑到了车门前,弯下腰想要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突然之间自己车子的四个轮胎,竟全部爆裂开来。 可在弯腰查看之后,这司机才发现了其中端倪。他看见了一些依然在发散着青蓝电光的蚂蚁,正在那些个已经爆裂开来的轮胎破口上缓慢行动着。 但还是因为它们也就只是三两只而已,所以发出的亮光很是微弱。如果不是仔细观察的话,很有可能会将它们忽略。 但在那些亮着微弱电光的蚂蚁下,还有着许许多多的蚂蚁尸体。它们可能已经完全失去了再次散出电光的能里,像是被轧死的一般成堆散在地上。 这下那司机可算是了解,这些蚂蚁聚集所散出的电光竟能够将自己的轮胎直接扎爆。 说明它们还是有着那么一点危险性的,但如果不让它们进入到自己的身体里面,一直将它们保持在自己可以掌控的范围之内,那么也就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问题。 于是那司机便又回归到了自己的看护卫队伍中,抬手拍了拍自己身旁的那些个六级看护卫,示意他们不要再做无意的抵抗了。 他们拿着手中的长刀短剑一直在朝着劈扫着,看起来根本就没有对这些散着电光的蚁群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一群被懒腰斩断之后,没过多久它们便又汇聚在了一起,如果真的按他们这种法子的话,这些成千上万的蚂蚁可得让他们砍上个几天几夜。 “你有什么主意?” 那些年轻的六级看护卫立刻停下了手,他们的心里也很是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也只不过就是白白浪费体力而已。但对付这些已经来到了脚边的电光蚂蚁们,还是挺行之有效的。 “放火烧了它们,我倒想看看这些东西,是否已经变成了不怕火的蚂蚁。” 那司机说着便双腿叉开站稳脚跟,双手张开按于自己的腹部,随后便猛吸一口气在肚中凝聚。 大约数秒钟之后便缓和的吐出,那些在肚中凝聚的气体经过了咒法能量的加持,在他的嘴边变聚成了暗黄色火焰。 并且他那刚刚还隆起的腹部,也因为气体的喷出而不算缩小。但也是因为这极富有弹性的腹部挤压的原因,使得那从司机这五级看护卫嘴中吐出的火焰极具着快速的侵略性。 一肚子气体吐完之后,那司机便又仰面猛吸一口汇聚与腹部。而其余的一些看护卫看见这种法子的确有效,自己身前这些聚集在一起试图躲避灼热的蚂蚁们,此刻也都散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以及刺鼻的焦糊味。 所以那些看护卫也立刻加入进来,虽然他们对于这种咒法凝结的使用并不是那么的熟练,但座位帮辅还是能够为这个司机提供一点点的帮助。几分钟过后,周围再也看不出任何的青蓝色电光的,只有缓慢升起的烟雾以及时不时传来的蚂蚁尸体爆裂的声响。 这些看护卫便都伸手捏着自己的鼻子,不想再去闻到这种焦糊的气味。 而那个司机却并不怎么在意,他走回车内从其中拿出了一个玻璃瓶子,随后又来到了那些蚂蚁尸体旁边,伸手抓了一把蚂蚁的尸体,装入那玻璃瓶子之中。之后他便将那木塞子又重新盖了上去,将这瓶子揣回了自己的口袋里。 “我们赶快走吧,还有一两个小时的路程。” 那司机说着便徒步朝着前方走去,身后也跟随着那些幸免于难的看护卫们。临走之时他们还回头看了几眼那轮胎尽爆的车子,总感觉不想就这样步行前往。 而就在他们将要赶往的城市之内,再次涌来了许许多多的发狂动物。并且也不仅仅是这一两个城市发生了这般怪事,世界各地也都发现了这种事情。 许许多多原本温顺无比的动物,突然在一夜之间改变了性情,就连那些原本安心镇宅的宠物们,也肆无忌惮的开始攻击其他们的主人。 。。。。。。 刚刚看完手机上新闻之后的三人,便更加的紧张起来。她们两人都躲在了这高久的家中,似乎不敢朝着外面迈出一步。 因为这段时间之内,经常有许多的零散动物从这眼前的街道上大摇大摆的走过,丝毫不理会周围的各个住宅之内,是否还有躲藏起来的人。 而这田绮罗三人,则死死的将这屋子的大门关上,也就只是时不时的顺着窗帘间的门缝朝着外面看看情况。 曾经他们也看见过对面的住宅内有人反抗,在有着三只野狼行走到这门外的街道上时,对面抓宅内突然传出了一声枪响。于是一直躲在窗帘边的三人,也立刻拨开了一个小缝朝着外面看去。 他们看见自己门外的街道上正躺着一只野狼,看它身上不断留着鲜血的样子,便知道了一定命不久矣。三人都暗自称快,可在看见了对面楼台上又传出了一声枪响之后,他们便又有些担心起来。 因为那其余的两只野狼已经提高了警惕,再一次的朝着它们攻击只会暴露自己的目标。结果也果然不出他们的料想,对面楼台上那手持着枪械的青年,被那两只野狼所发现。 尽管那青年一直想要逃跑,可这些野狼还是快速的追上了他,张开利牙将那青年抛下了楼台,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就在那受伤不起的野狼旁边。 随后那两只野狼也立刻从那楼台之上跃下,轻巧的落到了那青年的身旁。它们环绕着这个已经身负重伤的青年,随后便直接咬断了他的脖子。 但它们却并没与啃食他的尸体,只是绕着他的尸体不停的转着圈,时不时的仰头嚎叫几句。像是在宣誓着自己的主权,也像是在恐吓着这些可能躲在房屋之中的众人。 “你干什么!” 黄香微突然看见自己身旁的高久,竟拿起了自己的猎枪,瞄准着那两个野狼。趁着他还未开枪的功夫,黄香微便立刻将那枪头按下,提醒着高久绝不能冲动行事。 就算他可能真的会将这两只野狼杀死,但那样只会招来更多的发狂野兽。数量多到自己三人根本不可能解决的地步。并且那些一直在整个城市天空盘旋着的鸟儿们,也都在时时刻刻的监视着这里的所有人。 “唉!” 高久很是不甘的将那猎枪放回到了身后,像是受了什么莫大的委屈,“我们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这些畜生都赶来攻击我们了。那些军队士兵都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来解救我们!” “这已经不是那些士兵军队能够解决的事情了,就算他们动用了所有的武器,看起来也根本不可能将所有的动物杀死。到了那个时候,也等于是自掘坟墓。”黄香微说着便又拨开了身前的窗帘,探出头去仔细的看着外面的情况,“好了,那三只野狼已经走了,但那个青年的尸体也不见了。” “等等,它们好像还没有走,事情严重了。” 田绮罗突然提醒了三人,因为她从这另一个窗户的缝隙之中看见,自己的前方正缓慢正来着一大群野兽动物。并且他们还一家一户的搜捕着,看起来很快就要到达自己这里。 226:存储空间 其余两个人很是惊惑的走到了田绮罗的身后,伸手轻轻拨开了那田绮罗身前的窗帘。果然看见了许多成群结队的野兽们,正缓慢的朝着这里走来。 它们近乎傲慢的席卷了路过的每一个住宅,其内的住户也就只是尖叫了几秒钟之后,便都突然没了声音。 随后那些攻入住宅内的野兽,都很是娴熟的将那刚刚死去的人类尸体拖动出来,放在了那几只大象的鼻前。之后那些大象便卷动了鼻子,将这些尸体放入了自己的背上,像是储存尸体一般的将他们背负着。 但黄香微却发现,那些尸体其中还有着许多异灵。黄香微很是弄不清楚,为什么这些发狂的野兽也会攻击异灵。如果真的仔细推算起来的话,异灵与这些野兽也算是血水同源了。 “我们该怎么办?还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直接冲出去,就算是死了也得换了几个畜生!” 田绮罗说着便从自己口袋之中掏出了一把手枪,这是那高久先前就交给她用于防身的。她原先也就用过几次这样的枪械,还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掌控的好它。 “不行的,你的腿上伤口还没有愈合,不能就这样轻易的冒险。”黄香微指了指田绮罗腿上的伤口,这是先前被那几只发狂的狸猫撕咬所致。 “没什么大碍,我感觉已经好了。”田绮罗说着便伸手摸了摸自己腿上的伤疤,紧紧一两天的功夫,她腿部那看起来并不算浅的伤痕就已经完全愈合。这些也都是多亏了那些虫仙的帮助,才能在短时间内就将她的伤口大致愈合。 “我们不能就这样的贸然行动,那些畜生距离我们还有些路程,等到它们站在了我们面前再动手也不迟。”高久又提醒了几句,随后便掏出了手机不断的拨打着可能的求救电话。 但无论是警局还是士兵军队的电话,始终都是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他还真的有点担心那些重要的地方可能也已经被攻破,现在他们可真是完全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 终于,那些野兽来到了自己的门前,三两只先锋野狼慢慢的门口试探着,低头嗅着里面的气味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这下那三人也立刻朝着身后跑去,并且在那两只野狼破门而入冲向自己之时,高久及时转身回去扣动了扳机。猎枪之中射出的零散弹丸,在如此之近的距离瞬间就将野狼肢解落地。 并且还在身后的那些野兽还未反应之时,他们三人便已经冲上了楼。站在了那楼台之上,高久看见了身下那些正驻足等待着的野兽们,也都齐齐朝着自己这里奔来。 但更让高久感到毛骨悚然的,还是那些大象背上背负着的尸体们。它们就像是故意储存着食物一般,将这些人类的尸体轻易的携带着。 他看见了四只行动矫健的猿猴正啸叫着向上攀爬,瞬间就跃到了他们的面前。 “砰!砰!砰!” 三声枪响过后,那三只已经倒下的猿猴已经没有了哀鸣。但剩余的一直猿猴却很是幸运的躲避了接下来的枪击,直逼着那高久而去。因为它认为这个男人才是这三人之中最具威胁性的存在,只要将他解决了,其余两个女人便已然是囊中之物。 但此时那高久手中的猎枪却出了毛病,这快速逼近的猿猴根本没有给他任何换弹的时间。于是他便直接将那猎枪扔到了一边,直接从那右手之中汇聚除了一团咒法能流,包裹在了整个右拳上朝着那猿猴直冲而去。 这一拳力道十足,直接就将那跃向自己的猿猴击飞了数十米,重重的撞在了自己对面的住宅墙壁上。随后他便又捡起了脚边的猎枪,稍稍前进几步走到了那楼台的边缘,低头看着脚下的这众多野兽,直接朝着下面开了一枪。 这一枪打在了正背负着尸体的大象背上,众多颗粒状的子弹嵌入了那些人类尸体之内。高久想让这些野兽在吞食这些人类尸体的时候,会被这些足以堵住它们喉咙的子弹噎死。 可随后那群野兽就像是被激怒了一般,全都咆哮着一齐朝着这三人所处的楼台之上冲来。 剩下的一些攀爬能力较弱的野兽,则立刻冲破的了高久的屋门,冲入其中想要顺着楼道也上到他们的面前。剩下的那些行动就不是那么便利的大象们,也开始行动起来。 它们不断后退又不断前进,一直在乐此不疲的撞击着三人身下的房屋,这屋子也确实被它们撞击的摇摇欲坠。这下高久可算是意识到,自己这居住了如此之久的房子,可能真的会同自己一起去了。 他们三人在顽强的抵抗着,在瞬间之内就将所有的子弹打光,所有那高久也就只能再次抛弃了手中的猎枪,开始用着自己的拳头已经咒法抵抗起来。 那黄香微也立刻唤出了自己所有的健硕狂蜂,一半保护在那田绮罗的身旁,另一半跟随着自己展开反抗。 但这源源不断朝着自己冲来的野兽实在难以对付,高久的拳头之上已经被咬出了多道疤痕。突然一直花豹朝着自己冲了过来,高久也立刻重新将那咒法能流汇聚在了拳头包裹。 可谁知道就在自己的右拳快要击中这花豹之时,它却竟直接大张着自己的嘴巴,一口便将那高久的右拳咬入嘴中。并且还一直用力咬合着,似乎想要将他的右手完全咬下。 高久强忍着剧痛,心里冷静的默念着,随后一股子炙热的烈焰从他的右拳之中猛而出,瞬间就将这个花豹破成了灰烬。 他用力的甩了甩自己的右手,将自己还耷拉在右拳上的花豹残肢抖了下去。现在它也就只剩下了一个空空的身子,脑袋早已经被烈焰烧成了灰烬。 但他却知道自己断然不能多依靠这咒法烈焰,毕竟这些野兽如果在灵活的状态下,完全能够轻易的躲避那一柱子烈焰。 到时候收放不连贯及时的自己,只有坐以待毙的份。所以他便再次用这汇聚着咒法能流的双拳,对抗着这正不断如潮水般用来的野兽们。 而那黄香微则肆意的使用着那咒法烈焰,联合着自己的狂蜂们,对抗着那天空中的鸟儿们。并且那些大象也完全没有想要停止的意思,自己身下这房屋已经摇摇欲坠,随时都又轰然倒塌的可能。 突然一杆银色长矛从高久的身旁穿过,还带走了一直找到了好机会的狮子。如果不是这长矛及时出现的话,那疲于迎战的高久肯定会大吃苦头。 在场的三人都以为是来了什么帮手,而且还是一位实力恰当的帮手。同时那些野兽也完全停止了攻击,都朝着身后退去开始环顾四周起来,寻找着那背后袭击的家伙到底是谁。他们也不想在这里继续战斗的时候,被某些人钻了空子。 突然从他们的身前街道之中钻出了一队人,他们各个身手矫健且都朝着这里赶来,看起来应该是一些增援的角色。 并且这些野兽也似乎放弃了再将自己作为目标,转而都跳下了高久的房屋,开始朝着那队人的方向追赶而去。在它们的眼里,只有先杀了最具有威胁性的人,才能安心的处理接下来的弱货色。 “就是这些畜生,没想到还真敢大摇大摆的走在这里了!”那冲在最前面的司机对着身后的看护卫喊着,提醒他们一个都不留的要将它们全部杀光。 227:吞噬吸食 在这仅仅数十米之宽的街道上与这群野兽展开了殊死的对抗,他们挥动着手中的武器,将所有冲向自己身前的野兽一斩而断,就算自己的身上被它们啃咬的不成样子,也根本没有过多理会自己的疼痛。 不仅仅的是这些陆地野兽的威胁,来自天空中的这群该死的乌鸦以及蝙蝠们,也都时不时的朝着下方这群看护卫骚扰着,准备分散他们的心神,好让其他的陆地野兽能够知道更好的机会。 它们的这一手段也算是奏了效,许多未及防护的六级看护卫们,被那些钻了空子的野兽啃咬的不成样子。有的甚至已经没了气息,原先来时还有着二十多人的队伍,此刻却也就只剩下了七八人。 可那些陆地野兽在杀死了自己的十几个部下之后,却又好像是全部停止了进攻,都啃咬拖拽着那些六级看护卫的尸体,朝着身后退去。 反而那些还在空中不断盘旋,犹豫这天黑云一般的鸟儿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它们齐声呵出阵阵哀鸣,随后那多黑压压的云彩便一齐朝着下方的看护卫进攻而去。 “烧死它们!” 那五级看护卫司机大呵一声,随后连同剩下的七名五级看护卫,皆站稳了脚跟,张开了嘴巴由着四周猛吸了一口气。这团气体汇聚在他们的腹中,使得他们的肚子高高的鼓起成了一个硕大的气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破裂。 随后他们的双手便又猛地的拍打了自己那隆起的独自,强力的撞击使得那肚子中聚集的气体猛地发出。八团硕大的烈焰犹如脱膛的炮弹一般,在释放瞬间的后方气阵,还将这八名看护卫震得向后猛冲。 那八团速度奇快烈焰在还未接触到那鸟群之时,就已经差不多将其阵形冲散。随后那汇聚在一齐的焰火,打入了整个鸟群之中,并且其内部爆裂开来,将它们烧的一个都不剩下。 可当他们解决了这些烦人的鸟群之后,便突然感觉自己的脖子有些难受,因为刚刚的那种咒术差不多已经超出各自的极限。虽然长期内对自己并没有大的损害,但强烈挤压膨胀的腹部以及喉咙,此刻却着实有些疼痛难忍。 但相比与这些微不足道的麻烦而言,那些稍稍退后的陆地野兽们,则更让这些看护卫感到头疼。他们看见自己的那些刚刚死去的兄弟们,此刻都已经已经变成了一具具干瘪的尸体。 整个肉身也极度皱褶起来,好像被吸干了精气。随后他们便又将全体目光转移到了另一个陆地野兽的身上。他们看见一只半人高的狮子正低头在那最后一具看护卫的尸体前,专心的在吸食他的体内血液。 并且它的全身也已经看出了不同,似乎在吸食了这些看护卫的精血之后,它全身的毛发一改之前的暗沉,变成光亮起来。 “小心一点,它们可真的不是什么普通的畜生。注意那个狮子,我们必须在这里将它杀了。” 那个司机在提醒了身旁的仅剩的几位同伴之后,便又立刻冲了上去,想要将那个正钻心吸**血的狮子,赶快除掉。如果再让它恢复一会的话,还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但当他们还未冲到它的面前之时,那些其余的陆地野兽突然挡在了那狮子的面前,围城了一对肉身铸成的墙。并且周围也还在陆陆续续的涌来不同的野兽,这样使得那还站在楼台之上观战的高久三人,只能站在那里稍稍的提供一点帮助。 司机挥动着自己手中的黑牙长刀,这是之前他从一位死去的看护卫兄弟手中取下的,想要握着这把武器剿灭了这群畜生,也算是让那些已经死去的兄弟们参与了进来。 他曾经听过那个看护卫提起,这把黑牙长刀是他父亲所赠与,作为自己成为看护卫的礼物。但他却辜负了自己父亲的期望,许多年过去也就只是屈居于这六级看护卫。 血液在整个街道之内飞溅,其余的众多住宅之中躲藏着的人们,也就只能躲在窗户后边悄悄的观看着。时不时还会有着一两声枪响传来,也算是那些敢怒不敢言的人轻微的反抗。 他不停挥动着手中的黑牙长刀,将冲到眼前的一只只陆地野兽斩成两节,顺着自己锋利的刀口朝着身后两端飞去,鲜血溅满了他的衣襟,却总是没有靠近那个狮子一分一毫。 那已经吸食完所有六级看护卫精血的狮子,此刻正很是虚弱般的卧躺在地上,似乎轻轻的一击便能够将它杀死。但周围所有的野兽却死死的将它保护在自己的身下,丝毫没有任何可能靠近的机会。 并且就连那站在楼台之上的高久他们,也时不时的再用枪弹或是咒法烈焰进攻而去,也根本只能伤害到它上端阻挡的野兽们。 最终,那八名看护卫也就只是剩下了四名,并且也全都伤痕累累的朝着那狮子的方向跑着。他们的步伐也已经很是虚弱,走起路来踉踉跄跄的,似乎这场难度处于预料的战斗,已经耗费了他们本就不多的体力。 那司机现在真是无比的后悔,自己为何要带着这些六级的看护卫前来送死。如果全都是像自己这样的五级看护卫的话,说不定还能够将这不计其数的野兽们解决干净。 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这些自然孕育的动物们从来就没有真正处于濒临灭绝的程度。只要一个反抗的契机到来,它们便能够以超出人类几倍的数量繁衍,然后卷土重来。但他却不知道的是,到底是何种契机使得它们全都揭竿而起。 突然前方传来了阵阵啸吼,那围绕保护在狮子身旁的野兽们,全都齐齐的仰面吼叫着,似乎在传达着某种求救信息。各种野兽的哀鸣混杂在一齐,组成了最为令人磨骨悚然的声音响彻天空。但这下那司机也意识到了自己可能的胜利,看来这些野兽们真的已经被逼入了绝境。 “最后一战了,兄弟们,将那个狮子除掉,就结束了。” 那司机说着便张开了双臂,拍了拍自己身旁仅剩三人的肩膀。随后便又朝回到了自己的中间位置,怒吼一声过后,四人便开始了最后的冲击。 面对着触手可及的胜利,这四人都拼尽了自己的全部力气,毫无章法的挥动着自己手中武器,不计得失般的朝着那些野兽进攻着。没过一会,他们便将所有围绕保护在那狮子身旁的陆地野兽们,全部铲除。 “你的胳膊没事吧。”那司机说着便看了看自己身旁的人,他的左手臂在刚刚的战斗中被完全咬下。现在只剩下了一个血淋淋的伤洞,还在不断的朝着身外溢出着鲜血。 “没事,暂时还死不了。赶快杀了这个狮子吧,我感觉它好像快要醒了。” 那司机应答了一声,随后便立刻竖起了自己手中的黑牙长刀,尖端直指下方猛地扎下。可在那长刀尖端还未触地的时候,就突然看见自己身下那刚刚还在沉睡的狮子,突然不见了踪影。 正当他们都还在寻找的时候,自己身旁那个已经被咬去整个手臂的看护卫,突然感觉自己的脖子一紧,随后便整个身子像是被拖拽一般的向后飞去。 228:亡命战斗 “怎么回事!刚刚那是怎么了!” 众人都在惊呼,但剩下的三人谁都没有放松警惕。因为那刚刚还安静的卧躺在地上的狮子,此刻正双牧圆睁的怒视着他们。 而在那狮子的身下,还躺着刚刚这个被拖拽的看护卫。此刻那看护卫的脑袋已经完全凹陷了下去,并且其身子的右前爪还踩在那凹痕之中。 在场的众人都很是恐慌起来,因为刚刚那个狮子的速度完全不是自己所能察觉的。它现在的实力可能已经超过了六级看护卫,也可能正与自己不相上下。 但此刻的他们都很是清楚,挨过了先前如此之多的战斗之后,他们的状态已经大不如前,所以才会对这狮子的突然跃动而变得迟钝起来。 他们三人就这样与那狮子对峙起来,彼此可能都想在停留歇息一会。毕竟如果自己三人得到了足够的缓和时间的话,对抗这个畜生也并不是真的没有胜算。 而那个刚刚苏醒的狮子,也需要一点时间让自己完全将那吞食的精血吸收。虽然那些十几个强者的精血加在一起,可能还比不上面前一人的精血。 但仅仅就是这十几个人的精血,它在如此之长的时间之内,也仅仅只是吸收了一半。还有一半依然存在于自己的腹部,如果不赶快将其吸收的话,可能反而会变成自己的累赘。 可突然它身下的那人像是动了动,并且自己对面的那三人也似乎看见,自己身下这个脑袋都已经深陷其中的看护卫,竟然还没有完全死去。 此刻它还真的想要好好的吸食一下这身下之人的精血,因为它能够微弱的感觉到,身下之人比之前自己所吸食的所有人都要强大。但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得赶快解决了自己身前这正虎视眈眈的怒视着自己的三人。 它猛地抬起了自己的右前爪,再次向下的猛地一跺。这下则彻底将那还在苟延残喘的看护卫跺的粉碎,整个脑袋像是一朵玫瑰一般的自中心炸裂开来,头骨也朝着四周撕裂开来。 随后那狮子便抬起了自己沾染白红血浆的右爪,像是嘲讽一般的朝着前方抖了抖。 这下则彻底点燃身前这三个火药桶,他们已经完全顾不上自己的恢复,直接不顾一切朝着那当着自己面残杀自己兄弟的畜生攻去。 三人齐刷刷的朝着这狮子攻来,一时间还真的让它感觉到了一丝紧张。可随后那股子紧张便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慢慢的期待。 它期待这三个还算是强者的看护卫能够给自己带来如何激烈的战斗,也期待这已经吸食了如此之多强者精血的自己,能够获得多少的进步。 面对着自己身前那指向自己的三把利刃,它立刻选择了逃脱,猛地向后跑去快速的与他们拉开了距离。它知道自己并没有多少进攻的手段,最为有效的可能也就只有自己的尖牙利爪而已。 但这些东西又远远没有那些人手中的利器要来到简单有效,所以它便知道自己必须与这些人拉开足够的距离,然后在司机寻找可以近身的机会。 它清楚自己就只有一次机会,如果再拉近了足够的距离之后,它并没有坐到一击毙命的话,那么老天就断然不会再给自己另一次出手的机会。 而那刚刚扑了个空的三人,也只能停下来三人互相背对着,开始寻找起那个刚刚消失在自己眼前的狮子。无奈它的速度实在太快,甚至这三人也就只能模糊的看到它身后的残影。 可突然一名看护卫冲了出去,他认为自己找到了那个畜生,于是便立刻冲了出去,准备亲手除了那个畜生。 虽然那司机很想立刻阻止,但话还未说出口那人便已经冲了出去。他立刻觉得凶多吉少起来,那人是刚刚死去的看护卫的亲哥哥,本来就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亲眼见到了自己弟弟的死去之后,他便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我抓到你了!” 那刚刚冲出去的看护卫,挥动着手中的看到猛地向前劈去,但当那刀刃落下之后,便看见自己身前的那正想对静止着的狮子拦腰被斩成了两端。 可还未来得及高兴之时,他便又猛地发现自己身前那已经断成两截的狮子,突然像是泡影一般的破碎消失。 这下他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危险,可当他刚刚准备抽刀再次回归那队伍之时,却突然感觉自己的身子左侧慢悠悠的飘来了那真正的狮子。 它那微微带着笑意的双眼正死死的盯着自己,这个看护卫看见了它那已经异变了眼瞳,也大约从它那眼神之中读出了这句话; 是我抓到你了。 突然他的双眼一黑,就感觉自己全身剧烈疼痛起来,喉咙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噎住一般。 但只是其余远离那儿的两人看清,那狮子快速的右爪瞬间就将这贸然进攻的看护卫,整个脸部抓的血肉模糊。 并且在那之后,它还张大着自己的嘴巴,猛地闭合将他的脖子直接咬断,他那犹如被斩下的脑袋还在空中漂浮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咣当坠地,一声声震的其余两人心头一紧。 在低头抬着右爪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毛发之后,那狮子便又猛地抬头,似乎是在告示着眼前二人便是自己的下一个目标。 “冲!” 那司机见自己与这身边的兄弟可能已经完全没了生还的可能,便直接举起了手中的黑牙长刀,连同那身边的兄弟一齐朝着那狮子冲去。 但这下那另个五级看护卫却惊讶的发现,此刻自己眼前这狮子,似乎也并没了先前的那般的小心谨慎,竟直接迎战起来。 可正当他那虚弱无比的双手挥动短斧之后,却突然看见那狮子很是轻巧的就躲避了自己的斧尖。随后他便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喉咙一紧,看着自己的身子慢慢朝着另一个方向坠落。 此时他却发现,那刚刚应该连同自己一同进攻的老大哥,此刻竟突然没了踪影。他在坠落之前的整个一秒都在寻找自己老大哥的身影,却也始终没有找到。 而那此时已经逃到了对面楼台之上的司机,很是后怕的看着眼下街道上所有的尸体。他还真是多亏自己做了这逃跑的决定,在自己所有的兄弟们都已经死去的时候,他也就认为自己再也没有继续死去的必要。 毕竟自己还有那深爱着的妻女,她们此刻正在家中等待着自己,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死去。 可那狮子却不想给他任何的机会,只是一会便追到了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而这司机在用尽全力的对抗迎战之后,也就立刻发觉自己可能真的不对从这畜生的手中逃脱。并且它还像是在戏耍着自己一般,始终没有对自己下死手。 “畜生,我知道我活不下去了。” 那司机说着便将手中的黑牙长刀插入了身旁的地上,随后便双膝跪地撕开了自己的所有上衣,面向自己家的方向猛磕三个响头,“原谅我,原谅我。人刀祭……” 他轻声的呼喊着,随后便猛地站起,将自己所有的咒法能流汇聚在了自己的右手之上,形成了一把漆黑的匕首,随后便猛地插入了自己的心脏。 正当那狮子以为他就这样自杀而有些失落的时候,却突然感觉身后出现了异动。再次转身之时,它却发现自那人的心脏伤口处正源源不断迸射出漆黑的能量,汇聚在了身旁成了人形。 而那看护卫自己的身躯则完全干瘪萎缩,成了这人形能量手中的一把人刀。 229:何为使命 那黑洞洞的人形能量体在狮子的面前走动着,手中人刀还不断的提起又落下,似乎是想看看自己手中这武器趁不趁手。 突然他那黑洞洞的头颅部位,开出了两个拳头大小的白轮,并且在那白轮中间,还聚集着一个血红色的小点。那小点犹如快要枯竭的心脏一般,一直在猛烈的跳动着。 这时他又看向了自己手中这人刀,心中并没有任何多余的感觉,只是隐隐之中感觉自己必须得杀了自己身前这狮子,那就好像是自己生来就被赋予的使命一般。 而那已经化为人刀的司机此刻也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东西,他可能早已化作鬼魂在周围看着,看着这自己家族最为隐秘的强悍咒术,到底能够在自己的手中迸发出多大的威力。 曾经他也就在自己的父亲的身上看见过这种咒术,当时在面对着那血夜一族的东征之时,他们一家便跟随着他身处三级看护卫职位的父亲亲赴战场。 仅仅数天便将那血夜一族夺得的数十座城邦全数夺回,但当在那最后一座城邦之战时,他却遇到了最为强悍的敌手。一位同样抵达三级看护卫实力的血夜之人,虽然父亲在同伴皆已阵亡之后,依然绞杀了大部分的血夜一族。但最后也就只剩下了他,与那同为三级看护卫的血夜之人的战斗。 当时他与他的母亲就站在那不远处的山台上观看着,都以为自己的父亲丈夫能够轻易的斩杀下一个敌手。 但最后他却败下阵来,可能是因为真的实力不济,也可能是因为自己先前已经耗尽了所有的体力。可正当这关于自己妻子与儿子存亡的关头,他的父亲当着他的面将自身所有的咒法力量全部汇聚成了一把仪式刃,插入了自己的胸膛。 随后他便也化作一把坚硬的人刀,跟随着那无比强悍的人形能量体,将那血夜之人斩作碎片。可当那人形能量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之后,却慢慢的化作一缕缕黑烟消散在了空中。 而那已经化作人刀的他的父亲,却也已经双目紧闭的插在了血夜之人的尸体上。 而此时那仅仅是见到了身前这黑洞洞的人形能量体的狮子,却在自己的心中生出了必须要逃跑的念头。这是它作为动物最重要的本能,每当遇到了一个自己绝对不可能战胜的敌人之后,它的心中便会剧烈的跳动着。并且那种因为对死亡的恐惧而引发的恐慌,也一直在它的内心蔓延开来。 所以它便立刻转身准备逃跑,用尽了自己的全部力气,可还没跃出几十米,就突然感觉自己的身前闪过了一道黑影。那黑影就像是带来一道邪风,瞬间就将那狮子内心的所有恐惧引燃。 它甚至已经忘却了逃跑,因为它大约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逃跑根本无用,还不如索性就跟这个家伙战上一番,说不定还能够博得一些生机。 它可不想就这样的让自己的死去,毕竟已经吸食了那么多六级看护卫的精血,再加上自己本身就是那群笨手笨脚的动物中的翘楚。如果还能够战胜眼前这个怪家伙的话,说不定自己还真的能够再次攀登到更高的台阶上。 但它的内心其实也很是奇怪,不知从何时自己的内心竟生出了这种念头。原先自己也就只是想要获得食物然后生存下去,但不知从哪天开始,自己的心中竟然突然迸发出了如此之多的野心,也开始能够思考出如此之多的计划。 但正当它在快速的环顾着四周的时候,却突然感觉自己的身后被什么东西猛地击中。随后它的整个身子便不由自主的朝着前方弹去,撞破了那楼道墙面重重的摔在了里面。 正当它起身之时却发现了自己身旁正站着一个手持武器的青年,并且他那枪头也慢慢的抬向自己。 可正当它准备赶快将这个可能伤害自己的人类解决掉时,却突然感觉自己身前又出现了一个黑影。那黑影犹如降世天神一般的坠在了自己的面前,双脚掷地震慑出满屋的烟尘。 但这烟尘似乎也阻挡不了那黑影的视线,他高举着手中的人刀再次的朝着那狮子劈来。只不过这一次它似乎是有所准备,猛地跃起便躲过那人刀的劈斩,闪到了这黑影的身后猛地张口前咬而去。 可就在它的口牙快要接触到那黑影之时,却突然又像是咬空了一般落到地上。 而那黑影的转身斩来,却也结结实实的砍在了它的身上。这重击使得它的腹部剧痛无比,虽然那人刀似乎只是一个钝器而已,但所造成的伤害却丝毫不比那利器要少。 这狮子也就只能仍由着自己的身子再次朝着另一个方向飞去,撞开了另一层的墙壁坠落到那地上,将地面也拖撞出了一条大缝。它还此刻还真是有些欣喜自己的身子,竟然有了这般的抗打程度。 若是之前那些普通动物的身子,可能仅仅是那人刀的一击,便会瞬间炸裂开来。但此刻它更为在意的还是,自己到底该如何解决掉这个难缠的家伙。 刚刚自己找到了如此好的机会,却也只是啃咬在了那一团无实物的残影之上。 正当它继续在思考之时,那黑影却又再次掷落在了自己的面前。并且这一次他似乎也完全没了先前的那般耐心,不断的挥动着自己手中这人刀朝着那野兽砍去。 伴随着人刀钝刃划破空气的沉重声响,那狮子的全身上下不知被劈出了多少伤痕。并且它也一直都没有找到任何可能的机会,在疲于躲闪之间也耗费了它大多的体力。 眼前这个黑洞洞的人形能量体似乎根本不知疲倦,在经过了如此之多的挥舞之后,它的速度已经反应丝毫没有下降,反而甚至有些增长起来。 似乎是他越发的熟悉了这战斗规则,也越发的能够掌控其整个局面。最终,这疲于躲闪的狮子完全没了生还的可能,它被这最后的重击斩落在地,全身血口淤青遍处,丝毫没了再次跃起的可能。 它万般惊恐的盯着眼前这个黑影,看着那扭曲无比的人刀尖端正朝着自己落下。此刻它突然意识到,或许剿灭这个黑影的关键,就在与这人刀之上。但现在一切都已经太晚,它只是看着这并不锋利的人刀刃口,缓慢的插入了自己的胸膛。 在完成了自己脑海之中最为明显的使命之后,那黑洞洞的人形能量体突然像是没了支撑一般的坠倒在地。双膝跪下面对着那妻女的方向,双手直指天空慢慢的化作万缕黑烟,飘散空中。 而那扭曲的人刀,却还笔直的插在那狮子的胸膛。这人刀祭虽然能够提升至少一个等级的实力,并且也还会一直追杀着既定的目标。但知道那目标死去,它便没了存在了必要。 。。。。。。 手持银色长矛全身血痕累累的徐胜,此刻正站在那通往高久那里必经的十字路口。他背对着那高久家的方向,双手扶在那笔直插地的长矛之上,很是疲惫的看着眼前这些已经死去的尸体。 那些都是经过感召,而赶来此处准备支援的野兽,徐胜知道自己断然不能出现在那些看护卫的面前。否则那对抗野兽的行动,很有可能瞬间转变为对于自己的追杀。 所以他便也就只能尽着自己的全力,守在这十字路口中间,背对着高久家的方向,将所有的出现的野兽全部杀尽。 230:保护 徐胜转身缓慢的走着,来到了高久家外的巷道内,悄悄的躲在里面观察着那里的情况。他看见他们三人正坐在门前仔细的处理着自己的伤口,并且那身前那摆着一口黑色的大水缸。 他立刻认出了那是什么东西,如果这个东西现在被交到了他们三人这里的话,说明它原先的主人姜雅很有可能已经死去。可能是被某些追杀自己的人杀害,也可能是被这些发狂的野兽所残害。 但无论如何,徐胜都意识到自己绝对不能再让这三人带着这般危险的地方。 于是他在又驻足了一分钟过后,便果断的转身离开。微微闭上双眼,想象着那楚室王城的模样,眼前的一切便都如过眼云烟般一一散过。之后他便站在了那古老而与恢宏的楚室王城之外的黑谷之中, 他谨慎的朝着前方走着,时不时的看着自己周围那浓密的黑谷林中,害怕会有什么同样恐怖的野兽会突然冲出。 但当他穿过了这整片黑谷林地之后,便又看见了自己的身前站着一个男人。那人穿着一身轻便的黑色套装,且也在缓缓的朝着徐胜这边走来。 在他们二人相距不过数十米之后,徐胜总算是认出了他,微微抬手打招呼道:“楚争,你为什么会知道我要来?” “她告诉我的,她现在就在里面,跟我来吧。” 那楚争面无表情的说着,随后便又立刻转身朝着身后走去,丝毫不理会自己身后之人的任何的状态。这也使得那很想再次询问一些问题的徐胜,也只好紧闭了嘴巴,不再做出任何声响。 他们来到了那高不可及的大门,楚争一直沉默的就将那大门推开,随后便又像是往常那般,守在了门前让那徐胜走入其中。 随后他便猛地看见了自己身前这道路两侧排列整齐的黑谷雄狼们,都趾高气扬的端坐在那道路的两侧,也都是恶狠狠的看着这正徒步走来的徐胜。 再次见到这一幕的徐胜,心中依然无限恐慌,甚至相较于之前更加的紧张起来。他很害怕这些看起来就异常凶悍的野兽,也会感染了外面所说的那种病毒。 但在走过了数十米之后,他却发现那需i额黑谷雄狼还很是老实的端坐在两侧,丝毫没有想要越界一分的念头。这下徐胜也算是稍稍的安心了许多,可当他战战兢兢的走过了这大道之后,却突然又猛地的听见了身后那雄狼的齐声高吼。 像是在朝着这王城之中的某人提醒一般,仅仅一声过后便又停下了声响。 轻轻的推开了那门,穿过了几个空荡荡的厅室之后,便来到了那最里面的房间之内。他抬头看着眼前那正端坐与王座之上的楚玉清,彼此稍稍的微笑了些许。 随后他便又一步一步的踏了上去,攀走在这极其不平整的台阶之上,徐胜感觉到自己就如同伸出万丈悬崖边缘一般,稍有不慎便有跌落下去。 而最后,他还是站在了那楚玉清的面前。她也立刻挪动着身子朝着右边移了移,让那徐胜坐在了自己左边。随后她摘下了自己头上的王冠,轻声问道:“你又回来了,这次是有什么事情?” “那些动物的事情,你知道么?它们为什么会突然暴乱起来,似乎对所有的人类以及异灵都有着很深的仇恨。” “我不知道,其余九个王室的所有人也都不知道。不过我们也一直都在调查,相信很快就能够找到答案。”楚玉清顿了顿,随后便又接着说道, “不过那些动物的反抗也不是没有缘由,谁让我们人类以及异灵确实欺压了它们很久。任何被压迫太久的东西,相信都会反抗的吧。但应该也没什么大事,找到了缘由便能够很快的镇压下去。” “那外面所说的病毒到底是不是真的?或许它们真的感染了什么病毒。” 面对徐胜的这种疑惑,楚玉清还是立刻就给出了解答:“可能性不大,那些只是推测还有安抚人心而已,如果真的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的话,十王室才会是最先得到情报的人。不过只要是想想就排除这种可能,哪个病毒能够在瞬间就感染全世界的动物?这只能是一种我们还不了解的神秘力量。”她说道此处,又很是担心起来, “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说不定还真的会是连我们都无法解决的问题。毕竟以前我们的至尊法师确实有过预言,但我们却都没有当作一回事。” “预言?!什么预言?” “说是我们的至尊法师曾经做过的一个梦境,并且最后他也做出了预言。说是一场将会推翻所有古老制度的风暴将会来临,届时整个世界将会重新洗牌。当时我们都以为这是他的胡言乱语,毕竟他之前也曾有过几次错误的预言。” 楚玉清说完,便又转身看向那徐胜,开门见山询问道:“对了,你这一次来找我,肯定不会只是询问这件事情那么简单。有什么请求,就赶快说出来吧,不要浪费时间。” “我希望你能够保护我的家人,将我的那三个家人带到这里来。现在的外面的太危险,我也可能会招致不少的灾难。所以还请你将他们都带到你这里来,我想你这里应该是比较安全的。”徐胜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并且一直在观察着那楚玉清的神情。 “这……可算是一个大忙了。我倒是真的可以将他们全都带到我这里保护起来,但那确实挺费时费力。所以,你想要如何报答我?”楚玉清回应道。 这也让徐胜很是头疼起来,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给这楚玉清什么,她看起来并不需要任何的东西,自己也根本猜不透她到底想要什么。 于是他也就只能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想要什么?我能够给你什么?” 她就像是在等待着徐胜反问一般,立刻回答道:“很简单,我只需要你的一个承诺,仅仅是一个承诺而已。” “什么承诺?” “以后无论遇到怎样的变故,你都会一直站在我这一边。我拿你当朋友,你也必须拿我当朋友。” “好,我答应你。”徐胜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承诺,就算她不提起来的话,自己可能也会做到这一点,“以后无论遇到怎样的变故,我都会一直站在你这一边,你一直都我的朋友。” “很好,我会立刻就派人去解救你的那些家人,不过你先得告诉我他们到底是谁。以及他们的信息。”楚玉清微微露出了笑容,再次询问道。 “田绮罗,高久,黄香微。”徐胜随后又将所有的必要的信息全都告诉了那楚玉清。 “对了,你还得再给我一个信物,不然他们可能并不会跟我们走。” “这个吧,应该可以了。”徐胜说着便取下了自己脖子上的项链,交到了楚玉清的手中。 这是他在二十岁生日之时,田绮罗赠送的,应该能够让她一眼认出。随后他便又站了起来,告别了两句,便又消失在了那楚玉清的眼前。 在那徐胜消失去了别处之后,楚玉清便拿起了自己手中那项链。虽然它并不是什么珍贵的品种,并且样式也并不么好看,但能够让现在你的徐胜一直戴在身上,她也就只要自己必须好好的保管起来。 随后她便将那项链安稳的揣回了自己口袋里,通知了那楚争赶快来到自己的面前。 231:孤独 黑夜再次降临,徐胜独自走在这空荡的街道内,时不时环视着四周注意着周围的情况。这里实在太过凄凉,偌大的城区街道之内也就只有自己一人在此行进,可他却也明确的感受到了周围众人的存在。 他们就像是一只只受惊的小鹿一般,恐慌的躲藏在各自的屋内。虽然还是会时不时的拨开窗帘看看外面的情况,可在摸了摸他们各自手中的武器之后,还是立刻将头缩回了屋内。 他们知道自己屋内的所剩的食物已经不多,或许再撑个数日便会弹尽粮绝。可不到这最后的关头,他们还是不想轻易的走出这较为安全的“堡垒”。 徐胜也早已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也知道如果再让他们这样的躲躲藏藏的话,没有谁能够再撑过一个星期。于是他便停下了脚步,高声呼喊道:“都出来吧!那些野兽已经都被消灭了!” 可是这一声响彻天际的惊呼过后,并没有在这一潭死水之中引起太大的波澜。他只是听见了三三两两的说话声,随后整个街道又恢复了以往的寂静。突然他听见了一声枪响,并且发觉自己身旁的墙面上,竟被打出了一个弹孔。 他立刻愤怒的看向四周,但还是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就连刚刚那枪声响起的方向,也不再有着任何的异动。或许那个刚刚放出冷枪的家伙,此刻正惶恐万分的躲在玻璃后面,不敢再露出身子哪怕一下。 “没良心的东西!” 徐胜厌恶的朝着身旁吐了口痰,随后便拍了拍自己的身子离开了这里。或许这些已经受了足够惊吓的人们,除了自己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所以徐胜也就不想再去担心这些已经丧失了信任的人,他们现在可能正与那野兽无异。 可当他继续行走在这城区之内,却也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去往何处。他不想再将自己身上的麻烦,转移到那田绮罗他们的身上。 他不知不觉的来到了这城区之内最为偏僻的一角,看见了那幽深巷道之内的熟悉灯光。于是他便跟随着那亮光走去,再次来到那深夜餐馆的门前。 此刻的的他满心疑问,一是关于为何这个老板为何在这样危险的环境内,还依然将那大门敞开;而是关于这餐馆面前的青石板上,为何会躺着如此之多的野兽尸体,或许这里也曾经有过一场战斗,而被某些赶来的看护卫所解决。 徐胜尽量让自己放空思想,既然在这样的深夜,这餐馆之内还能两处如此温暖人心的灯光,就说明那老板还活着。 他踢开那身前青石板上的横七竖八的野兽尸体,抬脚来到了这餐馆的门前,推门之后便开始在这屋内寻找起来。可当他进入这餐馆内部之时,却并没有发现那个老板的踪迹。但是这屋子里面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木质地板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厨房以及其它地方也根本没有任何的损坏脏乱迹象。 “老板?老板?!你还在不在这里,我是徐胜!” 徐胜轻声的呼喊了几句,随后便又转身走到了那门前,将两个鞋底仔细的在那门前地毯上擦拭了几下。他可不想让自己满是血液污泥的脚印,充斥在这干净整洁的餐馆内部。 随后他便开始在这个餐馆之内寻找起来,希望赶快找到那个老板的身影。并且他还一直环视着四周,不想放过任何一处可能藏有老板鬼魂的地方。 但在那微型厨房的后方,徐胜看见了一个等人高的木门。他还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木门,原先自己也从来没有来到过这厨房的后方。 他轻轻的推开了那木门,尽量不发出任何可疑的声响。随后他便踏入其中,顺着一人宽度的幽暗走道朝着里面走去。 此时他面前的走到尽头,也就只能看见半个木床而已,剩下的半个木床,还被身子左边的走到墙壁所阻挡着。可当他走近其中的时候,却突然看见那老板正蹲在自己的左边地上,双手也在朝着那木柜着里面伸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你在干什么?” 徐胜轻声的询问道,但却还是将你那老板吓得身子一抖。他立刻抖了抖自己的双手,将它抽了出来之后便回身看去。 发现是徐胜之后便稍稍安了心神,微笑着询问道:“你来了?我还不知道,我以为现在不会有人再来我这里了。我们出去吧。”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刚刚再干什么?” 徐胜指了指那老板刚刚伸手寻摸着的地方,随后便准备上前好好查看一番。可还没上前几步,便被那老板拽了回来。 他双手一齐推着那徐胜的后背,说着:“那些都是我自己的东西,你还是不要看了。这里是我的睡觉的东西,我们还是赶快出去吧。” 徐胜感觉自己也确实没有理由去查看他的隐私,便也就只能迈着步子离开了这里。他们穿过了那只有一人宽度的狭小走到,又来到了那餐馆之内。 随后徐胜便又坐回到了那门前熟悉的位置,向那老板询问道:“你那灶火现在还能打么?我看你这些也应该有不少时间没来过客人了。” “没问题,你想吃什么就尽管说。”老板说着便很熟练的朝着嘴中塞了一根香烟,“现在确实没有什么人,还不都是那些畜生闹得?它们还敢反抗起来攻击人类?简直就是找死。” “我看它们也确实是挺厉害的,这不,让整个城区之内空空荡荡,人心惶惶。现在就算那些野兽都已经被消灭了,还是没有一个人敢轻易的上街。都躲在家里,也就是我的胆子比较大一点。”徐胜说着便呵呵笑了起来,随后便又开始指了指那门前,问道: “那些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是你杀得?看来你也挺厉害得。杀了那些发狂的野兽,身上竟没有留下一点伤痕。” 那老板听完怔了一下,随后便又继续翻滚着手中滚烫的铁锅,漫不经心的回答:“那些畜生都不是我杀得,是有人帮我杀得。但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他们救了我之后,就直接离开了,我想道谢一声也没有任何机会。” 那老板说完,便从那厨房之中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东西,放到了那徐胜的面前。 随后他也坐了下来,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那个瘪皱的铁盒子,递到了那徐胜的面前,问道:“这烟你想要么?来一根?” “算了,我现在还有要紧的事情,暂时先不要了。”徐胜说着,便指了指自己的面前的这盘餐品。 他埋头吃了起来,很是害怕这个老板会询问起自己为何能够从那野兽手下逃脱。 但出乎他预料的是,那老板始终也就只是再自顾自的抽着烟,说道话也就只是一些无关既要的关切而已,并且没有询问出任何相关的言论。 而那徐胜眼前的餐盘也叠的一个有一个,可自己却还没有感觉完全吃饱了。就连自己的肚子,看起来依然还是空空瘪瘪的。 因为他实在不清楚自己的下一顿到底会是在什么时候,所以也就只能抓紧每一次吃饭的机会。几乎是每一餐进入肚中的量,足够他支撑的起数十天的体力,如果真的那么不走运的话,他也就只能空着肚子度过剩下的日子了。 可正在这时,从这餐馆的门外走进了两个男人。他们都穿着一件黑色的皮质大衣,背部都背着一个硕大的背包。 站在门前稍稍看了些许之后,他们便坐到了徐胜旁边的座位上,摘下了自己头上那大衣的帽子。 232:抓捕 他们既然能够准确的找到这里,说明他们也已经明确了,自己就是他们的目标。 而那老板则更忧虑的观察起这身旁的两个人,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竟认得这两人的身份。没想到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们还是能够找到自己的位置。但已经逃亡了这么多年的自己,还是没能立刻就认出他们二人的身份。 那坐于左边座椅上,头发略显枯黄的男人,正是一级看护卫风惊。虽然老板很是清楚的知道,这风惊根本就不是他真实的名字。 可这每一位高级看护卫,都差不多是隐藏了自己的真实性命。只留着一个代号供他人知晓,一方面是为了隐藏起自己身份,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家人。 而那坐于右边座椅上,满脸杂乱胡渣的男人,也是同为一级看护卫的厚国。他们这两位算得上是位高权重的一级看护卫同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可真算是给自己的面子。 于是他悄悄的将头伸向那徐胜,轻声提醒道:“你还是赶快离开吧,我这里要打烊了。” 徐胜很是疑惑的看着那老板,但还未询问之时就已经看他离开了自己面前的座位,朝着那两个奇怪男人的方向走去。 这老板做了下来,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那瘪皱的铁盒子,递到了两个一级看护卫的面前,面容严肃的询问道:“要不要来一根,我们不需要那么紧张。” “算了吧,这猎犬的烟,我们确实抽不习惯。” 那两人同时说着,并且一同伸手将那烟盒推回到了老板的面前。 那风惊随后说道:“石晓,我们还是开门见山吧。你知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我想你更知道,两个一级看护卫的到来表面了王室怎样的决心。你还是不要再做无谓的反抗,乖乖跟我们走吧。王室已经足够宽容,放你在外面生活如此之久,你也应该满足了。” “为何还要将我带回去,你们处理叛逃猎犬的方式,不一直都是就地处决的么。难道你们两个还不认为,自己有足够的实力能够处决的了我?”那老板石晓说着,便稍稍的前倾了身子,死死的盯着这两个一级看护卫。 这石晓的注视着实令他们感到了些许的不安,他们都知道眼前这人正是十二星之一的法义的哥哥,也都很是忌惮于他的实力。 许多年前众多二级看护卫也曾来过此处,但都再没了音讯。同时这王室也看在了那法义的面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这石晓得过且过,一直逃亡在了外面过上了安生日子。 但当那王之子法墨发布了全力追捕所有在逃猎犬,且不放过任何一人的命令之后,他们便知道绝对不可能再有任何的姑息。 他们两人鼓了鼓勇气,那厚国紧接着说道:“我们想将你树立成一个反面典型,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公开行刑。我们想用你的死,震慑那些还可能逃亡的人。” “行吧,既然你们都这样说了,那么就带我回去吧。不过到时候你们到底能不能杀得了我,还是另一回事。”石晓说着便将自己的双手合上,向着那两个一级看护卫伸去。 他们两个见到是这般景象,便都对于如此容易的解决很是惊疑起来。 但随后他们两人便从自己背后的背包之中,拿出了一条手腕粗的铁链子,一层一层的裹在了那石晓的手臂之上。随后他们两个便合力用那咒法能流覆盖在了那铁链之上。 随后那原先还有些松松散散的铁链瞬间闭合卷缩起来,甚至到最后的时候,它完全融合成个一个整体,完全将石晓的手臂混盖在了其中。 可那已经差不多完全束缚住了石晓的两位一级看护卫,突然又各自转身小声交谈起来。似乎又在商量着什么。 没过多久他们便突然朝着那身旁不远处的徐胜攻去,仅仅是看似轻微的一击,便将这半个餐馆轰然摧毁。 “你们干什么!” 双手被死死束缚住的石晓,很是愤怒的朝着那两人大喊,随后他们便又开始继续朝着那徐胜攻去,丝毫没有给他任何的喘息机会。 而这徐胜也完全被这一幕吓的摸不着头脑,只能立刻从那戒指之中唤出银色长矛当作武器略作抵挡。 可他面对着两名顶级的看护卫,着实是没了任何反抗的可能。仅仅数招下来,徐胜便被打趴在地,全身上下无比的疼痛起来。 “这是篡权者,我们不可能放过。他将这至尊王室的戒指偷来,就应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那风惊很是沉稳的走到了那徐胜的面前,抓起他的衣领说道:“小子!你可算是帮了我们一把。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杀了你,你可更是一个完美的震慑典型。” “放了吧,你们的目标是我。如果你能够放了他,我就老老实实的跟你回去。”那石晓走到了厚国的面前,很是诚恳的询问着。 他虽然不知道这徐胜到底是如何获得了那种戒指,但他也不想就这样让他死在了自己面前。 “算了吧,我们肯定会将你带回去。而这个小子,我们也根本不可能放过。他可是比你还要有价值。再说了,之前你们两个我们可能不是敌手。但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自己还是最为清楚的。不要挣扎了,我们的封印咒法你不可能解开。”那厚国说着便伸手摸了摸那石晓手中的闭合铁链,随后便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很是嘲弄般的笑了笑。 “快一点将你背包里的那个东西找来!别浪费时间!” 那抓着徐胜的风惊,很是讨厌自己这个搭档总是唠唠叨叨的样子。平时能够很轻易解决的事情,他也都会唠唠叨叨的说个不停,然后浪费了大量宝贵的时间,才将很是容易的任务完成。 而那厚国很是清楚自己又多嘴了,于是便立刻从自己的背包中掏出了另外一根铁链,准备再次用那封印咒术将徐胜也束缚住。 同时抓住两个等级重大的犯人,他们甚至能够清楚的看见自己未来的美好景象。 可突然他们又感觉自己的身后迸射出了异常强悍了咒法能量,它们就像是一束束四处飞散的强力气压一般,剧烈的压迫感席卷了整个屋子。 二人同时回头之后,才发现那石晓正双臂用力的挣脱着,他们甚至都能看见许许多多的咒法能流在他的臂膀血管之中快速流动,就像是一条条不断加压的气泵一般,持续的为那石晓提供着力量。 “不要挣扎了,我们选用的是最为简单但最为有效的封印咒术。我还从未见过有人能够从它的手下挣脱出来,死了这条心吧。”那两个一级看护卫像是在看着一场好戏似得,寻常的神色看起来并没有任何的担心。 “那我就让你们这两个家伙,我是怎么从这里面逃脱的!” 那石晓说着,便又从全身的毛孔之中迸射出无数股尖锐的咒法能流,它们就像是一条条锋利无比的弯曲钢针一般,不断的从那外部钻破着那闭合的铁链。 徐胜此刻能够清楚的看见,在这石晓的人类面容前端,正不断浮现着你凶横猎犬的面容。 而且那两个一级看护卫也越发的紧张起来,好像自己的封印咒术刚刚确实有所松动。他们立刻松开了手中的徐胜,一齐朝着那石晓攻去。 想要趁着这绝佳的时机,赶快将他制服。可就在他们刚刚跃起的一瞬间,他们清楚的看见那石晓手中的铁链,轰然断裂。 233:脸面 两人立刻退后,都不想让这石晓猛然迸射而出的咒法能量伤到自己。他们还从未见过如此强悍的咒法能量,甚至仅仅是处于还未主动释放的阶段,就已经能够为他们到底如此猛烈的震慑力。 如此强力的咒法储量,这两位以及看护卫也就只是见到过一人曾经使出,还是再多方围剿之时,所激发出的最后潜能。那就是王室十二星之一的法义大人,虽然石晓与他同为兄胞两个人,但他们却从未听说过这石晓也如此的强大。 风惊与那厚国相互看了一眼,便立刻知道了彼此的心意。于是他们便迈开双腿站稳了身子,皆伸出靠近彼此的手掌合在一齐。另一手单手张开按于自己的胸前,从各自的胸膛之中强行抽出了最为浓烈的咒法能量,汇聚在了他们的手中。 虽然这样对于他们的身子会有着难以恢复的重型伤害,但也就只能这种方法才能瞬间凝聚出,足以媲美眼前这石晓的咒法能量。 可正当他们准备将那巨量的咒法之力汇聚自己的周身之时,却突然看见自己的身前那石晓的身影,闪烁了一下。 随后他们两个胸膛便觉得猛地一震,那石晓的双拳重击在各自的胸膛之时,那双掌合在一起的风惊和厚国,都很是清楚的感觉到了彼此的疼痛。 那种彼此的疼痛又与自身的疼痛混合在了一齐,就像是有人正蹲在了自己的心室之中,双手握住自己的心脏正不断用力的扭动着。 这也使得他们立刻松开了合住的手掌,随后便在站稳了脚跟之后,双掌合在了一起。顷刻间那刚刚还只是停留在各自手中的巨量咒法之力,如无数个鲜活的生命一般在他们的身上跳动着。 顺着双臂如一张涟漪一般蔓延到了胸前,随后又从那胸前蔓延到了全身,直到张成了一张暗紫色的大网,将这两个看护卫包裹其中。 而那刚刚用力过猛的石晓,也立刻从那被自己双脚跺出的数米大坑之中跃出,来到了那两位一级看护卫的眼前,举着右手轻蔑的指着那两个看护卫, “我刚刚说道跟你们走,可是你们却不肯。现在事情可就没那么简单,我倒想看看你们到底会有怎样的实力,到底称不称的上那一级看护卫的职衔!” 话音刚落他便像是很痛苦般的双拳锤地,脸上那猎犬的丑陋面容也完全显了出来。他就像是一直蕴含着极度威胁的野兽,任何被他盯上的家伙都不可能轻易的逃脱。 而那那两名看护卫也在完成了自己所有程序之后,便也开始有了些许的反抗。而那石晓也立刻闪到了那徐胜的身边,重声的提醒道:“跑得远一点,不要拖累我。” 被那刚刚短暂对抗所带来的重压严重震慑到的徐胜,过了几秒才完全意识到了这石晓的话。随后便在他稍稍后退之后,石晓一拳便将那身子右侧将近一米直径的石柱击穿。 他从那石柱之中强行拉住一把黑曜曜的武器,定睛看去徐胜才发现,那正是猎犬所特有的黑镰。 “石晓!那就让你看一看,我们两个到底称不称的上,那顶级看护卫的门面。也让你这个猎犬十二星看一看,我们人类看护卫倒是有那些地方不足!?” 那两位看护卫说着,便挥动着双拳朝着石晓攻去。他们所习惯的也就只是这双拳也已,所以并没有带来任何的武器。他们两个都很是固执的认为,没有什么武器是能够比得上自身。自己的拳脚便是诸神赐予最好的武器。 可是在几番对抗下来,这两位一级看护卫并没有占上任何的优势,反而被那仅仅一人的石晓逼得连连后退。即使是他们两个合力对抗,看起来也根本没有任何的还手机会。 突然那石晓停了下来,他缓慢的后退,老旧的黑镰尖端还在地上拖拽的沙沙作响。之前的多次斩下,它的尖端都只是砍在了那两个看护卫手臂上的坚硬护具而已。 而那两个看护卫见这一幕也很是惊异起来,他们都在怀疑是否是这个石晓已经无力支撑,又或是常年的安逸使他猛地战斗之后,那身子已经有些吃不消。 但无论是那种原因,这风惊以及厚国二人都没有立刻反击上前,他们反倒认为这最后一种原因还更为贴切,那就是这个石晓正故意放松,来引诱着自己的贸然进攻。 “这就是你们自认为的顶级看护卫,我看还没我一个猎犬要来的实在!算了,我就暂且让你们一手!” 那石晓说着便立刻将手中的黑镰朝着身旁的徐胜抛去,这沉重的黑镰甚至将他那本就不稳的身子撞的一个踉跄。 而随后那石晓便也摩拳擦掌的朝着那两个看护卫走去,准备放弃那武器黑镰,也用着赤裸裸的双拳与其对抗。可即使是这种放手程度,那两个看护卫依然并没有任何明显的优势。 数个来往下来,那两个看护卫的身上早已经青肿不堪。这下那石晓则完全像是给这两个惯用拳头的看护卫上了一课,他所击出的每一拳都包含着慢慢的杀意,且每一拳都是自己所竭尽全力的一拳。 眼看这身前的两名顶级看护卫就快没了战斗能力,石晓突然一招失手被他们躲过。 随后这两个人便像是找到了自己所梦寐已久的机会,二人皆用尽自己所剩余的所有力气。 风惊的那一拳撞在了那石晓的脸上,直接将那那猎犬的相貌撞的粉碎;而那厚国的最后一拳则深深陷入了石晓腹部之中,他的身子甚至都没有因为这一拳后退。 那厚国一击的力道完全渗透进了他的身体之中,徐胜只是看着他缓慢的跪了下来。 而那已经失去目标的两名看护卫,则也像是没了支撑一般,重重倒在了那石晓的身边。徐胜见此场景便觉得是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便立刻抱着那怀中的黑镰朝着前方奔去。 他站在了那距离自己最近的风惊身前,高高的举起那黑镰猛地劈下。可正当那黑镰的尖端刚刚刺入这风惊的血肉之时,那还有着一丝力气的厚国则突然爬了起来。 再自己的右手拳心汇聚出了最后一缕咒法能量,弹射而出瞬间就将那徐胜手中的黑镰击碎。而他自己的也被那力量弹出数十米,重重的落在了那餐馆的石墙上。 并且再他刚刚被迫跃起之时,似乎听见了那石晓的话:找到我藏起来的东西…… 已经倒在地上的徐胜,虽然很想再次站起。可他却感觉自己的全身筋骨就像是被完全击断了一般,想要站起却总是失败。 同时他还感觉自己周围逐渐昏暗了下来,深受如此重伤的他,再周围已经确定安全之后,潜意识选择了在自愈之时暂且昏睡过去。 “那个猎犬被抓走了,我们要不要去帮帮他?” “你们两个先去把他救回来,现在就赶快去,不要浪费时间。” “那这个人怎么办?现在是个好机会。” “这里交给我了,你们不用管了,现在赶快动身……” 徐胜感觉自己身前好像正有人说着什么话,可同时他也感觉自己的喉咙无比的疼痛,就像是有人正再不断用力的掐着。 他慢慢睁开双眼,却模糊的看见自己的身前站着一个青年,那容貌像极了死不见尸的蓝生。而当他完全清醒过来之后,竟也发现那人真的就是蓝生。 那蓝生在见到徐胜清醒过来之后,便也发下了那高举着的右手,扶着徐胜站了起来。 234:一族 徐胜很是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蓝生,竟发现他与之前并没有任何的不同,根本就是相同的一人。但他却冥冥之中感觉到他并不是之前的那个蓝生,总感觉他没了之前那蓝生特有的灵魂。 这也使得徐胜快速的转动身子,查看起四周的情况。他甚至一度认为,自己刚刚并没有逃过死亡的命运,而这个蓝生,就是为了在这地狱之中迎接自己而来。 “你在四处看些什么?” 蓝生很是疑惑的询问着,因为这整个餐馆已经被毁坏的差不多,甚至就连餐馆之外的近百米之地,也都被刚刚那惨烈的战斗所波及。 可蓝生却并没有从这周围听见任何的声响,甚至在那些已经被毁坏倒塌的住宅之中,也并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周围只是死一般的寂静。 原先当那蓝生差不多恢复过来之后,便意识到自己必须赶快再找到那徐胜,然后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他可不希望自己先前的万般努力就这样的白费,他知道自己就是一个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人。 可当他与那夜鸦一起走进这相邻的数个城市之后,这周围如死一般的寂静却总是令他感到毛骨悚然。并且他们还在前来此处的时候,也杀死了几个不长眼的野兽。 但甚至就连那两个夜鸦也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会使得这些本不冒犯的野兽,突然一致性的进攻人类以及异灵,就连他这血夜一族也不放过。 徐胜仔细的看着这蓝生,暂且并没有说出任何话。此刻的各种疑问都充斥在他的脑海之中,像是五颜六色的颜料混在一齐融成了黑乎乎的一团。 但最后他还就只是问出那最为紧要的问题:“你是如何活下来的?” “什么?”蓝生装作并没有听起的样子,可其实他是并没有想要该说些什么,才能搪塞过关。 “我说,你是如何活下来的。在那个紫金大厦,你是如何从那些人手底下逃脱的。后来我上去的时候,只是看见了阚震海的尸体。没有看见你,你是如何活下来的。”徐胜的神色极其严肃,甚至都已经让那蓝生越发的紧张起来。 “那些看护卫并没有攻击我,我趁着他们没有注意我的时候,就直接溜了。”蓝生很是肯定的回答着,睁着双眼直勾勾的看向那徐胜。像是在告诉着他,自己并没有说谎。 而那徐胜在听了他的回答之后,便突然前冲将那蓝生撞倒在地。随后还将双手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抬了起来,死死的抵在墙上。 他很是愤怒的斥责道:“你怎么知道那些人是看护卫?!你以为你还能骗的了我?!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也不知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那阚震海已经死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我只想知道,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东西!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敌人的敌人!我特么是你的朋友!” 那蓝生挣扎着拨开了那徐胜的双手,随后便站在了地上大口的咳嗽起来。刚刚那徐胜双手的挤压使得自己的喉咙着实有些难受,那才复原再生没有多久的喉咙,远比自己想象的更为脆弱。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要想着再给我搪塞过去。如果你再不说清楚自己到底是谁,我就会立刻离开这里,我知道你的目的一直都是我。”那徐胜说着便慢慢的朝后退去,他甚至都以为眼前这个让家伙只是一个披着蓝生皮貌的陌生人。 因为在那种情况下,这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家伙,根本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我是至尊王室的死敌,我是血夜王室的未来继任者,我是血夜王的唯一子孙。我是宇门蓝生。”那蓝生说着便坐了下来,面容憔悴的看着那徐胜, “我对你并不恶意,反而很是同情你的遭遇。我想帮帮你,帮帮你摆脱那万恶的至尊王室。你手中的戒指原本就是他们最为尊贵的东西,这所有的一切灾难都是由他们带来。” “我该如何相信你,你不是同他们同流合污的人?我怎么知道你并不是企图我这戒指?”徐胜还是不相信眼前这家伙。 “那个石晓,应该是你的朋友吧。我已经派了两个手下前去搭救他,那两个手下就是一直暗中保护我的人。他们将我从那个紫金大厦救出,只不过他们赶来的时候,阚震海就已经被那看护卫杀死,我也无能为力。”蓝生说着,便又朝着徐胜伸出了手臂。 他将那左手手臂上的衣服撸了上齐,随后便从身上掏出了一把匕首,在自己的手臂上轻轻的割出了一道口子。 随着那伤口之中的白色血液缓缓流出,徐胜便觉得很是震惊。可当他看见了这伤口缓慢愈合之后,便更加疑惑起来。 “这就是我们血夜一族的天赋,只要再没有完全死亡的情况下,就能够慢慢的愈合自身。可随之而来的副作用,便是无法在阳光下生存。所以原先我与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在白天戴着帽子,或是将身子全部遮住。”蓝生说完,便将左手手臂上的衣服放下,又将那匕首重新塞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下那徐胜则直接坐在了地上,准备好好缓和一下好让自己的思绪彻底梳理清楚。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够再相信眼前这个家伙,但他说的确实也很像是真实的事情。 从此回想过去,他还真的发现自己周围所发生的一切灾难,似乎都是由那至尊王室造成的。 他本就不想要的戒指,可能是那至尊王室给予;可当他还没有弄清楚所有的一切之时,却又被那王室派来的各色人等频繁追杀。甚至还让自己流落得个不得不四处逃离的下场。 突然他听见了自己周围像是落下了什么,又像是某个鸟儿在拍动翅膀的声音。于是他便立刻站起,时时刻刻的准备战斗。 可那蓝生见到徐胜这般惊恐模样,只得稍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是我的两个手下来了,不要担心。” 在看见这徐胜有所缓和之后,蓝生便朝着门外大喊:“进来吧,不用躲躲藏藏的了。” 随后两个全身黑衣的家伙便走了进来,他们那深邃空洞的双眼就像是要将徐胜完全看穿一般,让他感觉到发自内心的恐慌与不安。但更让徐胜在意的,还是面前这两人手上的有些熟悉的头颅。 只见他们两个将那头颅扔到了地上,徐胜发现正是先前带走石晓的那两个一级看护卫,风惊的脑袋落到了徐胜的左边,厚国的脑袋落到了徐胜的右边。 他现在还真是有些恐惧眼前这二人的实力,能够轻易的将这两个顶级强者杀死。但也可能是因为这二人之前就已经受了足够的伤,所以才会被眼前这两个黑衣男人有机可乘。 “那人呢?你们没有把他带回来?”蓝生以及徐胜跑到了门外,却依然没有见到那石晓的身影。 “我们只找到了这两个家伙,那时候正在树下休息着。第三个人估计已经被转接押走了,也可能是趁机逃走了。”那两个夜鸦说着,便又化身为两只乌鸦飞了出去。 此时那徐胜倒也算是认出了这两只乌鸦,正是先前从那秦见手中解救自己的家伙。 而此时那徐胜却突然想起,那石晓在被带走之前,好像告知了自己某些需要找到的重要东西。于是他便再整个废墟之中翻箱倒柜起来,可这已经坍塌遍地的餐馆,着实看不出任何可能寻找的地方。 况且那石晓再领走之前,也并没有告诉自己它到底是个什么样东西。 突然徐胜想起了什么,之前在那厨房后的小屋子内,似乎看见了石晓曾经再里面寻找过什么。并且当时在自己发现之后,他也确实显得很是慌乱起来。 于是徐胜便立刻动身起来,他拨开了身旁的这些废土渣石,朝着这餐馆的后方跑去。而那不明缘由的蓝生也立刻跟了上去,他还并不清楚眼前这个徐胜是否真的已经信任了自己。他可不想在当这个家伙脱离了自己的视线。 再穿过了一条等人宽度的狭长过道之后,徐胜来到那完好无论的后屋之内。他开始在这里寻找起来,而那蓝生只是站在他的身后仔细的看着。 终于在一个柜台之中,找到了一个暗棕色的木盒子,整个屋子之内也就只有这一个看起来有些重要的东西,其余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杂物而已。 他轻轻的打开了这木盒,从那被黑色方巾包裹之中拿出了一把修长的令牌,只有手掌长度的它看起来很是精美。而当他看见这些令牌之后,也并不知道它到底回事怎样的用处,也就只能将它安稳的放回到了自己的怀中。 再次回到屋外,徐胜看着这已经沦为废墟的餐馆,心中百味交杂实在不是滋味。 原先这里可能就是四处流浪的自己的最后港湾,可还是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毁于一旦。 “我们接下来该去哪,我可以帮你,我的那两个夜鸦也可以帮你。”蓝生站在了那徐胜的身后,伸手轻轻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得去将他救出来,你愿不愿意帮我。”徐胜微微的转身,盯着那蓝生的眼睛。 235:不争 暮色清冷,带着一丝伤人的寂寥,隐约昭示着寒冬的逼近。那于前几日破晓时分启程三人,快速的疾驰在这幽深的森林之中,身下三只黑谷雄狼正低沉的喘息着,尽量让它们的身子显得更为轻盈。 为首的楚争内心很是焦灼,他不知道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自己还能否守护住那楚室老朽的王城。并且就连他身下的这已经有些年老的雄狼,日夜兼程起来早已显得力不从心。 曾经在他选择守卫那楚室之时,它便已经显得日渐衰微,可他还是同那先王以及楚室百万狼骑,将那所有乱臣贼子杀得片甲不留。但曾经那凶悍无比的楚室狼骑,也渐渐同这楚室一通衰落下去。 可当先王深感力不从心而选择将王位传于那楚玉清时,整个楚室便已经无可逆转的迅速衰败下去。况且那深感自己罪孽深重的先王,便独身一人闯入那最后的反叛军之中,以自身性命换的楚室长久安宁。 之后的几年又在楚玉清的协调下,曾经雄踞一方的楚王室,也就半推半就的并入到了那至尊王室的管辖之下,也算是求的个苟延残窜。 可更让楚争感到不解的是,为何那楚玉清会对这徐胜如此的友好,甚至还命令自己前去解救他的家人。如果仅仅是因为那徐胜幸运的得到了至尊王室的戒指,她也大可不必对他如此友好。 毕竟那戒指迟早还是会归还到那至尊王室之中,那徐胜也就只是随身携带了一枚将会害死自己的炸弹而已。 “楚哥,我们快要到了。” 说话的正是楚争所带来的两名二级看护卫之一莫海,他原先一直是这楚室王城北边领地的守卫。只不过因为楚争实在没有多少人可以带走,于是他便叫上他连同王城南边守卫的囚陵,一同跟随着自己前来此处。 楚争听闻自己身旁传来了话,便立刻从那思考回忆之中清醒,抬眼看了看周围的各处环境,随后便抬手轻轻拍了拍自己身下雄狼的毛发,它便也很快的停了下来。 “下来,接下来我们得步行前往。” 那楚争说着便又拍了拍自己身下的雄狼毛发,随后那四米之高的黑谷雄狼便慢慢伏下了身子。待他们三人安稳的落地之后,便在那楚争一声短哨之后,立刻消失在了这城外的森林之中。 它们总是会找到一片很是隐蔽的谷底躲藏起来,如果哪个家伙不小心发现了自己的话,那也就只能算的上是他们实在不走运。 他们三人立刻朝着那城区之中走去,沿途还时不时的查看着四周的情况。看起来这外界现在正跟那传言的一样,四处都被突然发狂的野兽成群攻击。 而且真实的情况还远比自己要想的复杂,因为这楚争以及其余的两名看护卫都很是敏感的发现,周边这些已经死去的人类或是异灵。其身上的肉躯并没有遭受多少损坏,但他们全身上下的精血都被吸食的一干二净。 如果这真的是那些野兽所为的话,那它们就很有可能已经不再是动物那么简答。 “我们要不要将这些尸体带回,给他们研究研究?说不定还会发现什么被遗漏的东西。” 那看护卫莫海站在了身旁的一具尸体旁边,仔细的查看着它身上的各种细节。这是一个男人的尸体,仅仅从外貌看起来已经分辨不清年龄了。 因为他的整个脸部已经严重的干枯扭曲,就连全身上下的躯体也整个就像是一沓干枯的稻草一般。他们甚至都没有闻到一点尸体腐烂的气味,因为这些已经干枯的尸体根本不可能腐烂。 “不用,这不是我们管辖的范围。守好你自己的职责,不要多管闲事,那些家伙不会感激你的。” 而你楚争还未回应之时,那囚陵就已经将莫海拉了回来,很是严肃的劝告他不要多管闲事。 因为他曾经就亲眼看见自己的一个很要好的伙伴,因为多管闲事想要救助了一个受伤的女人,而被敌人偷袭而死。他现在最想要的就是赶快将自己这附加工作完成,然后再回到自己所该守护的南部王城。 楚争虽然也感觉这囚陵所说的话未免有些太过极端,但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也无可厚非。于是便也默许了他的言行,抬脚将那挡在自己身前的尸体踢到了一边,又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张纸,顺着上面所给出的信息朝着前方走去。 这是他托付自己的在至尊王室情报部分工作的朋友找来的,因为那徐胜以及楚玉清所提供的信息实在太过稀少。暂且先不说他并不知道自己所要寻找的三人所住何处,那徐胜甚至都没有为自己提供那三人的长相。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君王楚玉清的要求,自己断然不会为了这一个徐胜而离开他必须要守护的楚室王城。 一连穿过了几条空旷的街巷,他们终于来到了这信息上所指的高久家门前,可在接连敲了好几次门之后,也始终都没有任何人的回应。 他们竟发现这里与那先前去过的田绮罗的住宅是一个样子,敲门之后久久没有任何人回应。随后这有些急躁的三人便直接推门而入,谁知这身前的大门刚刚被推开,他们就发觉这整个房屋再剧烈震颤着。 这下他们三人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便立刻齐齐的向后退去。果然再不到一秒的时间,原本还看起来勉强支撑的整个抓宅,像是由脆弱的松沙堆成一般轰然倒塌。 “这下我们该怎么办?这里并没有任何人。”莫海见到这一幕很是无奈的询问着身旁的楚争,并且囚陵也很快的补充道:“他们可能已经离开了这个危险的地方,又或许是已经死了。” “继续找,如果是离开了话,就不是我们的责任了。如果他们是死了的话,就是尸体我们也必须带回去。”楚争很是严肃的对着身旁两位看护卫说着,随后他便第一个走进了这已经沦为废墟的住宅之中,开始寻找起来。 正在此时,距离这已经沦为废墟的高久住宅数十米之远的对面楼道之内,黄香微正透过那窗帘之间的缝隙处,小心的查看着楚争那三人的动向。 刚刚的那声明显的倒塌声响,已经完全引起了这屋内三人的注意力。原先在那些动物被赶来的神秘人解决之后,他们便意识到这高久的屋子已经被那些大象撞击的濒临崩塌。 所以他们便偷偷的转移到了对面的这栋房屋之内,幸好这儿的原先主人已经死伤殆尽。 “你看见了什么?又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这时田绮罗也走了过来,她蹲在了黄香微的身旁,也悄悄的掀开了身前窗帘的一个小小缝隙,仔细的查看着外面的情况。 这时他也发现了那正待在高久住宅旁的三人,而那之前还能勉强支撑着的住宅,此刻也已经完全沦为了废墟。 “我不知道,但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善茬,我们还是不要招惹他们比较好。他们肯定是来找我们的,幸好现在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在哪里。”黄香微说着便又退了回来,将自己身前的窗帘缝隙又重新合上。 但还一直再观察着那里的田绮罗,却发现这已经走出废墟的三人,突然齐刷刷的看向了自己这里。 她并不确定他们是否真的是在看着,但仅仅是相距如此遥远,她还是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内心的强烈不安。 236:何为信任 “他们好像发现我了。” 田绮罗慢悠悠的也退了回来,她背靠着装有窗帘的那面墙壁,很是不安的看着眼前这高久以及黄香微二人。 她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这猛烈的心跳,这是在正面撞见那些野兽之时也未曾感受到的恐慌。她的内心越发的自责起来,如果那三人的目标真是自己。那么自己可就真是成了害了眼前这两个人的罪魁祸首。 “谁!?谁发现你了!” 那一直在摆弄着水缸中虫仙的高久也突然询问起来,先前他并没有像她们两人一样跑到窗边观察,而是选择在喂养着这些虫仙。 原先他们在从自己的住宅搬运到这里的时候,可真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这整个水缸搬运到了这种地方。甚至那高久自己好几次都想直接抛弃了这个累赘的东西,但还是在她们两个女人的纠缠下,老老实实的将这装有虫仙的水缸,整个抬入了这里。 并且他们还在这个房子之内,找到了许多可以直接吃下肚的东西。这幸苦将虫仙搬运到此处的高久,也就必须好生的招待它们,于是便时不时的将一小块熟肉捏碎了,投入到这水缸之中,看着它慢慢的消失不见。 “那三个人,他们原先在你家里,刚刚好像发现了我。” 田绮罗指了指自己的身后,随后离那窗户较近的黄香微便立刻上前悄悄掀开了窗帘,果然发现那三人已经离开了高久的屋子,此刻也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可能是你想错了,现在他们已经离开了,可能也是三个想找些吃的人。” 黄香微稍稍安慰了田绮罗几句,随后便又突然紧张起来。因为她已经清楚的听见,自己的身下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越发的接近了,这也使得他们三人的内心更加的紧张起来。而他们的身子也不由自主的靠在了一起,朝着那门口看去。 突然这身前的屋门被打开,楚争以及另外两名看护卫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可在轻巧躲过了身前射来的两发子弹后,那楚争便真的有些生气起来,语气略带凶狠的对着眼前这三人问道:“高久!黄香微!田绮罗!是你们三个么?” 黄香微慢慢的放下了手枪,也伸手伏下了身旁田绮罗手中的枪口。因为她已经知道了手中这些个小玩意,根本不可能伤害到眼前这三人一丝一毫。 并且她还感觉眼前这三人似乎实在故意隐藏着自己的气息一般,这也使得他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他们的真正实力。 “是我们,你们又是什么人?” 黄香微说着便缓缓站了起来,因为再面对着眼前这三人的情况下,自己这三个显得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根本就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 “你们是不是我刚刚所说的三人?!” 那楚争说着便抬起了自己手中的三张纸,又分发给了身旁两人各一张。虽然他已经能够凭借着手中照片看出,眼前他们就是自己所要寻找的三人。可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希望能够亲耳听见眼前三人的承认。 “对,我们就是。”黄香微回答了一声,随后又接着询问道:“你们三个又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们的名字,我们好像不认识你们。” “不用担心,我们并不会伤害你。我们是来保护你们,我们要将你们接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赶快收拾一下,然后我们就立刻出发。” 那楚争说完,随后便又将自己手中的那纸张撕成碎片扔到了一边。在他们三人的面前寻找了一片还算干净的地方,便坐了下来暂且好好的休息一下。 毕竟这长途跋涉实在太过劳累,就连他这样的身子骨也难免有些力不从心。可之后他便又看见自己身前这三人并没有任何想要动身的意思,又张口询问道:“你们为何还不行动?难道现在就已经准备好跟我们离开了?” 高久在听了那楚争的疑问之后,便立刻回答道:“你有什么能够让我们信任的?拿出一点能让我相信的东西来,否则我们哪也不去。” “唉,早就知道你们不信。” 那楚争嘟囔了几声,随后便伸手放入了自己的口袋中寻找起来。而这一举动则更让高久三人显得紧张,生怕他突然会拿出什么伤人的东西。 可随后一个熟悉的项链便出现在了田绮罗的面前,她不顾黄香微的拉扯直接走上前,伸手接过了那原先是自己送给徐胜的项链。 “这个东西你们应该会认识吧,是那个徐胜给我的。他拜托我来接你们到安全的地方去,现在你们总应该能够相信我了吧。”楚争说着,便又高声提醒道:“快一点动手,不要浪费时间。” 高久以及黄香微在听说了项链的缘由之后,他们三人便很有些相信了眼前这三人的说辞。但那田绮罗又来到这楚争的身前,很是期待的询问着:“那徐胜怎么没有跟着你们一起来,他又跑到哪里去了?” “那个小子?!我不知道,说不定又去别处干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我可是真的不待见那个家伙,没什么本事还弄得自己像是大爷一般。”楚争很是不爽的埋怨了几句,随后便连同那两个看护卫站了起来,来到了黄香微他们的面前,询问道:“看起来你们确实没有多少东西要带着,那就赶快跟着我们走吧,越早走就越安全。” 田绮罗将那项链又重新放回了自己的口袋里面,随后那高久也站了起来,看起来他也同自己一样根本没有任何东西需要携带。 可那黄香微却着实有些为难,因为她还没有想到到底该如何处置这些虫仙,总不能就这样将它们抛弃在了这里。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一点跟我们出去啊?” 田绮罗也再走到了门口之后,才发觉身后的那黄香微并没有跟上。随后她便又来到了那水缸前,大约也是懂了她的心思。 黄香微看着那楚争三人,问道:“这些虫仙,我们应该怎么办?我们能带着么?这些东西我不想丢了。” “虫仙?你还有虫仙?” 楚争显得有些好奇起来,他立刻走到了那水缸前,双手撑在边缘低头看着,可也就只能看见这黑乎乎的一片。他又撸起了自己的右手袖子,将整个右手放入了那水中。随后他便感觉到了一阵侵于内心的清凉,这还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美妙感觉。 “原来还真有这种东西,我还一直以为它们都只是传说。只不过你这些虫仙看起来也确实没什么用,我们总不能一直带着这么大的一口水缸逃命,还是丢了吧。”那楚争说完便用力的抖了抖自己的右手,待上面的残留的水快要甩干之后,便又重新套上袖子朝着那门口走去。 可那跟在他身后的莫海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走到了黄香微的身前,悄悄的对她提醒道:“对了,我好像记得这些虫仙可以无限繁殖。你要是实在狠心不下的话,就带着一小部分也可以。” 这下那黄香微可算是找到了一个救命稻草,他们三人立刻在这屋子里面寻找起来,最终可算是找到了一个完好无损的塑料瓶子。 虽然它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干净,但也足够装入一小部分的虫仙。黄香微接过那田绮罗递来的瓶子,打开之后便朝着水缸中虫仙最为浓烈的部分舀去,再灌入了整整一瓶之后,她便将那水瓶子小心的装入了自己的衣服内。 可她也不想让这姜雅的虫仙再被第三人得到,所以她便在其余两人的帮助下,将这剩下大部分虫仙的水缸掀翻在地。亲眼看着它缓慢的流出,随后便又慢慢的渗透进了这脚下的泥土之中 237:狼骑 背负这仅仅一瓶子的虫仙,黄香微总觉得自己心里很是不踏实,时不时的便掏出来仔细的查看一番。确定它并没有因为空间狭小或是空气不足而死去之后,才又安心的将它放回到了口袋之中。 她还真是感觉自己这样做有些辜负了那姜雅的好意,如果她知道了自己如同谋杀一般的对待她的虫仙的话,还不知她会如何与自己的拼命。 他们一行六人在这片街道悠闲的行走着,丝毫没有了对于先前那些野兽们的恐惧。又或许是那种恐惧与眼前的这三人相比起来,根本就显得不值一提。 那田绮罗悄悄的走上前,跟在了楚争的身后,双手插入口袋之中一直再抚摸着那个项链,装作漫不经心的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叫楚争,你就叫我楚争就行了。你是想问徐胜的事情吧,我一开始就见你对他的事情很感兴趣。”楚争很是厌烦的回答着,他不想搭理这身旁的女子,也不想询问关于他们的任何事情。 他知道自己的职责也就指向将他们安全的送到王城之中,便再无其他必须要尽的任务。 “你怎么知道,我确实是想问问关于那个徐胜的事情,他们怎么会认识你们的?他现在过的怎么样?有没有受过什么伤?”田绮罗说着,便感觉自己身前这个家伙的速度越来越快。 无论自己如何加快步伐,也始终无法撵上他的身影。 “小姑娘,你还是不要问那么多了。那个臭小子不是什么好人,你还是离他远一点,不要惹祸上身了。”那楚争说着便朝着身旁的那两名看护卫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赶快站到自己的身后,用他们各自的身子组成一道隔绝田绮罗他们三人的墙壁。 他实在不想再听到他们三人的闲言碎语,常年独身一人的他,早已习惯了孤寂的感觉。 可当他们又走了不知多少路程之后,身后的城区也渐渐模糊起来。六人走进了一片森林之中,这森林好似在一夜之间便生长起来的一般,原先高久三人还并不记得它竟会如此的繁盛。 当初他们也曾经来过此处游玩过几次,当时这里也就只是算的上是一片小坡林而已。 “等等!有什么东西在我们的附近,那些野兽大概又来了!” 突然黄香微叫停了正在行走的众人,也将那身前的三个带领自己的家伙停了下来。 她很是怀疑难道自己身前这应该远比自己要厉害许多的男人,竟会听不出这身旁森林之中如此浓重的异响?甚至就连那高久以及田绮罗二人,也已经能够轻微的感觉到身旁确实有些不合时宜的声音。 “你的耳朵还挺敏锐,蜂灵的耳朵都是这样敏锐的么?”那楚争笑着转了身,说着便将自己的右手只有塞入了嘴中。一声悠长的哨声传遍林谷,而那林中的异响也越发的明显起来,似乎就在自己的周围仅仅数米的地方。 突然他们看见自己身旁的巨树轰然断裂,而从那断裂树枝扬起的沙尘之中,缓慢显现出三个硕大的身影。 那三个四五米之高的硕大身影之中,还不断传出低沉有序的喘息声,就像是有人在天边波动着风云,一呼一吸便能轻易搅动万物。 待那遮眼的烟尘散去,三只硕大的野狼赫然停留在这六人的面前。那三只黑谷雄狼像是等待着命令的士兵一般,整齐排列端坐于这六人的身侧,低着头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黄香微以及其余两人皆被这一幕深重的吓到,他们刚刚准备转身逃跑便又被其余的两名看护卫挡住了去路。并且那楚争还像是嘲笑一般的对着他们说道:“不用担心,它们是我的属下。只要你不去招惹它们,它们就不会吃了你。” “你从哪弄来这么高大的狼?” 那高久又像是来了兴趣,他不顾其余两个女人的反对,缓慢的抬头走上前仔细的观看着这三只硕大无比的野狼,各个都有着两侧楼道高度。 他模糊的记得自己曾经再古书之中看到过关于它们的记载,但也就只是只言片语而已。 “黑谷雄狼?黑谷雄狼!世界上曾经最彪悍的楚室狼骑,便是在这黑谷雄狼的帮助下建立。没想到我还能亲眼见到它们,远比我想象的要更为震撼!”那高久站在了这中间雄狼的头颅下,抬头看着它那尖锐无比的口牙。甚至感觉到它只需轻轻的低下头,便能将自己轻易的吞入腹中。 而那楚争在听了这高久的一番言论之后,嘴角露出了明显了笑容。他就像是找到了一个知音一般,立刻伸手招呼着那高久,示意他可以亲自摸一摸这雄狼的脑袋。 高久半信半疑的走上前去,楚争见他正专心的抚摸着它们,便说道:“黑谷雄狼乃是当今世界上最为强悍的野兽,没有哪种动物能够躲过它的铁爪。数千年之前我们楚室,便是由那百万狼骑扩张了疆域,踏碎了整个世界的四分之一。” 高久很是赞许的点了点头,随后那楚争便伸了伸手,随后便坐上了其中的一只雄狼,随后那高久也跟着爬了上去,二人同坐一起朝着前方奔去。 剩下的两名看护卫也立刻招呼着另两只雄狼俯下身子,带着田绮罗以及黄香微紧跟其后。不知又过了多少天,他们六人一路上走走停停。最终花费了先前两倍的时间才抵达了目的地,随后那莫海以及厚国这两名看护卫,便告别了那楚争之后,便又回到了王城南北各自的岗位上,守护着这暮年巨人四方安危。 而那黄香微也立刻感觉自己怀里瓶中那虫仙似乎已快撑不下去,即使是他打开了瓶口让新鲜空气进入之后,看起来也并没有任何缓和。那些虫仙全部都漂浮在这瓶子的上端,下方也已经变成了纯净的清水。 “快一点带我们进去,我这虫仙怕是快不行了。我们得找个大水缸来。” 黄香微立刻对着那楚争说着,请求他赶快将自己带到身后的王城之中。四周这深不见底的黑谷森林之中,看起来也根本就没有能够喂养这些虫仙的地方。 而那楚争也很是不耐烦的看了他几眼,随后便话也没说的带着他们朝着王城走去。推开了那王城大门,楚争头也没回的走在前方,丝毫没有理会身后三人对于这大道两旁整齐排列的雄狼的好奇。 他站在了这王城之中主堡门前,推开了身后的便朝着里面指着,“进去就可以了,里面会有人接待你们。” 高久他们三人将信将疑的朝着里面走去,可还未走出几步便发觉自己身前走来一位黑衣女子,看起来好像还未成年的样子。但更令他们三人奇怪的还是,在这没有雨水也没有阳光的屋内,她的手中也一直拿着一把黑伞。 “你是高久,你是黄香微,你是田绮罗是不是?”楚玉清一一指着他们三人,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 “我是楚玉清,我受徐胜所托,将你们安全带到了这里。以后你们可以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就安心的住在这里吧,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楚玉清说着,便领着他们几人朝着里面走去,想让他们三人先熟悉熟悉这儿的环境,免得以后迷路了害怕。 可还未走出几步,她身后的黄香微便很是焦急的问道:“请问你们这里有水缸么?我的虫仙可能快要撑不住了。” “虫仙?那里好像会有水缸的吧,我也不清楚,你好好找找吧,说不定会有。”楚玉清指了指她身后的地方,便又接着带着其余两人参观这里。 她想着暂且现将这里的情况告知其余两人也可以,这样如果当自己离开这里的时候,他们也可以教会那个刚刚离开的黄香微。 而那刚刚离开四人队伍的黄香微则在这里焦急的寻找着,最终终于在那屋后破败的花园之内,找到了一口青黑色的水缸,并且那水缸的上方还不断的在朝下滴着水。 这下她可算是找到了一个救星,伸手搅了搅那水缸中的水,在确定它足够的清澈之后,便慌乱的将那瓶中的虫仙全部倒入其中。 随后她便又从自己的怀中取下了一些肉食,撕成小块朝着水中投去。可那些肉食却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的化成碎末,那些虫仙也了无生气的在水中漂浮着。 “你的虫仙看起来快要死了,它不是你这样喂养的,它不吃这些东西。” 黄香微突然感觉身前传来了轻柔的声音,抬眼看去便发现自己身前走来了一位白衣飘飘的男人,正微笑着朝着自己走来。 可此时的黄香微却不管那些,直接询问道:“那它们吃什么?” “**力,你把手放到水中就知道了。” 他听了之后便立刻将双手伸入了水中,那些刚刚还死气沉沉的虫仙,突然一股脑都飘散到了她的双臂,像是在吮吸着什么。 而那黄香微也感到自己双臂酥酥麻麻的。此时那男人也立刻解释道:“不用担心,它们对你无害,过一会你就会恢复。” “你是谁?”黄香微问道。 “我是至尊法师。”那白衣飘飘的男人轻柔的回答,随后便转身看向这破败的花园,说道:“虫仙嘛,应该需要一个更好的环境。”说完他轻手一挥,便让这破败的花园重获了生机。 238:无名 冬日的狂风在这苍凉大地上肆意的席卷着,不远处的干枯土地上横躺着三两个已经腐烂至极的动物。 它们都不知是被谁给残杀,又或是在同族之间的争斗中败下阵来,只得被抛弃在这荒原之内。仍有天边盘旋着的几只乌鸦齐声鸣唱,随后便一个猛冲落到了那尸体旁边啃食起来。 “砰!” 蓝生精准的一枪便将一只乌鸦打死在地,其余的几只也立刻扑棱着翅膀四散而逃。他抬了抬自己的手枪,装模作样的吹了吹那本就无烟的枪口之后,便将它放回到了腰间。 徐胜加快步伐朝着那死去乌鸦的位置跑了过去,蹲下身子拨了拨那看起来已经死透了乌鸦,便转身说道:“看起来这个地方也应该有些野兽来过,我们是不是应该赶快离开这里。” “怕什么,只不过还是一些子畜生而已。有我身后的那两个夜鸦跟着,根本不会有任何危险。” 那蓝生说着便一脚踢开身前的这个乌鸦尸体,指了指身前百米外的一处平房说道:“我们得快一点,这个地方的阳光着实有些刺人。我感觉我身上穿的衣服不算太多,我的皮肤已经有了一些刺痛感了。” 徐胜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随后便转身看着身后的那两个夜鸦。他们一直悄悄的跟随在自己以及蓝生的身后,始终与自己相距着足够的距离。 既不会因为太近而打扰到自己的行动,也不会因为太远而丢失了自己这个目标。可眼前那处平房也实在太过普通,徐胜已经认定了自己必须要去解救那个石晓。 毕竟可能是自己为他带来了这般的灾难,反正现在那田绮罗三人可能也已经安全了到达了楚玉清那里,徐胜知道自己总算是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做些想做的事情了。 “你是答应了我的,我们应该去解救那个石晓。你又为何要将我带到这里?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徐胜抬着手掌为自己遮挡了一些阳光,可无论从那个角度看去,身前这不大不小的平房也依然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我当然是会帮你救出那个石晓,也会试着帮你将那猎犬一族从至尊王室的手里解救出来。可这步子也得一点一点走,我们总不能现在就立刻前去那诺德城邦,那只是死路一条。”蓝生说着便又继续加快了自己的步子,以至于最终慢跑了起来, “前面就是我们的一个基地,我们先进去好好打探一下情报。然后再作打算。” 徐胜也将信将疑的奔跑了起来,他看着那蓝生很是仓皇的弯腰低头扶着自己身上厚重衣服,生怕一丝阳光溜进其中将他全身灼烧个遍。 那蓝生以前还真是不小心遭遇过此种灾难,那次他差一点就丢了自己的小命。最终还是因为吞下了大量王室之内最为珍贵上乘血液饮品,才勉强保住了小命。可那因为灼烧而带来的撕裂痛感,他可是再也不想尝试第二遍。 二人站在了那平房的门前,徐胜想要先整个身子渗透其中探探虚实,可前倾身子之后他的脑袋却结结实实的撞在了那墙面之上。 这下那蓝生微微一笑,伸手敲了敲那徐胜身前的墙面,解释道:“我知道原先你可能这样进去过几家几户,可这里的墙壁可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它远比你想想的要神秘。” 徐胜尴尬的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让那疼痛舒缓一些。突然那门旁的对讲机之内传出了话,几声苍老的声音传入了他们二人的耳朵,“你们是谁?报上姓名。” 但那蓝生听完便一把拽下了这对讲机上的软制摄像头,吼道:“老家伙,难道连我都不认识么?好好那你的瞎眼看一看。” “呦!” 只见那对讲机另一头的老人突然咳嗽了一声,随后便又传来了好几声跑动的声音。 没过多久徐胜就发现自己身前跑来了一人,透过那玻璃看去,大概果真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他掏出钥匙很是熟练的打开了他们二人面前的屋门,随后又一把推开那屋门后面的防护栅栏,扑通一声跪在了那蓝生的面前。 “恭迎公子来此,还请原谅我的无礼冒犯,我并不知道是您站在了这门前。还请您快些进来,不要让外面卑贱的阳光伤了您。”那老人说着便弯着腰稍稍后退进了那平房之内,为蓝生以及徐胜让开了道路。 可当他的眼光扫过蓝生,落到徐胜身上之时,却又从双眼之中露出了轻贱的冒犯。 但他还是保持着那真诚的笑容,轻声询问道:“这位是?” “哦,我的朋友。见到了,你也应该下跪,就当时见了我一样。”蓝生稍稍指了指身旁的徐胜,随后便跨着大步朝着里面走去,想要赶快找个阴凉的地方好好歇息一番。 这些天因为想要尽快寻找到那徐胜的踪影,他可算是跟着那两个夜鸦接连奔波了数日。不过幸好那些所提供的情报还算正确,没有让他们白费功夫。 徐胜也紧随其后顺着向下的通道走去,但也依然时不时的朝着身旁看着那老人的神色。幸好他也就只是看起来很是谦逊而已,并没有任何想要对自己下跪的念头。 年轻力壮的家伙到还是可以忍受,可如果是这样年过花甲的老人跪拜了自己,他的心里还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 三人来到了这地堡之中,这下那徐胜才发现这里的空间实在是有些巨大,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心地下城池一般。仅仅是在这肉眼可见的地方,就已经足够有着一个体育馆的大小。 他看见那些身上同样穿有厚重衣服的家伙们,此刻都突然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纷纷双膝跪地朝着那蓝生的方向跪拜而去。但这徐胜此刻碰巧也走在那蓝生的旁边,也就只要勉为其难一通接受了这顶礼膜拜。 “不要看着这些人,你这样只是会激起他们的欲望。” 蓝生双手背在身后,抬头挺胸可正像是一个理应受着尊敬的人。但令徐胜感到不安的还是那些正跪倒在地的人,似乎真的如他所说,正抬着头小心的看向自己,甚至还有人轻轻伸舔着自己的舌头。 所以徐胜便加快自己的步子,尽量的靠近了蓝生,问道:“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我只是一个男人,会激起他们的什么欲望?” “你体内可还是流淌着温热的鲜血,不要看着它们,否则他们可真的会奋不顾身的朝着你扑来,然后在你释放那对于鲜血的欲望。”蓝生语气很是诡异的朝着徐胜吐了吐尖锐的舌头,随后便伸手推开了身前那门, “不过你也大可不必担心,我想他们也应该还看不上你这还未加工过的血液。” “那可真是谢谢他们了。”徐胜回应了一句,随后便跟随着那蓝生走入了一间房内,静静的坐在了墙边的一个铁椅上,尽量不让它发出任何的刺耳声响。 他专心的看着眼前这正拨打着电话的蓝生,希望他能够得到一些有所帮助的信息。毕竟这么多天已经过去,他们还实在是没有找到任何的音讯。 蓝生在应答了几声之后,神色便又很是凝重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好消息。 他将那电话重新放了回去,静静的沉默了一会,随后便说道:“那石晓已经确定将会被行刑,并且他现在就被关在烈阳堂的地牢之中。行刑日期是下个月的一号,距离如此只剩下短短的十天。” 239:新的人选 只有短短的十天?徐胜心里犯起了嘀咕,随后便又问起了那烈阳堂的地牢到底所在何处。 他再一次的坚定的表明了自己营救那石晓的决心,也希望那蓝生能够真心的帮助到自己。但如果他真的很是为难的话,便只需要告诉自己那地牢的地址便可,徐胜表示自己定会毅然决然的去往那里。 蓝生很是为难的想了想,期间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他倒是真的知道那诺德城邦烈阳堂的地址,可那对于自己这身份的人来说,却相同于十八层地狱一般的可怕。 一旦自己被发现出现在了那里,便没有任何可以逃脱的机会。但想到自己必须向自己那强势的父亲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蓝生便知道自己必须得同那夜鸦好好的商量商量。 突然他们听见了自己的头顶传来了阵阵枪响,而后他们的整个屋子外面也开始骚动起来,就像是发生什么重大事故一般,又或是有什么野兽开始袭击了这里。 此刻那屋内的二人还真是认为这里可能来了什么野兽,否则这里的那些血夜一族,不可能如此的躁动起来。 况且他们之前还真的在外面的荒土之中,看见了许多四处飞散的乌鸦们,它们很有可能就是作为侦查单位在这里搜寻活物。 “我们快点出去看看,如果真是那些野兽话,我们就能够饱餐一顿了。” 那蓝生像是很兴奋一般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枪,推开了身前的铁门朝着外面冲了出去。这么多天的跋涉之旅,他所下肚的也就只是一些接近与水的血液饮品而已。 任何真的能够充饥的食物他还真的没有吃下一点。刚才在进入这里的时候,他也是一心忙着要为徐胜搜寻情报,所以也忘了那最为要紧的事情。 而那也早已有些饥饿的徐胜立刻紧随其后,虽然他并不知道那些发狂的野兽到底能不能够食用。可如果那蓝生觉得能够安全食用的话,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吃下它们。 但当他顺着那通道又跑到了那平房内的时候,却发现眼前的情况似乎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般简单。此刻的外面情况似乎已经稳定了下来,只见那些地堡之内的人,正手持的枪械利器威胁着站在外面的一小队人马。 而在那些依然丝毫不减气势的人群中间,徐胜却好像看见了一位很是熟悉的人。 徐胜缓慢的向前试探着,在确定了他就是自己所想的那人之后,便立刻露出了最为由心且真诚的笑容。 “徐胜,好久不见,你可别说忘了我。”那汪僧也立刻伸手握了握那徐胜的胳膊,随后便给了他一个男人间的拥抱,随时间短暂但也足以说明一切。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你不是去什么风暴之中了么?”徐胜笑着上前一步,紧张的肩膀也渐渐松弛了下来。 他伸手搭在那汪僧的肩上,回身对着那蓝生说道:“这是我的朋友,看起来还就是误会一场。” “我说过我的风暴军团,总会有你的位置,你随时都可以来加入我们。并且我也知道你现在最需要帮助,最需要我的帮助。”那汪僧说着便朝着身后摆了摆手,让他的那些手下率先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表明自己的诚意。 随后他便又指了指自己身后不远处那皮肤黝黑的青年,向徐胜说道:“你还记得他么?原先可是我们两个一起选拔的。” “周明?他就是那个看起来蔫了吧唧的周明?”徐胜很是不相信的走到了那青年的旁边,伸手摸了摸他那结实无比的身子。但更让他感到好奇的,还是他那富有锐气的双眼。 而那一直站在众多地堡中人身后的蓝生,在见到了那些来犯之人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也命令他们都站回到了自己身后。 但这些人之中较为年长成熟的属下却又都跑到了蓝生的身后,表明绝对不能让如此之多的人类进入他们的地堡,况且还是这种明显有几分本事的人类。 但他们却深知自己绝对不可能轻易改变这个蓝生的想法,所以也就只能口头抱怨了几句,但还是得老老实实的全部退回到了那地堡之中。 蓝生稍后便又向前走去,站在了那徐胜的身旁,看着眼前这些有些本事的人类,询问道:“你们都是来干什么的?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这里?这里可是我的第地盘,没什么事情还是快点离开吧。” “你的地盘,你还真的是有脸说出口啊。宇门蓝生,血夜王室的地盘什么时候来到这东边的?是不是想让我将这件事情上报至尊王室,又或是在你们的西方也弄几个我们的基地?”那汪僧说着便上前几步,凭借着他还算是高出几分的个头,俯视着那蓝生, “我是来帮助我的兄弟徐胜,还请你不要阻拦,或是给我们下什么绊子。如果你想要和睦相处的话,宇门蓝生,我就暂且放过你们的这些据点。” 蓝生也并没有丝毫的紧张,虽然自己的个头并不是很高,但他还是死死的盯着那汪僧的双眼,表面自己的意愿,“你叫什么名字?” “汪僧。” “汪僧?没听过这号人,我也就是看在徐胜的面子上,暂且就不追究你们的罪过。不过你们要是想进来的话,我们只允许进来一人,而且还得是放下所有的武器。”蓝生说着便微微笑了些许,又紧接着说道: “既然你们是徐胜的朋友,那便是我宇门蓝生的朋友。进来吧,但允许你们一个人。多了的话,我还怕真的管不住我的那些饥饿的手下。” “你真的要一个人进去?” 那周明连同其他的几个风暴军团的人,立刻靠近了汪僧,希望他不要中了这人的诡计。但汪僧还是表明自己有进去的必要,而且周明他们只需要为自己守好出口就好。 汪僧在交代了几句之后,便又挽着那徐胜的脖子,说道:“那我们就赶快动身吧,如果再站的久一点,我怕你这位朋友的皮肤,会受不了。”说着他便又转头对向了那蓝生,调侃道:“你说对吧,我们的公子哥?” 蓝生听了他的话,便觉得心里很是不爽,但为了照顾那徐胜的颜面,也为了自己能够向父亲交上一份足够的功劳,蓝生还是选择了忍耐。 他知道自己只需忍过这一段时间,便能够得到他所希望的任何东西。包括他那严厉父亲的满意,以及王室老世族的认可。 那些老东西原先一直说自己根本不是一个称职的接班人,还鼓动着自己的父亲再为自己生下一个弟弟。可幸好他的父亲已经承受过了失去儿子的痛苦,根本不想再让那痛苦重新发生。 “我想你们都应该听说了,那个石晓将于十天之后行刑。那就是说,我们还有十天的时间准备,应该还是足够的。”那汪僧在屋内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之后,便立刻开始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我知道你们可能疑惑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但我想告诉的你们的是,那个石晓我非救不可。” “你为什么要去救那个家伙,难道你们先前认识?”蓝生立刻表明了自己的疑惑,可那徐胜却坚定的认为这汪僧,就是为了帮助自己而来。 “一方面是为了帮助徐胜,免得他以后都陷于自责之中。没错,我一直都在留意着你。”汪僧说着,便又看了几眼徐胜,“还有更重要的另一方面,这是我们风暴军团反抗至尊王室的第一战。” 那蓝生听了汪僧这话,便立刻双眼放光起来。话说这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可他却真的有些难以相信眼前这个家伙,就是自己的朋友。 但他们却都不清那汪僧还有着另一个目的,就是想将那足够强悍的石晓收入麾下。 240:城邦 冬雪飘零的诺德城,无数的行人在这街上行走着,他们全部都为人类。据说曾经在那至尊王室来到此地定都时,这里也曾经有过一大部分的异灵居住。 但在几年的打杀驱赶之后,这诺德城邦也变得同至尊王室一般,全为人类。 脚踩在那覆盖千里的汉白玉石地面上,那些人们总是显得那么小心翼翼。他们并不想因为自己的过失,而损坏这并不那么脆弱的地面,可这踩惯了黑土地砖的他们,却总是不习惯将双脚踏入这汉白玉石之上。 因为曾经就有着不少的人不小心将它们踩出了裂痕,可第二天便没了踪影,就连他们的家人也不知到底去了何处。 据说是因为损坏公物的原因,而被那法王室的守卫强行带走;也有人说那至尊王室根本就不会在乎这一两个地砖,可能就是这以讹传讹才让那些人吓的连夜逃离了这里。 虽然真实的原因这里的人们都不清楚,但却也都不敢公然的询问起这件事情。生活与至尊王室主城的这些人们,犹如鸡犬升天一般的确实获得了不少好处。 其中最为重要的一条,便是这城邦之内再无穷苦,人人随都称不上锦衣玉食,但却都有了稳定的生活来源。但随之而来的便是诸多的约束,那踩坏汉白玉石地面也就只是小小的一条而已。 这也使得这整个诺德城邦的人们,对于这至尊王室总是有着很模糊的尊敬。一方面喜欢它所自己带来的诸多实惠,也确实让整个诺德城邦成为了最令人羡慕的居住地;另一方面也因为那法清颁布的诸多约束条令,也使得这里变成了远近闻名的循规蹈矩之地。 顺着那城邦中部贯穿全城的汉白玉石道路向前走去,前方是一座高达百米的巨型王城,它就像是一把缩短了的矛尖,两边朝着四处尖锐的张开,只留下中部这可供通行的入口。 整个至尊王城也就只有这一个入口,其余便是四方高达百米的铁墙,自建成之近摆弄从未有外人进入此地。 法清走在最前端,她的身后便是那数十名一级看护卫。虽然她很是不想让这些麻烦的跟屁虫跟在自己的身后,总是感觉如果真的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她可并不需要这些看护卫的保护。 她这个人很是不喜欢麻烦的事情,同样她自己也就只是穿着男人一般的精炼衣服,好让自己的四肢能够充分的活动开来。并且她每次一看到她妹妹法灵所穿的那繁琐的长裙,便感觉很是不舒服。 可她也根本无法改变她妹妹的意愿,就跟别人始终无法改变自己的意愿一样。虽然她的穿着经常被王室之中的那些老世族说是有辱王风,可她却依然保持着这般我行我素的风格。 她站在了那入口前,在由着那些守卫为自己打开大门之后,便又加快了步子跟在了身后。而那些守卫在完成了自己职责之后,便也立刻想着后方退去,以免的自己的某个眼神不注意,便得罪到了这位容易暴怒的美人。 曾经也有过一名守卫,不小心偷窥了一下她的美貌,便被她一只手朝前扔出了数十米。待他们在那铁墙之下发现那人之时,他便已经筋骨尽短的毙了命。 法清走入其中之后,便立刻回头对着那一堆一级看护卫喊道:“你们不要再跟着了!留在这里。” 说完她便又继续朝前走着,而那些一级看护卫也立刻遵从了她的意愿,毕竟在这王城之内也确实是没了风险。他们都站在了那门前,接过那些守卫递来的粗烟,咬在嘴里只是没有点燃。 他们都只是随意的聊了聊无关紧要的事情,没有带上那法清一句。这可不仅仅是因为她是至尊王的长女,也因为她确实有着令人钦佩的战功。曾经仅凭一人便剿灭了一支异灵军队,也独身一人保护着那法墨回到了这里。 相比与那至尊王的两个姐姐,这个城邦之中的所有人,都很是不服气那个法墨。他也就只是凭借着至尊王唯一儿子的名号,在这里便得到了如此之多的表面尊敬。 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打心底里很是蔑视这个柔弱的青年。他在咒法方面根本不及其二姐法灵的千分之一,也在体术方面敌不过她大姐法清的一个手指头。 他们还真的怀疑,那至尊王是否真的会将王位传与法墨这个家伙,他在这个以绝对实力衡量他人尊重的城邦内,也确实没有令人信服的东西。 再次走过看似遥遥无期的王城大道,法清伸手推开了眼前烈阳堂的大门,抬脚踏入其中便感觉到了来自四处的恶意。她看见那些老世族都围坐在那法墨的身旁,很是不怀好意的看着眼前这个孤零零的青年。 法清知道这些老世族就同外界的那些人一样,根本就不认同这个毫无力量的王之子,甚至一度有着想要废除他的念头。但他们还是都很忌惮那个至尊王的力量,害怕因为自己的一句言语之失,而遭殃了自己整个世族。 但这些老世族可能不知道的是,他们所忌惮的至尊王可能早已经死去。并且在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法清法灵以及她们的母亲三人人便立刻封锁了全部的消息,甚至连她们的弟弟也并没有告知。 但令她感到些许欣慰的,还是那法墨并没有变现出任何的恐惧。他还真的像是他的父亲一般,端坐于那王座之上背对着至尊烈阳,不卑不亢的看着周围这些聒噪个不停的老世族们,并没有表达出自己任何意见。 “大姐,你来了,这些人真的烦死我了,不过我的嘴巴咬的很紧。” 法墨看见那法清的走来,微笑着说了几句。随后他便又看着自己的二姐法灵,正拖着长裙急匆匆的赶到了这里,他也同样的打了招呼,可法清却因为她的误时而责备了几句。 “你们都在说些什么?!能不能光明正大的说给我听听?”那法清突然站了出来,将那些老世族们的交谈完全打断。她知道任由这些家伙这般的唠叨,定会没日没夜个没完。 “大公主,我们并没有任何的恶意,只是觉得这王之子的想法有些不妥,我们正在极力劝说。”老世族中最有威望的一个男人站了出来,大声表明了自己以及这些老世族的看法。 “他的想法有什么不妥,说来给我们听听。”二姐法灵也站了出来,像是两座大山一般阻隔了那法墨与这些老世族。 她们的心里都很是清楚,在自己的父亲至尊王已经离去的时候,自己便是这弟弟仅有的后盾。但如果那私生子法僧也还在这里的话,说不定也会助自己一臂之力。 “他想光明正大的处死那石晓,甚至还想将他的死刑通报整个隐秘世界。 这可不是我们的思想陈旧,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无异于点让了一连串的火药桶,甚至还有成为那些反抗势力集结的最完美说辞。”那老世族声泪俱下的说着,好像他们已经亲眼见到了这至尊王室的覆灭。 而那法墨的两个姐姐在听到了他们这话以后,便也开始谨慎的思考起来。她们还真是认为这些老世族的想法并无不妥,这公然处死王室十二星确实有些不妥,而且还有可能招致他弟弟法义的不满。 虽然那法义一直算的上是忠心耿耿,但也步不乏会出现什么不可预料的变故。 241:看望某人 正在这时,那众人身后的大门又被推开,又有一人踏进了这个烈阳堂之内。众人见到那人之后,甚至那端坐于王座之上的法墨,也立刻起身跟随众人行跪拜之礼。 随后那法清法灵便走上前去,一左一右搀扶着那有些年老的女人,来到了那王座之前。 “母亲,你怎么来了?” 法墨也立刻站了起来,很是恭敬的伸手递到了他母亲的手中,让她好好的抚摸一番。但之后他便又被他的母亲命令,自己必须坐在了那王座之上,也不能因为是自己的到来,而离开了那本就属于自己的地方。 她也同自己的两个女儿一样,得知了自己的夫君的死因。但她知道自己必须表现的坚强,并不能让这些虎视眈眈的老世族们看出任何的破绽。 “你们都在说些什么?让我也听听?”王后说完便站在了那法墨的身旁,一只手搭在了那王座之上,双眼凝聚有神的看着这在场的所有人。 这下这些老世族可真算是哑了火,他们之中并无一人敢上前说话,也都只是面面相觑的沉默着。 最终还是那大姐法清说了话,“他们希望不声张的处死那石晓,不想给那些潜在的反抗势力,有任何可趁之机。其中就包括那个法僧,我们可听说他一直都在聚拢着一个叫做‘风暴军团’的反抗势力,看起来也已经初具规模。” 听到了“法僧”那两个字,法灵以及她的母亲都心头为之一震。虽然他是作为私生子被老世族驱逐了出去,但与他的大姐不同,法灵以及她的母亲都在暗自的为他提供着帮助。 原以为他就只是小打小闹而已,等到过个几年,便可以再回到她们的身边。可令她们都没有想到的是,他还真的将那“风暴军团”弄了起来。 法清说完摆弄顿了顿,在看完身边众人的神色之后,便又接着说道:“法墨的意思是,必须得正大光明的处死那石晓,并且还要通报整个隐秘世界,让其余九个王室的人都目睹那石晓的行刑,目睹我们法室剿灭这些反抗者的决心。当然不是在这诺德城邦,我们将会另选一个行刑地点。” “这……”那王后听到了这两方观点,确实都有各自的充分理由,也都看起来根本没有辩驳的余地。于是她便与又询问起她两个女儿意见,想听听她们到底是如何抉择的。 “我觉得我们真的不必要太大张旗鼓,处死一个我们王室的叛逃者,而且还是星辰之一,确实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她的两个女儿在表明自己的意见之后,那些老世族们便立刻像是炸了锅,都高声呼喊着两个公主的英明决策,丝毫没有在乎那还在王座之上的法墨的脸色。 而那王后又看了看自己身旁小儿子的脸色,发现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始终保持那份冷峻以及严肃,看待着面前的每个人。 “安静!” 那王后突然朝着前方大喊,随后那些吵闹个不停的老世族们便渐渐停了下来,似乎都在胸有成竹的看着那法墨,等待着他的妥协。 但那王后却还是先发了话,很是严肃的说道:“听王之子的意见。”说完,她便带领着众人的目光,一齐看向那法墨。 他双手扶着那王座边缘,缓慢的站了起来,随后便又开始在这烈阳堂之内走动起来。他挺直着身子,缓慢的环绕着那王座,大约半分钟过后,才停了下来。 “六三七年,先王曾带领着法室部族,走出中部贫瘠的山谷,登上这世界的舞台。当时我们有多少人,区区三万。但就是这区区三万人众,便将四方来犯的敌人打的片甲不留,巩固了我们在中部的地位。”那法墨开了口,语气平缓但不乏锐气: “一零八七年,那是我们在中部定都的第七年,就遭遇了其余八大王室的合力围剿。他们打着八王分法的旗号,势要将我们法室赶尽杀绝。可我们又是怎么办的?第十七任至尊王带领着全族,誓死抵抗那八王军队。那一战将我们彻底打穷,但也将那八王打怕了。” “一五八九年,原先的八王也已经化为尘土,八个王室也全部归结在我们第二十四任至尊王的领土内。可当时西方新起的血夜一族,却突然变得强大。他们不断东征,甚至打在了我们的城墙外。但我们又是怎么做的?连同八王将他们又打回到了西方的一角,挤压了他们百年的发展。” 那法墨说着,便有站在了那些老世族的面前,微微弯下身子伸手扶起了那老世族的代表,问道:“而现在,你却主张我们要偷偷摸摸的行事。想一想,如果那些先王还在的话,他们会怎样的处死你。你是在反抗所有至尊王遗留下的王室精神,你是在反抗整个至尊王室么?” 那老世族的代表听完这话,身子便猛烈的抖动起来,哑口无言的只顾着叩头。而那王后见自己的小儿子走来之后,便也微微的露出了笑容,看着众人问道:“王之子话已说完,谁认同?谁反对?!” 众人皆哑口无言,随后便齐声认同起来。而那法墨早已经离开了这里,他身后推开了这烈阳堂的大门,来到了左边的一个走廊角落内。 “跟我来吧。” 法墨伸手拍了拍身旁那法义的肩膀,很是忧虑的劝说了他几句。随后便带领着他准备前往这烈阳堂下的地牢,看望他那被捕的兄弟石晓。 他还真是有些同情自己身后那法义,前段时间才刚刚失去了唯一的儿子,而不久之后又可能将会失去唯一的兄弟石晓。他可不知道是怎样的坚强才会让他如此的安然,也可能是那份对于自己父亲的忠诚,才会让他不在自己的面前表露出来。 但法墨自己也很是清楚,这石晓与原先法义的儿子不同,他根本就不可能有着被释放的可能。就算他表明了自己将要归顺的念头,可自己的两个姐姐也不会再任由他自由。毕竟他与那法义便是这至尊王室的两位星辰,他知道自己这王室绝对不可能容忍可能会反叛的星辰存在。 “谢谢你,法墨。” 法义心中虽有千言万语想要道谢,可最后也就只是说出了这简短的话。他的心中一直都在排演着,自己在见到那失散多年的哥哥之后,该用着怎样的语气以及怎样的面容。 他们顺着那环形楼梯,走下了这烈阳堂的地牢之中。每到一层他便受了那守卫的敬礼,也都只是笑容回应而已。 对于这些镇守地牢的看护卫们,他倒还是发自内心的敬佩。这些一级看护卫一生的大多时间,便都是在这空空荡荡的地牢之中度过。虽然能够关押入这里的,便定是意义重大的犯人。 可这里却总是显得空空荡荡,大多关押入这里的犯人,或是被处刑死去,又或是当作交易送往别处。现在的这里,也就只有包含着那石晓在内的七八个犯人而已。 二人停留在了第五层的入口,这是整个地牢的最底层,扑鼻而来的咸湿气味确实有些令法墨不安。他告知了那法义必须抓紧时间,而自己就待在这里等着就好。 法义听完轻轻点了头,便转身跟随着那守卫朝着内部走去。他手中提着的饭菜早已阴凉,不知他的哥哥会不会吃下这自己的仅有心意。 可他却清楚的知道,自己断然不可能左右他的心意。所以法义也就只是想着来这里寒暄几句而已,又或是再最后见一见自己的哥哥。 242:数十年 近冬的诺德城邦并没有那么的寒冷,可能是因为它们全部都流入了这烈阳堂地牢之中的缘故。一向并不畏惧寒冷的法义,走在这最深层地牢之中的时候,也难免觉得自己所穿太过轻薄。 他一度想要脱下自己身旁那些守卫的衣服为自己披上,可在看了它们那因为寒冷而有些红润的双颊之后,法义便也就直接走过了他们。他知道这地牢之中真正寒冷的,便是那些那些将死之人的恶意。 他走到了那走廊尽头的牢房前,静静的站在门前等待着身前守卫为自己打开牢门。他也很想趁着这短短的时间,好好整理一下自己混乱的思绪。可他还有点不确信自己眼前那人是否真的就是自己的哥哥,那人的身子实在太过瘦弱,与自己印象中极为强壮的石晓颇有不同。 “大人,您请。我就守在外面,给您一点空间。” 那守卫在打开了牢门之后,便很快退了出去。一方面是不想打扰到这久别重逢的兄弟俩,另一方面更重要的还是,他不想在接下来可能的对抗中伤到自己。他还真是希望那法义能够带着石晓离开这里,他也不想让着王室双星坠落一颗。 法义踏入其中,看着那正低着头背靠在墙边的男人。他还真是有一种感觉,是否是那些看护卫抓错了人,这静谧的时间过多越久,法义这种感觉便越发的强烈起来。 “石义,你来了。” 面前这人短短的一句话,便将法义所有的幻想打破。他微微弯下身子坐到了这石晓的身前,打开了自己所带来的美味,一盘一盘的摆在了他面前的脏乱地面上。 “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你瘦了。”法义说着,便想要伸手将他哥哥的脑袋抬起,好好看看他的容貌。 可这手才刚刚伸出,便被那石晓一把拍开,语气还恶狠狠的说道:“不要对我这样,弟弟,我现在可是犯人,可是你所效忠之人的犯人。” “那又怎样?你不还得吃饭不是?” 法义那手刚刚的抬着,像是没有着落般的又缩了回来。他艰难的露出了笑容,伸手将那些餐盘朝前递了递。 可在看见他的哥哥许久都没有动手的时候,他便率先伸手从那餐盘之中拿了一块肉,塞到了自己的嘴中,提醒道:“吃吧,它的味道还算是不错。” “弟弟,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对我下毒,只是我真的已经吃不下这些东西了。”那石晓说着便抬起了头,这下那法义才发现,他哥哥的脸上,竟布满了各式各样的伤痕。左眼甚至还肿起了一大块黑包,看起来已经差不多看不见个东西。 “他们竟敢这样!看我不杀了他们!” 那法义说完便准备起身,将所有对石晓动用私刑的家伙一一除尽。可还未走出牢房,便又被那石晓叫回,“如果你走出这个牢房的话,再次进来可能就看不见我了。” 这话令法义心头一震,随后便又立刻坐回到了他哥哥的对面。这一次能够到达这里,已经多亏了那法墨的帮助。如果他走出了这里,确实也再无任何理由进入这里。 可他却又感到很是委屈,自己这兄弟二人原先是何等的风光,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人。可如今却落到了这般田地,没过几日他还可能的亲眼目睹着自己哥哥的死去。就同他那唯一的儿子一般,随百般愤恨,却也只能静静的看着。 “多少也得吃一点,你还有些日子。”法义又努力微笑着,伸手指了指那盘子颜色鲜艳的肉块,说道:“这是原本我们最喜欢的菜,曾经我们还因为最后一块给谁吃,而打过一顿。” “吃不下喽,现在我这牙口已经不行了。也就只能喝下一些东西吧,硬的东西我怕把我的牙咯坏了。”那石晓说着便伸手拿起了左边的杯子,那是法义原先带来的补茶。可在过了那么久之后,也变得同这地牢一样阴凉起来。 可这石晓却显得并没有那么在意,他们早已觉的口干舌燥,总得有些东西好好润润嗓子。可就在喝下这杯中补茶之时,法义却听见了极其微小异响。 那是已经松动不堪的牙齿之间的撞击声,法义知道发出这声音的就是自己的哥哥,虽然他此刻就想将那些动用私刑之人杀死,可却更不想就这样离开了这里。 “我的侄子怎么样了?他现在到什么职位了?应该也又个四五级了吧。” 石晓喝完之后便问道,相比于眼前这个的弟弟,他最疼爱的便是自己的侄子石山。他总感觉那石山就像是自己所生一般,方方面面都有着自己的影子。 法义也早就猜出他肯定会询问自己的儿子,可无论先前他想出了多少看似完美的说辞,但最后竟连他自己也说不出口。 只是短短六字,说完他便默下声来,“他死了,叛逃罪。” 他看见自己的哥哥手中的石杯突然炸裂,化作许多细小的粉末流落下来。他也缓缓的低下了头,立刻解释道:“他叛逃了多年,我给了他机会。只要再次归顺我们,就能留他的小命。可他执迷不悟,可他……” “你们?你们是谁?石义啊石义,你现在都这样温顺了么?别人杀了你的儿子,你都不敢吭一声?我们是猎犬,但我们不是狗!” 那石晓说完便立刻从地上抓来了一把稻草,朝着那法义扔去。但还未扔到一半的距离,它们便又都无力般的落到地上。石晓随即便又站了起来,抖了抖他已经被咒法铁链捆绑住的四肢。 法义也站了起来,沉默许久过后,才挤出了这一段话,“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我难道就应该任由他们想逃就逃?这股子风气太盛了,一个人想逃跑,就会有第二个。这不是什么好事,他们都在送死,都在送死啊。就算你逃到了天涯海角,王室还是会将你抓捕回来。到最后也还都是一刀了的事情,我不是想害他们,我是想救他们。” “这可能就是你自己的想法吧,也可能就仅仅是代表着你一个人。你知道我在外面待了多少年?二十年,整二十年的好日子。这二十年过去后,我感觉我这一辈子就再无遗憾。”石晓说完便顿了顿,又紧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可能无法想象,因为你确实并没有经历过。如果你待过哪怕一天自由日子,你现在就会无比认同我的话。” “二十年换一辈子,要是我的话,我根本就不会答应。我想要活着,我也得保证他们都活着,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死了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说完那法义便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哥哥,我们是能够看见鬼的,你知道他们都是一些什么样子。它们一个个都面目狰狞,一个个都找人索命。一个个都想再活一遍,我可不想等到我变成鬼魂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还想再活着。” “你只关心过厉鬼,却从未见过纯净的鬼魂。人为什么会变成厉鬼,还不是因为自己心有悔恨,心有不甘。如果当初我同你一样,安安心心的待在这里的话,我肯定我会变成厉鬼;但我出去之后,用那二十年换自己一辈子,我就知道,我死后绝对不会变成那样的东西。”那石晓说完,便立刻朝着那法义摆了摆手,说道: “你赶快走吧,你是知道我们曾经是怎样被镇压的。但我知道我劝不了你,你就好好的活着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法义双眼微红的看着他,随后便很是落寞的推开了那牢门。 243:死斗场 雪花飘散在那石晓的肩膀,可的双手却也只能稍稍的抬起,可又因为那捆绑扎实的铁链缘故,只能任由那嘲笑般的雪花在自己的肩头融化。 烈阳堂地牢关押的数日不知不觉早已过去,而今天便是他赶赴刑场的日子。他的内心还真的有点焦躁起来,身旁前后“簇拥”着的众多顶级看护卫的目光,着实令他很不自在。 他在走出那地牢至今的时候,环顾了四周不知多少次,可始终没有见到他那已消失数日的弟弟。 他不知道那徐胜是否会听懂他的意思,许多天以前在被带走之时,他说出的那寥寥数语实在太过含糊,甚至现在想起来,常人还真的难以分辨。 但这石晓此刻的所有希望也就只能全部寄托与那徐胜,希望他能够在自己的餐馆内找出那猎史令牌。那曾是至尊大法师交给自己的东西,说是猎犬这一族最后的救命稻草。 可如果那徐胜未能理解了他的意思,那么今日的刑场便真的可能是猎犬一族最后希望的破灭。 抬脚踏入了那车内,他感觉自己的脑袋上被蒙上了一层黑布。不论是自己眼前的视野,还是这鼻口的呼吸,都显得如此困难。更何况那车内几人时不时的拳打脚踢,都使得他差点未能坚持下去。 毕竟距离上一次他弟弟法义带来的饭菜之后,至今他未曾吃下任何东西,就连他口中的唾液,也难以染湿干裂的嘴唇。 “好小子,今天就是你最后的死期了。看来你已经完全没了任何的希望,这么多天我们都在戒备着,但始终都没有发现任何前来救援你的人。看你死了以后,那些猎犬们还敢不敢再逃走!” 石晓突然感觉自己的身前什么人正吼着,但他却无法透过那已经严严实实的黑布,看清那人的脸。他只觉得数股恶臭的热气不断的朝着自己喷涌着,但这些人所说的话却着实有理,也算是令石晓很快的清醒起来。 他默不作声的屏住呼吸,好让自己不要再闻到这些人恶臭的味道。但他的脑子却很是清醒的思考着,如果那徐胜真的理解了自己的话,自己接下来所要做的所有步骤。 车子行驶在那贯穿诺德城邦的汉白玉大道上,身后跟着许许多多同样的车辆,只不过有的看起来要豪华些许。城邦内的众人也都纷纷的看向这里,像是在紧盯着将要奔赴战场的家人般,皆驻足沉默的看着这里,似乎并没有任何人想要开口发声。 “杀死这个叛逃者!杀死这个不忠人!” 人群之中突然有人呵斥了一句,随后整个人群都像是被依然的火药桶一般,开始接二连三的炸裂开来。 “杀死他!看谁还敢背叛!” “将所有的叛逃者全部杀光!” …… 法墨连同他的两个姐姐身坐于那最后一辆车内,都斜身看着那窗外高呼的众人。可那法墨却很是不清楚,为何这些人会对于处死人这般的感兴趣,就像是在参与着什么重大事宜似的。 那坐在最右边的法灵轻轻回头的功夫,却突然看见了他那弟弟法墨的疑惑面孔。于是她便询问道:“你在疑惑什么?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你的这种表情?” “这些人为什么这样高兴?看起来就像他们得到了什么好处似得。”法墨伸手指了指那窗外的众人,反问道。 他看见一个妇女正抱着一个孩童,高举着那空闲的手臂在呼喊着什么;他看见一个过往的农人停下了身子,用力下跺着手中的铁器在微笑着什么;他还看见一个三五成群的青壮年小伙子,正张大着嘴巴叫骂着什么。 “他们当然是得到了什么好处,你看看他们每个人的神色,可比得到了什么好处要更高兴。”坐在他左边的法清说了话,随后便又指了指那些人,解释道: “这些普通的民众大多活的自在,总是需要一些能够来的刺激的东西。这一下我们处死了这人,也算是给他们平静的日子带来了些平常没有的东西。所有他们才会如此的激动,试图用呐喊表明自己也参与了这场行刑。” 法墨听完若有所思的停顿了一会,随后便笑着说道:“看来我们以后还得多弄几次这样的事情才行,可不能让这些人的注意力,都放到王室身上。” 穿过了这诺德城邦,又行驶了数个小时之后,他们便来到了这选定好的行刑场外。这里原是一处大型的死斗场,每个星期在里面都会举行残忍嗜血的死斗,供给那些闲来无事的达官贵人或是普通百姓观看。 可近百年来不知是何缘故就将它关闭了,说是这种残忍的活动不适合再举办。法墨原先对于那种言论很是认同,但现在想来还是觉得那角斗场还真挺有存在的必要,总不能让那些闲来无事的人,就这份变态的欲望发现到无辜的人身上。 推开了那车门,法灵先一步的走了出来,随后便站在一边为车内其余两人让开了位置。法墨以及他的大姐先后也走了出来,三人都抬着头看着这巨型角斗场。 它足足有着一个足球场的大小,可经过了百年的风霜也显得很是破败起来。半面带有顶棚的观看席看起来还完好无损,可另半面的角斗场地却显得极为破旧,原先存放着那些将要上场斗士的牢笼建筑,也已经坍塌了大半。 “我们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地方?看起来已经很久都没有人来过了。我还有点害怕它到底能不能够承受的住这么多人,我可不想站到一半的时候,脚下的地面突然塌了。”那法墨抬眼看着自己面前那圆形角斗场,看起来应该也已经多年没有人来过。 并且他还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在那角斗场之内,似乎有着许许多多的怨厉鬼魂,还有着一股直逼心灵的死亡气息。 “附近也就只有这一个地方能容得下这么多人,再说了,这里也挺好的。角斗场用于处死犯人,也算是与它的功能相匹配。”法清说着便带头朝着那里走去,因为他们几人来的并不算早。 如果自己还不快一点的赶到那里的话,她还真的不知道那法义以及其他的看护卫,能否看管的住那些不算老实的人。 “这里确实挺好的,时间有点紧凑,我们也实在找不多第二个好地方了。我们快一点进去吧,里面的人还都在等着我们。”那法灵说着便伸手推了推自己的弟弟法墨,示意他不能再继续浪费时间。 在自己的父亲已经不在的情况下,他就必须承当的起这至尊王的重担。虽然这担子确实有些太过沉重,但在这已经了无男丁的法王室之内,也就只有他法墨一人。 况且那已经自觉不甘而断然退出的法僧,此刻也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就算他再一次的回到了这里,那些顽固如泥的老世族们,也根本不会轻易的罢休。 “好,我这就去。你不用等我了。” 法墨说了一声,随后便亲眼看着那法灵离开了自己的视线。随后他便来到了那最前方的车内,看了看那依然坐在车内的石晓,嘴巴张着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可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沉默,他只是单手附在了那车窗上,看着那些看守在石晓身边的顶级看护卫正忙活着。待一切捆绑设施再次的准备完全之后,他们便提起那石晓的身子,带出了那车子站到了法墨的面前。 只不过在他们二人的身前,还站着好几位用于保护的看护卫。现在这个时候那两位日常保护法墨的公主已经离开,如果他们让这石晓不小心伤到了法墨的话,他们知道自己这小命可就不保了。 “他现在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可别让他现在就死了。”那法墨说着便想伸手摸一摸这眼前的石晓,他看着这头被蒙住的家伙一声不吭的瘫站在那里,似乎没有这几名看护卫扶着的话,他可能真的会直接倒地。 “您还是离他远一点较好,说不定这老小子还在憋着什么坏主意。您还是放心吧,他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死了的。之前在牢里面饿了那么多天都没事,怎么可能现在就死了?”那几名看护卫说着,便在法墨为自己让开了一条道路之后,便小心谨慎的带着这石晓超前走去。 随后那法墨便想跟在所有人的身后,好好的安静一会。可总会三两个看护卫跟在自己的身后,寸步不离的保护着什么。 虽然他的内心对于这几人也很是不爽,但最终还是并没有说些什么。大约又过了许长时间之后,法墨便踏着那干燥阴冷的地面,朝着喧闹的角斗场内部走去。 他看见了自己身前出现了一个男人,那人的身后跟随着许多全身漆黑的男人,似乎也都在等待什么似得看着自己。 “你来的挺早的啊,你都在这里干些什么?”法墨看了几眼身前的法义,询问道。 “我们前几天就来了这里,负责彻底剿除这里所有的鬼魂,还有一些脏东西。”那法义说着便让开了一个身位,随后他身后的那众多猎犬也都让开了一个身为。他们跟随在了那法墨的身后,朝着内部走去。 244:行刑 身后是刺骨的冰冷,眼前是无尽的黑暗。那石晓努力的睁着眼睛,好让自己能够尽快适应这眼前的黑暗。他的双臂被那些看护卫拖拽着,他的双腿被那些看护卫踢打着,好让自己那步伐能够紧跟着他们。 突然他感觉自己像是来到了一座楼梯前,可那些看护卫却并没有为自己提示任何,只是一股脑的强行将自己拖拉上去,丝毫不理会自己的双脚能够否跟的上他们的步伐。 最后那石晓也就索性完全放弃了想要跟上他们的念头,任由着他们肆意的拖拉着自己。想象着自己就是一堆货物,只是全身放松便可以等待着被拖拽到目的地。 突然他停了下来,双膝跪地俯下身子。两个耳朵猛地抖了抖,随后便清楚了自己这是来到了目的地。身前不断传来喧闹的声音,身后还有着许许多多的低语,二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石晓却还是能够清楚的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大多也就只是一些对于自己的愤恨以及嘲弄,极少数他还听见了些许的惋惜。可当他抬着头张卡双眼时,却还是能够透过那穿过蒙头黑布透进来的阳光,勉强分辨出自己的身前到底站着什么。 他看见了许多的人,也看见了各式各样的异灵。他感觉到了其中有着许许多多的猎犬,似乎所有的猎犬都聚集在了这里。他能够感受得到这些猎犬散发的愤恨,也能体会到这些猎犬呼吸之间的不甘。 他的内心十分清楚自己的这些族人,也都很是不情愿一直遭受这般束缚自由的压迫。可在内心还都是很怀疑自己到底该不该反抗起来,或是在反抗之后,他们又能够有着几成胜算。 “安静!” 石晓突然感觉自己身旁传来一声高昂的呼喊,随即他便认出了这声音来自那法清,除了那法王室的长公主外,没有第二人能够有这独特的嗓音。 并且在这声呼喊过后,原本喧闹异常的周围,突然变得异常安静起来。而那石晓却真切的感觉到自己身旁像是站着一个男人似得,那股子强烈的震慑如果让别人感觉起来,断然不会认为是来自一个女人之身。 “今天是我们至尊王室处死叛逃者的日子,也是我们至尊王室的耻辱日子。我想你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想看我们的笑话,都是想看着至尊王室的笑话!但我现在就只能告诉你们一句话,法室不会容忍任何一个叛逃者,法室不会容忍任何一个背叛者。就算你是一个小小的看护卫,”法清说着便撤下了那石晓脑袋上的黑布,“还是王室十二星,我们统统决不留情!” 刺眼的阳光钻入眼中,石晓只能不停的眨着眼,才能勉强的适应这猛然到来的光明。他看着自己周围的这些人,许多都是自己未曾见过的家伙。 他看见了自己身后那绘有至尊烈阳的旗帜,也看见了自己面前那其余的九个旗帜。还有面前身下那些正站在圆形场地内的看护卫们,以及混于他们其中的猎犬。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竟身处于这城邦外部的角斗场内。这下他才真的有些担心起来,那些可能来营救自己的徐胜,以及其他的人还能否找到这个地方。因为自己之前所派人通报出去的地方,并不是这个角斗场。 “你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石晓,你可不能因为惜才而找了一个假扮的,来欺骗我们。” 这时站在他们对面的血夜一族突然大声喊话起来,表明了自己的观点。这一声响已经足够传入在场的每个人耳中,也使得整个场地之内顿时怀疑声四起。 法王室的众人都很是清楚,这宇门一族素来与自己的为敌。他们还真的有点害怕在这场行刑之中,会发生了什么变故。如果真的会有什么变故的话,最有可能的便是有着血夜王室的宇门一族挑起。 “宇门·苛!你给我把你的嘴巴闭上。如果我们真的想要惜才的话,大可以偷偷摸摸的将他处决,哪里还由得你在这里满嘴胡话!”那法义率先站了出来,满腔怒火的向着对面喊道。 原本就要亲眼看着自己兄弟死去的法义,心中早有不平。如果要不是这种情况下的话,他还真知道自己定会直接上前将那血夜宇门一族留在这里。 那法墨也站了出来,他伸手将法义拉回到了自己身后,对着对面那些人说道:“如果你不想在这里的话,你可以现在就离开,没人会挽留你,也没人会欢迎你。本来我们就没有邀请你们,是你们执意要参与起来。其余八个王室的王都来了这里,你们的血夜王去哪了?你们还是老实一点,这里可是在东方,小心你头顶的烈阳。” 话音刚落,那些血夜一族的人便都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头顶的这些阴云,心里都很是清楚它在那些人的面前是如此的脆弱。 如果一旦交起手来的话,在这样的地方断然会对自己不利。所以那些血夜一族的人便回应道:“那是当然,我们在你们的领地,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但我们的血夜王实在诸事缠身,也就只有由我这个弟弟来代替了。敢问一句,为何至尊王还未前来?” “我的父亲也一样舒适缠身,就由我们代为执行。”那法清说完便不再与那宇门一族交谈,她向来就很是讨厌这些体内流淌白色血夜家伙,总感觉他们只是异类。 她还真是讨厌那一纸和平盟约,使得这生来对抗的日月两王室,竟能和平的保持至今。可她却知道此刻这种局面下,和平还是越久越好。 最起码在保持着几十年,好让法王室度过失去一任至尊王的衰弱时期。但她却更加清楚的感觉到,这种局面不会持续的太久了。长久的和平就像是一个已经肿胀的气球,多年以来的所有仇恨全部塞入了其中。 得到了足够的时候,它便会轰然炸裂起来,到时候所有的一切便都会赤裸裸的呈现在了世界之上,战争便会到来。 “我们其余九个王室都已经深刻了解到了至尊王室的决心,所以我们便为您带来了一个叛逃者,这些都是流窜到了我们领地的家伙。”这是法清看见左边的不远处正走来了几个人,他们的手中也在拖拽着好几个锁链,在那锁链的另一端也捆绑着极为猎犬叛逃者。 而那法墨在他们靠近了之后,才发现他们竟是较为弱小的杜林王室。这下那法墨可算是明白了,这些身着绘有云海猎鹰的弱小王室,可算是找到了一个表明忠心的好机会。 “感谢你们的好意,这些叛逃者我们今天就一并收拾了。不过我好像是忘记你是谁?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你。”那法墨上前迎接之后,便将那几个被铁链捆绑住的猎犬带到了那石晓的身旁跪下。 “王之子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他是杜林王室的王,杜林·雪中。”那法墨正对面的一个守卫立刻介绍道,随后那雪中也立刻回答:“你不认识我也是理所应当,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面。不过我可是认得您,我曾经在您的生月酒席上见过您,那时您还只是至尊王手中的一个婴儿,不过那时候我便已经看出了您的气度不凡。” 随后他们便都又互相寒暄了几句,到最后也都感觉食之无味般的结束了交谈。在送走了杜林王室之后,法墨便又坐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本来对于这种阿谀奉承的人他便很是不悦,可自己还必须装作很是认真的样子回应,这才是更让他感到全身不舒服的地方。随后又是一阵子沉默,在那法清的又一大串宣言之后走,在场的所有人都显得有些难以忍受。 随后在完成了所有必要的程序之后,那法清便下令开始行刑。这一下原本像是安静无比的众人又一下子死灰复燃起来,都高声欢呼着什么,像是在迎接着什么重大的喜事一般。 只见一名全身黑布缠绕的壮汉缓慢的走了进来,他手持一把青黑色的长刀,刀背口处还生出了一点锋利的牙刃。 他走过了那石晓,来到了被那些杜林王室之人带来的叛逃者身旁,静静的等待着什么。他从自己的腰间取下了一个棕色大葫芦,打开了之后便喝了一大口。 随后他便将半口烈酒喷在了那刀刃上,微微弯下腰将那大葫芦递到了身前这叛逃者的口前,说道:“喝一口,好上路。” 正双膝跪地的那人先是一惊,原本在等待着死亡的他没想到还能有着这样机会,于是便伸头喝下了几大口,一股子猛地咽入了肚中。随后便低着头大喝一声:“来吧!好上路!” 手起刀落之间,这刚刚饮下烈酒的叛逃者脑袋,便如那葫芦一般的滚落下去,知道完全坠入那角斗场内喧闹的人群之中。 可当他那行刑人准备砍下下一个人之时,却突然看见自己的身前传出了阵阵喧闹。并且在那眼前的人群之中,正像是潮水一般的翻滚起来。 245:海潮 “你还在等些什么?还不快继续?!” 那法清见这行刑人愣在了原地,双手高高举着的那青黑色长刀也依然没有落下,似乎实在等待着什么。 于是她便立刻开始呵斥起来,随即便立刻冲上前想要夺下他手中的行刑刀刃,转而由自己亲自执行。可那已经握住了那青黑色长刀的法清,在准备落下那长刀的一刹那,却突然感觉看见自己的身子左侧的天空内,突然飞来了数颗硕大的子弹。 并且正当她准备躲开之时,却突然看见那即可人头大小的硕大子弹猛地炸裂开来。并且在那炸裂之后,从那焰火之中齐刷刷的分出了无数根手掌长度的钢针,且袭击范围遍布了整个法王室的行刑台内。 正当那法清已经舞起了自己手中那青黑色长刀,准备将这些钢针全部扫清之时,却突然看见自己身后的法灵站了出来。 她站在了那跪地石晓的身后,左臂护住那法清,右臂拉着那法墨向后退去。随后一顶半圆形金黄色的穹顶屏障落在他们的身前,将那些钢针飞袭而来的钢针全部阻挡下来。 因为对于咒法有着强力感知的法灵,之前就已经发现,在那些钢针的尖端都被附上了极为强悍的毒物。只要渗入血肉分毫,摆弄能够轻易的将全身气力抽尽。 “退后,保护好他们!” 那法清看起来却并不领情,她手握那青黑色长刀向前横向一劈,便将那些被停留在那穹顶屏障上的银针全部扫开。 随后她便将那长刀背向身后,向前走动了些许,仔细看着自己正对面那些正蜂拥而出的战士。那血夜王室背后的角斗场墙壁上,已经不知为何被破除了一个大洞。 并且还正有源源不断的战士从其中攀跑进来。法清看见那些人都各个手持武器,看起来最起码也都是有着五级看护卫的实力。他们都是找到了这里的反抗者,因为那法清已经看见了一个最熟悉的人。 “你哪都不要去,保护好他!” 法清在又一次的回头嘱咐几句之后,便立刻开始朝着那些反抗者们冲去。随即那数千名跟随而来的看护卫们便紧跟其后,还有那些猎犬们,也都各自挥动着手中的黑镰,朝着那些反抗者们攻去。 原本只是有些喧闹的角斗场之内,瞬间变得很是蒸腾起来。各种惨叫以及叫骂声此起彼伏,但那些看热闹的人们大都没有成功的逃出这里。 他们都在两方正面对抗的交手中,死于不知是谁的武器下。可这角斗场之内的局面却着实并没有那么的乐观,只是带来这了了数千的人的至尊王室,在正面对抗这些不计其数的反抗者时,总是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而那些还待在行刑高台之上的老世族们,在那些年轻力壮的人也参与战斗之后,那些老人们也就都躲在那法灵下,瑟瑟发抖起来。 “你们还不赶快去帮助我们铲除这些反抗者?!难道就等着他们把十王室的脸面践踏在地上么?”那保护在法墨身前的法灵,突然对着那其余九个王室呼喊着。 随后那杜林王室和楚王室以及其他八个王室便一同响应起来,甚至那王室十二星之一的楚争,已经跳入那战场之中。 可他们却又立刻被那法清呵斥回去,那法清纵身一跃,连同剩余的五百名看护卫以及猎犬,站在了那高台之上,对着众人呵斥道:“这是我们至尊王室的事情!你们不比插手。这些企图反抗我们的乱臣贼子,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能不能将我推翻!” 随后她便又连同那些看护卫以及猎犬们,再次纵身跃下进入那狭小战场之中,踏在这不知敌我的尸骨之上,见到陌生的面孔便挥舞着怎么的武器。 霎时间三股势力扭曲在了一齐,那汪僧所带来的风暴军团本就想把这场战争当作是自己的一次亮相,所以便从正面向那法清法清了进攻。而那汪僧也手持着不知从何处得来的短刀,与这自己的姐姐法清正面对抗着。 他倒是想看看自己这些时间的苦练,到底还有没有个进步。可结果却好像是出乎了他们的预料,仅凭着汪僧一人远远不是这法清的随后,也就只有连同着其余有着二级看护卫实力的四人,才能勉强与她有着往来。 而那蓝生所带领着的一股子血夜士兵,则完全化妆成了别的样子,似乎看不起来是属于血夜一族的人。他们就像是一把拦腰斩来的利刃,直逼那法清队伍的中部,企图在他们无暇顾及的时候,直接将他们的阵形冲散。 可这些身经百战的顶级看护卫们,却在那血夜一族的战士快要接近之时,立刻合力自己的身侧架起了那坚硬无比的咒法防盾。 这也就使得在那防盾破碎之时,仅是两方尖端的众人伤亡而已,后方的诸多战士也像是潮水一般的涌入的混战之中。可无奈那法室的人数实在稀少,也就只能勉强靠着那法清一人支撑起来。 这站在高台之上的法灵内心万般焦急,原本当那些八个王室加入之中,整个局势便可以轻易的扭转。 可无奈她也知道自己的大姐就是这样一个倔强的人,一旦是她自己内心认定的事情,看起来就根本没有转变的可能。 而这一下也算是让她认清了孰敌孰友。尤其是那血夜一族的人,他们的冷漠也算是在那法灵本就愤恨的心头上,又浇上了一把火焰。 可她也就只能这般焦急起来,她知道自己断然不能离开这法墨一步。毫无反抗能力的他一旦被敌人盯上,也就只有死路一条而已。可突然,她看见自己的身前突然显现出了一个人影。 随后那徐胜便突兀的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也让那法墨很是惊惑为何他会有那属于本家王室的戒指。可那护在他身前的法灵却立刻意识到,眼前这个家伙就是夺取了自己父亲戒指的篡权者,也就是那杀了自己的父亲的仇敌。 可此刻她最为担心的还是如何解释眼前这徐胜的出现,她不知道该如何想其余九个王室解释那本家戒指的缘由,驶去戒指的王室很有可能会瞬间成为众矢之的;她更不知道如何向这身后的法墨解释他父亲的死亡,以及如何调节整个至尊王室的老世族。 可此刻那万般疑问全都汇聚成了一个解答,只要杀死了眼前这个篡权者夺回戒指,那么一切的难题便都会迎刃而解。 而那已经站在石晓身后的徐胜,正准备带他离开之时,却突然感觉自己的伸手涌来一股巨量的咒法能量。这是一种她从未见见过的能量,感觉就连之前那石晓所发出的也无法比拟。 他感觉自己的背部一震,随后便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子猛地向前飞冲而去,无论他自己如何挣脱,也始终无法改变方向。并且那股子由背部钻入全身的疼痛,也还在折磨着徐胜的整个身心。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身子停了下来,随后便低头看见自己的身子悬浮与半空之上。他顺着那方向看去,发觉从那柔弱女子的右手拳前显现出了一个巨大的紫黑色的半透明咒法拳头,而那拳头的正中,便将自己的身子死死的抓在其中。 由自己的身子被猛震而起到被那咒法幻化而成的拳头抓住,不到一秒之中。并且又在下一个半秒之内,徐胜又猛然感觉自己的身子被强行拽回,并且那被那拳头轻易的握着,不断的在四周的古老石墙上摔打开来。 最终他还是被抵压在了那石晓身后的地下,他看见了自己身前这女人的左臂之上,又汇聚来了万般咒法能量。生出一把锋利的尖刺,正快速的朝着自己刺来。似乎仅仅是这一击,便能轻松取了这徐胜的小命。 微微闭眼之后,徐胜便皆由那戒指的力量,突然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并且还在他们惊异的功夫,又再一次的出现在了那法灵的身后,奋力的前刺而出手中的长矛,可却也就只是刺入那法灵身后的咒法防盾之上。 他感觉眼前这个女人似乎全身都被这咒法能量保护的毫无漏洞,无论他攻向哪里,都无法伤了她分毫。 可她的左手却也像是受了伤一般,一直都只是用着右手在略作抵抗,甚至一度没有了先前那般的杀心。 可徐胜却更加的好奇了起来,这个女人的左手到底背在身后做些什么。大约几分钟过后,在勉强抵抗着那徐胜接连不断的进攻后,那法灵突然将自己的左手显了出来。 徐胜看见她那洁净的手掌上,生出了一团正不断向内旋转延续着的黑色气团。 随后她便抬手向上一抛,那原先还向内旋转的气团,突然炸裂开来,变成数股向外扩张旋转的黑色气流,将原本阳光普照的百米之内笼罩的阴暗遍地,只能进入而不能外出。 “徐胜,我知道你的名字,篡权者。这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咒术,看你还如何使用那戒指逃跑。”那法灵说着,便双手合十,全身的咒法能量幻化成了一只青面獠牙的猛兽。 246:战尊 那包裹着法灵全身的咒法能量,就像是一层盔甲般的罩住她的全身。她自双臂之下生出了数道光亮的咒法能流,向后层层汇聚将那法墨以及其他法室老世族们包裹保护其中,而她的身子也毅然的阻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可那徐胜的眼光此刻都被那些遮蔽天日的黑色光焰所吸引,半蹲于那法灵面前石墙之上的徐胜,正仔细的观察着自己头顶所发生的一切。 他看着那些黑色气流扩散连接在了一起,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气泡一般,将整个角斗场覆盖其中。他还看见那无数的黑色光焰在天百年不停的闪烁着,直到慢慢的冷寂下来,形成一张暗黑色大网将整个阳光挡住。 下一秒之后他便立刻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想要赶快试着看自己能不能离开这个地方。 可无论他如此的尝试,却始终无法将自己的身子瞬身一步,这戒指最为重要的能力竟真的失灵,徐胜还真的有些担心起来。当他还未专心迎战之时,却猛然察觉自己的身侧袭来了一股杀气。 他立刻跳开那里,以免让自己同那破碎的墙壁一般的葬身于此。可当他又落在了那法灵的面前之时,却才发现自己的面前匍匐着一只青面獠牙的猛兽。 那野兽的气势丝毫不减曾见过的黑谷雄狼,甚至还要比它们要更多了几分杀意。毕竟眼前这并不是什么真的猛兽,而是由那法灵周身的咒法能量所幻化而出。 徐胜谨慎的朝着前方走着,挡在了那还跪地不起的石晓身前。想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那还在身下还在角斗场内还在对抗着的三股势力赶快决出胜负。可他眼前这法灵却没有给他任何的机会,立刻展开了进攻。 她就像是一个专心的操控者一般,只是稳稳站立于那青面獠牙的猛兽之中,看着眼前这徐胜被自己的追赶来去。 而那频繁对抗之中的徐胜却很是为难,他发觉自己身前这青面獠牙的猛兽就像是无法杀死一般,劈下一块又生出一块,削去半个脑袋不一会便又会生长出来。 可他却始终无法触碰到那一直处于中心位置的法灵。虽然他的心里很是清楚,如果想要击败眼前这个猛兽,最为主要的便是杀死起中心的那操控者。 可无奈他也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实在太过弱小,无论怎样的尝试也始终无法靠近一步。突然这一招半式的不留意,徐胜便被那猛兽咬住了身子,始终无法动弹。 并且他还感觉到那猛兽的牙齿之内,还正不断的透出这无数跟细长尖锐的黑丝,钻入了自己的全身毛孔之中,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但这种感觉却令徐胜已经接近了濒死的边缘,他感觉到全身的精血正被缓慢的吸食着,而那咬住的猛兽却还在有生命似得呼吸着,连同那法灵不断起伏的身子。 可那法灵的眉头却越发的皱起,因为她实在没有找到这徐胜身上任何有价值的地方,甚至连他的精血也并没有着任何吸食的必要,就像是平常的普通人一般。这也令她更加的好奇起来,到底是为何自己的父亲会死于他的手下。 可突然她感觉到了自己心头一震,就感觉像是有人朝着自己的胸口猛击一拳似得。她不得不立刻放下自己的所有的武装,在那青面獠牙的猛兽消散之后,自己全身所包裹着的咒法盔甲也完全破碎开来。 一秒之后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又猛地一震,这下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很是熟悉的身影。她看见了自己那至尊王父亲,正朝着自己缓慢的挥手告别。可她却立刻猛地晃了晃自己的身子,不能让自己有着一刻的松懈。而那已经重重坠地的徐胜,却也没有抓住这最好的机会。 他感觉自己的身子已经完全不受了自己的控制,自己右手上那戒指也还是猛烈的膨胀又收缩。并且那之前见到过的漆黑色的吞噬泡沫也再次的袭来,正顺着那徐胜的臂膀朝着全身进发。 而正巧在他用力试图挣脱的时候,怀中那从石晓家中找出的令牌却突然掉落出来,落到了那正跪地石晓的面前。那猎史令牌突然闪烁起来,就像是一道刺眼的阳光杀入到了他的双眼之中。 那石晓突然站起,全身就像是被唤醒一般的积蓄着力量,原先因为饥饿而昏迷的他,此刻已经完全来了精神。他拼尽全力像是之前那般的挣脱了手中的枷锁,左手拿着那令牌俯视着身下那正开混战的局面。 可突然他又看见了自己身旁那异常无比的徐胜,却猛然察觉到他这是遭受了反噬。于是他便伸出右手一把将他拉到了自己身边,宽大的手掌握住徐胜的右臂,自肩头向下猛地一梳,便将那些漆黑的吞噬泡沫剥离了他的手臂。 随后他便汇聚了自己所有的咒法能量,按压在了他那戒指之上,拼尽全力才勉强将那股子反噬之力镇压下去。可当他刚刚放下那已经昏迷了的徐胜之后,便又看见自己身侧那法灵正控制着那青面獠牙的猛兽,朝着自己这方攻来。 石晓立刻站起前倾身子朝着正面向她大吼一声,那声响有如震天巨兽一般的恢宏壮烈,瞬间就将那法灵身前咒法汇聚的青面猛兽吹的灰飞烟灭。 “石晓!看起来对付你,还真的不能仅仅就是这般地步!” 那法灵说着,便再次站稳脚跟,将那破碎过半的咒法盔甲再次汇聚完全,随后便又一层一层的堆叠起,知道竖起一具五米之高的半身战士像。 那战士左手持鬼面防盾,右手舞双面战斧,接连不断的朝着那石晓攻去。而那石晓却完全没有理会眼前这个半身战士像的威胁,直接绕过它开始攻向那法灵身后的老世族们,特别是那手无寸铁的法墨。 而当他还为冲到那些老世族面前之时,便又看见自身子左边吹来的一阵浓风,并且在那浓风之中还合成了一个三米之高的咒法战士,跳出那浓风之中阻挡在了那石晓的面前。 他刚刚一拳迎着那巨刀将那战士打的灰飞烟灭,便又感觉到了自己身子左边挥来的双面战斧。他立刻双臂合起作防,在那自己身前咒法能流短暂汇聚的盾牌破碎之后,他的整个身子便立刻朝着伸手飞去,重重的坠落在了那些混战的猎犬以及看护卫之中。 而那法灵在意识到自己先前那重大的疏忽之后,便立刻又向后挪动着几个身位,将那法墨连同那些老世族们全部保护在了自己那半身战士像之下。 可当那石晓坠地之后,起身旁的那些看护卫以及猎犬们都突然愣了一下。随后那猎犬们则纷纷后退,为这自己最为尊敬的族人让出一条大路;而那些看护卫们则直接朝着石晓冲来,接二连三的倒在了那石晓的铁拳之下,却依然没有想要罢休的意思。 可他却不想与这些家伙多做纠缠,直接四肢攀爬再次来到了那高台之上。 他看着这身前的法灵,却也不知道她竟然已经进步的如此之快。先前自己还未曾叛逃王室之时,她在对自己的多次对抗训练之时,也就只能勉强能够大哥平手而已。 可现在她那咒法能量却运用的如此娴熟,并且那幻化出的战士竟坚硬到自己也无法轻易打破。但他却知道眼前这女子最大的缺憾,就是万般不能被轻易近身。 脱离了这咒法能量的保护,近身对抗起来她可还是远不及她那姐姐的千分之一。 “怎么?你难道还想临死之前再反抗一把不成?你知道你们绝对不可能胜利,诺德城邦的援兵马上就会赶来,整个至尊王室的援兵马上就会赶来。你所预谋的这些东西只是白费功夫,那些人也就只是白白送死罢了。” 那法灵说完,便看了看那角斗场内混战的众人。除了那依然在一人对抗众多强者的法清外,其余的那些先前跟来的看护卫以及猎犬,此刻早已经所剩无几。 而那石晓此刻最为关心的,还是如何使用这自己手中的猎史令。虽然先前那至尊法师在将其交给自己的时候,似乎同自己说了什么。可现在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却始终想出任何的点子。 突然他感觉自己身前又袭来了什么东西,便立刻跳起躲闪开来。可在自己躲闪过后,那半人战士像挥来的战斧,却正巧砸在了那正昏迷不行的徐胜身旁。于是那石晓便立刻将其背起,固定在了自己的身后,想要带着他同这眼前的怪物战斗。 他多次的朝着那法灵攻去,可无论他如此的进攻,却总是会被那战士像的盾斧击退,好几次还重重的摔打在了地上,也算是真切感受到了那半人战士像的坚硬。 但此刻他却感受到法灵似乎并没有任何想要进攻的念头,她身前包裹着的层层咒法盔甲,以及那咒法能量汇聚幻化而成的半人战士像,就像是一个绝对防御的堡垒一般,根本没有任何可能攻破的机会。而此刻那法灵的目标也很是明确,拖住身前这个石晓,保护好自己身后之人。 247:终结 那之前离开了这角斗场的法义,此刻正带领着不计其数的援兵朝着这里赶来。一般都是四级以上的中上等看护卫,另一半则将所有守护在那至尊王城之内的猎犬全部带来,因为在这短时间之内,他也就只能勉强找出这些兵力。 其余的众多援兵如果想要赶到这里,估计还需要个很多时间。原本那法义很想直接留在那里,连同着那些算得上是顶级战力的看护卫以及猎犬们,也应该能够轻易的将这些突然突然涌入的反叛者全部剿灭。 可那法清却执意命他必须得去寻找援兵,先前他还并不理解她的举措。可在离开那角斗场之后,看见那些依然由四处不断朝着这里攻来的反叛者们,他便意识到那法清的举措是如此的正确。 如果那先前的进攻,只是那些反叛者的第一波进犯。那么兵力远远不足的法王室,就算是有着足够以一敌百的顶级战力,但依然还会是处于严重的下风。 可当他刚刚重新站在了那角斗场门前之时,却突然被从左右两方蹿出的数股队伍团团包围。 但随后他所带领着的那些看护卫以及猎犬们便都齐声表明,这些杂碎由他们解决便好,他们还是都希望那法义能够赶快赶入其中,保护帮助着那正孤立受敌的法王室。于是那法义便立刻从身前的多股反抗队伍之中杀出了一条血路,直冲那硝烟四起的角斗场之内。 可刚刚进入其中,他却发现那原先带来的顶级看护卫以及猎犬们,都已经死伤殆尽。不过那第一波冲入其中的反抗者们,也大多是倒了下去。 此刻那整个角斗场之内,也就只有数百人还踏着那些尸体在对抗着。并且那法义也一眼便看见了那正疲于迎战众人的法清,于是他便立刻朝着那里赶去。可此刻那法义所带来的众多援兵,似乎并没有起到多少的作用。 四周还是有着源源不断的反抗者涌入其中,却很少见到那法室的援兵。并且那还站在角斗场观战席上的其余八个王室,也都真的像是在观看着一场惊险异常的角斗一般,无论自己身下这哪一方胜利,结果对于自己只是有益无害。 可那依然在对抗着那法灵的石晓,却已经感受到了完全的疲惫,他发觉自己的全身开始剧烈的酸痛起来。似乎先前这半人战士像所打在自己身上的伤痕,全都一起发作了起来。 不知道是原先的虚弱,还是自己如今的实力真是比不上这眼前的法灵,他感觉自己的身子越发的沉重起来。 而正与自己截然相反的是,他眼前的这个法灵,似乎并没有任何的伤痛,甚至连一点疲惫也没有。她依然悠闲自得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躲藏在那毫无破绽的战士像之下,等待着最后一击杀死自己的机会。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眼前一黑,便感觉到了自己脚下不稳。正在这是那一直伺机等待着的法灵,则立刻快速的朝着此处了自己的右臂。 而那半人战士像的右臂,也立刻朝着前方刺去。并且在它手中原先握着的战斧,也已经重新幻化成了一枚巨大的拳头,重重的撞在了那石晓的身上。 可这一拳的力道就像是完全贯穿了那石晓的身子一般,他既没有向后飞去也没有做出任何的反抗,只是垂直落地重重的摔落在地上,而背后那还在昏迷的徐胜,也像是没了支撑一般的瘫倒在地。 此刻那等人高的拳头又张开,将那石晓缓慢的拾起,朝着前方移去示在了那角斗场内众人的身前,大声喊道:“这石晓已经死了!你们想要救的人已经死了!还有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说完,那法灵便猛地摆动着自己的右臂,将那拳头之中的石晓朝着前方扔了下去,想要任由他在那混乱不堪的角斗场内自行死去。 可那石晓在飞到了轨迹的最高空后,却突然悬空停留在了那里,但在那法灵看起来,他此刻还是没有着任何的生机。但为了保险期间,她还是再次操控着那战士像的手臂朝那石晓伸去,准备将他彻底杀死。 可就在那拳头刚刚靠近了那石晓之时,她却猛然发现自己那战士像的拳头突然消散起来。随后她便猛然意识到了什么,那石晓怀中正散发出来的咒法能量,只可能属于自己的老师一人。 但那石晓却并没有如她预料的那般死而复生,那法灵以及角斗场内略作停歇的众人也就只是看见了从那石晓的怀中,正飘出了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 只见那猎史令牌尾部尖端猛地插入了那石晓的心脏,随后便连同他的身子一通炸裂开来。化作无数颗金光闪闪的尘埃朝着四处飘散,散落在了每个人的脑海之中。 这里的众人的脑子都突然震荡起来,并且那自己的眼前还都出现了血淋淋的画面。那至尊王室残暴镇压猎犬的血腥历史,全都一幕幕的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特别是在那些猎犬的脑海里,都像是被打上了钢印一般,深深印刻在了他们的脑海里。 而那法义则更加猛烈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头顶,看着那石晓刚刚死去的方向。先前他也确实听过自己哥哥说过猎犬那被掩埋的历史,可直到如今他才亲眼见识到了它的残忍血腥。 股子反抗的念头自他的心底升起,那股子反抗的念头也同时都在那在场的所有猎犬心底升起。他们跟随这那法义同时倒戈相向,拼了命一般的朝着那至尊王室攻去。想要为着他们那死去的同胞复仇,想要为了那逝去的先烈复仇。 局势瞬间扭转起来,那法清也立刻一跃而起回到了那高台之上,站在了那法灵的身边,看着自己手下那些顶级看护卫正淹没在了那股反抗浪潮之中。 可当那法灵想要带着这些老世族以及法墨先行撤退的时候,却被那法清一口回绝。并且那些老世族以及法墨也都像是破釜沉舟一般,断然不会接受那撤退的决定,他们认为这至尊王室的脸面远比这生命要更为重要。 于是那看着自己大姐已经再次冲入反抗浪潮之中的法灵,也立刻上前完全脱离了对于那法墨以及老世族们的保护。 她使出了自己全力,将自己所能唤出的所有咒法能量全部叠加在了这战士像之上,口中大喝一声:“起!” 那完整战士像便赫然耸立。 它舞动着自己长达百米的身子,瞬间就将整个角斗场夷为平地。而那些其余九个王室,则见此阵势也都即刻离开了这里,不想让这场战阵波及到了自己。 而那手无寸铁的法墨,也在众多老世族们的拼死保护下,安全逃离了出来。可他们也都只能站在了那角斗场附近的边缘,因为那法灵先前布下用于抓捕那徐胜的咒法大阵,此刻却还并没有消散。 终于,那法义以及其他所有猎犬,连同那大部分的反抗者,都战死了那法王室的两位公主手下。并且那血夜王室也立刻派人将那蓝生带了回来,也将自己的那一股子实力隐藏了起来。 毕竟他们最主要的目的已经达到,这至尊王室的两名王室十二星皆已死去。但那还想着要救出徐胜的汪僧,却也在众多风暴军团成员的拖拽下,强行躲离了这里。他们中的周围最为强力的成员,也就只能将那法灵的蒸发破开一个小口子而已。 这下那法灵以及法清两姐妹,便立刻将全部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那还躺在废墟之中的徐胜身上。他看着那还在昏迷的徐胜,便觉得此刻的所有损失都是值得的。 可当她们二人刚刚走到那徐胜的身前时,却突然看见他消失在了眼前。可那法灵却清楚的知道,自己这布下的咒法大阵并没有失灵,看起来也就只能是更为强大的法师在干预着这里。 徐胜醒来之后,便发觉自己正身处与一片翠绿的草地之上。并且此刻他的周围满是春天般的鸟语花香,可他却清楚的记得之前自己正身处于寒冬的角斗场之中。 这时,他看见了自己的身前正走来一个白衣飘飘的男人。那男人看起来很是年轻,可能跟自己相同的年龄。并且他的容貌看起来也很是和善,一副与世不争的样子。 徐胜看见他停在了自己的身前,随手一挥便在他身下的草地上变出了一张棕色的毛毯。随后他便盘腿坐在了那毛毯之上,双眼专注的看着眼前的徐胜。 “你不想问些什么么?”他问。 “你是谁?我死了么?为什么会在这里?”徐胜反问。 “我是至尊法师,是我将你带到了这里。我不想让你就这样的死去,这里还在现实世界之中。”那按男人回答。 “那你又为什么要将我救出来?为什么不连同那些人一起就出来?”徐胜问道。 “这倒是一个很值得思考的问题,我能将他们都救出来,特别是那些可怜的猎犬们。你知道那些法室的人在那些猎犬差不多死光了之后,又做了什么么?他们将那些猎犬留下的子女都找了出来,三岁以上全部杀死,三岁一下全都留着。”那男人说着便很是惋惜的叹了几声,又接着说道:“可我不能将他们全都救出来,因为那就是他们的命运。” “那你又为什么要将我救出来?算了……这我问了也没用。还是说说你自己吧,你到底是什么人?”那徐胜又问道。 “我是至尊法师,我们这世间最为神秘的存在。”那人回答。 “那你到底有些什么神秘的东西?” “我有七道至尊咒法。我曾经吊死在东方的树上,我将我自己献祭给了我自己。我任由飞来的鸟兽啄食我的身体,我任由路边的行人咒骂我的心灵。在七天七夜之后我又复活,于是我便习得了七道至尊咒法,于是整个世界的秘密将向我敞开。”那人的语气很是平和,就像是在诵念着宗教似的咒文,也像是在诉说了最为黑暗的苦痛, “我的第一道至尊咒法,它可治愈所有的伤痛,使悲伤之人重归笑颜。” “我的第二道至尊咒法,它能让他人从契约与枷锁之中得以解放,重归自由。” “我的第三道至尊咒法,朝我发来的诅咒,最终只会落到施咒者的身上。” “我的第四道至尊咒法,我只需凝视双眼,便可看穿一切的黑暗苦难。” “我的第五道至尊咒法,当我吟唱起咒语,便能将所有战死的怨魂,回归故乡。” “我的第六道至尊咒法,我知道关于力量,荣耀,梦想的一切。我可是随时转变它们,也可以随时赐予夺回。” “我的第七道至尊咒法,这是我自己的咒法,他是所有秘密之中最为强大的一个,我不能告诉任何人。它是有史以来最为强大的力量,它也是有史以来最为沉重的负担。” 那徐胜静静的等待着,待那男人说完之后,他便又问道:“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用呢?我并不想要知道这些。” “好好看着你周围的春天吧,它马上就会没有了?”那人说着便指了指徐胜的身旁,轻声提醒道。 “它为什么会没有呢?春天怎么会没有?”徐胜反问道。 “我曾经爱上过一个女孩,我已经记不清那是多少年前。她是一个蜂灵,你应该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异灵。可她的生命却实在太过短暂,一场大病便足以夺去她的生命。我还没有见识完她的美丽,她便已经完全的离开了我。我还记得她曾经养过一个小狗,可当她死去之后,那小狗便四处流浪,最终被众多小孩踢打致死。唉……”那人轻声叹了一声,随后便又说道: “它们这些小动物真是太可怜了,就像那些猎犬一样,被人类以及异灵万般镇压,只是想要活下去都显得那么艰难。所以我便给了它们一点点力量,想让它们有着能够反抗的机会。” “难道说?!那些动物的发狂都是因为你?!”徐胜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他上前用力握住了那人的肩膀。可突然又被轻轻的摊开,缓慢而又轻盈的坠落到这草地上。 “她曾经最喜欢春天,我也曾经最喜欢春天。可我现在看见这春天就厌恶万分!当我走遍了世界,当我看见了所有的黑暗,我便深切见识到了世界最为黑暗的秘密。这只属于她的春天,我必须收回!”那人说完,便高举着双手。 随后那徐胜便看见,不断有着翠绿色的光亮在朝着那人的双手之中汇聚。并且这脚下绿色的草地以及树木,都逐渐变得枯萎起来。并且在短暂的数十秒之后。 原本一望无际的绿色田野,顿时变得枯败遍地。徐胜看着自己脚下那仅剩的绿色,也正一点点的朝着那人的手心汇聚。最终他的脚下也就变成了枯黑色的土地,完全没有了任何生机。 那已经收回了春天的至尊法师,仔细看着自己手中那一团子无比强烈的绿色能量,口中缓缓的说道:“我得给它们一个反抗的机会,孩子们,接受我这礼物吧。我将献祭我自己,给你们一个绝佳的机会。” 那人说着,便将那一团子绿色能量吞入肚中,随后他的整个身子也像是那身旁的大树一般,慢慢开始枯萎起来。并且还有着无数股色彩各异的能量,正从那人的身体之中飞散而出。 朝着世界各处散去,而那些正跻身与世界各个角落的动物们,眼瞳之中全部亮起了异色,神智也正在缓慢的苏醒着。 而那正坐在枯黑地面上的徐胜,正双目无神的盯着自己眼前,这如枯木一般萎缩死去的身子。 248:住宅 黑夜,一个面容憔悴的青年独自躺在浴缸之中。他名徐胜,本是全国有名的高考励志演说家,却因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加上有心人的舆论渲染而身败名裂。只得跻身于这狭小的廉租公寓,在一间不大不小的公司干着毫无前途的活计。 想到此徐胜将自己的身子一沉,埋入水中努力的让自己不要想这些烦心事,最起码现在不要想。可它就像埋在心底的种子,你越视它不见,就越生根发芽,直到将自己本就脆弱的内心完全占据。 这时,他的房门不知被谁敲响。这样的深夜谁会来拜访流浪于城市边缘的自己?徐胜带着疑问,裹着浴袍走了过去,他靠在门边试探性的问道:“你是谁?你找谁?” “我是一个迷失方向的人,我找你。” 徐胜听的摸不着头脑,但因为传来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所以也就没有多少顾忌的打开了门。可是门口却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他走出了门四处看去,还是黑洞洞的一片。 可能是自己听错了吧,徐胜又带着疑问关上了门,可能是自己工作太累的缘故,他也没有多想。可就在刚刚坐上床时,他的房门又一次的被敲响,这次他提高了警惕,从自己的床下掏出了一把短刀握在手上,慢慢的往着门边靠去。 “你是谁?你找谁?” “我是一个迷失方向的人,我找你。” 这一次传来的是低沉的男性声音,这更让徐胜提高了万分警惕。他右手握刀藏于身后,左手慢慢的打开了门。透过门缝看去,又是空空荡荡没有一个影。这一次彻底的吓坏了他,他立刻用力的关上门,往着屋内跑去。 第二天醒来,他已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坐了起来,突然感觉头部一阵炸裂般的疼痛,扶着头猛地晃了晃,他的耳朵竟然流出了几行水流。 过了一会终于有所好转,起身,赤身裸体的在柜子里寻找,竟没有发现一件干净的衣服。 我昨天到底干了什么,他心里骂着自己,开始收拾这一切。他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脸,刚刚二十几岁的年纪面容却如此沧桑,原本乌黑的头发也生出了几缕青丝,对外说自己三十几可能都有人信。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在脸上擦满刮胡膏,小心的刮起自己脏乱的胡渣,一个不小心在他本就粗糙的脸上又新增了一个伤口。今天可真倒霉,他对自己说,来不及仔细包扎,加快速度清洗过后便跑出了门,脸上只贴了一个简单的创可贴。 火急火燎的跑到公司,还好没有迟到,不然他那微薄的工资可不够老板扣的。刚刚踏进公司大门,他就被老板叫到了办公室,看老板那肥大的脸上凶狠的表情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一旁看热闹的同事也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小乌,你今天又是踩着点进来的,你这样的态度对于我们公司的优良风气可是有害无益,如果最近有事耽误的话,你可以请几天假去好好解决解决。” “没事,就是最近遇到的怪事有点多,我有点应付不过来,所以有点累。”他说,他其实很讨厌这个老板,老板们每天的工作就是坐在办公室“指点江山”,觉得无聊就叫几个员工进来呵斥一番,然后心满意足的玩着自己的电脑。 “累的话就请假吧,公司少了你也照样会运转。”老板说着拿起桌上的一杯可乐猛吸一口,一个令人作呕的打嗝声传了出来。可乐可真是适合他这样的人,简单,便捷,美味且饱含着脂肪。 “等等,你这样说,是不是想要开除我。” “你认为呢。” “你不能开除我,我们签了合同的,时间还没到,除非你付给我更多的违约金。”他虽然嘴上一直苦苦哀求,但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骂着万恶的资本主义。 老板推了推他的眼镜,用他的鼻孔瞪着徐胜,不断的喘着粗气,好像他那弱小的心脏已经负荷不了他那肥大的身躯了。他双手掐着腰对徐胜说:“好吧,再给你一次机会,看你能不能把握住。唐人路三十八号,如果你今天能向他推销出一台电视机,那么你就可以留在这里。” “你这是故意找事,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最难推销的人,你却让我向他推销。”徐胜气愤的说。 “努力一下还是直接回家,你自己决定。”老板说着,将徐胜赶出了这里。 无可奈何,徐胜只能答应他这无理的要求。因为所要去的那家,是这座城市里所有推销员公认的禁地,那家的主人是个奇怪的老头,平日里无论冷热只穿一身朴素的旧衣,戴着一顶白色的帽子,就算是大雪节气最多也就是为自己加一件薄衣。 唐人路三十八号是他的住宅,外面看起来很大很气派,但每一个进入其中的推销员都会发出这样的感叹“天呐,我们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因为偌大的房子内部没有一件现代电器,正常人家都会有的电视机洗衣机之类的都没有,唯一的电器就是悬挂与中央的那盏小小的白炽灯。真不知道他是怎么靠自己活到现在的。 徐胜背着一个背包,独自一个人来到了他家门前,即使是在白天也大门紧闭,窗户也都被窗帘遮住了视线。徐胜试探性的敲了敲门,发现没有人回应,周围的人看见有人站在这家的门口,都投来怪异的眼光,看的徐胜不寒而栗。 把右脸贴门,徐胜想要听听里面有没有什么动静,或许这个老头是故意躲着他们这些推销员也说不定。这时一个人在旁边重重的拍了拍徐胜的肩膀,他悄无声息的走到徐胜的身边,竟然没有一丝察觉,他用那双深邃骇人的眼睛盯着徐胜,对他吼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一声洪亮的怒吼吓得他身体一颤,徐胜赶忙后退几步,为他的鲁莽弯下腰鞠了一躬,鞠躬是每一个推销员的致胜法宝,但很显然他用的并不是很好。徐胜的鞠躬非但没有拉进自己与他的距离,反而使他用一种更加怪异的眼光扫视着徐胜。 “我问你话呢!你来这里干什么!”他又对着徐胜大吼。 249:女声 “高久先生您好,我是来向您推销电视机的推销员,看您的家里没有什么像样的电器,我感觉您一定需要一台。”徐胜回过神来,掏出自己的名片双手递了上去。 他接下了名片,认真的看了起来,这让徐胜感觉事情可能会有转机。他看了看名片又抬头看了看徐胜,突然把手中的名片撕碎随手扔了出去;再一次的对着徐胜吼道:“你怎么知道我家里没有电器,难道你偷窥了不成。实话实说,你全身上下没有一件事能让我感兴趣,要说有的话那就是你那滑稽的名字。快滚吧!别让我再看见你!” 他掏出自己上衣口袋中的钥匙,对着门上的钥匙孔插去,但颤巍巍的右手不断的使钥匙错过那属于它的孔,看的徐胜强迫症犯了又犯。终于,他成功的打开了门,时间感觉过了一年之久,他慢慢的蹲下,想要拿起刚刚放在地上的塑料袋,脸上轻微痛苦的表情让徐胜察觉这个老头可能有关节炎之类的病症。 “你怎么还不滚!还想跟我回家不成?”他又一次的对徐胜大吼,要是时间倒退几年,如果有人跟自己这样说话,徐胜的拳头直接就抡上去了,那管他是年轻还是老头。 徐胜又一次平复心情,努力笑着对他点了点头,但此刻的心情却没有一丝的好意,徐胜所用的是自己认为推销员最标准的笑容,它要求你用尽全力的张大嘴巴,露出所有的牙齿让它看起来是发自内心。即使旁人再怎么冷嘲热讽,依然不改变自己的笑容。 记得在电视上看过,有一种南方黑猿在狩猎或者与敌人战斗时,脸上会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笑容。后来的研究发现,它们并不是真的在笑,而是要露出自己所有的尖牙,展示自己的武器去威胁它的猎物或者敌人。也许徐胜此刻的笑容与南方黑猿就有着异曲同工之意,是对那个无礼的老头摆出一副“我吃定你了”的表情。 “这个小伙子有毛病吧!”高久自言自语的看着徐胜跑着离开那里,他拔出钥匙,放入自己的上衣口袋走了进去,又重重的关上了大门。 徐胜跑着,在四周寻找看看有没有什么药店,但奇怪的是这么大的一个街区竟然没有一家正规的药店,连一家小诊所都没有,很难想象这里的人生病后该怎么办,除了驾车几个小时去外面寻找以外别无他法。 “请问,这里有没有什么药店?或者小诊所也行,我找了很久也没找到,是不是在什么我不知道的地方。”徐胜终于抓住了一个路过的行人,他的手中提着一袋生鲜蔬菜,看样子应该是这里的住户,可能会提供一些有用的帮助。 “哦,这里没有药店,据我所知没有。” “没有药店?那如果你们生病了怎么办,怎么会没有药店?就连小诊所也没有?。”徐胜诧异的问。 “我记得曾经好像有过几家,但都因为生意不好都倒闭了,我们这里的人都很少生病的。对了,那里有一家私人药店,你可以去看看,但我不确定她卖不卖。”行人指着不远处大树旁的那间小房子,说那里可能会有我想要的东西。 点点头道谢后,徐胜带着一丝疑问慢慢向着那里走去,大树旁的那家店很不起眼,与周围建筑是一种风格,一样的颜色,没有任何的标志可以告诉别人这是一家药店。 “那个人唬我的吧!”徐胜对自己说,他越来越难以相信这会是一家药店。推开它的门,它并没有采用与其他住家一样的防盗门,而是用一个灰黑色的木门代替,中间只有一个铁质把手,这对于小偷盗贼来说就像自己家一样。 刚刚推门进去,他就感觉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立马退了一步敲了敲木门问道:“有人在家吗?” “你都已经进来了,还多此一举干什么?”一个中年女人般尖锐的声音传来。 听见她的话后,徐胜索性直接走了进去,刚刚进门我就不知踢到了什么东西,脚下一阵叮叮当当的乱响。 “小心一点!”那个女人连忙说。徐胜蹲下把踢倒的罐子一个个的扶正,这时才发现,他的脚下全都是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有的是空的,有的则装满了不知什么东西。 四周昏暗无光,徐胜抬头寻找着刚刚尖锐的女声的来源,终于在左边一个躺椅上找到了她。她半躺在躺椅上,翘着二郎腿,穿着一件红色的外套格外显眼,手中的蒲扇一直摇啊摇,好像想把嘴中刚刚吐出的烟圈扇开,如果去除她手中的烟不看的话,还挺像一个现代的女弥勒佛。 “你来我这里干什么?”她问。 “听说你这里是药店,那我肯定是来买药的了,请给我开一些治关节炎的药,就是那一种药膏之类的东西。”徐胜回答。 那女人将手中的香烟按灭,然后慵懒的站起,从身后的柜台上掏出一个手掌大小的木盒子交到徐胜的手上,上面还有着些许的花纹。徐胜打开了它,谁知里面只是黑乎乎的一团粘稠泥状物质,闻起来还有一种刺鼻的中药味。 “这是药?”徐胜指着手中的盒子问。 “对。” “算了,反正也不是我要用。”徐胜从口袋中掏出一张五十块的钞票交到那女人的手上,问道:“多少钱?” “一百五。” “就这个破药膏一百五?”徐胜收回了递出去的五十块钱。 “你到底要不要?不要还给我!浪费时间。” 徐胜眼看时间已经不多,就咬咬牙掏出了两百块钱交到了她的手上。那个女人收了钱,便走到了屋子后面,看样子是想验一验这钱是真是假。此时徐胜看见眼前的柜台上还有着与手中类似的一个黑色的木盒,只不过花纹更加精美。 “这个臭女人敢宰我!看我也宰宰你。”徐胜说着很快的伸出手将那木盒放到自己的上衣口袋中。 “给你,五十块钱。”女人从屋后走了出来,把五十块钱交到了徐胜的手上,看来她并没有发现少了什么东西。 徐胜快跑着回到了老头高久那里,他用力的敲了敲门,看起来这次信心十足。 “谁?”高久开了一个门缝对着外面喊道。 “我,您还记得么?”徐胜答。 “滚!” 250:房东 徐胜眼看这门又要关上,立刻伸出右脚抵住了它,掏出一个木盒伸进了门缝,对着高久说:“我这次不是来推销的,看!我给您买的药,我看您的关节炎有些严重,这个或许会对您有些帮助。” 高久看了看那个盒子的模样,立刻松开了手放了徐胜进来,刚刚进入徐胜就被这奇怪的屋内摆设惊到了。果然如外界所说一件电器也没有,唯一的一个灯泡也只能亮着微微的光,勉强看清里面的陈设。这里什么都缺,唯一不缺的就是各种各样的书,甚至连羊皮书卷也有,而且都是半个胳膊的大小。 “这些都是古董吧?”徐胜指着那些摆在地上的羊皮古书问。 “别乱看,也别乱问。把那个东西给我,说实话我还真的有些关节炎。”高久对徐胜说。他接过徐胜递给他的那个黑色的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着的却是一枚黑色的戒指,看起来像是用什么的名贵材料所制。戒指上并没有什么珍稀的宝石或是贵金属,只有表面刻着一些奇怪的螺旋花纹。 “这是什么?你买的药膏?”高久把戒指亮给了徐胜看看,脸上满是被耍的神色。 “怎么变成戒指了?哦对了,我还有一盒,对不起我拿错了。”徐胜把那戒指拿回,又立刻掏出另一盒交到高久的手上,这一次那个木盒中装的才是药膏。 徐胜看着那木盒中的戒指,感觉有着一种摄人心魂的吸引力,他拿起那枚戒指,突感心底一阵冰凉。 今天可真是走大运,一百多块买个宝!徐胜想着将那戒指戴到自己的手上,想看看合不合适。 戴入手指的那一刻,徐胜的眼前突然出现一位身穿黑袍的男人,他靠在墙边看着徐胜,像是在审视自己的新手下。 “你是谁?”徐胜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黑袍男人,他一直盯着自己,让徐胜感觉有些不安。 “谁?你在跟谁说话?”高久问。 “你看不到?”徐胜反问高久。 “看到什么?”高久一脸不解的问。 “你是被我选中的人,今后你就为我办事。你要为我收集纯净的灵魂,你要替我管理好不安分的异灵。只要你尽心尽力的为我做事,我让你超脱生死享尽财富。记住,白天的时间你自己支配,一到夜晚你便属于我。”黑袍说。 “什么为你办事?我还没同意你就说了这么多?”徐胜听的莫名其妙,他揉了揉眼睛,感觉可能是天气太热自己出了幻觉。 “你不同意?看来还得好好管教管教。”黑袍听了直接伸出右手直指徐胜,突然一股猩红血流在他的头上旋转,猛地下沉将徐胜的整个头颅包裹其中,让他不断地在窒息与作呕之间重复感受。 但这股猩红血流高久却无法看见,他只看见徐胜极其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头部,想呼喊却又发不出声。 黑袍又问道:“这下同不同意?” “同意!同意。”徐胜不断用力想挣脱出来,但越想挣脱那血流转速越快,撕裂般的剥离感也就越发强烈。 “很好。”黑袍满意的消失离开。一直看着这一幕的高久一脸惊愕,感觉如中邪一般,他看徐胜渐渐安静下来,便立刻将其赶出了自己的家。 回到家中,徐胜为自己煮了一碗面坐在床边吃了起来。他将右手抬到眼前,仔细的看着食指上的那个戒指,似乎还在周期性的亮着淡蓝色的冷光,刚刚的痛苦他似乎已经完全忘记。 这应该值些钱,徐胜的脑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那个戒指似乎有了感应一般,突然冷光一闪,出现了一张手指大小的蓝色冷光虚拟屏幕。圆形的屏幕被等分成了三份,一份时间,一份金钱,另一份上面空空的什么标志也没有。徐胜轻点了一下那个金钱模块,希望能发生些什么。 “我是不是穷疯了,真的以为戒指能给我变出钱来?”徐胜觉得自己的行为实在可笑,又埋头吃起面来。 突然一个重物自他的头顶落下,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的面前,震的锅碗掉了一地。徐胜缓过神来,定睛一看,那是一团被棕色纸包裹的东西,看起来有一个足球的大小。 他慢慢靠了过去,打开了那个包裹,谁知里面竟真的是一沓钞票,足足有一个手掌那么厚。徐胜战战兢兢的把那沓钞票拿到自己怀中,但他并没有立刻数一数到底有多少钱,而是抬头仔细的看一看是不是原来有人藏在这里,只是碰巧掉了下来。 看了很久也没有什么发现,头顶的墙面上没有什么足够包裹掉下的孔洞,甚至连一丝藏过东西的痕迹都没有。徐胜把钱慢慢的放在床边,抬起右手又轻轻点了点那个模块,然后躲到门旁,看一看会不会还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不过这次并没有顺了他的心愿,等了许久什么也没有掉下来。 徐胜拍了拍那个戒指,谁知它的冷光竟慢慢散去,最终完全变成了一个普通的戒指。他管不了那么多,直接走到床边拿起了那一沓钞票数了起来,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笑容。数了很长时间也没数个明白,徐胜便直接拿出了几万块钱走出了门。 来到房东的家,拖欠房租这样久她们也该着急了。房东这家只有两个人,女房东和她的女儿,因为徐胜和她的女儿田绮罗是大学的同学,所以她们才能宽限多些时日。 房东虽已年过四十,但姿色相比其女儿丝毫不弱,反而更显风韵妩媚,可能就是她这姣好的姿色,把她的丈夫早早的克死了吧。 但相比于她母亲的半老徐娘,女儿田绮罗更显年起女子的娇嫩清素,每每看见都让他想到那句诗: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如九秋之菊。 徐胜轻轻的敲了敲门,大约半分钟过后,一声极其刺耳的声音传来,房东为他开了门,一脸鄙视没好气的对他说:“臭小子你来这里干什么?想借钱我们可没有。” 徐胜听了还是强忍住自己的火气,努力的挤出几丝笑容对她说:“阿姨,这次我是来还钱的。” 251:戒指 他说着走了进去,把背包放在了桌子上,从里面拿出了那几万块钱摆在了桌子上。房东看了先是一惊,随即立刻把门窗全部关紧,拉着徐胜的手对他小声的说:“臭小子,你要是没钱我可以再宽限你几天,几个月都可以。但是,违法的事你可千万不能做,赶快把这钱拿回去。” 徐胜听了彻底恼火起来,他对着房东大声说道:“我最近确实非常落魄,但我没想到你竟然把我想成那种人。” “那你说说你这钱到底是哪里来的,不然我也不敢收啊。”房东说。 徐胜这一下真的被问到了,他脑子转的飞快,得赶快想一个好点子,总不能如实的告诉她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是这样的,我前几天刚刚谈了一个大单子,只不过今天的钱才打来而已。你到底要不要?不要再宽限我几天也行。”徐胜故意玩笑道,想这样打消房东的疑虑。 “真的?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定能够赚到钱的,干的事肯定比搬砖的强!”房东态度突然大转弯,笑着把那些钱收入囊中。在她数了数之后,发现钱数远远多于自己本该收取的房租,她对着徐胜说:“小云,这钱有点多,你欠我的只要这些一半就行了。” “这里我住的很习惯,我一时间还不想走,剩下的就当作我以后的房租吧,不够的话你再向我要。”徐胜胸有成竹的说。 “可以,当然可以!你小子现在出息了,还不忘本。” “对了,绮罗呢?我怎么不见她在这里。我还想请她出去好好吃一顿呢,作为她一直帮助我的答谢。”徐胜伸头看了看屋子里面,始终没有看见房东女儿的身影。 “她啊,我也不知去哪了。估计又是跟着几个朋友出去玩了吧,现在的年轻人不都这样,到了我这把年纪,想玩一玩都感觉精力不足了。”房东一边专心的数着桌子上的钱,一边对我说。 徐胜见与她也没有什么话题再说,便带上了门离开了那里。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只顾高兴的徐胜早已忘记了自己下午还有事情要做。即使现在有了那一些钱,但老话说的好,捡的钱必须要快一点花掉,不然以后会掉的更多。所以徐胜还是认为亲手赚来的钱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他又回到了他的那间出租屋,把里面所有老旧的东西全部一起扔了出去。他将剩下的钱全部分成几千几千的小包,分别藏在了不同的地方,他认为这样即使来了小偷自己也不至于损失太多。 又过了两个小时,时间即近下午五点,昏昏沉睡的徐胜也被不断嚎叫的肚子叫醒,他想起自己一天没有认真的吃些东西了。随便拿起桌子上的一小卷钞票塞入口袋,他便走出了门,来到了这里还算比较好的饭店。 他被安排到最里面的那个单人座位,不过徐胜并没有在意,现在他想着只要能好好吃一顿,坐在哪里不一样。在点了几道菜后,他便靠在椅子上无聊的打开刚刚关机的手机,没想到上面竟然有了四五条未读信息,全都是他的那个胖老板发来的。 徐胜未能如他的心意,让他很不高兴,以至于在短信上直接说明天徐胜你就不要来上班。 徐胜将手机放到一边,不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此刻能够让自己好受一些,就得多多享受这一刻时光。徐胜随意的看了几眼周围,外面的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以至于越来越多的顾客走了进来。但在那群顾客之中,徐胜发现了一些不同的人物,他们的身上有时变的模糊不清,有时身上的衣物又变的无风而飘。 突然那群人一齐望向徐胜这里,仿佛是被发现一般的警惕,看的徐胜不寒而栗。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却发现那群人已经消失不见。这时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人,他手托着两盘菜放到了徐胜的面前。 “那里刚刚好像有些奇怪的人,你有没有看到?”徐胜指着那个方向对着面前的服务员问。 “没有,那里哪有什么奇怪的人,我看是先生你太累了,所以出现幻觉了吧。”服务员笑着答:“赶快吃吧,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徐胜摇了摇头没有多想,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可是耳边却又突然传来几声风声,就像是有着什么人在自己的耳边轻轻吹着气。 徐胜突感耳边一阵瘙痒,用拿着筷子的那只手轻轻碰了碰,没多想。那位服务员又端着一盘菜来到了徐胜所坐的那个位子。 “等一下,我好像点了四个菜,为什么还有一个没上?”徐胜问。 “那道菜的工序比较复杂,所以会上的慢一些,最多十分钟肯定会做好。”服务员说。 还有十分钟才上,徐胜心里想,着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五点五十九。就在徐胜刚刚注视着表盘时,指针走过了距离六点的最后一秒。坐在那里的徐胜,突然消失在了服务员的面前,手中刚刚还拿着的筷子,也落到了桌子上。 但徐胜却不认为是自己离开了座位,他就这样还是坐在椅子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眼前的各种景象如影片一样的快速划过,感觉如坐过山车一样的眩晕。 面前的影像渐渐停下,他回到了那个之前梦中的场景,坐在一张大床上四周漆黑一片。他的手指又感一阵阴凉,抬起发现那戒指又发出了之前的光芒,就像是来到了它的地界,光芒如心脏般跳动。 “黑夜已至,开始你的工作吧。” 徐胜的耳边突然传来略显低沉的声音,但他转身环视四周却没发现一个活物,而且那声音就像是有人在他身后,贴着他的耳朵所说一般瘆人。 “什么工作?你到底是谁?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徐胜抬头不停的看向四周,但却不知道自己刚刚到底在问着何人。 “想必你也了解,那戒指是我赐予你,那钱财也是我赐予你。只要你好好为我工作,钱财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252:老头 徐胜听了一脸喜悦,他立刻答应了下来:“好,不过你得告诉我是什么工作。” “已死之人的积怨鬼魂,你要为我收集;人界不安的邪恶异灵,你要替我管辖。就是这些,你手上的戒指可以帮你满足需求,但次数有限,一旦次数耗完你就会立即死去。” “什么?用完我还会死?那我已经用了一次,现在还剩多少次?”徐胜问。 “还剩两次,不过不用担心,你每一次的完成工作,次数都会加一。只要你按时完成工作,你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最后一句说完,那个声音便不再出现,徐胜呆呆的看着手中的戒指一时不知该做些什么。手中的戒指一直亮着微光,他轻点了点随即便出现了之前的那个虚拟屏幕,最上面新增了一个小小的数字2。 这里如此的漆黑,徐胜提了提胆子慢慢往前面的黑暗走去,随着他的前进,他身边的光芒也慢慢向前引进,直至照亮这里的一切。 这时他才得以看清这里的全貌,一个大约百平米的住宅内部,不知比自己的破屋子豪华多少倍。唯一不足的就是,找遍各处也不知这里的门在哪里,这里就像是被完全隔绝,与外界没有任何的交际。 这个鬼地方到底怎么出去,连一个门都没有。徐胜心里刚刚想着,面前的景物又如之前那般快速闪过,只是一瞬他便站在了刚刚那家饭店的门前。他看见此时的饭店里已经乱作一团,看来刚刚自己的突然消失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徐胜赶快离开了那个地方,不想让他们发现自己再引起另一阵骚动。 此时的路上相较之前,确实多了一些看起来很奇怪的东西,但他们大多都是一些平常的鬼魂,身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怨气。这些鬼魂都会自动的轮回转世,不用徐胜的过多干预。 反而是那些积怨过深的鬼魂,徐胜则必须出手帮助其消去怨气,然后交予他的黑袍老板。至于他说的什么异灵,徐胜自己也搞不清楚,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徐胜一边散着步,一边思考着看能不能从黑袍老板的只言片语中,再发现什么。前方的道路上游荡着一个红衣飘飘的女孩,看起来大约十五六岁。不过看她的身上有着与其他鬼魂显著不同的特征, 她的身体有着残缺,而且那红衣也是斑斑碎离,只能勉强遮体。擦肩而过之时,那女孩便不再离去,一直跟在徐胜的身边一句声响也没有。虽然从小一直非常害怕这一类的东西,但徐胜还是努力的装作很平常的样子,对着那个女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有什么事?” “带我回去吧,我自己无法找到轮回的路。”女孩用着很干净甜美的声音回答。 “你先告诉我你的名字,然后我再想办法帮帮你。”徐胜已经能够明显感到她身上的怨气,但还是很耐心的一字一句告知面前的女孩。 “徐慕青,我叫徐慕青。帮帮我,让我赶快前去轮回,我已经在这世间游荡太久了。” 徐胜慢慢将脸靠向这个女孩,因为她一直低着头,所以徐胜并不知道她的真正面貌。按他的黑袍老板的说法,眼前这个徐慕青应该就是那种无法自行轮回的怨鬼。 在低头真正看清她的面貌时,徐胜吓得头皮发麻虚汗直流,因为她的脸上有着各种伤斑,甚至右脸还缺了一块,露出空空的一个洞,看起来让他不禁打了几个寒颤。 “你的脸怎么了?为什么是这么个样子?”徐胜指着她的脸问。 “对不起,让你害怕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可能是我游荡太久了,所以才需要你帮帮我。”徐慕青说。 “那你需要我怎么帮你?”徐胜想起了黑袍老板的那番话,如果消除了面前这个鬼魂的怨气并把她带到老板那里,自己的戒指次数就会加一。所以徐胜很爽快的答应了她的请求。 “帮我找到那个害我的人,我要他一命偿一命。”徐慕青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披肩长发间也不断涌出紫黑色的怨气,看来时间虽然抹去了她的记忆,但没有抹去她的怨恨。 “不行,我不能帮你去害人!你好好想一想有什么别的办法。”徐胜刚刚听到面前这个女鬼要去害人,立刻一口回绝。 “你不想再增加一个机会了?你的那个戒指?再说了,只是死了一个万恶至极的人,也算是为了这个社会做了贡献,何乐而不为。”徐慕青突然又变回了她那甜美清脆的声音,略带哀求的对徐胜说。 徐胜想着自己家中的那些钱,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毕竟一个万恶至极的人,活着对这个社会的帮助确实不大。他们两个在街上四处游荡,尽管徐胜是专门帮助怨魂的引路人,但这新官上任,还有许许多多的东西不懂。 就比如这如何帮助怨魂寻找害他们的人,但徐胜的心底对这个叫徐慕青的女鬼还是有着那么一点害怕,所以一直拖着不敢告知她实情。 “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一直带着我兜圈子?你是不是又反悔了?” “没有,我没有反悔。你不要着急,等我把一切的准备妥当之后,我自会帮你达成你的心愿。”徐胜虽然嘴上十分肯定,但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只好祈祷这天赶快亮起来,天亮了他的工作也就结束了。 这时,徐胜看见路边有一个老头,他双手背后散漫的散着步。徐胜认出了那个老头,正是白天自己所推销的那个奇怪的家伙,名叫高久。说他奇怪还真不假,都这个时候街上仅有的几个人,都加快步伐向着家赶去,只有他像个没事人一样不急不慢的走着。 那个老头也像是看见了他们,原本背后的双手也拿在胸前抱着,时不时的还看向他们这里,不过不是在看徐胜,更像是在看他旁边的这个徐慕青。徐胜立刻发现了这个情况,他立刻带着身后的徐慕青向着那个老头跑去。 253:灵草 那老头更奇怪,像是做贼心虚一般,在他们刚刚起步便立刻往着身后逃跑。不过老头总归还是比不过青年,何况是身体比以往更加强健的青年。徐胜很快便追上了那个老头,把他堵在了死角。 “你跑什么?”徐胜问。 “我看你追我,我当然要跑,这大半夜的我哪知道你是不是好人。”高久说着往着徐胜的身后看了看,虽然只是轻轻的一瞥,但还是被徐胜所察觉。 “你能看见她?”徐胜指了指他身后的方向,那里正站着徐慕青。 “谁?那里又没有什么东西,小伙子大晚上的你可别吓我这个老头子啊。”高久一边假笑着说,一边不断擦着眼角冒出的虚汗。 “真的?”徐胜说着,伏在徐慕青的耳边对他小声说了几句,然后一边指着她一边对着那个老头说:“我已经跟她说了,我现在不再约束她,她可以做她想做的事。既然你看不见她,那你也就没什么好怕的,她之只挑能看见她的人下手。” “你说的什么?我真的一点也听不懂。”高久还是一直笑着说,但眼睛还是不自觉的看向渐渐向他飘来的徐慕青。 徐慕青慢慢悠悠的飘到了他的面前,在到达足够近的地方时,她突然高举双手对着高久的脖子伸去。 “你到底能不能看见她?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徐胜略带戏谑的问。 “我能!我能看见她!快让她停下!”高久双手紧紧抓住徐慕青正掐着自己脖子的手,他的脸变得通红,说出的话也变得断断续续。 “好了,放手吧。”徐胜对着徐慕青说了一句,随后她便立刻松开了手,又站回了徐胜的身后。 “你怎么能看见她的?我看别人都没有你这个本领。”徐胜上前把老头扶起,十分好奇的询问道。 “我从小就能看见这些东西,只不过一直不对外人说而已。”高久有些生气的回答。 “对了,你叫徐胜是吧。没想到你竟然是干这个的,看来你白天做推销员只是一个掩饰。这个小女孩你为什么还不带她回去,在这街上游荡可是很危险的。”高久似乎是想起了自己眼前的这个青年,仔细的想了想才记起了他的名字。 “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说实话我才第一天干这个。”徐胜着实有些不好意思回应道。 “怪不得,你是不是不知道怎么帮这个怨鬼消怨?所以想着在街上随便瞎转转,然后等到天亮就能结束了?”高久似乎是看透了他的想法一般,将他所想的全部说了出来。 徐胜的心思全被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猜中,看来这个高久也不是什么一般人,应该会有知道一些对自己有帮助的事。徐胜心里想着,问高久:“你这么知道这些的?你有没有什么法子帮帮我?” “因为我能看见这一类的东西,所以相关的古书我还是看过一些。你知不知道,干着你这样事的人,如果不能在一晚上解决怨鬼的话,那么这个怨鬼就会一辈子缠着你。”高久很是诚恳的回答。 “那怎么办?我该怎么帮她,我甚至连杀害她的凶手在哪都不知道。”徐胜接着询问道。 这个高久也是厉害,才短短几句话便让徐胜完全相信,高久见这个情形,不帮徐胜解决自己是更不无法脱身的,于是便对徐胜说:“行吧,既然我们都见过第二面了,那我就帮你想想办法。” 高久领着徐胜往着自己的家走去,这时的黑夜正浓,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少数的几个人看见徐胜他们两个在路上闲逛,也像见了鬼一样避之不及。来到了高久的家中,还是如之前那样,有的只是满地的书籍。 高久在架子上寻找着,他拉出一本手掌厚度的古书,拍了拍上面的灰尘便打开查找起来。 “这些老东西你都是从哪里淘的?”徐胜也拿出一本书读了起来。 “这样的书一般的书店可没有卖的,都是跑遍各地亲自收购的,可是花了我大价钱。”高久有些炫耀的拍了拍这手中的古书,激起了阵阵灰尘。 “找到了没有?” “哦,找到了,这一段有记述。”高久指了指书上的一段话,上面写着:在我游历到一处印度以北的小村庄时,夜晚总有一个鬼魂跟在我的身后,那是一个十五六岁女孩的鬼魂,虽然我不知道她是如何死去的,但我没有多问。不过最后我还是选择帮助她,或许是游荡了太久,她的记忆严重的缺失,于是我借助她的伤口处的一小块灵体,在加上我随身携带的觅灵草,成功找到了那位凶手。 “觅灵草?那是什么东西?你有没有?”徐胜发觉自己从来没有听过这一种草的名字,似乎又是什么对他而言很是神秘的东西。 “好像有,我记得我从一个山区老者那里收购时,他给了我一个大箱子,我去里面找找看。” 高久从里屋抗出一个半人高的铁包角木箱子,他打开了它伸出头往着里面寻找着,在许许多多的小瓶瓶罐罐之中,他终于翻出了一个类似玻璃罐头一样的容器,里面满是一些淡黄色的枯草,看起来十分平常。 高久打开盖子,空气刚刚进入罐中,那淡黄色的枯草突然像是重获了生机,变得血红。 高久将自己的手慢慢探入其中,掏出了一小束放在手心。然后立刻盖上了那个盖子,过了好一会枯草的血红才慢慢消去。他把这草拿着手里摸了摸,没有多少草的质感,反而更像是什么有着弹性的塑料,显得有些坚硬。 “接下来,怎么取伤口处的小灵体?”徐胜将这干草抓在了手心,发觉他竟然同自己的那戒指一般冰凉。 “我也不知道,书里没说。”高久也一筹莫展,事情又一次的陷入僵局。 一直站在他们身后的徐慕青慢慢的举起自己的手,声音很是微小的对着徐胜说道:“这个我知道怎么做。” 说完,她便将手放在自己右腹部的伤口处,用力扣出一小块灵体,递到了徐胜的手中。虽然不知道作为鬼魂的她能不能感受到疼痛,但她在扣出时,还是明显的叫了一声。 254:看护员 徐胜将灵体捧在手心,拿着那一小束觅灵草放在了上面。眼看着那灵体慢慢的舒展开来,变成一条条白色的细线包裹在觅灵草的周围。 觅灵草慢慢的飘起,停留在了徐慕青的额头处。突然那灵草快速向前飘去,而徐慕青也像是被拖拽一般的飞出门。徐胜和高久见状,立刻冲出了门外紧紧跟着徐慕青。 夜晚两三点的时候,两个活人在街上这样的奔跑,谁见了都感觉像是见鬼了吧,以至于他们经过的有些地方,那里的人看他们在奔跑,也跟着跑了起来。 徐慕青一直穿过市区,进入鲜有人至的城郊,停在了一处公墓的大门前。徐胜他们站在了公墓门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个时候这座公墓里,有的活人大概也就只有那一个看守的人员了。但徐胜并不想吵醒那个看守的人员,因为现在这个场景可能会把那个看守的家伙吓坏的。那个徐慕青在大门外停留了一会,突然跃起翻过大门进入其中。 徐胜靠近了那个大门,还好上面有着整齐排列的铆钉,徐胜抬脚蹬着它们正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你干什么?”高久小声的对徐胜问。 “上来啊!我们一起翻过去。” 高久听了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把将徐胜拽下,对他说:“你还需要这样进去?看来你是什么都不懂。就这个高度,你直接就能跳进去。” “什么?你在跟我开玩笑?” “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带着我,一起跳进去。”高久小声说着把徐胜的手放在自己腰间紧紧抓住。 徐胜见那个徐慕青已经离开有了一段时间,再不抓紧进去很有可能就把她弄丢了,他可不想以后都被这个女鬼缠着。只有暂且相信这个老头的话,他双手用力抓着老头的腹部衣服,双脚蹬地用力一跃。果真直接跳到了门的那一头,不过声响还是很大,还好那个看守的人员似乎没有被吵醒。 他们战战兢兢的走了进去寻找徐慕青,虽然在白天这里人多的情况下,还不是那么的吓人,但这夜晚的公墓确实十分让人胆寒。他们见远处的一个小山头上冒着点点微光,可能徐慕青就在那里,他们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恐惧,穿过一片墓地往着小山走去。 他们看见徐慕青落寞的低头站在一块墓碑前,而那额头的觅灵草也落到了那墓碑后的土包上。 “这就是杀害你的凶手?你到底死了多少年了?”徐胜很是惊恐的指着那个土包问道。 “不应该如此,不应该是这么个结局!这个恶魔就这样安稳的死了?他不该就这样安稳的死了!”徐慕青愤怒的喊着。她慢慢的抬起了头,怨气源源不断的向外散发,她那满是孔洞伤口的身体和脸,渐渐被黑色的怨气沾满。 她直接双手握住那个墓碑,用力将其拔起扔到一旁,随后又向着墓碑后面的那个土包走去。在她做出更多坏事之前,徐胜上前一把抱住了她,不断劝说:“他已经死了,你这样做一点意义都没有。跟我回去,我替你寻个好人家,好好过好下一世吧!” “我哪管什么下一世!这一世的仇我都不能报!哪还有什么下一世!“徐募青喊叫喊着,将徐胜推开。 “你还不把她强行收了?你还在这愣着干什么!”高久恨铁不成钢一般的对徐胜说。 “我怎么知道如何强行收了她!” 这时突然蹿出一个大约二三十岁的人,他挡在徐慕青就要破坏的土包面前,对着徐胜他们大喊:“你们干什么!” 他就是这公墓的看护员,因为听到了他的声响,所以壮着胆子跑来了这里。他似乎能够看见此刻满身怨气的徐慕青,毕竟在这公墓待久了,什么都可能见过。 “臭小子!我不想伤了你!快给我让开!”徐慕青对着看护员吼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破坏公墓?”看护员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反而质问起徐胜他们。 “等一等,你是身后死去之人的后人?我能够感觉到你们之间的联系。”徐慕青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隐隐约约能够感觉到看护员与害她之人的血脉关联。 “对,这是我父亲的墓,我不会让你们肆意破坏的!”看护员说。 “你父亲的墓?终于让我找到你了。”徐慕青像是得逞一般有些兴奋的说。 “什么意思?你一直在找我?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看护员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惊住,有些恐惧的问。 “我是被你那个万恶至极的父亲所害的可怜人,既然你是那个恶魔的儿子,那就让你为你的父亲偿还吧!”徐慕青说着伸出手往着看护员的脖颈处刺去。 眼看就要出人命,徐胜立刻跑了上去,但立刻就被徐慕青一脚踹开,看来她是铁了心要弄死这个仇敌之子。就在这时,徐胜的戒指突然亮出了虚拟屏幕,之前那三个模块之中一直空白的模块也亮了起来。徐胜没有想太多,就算只剩两次机会,他还是得试一试救救这个可怜的看护员。 在他刚刚按下那个空白的模块时,屏幕上方的数字2变成了1,随即他的右手旁出现了一团淡蓝色光团。他跟随光团的指引直接冲到了徐慕青的身边,把她直接按倒在地,瞬间无数条锁链立起,把她死死的困在地面。 “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刚刚脱险的看护员惊恐的护住自己的脖颈,不停地问着其他两个人。 “她是当年被人父亲害死的女孩,现在化作恶鬼来找他复仇,却不料你的父亲已经死了。”高久说。 “不可能!我父亲一直是一个好人,他从来不做伤天害理的事。”看护员不相信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话语,看来单纯的语言不至于改变他父亲在他心中的固有形象。 “既然你还怎么执迷不悟,那你好好看看你父亲,当年对我做的好事吧!”徐慕青即使被束缚在地面,但满身的怨气却只增不减。她将头上抬,额头处飘出一个小光点,飘到看护员的额头处并融了进去。她努力的将自己痛苦的记忆再次忆起,传递到了看护员的脑中。 255:醒来 看护员的眼前出现了当初的帧帧画面,一个小镇外的森林中,一位身穿红衣的年轻女孩正行走在其中。突然一个黑影将其扑倒,捂在她口鼻前的白布让她很快昏迷了过去。 女孩就是徐慕青,而扑倒她的黑影就是那时大约二十出头的看护员父亲。他扛起昏迷的徐慕青带到了自己的家中并侵犯了她,女孩醒来之后一直被看护员的父亲囚禁在自己的家中。后来女孩找到了一个机会,拿着刀就冲过去就与他搏斗,想杀了这个恶棍。但力量之间的差距还是让女孩自己被看护员父亲重伤,以至于流血过多而死。 他害怕自己的行径败露,于是残忍的将女孩分尸,分别藏在了大山的不同地点,自己也彻底离开了那个小镇。 看护员看见眼前的那一幕,备受打击的瘫坐在地上靠着他父亲的墓碑,眼前的鲜血映衬这他父亲恶魔一般的脸。 徐慕青及时停止了回忆,对着看护员说:“这下,你终于知道你的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看护员慢慢站了起来,摸了摸他父亲墓碑小声的说:“你一直教我做人为善,但你怎么就能这么做?” 他走到了徐慕青的面前,掏出自己腰间的匕首,那是他父亲赠予的成人礼物。他将那匕首交到徐慕青的手中,对她说:“来吧,我父亲的债就让我来偿还。” 徐慕青的手紧紧握着那个匕首,随后匕首慢慢升起,飘在看护员的左胸心脏前。尽管徐胜如何劝阻,看护员还是铁了心的笔直站在那里。 匕首慢慢向里刺去,刺穿衣服,进入皮肉,点点鲜血渗了出来。 但只是如此,徐慕青还是没有再进一步的刺入。那匕首猛地飞起,砍下他的半个左胳膊,“这是偿还对我肉体的折磨。” 又一次飞起,砍下他的另一半左胳膊,“这是偿还对我心灵的摧残。” 那匕首再一次飞起,插回了看护员的腰间。徐慕青渐渐平息了情绪,身上的怨气也消散的所剩无几。她平静的对看护员说:“你回去吧,趁我改变注意之前。” 看护员听了,立刻跪地连磕了几个响头,然后用右手把他父亲的墓碑扶好,踉跄的离开了这里。 “行了,你带我走吧。”徐慕青看着徐胜说,脸上的怨气也全部消散,露出了一张清秀干净的女孩面庞。 “你真的已经完全原谅那个害你的男人了么?”徐胜还是有些怀疑。 “没有什么比破坏他在他儿子心中形象更让我解气的了,对,我已经完全原谅他了,你现在可以带我回去了。”徐慕青说完化作一个白色光点飞进了徐胜的戒指之中。 眼看着那个逃过一劫的看护员刚刚还踉踉跄跄,突然快速奔跑起来,并不断惊恐的乱叫。在他引来更多的人之前,徐胜和高久立刻向着公墓的大门处跑去,他又像之前那样的抱着高久的肚子直接跳出门去。估计经过这次的事件,那个看护员再也不会做这样的工作了。 来到了高久的屋前,徐胜告别了他,时间已经快到早上五点,他也应该让这个老头好好休息休息。告别之后,徐胜独自走在空空荡荡的马路上,看着戒指屏幕上的那个空白模块,脑中回想着刚刚制服徐慕青的感觉。 这时他才突然想到,自己的戒指中还封存着她的纯净鬼魂,必须尽快交给那个黑袍老板才行。脑中念头刚刚闪过,眼前的景象又飞速变换,毫秒之内徐胜又站在了那个之前的屋子内,只不过这一次比以往更加明亮,他甚至从头顶的金色牌匾上知道了这里的名字:渡魂阁。 他坐在了那里的椅子上,想着如何才能把这徐慕青的鬼魂交给他的老板。这时,他的戒指里飘出了一团白光,看样子正是刚刚才被收进去的纯净鬼魂。那白光慢慢飘起升空,直至进入头顶那渡魂阁的牌匾之中,而徐胜戒指上的数字,也增加了一位。 徐胜无聊的躺在椅子上,现在出去也还是凌晨,坐在这里连一件能够打发时间的东西也没有,手机更是没有一格信号。徐胜心里想着,下回再来这里一定要带一些玩意来打发时间。时间走到清晨六点,徐胜又回到自己家中,躺在床上发现自己的屋子有些不一样,像是有人进来过一般,许多的东西都不翼而飞。 徐胜立刻爬起走到屋子的几个角落寻找,还好他之前藏着的那几包钞票还在那里。他走了出去,时间刚过六点,所以路上的行人还不是很多,大多数都是一些早起锻炼或买菜的老头老太太。他搬来一个躺椅躺在了门前,闭上眼睛想着休息一会。但是无论他如何的紧闭双眼放空思想,自己都没有一丝的倦意,就好像永远注满汽油的发动机,不知疲惫。 这时一声尖锐的女声传入他的耳朵,他微微睁开双眼看见了房东正满眼媚笑的走来。手中还提着一袋东西。看见徐胜正看着自己,房东立马笑着说:“小子,今天怎么起来这么早?原来不都是临近上班才醒的么?” “没什么,今天比较精神。对了,我的屋子好像进贼了,好多东西都不见了。”徐胜说。 “什么进贼了!那是我帮你收拾的,那么多我看着没用的垃圾,我都帮你扔了。对了,我这有刚买的早饭,你吃不吃?”房东说。 “都扔了?那可是我废了好长时间才淘来的好东西!算了,扔了就扔了吧。”徐胜无奈的说,那些东西虽然在外人看来一文不值,但对于他这样热爱游戏的人来说,游戏手办可是值了大价钱。 “那这个早餐,你到底吃不吃?”房东举起她手中的那个袋子问。 “不了,我不饿。” “哼!不吃也没人逼你,好心当驴肝肺。”房东嘴里嘟囔着离开了这里。 徐胜举起自己的右手看了看那个戒指,屏幕上的数字已经重新回到了2,但至于那个时间模块自己却一直没有用过。想到此时,徐胜又想起了那个高久,说不定他会知道一些。毕竟事关一个次数,徐胜总不能为了好奇而白白浪费。他买了许多的礼品,往着高久的家走去。 256:绮罗 他站在高久的家门前,连续敲了几下门,都没有人回应。他摸了摸门把手,却发现根本没有上锁,直接一推便能进入。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徐胜推门而入,屋内还是如之前一样,没有外人强入的迹象。他走过客厅来到那唯一的卧室,却看见高久面朝下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徐胜立刻跳了上去,不停的摇晃着高久的身体,对着他的耳朵大喊:“你怎么了?快醒一醒!” 高久听到这一声呼唤立刻爬起,一脸惊疑的看着徐胜,随即又猛地一脚将其踹翻,对着他大喊:“你个臭小子!才几点你就又来烦我!” “我看你的门都没有锁,还以为你遭遇什么不测了。” “昨天晚上是你最后一个离开我家的,你不关门怪谁?滚滚滚!我才睡了一会你就又来烦我。”高久说着又抱起了被子将自己的头盖住。 徐胜将礼品放在了床旁,便走了出去,独自翻阅起高久老头的藏书,想从中找出一些能够为自己解答疑惑的内容。他看过了旅行家的游历日记,也翻阅了多个古国的羊皮古卷,甚至完全看了一遍世界各处的奇异野史,但都没有找到任何关于他手中戒指的任何记载。 不知不觉时间临近中午,高久也揉着眼睛走了出来,绕过席地而坐的徐胜,接了一碗水喝了起来。 “看的怎么样了?”高久问。 “还可以,就是许多的地方还是不懂,你知不知道我手上这个戒指是干什么的。” “我所知道的都在这些书里,要是书里也没有的话,那我就无能为力了。”高久说。 “难道你就没有听过一点关于这个戒指的传闻什么的?”徐胜举起右手,把戒指摆在了高久的眼前对他问。 高久摸了摸那个戒指,突感一阵针刺般的疼痛,他立刻抬起了手,摇了摇头对他说:“没有,一点也没听说过。” 徐胜见时间已过中午,他的电话突然响起,原来是他原来那个公司的胖老板打来的。徐胜本不想接,但挂了一个又打来一个,只好暂且听听这个家伙到底想说些什么。 “喂,你干什么。” “好小子!一天没来上班,还敢挂我电话。快给我死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胖老板对着电话大喊大叫,使得徐胜只好把电话拿的远远地,等他平静后才重新放到自己的耳朵边,对着胖老板说了一句:“好的,我马上就过去。” 徐胜告别了高久,搭车来到了公司的大门外,像往常一样到的走了进去,只不过这一次不紧不慢而且抬头挺胸。 他穿过第一层的会客区,来到了第二层他原来办公的地方,坐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低着头好像在寻找什么。这时一位对他一直不太友好的同事鬼头鬼脑的溜进了胖老板的办公室,告知了他徐胜已经到来,正坐在自己位子上。 胖老板听了脸上笑出了一朵花,他满意的拍了拍那个同事的肩膀,挪动自己肥大的身躯走出了他的屋子,气势汹汹的往着徐胜那里走去。 “徐胜!你还知道来啊!看我怎么收拾你!”胖老板对着徐胜大喊。 徐胜看见的他的走来,不紧不慢的拿起桌上的键盘,朝着胖老板的方向走去。在距离他只有一米的时候,徐胜奋力挥舞起手中的键盘,硬生生的砸在了他肥大的脸上。 霎时间字母伴随着碎牙沾染着鲜血在这办公间里飞舞,一直剥削者徐胜的东西打响了反抗的第一枪。 “你给我等着!”胖老板捂着自己的嘴巴,指着徐胜大声的嘟囔着。 “我等着。”徐胜双眼一直盯着他慢慢后退,将手中的键盘扔在地上走了出去。 该做且一直想做的事情已经做完,徐胜又感到一阵空虚,无事可做。他慢慢的走在路上,想回家好好的看看电影或是睡上一觉。并不是自己真的想睡觉,而是总该为自己找些事情做。 在自己的家门前,他看见了正准备出门的田绮罗。她看起来像是精心打扮过一般,黑色的背心外加一件酒红色的马甲,再配上白色的帆布鞋,精致的脸蛋上也没有任何的粉饰,整个人看起来简单且脱俗。 “徐胜?你怎么还不走,磨磨蹭蹭的干什么?”田绮罗也看见了徐胜,问道。 “什么?去哪?” “我们大学同学聚会啊,你不知道?”田绮罗有些奇怪。 徐胜努力的想了想,但还是没有想起来有人通知过他这件事。可能是有人忘了也说不定,他回应说:“哦,我把这件事忘了。你就先去吧,我等一会再去。” “别想蒙我,前几次你都是这样的说,然后拖拖拉拉就没有再去,这一次我可不会再信了你的鬼话。”田绮罗一把拽住徐胜的胳膊,对着说。 “好,我去,你先让我进去拿些东西。” “你拿了肯定出来?”田绮罗问。 “我肯定出来。” 看徐胜信誓旦旦的说了好几次,她才松开了手。徐胜走到自己的房内,找出了藏在角落的其中一包钞票,把他们全部拿出装进了自己的背包。 坐上出租车来到了聚会的地方,本市最为豪华的一家ktv,也是最人员混杂的地点。各种三教九流在这里频繁出没,其中不乏各种善于违法乱纪的混子和大佬。 徐胜跟着田绮罗走了进去,寻找着他们的那间包间。一路上总有各种年轻混子对她投来不怀好意的目光,但徐胜一直紧紧贴在田绮罗的身边,不让他们有任何的机会。 “你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徐胜问。 “其实我也不想来,我寻思着找个地方吃吃饭,聊聊天不就行了?但他们非要来这里,作为同学我也不好驳他们面子。不过还好有你陪着我,你不在我真的不敢一个人来。”田绮罗的一番话,说的徐胜心里暖暖的。 推开了一个包间,里面坐满了人,最靠近门的那一个梳着油头的青年带头说了话。他就是当年徐胜班级里的头头周展鹏,家里开了几家大公司,所以一直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徐胜的大学期间没少受他的欺负。他站了起来带头说了话:“绮罗!你终于来了!我们等了你好久!” 257:老板娘 周展鹏将田绮罗迎了进来,坐到了自己的右边,然后才瞥了一眼徐胜,没好气的说:“呦!这不是我们的大演说家徐胜么?怎么今天有时间来参加我的小聚会了?” 徐胜没有理他,只是抓了抓自己的背包然后坐到了田绮罗的旁边。周展鹏这小子一直对田绮罗念念不忘,但她却一直不怎么喜欢周展鹏,觉得这个人太势利,太张扬。所以也就是聚会才见见面,私下里一直不来往。 坐在周展鹏左边的是一个叫李乐菱,是周展鹏的女友。别看周展鹏平时是那么嫌贫爱富的一个人,但找的女友却是十分的朴素,只穿着一件粉蓝色的裙子,微带着小麦色的皮肤看起来十分健康,脸蛋透着微红,乌黑的长发瀑布一般的披在肩上。可能是出生环境的不同,李乐菱一直对这个男友顺从无比,就像璀璨恒星旁的一颗小小的卫星,及时不总被发现,但还是一直默默付出守护。 在几首歌的时间过后,周展鹏也几瓶酒下肚,整个人变得轻飘飘起来。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非要邀请田绮罗起来共歌一曲,旁边的李乐菱则一直默默的低着头,拽着他男友的衣角。 “嗨!你干什么!看不出来他不愿意么?要唱自己唱去!”徐胜看不过去一把拽开周展鹏的手,对着他吼道。 谁知他不怒反笑,举起酒瓶子指着徐胜大声的喊道:“呦喝!大演说家生气了!” 说完他对着徐胜的有脸就是一拳:“你生的哪门子气!” 但是这一拳,徐胜的脸上竟没有丝毫的痛感,就像是一阵小风刚刚从脸上吹过,只有一丝丝的瘙痒感,看来那个戒指白天还是有那么一点用的。徐胜摸着自己的脸,聚会的气氛突然降到了冰点,谁也没有想到周展鹏会动手打人。虽然他平时是嚣张了了一点,但还没有到动不动就打人的地步。 周展鹏也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立刻道歉说:“对不起,我喝多了。” 徐胜也没有多说什么,他慢慢的站了起来来到他的身边,一边摸着自己的脸一边盯着他的眼睛说:“如果道歉有用的话,那还要拳头做什么。” 说着徐胜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他摔在地上,举起拳头就要打。这时一直坐在那里的李乐菱终于哭出声来,捂着脸跑了出去。周展鹏见状一把推开骑在身上的徐胜,出门追了上去,徐胜和田绮罗也跟了上去,怕这ktv人多手杂出了乱子。众人见状也一同出了门,想看看这李乐菱到底想演一出什么好戏。在他们看来,李乐菱就是靠着一副楚楚可怜,才博得周展鹏的欢心。 李乐菱刚刚跑出门没多远,就撞上了一个不好惹的人。他一脸横肉,满臂纹身,身穿整齐的西服,眼角还有着刀疤。 那个恶人被撞后看见李乐菱的相貌,反而咯咯笑了起来,油腔滑调的说:“小妹妹为何这样清纯?我活了这么久还未见过你等姿色,陪我玩玩如何?” 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哪管你是行五行六,跳起来照着他的脸就是一拳,手指上的戒指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血痕。 周展鹏看自己好像闯了大祸,立刻拉着李乐菱的手跑开了那里,所有的人也一起回到了包厢。众人见周展鹏一脸惊恐,怕是惹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角色。纨绔子弟小打小闹还算可以,但遇到真正的大佬还是得夹着尾巴做人。周展鹏商量着这次的聚会就到此为止,大家先各自离开,以后有时间在聚。众人纷纷点头往着门口走去,不料刚刚出门又被三四个彪形大汉堵了回来。 看那个走在最后的人,就是刚刚被周展鹏所伤的那个恶人,他名叫阚震海,是这一带臭名昭著的社会头子。但因其的根系繁深,所以一直没人敢动他,今天周展鹏算是摸了真正老虎的屁股。 阚震海将周展鹏推了回去,他坐在沙发的中间,两旁是他所雇的三个壮汉,打架那是个顶个的好手,据说手里都犯过命案,但都被阚震海的神通化解。 此刻阚震海正坐在包间的中央,看着面前站着的一堆青年,想着该如何处置才好。毕竟这事不能太过,但太轻了也感觉对不起自己。 周展鹏率先打破了僵局,走了出去对着阚震海说:“海哥,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今天是我的不是,我在这给您赔礼道歉。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个小娃娃懂个屁。你说让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你来问问它答不答应!”阚震海伸手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痕,对着周展鹏吼道。 所有从大人那里学来的计策都已用完,周展鹏愣在原地,对这个凶狠老练的家伙再无办法。 “来来,你过来,问问它答不答应,它要是答应了,我就放你们回去。”阚震海依旧不依不饶,伸手不断戳着自己脸上的伤痕。 “叫你过来!你还不来!”站在阚震海身旁的一个彪形大汉发了话。 周展鹏只好小心翼翼的往前挪动着身体,一步一步来到阚震海的身边,慢慢蹲下看着他脸上的那个伤痕。也难怪他会如此生气,那被钻戒划出的伤痕深度大约有个一厘米,里面的血肉都看的一清二楚。 “海哥,今天确实是小弟我的不对,我先给您赔个不是。等我回去后,一定给您送去厚礼。”周展鹏诚恳的说,想用金钱打动阚震海那铁青的脸。 谁知阚震海听了这话,火气又上升了许多,他一巴掌将周展鹏拍倒在地,指着他的后脑瓜子说:“臭小子!老子是缺钱的人么!就想拿几个臭钱打发糊弄我?” 正在这时,一个女人推门走了进来。浓密金色的大波浪长发随意的披在肩头,丝丝缕缕都热辣迷人。除了这ktv的老板娘,没人有她这般妩媚姿色。 “阚哥,我怎么听说您又在我这儿生气了。您再这样我的生意可怎么做啊!”老板娘坐到阚震海的旁边,搭着他的肩膀说。 “还不是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胆敢冒犯到我的头上。”阚震海说。 “哎呀,这群后生不懂事,您就别跟他们计较。况且那个周展鹏的父亲还是我的旧相识,您就当卖我一个面子,饶了他们吧。”老板娘说。 阚震海看了看老板娘,又看了看那群正站在他面前早已吓坏的周展鹏他们,然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用手摸了摸老板娘的下巴说:“好吧,就当卖你一个面子。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都好说,只要你能饶了这群不懂事的后生就行了。”老板娘说。 258:消灾解难 “我要你们这里的每一个女孩都跟我喝杯酒,然后我才会让你们离开这里。”阚震海指着这里的每一个女孩,当然也包括田绮罗。 “行,行,不就是喝杯酒么!那还不是小事?我看还是阚哥你心好,不愿意与这几个小家伙计较。”老板娘说着,从外面拿了几瓶酒进来,一个一个的倒了一小杯放在阚震海面前的桌子上。 李乐菱被周展鹏领了上去,二人同时拿了一杯酒猛地饮下。周展鹏对着阚震海说:“今天的事多有得罪,以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希望您多多担待。” “好说,好说,只是你这这么漂亮的女友,可要好生照顾啊。不是每次遇到的人,都是你海哥我这样的好人。”阚震海说完手摸了一下李乐菱的下巴,趁机揩了一把油。周展鹏看在眼里,虽然愤怒无比,但还是只能忍了下去。 轮到田绮罗的时候,周展鹏来到了她的面前,虽然很不情愿,但她还是准备上去喝了这杯酒,赶快了结此事。 “把你的手放开!”徐胜突然对着周展鹏大喊。 “你干什么!这个时候别犯浑!”周展鹏一边小声的对徐胜说,一边对阚震海陪着笑脸。阚震海看起来并没有对这个徐胜有多少兴趣,只是装作没听见的让事情继续进行。 “把你的手给我放开!”徐胜又一次的喊道。 “这是哪位小英雄?胆子看起来还不小啊!”容忍了一次没话说,但像阚震海这样的人,是不存在第二次的容忍的。 “我。”徐胜走了出来,握住田绮罗的手说:“这个女孩,你不能动。从她这儿跳过,下一个。” 徐胜拉着田绮罗往后站了站,为后面的人留了位置,周展鹏早已惊恐的张大嘴巴,呆呆的看着他们脑中演出了一万种自己可能的悲惨结局。 “看来是有人不想让这事解决啊,这可就不怪我了。”阚震海笑着对老板娘说了一句。 “他们不识相,你想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吧。”老板娘甩了甩手就离开了这里。 阚震海看了看身旁的那几个大汉,眼神示意了一番。随即走出了两个彪形大汉,想上前抓住徐胜二人。谁知其中的一个大汉,双手刚刚抓住徐胜的肩膀,就被徐胜仿佛有着千斤力的双手抓开,并被轻易的放倒在地。紧接着对着胸口的一拳彻底将其打的昏迷过去。另一个见状,立刻觉得眼前这个看似瘦弱的青年不是那么简单。他立刻摆起了格斗的架势,想用自己的力量加技巧来会会这个青年。 他的一拳刺去,谁知徐胜根本未想防御或是躲藏,他直接伸出手掌抓住了那冲来的拳头,并用力扭转直接将大汉的手臂肌肉严重扭伤。看来徐胜想的没错,那戒指不仅赐予了他看穿生死的能力,还对他的身体进行了非比寻常的强化。徐胜将那两个大汉打倒在地,便转身拉着田绮罗想离开。 “小伙子,双拳难敌四手,更难敌暗手。你就不怕你走出这个门,以后永远都有人缠着你,还有你旁边的那个小女孩。”阚震海那满是威胁的话语,加上他那阴沉的语气听起来更加的吓人。 徐胜听了,把田绮罗带在自己的身边,往着阚震海的方向走去。仅剩的那个壮汉,看见徐胜的走近,也只是象征性的上前阻挡,在距离足够近之前他便立刻拉远了距离。 “你说你想缠住我?我就怕你没有这个命。”徐胜问。 “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别用这样语气跟我说话,像你这样的人,连给我提鞋都不配。”阚震海不能输了气势,故意加大音量的说,像是说给这里的每一个人听。 “可真是有意思。”徐胜说着,拿回了自己带来的那个背包。 “一万,行不行。”徐胜从背包内掏出一万块钱,摆在了阚震海的面前,对他说。 “两万,行不行。”徐胜又不断的掏出一沓一沓的钞票,摆在阚震海的面前,直至增加到了十万。 “你以为我是干什么的?我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没听过收人钱财替我自己消灾的。”阚震海愤怒的用力敲着桌子,对着徐胜大喊。一声声敲击声一刻刻的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内心,他们各自有着各自的担心和害怕。 “一口价,二十万,我只带这么多现金。”徐胜将背包里的钞票全部倒在了阚震海的面前,但相比于商量而言,这更像是一种赤裸裸的羞辱。 “看来是谈不拢了。”徐胜看着阚震海气的红紫的脸,心中竟有了一丝成就感。虽然他本不想这么做,但为了在同学心中,特别是田绮罗心中的形象,他还是选择拍一拍老虎的屁股。 “你们都先回去,不用担心。”徐胜对着其他人说。 其他的人都惊恐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并没有因为徐胜的话而乱动。 “你们先回去吧,现在你们没事了,但这个小子事大了。”阚震海对着其他人说。 其他的人听完立刻散去,只有田绮罗还留在门边没有离去,一直在等着徐胜。虽然十分害怕,但她并没有像其他女生一样哭了鼻子花了妆。她只是靠在门边看着徐胜,觉得他突然变得有些不同,与之前那个徐胜截然相反。 “你怎么还不走!”徐胜看见田绮罗还站在那里,便有些生气的对田绮罗说。 “你不走我怎么走?我把你带来,就一定要把你带回去。”田绮罗说。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这些钱治一治你那个伤口够了。”徐胜说着站了起来。 “你摊上大事了,我现在想要的,可是你的小命。”阚震海说。 徐胜听了,突然靠近他嘴巴贴着他的耳朵,喘着粗气对他说:“我晚上会去找你,那时我们再好好谈谈。” 徐胜带着田绮罗,在阚震海的注视下走出了那间房。他们一路走着回到了房东的家,时间快到下午六点,徐胜匆忙告别了田绮罗,因为自己的时间就快要到了。 “你去干什么?”田绮罗问。 “彻底解决阚震海的事,我不会让他一直缠着我们。”徐胜答。 “小心一点,不要逞强。” 259:阚振海 “嗯。” 徐胜转身加快自己的步伐,在转过一个街角的时候,时间正好走到六点,他又出现在了渡魂阁中。这次没有多做停留,他直接离开了渡魂阁,往着阚震海的住宅走去。 白天的事情不好解决,到了夜晚就是徐胜的世界。他加快自己的步伐,想着赶快解决这事,因为今晚恐怕还会有什么游荡的怨魂找上自己。真是心里想什么就来什么,徐胜发现前方的两个鬼魂似乎看见了自己,都往着自己这里走来。 徐胜直接停在了原地,仔细的观察者那两个鬼魂,他们是一对男女,看起来像是一对情侣。要真的是一对情侣双双毙命,那可真是太惨了。不过看起来不像是车祸之类的事故所造成,因为他们两个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外部残损。只不过很奇怪的是,他们两个的胸口处都有着相同的一个贯穿身体的洞,就在心脏的位置。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徐胜问。 “帮帮我们,我们找不到回去的路。”两个一齐说。 “你们叫什么名字?”徐胜问。 “方正平。”男的回答。 “钱南香。”女的回答。 “我知道了,你们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胸口会有这样的大洞。” “我们的心脏被挖去了,被强行的挖去,就在我们还活着的时候。”方正平回答。 “谁干的!胆子怎么这样大!”徐胜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这样的社会竟然还有这样的变态。 “狼,狼干的。”钱南香回答。 “狼?你们被狼偷袭了?那也不对啊,狼也不应该喜欢挖人的心脏啊?”徐胜越听越听不懂。 “是狼,也是人,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您一定要帮帮我,帮我们找到回家的路。”钱南香说着哭了起来,胸口空洞处不断的溢出怨气,一旁的方正平也双眼冒着凶光,惨死之人的怨气总是如此深重。 徐胜一看时间才刚刚过六点一些,时间还早。便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好主意,随后便对着那两个说道:“行,我知道了。让我帮你们也可以,不过你要先帮我一个小忙。” 徐胜带着那两个鬼魂来到了阚震海的住宅,外面十几个壮汉把守,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极其重要的人物。徐胜走到了四个壮汉把守的大门,因为除了鬼魂自己现身,不然常人是无法看到他们的。所以那些壮汉只以为徐胜是只身前来,甚至有点佩服他的勇气。 “我都听说了,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敢来!说实话我还有真点佩服你。”一个壮汉说着为徐胜开了门。 “我说了,当然会做到。”徐胜说着说着走了进去,身后的方正平和钱南香也跟在徐胜的身后。 穿过奢华的走廊,黑色大理石铺成的地板,明亮如镜面般的瓷砖,华丽的水晶垂钻吊灯都无时无刻的冲击着徐胜见识不多的心。他没想到一个普通的老板,家中竟然如此的豪华。跟随领头管家的带路,徐胜来到了内屋,阚震海正坐在一把龙头木椅上等着徐胜的到来。面前摆放的玻璃般纯黑香木桌,再加上身后精美的细雕书橱,整个房间奢华又不乏文艺。 领头的把徐胜安排在了正对阚震海的座位上,只不过椅子比他矮了一些。然后毕恭毕敬的对着阚震海说:“人我给您带来了。” 阚震海点了点头,然后领头的便离开了这间屋子,并把门小心的关好。 “没想到你的家这么奢华,看来这些年你捞的钱不少啊。”徐胜抬头看了看周围的陈设感叹说。 “你小子还真挺有种,既然你来了也就不用我大费周章的去找你。我的家可不是什么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阚震海说着伸出手指了指徐胜,站在他身后的两个大汉便从书橱中抽出两根棒球棒,颠着朝着徐胜走去。 “看来你找的帮手还不少,外面的排场一开始真的有点吓到我了,但我也不可能就一个人来。”徐胜说着向后仰了过去,很是舒适的找了一个角度坐在座椅上。 阚震海听了立刻叫停了那两个手持棒球棒的壮汉,拿起座机像是问了问什么人,然后便安心的笑着问徐胜:“你的帮手呢?让他们出来给我看看。” “就在你的两边,不信你转头看一看。”徐胜伸出手,指着阚震海的身旁两边。 阚震海听的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边。突然一声恶鬼般的嘶嚎传来,满脸血红眼窝深陷的方正平,正化作怨深恶鬼向着阚震海飘来,双手直指他的喉咙。 阚震海见状立刻吓的从自己座椅上跌了下来,他立刻爬起往着自己的右边逃去。谁知刚刚转身,迎面装上面庞紫青,口吐黑血的恶鬼模样钱南香。这下彻底击溃了这个七尺肥汉的心理防线,可能是自己生平作恶太多,所以阚震海十分害怕这样的东西,总觉得是自己所害之人来报复索命。尽管家中摆了许多驱鬼辟邪的东西,但现在看来一点用都没有。 “这是什么东西!快离我远一点!”阚震海被那两个追的满屋跑,看起来完全失了大佬的架子。那两个壮汉刚刚还威风凌凌,此刻却愣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我说了,这是我的帮手。”徐胜说着又指了指那两个恶鬼,示意他们在好好的吓一吓这个家伙。 阚震海听了,立刻跑到徐胜的身边紧紧抱住他,对着他不停的恳求:“老弟!快让他们停下来!快让他们停下来!一切都好说!一切都好说!” “停了吧。”徐胜对着那两个说完,他俩就停在了那里又渐渐消失在了阚震海的视线里。 “这是个什么东西!”阚震海还没有从刚刚的情景中脱离,睁大眼睛不停的问着徐胜。 “你看到是什么东西,那就是什么东西。”徐胜说着站了起来,指着阚震海说:“怎么!我们的事算不算解决了,不行我让他们晚上再亲自找你谈谈。” “没事了,没事了,什么事都没有了,您还是赶快回去吧。”阚震海立刻变了语气,酷笑着说。 徐胜听完满意的点了点头,在他们的注视下走出这空壳一般的住宅。这么大的房子,却了无生气,徐胜心里想着。 “好吧,谢谢你们帮了我,现在告诉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吧。”徐胜对着方正平和钱南香说。 260:回答 “跟着我们,我们会告诉你是谁害了我们。我们希望你能让那人得到应受的惩罚。”方正平说。 二人说完,便回头朝着自己记忆中的地点走去。徐胜也紧紧的跟在他们身后,虽然不知道那应有的惩罚是什么,但他还是很好奇那又是人又是狼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他们来到了一处城区外的高级别墅区,四面被环山和森林包围。 要不是有人带领,徐胜真不知道这里原来还有人居住。但看样子,能够买的起这里别墅的人家,肯定不是什么一般的富人。他们站在正对别墅森林中的一棵大树旁,徐胜指着那个亮着灯的别墅问:“就是那里?” “对,就是他们。” “真的是他们?那我就进去看看。”徐胜还是不怎么相信,还是决定亲自进去看一看。 走在别墅前的鹅卵石小路上,能够清楚的看见两旁经过精心裁剪的花丛景观树,也能透过别墅一边的玻璃墙清楚的看见屋内正坐在一起的三个人,看样子是个三口之家。 徐胜走到门前按了按门铃,没一会一位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开了门,他是这家的男主人吴志明,但面貌看起来不像是亚洲人。 “你是?”吴志明问。 “我是警察,刚刚有人报警说你这里好像有什么可疑的活动,方不方便我进去看一看。”徐胜说。他还是第一次假扮警察,显然有些紧张。 “你是警察?”吴志明一脸的疑惑,但还是邀请徐胜进了屋内。徐胜走进了屋内,看了看周围的陈设,感受到的只有三口之家充满爱的温馨,看起来与残忍的凶杀案毫无瓜葛。里面的其余两个人也都站了起来,他们一个是这家刚满十八岁的儿子吴浩东,另一个是这家的女主人沈千琴。 “这是?”沈千琴问。 “不用担心,一个警察来我们家里看看,一会就会离开的。”吴志明装作很是平常的回答。 吴志明说完,他的儿子的神色明显有些紧张,似乎有着什么隐瞒的事实。吴志明也很快发现了这一点,在徐胜没有察觉前,给他示意了一个眼神,吴浩东立刻带着他的母亲离开了这里,走上楼去。 “他怎么了?”徐胜问。 “没什么,这孩子每天这个点都会上楼玩一会电子游戏,你要看什么就抓紧看一看吧,时间也已经不早了。”吴志明说。 徐胜点了点头,就在屋内四处转悠着,虽然在方正平的口中这家人是如何的凶残,但在徐胜看来这也只不过是一处普通的人家。只不过屋内的几件特殊陈设吸引了徐胜的注意力,那是几件类似图腾一般的圆柱,屋内四个角各有一个。在那圆柱上,还绘着一些诡异的油彩画,其中的一处徐胜依稀辩认出了狼的模样。 徐胜就像没有看见一样,故意装作很平常的样子,又继续在屋子里寻摸起来。这一次他发现了更为奇怪的物件,几具野兽头骨,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山羊,其它的徐胜并没有见过。但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工艺制品,更像是实打实从野兽身上获取的。 “这是什么?”徐胜指了指那几具头骨问. “这些东西,只是一些装饰品,都是从市场上淘来的,没有什么稀奇。”吴志明笑着回答。 “那这些东西呢?也是市场上淘来的?”徐胜又指了指四个角的图腾柱问。 “我看你也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东西,没事的话你就请回吧,我和我的家人要休息了。”吴志明突然变得有些生气,他立刻打开了了身后大门示意徐胜可以现在就离开他家。 徐胜见他的反应如此剧烈,便直接坐了下来像他表明了自己的来意:“我就说实话吧,我不是什么警察,是有人叫我来找你们讨个公道。” “谁!我们平日里并没有得罪什么人,我想应该是你误会了。” “误不误会我不知道,但那两个人死的可真惨啊,胸口漏了一个大洞,心脏据说都被挖了去。”徐胜说着很是怜惜的摇了摇头,好像自己亲眼见过似得。 吴志明听了明显有些紧张,他突然变得暴怒起来,用力将徐胜拽起把他推了出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但我劝你还是不要再招惹我的家人!不然我的律师会跟你谈话!”吴志明对他吼道。 “别担心,我只是来告诉你这件事,让你好好的考虑考虑。我不会再来找你,但那两个冤魂可不一定会放过你。” 那吴志明听了脸上突然青筋暴起,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眼神也变得凶狠起来。脸上的皮肤不断上下浮动,整张脸突然变了模样,与人脸比起来更像是一张野兽的脸,且面部种种特征像极了嗜血成性的野狼。 可是他那只出现了数秒钟的样貌又突然消失,刚刚还气势汹汹的他却又变得十分害怕。就像老鼠见了猫一般,立刻把徐胜关在了门外,屋内的灯光也一时间全部熄灭。 徐胜确信自己刚刚不是花了眼,也总算知道了他们两个口中那又像人又像狼的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离开吴志明的别墅,往着山上走去,回到了方正平和钱南香的身边。 “我见到你们说的那个又像人又像狼的家伙了,真有意思,竟然还有这样的人。你们真的确定是他杀了你们?我看着他们不像是干这个事的人啊。”徐胜转身对着那两个鬼魂说道,想要再得知一些相关的信息以防自己之前是听错了什么东西。 “就是他们,我们还能骗你不成。那现在怎么办,如果你帮不了我们,我们就直接下去杀了他们报仇。”方正平有些不满的说。 “不要着急,什么事都要弄懂了再做,什么都不懂就动手只会陷入被动。再说你们要真的有能力弄死他们,也就不会来找我了。想让我帮你们,就好好的听话,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帮你们。”徐胜说着走下了山,往着城区走去。 “我们现在去哪?”钱南香问。 “去找我的军师去,看来我一定要买一辆车了,这每天走着太耽误时间了。”徐胜答。 261:锋利的手爪 他们又走了许久,终于到了高久的家门前,虽然不知道高久会不会像往常那样出门散步,但徐胜还是用力的敲了几下门。 “谁?”高久问。他打开了门,看见了徐胜还有站在其身后的两个鬼魂,深夜里三个家伙意味深长的对着高久笑着,看起来那么瘆人。 高久看见了他,立刻缩回头想将门关上。徐胜见了立马将自己的右脚前伸,抵住了即将关上的门。 “你干什么!大半夜的又来烦我!你不用睡觉!我还要睡觉!”高久对着徐胜大喊,隔着门板都能感到他的愤怒。 “你不是博学多识么?你就再帮我一次吧。就这一次,以后我肯定不来烦你了。”徐胜也很用力的抵住面前的大门,不让它轻易的关上。 “我博学多识就该被你天天烦死?你这是赤裸裸的道德绑架!快给我滚!我这么大年纪熬夜会猝死的!” “你看我们这一直在这僵持着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尽快给我解决了,你说是不是?” 高久听完,知道自己拗不过这个年轻气盛的青年,便松开了自己的手。徐胜立刻给了他一个拥抱,说是作为友谊的象征。高久眼睁睁的看着这三个家伙走了进来,却也无可奈何。 “你能看见我们?”方正平发现了这家主人的不同。 “对,对。就是因为我能看见你们,所以才会惹上这个难缠的家伙。”高久没好气的说。 “好了不要生气了,快来帮我找一找,今天我可是见了鬼看见狼人了。”徐胜也在中间和稀泥的搀和了几句。 “你哪天不见鬼!”高久用力的拍了一下徐胜的头,对他说:“找完东西,就赶快给我拍离开!” 高久听见徐胜口中说了狼人这两个字便来了兴趣,他好像在一本全球旅行者传记中读过有关的段落,内容十分有趣。他找出了那一本书,找到了一段配有素描图片的文字,虽然上面是用外文书写的,但还有有人做了翻译:在我旅行到德国柏林时,我看见了一个奇异的生物,它长着灰狼一般的脸却有着人类一般的身躯…… “不对,不对,不是它。”徐胜看见那文字旁的配图与自己所见有很大的出入。 再又翻找了许多关于狼人的段落之后,他们终于找到那一段:在我旅行到墨西哥的西南部快与美国接壤时,我在当地的一座小镇中遇到了一种特别的生物,它们平时还是一张平常人类的脸,但遭到威胁或极度气愤时便会露出自己狼的那一面。看着它的脸我感觉像是墨西哥狼的一种,但具体的细节我无从得知。因为在我想知道更多的时候,他就已经被我斩下了头颅。不过从它的行为我发现,它们平时都是一副温顺的好市民模样,但一旦有人招惹了它们,它们便会不顾性命的战斗。很显然,我就是那个不小心惹到它们的人,不过幸运的是我赢了。对了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是,有些狼族的青年会传承着祖辈的习俗,在十八岁成人礼那一天猎杀一个人类的心脏,作为自己成人的标志。 “墨西哥狼,看起来很不妙啊。”高久看完了那相关的描述,神色也变得很是紧张起来。 “没办法,再不妙我也得去啊,你也跟我去吧!路上也算是有个照应”徐胜笑着对高久说道,他真的很是希望能够得到这个老头的帮助。 “滚!滚!滚!”高久立刻又变得如之前那般生气,说着把他们轰了出来。 徐胜这一趟也算有了收获,最起码知道了人类社会中还有墨西哥狼这一人种,这样原先黑袍所说的怨念鬼魂和不安异灵就能说的通了。他们又回到了那个城外森林之中的别墅,只不过这一次那里面一片黑暗,所有的灯全部关了起来。 徐胜敲了几次门都没有回应,他只好壮着胆子开门走了进去,他借着自己手机的亮光慢慢的在里面前行,不过还是没有发现那一家的任何踪迹。他来到了楼梯口,想起了这就是刚刚这家儿子带着他母亲上楼的地方,上面应该会有有用的线索。 徐胜刚刚踏上楼梯的第一阶,突然一个黑影从他的左侧窜出将其扑倒在地,伴随着野兽的嘶吼徐胜借着手机的灯光看见了他墨西哥狼的脸。只不过与自己之前的那一张面孔有着些许的不同,看起来更为青涩。 “守夜人?你是守夜人!”那墨西哥狼看见徐胜惊恐的说着,然后向后连退了好几步,面貌也褪回了吴浩东的样貌。 身后的那两个鬼魂看见吴浩东显了身,立刻发疯一般哭嚎着向着他冲去,就像要把这个年轻的狼族少年撕成碎片。 突然一声响彻天际的狼吼震彻这整个森林,天边惊起片片群鸦。那两个鬼魂犹如受到强大的冲击力一般连连后退,狼族少年的父亲及时出现护住了自己的儿子,成年雄狼那滴着热液的獠牙吓住了那两个年轻的冤魂。 “就是他!就是他害死了我们两个!”方正平指着吴浩东愤怒的大喊,满身的怨气早已让他完全现形。 “你们还敢回来!看来我给你的警告还不够!惹到我的家人就算你是守夜人我也照样杀!”吴志明双眼血红,古书中所说的狼性完全暴露。“等等,你说什么?我只是来为你们两个调解的,你把气都撒到我的头上什么意思?”徐胜感觉到了自己的危险,要是这个吴志明真如书中所描述的那样会拼死战斗,自己的麻烦可就大了。 “两个不足挂齿的祭品还想跟我们调解?狼族从未惧怕过鬼魂。”吴志明使足力气的对着他们吼着,似乎这声音都能传出巨大的力量。 “快帮帮我们杀了他!你不是说要帮我们的么?”另一个女鬼钱南香恳求似的看着徐胜。 “我说要帮你们没错,但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帮你杀人了?”徐胜很是无奈的说道,但似乎这样并不能解决这眼前的麻烦。 “你竟然一开始就想要伤害我们,看来我确实不能再留你的小命了。”吴志明听完那女鬼的话显得更加愤怒,他举起满是尖锐锋刺的双手,看起来想发动进攻。 正在他向着徐胜冲来时,一直躲在暗处的他的妻子沈千琴跑了出来,一把抱住他丈夫的大腿说:“我早告诉你不要这么做,你却偏偏不听,现在的世界根本不可能允许随意的猎杀。你害了那两个人就是你的不对,你就不要再害第三个人了!” 262:平静的神色 “你给我松开!老祖宗的成人习俗我们一定要遵守!都是你一直包庇才让我们的儿子这么懦弱!”吴志明说着用力扒开了妻子的手。 他将如利爪一般锋利的右手刺向徐胜,雄性墨西哥狼的凶残与强壮暴露无遗,吓坏一旁的妻子和儿子。徐胜见这一幕立刻猛地点了一下戒指屏幕上的那个空白模块,手中出现了一副剑盾,像极了古时的战士。徐胜用力举起沉重的盾牌挡在自己的身前,但这盾牌竟然是木头做的,上面只是有着几块装饰一般的铁皮,这哪挡得了雄狼的尖牙利爪。 盾牌被一拳打穿,要不是徐胜及时弃盾躲开,那贯穿的拳头很可能现在已经击在了他的身体上。他只得举起剩下的那把铁剑,勉强与吴志明抗衡。 吴志明也没有多说,直接发起了第二轮的进攻,这一次哪怕是铁剑也无法阻挡他的攻势,徐胜右臂直接被撕下了一大块肉痛苦的躺在地上,那铁剑也早已掉落别处。 “看来你们守夜人也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强,都是没用的纸老虎,现在我就送你去见你的主人。”吴志明对自己的轻松取胜有些意外,略带嘲讽的语气对徐胜说。 “别!你别杀他!你就听我一次吧!”他的妻子在一旁死死哀求,但此时已经红眼的吴志明显然已经听不进任何话,只想着杀一个守夜人名扬家族。 吴志明蹲在了徐胜的面前,张着布满利爪的手在他的脖颈处不断样摸着像是在寻找下手的最好位置。虽然徐胜很想在使用一次他的戒指,但上面仅剩的次数让他不能这样做。突然徐胜的身旁出现了另一个人,她就像魔术结尾那样的慢慢在他的身边现了身,顺序自脚下向上。 “你说守夜人都是纸老虎?”一声柔和的女声传来,随即蹲在徐胜旁边那身躯还算庞大的吴志明,如玩偶一般被轻易踢开,重重的砸在了墙上。 一位身穿黑衣的女孩站在了徐胜的身边,她有着精致浓密的短发,一双清澈的眸子在这昏暗的环境下更显得分外明亮,嘴唇如樱桃般水嫩娇艳,右手还提着一个伞一样的黑色物件。 “你又是什么东西!”吴志明吃力的爬了起来,捂着自己的腹部表情万分痛苦,没时间管着自己口角不断流出的鲜血,他立刻对着这个女孩吼着。 “我就是你口中的那个没用的纸老虎,现在就让这个纸老虎送你下地狱。”女孩说着举起手中的黑伞,朝着吴志明的胸口刺去。伞尖刺破空气发出如徐胜手中戒指一般的阴冷白光,眼看这一击就要轻易刺穿身负重伤的吴志明的心脏。 “别!别杀他!”徐胜对着女孩喊道。 “你是有什么毛病!你要救这个怪物干什么!”站在一旁观战的那两个鬼魂气愤又无奈的对徐胜说。 女孩听了徐胜的话,立刻收了手,回到徐胜旁边好奇的看着奇怪的守夜人。突然她将黑伞举起,伞尖抵着徐胜的喉咙对他问道:“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守夜人,不仅弱的可怜,而且心肠还非常的好,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已经……已经死了两个人了,我不想再死更多的人。”徐胜有些紧张的说,一边看着伞尖一边对着女孩说。 “有意思,你叫什么名字?”女孩问。 “徐胜。” “徐胜?好的我记住了,我叫楚玉清。既然你不想杀了他,那么这个人我就交给你处置了。”楚玉清说完离开了这里。 吴志明的妻子见那女孩渐渐消失在了视野之中,立刻跑到了她丈夫的身边将他扶起。虽然他一直呼喊着她的儿子,但吴浩东就像一只被吓坏的小鹿,一直蜷缩在墙角不敢出声。 吴志明看见自己的儿子,无奈的叹了叹气。尽管自己冒了这么大的风险为他举行了古老凶残就的成人礼,但他这懦弱的习性却始终没有改变。 但他不能让自己的妻儿再受到任何伤害,他们从狼族凶残的生存竞争中得以存活,绝不能让这几个人毁了自己的生活。想到此吴志明强忍着剧痛勉强站起,对着徐胜和两个鬼魂大喊:“来吧!有什么冲我来!有本事的话就把我的心脏夺走!” 方正平与钱南香二鬼见吴志明已是强弩之末,便一齐向着他冲来想尽快结果了他,再对付剩下的妻儿。他们的平和之色已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只是冰冷的脸,血红的眼。 再过了不算长的时间内,徐胜感觉自己刚刚被击中的伤口已不在如当初一般疼痛,凭借戒指赋予的强大自愈能力,徐胜很快就又重新站了起来阻止那两个暴怒的鬼魂。 但外伤已好内伤仍然妨碍着徐胜,使他不能做出较大的动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方正平与钱南香进行着他们的报复。 就在他们即将刺向吴志明的时候,他的妻子及时挡在了他的面前,用自己的血肉弥补了丈夫所犯下的过错。 方正平与钱南香一左一右,分别刺在了她的两边胸口,如利刃般锋利的指甲深深的刺了进去。二鬼见伤错了人,立刻收了手。 “你为什么?你为什么!”吴志明看见自己的妻子身染鲜血的立在了自己的面前,使尽全力想要站起,最终又吐一抹鲜血到了下去。 “既然你错了,那我就为你偿还,好好照顾我的儿子。”妻子断断续续的说着,但气力看起来也已经眼中不足,似乎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她将自己的右手举起,伸进自己左胸伤口处,用力拽出了自己的心脏:“我献出心脏!作为你们死亡的偿还!还请你们放过我的丈夫儿子。” 说完她便到了下去,手中还紧紧抓着自己火热的心脏。吴志明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妻子,雄狼留下了几滴眼泪,他嘴中自言自语道:“你的母亲都这样了,你还无动于衷么?” 方正平与钱南香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随即放下了自己的双手,脸上又恢复了平常的神色。他们二人慢慢退到了徐胜的身后,看起来怨气已经消失,这位母亲的行为赢得了他们的敬佩。 “你们已经原谅他们了?”徐胜问。 263:药膏 那两个鬼魂点了点头,身上的怨气完全消失,被吸入了戒指之中。徐胜活动活动了筋骨,走到吴志明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对你妻子的死很抱歉,好好对你的儿子吧。” 吴志明看了看自己仍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儿子,朝着徐胜点了点头。徐胜放心的走了出去,天变已亮出几道曙光,徐胜走在曙光之下回到了渡魂阁。 清晨的城外住宅,吴志明走到自己儿子身边,拍了拍他的后背让他站起。他忍者痛苦止住思念紧紧掐住儿子的脖颈,即使不停地拍打想着挣脱,但强力的挤压很快使其断了气。他留下了儿子的尸体,独自抱着妻子往着山中走去,寻找他的下一片领地。 身处渡魂阁的徐胜,将那两个纯净鬼魂放入了牌匾之中,便直接躺在了那里的床上,抬头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上的黑暗。他的眼睛渐渐闭上,睡了这几天来的第一觉。 梦中他仿佛置身于一处电影院,只不过只有他一人坐在中央,面前荧幕上放着一种影片,耳旁不断传来某人叙述的声音:很久以前,世界出现了第一个死去之人,他开辟了冥界之路,他找到了轮回之境。他责无旁贷的成为了死神,为了维持两界的平衡他只在夜晚引领鬼魂。渐渐的世界上出现越来越多的人,也就有了越来越多的鬼,他感到力不从心。于是他找来巫术器匠,打造了十枚戒指,分别赠与最为信任的十位人类,让他们超脱生死的为其工作。因为多在夜晚工作,他为十位人类命名守夜人。 醒来徐胜已身处自己家中,坐起感觉自己的腹部一阵剧痛,看来自己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好转。他忍着痛勉强完成了洗漱,将自己身上脏乱不堪的衣服脱下扔进了垃圾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走出了门。 刚刚出门就看见了田绮罗背对着门坐在自己的家门口,像是已经等了自己许久。他拍了拍她的后背问:“这么早,你在这干什么?” “我在这等了差不多一晚上,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没有看见。”田绮罗反问道。 徐胜没有说话,他一时间还没有想出什么好的理由,能解释自己为何能够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家中。 “诶?你为什么一直捂着你的肚子?让我看看。”田绮罗说着掀开徐胜的上衣,看见了那腹部的一大块淤青。 “你这怎么回事?昨天让阚震海打了?都怪我当时就应该阻止你去找他的。”田绮罗看起来有些着急,徐胜还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 “没什么,我现在就去医院看看,应该没什么大事。”徐胜看起来很是轻松的说道。 田绮罗听了立刻开来自己的车子,载着徐胜往着医院驶去。来到本市最大的医院,徐胜有些不情愿,他原本只想找个小医院开一些药膏擦一擦就行。可每次一到这医院,都要排很长的队等很长的时间不说,花了大价钱都不一定能够看出什么名堂。 田绮罗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对着电话那头问道:“王叔?我是绮罗啊,您现在在医院么?我有点不舒服想找您看一看。好好,我们现在就过去,真是麻烦您了。” “那个王叔是谁?”乌云很是疑惑的询问,因为他之前从来没有听过什么王叔这号人物。 “他是这所医院的一个专家大夫,也是我爸爸的生前好友,找他的话我们能很容易的的就看上病,不然可要花大功夫了。”田绮罗说着下了车,带着乌云往着医院走去。 什么专家大夫,还不是哄抬物价骗些钱而已,确实有一些好医生值得乌云敬佩,但他更愿意相信那些医生都在充满人情味的小医馆,而不在满是冷漠眼的大医院。但也不能驳了绮罗的好意,乌云只好默默的在她的搀扶下寻找那位王专家。虽然乌云还没有病倒需要某人搀扶才能前行,但被田绮罗挽着的感觉很不错,所有乌云也没有拒绝只是微笑着慢慢走着。 刚刚走进医院,排到门口的挂号长队确实吓到了乌云,他没想到这里的生意如此火爆,即使是在不是双休日的今天。田绮罗拉着乌云绕过人群,往着鲜有人知的走道走去。 “我们往那里走干什么?”乌云又是疑惑的询问,原先他来看病的时候都是老老实实的排队等候,从来没有到过这样的地方。 “这种走后门的事当然不能正大光明的从队伍中传过去,现在这医患关系你也不是不知道,要是被知道了这医院还不得炸了锅!”田绮罗像是老手一般的小声回答。 在走到一处地点时,田绮罗停了下来,掏出自己的手机给那位王专家发了一个信息,告知了他们的所在地。 此时的那位王专家看见了手机上的信息,在看完了最近一位的病人之后,边对着助手说:“小李啊,这个我要去方便一下,你先出去跟那些病患说一声,就说我方便好了立马就过来。” 王专家说完便从就诊室的后门走了出去,来到了田绮罗的那里把他们偷偷的接了回来。坐在就诊室内,乌云看着眼前这个年近四五十的中年男人,带着一个金丝眼镜看起来一副建国初期知识分子模样,笑起来的样子十分和蔼,乌云的心里对他有了一丝好感。 “绮罗,这是?你男朋友?”王专家有些好奇的笑着。 “不是不是,他是我的大学同学。是他今天不怎么舒服,所以我才来麻烦您的。” 王专家戴上自己看病的全套装备,自己的看着乌云,那眼神看的乌云头皮发麻,他问:“小伙子你哪里不舒服?” “也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我的肚子有些疼,昨天碰到什么地方了。”乌云说着掀起了自己的衣服,把淤青的腹部展示给王专家。 “呦!青成了这个样子还叫没有哪里不舒服?小伙子你还真能忍住疼。”王专家看了看乌云的肚子说,这种程度的淤青要是一般人早就躺在床上不敢动了,他很奇怪乌云这小子竟然还能自如的走动。 “那怎么办?给他开一点药膏?”田绮罗着急的问。 王专家看绮罗的样子撇了撇嘴笑了起来,对她说:“不用担心,你们先去拍个片子,等回来我看看身体内部伤的怎么样。如果没有什么大问题的话,开一些药膏按时涂抹就行了。” “不用拍片子了,直接给我开个药膏就行了,我感觉我自己的身体没有毛病。”乌云说着站了起来。 264:懒汉 “小伙子你还别倔,上次也有个像你这样大的小伙子说自己的身体没有问题,只是买了一些外用的小药就回去了。第二天病变的都快死了,才被拖到这里求我们一定要救救他。”王专家突然很是严肃的说道,那神色看起来并不像是在开着什么玩笑。 乌云听了一脸惊恐的站在那里,不知这个王专家是在吓自己,还是自己的身体真的出了什么毛病,这个专家其实是在暗示着自己。田绮罗拿着单子拉着乌云从后门走了出去。对他说:“还是好好去看一看吧,他可不一定是在吓你。” 拍了一个片子,再接着做了许多不知是关于什么的检查。乌云钱包空空,两眼无神的来到了王专家那里。田绮罗把所有的检查单子交到了她王叔的手里,王叔仔细的看了一会,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劲,像是发现了什么始料未及的事。 “诶!诶!你别这个表情啊!”乌云看见王专家的表情,心里真正有了一点害怕。 “王叔?他没有什么事吧?”田绮罗问。 “没什么大事,放心你死不了,就是这几个单子上的检查报告有些特别,我想可能是出了什么错误吧。”王专家说着,将那几个单子又装回了袋子之中,拿出一沓新单子写了几行字交给田绮罗让她拿药,而乌云就坐在那里等着。 “你说那检查报告有些特别,是个什么意思?”乌云在田绮罗离开之后,便突然对着这位医生问道。 “没什么,就是有一些数字不正常,你也不用在意。” “我怎么可能不在意!你都这样说了,再不告诉我实情我会疯了的!” “好把。”王专家又重新拿出了那几张单子,指着上面的几个数字说:“你看,这些数字有些大的离谱,远远超过了正常范围,肯定是什么机器出了错误。” “有没有这种可能?我的这些数字本来就这么大?”乌云有些试探性问。 “不可能!你以为你是超人?”王专家立马否定了乌云的提问。 “也确实是这样,我想的太多了。”乌云有些尴尬的笑着说。 田绮罗提着一个袋子又回到了这间就诊室内,拉着乌云告别了王专家就走出了医院。因为王专家的要求,乌云他们把他那份检查报告全部留在了医院,作为机器错误的凭证。在他们走后,王专家又拿出了那几张单子仔细的端详起来。 田绮罗开着车又回到了她家,停在了房东她母亲那里,却发现自己的家门口站了许多的大汉,看起来像是某人有备而来。乌云见此立刻下了车,往着房东的家走去。因为他认出了那群大汉其中的一个人,正是阚震海的手下,可能自己上次给的的教训还不够。 乌云走到了房东的门口,很奇怪站在门口的那位大汉突然对他嘻嘻的笑了起来,为他打开了门。刚刚走了进去就看见阚震海正坐在屋子正中的那个沙发上,而田绮罗的房东妈妈正坐在他的旁边给他倒着水。 “你又来干什么!还想找我的茬不成?”乌云对着阚震海喊道。 阚震海见了乌云立刻站了起来朝他走去,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笑着对他说:“乌老弟,我怎么可能还来找你的麻烦,我就是来看看你的。这不是,我听说你最近生了病,我带了好多的营养品来给你补补身子。” 阚震海打了一个响指,那几个彪形大汉就一人拎着一袋礼品放到了乌云的面前。 “你搞这些虚头八脑的事情干什么。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乌云早就看穿了阚震海的把戏问道。 “乌老弟,不瞒你说,哥哥我还真是遇到一些怪事了,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来找你帮忙,你的神通我也是见识过的。” “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我老家的村子,最近突然死了几个人,死相十分诡异,搞得我都不敢回去了。所以我就想来请你帮帮忙,你放心,如果你帮了哥哥这次,以后这个地界有什么事哥哥我第一个帮你的忙!”阚震海拍着胸脯说。 “你说的这事不该去找风水道士么?我又管不着这事?”乌云感觉像是被耍了一般,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家伙为什么会把自己当成风水道士一般的人物。 “乌老弟你不比那些坑钱的风水道士厉害么?你就帮帮哥哥我这一次吧。” 你什么时候成我的哥哥了?乌云心里想着,但还是勉强答应了下来,一方面以后有了这个大佬做后盾,自己许多事也会方便一些;另一方面,如果能够够帮他解决了,自己在绮罗和她妈妈心中的形象也许会高大一些。 坐上阚震海的车,他们就朝着阚震海的家乡驶去,因为车上有着许多的吃食,所以一路上的三餐他们也就在车上解决。但无论乌云和房东怎样劝说,田绮罗都没放弃跟着一起的想法。所以房东只好再三的嘱托乌云,照顾好自己的女儿。 一路上,阚震海出奇的话多,说起自己的家乡,他似乎有着源源不绝的话语想说给乌云他们听。他说起了自己的小时候是如何带着一帮小伙子拦路抢劫过往商客的事,也说起了自己是如何赚够了钱然后走出那贫穷的村子的。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乌云说:“老弟,我们村子还有一个传说,你想不想听?” “什么传说?说来听听。”刚刚还因为晕车头晕目眩的躺在后座的田绮罗,听到传说又来了兴趣。 “据说原来我们村子原来是最穷的村子,最有钱的人都比不上别的村子的中下等。但有一天我们村子有一个懒汉娶了一个外地的姑娘,从此那个懒汉变得无比勤劳,每天早起晚睡。而且他们还不知从那里学了养蜂这个技术活,就靠着养蜂成为了十里八乡最富有的人。”阚震海有些羡慕的说。 “你说的就是这个?没意思。”田绮罗听了又倒头睡了过去。 “那个懒汉后来怎么样了?”乌云问。 “不知道,只不过自那时起,我们村子就经常出现许多的蜜蜂,所以周围的花丛植物长的很茂盛。”阚震海说。 过了很久他们终于到了阚震海的家乡,穿过满是荒芜的一片枯地,映入眼帘的是片片开满各种鲜艳花朵与茂盛树林的地方,真不知道相隔仅数里的两个地界,差别竟如此之大。在那茂盛树林包围之中的便是他的家乡,刚刚驶入便有一只蜜蜂飞入了车内,乌云刚想用手触碰就被阚震海阻止,说是这个村子的蜜蜂不能碰。 乌云以为这只蜜蜂可能是属于村中哪个养蜂人,所有就没有多问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他们所坐的车子驶入村子的时候,住在村边的那几户都出来了几个人,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们的车子,像是在看什么很稀奇的事情。乌云看了那几个人的穿着,还有他们背后破旧的屋子,看来这群人十分贫困,要比外面的人贫困的多。 “你不是说你们村子的人基本上都摆脱了贫困了么?为什么我看那几家这样的寒酸。”乌云指着窗外的那几个人问。 265:入村 “再富有的村子里总有那么几个不自觉的懒汉,不然他们也不会住在村子外边了。再往里走走,你就会知道了。”阚震海说。 正如他所说,在真正驶入村子里时,这个富裕的村子的真正面貌才显示在乌云他们的面前。在缓缓行进的车中观看,郁郁葱葱的树木环绕着青瓦白墙的村落,有几缕青烟升腾,在空中变幻出各种形状飘散开来,真如一幅未干的水墨画。 车子到达了它的目的地,乌云打开车门站在这里的青灰色石砖上,呼吸着从前方飘来伴着花香的清新空气。他拉着仍然晕晕乎乎的田绮罗走在青灰色石砖铺就的小路上,数百栋明清时期风格的居民建筑静静伫立,重新刷上的漆彩又让它们焕发了活力。 “怎么样?我的家乡不错吧?这条路都是我出钱修的。”阚震海骄傲的挺起自己的肚皮,指着地面说。 “你这里的景色还不错,还真有一点风景区的样子。”乌云说。 “我们为什么不把车开进去?”田绮罗问,刚刚的晕车感还没有完全消去就走了那么多的路,显然她有些吃不消。 “不行,我们的车必须停在外面,里面不让车进,所我们必须要走进去。”阚震海说。 田绮罗听了撅了撅嘴,她没有听过什么村子竟然还有这样的规矩。没有办法,她只好忍了忍继续走着。一路上他们路过的几家,只要有人看见了阚震海,无论老幼都会热情的跟他打招呼。看起来他在这个村子里的人缘很好,不过出乎乌云的意料,阚震海这次并没有带任何一个他的手下,只是他们三个人上了路。 阚震海带着他们来到了一处三层的小楼旁,说这就是他原来住的房子,现在里面没有什么人,所以就安排到了乌云和田绮罗住在里面。从外面看这就是一个古典的徽州风格建筑,但走进其中后才发现那里所有现代的生活用具一样不少,各种家用电器也一应俱全。除了偏远山区网络不好外,里面跟大城市里完全没有区别。 阚震海把他们丢下后,就说自己有一些事要去办,便匆匆离开了那里。乌云和田绮罗走在这间三层小楼内,里面确实比想象的更大更豪华。而田绮罗则带着她的一大包东西上了楼,专心的收拾起来。起初乌云还是跟在他的身后,但看了许久后觉得太过无聊就下楼,坐在了一层的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突然楼上的田绮罗发出来一声尖叫,乌云立刻跑上了楼。推开了田绮罗所在的屋子,乌云发现她正手拿着一个苍蝇拍子靠在墙角,不停地挥动着手中的拍子。而她的面前正聚集着一群蜜蜂,大约有着几百只或者更多,那群蜜蜂不断地绕着这个房间飞来飞去的转着圈,像是在仔细的观察者乌云他们二人。 大约飞了几分钟,那群蜜蜂突然掉头朝着窗户口飞去,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终。 阚震海离开了乌云那里,往着位于村子正中央的村长家走去,这村子的村长就是他的哥哥阚震云。早年他们兄弟二人一起在外打拼,都有了一定的家业,阚震海选择在外继续做他的生意,而他哥哥却选择了回到自己的家乡再次创业。他的哥哥在这里开了一家巨大的加工厂,也算是推动了这个村子的发展,所以他也顺理成章的当上了村长。 阚震海走进了位于村子中央的那间红砖白瓦的楼房,此时的那里早已聚满了人,都是一些村中有威望有见识的长者,最年轻的也有个五六十岁。此时他们正围在一个中年男人的中间,神色焦急的讨论着什么。 那个被围在中间的中年男人正是阚震云,他看见了刚刚走进的弟弟便立刻站了起来,走出人群笑着迎了过去。寒暄一番后,他们又回到了人群之中,参与到了刚刚的话题。 “你不该把我们这里的事告诉给外边的人说,我们有我们的规矩,我们的事应该由我们自己解决,绝不能有外人插手进来。”一个年近七十的老者说。 “已经死了五个人了,第三个人刚死的时候我就给了你们时间解决,但你们解决了么?我今天找了一个高人来,不是帮我或是我哥哥的,是来帮你们的,别不识好歹!”阚震海说。 “这种事一般人根本无法解决,我们找了那么多所谓的侦探大师,术士道长,哪一个不是骗了钱就走?”另一个大约六十岁的老者说。 “相信我,我带来的这个人不一样。”阚震海说。 “好了,好了!我弟弟能够想着帮我们已经是好样的了,你们也不想想以前是这么样对他的。我是村长,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我说就让那个人先看一看,觉得不行我们再赶他走也不迟。”阚震云发了话,大家都变得默不作声,只是点了点头。 乌云躺在沙发渐渐睡了过去,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午六点,乌云消失在了沙发上,躺在了渡魂阁的床上。突然他听到了什么声音,像是在一直呼唤着他的名字。原来是田绮罗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收拾好后,走下楼却发现乌云已经不见了踪影,于是在屋子里四处寻找。乌云听到后立刻醒了过来,立刻又回到了那里,只不过是出现在了楼房的外面。 他推门进了房子,看见田绮罗正在焦急的寻找自己,心中有了一丝窃喜。他问:“你找我?” “你跑哪去了?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你就不见了?”田绮罗问。 “我就是出去转了一会,外面的夜景挺不错的。怎么?找不到我你还挺着急的?”乌云问。 “下回出去的时候跟我说一声。”田绮罗说着上了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走上楼梯的时候她又对乌云说:“对了,你就住在我旁边的那个房间,记住别找错了。” 乌云点了点头就又开了门往着门外走去,想看看会不会找到什么鬼魂什么的,毕竟这样的穷乡僻壤的,最容易出现鬼魂的吧。但很奇怪,走了许久都没有发现一个鬼魂,甚至连一个活物都没有,周围死气沉沉的,这与白天的景象差别也太大了。大约走遍了整个村子,都没有发现一个鬼魂,四周干干净净,就像是被搜刮过一般。 266:淹死的 之前也见过一个有着同样戒指的人,估计这一片也应该有着这样的人,把这一片的鬼魂都收完了吧。乌云想着按原路返回,自己出来这么长时间,绮罗大概又着急了吧。谁知刚刚推开大门,原本空空的屋子此时挤满了人,站在最前面的两个人一个是阚震海,另一个是与他十分相像的人。 “你们这是?”乌云问。 “这是我哥阚震云,后面的都是我们这个村子的长者,他们想问你一点问题。”阚震海说。 “你好,我听我弟弟说你是一个很厉害的人,虽然我很相信我弟弟,但我们还是想先见见你的本领。”阚震云走了上来握了握乌云的手,对他说。 “嗯嗯。”乌云应了几声,但他此刻的注意力全都被眼前一个大约七八十岁的老妇人吸引,那老妇人正侧身对着乌云,用力的在对她面前同样年纪的老者说着什么。但那老者似乎听不见她说的话,其他人似乎也意识不到这位老妇人的存在。 这应该就是一个鬼魂了,不过她看起来身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怨气,为什么要一直留在世间?乌云的心里充满了疑问。那老妇人似乎也发现了乌云的不同,乌云见这老妇人朝着自己走来,立刻看向别处装作没有看见过她。 “别装了?你能看见我是不是?”老妇人问。 乌云没有作答,只是不停地把头转向别处。 “我知道你能看见我,你是这里唯一一个能够看见我的,你一定要帮帮我。”老妇人哀求到。 “帮你什么?”乌云问,他这在外人看来对空气说话的举动,直接吓到了这里的其他人。 “你说什么?你在跟谁说话?”阚震云问。 “没什么,我先去上个厕所,回来再跟你们好好谈。”乌云说着就离开了那里,那个老妇人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这一举动更加让其他人坚信乌云就是一个骗子神棍。 “什么事?你想让我怎么帮你?”乌云走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对着那个老妇人问。 “刚刚我面对着的那个老头,就是我的老伴,我们一起生活了五十多年。可现在我就要走了,但我走的太过仓促,还没来得急与他道别。你能替我向他道个别么?”老妇人说。 “我该说些什么?” 老妇人站在乌云的耳边说了一番话后,便化作一团青烟流入了乌云的戒指之中。乌云又重新回到了屋子中间,此时所有人看他的神色已经完全变了样子。冷冷的,像是在看着一个十恶不赦的骗子。 乌云走到了那个老者身边,对他说:“你的老伴让我带些话给你。” “什么?”老者听了乌云的话,双目怒睁的看着乌云,他用尽力气的抓着乌云的衣领说:“臭小子!别想拿我的老伴说事!你是不是以为我还会给你些钱!让你替我捎个话!” 在阚震海的阻拦下老者松开了手,但还是一脸怒意的看着乌云,乌云没有理会,他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说:“她让我告诉你,她希望你能像以前那样每天的早晨喝一杯蜜糖水,像以前那样的在傍晚时分坐在屋顶喝着小酒,然后说一些你们年轻时的趣事。她想让我告诉你,千万不要觉得孤单,想她时,就摸一摸她为你编的竹扇。” 那位刚刚还满脸怒意的老者,在听了乌云的话后突然静了下来,脸上的表情逐渐僵硬,身体也在不断的颤抖。他刚刚还高高举着的右手,现在也慢慢的放下,他缓缓的坐到一旁的桌子上,神色十分憔悴痛苦。 “是你告诉那个小子他的老伴这些天刚刚去世的?”阚震云问一旁的弟弟。 “没有,我可没有那么无聊。就算我告诉他了,这些细节我也不可能全知道。”阚震海说。 乌云走到了那位老者的身边,轻轻的拍着他的背说:“她让我告诉你,她跟你生活的很开心,她也希望你能一直开心的生活下去。” 这一句话刚刚说出,乌云就有些后悔。那位刚刚还强忍着泪水的老者,此刻却突然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起来,完全不顾及自己的长者身份。他握住乌云的手,对他说:“她在哪?她走了么?” “她就在你的身边,她一直在你的身边。”乌云指着那老者的身旁说,虽然她早已被收入戒指之中,但乌云还是很乐意说出这个善意的谎言。 他听了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对着身旁的空气笑着说:“老太婆!又让你看见我哭了,快走吧,我不用你牵挂,我会继续遵守你也给我定的那些规矩的。” 本来严肃且富有侵略性的谈话,被乌云搅成这个样子,但也不失温情。一群人纷纷安慰那个老者走出了大门,这一晚确实让这群人对这个乌云有了全新的认识,也让阚震云对他有了一丝敬佩。 所有人走的差不多的时候,阚震海两兄弟又折返回来,招呼乌云坐了下来,准备好好跟他谈谈这个村子的怪事。 “乌云兄弟,今晚确实让我刮目相看,我是一直相信我弟弟的眼光,所以我是非常信任你的。只是我们村子最近的怪事太多,我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信心和胆量参与进来。”阚震云说。 “什么事情,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我能不能解决,如果我不了解就乱打包票的话,相信你也不会这么信任我。”乌云说。 阚震云听了这番话显得有些犹豫不决,但在看了一眼弟弟得到他的点头示意之后,他还是决定先告诉这个乌云也无妨。因为这件事如果不解决的话,他这个村长估计也是迟早会被别人给撸下来。 “估计我的弟弟应该给你透露过一些,但那几个人的死相确实太过恐怖凄惨,就连我这样常年在外打拼的人看了也不一定能够扛得住。”阚震云说着,脸上露出了及其厌恶的表情。 “什么死相,给我描述描述?”乌云说。 “说不好,就是像那种在水里泡了很长时间已经膨胀腐烂的尸体,但他们又不是在水里死的,而且身上的膨胀也不是那种水里的浮肿。算了我描述不好,马上还是带你去看看吧。”阚震云说。 267:冰柜 “那你说的那个奇怪的事情是什么?”乌云又问。 “我们这里虽然平日里有些小打小闹的矛盾,但都不至于发展到死人的程度。但就是半年之前,我们这里出现了第一个被人杀害的人,我清楚的记得他是那晚回家时,在路上被人杀害的。而且作案手段不像是一般的硬性伤害,更像是用一种下毒的手法,而且那毒好像就是蜂毒。” “那你们一开始为什么不报警?”乌云问。 “怎么可能报警,我们这里就是靠着蜂蜜制品发的家,要是让外人知道了我们这里的事,那谁还敢来找我们做生意?”阚震云说。 “那你们后来怎么解决的?”乌云问。 “我们偷偷的把死者火化下了葬,然后由村委会给死者家属一笔不小的抚慰金也就平息了这事,他们也知道这是传出去的话对村子会有多大的影响。”阚震云说。 “然后呢?”乌云问。 “在第一个人死的时候,我们都以为这就是野生的毒蜂叮咬所致。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又出现了一个死者,也是半夜出去,死状也是同样的凄惨。至那所有的人夜晚都不再出门,但还是出现了第三个死者,那是死在了自己的家中。自那时起,这里每隔一个月都会都会无故的死去一人,到如今已经有五个人遇害。”阚震云说。 “那你们不知道离开这里?命重要还是家产重要?”乌云问。 “我们也想,而且已经有人尝试过了。但每一个自那时走出村子的人都没了音讯,无论家人如何联系都找不到,就像人间蒸发一般。”阚震云说。 “走吧,带我去看看那几具尸体,现在还剩几具?”乌云问。 “还剩两具,其他的因为时间太久害怕滋生瘟疫所以早就火化掉了。”阚震云说着领着乌云和他弟弟走了出去。 他们走在去往村子最偏僻的山坡的路上,一路上周围漆黑一片,连一点可以照明的东西也没有。就连头顶的月光也显得比别处暗淡,可能连月光也不眷顾这个被遗忘的村落。正如村长所说,路过的每一处住家都紧闭自家门窗,里面一丝灯光也没有。穿过一片枯萎不堪的灌木丛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目的地,一处位于陡坡上的山洞。 乌云站在洞口清楚的看见一根黄色的电线伸进洞中,另一头连向山下。这个气氛他什么都没有多问,只是跟在兄弟二人身后,小心翼翼的打着手电筒往洞内探去。在走了大约一分钟之后,乌云看见前方的地上有着放着两个白色长方形物体,看起来像是装着什么东西。 靠近些许才看清那原来是两个商用冰柜,上面铺着一层厚被,完完全全的遮住了整个冰柜。阚震云掀开其中的一个冰柜上的厚被,一张腐烂臃肿的脸赫然出现在乌云面前,这突入而来的视觉震撼直接让乌云直感恶心,立刻爬到了墙角呕吐起来。 过了许久他才勉强缓和过来,又回到了那两个冰柜那里。阚震云把那冰柜打开,一局男性尸体躺在那里,因为冰冷的温度所以才勉强得以保存。它的双眼严重肿起,眼睛也完全变成了黑色,眼球看似完全失去了水分变得干巴巴的向内凹陷。 整个面部隆起无数个大大小小的红色凸点,看起来就像一个红色的肉球,完全没有正常的人色。露出的身体皮肤也完全改了颜色,变成接近橙红色的皮肤,上面还遍布着大大小小不规则的黑色斑点。 “要不要看另一具?那是一个女性。”阚震云指着旁边的另一个冰柜说。 “它的情况是不是跟这个一样?”乌云看见了眼前的这具尸体之后,便实在没有了再接受另一具可能更加怪异尸体的勇气。所以便想着,如果他们都是一个样子的话,那么只观察一具也没有什么大碍。 “对,基本上都是一个样。”阚震云回答。 “那就不用看了,我们仔细看一看这一具就行了。” 乌云捡起地上的一根细枯树枝,往着那尸体上的一个红色凸点指了指,谁知那凸点突然的破碎,露出伴着恶性腐败气味的恶臭。他们三个看到这一幕,都赶快离开了那里,跑到旁边呕吐了起来。看来这当法医的都不容易,一般人谁能忍受的了这种气味,乌云心里想着又狠狠心回到了那里。 这时他发现这具尸体的胸口部有着一个凸点似乎与其他的有着些许不同,那凸点内部多了几丝黑色,而且那黑色似乎还有着生命力,在凸点内部不停地蠕动。乌云把那两兄弟又喊了回来,他拿着那细树枝指了指带有黑色的凸点,谁知那凸点先一步破裂,从其中慢慢爬出了一个小东西,看起来像是某一种昆虫。 阚震海见势不对,立刻关上了冰柜的门,把那个刚刚才破皮而出的小东西关在了里面。隔着玻璃他们三人仔细的观察那个小东西, “这是蜜蜂么?”阚震海问。 “大致看起来挺像,但仔细看看又不像。”阚震云很是怀疑的回答。 阚震云脸贴着冰柜的玻璃仔细的看了起来,这个小东西相比平常的蜜蜂看起来体态更加臃肿,它的翅膀极小,但脖子却粗而短,就像是蜜蜂族群中的斗士一般的强壮。从外表颜色看来,它比蜜蜂颜色要深的多,而且前半身躯都被灰色的绒毛覆盖,头部也显得黑而发亮。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阚震海问着他的哥哥。 “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一种被称为杀人蜂的非洲蜂。看它的外貌,完全就是在极其恶劣环境下生存斗争得来的,这种蜜蜂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阚震云一脸的疑惑与后怕,要是这种蜜蜂成群结队的出现在村子里,几小时内就能把村中人完全杀净。 “看来这两具尸体你们不能留着了。”乌云指了指这面前的尸体说道。 “确实如此,我明天就把他们连同冰柜一起烧了。”阚震云说着拿起厚被又重新把这个冰柜盖了起来。 268:要求 应徐胜的要求,他们又来到了第二个冰柜那里,想看一看这一具女性尸体是否也发生了恶变。可是就在阚震云掀开同样盖在上面的厚被时,这三人又同时被眼前这一幕所震惊,仅仅两平米的冰柜内,尸体表面躺着密密麻麻的那种黑色蜜蜂,看起来早已因为严寒而死去。 “它们两个谁先死的?”徐胜指了指这两具尸体询问道。 “我们之前看的那个男人先死的,这个女人死了还不到一个月。”阚震云未经回想便立刻回答。 “看来这种蜜蜂在女性体内发育的要更快,它们很喜欢女性啊。”徐胜说着,脑中嗡的一声,突然想起来什么,随后便立刻冲出山洞朝着山下跑去。 他想起来田绮罗此刻还一个人呆在那里,而且之前就已经出现了一群神秘的蜜蜂,他十分担心这种喜好女性的蜜蜂会伤害到田绮罗。 徐胜跑到山下的那栋小楼内,上楼慢慢推开了那扇门,还好田绮罗还安稳的躺在床上不知在做着什么梦。徐胜没有吵醒她只是慢慢走了进去,因为他看见对面的窗户上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飞来飞去。 他靠近了那个窗户,将头慢慢向前伸着直至将近贴上玻璃,他清楚的看见玻璃窗户那头是一只黑色的蜜蜂,与之前冰柜里那死去的杀人蜂极其相似。但那蜜蜂也只是在窗户周围飞着,即使那窗户只开了一半,但那蜜蜂也没有踏入这里丝毫。 突然那蜜蜂飞了起来,短翅不停地快速挥动停在了徐胜的眼前,就像徐胜看着它那般的看着徐胜。随后身后传来了那阚式兄弟二人的呼喊,蜜蜂也像是听到了什么,一溜烟的飞走了。 兄弟二人的呼喊也吵醒了田绮罗,她看见了徐胜站在自己的床前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立刻拿起枕头朝着徐胜砸去,口中还不断的骂道:“你怎么在这!你吓死我了!快给我出去!” 徐胜把身后的窗户全部关好,然后捡起枕头回扔到了她的床上,笑着走了出去关上了门。此时阚式二兄弟也赶到了楼梯那里,正一脸疑惑的看着徐胜不知他在搞着什么名堂。 “你这么着急的跑回来干什么?”阚震海伸头看了看那田绮罗所住的屋门,随后很是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我就是回来看看绮罗有没有事,不过看来是我多虑了。”徐胜则很是轻松的回答。 “怎么?有蜜蜂咬她了?”阚震海说着就要上楼,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过失,而造成了什么不必要的人受伤。 而徐胜却一把将他拽了下来,对他很是轻声的说道:“她已经睡了,你就不要再去吵她了。只是下午在那里出现了一群平常的蜜蜂,不过现在看起来应该没有危险了。” 随后徐胜便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时间,这才发现只是刚刚过了十二点,看起来时间还早得很。所以他便就接着说道:“走吧,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再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我们明天再继续吧,我想你们才刚刚到这里,应该有些累了。”阚震云则着实有些劳累,长时间的劳累奔波已经使他不得不打了好几个哈切。 阚震海也赞同的点了点头,确实他也驾驶了那么长时间的车,早已经疲惫不堪。但徐胜的夜晚时间才刚刚来临,又怎么会就此轻易结束,于是他便很是严肃的解释道:“现在就回去未免太早了,再说调查线索,没有什么时间比夜晚更好。” 本就是求人帮忙,又怎有拒绝的道理?阚式兄弟只好咬咬牙,硬着头皮跟着徐胜。临走之前他们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些特浓咖啡,猛地灌进肚内才安心的走了出去。按他们的话说,夜晚在现在这个村子里走道,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徐胜觉得这样毫无目的的调查一点头绪也没有,只好跟他们坦诚交代:“说实话我能够看见鬼魂,我也能够与它们对话,这件事想必你们都已经清楚了。但奇怪的是,我在你们的这个村子里为什么一个鬼魂都没有看到?那位老者的老伴就是我在这里看见的唯一一个。你们能带我去看一看那五个死者的家么?我想会有些帮助。” 他们二人点了点头,走在徐胜的前面为他指着路,虽然他们的心里很害怕,但距离上一个女人死去的日子,还有一两天才满一个月。还好一路上还算平静,除了几声惊悚的鸦叫,其他并没有什么声音。 他们来到了一户住宅前,那是一处普通的二层住家,虽然房子看起来没有村长的住所那么气派,但在这村子里也算的上中上等。阚震云走上前敲了敲门,却一直没有丝毫回应,就像是里面已经荒废了许久,早已不是什么正常的住家。 “老朱!老朱!是我!阚震云!快出来给我开门!”阚震云对着门大喊,寂静夜晚的这突然的一声确实有些吓人。 过了许久,在阚震云准备喊出第二次之前,那门团然斜出了一个小缝,一双眼睛露了出来。 “村长,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我这里干什么?你可吓坏我了!”说话的正是这户住家的主人老朱,第一个死者正是他的儿子。 “快开门让我们进去,我弟弟请来的大师要进来看看。”阚震云说。 那个老朱抬眼看了看站在村长身后的徐胜,刚刚徐胜替死者传话的时候老朱也在场,所以他对这个徐胜还是有那么几分信任,毕竟老一辈的人对于此都有着这种信任的基础。 老朱慢慢的把门打开,放了他们三人进来。虽然外面看起来十分的气派,但里面却有些脏乱不堪,未洗的衣服随意的扔在一边,地上的各种垃圾也只是扫扫然后堆在一旁,早已有了一些腐烂的臭味。 “老朱你这也不打扫打扫,都糟成这个样子!”阚震云指着地上的垃圾很是嫌弃的说道。 “唉,打扫什么,能过一天是一天吧。”老朱说着为三人倒了一杯水。 269:时间颠倒 他们四人坐了下来说起话来,阚震云作为村长同老朱说了许多关心鼓励的话,他的弟弟也在一同的劝说,但老朱都只是点点头嗯了几声就什么也没有说。虽然失去了这唯一的儿子,而且儿媳妇也跑了出去,但其留下的钱也足够老朱安享晚年。只是突然失去了一个生活的念头,老朱便变得茶饭无味百事无趣,整天就是喝喝酒,睡睡觉。 徐胜听够了这些有些客套的关心话,他独自一个人离开了那里,说是要一个人去屋子里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他走遍了屋子里所有的地方,但除了破旧的废品和堆起的垃圾,他什么也没有发现。 在走上楼梯来到二楼时,徐胜发现了一间奇怪的屋子,从门的装修看起来像是用于居住的卧室。只是这门被一堆重物挡着,像是故意不让外人进入一般,这也越发的激起了徐胜的好奇心。 他小心的搬起堵在前面的重物,努力不让其发出一点能够吵到下面的声响。在搬完了重物后,徐胜小心的握着把手推开了门走了进去,里面的床上正坐着一个看起来将近三十岁的男人。那男人看见徐胜进来并没有理会,只是一直低着头像是在看着什么。 徐胜直接坐到了床上,就靠在他的身边,对他说道:“说说吧,你是怎么被杀死的?” “你能看见我?你怎么能够看的见我?莫非你也死了?”那男人则很是惊奇的看着自己眼前的徐胜。他正是第一个死者的鬼魂,老朱的儿子朱河山。 “我当然能够看见你,不然我也不会跟你说话,不过我不是鬼。”徐胜有些自嘲的说道。 朱河山听了一把抓着徐胜的肩膀对他大声的呼喊:“你一定要帮帮我!你一定要帮帮我!” “行,我会帮你抓住那个杀害你的人的,不过你先要告诉我你是怎么被杀死的。”徐胜则显得有些不耐烦。 “那个不重要,我反正都已经死了,再追究那些我也不在乎。我是看到我爸这个样子我放心不下,我希望你能帮我好好劝劝他,就说是我不想让他再这样下去,让他好好的享受晚年,反正都已经没有牵挂了。” “行,我知道了,现在你能告诉我你死亡的经过了吧。” “我是罪有应得。” “什么?什么罪有应得?”徐胜有些疑惑的问。 “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那天我在外面跟朋友们一起喝酒,在酒席散了之后我便独自一个人往着家里走着。我记得那个时候好像是晚上十一点,路上只有我一个人,但就在我快要到家的时候我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群大个头蜜蜂,看起来比一般的都要大。我原本以为它们只是路过,但那群蜜蜂却突然一齐朝着我冲来,把我的头死死的包裹住。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我的耳朵里一直回响着一句话:你罪有应得。”朱河山仔细的回想,但也就只能想出这么一些。 徐胜听了点了点头,然后举起右手戒指对着朱河山说道:“行了,你的话我会为你转达,你就安心的进来吧。” 徐胜走出了那间卧室,站在卧室的门口他又把那些重物轻轻的搬了回来,像原先那样的堆在这房间的门口,就像这里从未有人来过一般。他走下了楼梯,回到了阚式兄弟那里,却发现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他们客套性的关心慰问竟还没有说完。 “好了,我觉得我们可以走了。”徐胜拍了拍他们兄弟二人的肩膀,让他们停止这客套性的关切。 “怎么这样快?有没有发现什么?” “没有,什么也没有发现。”徐胜说着便带头往着门外走去。虽然老朱的儿子再三嘱托,但徐胜觉得那只是已死之人的臆想,又有谁真的能够彻底放下?更别说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所以徐胜并没有告诉老朱他儿子所说的话,他害怕告诉之后,老朱或许会寻短见,去追随他的儿子。 走出去的时候,徐胜想着既然这第一个死者的鬼魂都能够留在自己的家中,那么剩下的那四个鬼魂很有可能也还身处在各自生前的住所,因为各自不同的挂念。 “第二个死者的家在哪?带我去。”徐胜看着面前的兄弟二人。 “现在?时间已经够晚了,我觉得可以回去了。”阚震海努力的想睁开眼,但他的上眼皮似乎有着千斤重,无论如何也无发再将眼睛完全睁开。 “你不是说每隔一个月就会死一个人么?上一个死者的遇害时间到现在已经过去多少天了?”徐胜提醒似的问。 “还剩一天满一个月,也就是说不出意料的话,今晚就会再次有一个村民遇害。”阚震云说者,神色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他立刻提起了精神改变了主意:“也不用等到明天了。现在我就带你去第二个死者的家。” 来到第二个死者的家中,里面住着一对老夫妻,家境随不如第一家那般富裕,但因为两人作伴的缘故,屋子也收拾的十分温馨。第二个死者正是这户人家的二儿子陶志叶,虽然二儿子已经死去,但因为还有着一个大儿子的缘故,所以这家老夫妻看起来并没有第一家那般的彻底颓废。 还是像先前那般,阚式兄弟二人陪着这家人聊天,徐胜则自己一个人去找找线索。他这次直接快速的看过每一个屋子,但都没有发现一个鬼魂的踪迹,即使是在曾经住过的屋子,也没有发现有鬼魂停留过的迹象。 只得无功而返,徐胜又走过了剩下的三个家庭,但只有最后一家死去的那个女子的鬼魂还留在那里。但得到的信息也很有限,也只是一些对她那天死亡之前所做之事的描述。但与第一个死者相同的是,她也说出了那句:我是罪有应得。这大概也就是这些死者之间唯一的共同之处了,但仅仅这一句话根本无法推断出任何东西。 在看过最后一位死者的家后,时间已经过了早上六点,还好在那死去女子的卧室里完成了由渡魂阁的归来,不然在外面真的不好解释他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他们从那家走了出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白天,一晚上的时间他们也算勉强完成了对五位死者的探访。但现在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处理后山山洞里的那两具尸体。 阚震云没有休息,他直接喊了几个村中有些力气的青壮年上了山,把那两个冰柜扛了出来,就放在山坡上的一片空地上。那几个青壮年搬来了许多木头,搭成了两个木堆,两个冰柜就放在上面。全村的人都知道了这事,纷纷来到山坡上的这个空地,除了这两个死者的家属。 270:杨封地 那几个青年搬来了两桶汽油,全部浇在了两个冰柜下的木堆上,村长拿着一根火把站在了这两个装着死者的冰柜前。这一次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点燃了那两堆火,便默默的站回人群中,表情肃穆的看着前方。 徐胜也站在人群中间,只不过他不是在做什么肃穆的祷告或是祈福,而是仔细的看着这里的每一个人,看着他们的表情,看着他们的动作。 突然他注意到了左前方的一位年轻女子,看起来最多不超过十八岁,她只是扎着一个马尾,穿着一身淡黄色的连衣裙就来了这里。但真正引起徐胜注意的还不是她那清纯的美貌,而是她那努力克制的笑脸。她一直在看着面前的那两堆熊熊燃烧的火焰,以至于根本没有发现一直在观察者她的徐胜。 她的嘴角时不时的上扬,脸上也有些不易察觉的喜悦。虽然她一直在努力克制,或许对于常人来说不会太过注意,但对于一直紧紧盯着她看的徐胜,脸上的所有微表情都显得那么明显。 焚烧结束,前来观看的村民一句话也没有多说,都纷纷下了山。只留那几个青年,用力将火堆旁边的泥土铲起,把两个焚烧完全的冰柜连同里面的尸体骨灰一同埋在了地下。整个过程一直持续了两个小时,而焚烧那两具病变的尸体所散出的恶臭也让徐胜久久不能忘怀。 时间已过早上八点,徐胜带着阚式兄弟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楼房,这时田绮罗才刚刚睡醒,睡眼惺忪的走下楼发现了刚刚进门的徐胜。 “徐胜?你刚刚出去过?还是你一晚都没有回来?”田绮罗走下了楼梯,坐到了屋内的沙发上。 “没什么,睡的怎么样?”徐胜反问道。 “很好,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就是这里的小虫子有点多,不过也没事。” 徐胜点了点头,这时有一个青年拿着一些菜品走了进来,应村长的要求青年还带了一壶热茶,当作提神的饮品。他们四个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了起来,期间徐胜一直在思考着那几个鬼魂所说的话的细节,希望能够找到什么共同之处。虽然他们都互相认识,但在同一个村子里这也并不稀奇。 但他们所说的罪有应得徐胜实在搞不懂到底是为了什么,可能是对自己曾经错误的反省,也可能是施害者对他们临死前的蛊惑。因为他曾今看过的那本古书中有过记载,死者在濒死之际所听的话,可能会作为思想钢印一般一直存在于鬼魂的脑海中。 徐胜没有感到多么饥饿,所以也就只是喝了几杯热茶,待他们都吃完之后徐胜对着他们说:“行了,你们就先回去休息吧,我看你们也够累了。” “没事,还有一个地方你没有去过,我带你去过之后再休息也不迟。”阚震云突然想起了一个地方,那里应该会有一些线索。 虽然哥哥还是如此的精神,但弟弟阚震海算是彻底睡了过去,直接趴在桌子上打起呼噜来。徐胜没有管他,直接把他留在了那里让他好好休息一下,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此刻徐胜一样的特殊身体。虽然阚震海到了自己的家乡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在那样的嚣张蛮横,但田绮罗心里还是对他有着一些害怕,即使是如此疲惫昏睡的阚震海,她依然不敢独自与他呆在一起,所以她也就跟着徐胜一同前往养蜂地。 穿过一片茂盛的村北树林,就来到了那开阔的养蜂地,那里三面无林地处常年清凉地带,一直保持着二三十度的气温,且蜜源植物丰富正是天然的优良养蜂地。他们三人刚刚到此第时,便感到一股扑面而来带着密香的凉风,田绮罗也被这美丽的景象折服,肆意的走动游玩起来。 就在往前走了不到几十米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呵斥:“别再往前走了!这里都是蜜蜂,它们会蛰你的!” 说话的是面前百米处的两个身穿养蜂服的人,他们面前的地上放着将近一百个蜂箱,虽说养蜂是世界上最甜蜜的工作,但同样也是最幸苦的工作。可就徐胜所见那里只有两个人,在忙活着这近百个蜂箱。 阚震云站的老远喊了他们几声,然后对着他们招了招手。那两个人看见后就往着徐胜这里走来,脱下了自己的所穿的养蜂服。徐胜这时才看清,那是两个女人。 一个女子看起来大约四五十岁,穿着一身多次清洗有些泛黄的衬衫,带着一个黄色的帽子看起来就是衣服普通家庭贤妻的模样。另一个则比较年轻,看起来或许只刚刚成年,她扎着一个马尾,穿着一件淡黄色的斑点上衣。徐胜认出了她,正是之前焚烧尸体时看见的那个女子。 那两个女人看见他们很是奇怪,其中那个较大的女人名叫黄天巧,因为丈夫的早死而独自一个人做着这个养蜂工作。而那位年起的女子,正是她的女儿黄香微,因为丈夫在女儿未满月之时就已经死去,所有这个女儿就随了她的姓。本以为随了自己的姓娘家就会对自己多加照顾,但多点照顾没有得到,娘家人反而认为黄天巧是个不详的女人才克死了自己的丈夫,所以也与她很少往来。黄天巧不得已才带着女儿,从村子里搬到了这养蜂地,幸好有这些蜜蜂为伴,黄香微的童年不算孤单。 “村长你来这里干什么?”黄天巧问。 “我带着大师来看一看这里,顺便看一看小香微,没想到现在已经长成大姑娘了,你妈妈不容易,你可要好好孝顺她。”阚震云笑着摸了摸黄香微的头说。 虽然自己搬到了这养蜂地居住,但村长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对黄天巧一家冷眼相待,反而总是帮助她们一家,所以黄香微对这个村长很是亲近。 “什么大师?哪里来的大师?不会又是什么骗子吧。”黄香微有些不信任的看着徐胜。 271:寻找书籍 “怎么说话的!他跟之前的那些江湖术士可不一样,是真的有些本事。我带他来这看一看,或许能找到什么。”阚震云说着,带着徐胜和田绮罗走了过去,想去看一看那些还在蜂箱中的蜜蜂。 尽管阚震云一直要求徐胜穿上那养蜂服,但徐胜却觉得自己不可能被这些小蜜蜂伤害多少,所以也就没有穿上那碍事的衣服,无遮无掩的走了过去。那两件养蜂服也就此正好得到分配,田绮罗和阚震云各一件。 在靠近时那蜂箱中的蜜蜂似乎有了感知,全都飞了出来向着徐胜那里涌去。可徐胜并没有躲闪,他感觉到自己的右手手指一阵冰凉,就已知道了自己的戒指马上就会发挥它的能力。 “快跑啊!你怎么还站在那里不动了!”田绮罗对着徐胜大喊。但徐胜仍是不为所动,依然笔直的站在那里。 可是那成群而来的蜜蜂在距离徐胜不到半米的地方突然停住,像是前面有着什么透明的墙体,它们无法穿过只是在半米处不断飞着停留。徐胜在那半米之内探出头,仔细的看着眼前飞着的蜜蜂,但始终没有看见如之前那样的黑色杀人蜂。 徐胜失望的摇了摇头,带着一脸惊奇的阚震云二人走了出来,那蜜蜂也立刻返回了自己的蜂箱内。 “怎么样?你们看出什么了?”黄天巧有些惊奇的问。 “我大概知道了是谁干的了,不然我也不会大老远的往这里跑。”徐胜看起来很是自信的说道。虽然他其实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但就在刚刚观察蜜蜂时,他的余光看见了这对母子正表情严肃的讨论着什么,还时不时的朝他那里看上几眼,神色很是慌张。所以徐胜决定装作胸有成竹的样子,看能不能从她们口中骗出些什么。 正如徐胜所想,在刚刚听到徐胜所说的话时,黄天巧的表情突然变得无比严肃,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语气恶狠狠的对他们说:“你们赶快走吧,我们还有许多的工作要做,没工夫跟你们浪费时间。” “我想你应该清楚,那个家伙已经杀了那么多人,所以无论男女老少,我是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徐胜又像是威胁一般的对着这对母女说道。 那黄天巧这一次真的被彻底惹怒,他不停地推搡着徐胜他们,要把他们赶出这里。她此时的脸上似乎也发生了异变,各种不同的棕色与黑色斑点交替出现,没过两秒她的脸就完全变成了蜂类模样。看来这也是一个异灵,脸上完全一副蜜蜂特征模样。 徐胜看到这时,满意的笑了笑,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于是便走出了那养蜂地。看不见异灵异变相貌的阚震云和田绮罗还一脸不解的看着徐胜,阚震云对他问道:“怎么?你知道是谁干的了?” “大致知道了,但我还是要一个人好好想一想。你就先回去吧,我需要独自待上一会。”徐胜说着就转身想要独自离开。 “你要去哪里?带我一个,我也跟着你。”可是田绮罗却突然拉住了徐胜。 “不行,这事必须我一个人去做,你就跟着村长回去好好的等我回来,哪都不要去。”徐胜一脸严肃的看向绮罗,她也只好点点头答应。 徐胜站在那里,亲眼看着二人走远后,他双眼微闭脑中想着自己想要去的那个地方。没过两秒他便出现在了城中高久家旁的小巷子中。经过之前的几次偷偷练习,徐胜早就清楚的掌握了这戒指的又一功能,就是可以在极短时间内带他去往任何地方,但那地方必须是自己去过且脑海中有着具体模样的。 徐胜从小巷子里走出,如果村长所说属实,那么一个月后的第六个死者将会在今晚出现,但徐胜不知是何时何人。村子里所有的人今晚就像共同参与了一场致命的转盘游戏,谁都不想成为那个“幸运者”。 时间所剩不多,徐胜立即走到了高久的门前,本想用力的拍打这门叫醒里面可能还在睡觉的高久,但徐胜却发现这门已经从外面上了锁,而且拨打高久的手机也无人接通。 徐胜等不及直接握住门的把手用力将其扭坏,直接硬闯了进去,里面还是之前的那般模样,左手边的桌子上放着屏幕亮起的高久的手机,看来高久只是出去了。徐胜坐在地上的书堆旁,借着穿户射进的阳光仔细且快速的一本一本翻阅起来。很快徐胜就发现自己这样一页一页的翻找,根本不可能找到自己想要内容。 这时提着一袋豆浆油条的高久晃晃悠悠的走到自己的门前,正准备掏出钥匙开门时他发现自己的门锁已经被破坏,他慢慢的将手中的一袋早餐立起靠在墙边,自己则拿起路边的一根铁棍走了进去。 “臭小子!你怎么把我的门锁都给砸了!你再这样我可就真的要报警了。”高久进屋看见徐胜正坐在那里看着书,心中虽是很气但也无奈,只好骂了几句走了出去。他将手中的铁棍用力的扔到了路边,然后提着墙边的那袋早餐又走了进来。 “说够了么?说够了就赶快来帮帮我,过一会又有人要死了。”徐胜说。 “谁?又是哪家恶棍不长眼惹上你了?还是恶鬼又要害人?”高久说着拿出袋中的豆浆,趁热一口喝下,然后才坐到徐胜的旁边帮他寻找。 “你要找什么?是鬼还是别的?” “不是鬼,还是跟上次的狼人一样的东西。” “那是异灵,不是什么东西。” “对,不过她的面庞变得像是一个昆虫一般,像是一种蜜蜂,还有许多个棕色和黑色的斑点。你说这动物会变成人的模样我不奇怪,但这昆虫怎么也能变成人的模样?” “这有什么奇怪的,万物皆有灵,万物皆可变为人,又不是只有猿猴一种。只不过猿猴比较幸运,所以人口数量会显得多一些。但你可别小看这些昆虫异灵,他们能凭自身劣势生存下去,都是个顶个的厉害角色。一般人要是惹上了他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且他们的杀人手法极其隐蔽,就连警察侦探都弄不明白。”高久一边说着一遍翻着手中的一本书。 272:帝国 他们很快就找到了相关的页面,将脑海中的印象与文字旁的配图相比较,徐胜很快就找到了自己需要的那一段旅行者日记:众所周知蜜蜂是一种温顺且可爱的小家伙,而且其种族异灵也都是爱好和平的家伙。但当我抵达非洲之时,我却彻底改变了之前对他们的印象。起源于亚洲的他们在极其严酷的自然环境下变得相当壮硕,超过了蜂族中的任何一种异灵。而且在其他种族的不断打压下,他们变得异常勇猛好斗,完全摆脱了其原本的特性,变成了近乎昆虫中的野兽。他们建立了强大的帝国组织,并依靠蜂族的社会结构屹立已有千年之久。有幸我也见识到了他们是如何处决犯人,他们操控一大群非洲蜂在犯人的身上肆意撕咬,犯人在几分钟内才彻底死去,身上还有这各种各样的黑色脓包,死状异常凄惨痛苦,据说这是那里的最高死刑,意在震慑帝国的所有子民。我在清楚的知道他们的厉害后,便很快的离开了那里。 “看来我的麻烦大了。”徐胜看了之后,心中对那对母女有了一丝恐惧。 “你不用害怕,倒是那些招惹蜂族的家伙麻烦大了,就算他们逃出去,估计也难逃一死。”高久漫不经心的回答。 “那我就先走了,马上就要出人命了,今天真的谢谢你了,改天请你吃饭。”徐胜说着,当着高久的面消失在了屋内。高久看他消失后便回头坐下吃起了早餐,自言自语说:我还要你谢? 徐胜又回到了那片养蜂地,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看见那对母女,他继续往里走着,终于百米远处的树林旁看见了一处小屋。他越是靠近那处小屋,密的香甜就越是浓烈,这应该就是那对母女的住所,徐胜心里想着敲了几下门。 黄天巧开了门,看见徐胜立刻脸上变了神色,一脸谨慎的问:“你又回来干什么?”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问完我就会离开。” “不行。”黄天巧立刻回绝了他,并想把他关在门外。 徐胜见状直接伸出右脚抵住了门,对着黄天巧说:“我想蜂灵一族的待客之道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你还是让我进去吧,我们好好谈谈,说不定我还会放你俩一条生路。” 黄天巧听了一脸的惊恐,因为知道这事的人不是异灵就是守夜人,她还更希望是前者。因为紧张恐惧,她的脸上之间异变了模样,看着徐胜惊慌的说:“我的老天!你是守夜人!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徐胜见她松了手,便直接踏了进去,顺手关上了门,在屋子里走动观察。这是一间很简陋的屋子,只有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虽然看见了黄天巧,但却始终不见她女儿黄香微的踪影。 “你的女儿呢?怎么不见她在哪里?”徐胜问。 “求求你不要伤害我们,我们真的什么也没有做。” “我是在问你的女儿到哪里去了?你这是没有听懂我的话?”徐胜又问。 “她在里面睡觉。”黄天巧指了指后面的屋子。 “哦?那我去看看。”徐胜说着,往着后屋走去。尽管黄天巧一直在身后百般哀求,但徐胜还是没有改变自己的路线。 轻轻的推开后屋的门,他看见黄香微正侧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张薄被。徐胜看了一眼便关上了门,又回到了前屋坐了下来,对着黄天巧问道:“我问你?你为什么一直以为我会伤害你?我看起来又不像那样的人。” “守夜人不就是喜欢随意的残害异灵么?”黄天巧刚刚说出口便觉得自己说错了话,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再出声。 “你从哪听说的?为什么对守夜人有这样大的偏见?你可得给我好好的说清楚。”徐胜越发的好奇他们这些异灵的这种观点,便想这次就一探究竟。 “小时候听老一辈人的传说,都说守夜人是嗜杀成性的恶魔。大人骗小孩时都会说,如果你不听话的话,守夜人就会在晚上把你偷走。”黄天巧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徐胜。 徐胜听的莫名其妙,心里想着这个戒指原来的主人到底是个怎样的恶棍。但他此刻又继续询问:“现在的时间还早,为什么你的女儿会在这时睡觉?她昨晚干什么去了?” “我这个女儿从小就有一个毛病,一到夜晚便精神无比,即使一直躺着也都无法睡去。所以她只有在白天才能好好的休息一会,她也懂事,即使强忍着困意她也依然坚持帮我完成工作后才会进屋睡觉。”黄天巧谈到自己的女儿时,脸上浮现出幸福骄傲的神色。 “说说吧,你为什么要杀害那五个人?”徐胜突然转移了话题,直接问出了此行的目的。 “没有!我们没有杀害他们!不是我们干的。” “今晚又是一个月的期限,你是不是还想着再杀一人?”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徐胜没有再说话,而是一直看着面前的这个中年女人,为何一直苦苦狡辩。既然知道了他守夜人的身份,又为何能够止住内心恐惧的蔓延而满口的谎话连篇。黄天巧看徐胜这样的看向自己,也突然停止了话语,他的目光像是一道道锋利的玻璃利剑插入她的胸膛,反射出了她内心的所有秘密。此刻的屋内静的吓人,却丝毫听不见徐胜的呼吸声,反而她的呼吸越发的短促沉闷。 “想好了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徐胜又一次的发问。 黄天巧看了看自己屋内女儿的方向,最终低下了头,承认那五个人都是被她所杀。 “你用什么杀死的他们?”徐胜问。 “我的蜜蜂,没想到吧,蜜蜂也能杀人。只是有些对不起这些小东西,让这些蜂蜜中沾染了鲜血。”黄天巧很是落寞的回答。 “没什么想不到的,再温顺的东西被逼急了也会有残忍的一面。还有就是,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他们是罪有应得。” 273:处死的方式 徐胜听了之后便不在作问,站了起来就要带着她回到村子交给村民。是交给警察或是别的方法处置都由他们,徐胜只想着帮他们找到凶手即可,脏手的事情他不干。 “走吧,跟我回去。我不会伤害你,因为我要把你交给那些村民,让死者的家属处置你。”徐胜说。 “行,我知道我难逃一死,但守夜人,还请你帮我一个忙。我知道你们守夜人神通广大,所以我请你一定要帮帮我。”黄天巧说着朝着徐胜磕了头。 “别别!有什么话就快说,你给我磕头干什么!”徐胜立刻把她扶了起来,她可不想被这女人折了寿。 “把我女儿带出去,给他找个好人家。千万不要让她在留在这里,算我求你了!”黄天巧哭着说。看她这般恳求,徐胜也只好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得到徐胜的许可,黄天巧来到后屋靠在门上看了一会她的女儿,便安心的跟着徐胜走了出去。走在村中的路上,一路上村民看着黄天巧各种指指点点,闲言碎语不断。来到村子中央的村长家,走进大门便看见阚震云正坐在大厅中央的椅子上,一脸疲惫的喝着茶,两旁坐着三个满面愁容的老者,看来都是为了今晚的事情发愁。只是田绮罗气定神闲的坐在靠近村长的椅子上,并不知道今晚将要发生什么。看见徐胜的到来,他和田绮罗立刻站了起来迎了过去,但看见身后低头跟着的黄天巧,他又变得疑惑起来。 “你怎么把她带回来了?”阚震云指了指徐胜带来的那个女人问道。 “你自己说吧。”徐胜看向黄天巧,示意她得自己说出实情。 徐胜说完便跟着绮罗走到一旁坐下,黄天巧抬头看了看那几个正一脸茫然的望向自己的老者,扑通一声面向正前方跪下。低着头说了一句:“对不起,那几个人都是我杀的。” “你杀的!你这样的女人怎么能杀得了那几个壮汉?你不要替人顶罪,害了自己!”阚震云有些不相信一向温和的她会是杀人凶手,她跟她的丈夫一样都是很和善的人,平时也不与别人争吵。即使发生了矛盾也是会很和平的解决。 “我没有替人顶罪,就是我做的。” “那你说说,你是如何杀的他们几个?”旁边的几位老者问。 “蜜蜂,我用蜜蜂杀的他们。群蜂的毒性,很容易致人死亡。” 阚震云听了立刻暴怒,站在她的面前指着她的额头吼道:“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他们是你的父老乡亲啊!” 说完阚震云便气的再没了力气,转身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无奈的看着她。那几位老者听了都立刻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走到黄天巧的面前举起不停发抖的手对着她说:“我们千找万找,没想到竟然是你!你真是一个恶毒的女人!” “早就看你不是好人!自你克死你丈夫的时候我们就该把你赶出去!省得你在这里祸害乡邻!” “你这个恶毒且不详的女人!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三位老者狠毒的话语也没能抬起黄天巧的头,不知是羞愧还是如何,她一直把头低下,不论他们的恶语相向还是拳脚相加,都不曾发出一声,而阚震云也无法阻拦,只是坐在那里看着。其中一位老者极其愤恨,因为第三个死者正是他的亲侄子,拳脚相加不足以解恨,他掏出自己腰间的匕首,准备向她刺去。 “住手!”阚震云看要闹出人命,及时的阻止了他们。 “村长,这个人不该杀?” “我说住手!”阚震云又喊了一句。 那位老者无奈只得收回自己的匕首,跟着其他二位退了回来,临走前还不忘朝着她的脸吐了一口吐沫。 “杀,当然要杀,不过不能是现在。我要听听全村人的意见,你们去通知一下。”阚震云说。 那三位老者拿出麻绳把黄天巧绑的严严实实,然后走出了门,挨家挨户的通知去了。阚震云看着面前跪地的黄天巧,语气无奈的说:“你为什么要杀那五个人啊!就因为他们与你丈夫的死有瓜葛?你丈夫死的时候他们才不到十岁,我还以为你都放下了。” “放下了,我怎么能放的下?每次香微问我爸爸去哪了,我都不敢告诉她真相,都说他去外地为她赚钱去了,赚够了钱就会回来找我们。如果是你,你会放的下?钱不能解决所有事,更何况是一条人命。”黄天巧低声的回答,像是在诉说着一直深埋心中的悲苦。 阚震云不再与其交谈,而是转头看向徐胜,对他说:“大师,你看我该如何处置她?” “这事你不要问我,你们的事你们自己处置,我只负责把人给你找到。但是你处置她的时候,我还是建议你们多备一些火把。”徐胜很是轻松的回答。 “备火把做什么?” “蜜蜂最怕火,你就不怕处置她的时候,蜂群来捣乱?” 这时门外喧闹一片,伴随着嘈杂的脚步声,几乎全村的居民全部聚集到了这里。但除了几个村中有钱有势的人进入了屋内,其他的人全都站在大门口没有踏进一步。 “哥!就是她?你说你这个没良心的!我们村子对你不薄!你却一心想要祸害我们!看我今天不打死你!”阚震海一脸火气的指着黄天巧走了进来,然后一脚将她踹倒在地,再准备第二脚的时候阚震云及时叫停了他。 “我们该如何处置她?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阚震云问。 “还能怎么处置?直接打死她!这种人留着干什么!接着祸害我们?”阚震海火气十足的说。 “她的命当然是留不住的,但现在我们就是在讨论该用何种方法处死她。你不要大喊大叫,乱了体统!”其中一位老者很是气愤的叫喊道。 “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问问村民们,看他们想怎么办?”另一位老者则紧接着补充道。 “不错,但还是应该先想出几种方式,让村民们选择。不然的话那么多人,谁都有谁的点子,太乱了。”阚震云最后总结了一句。 274:十八年 “让我想想,溺死,烧死,还是活埋?”一开始那个想手刃黄天巧的老者对着屋内的几人问道。 “你去问问村民吧,看他们想怎么办。”阚震云指了指前面大门处。 那位老者站起往着门口走去,面对着所有的村民喊道:“这个女人!就是杀害我们乡亲的凶手!我们要怎么处置她?溺死?烧死?还是活埋?” 站在门口的村民都没有说话,他们全都只是恶狠狠的看着前面的黄天巧。突然有一个喊了一声:“烧死她!”之后慢慢有第二个,第三个人说了话,直到全都大喊:“烧死她!” 在不到一分钟之内,原本平静都不敢说话的村民,全都举着手慷慨激昂,愤恨无比的大喊:“烧死她!必须烧死她!” 趋于原始的村落就喜欢用原始的方法,面对困境时谁都不敢第一个说话,但当第一声发起之后便会带来众人的附和和一致的裁决。这样的村落似乎法制已经完全淡出,文明吹来的微风不足以掀起多少的沙尘。村长的职权大于一切,类似酋长一般的权威与职责使他不得不将村民的利益摆在首要位置。即使牺牲少数人也要顺应大多数,所以一旦发现异己就会立即铲除,即使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怎么样?这个提议怎么样?”阚震云转身询问徐胜。 “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不需要问我。”徐胜还是如之前那般的回答。 阚震云点了点头,站起走到村民的面前,清了清嗓子说:“应你们的要求,今晚后山我们就对黄天巧处以死刑。” 村民一片欢呼,村长一脸愁容,他将黄天巧扶起带到了大厅后的一间屋子内,想与她好好交谈交谈。走进屋后他将门关上,递给了她一把椅子,几张纸巾。 “擦擦吧,别怪我,这次我也帮不了你。”阚震云很是悲伤的对她说道。 “我怎么会怪你?我本该如此,只是苦了我的女儿。”黄天巧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血迹。 “你不用担心,香微我会替你照顾。” “对了,带我来的那个小伙子叫什么名字?” “徐胜,你问他干什么?” “不用再麻烦你了,我已经把我的女儿托付给了他,让他帮香微找个好去处,他也答应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她托付给外人!不行!我不同意!”阚震云有些气愤。 “交给你我不放心,你真的能照顾好她?”黄天巧很是怀疑的反问道。 “我当然可以,我可以一直把她留在我的身边,我可以认她做我的义女。相信我,我可以让她好好生活下去。”阚震云紧紧握住黄天巧的手说,看起来那么情真意切。 “不行,你做不到。这个地方已经容不下我的女儿,就算你一直把她带在身边,他们的唾沫星子还是会把我的女儿淹没。流言蜚语我已经受够太多,我不想让我的女儿再承受这些。” “行吧,既然你已经这么决定了。好好的在这待着吧,最起码晚上之前你不会有危险。”阚震云站了起来给了她一个拥抱,然后便走了出去。 走到屋前大厅,人们还没有散去,都扎成一堆吵吵闹闹,讨论着晚上的具体事宜。见村长走了出来,所有人同时闭上了嘴,看着阚震云准备发话。他的弟弟走到他的身边,对着问道:“把她关在后屋了么?要不要派几个人去看着她?” “不用,你去忙你的吧,她就让我看着,不会出事的。你放心。”阚震云回答。 “行,只是我要提醒你一句,村民的兴头现在已经被点起来了,你可不要做傻事。” “我知道。” 阚震海领着所有村民还有那几位老者离开了这里,为了晚上的诸多事情做着准备。徐胜见状也想带着田绮罗离开,毕竟这里已经没有他的事了,多待一会都可能生出事端。 “大师,等一下。”阚震云拦住了徐胜。 “什么?我想现在已经没我什么事了吧。”徐胜问。 “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看着后面的那个黄天巧,防止她做傻事,当然也防止我做傻事。”阚震云回答。 徐胜点了点头,这是一个没有理由拒绝的请求,既然已经帮了一次,也就只好再帮第二次。但是徐胜很奇怪,为何这个阚震云会对黄天巧看起来有着奇怪的情愫。 “你跟这个黄天巧到底是个什么关系?为何你不像旁人一样对她恨之入骨?”没想到田绮罗抢先一步问。 “跟你们说也无妨,曾经我和她的丈夫是很好的朋友,那个时候我很喜欢这个黄天巧,但那个时候我没钱没势,哪个小姑娘愿意跟着我这样的穷光蛋?也许她并没有这样的想,但我确是一直这样认为。所以我就带着我的弟弟去外地打拼,把她交给我的那个朋友代为照顾,我告诉他千万要帮我看好她,别让她嫁给别人。”阚震云说到此时停顿了一会。 “然后呢?”田绮罗紧接着问道。 “然后,我觉得我已经足够的成功,足够的富有,所以我就回到了这里。但正如你们看到的,我最好的朋友娶了我最爱的女人。”阚震云说到此时,徐胜从他的眼中已经看不到失去爱人的痛苦,有的只是没有把握住的悔恨和不甘。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后屋,关于过去的谈话就此结束,阚震云打开门走进发现黄天巧正坐在那里,呆呆的看着窗外,或许是挂念她的女儿,或许是思念那片养蜂地。阚震云又搬来了两个椅子,三人就坐在门口守着那个即将赴死的人。 “怎么样?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我为你那些茶水,或者拿些点心?”阚震云背对着黄天巧很是关切的询问。 “不用了,吃再多,也没什么用。”黄天巧答。 “马上就要去见伟诚了,替我给他带个好,我可能还有个几十年才会去啊。”阚震云说到此时笑了几声。 “十八年了,说实话我都快忘了他的模样了,马上就要去见他了我还真有些害怕,我怕他怪我把女儿的姓改成了我的。对了,你还记得他的样貌么?”黄天巧微笑着询问道。 “我当然记得,我跟他相处的时间可比你长得多。”阚震云立刻回答,不敢有一丝的迟疑。 “相处再长的时间有什么用?到头来你不还是没能弄懂他的心。你就一点也不怪他?” 275:点燃 而阚震云想了想便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有什么好怪的,我还要感谢他,感谢他在我不在的那么多年照顾你。我们早有约定,我五年没有回来,他就可以把你娶回家。看来是我错了,我以为我五年之内就能成功,我以为你能等我五年。”阚震云说着站了起来,走到屋内拿出匕首割断了绑在黄天巧身上的绳子,又坐到了门前让出了一条路,对她说:“走吧,快走。” “诶!你怎么!”田绮罗刚想说话就被徐胜阻止,她只得不接的看着两位年近中年,爱情将死之人的交谈。 黄天巧听了却笑了起来,她将地上的绳子又重新拿了起来放到自己的身上,对他说:“你这个村长不想当了?你可是是个老官迷,一天不骂人你是不会舒服的。” 阚震云听了,臃肿的双眼又泛出几点泪光,在被人发现之前,他立刻离开了这里。 “去看看他,这里就交给我吧。”徐胜对绮罗说。 徐胜看绮罗已经完全离开,靠着门框对着里面说:“你也快死了,鉴于你所害之人还有你以前我不知道的经历,所以我不做评论。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准确的告诉我,你想让我怎么帮助你的女儿,如果你不说清楚的话,我会很为难。” “虽然我这样说有点太麻烦你了,但我真的希望你能帮我治好香微的病,让她能够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我想你应该如传说那样的是长生不老的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在你漫长的岁月中,为我的女儿留出几十年。找个好工作,嫁个好男人,就是我的全部所托。”黄天巧很是坚定的回答。 长生不死?我真的能够长死不死?那我留出几十年又何妨?徐胜心里想着答应了黄天巧的所有请求:“可以,我想到一个好去处,应该很适合她。” 这时一队人马吵闹着走了进来,看见坐在门口的徐胜,一齐对他说:“大师,我们来带她走。” “行,去吧。”徐胜点了点头,老是被人叫大师还真的让他有些不习惯,总感觉自己是同高久一般的老者。 “别急,我还有一件事要做。”黄天巧被驾了出来,临走前大声的喊道。 “不行!你都快死了!有什么事到阴间去做吧!”她身旁的一个青年对她吼道。 “放开她,将死之人的最后一个愿望,你们就应该尽量满足。”徐胜则立刻阻止了那个青年的鲁莽行径。 那几个青年听大师发了话,立刻松开了手,把黄天巧放了出来。徐胜看着她,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些什么。谁知她面对着徐胜扑通一声的跪了下来用力的磕了三个响头。 要不是你说我长生不死,我的寿命早就被你折完了。徐胜想着对着她摆了摆手,那几个青年像是接到了指示,立刻重新将她架起走了出去。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就绪,所有的村民都跟在黄天巧的身后,想亲眼目睹即将到来的火焰盛宴,将他们这半年来所有的恐惧与愤怒当作燃料,与她一起全部烧尽。 徐胜跟在他们的身后,虽然很不想去但也难以拒绝村长和全体村民的请求,现在他可真成了全体村民的保护神,没有他在所有人都不安心。 时间即将下午六点,天色渐渐黑了下去,徐胜立刻跑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这样可真是烦,每次都要躲起来,要是不用去那渡魂阁就好了。徐胜心里想着,看了看手表还有一分钟就到六点,在这漫长的一分钟内,他时不时的看向别处,害怕有人经过。不过这一次却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并没有消失去往渡魂阁,而是一直待在这里度过了六点之限。 村北养蜂地,小屋中躺在床上的黄香微突然惊醒,身上冷汗直流像是做了什么恐怖的噩梦。她对着前屋呼喊着她的母亲,一天没有吃饭的她早已饥肠辘辘,可呼喊了好几声都无人回应。她起身走了出去,但发现母亲早已没了踪影,母亲从来不会不说一声就丢下她一个人,想到这时她开始紧张起来。 脸上也变了神色,俊俏清秀的面貌异变成了与其母亲相同的蜜蜂模样,她凭借着蜂族的嗅觉出门寻找,这时树林外的嘈杂声也引起了她的注意。 徐胜跟在众人的身后,往着后山走去,面前的四个精壮青年扛着一个由粗木棍搭成的四角方台,方台上绑着的就是即将受刑的黄天巧。那四个青年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紧跟后面的第二队列就是村中的几位长者,手中都拿着一根小木棍不知要是干什么用的。在那几位长者的身后跟着的就是这村里的其他村民,他们有的提着汽油,有的扛着柴火,都想为这事出一份力。队伍的最后方就是徐胜,田绮罗,还有阚式两兄弟。 “黄天巧对她女儿的安排,她有没有告诉你?”徐胜问阚震云。 “知道,她把她的女儿交给你了。” “那你有没有意见,我总觉得把她从你们村带走有些不妥。”徐胜说。 “没事,我对你很放心。再说你的年纪也不大,香微跟着你也很合适。”阚震云说。 徐胜见一旁听着的绮罗表情有些不对劲,立马向阚震云解释道:“不是,我可没有那样的心思,但是我会给她找一个好人家的。至于合适不合适,我真的没这样想过。” “老哥,大师已经有了心上人了。你放心,香微到了城里我也会多加照顾。”阚震海对他哥哥说。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山顶,天色也已完全黑了下来,所有人都打开了手电筒照亮前方。来到了预定的地点,四个精壮青年将木方台放下,所有的村民一个个的走上前,将手中的柴火一个个的扔在了地上,然后堆起了一个小木堆,精壮青年见木堆搭好,便又抬起方台连同上面的黄天巧一起放了上去。 那几位老者将各人手中的小木棍聚拢在一起用干树皮捆绑,因为他们手中的小木棍都已事先浸过汽油,所以被当作点火把再好不过。老者们将绑好的木棍交到村长的手上,方台下的木堆也已洒好汽油,只等着火把将其点燃。 276:牺牲 村长本想直接点燃木堆了事,但却被那几位长者拉了回来,那几位长者对他说:“作为一村之长,你不应该就这样什么也不说的点燃木堆,你要说话,你要说些振奋人心,安抚人心的话。” 阚震云点了点头,他举着已经燃着的木棍对着正注视着他的村民说:“我确实应该说些话,但我今天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人,我们已经抓到了,以后我们都会很安全的。就是这些。”他说完,像是有些羞愧一般的走了下来。 阚震云说完,将燃着的木棍朝着木堆一丢,浸着汽油的木头瞬间接上了火焰,从靠近地面的底部慢慢向上烧去。所有的村中人都庄严肃穆的盯着眼前的这束火苗,期待着它变成吞噬一切罪恶与恐惧的熊熊烈火。 除了阚震云,他背对着火堆离开,蹲在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下,点燃一根香烟吸了起来。 就在他一直看向的人群背后的树林,他突然感觉那里一阵异动,一群黑头蜜蜂从林中冲了出来,气势汹汹的往着人群飞去。 阚震云见了立刻站了起来,口中的香烟还未取下就对着人群大喊:“大家快跑!” 村民们听了他的声音,纷纷从火堆上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了正飞向自己的黑头蜜蜂。在蜜蜂的进攻下村民四散而逃,根本无暇估计还在火上的黄天巧。此时从那树林中跑出一个女子,她正是操控这群黑蜂的黄香微,蜜蜂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操控它们的人。未见一面的父亲一直住在她的心里,仇恨也并没有因时间而慢慢淡化反而越发浓烈,一到夜晚黄香微的仇恨便会更加强烈,她手下那温顺的蜜蜂也就会异变为最残暴的蜂族。只是她夜晚所做之事,她自己都不知道。 黄香微不惧火焰冲了上去,解开了母亲的枷锁将其背下放到地上。然后恶狠狠的看着忙于逃命的人群,但那数千只黑头蜂已经将这里包围,没有一个人能够轻易逃脱。 阚震云仔细的看着黄香微,却发现此时的她与以往的乖巧女孩有所不同,她的双眼全为黑色,看不见一丝眼白。脸上还有着几道黑色与橙色交接的花纹,就跟那黑蜂一个样。 “香微!你干什么?快住手!”阚震云对着她喊道。 但她显然没有理会村长的命令,而是接着操控黑蜂攻击人群,有好几位跑得慢的都被蛰伤,有的甚至快要昏迷。 “快一点去拿火把,蜜蜂怕火。”徐胜对着人群喊道。 众人听了徐胜的提醒,双臂护住头部往着火堆跑去,一人拾起一跟火把,在空中挥舞起来驱赶黑蜂。果然奏效,这黑蜂看见火光感到灼热便连连后退不敢再靠前,数十只闪躲不及的黑蜂直接被烧死落了下来。但那黄香微也不示弱,她将所有的黑蜂召回然后重新聚拢成为一个半人高的黑色蜂球,这样即使是火把也只能烧到外面的一层黑蜂,里面的仍然可以战斗。 眼看着黑球就要朝着人群冲来,徐胜立刻按了其戒指模块挡在了众人的面前,右手握拳张开朝着黑球刺去。在即将触碰时,徐胜的右拳突然迸射出强力的螺旋气流,气流冲入黑色蜂球后四散冲击开来,瞬间就将那紧紧联合的黑球打散。但徐胜并不想伤害它们,所以气旋的力道并不太大。 众人见那黑蜂一时间像是失去了控制,全都各自飞舞,便举着火把向着失去蜂群庇护的黄香微打去。徐胜见状大喊一声:“都给我住手!” 众人听到刚刚搭救的大师发了话,以为是自己的鲁莽行动打乱了大师的进攻计划,于是纷纷停了下来退到徐胜的身后,对他问道:“大师,谢谢您又出手相救,您想如何处置她?” “她又没犯什么大错,我干嘛要处置她,你们去把她绑起来。记住,别伤害她一分一毫。”徐胜说。 “你们这些无耻之徒!为什么想要烧死我的妈妈!”黄香微紧紧的搂住自己的母亲,对着在场的众人大喊:“我们已经离开了村子!你们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们!” “她杀了我们五个人!如果不是大师出手相助,还要死更多的人!”几位老者说。 “我妈妈连一只蜜蜂都不舍伤害,她又怎么会杀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今天我是不会让你们动她一丝一毫!”黄香微说着,那数千只黑蜂又像是有了感知,慢慢向着她这里靠拢。 徐胜见状,快步走到了她们母女二人的面前,蹲了下来对黄天巧小声的说:“我知道是你的女儿做了这一切,我也知道她是在夜晚仇恨满溢无意识时做的这一切,所以她一直都不知道。但这事总得有人承担,我能保住你们一人活,但必须有一人为此事受刑,只有死才能平息这群人的愤怒。” 黄香微听了脑中一怔,她抬头看了看自己的蜜蜂都已变了模样,完全不是她熟悉的那个温顺的样子。她猛地推开徐胜,站起来对着众人大喊:“那五个人是我杀的!与我的妈妈无关!请你们放了她,有什么冲我来!” 徐胜见状刚想阻拦,却发现人群中早已议论纷纷。有的人说她这小小年纪看起来不像;也有人说这蜜蜂的模样与之前的类似,应该就是她干的;更有人说是这母女二人一起干的,应该一起烧死。 在更离谱的言论出现之前,几位长者连同阚震云一齐站了出来,对着众人喊道:“别再议论了!我们听听大师怎么说?” 徐胜见众人又将这个决定的权利交到自己的手上,便走到阚震云的耳边小声的对他说:“她将她的女儿托付给我,我想你也不希望她的女儿受到伤害。以后你们这里不会再有人像之前那样的被杀死,但这事必须有个了结,否则你这个村长我看也当不下去了。所以,只有牺牲她的母亲。” 徐胜说完,阚震云点了点头走了上前,对着众人说:“既然大师已经说了是这个黄天巧所为,那我们就不能牵连到她的女儿,我们继续吧。” 277:返回 黄香微听了脸上一阵阵黑色斑纹隐而又现,数千只蜜蜂又重新聚集到了她的身边。她的母亲听了村长的决定后一把将她的女儿紧紧抱住,异变后朝着她的脖颈处咬了一口。 微量的蜂毒进入到了黄香微的身体之中,虽然其中的毒性对同类没有多少作用,但其特有的麻醉作用还是让她有些吃不消。很快她便倒了下去,但她强忍着没有闭上双眼,一直看着她的母亲。 “这是我的最后一次嘱托,跟着那位大师,我把你托付给了他。听我的话,不要怪他,好好跟着他。”黄天巧贴着女儿的面庞对她小声的嘱咐。 说完黄香微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再一次被带上了火刑台,众人重新搭上柴火,火焰又熊熊燃烧起来。火焰之中没有一丝声音,只有断断续续火星迸射木柴断裂的声音。黄香微满面泪光的倒在地上,双眼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火光。 不久之后,徐胜看见身体半透明的黄天巧走了下来,朝着徐胜这里走来,那是她的鬼魂。看起来无怨无悔直接就能被收入戒指之中,可那黄天巧似乎还有着眷念,她走到徐胜的旁边对他说:“大师,我不想现在就走,请容我些时日。待我看到香微她安顿好了之后,我自会再来找你。” “不行,我也是有着规定的,更何况你们异灵的鬼魂对旁人的影响比较大。”徐胜说。 “求求你就在宽限我几日,就几天,我只要几天。” “好吧,就几天,你说的就几天。”徐胜无奈只好再一次心软的答应了她的请求。 “你在跟说说话?”一直背对着火刑现场的田绮罗看徐胜又在对着空气说话,便问道。 “我在跟黄天巧说话,你信不信?”徐胜指着前面的火堆说。 “谁?她不是在火里?算了我信,反正你连凶手都能找到,我还有什么不信?只是我们快一点回去吧,我有点想家了?”田绮罗说。 徐胜笑着点了点头,对她说:“马上,马上我们就回去。” 徐胜眼看着黄天巧走到了她的女儿面前,蹲了下来抚了抚她的脸说:“别怕,我一直在你身边。” 黄香微似乎听到了这一声,她痛哭的表情突然凝固,试探性的对她的身边说:“妈妈,是你么?” “还记得那只白色的花么?小时候你看见就一直喜欢,现在我就要变成那白色的花了,看看你的手上。记住,要跟着那位大师。”黄天巧说着化作一朵白色的小花印在了黄香微的右手上。 火焰渐渐熄灭,麻醉渐渐过去,黄香微的面庞也渐渐平静下来,一脸淡然的看着徐胜。徐胜带着绮罗走到了她那里将她扶起,对她说:“你的母亲把你托付给了我,她拜托我把你带出这里,你同不同意?” 黄香微抬起自己的右手看了看那小白花,点了点头。 火焰完全熄灭,几位长者唤着几位青年前来,在众人火把的照明下扛着铁锹把下层的泥土翻起,完全盖住了表面的黑色残骸,刚刚还漆黑无比的土地此刻变得平常无比。黄香微在那之前立刻离开了那里,徐胜和绮罗紧紧跟在身后,只是她丝毫不理会身后的两人,只是一直抬头向前走着。 跟着她,三人来到了村子中央的村长家中,坐在了那里等待着其他人的到来。将近一个小时的漫长等待后,终于大门处传来了众人的喧闹声,村长还有几位长者走了进来,其他人则还是惯例一般的停在了门口。阚震云看见黄香微露出了关爱的笑容,他快步走上前想给她一个拥抱,谁知她却冷冷的推开。 几位长者看这罪人之女出现在了村长的家中,立刻炸了锅,纷纷对她吼道:“你在这干什么!还不回到你的养蜂地去!否则我们可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你们都已经杀了我的妈妈!还想怎么客气!”黄香微说着不知又从哪里聚集来一群黑蜂,但在她看了一眼右手亮起的白花后放弃了这一想法,又重新低下头不再说话。 “怎么?你的妈妈杀害了五个无辜的人,你现在还想杀了我们不成?”那几位长者刚刚还害怕的后退,但见她又低下头后重新来了气势。 “他们是罪有应得!他们是罪有应得!”黄香微说。 “什么罪有应得!你父亲死的时候他们才几岁!你们怎么能把罪责都怪罪到他们的身上?”几位老者又气势汹汹的说。 “好了!不要再说了!”阚震云站了起来,对着徐胜他们还有他的弟弟说:“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们就尽快回去吧,免得再生事端,我的弟弟会开车送你们回去的。” 阚震云又拿出一个纸袋交到徐胜的手上对他说:“这是你的酬劳,虽然可能不是很多,但还是请你笑纳。” 徐胜打开纸袋,发现里面装着几沓厚厚的钞票,看起来这个村长为了此事可真是下了本。徐胜把那纸袋交到田绮罗的手上,对着阚震云说:“那我们就告辞了,还有黄香微我也就带走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亏待她。” 徐胜又突然走近对着村长小声的说:“现在无缘无故的又少一个人,你对外面到底有没有合理的解释?” “这你不用担心,办法总会有的。”阚震云说。 阚震海心领神会的快步走了出去,先一步去启动车辆。徐胜带着黄香微当着众人的面走了出去,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几位长者对着村长大吵大闹:“我们的人,你就这样放她走了?她是个祸害,以后可能还会来威胁我们的子孙啊!” “都给我住嘴!”阚震云坐会大厅中央的椅子上,对着众人大吼一声,周围立刻安静下来。 我当然会回来,我当然会回来。黄香微在心里暗暗发誓,自己一定会再回到这里。 坐上了车,四人离开了这里,虽然已经知道了到底谁才是那个凶手,但徐胜还是一直疑惑为何那个人说自己是罪有应得,还有她到底是为什么要杀害这几个人。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才能到家?“徐胜问。 278:鬼魂游荡 “大约还有三四个小时的时间,怎么?你有什么急事?”阚震海说。 “没有,我就是想着还有这么长的时间,我们应该说说话。”徐胜说。 “说什么?”阚震海问。 “就说说当初黄香微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徐胜刚说,田绮罗就立刻掐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阚震海看了一眼黄香微,见她没有太多的抵触,也可能她也想多了解一些,于是阚震海说:“好吧,我说说我知道的。” “不行,我想听听她怎么说。”徐胜说着看向黄香微。 “我?”黄香微说。 “对,我想听听你知道些什么。”徐胜说。 “你就不要为难她了,你这不是揭伤疤么。”田绮罗对徐胜说。 “没事,那我就说说我知道的。”黄香微对着绮罗笑了一下,然后接着说:“因为我都是听我妈妈还有别人说的,所以可能会有偏颇。我的父亲一直是一个好人,至少我这样认为,那天是我的母亲怀我刚满一个月,他就想着去城里买些好的来给我的母亲补补身体,但路过村外那条河的时候,他看见五个未满十岁的小孩在水中嬉戏,突然有两个人小孩像是被水草困住了一般,在水里痛苦的挣扎。我的父亲没有多想就跳了进去,那可是雨季的河水,在把五个小孩全部救上来的时候,我的父亲却没有上来。事后那五家人竟然还像无事人一般,连一句感谢我们都没有听到。你说,他们是不是罪有应得?” “法律上他们毫无罪过,道德上他们罪不容诛。”徐胜答。 “人们都劝我忘记,可我又怎么能够忘记,我连他一面都没有见过。”黄香微说。 “你本就不该忘记,仇恨是永远都不会被忘记的,即使是看起来再坚强达理的人,切身遭遇此事的时候也会满心仇恨。但我不希望你让那仇恨占据自己的内心,主宰你的思想。毕竟那五个人已经死了,你可以跟着我开启新的生活。”徐胜说。 黄香微听了赞同的点了点头,徐胜看着戒指上那只有自己才能看见的屏幕,这一趟的旅行也算有了收获,那钱不算什么,真正让徐胜在意的还是屏幕上又增长几位的数字。 处在沉默与尴尬之中的三个小时终于过去,阚震海将车开到了房东的家附近,此时已经将近午夜十二点。车灯的亮光射进了房东的家中,房东还是那般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对着外面大喊:“这是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拿灯往我们家照!” 田绮罗走了下来,走到了房东的身边对她说:“你这么这么晚还不睡?熬夜对你的皮肤可不好!” “臭丫头!我当然知道,要不是你说你马上到家,我现在都睡了!”房东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脸。 “诶?这是谁?”房东看见车内又走下一个她不认识的女子,便问道。 “这是黄香微,跟阚震海是同乡,她的母亲把她托付给了我,让我帮她在城里找个好工作。”徐胜说。 房东走上前仔细的看了看黄香微,然后笑着对无语你说:“你小子走了运了,这个小姑娘这么漂亮,我都感觉你配不上她。” 房东见黄香微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连衣裙,便回到屋子给她拿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对她问道:“小姑娘,你叫黄香微是吧,你的父母是干什么的啊?” 田绮罗听了,立刻捣了捣她的妈妈,示意她不要这么问。 “我的父母,他们都死了。”黄香微说。 “哦!对不起,说错话了。外面冷,你们快进来吧。”房东立刻拍了拍自己的嘴说。 四人走进了屋内关上了门,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马路上的风格外的阴凉,时不时还有着孤魂野鬼朝着徐胜这里看去,但因为还有三个人类的缘故,他们也就没敢上前。 “时间已经不早了,没事我就先回去睡觉了。”阚震海打了一个大哈气,对着他们说。 “行,你想走你就先走吧。”房东对着阚震海说,然后立刻看着黄香微问:“黄香微,你叫黄香微是吧。你晚上有没有地方住?” “没有,我跟着大师来的,当然是到他家去住。”黄香微说。 “不行不行,你还是跟着我们住吧,我家正好有着一间客房。”田绮罗听了她的话,立刻说道。 “等等,大师是谁?”房东有些好奇的笑着问。 “我。”徐胜尴尬的指了指自己。 “大师?臭小子你是大师?你算哪门子大师!哈哈哈”房东听了对徐胜进行了无情的嘲讽。 徐胜走出了门,来到车内拿回了那一袋子钞票交到房东的手上,对她说:“行吧,黄香微就跟着你们住了,我那里也确实不方便,这些钱就当作她的生活费了。” “你觉得这样行不行?”徐胜问黄香微。 “可以。”黄香微点了点头。 “等等,大师!”房东说出这两个词的时候又克制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忍了很久又对徐胜说:“这些钱太多了,你还是拿一些回去吧,不然让别人知道了可说我这个房东随意开价。” “就都放在你这里吧,以后绮罗或是她要是用钱的话就从里面取,或者让绮罗没事带她出去玩玩,逛逛街也是可以的。我一个小伙子不抽烟不喝酒,花不了那么多钱。”徐胜说着走了出去,留下她们三个人自己商量晚上应该如何安排。 回到自己的家中,徐胜发现屋子里并没有以前那样的脏乱,垃圾桶内也干干净净,看来是有人替自己打扫过了。没有多想,徐胜他直接躺在了床上,可无论如何也没有困意,在睁着眼盯了一会天花板后,徐胜起了身往着门外走去。 午夜的马路上一个人也没有,甚至连一个鬼也没有,刚刚还有着些许鬼魂游荡此刻却只是空空荡荡。他只得双手插兜无聊的走着,所有人差不多都已经睡去,哪怕有一个鬼来跟他说说话也好。徐胜突然想到,那个黄天巧说自己是不死之身,是不是真的是这样。而且上次他自己的腹部受了这样重的伤,也只用了一天就完全痊愈,这也让他更加相信这一点。 279:无奈 徐胜闲的没事来到了一处楼房前,他走到二楼站在那里的楼梯口看着下面,估计有个三四米。没有多想他直接跳下,还真如他所想直接双脚着地什么事也没有。他感觉好极了,就又来到三楼,爬上楼梯口纵身跳下,这一次也是双脚平稳着地。 又来到四楼跳下,这一次的平衡他没有掌握好,直接面部着地平铺似的落在了地上,拍起一阵烟尘。他赶忙站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身体,除了有些灰尘还是什么事也没有。他又跳了两下,感觉真的什么疼痛也没有感觉到,身体还是如之前一样的健康。 正当他准备跑到五楼再试一次时,昏暗处传来了一声:“你这个守夜人真是奇怪,闲的没事跳楼玩。” “谁?”徐胜问。 这时从徐胜左侧草丛中走出了一个女孩,徐胜看着她觉得十分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她是谁。那女孩把手中的黑伞放到了楼下的台阶上,自己则坐了上去。 “我记得你,你叫楚玉清对不对?”徐胜看见那黑伞立刻想起了她。 “徐胜,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来,坐下来我们好好谈一谈。”楚玉清指了指旁边的台阶。 “你在这里做什么?我看你也有戒指,你是跟我一样的人?”徐胜做了下来,看见了她手上还有着同样的戒指。 “一样,但也不一样。我们就像两家不同公司的职员,虽然工作相同,但处境却不同。”楚玉清说。 “我看也像,你的戒指是白色的,而我的确是黑色的,看起来就像是两家敌对公司啊。对了,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徐胜笑着说。 “跟你一样收集鬼魂,也跟你一样无聊的瞎逛,但没有像你一样无聊到跳楼玩。”楚玉清说完,自己又想了想确实有趣,于是又笑了几声。但与平常女孩不同的是,她作笑时一直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像极了古时女子的笑不漏齿。 “那你收集到了么?”徐胜问。 “当然,不过今天就一个。”楚玉清抬起手把那戒指给徐胜看了看,那戒指一直亮着鲜红的光芒,徐胜伸出手摸了摸感觉一阵炽热。 徐胜立刻收回了手,指着她的戒指说:“你这怎么这样烫?我的比你那要凉的多。” “都会变得越来越烫的,你的也是,时间到了都会变成炽热。”楚玉清说。 “跟我说一说,你今晚收集的那个鬼魂是个什么来头?”徐胜笑着指了指她的戒指说。 “你自己看一看。”楚玉清抬起手,她的戒指上面突然亮起了柱状发散性红光,在那红光之内站着一位看起来六七十岁的老妇,只不过她的面容时而人类模样,时而又是兔面模样,看起来十分诡异。那老妇看见徐胜正在仔细的观察自己,便突然向着她,面目狰狞张着大嘴像是要把徐胜吞了一般。 “哈哈哈!你看你吓得,真是没用。”楚玉清说着放下了戒指,那红光也随之消失。 “鬼魂?异灵的鬼魂?”徐胜问。 “对,只不过是极其温顺和善的那一种。兔族的一员,他们现在可是珍惜物种,属于异灵中少数民族了。”楚玉清说。 “兔子的数量不是挺多的么?怎么会是珍稀物种?”徐胜问。 “弱肉强食啊。”楚玉清说。 “那她是怎么死的?你不是说她是珍稀物种么?”徐胜问。 “这事既然你问了,我可得好好跟你说说,她的故事可有趣了。”楚玉清一下来了兴趣,接着说:“这个老妇原来是几百里外的一位富翁的妻子,他们的生活一直很和谐幸福,而且他们还有着一双儿女。要说这生活可是很多人想要却得不到的,但突然有一天那位富翁说什么也要搬到乡下住,就算丢下他的产业和儿女也要去到乡下。”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搬到乡下去住?”徐胜问。 “因为那个富翁在发迹之前一直都是吃着粗茶淡饭,所以在发迹之后,他便一直想寻找美味的东西,但都没有找到一个满意的。直到有一天,不知是哪个老板带他吃了什么野味,他便迷上了这种味道,说是不知比大城市里工业化的食物好多少倍。于是他无论如何也要住到乡下,为此他还特别雇了一个打猎的人,每天替他上山打猎。”楚玉清说。 “这也没有什么错啊,有钱人不就是喜欢吃一些特别的么?野味确实好吃,要是我估计也会想要天天吃到吧。”徐胜说。 “错是没什么错,但他的妻子偏偏是个温顺和善的兔族异灵,她这么能容忍丈夫天天当着她的面残害生灵。于是她便小施一点法术,将每次端上桌的野味全部变的奇臭无比,即使外边看起来十分美味,但尝起来真的难以下咽。而且她也经常把那些被捉来的小动物偷偷放走。最后,那位富翁彻底放弃了继续吃野味,带着她又回到城里了,就这些。”楚玉清说。 “就这些?两个问题。你说她会一点法术?现在还有人会用法术?”徐胜问。 “当然,法术只是在人类社会被人为的绝迹了,但在异灵之间还在偷偷的传承,这可是他们的文化遗产。年纪大的异灵,或多或少都会一些小法术。”楚玉清说。 “好,第二个问题,你还没说她是怎么死的?”徐胜问。 正常死的,兔族异灵的寿命极限也就七十多岁。”楚玉清说。 “我还以为又什么惊险刺激的故事呢,没想到就是这个?我就是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你把她活着的时候的事告诉我干什么?”徐胜有些不满意,那个故事没有他想的那么惊心动魄。 “你为什么总是关注她怎么死的?活着的东西不是更有趣?算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楚玉清说。 “跟你谈谈确实很有意思,你住在哪里?像今晚这样再无聊的时候,我们可以再来说说话。”徐胜说。 “我想的时候,我就会来找你。”楚玉清说着,突然消失。 280:茶楼 徐胜点了点头,虽然还未来得及向楚玉清道谢,但她说着还有再相见之日,徐胜也就不怎么着急。时间已经超不多,徐胜回到了自己的家中,等着天亮。这段时间他都在想着到底该拿黄香微怎么办,一直留在自己的身边不是办法,把他交给别人也就辜负了她母亲的所托。 徐胜本想着把她交给原是同乡的阚震海,但想了想他那好色贪婪的样子,徐胜也就立刻打消了这个想法。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把她交给高久那个老头子应该可以,他的年纪足够的大,他的知识足够的广,而且他就一个人居住,那处房子看起来应该还有些空房间。 时间已到上午七点,徐胜这一次的六点,还是凭借自己意识的抗拒免去了前往渡魂阁。他早早的走出家门,却看见黄香微早已坐在了房东的家门口,她看见了徐胜立刻笑着走了过来。 “你怎么起来的这样早?还是你晚上根本就没有睡?”徐胜问。 “我晚上一直都睡不着,就像你一样,我昨晚看见你在外面四处闲逛,本想去跟你一起走走,但我看见你的旁边还有一位守夜人,我也就没有去打扰你们。对了,其他人是不是都不知道你是守夜人?”黄香微问。 “对,只有我,还有一个老头知道。你说你昨天晚上看见我了,那你有没有看见我从楼上往下跳的场景?” “当然看见了,不过守夜人本来就是很奇怪的人,有些奇怪的行为不足为怪。你也应该隐藏你守夜人的身份,毕竟这些东西在现在的人类社会可是说不通,要被打压的。”黄香微说。 “说的也是,只不过你现在这个晚上睡不着的病症可是挺奇怪的,看来我得找人帮你好好瞧一瞧。”徐胜说。 “我这个病是看不好的,原来我的妈妈已经带我去看过不少医生了,但都是无功而返。”她说起自己的妈妈,又抬起了收看了看那小白花,神情十分落寞。 “你们怎么起来的这么早?昨晚不是半夜才睡的么?”田绮罗走出了门,看见徐胜他们正在谈话,就也往着这边走来。 “对了,你还有上次那个王医生的电话么?”徐胜问绮罗。 “有,怎么了,你又生病了?”田绮罗问。 “不是,我是要带她去看看,她一到晚上就失眠,一到白天就想睡觉。”徐胜指着黄香微说。 “哦,怪不得她起来的这样早,原来是一晚上都没有睡。我看你也跟她差不多,是不是也晚上失眠?是的话一起去医院看了。”田绮罗问。 “我没事,只需要带她去看看就行了。”徐胜说。 田绮罗点了点头,回到了屋内拿了几样东西就开车带着二人往着医院驶去,路程走了大约一半,徐胜的肚子突然咕咕叫起来,看来这守夜人虽不用睡觉,但这饥饿感却比常人更加强烈。徐胜实在忍不住便对着绮罗说:“停一下,我有点饿了,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看病之前必须空腹,我们还是等一会再吃吧。”田绮罗说。 “不行了,不行了,快停下来我快要饿死了。”徐胜的饥饿感越发的强烈,自己腹中的肠道就像是快要完全扭曲在一起一般,饥饿的痛苦他这辈子第一次感觉如此强烈。 “没事,你们就去吃些东西吧,我现在不饿,到时候我就不吃东西不就行了。”黄香微对着田绮罗说。 “知道了知道了!你是饿死鬼托生的么?想吃东西也得先让我停好车的吧。”田绮罗一遍停着车,一遍对着不断提醒的徐胜喊道。 他们终于下了车,恰巧附近并没有什么平常的饭店,只有一家广东式茶楼,不过看着里面人来人往的,应该口碑不错。 “就去这家吧。”徐胜说着带头走了进去。 “这个人啊,怎么变得这样了?原来一心只想着工作,饿了吃点泡面也就算足够了,现在都喜欢来这茶楼吃东西了。”田绮罗埋怨了几声也走了进去。 “不论他以前怎么样,现在的他可比以前厉害多了,我估计你也饿了,快进去吃点东西吧。”黄香微说。 徐胜走进了里面,看起来虽然有些奢华,但也在情理之中。他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因为是第一次来所以什么东西好吃,什么东西招牌他一概不知。徐胜只好按着菜单上的品种一样点了一份。两位女子也坐了下来,田绮罗只点了一杯红茶,说是为了减肥不能吃太多的东西。黄香微则更是真的什么也没有点,只是干巴巴的坐在那里,看着四周的景物。 没过多久所点的菜品就摆满了桌,徐胜看了看各种小东西花样百出,仅凭外表就让他有想要咬一口的欲望。叉烧包,虾饺,烧卖,肠粉,流沙包,艇仔粥等等,加起来差不多有十几种。 “尝一尝?看看好不好吃,你这老是喝茶不吃早餐也不是办法啊。我听电视节目上说,不吃早餐,人会越来越胖。”徐胜对田绮罗说。 黄香微在一旁听了扑哧笑了出来,没想到这个徐胜跟女孩说话不经大脑,想起什么就说什么。 “不用了,你就吃你的吧!”田绮罗恶狠狠的对徐胜说。 “那你吃不吃,算了你也不能吃,去过医院之后我再带你来也行。”徐胜对黄香微说,她听了点了点头。 徐胜看着满桌子的菜品,心中竟有了些许的满足感,并不是它们有多美味,而是徐胜就这样看着知道这些都属于自己时,心中无比的高兴。他甚至想再多点一些,把这桌子摆满,但怕自己真的吃不下,所以也就没有这样做。 就在徐胜愉悦的品尝美食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很熟悉的声音:“绮罗!你这么在这里!” 原来是周展鹏也来了这里,手上还牵着李乐菱,他们直接坐到了徐胜的对面。周展鹏在安排他的女友去点餐之后,便直接坐了过来,坐到了田绮罗的旁边,对着徐胜说:“好小子!听说你那晚真的去找阚震海了,没想到你还能完好无损的坐在这里,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281:有些尴尬 说完他又对着田绮罗说:“怎么,你为什么天天跟着这个臭小子?” “你去吃你的吧,乐菱还在那里等着你呢。”田绮罗指了指他的身后,李乐菱正坐在对面一直看着这里。 “行,那我就走了。”周展鹏又对着徐胜说:“老同学,你可要好好努力啊。” “他是谁?”黄香微好奇的问。 “周展鹏,一个纨绔子弟,有点钱就无所事事。”田绮罗说。 黄香微听了点了点头,她又拍了拍徐胜的肩膀,对田绮罗问:“纨绔子弟,是不是没有像徐胜这样的白手起家的人好?” “他啊,还算努力。算了,赶快吃!”田绮罗虽然这样说,但徐胜还是看到了她的笑意。趁她去洗手间的功夫,徐胜竖起大拇指表扬黄香微道:“干的不错!你也算给我找些面子了。” “呦!阚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来来,坐我这里!”阚震海突然出现在了这里,看他的样子应该是经常来这里,周展鹏看见了他立刻招呼上去,但阚震海还是只坐在了靠近楼梯的位置。 “不用了,我就坐在这里,你去忙你的吧。”阚震海对周展鹏说。 “阚哥,我听说上次那个徐胜真的去找你了,没想到他真的敢去。但我看还是您高抬贵手放了他,不然我怎么看他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周展鹏说。 “徐胜?你怎么知道?”阚震海问。 “我看见他了,他就在那。”周展鹏指了指徐胜所在的位置。 阚震海听了立即站了起来,朝着徐胜那边走了过去,周展鹏也一直跟在后面准备好好看热闹。 “徐胜,阚哥来了!你还不站起来!”周展鹏对着徐胜大喊。 徐胜听了站了起来,两眼直直的看着阚震海,四目相对严肃了一会,二人同时哈哈大笑,阚震海拍着徐胜的肩膀说:“大师,你今天怎么到这里来喝茶了?以前我怎么都没见你来过?” “今天我是第一次来。”徐胜答。 “大师?他是大师?哈哈哈,这个臭小子什么时候变成大师了,你看他旁边又跟着一个小姑娘,有那个大师天天沾花惹柳的?”周展鹏指着徐胜身旁的黄香微说。 阚震海听了直接打了周展鹏脑袋一下,对着他大喊:“臭小子!大师你都敢取笑!还有,这位姑娘是我的妹妹,你还敢这样说,我看你是活腻味了!” 周展鹏被这一巴掌拍的迷迷糊糊,他对这里面的关系彻底迷糊了,惹不过就只有躲得过了,他一遍带着李乐菱往着门外走,一遍对着他们说:“对不起!对不起!” “大师,你待会吃过饭准备做什么?要不然我带着你们出去玩一玩?”阚震海问。 “不用了,我待会还要带着她去看医生。对了,你能不能别再喊我大师了,那样听的比较变扭。”徐胜说。 “香微怎么了?生病了?我看着好好的啊。那大师你想让我叫你什么?” “你就叫我徐胜吧,她不是晚上失眠睡不着觉,白天犯困一直想睡觉么?我带她去看看。”徐胜说。 “哦对了,我好像听我哥说过,这样也好,我就先替你们找好医生,到时候你就直接去找那位医生就行了,也免去了排长队。” “不用了,绮罗已经找好了。”徐胜刚说。田绮罗就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一脸诧异的看着阚震海。 “我就说嘛,这大师,不对,徐胜都来了,你会不来?”阚震海看着田绮罗哈哈大笑说。 “这么巧,又见到你了,今天你不会又是来闹事的吧?”田绮罗问。 “不会不会,我也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只是在有些不懂事的小娃娃捣乱时,我才会出手教训教训,你看这一片不是被我管的好好的。这太阳虽亮,但总有照不到的地方不是?再说了,徐胜在这里我又怎么会轻易出手?”阚震海笑着说。 徐胜点了点头,继续吃着他的点心,可就算这一桌子的点心都被他吃进肚中,他仍然感觉有些饥饿,于是又重新拿起菜单,想再点一些东西。他看了看那菜单,上面的所有菜品他几乎已经全部尝试过,想找一些新奇的东西也没有。可时间每过一分,他的饥饿感就越加强烈,甚至超过了之前还未进店的时候。 “怎么,你还想再吃?都已经吃了这么多了,就不要再吃了,小心你的肚子被你撑破。”田绮罗看徐胜又拿起了菜单,便对他说。 “可我还是感到有些饥饿,就跟刚刚在车上时那样,或许是我的心理作用吧,我感觉我的肚子里现在还是没有一点东西。”徐胜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刚刚起码还有些鼓的肚子,此刻变得平平。 “不可能吧,还有这样的事?”阚震海说着走到徐胜的面前,他摸了摸徐胜的肚子,果然像未进食一般的有些凹下去。 “那现在怎么办?你想再吃些东西,可我们还要去为她治病。”田绮罗说。 “没事,我的病不着急,反正得的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想吃你就再吃一些吧。”黄香微想着说。 徐胜看了看他身边的黄香微,又想起之前她母亲的嘱托,便立即放下了菜单,阚震海硬抢着付了钱后,四人便走了出来。来到茶楼的门前,阚震海对他的几个手下说让他们自己先开车回去,自己则跟着徐胜他们先去一趟医院。 来到医院的门口,田绮罗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王医生的电话,想问问他现在有没有时间。 “你要打给那个医生?这个医院从医生到院长我可全部都认识。”阚震海对田绮罗说。 “王医生。” “哪个王医生?”阚震海伸了伸头看见了田绮罗手机上的那个名字,于是胸有成竹的说:“这个人我认识,来,把手机给我,我来跟他说说。” “喂,绮罗啊,找我什么事?”手机那头传来了王医生的声音。 “王医生,是我。” “你是谁?田绮罗哪去了?你是不是捡到他的手机了?”王医生听到电话里传来的是如此粗犷的声音,连忙着急的问。 “我!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阚震海有些尴尬。 282:又饿了 “小兔崽子!我不管你是谁,赶快把这手机给我还回来!” “我是阚震海!王医生,上次我们还在一起喝茶,今天你就这样跟我说话?”阚震海见他面子都快丢光了,立刻说明了自己的身份。 “阚震海?你真的是阚震海?” “我不是!还能你是!” “呦!对不起,对不起。你怎么拿着我侄女的手机,她得罪你了?”王医生更显紧张。 “没有,王叔,我是绮罗。我们这里有一个人生病了,想找你去看一看,不知方不方便。”田绮罗拿回了手机,对着王医生说。 “那没事,你们直接就来吧。”王医生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看来你的声音,不是那么的有标志性啊。”徐胜对着阚震海说,阚震海尴尬的笑了笑,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他们走下了车往着医院走去,三人跟在阚震海的身后一路畅通无阻,路过的人认识他的都给他让路,不认识他的也都学着别人给他让路。 “我们在这等着吧,马上王医生就会来接我们的。”走到一处楼梯口,田绮罗说。 “在这等着干什么?直接去不就行了。”阚震海问。 “直接去?那可不行,让那些看病的人见了,还不得炸开了锅。”田绮罗说。 “没事,我一直都是直接走进去的,看谁敢多说一句话。”阚震海说着又抬头挺胸的往着王医生的诊室走去,其余三人没有办法之后跟着前往。 果然正如他所说,一路上果真畅通无阻,没有一个人敢阻拦。走道上的病患及其家属纷纷两旁避开,给他们让出了一条路。徐胜见了有些于心不忍,好好的就诊规则又被他破坏了,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有门路的话,谁都想用。 来到了就诊室内,王医生见他们的到来立刻迎了上去,笑着对阚震海说:“快坐,快坐,没想到你还会来我这里。” “我要不来的话,又怎么知道打电话给你,你竟然都认不出我的声音。” “怎么会,那时候我太忙,都忙糊涂了。你也知道,这医院的工作,没一刻是闲着的。你先过来,我就先给你看一看吧。”王医生说。 “算了吧,你先给这个伙计看好了,再到我们也不迟。”阚震海指着面前的一位陌生人对王医生说。 王医生听了点点头,就又坐回了他的位置,接着给那位病人瞧起来。那位病人看起来双目无神,身体也是非常的瘦弱,看起来是没有些时日了。可这些内患医生是看不出来的,他们只能医治人们所知的一些疾病,有些内部的疾患他们却始终未曾搞懂。 过了一会,医生的医治结束,那位病患艰难的站了起来,在家人的搀扶下往着门口走去。徐胜有些于心不忍,他知道这位病患最多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可活,或许他自己都还不清楚,徐胜就想着上前告诉他些许,让他用剩余的时间做些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免得留下遗憾。 “你的时间不多了,多做一些让自己开心的事情吧。”徐胜走上前去,对着那位病人的耳朵小声的说。 “什么?你说什么?”那位病人问。 “你还有一个月的寿命,多去做一些让自己在意的事情,别留下遗憾。”徐胜又小声的说。 “你这个臭小子!你敢咒我!咳咳!老弟给我打他!”那位病患听了火冒三丈,但一动气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只能让他的家人替他出去。 “都给我住手!医院这种地方,是能打闹的?”阚震海看那家人撒泼起来,立刻对着他们喊道。那家人听了,立刻止住了手,默默的离开了。 “你刚刚怎么了?他们为什么对你如此气愤?”阚震海问。 “没什么,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徐胜说着,把黄香微带了过来,坐到了王医生的面前。 “王专家,你就给她瞧瞧吧。”徐胜说。 “她怎么了?看着起色挺好的啊。”王医生看了看黄香微说。 “她晚上一直失眠睡不着,一到白天就没了精神,总是有困意。”徐胜说。 “这样啊,你这个症状持续了多少时间了?”王医生问。 “有个十几年了。”黄香微答。 “十几年?那怕是从小就有的顽固症状了,这样吧,你先去做个全套检查,再给我看看结果。”王医生说着开了几个单子,田绮罗就带着黄香微一个一个去做检查去了,屋子里只剩下徐胜和阚震海。 “没事了吧,没事了我就叫其他的病人进来了。”王医生说。 二人同时点了点头,王医生便打开了门,叫了下一个病人进来。 “徐胜,你刚刚对那个看起来快要死的病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阚震海有些好奇的问。 “你也看出来了?”徐胜问。 “对,你看他刚刚那个样子,中气不足一脸肾亏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少一个肾的人。”阚震海说。 “确实是这样,我看他最多也就只有一个月的寿命了。本想上去提醒他一些,把想做未做的事情做一做,别让自己留下遗憾。可没想到他却不领情。”徐胜说。 “有些人就是你跟他说实话他不高兴,你变着法子骗他他还美滋滋。”阚震海想了想又说:“你看我这个样子,还有多少寿命?” “不知道,反正我看你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徐胜说。 “算了,你要是真说了实话,我还就不会活了”阚震海说。 这时,徐胜的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那阵钻心的饥饿感又出现了,徐胜只好强忍着。待那王医生眼前的病人走后,徐胜这才坐了上去,捂着肚子对他说:“王医生,我为什么老是感觉很饥饿?刚刚才吃的饭,一转眼又饿了。” “这个怪事我还没听说过,还有刚刚吃饱饭,一转眼就饿的?那些饭难道没有进你的肚子?”王医生说着摸了摸徐胜的肚子,果然瘪瘪的像什么都没有吃过一般。 “你这肚子这么瘪,你今早上什么都没有吃吧。”王医生说。 “不瞒你说,我今天早上刚刚吃了一大桌的点心,这才没一点功夫,就又饿了。”徐胜说。 “你可别那我打趣,你这样子像是吃了一桌子东西的?”王医生问。 283:怎么可能 “真的。”阚震海也点了点头说。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这样吧,你们先去做个胃镜,我看看是不是你的胃出了毛病。” “做什么?”徐胜问。 “胃镜。”王医生说着,已经开始写单子。 “别,先别写,我不做胃镜,那太难受了,让我感觉想死。”徐胜连忙说。 “不行,这不是你想不做就能不做的,不做胃镜的话我怎么知道你的胃里面到底怎么回事?”王医生说着写完了单子。 “对了,我记得做胃镜是要至少八个小时不能吃东西,我刚刚才吃过饭,就破坏了规定,不能做胃镜了吧。”徐胜笑着说,像是找到了一个好办法。 “你说的没错,但我们说的至少八个小时不能吃东西,是怕你的胃里有东西妨碍检查。但现在我看你的胃里什么东西也没有,就不用再等八个小时了。” 无奈,徐胜只好老老实实的去做胃镜,毕竟他也真的想知道自己的胃到底出了什么毛病,每天这样的饥饿可不行。徐胜跟着阚震海来到了那间屋子,里面站满了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徐胜坐在了椅子上。医生为了减少他喉咙的不适,在他的喉头处喷了一些麻醉剂。他把衣服解开让自己穿的宽松一些,然后左侧躺着,双腿弯曲活像一个清末吸大烟的。 只见一个医生走上前来,拍了拍徐胜的大腿说:“放松!小伙子你那么紧张干什么!越紧张越难受!” 医生看见徐胜还是那一副紧张害怕的神色,也不想理会直接拿来了胃镜,由他口中所含的塑胶器伸入,并不断的对徐胜说:“小伙子!放松!咽一下,咽一下,不咽下不去。” 当胃镜通过喉咙时,徐胜突然一阵疼痛和强烈的作呕感。他直接猛地坐起,一边喊着一边跑了出去:“不做了!不做了!再做我要死了!” “这小子,连个胃镜都做不了,来看个什么病。下一个!”几位医生说着又做起自己的事来。 阚震海跟着徐胜一直走到王医生的就诊室,田绮罗带着黄香微也已经检查好回来了。王医生看见徐胜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对他问:“怎么这样快?” “他做到一半就不干了。”阚震海说。 “为什么?” “太难受了,你砍我一刀我都没事,但那个感觉我实在承受不了。”徐胜说:“别说我了,香微怎么样,她得了什么病?” “不知道,所有的检查都显示她一切正常,我实在无能为力。”王医生说。 “真的无能为力?我们花了这么长时间,到头来你就给了一句无能为力?”徐胜问。 “真的无能为力,既然她的身体上没有病症,我估计也就只可能是心理上的问题了,心理上的问题我们可解决不了。”王医生说。 告别了王医生,四人走了出来,这时田绮罗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她的母亲打来的,田绮罗接了电话问:“妈妈,什么事?” “你快回来!有几个小兔崽子在我这里闹事,我有点应付不过来了。”房东说。 “谁?谁在我们家里闹事?”田绮罗的神情有些紧张。 “还不是那个拖欠了我们几个月房租不交的那个小伙子,刚刚我去收租的时候把他惹恼了,他现在带了几个人把我堵在了家里,那块回来吧!” “怎么回事?谁敢在这里随便闹事?”阚震海听了也来了兴头。 “不行,我得赶快回去了,有人把我妈妈堵在家里了。”田绮罗说着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这样吧我就先去看看,徐胜你继续带着香微去别的医院看看,反正这种事情你们去了也没有用,这种事情还得靠我阚震海来解决。”阚震海也坐进了车后座,对着还在车外的徐胜和黄香微说。 徐胜看了看田绮罗,想问问她的意见,绮罗也点了点头说:“没事,有他去就够了,你们就继续去别的医院试一试吧。” “那你小心一点。”徐胜和黄香微同时说。 田绮罗听了脑中一怔,然后点了点头启动车子说:“好。” 他们走后,徐胜默默一个人在路上走着,黄香微也就只是一直跟在他的身后未说一句话。一路上她的困意越发的明显,眼睛时不时的闭上,有几段路甚至都是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走完的。徐胜则时不时的回头看上几眼,看见她还跟在自己的身后,就笑了笑然后继续走着。 黄香微自己的心里很清楚,这个徐胜对自己的种种照顾不过只是因为她妈妈的一句嘱托,所以自己必须时刻的小心谨慎,不让自己惹到这个男人。毕竟守夜人可不是好惹的家伙,在小时候她妈妈的故事中,守夜人会因为自己的喜怒而滥杀无辜,也会因为他人的一句话而誓死保护。 她真希望这个徐胜是属于后者的,尽管现在她还未从徐胜的身上看出任何残暴的影子,但同样也未从他的身上看出又任何慈悲的情感。 “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愣愣的?”徐胜看见她一直迷迷糊糊摇摇晃晃的,便停了下来对她说。 “没有,我只是有些困了。”黄香微说。 “困了?也对,一晚上没有睡觉了。不过没事,马上我们就要到了。”徐胜说着又转身继续走着。 “我们要去哪里?”她问。 “高久那里。”徐胜答。 “他是谁?我们找他干什么?他是个医生?”黄香微问。 “差不多吧,我看你这个病在医院是看不出来的,所以也就只好去找他了。他知道很多关于异灵的事,也知道很多关于鬼魂的事,他还帮了我许多的忙。”徐胜说。 “他是个大法师?”黄香微问。 “不知道,但在我看来,他好像就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反正我没见过什么法师。”徐胜说。 “你这样说,我还真的有点好奇他到底是个这么样的人。” 徐胜带着黄香微来到了一处看起来很豪华的茶叶店,买了许多有名的茶叶,好几次的相求高久都算帮的尽心尽力,再不买点东西徐胜实在过意不去。他们来到了高久的家,还是如以往一样的家门紧锁,透过窗户看里面空无一人。徐胜刚想直接扭坏门锁进去,但看见门上新换的门锁,他又没忍心下手。于是只好带着黄香微一起蹲在他家的门口,静静的等着高久的前来。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高久手里拿个扇子,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看见他的门前蹲了两个人,高久立刻加快了步伐。他走到了徐胜的面前,对他说:“小子,今天很不错,没有直接破坏我的门。说说吧,你今天想来干什么?” 284:相遇 徐胜站了起来,把那几大盒礼品提了起来,笑着说:“今天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我们也算老朋友了不是。” “进来吧,臭小子,我这现在一天见不到你还真有点无聊。”高久说着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起来了,起来了。”徐胜刚想进去,就发现黄香微蹲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不停的呼喊着她,可她就是没有回应。 “怎么了,还不进来。”高久走了出来,他看见她的情况后,伸出手摸了摸她的人中,发现还有着气息,于是对徐胜说:“这没事啊,还有呼吸,怎么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对,她就是睡着了。”徐胜说。 “那睡着了也不可能叫不醒啊,她这是得了什么怪病了吧?”高久问。 “这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徐胜说。 “我就说,你小子不可能只是单纯的来看看我。”高久指了指蹲在地上的小姑娘,对徐胜说:“还看着干什么,快把她抱进来放到床上去,蹲在我家门口睡觉算个什么事。” 徐胜把黄香微抱进高久家的一处客房,然后轻轻关上门走了出来,他看见高久真兴致勃勃的看着他为其买的礼物。 “徐胜,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茶叶?”高久拿出了一罐上等西湖龙井笑呵呵的对着徐胜问。 “你们上了年纪的人,不都喜欢喝茶叶么?”徐胜说。 “诶,事干的是好事,但你这话说的我心里怪憋屈的。说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关于那个女孩?”高久说。 “对,你也看到了,她一到晚上就精神无比,一到白天就困意十足。我刚刚带她去了医院做了全身检查都没查出什么原因,实在没了办法才来找你。”徐胜说。 “医院都没有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又不是医生。” “你不是关于异灵的知识知道的多么?我就想来问问看,你知不知道。再说我们还可以去那些书里面找一找,那么多书我觉得肯定又关于这个的。”徐胜说。 “等等,你是她是异灵?”高久问。 “对。” “哪一种?” “就是上次我来找的的那个什么蜂族。” “什么!你把一个蜂灵带到我的家里,你想害死我!快把他给我带走!”高久不知怎么了显得有些害怕。 “你怕什么,她只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小姑娘。你先帮我把她治好了再说,我们得赶快去翻翻你的那些古书。”徐胜说。 徐胜先一步走到了那书堆里,靠着窗户看了起来,高久则拿着那一罐茶叶来到了厨房,沏了两杯茶端着来到徐胜身边。 “先喝一喝,看看这茶怎么样。”高久递给了徐胜一杯热茶,自己则也端着一杯,搬来一把板凳坐在徐胜的旁边仔细的品了起来。 “你的茶能不能以后再喝?现在赶快帮我找一找,行不行?”徐胜对他说。 “行,看在你为我买了这么好的茶叶的份上,我就帮你找一找。不过话可说在前头,我可不记得这些书里有关于哪些病症的记载,要是找不到可不要怪我。”高久说着将杯中的热茶一饮而尽,然后把那几本书抱来快速的翻阅起来。 “怎么样?找到没有?”徐胜问。 “没有,一个字也没有。”高久说,他翻着一本又一本,却始终没有找到关于此的只言片语。 “那怎么办?就没有一点办法?”徐胜问。 “反正我是没有办法,本来我就不是一个精通医术的人。”高久说。 “那你认不认识有什么人,可以医治她的病?”徐胜问。 高久想了想,突然他想到一个人,想到一个他最不想去拜访的人,他问徐胜:“你真的想医治她的病?我确实认识一个人,她或许可以帮帮你。” “当然,我是受人所托照顾这个女孩,还请你一定要帮帮我。”徐胜说。 “可是,算了,走,我带你去见见她。”高久说着,带着徐胜走出了门。 高久带着徐胜在这个街道走着,一路上高久的神色紧张,还时不时的拿出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们来到了道路的尽头,一处大树旁的小屋子,徐胜认出了这里,就是当初他偷得那装戒指的盒子的地方。徐胜见高久也只是站在大树那里,一直看着那个屋子仿佛里面有着什么让他及其害怕的东西。 “为什么不进去?我怎么看你有点害怕?”徐胜问。 “这样,你自己进去吧,我就在这里看着,等着你。”高久说。 “为什么,你不是说你认识她么?你带着我进去还能好说话一些。”徐胜说。 “我是认识她,可那种关系还不如不认识。算了,我都带你来了,就带你进去吧。”高久又擦了擦汗,硬着头皮带着徐胜往着里面走去。 这家不起眼的小屋就是徐胜曾经来过的那个医馆,经营这家医馆的是一位叫做姜雅的中年妇女,年纪与高久相仿。虽然已经年近中年,但她一直自己生活,虽然有一个儿子,但因其一直在外工作,所以一年也见不到几回。说是做着什么保密的工作,但她根本也不知道具体做的是什么工作。 她原本有一个丈夫,生活也还算富足,而且高久也是通过她的这个丈夫才得以认识她。高久与其丈夫原本是要好的朋友,而且高久也是受她丈夫的启发才会对这些古书产生心趣。但当她唯一的儿子刚满十八岁时,她的丈夫却突然消失,像人间蒸发一样完全没了消息。 之后她的儿子也被神秘的人物带走,从事着对其保密的工作。而她也变成了完完全全的孤家寡人,高久念在往日与其丈夫的情分上,带她到了这个城市,借她些钱帮她开起了这个不大不小的人医馆。 “谁?”高久和徐胜刚刚踏进一步,就听着屋内传来一声尖锐的呼喊。 “是我!”高久连忙回应到。 “是你?高老头!没想到你还会来我这里,是不是你感觉自己快死了,要来向我讨些药续续命啊?”姜雅从里面走了出来,边走边对着高久喊到。 “看见了吧,这就是我不想来的原因。”高久小声的对着徐胜说。随即又对姜雅说到:“死八婆!我今天要不是真的有事,才不会到你着地方来!” “你们能不能别吵了,是我有事来这里求你帮忙。”徐胜见他们越吵越凶,便先一步对姜雅说。 285:斗嘴 “你?我好像见过你。对了!就是你把我的戒指偷走了是不是!”姜雅突然想起来那天自徐胜走后,原本自己拾到的戒指就不见了。于是她气愤的对徐胜大喊:“臭小子,那是我的戒指!快把它还给我!” “它就在我的手上,你要是能够拿走,我就还给你。”徐胜抬起自己的右手,把那戒指样在了姜雅的面前。 姜雅摸了摸那戒指,感觉一阵透如心底的冰凉。她用力的捏住那个戒指,想用蛮力将其摘下,却始终没有成功。就在她想再一次尝试的时候,那戒指的外表面突然生出无数根细小的尖刺,将姜雅的手指刺的鲜血直流。 “这戒指怎么还有刺?”姜雅连忙用力的挤压那两个被刺的手指,害怕戒指的刺里有着什么不知道的毒素。 “我说了,你能拿走我就给你,你拿不走就不要怪我。”徐胜有些得意的说。 “你们两个来这里干什么!没什么大事的话就赶快给我回去,别打扰我的清净。”姜雅简单包扎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然后对二人说。 “我们确实有事来求你,有一个人生了怪病,高久说只有你能医治。还请帮帮他,放心,钱我们是一分都不会少。”徐胜说。 “嗯,不错,能从你的嘴里听到夸奖我的句子,我还是真的没想到。”姜雅略带嘲讽的对高久说。 “八婆!你到底去不去!我都亲自来请你了,你还要摆多少时间的架子!”高久又一次生气的对姜雅说。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不治了!不治了!你们回去吧。”姜雅一看就高久那倔驴一般的脸,就心里来气。 “别生气!别生气啊,是我来请你帮忙的,你就当给我一个面子,别理会高久的话。你放心,等你把她医治好后,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到时候你也有钱把你这个医馆重新装修一下不是。”徐胜对姜雅说。 姜雅听他这一说也真的动了心,她看了看她的这个破屋子也该是时候装修装修了,自己从外面看都不认为这是一个医馆。但她看见高久任然一脸不服气的看着她,她也不想对这个老家伙认输,于是对徐胜说:“行,我可以帮你去看看。但我还有一个条件,让他平心静气的请我一次。” “八婆!你别过分了啊!”高久听了立刻指着她的鼻子说。 “那这样,我可就无能为力了。”姜雅假装摊摊手说。 “你就帮我一次,反正也就这一次,下一次我怎么也不会来求她。”徐胜站到高久的身边,小声的对他哀求道。 高久咬了咬牙,徐胜见他的脸都气的通红,本以为这事已经没戏。按高久的脾气怎么可能轻易的像别人妥协,更何况这姜雅看起来与他积怨颇深。 “行,我请你还不行么,我请你去帮帮那个女孩。”高久努力的平静下来,然后挤出几丝笑容对着姜雅说。 “这还差不多。”姜雅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跟着徐胜他们走出了那间破屋,往着高久的家走去。 推开了高久家的门,他们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整个屋子里不断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微小声响,就连厨房的餐具也似乎在不断的震动。他们停下来观察了一会,但还是没有发现这微小声响的来源。他们又继续往着屋内走去,来到黄香微的门前,徐胜爬在门上听了一会,确定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后,他轻轻的推开了门。 刚刚进入三人就被里面这异常的景象,黄香微戴在脖子上的项链似乎被什么力量所控制,正悬空飘在她的胸前,并随着呼吸而不停的上下起伏。徐胜他们慢慢走到她的床前,仔细的看着那个项链。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只是一个普通的由木头制作而成的圆环,上面只是有着一些奇怪的黄黑色夹杂的花纹。 “这是什么木头做的?你们谁知道?”徐胜小声的问。 “不知道,没见过。”高久和黄香微同时回答。 徐胜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那项链一下,那项链就像被触碰的含羞草一样,立刻落回了黄香微的胸前。 “你看看,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徐胜看那项链已经落下,就对姜雅问。 “这个姑娘看起来不简单啊,应该不是人类吧。”姜雅问。 “异灵蜂族,刚刚成年。”高久说。 “啊,很稀少的种族呢,小伙子你可得好好保护啊。对了,我们说的这些他能不能听懂?”姜雅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高久。 “他懂得可不比我们少,他是守夜人。”高久说。 “守夜人?看起来跟书里描述的不像啊,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活的。”姜雅说。 徐胜见她在黄香微的身上摸来摸去,还不停的摆弄着她的身体,心中生出了一丝疑惑。她到底是真的有本事,还是在这故弄玄虚。 “看出什么了么?”徐胜问。 “不知道,看起来什么病也没有啊,就像是真的睡着了。”姜雅说。 “要是简单的病症,我还回来找你?快一点拿出你的真本事,别在磨磨蹭蹭得了。”高久对姜雅说。 “小姑娘!小姑娘!快起来!”姜雅不断摇晃着黄香微的身体,试图唤醒她,但她还是一直处于昏睡状态。除了还有着仅存的呼吸,剩下状态与死人无异。 “不用叫了,我们已经尝试过很多次,但都没有反应。”徐胜说。 “行吧,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把她背起来带到我那里吧。”姜雅说着,直接走了出去。 徐胜看了看高久,想听听他怎么说,要不要照着她说到做。高久点了点头,虽然他们一见面就斗嘴,但他还是很相信姜雅的医术的,毕竟她有着一个独一无二的东西。 徐胜背起黄香微,果然如看起来那样,她的身体十分的轻盈,也可能是徐胜比以前更加强壮了吧,他背起黄香微竟没有一点负重感。按着原路返回,徐胜背着她,和高久一起又走进了那个破旧的小屋。跟着姜雅,三人一直往着屋子里面走去,虽然在外面看起来这只是一间很小的屋子,没想到其内部空间不是一般的大,走了足足近百米才到达的目的地。 287:全家福 “我再试一次。”姜雅说着将手又伸进水中,像是给了虫仙再次行动的指令。 它们在黄香微的身边转了三圈,然后一齐冲进她的身体,这次的感觉更加强烈,已不是那种温和的舒适感,更像是不计牺牲的猛攻。零点几秒内,它们就攻破了她的皮下组织,直冲她的身体内部。不出所料,它们受到了她体内类似抗体的物质的顽强抵抗。它的感觉也转变成了剧烈的疼痛,就像体内存在着两支强大的军队,它们的战争就要把香微撕碎。 黄香微痛苦的大叫,皮肤表明变得黑一片红一片交替变换。姜雅见势不妙,立刻从她身旁的柜子上拿了一个药丸塞进黄香微的嘴里。把她的头往上一抬,药丸就滑落到她的体内。那颗药丸在香微的胃里,迅速分解融入她的血液,它刺激了那些虫仙,让它们更有活力,但它同样也削弱了她的免疫系统,让抗体不再那么高效。 姜雅又跑到黄香微的身后,一只手把她的脖颈立起来,另一只手不断揉搓她的后颈。对香微大声喊到“不要抵抗!不要想着抵抗!” “我没有抵抗!” “你的潜意识一直在抵抗,尽管你自己不知道,但你的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现在你的表意识要压制住你的潜意识,让你自己掌握身体。”姜雅对着香微说了一大堆听起来很深奥的话。 “快救救我,我感觉我要爆炸了!”黄香微感觉她的头脑在不断胀大,胸口也有着什么东西一直在向外涌动。 她的双眼渐渐凸起,血丝遍布。鼻血也慢慢留了出来,黑色的虫仙在这场战争中完全处于下风,现在黄香微体内的抗拒之力,就要把她自己的身体撕成碎片。 正当大家一筹莫展的看着满面痛苦的黄香微时,她手上的那朵小白花突然亮了起来。从那白花之中走出了一位纯白色的光影,她正是黄香微的母亲,她站在水缸旁轻轻的抚摸着黄香微满是汗珠的额头。 徐胜一脸疑惑的看着她,不知她此刻出现是为了什么,但他还是没有率先发问,毕竟这里现在只有他一个能够看到这黄天巧。 “对不起了,我要失信了。”黄天巧突然转头对着徐胜说。 “别!”徐胜听她这一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对着她大喊。 可那话刚刚吐出口,徐胜眼前的黄天巧的身体犹如被点燃的烟火一样突然炸裂开来,化成无数粒闪亮的光点落到黄香微的肩上,直至完全融入她的身体之中。黄香微的身体突然涌入第三股力量,也使得这副躯壳中的力量有所外溢。在她痛的撕裂般的呐喊声中,这小屋内的所有瓶瓶罐罐被同时震碎,各种药液流了一地,姜雅看来心疼不以。 “你可真的是失信与我。”徐胜看了,小声的自言自语道。在他看来,这黄天巧放弃轮回自碎魂魄就已是对他完全的背弃,他此刻切实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被黄天巧玩弄于手掌之中的棋子。 不过这效果也很明显,刚刚还满面衰容的黄香微,此刻的面庞又恢复了红润之色。而且那千百万虫仙也慢慢的从其身体内流出,缓慢而有序的在她的身体周围流动。她的眼睛慢慢睁开,身体又重新有了知觉。她双手扶着水缸站起,接了一条浴巾披着在自己已经完全浸湿的衣服之上。 “感觉如何?”徐胜问。 “还算不错,只不过真正的效果似乎要到晚上才能知道,不过我现在倒是真的没有一点困意。”黄香微说着,打了一个哈切。 “要不然你就带着她先回去,我马上就会去找你们,我还有些事要同姜雅说。”高久对着徐胜说。 徐胜点了点头,他带着黄香微走出了这里,回到了高久的家中。本想换身干燥的衣服,却不料这孤独老头子的家里怎么可能又女孩子的衣服,只得找了一件还算清素的衣服换上。 清瘦的女子穿上老头的衣服还别有一番滋味,她走了出来看见徐胜又坐在窗前看着一本奇怪的古书,而且他的周围还有着许许多多的同样书籍。她无声无息的蹲在徐胜的身后,伸着头好奇的看着书中的内容。 另一边街角的那处破屋内,高久坐在刚刚黄香微躺着的床上,一直看着姜雅。姜雅也故意把自己的身体背向高久,像是故意的想躲避他的目光。 “我这里毁了这么多的药品,你可要全额赔偿。”姜雅为了打破这尴尬的局面,故意找了一个话题说。 “还没回来过么?你的儿子。”高久问。 “没有,我早就认为他已经死了,死了我也就没有牵挂了,就像他的老爸一样。”姜雅冷冷的说。 “他还没有死!你的丈夫是怎样的好汉!他又怎么会轻易的死了?” “死了又怎样,没死又怎样?反正已经这么多年了,我甚至都记不住他的相貌了,所有关于他们的照片我都已经全部扔了,也算没了牵挂。你现在还能记起他的样子么?”姜雅问。 “我怎么记不起来!他的样子我可是一直印刻在我的脑子里!我跟他一起旅行的时间,可比你与他相处的还要久!”高久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说。 “别说了,赶快回去吧,别再把那个守夜人,或者任何异灵再带到我这里。我对我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别再来打扰我!” 高久听了,无声无息的离开了这里。姜雅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在他走出了这小屋的时候,姜雅看了看他的背影,然后直接关上了大门。 里屋又重新回归了昏暗,她踢开地上破碎的瓶瓶罐罐,侧身躺在了门口的躺椅上,她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一个大约手掌大小的照片。那是曾经的全家福,只不过现在已经物是人非。她揉了揉那照片,然后又装入了自己的口袋,拿起旁边的那杆烟枪,抽了起来。 高久回到他自己的家中,却发现徐胜和黄香微在窗前对面而坐,徐胜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令高久所震惊的是,黄香微的右手掌心向上,左手盖在右手之上。随着她口中的喃喃自语,双手之间溢生出一丝火焰,不过那火焰十分虚弱,分秒间便完全消散。 “这是什么?你竟然还懂这些东西!”高久看了又惊又喜,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到她的身边。 288:苟活 “我也不知道,但书上说的是溢火咒。”黄香微指了指在她腿上摊开的古书说。 高久连忙拿起那本书,发现真是他一直看不懂的那一本,因为上面所用的不是任何一种人类已知的语言,所以他一直没有破译。他指着那书上的内容,笑着问黄香微:“这是什么?你怎么能看的懂?”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书,再说这是你的书你为何还来问我?” “我是说上面的语言,你能够看的懂?”高久问。 “当然,那是我们最传统的语言。原来你们也懂得,只不过你们不再继承罢了。”黄香微答。 “真的,你都能够看懂!哈哈哈,本以为我就会这样一直遗憾到老,没想到老天还会给我这个机会!”高久拿着那本书表情及其喜悦。 “你说什么!今天我们谢谢你了!不过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徐胜不知高久为何这样的开心,所以还是先走为妙。 “不行!”高久突然喊到。 “什么?”徐胜有些不解。 “不是,我是说你们先别急着走。”高久缓了缓心情,然后对着黄香微说:“你能不能把这一段内容写出来,就是你刚刚看的那一段,用我能看懂的语言。” “为什么?”黄香微不解的问,然后看一看徐胜。 “因为我一直都看不懂上面的内容,所以我一直都很好奇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高久说着,拿来了纸和笔。 “好吧。”黄香微想了想,又看见徐胜默许的点了点头。 她自己的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又仔细的想了想,随后洋洋洒洒的写了将近几百字,才完全把其翻译明白。高久拿起那张纸,如获至宝一般的仔细端详,但即使是用着自己的语言,他还是未能完全搞懂那几百字的含义。再一转身,徐胜早已带着黄香微消失的无影无踪。 高久也不想管他们,此时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高久打开了很少开启的灯,搬了一个板凳坐在屋子的正中心,仔细的看着那张纸。可无论他如何思考也无法弄懂,上面的每一个字他都认得,但组合起来却犹如天书。 他按着上面的指示,姿势摆作黄香微之前的样子,尽管口中还是念着相同的咒语,却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但他没有轻易放弃,还是一遍遍的不断尝试,但换来的只是一遍遍相同的失败。 黄香微回到房东家中,徐胜独自一人走了出来,又要开始他的工作。他来到一家饭店,只是一家很平常的饭店,因为里面人声鼎沸看起来很热闹,所以徐胜便选择了它。没有跟从服务员的安排,而是自己选择了靠近门口的那一处座位,然后点了一些平常小菜。 这是三位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女士走了进来,穿着工作服像是刚刚才下班,她们欢声笑语看起来是结伴而行,坐到了这饭店正中心的一处位置热闹的点起菜来。尽管期间还是有过不同意见的争吵,但最后还算是和谐的点好了餐。徐胜一直看向那里,那三位女士也发现了他,纷纷笑着向徐胜打了个招呼,徐胜也微笑着点头回应。 没过一会,服务员端着一个大餐盘走了过来,分别递给了她们一人一份牛肉面。她们三位也微笑着谢谢那位服务员,然后面带微笑享受似的吃着那碗面。 突然,其中的一位戴着红边眼镜的女士大声的叫喊着服务员,像是有着什么万分紧急的事情。服务员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耐心的询问到底出了什么状况。原来是这位女士发现,原本这个价钱的牛肉面,里面是有着五块熟牛肉片的,但今天里面却只有着四块。服务员听了有些生气,认为这个女人纯属无理取闹,是故意想把白天受老板的气撒到自己的身上。他什么话也没有多说,只是走到屋后叫来了他的老板。 “谁在我这里闹事!我这个饭店干了这么长时间,还没人说过我们饭店不好。”肚大腰圆的老板走了出来。 “你这面少了一片牛肉!还是原原本本的价钱,你为什么凭白无故的少了一片。”那个女士激动的说。 “现在物价一天比一天高,我们的成本都提升了,我好心没有涨价,你还这样说。没钱就别来吃啊!”老板也来了气。 那位女士也不甘示弱,一直激动的与他理论起来,徐胜则一直饶有兴致的在那看着,想看看事情到底能发展到什么地步。 那女士则一直保持这高昂的斗志,尽管其余的二位同伴一直小声相劝,但她还是没有丝毫想停息的意思。可是突然,那位女士像是想起了什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向前方,眼神中有着失落也有着悔恨。 “怎么回事?看起来有意思了。”徐胜也发现了事态的转机。 那女士一直呆呆的看着前方,眼中竟流下了泪水,她缓缓的坐下然后不声不响的埋头吃着自己的面来。可这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旦流出就止也止不住,这可把那位五大三粗的老板吓坏了。蛮横的人好应对,可这流泪的女士他却束手无策,他不停的安慰道:“别哭啊,你别哭啊,是我错了行不行?大不了这一顿我不收你的钱了,算我请你的好不好?” “对不起,老板,我没有怪你,我怪的是我自己。我真的是太失败了。”那位女士说。 “什么?”那位老板听的一头雾水。 “你怎么失败了!你这不是活的好好的?我们在一起不是挺开心的么?”其余二位女士一同安慰道。 “真的么?我都已经三十岁了,却还在为一碗牛肉面,几片牛肉片而斤斤计较。这不是我要的人生,我辛辛苦苦的奋斗这么多年,却还是活的如此的累。”女士拿出纸巾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又接着说:“我一直想要的是轻松而有梦想追求的生活,但现在却在生活的重压累的喘不过气来。我什么时候才能不过这种生活。” 顿时,整个饭店的人听到她的话都陷入了一片死寂。生活重压之下发出震振聋发聩的呐喊,让所有苟且于生活的人,心头猛然一震。或许,大多数人都在过这样的人生,拼命的追求换来的只是对于生活的失望。没有深夜痛哭过的人,不足以谈人生。也许,大多数人都没有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还只是在蝇营狗苟地向生活摇尾乞怜。这不是任何人想要的人生。徐胜看见这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他掏出一张钞票压在了桌上的碗下,然后默默的走了出去。 即使喝下了许多的热茶,但徐胜的身体却还是一直冰冰凉凉,他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就又找了一个公园外的椅子坐了下来。他就这样一直的等着,等着哪位鬼魂的到来,诉说着他们自己的故事。这时,一位看起来大约二三十岁的男性鬼魂走了过来,他穿着一件脏乱的白大褂,看起来像是医生。他走到徐胜的身边时,停了下来看了看徐胜,然后坐到了他的身边。 “你叫什么?”徐胜问。 289:天下如鹿 “郑元清。”那位男性说,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上下扫视着徐胜。 “你是个医生?”徐胜问。 “对,有人说你能够帮我,所以我就来找你了。”郑元清说。 “谁?谁说的?”徐胜有些好奇,到底是何人把他介绍到徐胜这里的。 “不知道,我忘了。”郑元清看起来有些疑惑,他也有些不知道是谁介绍自己来的了,只是感觉自己的脑海里一直有着这么一个声音。 “那算了,说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好好说清楚,我才能帮到你。”徐胜说。 “我想见见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刚刚出生,我想见见我的儿子。”郑元清口中不断念叨。 “还有呢?”徐胜问。 “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的儿子刚刚出生,我还知道我已经死了,但我最后的心愿就是去见见他。”郑元清说。 “诶,又是一个什么都记不得的鬼。”徐胜看了看他,却发现他的身上没有丝毫的怨气,似乎有的只是留念。徐胜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将自己的戒指微微抬起,想着直接把他收了也无妨。徐胜看了看他,却发现他胸前口袋中还装着什么东西。徐胜指了指那个口袋,对着郑元清说:“那是个什么东西?” “这个?我也不知道。”郑元清低头看了看他的口袋,他掏了掏然后掏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徐胜伸出手拿回了那个纸条,才发现这是一封信,纸张都已经发黄的快要破碎,看起来有些年头。徐胜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大体写的是告知这位郑元清,他的孩子已经出生,是个男孩。希望他能够平安的回来,完好无损的跟他们母子团聚。 “这是谁写给你的信?”徐胜抖了抖他手中的那封信,对着郑元清说。 “不知道。”郑元清拿回了那封信,摆在手上仔细的观察起来,虽然能够感到这纸上的笔迹十分熟悉,但就是无法想起书写它们的是何人。 徐胜见这位郑元清一直在低头的看着这信上的内容,神色也一直是憨憨愣愣的,便知晓自己不可能再问出什么了,他站了起来拿回郑元清手中的那纸张,随手一扔,那纸张刚刚脱离徐胜的手,便完全碎片化的无影无踪。徐胜低头看着他说:“跟我走吧,我看看能不能帮帮你。” 徐胜带着他一直在街上走着,神情十分轻松,因为这个郑元清只是一个平平常常的鬼魂,自己就算无法帮他找到他的儿子,也可以直接把他收了。虽然那样确实很省事,但过早的结束后,今晚又会显得格外无聊,自己又不能去找任何自己熟识的人交谈,那样也太过反常。徐胜带着郑元清来到了高久的家门前,今天很是奇怪这屋里竟然有了一丝亮光。 “这个高久在搞什么鬼?”徐胜心里想着慢慢走到了窗前,偷偷的看向里面。虽然现在已经是守夜人的身份了,但他还是没有改掉这个偷窥的习惯,这也让一直站在一旁的郑元清有些怀疑这个青年到底有没有旁人所说的那般本事。 “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直接进去?”郑元清问。 “别乱说话,我先观察观察,这家今天有些反常啊。”徐胜说着,仔细的望向里面。果然有些奇怪,他看见高久一个人坐在屋子正中央的地方,头顶正对着那微微发亮的白炽灯。而且他的手还一直不停的摆着奇怪的姿势,口中还一直念念有词,就像是电影中的鬼上身一般。 “他到底在干什么?不会是鬼上身了吧。”徐胜看了口中自言自语。 “不像,我看不像,鬼上身的人也不是这样的。”郑元清听见了徐胜说的话,对他说道。 “怎么?你见过鬼上身的?”徐胜问。 “没有,但我上过别人的身,我可不会浪费时间去摆那些奇怪的姿势。”郑元清说。 “你还上过别人的身?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徐胜说。 “没有办法,遇见你之前我只好用自己的方法去寻找我的儿子。”郑元清说。 “谁!谁在那里!”高久像是发现了门外有人偷窥,立刻警戒性的对门外大喊。喊完他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从墙角拿来一根铁棍向着门口走去。 “是我!徐胜。” “臭小子!现在不强行进屋,改偷偷吓我了是不是!”高久骂着为他开了门。刚刚开门高久就看见了满身破旧的郑元清,一脸的气愤加无奈,郑元清也好奇的问:“怎么,这个人能够看见我?” “对对对,我能看见你。还能是为什么?因为我招上了徐胜你这个臭小子,可让我倒了霉了。说吧,今晚又有什么事?”高久无奈的耸耸肩说。 “真是有点麻烦你了,下回我一定对给你买一些好茶叶。”徐胜尴尬的笑了笑,然后问:“对了,你刚刚在里面干什么?我看你的姿势还以为你中邪了。” “呸呸呸!这么说话的!你不怕我还怕呢!”高久听了立即拍了拍徐胜的嘴巴,然后解释道:“我那时是在练习那本古书上的东西咒语,黄香微这不才给我翻译出来一段么?我当然得好好看看。” “那你练的怎么样?有没有长进?”徐胜好奇的问。 “一窍不通,一点进展也没有。”高久说。 “我就说吧,哪有什么咒语的书,都是用来骗人的。”徐胜笑着嘲讽道。 “你还真别不信,我确实见过会这些东西的人。”郑元清看徐胜这般的没有见识,就连忙说出自己的所闻所见。 “什么?你见过?你在哪见过?说来听听。”高久的眼睛仿佛发了光,迫不及待的看着面前的郑元清。 “原来我在南方的森林中游荡时,可能是南方的森林吧。我看见了一位老者,对了大约就像你一般岁数。”郑元清指了指面前的高久,然后继续说:“我一直跟在他的身后,想着能不能附身他一段时间,让他载我一程。但我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靠近他,最近的也只是离他个五六米。他好像是没有看见我,也可能看见了没有理会。他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我本以为他是发现了我,就想赶快离开。但其实是他的面前躺着一只受伤的雄鹿,我看见那只雄鹿的腿部少了一大块肉,可能是被猎人的夹子所伤。可当我以为那老者就要绕过离去时,他却突然蹲在了那雄鹿的身边,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它的伤口处,嘴中好像还在念着什么。没过一会,那原本还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雄鹿却像完好无损一般,蹦跳着离开了那里。” “然后呢?”高久迫不及待的询问。 290:古董 郑元清顿了顿,然后说:“然后那老者就在原地停了下来,因为他的附近正好有着一棵苍天大树,可能他是要靠在树旁休息一会。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从自己的头上揪下一缕青丝,然后放在了树的根部,嘴中同样念出了一些我不懂的语言。就在这时,那树的根部生出了无数根枝条,最后包裹出两个枝网状的木块,那位老者就直接做了上去。”说道此时,郑元清便停止了描述。 “然后呢?后面怎么样了?”徐胜也有些好奇。 “然后那位老者突然对着我这里说了一句‘出来吧,跟着我想必你也累了,坐在这里歇一歇吧。’我因为害怕,立刻离开了那里。”郑元清说。 “你这不会是你瞎编的吧,我怎么觉得有些难以想象。”徐胜有些不相信他说的话,毕竟这种东西大多只存在于奇幻神话之中,或是电视屏幕之上。 “你是干什么?你在干这个之前,你会相信有你这种人的存在么?你不相信,只是因为你并没有到达那个层面而已。反正我是是对此坚信不移的。”高久说着又看了看他手中的那张翻译纸条,似乎是又坚定了一些信心。 “对了,你们到底要来找我干什么?像之前那样的用觅灵草帮他找到凶手?”高久说。 “不是不是,他并不需要觅灵草,你看不出来他身上一点怨气也没有么?我只是想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找人的法子?他像让我帮他找到他的儿子。”徐胜说。 “找人?找人问警察啊,我怎么帮你找人?”高久有些莫名其妙,他接着说:“再说我从来没有从那些书中看到过什么找人的法子,恐怕这次我是帮不上忙了。” “真的一点法子也没有?确实,这种事你也应该没有法子。”徐胜有些失望,只得又对高久说:“那你就好好再练习练习那个什么咒语吧,我就先走了。” “对了,那个黄香微什么时候再来?我还要再请教她一些东西。”高久说。 “等我先帮他的事忙完,以后会有机会的,你还是先把那个纸条上的内容看懂再说。”徐胜指了指郑元清对着高久说,说完他便离开了这里。 他带着郑元清一直走在街道上,实在想不起来有什么办法能够帮助这个郑元清找到儿子。他只好再从这个鬼魂的身上再下下功夫,他与郑元清又坐到了路旁的公共座椅上,与其交谈起来。现在才刚刚入夜,今夜还有很长的时间留给自己,所以徐胜并不着急。即使是今夜过去,他也依然可以直接把这个没有鬼魂的郑元清直接收服。 但他还是一直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这种想法,毕竟他还是真的对这个郑元清的经历有点好奇。 “你还能记起什么事情么?除了我不知道的那部分。”徐胜问。 “不知道?我所知道的,我全部都已经告诉了你。其余的,我都已经忘却了。”郑元清还是之前的那种状态。 徐胜听了抬起右手看了看那枚戒指,想了很久然后把手放到了郑元清的头顶,一阵白光过后像是有了几丝光缕进入了他的头部。 “现在能记起什么了么?”徐胜问。 郑元清愣了愣,他感觉自己的脑中暖暖的,就像是有着什么温暖的人正用双手轻轻的捧着他的回忆,一点点的注入他的身体之中。他不禁身体轻轻抖了一下,然后曾经的那段死前回忆一点点的想了起来,他慢声慢语的对徐胜说:“我想起了一些,我是一个医生,战地医生。当年我在山区作战,跟着我的队伍一起。对了,我看见那封信了,是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年轻小兵送给我的。” “还有呢?”徐胜问。 “那封信,我收到手的时候只看了一眼,然后敌人便攻打了上来。我记得,我们当时身处一个山头,四周只有茫茫的树木,但山下同时来了两股敌人。最后我和我的队伍就牺牲在了那里。”郑元清看着他眼前不断划过的画面,完整不差的全都描述了出来。 “你死的那个地方,是在哪里?”徐胜问。 “不知道,我看到的只是一个山区,不过当时的空气十分寒冷湿润。我看到的也就只有这些。”郑元清说。 “这可怎么办,什么都不知道啊。”徐胜摸了摸头,一脸的愁容。他实在想不出到底该怎么办。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发现是阚震海的来电。 “这么晚了?什么事?”徐胜问。 “大师!哦不对,徐胜。我今天新得了个明万历年间的碗,你想不想来看看,很值钱的。”阚震海说。 “万历年间的碗?你是被坑了吧,这样的碗有多值钱你不知道?怎么会流到你的手里。”徐胜问。 “我的一个警察朋友给我从乡下带的,我看着感觉很不错,怎么样?要不要来看看,也让大师你替我鉴定鉴定。”阚震海在电话那边笑嘻嘻的说。 “我哪懂什么古董,你还是尽快从这个坑人的圈子里出来吧。对了,你还认识当警察的人?”徐胜问。 “那是当然,这个地界当官的从商的,哪个我不熟悉?”阚震海有些自傲的说。 “那你能不能帮我查个人?查查他的资料?”徐胜问。 “谁?应该可以,你就先来我这里等着吧,我帮你把那个警察叫来。”阚震海胸有成竹的说。 徐胜挂了电话,带着那个郑元清一路走到了阚震海的家中,这次的门卫并没有像先前那样略显鄙夷,而是一直毕恭毕敬的把徐胜请了进去,他们穿过大厅来到了阚震海的书房,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坐在那里等着徐胜的到来。徐胜推门而入,发现他正手捧着一个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岁的物件,借着面前的灯光端详起来。 “这就是你的那个万历年间的碗?”徐胜坐到了他面前的那个沙发上,有些好奇的问。 “哦!你来了,我都没有注意。”阚震海这才回过神发现徐胜已经坐在了自己的面前,他将那碗轻轻的放到桌子上,然后指着这碗对着徐胜说:“对,这就是我那个警察朋友给我从乡下带的,据说还是那家祖辈传下来的,收它可花了我不少钱。” “多少钱?我看这个碗应该值个一两万吧,不过我还是不怎么喜欢古董,那么多先人摸过感觉阴气太重,而且这样的碗我一不小心还能给弄坏了。”徐胜摸了摸那碗。感觉十分的平常,没有一点古物的样子。 “一两万?一两万连这碗底的泥都买不下来,看来你对这样的玩意真的是一窍不通啊。”阚震海笑着拿起了那碗,用细巾小心的擦拭起来。 “那这个多少钱?”徐胜问。 291:局长 “一两万在乘以十差不多,我可是花了足足二十万才把这个东西买了下来。”阚震海指了指那碗大声的喊道。 “二十万?你可真的是肯下本啊,二十万就买了这么个破碗?”徐胜感叹道。可原本一直站在徐胜身后的那个郑元清待不住了,他走上前仔细的看了看那阚震海口中的所谓古董,竟笑了笑的摇摇头,然后附在徐胜的耳边说:“他被骗了,那个碗明显就是现代仿的。” “你还懂这些东西?”徐胜问。 “对,我记得没有进队伍之前我一直在典当行帮事,我的父亲是经营典当行的,所以我还是从他那里学到了一点眼力见。虽然现在有些忘却了,但鉴别那样的一个破碗还是绰绰有余的。”郑元清说。 “你在跟谁说话?别告诉我你还是像第一次来的那样,带了几个脏东西!”阚震海有些害怕,他立刻从自己身后的柜子上拿来了一把桃木剑,护在自己的身前。 “没错,但放心有我在他不敢伤害你。还有就是,你的那个桃木剑是假的,一点用都没有,还是尽快扔了吧。”徐胜指了指他身前的那桃木剑,只是平常的街边货。看阚震海那宝贝的样子,应该是又被什么人给骗了。 “你怎么又把那些脏东西带来了!你这样会坏我的运气的!我重金请人做了那么多的法事,现在都没有用了!”阚震海喊道。 “那怕什么,有我在不比任何辟邪镇宅的东西都要好?你放心,脏东西看我在这里出没过,是不敢闯进这里的。”徐胜说。 阚震海听了表情缓和了许多,他一把扔开手中的桃木剑,对徐胜说:“你说的很对,有你在不比什么都有用。不过我还是想问问你,你带着这个脏东西来我家干什么?” “能不能让他别再叫我脏东西?”郑元清在一旁一直听着,很反感这个阚震海这样叫他。 “你不是说你认识什么警察么?我就想着让你联系那个警察帮我查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这个我带来的鬼魂。对了,我带来的这位朋友很反感你叫他脏东西。”徐胜指了指他身后郑元清的位置。 “哦!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叫错了!”阚震海连连道歉,虽然到了他这个年纪,但还是很怕这些个什么牛鬼蛇神,况且他还一直相信它们的存在。他想了想又接着问:“不过这个要查的这个人已经死了,我想应该很难查出他的资料吧。” “不知道,试试吧,不行的话我再想想别的方法。对了,你的那个警察朋友是谁?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徐胜问。 “应该快了,在我刚刚与你通话结束后,我就立刻通知了他。不过准确来说他还不是什么普通的小警察,他是我们这里的公安局长侯长平,因为年轻时一起当过兵,所以也算是战友。”阚震海说。 “当兵?当兵好啊。”徐胜听了口中喃喃自语,他一直很向往部队兵营的生活,但家庭的所困他只得早早的出来工作,这也是他所认为的自己的一大遗憾。 大约又过了两分钟,一声声清脆的脚步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徐胜闭上了嘴一直的看着门口的位置,想看一看这从公安局长到底是个什么人物。随着脚步声的渐渐清晰,徐胜的心里竟有了一丝激动,他一边希望尽快的见到这个侯长平,另一方面却又怕这个侯长平并没有达到他的预期。毕竟这个当过兵的阚震海,已经让他有些失望。 这门终于被打开,一个身形健朗的男人走了进来,虽然年纪与阚震海相仿,但看起来却远比他要年轻。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留着干练的圆寸,最吸引徐胜注意的还是他那壮硕的身材,远比有些发福的阚震海看起来要干练。 “长平兄!你终于来了!”阚震海见他开门走了进来,笑脸迎了上去。 “你这个老小子!架子是越来越大了!我来了都不出来接我,还要我亲自走进来。”侯长平也笑着拍了拍阚震海的肩膀,对着他喊道。 “说说吧,你这么着急的叫我来干什么?我出去跑步都不得安宁,是不是上次我托人给你带的那个碗有问题?”侯长平问。 “不是,是我的一个朋友有事请你帮忙。”阚震海指了指徐胜。 “他?你现在交际的圈子都这么年轻的么?”侯长平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看着徐胜。 “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个人,帮我查出他的资料。”徐胜直接了当的对侯长平说, “什么?这位后生你还真的是不见外啊,求人帮忙是你这样求的么?而且私自查人信息资料这种事可是违反规定的,你这是不是想害我?”侯长平说。 “诶!怎么说话的,他可是我的客人。”阚震海对着侯长平说,然后又将他拉到一边,小声的给他说明了徐胜的来历和本事。 “刚刚多有得罪,还请你见谅,既然你是这阚震海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有什么事就直接跟我说,能力范围内我一定尽全力帮忙。”侯长平态度突然转变,平声和气的对徐胜说。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让你帮我从你们的资料库里查出一个人的资料,那个人叫郑元清,然后告诉我就行。”徐胜说。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侯长平听了点点头,他掏出手机拨打了还在局子里值班的一位小警察的号码,问问有没有办法查一查徐胜所说的那个人。 “局长!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 “小刘啊,你现在还在局子里么?”侯长平说。 “对,我还在这里值班。”小刘说。 “好,你的工作很认真,看来我以后得好好奖励奖励你啊。”侯长平笑着说。 “这是我应该做的,局长您这么晚打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有事的话你就说,我肯定帮您办成。”小刘信誓旦旦的说。 “对了,你帮我查查郑元清这个人的资料,然后直接告诉我。”侯长平说了那么多客套话之后,终于说了一句有用的话。 “行,您先等一等,我现在就来查一查。”手机里一直传来小刘不停敲打键盘的声音,大约过了几分钟,小刘又重新说了话:“局长,你是不是报错名字了?资料库里并没有这个人的信息,一个都没有。” “连重名的也没有?”侯长平问。 “没有,就连已经死去的人也没有一个叫这个名字的。”小刘说。 “这我就无能为力了。”侯长平对徐胜摊摊手,无奈的说。徐胜也点了点头道谢,随后起身准备离开这里,去想一些别的办法。 “那就这样吧,我就先挂了。”侯长平对着电话那头的小刘说。 292:独自漂泊 “等一下!我好想记起了什么?”电话那头的小刘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这也让侯长平立即叫回了刚走不远的徐胜。 “你想起什么了?你知道这个郑元清?”侯长平问。 “我好想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不过先让我查一查。”伴随着又一阵的键盘敲击声过后,小刘对这侯长平说:“知道了,这个郑元清是一个战地医生,抗美援朝时候的战地医生。不过他早已经死了,局长你为什么还要查他的资料?” “你就不要问这么多了?快把他的资料发给我。”侯长平说。 “不用发,我是直接在网上查的,网上词条里面都有记录。”小刘说。 挂了电话,三人立刻来到电脑前搜索了他的名字,果然有着相关的资料,只不过也只是寥寥数语。抗美援朝时期的战地医生,英勇牺牲的伟大烈士,只不过上面并没有标注出任何他家人的线索。 “你是五十年代的人?怪不得你什么也记不住了,只是我估计你的儿子早已经搬离了原处,可能很难找啊。”徐胜对着身旁的郑元清说。 “不知道,可能吧,但我现在知道我们胜利了。找找吧,实在是找不到的话,就算了吧。”郑元清的脸上突然有了一丝笑意。 “还得请你帮帮忙,帮我查一查这个郑元清的家人现在在何处。”徐胜又对着侯长平说。要说原本他还不是特别像认真的帮帮这个郑元清。但当徐胜得知他是一名这样伟大的军人的时候,他立刻认识到自己必须为此尽心尽力。 侯长平虽然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但还是一直对这个徐胜怀有一丝不满的鄙夷。不过自己的战友阚震海一直说他是一个有本事的人,所以看在老友的面子上他还是对这个徐胜有所正视:“行,那我就帮你问一问。” “小刘啊,你再帮我查一查,就查那个叫郑元清的后人现在都住在哪里,叫什么名字?”侯长平又拨打了电话。 “怎么?局长你为什么一直对这个郑元清很感兴趣?”小刘一边问着,一边动手查找起来。 “没什么,最近突然对这些比较感兴趣,你还是快一些帮我查查吧。”侯长平敷衍的说道。 “找到了,他只有一个儿子,叫做郑念。只不过现在已经不住在这里了。”小刘说。 “那他现在在哪里?告诉我详细的地址。”侯长平问。 “成风市,第四马路二十五号,不过这是好几年前的地址,我也不能确定他们现在还在不在那里。”小刘一字一句的仔细说道。侯长平听了将地址记录了下来,然后交到了徐胜的手中。 “这就是我所能查到的全部了,要是这样还不行的话,我就真的无能为力了。”侯长平说完,摊了摊手。 “可以了,谢谢你。以后遇到什么困难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帮忙,只要我能帮的上。而且我看你是会需要我的,想要联系我的话,找他就行了。”徐胜微笑着看了看阚震海,随后便立刻离开了那里。 徐胜拿着那个纸条走了出来,他看着上面写的这个成风市,实在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可能是某个不知名的小城市也说不定。因为他没有去过那个地方,脑海中也没相关轮廓记忆,所以只得耐心的坐车前往。他站在路边不断的朝着路旁的出租车招手,但这个时间段正是小青年夜生活的开始,所以大部分出租车都载满了客,没有一辆在他的面前停下。 这时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了徐胜的面前,那是一辆众泰系列的车子,里面的那个人探出了头,对着徐胜说道:“老兄,我来载你一程?” 那个人看起来大约二十多岁,样貌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不过最引得徐胜注意的还是他右眼处的那道伤疤,从眉毛处一直延伸到眼窝。 “不用了,我在等出租车。”徐胜向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想坐他的车。 “现在这个点你是等不到车的,不如你上我的车,你想去哪里?我载你去。” 徐胜看了看周围,果然如他所料没有一辆出租车在这里停下,迫于时间的压力,他只好坐上了这辆车。他先是开了一下后面的门,让他身后的郑元清坐了进去。然后自己装作对后座不满意的样子,坐进了副驾驶。幸好里面空间很大,还算舒适,那位司机也没有多想的问:“老兄,你去哪?” 徐胜把那张纸条递给了他,跟他说:“就去这里,你能不能开的快一点?我比较赶时间。” “这里,挺远的啊。”司机见了那个地址,有些为难。 “这样吧,到时候我多付给你两百块钱,我真的挺赶时间。”徐胜说。 “行吧,我看你也是一个面善的人,我就带你走这一程。”司机说着,启动了车子。 “这个成风市离我们这里远不远,大约需要多少时间我们才能到?”徐胜见这车子没人说话有些尴尬,便率先开了口。 “大约需要个五六个小时,不过你不用着急,晚上路上的车子少,我还是可以开的快一点的。”那位司机回答。 徐胜点了点头,便不再想着说话。他一直无聊的看着前方,虽然还未出城,周围显得依然灯红酒绿。但徐胜的内心却渐渐的有些无法平静,他越发的感觉自己无法融入这里的生活,他越来越感觉自己的生活有了一丝空虚。 虽然他现在已经有了足够的钱财,但却没有了以往的激情,一想到自己可能真的要永生不死,他的内心竟有了一丝恐惧。他害怕所爱之人纷纷离他而去,他害怕在乎之事全都渐渐忘记,他的容貌可能不会老去,但他的秘密却无法永远保存。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别人发现自己不会衰老之前,离开这座熟悉的城市,可能是十年,可能是五年。 。。。。。。 高久住所 徐胜带着那位郑元清走后,高久并没有像之前那般进屋休息,而是又重新泡了一杯茶站在了自家门前。那纸上的内容他已经完完全全看了不下百遍,内容早已熟记在心,只不过现在还无法运用罢了。随着那热茶的入口,高久想起了许多的陈年旧事,有跟随好友的远行探旅,也有搜寻古书时的独自漂泊。 293:给我解答 他将那杯茶猛地喝下,然后关上门走出了这片街道,此时已入深夜,路上的行人渐渐稀少。但他心中的渴望却无法让他再做等待,只得今晚找出答案。他穿过繁华的市中心,来到了位于城外荒郊的一处破屋之外,那是他故友的住所,只不过这些年未曾联系,不知他是否还住在这里。 他推开了门,打开里面的灯,还好里面还算干净,看起来并没有屋外的那般脏乱,应该是有人最近住过的。但搜寻了许久,他还是没有发现他想要寻找之人,不过他看见了那挂在屋内电视之上的老照片。 他拿下相框,仔细的看着里面的三个青年,他们意气奋发笑意盎然,丝毫没有预见自己如此凄凉的现状。 那张照片是他们三人年轻时在中印边境考察时所照,那时正是三人刚刚大学毕业,因为一直对古代神秘文化所着迷,便相约毕业后一定要进行一次真正的探险。 照片里那最左边的那位,就是年轻时的高久,他带着一个灰褐色的帽子,正笑容灿烂的看着镜头。中间的那位,就是高久这次所要寻找的人,他的名字叫高远,正是高久的亲生兄弟,但因为二人所持的观念一直不同,所以这些年彼此很少往来。 而那最右边的那位,就是曾经为黄香微医治的姜雅的丈夫,也是高久自大学时的好友。不过距今已经无缘无故的消失了十几年,可能早已经死了也说不定。为他们三人照相的人正是姜雅,一个女子跟着心爱之人翻山越岭,在那时可真的把高久两兄弟羡慕坏了。高久再看这张照片之时,从她丈夫的眼里看出了之前并未发现的东西,她丈夫看她的神色,并没有多少的爱慕,甚至有了一点恐惧。高久一直盯着那张照片,但实在想不通他的眼中为何会露出恐惧的神色。 高久看了一会,然后将那相框猛地用力扔在地上,在满地的玻璃之中他拿起了那张照片,将它揣入自己的怀中。他又继续往着屋内走去,想看一看有没有能引起他兴趣的东西,在掀开一扇塑料帘子后,他果然发现了那种东西。 在一个大约五米长一米宽的工作台上,高久发现了许多他以前并没有见过的东西。摆满半个台子的瓶瓶罐罐,各种散落在地的泛黄纸张,还有一些不知道内容的兽皮古卷。 看来你想瞒着我搞个大东西啊,高久心里想着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随意拿起一张纸看了起来,上面画着许多奇怪的花纹或者图腾,在那花纹或是图腾的旁边还记录着几行小字。 高久掏出了自己口袋中的那张小纸条,上面写着黄香微为他翻译的内容,但高久在来之前还是将他以前并没有看懂的那种语言也抄写在了纸条上面。高久将那纸条上的内容与桌子上的纸张对比,发现那小字所用的语言或许也是异灵的语言,这也使的高久并没有完全弄懂上面的含义。 忽然他听见这屋子的外面传来了几声异响,他立刻站了起来,谨慎的一边摸着自己腰间的匕首,一边慢慢的向外面探去。他缓缓的掀开帘子,却发现之前还亮着灯光的屋子不知被谁关了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但高久还是能够明显的听到有着什么东西在屋内小心的移动着脚步,而且那个东西还在慢慢的向着高久这里靠近。 他并没有选择出去,而是一直躲在帘子后面,因为这里已经被他打开了灯,那个东西一定会进来这里。高久想的只是躲在暗处先看明情况,真的是陌生人的话再出手也不迟。 只见那个东西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高久也越发的屏住自己的呼吸,生怕多呼一口气就吓跑了他。又过了几秒之后,高久看见了一只脚踏了进来,那只脚穿着厚重的黑色靴子,靴子的前部还有着几枚铆钉,给人一种凶狠十足的感觉。高久在心中么默念了两声,然后用力扑了出去,直接把那个家伙扑倒在地,那个家伙手中的猎枪也直接掉在了一边。 高久拿着匕首抵住他的后背,把他的头部按在地面问道:“你是谁?” “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我的家?”那个人也不甘示弱的吼道。 “你的家?你是高远?” “对!你是谁?” 高久立刻松开了他,伸出手把他扶起,对着他说:“我是你哥哥。” 那个高远站了起来,一脸笑容的看着高久,本想上去给他一个拥抱,但表情却又突然僵硬起来,冷冷的对他哥哥说:“你来我这里干什么?你可是说过再也不要见到我的。” “这么多年了,我也想来看看我的弟弟到底过的怎么样,再说就算我们之前有过过节,但那也只是年轻时的一时冲动罢了。”高久笑着说。 高远听了不以为然,他拾起地上的猎枪慢慢的走了出去,重新打开了灯。高久这才发现他的弟弟身上有着几丝血迹,像是刚刚杀过生一般。 “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血,你刚刚干什么去了?”高久问。 高远没有说什么,他来到门前提起了一只已经死去的野兔,抖了抖那野兔对着高久说:“还能干什么?找些野味吃吃。” “说说吧,你来我这里到底想干什么?别告诉我你只是想来看看我,说出来你自己都不信。”高远问。 “我想给你看一样东西,或许能改变你一直以来的看法,能够证明我才是对的。”高久说着拿出了那张纸条,坐在了屋内的椅子上。 高远看了看他的哥哥,脸上还是一脸的鄙夷。年轻时的他就认为他们哥俩的关系应该调换位置,因为高久一直迷恋那种虚无缥缈不可能存在的东西,相比之下这个弟弟高远则更像一个务实派,做任何事都建立在可行的基础上,他一直对高久的想法抱有怀疑鄙视的态度。 高远走到了高久的面前,把那纸条拿到了自己的手中,坐在了他的对面仔细的看了起来。刚刚还一脸鄙夷的高远在看了几秒后,脸上突然露出了喜悦的神色,但他还是故作平静的问:“你这个是从哪里得来的?” “一个女孩给我的,她替我翻译了上面的内容,才让我得以了解这些段落的含义。”高久回答。 “我不是问这些后来的翻译,我是问这些字迹丑陋的原文你是从那里得来的?” “那些字迹的原文,全部源自于我的一本书。” “你的书?什么书?现在那书在哪里?” 高远的一连三个提问让高久感到有些不对劲,他立刻反问道:“你问这些干什么?我只是想让你看看这上面的内容,希望你能给我一些解答,其他的你还是不要多问。” 294:古书 高远听了突然笑着说:“你还是这样的敏感,我只是问了几句你就对我有这样大的恶意。” 高远一边说着,一边仔细且认真的看着纸上的内容,但看他的神色还有不断转动的眼睛,更像是想把上面一字一句完全的记下来。高久也看他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可能也不会给他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便一把将那纸条夺回,重新装入自己的口袋。他站了起来,对着他的弟弟说:“看来我今天来的是有些多余了,那就算了,我走了。” 他说着就往门口走去,他的弟弟也没有阻拦,只是把他送到了门口。 在高久走出门后他便直接关上了门,他来到窗前打了窗户,眼看着高久走出了数十米,他便举起了自己的猎枪。 高远一直在瞄准着他的哥哥,这个距离就连新手也基本上能够一枪毙命,更何况他这样的老猎手。但他却迟迟没有扣动扳机,一直看着高久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他关上了窗户,立刻回到了那塑料帘子之后的工作间。他趴在工作台上凭着自己的记忆,把那高久纸条上的内容完整的书写在了他的记事本中。他拿起了那记事本,仔细的看着上面刚刚书写的内容,口中还不断的念叨着,只不过他所念的并不是平常的语言,而是正规的异灵语。 随着他的次次默念,他感觉自己的手心渐渐有了热度,像是有着什么东西在他的手心之里不断鼓动,想要冲出自己的手心。高远把那记事本放回了工作台上,仔细的看着自己的手心,他见自己的手心出现了一个淡黄色的小点,而那越发强烈的热感就是从这淡黄色的小点之中散发。 随着他的又一次念语,那热度终于冲出了自己的手心,化作一团淡黄色的火焰在高远的眼前跃动。只不过那火焰就如新生婴儿般虚弱,还未让人看清就完全消散,留下的只有高远脸部那火辣辣的灼烧感。 但高远没有过分喜悦,他立刻止住了笑脸,拿着他的猎枪走出了门。此时的夜晚静得吓人,走了一路未曾看见有任何人的出没,就连山里野兽看见这老猎人的出现也纷纷止住了声响,不想成为他的下一个目标。 他穿过枯芜的黑树林,来到了城市的中央,他将那猎枪藏入自己的大衣之内,谨慎的在这繁华的街道上走着。不比荒郊野外,即使这个点路上还是有着些许的行人,他们或是生活挫败的酗酒之徒,或是度夜狂欢的青年之辈。但都不敢靠近这个高远一步,或许他们看见了这个老头身上的死亡气息。 高远走到了高久的家门前,他看见里面漆黑一片,就以为他的哥哥可能已经睡去,便直接来到了门前。但当他掏出原本高久给他的钥匙准备直接开门进入时,却发现这门锁已经更换。 “哥哥,你还是一直在防着我啊。”高远自言自语的说道,他直接将那钥匙扔到一边,然后掏出自己的工具开始撬起了锁。凭借着还未忘却的记忆,他轻松的将这锁撬开,然后轻轻的推门走了进去。 此时正躺在床上久久未能入睡的高久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他发现是有人闯入了自己的家。他没有多想的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收到徐胜的来电,于是便发了一个信息给他:我现在已经睡了,你想看什么就自己去找吧。 没过一会徐胜便发来了信息:什么?我不在你家。 高久看了这个信息,突然慌了起来,意识到可能是有什么人闯入了自己的家中。他轻轻的抽出床边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把手枪,这是他很早以前就买来防身的,现在他只希望这个东西现在还能管用。他赤着脚走了出去,来到了前屋发现果然有一个黑影在屋内乱转,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那个家伙突然停了下来,看来是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个东西。高久握紧手枪一步一步的向着前方挪动,那个家伙现在正专心的坐在地上看着他找到的那本古书,丝毫没有意识到高久已经将枪抵住了他的后脑。 “胆子不小!敢闯进我的家里。”高久对着他吼道。 “是我。哥,你还是第一次拿枪指着我。” 高久听了,并没有立刻放下他手中的枪,而是更加用力的抵住,对着他说:“你来这里干什么?我知道你不可能只是来看看我那么简单。” “我当然只是来看看你,顺便,来看看你的那本书。”高远一边说着,一边抓紧了那古书,看起来是准备随时带着他逃走。 “把那本书放回去,那是我的,你休想拿走!”高久对他说。 “反正你又看不懂,借我看看又何妨。再说我弄懂了,自然是会和你一起分享的。” “想都不要想,如果你敢带着那书走出一米,我向你保证我会立即开枪。” “真的?你真的会向我开枪?”高远说着,突然用力站起,拿着那本书就往门外跑去,但因为其身上的猎枪而速度慢了许多。 “砰!” 高久想也没想直接朝着他的弟弟开了枪,高远应声倒地,他痛苦的不断吐出鲜血,但还是一直紧紧的握住胸前的那本书,对着高久说:“枪法还挺好!打中了我的要害!” 高久没有理会,而是立刻把他身上的猎枪取下扔到一边,然后蹲下把那古书用力的夺了回来,放回了它原来的位置。 “我说了我会开枪,就一定会开枪。敢碰我的东西,就算是你我也不会轻饶!”高久蹲在弟弟的面前,用力的指着他的额头对他说。 “对嘛,这才是你啊!”高远缓缓且吃力的举起右手,口中突然念出了先前的那个咒语。随着他手心冲出的火焰,高久胸前的衣服被烧出一个洞,自己的皮肤也被严重烧伤。 “看看!我都已经练成一种了。你呢?还是废物一个!”高远用尽全力的对高久吼道。 295:醉汉 “臭小子!你马上就要死了!还在这里跟我比!”高久听了怒火中烧,直接一拳打在了高远的脸上。 “你永远也比不过我!”高远吃力的抬起身子在高久的耳边轻轻说道。随机又用力的朝他的脸吐了一口口水,然后气绝的倒了下去,完全没有气息。 。。。。。。 还坐在车上的徐胜觉得这事越想越不对劲,高久的家里很有可能是闯入了什么不法分子,他不能坐视不管,不然像高久这样的老头子很有可能会遭遇不测。他直接叫停了那开车的司机,故意放大自己的音量说:“快停下,快停下,我要出去蹲个大号!” “什么?这荒郊野岭的,你到哪去?”司机问。 “不行了,我实在受不了了,你一定要等我回来啊。”徐胜说着走了出来,他仔细的看着这里的周边环境,然后跑到一边直接消失,去往了高久的家 当徐胜来到高久的门前时,却发现他家的大门已经敞开,他预感不妙立刻冲了进去,果然发现面前正躺着一个人。他以为这就是高久,便直接跑到了那人的面前蹲了下来,不断的拍着他大喊:“你怎么了!你不会死了吧!” “我在这里。”站在暗处的高久对着徐胜说。 在他杀了他的弟弟高远后,他便把那本古书藏好,然后取来一些钱财撒在了他弟弟尸体的身旁,并把那猎枪也重新放到了他的手上握住,伪造成入室抢劫的模样。而当一切都准备好后,高久却一直站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立刻报警,并思考着如果报警的话自己逃脱嫌疑的可能性有多大。 他一直拿着布巾用力的擦拭着他的那把手枪上的指纹,因为他又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如果直接将那开过火的手枪扔在这高远的身旁,然后先自己离开这里躲避一段时间,把这里伪造成是两名罪犯分赃不均所导致死亡,或许更加有着说服力。 但就当他准备这样实行时,徐胜却突然走了进来,彻底的打乱了他的计划。 “你没死?那这是谁?”徐胜问。 “他是我的,”高久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告诉徐胜这个尸体的真实身份,不然必会麻烦不断,所以他想了想对徐胜说:“他是个入室抢劫的,当我发现他的时候他想伤害我,还好我手快先一步打死了他。” 徐胜听了立刻将大门关上,拿出自己的手机照亮着眼前的尸体,他发现了高远身上的弹孔,又看了看高久手上的那把手枪,于是问道:“你从哪里弄得手枪?我都不知道你还有枪。”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该如何处理这个尸体,总不能一直放在我的家里吧。”高久故意岔开了话题。 “还能怎么处理?找个地方埋了,不然又会麻烦事一大堆。这个人既然选择了抢劫,那么他一定会避开所有的监控地点,所以不可能有人知道他来过这里,你就找个地方把他埋了吧。”徐胜说。 “还有一个问题。我看这个人也应该是刚刚才死,为什么我在这里没有发现他的鬼魂?”徐胜看了一眼四周,又接着问。 这时高久才发现真的是如徐胜所说,就连一向能够看见鬼魂的高久,也没有发现他弟弟的鬼魂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高久答。 “那你还是小心一点吧,那个家伙我估计是个怨鬼,迟早会再来找你的。那没事,我就先走了,还有人在等着我。”徐胜说完便走出了门。 高久点了点头,他跟在徐胜的身后一直走到门前,在看他彻底离开之后,高久才重新回到高远尸体的旁边。他蹲了下来在高远的身上不停的掏着口袋,像是想从他的身上寻找什么。只不过除了一个打火机和半包烟,什么有用的东西也没有找到。 “老弟,你可不要怪我,谁叫你想要抢我的宝贝。现在你死了也算有了解脱,下辈子再好好做人吧。”高久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将高远身上的猎枪取下藏到自己的房中。 他背起这个尸体往着门外走去,还好现在的街道上空空荡荡,除了他没有任何人出没。他直接按着原路往着城外走去,想着就把他埋在他家的附近,也算是落叶归根。 “老兄!这么晚了还在这里瞎逛啊!” 突然有人在后面对着高久喊道,他谨慎的回头却发现只是一个醉酒的中年男人,正拿着半瓶酒在摇摇晃晃,嘻嘻的对着高久笑着。高久没有理会,而是直接转身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诶!你怎么不理我!你肩上的那个老兄怎么了?不会是喝酒喝死了吧!”那个醉汉依然不依不饶的跟在高久的身后,不断的对他唠叨着。有那么一瞬间,高久真的想直接拔枪再杀一个,毕竟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 “对,他喝多了,我得赶快把他送回家。”高久停了下来,对着那个醉汉说。 “呦!你这个老兄的酒量不行啊,看看这喝的小脸刷白。”那位醉汉看见了高远的脸,越发的觉得奇怪,便慢慢的向前走着。 “那地上谁掉的钱?”高久见他这般不依不饶有些心烦,便直接偷偷的朝着地上扔了一百块钱,然后指着那钱对着醉汉说:“快把它捡起来,买酒喝。” “够意思!”那醉汉对着高久抱拳,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然后捡起了那钱,乐呵呵的走远了。 “破财免灾,破财免灾。”高久口中喃喃自语的背着尸体快步离开了这里,穿过一片幽暗的黑树林,他终于来到了他弟弟的家。还是如之前的那般模样,他推开门走了进去,将尸体直接放在了地上。 高久直接朝着那塑料帘子后的小屋走去,他拿来一个口袋,将工作台上所有的纸张全部装了进去,想带回去好好看看弟弟到底这些年研究出了什么,为什么会使用那个溢火咒。 突然,他发现了放在柜台之上的那个记事本,打开之后却发现里面空白一片,除了第一页有着一些字迹之外,并没有发现什么能令高久真正感兴趣的东西。 296:匕首 他仔细的看着那第一页的字迹,发现正是自己那纸条上的内容。再往后翻着,却发现这记事本有着很多的残缺,最后的十几页都像是被人撕下,没了踪影。他左手提着袋子右手拿着那个记事本走了出来,来到了那身体的旁边将袋子放到一边,他用那记事本拍了拍他弟弟的脑袋,对着他说:“你最终还是相信了,你最终还是输给了我。” 他扛起了高远,来到了屋子外面找了一片树旁的空地,将他的弟弟埋了进去。然后便回到屋子里拿着那个装满纸张的袋子,还有那个记事本离开了这里。 。。。。。。 山区之中 徐胜离开之后,那个司机一直遵守着约定将车停在原处等着,但就在他离开几分钟之后。那个司机有些害怕,他摇下车窗伸出头向外看去,这么大的山区只有他一个人在此,而且徐胜离开已经那么久了却仍不见回来。 他看了看手机,时间每过一分他心中的恐惧就又增加一分,他将头伸出窗外对着外面大喊一句:“小伙子!小伙子你好了没有!” 没有回应,司机感觉可能是自己的声音太小,所以那位乘客没有听见,便战战兢兢的打开车门。下了车站在车门边对着徐胜离开的方向又喊了一句:“小伙子!小伙子你在哪里!出个声啊!” 突然从林中传来的一声野兽的吼叫吓得司机立刻跳入了车内,转动着钥匙想要赶快驾车逃离这里。可就在他双手握着方向盘准备离开时,一直坐在后面的郑元清突然用手紧紧抓住了那司机的身体,对着他的耳朵轻轻说了一句:“先别走,等他回来。” 那司机听了吓得冷汗直流,他不敢乱动只得将眼睛慢慢的看相车子中间的后视镜,却发现那后座空无一人,他感觉自己可能是出现了幻觉。可无论如何用力他还是无法举起他的双手,这时耳边又传来一句:“等他回来。” “谁?你到底是谁?求求你千万不要伤害我!”司机的眼眶已经湿润,他不停地对着身后说。即使他什么也没有看见。 “等他回来。” 司机没有再说一句话。他只是一直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过了许久,他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人,那正是刚刚下车的那位乘客。 司机如获救一般的对着徐胜大喊:“小伙子,快来救救我!” 可就当司机刚刚说完,他身体上的束缚仿佛突然消失,自己也恢复了自由,就像是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徐胜打开车门坐了进来,他看着满头大汗的司机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满头大汗?还有,你刚刚在对我说什么?” “你看看我的后面,有没有什么东西?”司机一直看着徐胜,用手指了指后面郑元清的方向。 徐胜看着郑元清,得知了刚刚的事情经过,于是便对着司机说::“什么?有什么?大晚上的你可别吓我!” 司机更加糊涂的,他摸了摸自己的头想了一会,便又重新启动了车子行驶起来。刚刚都是幻觉?可能是我太累了吧,司机心里想着也就渐渐不再去回忆刚刚的事情。 徐胜则一直将头靠在窗户边,吹着夜风渐渐昏睡了过去,梦中他来到了一处森林之中,周围满是黑色树枝黑色树叶的苍天古木,头顶还有盘旋着几只雄鹰,像是在跟随着徐胜的脚步。 他一直向前走着,走出黑森林。他来到了一处开阔地前,面前是一座古典风格的城堡,颇有割据一方的气派。跟随着他的好奇心,徐胜向着那个城堡走去,却发现这城堡外围空空荡荡,没有任何的看守人员。但徐胜也没有直接进入,而是在这外围不断的兜着圈子,他顺着外围的高墙一直走着,想看看这里的占地面积到底有多大。 显然出乎了他的意料,走了许久也没有回到他刚刚来的那个地方,他不想再浪费时间,便顺着一个入口走了进去。那个入口很小,看起来大约只有两米之高,一米之宽,很那想象这就是这个雄伟城堡的入口。 可就在进入之后,映入眼帘的却又是一片更为茂密的森林,仿佛看不到边界。徐胜继续朝着一个方向走着,可突然他却听到了什么声音,像是某种生物躲在林中的低吼。 徐胜越发的谨慎起来,他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出现在这里,但既然自己已经来了,就一定要好好的探个究竟。他完全深入了这黑森林,却发现那低吼的声响越来越近,就像是有着什么东西在一直观察着徐胜,等待着最好的时机。 第一次听见低吼的三分钟过后,徐胜的身后突然传来了巨大的声响,那声响完全掩盖了低吼之声,像是有着什么在林中飞速的移动,向着徐胜冲来。突然,远处几根巨树断裂,声响震彻山谷,砸在地上的冲击力掀起一阵狂风,飞沙漫天遮住他的眼睛,眼前一片沙土什么也看不清。 在这片狂风卷起的沙土之中,一只两米长巨型黑爪赫然显现,狂沙中刚刚看清的徐胜立刻就被拍起数米之高,重重的落在地上。 “这是个什么!”徐胜起身看到那只充满血红的黑爪,立刻大喊了一声,但在野兽的嘶吼之中,他的声音显得那么软弱无力。 风沙逐渐散去,那只野兽也渐渐显出了身形,一只三人之高的巨型野狼。五米多高的身躯足以使它俯视着徐胜,全身遍布棕黑色脏乱的皮毛,四肢伏地,前爪还残存着徐胜伤口处的血肉。凶狠的眼光紧紧盯着他,眼角的十字伤疤像是在炫耀它的战功伟绩,鼻口不断喷出的热气和口中不断留下的黑色液体,像是要一口吃掉这个碍事的家伙。 他终于看清了这个家伙,随即站好准备与它决一死战。徐胜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虽然只有半米之长但也只得勉强使用。雄狼猛地挥起右爪,伴随着飞沙走石向他扑来,他立刻横起匕首作防,还算抵御了雄狼坚硬指爪的攻击。 往来几次,双方都没有受什么伤,黑谷雄狼依然斗志昂扬,长大嘴嘶吼着邀出下一轮抵抗。但这一次可没这么幸运,徐胜没有站住脚跟,雄狼的一爪直接将他拍上空中。他顺势落到雄狼身后的巨树枝丫上,对着它的颈部跳下,双手握住匕首插了下去。 297:曾经的伤疤 一声哀嚎响彻山谷,就连一旁观战的黑鹰也挥舞着翅膀离开。原本四肢伏地的雄狼两条后腿突然发力站了起来,原本五米的高度一跃破至七米之高,它用力的扭动自己的头部,随即整个身体一齐甩动起来。 徐胜的手没有抓稳,被甩飞了出去,腰部撞上身旁的巨树。它伸出前爪,拔出了插在颈部的匕首,随即又一声哀嚎响彻天空。 它用愤怒的双眼紧紧盯着眼前的那个男人,满是血丝的双眼散出嘤嘤红光,张开的大口正对着徐胜的脸颊,喷出的气体夹杂着口液喷射在他的脸上。它将双爪互握,眼看就要向着徐胜砸下,完成它的又一战胜荣耀。 突然一声鸣笛响彻山谷,那巨型野狼立刻停止了自己的进攻,退后几步伏在地上一声不吭。正当徐胜奇怪之时从那野狼的身后走出一个男人,身穿十分简单的大裤衩子,裸露着上身走了出来,看起来大约四五十岁。他走到那个野狼的身旁,用手摸了摸它的伤口周围,那野狼此刻也想乖巧温顺的小狗一样,不断发出疼痛的哀嚎。 “你是谁?”徐胜问。 正当徐胜有所放松之时,那男人的周围又陆陆续续的出现了一头又一头的巨型野狼,它们都微微张着巨口,像是想替自己的族类报仇。 “都给我回去!”那个男人对着四周的野狼喊了一声,它们就想听懂了一般,纷纷低着个头消失在了森林之中。 “我是管家。”那个男人说。 “你叫什么名字?”徐胜问。 “我是管家,我就叫管家,跟我来。”管家说着。转身往着森林中走去,徐胜也紧紧的跟在了后面。 徐胜跟着那位管家,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又来到了一处高墙之外,在那高墙的旁边,也有着徐胜之前走进的那个小门,但管家并没有选择从那小门进入。 “为什么不从这里进去?”徐胜指着那个小门问道。 “那是给死人走的。”管家冷冷的说。 管家走到了一处十米高的铁门前,那铁门看起来有些年头,上面早已锈迹斑斑还有着许许多多的伤痕。那管家靠近了那铁门,将右手举起掌心按在了那铁门之上。 “你干什么?不会是想推开它吧!”徐胜对着管家说。看他的神色出奇的认真,好像在做着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 随着吱吱啦啦的声响,那十米之高重如沉山的铁门竟真的被他推开,二人进入之后,铁门又重重的关上。徐胜越发的敬佩这个管家,虽然看起来十分平常的普通,但身上却总有着一种领袖般的气质。 铁门之里是一条大约五米宽的道路,道路两旁就是那无边无际的森林。但更让徐胜感到神奇的是,这道路的两旁就蹲着刚刚那样的巨型野狼,每隔十米蹲着一个,看起来制度严明管束有方。就像是一个个的镇宅之物,有着极其强悍的攻击力。 “这是什么?”徐胜指着那些野狼问。 “我们的宠物。”管家答。 “它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我们不能从刚刚那个小门进?”徐胜又问。 “它们是我们的宠物,但也是我们的战士。它们一直看守着这里,所有从那小门进入的懦夫,都会被它们赶尽杀绝,它们只会尊敬从铁门走进的客人。”管家答。 又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徐胜来到了这城堡的中心,管家为他打开了门,对他说:“进去吧,有人在等你。” “谁?谁在等我?”徐胜伸头向内看了看,但再回头时那位管家早已消失不见。 徐胜站在这城堡的正中心,虽然这片地界看起来占地非常大,但真正留人居住的也就只有徐胜面前这个缩小版的城堡。虽然与整个地界比起来占地不太大,但就单看面前这个建筑,也应该是古代皇宫贵族的领地。 徐胜走了进去,突然感到一阵凉气袭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一步一步小心的往着里面走去,四周就如门外那森林一般寂静恐怖,他不断的看向四周希望能够找到什么活物,但除了一片片的黑暗,他什么也没有发现。 但这建筑的内部着实有些辜负它外部的繁华,走在布满紫红色花纹的大理石地砖上,徐胜的每一步都响的吓人,像是在告诉这其中的生物,有人的到来。 徐胜走在第一个屋子中,头顶的石砖上同样有着奇异的花纹,除了由中心向外散发的如树枝一般的纹路,最引人注意的还是在其圆形边缘所雕刻的九种生物。那九种生物有的徐胜认识,有的他从未见过,其中一种就是刚刚在外偷袭他的那种巨型野狼。 徐胜看了许久,终于低下了头,与其抬头仰望那种他根本不熟悉的东西,还不如仔细的看看这屋子的摆设,说不定有些什么值钱的物件。 他在这第一屋子中四处走动着,但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只得他驻足多看一秒的物件,这里有的也就只是各种平常的古典装饰品,有些或许就连徐胜也没有见过。也许那些东西有些年份,但多数早已积了灰尘,他没有多作停留,直接顺着眼前的石门来到了第二个房间。 这第二个房间还算像点样子,里面除了许多精美的艺术品外,首先引入徐胜的眼帘的就是那满墙的孔洞还有伤痕。那墙壁就像是被什么钝器击打或是枪炮所轰一般,载满了曾经的伤疤。就在徐胜还在第二室徘徊时,耳边突然传来万人嘶吼的嘈杂声,他回头一看,却发现刚刚还空无一人的大厅此刻却挤满了全副武装的战士,他们手持利剑身抵银盾不断的由第一室涌入。 此时站在那人群最前方的一位将领举起自己的利剑,指着徐胜的方向大喊:“给我冲进去!铲平这里!” 那群战士在整齐的一声战吼之后,一齐的向着徐胜冲来,正当徐胜准备作防之时,那暴怒的战士仿佛无视徐胜一般,径直的穿过他的身体向着第三室冲去。 徐胜跟在他们身后走进那第三室,却发现刚刚还气势如虹的战士联队此刻如纸片一般的被轻易的拍开。那挡在他们面前的正是之前袭击徐胜的巨型野狼,只不过身上有着全套的黑铁盔甲,它在勇猛的战斗像是在护着身后的什么人。 298:头目 当那最后一位进攻的战士倒下后,眼前的所有战士连同那野狼瞬间一起消失不见,这时徐胜才得以看见刚刚那野狼身后只是一个黑色的王座,在那王座之上,躺着一个什么人。 在那王座之后是一面绘着狼标,镶着金边的旗帜。徐胜慢慢的走上前,走到那黑王座的旁边,才得以看清那个人的样子。她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蜷着身子躺在这宽大的黑王座之中,手中还紧紧握着一个黑色的王冠。徐胜认出了她,正是之前见过几面的楚玉清。 徐胜轻轻拍了怕她的胳膊,叫醒了这个女孩,并且询问到:“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徐胜?”楚玉清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对着他说:“这里是我的家,可能你的脑海中在想着我,所以你就出现在了这里。” “来,坐到我的旁边。”楚玉清坐起,向着王座的旁边移了移位置,让徐胜坐到了旁边。 “刚刚那是什么?我看有许多的人刚刚在这里死去。”徐胜指着刚刚那野狼战斗的地方问道。 “那只是历史的战斗,曾经这里发生过的事情,不过不用管他们,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我们在这里很安全。” “历史的东西,这么说那些都是鬼魂?为什么你还不把他们都收了?”徐胜问。 “不是鬼魂,那这是一种影像,一种回忆,这个房间所记录下的回忆。我无法主宰控制,我也不想。”楚玉清说着,又摸了摸她手中的那个王冠。 “这是什么?王冠?”徐胜问。 “对,你想要?想要就给你吧。”楚玉清说着将那王冠放到了徐胜的怀中。 “给我干什么?我又不想要。”徐胜立刻将那王冠还到了她的手中。 “没事,我也不在乎,反正这个东西对我来说只是一种束缚,让我不得不困在这个地方。”楚玉清说着抬头看了看周围,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悲伤。 “你为什么会有王冠?”徐胜问。 “我不知道,我生来就与这王冠相系,我的族人只剩我一人,所以我就有了这王冠。”楚玉清说。 “那你就好好的保存这个王冠吧,一定不要把它弄丢了。”徐胜听的云里雾里,不知她在说些什么。 “不可能长久的,我不可能永远的守护它了。”楚玉清喃喃自语道。 “为什么?现在的世界那么安全,我上次感觉你也挺强大的,为什么这样说?” “变革即将来临,推翻一切重整制度的变革即将来临。再强大的人也无法从其中脱身,就连你也不能。”楚玉清说。 “你说什么?为什么?”徐胜更加的听不明白,他不停的追问。 可就在楚玉清即将回答之时,徐胜的眼前景物突然又飞快的变化,他气愤的说:“不!别这样!再等一会!” 醒来,徐胜睡眼惺忪的看着前方,幸好车子还算平稳。他看了看那后视镜,发现郑元清还在那笔直的坐着,大概鬼魂都不需要睡眠吧。但当他看见那司机时,却猛地被吓出一声冷汗。 那司机虽然双手还握在这方向盘上,但他的眼睛却紧紧闭上,整个人随着车子的起伏在不停的摇摆。 “喂喂!你搞什么!”徐胜不断的拍打着那个司机,幸好刚刚行驶的道路都是直线,不然估计早已车毁人亡。 “我靠!”司机身体一抖醒了过来,他立刻停下了车,吓出了一身冷汗。 “你真是厉害!开车都能睡着!”徐胜指着他的头大骂。 “对不起!对不起!我看你睡着了,不知怎么了我也就睡着了!”司机不断解释道,他掏出自己的水杯猛地喝了几大口。 “别解释了,赶快开吧,我赶时间!” 司机双手握住方向盘,猛的做了一下深呼吸,随机又重新启动了车子。 “刚刚的事还好即使发现了,不然可真的会出大事的,现在想想都觉得可怕。”那位司机说。 “现在走到哪里了?估计还要多少时间?”徐胜问。 “快了,最多半个小时。”司机对着徐胜说。 “那行吧,给我说说你的事情,也能让你专心一点,不然要是再睡着了可真的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徐胜说。 “我的事情?你想听什么?”司机问。 “就说说你那身上的纹身是怎么回事,还有你眼睛上的那个伤疤,应该很有故事。”徐胜说。 “伤疤?”司机摸了摸他眼睛上的那个疤痕,又喝了几口水说:“谁年轻的时候没犯过什么错啊,我犯的错就是年少轻狂误入了黑道组织,我以为我能在里面混住个模样,到头来连个人样都没有,还不小心吃了牢饭。” “怎么回事?被人陷害了?”徐胜问。 “不是,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原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青年,但因为无心学习所以高中上了一半就退学了。不过幸好有了几个玩的好的朋友把我介绍到了我们当地的一个小帮派,每天做做小活,日子还算过得去。不过所有的小帮派都要去依靠一个大组织,不然根本无法在一个地方立足,加入了一个完备的组织后麻烦也就越来越多。终于在一次的斗殴中,我留下了这个疤痕。”司机说。 “什么斗殴?”徐胜问。 “既然是不上台面的黑帮,当然会遇到很多生意上的争端。但它们大多数都是带着血和罪恶的生意,所以解决的办法肯定用的是最暴力的。当时我们在那个地方基本上已经控制所有的地盘,实力还算不错,基本上没有人敢轻易的招惹我们。但偏偏突然出现了一帮由外国人组成的帮派,他们大多数是韩国人,还有一些日本和东南亚人,经常和我们叫嚣。终于有一天我的老大被人袭击,决定真正的与他们较量一番。也就是那次我的脸上留下了这个疤痕,也因为救我的老大而不小心砍死了那个韩国人头目,也就吃了牢饭。”司机说。 “然后呢?” 299:晚年 “我的那个老大还算有情有义,在我出狱的当天亲自来到监狱的门口接我,但我还是决定不再过那种提心吊胆打打杀杀的日子,我的老大给了我一笔钱,让我能够买到这辆车干起这个生意,现在日子还算不错。”司机说着,嘻嘻的笑了起来。 “听起来确实还算可以,你的那个老大还算重情重义,他后来怎么样了?”徐胜问。 “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徐胜问。 “晚上出去喝酒的时候,被人捅死在路边,被找到的时候都已经臭了。”司机说。 “真是可惜,这么好的老大就这样惨死在路边。”徐胜感叹道。 “有什么可惜,进入黑帮的人有几个是得到善终的?你可能想不到,杀了我的老大的人正是一直跟在他后面的我的一个朋友,他为了当上领袖杀了好多人,我想如果我当初不退出的话,我估计也已经死了。”司机说。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徐胜问。 “权利,金钱,无非是这两种。帮派现在早已经公司化,生意也越来越正规,谁不想当上帮派的老大,公司的控制人,现在得黑帮可与以前的不同了。”司机说完,便停了下来。徐胜没有再多问,他害怕再揭一边这司机的伤疤。 徐胜将头靠在车窗上,安静的等待着,估计再有个十几分钟就能到达目的地了,他还有些好奇这个郑元清的儿子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估计也有个五六十岁了吧。 可突然在一个道路的一个拐弯处,一辆大货车急速的驶来,硬生生的撞上了徐胜所乘坐的小车。在这钢铁猛兽面前,那黑色的轿车就如纸片一般被轻易的挤压变型,完全没了车的模样。 碰撞过后徐胜完好无损的爬了出来,除了身上的一点灰尘外他没有一点伤痛。那郑元清也跟在徐胜的身后,一直看着眼前这变型的车子。 那车子里面走出了一个鬼魂,他就是刚刚的那个司机,他看着自己惨死的模样不禁流下了几滴眼泪。他转身看见徐胜,奇怪的问:“你为什么一点事也没有?” “我是带领你们鬼魂的守夜人,快想想,你有没有什么为了的心愿,我可以帮你实现。实现过后,你就要跟我回去轮回。”徐胜说。 “刚刚是不是你坐在车内抱住我的身体,让我不要开走的?”司机看见徐胜身后的郑元清,对他问道。 “对。” “算了,我一直是一个孤家寡人,没什么好友亲属,你就直接把我带走吧,我没有什么为了的心愿。”司机说。 徐胜点了点头,将他收入了戒指之中。此时驾驶那辆大货车的司机也跑了过来,看他满脸的通红估计是刚刚喝了酒。尽管那人不断的询问徐胜是怎么逃出来的,徐胜都没有理会,只是恶狠狠的看了那人一眼,便走着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走了许久之后,他终于来到了这个成风市,果然如他所料这只是一个非常小的城市,或者说叫县级市才更为准确。他又打了一个车来到了那个第四马路的二十五号。 由出租车司机谈话中得知,这个第四马路是整个城市里最为破旧的道路,因为这里地处偏僻,所以也没人会想着好好修修这里。所以住在这个地方的人,要么就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或是穷困潦倒的人。郑元清听着,表情越发的难过悔恨。 正如那个司机所说,徐胜所找到的这个二十五号只是一个简陋的平房,看起来不像是会有人居住的样子。他们走了进去,却发现这个平房只有左右两个屋子,左边的屋子被人用锁锁上,徐胜他们无法进入。而右边的那个屋子竟连个门也没有,里面堆满了各种破铜烂铁瓶瓶罐罐。 “看起来你的儿子已经不住在这里了。”徐胜说。 郑元清也点了点头,他们走了出来,顺着第四马路往着城内走去,想着去这里的公安局看看,能不能查到他的儿子到底去了哪里。 可就在刚刚走出十几米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个白发老者,他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手中抓着一个蛇皮袋子,看起来就像一个拾荒的老者。在与他擦肩而过后,郑元清突然停了下来,他对徐胜说:“他就是我的儿子,我感觉到了。” “真的?这你都能感受的到?” “对,那种感觉很强烈。” 徐胜又回了头,对着那个老者大喊:“喂!你是不是叫郑念?” 那老者惊恐的回过头,看了看那徐胜的样貌,突然转身跑了起来么,就连那蛇皮袋子也直接扔在了那里。徐胜见状直接追了过去,老头哪能跑过青年?徐胜很快就追上了他。 那郑念跑了一会突然跌倒在地,他害怕的对着徐胜喊道:“别打我,我真的没有钱!有的话我肯定就还给你们了!” “什么还钱?我又没要你的钱?”徐胜笑着说。 “你不是来讨债的?”郑念问。 “不是。” “那你追我干什么!有病啊!”郑念一边骂着一边站了起来,将那蛇皮袋子捡了起来就往着自己的家走去。 “你是不是郑念?倒是跟我说一句啊!”徐胜问。 “我就是郑念!你找我干什么?”郑念一边走着,一边说。 “你还记不记得你的父亲,是他叫我来的。”徐胜说。 那郑念听了直接停了下来,他用极其愤怒的眼睛一直盯着徐胜,然后对他轻声的怒吼:“赶快给我滚!别来烦我!莫名其妙!” “怎么办?他是这个态度,现在你一个看到他了,你的心愿也算完成了吧。”徐胜对着郑元清摊了摊手,准备直接用戒指把他收了进去。他还真的有些失望,这个郑元清的儿子就是这样的老头。 “等一等,我就这样看过他也不行啊。他现在日子过的这么穷困,都是我的过错,我不能就这样的一走了之啊!况且他还说有人一直在找他的麻烦!”郑元清有些激动。 “那你还想怎么办?你已经死了。”徐胜问。 “你不是有无尽的财富么?那就给他些钱,让他们能够好好度过晚年,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了。”郑元清不断哀求道。 徐胜看他那哀求的神色,最终还是没有狠下心来拒绝,他答应了郑元清的请求。可是翻遍全身也没有过多的钱财,只有零零碎碎的一些钞票。 “走吧,跟我到市里我去取些钱,我为了你可是尽心尽力了。”徐胜对着他说。 300:机器 这个地方很少会有出租车来,也没有什么公共的交通工具,所以徐胜只好一直依靠步行往着市中心走着。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徐胜彻底没了力气,许久没有吃东西的他早已饥肠辘辘,每走一段路这饥饿感就越发的强烈。他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想着先歇一歇,然后再去找能够取钱的地方。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他拿出手机看了看发现是田绮罗打来的,于是立刻接了问道:“什么事?” “你在哪里?我去你家怎么没见到你?”田绮罗问。 “哦,我在外面办一些事,等一会就回去。你打电话给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徐胜说。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刚刚有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老头来了我的家,把香微带走了。”田绮罗说。 “谁?什么人?他怎么能把黄香微带走!”徐胜有些着急的问道。 “是一个自称是高久的人,他说是你的朋友,要请香微帮个忙。我看香微好像认识她,就让她跟着那个人走了。”田绮罗说。 “高久啊,他确实是我的朋友。那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我这里还忙着呢。”徐胜说完便挂了电话。 这个家伙搞什么鬼?徐胜心里想着便起了身,他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这个地方确实像个被遗忘的不管地带,没有一个人愿意稍微的管理清洁一些这里,就让其自行腐烂。 徐胜现在只想赶快的离开,否则真害怕自己也会像这里的住民那样,心甘情愿的堕落腐败。他的心里其实真的认为帮了这个郑念其实并没有多大的用,像那种人给了再多的钱也会很快的败光。 “走吧,现在我们可以去了么?”郑元清问。 “可以了,不过你要在这里等着我,那个地方我无法带着你,只有我自己一个可以去。”徐胜说。 “什么地方?你要去哪里?”郑元清问。 “不用担心,我马上就会回来,你就待在这里哪都不要去,我一定会回来。”徐胜说着,当着他的面突然消失,往着自己的那个城市去了。 郑元清并没有按着徐胜的指示一直待在原地,他直接往着那个二十五号的地点走去,想看看自己的儿子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他来到了那个破旧的平房,发现刚刚那个上锁的左屋已经敞开了门,或许是自己的儿子待在那里也说不定。 郑元清走进了那左边的屋子,果然发现了自己的儿子郑念正躺在床上,一边看着天花板一边拨弄着头顶的小风扇,看起来既无聊又颓废。郑元清看着这个屋子的环境,竟还没有右边那存着破烂的地方干净。地上随处可见的垃圾纸袋,墙角还堆着已经脏乱的散发恶臭的衣服,一对破铜烂铁堆在他的床头,床的旁边还有着半碗已经腐败的面食。 “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你可是我的儿子!”郑元清看见这一幕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他来到他儿子的面前坐了下来,就这样一直的看着他。如果有能力的话,他此刻还真的想亲手的掐死他,帮他早日的脱离这穷苦的日子,下辈子再好好的生活。 这时外面突然叫嚷着冲进来一群人,他们各个都只是十几二十岁的青年,剃个小平头嘴中叼了一根破烟,看起来只是这一片的小混混。 这些小混混直接走进了这左边的屋子,晃着手中的棍棒对着郑念说:“老头!这个月的保护费准备好了么?” “什么保护费?我都说了我没钱!你们为什么还要来为难我这个已经上了年纪的人?求求你们放过我这个可怜人吧!”郑念见了那个几个混混,立刻下床跪了下来,不断的对着那几个年轻人哀求道。 “老不死的!别在我这里卖老!不管用!给我揍他!”那混混中的头子拿起木棍指着郑念喊道,随即其余的人也都跟了上去。 他们对着郑念拳打脚踢,完全不顾及这个老头的死活,或许对他们来说,死了一个没人在意的老头并没有什么。 “好了,停下来吧。”那个混混的头子突然叫停了他们。原来是他已经从这郑念的床下翻到了一些票子,他一边数着钱一边对着郑念说:“早交出来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么?非要白白的挨这一顿打。算了,今天就放你一马,打死了你以后就收不了钱了不是?哈哈哈,我们走。” “呸!一群兔崽子!我要有本事看我不弄死你!”郑念勉强爬了起来吐了吐口中的鲜血,又重新躺在了床上,眯着眼睡了起来。 郑元清彻底失望,他摇了摇头走了出去,站在了刚刚和徐胜约定的地点静静的等着他。 徐胜出现在了本市的一处银行外,那里的自助取款机正好可以帮上他的忙。许多的现金带在身上显得麻烦,藏在家里他又不怎么放心,只好全部存在了银行里,不过也算方便,只要拿着一张卡就行了。但有些烦人的是,这自助取款机外还排了几个人,估计要等上好一会才能取上。 “今天奇了怪了,取个钱都能碰到这么多人。”他无聊的拿出手机,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却不知何时有人给他发了一条信息,那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也就没有在意,直接把它跳了过去。 等了好一会,才终于轮到了他。但当他走进去取钱的时候,身后原本还有着几个排队等待的人,一时间全部没了踪影。他没有多想,直接插卡准备取钱。这时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就站在他的身后,徐胜以为他也是来取钱的,因为这个地方有个三台机器,徐胜所用的只是最右边的那一个。 “就给他取个十几万总可以了吧,多的我也不想拿着,我看那个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给他太多我还觉得有些亏。”徐胜说着,点了点那个屏幕。他拿出准备好的帆布口袋,把钱全部装了进去。 正当他回头准备拿着这些钱离开时,一个黑布口袋突然套在了他的头上,他的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有什么人在抢夺他手中那装钱的袋子。 徐胜没有多想直接照着前方就是用力一拳,这一拳过后他感觉身旁立刻没了人,便用力摘下自己头上的袋子,谨慎的看着四周。 301:毫无生气 就在几米外的玻璃墙边,徐胜发现了那个倒在地上的男人。他正是刚刚走进这里的那个人,没想到他是早有预谋。此刻那个歹徒正双手捂住自己的胸部,看来徐胜的那一拳硬生生的重伤了他。 “就你这单枪匹马的小贼!还想来抢我?你也不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徐胜说着便抱着那个装着钱的袋子往着外面走去。 突然这门口处走来几个壮汉,看起来凶神恶煞都不是好人模样。原来这个歹徒并不是一个人来,而是团伙作案,他本想直接抢了这钱然后跑到停在对面的车内直接离开,但徐胜的那一拳显然打乱了他的计划。 “小子,还挺有力气,我看你这下往哪走!”那个躺在地上的歹徒已经坐了起来,但看样子依然痛的无法站起。 “我为什么要跑?我倒要看看这下你们往哪跑!”徐胜说着将那装着钱的袋子放到了他身后的墙角。随即直接跳起一脚踹到了那歹徒的脸上。他直接昏倒在地,口中还不断留着口水。 “老弟!”那个渐渐靠来的那群人看见徐胜又对着那个歹徒猛踹一脚,纷纷加快步伐冲了进来。徐胜则往后退了退,先给这群人留了一点空间,不然他们一拥而上,徐胜还真的有可能招架不过来。虽然自己不可能受多少伤,但双拳难敌四手,他自己也还是会有些疼的。 “我看你是真的想死了!”其中一个歹徒站起来指着徐胜的鼻子骂道。徐胜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不少,再不回去的话郑元清可真的要等着急了。 他趁着那一伙歹徒还在关注伤员的空子,立刻提起那装着钱的布袋飞速的跑了出去。在刚刚转角的地方立刻消失在了那里。那一伙歹徒见状也立刻跟了出去,但一眨眼的功夫徐胜早已消失不见。 徐胜又回到了那个成风市第四马路,但在原先的地方却不见了郑元清的身影。他只得抱着那个纸袋一路的寻找,但他却不敢喊出那郑元清的名字,他害怕自己这荒芜的地方别有什么怪物被他引了出来。 他一户一户的搜寻,一方面可以打发打发等着郑元清的时间,因为徐胜认为他可能去那个二十五号找他的儿子去了,徐胜自己也不想再去搀和。另一方面,他也想看看这个地方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或者鬼魂一样的东西,毕竟为戒指加一次次数也不错。 虽然这里的破房众多,但大多数都是没有人居住的空房子。只不过有一处房子,比较特殊。那是一处已经塌了半面墙的房子,看起来早已年久失修。徐胜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进去找找,说不定有着一两个死人鬼魂。 他小心的走了进去,不过这满地的碎石还真的有些麻烦,在那碎石之间还有着许多的蝼蚁爬虫,时不时的出来吓唬徐胜一番。 可能是之前黄香微的母亲事情,让徐胜对这些小东西打心底里有着一丝恐惧,总觉得它们可能会突然跳起来钻进自己的身体里。所以徐胜每每看见有这样的小东西出没时,都会直接一脚踩死。 来到了屋内,他果然发现了一个人,那个人歪着头躺在地上,身上只穿着一件满是破洞的烂衫,看起来大约只有二三十岁。要不是看他瘦骨嶙峋的身体还在一动一动,徐胜可能就以为这个人已经死了。 “老伙计,你要死了。”徐胜走到他的面前,俯视着他,对他说。 “我知道,我的时候不多了。”那个人小声的说。 “要不要我救救你?”徐胜本想就这样一直看着他死去,但心中还是生出了一丝怜悯。 “不用了,你走吧,我早就活够了。”那个人说完,便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徐胜还未见过如此豁达的面对死亡的人,他没有离开,只是一直站在那里俯视着这个将死之人。 “你为什么还不走?快走吧,我死的时候可不好看。”那个人见徐胜还待在那里,便对着他说。说完他见徐胜没有理会,便很是奇怪的看着这个男人。他的瞳孔慢慢放大,言语口齿突然变得很是清晰,在他的眼中那徐胜的身边渐渐的生出了混沌的黑纹,那黑纹像是要吞噬一切一般,渐渐的淹没那个的视野,他终于在死亡之前,吐出了最后一句话:“你是神?来接我的神?” “愚昧的东西!我可不是什么神!我要是神还会来这儿帮你?”徐胜听了竟有些生气,他直接将那人的鬼魂收入戒中,走出了这里。他走到这房子的另外半边墙旁,用力一推将这另外半边墙也完全推倒,砸在了那尸体之上。 徐胜走了出来,他本想再到别的房子里寻找寻找,却迎面看见了正低头丧气走来的郑元清,徐胜没有立刻呼喊他,而是一直走着走到他的身边,然后才叫住了他:“喂!怎么样?跟你的儿子谈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看来真是我的过错,是我的错误才让他变成了这个样子。”郑元清十分落寞的说。 “走吧,我的钱已经全部带来了,差不多够他安享晚年的,如果他不大手笔的话。”徐胜抖了抖他手中的布袋,对郑元清说。 “好吧,但我真不知道这样是对他好,还是会害了他。”郑元清看了看那纸袋,冒出了这么一句。他跟在徐胜的身后,径直走向了他儿子的破房子处,徐胜在进入之时,对着屋内左边的屋子大喊:“郑念!你在不在里面!” 就在徐胜刚刚说完,就听见那左屋子里突然发出一阵叮叮咣咣的声响。徐胜立刻跑了进去,却发现那郑念此刻正手拿着一个破旧的铁锅,双目圆睁的看着自己。他向前走了几步,问道:“你这样是干什么?” 那郑念见是徐胜跑了进来,神色立刻舒缓了一些,他放下手中的铁锅坐到了床上,对着徐胜说:“你又来干什么?没什么事快滚吧!” “我好心好意的受人所托来帮你,你可别不知好歹!”徐胜见他又是这个态度,也有些生气,但他知道等他将钱拿出来的时候,这个家伙肯定就不会是这个态度了。 “受人所托来帮我?受何人所托?又怎么来帮我?我这一个孤寡老头,那就别来骗我的钱了。你到这市中心去,骗的钱还能多一些。” 徐胜听了等了一会,他看了看旁边的郑元清,谁知那郑元清的神色越发的落寞悲伤,远没有刚刚来的时候那么神采奕奕。他拿起了那个布袋,将其直接扔在了郑念面前的地上,里面的钞票也露了出来。 那郑念果然如徐胜所料,看见那钞票眼睛都发起了光,但他还是未敢上前,只是待得远远的直勾勾的看着那装着钞票的布袋。 “你这是什么意思?”郑念问。 302:复仇 “给你的,我说过我是来帮你的。”徐胜说。 “真的?谢谢!谢谢!您可真是大善人。”郑念狂笑着跑到了那布袋旁边,一下一口唾沫的数着那些钞票。 “现在我可以跟你好好谈谈了么?”徐胜问。 郑念听了,立刻停下了手中的事情,他将那布袋抱到了自己的床后藏好。然后从旁边搬来一个小板凳,用手擦了擦递给了徐胜,笑着对他说:“您坐,您坐。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我马上要说的都是真的。”徐胜先是郑念说。 “没事,您说什么我都会相信,您都给我送钱了,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相信的?” “那好吧,你还记不记得你有个父亲,这些钱其实是他留下来的,我只不过是帮他送给你。”徐胜说。觉得这样说的话,这个郑念可能会更加的感谢他的父亲,自己也算是做了好事成双了。 “我的父亲,我没有父亲,我只有一个母亲。我的父亲在我还未出生的时候就离开了我,我只记得他叫郑元清。”郑念说。 “对,就是郑元清,这些钱就是他托我带给你的。”徐胜说。 “虽然你帮了我大忙,但这话我确实不相信,他都已经死了五十多年了,我看你也只不过二三十岁。”郑念笑了笑,他还是不相信徐胜所说的话。 “你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么?要不要告诉你。”徐胜又说。 “不用了,还不是打仗打死的,他去跟军打仗的时候,我的母亲根本就不认为他能够活着回来,所以在生下我之后便改嫁了。算了,我也就不在乎他是怎么死得了。” “他可是烈士!是英雄!也是你的父亲,你就这样一点都不在乎?”徐胜有些疑惑的问。 “什么烈士?什么英雄?烈士也只是国家的烈士,英雄也只是人民的英雄。但对于我来说,他就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我以前不会原谅他,以后也不会原谅他。”郑念说着,眼神中有了一丝恨意。 他的这句话说的徐胜哑口无言,徐胜只好看了看身旁的郑元清,谁知他早已流下了几行泪水。不知是对自己的痛恨,还是对儿子悲惨人生的怜悯。徐胜看着他问道:“让他见见你如何?” “怎么?真的可以?”郑元清突然笑了起来,像是等了许久。 “你在跟谁说话?”郑念问道。 “你的父亲,他就在我的身边。”徐胜回答。 “什么!”郑念听了突然站了起来,四处张望却什么也没有看见,他很是怀疑的问:“他在哪里?” 徐胜见郑元清点了点头,便伸出自己的右手往着郑念的眼前一划,赐予短暂时间看见鬼魂的视力。郑念只觉眼前白光一闪,像是用老式相机照相一般,有个一秒的时间眼前只是雪白的一片。缓过神后,他果然看见徐胜的身边站着一个人,那正是他的父亲郑元清。 “父亲?你是我的父亲?”郑念问道。 “对,我是你的父亲,郑元清。” 郑念刚刚听到,泪水顷刻间全部涌了出来,他直接举起拳头照着郑元清的脑袋打了过去。但却直接扑空一下跌倒。徐胜赶忙上前把他扶了起来,问道:“你干什么?” 郑念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他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还有鼻涕,对着郑元清气愤的说道:“你这个混蛋!你缺席了五十年,五十年!你知道我妈妈死的时候是怎么样的么?他的手里还拿着你的照片。说怕忘了你的模样,以后找不到你!你给我滚出去!别让我再看到你!” 徐胜见事情变成了这个样子,觉得时候到了立刻将郑元清收入戒中。郑念见他的父亲突然消失不见,便问道:“他呢?他跑哪去了?” “他走了,我也该走了。我给你的那些钱你要好好的使用,够你用很长的时间。”徐胜说着,直接消失在了他的眼前。郑念看到这一幕,直接跪下朝着刚刚徐胜的位置不断叩头。 徐胜在那消失之后,他回到了渡魂阁将那几个鬼魂全部放归那牌匾之中后,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他躺在了床上,想着自己送给郑念的那些钱。虽然自己的钱可能不会缺乏,但就这样的送给别人还是有些心疼。但想到郑念可能会用那一笔钱脱离贫困,徐胜还真有一种自己是大善人的感觉。 可是他躺了一会便又坐了起来,走出门去往着房东的家里走着,却发现田绮罗正坐在自家的门前。她一手托着腮一手拨弄着地上的小草,看起来心事重重。徐胜走了过去,搬来一个小板凳坐到了她的旁边,问道:“现在这早不早晚不晚的,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没什么。”她答。 “什么没什么!她被她的同事欺负了,只得在这哭哭啼啼。”房东从屋内走了出来,用手抵了抵她的后脑勺,对她说:“别人欺负你就欺负回去啊!别只会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那个人要是看了,还会再欺负你的。” “妈!能不能别说了。”田绮罗看起来十分烦躁,她不停的对房东说。 “好了,好了,我不说。但我说的都是最有用的话,我一个人带着你生活,全靠它。”房东说着,进了屋子。 “谁欺负你的,告诉我,我去帮你出出气。”徐胜说。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当然算是大事,跟我说说,阚震海那样的人我都能搞定。还有谁是我搞不定的?”徐胜说。 田绮罗抬头看了看徐胜,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她将全部的经过告诉了徐胜。徐胜变得气愤不已,他立刻让田绮罗驾车带着他前往那个欺负她的人的住所,要好好的替她出出气。 他们二人来到了那个人的住所,看起来也就只是一处很平常的人家,与房东的家差不了多少。只是有些不同的是,这处人家的房前,停着一辆豪车,看起来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就是这家?”徐胜问。 “对,就是这家,这家的住户是我的同事,只不过。”田绮罗说。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他的男友据说是一个很有钱有势的人,我怕你会吃亏,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她说。 徐胜听完心头一怔,呆了许久才说:“没事,我定会帮你出了这口恶气。” 303:鬼火 徐胜带着她走了进去,这时他才真正的想明白,或许他给予再多的时间陪伴,再多的心思呵护,终究敌不过一句有钱有势。或许喜欢钱势的女孩并没有什么错,错的只是自己并不能成为那样的人。谁不喜欢那种人带来的安全感,那种永远不会担心的安全感。 徐胜拉着绮罗的手,走在前面直接踹开了那家的门走了进去,当着里面所有人的面坐到了位于屋子中央的沙发上。这时徐胜才得以看清这屋子的人,一个看起来与绮罗同样年纪的女孩,还有三个穿着时尚,看起来与周展鹏同样飞扬跋扈的青年。其中一个青年一手搂着那个同事,一手抽着烟,看起来拽气十足,应该就是那个同事的男友。 “你们是?”那个男友问。 “呦!绮罗啊!你怎么到我家里来了,还带着你那个演说家男友?来丢人现眼的么?”那同事先一步说出了口。 “他们是谁?”同事男友问那个同事。 “不用担心,两个穷小子。”同事说。 “说说吧,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可别是什么无关痛痒的小事情,耽误我的时间我可不会轻易的放过你们的。”那个男友说。 “你在这里坐好了,千万不要乱动。”徐胜转身对着田绮罗说了一句,便站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别乱来啊。” 还未等绮罗说出口,那个三个人便在几秒之间被徐胜重伤在地,躺在地上不断的哀嚎。徐胜又来到田绮罗的那个女同事的面前,对着她问:“是你欺负田绮罗的么?” “我错了!我错了!我是女生!求求你放过我!” “放心吧,你是女的,我从来不打女的,你走吧。”徐胜对她说。 那个女孩连忙笑着点了点头,哭着朝着门外跑去,跑到一半的时候徐胜突然捡起了地上的一只鞋,朝着她砸了过去,直接把她砸昏倒地。此时躺在地上的一个青年面容痛苦的威胁道:“臭小子!你倒了大霉了!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徐胜没有理会他们么,直接带着田绮罗走了出去。 “这下好了,我是真的不能再去那里上班了。”田绮罗说,但脸上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 “你根本不用再去上班。”徐胜说。 时间,今天早上。 高久早早的自家中醒来,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出门晨练,或是买些油条豆浆当作早餐,而是直接泡了一杯徐胜送来的茶叶,坐到了自己的工作台旁。 他也为自己搭了一个台子,就像他死去的弟弟的那样,他觉得自己切实需要一个。提着一个蛇皮袋子,他坐到了那个台子旁的椅子上,他将那袋子用刀划开,将里面的所有纸张全部倒了出来。这些都是他弟弟多年的研究成果,他可得好好的看一看,或许能发现什么不同的东西。 他将那纸张一页页的装订起来,最终变成了一本厚厚的书籍,就像他的其他几本古书那样,只不过没有那么大罢了。 高久翻阅起那刚刚装订好的书籍,上面有着太多他未曾看懂的东西,还有一大半是用着与之前那同样的异灵语写成的。他还真是有些后悔早早的杀了自己的弟弟,否则肯定就能够问清楚这上面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此时他想到了那个女孩,那个徐胜带来的蜂族少女,或许她掌握的知识能够帮助到自己。他站了起来,将自己所有的古书全都装进了自己新买的保险柜中,经过这些事后他越发的珍重这些古书,就真像自己的宝贝一样。 他将门锁好走了出来,按着之前徐胜曾给过自己的地址找了过去。但徐胜所给的只是他家的住址,所以即使高久到了目的地也只得站在门口,向内不停地张望。他并没有看见那个叫黄香微的女孩待在里面,也不知道她现在何处。 “你是谁?你在这里干什么?”田绮罗发现了这个奇怪的男人。看他不停地朝着徐胜的房间里张望,以为又是什么来找茬的人。 “这家人去哪了?那个叫徐胜的小伙子在不在这里?”高久问。 “他不在,要不要我给他打个电话?你叫什么名字?” “不用了,不用了。我叫高久,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黄香微的女孩?我是来找她的。”高久说。 “认识,她就在我的家里,你找她有什么事么?”田绮罗有些奇怪,似乎这个男人对徐胜很熟悉,而且刚刚才来的黄香微他也知晓,或许真的是徐胜的什么好朋友。 “麻烦你给我带个路,我想请她帮个忙,谢谢了。”高久很有礼貌的说。 “好吧,跟我来。” 高久跟着田绮罗来到了她的家中,推开门发现屋内只有黄香微一个人,此时的她正抱着一袋零食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看起来十分惬意。 “我妈妈呢?她刚刚不是还在这里么?”田绮罗问黄香微。 “不知道,阿姨她刚刚出去了,说是买些什么的吧。”黄香微转身看着田绮罗,正好发现了高久正站在她的身后,便问道:“你怎么来了?是找徐胜的么?他好像不在这里。” “不是,我是来找你的。你能不能跟我走一趟?我想请你帮点忙。”高久说。 “什么事?我能帮你什么忙?我只是一个小姑娘。”黄香微说。 “就是我的那几本书,我还是没怎么搞懂,还想请你帮我再看一看。那要是不愿意的话,也就算了,我也不勉强。”高久说。 黄香微看着高久,想了一会就答应了下来,起身对着他说:“行吧,既然你都帮过我和徐胜,那我有你能力的话,当然会帮帮你。” “你们就这样走了么?他信不信得过?”田绮罗见二人就要走,立刻拉住了黄香微的胳膊问道。 “没事,他认识我和徐胜,我们之前见过几次面,也算是朋友了,你就不要担心了。”黄香微说着,跟着高久走了出去。 “你们之前都见过几次面了,我怎么都不知道。”田绮罗想着,拿出手机拨通了徐胜的电话。 黄香微跟在高久的身后,走了大约十几分钟还是忍不住的问道:“上次我写给你的那个溢火咒你练得怎么样了?那个咒语可是很好玩的,我就经常拿来吓唬人,半夜鬼火一吓一个准。” “不会,我没使出来。”高久说。 304:俱乐部 “没事,那个东西没人能够一次两次就使出来,就连最有天分的异灵也不敢担保一次就会,多练练总会掌握的。”黄香微安慰道。 “或许吧,但我可是尝试了千百遍了,可现在还是一点也没有掌握,或许我是没有天分。”高久有些垂头丧气的说。 “这个世界上确实有人能够轻易掌握那些咒语,但也有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悟出其中的奥秘。毕竟你只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普通人,又不是至尊王室的成员,别对自己要求太高。有时候你辛辛苦苦的练了一百年,还不如别人生来就有的天赋。”黄香微说。 “你可真是会安慰人,你这一说完,我越来越难受了。”高久苦笑着说。 “我说的都是实话,如果我说你一定能完全搞懂那本书里面的奥秘,我想你也不会相信。”黄香微撇撇嘴说。 “也许吧,对了,你说的那个至尊王室是个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高久问。 “那是我们的东西,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黄香微很是俏皮的撅撅嘴,便停止了交谈。 他们来到了那高久的家,开门走进去后黄香微立刻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她的面貌突然异变起来,变成了自己的本来面貌。还好这高久看不见,不然他可真的会吓出声来。她对着高久说:“你这里发生过什么?死过人?” “你为什么这么说?”高久听了突然警觉起来。 “我闻到了血的味道,人类的血,那股腥臭味太明显了。”黄香微说。 “确实死过人,我杀了一个闯入我家的小偷。”高久说了出来,他觉得如果不坦诚交代的话,黄香微可能不会再帮助自己。 “你把尸体怎么了?”她问。 “埋了,我把它埋到一个隐蔽的地方了。”高久答。 “还算不傻,买点消毒剂好好的把地板擦了,不然让别人发现了,你可就麻烦大了。对了,还有你的门口,我也闻到了血臭的味道。”黄香微说。 “我等会就去买,现在我们该做点正事了。”高久说着,领着黄香微坐到了工作台前,将他刚刚装订好的那厚书递到了她的手上,对她说:“你看看这个。” 黄香微接过那本厚书,捧在手中翻阅起来。在看了那书之后,她的神色渐渐变得好奇起来,翻阅的速度也渐渐变快,像是自己也对它产生了兴趣。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看起来毫无章法,前后页也没有任何关联啊。”黄香微问。 “这原来不是书,只是一张一张的纸,是我后来把它们都装订起来的。” “怪不得,你从哪里得到的这本书的?”黄香微问。 “从我弟弟那里得到的,他跟我一样,也喜欢研究这些东西。”高久说。 “看来你的弟弟比你研究的更加透彻啊,从这些纸张上看,他似乎已经知道了一些关于我们世界的东西,他现在在哪?或许你找找他,比找我更有帮助。”黄香微说。 “我不知道他去哪了,他很早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我,不知道去到哪里去了。他说是要去好好的游历全世界,本想带我一起去但我可不想走那么多的路。”高久东想西想,终于想出了一个自认为绝妙的谎言。 “那你可得把这些东西好好藏好,要是被他们知道了这些东西,我估计你就再也看不见你的弟弟了。”黄香微说。 “为什么?”高久问。 “你练习这些咒语没有人会管你,但如果你知道了自己本不该知道的东西,那可就不好了。”黄香微说。 高久听了有些害怕,这一刻他真的有些怀疑自己收集这些东西到底是对是错,又会不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别害怕,你把这些东西藏好了,你把那些咒语法术练好了,谁还回来找你的麻烦?先给我看一看,你练得怎么样了?”黄香微见他这恐惧的神色,竟笑了出来。 高久听从了她的建议,双手摆好姿势相貌像样的坐了起来,黄香微看了没有一点问题,做的很对啊,可为什么他说自己无法掌握呢? 知道高久念出了咒语她才知道了原因,她打断了高久,对他说:“我终于知道了你为什么一直失败了。” “为什么?”高久将双手放了下来,充满期待的看着她。 “我的咒语,当然要用我们的语言,你在那说你们的语言,说的浑身是劲,当然会失败啊。”黄香微说。 之后她又让高久将那自己曾经写下翻译内容的那张纸条拿给自己,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随即灵巧的伸出自己的右手,手掌向上,不再是之前的那般姿势。在她的一遍念语之后,果然生出了一团火焰,在她的掌心处如心跳一般的跃动。 高久也想起了那晚自己的弟弟高远在死之前所念出的咒语,所用的并不是自己能够听懂的语言。这也坚定了他想要学习探索的决心,自己弟弟都能短时间的掌握,为什么自己不能?他看着眼前的这个正看着火光的女孩,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好的引路人。 徐胜家中 徐胜跟着田绮罗回家后,她就如生气一般的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家里,进了屋子把自己锁了起来。他跟了进去却发现那黄香微已经不见,他掏出了手机给高久拨去了一个电话。在得知黄香微仍然在他的家里后,便放了心,他无意间看见手机上的那个自己早前隐藏起来的信息,现在又重新跳了出来,显示自己还有一条信息未读。 反正现在也算是无聊,他便点开了那个信息,却发现那只是一个广告,要是以往徐胜可能就直接把它删除了。但这个广告确实有些吸引了徐胜的注意力,他仔细的阅读起上面的内容:今晚十点,本市地下拳击俱乐部正式开赛,只要你有胆量参与,百万奖池等着你。 “地下拳击,听起来有点意思,但这上面有没说明具体位置,这让我怎么找?”徐胜看见了这个信息,但因为上面没有标出具体的位置,他也就没有多想,直接将手机揣入口袋。 “算了,反正现在没事,我就去找一找吧。”徐胜往着前方走去,一边走着一边又拿出手机打开了网上地图,想看看上面有没有可能找到这个神秘的俱乐部。 305:不在乎 可就在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后,他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里面传来一个十分青涩但嚣张的声音:“臭小子!你胆子不小啊,敢来招惹我们的人,我们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以后有你好果子吃!” “你是谁?你打错了吧!”徐胜问。 “下午刚刚发生的事情,现在就忘了?田绮罗一个姑娘家家的,我们也就不追究了。但是你,我们可会一直追究到底!” “敢碰绮罗一下,我就弄死你!你到底是谁?再不说我就挂了!”徐胜对着手机喊道。 “徐胜,别生气啊,好戏才刚刚开始!”说完,那个人便挂断了电话。 徐胜听的莫名其妙,这时他才想起来可能是今天刚刚教训的那几个嚣张的青年,还有那个欺负了绮罗的同事。看来真是打的轻了!徐胜想着,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他来到了那个女同事的家门口,却没有发现之前停在门口的豪车,现在那里的门前空空荡荡,看起来与之相比十分凄凉。 徐胜直接踹门而入,却发现这屋子里只有那个女同事一个人,此刻她正蜷缩在屋内的沙发上,哭的妆容花了脸。徐胜坐到了她的身边,问:“那几个人去哪了?你这是怎么回事?” “你给我出去!都怪你!你打了他让他感觉丢了面子,他现在不要我了!我什么也没有了!”那个女同事哭喊着要把徐胜赶出去。 “他们去哪了?你告诉我,我去帮你出出气。”徐胜说。 “出什么气!你快走吧,别在这里看我的笑话了。我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好不容易有了他,现在也被你打走了,我的命怎么这样的苦!” “你为什么一定要靠他才能活?他一离开你你就要死要活的,你自己一个人过的不好,离了他你就感觉什么都没有了?你为什么这个样子,要是所有的女的都像你这个样子,那世界早就回到男权社会了。”徐胜说。 “我不能离开他!” “那好吧,我不管你到底怎样想,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去劝说劝说,说不定他还会回来。”徐胜说。 “真的?” “真的。” 那位同事终于相信了徐胜的言论,以为他真的会尽心尽力的帮助她,便把他那位男友及其二位朋友的详细地址告诉了他。徐胜点了点头,对她说了临走前的最后一句:“其实你完全可以一个人过的很好,为什么一定要依附在他人的身上。” 徐胜走了出来,来到了那个人的住所,看起来果然有些权贵豪势的样子,但他并没有选择从正门而入,而是直接找了屋后的一面墙穿了进去。第一次来到了那人的卧室,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于是他在卧室里走着,把耳朵紧贴墙边听着相邻的房间内有没有动静。 他的这次行动必须做到让最少的人知道,不然日后可就麻烦大了。果然在听着靠着西面的那面墙时,他听见了那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与这什么人通话。 “没事没事!你看你怕的!那个小子能把我怎么样?只不过会些拳脚功夫罢了。这事的起因都怪你!你就不要再来烦我了!”墙的那头传来这句话语。 徐胜知道自己这下找对了地方,便如先前那般头顶着墙壁穿了进去,正对着那个人的脸浮现出来。 “哦!我草!”刚刚还在这个房间眉飞色舞说大话的那个人,现在立刻就愣在那里一动不动,无论电话那头传来什么声音,他都没有应答。 徐胜从那墙中走了出来,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一直盯着眼前的这个吓坏了的男人。他在这个屋子里走了几圈,将所有的窗户全部关上,所有的窗帘全部拉上,而且那门也被他紧紧的锁死。 现在这里对于外界来说,就是一个密室,外界所知的只有这个人曾独自待在里面,对于徐胜的到来他们不可能知晓。 “听说你要找我的麻烦啊,现在我来了。”徐胜说着,来到了这个的屋子的一个角落处。因为他看见了摆在那里的一套人形骑士盔甲,摸了摸感觉是实打实的钢铁货。他从这骑士盔甲的腰间抽出一把长剑,看起来是中世纪风格。 “你小子可以啊,竟然还会这种东西,教教我行不行?”那个青年突然改变了自己嚣张的风格,变得极其谦逊起来。 “你喜欢这个长剑?那我就送给你,那套骑士盔甲我也可以送给你,那可是我花了大价钱才得来的好东西。只要你想要,全部都给你。”青年见徐胜正专心的摆弄着这中世纪长剑,便对他如此说道。 “长剑虽好,也只不过是杀人利器。你这长剑没有价值,因为它未沾染过鲜血。”徐胜说着突然用力挥剑,架在了青年的脖颈之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青年问。 “你不是之前一直要找我麻烦的么,现在我只是想来解决解决,也正好让你这长剑嗜嗜血。”徐胜说。 “别!别!我们那都是小矛盾,说开了,不就解决了么。看你这么大的本事,我又怎么敢和你做对?说起来跟梦一样,你这种人还真被我碰上了,我还以为你只存在于我的漫画书之中呢。”青年说。 “行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么我也就不多追究。不要要是再让我知道你欺负那个田绮罗,我可是会半夜飘到你的床头的。”徐胜说。 “不会,不会,不至于。”青年笑着说。 “很好,你很上路子。不过还有一件事,就是你的那个女友,我希望你还能回到她的身边,我看她是真的很喜欢你。”徐胜说。 “什么?那个女的啊,不可能了。”青年十分不屑的回答。 “为什么?” “那种女人我才一点都不在乎,只不过是用钱砸出来的。什么人稍微对她好点,稍微给她多点钱,她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谁。这种女的谁想要?大街上一抓一大把。就像我买的那个骑士盔甲,如果它只值几百块,那么我是一点都不会珍惜的,反正便宜,我为什么不买一些就扔了再去买更新更漂亮的?相反如果它是价值不菲,而且我是花费很多精力才搞到手的话,我才会分外的珍惜。”青年说。 “你这样说,就是一心想抛弃她了?”徐胜问。 306:城市中心 “虽然我很不想这样说,但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廉价的东西不想要就换了,有什么不对?反正我也早就想离开她了。”青年无所谓的说。 徐胜听了有些生气,原本想要离开的他又坐回到了青年的面前,对着他说:“把头伸过来。” “干什么?” “你不是想学我的那个东西么?现在我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就教给你,你也算是我的一个徒弟了。”徐胜说。 那青年听了兴奋不已,他立刻将头向前伸了伸,迫不及待的看着徐胜。徐胜突然露出了诡异的微笑,他将自己的右手轻轻抵在了青年的额头前,从戒指处涌出的一个小光点直接进入了他的脑部。 突然这屋内传出一声声痛苦的哀嚎,那青年吃力的抱着自己的头部,在地上不停的打着滚。此刻他的头部不再有着任何多余的思想感受,有的只是一阵阵炸裂一般的头痛,且不会很快停息。徐胜所放出的那个小光点正倾入了他的思想,在他的大脑神经内部肆意的破坏着。 它有时过多吸收青年的某些中枢神经介质,有时又将所有的体内代谢产物全部带到青年的脑内聚集,此刻他的神经思想就像一杯有着完好花纹的咖啡,正被人肆意的用勺翻搅,直至搅个糊里糊涂。 这青年的嘶吼也引来了他的家人,但无论他们如何拍打,也无法打开被徐胜锁上的房门。在他们找来这门的备用钥匙之前,徐胜早就已经离开。 十分钟过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他的家人打开房门来到了青年的身边,问道:“你怎么了?” 那青年在撕裂般的脑部疼痛过后,渐渐平静下来,但整个人似乎失去了往日般的活力,目光也变得无比呆滞。他抬头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他的家人,无力的张了张嘴巴:“我是谁?你是谁?我在哪?” 徐胜紧接着又来到了其他二人的家,但见识到了徐胜的那穿墙秘术之后,状态则各不相同。有的恐惧,有的欢喜,但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与那青年相同的命运。徐胜再一次的破坏记忆,搅乱思想,把他们变成了疯疯癫癫的精神病人。 徐胜完成了他对那三人的报复,与其说不是报复,是对其他人的保护。反正他们疯了也有其背后富裕家庭的赡养,让他们少伤害一个人,也就算是保护了一个人。徐胜这样想着心里也算有了安慰,罪恶感不再那么强烈。 时间已经不早,徐胜继续寻找着那个地下拳击俱乐部,他突然想到,这个信息是自己在成风市寻找郑念时收到的,自己在自己的家里从来没有收到过这样的信息。或许这个地下俱乐部在那个成风市也说不定。 徐胜想着,消失去往了成风市,但因为自己所去过的成风市里面的地方,也就只有郑念所在的那个第四马路一处地方,所以他也就只好出现在了第四马路。 反正来都来了,不如去看看那个郑念吧,看看他有了那笔钱后变成什么样。徐胜想着,走进了那个二十五号,并一直对着左边的屋子喊道:“郑念!郑念!是我!徐胜!我来看你了!” 但喊了好几声,都没有什么人回应,或许他去了市中心,毕竟有了钱当然想要好好的吃一顿了。徐胜还是试探性的往里走了走,却发现郑念正面容痛苦的躺在他的床边地上,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 “你怎么了?”徐胜立刻跑到了他的身边。 郑念吃力的抬了抬眼皮,看了是徐胜,但无论如何用力还是说不出一个字。过了大约几分钟,郑念终于死去,徐胜看着他走出身体的鬼魂,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念的鬼魂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原来就在徐胜走后,他本想将将这些钱全部存好。慢慢的花也够他花很久了。但没想到之前的那伙混混又闯了进来,他们一直都躲在暗处得知了有人进入了郑念的家,而且还看到了那一布袋的钱。于是他们便趁徐胜走后闯了进来,想夺走那一袋钱。郑念拼死保护,却最终落得个被活活打死的下场。 “那些混混是什么人?现在在哪里?”徐胜问。 “他们就是一直在这一片作恶的青年,他们就住在这条路的尽头那一家。” “行,带我去。”徐胜说着,便跟着郑念走了出去。他的内心此刻十分的懊悔,原本自己好心好意的帮助却变成了夺其性命的钩索。 他们来到了那伙混混的家中,没想到这一家也是极其的贫困,整个屋子只有三张铺在地上的凉席。那几个人正在屋内大声的吵闹着,估计是为了如何分钱而吵的吧。 徐胜推门而入,指了指这伙混混对着郑念问:“是不是他们?” “是。”郑念点了点头。 “上吧,我允许你上。”徐胜说。 那此刻以变作恶鬼的郑念,得到了徐胜的许可便直接冲了上去,三下五除二的将那伙混混全都消灭干净,这样徐胜也就又多收了几个鬼魂。他将那伙鬼魂全部收入戒中,然后将那布袋中的钱全部拿起,往着门外走去。 他回到了那个被男友抛弃的女同事家中,敲了敲她家的门,然后将这布袋中的一半钱财放到了她的门前,就直接消失不见。 他又回到了那个成风市的第四马路,因为他对那个地下俱乐部的兴趣随着时间的推移竟越发的浓烈起来,估计娇今晚找不到这个地下俱乐部,他是根本不会回去的。 他将那半袋钱又分成两半,一半揣入自己的口袋中留着备用,一半沿路分发给了穷苦人家拾荒乞丐。在走了许久的时间过后,他终于来到了这城市的中心,还算是繁华,时间已入傍晚,天色也渐渐的黑了起来。 徐胜找了一家看起来不错的酒吧,走进去找了一个位子坐了上去。要说他还是真的不怎么喜欢这种地方,吵吵闹闹脑子都要炸了,可能他这个年纪已经超过了年轻人的范畴,才会越发的厌恶这种场所。 但为了找到那个地下俱乐部他也只好来到这种场所,在年轻人的口中总是更容易知道那样的俱乐部的吧。 307:黑暗角落 他坐到了一位看起来二三十岁的人的旁边。他留着莫西干头型,穿着无袖夹克,还纹着一些骷髅纹身,看起来很是炫酷。 徐胜装作不是刻意的样子,点了几杯酒喝了起来,然后递给了那个纹身男一杯。 徐胜见那人的神色突然紧张起来,像是看着什么怪人一般的看着徐胜。他便立刻说道:“老兄,我请你喝杯酒。” “为什么?” “没什么,就是请你喝杯酒。”徐胜笑着说。 那个纹身男将信将疑的拿起了那杯酒,看着徐胜对他说:“我们一起喝。” 徐胜也拿起了自己的酒杯喝了几口,纹身男见他下肚之后,才放心的一饮而尽。 “味道怎么样?要不要再来一杯?”徐胜举起酒杯对着那个纹身男说。 “你为什么平白无故的请我喝酒?”纹身男见徐胜的言谈更加怪异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便立刻对他表明:“我可不需要什么能让我嗨的东西,要想卖的话找别人,你从我这里什么也得不到。” “不是,我不是想卖给你违禁品的那种人,我只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想问你几个问题。”徐胜说。 “这样我就放心了,既然你都请我喝酒了,那你就问吧,如果我知道并且没有什么太大关系的的话,我会告诉你的。”纹身男这下放心下来,他又从徐胜的面前拿来一杯酒,拿在手里喝了起来。 “第一个问题:这个地方除了这个酒吧,还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我们年轻人喜欢的地方?”徐胜问。 “当然有,别看我们这个地方不比什么一线的发达城市,但也因为这里的不起眼,所以好多的富商官员都把他们的家安在这种地方。那些纨绔子弟每天闲得没事干,自然而然就慢慢出现了许多的休闲场所。什么酒吧歌厅一应俱全,听说马上我们这里还要建一个赛车场呢。” 徐胜听的很认真,但他确定自己没有听到任何关于那个地下拳击俱乐部的事情,于是他又接着问道:“我看你全身的肌肉很发达,怎么,你是不是经常健身或是练习搏击一类的东西?” “我对我的身材确实很自信。”那个纹身男十分高兴的将自己的手臂抬起,用力显出了肌肉,然后说:“只不过我可不会想去健身,那样练出的肌肉太过僵硬,哪有我这样的灵活?还真让你说着了,我确实喜欢搏击一类的东西,并且一直也都在训练。怎么?你也喜欢这一类的东西?” “那你知不知道这里有个地下拳击俱乐部?我对那个很有兴趣,一直想去看看,听说今晚还有比赛。”徐胜直奔主题的问。 那个纹身男一听到徐胜说出那几个字后,原本放松舒缓的神色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他问道:“你问那个干什么?你是干什么?说实话,我一直都很怀疑你的身份。” “什么?我就是想问问那个地下的搏击俱乐部在哪里?你为什么这么紧张。”徐胜说。 那个纹身男见事态不妙,就想直接开溜,但徐胜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衣服,不问个究竟绝不罢休。 “你想去我们的俱乐部?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我们不收弱小子。”纹身男突然转身摆好了搏击的架势,然后对着这里喊了一句:“都给我让开!拉个场地。” 原本一直在那看着好戏的众人,纷纷向着角落移去,中间空出了一大片场地,作为徐胜的擂台。 “别!我不想跟你打架。”徐胜说。 “怎么?不想去我们俱乐部了?晚了,现在是我想找你的事。”纹身男气焰嚣张的叫嚣道,他不断推搡着徐胜,似乎想要激起他的斗志。 徐胜慢慢也来了兴趣,原本一直从电视上才能看到的拳击比赛现在就在自己的身边,只不过是不正规的地下黑拳。但也无妨,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受伤,他要做的就是放轻力道,不然真的会一拳把人打死。 果不其然,徐胜只是简单的大步直线向着纹身男走去,尽管他花样的拳头落到自己的身上,徐胜都未曾感觉到一丝疼痛。只是自己的拳头虽然力道十足,但对上灵活的对手也有些无能为力。尽管徐胜很想一拳就结束这场战斗,但那纹身男飘逸的身法在加上可能苦练出的蝴蝶步,徐胜一直没有碰到他一下。 但还是拳怕少壮,技术再好也敌不过体力不支,徐胜将其逼到一个死角,见他无处躲闪便直接一拳朝着他的腹部刺去。虽然徐胜已经尽量减轻自己的力道,但那个纹身男还是被这一拳打的直接捂腹倒地,蜷缩着身体痛的不断颤抖。 幸好徐胜击打的还只是腹部,要是那一拳是照着头部去的,估计他又能收来一个鬼魂。 “我说过我不想打,是你自己非要打的。”徐胜走上前去,伸手想把那个纹身男扶起,但被他一把推开。他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双手捂住自己的腹部厉声对着徐胜说:“好小子,今天是我败给了你,我心服口服。” “诶!你还没告诉我那个地方在哪里!”徐胜对着正离开的纹身男说,但他却头也不回的直接走了出去,没有回答徐胜的问题。 这时一直在旁边观战的一个人走了出来,他站在徐胜的身后拍了拍徐胜的肩旁,然后对他说:“跟我来。” 徐胜转身,却发现一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男人站在自己的身后,他穿着一件夹克,头发也染成棕灰色,看起来也是那种放浪形骸的人。他在前面走着,徐胜就跟在他的身后,只是那人依然没有告诉他自己的目的。 待走到这酒吧的昏暗的角落时,那人将徐胜拉到自己的身后,伸出头看了看这酒吧的四周。待酒吧里的众人又恢复了热闹的景象后,他小声的对徐胜说:“你在找地下俱乐部?” “对。” “你为什么要找它。”那人又问。 “我喜欢,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徐胜有些疑惑。 “因为我就是那个俱乐部的人,这是我的名片。”那个人递给了徐胜一张黑色的名片,上面写了两个金色的字:汪僧,在那两个字之下还有着一行小字:俱乐部管事。 308:冤家路窄 “你叫汪僧?你是那个俱乐部的人?你为什么要把我拉到这里?”徐胜问。 “你不是想去那个俱乐部么?我现在就带你去。”汪僧回答。 “真的?” “真的,那个纹身的人也是我们的人,他说的没错,我们不收弱小子。”汪僧说着,转身从这酒吧的后门走了出去。 在穿过繁华的市中心后,汪僧带着徐胜来到了郊区与市中心中间的住宅区,他们走进了一处别墅内。徐胜很奇怪,为什么别的地方都是一个房子紧挨着另一个房子中间的间隔地段少之又少。而这汪僧带他来的这个地方,除了这个别墅,方圆百米再没有一处住宅。 徐胜走了进去,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但不知那里传来的熙熙攘攘的嘈杂声。 “俱乐部呢?在哪里?”徐胜问。 汪僧指了指地面,笑着对徐胜说:“地下俱乐部,当然在地下。” 他们走进了一处卧室,掀开卧室地板上的毛毯,发现了一个地道,顺着那地道走了进去,徐胜终于看见了这神秘的地下拳击俱乐部。地上一个世界,地下一个世界,上面的人们还在夜晚的安逸中做着美梦,下面的热徒却在享受着狂热的搏击盛宴。 首先徐胜所看见的只有拥挤的人群,跟在汪僧的身后似乎可以避开这拥挤的人群。所有的人见汪僧的到来,都很自觉的为他让出一条道路,就像古代将军的寻访,士兵们都纷纷避让一般。徐胜跟在他的身后,却发现那群人的眼中似乎并没有士兵对将军的那种恐惧,更像是小弟对大哥的那种尊敬。 穿过拥挤的人群,徐胜跟着汪僧来到了位于二楼的观战室。徐胜这才发现,这地下俱乐部的装修还算是精良,巨大的地下场地被分成了五个部分。四个角落的器材训练区,还有中间的一个专业对战擂台,其余的一大片空地都被摆满了各种的座椅,看来是留给观战的人休息。 但所有看着擂台的人,没有一个人坐下,都站起来挥舞着手臂加油助威。此时那擂台之上正有着两个斗士在挥洒着汗水,为了他们头顶的奖金战斗。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汪僧拍了拍徐胜的胳膊,顺便捏了捏他的肩膀肌肉。 “徐胜,天上飘的徐胜。”徐胜回答。但眼睛还是没有离开下面的擂台,站在这二楼看着下面就是有着不同的感官体验,所有的人和事都尽收眼底。 “徐胜,很有意思的名字。但进我们俱乐部的人都是要交钱的,所以。” “哦!我知道,多少钱?”徐胜问。 “随便,你想交多少钱,就交多少钱。多了我也要,少了也可以,我办这个俱乐部就是为了好玩,所以收点钱也就是走个仪式。”汪僧说。 “什么仪式?”徐胜将口袋里所有的钱都交给了他。 汪僧接过钱看也不看的直接递给了身后的小弟,然后给了徐胜一个小牌子,这牌子上面只有一个十角星。汪僧对徐胜说:“给了钱,你就是我们俱乐部的人。不过我们俱乐部是有规矩的,就是对外绝不提及我们的俱乐部,在外人的眼里我们是不存在的。” “为什么?你不想多招一些人?”徐胜问。 “非法的东西隐蔽一些当然好,不然很容易被彻底根除。”汪僧说,“现在没你的事了,你可以下去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对了,我还有一个疑问。为什么这下面这么大的面积,而且还有着这样多的人,但是出口却是有这一个?离开的话会不会显得太挤,而且也太过明显。” “这个我当然知道,不过不用担心,这里的门,可是有一二十个,通往城市的各个角落。”汪僧说。 徐胜点了点头,但他还是没有离开,只是趴在二楼的栏杆上一直看着擂台上的比赛。那两个人看起来似乎都快要精疲力尽,但让徐胜奇怪的是那擂台上只有那两个拳手,没有裁判,也没有评分员。 徐胜这才走了下去,他走到了人群的最里面,指着擂台对旁边的一位大叔问道:“为什么上面没有裁判?台下还没有评分员?” “小子!你是第一次来的吧!”那位大叔笑着看着徐胜,然后猛地喝了一口啤酒,接着说,“这个擂台可不是一般人能上的,这没有裁判没有记分员。要想获胜只有对手认输,或是把对手彻底打趴下。” “那不是太血腥了,为了那一点钱这样不值得吧。”徐胜有些难以置信。 “来这里玩的那个不是闲的没事干?就连台上的那连个拳手也是公子哥,谁在乎那点钱?都是为了好玩。”那个大叔说完,又举起酒杯喝彩起来。 徐胜觉得这个规则很有意思,都是一群闲的无聊的人在集体作死。正当徐胜目不转睛的看着擂台时,身旁的那位大叔又说了话:“小伙子,要不要我帮你拿瓶酒?我看你这在这死气沉沉的干站着,喝点酒吧,喝点酒能提其你的兴趣。” 徐胜看了看那位大叔,原来他的酒杯早已喝干,他不愿意麻烦这个刚刚才说过几句话的人,于是便说:“不用了,我不怎么渴。” “不用拘谨,在这里想喝什么就喝什么,你看,那一地的啤酒都是为我们准备的。要不要?我正好帮你带一杯。”大叔指了指徐胜身后的角落,果然啤酒堆得高高的,而且几乎每个人都人手一个。 徐胜觉得自己再多推脱也不好,便说:“既然这样,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不过我是新来的,还是让我帮你带一瓶比较好。” “这样才对嘛!不要拘谨!”大叔笑着拍了拍徐胜的肩膀说道。 他说的也对,我确实有些太拘谨了。徐胜想着,往着那个堆满啤酒的地方走去,虽然时不时的有人到这里取酒,但因为地方比较大所以看起来还不算拥挤。好不容易走了进去,徐胜伸出手拿了两瓶,正转身却撞上了什么人。 “呦!抱歉!抱歉!”被撞的那个人先一步说了话。 “没事,也是我没有看清。”徐胜拿着那两瓶酒抬起了头,却发现眼前这扎着绷带的人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好啊!你小子让我在这里碰上了!真是冤家路窄。”那个人突然改变了口吻。并且四周的人也渐渐聚拢过来,不过有几个看起来与众不同,他们都站在了那个扎着绷带的人身后,这时徐胜才得意想起,这群人正是之前在自助提款机那里想抢劫自己的歹徒,而那个扎着绷带的人就是之前被他打伤的。 309:拘留所 “你们为何在这里?又想抢劫不成?”徐胜厉声问道。 “抢劫?我们可不会在这里抢劫,也不会抢这里的人。但你,我们可是要教训教训的。”那群歹徒说。 这时一直站在二楼的汪僧看见了这一幕,便走了下来来到了这群人的旁边,问清楚了这里的情况。然后对着几人说:“我们这里不准私自斗殴,想打到擂台上去打。” “这群人怎么能够进来?”徐胜问。 “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汪僧说。 “他们几个都是抢劫犯,为什么他们也会在这里?”徐胜问。 “我这里谁都可以来,管你三教九流白道黑道,只要遵守我的规矩,就是我们俱乐部的人。我再说最后一边,想打就到擂台上去打,台下不准斗殴。”汪僧又一次大声的说。 徐胜看了看眼前的这一群歹徒,却发现刚刚嚣张无比的他们此刻却哑了火,似乎在商量一番过后便不做声的离开了这里。 徐胜也没有多想,拿着两瓶酒就往着那位大叔那里走去。或许是因为他们害怕自己吧,毕竟自己的那一拳的力道,那个扎着绷带的人是知道的,徐胜就是这么想着,又接着看起了比赛。只不过这里有些太过喧嚣,站在这底下徐胜所听见的就只是众人的欢呼声,还有喝了过量酒水所发出的打嗝声。 徐胜告别了那个刚刚在一起喝酒的大叔,他往着楼梯处走去,顺着楼梯又来到了那个二楼。因为他看见那伙刚刚离去的歹徒又在堆着酒水的地方集合起来,靠的很近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徐胜害怕自己待在拥挤的地方会施展不开手脚,而且越是人多就越是会被别人钻了空子。所以他就想着去往人不怎么多的二楼,这样最起码有人靠近自己还会有所察觉。 徐胜虽然眼睛一直盯着那个擂台,但时不时还是会向那几个歹徒的位置看上几眼,确保他们如果离开自己的视线自己可以第一时间知晓。可就在徐胜的又一次偷看时,徐胜发现那几个人突然四散走开,只留下一个人在那里打着手机。 “怎么,有点担心?”汪僧渐渐走到了徐胜的身后,但因其脚步声极轻,所以徐胜没有察觉。 “没什么?”徐胜回答道。他一直在盯着那个打电话歹徒,对着汪僧说:“你不该把这种人也放进来,会坏了你的事。” “不用怕,一群小老鼠能成什么大气候?我也是让他们加入之后才知道他们是干这个的,我找个人排挤排挤,他们也就会自动离开这里。”汪僧说。 “你这个俱乐部成立多少时间了?”徐胜问。 “有几年了,不过我认为我管理的还算不错,你看怎么样?” “看起来不错,也算是为这些无聊的人找了一个好去处。你这个地方原先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空间?别说是你自己建的。”徐胜说。 “当然不可能,这个地方我找了很久才找到,据说是什么以前的地下掩体。不过这家人的出价也不高,我便买下了这里,一般的外人,可不会知道这成风市还有这么个地方。”汪僧说。 “听起来不错,时间不早了,看起来我马上就得离开了。”徐胜看了看自己的手机。 “这才几点?你这就要走?不过我还是要好好的提醒你,一定要小心那一伙人,他们可不是什么善茬。”汪僧提醒说。 “没事,他们伤不了我。”正当徐胜说着,突然听见自己的头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但底下的人似乎并没有听到,他们还沉浸在暴力格斗的热闹之中。 “什么声音?”徐胜指了指自己的头顶。 “不好!”汪僧的表情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他立刻拉下了他身旁的开关,刺耳的警报声在整个地下空间里回荡,所有的人立刻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往着遍布这里的十几个大门散去。汪僧见他们已经开始行动起来,自己也立刻朝着一开始进来的那个通道走去,徐胜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于是便一直跟在汪僧的身后。 就在他们来到了那个通道的时候,准备进入的时候,三杆枪头伸了出来,把他们二人硬生生的赶了回去。随即几十名身穿制服,手持枪械的人便闯了进来,将所有的人全部绑了起来,就连刚刚才来的徐胜也被绑的严严实实。 “你这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还会有警察抓你?”徐胜小声的问汪僧。 “什么干什么的?我只是办了一个这样的俱乐部,但是不知怎么了,却被他们定性为非法聚集,所以我就经常被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进去蹲个一天就又会被放出来的。”汪僧看起来满不在乎。 “来看个比赛都会被抓!早知道我就不来了!”徐胜对着汪僧说道。 “住嘴!都被抓了还在这吵吵嚷嚷!”这时一个看起来队长摸样的中年男人对着徐胜厉声呵斥。 这位队长名为吴强,对汪僧来说算的上是“老朋友”了,一个月总会见上一次面。此时他蹲在了汪僧的身边,拍了拍汪僧的脸笑着说:“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叫你别办了,你就别办了不就行了,非要给我找麻烦!” “没办法,不是我想办,是我的成员想让我办,我总不能辜负他们不是。”汪僧笑着说,“也确实挺麻烦的,抓我关个一天就得放出来,过一会还得再来。要不你就直接把我放了,你省事,我也省事。” “别想了,我还指着你给我冲业绩呢。”吴强说着,哈哈大笑起来。他带着头在前面走着,身后的其他手下押着徐胜汪僧还有其他未能逃跑的成员,离开了这里。 来到了关押室,其他的成员关在一起,徐胜则被当作是和汪僧一样的组织者,所以他们二人被关在个地方。 “怎么?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汪僧蹲在墙壁旁的石凳上,有些好奇的问徐胜。 “当然,我什么地方都去过,就是没有去过大牢。今天也算是开了眼了。”徐胜说。 “这哪算什么大牢,就是一个小拘留所。我以前可去过真正的监狱,那里可比这里可怕多了。”汪僧说着,闭上眼睛回想起来,然后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对着徐胜说,“那个地方现在想起来,还是那么的可怕。” “什么地方的?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经历还挺丰富。”徐胜说。 310:集会 “我年纪轻?我的年纪可不轻。那个地方是在中非的沙漠里,原本是一片荒凉的不能再荒凉的地方,但因为军方看中了那里,所以被改造成了最牢不可破的监狱。”汪僧说。 “中非的沙漠,你还去过那种地方?有意思,再继续说说那个监狱是个什么样子。”徐胜来了兴趣,虽然他认为汪僧所说的可能只是他的胡编乱造,但现在也算无聊,自己的手机都被那些抓他们的人收去了,也就只好听听他的故事。 “你想听听?那我可得好好的跟你说说,好久没有跟人说过了。”汪僧似乎来了兴趣,他的眼睛有些发亮,想了许久然后说,“在中非各地的牢狱之中,我曾经所待的那个算是最为臭名昭彰的。曾经的一方荒漠在军方的干预下,围起了坚固的石墙,立起了高高的瞭望台,把这荒漠变成了囚狱。普通牢饭难以禁锢的危险人物,正好被管束在这里。它在那里经营了许多的年月,虽然岁月更替囚徒的名头渐渐淡去,但监狱的名声却一直响亮。” “是谁在管理着那里?那里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徐胜一连串的问道。 “别急,我慢慢说。”汪僧站了起来,对着铁栅栏外喊了一句:“老兄!给我两杯水!”说完,汪僧便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些钞票,对着面前的人摇了摇。 看管他们的那人看了看汪僧手中的钞票,便站了起来接了两杯水放到汪僧面前的地上,然后从他的手中接下了那一些钞票。汪僧将一杯水递到了徐胜的手上,然后自己也喝了一口,接着说道:“记得我刚刚去到那里的时候,有着一条公路在这酷烈荒漠中横穿而过,路的一边是一个非常原始的小村庄,另一边就是囚犯的住所。那里的地势低洼,四下没有山,没有巨岩,也没有半颗草木,就连风也不眷顾那里。只有一望无际,铺向天边的干涸泥土。在我真正进入之后,我才发现里面的囚徒竟然有千人之多,其中许多都没有经过真正的堂审,就直接沦为了阶下囚。我们栖身的地方拥挤闷热,蚊蚁丛生,但更让我无法忍受的不是这里的温度,而是那馊的难以下咽的饭菜。” 汪僧说着突然掀起了自己的上衣,朝着徐胜露出了自己胸前的那一道疤痕,然后说:“看见这疤痕了么?就是那个监狱给我留下的最深刻的记忆。” “怎么回事?监狱里的囚犯打的?”徐胜问。 “不是,不是,那些人才没有这个本事,我在罪犯之间混的还算有点威信。”汪僧摇了摇头,又接着说:“那监狱里还有着一套独特的折磨人的刑法,在我刚刚入住的时候,我就会被狱卒先是一顿毒打,打到失去直觉为止。电线捆绑,低压电击,烟头烙烫也是家常便饭。有时候,他们还会用一种被称为‘烧烤圈’的刑罚对付我,他们会用棍棒支住我的双膝,然后把我的整个身体都倒悬起来,就像烤食物时转的圈圈那样。” “你还是没有说你的那个疤痕哪来的。”徐胜说。 “我现在就要说到了,这是那一次,狱卒们看我在囚犯之间混的风生水起,而且原本混乱的囚犯也渐渐变得有组织起来,不再经常闹事。这对于这监狱的管理者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他们于是想尽办法的找我的麻烦。我的这个伤疤就是有一次在我反抗之后留下的,他们说要让我变得与众不同,于是便留下了这个伤疤。” “后来那个监狱这么样了?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徐胜问。 “当然是有人把我救出来的,不然我在里面,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来的。对了,在我逃出来之后不久,我就听说那个监狱的所有囚犯一起发动了一起暴动。双方都死了好多人,那几个在我身上留下伤疤的人也没有幸免。”汪僧说。 “你的经历可真是奇特,奇特的让我有些难以想象。”徐胜听完说道。 “怎么难以想象?难道我这个伤疤还能是假的么?你只要把你在电视里看到的所有残忍的情节,在翻上一倍,差不多就是我所经历的了。”汪僧说。 突然,外面又变得嘈杂起来,他们二人看见那关在别的地方的成员都被放了出来,而却没有一个看管的人有想来释放他们的意思。 “汪僧,我们就先走了。”俱乐部的成员走之前纷纷来到了汪僧面前,向他告了个别。汪僧也点了点头,然后小声的对他们说:“什么时候再回归正常我会通知,你们就先回家好好等着吧。” “嘿!嘿!伙计!”汪僧看他的成员走的越来越多,却还是没有一个人有来释放他们的意思,便将自己的手伸出铁栅栏,对着看管他们的人喊道。 但那群看管他们的人却没有理会他一下,只是将可以离开的成员有条不紊的送走后,然后坐到椅子上干着自己的事情。终于有着一个忍受不了汪僧不停的喊叫的年轻人站了起来,满面怒气的指着汪僧说:“你能不能别喊了,脑子都被你喊炸了。” “你告诉我为什么他们能走,我们不能走?以往可不是这样的。”汪僧有些生气的说。 “以往现在你是可以跟着他们一起走的,但现在可不同了,你得好好的在这里待着。别不满意,马上你可能就进大牢了,那里可比这里难看多了。” “为什么?”徐胜也站了起来,虽然他可以直接从这里出去,但总不能丢下汪僧不管。况且当着他的面消失,以后可就不能出现在俱乐部了。 “非法集众,恶意散布危害言论等等,就足以治你的罪了。”吴强走了进来,代替这里的管事回答了汪僧的问题。 “什么非法集众?我办个俱乐部就是非法集众了?我又什么时候散布危害言论了?”汪僧感觉有些可笑,以往都没有抓住把柄的吴强,现在为什么这样胸有成竹。 “你每办一个集会,就浩浩荡荡的几百人,而且那几百人都是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谁知道你们哪天就会做出危害性的事情。早抓早省事。再说,这次你们是出了内鬼了,他把所有成员的名单以及其他资料全部交给了我,我这才有了确切的证据,不然这次还真的又让你逃了。”吴强说着,走出了这里。 311:溜走 这下汪僧真的没了法子,他离开铁栅栏边回到了拘留室里面,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以往的好几次,都是因为他们没有抓到实质性的证据,所以汪僧并不会担心,只要他们关他个一会,最多二十四小时,就会把他放了。但这次为什么会被抓到证据呢?那个内鬼又是谁呢?汪僧自己也不知道。 “是不是你!把我们都出卖了?”汪僧突然厉声呵斥徐胜,他觉得这个新来的十分可疑。 “什么?我才刚刚去过你的那个俱乐部,我连你们是谁我都不知道,我又怎么可能出卖你?再说了,还是你带我进去的。”徐胜辩解道。汪僧听了便没有再说什么,他觉得自己怀疑这个新来的实在是慌了神了。 “怎么办?我们就这样一直的待在这里?”徐胜走到了汪僧的旁边问道。 “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在这等着了。也就是连累了你,刚刚才来就被抓进来了。”汪僧想了想说,“对了,你可以跟他们解释解释,或许他们会因为你是才来的,就放你走,毕竟他们要抓的只是我。” 徐胜听了,想了一会,他突然走到了铁栅栏那里,对着外面的那个管事的说:“喂!把我的手机拿给我!我要打个电话!” 徐胜见那人听了他的话,根本连头都没有抬起一下,刚想再喊一句,谁知旁边的汪僧叫停了他。汪僧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张钞票塞进徐胜的手掌,对着他说:“他们只认这个,说话的时候把它举起来。” 徐胜看了那钞票,于是便举了起来,可这一次他还没有说话那管事的便站了起来,拿着他的手机走到了他的身边。一边拿下那张钞票,一便将手机递给了徐胜。徐胜拿到手机拨打了阚震海的电话,希望他能够帮帮忙,救他们二人出去。 “喂!徐胜啊!什么事!”电话那头传来阚震海粗犷的声音。 “来帮帮我,我被抓起来了。”徐胜说。 “抓起来了?你干什么的被抓起来了?没事,我马上就到,我去说说他们肯定就把你放了。” “我现在在成风市,我被抓进成风市的局子里了。”徐胜说。 “不在我们这里啊!你怎么跑那个地方去了,这就难办了。”阚震海有些为难,成风市的人他没有多少认识的。 “完了!完了!你都没办法,我这下可就要遭了罪了。”徐胜有些绝望了,看来自己是真的无法将这个汪僧救出去了。而且徐胜想要出去的话肯定会引起汪僧的怀疑,那样的话他连那个俱乐部也去不了了。 “不过我可以去找找那个侯长平,他应该可以帮帮忙。”阚震海又接着说。 “侯长平?侯长平是谁?”徐胜问。 “你忘了,那个公安局长,上次还是他帮你查那个个人信息的。” “哦!我记得他了,他能来帮我么?”徐胜问。 “应该可以,我来问问他,问好了我再来打你的电话。”阚震海说着,挂断了电话。 那个管事的见徐胜已经结束了通话,便重新走了过来,一把将那手机拿回扔进了桌子上的篮子里。徐胜虽不愿意他们这样虐待自己的手机,但还是无可奈何的走了回去,坐到了汪僧的身边,对他说:“没事了,我已经找人帮忙了,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出去的。” “真的,你还有这种本事?没想到。” “反正现在也无聊,你就再跟我说说你掏出那个监狱的事情吧,我还是比较感兴趣的。就说说是谁把你救出去的,这个我还是更为感兴趣的。”徐胜说。 “其实我上次说的还是有些偏颇,准确来说那群人主要目的其实并不是要救我,而是要救那所监狱里的一个重要人物,我也就只是趁着暴乱混进了队伍然后逃了出来而已。”汪僧想了想,然后接着说,“要说那个重要的人物,就是当地一伙武装首领的长子,因为被关押进了这个监狱,所以这监狱才遭受了这样的灾祸。” “首领的长子?那是个什么人?”徐胜来了兴趣,即使是听着故事他也很容易被带入到故事的情景中。 “要说那个首领的长子,也还算是一条好汉,我曾经跟他接触过几次。几次快要被狱卒杀死,在面临迫切的死亡威胁时都面不改色,坚决不透露任何情报信息。但因为他的价值,所以最多也就是被打个半死,没有真的要了他的性命。但他的老爸可不是什么好货色,中非的黑猴子那个不是残忍暴躁的人物,本来打了进来救了他的儿子就准备赶快撤退,但因为看了他儿子的伤势,于是气的也不撤退了,直接把这个监狱闹得天翻地覆。我还跟在后面开了几枪,打没打的到人我就不知道了。”汪僧说。 “那后来怎么样了?你是怎么从那么远的地方逃到这里的。”徐胜问。 “这我就不能说了,这是我的秘密,我谁也不会告诉。”汪僧带着神秘的口吻说。 这时,那个吴强又突然闯了进来,看他气势汹汹面带怒火的样子,徐胜知道那阚震海所请的侯长平已经开始了协调,他们马上就可以走出这里。只见那吴强走到那个管事的面前,对着他说:“把这门给我打开。” “为什么?他们不是不允许被放走的么?你这样做我不好像上级交代啊。”那个管事的虽然如此说着,但还是将钥匙拿了出来,交到了吴强的手上。 吴强一边紧紧的握住钥匙,一边气冲冲的走到那铁栅栏旁边,拿出钥匙低头开着铁门。徐胜见状,便笑着对他说:“怎么?要放我们走了?” “行,你们有本事,你们能找到大人物来救你们出去,我服了你们了行不行。”吴强说着,打开了那铁门。可正当那徐胜准备出来时,却又被吴强推了进去,而他自己也走了进来。 吴强走进了这铁栅栏里,转身并把那铁门重新关上,就连那钥匙也被他直接扔了出去。他看着徐胜他们二人说:“今天看来我是关不了你们了,但趁那几个救你们走的人来之前,我还是有些功夫好好教训教训你们的。臭小子!今天竟然又要让你们从我的眼皮底下溜走。” 312:火蛇 “别!你可别乱来啊。”徐胜说着,那吴强的拳头就已经朝着他的脸刺了过来,还好自己躲闪及时,不然这个健硕家伙的拳头可会在徐胜的脸上留下痕迹的。 “你往后退,这个家伙让我来对付,我这么多年的格斗可不是白练的。”汪僧一边将徐胜往后拉,一边摆好架势死盯着吴强。 这时吴强突然快速移步冲了上来,他左臂微微向前护着自己,右臂时不时的快速挥动,让人根本搞不清楚他何时会打出右拳。汪僧也是老练的角色,看他出的几拳都是又狠又准,招招朝着吴强的要害所去,看来他对徐胜所说的还有那么几分可信,这完全是监狱黑拳的架势,招招致人死命之处。 再好的格斗训练家也比不上黑拳死斗磨练出的角色,尽管吴强也是接受过正规系统化训练的精兵,但面对汪僧也只有节节败退只顾防守躲闪的份,稍不留神还真有被一拳击昏的可能。就在双方你来我往之时,谁都没有占了一点上风,可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了一声怒斥:“吴强!你干什么!” 吴强斜眼一看,是自己的头头,站在他头头身旁的就是徐胜上次见到的侯长平。可吴强这一走神,再回过头来的时候汪僧的重拳已经直接落到了自己的胸前,这一拳力道十足,直接打的吴强倒了下去,痛的无法再战。 “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吴强的头头说着,打开了门走了进去,背着吴强走了出来将他放到了管事那里的椅子上做好。这时徐胜才发现,阚震海也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田绮罗和黄香微。 “你怎么把她们带来了?”徐胜和汪僧也从那门里走了出来。徐胜走到了阚震海的身旁,对着他说。 “怎么!我怎么不能来!你干坏事被抓起来了我就不能来?我看就不该救你出来,让你在里面好好蹲着!说!你干什么坏事了!”田绮罗指着徐胜的鼻子说。 “没啊,我什么也没有干啊。”徐胜解释道。 “什么也没有干?那他们闲的没事抓你干什么?”田绮罗喊道。 “算了算了,也不早了,我们就回去吧。”黄香微在一旁调解道。 “行,我就听香微的,不然我还真就把你给扔到这里了。” 阚震海走到了侯长平的身边,对着他客套了几句便带着徐胜离开了那里。汪僧也得以获救,趁所有的人不注意偷偷的溜了出去,就连徐胜也不知道他是何时离开的。在他们走后,侯长平还没有离开,他掏出烟盒递给了吴强头头一根烟,然后语重心长的对他说:“老弟啊,今天你可是帮了我大忙了,以后有什么事,你就说一句话,哥哥我肯定帮你办成。” 吴强的头头点了点头,他手中一直拿着侯长平递给自己的烟一直没有点着。待侯长平走后,他直接将那手中的烟捏的粉碎,扔进了垃圾桶,他走到吴强的身边,对他说:“今天我们抓不了他,你放心,以后有的是机会。” 。。。。。。 第二天早晨,徐胜早早的走到了房东的家门口,他用力的敲了敲那家门,然后对着里面喊道:“起来了!起来了!” “什么事?这才几点?你不用睡觉,我们还要睡觉啊。”黄香微为徐胜开了门,睡眼惺忪的揉着眼。 “怎么样?晚上能够睡觉的感觉不错吧。”徐胜问。 “感觉不错是不错,但被你吵醒的感觉可真的不好,让我有种想杀人的冲动。”黄香微突然冷冷的说,待他看见徐胜的吃惊模样后,又突然笑了起来,“看你吓得,开个玩笑,再说我也杀不了你。” “这玩笑可别乱开。”徐胜有些无奈,他看见田绮罗也走了过来,于是对她说道,“还不起来?记得么?我说过我今天要带你出去玩的,你不会忘了吧。” “没有,不过现在这点也太早了吧。”田绮罗揉着还未完全睁开的眼睛。 好像确实是有点早,徐胜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发现现在还没到早上七点。 “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徐胜问黄香微。 “不用了,我还要去高久那里,帮他看看那些书。”黄香微笑着拒绝了徐胜的请求,她还是觉得自己也去得话有点不合适。 “谁在外面大吵大闹的!又是徐胜你个臭小子!一大早就来吵我的清静,快给我滚!”房东也走了出来,双手掐着腰对着徐胜大吼。 “那你快一点准备吧,我等一会再来。”徐胜说完,便一溜烟跑了出去。 “脾气还是这么暴躁啊,真是怀疑她们怎么受得了。”徐胜想着,去往了高久的家中,想看看他这段时间都在干些什么。 站在高久的家门前,徐胜很明显的看见这里变了模样,大门换成了防盗的铁门,就连窗户上也焊起了铁栅栏。不知是不是害怕自己的硬性破门而入。 徐胜上前敲了敲门,没过一会高久就为他开了门,他看见高久满面红光,容光焕发,不知是不是他遇到了什么喜事。徐胜问道:“怎么了?看你这精神头,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算是吧,来来来,你先进来。”高久笑着把徐胜请进了门。 “什么好事?说出来给我听听。”徐胜问。 “等一下,我马上给你看看。”高久说着,走到了这屋子的窗户那里,将窗帘拉上,就连门也关的紧紧的,似乎在防着什么。本来还算有点光亮的屋子,此刻却变得漆黑无比。 “你到底在搞什么?”徐胜问。 “看好了!”高久说了一声。 徐胜听的一头雾水,他双眼紧紧的盯着在黑暗里的高久,随着一声极其小声的念语,徐胜见高久的手中竟生出了一丝火光。那火光随着高久的舞动而闪耀起来,化作一条细细的红蛇在他的身体上游来游去,霎时间又变成了一团火球,在高久的手掌心里不断跳跃,似乎在和着他心脏的节拍。 “这是什么东西?你是怎么搞出来的?”徐胜来了兴趣,他先前几步伸出手想摸一摸这个火球,但又被它的炙热驱回。 “这是火啊,货真价实的火。”高久说。 “我是说你从哪里搞来的,我原来怎么不知道你还会这个。” “这也都要谢谢你,是你把那个黄香微带来的,我这个是她教给我的。这样说也不对,应该说是我们共同习得的。”高久说。 313:咒法 “看来世界上真的有咒语法术这种东西啊,来,你把那火球丢给我,看我能不能接住。”徐胜说着,伸出自己的双手相互拍了拍。 高久将自己手中的火球直接向着徐胜丢了过去,徐胜也伸出自己的双手,准备接住它自己好好看看。可谁知那火球在触碰到徐胜双手的时候突然破碎,熊熊烈火就这样朝着徐胜倾洒而去。徐胜见势不妙直接消失在了这里,随后又在门外现身。 那火球并没有因为徐胜的消失而直接停下,而是直接朝着他身后的地方泼洒而去。高久看见这慢慢燃起的地面,还是选择先去为门外的徐胜开了门。 “幸好我跑得快,不然我可真的要被烧焦了,这火这么这么利害!你能接住,我就接不住。”徐胜举起自己的双手,看见双手的手指处都被烧的红彤彤,徐胜此时也切实感觉到了疼痛。 “别说这么多,赶快给我灭火!我可不想我的房子就这样被烧了。”高久喊着跑往卫生间提了一桶水来,徐胜也跟在后面,两桶水过后也算终于将这火扑灭。 “这火你可得好好玩,一不小心就酿成大祸。”徐胜站在那烧的黢黑的地板旁,看了看又说,“看来你得换地板了。” “还好没有烧到我的那些书,不然我可真的欲哭无泪。地板我就不换了,也没有那个时间,这样黑黑的一块我回头买个毛毯遮一下就行了。” “你还真的会省事,那行吧,我就走了。对了,那个黄香微说她马上还要来,她是别人托付给我的,你可不要欺负她。”徐胜说着,往着大门走去。 “不会,我还指着她帮我呢。” 徐胜走到门口,却发现有一个身穿黑色皮夹克的男人正站在对面的电线柱子旁,好像是在看着这里。那个人见徐胜走了出来,立刻便将自己的头转了过去,好像是在故意躲避他的目光。 “这个人在干什么?”徐胜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转过一个街角后便停在了原地,偷偷的看着那个男人,想看看他是不是如自己所想的那样。 可男人并没有多做停留,在抽完手上的那根烟后便将烟蒂扔在地上,踩了踩就离开了。 “看来是我想多了。”徐胜说着,自己也离开了那里。 。。。。。。 房东的家门口,徐胜搬来一个小板凳坐在了门前,田绮罗说再只要五分钟,自己就准备好了。徐胜无奈的点了点头,他在这里已经等了一个小时,说是再等五分钟,就五分钟吧。 “徐胜,那我就先走了,你就安心的在这等着吧,我估计她是真的马上就好了。”黄香微走了出来,她安慰了徐胜几句便离开了这里。 徐胜掏出手机,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新闻,却看见了一条骇人听闻的新闻。上面说在本市城北的森林里,这个星期已经发生了两起命案,受害者身上的伤痕都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利爪所致,且他们的致命伤都是自己后脑部,似乎是被什么东西重击所致。 “这一阵子,怪事是越来越多了。”徐胜滑动着手机,但新闻就只报道了一点点的信息,估计是嫌嫌犯还没有抓到,所以无法透露更多吧。 “起来吧,我好了。”田绮罗走了出来,用脚轻轻的踢了踢徐胜的背部。 “你终于好了。”徐胜站了起来转过身,却发现田绮罗已经精心打扮过一番。换上了自己从未见过她穿的衣服,还画上了精致的妆容。此时的田绮罗正认真的看着徐胜,似乎是想听听他的赞美。 “你打扮的这么漂亮干什么?我们是出去玩的,又不是出去吃饭的。”徐胜呆呆的说。 这一句话将田绮罗的淑女形象完全击垮,随之转变而来的是同她母亲一样的泼妇形象,她指着徐胜的头骂了好久才算停歇。终于,他们坐上了车,但看起来绮罗的气还没有消除,徐胜只好逗逗她说:“别生气了,我们现在去逛街行不行?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行不行?再不然你说说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这是你说的?”田绮罗听了,突然转头对着徐胜邪魅的笑着。 “你为什么这个表情?”徐胜看了她的表情,突然有些后悔自己说的话了。 田绮罗直接一脚油门踩了下去,等到了目的地的时候,徐胜早已经头晕目眩,身体也有些吃不消。田绮罗下了车将徐胜硬生生的拽了下来,拍着他的胳膊对他说:“走啊,好玩的地方到了,等一会在吐。” 徐胜下了车,才知道她想去的并不是什么商场,她想去的只是面前的这个正特主题乐园。但徐胜还真的希望她想去的只是商城,因为这个主题乐园才是他的真正噩梦。 回想到小的时候,徐胜就曾经跟着伙伴一起去过这样类似的游乐场,虽然那里的设施并没有现在这样的惊险刺激,但在那时也算是小伙伴们最向往的玩乐了。可是有一天,可能是游乐场的设施老化,所以就有一个小孩在坐摩天轮时除了意外死去了,而徐胜也亲眼目睹了那可怕的一幕。所以自那时这样的场所就在徐胜的心底留下了无法消除的阴影,他也从来没有再去过这种地方。 “来啊,别愣在那里,快进来。”田绮罗看徐胜还愣在停车的地方,就对着他喊道。 完了完了,夸下海口了,这下怎么收场。绮罗又不知道我害怕这个,算了,拼了命了。徐胜心里想着直接跑了过去,他要再尝试尝试,毕竟现在的安全性应该比以前要好吧。 谁知绮罗第一个要玩的就是能把徐胜吓出老命的东西,他们来到了“丛林飞龙”那里,绮罗指着它对徐胜说:“走吧,我们就玩这个。” 徐胜抬头看了看,随即脸都吓白了,他结结巴巴的说:“你……你要玩这个?算了吧,我们换一个安全一点缓和一点的。” “为什么,这个不是看起来挺好玩的么?” 314:离开 “算了吧,要是铁的你想玩我也就上去了,但这木头做的过山车我是真的不敢玩。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不行,就玩这个,你不玩我就跟你没完!” “行!我上去还不行么!”徐胜一咬牙,直接答应了下来。但抬头看了看这木头做的“丛林飞龙”,他又胆怵起来。 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徐胜坐了上去,他一次又一次的检查自己和绮罗的安全措施牢不牢靠,弄得工作的老大爷都说了话:“小伙子,看你怕的,不行就别逞能。” “行,我当然行!”徐胜大声说了一声,像是在为自己打气。 “我有一句话得说在前面,你可得认真的听好了。”徐胜突然转头对着绮罗说。 “什么?有什么话等下去再说。” “不行,必须现在说。就是如果我做完这个昏了过去,你可不能直接把我扔在这里,你一定要带我回家,知不知道!”徐胜看起来极其认真的说。 “可以,可以。”田绮罗听了哈哈大笑,对他承诺道:“放心,如果你昏倒了,就算是口吐白沫,我也不会丢下你的。” 徐胜还是很有自知之明,在这“丛林飞龙”刚刚启动的功夫,徐胜在感到这机器在运动之时便昏了过去,歪着头翻着白眼什么也记不得看不见。再次醒来他已经坐在了旁边的石椅上,一旁的田绮罗一直眯着眼看着他。 “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这里?刚刚那是一场梦?我没有坐那个过山车?” “你说的可真没错,你还真的会垂头昏倒口吐白沫啊。要不是那个工作人员老大爷把你背了下来,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把你弄下来。”田绮罗笑着说,然后将手中的水递到了徐胜的手中。 徐胜的脸突然红了起来,他感觉无比的羞愧,他抬头看了看那老大爷的方向,发现那老大爷也用着迷之笑容在看着他。 “我们回去吧?”徐胜问。 “才来怎么就回去?我还没有玩够呢?”田绮罗说。 “什么?你还玩?我可不跟你一起找死了。” “那行吧,你就坐在这里,等我把所有的项目一个个都玩过之后,我们就可以回去了。”田绮罗说着,跑了出去。 “可怕的女人。”徐胜看着绮罗离去的背影,不由的感慨了一番。 他坐在了石椅上,看见了旁边的那一片空地,好像是曾经也有过什么设施似得,只不过似乎被拆除了。忽然,那片空地里出现了一个小男孩,看起来大约七八岁,身上还穿着漂亮整洁的衣服,看起来像是走失了。 那个小男孩似乎也看见了徐胜,便直接朝着他这里走来,坐到了徐胜的旁边。 “你在这里干什么啊?”徐胜问那个小男孩。 “我在等我的妈妈,我们走失了,我在这里等她来接我回家。”小男孩说。 “那好吧,你就坐在我这里,我估计你的妈妈一会就会来的。”徐胜说完,便又拿出手机自己玩着。 突然,有一个小女孩朝着自己跑了过来,那个女孩的身后跟着一个手中提着书包的女士,看起来应该是她的母亲。那个女孩直接跑到了徐胜那里,对着坐在他旁边的那个小男孩伸出手说:“你真的还在这里!来吧!我们一起玩吧。” 那个小男孩听完笑了起来,可刚想伸手握向她,她便被她的母亲一把拽走,那母亲且厉声呵斥她,并轻轻拍打着她的手:“这哪有什么人!跟你说了多少遍了,那都是你自己想象出来的朋友。你应该多跟周围的小伙伴们多接触接触,这样你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妈妈,他不就在这里么?”女孩指着徐胜旁边的小男孩问道。 “快跟我走!”母亲尴尬的对着徐胜笑了笑,随即拉着她的女儿离开了。 这下徐胜才知道,原来自己身旁的这个小男孩是个鬼魂,因为这个小女孩的年纪还不是很大,所以她可能是能够看见这些鬼魂。而这个小男孩的身上如此纯净,以至于跟活人没有什么两样,所以就连徐胜一开始也没有发现他是鬼魂。 “哥哥?那位阿姨为什么这样说话?她是不是看不见我?”小男孩问。 “没有那回事,我估计她们是有急事才会如此匆忙的离开这里,她们刚刚不是也没有跟我说话么?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徐胜问。 “阿恒。” “你叫阿恒啊,你跟我来么,哥哥有一样东西要给你看。”徐胜说着站了起立,将他带到了一个很偏僻的角落,举起了自己的戒指想要直接把他收进去,毕竟他什么怨气和留念都没有,直接轮回是最好的选择。 “妈妈!哥哥你看,我的妈妈来接我了。”突然阿恒指着前面的一个满面愁容的女士喊道,那个女士穿着素白的衣服,面容十分憔悴,看起来虚弱无比。 她慢慢的走到刚刚阿恒出现的那个废弃的空地上,将手中的一束白色的菊花放到地上,然后坐在徐胜刚刚坐着的那个石椅上,呆呆的看着那里。 “那是你的妈妈?”徐胜问阿恒。 “对!她来接我了!我这么多天都没有回家,她一定生我的气了。”阿恒说着想跑向那里。 “你为什么这样想?”徐胜拉住了阿恒,不让他直接跑了出去。 “不然她为什么一直哭泣啊,她一定是生我的气了,哥哥请你先放开我,让我去向她道个歉。” “不行,我先去跟你的妈妈说几句话,你一定要乖乖的待在这里,不然你的妈妈是不会原谅你的。”徐胜略带恐吓的对阿恒说。 “真的么?那好吧,你一定要好好的劝劝她。” 徐胜点了点头,他再一次的交代一声过后,便走到了阿恒的母亲面前。他轻声的问道:“请问你是阿恒的母亲么?” “对,你是?”她抬起了头,却发现眼前的这个青年自己并不认识,但还是礼貌性的努力对他笑了笑。 “我是阿恒的老师,我对他的遭遇十分难过,我希望你能节哀顺变。”徐胜说。 “谢谢了。” “你能告诉我你的家庭住址么?我想和其他老师一起去你那里看望一下,也表达我们对阿恒的思念。”徐胜说。 “好,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家的住址。”她递给了徐胜一张名片,然后便说自己马上还有要紧的事,便离开了那里。 “哥哥?她怎么走了?是她还不想原谅我么?”阿恒见她的母亲离开了那里,便直接跑了出来,跑到了徐胜的身边。 “不是,你的妈妈有着要紧的事情要办,她先把你托付给我了,等一会我就带着你去你家里找他好不好?”徐胜说。 315:敲门节奏 阿恒点了点头,正在这时,一开始想找他玩的那个小女孩又趁着她妈妈不注意跑了过来,她手中拿着一个气球,对着阿恒说:“阿恒!我们来一起玩气球吧!” 还没等阿恒点头,女孩的母亲又跑了过来,她这次看起来是真的生了气,一把将女孩拽走,对着她厉声呵斥道:“你再这样我可真的打你了!别乱跑!别再去想你的那些不存在的朋友!” “什么不存在的朋友!阿恒他不就在这里么?你为什么一直要这样的约束我!”女孩也跟着她妈妈对吵,但最后还是被她妈妈强行拽走。 “不存在的朋友?”阿恒低着头自言自语了一会,然后指着对面的商店对着徐胜说:“哥哥,我也想要个气球,你能不能给我买一个?” “好,你就待在这里别动,我这就去给你买。”徐胜说着走了出去,往着那卖气球的商店走去。 他来到了那个商店,发现这里只有一个老头子看管,那个老头此刻正躺在躺椅上,舒服的扇着扇子昏昏欲睡。徐胜用力拍了拍面前摆放商品的木板,对着那个老头喊道:“喂!喂!快起来!来生意了!” “呦!来了来了!”那个老板叫喊着爬了起来,他拿起瓷缸猛喝了一口水,然后戴上老花镜眯着眼看着徐胜,问:“小伙子!你要买什么?” “那个气球,给我拿一个。”徐胜指了指那一团气球说。 徐胜在买了那一个气球之后,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靠在了那摆放商品的木板上,指着那一片空地对着老板问:“这一片怎么了,别的地方都有游乐设施,怎么就这里看起来像是被拆除的。” “前几天连夜拆的,上次这里死了人。”老板说。 “死了人?怎么新闻没有报道?”徐胜问。 “诶!报道什么,这事要是报道出去了这游乐园还开不开了。” “那后来怎么办了?”徐胜问。 “还能怎么办?赔点钱,再慰问慰问,事情不就过去了。各家再继续挣各家的钱,两不耽误。”老板说完,就继续去招待别的顾客去了。 徐胜也转身离开了那里,可他却看见那石椅上已经空空荡荡,不是阿恒去了哪里。 原来阿恒在徐胜刚刚离开为自己买气球的时候,便趁他不注意离开了那里。他不断的跑到行人的面前,朝着他们大喊,但无论自己如何呼喊,那群人还是如见不到听不到自己一般,直接从阿恒的身体穿了过去。 阿恒落寞的回到了徐胜的旁边,对着他问:“为什么他们都看不见我?我到底怎么了?我是死了吗?” “对,你已经死了。虽然我很不想这样说,但是你确实已经死了。所以那些人才会看不见你,但或许有的小孩能够看见你,之前的那个找你的小女孩的就是例子。但你真的不能再找她玩了,你会吓坏她的妈妈的。”徐胜说。 “那为什么你能够看见我?”阿恒低下了头,本以为他会哭泣,但他却突然抬起头笑着对徐胜说:“你是有超能力对不对?你能够帮我的对不对?” 徐胜听了有些惊讶,随即笑了出来,他还是被这个纯真的小鬼魂所触动,笑着对他说:“可以,不过你要听我的话,不然我就直接把你收走。” 阿恒点了点头,这时田绮罗走了过来,她看见徐胜又像以前那样的歪着头像是跟着空气说话,便走过去大声的对徐胜喊道:“喂!你又在跟谁说话!空气?” “没什么,你玩好了么?玩好了我们就回去吧,我现在又有点事情要做。”徐胜立刻转移了话题。 “现在就走?好吧,反正我一个人玩也没有多少意思,那我们就回去吧。”田绮罗说着,便带头往着门口走去。 “那位姐姐好像生气了。”阿恒指着绮罗说。 “没事,一会我们上车,无论你听到什么都不要乱说话,知不知道。”徐胜的眼睛一直看着前方,装作没有跟别人说话的样子,虽然阿恒很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徐胜跟着田绮罗来到了车子那里,他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时,并没有直接关上车门,而是稍微的留出一点时间让阿恒能够上车坐到自己的身上。田绮罗也察觉到了徐胜的不对劲,就指着他的胳膊说:“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看起来像是抱着什么东西?你是不是给我干什么坏事了?才刚刚从局子里出来,我可不想再去那种地方救你。” “没有,没有,你开车吧。”徐胜和怀里的阿恒异口同声的笑着说。 他并没有直接跟着绮罗回到家,而是在半路就下了车,因为按照那位女士所给的名片上的信息,他的家应该就在附近。 “你的家就在这一片吧?你还记不记得具体在哪里?”徐胜低头问道。 “我知道,跟我来吧。”阿恒说着直接朝着前方走着,即使穿过车流汹涌的马路也毫不躲闪。但徐胜可不能想他这样的横冲直撞,不然早就引起大新闻了。可是一转眼的功夫,阿恒就直接消失不见,即使徐胜如何呼喊也未见其影。 阿恒走着走着,再回头的时候却发现刚刚的大哥哥已经不再身后,但他没有因此停下,她想着徐胜手里有着记有地址的名片,一定可以找到自己的家。所以他也就想着先一步的回到家,看一看。 阿恒走到自己的家中,可是无论如何的敲着他与父母约定好的敲门节奏,始终没有人来为他开门。他走到了自己家中的后门,顺着小窗户朝里面看去,可是里面一直昏昏暗暗,什么东西也看不清楚。 他顺着狗洞爬了进去,从后屋走到了前厅,发现他的妈妈独自一个人瘫坐在沙发上,手中还捧着一本打开的相册,那是关于他们和儿子的美好回忆。 “阿恒,阿恒。”阿恒的母亲一遍遍的看着手中的相片,不停地抚摸着照片里他的脸。 316:我回来了 阿恒走到了她的身边,坐到了她的怀里,对着她说:“妈妈我回来了,你还在生我的气么?” 她的母亲似乎也感应到了她儿子的存在,她猛地站了起来,不停地在客厅里呼喊:“阿恒!是你么?阿恒!你回来吧!” “别喊了!他不会回来了!他死了!”卧室里突然传出来一声沙哑的吼叫。 阿恒母亲听了停止了呼喊,她又坐了下来,低头看着相片。阿恒摸了摸她的头,对她说道:“妈妈你不要伤心了,我去看看爸爸。” 阿恒站在那里看了他母亲几眼,便又向着卧室走去,他看见自己父亲卧室的门并没有锁上,便站在门口看着屋内的父亲,哭着对他说道:“爸爸,你在等我回来么?我回家了。我就在这里,爸爸,对不起,我不应该离开你的,我不该不听你的话的。” 他推开卧室的门,朝着里面走去。阿恒的父亲正坐在床边,弯着腰掩面哭泣,此刻他好像听到了有人推门的声音,朝着阿恒那里看去。嘴角有些上扬的问道:“阿恒?是你么?真的是你么?” “我在说什么胡话!”阿恒的父亲说完,便又朝着自己的脸扇了一巴掌。 “我在这里!我就在这里!”阿恒拍着自己的胸脯,对着他的父亲喊道。 可他的父亲什么也没有听见,他拿出毛巾擦了擦自己满是泪渍的脸,然后从旁边的柜子里掏出了一把手枪。他又拿出一包子弹,一颗一颗的装入弹夹。 “你干什么?你想要干什么?”阿恒看见那装满子弹的手枪,惊恐的对着他的父亲大喊。 他的父亲将手枪别在自己的腰间,然后站起来双手在自己的脸上猛地揉了揉,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他走出了卧室,朝着门外走去。 “你去干什么?”他的母亲问道。 “你别管,安心的待在家里。” 他将门轻轻的关上,走出了门。阿恒又着急的向着他的母亲喊了几声,可是始终没有应答。他便直接朝着门外走去,想要去找一找他的那位哥哥徐胜。 时间倒退到一个小时以前,阿恒的父母正在跟这游乐园的负责人打着官司,想要就自己儿子在游玩时死亡一事讨个说法。但原本的证据却突然没了效用,原本好好标有可以游玩的设施,一夜之间变成了本来就有故障且明确有着禁止游玩警示牌的设施。阿恒的父母自然败诉,什么也没有得到,连一声对于死者家属的道歉都没有。 原本还在外面兜着圈子无法找到具体地址的徐胜,有幸得到一个好心人的指路,才绕着小路来到了这家的门前。 “有人么?”徐胜用力的敲了敲门。 “是你啊,老师,其他人呢?”阿恒的母亲走来开了门,去发现徐胜并没有像之前所说的那样带着老师们前来。 徐胜点了点头走了进去,他在屋内四处寻找着,却始终没有发现阿恒的身影,他自言自语道:“难道阿恒还没有来?” “您有什么事么?是要找阿恒的爸爸么?”阿恒的母亲见徐胜在屋内四处寻找,便对着他说。 “没有,来,你坐下,我好好跟你说。”徐胜说着,请阿恒的母亲先坐下,而他也坐在她的对面,顿了顿然后认真的说:“我接下来说的你可能会不相信,但我还是请您相信我所说的话。” “什么?你要说什么?” “其实我并不是什么老师,我以前也并不认识阿恒。我来找你只是因为阿恒今天早上在游乐园里找到了我,他希望我来看看你,他想让我告诉你他很爱你,希望你能够忘了他,再好好的生活。你这个年纪完全可以再生一个,忘了总比记住要活的开心。”徐胜说。 “什么?”阿恒的母亲听了很吃惊,虽然自己早上所遇见徐胜的地方正是阿恒遇难的地方,但因为这几天已经有好多带着同样说辞的人来到这里,想从这对父母身上骗出一点钱,所以她的母亲并不是很相信。 “你走吧,你这套说辞我已经听了太多遍,对我没有用了。” “什么?还有像我这样的人来过?”徐胜也有些疑问,他认为是不是同为守夜人的楚玉清来过,或者别的什么人。 “对,你们这些神棍,只会打着我们的注意,用我们的痛苦赚黑心钱,现在快离开我的家!” “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来这里根本不是想要你的什么钱。”徐胜笑着慢慢解释道,毕竟他已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这时阿恒推开门跑了进来,她的母亲也看见这门像是被风吹开一般,阿恒跑到徐胜的身边,对着他焦急的大喊:“爸爸要杀人了!爸爸要杀人了!快去阻止他!” “什么!你怎么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徐胜问。 “我不知道!你快想办法阻止他!”阿恒说着,着急的哭了起来。 “你别哭啊!”徐胜说着,伸出手想抱抱此时正泪流满面的阿恒。 “你在跟谁说话?别给我来这套!你骗不了我!”阿恒的母亲厉声说道。 “你的丈夫去哪了?阿恒说他要去害人!快告诉我他在哪里!”徐胜说。 “什么!阿恒告诉你的,他已经死……”阿恒的母亲突然想到了自己的丈夫刚刚出门时神色很不对劲,她立刻起身朝着卧室走去,翻着柜子发现那防身用的手枪已经不见。她立刻慌张的跑了出来,对着徐胜说:“快跟我来,我知道他去哪了!” 阿恒的父亲走出门后,便开着自己的车往着那场官司的被告方家驶去,既然律法不能给与自己的东西,那就要靠自己的双手去拿回来。他来到被告人的家,是一栋山野间的别墅,他透过那房子一侧的玻璃墙面看见,自己的目标正与自己七岁的女儿在屋内嬉戏,看起来幸福欢乐十足。 他直接从车内拿来斧子破门而入,举着斧子走到了那被告人的面前。此时他的女儿已经被吓得哇哇直哭,被告人则一直搂着安慰。 “你干什么!你怎么敢闯进我的家?你这是犯法的!”被告人指着阿恒的父亲厉声问道。 “看你们多开心啊,我曾经也可以像你们这样开心。”阿恒的父亲说着将那斧子放在地上,从自己的怀中掏出那把上了膛的手枪,指着二人说道:“犯法?我还怕什么犯法!” “别!”被告人突然跪倒在地,对着他连磕几个头,然后哀求一般的说道:“别杀我的女儿!让她先走,我留下!” 317:不舍 “不杀你的女儿?就你有孩子!我就没有孩子!”阿恒的父亲努力的想扣动班机,但还是无法允许自己射杀一个无辜的孩子,最终摆了摆手中的手枪,说:“走吧,让你的女儿先走。” “谢谢!谢谢!”被告人又连连用力磕了几个响头,他的额头都被砸出了血渍。在他的一再嘱托下,自己的女儿终于肯走的远远的,但还是没有彻底离开。 “我们的事情其实可以换一种解决办法,根本不用大动干戈,你不就是想要钱吗?我可以给你钱,我可以给你很多钱。你完全可以用那笔钱再生一个孩子。”被告人说道,“请你一定不要杀我,我的妻子已经去世了,如果我再死了的话,我的女儿就变成了孤儿,请给我一个补偿你,补偿你儿子的机会。” “不可能,你不要想了,我今天是不可能放你走的。”阿恒的父亲将那手枪瞄准了被告人。 “动手吧,我知道你现在就想。”被告人彻底没了牵挂,对着阿恒的父亲说道,“知道现在我才知道失去孩子有多么的痛苦,动手吧,这是你应得的。” 这时,徐胜乘着车来到了这里,阿恒的母亲看自己的丈夫果真在这个地方,便对着他大喊:“住手!你不为自己想!也为我好好想一想!” 被告人这时见有人发现了这里,便趁着阿恒的父亲不注意直接站了起来,朝着外面呼喊求救着跑去。阿恒的父亲本想就这样直接放弃,但却发现这被告人竟趁自己不注意想要逃跑,便直接举起手枪向他射击,三枪通通命中他躯体,在急救车赶来之前这被告人便已经失去了性命。 “你怎么能够这样做!”阿恒的母亲见到这一幕,突然瘫倒下去。 “我必须这样做!我不能让我的儿子白白送命!”阿恒的父亲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手中的那枪也已经丢在原地。 这时徐胜看见这悲伤的两人,还有在一旁已经受到惊吓的阿恒和被告人的女儿,突然脑中想到了一个好点子。他弯腰对着旁边的阿恒说:“我有个好点子,既然你的父母已经失去了你,而且那个人已经死了,他的女儿也变得无依无靠,不如就让你的父母领养那个女孩吧。” “他们能同意么?”阿恒问。 “如果我说的话,他们肯定不会同意,但如果你说的话,他们很有可能会同意。”徐胜说。 “那我应该怎么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他们。”阿恒问。 “你就照着我对你说的,一字不漏的告诉他们就行了。”徐胜说完蹲了下来,贴着阿恒的耳朵轻轻说了几句。 “阿恒想要跟你们说说话。”徐胜站起来,对着阿恒的父母说。 “什么?你说什么!”父母二人异口同声的问道:“他在这里么?” “当然,他有话想嘱托你们。”徐胜说着,将自己的手放到了阿恒的头顶,阿恒也渐渐在他父母的视线中显现出来。他的父母看见他突然失声痛哭起来,立马爬起想上去抱抱自己的儿子,但被徐胜直接推了回去:“你们不能靠近,不然他又会消失的。” “阿恒!真的是你么?真的是你!你还好么?别怪妈妈。”阿恒的母亲说着,极其自责的哭了起来。而他的父亲则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一直呆呆的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儿子,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悲伤的一面。 “真的是我,我好想你们,我好像抱抱你们,再听你们喊我一声小宝贝。”阿恒说完,泪水流满了小脸,徐胜用力的拍了拍他,想让他抓紧时间。阿恒又用手擦了擦自己的脸,然后说:“爸爸妈妈,我想求你们一件事。” “什么事?我们一定给你办成!” “我想让你们领养那个女孩,既然我已经死了,而且她也无父无母,你们就像对我一样的对她吧。一定要对她好,就像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那样。”阿恒说。 “这,她都已经看见是我们杀了她的父亲,又怎么会跟我们生活。”阿恒的母亲说。他们伸出头看了看那个女孩,发现她正满眼敌意的看着自己。 “这点你们不用担心,你们只要答应抚养她就行了,剩下的我都会帮你办好。”徐胜将那满眼敌意的女孩拉了过来,伸出自己的右手拍了拍她的脑袋,随着那戒指的微微发亮,这女孩也失去了刚刚一个小时的记忆。她一脸无辜的看着她们,问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我的爸爸呢?” “你的爸爸已经死了,现在你的爸爸把你托付给你面前的叔叔阿姨,你要好好的跟他们生活。”徐胜又拍了拍她的脑袋,似乎想把这一段话印刻在她的脑海里,成为她记忆里的一部分。 “他已经死了?”那女孩听了立刻哭了出来,走上前一把抱住了阿恒的父母。阿恒的父母一脸惊异的看着她,正拍拍她的后背安慰安慰。一抬头,却发现徐胜和自己的儿子已经消失不见,只有耳边传来的一句话:“我走了,好好待她,好好生活。” 在徐胜刚刚走后,警察也来到了现场,在一番调查取证之后,带着阿恒的父亲离开了那里,阿恒的母亲则牵着女孩的手,往着家里走去。 “哥哥,能不能再带我去一个地方?”阿恒抬头问道。 “哪里?” “那个游乐园。” 徐胜带着他又来到那个游乐园,还是阿恒曾经遇难的那个地方,曾经多次找他玩的那个女孩此刻正低着头坐在石椅上,手中还拿着一个气球。而她的母亲正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手机在通着话,看起来为工作忙的不可开交,无暇顾及自己的女儿。那女孩时不时的看着她的母亲,时不时又重新低下了头。 “嘿!你还在这里等着我?”阿恒坐到女孩的旁边,笑着对她说。 “又看见你了,真开心!我们一起玩吧。”女孩举了举自己手中的气球,站起来拉着他的手。 “这次恐怕不行了,我要走了,去很远的地方。”阿恒说。 “你要走了……”女孩听了有些伤心,她问道:“还回来么?我可以等你,就在这儿。” “我恐怕是回不来了,你要好好的爱你的妈妈,趁你还有机会。”阿恒指了指女孩那正在忙着通话的母亲。 “她一直没有时间陪我,所有的人都没有时间陪我,只有你肯跟我玩,现在你也要走了。”女孩低着头啜泣几声,又抬头却发现阿恒已经没了踪影,可耳边却又像是阿恒在对自己轻声说话:“好好爱你的妈妈,相信我,她会抽出时间的,就像我那样的陪着你。” 女孩听了阿恒的话转身看了看自己的母亲,随即直接站了起来向着她跑去,一把抱住她的腰对她说:“妈妈,我爱你,多陪陪我。” “今天是怎么了?”她的母亲说的,摸摸女儿的头笑了起来。 318:死神镰刀 “现在你可以跟我走了?”徐胜摸了摸阿恒的头,他说他一定要在远处看一会才能安心离开。徐胜见阿恒点了点头,便直接将他收入了戒指之中。徐胜这次直接回到了渡魂阁,可能是想让他赶快的轮回,便早早的将他放入了那牌匾之中。 他回到家中,想着赶快去向田绮罗道个歉,自己的突然离开可能真的有点惹她生气了。可能现在还察觉不出来,但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徐胜以后可有着苦头吃。他来到了房东的家门前,用力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了一声:“自己进来,我的门没有锁上。” 徐胜走了进去,缺发现田绮罗正和黄香微一起坐在沙发上,且她正给黄香微包扎着伤口。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徐胜问。 “我被人袭击了。”黄香微答。 “什么!谁袭击的你?你在哪被袭击的?” “在那个叫什么高久的家里,我说你啊,下次还是少去那个老头家里,我看他不是什么好人。你还是长点心眼子。”田绮罗说。 “那你现在怎么样?感觉要不要去医院?”徐胜问。 “不用,一点皮外伤,只不过那个高久可没那么幸运,他的胳膊上被划出一道大口子。”黄香微说。 “那你没事就好。”徐胜说着,又走出了门,朝着高久的家里走去。“又消失了,真不知道他每天搞什么。”田绮罗嘟囔了几句。 时间倒退几个小时,就在徐胜刚刚去过他家的时候,便有着一个身穿黑色皮夹克的男人一直在电线柱子那里等待着,他不断摸着怀中的武器,在等待着最好的时机, 就在徐胜刚刚出来的时候,那个男人见徐胜一直的看向这里,好像是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便匆匆先离开这里,等着徐胜疑虑消失后,便又回到了原处。 他一直等待着,终于等到了高久走出了家门,似乎是出门去办着什么事情。他便在高久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后,悄悄的潜入了他的家里,他在高久的家里翻箱倒柜的寻找着么,却始终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看见的东西,只有一个大大的保险柜,看起来里面好像藏着什么东西。 他蹲在保险柜的面前,可是无论自己如何努力也无法将这保险柜打开。他生气的猛地拍了一个这个保险柜,又重新站了起来去往屋内其他地方寻找。终于他在一间卧室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那是高久的卧室,他从床旁边的柜子上,找到了压在台灯下的一张纸条,上面有着一些他们种族的密语,还有一些不允许被外传的东西。 “这已经足够了,足够叛你死刑了。”那个身穿皮夹克的男人将那纸条塞进自己的衣服口袋,然后躲在了屋子里,等待着高久的到来。 这时门外传来了声响,黄香微已经到了高久的家门前,她敲了几次门但都没有人回应。这时她掏出了高久曾给自己的钥匙,他说过如果现在这个时间他不在家的话,很有可能就是去买早餐了,这时她只需要自己开门进来就可以了。但他还特别嘱咐,如果自己在家的话一定要先敲门,按他的说法就是老男人毕竟有着自己的隐私。 “我进来了!我敲了几遍门都没有人回应!”黄香微喊了一声后,便直接开门走了进去。 “怎么是个女人?”躲在暗处的那个男人很是奇怪,情报上说这里只有一个男人居住,而且自己刚刚看到的确实也是男人。 黄香微刚刚走了进去,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她猛地嗅了嗅,就像曾经满地的血腥味一样,今天这屋子好像又有了什么不该出现的味道。她并没有顺着这味道再往里追踪,而是一直站在门口,等着高久的到来。那个一直躲在暗处的男人见外面突然没了声音,也是一直谨慎的靠在那里,将自己的镰刀拿了出来,随时准备作战。 等了好久,高久终于提着一袋豆浆油条走了过来,他离得好远便看见了站在自己家门口的黄香微,便举着自己的那袋早餐喊道:“香微啊!怎么来的这样早!吃饭了没有?” “嘘!”黄香微立刻走了出去,对着高久说:“你的屋子里又进来人了,小心一点!” “又进来人了?是不是徐胜?这小子经常趁我不注意闯进去。”高久说。 “不是人,是异灵,是猎犬。”黄香微说着,脸上露出了很恐惧的表情。 “猎犬?我好像在那书里看到过。”高久想了想说:“哦!想起来了。猎犬是王室的外界执行者,被称为镰刀护卫,专门处理不安分或是越界的异灵,他来找我们干什么?我是人类,你又不是不安分或是越界的异灵。” “不知道,反正你要小心一点,传说他们都是个顶个的高手,手中的镰刀专门用于屠杀。” “没事,你再厉害还能比我的手枪厉害?几枪下去看他老实不老实。”高久说着,小心的往着自己的家走去。 走进自己的家后,他将手枪举起,慢慢的向前挪动,黄香微也跟在身后,她身旁渐渐聚拢了一些黑蜂。 “蜂族?他们怎么在这里?”那个男人也猛地嗅了嗅,感受到了黄香微的气息。 在他们穿过前厅后,往着卧室走去,这时那个男人见机会正好,举着镰刀冲了出来,朝着黄香微劈去。这时站在她前面的高久快速转过身,用力一把将她推开,那镰刀则深深的刺进自己胳膊的肉里。他顾不上疼痛,直接朝着那个那人开了几枪,周围的居民见这里传出了枪声,纷纷站在门口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男人被击中后脸上痛的异变成了猎犬的模样,这时黄香微的黑蜂见势直接飞了上去,不停地攻击着这猎犬。那猎犬看周围聚拢而来的人越来越多,自己也确实没有了杀死面前二人的能力,在被跟多的人看见之前,他选择快速离开了这里。 千辛万苦之后,他终于回到了他的主人那里,一个看起来三十岁的女人,正坐在椅子上看着外界的群山。他跪在自己主人的面前,十分愧疚的对她说:“对不起,我失败了。” “失败了,该怎么办,不用我提醒你。找个地方自己结果了自己吧,别让我看见。”那个女人用自己的高跟鞋跟踢了踢他的脸,然后又闭目养神起来。 他点了点头,对着她说了一句:“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319:地下俱乐部 旁边的一位看起来五六十岁,穿着与他相似的男人走了过去将他扶起,带着他走了出去。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但他看起来对这个男人毕恭毕敬,他们来到了眼前的那群山之中,找了一个还算僻静的地方,那个男人对他说:“对手吧,孩子。” “嗯。”他拿起自己镰刀,看了看并抚摸了一会,像是对它有着深刻的感情。 “别再留恋了,我们注定要很快死亡,这不是你一个人的命运,而是我们整个家族的命运,我们世代如此。别怪她,这就是我们的命。”那个男人说。 “我知道,但我不甘心。”他举起自己的镰刀,刀尖对着自己的胸膛,猛地刺了进去。 “我们生来如此,不要怪谁,也不要怪自己。”那个男人将他胸前的镰刀取下自己手中拿着,然后背着他来到了乱葬岗,像以往那样直接扔了下去。然后又回去,将那镰刀放入了万镰大厅,等待下一轮的熔铸。 。。。。。。 徐胜来到了高久的家门前,见门没有锁便直接走了进去,他看见高久正坐在屋内,自己那受伤的胳膊还一直流着血。他看见徐胜来了,便向他挥了挥手说:“快过来,帮帮我。” 徐胜立刻跑了过去,他看见高久用那只胳膊未受伤的手拿着一根穿上线的细针,而他的面前正放着一个燃着的蜡烛。徐胜问道:“你想让我干什么?你这样还不去医院?” “来,帮我把这胳膊勒紧。”高久递给了徐胜一条白布条。徐胜接过将它系在高久那受伤的胳膊上,并使劲勒紧尽量不让血液流动。 直接那高久将剩余的白布条塞入自己的嘴中,先是用烈酒清洗了一下伤口,然后忍住疼痛用那针线将自己的伤口包扎起来。 “你可真是厉害,不用麻醉就敢直接缝合伤口,你也真能忍得住疼。”徐胜看见这一幕,感叹道。 “这有什么?小伤我可不想去给医院送钱。”高久满头大汗的说。 “反正这一幕我是只在电视上看过,要是让我自己缝合伤口,我肯定是不敢。”徐胜说。 徐胜见高久已经缝合完全,便把他面前的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都放回了桌子上。 “对了,香微怎么样了?”高久问。 “她没什么事,只是一些皮外伤。你还没告诉我是谁袭击了你,我可以去帮你报仇。”徐胜说。 “不用了,我想那个人估计已经死了。” “为什么?你把他杀了?白天你怎么敢杀人?”徐胜问。 “没有,我只是打伤了他,但我知道猎犬没有完成所给的任务,是不会活下去的,他们要用自己的生命为失败付出代价。”高久说。 “猎犬?那是什么?异灵?”徐胜第一次听到了这个词。 “我也说不清楚,你跟我来看看吧。”高久说着吃力的站了起来,走到了他的保险柜旁,从里面掏出了那本厚厚的古书,翻到了相关的那一页:在我旅行到沙俄境内时,我有幸遇到了一位叛逃的王室成员,他们被成为猎犬。但他知道自己的名字,他说自己叫可多夫,但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除了自己的父母。他们生来就被编上编号,直至自己的死去,编号伴随着一生,一生也像编号那样的毫无意义。 我们坐在一起喝了好几杯酒,他说他所喝的每一杯酒都可能是最后一杯,自己的家族不可能容忍叛徒,自己的主人更不会放过自己。他说他们生来就是为了处理王室的恩怨,充当残忍无情的杀戮工具,除了杀人技巧他们不被允许学习任何东西。他随身带着自己儿时曾偷偷画过的一副小画。如果我生在平常家里,可能已经成为一位画家了吧,这是我听到的他所说的最打动我心的一句话。说完,他便被突然闯入的几位身穿黑衣的人硬生生脱了出去,当街打死。 “真是可怜。”徐胜看完,感叹了几句。 “他们差点把我弄死了,你还说他们可怜。”高久说。 “确实有些可怜,一出生就被强加上自己不喜欢的编号,而且还被迫学习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完不成任务还被当街打死。这也太可怜了,跟旧社会的奴隶有什么分别?”徐胜说。 “他们再可怜,也是想要杀你的人,我当初面对他的时候,要是你这个心态,估计早就死了。”高久说。 “那我看就这样吧,你也没有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这几天你还是小心一点,有什么不对劲的赶快给我打电话。”徐胜说着,往着门口走去。 “可以,还有就是,替我给黄香微带个问候,她来我这里受了伤我挺愧疚的。”高久说。 徐胜头也不回的向他摆了摆手,便走出了门。他为了躲避还在门口看热闹的人的目光,便朝着无人的小巷道走去。 “猎犬?这世界上还真是什么东西都有啊。”徐胜心里想着,掏了掏自己的口袋,在拿出手机的时候,掉出了一张名片。 “诶?阿恒母亲的名片我扔了啊,怎么还在我这里。”徐胜弯腰将那名片拾了起来,看了看发现这并不是阿恒母亲所给的那张名片,而是更早些的时候汪僧在酒吧所给他的那一张。 “也该去看看他怎么样了。”徐胜拿出手机,给汪僧拨去了一个电话,但响了很久也没有人接通。 “这小子,去哪了?怎么不接电话。”徐胜想着,直接消失去了成风市的那栋城外住宅区的别墅。别墅的外面停着一辆车,徐胜看见那车感觉十分熟悉。他顺着那小通道进入了这地下俱乐部,可能是白天的缘故,这个地方空无一人,就连一点声响也没有。 这时徐胜看见了原处站着的一个身影,还有他面前地上的躺着的什么东西,又是一个鬼魂,徐胜想着,往着那里走去。 走进之后才发现,这个人正是曾经在自助取款机那里第一个想抢劫自己,却被自己重伤的那个歹徒,不知为什么他会死在这里。徐胜看着自己面前那轻飘飘的鬼魂,没有立刻问话,而是又拿出手机想再拨打一次汪僧的电话,毕竟这是在他的地方死的人。 320:捡了宝 可是在等了一会后,自己的周围竟出现了手机铃声,徐胜没有挂断手机在这周围寻找,果然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发亮的手机。徐胜捡起一看,上面显示打来的正是自己的号码。 “汪僧的手机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徐胜又回到了那歹徒的鬼魂那里,厉声问道:“你是怎么死的?” “你能看到我?”那个歹徒突然抬起头对着徐胜说。 “不然你以为我在跟谁说话?” “你能看到我!太好了,快去救我的朋友,他们有生命危险!”歹徒大声的喊道。 “你还没告诉我,是谁杀了你。” “是我的老大,是汪僧,他杀了我。他还要杀我的伙伴,快去救救他们。” “他为什么要杀你们?”徐胜不紧不慢的问。 “我们,”那歹徒顿了顿,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上次你们被抓去,是我们告的密。”歹徒说。 “好啊,果然是你们,怪不得那天晚上你们鬼鬼祟祟的在下面打电话。说说吧,汪僧还要杀的是谁?还有他们的住址。”徐胜说。 “可是我是走来的,我没有车啊,估计我走到那里的时候,他们在就被杀光了。”徐胜听了那鬼魂所说的其他人的地址后,才发现那些人都相距很远,自己走过去要花费很多的时间。 “我有,你可以开我的,就停在那别墅的外面。钥匙在我的上衣口袋里,你找找就能够找到。快一点,晚了他们可就真的要被杀死了。”歹徒指了指自己的尸体,十分焦急的说。在他的一再催促下,徐胜总算是找到了他所说的那个钥匙。 “好了。你可以进来了。”徐胜举起自己的右手,对着他说。 “什么进来?我还有最后一句话想要说。”歹徒又指了指自己尸体的裤子上的一个口袋,徐胜朝着那里摸了摸找出了一个手机,歹徒指着那手机说:“通讯录第一个就是我的妈妈,请你帮我给她发一个信息。” “发什么?一些嘱托的话?”徐胜问。 “不是不是,请你按着我说的发给她一串数字,那是我的银行卡密码,里面是我留给她养老的钱。”歹徒见徐胜完整的将那串数字打在了手机上后,便放心的直接进入了那戒指。 “说是让我尽快去救自己的伙伴,却为了自己的事情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估计那些坏蛋都死光了呢。”徐胜念叨着走了出去,坐上了停在别墅门口的那辆车,这时他才想起,这正是曾经那伙歹徒想抢劫自己时所开的那辆车。而现在自己却要开着他们的车去救他们,徐胜显得有些不怎么乐意。 徐胜慢慢悠悠的开着车,虽然也有不怎么想这么快就去救那些混蛋的意思,但大多数还是自己的原因。他虽然已经有了驾照,但自己开车的技术可以说是非常的烂。不仅是自己不想开,更是自己不敢开,生怕撞到什么东西自己就到了大霉了。 他来到了第一个住址,是一个很平常的住家式楼房。敲了敲门发现没有人回应,而自己也没有强行的破坏门锁进入。 毕竟如果里面的人真的死了,而自己又贸然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以后肯定又是难以解释的清楚。他从那门前退了回来,站在不远的地方仔细的观察的这个房子周围,果然发现在这楼房上面有着一个摄像头,正对准着徐胜刚刚敲门的位置。 果然我没有贸然进入是对的,他绕过那摄像头的监控视线,来到了这楼房的屋后顺着排水管道爬了上去。上到楼顶之后才发现这里也有什么人来过的痕迹,而且更让徐胜确认自己推论的是这楼顶通往屋内的铁门已经被人硬性破开,看来是有人抢先了一步。 徐胜顺着那之前人开辟的通道一路走进了屋内,他尽量不让自己的双手触碰任何的东西,以免留下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来到这屋内,他果然看见了自己一直想着的东西,其中的一个歹徒,也就是这家的住户死在了自己卧室中。那人的胸前插着一把钢刀,眼部也被一条黑布遮上,双手被反绑在卧室的椅子上,嘴角还有着麻绳的勒痕。 徐胜蹑手蹑脚的在屋内走着,发现这么大的屋子里竟然只有这人一个人居住,找了许久也没有发现第二个人生活过的痕迹。 “这个人的家里很富裕啊,为什么要抢劫呢?”徐胜带着疑问来到了他的书房,却发现电脑里的所有监控资料已经全部被清空。 “这个汪僧既然都从房顶来了,还清空这些东西干什么?真是谨慎啊。”徐胜心里想着,就准备离开去往下一家,虽然他的心里知道所有的歹徒可能都已经死了,但他还是想去看一看。 正在这时,徐胜发现了自己一直没有留意且十分奇怪的地方,为什么这个死去的人旁边没有他的鬼魂。照理说刚死之人的鬼魂应该会一直陪伴在自己尸体的旁边,而徐胜在屋子里找遍了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算了,随他去吧,不差这一个。死者为大,你安息吧。”徐胜最终还是放弃了寻找,选择去下一家。 来到这下一处地址时,那是一栋看起来更加漂亮的宅子,只不过此刻那家的门前挤满了人,还有着停在门口的急救车和警车。之间几位身穿白大褂的人走了出来,推着一个空空的担架,看来那人是已经死了,徐胜想着往前凑了凑。对着旁边同为看热闹的一位老大妈问道:“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呦!小伙子你还不知道吧!这里死了人了!”那位老大妈估计压低自己的声音说,但看她的表情不像是别家死了人,更像是自己捡了宝。 “死了人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徐胜问道。 “估计说刚刚死的,我们也是才知道。” “死的是什么人?” “死的是这家人的大儿子,那个人啊死的不亏,也算是为这家人减轻负担了。”老大妈撇嘴说道。 “为什么,怎么这样说?” “小伙子,你不是我们这儿的人吧?怎么连他也不知道?”老大妈见徐胜笑着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这家人原来就是个普通小市民,后来倒腾房地产发了财,也算是我们这地方的富庶人家了。不过他们家的大儿子也真的是不成器,都快三十好几的人了,整天连个工作都没有,就会啃老。而且还就喜欢做坏事,什么缺德的事他都做过。死了不亏!” 321:内战 徐胜听完告别了大妈,又往着前面走去,看见了几个警察抬着一个存尸袋走了出来。而那个死去的大儿子此刻正平静的躺在里面,一个警察头头似的人物走了过来,他拉开那袋子的拉链,看了看又拉上,叫着其他的警察处理处理就走了。可徐胜却看清了那死者的脸,平静的脸上伴有一些樱红,且飘散的空气中徐胜还闻到了一股像是杏仁的味道。 “死者为大,你安息吧。”徐胜说着离开了这里,往着下一个,也就是最后一处地址驶去。 他赶到那里时,却发现那个人还完好无损的待在自家的门前,坐在躺椅上悠闲的玩着手机。徐胜立刻跑了上去,摸了摸他的脸这才确定他确实是活人。 “你干什么!哦!我记得你,你就是上次打伤我弟兄的那个小子。”那个人立刻站了起来,举起拳头就要打。 “什么弟兄?你的弟兄们都已经死了,下一个就要轮到你。我是来救你的,不想要的话我现在就离开。” “你胡说什么东西!”那个人一边说着,一边拨打了之前那三个人的电话,但只有第三个的电话被人接通,但接通的人却是那人的母亲,也是由她的口中,那个人得知了徐胜所说全部属实。 “怎么样,我说的对不对,如果你对自己有信心的话,我现在就离开。”徐胜说着,又回到了那车里坐着,准备马上就离开。 “不要!还请您一定要留下来保护我,他们都已经死了,我可不想死!”那个人不断挽留,就差给徐胜下跪了。 “其实你还是可以报警的,他们不比我能力强,保护人他们更在行。”徐胜实在是不想管这个家伙。 “我这样天天作恶的人,躲着警察还嫌躲不过,又怎么敢去找警察。我要是真的找了,估计就不是别人杀我了,那些警察就先一步把我抓进去了。”那个人说完,脑中突然闪出了一个注意:“如果我被抓进去了,那么杀了他们的那个人不就找不到我了么?” “你这样想真的很不错,监狱可是一个很牢靠的地方。”徐胜说。 那个人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立马向着附近的警察局跑去,交代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真是个疯子,或许你这个疯子还真的能逃过一劫呢。”徐胜说着又从那车里走了出来,走进了刚刚自首的那个人的家。 “这个地方可真乱啊,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徐胜走了进去,才发现这个屋子里面脏乱的很,而且里面的摆设也十分的简朴,似乎比着平常人家还要降下一个档次,更不要说跟前两个死者家里的富裕程度相比了。 徐胜又从里面走了出来,那里真的是太过脏乱,还有着不知何处散发出的腐败的恶臭。他实在待不下去,便走了出来坐在了门口的躺椅上,低着头一边休息一边等待着汪僧的到来。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徐胜从自己的余光中似乎看见了汪僧的身影,他就在自己面前不远的地方,正朝着他这里走去。 徐胜坐了起来,他眯着眼看着前方,最终确定了来的人正是汪僧。他朝着汪僧大喊了一声:“汪僧!” 汪僧见自己将要去的那家的门前竟坐着徐胜,一时间有些疑惑,他看了看徐胜的周围,并没有发现自己要找的那个人。此刻那徐胜站了起来,朝着汪僧这里走来。汪僧见了,立刻转身撒腿就跑。 “靠!你跑什么!我你不认得了!”徐胜赶忙追开着车了上去。 “你跑什么?你跑的能有我的车快?上来吧,我有话要跟你说。”徐胜将车开到了汪僧的面前,对着他说。 汪僧见甩不掉他,便停了下来上了徐胜的车。他看着徐胜问道:“你找我干什么?想说什么?” “那些人怎么得罪你了?”徐胜问。 “哪些人?你说的什么意思?” “就是那些曾经抢劫我的人,也是那天与我发生争执的人。你为什么要杀他们。”徐胜说。 “他们背叛了我,我们那天被那个吴强抓去都是因为他们告的密。而且我的那本名单册也是他偷出来交给吴强的,要不是你,我现在还在大牢里面。”汪僧说。 “就因为他们告密你就杀了他们?如果我不先一步来的话,你还要再杀第四个?”徐胜问。 “什么他们?什么第四个?我就杀了一个,而且那个人还是我不小心失手打死的。”汪僧说。 “你就杀了一个人?你好好给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徐胜听的也有些懵圈。 时间倒退到三个小时以前,汪僧在经过调查之后,从他的一些警察朋友们的口中得知是那群歹徒背叛了自己。他多次的拨打着其中一个歹徒的电话,因为汪僧见他们都是一伙的,所以便只留了一个人的电话。但那个歹徒始终没有接听,不是正在通话中,就是被直接挂断。 汪僧找到了一位技术宅男,通过再一次拨打后的定位,汪僧发现自己要找的那个人正在自己的地下俱乐部内。因为今天的俱乐部没有活动,所以那里此刻正空空荡荡,是个隐蔽的好地方。 汪僧跑到了那里,果然发现那歹徒还在那里,正靠在一个墙角打着电话,神色看起来十分喜悦。汪僧跑了过去,直接一拳将其击倒在地。 “你干什么!你打我干什么!”那个人捂着自己的脸问道。 “我打你干什么?你做过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这叛徒!我这辈子最痛恨叛徒。”汪僧说着,骑到了那个歹徒的腰间,不断的殴打着他。谁知几拳之间,男人竟被汪僧活活的打死,就连面部的骨骼也被打的深深凹陷下去,就像是被重物所击打一般。 汪僧见自己失手打死了人,但他并没有慌张,而是极其耐心的将自己来过的所有痕迹都一一清理干净。但他却疏忽了自己的手机,此刻正丢在了那里。 然后他便想要去找第二个人,也就是徐胜曾经找过的那第二个人。正如后来的徐胜那样,他并没有直接从正门进入,而是顺着排水管道爬到了楼顶,在强行破开顶楼的门后,小心的进入了室内。但当他发现那第二个人后,那个人已经死在了自己的家中,汪僧没有动那里的东西,所有的陈设如之前一样。 他又走到了第三处人家,那时的死者还没有被人发现,只有当这家人带着汪僧前往屋内寻找时,才发现那个人已经死在了电脑桌前,电脑的屏幕还没有熄灭。汪僧不想多惹是非,便趁着那家人悲痛之余偷偷离开了那里。 最后的那个人肯定已经死了,汪僧那时心里已经有了这样的答案,便不急不慢的朝着那个人的家里走去,没想到却碰见了徐胜。 322:金茶业 “这下你都知道了吧,我只是失手打死了一个人,其他人的死跟我没有一点关联。”汪僧摊摊手说。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对不对。”徐胜说着,启动了车辆。 “你要开往哪里?”汪僧问。 “地下俱乐部,那个人的尸体还在那里,你不想去赶快把他解决了?要是让别的什么人看见了,你的这个俱乐部还开不开了。”徐胜说。 “看来你是相信了我说的话的,我说的确实是事实。” 二人来到了那个别墅的门前,他们将车停在了不远处的一个林子里,以防有着什么人看见。顺着小道走了下去,他们看见那人的尸体还躺在原先的位置。 “你想怎么办?怎么处理它?”徐胜问。 “还能怎么处理?我们拉到外面找个地方埋了。”汪僧说。 “这大白天的你就敢找地方埋?你不怕被别人看见?”徐胜问。 “这样的天气,你不赶快埋了,等着腐烂发臭?别在这光说了,赶快来帮我一把。”汪僧说着,走了上去。却正好发现了他自己的手机:“我的手机怎么在这里?” “它一直在这里。”徐胜说。 “百密总有一疏啊,幸好我及时发现了。”汪僧说着将手机直接揣入了自己的怀中,徐胜此刻趁着汪僧不注意,很快的将那歹徒的手机装入自己的口袋里。然后装装样子的抬了一下尸体,便直接退下扶在墙边装作呕吐的摸样:“不行!还是你自己干吧,我看这个就想吐。” “真是没用,行吧,你就在一边待着吧。”汪僧说着,吃力的背起那歹徒,又顺着来的路走了回去。 徐胜一直坐在墙边,看汪僧已经完全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的时候,他举起手臂将那歹徒的鬼魂从里面又重新放了出来。对着他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说那些人都会是汪僧所杀,而汪僧说自己找到那些人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死亡。你们两个说的,到底谁真谁假。” “当然是我说的是对的?怎么,他们还是都已经死了?诶!真是可怜。” “你别给我装蒜。”徐胜朝着那歹徒的鬼魂举起了自己刚刚偷偷捡起的手机,对着他说:“你之前想让我给你的母亲发的那串数字,我其实并没有发出。也就是说,你的母亲暂时还不会得到那一笔钱,也许永远都不会收到那一笔钱。” 徐胜看了看自己的手机,然后又对着他说:“为什么你一个做着平常零工的人,账户上会突然多出几十万块钱?我想这不会是自己赚的吧。” “你还去查我的账户了?” “反正闲的无聊,查了也就查了,不过可让我查出问题来了。”徐胜说:“还不说么?不然我可就要把这手机直接摔碎,让你的母亲永远得不到这笔养老的钱。” “别摔!别摔!我说!我全部都说!”歹徒见徐胜举起了拿着自己手机的那只手,便立刻没有脾气:“其实那笔钱并不是什么养老金,而是付给养老院的钱。我的妈妈有着轻度的老年痴呆,我自己实在没有时间照顾,便想着把她送到养老院,也算有个照顾,在专业的人士帮助下她或许能够好一些。那些就是要付的钱。” “我不是要问那些钱是干什么的,我是问那两个人是怎么死的。”徐胜又说。 “是我杀死他们的,我实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便去找他们借钱,可他们却说什么既然已经老年痴呆了就不要花大价钱再送去什么养老院了,乖乖等死不什么都好。那不是他们的母亲!他们当然我这么说!我一气之下便杀了他们,并抢走了他们的一些钱。”歹徒说。 “第一个我知道是被钢刀刺入胸膛而死的,但第二个是怎么死的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如何杀的他?”徐胜说。 “我在杀了第一个人之后,便发现这点钱根本不够所要支付的费用,于是我便把目标对准了另一个人,反正他们也是一直嘲笑我的贫穷,不如就一下把事情解决个痛快。但是我知道那个人的家里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所以我就弄了一点毒药来,趁他不注意偷偷放进了他电脑桌旁的水里,我知道他是一定会喝那杯水的。”那鬼魂突然又像是有点悲伤,说道:“但让我没有料到的是,他竟然很爽快的就将钱借给了我,让我凑齐了全部的费用。” “但你还是杀了他不是么?为什么,他都已经借了钱给你了。”徐胜不解的问道。 “要怪就怪他的妈妈,那个尖酸刻薄的女人,自我进屋以来就用最狠毒的语言咒骂我。所以我就狠下心,直接离开了他们的家。反正那杯子里面有着毒药,总会毒死一个人,毒死他家的任何人,我都很开心,特别是那个尖酸刻薄的女人,但没想到还是被他给喝下了。” “那最后一个人,你为什么没有去找他?”徐胜问道。 “他?他比我还穷!我怎么可能去找他?他还要我救济呢!”歹徒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徐胜听这笑声特别的刺耳,便直接将他收入了戒指之内。然后拿起那个手机,发出了那个串数字。 这时一直躲在暗处的汪僧走了过来,徐胜见了他立刻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一直没有发现?” “哦!我刚刚才来,挖土的活可把我累坏了。”汪僧故意扭动自己的胳膊,装作很劳累的样子,但他的额头却没有一个汗珠。 “那就这样吧,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徐胜说着,往着外面走去。 “你不用担心,这几个人的死不会追查道我们的身上,所有的证据都已经被毁灭,现场也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到时候我就去带点钱慰问慰问他们的家属,事情也就会过去,没人会怀疑到我们的头上。只不过你开的那辆车,如果想要留着的话,一定要重新油漆一遍,然后再换个车牌。”汪僧对着徐胜的背影说,但换来的只是徐胜头也未回的招招手。 “贪婪?怎么会在他那里?”汪僧问自己。 。。。。。。 徐胜回到了他的那个城市,走到了超市内买了许多的补品,都是有些营养价值极高的东西,其中还包括一盒茶叶。他又站在高久的家门前,敲了敲门走了进去,高久见徐胜又拎着这么多东西,便问道:“怎么,又来给我送礼?” “这不是看你受伤了,给你买些营养品给你补一补,不然你这老身子骨可别断了。”徐胜笑着说。 “你要是给我送东西的时候闭上你的那张臭嘴,就真的是太好了,哈哈哈。”高久从那堆补品中找到了一盒好茶叶,对着徐胜说:“你小子还真是懂我心,上次的才刚刚喝完,你就又给我买来一盒。” “喝完了?上次我给你买了那么多,你是喝茶叶还是吃茶叶的。” “不是你说的么?老头子就是费茶叶。我就要这个了,其他的你都给我拿走吧。”高久拿着那和茶叶说。 323:猎物 “就要那一个?算了,我还是留着自己吃吧。”徐胜说。 “对了,徐胜,我上次的那个溢火咒我练了很久,好像又有长进了,想不想看看?”高久将手中的茶叶放下,又摆起了架势。 “别别别!想玩火你自己玩吧,别再给我烧了。多大个人了,天天玩火。”徐胜说着,赶快走了出去。 他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将那一袋袋的补品放到了桌子上,便躺在了床上闭目养神起来。突然几声激烈的敲门声传来,他立刻爬了起来,往着门口走去。 “干什么?有什么事情么?”徐胜问。 “你干什么!天天神神秘秘的往外面跑,回来了也不说一声。”田绮罗站在了徐胜的门前,一手掐着腰一手指着徐胜的鼻子,简直跟她的妈妈一模一样。 “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错了!”徐胜只得连连拱手求饶,面对绮罗他还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算了,其实是有人找你。”田绮罗举起自己的手机,上面正显示着阚震海的来电。 “他为什么打给你?不打给我?”徐胜问。 “不知道,他说打你的手机打不通,于是便打给了我,你快接吧。”田绮罗说。 “喂!干什么?又有什么事?”徐胜拿来绮罗的电话,对着阚震海问道。 “出大事了,有人要请你帮忙。”阚震海回答。 “谁?” “侯长平。” 。。。。。。 昨日清晨,城外的森林之中,刚刚生出的雾气笼罩着这片鲜有人至的地界。在林中的深处传出一声声越过草丛的声响,那是三个背包客正在徒步旅行,这是他们走过的第五个城市,或许以后还会走过许多的地方。他们三个都十分年轻,看起来最大的那个男人也不过二十五六岁,最小的男孩才刚刚高中毕业,另一个是比高中毕业生稍大一点的女孩。 “你们谁还有水?我有点口渴。”最年幼的那位刚刚才高中毕业的人说。 “给,我这里还有一点。”最年长的递给了他自己的水壶,然后对他说:“你应该存一点水,不要一下都把它们喝完,这样等到你需要的时候就没有了。” “我知道,我知道。”那个才高中毕业的人说着,咕噜咕噜将那水壶中的水全部喝完。 “这下好了,我也没水了。”年长的那个人晃了晃自己的水壶,说道。 “不用担心,我记得前面好像有一个小湖,我们可以到那里取点水。”另一个人指了指前面,对着他们二人说。 “还有多远?我的脚都快磨出泡了,这趟旅程可真是艰难。”年幼的高中毕业生感叹道。 “大约还有两公里,不过不用担心,一会我们就走到了。”女人说。 “别过早的抱怨,我们的路程还早着呢。年轻人,你要多多的历练啊!”年长的那位说完,咯咯笑了起来。 他们继续在这林子里面走着,可是隐隐约约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就像是有着什么东西在慢慢的想着靠近。那位高中毕业生有些害怕,他对着其余二人说:“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好想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小伙子我可告诉你,听说这个林子里面可是有着女妖怪,她专门抓那些胆小的小男孩,然后把他们带到自己的洞穴里当自己传宗接代的容器,你可要小心一点,她们最喜欢你这样的奶油小生。”年长的那位见高中毕业生那么害怕,便瞎编了一个故事想逗逗他。 “你可别吓唬他,他胆子小。”女人对着年长的那位说,然后转身安慰那个高中毕业生:“没事,你不用担心,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妖怪,有的只是像他这样的坏蛋。”女人说着,指了指那个年长的男人。 “你们是干什么的!都给我趴下!现在就给我趴下!”突然几声呵斥传入了他们耳中。 那旅行的三人听到这声音立刻将自己的双手举起,然后按照那声音的指示慢慢转身回了头,却发现也是三个人正举着枪对准他们。看样子稍有不慎就会葬送在此。 “你们是干什么的?不要杀我们!你想要什么我们都给你!不要伤害我们!”那个高中毕业生对着他们哀求道。 “我说让你们趴下!”其中一个身穿灰色短衣的男人对他喊着,然后就猛地照着他的肚子踹了一脚,在他痛的弯下腰的功夫又接着一枪托将其击昏在地。 “我们趴下!我们趴下!”其余二人看到这个架势立刻四肢伏地趴在地上,一直看着眼前这拿枪的三人。 这三人大约都是四五十岁的男人,只不过给人一种凶狠无比的感觉,每个人的脸上都或多或少的有着些许刀疤。他们一个光头,一个眼部有着疤痕,另一个就是那个身穿灰色短衣的男人。三人手中各持一把长枪,恶狠狠的看着这三个背包客,看起来这旅行的三人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把他们身上有用的东西全部找出来。”那个身穿灰色短衣的男人一边用枪指着正趴在地上的三人,一边对着他的其余两个伙伴说。 那个光头还有那个眼疤男听了,将自己的枪背在身后,从自己的背包中拿出麻绳,将那三位趴在地上的背包客牢牢的绑住,然后在他们的身上寻摸起来。可他们找了许久也没有发现自己想要的食物和水,那个身穿灰色短衣的男人拿着枪指着他们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背包客,就是来结伴旅游的,不小心闯入了这里。各位大哥有话好说,你们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但千万不要伤害我们。”那个年长一些的背包客回答。 “你们身上的食物和水呢?你们这些背包客不可能没有这些东西。”那个男人又接着问道。 “都被我们吃完了,但我们有钱,您把钱拿去不也可以么?”那个高中毕业生说道。 “我们只要食物和水,给我们钱有什么用!。这样吧,你们三人之中谁出去帮我们买一些水和食物,然后我就把你们放了。你们好好想想,到底让谁去。”那个男人又说。 324:另一个情报 “算了!算了,看你们也挺为难,就让你去。”那个男人见趴在地上的三位背包客都看着对方没有出声,便直接指定了他们三人之中唯一的那名女士作为出去买东西的那个人选。 “你可千万不能丢下我们不管啊,你可千万要回来啊。”剩下的那两个人对她千叮咛万嘱咐,希望她不要抛弃他们。 “他们说的对,你可一定要回来,千万不要报警,他们两个的小命都在你的手上。还有就是,如果你在晚上十点之前没有回来的话,那么这两个人的命可就不保了。”那个身穿灰色短衣的男人对着那位女士说了几句,便将她的背包还给了她,然后亲眼看着她消失在了这林子里。 “我们走吧。”那个男人说着带头往着林子深处走去,其他两个人也押着那两个背包客跟在身后。 他们来到了一片湖泊的周围,岸边还有着三个帐篷,那些帐篷的中间还有着正在燃烧的小火堆,看来这些人在这里已经住上一段时间了。那三个人将那两位背包客绑在帐篷旁边的树上,然后便坐在了小火堆旁的木墩上,吃起自己的压缩食物。这时他们三人之中的光头站了起来往着那个湖泊的方向走去,没过一会便拎着几条鱼走了过来。他们也没有清洗,就简单的处理一下便直接串了起来放在了火上。 “几位大哥!能不能给我点东西吃,我们也好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那两位背包客中的高中毕业生说了话。 “给你吃个屁!我们都没东西吃!给你吃!”那个光头听了直接捡起火堆旁的一块石头朝着他们砸去。 “你们放心,她一定会带着食物和水来的,我求求你们给我点东西吃吧,我已经饿的受不了了。”那个人还在苦苦的哀求,他自昨天中午便没有再吃过东西,只是喝了一点点的水。 “臭小子!再说砸死你!”那个光头眼看就要又捡起石头砸向他们时,可旁边身穿灰色短衣的男人阻止了他。 那个男人拿起了一块压缩饼干朝着那两位背包客走去,走到他们的面前将那饼干一分为二,分别塞进二人的口中,然后对着他们说:“要是她回来了,带了我想要的东西,那就一切都好说;要是她没有回来,我会让你们把这块饼干给吐出来。” 那个女士在得到了那位身穿灰色短衣的男人的许可后,立刻背上自己的背包往着来时的相反方向跑去,终于在过了五六个小时过后,她看见了城市的轮廓。她刚刚走进城市,便想着赶快报警,可再一看时间已经将近中午,就算报警之后也不可能很快就会受理。况且如果在晚上十点之前未能回去的话,那两个人的性命就会因为自己而断送。想到这时,她放弃了报警的想法。 她立刻往着附近的大超市走去,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想直接逃走,虽然内心会受到谴责,最起码自己的人身安全就不会受到丝毫威胁。但作为女性的她还是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她无法狠下心来说服自己这样做,或许这就是那个灰色短衣男子选择她的原因。 她在买了许多的东西之后,提着两个大袋子走出了门,可是没走几步就发现自己的肚子叫了起来。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发现自己还有些时间,正好附近就有一家快餐店,她就想着先吃一些东西。 走进那个快餐店,发现里面冷冷清清没有什么人,她选择了一个最靠近里面的位置,因为吃饭的时候,最喜欢清静的地方。在点了一些东西后,她便靠在椅子上等了起来。可这眼睛一闭上就很难再睁开,待重新醒来时,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两三点,面前那早已上好的饭菜也已经凉了。 “要不要我们给你热一热?”一个服务员见她醒了过来,便指着面前的饭菜问道。 “我怎么睡着了,现在几点了?”她说着,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手表,突然跳了起来:“已经三点了!完了完了!” “怎么了?”那个服务员疑惑的问。因为他们这里经常又刚刚下班的顾客前来,所以有人因为工作太累而睡着的事情也经常发生。他们的老板也很体谅这些人,所以在遇到睡着的人的时候,老板都不会去叫醒他们。 她没有多说一句话,直接付了钱跑了出去,打了一辆车来到了林子的边缘。她又看了看手表,发现如果按直接走出来的时间的话,自己刚刚能在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到达那里,所以她一边走着一边安慰自己道:“没事没事,不要着急,能赶到的。” 虽然自己这一次拿了许多的东西,但她还是一直尽量加快自己的步伐,终于在九点的时候,来到了那个之前他们被抓的地方。可是无论怎么呼喊,都没有任何人的回应,此时的林子里似乎只有她一个人。 她没有轻易放弃,而是提着两大袋东西继续往着里面走去。她看见了一团亮光,像是黑暗中的火焰,指引着她的方向。继续走了许久,看见了那湖泊,也看见了那亮光。可是她并没有直接走上前去,而是趴在大树的后面看着。 在看了许久也没有看见什么东西,听见什么动静后,她终于壮起胆子走了上去。可就在那帐篷的里面,她看见了那三个人的尸体。她慌张的走了出来,可一转身又发现,自己的两位伙伴已经惨死在了树的周围。 她用力的捂住嘴,努力遏止住自己的尖叫。正当她想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的时候,一转身却看见了一个黑影突然窜了出来,一指就将她的喉咙刺穿,也倒在了那两位死去的背包客的身边。 。。。。。。 徐胜在接到阚震海的电话后,便一头雾水的走了出去,他来到了阚震海的家里,发现那位侯长平正满面愁容的坐在那里,似乎遇到了什么十分棘手的事情。阚震海见徐胜的到来,立刻叫起了坐在沙发上的侯长平,二人走上前迎着徐胜的到来。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徐胜问。 “其实我也不该来找你帮忙,但我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来求你。我从老阚的口中得知了你的本事,也知道你曾经帮助了他们村子里的人,所以我还是想来请你帮帮忙。”侯长平握住徐胜的手说。 325:抢劫犯 “只要你说的,是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一定帮你的忙。”徐胜也肯定的回答。这个侯长平已经帮了自己两次,如果自己拒绝的话,徐胜的内心肯定会很过意不去。 “那真是谢谢你了,还请你现在就跟我来,我带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侯长平说着,带着徐胜走了出去,阚震海也紧随其后,他们三人乘坐侯长平的车子来到了警局里面,看见里面此刻忙的不可开交,这个地方这么多年还没有遇到过这么骇人听闻的大案。虽然这些年陆陆续续还是有过出了人命的案子,但都没有这一次的恶劣,几个月内死了快有十个人,如果再不侦破的话,影响太过恶劣。 “侯局,你来了,有人在等着你。”这时已经年轻的警官走了过来,附在侯长平的耳边轻轻说了这句话。 “谁?谁来了?”侯长平问道。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不过他们说自己是死者的家属,但我们并没有向外界透露出任何关于死者的消息,不知他们是怎么知道的。”那个年轻的警官说,言语之中透露出了对那几个人的怀疑。 “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侯长平对着她摆了摆手,那个警官便离开了他的身边,去继续自己的工作。 突然,那两个人走了出来,大步走到了侯长平的面前,对着他说:“你是这里的头头?我们要见见你们昨天发现的尸体。” “你们是谁?”侯长平问道。 “我们是其中一个女孩的哥哥,快带我们去见见她!”他们对着侯长平喊道,似乎想把怒火倾泻到他的身上。 “你们怎么知道她已经死了?我们并没有告诉外界任何信息,你们是怎么知道的?”侯长平问。 “她本该在今天跟我们会和的,但我们却迟迟没有等到她,我们听说你们找到了三具尸体,跟我们的那三个失踪的伙伴很像,所以我们就想着来这里看看。”他们中的一个人说道,这个人看起来比较通情达理,并没有另一个哥哥那么暴躁。 “请把你们的身份证交出来。”侯长平说。 “为什么,要我们的身份证做什么?”他们问道。 “想见尸体,就必须先出示证件。”侯长平说着将自己的右手伸出,接住了他们两个的证件,然后各自拍了一个照片,便还给了他们。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去了吧。”他们问道。 侯长平点了点头,他们去了法医那里,看见了那躺在架子上盖上白布的六具尸体。他们跟随法医的指引,来到了那个唯一的一个女士的尸体那里。那两位哥哥掀开了盖在上面的白布,看了之后突然捂嘴哭了起来,躺在上面的正是他们的妹妹。 “是谁杀了她!是谁杀了她!”他们中的那个脾气暴躁的哥哥用力抓住侯长平的衣领,对他愤怒的喊道。 “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只不过我们一定会帮你们找到凶手的。”侯长平很是平静的说,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发脾气。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们警察都是没用的东西,害的我妹妹惨死!不行!我要带她回家,她不能孤单的待在这里!”那位脾气暴躁的哥哥突然用力抱住那女士的尸体,想要把她抱起,但被另一位哥哥制止,他对着他的弟弟说:“你给我住手,她已经死了,你就别再打扰她了。你放心,我会带着你找到凶手,然后我们两个亲手杀了他!” “你一定要为她报仇!”他听了便慢慢放下了自己的妹妹,然后抱着自己的哥哥哭了起来。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把她带走?”哥哥很是通情达理的问。 “不知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会尽快打电话给你。但我还是劝你们一句,不要擅自行动,别把自己也搭进去。”侯长平说。 “我知道。”哥哥递给侯长平两张名片,然后带着自己的弟弟走了出去。 侯长平拿来那两张名片,看了看上面的名字。才发现这两个男人和眼前的这个女孩是三兄妹。较大的那个哥哥名叫王良平,那个性格暴躁的弟弟名叫王良运,而这最小的妹妹名叫王应燕。 “再给我说说,这六个人是怎么死的?”侯长平将那两张名片塞入自己的口袋,然后对着法医问道。 徐胜他们三人跟在法医的身后,一个一个尸体的看了起来。 “看看这具尸体,她的致命伤像是用利器所致,但肌肤表面却又有着钝器强行刺入所造成的裂痕。就在她的脖颈处,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直接刺穿,伤口贯穿整个脖子。这个人的死法太过痛苦,在彻底死亡的时候之前,还有着几个小时的弥留期,这样的痛苦对一个女孩来说,太过残忍。”法医先是分析了一边眼前的这个女孩的尸体,脸上满是怜悯的神色。 徐胜虽然可以看见这屋子里游荡在各自尸体旁边的鬼魂,但这个环境如果表露出来的话,实在太过诡异。其余二人可能没有什么,但这个法医真的会吓得再也不敢进来。所以徐胜的眼睛故意不去看着他们六个鬼魂,眼神一直绕过它们。 “再看这一具,这一具就简单的多,致命伤是在他的后脑勺,被钝器重击直接丧命,没有多少痛苦,干净利索。”法医在指着那个年长一些的背包客说着的时候,脸上露出一种赞许的神色。 “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你说这么大的孩子不在家好好待着,学什么出去旅行哦。”法医来到了那个才刚刚高中毕业的男孩面前,继续说道:“他的致命伤口处在他的胸前,心脏位置不知被什么利器刺穿,造成了死亡。不过那个凶手似乎对他有着更深的仇恨,他的身上还有着许多的伤痕,似乎是在杀他之前还有着许多的殴打。” “这三个人是背包旅行的人,那这三个人是干什么的?”徐胜指着那三个曾经绑架三位背包客的男人问道。 “这三个,是我们一直寻找的抢劫犯,一个月之前抢了一次金店。我们一直寻找都没有找到,没想到他们跑森林里面去了。”侯长平说道。 “那他们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我看他们的脸部非常扭曲?”徐胜问。 “他们三个死法大同小异,都是被人硬生生的扭断脖子。来,你们看看这里。”法医指着那三具尸体的脖颈部,说:“他们的脖颈处都有着深深的掐痕,只不过那个掐痕比一般的都要大且深,似乎凶手并不是用着自己的手直接行凶,而是戴上了一个宽大且坚硬的手套。” 326:谋杀 法医又来到了最后的那两具尸体旁边,用自己的手比了比那个掐痕,然后说:“你看,这些痕迹比我的手要大许多,从他们的锁骨一直延伸要下巴处。而且据我所知,这三个人有枪也没有逃过一死,你们要面对的可是一个狠角色。” 徐胜一直看着那个掐痕,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他仔细的看着那脖颈处的伤痕,突然自己的腹部一阵微痛,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终于想起了自己是在何处遇到能够造成这种伤痕的东西了。 此刻那六具鬼魂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纷纷向着徐胜这边走来,他的身上似乎有着某种吸引力,几个有着怨念的鬼魂总会想着他那里靠拢。 徐胜也察觉到了那几个鬼魂的移动,但还是装作并不知情的样子,指着那几具尸体问道:“他们是在哪里死的?带我去看一看行不行?” “可以。”侯长平说着,转身对着法医嘱咐一句:“那我们就先走了,有什么新的发现的话,再给我打电话。” 侯长平说完,便带头往着门外走去,阚震海紧随其后,徐胜则走在最后面。他看面前的二人已经完全走了出去,而那法医也去忙着自己的事情后,便回头看了看那六个鬼魂,表明了自己能够看见它们。 “你能够看见我们?”那几个鬼魂问。 徐胜点了点头。 “那你能帮帮我们么?”那个几个鬼魂又接着问。 徐胜没有作答一句,只是给了它们一个眼神,示意跟在自己的身后,随后便走出了门。他们跟随车子来到了那片森林,只是那车中的座位已经被徐胜和阚震海占据,所以那六个鬼魂只好勉强蹲在车顶上,不过因为它们重量的缘故,所以也并没有多少麻烦。车子停在了森林的边缘,因为无法继续向深处前行,所以他们只好下车步行前往。 “这可真是个犯罪的好地方,没什么事,谁会想着往这个地方来呢?”徐胜看了看周边的环境,不由的发出这样的感叹。 “确实是个犯罪的好地方,只不过我的家就在这附近,所以我想我也应该能够镇得住吧。”侯长平说着指了指这林子的南边,那是他所居住的别墅。按他自己的话说,因为不喜欢城市的喧闹环境,住在那里到了半夜也可能会被醉酒的邻居吵醒。索性就直接搬到这山野之中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对自己的身体总是有好处的。 “那我想你还是没镇住啊!要是我也搬来,我们两个差不多就能镇得住了。”阚震海听了这个侯长平的吹嘘,不由的大笑起来。 “还有多少时间?”徐胜问。 “早着呢?还有差不多四个小时的路程。”侯长平说。 “还有这么远!”徐胜一想到自己还有这么远的地方要走,就感觉自己的腿脚酸痛连连,要是早这样说,我就不来了。徐胜心里想着,但还是只得一步一步的走着。 。。。。。。 那刚刚从停尸房走出的两兄弟,在看见自己妹妹的尸体后痛心不已,便发誓一定要为自己的妹妹报仇。但誓言易说不易做,他们走出那里之后,脑子里便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从何入手。 他们的之中那年纪较小的那位名叫王良运的家伙,虽然性格暴躁敢打敢拼,也凭着他的性子在自己那一片有了一定的名声,且是一个不大不小帮派的首脑。但终究只是无脑之辈,打架斗殴他可以,但一遇到费脑子的事情他就一脑子空白。 而那位最年长的名叫王良平的家伙,虽然不喜欢打打杀杀,但他沉稳的性格和睿智老练的头脑,也使他在自己弟弟的帮派有了一定的名望。甚至在遇到事情后帮派的成员之间更喜欢听从他的安排,就连他的弟弟也是那样。 “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把我们的弟兄们都叫过来?”王良运对着他的哥哥说。 “叫他们来干什么?把他们都叫来了生意谁去做。况且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先不要着急。”王良平说着,往着车子那里走去。 “我们现在去哪?”他们两兄弟坐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王良运问他的哥哥。 “我们先去找个人,我想他应该能够帮到我们。”王良平说着,启动了车子带着他的弟弟往着公路上驶去。 “谁?” “汪僧,你认识的,曾经多次帮助我们度过难关的人。”王良平说。 “哦,他啊。要说他也奇怪,看到我们有了难,就要来帮助我们,帮我解决了之后,还什么酬劳都不要。每天看他也无所事事,好像连个工作也没有,但就是没见他有缺钱花的时候。”王良运说着,脸上竟透露出了一种羡慕的神色。 “他感觉他是个厉害人物,我们跟他处好关系,对我们没有坏处。”王良平像是嘱咐一般的对他的弟弟说。 他们与汪僧通了电话,得知要去往成风市的那间地下俱乐部会面,虽然每一次的地点没有规律,但总会在相距不远的几个地方之间来回选择。这次那两兄弟巧了,汪僧选了一个距离他们最近的地方。 两兄弟早早的来到了这间地下俱乐部,里面还是如预料的那般空无一人,可能是重要的人物总是最后才出场,所以汪僧在让他们等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才姗姗来迟。 “嘿!你怎么来的这样迟?让我们等了好久!”王良运挥着双手对着汪僧大喊。 “别这样说,他一定是有事耽搁了才来的这样迟。”王良平拉回了自己的弟弟,然后走上前去握了握汪僧的手,对他寒暄几句:“汪僧老弟,我怎么看你有些瘦了,可要好好的休息啊。” “别客套了,说说吧,你们有什么事情?是不是又有什么人找你们的麻烦。”汪僧直接了当的说。 王良平顿了顿,然后说:“我的妹妹被人杀了。” “什么?谁干的?你跟我说,我肯定帮你报仇。”汪僧听了也有些惊讶,这两兄弟的妹妹他也算认识,是一个非常活泼有朝气的女人。 327:王良 “不知道,我们来找你的原因就是希望你能够帮帮我们,找到那个杀害了我们妹妹的凶手。”王良平平静的说。 “对于你妹妹的事情,我真的很遗憾,我也希望你们能够振作起来。不过你放心,这事我肯定能够帮你们解决,不过你们要给我一点时间。”汪僧拍着自己的胸脯说。 听完汪僧的话,兄弟二人的心里可算是有了底。王良平感激的点了点头,握着汪僧的手就没有松开。而他的弟弟王良运则更加疯狂,直接眼泪留了下来,一把抱住汪僧,连连感谢。 “那就这样吧,你们等我的消息。两日之内,两日之内我肯定能够给你们带来有用的信息。”汪僧说完,便走了出去。 汪僧离开之后,直接开着自己的车远离了这个别墅,他来到一个宾馆的房间内,拿出了自己的卫星电话,拨打了出去。 “喂?你是?”一声沉闷粗狂的男声传来,从声音就可以感受的出说话人的老练。 “是我,汪僧,你说话的声音还是那么的难听啊。”汪僧说道。 “对,让您见笑了,我说话的声音还是那么的难听。您又有什么事情么?” “什么叫又有什么事情,我有什么事情你难道不愿意帮我的忙?放心,等我以后回去了,好处绝对少不了你的。”汪僧说。 “您多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您有事就说吧,我看看能不能帮的上忙。” “很好,帮我查一个人的行踪。”汪僧说。 “这个恐怕不行,您的大姐,现在已经明确告诉我不能再为了你去调动资料。” “不行也得行!我不管!那个人的名字叫王应燕,给我查。从她的出生,到她的死亡,每一件事都给我查清楚,然后整理好了再发给我。”汪僧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他看着手中的卫星电话,想了许久终于又拨通了那个熟悉无比的号码。 “喂?姐姐,是我。”汪僧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 “先别挂断,我这里人多,等我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电话那头的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 “喂,你还在么?法僧,你可算给我来一个电话了,你过的好吗?我每个月给你的钱够花么?”等了大约几分钟,那个女声又再次传来。 “够,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他们两个欺负了你。”汪僧说:“还有,你还是不要叫我法僧了。” “没有,他们没有欺负我,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现在他们派出的猎犬又变得更多了,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危险的事情?” “没什么,你等着我。我一定会重新回到那里,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汪僧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躺在床上,将自己的外衣全部脱掉只留下一套很轻便的衬衫,就在刚刚闭上眼睛准备好好休息休息的时候,他突然听见了这房间外面传来了很嘈杂的声音,这让他立刻谨慎的坐起,穿好自己的衣服走到了门旁的角落。 他紧贴着墙壁试图听清外面人的谈话,但却无论如何也听不清楚,多年的逃亡经验已经让他有了极为敏锐的洞察力和防范意识。况且他所居住的是这个酒店的顶层,选择这里就是因为平常没有什么人出入,一旦有了什么不和谐的声响,也能够很快的发现。 此时的门外,一伙大约六七个人组成的小组正蹑手蹑脚的来到了汪僧的门前,他们都身穿黑色皮夹克,且全副武装。他们举起自己手中的枪械,对着那房间的门就是一通扫射,在一个弹夹的子弹过后。 他们重新装上了子弹,用脚踹开门小心的走了进去。此时正躲在那门旁角落里的汪僧见他们走了进来,便直接掏出的短匕首,飞速的冲到那带头的人的背后一刀抹了脖子。 其余的人见了,立刻朝着屋内的方向慌乱的开枪,一时间这房间之内飞沙走石,烟雾灰尘漫过了他们的眼睛。在这遮住视线的灰尘之中,汪僧用那短匕首将其余的所有人的头颅一一斩下,他的速度极快,子弹也未能追上他的影子。 汪僧拿出一张白布,将那又见了血的匕首仔细的擦拭一番。蹲在了刚刚那第一个被抹了脖子的人的身边,用那匕首不断的拍打着他的脸颊,对他说道:“你们这些忠诚的狗啊,明知道杀不了我,还偏偏那么喜欢来送命。找个地方躲起来过过日子不比什么都要好,算了,跟你说,你也听不懂。” 汪僧又举起那刚刚才擦干净的匕首,干净利落的将眼前这人的头颅斩下,结束了他的痛苦。 。。。。。。 地下俱乐部 眼看着汪僧离去的王氏兄弟二人,也走出了那里,只不过他们并没有放心的去到什么地方休息。而是买了一些食物放在车里,开车来到这儿警局的门口,就停在那里一直监视着那里的一切。他们觉得待在这里,也算是距离自己妹妹最近的地方了。 “怎么办?我们就把她一直放在那里?她是我们的家人,她应该回家。”弟弟王良运指着那个警局的方向说。 “那你想怎么办?我们去把她接回来?”王良平说。 “对,既然那个汪僧都已经愿意帮我们的忙了,那我们就不再需要那帮警察。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那里,你难道就能忍心?”王良运说着,有些激动。 “你说的对,我们应该带她回家。”王良平也被弟弟的话所打动,他仔细的思考了一番,觉得还是应该让自己的妹妹回到自己的身边。就算是已经死了,也要回到自己的身边。 “那我们现在就走,去把她要回来。”王良运说着下了车,气势汹汹的往着那警局走去,只不过没走几步就被他的哥哥拽回。 “你怎么这个态度?别这样的凶,你这样的态度他们是不会让我们带回她的。”王良平指着他弟弟的鼻子说。 “那我应该什么态度?我的妹妹还躺在那里,难道我不应该生气?” “应该生气,但更应该悲伤。你要表现出十足的悲伤,这样他们才会同情你,才可能让我们把她带走。”王良平说着,神色突然变得十分悲伤落寞起来,就像他自己说的,这样的人最容易赢得他人的同情。 328:警戒带 终于,他在这屋子里的一间小储物室内找到了一把折叠梯。顺着那折叠梯爬了上去,透着墙壁上层的玻璃窗户他看见这墙壁的另一侧是一个看起来很开阔的空地。在这空地的另一头就是一条公路,只要去到了那片空地,就可以成功的将自己的妹妹带离这里。 “嘿!看好了没有,现在我们真的应该干些正事了。”王良平一边说着,一边从那折叠梯上下来。再一回头的时候,发现他的弟弟已经将那尸体装入了尸袋中,此刻正抱着那个袋子看着他的哥哥。 “我已经装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可是我们怎么出去?外面有太多的警察,如果还是像之前想的那般硬闯出去的话,我估计我们不可能出的去。”王良运问。 “不用硬闯,这面墙的对面就是一片空地,我们可以从上面的窗户爬出去。”王良平说着,接下了弟弟手中的尸袋,然后对着他说:“你先上去,等到你成功翻出去的时候,我再把她递给你。” “那我就先上去了,你的动作也要麻利一点。”弟弟说着,双手扶着梯子爬了上去,不过那精瘦的梯子在他的体重下,不断的摇晃看起来就要折断。 就在弟弟王良运走到了梯子的最上层,他的双手已经趴在了那打开的窗户边缘。可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声清脆的脚步声,就像是一位身穿高跟鞋的女孩正快步而来。 “怎么办?”弟弟王良运也听到了那清脆明显的脚步声,立刻回头询问哥哥的意思。 “别停下,直接翻过去!” 弟弟听了立刻转回了身,双臂用力直接翻了出去,站在墙的另一边大喊:“快下来,这里现在没有人!” 哥哥王良平一只手抱着那个尸袋,另一只手抓住梯子的边缘一步一步的往上走着。就在那手快要触碰到窗户边缘的时候,这里的大门突然被推开,随即传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女声:“你们干什么!给我下来!” 原来这个女孩是之前法医的助手,应法医的要求来这里去一些工具,正巧遇到了企图偷尸的兄弟二人。那女孩的声音引来了这局子里其他的警官,他们见到这一幕有的掏出手枪指着王良运,有的则更加厉声的呵斥他赶快下来。 “怎么办?”此刻正处在墙的另一头的王良运也听见了这屋内的喊话,便抬头朝着那个窗户的方向喊道。 “你自己快走吧。”王良平说完,便大声的对着屋内的所有警官说:“好的!好的!我下来!我下来!” 所有的警官见眼前这个手抱尸袋的男人慢慢从梯子上走了下来,且已经双手抱头蹲在了墙角。这才小心的向他靠去,将那尸袋去了回来,然后压着他去往了关押室。 “这事要不要报告给侯局长?”一个警官问旁边的人。 “当然,这也算是重大事件了。”另一个警官说完,便直接掏出自己的手机拨打了那个侯长平的号码。 。。。。。。 几个小时以前,在城外的那片充满雾气的森林中,徐胜和侯长平已经阚震海三人,依然走在前往事发地点的路上。只不过距离刚刚他们刚刚进入这个森林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所以估计离他们的目的地也不会太远。 突然徐胜看见前方的一片区域被颜色鲜明的警戒带所包围,那片区域的周围并没什么能够显现出这片区域价值的东西,再怎么看来,徐胜也只是觉得那一片区域十分的普通。他们走近了那里,这才发现这一片区域里的杂草有着大范围的倒伏,而且就是自这个地方往里,第一次出现了方向相同,排列整齐的脚印。 “为什么这里会有着警戒带?这里是发生命案的地方?”徐胜问。 “不是,但我们认为这是那伙背包客第一次遇到那伙抢劫犯的地方。而且这地上倒伏的草里,我们还发现了一些血迹。经过对比就是那背包客之中最为年轻的高中毕业生。”侯长平说着,蹲了下来在那片杂草之中果然翻出了一片带有血迹的草丛。 “看来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他们都还活的好好的,那他们都是在哪里遇害的?”徐胜问。 “遇害的地方还要再往前走一走,他们六人的死亡地点都是在那湖泊的周围。”侯长平指了指前方。 “还要走?天哪,我们还有回去的路要走。”徐胜抱怨道。 “走吧,别那么多的怨言。我这样大的年纪都能走,你这个小伙子就不能走?”阚震海说着,推了推徐胜的后背。 他们三人绕过那隔离带标记的区域,继续往着林子深处走去,可就在走过那一片区域的时候,徐胜闻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那味道十分的刺鼻难闻,但正是因为这样才更加明显。 又走了好一段路,他们三人终于走到了目的地,那湖泊胖的野营地。只不过已经与之前的样子完全不同,四周也被拉上了颜色鲜明的警戒带,且在每一个死者的原位置都用白色粉末画上了他们之前的大致轮廓。 徐胜掀起警戒带走了进去,却发现除了满地的血迹,外面的所有东西似乎没有被大肆破坏过的痕迹。所有的木墩板凳都完好的立在那里,就连那烧尽的火堆也没有多撒出任何灰烬。 “这里你们整理过了么?怎么看起来不像是有过打斗破坏的迹象。”徐胜指着那火堆的周围问。 “当然没有,一般人都知道绝不应该乱动案发现场的任何东西,更何况是我们。看来你已经发现了,这里整洁的有些不应该,确实不像是经过搏命般打斗过后所留下的脏乱景象。”侯长平说。 徐胜看了看这里的周围环境,问道:“这些白色的粉末是干什么的?怎么都是人形?” “这些都是我们标记死者死亡时轮廓的东西,你不知道?”侯长平有些疑惑。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他们具体是在哪里死去的,死的时候又是呈现什么样的身体状态。我看这些粉末的时候不怎么准确,还是请你亲口给我描述一下吧。”徐胜圆场道。 329:刀疤脸 “这样啊,看来是我理解错了,不好意思啊。”侯长平说着来到了那个树边,指着那里说道:“你也看到了,这里就是那三个背包客死亡的地点。其中两个男性死亡时双手背后被绑在这两棵大树上,而那名女士却是背靠着这两个男人死去的,我们发现的时候她正背倚在后面的两名男性身上。”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们在调取监控录像的时候,发现其中的那位女士在中午至下午的时候在城市里出现过,且有着超市商场的消费记录。按理说那个时候她应该跟剩下的那两名男性一样被绑在这里,我们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城市里。”侯长平又接着说。 “她去了城市?还有着超市商场的消费记录?她去买什么了?”徐胜问。 “她只是买了一些食物还有饮用水,这些对于背包客来说可以解释的通,而且对于那三个躲在这里的抢劫犯来说,也是极为需要的。”侯长平回答。 “对了,那三位抢劫犯在哪里?为什么我没有看到?”徐胜指了指那只有三具尸体位置的大树问道。 “他们不再这里,他们的死亡地点都在那个帐篷里,且相距的位置都不远。”侯长平说着,带着徐胜来到了那个帐篷里面。 与外面的整洁不同,这个帐篷的内部就显得十分脏乱了。 除了那满地还未来得及处理的血渍,还有像是被利刃撕破的帐篷外皮。但最令徐胜印象深刻的还是里面脏乱的垃圾还有许多胡乱摆放的衣服鞋子。但是徐胜找了许久都没有发现任何可以食用或者饮用的东西,就像是有人翻箱倒柜故意把它们都掠夺一空。 “这里怎么像是被人掠夺过一样,看起来像是被小偷光顾过的地方。”徐胜说。 “确实是这样,这里少了许多的东西。”侯长平说。 “什么东西?”徐胜问。 “就是少了一些日用品一类的东西,像是鞋子衣服或者睡袋。不过按那个女性死者的购物清单上看,她似乎买了许多的食物,但可能是被吃完了也说不定,我们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它们。”侯长平说着,把地上散落的衣服全部扒开,地面上露出了一个小空洞,他指着那个空洞说:“对了,这里原来是藏着那些人抢来的金首饰的地方,但我们来的时候却完好无损的放在这里,没有丝毫动过的痕迹。” 徐胜正疑惑的时候,他看见自己身旁那六个鬼魂一直张着嘴,似乎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但因为侯长平和阚震海两人还在自己的身边,所以徐胜也只得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看见。这时侯长平的手机响起,他接了电话之后表情突然变得十分生气。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阚震海见他如此生气,便问道。 “就是那女性死者的两个哥哥,竟然敢到我们警局里面偷他妹妹的尸体,胆子是真的大!”侯长平说。 “那怎么办,你们两个先回去?”徐胜说。 “看来我是必须现在就回去,怎么?你不跟我们一起?”侯长平问。 “不了,我还要在这里再看一看。”徐胜说。 “那你可要小心,这里晚上可不太平。”阚震海对徐胜嘱咐道。 “既然你知道不太平,还不赶快趁天还未黑走出这里,我你就不要担心了。”徐胜说。 他们二人见徐胜这般胸有成竹,况且阚震海曾经还跟自己说过这徐胜的本事,所以侯长平也就不怎么担心徐胜的安危。就简单的说了几句便带着阚震海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徐胜也按着相反的路线往着森林深处走去,在完全看不到那两个人的时候,他这才坐在一个树墩子上看着面前的这六个鬼魂,问道:“说说吧,你们都想跟我说什么?” 首先是那三个死去的背包客的鬼魂,除了那个后来才到那里的王应燕,其余两个男人都在各自大声说着自己所见到的那晚的景象。他们两个说来说去,徐胜也没有听到个所以然,于是徐胜便打断了他们,说道:“停!停!停!你们两个这样说我什么也听不出来。你们两个谁的口齿比较清楚,逻辑比较清晰?” “我。”那个稍微年长一些的背包客说道,身旁的那位高中毕业生的鬼魂也没有反对。 “好,那就你来说。其他的人都不要乱说话,等我让你们说,你们再说。”徐胜指了指那个年长的背包客,示意他说下去。 他想了想,然后说道:“那天晚上,我们两个都被绑在那帐篷外的大树上,等着她到城市里买过东西就来赎我们回去。不过在等了许久之后,我们都没有等到她,我们所有的人都以为她是自己跑了。” “我没有,我只不过耽误了一点时间。”站在他身旁的王应燕解释道。 “我让你说话了么?别打断他。”徐胜厉声对着她呵斥,然后示意那个年长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你后来也来了。”那个年长的对着王应燕说了一声,然后又接着回忆:“到了晚上,我记得好像是八点多快要到九点的时候,因为我那时偷偷看了一眼我的手表。那林子里面的黑夜中好像传出了几声杂响,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快速的穿过林子里的杂草丛,朝着我们这边过来。我看见那三个人拿起自己的枪,站了起来往着那林子里面走去,嘴里还不断的喊着‘谁!你是谁!’,然后就在他们三个走了出去的时候,突然一个黑影窜到了我们的面前,将我们两个杀死,后来的事就不记得了。” “那是个什么样的黑影?”徐胜问。 “不知道,但看起来那个东西蓬头垢面,身上裹着许多的黑色的布条,头上的毛发也十分的脏乱。我根本辨别不出那是个什么东西,就像是山里面的野人一般。”那个人回答。 “好了,现在该你们说说了。”徐胜指了指那三个抢劫犯,然后问道:“你们谁的口齿比较清楚,逻辑比较清晰?” 那个三个抢劫犯都没有说话,互相看着对方,但没过一会就分出了先后。那个光头还有那个眼疤男都纷纷向后退了退,把这个机会让给了那个身穿灰色短衣的男人。 330:灰尘散尽 “看来就是我了。”那个身穿灰色短衣的男人说道:“我就接着他所说的说下去吧,就在那晚上我们三个听见林子里传出奇怪的声音的时候。我们都以为是之前被我们放走那个女人她报了警,所以我们三个都拿着枪向林子里走去。在朝着林子里面喊了一声之后,我们便朝着相反的方向逃离。在我们走了大约几百米远的时候,我们这才想起之前藏在帐篷下面的那些金首饰还遗落在那里。所以我们冒着被警察逮捕的风险又朝着那里走去,只不过在到达那里的时候,我们看见之前被我们绑在树上那两个人已经死在了那里。而那藏着金子的帐篷里还映射出一个像是人一样的影子,我们以为是什么人来抢夺我们的金子,就往着那帐篷走去。因为我们的手里都有枪,所以那个时候我们并不是多么的惧怕那个东西。直到进去之后才发现我们错了,那个家伙在我们还没有开枪之前就杀掉了我们。” “听起来很厉害啊!那个东西。”徐胜自言自语道,随即又问那六个鬼魂:“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要说的么?” “没有了,我们知道的也就这些。”他们都摇了摇头,随即就被徐胜收进了戒指之中。 “世界上什么东西能够快过子弹的速度?反正正常人是不可能的,估计也就只有异灵了。”徐胜说着,掀开那个警戒带又往着里面走去。碰巧的是他在这森林里找到了一条似乎是那个东西走过的路,因为有着一条宽为一米的倒伏草丛带,看起来十分像是那个凶手拖着许多自己抢来的物品行走所致。 此时的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么,这森林又重新被雾气笼罩,且越处在林子深处,能见度就越发的低。此刻的徐胜,只希望那侯长平还有阚震海能够安全的走出这里。因为他已经隐约的感到,有着什么东西已经苏醒了过来,又开始了它的工作。 此时的徐胜也有些迷路,不过他对此并不担心,因为即使自己真的被困在了这里,也可以直接消失去往自己熟悉的地方。可就在穿过一片流经森林的小河流过后,他发现了一个能引起自己兴趣的东西。 在那河流的对面,一个大约三米高小木屋伫立在山头。看起来像是某些喜欢打猎的人,在自己的游猎时光时所用的零时住所。徐胜一开始并不想去那里看看,他只是徒步穿过那个河流然后便在其他地方寻找起来。可就在他走到靠近那个木屋的一片低洼地的时候,一声悠长且低沉的吼叫传来。 “这下我是真的有去那里看看的必要了。”徐胜听到那吼叫时,立刻跑了起来,躲到了一处巨石下。待那吼叫结束后,才慢慢的走了出来。 穿过越发浓烈的迷雾,徐胜终于来到了这个三米高的猎人小屋,可是为了保险起见,他并没有直接的走了进去,而是一直伏在墙边伸出头看着窗户里面。如果那个东西没有走远而是一直潜伏着的话,他也可以不那么的被动。 可是伏在那里许久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东西,四周寂静的吓人,除了自己那沉重的呼吸声,徐胜什么也没有听见。他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靠在那墙上所沾染的灰尘,来到了那个门前。轻轻推开那老朽的木门,随着一声清脆低长的吱啦声,那门被彻底打开。忽的一阵沙尘扑面而来,他立刻伸手在自己的面前挥了挥,把这被吸入门前的灰尘驱散。 紧接着一股伴随着血腥味的烂木腐败气味袭来,就像是什么动物误入了布满木刺的陷进,血肉夹杂着朽木在一起常年发酵。他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手电筒走了进去,伴随着那微微光亮徐胜慢慢向内挪动。他按着屋内门边的开关,却发现这头顶灯早已不亮,看来能够照明的也就只有他面前地下的这一堆炉火。 “这也是人住的地方?”徐胜心中充满了疑问,要说没人居住,这屋内却还有着一些人为的痕迹,且那炉火还有着温热;要说是人住的地方,这里也未免太过脏乱,时不时爬出的蝼蚁鼠蟑也真够徐胜恶心不止,要是真的有常人住在这里,不出几日肯定生病。 徐胜回身将门关上,在那屋子里寻找摸索起来,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证明这就是那个害人的家伙所住之地。这所小木屋看起来最多只有三十平方米,所以显得十分拥挤紧凑,除了靠近西南方的一张小床,剩下的空间大多堆满了杂物。徐胜先是走到那杂物堆翻找起来,要说这里是个收破烂的地方,也可能真有人相信。 因为那一堆东西在常人看来就是无用的破烂,什么废弃的易拉罐,什么脏乱的衣服棉絮,还有一些锈迹斑斑的烂铁钢条。徐胜翻找一会便走开了那里,向着那个小床走去,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很不寻常的东西。 在那小床的旁边,是支撑这个小屋的几根承重粗木柱,每一根大约都有半米粗。但在那些木柱之上,却都有着许多像是被击打过的伤痕,且不仅是这些木柱,就连靠近床边的木墙上,也有着许多撕抓一般的痕迹。 “看起来没错了,不是野兽就是异灵。”徐胜说着,又往着那床走了走,脚下突然像是踢到了什么东西。他后退几步蹲下一看,竟是两个大白色塑料袋,而那塑料袋的里面就是之前女为女性背包客所买的食物和水。 “看来百分百就是这里的家伙了。”徐胜将那两包东西又重新塞回了床底下。他掀开那床上的被子,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除了一种说不出来是什么的熏人味道,闻起来让他十分的难受。他将那被子扔到一边,拿起了床头的那个有点泛黄的白色枕头,在那枕头之下,徐胜发现了一个东西。 他拿起原先盖在枕头底下的那个银手镯,但那镯子尺寸很小,看起来像是小孩所用。徐胜将那镯子揣入自己的口袋中,想着带回去给侯长平看一看。不过除了那个尺寸很小的银镯子外,徐胜还在那枕头底下找到了些许的毛发。或许是那个家伙留下的,徐胜就将那些毛发搜集起来,准备带回去交给侯长平化验。 331:出现 见这屋子里的东西都已经看完了,能够找的东西也都已经找完,徐胜将那一开始掀开的被子理好,把一切都恢复到他来之前的样子。然后站在那门口,看着外面的景色,口中说道:“都已经这么晚了,那个东西怎么还没有回来,不会又出去作恶了吧。” 。。。。。。 阚震海与侯长平两人,在告别了徐胜之后,便一直朝着来时的路线往回走。虽然嘴上不说,但他们二人的心里还是有着一些害怕,毕竟那些人的死相太为凄惨恐怖。特别是阚震海,自从在自己的家乡看见徐胜帮忙时的诡像,还有他曾经带到自己家中的鬼魂,阚震海现在对这些东西已经深信不疑。 “老侯啊,我们还有多少时间才能出去?我怎么感觉这里越来越冷了。”阚震海看着侯长平说。 “快了,快了,估计最多还有着一个小时,我们就能出去。”侯长平又问:“冷?我怎么没感觉冷?是不是你小子害怕了?” “怎么会?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俗话说的好,鬼欺善怕恶,它们见到我还得抖三抖呢。”阚震海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说。 “对了,那个小子没问题吧,我们把他一个人丢在那里,他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侯长平有些担心徐胜的安慰,如果他因为帮助自己而死,侯长平可能真的会后悔一辈子。 “没事,他的本事比我们高多了,鬼见了他少跑一刻,都得倒霉。”阚震海说,忽然他听见身后的黑夜草丛中传出几声异响,像是有着什么东西在草丛中快速穿行。阚震海显得十分害怕,他结结巴巴的说:“什么?什么声音!” “别怕,我估计就是一些小兔子之类的东西,它们在晚上最容易出来活动。再说我们都已经快要出去了,你就别担心了。”侯长平说着,自己也十分谨慎的朝着四周看了看。 “我们真的快要出去了么?我怎么看不见前面有楼房的迹象?你不会迷路了吧!”阚震海拿起手中的手电筒指了指前方,果然没有看见有城市的建筑或者灯火。 侯长平听了,也立刻拿出了自己的手电筒,朝着前方照去,果然如阚震海所说,他们并没有走到城市的边缘。如果按照已经走过的时间来看,他们很有可能是迷了路。侯长平又拿着手电筒四处照射起来,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道路。 “这个林子一到晚上就会起雾,有的时候走迷了路也很正常。”侯长平一边寻找四周的道路或者指示牌,一边对着阚震海说。 “你真的迷了路?你靠不靠谱啊!别把咱俩的小命全都搭进去。”阚震海说。 “没事,我找到路了。”侯长平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左边方向,那里有着一栋别墅,只不过晚上里面没有灯光,所以很难被人看见。 “那个房子?”阚震海拿灯指着想了想:“那不是你的房子么?我们怎么走到这种地方来了。” “走吧,到了那里,我打电话叫局子里来个人开车来带我们就行了,我的房子那里的路车能够开进来。”侯长平说着,带着阚震海一起往着他的房子走去。 可是阚震海总感觉有着什么东西在后面跟着自己,于是他故意放慢步伐走在了侯长平的后面,想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怪物。他将自己一直带着的匕首拿了出来,紧紧握在自己的手中。这是他很久以前就已经待在身上的物件,只不过现在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有人跟着咱们,你小心一点。”阚震海听见那声音越来越近,感觉到那个东西可能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很有可能随时会进攻。 “什么?”侯长平回身,却看见阚震海手中正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且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于是他也就心领神会一般,慢慢掏出了自己腰间的配枪。 “你怎么知道有什么东西在跟在我们?”侯长平蹑手蹑脚的走到阚震海的身边,将自己的后背靠着阚震海的后背,小声的对他说:“那个东西现在在哪?” “你啊你,几年当兵学的东西全被你忘了,连有人跟着我们都没有发现。看来是你的生活太过安逸了,我可不行,稍微松懈就可能会有杀身之祸。”阚震海回答。 “原先我就叫你跟我一起去当警察,可你不肯,非要说什么自己去打拼。现在越陷越深,这样可不是什么能够长久的法子。”侯长平说。 “什么长久不长久的法子,先把今天这一关过了再说。”阚震海说着,突然二者的左边黑夜里窜出一个跟他们差不多身高的黑影。只不过那个身影看起来并不像是什么虎背熊腰的怪物,更像是一种身材十分纤长的大猴子。 他们二人看见这个东西窜了出来,便立刻分开而站,一个拿着匕首一个拿着手枪,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眼睛的这个怪物。这时他们才发现,这个家伙跟人十分相像,或许本来就是人,他的全身都被各种破烂布条包裹,头上的头发也都脏乱不看,披散下来盖住自己的脸颊。 “你是个什么东西?”阚震海看着他厉声问道。 这一声似乎引来了他的注意力,他立刻将头转向阚震海,并在极短的时间内一跃而起三四米高扑向阚震海。阚震海见状立刻躲开,并用手中的匕首向他刺去,可谁知被那个家伙一手挡下,他的手中似乎有着什么坚硬的东西,能够挡住那锋利的匕首刃尖。 阚震海见那个家伙竟能一手挡住自己的匕首,且看他并没有感到丝毫疼痛,阚震海便有些害怕,不知眼前的这个东西到底是个什么怪物。他立刻向后退了退,然后掏出自己的手机准备拨打徐胜的电话,他想着,此刻或许也就只有徐胜能够对付得了这个东西。 谁知那个家伙并没有想给阚震海丝毫喘息的机会,他立刻冲了过去,一把握住阚震海的胸前衣服,并轻而易举的将他扔到一边,重重的摔在地上。那个家伙见阚震海已经没了反抗的能力,便转身准备对付另一个人,那个侯长平也没有逃跑,他举起的手枪对着正快速走来的那个东西连开几枪。 332:逃跑 谁知那几发子弹都没有对他伤及分毫,那个家伙快速的上窜下跳便躲开了那些急速射来的子弹,并自侯长平头顶的树枝上纵身跃下,伸出自己那坚硬的右手向他刺去。 这位局长见局势已定,自己已经没有丝毫抵抗成功的可能性,便放下了自己的手枪,抬头看着那个飞身而下的家伙,静静的等待死亡。就在这一刻他的脑子里许多的记忆飞速划过,自己无儿无女,父母也早就离自己而去。就连唯一的一位养子也早就失去,想来自己也真的无所牵挂。 就在那个家伙即将落下之时,却突然收了手,只是将侯长平撞倒在地。侯长平抬头向上看了看,只见那个怪物的头发散开,在那头发之间露出了人的模样,他的眼神没有之前的凶狠之色,换而取之的只是些许的温柔。 还未等侯长平反应过来,那个家伙就已经飞速逃离了现场,又重新往着林子跑去。阚震海在一旁也看的云里雾里,他看着侯长平说:“这么搞的?它为什么会放了你?” “不知道,反正那个东西没有杀死我们,我们算是真的走了大运了。”侯长平慢慢站起,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然后走到阚震海的身边将他拉了起来。 “怎么样?你又没有受伤?”侯长平问。 “没有,只不过那个东西的力气是真的大,我感觉我的身上已经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了。还有就是,它身上好像有着什么坚硬的武器,我的匕首根本就刺不进去。”阚震海说着掀起了自己的衣服,果然看见自己的腹部有着一大块红肿,而且自己的背部也感觉些许的酸痛,估计也受了不小的伤。 “谢天谢地,老天爷见我们是个大善人,所以不想让我们就这样死了。”阚震海说着指了指那个侯长平的山野中的别墅,说:“我们赶快走吧,别那个东西又改了主意,重新来找我们的麻烦。” 他们二人加快自己的步伐,很快便赶到了那里,那房子的外面地面积了太多的灰尘落叶,也使得二人必须高高抬腿才能走到门前。 “你这里怎么这么多的灰尘?难道你就不打扫打扫?”阚震海问。 “我都很少来这里居住,一年最多也就回来几次,大多的时间我都在那局子里或者外面随便找个宾馆就住下了。”侯长平说。 “为什么?当初你可是花了大价钱才买下这个房子的。”阚震海问。 “当初我买下这个房子,也是因为我的儿子喜欢森林,现在他都已经不在了,我还住在这里干什么?你要是知道什么人想买的话,就帮我介绍介绍,我也想把这里卖了。”侯长平说着,转动钥匙走了进去。 “还好里面还算干净。”阚震海走了进去,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灰尘,还算是干净。 “管它干净不干净,反正我们又不在这里长待。”侯长平说着,拿出自己的手机,拨打了局子里的电话。 “等一会吧,估计还有个十几分钟,就会有人来接我们了。”侯长平说着,往着这个屋子里走去。他来到了一个卧室,里面的装饰充满着青春的朝气,地面铺满了足球场地那般的绿茵地毯,墙上还贴着印着森林样貌的壁纸,墙角还有着一些足球之类的玩具。 侯长平说着,便拿起了床头那儿的一个照片,上面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六七岁年纪的男童,正脚踩着一个足球站在森林里,天真无邪的对着镜头笑着。侯长平抚摸了那照片几下,说道:“是你回来了么?” 。。。。。。 一直站在警局门外的王良运,十分想进去把自己的哥哥救出来,但他又不敢进去,害怕自己进去之后也会跟他的哥哥王良平那样,因为偷尸体的罪状被关在里面。 此时局子里面的拘留室,王良平正独自一人的站在里面,不断堆起笑脸对着那铁栅栏外的看管警官说:“小伙子!小伙子!你就放我出去吧。你看我又没有把我的妹妹带出去,也算是没有犯罪成功,你就行行好把我放了吧。” “不行,如果我把你放了,局长回来可要找我的麻烦。”那个年轻的警官说。 “诶呀!小伙子你怎么不懂变通呢?”侯长平说着,掏出自己的烟,抽出两根递了出去,然后说道:“来来来!给你烟抽!” “对不起,我不抽烟!” “哎呀!一个大男人连个烟都不抽,怎么可能会升官发财啊。来来来,试一试!试一试!”王良平说着,自己往嘴里塞了一根,点了起来。 那个年轻的警官站了起来,走到了王良平那里,身后接下了那根烟。王良平见了立刻将自己的打火机拿了起来,打着火说:“来来来!我给你点上,我这烟可是好烟。” “算了吧,这烟我就先没收了,等你出来我再还给你。”那位警官举起那跟烟说,说完就又回到了他的座位,将那烟摆在了桌子上。 “哎呀!太死心眼了!你在这局子里可混不出名堂。”王良平说着,从那铁栅栏边走开,坐到了里面的凳子上,一句话也没有再说。 正在这时,侯长平带着阚震海坐车来到了这局子的外面,他们看见了正站在局子外面的王良运,侯长平对着替他们开车的那个警官问道:“这个家伙怎么在外面?不是被抓起来了么?” “没有,我们抓的只是他的哥,他我们并没有现场看到。或许他那个时候也在现场,只不过从那窗户逃了出去。”那个警官回答。 “算了,不管他了,我进去问他哥几句话,就把他的哥放了吧。”侯长平说着,走下了车,往着局子里面走去。而阚震海并没有直接走了进去,他则独自一个人慢慢的往着那个王良运的身边走去。那个家伙见阚震海的走来,立刻转身想要逃跑。 阚震海见那个王良运想要逃跑么,便用尽力气追了上去,把他堵在了死角。问道:“你跑什么?鬼鬼祟祟的站在局子门口。怎么?想进去喝杯茶?” “不了,不了。我可不是你,想去哪就去哪。”王良运笑着说。 “别啊,你哥还在里面,我带你进去跟他团聚团聚。”阚震海像是故意逗他一般的说。 333:银色手镯 “你就别逗我玩了,还请你进去跟那个局长说几句好话,让他把我哥放出来吧。”王良运说。 “好吧,我现在就进去跟这里的局长说说。我估计你哥,很快就能出来了。”阚震海说着,离开了他那里,往着局子里面走去。 刚刚走进去,就看见侯长平搬了一个椅子,坐在了王良平所处的拘留室的外面,两人隔着一个铁栅栏正说着话。 “胆子够大啊,偷东西我是见过的,这偷尸体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侯长平说。 “那是我的妹妹,我想把她带回家有什么错!”王良运见侯长平如此直言不讳的说出“尸体”二字,心中有些怒气。 “我不管她是谁的妹妹,但现在她是尸体,而且是对我们的调查有帮助的重要证物。现在让你带走是不可能的,等我们调查结束后,我会通知你来领取的。”侯长平说着,对着身后的那个年轻的警官挥了挥手,示意他把这铁栅栏打开,把王良平放出去。 阚震海见徐胜还没有回来,便拿出自己的手机拔打了徐胜的电话,希望他赶快回来。 。。。。。。 此时的局子外面,王良运正坐在他的车子里,百无聊赖的靠在车门上看着那个局子大门的方向,等着他的哥哥的到来。突然他的电话响起,拿起手机发现是汪僧打来的。 “喂,什么?”王良运接了那个电话。 “你是王良运?”汪僧问。 “对,你有什么事情么?”王良运问。 “我打你哥的电话打不通,只好打给了你。把电话给你哥,我有话跟他说。” “我哥现在不再这里,他被抓到警局里面去了。”王良运说着,看了几眼那个局子的大门。 “什么?你们犯了什么事了?要不要我去帮帮你们?”汪僧问道。 “不用,他一会就出来了。有什么事情你就先跟我说说吧,等他出来的时候,我再转告他。”王良运说。 “你?”汪僧有些迟疑,但等了一会他又接着说:“好吧,我也就查到了你们的妹妹死的时候具体实在那里了?还有许多别的信息。” “哪里?是什么样的信息?”王良运迫不及待的问道。 “就在城外的森林中,具体的地址我会在手机上发给你,还包括可能的凶手的藏匿地点。只不过在你妹妹死亡之前,那里似乎还死过几个人,死法彼此很相像,估计是同一个凶手所为。但我还是不建议你们去找那个凶手的麻烦,把他交给警察就好了。因为根据我所知的,你们两个不是那个家伙的对手,去了也只是白白送死。”汪僧说着,王良运的手机上又传来了许多的信息,汪僧停了停接着说:“其他的信息文件我都已经传给你了,你待会看一看,再决定到底要不要去找那个凶手。”说完,汪僧便挂断了电话。 “什么东西!说的是什么?我们两个都有枪还打不过一个人?”王良运说着,看见自己的哥哥从局子里走了出来。便开了窗户对着他挥手大喊:“这里!我在这里!” 。。。。。。 还在森林中游荡的那个家伙,在袭击了侯长平与阚震海后便一直没有离开,而是悄悄的跟在他们的身后,似乎准备尾随他们到达某个地方。当侯长平带着阚震海来到了那位于山野之中的别墅时,那个家伙便停了下来不再继续跟进,只是呆呆的站在那别墅对面的山头上,一直看着那里。 等了大约十几分钟,一辆车驶入这里。待侯长平与阚震海走后,这个别墅又重新回归了黑暗。那个家伙悄悄走了上去,在那别墅的外面绕了好几圈后,便直接爬上了屋顶顺着小道走进了屋内。他走在屋子里,步伐也变得十分缓慢。 他走到了侯长平刚刚走进的那个卧室内,看见这还如之前那般,样貌未变的卧室,眼中竟流出了几行热泪。他直接跳到了那床上,蜷缩着身体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的双手紧紧抱住自己想要勉强取暖,摸了摸自己的手却发现那银手镯并不在自己的手上。他立刻跳了起来,撞破玻璃冲了出去,来到了自己位于森林深处的那间小木屋。这是他前几个月才刚刚找到的,因为老早就被人废弃所以自己便搬了进来。他直接用力踹开了门,进屋子准备翻找起来。忽然他又向后猛地退了几步,神色也变得极其紧张。 他的面部突然异变起来,灰黑色的鼻子也生满了毛发,他不断的嗅着屋内的气息。之前徐胜在这里停留的时候,在这里留下了自己的气味,这也使得这个家伙格外的谨慎,感觉自己的领地受到了侵犯。 他将自己的后背紧紧的靠在门旁的墙边,即使这个小木屋里的环境可以一眼看尽,他也依然在这个只有自己一人的小屋子里谨慎前行。在彻底确信了侵犯自己领地并留下气味的家伙已经不在这里,他才放心的走到自己的床前,翻找着自己的那个银色手镯。 可是无论自己如何寻找,都没有看见那个银色的手镯去了那里,他生气的低吼,并不断更加用力的翻找起来。那是跟随他十几年的镯子,也使他唯一的精神寄托。他愤怒极了,不断的用自己的双手击打着床边的粗木柱,一声声的撞击声震下了屋顶的灰尘。地上又新增一层灰尘,木柱又新添了些许的伤痕,每一个都入木三分,印下了深深的痕迹。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他慢慢停止了击打,垂着头落寞的走出了门,手上的血肉已经因为击打而变得血肉模糊。但正如骨骼再生就会变得更加强壮那样,正是因为这些年来他每一次与自然的搏击,与野兽的死斗,才让他的拳头更加坚硬,速度更加极限。 他在这森林中走着,并不断伴随着愤怒且悲伤的低吼。每走过一片地域,林子的活物便纷纷避开,没有一个敢离他太近,生怕被顺手杀死。暴怒野兽所过之处,万灵活物避之不及。 。。。。。。 在那个家伙还未回来之前,徐胜便早早的离开了那里,走到半路的时候,他接到了阚震海的电话。在得知他有惊无险的安全回到局子里后,他也放心不再步行,本想着自己徒步在林子里走着,如果阚震海和侯长平在这里遇到危险的话,自己还可以很快的抵达现场。 334:瘦猴 现在看来已经完全没有了这个必要,他直接在原地消失,又在警局旁的黑巷子里出现。 徐胜走了出来,他看见了正待在警局外面的王良平王良运两兄弟,他俩坐在这里不知在商量着什么。徐胜没有理会他们,直接走了进去。谁知在局子门口被人拦下,说是不认识他让他等一下,那些人要进去通知一下侯长平,问问他认不认识这个徐胜。 “我有重要的事情,你们就让我进去吧,真的!”徐胜无论如何劝说,那几个年轻的警官就是不让他再走进一步,只是待在来访的人应该待着的地方。 此时侯长平走了过来,厉声的呵斥那几个警官让他不要阻拦,他笑着对徐胜说:“抱歉!抱歉!这几个是刚刚毕业新来的警官,都是年轻的小伙子,不懂事。”说完,他又转身厉声的呵斥那几个警官:“臭小子!什么人该拦!什么人不该拦!这还看不出来!非要我罚你们几个才高兴。” “算了,算了,他们做的也没错,你就别放在心上。”徐胜说着拍了拍一开始拦住他的那位警官,然后便跟着侯长平走了进去。 他们来到了里面,走到了侯长平的办公室,三人坐了下来,阚震海首先说了话:“怎么样,你一路回来有没有遇到什么东西?还算安全吧。” “我没事,什么也没有碰上,我还真希望能够碰上,那样我直接把他抓了也就省事了。”徐胜说:“对了,你们是怎么碰到他的?又是怎么从他的手里逃出来的?难道你们伤了他?” “没有,那个东西太厉害了,我们两个根本不是对手,你看看我这个块头,少说也有二百来斤。”阚震海猛拍自己的胸脯,说道:“那个家伙像扔个篮球一样的把我直接扔到一边,可想他的力气有多大。” “那你们是如何逃出来的?既然他这样厉害,不可能还会让你们完好无损的逃脱啊。”徐胜问。 “他自己放了我们,不知为什么,他在可以杀了我们的时候突然停手,然后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那样的转身离开。”侯长平平静的说。 “对了,我找到那个家伙的老巢了,就在林子深处的一件废弃的猎人小屋内。我在那里发现了许多案发现场丢失的东西,还有那两袋死去的王应燕购得的食物和水。”徐胜说。 “什么?真的么!现在带我们去!”侯长平说着立刻站了起来,看样子是想立即带些警员去抓捕那个家伙。 “别急,别急,虽然我找到了那个家伙的藏身之所,但我却并没有发现他的踪迹。我估计他很有可能在我到达那里的时候正在林子里尾随你们,所以今晚我们还是别去,等到明天早上再去抓捕他。到那时他已经精疲力尽,我们的行动会更容易成功。”徐胜说着,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那一撮毛发,交到了侯长平面前的桌子上。本想将那银手镯一并拿出来,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这样做。 “这是什么?”侯长平指了指那桌子上的一撮毛发问道。 “不知道,这是我在那个小屋的床上搜集到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很有可能是那个家伙的毛发。你拿去化验化验,看是不是那个在逃的通缉犯也说不定。”徐胜说着,便站了起来,对着侯长平还有阚震海说:“那就这样吧,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 “等一等,我送你回去。”阚震海见徐胜想要走,便也起身拿着自己的衣服,准备亲自开车送一送他。因为据他所知,徐胜一直没有自己开过车,要说他买不起车谁也不会相信,但就是从来未见他开过车,也不知他每天是如何出行的。 “哦!不用了,我比较喜欢步行,也更容易消化消化,对自己的身体好。你就先在这里陪着侯长平再调查调查吧,估计今晚你们是有的忙了。”徐胜刚走两步,又想起什么似得回了头,对着阚震海说:“这样吧,你明天来接我,我给你们带路。” 徐胜走了出去,但他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悄悄的摸到了王良平王良运两兄弟的车后,偷偷的蹲在那里想听听这两个人又要搞什么鬼。这时王良平说道:“走吧,既然他已经告诉了我们那个凶手的地址,而且他发给我的地图如此清晰,我们就去好好的会会那个混蛋,替我的妹妹报仇。” “等一会,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你没看这些信息么?那个家伙可是独自一个同时干掉了六个人,而且还有着三个穷凶极恶的抢劫犯。非但如此,按这些信息所说,他在之前也一直没有闲着,这么些年来就一直逃亡,身上最少背负着几十条人命。你没听他是怎么跟我们说的?强烈建议我们不要去找他的麻烦,否则就只是以卵击石。”王良运说,但徐胜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明显的恐惧。 “我们有枪!再厉害还有枪厉害不成?两颗子弹吃下去管他什么人物,直接哭爹喊娘!”王良平说着,从自己的车后座里掏出了两把猎枪,交给了弟弟王良运一把。 “这有什么用?对于我们来说或许有用,对于他来说就是破铜烂铁,还不如一把刀来的实在。你好好想想,那三个全副武装的抢劫犯,都那样轻易的被干死了,我们去还不够给他塞牙缝的呢。”王良运说。 “怎么,你怕了。他是杀了我们妹妹的凶手!你就因为害怕就任由他逍遥法外活得自在?给我一句话,你到底去不去!”王良平对着他弟弟厉声问道。 徐胜见很长时间里面没了声响,便直接站了起来,敲了敲那车子的玻璃,对着靠近自己的王良平说道:“怎么?你们想去林子里抓那个家伙?他不去,我跟你去。” “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你一直在偷听我们说话?”王良平历声问道。 “什么偷听不偷听,我知道你们想去对付那个杀害你们妹妹的家伙。但就凭你们两个那肯定是有去无回,当上我吧,我去过那个地方,路也比你们熟悉。”徐胜谁。 “你?”王良平透着窗户对他上下大量了一番,然后说道:“算了吧,瘦的像个猴一样,别去给我填乱了。” “你看看你的那个弟弟害怕的样子,估计到了那个地方也是白瞎废人一个。反正现在就两条路,要么带着我一起去,真的遇到了危险也好有个照应;要么你就自己去,到时候遇到那个家伙,你一个人我看是凶多吉少。”徐胜说。 335:空旷地 王良平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弟弟,虽然平时总是一副凶狠无比么,敢作敢为的样子,但一遇到真正的对手,就变得缩手缩脚。迫于无奈,他也就只好答应了徐胜的要求,为他打开了车门。王良平看徐胜上来之后,便直接启动了车子,朝着城外的那片森林驶去。 “你说你知道那个家伙的藏身地点,跟我们说说。”王良平问。 “怎么?我都上车了你信不过我?”徐胜反问道,他感觉王良平可能是觉得自己没有真材实料,便接接着说:“我既然敢跟你一起去找那个危险的家伙,那我肯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并且肯定是有了确切的情报。” “你想多了,可能是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是想听一听你知道的信息,然后跟我的对比一下,看看有没有相似的地方。”王良平解释道。 “好吧好吧,那我就暂且相信你吧。”徐胜说着,告诉了他们兄弟二人所有关于那个家伙的信息,包括自己在那六人遇害地点的勘察情况,还有那个小木屋的具体情况。不过在说道他们二人的妹妹时,徐胜故意的跳过了那一部分 “你见到那个家伙了么?他是个什么样子?”王良平见徐胜说了这么多的信息,且大部分都与汪僧调查得知的相吻合,他渐渐有些相信眼前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是有几把刷子的。 “没有,如果我见到的话,你们也就不用再去找他了。”徐胜回答。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说?”王良平听他说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如果我遇到他的话,他就不可能再会从我的手心逃脱。”徐胜说。 “自信一点也不总是好事,你最好还是跟在我的后面,小心一点。”王良平听完笑了笑,显然是不相信徐胜的表态。他回头看了看,却发现自己就只有两把猎枪,于是又对徐胜说:“你带没带什么武器?” “没有。”徐胜答。 “没有?我也就两杆猎枪,没有多余的武器。你什么都不带,难道到时候想赤手空拳跟那个家伙战斗?”王良平问。 “我不需要武器,那些东西还是留给你们吧。”徐胜说着,又指了指王良平身旁的王良运,只见他自徐胜上车以来,就一直靠在窗户边一句话也不说。徐胜问王良平:“你的弟弟?他没有事吧,怎么跟之前完全不一样,像是换了一个人。” “没事,不用管他。他就是有些害怕,也情有可原,面对那个东西,是正常人应该都会害怕的吧。”王良平说着,神色忧伤地看了几眼他的弟弟。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就算拿了猎枪,我想你自己的心里也一定很清楚,你们二人前去无疑就是送死。”徐胜说。 这一次王良平没有回答,徐胜透过后视镜看见他的眼神无比的坚毅,又有着些许凌然赴死的漠然。看到这时,徐胜便停止了他的问话,他跟随着兄弟二人的这趟旅行,本就不是真的想帮助他们二人杀了那个家伙。如果真的帮助他们杀了那个家伙,你们侯长平之类的警察不久没事干了。 他只是想亲眼目睹这二人与那“凶残的怪物”是如何的搏斗,又是抱着怎样的决心去克服自己的恐惧。当然了,他也会在适当的时候给予一些帮助,不让这兄弟二人葬身于此。 “给,小伙子,你叫徐胜是吧。”王良平又突然说了话,他把自己原先交给弟弟王良运的猎枪拿了回来,交到了徐胜的手上。 “对,我就是叫徐胜。”徐胜接过猎枪,一脸不解的问:“你为什么把它递给我?这不是你弟弟的么?” “我想他是用不着了,你看他这个样子,估计到时候是不可能再举起着枪的了。我把它给你,也算让你有点机会,到时候他就跟在我们的身后。我们活,他也就不会有事;我们要是死了,我想他也不可能逃脱。” 三人来到了这城市的边缘,可是他们并没有像别人那样的下车步行,而是直接驾车硬闯了进去,在林子里快速穿行。 “嘿!你就这样直接开进去?”徐胜坐在颠簸的车中,身体随着道路的起伏而上下抖动。 “不然呢?我不直接开进去?还能让我们走着进去?”王良平说。 “我之前跟着侯长平来这里的时候,就是把车停在了那个边界那里,然后徒步走了进来。你这车子在这里声响这样大,不怕招来了那个怪物?”徐胜问。 “我可不会像他们那样的走着进去,那样太浪费时间了。再说我这车子就是在这种地方开的吉普,可没有他们的轿车那样的金贵。声响大一点也好,要是真的能够把那个东西招来,也省的我们再费时间寻找了。”王良平说着,又猛踩油门加大了马力。 临近午夜的森林中传出一声声引擎的怒吼,庞然大物穿过草丛折断树枝的声音也显得那么刺耳。所过之处惊起片片群鸦,也引起了一直在森林中寻找那银镯子的家伙。他抬头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嘴中的尖牙也咬的咯咯作响,眼珠子的颜色倒也突然变得血红。像是闻到了鲜血的气息,他四肢伏地飞速的向着那个地方跑去。 “你开的慢一点,这个林子里地上都是一些不规则的乱石,小心撞到什么东西。”徐胜坐在车子后座吃力的紧紧握住把手,不然自己随着车子的颠簸而不停跃动。王良平开的极快,这林中的道路也不平整,地上黑黑的一片不知哪里是平哪里是陡。 在车子开到一片林子里难得的空旷地时,地上也变得相比之前更加干净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乱石或者丛枝。可就在王良平以为安全而更加加足马力的时候,车子的左前方突然显现出一块半米高的大石头,就在那左前轮将要驶过的位置。 虽然很想避开,但当他们三人看见那石头的时候就已经晚了。车子在撞上那个石头的时候,并没有像是撞到树木一般的停下。那上尖下圆的石头好似一个天然的斜坡,左前轮在驶过时被猛地抬起,整个车子掀翻过来。 336:低吼 他们三人随着车子的翻滚,在车子里不断上下相撞,不过幸好这车子里没有什么尖锐物体。所以除了擦破一点皮,留出一点血外,并没有受多大的伤。 “你他娘的!这都能翻车!叫你开的慢一点!就是不听!”徐胜骂骂咧咧的从车里爬了出来,他的胳膊上布满了血痕,衣服也被车窗伸出的铁条刮破。 徐胜第一个从车子里爬了出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身体,除了胳膊上有一些隐隐作痛的血痕外,还是没有多大的伤痕。只是自己的衣服,被刮破的不成样子。 “别!别骂了,快救我们,出去。”王良平努力的将自己的头伸出车窗外,表情痛苦的对着徐胜说道。 “行,你这是自作孽。”徐胜说着走到了王良平那里,蹲下一只手抬着车子,另一只手拉着王良平,用力将他拉了出来。 王良平成功逃了出来,他仰头瘫在地上,四肢张来大口喘着粗气。但是除了额头处不断流血的伤痕外,徐胜并没有发现他的身上有着别的伤痕,徐胜拿出几张纸巾递给了他,说道:“擦一擦吧,你额头还在流血。除了额头,你感觉还有哪里受了伤?” “没了,我也就只有额头感觉到有些疼,剩下的地方都还好。”王良平接过纸巾,擦了擦自己的额头。突然又站了起来。往着车子的另一端跑去,嘴中还不断大喊:“弟弟!弟弟!你没事吧!说句话啊!” “对了!他还有个弟弟我怎么忘了!”徐胜这时也才想起,那个王良运还在车子里,但却始终没有听见他的声音。 王良平跑到了车子那头,却看见他的弟弟正双眼紧闭蜷缩着身体的坐在那个副驾驶的位置,可是无论王良平怎么呼喊,他都是没有回应。 “怎么了?他怎么不回话?”徐胜问。 “不知道。” 徐胜赶忙伸出自己的手,摸了摸他的脉搏探了探他的气息。发现他并没有死亡,也许只是收到撞击暂时性的昏迷过去了。 “放心吧,他没有死,还有着气息和脉搏。”徐胜说着,双手抓住这车子的窗户边,用力的往上抬着,对着王良平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你弟弟拉出来啊!我快坚持不住了。” 听到徐胜的话,刚刚还在犯愣的王良平立刻就把他的弟弟拉了出来,放在车前方的空地上。他的哥哥不断的拍打着王良运的脸颊,徐胜也喝了一口水然后猛地吐在他的脸上。可是无论他们怎样试图叫醒这个还在昏迷的王良运,最后都一一失败。 “怎么办?我是实在是叫不醒他。不知他是怎么搞的,看起来没受多大的伤,怎么就是昏迷不醒。”王良平累的坐在了地上,没有再继续尝试叫醒自己的弟弟而是想着先休息一会。 “看来这不是身体受不受伤的事了,我估计可能是他的心理问题。本来他就非常抵触跟着你去找那个家伙送死,现在这个车祸也算是给了他一个机会。受伤昏迷之后潜意识主宰了身体,它不想让自己醒来跟着你们送死,于是就让自己一直昏迷。在昏睡中死去总比在清醒时死去要好得多。”徐胜说。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听起来有点玄学的意思。”王良平问。 “这些都是我在一本书上看到的,我也不知道对不对。”徐胜回答。这些只是本来就是自己在高久家中的一本古书上看到的,只不过内容比较有意思,所以徐胜便记了下来。 “反正现在这个情况,我估计是真的不能再往里走了。也许我的弟弟说的对,我本就不该带着他来白白送死。”王良平说着吃力站了起来,在徐胜的帮助下他背起了他的弟弟。 “那你现在想怎么办?还去不去找那个家伙了?”徐胜问。 “我弟弟这个样子还怎么找?算了吧,我们还是回去好好的养养伤,这些事还是交给警察们去做吧。”王良平说着,背着他的弟弟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徐胜也跟在他们二人的身后。或许在刚刚那场车祸之中,王良平真正感受到了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也许之前对于死亡没有多少概念,才会显得那么的无所畏惧。但在翻滚的车子中所感受到的那种压迫,使他真正的开始畏惧死亡,开始珍惜自己的生命。 徐胜一直跟在他们二人的身后,主要是想好好的保护他们回到城市之中,因为他早已感觉到了有着什么东西在往着这里赶来。这林子里的所有生灵自他们发生车祸之后便不知去了那里,原先还有着几只乌鸦在枝头,几只野兔在草丛,但现在徐胜却什么也没有发现,这林子现在真的就只有他们三个活物。 “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走的这样慢?”王良平回头问道。 “哦!没什么!我这就来。”徐胜不想徒增他们的忧虑,反正也有自己感觉错了的可能,所以他并没有告诉面前的两人他所认为的情况。 王良平手中手电筒的灯光越发的微弱,里面的那个小灯泡也在一闪一闪的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熄灭。徐胜的感觉越发的强烈,他感觉一直在身后跟随的那个家伙似乎有些急不可耐。徐胜的神色越发的紧张起来,他的步伐越发的缓慢,两只眼睛也在不断的四下寻找,但那个家伙的低吼不断的传入耳中。尽管王良平两兄弟或许并没有听见,但那声音却一直在徐胜的耳边徘徊。像是一声声的警告,警告着自己赶快离开。 “先别走,停下来。”徐胜站在一片还算空旷的地方,对着走在前面的王良平说。这一片地方不知为何没有花草树木的存在,有的只是这片大约二三十平米的空地。四周被遮天的树木包围,就连风也不眷顾这里。 “干什么?你为什么停下?”王良平转身问道。 “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你小心一点,尽快做好准备。”徐胜一边说着,一边拿出自己的手机想照亮这里。但那手机似乎没了电,早早的就已关机。 “什么?你怎么知道?”王良平立刻背着他的弟弟走到了徐胜的身边。他将自己的弟弟放在地上平躺着,然后拿起自己的猎枪,站到了徐胜的身边。 “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你仔细听,听听四周的声音。”徐胜说。 337:鲜血 王良平这时才静下心,他放缓自己的呼吸让其变得尽量均匀。因为之前一直在负重步行,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好好的观察四周。这下当他放松之时,他还真的听见了有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这些声音是怎么回事?穿过森林的嘈杂,还有着轻声的低吼?别告诉我是什么野兽出没,我可没听说过这里有什么野兽。”王良平小声的对徐胜说。 “这就是你想找的那个家伙,他现在来找我们了。” “他怎么会知道我们的位置?我们并没有深入林子啊。”王良平有些不解。 “或许是你们受伤的缘故,血的气味把他引了过来。赶快把猎枪的子弹上好,我们马上有活干了。对了,你的手电筒没有电了,你还有么?”徐胜指了指那微微闪烁的亮光问道。 “不用担心,我还有电池。”王良平说着,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两个粗电池,拿给了徐胜看了看。 “赶快把它装上,我们可不能没有光亮。”徐胜的言语越发的低沉,这也让王良平真的有些害怕。他将自己的猎枪背在身后,然后努力遏制住自己不断抖动的双手,想要为手电筒重新换上电池。 “快一点!那个家伙要来了。”徐胜突然对着王良平厉声大喊。因为他已经感觉到那个藏在暗处的家伙已经失去了耐心,可能随时都会攻来。他不想在这个关头,自己再被黑夜吞噬。 “我在装!”王良平终于将那手电筒的后盖拧下,可是就在那灯光消逝黑夜来袭之时,一声怒吼自黑夜中传来。 徐胜立刻谨慎的看着四周,并紧紧的抓住自己身旁的王良平。他看见两个血红色圆点自上而下向着自己飞来,瞬间自己的身体感受到无比的重压,二人同时倒地。他的手也因为撞击而被迫松开,这一松开王良平便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他看见那两个红点远离了自己,往着另一个方向飞去,而那个方向突然传来王良平的声音:“徐胜!救我!” 听到求救的徐胜没有多想,直接朝着那个红点冲了过去并抬起自己的右腿,朝着那个红点的方向踢去。一声似乎疼痛的叫喊传来,徐胜知道自己踢到了什么东西,他一把朝着身下抓去,正好将躺在地上的王良平拽了起来。 “快把手电筒打开!”徐胜对着他喊道。 因为王良平知道这黑夜中亮光的意义,所以刚刚就算是被击倒在地,他的双手依然紧紧的握住了那个手电筒还有两节电池。当他重新装上的时候,二人终于有了一丝的光亮,徐胜接过手电筒照着前方,终于看清了那个袭击自己的家伙。 他的四肢伏地,身上包裹着许许多多的烂布碎条,看起来应该是各种衣服拼接所成。而真正让徐胜有了兴趣的是,他终于知道了面前的这个家伙到底是个什么物种。一张灰熊的脸生在人类的身上,或许是有着太多的不协调。但又不像是完全的灰熊模样,只是留有大部分灰熊的特征,比如灰黑色突出且毛发旺盛的鼻子,还有深陷且细小的黑色眼窝。但那眼窝之中,却有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这!这他妈是个什么东西!”王良平顺着那亮光的方向看去,看见了那个超出他认知的东西。 “你看出什么了?”徐胜问。按他的所致,人类应该不能够看见异灵异变后的模样。 “我靠!野人啊!这他妈是个野人!”王良平说着,举起自己的猎枪朝着那个家伙的方向开了一枪。 “看来他看不到。”徐胜听了王良平的回答,打消了自己的顾虑。但那一枪显然是没有打中那个家伙,他飞速的跃起,又重新向着举着猎枪的王良平冲来。 “速度这样快!”徐胜见那个家伙跃起的速度完全超出了人类的认知极限,也超出了他对于熊类速度的认知。徐胜立刻转身躲避,也顺便猛地推开自己身旁的王良平。 但是着一推反而害了他,王良平刚出狼窝又如虎穴,那个家伙见二人分开立刻觉得有了机会,便用尽全力朝着他们攻去。只不过并没有选择没有猎枪的徐胜,而是攻向了他所认为最有威胁的王良平。 转瞬之间那个家伙便离的如此之近,王良平不停的用枪瞄准,但始终无法跟上其快速瞬动的步伐。就连手持手电筒的徐胜,也无法让那亮光在其身上提留哪怕一秒。 “砰!砰!” 两枪过后,四周好像又恢复了平静,那个家伙消失在了视线之中。王良平站了起来,他不知自己是否真的击中了那个家伙,但此刻他想的只是赶快将那猎枪重新装弹。 “你的身后!” 徐胜突然朝着他大喊,手中的亮光也直直的照射在他的身后。还未等王良平反应,刚刚成功躲避子弹的那个家伙又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就在他转身准备再一次举起猎枪的时候,那个家伙直接一拳刺向他的身体中央。王良平立刻将那猎枪横在自己的身前,准备抵挡这一次预料未几的冲击。 那个家伙的拳头如此坚硬,直接一拳击穿了那横在他身前的猎枪,钢制的枪管也被击打弯成了一个大弧度。作为那个家伙拳头力量的载体,弯曲的枪管猛地向着王良平的腹部挤压。 眼看那个家伙又要再次攻击已经重伤躺在地上的王良平,徐胜直接冲了过去一脚将他踢开。谁知自己的力量竟然不够,那个家伙再一阵翻滚之后又重新站了起来,弯着腰双脚猛地蹬地又再次袭来。徐胜从未见过这般斗志昂扬的异灵,似乎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只愿肆意享受战斗与鲜血的乐趣。 “小心!”王良平强忍着腹痛站了起来,那猎枪已经完全损坏无法再射击,他只好双手握住那个弯曲的枪管,准备硬生生的跟这个家伙碰一碰。 果然不出徐胜的所料,在自己被王良平往后一推的功夫,那个家伙直接灵巧的避开了那个枪管的挥击,然后双手抓住他的身体用力扔了出去。飞出十米之远,重重的砸在了周围的粗树上。 那个家伙此刻就在徐胜的身后,但他却看都没看徐胜一眼,又想着那个重伤的王良平走去,似乎想完全置他于死地。 338:失踪的孩童 “嘿!看我这里!嘿!”徐胜见王良平可能无法再承受一次重击,于是便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光亮,想引起那个家伙的注意力。但就算是徐胜捡起石头不停的砸在他的后脑勺,那个家伙依然头也不回的往着王良平那里走去。 这个家伙怎么这样固执!正在徐胜一筹莫展之时,他忽的想起自己的口袋里还有着一个肯定能够引起他兴趣的东西。于是他将自己的手伸入口袋,拿出了那个之前藏起来的银手镯,对着那个家伙喊道:“看这个银手镯!是你的么?我拿了你的手镯!” 这一句话一出口,果然立刻引起了他的兴趣,与其说是兴趣,更像是往着熊熊燃烧的怒火中又新添了一桶桐油,以至于瞬间爆裂开来。那个家伙听完猛地回头,还未等徐胜说出下一句话之时,那个家伙就以其极快的速度冲到了徐胜的脸前。 他本有机会一击必胜,却不知为何惊吓一般立刻跑开,这一幕实在让人大为吃惊,就连躺在对面地上的王良平也一脸的疑惑。再看那个家伙,此刻正在地上不停的打滚,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似乎在疼痛的哀嚎,不断的发出“呜呜”的声响。 “嘿!你的银手镯在我这里!”徐胜又继续的向他靠近。一边走着一边抬起的右手,准备按动模块一举将他制服。 可谁知那个家伙又忽然的向后猛退,在徐胜还未接近之前就慌乱的跳上枝桠离开了这里。徐胜本想前去追赶,但看了四周黑暗无比的夜晚之后,他又放弃了那个念想。只是快步走到了王良平的身边,将他扶起。 “为什么?你做了什么?”王良平问。 “不知道?正如你所看到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徐胜回答。 “你那个镯子是怎么回事?是从哪里得到的?是不是那个镯子伤了那个家伙?”王良平指了指那个银手镯,但看起来只是非常普通。 “这是我在那个家伙的老巢里发现的,但我想应该没什么作用吧,看起来也就是个非常普通的镯子啊。”徐胜说着拿起了那个镯子看了看,他甚至也有些怀疑是不是这镯子有着什么鲜为人知的魔力,不然那个家伙也不可能这么宝贝它。 “算了,今天我们也算是逃过一劫。”王良平又多看了一会那个银手镯,但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他在徐胜的搀扶下来到了他的弟弟的身边,之前放置他的地方选得还算不错,那个家伙进攻时并没有发现躺在地上王良运。 “现在怎么办?我们回去吧。”徐胜问。 “行,这时也算是告一段落。看来我们真的不是那个家伙的对手,要不是你我们兄弟的小命都要丢在这个地方了。那个家伙就交给你还有那些个警察对付吧,我们兄弟二人知道怕了。”王良平说着,又吃力的背起他的弟弟,一步一步的向着外面走去。 “你这样说也情有可原,毕竟面对危险时生存才是第一要计。但明天早上我们还有着一场行动,那个时候我想那个家伙应该不是我们的对手。”徐胜说。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不管你们是不是他的对手,我想我也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了。” “我知道,我也就是跟你说一声,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来看一看,我想那个家伙应该不会逃过死刑吧。而且就他那个好斗的习性来看,很有可能当场就会被打死。我告诉你只是想让你知道,千万不要错过这个能够亲眼看见自己仇人被处决的机会。”徐胜说。 王良平听了,没有多说什么,在送他们出了这片森林走到了城市里面之后,徐胜告别了他们。临走之时,徐胜又跟着他说了一句:“如果想看的话,明天早上早一点去到局子的门口,在那里等我。” 说完,徐胜选择了与他们兄弟二人相反的道路,一直走着。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又来到了那个警局的门口。在进去之后才得知局长侯长平还有阚震海早已经离开了这里,现在那局子里面只有一些值班的小职员。 徐胜又往着里面看了看,在确信这个看门的没有骗自己之后,他走了出来。掏出自己的手机给阚震海带了一个电话。 “你在哪里?不再警局?”徐胜问。 “不在,我在自己的家里。怎么?你到局子里了?” “对,我想来问问你们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或者一些新的发现。”徐胜说。 “你别说,还真有一个。”阚震海说出了口,但随即又听了下来,似乎在考虑迟疑着什么。 “什么?怎么不说了。”徐胜问。 “没什么,但这是关于侯长平的隐私的事情。”阚震海说。 “隐私的事情?算了,你不想说,还是不要说了。”徐胜说完,便想着挂了电话。 “没事,我还是告诉你吧,其实也不算是什么隐私。你还记得你之前交给我们的那撮毛发么”阚震海问。 “记得?有什么问题,那是我从那个家伙的老巢里面拿来的,应该就是属于那个家伙的。”徐胜无比肯定的说。 “对,就是这个问题,你知道我们化验那个毛发得到什么麽?那是十几年前失踪的一个孩子的毛发,而那个孩子就是侯长平在十几年前被拐走的儿子。”阚震海说。 徐胜听了震惊无比,他没想到这个家伙还有着这样的身世,但现在他的脑子里就只有一个问题:既然那个家伙是异灵,那么作为他父亲的侯长平也应该是异灵。但或许是他隐藏的比较深,所以徐胜始终没有发现他异灵的身份。 “我现在有一个问题,就是这十几年前被拐走的儿子,是不是侯长平的亲生儿子。还有你们真的确定那个毛发就是十几年前失踪的那个孩童的?”徐胜问。 “虽然他对外界所说那个孩子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但只有我还有他的父母知道,那个孩子是他领养的。因为他是后来才搬到这个城市的,所以我也就一直替他保守了这个秘密。”阚震海一五一十的认真回答:“至于是不是真的确定那个毛发就是十几年前失踪的那个孩童的,反正所有的化验的结果都与数据库里的信息相吻合。如果出现什么差错的话,也就只有你的那一撮毛发不是那个凶手着一种可能。” 339:隐蔽 “你是不是有什么疑问?我怎么听你的语气充满了焦虑还有疑惑。”徐胜问。 “我只有一个疑问,之前拐卖他的那个人贩子团伙我们早就抓到,但却得知他早在贩卖的途中就已经杀了那个看押他的人逃进了深山。但我不知道,他是如何与世隔绝,独自活了十几年。”阚震海说。 “算了,你好好休息吧。我们明天早上去找那个家伙,一切就都清楚了。你一定要好好休息,我们明天主要还是要指望你的本事。”阚震海又接着说。 “行,我知道,你就放心吧。”徐胜说着,便挂断了电话。虽然不知道那个家伙是如何独自在大山中存活,因为据阚震海所说,他丢失的时候仅仅才是个七八岁的孩童。但现在他对此并没有多么好奇,他所好奇的是,为什么那个家伙仅仅是看了自己一眼,就像是受了多大的伤害那般的痛苦。 看来想要搞清这个东西,就必须要再找一个异灵问一问。徐胜想到了黄香微,或许这个蜂族少女可以给自己想要的解答。但现在已经到了深夜,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睡去,这样贸然的去敲房东的家门肯定会打扰到她们不说,说不定还会激起房东那母老虎一般的愤怒。想到此徐胜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立刻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独自走在灰暗的灯下,他的肚子突然咕咕发叫,一种人们常见的深夜饥饿感猛地袭来。如奔涌洪水一般前势微弱,后势凶猛。 “啊呀!又饿了!”徐胜站在又一个灯下,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一间饭店,或是可以吃些东西的小馆子。可是如果回家的话,能够值得也就只有凉水泡面,所以徐胜也就没有想着回家这事。他在这昏暗无人的道路上走着,可是不断擦肩而过的鬼魂都没有理他,它们都是没有怨念没有牵挂的东西,所以也就没有了再找徐胜的必要。 终于,在又一个昏暗的拐角小巷,他发现了一个亮着暗黄色小灯的住家。徐胜好奇的往里面走着,谁知那户人家的外面,还真的就只有一个小灯,其余的什么也没有看见。 “可能真的就只是一户住家吧。”徐胜嘴里说着,就准备转身离开这里。 “那我们就先走了。” “下回再来。” “一定。” 这时徐胜看见一个身穿西装,提着一个公文包,看起来大约二十出头的戴着眼镜的年轻人走了出来。脸上一副满足的表情,就像是刚刚享受了一顿夜晚寂寥时的美味。 此时徐胜放弃了想就此离开的念头,他又重新伸了伸头看了看那个屋子。掀起一个灰黑色的帘子,推开木门走了进去。与外面的寒冷不同,这屋子无比的温暖。 “欢迎光临,你是新来的吧。”此时站在距离徐胜五六米的地方,一位系着围裙的男人笑着对徐胜说,他就是这里的老板。 “对,还请你先给我一杯热茶吧。”徐胜说着,坐在了身边的一条长凳子上。这时他才得意看清这里面的样子,虽然在外面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显眼,但里面也还是有着三四十平米的空间,对于徐胜来说不显得拥挤,也没有那么空旷。 在这个小屋子里,一左一右放着两个黑色的四方桌,且每一面都放着一条长凳。在徐胜的对面,就在刚刚说话的老板所站的位置。是一个小型的厨房。但麻雀虽小仍五脏俱全,这也就让老板有了说出这句话的底气:“你想吃什么?我们没有菜单,想吃什么就说出来,我能做的话,就给你做。” “没有菜单的餐馆?很有意思啊。这样吧,就给我来一个蛋炒饭,我确实有些饿了。”徐胜看这里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也就没有了参照,所以就说出了一个最为简单的菜品。 “蛋炒饭?好,蛋炒饭。看来你是真的饿了。”老板说着,便回到了他的厨房那里,开始着手做了起来。徐胜也不想就这样的坐在那里等着,他也站了起来,手中拿着那杯热茶,走到了老板的旁边,斜靠在墙上对他说:“多少钱?” “十块。” “十块。”徐胜掏出了自己的钱包,却发现自己的钱包里只有几张百元钞票,并没有一些零钱。 “我就只有一百的。”徐胜将那钞票拿出来,对着老板说道。 “真的没有零钱么?”老板问。 徐胜摇了摇头。 “那算了,等你下回来,你再给我吧。”老板说着,又重新坐起他的事来。 “算了,我还是给你吧。”徐胜又将那钞票递了出去。 “很抱歉,我没有零钱,所以你还是下次再付吧。”老板显得有些为难。 “没事,反正我以后还会来,我花的钱就慢慢的从这一百元里扣。”徐胜笑着说。 老板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笑着接下了那钱。 “你这里可真是隐蔽,如果我不进来的话,还真的不知道这里是个餐馆。”徐胜又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虽然很是古朴,但还算是干净,让人看起来很是舒服。 “隐蔽还是有隐蔽的好,我可不想像那些餐馆拍档那样,整天吵吵闹闹。看起来生意火爆人气旺盛,但我真的不喜欢。”老板说。 “那你这里的生意怎么样?我怎么看就我一个人在这里?”徐胜又问。 “生意啊,生意还算可以,来的人不算多,但基本上都是回头客。所以当你进来的时候,我就能第一时间发现你是新来的。”老板说。 “对啊,刚刚我进来的时候,看见了那个从这里出去的年轻人,他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神色。那个时候的他看起来,真的很幸福啊。”徐胜说着,眼前好像又回想起了那个年轻人的样貌。 “他啊,他可是个很努力的人。说实话,我很佩服他。”老板说。 “你知道他的事?”徐胜问。 “听他说过一些。他叫马风,是个已经大学毕业了三四年的年轻人。可是他的工作却一直不那么顺畅,甚至可以说是困难重重。本来在一家公司上班,却被人排挤最后实在待不下去辞了职。然后跟着朋友一起创业,却不料连所有积蓄也赔了进去。现在就在一家小报社工作。” 340 “那可真是倒霉啊,在报社工作我听说是很辛苦的。”徐胜说着,又饮下一口热水。 “可不是,一直工作到这个点才刚刚下班,自己又是一个人住,也就只好每天来我这里吃上些饭。吃完又得赶快回家休息,明早又是一番重复的工作。”老板说。 徐胜听了没有再问什么,而是专心的看着老板手中翻滚的热锅,平常的米饭与金黄的热油在他的手中仿佛迸发出了生机。他娴熟的将那两枚鸡蛋打碎,再使其温柔的躺在木碗里。但他并没有如我所想的使用打蛋器,而是右手夹来一双筷子,然后飞速的旋转,不久这蛋清与蛋黄也就慢慢相融了。 他将那木碗放在一边,拿来铁锅放在火灶的中央,这铁锅也在万千火苗的轻吻相拥下渐渐发红。他向内倒入些许油,然后拿起木碗将那鸡蛋全部送了进去,在他又一次的持勺翻滚下,那蛋液很快分离。在它们回过神来之前,老板就又将米饭这个“第三者”倒入其中。 又是一阵跃动的铁锅所带来的翻滚,这蛋清月蛋黄在老板的调教下,很快接受了这个“第三者”。他们三者融为一体,而在其中搅和的勺子也似乎得到了原谅,干干净净的走了出来,身上也就只有些许金黄色的油。 “好了,你先去坐下吧。”老板将那已经完成的蛋炒饭放入碗中,却发现徐胜一直在旁边看着自己。或许是刚刚太过入神,老板并没有发现徐胜在自己的身边。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看人做饭,也是一种享受。”徐胜笑着说,然后回头坐到了自己原先的那个位置上,等待着老板的到来。 “平时没什么爱好,就喜欢与这些食物为伴,所以研究的也就比常人多些。”老板将那盛着蛋炒饭的木碗放到了徐胜的面前,然后递给了他一双筷子。 徐胜低头看着面前的那木碗,升起的温热不断的拂过他的面庞,伴随着食物的清香。对于饥肠辘辘不得归家的人来说,这就是对自己最好的馈赠。这时,徐胜身后的帘子又被拉开,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一个留着一个圆寸头,手上还带着价值不菲的金表,走在最前面,看起来很是气派。另一个则默默的跟在后面,手上提着一个小包,看起来像是一个跟班的。不过他的发型也是嚣张,火红色的莫西干头。 徐胜抬头看了看他们,只见二人昂着头向着老板走去,脸上也没有一丝的表情。而那老板也擦了擦手的向着二人走去,这紧张而又尴尬的气氛,似乎随时都有冲突发生。 “老板啊!我饿了!快给我东西吃!”突然那个走在前面的圆寸头男人笑着说,他身后的那个跟班也突然咧嘴笑了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将要到来的风波。 “好!你们两个先去坐下吧。”老板笑着指了指徐胜旁边的位置,然后就又回到厨房里准备去了。 旁边不是还有一个桌子么?为什么要来我这里?徐胜很是奇怪的看着老板还有那两个正走来的男人。 “嘿!老兄!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那个圆寸头坐到了徐胜的对面。笑着对徐胜问道。 “我是第一次来,看来你是这里的常客啊。”徐胜说。 “那是当然,回想起来,我来这个地方也已经有好多年了。”圆寸头说着,抬头看了看这里的四周环境,然后又感叹道:“你还别说,这么些年过去了,这里的样子一点都没变。” “对,还是那么的古朴。”坐在徐胜左边的那个跟班的插了话。 “对了,你是干什么的?”那个圆寸头又问。 “我?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小职员,晚上下班没有地方吃法,所以来这里吃些东西。”徐胜说。 “哦,是这样。”那个圆寸头又突然的拍了拍徐胜的肩膀,自信满满的说:“继续努力吧!小职员也有可能成为大老板。要是每天没地方吃饭的话,就来这里吧,老板人很好的。” “对了,你是干什么的?”徐胜对这个男人来了兴趣。 “你不知道他?他是我们这里最有名的拳击手!”坐在徐胜旁边的那个小跟班说了话, “别这样说话!”圆寸头突然打断了他的跟班的话,可能是为了不伤害徐胜,也可能是为了别的。但他又对徐胜说道:“别管我是谁,来了这里,就都是朋友,可以说说话的朋友。” 这时老板端着两碗牛肉面走了过来,那个圆寸头见徐胜面前的木碗已经空了,便指着自己的那碗牛肉面问道:“要不要来一碗这个?算我请你的。这个可不是外面那超市卖的牛肉面能比的。” “不用了,我也就饱了。”徐胜又道谢一番后,就站了起来想跟他们告别,离开这里。但就在他刚刚走到门前的时候,那帘子又被推开,走进来三位身穿颜色鲜艳外套的年轻人,其中的一个还被这不高的门框所撞到。 “我靠!这什么门啊!不低头还进不来!”那个额头被撞的人生气的叫喊到。 “他们三人也是这里的常客?”徐胜又坐了回来,看着那三个人对圆寸头问道。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再看看吧,要是闹事的话,我就把他们赶走。”圆寸头说,他的眉头有些收紧,徐胜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愤怒。 “喂!老板!老板在哪儿!”那个几个人扯着嗓子喊道。 “你们想要吃什么?”老板很严肃的问。 “你丫开着小餐馆!连个菜单都没有!这让我们怎么点?” “我这里没有菜单,想吃什么就快点说。”老板也有些生气,语气变得冷淡起来。 “呦!没个菜单的小餐馆还敢这么横!信不信我明天就让你关门!” “请你们出去,我这里不招待你们!”老板神色愤怒的对着他们的说。 “怎么着?爷我还就不走了!我倒要看看你这小餐馆还能硬赶我不成?” “干什么!想找事?别在我这里找!”圆寸头也站了起来,抬着头挺着胸对着那个三个人吼道。 “呦呵!这不是挺有名的那个拳击手么!叫什么来着?” “快给我滚!别让我再看到你们。”那个圆寸头直接一拳打在了那三个人其中的一个人的脸上,瞬间鼻涕夹杂着血液迸射出来。 341:气势汹汹 “臭小子!你给我等着!爷不把你活剥了!我就不混了!”那个三个人叫骂着连连后退,随后一溜烟跑出了这里。 徐胜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走到了老板那里,举起茶杯问道:“有没有热水了?” “有,我给你接一杯。”老板说着接过徐胜的茶杯,来到厨房内接了一杯热水,随后又递回徐胜的手中。 “问你一个问题,他是干什么?听说是个拳击手。”徐胜对那个老板问道。 “他啊,确实是个拳击手,好像还小有名气的呢。”老板说着,掏出了一根香烟,在问过徐胜要不要之后,便塞进嘴里点了起来:“他叫金晨,好像是这些年才发迹的一个拳击新星,前途似锦啊。” “真的很幸运呢,年纪轻轻就已经出了名。”徐胜说。 “他也不是那么幸运,别看他才二十五岁,但在他的那一行里也算是奋斗了将近十年之久。他还未出名之前就来了我这里,那个时候,他还是一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啊。”老板说道,眼神中满是怀念。 “就这样吧,我也该走了。”徐胜对老板说。 “行,不过你的钱还在我这里,你可一定要来把它花完。” “我知道,会来的。”徐胜说着跟他们三人告了个别,然后裹了裹衣服走出了门。 金晨见徐胜走出了门,便立刻端起那碗走到了老板那里,问道:“那个小伙子是谁?第一次来的吧。” “对,我还没问他的名字。等到他再来的时候,我就可以问了。”老板回答。 夜色越来越深,这小屋子里的人也渐渐稀少,金晨带着他的跟班也离开了那里。老板掀开门帘低着头走了出去,看了看这夜色知道是自己关门的时候了。他又重新回到屋内,将那些残羹剩饭全部拎了出来,准备留给外面小巷子里的流浪猫狗吃。 正在这时,伸出昏暗的小巷子里的老板听到了后面有着什么人再喊他。他转身接着头顶微弱的灯光看见,那说话的正是之前在自己小屋被金晨一拳击打的那个男孩。只不过这一次可不止是三个人,他的身后跟着十来个小伙子,每一个都手拿着一根棒球棍。 “你们想干什么?”老板问。 “不想干什么,放心,我们不会打你,你这身子骨我看也经受不住。” “那你想干什么?赶快回家吧。”老板说着,又转身喂着那些流浪猫狗。 “我们不会打你,但我对你的那个小餐馆意见很大。兄弟们!给爷把它砸了!” 老板听见这话,立刻青筋暴起。他以奇快的速度转身向前猛冲,随即在距离那群人三四米的地上朝着他的方向,一拳击去。这一拳所带来的冲击改变了周围的气压,随即伴随着重压的狂风向着那群人袭来,顷刻间如狂风卷枝叶一般落得四散开来,纷纷倒地。 那群人满面痛苦的坐在地上,双目圆睁的看着正缓缓走来的老板,他厉声问道:“还想砸么!” “不想了!不想了!”那群人连忙喊道,随即吃力的爬起一个搀扶着一个离开了那里。 而老板,又神色舒缓的回到那个巷子中,喂着那群流浪猫狗。 。。。。。。 第二天清晨,阚震海早早的就去到徐胜的门前,用力的敲了几下门,惹得旁边的人家破口大骂:“小兔崽子!现在才六点!你吵什么吵!” 一直坐在屋内无法入睡的徐胜此刻为他开了门,阚震海赶忙跑了进去,以免找来跟多被吵醒之人的谩骂。徐胜见他跑了进来,问道:“你进来干什么?我们不是要出去的么?” “你已经准备好了?” “好了,我们走吧。”徐胜说着,带头走了出去。他坐进了阚震海的车里,一直来到了警局的门前,发现那里早已经停了好几辆黑色的车子,看来侯长平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不过更让徐胜在意的是,他在马路的那一头看见了一直等在那里的王良平,还有他的弟弟。徐胜走了过去,笑着对他们说道:“你们果然还是来了,怎么样?伤口处还疼不疼。” “还可以,不过我们的车子没了,要怎么去?”王良平问。 “这你不用担心,我会有办法带你们去的。”徐胜又对着王良运说:“你也来了,你不是很害怕的么?你可得感谢你的哥哥,要不是他,昨晚你就已经死了。” “能够亲眼看见杀死我妹妹的人被处决,这样的机会我怎么可能错过。”王良运说。 这时侯长平从局子里走了出来,他一手揣进口袋,一手拿着一杯咖啡,看起来十分疲惫。 “你来了,我们可以走了。”侯长平见徐胜走了过来,但看见他的身后还跟着原先那个企图偷尸体的那个人,他十分疑惑的问道:“你们来这里干什么!还想进去蹲一会?”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王良平解释道,他用手肘捣了捣徐胜,想让其替自己说说话。 “他们是我叫来的,也想跟着我们一起去。你就不用多心了,他们两个我会看管好,肯定不会妨碍到你们。”徐胜说。 “这……好吧,你们两个就跟着吧。”侯长平说着坐进了一辆黑色的车子里,趴在窗户上对着外面的说道:“就这样吧,我们抓紧时间,赶快出发。” 侯长平坐在车里,带头驶向那个城市边缘的森林。徐胜则跟着那个两兄弟,坐进了阚震海的车里,跟在他们的身后。车子才刚刚启动,阚震海就忍不住问道:“你们几个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是昨天才认识的,多亏了他,不然我们兄弟昨晚早就死了。”王良平说。 “谁?徐胜?你们昨晚干什么去了?”阚震海问道。 “我们去找那个家伙去了,就是一开始袭击你们的那个家伙。”徐胜回答。 “什么?你们胆子是真的大,你们危险的东西都赶独自去寻找。那后来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我看王良平受了不少的伤。”阚震海又问。 “我也很是奇怪,一开始他还气势汹汹,好像确实有伤害我们的实力。但就像你之前的经历一样,他又不知怎么的突然转身离开。”徐胜说。 “算了,别想了。我们今天带了那么多全副武装的人,抓那一个小小的凶手又有何难?他再厉害,只要是人,就没有不怕枪子的。”阚震海胸有成竹的说,似乎他也非常的痛恨这个曾经差点伤害到他的家伙。 342:金晨 他们四个人又同时陷入了沉默,阚震海专心致志的开着车,而徐胜则拿起自己原先带来的食物,填补自己又有些饥饿的肚子。坐在后座的兄弟二人,都将自己的右手伸入的怀中,抚摸着自己带在身上的那把短刀。那是他们二人昨晚连夜去购买的,因为已经见识到那个家伙躲避子弹时的灵巧。所以他们也就只好买来这短刀防身,必要时也或许可以成为了解那个家伙的利器。 他们来到了那个森林的外围,城市的边缘。所有的人都下了车,为了避免车辆的轰鸣声惊到那个躲藏在森林里的家伙,他们也就只好下车步行。跟随着走在最前面的徐胜,他们走过那个六人的遇难地,来到了那个藏匿与森林中的河流。在那河流的对面,正是那个大约三米高伫立在山头的猎人小屋。 此时的森林里晨雾还没有散去,徐胜止住了他们想要继续前进的念头,对着侯长平说道:“你们在这里别动,我一个人先去看一看,太多的人一起走动的话,声响太大。” 在得到侯长平的肯定之后,徐胜蹑手蹑脚的向前走着,努力的放轻自己的脚步,不让它又太多异于周围的声响。他穿过那一片低洼地,来到了那木屋的窗前。伸出自己的头靠近了那个窗户,透过它徐胜看清了里面的情况。 那个家伙正躺在那张小床上熟睡着,打得呼噜就连站在窗外的徐胜也能够听到。他没有再多停留,立刻轻步回到了侯长平那里,对着他们说:“他就在里面。” “我再问一遍,你真的确定他就是凶手么?”侯长平问。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他,而且那个屋子里面又有着足够的证物。我是不相信有什么巧合,如果你不愿意相信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徐胜摊摊手说。 “好吧,我知道了。”侯长平又接着对他的人说:“不要轻易的开枪,我要活捉,我要审问。” 说完那群全副武装的人便举起长枪,整齐且迅捷的朝着那个小木屋走去。 侯长平也拿出自己的手枪,紧紧跟在那群人的身后,朝着那个小木屋进发。那晚他是见识到那个家伙的厉害,所以此刻十分的谨慎。虽然实在不愿意相信那个家伙就是自己十几年前被拐卖的养子,但他还是得把那个家伙当作穷凶极恶的罪犯。 阚震海与那两个手持短刀的王氏兄弟紧接着也向着那里走去,而徐胜也双手插兜,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往前走着。侯长平来到了那个木屋周围,他先让那群人守在门前,自己则紧握着手枪慢慢朝着那木屋的窗户走去。 侯长平靠在窗户边,伸头朝着里面看了看,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他看清了藏在脏乱毛发之中的脸庞,与记忆中的极其相似,只不过多了几道成长的伤痕。他又看见那床边的门上,挂着一件蓝色的短衣。侯长平认出了那个短衣,就是自己的养子在被拐之时所穿的衣服。 可就在侯长平陷于回忆之时,那个家伙突然醒来,像是发现了外面的人一般,直接推开木门冲了出来。那些全副武装的人看见这一幕都被吓了一跳,有几个人甚至没有握好自己的武器,朝着那个家伙开了几枪。 “别!”还未等侯长平阻止他们,那几发子弹就已经射了出来,其中的一发子弹,正好的击中了那个家伙的小腿。 那个家伙痛苦的哀嚎几声,又爬上大树在林中快速穿梭,但速度明显较之前慢了许多。侯长平带着那群人,追了上去。 “有人开枪了!我们快去看一看!”躲在远处树后的阚震海听见了那几声枪响,便立刻叫着徐胜他们跟了上去。要是以往,第一时间没有抓到那个家伙,让他逃进林子之后就不可能再有看见他的机会。 但这一次似乎老天也在帮着侯长平他们,那个家伙因为腿部的伤口,在树枝上的移动越发的缓慢。那个伤口也随着他剧烈的活动而越发的向外扩张,血液不断的自他们的头顶滴下,侯长平看了又是兴奋,更显悲伤。 终于,在他精疲力竭的那一刻,他自树上掉了下来。腿部的伤口与之前相比,整整扩大了一倍。他无法再次站起,只得双手抓地不停的向着前方蠕动。 侯长平他们跟了上来,眼看就要抓捕成功。忽然从那个家伙的身旁蹿出一个人影,横着短刀向他冲去。 “王良平!你干什么!”侯长平对着那个人影大喊。 可是那个身影头也不回,直直的向着那个负伤的家伙冲去。此刻的王良平并不想什么自己的安危,只是希望能够亲自手刃了这个家伙。可是力量的差距并不会因为他的暴怒而有些缩小,就在他的刀尖还未触碰到那个家伙时,就已经被那个家伙单手按在地上,掐住脖颈无法动弹。 那个家伙一手掐着他的脖颈,另一只手把他抱起,挡在自己的身前,不断的向后退着。 “都别开枪!保护人质的安全。”侯长平说着,慢慢走了上去。对着那个家伙说:“不要伤害他,有什么我们好好谈。” 那个家伙听了侯长平所说的话,却一声也没有回应,只是抬着头直直的看着他。似乎想说什么,但说不出口。这时徐胜走了过来,掏出了自己口袋中的那银镯子,交到侯长平的手中,问道:“这个东西,你认不认识?” “这!这是我以前买给我儿子的礼物,怎么会在你的手里?”侯长平接过那个银镯子,立刻认出了它。 “这就对了,这个镯子是我在那个家伙的住所里找到的。”徐胜说完,便退到了一边,不再多说一句。 “儿子,你是我儿子么?”侯长平试探性的向前走着,那一群全副武装的官兵紧紧跟在身后,他举起了那个银镯子,说:“记得这个镯子么?这是我在你五岁的时候买给你的。” 那个家伙听完有了明显的触动,他紧张的神色慢慢的舒缓,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呜呜呀呀的让人实在听不清楚。但其中勉强听清的只有两字:爸…爸… 343:耀眼光芒 正在这时,那个家伙身前的王良平似乎感觉他给予的禁锢有些松懈,自己脖颈处原先紧紧掐住的手也慢慢松了力气。他抓住了这个机会,猛地用力挣开那个家伙的手臂,站了起来拿起短刀又再次向着那个家伙的心脏刺去。 霎时间血肉横飞,王良平的短刀被那个家伙坚硬的手掌直接挡下,而其另一只手则直接将自己的心脏刺穿。那个家伙原本快要缓和的状态,突然被这迸射而出的血浆所激染。双眼血红,双开双臂朝着侯长平这里愤怒的嘶吼,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突然冲来。 在徐胜的眼里,那个家伙早已异变成了另一幅模样。他也快速的走上前,等待最后的时机。 “别!”侯长平对着身边的那些官兵大喊。 可是子弹已经射了出去,就在那个家伙快要站起的时候,队伍中的一位早已十分恐惧的官兵首先开了枪。但这一枪就像一个引子,引燃了所有持枪官兵的恐惧,他们都亲眼目睹过那个家伙的可怕,也都第一时间选择了开枪射杀。 虽然以自身的速度他躲过了第一枪,但随后而来的子弹他却无法躲避。在乱枪之中,那个原本就负伤的家伙被活活打死。 “谁叫你们开枪的!”侯长平没时间再呵斥他的警官,立刻跑了上去跪在了那个家伙的身前,可是他已经因重伤完全昏迷,无论侯长平如何的呼唤,始终无法应答。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白白送了自己的性命。”侯长平放下了那个家伙,转身对着他旁边奄奄一息的王良平说道。 “我想要亲手杀了他!为我的妹妹报仇。”说完他摸了摸正抱着自己的弟弟王良运,说道:“弟弟,我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 “你完全不用这样做,法律自会判处他的死刑。”侯长平说。 “法律会判处他死刑是没错,可我不相信你。”王良平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自此之后,徐胜便再也没有见到这位侯长平,偶然间听阚震海提起。他已经失去了局长的职位,现在正在大牢里服刑。徐胜很是奇怪,阚震海解释说,原来是侯长平有一天在街上闲逛,碰巧看见了一个试图拐走小孩的中年女人,谁知他竟失手将其打死,所以就进了牢狱。可最让徐胜感到震惊的,还是侯长平在法庭上所说的那唯一的那句话:“对不起了孩子们,叔叔只能杀掉一个。” 。。。。。。 这天,徐胜闲来无事走到了高久的家中,发现黄香微正跟着他坐在门口喝茶,晒着晨光很是惬意。徐胜也搬了一个板凳坐在了他们二人的旁边,安静的靠着墙休息起来。 “事情已经解决了么?”黄香微问。 “已经解决了,不过解决可不是那么的美满。”徐胜答。 “不美满,才真实。哪有那么多两全齐美的东西,都让你碰上了,别人还活不活。”黄香微说。 “对了,这一次你碰上的是个什么异灵?说来听听?”高久问。 “熊族,不过看起来很是瘦弱,但力量却十分的大。似乎是在山野间独自生存了十几年,所以已经忘了人类社会的种种规矩,好像连话也说不出口。”徐胜说。 “那可真是厉害呢,独自一个人在山野间生活了那么长的时间。按他的年龄推算的话,他是很小的时候就自己生存的吧,也难怪强壮的熊族也会变成瘦弱的样子。”高久感叹到。 PS:喜欢的给了收藏,帮忙推荐一下吧。感谢了! “听你们这样说,我还真的想去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黄香微说:“哦!不过听你说他好像已经死了对吧,那就有点可惜了。” 这时,徐胜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三张体育馆的门票,抖了抖那门票对着二人问:“我这有三张体育馆的门票,那里今天有活动,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什么活动?你怎么不带着绮罗一起去?”黄香微问道。 “拳击比赛,我跟她说了,但是她不想去。”徐胜说着,脑海里又回想起之前他邀请田绮罗时,她大骂自己的景象:臭小子!平时也不见你的人影!跑哪去了也不跟我说一声!现在还想带我去看什么拳击比赛,你见过那个女孩喜欢看拳击比赛? “怪不得,哪个女孩喜欢看拳击比赛呢?那里反正我是待不下去,我不去。”黄香微直接回绝了徐胜的邀请。 “他不去,我去,反正我没什么事情,就陪你去看一看。”高久说着,拿来徐胜手中的门票,又问道:“这是几点的比赛,我们得提前一点去。” “不用担心,我们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而我们走到那里只需要二十分钟。”徐胜说完,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转身面对着黄香微问道:“我一直有一个问题,你们异灵是怎么知道我是守夜人,或者我的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标志?” “你当然有标志,而且是独一无二的标志。”黄香微回答。 “那是什么样的标志?原先那个熊族的少年在看到我的时候,似乎眼睛受到了什么伤害。”徐胜问。 此时黄香微又异变了模样,他看着徐胜,说道:“如果我不看向你时,你就是普通人一个,没什么特别的标志。但一旦我注意到你,你的身上就会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并且不断的冲击着我们的眼睛。那光芒的耀眼程度,甚至盖过了太阳,且整个世界与你相比都显的昏暗。” “那我看你的眼睛怎么没像那个家伙一般的被我伤到?”徐胜问。 “我习惯了,如果你对我没有恶意的话,那种光芒我还是能够忍受的。”黄香微说着,脸上的异变消失,又回归了之前的模样。 “这样啊,那我知道了。”徐胜站了起来,伸了伸自己的腰腿,对着高久喊道:“走吧!我们该出发了!” 二人离开了那里,只留有黄香微一个人坐在门前,继续闭着眼睛好好养神。徐胜看了看他手中的那门票,心中对那接下来的拳击比赛有了几丝期待。 “你这门票从那里买得?还是贵宾席哦!”高久拿起自己的那张门票看了看。 344:破绽 “不是我买的,是别人送给我的。”徐胜说。这个门票确实不是他买的,他也不可能会花那么多钱去买这种门票,因为本身自己就不怎么喜欢去看这种比赛。与其去看规则众多的拳击,他更喜欢没有太多约束的综合格斗。如果自己昨晚没有去那家小屋,或许那拳击手金晨也就不会送给自己门票。但自己本身就是一个不喜欢拒绝的人,所以也就硬着头皮接下了这几张票据,去给明天比赛的金晨加油。 “怎么?你喜欢拳击之类的东西?”徐胜见高久好像对此有着很大的兴趣。 “没错,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也是我们大学业余拳击里最专业的了。”说完高久便摆起架势比划起来,但没出完几个缓慢的勾拳就感觉自己的腰部痛了起来,只好停下摸着自己的后腰喊道:“诶呦!疼!” “不是小伙子了,就别做这样大的动作,小心你的老腰。”徐胜嘱咐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能不能别老是说我老,不老也被你说老了。”高久一边嘟囔着,一边揉着自己的后腰。 四周的行人越来越多,都朝着与徐胜一样的方向,就是面前的这城市体育馆。他们井然有序的排着队,一个接着一个的走了进去。轮到徐胜他们的时候,他们看了看徐胜的门票,便指了一个不那么拥挤的通道,示意他们从那里进去。 “走吧,里面看起来挺热闹的。”高久捣了捣徐胜,却发现他有点心不在焉。 “别急,这个地方可是有着好多的异灵。”徐胜笑着说。 “什么?哪里?对了,我看不到他们。你给我说说都是什么样子的。”高久也来了兴趣。 “那个距离我们三米手拿可乐的小伙子,是一个竹鼠人;那个距离我们十米处的那个三口之家,都是狐灵;还有那个,背着一个背包戴着运动帽的男人,他是鹰族。”徐胜对着高久说。 “嘿!别站在那里不动,你把我们堵在这里了!”身后的一个胖子对着徐胜喊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这就走!”高久说着,拉着徐胜离开了这里。 “忘了告诉你,刚刚那个胖子是野猪怪。”徐胜说完,两个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走了进去,找到了一个靠近擂台的位置做了下来。此时的里面灯光闪烁,头顶不透光的玻璃使得这里昏昏暗暗,而那不断闪烁四周照射的灯光还真让这里有些夜店酒会的感觉。此时擂台上有着几个身穿工作服的男人,对着这里的场地指指点点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这时徐胜感觉有着什么人在自己的身后拍了拍自己的后背,他回头看去发现正是将要比赛的金晨。 “嘿!衣服挺帅啊!”徐胜指了指他身上所穿的战袍,看起来颜色鲜艳,花纹张扬。 “我可没这么感觉,我感觉有些花哨。要不是有人请我做广告,我可不会穿这样的衣服。”金晨说。 “怎么样?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把握击败你的对手!”高久插了话。 “这是?”金晨问道。 “他是高久,我的一个朋友,他也喜欢拳击。”徐胜说。 “哦!你好!”金晨伸出手握了握高久,然后胸有成竹的说:“那是当然!我一定会在第一回合击败他!” “好小子!打拳击就得有自信!”高久举起自己的右手,跟他击了个掌。 “那就这样吧么,我要先去准备了,好好欣赏我的比赛!”金晨说完,带着他的跟班离开了这里。 “很有朝气的小伙子!你们是怎么认识的?”高久问。 “在一家小饭馆认识的,一家鲜有人知的小饭馆。” “小饭馆?听起来挺有意思的,下回你一定要带我去看一看。” 这时,四周的座位渐渐被坐满,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上了擂台,他拿着话筒说道:“比赛现在开始!” 第一个走出来的是金晨,他在众人注视下走上了擂台,并不断的跳跃活动,想尽快放松自己的筋骨。接下来另一位拳击手走了上来,他戴着一双黑色的拳套,穿着一身黑色的战袍。 “现在,让我介绍双方选手!”主持人先是走到了金晨身边,指着他喊道:“首先介绍的是来自本市年龄二十五,体重六十公斤,战绩二十场十七胜两平一负!人称汉地金牛!金晨!” 在一片欢呼声中,主持人又来到另一名拳手那里,指着他喊道:“这一位是来自成风市年龄二十三,体重六十公斤,战绩十三场全胜!人称干净男孩!王明!” 那个王明听完对自己的介绍,立刻在擂台上摇来摇去,扭来扭去,在不停的嘲讽金晨。 “干净男孩?那是什么绰号?听起来感觉很怪。”徐胜说道。 “不知道,可能是形容他技术好的吧,打完很干净?”高久模棱两可的猜想。 “你说对了!”徐胜的身后传来一声粗狂低沉的声音,他们回头一看,发现是一个膀大腰圆的人在跟他们说话:“干净男孩的意思就是他的技术很好,打完比赛之后身上没有什么伤痕或是血迹,只靠点数不靠击倒取胜,所以叫做干净男孩。” PS:喜欢的来个收藏,帮忙推荐一下。感谢了! “听起来是个难缠的家伙啊,你那个朋友看起来有苦头吃了。”高久说。 “确实是个难缠的家伙,那个叫什么金牛的小伙子,虽然是后起之秀,但如果经验不足的话还是很难战胜他的。”那个膀大腰圆的家伙猛吸了一口烟,又接着说道:“那个家伙听说打拳非常小心,只靠刺拳轻点得分,要是什么性格暴躁的家伙遇上他,可是会被逼疯的。一冲动的话就会露出破绽,也就是这样那个家伙才能打出全胜的战绩。那种家伙是最让人讨厌的,看他那么欠揍,骂不过他,又打不过他。” “那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人喜欢来看他的比赛?那么被人讨厌还能打拳赚钱?”徐胜问道。 “这可不一定,拳击这个行业可跟别的不一样。我们越是讨厌这个拳手,就越是喜欢来看他的比赛,主要是想看看他是怎么被人暴揍的,只不过每次都让我们失望。那个叫金晨,这次可要加油啊。” 345:小球 就在他们谈话的功夫,擂台上早就已经火热的开打起来。果然如那个膀大腰圆的人的分析,金晨虽然一开始凭着自己的出拳速度还有灵活的步伐能够占到一点优势。但随着王明的快速移动还有不断击打在金晨身上的刺拳慢慢的将分数拉开。 虽然没有计分的看客都以为是金晨占据着优势,但只有金晨自己知道,如果再不想想办法的话,自己很快就会被这个“干净男孩”拖死。 “怎么办?想想办法?你不可能碰的到我!”就在王明不停灵活躲闪的功夫,还不断的嘲讽着金晨,企图扰乱他的心智。 这时一位手捧爆米花的学生坐到了高久的旁边,他一边抓着它不停的往嘴里送,一边又用力的吸着罐装可乐,发出令人厌恶的声响。高久坐在那里显得十分难受,他最不喜欢听这种猛吸饮料的声音,况且那个学生的嘴好像有着漏洞一般,送入嘴中的爆米花吃一半撒一半。 “嘿!小子!小心一点!你的爆米花都撒到我的衣服上了!”高久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上面粘上了些许的爆米花,不过在他将它们都拿下时,手上也显得粘粘糊糊。 “我吃我的东西!碍着你什么事了!”那个学生张着塞满食物的嘴喊道。 “嘿!臭小子!没家教是不是!”高久挽起袖子想吓一吓他。谁知那个学生完全不怕,甚至变本加厉的拿起爆米花朝着高久的身上扔去,高久气的火冒三丈,他冲上去就想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个小子。 可是那个学生立刻麻利的站起,躲到了一个彪形大汉的怀里,哭着指着高久说:“老爸!他欺负我!” “我怎么欺负你了?你看看我的身上,都是被你扔的东西。”高久指着此刻已经粘粘糊糊的衣服,气愤的说道。 “大哥,算了,算了。他还只是个孩子,您就别跟他一般计较。”那个彪形大汉说着,抱着他的儿子坐到了高久的旁边。他的儿子看自己有了撑腰,竟朝着高久做起鬼脸来。 “你说我这倒霉不倒霉,好不容易来看个比赛,遇到这样的父子。”高久说着,又气愤又无奈的拿起纸巾,擦着自己的衣服。 “遇到这样的熊孩子你就躲远点,他们的父母不教育,长大了祸害的是他们自己。一个小孩子,你能把他怎么样?”徐胜伸出手指了指台上的两位拳击手,说道:“要是这样的拳击手遇到了,如果不克制住自己的话,还真能一拳把小孩打死。” “台上的情况怎么样了?我刚刚被那个熊孩子打岔,没有仔细看。”高久指着擂台问道。 “感觉不妙,似乎正如后面的那个人所说,优势渐渐向着干净男孩那边倾斜了。金晨如果再不找机会直接击倒的话,我感觉他很有可能会输。”徐胜说。 “不行不行,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高久靠近徐胜小声的说道。 “那你准备怎么办?这里这么多人,你可别搞个大新闻。”徐胜提醒到。 “没事,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正好也看看我这些天练得怎么样,不打紧。”高久坏笑着说,这让徐胜也来了兴趣。 他说完便坐直了身子,双手靠近垂了下去,椅子的下方鲜为人知的地方,不停的揉搓着什么。徐胜这时也好奇的凑了过来,看他的那两手到底在干着什么。因为这场馆内的气氛十分热烈,当然也很是嘈杂,人们都把目光对准台上的那两位勇士,没人会注意到这两个低着头鬼鬼祟祟的人。 “嘿!挺有意思,你的手变色了。”徐胜指着高久的两个手掌说道。他的两个手掌心在不停的揉搓之下慢慢的变成红紫色,且如心跳呼吸般有规律的闪动。 “别说话。”高久小声的呵斥了徐胜一声,在抬头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注意到自己之后。他将自己的双手松开,从里面飞出一个如硬币大小的红色小球。 “这是什么?”徐胜好奇的问。 “仔细看着,好玩的要开始了。”高久诡异的坏笑说道。 “这里这样多的人,你可别玩大了。”徐胜提醒着,但自己还是非常的想看看这个高久到底能玩成什么样。 “我知道,不打紧。”高久说着,将自己的双手抱在胸前,并不断的晃动手指操控那个小球。 那个红色的小球突然像是有了灵性,如遥控飞机一般的随着高久的意愿而上下移动。突然它调转方向,穿过座椅的下方飞到了那个彪形大汉的身后,并不断的靠近他的屁股。 小球所带来的热量十分巨大,在靠近那个人的屁股不到十厘米的地方,高久突然少量释放了那小球中的热量。只见那个大喊“哇呀!”一声的站起,用力的拍着自己的屁股,谁知上面被烧出了一个大洞,屁股蛋都露在了外面。 “你这是怎么了?裤子破了?”高久笑着看着那个大汉屁股上的那个破洞,立刻让那个红色的小球消失不见,然后故意放大声音的问道。 “这!这!”那个大汉一脸的羞红,无奈只好拿着自己儿子的书包勉强遮挡,带着那个熊孩子慌乱的逃离了这里。 “你这玩的可以,既教训了他,又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徐胜夸赞道。 “那是当然,这个东西我天天练,也算是掌握的得心应手了。” “那是个什么东西?看起来还挺有意思,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徐胜问。 “你见过的,就是那个溢火咒,我差点把你烧了那个咒语。”高久说。 “溢火咒?那不是小火蛇形状的么?怎么变成一个球了。” “是我将它所有的能量聚到一点,这样才足够隐蔽,不然一条火蛇凭空出现,那这比赛就别想看了。”高久说。 “其实我还真想看看这里的人见到那个火蛇会是什么表情,特别是那个熊孩子的爸。一条如蛇一般的火焰缠绕在自己的脖子上,心理素质不好的人可能都会当场昏过去。”徐胜说。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好奇。下次把,下一次再遇到这样的人,我就直接火蛇伺候。”高久说完,便抬头又重新看着台上的两人。 346:异灵 此时台上的两位拳手,都已经大汗淋漓,且体力看上去都有些不支。现在已经第六个回合,虽然职业拳击标准为十二回合,但所有的人都知道,台上的这两人不可能打满十二回合。要么体力不支放弃,要么一方直接被KO。 “看来要分出胜负了!”坐在徐胜身后的那个膀大腰圆的人又说了话。 “怎么?你怎么知道?你看出什么来了?”徐胜问。 “你看那个叫金晨的小伙子,现在已经明显的体力不支,呼吸也变的十分的不均匀。但再看他的对手,那个干净男孩好像并没有消耗太多的体力,他不断迂回的打法,对那个金晨很是不利啊。看来今天又要让我失望了。” “看起来确实是这样。”高久说。 第六回合结束,双方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区,此时的金晨看起来十分沮丧。只是耷拉个头,此时一个中年男人走上了擂台,那个人是金晨的教练。他走到金晨的身边,拿起凉水从其头顶灌下,想让他好好的放松放松。 “你为什么不拿出全部的实力?你这样是无法战胜你的对手的。”教练说。 “我不想那样做!”金晨低着头说道。 “不是你想不想,你要赢,就必须那样做!”教练说着,不断用力的拍打着金晨的身体。他的身上片片红色,看来被教练拍打的不轻。 第七回合开始,教练退了出去,临走前还对着金晨说了一句:“你必须那样做!为了你自己!” 双方又重新回到了擂台中央,此刻徐胜感觉到了不对劲,那个金晨在走向擂台中央的时候突然异变,额头伸出两根棕色的牛角,整个面庞变成了野牛的模样,就连下巴以及脸颊的两侧,也都生出了棕黑色的厚毛。异变后的他仿佛换了一个人,整个人显得干劲十足,一改第六回合时的疲惫,就像快要耗尽汽油的发动机又被重新注满。 “嘿!他好像变了一个人。”高久也发现了这一点,金晨现在在台上不断的快速移动,这也让那个干净男孩有些惧怕。他认为自己前几个回合所用的战术并没有用,这个家伙体力充沛的吓人。 “嘿!你是什么怪物!一点都不觉得累?”干净男孩被金晨挥拳击打的连连后退,他靠在绳边吃力的举起双臂作防。 可是金晨并没有理会,他现在的脑中所想只有这一次的挥拳角度,和下一次的出拳时机。随着金晨的不断接近,干净男孩越发的对着这个人感到恐惧,他前进时的低吼,犹如先进的引擎,声音低沉却威力十足。 “他是个异灵。”徐胜对高久说道。 “什么?他是个异灵?”高久小声的对徐胜说:“那他是什么异灵?给我说说。” “他的额头处有两根牛角,而且脸部也很有牛的特征,我想应该是牛这一类的东西吧。”徐胜说。 “牛?那力气确实是大,干拳击这一行他确实非常合适。”高久说完又指了指那个干净男孩,问:“那个家伙是不是异灵?” “不知道,现在我还没有看出来,他也没有异变。不过这个情况如果都没有异变的话,我想应该就不是异灵了吧。”徐胜说。 这时的擂台,场面呈现出压倒性的优势,金晨不断的逼近,而那个干净男孩也不再那个干净,脸上充满了红肿与鲜血。这也点燃了在场的看客,当然也包括徐胜身后的那位膀大腰圆的人,六个回合的沉闷换来了这一回合的精彩。 终于,在干净男孩踉跄不稳的一个瞬间,金晨一记直拳击中他的左脸,成功击倒了他。场内突然传来阵阵欢呼,有讨厌干净男孩的人的大喊,也有赌拳胜利人的大笑。只不过徐胜并没有那么高兴,他站了起来准备离去,高久则跟在后面,疑惑的问道:“你干什么?你的朋友打赢了比赛,你为什么不去祝贺一声就直接离开。” “他这是作弊,化作异灵的状态,用所提供的先天条件去击败对手,这样不就失去了拳击的意义。对那个干净男孩不公平,对所有被他击败的人都不公平。”徐胜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有什么?有先天的优势为什么不用?刚才那个场馆里,我相信不可能只有我们人类,肯定还有着一些异灵在里面。他们都没有说什么,比赛就是用自己的优势打败对方,老天爷赐予他们的,他们理应好好使用。”高久说。 “算了,祝贺的事以后再说吧。”徐胜说着,离开了这个场馆。他们二人又回到了高久的家中,却发现黄香微躺在门口的躺椅上,闭着眼睛十分惬意,仿佛所有事情都已经与她无关,她就是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里的唯一主宰。 “怎么,回来了?拳击比赛看的怎么样?热不热烈?”黄香微问。 “你闭着眼睛怎么能知道我们回来的?”高久好奇的问道。 “你们两个的气味我还不知道?隔着老远就闻到了,太熟悉不过了。”黄香微说。 “额,我们身上的味道有那么重么?我每天都洗澡换衣服啊。”徐胜说着连忙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却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味。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种异味。”高久解释道:“她们蜂族的嗅觉异常灵敏,就连极远处的一朵花香都能够清楚的闻到,更别说是你身上的味道。所以我就非常的苦恼,我就像是被卫星定位了一般,只要还在这个城市里,在哪她都知道。” “这么厉害?”徐胜有些惊奇。 “这有什么厉害的,我还不希望我能闻到味道呢。在你们看来十分微小的气味,在我这里却像是被放大了百倍千倍,无时无刻不在刺激我。一开始真的非常难受,难受的我都想把我的鼻子割掉,但现在我还是习惯了。”黄香微很是平静的说。 “对了,我的味道到底是怎么样的?给我说说。”徐胜指了指自己的身体问道。 “咸味,臭味,还有那么一点点苦味,就是这些。” “这算是什么味道!我怎么又咸又臭,还有苦味?”徐胜听的哭笑不得,他感觉自己天天喷在自己身上的香水没了作用。 “对了,还有你是不是在自己身上喷了什么东西?别再喷了”黄香微又接着说。 347:老年大军 “对,喷了一点男士香水。”徐胜有些害羞的说。 “别再喷了,别再喷了,跟你身上的味道混在一起都难闻死了。”黄香微捂着自己的鼻子说。 “真的那么难闻?你闻了感觉怎么样?”徐胜问了问站在他身边的高久。 “还可以,反正我闻起来并没有多少感觉。”高久回答。 “对了,他身上的味道是什么样的?”徐胜好奇的指着高久问黄香微。 “我?我可比你差多了!她不仅说我是又臭又咸的老猴子,还说我身上有一种朽木的味道。你说说,我身上怎么会有朽木的味道!”高久指着自己的身体,他的话语听起来像是无奈的呐喊。 “朽木的味道,你可真的是会想词。那就这样吧,我就先回去了,我还有事呢。”徐胜说着,便离开了高久的家,留他们两个在就各自身上的味道争吵。徐胜挑起了他们二人可以争吵的话题,总不能在参与进去。 他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这么长的时间没有去过那个渡魂阁,徐胜还真多想去看一看。但最让他挂心的,还是那个自称为他的老板的那个黑袍,自从那第一次在高久家的见面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给过徐胜任何的指示,或是任何的要求。 想到此他将自己的眼睛闭上,脑中回想起那个阁楼的样子,又回到了那个渡魂阁之中。一切又是如之前那般,就连四个角落的燃烛红灯也丝毫没有着损耗,似乎这里超脱了时间的枷锁,自成一方天地。 “黑袍!黑袍!你给我出来!见见我!”徐胜朝着屋顶大喊,朝着黑暗大喊,朝着地面大喊,但始终没有丝毫的回应。 PS:喜欢的来个收藏吧!帮忙推荐一下!感谢了! 徐胜失落的坐在屋子正中央的椅子上,也许那个黑袍只是自己戴上戒指时的臆想,真正的力量源泉还是在这戒指本身。 就在他准备出去之时,一阵强烈的压迫感袭来,将他束缚在这椅子上不得动弹。在徐胜正前方空间波动的残影中,那个黑袍又再次出现,不过似乎与之前有着些许的不同。 “你来找我所谓何事!”那个黑袍站在徐胜的面前,随后他所带来的压迫感慢慢减小,徐胜也得以勉强的坐起。 “没什么,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是存在的。”徐胜说着仔细的看着那个黑袍的脸部,但除了一种极为诱惑性的向内螺旋的黑暗外,他什么也没有发现。 “你敢质疑我的存在!我瞬间就可以让你沦为虚无!”那个黑袍立刻单手前伸,手心处迸射出剧烈的热浪气压,一步步的冲击着徐胜弱小脆弱的身躯。似乎下一秒就会完全将其摧毁,连同骨骼血液完全化为尘埃。 但黑袍最终还是没有下死手,他适时的收回自己的力量,又往后退了几步坐了下来,正面对着徐胜。说道:“没什么事别来烦我!你有你的工作,我有我的工作。有什么问题赶快问,我马上就要走。” “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人是鬼?还是神?我又该如何的替你工作?你没有具体的跟我说清楚。”徐胜问。 “听好了,我再最后的说一遍。你不是人不是鬼更不是神,你是超脱人类世界的存在,是我降到人类世界的福音。只要那戒指还在你的手上,你就超脱永生,不死不灭。”黑袍停了一会,又接着说:“还有,不安的异灵,你给我杀;怨念的鬼魂,你给我收;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制造阴谋,引发灾害,挑起战争。只要能完成工作,所有方法你都可以使用。记住,你不再是人类,所以别再用人类的方式思考。” 黑袍说完,直接消失在徐胜的视野之中,只有下这一句话:“这一次机会已经用完,再想见我,三百年之后。别浪费我的时间!” “我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三百年我都把你忘了。”徐胜嘴里嘟囔着,离开了这渡魂阁。他走出了自己的家门,拿着一些钱想出去吃些东西,毕竟自己的肚子又饿了。说来也巧,自己刚刚出门就看见了田绮罗,看她的样子似乎也是想出门办些事。 “嘿!你去干什么去!”徐胜对着绮罗问道。 “你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刚刚还看见你的屋子里面没有人。”绮罗问道。 “刚刚才回来,你去干什么去?”徐胜问。 “我去超市买些东西去,晚上想吃火锅,我现在就去买一些配料。”绮罗说。 “那好吧,我也去,我帮你买了,晚上你就让我去你家蹭蹭饭吧。”徐胜说着,坐上了绮罗的车,二人往着超市驶去。 这时他的肚子又在咕咕作响,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道:“我有点饿了,我们先去吃点中午饭吧。” “什么中午饭?你还没吃?中午早就过了。”绮罗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说道:“现在已经下午两点,我早就已经吃过了。” 我靠!我去了一趟渡魂阁过了那么长的时间,我才待了几分钟啊。徐胜想着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果然已经到了下午两点,他笑着解释道;“真的已经过了中午了,可能是我睡过头了吧。那我就不吃了,直接去超市吧。” “听说今天超市大特价,待会可就要看你的臂力了,你能拿多少,我就能买多少。”田绮罗笑着说。 “听你怎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害怕,别买太多,我也不是机械手臂。”徐胜说完像是流了几滴冷汗,他又见到了绮罗这个表情,跟之前去游乐园之前一个样。 他们来到了那个据说在大特价的超市,果然如徐胜所想那般热闹,越来越多的人往着那几个并不宽敞的入口走去,这使得徐胜对此有些抗拒,实在不想加入他们的老年大军之中。因为就自己的观察,这些拥挤涌入的人群之中,老年人占九成,且在那老年人之中妇女又占有九成。这对于徐胜来说好比人间炼狱,那些老人的唧呱碎语好比利刃一般锋利,徐胜是绝对不想靠近半步的。 “稍等!稍等!我们真的要进去?”徐胜站的远远的,问田绮罗。却看见田绮罗一脸的期待,心中万般情绪混乱交集。 “当然,不然我们干什么?”田绮罗说着走了过来,一把拉住徐胜的胳膊往着那个老年大军中走去。 348:小毛球 尽管徐胜一直在说着“不!快放我回去!”,但田绮罗始终保持着一种坏笑拉着徐胜往里走去。一个像是进入装满宝藏的圣殿,另一个则像是坠入布满荆棘的炼狱。 “呦!小伙子!你也来赶特价啊!不得了!不得了!” “小年轻不要挤嘛!让我们老人先进去!你们有的是力气的嘛!” “嘿!小夫妻两个不去外面玩,来我们这里凑热闹!真难得!真难得!” 徐胜就这样一路在老者的闲言碎语磕磕碰碰之间走了进去,他昏昏沉沉脑子充满着那群老者的各种唠叨,就像是飞在自己头顶密密麻麻的小苍蝇,小昆虫,没有多大作为但就是那么烦人。 “我们终于进来了!”徐胜终于穿过了那个拥挤的人流,来到了这里还算宽阔的地方。徐胜一刻也没有耽误,直接找了一个陈放牛奶箱子的地方坐了下来,看着绮罗对他说:“就这样吧,我就在这等你,等你买好了我们再在这儿会和。” “算了吧,你在这坐不住的,还是跟我一起逛一逛。”绮罗说。 “怎么坐不住?我这不是坐的好好的么?”徐胜说着,就看见前方走来了三四个大妈,她们各个手推购物车,来到了徐胜的面前,用那种年龄段特有的尖锐嗓音喊道:“呦!小伙子!你怎么能坐在牛奶上面的啊!你这样别人还怎么买啊!别人还怎么喝啊……” 这下徐胜终于知道了自己为何坐不住,于是便立刻的站起一路小跑来到了绮罗的旁边,对她说:“走吧,快带我逃离这个地方。” 一个小时过去,绮罗依然兴趣满满且精力十足的在跟那些大妈大爷斗智斗勇,而徐胜早已呆呆的靠在购物车旁昏昏欲睡。这一个小时他感觉比劳动一天还好疲惫,却不知那些一上公交就羸弱无比的老者如何撑的下来。 这时,他突然看见一个小毛球冲了过来,那个小毛球大约一个足球的大小,但全身呈现出血红色,且正快速的朝着徐胜这里移动。 “这是个什么东西!”徐胜见那个红色的小毛球冲到了自己的脚底,直接下意识的一记飞脚,将那毛球如足球射门一般的踢飞出去。本以为会砸烂什么东西,但那毛球却在撞到对面的冰箱的时候,直接融了进去,然后消失不见。 徐胜没有理会,他抖了抖自己刚刚踢出的那只腿,长时间没再踢球,这突然的一脚还真有点酸痛。这时满载而归的绮罗笑着走了过来,她双手提着两大袋的东西放进了本就快要装满的购物车。 “这些是什么东西?”徐胜问。 “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买的那么多?买的那么起劲?”徐胜说着掀开那袋子看了看。发现里面装着的都是一些可能不会被经常用到的东西,有一些甚至徐胜根本就不认识。 “反正都会用到的,他们买,我就买喽!”绮罗说着,就带头又往着前面走,似乎还没有累倒想歇一会。 “算了!算了!我们找个东西吃点东西吧,这里有个小蛋糕店我感觉挺不错的。”徐胜想找个理由,赶快坐着休息一会。 “也好,正好我也感觉有些累了。”绮罗终于答应了下来,这是徐胜在这一个小时内的第十次询问。在他们离开这里的时候,那个刚刚融入冰箱消失的小毛球,又重新显了出来。 他们找了一个还算不错的蛋糕店坐了下来,他为绮罗点了几个看起来很漂亮的小蛋糕,自己则只是拿着一杯茶坐在那里,眼睛一直盯着玻璃墙的外面。 “怎么了?你在看什么?”绮罗问。 “没什么,只是无聊的随便看一看。”徐胜回答。 “嗯,我想我们也应该走了,今天买的东西实在太多,你可要费点力气把它们都抬出去。”绮罗说着拍了拍她身旁的两个大塑料袋,徐胜见那袋子装的满满当当,也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这时的超市里面,那个红色的小毛球又重新出现,它在人群的脚下空隙之间来回穿梭,并上窜下跳显得十分活泼。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徐胜小声说了一句,并慢慢的将自己的脸靠近玻璃墙,想再仔细的看一看那个正活泼翻滚的小毛球。 “你说什么?什么什么东西?”田绮罗见徐胜的动作,自己也学着他那样的将脸靠近玻璃墙,却除了十分平常且吵闹的拥挤人群,她什么也没有看见。 “没什么,要不我们再进去逛一会?”徐胜说。 “为什么?你不是说你已经很累了么?怎么现在又想进去了。” “没事,我现在已经休息好了,我们快一点进去吧。”徐胜说着将绮罗身旁的那两袋东西又重新装入了购物车内,推着它快速的朝着超市里面走去。一头雾水的田绮罗也只好紧随其后,生怕走慢一步就会被这拥挤的人群冲散。 “那就这样,你自己先进去,我要去买一些我自己要用的东西,然后我们就在刚刚那个地方会和,就这么说定了好不好?”还未等绮罗回应,徐胜说完便直接离开了那里,朝着那个小毛球翻滚的方向跑去。 他一路尾随,路上自然撞上了许多的顾客,自然也引出了些许的麻烦。但还好徐胜跑得比较快,在他们的火气还未进一步的发酵时便适时的匆匆离开现场。 那个红色的小毛球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人在追着自己一般,立刻加快了速度,并一个起跳融入了天花板中消失不见。徐胜就站在那个它刚刚起跳的位置,抬头看着天花板,想看看它过会时间会不会再下来。 果然如徐胜所料,那个贪玩的小毛球过了不到一分钟便又探出了头,随即整个身子又重新掉落下来。徐胜也抓准时机快速按动了模块,他伸出右手对准那个毛球,在他的手指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光点,并以极快的速度射出一张常人无法看见的光网,将那小毛球困在了其中。 那个小东西在光网之中不停的上下跳动,似乎很想挣脱,但它越是想要挣脱,那个光网的束缚就于是猛烈。徐胜将那光网提起,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将它拖到了卫生间内,然后锁上门对着那个小毛球说:“我不知道你听不听的懂我说的话,听的懂得话跳两下。” 349:青草地 小毛球立刻跳了两下。 “看来你听得懂,那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现在把你放出来,你可不要乱跑。再想逃跑的话我就把你永运的困在这网子里。同意的话跳两下。”徐胜又说。 “很好。”徐胜见那个小毛球又跳了两下,便直接将那光网撤去,那个红色小毛球也就完全的重获自由。 “你能不能说话?跟我交谈?”徐胜又问。 “可以。”那个小毛球突然化作人形,看起来不到一米之高,跟人类小孩一个样子。 “你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还会变成人?你是鬼魂?”徐胜问。 “我是鬼魂,但我又不是鬼魂。我是第二阶段的鬼魂,不再是刚脱离身体时的那般纯净。还有,我叫球球,你能看见我,那你就是个阴阳眼吧。”它说。 “球球?你说的那个第二阶段的鬼魂是什么意思?”徐胜说:“哦!对了。我不是阴阳眼,我是守夜人。” “我地乖乖!守夜人!”那个叫球球的家伙刚刚听了徐胜的话,立刻转身想要逃脱。但想了想又走了回来,一脸笑嘻嘻的对着徐胜说:“守夜人大哥,我一没干坏事,二没伤害人。你就不要找我的麻烦了。” “你老老实实的听我的话,我就不找你的麻烦。”徐胜说。 “明白!你说啥!我就做啥!”球球像是在回应长官训话一般。 “那好,你告诉我你的那个第二阶的鬼魂是什么意思?”徐胜问。 “嗨!这算什么问题?你作为守夜人这还能不知道?你还是给我问一些有营养的问题吧,这个太简单了。”球球笑着说着,但一看徐胜的表情却又是无比的严肃,不像是在跟他说着什么玩笑话,便又试探性的问道:“你真的不知道?” “你猜呢?” “明白!明白!所谓的这第一阶鬼魂就是刚刚脱离身体时鬼魂,它们的能量体太过虚弱,啥事也干不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飘着。或许有几个带有怨气,但真正能有多大破坏力的也没有几个。但像我这样的第二阶鬼魂可就不一般,我的能量体有着显著的提升,你看我这身体!倍棒!”球球说着猛地拍了拍它的身体,像是猩猩的捶胸。 “那你是怎么成为这第二阶鬼魂的?”徐胜又问。 “当然是有人给我的供奉,不然我自己是成为不了第二阶的。”球球回答。 “供奉?谁给你供奉?怎么会有人给你供奉?你到底是什么?”徐胜问。 “我原先就是死在这里的一个普通的小孩,变成了鬼魂在这里飘飘荡荡,能量体也十分的虚弱。但这里每天都又着各种各样的人来来往往,他们都在不知不觉中给予了我些许的供奉。他们的焦躁,他们的愤怒,他们的欢乐,他们的悲伤,都是在对我进行无声无息的献祭。”球球说。 “我靠!还有这样的!”徐胜又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戒指上又出现了模块,他一边看着球球一边说:“不行!我不能再留你了!迟早是个祸害。” “别!别把我带走!求你了!我又没干什么坏事!相反,我还干了许多的好事!”球球捂住自己的头,害怕极了的大喊。 “好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给我说说。”徐胜又放下了手臂,问道。 “这些顾客都在潜意识下无声无息的供奉我,我当然会帮助他们。有小孩在这里走失,我就帮助他们找到他们的父母;老人在这里跌倒,别人都不敢扶是我把他们扶起,然后带到椅子上坐下;有小偷想偷这里的东西,是我将他们吓走,保住了这里的财产。求求你,还是不要把我抓走好不好。”球球又哀求道。 “你说的要是真的话,那你还真是个好鬼。”徐胜说。 “当然是真的,我一个小鬼怎么敢骗你守夜人,你就让我留在这里吧,这里真的挺好玩的,我喜欢这里。”球球说。 “你喜欢这里?为什么?”徐胜问。 “在这里我不会孤独,我死之前就是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妈妈没空陪我,小伙伴又不跟我玩。现在在这里,每天早上有工作阿姨陪我,每天晚上有清洁阿姨陪我,我每天都能见到各种各样的人,从未有过之前那般的孤独。”球球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似乎在发着光。 “那就这样吧,既然你在这里不干坏事,留着你也没什么坏处。”徐胜心软了,他决定放了这个小鬼。 “谁在里面!快给我出来!占个厕所占了那么长时间!活不活了!”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怒吼,看来是哪个没找到厕所间的人。 “这就出来!这就出来!等一下。”徐胜说着打开了门,那个家伙犹如获得新生一般狂笑着冲了进去。徐胜则手也没洗的直接跑了出去,他不想听这儿接下来扔地雷的声音。 “那你就走吧,可别做坏事!我以后还会再来看你的。要是知道了你做了一点坏事的话,我就直接收了你。”徐胜指着那个球球的鼻子说道。 “一定!一定!”球球说完,又蹲在地上化作一个红色的小毛球,蹦跳着朝着人群中跑去。 “我也该回去了。”徐胜说着,从边上随便拿了一瓶饮料,然后朝着原先原定好的地方走去。 。。。。。。 城南的一处豪宅,越来越多的人正往着这里走来,这里正有着一场聚会,为了庆祝金晨的再次胜利。在那宅邸的外层是一片开满鲜花的花园,或许是有人特别精心照理过,每一片花丛都有着特别的样子。在那两侧花丛的中央,是一片平整的青草地,因为想要营造出身处花丛中的真实感,且这家的女主人十分喜欢行走于青草地上的感觉,所以每年都会请人特别的栽培。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它身穿一套白色的运动服,戴着一个白色运动帽,与周围个个盛装出席的人色显得格格不入。他正是金晨的教练,接受了这家人的邀请,来参加这场聚会。他走到放在青草地上银色细桌旁,拿了一杯酒便往着里面走去。 “你终于来了,让我等了好久。”一位女士走了出来,她看见这教练的到来兴奋的迎了上去,给了他一个拥抱。 350:形单影只 “路上有些事情耽搁了,所以来的比较晚些。”教练说。 “给你一个小建议,你下回能不能别再传你这件运动装了,家里那么多漂亮的衣服不穿,非要穿这一件。”女士突然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我就是个随性的人,这你也知道,那些衣服我穿着不舒服,还不如这件运动装趁我的心意。”教练说。 “随你,随你。”那位女士说。 “还有你,我可得说几句。你看看这里的环境,你怎么搞的这样豪华?”教练指着周围的环境说道:“金晨这些年挣的钱都被你花的差不多了吧,你这个做母亲的也该为他省点钱。” “你懂什么!我这是在激励他。我把钱全部花完他就会想着再去挣钱,就会去想着如何去赢得下一场的胜利。如果让他知道自己还有那么多的资产,他就可能会不思进取的吃老本了。有句话叫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你不会不知道。”金晨的母亲说。 “行,行,行。他是你的儿子,我只是他的教练。有些事该管我就管,不该管我就不管。”教练说着,离开了金晨母亲那里,往着别处走去找人闲聊去了。 金晨的母亲笑着看着教练远去,然后穿过人群走到了这房子里面,他在屋内大喊其儿子的名字,但始终没有人回应。他走进了他儿子的房间,发现里面依然空无一人,可是这屋子中间的那台液晶电视还亮着光,上面还停留着拳击游戏的画面。 他的母亲走了进去,坐在了那电视前的靠椅上,像是他的儿子以往那样的拿着手柄呆呆的看着电视,想要感受一下他儿子的感受。 这里在他们未发迹之前就一直金晨的房间,她的丈夫早年打黑拳被人打死,负责人也只是赔了一点钱就草草了事。但最令其伤心的是他的儿子竟也喜欢拳击,为了不让他步了他父亲的后尘,她只好一天打三份工努力让她的儿子走上正规的职业拳击道路上去。 还好他的儿子并没有让她失望,也算是在这个行业取得了一点小小的成功。 她转过头去,看见左边的墙上填满了各种拳击巨星的照片,而那面墙也只是一面未装上瓷砖像是毛坯房一般的墙面。按照金晨的说法,他不想让自己梦想开始地方消失,于是便留下了这面墙。 “你到底跑哪去了?”这位母亲自言自语了几句,便走出了这里往着屋子的里面走去。他来到了后院的一片空地上,那里除了一棵大树外,什么也没有,并没有屋子前面那般的奢华。她掀开了靠近后门的一块木板,顺着梯子走了下去。 “你待在这里干什么?外面那么多人都是为你来的,你应该出去看一看。”他的母亲在这里发现了金晨,对他说道。 “没什么,我不想出去,外面的那种环境不适合我。”金晨说。他坐在一个沙发上,两手各握着一个哑铃。这间地下室在很早以前就是金晨的训练场所,也是他的母亲唯一允许他练拳击的地方。所以尽管现在有着更好的训练场所可以选择,但他还是喜欢隔三差五的就来这里坐一坐。 “你不应该逃避,你应该多去试着融入他们,你要试着去改变。”她坐到了金晨的身边,对他说。 “我改变不了,我也尝试过,但跟他们待在一起我十分的难受。或许我本就不属于你所说的上流社会,我本就无法跟他们相处的好。”金晨苦恼的说。他的母亲一直想让他多接触接触有权有势的人,而他们也因为金晨的拳击而喜欢上了这个小伙子。但原本外向的金晨,在一遇到他们之后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且无时无刻不想着赶快远离。 “上帝说过,只要你想去尝试,就总会有结果。来,跟我一起再跟他们说说话,他们都很喜欢你。”金晨的母亲现在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基督徒,不过原先可不是。她选择信奉基督教的时候,正是自己的丈夫死去之时,嫉妒悲伤无助的人,最容易受到所谓主的引领。 “别跟我说什么上帝,你知道我从来不信他们。或许正如你所说的,上帝本就决定让我变成一个无法融入他们的人,所以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你所说的尝试,也只是一个悖论而已。”金晨说。 “那就随你吧,记得马上出来吃饭。”金晨的母亲听了他儿子的话便不再劝他,她走到了那楼梯的旁边,打开了那里的开关,说道:“下次来的时候要把这通风扇打开,不然这里的空气不好。” 金晨见自己的母亲走了出去,占了起来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戴上了耳机放起歌,一遍遍的用力挥着拳头击打着面前的沙袋。 。。。。。。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照射在鲜有人至的小巷中,所有的行人都匆匆往着家走去,就连路旁的流浪猫狗也回到了属于他们的那方天地。 在那个隐蔽的小餐馆外,老板提着两袋蔬菜肉类走在这小巷子之中,因为白天需要补充晚上失去的睡眠,所以采购一事也就只好放在傍晚。他推开了那个从未上过锁的木门,走了进去将那两个袋子放到了小厨房之中。 在将那些蔬菜肉类一一处理然后分好类储藏后,他的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完成。他坐在长凳靠在四方桌旁,拿起遥控器换着电视机的节目。 但找了许久也没有发现一个趁其心意的画面。只好又将电视关上,然后搬来一个长凳坐到了门前,点燃一支烟说道:“今晚,又会有谁来呢?” 夜晚以至,徐胜早早的走出家门,想着去到那个隐蔽的小餐馆那里,再吃一遍老板的蛋炒饭。其实并不是真的想吃什么蛋炒饭,主要是想再去一去那个小屋,见一见那个老板,还有那个金晨。 他将门简单的锁上,单面吹来的冷风使他紧了紧衣服。他戴上上衣连着的帽子,走在昏暗的路灯下。 因为才刚刚入夜的关系,路边慢走的行人还没有散去,成伍成群的朋友在一起洗嬉闹,三三两两的亲属手挽着散步,就连那些纯净的鬼魂也并不都是像他这般的形单影只。徐胜看了他们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丝酸楚,想着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过那般感觉了。 351:烟熏 想到此时他不由的埋低了头,加快起自己的步伐。却发现自己的耳边好像传来了什么声音,像是什么小孩在呼喊着自己。可是他只是扣了扣自己的耳朵,并没有过多在意,因为自从戴上戒指之后就有太多的东西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他也不想去关关其他的多余之事。 可就在穿过一处十字路口的时候,那个之前在超市里出现过名叫球球的红色小毛球突然出现在徐胜的眼前。而且它的的神色慌张,原本干净的身体上也新添了几道伤痕,并伴有着丝丝血迹。那个毛球蹿到了徐胜的面前,随即变化成了小人的模样。 “你怎么了?怎么跑出超市了?”徐胜问。 可是那个球球并没有回答,他直接顺着徐胜双腿间的缝隙钻到了他的身后,并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说道:“快救救我!有怪物要吃我!” “什么?有怪物!在哪里?”徐胜一边护住身后的球球,一边快速的四处张望。可是除了很是平常的景象之外,他什么也没有看见,倒是那些在意到徐胜的路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 球球也看四周突然平静下来,便小心的探出头去,朝着徐胜面前的方向看了看,说道:“不知道,刚刚有个怪物在追我!” 球球见一切又回归了正常,可就在他转头之时,自徐胜脚下地面突然蹦出一只四肢纤长通体乌黑的怪物。 它就像凭空出现一般,如鲸鱼出水一般的自地面直冲而上。一口便将那个躲在徐胜身后的小毛球吞下。它滴着热液的牙齿落下,球球便被完全吞下,只留下落在徐胜面前的它的断肢。随即那个断肢也化作无数个细小红色光粒完全消散。 徐胜回过神后便立刻猛按那戒指上的模块,想要为那个球球报了此仇,也想将这个完全没有见识过的怪物捕获,然后好好的研究一番。可就在徐胜还未出手的时候,那个怪物便又重新钻入地下。 “刚刚那是个什么东西?我怎么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这洞里蹦了出来?”路边的行人也见到了这一幕,他们纷纷靠了过来低头看着徐胜面前地面的那个破洞。 “刚刚那是个大黑狗,好像是腊肠,现在往着那个巷子里跑去了。”徐胜随便指了指他身旁的一个黑巷子,试图解释道。但一说完他就感觉有些失败,这样的假话就连他自己听了,估计也不会相信。 “腊肠?那未免也太大了吧!世界上哪有那么大的腊肠?还有着地面是怎么回事?”行人纷纷议论道。 “可能吧,或许是那个狗吃得多,所以长得比较大。”徐胜说完便赶快离开了这里,如果在多说一句多待一会的话,很有可能会造成更多的猜测。 他原先想赶快回到高久那里,从他的古书里查查那到底是个什么怪物。但他想了想又放弃了这个想法,重新按着自己的原定路线往着那个小屋走去。 他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飘出的香味立刻老远都能够清楚的闻到,徐胜认出了它,正是那个老板每天都会煮的清汤。他走到了那个小屋的门外,看见了正坐在门口的老板,正眼睛微眯的看着天空。 “等一下,还没到时间。”老板见徐胜想要走进去,便拦住了他。 “好吧,那我就等一会。”徐胜说着又退了回来,跟老板一起坐在了长凳上,呆呆的望着天空等待着。 “要不要抽?”老板掏出自己怀中的香烟,徐胜发现并不是什么常见的纸制烟盒所装的香烟,他掏出的是一个有着锈迹的瘪铁盒。打开了那个铁盒,里面睡着十几根自卷的香烟。 “不了,我不抽烟。”徐胜笑着说。 “不抽烟?现在还有不抽烟的小伙子?为什么。”老板疑惑的收回了那个铁盒。 “就是不喜欢那种味道,没有为什么。”徐胜说。 “等你年纪大了就会喜欢的,不抽烟,日子怎么过的去哦。”老板抽尽嘴中的那根烟,然后对着徐胜说:“站起来。” 徐胜没有多问,站了起来。而那个老板也紧跟着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围裙说道:“我们坐在一条长凳上,你要是不站起来的话,我猛地站起,你会跌跟头的。” 他推开了身后的木门,然后对着徐胜说:“好了,你可以进来了。” 徐胜走了进去,按照管理他先是只接了一杯热茶坐到了左边那四方桌的长凳上,轻轻的喝了几口暖暖胃。说道:“今天的人比较少啊,他们都还没有来么?” “可能吧,现在时间还早,可能还没有下班,可能被什么事耽搁了来不了了吧。”老板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徐胜,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每天晚上都有充足的时间。” “我啊。”徐胜脑子转的飞快,得赶快给自己想一个好理由,他说:“是一个在家里写小说的,每天的时间很是充裕。所以就来你这里吃点东西,然后晚上再回去好好工作。” “写小说的?”老板皱了皱眉头,问道:“写小说能吃饱饭么?” “你还别说,每天都没钱花呢!”徐胜说着,哈哈大笑起来。老板见他的这般神色,也只好跟他一起笑着。 过了许久,小屋内的人也换了一批又一批,徐胜也靠在门边昏昏欲睡起来,老板的烟一根接着一根的过嘴,很快那铁盒子里就变得空空。他只好抓紧这最后一根烟的功夫,在徐胜旁边的那桌子上卷起烟来。 “嘿!哥们!别睡了。”徐胜被什么人摇醒,他吃力的睁眼看去,发现正是金晨。 “你今天来的比较迟啊,怎么?被什么事情耽搁了?”老板并没有抬头,而是一边卷着烟一边问道。 “没什么,就是那么一些个庆祝活动,我实在不想参与,但却脱不开身。”金晨说着,坐到了桌子旁,说道:“老板,还是之前的那样。” “好。”老板说着起身往着厨房走去,而那桌子上卷烟的活计,也就被金晨接过手来。 “你的跟班呢?今天怎么没来?”徐胜伸头看了看外面,却发现金晨的身后并没有跟在什么人。 “谁还没有个自己的事情?我今天给他放假了。还让他陪陪他的女友,逛逛街吃吃饭什么的。”金晨说着,又问老板:“我说老板,你为什么老是执着与这种烟草,而且每次都要自己卷。去外面买烟,不是更加省事么?” “你懂什么,外面的烟哪有好烟?反正我是抽不惯。也就只有这种烟草,才能真正的让我抽起来感到平静。”老板说。 “这种烟草,这是什么烟草?”徐胜说着,拉着长凳又靠近了那个四方桌旁,抓来一点烟草仔细观察起来。 352:招魂 他看着自己手中的烟草,发现并不是平常的那种棕黄色的种类,而是一种更加鲜艳的红色,就像刚刚脱离躯体的温热血液。靠近鼻子闻了闻,一种清香飘入徐胜的鼻子之中,也似微风卷起的麦浪,让人感到无比的宁静和安心。 “怎么样?我的家伙外面可是买不来。”老板看见了徐胜闻那烟草的动作,便有些骄傲似的问道。 “还可以,不过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东西。”徐胜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东西,确实感到熟悉无比。终于他想起了到底是在哪看到的,便说:“这个是不是叫什么觅灵草?脱离空气变枯草颜色,遇到空气变血红颜色?” “你怎么知道?”老板听了突然停下了手头的工作,靠在厨房的灶台上,认真的看着徐胜。 “我是在一本书上看到的。”徐胜回答。 “什么书?”老板又问。 “是我在大学的图书馆里看的,那本书现在也还在那个图书馆里,好像是关于全世界的奇怪事物的记录丛书。”徐胜编起了瞎话。 “是这样啊,没想到世界上还真的有记录它的书籍呢。”老板听完,似乎又安心的做起他的事。 “不过我记得这种草好像有着其他的用处,不过有人把它当烟草抽,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徐胜又说了一句。 “确实,这种草,以前是用来驱鬼的。”老板从厨房端出了一碗牛肉面,放到了金晨的面前,然后将他手中卷烟的伙计又重新拿回,坐到了他们二人的旁边。 “驱鬼的?老板,你的胆子也真大,这种草还是不要当烟抽为妙。”金晨说着低头看着面前这碗牛肉面,感受温热香气的上升。这碗牛肉面可不是外面能比的,老板似乎不想赚钱似得,也算平常价格的牛肉面里的牛肉可是货真价实。 “这没什么,我有一个故事你们想不想听?就是关于我为什么会抽这种烟草的。”老板一边卷着烟一边说。 “什么故事?说说吧,反正今晚的时间总是要打发的。”徐胜问。 老板想了想,然后说道:“其实也不算是故事,确切来说的话应该算是我的一个亲身经历。” “快说吧,你已经把我的兴趣勾起来了。”金晨说。 “那天是在一个炎热夏天的午后,说实话我感觉那天的天气真的是热,可能是我这么多年来感觉最热的一个夏天了吧,走在路上都会被晒的昏昏沉沉。不过更倒霉的是,如此炎热的夏天竟突然下起了雨,然而尽管下了大雨炎热的气温丝毫没有下降,走在路上反而有一种行走在桑拿房的感觉。那个时候才十二岁的我,就在那个天气恰巧行走在空空荡荡的路上,没带雨伞的我只好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雨浇成了落汤鸡。起初我还会在这大雨里跑一跑,但当我全身都被淋湿之后,我也就不再奔跑,而是慢慢的走了起来。” “那你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外出?一个小孩子没事待在家里不是挺好的么?为什么要在盛夏的午后外出?”金晨问。 老板说:“因为我的家里来了几个亲戚,所以我的妈妈就叫我出去买一些冰棍回来解解暑。因为我的家里只有我一个小孩,所以出去买冰棍的任务自然而然的落到了我的身上。” “冰棍啊!小的时候经常吃到,现在好像已经见不到了。”徐胜说。 “继续说吧。”金晨对老板说。 “我就那样的带着钱走出了家门,起初还烈日炎炎的天气,谁知突然下起了暴雨。我只好将塑料袋里的冰棍藏在我的身下,不让它们多沾上一点雨水。可是那个雨势实在太大,我如果再继续前行的话,估计那袋冰棍还没到家就都化成水了。于是我就想着,与其让它们都化成水,不如我现在就都把它们吃了。反正我全身被淋湿的回到家里,他们估计也不会怪我的。” “你可真是鸡贼。”金晨拍了拍老板的肩膀说道。 “小孩子,不都是那个样子。”老板起身回到厨房接了一杯热水,又回到了原先的座位,说道:“我就那样的想着,正好看见了路旁的一间两层的楼房,因为那楼前有可以遮雨的屋檐,所以我就搬了一块石头坐到了这楼房的门前,然后打开那塑料袋一根一根的吃了起来。”老板说着,喝了一口水,似乎说道了什么重要的部分:“可是突然,不知为何我的身后往后一靠,可能是这热天气的缘故,我身后的大门被我撞开,然后我也不知为何的晕了过去。” “后来怎么样了?”金晨问。 “后来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躺在一张床上,但我看看四周发现那里好像不是我的家。因为我看见了这地上铺上了一张花纹美丽的地毯,而我的家里并没有那般的富裕,所以不可能铺什么地毯。这时一位身穿红色衣服的女子走了进来,她留着一头长发,看起来大约二十出头,反正很是美丽。”老板说。 “她是谁?”金晨问。 “她告诉我说她叫小丽,是这家的主人,但这房子也不是她的,是她租的。她说我好像在她家的门前晕倒了,我突然背靠着门倒了进来,可把她们吓了一跳。然后我就立刻下了床,然后穿上我的鞋子向她道了谢,准备赶快离开这里。因为我不知我睡了多久,再晚一点回家的话,老妈的脾气我可是受不了。可当我走出我刚刚睡觉的房间时,却发现外面还站着两个人,且都是与小丽年龄相仿的女孩子。一个留着短发,好像叫小雨;另一个戴着一个粉色的帽子,我们就叫她粉帽子吧,我是在想不起她的名字了。反正都是与小丽一样的美女。” “后来怎么样了?一个屋子里三个大姑娘,当时你一个小屁孩还不被她们玩死。”金晨笑着说,他好像真的来了兴趣。 “除了带我出来的小丽,她们两个看我的眼神很是不友好,似乎我耽误了她们什么大事。其中那个小雨说:‘都怪你,我们又要重新再来一遍。我们这次得抓紧时间,不然雨就要停了,太阳重新出来的话,我们就不可能成功。’我不知道她们要做什么,但因为我是不速之客的缘故,我还是笑着询问:‘你们在干什么?要不要我帮帮忙?’ 353:即日 当我说出口后,那三个女人同时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然后那个小雨又说:‘你是帮不了我们的,我们可不是在做什么平常的事情,我们正在招魂,在招魂!’” “招魂?那是个什么东西?你一个小孩子当时肯定吓坏了吧。”徐胜问。 “那是当然,我那见过这种事情。‘招魂?你们还会招魂?’我当时有些吃惊的问道。 ‘对啊,就是招魂,就是那种经常在灵异节目里播出的那种,’那个粉帽子对我说。 当时我听了就想赶快的离开这个地方,于是我就故意哈哈大笑的说;‘既然你们忙着呢,那我就不打扰了。再会,有缘再会!’我说着就往着门口走去,谁知那个粉帽子突然拦住了我,把我堵在了门前说:‘不行,你现在不能走!门上已经被我们贴了符,那是最后一张,如果揭下的话,就失效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贴上去了,小弟弟真是不好意思,你也就只好留下来跟我一起招魂了。’那个小丽对我说着,我却发现她嘴角上扬了些许。 ‘请你放我我吧!我最怕那种东西了!’我无奈的哀求道,但发现这屋子里的摆设在我看来,确实有些吓人。” “那后来怎么样了?你逃出来了么?”徐胜问。 “没有,我还是没有逃出去,虽然那个看起来有些善良的小雨替我求了求情,但其余两个女孩还是不愿意放我走。说是什么:谁让我如此冒昧的闯了进来,她们必须在雨停之前把‘那个人’招过来。既然我闯了进来,说明是老天爷注定我要待在这里的。 说实话,我感觉她们真的很奇怪,除了那个刚刚为我求情的小雨,剩下都让我感觉她们的精神有些不正常。”老板又喝了一口热水,说道:“除了她们的不正常,更让我感到害怕的还是这屋内的摆设,我看了看这周围的一切,整个身子因为恐惧突然变得僵硬了。” “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就赶快说出来吧。”金晨显得有些急不可耐。 “不要着急,故事要慢慢叙述。我看见这个屋子,发现里面并没有任何家具,除了刚刚我睡觉那个屋子的床和地毯,我什么也没有再看到。但在屋子的正中央,我看见有好几支大蜡烛围成的一个大圆圈,放在那大圆圈正中央的是一只死乌鸦,漆黑漆黑的。而所有的窗户和那扇门上贴满了各种各样的符,而且窗帘也全部都被拉上。我问:‘这些是什么东西?有什么作用?’ 那个粉帽子为我解释道:‘这些都是招魂的必用品,好像是这样说的。蜡烛可以用来判断鬼魂有没有出现,听说如果有鬼魂的到来的话,即使没有风,蜡烛的火焰也会晃动。而那死乌鸦是我们托人找到的,据说死去动物的臭味可以引来鬼魂,而那乌鸦据说也是招魂的好东西。窗户和门要贴上符的话,是为了不让其他的鬼魂跑进来。如果让你跑出去而没有贴的话,一旦什么鬼魂恶灵都跑进来的话,可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都是一些无稽之谈,这些东西根本不可能招魂的吧。”徐胜说。 “别说话,让老板接着说。”金晨拍了拍徐胜的肩膀。 “我就这样的被强迫坐在了地板上,就和这个四方桌子一样,正坐在四个面。那个粉帽子看起来很不简单,我当时就感觉她好像是她们的领队。虽然个子不高,但说话咄咄逼人,很有说一不二的感觉。突然那个小雨叹了口气,对我说道;‘不还意思,也就只好让你陪着我们了。’ ‘没事,等你们弄完了,我就可以走了吧。’我问道,但她们三个都没有理会我,这让我更有些害怕。突然那个小丽抬起了手看了看她的手表,说道;‘差不多快要到那件事的时间了。’ ‘哪件事?’我问道。 ‘一年之前的这个时间,这个屋子死去了一个人,也是一个跟我们三个一样年纪的女孩,同时也是我们的好朋友。而当时的嫌犯就在我们三个之中,只不过没有证据所以就没有抓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那个粉帽子说。 ‘杀!杀人!你们三个?’我吃惊的说,身上也不知觉的发抖起来。那个粉帽子看见我这样子,突然冷冷的笑着说:‘怎么?想不到吧,我们三个还会杀人。’ 三个女人突然齐刷刷的望向我,那感觉真像是有人猛地往我身上倒了一桶凉水,然后又在我的面前放了一个火炉。头顶的灯光不知何时被关上,整个屋子昏昏暗暗,只有我面前那微微摇曳的烛光。 ‘死掉的那个人是谁?你们为什么要招她的魂?’我鼓足了勇气问她们三个。 ‘是我们的好朋友雯雯,她是我们从小玩到大的朋友。’那个小雨说。 ‘我们四个自未上学的时候就是很要好的朋友,因为各自家里都只有我们一个女孩,所以我们就彼此当作亲姐妹一样的亲密。读书,玩乐,上班实习我们都在一起。甚至最后我们都在同一个公司工作。’小丽接着补充说道。 ‘那她是如何死的?’我问。 ‘不知道,当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倒在了这里,而且没有了呼吸。不过我们在她的脖子上看见了一些勒痕,估计是被人勒死的吧。’小丽说。当我还想多问的时候,那个粉帽子突然说了话;‘小屁孩,你别问那么多,跟你说了你也不会知道,你只是个小屁孩。’ 我听了她们的话,又打断了她们招魂的游戏,问道;‘再多说一点,不然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跟着你们一起招魂,要是真的招来了,她看我什么都不知道要害我怎么办?’ ‘好吧。既然你问了。’那个粉帽子说:‘其实我们四个都喜欢上了我们的上司阿伟,这很悲剧不是么?’我听了这话就不再询问,因为那个时候我才十几岁,可没有现在的小孩成熟,听了这话我当时还有点害羞呢。” “真的?听起来越来越有意思了。”金晨说。 354:线索 “后来她们三个就说因为她们谁都不愿意承认是自己杀了雯雯,所以便决定在她的忌日这一天,看看能不能用招魂的方法把她叫出来问个究竟。她们说自小学时她们就喜欢上了这些灵异的东西,也曾成功的召唤出很多人或是动物的鬼魂。突然那个粉帽子很是阴森的说:‘你们听到了么?雯雯回来了哦。’她告诉我们现在要认真的竖起耳朵,因为马上就会有声音传来的。 ‘怎么可能会有声音的嘛,别自欺欺人了。’我虽然嘴上是这样说,但其实心里十分的害怕,一直在默念;大仙别找我!大仙别找我!是她们招你来的!是她们招你来的!这个时候说来也巧,外面突然雨中一个炸雷,传来像是树木断裂的声音。我吓了一大跳,而那三个女人的眼睛,却兴奋的发亮。”老板说。 “后来这么样了?那么招出那个鬼魂来了么?”金晨问。 “别打扰老板,让他接着说下去。”徐胜也找准了机会拍了拍金晨的肩旁。 “她们三个同时对我说:‘小屁孩,我们快要成功了哦。’虽然看她们三个都无比的兴奋,但我却无比的害怕,我甚至想趁她们不注意的时候直接踹开门跑出去,但看她们那疯狂的样子,我怕我要是没能跑出去的话,她们明年可就要为我招魂了。我想着,这事情不能再这样的拖下去,我必须在那个鬼魂被招出来之前,想想办法。我突然对那三个女孩说;‘等一等!在进行招魂之前,你们能不能先把那个案发的具体经过跟我说说?说不定我们可以找出凶手,这样不就不用这么危险的招魂了么?’”老板说。 “那她们告诉你了么?”金晨问。 “确实告诉我了,不过她们起初还是对我很不信任,但或许都知道这招魂的危险,或许那个雯雯对她们心生怨恨,不受控制的报复也说不定。最后,还是那个小雨先开了口。对我说:‘那好吧,小弟弟,我就跟你说说。’ 不过她刚刚说出这话就被粉帽子打断,那个粉帽子极力反对说:‘不行!怎么可以把这事告诉陌生人!况且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 ‘怎么?你是怕被拆穿么?难道你就是那个一直隐藏的凶手?’小雨说。 ‘胡说八道!虽然你一直喜欢阿伟,但他对你一直冷冷淡淡,你以为我们不知道?我看是你因为嫉妒心杀了她的吧!’粉帽子厉声喊道。 ‘都给我停下!不要吵了!我们过来是解决事情的!不是留给你们吵吵闹闹的!’最后小丽说了话。”老板说。 “看来她们三个都被惹怒了呢。”徐胜说。 “我看她们三个吵个不停,但这样也好,总比什么话也不说的沉默要显得不那么可怕。但最终她们三个还是平静了下来,选择把具体的情形告诉我。 她们说那天是一年前的今天,同样也下着如此大的雨。她们四个来到了这小丽所租住的房子,虽然表面上是为了很平常的四人聚会而来,这以前她们经常举办,其实只是四个好姐妹之间的吃吃喝喝。但她们的真正目的还是进行一场关于她们上司的‘争夺战’。她们都想在今晚弄清楚,她们的上司到底属于谁。”老板说。 “真是可怕,三个女人就能撑起一台戏,四个女人可真是无法想象。”徐胜感叹道。 “确实,她们说她们四个来到了这个房子后,便又分头去买做饭要用的材料,而命案就发生在她们出去买菜的这些功夫。 由于突然下起了大雨,她们都说在路上耽搁了一会,但当她们回到房子里时,就已经发现雯雯倒在了那里,没了呼吸。而且勒死她所用的绳子一类的作案工具也始终没有发现。我听了她们的描述,然后想了想问:‘那个雯雯死的时候的姿势是怎么样的?’ ‘姿势?对了,她好像是左手拿着一个铁盘子,右手握着一个鸡蛋。而且自她死去的位置到厨房之间,地上都有着血迹,好像就是她的血。’小雨说。 ‘鸡蛋?铁盘子?还有,她不是被勒死的么,怎么还会有血迹?’我问。 ‘不知道,但法医鉴定就是她的血迹。估计是杀她的人对她比较痛恨吧。’小雨说。 ‘还有那个雯雯是如何拿着那鸡蛋还有铁盘子的?我是说她是用什么样的姿势拿着它们的。’我问。 ‘好像是这样。’那个粉帽子站了起来,双臂展开,说道:‘就是这样,我的左手有一个铁盘子,我的右手有一个鸡蛋。’ ‘不行,不行,你这样根本看不出来什么。你们三个谁画画比较在行?给我画出来吧。’我看着她们三个说。 ‘小丽,你不是学过几年的美术么?你来吧。’粉帽子用手指了指似乎在发愣的小丽。她回过神来,答应了几声,然后便走回了我之间睡觉的那个屋子,拿出了一张白纸和一根黑笔。小丽开始画图,我注意到她的压着画纸的那张手,无名指上戴着一只漂亮的戒指。我又看了看其他的两个人,她们的手上也都有那个戒指。” “那个戒指是干什么?”金晨问。 “你好好的听我说,别问这问那的,打断我几次我都得再重新想一想。”老板似乎对于金晨的频繁打断有些生气。 “好的,好的,我不说任何话了,你继续说。”金晨说完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 “小丽画完之后,便将那个画纸放在了我们中间,待其他两个女孩确认无误之后,我便仔细的观察起来。纸上画着的尸体右手举着鸡蛋,而他的眼睛似乎是在注视着鸡蛋。此外,尸体的左手还放在自己的腰部,似乎还在腰部以上。我看了许久,终于想出了什么,便对她们问道:‘你们的那个朋友平常喜欢什么运动?或者你们的那个受人喜爱的上司喜欢什么运动?’ ‘让我想想,好像是喜欢打乒乓球的是吧。’小雨说着,看了看其余两人,她们也同意的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我大概知道是谁干的了。’我说,其实我当时并不知道到底是她们三个中的谁,但我确实知道了一个线索,那个线索或许能够找出是谁杀了那个雯雯。”老板说着,看着徐胜还有金晨问道:“你们猜我知道什么线索?” 355:猜对了 “什么?”金晨想都没想的问。 “是不是那个那个拿着鸡蛋的死者的姿势,像一个打乒乓球的人?或许她们三个之中谁喜欢打乒乓球,谁就是那个凶手。”徐胜说。 “哦,说的很有道理啊。可要是她们三个中有两个以上都喜欢打乒乓球的话,那样的不就找不出来了么?老板,你可别跟我说她们三个就那么巧只有一个喜欢打乒乓球,她们是朋友的话爱好应该会有些相同的话。”金晨有些怀疑的说。 “确实如此,当我问她们三个谁比较喜欢乒乓球的时候,她们三个都表示自己喜欢,而且彼此也都知道这事。不过我所关心的可不是什么谁喜欢谁不喜欢。其实那个死者的姿势并不仅仅是说凶手喜欢打乒乓球,或许根本就不是关于乒乓球的,也许是她们三个故意误导我所说。”老板说,“我更关心的是那个死去的雯雯所拿鸡蛋和铁盘的手,一般的右撇子应该都会用右手拿铁盘,而那个雯雯却用左手拿铁盘。她用最后的生命时光所握紧的证据,也许就是说杀她的那个人就是一个左撇子。” “你这样说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但她们三个之中是不是只有一个是左撇子?”金晨问。 “那她们后来怎么样了,是不是那个凶手被找出来了?带她去警局自首了吧。”徐胜问。 “我也想这样,可当我说出论断的时候,她们三个之中竟然有两个人举起了手。就是那么巧,三个人之中出现了两个左撇子。那两个身为左撇子的就是脾气暴躁的粉帽子,还有为自己求情的小雨,她们两个都怒气冲冲的望向对方,好像自己不是凶手,而已经肯定了对方才是。而因为是右撇子而撇清嫌疑的小丽,此刻正苦笑着看着她们两个,想出口相劝却不知该如何开口。突然那个粉帽子气冲冲的对我说:‘小屁孩!你再说!我们两个到底是谁杀了雯雯?’ 刚刚还在认真思考的我,突然被她的话惊到,此时外面正好打了一声响雷,把我从这思考的虚幻之中拉回。我又仔细的看着她们两个,把注意力放到了她们手上的戒指上,那是一个蓝色的戒指,三个样式一模一样。我指着它们问:‘这是什么?为什么那么三个的戒指一模一样?’ ‘这是为了证实我们友谊而特别打造的戒指,我们四个一模一样,且每一个的内面都刻着我们的名字。’小丽举起了她的手,放到了我的面前,让我看了看那个戒指。确实像是特殊定制一般,除了精美的外形外,更为重要的还是很适合自己手指的尺寸。不过在我看了看小丽的戒指时,我的余光却发现刚刚还跟粉帽子怒气冲冲的小雨,此刻的神色却突然的有点紧张,并且一直的摸着她的那个戒指。 ‘那那个雯雯的戒指呢?死的时候是不是也戴在她的手上?’我随便想了一个问题问道。 ‘不在,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手上的戒指已经消失不见了。’小丽回答说。我看见小雨的神色越发的紧张,我意识到,我可能问到了关键的问题,于是便拍了拍自己的手,说道:‘来来来,那么都把那么戒指从手上拿下来,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内面刻着你们的名字。’ ‘嗯?为什么?’粉帽子问。 ‘没什么为什么,你们就摘下来看一看。’我说。 ‘你不会以为凶手会把雯雯的戒指戴在手上吧,那样太傻了了。’粉帽子对我极其不信任的喊道。但她越是对我这样的生气,我就越发的认为我距离答案越来越近了。终于在小丽和粉帽子都摘下戒指后,那个迟迟未能摘下戒指的小雨把头低了下来。”老板说。 “她是凶手?为什么,听你说的她应该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啊。”金晨问。 “对,起初我也不相信,我也只是试探性的问一问,没想到真的是她。估计是我问到了什么关键的地方,后来她说,她的手上就是那个雯雯的戒指,本来不想戴着的,但自己的戒指偏偏不知去了哪里,所以也就只好戴着她的了。 不过幸好四个的样子都是一样的,但有些不同的是,雯雯的手比小丽的手要小的多,所以她现在已经根本无法将这个戒指摘下来了。这也就是我看她一直在摸着自己的戒指的原因,估计当时她是想看看那个时候能不能摘下的吧。”老板说。 “那她为什么要杀了自己的朋友?就因为她们都喜欢那个上司?”徐胜问。 “我也不知道,但她后来还是跟我说了原因。不过更让我想不到的是,小丽和粉帽子两人在知道是小雨杀了雯雯的时候,问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什么!你竟然把戒指给弄丢了?’ 不过小雨解释道:‘其实并不是真的弄丢了,而是让那个雯雯给藏了起来,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假借自己戒指丢了要借我的去再打造一个的缘故,把我的戒指借去就再也没有换了回来。也就是那天,是我和雯雯在你们两个之前回来的,所以我就去找她理论,谁知道她竟然说把我的戒指弄丢了,但我看见她的手上却有了一个戒指。 我以为那就是我的,便用力的上去抢夺她,谁知她非但不还给我,却说什么我就是个失败者,阿伟不喜欢我,我却想喝哈巴狗一样的缠着他,还说我就活该没有戒指。 那可是我们几十年友谊的证明啊,我狠下了心,便随手拿来一根麻绳把她勒死。可当我把她手上的戒指拿下的时候,却发现那背后刻上了她的名字。没有办法,即使不是我的戒指,我也必须戴上。’ 小雨说完,她们三个都陷入了沉默,我感觉我的事情已经办完了,于是便对着小雨说了一句:‘还是去自首吧。’便准备离开。可是当我站起来的时候,忽然传来了一阵风,那摆在地上的蜡烛也受到了影响,除了摆在最中间的那个,其余的都被瞬间吹灭。此时徐胜的对面,一个女孩的身后突然飘出了女鬼的身影,看起来确实与其她三个相同的年纪。突然她们四个同时对我说了一句:‘Bingo,恭喜你猜对了。’” “我靠!果然招魂成功了!你后来怎么办的?逃出来了么?”金晨问。 356:光头老板 “当然逃出来了,如果我不逃出来,那么现在是谁在跟你们说话。当时我一个小孩子那见过这种场面,直接撒腿就跑。不过这家房子的门好像不怎么结实,直接被我一脚踹破。”老板说。 “还好你逃了出来,不然三个女孩一个女鬼可真够你喝一壶的。不过,你逃走了,那其他三个女孩怎么办?”徐胜问。 “你们知道最让我后怕的是什么嘛?当我用尽全力的跑回家的时候,我的妈妈却告诉我我刚刚所待的那个房子其实已经没有人住了,而且一年之前那里面死过四个女孩。好像是被人用老鼠药毒死的,好像其中有一个女孩是之前就被勒死,然后强行往肚子灌有老鼠药的菜汤的。跟为诡异的是,她们死的时间,就是一年之前的那一天。”老板说着,将那卷好的一支烟塞到嘴里,点了起来。 “我草!你这是白天撞鬼了。”金晨听完吃惊的说。 “不过,那你为什么会去抽这个烟草呢?你还没有说。”徐胜对那些鬼什么的不感兴趣,他已经见怪不怪了,相比之下他对那个觅灵草更感兴趣。 “这就要说到了,因为我的家人都以为我是撞鬼了,怕那四个鬼魂没事再来找我,所以就给我准备了许多辟邪驱鬼的东西带在身上。什么桃木剑,什么柳树枝都塞进我的口袋里,甚至还给了我一个小貔貅项链戴在脖子上。他们还不知从那里听说了这觅灵草可以驱鬼辟邪,就给我捆了一撮然后烧成烟让我闻。不过我却对这种味道上瘾了,所以就偷偷的把这种草晒干然后卷成烟抽,想来抽这个东西也算有许多年了。”老板说着,吸了一口烟然后抬头向上看着,不知在看些什么,或许在想些什么。 “你的经历还真是奇特呢,那你以后还有没有再遇到那些东西?”徐胜问。 “没有,那是我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遇到那种东西。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自那以后我还又去过那个地方几次,确实如他们所说那个地方早已经没了人住。但我却再也没有见过那几个女孩,或许她们已经走了也说不定。”老板说。 “可能吧,或许是你身上那些神神叨叨的物件起了作用,真的做到了驱鬼辟邪。”金晨说。 “或许吧,但我还有些想念那几个女鬼呢。”老板说着,咯咯笑了起来。 “就怕你有命看,没命跑啊,女鬼可不是常人能够随便招惹的。”金晨笑着拍了拍老板的胳膊,随后他们三人便同时会心的笑了起来。 时间的溪水渐渐的流过,期间偶然掀起的小波澜也终将归于平静,徐胜看着外面的夜色,想着也该是自己离开的时间了。 他站了起来像面前的二位告了别,随后别转身打开了那木门,裹了裹衣服竖起衣领走了出去。夜晚的微风格外的阴凉,但就是如此他也并不想回到自己家里,只是在外面走着。 或许是双脚已经熟悉了道路,他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高久的家门口,站在了门口看着已经没了光亮的屋内,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打扰或许已经熟睡的高久。他最终还是没有上前敲门,而是离开又继续向前走着,这时他看见了前面有着些许的光亮,他便往着那儿走去。 “是个大排档啊。”徐胜说着,走上前去。像这样的大排档,也许是这个时间除了老板之外唯一能让行人坐下饱腹的地方了吧。反正也是无聊,他便坐了下来想着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对他胃口的。这个时间也真是冷清,就算是这样的排档,现在也就只有徐胜一个顾客而已。 “小伙子?你想吃点什么?”老板走了过来,他拖着拖鞋,叼着香烟。这样的寒冷的夜晚他似乎并不觉得寒冷,只是穿了一个背心,再加一条长裤。 “我是第一次来,你就给我上一些你认为好吃的吧。”徐胜说。那个老板听了并没有说什么,而是默默的回头做起他的活计。徐胜则继续的观察这个男人,他的身形不算瘦弱,尽管是穿着背心也能够看出他两臂上有些消弱的肌肉。 他是一个光头,不是那种磨砂的光亮,而是那种像是抛光一般的光头,油油的,腻腻的。不过更令徐胜感兴趣的还是他背后以及两个胳膊上纹身,尽管衣服已经遮住了一些,但总归无法遮住全部。 “小伙子,这是你的饭。”光头老板走了过来,手上端着一个大碗,放到了徐胜的面前。 “好的,谢谢你了。”徐胜道谢了几声,然后又低头看了起来,发现碗里面只是一碗很是普通的汤面,里面还放着几棵青菜。 “小伙子,你是干什么?为什么这么晚还在外面游荡不回家?”光头老板坐在了徐胜的对面,闲来无事的 “我啊,我才刚刚下班,因为实在很饿,所以就来你这里吃点东西。”徐胜说着,端起那碗喝了几口热汤。 “现在才下班的啊,那可真是幸苦。”光头老板说。 “都是一样,你不也是现在还在这里么?”徐胜说。 “对啊,对啊,谁不是艰难的活着。”光头老板回应道,他又对徐胜说:“小伙子,我看你很是舒服,以后晚上要是下班晚的话,就来我这里,肯定会吃上一口热饭的。” “谢谢啊,以后有机会回来的。不过你说看我很是舒服,是什么意思?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样说。”徐胜问。 “就是我感觉跟你待在一起很是舒服,你让人有一种亲近感。当然了,又让我舒服的,当然又不让我舒服的,如果我遇到了让我感到不舒服的人,那我肯定就不会留他的。”光头老板笑着说:“对了,我不是本地人,所以我说的有些词你可能听不懂。” “那什么样的人是会让你感觉到不舒服的呢?”徐胜问。 “这种人你一开始是看不出来的,他或许就跟你一样,或许也就跟我一样。但只要他一坐下,那我就能够发现了。有的时候他们会说我这地方不干净,有的时候他们会说我这地方太吵闹,还有的时候他们会说我这地方太廉价。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有那么多的不满,他们又是怎么能够做到和他们的朋友在这里谈笑风生。既然选择了来到我这里,就肯定不会像大酒店那般的处处满意。反正我一遇到那种人,就感到非常不舒服,在他们要走的时候,我也就会跟他们说上一句;‘下回,就别来了。’”光头老板说。 357:别伤害她 “嗯,说的似乎有点道理。有些不满足现状而不得不面对现状的人,就会有这样的毛病。”徐胜说。 “老板,还是老样子。”突然有人在他身后叫了光头老板一声,光头老板应了一声便又去做事去了。徐胜回过身,发现刚刚说话是自己好像认识的人。 “诶!你怎么在这里?真是巧啊。”那个人说了话,徐胜这才认出这个人警局里的一个警官,因为之前跟着侯长平去过警局几次,所以他与这个警官还算认识。 “我在这里吃点东西,你怎么现在还在这里?”徐胜问。 “我是值班的警察,当然下班比较晚,反正现在回家做饭的话,肯定会吵到别人,索性也就在这里吃了,还算省事。”警官说。 “这里的老板人挺好的,来这里也算不错。”徐胜说。 “确实不错,不过他的命挺苦的。”警官说。 “为什么这样说?你知道什么事?”徐胜问。 “我告诉你,你可别出去乱说。”警官小声的对徐胜说,在看到他点了点头后,警官又接着说:“这位大哥原先就不是本地人,好像是从外地来到这里务工的。他的家里原来有三个孩子,一个小儿子,两个女儿。有一天他们夫妻两个带着三个孩子去游乐园玩,却不料小儿子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他们两个焦急之下,只好将那两个女儿暂时交给那里的一个卖小吃的老大爷看管,然后便专心的去找那个小儿子去了。在他们找到小儿子的时候,回来却再也没有发现他们两个女儿的身影。” “后来怎么样了?找到那两个女儿了么?”徐胜问。 “在那之后过去了三天,才在城外的桥洞下发现被草席盖住的大女儿的尸体。而那个小女儿,现在也没有找到。谁能想到在那个游乐园卖了半辈子小吃的老人,会干出这样的事。”警官说着喝了一口热茶,感叹了了一句:“这个世界啊。” “你的牛杂汤,还有热烧饼。”光头老板走了过来,把警官经常吃的东西拿了过来。 “那就这样吧,我也该走了。多少钱?”徐胜掏出自己的钱包,问道。 “算了,我跟你在一起感觉很舒服,你下次来的时候在付钱吧。”光头老板说。 “什么?下次来再付?”徐胜有些不解。 “就是这样,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是下次付钱的。”警官说了一句,试图打消徐胜的顾虑。 。。。。。。 就在徐胜刚刚小屋老板的时候,金晨也感觉自己到了应该回家的时候。他的手机响起,是他母亲打来的电话,可是他并没有接听,而是直接将手机揣入口袋,没有挂断就让它这样一直想着。 “谁的电话?为什么不接?”老板指了指金晨的那个口袋问道。 “没什么,我妈妈打来的。”金晨的神色变得有些不耐烦。 “真的不接么?没关系的吧。”老板又问。 “没关系,我估计她是打电话想让我尽快回去的吧,那我就先告辞了。”金晨说着站了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便走出了门。他快步的走到了巷子的尽头,来到了自己的车旁。可能是不想太过张扬的缘故,他每每到老板这里的时候,都会把车子停的远远的,然后徒步走到那里。 打开了车门,他感觉有了一丝不对劲,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暗处窥探着自己。他谨慎的看着四周,脸上也异变成了异灵的模样,可尽管是这样,他也没有发现那个可能在暗处窥探自己的东西。可能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吧,金晨自言自语的坐进了车内,自己已经感到有些劳累,想着的只是赶快回家睡上一觉,估计再过几天就有会有比赛等着自己了。 可就在他刚刚启动车子时,却突然听到车后传来一阵叮叮咣咣的声响,好像是什么东西掉了下来。金晨有些疑惑,便走到了车后看了看,却发现只是一个小易拉罐。他觉得没什么大事,便又回到了自己的车内。可这车门刚刚关上,一把尖刀就横在了自己的脖前。 “各位大哥,有钱要钱,别伤我性命。”金晨透过后视镜发现刚刚还空空的后座,此刻却多了两个蒙面的人。不知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可能就是趁着自己刚刚下车的功夫。 “你还挺懂事,放心,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我们不会伤你的。”后座两人说了话。 “给,这是我的钱包。把钱拿走,还请你们把我的证件留下。反正证件你们拿着也没有,我要是丢了可就费大事了。”金晨小心缓慢的将他的钱包递到了后面,想着把钱全部交给他们,他们就应该会下车的吧。 “我们要的可不止是这些,金晨,我们认识你。像你这样的拳击手可不止就值这些钱,我们要五十万现金,不然可别怪我下狠手。要是伤了你,以后的那么多个五十万你可就挣不到了。”后面的两个歹徒说。然后一个拿着尖刀逼着金晨的喉咙,另一个则拿出麻绳将他的身体结实的绑在座椅上,只留下两个胳膊可以自由活动。 “五十万现金,太多了,我一时间怎么凑得齐?况且现在还是晚上,银行什么的都已经下班了。”金晨问。 “别跟我谈条件,一个小时,我只等一个小时。你最好现在就打电话,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金晨虽然气愤,但也无可奈何只好按着他们的指示拿起手机拨打了电话,打给了他的母亲。 “你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快回来吧,已经这么晚了。”金晨的母亲在电话那头问道。 “快给我准备五十万现金,快一点,我们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金晨对着电话平静的说道。 “什么?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还是现金。”金晨的母亲问道。 “你的儿子在我手上,要是不想让他这摇钱树一般的身体受伤的话,就赶快给我准备五十万现金。你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记住,不要报警,不要试图做任何有风险的事情。”后面的歹徒一把夺下手机说道。 “别,别伤害他,我现在就去……”还未等金晨的母亲说完,那个歹徒便挂断了电话。金晨按着他们的要求,开车来到了金晨住宅的附近。只不过距离的很远,而且选择停车的地方也十分的隐蔽。 358:歹徒 刚刚撂下电话的金晨母亲,果然并没有第一时间选择报警,而是直接拨打了教练的电话。也许在她眼里能够将金晨培养成知名拳击手的教练,才是最值得她信任的人。那位教练也真值得她的信任,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内便赶到了她的住宅,手中还提着一个大约一米长的瘦木箱子。 “那个男人是谁?别告诉我是你妈妈请的帮手。”一直躲在住宅附近的车内,其中一个手持小型望远镜观察的歹徒看见了他的教练,便立刻警觉起来。 “不是,他是这个家伙的教练。”另一个歹徒回答。 “你怎么知道?这么远的地方你能肯定么?”那个手持望远镜的歹徒问。 “我不用看他的外貌,就单单他的那间白色运动套装,就足够显眼了吧。”那个歹徒说着颠着尖刀拍了拍金晨的脸颊,又说:“每次这个家伙打比赛处于劣势快要输的时候,他的那个教练就会非常暴躁的在台下教训他,我每次可是听的一清二楚。” “这么说的话,你还算我的半个粉丝,我们本该在饭店里说说笑笑,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金晨故意装作很是平静,并不断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的两人,虽然他们都带着面罩,但眼睛也是可以透露出一些东西的,他接着说:“两位兄弟,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们。如果你们真的有什么急事的话,我完全可以拿出五十万给你们救急。如果有能力的话就慢慢还,实在还不起的话我就当是送给你们的见面礼。好好想想,我们都是热爱拳击的人,本不该出现这样的尴尬局面。”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们还是喜欢直接了当的方法。”那个手持望远镜的歹徒说着,又举起了他的望远镜。 “你啊你,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好好等着他们送钱来吧。”那个手持尖刀的歹徒说完,又将紧了紧刀子。 。。。。。。 教练手里提着一个瘦木箱子,走到了金晨住宅外围的大铁门口。可他并没有直接推门进去,而是站在那门口四处张望了一会,在确定一切安全后,便跺了跺脚掏出了口袋里的钥匙,打开了住宅外围的铁门。往着里面走去,敲了敲那房子的门,没过几秒金晨的母亲便来开了门。 “快进来。”金晨的母亲立刻将教练拉了进去,然后看了看门外的四周便猛地关上了门。 “什么时候的事情,阿金怎么会被绑架!你是不是真的确认,还是只是他的恶作剧?”教练问。 “我儿子你也知道,他什么时候骗过我们?钱带来了么?拿给我看看。”金晨的母亲焦急的说道,她的神色十分慌张,完全没了之前意气奋发的样子。 “都在我的这个箱子里,你想好了,到底要不要就这么轻易的交给他们。”教练说着,立刻将手中的那个瘦木箱子递给了她。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他是我的儿子!就算倾尽所有我也会把他救出来。”她显然有些不高兴,但现在也不是生气的时候,她立刻将那瘦木箱子打开,一摞摞的点起钱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不要被那些歹徒牵着鼻子走。算了,这些钱一分不少,赶快把金晨就出来吧。” 金晨的母亲将那那木箱子关上,然后提到了沙发旁,拿起电话拨打了金晨的手机。 “夫人,办理好了么?现在才过了十几分钟,你可真是诚意十足。”那个手持望远镜的歹徒对着电话说道。 “我的钱已经准备好了,你们现在来取吧,还请你们一定不要伤害我的儿子。”还没等她说完,他的电话就被教练抢去,他对着电话说道:“请你们再让我听一下金晨的声音。” “你是谁?怎么突然变成了男人的声音?你是那个娘们的丈夫?”歹徒问。 “我是金晨的教练,钱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还请那么让我听一下金晨的声音。”教练对着电话诚恳的说。 “教练啊,大晚上的不在自己的家,跑到一个老娘们的家里。算了,算了,既然看你们诚意十足,那我就让你们听一听吧。”歹徒说着,将电话递到了金晨的嘴边,他对着电话那头的二人说道:“我没事,不要担心,我看他们是讲道义的人。只要把钱交给他们,他们一定会放了我的。” “阿金!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让你好好的。”教练和金晨的母亲同时对着电话喊道。 “好了,好了,感情的戏码我是真的看不下去。青云路十二号的那个巷子,你们带着钱去那里,放到里面一辆废弃车辆的后备箱里。给你们十分钟走到那里。”歹徒刚刚说完说完,便立刻挂断了电话,不给他们二人丝毫说话的空间。 “走吧,我们是不是要去那个什么青云路。”金晨说着,伸出唯一可以自由运动的半截双臂,握在了方向盘上。 “不用,我们哪儿也不用去。”那个手持尖刀的歹徒说。 “看来你的母亲真的没有报警啊,既然你们这么讲信用,那我们还真的找不到理由杀你了。”那个手持望远镜的歹徒仔细的看着金晨的住宅,还好始终没有发现有什么疑似报警的痕迹。 “不过我看你的母亲估计跟你的教练有什么吧,这么晚了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这个无亲无故的男人,坊间的八卦可是传了好多啊。”那个手持尖刀的男人又接着说。 “我警告你!别给我乱说话,你想要钱我就给你,但没有根据的话还是不要乱说。”金晨愤怒的想要挣扎,但当皮肤碰到身后歹徒的手臂时便立刻停了下来。 “算了算了,我还是不说了,免得我们的摇钱树真的生气了。”那个歹徒说完,另一只手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看了看上面的时间,又对着金晨说:“不过你自己想一想,他们之间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你一直忽略的小细节。这种事我们不清楚,你还能不清楚?你接触的可比我们多得多。” 359:冲昏头脑 金晨听了,突然沉默了下来,他仔细的想着日常生活中的小事,特别是那些自己可能或者故意选择忽略的小事。想到这时,他竟然露出了一丝笑意。 。。。。。。 金晨的住宅之内,刚刚听到歹徒说出地址的金晨母亲,立刻撂下了电话拿起那盛满钞票的瘦木箱子。她跑到了门前穿上了自己的鞋子,想要赶快赶往那个预定的地点。教练也立刻跟在她的身后,他在来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可能会有这样的结果,于是他的背后别着一把手枪,腰间还带着一把短刀。 “怎么?你也要跟来?”金晨的母亲开车经过了住宅外围的铁门处,看见了正站在那里的教练。 “当然了,你一个人我看是救不出阿金的。”教练说着,往着车门处走去。她也笑着点了点头,为他开了车门。 她的车速开的飞快,如果这是在白天的话,估计已经不知被交警抓了多少次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他们就已经开过了十几分钟的车程。来到了那个青云路十二号的巷子前,他们走了下来,教练拿出别在背后的手枪,小心的往前试探着。而金晨的母亲,则抱着那个瘦木箱子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 他们不敢开灯照明,除了害怕表明自己的位置而暴露于危险之中以外,更担心那样会引来更多心怀不轨的家伙。 可是走了大约四分之三的路程,他们也没有发现一个人,同样的也没有发现那个他们所说的废弃车辆。不过就在走到这巷子的尽头时,他们终于看见了什么东西,只不过并不是什么废弃的车辆,只是一个锈迹斑斑的车后备箱而已。看来像是被拦腰切开,已经放在这里许久。 “就是这里?”她问。 “差不多,我们就把它放在这里。”教练说着,上前看了看。发现那个后备箱已经沦为蝼蚁爬虫的家园,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歹徒要选择这个地方。 他们将那瘦木箱子直接放了进去,临走时还不忘找些路旁的杂草垃圾覆盖在上面。当他们刚刚走出这个深巷时,那个一直坐在车内的歹徒又看了看手表,说了一句:“时间差不多了。”便又拿起金晨的手机,拨打了她的电话。 “我们已经把钱放到那里了,什么时候把我的儿子放出来?整整五十万,一分也没有少。”她说。 “很好,不过,我们的交易地点变了。”歹徒说。 “什么?你怎么能出尔反尔?我都已经按你说的做了,赶快把我的儿子放出来!”她对着电话大喊,声音吵醒了周围的住户,有几家还打开了灯。 “你有一分钟的时间把钱取回来,一分钟之后,后备箱爆炸。现在开始!”歹徒说完,又立刻挂断了电话。 “什么!”他们二人愣了两秒,随即拼了命的朝着那个放着瘦木箱子的后备箱跑去。不过路程实在遥远,况且在去往那个将要爆炸的后备箱的途中,她还不小心跌倒在地。不过她立即爬了起来,来不及处理破开的膝盖伤口,奋力的朝着那小巷伸出跑去。 “停下!时间不够了!”教练虽然一直在奔跑,但在心中一直默数着秒数,当他知道接下来的路程不可能在十秒之内跑过的时候,他便停了下来。并一直试图劝阻着她,以免随时可能到来的爆炸伤害到她。 “我怎么可以停下!”可是金晨的母亲并没有想要停下的意思,虽然只有着不到十秒的时间,但她还是努力的不让自己去想着它们,而是放空思想只是努力奔跑。可是心底的恐惧还是涌了上来,泪水浸湿了她的眼眶,她的全身也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冷汗直流伴随着全身的酥麻感。 终于,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她来到了那废弃的后备箱旁。猛地的伸出双手插进杂草垃圾,将那瘦木箱子拿了出来。随即身后感觉有人扑了过来,她直接被扑倒在地。 一秒一秒的过去,爆炸并没有发生,周围无比的安静,二人的呼吸声格外突显。教练站了起来,他将身下的她拉起,二人看了看那后备箱,便什么也没有说的往着巷子口走去。 此时住宅外的车内,歹徒看了看手表,“两分钟到了。”他便又拿起金晨的手机,拨打了电话。 “你为什么耍我!钱我们已经准备好了,现在还请你高抬贵手放了金晨吧。”教练接了电话。 “哦!对不起起,对不起。但做我们这一行的可不得多交小心不是。下一个地点,城西码头,把钱放到一个亮着黄灯的小船上。”歹徒说。 “还请你,这次不要耍我们。你想要钱,我们想要人。再让我听一听金晨的声音。”教练说。 “我说什么你就必须做什么。我说的话,你必须全部当真,就算我耍了你,你又怎么知道我下一句说的是真是假。”歹徒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没有让教练听到金晨的声音。 “你这个畜生!”教练对着电话大骂了一句,然后又背起金晨母亲往着巷口走去,他们必须在十分钟之内去到那个码头。 “这下我到底要不要开车前去那个码头?”住宅外的车内,金晨双手扶着方向盘问道。 “这次当然要去了,快一点,不要有歪心思。”那个手持尖刀的歹徒说。 金晨听完便开动了车子,也往着那个码头驶去,只不过按照那个歹徒的要求,行驶的十分缓慢,就连车灯也一个都没有开。 “这一次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吧,我看着天也快要亮了,你们就尽快拿钱走人。否则天一亮,想脱身就没有那么容易了。”金晨看着后视镜说。 “好好看着前面的路,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们的事情我们当然知道,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就行了。”那个手持尖刀的歹徒紧紧刀子说:“这五十万对你来说虽不是什么大数目,但也还算可以。我把这钱给你拿走了,你可就得好好打比赛了。不然你那个败家老妈,可是会入不敷出的。” “没事,入不敷出就入不敷出,我挣的钱她想花就花。”金晨好像察觉到了一些:“听你说的这话,好像确实对我十分了解。不瞒你说,我最近打拳很是没有精神,已经对打比赛没有多少兴趣了。” “什么!”那个手持小型望远镜的歹徒突然大声喊道:“没兴趣了,打一场那么多钱你没兴趣了?看来你是真的被钱冲昏了头脑了。” 360:声音 “打比赛没有兴趣了,那我还留着你干什么?要是想这么早就退出的话,我可是真的会杀了你这个懦夫的。”那个手持尖刀的歹徒语气十分沉重,听起来不像是在玩笑。 “我刚刚是开了个玩笑,我怎么会对打比赛没有兴趣。有钱谁都想赚,我想要是你们,就算明知道会输,也还是会登上擂台的吧。”金晨立马解释道,因为他感觉身后歹徒的尖刀已经离自己的喉咙越来越近了,随时都有可能被抹了脖子。 “这样才像话,就算明知道会输,也还是会登上擂台的,这才是一个拳手的尊严。” 金晨开着车来到了那个码头的附近,不过在歹徒的要求下他并没有把车开进去,而是在距离码头近百米的地方,找个视野良好的地方停了下来。金晨不知为什么,但他也没有再问。手持望远镜的歹徒一直在看着码头,一直在观察着那个两个黄灯的小船,等待着那二人的到来。 终于,一辆疾驰而过的轿车闯入了他们的视线,那车内走下两人。女人抱着那个手提箱,男人则站在他的身前。他的双手空空荡荡,什么防身的物件也没有拿,只是一只手向前探去,一只手护住自己的身后。 “终于来了。”那个一直用望远镜观察那里的歹徒说。 “等一会,再等一会。”那手持尖刀的歹徒说。 教练带着金晨的母亲走到了那个亮着黄灯的小船前,他想拿回那个木箱,但却被她阻止:“让我去吧,你本不必这样做,他是我的儿子。” 教练楞了一下,然后便回应:“好,你小心一点,放上去就赶快回来,一刻也不要磨蹭。” 他一直紧紧盯着眼前这个女人,她吃力的抱着那个瘦木箱子一步一步的向前挪动着,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其中的东西压垮。虽然未曾看见她的面庞,但仍能感到到她的无助恐惧。 她走到了足够的位置,将那木箱子直接扔了进去,然后快速的回身往着教练的方向走去。只不过这道路有些湿滑,险些跌倒掉入水中。 “距离够了。”那个手持望远镜的歹徒说了一句。 “什么!”金晨猛地回头,脖颈像是转了九十度。可还是没能阻止那个手持望远镜的歹徒按下了手中像是开关一样的东西。 瞬间金晨的眼前看到了一团黄色的亮光,随即不到一秒的时间,爆炸的轰鸣声传来。 那个刚刚走下的金晨母亲还有教练,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所吓到,炙热的冲击波浪拍打着二人的身体。像是有人在他们身上打了一击重拳,击去五米之远,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用担心,他们的身体可没有人类那么脆弱,这点小风小浪击沉不了他们。”歹徒笑着拍了拍金晨的肩旁说。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就不怕我拼个鱼死网破!”金晨不断的用力想要挣脱身上束缚的绳索,自己也完全异变成了本来的模样。可是这绳索好像不是用什么普通的材料所致,无论他怎样用力,也无法伤及分毫。 “别动了,我这绳索是内嵌三层金刚丝,就连烈火也烧不烂。”后面的两位歹徒说着,其中一个突然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不过此刻已经变成了五指利爪。 “狼人渣渣!有种放开我我们好好较量较量!”金晨对着后面的二位说,不过他们已经完全异变成了狼面人身的家伙。 “说话动动脑子,拼拳头我们打不过你,但我的利爪可是能够轻易的将你撕成碎片。好好呆着吧,我们不会轻易杀你,我们没有世仇。”那个手持尖刀的歹徒说。 “嘿!给我一瓶水,这么紧张还有点口渴了。”那手持尖刀的歹徒对着另一个伙伴说道,然后另一只手又指了指前方,对着金晨说:“你看,他们一点事都没有。不用担心,我对你们种族的抗打程度,还是很有信心的。” “狼人渣渣!”金晨努力的克制住自己,要是自己真的没有控制住的话,可能真的会做出自己都意料不到的事情。那样的话,这两个狼人渣渣真的会在这黑夜里将自己撕成碎片。 “要不要喝点水,我的朋友。”那个手持尖刀的歹徒喝了一口瓶中的水,然后将瓶子递到了金晨的面前。 “不喝?那你就忍着吧。”他见金晨一声不吭的将头转开,便又拿回了自己的水瓶。 “他们站起来了。”那个一直举着望远镜的歹徒突然指了指前方,其余两人立刻朝着那儿看去。 被冲击波击倒的两人慢慢有了动静,他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然后将身下的她拉起。爆炸发出的冲击将这两人的原本面貌完全逼了出来,一个为狼人,一个为牛妖。 “没事吧。”教练收起狼人的面貌,问道。 “没事。”她应了一声,然后突然跑到了刚刚小船的位置,向着那里看去:“钱,钱都没了。” 此刻那个小船已经完全被这爆炸损毁,变成了无数个小木碎片飘散在水上。她无法认出哪个碎片属于小船,哪个木片属于瘦木箱子。也许它已经跟着那些钱一起,完全沉入了水底。 这时电话的声响打破了宁静,教练接起电话说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钱现在已经没有了。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没事,钱我们不要了。现在去往最后一个地点,你们的住宅外。”歹徒对着电话说,他们的车子早已先一步开了起来。 “那你们到底要什么?说个痛快话!让我听听金晨的声音!”教练对着电话大喊,他已经被完全激怒,似乎随时都有着杀人的冲动。 “诶,不要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不是为了钱你们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有人花钱买我的性命?”金晨问。 “也许吧。也许我会要了你的小命,也许我谁也不杀。”那个手持尖刀的歹徒此刻将那尖刀拿了下来,拍了拍金晨的肩旁说:“快一点,我们要在他们之前赶到那里。” 他们先一步的走到了来到了金晨的住宅那里,车子停在了住宅外围的铁门前,那两个歹徒将车门打开走了出来。随即又将金晨身上的绳索解除,将他带了出来。谁知刚一脱身,金晨便立刻异变模样,挥起拳头朝着那两个歹徒砸去,似乎想要用蛮牛之力将其撕碎。 361:两次机会 可是那两个歹徒太过强大,像是打小孩一般的单手将其按在地上,随即又用绳索将其绑了起来:“你不要冲动,别想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我们就进去跟他们说说话,然后便会自行离开。你看你这样,还得劳烦我们再绑一遍。”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金晨察觉到了这两个歹徒强大的力量,可是实在搞不懂他们为什么会缠上自己。 “我们是管理人员,做着我们的本职工作。也许你的长辈说过我们,也许他们没有说过。”那两个歹徒说着摘下自己的面罩,露出两张清秀的面庞,看起来最多不过二十五岁,有着与金晨一样的肤色。 为了防止这个小子再做什么傻事,那两个歹徒直接强行押着他往着他的住宅走去。期间还给那两个正赶来的人打了一通电话,但只说了一句话便挂断将手机还给了金晨:“我们在你的家中,等着你。” 他们来到门前,还未等金晨将钥匙拿出,便直接一脚踹开了那特制的重型防盗门。他们将金晨直接扔到了沙发上,一个人看管,另一个人则在屋内走动起来。 他走遍了每一个房间,看了所有的照片,墙壁上上的,书桌上的,床头柜子上的。反正只要是有教练与他们母子共同出现的照片,他都拿了出来。他还拿了三瓶冰镇饮料,走回了客厅内。 金晨看见他手里拿着的那些相片,不由的发问起来:“你拿这些相片干什么?” 那个歹徒将三瓶饮料分发出去,当然也给了金晨一瓶,指着他的鼻子说道:“我再说一遍,如果你老实的话,我就把你松开。这是你的家,我们说完事就走。别想着什么反抗,不然我就把你们三个全部杀掉。同不同意?” 金晨点了点头么,随即就被释放。他打开了手中的那瓶饮料,喝了一口又问道:“话说,你们到底拿这些照片有什么用?” “当作证据,干我这一行的,做事当然要讲证据。”那个歹徒说完,就将那些装着相片的相框往地上用力一扔。玻璃和木框破碎后,他将那些照片全部取了出来,然后裹在一起用绳子系好,塞入了自己的怀中。 “那两个人也真是慢啊,现在还没有回来。是不是去叫帮手去了?”其中一个歹徒问道。 “不知道,叫人就叫人吧,反正到时候死的都是他的亲朋好友。”另一个歹徒很是平静的回答,说完又拿起了面前茶几上的水果吃了起来。 就在这时他们的耳朵突然抖动几下,然后警觉的说道:“他们来了,有点可惜,就来了两个。” 随即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教练直接穿过已经损坏的防盗门,看见了金晨正跟两个从未见过的男人坐在一起。而那两个男人,竟还微笑着向着他招了招手。 “你们好大的胆子!”教练突然异变成狼人的模样向着那两人冲去,身上的衣服也被撕裂开来。 可是在他还未接近到他们二人的时候,其中一个歹徒猛地站起,双手插入口袋直接一脚将其踢飞,重重的摔在旁边的墙上。就连铺满瓷砖的那面墙,也被砸出了裂痕。 教练没有放弃,他又重新爬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溢血,准备再次向着他们攻去。站在门口那已经吓坏的金晨母亲,还在不断的让他不要在上前。 可就当教练再次准备之时,那位歹徒直接掏出胸前口袋中的令牌示了出去,喊道:“黑谷铁令,六级看护卫。”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教练,在看见这令牌之后便立刻向后退去,脸上的神色也变得很是恐惧。他将金晨的母亲拉了过来护在自己的身后,然后便对着那个举着令牌的男人说:“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我一直本分做事,我想我并没有做什么值得你们出马的坏事吧。” “不用担心,不用担心,我们不会杀了你的。”另一个坐在沙发上的那个人正吃着苹果,他举起手中的那个苹果说道:“站起来说话,别弄的像是君臣相见。还有,你家的水果挺不错的。” “那你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情?我们没有犯错,还请二位大人高抬贵手。”金晨的母亲也十分颤巍的说。 “他们两个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们要这个样子?”金晨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四人,那个坐在他身边手拿苹果的看护卫则一脸无害笑容的看着金晨。 “快过来!别说话!”金晨的母亲听到儿子的话,吓得面无血色,嘴唇泛白。 “没事,没事,这个小子说的话没什么,我就原谅他了。”那个手持令牌的看护卫坐到了金晨的另一边,然后搂着他的脖子对着面前的二人说:“要是在以前,你们见了我不下跪,可是会被当场处死的。不过现在也不用了,毕竟已经是文明社会了不是。” 教练还有金晨的母亲听完便立刻扑通一声的跪下,二人的头都低着,什么话也不敢轻易的说出口。金晨从未见过自己的教练还有母亲这样的害怕过,可能自己的身边真的是什么厉害的角色,所以他也就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生怕害了他们,也害了自己。 “算了,算了。我们的时间也没有多少了,也该说说正经事了。”那个刚刚坐下的看护卫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那卷照片,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敲了三下茶几说道:“你看看你们干的好事!不同种族禁止通婚,这么硬性且广为人知的禁令,你们这么就不知道呢。” “什么?他们没有通婚。我想是你们搞错了。”金晨插嘴说道。 “就算不通婚,有要通婚的引子也不行!看看!你们看看!这些亲密的照片。”看护卫将那照片一一摆在茶几上,然后又说道:“还有前面两次你们单独出去的活动,也是我们早就设计好的。结果在可能的危险面前,你们两个的表现我想就不用我多说了吧。想得开一点,别尝试着去触碰危险的东西。我们两个干了这么久,什么没见过?尝试通婚的不同种族的两个,哪个能活的长久?” “可是现在不都是提倡自由恋爱了么?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条条框框?”金晨又插嘴说道。 362:规矩 “那是祖宗规矩!祖宗规矩!臭小子!别什么话都说!”那个刚刚才拿出照片的看护卫,听到金晨的话立刻火冒三丈,不停的指着他的头强调“祖宗规矩!”这四个字。 “气死我了!臭小子!”他们两个站了起来,将那些照片重新塞入自己怀中,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说道:“行了,那就这样吧,你们好好考虑考虑。这些照片我就先拿回去当证据了,如果我们下次再来的话,可是会真的毫不犹豫的杀了你们的。” 那个一开始用尖刀胁迫金晨的看护卫走到了门口,突然回头指着金晨说:“对了,你可不能轻易的放弃打拳啊。我很看好你,我也算是你的粉丝了。” 。。。。。。 徐胜刚刚在路边的大排档吃了一些东西,没想到没付钱就走了出来。徐胜走在路上,越想越是感觉有意思,以至于放声大笑起来。吓得路旁鲜有的几位清洁大妈大爷,都朝着他这边骂道:“臭小子!喝醉酒回家疯去!吓我一大跳!” 他满面笑容的回到家中,或许是真的喝了酒的缘故,也可能是刚刚所吃的东西里有些酒精,他真的感觉自己有些轻飘起来。路旁的大爷大妈破口大骂,身旁的妖魔鬼怪纷纷避让。也许他想要的就是感觉,即使面前千军万马,也要对他纷纷避让。 他回到了家中,可是就在那关上门的一刹那,四面八方的空虚迸涌袭来,瞬间注满他这弱小的身躯。他就这样一头倒在床上,想着绮罗,想着香微,想着高久,甚至想着阚震海。他努力的想着自己所有可能想到的人,却始终不敢想着他们谁会想着自己。不知不觉,又进入了梦乡。 这天醒来,还好又是新的一天。他不知自己为何会睡去,也不知身上何时有的阵阵酒味。他花费了好长时间洗漱,以至于是曾经上班时的三倍。但并不总是在洗漱,更多的时间还是浪费在了观察上。 他脱下自己的衣服,站在了一面落地镜前,靠近些许仔细的看着自己。他触摸着镜子上映出的脸,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底生出了疑问:“这还是我么?” 他摸着自己的伤口,虽然大多已经完全痊愈,但伤疤依然还会显眼的留在那里。像是在告诉着自己:你所承受的痛苦,都是你存在的证明。但总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属于这里,远方还有着什么在一直等待着自己。 “咚!咚!咚!” 有人敲门三声,徐胜不得不从自己的矫情中醒来。他慌乱的穿好衣服,打开了门却发现门口站着的是那个小屋的老板。他不知这人是如何找到自己的住址的,也许是自己什么时候告诉的也不一定。但想太多也无用,徐胜的第一句只是问了:“你来找我什么事?” “你去看看金晨吧,他好像遇到什么事情了,在电话里跟我哭诉。”老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为什么要我去?难道你去过了?没有多大的帮助?”徐胜问。 “不是,那也是昨天夜里他才跟我哭诉。”老板说。 “昨天夜里?昨天夜里我们不是在你那里听你讲消失撞鬼的故事么?难道他晚上又回去给你打电话了?”徐胜问。 “撞鬼的故事?那是前几天晚上的事情?对了,你也好几天没来了,你去哪了?”老板问。 “前几天晚上的事?”徐胜摸了摸自己的头,想着自己不会是一觉睡了几天吧。这平时没有困意,没想到一睡就是几天。他随即笑着解释:“可能是我刚刚睡醒,有点迷糊。不过我想这事还是你去比较好,我跟他才认识几天?说话的分量肯定没有你这十几年的交情管用。” “不过我想他的事情,你应该比我更加在行,就这样吧,麻烦你了。”老板说。 “那就这样吧,我也该回去睡觉了,太困了。不像你们这些小年轻,就算熬了夜,第二天依然精神抖擞。”老板说着,打了几个哈切。 “老板,你是不是每天一到夜里就感觉来了精神,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觉。可是一到白天,就困意十足。”徐胜想起了他的这个症状,和之前的黄香微十分的类似。 “对?有什么问题?熬夜时间长了,也就染成习惯了。”老板说。 “我有个法子能治你这个病。”徐胜说。 “算了,我也不想治。反正都已经习惯了,再说我要是晚上没了精神,我那个小屋还开不开了。那就这样吧,我就先回去了。有时间的话,你一定要去看看金晨。”老板说着,摆了摆手离开了这里。 徐胜见老板这样诚恳的态度,也实在不好拒绝什么。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不过在他去金晨那里之前,他还必须要去高久那里查一查某些东西。徐胜靠在门上看着老板的离开,他走的如此的缓慢但步步扎实,以至于徐胜没了耐心便早早的关上了门。 他回到了自己的屋内坐在了床边,随手拿来了自己的手机无聊的找些东西。突然间一个新闻跳出来,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收到这样的新闻,上面写着:明晚八点,世纪决战!小将金晨对战拳王亨利。徐胜只看了上面的几个大字标题,其余的小字信息都没有再多浏览。 “前几天不是刚刚打过比赛,怎么又有了?”徐胜心生疑问。但他也没有多想,可能新星都需要不停的比赛来积累人气的吧。他理好衣服走出了门,今天的天气格外的阴沉,整个天空见不到阳光,像是在人的心口蒙上一块灰布,整个人都显得没有精神。 他来到附近的快餐店里买了一杯咖啡,拿着直接走出了门,一边走着,想起再喝上几口。咖啡的香气在他的嘴中回荡,他感觉这咖啡没有之前那般苦涩,反而更有一种香甜的味道。他打开盖子看了看,随即又喝了一口。他渐渐喜欢上了这种不苦的咖啡,它的感觉让徐胜陶醉。如深夜一般漆黑,如罪恶一般甜腻。 他来到了高久的家门前,像是往常一样的猛地敲了敲这家的门,他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杯子,发现那里面的咖啡已经快要被喝完。他打开盖子将那最后一口的液体送入嘴中,然后便随手将它扔进了四米开外的垃圾桶内。 “这几天你都跑哪去了?怎么一直没有见到你的人?”高久前来开了门,还穿着一身的灰色睡袍,上面有着许多的条状花纹。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一觉睡了好几天。”徐胜说着,走进了这屋内。 “看起来你说的是真话,”高久说着向前靠了靠,伸出鼻子闻了闻徐胜身上的味道,“一身的汗臭味,像是几天没有洗过澡的人。” 363:牛怪 “真的?我怎么没有察觉?”徐胜说着,伸出自己的右臂闻了闻,发现真的有些让人不舒服的味道。但他还是没有一点害羞的说道:“没事,我待会回去洗个澡不就行了。反正我们两人大男人在这也没有什么关系,我想你应该不会嫌弃我一身的男人味的吧。” “说实话,我还真的有点嫌弃。我可是不能闻这种味道,你还是离我远一点。你身上的味道真的很大。”高久说着捂住了鼻子,他拿了一瓶空气清新剂,朝着徐胜所在的区域喷了好一会,这刺鼻的臭味才勉强被压了下去。 “你今天怎么没有出去晨跑?往常这个时间,你可都是在外面锻炼的。”徐胜说。 “今天就不去了,昨天有些累,所以今天就想着好好的睡个懒觉。”高久说着,走到了桌子前拿出了他的茶叶,摆弄起来准备沏一壶茶。 “你的那些书呢?拿出来给我看看,我要找些东西。”徐胜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原先一直摆放在这里的古书,反而这屋子的干净程度有些让他吃惊,他问:“这几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你的屋子里面这么的干净,这不像是你的风格。” “这都不是我收拾的,再说我也不会浪费时间去收拾屋子。”高久没有抬头,继续洗着他的茶。 “那是谁?你请钟点工了?”徐胜问道:“还是不要请钟点工的好,我听说他们都是扒窃的好手。” “不是,我既然不会浪费时间去收拾屋子,当然也不会浪费钱财去请什么钟点工。这屋子是黄香微收拾的,她可真是勤快。说什么跟我在这练那些古书法咒的时候,一定要保持心里的平静。但她每次看到这脏乱的屋子,心里就不得平静。虽然她每次都让我好好的打扫屋子,但我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一个人过了大半辈子,都是脏乱过来的,那会去想着什么收拾屋子之类的东西。” “所以你就故意不收拾,等她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自己收拾了?”徐胜笑着说。 高久没有说话,而是用一种很邪魅的笑容看着他,像是做了坏事的小孩被发现了一般。虽然不感羞愧,甚至有些骄傲。 “看来我也得找时间让香微到我那里去坐一坐。”徐胜笑着说。 “来吧,我带你去看看。你又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了?”高久端来了两杯清茶,递给了徐胜一杯。他并没有喝只是一直端着,要是这清茶下肚,还不知会和那咖啡起了什么反应。 “不知道?从来没有见到过?但或许我看到它的图片或是画像时,能够认出来。”徐胜回答。 “简单跟我说说,那是个什么样子的东西?我想你应该是见到了吧,是不是上次那个牛头人身的家伙?好像叫金晨的是吧?”高久说。 “不是他,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东西,它好像一只四肢纤长通体乌黑的怪物。我第一次见到它时,它就像凭空出现一般,如鲸鱼出水一般的自地面直冲而上。对了,它还有一口滴着热液的尖牙。”徐胜努力的回忆,但想着,确实只有这些只言片语组成的画面。 “对了,那个金晨,我们也得好好的看一看他是个什么异灵。”徐胜又接着说。 “不错,我也很想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怪物。”高久说着,打开了保险箱,将里面所有的古书全拿了出来,放到了徐胜的面前。他们也就坐在地上,接着头顶唯一的灯光,查找起来。 可是翻找了很久,也没有发现任何与那个怪物有些相似的图片,但却找到了那个金晨的异灵种:我在旅行到波兰境内时,发现了一个声名显赫的异灵家族。他们虽然人数不多,也许整个波兰只有他们这一个家族的异灵,但是影响力却渗透整个国家。这个家族的所有成员,即使是女性,每一个都是力大无穷的勇士,轻易便可举起几百斤的重物。他们有着强壮的身体,还有着欧洲野牛一般的面庞。整个国家的军队要职,以及将军还有禁卫军,几乎都由这个家族的成员承担。他们也是值得信任的伙伴,因为他们恪守祖辈留下的忠诚誓言。 “是不是这个家伙?牛妖啊?每一个都是力大无穷的勇士,看来很是适合拳击手这个职业。”高久问。 “差不多,好像就是他。只不过是来自声名显赫的家族,这一点我倒是没有想到。”徐胜说。 “这也不一定,或许只是一个家族迁徙的分支罢了,早就与那个什么声名显赫的家族断了联系。你再看看上面的文字,少说都有几百年的历史。那个‘波兰’两字还是后人加上去注解的,原先的地名你肯定不认识。”高久指了指古书上的“波兰”二字,果然是有人后来写上去的。只不过被这两字覆盖的原先地名,因为太过模糊他们已经无从得知。 “看起来有些厉害啊,据我所知,其他地区的牛妖不是被他人买卖成为奴隶一辈子辛苦的劳动;就是被当作角斗场的死斗战士,为看客表演玩命的战斗戏法。”高久说。 “那可真是凄惨,他们这个异灵种家族能走到这个地步想来也是很不容易的。”徐胜感叹到。 他们将这本书放到一边,又拿来别的书籍翻阅起来。只不过无论怎么寻找,他们依然没有看见那个四肢纤长通体乌黑的怪物,就连徐胜自己都有些怀疑他所见的到底是不是真实的东西。 或许只是自己疲惫时的梦境臆想,但还是很快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那被吃掉的球球,可是实打实的出现过。 “这样可就没办法了,你说的那个怪物看来是找不到了。再说我也没有亲眼的见过那个东西,连帮你回忆回忆的机会也没有。”高久说着将他腿上的书放到了一边,双手向后撑地仰着头大口的深呼吸着。 “可能是我看错了吧,或许吧。”徐胜虽然这样说着,但他脸上显然满是不服输的表情。 因为那个东西实在太过震撼,原先因为没有去想的缘故,所以也就没有太多的感觉。 364:胜利 但现在有了空闲好好思考,他便越发的觉得可怕。它就像是从异形电影里逃出来的怪物,如此的真实而可怕,就算真的面对,也无法确保自己能够安全的脱身。 “差不多了,就这样吧,我也该回去了。”徐胜站起身,猛地跳起来走动走动,好缓解自己有些发麻的腿脚。 “这就要走了么?才来了这么点时间。”高久问。 “确实该走了,我还有事情要做。”徐胜说。 “什么事情?我怎么感觉你比以前上班的时候还要忙了。你不是有了无穷无尽的财富了么?怎么还会每天这样的繁忙?”高久问。 徐胜听了这话,突然愣在原地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为什么他每天要这样的繁忙? 他又突然像是有了答案,对着高久说了一句:“可能吧,也许是兴趣的缘故。我这个人就是闲不下来。” 他走出了门,留下身后一脸疑惑的高久。他感觉这个徐胜变得越来越神秘,想见到他是总是不见踪影,平常的时间又会突然的冒出来。倒也是符合他的职业,神龙见首不见尾。 可是徐胜并没有直接的去往那个金晨的家,尽管老板给出的地址离高久的家里很近,但他还是选择先回到自己的家中,好好的为自己清洗一番。 路过一间商场,为自己购买了一套名贵的黑色中山装,作为自己将要换上的套装。 他不想再去洗一洗身上的衣服,洗过澡就果断扔掉也许就不会那么的费事。 清洗过后,他换上那身黑色的中山装。整个人像是换了一副气色,瞬间变得精神无比。 如果是初次相见的话,还真的有一种威严到不可接近的感觉。 按着老板给出的地址,他来到了那个金晨的家。穿过住宅外围的铁门,上前敲了敲这家的门。 许久之后,金晨母亲上前开了门,因为这是才刚刚换上的临时新门,所以显得与这个住宅格格不入。 “看护卫大人?你怎么又回来了。”金晨的母亲吃惊的问道。说完便头低着向后退了几步,给徐胜流出了一些空间。 “什么看护卫?请问这里是金晨的家么?我是他的朋友,来找他有些事情。”徐胜走了进去,十分客气的问道。 “金晨的朋友?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她看着徐胜身穿一身黑色的套装,很容易就会误认为是跟之前来过的那两个看护卫一样的人物。 她努力的挤出几丝笑容,关上门领着徐胜往着屋内走去:“跟我来吧,我带你去找他。” 他们穿过了房子的大部分空间,来到了后院的门前,她掀起地上被毛毯盖住的木板,对着徐胜说:“下去吧,金晨就在里面。” “在这里面?他为什么在这里面?”徐胜不解的问。伸出头往着里面看去,但始终没有看见里面有金晨的样子。 “下面是他的训练场地,因为这里是他最为熟悉的地方,所以他非常喜欢待在里面。”金晨的妈妈解释道。 “这样啊,那我就下去看看吧。”徐胜说着,扶着里面的梯子小心的往着下面走去。可是就在他刚刚下去的时候,上面的人突然将那木板关上,他好像是被困在了里面。 继续往着里面走去,他看见了一处像是训练场地的地方,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训练器材,还有一个小型的模拟擂台。 但他并没有看见金晨的身影,只是听见了这屋子里面传来了一些声音。 他继续往着里面走去,推开一个两米高的小木门他看见了那个想要见到的金晨,此刻正坐在床前的地上,靠着身后的床尾看着面前的电视。 徐胜看了看这个屋子,看起来并没有花多少心思装饰,只是有着一张床,还有面前的那台电视。 “你来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金晨看见了徐胜,斜着头有气无力的对他说。 “是老板叫我来的,就是那个晚上才去的小屋的老板。”徐胜说着,走了进去坐到了金晨的旁边。跟他一个样,靠在床尾看着眼前的电视。 这时徐胜才发现那电视上放着的,并不是什么电视节目,而是一些拳击比赛的回放。不过每一个画面都出现着一个极其强壮的拳击手,看来就是金晨观察的对象。 “老板啊,好几天没有去他那里了,有点想他了呢。”金晨说。 “他对我说你好像出了什么事情,所以叫我来看看你。他说你的事情,我可能会比较在行。”徐胜说。 “你比较在行?我们不才认识那么短的时间,你怎么可能会在行我的事情。” “不管我在不在行,你还是要先告诉我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说不定我真的在行,你也说了你才认识我很短的时间,或许我的许多本事,你根本就不知道。”徐胜说。 “也许吧,看看你面前的电视。”金晨指了指那个电视上的画面:“那个人就是我要对阵的拳手,就是那个穿着黑色裤子的强壮男人。” “什么?你要对抗他?”徐胜看了看那个电视上的男人,他的骨架很大,肌肉异常强壮,就连他那凶狠的脸上,也有着些许的刀疤。 “你为什么会跟这个人打比赛?你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体重级别的,应该不会在一起比赛的吧。”徐胜问。 “话虽如此,但我的公司必须要我这样做。如果不参加比赛的话,以后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打拳了。”金晨说。 “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是去迎战还是不去。你觉得自己有没有本事战胜他?”徐胜问。他认为作为欧洲野牛族的牛妖,如果真的爆发处全力的话,战胜这个强壮的人类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他忽然又看见了电视上的那个人,他在一拳KO了对手之后,咆哮的瞬间脸庞突然异变成了熊族的模样。 虽然只是极短的一瞬间,但徐胜还是发现了。这一次,他真的开始为金晨担心起来。 “说实话,我真的没有把我能够战胜那个“怪物”。拳迷都把他称为‘怪物’,因为他总是可以在第一回合就轻易的击倒对手,获得胜利。但我必须去应战,就算不是为了我自己,我也得去应战。胜则功成名就,败则万劫不复。”金晨说。 365:大师 “确实,对你来说太难了。牛妖如何才能战胜熊怪啊,太难了。”徐胜感叹到。 “什么!”金晨听了突然猛地一怔,他用极其恐惧且疑惑的神色看着徐胜,像是在看着一个‘怪物’。 “我说的不对?牛妖想要战胜熊怪,太难了。但这只是对于普通异灵的看法,我想你不应该也会拘泥于这种固有的看法之中。你是拳手,你打的是拳击。你打的是拥有无限可能的拳击比赛,正是因为有打破固有观念的机会,这比赛才会是那么的具有吸引力。”徐胜在说到“拳击”二字的时候,故意的拍了拍金晨胳膊上的肌肉,尽他的可能想要帮助眼前这个沮丧的青年重拾信心。 “这些先不谈,我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东西。据我所知你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类,我从你的身上看不到我们的影子。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金晨站了起来,他努力的与徐胜保持一定的距离,用一种接近仇视的眼光审视着徐胜。 “异变之后,你再看看我,你就会知道了。” 金晨听完立刻一边了模样,他直视着眼前的徐胜,就在刚刚异变完成的时刻,万束如烈日一般闪耀的光芒射入他的眼睛。 他感觉到有种发自心灵的震撼,眼前甚至看不清徐胜的面貌,只见一个被如火红烈日一般的光芒包裹着的男人。 如一把黑夜中的利剑,尖部刺破所有黑夜中的罪恶,尾部带来白昼一般的光明。 虽然自己并没有多少关于异灵历史的认知,但他还是能清楚的叫出眼前这人的名字。 “你为什么!你为什么是!”金晨看呆了这眼前的阳光,这还是他这一生第一次见过这样的人物。 虽然之前听过长辈提起他们的事迹,但亲眼见到总会有不一般的震慑。 “没有为什么,坐过来,我好好跟你说说。”徐胜向着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像刚刚那样的坐到自己的身边。 他走了过来,脸上欧洲野牛的异灵样貌也渐渐的消散下去,坐在了徐胜的旁边,用一种崇拜似的眼光看着徐胜。 他试探性的伸出手摸了摸徐胜的身体,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 但令他有些失望,最起码摸着他胳膊上肌肉的感觉,并没有什么不同。 “怎么?你不怕我?我想你的先辈应该跟你说起过我们。但我看你不像他们一样,害怕的似乎我随时都要去你的性命。”徐胜问。 “也许他们似乎是那样,但我们不是。我的爷爷那一辈的人曾经跟我说起,在我们的家族还未迁徙之前,就一直受到你们的庇护。你们将我们的先辈从种植园或是角斗场中救出,保护我们不受狼人或者其他凶猛野兽的残害。你们赐予我们名望和财富,当然我们只得回报不及万分之一的忠诚。”金晨说。 “看来你还知道一些,这样也好,也就不用我过多的解释了。”徐胜说着,指了指面前的那个即将对战的熊族拳击手,问道:“这个家伙,你真的认为自己没有一点胜算?” “或许你认为我是谦虚,但我真的一点都没有胜算。你看看这个家伙,他全身的肌肉如此发达,我都不认为我的拳头能够伤到他分毫,或许打在他的身上不痛不痒,就如挠痒痒一般。再看被他打败的拳手,基本上都是在第一回合就被直接击倒,少数几个能够撑到第二回合的也只不过是多曾伤痕罢了。”金晨看着眼前电视里的画面说道。 “或许你可以不用跟他打比赛。”徐胜好像想到了什么,但又不敢轻易的说出口。 “什么?你说的意思不会是……”金晨觉得这有些不可思议,也有些不合常理。 “对,我就是那个意思。只要让他无法出现在比赛的擂台上,一切就都好说。以我的本事,这种事情可以轻易的做到。”徐胜缓慢且有耐心的劝说,他实在不想看到眼前这前途似锦的青年,就这样断了自己的前程。 “不行,绝对不行!他又没什么错,只不过按照公司的指示打着拳击比赛。或许他也是跟我一样一直热爱的人,我不能那样的对他。”金晨一直摇着头,说着不能这样做。 “他是没什么错,但你也没有错。关乎个人利益和前程的关系,谁都没有错。但是你要清楚,一将功成万骨枯,所有站在顶峰的人不可能一直用善良走下去。你不想着伤害别人,但他可能正在谋害着如何致你于死地。”徐胜说。 “好好想想吧,你这房子,你这车子,你这满身的名贵衣服。哪一个不要用金钱来支撑,就连你的那个母亲,要是重新回归清贫的话,你认为她能适应的过来么?要想保持这现有的一切,你就得努力的挣钱,第一步!你就要把那个家伙解决掉!”徐胜指着电视上的那个人说。 “可是……”金晨还在犹豫。 但徐胜并没有给他任何的机会,徐胜直接站了起来,对着他说:“快一点站起来,我们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 说完便带着金晨往着门外走去,其实现在他的问题只是犹豫不决。其实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需要的只是别人的一声肯定。 他们顺着梯子走了上去,跟金晨的母亲说了几句便又直接的走出门去。 一路上金晨一句话也没有说,要不是徐胜的耐心解释,他的母亲还真的不一定会放心的让他出去。他们坐上了车,虽然也知道那个即将对阵的家伙的住址。 但还是迟迟的没有出发,因为据徐胜所说,他还需要去买一些可能会用到的东西。 他们驾车直接来到了阚震海的住所,徐胜让金晨先坐在车内等着,自己独自走下了车往着那住宅的方向走去。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一直站在门前的那位五大三粗身穿黑衣的壮汉早早的认出了他,笑着对他喊道:“呦!大师!您来了!快请进!好长时间没来了是吧!” “阚震海在不在里面?我找他有点事情。”徐胜说:“还有,你就叫我徐胜就可以了,别把我称作大师,有种老头子的感觉。” 366:网络 “好的,徐胜大师!您就直接进去吧,我们老大在里面。”那个壮汉扯子嗓子喊道,似乎是想让里面的阚震海听到似得。 “额,好吧,那我就先进去了。不过你可要好好的看着这周围,我刚刚来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人在窥探着这里。”徐胜见那壮汉似乎又想高喊,便立刻比了一个手势让他住嘴,说道:“别发出声音,别让那个家伙察觉到自己已经被发现。” “知道!知道!多谢提醒。” 徐胜推开了门走了进去,来到了前厅也没有看见阚震海的影子。或许还是在他的那个书房也说不定,徐胜就没有喊着他的名字。 直接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果然看见阚震海正站在书房的桌前,手提毛笔正书写着什么。 “诶?你怎么来了?怎么没人告诉我一声?”阚震海说完便放下了毛笔,迎了上去,邀请他坐下。 “你那个门口看门的,嗓子是真的大。要不是我告诉他别高声呼喊,估计我在外面你就能知道我要来了。”徐胜说。 “那个家伙,就是个莽夫,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就是嗓子厉害声音洪亮,其余的什么都不行。跟了我这么长时间,我也只好跟他一份工作,让他跟在我的身边也算有了维生的活计。”阚震海说:“对了,你来我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你可是很少回来我这里的人。” 阚震海说着便走到了门前打开了门,扯子嗓子对着门外大喊:“诶!那个谁!给我沏壶茶来!快一点!” “不用不用,我们马上就要走。”徐胜说。 “这急什么,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阚震海问。 “我这样问可能有些违法,但你知不知道什么地方,或者你有什么路子能给我弄到枪?”徐胜问。 阚震海听了关上门,坐到了徐胜的对面说:“你要枪干什么?防身?还是,杀人?” “后者。”徐胜回答。 “谁?谁跟你有这样的深仇大恨?也许你跟我说说,我就能帮你摆平。就算摆不平,我手下那样多的弟兄,也不用脏了你的手。”阚震海说。 “不用,虽然我很想跟你说说事情的具体经过,但我还是不要告诉你的好。我可以脱得了身,就怕你知道了之后惹上麻烦。但那个人我必须杀,我只得告诉你的是,是为了帮我的一个朋友永除后患。”徐胜说,但他自己也有着些许的私心,收集一个强者异灵的鬼魂。 “规矩我都懂,那这样吧,我这里就有一把。”阚震海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一把手枪,递到了徐胜的手上:“虽然不是什么新货,但也还能够用。” “不行,我要的是新货,你的东西我不能用。” 徐胜说。 “没事,这把枪的表面我也就做过了处理,无论是谁握着都不会留下任何指纹。就算是我现在这样的拿着,丢在外面也不会知道这时我的东西。而且上面的编号已经被我用锉刀锉去,现在它十分的‘干净’。”阚震海说。 “算了,我还是必须自己买一把。”徐胜说:“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路子,能够帮我买到枪?不行的话,我再去找别人问一问。” “这……”阚震海着实有些为难,他不想轻易的向外人透露出自己所知道的地下信息。即使是徐胜也不行,按他们的规定只要不是参与到自己组织活动的人,就可以说是外人。他不停的揉搓着手中的那把手枪,像是想从它的身上扣下什么。 “你为难的话,那就算了,我再去找别的什么人问一问,总会有办法的的。”徐胜说着,干脆的起身往着门口走去。就在快要走出这里的时候,阚震海叫住了他:“行吧,我就带你去。” “真的?太谢谢了!”徐胜听了这话立刻走了过来,笑着握着阚震海的手不停的摇晃着,似乎他刚刚的“赌注”生了效。 “不过我带你去的黑市,里面所有的见闻你都不可以跟外人讲起。不然不仅是你倒霉,我也会跟着受到牵连。”阚震海嘱咐道。 “规矩我都知道,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我们什么时候去?”徐胜问。 “不要着急,再着急我们也必须遵守那里的规矩。我们不能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那里,否则可能连它的影子也没有见到就被赶了出来。相信我,赶你出来还是轻的。再说我现在也不知道那个黑市的地点在哪。”阚震海说。 “你不知道?那你凭什么说你可以带我去那个地方?你不会是耍我的吧。”徐胜有些生气。 “当然不是,怎么跟你说呢,这种东西的存在地点肯定不会是固定。谁也不会去冒这个风险只停留在一个地方,买客不会,卖客更不会。他们之中自会有一个善于选定隐蔽地点的人,每次都选择不同的地点,这样被发现的几率就会降到最低。”阚震海说:“而我们如果有了需求的话,只要找到相关的人,知道那个地点就可以了。” “那你快去找啊,我真的很着急。我必须在明天之前搞到一把趁手的枪支。”徐胜说。 “那我现在就来看看,不过你还是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因为他们的地点通常选在全国各地,所以你不知道他们这次选得是在哪里。可能离得非常近,也可能离的非常远。”阚震海说。 “我知道,赌一把吧。离得还算近的话,那我们就去。实在里的太远也就没有办法了。”徐胜应答。 阚震海点了点头,这时房门被敲了几声,原来是这屋子的管家应阚震海之前的要求端了一壶茶来。但他并没有前去开门,而是吩咐几声叫管家赶快离开,那壶茶如果他想喝的话就喝了吧。他将自己的电脑打开,改变了自己电脑的地址,防止别人通过它查到自己的位置。 然后打开了一个徐胜根本没有见过的浏览器,可能不是浏览器。登入了一个神秘的简陋窗口,再又输入一串无规则且大小写交替的字母后,他终于进入。那个神秘的网络层面。 “这是什么?”徐胜指了指那个花花绿绿的勒死浏览器的东西。 “网络。可能跟你说了你也不会了解,你还是不要看了吧,这里有太多不好的东西。”阚震海冷冷的说。 367:进入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奇怪的网络知识?还有那些不好的东西是什么?”徐胜很是好奇。 “干我们这一行,什么都得懂,什么都得小心。现在的时代表层的暴力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就向这表层的网络完全显露于外界的视线之下,没有人会过多担心,甚至连一点震慑力也没有。只有这最底层的网络层面,才会具有真正的威慑力,虽然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担心,但是却真的有危险全世界的能力。”阚震海说。 “还有就是,为什么你不让我看着这里的内容?”徐胜又问。 “因为这是世界的阴暗面,是人类的罪恶源。人类社会几乎所有最恶的东西全都积聚于此,正常的人初次看见它们可能真的会无法适应。不过正应了那句古话;世界如硬币的两面,有正就有背,有明就有暗。”阚震海说。 “那为什么它还会存在与这个世界上?没有被人抹去?”徐胜问。 “谁能真正的抹去?庞大的需求摆在这里。就像小电影一直被明令禁止,但却一直经久不衰。契合人类原始欲望的东西,是无论如何也禁止不绝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阚震海说这,将那电脑关上站了起来,对着徐胜说:“好了,我知道那个地点在哪里了。” “在哪里?距离我们远不远?”徐胜问。 “还算可以,五六百公里,我们现在开车上路,估计晚上四五点就能到那里。”阚震海说:“怎么样?去不去?” “当然去,我们现在就动身。”徐胜说。他现在的好奇心已经被真正的引出来了,或许并不只是为了帮助金晨而搞到一把枪。更是想亲眼看一看那隐藏于世界之下的市场,到底是个什么样。 他们走出了门,看见了大门外还在等待的金晨,徐胜走上前去停在了金晨的车门旁,对着他说:“你先回去,我现在就去买些我们可能会用到的东西。不用担心,晚上的时候我肯定会去找你。” 虽然金晨很是奇怪,但还是听从了徐胜的指示,驾车朝着原路返回。一方面他可能认为徐胜劝阻他除掉自己的对手的法子是错误的;另一方面虽然金晨知道这是错误的,但又实在没有决心劝阻自己不去这样做。他必须得回去好好喝几杯酒让自己冷静冷静,然后睡上一觉,说不定明天醒来一切就已经解决。 徐胜和阚震海二人坐上了阚震海的车子,往着那个距离此处五六百公里的陌生地方驶去,或许那个地方真的如徐胜所想那般刺激且惊险,或者又只是如阚震海所说那般只有暴力和血腥。 “你在那个组织已经待了那么长的时间,就不想着退出那里?给自己找条好路。”徐胜问。 “什么?你说什么?” “不用再跟我隐瞒了,你在这个地方的根系繁多,且一直多年不倒。不可能只是你一个支撑,你的背后肯定还有着一个巨大的集团作为后盾,你也可能只是他们之中很普通的一位成员。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集团,但我还是希望你尽早脱身为好,不要让自己越陷越深。”徐胜说。 “看来你好像看出了什么,不愧是我敬重的大师。谁不想全身而退,我想,我们那里的任何人都想。但‘集团’根系范围实在太大,我就暂且先用“集团”二字,不是我一人就能轻易脱身。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努力全身而退的。”阚震海说着,眼神中透露出了一丝悲凉。可能他想起了什么,可能他想起了自己年轻之时被伙伴拉入“集团”的场景;可能他想起了这群伙伴个个飞黄腾达的场景;可能也想起了最后大多悲惨收场,只留自己一人在苦苦支撑的场景。 “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帮你,相信我,我可以让你在必要之时保住你的性命。”徐胜说。 “真的到了那样的地步的话,我想我会请你帮忙的。”阚震海说着,笑了起来。 不知不觉时间过去,将近傍晚的时分,他们终于来到了那个相对于阚震海都陌生的城市。他们没有停留一刻,而是直接按着导航地图的指示往着那个地点驶去。这个城市也还算是热闹,快到傍晚时分路上的行人依然在说说笑笑,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处于罪恶的边缘。或许对于无知者最为幸福,也因为无知而免于杀戮。 “找到了那个地方了么?”徐胜问。 “差不多了,就在那里。”阚震海和徐胜坐在车内,但阚震海并没有伸出手指着那个地方,只是眼神看了看那里,让徐胜自己寻找。 “现在我们怎么办?直接进去还是怎么的。”徐胜问。 “时间还没到,我还是先去吃点东西吧,这一路上我确实有些饿了。你饿不饿?”阚震海说。 “有点。”徐胜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已经深深的瘪了下去。或许一直都是瘪的,只是他一直努力的让自己不去想着饥饿的事情,所以那感觉也就不那么强烈了。 “对面就有一家,我们就去那里吧。”阚震海指了指车子左边的一家小餐馆,下了车带着徐胜往着那里走去。 走了进去之后发现里面并不是那么的干净,地上残留的纸团,不知是不是已经擦过什么东西而随手一扔,即使垃圾桶就放在每一个桌子的旁边。 还有那桌子上残留的食物残羹,可能并不勤奋的服务员又一次忘了在顾客走后擦干净桌子。 “嘿!老板娘!再给我一瓶啤酒!”这小餐馆里面的气气氛还算活跃,并不是西餐厅里面的那种死气沉沉。也许徐胜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活跃的气氛,猛地安静下来才会觉得饭菜难以下咽。 他们面对面坐到了靠近门口的一张小桌旁,拿来桌上的菜单看了起来,没有什么惹人眼球的吃食,只是一些很是平常的菜品。 二人点了一些平常的菜品,然后要了几碗饭便埋头吃了起来。他们可不在意这里的什么人色,什么话语,只要能够吃饱饭,生命也就不在乎。食欲色欲之于人,皆是第一要计。 这时屋内的嘈杂突然停止,像是有什么人按了时间的暂停按钮,所有的声音突然没了踪迹。一个铁勺掉了下来,发出清脆且明显的撞击声。像是一溪静水中突然涌入一条活泼翻滚的鱼,显得那么突兀。 368:魔力 徐胜弯下腰准备将它捡起,却在将要拿到之时看见一只即将踩来的脚。它硬生生的踩在了那落地的铁勺之上,且丝毫没有再抬起的意思。 徐胜收回了手,抬头看着面前的这个三个人。中间那位大约四五十岁,身穿一件黑色的男士皮大衣,留着油头还戴着一副墨镜。其余的两人则站在他们的身后,丢失年纪稍小一点的青年,双手插着口袋一脸不屑的表情。 “对不起了,小伙子,我踩到你的勺子了。”那个油头男人说道。 “没关系,只要你把它给我拿起来就行了。”徐胜也很是平静的回答。 气氛突然僵硬起来,或许这个留着油头的男人并没有想到徐胜会这样的回答。可能是个新来此地的旅人,他如此想着摘下墨镜,塞入自己的上衣口袋之中。然后弯着腰将那铁勺拿了起来,重重的按在徐胜面前的桌子上,然后便朝着里面走去。 “这是个什么人?”徐胜问面前还在吃饭的阚震海。 “不知道,可能是这里的流氓大佬吧。我们不要管他,把我们的事情做好我们就可以离开了,不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烦。猛虎不压地头蛇,我想你是清楚的。”阚震海说。 “我知道,不用担心,我不会招惹他的。”徐胜说着,又专心吃着他的东西。 三个男人似乎也不想找这两个陌生人的麻烦,他们微笑着往着前面走去,看见那个老板娘之时便微笑着说道:“我们又来了,还是老样子的三份,麻烦了。” “当然,当然,我们随时欢迎权哥你的到来。你们还请找个地方坐下吧,我现在就给第一个给你们做。”老板娘笑着,又赶忙逃回了后厨。 “臭小子!到那边坐去!这是我们的位置!”那两个跟班对着身旁的一个坐满了人的位置喊道,把那几个原本坐在那里的人全部赶走。那几个人也没有说什么,全部沉默着灰溜溜的离开了。 “对不起了,让你们麻烦了。”那个权哥笑着像是道歉一般的跟那几个人说,但徐胜却没有听出有一丝的歉意。 “权哥?还有姓权的人?”徐胜笑着小声对阚震海说。但看了他示意自己不要这样说的眼神,便立刻停止了交谈。 “嘿!那边那两个朋友!你们是不是第一次来我这里?”那个权哥突然朝着徐胜这里大喊,似乎真的是在跟他们说话。但徐胜并没有立刻回应,他想着先吊一吊这个的好奇心,然后事情就会变得好办了。 “你在跟我们说话?是不是。”阚震海则没有跟徐胜一个心思,因为他是面对着徐胜而坐,所以能够很清楚的看见那个权哥确实是在跟自己说话。 “嘿!你怎么跟他答话了?”徐胜小声的问。 “第一时间应答别人的问话,即使是不想与其说话的人,不回应的话也会被认为是不懂规矩。”阚震海说。 “对,就是跟你们说话。你们是不是新来的?我之前没有见过你们。”权哥问。 “你说对了,我们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阚震海回答。 “那你们见到我是你们的好运了,如果在这里遇到什么麻烦的话,你就说是我权哥的人,或许会给你们带来方便。但如果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坏事的话,我也不回轻易的让你们走出这里的。”权哥说着,还是一脸无害的笑容。 “我们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阚震海说。 那个权哥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便不再看向阚震海他们,开始与周围的人说说笑笑。天色渐渐暗去,屋内许多的人都已经离去,唯独只有徐胜他们还有那个权哥没有离去。徐胜他们一直的看向外面,阚震海似乎在观察着什么,但徐胜只是想给这段无聊时间找点事情做。 “那就这样吧,我们就先走了,记住我说的话。”那个权哥站了起来,走到了徐胜他们的身边,说了几句便走出了门。 徐胜他们没有回话,只是一直看着权哥他们三个走出了门。这时老板娘走了出来,为徐胜他们收拾收拾桌子,阚震海问道:“老板娘?那个权哥是个什么人?” “他啊,是我们这里最有权有势的人。不过人是很好的,就是他的手下有些太过霸道。”老板娘回答。 “他经常来这里么?”阚震海问。 “这可不是的,他也只是偶尔来过几次。有时候一年一次都不来这里,有时候一年要来好几次。他们的事情,我一个女人又怎么知道。”老板娘笑着离开了徐胜这里。 “这样啊,听老板娘所说他好像是个好人。”徐胜说。 “这就是那个权哥的厉害之处,真正的大佬是不会把凶横挂在脸上的。你看我的脸,一眼就能看出的凶狠,所以我无法成为真正的大佬。脏手的事,惹事的活,都交给手下去干。自己清清白白,就算事发也不会查到自己的身上,这就是真正的大佬。”阚震海用右手手指在自己的脸前画了一个圆,眼神中透露出些许的羡慕。 “这样啊,那看来我的见识还是太少了。不过我想你也不该这样妄自菲薄,你的势力已经足够大了。”徐胜说。 “没有,从来没有什么足够大。永远是不够的。”阚震海说着站了起来,掏出一张钞票放在了桌子上便带着徐胜走出了门,往着前方走去。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寒冷起来,路边也没有什么照明的东西,只有一根破旧的老式灯柱,微弱的发出淡淡的黄光。 “我们现在去哪?”徐胜问。 “黑市。”阚震海只是说了这两个字,然后便立起衣领沿着道路走去,他嘴中不断默念着什么,徐胜听着像是什么数字。 他们走在这儿最为显眼的马路上,这里四处都有着行人走动,似乎看不出有什么神秘的地方。他们有的交谈,有的独走,却没有一个会互相看着周围的陌生人。 似乎这条街道有着什么魔力,让人情味变的越发冷淡。但这些似乎真为那些选择这里的人指明了一条道路,冷淡静默的街道最容易成为罪恶的滋生地。 “我们到了么?为什么一直走在这样的街道?”徐胜问。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不用担心,我快到了。”阚震海回答。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我感觉我们正在走的地方太过显眼,好像没有那种我想象中的神秘的氛围。”徐胜说。 369:支柱 “要什么神秘的氛围?最为普通就最为保险,不要想太多了,我们到了。”阚震海说着,直接转头朝着他的右边走去。徐胜先是一愣,随后才发现他们的右边有着一条深深的小巷道。为何自己刚刚没有发现,甚至连一点这小巷道存在的感觉也没有。 “快进来,你愣在那里干什么?”阚震海已经走了进去,对着还愣在原地的徐胜喊道。 “哦!知道了。”徐胜回过神来,他按着刚刚阚震海的样子走了进去,这巷子的入口处极窄,大约只容一个人通过。 像徐胜这样的人将将好可以走进去,而阚震海就必须斜着身子才得入内。还好只是入口处那样的极窄,越往里面走着就感到空间的宽大。 “难道是在这里?就是这样平常道路中的巷子里?”徐胜问。 “对,就在里面,我们马上就要到了。我们必须走快一点,夜色越来越深了。”阚震海回答。 “就这样的显眼难道就不拍被人轻易的发现?你说的他们那样精心的选择地点,为什么就选择了这样毫无标志的街道?”徐胜问。 “你有没有发现,当我还没有告诉你我们应该转弯的时候,你是不是一直都没有发现我们的身旁还有这样的一个巷子?”阚震海反问道。 “确实,当你告诉我之后,我还愣了好长的一段时间。我从未感觉到身旁有着什么巷子,它就像突然出现一般,硬生生的撞入了我的视线。”徐胜说。 “这就对了,这就是那选择这里的人的厉害之处。他们可以将原本极为显眼的街道硬生生的在你的印象里抹除干净,我不知道是不是有着什么魔力还是别的,如果我不一直努力的强行让自己记住这街道的位置的话,我估计我也找不到这里。”阚震海停了下来,等着徐胜走到了自己的身边,然后又接着说:“当所有的人走入这一片街区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潜意识之中认定了这里不会有什么街道,当然也就不会留心去发现它。就像那个灯下黑的故事,在最显眼的道路中,选择一条最不显眼的小巷子。” 徐胜并没有搭话,或许真的如他所说,这个小巷子被什么人施展了什么魔法。此刻他所想的,只是赶快买来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立刻走人。 终于走到了这小巷子的尽头,因为按阚震海的要求,徐胜一直没有拿出手机照亮前方,二人就只是一直在黑暗中摸索前行。 终于在看见了前方的两处灯亮后,阚震海知道自己已经抵达了目的地。 面前站着两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男人,他们都戴着一个酒红色的帽子,还有遮脸的黑布,完全看不出他们的样貌。他们坐在一个看起来像是椅子一样的黑色木块上,确切来说可能不是椅子,只是两堆不规则的黑色铁块如艺术品一般的契合在一起,勉强能够坐在上面罢了。 他们一左一右的坐着,像是在守卫后面的那堵石墙。在那石墙的中间,是一个大约两米高一米宽,可供人走过的通道。 阚震海走了上去,拿下自己一直背在身后的背包。徐胜虽然看见他从自家出来之时便一直背着这个背包,但想着可能是带着的一些日用品所以也就没有多问。 徐胜看见他们并没有说话,阚震海从那背包中掏出了一个绿色的小方块,像是工业制成的小方块。那两个看守石门的人看了看他手中的绿色方块,便退后一边,像是已经允许了他们的进入。 “你手中拿的是什么?那个绿色的小方块。”徐胜跟在阚震海的身后问道。 “乐高。” “乐高?那不是小孩子的玩具么?”徐胜有些惊奇。 “确实是小孩子的玩具,但也是这里的流通货币。在这儿,他们只认两种东西,乐高还有比特币。我们不能把比特币带在身上,所以也就只好拿着这种东西来了。”阚震海说着。 “听起来很有意思,还有这样的事情。”徐胜笑着说。 “确实如此,这个世界上的许多事情就是那么奇妙。任何可以作为流通货币的东西,都会被那些家伙发掘出来。他们用枪支兑换乐高,再用乐高换回枪支。金钱永不息眠,这就是货币的战争。世界上所有最前沿的经济动荡,都会被那些家伙第一个感知。世界上智商最高的人不是在华尔街做着投资,也不是硅谷那些电脑神童,而是那些就职于黑手党的经济顾问。”阚震海说着突然笑了起来,他接着问:“我是不是说的太深奥了?对于外行人来说确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确实有点。”徐胜尴尬的笑了笑。 “嗯,让我想想。”阚震海想了想说:“这样说吧,在美国的街头,你可以用五十美元的乐高礼品卡兑换等价的违禁品,而在酒吧里直接用乐高礼品卡付款的人都是你惹不起的人。曾经有人这样对我说‘用现金在我这里走货的人,我会抱以百分百的警惕;但是用乐高来走货的朋友,我的大门随时向他敞开。’在他们看来,只有值得信任的业内人士才会懂得用乐高付款。”阚震海说。 “算了,这些东西我还是不要多问为好。一面给你招来麻烦,也给我找来麻烦。”徐胜打住了阚震海的话语,或许这些机密他并不是真的想要知道,但既然阚震海的已经告诉了自己,说明他是真的已经信任了自己。 徐胜也就只好替他守住这个秘密,最起码不要从自己的嘴里传播出去。 他们穿过石门,里面又是一番景象,虽然对于内行人来说可能平常无奇,但对于徐胜来说却是稀罕至极。 这市场只有一条永通前方的道路,道路的两旁走动着人群,虽然些许拥挤但都自觉的往着两侧靠去,为中间留出可以走动的空间。 人群停留交谈的两侧,便是各种用于前来售卖的卖家。 他们有的支起一个棚子,将自己的货物放到棚子底下;有的开来一辆卡车,货物就放在卡车里面,卖家就站在车尾的位置,等着买家的到来;还有一些很是特殊的人,分不清到底是卖家还是买家,只是双手插兜面向道路的站在路的两侧。 “他们卖的都是什么东西?”徐胜跟在阚震海的身后,小心的问道。 “各种各样的违禁品,不敢明目张胆卖的东西,都会拿到这里售卖。只有你想不到,没有这里买不到。”阚震海说。 “那他们具体卖些什么?一个个都那么的神秘,我无法看出他们所卖的具体货物。”徐胜问。 “奴隶,信息。”阚震海数着手指头:“地下交易四大产业支柱,每天近千亿的流水。让这些狗杂种赚的盆满钵满。” 370:市场 “奴隶?现在还有奴隶?”徐胜问。 “当然有奴隶,只不过你们一直无法发现而已。奴隶作为第三大产业,每年的需求还在不断的上涨。不要以为世界上就那么的太平安定,或许我们这里是真的安定,但在别处的各个角落,都充斥着各种奴隶交易。现在奴隶的作用已经不仅仅是黑奴时期的劳动,虽然有的时候确实是用于劳动,但比例也在慢慢下降。”阚震海说。 “那这里有卖的么?我想看看。”徐胜问。 “这里?应该有。不过这种交易大多是在境外发生,这儿的话我估计也只是卖一些还算平常的东西。”阚震海说着,四处观察起来。在不远处他发现了一辆黑色的重型卡车,于是便往着那里走去。 站在卡车尾部那几个正抽烟的男人看见阚震海的到来,并没有透露出过多的表情,只是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看着他。阚震海从包中拿出了那个绿色的乐高方块,给那几个人看上几眼。 “想要什么?”那些人中的一个年长的人问道。 “娃娃。”阚震海回答。 “买去干什么?”那个年长的人又问。 “自有用处,不会亏待。”阚震海回答。 那几个人听了便点了点头,随即打开了卡车的后锁,一个青年爬了进去。 阚震海和徐胜靠近些许,只见里面昏昏暗暗,什么也看不见。还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怪味散发出来,就像是养殖场里的味道。突然这车内的灯被打开,里面赫然显出九个大铁笼子。 不过每一个上面都盖着一层黑布,看不清里面的样子。 “上去吧,还愣在这里干什么?”那个年长的人对阚震海话徐胜说。 他们也爬了上去,靠近了这些铁笼,里面无声无息,徐胜实在不想往那个方面去想。 “这里关的是什么东西?”徐胜问。 “关的什么东西?”年长的家伙笑着问阚震海:“老兄,这青年是你带来的吧,怎么什么都不懂就敢来这里?” “既然你想知道,那你就看看吧。”他说着掀起了靠近徐胜身旁铁笼上遮住的黑布,这时徐胜才得以看清,里面正蜷缩着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女孩。 她的眼神惊恐又迷离,似乎很多天没有睡过一顿好觉,许多天没有吃过像样的东西。她们的身上衣衫褴褛,在这寒冷的夜晚也只有片布遮身。 徐胜没有多说什么,但无法抑制的愤怒已经快要涌出他的心口。他在这屋子里走着,一个个的掀开了其余八个铁笼的黑布,果然还是一样的女孩。 “你们是怎么把她们弄来的?她们原来的家在哪里?”徐胜冷冷的问道。 “这我哪知道,都是一些不明世事的小女孩,稍微一点小手段就全骗过来了。”那个人说着笑着,似乎还有些为自己感到骄傲。 “你们这群畜生!”徐胜说着,他戒指上的模块全都亮了起来。只不过那几人立刻举起了手中的枪,威胁着再动一下就会对它们开枪。最终徐胜妥协了,他不想因为自己的鲁莽而连累了身旁的阚震海。 他们被赶了出去,只不过在出去的时候他用自己的意念向那被囚禁的九人发送了一个信息,在她们的脑海里回荡:我会救你们出去! 走出这里之后,阚震海一直悬着的心才总算是落了地,他再一次的嘱咐徐胜:“别做傻事,不然我们就都出不去。” “行了,我知道了。放心,不会有下一次的了。”徐胜说。 “那就这样吧,我们直接去买你想要的枪支,买完直接回去,省的再招惹什么是非。” 他们赶快离开了之前卡车那里,往着另一个地点走去。因为刚刚的事情似乎已经引起了这儿人群的注意,他们必须尽快再次混入人群之中,引人注意可不是什么好事。 在前往贩卖枪支地点的途中,徐胜又看见了那个双手插兜,似买似卖的人。他停了下来走到那个人的面前,问道:“你卖的是什么?” “鬼丹。” “鬼丹?拿出来给我看看。”徐胜说。 那人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个桃木盒子,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摆着五个紫红色的圆丹,大约有红枣的大小,但看起来更加的圆润。 “这有什么功效?”徐胜问。 “延年益寿,强身健体。” “别说这些客套无用的东西,说一点真的有用的用处。”徐胜说。 “增强行运。” “什么叫增强行运?”徐胜问。 “原本不可能完成事,完成了;原本不可能赚的钱,赚到了。就这样的简单。” 这时阚震海看徐胜又停留在了那里,便立刻走了过来将他强行拉走。 本来还想多问问关于那鬼丹的事情,因为徐胜能够明显的看见,这鬼丹之中囚禁的就是一个个的鬼魂。或许那个卖家知道,又或许他并不知道。 如果能够问出这鬼丹从何而来,或许就能知道许多未知的东西。但现在一切都完了,还没问出什么就被阚震海强行拽走。 “别去招惹那些卖鬼丹的人。”阚震海说。 “为什么?他们不知说那个东西延年益寿强身健体,还能增强行运么?”徐胜问。 “确实有这些功效,但却是缺德的东西。延年益寿是用下代人的寿命,延续自己的年岁;增强行运也是用下代人的好运,为自己谋福。除了那些丧心病狂不得子孙的人,才会去来买这种东西。”阚震海说。 “你怎么会懂得这么清楚?”徐胜问。 阚震海没有回答,而是直接领着徐胜来到了一个顾客稀少的摊子前。里面的一个人正坐在一堆深绿色的箱子上,紧紧的看着眼前这一老一少,一胖一瘦的两人。 “要买些什么?”那个卖家问。 “你这有些什么货色?拿出来给我看看。”阚震海说着,指了指那人身下的那堆木箱子。 那人立刻跳了下来,将嘴中的香烟扔到地上踩灭,然后将那箱子一个个都搬了下来。 打开之后放在了二人的面前,里面存放着各种各样的枪支,有长枪,有短枪,也有一些老式的手雷。它们都又枯草紧紧的包裹,闻起来还有刺鼻的枪油味。 “你这是什么?看起来年岁比我都大。是给我打人的,还是给我打野鸡的?”阚震海踢了踢那地上的深绿色木箱子,看起来很是不满意。 371:猎杀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具体给我说说。”那个人说着,将地上的那些箱子重新盖上,然后堆在了一起。 “我要精度高的,我要口径大的。还有,我要黑色的,别给我那些木头把子烧火棍出来。你没有的话,我就去别处买去。”阚震海说。 “有,我有,你先别急。”那个人走到了棚子后面,拿来了几个银色的手提箱,有的有接近两米长,有的却不到一米。 “这看起来还像点样子。”阚震海满意的点了点头。 “P90,如果你想快速的解决一群敌人的话,这把最好不过。”那个人打开一个只有半米长的银色保险箱,从里面拿出了一把短冲锋枪,并双手握住架在自己的胸前。 “这个行不行?”阚震海指了指那个枪支问。 “算了吧,我又不可能会像快速解决一群敌人。”徐胜笑了笑。 “那这把,”那个人又拿出了一支步枪,“M4A1,如果你想在中距离的战斗局的优势的话,这把枪是最好的选择。多说一句,如果你想送给女孩子的话,这种型号的我们还有一些炫彩喷漆系列。” “这把行不行?”阚震海问。 “算了,我想要的是那种超长距离击杀敌人的枪。那种他们根本不知道我在哪里,就会被我打中。”徐胜说。 “行,我知道了。”那个人将这两把枪收入银色手提箱中,然后将那不到两米的箱子提了上来,打开了它说道:“德国G3狙击步枪,我看你应该也是一个新手,不可能做到一击命中。有了这把枪就没事了,第一枪偏了的话,新手也完全可以在短时间内矫正过来,开出第二枪。” “这个怎么样?我看是挺不错。”阚震海说着自己拿起了那把枪,眼睛透着望远镜看了看远处。 “这把枪的瞄准参数都已经设置好了,五百米之内只要瞄准开枪即可,不需要再进行多余的步骤。”那个人笑着说。 “听起来不错,给我看看。”徐胜接过了那把枪,那在手里感觉了一番,便说:“可以,就这把了。” 紧接着他们又用一种徐胜根本没有见过的方式付了钱,就在他们想要离开的时候,徐胜又看了看之前那囚禁着九个女孩的卡车。还算好的是现在那里根本没有任何人的停留,似乎是最不受欢迎的买卖。 他们往着石门走去的路旁,有着一群极为拥挤的人群,他们吵着嚷着往着里面挤去,好像里面有着什么很是热门的卖物。 “那里面是什么?”徐胜指着那儿问。 “不知道。”阚震海回答。 “那我们去看一看,我感觉那里好像有着什么好东西。”徐胜说着,往着那儿走去。 “别,你的东西已经买好了了,我们就赶快回去吧。时间已经不多了。”阚震海说。 “时间已经不多了,对,时间已经不多了。”徐胜止住了自己的好奇心,跟着阚震海走出了石门。但他并没有直接坐上了车,而是说着自己在这里还有一些事情,让他自己一人先回去就可以了。 “那你就自己小心一点,我可要在警告你一次,前往不要一个人再进入那里。不然出了事情,我是帮不了你的。在里面看到的东西,就全部忘了吧。有些人生来富贵,有些人生来悲惨,你改变不了的。任何人都改变不了。”阚震海说完,便关上了车门驾车而去。 “我当然能够改变,哪怕只救了一个人,那对他也是最大的改变。”徐胜说着,直接消失在黑暗之后,来到了阚震海住宅的门前。 谁知金晨还在那里等待着,徐胜走了过去坐上了他的车,将那银色的手提箱放到了金晨的面前,对他说:“枪我已经买好了,我们可以行动了。” “你刚刚去了哪里?”金晨问。 “五百公里之外的黑市。”徐胜回答。 “五百公里?那你怎么这么快?想想也对,你不是普通人啊。”金晨说。 “快开车吧,我马上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做。”徐胜问:“你知不知道那个人,你的对手的家庭住址?” “我当然知道,我去过他的家。坐稳了,我开的可能比较快。”金晨说着猛踩油门,年轻人的车速果然不要命,在摇摇晃晃之中就已经来到了那家的门前。 可是他们并没有再多靠近,而是驾车远离那里,徒步走到了那住宅对面的荒山上。 “我们该怎么办?”金晨和徐胜来到了那个住宅对面的山头,步枪的瞄准镜正好可以对准对面的所有房间。 “你会不会开枪?”徐胜将那枪交到了金晨的手上。 “会,以前在大学的时候经常去射击馆玩,枪法还算不错。”金晨回答。 “那就行了,待会我进去把那个家伙引到他的房间里。你可一定要狠下心,别想着为了什么虚幻的东西,这就是为了你自己。在你看到我和他的十分钟之内,一定要开枪,超过十分钟,我就会离开。”徐胜说着,便走下了山,往着那个住宅的方向走去。 金晨弯下腰找了一块大石头,放在自己的面前,然后爬到地上将那枪架在那石头上,一直瞄准着那个以前自己去过的卧室。 金晨走到了这住宅的门前,猛地敲了敲几下门。过了许久才有人开了门,一个彪形大汉出现在他的面前,轻薄的背心让全身的肌肉完全显露出来。 他左手拿着半瓶啤酒,右手拿着一个卤鸭腿,嘴角还残留着许多的荤油,胡子上还残留着许多肉丝。 “你找谁?”那个男人问。 “我找你。”徐胜回答。 “你是谁?我好像不认识你。”那个人问。 “用你的本来面目看看我,熊怪。”徐胜说。 那个人听了“熊怪”二字之后,面请立刻紧张起来,他并没有从面前这人的身上感觉到有异灵的气息。他突然异变起来,整个头部毛茸茸的,黑乎乎的鼻子还不断喷出带着热液的气体。 “我靠!”那个人见了徐胜的真面目之后立刻关上门,然后往着屋内逃去。 徐胜见他如此的恐惧,感觉自己离事情的成功又近了一步,但他不能在这里杀了这个家伙,他的性命必须要由金晨取下。 徐胜直接一脚将防盗门踹开,大步的走了进去,进去之后才发现那熊怪并没有逃走,而是手里拿着一把短刀靠在墙上,谨慎的看着徐胜。 372:十分钟 “你为什么没有逃走?”徐胜问。 “我知道你是谁,我当然也知道我是不可能逃走的。我们可以好好谈谈,根本不需要大动干戈。”熊怪耐心的说着。 “听起来不错,可能是你误会了,我根本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我只是来和你谈谈,我们可以坐下么?”徐胜问。 “真的?”熊怪小心的问道,他也想着,确实这个人并没有说要伤害自己。 “那你找我,要谈些什么?”熊人问。 徐胜想了一会,说道:“谈谈你的升迁问题,我觉得你很强,所以我有一个很好的职位给你。” “真的么?太谢谢了!没想到这种事情还让您亲自过来,能为王室工作我万死不辞。”那个熊怪突然转变了态度,好像自己中了彩票一样、 什么王室?徐胜心里疑惑了一会,便又接着说道:“对,对,对,就是为了王室工作。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么?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好好!您赶快坐下!”熊怪立刻将茶几上的垃圾全部抓起,放入垃圾桶内,然后用手擦了擦沙发的表面,伸出手示意徐胜坐下。 “算了,我不想坐在那里。我们去你的卧室吧。”徐胜说着,看了看这里的环境,寻找着上楼的楼梯。 “为什么要去我的卧室?”熊怪疑惑的问。 “因为我想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卧室是一个人的内心体现。卧室里的环境是什么样,你就是个什么样的人。”徐胜感觉自己快要编不下去了,他将自己所有知道的心理学小知识全部串联起来,然后想着看能不能把这个熊怪忽悠了。 “这,”熊怪的表情很是肃穆,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真是一个厉害的人物,知道的东西都比我多得多。” 徐胜又接着说:“那么我们就上楼吧,你的家人不会在上面吧?” “没有,他们都不在这里,这里现在只有我一个居住。”熊怪说着,领着徐胜走上了楼梯。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没有跟你在一起。难道你们离婚了?”徐胜问。 “没有,因为我不是这个地方的人,来这里打比赛我也不喜欢拖家带口。所以我就自己一个人来了,这个房子是主办方为我提供的,也算是宽敞,我一个人住着很是舒服。”熊怪说着憨憨的笑了起来。 推开了一处房门,他们走进了这个卧室,徐胜走到落地窗边将原本遮住的窗帘全部拉开,为正对着自己这儿的金晨提供更好的视线。 “你为什么要拉窗帘?现在也不是白天,又没有阳光。”熊怪问道。 “哦,这是的个人习惯,我不喜欢阴暗的地方。就算是晚上我也喜欢把窗帘拉开,有点月光照进来总算好的。”徐胜解释说。 “有身份的人,品味就是不一样。那我们好好谈谈吧,我真的很想去为你工作,这是我从小的梦想,没想到现在就快要实现了。”熊怪笑着说,看起来十分的激动。 徐胜拿来了两个椅子,都放到了落地窗的旁边,然后对着熊怪说:“来这里坐下,我们得在月光下交谈。” 这个角度是最好的了,你快一定行动啊。徐胜心里如此想着,但还是一直微笑着看相面前的这个家伙。即使他一直滔滔不绝的讲着自己的事迹,但徐胜并没有给予任何的回应。 他拿起了旁边的一个相框看了起来,上面是这个熊怪和家人的合照。 “那是我的妻子,还有我的儿子。”熊怪看见徐胜正看着那个相框中的照片,便微微的站了起来指着照片上他身旁的那两个人说道:“我的儿子虽然现在才十岁,但已经表现出对拳击的热爱,而且比我要更加强烈。如果可以的话,他很有可能会超过我呢。” “你别乱动,我看我的,你就坐在那里跟我说话就行了。”徐胜稍微的呵斥了他一声,害怕因为他的乱动而是金晨无法对准目标。可是十分钟的期限已经过去了一大半,他不知道是不是金晨出了什么问题,还是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和熊怪的位置。 “那个,你现在身价有多少?”徐胜问。 “为什么问这个?” “你不要多心,我只是想看看我以后该给你多少薪水合适。你就把你的资产告诉我,好让我有个依据。”徐胜解释说。 “是这样啊,让我想想,这么些年的奖金我还没具体的算过。”熊怪仔细的算了起来,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他便算了出来:“一千万,我的奖金总和差不多一千万,但这么些年也花了不少,具体的我也实在是想不起来。” 一千万?就拿这些年花的钱按最多的算,也应该不会超过五百万的吧。五百万应该可以抚养一个孩子成年了吧。徐胜想着把熊怪叫了起来,让他站在落地窗前:“你到那里站着,让我看看你的肌肉到底怎么样。” “什么?好吧。”熊怪站了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然后走到了落地窗的旁边,他如健美人士一般,不断的摆着动作,展示自己的肌肉。还时不时的快速挥拳,反复横跳起来,想展示展示自己的肌肉的力量。 徐胜虽然看着像是在看向那里,但眼睛确实左顾右盼,不让自己去看这个有些恶心的肌肉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熊怪却还在徐胜的面前跳来跳去,徐胜看向窗户外的荒山头,心里想着:你是怎么回事? 此刻荒山头上正匍匐在地的金晨,虽然德国G3狙击步枪的瞄准镜准心一直未从熊怪的额心离开,但他却始终未能彻底的狠下心去扣动扳机。 他看见了徐胜手中拿着的那个相框,也看清了里面的内容。曾经有那么一瞬间,当熊怪在落地窗那里跳来跳去的时候,他曾无比接近的想要扣动扳机。但最终还是将慢慢的站起,将瞄准镜的盖子盖上。 徐胜看着这房间上面的灯,已经距离自己初次进入这里走过了十分钟。看来他还是没有狠下心,徐胜心里想着双手扶着椅子站起,走到了熊怪的身旁,微笑着说道:“可以了,你很不错,我感觉你完全有能力胜任我的工作。” “真的么?真是太感谢你了。那我什么时候去?”熊怪欣喜若狂。 373::片甲不留 “过几天吧,过几天我就会派人来找你,到时候你跟他一起走就行了。”徐胜说:“那么,明天你的比赛你就不用参加了。安心的在家里等着我的消息吧。” “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有比赛?”熊怪说完又拍了拍自己的嘴巴:“看我说的,你什么不知道?不过我想我明天的比赛还是要去的,从哪里开始,就要从那里结束。” “随你吧,但是如果你要去的话,也不能在认真的打比赛。你要保护好你自己不受伤,受伤了我可就不要你了。”徐胜说着,走出了这家。 他来到了对面的荒山上,发现金晨还待在原来的位置,正坐靠着身后的大树,低着头不知在干些什么。徐胜走了上去,发现所处的位置正好能够看见刚刚的那间卧室。就算是一个普通人,手持如此高精度的步枪这样短的距离内也能够一枪毙命。 徐胜站在了金晨的面前,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刚刚为什么不开枪?” “我很失败不是么?面对强大的对手,没有勇气的去与他对抗;面对触手可及的胜利,却同样没有扣动扳机的狠心。”金晨的神色十分落寞,他不停的用力揉搓自己的面部,看来是对自己的无法改变的失败而懊恼。 “那就这样吧,我还有事情要做。你,自求多福。”徐胜说完,就准备离开此地。 金晨叫住了他,问道:“你去干什么?这么晚了,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午夜。” “我要去救人。”徐胜说完,有感觉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个事情。 “救谁?” “一些陌生人,我要去捣毁一个犯罪窝点。我要去救救那些对人生无望的人,”徐胜说道这时,竟感觉到自己有了一种使命感,他又接着说,“我要去带给她们希望。” “你要不要来?”徐胜不知为何,这句话未经大脑思考的跑了出来。他伸出自己的右手,递给了面前的金晨。 “当然。” 二人坐上了车,按着徐胜所记下阚震海曾驶过的路线,他们朝着那个距离五百公里之外的罪恶之地走去。现在还未到午夜,他们应该会在凌晨到达那里。 “你带武器了么?”金晨问。 “什么武器?我不需要,你留着那把枪还不够么?”徐胜问。 “这算是什么武器,连自己都杀不死的武器,只是一团废铁。”金晨说着将那个才到手的长枪扔出窗外,然后按了一下方向盘上的红色按钮。 随着如蒸汽朋克一般的声音传来,徐胜与金晨两个驾驶位的中间开启了一道裂缝,从那裂缝的中间猛地弹出三个刀把。 “这是什么?”徐胜问。 “这就是你看到的东西,拿出来看一看,我想你会满意的。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三把好刀,当初花了大价钱才求得的。” 徐胜听完便抽出一把,清脆声响射出的冷冷寒光,在月光的照射下映到自己的脸上。他看着这刀上的纹路,甚至有些入迷。“这是什么刀?”他问。 “名刀,我请住在边境的一位大师为我锻造的。他为这三把刀分别去了名字。”金晨说。 “什么名字?说来听听。” “你手上的这把,名为断月。”金晨说:“以之划月,月也为止折断。” “这把,名为分翼。”金晨拿出了另一把刀,说道:“飞鸟从旁划过,触其刃如斩其身。” “这把,名为惊邪。”金晨拿出了第三把刀:“持其行走于黑夜,魑魅魍魉皆避让。” 徐胜将它们看完又自己的放入了二人中间的裂缝中,问道:“这三把刀你花了多少钱?听起来应该很贵吧” “一百万,花了我一百万。”金晨说。 “这么贵!你可真的是舍得花钱啊。”徐胜说。 “因为我从小就喜欢刀剑之类的东西,所以有能力了当然想要拥有一副好的。”金晨说。 “一百万的话,那每把刀估计三十多万。如果保值的话应该可以增长不少,我们还是不要用它们了。要是不小心毁了这刀,可就又跌得不偿失。”徐胜说。 “不是这样算的,我是花了一百万买了‘断月’这把刀,其余两把是那大师赠送给我的。而且刀就应该经受血的洗礼,如果这刀毁了,算我倒霉,那我留着它们也没用。”金晨说着,又按了一下那方向盘上的红色按钮,把那包含三把刀的裂缝又放了下去。 黑夜中的二人驾车驰行,凌晨时分终于抵达了那个罪恶的巷道之外。徐胜将那三把刀抽起带在身上,脑海中一直回想着着之前那个容易遗漏的巷道位置。他们找到了那个巷道,如上次一样在黑夜中穿行前往。 来到石门之前,徐胜将‘分翼’与‘惊邪’递到金晨手上,自己则只留着一把‘断月’。他看了看面前看守石门的两人,对着金晨说道:“开始了,去拯救吧。” 二人手持三把利刃,一瞬功夫便将那门口的二人斩于石门之前。鲜血伴随着飞离的身肉,也算是为他们的看守工作尽出最后之力。 徐胜见金晨的动作不太流畅,可能是还未能适应用刀的缘故。里面的情况更加凶险,稍有不慎就可能会被全副武装的罪犯所杀,他必须拥有完全的亢奋,才能在这场战斗中活下去。 徐胜想到此,右手握着‘断月’向着自己左手掌心划去,在伤害还未快速痊愈之前他立刻沾了几丝自己的血液在自己的指尖。那血液鲜红滚烫,就像他此刻滚烫的内心。 他让金晨半蹲而面对自己,将那血液浮于其额头之上。那鲜红的血液在极端的功夫便完全陷了下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金晨也突感一股暖流在自己的全身游荡,就像一条温暖的火蛇,在自己的血管里不断流动,贯通全身。 “这是什么?这种感觉。”金晨握了握自己的拳头,整个臂膀肌肉暴起,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我给你的加强,用我的血液。别想太多,里面还有人等着我们。” “我会杀个痛快!” 金晨飞速的跃起,一直跟在徐胜的身后。他双持‘分翼惊邪’,感觉这刀是自己的延伸,如柳絮一般轻柔,如猛兽一般狂野。他的异灵模样时隐时现,他的敌人片甲不留。 374:权哥 在二人的狂暴屠杀之下,这罪恶之地的商顾全都死的死,逃的逃。他们不仅屠杀万恶的商人,也屠杀前来的顾客。宁可错杀一千,也没留情一个。 徐胜来到了那个重型卡车的面前,他看着面前这几个惊恐举枪的男人,横起‘断月’枪声消亡。他爬上了车内,将那黑布掀起,一刀刀将那铁锁斩断。释放其中的少女,她们用疑惑且惊恐的表情盯着徐胜,张着嘴巴不知想说些什么。这幅面庞已经深深的刻入了她们的脑海之中,也许此生都不会忘记。 她们蜂拥而出,临走之前还不忘用力的踹向地上的尸体。 此时的这儿无比的安静,除了他们二人以及满地的尸体之外,并没有一个活物。那些个女孩也都四散而逃,或许会回到家中,或许会开始新的生活,徐胜不得而知。 金晨走了过来,他双眼血红,异貌显露,手上的双刃也被血液映的冷光森森。他说:“痛快!” “痛快!”徐胜也喊了一句,他将‘断月’插在腰间,对着金晨说:“你先出去坐在车里等着我,等我把这里处理好了我就会出去。” 看着金晨走后,徐胜将这儿所有的尸体堆在一旁,所有的枪支毒品也堆在一起,倒上汽油一把火烧个干净。汹涌的烈火卷起漫天的黑烟,清晨的曦光也显得那么暗淡。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翻遍那尸体找出了几盒鬼丹。他将那些鬼丹全部放到地上,用力一脚踩碎。里面飘渺而出一些鬼魂,都被他收入戒中。这一趟着实收获不小,不仅捣毁了这里,就连这些极恶之徒的鬼魂也能收入戒中。 他没有等着那火焰熄灭,这里的地处空旷应该也不会蔓延刀周边惹出麻烦。可正在他准备走出这里的时候,从石门那里走闯进了三个人。 徐胜认出了他们,正是之前在餐馆见过几面的权哥三人。他们昂首挺胸的走进石门,就像是走进自己无比熟悉的地方。那个权哥看见眼前的这一幕,慢慢的放缓了脚步。他摘下墨镜,看了看这周围的一切,又看了看身沾鲜血的徐胜。问道:“这都是你干的?” “对,你有何指教?”徐胜回答,他将腰间的‘断月’又重新抽出握在手上,随时准备再延续刚刚的战斗。 “怎么办?在我们的地界出了这种事。他们要是怪罪下来,我们是不可能保住性命的。”权哥旁边的一人说道。 “我知道,只有把他抓了。你们快一点,记住,别打死了”权哥说着,便从废墟之中搬来了一个板凳,坐在一边满面愁容的抽起了烟。 那两人则慢慢的走了过来,他们卷起自己的衣袖,身姿也变得无比挺拔,完全没了之前的小混混样子。他们在接近五米的地面突然跃地而起,二人同时右掌前指,如猛虎一般的扑来。但徐胜只见的他们是普通人类,并没有任何异灵的迹象。 二者攻势凶猛招招毙命,每一次的出拳冲抓都朝着徐胜的要害而去,稍有不慎可能身负重伤。他只得连连躲闪,就连棚中的铁管也被二人轻易击弯。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徐胜虽有武器但也只得疲于作防,那‘断月’此时从未有过真正的进攻,只等同盾牌一样面前当着他们的铁拳。他们的拳头好似钢铁,锤在钢刃之上连连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一次徐胜找准了机会,在他们二人分开较远而无法相互顾及之时,立刻横起尖刀向其中一人劈去。那人抬起右臂作防,可是徐胜并不害怕,这刀的锋利再加上自己的力量,很容易就将这肉体凡胎的手臂斩断。 可是又迸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他明显感觉自己的刀刃像是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自己的手臂也感觉到一阵震颤。他从那人的手臂上看出了一丝火光,那是钢与钢的触碰。 那人看了看自己被割破的皮夹克,随即猛地撕开,露出自拳头包裹而上的钢铁护具。徐胜向后退了几步,既然这人有这个东西,那么另一个人肯定也不会是赤手空拳。虽然这些天的惊险旅程让他变强了许多,但面对真正的厉害人物还是会显得有些无力。 不过这‘断月’真是好刀,即使见过这样多的折磨,依然没有丝毫的伤痕,刀身依然清亮无比。 那二人又在次攻来,周边的设施也被他们的铁拳毁的不成样子。徐胜抓准机会按动戒指模块,在那‘断月’的刀身覆盖了一层淡蓝色的冷光薄膜,犹如皎月一般的发出阴冷森光。 徐胜如发疯一般的向他们攻去,虽然自己的身体也被锤的伤痛连连,但他并没有过多的去想它们。普通的钢铁果然躲不过‘冷光断月’的摧残,原本还看似坚硬的护具被砍的伤痕累累,徐胜也闻到了几丝血的腥甜。 “砰!” 徐胜刺穿一人的胸前钢铁护具,“冷光断月”硬生生的刺入肉体,从那如嘴唇一般的伤口处射出微微的寒光。 徐胜甚至有些佩服他面前的这人,带着这么沉重的铁甲依然能灵活自如,且速度一直不占下风。不知他背后受了多少的磨难,才能练得如此的地步。 将刀抽出,又看向另外一人。 那人见徐胜寒冷的眼神,顿时一股凉意自心底涌出,霎时间蔓延全身。他顿感腿脚发麻的连连后退,一直待在原地的权哥见到这种情况,居然笑了起来,他将那幸存的手下护到自己的身后,然后将自己的衣服脱下交到他的手上,当然还有那个墨镜。 “你这么强,那么那些人应该就能够相信这里是你做的吧。说不定,我把你送去还能得到什么奖赏。”权哥一边说着,一边向着徐胜靠近。 “你到底是谁?我杀了这些罪大恶极的人,也算是为你这里清除祸害了是不是?”徐胜已经感到有些疲惫,他想着如果能够劝说解决,就最好不过。 “这么说的话,确实是没错。但小的罪恶我是无法容忍,大的罪恶我就可以保留了。你杀了这些人,我很难做啊!别怪我,我也只有把你抓住交差了。”权哥说。 “为什么?为什么要容忍大的罪恶?”徐胜有些不解,但面对咄咄逼近的权哥也只得连连后退。 375:偷窃 “因为他们能给我带来钱啊!这里的每一笔交易,我都会获得一部分提成。作为交换,我就必须保护好这里完好的运转。现在你给我在这里一闹,我的名声算是毁了,估计也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权哥回答。 “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权哥有些生气的嘟囔了一句。 眨眼的功夫,权哥就已经在徐胜的面前消失不见,突感后颈部一阵疼痛。原来是权哥手刀猛地击打了他的后颈,他的胸口阵阵沉闷,眼前的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随即倒地昏迷过去。 “你!去看看他的身上有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然后把他给我绑起来。”权哥又回到了石门那里,坐了下来吩咐那个幸存的手下。 那个人跑到了徐胜的面前,可是并没有直接按权哥所说的那样去做,而是不同的手脚并用殴打着昏迷的徐胜。 就在他捡起掉在地上的‘断月’,准备刺向徐胜的时候,权哥对着他厉声喊道:“你干什么!住手!他死了难道要我把你交上去么?” 那个人听完便放下了刀,在徐胜的身上寻摸起来,可是除了普通的手机和空空瘪瘪的钱包外,并没有什么能够值得注意的东西。就在他用绳子将徐胜绑上并翻身的时候,他看见了徐胜手上的那个花纹精美的戒指。那暗黑色的花纹拥有着别样的质感,像是无限引诱一般的螺旋向内。 他用力的挣着那个戒指,可它却像是生长在徐胜手上的一般,无论如何也取不下来。他喊了权哥一声,说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他来拿拿主意。 权哥走了过来,他抬起徐胜的手臂看了看那手上的戒指,随后便直截了当的说:“把指头给我剁下来。” 那个手下又重新拿起了身旁的‘断月’,对准徐胜的那根手指,可是着刀杀人可以,剁一个小小的指头便显得有些笨重。他将这‘断月’扔到一边,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一把瑞士军刀,照着徐胜的那根手指插去。 可就在刀尖刚刚触碰到那戒指之时,那戒指突然迸射出血红的光芒。自瑞士军刀的刀尖向上连续摧毁,徐胜身旁的二人如浸水的纸张一样,被那红光完全撕碎,就连灵魂也完全摧毁。 过了许久,徐胜感觉有什么人在叫喊着自己,睁开眼睛发现是金晨蹲在自己的身旁。他用力的解开徐胜身上的绳索,扶他站了起来。 “你刚刚怎么了?等了你这么长的时间也没见你出来。我进来的时候却发现你趴在地上。还以为你遭遇了什么不测,你为什么会被人绑在这里?什么人绑的你?”金晨一连串说了许多的话。 可是徐胜的头脑还是昏昏沉沉,似乎刚刚有人往着他的后脑勺重击了一下。他看了看自己身后那被他刺死的那个手下,却没有发现权哥和另一个手下的踪迹。他往着那石门的方向走去,发现了放在那里的衣服墨镜。说道:“我们快回去吧,明天你还有比赛。” 。。。。。。 第二天下午,徐胜带着高久走进了会场。高久不知从那里得知了今晚会有比赛,吵嚷着无论如何也要徐胜带他一通前去。无可奈何徐胜也只好带他一同前往,还好金晨所送的门票还算足够,不然徐胜真的不知道应该去那里弄这样的门票。花高价从黄牛的手里购买,这样的事情他可不会去做。 现在是傍晚时分,可是着场馆内的气氛可并没有因为是晚上而稍有平淡。反而随着主持人以及其他调动气氛人员的努力下,场馆内越发的热闹起来。呼喊声,叫骂声,鼓掌声此起彼伏。 “你的朋友真是年轻有精力,怎么短的时间内就又接下了一场比赛。”高久说道。 “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说实话如果不是你那烦人的唠叨,我根本就不会来这里。”徐胜说。 “嘿!别这样说,能够亲眼目睹朋友的成功,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美事。”高久拿出了一张海报,指着上面的两个摆着姿势的人问:“为什么你的朋友会去对战这样的一个人?他们的体形相差太多了,就连降低比例的修图也还是能够看出他们的差异。” “这事你不要问我,我到现在还一头雾水呢。”徐胜回答。虽然很不愿意这样去想,但他还是不认为金晨有战胜那个家伙的可能。 而在金晨的赛前准备室,他正一个人孤单的坐在那里。他的母亲,他的教练,他的随行帮助人员,通通不见了踪影。只有他不断的在屋内跑着跳着,好让自己的身体调整到最好的状态。 这时的门外,金晨的母亲正靠在门旁,不让任何的人进入这里,说是他的儿子需要自己的空间,外人不得轻易的打扰。她一脸愁容的看着前方,看着教练正往着这里走来,身后还跟着一群人。 那群人个个面露凶光,穿着无袖夹克叼着烟,臂膀上还有着各式各样的纹身。她看了看教练身后的这群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他们说道:“跟我来吧。” 教练却抓住了她的手腕,说:“你真的要这样做?我怕他这次承受不住。” “这次是很重要的比赛,或许关于他未来的前程走向。我必须狠下心,别拦着我。”她说着,给他们一人发了一根木棍,带着那群人走了进去。 金晨见门那里有了动静,看见母亲的到来露出了惊喜的笑容,但当他看见了身后的那群人后,又表现出无限的悲伤。 “又要来了么?这次能不能别这样?”金晨问。 “不行,我是为了你好,儿子。”金晨的母亲说完,便对着那一群人说了一句:“你们开始吧。”说完别走出了门。 “金大哥,别怪我们,我们也是拿钱办事。放心,我们下手知道轻重。”那群人简单的说了几句后,便挥着木棍想着金晨打来,但他不想伤了这群无辜的人,所以并未还手,只是被动挨打。 他的母亲一直用着这种方法,为他在比赛前“加油打气”,说是加油打气,其实是为了通过挨揍激起他身为异灵的本性。一旦本性稍微的暴露出来,并且还有着些许怒气,那么比赛就很容易获胜了。 可这种方法早已让他厌烦,他感觉每一次的胜利都不是靠自己的实力夺得,而是偷窃而得。可他每一次的劝说母亲,换来的又会是一番苦口婆心的劝阻。 这一次也一样,尽管不停的躲闪,但他还是被他们手中的棍棒无数次的击打,身上也变得青一块紫一块。终于在他忍不住的时候,他的异灵模样突然显现出来,一个重拳就将一人击昏在地。 376:无名之辈 其余的人见这般模样,纷纷叫喊着“饶命”,拖着那个昏倒的人往着门外跑去。可是此时的金晨并没有放弃,随即也跟着冲了过去。 就在门口的时候他停了下来,因为其母亲堵在了门口,将那群人护在了身后。她一边往着里面走着,一边说:“不行,你现在的状态还是不行。” 此时的金晨双眼发红,身上也胀的滚烫。可见了母亲的步步紧逼,也只好连连后退。他的母亲不顾教练的劝阻,关上门跟他单独的待在了一起。 “接近了,你这个状态接近了。”他的母亲拾起了地上的木棍,说道:“不过还不算最好,你必须拿出最好的状态!这样才能战胜你将要面对的那个怪物。” 她挥起木棍重重的打在了儿子的背上。 “不要!”金晨蹲在角落护着自己的头部,悲伤的大喊。 “儿子,别怪妈妈。我要你成功!我要你战胜每一个敌人,我要你夺得本该属于你的财富和名望,我要你成为拳王,成为世界第一的拳王!”她又挥起了木棍,打在了金晨的身上,“但是现在,你要战胜那个家伙。” 不知挥打了多少次,但金晨始终没有逾越他作为儿子的界限,始终在默默忍受着他母亲所谓的“鞭策”。 这时,比赛终于开始,在主持人激动人心的介绍词下,二位拳手终于出场了。首先出场的是那个徐胜之前见过一面的熊怪,因为之前他骗过这个熊怪的缘故,所以或许他今天会有所放水吧。徐胜这样想着,看着那个熊怪的表情也很是轻松。 “快看,他怎么有点不一样!”高久突然叫喊到,指着正往着擂台走去的金晨。徐胜顺着他的方向看去,果然与之前的样子有所不同。他此刻的身体呈现出一种淡青色,整个人的面部表情也变得愤怒无比。每走一步都用力的颠着他的腿脚,像是有着无穷的力气。 “不知道,他们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徐胜也是疑惑,可是现在的比赛不能随便终止。他也就只好专心的看着台上的一举一动。 此时的擂台另一侧,还有着两个身穿黑色衣服,翘着二郎腿的年轻人。看起来都与徐胜差不多的岁数,他们正是曾经闯入金晨家中的二位看护卫。 其中一个手里捧着爆米花,指了指台上说:“你说那个家伙今天会不会再次触犯禁令?我们等了那么久,别到最后无功而返。” 另一个人喝了一口手中的碳酸饮料,说:“接近了,我感觉我们今天会有收获的。” 此时的擂台之上,两名拳手都气势汹汹,都有要把对手一拳击倒的气势。只不过金晨更加凶猛,甚至让那个熊怪都吓了一跳,他似乎不想去做任何的防守,只是一直的挥拳进攻。他的力量速度都比以前要大为提升,甚至超过了异变后的那位熊怪。 “看起来不错!那个金晨好像取得了不小的优势啊!”高久指着台上高兴的说。 “或许吧,”徐胜有些疑惑:“但我怎么越来越感觉不对劲?” 虽然前几个回合的攻势异常凶猛,但越到后来金晨的劣势就越来越大。那个熊怪不愧是老道的拳击手,虽然经过几个回合的强烈运动,但他的体能依然保持的很好,几乎看不到有大口喘气的时候。 这个回合结束,金晨推退到了绳边,大口的喘着粗气,双臂酸痛的搭在绳边。他的教练不断用冰水擦拭着他的身体,并快速按摩着他的肌肉,好让它们尽快放松起来。 “怎么样?实在不行的话就不要硬拼,熬过这几个回合就好。”教练说道。 金晨此时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的双眼通红但鼻息无声,只是点了点头。 但他的母亲并不这么认为,他依然在旁边不停的扒拉着绳子,说道:“加油!我的儿子,他快要不行了!相信自己!你可以战胜他的!” “你不要说了!给我到一边去!”教练终于对她发了火,用尽火气的对她吼道。 比赛重新开始,那个熊怪立刻跳了起来,不停的在金晨面前晃来晃去,像是在炫耀自己还尚未枯竭的体能。金晨也不甘示弱,双手抓住绳边站起,吃力的举着拳头想着他走去。 这个回合才开始的数拳之内,金晨就已经明显的占了下风。就在他连连后退的时候,那个熊怪突然一个箭步上前,右手挥拳重重的砸在了金晨的左脸上。 金晨被击倒在地,全场传来了震撼的叫喊声。徐胜和高久不顾后面看客的叫骂,站了起来,伸出头往着台上望去。 “儿子!站起来!” 金晨像是听见了母亲的呼喊,在读秒未到八之前站了起来,并使劲的晃动自己的脑袋好让自己清醒起来。裁判简单的看了记下,并问了一些问题之后,就宣布了比赛的重新开始。 金晨耷拉着头,用力的挥出拳全始终无法碰到熊怪一下。反而熊怪不停的移动着自己的身体,像是戏耍一般的就不出拳,想看看这个青年能够坚持到怎样的地步。 又一个直拳击出,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金晨的左脸。他犹如失去平衡的孩子,向着身体的右侧倒去。 他的脑袋昏昏沉沉,且伴随着扰乱心智的耳鸣声。不过好像又听见了自己母亲的呼喊,努力的撑着地面想要站起。必须在八秒之前,站起来! “不要动,你不该再站起来。”他的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低沉且富有磁性。就像一个饱经沧桑的老者,想要给自己讲着亲身体会的大道理。 “你是谁?”金晨睁开了眼睛,他发觉自己赤身裸体的坐在地上,周围满是静如镜面一般的水潭。而自己正坐在着水潭之上,面前正坐着一个模糊的东西。 “你是谁?”金晨再一次的问道。 “我是你,我是最原本的你。”那个家伙回答。模糊的东西越来越近,像是滑行与水面上的小船,正一点点的朝着金晨游来。 金晨看清了它,是一头棕黑色的野牛。只不过它的身体并不是像平常那样的充满着毛发,而是一种棕黑色的整洁。犹如刚刚出生母体的婴儿一样,湿漉且光滑。 “你是谁?或者说,你是什么东西?”金晨问。他看着眼前的这个棕黑的野牛,发现它也在看着自己。自己转了转头,它也转了转头,像是在照着一面镜子,只不过里面的东西难以相信是自己而已。 377:我的朋友 “我说过了,我就是你。我就是本来的你,这就是你本来的形态。”那头野牛说了话。 “那我就暂且相信了你的话,不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是哪?快让我出去吧,我还有一场比赛要打。时间一过,我就要被判负。”金晨说。 “不用担心,我们在你的意识之中。就算你在这里待上千百万年,对外界来说也只不过刚过一瞬。我不知你是怎样来到了这里,但你来了这里也就意味着你回不去从前了。”它说。 “不行,我必须拿下那场比赛,快放我出去!”金晨想要站起,但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有着千斤重,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 “你打不赢那个家伙,不用我说,你自己的心里也十分的清楚。”它说。 “虽然如此,但我还是要试一试。”金晨说。 “其实你可以逃避,既然你已经来到了这里,大可不必这样快的回归现实。就这样一直待在这里,等着时间的过去。千年,万年,或是永远。”它说。 “我不想死,待在这里跟死了有什么差别?”金晨问道:“外面还有着许多的事情还要我去处理,还有着许多的人要我成为依靠。就算我在这里待上千年万年,到头来还要回去处理那个烂摊子。” “你要回去,就回去吧。只不过眼睛再次睁开,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它说。 擂台上的裁判已经数完了十秒,医护人员也拿着担架走到了擂台上面,准备将金晨带回医院救治一番。可是躺在担架上的金晨突然猛烈的抖动了一下,就在众人纷纷看向他的时候,他的全身肌肉突然发疯似得膨胀。 短短数秒就变成了一个毫无人形的怪物,四肢纤长通体乌黑。徐胜认出了它,正是之前在黑夜中吃掉鬼魂球球的怪物,没想到本体确是金晨。 场馆内的所有人似乎都看见了那个怪物一般,恐惧的叫喊着往着门外冲去。场面突然变得十分混乱,踩踏事件也无可避免的发生了。有的人还没有被怪物杀死,就已经被路人活活踩死。 “快去把所有的门都关上,别让他们离开这里。我们在事情结束后,需要抹除他们这一段的记忆。”那个坐在椅子上,手拿碳酸饮料的看护卫对着另一个说道。说完,他便直接一跃几十米,跳到了擂台之上。那时的熊怪早已逃跑,擂台也没有任何多余的人。 那个看护卫将自己手中的铝制罐头捏成圆盘,朝着那个乌黑的怪物扔去:“嘿!嘿!嘿!我在这里!” 此时的怪物似乎已经丧失了金晨的理智,他不断的用力挥着自己的利爪,将这擂台完全的摧毁。那个看护卫不断的躲闪周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嘿!你好了没有!我都快被着家伙打死了!”他对着自己的那位看护卫伙伴喊道。 “好了,好了,你可以动手了。” 他看见所有的人都靠在出口那里,距离中间的擂台位置还算有些距离。如果自己真的与这个怪物战斗的话,或许不会伤到周围的人。他见那怪物咆哮着,口中喷出的滚烫气体不断的吹过他的面庞,还伴随着一股恼人的恶臭。 那个怪物再次朝着面前的看护卫冲去,谁知他轻易的跳起,飞到怪物的头顶之上。用尽全力的向下一拳,将其重重的击倒在地面。他踩在已经快要破碎的地面之上,摸了摸自己的拳头对着怪物说:“看来我们的情报没有错,你确实是个已经越界的异灵。那对不起了,我不能留你的活路。” 这个看护卫又举起自己的拳头,似乎想要再一次重力的击打在怪物的头上,要把它彻底打死。可就在着拳头落下之时,徐胜冲了上去接住了这个拳头,对着这个看护卫喊道:“别杀他,他是刚刚那个拳击手啊!” “我当然知道,但他现在的样子,你认为他还是那个拳击手?”看护卫说:“你是谁?快走开!别伤了你。” “我是守夜人。”徐胜说着,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向他展示了自己的那个戒指。 “请恕罪!”那个看护卫立刻单膝跪了下来,头低着一动也不动。 徐胜见了这种情形,突然愣了一下,然后对着他大喊:“快给我滚!这个人不能杀!” “这!”那个看护卫很是为难,他不能放走了这个异灵,似乎也不想违背徐胜的话语。只是一直待在那怪物的身边沉默着,寸步不离。 “听不懂我的话么?快给我滚!”徐胜有一次的对着他大喊,但他还是不为所动。 “你干什么!不想活了?”高久猛地从身后抱住了徐胜,不由分说的拖着徐胜走开了那里。 那个怪物似乎得到了片刻的缓和,又开始挣扎起来。那个看护为见状,直接趁徐胜还未反应的功夫,一拳将那怪物的脑袋击碎。随即它恢复成了人类的身体,只不过金晨的头部已经被打的破碎。 在徐胜愤怒的叫喊声中,那个看护卫低着头默默的退下,连同另一个看护卫,一同离开了这里。徐胜用力的挣脱出来,将高久摔到一边,冲出大门却发现那两个看护卫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之后的几天,徐胜一直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他甚至不敢去参加金晨的葬礼,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的家人。或许不是自己的劝阻,金晨根本就不会参加这场比赛。他一直待在自己的家里哪也没去,直到这天有人推开了他家的门。 那是一个身穿棕色长衣,戴着灰色礼帽的男人。徐胜认出了他,正是汪僧。他不知他为何会找到自己的住所,也不知他为了什么出现在这里。 “你来这里干什么?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家的?”徐胜问。 “我感觉你需要我,我感觉此时的你最需要我。我感觉到了你的迷茫,所以我就来帮助你。”汪僧把门关上,坐到了徐胜的对面,“至于为什么会知道你家的住址,那就是我自己的事了。” “说什么胡话,我在这里好好的,怎么会需要你?”徐胜淡淡的说。 “别这样说,我是来帮你的,我是你的朋友。别对我有太大的敌意,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汪僧说:“我知道你正为那个金晨的死而深深自责,但我还是要说,他的死根本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本不需要这样。” “怎么跟我没关系?他本就不想参加这场拳赛。是我一直给他鼓励,让他有了信心。但现在看来,不过是一步步的将他推向深渊。”徐胜说。 “其实并不是你的错,你要是非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但是我有个小秘闻,你想不想听听?关于那个牛妖金晨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汪僧问。 378:恶魔 “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徐胜有些惊讶。 “我当然知道,我不光知道,而且知道的比你多得多。怎么样?是不是来了兴趣?”汪僧笑着问。 “说来听听吧,反正也没有什么改变,人已经死了。” “每一个异灵的体内,都住着一个恶魔。他是野兽的本体,也是异灵的生存所靠。只不过他们的一生中很少有机会能够见到这个本体,大部分的人都迷迷糊糊的度过一生,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体内有这个东西的存在。”汪僧说:“只不过凡事都有个界限,一旦触碰到了这个界限,恶魔野兽的本体就会表露出来。你的那个朋友,就是逾越了那个界限。他一次次的强行违背自己的意愿而异变,破坏了先天赐予的最好伪装。暴变成那个样子,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你说的到底可不可信,我怎么感觉是在胡诌。”徐胜有些难以置信。 “不管你相不相信,这就是事实。事实总是难以接受,但也不能改变它就是真相的本质。”汪僧说。 “可能吧,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那个杀了金晨的那个青年,我感觉他很强,但为什么一见了我,就变得那个卑躬屈膝?”徐胜问。 “这,这我也不知道。可能他也是个异灵,知道了你是守夜人的缘故吧。”汪僧并没有将真相告诉徐胜,而是随便敷衍了过去。 “行吧,我知道了。谢谢你,你走吧,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徐胜说。 “我来这里可不是来安慰你的,我也不认为你需要什么安慰。我来的目的是带你离开这里,逃离这个繁重的生活圈子。”汪僧说。 “我能逃往到哪里?这里就是我的家。我的朋友,我的亲人,我的一切都在这里。我不能离开,不是为了我,我也不能离开。”徐胜肯定的说道。 “为什么不能离开?你并不属于这里!”汪僧走上前,举起了徐胜手指了指上面的戒指,说道:“你看看你手上的是什么?全世界仅有十枚的戒指。现在你拥有了它,你就不该如此安逸的待在这里。你需要用它去建功立业,跟我走吧。” “你能给我什么?值得我放弃这里的一切?金钱?还是名望?”徐胜嘲讽似的问道。 “我不会给你金钱,因为你已经取之不尽;我也不会给你名望,想来你也不会在乎。但我会给你最为重要的东西,那就是‘见闻’,你已经知道了这个世界并没有那么简单。我可以带着你,去见识到最真是的世界。”汪僧说。 “你说的建功立业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徐胜问。 “终于问到重要的部分了,说出来你可能会笑话,但我还是会说。我想要建立新的帝国,我想要推翻十王室的统治。我还想让你跟我一起,见证我们帝国的诞生。”汪僧说的郑重其事,且像是胸有成竹。 “十王室的统治?哪有什么十王室的统治。现在都是一个个的国家,我看你是喝多了。”徐胜笑着说道。 “我就说了,你应该去外面看看最真实的世界。他们只不过是王室的傀儡,是王室扶植的家族。真正多的话语权还在十个王室的手中,而我就是想要推翻他们,建立我们的帝国。不受异灵的统治,真正的由我们主导。”汪僧说。 “真是疯了,那你给我说说,你的‘帝国’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或者说,它有多大?”徐胜问。 “我不知它有多大,但我知道它会延伸到所以已知的领域。它的北方,紧靠着绚丽的北极光。它的南方,毗邻着昼夜的分界线。它的东方,迎接着东升的朝阳。它的西方,面对着寒冷的彻夜。”汪僧说话的时候,眼睛似乎在发着亮光。徐胜见他这幅神采飞扬的模样,甚至有些受到了感染。 “你说的疆界,确实有些广阔。但我不那么认为,你真的能够达到。”徐胜说。 “你不是第一个,许多的人也都那么的认为。或许他们是对的,但我更相信他们是错的。因为他们只会站在一边的胡乱点评,而从未真正的参与其中。但他们参与其中的时候,或许就会真正的明白我所说的意思。怎么样,你想不想参与其中?”汪僧问着,站了起来,向徐胜伸出了自己的手。 徐胜看了看这手,上面摆满了伤痕,有着刀疤,有着枪伤。且布满了老茧和肌肉,他不知这只手经受过怎样的磨练,但一定是自己未曾感受过的东西。 徐胜握住了那只手,用力的站了起来,他拍了拍汪僧的手臂,说道:“我想去看看。不过,我还有一个地方要去。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徐胜也没了顾及,直接消失在了汪僧的面前,来到了高久那里。汪僧看了这一幕,并没有表示出多大的惊讶,而是又坐到了椅子上,安静的等待着。 徐胜敲了敲高久的门,走了进去。他看见这屋内的地上,又如往常一样的摆满了各种古书。像是都被翻过一般,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你的这些书?怎么又放在这里?”徐胜问。 “我再寻找东西,就是那个金晨。我始终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变成那个样子,但这书里却没有一点的提示。我找了许久,依然一头雾水。”高久回答。 “我知道,你把书给我,我把内容记录上去吧。”徐胜说。 高久将书拿了过来,并带来了一直黑色墨水的笔。翻到了那一页,徐胜将自己所听到的全部记录了下来:每一个异灵的体内,都住着一个恶魔。他是野兽的本体,也是异灵的生存所靠。只不过他们的一生中很少有机会能够见到这个本体,大部分的人都迷迷糊糊的度过一生,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体内有这个东西的存在。只不过凡事都有个界限,一旦触碰到了这个界限,恶魔野兽的本体就会表露出来。如果一个异灵,逾越了那个界限。一次次的强行违背自己的意愿而异变,破坏了先天赐予的最好伪装。暴变成恶魔野兽的样子,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379:杀戮与贪婪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谁告诉你的?”高久看了看上面的内容,问道。 “我的一个朋友,他告诉我的。”徐胜回答、 “异灵?还是人类?不该是人类吧,他不可能懂得这样多。”高久问。 “就是人类,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懂得这些,但感觉他知道的比我多得多。”徐胜说:“对了,我要走了。” “去哪?离开这里?还是去别的什么地方?”高久问。 “不知道,但我还是想去外面看一看。得到了这个戒指,还一直窝在一个地方,总感觉不太好。”徐胜说。 “那你还回来么?田绮罗怎么办?黄香微怎么办?她是你带来的,你可不能就这样的把她丢下。”高久说。 “可能吧,或许会回来。她们就拜托你多多照顾了,我会定期给你们打钱。一切,就都拜托你了。”徐胜说着,离开了这里。 正当徐胜走出这里的时候,他看见了站在门外的汪僧。似乎是知道自己要去往那里一般,汪僧直接将车开到了高久的家门前。在他出来的时候,便问道:“准备好了么?我们可以出发了么?” “我想可以了,不过我们要去哪里?”徐胜坐上了车。这是一辆军绿色的吉普,看起来是专门为了远行做准备的。 “你只要跟着我就行了,不需要问这么多。虽然我的目标非常远大,但我还是要脚踏实地的一步一步走。现在的问题时,我们的人手太过匮乏,我们应该去找些人手了。”汪僧说。 “去哪里找?雇佣军?还是别的?”徐胜问。 “雇佣军?哈哈!那些渣渣我才不会用!给我提鞋我都不要,我还嫌他们太过笨重。”汪僧说:“不是跟你吹牛,我现在的队伍里,随便找出一个人,都能单挑百个全副武装的雇佣兵。” “那你准备怎么去寻找他们?总不可能发出招人启事,让有兴趣的人自行前来吧。”徐胜说。 “你猜对了,就是招人启事,只不过是很隐蔽的找人启示。”汪僧从自己的汽车坐垫下面拿出了一个深黑色的商务手提包,从里面拿出了一沓厚厚的文件,递到了徐胜的手上:“就是这些人,你看看,怎么样?” 徐胜看了看手上的那些纸张,发现都是一些包含着个人信息的资料。每一张都贴着一个小小的照片,似乎就是这些资料的主人肖像。上面的信息如此详细,个人喜好,年龄,学历,从业经历,就连家庭成员的信息就包含在内。 “这是什么?这些详细的信息你是怎么弄来的?这些人是不是我们要去寻找的人?”徐胜抖了抖那些资料纸张,问道。 “我们不用去找他们,我会让他们去找我们。这些人我们也不是都需要,大约只有三分之一的人能够符合我的要求。”汪僧回答。 “三分之一?为什么要去掉这样多?我看这些人都是不错的人选,学历也都很高。还有就是,为什么这些人都是双胞胎兄弟?没有一个是单个的人。”徐胜问。 “学历很高,说明他们便于管理。我可不想找来一些街头的地痞流氓,那些人我根本看不上眼。为什么是双胞胎呢?可能是因为我想要的是忠诚重义的人吧,双胞胎兄弟之间最容易产生这样的人。”汪僧说。 “听起来有些道理,不过他们真的会跟随你么?我看他们都有着大好的前途,不可能会轻易的放弃生活跟着你吧。”徐胜问。 “正常来说肯定不可能,这时就需要我们用一点手段了。这些人也都是我精心的筛选出来的,他们全部都是穷苦人家的子弟。如果我能够提供给他们足够丰厚的条件,或许他们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我。要想得到一个人的跟随,先满足他的欲望即可。”汪僧回答。 徐胜感觉这话像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一般,汪僧确实满足了他的欲望。他已经不缺金钱,还算有点名望,但就是一直待在那个小城市里,没有去过真正的远方。他真正的抓住了徐胜的痒点,然后也承诺了他的好奇。 这时徐胜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田绮罗打来的电话,或许是别的什么事情,或许就是为了他的离开而打来的。徐胜愣愣的将手机那在自己的手上,心中却生出了对它的意思恐惧。不知接了该说些什么话,更不摘掉该如何面对。 “谁打来的?为什么不接?”汪僧问。 “没什么,可能是问我为什么要离开的吧。”徐胜回答。 “那好办,既然你不知道该如何接这个电话,那么就把电话给我,我知道该如何做。”汪僧说。 徐胜将信将疑的将电话递到了汪僧的手上,谁知他接过那个电话轻轻的颠了两下,然后顺着车窗直接扔到了外面。 “嘿!你干什么?”徐胜立刻回头看去,但不用想就知道那手机肯定已经摔的两半。 “这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既然你不知道该如何解决,那就索性不解决。把所有的烦恼像那个手机一样的抛之脑后,就算以后会有大麻烦,那也是以后的事情。最起码你现在感觉好多了,不是麽?”汪僧笑的如此开心。 “话虽如此,但我还是有点不舍。”徐胜说。 经过几个小时的车程,他们终于来到了那个A市,这里的地域贫富呈现出两级。住在里面市中心的人们大多拥有着千万以上的资产,过着令人羡慕的生活。而住在外围贫民区的人们,都是生活在这城市最底层的人们。他们拼命的在工厂劳动,却始终不可能摆脱刻入人生的贫穷。 他们将车驶入了城市的中心,像是许多的现代化的大都市一样,没有了白天黑夜的分别。汪僧将车停在了一个百米高的大厦旁边,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你要干什么?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徐胜问。 “这里是我们的第一位人选现在所待的地方,我现在应该通知他了。”汪僧说着,按着那资料上的号码,一个一个的按在了手机上。 “这里如此的豪华,我想应该不会有那种你所说的贫穷且富有欲望的人吧?”徐胜问。 “当然有,我们的人选都是经过大数据精心筛选的,不可能会有偏颇。”汪僧说:“再说你以为这么繁华的都市,就没有饱满欲望的人?杀戮与贪婪是人最原始的欲望,就算你一直想要隐藏,但还是会不知觉的跑出来。”汪僧指了指徐胜的心口说。 380:说坏话 这时车的旁边走来了一位意气奋发的年轻人,穿的西装革履,看来像是前途似锦的人色。可是汪僧却指了指他说:“你认为他会不会为了金钱,加入我们?” “他看起来家庭幸福,事业有成,有更好的未来。我想,他应该不会上你的当。”徐胜肯定的回答。 “你想错了,这种人最容易加入我们。看他走路的姿势和身上西装的牌子,我就能够知道他应该属于那种刚刚参加工作,且稍微有点成色的人。而这种人的欲望最大,如果他的年薪是二十万,那么我承诺他年薪会是五十万,你猜他来不来?如果我承诺他的年薪为一百万,你猜他来不来?”汪僧说。 “可能吧。”徐胜有些不确定。 “不是可能,是一定。年轻的人们欲望最为强烈,但他们又不知道自己的前途是否真的一片光明,各种不可把握的因素挡在他们的面前。但突然有一个人可以明确的承诺满足他们的欲望,他们一定会死心塌地的跟随。”汪僧得意的说:“相信我,到最后,他们会连钱都不要的跟着我的。” “你说的都有理,那你就快一点拨打电话吧,让我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徐胜说。 汪僧拨打了那个电话。 百米之外的写字楼内,一名身穿白色衬衫,带着眼睛,留着一个中庸的乱头发,正忙的满头大汗的男人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正站在一个复印机旁,手中抱着厚厚的文件。旁边的同事见他的电话响了起来,便对他说道:“周明!周明!你的电话响了,快去接电话吧。” “可是我的这些文件还没有复印完成,等我弄完再接不迟。我想也不会有什么重要的电话,打来找我。”周明说。 “不行!你这样吵到我们了!你那个山寨手机的音量太大了,快去接了吧。”另一个同事有些不满的说。 “好吧,好吧,我现在就去。”周明不想让自己在同事们心中的形象,再进一步的恶化,便将那些文件放到了复印机的旁边,然后灰溜溜的跑到走道里接了电话。 “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情?”周明见那手机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表情有些担心。 “我是‘风暴游戏’的创始人,准备好参与游戏了么?”汪僧坐在车里对着手机说,但声音明显有些不同。 “我不管你的是狗屁‘风暴游戏’的创始人!还是别的什么狗屁!但我警告你别来烦我!你这个疯子!都不敢用真实的声音跟我说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声音处理。”周明虽然想努力的遏止住自己的怒火,但自己尖锐的声音还是引来了其他同事的注意。 “你的那些混蛋同事又看向你了么?是不是都在用厌恶的眼光看着你?你在他们中间那么的不收欢迎,不就是因为你是城市周围贫民区来的么?他们那么的歧视你,你就不想给他们一点教训?”汪僧紧接着给出了第一个指示:“看看你右边的那个带着眼睛的胖子,把他桌子上的那被咖啡倒在他的头上,奖励一千元,即刻发到你的卡上。” “你别说什么鬼话!你以为你能那么轻易的把我玩了?别让我找到你,否则我就要把你的牙全部打掉!”周明气愤的说。 “第一个任务:将那胖子桌子上的那被咖啡倒在他的头上,奖励一千元,即刻发到你的卡上。”汪僧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此刻的车子内,汪僧与徐胜正认真的看着面前的笔记本屏幕,上面显示着一个写字楼其中一层里的全部情况。而在最下面的那片区域内,徐胜看见了那个周明的影像。 “这些画面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好像是那个写字楼里的实时监控。”徐胜问。 “你别管那么多,我们的人选现在已经回到了他的座位上去了。好好的看着吧,看他能不能接受我的第一关。”汪僧指着那个周明的影像,想着对徐胜说。 百米之外的写字楼内,那个周明微笑着又走了进来。他走近那个复印机的旁边,发现刚刚还整齐放置的那堆资料,现在已经乱作一团,散到了复印机周围的各个地方。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周明无奈的说道,但看周围的同事没有一个上来搭话,他也就不再追究什么。毕竟如果将老板引来,吃亏的肯定又会是他自己。 周明只好默默的蹲了下来,将那地上散落的资料一张一张的捡了起来。然后整理好全部复印了一下。在将这些资料拿到另一个老板的办公室时,却又听到了老板的责骂:“你小子会不会干事!我老早就让你去复印文件,你却给我耽搁了这么久,你小子是去生小孩了么?” 周明听完噗嗤一声的笑了出来,这个老板虽然嘴上很是不饶人,但心地确是很好。尽管周明经常被同事欺负,工作也因此常常耽误,但老板并没有真正的惩罚过他。 “笑!你还给我笑!”老板又大声的喊道。 “老板我错了,是因为我的这些文件在我出去接个电话的功夫,不知怎么的全部散落在地上,所以这才耽搁了一些时间。”周明十分抱歉的解释道。 “这样啊,”老板这才知道,又是那一帮同事捣的鬼,于是便接着说:“那你就赶快出去吧,好好工作!别站在这里惹得我心烦。快滚吧!滚去好好工作!” 周明悻悻的走了出去,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打开了自己的电脑。又看见了一个星期之前发给自己的邮件,因为是一个陌生的邮箱的缘故,所以周明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发来的恶作剧。 这个邮件上面的信息十分有趣,且给出的条件十分的诱人:只要你能够参与到“风暴游戏”,就一定会得到奖金。而且如果你能够转过所有的关卡,那么你就会得到一份价值超过现今十倍的年薪。 “估计又是那些人的恶作剧,每天在办公室里捉弄我还不够么?还要搞这个东西。”周明说着,就准备删除这份邮件。 可就在这时,又有一份陌生的邮件发了过来,上面只写着这几个字:去洗手间看看,有人在说你的坏话。 381:狂怒 又是怎么鬼把戏?周明想着就没有删除那个邮件。站了起来往着那个洗手间走去,他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发现里面确实正站着那几个经常作弄自己的同事,那个胖子也在其中。 周明立刻跑了出来,然后靠在门旁听着里面的谈话。 “那个傻子真有意思,我们把他的文件扔的满地都是,他却一点也不知道。哈!哈!哈!” “可不是么?每次我们一捉弄他,他就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似的。只会埋头做事,一声也不吭。” “你看看我的老板,最近对他发火也越来越频繁了。估计再有个几天,他就要卷铺盖走人了!” 周明听见里面传出来令人作呕笑声,便无声无息的离开了那里。自己对于他们恶作剧的一再忍让,本以为能够换得他们的真心对待。没想到自己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一个不会吭声的傻子。 他用力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声音惊到了旁边正专心看电脑的同事,那个同时立刻恶狠狠的骂道:“你干什么!吓死老子了!”但随即又被周明那从未见过的凶狠眼神吓到,停止了自己的话语。 他看了看屏幕上的那个邮件,仔细的看了起来。既然他告诉了自己在卫生间发生的事情,那么就不会是自己那些万恶的同事。既然排除了恶作剧的可能,他就得好好的考虑考虑上面的条件了。 这时那一群在洗手间议论的同事纷纷走了出来,谈笑风生无不快活,丝毫没有估计在旁边坐着的周明。那群人坐到了各自的座位上,就紧靠着周明。 “你们刚刚才说些什么?我好想听到了一些关于我的事情。”周明对他们说。 “什么?你敢偷听我们说话!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偷听别人说话就是你的教养?”其中一个同事大声的喊道,似乎想让这屋子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周明刚刚偷听了他们的交谈。 “别跟我说这些,就给我说说,刚刚那些资料文件,是怎么散落一地的。我在临出门之前好好的摆放在那里,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那样?”周明生气的说道。 “我们怎么会知道,可能是你自己本来就没有放好,又或是这里刮来了一阵风。”他们说完哈哈的笑了起来。 “刮了一阵风?你编瞎话能不能编的认真一点。你这智商不足的脑子,就只能说出这样的谎话?”周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大声的喊道,引来了周围的人,就连老板也静静的站在后面。 “就算是我们做的,你又能怎样?你又敢怎样!”那个胖子说了话。 “你!”周明被这一句话怼的哑口无言。 “我还就告诉你,不仅是这一次,以往的那些也都是我们做的。你又能怎样?你又敢怎样!”那个胖子又咄咄逼人的说道。 周明被气的两耳通红,他用力的攥紧自己的拳头,努力遏制住自己想要出拳的欲望。他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了胖子的旁,看起来恶态一触即发。 “别动!我看他敢怎么样,造反了。”那个胖子拦住身旁想要劝阻的人们。因为他是这个公司董事长亲戚的缘故,所以在这个写字楼里天不怕地不怕。就连老板也不敢对他责骂,他不认为这个周明能够做出什么胆大妄为的事情。 这时他回想起之前电话中的内容:看看你右边的那个带着眼睛的胖子,把他桌子上的那被咖啡倒在他的头上,奖励一千元,即刻发到你的卡上。 周明看了看那胖子身旁的杯子,里面的咖啡已经被喝了一半。他直接拿起了那个杯子将里面的半杯咖啡自胖子的头顶倒下,随后又用力的将杯子砸在他的头上。 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闯了祸,但感觉还是很不错。在其他同事的阻拦下,他成功从气急败坏的胖子手心逃脱,往着门外跑去。现在也只有赶快离开这个地方,等他的气消了再回来道歉。 正在他刚刚走出办公室的时候,那个电话又响起,还是那个陌生的号码。 “周明先生,你做的非常好。鉴于你超常完成了我给你的任务,我决定给你双倍的奖金。”电话那头的汪僧说道:“现在你看看自己的手机,有没有接到汇款信息?” 周明将手机拿下,果然发现自己的账户刚刚被汇入了两千元。他不知是该欣喜还是该担心,但还是谨慎的问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我想天底下不会有这样的好事,平白无故的给我钱。” “我想你会担心也实属正常,但你刚刚打了那个家伙,难道就不觉得很舒服么?你的那些同事一直的欺负自己,是时候给他们一点教训了。”汪僧突然又很是认真的说:“现在给你第二个任务,将那些欺负过你的同事一一揍趴下。任务完成奖励五千元,判定标准,倒地无法站起即可。” “什么?那样我会失去工作的!就这样结束吧,你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了,这份工作对我很重要。”周明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他会继续么?”徐胜问。他显得有些担心,因为坐在车内的他看见那显示器上,周明气愤的挂断了电话,并又往着办公室的门口走去。 “放心吧,他肯定会参与进来的。因为这是他求之不得的。”汪僧很是自信的回答。面前显示屏上的各个画面将周明的一举一动全部监视在内,也方便拿了汪僧根据环境变化做出相应的调整。 周明站在了那办公室的门口,他能够明显的听到里面所有关于他的争吵。有人说着要给他一个个惨痛的教训,还有人说要去他的家里把他抓出来,更有人说要把他彻底的赶出这里。 他靠在门口听的如此清楚,心中一遍遍的骂着那个打来电话的汪僧,同时也很怀疑自己。为什么一向能够忍住的自己,会在听了他人的一番蛊惑之后,便做出这样的事情。 “嘿!你怎么在这里?这个时候你快一点离开啊,要是被他们发现了你可就倒大霉了。”一个女同事走了出来,看见了靠在门旁墙边的周明。立刻将他拉到一边,对他劝说道。 382:求职 “他们怎么样了?还在生我的气?我看里面的气氛一点也没有变啊。”周明问道。 “确实如此,你现在要是进去,他们可真的会把你吃了的。”那个女同事笑着说,她用胳膊抵了抵周明的肩膀,说道:“你可以啊!原来那么逆来顺受的一个人,今天表现的还挺有男子气概。确实让我有点刮目相看。” 周明听了这话,脸上不知该表现出什么样的表情,也只得尴尬的笑了笑。 “那就这样吧,你先回去躲一躲。等到我看他们的气消的差不多了,我再发信息叫你回来。”她说。 “也就只有这样了,那就拜托你了。”周明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然后便转身往着出口走去。可是没走多远,自己的衣服就被人从后面紧紧的拽住。他回头看去,发现正是那个被自己浇了一头咖啡的胖子,此刻正披散着潮湿的头发,恶狠狠的看着自己。 “对不起了,胖哥,刚刚是我的不对,我太冲动了。这样吧,我请你吃顿饭,这事就算过去了行不行?”周明诚恳的说。 “这也好办,你先跟我进来再说。”那个胖子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拉着周明往着里面走去。刚刚走进去的时候,他发现屋内的所有员工似乎都没有在工作,而是一直望向这里。就连刚刚才因为工作不力训斥自己的老板,此刻也站在他自己办公室的门旁。 周明刚刚走进去,就被跟那胖子一伙的同事抓到,让他坐在了椅子上,他的两个胳膊也被紧紧的按住,无法动弹。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想要干什么?我请你们吃饭,我请你们一起去吃饭还不行么?”周明连忙喊道。 “有句古话说的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不过你没伤我的牙,也没害我的眼。不过你在我的头上浇了咖啡,而且还有杯子砸了我的头,这件事我一定要通通的还给你。”胖子说着,拿起了自己刚刚的那个杯子,里面装满了热咖啡。 “不过要说我这杯子的质量也确实是好,落到地上也没有摔碎。不过这可苦了我的脑袋了,现在还嗡嗡作疼。不过我想,我会疼的话,你肯定也会疼的。”胖子说话的功夫,那杯子中的热液眼看就要落下来。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大白天的不工作,我花钱请你们来是让你们看热闹的么?”这时老板突然大喊了一声,随即他快步走了出来,夺下了胖子手中的那个杯子:“你想干什么!你们是我的员工,这是我的地盘,有什么矛盾去外面解决,别在这里动手!” “可是他将那一杯咖啡倒在我的头上,还那杯子砸我的头。”胖子说着将自己的头发掀开,露出了一个红肿的大包,喊道:“你看看他干的好事!凭什么他能砸我,我就不能砸他!” “他什么时候砸你的我不知道,但我现在看见的是你拿着这个杯子。”老板驱散了围观的工作人员,并把那几个经常欺负他的那些同事也都驱赶走了。他带着周明来到自己的办公室,让他坐在自己的面前。 “对不起,我确实那样做了。但是他们先将我的资料文件撒落一地的,我也是被气的没有办法才这样做。”周明解释道。 “行了,行了,你不要说了。”老板从抽屉里拿出了两个信封,递到了周明的面前。 “这是什么?”周明的表情有些僵硬,虽然自己的心里很清楚着两个信封里装的是什么。 “一封里面是你这个月的工资,虽然你并没有干满一个月,但我还是给了你全部的工资。另一封是我的介绍信,你拿着去别的公司找工作的话,应该会有一点帮助,我也会给你说一些好话的。”老板说。 “真的就为了这点小事,就把我开除了?还请你好好考虑考虑,我们之间只是一些小打小闹啊!”周明再一次诚恳的哀求:“这份工作对我很重要,我只有这么一个生活来源。” “你也要为我考虑考虑,我也是一个打工的。我的老板是那个胖子的亲戚,如果我不把你开除的话,我也不好过。”老板说:“这就是我的决定,无法更改,你走吧。” 周明见老板着铁青的脸色,也渐渐放弃了再商量的希望。他沮丧的站了起来,手中还紧紧的捏着那个两个信封。他看见那一群一直欺负自己的人在得意的看着自己,特别是那个胖子还一直竖着中指。 “嘿!我亲爱的周明,怎么样?老板表扬你了么?”他们中的一个说道。 “当然不可能,你看他那副便秘一般的表情,我估计是被开除了。”另一个人夸张的大笑道。 “周明,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来!给我看一看。”那个胖子靠了过来,伸出手想夺下周明手中的那两个信封。 “这是我的东西,给我把你的手拿开!”周明对他吼道。 “你跟我横什么横!现在你已经不是这个公司的职员了,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胖子说着,想强行夺下周明手中的那个信封。其中里面的内容他已经不那么感兴趣,更重要的是他得借此来树立自己在这里的威信。 现在给你第二个任务,将那些欺负过你的同事一一揍趴下。任务完成奖励五千元,判定标准,倒地无法站起即可。周明的脑海里突然回想起这一句话,他将那两个信封塞到自己的口袋里,然后抄起身旁的铁椅就向那个家伙的头部砸去。 用力的一拍,那个胖子的头部被铁椅砸的鲜血直流,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起来。 “周明!你干什么!你好大的胆子!”虽然那胖子身旁的其他人都愤怒的冲他大喊,但没有一个人敢轻易的上前。 此刻他的怒火被这用力的一击完全点燃,他举起铁椅朝着那几个人冲去,想要把这些年收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最后他逃了出来,身上也变得脏兮兮,完全没了一开始公司白领的模样。他坐在一个墙角,将自己口袋中的那两个信封拿了出来。将其中一个信封里的钱全部装入自己的口袋之中,然后拿着另一个信封里的信件仔细的看了起来。 但他看了没有多少功夫便直接用力的将那信件撕成碎片,直接扔在了自己的脚下。上面写的都是一些可有可无的废话,对他的求职根本一点帮助也没有。 383:花丛 这时电话又响了起来。 “恭喜你,完成了第二关,你的五千元已经汇入了你的账户内,现在可以查看一下。”汪僧对着电话说。 周明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果然上面显示自己账户多了五千元。 “你到底是谁?”周明问。 “别管我我是谁,如果真的想要知道的话,你就把我当作是前来帮助你的人。前来帮助你看清周围生活的本质,前来帮助你脱离满是欺骗的生活。”汪僧回答说:“不过,还要恭喜你现在变成了无业游民。” “什么?你怎么知道!”周明有些惊讶,他下意识的抬头看看四周,感觉自己处于他人的监视之中。 “你是我看中的人,你的一切我当然会知道。不过你不用担心,你的所有银行卡债务我已经帮你全部还清。现在你只需要全身心的投入这场游戏之中,成功了我保你衣食无忧,失败了你就会万劫不复。”汪僧说。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周明问。 “我只是想让你可以毫无顾忌的参与进来,你的父母早已双亡,就连一个哥哥也完全没了踪迹。你靠自己的勤工俭学才上完的大学,却只能干着这么没有前途的活计。你不想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你就把这当作是一场面试,改变你命运轨迹的一场面试。”汪僧说。 “那我现在怎么办?”周明靠在潮湿且长满青苔的墙上,对着电话那头沮丧的问道。 “我很高心你能够这样问我,第三个任务,到达天轮广场的第三个公车站台。到了那里,我会给你接下来的指示。”汪僧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车内屏幕上的画面飞速移动,但有一种零时拼接起来的顿挫感。他们看见周明正飞快的往着那个天轮广场跑去,因为是步行的缘故,所以距离到达那个地方估计还有些时间。 “你的这些影像都是怎么弄的?为什么看起来一卡一卡的。”徐胜指着面前的顿挫的影像问道。 “这些都是那个周明周围的所有的监控摄像头记录下的画面,因为每隔摄像头之间的距离位置无法掌控,所有肯定会有一些无法拍到的地方,所以整合起来就会显得一卡一卡的。”汪僧回答。 “那我们这样做真的好么?都已经把他的工作弄丢了。要是他未能达到你的要求,岂不是一切都失去了。”徐胜问。 “当然不会,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选中的人,我是有着绝对的信心。而且如果他在这场游戏中失败的话,或许也就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汪僧说。 “你为什么这样说?”徐胜有些疑惑。 “别问这么多,我们快点跟上去,他出现了。”汪僧看见周明跑出了巷子,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他立刻启动了车辆,悄悄的跟在后面。 周明跑出了巷子,他一边快速的跑着,一边留心观察身边的情况。这也使得汪僧不敢过于明显的跟在他的身后,只是走走停停,在他离自己足够远的时候才重新向前驶去。 周明穿过拥挤的住宅区,来到了繁华的马路上,他站在路边打了一个车子,坐了进去。在告知了司机自己的目的地后,他疲惫的靠在后座的座椅上休息起来。可是司机见到了不对劲,他看见这人衣衫褴褛,身上也十分的脏乱。虽然穿着很是常见的西装,但也变的完全没了样子。 “小伙子,你身上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打架了?我怎么看还有一点血迹?”司机小心的询问。 “没什么,你快开你的车。”周明回答了一句。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是不是闯了什么祸?要是闯了什么祸的话,我只是一个开车的,你可不要连累到我的身上。”司机有些害怕。 “你快给我好好开车!别问这问那!”周明有些失了耐心,他不断用力的敲打身前司机的后座椅,吓得司机直接汽车逃跑。 而他也愣愣的坐在后座,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自己口袋中的那个电话再次想起,他接了起来,听到汪僧这样说:“你可真是厉害,能够把开车的司机吓走。那这样也好,你就爬到驾驶位将车开走,尽快前往目的地。” 电话挂断之后,周明直接爬到了前座,关上车门猛踩油门将车驶离了那里。只留一脸蒙蔽的司机站在车子后面,呆呆的看着甚至连报警电话也忘了拨打。他驾车往着天轮广场驶去,而汪僧和徐胜则一直紧紧的跟在后面,保持着四个车身的距离。 他来到了那个天轮广场,也找到了第三个公车站台,可是那里十分的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他拿出手机想拨打电话,却发现自己的手机根本没有之前的来电信息。 无可奈何,只得焦急的等待着。他不敢坐在那辆刚刚抢来的车子内,而是坐在了公车站台的公共座椅上。这时电话终于想起,听到了汪僧的声音:“就在你左边的花丛泥土里,有我要给你的东西。把它拿出来,然后开车前往第四大道的第五个巷道花园内。” 汪僧说完便挂断了电话,他们坐在距离那个公车站台四五十米的地方,一直认真的看着那里。 “那个泥土里,你替他准备了什么东西?”徐胜问。 “没什么,只是一些武器,还有隐蔽的通讯设备。”汪僧回答。 周明见那电话又一次的挂断,便小心的将它放入自己的口袋。他起身看了看自己左边的那个花丛,自己手边又没有什么能够挖土的工具,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将那藏于泥土之中的地方拿出来。 他慢慢的走近那个花丛,刚刚想用手拨开那个花丛的时候,却被人轻声阻拦:“别这样做,这些花是刚刚才栽培上去的。如果你这样做的话,很容易将它们弄死的。” 周明抬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发现是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女孩。她的手被她的母亲牵着,还被不断的制止不让她与周明说话。 “没什么,放心吧,我不会破坏它们的。”周明笑了几下,然后又继续认真的看着里面。这一行为也引来了周围其他人的注意,他们也都纷纷走了过来,跟周明一样看着这个平常的花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但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你们在干什么?”周明对着旁边那些,跟自己状态行为一样的问道。 “你在干什么?这个地方有什么好看的东西?你为什么这样认真的看着这里?”那个群人问。 “我的东西掉在里面了,我在找我的东西。怎么?那么想帮我找一找?”周明问。 “既然是这样,那就自己找吧。”那些人听了是这个答案,有些失望的抬起了自己的头。 384:复仇 “不想帮我,那就给我滚远一点!别挡在我的前面遮住我的视线!”周明对他大吼一声,那些人果然纷纷远离。 待那个背着书包的小女孩跟着她的母亲上了车后,他从街边找来了一根破旧的铁棍。他从地上随便找来一个破碎料袋包在铁棍的尾端,以免上面的锈迹伤了自己的手。 他将那铁棍用力的插进土里,果然感觉像是触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他用力使铁棍翻滚起来,将泥土表面的随时全部拨到了一边,露出底层松软的泥土。他蹲了下来,伸出双手用力的挖着,旁边的路人看见这一幕纷纷凑了过来,想看看这个青年到底想干些什么。 其中不乏有几个人想要上前劝阻,但都被其各自的伙伴拉回。大约一分钟过后,他终于看见了一个铁质的箱子。他把那箱子拿了起来,放到了一旁的水泥地上。 “这是挖到宝贝?”路人纷纷头来羡慕的眼光,且不断的想着周明这儿靠来,渐渐围成了一个小圈。 周明没有理会他们,他用手擦掉铁箱子表面的泥土,然后打开了它。 “我草!你是干什么!”路人见到里面的东西,纷纷叫喊着逃离了那里。 周明看见里面的东西,一把短刀,一把手枪,一个无线隐形耳机,还有着一个看起来威力不俗的炸弹。 周明愣在了那里,他不敢轻易的拿起里面的任何一样东西。这时自己的电话想起,他又听到了汪僧的声音:“这些就是我给你的装备,快拿着,不然等到有人来抓你的话,你可就跑不了。” 周明听了汪僧的话,立刻将那铁箱子盖上,抱着它就往着刚刚所抢的那辆车跑去,他立刻急速驶离了现场。 “那里面是什么东西?”徐胜双手举着望远镜,警官很想看清里面的东西,但却一直未能知晓。 “一把短刀,一把手枪,一个无线隐形耳机,还有着一个威力不俗的炸弹。”汪僧回答。 “你给他这些东西做什么?怪不得刚刚周围看热闹的人跑得如此之快,估计是被吓的差不多了。”徐胜说。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汪僧又拿起了手机,说道:“我也该给他打个电话了。” 马路上一辆车在飞速的穿行,他似乎没有着具体的方向,在一条路上反复行驶。这时身旁的电话又再次想起,他不知到底是该接还是不接。他将车停在了一个隐蔽的小区内,然后接通了电话。 “怎么样?我给你的东西还满意么?”汪僧问。 “你是不是想搞我!你给我那些东西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跑得快,刚刚很有可能就被路边的警察当场击毙!”周明对着电话气愤的吼道。 “放松,放松,我给你的东西,都是你要用到的东西。相信我,把这些东西带着,否则你会有生命危险。”汪僧说。 “我还有生命危险?不玩了!我不玩了!”周明说着,就想要挂断电话。 “你难道不想知道下一关是什么?你难道不想知道下一关的奖励是什么?”汪僧问道。 “是什么?”周明最终还是未能狠下心,面对数额巨大的奖金,他实在找不出理由劝说自己轻易的放弃。 “把我给你的那个无线耳机戴上,这样更加方便我们的交谈。赶快开车前往第四大道的第五个巷道花园内,到那里我会给你下一个任务指示。”汪僧说完,像之前那样直接挂断了电话,不给周明任何反问的时间。 他将铁箱内的无限耳机戴上,并将那把短刀,还有手枪带在自己的身上。来到了目的地,却发现这里十分的冷清,就算是巷道花园,但也因为年久失修而逐渐变得破击起来,久而久之也就慢慢被荒废遗忘。 他感觉这里十分的不妙,似乎有着什么危险在等待着自己。这时耳边突然传来如炸裂一般的嘈杂声,震的他差点就把那耳机拿下。 但过了几秒,那嘈杂声便渐渐消去,取而代之的是他无比熟悉的声音。 “很抱歉,每次试音的时候,都会是这个样子。”耳机里传来汪僧的声音:“现在这巷道里有着一群人,我想你应该十分的熟悉。进去打倒他们,不论你用什么手段,用我给你的武器也可以,这里地处偏僻没人会知道。任务完成,奖金一万。” “平白无故的陌生人,我为什么要去伤害他们?给我换一个任务吧。”周明问。 “是不是陌生人,你自己进去看看就会知道。到时候,我估计你就不会这样说了。”汪僧说。 周明不再问话,他双手插兜往着这巷子里走去。并不是因为自己感到寒冷而插进口袋,而是想一直握着腰间别着的短刀。他来到了巷道的入口,果然发现,在这两面直通的巷道中间部分,靠着墙边两侧蹲着一群人。 他们全都看相周明,令他感到不寒而栗。他鼓起勇气的往里走着,努力让自己的眼睛平视前方,却总是在不经意间望向他们。周明认出了他们,正是自己住家附近的一伙小混混,平时无恶不作,坑蒙拐骗偷样样都会。 可是在他走到这巷子的中间时,那群人突然站了起来,似乎同样也认出了周明。但不知为何只是直直的站着,一个动作也没有,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 周明直接穿过了他们的包围,往着巷道的另一头走去。这时耳边传来了汪僧的话:“就这样放弃了么?就这样完全的忘记了对他们的仇恨了么?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周明没有说话,汪僧也预料到他不会说话,他接着说:“在你七岁那年,他们十岁。他们在你放学回家的路上将你强行的拖到巷子里,就像这个巷子。他们对你拳打脚踢,就因为你喜欢上了他们老大喜欢的女孩。” “在你九岁那年,他们开始收保护费。但索要你的钱却比别人的多不多,但他们已经厌倦了对你拳打脚踢。转而采用了另一种更为险恶的手段。想一想,好好想一想,一个九岁的孩子,为什么要多次经历在水中濒死的场景?” “在你十六岁那年,你在跟自己喜欢的女孩外出游玩时,他们尾随其后。他们的老大当着你的面将那女孩侵犯,你能回忆起当时的无助么?后来她的家人为了面子,竟直接将女孩嫁给了那个老大。” 385:鬼魂 “自那以后,你见过那个女孩么?” “好了,不要再说了。”周明怔在了那里,就在距离出口十米的地方。他的身体不断颤抖,脸上冷一块热一块,心脏也变得滚烫起来。 “看来你是回忆起来了,那么,行动吧。” 周明转身朝着那群人走去,他解开自己的衣服,右手抽出短刀,左手紧握手枪。在这鲜有人至的小巷子内,将那伙人全部杀净。 他踉跄的走了出来,回到了自己的车内,将手枪里的子弹全部重新填满,将短刀上的血迹重新擦干,然后静静的等待着电话的再次打来。 “现在如此的安静,看来是结束了么?”汪僧问。 “确实结束了。”周明的嘴角微微上扬:“你是如何找到这群人的?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 “我说过了,我是前来帮助你看清周围生活的本质的人,也是前来帮助你脱离满是欺骗的生活的人。”汪僧回答。 “那现在该怎么办?”周明问。 “你可真是勇猛,我只是让你打到他们,并没有让你杀掉他们。”汪僧说。 “这时我自己的意愿,接下来该怎么做?我已经无路可退了。”周明问。 “这样的话,我就必须要给你两万元了。看看手机,已经到账。” 周明这次并没有看手机,而是接着问道:“我是问接下来该怎么办?我总不能一身是血的待在这里吧。” “说的也对,当然不能,找找那个铁箱子里面,有一个房卡。你拿着它找到那家旅馆,先进去洗洗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汪僧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周明在那箱子中寻找,终于在那炸弹下面发现了一个纸包,里面标明了旅馆的具体位置,还有着一个房卡。他驾车来到了城郊的一处小旅馆内,他停在这旅馆的门前,不知为何要选择这样破旧的旅馆。那个一直给他任务的人看起来不像是缺钱的人,按常理来说应该会选择高档的酒店。 周明坐在车内迟疑的功夫,耳机又响起了声音:“别想了,快进去。你以为高档正规的酒店会允许你这样满身是血的人进入?也就只有你面前的这家才不会计较。” 他将短刀以及手枪又放回箱子之中,抱着那个箱子走了出来。走到旅馆前台的时候果然引起了老板的注意,他慵懒的抬起头看了看浑身是血的周明,又看了看他递来的房卡。指了指楼上说:“走廊尽头的左边,那就是你的房间。” 周明点了点头,抱着那个箱子顺着楼梯走了上去,整个楼道昏昏暗暗。还有一种可以闻到的湿气,走在木地板上吱吱作响,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只有自己一人居住。 他走到了那个走廊的尽头,拿出房卡打开了左边的房间,推门进去一股咸湿的味道扑鼻而来。他将门关上,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走到浴室好好的梳洗了一番。可是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原本放在床上的脏衣服全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干净的运动装。 他赤身裸体的在屋内走着,身上未擦干净的水还在不停的滴下。或许是有什么人趁自己洗澡的功夫潜入了这里,他不敢懈怠,小心的在屋内寻找着。 可是一个人也没有,他坐在了床上,看着那个干净的衣服,但始终没有把它们穿在身上。这时耳机传来了话:“我给你的衣服为什么不穿?” “你刚刚进来过?我为何一点都没有察觉。”周明问。 “你刚刚在洗澡,又怎么会察觉?看看你左上方的那个摄像头,我可一直在看着你。”汪僧说。 “什么!”周明找到了那个摄像头,随即立刻用手遮住自己的身体,在极短的时间内换好了衣服。 “你知道刚刚是谁给你拿来的衣服么?”汪僧问。 “谁?可能是这里的清洁人员。”周明回答。 “不是,当然不是这里的清洁人员,他们可不会在屋子有人的情况下贸然闯入。”汪僧说。 “那是谁?” “是这屋子的主人,这是欢迎你到来的礼物,她此刻正站在你的面前。这次的任务,解答她的疑惑,奖金三万元。”汪僧说。 “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周明有些吃惊。 “好好看看吧。” 话音刚落,周明的眼前突然显现出一个洁白的身影。像是自皓月中来,裙围清气飘飘。周明背着身影迷住,他仔细的看着这个身影,想要见识一下她的容貌。可是一张惨白的女性脸庞却着实让他吓得不轻,他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是谁?” “我是这里的主人,我欢迎你的到来,你是第七个到我这里来的客人,我希望你能给我解答。这个月可真热闹。”他说完,看了看那个摄像头。 “我是第七个?那之前的六个人怎么样了?”周明有些恐惧。 “他们都未能解答出我的问题,所以都被我杀死了。看看我的身后。”她指了指自己的身后,与他同样过程的一左一右个显现出三名男性鬼魂,不过各个面露喜色,看起来不像是被杀死的人。 “那你想让我为你解答什么?”周明问。 “帮我找出杀害我的凶手,我在这里死去,却从未有人找到我的尸体。我想让你找出我的尸体,并找出是谁杀害了我。”她说。 “那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些提示?如果我就是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的去寻找的话,我估计没有人能够找到的。”周明说。 “当然,我当然会给你提示。但我的提示全部在我的故事之中。那是我死后的故事。”她说。 她的故事:在我死后的多年之后,一位青年住进了这个房间。他是一位在校大学生,为了去看望在外地上学的女友才来到了这里。他可能不知道我的存在,他吃饭时我坐在他的身边,他看电影时我陪着他的左右,甚至他洗澡时我都站在他的对面。 因为我实在太寂寞了,我不知道一个人在这里待了多少年,我也曾经想过要出去,但却始终无法走出这里。 当他洗澡的时候,我自作主张的将他的脏衣服拿到一边,从他的包里找出干净的衣服放在了床上。或许他能够察觉到一丝的不对劲,我都会很是高兴。可是他并没有察觉,或许是忘了这件事。 386:周明 他立刻的擦干头发坐到了电脑前,跟他的女友视频聊天。可是在聊到一半的时候,这里的电压估计很不稳定,灯光变的一闪一闪。屋子也变得时明时暗。就在这时,他的女友突然大声的喊了一句:“你的背后有人!” 可是那个青年回头看去,屋子里确实也就只有他一人而已,但心里确实还是有些害怕。在他的询问下,他的女友说当时见他的身后有着一片黑影,像是一个人的模样。但当电压稳定之后,却再也没有看见。 “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留给你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好好想想吧。”她笑着搬了一个板凳,坐在了周明的面前。这一人一鬼的对面而坐,着实让他冷汗直流。 “就只有这些?没有什么别的提示了么?那个青年后来怎么样了?”周明问。 “没有怎么样?他安全的离开了这里,我们谁也没有找他的麻烦。”她说。 周明站了起来,他在屋内开始四周寻找,可是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要说真的有尸体藏在这里的话,应该会有腐败的气味,可是这里却一点那样的气味也没有。不过那种刺鼻的咸湿味却一直围绕着周明,他不知这时何种气味,也不知道这气味的源泉在哪个地方。 这时他听见了门口有人走动的声音,他很奇怪这空空荡荡的走廊为何还会有人走动。莫不是像她一样的鬼魂?可是她走动却没有声音。 周明慢慢的靠近那房门,耳朵贴着想看看能不能听到什么声音。他屏住自己的呼吸,不让这微小的声响扰乱了自己的判断。他果真听到了一些声音,那是他人沉重的呼吸。 他打开了门,看见这旅店的老板正站在门前,似乎像是有着什么目的,不停的往着屋内瞅着。 “你在干什么?”周明问道。 但那老板并没有回答,直接绕过挡在门口的周明走了进来,像是之前的那样在屋内寻找着。 “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随随便便的闯入这里?”周明问。 “我刚刚听到了你们这里的谈话,我记得只有你一个人入住。别告诉我你偷偷带进来一个人。”老板低沉的说。 “这个房间也不算大,你自己刚刚也看过来,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我想你自己应该很是清楚。现在我想休息休息,还请你赶快出去吧。”周明指着门口说。 “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老板说着,很是不放心的又看了看四周,然后才往着门口走去。 就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周明看见了贴在房门左下方的一个淡黄色的纸张,上面还用着什么液体书写了一些奇怪的花纹。那液体看起来像是某种生物的血液。不仅是这左下方,周明还发现这房门的其余三个角也有着这样的纸张。 “这是什么东西?”周明问着,就像将它们揭下。可是手还没伸出去,就被老板猛地用力推倒一边。 “别乱动,这些东西可不能揭。”老板说。 “为什么?难道这里闹鬼?”周明问。 “也不是闹鬼,就是开旅馆的地方普遍阴气太重,这些东西是我特地从大师那里讨来的。贴在这里,能保我们出入平安。”老板说。 周明看了看那床边的鬼魂,发现她的神色明显有些变化,由原先的和颜悦色变得极其阴暗凶狠,似乎随时都想把这个老板撕成碎片。但好像有有些恐惧,不敢有着丝毫的靠近。 看来就是这个老板了,但为什么她会害怕这个老板呢?周明想着,突然意识到这个老板既然会这样的害怕鬼魂,还特地的去求讨驱鬼符纸,估计自己的身上也肯定会带着一些有用的东西吧。 “老板,你每天生活在这里,可一定要小心一点。你也应该去求得一些驱邪的东西待在身上,以防个万一。”周明像是关心一般的对老板说。 “不瞒你说,我确实想到了这一点。”老板解开自己的衣领,掏出了里面的桃木剑项链,上面还有着淡黄色的石头镶嵌,说道:“这个东西可是全国最有名的大师赐给我的,你还别说,确实非常的灵。” “那你还有没有了?给我一个?”周明问。 “很抱歉,小伙子,我也只有一个。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这里又没有死过人,也没有什么脏东西。你就放心吧,这四个符纸足够用的了。”老板说着,走出了这里。 周明跟在了后面,看着老板走远之后小心的关上了门。他指着门上的四个符纸,问:“是不是这些东西,让你无法逃出这里?” 她点了点头。 “是不是刚刚那个人,他害了你?”周明又问。 这一次她并没有回答,而是提示着说:“快一点,你现在只剩半个小时。尽快找出我的尸体,这才是你的第一任务。” 周明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发现自己刚刚竟然已经浪费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自己竟没有丝毫的察觉。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行动起来,他可不想落得那六个人的下场。 “你说那个身后的黑影是怎么回事?那个青年当时是坐在哪里的?姿势是什么样子?”周明突然想到了一个信息,问道。 “他就坐在这里,电脑放在床上。”她指了一个位置说。 “是这样的么?”周明按着她所描述的内容,搬来一个板凳坐在了床尾,面向床头,背靠着一面墙。他的左边是几扇窗户,他的右边是那个房门。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跟那个青年视频聊天的女友,所看见的只能是我背后的这面墙。为什么会出现黑影呢?难道是这墙出了问题?”周明带着疑问站了起来,他坐在床尾仔细的看着这面墙。发现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或许是对面房间捣的鬼,周明走出了房门,却发现他自己的房间就是这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间。这面墙的对面,什么东西也没有。他想模仿那晚的场景,于是便将这屋内唯一的一盏灯关上,然后将窗帘全部拉上。坐在床上看着这面墙。果然,与周围黑暗环境的对比下,真的看见了这墙上浮现出了一个黑影,像是人的模样。 387:悲观 可是这灯光重新打开,那人影又消失不见。周明感觉自己好像快要找到答案,他走进了那面墙浮现出人影的位置,仔细的看着上面的每一个处地方。 终于,他发现在这人影大致的位置周围,墙面的颜色与周围有着些许的不同。虽然只是很小的颜色深浅差距,但只要认真的观察还是能够分别。 “是这里么?我找到了么?”周明指了指那面墙,问她。 她没有回答,只是呆呆的看向那里,这也更加坚信了周明对自己判断的信心。他拿来自己的短刀,猛地向那面墙刺去,谁知那面墙像是中空的一般,直接被刺出了一个小洞。 随之而来的是令周明万分后悔的东西,那墙上的小洞内不断的流出黑色的粘稠液体。伴随着腐烂的恶臭还有清洁剂的刺鼻气味猛地涌来,令周明连连作呕。 “这就是你的尸体?是不是?”周明捂着自己的鼻子问。 “对,恭喜你,你不用死了。”她冷冷的说。 “你怎么会被放在这里?我是在不知道是谁杀了你。” “不用了,我知道是谁杀了我。你替我找到了我的尸体,也算是成功的完成了任务。”她说。 “谁?谁杀的你?”周明问。 “那个老板。”他答。 周明实在是忍受不了,他抱着那个铁箱子走了出去。临走前他还将那门上的四个符纸揭了下来,好让她能够成功逃脱。 他跑下了楼,来到了老板的面前。那老板还若无其事的在那修着指甲,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 “怎么了?撞鬼了?这么火急火燎的跑下来。”老板说。 周明将自己怀中的那铁箱子放到一边,然后一拳将老板击倒在地,撕开他的衣领将那桃木剑项链拽下,直接扔到了一边。 “你干什么!你疯了!”老板虽然想努力的挣脱,但力气实在比不过年轻气盛的周明。 “你这个混蛋!看看我的身后!”周明对他吼道。 老板看向他的身后,因为失去了桃木剑项链的庇护,他看见了那个年轻的鬼魂,就跟许多年前一个样子。他先是有些喜悦,随即又陷入无尽的恐惧之中。 “你!你是怎么跑出来的!”老板指着她问道。 “你的那些符纸我都已经撕了下来,你这个老混蛋,就乖乖准备去死吧!”周明说完,便站了起来,给她让出了位置。 “处死他这个机会,我还是让给你吧。我想,你一定等了很长时间。”周明对着她说。 她点了点头,慢慢的向前飘去。双手举起,看来是想要把他活活掐死。 “别!求求你!饶我一条命!我知道以前都是我的错,还请您饶我一条命!我以后天天给你烧纸,年年给你供奉!”老板不断用力的嘶吼着,可是却始终无法阻止她前行的步伐。 “上去阻止,别让她杀了那个老板。你要把他送到警察局,受到法律的制裁。”这时周明的耳机突然传来了汪僧的声音,他通过头顶的摄像头清楚的看见了这一切,觉得老板不能在这个地方死去。 “停下来,别杀他!”周明听了耳机的指示,立刻叫停了她。 “谢谢你!你的恩德我一定会报答!”老板听见周明的话,立刻拱手叫喊道,像是抓住了一个救命稻草。 “为什么?是你让我动手杀了他,现在又是你让我住手?”她问。 “我不是想放他走,还请你不要误解了我的意思。我是认为他不该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了,我们应该把他交给警察,然后由法律判处他的死刑。这样也算是对你有个交代,我想你也不想让自己的死成为无人知晓的谜底。”周明解释说。 “这……”她有些犹豫,但最后似乎还是同意了周明的建议,慢慢的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她走了么?”老板看她已经消失,便直接爬了起来,想赶快逃离这里。 “你可别想跑,还是乖乖的听我的比较好。她可没有就此放弃,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让你突然暴毙。”周明拉住了老板,对他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只要能让我现在不死!就什么都可以!”那个老板听了周明的话,立刻停了下来。似乎认同了周明的言论,等待着他的处置。 周明将身旁的铁箱子拿起,拿出麻绳将老板绑的结结实实,押上了车,启动了车子。 “三万元已经到账,你可以先行查看。将他带到警局,然后让他自首,这是你的下一个任务。具体的细节,到时候我会传达给你。”耳机中的声音说道。 “我有一个问题,为什么那个女孩的尸体会被藏在那个地方?还有,为什么在昏暗的环境下会出现人影?”周明问。 “这件事,我本来不想说,因为太过恶心。即使是我说出来,都可能都会感觉到不适。”汪僧说话的语气十分厌恶:“你所提到的那个人影,其实就是墙中的尸体,见过多年的腐烂而形成的黑色的尸液,慢慢的渗透进墙体的表面所造成的颜色反差。我想你也应该闻到了一些咸湿味道的刺鼻性气味,那就是大量的消毒水和空气清新剂混合的味道。” “什么样的变态能够干出这样的事情!”周明仅仅是听到这些描述性的词语,都能感到发自心底的恶心。 “什么样的变态?那个变态就坐在你的旁边,你好好的看看不就行了。”汪僧说:“如果你想知道更详细一些的话,你自己问问他吧,我可不想再说下去。” 周明看了看身旁副驾驶位置的那个老板,虽然体形不算瘦弱,但却不知为何,周明无时无刻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悲观。他的身体被麻绳绑着,几乎不可能会有挣脱的机会。但他蜷缩着靠着座椅,眼神也无神的耷拉着。就像一个看透世事的花甲老人,脸上没有一丝的生气,可他明明才刚过四十岁。 “嘿!嘿!看着我!”周明见他没有立刻看向自己,便直接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混蛋!看着我!” “嗯?什么?”老板这才回过神来,或许刚刚是在想着那个鬼魂,这一巴掌才把他呼回现实。 “你这个混蛋!说说,你为什么要杀了那个女孩?”周明厉声的呵斥,每一个字都带着饱满的愤怒。 “你真的想知道?算了吧,我还是不要说了。你就把我交到警察那里,让我好好的接受惩罚吧。我不想在看见那个鬼魂了。”老板说。 389:大叔 “这里的人呢?跑哪去了?”其中一个警察看见车内已经空无一人,便指着车子,掐着腰生气的对着人群喊道。 可是没有一个人回他的话,像是故意视而不见一般,说着笑着自己的事情。周明也跟他们说笑着,好像真的是一个看客。 那些警察没有办法,只好摆摆手离开了这里。这辆车后来也被强行拖走,交还到了车主的手上。 “干的不错,成功的逃脱了他们的抓捕。虽然有些瑕疵,但总体还算过得去。”耳机传来汪僧的声音:“这样的话,这次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奖金已经打到你的账户上,你可以随时查看。” “我有一个疑问,你能找到那些我找不到的人,我可以认为是你的本事大。但你为什么可以让鬼魂出现在我的面前。并且那还是真的鬼魂,你到底是什么人?”周明问。 “鬼魂并不是什么大事,如果你能够一直走下去,可是会有比鬼魂更加可怕的东西出现在你的面前。我想让你一直走下去,但真正决定权还是取决于自己。”汪僧说。 “还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展示给我看看吧,我想看到更多。”周明说。他发现自己甚至有些喜欢上了这个说话的人,或许不是真的喜欢他,而是喜欢他带来的未知和惊险。 “很好,我没有看错你。如果你能够一直走下去,我会给你展示出世界的另一面。下一个任务,城北的鳄鱼酒吧,你去往那里。任务奖励,十万元。”汪僧说, “等等,你还没说明具体的任务。”周明说, “你先到达那里,再说。”汪僧说完,便不再说话。 周明待在这市场内,不知该如何去往那个城北的鳄鱼酒吧。还好自己的身上有些现金,他走到了市场的外围,打了一个摩的就往着那个酒吧驶去。 “你为什么要去那个地方?”摩的司机很少好奇的问。 “你为什么要这样问?”周明有些奇怪。 “可能你不知道,你要是知道的话,估计就不会想去那里。那个酒吧是这个地方所有大佬的聚集地,他们有什么事情都喜欢去那个地方商量解决。虽然那个酒吧也对外人开放,但去的平常人基本上都很少。”摩的司机说。 “我说为什么取了‘鳄鱼酒吧’这个名子,原来是这么个原因。但即使是这样我也必须要去,因为我有些要紧的事情。”周明说。 摩的司机听了这话便不再与他交谈,或许是发现了什么,但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本分的将他载到鳄鱼酒吧的门前,然后收了相应的钱便离开了那里。 “我到了。”周明站在了这酒吧的门前,抬头看着它的招牌。一个深绿色的鳄鱼标志,中间用霓虹灯装摆出了这里的名字。 “还挺快的,现在进去。一切找我说的做。”汪僧说。 “这么说,你不会像之前那样的挂断电话?”周明问。 “对,我会一直通过耳机跟你说话。但你要装作没有跟我交谈,我会告诉你一些问题应该怎样回答。”汪僧说。 “你这样说,让我有点紧张。”周明说。 “紧张就对了,你应该紧张起来,那种感觉很好,也能在危机关头救你的性命。”汪僧说:“现在,进去。” 坐在着鳄鱼酒吧对面近百米的车内,徐胜正用望远镜看着眼前的这个酒吧。他确实没有见过这样的酒吧,似乎像是西部黑帮片走出的店面。 “这里面都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看你也有些紧张?”徐胜问。 “这里面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只是一些这个地方的富豪或是势力大佬。我紧张的不是我自己,而是紧张那个进去的周明。我设计的这些考验每一项都危险重重,如果他不万分小心的话,很有可能会再也走不出来。”汪僧说。 “真没想到,这些家伙竟会选择这样不起眼的小酒吧。我的印象里应该都是有些十分高档的酒店会所,可能这才是最真实的吧。”徐胜想用望远镜看清酒吧里面的样子,却被那帘子完全挡住。 “用你那望远镜是看不见里面的,看屏幕吧,我已经调换到里面的画面了。”汪僧说。 周明走了进去,他抱着那个铁箱子,像是在抱着什么宝贝。刚刚走进他就发现里面完全超出了自己预料,这里完全没有什么现代酒吧的样子,完全就像是从牛仔片里跑出来的那样,充满着年代的怀旧感。 两旁是一对对的四人座沙发,中间只留有一个两人宽的道路,地上铺了一整张印有灰色鳄鱼的地毯。头顶是暗黄色的灯光,从看起来十分繁重的灯饰中散出。 他走到了椭圆形的吧台前坐下,看着面前正忙碌人们。 “请问你想要喝什么?”这时一位灰胡子大叔从吧台里面走了过来,微笑着问周明。 “纯伏特加。”耳机传来汪僧的声音。 “纯伏特加。”周明回答。 那位大叔笑了一下,很快就为他端来了一杯。 “你是第一次来么?”那位大叔问。 “为什么这样问?”周明反问。 “因为我们这里没人会这样喝”大叔回答。 “那你们这里的人都怎样喝?”周明问。 “我们都用威士忌加上伏特加,再用超过一半的水兑入。”那个大叔说。 “你点了这个我怎么喝?”周明小声的对汪僧说,这样的酒他平时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尝试的。 “把那个箱子打开,里面有一个小钻戒盒,把里面的东西放入酒中,你就可以喝下了。”汪僧说。 “对不起,你说什么?你在跟我说话?”那个大叔见周明刚刚说了些话,他的周围又没有什么人,就以为是在跟自己说话。 “什么?对,我是想说你这个酒吧的名字真是奇特。”周明解释道。 “确实如此,看卡你的头顶,我们是鳄鱼酒吧。”那位大叔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头上,然后便离开了。 周明看了看自己的头顶,却发现了自己之前并没有发现的东西。一个与整个椭圆形吧台同样大小的鳄鱼雕塑,且鳄鱼的每个牙齿都是一个亮着黄光的亮灯,似乎想要把整个吧台都吞入肚子中。 他把那铁箱子放到了面前的桌台上,打开了它发现了那个小钻戒盒,打开它发现里面一个一个白色小丸子。大约有小母手指头那么大。 他拿起那丸子嗅了嗅,发现它并没有什么让人不适的味道。思考了一会便将它扔进了杯子中,刚刚接触杯中液体的时候它便起了反应,像是泡腾片一样的不断翻滚,周身不断冒出无数个小气泡。 388:警告 “我叫你说!你就说!你都敢杀人,还不敢说?”周明照着老板红肿的那半张脸,又是用力的一巴掌。 “我说!我说!别打了!你的手劲那么大!”老板想捂着自己的脸,但被绑住的手是抬不起来的。他说:“其实也并不是我故意杀得她,这完全是无意的行为。我记得那一天她是跟着她的男友一起来的,二人开了一间房间住下。不过他们半夜好像吵了起来,我在楼下看夜都能清楚的听到。我想如果任由他们吵下去,那么其余的住客肯定会找我投诉。于是我就上了楼,想劝说他们不要再争吵。如果真的劝说不住的话,我都是想过要把他们都赶出这里的。” 周明认真的听着,却没发现他的车前走过了一辆电动车。他猛地急刹车,打断了老板的描述。他打开窗户对着那个骑电动车的人喊道:“你这个傻蛋!会不会骑车!给我滚!” “你!接着说!”周明又突然对着老板说了一句,吓得他身体一抖。 “可当我进去的时候才发现他们两个已经不是单纯的吵架那么简单,那个女人手中拿着一把小刀,上面还有着些许的果皮。没想到我配给每个房间的水果刀竟被她当成了利器,而那个男人更是暴躁,典型一个不问后果的小青年。在我说了几句之后,竟把火气撒到我的身上。当时的我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也没有忍住自己的怒火,上前跟他扭打起来。”老板说。 “后来怎么样了?你是怎么把那个女孩杀了的?还是你把他们两个都杀了?可别告诉我你的身上还有一桩命案。”周明说着,想起了自己也跟他很是相同。 “要说也奇怪,我没来的时候他们吵的很凶。我一去了,那个女孩见她的男友打我,竟也跟着一起。他们两个都对我拳打脚踢,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女孩突然叫了一声,然后我们便看见了插进她腹部的那把刀。而刀把,不知为何出现在了我的手上。”老板说。 “那后来怎么样了?她的家人没有来找你?那个男友没有来找你?”周明问。 “我也很是奇怪,很多年了,没有一个人来过。我怕事情暴露,就把尸体藏在了墙里,然后用水泥重新砌上。”老板说。 “那你也是个混蛋,这么多年不下葬!还用符纸把鬼魂给困住!”周明又猛地抽了他一巴掌。 他们来到了这里警局,可能是因为治安良好的缘故,这里每个人都无比的悠闲,丝毫看不出任何的紧张感。周明带着被绑住的老板走了进去,也没有多少人正眼看他们一下。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一个警官问道。 周明用力戳了戳了老板的后背,老板立刻大声说道:“我来自首!我杀了人!我来自首!”不过神情却有些放松,好像是在完成自己多年的心愿一般。 “真的?你杀了人!”那个警官问。 “没错,我杀了人。”老板一五一十的说出了全部的内容,那个警官也通过查找案例找到了那个一直没有破获的案子。他们立刻将这位老板拘捕了起来,等待着最后的审判。周明看着老板的背影,他突然转头对着周明笑着。这让他突然想起了多年之前电视上播出过的案例:一个逃亡多年的罪犯,在见到闯入家中的警察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终于来了,我不用再提心吊胆。 “那没事,我就先走了。”周明对着那个警官说。 “先别急着走,我们还有一些话要问你。” “算了,我还有自己的事情。”周明说完就往着出口走去,可还没走到那里的时候,就撞到了什么人。他抬头一看,却发现这个人正是自己所开的那辆车的司机。估计是刚刚在这里报完案,正想着离开这里。 “哦!很抱歉撞了你!”那个车主道歉了一声,随即抬头却看见了周明的模样。他们二者同时愣了一下,周明猛然意识到了什么,绕过他往着出口跑去,可是那位车主的反应更快。立刻双手紧紧的抱住他的大腿,让他无法逃脱。 “警察!警察在哪里!这家伙就是偷我车的那个人!快把他抓起来!”那个车主抱着周明的大腿,用力的大喊起来。 周明想到自己不能被抓,因为那个铁箱子还留在车上,如果被他们发现里面的东西的话,一切就都暴露了。 他直接一拳打到车主的脸上,虽然自己已经收了些许的力道,但还是让他鼻血直流。那位车主赶忙捂着自己受伤的鼻子,也就无暇顾及周明的大腿了。 他见机会来了,立刻想着出口跑去,还好在警察抓住它之前就已经驾车逃走。不过几辆警车也跟了过来,他们一直鸣着警笛,这也让周明的逃跑路线变得越来越狭窄。 “赶快逃走,别让自己被他们抓住了。”耳机里的声音说。 “我当然知道!可是我已经无路可走了!”周明见自己的前方是一片拥挤的市场,两旁也没有什么道路。 “你不一定非要开车,相比之下,车子的目标物可比一个人要大得多。”汪僧说。 “你是想让我下车步行?这里的情况你不了解,身后都是前来抓捕我的警察。如果我此刻下车逃跑的话,肯定会被立刻抓住。”周明说。 “我只是给你一个建议,教你该如何逃跑。你直接鸣笛闯入面前的市场,然后立刻下车躲在人群之中,没人能够找到你。还有就是,记得换一身装扮。”汪僧说。 “好了,我知道了,试试看吧。”周明说着话的功夫,那个人满为患的市场就已经到了自己的眼前。 他不断的按着喇叭,警告面前的行人赶快离开。还好那群人足够机警,在自己的车子闯入时并没有人受伤。他立刻抱着那个铁箱子,下车混入了人群之中。幸好那些纷纷涌来看热闹的人数足够多,让他能够悄无声息的离开那里。 可是在他走了几步远后,他又回到了那车子附近。只不过换了一身的装扮,还戴了一顶棕色的牛仔帽。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站在看热闹的人身后,也像他们那样的看着车子里面。 这时几辆警车停在了市场门口,因为人群堵在了入口,所以他们只能下车步行走到这里。 390:噩梦 他拿起了那个杯子,对着汪僧问了一句:“这是什么?怎么杯子还有点发热?” “放心,是对你有益的东西。如果我想害你的话,你早就消失了。”汪僧说。 “我想也是。”周明闻了闻那杯子冒出的白气,感受到了一丝像是薄荷的清香。或许是自己幻觉,他将这满杯子的伏特加喝下的时候,竟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他就是一杯甘甜的清水一般,很是顺利的被喝入肚中。 可是没过几秒,就有了一些感觉。他感觉自己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并且所有的画面似乎在不断重叠,慢慢压缩到一起,直到完全变成一片中心亮光的黑暗。 他不断的摸着周围的一切,这也让酒吧里的其他人感到了一些异常。突然他的心脏似乎被什么重重击打了一下,他疼得弯下腰蜷缩在地上。 随即而来的是如鼓点一般的疼痛,他的心脏似乎被什么人当成了大鼓,在不断的敲打。每三下一个节拍,组成战鼓的节奏。 三分钟过后,那种疼痛完全消失不见,他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了酒吧两侧的沙发上,周围站满了人。 “你怎么搞的?”那个灰胡子大叔也站在他们中间,问道。 “不知道,可能是刚刚喝的酒太厉害了吧,我承受不住。”周明尴尬的笑了笑。那群人也大笑了几声,随后又回到了原先的座位。 周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发现周围并没有什么不同。他摸了摸的心脏,也发现刚刚还痛的想死的感觉,此刻全完全消失。 “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那是对我有益的东西么?”周明问。 “当然是对你有益的东西,我是在赋予你看清世界的能力。现在你已经得到它了,看看你的周围吧。”耳机传来声音。 周明看了看自己的周围,发现并没有什么与之前不同的东西。要说不同的地方,就是他总感觉自己的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层透明的布,虽然视线不受约束,但总感觉所看的东西灰蒙蒙。 这时,有一个一身酒气的醉汉走了过来。他坐到周明对面的那个沙发上,张着饱含酒臭的大嘴说道:“老兄!听说你刚刚喝醉了倒地不起了是不是?” “对,但干你何事?离我远一点,你喝的太多了。”周明推开那个男人,他不断张口吹来的臭气,着实让他恶心不已。 “老兄,同为爱酒之人,本该相互珍重。但你为何这样的要撵我走?太冷漠了。尝尝我的好酒,可比你那个纯伏特加要好多了。”那个酒鬼说着就将自己的杯子递到周明的面前,周明看了看发现里面浑浊一片,就像是街边的泔水。 “你为什么要喝这种东西?”周明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些零钱交到了他的手上,拍了拍他的后背说:“给你些钱,去买些好酒喝。” “你是不是以为我这如泔水一般的东西很难喝?你可得尝尝,这可是绝佳的美味。”那个酒鬼说着喝了一口,咧着豁牙的嘴笑了起来。 周明不知自己为何当初会信了他的话,竟然真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只不过事实并不像那酒鬼所说的那样,“泔水”依然是“泔水”的味道。 那酒鬼笑着看着痛苦呛着的周明,说道:“我这甘密酒,可不是一般人能下肚的!哈哈哈!” 周明也笑了起来,他并不是因为看到了那酒鬼的样貌而笑,而是觉得自己竟会信了他的鬼话。 此刻周明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他看见眼前酒鬼的相貌在不断的闪烁。像是两张照片在不断分离,只不过原来的占据主动。 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喝些酒眼睛都变花了。周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可是再次睁开时却吓得尖叫起来。 他再次猛地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却还是那般景象。那个酒鬼的脖颈之上,竟生长出一个黑猪的头颅。只不过那头颅并没有常见的那般硕大,只是平常人头的大小。 “你怎么了?”那个酒鬼又喝了一口酒,不小心异变出的面貌重新收了回去。 “没什么。”周明见眼前的这个家伙又变得平常起来,可能确实是刚刚自己花了眼。他笑着说道:“可能是我喝醉了,我刚刚竟看见你的头上长出了一个猪头!”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么?”那个酒鬼听了这话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他又异变成了猪妖的模样,仔细的看着周明,却发现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并没有感到丝毫异灵的气息。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很危险!”那个酒鬼突然站了起来,指着一脸惊恐的周明大喊。 随即整个鳄鱼酒吧的酒客都投来了目光,他们有的人站了起来,周明见他们是奇怪的模样;他们有的并没有站起,周明看他们只是普通人。 此刻的周明感觉自己正置身于真实地狱,周围满是牛头马面。 那些异变后的家伙嘴中都喊出一句话:“交出你的眼睛!交出你的眼睛!” “还不快逃走?不然他们真的会挖下你的眼睛。”耳机里传来汪僧的声音,他们通过实时监控发现已经有异灵拿出了手枪。 周明立刻将面前的酒杯向前扔去,砸在了那个酒鬼的头上。然后抱着那个铁箱子,奋力的往着出口跑去,还好那持枪的异灵枪法不好。 他跑了出去,直接转头往着右侧逃跑。因为外面的行人还算很多的缘故,他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些是什么东西?怎么这样可怕!”周明躲在了一个厢式货车的旁边,气喘吁吁的问道。 “那些就是这个世界的本来面貌,我给了你看清他们的眼睛,你可要好好保管。”汪僧回答。 “还有就是,我给你的任务你还没有完成。我说要等到你到达的那个鳄鱼酒吧之后再告诉你具体的内容,可你还未能我说话就惹毛了他们。”汪僧说。 “那怎么办?那些东西就像是噩梦中跑出来的东西。”周明问。 “再回到那里,现在。”汪僧说。 “你可能不了解那里面都是一些什么东西!我如果再进去的话,可就会真的再也出不来了!”周明这次真的有些害怕,他又对着汪僧说:“你没听见他们是怎样说的么?他们想要取出我的眼睛!” 391:吓出一身冷汗 “不用那么害怕,虽然我知道你很害怕,但其实他们也很害怕。他们不知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所以打心底里对你也是十分的恐惧。只要你再进去的时候保持一点点的神秘,他们就会转变对你的态度。”汪僧说:“相信我,你会感受到不一样的刺激。” “这一次的任务,进去打探周云见的具体住址。记住要保持神秘,表情要冷若冰霜。”汪僧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周明越发的感觉耳机那边讲话的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不知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巫术,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但如果真的能正视那些奇怪的家伙的话,或许真的会有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刺激。周明打开那个铁箱子,将手枪和短刀装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捧着它往着那个鳄鱼酒吧走去。 “怎么样?我说过他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弃。”坐在鳄鱼酒吧外车内的汪僧,指着正走来的周明,笑着向徐胜伸出了手。 “算你走运,你的五十元。”徐胜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钞票,作为赌输的惩罚交到汪僧的手上。 周明重新推开了这里的大门,刚刚踏入一步,里面就立刻站起了超过一半的人,他们全部异变了模样,气势汹汹的朝着周明走来。 要保持神秘,要冷若冰霜。 汪僧话又在周明的耳边想起,他挺胸抬头直直的往着前面走去,没有看那些异灵一眼。 他坐到了之前吧台的那个位置上,对着那个灰胡子老头喊了一句:“再给我来一杯纯伏特加,哦!不对。是给我来一杯你说的那种威士忌加上伏特加,再用超过一般的水兑入。” 在她的眼中,这个灰胡子的大叔并不是什么奇怪头颅的怪物,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看来你惹了不小的麻烦,看看你的身后。”灰胡子大叔端来了一杯酒放到周明的面前,指了指他的身后。 周明回过身来,看见自己的身后正有越来越多的“怪物”靠近,他掏出自己的身上的短刀和手枪放在酒杯的旁边。 并用力的拍了拍他带来的那个铁箱子,表情严肃,冷冷的说道:“想必你也知道我能看见你们这些怪物,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不想死的话就给我赶快滚。” 这句话一说完他便慢慢的转过身,拿起他的那杯酒喝了一口。虽然在外人看他他或许真的冷酷无比,但他自己知道此刻控制住自己正在发抖的手都显得困难。 “说的不错,他们好像真的被吓住了。”汪僧通过耳机对周明说。 周明此刻才松了一口气,他想要回头看一看但被汪僧阻止:“别!别回头!保持这个姿势,装作自己根本不在意他们。”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周明举着大大的酒杯遮住自己的脸,小声的对汪僧问道。 “去打探一个名叫周云见的人的具体住址,完成任务之后,奖金十万元。”汪僧说。 “只要知道那个人的地址,就会获得十万元?”周明问。 “当然不是,会有更深层次的任务。但第一步你得要先知道那个家伙到底住在那里,不然一切都是空谈。”汪僧回答。 “那我该如果去打探?我在这里,一个人也不认识。”周明问。 “怎么不认识?你可能不认识这里的人,但他们每一个人可是真真切切的知道了你。现在需要你去主动找他们,然后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快去行动吧。”汪僧说。 周明听的一头雾水,他不知该如何进行这第一步,甚至不知该如何走出这个吧台前的座位。他拿起了那个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他将那酒杯旁的短刀以及手枪重新装回自己的身上,然后一只手提着那个铁箱子,另一手揣入口袋走出了那个座位。 他来到了自己原来躺着的那个沙发上,靠在那里,从旁边拿来了一份报纸。他将报纸拿在自己的眼前,眼睛却时时刻刻在往着四周看去。 此刻这里的所有人都已经恢复了平常的相貌,周明无法依靠自己的记忆,辨别谁是人类而谁又是“怪物”。 他的左边坐着一堆年轻的夫妻,一直在说说笑笑,似乎并没有留心注意自己。 他左前方是四个青年,正围在一张圆桌上打着扑克,他们不断叫骂着,只不过其中一人时不时的看相周明这边。 他的前方是一伙由七八个人组成的小团体,年纪有大有小。最大的是坐在与周明隔着两个背靠沙发,正面对的男人,看起来三四十岁,留着黑色络腮胡。 最小不过刚刚成年,站在那个男人的身旁两侧,似乎在交谈着什么。 突然那个男人抬起头来,直直的看向周明。因为这里的沙发都不是很高的缘故,所以他们二人的眼神正交接在一起。 这一下使周明吓出一身冷汗,但他没有退缩,而是一直坚持的看着那个家伙。他们两个人就这样一直互相看着对方,弄得身旁的小弟也不知该人如何是好。 最终还是那人“败下阵来”,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对着旁边人说了一些什么话。 之后,从他们之中走来一个人,正往着周明这里靠近。那人站在周明的面前,说道:“我们老大想请你过去喝几杯酒。” “别去,让他来你这边。”汪僧对着周明说。 刚刚还想站起的周明,听见自己耳机传来的这话,便安稳的坐好。向后靠了靠,压沉了声音说道:“既然他想跟我喝几杯的话,那就请他到我这里,我请他喝几杯。” 那人听了周明的话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回到了那个络腮胡子老大的身旁,弯腰跟他说了几句后,便又站在了他的面前。 那个络腮胡听完笑了笑,端起自己面前的两个酒杯,半瓶酒,就往着周明那里走去。 周明见这个家伙的到来,便将自己面前的报纸拿下,整齐的叠好放到一边,对着他说:“你来找我,是想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交个朋友。”络腮胡将自己手上的两个杯子放到桌上,亲自往里面倒上了酒。 他将一个杯子推到了周明的面前,自己也拿起了另一个杯子,对他说:“我们喝一杯?” 周明见他已经拿起了酒杯,自己也不好意思拒绝。为了能够从他的口中套出什么信息,他也只好端起了杯子。 二者同时饮下,还好这酒或许还不算烈,周明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适。 “你是不是能够看见我们?”络腮胡问道。 “为何这样问?看不见又如何,能看见又怎样?”周明反问道。 392:顺畅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人类,只是非常好奇。”那个络腮胡自说完,突然被异变起来。他的毛发变成了金黄色,且完全披到自己的脖颈处。一个神似雄狮的头颅正慢慢往着周明靠近,仔细的观察着他。 他身旁的小弟也全部变了摸样,有的是棕黑色的豹子头颅,有的是棕黄色的虎形头颅。只不过这次周明似乎有了准备,他眼睛直直的盯着面前的这金色的头颅,看不出一丝的紧张或是不安。 “我看你也没什么不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为什么你能够看清我们的面貌?是不是用了什么神秘的方法?”络腮胡以及他的手下全部变成了本来的面貌,很是疑惑的盯着周明。 “告诉他你是天生的,自出生就能看见他们这一类东西。”耳机里又传来汪僧的提示。 “我是天生的,自出生就能看见你们这一类东西。”周明按着他的提示说出了口。 “天生的?一个能够看见我们的人类,是天生的?有意思?说说你的感受?就是你第一次看见我们的时候的感受。”那个络腮胡像是来了兴趣。 周明没有立刻回答,他一直在等待着汪僧给出的下一个提示,但却迟迟没有等到。 “说一说,你第一次看见我的感受?”络腮胡在周明的面前打了一个响指,似乎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我第一次看见你们,也没有什么特别。”周明努力的思考着,说:“我的周围满是你们这样的东西,但我却丝毫不害怕。因为我知道你们伤害不了我。伤不了我的东西,我为什么要害怕。” “说的很对,伤不了自己的东西,确实不应该害怕。”络腮胡笑着从自己的背后抽出一把匕首,晃着匕首指了指周明,对着他的手下说:“把他给我按住,我要把他的眼睛挖出来好好研究研究。” “你们谁敢!”周明见他们不像是在开玩笑,便立刻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上的铁箱子。虽然用力的按着它,怒视着身旁的每一个人。 “我们这么多人,你还想抵抗不成?放心,我们不会杀你,只想取下你的眼睛好好研究研究,毕竟它太神秘且珍贵了。不用担心你会变成瞎子,我只取下你的一只眼。”络腮胡晃了晃自己手上的匕首,似乎随时都会向周明刺去。 “我不是担心我自己的眼睛,我是担心你们的安危。我只是来这里喝喝酒,不想伤了你们的性命。”周明依然冷漠的说。 他们二人四目相对,周明此刻想着的就是如何趁他们不注意,飞快的逃离这里。而络腮胡听了他的一番话也不敢轻易的动手,生怕面前的这个家伙真的是什么高人。 这时络腮胡身旁的一位手下突然想起了什么,他靠着络腮胡的耳边说道:“我好想记得,确实有这样的一个种族。他们生来就能看穿我们,且各个位高权重。他不会就是那种人吧!” 络腮胡听见心头猛地一怔,自己竟忽略了这个细节。他想起了至尊王室主要成员全部都为人类,他仔细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家伙。神秘的身份和冷漠的态度还真的有一些他们的神采。 络腮胡立刻将手中的匕首放下,坐到了周明的面前,故作镇定的说:“那就这样吧,我们也是爱好和平的好人,本来就不会去做什么坏事。” “你!去在多拿一些酒来,我要跟这位兄弟好好喝几杯。”络腮胡指示着自己的手下说。 “什么是至尊王室?”徐胜坐在车内,透过耳机听见了里面的谈话。 “就是十个掌管世界的王室的统领,也是我主要对抗的家伙。你还是不要问了,因为你有了那个戒指,以后你都会知道的。”汪僧说。 “为什么突然转变了态度?不想要我的眼睛了?”周明问。 “不用太过紧张,我们就是跟你开开玩笑。”络腮胡的笑容有些僵硬,他接着问道:“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像你这样的人物不应该来到这个破地方。”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越来越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说话还请你简洁明了,不要跟我拐弯抹角。”周明说。 “我是想问你是不是来这里办些什么事情,如果时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些帮助。只要不是太过困难的事情,我几乎都能帮你。”络腮胡笑着解释。 “为什么突然对我的态度这样温和?我确实有些事情。”周明问。 “出门在外靠朋友,我想你在这里需要我这样的一个朋友,以后我可能也会需要你这样的一个朋友。”络腮胡想要讨好面前的这个家伙,如果真的能够博得他的好感的话,这笔买卖可就赚大了。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说来听听?”络腮胡接过了他手下端来的酒水,小心的倒在杯子里。 “我想调查一个名叫周云见的家伙,你认不认识。”周明问。 “周云见?”络腮胡念叨了一会这三个字,然后说道:“你找他有什么事情?” “我想知道他的具体住址,你能不能帮我找到?”周明问。 “你找他有什么事情?”络腮胡有一次的问道。 他们二者都在回避对方的问题,想要先一步的知道自己的答案。 “你说你要杀了家伙,但具体的原因不能告诉他。”耳机适时的传来汪僧的声音。 “我要杀了那个家伙,但具体的原因我不能告诉你。”周明说出了口,声音低沉的让人害怕。 “这。”络腮胡听了这话有些犹豫,他不知该不该告诉面前这人周云见的信息。因为他们毕竟也算是朋友,出卖朋友毕竟是丢面子的行为。 “怎么样?现在你知道了我的目的。你就必须要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信息。”周明说。 “啊,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叫周云见的家伙,我根本不认识。”络腮胡说着就想走。 但被周明一句话就叫停住了,他说:“不告诉我,你会死的。” “什么?我真的不知道!”络腮胡又坐了回来,小声的对着周明说。 “你先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一切,要么就守住秘密保护那个周云见。但是我想要给你一个忠告:赢得一个厉害的朋友,总比树立一个强大的敌人,要好得多。” 那个络腮胡听了沉默不语,他连喝了几杯酒,就连原本准备递给周明的那杯也一起喝下。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下,发现他们也都在看着自己,似乎都想看看自己的老大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好吧,我告诉你。”络腮胡总与还是选择了自己认为最正确的结果,他说:“那个叫周云见是这里的最有名的富商,靠搞房地产发了财。其实也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要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在暗地里下黑手,他的生意也不可能做的那么顺畅。” 393:浪费 “快告诉我他的具体住址在哪里?我只想要知道这些。”周明说。 “行。”络腮胡拿来了一份纸笔,在上面写下了具体的住址,然后交到了周明的手上,说道:“要说他也真的是树敌众多,许多的人都被他搞的家破人亡。要说有人来找他报仇,我是一点也不意外。” “你做的很好。”周明满意的将那纸条塞入自己的口袋之中,然后站起身笑着与他握了握手,说道:“你并没有树立一个强大的敌人。” 周明带着自己的东西走了出去,这时汪僧打来了电话:“干的不错,已经拿到了那个家伙的地址。” “也算是糊弄过去了,我也不知道怎么的,他们突然对我好像很是恐惧。”周明说。 “你得好好的运用这份恐惧,一个毫无力量的侏儒,也可以用恐惧的力量让一个巨人屈服。恐惧之力,才是最让人折服的力量。”汪僧说。 “你为何把我比作侏儒?就算是我真的那么弱小,你也不该这样的比喻我。”周明说。 “不要生气,但我说的确实是事实。你要认清自己的现状才能更好的成长,在那些‘怪物’的面前,你知道自己就是一个‘侏儒’。”汪僧说。 “好吧,就算是吧。那下一步我要怎么办?”周明问。 “带好你的东西,去往那个地址,然后杀了那个周云见。”汪僧说。 “等一等,我为什么要杀了他?你还没有告诉我原因,我可不会为了什么模棱两可的罪名而杀人,即使是为了奖金也不会。”周明问。 “先去吧,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了。”汪僧回答:“到时候可能不用我多说,你都会想手刃了那个混蛋的。” “或许吧,那我现在就去往那里。”周明推开了鳄鱼酒吧的大门,却听见了身后的一阵吵闹。回头看去,发现那个络腮胡的手下正跟他激烈的争吵,或许就是因为他对好友的背叛,让这些手下感觉到了危机。 “那个名叫周云见的富豪到底犯了什么错误?为什么你会让周明去杀了他?”坐在车中的徐胜看见周明正抱着箱子走出了门,他站在门口坐上了一辆摩的,飞快的离开了那里。 “只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像他这种人能够发家致富肯定不会是靠着勤劳勇敢。他的手上太多的人命官司了,但就是没有一个有能力人的会想着动他的手。既然这一次的行动是用来考验那个周明的,那么顺带手消灭几个恶棍也未尝不可。”汪僧说。 徐胜听了心领神会的笑了笑,点了点头表示很是赞同。他启动了车子,跟在了那辆摩的的后面。 “小伙子!又见到你了,这次你去哪?”那个摩的司机笑着说。他就是之前送周明来到鳄鱼酒吧的那个司机,没想到又会在这酒吧的门口遇到他。 “真的是很巧,我要去这里,还请你快一点。”周明将那写着具体地址的纸条向前伸了伸,递到了司机的眼前。 “呦!你怎么又去这种地方?真是哪里危险你去哪里。”司机看了那个地址,又像之前那样的喊道。 “为什么这样说?我还没来鳄鱼酒吧的时候,你已经这样的吓过我了。”周明问。 “我可没有吓你,我们这里谁不知道,坊间他的恶事都传遍了。无论如何,你还是小心为妙。”摩的司机嘱咐道。 他们来到了那个周云见的住宅前,这里是城市中心的繁华住宅区,由无数个差不多样式别墅组成。住宅区的外围是一片城中森林,很好的将这里与外面繁华吵闹的商业区分隔开来,所以这里显得无比安静。 收了钱之后那摩的司机便离开了那里,周明站在这小区的门口,却不知该如何进入。 每一个想要进去的人都必须出示一张卡片,似乎是这里住户的象征,或是被住户允许进入的人员。不然就会被门口看守的保安拦下。 “为什么站在门口?还不快一点进去。”耳机传来汪僧的声音。 “我该如何进入?这里看来也就只有这样一个入口,估计是不会让我这个陌生人进入的。”周明无奈的说。 “没有许可证当然也可以进去,我不是告诉过你要善于运用恐惧的力量。你看看你前面的那个人,他也是没有出示任何证件,就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你也可以。”汪僧说。 “他好像就是这里的住户,估计是被那些保安认识的人,所以才会让他们进去。”周明说。 “你说的有点道理,但你要记住这里住的都是富商高官,都是分分钟可以让这些保安下岗的人。所以就算他们没有出示如何证件,那些家伙依然会因为害怕而让他进入。”汪僧说。 “那我应该怎么样才能进去?也向他们一样大大方方的走进去?装作自己就是这里的人?”周明问。 “这需要你自己根据形式去判断,要善于运用恐惧的力量,更要善于运用你的头脑。”汪僧说。 耳机中不再传来声音,周明见他说话的功夫又有了一些走进了这里。他们有的跟保安说了一些话,有的则根本没说什么直接走了进去,保安根本没有阻拦。 周明不想就这样稀里糊涂的闯进去,那样太没有把握。他拿出自己的手机装作打电话的样子,靠在了大门旁边自言自语的说着话。电话交谈是假,偷听他们说话是真。 “陈叔,那个家伙是谁?为什么他不出示证件我们就放他进去。要是进了什么不相干的人,老板可是会开除我们的。”一个年轻的保安问道。 “别去阻拦他,他是王老板,也是我们这里的住户,我认识他。”年老的保安回答。 “那他们没有出示证件就走了进去,这是不是有点不合规矩?”年轻的保安问。 “什么合不合规矩,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还是好好保住你这个工作吧,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老保安说。 周明突然对着自己的手机大喊:“好的!好的!周总!我这就进去!” 那两位保安听见了周明的话,纷纷向着这里看去。他们看见周明好像看不见他们两个似得,直冲冲的往着里面走去。 “嘿!嘿!嘿!你是干什么的!快回来!快回来!”老保安举着警棍对着周明大喊,他不想让这两个人的叫喊再引来什么人,于是便立刻回头怒气冲冲的往着那两位保安的方向走去。 “你们两个干什么!”周明故意装作十分的焦急愤怒,对着他们厉声问道。 “你是谁个?把你的通行证拿出来,不然不给进。”年轻的保安说道。 “我每次来都不要什么狗屁证件!怎么今天你们两个发了疯,问我要起证件来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可没时间跟你们浪费。到底让不让我进去!”周明说。 394:棒球棍 每次来都不要?难道是这里的住户?看起来不像啊,我怎么一点不记得?老爸安很是疑惑,但还是耐心的问:“你是这里的住户?” “不是,我是来找人的,我找住在这里的周云见周总。老陈,我都来了这么多次了,你怎么还不记得我?”周明刚刚听见了那个年轻的保安称呼他为陈叔。 老陈?他知道我是谁,看来应该是进来过几次的人。那个老保安说:“虽然你进来过几次,但很抱歉我们现在的管理被要求严了一些。不给通行证,实在是不能让你进。也不能放了你进去,就把我们两个弄失业不是?” “老陈啊老陈!行,我现在打电话给周总行不行?”周明说着,拿起手机一边假装拨打电话,一边说:“我是真的不想这样做,周总的脾气你也是知道。工作上耽误了,我看你们两个可就不是丢了工作这么简单了。” 周明说完便将手机放到自己的耳边,凶狠的看了一眼那两个保安,便走开假装等待着电话。 “好好!好!”那个老保安立刻没了脾气,他跑到了周明的旁边让他挂了电话,对他说:“我记得你了,我记得你了,快进去吧,别让你们的重要工作耽搁了。” “还算是识相!”周明又给了他一个凶狠的眼神,随即大步的走了进去。那两个保安则感觉自己躲过了一个大祸,老陈竟吹嘘起自己来。 “方法不错,比我想的还要多元。我估计那两个保安经你这么一闹,是不可能跟任何人提起你进入了这里。”汪僧通过耳机夸奖了周明一番。 “我还真是吓了一跳,如果那个老陈没有来阻止我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将那不可能接通的电话继续演下去。”周明说。 “快一点进去吧,我估计那个周云见此刻就在他的家中。这个时间,他估计正在家中锻炼。”汪僧说。 “你为什么知道他正在干什么?还有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所见所闻?”周明将自己一直的疑惑说了出来。 “我可是有着千里眼顺风耳的!别想这些,好好完成接下来的任务。它会解开你内心一直的疑惑的。”汪僧说。 周明邪魅的笑了一声,他一边看着手中的那个纸条,一边往着里面寻找。这儿的每一个房子都一模一样,要是没有具体的门牌号,根本不会知道那个周云见到底在哪。 他看见了许多住户在这小区花园里走着,也都纷纷的看向自己,似乎都在疑惑这个从未见过的男人到底是谁。但或许是因为自己能够进到这里的缘故,他们也就只是疑惑的站在远处看一看。 周明在一处三层高的住宅前停下,他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这片区域的边界,眼前这住宅的后面就是一片渺无人烟的森林。 眼前的住宅并不像来时看见的房子那般拥挤,这一片地域也就只有这一个住宅。两侧满是整齐的卵石路,屋前栽满艳丽的花丛。 他走上前敲了敲这住宅的大门,为他开门的是一位年过古稀的老人。他一手提着装满的茶壶,另一只手握着门把手问:“你是谁?你找谁?” “我找周云见,请你让我进去。”周明回答。 “请你先等一下,我进去通知一下老爷。”那位老者说着重新关上了门,把周明直接关在了门外。 周明趁着这个时间将自己的武器全部准备好,以免到了要紧的时候,出了什么差错。过了大约三分钟,那个老者又为他开了门,很是抱歉的笑着说:“真是抱歉啊,我们老板不在家里。还请你下回再来吧,如果下次要想来拜访的话,还请你之前一定要先给我打个电话,好让我有些准备。” “他在骗你,直接闯进去。”汪僧对着周明说。 周明听了直接伸出右脚,抵住了那老者想要关上的门,对他说:“周云见真的不在家?我希望你可不要骗我。我找他真的是有要紧的事情,要是耽搁了你可承担不起。” “真的,我没有骗你。我们老板他真的不在家。”那位老者回答,神色甚是诚恳。 “既然他不在家,那为什么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不直接告诉我他不在家?为什么还要进去几分钟之后才告诉我不在家?”周明说着,用力推开门走了进去。 那位老者见他已经走了进来,便不再阻拦。而是安静的走开去做着自己的事情,周明走了进去真的发现里面没有一个人。偌大的屋子之后这个正打扫房间的老板一人。 “你是这里的什么人?”周明问。 “我是老板的员工,负责帮他照顾家里。”那位老者说。 “你说的到底对不对?我在这里确实没有看见你说的那个周云见,他好像真的不再这里。”周明对着耳机说。 “去到别的屋子找一找,他一定还在这里,相信我。”汪僧说。 周明继续往着屋子里面走去,那个老者并没有阻拦,只是做着自己的事情。或许他的工作就是保持这个房子的整洁,其余的所有事情他都不用,也没有必要去插手。 周明往着屋子里走着,他感觉到这房间带给了他一种别样的感觉。就像是行走在被晨雾包裹的森林,渗入骨髓的凉气不断的从四面涌入自己的身体。 他感觉这房间不想一个家,就只是真的一个房子而已。冷冷清清,到处充满腐朽的气息,像是快要接近死亡的人才特有的气息。 周明猛地回头却发现那个年过古稀的老人正呆呆的看着自己,无声无息却寒冷刺骨。他不知那个周云见为何会留这样一个奇怪的老人留在家里,也许是为了镇住宅邸的凶灵。 他推开了许多的门,也到访过许多的房间,却始终不见周云见的身影。他发现那些房间里的装饰都非常的精美,几十个房间有几十种不同的风格,每一种风格都吸引着周明。 可是当他推开这些房间的门是,却发现里面也有一种老朽的气息,门上甚至飘下了几丝灰尘,落在了周明的头上。 他赶快离开了那里,提着那个铁箱子继续往着里面走去。他在这屋子第三层的尽头看见了一个楼梯,直直的通向上面。或许是他看见了这楼梯上有着些许的脚印,他也顺着爬了上去。 在到达顶层的时候,他发现这里是一另一种别样的景色。地面被如球场一般的绿茵带覆盖,四周开阔无比,甚至可以看见整个区域的全貌。 他看见眼前有一个身穿白色休闲装的男人正站在这顶层的边缘,手里握着棒球杆正眺望着远方。 周明没有出声,他听见耳机传来汪僧的声音:“待会听我的,我让你怎么说,你就怎么说。” 他悄悄的走到那个男人的身后,因为地面被绿茵带覆盖的缘故,他的脚步十分轻盈,如软猫走过青草地。 他看见那男人将手中的白球放到面前地上的小架子上,再次挥杆。小球飞出去之后他便回头,却发现自己的身后站着一个陌生人。 395:空城计 “你是?”那个男人问。 “你是周云见?”周明反问。 “对,我是。你是谁?为什么会到这里?”周云见问。 “我叫周明。” “周明!”周云见听了这三个字突然心头一惊,随即便立刻很是平静的笑着,让他坐到了身后的休闲椅上,他问:“你来我这里干什么?” “我是想讨一个说法,这么多年一直被隐藏起来的说法。”周明听见自己的耳机中传来这这一段话,虽然不知他为何要这样说,但他还是一字不落说了出来。 “什么?什么说法?我想我们并不认识,你是不是找错人了。”周云见尴尬的笑了笑。 “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担心?那些被人迫害的冤魂,有一天会来找你报复。那些被你弄得家破人亡的家庭,会找你复仇。”周明说。 “我想你真的是搞错了,我一直是一个安稳做事,安稳做人的人。我并没有做过你说的那些事情,还请你赶快离开我的家,我觉得你真的找错人了。”周云见说完便站了起来,拿出自己的手机看来是想拨打什么电话。 “拔出你的手枪!让他停下。”汪僧对着周明说。 “快停下,我不想让我的枪走火。”周明立刻拔出自己的腰间的手枪,右手举起指着周云见,说:“我可不是在说笑。” “小兄弟,不要冲动。你年纪还小,不要轻易的走上犯罪的道路。”周云见说着将自己的手机扔到一边,又坐回了周明的对面。 “那你就跟我说说,你到底做过什么坏事。让我来评判评判,你到底该不该死。”周明又照着汪僧的话说了出去。 “不要冲动,我说这些并没有什么用。就算我全部的说给你听,你到外面乱说也不会有人相信。就算把我的话录音拿到法院上,也不会有人能够真的判我的罪。”周云见将手小心的伸入自己的口袋,从里面掏出了一些零散的钞票,递到了周明的面前:“别傻了,我知道你想要钱。这些都是你的,如果你想要更多,我也可以给你。只要你能够跟我心平气和的说说话,不要再动刀动枪。” “向他的右手开枪。” “砰!” 周明按照汪僧的指示,立刻开枪击穿了周云见的右手掌心。他捂住自己正流血的右手,痛苦的叫喊起来:“你干什么!你这个疯子!” 他立刻撕下自己的衣服,将自己的右手用力的包扎起来。鲜血染红了他的右手,也染红了额他白色的衣襟。 “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会开枪?”周明依然举着枪,按照汪僧的话,冷冷的说:“我现在告诉你,我会开枪的 周云见听了这话惊恐的抬起头,他看见面前面若冰霜的周明,不知他为何会有这这样坚定的意志。以往他也遇到过一些想要杀死他的人,但都被他的糖衣炮弹所俘获,或多或少的钱砸向他们,他们也就失去了想要开枪的力气。 “你到底想要什么?说出来,我都会满足你。只要你留我一条命,只要你留我一条命。”周云见像是恳求一般的说。 “坐下来,有什么事情我们慢慢说。就算这枪声能够引来一些人,他们赶到这里也要一段时间。”周明说着,收回了自己的手枪。 周云见缓缓的坐到了之前的位置,他问:“你想知道些什么?只要你能问的出来的,我一定全部告诉你。” “把你这些年所做的坏事全部说出来,由我来评判你到底该不该死。如果我感觉你坏事做尽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再次开枪;如果我感觉你还有余地的话,我就不会杀你。” “这样最好,你是不是还要用什么手机把我说的话全部录下来?以后作为什么证据。”周云见问。 “不用,我只是想亲口的听你说说。录不录音不重要,我亲耳的听到才重要。说吧,不要对我有什么隐瞒,我知道的不比你少。” “我,我当初曾经因为生意上的纠纷,失手打断了他人的一条腿。后来我也及时的道歉了,并赔偿了许多的费用。有一次我喝醉了酒,却不听别人的劝阻要执意开车,撞上了什么人。不过还好那个人并没有生命危险,我也及时的去看望他并赔偿了许多的钱。”周云见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都是一些听起来罪不致死的小麻烦。 “别跟我绕圈圈,我想听的是你认为自己最有罪过的事情,而不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是不是想让我再帮你的另一只手开个孔?” “不用!不用!我实在不知道你想听什么,要不你给我一个提示?”周云见立马护住自己的左手,不停的说道。 “那好,给你一个提示。”周明仔细的听着汪僧给出的提示,说道:“八年前的地皮竞标,有一户家庭因你而家破人亡。” “八年前?哦我想起来了。”周云见立刻说道:“要说是因为我而家破人亡那真的是错怪我了,那一次竞标之前我们这些房地产的老板就在私下里讨论过,要把价格压倒最低。可是到那时候那个家伙竟然违背了之前的约定,公然哄抬价格。只不过后来还是没有落到他的头上,不过后来他就莫名其妙的自杀了,这真的不能怪罪到我的头上啊。” “我想你还是遗漏了一些,那个家伙之所以会自杀,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人对他公司做的手脚,导致他破产。后来他的身体上出现了许多的伤痕,我想原因我就不需要说的很清楚。”周明说:“十四年前,你所投资建造的游乐园中意外死去了一个小男孩,你对他们家所做的事情,我想你不会忘记。” “十四年前?我当然不会忘记,那是我第一次投资建造游乐园。因为我的女儿喜欢的缘故,不过很可惜她已经不在了。我记得那个小男孩,他是在坐过山车时不慎跌落致死。不过这确实是意外,我也没有办法阻止。”周云见说。 “意外事件不关你事,但你后来所做的事情,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么?你把那男孩的父母弄得失了业,因为你的缘故没有一个公司愿意聘请他们,他们只好离开了这座城市。还有就是你对于他们儿子的死,竟然连一句道歉也没有,甚至脸一分钱也没有赔偿。”周明说。 396:无情 “那是他们自己站错了队,原本他们老老实实的,我当然会配给他们一笔钱,那笔钱足够他们再生出一个小孩,过上富足的日子。但他们偏偏听信了我敌人的鬼话,非要诬陷我,搞垮我。他们被人当枪使,我也只有折断这支枪。”如果你那时站在我的立场,你也会这样做。 “二十一年前,你的合作伙伴周建军夫妇,因为你的设计而死。留下他们孤苦伶仃的孩子,过着节衣缩食的生活。”周明照着汪僧的话说出口时,他的眼中泛着泪光。 那个叫周建军的正是他的父亲,二十一年前他的父母无故的死去,至今没有一个说法。 “建军?”周云见听了这话楞了一下,他张着嘴巴迟迟说不出话,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将它说出口。 “你记起来了?我以为你会把他们永远的忘了。没有周建军就没有你的现在,可是你却在他事业最得意的时候杀死了他们,还把原本属于我的财产全部据为己有。就算一切隐藏的像是汽车故障,但你自己的内心知道是你害死了他们。”周明每说着一个字,都感觉是在戳着自己内心的伤痛。 “我当然会记起,你的父亲,我的兄弟。是他在我事业低谷的时候拉了我一把,但我却因为他人的挑拨而痛下杀手。”周云见说着低下了头,举着双手捂着自己的脸,沾满了右手流出的鲜血:“我们因为梦想而成为兄弟,却因为金钱而变成敌人。” “这样看来,你确实是该死。”周明自觉的举起了手枪,抵着周云见的额头。 “我确实是该死,你说的那三个只是冰山一角,我甚至都想不清我到底祸害了多少人,破坏了多少人的前途已经家庭。正是因为我做的那些恶事,我才会受了那么多的报应。我的父母身染重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的女儿年幼便得了白血病,我倾尽财富也没能将她挽回;我的妻子离我而去,说我已经不是当初他想嫁的那个男人。”周云见说。 他突然伸出的自己的左手握住抵在自己额头上的你把手枪,喊道:“杀了我吧!周明,杀了我吧,我知道你想!” “我一定会这么做。” “砰!” 又一声枪响,周明感觉好像不是自己扣动的扳机。他低头看去,发现周云见的左手食指按在了扳机上。 周明里面从他的身旁走开,他从旁边的桌子上拿来一张毛巾,仔细的将那手枪擦干净,并把自己身上沾染的血液和脑浆适当擦去。 “干的不错,我说过你会知道为什么要杀他的原因的。奖金已经打到你的卡上,随时可以查收。”汪僧通过耳机对周明说。 “我现在该怎么办?我杀了这个家伙,但其实死自杀。我该如何从这里逃出去?”周明问。 “想一想很有意思,你的父母明明是他杀,却在外人看来都认为是意外事故;眼前的这周云见虽然是自杀,但所有人都更愿意相信是你开的枪。快跑吧,已经有人往你这边走来了。”汪僧说。 周明顺着楼梯来到了屋子内,他下到了一层却猛然发现了之前那个年过古稀的老头,正呆呆的看着自己。周明确信这么短的距离,这个家伙肯定听到了枪声,但不知为何他还是如此的无动于衷,就像那是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事情。 他盯着周明看了一会,估计是发现了他身上的血迹,便直接转头走开了。手中握着的扫把,还在时不时的无力清扫着地面。 周明走了出去,但没过一会又返回到了这间屋子。他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穿在身上很好的将身上的血迹遮住。 他走出了门,走了大约五十米的距离看见了连续靠来的人群。他们都朝着刚刚枪声传来的方向寻去,但好像不知道到底是在哪里。 周明竖起衣领,从他们的身边直接走过。那群人还在吵闹着想再缓慢前行,却不知真正的凶手已经擦肩而过。 “你的胆子很大,我原以为你会从那住宅后面的森林中逃走,却是怎么也没想到你会直接从人群中穿过。”汪僧说。 “我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怕了,已经有几条人命背负在身上,我不在乎再多几条。”周明说。 “我要警告你!我让你做的这些可不是让你随意的杀人。如果我知道你杀了什么不该杀的人,我会立刻停止任务的进行,并且会将你从这个世界上抹除掉。”汪僧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生气。 “别这样的生气,快告诉我下一个任务是什么,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东西瞒着我。”周明说道。 “瞒着你的事情可多着呢,我不能一时间全部告诉你,不然你的小身板可承受不住。我想你已经有些饥饿了,自己去找一些吃东西的地方吧。然后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好好的睡上一晚,明天我再联系你。记住,不要被抓到。”汪僧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周云见住宅的外围,汪僧和徐胜从车里中走了下来,徐胜站在住宅的外面朝着顶层看去。汪僧则去往了另一边,他看见周明完全的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便直接走向那堆正涌来的人群。 “嘿!嘿!嘿!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是不是我听错了,我好想听见了有人开枪的声音。”汪僧对他们说。 “对,没错,我们也听见了。诶?你是这里的住户么?我怎么以前没有看见过你。” “哦,我是刚刚才搬进这里,平时也很忙,所以你们不认识我也很正常。”汪僧指着面前的那周云见的住宅说:“我刚刚开车经过这里,好像听见枪声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那我们赶快进去看一看,可别出了什么问题。”那群人立刻朝着周云见的住宅走去。汪僧拍了拍身旁的徐胜,让他跟着自己一起进去。 “我们进去干什么?那个人已经死了,你不会是想再问出什么东西吧。”徐胜说。 “我这不是有你么?我们还有好多的事情没有做啊。”汪僧说。 他们跟着那群人走了进去,那位年过古稀的老头看见走进来这么多人,便指着头顶对他们说:“在顶层,他在顶层。” “谁在顶层?你说的是什么?我们没有听清。”那群人问道,他们之间吵吵闹闹,根本没有听见这老者轻声说的到底是什么内容。 397:瓶瓶罐罐 “你们想要找的人在顶层。”那老者说着,将自己手中的扫把立到了门旁,然后拿起衣架上的一顶灰色的绅士帽,安静的走出了门。 他们顺着楼梯走了上去,爬到了顶层。走在最前面的一位抱着孩子的女士突然惊声尖叫起来,她捂住自己孩子的眼睛,转过身往后跑去。 这时他们都看见,眼前一具头部炸裂的尸体,因为子弹的威力早已辨认不出他的面貌。他们都围在这尸体的旁边,有的打着电话,有的在旁默哀,有的拿来了一张白色的床单,铺在了尸体的身上。 “看见了么?他坐在尸体的对面。”汪僧对着徐胜说。 “看见了,我们要不要把他叫来?”徐胜问。 “当然,我还有许多的问题想问他。” 徐胜和汪僧走到了那尸体的后面,看着正低头坐在对面椅子上的鬼魂。那鬼魂似乎也发现了他们二人,便站了起来跟着他们,往着楼下走去。 他们来到了第一层,坐在了那里的沙发上,周云见看见那古稀的老者已经离开,失望的叹息一声:“连他也离开了我,甚至知道我死了都不给我收尸。” “别叹息了,你已经死了,这辈子罪孽深重,下辈子争取做个好人吧。”徐胜对他说。 “不可能,就算我真的想做好人,我还是步了今生的后尘。”周云见说。 “你为什么会这样说?”徐胜问。 “我一直是不太相信宿命论的,但我却有我自己的想法。就像一个人去电影院里看电影有两部喜欢的电影可以观看,但他却选择了第一部。但是第一部却没有达到他的预期,他走出影院是会骂道:‘该死!早知道选第二部了。’”周云见说:“但如果时间倒退到之前,他还是会选择第一部,不会改变。” “我不管你看什么电影,或是选什么第几部。我只想知道,你想不想让自己的罪孽减轻一点,好让你下辈子投个好人家。”汪僧说。 “真的可以?我一个死人你可不要对我说笑。”周云见听了汪僧的话眼睛有些发亮,似乎找到了什么救命稻草。 “我当然不是在跟你说笑,我们能够看见你,就肯定会有你不知道本事。而且那个周明也是我指引他来的,没有我,他估计到死都不知道他的父母为何死去。”汪僧说。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我现在身无长物,已经没有什么能够给你的了。”周云见说。 “当然有,你的财产,这就是你最大的筹码。据我所知你已经没有了什么直系亲属,我估计你死后你的那些远房亲戚都会来争夺遗产,到时候你的葬礼可是会很风光。”汪僧说。 “确实如此,穷处大街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我估计到时候又会跑出许多我根本就不认识的亲戚,为了我那点钱大打出手。”周云见说。 “那我有一个好办法,既能打消那些人想要争钱的心思,也能为你博得一个好名声。想不想听听?”汪僧说。 “什么?真的有这样好的事情?” “当然,只要你把所有的财产全部交给我,让我去帮你全部捐给慈善组织。这样你既落得了一个好名声,也免得那些不熟识的亲戚大动干戈。最重要的是,这也算是为自己积德。你的罪恶太重,如果不赶紧想想办法的话,下辈子只能投个猪狗胎。”汪僧说话的语气,像是恐吓一般。 “我看可以,那这样就拜托你了。如果可以办成的话,我财产的一成可以给你当酬劳。真的很幸运能够遇到你们,我下辈子努力去做个好人。”周云见说着,将所有能够支出其财产的重要信息全部写了下来,并写下了一份遗嘱,以防有心人的从中作梗。 汪僧满意的将那纸条塞入自己的口袋中,并笑着对周云见说:“这就可以了,我想你下辈子应该可以投个人身,不用去做畜生胎。”他说完叫了一声徐胜,说:“你愣着干什么?做事啊。” “嗯?做什么?”徐胜刚刚再想着周云见说的第一句话,以至于出了神。 “做你该做的事情,我想不用我教你怎么做吧。”汪僧说着,指了指他手上的戒指。 “哦!对了,刚刚是我走了神。”徐胜抬起手臂,将周云见的鬼魂收入了戒指之中。他们起身站起,往着门口走去。他们看见了警车开到了门前,还有一辆已经不需要的急救车。 “现在我去哪里?”徐胜问。 “我们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做,那个周明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当然需要有人帮他善后。我们赶快趁着他休息的时候,把一切都处理好。”汪僧回答。 “那个他怎么样?你觉得他能不能通过你的考验?或者就算他通过了,他是不是真的会愿意离开这里,跟着你。”徐胜问。 “我很看好他,我从他的身上看到了我需要的东西。对于生存的渴望,对于未知的追求。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对罪恶的抵触。”汪僧说:“虽然他现在还很弱小,但我可以把他培养成能够独挡一面的将领,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他们离开了周云见的住宅,驾车来到了之前那个城郊的小旅馆。因为这里的老板已经离开的缘故,所以整个大门敞开着,里面也十分混乱,像是被什么小偷溜进来过。 二人踢开脚下的瓶瓶罐罐,鞋底沾上的不知什么粘稠液体让他们心烦不已。他们踏上楼梯来到了那个走廊尽头的房门前,敲了敲门然后直接推开走了进去。 他们看见一个女子正坐在床尾,面对着有着一个小黑洞的墙面。传来的腐败臭味让他们不得不遮住自己的口鼻。汪僧看着她,说道:“跟我们走吧,你已经完成了你的任务,我会履行我的承诺的。” 那个女子回过头,轻飘飘的走到了汪僧的面前,说道:“就这样走了么?我在这里待了那么些年,还真的有些不舍得。” “快一点跟我离开,在这里你越留念,陷得越深。”汪僧说。 “好吧,。只是我的身体,还在这墙里,已经被囚禁了那么多年。”她说。 汪僧推了推徐胜的身体,徐胜立刻反应过来,举起自己的手臂,让她飘了过来,飘进了自己的戒指之中。 398:埋葬 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戒指,颜色似乎与之前有所不同。不是之前那样的浅蓝,反而更加的深沉。 “我们走吧,还有下一处地点。”汪僧拍了拍徐胜的肩旁,往着门外走去。 “等等,她的尸体还在这墙体里面,我们就这样的走了?”徐胜指着床尾正对的那面墙问道。 “难道你还想把它弄出来葬了?别傻了,就连她都不在乎自己以前的躯体,你还在乎什么?只不过是一堆不成人形的腐肉,再等些年就会完全消逝,变成蝼蚁的盘中餐。”汪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徐胜盯着那面墙,之前被周明刺出的小洞还不断流着黑色的液体。因为这恶臭他自己内心的作呕感也越发的强烈,最终还是直接离开了这里。 他们穿过大半个城区,此时的星空逐渐显现出来,在这清澈的星空下他看见灯火通明的城市,仿佛忘却了白天黑夜的界限。徐胜靠在副驾驶的窗前,无聊的看着街上拥挤的人群,人们都在为了生存奔波,却不知自己会何时突然逝去,留下拼搏一生的财产,和所有的痛苦。 “我们到了,快下车吧。”他们将车停到了一条幽深的巷道旁,这里极其的昏暗,似乎是被废弃已久的住宅区。只有巷子入口的一张泛黄的路灯,在摇坠中勉强的照亮道路。 汪僧手里拿着一个手电,往着巷子深处走去,徐胜则双手抱胸,跟在身后。在走到巷子的一半之时,他们看见了地上躺着的几具尸体,每个身上都有着一到两个弹孔。有的被击中了头部当场毙命,而有的被击中了躯体,死亡之前还有着漫长的痛苦期。 徐胜看见了在那些尸体的旁边,站着满身黑气的鬼魂。他们的身体变得紫红,面色惨白,眼睛更是如鲜血一般猩红。 “进来吧。”徐胜举起自己的右手,把戒指示在了他们的面前。 可是那几个鬼魂无动于衷,仍然笔直的站在那里,过了许久之后站在他们最后面的一个鬼魂向前走来,站到了徐胜的面前,对他说:“我们的身上有着无法消除的怨气,请帮助我们完成复仇。” “不行,我不会帮助你们。你们的前世就已经罪孽深重,我不会帮助你们。你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听我的乖乖轮回,要么直接被我毁灭,永远消失。”徐胜言语冰冷的说。他越发的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判决者,能够依据自己的判断,对这些家伙进行最后的判决。 那些鬼魂没有出声,似乎知道自己无法说服眼前这两个可以看见自己的人。但又真的不甘心就这样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只能纠结的站在那里,无言以对。 徐胜知道了他们的选择,他按动了戒指上的武器模块,自己的右手出现了包裹整手的蓝色光球。他将那光球举起,瞬间释放出强大的引力,他看见那些鬼魂像是被什么强行推拽一般,不断的朝着徐胜这里靠近。虽然很努力的阻隔,但他们还是被全部吸入了这个光球之内。 徐胜亲眼看见他们在这光球之内飞速的旋转,就像是在离心机内一般,被完全撕裂消散。 “你有没有发现,这里好像又什么不对。”徐胜突然对汪僧说。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汪僧问。 “你看看地上尸体的数量,按理说应该一具尸体对应一个鬼魂,可是现在却少了一个鬼魂。”徐胜回答。 “不用担心那个逃跑的鬼魂,他造成不了多少伤害。就算是找到了杀了他的周明,也不会有太多的危险。你做的很好,现在我们该把这些尸体处理掉。”汪僧说。 “我本不想这样做,但他们执迷不悟。”徐胜想起了之前周云见所说的那些话,他接着说:“不知为何,我越发的相信宿命论,既然善的人来世继续为善,恶的人来世继续为恶。那么我完全消散这些恶的人,也算是。” “别想着这么多,你只需要想着自己想要什么,自己为了想要的东西该如何去做。我希望你一切的行动,都遵从自己的内心。一世为人,别让自己留下遗憾。”汪僧说着,指了指徐胜的胸前。他手指上的血液,滴在了徐胜的心口。 徐胜没有说话,他跟在汪僧的旁边,搭手将尸体一具一具的抬起。放到了他们车的后箱之中,然后驾车带着它们往着这个城市的码头走去。 他们将车开进了一个工厂之内,汪僧打开了里面的灯。这里面空无一人,他不知汪僧为何会知道这样的地方。 他从里面推来几个空油桶,跟着徐胜将那些尸体全部塞进了油桶之内。然后倒入水泥,开着车将它们拉到了码头的船上。 他们站在船上,用脚踹着这些圆桶,滚到了水中,沉入了河底。因为那些注入水泥的缘故,除非这整个河道干涸,否则不会有人知道这下面还有这样的东西。 徐胜站在这船的甲板上,看着不断流过的河水,穿过整个城市的河流不知掩埋了多少罪恶,他回头问道:“这下面到底埋藏着多少人?” “不比这个城市的人少。”汪僧指着汹涌流动的河水,那些圆桶接着汹涌的河流,滚向了世界各地。 。。。。。。 周明直接走出了这片繁华的住宅区,走到入口的时候他还跟那两个保安打了一个招呼。他们也微笑着回应,根本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事情。 周明一路走着,走到了道路之上,打了一个出租车去往着城区。付了钱下车之后,他提着那个小箱子来到了一间普通的餐馆。点了一些家常菜之后,便将手中提着的那个铁箱子放到了桌子上面。 长时间的提着它,早已经使周明的手臂酸痛。他打开了那个箱子,趁没人注意到他时,将自己身上的手枪以及短刀装入了箱子之中。 这时老板走了过来,他递给了周明一杯热茶,也将所点的菜品全部摆到了周明的面前。吃饱喝足之后,他走到了老板的收银台那里,掏出了自己的一沓钞票,抽出一张递到了老板的手上。 “小伙子,你是不是新来这里的?”老板笑着问。 “嗯?为什么这样说?”周明问。 “没有什么,你不要多心了。我就是看你的样子像是刚刚才到这里的人,现在已经入夜了,如果你没有地方住的话。可以来我家的旅馆,我可以给你一个优惠。”老板说。 “不用了。”周明收回找来的零钱,走出了这里。 399: 他站在门口,打了一个摩的往着城市中心走去,入夜的寒风吹过他的脸颊。轻薄的外套不足以抵御凛冽的寒风,胸前粘稠的血渍更让他感到难受。此刻的他只想赶快洗上一澡,然后换上干净的衣服。 摩的停在了酒店的门口,这里的价位还算合理,而且里面的环境还算不错。所以周明很是喜欢这家,但其实自己也没有来过几次,所以在这里也没有多少的入住记录。 他提着箱子走到了酒店前台,却发现自己的身份证不知何时遗失了。他找遍了全身,也没有找到它。无奈这里还是挺正规的,他无法说服工作人员,让他们为没有身份证的自己开一间房。 他走出了那里,突然想起了之前那老板的话,或许他可以去那里先将就一晚。他又回到了那个老板的店,在路上还为自己买了一套换洗的衣服。 “老板,你说的那间旅馆还有没有房间?给我开一间房。”周明对着老板说。 “当然有,跟我来。”老板露出了笑容,他领着周明走出了门。走进了旁边的一家店面,简单的办了一些手续后,他便交了钱提着箱子走上了楼。 在这样的地方,总会有这样的“姐妹店面”。在旅馆的旁边开着一件餐馆,既可以为住宿的人提供每日的吃食,也可以通过这餐馆招引来跟多的住客。 这样的地方很好的填补了这里的空白,有很多无法入住正规酒店的人员,只得入住这样的旅馆。但每一个入住的人都必须要提起万分的警惕,因为这样的旅馆什么样的怪事都有。 他站在楼梯口的那扇门前,并没有着急的推开它。之前在那女鬼那里的经历,已经让他更加留神这里。他猛地敲了敲这门,对着门里喊道:“初次到访,多有得罪。” 说完之后,他推开了那门,将那铁箱子直接扔到了床上。他将门关上,仔细的查看着们的周围,还好没有看见类似符纸一类的东西,说明这里还算安全。 他将刚买的衣服拿出,放在床上铺好,然后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下,扔到了一边。他走进了浴室,开始了他的洗浴。 洗好之后,他换上刚刚买来的衣服,站在了镜子前。他发现自己好像比之前更加的英气,有了一种说不出的自信。 他坐回了床上,将自己的鞋子穿好,躺在了床上。像他现在的情况,是不可能脱了衣服入睡的。必须穿好所有的衣服,随时随地的准备逃走。 他打开了电视,出乎他意料的是这电视居然没有一个能看的节目。无路如何按动手中的遥控器,屏幕上只有白花花的一片,滋啦滋啦的发着声响。 他靠在床头睡了过去,半夜时分突然听见了什么声响,令他猛地惊起。他听见什么人在敲打着他的房门,轻轻的,不怎么引人注意。 他将那箱子里的上满子弹的手枪拿出,塞在自己的腰间,起身慢慢的想着门口靠去。 “谁?半夜的来敲门?”周明问。 那人没有回话,周明透过猫眼看见那门外站着的是一个年轻女子。他打开了门,刚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谁知那女子却直接走了进来,像是走进自己的家一般。 “你是干什么的?”周明将门关上。 “你能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很便宜的。” 周明先是一惊,后来也就知道了她的来因,坐在那里微笑着看着她。 那人先是跳着舞,后来慢慢向着周明靠近,谁知却被周明一口回绝,指着床尾电视的位置,说:“你就站在那里跳舞就行了,钱我会照给,不要靠近我。” 那女子很是惊疑,但也只好应了他的要求。谁知没过一会,就听见门口一阵嘈杂,几个壮汉闯了进来,他们好像很是愤怒一般,叫骂着朝着周明冲去。 但随后又乖乖的相后退着,周明及时的掏出自己怀中的手枪,抵着那个第一个冲过来的男人的头,慢慢的站了起来,说道:“仙人跳,这么低级的把戏去骗别人去。再进来打扰我的话,我就让你们都尝一尝枪子的味道。” “知道,知道,一定不会再来烦你!您大人有大量,让我走吧。”那个被枪抵着头的男人说到。 周明慢慢的将手中的枪放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但当他们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周明却又叫停了他们。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两张钞票,交到了那个穿着暴露的女子手上。 “你为什么?要给我钱?”那个女子看着手上的钞票,迟迟没有塞入自己的口袋。 “这是你刚刚跳舞的酬劳。”周明回答。 那女子的眼睛湿润了起来,但很快就被一旁的壮汉强行拉走。或许周明这样做有他自己的想法,自己所做的一个小小的善举,很可能会对她的生活造成翻天覆地的改变。 他又回到了床上,将那短刀和手枪都放到了枕头下面。并将那铁箱子藏到了床下面,里面还有一个东西他至今没有用过,或许有着更为重要的作用。 不知不觉他已经睡去,但总感觉自己的身上好像有着什么东西压着自己,而且自己的脖子也越来越难受,呼吸也变得不通顺起来。 他在辗转反侧中睁开了眼,突然看见一身怨气的鬼魂正坐在自己的身上,就像之前那个女孩一样轻飘飘,没有多少的重量。 但他的身上明显颜色伸了许多,他的面色惨白,嘴唇红紫,眼睛也变得血红。好像一直在念叨着什么,但因为其嘴里好像被血块堵住,周明一直没有听清。 他认出了这个鬼魂,正是自己之前杀的那个小混混中的头目,不知为何只有他一个鬼魂来到了这里,也不知他是为何能够找到自己的住处。 不过幸好只来了一个,如果他们都来了,周明知道自己不可能会敌得过。 他从自己的枕头下面掏出了那把手枪,对着他的嘴部连开三抢,但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 “已经死了的我,是不可能再死一遍的了。” 这下周明终于听清他说的话,可这也使得他更加的害怕。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十秒,他隐约看见了另一个自己,正站在那鬼魂的身后。 400: 周明胡乱拍打着自己的双手,无意之中拿到了那把短刀。他用力刺去,扎在了那鬼魂的胸前。原本二者都不在意的短刀,谁知却留在了那鬼魂的身体之上。 周明看见,那被短刀所刺入的伤口处,正不断向外散发着黑色的光粒。那鬼魂痛苦的将刀抽出人到一边,痛苦的站到一边,似乎还想再一次想周明攻来。 不过周明及时发现了那短刀的功效。手枪可杀人,短刀可灭鬼。虽然不知道它是如何做到的,但当务之急还是保住自己的性命。 他快速的滚下床,拾起地上的那刀,紧握着面向那鬼魂。此时被之前那三声枪响惊到的人们,也纷纷的朝着这里走来。 “你们在干什么?刚刚谁开了枪?”那群之前想来仙人跳的众人,站在门口往里面看去。 那鬼魂趁着周明分神看着他们的功夫,快速的冲到他的面前,将那短刀从他的手上拍打开,紧紧的掐着他的脖子。 周明很想再次拾起那个短刀,但这鬼魂的力量着实很大,紧紧被掐住的喉咙也时的他不得移除半步。 “快!拿起那把刀向他刺去!他是鬼!”周明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他们喊道。 谁知那些站在门外的壮汉一个个都面露惊恐之色,没有一个敢轻易的上前,即使那短刀就在他们脚前的五米之处。 周明的面部已经渐渐红肿起来,他无法再说出一句话,现在只能依靠那些素不相识的人。 突然,那个之前跳舞的女子跑了出来。她拾起地上的短刀,闭着眼尖叫着向前刺去,还好准确的刺在了那鬼魂的后背。 那厉鬼的前后两处伤口同时作痛,入刀处如嘴唇一般的向外翻开,它立刻松开了手往着门外跑去。它跑得飞快,双手只得用力捂住自己的前胸的伤口,后背的刀上也只能任由其发展。 周明立刻大口呼吸起来,他跑到门前想看看接下来的情况。谁知那鬼魂没走几米便倒在地上,伤口处不断消散而出的黑色粒光,慢慢将它完全分解。 “你这是怎么回事!这真的是鬼魂?”那些人吃惊的看着前方,就在那个鬼魂的消散之地。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周明向他们翻了一个白眼,走到了那个女子的身边,对她微笑着道谢几声,然后拿回了她手中的短刀。 他从地上捡起一张破抹布,将刀身上沾染的黑色物质全部擦净。刚刚还散发着微微黑光的刀身,此刻已经完全变成了之前的银色。 “你们还不出去!想在这里跟我过夜不成?我累了,我要休息一会。”周明对着那些还站在门口的众人说道。那些人听了也都悻悻的离开,除了那个女子,好像不放心一般,一直待在门口看着周明。 “你想干什么?别以为你救了我,就可以对我提什么要求。”周明问。 “不是,我想你误会了。”那女子指了指这屋子的对面,说道:“我就住在你的对面,我想知道这里还有没有鬼魂了,我真的是有点害怕。” 周明听了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伸出头朝着外面看去。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看到鬼魂,但还是一脸自信的对着她说:“没有了,这里一个鬼魂都没有了,你就放心的回去吧。” “真的?你可不要骗我。” “真的,如果还有的话,我会感受的到。再说我们的房间离得如此之近,如果你见到什么的话,大喊一声我就会赶到。”周明说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走吧,我真的要休息了。” 真的没有鬼魂了么?周明自己的心里也在嘀咕。在送走了那个女子之后,周明重新躺在了床上仔细的观察起那个短刀。他不敢入睡,害怕那些其他的鬼魂再来找他的麻烦。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许久,周明自梦中猛地惊醒。他不知自己为何放松了警惕,竟不自觉的睡了起来。还好这段时间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不然他可能会在梦中被杀死。 他站起身稍微活动一番,拿着他的东西走出了门。走到楼下的时候却发现昨晚的那些人,都坐在屋内的椅子上,各个面露疲惫之色。 估计也是一夜都没有睡觉的缘故,他们看见周明走了下来,纷纷站了起来直直的盯着周明。 “你们干什么?为什么这样的看着我?”周明问。 “昨晚的那个东西,是不是真的已经没有了?你可得告诉我们一个准信,不然我们是真的不敢再待在这里的。”那个老板问。 “没有了,你这里很干净。”周明抬头看了看周围,又突然问道:“你是不是干了什么亏心事?为何这样的害怕。” 那老板不再回答,周明走出了门。时间抵达八点,耳机再次传来汪僧的声音:“昨晚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我们丢失了一个鬼魂。” “丢失一个鬼魂?”周明想到差不多就是自己昨晚杀了的那个鬼魂,他说:“我昨晚确实遇到一个。” “那你有没有什么事情,那个东西是个厉鬼,应该有些手段。”汪僧问。 “没事,我把它杀了,应该是杀了。就用你给我的那把刀,那把刀是不是什么特殊的刀?”周明问。 “没错,我想你也应该能够猜到。那把刀就当作是我给你礼物,至于那把枪,不想要你可以扔了。”汪僧说。 “下一个任务是什么?”周明直接了当的问。 “你现在已经完全参与进来了,这样很好。下一个任务,去往凤峦酒店。我想请你好好休息休息,你也应该休息休息了。”汪僧说完,挂了电话。 周明听的一头雾水,他不知道这个任务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无论如何,他还是打了一个出租车,往着那个风峦酒店驶去。 车子停到了酒店门前,可是他刚刚想走进去的时候,就被汪僧叫停,耳机里传来的声音:“不要进去,你的目的地不是这里。” “你不是说要到这个地方的么?为何又突然改了主意。”周明问。 “我是说让你去往这个酒店,又不是说让你完全的走进去。你的目的地在这个酒店的对面,那个洗脚城。”汪僧说。 “我去到那里干什么?我可不想去洗什么脚。”周明问。 401: “当然不是让你去洗脚的,快去吧,里面的一切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汪僧说。 周明无奈也只好应了汪僧的要求,不过这次他并没有说这次的任务到底有多少奖金。周明也没有多问,他认为或许还没有到时间。 他来到了那个洗脚城的门前,门口的站着三位接待人员。其中一位年轻女子看见周明的到来,走上前微笑轻声问道:“你是周明先生么?” “对,就是我。”周明回答。 “你好,跟我来吧。”那个女子说着,领着周明往着里面走去。他们上了楼,来到了一间包厢,里面只有他一个人,灯光十分柔和。 他躺在了座椅上,闭着眼仰着头感觉十分惬意。他不知汪僧为何会让他来这种地方,不过这第一次来的感觉还算不错。 这时一个身穿浴袍的老头走了进来,他坐在了周明的身边,问道:“小伙子是第一次来?” “对。”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这里的?”那个老头又问。 “我是经人介绍来的,他们说你这里的服务很好,所以我就来了。”周明按照汪僧所说的话,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 “这样啊,那你那个介绍来到朋友是谁?”那个老头又问。 这下问住了周明,他并不知道一直与自己通话的到底是谁。 这时之前领他进来的那个接待人员走了进来,弯下腰跟那个老头小声的说了几句话,然后便走开了。那个老头听了立马喜笑颜开起来,他站起拍了拍周明的肩旁,笑着说:“小伙子,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你继续吧。” 那位老头走了出去,把门带上。这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不过气温还有湿度很是合适,似乎是精心设计过一般。 “我现在该怎么办?我待在这里干什么?”周明问。 “不要着急,好戏马上开始。” 这时一个身穿短裙的女孩走了进来,看起来好像只比周明少个一两岁。因为她带着一个面具的缘故,所以周明一直没有看清他的样貌。 她无声无息的走了进来,步伐看起来很是疲惫,就跟之前闹鬼的那个旅店中的老板一个模样。 她端着一个木盆坐到了周明的面前,伸出手握着周明的双脚,往着温水里送去。 周明突然感觉一阵酥麻,就像是一通电流突然流过自己的全身一般。自己从来没有进入过什么洗脚城,当然也从来没有让别人摸过自己的脚。 不过这种感觉还算不赖,他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原来周围的人,都那么喜欢来这种地方。当自己躺在这里的时候,他微微的闭上眼睛,感觉到世界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好像时间真的可以就在此刻静止。 除了脚下的水温,他什么都感觉不到。 这时他突然自己的双脚被谁拿了起来,他抬头看去,谁知那个女孩竟坐到了自己身边。 “嘿!嘿!嘿!你干什么!”周明对她喊道,想要制止她。 “什么?什么干什么?”她甚至都有些惊讶。 “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洗脚洗得好好的,要坐到我的身边?”周明问:“快坐回去!” “你还真的是来这里洗脚的?”她用着一副看破红尘的眼神盯着周明,说:“是不是什么新的花样?快一点,别浪费我们的时间了。” “你仔细的听听她的声音,看看她的容貌,想想她是谁。他是你原来很熟悉的人。”耳边突然传来汪僧的声音。 周明立刻抬头往着四周看去,但他并没有发现这里有什么监控摄像头,他开始思考汪僧是如何看到这里的一切的,难道装了什么隐蔽的设备。 “喂!喂!你到底好了没有,不然我可就走了,你再叫别的技师来?”她对着周明喊道。 这下周明终于确定的知道了眼前这人是干什么的了,他对她摆了摆手说道:“你走吧,我不需要。” 那女孩也没有说什么,低下头整理其自己的东西。 你仔细的听听她的声音,看看她的容貌,想想她是谁。他是你原来很熟悉的人。汪僧的话再次在周明的耳边响起,他看着眼前这人的样子,突然一个名字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云青?”周明轻声的问。 那女孩听完明显怔了一下,随后又装作若无其事一般继续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周明又一次的询问了一声,他明显的看到她与之前相比有些慌乱,整理的东西也乱成一团。 那个女孩站了起来,像是逃跑一般的往着门口走去。 周明越看越像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他快速的跑了上去从身后拉住了她,将她重新来了回来。他将她脸上的面具拿下,果真是那张自己无比熟悉的脸。 “云青,真的是你,你这么来到这个地方!”周明对着她愤怒的喊道。 “我又能有什么办法,不来这里,我就没有钱生活。我又不像你,是个大学毕业生。”她索性也就不再逃避,将那木桶翻了过来倒扣在地上,坐在了上面点起了烟。 周明见她这个样子,也很是无奈。他也坐在了之前那个躺椅上。以前的经历慢慢的涌入了他的眼前,这个云青是他最喜欢的第一个女孩,也是在他十六岁时情窦初开所交往的第一个女友。 不过不知为何,他们那个地方的一伙混混的老大也喜欢上了这个女孩。在他与这个云青的一次外出游玩时,那伙混混竟尾随其后,混混头子当着周明的面侵犯了这个女孩。 后来这云青的家人为了避免外人说三道四,竟然直接将这女孩嫁给了那个混混头子。一个十六岁的女孩,被迫放弃了学业嫁给了这样的人,周明无法想象她之后的生活会变成怎么样。 “你就不能去找个别的工作?这种地方你这样的人不应该来的。”周明说。 “我这样的人?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只不过是一滩烂泥,扔到大街上都不会有人关心一下。”她说。 “我们差不多有十年没见了吧,怪不得你认不出我,我也一下子认不出你。”周明说:“你可以跟我离开这里,我给你找个好工作。” “算了吧,我在这里挺好的。” “你可以相信我的,我真的可以帮你找个好工作。我也有钱,完全可以帮你开一个小店经营。”周明说。 “我相信你?那一年那个家伙当着你的面,你都不敢吭声!算了。”她话没说完,又猛吸了一口烟。 “那个家伙?对,你这些天见过那个家伙了么?他为什么会让你到这种地方?”周明问。 402: “没有,他一天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不过他就是那个样子,死不死,活不活,如社会的寄生虫一般。”她说道自己的丈夫,口中满是厌恶。 “你当然已经一天没有见过他了,因为他已经被我杀了。连同那些原先一直欺负过我们的人,我把他们全部杀了。”周明笑着说,他此刻才真正的感觉自己做了此生最正确的事情。 “真的?别骗我了,你赶快离开吧,这里可不干净。”她将自己手中烟按在地上按灭,起身准备想走。 “真的。”周明的眼神无比坚定,嘴角也咧的越变越大。 她疑惑且惊恐的看着周明,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打着自己丈夫的电话,可始终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她又接着拨打了其他人的电话,但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在从他们家人的口中得知,那些人也已经一天没有了消息。 “这真是你干的?”她放下了手机,问道。 “怎么样?我也算是为你报了仇。”周明说着,像是在等待着她的嘉奖。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谁知她突然变得暴怒起啦,拿起地上的木盆就朝着周明砸去。 “你干什么!我这样有什么不对!他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恶棍啊!”周明一边护住自己的身体,一边问道。 “他是我的丈夫!他死了!我怎么办!” 周明不知为何会一脚用力的将她踹开,直接撞到了面前的门板上。她立刻爬了起来。这一脚的力道十足,就算周明故意收力,但她还是显得极其痛苦。 她吃力的爬了起来。往着门外跑去。周明见她逃了出去,害怕自己的事情败露便立刻站了起来,穿起自己的衣服。 在他将自己的所有衣服都整理好了之后,他推开门发现门口站满了人。那个之前问话的老头站在他们的最前面,手中提着一根棒球棍。 “别想走了,我们已经报警了。你竟敢杀了我的兄弟,你还是不要乱动的好,不然我可是会下死手的。”那个老头说。 “你为什么?我帮了你,你却还把我的事情抖了出来!”周明对着那个躲在老头身后的云青喊道。 她没有回话,甚至脸看也没有看周明一眼。他知道自己绝不能被抓,否则就再也没有自由的可能。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周明不断的呼喊。 耳机中终于传来了汪僧的话:“还能怎么办?想办法逃出这里,我给你的武器可不是用来看的。” 周明听了立刻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了那把手枪,他左手拿着短刀,右手握着手枪一步步的往前走去,他喊道:“我想你们知道我已经杀了多少人,我也不在乎多杀几个。放我出去,便什么事情也没有。不然拼个鱼死网破,对谁也不好。” 周明慢慢的向前走去,面前的人都纷纷避让,不想让自己成为第一个吃枪子的人。 眼看他快要走到楼梯口,身后的那个老头却悄悄的走了上去,直接一棒子打在了周明的脑后。随即旁人一窝冲了上来,把周明团团围住并拳打脚踢,时不时还竖着棒子猛地向下捅去。 “砰!砰!砰!” 三声枪响,围在最里面的三个青年倒了下去,虽然不知是不是打在了要害的地方,但仅仅是这一地的鲜血就足够吓坏身旁的人。 他们又一次的纷纷避让,赶忙朝着两边散开。虽然这场地的中间还有着三个已经受伤的他们的人,但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救助。 正当周明准备离开的时候,耳机里又一次的传来汪僧的声音:“先别急着走,你还有事情没做。” “什么事情?我可不记得有什么事情!我必须得赶快离开这里,因为我已经听到警车鸣笛的声音了。”周明说。 “不用担心,距离他们到这儿还有个几分钟。但你好像忘了你之前带来的那个铁箱子了,它现在还在那个屋子里。并且里面的装置已经被我激活,还有五分钟就会引爆。”汪僧说。 “什么?那我还不得赶快离开!” “你要是跑了,那这里的所有人估计都会死。这一次的任务,你要在五分钟内跑遍整栋大楼,将里面所有的人都赶出去。因为这个炸弹的威力,足以将整个大楼推平。本次奖金,二十万。”汪僧说道:“快点开始吧,时间不多了。” 周明见自己两旁的那些人,都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是在给自己让出逃走的道路。他起了恻隐之心,对着他们大声呼喊:“快跑!我在这里安了炸弹!马上就要爆炸!还有五分钟!” “什么!”那些人似乎有些不相信。周明见他们如此的迟愣,便又随意的朝着他们开了几枪,不知打在了哪里。 “快跑!”周明又一次的对着他们大喊,这下那群人终于知道了自己的处境,看见如此残暴的周明,纷纷的像着门外跑去。 之后周明跑遍了整栋楼,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直接用说的方式劝退里面的人。而是每进入一个地方,直接挥着自己的短刀先砍伤几个人,然后才大声的喊出自己想要说的话。 因为只有伤了人,他们才会把注意力放到你的身上;因为只有展现出残暴且令人恐惧的一面,他们才会认认真真的听你的话。 终于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内,周明跑遍了整个大楼,里面的人员也都因为求生的本能而跑得飞快。在他向下走着又回到原来的楼层之时,却看到云青还待在那个楼层之中。 “你干什么?还不走!”周明吃惊的对着她问道。 “我要我的钱!”只见她在各个房间之间来回乱窜,把所有能带走的值钱物件都塞进自己的腰包。并且还在躺在地上的那些尸体身上寻摸着,将他们身上的钱包装入自己的怀中。 周明见她这个样子猛地心生厌恶,残酷的命运已经将她摧残成了这样不择手段的人。她抱着那些值钱的东西,站在周明的身旁问:“还不走?五分钟马上就到了,我算的好好的。” 她见周明没有反应,戏谑一声之后便直接绕开他往着门外跑去。周明缓缓的举起自己的手枪,在她还未走出五步远的时候,便直接扣动了扳机。 这一枪直接打在了她的腰部,疼的她猛地仰面倒 403 了下去。周明立马上前,再次用枪指着她说:“你太痛苦了,我不能让你再这样的痛苦。放心吧,我知道人有来世,来世投个好人家。” “别!别!我是云青!我们是最要好的不是么?不要杀我!” “你不是云青了,你不是以前的那个云青了。看来我喜欢的,只是我记忆中的那个云青。”周明说着,又开了一枪。之后便立刻转身走开,没有再敢去看她的脸。 “时间到了。”汪僧说:“快想办法逃出去!” “什么!”周明这才意识到自己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他奋力的朝着窗口跑去。直接猛地跃起冲出窗户,身后的滚滚热浪伴随着火焰一涌而出,在窗户口喷出一条粗壮的火龙。 他刚买的衣服被烧的不成样子,身后也被烫的的刺痛连连。不过这爆炸的威力并没有汪僧所说的那么强大,火热的冲击浪只是将整个洗脚城化为废墟,其余的地方也就只有大楼顶层受了些许的损害。 不过他也算是救了一些人,如果那一层之中的人们没有立刻离开的话,估计都会死的连渣也不剩。 “怎么样?救人的感觉不错吧?逃命的感觉不错吧?有没有第一次感觉自己是如此的紧张,有没有第一次的感觉自己是真正活着的人?”汪僧问。 “威力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大,看来你的炸弹威力不行。”周明开始跟着他开玩笑起来,他对汪僧这个尚未谋面的人越发的熟悉。 “当然不会大,不过救人的感觉很不错,不是么?如果你想见识见识威力更大的炸弹,我以后会给你看的。不过现在你必须赶快逃走,因为‘老猫’已经来了。”汪僧说。 周明回头看去,看见了十几辆警车的到来,里面的警察下车很快发现了站在人群之外的周明,纷纷向着这边冲来。周明奔跑着在四周寻找,可却没有发现一个可以驾乘的东西。 无奈只得徒步逃跑,但手中的一刀一枪着实有些碍事,反正那手枪的子弹已经不多,他索性直接扔开,将短刀插在自己的腰间,双手不停摇摆着向前奔跑。 不过因为人群的逐渐避开,警车畅通无阻,很快就追到了周明的前面。可眼看就要将他包围之时,一辆黑色的越野冲了出来,将横在前面的警车直接撞开。 “快上来!”徐胜将头伸出车窗,对着一脸蒙蔽的周明喊道。 周明立刻回过神来,他将双手搭在车边,用力的爬了进去。 “抓紧了,我要飚车了。”汪僧对着二人说道。 周明很快的认出了这个声音,他对汪僧说道:“就是你,那个说话的人就就是你?” “对,就是我,我叫汪僧,也是‘风暴’的创始人。”汪僧说。 “那他是谁?”周明指着徐胜问。 “他是跟我一起的,如果你加入我们,这些事情你都会渐渐了解。”汪僧说。 “什么加入你们?我的所有任务已经都完成了么?要是完成的话,我还真的想要加入你们。”周明说。 “没有,还有最后一项,我现在就带你去最后一项任务的场所。如果你能合理的完成任务,你就可以加入我们。”汪僧说。 他的车子开的飞快,很快就甩开了后面尾随的警车。他们驶离了城市,往着城市的边缘开去。这里没有了中心的繁华,反而更加接近于普通的农村。仅仅间隔数公里的两地,贫富差距竟如此之大。 “好了,你就在这里下车吧,接下来的任务我会亲口跟你诉说。”汪僧回头对着周明说:“我很看好你,好好干!” 周明下了车,顺着公路往着前方走去。他认出了这里,正是之前自己的老家。原本自己的爷爷奶奶就住在这里,自己小的时候也经常在这里度过暑假寒假。不过他们跟周明的父母一样,早已经不在了。 他穿过一直绵延向前的公路,在适当的位置转了个弯,就像是刻在骨子里的路线一般,他更本不需要思考便能找准正确的道路。 “这里为何还是这样的贫穷?”周明心生疑惑,这里与十几年前毫无两样,就像是时间定格了一般。他几乎都幻想着自己再次回到那个家里,还能看到自己的父母和爷爷奶奶。 不过路上的行人很好的提醒了他这是不可能的,来往的村中住户已经没有人认的出他。以往他每次走在这里,都会有人上来搭话,现在每个人都是用一种疑惑且谨慎的眼神看着他。 “你为何一直在这里徘徊?”汪僧问。 “我该去往何处?”周明反问。 “去往你该去的地方?这里就是你的家,去你的家里坐坐吧,这就是最后的一项任务,我希望你能深思熟虑的完成。”汪僧说。 周明顺着泥土小路往着更深处走去,他走进了自己原来的家,里面果然如他所想的那般空空荡荡。他走进这屋子,将挡在路上的瓶瓶罐罐全都踢到一边,搬了一个满是灰尘的椅子坐了下来。 他靠在了那面墙上,墙上满是自己小时候和哥哥一起用石笔画出的画。只不过有的模糊不清,有的直接残缺破损。 他背对着那面墙,努力不让自己的视线触及到此。这时他透过未关上的大门看见了路的那头,还有一个年轻人正往着这里走来。 周明看见他熟悉的身影,但始终不愿意相信,他就是自己认出的那个人。 “阿明,别来无恙啊。”那个男人走了进来,微笑着对着周明说。 周明这才完全确认,来的人正是自己的亲哥哥周影。不过他们二人已经又许多年没有见过了,当初也是因为发生了很大的矛盾才分道扬镳。不知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或许也是为什么那个什么“风暴游戏”。 “周影?你在这里干什么?”周明很是谨慎的询问。 “阿明,你不该直接称呼我的姓名。你应该叫我哥哥,过了这么久,你还是那么的没有礼貌。”周影说。 “你知道我不会再说出那两个字的,说说吧,你来这里干什么?”周明又问。 “你来干什么,我就来干什么。我也是为了那个超级大奖而来,看来,我们两个会是最终的对手。”周影问:“你杀了多少人?” 404 “我没有杀人,我只是将那些世界上的渣滓消除而已。就像锅底的污垢,消失了也没有人在意。”周明回答。 “你还是那样的巧言色变,这一路上我也杀了许多人,有的该杀,有的却不该杀。我本不想造成多余的伤亡,但事情总是会超出我的预料。但我并不为自己辩解,杀戮就是杀戮,再多优美正义的词汇渲染也不会掩盖其罪恶的本质。我不逃避,我正视它。”周影用力的攥了攥拳头,对他的弟弟问道:“你是不是感觉自己的力量变得出奇的强?我感觉我比以前更加的强大,我甚至感觉我可以杀死所有我想要杀死的人。” 周明听了周影的话,顿时一阵恐惧涌上心头。他那面目狰狞的脸一直印刻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不再与他交谈,而是视线转过看向外面。 “我们在这里干什么?就这样一直的等下去?为什么那个神秘的男人还不出来说话。”周影打破了沉默。 “不知道,或许他还在准备着什么。你就那么着急?”周明回答。 此时汪僧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过并不是从他们的耳机里传来。似乎这间屋子被装上了什么喇叭之类的东西,让整个声音在屋子里环绕:“现在是最后一项任务,奖金一百万。并且除了这一百万的奖金,还有一项你根本意想不到的奖品。不过胜者只有一人,用你们的武器,夺得属于自己的机会。” 四目相对之间,周影猛地跃起抽出自己腰间的短剑向这周明刺去。周明见此状只好双脚用力前蹬,向后翻滚起来。他没有想到周影会如此不做考虑的杀掉自己,也没有想到这最后一项任务竟是让他们自相残杀。 “你这是干什么!”周明向他问道。 “干什么?我想成为胜者,这是胜者的游戏!”周影右手握着短剑,慢慢向着周明走来。 周明无奈只好迎战,他抽出自己的腰间的短刀,死死的盯着周影的眼睛。 “你的是刀,我的是剑。很有意思不是么?看来那个家伙是早有预谋,刀与剑世代为敌,不知在我们的手上能不能起到什么作用。”周影说。 说完,他横起自己的手中短剑向着周明冲来。每一招每一式都杀气十足,剑锋每每与周明的要害擦过。 周明丝毫没有反击的机会,只得不断的架起手中的短刀作防。短兵相接之间,钢铁相撞的声音不断传出这个破旧的房子。 他想起了自己的哥哥在小时的愿望,因为看了许多的武侠电视之后便一直想成为一个傲视一切的剑客。因此他的父亲还将他送往了剑道馆,不过很快他便被剑道馆所开除。 因为他完全不听从里面老师的教导,他舞出的每一剑都刚猛果断,完全违背了他们口中强身健体的目的,当然也造成了许多孩童的受伤。 后来他便在自己的家中练习,自己的父亲送他一把木剑。那把木剑就是周明小时的阴影,因为他的哥哥只要见到他,就会用那把木剑狠狠的击打他,单纯的只是为了乐趣。 这两把利器异常的锋利,那短剑在周影的手中就像是他右臂的延伸,舞动起来收放自如,一招一式刚猛果断。他看见周影的脸上满是满足的笑容,似乎他等待这种感觉已经等待了许久。 “你为什么不还击?就这样一味的退缩可是不会成为胜者的,而且很容易丢掉自己的性命。”汪僧又通过耳机与周明交谈。 “我打不过,我打不过!”周明如嘶吼一般的回答。 “你当然打不过,但就算你打不过你也要去进攻,别像个懦夫一般的只顾防守。就算被刺入心脏,你也要打掉别人的门牙。千万别让自己的武器离手,他是你唯一忠诚的朋友。别忘了,你可是救过那么多人性命的英雄。” 周明听了猛地一惊,他感觉自己与周影的力量似乎都是耳边这个家伙给予的。而且他所说的超越奖金的礼物很有可能也是让自己变的更强的办法。怪不得周影会不顾一切的想要得到它,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不择手段的人。 他想到不能让那个东西被周影得到,否则会造成更大的伤亡。他哥哥的性格他最清楚,是可以为了自己的欲望随意残害他人的人。 “怎么?变得勇敢了么?开始进攻了么?”周影明显感觉到他弟弟看来的短刀越发的有力量,击打在他的剑身阵阵作响。 “比起让你杀了其他人,我更愿意在这里就让你死去。”周明慢慢的向后退去,刚刚超高强度的运动已经让他有些疲惫,他要趁着这个功夫赶快休息一会。 “怎么?累了?你的体能还是不行。长期的平稳生活早已磨平了你的棱角,你不再是眼前那个张扬的周明了,甚至连你的眼神都有些呆滞。”周影再次的向他冲来:“我可不会疲惫!因为我每一刻都在与自己的生命作斗争。” 这一击终于打倒了周明,他无力的倒在地上,想要站起却发现自己的四肢已经被周影用力的踩住,不得动弹。 “给你一个忠告,永远不要忘了对自己身体的锻炼。因为关键时候只有两种东西可以救你的命,那就是金钱和拳头。”周明说着举起了自己手中的短剑,对准了周明的心脏,说:“算了,这些话,你下一辈子再好好思考吧。” 别像个懦夫一般的只顾防守。就算被刺入心脏,你也要打掉别人的门牙。千万别让自己的武器离手,他是你唯一忠诚的朋友。汪僧的话突然又在周明的脑海里回想,在那剑锋刺入心脏之前,他猛地挪动身体,让它刺在了臂膀上。 周明强忍着疼痛用力的发力,竟猛地将周影掀起,他踉跄的站了起来,重新拾起了他的短刀。 “怎么?你这样是根本不可能杀死我的。你已经伤痕累累,还想怎么样?”周影戏谑的说。 “就算被你刺入心脏,我也会打掉你的门牙!”周明叫喊着紧握拳头,如发疯一般的向他冲去。 可就在他走到这屋子中央的时候,整个屋子竟轰然倒塌,二人都被这废墟完全掩埋。周影那刚猛果断的利剑,早已让整个屋子伤痕累累,他多次的砍在这屋子脆弱老化的支柱上,使得它最终不堪重负的轰然倒塌。 405 “要不要去救他们?”一直坐在屋外百米之外的车内的徐胜,看见那屏幕上面完全没了画面。他向车外探出头去,看见了这房屋占地之上的废墟。 “不用,这点小伤还死不了人。”汪僧简单的回答。 在那片废墟之中,突然像是有了动静,从灰尘与土木之中站起了一个灰头土脸的男人。他紧紧握着手中的短刀,即使在如此的重击之下,那刀身依然没有任何的伤痕。 他猛地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好让自己赶快清醒起来。他从自己的上衣上撕下一条布条,将自己不断流血的臂膀紧紧的包扎。 这轰然倒塌所发出的猛烈声响,吸引了越来越多的村民前来观看。他们都站在距离此地几十米的地方,看着站在废墟中的那个男人不敢轻易的上前。 这时一个年长的老者走上前,看来是想帮忙搜救这屋子里的其他人,但被周明一声呵斥离开。 他迈着踉跄的步伐往前走去,脑中回想着刚刚周影所在的位置。他站在一根粗壮木柱的旁边,这里好像就是刚刚周影所站的地方。 他将木柱的旁边杂物用力的拨开,果然看见了倒在下面的周影。不过他并没有死去,只是被这木柱砸成重伤,且这木柱压在他身,使其不得动弹。 周明不顾身旁村民的劝阻,慢慢的举起了自己手中的短刀,准备向他刺去。 “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我是你的哥哥啊!我认输,胜者是你!胜者是你!”周影不断的哀求,他又接着说:“想想我们的小时候,我一直是照顾你的啊!求求你放我一马!我一定会赶快离开,再也不出现在你的面前!” 周明最终还是心软了下来,他始终无法允许自己对眼前这曾经朝夕相处的人痛下杀手。他慢慢的放下自己手中的短刀,往着别处走去。并不断的通过耳机呼喊着汪僧的名字,但他却一直没有回话。 那群村民见周明走开,纷纷上前合理将那木柱拿开。可是那周影刚刚站起,将奋力的甩出自己的短剑,向着周明飞去。 “小心!” 周明听见后面有人在呼喊,他用尽力气的转身。但那短剑却正好的插入了他的身体中间,周影走到了已经仰面倒下的周明面前,踩着他的身体将那短剑抽起,笑着对他说:“另一个忠告,千万不要对敌人心软,也千万不要将自己的后背留给你的敌人。” 他在狂喜之中看见了正往着这里走来的汪僧与徐胜二人,他认出了他们。张大嘴巴对他说:“我是胜者,给我一百万!我的一百万!还有那个超越奖金的奖品,快给我!” “你不是胜者,他才是。”汪僧狠狠的看了他一眼,转头走向了倒在地上的周明。 “什么!为什么!我不管!我就是胜者!”周影此刻已经完全失了心智,竟横起短剑指着他们二人。 徐胜见状飞速的转过身,在他的短剑还在空中飞舞的功夫,直接一拳击中了他的心口。他不知为何这一拳的力道如此之足,在这一拳击中之后徐胜才意识到自己用猛了力。 这一拳直接击碎了周影的胸骨,胸前的皮肉也深深的向内凹陷。徐胜见他痛苦的在地上哀嚎,便走过去将他手中的短剑拾起,对他说:“你已经输了,把这一切都忘了吧,你很快就会重新变成普通人,好好过着平常人的生活。” 汪僧蹲在了周明的面前,看着他的脸。他的眼睛吃力的睁起又很快的闭上,断断续续的说:“我输了,我要死了。” “你虽然输了,但正是因为你输了,我们才会认可你。你就是最后的胜者,可以加入我们的‘风暴’。”汪僧笑着说。 “真的么?你们的规则还真的是奇怪。不过我就要死了,没有机会再跟你去见识到真正的新世界。”周明说着,又突出了几口鲜血。 “你不会死的,在我手里你不会。”汪僧说着,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两个药丸。一个红色,一个蓝色。 他将周明胸前的衣服扒开,将那红色药丸用力的按住。药丸破裂,里面流下红色的液体,全部滴在了周明的伤口之上。他将那红色药丸皮扔开,又拿起那个蓝色的药丸,像是之前那样的用力按住使其破裂,让里面的全部液体流入他的口中。 汪僧又从自己的背包中掏出了一张信封,塞到了周明的衣服中间,拿起他的手盖在上面。对他说:“恭喜你,周明。欢迎你加入我们,从今以后你无论生死都是我们‘风暴’的一员。按着里面的地址找到我们的大本营,我相信你会很快的融入他们的。” 汪僧与徐胜说完便离开了那里,坐上车去往下一个目的地。 许久之后周明渐渐的站了起来,他活动了活动自己身体,感觉所有的伤痛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自己胸前那深深的刀口也完全愈合。 他打开了那个信封,发现里面只有一个硬币大小的方尖形金边令牌,里面雕刻者平原上的风暴龙卷。还有一张棕黄色的纸张,上面写着自己目的地。 他将那‘风暴’令牌拿起,解开上面的细绳,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看见不远处躺在地上的周影,孤单单的在那里争扎,四周的村民因为恐惧早已四散而逃。 他走了过去,站在了周影的面前俯视着他。周影见完全痊愈的周明一脸的惊恐与疑惑,他努力的伸出手想拿起那把短剑,但距离实在太过遥远。 “你想要么?那我就拿给你。”周明将自己的短刀重新插入腰间,走过去将那短剑拿在手中。照着周影的心脏用力的刺下。 “你为什么?我都已经输了!”周影的话模糊不清,他也就无力将溢满口中的鲜血吐出。 “这时你教我的,我不会再对你有任何的心软。那些话我听懂了,这就是我的下一世。”周明说完,将拿到短刀留在了周影的心脏之上,也算是还给了他。 他朝着远处走去,一路上总有行人驻足观看这个狼狈的年轻人,但他的目标从未如此明确。 徐胜坐在正在行驶的车内,看着一旁笑容满面的汪僧,问道:“为何这样的高兴?” “那个周明,我很看好他,他之后一定能够成为独当一面的强者。就像所有的强者一样,跟着我开创帝国。”汪僧说。 406 周明也笑了起来,他感觉这个汪僧正在做着一个美好的梦,他一直在说自己将要开创史无前例的帝国,但从未见过他有过自己的军队。或许是有,但徐胜一直没有看见而已。 “你怎么知道他会成为强者?你能看见他的未来?”徐胜问。 “我看不见他的未来,但我能预见他的未来。他的身上有我从未见过的那种渴望,这种渴望会一直激励着他不断前行。徐胜,我可是释放出了一只洪猛野兽啊。”汪僧说。 徐胜笑笑不再说话,他靠着窗户休息起来。不知不觉在颠簸之中,他又进入了一个诡异的梦乡。他发现自己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之内,四周还是如往常一样的安静。 他推开了门走了出去,发现这街道上竟然空无一人,天空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黄色的布匹。他不知现在是不是在傍晚,整个天空发散出暗黄色的光,整个世界就像是被困在了昏暗之中。 他走到了房东的家门前,猛地敲了敲却发现许久都没有人回应。透过窗户看向里面,也是空空荡荡的昏暗一片。 这是怎么回事?整个街上死气沉沉。徐胜带着这样的疑问,脑中想着高久家的位置,却一直还待在原处。好像在这里,他已经丧失了随意移动的能力。 无奈,只好用走的。他在去往高久家的这一路,时不时的靠近旁边的住宅,想看清里面的情况。但都是如房东家的那样,住户都不知去往了何处。 他来到了高久的家门前,站在门口用力的敲了敲门,却发现里面还是没有什么人。他透过窗户往着里面看去,发现些许不同寻常的东西。 徐胜索性直接用力的扭断门锁,虽然这样很有可能会招来高久的再一次谩骂。他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股浓重的血腥为袭来,他看见了地上满地的黑色血渍,还有散落一地的屋内物品。 这里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争斗,徐胜心里想着,又看见了墙体上的东西。原本棕黄色的墙体表面像是被什么染过一般,出现了一大片的黑色物质。徐胜上前用手扣下几块,还能闻到烧焦的气味。 他还看见这墙体的附近还散落着一些武器,枪支或是刀剑。他拾起了其中的一把长刀,掂量着还能感受到上面的温热。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像是一群人在彼此的争吵。徐胜有些高兴,因为他终于在这里看到什么活人了。 可当他刚刚走出门时,眼前的这一幕却让他彻底的颠覆了认知。一群半人高的猿猴正整齐有序的行走在路的中间,他们全部被带上了黑色的铁甲,头上也有着古代样式的头盔。 他们每一个都手持两米长的长矛,那好像是全钢制作的,在他们的手中不停的反射出光芒。尽管那些全钢制作的长矛很是沉重,但那群全副武装的猿猴都有着强有力的身躯,挥舞它完全不成问题。 在那群整齐巡逻的猿猴的最前端,是另一个物种,看起来应该是他们的首领。那是一个等人高的大猩猩,他的手中并没有任何的武器,只是四肢伏地的在前方走着,看起来威猛无比。 突然在他们队伍的前方,有几个人类在小心翼翼的走动,他们的怀中抱着一些东西,因为距离太远的缘故,徐胜并没有看清。 那群整齐巡逻的队伍也看见了那几个人,突然为首的大猩猩后肢蹬地站了起来,右肢指着那几个人类,发出了雄壮的嘶吼。 然后他身后的所有猿猴,像是得到了指示一般,全部一齐冲了上去,用着各自不同的路线。有的只是快速行走在马路上,左肢用力的抓地,作为自己两个后肢前进的辅佐。右肢紧握长矛,将矛尖笔直的指向前方。 除了那些只是快速行进在马路上的猿猴,其余的全部攀登上了屋檐,在房梁之上快速穿行。快要抵达那几个拼命逃跑的人类时,抓准时间突然从房梁之上跃下。将矛尖向下,对准那几个人类。 突然又一声的怒吼传来,徐胜明显的听出了是这为首的大猩猩,两声吼叫之间有着不同。似乎他们之间也有着一种隐秘的语言,可以在彼此之间交流。 那所有的猿猴听了这话之后,全都收回手中的武器,只是跳到了那群人类的旁边,再次横起长矛将他们团团围住。 那个大猩猩不急不慢的走到那群人类的旁边,夺下他们手中的袋子。打开之后才发现里面只是一些很是平常的食品,还有一些日常用品。 那个为首的大猩猩伸出右肢向前摆了摆,其余的猿猴便都用长矛指着那些人类的后背,看押着他们往前走去。 突然那为首的大猩猩猛地回头,发现了正往着自己走来的徐胜。他看见徐胜的手中提着那个长刀,立刻想向着身后的那群手下喊了几声。 那群猿猴便都往着徐胜冲去,只留一个继续看守那几个人类。只见那群猿猴快速的向着徐胜冲去,他们手中的钢制长矛尖全部直直的横在前方,在自己的首领没有下达活捉命令之前,他们的任务就是快速的弄死眼前的这个勇敢的人类。 徐胜猛地转身躲过了冲在最前方的那位猿猴的刺击,在他还未停留的功夫便立刻转身横甩出他手中的长刀,扎实的砍在了那位猿猴的后背。 在他刚刚倒下的功夫徐胜立刻跃起,他看见了自己的头顶正又四位猿猴正向下冲来,他们的矛尖笔直的向下,看来是想自头顶直接刺穿徐胜的身体。 徐胜立刻按动了自己的戒指的武器模块,自己的手中立刻出现了一副硬盾,他左手举起那盾牌并弯下腰,将那盾牌完全护在自己的身前。 还好那盾牌还算坚硬,尽管那些长矛的矛尖刺穿了盾牌,但也只是刺入了一小点,并不会对徐胜造成多少的伤害。 在接下的斩杀二位猿猴之时,徐胜手中的长刀在与那长矛碰撞之时猛地断裂,还好有身前的盾牌以死相抵。盾牌被完全的击碎,徐胜来不及再次按动手中的模块,索性直接拾起了地上猿猴尸体旁的长矛作为武器。 407 不过这长矛确实如看起来那样的沉重,徐胜刚刚拿起之时甚至还有点不适应。不过在几次的挥舞战斗之中,他已经差不多完全适应了它的重量,关乎生死的战斗是最好的老师,它能激起徐胜最大限度的兴奋。 徐胜的上衣在这场战斗中完全撕碎,自己的身上也满是被那猿猴所伤的抓痕,伴随着丝丝血迹。他终于将所有的猿猴战士消灭,但自己的身体也受了不小的伤痕。 虽然他的自愈能力并没有消失,但痊愈的速度全比不上新添伤痕的速度,他的身上还是有些沉重的疼痛。 他踩在那些猿猴战士的尸体,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他看着那个为首的大猩猩正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竟让自己心里阵阵发毛。 “人类!你很强!” 那个大猩猩突然张着嘴说出了徐胜能够听懂的话,但语气十分的奇怪,徐胜也只是依稀的听清内容。 在说完那句话后,他突然猛地跃起,一跃超过十米之高。在徐胜还没抬头仰视的功夫,他便直接自徐胜的头顶落下犹如陨石天降一般的将地面砸出巨大的裂痕。 要不是徐胜即使后退很有可能直接被砸成了肉酱,不过这猩猩虽然体型巨大,但速度却丝毫不逊色徐胜。在徐胜还未落地的功夫,便直接一拳击中了还在半空中自由下落的徐胜。将其击出了几十米,重重的砸在了前面的越野车侧身。就连那车子,也完全被重击的变形。 为首的猩猩再次一跃跨度几十米,来到了徐胜的面前伸出右肢轻松的将徐胜提起,还是用着那种很是别扭的语气说道:“不过还是不够强。” 他就这样的提着徐胜往着前方走去,身后跟着被押解的那几个人类,还有那个幸免于难的猿猴战士。他举着长毛的双肢还在不停的微微颤抖,他很庆幸自己刚刚没有机会上去,不然就沦落到身后那群同伴一样的下场。 徐胜的身体被钢链紧紧的捆住,想再次的反抗却始终无法逃脱这钢链的束缚。他就这样的一直被大猩猩轻松的提着,漫无目的的往着前方走去。 在走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他们来到了这个城市的中心广场。这里原本是这座城市的地标建筑,徐胜记忆力的每一天这里都挤满了人群。不过现在却冷冷清清,徐胜甚至有点想念曾经在这里跳舞的大爷大妈了。 再一次的往里前行,他们来到了这广场的中心。里面的景象再一次的刺激到了徐胜本就残缺的世界观。只见这整个广场的中心上方被半个拱形铁质建筑包裹,下方树立起三座石碑巨像,看起来是三个猿属的战士。那石像身处东方,各个面目肃穆的眺望西方。且都手持长矛,看起来雄伟壮观。 在那三座石碑巨像前方,立着三座黑石王座,在每个黑石王座的上面,都坐着一位首领一般的猿属生物。他们并没有带徐胜而来的那个大猩猩那般雄壮,相反看起来只是平常人类一般的强壮身材。不过徐胜并没有因此而对他们有任何的轻视,能坐在这黑石王座上受人敬仰的家伙,定不会是普通的货色。 那大猩猩提着徐胜还有那些人类走上前,在距离那三座黑石王座十米之外便停了下来。单膝跪地低着头将右肢前伸,像是在为那三位“王”请示一般。 坐在两旁的那两个黑石王座上的猿属生物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动作。而是坐在正中间的那个猿属生物伸出自己的右手,向下轻轻的点了点。 这下那个大猩猩才得以站起,他将徐胜还有那些人类放在了原地,便低着头走了下去。这下徐胜才得以看清,那位于正中间黑石王座上的生物的样貌。 他的通体黑亮,毛发呈现出一种鲜有的黑色光亮。虽然他的身材并没有那么的硕大,但体格却出奇的强壮,徐胜能够看见他四肢的肌肉,虽然没有那么紧实,但看起来力量十足。 徐胜看见他的头上带着一个用青色树枝编成的王冠,上面还有些些许的鲜艳花朵,但其余两位的头上并没有这样的物件。但最令徐胜注意的,还是他脸上的那道伤痕,自他的右眼眉毛,一直延伸到了嘴角。 或许是对于身经百战的战士有所崇拜的缘故,徐胜竟有些喜欢上了这个强大且严肃的生物。 只见那个生物又一次挥了挥手,自徐胜的右边走来了两个男人,他们全部被灰布蒙住了头。但从一人的步伐中,徐胜好像认出了他。 他们跪在了徐胜的右边排好,摘下那些灰布徐胜终于认出了他,正是高久。不过无论徐胜如何的呼喊,高久始终没有回应他哪怕一句。 他就像其余的人一样,像是羞愧一般的低下头,等待着某人的审判。这时自徐胜的最右边走上来一位年轻的猿猴,他的手中拖着一把超过一米长的大刀,上面还有着未擦净的血迹。 手起刀落之间,那几个之前在街道上被抓住的人类,被直截了当的砍下了头颅。台下一片欢呼,所有的猿猴还有猩猩一类的生物站在台下,不断的呐喊,挥舞着各自手中的武器,享受着这场对于人类的审判。 徐胜见事态已经发展到了这样的地步,他想用力的站起,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被地上的抓钩牢牢锁死不得动弹。 这时徐胜的前方,突然传来几声枪响。顺着那枪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徐胜见到一群身穿黑色作战服,握着步枪的士兵正往着这里冲来。他们大约有几百人之多,各个一边前进一边射击。 站在这广场外围的许多猿猴因为没有及时作防,都被飞来的子弹所射杀。站在中间那几个身材魁梧的银背大猩猩立刻用力举起放在地上的重型钢盾,立在了所有的猿属动物身前,完全的挡住了接下来所有的子弹。 徐胜见这个情况,以为是自己快要获救了,便不断的抬头看着前方的战事。尽管他一直不曾放弃呼喊身旁的高久,但他依然在低头沉默。转身看去。那三座黑石王座上的生物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担心。 408 在看了交战的两方伤亡都过半的时候,那个中间王座上的‘王’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同伴,像是对着他们说了什么。他左边的那位同伴走了出来,像是之前那个大猩猩那般的单膝跪下低着头伸出自己的右手。 中间的‘王’身体微微前倾,伸出自己的右手点了点那位伙伴的掌心,然后又向后靠在了王座之上。之间那个生物像是得到了进攻的许可一般,抽出自己王座之后插在地上的银色长矛,向着那群来犯的敌人冲去。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之内,所有进犯的敌人全部被消灭。那个生物毫发无损的坐回到了黑石王座之上,中间的‘王’明显的对他笑了笑。 那群来犯者的尸体被那群猿猴拖走,只有身上的武器装备被留了下来,。 审判继续开始,那个手持大刀的猿猴又砍下了高久右边的那位素不相识的人的头颅。那个猿猴稍微停顿了一下,将脚前的头颅随意的踢开,走到了高久的面前。 “喂!你说句话!你要死了!我们要死了!”徐胜不断的呼喊着高久,甚至他的嘴唇都快要贴到高久的耳边。 但他还是没有一丝的回应,依然在沉默着,就像被人施了什么魔法,昏昏沉沉的面对死亡。大刀落下,高久的头颅滚到了徐胜的膝盖前面。 那个猿猴来到了徐胜的面前,虽然脑中一万遍的想着别处的场景,但始终无法逃离这个地方。再刀落下的瞬间,徐胜微微斜着头向上方看去。 “不要!”徐胜终于自梦中惊醒,看了看周围,自己还是坐在汪僧的车子里面。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 “你这是怎么搞的?做梦被吓着了?”汪僧一脸坏笑的看着徐胜,好像在看着这个胆小的家伙的笑话。 “确实,我被梦吓着了。”徐胜撇了撇嘴说道:“不过他太真实了,就连身上的伤痛都那么的真切。” “那你快看看自己的身上有没有什么伤痕,别在梦中被人砍了几刀,醒了身上也还有着刀疤。”汪僧说。 可当他见到徐胜果真认真的寻找起来之后,竟扑哧一声的笑了出来,拍了拍徐胜的肩膀说:“你还真的找啊!” 可是徐胜并没有理会他,摸了摸自己的身体确定无恙后,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因为那种感觉太过真是,他都不清楚自己的头颅到底有没有被砍下。 “话说回来,你到底做了怎样的梦?”汪僧问。 “我做了怎样的梦?”徐胜仔细的回想着,却发现这梦的细节竟然在自己的脑海里慢慢的消失,似乎像是从未发生过一般的没有了当时的切实感触。 “我梦见我被砍了头,我梦见我被一群猿猴一类的东西砍了头。”徐胜说。 “什么?猿猴一般的东西?你为什么还会被那样的东西砍了头?难道你连一个动物也打不赢?”汪僧觉得着实有些可笑。 “我觉得他们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动物,他们有着森严的上下等级,有着自己隐秘交流的语言。且为首的那几个强大到令人发指,普通的猿猴战士我都要艰难的战胜,类似将领一般的银背猩猩却可以轻易的将我击败。”徐胜说着,脸上又露出了之前那般的惊恐神色。 “或许你刚刚去往的是另一个世界,那里的动物就是比人类要强。”汪僧类似玩笑一般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徐胜听完立刻认真的思考了起来,但有感觉汪僧说的有那么一部分可能是正确的。 “因为我曾经也遇到过一位拥有戒指的守夜人,他就经常做着一些光怪陆离的梦。每次做完梦他都会说自己好像去往了另一个世界,他还说自己更加的喜欢那个世界。”汪僧说:“不过因为我从来没有戴上过那样的戒指,所以我并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那个守夜人是谁?或许我可以跟他好好的谈谈,看看彼此梦中的内容是不是一样。”徐胜问。 “他是我的哥哥,不过我想你是再也见不到他了,他已经死了。”汪僧有些悲伤的说。 “死了?”徐胜听了有些震惊,他略微表达了自己的歉意之后,还是忍不住的问道:“他是怎么死的?他是守夜人啊!” “我也不知道,我也只是突然知道了他的死讯。”汪僧说着,看了看徐胜手上的那个戒指:“守夜人也是会死的,所有人都会有死亡的那一天。” “我想他一定是一个很好的人,就这样年轻的死了,真是可惜。”徐胜说道。 “没错,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我离开他的身边那么多年,本想有时间就去看看他。谁知那一别竟是最后一面,要是我知道的话,我一定会寸步不离的跟在他的身边。”汪僧说。 徐胜听了这话心中阵阵酸楚,他从未见过汪僧这个样子。一直以来乐观无畏的外表下也隐藏着不远提起的伤疤,徐胜真的有些后悔提起了这个话题。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汪僧说:“把你的手机给我用一下,我要打个电话。” “用我的干什么?你难道没有手机?”汪僧问。 “还亏的你说,我的手机不是被你扔出去了么?快给我。” “哦!对了对了,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你的那个手机,真的被我扔出去了。”汪僧拍了拍的脑门说道,随即掏出自己的手机,交到了徐胜的手上:“你放心,到达下一个地点,我就再给你买一个。” “手机容易买,但困难的事我那个手机里的信息。所有的电话联系人我都得重新一个一个的加上,想想我都脑子疼。”徐胜嘟囔了几句。 他凭借着自己的记忆按下了那串号码,先是拨打了高久的电话,因为不知该如何面对可能会不断怒气冲冲的询问自己的绮罗,所以让也就只好先给高久打个电话过渡一下。 “喂?你是?”手机传来了高久的声音。 “我是徐胜。”徐胜回答。 “徐胜?”高久迟钝了几下,又问:“你是徐胜?你为什么用的这个电话号码?” “我的手机丢了,所以也就只好用着这个电话号码。最近你们没出什么事情吧?有没有什么鬼魂异灵再来骚扰?对了,还有那个猎犬有没有再来找你的麻烦?”徐胜问。 409 “没有,都没有。不过你还是赶快回来吧,我听黄香微说田绮罗好像出事了。”高久说。 “什么!她出什么事情?受伤了?还是这么的?”徐胜焦急的问道。 “不是受伤了,她没有受什么伤。”高久耐心的说:“出事的好像是她的母亲,她的母亲被车撞伤了,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你还是赶快回来吧。” “好,我现在就回去。”徐胜说着挂断了电话,将手机还给了汪僧。 “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情了?”汪僧问。 “我的一个朋友的母亲被车撞伤了,我得去看一看。”徐胜说。 “你的一个朋友?是谁?”汪僧又问。 “田绮罗,不知到你认不认识,我想应该是不认识。”徐胜说:“那就这样吧,我必须要回去了。以后我们有时间在见面,就这样了。” 徐胜说着直接在车子消失不见,这戒指在梦中消失的能力又重新显现。汪僧笑了笑自言自语道:“田绮罗的事情,你可一定会去的。我也不担心,我们有的是时间,毕竟现在已经认定你是‘风暴’的一员了。” 此时正在家中的高久刚刚挂断电话,就看见徐胜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他不知是该喜悦还是悲伤,对着徐胜说:“你这些天去了哪里?香微在这座城市里都已经感受不到你的气味了。” “我去了外面的世界,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徐胜说。 “算了,我们还是赶快去看看田绮罗吧,她现在一个人待在家里。”高久说。 徐胜点了点头,他们走出了门,来到了房东的家门前。徐胜想上前敲门却发现这门根本没有锁上,留着一个小小的缝隙。 他推门进去,看见里面昏昏沉沉且暗淡无光,完全没有以往的温馨场景。在这前厅他并没有看见绮罗的身影,他甚至都不知道她在不在这里,因为这里没有一点生气。 “你确定她在这里么?是不是去医院了?”徐胜问。 “不会的,她昨晚已经在医院待了一夜,现在已经被黄香微换了下来,回到这里休息了。”高久回答。 徐胜继续朝着里面走着,在原来房东母亲的卧室里他终于看见了绮罗。此刻的她正蜷缩在其母亲的床上,像是婴儿一般的大口喘着粗气。 徐胜不想打扰到她,便蹑手蹑脚的向后退去,对着高久说:“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她休息了,带我去那个医院看看她的母亲吧。” 高久点了点头同意了徐胜的想法,可就在他们刚刚退到这卧室的门口时,绮罗突然猛地惊醒。她惊疑的看着面前的徐胜,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徐胜?你回来了。”她问。 “绮罗,我回来了。” 田绮罗猛地冲下床,徐胜张开了双臂以为她会给自己一个拥抱。却不知迎来的是一击充满愤怒的拳头,绮罗打了这无力的拳头之后,用力的抱住了徐胜。 她的双臂如此用力,抓的徐胜感觉堵住了呼吸。徐胜的双手就这样直直的张着,不知该做些什么。想了许久他才收回自己的双臂,算是给了绮罗一个真正的拥抱。 “我的妈妈受伤了,医生说她不行了。帮帮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田绮罗如啜泣一般的低语。 “放心,我不会再离开。” 在徐胜的多次劝说之下,田绮罗终于答应独自留在家里休息,而徐胜和高久二人则往着那个医院走去。 徐胜走进了那个医院,正是原先绮罗带着自己来这里看病的那个医院。或许是因为有那个王专家的缘故,田绮罗选择在这里医治他的母亲。 他们在走到那一层时,却发现里面吵吵闹闹,不知那些医生护士是怎样干活的,让原本应该安静无比的医院变成了如此吵闹的“菜市场”。 他们看见了前方的一处房间外站满了,围城一圈,看起来正是吵闹的根源。 这时身旁的高久突然奔跑起来,往着那群人的方向跑去。 “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突然跑了起来?”徐胜问。 “快一点,那群人在找香微的麻烦。”高久说。 听他这么一说,徐胜也立刻奔跑起来。他们二人来到了那群人的附近,用力的拨开他们站在了黄香微的身前,对着他们喊道:“你们干什么!给我滚远一点!这里是医院,别给我吵吵闹闹的!” “徐胜?你回来了?”黄香微看见徐胜,脸上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对啊,我回来了。”徐胜见黄香微的脸上不断的浮现出另一种面貌,看来是在努力的忍耐不然自己在这里异变,否则这群吵闹的人都不够死的。 “你又是从那里跑来的小子,我来办事,有你什么事。快给我让开,别让我教训你!那个田绮罗呢?田绮罗跑哪去了?”那群人为首的是一个留着光头的壮汉,她扯着嗓子在医院里高声呼喊。虽然走过的人都头来厌恶的眼光,但都没有一个人敢于上前阻拦。 “你找田绮罗干什么?她不在这里,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徐胜对着那群人低沉的说道:“还有,别在这里吵吵闹闹,我身后的病人需要休息。” “跟你说?你是干什么的?算了算了,我还是去她家里找她吧。那里比这里要僻静一些,比这里更适合谈事。”那群人为首的光头说着,就带着那群无所事事的人离开了那里。 “他们要去找田绮罗的麻烦,你快去阻拦他们啊!他们都是一些无所事事的小混混,真的会干出伤天害理的事情。”高久和黄香微焦急的指着那群正离开的人说道。 “你先告诉我,他们是干什么的?不用担心,我还有充足的时间。”徐胜说。 “他们好像是那个肇事司机请来的打手,因为他们害怕那个肇事司机会因为酒驾而被判入狱,所以一直来骚扰绮罗想和她私下解决这事。不过绮罗一直想让那个司机被判刑入狱,所以那群人就每天都来许多次。”黄香微说。 “行了,我知道了,我会让他们知道教训的。”徐胜说着,转身离开。 他在出门之后便直接转身来到了一个很是僻静的巷道角落,直接消失去往了房东的家门前。然后走到了去往这里必经的一个巷子里等待着,等待着那群人的到来。 410 那群人在刚刚走出了医院后,便直接径直向着田绮罗的家中走去。在走到那个必经的小巷道的入口时,为首的那个光头摸了摸自己的袖口,对着身后的手下提醒道:“把你们的刀都拿好了,我们办事要干净利落。完事之后,千万不要把任何的东西丢在那里。” “我们那么多人去对付那么一个小姑娘,应该不会有什么闪失的吧?”身后的一个手下问。 “一个小女孩没有什么好怕的,但却有人告诉我她的身边有一个很厉害的家伙。我们还是小心一点,打不过就赶快跑,不要为了那点钱丢了小命。”光头有些紧张,因为能在那个人口中被成为还算厉害的家伙,肯定有着他们不知道的本事。 他们继续往着里面走着,在走到了这巷道的尽头时被身后的什么人叫住。为首的那个光头回过头来询问是谁叫住的他,但看见自己的手下无一个出声。 “是我。”徐胜坐在着巷道尽头右方的一堆废弃的木箱子上回应一声。随后便跳了下来,走到了那个光头的面前抬着头问道:“你们要去干什么?看样子不是去干什么好事。” 徐胜摸了摸那个光头的袖口,发现了那个硬梆梆的东西。光头立刻收回手,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藏了什么武器。 “你不是在医院的那个家伙么?快给我让开!我还有事情要办。”光头说着,就想推开笔直的站在自己身前的徐胜。但无论自己如何用力,那徐胜依然纹丝不动的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这一次光头感觉自己的力量是如此的微弱。 “你是不是想要去找田绮罗的麻烦?”徐胜不带任何情感的说出了这句话,面目亦如铁青。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打听这些。或许你是那个田绮罗的什么朋友,但我还是劝你不要蹚这趟浑水。”光头说着,向身后的手下招了招手,便想带着他们绕过徐胜前进。 “行了,我明白了。”徐胜说着,在光头还未走过自己的功夫,紧握右拳奋力的向前冲去,硬生生的击打在光头的腹部。 这一拳下去徐胜才有些后悔自己没有收些力道,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光头的腹部肌肉深深的凹陷。拳头像是碰撞到了硬东西,似乎他的胸骨也被打断了几根。 那将近两百斤的健壮光头,就这样直接被一拳打出将近十米远,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其余的那些手下看见这个场景,纷纷撂下手中的刀片四散而逃。只有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家伙,往着光头倒地的方向跑去。 徐胜一步一步的往着前方走着,他蹲在了那个光头的面前。他被那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扶起,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但没有见到任何的鲜血。 “说说吧,你是谁派来的,还有到底有什么目的?”徐胜问。 “没有谁派我来,我就是想找那个田绮罗谈谈事情。”光头说话已经断断续续,显然是真的受了不小的伤。 “谈谈事情?谈什么事情?”徐胜问。 “我想你应该是清楚的,我的那个朋友因为不小心开车撞到了你的朋友的母亲。但我们都不想通过司法的程序解决,能够私下里解决是最好的办法。我也就跟你说实话吧,因为我的那个朋友不想坐牢。所以就想着看能不能多赔点钱,就私下解决了这件事。”关头说。 “真的是这样?那我还是劝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们是不会要你的什么钱的,并且我是一定会让你的那个朋友进大牢。”徐胜说。 “别!别轻易的下决定。如果我的那个朋友真的进大牢了,那么赔的钱肯定不会太多。现在那个伤者需要的是最好的救治,没有足够的钱肯定不行。我们完全可以用一个两全齐美的法子解决。”光头说。 “没什么两全齐美的办法,人都已经快死了,单单是赔点钱肯定是不行的。告诉我,你的那个朋友的住址,我亲自去找找他。”徐胜说。 “不行!”光头很直直接了当的拒绝,如果让眼前的这个家伙去找了那个肇事的人,那就是自己的办事不力,以后自己在那个圈子就会再也混不下去,就没有人会再想着找他办事。 “不行?”徐胜举起了自己的右手,五指张开对着光头说:“你看这是什么?” “什么?手掌?” “对,就是手掌。”徐胜说着直接用力的挥动了手掌扇在光头的脸上。他的脸上红红的一片,火辣辣的针刺感。 “说不说?”徐胜又一次的举起了他的手掌,问道。 “你这是严刑逼供!告诉你!我可以告你的啊!”光头举起自己的手指指着徐胜的鼻子骂道。 “到底说不说!”徐胜又一次的用力的扇了他一巴掌。 不知道到底扇了多少巴掌,但那个关头始终咬紧牙关没有向徐胜透露任何关于那个肇事者的信息。不过徐胜最终还是找到了突破口,他将注意力转到了光头身旁的那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身上。 那个少年毕竟没有那么老成,徐胜只是略微的威胁一番,那个少年便全盘托出。似乎是他刚刚看见了自己的老大都被打的如此之惨,自己不想过多的受罪吧。 “这就对了,早早的说的话,也就不用再受这些苦了。”徐胜满意的站了起来,掏出自己的钱包将里面所有的钞票全部拿了出来,塞进了那个光头的上衣口袋中,对他说:“这些钱给你好好的去看病,我估计你受的伤也不少。还有就是,千万不要再想着再来招惹我们,不然下一次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徐胜说着,指了指光头腹部下陷的肌肉。 徐胜就那样直直的站在那里,看着那个少年搀扶着光头缓慢的离开。那个少年感觉很是害怕,对着那个光头问道:“怎么办?我把那个地址说了出来。我们要不要告诉他,让他赶快换个地方?” “别多找事,别管那些什么地址了。我们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赶快离开这里。”光头说。 徐胜往回走去,来到了房东的家门前。从自己的屋子里搬来了一个长凳,坐在了房东的家门前。等了许久,这里依然是平常的景象,自从自己赶走了那个光头之后,便没有再来什么捣乱的人。 411 这时他眯着眼看见了前方走来一个女子,揉了揉眼睛才看清那个女子是黄香微。她走到了徐胜的面前,对他说:“你怎么坐在这里?那几个家伙呢?有没有闯进这里?” “没有,我在他们还没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把他们全部制服了。”徐胜指了指面前的那个巷子,问:“你来这里干什么?现在医院里就只有高久一个人?” “对,我和他不放心绮罗,怕你误了时间或是没有找到那群人。所以他就让我先回来看看。他自己一个人守在那里,应该没什么事。”黄香微回头看了看那个自己刚刚走来的巷子,这才想起什么:“怪不得,我说刚刚那个巷子里面,怎么地上这样的乱。” 她说着,就想推门进去看看田绮罗睡的怎么样,可是却被徐胜阻止。他拍了拍的身下的长凳,给她让出了一些位置,对她说道:“你先别进去,坐在我这里,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才刚刚离开几天,就能出了这样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就在昨天晚上,我和绮罗还有她的母亲一起出了门,想着去超市买一些东西。可是当我们买完所需的东西,回到在超市之外的的车内的时候,绮罗突然发现自己还有一些东西忘记买了,想要再回到那个超市。她说那些东西她一个人拿不动,所以我也就跟着一起前去。”黄香微说道:“可就当我们刚刚走出车门,才走几步的时候,一辆货车突然撞了过来,撞上了我们的车子。那个时候,只有绮罗的母亲一个人还在车里。” “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我们及时打了急救电话,还报了警。那个货车的司机知道自己撞上了人之后,并没有逃走,而是一直待在原地。最后警察到达的时候,将他直接带回了警局。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又把他放了出来,尽管我们一直想去问个究竟,但那些警察却一直不告诉我们原因。”黄香微说。 “我现在知道了那个司机的地址了,我马上就会去找他的。” “你知道了他的地址?你是从哪里知道的?”她问。 “刚刚那个光头,是他告诉我。”徐胜说。 “那他估计是受了你的严刑拷打,不过我想你得快一点去。不然的话那个光头告诉了那个司机你知道了他的地址,他一定会再次跑掉的。”黄香微说。 “不用担心,他肯定跑不掉。那就这样吧,我就先去医院看一看,你就坐在这里,先不要去打扰绮罗,我估计她还没有睡醒。我还是有必要去医院的,要是真的又来了什么人,高久那个家伙肯定是对付不过来。”徐胜说着,起身往着前方走去。 他来到了医院的那一层,看见了一直站在门口的高久。走上前来到了他的身边,透过门上的玻璃往着里面看去。印象里一直泼辣活泛的房东,此刻却静静的躺在病床上,不知她能不能感受到外界的事情,不然她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儿受到了这样的欺负,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怎么样?那群人你解决了吗?”高久问。 “解决了,只不过他们也就只是收了钱的打手,我解决了他们一点用也没有。”徐胜说:“不过我知道了那个司机的具体地址,我会去找他谈谈这个事情的经过的。” “那你想怎么解决?要不要把那个司机送入大牢?”高久问。 “当然要把他送入大牢,他这是造成了关乎人命的事故。就算他赔偿了再多的钱也米用,我一定会让他受到应有的代价的。就算他没有真正的被关入牢房,我也是会让他变成与绮罗母亲一个样子。”徐胜说。 “那你快去吧,这里由我看着就行了。去晚了,我估计那个司机很有可能会再一次的逃脱。”高久说。 “没事,不用担心。你在这里也小心一点,如果发生了什么自己无法解决的事情,只要脑子里一直想着我,我就会感知到,并立刻出现在这里的。”徐胜嘱咐了几句后,便离开了那里。 他的脑子里一直记着那个地址,打了出租车他来到了那个司机的家里。他的面前也只是一处很是平常的二层平房,墙面上还粉刷着很是平常的标语,并贴上了许多的牛皮癣广告。 “就这样,还敢说要多少钱就赔多少钱?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徐胜敲了敲门,却发现许久都没有人来回应。 他来到了的门旁的窗户旁,想看一看里面,却发现着窗户已经被人从里面锁死,而且里面还被窗帘蒙上,完全看不见里面的样子。 “这里搞什么鬼?大白天的拉什么窗帘?”徐胜又走到了门前,他看了看周围,发现并没有什么人在注意着这里。 于是他便用力的握着门上的门锁,那锁被轻易的捏碎。可正当徐胜想要推门进入的时候,却又发现这门依然打不开。他用力的晃了晃这门,依稀听见了里面传来铁锁晃动的声音。看来是有着什么人多此一举,将这门的两边全部上了锁。 他又看了看周围,来到了着平房的后面,走到了一个他人注意不到的角落,直接穿过墙壁走了进去。这面墙的那头是一件卧室,徐胜站在这卧室里,并没有发现什么人。 他走了出来,来到了前厅靠近了门口,果然发现这门被人里外同时上了锁。 “有没有人?这里有没有人!”徐胜扯着嗓子对着屋内大喊,却没有什么人回应。 他看见自己面前的餐桌上,还有着一些没有收下的餐盘。徐胜低着头闻了闻,发现里面的东西还没有什么异味。看来之前不久这里还有着什么人,为什么现在却一个人也没有,而且这屋子还被里外同时上了锁。 就在徐胜还在疑惑之时,一个肥胖的男人走了出来。他留着“农村包围城市”的发型,拖着拖鞋穿着背心裤衩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见徐胜后什么也没有说,就直接回头往着屋子里走去。 412 “喂!喂!”徐胜叫喊着他,可是他一直没有理会徐胜。 徐胜跟在他的身后,来到了那个房间。刚刚进入徐胜就知晓了一切,面前的悬梁上吊死了一个男人。 他看了看面前这吊死的男人,又看了看指引着自己前来的这个男人,发现他们如此的相像。徐胜走上前,将那尸体放了下来,抱到了床上用白色的棉被盖住了他的全身。 “说说吧,你是怎么死的?是谁害的你?”徐胜坐在了靠近门口的那个椅子上,问道。 “你怎么知道是有人害的我?真是被你猜对了,我不是自杀。”那个秃顶男说。 “我看见外面还有一桌子没有来得及收拾的饭菜,还有那半杯没有喝完的啤酒。我闻到你尸体上有着浓重的酒气,要死真的自杀的话,像你这样的爱酒之人,应该会把那些酒都喝完再上路的。”徐胜说:“说说吧,到底是谁杀的你?还有,你撞了人,为什么还会从警察局里安全的逃出来?” “我是被那群人救出来的,要是单凭我一个人的能力,肯定不可能从警局里逃脱。我本以为他们把我救出来是真的想履行对我的承诺,让我不会坐牢。但我没想到,他们只是不想让我吐露他们的秘密,换个地方杀我罢了。”秃头男说。 “什么秘密?你知道他们的什么秘密?”徐胜问。 “其实也算不得什么秘密,你是不是以为我撞了那个女人只是因为我一时的失误?外人都这么认为,但其实不是,是有人给了我钱让我这么干的。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女人到底是谁,要不是我真的缺钱的话,我根本不会接下这个活计。”秃头男回答。 “谁?谁派你去的?”徐胜问。 “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不过看起来好像是很有钱的家伙。他们承诺先给了我十万块钱,等事情完全办妥之后,他们就会将剩下的四十万再交给我。他们还说我根本不用担心会被逮捕判刑,因为他们可以轻松的将我从警局里带出来。”秃头男说。 “那你就一点都认不出他们?他们又是如何找到你,知道你会干这个事情的?”徐胜问。 “我确实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找到我的,就在我在家喝酒的时候,他们就突然闯了进来,说要给我这个工作。可能是因为我以前干过这个的吧,不过我以前所干的这些事都干净利落。”秃头男说。 “还有那些经常去医院还有那个女人家里骚扰的人是怎么回事?我看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带着利器,看来是想图谋不轨。是不是你派去的?为首的是一个光头,他告诉了我你的地址。”徐胜问。 “经常去骚扰的人?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派去过什么混混之类的人。”秃头也很是疑惑。 “那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能不能给我一些有用的信息?说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徐胜问。 “既然你能看见我,那你肯定就不是普通人,我说的对不对?”那个秃头问。 “为什么这样问?我确实能够看到鬼魂,而且我也是引领你再次轮回的人。所以不要惹我生气,不要想糊弄我,不然你就等着下辈子变成猪狗畜生。”徐胜恐吓道。 “快一点说说吧,告诉我你知道的全部。”徐胜说着朝着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指,碰了碰那男人的额心。在那指尖冒出了一团白光。那个秃头的男人痴痴的看着,似乎在那白光里看见了自己的一生。 “这是什么?在这光里?我看见了我自己的影子。”秃头男说。 “这就是这一生的缩影,我将它浓缩成一分钟的画面,好让你回顾自己的一生。好好看着,找出什么能让我高兴的东西!”徐胜说。 “我的一生何其的单调空乏,几十年的经历没想到短短一分钟就能完全浓缩。好吧,谢谢你让我回忆起了我这单调的一生,愿我下辈子经历不一样的生活。我全部都告诉你,我所知道的。”秃头男说。 “不用了,我已经知道了。”徐胜说道。他将那男人最后一天的人生完全拉长延伸,从里面找到了关于杀他之人的片刻画面。再与之前找到他交给他这项工作的那些人相对比,发现是同一伙人。 “怎么?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并没有跟你说啊。”秃头男问。 “对不起,我窥取了你的记忆,不过也不用担心,反正你的这些记忆是不会得到保存的。”徐胜说着,将那鬼魂手入了自己的戒指之中。他站了起来,走回了那个卧室,从那秃头男的尸体中掏出了他的手机,拨打了报警的电话。 徐胜在电话中说道,自己的家门前来了几个想要对其行凶的人,希望警察能够快一点来帮帮他。说完他就将这手机上的指纹全部擦干净,然后又塞入了那男人的手中。 他走到了这门前,伸出手用力将那门内锁上的铁锁捏碎,并将两把锁全部带离了现场。既然那些警察能够轻易的将这个家伙放出警局,那么就让他们因为这个家伙的死,好好头疼一番吧。 徐胜离开了那里,他往着那个医院走去。但这次他并没有选择直接瞬移到那里,而是一步一步的走在路上,时不时的看向周围,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他在一家店面停了下来,走了进去随便买了一个智能手机便走了出来。他又去往了营业厅将自己原先的那张手机卡办了回来,装进了这新买的手机内。虽然这新手机里的其他东西好解决,但那些联系人却彻底的丢失。他只得见一个熟人要一个号码,慢慢的一个一个重新存进去。 他又回到了那个医院,带来了一些吃的东西走到了高久的身边。这里还只有高久一个人站在那里,或许因为绮罗还在熟睡,黄香微才一直守在家门口。 “怎么样?那个司机跟你说什么了么?”高久接过徐胜递来的餐盒,问道。 “没说什么,他已经死了,被什么人吊死在家中。”徐胜喝了一口水,说道。 “被人吊死了?”高久听了有些惊讶,不过他为了避免身旁的人继续投来异样的眼光,便压低的音量问道:“怎么被人吊死了?昨天还好好的。你确定不是自己因为愧疚上吊自杀的?” 413 “不是,我也就问过他了。问过他的鬼魂,他就是被人强行吊死的,死的时候嘴里塞上了布团,所以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徐胜说。 “那你知不知道是谁吊死的他?又为什么要吊死这样的一个人?”高久问。 “我不知道他们具体是谁,但我知道吊死那个司机的人就是之前让他去开车撞她们的人。对了,那个司机是故意撞向她们的,是受了什么人的指示。”徐胜说。 “故意的?怪不得,那个家伙能安然无恙的从警局里逃走,我就知道。”高久听了有些气愤:“那怎么办?要不要报警,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意外事故了。” “不要报警,报警没有用。他们能让那个司机安然无恙的逃出来,就算抓了什么可疑的人,肯定也会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偷偷把人给放了。自从那个侯长平离职后,我就不再相信他们。”徐胜说。 “那你想怎么办?别告诉我你就想这样的算了。”高久问。 “当然不会,我会亲自的去找出真正想要置她们于死地的人,然后永除后患。”徐胜回答。 这时一位女护士走了过来,通知他们二人去到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那个护士或许是从来没有见过徐胜,便下意识的带着自己见过几面的高久往着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走去。 徐胜则一直站在门口,他靠在门上一直看着里面躺着的房东。他看见她在均匀的呼吸,有了一些放心,毕竟如果能够平稳的呼吸的话,距离死亡就还很遥远。 这时他又想起,或许高久的那些古书有什么能够帮助到房东的咒术密语。毕竟那几本书里有着太多未能参透的东西,或许就隐藏着几个医疗秘术。就算不能完全的痊愈,能够有些帮助也是好的。 突然身后有人拍了拍。他回头看见的确实满面愁容的高久。经他的口中得知,医生说虽然房东现在已经完全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很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她的某些神经似乎在那车祸中受到了一些损伤,而且那种损伤是现代医学无法恢复了。 “这可真是太糟了,我该怎么把这个消息告诉绮罗。”徐胜也发愁起来,他问道:“在你看的那些古书里,你有没有发现什么能够帮助康复的医疗秘术?” “这个,你不说的话我还真的没有想起来。不过我想应该没有,因为我的脑子里根本没有什么印象。或许是我看过什么东西,忘了吧。”高久努力的想回忆,但还是没有想起什么有关医疗的东西。又或许是自己本来就对医疗一类的信息不感兴趣,又不知道以后会用得到,所以就看过很快忘记了吧。 这下线索完全断裂,徐胜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如何去调查那个真正指示司机的家伙,或许那个家伙将司机杀了就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这么说的话,接下来很有可能还会有对她们的报复。徐胜必须提起精神,防止她们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之前在巷道中被打伤的光头,在那个十五六岁少年的搀扶下走出了那个巷子。他们坐上了一直在巷道外等待着的一辆黑色轿车内,身处副驾驶的那位身着西装,头发银灰,大约三四十岁的男人回头看了看他们,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我看你们两个这个样子,别告诉我出了什么岔子。” “确实是出了什么岔子,你警告我要小心的那个家伙出现了。他比你们说的还要厉害的多,”光头说着掀开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那有着拳头小的深深凹陷进去的腹部,“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拳,就将我打成了这个样子。我连刀都没有机会拿出来,就已经全身无力的瘫倒在地。我不敢再继续强行上前,不然的话他真的可能把我打死。” “那就这样吧,不过我交代给你们的事情没有办成,所以我答应给你们的酬劳也就不会兑现。”银灰色头发的男人说道。 “知道,规矩我都懂。那没有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以后要还有什么好事的话,还请您一定要多想着我。”光头说着,就要打开车门下车。 “不过,这些钱你先拿着,就当作是我个人给你的医药费。我看你受的伤也不小,好好的去医院看看吧。”银灰色男人叫住了光头,递给他一个信封。然后伸出手打开了后座的门,让他下了车。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我要跟老板汇报。”银灰色的男人拿出了纸巾擦了擦手,对着身旁的司机说。 他们的车子驶离了那里,停在了市中心的一家酒店门前。那位银灰色头发的男人下了车,身姿挺拔的走向了里面。他搭乘电梯走到了最顶层,来到了一处门前,轻轻的敲了敲房门。 里面的那位住户谨慎的走了过来,透过猫眼看了看外面,发现是那个银灰色头发的男人,便为他打开了房门。 “程胜,怎么样?事情办的怎么样?”这个房间的住户回到了那沙发前,坐下来继续摆弄着面前的茶具。 “对不起,老板。我找去的那几个人失手了,看来我们的情报是正确的,那个女人的身边确实有那么一个很是厉害的人物,那几个人完全不是他的对手。”程胜站在老板的身旁,回答。 “那可怎么办?看来我们需要再找一些更加厉害的杀手去才行,普通的家伙果然不是他们的对手。”老板说:“对了,那个司机怎么样了?解决了没有?” “您放心,已经解决了,完全伪造成了自杀的样子,没人会察觉。”程胜回答。 “这就好,不然的话要是关键时候那个家伙再出来插上一手,我们可就真的麻烦大了。那就这样吧,你再去给我找些更专业的杀手,不论多少钱,只要能干净利落的办成就行。”老板说。 “其实我觉得,我们大可不必如此的在意那两个女人,我并不觉得她们会起到多大的作用。”程胜试探性的说道。 老板听了抬头看了他几眼,这几眼看的程胜心里发毛,他意识到自己确实说的不该说的话,可能已经惹了老板生气。 老板站了起来,面对着程胜理了理他的衣服,说道:“我们可不能有任何的大意,上面现在追查我们越来越紧了。任何能够对我造成威胁的东西,我们都一定要把它剔除掉。” 414 老板突然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去吧,再去找些更专业的杀手,今天晚上就给我把事情办好。” 程胜应许了几声,便转身朝着门外走去。老板将他送出门口,便把门紧紧的关上,又回去坐到沙发上做起自己的事情。 此时的医院里,黄香微带着刚刚醒来的田绮罗来到了这里,徐胜看着满面憔悴的绮罗,关心的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一点。身体有没有哪地方不舒服?” “还算可以,就是我的头还有点痛。”田绮罗说着走到了那门旁,透过窗户看着里面。 “我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刚刚医生跟我们说了你妈妈的情况。”徐胜说。他和高久百般商量过后,还是觉得这件事由徐胜说出来会更好一点。 “什么坏消息,说出来吧。”田绮罗看起来很是豁达,但从其平静的脸上徐胜却看到一个女子应有的脆弱。徐胜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他不想让这个已经失去了父亲的女子,再忍受快要失去母亲的结局。 “医生说,你的妈妈很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她的某些神经似乎在那车祸中受到了一些损伤,而且那种损伤是现代医学无法恢复的。”徐胜最终还是说出了口。 “这样啊,还算不错。”田绮罗的神色突然放松了起来,她似乎认为这是一个还算不错的结果。 “还算不错?我真是很高兴你有这样的心态,我们还是会尽力让阿姨恢复过来的。”黄香微说。 “植物人就植物人吧,只要保住了这条命就行。只要还有着这条命,我就相信她还是会有一天能够醒来的。”田绮罗说着,继续回头往着里面看去。 徐胜和高久则偷偷走到了一边,拉着一脸疑惑的黄香微问道:“你知不知道有什么能够帮助恢复的秘术咒语?就在高久的那些古书里,你有没有看到过?或者你自己曾经听过的。” “不知道?我也没有留心过这些事情。可能有吧,这也得需要我们再去好好的寻找寻找了。”黄香微努力的回想着,但确实是没有什么印象。 “那你就先在这里陪着绮罗,我跟高久回去看一看,或许会有什么有帮助的发现。”徐胜说着,带着高久离开了那里,并没有给田绮罗打个招呼。 田绮罗回头的时候,却发现只有黄香微一个人靠在对面的墙上看着这里,其余的那两个人都已经不见了踪影,便问:“他们去哪里了?” “哦!他们。”黄香微想了想,说:“他们说感觉有点饥饿,已经出去买些东西吃了。” “对了,你饿不饿?要不要我去帮你买些东西吃?”黄香微又问。 “我现在还是没有多少的感觉,不过如果你觉得有些饿的话,你可以出去买些吃点。这里有我看着就行了,还真是谢谢你了。”田绮罗说。 徐胜和高久步行回到了高久的家中,他们直接径直的走向了屋子里面,打开了保险柜将里面所有的古书全部拿了出来。摆在了这屋子前厅的门旁空地,他们将大门打开,借着外面射进来的阳光寻找自己想要的内容。 “你找到了么?”徐胜问。他翻遍了自己手中的那本古书,但上面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留意的地方,他在那本书里,并没有找到什么关于医治救人的内容。 “我这里也没有,不过我这些都是关于异灵种族的内容,并没有什么医疗秘术。”高久回答。他将自己手中的那本古书合上,小心的放到自己的左边空地,从自己的右手边又拿起了一本稍小一点的书籍,仔细的查阅起来。 “等一等,我这里好像有一些东西。”高久指着书上的一页内容说。 “什么?关于什么的?怎么说的?”徐胜连忙放下自己手中的事情,挪到了高久的身旁,跟他一起的看着上面的内容。 “不行,我看不懂,上面都是异灵语。虽然我跟着香微学习了一些,但还是看不懂。”高久摇了摇头,他只是看着上面的个边异灵语言可以被翻译成“帮助伤者”,便以为这是关于什么医治的内容。 “那既然你看不懂上面的语言,你又是怎么知道这就是我想要找的内容?”徐胜接过那本书看了起来,发现自己就如同看着天书一般。 “我也只是看懂了只言片语,上面的个别词语我能够看懂。”高久说着,指着一串字符说道“这个的意思是:帮助伤者。”他又指着一串字符说道:“这一串的意思是:泡入水中。” “还有呢?接着说。” “没有了,我就认得这几个的意思,其余的我一窍不通。”高久说这,尴尬的笑了笑。 “看来我们真的有必要找一找内行人来看一看。”徐胜说着掏出了自己的手机,高久看了,问道:“新买的?” “没错,我想我确实还是需要一个手机。不然的话,真的在这里寸步难行。”徐胜说着拨打了黄香微的号码,问道:“喂?你在哪里?我们好像找到了那个古书中关于医疗秘术的内容。不过我们当然也遇到了一点麻烦,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麻烦?说来听听?如果我可以的话。”黄香微轻松的回答。此刻她正坐在医院外的一个快餐店内,一只手拿着筷子,一直手拿着手机,看起来很不方便。她说:“你快一点告诉我,你想知道什么,我马上还要为绮罗带一点东西吃,她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我想我们这样说的话,我是说不清楚的。”徐胜说着打开了手机的视频通话,把摄像头对准了那书上的内容,问道:“好像就是上面的内容,你能不能看懂?” “我当然能够看懂,就算我话都不会说,这些字我还是能够看懂的。不过我想高久也应该能够看懂,你可以去问问他。怎么?他不在你的身边?”黄香微一边问着,一边看着书上的内容,脑中想着该如何描述,才能让徐胜能够清楚的知道上面所要表达的意思。 “实不相瞒,虽然你经常教我识别它们,但我现在却仍然只能看懂只言片语。”电话里传出高久的声音,说完又传来一些尴尬的笑声。 415 “我想也会是这样。”黄香微补充了一句。 “那么,你到底看懂了没有?”徐胜问。 “差不多了。”黄香微拍了拍自己的手,抽出旁边的纸巾将自己的嘴角擦干净之后,便双手拿着手机,看着那两个人说:“上面的内容确实是关于如何医治病人的,但我想应该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帮助。” “为什么?”高久问。 “因为上面所说的只是一种古老的医疗生物,它的原话大致是这样的:在世界以东的潮湿大泽里,相传有着这样的一种生物。它们不以个体生活,总是成百上千的聚成一团,以水中的养分为生。它们不惧死亡,因为即使群体中的大部分已经死去,只要还残留着一个,它们都不算真正的死亡。因为只要有着足够的时间,它们依然可以发展壮大。不过很快就有人发现它们真正的用处,可以帮助治病。” 黄香微喝了一口水,又接着说:“曾经有一个生患恶疾的人进入了这个大泽,他似乎是想在这里自杀,了却自己患病痛苦的一生。不过在几天之后,他又安然无恙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说是水中生活的小精灵救了他,把他全身的疾病通通消除。后来那里的一位医生来到了这水中,拿出水瓢带走了很小一部分的它们,放在家中培养用于医治。它们有着很多的爱称,人们称为黑灵,米医,或者虫仙。” “虫仙?我好想在哪里听过。对了,不就是那个叫姜雅的女人的东西么?好像确实很有用,香微你的失眠病就是被她治好的。”徐胜想起了什么,说完便看向高久,像是在等待着他补充。 “没错,那个疯婆子好像确实有这种东西。不过那水缸里的东西我还不知道有着这样的来历,真是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搞来的那个虫仙。”高久说。 “那我们再看看接下来的几页,”徐胜将那古书又翻了几页,随意的指着一些内容问道,“这些又是什么意思?如果你看的不清楚的话,你还是直接回来吧。” “算了,你们还是先去找那个之前医治我的阿姨去问问吧,我感觉她应该有应对的法子。不过你们还是要小心一点,我感觉那群人的报复不会终止,他们的目标好像不是房东阿姨。”黄香微说完便站了起来,她提着桌子上的一袋快餐,在关上视频之前说道:“那就这样吧,我先挂了,我还要去给绮罗送东西吃。” 黄香微挂断了电话,徐胜将手机又重新揣回兜中,对着高久说:“你说我这记性就是好,你们的号码我基本上都能记住。” 他又将那古书合上交到了高久的手中,站了起来活动活动腿脚说道:“我们走吧,去找那个姜雅问一问,或许她真知道如何帮助房东恢复起来。” “她真的知道?这种现代医学都无法解决的难题,我怎么不认为她真的能够解决。植物人这种东西谁都搞不懂到底是怎么形成的,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去找她了。”高久迟迟不站起来,看起来有些犹豫。 “你是不是还是不想去找她,没事,她要是再骂你的话,我就替你接着。你就大人有大量,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徐胜说着用力的拉起了还盘坐在地上的高久。 “算了,算了,我这是救人,不跟那个疯女人一般计较。”高久站了起来,但面容十分严肃,有着一种凌然赴死的感觉:“我本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去见她,没想到认识你之后,连上这次,短时间内我已经见了她两次了。” “救人,救人,我们这是救人!积德的事情,多做做总是好的。”徐胜说着,强推着高久走了出来。 “别急,我想我们还是得先买一些东西带着。毕竟,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买些礼品过去总是好的。”高久说。 “那她喜欢什么?我们总不能随便买一些东西就过去吧。”徐胜问。 “喜欢什么?我还真不知道。”高久说。 “想一想她以前的喜好,经常做些什么或者说些什么。比如你喜欢茶叶,想一想她的习惯。”徐胜提示道。 “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有些糊涂了。哦,我好想知道我们应该带给她什么了。”高久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带着徐胜往着附近的超级市场走去。 但他们并没有走进去,而是找到了这超级市场一层的店面内。他们走进了一家屋外装备店,选了一些看起来像是男人用的东西。 “付钱吧,一共两千四百元。”高久带着徐胜来到柜台,看了看那些东西的价格,对他说道。 “两千四百元?这些东西怎么怎样的贵?”徐胜看了看高久手中的那几个袋子,里面的东西看起来并没有多么贵重。徐胜无奈,只好刷卡结了账。 二人走了出来,徐胜迫不及待的将高久手中的那些东西拿了出来,打开看了看,一脸疑惑的问道:“这些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这样的贵?就三四个铁块绳索一类的东西,宰了我两千多块!” “你懂什么,这些都是很有名的户外设备,在我们那个年代就已经备受好评。想来当年我们三人去外游历的时候,用的就是这家的装备,好几次危险的时候都保住了我们的性命。”高久将那些东西又重新塞了进去,说道:“赶快把这些东西弄好,不然让她看出来是被人翻过的话,她可能会认为这是二手的。她的眼睛还是挺尖的,怎么?你还心疼这两千块钱?” “确实有点心疼,这是我全部的现金了。”徐胜说。 “你心疼的屁!摆摆手就又会来有千百万个两千块,我们还是快走吧。不然时间久了,我就不想把这些好东西给那个疯女人了。”高久看起来真的很喜欢手中那些东西。 “那好吧,如果你真的喜欢的话,我倒是可以送你一套。不过要等你把这件事办好,不然的话,我可不会白白的送你东西。”徐胜跟在身后,拍了拍高久的后背说。 “真的?那太好了,你可要说话算话,别糊弄我这个老头子。”高久看起来有些高兴,布满胡子的嘴一动一动。 416 他们来到了那个姜雅的医馆门前,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还是如之前一样的破旧。他们站了许久,徐胜终于说了话:“我们,进去吧。” “好,我们,进去吧。” 高久上前敲了敲门,发现许久都没有动静。他们二人紧贴门上想听一听里面的声音,却突然被一声沉闷的女声所吓倒:“你们又在这里干什么?打扰我的清静!” 徐胜抬头向着周围看了看,发现这声音是从正门旁边的一个小门里传出来的。那个姜雅正睡眼惺忪的看着他们,像是刚刚被这敲门声吵醒。 “你这门,什么时候挪到了那里?”高久用力的推了推面前的正门上的木板,发现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强行堵住了,以他的力气无法推开。 “自从你们上一次从我这里离开,我就把门给挪到了这个地方。我找大师算过,这个位置能够去除邪气,风水好。正好把你带来的邪气,全都去除掉。”姜雅有气无力的说。 “把我们带来的邪气,全部去除掉?你这死八婆,我!”高久被这姜雅简单的一句话,瞬间点燃了心中的火气,要不是徐胜在一旁强行的拉着,他还真的能够上去用力的踹几下门。 “我们是救人!我们是救人!我会给你买户外装备!我会给你买户外装备!”徐胜一边用力的拉着高久,以防他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另一边一直在他的耳边,说着劝说他的话。 “对,我们是救人,我不受她的蛊惑。再怎么挑衅我,我不生气,我不生气。”高久平复了一下心情,微笑的说道:“我们是抱着友好的态度来看望你的,你就给我们让一条道路,放我们进去吧。” “收回你放的臭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肚子里憋的什么屎。别想让我再帮你,上次医治那个女孩的钱你们还没有给我,而且我这里损坏了那么多的东西,也都没有赔偿。”姜雅冷冷的说。 “看,我给你买了这个东西。我知道你肯定喜欢,要不要拿着看一看?”高久又一次的压下了自己的火气,提起了手中的袋子,对她说。 “这是什么?”那个姜雅问。 “你喜欢的东西,这可是很贵重的东西,质量一顶一的好。”高久说。 “看你说的这样神秘,让我来看一看。”姜雅说着,伸出手接下了那几个袋子,打开看了看。 徐胜能够明显的发现她的嘴角上扬了些许,看来是对他们带来的东西比较满意。徐胜立刻接着说:“你放心,这次我肯定会帮你结清这些钱的。你想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 “那好吧,看你们这一次诚意满满,那就进来吧,跟我说说你们这次又想让我帮什么忙?”姜雅原本有些上扬的嘴角又立刻拉下,面容冷漠的看了他们二人几眼,便打开了小门,放了他们进去。 “有一个人患了病,不过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是病,我就想着你应该会知道一些帮助她的东西。上次你帮我的那个朋友治好了睡眠颠倒的病症,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这方面的专家。”徐胜说。 “说的不错,但我可不是什么专家,你还是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了。或者称呼我为医生也是可以,专家现在可不是赞美的词。”姜雅被徐胜这一番夸奖,看起来心里确实有些高兴。 “说说吧,具体说说你那个朋友是个什么样的病症。”姜雅走进了屋内,将那几袋礼品放到了里面,坐了下来对着徐胜说。 他们二人也找了一个竹椅坐了下来,只不过尽管徐胜一直在捣着高久的胳膊,但他似乎不想说话,脸也转到一边不去看那个姜雅。 “那个人是我朋友的母亲,被大货车装上了。不过保住了性命,就是好像已经变成了植物人,就连医院的医生也没有办法。”徐胜说。 “植物人啊!那可真是难办了。跟你们实话实说吧,我并不知道如何帮植物人恢复到常人的状态。很抱歉,你们还是另寻高明吧。”姜雅说。 “真的没有办法?你再仔细的想一想,是不是自己遗漏了什么。”徐胜说。 “真的没有办法,我说的都是真话,我真的很抱歉。”姜雅的神色很是愧疚,这也让徐胜彻底死了心。 他站了起来,拉了拉高久,对她说:“那就这样吧,不过还是谢谢你了,那些东西就算是我给你的礼物。我们就先走了,以后要是再有什么事情的话,还请你多多帮助。” “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做!那个东西就给她了!”高久一直看着那一些礼品,眼睛似乎在冒着光。 “给她了就给她了,哪有送出去的礼又拿回来的道理?”徐胜说着,想把高久推出门。 “什么来自世界以东大泽的虫仙,我看都是胡说的产物,根本不会治病救人。算了,走就走!”高久气急败坏的嘟囔了几句,就甩甩手,往着门口走去。 “等一等,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我的黑水虫仙,来自世界以东的大泽?”姜雅猛地站了起来,拦住了他们,高久似乎是谈到了什么她最为感兴趣的痒点,惹得姜雅不得不再多留他们一会。 “我怎么会知道?你管我怎么会知道!与你不相干,我又为何要告诉你!”高久说着,像是拿到了什么把柄一般,趾高气昂的拉了拉身旁的徐胜,想让他现在就和自己离开。 “既然这样我也就没有办法了,本想着看你拿了这些东西来的份上,好好的尽心尽力的帮你们一把。说不定你告诉我你所知道关于我的‘黑水虫仙’的所有事情,我就能想出什么好点子。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态度,算了吧,那我就真的无能为力了,你们另请高明吧。”姜雅装作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虽然说完便重新又躺回了门前的躺椅上,但眼睛还是会时不时的看向面前的二人。 “要不我们就把那本古书拿给她看一看?说不定她真的能够看出一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徐胜将高久拉向一边,轻声的询问。 “不行!那是我的东西,怎么能随便给别人看!”高久没想到徐胜真的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想都没想的直接拒绝。 417 “你就当帮帮我?行不行?再说了,我们就只给她看那一本,其余的你全部收起来不就行了。反正那一本我们也看不懂,就拿给她看一看也没有什么损失,她又不可能把那书拿走。”徐胜承诺道:“等这件事办完之后,你想要多少那种户外装备,我都给你买!行不行!” “你这样说的话,”高久回头看了看那正躺在躺椅上的姜雅,她看见那二人回了头便立刻眼睛看向别处,装作并没有注意他们。高久想了想自己确实没有什么损失,再说她也不一定真的能够看懂,“好吧,就当是帮你一个忙!” 抬着头看着天花板的姜雅听见这话,心中乐开了花,但表情依然装作冷冷淡淡。她用余光看见了正向自己慢慢走来的二人,便微微的抬起自己的身子,很是傲慢的问道:“怎么?想清楚了么?到底想不想让我好好的帮帮忙?” “走吧,真的便宜你了。”高久随意的丢下一句,便推开了木门往着门外走去。姜雅得意的笑了笑,便跟在他的身后。徐胜则很是无奈,这两个冤家实在太过难以对付,两头应付又两头吃苦。 高久一直步伐很快的走在前面,似乎是想赶快甩开后面紧跟着的某人。而姜雅则不紧不慢,反而跟同在高久身后跟随的徐胜攀谈起来。 “小伙子,你先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知道关于那个虫仙的东西的?”姜雅靠近了徐胜些许,一边走着,一边看着他问道。 “从高久的一本古书里看到的,不过上面都是一些我无法理解的异灵语言。对了,你能不能看得懂那种语言?”徐胜反问。 “我能看懂一些,不过也仅仅只是一些。”姜雅回答。从她的神色中徐胜得知,自己刚刚给出的答案似乎合了她的心意。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如果你不想回答的话,你也可以不回答。”徐胜突然问道。 “什么?你先说出来给我听一听,如果我觉得无伤大雅的话,我倒是可以跟你说说。”姜雅回答。 “就是关于你的那个黑水虫仙,你是如何把它们弄到手的?按照我们从书上所给出的内容得知,你的那个虫仙可不是随便什么地方都有的东西,我很想知道你是如何将它们弄到手的。当然,如果你觉得这是自己的隐私不方便透露的话,你大可以不必回答。”徐胜一五一十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徐胜说完,便满怀期待似的斜着身子看着姜雅,但她似乎确实有些为难,徐胜及时补充道:“没事,如果你真的不想说的话,那你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吧。” “算了,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如果我不告诉你的话,你都有可能认为我是通过什么不法手段获得的。”姜雅想了想,然后又接着说:“其实不瞒你说,我这东西原本也不是我自己的。如果不是你们今天来我这里的话,我都不知道它们来自什么世界以东大泽。它们其实是在我去往北方境内一个偏僻的山村中时,那里的一位年长的行医者送给我的。他只告诉我它们叫作虫仙,还有一些简单的使用方法。” “那么那个年长的行医者现在在哪里?还能寻找到他么?他为什么无缘无故的送给你这些虫仙?你们是不是做了什么交易?”徐胜问。 “瞧你说的!我们可没有做什么交易。我们算的上是师徒关系,当年我在那里跟着他学过一些医术,还和他一起去过许多地方帮人救治。或许是他认为我有这个能力,才把这虫仙交给我的吧。”姜雅回答。 “那他将这虫仙交给你的时候,都跟你说什么要紧的话?有没有关于使用它们,医治病人的方法?”徐胜问。 “没有,好像没有。那个时候距离现在也有个差不多十几年了,或许他说了什么要紧的话我没有记住。但关于这些虫仙的东西,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他只是教给了我一些他所参透的东西,他说这虫仙可远没有那么简单。他说他这一生并没有完全搞懂它们,还要靠我好好的研究研究。对了,这虫仙也是他师傅传给他的,现在他又传给了我。”姜雅说。 徐胜听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目的地,他们顺着敞开的大门走了进去,发现里面的地上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只有桌子上的那唯一的一本古书。 他们二人走进来的时候,高久刚刚才从后屋里走出。他看见了正往着屋内走进来的二人,神色冷淡的看了他们几眼,便绕过他们走到门前,将门死死的关上。 “你还是那样的小心啊,一知道我要来,就把这里收拾的干干净净,是不是怕有什么要紧的东西不小心被我看到?”姜雅似乎看出了高久的心思,她指了指原本那古书堆叠的地方,然后诡异的笑着。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还是赶快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别去想那些不关你的事情。”高久见自己的心思被眼前这个女人又一次的猜中,心中自然有些不快。原本和他们夫妻两个一起去旅行的时候,他和她的丈夫所有的心思几乎都能被她猜个一清二楚。 这也使得他的丈夫经常偷偷的向高久抱怨,他认为自己跟着这个女人之后,就完全没有了隐私。甚至连一点点的小心思,都会被她敏感的洞察。他总是说:“这个女人的第六感,准确的可怕。” 徐胜见他们两个的争吵也算是慢慢的停息了下来,便搬来了椅子放在了桌子旁边,很是诚恳的邀请他们二人坐下。他们两个单独看来都是已经十分成熟的人了,但不知为什么一待在一起,就都又变成了小孩一般的心智。 “这本书你是从哪里弄来的?我怎么没有见过,原来不是跟你那基本破书放在一起的?”姜雅拿起了额放于桌面上的那本书,仔细的看了看这书的外包装。发现自己原来并没有见过这一本,高久其他的那些古书她原来倒也看过几次,但都没有见过这样小的一本。 “你管我从哪里弄来的?反正现在在我的手上,就是我的。你可别动什么歪心思,好好的看着里面的内容就是。”高久说。 418 姜雅这一次并没有反驳高久,她两只手小心的打开手中的这书。因为她知道要是自己的一个不小心,将这书弄坏了的话,这个眼前的老头可是会真的把自己吃了的。 高久见姜雅这般小心的对待自己的书,心里也有了一丝的放心。可是在徐胜看来,这姜雅的脸色越发的不对劲,越发的令徐胜难以捉摸。 “怎么?你看出什么了么?为什么脸色这样的难看?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大麻烦?”徐胜迫切的询问,他看见姜雅虽然在仔细的看着里面的内容,而且徐胜也把那关于虫仙的页码指给了她看。但她的脸色确实越发的令人紧张,有时像是疑惑,有时又像是痛苦。 “确实遇到了一些大麻烦,”姜雅见那书倒扣在桌子上,“我看不懂里面的内容。” “什么?”高久和徐胜听了她的话有些哭笑不得,他们看见刚刚姜雅那般认真的神色,以为她是知道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没想到只是这样的简单的麻烦。 “滚!滚!滚!”高久猛地站了起来,想把面前这个招摇撞骗的家伙轰走,“你什么都不懂!在这跟我们磨时间!” “诶!别急!”姜雅并不想就这样的离去,她一直结实的压在椅子上不离开,“我们还有一些可以补救的办法。” “什么办法?你又想到了什么?要是还是什么不着调的法子,我可就帮不了你了。”徐胜问。 “你们不是还有一个异灵朋友么?就是那个叫什么香微的蜂灵,她可以帮我翻译翻译上面的内容。然后我或许就可以知道一些关于如何用虫仙治病救人的法子。”姜雅一五一十的回答:“再说了,如果你们把我撵走了。就算你们知道了上面的内容,你们没有虫仙,当然也没有使用虫仙的经验,还是等于一无所知。” “怎么样?我的提议怎么样?好好的考虑考虑。”姜雅说完上一段话后,立刻便询问了他们对自己提议的意见。因为她有着足够的把握,眼前这两个人一定会同意自己的观点。 “也就只有这样了,给她打电话吧。”高久最终还是同意了这个观点。他认为眼前的这个女人都已经来了,索性就把事情全部解决为妙。 徐胜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打了黄香微的电话。没过一会她便接通,对着电话那头的徐胜说道:“又有什么事情?” “你现在在哪里?回医院了么?”徐胜问。 “已经回了,你就放心吧。这里没有什么事情,绮罗已经吃过东西了。”黄香微直接把徐胜想要知道的全部告诉了她,随即又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是不是又要我帮你翻译什么东西?” “对。”徐胜直接了当的回应,他又打开了摄像头,看着手机屏幕上黄香微的画面,说:“你再帮我翻译翻译,这次翻译的多一点。” 徐胜将手机交到姜雅的手上,姜雅看着手机屏幕,发现面前的这个小姑娘正待在医院里,便关切的问道:“怎么样?你现在白天还有没有精神了?你为什么在医院里?是不是又生了什么病?” “是你啊,医生阿姨,好久不见了。我没什么事情,我来医院是为了看望我一个生病的朋友的母亲,也就是徐胜希望你帮助救治的那个人。你还别说,自从你上次帮我医治过后,我还真的没有再复发过。”黄香微微笑着说。 “那我就放心了,还是请你赶快给我们看一看这树上的内容,告诉我们上面说了什么。”姜雅说。 “可以,只不过你要先把这手机的摄像头对准那书的内容,不然我只能看到你的脸。”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老年人使用这些高科技的东西,总归会有些不习惯。”姜雅在徐胜的帮助下,将那手机的摄像头对准他们想要知道内容的区域。 过了大约几分钟,在这期间徐胜他们三人都没有说什么话,害怕打扰到视频那头的黄香微的思考。最终还是黄香微最先发了声:“你们人呢?怎么都不说话了?” “我们这不是怕说话的声音太大,打扰到你思考么?怎么样,你看出什么了?”徐胜问。 “差不多了,你们不就是想知道关于虫仙的那部分内容么?所以我也就只看了那几页,剩下的我都没有再看下去。不过我想应该是差不多了。”黄香微说。 “那你快说吧,说说上面都有些什么内容?”姜雅插了嘴。 “其实关于那个虫仙的来历,之前我都已经说的差不多了,我看了后面的几页,大多也就是关于之前的补充。”黄香微说:“那个虫仙据说是世界上只有一个地方才有,那就是世界在世界以东的潮湿大泽,不过具体的位置并没有表明。上面说因为那个虫仙人被人过度的捕捉,甚至有些迷信的人还直接捉来食用。所以好像是被什么厉害的法师施了什么咒法,将它从人们的视线中隐藏起来。后来再去的人没有一个能够找到,不过上面还是给出了一些线索,说是什么有缘人自会找到。” “那那些线索是什么?”姜雅来了兴趣。但高久很快便打断了她的问话,对她呵斥道:“你想干什么?你难道是想去找这什么虫仙?可别犯傻了,你的丈夫和儿子随时都可能回来,你必须在家里等着他们!” “我可以继续的说下去么?你们两个吵好了么?”黄香微问。她知道之前医治自己的阿姨与高久一直不对付,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言不合就大吵大闹,完全没了中年人的稳重。 “可以了,你继续说吧,我不会跟这个老头子一般见识的。”姜雅对高久翻了一个白眼,然后便微笑着看着香微。 “那好了,我继续说了。”黄香微说:“上面确实说了一些关于控制虫仙的办法,但也就只是一些很是平常的法子,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但那内容的最后,却还有一串看起来很是重要的文字。我之所以知道那串文字很重要,是因为这文字的书写使用了异灵语言中很是罕见的双缀语法。一般用了它的句子,都是一些想要特别引起他人注意的内容。” “那些文字的内容到底是什么?快一点说出来吧。”姜雅迫不及待的问。 419 “上面说黑色,只是最初形态的虫仙。它们会不断的成长,颜色越是浅淡,表明这虫仙的级别越高。有的虫仙的主人一生只能拥有黑色的虫仙,有的主人却可以使虫仙不断的成长。上面所说写下这段话的人,所拥有的虫仙不过是淡黄色,已经接近半透明的状态。那种虫仙已经可以脱离了水的束缚,只靠吸取空气中的养分便可生存。所以写下这短话的人,他的虫仙一直飘在自己的身边,可是跟他去往世界各地。”黄香微说。 “那么又该如何让那虫仙成长?说实话要不是你告诉我,我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情。”姜雅看起来有些兴奋。 “没有细说,只是说了如果到了时候,自会有突显的征兆。”黄香微说:“哦!对了,上面还说,其实操控虫仙并不困难,只需将自己的手触摸虫仙,告诉它你的想法需求就行了。不过它们跟其他生物一样择木而栖,如果他们并不服你的话,是不会听你的话的。” “还有么?”徐胜问。 “没有了,就是这些。关于这虫仙的所有,我都已经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黄香微说:“那就这样了,我就先挂了。话说我看了这些内容之后,还真的对上次医治我的小东西来了兴趣,有时间的话,我一定要去看一看。” “你随时来看都可以,也可以跟我说说话。”姜雅笑着回应黄香微。说完,她便挂断了电话,将手机交还到了徐胜的手中。 “你知道了什么?有没有什么帮助?”徐胜问。 “或许吧。但具体的还需要我亲自的实践实践。我先走了,我得赶快回去验一验这书里的内容,到底靠不靠谱。”姜雅说着站起了身,往着门口走去。 “那你是不是答应了?”徐胜问。 “对,我答应了,你们有时间的话,就把那个病人带到我这里吧,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医治他的。”姜雅说完,便走了出去。 高久见了这一幕感觉自己又像是被这个女人摆了一道,不仅丢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还白白的让她知道了那本书的内容。 姜雅走出了这房门,努力的迈着自己的双腿,好让自己那缓慢的步伐能稍微的快上些许。她已经变得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见见那些依然神秘的小家伙。 她推开了自家的木门,简单的将门重新关上之后便直接往着屋后跑去。她将放于前台的那些徐胜带来的礼品拿起,随意的扔到了自己的后屋角落。 她走到了那水缸旁,搬来一个板凳坐下,双手伏在水缸边,伸出头仔细的看着里面。不计其数的虫仙还在里面缓慢舒适的游动,它们似乎感受到了姜雅的到来,纷纷往着她的那边游去。 之前因为医治黄香微的关系,这水缸里的虫仙已经消耗过半。姜雅甚至感觉到有些担心,但很快她便打消了这个顾虑。那群虫仙很快的便开始分裂繁殖,在不到几天的功夫,就又变回了之前的数量。 不过一直让姜雅感到疑惑的是,这群小东西似乎有着自己的生存规则。一定量的空间里只允许存在相应数量的虫仙,少的话便会加速分裂繁殖,多的话便会相互攻击死去。不过这也挺好,能够让每一个个体都有着充足的活动空间。 “你们到底是个怎样的生物啊,我还真是搞不懂你们。”姜雅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手指轻轻的触碰到水面。随即那群黑色的虫仙便都一股脑的涌了过来,不断的轻触姜雅的指尖。这也让他有种凉凉的感觉,好像是被什么冰凉的动物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 “我就先尝试尝试吧。”姜雅继续将手下伸,直至完全的沉入了这水中。她的脑海中一直在想着什么,口中还不断的念叨:“小东西,小东西,你们这些小东西。我到底该如何才能真正的操控你们啊,我跟你们相处了这么些年,却还是对你们一无所知。” 这一次她真的感觉这些东西似乎有着灵性,可以听懂自己的话语,可以感知自己的想法。她甚至脑海中都已经想到了以后这些虫仙成长的场景。一群淡黄色的虫仙已经完全的脱离了水的束缚,每时每刻的跟在自己的身边。那种场景在她看来,没有什么比其更加奇妙。 这时她从身边拿来了一根棕黄色的筷子,用力的掰下一小段扔进了水中。那小木块轻飘飘的浮在水面,不断随着波浪四处摇曳。 这时姜雅重新将右手沉入水中,随意的转动着自己的五指,口中说道:“小东西,去把那个木块送过来,去把那个木块送过来。” 没过多久,那群虫仙似乎知晓了姜雅的指示一般。瞬间全部离开她的手指,向着那个木块游去。它们全部靠近那个木块,紧紧的将其包围。像是蚁群搬运硕大的食物一般,前后接壤上下相叠,慢慢的搬着那个木块向着姜雅游来。 她看见这一幕不禁笑了起来,将那木块从水中拿出来之后便又想着该如何再尝试一番。她并不满足于只是简单的操控它们,她想要了解更多的秘密。她将右手从那水中拿出,起身在这屋子里寻找。 她来到了刚刚的那个角落,将之前随意扔在这里的那些礼品又重新拿了起来,带到了水缸的旁边。她将那些包装盒全部拆开,嘴里还说着:“你这个老小子,都已经把这包装盒拆过一边了,还不会好好的再装回去。你把这包装盒装成这个样子,我想不发现都难。” 她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橙黄色的上升器,颠了颠感觉重量差不多,便慢慢的将它伸入水中,轻轻的沉入水底。 她并没有拿出自己的手,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这些小东西,问道:“你们能听懂我的话么?” 水中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反应,还在不停的游荡。但似乎停止了之前那般的快速游动,都停在原处上下浮动着。 “你们能听懂我说的话么?要是能听懂的话,就在水里摆个图案。如果能听懂的话,就在水中摆个数字‘零’吧。”姜雅又接着说。她想着刚刚这些虫仙没有动静,估计是自己没有说出具体的要求。 420 这一次果真让她猜对了一些,随即那些虫仙快速的从她手的周围游开。在整个水面快速且无规则的随意游动,似乎在组织着什么。突然它们全体停了下来,一秒过后在水面组成了一个标准了椭圆。按着姜雅的视角看来,就像是一个阿拉伯数字“零”。 接下来她又传达了许多的信息指令,数字,汉字,外文,甚至连简单的物体也能够用平面的形态表达出来。他们玩的不亦乐乎,姜雅感受到了久违的快乐。 而在另一边的高久家内,徐胜自姜雅离开之后便立刻兑现了自己的承诺。他带着高久又去往了那个之前的超市下层的店内,顺着他的心意仔细的挑选了一些名贵的户外装备,整整花了徐胜将近一万块钱。 高久满意的提着他所心爱的东西走出了那里,身后跟着一脸沮丧的徐胜。虽然没这些钱他随时都可以再次得到,但他还是感觉到有了一丝心疼。他从未在任何人的身上花过这样多的钱,甚至在自己的身上也只是一点一点的支出。 “怎么样?现在你感觉到满意了吧?”徐胜走在高久的身后,有些生气似的问道。 “满意,满意,当然满意。”高久那满是老皱伤痕的脸上浮现出了许多的笑意,他满是皱纹的眼角也不断的张合,似乎从未感觉到如此的喜悦。他走到了徐胜的身边,问道:“怎么?我怎么看你有点不开心?别心疼啊,你有那么多的钱。我不帮你花出一些,你可是会真的为如何减少它们而发愁。” “放宽心,我所以无论如何也不会成为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人会因为钱多而发愁?这怕不是你为了安慰我这冤大头而编的瞎话。”徐胜一脸鄙视的看着他,仿佛有些黑云一直笼罩在自己的头顶不曾散去。 “行了,行了。你就不要在这里故作哀伤了,我们还是赶快将这些东西先放回我的家里,然后再去那个医院看一看。她们两个女人待在那里,要是遇到了什么要紧的事情肯定应付不过来。”高久想着如果不能干巴巴的却说徐胜成功,那么给他找些要紧的事情,肯定能够分散一些他的注意力。 “就你这句话说的还像那么点样子,没有忘记我们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做,还算有点良心。我还以为你是那么的狼心狗肺,一开心就忘了自己要紧的事情。”徐胜嘴上如此的骂着,但已经完全没有之前的那般心疼。 二人先是将高久手中的那些东西放回了他的家里之后,便直接朝着那个医院的位置走去。走到半路的时候,徐胜突发奇想的对着高久说:“诶!对了,我买了那些名贵的户外装备给你,你会不会想着出去再次的探险一番?” “可能吧,你为什么会这样问?”高久对于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感到有些摸不着头脑,“再说了,就我这现在的身体状态,就算我想再去外面闯荡闯荡,我这已经完全发福的肚子,也已经不允许这样做了。” “说的也是,看来你的那些东西也就只有放在家里,由你把玩的命了。” “安安心心的放在家里有什么不好,非要每次都提心吊胆的才算人生。我倒是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每天吃吃睡睡,好不快活。”高久说着,很是满意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肚皮,“这人要是不发点福,还真的对不起现在的好日子。” “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有点好奇你以前经历过怎样的生活,才能在你的口中成为是提心吊胆的日子。跟我说说吧,反正距离我们走到医院还有好长的一段路。”徐胜来了兴趣,他从未见过高久谈起自己的以往故事。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确实很是跌宕曲奇。我们三人曾经在大学期间研究过许多的神秘文化和志怪卷宗,不过在当时的学术环境我们可以称得上是百分百的异类,那个时候并没有现在如此的思想开化。许多的人认为我研究那些东西是要遭遇不测的,所以也就很自然的远离我们。”高久回想着。 “你们三个人?是哪三个人?你们又是如何走到一起的?”徐胜很是疑惑,“不过那个时候的学术氛围我也能够想象的到,稍有不慎就会坠入万丈深渊,没有任何一个真正自由的学者。” “确实如你所说,那时的氛围格外严肃紧张。我们三个都是各自团体里的异类,其余二人一个是姜雅,一个是她后来的丈夫,在互相结识彼此之后自然而然的感到亲近。在外人看来是三个异类聚集到了一起,在我们看来则是彼此找到了真正的知音。”高久说着,脸上的神情不知为何显得有些落寞。可能是想到了什么陈年往事,或许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人。 “那你们又是如何想到要去游历一番的?又是为何会与那个姜雅产生这样大的过节?” “我们那个时候的大学生,骨子里还是有的那种类似革命的情怀,认为没有走遍群山的学子不配称为学子。这也跟我们继续研究神秘文化的宗旨所吻合,所以便想着我们应该趁着年轻多走走,现在想来也真的是明智的决定。”高久说。 他又拍了拍自己的肚皮说:“年轻时如果不多见识一番,老了就真的会被人生所束缚。不过要说我为什么会与姜雅结下梁子,大概是因为那件事情吧。” “哪件事情?快一点的说出来。我们快要到了,别跟我说你想吊我的胃口。” “放心,我才不会。”高久咯咯的笑了几声,然后便自顾自的说:“我记得那是在大西北的一个小村落,我们听说那里以前是什么圣女的家乡。从前有一个圣女自天上落到了那里,我听那里的老人说,那个圣女全身洁白如雪,有着亮银色的头发,无论冷热都只穿这一件轻飘飘的薄裙。只不过我们后来调查才知道,这些圣女的传说都是一些乡间神棍的谣传,为的是能够完全控制这个村落里的人心。” “圣女?听起来也不可能是真的,也难以想象那里的人为什么会相信。”徐胜问。 “可不是?不过那个村落里的人可对此都是深信 421 不疑。他们都认为是圣女造福了自己的村落,所以自己才会如此的长寿健康。话说回来,他们那里的老人基本是都是百岁以上的。”高久说:“后来我们三个就起了争执,我们两个男人认为应该就此的离开那里,不要再惹麻烦。不过姜雅却起了慈悲心思,认为应该留在那里,告诉那里的人真相,让他们不要在听信那些神棍的鬼话。” “那个时候可不是耍性子的时候,你敢说出真相的话,那些神棍可不会轻易的放过你们。”徐胜说。 “可不是,我看那些神棍还有那些村名的样子,我们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可能真的会死在那个偏远的东西。”高久说:“不过最后我们两个男人还是说服了她,但大部分还是她的丈夫起了作用。但后来她就把所有的不满意都转移到我的身上,她当然不能责怪她的丈夫,就只好责怪我了。” “听你这么一说我,我还真的有点认为你是无辜的了。” “你为什么这样说?难道你认为我说的不是真的?” “你说的话,仅代表你自己的观点。我想要是那个姜雅来说的话,肯定也会说成完全是你的责任。你说的话,我有两种态度。一种是认为你说的全部都是对的,你确实是挺无辜的那个人;但另一半态度就是,你说的一个字我都不行,我认为这完全是你的胡编乱造,对自己有利的胡编乱造。”徐胜坏笑着说。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还真的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观点。”高久听见这话有些哭笑不得,他甚至都不知道这徐胜到底是不是与自己站在一边。 “要是想要真正的搞清楚你们之间的矛盾的话,我还必须要听一听姜雅本人的说辞,然后折中一下,估计就是真正的情况了。”徐胜说。 “别看你年轻不大,狐狸心思还真的不小。”高久听完,也笑了起来。 他们走进了这医院。来到了田绮罗她们所处的那一层。却看见原来的重症监护室外已经没有了她们二人的身影。他们来到了那个重症监护室的门前,却发现里面已经换上了别的人选,而此刻肯定正在昏迷的房东却不知去了何处。 “你好,请问一下,这里的病人去哪里了?”徐胜抓住了路过的一位女护士,亲切且礼貌的问。 “这里的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所以已经搬到别的病房去了。你去护士站问一问就知道了。”她回答。 简单的道谢之后,徐胜便走到了护士站那里,一番询问之后她得知了房东新的病房的位置。他们二人便往着那个病房走去,在那外面的走道上他们看见了正站在门口的黄香微。 “你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不进去?”徐胜走到了黄香微的身旁,伸出头看了看她身后的屋内,发现田绮罗正坐在病床前看着她的母亲。 “我感觉我们又被人盯上了。”黄香微回答。 “又被人盯上了?你怎么知道?难道我们不在这里的时候,又有什么人来了么?”高久问。 “确实,我总感觉有着什么人再一直注视着这里,在注视着我们。所以我才会一直站在这里,有什么情况的话也能够首先的发现。”黄香微回答,她回头看了看躺在病床的房东,对他们二人问道:“你们真的准备把阿姨带到那个医生那里?你们跟绮罗说了没有?” “还没有,不过反正房东这个样子也好不了,我想她也应该会同意我们的提议的吧。”徐胜说。 “那你现在还是赶快进去跟她谈一谈,不然晚了的话,事情可就要堆在一起了。”黄香微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身后,对徐胜说。 他走了进去,坐在了田绮罗的身边,先是一些简单的慰问之后,才说道真正的主意。不过出乎徐胜意料的是,田绮罗听了徐胜的主意并没有过多的思考,便直接答应了下来。 她说之前黄香微已经跟她说过那个医生的本事,能够把她的那种病症治好的人,绮罗还是很愿意相信的。 再说了她也不希望自己的母亲一辈子就只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那样对她而言,与死亡没有分别。既然现在有了这样可能的医治手段,她还是很希望能够尝试尝试。 。。。。。。 红日将落,一望无际,天空被枫红的晚霞所遮蔽。 姜雅虽然已经得知了徐胜他们即将前来,但还是克制不住自己想要昏睡的欲望。她依然坐在那装满黑水的大缸旁,一只手扶着它的边缘,一只手伸出了水中。那不计其数的虫仙依附在她的手上,让他感到无比的宁静,她多希望就可以这样一直的昏睡下去, 然而美好的事物总会被各种突发的事情打扰,就在她再一次的努力想要沉入梦乡的时候,几声承重的敲门声将其惊醒。 不用过多询问她便知道一定又是他们几个,她慵懒了的站起了身,拿来身旁的干布擦了擦自己湿漉漉的手,便往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来了!来了!别再敲了!”这一声声的敲击惹得她心烦,她还真的有点担心自己老朽的门板会被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敲断,“别敲了!我这门都快被你敲坏了!” 她为他们开了门,看见正气喘吁吁的徐胜站在自己的面前,身上还背着一个双眼紧闭的女人。身后则跟着高久,还有那两个女子。 “你们来了,快进来吧,别让外面的凉气进入我这屋子。”姜雅招着手将他们带入屋内,随即又立刻走到他们身后关上了门。 “这就是你们想要我医治的那个病人?”姜雅指了指徐胜背上的那个女人,看起来有着与她相仿的年纪。 “对,这是我的母亲,还请你一定要好好的医治她。”田绮罗走上前来,握了握姜雅的手,很是诚恳的微笑着。 “放心,我一定会的。只要是我答应了的事情,我就一定会全力以赴。但我还是要事先声明,如果我的医治方法并没有使她好转过来,也请你不要怪罪于我。毕竟这植物人的病症,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康复的。”姜雅先是将丑话说在了前头,以免自己以后会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422 “我知道,所以你还是不要有所顾虑,只要我母亲的病情不再继续恶化,无论她能康复到什么程度,我都会由衷的感谢你。”田绮罗说着,想打消面前这个医生的顾虑。 “你放心吧,我还是比较相信这位阿姨的。毕竟我就是最好的例子,她能够医治好我这样奇怪的病症,我想也应该能够真的帮助到你的妈妈。”黄香微揉了揉绮罗的肩膀,安慰道。 “那行吧,我就先找个位置给你的母亲躺着,我看这个小伙子一直背着她,也挺累人的。”姜雅说着回头走去,带着他们几个人往着屋子的后方前进。他们来到了那个大水缸的旁边,将她放到了那里的钢丝床上平躺着。 “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出去回避一下?”姜雅突然对着徐胜还有高久说。 “什么?你说什么?” “她穿这身衣服肯定是不行的,我们要给她洗洗身子,然后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怎么?你们想观看观看?”姜雅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气对着他们二人说道,但主要是说给那个高久听的。果然他变得面红耳赤,气呼呼的往着外面走去,徐胜紧跟其后。 他们二人走到了这屋子的外围,站在了门口的那木门旁。高久很是无聊的看起了这屋内柜台上的物件,随意的拿了一件自己感兴趣的说道:“你看这是什么?我怎么感觉里面有着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没有见过,不过我猜应该是什么药酒之类的吧。”徐胜从高久的手中接过那个玻璃瓶子,仔细的看着里面深绿色的液体。看起来它并不是那么的纯净,在那液体之间还漂浮着许多的杂质。 “这不是写的么?”徐胜发现了在那玻璃瓶底的一行小字,“好像是什么大补的药品,说是能够滋阴补阳,增强气血。” “真的么?给我看一看。”高久像是来了兴趣,他又将那瓶子拿回到自己手中,仔细的看了起来。 徐胜见到这一幕很是好奇,他坏笑着问道:“怎么?难道你想滋阴补阳?别告诉我你现在已经虚了。” “胡说什么!我就是想看看这里面的成份到底是什么。不过这深绿色的液体着实让我感到不安,我想我是肯定不会将它喝下肚的。”高久说着,将那玻璃瓶子又放回了原处,问道:“之前香微说过的那些可能会再次找麻烦的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遇到了就杀了他。我可不想为以后留下什么隐患,况且是能够威胁到她们安全的隐患。不过我现在可不知道他们在那里,只能静观其变了。”徐胜回答。 “就算你除了再多想来伤害她们的人,你杀掉的也就只是幕后黑手的派来的刀子,我想你还是得好好调查调查到底谁才是幕后指使的人。我真的搞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非要残害她们的性命?”高久显得更加担心,他很想亲手帮助他们,但深知自己的能力微弱。 “我知道的,我想只要我一直跟在她们的身边,那些人应该就不敢轻举妄动。现在敌暗我明,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徐胜说完,像是听见了屋内有人的叫喊,便对高久说:“走吧,我想她们是在叫我们回去的。” 徐胜带头往着屋内走去,高久则还停留在那里,抬着头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在徐胜的又一次呼喊之后,他便立刻动身朝着他们的方向走去,想要寻找的东西也没有找到。 “已经梳洗好了么?可以开始了么?”徐胜问着面前的这几个女人。 “可以了,我们已经为她换上了较为轻便的衣服。”她们说着,吃力的想要合力抱起瘫软在床上的房东。徐胜见她们如此的吃力,便想着上前帮助些,但很快就被姜雅厉声拒绝:“别靠近我们,我们可以的,你们就在一旁看着就行。” 徐胜无奈且尴尬的看了看身旁的高久,他似乎很是习惯似得笑了笑。随即便搬来了两个椅子,和徐胜一起舒适坐在了她们面前,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们忙活着。 “没想到她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没想到密度还挺大!”姜雅吃力的搂着房东的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其余二人的帮助下,将房东顺利的放入了水缸。 “我的妈妈经常锻炼,所以可能会比看起来还要精壮些。”田绮罗听见别人这样的评价自己的母亲,不知是该哭还是笑,只得尴尬的笑了笑,也不好多说什么。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这里面都是一些什么东西?”田绮罗见自己的母亲已经被放入了水缸中,里面的黑色液体已经没到了她的颈部。许许多多的黑色小点在她的周围靠拢,这也让绮罗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它们叫虫仙,这些东西还是那么的可爱,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了呢。”黄香微低着头仔细的看着面前那曾经救治过自己的小东西,伸出手在水中摇了摇。 “现在我先得让我的虫仙进去她的身体里,看看到底有着什么毛病。”姜雅说着将自己的手伸如水中,与之前黄香微的反应不同,那群虫仙见到这手的伸入,立刻朝着那边游去,全部围在了她的手边。 “全部进入她的身体,帮我看看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毛病。” 那群虫仙在接受到了姜雅的指示之后,立刻四散开来,在房东的身体周围快速游动。它们分为五层,游荡在这水中的不同高低位置,围成圆圈快速移动了大约一分钟之后,又瞬间消失不见。 “它们去哪了?怎么突然不见了?”田绮罗很是惊奇。 “哦!开始了!就像我之前的那样!全部进入身体里了!”黄香微则更是激动,她满面笑容的趴在水缸的边上,仔细的看着里面的动静。 “全部进去身体里了?这怎么可能!”田绮罗听了香微的话,也立刻跟在她的后面趴在了水缸边上。两个年轻女子同时的往着水缸内望去,这也或多或少的遮住了姜雅的视线。 “她的身体怎么变了颜色!还有着许多的小黑线!不会有什么问题吧!”田绮罗看见自己的母亲的皮肤有了些许的改变,许许多多的小黑线在她的皮肤下层穿梭。她立刻抬起了头,询问姜雅。 “没事,你看见的那些黑线,马上就会消失的。”姜雅拍了拍面前的两个女子,让她们为自己让出一个位置。她们站在了香微与绮罗的中间,直着身子低头看着里面。 果然如她所说,那些小黑线在不久的功夫便完全消失不见。其实并不是真的消失不见,而是往着身体更深层次进发,表层皮下已经完全检查完毕,自然而然的轮到身体内部所有脏器脉络,还有神经系统等。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的虫仙是如何做到的,但她知道这样做是最好的选择。 423 “怎么样了?知道些什么了?”田绮罗见原本穿梭于其母亲体内的那些虫仙全部一股脑的游了出来,便迫切的问道。 “先让我问一问。”姜雅见她的虫仙完全自绮罗母亲体内游出之后,便将自己的右手沉入水中。那群虫仙不停的在她的右手周围游荡,有些则更是直接依附上去,像是在于其交流一般。 乌云见了这一幕,也站了起来往着她们那边靠去,想看个究竟。他们见到姜雅的神色甚是疑惑,似乎这个病症也在她的能力之外。 那不计其数的虫仙依附在姜雅的手上,甚至有些团聚在她的掌心。这一刻它们似乎与她有了感应,姜雅能够清楚的知道这虫仙所带来的信息。不过这带来的却不是什么好消息,它们在病人的体内流动勘察时,发现了其体内许多的经脉神经已经闭塞,且有着一股逆流在一直的对抗着它们。 在外人看来姜雅一直呆呆的立在那里,眼睛一直盯着水中显得有些呆滞。她一句话也没有说,旁人也不敢多问。 但她并不是真的那么安静,她一直频繁的在跟这些虫仙交流。只不过并不用发出什么声音,脑中所想即彼此所知。 许久之后,姜雅收回了手,那群虫仙也一股脑的四散开来,继续在病人的身旁游荡。 “怎么样了?我的妈妈还有治愈的可能么?”田绮罗问。 “或许吧,这些虫仙已经告诉了我大致的原因,所以我想还是很有可能会治愈她的。”姜雅这模棱两可的回答,着实让面前的田绮罗有些担心,她继续问道:“那么这些小东西告诉了你什么?我妈妈为什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当一个人处于濒死的时刻,他的灵魂即将脱离躯体时,有极小的机率会引发躯体的自主保护。我想你的母亲就是曾经处于那样的时刻,她的躯体自动关闭了所有的经脉神经以及代谢功能,好让躯体不那么快速的腐烂。反而当人们被现代医学抢救过来的时候,灵魂重新归为但却无法自主的重新打开所有的经脉神经,就可能造成这样的局面。”姜雅一五一十的说:“这样的话,虽然他们的灵魂还在,有着自主的意识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一辈子浑浑噩噩,生不如死。” “这么说的话,你的意思就是你能够用虫仙治愈我妈妈的对不对?既然你都已经知道造成的原因,那么就一定可以找到解决的办法。”田绮罗像是重新看到了希望,满面期待的望着姜雅。 “或许吧,我要尝试尝试。不过我想我的虫仙应该是可以帮她打开这些藏于身体之内的‘开关’,让这身体的机器重新运转。”姜雅说着,继续将手伸入了水中。这一次像是给那些虫仙下达了什么指令一般,它们在靠近这手的一瞬间又重新离开,在水中汇聚成一条黑色的水蛇,朝着房东冲去。 它们在距离其身体一指的距离瞬间散开,自四面八方涌入病人的身体。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看见房东身体的微微一颤,随即一切又都回归了平静。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众人都围在这水缸前仔细的观看着他们无法察觉的战争。姜雅的右手一直未曾出水,她想亲自的监控着这场战争,毕竟参战的一方是自己的亲兵。 不过她很快就感受到了那群虫仙的痛苦,似乎是在冲锋的途中受到了什么强大的阻拦,与同样强大的军队正面对抗。房东的身体在虫仙的这一次更深层次的进攻中,很快注意到了这个不弱的来犯者。 在不自主的意识控制下,整个身体瞬间行动起来,调动整个资源不断的造出精兵-抗体。它们把这些友好的虫仙当成了来犯的病毒,奋不顾身的向着它们攻去,就算拼个双双同亡也在所不惜。起初虫仙们很想放弃,它们不想轻易的折损自己。 不过在想要撤退的请示传达到姜雅那里的时候,很快就被果断的驳回。她告知自己的虫仙,无论如何也要战胜阻挡的敌人,治愈这幅躯体。 那群虫仙在接到最终的指示后,立刻全体放弃了想要逃脱的想法。它们就像一个整体,只有共同的目标。 水缸中的房东猛然惊醒,她的神色极其慌张,面容也很是痛苦。虽然长大着嘴巴很想说点什么,但始终未能发出任何的声音。在她面前的田绮罗看见这一幕,立刻惊喜的伸出手想要叫醒自己的母亲。不过刚刚伸出的手在触碰到其母亲的身体后又猛地缩回,她感觉她的身体火热,像是滚烫的岩浆。 房东在第一次痛苦的大喊之后,便眼前一黑猛然向后倒靠在了水缸边。她的身体感受到了极大的速度,那是一种未曾感受到的速度。像是被一双强壮的举手,抓住自己的身体猛地向后拖拽。 最终她苏醒了过来,却发现周围已是另一番景象。她的四周被勒死电路板一样的地板覆盖,好不断闪烁着多样的光芒。四周空空荡荡,无论她如何仔细的看去,映入眼中的也只有无边的黑暗。 脚下的地板似乎没有这边界,但不断有斑斓的电流垂直立起,传入她的上方。她抬头看去,赫然出现一个人类的半脑,而她就站在这半脑的正下方。那些自地板传上的电流全部汇聚在这个半脑之中,不同的颜色像是有着不同的交流。 她看着四周,面前突然出现一个淡黄色的光影,那光影不断闪烁,直至完全显现出一个人影。房东惊讶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家伙,发现正是她自己。 虽然是她,但又不怎么像她。虽然有着同样的躯壳,相似的皮囊,但却是有着不同的灵魂。面前这人的表情更加冷酷,微笑更加神秘,就像是这里的主人,在迎接着她这个误入的宾客。 “你是谁?”房东问。 “我是你。”她回答。 “这是哪里?”房东又问。 “这里是我的大脑,我们的主控室。”另一个她指了指房东头顶的那个半脑。 “我怎么会在这里?”房东问。 “我也不知道,你就这样毫无征兆的侵入了这里,我也有些触不及防。”另一个房东回答。 424 “我们的大脑怎么了?为什么只有半个?还有就是,为什么一直又彩色的电流输入里面。”房东指了指自己的头顶问道。 “当然只有半个,你有半个,我有半个。不过让我不怎么满意的是,一直都是你在主导。那些电流代表这必要的信息,暖色调代表思考,冷色调代表情感。” 房东听的莫名其妙,她甚至感觉周围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可能只是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现在迫切的想要醒来。她用力的扭着自己的胳膊,但看来并不管用,疼痛依然存在,这里依然存在。 “你在干什么?用着如此滑稽的手法,我都不知道这幅躯体在你的主导下,会有怎样糟糕的人生。”另一个房东看见她这样的动作,有些无奈的笑笑。 “这里不是梦?那你是个什么东西?”房东停止了“自残”,很是好奇的询问面前的另一个自己。 “这里当然不是梦,这里比世界还要真实。我当然也不是什么东西,瞧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另一个房东有些气愤的说:“我就是你,我就是你的另一种意识。我们是出生而来同胞姐妹,但我生来就要为你这个笨蛋妹妹让路。我是潜意识,你是表意识。还有,这是我的领地,你的领地在那边。”她指了指房东的身后的那一片黑暗,“这个右脑属于我。” “好吧,我不管你说什么,还请你赶快的放我出去。我已经矿工了那么多天,要是让那个工厂头子知道的话,可不会饶了我。”房东说完就就想着赶快离开,但无论走向那里似乎都没有尽头。她找不到离开的通道,或许根本没有通道。 “怎么?怎么不走了?你不是想出去的么?走吧,我不拦着你。”另一个房东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四处奔走,也很喜欢看见她一脸无助的表情。 “为什么这里没有出口?我该如何走出去?”房东无奈只得又回到了原处,问道。 “这里当然没有出口,我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怎么可能会被你轻易的发现?省省吧,看起来你要一直的待在这里陪着我了。” “这怎么可以!外面还有许多的事情在等着我,我怎么可以一直被困在这里!”房东有些焦急。 “管他呢!反正待在这里很是舒服。你不会饥饿,不会劳累。不会有着困意,不会感到寒冷。我反正很想待在这里。” 房东看见这人是这样的态度,着实很想直接上去揍她一拳,但想到自己也可能会感受到同样的疼痛,她也就很快的放弃了这样的想法。正当她一筹莫展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位女士的声音:“不要抗拒,你的潜意识不要抗拒。你的潜意识越抗拒,你就会陷得越深。放轻松,不要抗拒!让你自己重新占据意识的主导。” “这是个什么声音?我为什么会听到这样的声音?”房东指着自己的耳朵,她确定面前的自己肯定也听到了这样的声音,但不知为何她一直在试图隐瞒。 “什么声音?忘记它吧,你现在就好好的待在这里,也算是给我做个伴。” “不对!”房东见面前这人一直想要阻碍自己的思考,便觉得事情可能不是那么简单。“既然这里是我的潜意识,是我的大脑,那么我听到的这些话就一定不会是凭空出现,可能是谁在外面呼喊着我。” 这时她突然想到,自己之前遭遇了车祸。而现在出现在了这里,很有可能自己已经陷入深度昏迷,或者已经死去。相比之下她更愿意相信前者,因为刚刚呼喊自己的那个声音,不想是对已死之人的话语。 “那个声音让我不要抗拒,但我没有抗拒,我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抗拒。那个声音让我自己重新占据意识的主导,但我现在可不像是一个意识主导的样子。”房东对着面前的另一个自己说:“你说你是潜意识,而我是表意识,但那个声音说一直是潜意识在抗拒,所以是不是你一直在抗拒?你在抗拒什么?” “我在抗拒什么?我哪知道我在抗拒什么?” “那个声音说我要重新夺回自己意识主导的地位,而我们都知道一直是表意识在作为身体的主导。那么就是说,是你侵入了这里,夺得了我的主导权?这里是我的左脑,而不是你的右脑。你刚刚一直在骗我?”房东问。 “说的不错,看来你还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愚蠢。我确实骗了你,但你知道我骗了你多少么?你真的以为你就是表意识?还有,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知识的?” “我是看电视知道的,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胡说,但我感觉有那么几分道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识,难道我才是潜意识?其实是我一直在侵犯你的领地?”房东越发的糊涂。 “没有,我逗你玩的,关于那个我确实没有说谎。不过就算你知道了这些,你又能拿我怎么样?我可不会在回到我的半脑领地,那里太过寒冷,太过凄凉,远没有你这里的舒适温暖。” 对啊,我确实不知道该如何让眼前这个不好惹的自己离开。房东又一次的陷入了苦恼,她半蹲下来不停的摸着自己的鼻子,这是她的习惯性动作,一到紧张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这样做。 可是她却看见面前的另一个自己,虽然一直笔直的站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她的面部表情还是出卖了她。 那个人的鼻子一直在难受的动弹着,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瘙痒。房东很快便察觉到了这个特征,她继续更加用力的揉搓自己的鼻子,甚至自己都能感受到明显的疼痛。 终于,房东的面前的那个家伙终于忍不住了,使劲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随后像是完全止痒了一般的全身轻松。 “怎么?难道我身上的感觉,在你的身上也会完全的重现?”房东起身快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是又怎么样?我们本来就像是复制的一对,自然会有一些相同的特征。” “那就好了,你还是赶快的离开这里吧,交换给我这里的主导权,那样我才能醒来。”房东说。 “不可能。” 425 “为什么不可能,我在外面还有我的女儿啊!既然我们是一样的,那么她也就是你的女儿啊,你难道就忍心让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活着?”房东说。 “反正就算你出去了,也同样还是会生老病死。她依然逃不过失去你的命运,长痛不如短痛。” “那这样的话,我可就不客气了!” 房东说着,用力的掐住自己的喉咙,冷色调的电流不断的传入头顶上方的整个大脑。她们二人同时感受到了极大的痛苦,且双方的咽喉有种如刀割般的疼痛,她们面红耳赤,感觉就要窒息。 “你干什么!快住手啊!我们要是在这儿死了,就真的是死了!”另一个房东虽然双手并没有抓紧自己的咽喉,但她的状态却与快要窒息的人一模一样。她努力的向往前走,但却被喉咙处又一次重压阻止,二人痛的跪倒在地。 “你到底同不同意!不同意的话,我们就长痛不如短痛吧!”房东不断的挤压着自己的咽喉,威胁着另一个自己。 “你简直是疯了!我可不会向你这个疯女人屈服!” “那我们就一起去死吧。”房东的舌头不断外伸,眼球也向上翻去。她不知道自己何来的勇气,原本那么害怕疼痛的她却可以做出这样的行为。 “停下来!停下来!”另一个房东不断挣扎着说:“你赢了!停下来!” 她终于停了下来,做了自己一直想要做的事情。她站了起来笑着对另一个自己说:“你果然还是那么的害怕疼痛,怎么样?快一点,我想要赶快醒来!” “你可真是一个疯癫的女人,连我自己都害怕。算了吧,相比起死去,我还是回到属于我的的那个阴暗角落去吧。” 此时正围在水缸四周的众人,依然在盯着仍在昏迷的房东。而将手伸入水中的姜雅,此时的神色却慢慢的放松起来,她已经知道了危机的解除,或许面前的这病人马上就会醒来。 “不用担心了,我估计她已经很快就会醒来的。”姜雅将手自水中抽了出来,拿来身旁的干布巾仔细的擦拭一番。 “真的么?太好了!” 他们仔细的盯着水中,发现透明的水中又慢慢的变回了黑色。原本一直穿梭与房东身体内的虫仙,此刻都慢慢的游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它们只剩下这么点了?”黄香微看见这虫仙的数量,比之前整整少了一半,剩余的也好像无精打采,失去了之前的活力。 “它们都死了,只剩下这么一点。不过不用担心,用不了多久,它们又会重新繁殖的。”姜雅并不担心,因为之前已经有了先例。 田绮罗一直在注视着她的母亲,她看见她的睫毛渐渐微动,眼睛也好想有了反应,想要努力的睁开。终于,在绮罗的一番呼唤之后,她的母亲终于睁开了双眼。她看着周围这些正注视着自己的人,低头又发现自己正身处装满水的大缸之中。她还看见那不计其数的小黑点在她的周围,不停的漂浮。 “这是什么东西!快拉我出来!”房东看见那些类似虫子似的东西,立刻惊恐的叫喊着,不断伸出自己的手扒拉着想让旁人将其拉起。但因为她的腿部还没有着知觉,她自己无法站起。 在乌云以及高久的帮助下,全身湿透的房东被拉了出来放到了旁边的钢丝床上。这一次他们两个又一次的被姜雅赶了出去,因为说是要为房东换一身干燥的衣服。 站在门口的乌云二人,听见了里面母女重逢的欢声笑语,心中也跟着高兴起来。他拍了拍身旁的高久,说是想与他晚上出去喝几杯酒,也算是为了她们庆祝。 乌云背着房东走出了那里,在她们与姜雅的几声道谢告别之后,便跟在乌云的身后往着自己的家走去。高久在路过自己的住宅时,快步的跑到里面拿了一件遮风的外套。说是夜晚的寒风对他这个老头不怎么友好。 他们回到家之后,乌云将房东放到了里屋的床上。绮罗坐在她母亲的旁边,她一直还不怎么确定的相信眼前的画面,这样难解的病症就这样真正的被治愈了? 所以她们两个并没有跟着乌云和高久一起出去,说是要好好的待在家里陪着这个刚刚苏醒的房东,并不像与乌云他们二人去喝什么酒。 “算了,算了,你不去我自己一个人去!”乌云笑着挥挥手,带着高久离开了那里,走到门口的时候小心的将门关上。 他们来到了之前那个鲜有人知的小餐馆,就隐藏在黑夜之下的市井之中。说实话自从金晨的那件事情之后,乌云就再也没有去过这个小餐馆。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想出怎样的理由,来面对老板对于金晨经历的询问。 要不是高久说自己一定要来这里坐一坐的话,乌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走进这里。他不知道这个高久是如何知道了这个隐藏于市井之中的小餐馆,或许是自己曾经告诉过他,而自己已经忘却了吧。 乌云掀开了门上的遮帘,低着头走了进去,高久也紧紧的跟在身后复制着他的动作。他坐到了原先自己一直坐着的那个四方桌前,而高久就坐在他的左边。 这里的顾客还是那么的稀少啊,乌云看了看四周,发现只有很少的三两位顾客在埋着头享用着美食。但他们的脸上都浮现出幸福的笑容,或许这就是老板一直所说的:我只服务少数人,给他们带来温暖即可。 “乌云?你来了。”老板发现了这个很少露面的顾客,他笑着走了过来,擦了擦手将布巾放到一边。 “对。”乌云回答,他抬着头看着老板,还是之前那一副模样,并没有多少的变化。围着灰褐色的围裙,身着干净的衣服,这样做出的食物很让人安心。 乌云接着说:“你这里的生意为什么还是怎样的冷清?我看你可得好好的想想办法喽!” “想什么办法?我可不想想什么办法,来几个人我就烧几个人的吃食,就算只来一个人,我也会尽力的让他温饱的。”老板对着乌云身边的那个男人笑了笑,伸出自己的手握向高久,对乌云问道:“这是?” 428 那位站在黄香微身边的男人刚想逃脱,就被这愤怒的黑蜂团团围住。黄香微则站在门旁,关死了那唯一的出口。 “你们是谁!谁派你们来的!”乌云站了起来,忍住自己胸口的疼痛往着门口走去。他掀开了自己的上衣,看见原本嵌入肌肉些许的子弹,现在也已经慢慢的向外融出。不出多久,便掉在了地上。 那位那人见自己已经不可能逃脱,便异变成了黑豹的模样。他丢弃了手中那已无用的手枪,从自己的背后掏出了一把匕首。在手中的晃着,不断后退,很是惊恐的说道:“守夜人大人,求求你放了我吧。那个女人是他们杀的,跟我没有关系!” 这男人知道他所说的这些话其实根本无用,他看见乌云这冷若冰霜的脸庞,便知道了自己将死的命运。他将这匕首右手紧握,猛地插向自己的心脏。乌云见势不妙,立刻急速上前一把握住他的右手,用力的抓住不让这刀刃再进一步的刺入胸膛。 “我可不能让你死!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乌云用另一只手猛地抓住那男人的左臂,使劲的扭动差点将这胳膊完全拽下。那个男人也因为这剧烈的疼痛而松开了右手,乌云立即将这落地的匕首踢开,随即又将他的右臂扭断。 乌云见他已经完全失去了伤人的能力,便转身朝着绮罗那里走去,这个男人就留给黄香微看管。他坐在了绮罗的面前,拍着她的肩膀,沉默的一句话也没说。 “快,快叫救护车。”田绮罗很是无力的说出这么一句。 “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她似乎才刚刚反应过来一般,立刻的回身抓住乌云的肩旁,拼命的大喊。乌云见她的声音如此的嘶哑,无可奈何值得告诉她:“她已经去了,没有办法了。” 刚刚还满面愤怒的绮罗,却被这仅仅数语完全击垮。她就像失了神的小草,轻飘飘的落到乌云的身上。她将头埋进乌云的臂膀,沙哑的哭泣着,身体还在不停的颤抖。 乌云看了看黄香微几眼,她便像得到示意一般的往着这里走来。她从乌云的怀中接过绮罗,给他足以走开的空间。 乌云走到了那个唯一幸存的男人的身边,蹲了下来抓住他的衣领,问道:“谁派你来的!快给我说出来。”他的语气冷静且沉着,丝毫感受不到任何的情感,他的拳头一直高高举着,似乎随时都可能落下砸碎这个家伙的头颅。 那个幸存的男人不敢直视面前的乌云,他将自己的头转开看向别处。他们这一行的准则,就算是死,也不能透露出任何的信息,否则自己的家人就会像他们的目标一样,被无辜杀害。 “嘴硬是不是?我向来不喜欢嘴硬的人!”乌云敲了敲这个家伙的口齿,说道:“不过放心,我还是会暂时留下你说话的工具。” 乌云说着像是提着小动物一般的抓住这个男人的脚踝,将他直接倒立提起。他挥动着拳头一次次的击打着这个家伙的命根,想着这处的疼痛,应该不会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了的。 可是那个家伙依然嘴硬,出奇的可以忍住疼苦,似乎受过了专业的训练,好让自己能够熬过漫长的审讯。不过乌云也没有放弃,他将这个家伙重新摔回了地上。像是扭断他们的胳膊那样,将他的双腿完全折断变形。 痛苦的哀嚎和悲痛的哭泣在这个深夜不断的传出,不断有着别处的住家散出光亮。但屋内的几人并不在意,他们各自有着各自的目的。 乌云见他如此的能够忍住痛苦,还不交代。便放弃了再进行肉体的折磨,他必须从这个让的精神上入手,这个东西是难以训练的。 他翻遍这个男人的身体,掏出了他的钱包,从里面拿出了三张卡片。一张是他的证件,上面有着他的大致信息。乌云将这证件摆到他的面前,说:“洪飞,原来你是保安公司的员工。不过这样也好,有了这个,我就能查到你的所有资料。” 他见这个洪飞的神色明显的改变,不是原来的那副依然赴死的模样。乌云又拿出了这第二张卡片,上面是这个家伙的全家合照,乌云将其摆到了他的眼前,说:“看来你的家里成员还不少,看来我要是报复的话,还挺麻烦。” 乌云又拿出了这第三张卡片,上面是一个小女孩的模样,笑容天真烂漫,似乎没有着任何的烦恼。乌云拿起这张照片跟他的面容做了些许的对比,说道:“你的女儿?可真是漂亮可爱。这样我还是有点为难,不过还是让她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吧。” “怎么样?要不要改变主意?告诉我到底是谁指使的你。”乌云又一次的问。 那个男人依然闭口不言,乌云见此气急败坏的拿起地上的那两张照片,指着上面的每一个人大声的吼道:“你不说!你知道我会施行怎样的报复么!你的父母,我会把他们活活的打死!你的妻子,我会将她卖到地下的奴隶公司!你的女儿,我会让她受尽折磨,让她的鬼魂一直游荡在人世间,让她永世不得转生!你的所有亲朋好友,我会让他们每一个都因为认识你而感到悔恨!” 乌云说完便用力的将那两张照片撕成碎片,猛地击打在那个家伙的脸上,指着他的鼻子说:“你知道!我会做到!” “那如果我说了的话,你会保护我的家人么?如果让他们知道了是我告的密。我的亲朋好友,也会沦落到你说的下场。” “别跟我讨价还价!如果你说的话,我可能还会考虑考虑;如果你再跟我啰嗦,我现在就去履行我的诺言!”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那个家伙一五一十的供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包括谁交给了他这个任务,还有谁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他告诉了他们那些人的具体地址,还说他们今晚就在那里等着他们的完成到来。不过他说的都是一些乌云从未听过的人名,还有着什么他从未听过的公司。 429 “说完了没有?你确定你说的就是你所知道的全部?我希望你再一次的好好想想!别让我知道你有所隐瞒。”乌云见那男人闭了嘴,便又一次的询问。 “我所知道的,已经全部都说过了,我真的没有丝毫的隐瞒,我以我最爱的家人发誓。” “那好吧,你已经完成了你的作用,下地狱去吧。”乌云走到了那个家伙的面前,他抬起了自己的右脚,对准了这个家伙的头颅。这一脚下去他必死无疑。 “别杀他!” 后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乌云回头看去,发现是田绮罗说的话。 “什么!我没听错?”乌云惊愕的问道。 只见田绮罗站了起来,她拾起地上掉落的手枪来到了乌云的身旁,沙哑且坚毅的说:“让我来,我要报仇!”她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伸出脚用力的踹了一下那个男人的额头。然后吃力的举着手枪,扣动了扳机。 她的眼睛紧闭,牙齿也紧紧的咬住。手枪的子弹顷刻间完全打光,躺在地上的那个家伙也没了人形。此时刚刚赶到门口的高久猛地听到了这一连串的枪响,以为里面的战斗还没有结束,便掏出自己的手枪,谨慎的前进。 他小心的推开大门,却发现里面已经乱作一团,满地的鲜血,和手拿手枪的绮罗。他看见这个场景便知道了事情已经解决。可是询问过后才从香微的口中得知,房东已经死亡。 他走到了乌云的身旁,问:“你问出什么了么?可不能轻易的放过那群畜生。” “我不会的,我现在就去杀了那几个畜生。”乌云说着,就往着门外走去。可是自己的手臂却被绮罗紧紧的抓住,他问:“你干什么?为什么要阻止我?” “带我一起去,我要亲眼看看害我们的人到底是谁!我要杀了他,我要亲手杀了他!”田绮罗回答。 “不行!这是我的事情,你去的话,太过危险!”乌云立刻回绝了绮罗的想法,他不能让她参与到这么危险的任务中来。 “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带我去!我的妈妈已经被那群人杀了,我不能坐视不管!我要亲手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每一个人!”田绮罗无助的嘶吼着,她抓住乌云的胸前衣服,举起了刚刚那把手枪,说道:“我有枪!我可以把保护自己!我也可以杀死他们!” 正当乌云还在犹豫的时候,黄香微捡起了地上那些证件,想了想说:“等一等,他不是说那些主使的人现在正在等着他们完成任务归来,我们可以穿上这三人的衣服,确切的见到他们。如果那样的话,成功的几率会更大些,也避免了他们在你还未见到他们的时候,就已经逃脱。” 乌云看了看面前的绮罗,实在不忍心拒绝她这个复仇的请求。他和高久将那躺在地上的三具尸体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了下来,虽然沾上了许多的血迹,但还算是没有破损。 “你们就放心的去吧,我会在这里把这些尸体全部处理掉。祝你们好运。”高久看着他们潜入了黑暗,随即又折返回了这里。他看着满地的残墟,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他将最靠近门的那具尸体背起,并拿着一个铁锹,往着门外走去。 他来到了鲜有人知的小山坡,随意的找个隐蔽的地方便将其仍在一旁。随后挥舞着铁锹在地上挖了一个大坑,将这尸体扔了进去,又小心的挖土掩埋。他将铁锹扔在了那里,又回到了房东的家中。 接下来的两次折返,他将剩下的两名杀手的尸体都带到了这个山坡上,随意的掩埋之后,便离开了那里。 此时时间已过凌晨一点,他站在这屋子里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站在房东的旁边,呆呆的看着她,嘴中念叨着:“世事难料!世事难料啊!你才刚刚好转过来,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你如果还是植物人的话,他们会不会就放了你呢?” 高久说完,便抬头看着房东的鬼魂。她一直站在自己尸体的旁边,低着头看向自己。 “你能看见我?”她突然发现眼前的高久,好像能够看见自己。 “对,我能够看见你。我对于你的遭遇很抱歉,不过这大概就是命吧。”高久回答。 “可能吧,不过这死了就是死了。人死不能复生,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是苦了我的那个女儿,又要孤单的活着了。”房东说。 “你想让我怎么处置你?”高久指了指房东的尸体,问道:“是不是要等他们回来,再做决定?” “算了,你直接给我找个地方埋了吧,反正我也没有多少感觉。原先我一直以为人死了,要大葬。现在看来,屁用都没有。还是不要再让绮罗看见我了,还请你赶快把我埋了,省的我看了都心烦。”房东说。 “行吧,那就依你的想法。不过我可是担了很大的风险的,要是绮罗怪罪下来,还请你好好的替我说说话。”高久说着,背起了房东的尸体,往着门外走去。他并没有选择之前的那个位置,估计她也不想和杀了自己的人葬在一起。 他选择了一处风景还算优美的地方,四面环山聚拢风气,中间流河带走污秽。他在一棵大树下挖了一个深坑,将房东葬在了里面。 高久回到了家中,发现那房东的鬼魂并没有离开。他并没有过多的理会,而是去往了后屋拿来了一桶混入清洁剂的水,他将这沾上血的床单物件全部扯了下来,一股脑的塞入了垃圾桶内, 其余的不能取下的物件,他都用沾了那水的毛巾仔细的擦拭。因为先前已经有过了这样处理的经验,所以他做起来有模有样,很是顺畅。 大约只用了一个小时,他便将原本满是猩红的屋子擦得干干净净。除了刺鼻的鲜血味道能够让人知道这里不久之前死过人外,其余的和平常无异。 那些刺鼻的血液味道,将门窗打开,散个一天估计也就会完全消失的。高久搬了一个板凳坐在了门前,等待着乌云他们的归来。他不想在独自待在身后的屋子内,最起码他不想再看见房东那无助的脸。 426 “这是我的朋友高久,他一直听说这里是个很有意思的地方,所以就让我带他来看一看。”乌云回答。 “我一直听乌云夸这里是个独一无二的餐馆,所以我就想来看一看到底是个怎么样的餐馆,能让乌云这般的夸奖。”高久满意的看了看四周:“看起来他说的没错!” “那你们想要吃些什么?快一点说出来吧。” “我还是老样子,你想要什么?”乌云转头看向高久,却发现他并不知道这里会有什么令他喜欢上的吃食,所以也就只好按着乌云的路子,要了乌云所喜欢的。 “这里真的如你所说,晚上从来不关门?”高久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虽然不停的有着一个两个食客满意的离开,但也总会有一个两个的时刻满怀期待的进来。 “真的是那样,因为老板好像有着跟香微原先的那样的病症,一到晚上就精神无比,一道白天就昏昏沉沉。所以也就正好的开了这家只在夜间营业的餐馆,只服务于游荡与夜间的食客。”乌云回答。 “那也算是合理的运用自己的特点了,不过你就没有跟他说说自己可以医治好他的这个病症?这样一直过着与正常颠倒的生活,可不会是什么长久之计。”高久有些疑虑。 “我当然说了,不过很快就被他回绝了。他说自己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如果真的回归正常的话,还真的会有些不习惯的。”乌云也很是敬佩老板这样的人,似乎总感觉他的身上有着吸引自己的地方。 说话间的功夫,老板就已端着两个冒着热气的大碗走了过来。他将它们放到了二人的面前,自己也趁着不忙的机会坐了下来,想跟着他们谈谈话。 “你很长时间都没有来了,你去了哪里?”老板问。 “之前去了外地办了一些事情,所以才会很长时间都没有机会来这里。”乌云回答完,又反问道:“金晨最近来了没有?我也又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他了。” “他可是真的再也不会来了,他死了。”老板说着,掏出了自己胸前口袋里的铁盒子。先是递给了高久一根卷烟,自己随后也叼了一根。 “他死了?他是怎么死的?”乌云故意装作毫不知情的问。 “他是被人活活打死的,据说是被什么人在夜里堵在了家门口,硬生生的用拳头打死的。没想到那么有前途的拳击手,会落得这样的结局。”老板有些感触的说:“后来他们家里报了案,最后找到了那伙凶手。原来仅仅是因为知道金晨打拳赚了钱,所以就想要抢些钱。不过受到了金晨的顽强抵抗,最终才失手打死了他。” “那可真是可惜。”乌云说。这怎么跟我见识到的不一样?我记得事实完全不是这个样子的。乌云很是疑惑,他转头看了看身旁的高久,发现他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你是怎么知道他是被抢劫犯打死的?谁告诉你的?”乌云又一次的问道。他想要搞清楚,这些完全违背事实的言论,是如何传播开来的。 “之前的报纸报道过,我就是从上面知道的。不过上面并没有叙述的太多,只是寥寥数语。”老板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站起身走回了厨房那里,从柜台地下拿出了垫在下面的那捆报纸,说道:“这些好像就是当天的报纸,幸好我还没有丢,把它们垫在回台下面支撑高度了。” 乌云伸手接过那捆报纸,放到一面用力的拍去上面的灰尘。他迫不及待的打开它,想要看看上面到底编造了怎样让人信服的谎话。 在乌云看后才知,上面所说金晨的死亡,完全是那些丧心病狂的抢劫犯所致。他们为了能够抢到大批的钱财,不惜杀害金晨的性命。不过后来还是被全部抓住了,且都已经被押入了大牢,判了许多年的刑期。 上面的描述很是让人信服,甚至有着相关局长的亲自表态内容,这也让乌云和高久都感到很是惊奇,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真正的内容。 高久从乌云的手中接过那一份报纸,自上而下仔细的查看起来,确实并没有发现有什么解释不通的漏洞。这些文字所叙述的内容似乎真的就是金晨所死的真相,每一段文字都情真意切,每一个句子都毫无漏洞。 他们二人相视些许,高久便把手中的那捆报纸重新折叠起来,拿起桌上的棕色细绳重新将其捆好,交换到老板的手中,很是遗憾的说道:“真的是世事难料,没想到这样前途似锦的青年,会以这样的结局收尾。我还去看过他的几场比赛,他可是很让人亲近的小伙子。” “没错,凡是知道他的过往的朋友,没有一个人不会为他哀婉叹息。他的母亲好像因为这件事也变得疯疯癫癫,离开了原来的住宅不知去了哪里。”老板起身,拿着那捆报纸往着厨房走去,他将它们又重新垫到了柜台地下,正好平衡了差离的高度,口中还不停的念叨着:“世事难料,世事难料啊。” 夜色逐渐深浓,原本还在喧嚣不停的外面城市,也渐渐变得安宁起来。高久见到这屋子的时刻越来越少,进入的数量也渐渐敌不过离开的数量,最终这屋子里也只剩下他们三人。 乌云喝了几杯啤酒,与老板交谈甚欢。高久则一直在旁边默默的听着,时不时的喝上几杯。虽然很想加入他们的交谈,但思路总是跟不上他们的飞驰。 这时桌上的手机响起,那是乌云新买的手机,虽然还未存上联系人的姓名,但高久还是认出了黄香微的号码。他看乌云正大声的欢笑,丝毫没有注意到正亮着的手机。他也不想打扰,只得拿过手机自己接听起来。 “什么事情?”高久接通了电话,却发现电话那头并没有传出什么话语。他只得听到一些很是杂乱的声音传来,但不知到它们到底是因何而发。 “快回来,有人要杀我们!”半分钟过后,终于传来了黄香微的声音。可是就这一句话过后便再也没有了声响,电话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挂断。 427 乌云猛地向高久看去,看见他在奋力的对着手机呼喊,呼喊着黄香微的名字。在短暂的询问过后他得知了事情的紧急,借着酒劲直接消失在了老板以及高久的面前。高久看见这一幕也没有与老板过多解释,沉默不语的朝着门外跑去。 此时的房东家中,黄香微正挡在田绮罗已经其母亲的面前,她手中紧握着一把菜刀,面目狰狞完全异变的看着面前的这三个人。她的周围布满了嗜杀成性的黑头狂蜂,左手也被利刃割出深深的口子。 她的面前是三个身穿黑色夹克的男人,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一把手枪。他们面无表情,身板挺拔,冷厉的眼神好似六把锋利的寒刃,直直的射向香微身后的母女二人。 中间的那位男人伸手摘下自己的褐色帽子,将手伸入口袋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看着上面显示的两个女人肖像,对着旁边的两位同伴说:“就是她们么?你们好好看看。” “没错,就是她们。快一点动手吧,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就越不利。”左边的那个男人肯定了他的提问。 “但是我们的面前还挡着这样的一个女人,我们该拿她怎么办?”右边的那位年纪较小的男人问道。 “还能怎么办?一起解决了。我们已经跟她说过了,但她还是不肯让开,这就不怪我们了。”右边的那个男人说着掏出了自己的手枪,对着面前的黄香微扣动了扳机。 “砰!” 子弹穿过火热的枪膛,朝着香微的额心射去。不过她并没有躲闪,她的身旁快速的飞来一只黑头狂蜂,替她挡下了这颗子弹。子弹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而那头黑蜂也缓缓下落。 “嘿!你这蜂灵还真是有创意,竟会让你的蜜蜂替你挡下这颗子弹。”那个持枪的男人很是好奇,他又接着说:“那我到底要看看你的蜜蜂到底有多厉害,能挡下多少颗子弹!” 他说完就想再次的扣动扳机,可手指还没弯曲就被中间的那个男人拦下。他按下身旁男人直举着的右手,拿着手机对他说:“我们的目标只有两个,面前的这个女人我们不能杀。要是让我们的老板知道了,他们就会认为我们没有能力做到真正的刺杀,就会质疑我们的专业性。” “那我们该怎么办?不把这个碍事的除掉,我们怎么能解决后面的两个目标?”右边的那个年纪稍小的男人问道。 “我去把她拖住,你们直接绕道后面干掉她们两个。那两个女人只是普通的人类,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别把事情给我办砸了。” 中间的那个男人说完,便将自己手中的手机收回了自己的口袋。而原本一直拿着的手枪也交到了其余的两个伙伴手中。随即身旁的两位伙伴散开,而中间的那个男人慢慢上前。他也并没有即刻出手,似乎也在试探这个蜂灵的实力。 黄香微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面前三人的对手,甚至连一对一都不一定有着十全的把握。她用余光看着身后正吓呆的两人,只好自己想想办法。她身后隐蔽处的一只黑头狂蜂正悄悄的下落,落到她的腰间。按着她的指示启动了手机,拨打了乌云的电话。 可是手机的亮光在这昏暗的房间内太过显眼,那个缓缓走来的男人很快便发现了这一点。为了避免参与更多的闲人,他立刻向着黄香微跑去,想要即刻阻止她的求救。 她发觉自己不能再等待,立刻放松了所有的防备。掏出手机对着它大喊:“快回来!有人要杀我们!” 刚刚说完,他便一拳击打在她的腹部,将其击退数米跪倒在地。他走上前拾起掉在地上的手机,结束了通话。其余的二人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奔跑着向前。香微忍住了疼痛控制了那些黑蜂抵挡在了那二人的面前,但看起来也只得抵挡片刻。 “别抵抗了,只要我们解决了那一对母子便会离开,我们不会伤害你的。”站在黄香微身旁的那个男人说,他晃晃手中的手机,说:“这个手机我先替你保管,等到事情结束之后,我就会还给你。” “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杀了这对母子?她们跟你有什么过节!” “她们跟我当然是非亲非故,我反而要感谢她们。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啊。”那个男人三言两语,就将自己的罪行美化的天衣无缝。他站在黄香微的面前夸张的笑着,真的让她很想亲手杀了这个家伙。 这时男人身后的大门突然被用力踹开,他们三个猛地回头看见了气势汹汹的乌云。那站在黄香微身边的男人见到这个颇具危险的人物,立刻异变,准备战斗。 可是在刚刚看见那刺眼的强光之后,他们又立刻便会正常,脸上满是惊恐之色。那男人回头对着已经惊呆的未想动弹的伙伴说道:“快!快一点动手!” 二人立刻回过神来,即刻掏出自己的手枪指着面前的母女二人。一个枪口对着一个的头颅,眼看就要扣动扳机。 “快救救她们!” 乌云来不及思考,他快速的向前冲着,在子弹刚刚出膛的时刻挡在了田绮罗的面前。那还未冷却的子弹嵌入乌云的胸前,直直的往着里面扭曲深入。 乌云痛的直不起身子,他单膝跪下,痛苦的捂着伤口。而在绮罗身旁的房东,额心已然出现了一个空洞。 乌云转身看向绮罗,发现她已目光呆滞,四肢还在不停的颤抖。此时他身前的那个男人看自己的这一枪并未击中目标,随即又想着再开一枪,结果了这位女儿。乌云发现自己不知觉的已经跪下,如果这时这杀手再次开枪的话,他身后的绮罗必定中弹。 他右腿猛地的蹬地,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向上挥拳。这一拳他没有丝毫的保留,直将这面前男人的下巴击碎,原本椭圆的脑袋完全变得模样。血肉淅沥,凹凸不平。 他身旁的那位年纪较轻的杀手见了这一幕,赶忙扔下了自己的手枪想要逃脱,可还没走出半步就被追上。乌云将其扑到在地,右手重拳向着头颅击下,连同这地面也被打出了裂痕。 430 三位身穿黑衣的人正行走在黑夜之中,他们的步伐整齐且步步杀机。走在中间的乌云一路上一直在说着话,都是一些关于如何保护自己的强调,还有拜托黄香微一定要保护好田绮罗之类的话。 其余两个一直不停的点头答应着,并没有多说什么。田绮罗一直将手揣入自己的口袋,摸着那把粘稠的手枪。 他们来到了一间建筑前,这里是本市还算豪华的酒店之一,里面此刻正闪烁着五彩斑斓的亮光,与乌云他们身上沾染血迹的黑衣格格不入。 他们走了进去,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便被两旁的保安拦了下来,乌云他们三个都将头低着,把自己的面容藏入宽厚的帽檐之下,示出了自己的证件。 那两个保安看见乌云手中带血的证件之后,立刻向后退了几步给他们让了路。乌云走过他们身旁的时候,对着他们二人说道:“我们只是来住宿的,别向任何人透露我们的事情。否则,小心你们的小命。” 那两个保安看见听了乌云的恐吓,再加上之前的那张证件,立刻吓的连连同意:“不会!不会!我们的嘴很严!不会向任何人说!” 乌云满意的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这每一次的拍下对他们二人来说,都像是千斤的重压,似乎快要将他们摧毁。 他们三人走了进去,不顾及他人的眼光搭乘电梯来到了最顶层,轻轻的敲了敲靠近出口的那一扇门。不一会里面传来了声音,那是一个中年男人粗狂的声音,还带着些许沙哑:“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乌云没有回答,他再一次的拿出了自己的证件,贴在了猫眼上面。半分钟过去,里面的人终于开了门。乌云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有些些许发白的头发,看起来应该有着四五十岁。但却并没有一般中年男人发福的身材,透过身着的西服看起来,还很是健壮。 “怎么样?事情办的还顺不顺利?”那个中年男人很是关切的问道。 乌云他们三人没有应答,因为先前他嘱咐过的缘故,所以他身旁的两位女子也没有直接动手。他们走了进去,将身后厚重的防盗门紧紧关上。 那个男人见他们没有做出丝毫的应答,刚想再问一遍的时候,却发现面前这三人的衣服上沾满了血迹,便很是喜悦的说:“看起来你们已经完成任务,我就说嘛,那就是一对很普通的母女,对你们来说小菜一碟。” 这个男人说完便走到屋内,从沙发底下掏出了一个银色的手提包,打开发现里面都是成堆的钞票。他又重新将那银色的手提箱合上,交到乌云的手上,拍了拍那箱子说道:“这些就是剩下的酬劳,够你们不用工作的享受几年的了。” 乌云将这手提箱交到身旁黄香微的手上,他看见另一旁的田绮罗已经狠的直发抖,似乎随时都想掏出手枪结果了面前这人的性命。还好乌云及时的阻止,才没让她露出过大的破绽。 那个男人将手提包交到乌云的手上之后,便大摇大摆的向着屋内走去,他双手背在后面,看起来轻松无比。可是在坐上这屋内沙发之后,他却看见那收了钱的三人依然直直的站在那里,似乎并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诶?你们干什么?拿了钱还不快回去!别在这打扰我的清静。”那个男人有些生气的对着乌云他们三人吼道,说完便直起了身子,摆弄起面前的茶具。 “我们有些问题想要问你,问完这就走。”乌云说完,带着身旁的她们往着前方走去。他坐到了这男人的左边沙发上,其余两人则坐到了右边。 这中间的男人见他们三人一直戴着有着厚重帽檐的帽子,虽然不知为何,但也没有多问。毕竟他知道干他们这一行的,越少人认识越好。他将手中的茶具放下,看着左边的那人,问道:“你想要知道什么?你们的工作就是杀人,我想应该没有要问清楚事情缘由的章程吧。” “当然没有,不过我们倒是很感兴趣。你为什么一直要杀了那一对母女,她们到底什么时候得罪你了?说实话,如果你不告诉我真正的缘由的话,我是无法原谅自己的。”乌云说这话的时候,身体一动不动。 “真有意思,看来你们还是挺专业的。要是这样说的话,我倒是可以将具体的原因告诉你们,不过你们可不要告诉别人。不过你们泄露出去也没事,反正主要的证人都已经死了。”那个男人很是轻松的说,说完他便端起了面前的一杯温茶,送入了肚中。 “你这是什么意思?”乌云语气沉稳的问道。 “实话跟你们说,我们公司最近因为一项违规的科研试验而被官方停业调查,如果罪名属实的话,我最低都会被判处个无期徒刑。不过还好,之前所有的物证都已经被我消除,但最让我担心的,还是曾经参与过的相关人员。如果被官方的人找到他们的话,我的罪名依然会成立。” “所以你就想着,把所有的相关人员全部杀掉,这样就没有人会有足够的证据判处你的罪行了。但你为什么要杀了那对母女?我看她们不像是会参与进来的人。”仅仅是这个原因,乌云还是想不出有什么会与田绮罗她们有所关联。 “那个女人的丈夫,原先就是我们那个科研项目的主管,也是他主导了整个科研试验。他可真是一个可以被称为天才的人,脑子里想的都是一些疯狂的东西。我想既然是他的妻女,那么就一定知道许多的内幕,所以我一定要除掉她们。” “那个女人的丈夫,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也跟你们有关?”田绮罗突然发问,乌云能够明显的感受到她的怒气。 “你!怎么是个女人!我记得你们不都是男的么?”那个男人听见这突如其来的女声,立马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可是他刚刚想要逃脱的时候,就被抢先一步的按在沙发上。乌云伸出自己的右脚压住这男人的身体,使得他根本无法动弹。 “让你们看看我是谁!”他们说着,三人同时摘下了帽子。 那男人看见他们的脸,发现根本不是之前自己所见过的那三个杀手。在看到田绮罗的时候,他便更加的恐惧。因为这人正是自己想要杀害的人,既然她现在站在了这里,这就说明那派出去的三个杀手可能早已死亡。能把那三个干掉的人,他自己显然是没有丝毫逃生的机会。 431 “快说!他是怎么死的!”田绮罗不断用手中的手枪抵着面前这男人的额头,虽然很想直接扣动扳机。但在没有得到想要的答复之前,她一直努力的克制着自己。 “我就是不告诉你!反正我都要死了!让你一直留着遗憾也不错。”那个男人虽然被人用枪低着额头,但却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将死的命运,但也不会让她们好过。 “别冲动。”乌云及时抓住了田绮罗拿着手枪的手,虽然那子弹还是被射出,但却只是击中了面前这男人的大腿,并没有造成什么致命伤。 乌云转身对着黄香微说:“给他上点酷刑,看他到底说不说。”他说完,又身体前倾猛地扇了面前这人几巴掌,打的他嘴角爆血,“你不说的话,我会让你后悔自己为什么活着。” 黄香微听到了乌云的指示,很快便理解了他的意思。她将自己手中的武器放到一边,即刻异变成蜂灵的模样。她的身边凭空出现了许多的黑头狂蜂,朝着那男人的面前聚拢过去。 那些黑蜂并没有直接攻击他,而是飞到了他的十指那里,不断的撕咬着他的十个指头。并且这黑头狂蜂的毒针也顺着指尖,垂直向内刺去。 那个男人哪里受过这般的酷刑,这种疼痛无时无刻不再刺痛着他的神经,他的心脏也在不停的痉挛作痛。十个手指的痛感,就像把这疼痛放大了十倍。他虽然想要嚎叫,但嘴巴却被乌云紧紧的捂住,发不出任何巨大的声响。 “看来他好像还不想坦白交代,将他脚上那双鞋子脱掉,十个脚趾再来一次。” 那个男人听见这话,立刻猛烈的摇头,乌云见状叫停了黄香微,对他问道:“现在到底想不想招了?如果想坦白的话,就眨眨眼。” 乌云见他猛地眨了几次眼,便慢慢松开了手。随之刚刚松开,那男人就像受到解脱一般的大声痛苦的哀嚎,似乎想把之前所憋着的全部喊叫出来。可是乌云可不会让他这样的打草惊蛇,在他还没喊出一秒的时候,便直接一个巴掌扇在他的脸上,让他把这些声音猛地憋了回去。 “快说!不然的话,我就再把你的十个脚趾上种上花!”黄香微还在操控那些黑蜂,威胁着说。 “我说!我说!那个女人的丈夫,是被我害死的。他在研究最为重要且即将成功的阶段,突然想要放弃,并且还想要把这些实验全部停止。我怎么可能放弃!我投入了那么多的资金和精力,所以我只好杀了他,并把所有的资料数据据为己有,然后由我自己做。不过我派去的杀手很是专业,可没有那三个那样的蠢。他死的十分正常,丝毫查不出有人为的痕迹。”那个男人说出了田绮罗父亲的死因,这也让他为之放松。 正在这时,乌云背后的房门突然被什么人敲了几下,可能会是什么宾馆的服务人员。乌云想着,拍了拍身旁的田绮罗,说道:“先别开枪,等我把周围的人都赶走,以免引来了什么不相干的人。” 他见绮罗点了点头后,便有所放心的往着门口走去,他拾起地上的一把手枪,并将潮湿的浴巾包裹了枪身。这样即使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他开枪的话声音也能尽量小些。 乌云来到了门口,他透过猫眼看去,发现站在门口的是一位身穿整齐西装的男人,他有着一头银灰色的头发,看起来大概三四十岁。乌云并没有率先发话,因为他看见门外这人的衣着样貌,推测出他很有可能就是想来拜访此时正在沙发上的住客。 乌云将枪口抵在屋内的门上,以便在外面这人发现什么之前,可以抢得先机扣动扳机。子弹完全可以穿过门板,打伤门外的那人。 可就在这时,身后却突然传来几声枪响,虽然很是微小沉闷,但也足以让内行的人辨别出来。乌云回身看去,发现那被囚禁在沙发上的男人,身体已经布满了窟窿,就连额头上,也有着和房东一样的空洞。 他看着田绮罗,发现她手上的那把手枪此刻正被潮湿的浴巾包裹。就像乌云手中的那样,所以声音才会如此的微小沉闷。 乌云又猛地想到了什么,回头再看向那猫眼之时,却发现之前那银灰色头发的男人,此刻已经消失不见。或许是因为害怕而逃跑了吧,乌云如此想着,便又走回了她们二人的身旁,他看着眼前的这具满是弹孔的尸体,对她们说道:“现在仇已经报了,我们赶快回去吧。我估计马上就会有人来抓我们的,还是赶快逃走为妙。” 她们二人点了点头,在将自己手中有着自己指纹的手枪装入怀中之后,他们三人又拿起了身旁那帽檐厚重的帽子,戴在了自己头上。 可是当他们刚出门口的时候,带头的乌云却发现楼道的出口突然涌出了一群人,他们各个叫喊着往着这里跑来,为首的正是那个刚刚逃走银灰色头发的男人。他们各个手中都拿着一个长物件,乌云认出了那是步枪。 “快回去!”乌云猛地回头对着她们喊道,用力的推着她们二人的后背将她们退回屋中。在乌云刚刚退后之时,几十发步枪的子弹便朝着他们射来。乌云身旁的门板墙壁,已经被子弹撞击的破碎一地。 “现在怎么办?我们怎么逃出去!”黄香微蹲在乌云的身后,紧张的问道。 “没办法,现在只有试一试了。要是被外面的这群人抓住的话,我们就算出去了,也会被这酒店里的人认出来。以后追究起这个人的死,肯定会查到我们的头上。”乌云看了看四周,发现只有这窗户是通向外面的。 他立刻起身将大门锁死,来到了这落地窗旁,发现这里果然通向外界,窗户的外面就是繁华的市区。他先是一拳将这玻璃完全打碎,然后又返回了原处。 “你想要干什么?你可别跟我说你想要跳下去!这里是顶层啊!”黄香微看了看身旁的乌云,像是在看着一个不要命的疯子。 432 “你看怎么样?要是想要完全没有后患的逃出这里,只有从这窗户跳下去。”乌云看向身旁的田绮罗,想问问她的意见。 “你觉得可以,那么就这样干吧,我相信你。” 正在这时,屋后的大门被用力的踹开。屋外的那群人不断的射击这大门的门锁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其打碎。可刚刚踹开大门的时候,却发现面前的那三人已经加速冲到了落地窗前,并奋力一跳,跃了出去。 乌云站在三人的中间,每只手个紧紧搂住一个的腰,在经过短暂的冲刺之后。乌云用尽全力的蹬地跃起,一跃几十米高,稳稳当当的落在了距离这栋酒店楼几十米的前方楼顶上。落地之时震的那顶层坍塌,乌云和其余两人直接落进了最高层的房间住家内。不过幸好乌云在落地之时将她们二人轻轻抬起些许,所以她们并没有受了多少伤。 “对不起了,打扰你们了。”乌云笑着队面前正吃饭的一家人道歉,随即又对身旁的二人说:“你们赶快下去,我还要再上去看看那群人有没有跟来。” 乌云说完,便微微弯腰双腿用力,顺着之前落下的坑洞又冲了上去。田绮罗刚想嘱咐几句,却发现乌云已经不见了踪影。黄香微看出了她的心思,拍了拍自己和她身上的灰尘之后,对她说:“不用担心他,他不会出什么事的。我们还是赶快离开的吧,不要给他添什么麻烦。” 她们走到了这家门口,却发现这家的住户还在呆呆的看着自己,似乎在看着什么从天而降的怪人。田绮罗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大洞,估计再修起来可能还会费许多的钱。于是摸了摸自己全身的口袋,掏了几百块钱放到了地上,很是抱歉的笑着说:“对不起了,这些钱你们先拿去修屋顶吧。” 说完,她们二人便立刻逃出了这里。因为那家人呆滞且吃惊的眼神,看的她们很是难受。那家人见这两名女孩已经完全离开,便立刻从桌位上跑了出来。他们并没有管那地上的几百块钱,而是站在正屋顶大洞的正下方,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动静。 乌云站在这屋顶,抬头一直看着他们之前所待着的那个宾馆房间。此时那群人正站在落地窗前,似乎在看着自己。不过因为太过遥远,乌云并不能看清他们具体的动作。 突然几声子弹划过空气的声音传来,随即他听到了子弹撞击地面以及周围金属的声音。在密如雨点的子弹袭来之前,乌云立刻奔跑起来。不过这个房顶空空荡荡,丝毫没有可以为他遮蔽的东西。 不过还好他捡到了三个平底锅,虽然只有这三个平底锅,他也知道面前遮体。幸好这子弹在经过长距离的飞行之后,穿透力已经远不及刚刚发射之时。这三个平底锅很好的挡住了射向自己的子弹,乌云也因此并没有受了多少的伤。 在一阵枪林弹雨之后,周围也渐渐的平息了下来,乌云小心的放下自己身前的三个平底锅,朝着之前的那个方向看去。可是他却发现原先站满了人的那里,此刻却只有一个人直直的站在原处。其他那些手持枪械的暴徒,此刻不知去了何方。 可能是为了不造成更大的恐慌吧,所以才适时的离开了那里。不过就在乌云还在思考的时候,眼前的那刚刚还站在落地窗边的男人,此刻却突然消失不见。就在乌云疑惑之时,那位银灰色头发的男人,像着乌云现在那样的跳出窗外。一跃几十米,朝着乌云这里落下。 “我草!这是个什么怪物!”乌云抬头看见那个男人此刻正处于自己的头顶上方,眼看就要落到自己的身前。他猛地回退。不让自己被这落下的家伙砸中。 那个家伙像乌云先前那样,又将这房顶的石层砸穿,落到了顶层的住家内。那户人家又看见自己的屋顶新添了一个大洞,纷纷远离这面前的男人。他们像是看见了怪物一般,叫喊着冲出了门。 那个家伙抬头看了看周围,顺着自己现在砸出的大洞爬了出来,他理了理自己布满灰尘的银灰色头发,站在了乌云的面前。 乌云惊愕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家伙,他已经完全超出了普通的人类相貌。在那银灰色的头发之下,显现出一张极其不和谐的面容。半张人类男人的脸庞,半张嗜血蝙蝠的面容。 这也让乌云几乎打消了想要与其争斗的念头,眼前的这个男人既不是常规的人类,也不是完整的异灵。他就像是临时拼接的产物,在不和谐之中散发着恐惧。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东西,乌云向来不想与其过多纠缠。他不知该用对付异灵的法子,还是该用对抗人类的手段。 所以,乌云立刻选择了逃跑。他顺着身旁自己刚刚砸出的大洞跳了下去,他甚至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自己造成的,因为这里现在已经有了两个洞。刚刚落入这顶层的房间内,他却发现里面刚刚还在一起吃饭的那家人,此刻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过来不及多做思考,因为那半异灵半人类的家伙已经跟在了身后,他紧接着乌云的步伐也跳了下来,看起来是想要跟他死磕到底。 不过幸好这楼道里通道回路众多,或许对于追逐的某人不是那么友好,但对于此刻正想躲藏的乌云却再好不过。他不断的在这楼道中奔跑,路过各处所造成的叮当声响惹得几乎所有住户都在开门抱怨。 不过就在乌云刚刚转过一个楼道之时,他正好看见自己身前有一户门正被打开。他抓住了这个机会,抓住了那个开门的住户躲了进去。 他紧紧捂住面前这女子的嘴巴,把她抵到墙边,好让她不能发出任何的声响。他们紧紧的靠在门边,乌云仔细的听着门外的动静。 “别说话,我在躲着某个人。过一会我就会离开,我不会伤害你。”乌云小声的对着面前着女人说道。 那个女子像是明白了乌云的意图,她点了点头,发出“呜呜”的声响。 “那么现在我可以将你放开了么?你要记住可不要发出任何的声音。明白的话,就再点点头。” 433 那女子听了乌云的话,猛地点了点头。乌云这才轻轻的将手拿开,他在这屋子里走动着,想赶快离开这随时可能出现危险的大门。可是他走在这屋子里时却发现,整个屋子安安静静,似乎除了身后的这女人并没有其他的人。 “就只有你一个人待在这里么?你的家人去哪里了?”乌云转身看向那个女子,问道。 那个女人没有回答,只是不断的挥舞着自己的双手,好像在有规律的摆着什么姿势,嘴中还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时乌云才想起,之前自己在电视上看过关于一些手语的视频。而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子,很有可能就是一个哑巴。他指了指自己的喉咙问道:“你不会说话么?” 那个女子点了点头,走进了里屋拿出了纸和笔。告诉了乌云她是一个聋哑学校的老师,因为是外地人所以就只有一个人住在这里。她还询问了乌云为什么要来这里,还想知道是什么在追赶他。 乌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不能因为自己的躲藏而害了这个本就人生不顺的女子。所以他就直接往着门口走去,临走的时候还自戒指的金钱模块中取出了许多的钞票,放在了她的面前,对她说:“我刚刚是逗你玩的,其实我是天上的财神爷派来的。因为他老人家想要给你些钱,作为你去帮助那些聋哑的孩子的奖励。” 说完乌云便立刻走出了这屋子,并把门小心的关上,避免它发出多大的声响。他直接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想着尽量远离这个女子的屋子。 可是他跑了许久,却始终没有再听到关于那个家伙的声响。整个楼道里也就只有他一人在奔跑,看起来滑稽十足。难道那个家伙因为找不到我,就放弃了?乌云这样想着,也慢慢的放慢了自己的步伐。 他不急不慢的走下了这层楼,却发现在第一层的宽敞走道里,正站着一群人,有老有少看起来像是一大家子。乌云见他们如此紧张且惊讶的看着自己,猛然想起他们就是这最顶层的那户人家。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突然落下,使得他们害怕的跑了出来。乌云逃避了他们的目光,加快自己的步伐往着门外跑去。要是被他们想了起来,再朝自己索要修理屋顶的费用可就糟了。 他走了出来,发现外面的景象并没有什么反常。这也更坚定了他之前的那个想法,他走到了路边。可是刚刚想着寻找方向的时候,自己的身体却突然被什么东西击中。他的后背中心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使得他飞出了十几米,重重砸在了对面的商店墙上。 路旁的行人纷纷在尖叫之中跑开,他们看见袭击乌云那人的诡异面容,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逃命。很快这刚刚还人声鼎沸的街道,瞬间变得空无一人。就连原本还灯火通明的商店房间,也大都没了亮光。 乌云吃力的爬起,看着眼前的这个家伙。原来他并没有因为找不到乌云而放弃离开,他一直待在这楼道的阴影之中,等待着乌云的到来。 “你为什么要袭击我?我跟你无冤无仇,我们还是各自离开吧,免得彼此都受了伤。”乌云站了起来,虽然嘴中一直说着求和的话语,但自身却一步步的向前移动。他不想在这个怪物面前,丧失了战斗的主动。 “因为你杀了我的老板,我可不会轻易的放了你。”那个银灰色的男人说着,又朝着乌云冲来。他的速度已经明显的超过了乌云所见过的任何异灵,这是平常人类所达不到的速度。要不是乌云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很有可能挡不下这一拳。 乌云双手向前交叉,虽然硬生生的接下了这坚硬的拳头,但自己的两个小臂也还在隐隐作痛。 “你的老板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们只是雇佣关系,可不要为了他伤了自己的性命。”乌云又一次的劝说。他快速的躲过那男人如雨点一般打来的坚硬拳头,很奇怪他竟然可以这样频繁的挥拳,甚至超过了乌云的速度。 不过乌云还是抓住了这个机会,在他频繁的挥拳间隙,乌云突然下蹲一拳击中了他的小腹。这守夜人的拳头还是那么的坚硬,一拳就将他打了连连后退。他立刻掀起了自己的上衣,看见了自小腹处那青紫的肌肉,突然笑了起来:“老板死了当然没有关系,但我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人。你跟我一样的强大,我当然想要跟你好好比试一番。胜则生,败则死,你也要打起万分的警惕!” “你为什么不怕我?你为什么不怕我们这些守夜人!难道你以为你可以杀了我!我看你还没这个本事!”乌云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将自己的戒指示了出来。 “什么守夜人?你被我打糊涂了么?再说过什么鬼话!快一点想想,该怎么才能战胜我。只有你打赢了我,才能离开这里。” 那个男人说完,乌云便看见他的身体似乎又在变化。他的其中一个手臂,整个变成了乌黑的颜色,且那个手臂的肌肉异常强悍,甚至将整个手臂的衣服全部胀裂开来。 不过就跟他的面容一样,只有他的左手变成了那个样子,而他的右手却依旧是平常的相貌。乌云没有丝毫的办法,他也想看看眼前的这个家伙最后到底能变成什么样子。他捡起了身旁的一根红色的撬棍,走上前应战。 在这坚硬的撬棍与他拳头的碰撞之间,乌云并没有听到他任何疼痛的喊叫。似乎他的拳头已经坚硬到没有了知觉,又或许是他感觉到了疼痛但没有丝毫的表露。 乌云见一直这样在攻与守之间来回交替,并没有什么意思。在这最后一次的击打中,乌云失手并没有让他撬棍击打在正确的位置。这也让那个男人有个充足的反应时间,在半秒之内后拉左拳,随即又在半秒之内全力击出。这一拳的威力实实在在,直接将乌云击出了数十米。 乌云重重的撞在了身后超市的墙上,谁知这墙也未能抵挡住这身体的冲击。像是纸片一样的轰然倒塌,乌云在超市的地上滑行了十几米,最终才缓缓的停下。 434 那个男人理了理自己散乱的银灰色头发,又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根黑色皮筋,将那刚刚一直碍事的头发束起。他推开了超市的正门走了进去,这里的工作人员早在之前就已经完全逃开,现在里面也就只可能存在他们二人。 他伸出右手在自己的面前轻轻的挥了挥,好让那群遮眼的灰尘散开。这里的货物散落一地,看起来脏乱一片。他甚至有些后悔刚刚用了如此大的力量,因为在这里寻找一个想要躲避的人实在太难。 “出来吧,小虫子,出来吧,别躲藏。”他如唱歌一般的在里面喊着,音调曲折且完全没有章法。他生气的踢着地上的一个电饭煲,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乌云躲在了哪里。 此时的乌云正躲在他的后方,手中正拿着这里出售的西瓜刀。虽然它并没有名贵的武器那般锋利,但如果能够找准时机的话,也应该能够重伤面前的这个怪物。 乌云手中紧紧的握着刀把,在他距离的足够近的时候,猛然冲了出来,对着他的后背砍去。可是随之就像是碰撞到了坚硬的东西,看起来并没有深入他的血肉。 待尘烟散去之后,乌云惊讶的发现面前这人的背后,竟生了青黑色的翅膀。不过那翅膀表面没有任何的毛发,就跟老者的皮肤一样,干枯且褶皱。 就跟他的所有异灵特征一样,这翅膀也只有半副,看起来疲软无力,却扎实的接下了乌云手中砍下的西瓜刀。乌云看见这一幕连连后退,他发现那半幅翅膀的尽头,显露着三爪白骨。这翅膀的挥舞灵动有力,那白骨的三爪锋利无比。 乌云知道了自己今天是不可能打的过他,便与他拉开了一个较长的距离。 “怎么样?我的翅膀,它可是比我的手臂更加的强壮。不过唯一不足的就是,我只有半幅。如果我有着一双的话,你猜我会不会像鸟儿一样的飞翔?”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乌云问。 “我叫程胜,我称自己为异人。” “程胜,我记住你了。不过很可惜,你不会再见到我了。” “什么!”程胜刚刚反应过来便猛地向前冲去,他将背后的三爪白骨作为武器,直指面前的乌云。可是在距离不到五米的地方,他就看见乌云微笑着笑他抓了抓手,便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乌云在黑夜中现身,回到了房东的家门前,却发现高久正坐在家门口,他走了过去,问道:“都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还坐在这里?里面的东西都处理好了么?”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她们两个去哪了?”高久伸头看了看乌云的身后,却发现并没有什么人跟在后面。 “我在半路碰到了一个大麻烦,我先让她们逃走了。可能是还没有走到这里吧。”乌云回答。 “里面的那三具尸体我都处理好了,随便找了一个山坡埋了起来。不过她母亲的尸体我也找个地方埋了起来,就在城东的郊外山坡上,那里的风景还是很好的。” “什么?你把她埋了!你这不是自作主张么,要是绮罗怪罪下来,我们该怎么办?”乌云很是疑惑:“你也不是那种干事不思考的人,为什么这次会这样的马虎?” “还不是按照她自己的意愿,那房东的鬼魂让我这样做的。说是不想让她的女儿回来再看见自己的模样,惹的她伤心。”高久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身后,说她的鬼魂现在还在里面。 乌云推开了门,果然看见房东的鬼魂还待在那里。他朝着那个方向挥了挥手,对她喊道:“你出来一下,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乌云?你能看见我!”房东很是惊奇的问。 “对,我能看见你,就跟这个老头一样。快抓紧时间出来,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你想跟我说什么?没想到你们都是这样的人,要不是我死了可能一辈子都不会了解你们。”房东说。 “这个家伙已经把你的尸体埋了,想必你也知道绮罗回来要是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炸了锅。所以我就想拜托你好好的劝说劝说她,让她能够安心下来,至少不那么悲伤。”乌云说。 “我怎么劝说?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她又看不见我。” “你放心,我会让她看见你的。到时候你就说一些能让她安心的话就行了,不要弄得她太过悲伤即可。”乌云说着,便被高久提醒看着自己的身后。田绮罗和黄香微已经来到了这里,似乎并没有受什么伤。 “你们为什么都在这里?不进屋?”黄香微跟着田绮罗推开门走了进去。田绮罗的神色一直冷若冰霜,乌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让她从这种痛苦中解脱出来。或许只有时间能够做到,日子久了她自会忘记这些曾经的痛苦。 她们刚刚进去不到一分钟便又折返回来,田绮罗恐慌的看着他们两个,问道:“我妈妈呢?我妈妈去哪了?” “她已经被我埋了!就在城东的山坡上。”高久低沉的回答,他低着头时不时的看她几眼,想看看她时刻的反应。 “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田绮罗无力的抓住高久的臂膀,却始终没有再流出一滴眼泪。 “不要怪他,是你的母亲要求他这样做的。她怕你回来再看到她过分的悲伤,就先让高久将她埋葬。”乌云解释道。 “什么?你们在说什么鬼话!”田绮罗显然是不相信这一点。 “没错,他能够看见鬼魂,他能够跟鬼魂交谈。的确是你的母亲亲自交代的,不然他绝对不会擅自这样做。”乌云拍了拍高久的肩膀,示意他现在也得说说话。 “对,我的眼睛能够看见它们。而且你的母亲好像想跟你说说话,她似乎有着什么嘱托想亲自说与你听。”高久说着,看了乌云几眼。 乌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将自己右手背在身后。趁田绮罗还没有注意的功夫,让房东的鬼魂在她的面前现了身影。 她猛地看见自己的母亲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就像是从未受过伤害那般的平常无比。她甚至有些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梦,梦醒之后又会有母亲亲自叫她起床。她断续的说出了话:“真的,真的是你?” 435 “没错,确实是我。真的很抱歉,我就要离你而去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像以往一样的生活,不要太过悲伤,我总会有离开你的那一天。今生能做你的母亲,我真的很开心。好好的活下去吧,我要去见你的父亲了。”房东说完,努力的忍住自己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一直保持的以往的笑容。 乌云见绮罗越发的悲伤,便立刻偷偷的将房东的鬼魂收入了戒指之中。而田绮罗,则踉跄的走回了屋内。她现在的脑子一片混乱,还有太多的疑问需要乌云为她解答。 另一边超市废墟中的程胜,将自己的背后单翼收了回去,完全变成了普通人类的模样。他摸了摸自己的左手,感觉到这久违的平等战斗着实让他有些心潮澎湃,他的左臂有些疼痛,后背也有着血痕。 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又理了理自己脏乱的头发。他发现自己的上衣已经完全破碎不堪,丝毫没有了之前的整齐模样。他便将它们完全脱下,赤裸着上身在这超市内部寻找着。他来到原本售卖服装的柜台,从里面随意的拿出一件灰色外套,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走了出来,发现这整个街道还是如之前那般的空荡。之前因为见过他的样貌而恐惧的那群人,至今也没有再返回这里。他看着身后的超市,发现已经被毁坏成了那个样子,心中有了一点愧疚。 但他没有多作停留,反而加快自己的步伐离开了这个街道。他又回到了那个酒店,却发现里面已经乱作一团。几辆警车,一辆救护车停在了门口,因为他之前带着的那一群全副武装的人也已经离开了这里,所以他并不担心这些警察会找自己的麻烦。 他穿过大厅拥挤的人群,坐上电梯去往了顶层。他来到了他老板的房间前,却发现此刻里面已经挤满了人。之前的医护人员已经离开,他们认为已经完全没有了救治的必要。一些身穿警服的人员正站在里面,为他老板的死亡调查取证。 他拍了拍堵在门口那几个看热闹的人,告诉他们请给自己让出一个可以进去的位置。可是刚刚走进几步,就被看守在门口的警察拦下,询问他的身份。 他本想只是进去那些自己的东西就出来,因为自己的背包还在这个屋子的左边卧室之内。但他却不想表露自己的身份,如果被这些警察知道自己是这老板的秘书的话,很有可能会被带到警局问话,那样的话太过麻烦。 所以他简单的敷衍了几句,装作自己也是一个想看热闹的群众。果然在那位警官的呵斥下,他离开了那个屋子。不过他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一直站在门口,站在那群人的身后仔细的看着屋内的动静。 他看见之前还神气无比的老板,此刻却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不过他还有点赞许那几个人的报复手法,毕竟那几枪确实打到了他的要害,让他并没有多少痛苦的死去。 “我早跟你说过了,不要去招惹那一对母女。是你自己非要不停,接过惹来了杀身之祸。”程胜站在门前小声的自言自语。对于这位老板的死,他确实有那么一丝的哀伤,毕竟已经相处了这么多年。 最终他还是走出了屋子,现在他已经是一个自由的人,没有了任何雇主的约束。不过这样也并不总是好的,他可不想通过什么非法的手段去获取用以维生的资金。 所以他知道自己必须赶快再找一份工作,最好是像之前那样的工作,有一个野心勃勃的老板,能够为他提供足够的研究资金。 此时的夜色以深,自己的身后却有了以往难见的热闹景象。他走到了一处喷泉公园的外围,想着进去先坐着休息一会。再等几个小时就会天明,那时他就可以找上一处餐馆好好的吃点东西。 每一次的战斗都是他热血澎湃,但每一次的战斗却也使他耗尽力气。虽然他已经有了这样强大的资质,但自己本为普通人类的身体却依然负担不了如此强大的耗能。所以每一次的激烈战斗过后,他获得的不只是成长,还有长达三天的持续睡眠。 所以在这长达三天的持续睡眠到来之前,他必须吞下足够多的食物。免得自己在睡眠的时候,被饥饿惊醒。 时间慢慢的流逝,黑夜也渐渐的离开了人间,天蒙蒙亮了起来。程胜看见这公园的鹅卵石小道上出现了一对情侣,他们手挽手交谈散步,看起来很是亲密。不过现在的时间确实还在,只不过刚刚过了五点,现在就有人来这里散步,程胜着实有些奇怪。 他环顾着四周,发现除了那对情侣和自己,并没有发现其他的行人。 “算了,看来我也得赶快离开,不能打扰到这对小夫妻的二人时光。”程胜独自的笑了笑,他想起了自己年轻时也曾跟那对情侣一个样子。趁着天刚发亮的时候便走了出来,想趁路上行人不多的时候好好享受清晨时光。不过那个时候他还是很讨厌路上有别的人看向自己,所以他立刻站了起来,往着公园的出口走去。 可是刚刚走了大约几百米,他就看见自己的身旁一辆灰色的面包车急速驶过。可能是那个喝醉酒的小青年在玩命行驶也说不定,程胜也就没有多想的继续往着前往走去。 可是没过多久身后便传来一阵叫喊,他立刻回头却发现那刚刚还在散步的情侣此刻正与两位青年厮打起来。他又看见刚刚那辆急速行驶的面包车停在了那情侣的身旁,从那车内又继续跑下两位青年。 那两位青年趁着那情侣中的男方正与自己同伴扭打在一起的功夫,猛地抓住时机一头一尾的抱起了那位女孩,将她强行的拖入了车内。 随即剩下两位青年见自己的同伴已经得手,便立刻一脚踹开面前的男人,快速的跑回车内并将车门死死的关上。尽管听见了自己的女友在车内奋力的呼喊,但那男人却始终无法跟上这车子的速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掳走。 436 程胜眼见这种情况立刻冲了上去,他的面容完全异变。半脸青蝠,背生单翼的出现在了那个男人的面前,他并没有与那位刚刚失去女友的男人有所交谈,而是直接拼尽全力的追赶。 那三位青年坐在面包车的后座,另一个则在前方驾驶着车辆想要赶快回到自己的住所。后面的三人中的其中一个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了一条黑色的布巾,将那女孩的眼睛完全遮住。为了防止她随意乱叫,他还拿出了一团白布塞进了她的嘴里。 “我们这样没事吧,这是一个有男友的女孩,我有点害怕。”另一个青年有些担心,虽然以往也干过这种事。不过那些女孩都是孤单的走在深夜街上的,所以也不会有什么人目击到。 “你怕什么?反正我们完事之后就会把她放出来。再说你看她男友那个窝囊样子,肯定不敢办成什么事情。不用担心了,再说这个小姑娘这么漂亮,你忍心就这样把她放走?”那个青年说。 他的这一句话说过之后,车内的其他三人都没有声音。而且这蜷缩在墙角的女孩也不再发出任何的声响,只得恐惧的不停发抖。 “不用担心,我们快到了。”坐在前座的那个司机说了话。在驶入一个林中公路的时候,他稍微的停下片刻。因为之前大雨的缘故,前面的公里上被冲来了一些枯树残枝。他们必须把这些粗大的树枝清理干净,才能顺利的通行。 可是正当这车内下来两人的时候,他们突然听见身后好像传来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声音。站在车前的二人同时的向着后方看去,却发现百米高的树丛中有着一个黑影正朝着这边快速袭来。 那两个青年看见面前树上的那个正快速前进的家伙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随即立刻跑回了车内。他们已经不想再搬什么面前公路上的横栏树枝了,现在赶快逃出这里才是第一要计。 可正当他们刚刚坐进车内之时,还未能等到前面的司机启动车辆,就突然感觉有着什么掉落到了自己的车顶。那钢铁所制的汽车顶棚被严重的挤压变型,就连车内几人的头顶空间也严重缩小。他们只得吃力的低着头,甚至身旁的一位青年,头顶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撞出了流血的伤口。 “我靠!这是什么!快跑!快跑!”后座的几个人不断的拍打着身前司机位置的座椅。尽管那个司机一直想着启动车辆,但不知为何自己的右手总是错过那就在眼前的钥匙。 终于他转动了那个钥匙,车子也顺势的启动起来,以着最快的速度往着前方驶去。在这车子启动过后,他们的头顶似乎突然没有了声响。似乎刚刚落在上面的什么东西已经悄然离开,他们又重新得到了安全。 “刚刚那是个什么东西?”那个头顶流血的男人连忙擦了擦头顶溢出的鲜血,问着那两个刚刚出去的伙伴。 “不知道,我们只看见了一个类似猿猴一般的东西。那个东西快速且灵活的穿梭于森林巨树之间,好像是朝我们而来。” 话音刚落,他们的头顶又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声响。只不过这一次不再仅仅是普通的撞击,车内的所有人看见了自己的头顶车厢铁皮被撕出了一道宽大的口子。而在那口子之间竟伸出一根白色的骨头,那骨头的尖端还有着三根利爪,正朝着他们伸来。 不过那三爪白骨并没有再进一步的伸向他们,而是在距离他们不到十公分的距离又猛地抽回,再一次重重击打在这车厢的铁皮上。在那白骨的回伸消失后,里面的青年又看见了一双手抓住了裂口的两边。不过那双手看起来并不是一对,一只手近似正常,另一手却异常恐怖。 “快放我们下去!这他妈是什么!” 车内的几人同时喊道,就连被遮住眼睛的那个女孩,也害怕的一直叫喊。司机接受了后面几人的提议,他猛踩刹车试图将车子很快的停下。但潮湿的山路却让猛地止住的轮胎打滑,他们的车子在巨大的惯力作用下一直向前滑行,直到撞上了两米粗的树根上。 也就是这猛地刹住的车子,让原本一直抓住车顶铁皮而勉强固定的程胜,被迫不停的翻滚起来。他的双手已经完全脱离了原本裂开的铁皮,整个身子也重重的自车顶摔下。 那群人待完全反应过来之后,立即打开了车门,争先恐后的跑了出来,完全不理会还在车内那个被绑架的女子。可是原本害怕的只想逃跑的他们,却在出来之后因为没有再继续听到那可怕的声响,胆子竟不自觉的大了起来。 他们都以为是刚刚的那猛烈的撞击撞伤了那个家伙,所以都想清楚的见识一下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们几人战战兢兢的绕到车钱,靠在车头的后面小心的探出头来。此时的天色已经渐渐全亮,晨雾在这个森林里逐渐的蔓延开来。不断有着阴凉的冷风吹过那几人的后背,这也让那为首的家伙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不过那种恐惧很快便被内心的好奇所击败,退回到内心的墙角里不再出现。他们的心里都在嘀咕,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东西,能够徒手撕开车顶还算坚硬的顶棚。不过相对于什么力大无穷的人类而言,他们更愿意相信这只是什么过路的猿猴野兽。毕竟之前走出车子的二人,看见那个东西确实是在高林树干之中穿梭。 他们全部探出头来,看见了一个人类躺在他们的面前,具体来说他们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人类,毕竟那个家伙背面倒下,不过身上倒是穿着人类的衣服。他们看见了程胜的后背单翼,也看见了他那只恐怖强悍的左手。 他们谁都未敢轻易出声,个个蹑手蹑脚的往着前方走去,一步步的靠近眼前的这个家伙。 “我们快走吧,趁这个东西还没有起来。”其中一个青年小声的对着其他几人说道,他躲在了最后面。因为刚刚在车内的时候,他是距离那个车顶裂口最近的那位,他清楚的看见所有可怕的东西,也真切见识到了眼前他的厉害。 437 “别怕,我估计他已经死了。你看他现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要是我们把他交给有关部门,说不定会获得一大笔奖金。你们说,是不是?”原先的那个司机开了口,他站在这几个青年的最前方,看起来是胆子最大的那个家伙。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眼前的那个家伙突然动了动。因为刚刚猛烈的撞击,着实让触不及防的程胜受了些许的伤害。他的脑子之前重重的跌倒了地面,这也让他陷入了短暂的昏迷。 “砰!砰!砰!” 三声枪响在这空荡的森林之中来回游荡,身旁的几人都神色慌张的看着中间的那位。 “你干什么!谁让你开枪的!” “你们没看见他刚刚动了么?我们要是不先一步下手的话,遭殃的可是我们!”之前那个一直躲在几人身后的那个家伙直直的举着手枪,每一颗子弹都结实的打在了程胜的后背。因为之前想要逃离的提议被否决的时候,他便早早的掏出手枪谨慎等待。 “现在怎么办?我们还要把他带走么?死人的话,我估计他们应该不会要的。” “死了怎么了?你看看他身上的样子,我想他们应该还是会很喜欢的。就算正规的部门不要,我们也可以把他带到地下市场去,那些疯子科学家最喜欢这一类的东西。” “疯子科学家?对了,我想起来了。他们都是一些有钱的主,肯定会付给我们足够的价钱。说不定,我们还能搞个拍卖会呢!” 几个人越说越起劲,甚至忘却了刚刚是如何的害怕。正当他们弯下腰准备将眼前这家伙抬到后车厢时,程胜又微微动了动,这可让快要接近他的几人又猛地的后退。 “我可不是什么供人研究的样品,虽说以前我还确实干过那样的活计,但现在我可是永远不会在做那样的事情。”程胜站了起来,他双手扶腰吃力的扭了扭,好让自己酸痛的腰身缓和一番。然后他便后伸他那粗壮的左手,在自己的后背摸索起来。 不出一分钟,他便将身后镶嵌在皮肤表层的子弹,一颗颗扣了下来,当着那几人的面,扔在了他们的面前。 “说说吧,你们想怎么死?”程胜弯腰拾起了地上的一枚弹头,在自己的右手手心不断揉搓起来。 面前的这几人纷纷后退到他们车子的旁边,面对不断逼近的程胜,其中一人选择了逃跑。不过还没跑出几十米远,程胜便将右手的那弹头递到左手,两根粗壮变异的手指用力将其弹出,直接将不远处的那家伙击倒在地。 “我问话,快回答。别想着逃跑,那个人就是下场,说说吧,刚刚是谁开的枪?”程胜又从地上捡起一枚弹头,继续在手中揉搓起来。 “他!是他开的枪!”其余的两人听了程胜的问话立刻交代出了他们的伙伴。他们纷纷远离刚刚开枪的那个家伙,像是把他孤立了起来。 “既然是他开枪打的我,那么就没你们的事情了。我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不会轻易的滥杀无辜。不过这个开枪的家伙,我是不可能留着的。这样吧,你们把他给我杀了,我就留你们的性命。话已说完,赞成还是反对?”程胜看了看眼前的这个拿着手枪的家伙,正战战兢兢的看着自己,眼神中满是对于死亡的恐惧。 “是留他的性命,还是留你们自己的性命,你们自己选择。我数三个数,没有做出反应的话,我就把你们都杀了。”程胜见他们有些犹豫,便接着说出了具体的时间限制。 不过在他还没有数完三个数的时候,那两个青年便早早的下定了决心。趁着中间那手持手枪的伙伴还未来得及反应的功夫,直接合力将其扑倒,并不断的击打他的头部。 更有甚者,甚至捡起了身旁地上的一块石头,照着身下这人的头顶猛地砸下,原本还鲜活的生命,瞬间就完全消逝。 他们二人见自己身下的青年已经完全没了动静,便慢慢的停了下来,快速的远离尸体瘫坐在两边。他们双眼圆睁的看着眼前的那个伙伴,正了无生气的背面躺在血泊之中。他们二人都颤抖的捂住自己的脸庞,像是在悔恨的哭泣,责备自己为何要这样去做, “好了,看来你们已经完成了我的要求。走吧,你们可以走了。”程胜看着刚刚枪击自己的那个家伙已经完全没了气息,便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在他们二人还未走远的时候,他又指着面前不远处正瘫在地上的那个家伙,说道:“对了,你们把他也带走吧。他并没有死,只是昏了过去。” 程胜见他们三人完全消失在自己视线之中,随后便完全收回了自己异常的相貌与身躯。走到了车门前,一只手用力的将车门完全扯下,扔到一边。他走进里面,准备现将那被绑架女孩的遮掩黑布拿下,可是刚刚触碰到她的头发,就传来一声惊慌的呼喊:“不要碰我!求求你!” 程胜很清楚眼前的这个女孩,很有可能是把自己当成了之前那伙青年。想到此他立刻松开了手,很是平缓的对着她解释:“不用担心,我是来救你出去的。那些家伙已经被我赶走了,现在我就把你松开。” 他见眼前的这女孩慢慢不再抵抗,便知道她是相信了自己所说的话。他先是解下遮住女孩眼睛的黑布,然后便把她全身紧绑的麻绳松开。他扶着这女孩走了下来,故意顺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好让她能够避开那个此时已经死去的青年。 他们走出这森林,晨雾渐渐消散,天空也已经完全亮了起来。程胜带着那个女孩一直往着城市中心走去,他希望自己能够亲自将她送回到自己爱人的身旁,这也他才能够真正的安心离开。 他们走了许久,期间那女孩一直在不停的道谢。似乎刚刚的噩梦对她而言还并没有结束,也许一直印刻在脑海里的恐惧会让她再也不敢在凌晨出门。 他们二人说了许多的话,程胜也感受到了久违的欢乐。虽然他已经快到中年,但还是一直渴望着与年轻人多多交谈。他始终认为自己并不会属于老年人的行列,自己会一直的年轻下去。 438 虽然程胜身旁的女孩同他说了许多关于自己的事情,但她却始终没有问起眼前这个男人是如何将他救出,因为当她还在车内的时候,他切实的听到了许多恐怖的声音,也透过遮眼黑布的缝隙看到了一些异于常识的东西。 他们终于来到了这城市的边缘,可是程胜却放弃了要继续带着她前进的念头。他拍了拍身旁女孩的后背,把她向前推了推,说道:“走吧,我就送你到这里。你可要记住了,以后可千万不要在人少的时候出门,你的那个羸弱的男友可保护不了你。” 女孩疑惑的停了停,她站在程胜的身前驻足回望,再看了看他几眼之后,便奋力的加快步伐往着前方跑去。程胜一直看着面前这人的远去,脸上的表情逐渐由微笑变为冷酷,原本插入口袋中的双手,也已经完全拿了出来。 “出来吧,别躲在暗处。为什么跟着我?”程胜谨慎的回过身来,他望着自己眼前平常无比的的森林,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这时在程胜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人影,他自左上方的树枝上跳下,稳当的站在程胜的面前。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家伙,穿着一身繁厚的毛皮大衣,却将自己的大肚子完全袒露出来,他左手拿着一瓶只剩一半的酒,右手还在不断的揉搓着自己的肚子。布满脏乱毛发的脸上红扑扑的一片,还在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程胜看了眼前这个胖子,却越发的紧张起来。既然这个看起来十分笨重的胖子能够无声无息的跟在自己身后这么长的时间,那么他就肯定不会是什么普通的货色。 “可以啊,我这样的谨慎,你都能够发现。看起来你还真的如情报所说的那样,不是简简单单的猎物。”那个胖子在程胜的烟掐你四处走动着,时不时的还喝了几口手中的酒。无论从那个角度来看,他都是一个很是无害的家伙,但程胜就是无法放下自己的防备。 “我倒不是听到自己的步伐才知道有人在跟着我,说实话你隐藏自己行踪还气息的功夫确实很高明。但唯一的败笔就是你手中的那酒,离得很远,我就能闻到你身上的酒气了。”程胜指了指面前那人手中的酒瓶,说道。 “哎呀呀!喝酒误事!喝酒误事!”那个胖子举起酒瓶将里面的酒水全部喝下,然后又猛地用力将那瓶子扔到地上,一脚踩的粉碎:“不过我就是喜欢喝酒,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说完,那胖子用力的提了提自己快要下坠的裤子,自己自己的腰间背包之中掏出了一把亮黑色小弩,尖端还有着银灰色的短箭。他将这小弩举起,指着面前的程胜说:“那就这样吧,快让我杀了你,好交差。” 还未等程胜反应过来的功夫,那小弩便被击发。银灰色的短箭急速射出,朝着程胜袭来。他很快的意识到了自己的危险,这短箭的尖端不知涂了什么样的东西,不然那胖子也不能会使用这样的武器。不过这还没有子弹快的东西,无论如何是击中不了程胜的。他只是轻易的转身,便躲开了那短箭。 还为等他站稳的功夫,又快速射来三支箭羽,程胜这次也不想再躲闪,直接伸出背后单翼,护在自己身前,将那三支箭拍打到一边。 “这是个什么东西?我就说肯定不管用,那些家伙还非说什么箭头的强力毒药!能够瞬间麻痹异灵。我看都是放屁!”那个胖子看见自己的四发短箭都没有击中目标,便的气急败坏起来。他将手中的那个小弩双手猛地的掰断,然后随意的扔到了一边。 再一抬头,却发现刚刚还在作防的程胜,此刻就已将那背翼前伸,示出三抓白骨向着自己冲来。不过那胖子看起来并没有多么担心,他将右拳后拉,短暂蓄力之后之前向前冲去,硬生生的击打在程胜的背翼之上。 突听一声断裂的声音,程胜眼睁睁的看着这背翼的那三抓白骨轰然断裂,而自己也被那胖子的重拳击出数米之外。 “看来这个东西还是挺管用的,那些疯子没有骗我!”胖子又笑着摸了摸的肚皮,动了动自己的手指,看着包裹整个拳头的金属护具。 程胜吃力的站起,他感觉自己身后的单翼似乎失去了原有的力量,被那胖子猛地一击过后,那单翼果真受了很大的伤,整体变得松松软软,再也抬不起来。 他索性直接将那单翼收了回去,不再让它参与战斗。他摸了摸自己已经异变的左手,思考着它能不能接下那胖子的一拳。 “你到底是谁?我们从来无冤仇,你为什么要这样的攻击我!”程胜站在了那胖子的十米之外,每看见那胖子靠近一步,自己也就紧接着向后退去。 “我是专门管理你们这群东西的人,不过既然你已经越了界,那么我就是肯定不可能再留你的了。” 胖子摸了摸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手掌大小的金色令牌,给着程胜示了示,说道:“我是五级看护卫,被人称作钢拳酒力。不过你小子还算是挺受重视,我以为对付你,上面只需要派来个六级看护卫就可以了。不过现在看来,确实需要我这级别的人才能对付的了你。” “看护卫?那是个什么东西!我管你是什么钢拳还是铁拳,反正我是不可能就这样简单的死在这里的!”程胜说着立刻回身朝着原处跑去,他知道自己现在不可能是这个胖子的对手,最要紧的还是赶快逃离这里。 “想跑?我还真的希望你能够跑掉啊!那样就不是我范围内的事情了。”那个胖子收回了自己手中的金色令牌,揣回自己的口袋然后提了提自己又要下坠的裤子,往着前方追去。 。。。。。。 距离田绮罗母亲的死亡已经过去一个月,虽然依旧很是悲伤,但她的状态明显相较之前有所好转。乌云在这段时间内哪也没去,时时刻刻的守在她的身边,想着到底该如何做才能让她的心情放松下来。 439 这段时间他们二人一直待在一起,有时高久和黄香微也会来到这里坐一坐,或是四个人一起去外面游玩游玩。不过都效用甚微,似乎并没有改变多少她的悲伤。不过在这段时间内,田绮罗知道了许多自己从前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东西。 他知道了高久可以看见鬼魂,也知道了乌云也可以看见鬼魂。他还告诉了她关于异灵的事情,包括黄香微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生物。当然那也是事先经过了香微的认可,不过出乎乌云意料的是,绮罗听了乌云的所说之后,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 她说她自早就设想过这样的东西,只不过自己还无法确定。自从那天看见乌云抱着她们两个从那么高的楼房跳下,再加上之前的事情,她说自己早该想到差不多是这样的原因。 不过最让她感到惊奇的,还是关于异灵的事情。乌云将自己所经历过的所有关于异灵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她。身为狼人的吴志明,身为牛妖的金晨,身为蜂灵的黄香微,还有许多听起来有意思的经历,乌云全部告诉了她。 不过当绮罗听到了关于黄香微的事情之后,她还真的有些震惊,她没有想到自己一直相处的香微,会是一个蜂族的少女。 不过较为欣慰的是,她并没有因为香微是蜂灵还疏远她,反而更加的经常与其交谈,想要得知一些关于他们的事情。虽然他们三人告诉了田绮罗这些事情,但他们还是之前就有了一个共识,先不把关于守夜人的事情告诉她。 他们本想着对绮罗隐瞒一切,不让她看见世界的本来面目。但无奈事情已经撞上,所以她们不得不告诉她一切她迫于想知道的事情。但关于守夜人的事情,还是越往后拖着,越好。否则将这些本就违背其世界观的事情一股脑的全塞给她的话,他们可能真的要去精神病院看望她了。 这一天,乌云经过朋友的介绍,得知了在与自己城市相隔不远的地方,有着一处很是美丽的景点。这个时节那里正开着色彩芳艳的花朵,或许带着田绮罗去那里,会让她有种不一样的感受。毕竟就算是呼吸呼吸山野之中的清新空气,也还会是对自己有所好处的。 在征得绮罗的同意之后,他们二人就已经准备出发。亲自驾驶着新买的车子,往着还算遥远的目的地进发。不过像是以往那样。田绮罗负责驾驶,乌云则慵懒安心的坐在一旁。 。。。。。。 深夜之中的某个城市,一个衣履阑珊的女子正踉跄的走在路上。她的面容憔悴,双眼迷离,赤脚的行走在满是灰尘沙石的路面,看起来最多二三十岁。她仅仅只穿着一件过膝的纯白色的连衣裙,这连衣裙的里面空空荡荡,头发散漫的披在肩上。夜晚寒风自下方钻进她的衣服里面,每走一步都让她不寒而栗。 她的脑袋昏昏沉沉,不知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自己之前到底经历过怎样的事情。她只是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永无止境的噩梦,梦中中有一个恶魔在折磨着自己。 她独自穿过了干枯河床上的铁索桥,却感觉自己的脑袋越发的昏沉。幻觉渐渐袭来,她抬头看见这桥上的其他行人变成了各式各样的魔鬼,纷纷朝着自己张开嘴巴,伸出舌头。 她看见这桥上悬挂的铁锁变成了一条条黑红相间的毒蛇,正朝着自己的脖颈处飞奔而来。她看见这出口头顶的黄灯,连同整个灯罩都变成了一个正飞速旋转的锋利圆盘,正发着刺耳的声响向着自己袭来。 她叫喊着,奔跑着,爬行着,终于在身旁惊恐行人的注视下逃离了那里。她躲在了树后,待完全看不见那些幻觉中的怪物之后,她终于安心继续前行,找着家的方向。 她独自走过了眼前的树林,借着自己极其模糊的视线,看着眼前微微传来的亮光。她现在还不能完全的适应外界的灯光,毕竟自己身处黑暗太久太久。她终于走出了这片森林。来到了城市之中,这里灯红酒绿,处处笙歌,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正眼的看着这个狼狈的女人。 路过夜店门口,她被走出的青年用脚猛踹。来到酒店门前,她被门口的保安当作叫花子轰走。路过酒吧门口,她被醉酒的莽汉连连调戏。她现在真希望自己能清醒一点,再清醒一点,这样他就能够看清到底是谁在自己的面前,这样她就有力气举起自己的双手反抗。 她不知自己走在那里,可是听见周围的鸣笛声她知道自己走错了位置。她努力的朝着马路的两旁走去,可是还未等她走到正确的位置,就不知被什么车子撞到在地。 她依稀的听见有人在争论着什么,不过因为是在拥挤的时段的关系,所以她并没有被这缓慢行驶的车子撞出多重的伤。她用力的撑地想要站起,可是却突然被一双大手抱住,自己的整个身体被抱了起来。 她听到了最令其恐惧的话语:不用担心了,这个女人是我的朋友,好像是喝醉了。不过她就是这样一个喜欢酗酒的人,没有关系,我现在就带她回去,交给她的家人。 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移动,她不停的叫喊,并配上夸张混乱的动作,想要引起旁人的注意,将自己从这陌生人的手上解脱下来。可是无论她如何的叫喊,身旁的人似乎都无动于衷。他们甚至在不停的发笑,都还劝说抱着自己的那人,赶快把这疯婆子带回去。 最终她不再呼喊,因为她已经被那人带到了他的车内,现在是只属于他们二人的空间,所以她必须万分谨慎,不要让自己招惹到身旁正在开车的那个男人,最起码现在不要。她试探性的问了几句,关于他的身份,以及他的目的。 但自己身旁的那个男人却丝毫没有回答,这也使得她极其的恐惧,但她努力的控制住自己想要呼喊的欲望。 她的视线渐渐好转起来,几乎已经可以看见前面的景象。但她却不敢转过头去看一看自己身旁的那人,她害怕看见他那陌生且恐怖的脸。她只能直直的看着前面,等待了最佳的逃跑时机。 440 最终她看见了自己的前方有着一个红绿灯,并且等到车子到达那里的时候,正好有着充足的时间可以逃走。她趁着身旁的男人不注意的功夫,慢慢的将自己的右手摸到把手上,等待着到达那里的时候。 果然不出她的料想,待车子到达那里的时候,她模糊的看到面前的灯上还亮着红色的光。但她并没有立刻打开车门逃出去,而是等到了变为绿灯的时候,在这车子重新情动并且有了一定的速度的时候,她抓准了时机直接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还好自己选择了合适的时间,以至于自己并没有受了过多的伤。如果在告诉行驶的车子上直接跳下的话,猛烈的撞击很有可能会使他丧失了继续逃跑的力气。 她没有过多的因为疼痛而停留,忍住自己双膝的疼痛她又重新站了起来,朝着相反的方向奔跑。还好现在是深夜,她看着周围的景物,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带到了一片废弃的山坡上。 不过这里也还好,她完全可以找个隐蔽的角落隐藏与深夜之中,在这样乌漆嘛黑的山坡,找一个她这样纤弱的女子着实不易。 可是她的想法却很快被打成泡影,在还没跑出几十米远的时候,她就被身后的某个东西东西猛地扑在地上。“跑?我看你给我往哪跑!!” 她闻到了令其作呕的酒臭味,她不停的呼救,可是自己却是十分清楚,在这样廖无人烟的地方,哪会有什么来救自己。 正当她绝望之时,自己的双手也摸到了粘稠的液体。她用力的将其推开,伸出自己的双手却看到了红红的液体,她认出了这是鲜血,再低头看去却发现刚刚那个男人,后颈被插上了一把钢刀。 她害怕的直接向后退去,却发现自己又闻到了一些美妙的气味。它像是芳草夹杂着甘泉的气息,正源源不断的朝着她的身体袭来。 她无法控制的不断大口呼吸,那气味像是毒品一样的让她上瘾。突然她感觉自己的视线又变得模糊起来,自己的身体又像是被什么人抱了起来。 “别害怕,我带你回家。”一声富有磁性的男性声音传来,温柔且轻声细语。 可是这样温柔的声音却着实又让她吓出了一身冷汗,她听出了这样的声音就是她一直以来的梦魇。可当她刚想用力的挣脱之时,又一阵清香的气息流入了自己的鼻中,她渐渐的昏睡过去,只听到耳边传来这一段话:“我们回家吧,你的姐妹们都在等着你。” 。。。。。。 行驶在空旷公路上的崭新车子,里面不停的传出符合当代潮流的流行歌曲,乌云坐着车内一只手伸出车窗,心潮澎湃的顺着流行歌曲的节奏在不停的摇晃着。 而在一旁的田绮罗,她很是无奈的看着自己身旁这个看起来有点疯癫的家伙。她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听这样杂乱无章的歌曲。这样的流行摇滚乐曲在她的心中,就是一群郁郁不得志的青年在披头散发的胡乱嘶吼,丝毫没有优美可言。 为了防止身旁的乌云再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绮罗及时的将车内的音乐变换了一下,由之前的流行摇滚便成了舒缓的民谣小调。 在乌云还没反应过来而阻止的时候,她便直接拿下了放在方向盘上的右手,抵住乌云的身体说道:“诶!别再换了。你的那个嘶吼鬼叫的音乐我实在欣赏不过来,我们还是听这个安静一点的吧。” “怎么?你为什么说我喜欢的流行摇滚都是一些嘶吼鬼叫的东西?那是生命的怒吼!生命的怒吼!都不懂?”乌云原先还想略做争辩一番,但一看到田绮罗那带有微微笑意的脸庞,就放弃了那个念头,笑着问道:“怎么样?出来游玩游玩,总归还是好的,这里的景色这样漂亮,我都快要找到心灵的宁静之地了呢。你看你要是一直憋在城市里面,又怎么会想起要换首安静的歌?” “这里很漂亮?但也显得太过荒凉。你看看这周围的环境,前后几百公里我想也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吧。”田绮罗打开了身侧的车窗,右手掌握这方向盘,左臂靠在车窗边上,探出头去看着外面的景象。 这里是绵延几百公里的无人区,与城市的喧嚣热闹不同,这里除了遍地的黄土,或是黄土周围稀稀疏疏的绿色植被意外,并没有丝毫能够提起她兴趣的东西。 这里真是荒凉的可怕,她无法想像这内陆城市的周边,竟会有这样的地方存在。如果不是自己事先知晓的话,还真的会以为自己去往了一望无际的西北荒漠。 虽然这里很算是安静空旷,但却与漂亮二字丝毫沾不上边。她不知道乌云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地方前来游玩,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称呼这个地方用“漂亮”二字。不过他也很快想清楚了这个疑问,一个能够喜欢嘈杂的摇滚音乐的男人,自然也会把凄凉的荒漠当作优美的绿洲。 “我想我们还是应该把黄香微还有高久带来的,我们就这样毫无顾忌的出来游玩,而把他们两个丢在家里,这样也确实不好。”田绮罗的心里一直有所愧疚,他们二人一直无私的帮助着自己,而自己却把他们丢在那里:“而且我们把他们一起带来的话,我们四个一起旅行,也会更开心一些。” “这也不怪我们,是他们自己不想来的。黄香微说自己不想轻易的外出,那样太过劳累。她说自己宁愿一直待在家里看着电视,也不想去外面自己找罪受。至于高久那个家伙,他是更不会轻易的外出的,他都这样大的年纪了,他说自己还是不要外出的好。”乌云回答。但他知道,高久真正不想前来的原因,还是因为他自己想多跟着香微多学习一些咒语法术。 “我们还有多少的路程?我们已经行驶了大约五六个小时了,而且这里的附近也没有什么可供停靠的服务站。”田绮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道:“我真应该听香微的,如果在车内备些食物的话,我们也就不会这样的饥饿了。” 441 “你还别说,我真的有些饥饿。我们还是不要去想这些东西了,你看看这周围的景象,就算我有钱也花不出去。快一点开车吧,加快速度,这里也只有我们一个车子,我想我们还是有一段路程要走的。”乌云也很是无奈,他也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原来只是以为那地方距离自己很近,可是现在才知道有那么的遥远。 不过也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的走下去。不然让田绮罗知道了自己半途而废,那样可就太尴尬了。 终于在经过了几个小时之后,车子停了下来。靠在车窗上乌云被绮罗摇晃叫醒,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却发现自己身旁的田绮罗,正一脸怨念的看着自己,似乎经历什么说不出的痛苦。 “你怎么了?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看着我。”乌云被她这神色看着有点发毛,总感觉自己的后背阵阵发凉。 “他们两个的决定真的没错,我怎么会想起来跟你一起出来游玩。我开了一天的车,眼睛都不敢合上,而让你却悠闲的靠在车窗上睡了起来。更可恶的是,你居然打呼噜!”田绮罗极其不满的对着乌云抱怨。 “对不起了,对不起了!你看我们不是到了么?我们赶快下去好好休息休息!你不是饿了么?我们赶快去吃点东西吧。”乌云说着,赶忙打开了自己身侧的车门逃了出去。但一出车门却发现眼前的景象和自己朋友所给的照片完全不同,似乎这里并不是他们的目的地的。 “这里是哪里?我们不是到了么?”乌云问走到自己身旁的田绮罗。 “到个屁!你看看这公路,哪里是个头?现在已经是傍晚了,我好不容易看见这里有个类似服务站的地方。要是我直接开过去的话,我们可就真的要睡车里了。”田绮罗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背包,指了指前面的地方,说道:“我们赶快进去吧,我可都饿坏了!” 乌云仔细的看了看眼前的房屋,那是一个具有三层的小木屋,占地面积还算挺大,外面都是用着棕黄色的油漆粉刷,还有着许多枯木圆柱装饰,看起来古典意味十足。在这酒馆正门的上方,悬挂着一个人形的木牌,上面绘着一个手持双枪的西部牛仔,正一脸桀骜不驯的看着前方,似乎在不断审视着每一个进入这里的人们。 在那人形木牌的两方,则是标明这儿名字的牌匾。人形的左方用着看起来十分别扭的字体写着“公路”二字,而在右方则悬挂着写有“夜色”二字的木牌。并且在这正门上方的两旁,各插着一个旗帜。左边插有啤酒样式的蓝旗,右边插有双枪骷髅样式的黑旗。 “这里是干什么的?现在这个时候还有老板愿意将自己的酒馆装饰成这个样子?”乌云摇了摇头很是疑惑:“真是林子大了,各地人有各地的愚蠢。” 不过乌云并不在意这里面的装饰如何,只要是能够为他提供美味的食物,那么就是最明智的老板。而且最重要的是从里面穿传来熙熙攘攘的热闹声响,并伴随着微微的黄光射向这昏暗的天空,让他在这寒夜有了一种温暖的感觉。他感觉自己来对了地方,最起码可以让自己饱餐一顿。 “嘿!你愣在那里干什么!外面可没有能够饱腹的东西,快跟上来!” 乌云听见了前方田绮罗的呼喊,便回应了几句就往着那里跑去。推开了这半人之高的半遮掩小木门,他们二人走了进去,铺面而来的热气轻抚了他们的脸颊,还真的让他们二人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服。乌云抖了抖自己的身子,这一冷一热的感受相叠还真的让他有些舒服的发抖。 他们往着更里面走去,来到了吧台想看看到底有什么好吃的。趁着绮罗思考该吃些什么的功夫,乌云则靠在木质吧台上仔细观察着这里。确实如在外面看到的那样,这里的老板似乎是对着古典风格有着执念般的追求,这里的每一个桌子,每一个椅子,甚至脸喝酒吃饭所用的杯子餐具,都像是从老电影里直接拿出来的那般,硬生生的放到了你的面前。 乌云扭了扭自己的身子,发现自己屁股地下有着什么十分柔软的东西。 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棕红色的老式靠椅上,他摸了摸身下的靠椅,发现还真的柔软的恰到好处。既可以有力且舒缓的托起他的身体,又不至于因为太过柔缓而是自己丧失了平衡。 “老兄,你这里的椅子从哪里买的?怎么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乌云转身敲了敲面前的红木吧台,上面还残留着各种各样酒水的气息,混合在一起还别有一番风味。 “什么椅子?”田绮罗被他这话提起了兴趣,低头看去发现了自己从未又见过的椅子样式:“这种椅子还真是少见,我只从老电影里看到过,没想到还真有卖的。” “怎么?你们两个想买?”他们二人面前的一位看起来大约五十出头,蓄着深灰色山羊胡子的男人回了话。乌云不知道他是不是这里的老板,但看起来不只是酒保这样的简单。 “也不是想买,就是觉得与这里的装饰很配。如果你真的知道哪里有卖的话,我还真的想为自己订购一对。”乌云笑着回答。 “买不到的,我这样的椅子你可是不会轻易买到的。”山羊胡子大叔像是有些得意的说道:“这些椅子,包括这里每一样看起来有些年代的东西,都是我专门找器匠大师订造的。可是不谦虚的说,世界上也就只有我这里才会有这样独一无二的物件。就算是外面还有着与我们类似风格的酒馆,里面的东西也不会有我这里的这般韵味。” 山羊胡子大叔说着在乌云的面前放上了带着盖子,且周身有着优美花纹的小型圆木桶,乌云很是疑惑,他看见这小木桶只是比平常的酒杯稍大一些,并且在一侧还有着镶着锡片的把手。 “这是什么?”乌云握住了那个把手,打开盖子看着里面的液体,闻起来像是啤酒的味道,“为什么给我一个圆桶装着啤酒,直接给我一个玻璃酒杯不就行了?” 442 “当然不行,在我这里还从未见过有哪个男人用玻璃酒杯喝酒。”山羊胡子大叔说着递给了田绮罗一杯玻璃杯装的果汁,又指着那个玻璃杯,转头对着乌云问:“要不,你跟她换一换?” “算了,算了,这样挺好。”乌云对着身旁一直坏笑着看着自己的绮罗笑了笑,随后端起这圆桶喝了一口。但当他放下时,又看见了自己之前拿下的那个木质盖子。他将那盖子拿在手中,前后翻转看了看,问道:“你为什么还给我一个盖子?这小木桶里装的又不是热茶。” “跟你说实话,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上面为什么会有这盖子。反正当我们从那位专门打造的大师手中取回这些东西的时候,上面就有着盖子。不过那位大师跟我一样也是爱酒之人,我想他这样做也应该会有他的道理。”山羊胡子大叔说着将那盖子反面放在桌上,指着上面雕刻的十字花纹说道:“不过我听曾经来过这里的一个酒客说,好像是什么曾经在欧洲鼠疫横行的年代,就已经有了酒杯带盖的习惯。说是为了防止四处飘散的病菌,所以才用盖子作为阻隔。当然了,到底是真是假,我也无从知晓。” “防止鼠疫的横行?我想这应该是哪个曾经到过这里的酒客喝醉后的胡话吧,就算是为了什么防止四处飘散的病菌,你这小小的盖子用处可以说是完全没有。等到把盖子打开的功夫,这鼠疫病菌不就又进去了?”乌云说着将那盖子重新盖到小木桶上,按照自己所说的那样将盖子拿下,又端了起来喝了一口。 “我可不管那么多,反正现在又没有什么鼠疫。我们也是生在了好年月,既没有四处打仗,有没有怪病横行。别转牛角尖了,好好喝你的酒吧!”山羊胡子大叔拍了拍乌云的肩旁,很显然自己刚刚的揭穿惹得他有些不怎么高兴。 乌云的这口啤酒喝的有点急,难受的他猛地打了几个喷嚏。不过他们二人与这山羊胡子大叔的交谈也应该结束,身旁的田绮罗一直在眼神示意着自己,她不停的摸着自己的肚子,意思可能是是:你到底要跟这个大叔说道什么时候?我们赶快去找个地方坐下,我的有点饿的受不住了! 乌云将这小木桶中的啤酒全部喝完,然后便将这盖子盖好,将那木桶留在了那木质吧台上。他们离开了那里,往回走着想找一个合适的位置坐下。不过这里虽然不算太小,但也并没有因为是穷乡僻壤而显得那么冷清。估计都是这里的常客的缘故,所以这里的一二十个酒客彼此都聊的很欢。 他们找了一个靠近右侧窗户的地方坐了下来,他们这里的桌椅很是窄小,并没有中间位置的圆形桌子看起来那么热闹。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们二人才可以对面而坐,他们的位置还算是清静。 不过与心情愉悦放松的绮罗不同,乌云一直保持的谨慎的态度。因为他从这热闹非凡的各个酒客之中,感受到了一丝的杀气。 似乎有着一双充满怨恨的眼睛正紧紧的盯着自己,只不过他暂不知晓这双眼睛到底在何处。虽然乌云很想让自己认为是自己的直觉出了差错,但每一次却又都是出奇的准确。 “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有些不太正常。是不是刚刚那个大叔让你喝啤酒的问题?不能喝就别那么的逞强。这里又没什么人认得你,我又不会看你的笑话。”田绮罗虽然嘴上这样的说道,但脸上还是难以掩饰的坏笑着。 “我当然不是不能喝酒,只是。算了,估计是我自己多虑了。你点的菜呢?怎么还没有上?”乌云看见她这张忍俊不禁的脸,才知道自己这一趟的旅程才是真正的起到了作用。 “我也不知道,按理说现在应该全部都上齐了才对。我估计是因为那些人看见你和刚刚那位大叔聊的正欢,所以才不怎么着急为什么做菜。我早说你别说那么多的话,但你嘴巴就像是装满水的大坝口,一旦打开就很难合上。”田绮罗说着,摸了摸自己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的肚皮,饥饿的趴在面前的桌面上轻声的嚎叫起来。 “我也是很饿啊,但我的饥饿感,可比你要多得多。”乌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觉自己腹中所有的肠道器官又因为饥饿而微微的扭曲在一起。虽然它还是如此的疼痛,但这么长时间,乌云已经渐渐熟悉了这种切实的痛感。疼痛,也就变得不那么明显。 他们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几分钟,又或许是十几分钟。但在他们二人看来,都像是过了好久好久。他们终于吃上了今天的第一顿饭,所以都撑的肚皮圆圆。 酒足饭饱之后,他们舒服的瘫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夜色正浓,他们看着外面无遮无掩的无际荒土。有那么的一瞬间,还真的感觉自己就像置身与百年之前的古典世代,身负长剑纵高歌,夜色落户饮一曲。 最终还是绮罗的一声哈切把他们都带回了现实,这时他们才缓过神来。这里没有身负长剑的侠客,没有携琴远游的乐女,有的只有面腮通红的酒客,还有那个经营酒馆的大叔。 “看起来我们今天是走不了了,不如就在这里住下吧。好好的休息一晚,明天也有精神上路。”乌云建议道。 “也只有这样了。” 乌云带着田绮罗穿过注视着自己的人群,他无时无刻不在留心注视着那群醉酒的客人,似乎那股之前感受到的杀气越发的明显。他不知为什么在这样的地方会有人对自己有着如此的怨恨,或许是一个,又或许是一群。他知道在这个自己从未来过的地方,今晚可得是个不眠之夜。 他们来到了之前的那个吧台,笑着与之前的那个山羊胡子大叔调侃了几句,随后便按着菜单上的价格将全部的费用付清。不过出乎他们二人预料的是,在自己还未说出口前,这位山羊胡子大叔便先一步的询问他们想要一间什么样的客房。 因为这里的方圆几百里也就只有着这样一家还算像样的店面,如果不在这里过夜的话,出了这门估计也就只能在荒郊野外留宿。况且那位大叔还有着一种很是阴暗的口吻说道:“我告诉你们,我们这个地方可不怎么太平。我说的意思可不是只有什么强盗罪犯经常出没,比他们更加可怕的其实是一些喜好杀戮的鬼灵精怪。” 443 “什么鬼灵精怪?大叔,你可不能因为想赚我们的钱,就故意编出一些瞎话恐吓我们啊。”田绮罗显然是不怎么相信这个大叔的胡言乱语,她认为要么就是他单纯是为什么多赚他们的钱,要么就是这个家伙喝多了酒,才会满嘴的胡话。 “小姑娘,我可不是在说什么醉酒的胡话。当然,我也不会是因为单单想赚钱才这样说的。”山羊胡子大叔突然向他们两个稍微靠近些许,轻声的说道:“你知道我们这里为什么这样的人烟稀少么?就是因为我们这里有着许多可怕的东西。据说它们都会在人们熟睡的时候悄然到来,如果你碰到的是善良的它们,或许只会是丢失了些许的钱财;但如果你不巧遇到了邪恶的它们,那么我想你们可就要倒大霉了。” “真的?真的这么邪门?”田绮罗看他如此的认真严肃,还真的有了那么一点害怕。他看了看身旁的乌云,问道:“这里,不会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说不准,不过你可得一晚上都跟我待在一起。不然的话,要是再遇到什么可怕的东西,我可不能够第一时间对对付那个东西。”乌云也故意装作很是担心的样子,他并不是真的担心那些大叔口中的鬼灵精怪,相反它们在乌云的眼里,并没有什么多少的威胁。 不过乌云真正担心的,确实一直躲藏在醉酒人群之中的那股杀气的来源。或许真的如大叔所说,当他们熟睡之时,就会有着什么人来夺取他们的钱财性命。他想了想,在得到了绮罗的同意之后,便拍了拍自己身前的木质吧台,对着那位大叔说道:“给我们开一间屋子吧,我想我们今晚确实要在这里过夜了。” “这就对了,夜晚就是好好喝酒休息的时间,可不能拿来去做了什么赶路的亏本买卖。”山羊胡自大叔说着从自己的身后拿了一个栓有红木小牌的钥匙交到绮罗的手上,在接过乌云的钞票之后,他又拿来一个小木桶递到乌云的手上,说道:“这一桶算我送你的,好好享受吧。在这里过夜可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就算是住在这里多年的我,也不敢在深夜随意的走出这里。” “算了,睡前喝酒耽误事。这杯酒,就留着给我明早安全醒来再喝吧。”乌云推辞了一句,便将那装满啤酒的木桶推回了大叔的面前。 他晃了晃手中的那串钥匙,其实只有一把钥匙,再多悬挂了一些木质或是铁质的纹牌,所以看起来繁琐无比。或许是为什么提醒住客不要轻易的将其以遗忘的缘故,才会将本来很是简单的钥匙,装饰成如此繁琐的样子。 在简单的几句告别之后,这位经营酒馆的大叔便目送着乌云二人离开,看见他们走上了楼梯之后,便又接着干起自己擦着酒杯的无聊工作。 这处的酒馆,原本是由他们夫妻二人经营,只不过在三年之前,他的妻子因为忍受不了长期无聊且单调的生活,毅然决然的选择离开了他,选择离开了这片荒土,去追寻更加热闹的生活。 在她离开之时,这位大叔并没有阻止,他也并没有理由阻止。原本他可以跟着他的妻子一起离开这里,那样他们或许就永远不会分开。不过相比于他们的爱情和新的生活,他更喜欢待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所以他拒绝了妻子的邀请,继续选择自己一人独自经营。 不过因为还有着一个亲生妹妹的缘故,所以他也就不怎么孤单。每年的一二月份,自己的妹妹都会带着他的丈夫来到这里陪着一段时光。相较而言,他与自己妹妹丈夫的关系也相处的还算不错,二人之间经常饮酒说笑。与其说是普通的亲戚关系,更像是亲生的兄弟二人。 不过要说有什么他不满意的地方,就是他的那个外甥,虽然已经有了成年的年纪,但却丝毫没有一个男子汉的风度。 大叔每每看见自己的那个外甥,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愤,与他的父亲和自己相比,这个外甥做事扭扭捏捏,并且胆子还十分的小,整天怕这怕那,没有一丝一毫的狼族风范。 他每次遇到自己的妹夫,都会这样的称呼自己外甥:“他怎么回事?都已经成年了,怎么还这样的胆小怕事,难道不知道自己生来就是勇猛的族群?” 但所有美好的事情,老天都会来插上一手,非要搞个家破人亡才会觉得满意。就在前端时间,自己的妹夫突然很是狼狈的来到了自己这里。大叔看见他满身伤痕血迹,面容极其憔悴,在迫切的询问过后,他才知道了这个犹如晴天霹雳的消息。 由自己妹夫的叙述中得知,他的妹妹外甥都被一个守夜人残忍的杀害,而自己也被打成了重伤,好不容易才逃出了他的魔掌。 山羊胡子大叔当初听了他的描述,内心痛苦的有如刀割,尤其是当听到自己的妹妹被人挖去了心脏,则悲痛更为浓烈。因为对于狼族的一员来说,战死并不可耻,失去心脏则会被族人永远排斥,永不可能葬入异狼冢。 因为失去了自己的妻子儿子,他的妹夫也就只好一直住在他的这个酒馆里。平日里帮着他打理打理这个酒馆的各项事宜,没事了就陪着他一起喝酒聊天。在这个几乎与外界社会断绝的荒土,他们二人经营这酒馆也算是安宁滋润。 正当山羊胡子大叔还沉浸在无边的回忆中时,酒馆中心的圆形木桌那里站起了一个人,正朝着吧台走去。他身穿一身黑色发亮的男士皮衣,上面还有着许多沾染许久的酒水油渍,他的头发随意的生长,就跟他遮住嘴巴的络腮胡子一样的脏乱。 他放下了还剩半桶啤酒的小木桶,摘下了帽子,打开吧台的小木门走了进去,站在了山羊胡子大叔的面前。 大叔并没有停下自己手头正擦着酒杯的工作,只是稍微的瞥了几眼,问道:“你现在进来干什么?还没有到收拾的时间。赶快回去吧,那群人正等着与你吹牛呢。” 444 “我找到杀害我妻子儿子的凶手了,他就在这里。”络腮胡子冷冷的说,眼睛还不断的看向四周。 “什么!”大叔先是一惊,随后又恢复了平常的神色,继续擦起刚刚放下的酒杯:“你是不是喝酒喝糊涂了,如果真的喝多了的话,那么就先上去睡觉吧,今晚就由我一个收拾就行了。” “我可没有说胡话,刚刚新来的那两个人,其中的那个青年就是守夜人。我记得他,就算化成灰我也会认得他!”络腮胡子越说越激动,以至于声音大的整个酒馆都可以听到。他的面貌完全异变开来,变成了墨西哥狼的样子。 “小声一点,你想打草惊蛇么!”大叔及时捂住了他的嘴巴,对着周围的酒客解释一番,才完全打消了他们的怀疑。大叔继续说道:“你没有看错?他真的就是那个守夜人?” “我当然没有看错!快一点,我们上去杀了他!我们上去杀了他!”络腮胡子小声的对着大叔吼道,每声每句都饱含着愤怒。他的眼眶湿润双眼血红。不知是刚刚瞪着乌云瞪得时间太久,还是自己想起了曾经最想忘却的陈年往事。 “你别着急,就算我们这样大张旗鼓的上去,你就能担保我们真的是他的对手?他可是守夜人!不是什么猫三狗四的家伙。我们得想个好点子,想个万无一失的好点子。”大叔拍了拍面前那人的肩膀,安慰了几声之后便又接着擦起他的杯子。 他靠在了那人的肩膀,伸出头朝着他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话,那人便直接离开了那里,推开门朝着外面走去。 “小伙子,今天你是走不出我这里的了。”山羊胡子大叔将那手边的杯子擦净之后,便将它放回了原先的柜子上。他拿来一个毛巾擦了擦自己的双手,走到了后屋从床边的衣柜上拿下了一个布满灰尘的盒子。 那盒子用着棕黄色的原木打造,上面还雕刻着精美的骷髅双刃花纹。他拿着刚刚那个毛巾自仔细的擦了擦上面的灰尘,找到了盒子中间的那个黄铜纽扣,打开了它。 他将手中的毛巾放到一边,伸出手中从里面包裹的柔软枯草中间拿出了两把手枪。那双枪采用经典的左轮式风格,弯曲的把手上面还雕刻着一些看起来扭扭曲曲的异灵咒语。 这是他自年轻之时就专门收购而来的绝世珍品,据说还有着什么很是厉害的法术加持。不过要是没有今天的这种情况,他还真的会把着双枪一直当作藏品保存。 他将那双枪拿起,并将这盒子里面角落的子弹全部装了进去。他并没有将那些子弹带在身上,毕竟都是几枪的事情,带那么多也没什么用处。他将自己有些发黄的白色大衣打开,将那双枪一左一右的塞入腰间,哼着小曲走了出去。 刚刚走上楼梯的乌云,踩在着看起来十分不牢靠的木质地板上,心中很是担心。这木质地板不知已经“服役”了多少年岁,就算是身体轻盈的田绮罗,走在上面也会发出令人不安的声响。他真怕不知什么时候这脚下的地板就会突然断裂,然后他们二人就会一起跌落下去。 “现在几点了?”田绮罗手里拿着标有门牌号的钥匙串,一边在乌云的身前走着,一边问道。 “不早了。”乌云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回答:“现在已经十点多了,再不睡觉的话,明天可就会真的没有精神的呢。” “十点了?反正你又没有什么事情,明天继续开车的可是我。我可得好好的睡上一觉,不然明天要是在开车的时候睡着了,可就糟了。”田绮罗说着,停在了一处木门的面前。 “这里就是的么?怎么看起来连门都不怎么牢靠!”乌云看见田绮罗打开了面前这门,站在门口不停的摆动这房间的木门,却发现它的厚度最多也就半截大拇指的大小。乌云甚至都不敢过多用力,生怕自己不小心就将这木门弄坏。 “快进来!你站在门口干什么?难道想给我站岗?” 乌云听见里面传来田绮罗的声音,便小心的将门关上,回头却发现这里还真的是什么寒酸。整个屋子就只有一个房间,除了乌云面前的四方桌子,就不再有其他的什么家具。在这四方桌的右边,一左一右的摆放着两个钢丝床。 “怎么是两个床?”乌云很是疑惑,他走到了那钢丝床的旁边,猛地坐了下去,并且不停的上下抖动,弄得这床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 “怎么?难道你想睡地下?”田绮罗仔细的整理着自己右边的床铺,准备赶快好好的睡一觉。 “没有,没有。”乌云还在不停的坐在床上上下抖动,这声音惹得绮罗很是难受,她很快便叫停了他:“你干什么?别再抖了,这声音真的很难听。” “我可不是在随意的乱抖,我是在测试这个钢丝床的强度。这家的老板还算不错,没有给我们准备一个木床就算是谢天谢地了。”乌云回答。 “那你测试出了什么结果了么?” “还算不错,这个床的强度挺高的,应该不会轻易的损坏。” “只要你不在上面乱蹦乱跳,这床肯定能保证你安稳的睡一晚上。”田绮罗实在有些无奈,他有时就是猜不透乌云的这脑袋里到底装着怎样的思想。常人所怕的他不怕,常人忽视的他却要一追到底。 她将这床上的东西准备好了之后,便直接躺了上去,盖子身前的被子说道:“你想要接着玩,就玩吧。不过不要发出太大的声响,你不想睡觉,我可是真的有点困了。” 他看见这绮罗已经一动不动,似乎真的已经睡了过去,他也就没有了再继续打扰她安宁的理由。乌云也小心的将自己旁边那乱作一团的被子拿起,盖在自己的身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深夜的酒馆一楼,所有的酒客几乎都已经离去,有的走出了这里游荡在空旷的荒土之上,有着则寄宿在这里正在房内打着呼噜。只有山羊胡子大叔,还有那个蓄着络腮胡子的男人,正坐在这酒馆的正中央的灯下像是在商议着什么。 445 “我交代你找的东西,找来了么?”大叔对着身旁的那个男人问道,他一脸的严肃,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大事发生。 “拿来了,绝顶的致幻烟雾,据说是什么只要吸入一口,便会神志不清的丧失力气。”络腮胡子男人说着,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圆柱状的红色物体,放到了他们面前的桌上。那东西全身被红黑色相间的花纹所包裹,外表看起来好像是金属材质,顶端还有着一个黑色的按钮。 山羊胡子大叔拿起了这个东西,放在手里轻轻的颠了颠,有些怀疑的问道:“这个,真的有用?就这样一个小小的东西,真的能起到你说的那样的效果?” “当然,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玩笑对待。”络腮胡子男人将那能够致幻的东西又拿回到了自己的手中,指着这个顶端的黑色按钮说道:“待会我们只需要悄悄的潜到那个家伙的房门外,然后把这个东西扔进去就行了。不过必须要等三分钟,等效用完全发挥出来,我们才会有百分百的把握。” “你带了什么武器没有?”大叔打开了自己身上的大衣,将自己腰间的那古典双枪向他示了示。 “带了。”络腮胡子男人说着,从自己的身下拿上来一把有着皮革刀鞘的短刀,刀柄上还镶嵌着深蓝色的宝石。他看了看大叔的腰间双枪,顿时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都把这个地方拿了出来,那么我想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赶快行动吧,我都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见那个守夜人狼狈的脸了。”他说着便站了起来,小心的活动活动自己的胳膊,准备着接下来的死斗。 “等一等。”大叔叫回了他,让他重新坐在自己的面前。 “什么?为什么?你还在等什么?” “你说那个守夜人是杀了你妻儿的凶手,那么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女子有没有参与进来?”大叔问道。 “没有,只有他一个人。” “那就好,我们也就只需要杀了那个守夜人,他身边的那个女子,我们还是放她一条生路吧。” “这,当然可以。不过如果他想要逃脱的话,那么我就肯定会那那个女人开刀,把他逼回来!” “随你吧!不过最好还是不要这样!” 他们二人达成了协议,于是便同时站了起来,往着那个木质楼梯口走去。他们的每一步都极其小心,生怕这老朽的木板会发出什么过分的声响。 原本自己故意将地板做成这样,就是为了防止有些居心叵测的人会在半夜潜入这里,这样的话他也能够第一时间的听到。 不过现在看来,自己之前防着的居心叵测的人,到头来回是自己。他们终于走到了这酒馆的二楼,时间漫长如一年之久,他们一前一后的在这楼道里走着,谨慎的朝着他们二人所处的房间走去。 此时身处老旧房间内的二人,正睡的迷迷糊糊,并不知道有着什么危险正在逼近。此时那左边的钢丝床上,刚刚还在熟睡的乌云,平躺着摇晃了几下脑袋,随后又猛地惊醒。他掀开自己身上的床被,下了床站在了这屋内。 他直直的站在那里,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身旁还在熟睡的田绮罗。他靠了上去,伸出头看了看她,在确定了她真的是在熟睡之后,便满意的笑了笑。他在这屋子里紧张的走动着,眼睛还在不停的乱转,却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 终于,他在靠近四方桌右边的窗帘之后,找到了一个装满干枯泥土的花盆。干枯泥土的表明早已经空空荡荡,或许之前还可能有过什么花花草草,但现在却只是干枯的发裂的泥土。 “帮你湿润!帮你湿润啊!”乌云坏笑着低声念叨着,他背对着还在熟睡的绮罗,闭着眼睛解开了自己的裤子,对着那个花盆解决了自己的要急。 宿尿之多,多的无法想像。可是就在他解决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什么东西滚进来的声音。他努力的睁开自己的眼睛,看见了那正顺着门下缝隙滚进来的小圆柱状的东西。 他赶忙挤出了最后几滴的要急,提了提裤子朝着那个木门的位置走去。他蹲了下来将那刚刚滚进来的小东西捡了起来,放在手中仔细的观察起来。这个圆柱状的东西那在手里有些温热,随即这温热又变成了滚烫,并伴随着丝丝冒气声。 “我草!” 乌云好像认出了这是个什么东西,他紧紧的握着不敢让它滑出自己的右手,拼尽全力的朝着窗户口跑去。因为之前因为害怕空气堵塞的缘故,所以乌云已经将这窗户事先打开。现在他只需要走到合适的距离,将这东西扔出那只有半米长宽的窗户。 可是在路程跑到一半,自己惺忪的眼睛甚至都看不到窗户大小的时候,这手中的东西已经开始快速膨胀。乌云知道了自己已经不可能将它成功的扔出这里,只好趁着它还为爆炸之前,快速的将其塞到自己的身下。而自己则扑通一声的背面躺下,将自己的身体当作抵御炸弹的防盾。 可是事情却出乎了他的预料,自己身下的那个圆柱状的物体,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可能爆炸的迹象。相反自己的身下,正不断的向外涌着浓烟。 “你干什么?为什么趴在地上?刚刚那么大的声音,是你发出来的么?”田绮罗也被刚刚那声巨大的声响所吵醒,她看着源源不断自乌云身下涌出的浓烟,连忙捂住自己的口鼻,对着乌云喊道:“快把嘴巴和鼻子捂上,这个浓烟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乌云赶忙用用右手捂住自己的口鼻,他并没有闻到这浓烟有着什么异味,或是已经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什么影响。不过自己眼前的绮罗却好像没有抵御的住这浓烟的效力,原本直直坐起的身体此刻也变得摇摇晃晃。 “三!二!一!”门外一直蹲守的两个人猛地撞门而入,他们头戴呼吸面具,手持各自的武器。正看着眼前正在那女子身旁的乌云,他们快速上前抓住乌云的右手,想把他从那女子的身旁拉开。可是其中一个男人却违背了之前的约定,直接拔出自己腰间的短刀,朝着乌云劈去。 446 乌云看见浓烟之中有一利刃劈下,便立刻躲闪。还好这利刃是朝着自己前来,并没有伤到绮罗一丝一毫。乌云来不及多想,立刻趁着烟雾遮眼的时机,快速蹿到了面前二人的身后,一左一右双拳同时出击。要是在平常的时候,全力挥出的拳头一定会将这两个男人打成重伤。就算不能一击摧毁他们的防抗能力,最起码也能为自己赢得足够的逃脱时间。 可是这自己原先并不在意的浓烟,着实影响了他的发挥。他感觉自己的拳头软软绵绵,准确的击中了面前的二人也只是将他们轻轻的前推。 他们二人立刻反应过来,同时回身一脚踹在了乌云的胸前,将他踹出数米之远,重重撞上了身后的四方桌上。他们二人踢开脚前已经破碎的桌子残骸,往着乌云走去。 乌云意识到自己必须赶快驱散这里的烟雾,否则自己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他准确的按动了自己戒指的模块,在自己的双手之间汇聚出了一团螺旋气体。他将这飞速旋转的气体散出,瞬间就将这满屋的烟雾驱散。 可是面前的这二人已经堵在了自己的两侧,想要朝着仍和一个方向逃跑都不可能。并且就算自己成功逃往别处,他们还是会对身后的田绮罗再加以伤害。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赶快恢复起自己原来的状态。 可是面前的二人却丝毫不给任何的机会,他看见其中一人举起了自己的双枪,正瞄准着自己。透过自己的眼睛,乌云能够明显的看出这对准自己的双枪与常物相比有何不同。不断有着淡蓝色的火焰从那枪身散出,并且还伴随着类似怨魂哀嚎般的低语。 或许这就是高久古书上所说的,被法术加持过的武器,能够在原本所造成的伤害上再叠加令人惊恐的效果。此刻的乌云必须赶快为自己想个办法,既要能完全吸引他们二人的注意力,也不至于让自己受到伤害。毕竟这法术加持过的伤痕,不知自己的自愈能力能不能应付的过来。 突然,他摸到了自己身下地板的裂痕,这裂痕看起来还不小,估计是自己刚刚撞上这里所造成的。眼下这样的情况,面前的这个家伙随时都有可能对自己开枪。因为这致幻的烟雾也早已经使得自己变得昏沉,他根本没有把握能够躲开任何射向自己的子弹。 “没办法,只有奋力一搏了。”乌云口中念叨着,突然双拳用尽全力,朝着自己身下的地板砸去。那原本就存在的裂痕瞬间被这强大的冲击所放大,自乌云的身下一直延伸到绮罗的床边。 原本就勉强支撑的木质地板,在出现了这样深重的裂痕之后,也就完全失去了再托起二楼重量的能力。整个房间轰然倒塌,屋内的四人一齐的坠落。 乌云自废墟中站起,顾不上去查看绮罗是否受伤,他直接向着外面跑去。张开嘴巴用力的呼吸,此刻他才真切的感觉能够呼吸上一口纯净凉爽的空气,才是人生最为重要的事情。 可是还未过多久,身后就传来了几声枪响。还好那几发子弹微微打偏,只是击起了乌云身边的小撮飞石。他谨慎的回头,看见了之前的那个手持双枪的家伙,正举着武器朝着自己走来。 他并没有看见另外一个家伙,可能是因为刚刚的坠落,把那个家伙砸伤或是昏迷了说不定。只有一个乌云感觉还可能会反抗的余地,毕竟因为大口呼吸的新鲜的空气的缘故,乌云也感觉自己慢慢清醒了过来。他立刻按动了戒指上的模块,双手上出现了一副钢制剑盾。 他左手持盾,右手横剑朝着那个还戴着呼吸面具的家伙冲去。本想着自己手中的钢盾起码能够抵挡住一些子弹,却不知这法术加持过后的手枪已经有了新的定义。从其中飞出的两发子弹,周身都伴随着淡蓝色的火焰。即使是高速吹来的夜风,也难以将其吹灭。 那两发子弹全部穿透了乌云手中的钢盾,还好乌云及时反应才不至于射到自己致命的位置。一发子弹自钢盾的左上方穿透而去,另一发透过中心位置的子弹,则正好击中了乌云的左臂。 这燃烧着蓝火的子弹虽然经过钢盾的抵挡,但其威力却没有减弱多少。它将乌云的左臂肌肉打裂,子弹也完全镶嵌在了肌肉里面。 本来普通的子弹到此的疼痛,也应该并没有那么的剧烈。可是这个子弹在嵌入乌云的肌肉之后,撞击之后好伴随着如果烈焰吞噬灼烧一般的疼痛,反而比简单撞击所造成的疼痛更加强烈。 乌云的双手像是突然没了力气,那副盾剑也被无奈的丢下,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乌云弯曲自己的左手,右手手指用力的挖入左臂的肌肉,将其中的子弹扣了出来,并且还将被着灼烧蓝火所沾染的肌肉,也一并的扣了出来。 他的左臂被鲜血覆盖,并且果然如他所想。自己本来自信的自愈能力,在此时却显得那么无用。在被法术加持过的武器伤害之后,自己的左臂伤口却久久的不能痊愈。 在乌云将自己的左臂子弹以及部分肌肉扣出之后,他又立刻用着自己仅剩良好的右手重新拾起了身前的钢剑。就算自己的左手已经完全丧失了力气,但他还必须用自己的右手,做着最后的抵抗。 可是乌云的头刚刚抬起,突然感觉自己的背后被人猛踹,自己的身体也完全倒在了地上。他的右手被一只突如其来的脚踢伤,就连手中刚刚才握住的钢剑,也被踢到了一边。 乌云看见自己的身后又站着一个男人,他右手晃着一把短刀,头上也带着一个厚重的呼吸面具,正是刚刚没有出现的那个家伙。乌云见势不妙,刚想站起却又被他朝着自己腹部用力的踢了一脚。他们二人立刻跑到乌云的身前,脚踩着胸部将乌云紧紧的压在地上。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这样的对我们?我们只是来这里过路的旅客,如果想要钱财的话都拿去好了,还请二位绕我们的性命!”乌云见自己完全没了反抗的机会,便又变了一种态度劝说道。 “看看我是谁!”他们其中一个手持镶蓝短刀的男人,言语激进的摘下了自己的呼吸面具,“看看!我是谁!” 447 徐胜看着这张饱经沧桑的脸庞,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之前自己做过的点点滴滴。他是徐胜见过的第一个异灵,雄性墨西哥狼的坚毅他不会忘记。徐胜一直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造成他妻子的死亡,也有自己的一定原因。他只得说道:“吴志明,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守夜人,没想到还会在这里遇到你。我会让你为我妻儿的死付出代价,不仅是你,就连你的带来的那个女人,我也不会让她或者离开这里!”吴志明异变了样貌,口中尖锐的狼牙不断向外滴着热液。 “妻儿?你不是只死了妻子?你的儿子的死我可不知道,再说了你妻子的死本来就跟我没有关系。放了我,放了我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钱财,地位,女人我都可以给你!”徐胜不断解释道:“我是守夜人!我完全有着说到做到的能力!” “守夜人渣滓!你的花言巧语对我没有用处。好好祈祷吧,祈祷现在会像先前那样,那个同为守夜人的黑衣女孩,还会出现将你救出!”吴志明说着举起了手中的镶蓝短刀,对准着徐胜的额头。 徐胜见此情景,也是真的无暇顾及田绮罗的安危。或许她此刻正安稳的躺在废墟之中昏迷,但现在徐胜做紧要的还是保住自己的性命。 他本想着运用自己可是瞬间移动的能力,先回到自己的家中,在经过短暂的休整之后再回到这里。可是当他有着瞬间回到自己家中的想法之时,自己左臂原本被法术加持所伤的伤口,就猛地作痛。痛的他根本无法专心思考,也就无法成功的消失在这里。 “砰!砰!” 突然传来两声枪响,徐胜看见自己身旁那手持双枪的家伙应声倒了下去,他的脑袋位置被打的血浆四溢。而刚刚还在手持短刀的吴志明,此刻也只得连忙逃脱。他快速的环视四周,很快就找到了那个打黑枪的家伙。 此刻站在距离徐胜一二十米远的地方,田绮罗双手握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手枪,谨慎的面对这正气势如虹攻去的吴志明。 “快跑!”徐胜用尽力气的朝着绮罗大喊,他知道刚刚背地里的暗枪只是碰巧,真正一对一的面对着,她是不可能击中精神集中的吴志明的。 果然如徐胜所料,绮罗接下来的连开数枪,都被吴志明简单的躲避。就连那些不想躲避的子弹,他随意的挥动镶蓝短刀,便将子弹一劈为二。如果绮罗能够看见异灵模样的话,她可真的会被眼前这凶狼模样的吴志明吓到。 “砰!砰!” 原本还在飞速前进的吴志明,步伐慢慢的停了下来,他的身后出现两团蓝色火焰。徐胜及时的拾起了身旁那法术加持的双枪之一,右手艰难的举起并击中了他。徐胜看见了吴志明身后的两团蓝火,正不断都向外吞噬扩张,直到把他的后背折磨的不成样子,而他也在痛苦的哀嚎中死去。 田绮罗并没有过多的关心这刚死之人,她立刻跑到了徐胜的身边将他扶起,并从自己的身上衣服中扯下了一块干净棉布,将他左臂的伤口紧紧包扎。 “这两个人不会再起来了吧?”她问。 “我想是不会了,应该已经死了。”他回答。 “他们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不知道,我们还是赶快的离开吧。” 徐胜活动活动自己的左臂,感觉这包扎的还算满意之后。便带着绮罗立刻朝着原本停靠他们车子的方向跑去,现在这里已经聚拢了不少的住客,再多停留肯定会有着不小的麻烦。 可是徐胜在走到一半之后,不顾绮罗的阻拦执意要去查看查看。他来到了那个第一个死去的家伙身边,将他头上的呼吸面具取下,却发现他竟是原先招待过自己的山羊胡子大叔。 徐胜不知道他为什么帮助想要报仇的吴志明,但就是因为这样而丢了性命,徐胜总是感觉有些抱歉。他将这位大叔的鬼魂收入了戒中,口中念叨着:“对不起了,下辈子帮你找个好人家。” 与这位大叔相反的是,徐胜并没有如此友好的对待吴志明的鬼魂。面对这位野性雄狼的鬼魂,徐胜总不能为了帮他除怨而杀了自己。所以为了自己以及自己周围人的人身安全,他也只好完全将这家伙的鬼魂毁灭。 “喂!你在干什么!快过来!” 徐胜看见田绮罗在呼喊着自己,他看见自己的车子已经驶到了距离自己最近的公路旁边,于是便立刻跑进了这个车子之内。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作为刚刚观战的他们,当然会准确的知道刚刚参与的四人的凶残性。所以与其为什么那虚无飘渺的残存正义,还不如确切保护好自己的身家性命要来的实在。 酒馆的众人都不敢再继续的呆在这里,即使可能会碰到酒馆老板经常所说的什么鬼灵精怪,但他们都不敢再在此多留一刻。到了最后,也就只有那几个跟那位山羊胡子大叔交情过久的老家伙,选择了留下来。 他们用着自己快要老朽的身体,合力将那位大叔的尸体抬起,带到了酒馆的屋后简单埋葬。之后才想起那个吴志明的尸体,看在大叔的面子上,他们也将吴志明的尸体抬起,简单的葬在了大叔的身旁。至此之后,他们再也没有来过这个酒馆。它就像这个荒土里的众多店面一样,最终逃不过人走楼空的命运。 “怎么样?你的手臂。”田绮罗很想专心的驾驶着自己手中的车子,但脑海里还是会不知觉的回想着之前的场景,眼睛也会时不时的看向徐胜的左臂。 “还算可以,没有之前那么疼痛了。”徐胜努力的挤出了几丝笑容,他晃动了几下自己的左臂,装作并不怎么疼痛的样子。可事实却截然相反,那疼痛并没有丝毫的减弱,反而越发的剧烈起来。 可能是自己自愈能力的作用,他能够感觉到左臂肌肉生长那种痒痒的感受。但同样也能够感受到刚刚被法术加持过的子弹所伤的肌肉,正在与新生的力量做着顽强的抵抗。 “话说,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徐胜反问道:“我看那个木屋坍塌之时很是可怕,滚下的木头有没有砸着你?” 448 “没有,我的运气还真是好呢。我正好被落木堆成的三角空间所解救,所以并没有受了多少的伤。”田绮罗又接着说:“我们现在成了这个样子,要不要再继续去那个你想去的地方?还是直接回去?” 徐胜仔细的看着身旁的徐胜,发现她的手臂和脸上有着许多的擦伤,就连脖颈处也有着些许的青紫。或许是刚刚被什么东西砸到,但她并不想说。 他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轻易的离开,旅途没有半途而废的说法。所以他坚定的说道:“不了,我们还是继续我们的原定计划吧。我们不能因为一点点的小困难,就放弃了原定的大方向。” “既然你是这样想的,那么可就别怪我事先没有劝阻过你啊。你要是因为伤势过重死在半路了,可别怪我这个女人狠心。”田绮罗笑着说,在这个紧张的时候开了一个玩笑,想要舒缓舒缓车内的气氛。 简单的玩笑之后,田绮罗猛地晃了晃自己的头,发现自己的头脑还是如之前那般的昏昏沉沉,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不断消磨自己意志,她转身问道:“刚刚那个烟雾是怎么回事?你有没有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像感冒时的那样?” “确实如此,我也感觉我的脑子有点昏昏沉沉,可能是他们用了什么能够让人神志不清的东西吧。之前我们在睡觉的时候,不是看见了什么滚入房间的烟雾么?我估计就是那个时候捣的鬼。”徐胜认真的回想着,或许田绮罗的意志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但徐胜却已经完全的好转了过来。 可能是因为之前自己早一步的掏出那里,早一步的呼吸了足够的新鲜空气的缘故,再加上自己那异于常人的身体构造,才能够让自己在如此短暂的时间恢复过来。 “可能是那个什么烟雾吧,但我想之前那个大叔给我们喝的酒还有吃的东西里面,或许也还有着或多或少的致人昏沉的物质。真没想到那个大叔是这样的人,亏我还以为他是什么和蔼的好人。”田绮罗向着车窗外猛地吐了几口痰,因为那种烟雾造成自己身体不适的缘故,所以她也就感觉自己的嗓子相比之前很是不舒服,总感觉有着什么堵在那里。 “把那瓶水拿给我,就在你的右手旁边。”田绮罗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脖颈,嘴中骂道:“天呐!我的嗓子要冒烟了!” “什么?”徐胜愣了一下,随即又回过神来,将自己右手的水瓶递给了她。 “你的伤势怎么样了?我怎么看你的胳膊,好像还有血流出来。”田绮罗接过那瓶水,视线又留在了徐胜的左臂。她很想伸出手去摸一摸他的伤口,可又害怕会让他疼痛便收回了手。 “还算可以,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可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吧。”徐胜说着,看了看自己左臂的伤口。他想了想,随后便伸出右手摸了摸自己的那个伤口。 不顾田绮罗的反对,徐胜伸手解开了包在那伤口的表面的布条。果然不出他的所料,那伤口处的血红的肌肉,现在已经差不多愈合,他伸出手摸了摸那表面的新肉,竟有一种软软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的伤口会痊愈的这样快?”田绮罗好奇的摸了摸徐胜那受伤的左臂,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这种感觉很像奇妙,我就像是在摸着刚出生的小雏鸡一般。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本领?” “这可不是什么号好本领,或许就是因为我这特殊的身体本领,才会让我受了这么多的伤。”徐胜撅撅嘴说道,他又想起了之前那把被法术加持过的双枪。那可真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武器,不仅可以让自己引以为傲的自愈能力大打折扣,而且就连自己独特的瞬移本领,也被它弄得完全消散。 “真是可惜啊,当时我要是把那东西拿回来就好了。说不定我研究研究,就真的能找出什么与之对抗的办法。”徐胜小声的念叨着,他真的有点担心。像那位大叔那样的人,竟然也会有着这样的东西、说明关于那种法术加持的武器,只要花点心思就能得到。以后他还真得小心,别再然这种东西伤了自己。 他们就那样一直坐在车内,徐胜努力的睁着自己的眼睛,不让自己早已好似千斤重的眼皮塌下。不然身旁看起来已经有些劳累的田绮罗,真的会有可能在行驶中睡着。他必须隔段时间就和她说上几句,好打发时间,好提起注意力。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行驶了几个小时,原本出发时的灰暗天空,已经渐渐的亮起了东方晨光。徐胜感觉自己的后背被着什么人在用力拍打,回过头却发现是绮罗在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己。 “我怎么又睡着了?”徐胜有些抱歉的笑了笑,随即伸了伸自己的懒腰,说道:“说好了陪着你不睡觉,没想到这睡神还是如此的眷顾我。” “这是到哪里了?”徐胜肉了揉眼睛,伸出头看了看外面的景色。却发现这儿已是完全不同的风景,与之前的荒凉不同,这里的大地铺满了以岑青翠的绿地。像是有着什么巨人不知何时发了疯,用着巨型绿漆油桶肆意的在这挥洒。 “我们这是到了么?”徐胜赶忙打开车门走了下去,他看见这里的优美景色,很快便完全的沉浸其中。这里果然如他的那个朋友所说的那样,一旦置身于此就完全没有了想要逃离的念头。相反只会更加的觉得城市的生活太过繁缀,那有的这里来的自在。 他掏出了手机,再一次的确认这里的位置。其实并不是真的想要查明这里的位置,只是想看看这里到底哪个地方。以便要是自己何时再有了这样的想法,就能很方便的找到这里的位置。其实如果这里真的不是他们所要前往的地方,他也很有可能会果断的放弃那里。 449: “你怎么还在车里?下来吧,呼吸呼吸洁净的空气,那样对你那昏沉的大脑会很有帮助的!”徐胜并没有完全的沉浸在这里,他回身想要寻找绮罗的方向,却发现她还坐在那驾驶位上,正呆呆的看着自己,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无奈。 “这里就是你说的那个地方?”她了无生气的问。 “没错,怎么样?看起来是否合你的心意?”徐胜跨着大步走到了那左边的车窗前,靠在绮罗面前的后视镜旁,很是期待的看着她,看起来是想要得到什么令其满意的答复。 “这里看起来确实不错。”田绮罗一只手扒在车窗旁,另一只手伸出去感受着凉爽的冷分,“风景确实挺好的,如果你没有带我来这里的话,可能我就永远不会找到这样的地方。” “那既然这样的话,你为什么还不下来?踩在这柔软的草地上,可比你那脚下的黑皮要舒适的多。” “虽然我也很想下去,但说实话,我真的太累了。我们还是赶快找一个能够住下的地方,让我好好的休息休息吧。”田绮罗用着一种哀求似的口吻说道。 “你说的很对,你也确实需要很好的休息休息了。”徐胜看了看这儿的周围,正好发现了一家看起来像是住店的地方。这里旷阔的绿地上,当然并不会只有徐胜他们二人。 其实这里就像是外面的风景区一样,凭借着其亲近自然的优点,每到合适的季节,便会吸引着许许多多像是徐胜他们这样的人。这也就很好的带动了这里的产业,许多原本住在这里的人们,也就自发的找到了合适赚钱的路子。 不过让徐胜很是奇怪的是,为什么这旷阔的绿地上,只会有着眼前的这一户住家。其余的地方都光秃秃的,好像这里原来从未有过什么闯入者一般。反而是那户住家中的人们第一个闯入了这里,才发现了这一片宝贵的地方。 他们驾车顺着这绿地里唯一的一条通往那里的小路行驶着,一路上总会看见许多满面笑容的人。徐胜不知道这些人又是在如何的机缘巧合之下找到了这里,不过肯定又是什么听起来并不怎么令人高兴的事情。 “就是这里了么?你真的确定这里真的是旅馆之类的地方?”田绮罗将车停在了那户住宅的前面,除了他们乘坐的那辆车,在徐胜和绮罗的身旁还停着许许多多的车子。有的是很是名贵的跑车,有的则是极为平常的轿车,不过能够让不同的人都聚集在这里,肯定会有着其独特的魅力所在。 “可能把,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先进去看一看。”徐胜说着,打开车门走了下去。随即又走到了绮罗的身前,很是礼貌的替她打开了车门。 第一百六十三章儒雅的老板 “这里无论从哪个地方看去,都像是一个平常的住户人家啊。我们这样贸然的进去,不好吧?”田绮罗走了下来,站在了这住宅的门前神了伸懒腰。放眼望去这户住宅还真的不小,整整有着一个城堡的大小。如果真的把他说成是庄园之类的地方,还真的像那么回事。 “这个地方真的是大,我想可不只是一个简单的住宅那么简单。”田绮罗又顺着面前的卵石小路走着,想完整的看一看这房子的样貌:“你看这里,好像也不是一开始就建的这样巨大的。我估计一开始也就只有一个普通住宅的大小,这里其他的建筑都是后来以其为中心而建造的,逐渐扩张,最后才变得这样巨大。” “可能是这里的老板后来变得有钱了吧!”徐胜笑嘻嘻的说:“你看有着如此多的人,我估计老板应该是想再多招待一些顾客。可能是因为接待游客而发了财,所以才会想着去建造这样的地方。” 徐胜又抬了抬头,往着这建筑的顶层看去。那里好像有着一个类似鱼缸的东西,一个足足有着游泳池大小的拱形玻璃,半个朝里,半个悬空。里面装满了水,再放入一些利于观赏的鱼。他有些疑惑的说:“这也就是在这里能行得通了,要是在管理严一点的城市里,像这样的建筑,早就被当作违规强行拆除了。” 徐胜看见田绮罗正快步的往着那门的方向走去,便随即跟了上去并关切的喊道:“你小心一点,注意看着自己的头顶。上面可是有着一个危险的大水缸,这要是掉下来可就有大麻烦了!” 可是绮罗并没有理会,甚至脸头也没回的径直往着里面走去。她以为这又是徐胜的什么玩笑把戏,要是自己又一次的回头表现出担心的样子,他可是真的会像上次那样笑的合不拢嘴。 他们推开装饰华美的玻璃门,往着里面走去。却发现走了许久也没有发现任何前来接待的人员,正常提供餐品住宿的地方,一旦有人进来都会有着服务人员热情的上前招待,可是在这里却什么也没有。 “我就说我们可能真的走错地方了,这里根本就是私人的住家。我们还是赶快出去吧,不然要是让这里的主人发现了的话,可就真的会惹了大麻烦。”田绮罗很是担心的劝说,想要带着徐胜赶快离开这里。 “我想你这次可是真的猜对了,真是奇怪了。”徐胜同意了绮罗的说法,但他并没有立刻回头,而是仔细的观察这里。他发现这里虽然看起来很是空荡,但似乎并不是一个人在这里居住着。他感受到了这里许多人存在着的气息,似乎这里并不是只有着他们两个人。 “快走啊!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 “这就来,这就来。” 徐胜跟在绮罗的身后,虽然自己心里还是有着疑惑,但也不能仅仅是因为疑惑,而随意的闯入别家的领地。正当身前的绮罗拉开那装饰华美的玻璃门时,却被眼前的什么人又推了回来。 徐胜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发现他最多不过四十岁的年纪。穿着一身棕灰笔挺的西服,留着整齐的油头,戴着一个金丝边框的眼睛,看起来儒雅味道十足。不过最吸引徐胜注意的,还是他的那双深红色的皮鞋,再配上鲜红色的袜子,着实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450 “你是?”绮罗问道。 “我是这里的主人,你们是干什么的?”那个男人反问。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还以为这里是旅馆酒店一类的地方,所以才会这样贸然的闯入这里。”田绮罗很是抱歉的说道。 “这样说的话。”那个男人的面容突然变得极其严肃,好像是在预料着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可是就在不到一秒的时间过后,他又突然笑了起来,说道:“看你们吓得,这里就是你们所说的那种旅馆酒店之类的地方。只不过因为只有我一个人打理缘故,所以平时也会比较匆忙。刚刚我就是去处理一些紧急的事情去了,让你们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只要你来了就行了。”徐胜感觉找到了救星。或许之前并没有感觉到自己又多少的接,但自从走进这里之后,他便感觉这里总是有着美味食物的香气在随处蔓延。虽然他不知这些气味自哪里发出,但他知道定是自己非常喜欢的东西。 “那就这样,我们赶快到前台去办些手续。这样也好让你们尽快的入住,我看你们确实有些累了,赶快好好的睡上一觉吧,我们这里晚上还有着活动。”那位老板轻声细语的说着,似乎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轻柔,丝毫看不出有着任何男性的粗鲁莽撞,更像是从小学习过戏曲之类才有的儒雅气质。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我们该如何称呼你?”田绮罗紧紧的跟在那位老板的身后,像是一个小妹妹在跟着很是要好的大哥一般,着实让徐胜好生羡慕。 “我叫周俊,看来我的年纪都比你们要大,你们就叫我周哥吧。或者直接叫我周俊也可以,我不怎么在意。”周俊回答。 “周俊?你们这里的费用怎么计算?住上个几晚要多少钱?”徐胜问道。 “小兄弟不要担心,我这里可不是什么喜欢宰客的黑店,我的价格十分合理。”周俊走到了他的工作台旁,从上面拿出了一张单子交到徐胜的手上,说道:“这上面就是所有的费用,你们根据自己的需求好好看看吧。如果觉得可以的话,可以现在就定下来的。” 徐胜接过那个单子,看着上面的费用还算合理。虽然有的地方有点小贵,但在这样类似旅游风景处的的地方,贵一点倒也不显得那么的反常。正在这时,他又闻到了那飘散而来的香味,便立刻问道:“这是什么味道?也是你这里的么?” “没错,就在我的身后,就是我们这里的餐厅,如果你们需要的话,可以随时进去用餐。当然你们不需要再支付任何的费用,因为所有的费用在我这里会全部事先结清。”周俊指了指自己的身后,微笑着说道:“那么,二位想好了么?” “可以了,就这样的定下来吧。”徐胜直接了当的答应了下来。虽然嘴上说是自己认可了这里的费用还有环境,但其实真正吸引他的还是这满屋飘散的食物香气。 他们二人本以为等到周俊将其余的手续办完之后便可以顺利入住,可是那周俊低头办事才过了半分钟不到,徐胜他们就听见自己的身后猛地传来一声洪亮的呼喊。 “周俊!周俊!” 只见一个身穿蓝灰色运动套装,戴着一个灰色帽子的青年闯了进来。他直接一脚踹开那装饰华美的玻璃门,正气势汹汹的朝着徐胜这边走来。 那青年直接站在了周俊的面前,不断用力敲打着面前的玻璃桌面,发出令人不安的连续声响。徐胜本想上前阻拦一番,就算不能遏制住那青年的火气,最起码也可以让他心平气和的说出想要表达的内容。 可是自己的想法却得到了绮罗的阻拦,她不想让他们陷入到不必要的麻烦之中。况且现在他们又不知道这面前的二人倒是谁对谁错,最好的法子就是冷眼旁观。 “快把我的女友交出来!我知道是你把她藏了起来!”那青年对着周俊愤怒的喊道,声音不停的在这屋子里游荡。 “嘿!嘿!朋友,我说过了我并没有看见你的女友,我当然也不可能去把她藏了起来。你疯了?我怎么可能会把她藏起来!”周俊听的有些莫名其妙,他没有给面前这人丝毫回应的机会,便又接着说道:“听着朋友,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不过你这样的怪罪于我也是没有丝毫的帮助。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希望你能够去报警,当然我也会积极配合调查。如果真的是我的错误的话,我是肯定不会逃脱的。” 周俊的语气是很平稳,丝毫看不出有些慌张或是生气,就连徐胜他们甚至都觉得,眼见的这个看起来很是儒雅的老板,不可能会是干出那种事情的人。 “别跟我装!你骗不了我!”可是那个男人却丝毫没有改变自己的态度,依然气势汹汹的看着眼前的周俊。他不断张大的嘴巴,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一口将他吞入腹中。 “既然你是这样的态度,那我们就无话可说了。我请你赶快离开我这里,这里不欢迎你!”周俊的语气突然变得十分严肃,他不断的朝着那个刚刚闯入的男人逼近。一改之前的儒雅礼貌都样子,变得极其冷酷无情起来。 可是那个男人却没有丝毫的退缩,他见这罪犯一样的周俊竟还敢上前,心底积压的怒火便一股脑的涌了出来。他们两个人不断推搡着,直至最后演变成斗殴一样的状态。不过看着那个闯入的青年人高马大,却连面前这相比而言较为瘦弱的周俊也打不过。几下的功夫,那个男人便被打倒在地。 “快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周俊指着面前的大门,对着那个青年怒吼。 那个青年见自己不是这个家伙的对手,况且他的身后还站着两个自己并不认识的人,要是真的撕破了脸,他肯定是处于不利的一方。于是他便猛地站了起来,一边向着身后大门的方向退去,一边指着周俊大声的恐吓道:“你死定了!你死定了!我会报警!我会找些我的兄弟!要是真的让我查出些什么!我肯定会把你这里夷平!” 451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还以为这里是旅馆酒店一类的地方,所以才会这样贸然的闯入这里。”田绮罗很是抱歉的说道。 “这样说的话。”那个男人的面容突然变得极其严肃,好像是在预料着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可是就在不到一秒的时间过后,他又突然笑了起来,说道:“看你们吓得,这里就是你们所说的那种旅馆酒店之类的地方。只不过因为只有我一个人打理缘故,所以平时也会比较匆忙。刚刚我就是去处理一些紧急的事情去了,让你们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只要你来了就行了。”徐胜感觉找到了救星。或许之前并没有感觉到自己又多少的接,但自从走进这里之后,他便感觉这里总是有着美味食物的香气在随处蔓延。虽然他不知这些气味自哪里发出,但他知道定是自己非常喜欢的东西。 “那就这样,我们赶快到前台去办些手续。这样也好让你们尽快的入住,我看你们确实有些累了,赶快好好的睡上一觉吧,我们这里晚上还有着活动。”那位老板轻声细语的说着,似乎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轻柔,丝毫看不出有着任何男性的粗鲁莽撞,更像是从小学习过戏曲之类才有的儒雅气质。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我们该如何称呼你?”田绮罗紧紧的跟在那位老板的身后,像是一个小妹妹在跟着很是要好的大哥一般,着实让徐胜好生羡慕。 “我叫周俊,看来我的年纪都比你们要大,你们就叫我周哥吧。或者直接叫我周俊也可以,我不怎么在意。”周俊回答。 “周俊?你们这里的费用怎么计算?住上个几晚要多少钱?”徐胜问道。 “小兄弟不要担心,我这里可不是什么喜欢宰客的黑店,我的价格十分合理。”周俊走到了他的工作台旁,从上面拿出了一张单子交到徐胜的手上,说道:“这上面就是所有的费用,你们根据自己的需求好好看看吧。如果觉得可以的话,可以现在就定下来的。” 徐胜接过那个单子,看着上面的费用还算合理。虽然有的地方有点小贵,但在这样类似旅游风景处的的地方,贵一点倒也不显得那么的反常。正在这时,他又闻到了那飘散而来的香味,便立刻问道:“这是什么味道?也是你这里的么?” “没错,就在我的身后,就是我们这里的餐厅,如果你们需要的话,可以随时进去用餐。当然你们不需要再支付任何的费用,因为所有的费用在我这里会全部事先结清。”周俊指了指自己的身后,微笑着说道:“那么,二位想好了么?” “可以了,就这样的定下来吧。”徐胜直接了当的答应了下来。虽然嘴上说是自己认可了这里的费用还有环境,但其实真正吸引他的还是这满屋飘散的食物香气。 他们二人本以为等到周俊将其余的手续办完之后便可以顺利入住,可是那周俊低头办事才过了半分钟不到,徐胜他们就听见自己的身后猛地传来一声洪亮的呼喊。 “周俊!周俊!” 只见一个身穿蓝灰色运动套装,戴着一个灰色帽子的青年闯了进来。他直接一脚踹开那装饰华美的玻璃门,正气势汹汹的朝着徐胜这边走来。 那青年直接站在了周俊的面前,不断用力敲打着面前的玻璃桌面,发出令人不安的连续声响。徐胜本想上前阻拦一番,就算不能遏制住那青年的火气,最起码也可以让他心平气和的说出想要表达的内容。 可是自己的想法却得到了绮罗的阻拦,她不想让他们陷入到不必要的麻烦之中。况且现在他们又不知道这面前的二人倒是谁对谁错,最好的法子就是冷眼旁观。 “快把我的女友交出来!我知道是你把她藏了起来!”那青年对着周俊愤怒的喊道,声音不停的在这屋子里游荡。 “嘿!嘿!朋友,我说过了我并没有看见你的女友,我当然也不可能去把她藏了起来。你疯了?我怎么可能会把她藏起来!”周俊听的有些莫名其妙,他没有给面前这人丝毫回应的机会,便又接着说道:“听着朋友,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不过你这样的怪罪于我也是没有丝毫的帮助。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希望你能够去报警,当然我也会积极配合调查。如果真的是我的错误的话,我是肯定不会逃脱的。” 周俊的语气是很平稳,丝毫看不出有些慌张或是生气,就连徐胜他们甚至都觉得,眼见的这个看起来很是儒雅的老板,不可能会是干出那种事情的人。 “别跟我装!你骗不了我!”可是那个男人却丝毫没有改变自己的态度,依然气势汹汹的看着眼前的周俊。他不断张大的嘴巴,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一口将他吞入腹中。 “既然你是这样的态度,那我们就无话可说了。我请你赶快离开我这里,这里不欢迎你!”周俊的语气突然变得十分严肃,他不断的朝着那个刚刚闯入的男人逼近。一改之前的儒雅礼貌都样子,变得极其冷酷无情起来。 可是那个男人却没有丝毫的退缩,他见这罪犯一样的周俊竟还敢上前,心底积压的怒火便一股脑的涌了出来。他们两个人不断推搡着,直至最后演变成斗殴一样的状态。不过看着那个闯入的青年人高马大,却连面前这相比而言较为瘦弱的周俊也打不过。几下的功夫,那个男人便被打倒在地。 “快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周俊指着面前的大门,对着那个青年怒吼。 那个青年见自己不是这个家伙的对手,况且他的身后还站着两个自己并不认识的人,要是真的撕破了脸,他肯定是处于不利的一方。于是他便猛地站了起来,一边向着身后大门的方向退去,一边指着周俊大声的恐吓道:“你死定了!你死定了!我会报警!我会找些我的兄弟!要是真的让我查出些什么!我肯定会把你这里夷平!” 452 “快给我滚!”周俊见这个家伙还在喋喋不休,便立刻动身朝着他的方向跑去。在完完全全的将他赶出了这里走后,他用力的关上大门。 他站在门前停留了一小会,目的是想让自己被这青年挑拨起的怒火消散消散,不能让自己的顾客见到自己这幅容颜。随即他便直接转身朝着徐胜那里走去,脸上还带着之前那般儒雅且礼貌的笑容:“不管他,不管他,我们继续吧。把手续办完之后哦,你们就可以尽快入住了。” “刚刚那是个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大吵大闹的。”徐胜走到了周俊的面前,他很想搞清楚刚刚那是怎么回事。要是真的如那个青年所说,眼前的这个周俊果真干出了绑架藏匿他女友的勾当,那他可得把自己身旁的绮罗给看紧了。否则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又惹出了什么麻烦。况且刚刚那个青年生气的模样不像是在故意找茬,如果不是有什么误解的话,那就真的是眼前这个儒雅老板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之前来过我们这里住宿的情侣,不过当时我看他们的关系就不怎么好,估计是想趁着这次游玩的机会和她重归旧好。”周俊说着,自己笑了起来,好像是在说着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不过好像并没有什么效果,他们临走的时候我看她们还是之前的那样子,没有一点甜蜜情侣的样子。” “那他为什么要诬陷你?还说什么是你把他的女友藏了起来?”田绮罗插嘴问道。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她真的失踪了吧,又或许不是。很有可能是他们离开这里之后就分手了说不定,他的女友因为讨厌他所以直接不告而别。而他呢,从来不以为是自己的问题,总以为是我把她藏了起来,所以经常来我这里找人。”周俊又突然小声的说道:“其实他的女友私下还是跟我说过的,她就是讨厌他的那种大男子主义,还有他那鲁莽的个性。” “好了,手续都已经办好了。”周俊笑着抬起了头,将一些纸条还有钥匙交到了徐胜的手上,说道:“你们可以进去了,按着钥匙上面的号码就能找到你们的房间了。” “那就这样吧,麻烦了。”他们简单道谢了几声,随即便按着周俊的手指方向走去。穿过明亮的走廊,他们来到了屋后的一处房屋门前,这里并不是什么普通旅馆酒店那样的楼房个间样式,而是每一个钥匙都对应着一个单独的小住房。外面看起来类似普通人家的一层平房,不过这也显得清静几分,并没有那种旅馆酒店的拥挤感。 “看起来还不错,挺像我们小时候住的地方的。你还记不记得,原来我们小时候就是住在一个大院子里,里面都是这样的房子。”田绮罗很是满意这样的房间样式,她又想起了自己小时与父母在大院子里的生活。 “确实不错,那个叫周俊的老板有心了。看起来确实对得起我交的那么多钱,总算没有白费。”徐胜掏出自己口袋里的钥匙,再一次的确认了面前这里的门牌号,便带头往着前方走去,说道:“我们快一点进去吧,我马上还要好好去吃点东西呢。”他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感觉里面空空荡荡。 “你怎么就知道吃?”田绮罗跟在徐胜身后。他们打开了面前的房门,推开走了进去。他们二人发现,虽然这房子在外面看起来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平房,但走进其中才会知晓,这里面的样样东西与正规高档酒店相比,丝毫不逊色。 二人走了进去,徐胜却没有立刻将们关上,说是要先好好的透透气,去除这里场长时间闭塞的污浊空气。与刚刚进来就直接躺倒柔软沙发里的绮罗不同,徐胜并没有直接坐下休息。而是将自己身上的背包放下之后,便在各个屋子里走动起来。 像这样穷乡僻壤的地方,难免会有几个孤魂野鬼寄宿于此,要是自己不事先查看查看的话,他是不可能放心的让她一人留在这里。他走遍了各个屋子,但都没有看见任何的鬼魂停留。 他很是奇怪,以往的时候他都会在各个地方看到哪怕一两个游荡的鬼魂,有的是需要他帮助的怨念鬼魂,有的则是与他无关的普通鬼魂。但奇怪的是为什么这里一个鬼魂都没有,难道这里没有死过人? “算了,没有就没有吧。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越来越对鬼魂有好感了。”徐胜突然的笑了笑,他很是惊讶自己现在竟会变成了这个样子。以往自己极为害怕的东西,现在都已经变成了经常经历的家常便饭。甚至一段时间没有看到那些鬼灵精怪,自己竟会有那么一点想念。 他走了出来,本想叫着绮罗一起去之前周俊所说按个餐馆里面吃些东西,好填饱自己早已经空荡的肚子。但刚刚想要张嘴说话,却看见绮罗已经没了动静。他走上前却发现她正闭着眼躺在柔软的沙发里,好像已经熟睡过去,身体还在随着呼吸有规律的欺负。 “你就在这里好好的休息一会吧,那我就先去了。”徐胜小声的念叨几声,便蹑手蹑脚的朝着门口走去。他轻轻的打开门,又很是谨慎的将其关上。至于自己的那把唯一的钥匙,也已经放在了她面前的茶几上。 徐胜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站在门旁的玻璃窗户前,借着里面反射出的样子,简单的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没想到原先和那两个家伙战斗的时候,自己的头发竟然乱成了这个样子,要不是自己意识到了这一点,还真的会一直顶着这鸟窝一样的发型随意乱晃,那样可就真的太丢人了。 感觉自己的样子还算满意了之后,他便转身沿着之前走来的路,往着那个四处飘散着香气的大厅走去。如果那个周俊说的都是实话的话,那么他可就真的遇到了做菜美味家伙了。他很想让自己不要一直想着那个之前溜入鼻中的香气,因为他越发的思考想象,自己的饥饿感也就会越发的强烈。 终于他又回到了之前那个大厅内,原先还在这里招待他们二人的老板周俊,此刻已经不见了踪影。估计又是去招待别的什么住户顾客了吧,毕竟这里不可能只有他们两个顾客。 徐胜在这个大厅走着,越发的感觉之前那环绕大厅的香气,相比之前更加浓烈。这种味道让他很是沉醉,说是一种食物的香气,但更像是一种天然的吸引。整个屋子空空荡荡,徐胜找遍了这里,但都没有发现这香气的来源。 453 “那个老板骗我的吧,这里哪有什么美味的餐厅?该不会是为了能让我住在这里,才随便的编出什么瞎话唬我。”徐胜找了许久,依然没有发现有任何关于餐厅的迹象。只是感觉那种香气越发的浓烈,舒服的快要让他喘不过来气。 “算了,我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外面那么多的顾客,应该会有一两个卖东西吃的商贩。”徐胜心里想着,既然这里已经没有了那个周俊口中的餐厅,那么多在这里停留也没有什么意思。 可是尽管他确信自己是记得路的,他也确信自己百分百可以记住这里有着一扇装饰华美的玻璃门。可是无论自己如何寻找,他再也找不到能够走出这里的出口。 甚至在他的眼中,这里四周的景色都已经变了样子,无论从哪个方向看去,四处的装饰好像都是一个样子。他感觉自己猛然失去了方向感,似乎真的找不到了出去的路。 “你在这里干什么?” 突然有着什么人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三下,徐胜回头看去,发现是周俊正站在自己的身后,笑容轻松的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徐胜刚刚还在昏沉的脑袋,此刻就已经差不多清醒了过来,他看着四周平常的景象,说道:“我来找你说的那个餐厅,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你是不是骗我的?这里哪有什么餐厅!” “我当然没有骗你,我可是一个诚实的人。”周俊说着,伸出手推着徐胜向前走去,很是轻易的就在这大厅的左前方找到了一扇灰色的双扇门,伸出手示意徐胜继续往前走,对他说道:“进去吧,这里面就是了。” “这里?真的是这里?为什么我之前没有找到?我刚刚可是找了好长时间。”徐胜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为什么这样明显的灰色双门自己之前没有看到。难道是之前吸入口中的那些致幻烟雾,效力还没有完全消散?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刚刚走到你身后的时候,你却不知为何一点都没有发现。”周俊也有些奇怪的说:“我估计你是不是因为太久没有吃东西的缘故,所以因为饿的太久所以神志不清了?” “可能吧,那我就先告辞了。”徐胜不想再多说什么废话,要是真的如周俊所说自己是因为如此滑稽的原因而神志不清的,那就真的没有再多作停留的必要了。他简单的告别了几声,便用力的推开眼前的双扇门走了进去。 “怎么被他走进来了?我真是疏忽。”周俊嘴里轻轻的骂了自己几句,随即便用力的将眼前的这双扇门锁上。 “还真的是一个餐厅,虽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有强调,但也算可以了。”徐胜见自己身后的那双扇门自动的关上,还以为是什么新的科技,所以也就没有过多考虑的往着里面走去。 这里并没有那些西式餐厅的安静,相反更有着传统餐馆的热闹和拥挤。徐胜随便的找个地方坐了下来,然后拿起了身旁的菜单看起上面的菜品。虽然上面并没有什么工序繁琐或是很有名气的菜品,但单单是一些很为平常的东西就足以激起他的食欲。 徐胜将那菜单放回到一边,看了看周围的食客,并按着他们桌前的吃食简单的点了一些。不过令徐胜很是奇怪的是,在这里他并没有闻到之前自己很是喜欢的那种香气。虽然这里满是热气腾腾的浓香,但却都没有那种味道来的迷人。 无聊的十几分钟过后,一直在转着筷子的徐胜终于看见有着一个服务员正往着这里走来。她单手捧着一个菜盘,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向前走着。在简单的看了看手中的小单子之后,确认了就是这里的东西。徐胜也很瞅眼色,立马站了起来帮着她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到了自己桌子上。 “就你一个人?”那个服务员问道。 “怎么?一个人不行么?”徐胜反问道。 “可以,可以。只是我怕你吃不完浪费了,这最起码都是两个人的食量。” “就是我一个人的,要不,你帮我分担一点?” 那个服务员听见了徐胜这句话,便立刻逃跑似得离开了这里,脸上还带有着害羞的红晕。徐胜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个样子,只不过没想到她会这样的果断。也不想有太多的歪心思,徐胜只是低着头吃起自己的东西来。这里的东西还算不错,最起码能够让徐胜很是舒服的咽下肚子。 可是这才吃了十几分钟,徐胜面前的三碗也就只是被消灭了一碗,他就听到了一些很是刺耳的声音。与这里的热闹喧嚣不同,这是一种真正的刺耳,好像有着什么人在大声的怒吼。 “快离开这里!特别是你们这些女人!他会把你囚禁起来,然后慢慢的把你折磨到死!” 徐胜听见一个嘶哑的男性声音在自己的周围回荡,他抬起头寻找着这个声音的出处,却看见了之前的那个青年。就是之前去寻找周俊的那个青年,他的脑子不知是出了什么毛病,怎么会到这里来寻找他的女友。 “嘿!老兄!这里没有你的女友,想找她就去别处找去!”徐胜有些烦躁,他随意的捡起了桌上的一块骨头,朝着那个男人砸去。 “当然在这里!她当然在这里!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把她救出来!”那个青年依然在喋喋不休,他又像是认出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似得,有点嘱托似得说道:“我认得你!你的身边还跟着你的女人对不对?一定要看紧她!一定要看紧她!” “给我滚!该死的疯子。我怎么会这样的倒霉,连续遇到了你两次!”徐胜有些真的生气,他猛地站了起来,不断推搡着那青年的身体,想将他赶出这里。可是不知为何自己身后的那灰色的双扇门已经被关上,无论自己如何扭动也无法打开。 “记住我的话!老兄!我是为了你好!记住我的话!”那个青年抓住这个机会,用力的从徐胜的手上挣脱,并不断的朝着相反方向跑去,嘴中还不断喊着:“那个周俊,不是什么好人!他会把你们这些女人全部抓起来,然后囚禁你们,让你们生不如死!” 454 “快给我滚出去!你这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这一句话完全的惹恼了这里的众人,特别是这里的女性。她们有的第一次来到这里,刚想好好的享受一番,却听到了这样恶毒的恐吓。 除了那些新来的女人,其余这些已经在这里住上了一段时间的她们,则更是对这个家伙深恶痛绝。她们亲眼目睹了这个青年三番五次的前来骚扰恐吓,但却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口中的那些被囚禁的女子。所以她们都对这个青年很是怀疑,对他的所有劝说都当作胡言乱语。 这位青年被这里愤怒的食客合力的轰了出去,就连一直在后厨做菜的厨师大哥也参与了进来。要是再不把这个疯疯癫癫的青年赶出这里的话,他的老板周俊肯定又会对他们的管理不严而发火。 徐胜看见那个青年已经完全被关在了门外,也渐渐听不到他的呼喊。便坐了回来转头看相旁边桌子上的一对中年夫妻,问道:“这个家伙经常来这里么?他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确实是经常来,我们两个在这里已经住上了一个多月。因为是在休假期的缘故,所以就想在这里多住上一会。没想到这一个月里几乎每天都能看到这个家伙,也确实是挺扫兴的。”那堆中年夫妻看起来有些无奈:“不过也没有办法,就算你把他赶走了,但也总不能限制他的人身自由。没有多少时间,他就会又跑出来胡言乱语。” “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不过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高兴的,还是不要去想这些让人不舒服的东西。过好一天是一天,不要去让这样满身垃圾的人沾染到自己的身上,不然他可是会真的把他们身上的垃圾倾倒在我们的身上的。”徐胜很是高兴的与那对中年夫妻告了别,他们两个很是和蔼,应该是共同度过了幸福婚姻的人。 徐胜回身朝着那扇灰色的双门走去,因为事先听人说过这里对住户不要钱的缘故,所以他也就没有想着去找什么人结账。可是在他伸手想要推开面前这门的时候,却发现它已经被牢牢的锁上。 这时他才想起,之前自己想要驱逐那个疯癫的青年的时候,这个门就已经被关上。不过幸好他刚刚留意了那个青年被轰出去的路线,那里可能会有着别的出口。 徐胜从一个个坐满食客的餐桌中间走过,每走一段路都会提醒自己身边的人要小心避让。他来到了之前那个青年出去的位置,果然看见了眼前的出口。那里也是同自己身后一样的双扇门,只不过要比他豪华一些。 可能是为什么防止那个疯癫的青年再闯入这里的缘故,所以那双扇门一反常态的紧紧关上。他轻轻的推开,走了出去。 “我现在该做些什么?”徐胜心中暗自问道。这一顿饱餐之后他也确实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原先的饥饿感已经差不多消失,现在他还真的有一点迷茫。他走出了这餐厅前面的铁质大门,并又将它像之前那样的关上。 他走在着柔软的绿地上,看着身边走过的一位位面带笑容的游客,还有着成双成对的情侣朋友。他甚至有了一点羞愧,觉得像自己这样形单影只的人,站在这里确实有些煞风景。所以在没有更多的人注意到自己之前,他选择了赶快走开。 不过他当然不会选择离开这里,而是找一个相对来说还算隐蔽的地方待在那里。他走到了一棵大树下,看见了那里有着一个光秃秃的石头,正好有着一两个人的大小。这也正好为他提供了足够的空间,他直接躺在了那光秃秃的石头上面,双手交叉放在脖子后面,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游玩的行人。 这里的风景优美自然不需多说,满山的绿意配上点点鲜艳的装饰,总给人一种合适放松的感觉。不过相比于这些优美景色,徐胜更喜欢去观察这些人,这些在这里游荡的人,这些在这里游玩的人。正当这时他看见了前面有着一个女人,正背对着自己。她身穿一身轻薄的长裙,直直的站在那里,一直静止不动仿佛如雕像一般的杵在那里。 在这样的天气里,虽然算不上是数九寒冬,但几乎已经入秋的时节早已让周围的空气变得湿湿冷冷。像她这样只是身穿一件轻薄长裙的女人实在少见。徐胜觉得她应该是一个鬼魂了,这也是他在这个地方见到的唯一一个鬼魂。 可是徐胜并不想上前去打扰她,毕竟在她的身上并没有看见任何有关怨气的东西,也许她只是有些执念罢了,待在这里一段时间便会自行离开。 “老兄!你怎么还在这里!”徐胜的身后突然又传来一声呼喊,那声音让他无比的熟悉,却又确实不想确认那就是自己想到的某人:“快去看看你带来的那个姑娘,看紧她!快去保护她!” “你怎么又来了!”徐胜看见之前的那个青年跑到了自己的面前,原来他被轰走的时候并没有离开,而是继续在这里游荡。不过徐胜依然还是之前的那般态度,对他吼道:“滚!滚!滚!要疯去一边疯!” “快一点去看着她!快一点去看着她!不然她要被骗走了!不然她要被骗走了!”那个青年依然喋喋不休,似乎如果徐胜不正经的回应他几句的话,他是不会就此离开的。 徐胜也很是无奈,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青年会纠缠上自己,难道自己惟一一次满意的旅行,就要被这个家伙给搅和了?肯定不行,徐胜直接坐了起来,拍了拍身旁相邻的那个巨大的石头,对着那个青年说道:“坐下来,把你想说的话全部说出来,然后就不要再来烦我了!行不行?” “老兄!相信我!我不是在烦你!我是在帮助你!老兄!相信!我!”青年依然在喋喋不休,不过还好他已经安稳的坐了下来,免得徐胜又因为他的乱转而心烦意乱。 “说说吧,你到底为什么一直待在这里?要想去找你的女友,就去报警或是去联系她的亲朋好友,你一直待在这里,我看你是不可能找得到她了。”徐胜说着看了看四周,这里的和谐景象根本不像是会发生那种罪恶事情,他又接着说:“还有就是,你为什么一直认为是那个老板周俊绑架了你的女友?我看他是个不错的人。” 455 “他可不是一个不错的人!他可不是一个不错的人!别被他的外表骗了!老兄!别被他的外表骗了!”青年听了徐胜的话显得更加焦急,双手不断的抖动:“就是他绑架了我的女友!就是他绑架了我的女友!他有一种魔力!他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魔力!” 那位青年说着从自己上衣口袋之中掏出了一张小照片,虽然双手不断发抖但还是努力的轻抚照片上的那个女人,眼睛里泛着泪光,嘴中还在不断念叨着:“我的亲爱!我的亲爱!他把你骗走了,他把你骗走了!” “这是谁?你的女友?能给我看一看么?”徐胜的语气也有些缓和,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再说什么伤害青年的话。 “对。”青年将那小照片小心的交到徐胜手上,解释道:“我原来的手机也丢了,里面所有关于我们的回忆都已经被弄丢。我现在只有这样的一个照片,只有它能提醒我不要忘记她。我真是失职,只有那些手机里的照片,却未能留下多少真正的回忆。” 徐胜低头看着手中的那个照片,上面那位女子的身影令他十分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照片中的这女子身穿一套整齐的学士装,看起来年轻气质十足,照片里的她看起来最多不过二十多岁。 徐胜觉得很奇怪,他从未见过像手中这小照片一样的照片样式,便问道:“这个照片你是从哪里洗的?为什么会有这样小的样式?” “其实这不是照片,这是我们大学毕业时的毕业照片,因为我实在找不到其他的照片,所以就只能把它剪了带在身上。”青年说道:“我们是在大学相识,互相喜欢了三年,最后才走到了一起。前几个月本想带着她好好出来玩玩,没想到就遇到这样的事情。” “会不会是像之前老板周俊所说的那样,其实是你的女友不想再和你在一起了,所以才故意玩失踪。我想你还是得去好好联系联系她的家人朋友,或许会比在这里耗时间要有用的多。” “别相信那个家伙!别相信那个家伙说的话!”青年又显得十分生气,他用力的抓住徐胜的胳膊,对他喊道:“她哪里都没有去!我也就联系过她的家人朋友,他们也都很是焦急!” 这一次青年的音量比以往的都要大,吵得路边行人都纷纷往着这里看去。徐胜也很是抱歉,只得不停的微笑道歉。不过在他看向之前的那个背对着自己的女人时,却惊讶的发现她已经面向了自己。 徐胜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手中紧握那个青年的照片,朝着那个女人的方向跑去。在经过与手中照片的对比之后,徐胜惊讶的发现面前的这个女子正是青年口中那个被周俊绑架的女友。 不过不知为何,这位鬼魂的神色很是迷茫,眼神很是迷离飘忽。以往徐胜见过的鬼魂都没有这个样子,他不知道这位女子死前经历过什么。 “你在干什么?”青年也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因为无法看见的缘故,他只能发现徐胜正举着他的那个小照片在对着空气不停挥手。他顺着徐胜的视线看去,也确定了他并不是在与什么招手示意。 “没什么,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情做!”徐胜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他随意的将那照片塞到青年的手里,便朝着来时的放心跑去。临走时还不忘伸出戒指,将那奇怪的女子收入了戒中。 他一路奋力的奔跑,跑到一般才想起自己还有着瞬间转移的能力。不过也是因为自己才刚刚看过那个平房几眼的缘故,所以对那里的周边环境与屋内装饰并没有那么的熟悉。虽然很想直接瞬移去往那里,但无奈也就只好用自己双腿跑着。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他终于的来到了那个平房的门前。还好从这大门的痕迹来看,似乎并没有着被人强行闯入的迹象。他慢慢的推开门,不想发出什么特别的声响。因为如果田绮罗还在熟睡的话,要是发出了什么特别的声响的话,自己可是又会挨上一顿臭骂。 不过在刚刚推门进入的时候,他却发现原先还躺在柔软沙发上的田绮罗,此刻却已经坐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一个人坐在那里?”徐胜小心的将门关上,坐到了绮罗身旁的沙发上。 还没等她回答,徐胜就听见了身后厨房传来了一阵流水声。他回头看见了周俊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中还捧着一个装满葡萄的玻璃盘子。 “你怎么在这里?”徐胜很是奇怪,为什么这个老板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他说他一直是一个人打理着这里,应该很是繁忙。 “他说他会亲自拜访每一位入住这里的客人,他说这是他这里的规矩。”田绮罗微笑着微微站起,接过周俊端来的盘子,继续说道:“你看,他还给我们买了许多水果。” 徐胜看了看面前的茶几上,果然有着许多新鲜水果。 “她说的没错,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其实就是我自己一个人的规矩。”老板周俊,坐在了徐胜的对面,还是用着他那儒雅礼貌的笑容看着徐胜二人,说道:“我想让每一位入住这里的客人,都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我不是这里的老板,我只是你们的朋友。” 周俊说着又拿了一个葡萄送入自己的嘴中,随后将那盘子向着前方移了移,伸出手示意说道:“尝尝吧,这是我们这里的葡萄。我亲自取下的,很是健康绿色。” “怎么?吃啊,别放不开,来了我这里你就不只是我的顾客,更是我的朋友。”周俊见徐胜迟迟不肯动手,便又将那装着葡萄的盘子向着田绮罗的方向推了推,说道:“你先赶快尝一尝,很可口的。” “好的!”田绮罗立刻高兴的回应,她将双手一齐伸入盘中,一边各拿一个。徐胜也见周俊如此诚恳的态度,况且他刚刚也已经吃下了着盘中的葡萄。所以他也就没有去阻止田绮罗,自己他也将信将疑的拿了一颗,送入自己的嘴中。 456 可是在周俊满怀期待的注视下,徐胜平淡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东西。相反一旁的绮罗,则觉得这葡萄格外的美味,她的表情很是夸张。有时是碍于浓酸的扭曲,有时又是感受甘甜的享受。 “怎么样?你感觉怎么样?”周俊并没有询问田绮罗的意见,相反很是关心徐胜的想法。 “还算可以,还算甘甜。”徐胜也简单的夸赞了一番。这并不是对于来者礼物的礼貌夸词,而是这需哦年购入口中的葡萄确实也有些赢得了他的好感。徐胜接着又拿起了一个葡萄送入嘴中,问道:“你的这些葡萄是在哪里买的?可以的话,我很想买一些带回去。” “我这个葡萄可是不对外面售卖的,它只免费提供给住在这里的朋友。很抱歉,如果你想带一点回去的话,最好的办法也就只有你在这里好好的多吃一点了。”周俊很是为难的说。 “那你能不能带我们去你的那些种植葡萄的地方看一看,说实话我很是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地方能够生产出这样美味的东西。”徐胜请求道。 “这。”周俊有些为难,毕竟那个地方他从未带人去过。那个地方一直是他自己亲自打理,本来只是想当作自己的秘密花园,根本不想与外人分享那里的一切。 “还请你一定要带我去看一看,不然我们真的会留下无法挽留的遗憾的。”徐胜再次的请求,他还悄悄的摸了摸绮罗的胳膊,示意她也赶快劝说劝说。 最终在这两人的劝说下,周俊开始有些改变了主意。他表情严肃的说:“我可警告你们!一旦进入那里,”说完他的神色又突然舒展开来,“你们一定会不想离开那里的!” “那我们就一起走吧。”周俊说着带头走了出去。徐胜则说自己要准备一下,还请他在外稍作等待。在看见周俊完全走了出去之后,他立刻小声的对着身旁的绮罗问道:“他是怎么进来的?你怎么把他放进来了!” “怎么了?他站在门口说要给我们送些东西,我总不能把他一直隔在外面吧。” “我可得警告你,下回少跟他来往。要是他再来我们这里,就说自己不舒服不方便接见。知道了么?” “为什么?!” “照我说的做!我是对你好!就听我的一句吧。” “你们好了么?快一点哦!不然我的秘密花园就要关门了!”周俊在外面等的有些不耐烦,便对着屋内喊道。 “来了!来了!” 周俊带头走在前面,一路上嘴巴说的不停,都是有些关于自己如何打理那个秘密花园的事情,还有曾经在里面发生过的奇闻异事。 不过跟在他身后的徐胜可并没有多么认真的听他说话,他只是一直在紧紧的盯着眼前的这个家伙。徐胜的眼神也让走在他左边的田绮罗有些疑惑,他从未见过如此冷酷严峻的眼神。 “你们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周俊的突然回头着实吓了后面二人一跳,他停在了那里,用着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二人,问道:“你们为什么一直不说话?难道我说的奇闻异事不够吸引人。” “没有,只是我在想些事情,所以才没有多么留心听你说的话。”徐胜解释说:“你刚刚说了什么?” “挺吸引人的!听吸引人的。”田绮罗则显得很是高兴,或许她是在一直留意着周俊的一举一动,她接着问道:“你说的那些东西,真的都是在你的秘密花园里发生过的么?” “那是当然,我可不是什么会骗人的人。”周俊显然对绮罗的回答很是满意,有人能够真的听他说话他就很是满足,自然会忽视掉刚刚没有在意他的徐胜。或许他真的是有什么事情,周俊不想过多的询问。 大约又走了十几分钟,周俊带着他们二人来到了原来徐胜两次走进的那个大厅。刚刚走进这里徐胜就又闻到了之前那个香味,就是自己之前一直以为是食物香气的味道。 可是在他询问了身旁的绮罗之后,她却说并没有浓重的香气,相反她则是闻到了一种很是令人安宁的气味,像是有人在这里喷上了什么特制的香水。 周俊走在二人的身前,继续往着里面走去。他站在了一个等人高的单扇门前,对着徐胜他们问道:“准备好了迎接我的秘密花园了么?” 见他们点了点头,周俊立刻推开了眼前的这门,突然一种多重芳香混合的味道袭来,站在这门的外则,徐胜都能够想象的到里面会是怎样的美景。不过这味道他们似乎已经在哪里闻到,很快他就意识到了这里或许就是自己一直寻找的那个香气的来源,并且似乎里面的味道,会更加的浓烈。 “这是什么味道?为什么这样的好闻?”徐胜指了指里面,问道。 “什么味道?我怎么没有闻到?”周俊故意的伸出头朝着四处嗅了嗅,随后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可能是我们这里的花香吧,里面的景色可是外面比不了的。或许就是我这里奇异的花香,才会让你感觉似乎从来没有闻过。” “可能吧,或许就是这样。”徐胜虽然嘴中如此回应着,但其内心却是对周俊的话没有丝毫的相信。他知道这种香味肯定不是简单的花香,他也清楚自己一定会弄清这个秘密。 在看到周俊的一个简单的礼貌示意之后,徐胜和绮罗跟着他走了进去。眼前的这一幕果然令他久久不能忘怀,群蜂鸟昆在他们的头顶飞舞,一个个葡萄架横在他们的面前,再往里看去还能看见更多的水果植物。 跟着周俊往着更深处走去,他感觉自己的脚下并没有之前的那种柔软,相反是一种较为坚硬的质感。他低头看去,发现脚下的都是一块块棕红色的方砖,整齐有序的排列在地上。 不过或许是之前刚刚下过雨的缘故,他脚下的方砖下似乎有些太过柔软,踩在上面又是都能渗出一些浑浊的泥水。徐胜没有过多的在意,毕竟与这里的美景相比,这些根本不值一提。他们绕过挡在身前的葡萄架,看见了其他的景象。原来这里并不只是只有水果的植种,在这些水果植物的背后还有着更为广阔的风景。 457 在这里葡萄架子之里,是方圆几百米的绿地,就跟外面的景色一个样子。不过有些不同的是,这里更加的宁静,并没有外面众人游玩的喧嚣。徐胜此刻终于明白了周俊所说的只属于他的秘密花园的意思,这里如此的安静,安静的能够让他感到自己的归属,一个只有着自己的小天地。 “怎么样?看起来怎么样?”周俊还是用着那种满怀期待的眼神看着徐胜他们,似乎正等着他们能够给出什么绝佳的赞美之词。 “很不错,很是优美,很是安静。我很是喜欢这样的安静,我很是喜欢这里的氛围。”徐胜这一次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那我们继续往里面走吧,这里还只是冰山一角哦!”周俊听了徐胜的回应之后,刚刚还紧绷着的面容立刻舒展开来。 可就在徐胜继续跟着他想着前方走到时候,他感觉脚下突然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发出类似踩到软性塑料的声音。面前的周俊也肯定是听到了这样的声音,他慢慢的回头,神色也从原来的和颜悦色变得近乎凶狠的严肃。 “对不起,我好像踩到什么东西了。”徐胜很是抱歉的回应。因为他低头看见许多的淡黄色小蜥蜴正在自己的脚步四处逃窜。他的心里很清楚,自己刚刚肯定是踩到它们的一员了。 “哦!不!你怎么可以!”周俊看着徐胜的脚慢慢的抬起,发现自己的鞋脚掌上沾上了许多绿色的粘稠掩体,甚至还参杂着些许的蜥蜴肢体。徐胜的脚抬得越高,周俊的神色就越发的悲伤。 ”对不起!对不起!真抱歉!我真的很抱歉!”徐胜也感觉自己闯了大祸,都怪自己走路不长眼睛,没有看见地上正爬行着这些小东西。 不过这些东西如此的微小,自己在事先不知道的情况下,又怎么可能注意到了呢?况且自己刚刚还在观察四周的景色,根本无暇顾及脚下到底有着什么。 “你怎么怎么不小心!现在怎么办,我们好像真的惹怒了他了。”田绮罗也很是担心,靠在徐胜的身边不停给他出谋划策。不过似乎都没有一个有效的法子,来对付眼前这极其愤怒且痛苦的周俊。 “那这样话,我们就先离开了。很抱歉!真的很抱歉。”既然想不到有什么能够有效的法子,所以此刻最为行之有效的法子,就是赶快离开这里。 周俊一直怒视着看着他们离开,他弯下腰将地上那淡黄色小蜥蜴尸体拾起,双手捧在自己的手心。原本较小漂亮的黄色小家伙,现在已经俨然变成了一团浓绿色与淡黄相见的粘稠物质。 “哦!我的小家伙!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周俊将自己捧着的双手向上抬起,将那死去的蜥蜴放在与自己头部水平的位置,仔细的观察着,“真是太浪费了!” 说完,他很是熟练的将那已经死去的蜥蜴抛到自己的口中,面容享受的嚼了嚼,随后满意的离开这里。 徐胜带着绮罗一路小跑的离开这里,他们还真是佩服自己想出了赶快逃跑的主意,不然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一反常态如此愤怒的周俊。他们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看着面前茶几上的那几袋水果,还真的有点不寒而栗。 “现在我们怎么办?”田绮罗很是担心的询问,或许他也是真的被周俊那愤怒严肃的模样给吓着了。 “不知道,反正你记住我的话就行了。下回千万不要再给那个周俊开门。如果他在来这里的话你就说自己感觉不舒服,想要休息了。”徐胜突然又用着一种很是严肃的口吻说道:“我可不是吓唬你,想想之前酒馆的事情,不是什么人都是好人。记住了么?” “行了,我知道了。”田绮罗有些不耐烦,他撅了撅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道:“快一点告诉我这里有没有什么吃饭的地方,我的肚子真的好饿。” “确实有一个地方可以吃些东西,我之前已经去过了。对了,刚刚我还想着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一些吃的东西。”徐胜现在才想起这件事情。没想到自己走出那个餐厅的时候,竟会忘了之前计划好的事情。 “那你带的那些东西呢?我怎么没有看到?”田绮罗在回头在自己的身边找着,但还是如之前那样什么也没有发现,“你不会忘记了吧?别告诉我你又忘记了。” “真的没有骗你,我确实给你带了,只不过中途出了一点意外。”徐胜脑子转的飞快,得赶快像一个好的说辞,“我往着这里走来的时候,正好被一个奔跑玩耍的孩子撞到了,所以我原本想带给你的那些东西,就都掉到地上了。你说我总不能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吧,所以我也就只好两手空空的回来。” “真的?我可不相信。这或许又是什么你临时编出的瞎话,我可不会像之前那样的上当。”田绮罗一脸看穿谎言的神色,说完又面容舒缓,无奈的说道:“算了,算了。我不管你是带了还是没带,是被撞了还是这么的。现在赶快带我去那里,我的空空的肚子真的没有时间再跟你废话了。” “好好!我们现在就去。” 徐胜带着绮罗走出了这门,临走时他再三留意将这里所有的门窗关好,以免又有什么不受欢迎的家伙闯入这里。不过与之前的不同,徐胜并没有选择通过办理手续的大厅里进入,而是直接选择从自己走出那餐厅的出口进入。因为他害怕那办理手续大厅里面的奇异香气,会再次让自己心神意乱。 徐胜这一次并没有留下来陪着她,倒也并不是因为自己之前已经吃过的缘故。他简单的交代几句之后,便将绮罗独自留在了那里,并且在临走前告诉她,如果有了什么自己不能来处理的情况之时,一定要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 得到了肯定的回应之后,徐胜走出了那里。他得赶快再回到自己之前躺着的那片绿地,想看看能不能再遇到之前的那个看起来有些疯癫的青年。因为仅仅只有自己刚刚收进戒中的那个鬼魂或许远远不够,他还需要知晓那个青年所知道的事情。 458 可是他并没有再看见那个家伙,他站在这个空空荡荡的绿地上,无论无核的环视四周都无法再看见那个一直大声吵闹的青年。或许是他又去往了别的地方教唆去了,徐胜如此想着,又坐到了之前的那个大树下。 他掏出纸巾擦了擦那已经有些脏了的石头表面,再自己感觉满意之后,便坐了上去。他看着四周,确认了并没有什么人在注意着自己之后,便举起了右手,将那个鬼魂从里面放了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独自游荡在这里?”徐胜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按个女性鬼魂。她还是如之前那般薄衣飘飘,轻薄的长裙在微风的轻吹下微微起伏。她要是活着,该有多好啊,徐胜看见她也不禁发出这样的感叹。 可是面前的这个女子依然没有回应,她如同出了神一般的呆呆的往着前方,目光显得呆滞无神。徐胜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挥了挥,并又站了起来看了看她的两个耳朵。她本以为或许这个女子并没有回应她是因为自己无法听见的缘故,可是在一番的查看之后,却发现她的耳朵和眼睛并没有什么毛病。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徐胜越发的感到疑惑,本以为她还能告诉自己一些有用的线索。现在到好,那个疯疯癫癫的青年已经完全没了踪影,而眼前的这个女性鬼魂也什么都问不出来。 他伸出手轻轻的推了推眼前她的肩膀,谁知这轻轻的一推,竟将她直接的推倒在地。徐胜连忙走上前将她扶起,然后摆好姿势让她坐好。他不敢再轻易的乱动,他真的害怕自己稍稍的一用力,就会将她弄得魂飞魄散。 徐胜看她依然在低着头沉默不语,就连刚刚摔倒时候也不发出一声。她的状态就跟刚刚才睡醒的人一个样子,什么也记不起来,什么也无法思考。只有全身酥软无力,两眼呆滞迷离。 徐胜感觉自己再这样下去,只是会白白的浪费自己宝贵的旅游时间。所以他直接将那依然呆愣的鬼魂收入戒中,便起身往着之前的那个餐厅走去。 可就在徐胜刚刚离开的时候,那个青年又游荡到了这里。他的手中紧紧的握着那个有着他女友的小照片,他每天不停的在这里四处奔跑,嘴中不断喊着令人厌恶的话语。虽然自己一直被当作疯子一样恶意对待,但他却一直都不在乎。 今天的所有寻找都已经结束,可还是如往常一样什么也没有发现。虽然在外界看来都对他的这种行为不怎么赞成,甚至有许许多多的人都劝说他没有必要再继续寻找下去。可是只有他自己清楚,这已经成为他生活中的一部分,每天也就只有靠次来迫使自己不要忘记。 他站在了之前徐胜所待的那个树下,靠在了还算干净的石头上,脖子枕着左臂,右手拿出了那个小照片在呆呆的看着。口中缓缓的念叨:“你到底在哪里啊?你到底在哪里啊?我很想你,我好想你!” 可是他很快便又将那照片塞入了自己的口袋,将那右手也塞到了自己脖子下面,好让自己舒服一点。 许久之后他慢慢的睡去,这里就是他和女友第一次来到这里便喜欢上的地方。所以待在这里他感觉很是安心,甚至还能感受到她坐在自己身边的感觉。不出意外的话,他还是会像之前那样的在这里过夜。 可是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了自己耳边传来了什么声音,那声音好像在引导着自己,让他在美好的梦境中猛地惊醒。他看了看四周,想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他发现天空并没有暗下去,甚至连傍晚也没有到来。 “谁?你是谁?”青年猛然坐了起来,他快速的环视四周,发现了自己的面前正站着一个身穿大衣的男人。他正背对着自己,还戴着一个有着厚重帽檐的酒红色帽子,这也使得青年完全无法看清他的面貌。 “跟我来,我会给你看看你想要看的。”青年眼前的那个男人用着很是深沉的嗓音说着。那嗓音极其沙哑,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我为什么要跟着你!”青年对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的男人大喊。虽然这声音招来了许多旁人的注视,但他们都以为这个疯疯癫癫又发了什么疯,所以都没有给予过多的注意。 可是青年眼前的那个家伙并没有丝毫的回应,他摸了摸自己的帽檐,对着身后的青年说道:“跟着我,我会让你看看自己一直寻找的东西。” 说完他便大步的向前走着,那步伐很是轻快,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年老之人能够走出的步伐。甚至连身强力壮的青年,也只得努力快步才能勉强跟上。青年跟着那个神秘的男人,他们穿过这一整片绿地,穿过喧闹的人群。 终于在之前他第一次见到徐胜的那个地方停了下来,他们推开了那装饰华美的玻璃,走了进去。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青年将信将疑的走了进去,可是却发现这里现在已经空空荡荡,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存在。青年感觉到了不对劲,他现在已经不想再跟随眼前这个根本不相识的男人,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怎么?就想这样的离开了么?”那个男人突然回头对着青年警告道:“现在离开,可就丧失了宝贵的机会。很有可能,你会再也见不到那个想见的人。” “是你!”青年看清了眼前的这个家伙,原来正是自己一直怀疑的周俊。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对自己说这些话,难道他突然发了慈悲?青年显然知道这不可能,便谨慎的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 青年慌张的看着四周,想看看这里是不是有着什么埋伏的家伙。不过埋伏的家伙他并没有发现,反而又闻到了之前的那种香气。或许是这里用了特制的香水,青年也没有多想,只是慢慢的回退,想找准时机离开这里。 “你不想再见到她了么?你的女友,你不想再见到她了么?”周俊见眼前的青年正慢慢的往着出口的玻璃门走去,便直接了当的说。 459 “什么!你知道她在哪里?”青年又喜转怒,“原来真的是你!快把她还给我!不然我发誓一定会把这里全部拆了!快把她还给我!”青年叫的声嘶力竭,但身前的周俊却依然保持着那番儒雅般的微笑。 “我说了,跟我来。”周俊见眼前的这个家伙的兴致已经完全被自己提了起来,便直接转头往着更里面走去。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他这次并没有故意加快自己的步伐,而是故意让自己与青年的距离保持在随时可以触及的地方。让他既有可以捉到自己的距离,又不至于让他立刻就跑到自己的面前。 不过在这追赶的过程中,这青年的脑袋感觉有些昏沉。这种感觉他很清楚,也让他更加痛彻的想起了原来失去女友时的场景。 那是在盛夏时分的夜晚,也是他和女友来到这里整整三天的那个夜晚。他们在晚饭之后便走出了房门,想要再仔细享受享受这美丽的夜景。他清楚的记得当时她只穿了一件轻薄的长裙,虽然他一再嘱咐要多加衣服,但也无法左右她的想法。 可就在他们二人坐在树下石头上仰望夜景的时候,周俊突然自他们的身后走来。那是青年就已经发觉这老板周俊有些不正常,总是有意无意的想要跟他们套近乎。准确来说,是想多接触青年身边的女友。 青年还是之前的那个态度,义正言辞的希望周俊赶快离开,不要打扰了他们二人的清静。不过这也像往常一样,惹恼了自己身旁的女友。那一晚他们大吵了一架,就在原本应该快乐相处的夜景树下。 令青年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女友竟然当着他的面走到了周俊的身边,挽着他的右臂。虽然她后来说了许多的话,但备受打击的青年却什么也没有听进去,他只知道当时自己十分的气愤,当然便独自驾车离开。 可是当自己缓和过来再次寻找的时候,却从老板周俊的口中得知他的女友早就离开了那里,但他和她的家人却没有打听到一点消息,她就如人间蒸发了一般。 想到次这位青年心中的怒火再也难以抑制,他努力想让自己清醒过来,并随意的拿起身旁的东西朝着自己身前的周俊砸去。可是在周俊的眼里,这位青年只是在疯癫的张牙舞爪,似乎没有伤害到他。 周俊走到了那单扇门前,轻轻的推开之后对着身后那人说道:“路在这里,别走错了。” 说完,他便继续往着里面走去。他走进眼前这片秘密花园,并在走到一半的时候从地上拾起了一条淡黄色的小蜥蜴装入自己的口袋。他就像一个引路人,引领着昏昏沉沉的青年去往着完全未知的路。 他走到了之前徐胜踩死小蜥蜴的地方,面带愤怒的蹲下来掏出上衣口袋中的纸巾小心的擦了擦,待到满意之后便站起。他们穿过这片秘密花园,并在这看起来几位广袤的绿地边缘找到了一条小巷子。 “快一点跟上,你已经落后的太多了。”周俊回头看了看,发现那青年的步伐已经有些踉跄,跟随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他一直踉踉跄跄,似乎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青年吃力的捂着自己额头,感觉脑子里有着如鼓点一般的疼痛。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似乎侵占自己的大脑,而自己却无从抵抗。 “快跟我来,别落下来了。”周俊并没有回应他的问题,只是说完了自己的要求,便继续往着前方走去。他走进这幽暗的巷道,四周飘散而来的潮湿气息着实让身着单衣的青年有些寒冷。 他们走到了这巷道的尽头,周俊推开了左边那锈迹斑斑的铁门,做出了一个礼貌的姿势,对着青年说:“进去吧,里面就是你想看的。” 周俊听了他的话并没有回答什么,而是直接穿过那铁门走了进去。虽然他很想反抗或是说些什么话,但现在自己的头脑根本无法允许自己这样做。似乎自己的脑袋现在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会服从这周俊的任何指令。 他走了进去,却发现里面只是黑暗的一片,四周没有一丝的光亮。 “这里是什么地方?”周俊发觉到了这里的不对劲,才用尽全力的喊出这一句。可是每一个字的说出,都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头痛。 “这里是什么地方?”周俊走上前,将身旁的灯光打开,“这里就是你想看的地方,这里就是你一直在寻找的地方。” 头顶的大灯被打开,青年这才看清了这里的样子。这里面积十分的广大,看起来应该有个五百平方米。只不过最让他感到恐惧的是,他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个巨型牢笼之中。这牢笼将整个房间分隔开来,变成了具有四个单独牢中牢笼。而他自己,此刻就正处于这中间的走道。 “你这是干什么!”青年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他看见了周俊身边的入口还没有关上,便想着赶快冲出这里。可是还没有走到一半路程的时候,面前那牢笼的入口铁栅栏却被周俊牢牢关上。他也已经完全走了进来,饶有兴致的看着这里。 “快放我出去!”青年靠在铁栅栏的边缘,用力的晃动着它发出令人不安的声响。她声响也吵醒了这里的其他人,她们纷纷自床上坐了起来,好像才刚刚睡醒。 “先别急着走,你看看你的周围,这里就是你女友住的地方。”周俊指了指他的身后,说道。 “什么!”青年猛然回头,缺发现这里的样子完全超出他的想象。只见这四个单独牢笼中的每一个,里面的装饰都跟普通的房间一模一样,桌椅床铺一应俱全,如果外面钢铁牢笼的提醒,青年还真的会以为这就是普通的住家房间。 之间那三个单独牢笼之中,有着三个里面的床上,各自坐起了一个女人。那些女人看起来十分的疲倦,眼神迷离,似乎就像是一个个浑浑噩噩的活死人,看起来了无生气。 “她们怎么了?我怎么没有看见我的女友?”青年问。 “你的女友?她好像是在那个房间里面。”周俊指了指那并没有坐起女人的牢笼说道:“她可能是很累了吧,毕竟昨晚是她陪的我。” 460 “你说什么!你这个畜生!”青年听了那话极其的愤怒,他吃力的将双手伸出铁栅栏外,想要抓住周俊那笑容阴险的脸庞。可是自己毕竟是在牢笼之中,眼前的周俊只需稍稍回退,便可满意的全身而退。 “不要这样的生气,你说你一直在寻找她,你说你想要看看她。我现在不是带你来了么?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周俊伸出手拍打了几下那青年的手掌,戏谑的说道。 “我感谢你!我感谢你姥姥!”青年见自己伸出铁笼之中,根本无法触碰到他一丝一毫。于是便无奈的将自己的双手拿回,回头看着那个空空的单独房间。 他跑了过去,站在了那单独牢笼房间的外面,不断的用力拍打铁栅栏发出刺耳的声响。可是那床上却依然没有任何坐起,无论他怎样的呼喊,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好了,现在你也已经看到了这里,那么我就完全有理由杀你了。”周俊朝着那入口处走了几步,随即掏出怀中钥匙打开了那铁门,满脸笑容的往着里面走去。 青年见这是他最好的机会,如果现在再不行动的话,就再也找不到任何能够接触到他的机会了。于是他咬咬牙,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小水果刀,藏在自己的手心,准备靠它来完成自己的复仇。 可是就在自己刚刚接触到他时候,谁知那周俊却突然举起了一直耷拉着的左手,显出了藏在袖口里面的手枪。三枪过后,青年再也无力站起。不过他很奇怪,为什么眼前的周俊只射击他的两个腿部,而并没有直接了结他的性命。 “怎么?难道你还想用这样的一把小刀把我杀了?”周俊蹲在了青年的面前,从他的手心里夺来了那把小刀。他直接将那小刀用力的插向他的大腿,但因为刀片很小的缘故,也只是微微的深入肌肉些许,周俊拍了拍青年的脸颊,说道:“就这样的小刀,连你自己都杀不死,更别说杀了我了。” 青年没有作答,他只是恶狠狠的看着眼前的周俊,脑子里还在思考着如何才能真正的杀了他。可是周俊却丝毫并不担心这件事情,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家伙,现在已经昏昏沉沉,看来是需要很大的努力才能迫使自己不闭上双眼。 这样的家伙自己有能力杀了自己?周俊将插在青年大腿的小刀拿了起来,随意的扔在了一边。然后他便掏出了之前放入口袋中的那个淡黄色的小蜥蜴,直接塞入口中咀嚼吞下。 “我留着你,可是想让你好好看看我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周俊说着将青年抱起,随后将他放到一旁,视线正对着那个空空的单独牢笼。 随后他便直接将自己的手枪插入腰间,好将自己的双手腾出来。不过有一点让他不满意的是,那吞入口中的蜥蜴好像还没到年岁,咀嚼起来有些干涩。 他走到了那个单独牢笼的入口处,掏出自己口袋中的钥匙串。再尝试了许多次后他才成功的打开了那个入口,虽然他很想将这些房间的对应钥匙一一记住,但它们实在太多繁多,周俊自己无能为力。 他走了进去,不过并没有将那身后的铁门关上。他来到了床边,伸出右手轻轻的拍了拍床上的那人。 不过令他很是奇怪的是,以往很快就有反应的她们,此刻却便的迟钝无比。自己早已经走到了她们的面前,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却还是没有从床上坐起。 “难道真是是那个小蜥蜴的缘故,看来年岁不够的东西,真的不能随便使用啊。”周俊说着走到了那床边,伸出自己的右手抓住那盖在她身上的薄被,想看看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刚刚才掀开了一个小角落,周俊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待真正完全的看清之后,他的神色突然显得十分悲伤,像是刚刚失去了极其珍贵的东西。 可是他很快便缓和过来,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与之前无异。他很是随意的将那薄被重新盖上,随后走了出来,说道:“既然你说你太累了,那我今天就饶过你吧。毕竟我也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你就好好的睡上一觉吧。” 周俊将那单独牢笼的铁门重新锁上,随后便又走到了青年的面前。 “我杀了你!” “怎么?你想杀了我?”周俊稍稍的退后几步,确保自己的位置那无法的青年无法触及之后,很是嚣张的说道:“那么我就站在这里不动,只要你能碰到我,我就随你处置。” 青年努力的挣扎几下之后,便慢慢放弃了。他那血淋淋的双腿已经不足以支撑自己重新站起,那不断流失的血液也让他便的越发虚弱。 “那既然你的女友现在不想醒来,那我也就只好再重新找一个人了。”周俊略带思考的看了看四周,随即便决定了他身后的那个单独牢笼。因为那里紧邻着青年女友的房间,他的视线也是能够看到那里。 “好了,就选择是这里吧。”周俊指了指身后的地方,对着青年说道:“你可要好好的看着。” 说完,他便往着身后的那个屋子里走去。这次很是幸运,只是试了两次他便找到了那个打开铁门的钥匙,他走了进去,坐到了床边。 那个一直坐在床上的女人,看见了周俊的到来之后,似乎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寻常的东西。她的神色很是平常,就像是周围并没有什么人一般。 青年看见周俊靠在她的耳边说了什么,并有着自己右手手指轻轻摸了摸她的耳垂。这一下她终于有了反应,只见她直接从床上走了下来,站在了周俊的面前。 青年看见她只穿着一件轻薄的淡绿连衣裙,其余的什么也没有多穿。不过这里似乎并没有外面这么寒冷,就像是春天一般的舒适。不过让青年很是震惊的是,眼前的这个女孩看起来十分的年轻,但是让青年感到震惊还不止这些,更加令其大跌眼镜的还在后面。 462 “哎,你们为何这样的冰凉,我可是还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温热。”周俊从身旁的角落搬来了一个木椅,用手用力的擦拭掉上面残留的寒气。他坐了下来,就坐在那些躺着女人的纯白石床中间,伸出被冷气冻得发抖的双手,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烟还有打火机。 他倒出一根烟含在嘴里,因为空气寒冷的缘故,他尝试了好久才勉强将这香烟点燃。他就这样静默的坐着,不知做了多久才猛然惊醒。或许是被这里的亡魂所叫起,又或是被枉死的工人所恐吓。 “该做事了,该做事了。”周俊口中念念说道,他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身子,将落到自己衣服上的白霜拍下。他从自己的衣服里掏出了一张毛巾,走到一张空空的纯白石床上,很是认真的将上面擦拭了一番。 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缝隙他都仔细的检查一边,好让马上躺上去的人能够完好无损的一直保存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是合适起了这样的念头,但自从他的原配妻子死后,他有着很长一段时间都找不到生活的希望。 还好他找到了这样的方法,将每一个与自己相处的女人都当作是自己的妻子那样爱护,将每一个自己喜爱的女人都当作是自己的挚爱一样对待。他想将所有他的所爱都永远的留在自己身边,因为这样他才能感觉到给了她们最好的归宿。 他满意的看了看眼前的纯白石床,随后便回头将那薄被卷子又重新背起。走到了那石床旁将那薄被放在地上打开,亲手将里面的那人抱起,随后又小心的将她放到了面前的石床上。 “这里现在就是你以后的家了,你要好好的与她们相处啊。我以后会经常来看你们的。”说完,周俊便弯下腰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随后便回头朝着出口走去,口中还喃喃自语:“肯定会的,我会经常来看你们的。” 周俊走出了这里,他将身上厚重的大衣脱下,又放入那石墙中的暗层,随后便朝着之前的那个牢笼房间走去。 他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牢房,看见自己面前的那个青年现在已经完全没了气息,身旁地面也沾满了乌黑的鲜血。他用力的踹了踹他,脸上满是凶狠的表情,可能是他认为是这个青年的到来为他带来的霉运,这才让昨晚还好好的那个女人现在没了气息。 可是已经变成鬼魂的青年却一直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周俊对自己的躯体实施着无情的暴行。他很想上前去给他一些教训,可是无奈现在自己已是死人一个。他之所以不想离开的原因,是想看看这个家伙到底会把自己怎么样。 过了许久,周俊的暴行终于结束。他蹲下来看着青年躯体满是伤疤的脸,有些满意的笑了笑。随即他走出门外,从门的旁边推来了一个手推车。 他将那青年的尸体随意的扔了上去,推着它往着门外走去,直接将他推进了山后的丛林之中。这里地处偏僻。要是没有什么人准确告知的话,任何人想要轻易的找到他实在太过困难。 青年目送着周俊的离开,他站在了自己的尸体旁看了很久,最终才忍心告别了它。他顺着身后手推车压出的痕迹往回走,走了许久才终于见到了绿地的样子。 或许是自己才刚刚变成鬼魂的缘故,青年现在感觉十分虚弱,就连走路也变得十分缓慢,似乎随时的一阵狂风都有可能将他吹散。 他孤单的在这夜晚的绿地上游荡,四周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也慢慢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现在那里变得空空荡荡,只有三两个还在留恋于美景的人没有离开。 他想要上前答话,劝阻那些长相甜美的女人赶快离开这里,可是无论自己如何的大声呼喊,身旁的人全都如熟视无睹一般的轻易将其略过。 可是就在那个大树下欣赏美景的徐胜却发现了那个青年的鬼魂,虽然不想分心,但他还是会是不是的望向旁边的青年。他真的有些为他感到惋惜,原本一直寻早的女友早已死去,而现在他自己竟也落得如此下场。 “你在看什么?为什么一直在东张西望的?”田绮罗看见自己身旁的徐胜一直在心不在焉,还以为是跟自己夜晚出来而有了意见。 “没有什么,我就是四处看看。”田绮罗随意的说,“白天的时候我们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我想我们可不能放弃了这么美好的夜晚。” “确实,这晚上确实比白天安静一些。这里什么都好,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跟其他著名的景点一样,每到白天就人满为患。”徐胜回应道:“要是晚上还是这个样子,我还真的不想出来了。” “我们今天那个时候的事情,我还真的有些后怕。自从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那个老板周俊始终是笑脸相迎。但今天他的那个表情的确是吓到我了,不过要说错也确实是我们的错,他好像很宝贝那种蜥蜴,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向他赔礼道歉?”田绮罗有些担心的说,他从未见过如此凶横的表情,她真的怕那个家伙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不用过多担心,不就是一个小蜥蜴么?他想要的话,我就再买给他就是。”徐胜有些随意的说,他感觉以自己的现在,只要是用钱能解决的事情,他都不必要过多担心。 “要是能买到到还好说,可要是那种蜥蜴跟这里的水果一样,只只属于这里的珍惜品种呢?” “那就没办法了,如果他真的怪罪我们的话,我们也就只有诚恳道歉这一条路子了。实在不行的话,他想让我们赔偿多少钱,我们就赔偿他多少钱就是了。” 正在徐胜说话的功夫,那个青年的鬼魂随意的走到了自己面前,徐胜下意识看了他一眼,随后便招来了他的注意。 那青年感觉这之前与自己交谈的家伙有些不对劲,像是能够看到自己似得。虽然他一直故意的看向别处,看但只需刚刚那一个眼神,青年就察觉到了一切。 这下青年就不再走开,他一直站在了田绮罗的身旁,仔细的盯着徐胜的眼睛,想看看他到底能不能发现自己。 463 这一举动让徐胜实在为难,虽然他很想将自己的注意力一直放到绮罗的身上。但对于青年遭遇的好奇却还是促使他不停的望向她身边的那人。 “原来你能够看到我,真没想到,我还能遇到这样的人。”青年总算找到了一件能让自己感到高兴的事情,他笑着对着徐胜说道,十分希望立即得到他的回应。 可是徐胜却始终没有回应一句,这也让青年十分疑惑。他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所想的到底对不对,或许这徐胜也就只是随意的看了看周围,就被他误当成了能够看见自己这样鬼魂的人。 徐胜一直在于绮罗攀谈,期间不断的看着自己手上的手表。他找了一个机会对着绮罗说道:“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 “现在?现在几点了?”田绮罗拿来徐胜的左手,看了看他的手表惊讶的说道:“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没想到时间过多这样快。那行吧,我们就赶快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徐胜跟随绮罗站了起来,他跟在她的身后往着来时的方向走去。可就在绮罗刚刚背过他时,徐胜立刻将自己的双手背在身后,朝着那个青年勾了勾手,示意他要跟着自己一起。 青年看到很是欣喜,他一直紧紧的跟在徐胜的身后,一起回到了之前的那个平房之外。徐胜在送了她进去之后,便停在了门前。 “怎么?你还不快进来?赶快把们关上,吹进来的风挺冷的。”绮罗看见徐胜站在门口,便疑惑的问道。 “你先睡吧,我还要出去有点事情。”徐胜回答。 “有点事情?有什么事情?”绮罗更加的怀疑:“你在这里又没有什么认识的人,你能有什么事情?” “没有,没有。”徐胜立刻解释道:“我是感觉你刚刚说的很对,我确实应该好好的去跟那个老板周俊谈一谈。如果我今晚不把他的火气消下去的话,我是根本难以入睡的。” “真的是这样?”田绮罗用着一种很是怀疑的眼神审视着徐胜,但看见他确实没有什么异常之后,也就允许了他,“那你就去吧,不过可得早点回来。要是他想伤害你的话,可别傻站着不还手。” “你也得记住我之前告诉你的话,可别随意的给陌生人开门。就算是自己在这里认识的也不行,如果有人敲门就不要出声。”徐胜仔细的嘱咐了几句之后,便将那门小心的管好。并且趁着田绮罗不注意的功夫,偷偷的将这大门从外面锁上。 “既然你晚上已经不出来了,那么我这样做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我可是真的不放心周俊那个家伙,我感觉他不是什么好人!”徐胜小声的嘀咕着,在确定这门锁结实之后,他便回头去寻找之前的那个鬼魂。 “你这样不好吧,把她这样的锁在里面。他又不是什么小动物,你这样算是限制人身自由了吧。” 徐胜猛地回头,却发现之前那鬼魂直直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离自己如此之近,甚至鼻子都要贴到一起。可是徐胜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直接用力的将面前那鬼魂推倒地上,厉声询问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你能看见我对不对?”那鬼魂听见徐胜与自己说话,顿时喜出望外。他立刻爬了起来,又重新站到了徐胜的面前,对着他说道:“太好了!太好了!赶快报警!赶快报警!” 徐胜并没有理会,因为他感觉到自己刚刚声音实在很大。不过幸好这屋内的绮罗并没有什么动静,或许是因为她直接去往了卧室的缘故,所以才没有听见徐胜刚刚的厉声大喊。 徐胜一直向前走着,身后的青年见他一直没有回答自己的话便一直紧紧跟随。在走到足够远的距离后,徐胜确信在这里无论自己如何的大声喧哗,还在屋内的绮罗肯定无法听见。 “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一直跟着我?”徐胜猛地回头问道,语气中带着许多的愤怒,或许是刚刚他如此贴近自己的缘故,徐胜还没有与一个鬼魂如此的贴近过。 “你能看见我啊!我当然要跟着你,只有你能够帮我。要是我去找别人的话,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我的存在。”青年很是焦急的解释道:“快报警!快报警!” “我为什么要报警?你给我好好的说清楚。不然你就只说了一句‘快报警!’,我就算真的打了电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啊。”徐胜问道。 “因为我知道那个周俊的罪行了,我找到了他犯罪的真正证据了!”青年回答。 “你知道他的罪行了?你该不会又是再说什么胡话。”徐胜又重新审视了青年几眼,嘴中微微念叨着:“这活着的时候一直再说着疯言疯语,不会死了也还是会变成那样的吧。” “请你相信我!我真是没有在说什么胡话,我说道都是真的,千真万确。”青年看起来又如之前那般的焦急,或许因为徐胜真的说到了什么他的痛处,才会使他如此的激动。 “好好好!我暂且先相信你。不过你也得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死的,其他的事情你先不要说,就告诉我你是怎么死的。我比较关心这一点。” “我是怎么死的?还能是怎么死的?当然是被那个混蛋周俊给害死的。我找到了我的女友,没想到她竟然变成了那个天杀的周俊的奴隶。而且他还把她害死了!求求你,赶快报警吧!我要让那个家伙付出代价,我要让他一辈子都困在监狱里!” 徐胜的这一问,果真是触碰到了青年的痛处,他说着话便眼泪纵横。但徐胜所看见的却不只只是他的悲伤,他看见这个家伙的全身正不断的向外冒着紫光。徐胜发觉自己得赶快稳定住他的情绪,不然他真的有可能会变成骇人听闻的恶鬼怨魂。 “好了好了!我帮你!我帮你!”徐胜拍了拍青年的肩旁安慰道。现在也就只有这一个法子能真正的安抚到他,最起码在他们在这里的时候不要变成恶鬼就好。 “真的?谢谢你!真的谢谢你!”青年擦干了泪水,他摸了摸自己眼睛。指着徐胜的口袋说道:“赶快报警!赶快报警吧!” 464 “这个先不着急,你先得告诉我你的尸体被埋在哪里了。我得先把你的尸体处理好,最起码也要好好的掩埋。”徐胜说:“我想周俊是不可能多么友好的对待你的尸体的,我估计他也就是随意的一扔便完事。” “你说对了,他还真是那样做的。”青年一想到这里便又涌现出不少的怒火,徐胜则赶忙的拍了拍他的身体,将他周身的怨恨之气拍去,对他说道:“你放心,今天晚上我就会将你的事情全部解决。只要是那人真的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是断不会轻易的绕过他的。” 徐胜这话也赢得了他的信任,青年总感觉这徐胜的身上似乎有着什么魔力。总是让自己能够放心的把事情托付给他,也总是对身为鬼魂的自己有着特殊的吸引力。 “那跟我走吧,我带你去看看我被扔在了哪里。”青年最终还是相信了他。他带着徐胜顺着来时的放心走着,在这样的深夜徐胜和他二人一直在安静的行走。要是让还在这里游玩的游客看到,徐胜这样的游荡话,估计也还是会被吓得不轻。 他们走了很长时间,徐胜甚至都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说去埋葬他的尸体。既然已经被随意的扔在了那里,那么就把它扔在那里算了。也省的自己这么劳累的步行寻找,实在太过浪费时间。 本来只是示好一般的询问,却为自己带来了如此大的困难。但徐胜也不好现在的回绝他,毕竟已经走到了这里。 终于他们来到了那个荒无人烟的树林之中,青年凭借着自己的记忆还有地上那推车所留下的压痕,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所在位置。他们二人站在那深坑之前,表情肃穆的看着面前的那尸体。 “那么我现在就去把你抱出来,毕竟随意的丢在这深坑里实在太不像话了。”徐胜说着,就跳了下去,想找个好的角度最省力的将他抱上来。 “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从这个角度见到我自己。原来照镜子的时候就不怎么喜欢我自己的样子。我还奇怪,我的女友为什么会答应我这样相貌平平的男人。现在从这个角度看来,还真的有那么一点好看。”青年站在这深坑之上,一直在认真的看着自己的躯体。 “你这个想法确实很有意思,许多人如果有机会从你那个角度看自己的话,那么多半就是死了。所以我还是相信,大多数人是不愿意从这个角度看着自己的。相较而言你还算幸运的了,最起码没有等到自己老的不成样子了,才会真正用心的看一看自己。”徐胜回答。 他从背后搂住躯体的腰部,却发现青年的躯体身下有着许多粘稠的东西。他将他的身子翻开一看,缺发现这躯体的正面被沾满了血液。因为时间的缘故,变得有些难闻。 “你这是怎么了?你是受了什么样的伤?”徐胜抬头问道。 “枪伤。”青年肯定的回答,他低着头看着自己那有些虚幻的大腿上,有着几个不小的孔洞,他又继续补充道:“那个该死的东西,竟然那手枪向我开枪。还不打我的要害位置,只是往着我的大腿射击。太痛苦了,那种缓慢死亡的感觉太痛苦了,还不如直接给我来个痛快的。” “枪伤?我知道了,那个家伙还有着手枪。看来我不能大意,要是不小心被他偷袭了,就算是我也得吃点苦头的。”徐胜说着,双手用力的抱住青年躯体的腰部,想将他抱起。 可是就算将他抱起了,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合理的将这怀中的青年带到这深坑的外面。他想了想便抬头询问道:“我能不能直接将你用力扔上去,我知道这听起来可能会有些不尊重,但我想那就是唯一的办法。” “可以,你觉得这样能够把我带上来,那你就这样做吧。反正我都已经死了,我也不怎么在乎了。”青年果断的回应道。 徐胜微笑着点了点头,青年果断的回答让他安心了些许。但他也得把握好力道,不然要是在坠落的时候给那躯体造成了不小的伤害的话,自己可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徐胜口中简单的说了几声,随即便用力的将怀中的青年向上扔去。这人形躯体扭曲的在低空中划出了一道曲线,在青年的注视下重重的落在地上。 “靠!”青年看到自己的躯体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嘴中不知觉的蹦出了一字脏话。 “怎么回事?”徐胜听见了那青年脱口而出的脏话,便立刻双手扒住深坑边上的小树爬了出来。他看见自己刚刚扔上来的那具尸体现在已经体态扭曲的倒在地上,它的双手背在身后,看起来好像是因为刚刚的坠落而脱臼骨折。而且那双腿也外摆成了一个八字,看起来十分的不协调。 “诶呦!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刚刚用力太猛了。”徐胜连忙走到了那躯体的旁边,双手插入他的腰间,像是之前那样的又将它抱起,并且换个身位将它背在自己的身后。 “我们走吧,看来得好好的找个地方把你埋葬起来。”徐胜背着身上的尸体,对着身边的鬼魂说了几句之后便朝着四周无目的的随意走动。终于在走出了这边极为繁茂的树林之后,徐胜找到了一片看起来还算不错的地方。 这里四处被溪流包裹,相较于之前的那繁盛树林,这里显得还算是开阔。他走到了一处有着许多乱石的地方,将自己背后的那个尸体放下。 “怎么样?这里还算可以吧。”徐胜对着身边的青年鬼魂问道:“这里四处开阔,常有清风。可算是一个埋葬了好地方,怎么样?我把你埋在这里可不可以?” “那就这样吧,你看这可以就可以。”青年肯定的回答。他现在可不在乎自己被埋葬的地方有什么不同,什么风水宝地,什么聚气之处对他而言都没有什么干系。或许把他埋在这里的原因,就是为什么让自己的家人在想起自己时,可以很快且不麻烦的找到自己。 徐胜刚刚想动手时,却发现自己好像忘了什么最为重要的东西。他寻找着周围,却始终都没有发现什么能够有利于挖掘的东西。 465 “我真是粗心,这下怎么办?难道要我亲自用手去挖土?”徐胜心里想着,突然想出了一个好主意。他直接按动了戒指上的空白模块,随即在自己的手上出现了一副剑盾。 徐胜将右手握住的钢剑直接丢在一边,转而双手用力握住那钢盾在地上挖掘起来。幸好这钢盾的周围还算锋利,这乱石周围的土层很轻易的就被徐胜挖开。 虽然已经有什么还算趁手的规矩,但徐胜第一次这样的挖掘土层还真的有些不习惯,好几次都因为碰到坚硬的石头,而震的双手酸痛。终于在许久之后,徐胜面前的土层被挖出了一个大坑,他又重新将那青年的躯体抱起,小心的安放在了里面。 当着青年鬼魂的面,徐胜将那大坑旁边的泥土全部用钢盾铲起,然后小心一点点泼洒进去。在所有的事情全部完成之后,徐胜便先是将青年的鬼魂收入了自己戒指之中,随后便直接消失在了那里。 徐胜脑中所想着那个绿地的样子,并努力的回忆着那里的所有景象。他又出现在了那大树下的石头旁,这就就是之前他跟绮罗所待的地方。徐胜伸出右手又将那青年的鬼魂放了出来,站在了他的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又回到了这里?而且这样的快?”青年的鬼魂很是惊奇,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事。他满怀期待的看着面前的徐胜,希望他能说出什么令其满意的答案。 “别管那么多,跟你说了你也不清楚。你只需要知道,我并不只是能够看见鬼魂那么简单。”徐胜回答。 “我早该想到,之前你凭空变出那一副剑盾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不是什么一般人。” 徐胜发觉自己之前耽误了许多的时间,现在已经不再是深夜,天空也渐渐来临着曙光。他立刻询问眼前的那个青年,想让他把所知道的全部告诉自己。可是那个青年所叙述的却只是模模糊糊,徐胜估计光是听他说的是根本无法知道任何的东西,只是白白的浪费时间。 他及时制止了青年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想法,只是让他为自己带路即可,他想着自己必须赶快找到那个家伙的罪行,不然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就越是不利。他还真的有点好奇这个周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伙,或许也是什么异灵之类的。如果有必要的话,他还真想将周俊的异灵面目逼出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正当徐胜跟随这青年的鬼魂在一直前进之时,另一边装饰华贵的房间内传来了清晨的闹铃。床上的周俊掀开捂在自己头上的丝绒薄被,伸出手将那闹铃关上。又等待了大约两分钟,周俊才缓缓的坐起,他将自己身前的薄被拿开,双脚着地的坐在了床边。 他拿来身边柜子上的金属小钟看了看,发现现在已经是早晨六点。“该死,我怎么把时间对错了。”周俊用力的将那金属小钟放回柜子上,随即便拿起身边桌子上的一杯清水喝了起来。 原本自己的闹铃时间一直是对准在早晨七点,他不知自己昨夜是怎么了,会失误的没有对准时间。不过他也不想再继续的躺在床上,毕竟他只要醒来之后,一天就再也难以入睡。 杯中的清水喝完之后,他便走到了门后的衣架旁,将自己身上的睡衣脱下挂在了上面。不过他也并没有立刻换上干净的衣服,而是只是赤身裸体的在这屋子里走着。 他走进了这屋子里的一个小房间内,站在半人高的镜子旁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他发觉自己的鬓角竟又生出了几丝白发。随即便用力揪下它们,直接扔进了脚下的垃圾桶内。 “好好打扮一番,好好打扮一番。”周俊嘴中念叨着,走进了浴室仔细的梳洗了一番,并在自己的身上喷上了一些特殊的香水。 待一切准备完全之后,他才从这小房间走出,来到了衣柜旁从里面拿出了一套纯黑色的西装。穿上之后他又在镜子前好好的整理了一番,随后才满意的走出了门。 推开门便是他的秘密花园,他走在路上的时候又从地上捡起了一直淡黄色的小蜥蜴,装入了自己的上衣口袋。他走出了那里,往着提供给游客住宿的地方走去。 中途经过餐厅的时候,他发觉自己的肚子有些饥饿,于是便想着进去先吃上一点东西。他推开了门,直接走进了后厨站在了那几位大厨的身边,看着他们为今天的食物而准备忙活着。 “老板?你来我这里干什么?”一位大厨看见周俊走了进来,很是疑惑的问道。按照以往的习惯来看,周俊这个老板是极少来这个后厨的。或许是因为害怕脏乱的缘故,即使是来的几次也都随手拿着干净的纸巾。 “没什么,我就是来看一看,你们忙你们自己的,不用管我。对了,给我拿一些面包,我感觉有点饿了。”周俊对着他身前的那位较为年轻的厨师说道。 “给,有点烫,刚刚才做好的。”那较为年轻的厨师将两个面包交到了周俊的手上,又突然对他问道:“对了,你今天看到之前那个疯疯癫癫的青年了么?怎么今天没有来这里吵闹?以往这个时间,他一定会闯进这里大吵大闹。”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感觉有些奇怪,怪不得我一直感觉今天好像少了什么东西。”其余的厨师也应和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突然发觉自己的错误了吧。或许他知道在这里浪费时间什么也得不到,所以便肚子的离开了这里。”周俊说道:“你们不要老是想着这样的事情,好好的把你们的工作做好就行,其他的最好少想。” 第一百七十六章闯入 “知道了,知道了。”这些厨师见老板发了脾气,于是便立刻止住了彼此的交谈。他们可不想因为什么不相干的人,而让自己丢了宝贵的工作。 在止住了彼此的话语之后,他们看见周俊脸上的表情明显缓和了许多,于是便在他离开之后长舒了一口气。因为他们还记得,之前这里的一个厨师就是因为不小心说了什么冒犯的话,才被周俊果断的开除的。 周俊见他们不再议论此事之后,便还算放心的走了出去,一边在这绿地上走着,一边咀嚼着自己手中的面包。虽然才是清晨,但有些喜欢晨景的游客就已经早早的走出了房门。周俊也不停的跟着过往的游客赔笑招呼,看起来很是好人缘。 466 他走到了徐胜和绮罗所住的那个屋子外,直接将手中还剩一半的面包扔在了地上。他掏出干净纸巾仔细擦了擦自己的嘴角,随后便拿出了上衣口袋中的那个淡黄色的小蜥蜴,直接放入了自己的口中。 他一边缓慢的咀嚼着,一边朝着面前的屋子那里走去。只不过他并没有直接敲门,而是先站在了窗户旁谨慎的看着里面。按照他的要求这里的窗户都没有装上窗帘之类的东西,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清清楚楚的看见里面的样子。 在确定了大厅没人之后,他便走到了门前,伸出手有节奏的敲了敲门。过了许久之后才有人应了一声,周俊听到那是一声清脆的女声,犹如清晨第一次抖动的风铃,让他感觉心潮澎湃。 “你怎么一晚上都没有回来?你又跑到哪里去了?”里面传来了田绮罗的声音,可是她虽然已经打开了屋内的锁,却始终推不开身前的门。 “这是怎么回事?这门怎么打不开了?”田绮罗很是疑惑的问道。 周俊听见这话便低头的寻找,终于发现了那门外上的锁。他用力的扭了纽,却发现就凭自己的力气根本不可能把它打开,于是便对着里面的那人说道:“田绮罗,是我,我是周俊。” “周俊?”田绮罗这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并不是自己所想的徐胜。可是她更是疑惑为什么这门已经从里面解开了锁,可还是无法推开。她对着门外的周俊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现在才几点?还有,为什么我这门打不开了?” 周俊灵机一动,立刻回应道:“我就是为了这事来的,刚刚我在周围散步的时候,发现这门从外面被锁上了,所以我才想来看看,是不是你们都出去了。” “这样啊,那你赶快想想办法吧,我可不想一直被困在这里。”田绮罗听了周俊的话稍稍打消了疑惑,她用力的敲了敲门,却发现还是如之前那样的被锁的死死地。 她立刻掏出手机想问问徐胜是不是他搞的鬼,也想知道他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回来,绮罗很是担心他的安危。可是无论她如何的拨打,徐胜手机却一直处于未开机的状态,可能是工作了一天的手机没有及时充电,关机了吧。 “那么这样吧,你稍微的退后一点。我想用石头试一试能不能把它砸开,你退后一点不要伤了自己。”周俊站在门外对着里面喊道。可是田绮罗却不怎么同意他的做法,她一直记得徐胜的嘱托,不要放任何人进入这里。 可是就当她想要阻止的时候,身前的那门却突然的被砸开,自己的身边也飞过来一个人头大小的石头。不过幸好绮罗及时的退后避让,虽然这让自己摔了一个大跟头,但总比让这个石头砸中的要好。 周俊看见田绮罗摔倒了地上,连忙走上前将她扶起。双手触碰到她柔软肩膀的时候,周俊向她散出了一些很是甜腻的气息。绮罗见这周俊竟直接闯了进来,便立刻双手撑在地上,想要赶快站起。 “你没事吧?是我的不小心,没想到你刚刚竟然还站在门后。”周俊伸手拍了拍田绮罗身上的灰尘,挽着她往着屋内沙发走去。 “没事,你把手松开吧,我自己可以的。”田绮罗感觉自己的右手被周俊挽着很是不舒服,便用力的抽了出来。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好像是刚刚摔倒的时候伤到了那里。 “怎么样?身上有没有什么很痛的地方。如果真的伤到哪里的话,可得赶快去找医生看一看。我们现在就可以去,这里刚好就有一位医生。”周俊看起来很是担心,他不想面前这女人有着丝毫的损伤,即使是很小的伤痕也不行。 “没事,我没有受多少的伤。”田绮罗坐在沙发上好好的活动活动,但很快她就觉得再让周俊待在这里的话不怎么妥当,于是便对他说:“我没事了,你就先回去吧。昨晚我睡的比较迟,现在还很困呢。” “现在还很困?我看你的样子也并不是很困的样子。怎么?难道我刚刚来这里你就想赶我走么?”周俊故意装作有些生气的问道,这也让一直看着他的绮罗,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没有,没有,我是真的有些困了。再说我估计徐胜也就快要回来了,要是让他撞见了你在这里,我估计他不会给我好脸色的。”田绮罗说着鼻子猛地动了动,好像闻到了什么从未闻过的气味。那气味有些香甜又有些浓重,就像是一直在她的头顶环绕一般。虽然让她感到负担很重,但又不想轻易逃离。 “他现在不在这里?没事的,我相信我是可以跟他解释的痛的。”周俊问道。他在来的路上便想出了许多能够成功支开徐胜的法子,可是现在却得知他并不在这里,不过倒也好,省了许多的事情。 “对了,昨天晚上徐胜好像是去找你谈话去了,说是要跟你好好的道歉。因为之前我们在你的花园里踩死蜥蜴的事情,我们很是愧疚。”田绮罗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问道:“你们谈拢了么?他现在在哪里?” “哦!对,他确实是昨晚去找我说话去了。你们放心吧,我并不怎么生气,毕竟那个小东西繁殖很快。”周俊想了想回答:“不过徐胜昨晚走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这是什么味道?我怎么从来没有闻过?”田绮罗指了指她的头顶上方,很是疑惑的问道:“这是你带来的么?跟我说实话,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散发出的味道。” “你闻到了么?这种味道,这种摄人心魄的味道。它是如此的迷人,甚至有时候我都会沉醉其中呢。”周俊知道是那种味道起了作用,于是便慢慢的弯下腰,朝着田绮罗伸出手。 周俊坐在了田绮罗的对面,他伸手拉着绮罗的双手,感受她手心的柔软温热。他知道现在的她无法拒绝,最起码对自己无法抗拒。 “跟我走吧,我们出去转一转。我很想跟你一起走走呢。”周俊很是轻柔的对着绮罗说,很是期待的看着她的眼睛。 467 田绮罗不知怎么回事,总感觉自己的脑袋突然变得昏昏沉沉。或许是自己真的没有睡好的缘故,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绮罗如此想着猛地晃了晃头,突然她看见周俊正抓着自己的手,于是便很是生气的抽出双手,对他吼道:“你干什么!为什么抓住我的手!快给我出去!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周俊见眼前这人突然又恢复了神志,觉得很是疑惑。要说自己的这一套对付男人可能并不是百发百中,但对付女人可是从未失手。 “怎么?难道我这样的握着你的手,你感觉到了不舒服?”周俊慢慢的向前伏着身子,将自己的面庞与她靠的如此之近。他也完全异变了模样,变成了一个类似猫脸人身的家伙。 他的脸上生出淡白色的微毛,两个耳朵也变得硕大无比,正朝着上方举着时不时的抖动一番,好像在倾听着什么极为微小的声音。他的眼睛变成了淡蓝色鼻子上面的以及耳朵周围都长出了深灰色的短小毛发,嘴角也生出了很是浓密的胡须。 可是绮罗并不能看见这类似花猫一样的人脸,她只是感觉刚刚还有些清醒的大脑此刻却变得越发昏沉。他抬头看着周俊那清澈透明的双眼,总感觉像是从中射出了一道锁链,紧紧的勾住了自己。 “现在我们可以走了么?”周俊很是轻柔的问道,他知道自己独特的能力已经使面前这女人上了钩,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将绮罗带回自己的秘密花园。 “可是,可是。”田绮罗感觉自己的头脑朦朦胧胧,像是有着什么东西堵在了自己大脑里,让自己无法专心的思考。甚至对于面前的这人的要求,自己很想拒绝但又无法做到。 “我们走吧,我们赶快走吧。”周俊见时机已到,便不再询问绮罗的意见,直接站起拉着她的手便往着门外走去。田绮罗感觉那股摄人心魄的香气还环绕在自己的周围,无论自己走到哪都无法逃离。 此刻徐胜正跟着有些迷路的青年在绿地上漫无目的的游荡,虽然这已经成为鬼魂的青年十分肯定的说自己知道那个地方所在何处,可是一直四处碰壁的徐胜也渐渐的有些无法相信他的描述。 他们穿过之前徐胜第一次看见周俊的那个大厅,青年最终还是凭借着记忆找到了那个原先走过的路。可是刚刚推开大门之后徐胜才发现,这里正是周俊之前带他们来过的那个秘密花园。 “你确定是在这里?”徐胜虽然看见了这门内的景象,可是却没有直接再走进去。他可不想再因为什么贸然闯入的理由,被这里的人恶意咒骂。 “对,就是这里,我们赶快进去。”青年极其肯定的回答。虽然之前他每一次错误的指路都是伴随着极其肯定的回答,但徐胜也就只能一次次的相信,谁知道哪一次是真,哪一次是假。 徐胜很是无奈,只能将信将疑的走了进去,果然在刚刚走进那里的时候又闻到了之前的那个香气。只不过并没有之前的那么强烈,并没有达到让徐胜心烦意乱的地步。 他小心的走在里面,时时刻刻的低着头看着脚下的道路,以免自己又不小心踩死了什么珍惜的东西。上次的那个小蜥蜴就已经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谁知道这里又会突然飞出什么东西。 果然在走了一段时间之后徐胜又看见了那种蜥蜴,他们懒懒散散的趴在架子上或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不知道的很有可能以为它们早已经死去。徐胜走到这里时极其小心,几乎每一步都是思前想后小心翼翼。 “你为什么这个样子?我们必须走的快一点,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青年有些焦急的问道。 “我知道,只是这地上的这些小东西太过麻烦。我总不能直接从它们的身体上踩过去吧,说也奇怪,这些东西竟然一点都不怕人。” “对了,我好想记得周俊那个家伙经常拿着一个这样的蜥蜴装入自己的口袋里。”青年努力的回忆着,好像是想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这有什么,有人就是喜欢这样的小东西,没事的时候拿在手里玩一玩,没有什么奇怪的。” “他可不是拿在手里玩的,你猜我之前看他是如何对待这样的蜥蜴的?” “怎么对待的?还能使拿来吃的?”徐胜有些难以捉摸他身旁的这鬼魂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可别为了让我走快一点,就编一些听起来就不可能的瞎话。” “你还别说,还真的让你猜对了。”青年来了兴趣,他一边紧紧的跟在徐胜的身边,一百年滔滔不绝的说道:“我之前在跟踪他的时候,偶然间看到他站在一户只有女性住户的屋子前。他站在门口迟迟的没有敲门,不停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后来他直接拿出了自己口袋里的那种小蜥蜴,扔到嘴里就吃了起来。待完全咀嚼下肚之后,才真正的去敲了那女人的门。” “真的?” “真的!千真万确,真的不能再真了!” “好吧,那我就暂且的相信你吧。不过我可要拜托你不要再去想些别的事情了,好好想想你之前走过的路吧。”徐胜为了避免这青年再继续的喋喋不休,只好假装相信了他这不着边际的鬼话,随即又对着青年骂道:“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不靠谱的鬼魂!” “你也拿一个带着,我估计周俊那个家伙估计是在这里下了什么容易使人丧失心智的东西,你有没有闻到一种很是奇怪的香味?”青年问道。他虽然很想再闻闻这里的味道,可是自己现在的样子却什么味道也闻不到。 “确实有着什么很好闻的香气,我还以为就只有我一个人能够闻到。你说的那个使人丧失心智的东西,我之前就曾经感受过头脑昏昏沉沉的感觉,好像这里确实是被下了什么东西。”徐胜听青年这么一说,猛然想起了自己曾经在大厅内头脑昏沉的感觉。 “拿一个小蜥蜴放到自己的口袋里,在什么紧要的关头,说不定会对你有什么帮助。”青年指了指徐胜身边的那些小蜥蜴说道:“拿一个,随便哪一个都行。我想既然周俊一直将这些小东西带在身边,应该会有着什么特殊的功效。” 467 “这,不好吧。毕竟这时周俊自己的东西,我随便那应该不怎么说得过去。”徐胜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还是仔细的调了一个适合自己口袋大小的蜥蜴装了进去。 他们一直向前走着,不知走了多少时间,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走出这个花园。或许这个花园大的超出他们的想象,有或许这花园本就是另一片优美的绿地,只不过周俊从未向外人开放过。 突然,徐胜身边的鬼魂叫喊起来:“对了,就是这里,我记得这个巷子。” “就是这里?”徐胜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幽暗的深巷,却发现里面正传来着许多的甜腻气息,似乎比这花园里的要浓重许多。徐胜并不敢贸然进去,因为他知道了之前自己在那大厅里头昏脑胀的感觉,他也估计自己那种的情况就是与这种特殊的香气有关。 可是与自己的顾虑相比,他的好奇还是更占上风,虽然他很担心自己又会出现之前的那种情况,但自己只要有着这戒指的能力应该就没有什么大问题。 他小心的往着里面走着,每走进一步都会感觉到那种香气又浓重了些许。终于他走到了那巷子的尽头,眼看前方已经无路可走,却发现自己的身边还有着一个等人高的铁门。 那铁门看起来十分结实,像是实打实的钢铁制造。徐胜在这门上找了许久都没有发现一个能够插入钥匙的地方,他不知道这里的主人是如何的打开这扇门的,或许是用了什么他不知道的特殊法子。 徐胜也索性不再去想着如何撬锁而入,而是先退后些许,随后冲上前一脚将这铁门踹开。 随着一声重物倒塌的声音传出,徐胜谨慎的朝着里面看去,可是里面只是黑洞洞的一片,并没有任何的光亮。因此他并没有直接走进去,而是站在门口对着身旁的青年说道:“你先进去看一看,查明情况之后再出来告诉我。” “为什么要我先进去?我们直接走进去不就行了?”青年很是疑惑,他以为身旁这人会有着无所畏惧的胆子,就跟他的本事一样。没想到他现在竟然说出了这样胆小的话,青年真的不希望他的本事跟他的胆子一样不值一提。 “你不是说昨天晚上那个周俊就是在这里把你杀死的么?你还说这里有许多的床。刚刚那么大的声音肯定已经吓坏了里面的人,你先进去看一看他们的位置,也好让我有个准备。”徐胜很是小声的对着青年解释道:“反正你都已经死了,你还怕什么?” 青年无可奈何,因为徐胜说的确实有那么几分道理。他无奈的摆了摆手,随即便朝着那个屋子里的黑暗走去,可是他并没有立刻打开墙上的开光,要是那个周俊真的还在这里的话,肯定会已经灯光凭空被打开而立刻逃走。 可是他在黑暗里摸索了许久,始终没有看到那个周俊的影子。反而那三个原本躺在单独牢笼床上的女子,似乎都被刚刚那声音吵醒,直直的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前方。 他走了出来,对着徐胜说着里面的情况。他并没有在里面看到周俊,只有那三个还活着的女人。因为这个屋子只有那刚刚被徐胜破坏的唯一的出口,所以周俊刚刚不可能在里面。 徐胜了解到情况之后,便放心的往着里面走着。按照青年的的指示徐胜很快便找到了那个控制灯光的开关,打开之后徐胜才真正的见到了里面的场景。他看见这三个女孩像是奴隶一样的被关押在房间大小的铁笼内,心中的怒火瞬间就被点燃。 他想起了之前自己跟随阚震海前往黑市时看见的那几个女孩,也是这样被当作奴隶一般的肆意囚禁。他听见了一些持续不断的轰鸣声,抬头寻找之后才发现是这屋子上方的几个通风扇。 徐胜直接用力一脚将面前的铁门踹开,发出的叮当声响又吓得那三个女孩身体一阵。可是徐胜管不了这么多,他通过牢笼中的通道来到了最近的一位女孩的牢笼前,又是猛地一踹。 他跑到了那个女孩的身边,伸出手抓住她的肩膀想将他带走,可是就在那女孩听见了徐胜这男性的声音之后,竟直接走下床当着徐胜的面解起了衣服。 这不仅把徐胜吓了一跳,更平添了一份对于周俊的憎恨。徐胜为了避免这女孩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便直接轻轻的击打了她的后颈,让她暂时性的昏迷了过去。 当把这女孩带出了她的单独牢笼,放在走道上靠着铁笼边坐起之后,徐胜又继续破坏了接下来的三个铁门,可是只救出了其余的两个女人,另一个牢笼内空空荡荡。 “这里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人!”徐胜回头对着青年问道。他的表情很是凶狠,与之前那副懒散模样有着天壤之别,或许是对于这种遭遇有着极为的痛心的关切,徐胜总想将这些陷于危难之中的女子彻底解救出来。 “这里原先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她就是我一直想要寻找的妻子。昨晚刚刚被周俊带了出去,不知道又随意的埋到了什么地方。”青年很是平淡的说。或许是对于自己妻子的不忠是他快要忘了对她的爱,即使是被强迫的也无法改变已成的事实。 “这里原来囚禁着你的妻子?”徐胜想到了还在自己戒指之中的那个女性鬼魂,怪不得她会变的这样的神志不清,甚至连变成鬼魂了也还是那个样子。徐胜又接着问道:“她被埋在到什么地方去了?你知不知道?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也和娘把她和你葬在一起。” “算了吧,都已经是个死人了。死了就是死了,生时的事情就不要一直牵挂在嘴边了。”青年很快便止住了徐胜想要接着问下去的念头,他立刻接着说:“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是一直待在这里,还是赶快把这些女人全部带出去?” “当然不能一直在这里等着,我必须把这些人全部安全的带出去。”徐胜说着掏出了手机,立刻拨打了报警的电话,“看来这个地方是不能再留着了,我必须让这里的罪行全部公之于众。” 468 青年见徐胜还在打着手机,似乎要跟这一片的警察好好的说说这里的情况。他也不想再继续的待在这里,毕竟这里就是他死去的地方。那个铁笼走到的入口处甚至还有他将死之时流出的鲜血,周俊这个小子竟然都不想这将它清洗干净。 可是就在青年刚刚走出这里的时候,他却看见了这走廊的入口处突然初相着两个人影。青年立刻跑了上去,离近之后才发现其中一个男人正是令他恨之入骨的周俊,而另一个女人却是青年之前见过的田绮罗,只不过青年并不知道她的名字。 青年感觉事情不妙,便立刻用尽全力的跑回到了徐胜身边。他看见徐胜正好挂断的电话,估计是已经解释清楚了这里的事情。可是就当徐胜准备带着身后的那三个女人离开这里的时候,却被青年突然拦下,他对着徐胜小声的说道:“先别出去!那个周俊正往着这里走。” 青年并没有将自己看到那个跟在周俊身边的女子,正是徐胜带来的人的消息告诉他。因为他知道按着徐胜现在的状态,听了那样的消息肯定会第一时间的冲出去。如果真的那样电话,周俊那个狡猾的家伙肯定会立刻逃离这里的。 “他真的已经来了么?你没有看错?”徐胜也是用着很小的声音问道。他立刻将身旁的灯光开关关上,然后将那三个心智迷离的女人带到了黑暗中站着,并告诉她们千万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我怎么会看错?当然是他一个人来到。你可要小心一点,不然的话那个狡猾的家伙可是真的会逃脱的!” “就他一个人来的?身上有没有带着什么武器?”徐胜问。 “不是,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估计又是被他骗来这里准备囚禁的。我并没有看见他身上有着什么武器,不过你还是要小心,说不定有着什么东西藏在了他的衣服里。” “好了,我知道了。那个畜生,看我这次不宰了他!” 徐胜静静的等着门旁,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声音,可是却什么也没有听到,除了自己沉重的呼吸声。此时正朝着这里走来的周俊,因为这个巷子极其昏暗的缘故,里的不近根本无法发现这坚固的铁门已经被强行破开。 可是走进些许之后,他惊讶的表情浮现在了脸上。他的心里很是清楚,能够将着铁门强行破开的家伙,肯定不是什么善茬。 可是原本很有机会可以逃脱的周俊,却并没有丝毫后退的意思,他看着身后的田绮罗,将她带到了自己的面前,对着她的耳朵小声的说道:“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田绮罗听后呆呆的点了点头,随后便朝着那个黑洞洞的屋子走去,而周俊却一直站在还算遥远的地方,仔细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田绮罗身体笔直的朝着前方走去,踩在倒在门内的铁门上发出叮咚的声响。她的步伐僵硬且缓慢,就像是一个刚刚被输入特定指令的机器,只能无意识的去执行。此刻的她却没有丝毫的害怕,原本一直恐惧黑暗的绮罗此刻却直接的走了进去,思考不看向周边的一切。 田绮罗走到了这屋内,她站在着铁笼的外围边缘停了下来。因为面前有着那些钢铁栅栏的缘故,她只等停在那里不再继续前行。 她开始环视着四周,想按着周俊给出的指示好好的查看查看这里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可是她却没有看见任何东西,因为这里黑洞洞的一片,并没有丝毫的光亮照进来。 一直靠在门旁的徐胜看见了这刚刚走进的女人,却惊讶的发现她是田绮罗。他很奇怪为什么此刻应该还在房间熟睡的她会出现在这里,但徐胜也只是稍微接着门口的微微光亮看见了她几眼,随后她便又走入了黑暗之中。 虽然徐胜很想此刻就向前将她拉回到自己的身边,可刚刚走出半步就被身后的青年鬼魂拉住。那鬼魂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但从他的眼神以及动作中徐胜可以大致知道,他想让她将那个周俊引进来。 虽然徐胜很不想让绮罗陷入任何的麻烦之中,但既然周俊这小子现在已经把祸找到了自己的头上,那么徐胜就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他仔细的想了想青年的话说的没错,如果自己贸然行动的话肯定会吓跑了还在门外等候的周俊。反正现在他就与着她一墙之隔,随时都可以出去营救。 徐胜躲在门旁的黑暗里,又一次的眼睁睁看看着绮罗走了出去。她走到了周俊的面前,伸出手挽着他的胳膊,直挺挺的站在了他的身边。 “里面什么情况?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家伙?”周俊对着身边的绮罗问道。 田绮罗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周俊知道现在的这个女人是断不可能骗自己,所以也就相信了她。他伸出那只空闲的手轻轻碰了碰绮罗的下巴,并夸赞了她几句,随后便朝着那个门里走去。 可是田绮罗对于着由心的夸赞却不为所动,脸上并没有浮现出任何的笑容,甚至连一点轻微的表情变化也没有。神色只是冷冷的,像是看破红尘的尼庵之徒。 周俊挽着绮罗的手走进这屋子,他看见里面昏昏暗暗的很是难受,他向来不喜欢昏暗的地方,总是想要自己所待的地方最好有些光亮。所以他松开了田绮罗的手,往着这屋子灯光开关的地方走去。 虽然这里已经是这样的黑暗,但周俊还是能够仅凭自己的记忆找到那个开关的位置。正当他准备用手去触碰那开关之时,黑暗之中突然冲出一个人影,用力挥动重拳结实的打在了他的身上。 周俊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只感觉有着什么力量巨大的东西突然撞击了自己的腹部,就像是被炮弹打中一般,自己的身体犹如足球一般的被直接打飞。 他撞到了牢笼的铁栅栏上,一阵叮了咣啷的声音传出之后,周俊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正在疼痛的哀嚎。此刻这头顶的灯光突然被打开,周俊在这已经明亮的屋子里快速寻找着,却发现徐胜正满脸怒气站在那门口,恶狠狠的看着自己。 469 “徐胜?你在这里干什么?”周俊吃力的站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说道:“刚刚是不是你打得我?你为什么要打我!” “我不仅要打你,我还要杀了你!”徐胜没有过多解释,上前就打。可是周俊却及时的将身旁的田绮罗挡在自己的身前,嘴中不断说着要和徐胜好好的谈一谈,他说这一切可能都是一个误会。 徐胜看见绮罗挡在了周俊的面前,只好立刻收了手。他一直走在周俊的身边几米的位置绕着圈,时刻想要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他一边愤怒的走着,一边想要通过谈话分散周俊的注意力:“你说这一切都是误会?那你就给我好好解释解释,她是怎么回事!”徐胜说完,便指着挡在周俊面前的田绮罗。 “她?她是来找你的。她说她见你一夜没没有回来,而且打你的电话也打不通,所以就找了我,想让我带她来找找你。”周俊连忙解释道。 “来找我?你又怎么会知道我在哪里?”徐胜还是一直在周俊的身边环绕着,想要找到一个最佳的时机。可是田绮罗却始终挡在他的面前,这也让徐胜根本无从下手,稍有不慎就可能伤害到她。 他不知道周俊是给她施了什么魔法,能够让她如此的听话。要是可能的话,徐胜还真的希望眼前这周俊能够告诉自己一点关于它的东西。但是此刻他确是犯下如此罪行的人,徐胜想着想要学习那种东西是不可能的了。 “我当然知道你在哪里!徐胜老弟,你可别忘了,这里可是我开的。”周俊的语气更加的轻松,说出的话也听起来毫无破绽,似乎是在之前就已经想好了的几套说辞,就等着合适的时候全部说出,“这里的每个地方都有着监控,我只要查一查它们就知道你到底去了哪里。不过我不知道你会出现在这里,因为这个地方我也是第一次来。” “你是第一次来?那你给我说说,这地上的三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们?我怎么会知道?我说了我也是第一次来,我怎么会知道她们是怎么回事?实话实话,如果不是田绮罗让我找你的话,我是根本就不会知道这里还有着这种地方的。” 徐胜听完之后便不再问话,谨慎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田绮罗,借着门口微弱的灯光他看着绮罗的脸。发现她的神色与之前大不相同,眼神呆滞,神色严肃。就像是被下了什么迷魂汤药,变得如此昏昏沉沉。 “你不会真的相信他说的鬼话吧!”青年的鬼魂看了周俊如此的巧言舌辩,很是担心自己身前的徐胜会听信了他的鬼话,“你都已经看到了这里的情况,可千万不要被狡猾的家伙给骗了。” “我当然知道,可是那个女人挡在了他的身前,我无法下手。”徐胜对着身旁的青年小声说道,“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他把那女人放开?” “我怎么可能会有办法?我现在就是一个死人,一个鬼魂。真抱歉,我一点办法也没有。”青年有些沮丧的回答,可是在徐胜悄悄的自戒指传输给他一点能量之后,他却感觉自己好像有了些许的不同,或许能够干出什么事情。 青年走到了周俊的身后,不过想了想还是感觉那个地方并不怎么好。于是便又走到了他的身前,就站在田绮罗的左边,也是在他的视线所及之处。 可是他在朝着周俊的眼前挥了挥手之后,在确定了他真的无法看见自己之时,便按着徐胜所说的努力想着让自己现身。徐胜已经给了他些许的能量。虽然不至于让他有多少的力量,但也足够支撑他在周俊面前现身几秒。 青年在脑海中努力的想着让自己赶快现身,他不断的回想着让能够让自己愤怒的事情,他不断的翻找着自己记忆身处能够让自己悲伤的事情。终于他达到了一个临界点,在伴随这震慑心灵的嘶吼声时,青年化作满面青紫的厉鬼出现在了周俊的面前。 他面容青紫长舌外露,原本干练的短发也变成了随处飘散的铁锁,正不断的朝着周俊的脖劲飞去,眼看就要索来他的性命。周俊吓得直接将身前的田绮罗推开,自己一个人不停的往着后面退去。 可是这徐胜所给予的能量确实微弱,在青年的鬼魂在现身不到一两秒便又立刻消失。而青年刚刚还感到全身充满力量的身体又变回了原来的状态,变得松松垮垮,毫无生气。 那鬼魂在周俊的面前消失,又变回原来的青年模样。徐胜趁着周俊已将田绮罗推开的时候,立刻快步冲了上去准备一击将其击倒。 可是就在自己的拳头刚刚触碰到周俊的身体时,徐胜又感觉到了之前的那种感觉。他感觉周俊的身前肌肉如此的坚硬,就如钢铁一般的坚固。他的拳头击打在他的身上发出轰隆的沉闷声音,且似乎并没有对他造成多少伤害。 徐胜很是奇怪,以自己拳头的力道击中这个看起来很是普通的人类,应该会立刻将其击倒在地。如果没有打中要害而立刻死亡的话,最起码也不会是像现在这个样子。 徐胜眼前的周俊在经受过这一拳之后又像是之前那样的站了起来,即使是已经硬生生的撞到了那铁栅栏上也看起来并没有多大的损伤。反而是他身后的那铁笼,已经被他身体撞的有些弯曲。 “你怎么这样的抗打?”徐胜说着又想再接着上去进攻,不想给这个家伙丝毫的喘息时间。因为他怕这个家伙真的是什么深藏不漏的家伙,要是给他反应过来而有所准备的话,还可能真的会对自己不利。 可是自己在刚刚经过一半路程之时眼前的这家伙突然异变了面容,他的脸上生出淡白色的微毛,两个耳朵也变得硕大无比,俨然是一个花猫的模样。 此刻徐胜也突然感觉脑袋一震,好像有着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脑袋里不断的猛敲大鼓。富有节奏的鼓声伴随着点点的阵痛把他的脑子搅的无比昏沉,根本无法思考任何的事情。虽然他很想用自己戒指的能力直接离开这里,但因为自己现在无法思考的缘故,也就只能一直待在这里。 470 周俊见眼前的徐胜现在已经丧失再威胁他的能力,于是便掀开自己的衣服,将塞在里面的钢制胸甲全部拿了出来,扔在了地上。 “你可真是厉害,竟然能把我这个胸甲打成这个样子。”周俊看了看自己面前地上的那钢制胸甲,因为徐胜的几拳而变得凹凸不平。要不是因为这副胸甲的保护,周俊感觉自己很有可能会被徐胜这个家伙一拳打的再也起不来。 所以他并不敢随意的变换相貌,依然保持着自己异灵的模样。他们这个种族的异灵,就是可以通过自身散发出的特殊气味而迷惑他人。 虽然对于异性有着极为强烈的效用,但对于同性也还是有那么一点效果。只不过周俊将那效果最大限度的扩大,才使得徐胜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徐胜对着自己身边的青年鬼魂大喊,他很想弄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当然我对你的散发的气味起了效果。”周俊以为徐胜是跟自己说话,便很是自信且骄傲的说:“守夜人,你为什么要来打扰我?我知道你是守夜人,但我并不怕你,我们的千年以来从未受过你们的管辖。所以我们还是好好的谈谈吧,和解了对谁都有好处。” “我承认是我的不对,我现在就把这个女人还给你。”周俊说着将自己身旁的田绮罗推到了徐胜的身边,又继续说道:“现在你们两个赶快离开这里,你们身上的效果便会在几分钟之后解除。我们划清界限,井水不犯河水。我再也不去找你们,你们也不要再来打扰我。行不行?” “别听他的鬼话,你不是还带着那一个小蜥蜴的么?”青年鬼魂附在徐胜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快吃了他,说不定会有些帮助。我估计这个周俊的能力就是这个小蜥蜴给的,你吃了它说不定就能抵消掉。” 徐胜将信将疑的拿出自己口袋里的那淡黄色小蜥蜴,犹豫了一会便立刻放入嘴中咀嚼起来。那感觉真是令人作呕,就像是洗发水混合着腐败猪肉的味道,在徐胜的嘴里不断的环绕。 可是并没有出现那青年所说的情况,反而引来了周俊的捧腹大笑。他走到了徐胜的身边将他扶起,说道:“那种蜥蜴可不是你能吃的,这是只属于我们的东西。还有那种味道,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你是不是以为吃了它就会抵消掉我的干扰?对不起,这只会将其加重。” 徐胜眼睁睁的看着周俊走到了自己的面前,虽然很想挥起自己的拳头,但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受着自己的控制,双臂软绵无力,根本无法将拳头挥起。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周俊又离开了他的身边,走进了这牢笼。 他将原本躺在地上的那三个被徐胜弄昏的女人一个个的抱起,放到了属于她们的床上。并小心的为她们盖好被子,垫平枕头。随即他便走了出来,拉着田绮罗的手将她交到了徐胜的手里,拍了拍徐胜的肩膀说道:“真是可惜,我这里空出了一个床位。我原本想让田绮罗加入我们的大家庭的,现在看来只能承受这份遗憾了。她可真是美丽,就像我原来的妻子一样,放她走我还真的有些舍不得。” “行了,你们走吧。”周俊拍了拍徐胜的肩膀,对他下达了这样的指令。虽然身旁的青年一直在对着徐胜叫喊,但徐胜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双腿,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的向前迈着步。自己的双手则挽着同他一样昏沉的田绮罗的手,往着外面走去。 青年虽然很想再变作一次厉鬼,因为刚刚自己对周俊的吓唬看起来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可是自己现在太过虚弱,根本无法对活人造成丝毫的影响。正在这时他听见了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青年立刻跑到了门外却看见一队全副武装的人正朝着这里跑来。 徐胜挽着绮罗在经过他们的时候,立刻告知了为首队长自己身后的情况。原来是自己原先报警起了作用,这个为首的队长听了徐胜的描述之后立刻意识到,那些女人可能正是之前报案失踪的人口,于是便立刻召集人马赶来了这里。 可是不仅是青年看见了这一场景,他身后的周俊也看到了这个场景。他立刻意识到了事情不妙。以自己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同时迷困住这么多的人。可是他刚刚想要逃脱就被那群人厉声呵斥。 为首的那个家伙立刻朝着天空开了几枪,并朝着真正奔跑的周俊的腿部也开了一枪。子弹正好击中了他的小腿,让他立刻跌倒在了地上。 “别!别开枪!我什么都说!我什么都交代!”周俊见那群人正举着枪朝着自己跑来,便立刻双手捂头对着他们喊道。 “你是周俊?那些女人的失踪是不是你的问题!”为首的那个家伙用枪猛抵周俊的额头,对着他严厉的吼着。周俊被这几人吓得不轻,他不想让自己在这里丢了性命,于是便全部招了出来。按照他的想法,只要现在不死,以后就总有活下去的办法。 “是我,是我!就是我!”周俊一只手用力按住自己大腿处正不断流血的伤口,另一只手一直在护住自己的头部,看起来十分害怕的斜着眼睛看着自己身前的这几人。他一直都对于这种全副武装的人有着发自内心的恐惧,或许是因为自己小时候的所受的伤害。 那个为首的家伙听了周俊很快便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便调转枪头横起枪托狠狠的砸在他的脸上,这一击也使他很快便昏死过去。 那群全副武装的人见周俊已经昏倒在地,便只是留了几个人看管他,其余的都继续往着那个屋子走去。趁着这个功夫徐胜一直在贪婪的呼吸着周边的清新空气,好让自己如此昏沉的大脑尽快的清醒过来。可是他看了看自己身旁的田绮罗,似乎好像已经从那种状态之中脱离。 “你怎么搞的?喂!这是怎么一回事?醒一醒!”田绮罗看着自己身旁的徐胜,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她不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为什么徐胜会呆呆的站在自己身旁,更不知道为什么周俊会大腿负伤的倒在地上。 471 她双手用力的在徐胜的眼前挥了挥,过了好一会她才发现他的状态有了些许的好转。她赶忙询问自己身边那几位看守周俊的男人,要了他们一壶水递到了徐胜的手中,说道:“你这是怎么回事?快把这水喝了,你的嘴唇都要干枯开裂了!” “没事,我没什么事。”徐胜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那个水壶,发现里面还有不少的水。便打开了盖子喝了几口,随后又道谢几声的交到了那个看守的男人的手上。 “他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躺在地上。他的大腿一直在流血,看起来好像是昏死过去了。”田绮罗指了指面前昏倒在地上的周俊,很是疑惑的询问身边的人。 “这个家伙应该就是绑架那些个女人的罪犯,没想到藏匿了这么久。我们原先就接到过许多的报案,他们都说自己的妻子或是女儿在这里失踪,可是我们来搜查了几次都没有发现。没想到这里还有着这种地方,要不是你给我们发出了具体的位置,估计就会又让这个家伙逃脱了。”那个原先像绮罗递出水壶的男人解释道。 “我早就说他不对劲,早就告诉你不要跟他说任何的话。你看看,要不是他们及时的到来,我们还真不知道会陷入多大的麻烦。”徐胜用着一种责备的口吻对着绮罗说道。 话音刚落,为首的那个家伙便带着他的小队从那屋子之中走了出来。徐胜从他的脸上看出了怒气,还有着一丝未达目的的怨恨,他走到了那个周俊的面前,从那个男人手上又夺下水杯,喝了几口用力的吐在了周俊的脸上,并用力的扇了他一巴掌,对他吼道:“其余的人呢!其余的人都去哪里了!” 周俊听了那为首之人的话并没有任何的回答,只是将自己的头紧紧的低下,一言不发的任凭那人殴打辱骂。 “把他给我带走!我要回去好好的审审他!”那人用力的抓住周俊的衣领,很是轻巧的便把他拽了起来,扔给了他面前的手下。 他们带着那三个还在昏迷的女子走了出去,走出了这个秘密花园。虽然他们很是担心徐胜和绮罗的身体状况,但在徐胜的强烈要求下,他还是同意了让他们二人自行离开。因为这个家伙的罪证已经属实,根本不需要再有什么证人。 在走出了这儿的建筑,走过了那个大厅,来到了绿地道路之后,徐胜看见了停在那里的两辆救护车辆。他们见了这一队人的到来,几个身穿白大褂的人便立刻迎了上来,从他们的手中接下了那三个已经昏迷的女子。 他们将她们放到了担架上平躺着,先是做了简单的医疗救助,并将她们推倒了车内,准备送往附近的医院再做打算。虽然周俊现在已经是罪大恶极的犯人,等待他的不仅仅是极重的刑罚,还有受害家属及世人厌恶的眼光。 可在那几位医生的眼里他同样也是一位需要救治的病人,再说那为首之人也不希望这个周俊会因为腿部的大出血,而无法活着撑到审判他的那天。 于是他便同意了那些医生的意见,同意让他先到医院治疗一番。不过必须由着几位武警看管前去,只有这样他才会放心的让周俊离开自己的视线。 周俊听到这个消息很是喜悦,虽然很想控制住自己的神色,但自己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是被那为首的家伙察觉到。他立刻一拳击在了周俊的腹部,随后恶狠狠的对着他耳朵吼道:“别以为我是真的想治好你,我只是不想让你就这样轻易的死了,那样太过便宜你了。我要让你在监狱里生不如死,我会每一天都去折磨你!你知道为什么么?因为你绑架了一个不该绑架的人!” 周俊立刻点了点头,像是痛心疾首一般的说:“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是个十足的罪人!我不会跑的,放心!我不会跑的!” 为首的那个家伙显然是不相信周俊的言论,他想了想又朝着周俊的腹部猛抽一拳,这一拳打得他口水直流。 “嘿!徐胜!”周俊吐了吐自己口中的夹杂着红丝的口水,随后突然对着徐胜喊了几句,似乎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你还想干什么!这里有着如此多的人,难道你还想把我们全部迷昏不成?”徐胜立刻走到了周俊的面前,他用力的掐住周俊的脸,却不想再打他一下:“你还是乖乖的进去蹲牢房吧,那里面可比外面安全多了。” “快,靠的近一点,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你又想耍什么鬼把戏!我可要警告你,如果你再耍什么心思的话,我可是真的会把你的牙一个一个的打掉。” “你想不想知道我把其他的那些女人全部藏在哪里了?” “哪里?你还藏了其他的女人!”徐胜被这一句话引来了兴趣,同时引燃的还有他满腔的怒火,他用力的抓住周俊的衣领用力摇晃,对着他大声吼道:“快告诉我!快老实交代!” “对!对!哈啊哈!”周俊看见徐胜这样的气急败坏,竟放声大笑起来,“对!就是这样,我不会告诉你,我就要让你救不出那些女人。她们是属于我,她们从生到死都属于我,一个人!”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找到那些人。那个家伙如果不说的话,我会将他的牙齿一个个的敲掉。”为首的那个人拉开了徐胜,随后那个家伙便朝着那拉住周俊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快带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那一男一女两个医生随即便将车内还剩下的一个担架拿了出来,将周俊安稳的放了上去,放入了他们的救护车内。其余的几个全副武装的看守者也坐了进去,跟随车子一起朝着医院驶去。 “美丽的女士,谢谢你!谢谢你帮助了,你真是美丽的白衣天使。”周俊微笑着看着自己身旁的女性医生,并伸出手摸了摸她手腕的肌肤。 472 “把手给我拿回去!老实一点!”他们看见了周俊如此的不老实,还真的应验了他们老大说的话。他们立刻对着周俊厉声呵斥,成功的让他把手收了回来。 “不用感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那位女护士也还以温暖的微笑,“这是我应该做的。” 在告别了那群人之后,徐胜便准备带着绮罗赶快离开这里,因为他实在不清楚这个周俊的到底是如何让自己陷入昏沉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怎样的物种。或许又是什么不一样的异灵,有或许是跟之前那个程胜一样的特殊生物。 在看见自己的老板被那群身穿制服的人带走之后,这里餐厅的那些厨师全部都呆呆的站在了门前。他们有的疑惑,有的欣喜,更多的则是一脸漠然的样子,口中喃喃念道:“妈的!又要重新去找工作了。” 徐胜和田绮罗在走到了他们车子那儿时,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肚子饿了起来。他看了看自己手表,发现现在已经快到正午,如果就这样什么也不吃就上路的话,他肯定会在半路上就饿的受不了的。 他们二人互相看了看,随后便相视而笑,彼此都了解了彼此的心思。于是便下了车直接往着那个餐厅的方向走去,此刻的这儿感觉冷清了许多,不知是不是徐胜的心理原因,他总感觉自己周俊刚刚被抓之后,总是感觉这里的人并没有之前的那样多。 他们来到了那个餐厅的门前,却发现那几个厨师已经不再工作,都抓着一把瓜子靠在门上嗑了起来,吃完便随意的扔在地上。只有那个稍微年轻的帮厨,正搬了一个板凳坐在了门旁,专心的清洗起蔬菜水果。 “喂喂喂!你们在干什么?过年了?一个个的都靠在门上嗑瓜子?”徐胜看见他们懒散的模样很是生气,他感觉厨师就该有个厨师的样子,就应该像那个正坐在门前的年轻帮厨那样,即使是休息也应该干些相称的事情。 “我们不应该在这里嗑瓜子?那我们应该去干些什么?”其中的一个胖乎乎,也是嗑瓜子最快的那个厨师回应道:“我感觉我现在最主要的工作,就是靠在这里嗑瓜子。” “快进去做菜啊!你不做菜,难道要我们去吃生的东西?” “做什么做,我们的老板现在都被抓进去了。”那群厨师指了指刚刚那群人驾车离开的方向,说道:“我们再做菜又不给工钱,你要是想吃东西的话自己进去找一找,说不定还有些什么。” 徐胜很是无奈,他带着绮罗推开了餐厅前的铁门走到了那群堵在门口的厨师身旁,伸出手向着两边摆了摆,示意他们赶快给自己让出了空间。 他们二人走了进去,果然发现里面现在变的空空荡荡,原先在这里吃饭的人也因为看见周俊被带走,而害怕沾上什么麻烦便赶快的消失在了这里。现在整个屋子只有他们二人,还真的有些难以入座。 不过他们并没有看见那群慵懒的厨师所说的食物,反而只是看见了许多还未清洗的脏乱盘碗。徐胜把那些散落在地上的餐盘全都踢到一边,然后便往着后厨走去,想着那里的冰箱里应该会有一些还未损坏的东西。 果然他们在里面的冰箱中找到了一些许久之前就已经烤熟的面包,只不过为已经被包装放在冰箱里的缘故而便的十分冰冷,看来应该是得先放到车里好一会才能下肚。 当他们二人都拿着几个面包走出来之时,却发现之前那些站在门口嗑瓜子的慵懒厨师又走了进来,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一个很大的口袋,没走过这餐厅的一处便将里面还算值钱的餐具电器都塞了进去。 他们想着因为这个周俊现在已经被抓了进去,并且他们听说那还是个不小的罪行,所以就已经不可能再支付给他们应得的薪水。既然自己应得的薪水没人支付,那么也就只好自己亲自讨回来。不过对于拿里面的东西抵押薪水的主意他们都是赞同的,因为这样每个人都可以得到多余应得酬劳的报酬。 徐胜看见他们都像个强盗一样的四处掠夺,并没有多加阻挠,只是稍微的劝阻一番之后便不在说话。反正这里的东西也不属于他的财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也一直是徐胜的态度。 不过他们还是向那些厨师借了一个与他们手中样式相同的口袋,只不过他可不是想装什么东西回去卖钱,而是想把他们手中的面包全部装进去,一直拿在手中太过难看。 出乎徐胜意料的是,那群慵懒的厨师在看见徐胜想要离开之时,竟然纷纷走在他的前面为他开了门,并且很是开心的说道:“你慢走。” 可能是因为自己并没有与他们去争夺那些本就不多的餐具电器的,所以他们才会对自己和绮罗心怀感激。徐胜如此的想着,便带着田绮罗离开了那里,不再去倾听这些厨师为了一个小小的银色餐盘而大吵大闹。 不过在出来的时候,他却看见那个较为年轻的帮厨正靠在墙上抽着烟,神色哀愁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像是有着说不出的哀伤。 “你为什么不进去找些东西卖?”徐胜将那装着面包的袋子交到绮罗的手上,说是自己还要跟那个帮厨说些话让她自己先回到车里。随后便走到了那个帮厨的身边,顺着他的眼神也朝着绿地看去。 “我可不想跟他们那样,为了一点小钱就变得丧失了本心。那可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帮厨说着又微微抬起自己的手,夹着拿烟递到了自己的嘴边。 “那不是你想要的生活?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徐胜很是好奇的问。 “看看这里的样子,之前还是那样的热闹,现在却变的如此冷清。我来到这里也只是想好好的当个厨师,专心的做出满意的菜肴,给可以欣赏的品用。”帮厨很是哀愁的回答:“可是现在都不同喽!” “那你准备怎么办?是不是应该离开这里去找个更加热闹的地方?” “当然不行,我可不能因为这里落魄了而离开,就算离开我也应该在这里最为热闹的时候离开。”帮厨将自己手中的香烟扔在地上,脚尖踩上轻轻的磨灭,“我可是会继续留在这里的,我想我应该会还待在这个地方。” 473 帮厨说完便走开了,徐胜也朝着田绮罗的放心走去,他听见了身后餐厅里又传来了一阵吵闹,只不过这吵闹之中有了帮厨那洪亮的声音。 徐胜回到了车上的副驾驶位,挪了挪自己的屁股找了一个最为舒适的姿势。接下来又会是长达数个小时的无聊时期,他可得找一个不会让自己劳累的姿势。 他们驾车驶出了这片绿地,又驶进了那一片渺无人烟的荒土。接下来的好几个小时内,徐胜都在想要睡去和无法睡去之间来回挣扎,看起来很是痛苦。此刻他还真的想自己亲自驾驶驾驶车子,最起码让自己有点事情可做。 可是接连开了好几个小时车的田绮罗却不这么认为,她真想有个人能够帮自己分担一些驾驶车子的劳累。她的眼睛已经好几次的微微闭上,却又不得不的痛苦睁开。这车内就像一个“围城”,副驾驶的人想开车,正开车的人想休息。 天色渐渐的暗淡下来,可是放在车内的那几个面包早已经被吃完。徐胜拿出手机开了开地图,却发现他们才刚刚走过一半的路程。如果想要的回到家里的话,肯定还需要与之前相同的时间。 可是现在已经将近傍晚,车内的视线也渐渐模糊起来,徐胜知道很快夜色便会重新笼罩大地,如果他们不想在外留宿的话,必须赶快找到一个与之前“公路夜色”那样的酒馆。并且自己还得留着万分的小心,避免再出现之前那样的事情。 他们又行驶了好长一段时间,不过这道路上都没有再看到任何像样子的留宿之地。不是荒山乱石,就是枯草地坑,甚至连之前那个似乎已经被徐胜他们毁了的“公路夜色”酒馆,也不见了踪影。他仔细的看着外面的的景象,伴随这天空中的微微红光只能勉强看清这里的样子。 突然一只行动迅捷的野兔闯入了徐胜的视线之中,他快速的跑到了车子的前方,想凭借着自己非凡的速度从车子的前方穿过。可是这只兔子显然是对自己的速度太过自信,还未等穿过一半的路程就被他们的车子迎面撞上。 “怎么回事?”田绮罗感觉自己的车头猛地一震,好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不过之前她并没有在路得前方看到任何可能的阻挡物,她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响。她用胳膊捣了捣徐胜,说道:“我好想撞到了什么东西,你赶快下去看一看。” “为什么要我下去看,我可不想下去,外面冷死了啊。”徐胜瘫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说着话又用力的裹了裹自己衣服。没想到刚刚出发还闷热无比的这里,一入夜却变得如此寒冷。就连原先一直打开用于通气的两个车窗,也早早的被关上。 “你快一点,你快一点啊!”田绮罗用力的推着徐胜的肩膀,想将他这摊懒肉从这座椅上推开。如果是在白天的话她可就真的自己下去了,可是现在外面漆黑的一片,时不时还传来神秘野兽的叫声。也因为是这样,她始终无法说服自己走出这车子。 “好吧,好吧。我下去,我下去。”徐胜慵懒的打开了身旁的车门,却没想到因为自己一直靠着它的缘故,在这车门刚刚打开的瞬间,徐胜就已经重心失调而直接滚了出去,懒散的坐在地上。 他快速的站起,将自己身上原先盖着的薄单被窝了窝又扔回到了位子上,随后便一边搓着手,一便朝着车前走去。借着两个车灯的光线,徐胜并没有看见这前方的道路上有着什么奇怪的东西,也可能是因为刚刚车子的撞击力度太大,直接将这那个挡在车前的倒霉家伙撞飞了也说不定。 “好了,没什么东西,看你大惊小怪,我还以为你撞到了什么妖怪呢!”徐胜朝着车子内的田绮罗摆了摆手,随即便想着赶快回到还算温暖的车内,好让自己已经冰凉的双手回温。 可是才刚刚转身之时,他却看见那车子的保险杠上还想悬挂着什么物体,似乎还在不停的滴着液体,“滴答滴答”的响个不停。他又重新将刚刚才插入兜中的双手拿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朝着车前挪动。 他站在了车子的前面,两个大灯的光亮照在他疑惑的脸上,这也让还在车内的田绮罗越发的紧张,她不断的对着徐胜呼喊:“喂!你看见什么了?喂!说话啊!” 可是徐胜并没有回话,他还是那一副疑惑的神情。他弯下腰好像在摆弄着什么,不过还在车内的绮罗却无从知晓。现在她只希望徐胜不要从车子地下拿出什么可怕的东西,如果可以的话直接扔进一边的黑暗之中即可。没有必要的话,还是不要让自己看见为妙。 “看!这是什么!”徐胜突然自车底下拿出了一个血淋淋的物体,他在手中提着快步往着驾驶位置的车窗走去。 “啊!”她看见徐胜手中那个东西猛地大叫一声,虽然还未看清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光是那一团黑乎乎的样子,就需以让她心底发毛。可是在看清楚那只是一只死掉的野兔之后,她又用着一种略带鄙视的生气眼神看着徐胜,冷冷的说道:“有没有意思?有没有意思?” “哈哈,当然很有意思。”徐胜又抖了抖自己手中的那已经死去的野兔,它的鲜血也因此滴到了绮罗的衣服上,留下了黑黑的一片,味道还有些令人作呕,“只不过是一只死兔子而已,你怕什么。快一点,把后车厢打开。” “干什么?你别告诉我你是想把这个兔子放进去。”她很快的便掏出一张纸巾在自己的衣服上擦拭起来,“要是把我的后车厢给弄脏了,我可要跟你拼命。” “这可不只是一个死兔子,他还是一整团的肉啊。这长夜漫漫的,我要是饿了的话正好可以拿来火烤充饥。”徐胜用着另一手把那死兔子的小头转了过来,正对着绮罗的方向,很是得意的说:“我可要告诉你,这野兔的味道可是最好的。说实话我都很少能够看见这样的兔子,你看它这么胖,味道肯定不差。” 田绮罗看见那死兔子的头和眼睛,身体猛烈的抖了一下,她立刻转过头将那后车厢打开,把头转到一边对着他说:“快走!快走!把这死兔子拿开!” “好的,好的!”徐胜很是开心的提着那野兔跑 474 到了后面,拉开后车盖直接将那死兔子扔了进去。不过刚刚扔过他就感觉有些后悔,因为剧烈撞击的缘故那死兔子的血溅得的整个后车厢都是。不过他还是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家里再将它清洗,总比在这里清洗要好得多。 走了许久之后,天色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除了车前的那些灯光,外面看不到一丝的光亮。他们二人坐在这样的车内,越发的有着一种被世界抛弃的感觉。眼见长路黑暗的一片,不知自己是在前行还是在原地踏步。 终于他们看见道路的左前方有着微微的光亮,徐胜立刻拿出了之间在绿地购买的望远镜查看起来,发现那亮光的来源是一座二层的小房子,并且就在距离自己不远的位置。 “把车开到那里,我们不能在外面过夜。看来是老天爷看我们如此的善良,所以才在最关键的时候给了我们帮助。”徐胜拿下了望远镜,伸出手指了指田绮罗左边的方向。 “那是什么?那个亮光是什么?” “那是一户两层住宅,是一层发出的那些亮光。” “我们就这样贸然的拜访,他们怎么可能留我们过夜?” “试一试吧,我们总不能在外面过夜,况且这车子里也越来越冷的,我看你也有时候冻得发抖。” 田绮罗同意了徐胜的想法,她也觉得他们确实应该为自己找一个温暖的地方。他们将车停在了车两层住在的门前,徐胜直接打开车门下车,而田绮罗则仍然在车内坐着,等待着徐胜的好消息。 但是因为徐胜刚刚开门,致使车内吸入了更多的冷风,她用力的裹了裹自己身上徐胜的大衣,想着他们现在也只有这借宿一条路了,因为车内的温度已经无法再重新回暖。 徐胜很快的便跑到了这户住宅的门前,用力的敲了敲眼前的黑色铁门,他想通过如此剧烈的运动而使自己暖和起来,看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只是徒劳。在等待了一分钟后,徐胜发现这房子里面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于是他就再一次的用力敲了三下,想着如果再不回应的话,他可就会直接闯进去看看到底有没有人。 “你是谁?我确信自己不认识你,你想干什么?”这铁门突然被打开,可是也只是开启了一个不大的空隙。在那空隙之中徐胜看见了一个满面红光的老年男人,看起来比徐胜稍矮些许,他胡子邋遢,头发也很是油腻脏乱。 “我是开车路经此地的人,因为现在已经入夜,所以我不想再继续的开下去。请问你能不能行行好,让我们进去过一夜?”徐胜很是友善的微笑着,友善的令自己都有些不习惯。 “不行,我这里不是旅店,你还是找别家吧。”那个老年男人很快便拒绝了徐胜的请求,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几乎没有哪家敢留宿过路的陌生人。曾经也有过几家他们口中的好心人,不过都因为帮助了什么不相识的家伙,而被恶意的杀害并掠夺财产。 他说完话便想关门,可是却被徐胜又一次的用力敲开,他刚想再一次果断的拒绝,可是却发现眼前的这个小伙子拿出了一沓钞票,举在了他的眼前。 “大爷,我们不会免费的住宿的。我们会给你钱,就按照最贵的标准支付,甚至可以更多,只要你能够帮助我们。”徐胜见那个老年男人紧张的神色有些舒缓,便立刻将那沓钞票塞到了他的手上,随后又很是诚恳的哀求道:“真的,求求你了。我看你的面相肯定是个好人,你就放我们进去吧,外面太冷了。” “这。”那位大爷看见这一沓钞票,显然是有些动心,但他还是立刻将它们全部交还到了徐胜的手上,并还是像之前那样的果断拒绝。他可不想因为这些钞票,而像那些好心人家那样断送了自己性命。毕竟,只有自己的小命最为重要。 徐胜很是沮丧,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那沓钞票,知道了连这样都不为所动的人,肯定不会被轻易说服。他将那些钞票塞入自己口袋,对着那个男人说:“那打扰了,真不好意思。看来今晚真的要睡在外面了,这可怎么睡啊。” 他缓缓的转身刚想回到车内却发现田绮罗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她吃力的抓着自己身上衣服,很是担心的问道:“怎么?这家的人没有同意?” 徐胜无奈的耸了耸肩,拉着田绮罗往着车子那里走去,很是后悔的说道:“早知道我们就应该在那个绿地在住一晚,那样的话我估计到明天晚上就正好能够到家了。” “算了,这家人不同意也很是正常,谁会无缘无故就放陌生的人到自己家里,况且还是在这样荒凉之地的晚上。” 正当他们两个刚刚走到车门前,身后突然又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叫喊:“那两个家伙!进来吧,你们进来吧。” 徐胜欣喜的回头望去,发现刚刚那个铁门的还没有关上,这才知道原来那个老年男人一直在暗自的观察着他们。他立刻带着田绮罗走到了那个门前,并将自己口袋里的那一沓钞票又塞进了那位大叔的手里。 “等一等!”可是徐胜他们刚想进去暖暖身子,就又被那个大爷阻拦,他站在门前伸出手挡住了徐胜的去路。 “怎么?是嫌我钱给的少?那你开个价吧,只要我能支付的起,我当然都可以支付。”徐胜很快就意识到可能是自己钱给的少了,毕竟这样的家伙可能会借此大宰自己一把。不过无论他开出多少的价码,徐胜都必须接受,因为他只想和平的进去住宿,不想再大动干戈。 “当然不是,把你们的证件都拿出来给我看一看,我想要知道半夜进入我家的两个家伙,到底是谁。”那个老年男人很是坚定的说道,看起来不像是在说笑。 虽然徐胜他们很不想向别人出示自己的证件,但他们也很能理解这个男人的合理要求,毕竟如果知道了他们自己真正的身份,心里起码还是会安心一些。 475 可是出乎徐胜意料的是,那个老年男人接过他们二人的证件之后,看完便立刻拿出手机拍了几个照片,然后便将那些证件交还到了徐胜和绮罗手上,解释说:“我已经把这些证件上传到我的个人网络主页上了,不过你们放心,等你们明天离开之后,我肯定会将那些图片全部删除。” “没想到大叔你还是那么时髦的人,竟然连自己的个人网络主页都有了。相比之下,我认识的一个年老的家伙可就老土的多。”徐胜尴尬的笑了笑,随后便在他的允许下走进了屋内。 “老人也要多接触新潮的事物啊,这是我儿子告诉我的。”他骄傲的回答。 刚刚走进屋内他们二人就感觉到了极为舒适的热度,看来这里面应该是烧了什么壁炉的缘故,所以才会跟外面的温差如此之大。他们看见在这一层小小的客厅内,挂着厚重花纹落地窗帘旁的餐桌上摆着一个棋盘,棋盘的一边坐着一个头发浅灰的老人。 原来在他们还未到来的时候,这位老人便一直跟自己的老伴在下着象棋,这是他们唯一的共同爱好,每晚坐在一起下棋的习惯已经持续了几十年。经过后来的谈话得知,这位老年男人名叫徐林,因为之前是老师的缘故,他很喜欢别人称呼他为徐先生,而他的老伴,也自然而然的被熟悉的人称为徐女士。 “嘿,我们应该重新来一盘,刚刚我出去耽误了一点时间,现在这一盘的思路我全都忘记了。”徐先生重新坐到了餐桌上,对着面前的老伴说。其实他并不是真的忘记了自己原来的思路,而是自己之前刚刚犯了一个失误,这个失误足以让原本可以赢得的棋局变成完全的劣势。 “当然不行,我可不会上你的当。刚刚你可是下了一步臭棋,别以为我没有看见。”徐女士很快便拆穿了他的谎言,她用着一种看穿阴谋的眼神盯着面前的徐先生,这也让他还未喝酒便变得脸颊通红。 结果当然可以预料,徐先生因为之前那个失误,而使得原本志在必得的局势完全葬送。他悔恨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用着一种类似唱戏一般的语调说道:“哎呀呀!哎呀呀!失误了!失误了!” “这两个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家里?”这时徐女士才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这两个家伙,相比于神色憔悴的徐胜,她更喜欢面容无害的田绮罗。 “男的叫徐胜,女的叫田绮罗。他们说是晚上路过了这里,因为外面太过还冷,所以想在这里借宿一晚。”大声说完之后,徐先生便又走到了徐女士的身边,小声的附在其耳边说道:“你放心,他们的证件我都已经传到网上了,如果他们敢做出什么事情的话,警察肯定会第一时间就赶来的。而且他还给了我好多的钱,看起来不像是会图钱犯事的人。” 听自己老伴这样一说,那位徐女士便立刻站了起来,理了理自己脏乱的围裙,对着他们说道:“真抱歉,刚刚收拾好晚餐就来下棋了,没想到我的身上这样的脏。你们有没有吃饭?想不想来点什么,我看你们肯定没有吃东西,你看你的小脸都饿的发白了。”徐女士很是怜惜的看了看面前的田绮罗,她一直都很想有一个像她这样的女儿,但没想到只有那么一个叛逆的儿子。 “如果可以的话,真的谢谢你了。说实话我们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肚子早就饿的乱叫了。”田绮罗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果然如她所说的那样空空瘪瘪。 “那你们就赶快坐下吧,我现在就去给你们做。稍等一会,稍等一会就好。”徐女士说完便朝着厨房跑去,其身姿不亚于一个正跑向衣店的年轻女子。 “快坐下吧,喝点热水。”徐先生搬来了两个椅子放到了桌子两侧,招呼他们二人坐下之后便又拿来了一杯热茶,给他们各自倒了一杯。“我们一直都很想要一个女儿,她一直都喜欢女儿。可惜我们只有一个儿子,要是女儿的话,估计也就有你们这样大了。” 说话的功夫徐胜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稍稍点头之后便直接往着门外走去,过了大约一分钟后才折返回来,手中还拿着那只血淋淋的死兔子。他走进之后将门重新关上,随后将那死去的野兔带到了厨房,交到了徐女士的手上:“这是我们在来到时候不小心撞死的一直野兔,就麻烦你帮我们烧一下吧,我可是很久没有吃到这样的兔子了。” “呦!”徐女士立刻擦了擦自己的沾水的双手,抓住那只兔子的腿颠了颠,神色很是欣喜的说道:“这样胖的兔子我都没怎么见过,你还真是撞上好运了。可以,正好我也想尝尝这样兔子的味道。” 徐胜笑着道谢几声之后便从那厨房走了出来,他实在受不了里面的那种味道,并不是常规厨房的那种充满着洗洁剂的味道,而是一种疏于清洗的脏乱气味。 徐胜又重新坐到了那摆着棋盘的桌子旁,应着徐先生的要求和他下了几盘棋。不过徐胜这才发现眼前的这个老头的棋技是真的很差,徐胜必须想方设法才能让自己故意输的不那么明显。 不过在下棋博弈之中,徐胜也了解到了许多关于这个徐先生的事情。他说他以前就是一个老师,在一当地的一所小学任教。不过那所小学后来因为设施安全不合格被取缔,他也就没有继续从事老师的职业,转而去干起了贩卖野味的生意行当,碰巧也赚了不少钱。 不过或许是老天爷对于他经常捕杀野味的惩罚,他在年轻之时一直都没有子嗣,直到中年才生有一个儿子。他的儿子差不多与徐胜一样的岁数,但他并没有与徐先生住在一起,而是选择外出打拼。据说是做了什么工程公司的老板,每年也就只有过年才能待上几天。 交谈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徐胜面前的茶杯中热水也是添了一杯又一杯,在他们都快要昏昏欲睡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徐女士的声音:“让你们久等了,现在都打起精神来吧。” 476 徐胜立刻站了起来,搓了搓自己的双手将那徐女士手中餐盘上的菜品接了过来。田绮罗也很是自觉的将那桌子上的棋盘拿到了一边,将那菜品端正的摆在了桌子中间。虽然仅仅只是上了两个菜,但对于徐胜他们现在来说已经很是知足。毕竟在这样的地方能够吃上一顿热的东西,就已经是谢天谢地的幸运。 在他们二人的再三要求下,一开始还有些害羞推脱的徐先生和徐女士最终还是也坐到了餐桌上,跟他们一起平常这难得一见的肥美野兔。或许是因为他们四人之间还有些陌生的缘故,所以每个人吃饭的姿态都很是优雅,一改以往的粗鲁之色。 可是正当他们在专心的享受美味之时,却发现自己身后的大门又再一次被敲响,只不过这一次传来的声音短促且有力,像是有着什么家伙迫切的想赶快进入这里。 “今晚你们家里要来客人么?”徐胜放下了筷子,谨慎的看了看身后那门。他感觉到此刻正站在门外的是一个无比坚毅的家伙,最起码他发出的气息让徐胜感觉到很是不安。 “不知道,我并没有接到什么消息。”徐先生也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筷子,轻步的走到柜台上,将刚刚才放进去的那把手枪重新拿了出来,塞到自己腰间。随后小心翼翼的朝着门口走去,神色看起来十分慌张。 他稍稍的将门打开了一个小缝隙,顺着那个缝隙看去他看见了一颗白色的眼珠,正一动不动的顺着也缝隙看着自己的眼睛。他猛地向后一退,随后便严肃的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在半夜敲我家的门?” “老徐,你还能不认识我?快一点把门打开,外面都快要把我冻死了。”一声低沉且沙哑的声音,这声音说的徐胜自心底发毛,他不知到经历过什么的男人才能有着这样的嗓音。 “是你啊,我这就开门。”徐先生听了那低沉且沙哑的声音,确信了能发出这样声音的人肯定就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家伙。他殷情且急切的为他打开了门,向刚刚走进这里的那个家伙表示了热烈欢迎。可是那位被徐先生迎进来的那个家伙却似乎不怎么领他的情,只是大步的走进里面。 正在这时徐女士像是习惯一般的立刻站了起来为他让了位置,而那个家伙便直接坐了下来,随后只是简单的朝着徐女士点了点头。徐胜看着眼睛的这个家伙,他长着一双小眼,面色看起来很是红润,还戴着一个军绿色的帽子。 而徐先生也赶忙的为他倒了一杯热茶,随后便向着徐胜二位介绍道:“这位是我们这里的警长王军,原先是军队的士官长,后来退伍了来到我们这里。” 警长在徐先生的介绍完成之后,便招呼他坐下,随后摘下自己帽子向着徐胜他们二人笑着点了点头,问道:“你们二位是?为什么我之前没有见过你们。” “他们是半夜路过这里的旅人,因为没有找到地方留宿,所以我就收留了他们。这位名叫徐胜,他旁边的那位名叫田绮罗。”徐先生说完又向徐胜他们询问了一遍自己说的对不对,因为他知道自己经常会忘了才记住的事情,所以害怕说错了他们二人的名字。 “徐胜?田绮罗?”警长若有所思的念叨着,“这两个名字很有意思,我想你们的父母在想它们时肯定花了很大的功夫。” 这时刚刚走进厨房的徐女士端来了一副干净碗筷,那干净的瓷碗里还盛满了热气腾腾的米饭。那警长接过了那副碗筷,随后便拿着筷子对着桌子上的其余三人说道:“你们吃啊,不要因为我来了,就这样拘束。就像当作自己家一样,就像当作自己家一样。” 徐胜见这位警长如此的不见外,看起来应该是这家的主人关系很不错,但为什么这位徐先生在他的面前如此的卑躬屈膝,可能是畏惧他警长位置的权利。徐胜也不想再多管他们二人的事情,可能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说不定。 “你为什么会在晚上出行?以往你都只是在白天外出执行公务。是不是出了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情,你能不能给我们透露一下。”徐先生先是敬了警长几杯酒,随后很是好奇的问。 “确实是出了什么很是紧急的事情,我告诉你了你可别随便告诉别人。”警长小声的对着徐先生说:“这件事情可不能随便乱说,因为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具体的原因。” “当然,当然,我是知道规矩的。”徐先生两个脸颊通红,他信誓旦旦的拍着自己的胸脯,说自己绝不是随便说话的家伙。 “我告诉你们,距离我们这里不远的地方又死了十几个人。”警长左手挽着徐先生的脖子,或许是这烈酒拉近了他们二人的距离。他用一种很是疑惑的语气说道:“那十几个人都是来这里旅游的家伙,你说他们没什么事待在家里不好,为什么非要出来旅游。这下好了,被路过的几个野兽祸害个干净。” “这有什么不知道具体的原因的?不就是几个畜生杀了另几个畜生么?”徐先生说完便觉得自己刚刚好像说了什么很是幽默的话,哈哈大笑起来。 “如果只是这样当然没有什么,可是你们知道我看见什么了么?”警长的语气越发的阴冷,好像是在说着一件连饱经沧桑的自己都害怕的事情:“那三个狮子在走进他们所待的旅馆的时候,是排着一个整齐的队伍了。我的老天,我可是不在说笑,它们真的是在整齐列队,就像整齐行军的士兵。” “整齐行军的野兽?你是不是喝大了,所以才胡言乱语?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是亲眼看见的?”徐胜双眼紧紧的盯着眼前的这个警长,极其严肃认真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虽然徐胜很不想相信这样的事情,但越来越多古怪事情的出现,已经是他愿意相信一切违背常理的事情。即使那些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范围,但他总是愿意相信那些神秘的事物。 477 “我当然不是在胡说八道,我向老天爷发誓,就算他老人家喝醉酒会说胡话,我也不会说胡话。再说我根本没有喝醉,老徐,我喝醉了么?”警长朝着徐先生打了一个酒嗝,在得到他否定的回答之后,警长接着说道:“我们后来查了监控录像,真的看见那些野兽在整齐行军一般的行走。那为首的畜生好像是它们的领队一般,引领着一群畜生四处行军。” 警长又端起了一杯热酒,猛地送入肚中,说道:“你知道那样有多恐怖么?他们排成一队的进去,随后便四散开来残杀旅客。然后又整齐的列队走了出来,消失在无边的荒土之中。要是我遇到了它们,就算我有枪我也会赶快逃跑,我感觉我不可能敌得过有组织的它们。” 又是几杯热酒下肚,警长的眼睛更加亮了起来,继续侃侃而谈。坐在他身边的徐先生和坐在火炉旁的徐女士正怀着强烈的兴趣看着眼前的这个警长,似乎他口中自己的惊险经历无时无刻不吸引着他们的好奇。警长也解开大衣露出自己肥大的啤酒肚,谈起以往在各处游历之时的奇闻异事,谈起曾经参与过的种种战争,谈起以往相处过的陌生人们。 虽然这些事情他早已经说过无数遍,但每每再次听起,徐先生和徐女士总会有着像是头一次听到那般的热情。 “嘿!我的朋友们!我可告诉你们,如果你们想出去旅行,你们去哪里都好,千万不要去印度。”警长突然想起了这一茬,“你们知道是为什么么?因为那里实在太过脏乱了。那里的家伙跟家畜一起入睡,跟腐尸一起起舞。他们觉得自己是距离神最近的子民,所以便如此的随意生活。” “嘿!老兄,你原先跟我说过许多关于你在印度的事情,它们可真是太有意思了。”徐先生拍了拍警长的肩膀说:“你还记得么?你原先跟我说过的那个关于神秘兔爪的东西,我可是一直记得的。” “神秘兔爪?那是什么东西?”田绮罗来了兴趣,她终于听到了一个能够引起她兴趣的东西了。 “这个。”警长显然是对于徐先生的大嘴巴有些不满意,但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没什么,就是一个兔的爪子。据说好像是有着什么巫术魔力,能够帮持有者实现他们的愿望。” 警长说完便看着自己身边的四人,他们各个都满怀期待,似乎希望着自己能够再说出什么令人震惊的内容,好满足他们旺盛的好奇心。他心不在焉的将空酒杯拿到嘴边又放下,竟然发现徐女士没有为自己再填满热酒。 “看吧,就是这个。”警长拿起身边的干布擦了擦自己潮湿的双手,随后便伸出口袋中拿出了一个很小的,干巴巴白色爪子,看起来最多只有香烟大小。他将那爪子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随后说道:“就是这个,据说是有着神秘的巫术魔力。” 他们四人看着看着面前的这个爪子,虽然田绮罗一直对它感兴趣,但却没有敢伸手去摸了摸。其余的徐胜和徐女士也只是紧紧的看着爪子,也没有想要触碰的意思。 反而是徐先生,他果断的将那爪子拿在手里,仔细的端详起来。但看了许久也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特别的地方,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只兔爪而已,跟桌子上那刚刚吃掉的野兔爪子很是相像。于是徐先生便将那爪子放回到了桌子上,对着警长问道:“它有什么特别的?我看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死兔子骨头而已。” 警长听了徐先生这般怀疑的话,很是激动的说:“这当然是特别的东西!据说是一个游方的高僧为它下了一道咒语。那高僧是真正的圣人,他对于迷失方向的世人很是惋惜,便施下这道咒语,告示人们命运仍然主宰着人们的生命,而那些企图抗拒的家伙将会遭遇不幸。他将那道咒语施于这个兔爪上,能够使持有者实现三个不同的愿望,对应这兔爪上的三个爪子。” “你们,你实现愿望了么?既然你拥有了这个兔爪,你实现了自己的三个愿望了么?”徐胜很是聪明的反问道。 “我提了。”警长的脸色突然变得很是难看,看起来毫无血色。他高高举起的手也显得无处安放,只得一直举在空中。 “那你提了愿望,你实现了么?”徐胜继续穷追不舍的问道。 “当然!当然!”警长显得更加激动,他的声音像是丛林中嘶吼的野兽:“我当然实现了,我当然实现了我的三个愿望。” 在场的其余四人听了这话都不再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兔爪,似乎他们真的发现了它身上的魔力,就是能够时时刻刻的吸引着他们的注意力。 “既然你已经实现了你的三个愿望,那么这个兔爪是不是就对你没什么用了?你为什么还要一直随身带着它?”突然徐先生打破了原有的宁静,其粗狂的声音好似平原中的一声惊雷,震荡着其余几人的内心。 “准确来说,应该是对我没什么用了。但我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置它,总觉得直接扔了不好,所以也就一直带在身上。没准哪个时候自己不在意就丢了出去,那样也算是最好的结果。”警长很是随意的回答,感觉如释重负。 “我曾经想要卖掉它,但却总想不出到底该卖出何种的价钱。况且那些家伙根本就不想买,他们不相信这是什么高僧施法的东西,更不相信我编出这是一截妖精的尾巴的这样的瞎话。大多数人还是想要先试一试是否应验,随后才会决定到底付不付钱。”警长又接着补充道。 “那你现在到底想要怎么处置它?我觉得它现在已经成为你的一个麻烦了。”徐先生接着问道。 “不知道,我也就只好一直带着它了。总不能随意的扔在路边,或是塞到陌生人的怀里的吧。”警长说着,又喝了一口杯中新添的热酒。 “给我吧,好不好。既然你已经不想要了,那么就把它给我吧。”徐先生说着又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几张钞票,徐胜看见了那是他之前付给他的那沓钞票:“我可以付钱,我可以买下它。” 478 “你真的想要它?”警长见徐先生如此的诚恳,便直接将那兔爪交到了他的手上,口中还说着:“以我们的交情,我就直接送给你了。把那几张臭钞票拿回去,我可不是那样贪图钱财的人。” 徐先生欣喜若狂的道谢了几声,随后便将那兔爪装到了自己的口袋中。但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很是好奇的看着警长的眼睛,问道:“对了,它是如何帮助我实现愿望的?换句话说,就是我该如何做?或是说些什么咒语之类的?” “不用,你不用做那些滑稽的事情。”警长说着举起了徐先生的右手,接着说道:“你只需要右手举起这个爪子,然后大声说出自己的愿望就行了。但我可要警告你,你如果这样做的话后果会非常的严重。” “知道,知道,我会注意的。”徐先生将那兔爪捧在手心,小心的呵护着,生怕它不小心掉落到地上而摔的粉碎。他很疑惑为什么这位警长一直要劝说自己不要使用这个爪子,而且还说什么后果很严重。 在他现在看来这位警长现在能够混的飞黄腾达很有可能就是借助了这个具有魔力的爪子的帮助,他现在可得好好想着自己到底该说些什么愿望。 “听起来就像是女巫的法杖,是不是?”徐女士也跟着高兴起来,她学着电影里女巫挥舞法杖的样子,嘴中说道:“如果可以的话,就让我再长出一双手吧,那样我做起家务来就不用那么劳累了。” 屋内几人听了徐女士那滑稽的愿望之后,都纷纷笑了起来,除了那个带来兔爪的警长。他一直很是严肃的看着徐先生,并且很是认真的说道:“老兄,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如果你真的想要提些愿望的话,我建议你一定要提一些明智的,一定要深思熟虑。” “那就这样吧,我也已经吃饱了。那我就先走了,我还要在明早天亮之前赶到那个发生命案的地方,您们就祝我,还有祝你们自己好运吧。”警长感觉自己不想再继续待在这里,于是便拿起了身后衣架上自己之前挂上的大衣,重新披在了自己身上。并且让徐女士往自己的大水壶里倒满了热茶,随后便又重新走回了屋外冰冷的黑暗之中。 “嘿!快将它拿出来,我要看看它到底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好东西。天呐!难道是我们之前的善良感动了老天爷?所以他老人家才给我们带来这样好的事情!”徐女士在送走了警长之后,便立刻将大门关上又重新走到了他老伴的身边,一脸期待的看着徐先生手中的那个兔爪。 “怎么?难道你现在来了兴趣了么?”徐先生斜眼笑着看着自己的老伴,用着一种嗔怪的语气说道:“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我看你之前可是一点也不相信这个能够给我们带来好运的东西。” “你们真的要这样做么?刚刚那个警长大叔可是说这个东西很是危险啊!”田绮罗有些担心,她看着徐先生手中的那个兔爪着实诡异,似乎有着一种引人至恶的魔力。 “我劝你们还是要三思而行,如果真的想要许下什么愿望的话,那你们可要好好的想一想到底应该许下什么愿望。”徐胜也很不赞同他们使用这个爪子,毕竟如果它真的有着什么咒语魔力,如果出现了异常失控,那样可就会酿成大祸,“你们没有听见之前那个警长所说的话么?如果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愿望,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 “我们当然知道,我们只需要好好的想一想不就可以了。”徐先生对于徐胜和绮罗的反对看起来有些不满,他甚至以为他们这样说都是因为他们也对这个兔爪有所觊觎,“我们只需要先提一个小小愿望,一个很容易就能够实现的愿望。” “你觉得我们应该提些什么愿望?什么样的愿望是能够轻易实现的?”徐先生突然转身询问自己的老伴,因为他自己现在实在想不出什么样的愿望才是容易视线的,他现在的脑子里都是一些听起来很是天方夜谭的想法。 “我们后屋的房顶有些漏水了,我们需要一些钱去把那个屋顶修好。”徐女士回答,“让我好好想一想,大约需要三千块钱。没错,大约需要三千块钱,才能彻底把它修好。” “只是三千块钱?这个愿望太过容易了吧。”徐先生看起来是对于这个过于容易的愿望有些不满,他对着身旁的徐女士说道:“你再想一想,三千块钱也太过容易了吧!我可不想为了区区三千块钱就浪费了一次愿望。” “这有什么?就算是这一次的次数用了,还有两次剩余的次数,我们大可以再说些困难的愿望。再说了,第一次就提困难的愿望,要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后果,那样可就不好了。”徐女士说着,神色有了一些慌张。虽然她真的很希望这个有着魔力的兔爪能够帮助自己改善生活,但打心底了还是有了一些恐惧。 “好的,就按你说的做。”徐先生将那兔爪小心的握在自己的右手手下,随后高高的举起,嘴中还不断念道:“我要三千块钱,我的愿望是要三千块钱!请你快一点实现我的愿望吧!” 此话说完,屋子里面格外的安静。没有一个人敢轻易的发声。四个人都静静的看着徐先生手中的那个兔爪,希望它能展现出什么非凡的迹象。 可是随后徐先生却看到了一幕毛骨悚然的场景,他看见那白色兔爪突然动了起来,就像是一条白色的细蛇在他的右手上盘旋绕圈。他害怕的尖叫一声,随后猛地将那爪子扔到了地上。 不过还好那爪子并没有损坏,徐女士立刻跑到前面蹲下捡起了那个刚刚被扔开的兔爪,拿在手里用纸巾小心的擦拭起来,并用着一种怪罪的语气问徐先生:“你干什么!为什么要把它扔掉!要是摔坏了怎么办!” “我看见了,它动了!当我在祈求我的愿望之时,我看见它像是一条细蛇,在我的手上扭动!”徐先生惊恐的叫喊着,但换来的确实其余三人疑惑的眼光。 “不行了,我们绝不能再用这个兔爪!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徐先生见到刚刚那个令其毛骨悚然的场景之后,于是便再也不想继续使用那个兔爪。就算是它真的能够帮他实现什么愿望,他也不想再冒这个险。 479 “亲爱的,不用担心,我确信那就是你的幻觉。”他的妻子徐女士很是关切的问道:“是不是你之前喝了太多的酒,变得有些醉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你可得赶快去休息休息。” “你们刚刚真的什么也没有看见?那个兔爪直接变成了一条白色的细蛇,在我的手上不停的扭动,可真的吓死我了!”徐先生觉得自己老伴说的话不怎么可信,又接着问起徐胜和绮罗的看法。毕竟那是自己真真切切看见的东西,他不可能轻易的放弃自己的想法。 “没有,我们什么也没有看见。可能真的是你出现了幻觉了吧,刚刚那个爪子并没有变成什么白色的小蛇。”徐胜老实的回答着,身旁的田绮罗也一直在点头。 “不行,我们真的不能再相信这个东西了,快把它给我!”徐先生觉得自己不能再等待下去,便一把夺下徐女士手中的那个兔爪,看也没看的直接将它扔进了火堆之中。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却令在场的几人更加疑惑,那白色的兔爪在凶猛的烈火之中并没有受到丝毫的损害。似乎这火焰的温度并没有对它伤及分毫,甚至连骨头的白色也没有变化。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连火也烧不坏它?”徐先生很是疑惑的问道。 “不知道,可能真的是被那个高僧施了什么咒语魔力吧。只有那样,它才不可能被轻易的损坏。”徐胜很是认真的回答。 “咚!咚!咚!” 就在他们四个人专心致志的盯着灼热的火焰之时,身后的大门又再一次的被敲响。 “这么晚了,又会有谁来这里?该不会又是什么奇怪的家伙吧!”徐胜问身旁的徐氏夫妇。 “不知道,可能是警长吧。或许是他因为这么晚了自己确实无法再继续行走,想在这里借宿一宿。又或许是,他在我们这里丢失了什么东西。”徐女士虽然如此说着,但自己的心里清楚,警长是不可能再次回来的。 “别乱猜测了!我现在就去开门,看一看不就真相大白了!”徐先生壮了壮胆子,往着大门的方向走去。手中还拿着之前的那把手枪,以免在必要的时候自己还有还手之力。 待徐先生战战兢兢的走到了门前,伏在门上稍稍的打开一个缝隙之后,却发现这大门的另一面站着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男人。事实上徐先生根本就无法确定那个家伙到底是不是男人,因为他只是穿着一个肥大的深灰色大衣,亮黑色的帽子也看起来十分肥大,厚厚的帽檐完全遮住了他的面容。 “你是谁?为什么要来这里?”徐先生小声的询问外面的那个家伙。他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以免让门外的那个家伙知道自己胆怯的心理;他努力将自己藏在还算坚硬的门后,以免那个家伙知道了自己只是一个体弱的老头。 “请问是徐先生么?”门外那人很是礼貌的回应。这声音听起来没有一丝的恶意,甚至还有那么一点愧疚的意味。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我好像不认识你。”徐先生更加的警惕,他的右手已经紧紧扣在了腰间的手枪上,随时准备与这个可能强行闯入的家伙决一死斗,“我可告诉你,现在里面可是有着五六个壮汉,如果你想闯进来的话,可是有你的好苦头吃!”徐先生故意放粗自己的音色,装作自己还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 “徐先生,请你不要担心,我是蓝天公司派来的。”那位来客很是不安的站在门前,右腿好几次的抬起却又再次放下,似乎想要走进这里,又不知是什么原因而犹豫不决。 “蓝天公司?那不是我们儿子所在的公司么?”徐女士很是好奇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家伙,她注意到眼前这人穿着考究,就连那手中的帽子也崭新且有着丝绸般光泽。她立刻意识到可能是自己刚刚许愿的三千块钱要来了,于是便热情的邀请这个家伙进到屋里来。 可是那个来客似乎还在犹豫,第三次的徘徊他终于走进了这里。与此同时徐女士立刻接下了来客脱下的外套,并就自己家中如此的脏乱而保持着歉意。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他,希望他能告诉给自己什么好消息,或者直接将那三千块钱交到她的手上。 奇怪的是他一直在沉默,许久之后才张开了嘴巴,一字一句的吐露出了几个字:“我是受人所托来的。” “有什么事情么?”徐女士见那个来客的神色很是不对劲,她越发的意识到他带来的可能不会是什么好消息。此刻的徐女士还真的希望他就是平常的留宿游客,但还是鼓起勇气,稳住自己的心情问道:“是我儿子有什么事情么?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来客并没有立刻答话,而是直接从自己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黄色塑料袋,交到了徐先生的手上。他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是一代钞票,徐先生不用清数就知道这肯定是整整三千块钱。 “怎么样?我就说嘛!是你想多了。”徐先生笑着将那装着钞票的塑料袋子手下,对着身旁的徐女士说道:“我就说嘛,他肯定不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坏消息。别急着下定论!”突然他有用很小的声音对着徐女士说道:“怎么样?看起来是那个兔爪其作用了,我们这下可发大财了!” 可是来客却突然说道:“非常抱歉!真的非常抱歉!” “他出事了?伤的重不重!他在哪里?”身为母亲的徐女士急切的问道,似乎如果自己不快一点发问的话,自己的儿子就真的会遭遇不测。 “没有痛苦。”来客低下了头,缓缓的说出了这四个字。 “哦!多亏了老天爷!”徐女士先是长舒了一口气,双手也做出了祈祷的姿势。可是渐渐她才明白过来这四个字的意思,她的神色突然僵硬止住。可是当她看到自己的担忧在那位来客扭曲羞愧的脸上得到证实之后,她更加的感到窒息,只得一只手搭在身旁还未反应过来的丈夫肩上勉强支撑。 480 长久的沉默之后,那位来客终于又开了口:“他是被卷进了机器中的。” “卷到了机器里?”徐先生伸出颤抖的双手握住面前这人的肩膀,很是激动的说道:“他怎么可能卷进了机器里!他又不是工人,他是主管人员,他又怎么可能被卷进机器里?” “昨天是他例行检查的日子,因为有一个机器不小心的出了故障的缘故,所以他便想着去好好的检查一番。可是刚刚开始检查的时候,谁都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来客的语气很是沉稳,似乎想用着这样的语气减轻面前这二人的痛苦。 “就这样?被卷进了机器里?”徐女士的嘴巴呆呆的张着,似乎还想说出什么话,但始终没有说出口。问徐先生则面目表情的注视着窗外的黑暗,似乎想从里面找出些什么,他将妻子的手放到自己的手心按着,就像他们彼此相伴几十年的习惯那样。 “他就这样孤单的离开了我们,这是最难以接受的。”徐先生对着面前的这为来客说。他随后又转身对着身后的徐胜还有田绮罗说道:“真是抱歉,让你们听到这样的话。可是我们的儿子,我们的儿子死了。” 来客猛地咳嗽了几声,想将面前几人的注意力再重新转移到自己身上:“公司希望我,带着诚挚的同情向你们慰问。我们对你们所遭受的巨大的打击而感到深切的抱歉,但这只是公司的决定,我只是一个前来传话的人。该死!我认为这样远远不够!”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徐女士很是生气的说道,这也让那位来客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来客继续说道:“虽然我们公司对你儿子的遭遇很是抱歉,可是我们的那几位该死的领导却不承认你儿子的死与公司有着任何关系,也认为自己并没有什么责任。但鉴于他以往做出的卓越贡献,所以还是想赠送给你们一笔钱作为补偿。” 虽然他们二人都知道了那袋子中所装钞票的具体数目,但还是自干裂的嘴中问出了这几个字:“多少钱?” “三千块钱。” 这对年老的夫妇同时发出尖叫,他们悔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决定。站在一旁的徐胜和田绮罗也很是惊奇,没想到那个兔爪所施展的魔力虽然真的带来了钱财,但却是以他们二人的性命作为交换。 这一切到来的太快,他们甚至都不敢确信这真的就是事实。他们很是希望自己能再喝点酒然后好好的睡上一觉,醒来之后便一切都恢复原样。没有什么想要留宿的家伙,没有什么突然到访的警长,更没有什么诡异且有着魔力的兔爪。 他们在悲痛之中送走了那位来客之后,便心灰意冷的坐回到了桌子前。徐女士沾满泪水的双眼紧紧的盯着面前的火堆,似乎想从里面再多得到一些久违的温暖。突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口中大喊:“兔爪!兔爪!兔爪在哪里!兔爪在哪里!” “你为什么要这样问!那就是个不详的东西!我已经把它烧了!我已经把它烧了!”徐先生倒是很认清事实,对着身旁的妻子大喊道:“他已经死了!无论我们再做什么!他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 “快告诉我它在哪里!你这个老不死的!快一点告诉我它在哪里!”徐女士看起来已经快要癫狂,她不断的用力摇晃着自己丈夫的身体,似乎也只有这样她才能够忘记刚刚失去儿子的痛苦。 但是她的丈夫却也无法抗拒自己的妻子的要求,虽然他的脑子里已经大致猜到了她那恐惧的目的,但最终还是告诉了她那兔爪的位置。因为他心里清楚,那个为他们带来厄运的兔爪,现在说不定已经被火堆中的烈火烧成灰烬。 直到她的丈夫告诉她,她才意识到原来那个爪子之前已经被扔进了火堆之中。她在自己心底里暗暗的骂着自己,为什么会忘记了那个此刻还躺在火堆中的爪子。她必须赶快去把它拿出来,不能再浪费任何的时间。 她赶快跑到了那个火堆的旁边,仔细的望着燃起的烈火。令她感到欣喜的是,那兔爪在烈火之中灼烧了那么长的时间,竟然看起来没有一次的损坏。可是徐女士刚想直接将手伸入火中,就被那灼热的火焰所烫回。 她焦急的四下寻找起来,终于找到了那个之前一直使用的铁钳子,她很是熟练的使用着它,将那兔爪夹了出来直接扔入了凉水之中。过了些许时间之后,她认为那爪子的温度可能已经没那么高了,便直接伸手将它拿了出来,并用干燥的布巾仔细的擦拭。 “亲爱的,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们真的不能在这样做了。”徐先生虽然也很是悲痛,但他却作为一个男人,必须尽快的振作起来。他必须阻止自己妻子疯狂的想法,尽管自己也很想那样做。 “你不能理解!你一点也理解不了!他是我的亲生儿子,他是我身上的一块肉啊!”徐女士直接将那兔爪强行的塞到了徐先生的手中,对他说道:“快一点!许愿!让我们的儿子回来!” “不行!那样太疯狂了!况且我们还不知道这个兔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或许它会为我们继续带来什么厄运。”徐先生显然是不想施行这个疯狂的点子,他已经看过了手中爪子变成细蛇的场景,并且确信那就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所以他必须劝说自己的妻子,不做傻事。 “它确实有着魔力!我们都见识过了!”徐女士依然很是激动的说,她的双手不断颤抖,似乎随时都想要把那兔爪夺回到自己的手中,“我们刚刚许愿了三千块钱!它就真的为我们带来了三千块钱!” “那是巧合!根本不可能是真的!那个来客从我们儿子的公司到达这里最起码需要几天的时间,说明我们的儿子是在几天前就已经死了!那根本就不可能是这个兔爪搞的鬼!”虽然徐先生嘴上如此说着,但心里也是在一直犯嘀咕,这真的只是巧合么? 481 徐先生见自己单薄的话语显然无法真正的阻止妻子的想法,便不断的用眼神示意着自己面前的徐胜二人,希望他们也能够为自己说些话。虽然田绮罗很想说些什么,但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所以即使想说什么,也无从开口。 倒是徐胜很快的了解到徐先生的心思,也跟着劝说道:“我想那真的只是巧合,只不过碰巧撞上时间了而已。再说就算着兔爪真的有什么能够实现愿望的魔力,但那个家伙说你的儿子是被卷入机器而死,我想身体已经变的不成样子。就算他真的回来了,你能接受得了他那个样子么?” 糟了!糟了!徐胜感觉自己好像是说错了话,看起来非但没有造成什么帮助,反而更加激化了作为母亲的徐女士想要见到儿子的迫切之心。她立刻将自己丈夫手中的兔爪夺了回来,嘴中还大喊着:“我当然能够接受!他是我的儿子,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能够接受。” 其余三人虽想阻止,但看起来时间已经来不及。徐女士双手抓着那个兔爪,高高举起,口中还大声的喊道:“求求你!让我的儿子回来!” 话刚说完,她就看见自己的手上出现了一条纯白色小蛇,正在自己手臂上不停旋转扭动。而刚刚还紧紧抓在手中的那兔爪,现在也已经消失不见。“啊!”她惊恐的叫了一声,随即用力的挥动手臂将那纯白色小蛇甩了出去,摔到了地上。 她坐在地上,恐惧的看着身旁的三人,问道:“刚刚我是出现幻觉了么?我看到一条小蛇在我的手臂上乱动!”她看着自己的前方,发现那白色的兔爪此刻也正静静的待在那地上。 “我就说嘛!我刚刚看到的是真的!”徐先生见到自己的妻子也见到了与自己相同的景象,心里竟越发的紧张起来。因为这样的话,很有可能他们那个已经死去的儿子,真的就要回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徐女士很是开心的爬起,将自己身前地上那兔爪又重新拾起,用自己口袋里的布巾包住,小心的装到了柜台上的黑色铁盒中。 他们四人静静的等待着,没有一个敢轻易的入睡。虽然田绮罗已经因为开了一天的车而昏昏欲睡,但徐胜也只是让她轻轻的靠在自己身上。如果要是在她躺着熟睡的时候,那个已经死去的儿子真的到来的话,可就有了大麻烦了。 此刻已经深夜,原本还在头顶照明的灯泡突然熄灭,惹得田绮罗一阵惊呼。只不过徐先生和他的妻子却不怎么惊讶,因为这里地处偏远的缘故,所以经常在深夜断电。只不过因为一般这个时候他们都已经睡去,所以平时都不怎么受影响。 不过还算幸运的是,家中还备有一些蜡烛,虽然亮光并没有灯泡那么的明显,但还算是能够驱除一些黑暗。徐女士静静的站了起来,走到了里屋拿出了一个用报纸包着的包裹。她打开了它,从里面取出了几根蜡烛,插进啤酒瓶里点燃了。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蜡烛也是一根接着一根的燃尽。伴随着不知从那里吹来的冷风,眼前的这烛光不断的左右摇曳,似乎随时都有着熄灭的可能。 伴随着一种对神物效用失灵的失望感,徐女士沉默的走到了楼梯口,想要赶快上楼好好的睡上一觉,只希望能够在自己再次醒来之后,一切都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可是在自己刚刚踏上朽木地板时,她却好像听见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声音。 “那是什么?你们听到了么?”徐女士屏住呼吸,想要赶快搞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声音。似乎有着一种很是微小的声音正不断传来,三下一个节拍,时间间隔很长。 “老鼠,一定是老鼠!你知道的,我们家半夜经常会有老鼠出没。”徐先生原本因为那神物失灵而有着一种无法言状的宽慰感,可是现在却又出现了这种声音。他还真的希望这只是老鼠的声音,可是这样的说辞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那不是老鼠,肯定不是老鼠!”徐女士仔细的听着,她听到这三下一个节拍的声音越来越明显,且时间的间隔也越来越小。最终她意识到了这是一种敲门声,有着什么家伙正站在自己的门外。 “我的儿子!那是我的儿子!只有他会这样独特的敲门声!”徐女士几乎是飞奔过来,跑到了门前。站在她身旁的丈夫也没有阻拦,他也真的想再见见自己的儿子。 可是徐女士最终却停在了门前,举着双手却始终不敢打开那门。她听见着敲门的三下节拍越发的紧凑,也越发的吓人。 “别开门!就算你儿子真的已经回来了!他也已经可能不是你的儿子!”徐胜见到这紧张的一幕,立刻叫醒了还靠在自己肩上的田绮罗。他向她说明了情况,并将她护到了自己身后。 “听听这个小伙子的话吧!他说的有道理!”徐先生此刻也切实的感觉到了恐惧,此刻他的内心已经被这急促且用力的敲门声惹得无法安心,心脏也在快速的跳动。 “可是!可是!”徐女士最终还是狠下了心,她闭上双眼用力的将门打开,随后又如逃命一般的跑回到了其余三人的身边。此刻他才真正的意识到,待在自己丈夫身边才能真正的使她安心。 这大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大量冰冷且潮湿的空气向内涌入。使得屋内的蜡烛在一瞬间几乎被全部吹灭。不过还好徐胜身后的那几支并没有受到冷风的摧残,还在坚挺着为这屋子提供珍贵的光芒。 那对老夫妻揉了揉眼睛,仔细的看着那大门外的场景。他们看见在那月光的映衬下自己的门外正站着一个人影,那个人影一动不动,像是雕像一样的立在那里。虽然他们都已经认出了这就是他们儿子的身影,但脑子里还都不敢确信这就是真的。 这对老夫妻不断呼喊着自己儿子的名字,想要得到回应却最终什么也没有听到。而徐胜则一直十分警备的看着眼前大门处的那个人影,如果到了必要的时刻,他会立即出手将其消灭。 482 突然那个人影动了动,似乎正朝着屋内走来。可是他的步伐看起来很是僵硬,就连身子也不断的左右倾斜,就像是个只会按照指令前行的机器人。可是就在他快要走进屋内的时候,那对老夫妻看见了他的样貌却惊声尖叫起来。 虽然按照那个家伙身上的熟悉衣服,徐先生还是能够依稀辨认出这就是自己的儿子。但他的脸庞却极其的扭曲,并且血肉模糊的看不清样貌,就像是一团团血淋淋的生肉拼接在一起的人形物体,完全看不出有着人类的迹象。果真应验了来客说的话,死因就是被卷入机器所致的。 他们二人极其恐惧,并且田绮罗也一直紧紧的躲在徐胜的身后,将头埋到他的背后,不敢再继续看那个东西一眼。如果要是什么性格胆小的家伙看见这样的景象,还真的会连续几晚做恶梦的。徐胜也拿起了身旁桌子上的长水果刀,准备随时了结了这个本该躺在坟墓里的家伙。 徐先生连连的后退,希望自己能够随时的与这个恐怖的家伙保持一定的距离。而一直想念儿子的徐女士,此刻也不敢再多看那个家伙一眼,她真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听了他们的话,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召唤回来。 “你快回去吧!我的儿子!你已经死了!你快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去吧!”徐先生用尽全力的对着那个家伙大喊,可是却似乎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他依然再继续前行。徐胜意识到距离已经差不多了,如果那个家伙真的想要加害于人的话,这个距离就已经到了危险的边缘。现在眼前的这个东西徐胜不知是人是鬼,或许只是一段有着残缺意识的肉体,只要将其毁灭即可。 可是就当徐胜攻到了那个家伙的面前之时,却发现自己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等人高的黑色圆洞,正不断的向内螺旋,贪婪的吞噬着空气。徐胜顿时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气旋,似乎想要将他带入到这黑色圆洞之中。他用力的抓住了身旁的一根圆柱,勉强抵挡了这气旋的吸力。 可是当他回头去看其余的三个人时,却发现他们都没有任何的异常,似乎他们并没有感觉到了气旋的吸力,甚至都有可能根本没有发现那黑色圆洞。在不到半分钟的功夫,那个家伙就已经完全被吸入到了那个黑色圆洞之中,并且那圆洞也完全消失。屋子外面又回归了深夜的平静,只有阴冷的夜风在不断吹过。 徐胜赶忙将那大门关上,再回来时却发现徐先生手中紧紧握着的那个兔爪,此刻也因为三个愿望完全使用的缘故,而慢慢化作了白色的灰尘,伴随着夜风飘散而尽。之后的半个晚上他们都未敢入睡,那堆老夫妻还沉浸在失去儿子的悲痛之中,但每每想起刚刚的那个场景,他们又都不寒而栗。 而田绮罗则在徐胜的安抚下靠在他的肩膀上睡了过去,因为明天又要有很长时间的车程要开,所以就算徐胜无法睡去,她也必须要有充足的精神。第二天天刚微亮徐胜就告别了这对老夫妻,并且趁着田绮罗离开去开车的功夫,还交给了他们很大的一笔现金,就当作是他们安享晚年的资金。 之后又经历了长达三四个小时的枯燥车程,不过徐胜也正好能够在车内好好的睡上一觉,补充补充自己昨晚损失掉的精力。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看起来很是普通的兔爪会有这如此巨大的魔力,他还真的后悔为何自己当初没有试上一试,这样最起码可以看到那堆老夫妻口中的纯白色细蛇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他们最终还是有惊无险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可是刚刚才过了不到一天的功夫,就有几个身穿警服的男人找上了门。说是想要徐胜前去做一些口供,因为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他们无法确定这个周俊的罪状。因为被解救的那三个女人无法说出任何有价值的话,甚至都无法承认是周俊囚禁的她们。而那个有着许多钢铁牢笼的房间,也被他说成是为什么满足个别游客的需求,所故意建造的主题乐园。 这也使得徐胜很是苦笑不得,面对如此证据确凿的罪行,却无法准备的判处刑罚。任何一个明眼人都能够分辨出来的罪行,一拿到台面上就变成了证据不足,无法定罪。看来越是简单的东西他们就越要弄得复杂,越是明显的事情他们就非要弄的模糊,最后竟然变成了无罪之人。 徐胜也很快便同意了那几人的请求,愿意一起前去指认他的罪行,并且还想要说出那个被他杀死的青年的女友的事情。不过这件事他也清楚,毕竟只是那个已经被放入渡魂阁的鬼魂的说辞,就算自己是相信的,他也无法拿出证据让那些判别的人相信。 他坐上了那个警车,跟随那些前来的人一起又回到了之前那片绿地周围的警局。不过这长时间的坐车出行,着实让他感觉到一种发自心底的恶心,就像是有着什么活力满满的虫子在自己的肚子里不停的翻滚,非要将他的肚子搅得天翻地覆才能安心。 终于在经历了三次停车呕吐之后,他终于成功的到达了那个警局。只不过他不是靠自己走进去的,而是被那两个强壮的警员抗进去的,还真像一个身负重伤的犯人。 他们将徐胜放到了里面的躺椅上,并且在喝了好几杯热水之后才慢慢的缓和。虽然其中的一个警员为他拿来了一些治愈呕吐的药物,但他却并没有吃下。原本他以为自己的恶性呕吐感会被自己的自愈能力轻易解除,可是到头来却发现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徐胜勉强的坐直了身子,随后猛地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在确信自己不会再轻易的呕吐之后,他便对着面前的那几个警员说:“那个周俊现在在哪?我想去找他谈一谈。” “他现在还在拘留室里面待着,因为我们并没有找到具体有效的证据,所以也就只能先暂且让他待在拘留室里面。”其中一个警员带着徐胜往着警局内部走去,他看起来有些担心,因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审讯来看,周俊的牙咬的非常紧,几乎无法从他的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483 徐胜跟在那个警员的后面,来到了那个拘留室的附近。这里是由一整个房间分隔而成的两个屋子,中间只由一面有着玻璃的墙面隔开。徐胜站在那单向玻璃前,仔细的看着里面正坐在椅子上的周俊。 他的面容看起来有些憔悴,因为在里面无法透过这单向玻璃看到外面的缘故,所以他也只是随意的四下查看,根本没想想到此刻徐胜正审视着他。 “你们审讯了他多少时间了?”徐胜指了指面前的周俊,询问着身旁的那个警员。或许他能够从这位警官的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能够为接下来的谈话起到什么帮助。 “自从那天晚上我们把他带到这里之后,就一直审讯到了今天早上。并且我们并没有给他任何休息的时间,白天的时间我们都会站在这镜子外面看着他。只要他有着任何想要睡觉的企图,我们便会立刻进去再进行一遍询问。”警员说这话时,不知觉的打了好几个哈气,看起来不仅是这被审讯的周俊很是劳累,连这审讯他的人也无法很好的休息。 “行了,你就把门打开,让我进去跟他说些什么。或许他对你们这些警员有着抵触,让我这个平常的人进去劝说劝说,他就会和盘托出。” “不行,这不合规矩。”那位警员很果断的拒绝了徐胜的请求,“你可以站在这里看着里面,但你是绝对不能进去跟他有着任何的交谈。毕竟你只是来作证的,要是让上级知道了我私自放你进去,那我可就倒大霉了!” “你就相信我,只要我进去了,我肯定是会从他的口中套出什么有用的线索的。”徐胜觉得自己虽然并没有什么绝对的把握,但毕竟自己守夜人的身份是能够震慑住那个异灵的,况且他还真的想再看一看周俊的异灵相貌,相知道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可是那个警员的态度依然很是坚决,看起来没有丝毫让步的可能。徐胜见他是这个态度,也就只好摆摆手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赶快离开这里吧。我看你们是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算了,什么狗屁的作证我也不干了!” 徐胜说着,就想完全的放弃然后离开这里。毕竟现在这个周俊已经被抓到,到底能不能审判的了他也已经不是徐胜自己的事情。如果他们能够找到什么证据的话,那么就算是周俊倒霉。如果他们到最后都没能找到有用的证据的话,那么就算是周俊自己好运了。 可是尽管徐胜在心里一直这样的劝说着自己,但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一想到那些被他所害的年轻女子,他就有些无法抑制住自己想要杀人的欲望。他感觉自己相较之前越发的贪婪,想要得到一切美好的东西,想要除尽一切丑陋的现象。 眼看徐胜就要完全的走出这里了,那个警员还是不为所动,似乎就算是失去了徐胜这个重要的证人,他们也不想破坏自己一直恪守的规矩。但其余带着徐胜前来的那些警员,则一直都在劝说,希望徐胜能够留下来协助他们。甚至连这里的头子也走了出来,义正言辞的希望徐胜留下。 不过这里所有的人,都没有同意徐胜进入那个拘留室,甚至连有关的话也没有再说。但徐胜最终还是停了下来,他走到了门口又突然折返回来,站在了这里的那个头子的面前。 “徐胜先生,我希望你能清楚你这是在帮助我们,也就是在帮助你自己。我想你也不希望那个家伙再次的流入到社会中去,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又不知道再会有多少无辜的人遭遇不幸。”那位头子的脸上依然没有笑容,说起话来还是那么的义正言辞,“我们很感谢你能想清楚,这也是你的义务。” “我的义务?”徐胜直接一拳打在了那个头子的脸上,霎时间血浆直流。虽然徐胜已经尽可能的缩小力道,但也足够让眼前的这个家伙吃到苦头。 “你干什么!”整个警局一时间陷入混乱,所有的警员几乎全部活动起来。有着拉着他们头子离开这里,并将他脸上的伤口进行包扎。有的则掏出自己的配枪,指着徐胜厉声呵斥其感觉束手就擒。 徐胜也不想反抗,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所以他便只是双手抱头,默默的蹲了下来不发一声。那群警员见他似乎已经束手就擒,便从那群持枪要挟的家伙走出一人,拿出自己的手铐将徐胜双手后绑,然后将他拉了起来。 “现在我能够进去那个拘留室了吧?”徐胜笑着对着那个之前拒绝他的那个警员说道,而那个警员,则很是一脸无奈的回答:“你这个家伙,真是疯狂。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当初就直接跟我们局长说说,说不定真的能够让你进去说说话。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进去了说不定就不可能再很快的出来的。” “只要我想出来,就凭你们,是不可能困的住我的。”徐胜很是自信的笑了笑,随后便被那警员带到了拘留室的门前。随后他便掏出了自己口袋里的钥匙,为徐胜打开了那门。 “进去吧,你一直想要进去的。还有这样的人,非要近拘留所才甘心。”警员像是看着神经病一样的瞅了徐胜几眼,随后在他进去之后,便将那门又重新紧紧的关上。 周俊看见了徐胜的到来,神色看起来很是欣喜,或许是在这里他终于有了一个较为熟悉的人,这让也他一直悬着的心感觉到了有些放松。他看见徐胜坐到了自己的对面,随后便前倾身子,对着他问道:“怎么?你怎么进来了?” “怎么?我怎么就不能进来?”徐胜也稍稍的前倾身子,将被手铐铐住的双手放到了面前的深蓝色桌面上。他斜眼看了看自己身旁的那个摄像机,发现它还一直处于开启状态。 “你的双手怎么被铐住了?这样小小的手铐,可是拷不住你的。”周俊指了指徐胜的双手,脸上看起来一副看穿诡计的样子,“别做梦了,你从我这里什么也得不到,除了给自己留下更多的遗憾。” “确实,这副小小的手铐是束缚不了我的。”徐胜双手轻轻用力,便将那铁手铐轻易的挣开。他把它从手上取了下来,随后扔到了周俊面前的桌子上。 484 徐胜站了起来,在这屋子里四处的走动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突然他找到了什么开关,将这屋子顶上的透风扇全部打开,随后便坐回了那个椅子上,对着周俊问道:“是不是之前那些警察在审问你的的时候,你以为害怕他们人多,所以才并没有释放出那些能够迷幻人心的味道?” 徐胜见周俊的神情有着细微的变换,便意识到自己的猜想可能是正确的,于是便接着说:“怎么样?我说的对不对?别告诉我那些好闻的气味不是你发出来的。还有就是,我好像忘记你的本来面目了。再异变一次,再异变一次给我看看。” 徐胜见周俊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便重新站了起来,站在那小型摄像机的旁边,仔细的从上到下的看着那个机器。随后他便将那机器拿起,并将上面的小型摄像机取了下来,随意的扔到了一边。看来他只需要那个摄像机下的铁质杆子。 徐胜走到了这个拘留室的门前,将那铁质杆子抵在了门上,呈现一个三角形的形状。再继续着几次的固定之后,徐胜在确定它的强度之后,便又回到了周俊的面前。 “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破坏这个摄像机。”周俊一直在仔细的看着徐胜的一举一动,他实在搞不清楚他为何要这样做,“这可是公家的东西,你要是搞坏了,可是要赔偿的。” “如果他们真的要赔偿,我当然会一分钱不少的全部赔给他们。但是我想,他们应该不会让我赔偿的。”徐胜又坐在了周俊的面前,神色很是严肃的对着他说:“异变一次,再异变一次。” “你听不懂我的话么?我不会那样做的。老天!你的脑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周俊对徐胜始终没有听进他的话而感到有些生气,他感觉到自己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尊重,“我不知道你是有什么毛病,好好听我说的话!我不会那样做!” 话音刚落,徐胜直接用尽全力的一拳打在周俊的脸上。 “异变一次,再异变一次。”徐胜又一次很是严肃的说,一字一句像是铿锵有力的指令。 周俊被那突如其来的一拳打的人仰马翻,况且自己刚刚还是在向着徐胜伸着头,这一拳实打实的击中他的脸。周俊立刻从翻到的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鼻子,发现上面已经出现了一些鲜血。或许是自己的脸上被徐胜的那一拳打出了什么伤口,毕竟这是守夜人的拳头,要不是他这异灵的体质,一般人的话可能就再也无法站起来。 周俊在见到自己手上的血滴之后,神色变得有些着急且愤怒,他立刻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巾还有一个小镜子。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原本光滑俊美的脸上平添了几道伤痕,有的甚至已经影响到了他的容颜。 可是他凭借着自己良好的情绪控制,很快的便克制住了自己。他不想让自己轻易的显露出自己的真实相貌,那样就可能会被这个守夜人察觉出什么破绽。 “看起来你很是在乎自己自己的脸啊,你看看你拿着镜子的样子,根本就不像一个男人。”徐胜一脸厌恶的看着周俊左手拿着镜子,右手那个纸巾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电视节目里的那种娘娘腔一样。虽然那样戏剧化的娘娘腔很是讨观众喜爱,但真实的娘娘腔却不怎么讨喜。 “我不会异变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守夜人渣滓!”周俊不停的用着颤抖的手擦拭着自己脸上不断溢出血液的伤痕,但看起来却不怎么令人满意。他越是擦拭,他那轻薄的脸皮就越是容易破碎。直到最后,原本白皙的脸庞,变得红肿遍布。 “不会异变?你说的算么?”话音刚落,徐胜又是用尽全力的一拳打在周俊的脸上。 这一拳将他手上的那个小镜子也打的粉碎,铁质镜框伴随着碎化的玻璃散落一地。 “哈!哈!哈!” 谁知这一拳竟打的周俊大笑起来,但徐胜却并没有感受到他真的的笑意。似乎这笑声只是想要掩饰他内心的恐惧与痛苦,或许他最在乎的只是他那一副还算年轻的脸庞。如果它一旦受损,周俊似乎就丧失了活下去的追求。 徐胜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笑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还是没有想要停下来的念头,既然自己已经做了,就必须把所有的事情一下解决干净。他越发的意识到,那个警员说的话很是正确。这个周俊如此在意自己的脸庞,如果再次的将他放到社会中去,不知道还会有多少无辜的女子受到伤害。 不过徐胜并没有理会这门外的呼喊,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完全的被头顶的监控录像看的一清二楚。并且在自己挥出那第一拳之后,这拘留室的外面就已经站满了警员。不过幸好自己之前抵住大门的那个铁杆子起了作用,让那些警员不至于如此的轻易的破开大门。 “我看你怎么走出这里,就算你离开了这里。他们也会一直找你的麻烦。他们都已经记住了你的脸,他们都已经知道了你的名字,你会麻烦不断。”周俊像是幸灾乐祸一般的嘲笑着徐胜。 “你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吧,别的东西不用你过多关心。”徐胜向着周俊靠近,并弯腰拾起了地上那残碎的镜子碎片,拿在手中对着周俊威胁道:“嘿!这个东西看起来很锋利,你猜你的脸还能不能完好无损的保留着?” 周俊听了沉默不语么,但徐胜已经明显的感受到了他的恐惧。看来自己已经明确的找到了这个家伙的死穴,并且还是一个很是严重的死穴。就在徐胜手中那锋利的镜子碎片将要触碰到周俊那有些红肿的脸时,他立刻放弃了虽有的抵抗,并且很是诚恳的说:“好了,好了,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要你不伤害我的脸,该死!快把那个可怕的东西给我拿开!” “早这样不就什么都好说了?非要我们如此的大动干戈。”徐胜将地上的椅子重新扶正,然后指着它对周俊说:“坐上去!我们需要好好的谈一谈。” 485 “异变,赶快异变给我看一看。”徐胜双手放在了身前的桌子上,很是认真的盯着周俊的脸,希望能够看清他异变的所有瞬间。他看见周俊的头颅猛烈的抖动了一下,他的两个耳朵不断向上扩展,并且三角形的耳朵上生出了许多淡白色的细毛,整齐的包裹了整个耳朵, 除了他的耳朵,他的整个脸庞也变得毛茸茸,双眼变得极其圆润,眼睛的颜色也变得淡黄透明。并且自额头处生出了一团黑色的细毛,不断延伸至他纯肉色的鼻子。鼻子两侧也长处了许多的胡须,它们看起来比他的耳朵都要长。 整个过程几乎是在一秒之内完成,徐胜很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方法能够完成这样的壮举。或许这就是老天赋予异灵的天赋,能够让他们在残忍的人类社会之中得以生存。 “原来是个花猫,怪不得你如此的讨女人喜欢。”徐胜最终还是看清了这个家伙的面容,不过并不显的有些意外。毕竟他在心中也已经猜出了许多可能的异灵种,况且这周俊异变后的模样还算和善,并没有之前见过别的异灵那般的凶狠丑陋。 “不是我讨女人喜欢,是那些女讨我喜欢。”周俊对于徐胜刚刚的说辞看起来很是不高兴,似乎是他说道了周俊的什么痛楚,才会让他有着如此强烈的抗拒反应。 “对了,告诉我你之前所说的那些,依然被你藏匿的那些女人,现在都在哪里?”徐胜直接打断了周俊的继续交谈,义正言辞的问道。 “什么?什么女人?”周俊最怕被徐胜问到这个问题,他进来已经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提起这个问题,周俊本以为他因为忘了,没想到他现在又重新提起。周俊显得很是担心,他生怕眼前这个恐惧的家伙如果又知道了那种事情,真的会直接杀了自己,“所有的人都已经被你们解救出来了,已经没有什么依然被藏匿的女人。” 徐胜见周俊还是如此的不配合,本想再继续用将要毁坏他的面容作为威胁。可是当他重新拾起自己面前那锋利的镜子碎片时,却又发现自己并不想再继续这样做。他总觉得使用暴力的手段总归不是良策,之前自己对周俊的暴行也是无可奈何的缘故。 “怎么?难道你又想威胁我么?”周俊见徐胜重新拿起了那个锋利的碎片,心中又生出了切实的恐惧。他一只手紧紧的抓住椅子的把手,身子也侧着,可能准备随时逃脱这儿。可是这里只有这么大的地方,想要逃脱又能逃去哪里? 徐胜看见周俊那时而异变的面容,便又将那锋利的镜子碎片重新放回到了桌子上,对他说道:“放心吧,我不会再威胁你了。那样太不明智,效率也太过低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周俊见徐胜放下了那个碎片,却在听了他的话后并没有感到丝毫的缓和。相反他对于徐胜那摸不着头脑的说辞,显得更加紧张。他的半个身子就快要离开椅子,此刻他还真的希望自己感觉被关到大牢里,最起码那里没有徐胜这个可怕的守夜人。 “你不告诉我,那我就自己看一看。”徐胜说着,直接伸出右手贴在周俊的额头,随后用力的从他的大脑里拉出了一长串的发光相片。 它们就在徐胜和周俊彼此相隔的距离之间,缓慢的凌空飘荡着,并不断的发散出暗红色的光芒。此刻正站在这拘留室单向玻璃外的那些警员,也都被这奇异的景象所震惊。每一个都不曾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自己从未见过的东西。 “这是什么?为什么可以从我的头里拉出来?”周俊眼睛向上看去,也发现了那个奇异的暗红色相片光串。不过因为距离太过接近的缘故,周俊也可以看见它里面的内容。每一个片段都是自己所经历过的过往。有的代表着美好幸福的时光,有点则是血腥暗淡的过往。 “这些都是你的记忆,每一个你所认为重要的片段,都被储存在了里面。”徐胜面无表情的回答。他不断的在这些片段里寻找,希望能够找到那个关于那些依然被藏匿的女人的线索。可是尽管自己一直在可以回避,但周俊记忆里的那些血腥暗淡的过往,却也着实触动了他。 “你的人生可真是暗淡,这么多年了却没有一个能够让你感到幸福的过往。你看看你的这些记忆片段,几乎都是暗红色的痛苦回忆。” “既然这样的生活降临到了我的身上,那我也就没有办法推脱。”周俊也在仔细的看着那些回忆的片段,里面有着许多的痛苦回忆他早已经忘却,谁知却还藏在记忆的深处,“我总以为度过这一天,明天总会是新的一天。我总以为度过苦难之后,总会有幸福的那一天。” “那我想你可能会等不到那一天了,苦难就是苦难,从来没有证据证明苦难之后就是幸福。可能真的是你的命不好,如果有可能下辈子再选择一个好的命运吧。”徐胜觉得自己找到了自己所需要的内容,于是便将那串暗红色的记忆串又塞回了周俊的额头之内。 “好好等着吧,马上就会有确切的证据了。”徐胜重新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前将那抵在门上的铁杆子取下。他走了出去却发现之前还气势汹汹的警员们,此刻却又都失去了之前那种气势,见到徐胜走出来之后,都纷纷避让,为他让出了一定的空间。 “你刚刚是怎么搞的,那个是什么东西?”那个之前被徐胜打伤的头头,战战兢兢的走到了徐胜的面前,很是疑惑且小心的问道。 “你们几个继续把他给我看住了,记住把里面的通风扇都打开。再来几个人跟着我,我知道去哪里找证据了。”徐胜像是这里的领导一般的指挥着,不过他并不确信这些人到底会不会听自己的。 可是那些个警员却出乎了他的预料,一个个立刻行动了起来。似乎之前那个奇异的景象真的震慑到了他们,让他们认为这个徐胜可能并不是简单的人物,如果轻易的得罪了可能会对自己的前途有所阻挠。所以每一个都巴不得最好的执行徐胜的命令,最起码这样也会让他们心安一点。 486 其中几个人立刻的绕过了徐胜的身子,顺着那个之前被关上的门,来到了周俊的面前。其中一个拾起地上的铁杆子,还有桌子上的那个摄像机直接放回到了门后的一个箱子内,也并没有多说什么。他们还从里面找来了一个拇指大小的麻绳,并将周俊紧紧的绑在了椅子上。 其余的那些人,全部都跟在徐胜的身后,坐上了车子去前往那个徐胜口中所说的能够找到确实证据的地方,只是留了那个之前被徐胜打伤的头子,留他在这里继续审问那个周俊。 徐胜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自己身后和自己身旁那个驾驶的警员,都不敢再轻易的问话。他们只是时不时的看几眼自己身旁的那个家伙,然后又立刻转过头来回避他的目光。 “你们刚刚看见了什么?”徐胜突然开了口,语气十分阴冷,似乎没有着任何多余的情感,“跟我说说,你们刚刚看见了什么。” “我们看见,哦!不!我们什么也没有看见。” 那些警员似乎在无意识之间已经达成了一个协议,都不再轻易的说出刚刚说看见的那个东西,也不会再轻易承认刚刚发生过的事情。 “很好,我希望你们真的什么也没有看见。如果我在外面听到了任何的风声的话,我就会把所有的事情都怪罪到你们的头上。”徐胜又接着说,语气跟之前恐吓周俊一模一样,“我可是已经记住这里,我可是已经记住了你们每一个人。” 车内的所有警员都不再说话,徐胜似乎能够听到他们浓重且急促的心跳。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刚刚说了如此重的话,毕竟自己本不需要恐吓他们。 “好了,只要你们不说出去,我就不会找你们的事情。”徐胜又语气轻松的说了几句,想缓和车内的气氛,“还有你,开车的人手不要乱抖,那样会控制不好方向盘。” 可是徐胜在说了一些自认为能够缓和气氛的话后,却发现车内的众人相较之前显得更加紧张。于是他便很快的止住了话语,只是安静的靠在座椅上,等待着车子开到正确的地点。 大约一两个小时过后,他们来到了那个之前的绿地,只不过现在这里显得极其的冷清,走道公路上的垃圾落叶看起来也很长时间没有清理。徐胜并没有过多的理会这些,毕竟他丝毫不担心这里的将来。因为只要还有着如此优美的景色,就会有什么人又一次的看中了这里,估计又会恢复到往日的生机。 按着周俊记忆里的那些片段的指引,徐胜找到了那个可能是藏匿着其余女孩的地方。他们走进了那个假山等人高的洞中,看着里面漆黑无比的道路,其余的警员并没有像徐胜那样直接的走了进去,而是都掏出了自己手机,打开上面的手电筒当作照明。 大约走了十几米,徐胜发现自己面前被什么墙面所挡住,无法再继续前行。可是他按照周俊原来所做的那样,照着身子左面的墙面用力的敲了几下。可是并没有发现自己所料想的结果,整个空间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样亮起来。 “为什么这里没有变亮?我已经按照周俊那个样子做了,应该变亮啊。”徐胜很是疑惑,自己明明在周俊的记忆片段里,看见了他这样做过。可是却不知为什么轮到自己时,就已经失了效。他再次用力敲了敲左边的那个墙面,甚至连另一面墙也敲了几下,可是还是没有出现任何改变。 “或许是因为这里停电了,我们已经把这里的老板抓了起来,可能因此这里所有的设施都已经停止运转了。”其中一个警员说,他拿着手机借着亮光仔细看了看徐胜两边的墙面,发下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开关。 “这样说的话。”徐胜赶忙从那警员的手中夺来手机,借着它背后的亮光看了看之前挡住自己前进的墙面,最后才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墙壁,而是一面有着密码盘的铁门。 他用力的拍了拍那个已经不再发亮的密码盘,希望他能够像之前那样的正常运转,可是经过了几次尝试之后,却发现它已经完完全全没了反应。可是徐胜并没有太过担心,他对着身后的那一伙警员说道:“你们快一点往后退,别伤了你们。” 那伙警员先是一愣,似乎根本就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家伙到底想干些什么。然后又好像知道了什么,纷纷加快步伐往后退去。徐胜站在这铁门之前,不断的四处查看,之后又在自己的身上寻扎起来。 “你在找什么?”那伙警员问道。 “你们有没有皮革?或者相似的东西?”徐胜刚刚说出口,就发现好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他指了指站在那警员中间第二列的家伙,然后对着他说道:“你身上穿的是什么?就是你外套里面的那个东西。” “这个?”那个警员掀开自己的制服外套,露出了那个皮革所制的马甲,“这是我自己的东西,用来防寒的,因为我的体质比较弱的缘故。” “拿给我,我有用的。” 虽然那个警员很不情愿,但还是拗不过其余警员的劝说,最终只好慢吞吞的将那马甲脱下,交到了徐胜的手上。他颠了颠那个皮革马甲,感觉这个应该已经足够,便将其卷成一个长条卷,然后包裹在了自己的手上。 “你们再退后一点,不要伤着你们。”徐胜虽然这样说着,但总感觉自己应该彻底的让他们出去。毕竟如果再让他们看见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肯定又会是流言蜚语不断。不过这样也可能会给他们再一次的造成震慑作用,也或许能够帮助他们更好的管住自己的嘴巴。 徐胜见那伙警员已经退后到了足够的距离,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力的挥出一拳,重重的击打在了那铁门之上。随着身后众人的一阵惊讶的呼喊,那铁门慢慢的向后倒下,四周也掀起了一阵遮掩的灰尘。 他们纷纷走上前来,不断用手在空中挥舞,似乎想要把这遮掩的灰尘全部驱散,好让自己能够真切清楚的看见里面的场景。 “我警告你们,这件事,也得给我把嘴管好了!”徐胜转身朝着他们又一次的警告,这一次似乎有着更好的效果。 487 话一说完,徐胜便朝着里面走去,踏在刚刚倒下的铁门之上,发出一声一声清脆声响。要不是刚刚必须再一次警告的话,他自己一个人很有可能就直接跑了进去,但为了装出自己是真的可怕的人物,他也必须一步一步的慢慢向着里面走着。 其余的警员立刻跟了上来,可是他们并没有直接跑了进去,而是都站在那门前,低头看着自己身下的那铁门。此时扬起的灰尘大都已经散去,四周渐渐清晰起来,他们看见那身下的铁门向内凹陷出了一个巨大的不规则圆洞。 “这他妈是不是人啊!”其中一个警员不知觉的惊叹起来,其余的众人也跟着附和。或许要不是他们今天见到了徐胜,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想到世界上还真有这样的人。 他们在观察了一小会之后,却发现那个有着神力的徐胜此刻已经不见了踪影,并且这屋内正不断向外涌出寒彻的冷气,不断的侵袭着他们本就衣着单薄的身子。 他们立刻从那铁门旁边散开,并直接朝着屋内走去寻找那个徐胜。可是在刚刚走进几步之后,他们就看见徐胜静静的站在自己的身前,拳头紧紧的攥着。 他们向前走了走,却发现那徐胜的面前是一个个纯白色的石床,并自下方不断的向外冒着冷气。且大多的石床上面都躺着一个全身惨白的女人,有的则是空空荡荡,看起来并没有找到什么背运的主人。 “这些就是那个周俊的罪证?那个兲杀的!”徐胜身后的那些警员个个极其愤慨,不断的咬着牙关紧握拳头,看起来想要将那个周俊千刀万剐。 “对,这些都是被那个周俊所害的女人,你们赶快采集证据,然后将她们找到家人,好生安葬。”徐胜的语气极其冷淡,眼睛也无法从那些已经死去的女人身上拿开。 突然他听见自己的身旁有一个家伙大声的呼喊起来,声音凄惨且极其悲痛。徐胜立刻转身朝着那个声音的来源望去,却发现那凄惨哭泣的却是一个中年警员。徐胜很是奇怪,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哭的如此凄厉。 在询问了自己身旁的那些较为年轻的警员之后才得知,原来那个躺在他面前石床上的女人,正是他的侄女。她一直渺无音讯,家人多次寻找无果,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 可是徐胜并不想去安慰那个中年的警员,甚至都不想过多询问自己眼前这个女性鬼魂。毕竟她们的眼神跟之前那个青年女友的鬼魂一个样子,想来也问不出什么东西。徐胜便直接将她们全部收回到了自己的戒指之中,包括那个中年警员的侄女。 “存尸袋带了么?”徐胜转身询问。 “带了,按照你的要求带了十几个,看这里的情况,应该是足够用的。” 那些警员说完便立刻朝着门外走去,不久之后他们便带着一些存尸袋走了进来,还带了几件保暖的衣服,其中的一件就被披在了那个中年警员的身上。他们先是按照徐胜的指示,来到了那个正在无声哭泣的中年警员的身旁,此刻的他已经变得极其虚弱,连哭泣也发不出什么声音。 他们想将他拉开,最起码带到外面坐到车内好好的休息休息。可是那中年警员却丝毫不领情,他执意要亲自将他的侄女抱起,也要亲自的将她带回去。他跪在了那纯白色的石床旁,双手抱住了他的侄女,就像是小时候抱着他那样,可是此刻自己的侄女却再也无法因为痒痒而发笑。 中年警员的泪水再一次的涌了出来,原来一直以威严形象示人的他,此刻却哭的像个无助的孩子。在众人的注视下,他将自己的侄女郑重的放入了存尸袋中,并朝着她的额头亲了一口。 可是原以为会很顺利的行动,却在进行到了中间的时候,出了一个大麻烦。他们走到了这位于正中间的纯白石床前,发现躺在上面的是一个看起来较为苍老的女子,看起来死前应该也有个四五十岁。他们不清楚,为什么这里其他的女人都最多只有三十岁,而此刻的这个女人则显得与这里较为不符。 不过这些警员并没有过多的考虑,毕竟或许这样的杀人恶魔,内心会有着异于常人的恶心嗜好。 可是就在那些警员将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抬起之时,却突然听见不知那里传来的“咯噔”一声,就像是某种开关被突然开启。他们立刻将那较为年长的女人放回到存尸袋中,随后便开始四下寻找那个声音的来源。 可是无论在自己的周围如何寻觅,都没有看见任何可能会发出那种声音的东西。不过后来还是徐胜找到了那个声音的来源,他看见自己面前的那个纯白石床的中间,似乎好像有着什么可以活动的东西,期间的缝隙与整体的石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因为它很是微小的缘故,如果不是认真查看的话,根本不可能会被发现。 徐胜蹲了下来,仔细的看着那个与整体石床格格不入的缝隙,顺着那个有着阴影的缝隙,徐胜小心的摸了摸它。随后他便发现似乎这个东西可以活动,随后他便慢慢的扣着它,最终竟然将它完全扣了出来。 徐胜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可以活动的小东西只是一个纯白色的小石方块,不过在那方块之下的缺口中,徐胜却发现了有着东西在亮着微微的红光。他感觉到了不对劲,随即立刻将那手中的小石方块扔到一边。 他双手撑在冰冷的纯白石床之上,仔细的看着那个原本隐藏在石块之下的地方,他看见那个亮着红光的地方,却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个亮着走动数字的红色表盘。并且上面的红色数字还在不断的减小,似乎随时都有清零的危险。 “快走!那个周俊他妈的竟然在这里安了炸弹!”徐胜立刻意识到这是个什么东西,随即立刻便朝着身边的警员大喊。 可是当他意识到的时候,那表盘上的数字就已经快要走到尽头。就在这些警员刚刚反应过来之时,那身后石床中的炸弹却突然爆炸,随后也引发了一连串的持续爆炸。就在他们快要走到大门之时,整个屋子轰然倒塌。 头顶的石壁纷纷下落,四周的沙石也因为爆炸的威力而四处飞溅。霎时间整个假山被夷为平地,四周原本美丽的花园也变得残破不堪。徐胜用力的将自己身上的巨型石板掀起,顾不上查看自己的伤痕,他直接去寻找有没有任然存活的警员。 488 可是在找了许久之后,却发现除了之前跟自己待在一起的那些警员,其余全部被这落下的石块夺取了性命。他看见一个个的鬼魂呆呆的站起,似乎还不知道刚刚经历了什么。 徐胜并没有与他们多做交谈,只是直接将他们全部收入了戒指之中。他将那几个侥幸存活的警员拉起,带着他们往着外面走去。虽然这里面的证据都已经被毁灭,但幸好那些存活的警员视线采集了足够的证物,并且拍摄了相关的相片。 在经过了几个小时的奔波之后,他们灰头土脸的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警局。原本看守周俊的那几个警员看见徐胜他们如此的狼狈样子,纷纷走上前来询问原因。在得知了事情的经过之后,每一个人都极其的愤慨,恨不得直接进去将那周俊手刃才能解气。 可是自己的身份却让他们不能遵从自己的内心,他们只得施行在限度之内的殴打,稍有过界自己也可能会被反咬一口。 徐胜在经过了简单的包扎之后,便推开那拘留室的大门走了进去,只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再关上那门。他想让站在外面的警员随时都可以进入,只要他们想的话。他重新坐在了那椅子上,双眼满是杀意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怎么样?我说了你不应该去那里。”周俊擦了擦自己嘴角的鲜血,刚刚又一次的殴打已经使他的面容有些麻木,原本自己一直在意的脸庞,也变得遍是红肿伤痕。可是当他看见徐胜这般狼狈的模样,自己的心中确实无比的舒畅。 “你这个畜生!明知道那里会有炸弹,却还是引导我去往那里!”徐胜用力的抓住周俊的异灵,怒目圆睁的看着眼前这个伤痕累累的周俊。 “这些都是你的过错,那些人的死可与我无关。”周俊依然嬉皮笑脸的说道:“我的那些炸弹只是为了防止小偷盗贼之类的家伙,是你执意要去寻找那里,是你执意要将那些无辜的警员推往深渊。你是不是因为自己不会轻易的死去,就以为他们也不会轻易的死去?都是你的自大傲慢,才造成那些人的死亡。” 徐胜被这话堵的哑口无言,只是高高的举着自己的拳头,可是却未曾真正的落下。 “你是不是还想杀了我?”周俊突然变得很是激动,他的双手不断指着自己的身体,对着徐胜大喊:“来啊!杀了我!来啊!再杀一个人!这就是你的本性!这就是你们守夜人流淌在骨肉里的东西!” 虽然很想克制,但自己拳头却不知为何不受控制的挥了出去,硬生生打在了周俊的脸上。他被这一拳打飞数米,全身颤抖的靠在墙角,张着深陷进去的嘴巴,断断续续的说道:“对嘛!这才是你们这些该死的守夜人!” 徐胜不想再继续与其交谈,便挥了挥手走了出去,随后其余的那些警员便一股脑的涌了进来,有的再次对周俊滥用私刑,有的则在一边看着并没有说话。这时两位身穿白大褂的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面容俊朗。另一个则只是二十出头,像是一个刚刚实习的小护士。 在询问后得知,之前送往他们医院的那三个女人,现在已经完全痊愈,或者说是之前就根本没有受多少伤。不过她们似乎精神出了一点问题,暂时都无法说话。 之前还待在拘留室的那几个警员,见到有着外人的到来便立刻停止了暴行。他们都装作很是平常的走了出来,微笑的站成一排看着眼前的这两个医生。不过其中的那位女护士,还是透过这些警员所站成排的缝隙,看见了那个正躺在地上的周俊。 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惋惜,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身为犯人的他有着如此的同情,但就是在潜意识之中对着这个男人有着莫名的好感。 没等那个小护士多作询问之时,她身边的那个医生便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对着自己面前的这几个警员问道:“现在她们三个已经完全没有必要再继续待在医院里了,你们找到她们的亲属了么?如果可以的话,赶快到医院把账结清。” 随后他们便离开了那里,走到门前那个小护士刚想询问刚刚那是怎么回事,却被他身边的那个较为年长的医生呵斥道:“不要什么都问!看到了就装作没看到!知不知道!” 就在医生他们走后,徐胜却得知这里的警员根本就没有查到任何关于那三个女孩的信息。她们的身上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表明身份的东西,况且从她们的嘴里也问不出任何的东西。 在得知了这样的情况之后,徐胜直接离开了那里,去往了之前那个医生所说的医院。不过在结清账目走到那个病房之后,却发现那她们三个都笔直的坐在病床上,双眼无声的看着前方。这可让同一个病房的其余病人都吓的不清,他们都很快的搬到了别的病房,不敢再跟她们三个继续待在一起去。 就连例行工作的护士医生也都不敢轻易的走进这里,因为整个病房只有这三个笔直坐起的女人,看起来未免太过诡异。所以他们也只是在完成自己的例行工作之后,便立刻离开了这里。 徐胜谎称自己是其中一个女孩的家人,所以才被没有怀疑的允许进入。一个护士在带领徐胜走到了那个病房的门前之后,便直接像是逃脱一般的离开那里。徐胜刚想询问她到底为何这样的害怕,但一转眼的功夫,那个护士便已经离开了他的视线。 他只得独身一人走进这看起来很是诡异的房间,偌大的病房内只有三个并排而放的病床上有着伤患,并且那三个女人都直直的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的像是等待着什么。 徐胜将那身后的大门关上,很是小心的走了进去。他搬来靠近门口的一个铁椅,坐在了那三个病床的前面。他双手抱胸的靠在那铁椅上,对于到底该如何治好她们三人很是烦恼。因为刚刚从那位带他而来的护士口中得知,这三个女人很有可能会无法治愈。 489 因为在这里的所以医生看来,她们三个所受的伤痕根本闻所未闻,甚至都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精神层面的问题。想到这里徐胜又猛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很是苦恼到底该如何处置这三个女孩。虽然这三个女孩与自己素不相识,但他却总是无法说服自己真正的撒手不管。 相比之下他更讨厌为什么自己经常遇到这样的事情,总是会死去许多无辜的人不说,也会为自己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而自己也始终无法说服自己彻底置身之外,只要遇到了自己就肯定要插上一手。 他站了起来,走到了那三个女人的病床前,坐在那病床的床尾朝着她们的眼前稍微的挥了挥。可是却还是如之前预想的那样,那三个家伙没有丝毫的回应。倒是他们感觉到了自己身前有着男人的气息,纷纷动起手来想要解下自己的衣服。 这可让徐胜吓了一跳,他立刻站了起来朝后退了几步。直到自己退到了门口那里,那三个女人才停止了自己的动作。似乎是这里已经与她们有着足够的距离,她们已经无法再感受到徐胜那男性的气息。 徐胜见到这一幕,很是无奈的叹息了几声,他很是担心这三位女子以后的生活会是怎样。要是还是一见到男性就这样的动作的话,那可真是坏了事了。徐胜意识到自己必须赶快寻找到解决它的方法,不能让那个周俊的阴影一直存在与她们的脑海之中。 他又重新走到了那个病床旁,以很快的速度将她们三个的姿势改变,改为平躺在床上,并将被子盖到了她们的脖子之下。之后他便立刻离开这里,不过在离开之前还去往了前台多交了一些钱,作为这三个女人继续住在这里的费用。 徐胜直接出现了高久的家门前,发现所有的窗户都已经拉上了窗帘,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任何东西。他敲了敲那门发现这大门根本没有上锁。这个家伙不会又起了忘性了吧?大白天的外出不锁门?徐胜带着疑问推开那门走了进去,却发现高久和黄香微二人正站在面前的空置客厅内。 他们的身体很是协调的扭动,不过看起来还是十分的别扭,徐胜从未有见过这种舞蹈,或许根本无法被称为舞蹈,更像是一种趋于原始的肢体舞动。可就在徐胜以为这个怪异的舞蹈仅此而已的时候,自黄香微的手中却生出了一团青蓝水流。 那水流自她的右手涌出,在昏暗的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随后又稳当灵巧的落在了她的左手,形成了一团清澈水球。那形状就像是清水所制的面团,不断的上下抖动像是有着无限的活力。 正当徐胜的视线一直盯在她的左手时,突感自己的右边一阵灼热,并且一阵火红的亮光从自己的右边传来。他立刻朝着那个亮光的方向看去,却发现自己高久的双手正不断的喷射出炙热的火焰。就像是高能易燃气体的突然涌出一般,徐胜甚至听到了些许的引擎轰鸣声。 高久看着徐胜的注意力一直在自己的身上,便很是自信的邪笑,随后将自己的双掌猛地在自己的身前合上,之后从自己的双手之间拉出了一条炙热火焰组成的长绳。 “你这是什么东西?”徐胜很是好奇的询问,虽然很想伸手去触摸触摸眼前的这个火绳,可是却怕会想之前那样的被其烫伤。所以他也就只敢轻轻的摸一摸黄香微右手的那个水球,感觉很是清清凉凉,就像是触摸着很是活泼的水精灵。 “好好看着!”高久突然将自己双手之中的那火绳完全伸展开,直至脱离自己的双手在面前的地上不断跳跃。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徐胜感到惊奇,那火球慢慢变成了一个小人,大约有着一个足球的高度,正在自己的脚边肆意行走起来。 随后黄香微也将自己右手中的那个水球轻轻放下,像是高久那样的让其完全脱离自己的双手,也在他们的脚边形成了一个足球高度的小人。 之间一红一蓝两个小人在自己的脚边行走,徐胜感到很是欣喜,他本以为这样的场景只会在电影或是自己的梦中才会出现。没想到此刻真的又两个透明的小家伙正在自己的脚边行走。 “对了,你来我这里干什么?”高久突然转身看着徐胜,却发现他此刻正着迷与自己刚刚创造出的那个小家伙。他只好用力的推了推他的肩膀,好让他回过神来。 “我最近又遇到了一个新的异灵,好像还会什么迷惑人的本领。”徐胜回答。 “这样啊,那我们就赶快停下来吧。”高久看了看自己的身前的黄香微,她也点了点头同意了高久的意见。之间徐胜紧紧盯着的那两个小家伙,却突然朝着彼此冲去。炙火与清水的相撞迸发出一团滚烫的蒸汽,在这个客厅里面游荡。 “这是怎么回事?它们死了?”徐胜背着突如其来的一幕所惊到,他立刻抬起头来很是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虽然他很清楚刚刚那一幕就是刚刚那两个人所操控的,但却不明白他们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它们怎么可能会死?它们本来就没有生过,又何来的死去一说。”黄香微用力的拍了拍自己双手,将自己手上残留的水珠全部甩尽。随后她便走到了窗户前,将原本拉上的窗帘又重新拉开,让门外的阳光重新溜进屋内。 高久则是直接从自己的后屋抱来了一大堆古书密卷,小心的放在了客厅的空地上。他直起身子扶了扶自己老腰,对着徐胜说:“这一次又是什么样的家伙?我倒是真的没有听说过又什么能够迷惑人心的异灵。” “他生着一张花猫的脸庞,自他所到之处都会伴随着很是迷人的清香。并且可能会对他人有着什么特殊的吸引力,尤其是对女性。”徐胜仔细的回想着,却发现自己能够记起的也就只有这么多。 “那可真是有意思,对女性的特殊吸引力?那可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东西。”高久稍微的调侃了几句,但当发现身旁的黄香微表情有些不对劲之后,便立刻止住了继续说下去的念头。 “要是这样说的,我好像已经知道你所说的那个异灵是什么了。”黄香微听见了徐胜的描述,觉得与自己记忆里的那种人很是想象,“不过那些家伙可不是什么好鸟,反正我是不怎么喜欢。” 490 “怎么?你真的知道什么?快一点说给我听一听。”香微的这话完全引起了徐胜的兴趣,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香微到底知道些什么。 “他们可不是什么好鸟,凭借着他们自身的这种特制,很是讨女孩子喜欢,特别是那些心智不全的女孩子。所以他们几乎一个星期换一个伴侣,很是嚣张。不过那种吸引力似乎对我没什么用,可能我不是那种心智不全的人吧。”黄香微说着,自己感觉有意思的笑了起来。 “我可要告诉你,要是碰到了那样的家伙,赶快跑才是重中之重。不然他们要是看上你了,你可就再也跑不掉了。”黄香微略带玩笑的看着徐胜,总感觉他身上还残留着那种家伙的气息。 “我可不会轻易的靠近那些家伙,他们的厉害我是看见过的。” 徐胜坐在了高久的身边,陪他一起翻阅起了刚刚抱来的那基本古书。而黄香微则只是泡了一杯热饮,靠在墙边静静的看着眼前正忙活的二人。 没过多久,徐胜便找到了与自己记忆里很是相似的那副素描图画。在那图画的旁边还记录着相关的文字;断尾猫灵,这是一种极为珍惜的异灵,我也只是在这里看到过他们。当我乘船旅行到北方诸岛时,发现那里有着一种很是美丽的异灵,他们全部生有极为诱惑的面容,并且自身始终围绕了诱人的香气。不过正是因为他们的这种特制,为他们的整个种族带来极为严重的灾难。他们中的女性全部被进贡给王室贵族,少数俊美的男性也被女性贵族选取,其余的全部被当作种人囚禁,一生的任务只是不停的繁衍。恰巧当地的一个奴隶主与我交谈甚欢,他本想将一位长相甜美的女性猫灵赠送与我,但我很快便拒绝离开。 “上面还写着什么?我遇到了几个人被他们迷惑的不轻,有没有什么能够解除的方法?”徐胜继续问道。 “让我看一看,这下面还有着一行小字。”高久戴上了自己的老花镜,眯着眼睛看着上面的内容,一字不落的说道:“还有一点,为什么避免有些自制力不强的王公贵族沉浸与他们的美色与诱惑,他们聘请了当地最有名的法师配置了一种药水。他们将每一个进贡猫灵异变后的胡须剪掉,制成了用于解除诱惑的药水。并且剪掉胡须之后的猫灵,他们的诱惑之气也会大大衰弱。” “那上面有没有说那种的药水的配方?” “好像是有,就在下面的一行小字里面。不过就算是有我们也看不懂,你要是想真的想要这种药水的话,还是赶快去把他们的胡须拿来吧。”高久说完又感觉到了不安,“这样说的话,我是不是又要去找那个姜雅了?” “你以为呢?快一点去跟她商量商量。”徐胜坏笑着拍了拍高久的肩膀,说道:“我感觉你们已经接触了那么多次,应该已经变得很熟悉了吧!” “如果让他一个人去的话,我估计又会被那个阿姨直接轰出来,毕竟他们两个的过节好像不是一天两天了。”黄香微用拿着杯子的手超前指了指,随后接着说道:“不过要是我跟你一起去的话,说不定还有些希望。” “那就拜托你们了。”徐胜说完,朝着他们二人摆了摆手,随后当着他们的面直接消失在了那里,在这平静的屋子里又掀起了一阵狂风。 徐胜回到了那个警局的附近,走进之后才发现里面变得很是冷清,只有一个头子还有几个较为年轻的警员坐在大厅悠闲的喝着茶。他们看见徐胜的到来立刻站起了身子,像是迎接首长一般的肃穆而立。徐胜见他们这样的对待自己先是一惊,随后便装作老成的样子问道:“这里的其他人呢?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冷清?” “没办法,就只有这么多了。”他们说完,轻声的叹息了一声。可是当徐胜再做询问之时,才知道原来那个周俊已经被押走,此刻并不在这里。据说是被押往了什么监狱之中,就在距离此处几公里的凉山监狱。 那个监狱依山而建,本来就是极为偏僻的处所,本来只是供给那些极为危险的死刑无期犯人,没想到周俊也会被押往那里。 不过这也算是人得其所,周俊那个家伙的危险程度可不比那些死刑无期犯人要小多少。在询问了那里的具体地址之后,局里的头子便带着徐胜坐上了车,想带亲自前往那个背靠荒山的凉山监狱。 一路上徐胜身旁的那人都极为严肃,眉头紧锁似乎像是遭遇了什么极为痛苦的事情。徐胜虽然很想搭话以缓解这车内尴尬的气氛,可是一看到他那肃穆的神色,徐胜就再也没有了想要说话的欲望。 “你可一定要给他一点教训,虽然我这样说话有点不符合我的职位,但是我还要说。如果有可能的话,请你直接在牢狱里杀了他。我知道你做得到。”身旁的那位最先开了口,不过这一段话却着实惊到了他。虽然徐胜心中早已经有了这个念头,但由这个家伙说出来总感觉有些没有想到。 “他会被判处怎样的刑罚?” “最低,死刑。也只可能是死刑,他活不了的。但我害怕他找关系施行贿赂,如果这时判处了无期的话,他总有可能会有出来的一天。” “那我尽量吧,不过我也不会保证我真的会杀人。” 车子停在了一面铁墙之外,徐胜跟随他走了下来。他看见这高越五米的铁墙完全遮住了他的视线,让他完全玩不见里面的样子。在那伤痕斑斑的铁墙之上还有着杂乱的铁丝网,不断的在微风细雨之中发出令人不安的“滋啦”声响,据带他来的那人所说,这是因为那铁丝网通上了高压电的缘故。 他们走在泥泞的道路上,靠近了那个铁墙之下的一个岗亭。那岗亭似乎也是由钢铁制造,不过好像随时用着那建造墙壁剩下的边角料,看起来破旧不堪,有的地方甚至因为常年雨水浸湿的缘故,变得锈迹斑斑。 局里的头头靠在了那岗亭的窗户边,用手轻轻的敲了敲他的窗户,随后便从里面探出了一个人头。那人的发际线高的吓人,双眼也是慵懒的耷拉着,看起来大约五十岁的模样。他靠在窗户便,伸出头看了看外面的情况,随后便没好气的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491 局里的头子立刻掏出自己口袋中的香烟,整盒的递到了那人的手上。随后他便掏出了自己的证件,交给了那个家伙。并且弯腰附在了他的耳边,像是在亲切交谈着什么。而一直站在车门边的徐胜,却什么也没有听清。 在那个发际线很高的家伙点了点头之后,局里的那头头便走了回来,带着徐胜往着前方走去。他们站在了铁墙的附近,亲眼看见它自中间的缝隙慢慢向两边移动,最终留出了一个可供两人并排走过的入口。 不过他却并没有走进其中,而是站在门口递给了徐胜一张纸条,说是刚刚那个家伙交给自己的地图。并且说他只能送他走到这里,剩下的事情要徐胜自己去完成,他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徐胜转身之时,那铁门缓缓的关上,他还能听见自己头顶那杂乱无章的电线发出的电流声,并且脑子里一直回忆着刚刚那警员告诉自己周俊的所在牢房。这个名为凉山的监狱如此的偏僻,想必这里也是被世人选择忘却遗弃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话,徐胜总是想着要将那周俊彻底消失。 他拿着那个刚刚到手的监狱地图,发现上面不仅有着整个监狱的具体俯瞰图,还有着整个监狱的构造位置,每一个设施牢笼都被清晰的标出。看起来那个局里的头头应该是下了不少的功夫,或许刚刚那个发际线很高的家伙就是他的故友,所以才会将这样机密的东西搞到手。 在走了大约十几分钟之后,他却发现自己的周围好像出现了什么人。一阵阵金属碰撞的声音传来,并伴随着脚踏雨地的声响,徐胜立刻意识到或许就是着里的巡视人员,如果被他们发现了可会麻烦不断。 所以他立刻躲到了一边,靠在了一对铺着雨布的原木堆后,还算那群人巡逻的家伙似乎也只是应付了事,在这样的风雨天气也都想赶快完成自己的工作,然后立刻回到自己温暖干燥的放假内。他们总觉得这样的死囚监狱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差错,更何况这里身处荒山,本来就基本上没有发生过什么重大的麻烦。 在等待了几分钟之后,徐胜看见了那群巡逻的人终于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可是他并没有立刻的站起,而是直接躲在那雨布下面查看起了那个结构地图。毕竟这里还算是干燥舒适,总可以为他遮挡一些阴冷的风雨。 他看见这监狱的结构大致呈现圆形结构,整个建筑分成三个环形部分。第一部分环形处于整个建筑的最外端,由一些武装人员驻扎居住,并且还立起了五个能够俯瞰全景的瞭望塔。第二部分环形位于中间阶段,主要是由相关中作人员居住,负责整个监狱的日常清洗工作。而位于最里面的第三部分环形,就是留给那些穷凶恶极的罪犯所住,并且整个圆形监狱的中间部分,就作为罪犯服刑人员的放风场地。 再看清这些东西之后他便将地图折叠塞进自己的衣服之中,随后便掀开雨布走了出去。令其烦心的是这该死的暴雨还没有停止,他的全身被淋的石头,整个身体感觉很是沉重。 他靠在了墙角,伸出了半个眼睛谨慎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情况。他发现了那个地图中所示的那个圆形监狱,原来自己所处的只是整个监狱的最外层闲置空地。 不过这漫天的暴雨似乎也为他形成了天然的遮蔽,行走在雨水中的他声音显得很是微小,即使有着踏入雨地的声音也会被那雨水落地的声响而掩盖。或许那五个瞭望塔里的警备人员都已经暴雨而进入了屋内,否则他走在这空地之中,肯定会被身处高处的他们看的一清二楚。 此刻正待在徐胜正对着的瞭望塔内部的那些警备人员,正欢快的吃着火锅,自己身上沉重的装备也被放到了一旁的木箱之上。他们想着这样寒冷的雨天可能不会有什么麻烦,于是便早早的顺着楼梯走了下来,待在了这温暖潮湿的房间内。 可是正当靠近电话的那个家伙用筷子夹起了一片热肉之时,身旁的电话却突然想起。但他却很是纠结,倒是是该先吃掉手中这热肉,还是先接了这打来的电话。 “你他妈快给我接电话啊!要是老大打来的,你不立刻接的话,我们都要被你害死!”坐在那个家伙对面的一个人朝着他生气的大喊,他很害怕他们的老大,要是真是的是他打来的而没有立刻接听的话,发起火来可没有几个人能够受的住。 那个靠近电话的家伙也很是清楚这一点,所以立刻将筷子中间的那热肉扔进自己的口中,便立刻接起了自己的电话。最终的那热肉还在不断的翻滚,烫的的他不断张大嘴巴呼气。 “你在干什么!怎么那么大的噪音!”电话那头传来了很是暴躁的大喊,但听起了不像是他们老大的声音。 “你干什么!吓我一跳。你不在门口好好的看你的门,随便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我当然是有着什么要紧的事情,不然我闲的没有事情做才会打电话给你。” “那你给我好好说说,到底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你能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我可告诉你,要是你他妈的在故意耍我,我可是会把你的老身子骨都卸了的。” “刚刚有着什么人混进去了,我可要告诉你,要是被他在这里惹了什么麻烦,你们可会吃不了兜着走!你们还是赶快从那该死的房子里出来,别因为下大雨就不再去站岗!” “你怎么知道?不过这放了什么人进入这里,应该是你的事情,与我们有什么干系。” “我大可以说他是前来探望的人员,所以把他放进来我并没有责任。但是他要是真的惹出了什么麻烦,可就是你们这些拿枪的责任了。” 说完那电话便被猛地挂断,只留下不停的“嘟嘟”声响在那个手拿筷子的家伙脑中回荡。他来不及跟自己身旁的同伴解释,便立刻拿起自己的武器跑了出去。冒着大雨顺着楼梯他又爬到了瞭望塔的顶层,捡起地上那沾满雨水的望远镜,擦了擦镜片上面的水滴,随后戴上仔细的巡视起来。 这一下他真的看见了令其惊恐的一幕,一个陌 492 人正在雨地上缓慢的行走,或许是为什么让自己的声响更加的微小,那人只是弯着腰,不急不慢的小心前行。不过这一幕都被手持望远镜的那个家伙看的一清二楚,甚至脸他身上没有携带武器都已经知晓。 那个家伙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随礼立刻拉响了警报,霎时间徐胜面前的这个瞭望塔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响,一个有着红色刺眼光芒的大灯在瞭望塔顶端不断快速旋转。 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行踪已被发现,随后变赶忙加快自己奔跑的速度,并慌张的在四处寻找可以躲避的地方。可是在不知不觉之间,自己已经身处一片开阔的地形,四处方圆百米之间没有一处可以躲避的障碍物。此刻自己就赤裸裸的暴露在那瞭望台的枪林弹雨之下,时刻都有被飞弹击中的风险。 徐胜不能稍作停留,他只得冒着暴雨奋力前进,希望自己的速度能够足够超过快速袭来的子弹。不过似乎那些身处瞭望台上的家伙枪法不怎么优秀,又或许是这瓢泼大雨的缘故,遮挡了他们的事先,所以这些袭来的子弹并没有伤到自己分毫,只是在他的周围溅起了不小的水花。 很快他便跑到了那外围圆环建筑旁边,直接猛地跃起穿过墙壁,只不过在他刚刚跃起的功夫,一枚子弹碰巧的打进了他的右腿之中。他突然一阵钻心的疼痛,在穿进了那个外围房间之后立刻的在房间内翻滚起来。 他满头大汗的坐在墙边,背靠外层圆环建筑内的墙边,微笑的看着屋内的几个家伙。不过让他更为担心的是,眼前的这几个家伙各个面露凶光,并且他们的武器就摆在各自的身旁。 他们也立刻意识到了眼前这个家伙的危险性,在稍微观察了自己身后的墙壁,发现上面并没有什么孔洞之后,便极为谨慎的拿起身旁的武器。徐胜看见他们各个架起武器,看来是对自己不太友好。于是便头朝后仰脚往前蹬,直接又穿过自己身后的墙壁,去往了别处。 这一次他身处走道长廊,身旁就是刚刚那个屋子的出口,他必须赶快解决掉嵌入腿部肌肉的子弹,在他们通过出口发现自己之前。 他右手手指紧绷,用力扣入自己的腿部肌肉,强烈的痛感使他时刻想着将自己的手指拿出,但他还是强忍着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因为他靠在墙壁听见了里面杂乱的脚步声,并且那脚步声越发的向着自己身旁入口那里移动。如果他这时候再发出任何声音的话,就等于是向那些家伙报告了自己的位置。 徐胜在成功将那嵌入腿部的子弹取出之后,便踉跄的站起朝着他之前寻找好的方向走去。他将沾满血液的右手朝着自己上身衣服上擦了擦,好让它显得不那么粘稠。 他只用一只腿不稳的跳跃着,虽然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他的伤口就会愈合,在现在却还是能够感到切身的疼痛。他不能现在就让那受伤的腿脚着地,那样只会减缓愈合的时间。 他直接笔直的穿过面前的墙壁,进入了位于中间圆环空间的员工住所。刚刚进入就看见这个房间内正有着一个身穿清洁服的中年妇人,正满面油光的靠在床边椅子上,数着手中的那一卷钞票,嘴角还在不停的上扬。 可当徐胜猛地闯了进去的时候,她惊异的看着眼前这个胸前沾染鲜血的青年,慌张的大喊起来。并且她以极快的速度将那卷钞票塞入了自己的荷包口袋,伸手就拿身旁的扫帚朝着徐胜挥舞过来。 徐胜不想与其过多纠缠,于是便快速绕过一个身位,跑到了她的身后。并且在她手中的细长扫帚还没有打到自己的屁股之前,直接穿墙逃离了这里。刚刚来到这中间环形与最里面第三部分之间的走廊之时,却听见自己身后那中年妇人吃惊的呼喊,声音尖锐使得他的不得不堵住自己的耳朵。 此刻虽然他的腿部还有着些许的疼痛,但已经相比之前要大为好转。他并没有多做考虑,因为身处这里还能够清楚的听见外面那瞭望塔的警报声响。此刻面对的正是这第三部分的监狱牢房,也已经距离他的目标越来越近。 这一次他靠近了面前那看起来很是坚固的墙壁,纯黑的颜色使得它与之前那两个环形的部分的墙壁有所区别。徐胜并没有直接快速的穿过,而是紧贴那墙壁慢慢的将自己头部向内伸去。 他的身体还在外面,头部却已经进入了这牢狱之内,不过看起来里面很是平常,甚至都没有看见什么凶神恶煞的罪犯。他在略微安心之后便完全的进入其内,并重新掏出自己的地图四下寻找方向。 可是就在他刚刚才停留不到几秒的功夫,却听见身后传来细细水流的声音。他谨慎的回头看去,却发现一个虎背熊腰的囚犯正背对着自己,他的身前还放着一个圆形的塑料尿桶。 那个家伙似乎也察觉到了身后有着什么东西,便略微转头,身体还是直直的挺着。他看见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徐胜,又看了看四周确定自己的牢门并没有被开启。二人四目相对,彼此都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他的身体猛地一抖,随后立刻转过身来提起自己的裤子。来不及扎紧自己的腰带,他便叫喊着朝着徐胜冲去。在这样凶横的牢笼,任何不经同意便闯入领地的家伙,必然会受到最为野蛮的对抗,可是那个家伙此刻却真的有点心虚,因为他之前并没有察觉到丝毫徐胜进来这里的征兆。 徐胜也毫不避讳的向他冲去,因为他在查看过地图之后,发现自己将要前去的地方正在那个家伙的身后。所以他必须打倒这个家伙,然后前往自己正确的方向。 可是令徐胜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这个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家伙,仅仅是受了徐胜一拳之力便猛然倒地。徐胜知道自己刚刚因为腿部不顺的缘故,所以这一拳的力道并没有多少。或许对于正常的家伙来说不可能吃得消,但对于这样虎背熊腰的家伙他是真的没有想到。 493: 徐胜看他已经完全倒地,并闭着眼不断的哀嚎,也就放弃了再做对抗的想法。他直接朝着之前那个罪犯冲来的方向,猛然跃起穿了过去。而那时正坐在地上罪犯,看见徐胜竟然做出了这样惊异的事情,张大嘴巴的坐起轻轻的扇了扇自己的侧脸,希望自己真的是在做梦。 接下来的几次快速穿越,徐胜看见了许多有趣的牢中景象。他见到了一位靠在墙边神色肃穆的罪犯,双眼微闭像是虔诚的教徒;他还看见了一位手持硬铁,正努力锻炼的壮汉;他也看见了一位形似躺尸,脸色惨白的老者躺在牢狱的床上。 不过每一次的穿越都引起了一阵的惊呼,似乎他们都以为自己是见到了不朽的神迹,那位形似虔诚教徒甚至在徐胜走后立刻伏地跪拜起来。 不过在穿过了那么多诡异的牢房之后,徐胜终于来到了周俊身处的牢狱。不过与之前所见过的不同的是,周俊所处的牢房似乎更加宽敞,大约有五六个普通牢房的大小。 不过更然徐胜感到惊奇的是,此刻的周俊正坐在墙边的那张黑色的钢丝床上,身边还有着四个极其强壮的家伙。他们各个肤色青黑,肌肉暴起,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不过更让徐胜感到吃惊的是,那四个壮汉此刻正蹲坐在周俊的身边,两个靠在他的两旁,两个伏在他的脚边。就像是古代服侍帝王的宠妾,正面露悦色的看着中间的周俊。 徐胜立刻意识到了这里的情况,便立刻拿下自己身后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呼吸面具戴在自己的脸上。这是之前他就从警局里拿来事先准备,为了防止周俊的迷惑气息在对自己造成效用。 “徐胜?你可真是能耐大!这样的地方都被你轻易的闯进来了。”周俊在徐胜刚刚进入之时就已经将他辨认出来,他也意识到自己大难将近,但总要保持绅士的优雅,“不过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也真是难为你了,对这件事情这样上心。” “我可真是后悔没有早点进来看看,你的本领还真是令人恶心。”徐胜指了指周俊身旁那四个油光黑面的壮汉罪犯,说道:“这样四个人靠在你的身边,你难道就没有感觉到一丝不适?吸引女人也就算了,这样的男人你也吸引?” “我也没有办法,谁叫我有那么强大的吸引力呢?”周俊也感觉很是无奈,“再说又不是我想吸引他们的,不过既然他们对我这样的忠心,有了他们保驾护航,我在这里也会过的顺畅些。” “快说出来吧,你来这里想要做些什么?是想要我的性命,还是单纯的想要殴打我一番。”周俊走了那床,站在了四位壮汉的身前,说道:“如果你想要教训我的话,可要先问问我身边这些人的意见。” 话音刚落,周俊就看见自己的身旁出现了一道快速的光影,而刚刚还站在自己身旁为自己撑腰架势的那四个壮汉,瞬间就昏倒在地上。 “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想你身边的这些人没有意见。”徐胜停在了周俊的面前,伸出右手双指紧对着周俊的眼睛,似乎随时都要将那晶莹的眼睛抠出来。 “厉害,你是真的厉害。动手吧,如果你想要杀了我,动手吧,我早已经活够了。毕竟这就是你们守夜人的天赋,毕竟这就是你们守夜人流淌在骨血里的东西。”周俊像是看透一切一般,语调舒缓的挑衅着徐胜。 “异变一下。”徐胜严肃的脸上突然转变为和善的微笑,“异变一下,断尾猫灵。” 周俊心头猛地一怔,他知道的这个徐胜已经知晓了自己身份,那么肯定会有着不同的应对措施。他想起了自己威严的饲养员曾经说过的一个故事,说是用自己本来面目上的胡须就可以制成化解迷惑的药物,虽然他一直以为这只是她古怪的玩笑,但现在看来确是有那么几分可信。 “你想干什么?当我是搞笑毛猴?想玩就玩?想耍就耍?”周俊看起来很是生气,他想用着这样的措辞转移徐胜的注意力,好让他收回要让自己异变的想法,“你这样的懦弱可真是没有一点守夜人的样子,我还真是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他们,或许你只是碰巧获得能力的小偷,只能感谢偷偷摸摸的鬼事。” 周俊见徐胜的眼神显出了凶狠,便觉得是自己挑衅起了作用,于是便接着戏谑道:“难道我说的不对?看看你的样子!这能畏畏缩缩的躲在面具之后,却都不敢真正的面对我。有种,就将你的面具拿下,我会异变的。” 徐胜听完了周俊的挑衅不怒反笑起来,在一阵发自内心的狂笑之后又突然变得冷若冰霜,他慢慢的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拿下,随意的扔到了一边,随后直视着周俊晶蓝的眼睛。 而周俊也兑现了自己的承诺,他在徐胜将要摘下面具的时候便立刻异变了模样,直视着眼见守夜人这耀如烈日般的光芒。 “你还真的将面具摘了下来,说说吧,你再次让我异变是想要做什么。”周俊邪笑着看着徐胜,脸上纯白的毛发与胡须还在不停的抖动。 “那是当然,我可没有你们这些只为进贡而活的异灵胆小。我想到什么,我便做什么。我不受世事的约束,也不惧残暴的屠杀。” 周俊听了徐胜这话,原本晶蓝的眼睛突然变得血红,靠的如此之近徐胜甚至能够听到他怨恨的磨牙,还有愤怒的喘息。他的身子因恐惧而发抖,却不敢稍微做出任何的动作。 “怎么?我说的不对?断尾猫灵经受了长达千年的镇压,只是因为你们特有的美貌。要是我是你们的话,我当然会不顾一切的反抗。反正大不了男性战死,女性进贡。”徐胜再一次的对他说道,希望激起他内心深处的怨恨,这样那异灵的样貌才会持续的长久,持续的稳定。 “你为什么是这个表情?让我真的很难琢磨,到底是我根本没有说道关键?还是我真的伤到了你的痛处。”徐胜又接着说道:“还有,该快把你的那个该死的香气给我去了,不然我会在它没有发效之前,就将你杀了。” 494: 徐胜手中紧紧握着那个匕首,锋利的寒刃已经深入了王集皮肉丝毫,他能够感觉到有着滴滴血迹正自己刀刃滴下,如水滴落地一般的声音渐渐入耳。可是徐胜却始终没有下定决心,他很想看看王集的眼睛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到底是无尽的恐惧还是凶狠的愤怒。 可是他却被自己的左脚紧紧的压在床上,面庞死死的埋入了棉被之中,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绪。徐胜最终还是将那匕首收回,重新插入了自己腰间。他朝后退了退,很是轻松的对着王集说:“既然你这样说,那么我就让你看看我慈悲的一面。不过就算我现在放了你,你还是难逃一死。” 徐胜说着当着王集的面直接消失,去往了高久家中。他必须尽快将那刚刚取下的胡须交到他们的手上,再想办法到底该如何调配那个神秘的药物。而刚刚还无比激动的王集,此刻看见徐胜的离开则彻底松了一口气,他无力的坐在床上靠在墙边,对着刚刚徐胜消失的地方呆呆的望着。 可是果然如徐胜所说,就算他那是放了自己一马,最后的死刑还是会慢慢到来。这一天他的牢门终于被人打开,三位身穿黑色狱服的男人走了进来,在简单的告知几句之后,其中的两个便驾着王集走了出去,而剩下的一位则紧紧的跟在他们的身后,以防某人做出什么不明智的事情。 就在王集刚刚被架出牢房之时,身后的那些壮汉各个悲伤的站起,他们都双手合十似乎在为他做着祈祷。王集并没有回头多看一眼,只是一直跟着那些狱警走在昏暗潮湿的走廊。 最终他被带到了一个小房间之内,里面除了一台类似牙医病床一样的靠椅外,并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在那三名狱警的帮助下王集扎实的坐在了上面,四肢也被黑色的锁链捆绑。不过似乎是为了他最后的舒适,那锁链上都包裹了黑色的皮革。 待又一次的检查无误之后,那三个狱警便离开了这里,只留王集一人孤单的躺在那里。他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一张灰布,似乎那灰布的后面还有着什么东西。 这时三位身穿白大褂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们戴着有些泛黄的口罩,其中一个还提着一个银灰色的公文包。他们无声无息的走了进来,走到了王集的面前一把将那灰布拉开,透明的玻璃呈现在了王集的面前。 他看见那玻璃的另一头坐满了人,他们有的身穿警服,有的身着常衣,还有的身穿这个监狱的制式服装。不过各个都面露怒色,似乎要不是这玻璃的阻挡,自己很有可能会被他们碎尸万段。 不过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徐胜也坐在了其中,而他并没有想着别人那样的坐着,而是靠在了门口的墙边,满眼愤怒的看着自己。 王集试探性的朝着他们打了几声招呼,不过似乎这玻璃的的隔音效果并不怎么出色,那群人听了自己的话,误以为那就是鲜明的挑衅,一个个都像被自己点燃的火药桶,瞬间冲了上来并用力敲打着玻璃。 如果不是其中的狱警即使阻拦的话,王集眼前的玻璃很有可能会被直接敲坏,那样的话可就不用再进行了多余的死刑了。当事态渐渐平息,那几位医生便又重新开始了他的工作。不过王集甚至都不能确定他们到底是不是医生,因为他们正干着的是与医生背道而驰的事情。 王集看见自己左上方的一个小玻璃瓶内被注入了一些深绿色的液体,并且那些医生装扮的家伙将一个连着针头的导管插入了自己血管。在漫长的等待之中王集如坐针毡,虽然只有着不到一分钟的功夫,但每一秒都使得王集心力交瘁。 最终那几位医生装扮的家伙似乎已经准备就绪,在通过电话询问了什么人之后,他们便按下了之前那个银灰色手提包中的按钮。三个人同时按下三个按钮,他们并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开关。随后那深绿色的液体便顺着导管进入了王集的血液之中。 起初他并没有感到丝毫的不适,只是有着一种凉凉的东西进入自己手臂,并不断的散向全身。但不到十秒的功夫,那股撕裂般的疼痛便迸发出来。就像是有着一台火焰包裹的绞肉机器在自己的身体内加速运转,自己的每处血液都像是被烧开的水,不断的灼烧着自己的身体。 只不过这中疼痛也只是持续了数秒,它像电流一般疾驰而来又疾驰而去,并带走的是他的生命力。他的心脏停止跳动,他的血液不再流转,这台“人身机器”也完全停止了运转。 那几位医生装扮的家伙在看见这一幕后,默默的将他手臂上的针头抽出直接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并拿来一张沾着油渍的白布,盖过了他的头顶。他们拿起了自己的手提箱,重新拉上灰布然后离开了这里。不知是不是对将死者最后的尊重,全程他们一句话也没说。 众人跟随着推着尸体的狱警离开了这里,他们有的面色平静,似乎刚才在看着一件很是平常的事情;但有的则稍露微笑,似乎完成了自己最大的心愿。而徐胜则并没有离开,他穿过带有灰布的墙壁,来到了刚刚的里面的那个房间。 “看来你说的是对的,就算我逃过了你的手掌,却依然逃不过法律的审判。”王集的鬼魂站在了徐胜的面前,但似乎很不稳定,异灵与人类的模样还在不断变换,始终达不到完全控制的地步。 “快进来吧,我不想与你多说话。”徐胜伸出自己的右手,将戒指示在了王集的眼前。 “怎么样?我的胡须怎么样?那可是我最为宝贵的东西,不过用来治疗那些女人也算是物尽其用。” “快进来,我不想与你多做交谈。” “说一说,不要如此吝啬,难道是我的胡须没有起到作用?” “当然起了作用!”徐胜最终还是回答了王集的提问,但语气看起来十分的悔恨,“我却还不希望它们能够起到作用!我千方百计的制成了药水,却没想到带来的更大的祸端。那些被我治好的女人,在得知了自己的遭遇之后,在前天的夜里同时跳楼自尽。” 495: “是你害了她们,可不是我。”王集找准了机会对他嘲讽一番,“我早说过你不该拿走我的胡须,可你偏是不听。她们的死全都怪你,这全是你的责任。” “我当然知道,我会给她们的下一世找个好人家。”徐胜再一次的举起了戒指,这一次王集安心的进入其中。徐胜也没有闲着,他立刻前往了渡魂阁,坐在了其正中的座椅上,抬着头似乎在想些什么。 只见他突然仰天大喊:“老板!我的黑袍老板!快出来让我见见你!我有问题!” 可是四周还如徐胜所预料的那样,安静的吓人。在稍作等待了几分钟之后,他便听见了四周传来涌烈的风声,他立刻意识到,是自己的老板要来了。徐胜立刻坐直了身子,装作很是认真的样子,要好好的接待自己的老板。 在伴随着强大气旋之后,徐胜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等人身高的椭圆黑洞,那黑洞的边缘还有着类似音弦震动的波纹。他看见那黑袍之人自其中走了出来,直直的站在了徐胜的面前。 “你又想干什么!不是说好了几百年之后才可见我,难道你真的不想活了?我希望,你是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那黑袍字正腔圆的对着徐胜说道,但语气却感觉有些悲伤。 “对不起,但我是真的有事情想要请你帮忙。”徐胜也察觉到了这位黑袍老板语气的不对劲,似乎一改了之前对自己的那般严厉。但他却不敢轻易的多做询问,只能略作修饰的试探道:“怎么?难道你最近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我看你跟之前有些不一样。” “有些不一样?如何不一样?”黑袍听见了徐胜这样的描述自己,竟真的有了一些兴趣,想听听到底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 “之前我唤你而来,总感觉你的身上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杀意,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将我吞没。但我今天见到你时,却发现你身上的杀意已经没有了之前那般旺盛。显得有些,平易近人。”最后的四个字,徐胜是在多次斟酌之后才说出的,但总感觉这样的描述眼前这人实为不妥。 “平易近人?”黑袍之人几乎是用着怒吼之声将其说出,但很快似乎又感觉到了这四个字的真正深意,于是便改变了语气说道:“最近确实有些为难之事,扰的我心烦意燥。不过只是蝼蚁,很快便可摆平。” “像你这样的人也会有为难之事?对不起我不知道该不该称呼你为人。” “我当然会有着为难之事,层次不同但敌人相同。”黑袍简单的解释两句,便立刻转移了话题,“不过你这工作做的很好,也不辜负我对你的精心栽培。说说吧,你到底还有着什么难事,如果在限度之内的话,我可以告知一二。” “这个世间,有地狱么?”徐胜简短的问道。 “为何这样问?你是何时有了这样的想法?”黑袍很是疑惑,为何眼前这人会问起地狱的来路,不过对于他现在的身份,或许知道会有些许的益处,“当然有着地狱,不然那些罪恶至极的东西,如何才能管辖?” “那它在哪?” “它遍布于世间的各个角落,就在你绝对意想不到的地方。”黑袍的疑惑进一步的加深,为了解决自己心中的疑惑,他只得果断的问道:“你问这些干什么?你只需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即可,其余的事情不要过多操心。” “你帮我看看他,够不够资格下地狱。”徐胜横举着自己的右手,将王集的鬼魂自戒指中释放出来,直挺挺的站在了黑袍的面前。 黑袍看见这样罪恶的鬼魂,嘴巴竟不知觉的活动起来,他转身面对着王集的鬼魂。徐胜看见他脸部的黑暗,突然映出了王集的脸庞,并且许多往事还在如幻灯片一样的飞速划过。徐胜知道这或许是他在审阅王集的一生,好判断他到底应不应该前往地狱。 “按照他的经历,最多可以去往一级地狱,不过你为什么一定要带他去往地狱。那里可是关押重大恶徒的地方,像他这样的罪行根本不必去往那里。”黑袍结束了自己的审阅,脸部又重新回归了黑暗。 “一级地狱?他只能前往一级地狱?”徐胜有些疑惑,但又接着问道:“最黑暗的地狱是几级?他能不能去往那里?” “当然不行!像他这样的鬼魂,身处十三级地狱会被立刻撕成碎片,或是被其余恶灵吞噬。你是不是对他有着特殊的仇恨,他都已经死去,所有的仇恨也都应该烟消云散。” “那就将他押往一级地狱,请你告诉我该怎样前去。”徐胜猛地站起,很是诚恳的看着那个黑袍,虽然根本无法看清他的脸庞。 黑袍看见徐胜这样的诚恳,也实在找不到轻易拒绝的理由。毕竟这些时间他已经为自己带来大量的鬼魂,其中还有些有着极为强大的怨念。虽然也有着几次越界的行为,但他也总是选择忽略。 所以这一次,黑袍觉得直接可以让他见识见识地狱的模样:“好吧,这一次就先让你看看何为一级地狱。不过我可要警告你,保护好自己,不要让自己深陷其中,否则我会毫不留情的放弃你。” 黑袍的这一番话着实让徐胜感到害怕,原先在人间之时,他从未警告过自己的安危,但现在仅仅是前往一级地狱,就会被这样严重的警告。此刻徐胜还真的有些疑惑自己的决定到底明不明智,可千万不要让自己也搭了进去。 徐胜按照黑袍的要求,将刚刚放出的王集鬼魂又重新收回了戒指之内。随后他看见他伸出漆黑的手指,戳在自己额心的位置。还未等自己彻底反应,就突感一阵强大的压力向着自己涌来。这种压迫感使得徐胜无法动弹,甚至连眼睛也无法睁开。 徐胜只是感到天旋地转,似乎自己正漂浮与无尽的虚无之中,四周空空荡荡静的吓人。只是有着远方的鼓声在震彻着自己的心神,似乎在指引着自己漂浮的方向。 496: 他谨慎的在其中走着,还时不时的望向自己的身后,生怕不知那里又会蹿出一个狂恶的怪物。可是四周却无比寂静,似乎偌大的空间只有他一人存在。他努力放缓自己的脚步,好让鞋跟撞地的声音不那么明显。但这坚硬的钢铁地砖,却始终将他的脚步声无限放大。 他靠近了周围的一处牢门,伸头望向里面。可是除了空空的昏暗,他什么也没有看见。似乎里面并没有着任何的牢犯,否则不可能没有一丝的光亮。 突然四周传来巨大声响,就像是节奏怪异的警报声,在每一处空间之内穿荡。可是更加诡异的是,那原本还紧闭的牢门,此刻却都突然被同时打开。似乎这里的牢门都是被同时控制,开启关闭都是同时进行。 徐胜原本以为只是房门打开而已,因为刚刚看见里面年空空一片似乎并没有什么住户。但他却不敢轻易放松警惕,因为或许就会有着什么身处地狱的家伙,就是这样存于黑暗之中。 大约半分钟之后,他看见一个个的人形家伙自那牢门之内走出,他们各个睡眼惺忪,身形疲惫,好像也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徐胜看着那些自牢门之内走出的家伙,感觉自己好像认得他们。 这时徐胜的身后突然被什么人拍了几下,他猛地回头却发现是一个很是矮小的男人正站在自己的身后,他穿着与其他人同样灰色牢服,不过眼神却有着异于常人的坚毅。 “嘿!伙计,你是从哪里来的?”那个矮小的家伙询问道:“我之前并没有见过你,你是不是新来的?” “对,我就是新来的。他们都是一些什么人?为什么看起来都是如此的凶神恶煞。”徐胜反问道。 “你左边的那个体态健硕,肤色黄而带白的家伙,活人都叫他成吉思汗,我们都称他黄胖子。你的正前方,那个留着卷发,左眼漆黑,右眼湛蓝的家伙,是我们这儿的刺头,他的子民称他为亚历山大大帝。”那个矮小的家伙,一五一十的介绍了徐胜所面对的每一个人,他们有点徐胜很是熟悉,都在相关的书籍,或是影视剧中有所知晓。但有的却是第一次的听说,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所犯何罪。 但让徐胜有些不解的是,许多被世人称为英雄的家伙,竟然也会出现在着一级地狱。许多被世人认为铁定要上天堂的家伙,竟也会堕入这一级地狱。 徐胜猛然意识到还有一人未知,于是便立刻回身,对着那矮小之人问道:“你是何人?” “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徐胜有些好奇,这里有着许多被世人称之为英雄的家伙,却都跻身于这一级地狱,“我是说你们本不应该在这里。” “本不应该在这里?我们不再这里还能去哪?”那位矮小的皇帝显然有些无奈,他对于徐胜所提的问题也已经思考许久,但这么多年来始终没有个答案,“我能够身处这一级地狱也已经很满足了,难道要我去往十三级,在那里我分分钟都会烟消云散。” 正在他们谈话的功夫,之前那诡异的警报声又再次传来,并且伴随着头顶传来的闪烁红光。随后几声尖锐的女声传来,就在这个空间之内穿荡:“谁让你们出来的!快给我滚回去!否则痛苦等级增加十倍!” 话刚说完,那群曾经声明显赫的家伙便立刻回到了各自的牢房之内,看起来都有些惊恐。徐胜不知道是怎样的女性能够轻易的约束这些家伙,但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平常的货色。 在又一声悠长的警报声后,那一个个的牢门被重新关上,徐胜立刻跑到身后刚刚那个矮小皇帝进入的牢门旁,仔细的看着里面的情况。可是在几阵闪耀的斑点白光结束之后,里面又重新回归了黑暗。 “你!这个新来的家伙!到我这里来!”那种尖锐的女声再次传来,不过这一次似乎是指向徐胜。 “我去哪里?我该怎样去你那里?”徐胜反问。 可是徐胜问完便再也没了回答,那个尖锐的女声突然消失,使得徐胜一头雾水。不过他全又听到了什么别的声音,就像是什么东西正朝着自己走来,一声声脚踏坚硬地板的声音传来,就跟自己之前走过这里的声音一样。 他紧紧的盯着眼前那声音传来的方向,不敢有着丝毫的警惕。虽然这里关押的都是一些罪大恶极的人类,但谁知道有没有一两个实力强悍的恶魔。可是最终走出眼前黑暗的,却是一位身着黑色条纹军服的男人。他的体格健硕,但不是那种肥胖而是接近精瘦。他戴着一个黑色的墨镜,还有一个军绿色的贝雷帽。 他走到了徐胜的面前,音色很是低沉的对他问道:“你就是那个新来的?” “没错,就是我,刚刚说话的那个女人是谁?我该怎样去她那里。” “跟着我,我会带你前去。还有一点,见到她时不要说她是女人,她不是女人。” 那个家伙说完便转身前行,徐胜则紧紧跟在身后。虽然看起来他的速度并没有多块,可是徐胜却始终无法真正的跟在他的身后。无论自己用着怎样的速度,总是与他有着将近十米的距离。与其说是跟随,不如说是追赶。 他们走到了这昏暗走道的尽头,看见了一座高达百米的尖形石碑,在那石碑的顶端悬挂着一个巨型石摆,那石摆之中雕刻着一个巨大的眼睛,整体正在有规律的摆动。不过那雕刻着的眼睛似乎有着某种魔力,像是有着灵性的产物。徐胜不知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好像感觉那眼睛正不断的看向自己。 他追赶着那个家伙穿过了这尖形石碑,穿过了其中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便走进了一个宽敞的大厅。他看见自己的头顶有着一个巨型不断旋转的方锥形灯泡,地上还铺满了有着奇怪螺旋花纹的地砖。他很奇怪,为什么这原本静止就可照明这里的灯泡,为何要一直高速旋转。不过整个大厅显得死气沉沉,连上徐胜在内也只不过有着三个人。 497: 他走进了这大厅,看见自己的正前方正坐在一个肥胖的女人,他靠在一张灰色的巨型铁椅之上,面前摆着一张长达十米的钢铁方桌。而刚刚那位带领自己的男人,此刻也已经双手背后站到了她的身旁。不过徐胜很是奇怪为什么刚刚那个家伙不让自己称呼眼前这人为女人,还说她根本不是女人。 “走上前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货色!”那个肥胖的女人开了口,伸手自己肥大的手臂指着徐胜。 徐胜立刻奔跑着上前,走过这宽敞的大厅,站在了那个女人的面前。他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女人,发现她的装扮与她身后的那个精瘦的男人很是相似,但唯一不同的就是她的衣服似乎并不怎么合身,被身上的肥肉撑的臃肿不堪。 “我为你们带来了一个鬼魂,我认为他属于这个地狱。”徐胜说着将王集的鬼魂自戒指之中放出,示在了面前二人的眼前。 可是那个肥胖的女人刚刚看到王集的鬼魂之时,神色就突然变得无比严肃。并且原本懒散的眼睛,也变得血红,刚刚还稳当站在徐胜身边的王集鬼魂,却突然像是感觉到了巨大的冲击力,直接被猛烈击退撞在了百米之后的大厅墙壁。 “你干什么!”徐胜很是愤怒,他双手用力的拍打那肥胖女人面前的铁桌,指着身后那鬼魂吼道:“他是我带来的!你为何要这样对他!” “他根本不属于地狱!就算是一级地狱也根本没有他的容身之所。”那个女人不紧不慢的说道:“相信之前你也看到了我们这里关押的都是一些什么货色,哪个在世不犯下的重大的罪孽?你再看看你带来的这是个什么东西!给我提鞋我都嫌他的力气不够。” 那位女人也猛地敲击了面前铁桌三下,力气显然要比徐胜大得多,她对着徐胜说道:“就算你是新任的守夜人,也不该不清楚这些事情。如果你再这样的无故纠缠的话,我可以直接将你的戒指取下然后任由你灰飞烟灭。” 徐胜听了这话心底真的有些发怵,他不知道眼前这人的真正实力,就算是在自己之下他也不敢轻易行动,况且还有那个精瘦的男人在一直盯着自己。他回头看着百米之外还靠在墙边的那个王集,便直接伸出手臂将他重新收回到了戒指之中。 正在这时他听见了电话响铃的声音,看见那个女人立刻拿起了身旁的电话接听起来。而他也并没有想着离开,因为自己实在找不到回归的路。他只能静静的站在原处等待着,等待着那个女人接完电话,在让其帮助自己离开。 可是他看见那个女人的神色明显变得有些不对劲,原本还很是平常的表情变得有些激动。她不断对着电话大喊大叫,时不时还用力拍打着身前的铁桌,似乎正在与谁争吵。不过更让徐胜感到惊奇的是,她的声音在这争吵的过程中不断变换,有时是那种极其尖锐的女声,有时又是极其低沉的男声,甚至又那么一句话徐胜听出了类似恶魔的怒吼之音。 这下他真的算是了解了刚刚那个男人所说的她不是女人的意思,或许这具肥胖的躯体只是她的暂时伪装,真正的本来面目还在这躯壳之下。而他从那精瘦的男人的神色也证明了这一点,徐胜看见刚刚那个有些稳重的男人,此刻却极其恐惧的慢慢后退,似乎不想与那个女人靠的太近。 “臭小子!你走运了!”那个女人很是生气的将那电话砸在桌子上,随后便立刻用着尖锐的声音对着徐胜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徐胜问道。原本还想当她说完电话就请求她帮助自己回去,可是看她现在这样的态度,徐胜也就并没有说出之前想好的那番话。 “喂!你站的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那个女人朝着身后摆了摆手,对着那个精瘦的男人说道:“快去,安排了一个牢房,将那个家伙带进去!妈的!我这里都已经人满为患了,还非要带些根本不够格的家伙来!” “人满为患了?我看这里也并没有多少人啊?有的牢房还空空荡荡。你为何说这里已经人满为患?”徐胜重新将那王集的鬼魂放了出来,交给了正向自己走来的那个精瘦的男人。他想起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多少被囚禁的罪人,虽然一个长廊走道四周确实走出了将近百人的数量,但还有着将近一半的房间并没有走出什么东西。 “并没有多少人?你想想整个世界的历史。短短几千年的人类史即就出现了如此之多的地狱之徒,那人类之前不计其数的文明所孕育出的罪人,根本数不胜数。”那个女人猛地站起,拉开身后印有神秘螺旋花纹灰布,对着徐胜说:“看看这些,这还只是区区一级地狱的数量。” 徐胜走上前,看着那黑布遮挡住的玻璃外的景象。他发现自己正身处一座巨型圆塔一般的建筑顶端,而在自己的身下,还有着不计其数的环形监狱,每一层都有着许许多多的长廊走道,而每一个长廊走道又有着数以千计的钢铁牢笼。他们各个外部散发着惨白的光芒,就像是一个储存罪恶的摩天大楼。 徐胜低头看去,努力的想看清这底部的样子。可是无论自己如此聚精会神,却始终无法看见这建筑的底部。他紧紧的盯着眼下那无边的黑暗,似乎这根本就不存在着尽头。 徐胜越发的感觉诡异,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有些不受控制,那底端的黑暗似乎有着神秘的吸引力,能够让意志不坚定的家伙轻易的投身其中。他连忙后退,以免自己在继续受到它的的蛊惑。 而正在他身后的那个女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立刻将那黑布重新拉上,将那外面的景象完全遮住,并拍了拍徐胜的肩膀,说道:“你的意识还是不够坚定,我认为你不可能干的长久。快一点跟他出去,这里不是你这种人待得地方。就算是送往地狱,也不该是你守夜人亲自干的事情。” 498: 徐胜点了点头,似乎也感觉自己不该继续留在这里。他回到了王集鬼魂的身边,却发现他的身上已经被安上了锁链。那锁链分成三头,一头按在脖颈之处,两头扣在背后双臂。而那个精瘦的男人,则用力的抓住了王集背后的锁链中端,押着他往着前方走去。 徐胜紧紧的跟在身后,他不敢轻易的回头看去,因为他着实惧怕那个女人深邃的眼睛。他跟随那个精瘦的男人走出了这里,再一次的穿过尖形石碑,来到了那个昏暗的长廊走道之中。 “为什么那个女人又突然改变了主意?你要将我们带往何处?”徐胜看着眼前精瘦男人的后背,对他问道。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猜测。我只需干我的工作,其余的事情我不敢多问。还有,不要在称呼她为女人,要是被她听到了我们都会被毁灭。” “你为何这样惧怕她,她如果不是女人的话,那又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你知道原先她的手下有几个人么?”精瘦男人突然反问道,但却始终没有停下回头。 “几个?” “十三个。” “那他们后来都怎么样了?那十二个手下,他们为什么不在这里,难道他们都已经被毁灭?” “没错,都是因为极小的差错,或是惹到了她,被她直接吞下。所以,想要活命的话,不要多嘴。”精瘦的男人说完,便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这也真的吓到了徐胜,他不敢在多问一句,只是安心的跟在他的身后。他还真的极其后悔,为什么要来到这样的鬼地方,他因为自己现在的状态应该能够应付这里的事情,最终却还是发现自己还是如此的无力。他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最终那个精瘦的男人停了下来,他停在了一处牢门之前,顺着牢门上部的窗户看着里面。虽然在徐胜看来里面还是空空的一片,但那个男人却能够透过黑暗看清里面的真实情况。 他掏出一把金色的钥匙,可是徐胜却没有发现这牢门上有着什么能够让要是插入的孔洞。他想起了之前这些牢门都是被统一开启或是关闭,所以也就不怎么认为回事需要钥匙将其开启。 只见那个男人将要钥匙直接抵在了牢门中部的钢铁之中,而那钢铁随即又像是变成了包容万物的活水,慢慢的融化开来将钥匙包裹一半。那钥匙才融入牢门一半之后,突然闪耀其一阵光芒。之后四周又响起了之前的那种警报,徐胜知道或许是这里所有的牢门又将同时开启。 “都给我滚回去!”那个男人看见那些罪人因为牢门被同时打开,又不自觉的出来活动。他立刻对着那些罪人愤怒的吼叫,像极了之前那个女人的恶魔之音。而那些本该骄纵无畏的有名罪人,一个个却都想见到猫的老鼠,灰溜溜的走回了各自的牢笼。 “进去吧,带着他进去。你想不想看看里面的样子,我估计你应该没有看见过。”那个男人将王集身后的铁链交到了徐胜的手上,对着他说道:“如果你真的感兴趣的话,就进去看一看。” 徐胜伸出头看了看里面的样子,却发现里面黑洞洞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可是就当徐胜还在仔细观察情况只是,自己的后背却猛地被身后的那个男人用力推了一下,使得自己和王集的鬼魂全部进入了其中。 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想要逃脱之时,身后的那铁门却突然被关上,他用力的敲打使得刺耳的撞击声响在整个长廊回荡,但那个男人似乎已经离开了这里。他顺着牢门上部的窗口向外看去,却也只能看见如之前那般的黑暗一片。 他放弃了挣扎并双眼紧闭,努力的想要回忆其外部世界的模样,他精确的回忆起自己住址的景象,也精确回忆起了高久家中的景象。可是当眼睛再次睁开之时,却发现自己依然身在原处。或许是这里不是人间的缘故,他的能力已经完全失去了效用。 他的脑海中又想起了之前那个肥胖女人所说的话:你的意识还是不够坚定,我认为你不可能干的长久。无奈他只得慢慢的向着里面的黑暗走去,这时身旁原先一直沉默的王集也说了话:“你为何要进入这里?不过也好,让我在这无尽的地狱之中,有了一个长久的陪伴。” 徐胜听了他的话,原本就一直压藏心底的火气正好找了一个出口,他直接用力的一拳击打在王集的腹部,可是去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在拳头上堆起造成伤害。并且那个王集还在笑嘻嘻的看着自己,嘴中还不断嘲讽道:“我已经死了,难道你要殴打一个已死之人。看来那个肥猪说的没错,你不仅意志不怎么坚定,就连脑子也不怎么好使。” 正在这时,他们头顶突然闪烁了一下白色的光芒,并且那光芒还在不断旋转增强,徐胜发现了那是一个正快速旋转的方锥灯泡。不过与很是疑惑的徐胜不同,一旁的王集看起来很是欣喜,嘴中还不断喊道:“看来这是真的!看来他们传言都是真的!” 徐胜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发现原本昏暗无比的牢房内,此刻慢慢的涌现出了些许的光芒。并且那光芒似乎还带有着什么神秘的信息,正将空荡的牢房之内改变为另一番场景。 他看见眼前的王集正慢慢消失,他的身体慢慢趋于透明,直至完全融入了这正在变幻的场景之中。终于这头顶的方锥灯泡不再转动,散射而出的光芒也彻底覆盖了整个牢笼,使其变成了另外一幅景象。 徐胜则紧紧的靠在门边,还未搞懂眼前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看见在自己的面前出现了一片广阔的厂房,眼前的整洁的走道望不到个尽头。他猛地回头,却发现身后刚刚还在的那钢铁牢门,此刻也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与自己身后同样的广阔厂房。 他慢慢的向前走着,并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脸部,确定了这并不是什么迷惑人心的幻象。可是刚刚还站在自己眼前的王集,此刻却完全消失不见。他必须赶快去寻找那刚刚消失的王集,也得赶快找到离开这里的地方。 499 他在这广阔的厂房走着,却发现这里的用途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这里道路的两边都有着大约三十平房的小屋,并且那小屋都是由钢铁所制的牢笼组成,里面各种家具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每一个钢铁牢笼里面都有着住户,有的是美丽的年轻女子,有的则是俊俏的青年。这里的情况让徐胜感到后背发麻,就跟之前王集囚禁那些女子的牢笼一个样子。这里就像是一个大型的饲养场,只不过饲养的不是动物家畜。 这时他看见了一个很是富态的老年女人,正驾驶着一辆中型的货车,在这过道上走着。每过一处地方,后车厢内的某人就将一盒包装精美的餐饭送到这牢笼之内。徐胜见她所驾驶的车辆正朝着自己驶来,并且很快就要驶过自己所在的位置。于是他便很快的让开位置,并直直的盯着眼前这车上的家伙。 可是那车上的几人却好像看不见自己的存在,只是面容平常的将那餐饭送入牢笼之中,随后又驶向下一处地点。徐胜立刻加快步伐跑到了那车辆的前面,想拦下他们好好的问问究竟。可是那车子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最后甚至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 这时徐胜待意识到,自己在这样的场景之中可能根本就不存在。这或许只是属于那个已经消失的王集的游戏,而自己只是一个或多或少的旁观者。 这时他似乎看见了王集的所在,他发现距离自己大约十几米的正前方,一个牢笼之中正站在一个审视俊美的年轻男子。徐胜从他的面部特征判断,这可能就是青年时的王集。 他立刻跑了过去,站在了那牢笼之前,仔细的看着里面的情况。他知道现在自己在他的眼睛里就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所以也就不想说出任何的话,只是很是好奇这里到底会发生什么。 而那王集在刚刚消失重现之时,却也发现自己现在已经变了一副模样,似乎是回到了十几年前。现在的自己已经完全回到了最为身强体健的时候,但是自己这么多年的记忆却仍然存在。他立刻从那床上走下,站在那牢笼之中随意的伸了伸懒腰。 他在之前就一直听说,曾经有一个逃脱地狱的恶魔,告知了人间众人所有关于地狱的事情。他说这地狱之中最为普遍的惩罚,就是让其无数遍的经历人生在世时最为痛苦的过往,而他现在出现在了这里,出现在了这样的场景之中,或许正是印证了那恶魔的描述。 而当他寻找之时,果然发现自己最为心爱的女人还待在自己的右侧,只不过也在一个牢笼之中。他们二人分别住在各自的牢笼之中,彼此之前只隔了一层坚硬的铁栅栏。 王集想起曾经每当那些饲养员不在的时候,或是夜晚降临的时候,他们二人总会偷偷的靠在这分隔他们的铁栅栏之上,手挽着手偷偷地说着情话。他们自十五岁时就被带往此地,直到成年之前的三年都会在这里度过。但是当十八岁来临之时,却又总是分别的时候。 他们有的会被王公贵族选中带走,有的则落选离开。未被选中的男男女女余下一生的唯一任务,就是彼此结合生育子女,之后再让他们经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过往。 王集立刻跑了过去,小声的透过栅栏对着那个女人说:“嘿!看看我!” “你干什么?胆子怎么这样大?”那个美丽的年轻女子也很是小声的回应道,但看起来很是害怕。她不停的看着自己眼前那些正架势车辆离开的饲养员们,很害怕他们听到了自己与王集交谈的声音。要是让他们知道了他们彼此还会在私下交谈,肯定又会惹出许多不好的麻烦。 “现在他们还在这里,又不是到了什么晚上。难道你想被杀么?”那个女子一边看着那群饲养员的方向,一边小声的对着王集说道。 这时时间似乎正在加快,徐胜看见自己头顶的太阳正快速的向着西边运行,并且夜晚很快就将来临。他那辆饲养员们正驾驶的车子已经离开了这里,并且将左边尽头的大门紧锁,以免有着什么不安心的家伙想要逃脱。 这时他还听见了一种类似巨型电机运转的轰鸣声,他顺着那声音望去,却看在自己的头顶上方,这广阔工厂的顶端建筑之中,存在着十座巨型风扇,一字排开延伸到尽头。那巨型风扇正在高速的运转,用于保持着封闭空间内的空气流通。不过这刺耳的轰鸣声很是让人不悦,如果不是早已经适应的话,恐怕没有人会在这样的环境下安然入睡。 这时王集像是等到了期盼已久的时机,原本笔直的坐在床上的他,当夜晚刚刚降临之时便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坐在了分隔二人的铁栅栏旁,不断的对着那头呼喊:“喂喂!他们都已经走了!快一点过来!” “嘿!你们两个,别太过分了,我们还要睡觉呢!今天的锻炼强度实在太大,那些该死的饲养员!想让我们保持身材也不能这样折磨我们啊!”黑暗中不知哪里传来了几句声音,但王集心里知道这又是某个家伙的不安唠叨。不过这里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在潜意识里达成了一个共识,就是即使自己知道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也不会成为受人唾弃的告密者。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如此亢奋?”那个王集所心爱的女子也已经坐在了那铁栅栏的旁边,双手紧紧与王集相握,“难道是今天的锻炼时间你有所偷懒?以往你可是累的哭天喊地。” “没有,没有,我又怎么会去做偷懒的事情?可能是我的体能变好了,所以才不会显得如此劳累。”王集心里清楚这里只是地狱惩罚之中的一环,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告诉眼前这个女子自己并没有做过什么锻炼的真相。 甚至他很清楚,眼前的这个自己最为心爱的女子,都可能只是地狱回忆惩罚的产物。但这又有何妨?他认为只要自己能够在无尽的痛苦轮回之中时时刻刻的看见她的样貌,就已经完全足够。 500 “那样做好,如果你真的在偷懒的话,那可是会有很严重的后果的。” “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大不了就是没有被那些该死的王公贵族们选中,那样反而显得更加清静。”王集很是轻松的回答,他的声音故意说的很大,似乎是想让这里的每一个同胞都能听的清楚。 “你可不能这样想,如果我们没有被他们选中的话,以后的生活可是会无比凄惨。你难道没有听到那些饲养员们说的么?他们说真实的情况远比述说的还要吓人。” “你还真的相信他的说的鬼话?那些都是故意蒙骗我们的说辞。我还真的奇怪,为什么别人都可以自由自在的在外面生活,而我们却始终要跻身与这种狭小的地方。每天过着浑浑噩噩的生活。”王集又将音量提高的一倍,并且对着每一位在场的家伙喊道:“难道那些王公贵族们就真的那么需要我们?每年都会有人来挑选,难道我们在他们的手里就活不过一年的时间?” 这一句话惊呆了这里的每一个同胞,原本还窸窣作响的厂房,突然变得无比安静。他们似乎都在认真的思考着王集说出的话,也有些怀疑自己到底该不该被那些家伙选中带离这里。 “那又有什么办法?就算你知道了这件事情,那你又有什么办法。还不得过一天是一天,最起码他们能够让你安稳的活过十八年,最起码他们能够让你现在没有死去,都算是最好的结局。”黑暗中突然传来了几声很是颓废的声音,它就像是落魄诗人在黑夜中的吟唱,让每一个听客都难以平静,“想多了只是徒增悲伤,还不如一直糊涂的好。” 正在这时,厂房尽头的大门突然被打开,涌进来了几名身强体壮的家伙。他们各个手持钢棍头戴面具,手电筒中不断晃动而出的光芒一直闪烁着王集的眼睛。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他们的目的,看来又是那个王公贵族提前选中了这里的某个家伙,想要赶快将其带离这里。 按着王集以往的回忆,这群家伙会立刻走进自己心爱女子的牢笼之内,然后将其强行带走。最后果然如他的所想,那群凶狠的家伙打开了她的牢笼,然后直接将她装入了一个麻布口袋之中,背在身上又走了出来。 可是当他们走到王集所处的牢笼之中,却出乎他预料的停了下来。他们彼此小声的交谈了几句,随后竟也打开了他的牢笼,想将其也塞入到另一个麻布口袋之内。 王集在用力的挣扎,他很想将这群家伙全部赶出自己的牢笼。因为按照他的记忆,在自己心爱的女子被抓走之后,自己也会找到一个机会逃离这里。然后救出她并和她一起逃离这个国度,寻找到了另一片相对安全的家园。 可是此时的情况却完全偏离了自己预想的轨道,虽然他很想挣扎出来,但最终还是在被他们用力的殴打几棍之后,被装进了那个麻布口袋之中。徐胜看见他们被强行带离了这里,随后整个场景也开始变幻。原本宽敞无比的厂房,此刻变换成了一个装饰华美的房间。 这个房间看起来很是奢华,似乎就像是什么王公贵族才能居住的地方。原本冰冷地砖铺垫的地面,此刻却变成了暗红主色的花纹地毯。而刚刚还在头顶快速转动的巨型风扇,此刻也换成了安静无比的精美灯盏。 而那手持摇扇的家伙,正端坐在了一个绣有金色花纹的沙发上。他戴着一个灰色的帽子,帽檐处还别着一个鲜红色的小花,他穿着一套很是整洁的长衣,看起来应该是某种名贵材质。他手中的摇扇正不断摇晃着,似乎正在焦急的等待着什么。 这时徐胜听见楼梯传来阵阵声响,似乎是某人正朝着这里走来。而那个身穿长衣的家伙,也突然站了起来,不停的伸头朝着楼梯入口处望着。过了大约一分钟,自那楼梯口走出了三个人。 其中一个是身穿精美短衣的白发老者,不过看起来十分瘦弱,也十分干练。其余两个则站在他的身后,看起来身强力壮,被上还背着两个鼓鼓的麻布口袋。那个老者碎步走到长衣男子的身前,摘下了帽子笑着说道:“给您带来了,就在后面。” “怎么两个?” “另一个是夫人要的,很是俊美的青年。” “行,你做的很好。”那个长衣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并从身后的桌子上拿来了一个小口袋,颠了颠交到了他的手上。并且说道:“这些就是全部的银币,并且我看你做的很好所有就多给了一些。” “谢谢您!谢谢您!这是我应该做的。如果你以后还有什么需求的话,只需托人告诉我便是。”那位老者很是感激的不停道谢,并且打开了那个小口袋从其中掏出了四枚银币,交到了身后那两个壮汉,每人两个。 那两人接过银币之后也对着长衣男子笑了笑,随后便轻轻的将背上的麻布口袋小心放下,然后立刻离开了这里。那个长衣男子跟在他们三人的身后,待确定他们完全离开之后,便很是迫不及待的来到了那两个口中之前,伸出手仔细的将其解开。 不过他的运气看来不怎么好,第一个解开的却是装着王集的口袋。他看见眼前这个年轻男子的脸庞,没有好气的对着身旁房间喊道:“你的东西到了!快一点出来取走!不然我可就要把他丢出去了。” 正当他满怀期待的解开另一个口袋之时,一个很是肥胖的女子走了出来。虽然她的身上也穿着很是华美的衣服,但如此肥胖的身体却显得更加丑陋。她欢笑着跑了出来,看见王集那俊美的外边更是欣喜的鼓起了掌。 “快一点把他给我带走,不要脏了我的眼睛。”长衣男子很是生气的对着那个肥胖的女子吼道,并且用力的朝着王集的身子踹了一脚。 “哎呀!你干什么!为什么要踹他!”肥胖女子立刻双手张开护住王集,看起来很是心疼。但这样的袒护却让王集十分难受,离的如此之近他都能闻到这女人身上的汗臭气味。虽然似乎是用了很是名贵的香水掩盖,但闻起来依然有些明显。 501 “快一点把他带到你的房间里去!再让我看见他的话,我可真的要对他不客气了!”长衣男人说着将王集心爱的女子从口袋之中扶出,站在了他的面前。 肥胖的女子看见自己的丈夫正满眼爱意的看着别的女子,也只好赶快拉着王集去往了自己的房间。王集虽然很想阻止,但似乎自己的力气与那肥婆有着天壤之别。他根本无法挣脱她的手掌,只能被强行拉去了别处。长衣男人看见那个肥婆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也就很是温柔的对着眼前这个王集心爱的女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少岁了?” “苗千兰,十八岁。” “苗千蓝?很好听的名字。快来,帮我倒上一杯酒。”那个长衣男子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他似乎对眼前的这个苗千兰很是满意,甚至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范围。所以他知道自己可得好生的对待她,不能让她和之前那些女子一样,不到半年就香消玉损。 “刚刚那个女人是谁?你为何对她这样的凶?她为什么会把那个青年带走?”苗千兰双手拿起身旁的酒瓶,往着面前晶莹剔透的小杯子里,倒入了半杯酒水。 “你这个小姑娘真是胆大,竟然敢问我这样的问题。”长衣男子故意装作很是生气的样子,但看见苗千兰脸上惊恐的表情之后,又突然笑了起来,“不过看在你这样美丽的份上,我就告诉你。” 长衣男子饮了半杯酒,随后说道:“他是我的夫人,但不是我的爱人。至于她为什么要带那个青年离开,或许跟我的目的是一样的,为了各自的需求嘛!” “为什么已经是你的夫人了,却不是你的爱人?我听不懂。”苗千兰又将面前的酒杯续上酒水,以她的阅历无法猜透面前男人这话的意思。她跪坐在那长衣男子的脚边,只能战战兢兢的问道。 “你的问题可真多,但谁叫你的声音如此好听,说的我全身酥软。不过既然你想要知道的话,那我就告诉你吧,正好我也想找一个女人好好的说说话。”那长衣男子弯下腰,揉了揉苗千兰的头发,仔细的看着她说道:“我和她只是世族的联姻,根本不存在感情可言。族人让我如何做,我就该如何做,反正也就只是联姻,其余的事情我们各做各的就行。不过这样的也好,顺着他们的意愿我就不愁吃穿。” 长衣男子说完右手手指轻轻的抬了抬面前苗千兰的下巴,想将她一直低下的面容稍抬几分。问道:“怎么样?现在知道了么?” “那你,那你想让我干什么?”苗千兰断断续续的问道。她的心里十分恐惧,虽然面前男人现在看起来还算儒雅,可他的眼神却总有着一种肆意的贪婪,盯的苗千兰心里发毛。 “我想让你干什么?放心,我不会让你做繁重的活,只是跟在我身边就好。我想让你做什么,你就必须做什么,因为现在你是属于我的,我可是花了很多钱才将你抢到手的。”长衣男子说着,意味深长的对着苗千兰笑了笑,并且手指轻轻的敲了敲身旁的木桌,对着她说了一句:“酒没了,再倒。” 正在这时苗千兰面前的房门内突然传出一阵哭嚎,那声音在她听来完全就是女性的哭喊,她指了指那个地方问道:“那里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传出这样的声音?” “我让你问了么?不要多管闲事!倒酒!”长衣男子突然严厉起来,对着苗千兰吼道。并且在说话的同时左手还猛地锤了一下桌面,让刚刚才倒入酒杯的酒水洒了一桌。他紧张的看着自己右边那房门的方向,不希望现在就出现什么遭心的事情。毕竟他现在可不希望直接进入到第二阶段,因为这苗千兰现在的懵懂状态他很是喜欢。 可是最后他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出现了,那凄厉的哭喊声越来越近,直到最后苗千兰紧紧盯着的房门被猛地撞开。她看见了一个全身伤痕累累的女子跑了出来,看起来与她同样的年纪。 那女子全身很是脏乱,并且轻薄的衣服上布满了丝丝血痕,头发也脏乱不堪。而跟在他身后跑出来的则是一位身穿黑色短衣的青年男人,手持绳鞭面容凶狠的看着那个女人。 “还不把她带回去!你这个没用的东西!”长衣男子立刻对着那手持绳鞭的男人吼道,希望他赶快将这个碍眼的东西带离这里。 “她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全身受了这么多的伤?”苗千兰很是惊恐的问道,她看见这个女子与自己相仿的年纪,很是害怕自己也会便成这个样子。 “没什么,就是一个原本想要行刺我的家伙,我想让她告诉我幕后主使是谁,可是她不说,所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长衣男子伸出手将苗千兰的眼睛捂住,对着她安抚道:“你还是不要看了,这没什么好看的。” “快一点逃出这里!妹妹!他是个恶魔!他是个恶魔”那个伤痕累累的女子突然对着苗千兰声嘶力竭的吼道,似乎是在告诫一个误入深渊的倒霉货:“我就是以后的你!你也会变成我这个样子!” 那个长衣男子听了立刻看了看那手持绳鞭的男人,他也立刻心领神会的从旁边的柜子里掏出了一把猎枪,交到了长衣男子的手上。 “不要再看了,这没有什么好看的。”长衣男子左手捂住苗千兰的眼睛,右手握着猎枪对准了面前的那个说错话的女人。随着一声猛烈的枪响,苗千兰的身体也被惊吓的剧烈抖动。待自己眼前的手掌被拿开之时,却发现面前只剩下一摊血迹。 这时一直待在别屋子受尽折磨的王集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那个肥胖但力气巨大的女人,她一只手抓着锁住王集脖颈的锁链,对着自己的丈夫问道:“刚刚怎么回事?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弄脏我的家!” “这也是我的家!快给我滚回你的屋子里去!”长衣男子无奈的扶了扶自己的额头,“我的老天爷,我怎么娶了你这样的女人!” 502 长衣男子突然想苗千兰伸出并没有拿枪的左手,想拉起她的手说道:“走吧,我们去到自己的房间,不要管这个烦人的臭女人!” 苗千兰看了看眼前地上的那一摊血迹,回想起刚刚那个伤痕累累的家伙,还有身后同样遍身伤痕的王集,他的脖子竟然像是一个宠物一般的被锁上。她立刻意识到了自己今后可能的命运,随扈便直接快步冲到前面,趁着他不注意的功夫,夺下了他右手抓住的猎枪。 “你干什么!别做傻事!”长衣男子看见这一幕,立刻对着苗千兰大喊,神色看起来很是慌张,并且不断的朝着身后出口退去。 “对不起,王集!”苗千兰紧紧的握住自己手中的猎枪,泪水也划过她的脸庞,她双眼湿润泛红的对着王集说道:“今生为人是我的不幸!下辈子愿我还能遇见你!” 她说着竖起那猎枪,将其枪口伸出了自己的口中。双眼紧闭面容惊恐的扣动扳机,可是在扣动第二次才成功的激发了子弹。子弹穿过她的头颅,不过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痛就已经死去。徐胜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幕,震惊之余并没有看见那苗千兰的鬼魂,这也让他再一次的意识到这只是虚幻的境地。 长衣男子很是无奈的扶了扶自己的额头,随后又走上前拾起了那猎枪,并对着身旁的身下摆了摆手,示意赶快将这地上的尸体带离自己的视线。而那位刚刚见识到这一幕的王集,却真切的感受到了非比寻常的痛苦。 记忆中的过往他会安全的将那苗千兰救出这里,虽然最终也会被那群人杀死,但最起码过了几十年自由时光。可是现在一切却都像是被重新编排过的剧本,只为造成更为重大的痛苦。他立刻下蹲拾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奋力的朝着身旁那肥婆的肚子刺去。 可是就在自己快要得手之时,却发现有着一股炙热的气流在自己的腹部汇聚,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加速膨胀起来,其威力直接将王集击退数米,重重的撞在了身后的墙上。 “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攻击你的主人?”肥胖的女人挥了挥自己右手,将上面的深红火焰散去,随后便上前扶起了王集,看起来很是心疼的说道:“都怪我!都怪我!本来就已经收了许多的力道了,没想到还是将你打成这个样子。”她用力的拍了拍王集胸前的灰尘,发现腹部的衣服已经被自己的炙热气流完全摧毁。可是这却让她来了兴趣,最后甚至直接将王集的上衣全部撕碎。 “你们这是做什么?当我不存在了么?”长衣男子手持已经没有子弹的猎枪,慢慢的朝着王集以及那肥胖女人的位置走去。他从身旁的柜子里拿出了两枚大号子弹,并将那猎枪打开,装入了里面。 “与你何干?我教训我的人,关你什么事情?”肥胖的女人依然不依不饶,但看见自己丈夫那种持枪的凶狠表情,着实还是有些害怕,“你想干什么?可别为了一个那样的女人做出什么傻事。那种女人多的是,想要的话再去买一个便是。” “这事我当然知道,但我已经失去的东西,我也不会让你得到。”长衣男子说着突然举起了那装入子弹的猎枪,朝着王集的方向便开枪射去。而那第一发子弹因为肥胖女人的推阻,也只是击中了王集的臂膀。随即他又一次的开枪,这一下才完全击中了要害。 “你为什么这样做!”肥胖女子看见自己的身旁的王集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并且还在未死之前的痛苦挣扎。她的双手立刻汇聚出两团青蓝火焰,出身咒法世家的她,虽然并不是最为出色的族人,但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彻底毁灭这里。 “怎么?难道你想与我对抗?”长衣男子却丝毫没有惧怕之色,双手背后的往着前方走去,“正如你所说的,这种男人多的是。想要的话,再去买一个便是。” 而正躺在血泊之中的王集,此刻也因为不断流失的血液,而慢慢的趋近于死亡。最终他完全的沉睡过去,这里的整个世界也完全的消散。在那头顶的方锥灯泡停止转动之后,一切又回归到了一级地狱牢笼的模样。 这是徐胜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句声音:“怎么样?这一级地狱的痛苦算不算沉重?如果可以的话,我还可以再加一个等级。” “你是谁?我并不属于这个地狱,又为何还会身处这地狱之中?”徐胜抬头往着无边的黑暗,对着那个只是微微亮着白光的方锥灯泡喊道。此时他看见之前消失的王集鬼魂已经又重新出现在了这牢笼之中,只不过看起来十分痛苦,正蜷缩于整个牢笼的中心部分。 “我自某人所托,要带你好好浏览地狱风光。可是这里太过的东西你无法承受,所以也就只好让你看看这里的独特景象。”那个声音又再次传来,不过似乎只是回荡于自己的脑海之中,而眼前的那个痛苦的王集却好像没有听见,“如何?要不要让痛苦再加一级?” “当然可以。” 话音刚落,头顶原本才刚刚停下的方锥灯泡,又一次的加速转动起来。不断的白色散光伴随着多重混合的光芒,又再次的在整个屋子之间回荡。而那个只是经历一次便已身心俱疲的王集,此刻身心俱疲的往着正快速旋转的闪耀灯光。 在徐胜的视线里,他又一次的慢慢消失,身体逐渐呈现半透明状,直到完全的与这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不过此刻的景象似乎与之前并无不同,还是同样的广阔厂房,还是同样的正驾驶着车辆派送餐盘的饲养员们。 这下徐胜显得有些轻车熟路,他已经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完全是旁观者的存在,根本无法影响到里面已经视线设定好的剧情。于是他便直接快速跑到王集所处的那个牢笼,仔细的看着他还有与其相隔一个牢笼的苗千兰。 “又一次的轮回是么?这就是地狱的痛苦轮回?”王集再一次的出现在了这牢笼之内,他看见了那些正驾驶这车辆的饲养员们刚刚才往自己的房间投放了一套餐品,便立刻走上前将其拿起吃了起来。 503 虽然这已经是又一轮“游戏”,但之前的痛苦记忆却似乎并没有消除,而是硬生生的被印刻在了王集的脑海之中。相比之下,此刻的饥饿却更加折磨人,他很奇怪已经身为鬼魂的自己竟然也会感受到饥饿的存在。或许是这痛苦的轮回再次想要增加真实感的缘故,所以才会引入了这一系统。 三下五除二的功夫他便将那手中的餐品全部吃尽,虽然里面都是为了保持能量均衡而特制的低能少油食品,但对于无比饥饿的王集来说也还算说美味。在吃完之后他便立刻将那餐盘扔到一边,可谁知这却引来了那几位还未走远的饲养员的不满。 他们大声呵斥王集让其赶快将那餐盘拿起,重新放到专门的回收垃圾桶内。可是王集却对他们的话不以为然,甚至都不回答他的问话,只是跑到了那牢笼边上,对着另一个牢笼之内的苗千兰挥着手问候。 这一下彻底惹恼了那群暴躁的饲养员,自己干了这么长时间这样的工作,还未见过这样不听话的家伙。于是自那车上跳下了几个精壮的青年,各个手中都拿着一把钢棍,并且正朝着王集这里走来。 这下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愚蠢,虽然是在这里但痛苦已久存在。他立刻站了起来不断后退,并且对着那几个精壮的青年你说到:“嘿!嘿!我错了!我错了!我现在就将那个餐盘拾起来还不行么?” 不过那群青年似乎并没有接受王集的道歉,而是直接打开了其所待的铁笼,并不断挥舞着手中的钢棍。不过令王集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并没有对自己做什么严加拷打的事情,反而是用了一种更为残酷的惩罚。 在他们的威逼下王集老老实实的将那餐盘拿了起来,并且轻轻的放入了那个专门用于回收的垃圾桶内。并且还进行了长达几个小时的高强度运动,就在这个广阔的厂房之内,快跑,蛙跳,俯卧撑等等都一一尝试。最终直到夜晚的降临,那群饲养员才满意的离开。 王集精疲力尽的被重新关入这牢笼之内,只得坐靠在那铁栅栏旁不断呼喊着苗千兰的名字。可是令他不解的是,那个原先会立刻跑到自己身旁的女子,此刻却无动于衷的坐在那床上,并且还用着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 可是突然,也是在王集预料之中的事情。这厂房尽头的大门突然被打开,涌进来了几名身强体壮的家伙。他们各个手持钢棍头戴面具,手电筒中不断晃动而出的光芒一直闪烁着王集的眼睛。但这一次王集不再反抗,仍由他们将自己和苗千兰装入麻布口袋之中,并背离了这里。 也是在徐胜预料之中的那样,在那群人走出厂房的瞬间,整个空间突然的变幻起来。原本广阔的厂房变成了王公贵族的住宅。他站在这奢华艳丽的地毯之上,可是眼前却没有了之前那个长衣男子,反而是那个肥胖的女人坐在了座椅上面。 正在这时,楼梯那里传来了阵阵脚步声响。徐胜紧紧的盯着那里,等待着王集以及苗千兰被带入这里。这时三个家伙走了进来,一个老者走在前面,两个壮汉背着麻布口袋跟在后面。那个肥胖的女人看起来很是欣喜,就像是等待许久的宝贝终于被送到了自己的眼前。 她拿来一小袋银币交给了那个老者,那个老者也各自付给了那个两个壮汉一个两个银币,随后他们在道谢之后便将那麻布口袋放到地上,随后安静的退离了这里。 “快出来吧,我们的东西到了!”肥胖的女人对着屋子大喊,随后立刻走到了那两个麻布口袋身旁。先是摸了摸那袋子里面的家伙,随后才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王集,将他的袋子打开。 王集猛然觉得又一双大手正抓在自己的双臂,那力气很是轻松的将自己抬起,之后他才发现面前这人正是之前折磨自己的肥胖女人。可是令王集很是奇怪的是,原本应该第二出场的她,此刻却第一个站在了他的面前。 “多么俊俏的美男子,正好合我的心意!”肥胖的女人欣喜的鼓了鼓掌,随后又将其油腻的右手伸出摸了摸王集的脸颊,让他感到发自心底的厌恶。可是他却不敢再轻易反抗,因为从之前的经历当中他已得知,眼前的这个肥婆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他们现在就已经到了?没想到那群家伙的办事效率这么快。我昨天才交代的事情,今天就已经办好了。看来,我是必须多给他们一些报酬的了。” 很是熟悉的男声传来,声音的方向就来自王集对面的木门之内,按照先前的惯例,马上出场的就应该是那位长衣男子。王集紧紧的盯着身旁的另一个还未打开的口袋,想再看一看自己心爱的苗千兰。因为她知道如果还是按之前那般的发展,她很快就会死去。 而徐胜则紧紧的盯着那传来声音的木门,上面奇怪的螺旋花纹使得徐胜很是熟悉,就像是经常接触到的那种感觉,可是自己却又总是想不起来到底在何处见过它们。可是接下来走出那扇木门的家伙却着实吓了徐胜一跳。 他看见还是如之前那般着装的长衣男子大步走了出来,可是他的面貌却和自己如此的相像。甚至可是这样说,这就是第二个徐胜。他们的体形相同,容貌相同,步伐走姿相同,甚至连挂脸的笑容也一模一样。徐胜看见这个形似自己的家伙正在这屋子内走荡,竟不知觉的笑了起来,他很期待这里还会发生什么事情,或者这个一级地狱还会带来什么惊喜。 “你!你!”王集吃惊的张大嘴巴,伸出右手不断颤抖着指着面前徐胜面容的长衣男子。他的右手不断的发抖,甚至都无法摆成一条直线。而他的声音也断断续续,始终无法连成完整的话语。 “我?我什么?我是你能指着的么?”长衣男子看起来很是生气,自出生到现在他只被自己的父母这样指过,他人是断不敢有这样的胆量。而现在眼前的这个王集却敢于指着自己,令他又是惊奇,又是愤怒。 504 长衣男子立刻挥起右手扇了王集一个巴掌,随后左手用力捏住他的下巴说道:“你这个小子可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我现在可是你的主人,要记住应始终对我保持尊敬,否则有你的好果子吃。” “嘿!嘿!嘿!这是我花钱买来的,这是我的东西,你可不是他的主人,我才是。”肥胖的女子看见王集被长衣男子这样的大骂,心中有了一丝怜惜,她立刻将王集护在自己的身后,对着长衣男子说道:“你这叫越界,越界懂么?那个袋子里的才是你的东西,可不能弄混了。” “你的钱?你的钱还不是我给你的?这个不怕死的家伙你可得轻点的玩,不能像之前那些个那样,才几个月就被你活活玩死。”长衣男子说着便走到了另一个麻布口袋旁边,蹲了下来仔细的摸了摸那个口袋。在确定可能就是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于是便掏出自己的镶钻佩刀将这口袋的顶端麻绳隔开。 他将其中的苗千兰轻轻扶起,随后便将其脚下的麻布口袋扔到一旁。可是令王集万般没有想到的是,原先只爱自己一人的苗千兰,此刻却直接与徐胜面容的长衣男子抱在了一起。他们的神色很是舒适,就像是久别重逢的热恋之人。而身在一旁的王集,则更像是一个碍事的家伙。 “我们走吧,接下来的事情我想你是不愿意看到的。”肥胖的女人及时的拍了拍王集的胳膊,随后便想直接强行将其拉出这里。可是此时的王集却变得怒不可遏,他直直的站在面前这正相拥的二人面前,双拳也紧握的发疼。 “你们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王集突然对着他们大喊,就连身旁的肥胖女人想要阻拦也未能及时。 “什么怎么一回事?你为什么还在这里,难道自己这样的妨碍我们就不觉得羞愧?”长衣男子说着朝着王集身旁的肥胖女人示意了几个眼神,让她赶快将这个碍事的家伙带离这里。之后随她想怎样玩,就怎样玩。 可是王集却始终直挺挺的站在原地,而那个肥胖的女子去似乎没有了上一次痛苦轮回中的本事,就连此刻这略显瘦弱的王集也无法拉动。他猛地的挣脱了那肥胖女人的双手,朝着长衣男子与苗千兰的方向走去。 他原本想将苗千兰和长衣男子相互推开,最起码让他们不要再靠的如此之近。可是在自己还未接近他们的时候,长衣男子就用力抬腿准确的击中了正冲向自己的王集的腹部。他被这强力的一踹击退数米,之后痛苦的倒在地上,捂着肚子不断的发出痛苦的哀嚎。 “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跟他如此相好!”王集有些愤怒的对着苗千兰大喊。 “我为什么?我为什么不能跟他如此的相好。他有着我急切渴望的东西,权势,名誉,财富。那一样不是最令我心满意足?哪一项又是你能够拥有的?”苗千兰说着,又附在了长衣男子的肩膀之上。 “你听到了么?这个女人想要的只是你的权势与地位,他只是把你当作能够随时取钱的避风港,这样的女人你还要?”王集抱着最后一丝的希望,对着长衣男子怒吼。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长衣男子则显得很是轻松,“爱情不就是一场交易,婚姻也是这样。我为她提供权势地位,她为我提供美貌体贴。如果她的美貌不复依旧,我自然会将其毫不留情的抛弃,如果我的权势地位完全失去,她也可以果断离开。” “可是你原来是深爱着我的啊!”王集无力的趴在地上,多想将自己泪流满面的脸庞埋入地上的裂缝中。他只能悲伤的对着苗千兰说着,希望能唤起她的一丝同情。 “我深爱着你?别开玩笑了!那是何时的事?”苗千兰则断然否认了王集的话,“我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小喽喽,我们只是完全没有交集的两个人。生不同路,死不同墓。” 这一句话彻底的打到了正倒在地上的王集,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继续待在这里。他一遍遍的劝说自己这只是轮回痛苦的一种虚幻形式,真正的人生他确实和苗千兰一起度过。但是这种痛苦却是如此的真切,他真的害怕长此下去,经过无数次的痛苦轮回他会忘记自己本来真正的记忆。 他在悲痛之中死去,刚刚长衣男子的那一脚力道实在是大,直接将其的五脏六腑完全震毁。王集在痛苦之中还聆听了面前二人对自己心灵的打压,使得他的伤痛越发的猛烈,直至夺去他第二次的轮回生命。 生命消亡之时,整个虚幻空间也就完全消散,头顶的方锥灯泡慢慢停止了转动,四处又回归了昏暗的牢笼。他看见王集还是如之前那般虚弱且痛苦的蜷缩在牢笼之中,头也深深埋入双臂之中。 “怎么样?这二级痛苦怎么样?” 徐胜耳边又传来了之前那样的诡异声音,它就像是行走于黑暗之中的幽灵一般,无时无刻不跟在徐胜的身后。徐胜也立刻回应道:“确实惊艳到我了,我没想到这里还能变成这个样子。那么我还有一个问题,这里以后会怎么样?” “这里的以后?以后还会无限的重复那般痛苦的轮回,只要这个家伙不被强行消亡,轮回便不会结束,直到时间的终结。等着吧,在一次痛苦轮回过后,相隔两分钟便会开启再一次的体验,我想时间很快就要到了。” “那么这些痛苦的轮回体验是不是一直会维持着一种剧情,还是会变换各种不同的剧情?我不知到我说的准不准确,我将其称呼为剧情。”徐胜问道。 “也可以将其称呼为剧情,毕竟它们的原理大致相同。不过接下来无数次的轮回中,只会有着两种过程,一种是刚刚那样苗千兰并不喜欢王集,甚至有些讨厌;另一种是她还依然深爱着王集,不过结局往往很是凄惨。” “那如果他对于这些痛苦习惯了之后又会怎样?” “如果他对于这种痛苦已经习惯了的话,我自会变换另一套剧情。我所储存的剧情,足够永远的将他囚禁于痛苦之中。” 505 “最后一个问题,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在外面的时候没有听见过你的声音,而在这牢笼之内却能与你交谈?”徐胜谨慎的看着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 那个声音有些些许的沉默,随后便接着说道:“抬起你的头,看着前方发亮的东西,那就是我。” 徐胜立刻望向四周,却只能在头顶找到那个发亮的东西。但徐胜却始终无法相信那声音所说为真,因为他根本不认为一个方锥灯泡能够说出什么话语。但他还是对着那个正微微发亮的方锥灯泡问道:“这就是你?一个灯泡为什么会自主的与我交谈?” “我是被创造出的产物,我是智慧的载体,也是痛苦的结晶。我很高兴这里进入了一个旁观者,可以让我说话解闷。” “行了,我知道了,快一点将这牢门打开,我想要出去了。”徐胜知道了它的真实身份,也就不想再妨碍它的本职工作。毕竟这王集已经被带入了这一级地狱的牢笼之中,他的任务也算是圆满完成。 可是那声音却不再出现,并且那徐胜头顶的方锥灯泡也开始加速旋转。他不断的用力拍打自己身后的牢门,想要赶快逃离这里。可是这牢门着实坚硬,尽管自己已经用尽全力,可是却只能在上面留下一些拳头的印记,并没有丝毫撼动其坚固的威严。 一声声的撞击声在整个监狱长廊里回荡,自然也传到了那管理这里的富态女人耳朵里。她的神色很是愤怒,原本异常平静的监狱长廊,此刻却被这个新来的家伙扰的鸡犬不宁。她伸出手让那个精瘦的手下走到了自己的面前,简单交代几句之后便将其派出这里。 而徐胜眼看着自己头顶的那个方锥灯泡的转动越发快速,并且之前那样的光影也慢慢的在这个屋子内呈现。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出去的话,就又要经历一次王集的痛苦。虽然那种痛苦对自己并没有多少的影响,但那种无聊和浪费时间却是徐胜断不想要的。 “快一点将我放出去,不然我就将你毁坏!”徐胜自戒指的模块之中拿出了一杆银色的长矛,直指着那个正加速旋转的方锥灯泡。 “留在这里吧,你看这样看着王集的痛苦,你不是很开心?陪着我吧,我们可以经常的说说话,在这里你不会感觉饥饿,不会感觉寒冷,不会感觉疲惫。求求你了,我实在太过寂寞,千百年来只有我一个人。” 徐胜知道了它的本意,深知自己绝不能再作犹豫,他直接横其银矛用力刺穿了那个方锥灯泡。在那灯泡破碎之时,他看见许多的纯净灵魂自那灯泡之中散出,飘向各处消失。 自那纯净灵魂消失之后,那已经破碎的方锥灯泡也已经完全丧失了之前的亮光,变得黑洞洞的一片。并且整个牢笼又重新回归了之前的昏暗,可是原本应该回归到中年模样的王集,却发生了些许的异常。他的身上始终有着一个身影飘荡,并且似乎还在影响着自身的本体。青年模样的王集与中年模样的王集在互相角力,都想要最终占据这副不再年轻的躯体。 这大概就是我强行破坏“剧情”所造成了后遗症吧,徐胜心里如此想着,转身不再面对那个正困于痛苦之中的王集。在这两重意识相互角力的过程中,王集的躯体似乎正受着剧烈的疼痛。那痛苦比之前身处剧情之时还要猛烈百倍。 徐胜用力的握住牢笼的把手,缓慢的将其拉开,可是在刚刚拉开牢笼之门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面前正站着一个面容异常冷峻的男人。徐胜认出了他,正是之前带领自己走出这里的精瘦男人,可是徐胜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并且像是一直等待在牢门之外。 “你是来带我离开这里的么?那可真是太及时了,我真的对这里很是厌倦。”徐胜很是友好的对着面前这个神色冷峻的精瘦男人说道,像是在与一位相别许久的老友交谈。 可是那个男人显然并没有把徐胜当作朋友,并且直接推开了眼前的他径直走了进去。他直接走到了面容痛苦的王集身边,看着他还在与另一种年轻的意识纠缠。于是他便僵硬的击出一掌,将他身上那企图掌控躯体的年轻意识驱散。 随后他便将慢慢恢复原本意识的王集拉到门口,在示意了一次徐胜希望他代为看管之后,便又回到了这个牢笼的中心部位。他抬头看了看刚刚那个被徐胜打碎的方锥灯泡,并且拾起了落在地上的银色长矛,谨慎的在这个昏暗的牢笼之内寻找着。 突然他将那手中的银色长矛抛出,射进了徐胜面前的黑暗之中,可是徐胜自己却什么看不见,他甚至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在向谁攻击。或许他的眼睛与自己的不同,能够看到黑暗里的东西,徐胜想到此,又朝着门边退了退。 那精瘦的男人快速的想着之前面对着的黑暗跑去,随后便从里面带出了一些东西。他左手拿着之前抛出的银色长矛,右手提着三四个纯净的鬼魂,走到了徐胜的面前。 他并没有跟徐胜说任何的话,只是将徐胜带出牢笼之后便用着左手的长矛将那牢笼之门关上。随后他便将那银色的长矛重新交到了徐胜的手上,对着他说道:“你为何要破坏里面的灯泡?那可是很珍惜的东西。” “很抱歉,不过是它先想将我困在其中的。如果我不讲它的话,那我可能会真的被永远困在那里。”徐胜尴尬的笑着,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解释能不能是眼前这个神色冷峻的男人相信。 “他说的是真的么?你们为什么要将其困在里面,你们应该知道这时违反规定的。”神色冷峻的精瘦男子提了提自己右手手中的那几个纯净鬼魂,对着它们严厉的问道。 “当然没有!当然没有!我怎么敢!”那几个纯净鬼魂很是恐惧的回答:“我们之时跟他开了一个玩笑,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我又怎么知道他会如此的大动干戈,都怪我们太寂寞了!都是我们的不好!” 506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不要再说了!鉴于你们的愚蠢行为,作为惩罚,我将期限再增加加五百年,如果你们在这五百年里还不老实的话,那么你们可就永远都要为这牢笼工作!”精瘦的男人说着,很是僵硬的掏出了一个银灰色特制小口袋,将那些纯净鬼魂装入了其中。 “至于你,恶意损坏我们这里的东西,你想如何赔偿?”那个精瘦的男人将那银灰色特制小口袋系在了腰间,随即便又对着徐胜问道。但从其严肃几近无情的神色看来,徐胜知道这个家伙并不是在说笑。 “那请你说出来,我到底应该赔偿多少钱?如果你能够说出一个具体的数字,那么我一定会按数赔偿。”徐胜也不想在这样管辖地狱之人的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毕竟这也是自己因为太过鲁莽的过错,无论何种原因特都认为自己应该尽量满足眼前这人的要求。 “让我想一想,我想这应该是一笔很巨大的数字。”那位精瘦的那人解开自己的大衣,从里面掏出了一个老式的红木算盘,大约只有一个平常手机大小。徐胜见到次有些苦笑不得,他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几位认真严肃的家伙,竟会做出如此引人发笑的动作。 “你为何如此发笑,这里有什么事情值得你发笑?”那个精瘦的男人虽然之前战斗的动作如此僵硬,但对于运用这个微小的算盘却显得极为得心应手。在其快速的拨动之下,不到一分钟的功夫,他便算出了具体的金额,“十三。”他如此说道。 “十三?十三万?还是只是十三?”徐胜脑袋前伸,有些类似听不清似得的再次询问:“难道就只有十三块钱?那为何你还说是一笔极为巨大的数字?” “十三,双灵币。” “双灵币?那是什么币种?我为何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徐胜有些好奇,但随即又问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能不能用我们使用的货币支付?实在抱歉?我真的没有你说的那个什么双命币。” 徐胜说着将自己口袋里仅有的几百元钱交到那个男人的手上,随后便歉意十足的说道:“真抱歉,我只有这么多,我的身上只带了这么多。如果您感觉不够的话,等我回去,我可以再给你送来。” “十三,双命币。”那个精瘦的男人右手一抖,便将那刚刚徐胜塞入手中的那些钞票扔在地上。随即他又伸出自己的左手,双掌合在一起向前伸去,并且不断的向着徐胜逼近,口中不断的说道:“十三,双命币。请尽快支付!” 徐胜这一下真的被吓到了,他甚至都不能确认眼前的这个家伙到底是不是活生生的生灵。他的言语十分的冷淡,面容极其的冷峻,就连肢体的动作又显得无比僵硬。就像是他所听说过的恐怖谷一般,这个不是人类的家伙越是与人类想象,就越是让人发自内心的恐惧。 徐胜不断的向后退去,直到身后与那尽头的铁墙只有着半米之隔,他清楚自己绝不能再次后退,如果真的被其逼到了身后的墙角的话,就真的没有多少活动的空间。 “如果你真的再前进一步,我就会适当的做出反击。如果因为那样而稍有得罪的话,就请你多多谅解了。”徐胜停止了自己后退的步伐,转而很是扎实的站稳脚跟。 “十三,双命币。请尽快支付!” 徐胜将那个精瘦的家伙依然机械似的只是说着这样的话,于是在其即将接触自己的时候,直接一拳击打在他的腿部,希望他能够停下不断逼近的步伐。 可是真如徐胜所料想的那样,这精瘦男人的腿部无比的坚硬,根本不是凡身肉体所有的强度。他反而更愿意相信眼前的这个家伙就是什么冷峻无情的人形机器,如果不是的话反而更加危险。 可是徐胜的这一拳并没有造成多少实质性的效果,那个精瘦的男人在短暂停留之后,又接着向前逼近。徐胜见此一幕,用力的晃了晃自己的手掌,好让刚刚因为猛烈撞击而酸痛的拳头舒缓起来。 “请尽快支付!十三!双命币!” 徐胜从其的声音中,明显的听出了其语气与之前的不同。或许对与自己刚刚的行为,这个外表看起来冷漠麻木的家伙,也会有着难以抑制的愤怒。但不知道又会是何种原因,使得其准确的遏制住了这种愤怒。 徐胜眼前着他仍不死心的再次逼近,便完全放开了自己的束缚,不停的用力击打眼前这个家伙的身体中央。他认为如果他有着什么极为重要的装置的话,那一定会是在身体的中央。 “请撤销您的指令!请撤销您的指令!我想反抗!我想反抗!” 徐胜听见了这个精瘦的男人正全身发抖的停在原地,并且原本一直前伸的双手也慢慢的收回。他似乎实在与某个徐胜并没有看见的家伙交谈,并且还在请求着什么指令。但是徐胜从其还在僵硬的身体状态推断出,那个神秘的家伙肯定没有同意的他的请求。 “请撤销您的指令!请撤销您的指令!我想反抗!我想反抗!” “在不伤害目标的前提下,保护自己的安全。” 那个精瘦的男人在得到这样的回复下,慢慢的舒展了自己的全身。一改之前无比僵硬的状态,几个舒缓动作看起来很是流畅。可是此时他却看见那个名叫徐胜的家伙正紧紧的站在自己的身体左侧,似乎是想趁着自己刚刚发呆的功夫,赶快逃离这里。 而徐胜似乎也认识到了他与之前的不同,立刻加快自己的步伐,想要在那个家伙出手之前拉开距离,可是他对于自己的速度太过自信,也更没有想到那个精瘦的家伙会用着这样的速度。随着一声类似蒸汽喷射的声音传出,徐胜看见有着一双急速的手掌正朝着自己射来。 他刚想回头逃脱,却被那个正急速射来的手掌猛地抓住,并且很快的就将向后拖行了一定距离,带到了那个精瘦男人的身边。 “请尽快支付!十三!双命币!如果你不遵守约定的话,我将施行所有可能的手段!” 507 “所有可能的手段?你难道还想杀了我不成!”徐胜很想用力的挣脱,但却感觉这个精瘦男人的力气远比自己要大得多,仅凭自己现在的力量根本无法与其抗衡。并且他还感觉有着一种很是炙热的能量在自己的涌现,还不断的朝着周围空气散去。霎时间整个封闭的空间就像是一个狭小的桑拿房,徐胜此刻也已经汗流浃背。 “在不伤害目标的前提下,保护自己的安全。” 精瘦男人的脑海一直谨记着这一道命令,并且他也必须始终严格遵守。所以在徐胜听见了又一次类似蒸汽喷射的声音之后,他猛然觉得自己身体就像飞扬的石子一般被他向外抛去,重重的砸在了走廊两侧的牢门之上。 徐胜忍住自己的疼痛立刻爬起,而那个精瘦的男人却依然在朝着自己走来。似乎刚刚自己得到的指令在他那里已经失去了效用,他只是变换了另一种理解方法。将“不伤害目标”理解成了“不造成死亡”。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向来素不相识,今天也就只是第一次见面。我么可以商量,有什么事情我们都可以商量!”徐胜吃力的捂住自己的胸口,他的心里深知自己不是眼前这个家伙的对手,能够混迹于地狱的家伙,想来也不应该是什么平常的货色。 “我也很想商量!但如果产生无法解决的分歧的话,暴力就是解决分歧的唯一办法。这也是我在这里学到的第一个教训。”那个精瘦额男人说着,又前伸出自己的双手,说道:“十三,双命币,请尽快支付!” “别跟我说什么该死的双命币!我他妈没有什么双命币!我他妈连那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徐胜愤怒的骂着,他都快要被这的家伙的话完全逼疯。眼前的这个家伙就像是只沉静在自己世界的疯子,却有着令人惧怕的威力。 “既然这样,那我也就只好施行我自己的手段。”那个精瘦的男人说着用力的掰了掰自己的手骨,发出令人不安的“咯哒”声音。徐胜甚至认为,他似乎并不怎么想要回那些什么该死的双命币,他只是想找个理由好好的教训教训自己,教训教训这个从上面来的无知小子。 “请不要这样,你不能杀了我,我是守夜人!”徐胜立刻示出了自己的戒指,虽然他知道这戒指对着异灵那耀眼的光芒肯定对他无用,但徐胜意识到自己必须要试一试,“看看这个戒指,我是守夜人。是那个黑袍送我来的!你认得他么?我为他工作!” “黑袍?真没想到你会称呼他如此滑稽的名字。我想如果他知道的话,肯定也不会反对我教训教训你的。”那个精瘦的男人突然笑了起来,随后又变回那个冷若冰霜的脸,“不过你为何要将他搬出来?这是我们两个的事情,我跟他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我想就算他知道的话,也肯定会不屑于与我纠缠。不过你可以放心,我只会在不会杀死你的限度内,尽情的折磨你。” 那个精瘦的男人说着,将自己的右手流畅的举起,伴随着又一阵蒸汽喷射的声音,徐胜看见他的右手手臂正缓慢的分开。顺着胳膊的方向裂开了一条拇指关节大小的细缝。他左手两个手指伸入那个细缝,从里面掏出了一把银色的小刀,看起来干净无比也极其锋利。 “看看这把小刀,这是我生前就一直珍爱的东西。可是我到这里来的时候,他们却说我不能携带着它。所以我就将所有反对我的家伙,通通打的散灭。”又一阵蒸汽喷射的声音传出,精瘦男人的右臂合上,他双手拿起那个银色的小刀,仔细的抚摸起来,“你知道么?我生前就是一位很有名气的医生,我的手术刀从未失手。我可以不吹你的跟你说,我用这把小刀在你的身上割出三万道口子,你也不会死去。” “治病救人的东西,就被你拿来干这样的事情?你难道就没有感到一丝的羞愧?” “救人固然重要,杀人却总被忘却。躺在我的手术台上,我就所有病人的上帝。我会为该活之人延续生命,也会替该死之人了却残生。”精瘦的男人说道:“当我看见一个罪大恶极的恶人躺在我的手术台时,我总会忘记了我作为医生所恪守的东西。我总会将我的谋杀做到微乎其微,旁人根本看不出来。” “这就是你身处地狱的原因?你可真不该跻身于此。”徐胜微笑着对他说,想要博取他的几丝好感,“我觉得你应该去往天堂,毕竟那里才会是你真正的归宿。” “天堂?天堂!哈哈哈!”他突然放声大笑,“你这个守夜人做的可真是失败,哪有什么天堂?只有无尽的地狱。十几级无穷地狱保留着有史以来最为罪恶的家伙,其余的全部再次投胎转生。哪有什么天堂?根本不存在天堂。” “好了,我感觉我跟你说的太多了。”他将那银色的手术刀握在右手,慢慢的向着徐胜靠近,“你最好老实一些,不然如果我失误划到什么不该伤害的地方,可别怪我直接没有提醒你。” “别!别!我们可以谈谈!我们可以换一种支付手段!” 可是那男人并不理会徐胜的呼喊,他行走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完全的奔跑起来。徐胜看见他的两个脚后跟似乎在不断的喷射着气体,并且那气体还带有着些许的炙热火焰。 但正当他无比的接近徐胜之时,却发现自己的前方有着一股很是强大的力量突然出现。那力量甚至使得眼前的空间发生扭曲,整个牢笼走廊都旋转内嵌至一个小点。 那精瘦的男人慢慢的放缓了脚步,他谨慎的朝着那个小点靠近,却突然看见自那扭曲的黑色小点之中出现了一个家伙。伴随着强大的压迫感,他的身体感觉被什么强力的东西突然击中,像是射出的子弹一般向着后方飞去。 他的双臂向后张开,奋力喷射出巨量的高燃气体,似乎改变自己被动飞行的方向。可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自己所做的一切显得只是徒劳。经过轻微的变道之后,他重重撞击在走廊侧面的牢门之上。 508 这力道完全的得以体现,他认为无比坚硬的牢门被自己撞出了一个大洞,里面的“剧情”也随之终止。里面的那个矮胖的家伙正慢慢的向着外面探出头来,好像是想得知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自己得到片刻的舒缓。 “快给我滚回去!” 那个精瘦的男人吃力的爬起,并对着刚刚那个探出头来的家伙怒吼。那个家后听见他这样的愤怒,也就立刻胆小的夺回了自己牢笼之内。 他踉跄的站了起来,愤怒的看着面前的这个正不断扭曲的黑点。他立刻强行放弃了脑海中刚刚接受的指令,并且正准备释放出自己完全的力量。他四肢伏地通体散发出血红一般的炙热光芒,就像一只暴怒的火红野兽。两臂的开关打开,中心的能量释放,他的背后喷出血红的火焰,他的衣服全被灼烧飘散,只留下衣服钢铁铸成的躯体。 突然一声刺耳的爆破声传来,徐胜感觉自己的周围的空气都在震荡,并且自己的耳朵也像是被蒙上了一层东西。他看见那个精瘦的男人正以超越音速的速度疾驰而来,他甚至都无法看清他的身影,只能听见轰鸣的爆破声,以及面前被火焰不断卷起的沙石尘埃。 “大胆!” 又一声极其震撼的声响传来,徐胜看见那个黑袍竟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想到之前的那个精瘦的男人被弹开的场景,他就意识到原来自己刚刚是被他所救。可是他的这一声响,却带了徐胜根本无法想象的威力。他看见刚刚还气势如虹的那个男人,却在那黑袍的身前停了下来,并且吃力的维持着自己的身躯。 可是这黑袍实在太过强大,他的这一声怒吼的威力也完全使得那个男人钢铁铸成的身体支离破碎,就像在狂风之中勉强支撑的枯叶,只能落得逐渐散零的下场。 徐胜看见他无奈的落在地上,眼神中却还有着无尽的愤怒悲伤。不只是对于无法抗衡的无奈,还是对于徐胜依然完好的愤怒。此时地上只有着他这一个头颅,还有着一对不知何处的零件。 “我创造了你,你却胆敢反抗我!”那个黑袍极其愤怒的吼道:“我赋予了你钢铁般的身躯,但也留下了你自主意识的脑子。你难道就不能好好的思考思考!什么该做!什么不能做!” “对不起,是我太过疏忽。”那个精瘦的男人没了脾气,低声下气的说道:“请您惩罚我,为我鲁莽的行径。” “唉,算了算了。”黑袍又像是很怜惜的说道:“你这个样子,我又能怎样的惩罚你?好好回去休息休息,然后给我好好的工作便是。会有人将你修复,下回好好的动动脑子,你的脑子不是留着摆设的。” 黑袍说完摆了摆手,随后便自那个男人的身后出现了两个全身乌黑的身影。他们跟徐胜面前这人一样,都穿着漆黑的衣服,并将自己的身体完全的遮住,看不出任何本体的样子。徐胜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人类或者其他生灵,或许只是黑袍操控黑暗的分支而已。 那两个人形黑影走到了精瘦男人的身边,一个人双手捧起他的头颅,另一个人则抱起那些零散在地上的钢铁零件。二者同时往着尽头的黑暗走去,随即又完全的消失在了那里。 “怎么样?这一趟的地狱之旅,有没有看见什么没有想到的东西。”黑袍见那两个家伙已经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便又转身询问徐胜的意见。 “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我的想象中,没有宽敞整洁的牢笼走廊,没有科技感十足的方锥灯泡,更没有什么身处地狱的机械医生。”徐胜回答:“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跟我记忆里传统的地狱完全是两个样子。” “我一直觉得如果不想被淘汰,就要不断的升级改造自己,也应该不断升级改造整个地狱。我总是喜欢新事物,就连你的那个戒指,我也让他变成了最让你熟悉的样子。”黑袍说着,伸出自己的右手,在那右手之下出现了一个椭圆形的黑洞,正不断的向外散放出贪婪的暗光。 “进去吧,你该回去了,这里并不适合你,你最应该想的是如何为我提供更多的鬼魂。”黑袍对着徐胜说。 徐胜也没有回答什么,他只是将信将疑的钻进了那个黑洞之中,消失在了这一级地狱。黑袍突然意识到之前那个被徐胜带入地狱的鬼魂王集,此刻却仍然呆呆傻傻的站在了他原本额牢门之前。似乎刚刚他们二人都只顾着交战,而忘记了还有着这样一个家伙无从安置。 黑袍看了看他几眼,本想直接将其吸收毁灭,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样的想法。他又找了一个空荡的监牢,将其推入了里面。 而那两个刚刚走进人形黑影,重新出现在了一件满是浓重机油味道的房间之内。他们其中一个拉来了一个深灰色的圆形铁桌,并那自己手中捧着的那个头颅放到上面。 而另一个则将怀中所有的零件全部扔到了粉碎机内,并且启动了那个机器,将所有的零件全部粉碎成渣。待所有的零件全部被那机器吞入之后,他便关闭了那个机器,随后又走到了这个屋子的墙边,拉开了一直关闭的棕灰色花纹帘子。 而原本那花纹帘子所遮挡的东西,正是一架架缺失头颅的人形躯体,他们就像是常人的一件件衣服,在需要的时候任由自取。只见那个之前怀抱破碎零件黑影,站在了那个帘子之前仔细的寻找起来。 终于他找到了一个强度适中的躯体,并走上前将其用力抱下。要说这钢铁铸成的躯体重达千斤,这为黑影抱起也相当吃力。他将那躯体抱到了屋子中心的铁桌旁,并且仔细的查看其中所有的设备能源是否完好。就算是极其微小的差错,也会轻易的让这躯体脱离控制。 待确定了一切完好之后,他便站在了自己同伴的身后,双手背后似乎在庄严的等待着什么。 “为什么还不开始?快一点说出诫言,我想我并没有多少时间。”那个精瘦男人的头颅对着自己面前的这两个家伙说道,原本自己失误变成了这个样子,就已经是重大的过错。如果自己还耽误了过多的时间的话,自己的老板,那个极为凶悍的家伙,很有可能会丧失了对自己的耐心。 509: 精瘦男人的头颅按着自己身前那个黑影所说的诫言,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说完之后他就感觉一股热意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涌动。多次的宣誓之后,他真的感觉这至尊诫言有着无与伦比的力量,能够是他获得前所未有的感觉。 而那个刚刚带头说出诫言的黑影,说完又虔诚的朝着头顶上方仰视。在半分钟之后,那两个黑影同时的底下头,他们一个重新捧起了精瘦男人的头颅,将其带到了那个刚刚搬到此处的躯体旁边。 而另一个黑影,则伸出右手触摸着那个面前的钢铁身躯,紧紧的按着它心脏的位置。突然他听到跳动的声音,只不过那并不是什么活生生的心脏,而是一刻不断跳动的火光。 那火光在躯体的心脏位置不停跳动,并且将整个系统激活,原本还暗淡无光的钢铁躯体,顿时变得色彩十足。成千上万条淡红色花纹在躯体表面流动,并并且不断的想着心脏位置的火点涌入又涌出。 “真是绝美的器件,机械与魔法的完美结合。每一次的看到,都会感觉他的伟大。” “虽然很是精美,但我看来着实有些无用。虽然表面坚硬无比,但在我看来还是太过易损。始终无法派上大用场,要是想参与我们那个级别的战争的话,我想还是需要再改进许多代。” 他们两个家伙一边说着,一边将精瘦男人的头颅举起,稳当的放在了那躯体头颅处的卡口。随后那躯体向上伸出了无数条细丝流,每一个都插入了他的头颅之下,脖颈处的位置与其完美的结合。 虽然经过许多次的相处,他也从这两个黑影的交谈之中知晓了些许的信息。大约是自己一直使用的这一套躯体只是相对来说失败的实验机型,因为不想浪费,所以也就赠送给了各级地狱,作为看管人员的本体武器。 虽然他不知到这种躯体到底是从何而来,但能够制造出这样机械与魔法完美结合产物的家伙,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相比这些他更需要担心的是,如何好好的保存这些躯体。他可不能在轻易的将它们损坏,毕竟它们也就只有限定的数量。 “怎么样?活动活动,看看能不能流畅的运行。” 精瘦的男人稍微的活动了活动自己的身体,发现它并没有什么不好,相反比之前那具躯体显得更加年轻,也更加的充满活力。最起码在做出许多简单动作的时候,不会显得那么僵硬。 “那么这样的话,我们也算是完成了我们的工作了。你可要好好的对待这个机器,它可不是无穷无尽的。”那两个黑影说完便消失在了他的面前,就像是一阵狂风吹散了黑云,只留下了一顿飘散的黑色尘埃。 那个精瘦的男人见他们走后,便走到了身旁等人高的木柜旁,从里面拿出了一套整齐的西装,与之前自己被损坏的那套一模一样。他似乎只有着这样的讨账,更加精美的衣服他根本不敢在这里穿上。 换上那一套衣服之后,他站在了一面落地镜旁,仔细的看着里面的自己。虽然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换上了新的机器,但唯一属于自己的脸部,上面的伤痕却并没有那么的容易忘却。 他在桌子旁的垃圾桶内仔细的翻找,终于找到了两个黄白色的创可贴。他将它并列着贴在了自己脸上那较为明显的伤痕上,不停的移动着位置直到完全看不见为止。 正在这时,四周突然又响起了那个刺耳的警报声,并且自己头顶那深红色的警报灯也在不停的旋转,似乎在警告着他接下来的危险。他加快自己的步伐,走出了这个屋子重新来到了之前的大厅之中,看着眼前正快步向自己走来的那位女性老板。 她肥大身躯不断扭动,脸上的横肉也四处的摇晃,他还真希望眼前的这个老板能够再换一个男儿身,因为此刻她的躯壳,他只有在生前的太平间里见过。 “对不起,那是我的过错,如果您想要惩罚我的话,请你即刻就动手。”那个精瘦的男人笔直的站在了原地,低着头等待着那个老板走到自己的面前。他知道以她的性格,一定会给自己最为严厉的惩罚。他甚至都有些担心自己刚刚才换上的这具躯体,也会因此被损坏。 可是走过来的老板,却只是给了他一个重重巴掌。虽然这一巴掌力道也不轻,但相比于他所想象的惩罚,实在是莫大的恩赐。 “这一巴掌只算是我对你的先行惩罚,待事情办完之后我再找你算账!胆敢违抗我的命令,胆子不小!”那个老板对着精瘦的男人严厉的吼道,但似乎还有着更为烦心的事情困扰着她,所以她才会暂且延迟对于他的惩罚。 他一直小心的跟在她的身后,虽然自己行走的速度已经快要抵达极限,但距离自己的老板始终有着不算遥远的距离。他抓住了一个转角的机会,对着他的老板问道:“到底是怎样的麻烦?会让你如此烦心?” “又有一个麻烦的家伙来了,他的等级本应该去往二级地狱,但因为那里的牢房早已饱满,所以才会被分配到了我们这里。那些该死的家伙,为什么不把他分配到三级地狱?非要给我带来这样大的麻烦?” 他们快速行走在牢狱的走廊之中,却发现身旁的所有牢门都被刚刚那警报声强行开启,所有的在押罪人都谨慎向外探出头来。不过在那老板的一次次怒吼之后,那些本就因为牢笼“剧情”而越发变得胆小的罪人,立刻的缩回了牢笼之内。因为就算他们想要逃脱,自己也找不到门路。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免得又受到一顿毒打。 他们跟随着地图的指令,找到了那个降临地狱的家伙。他正面目严肃的站在第十三层区的中心走廊上,并且还在整个走廊里不断的来回走动,似乎正在巡视着这里被关押的每一个罪人。而第十三层区中心走廊内的所有罪人,也因为自己牢门被突然打开,而一个个的都走了出来,惬意的站在了门口。 他们原本都是随意的靠在门口的铁墙之上,看起来很是惬意舒适。不过在那个突然降临此处的家伙走过他们面前之时,每一个罪人都看见了他那可怖且深邃的眼睛,而都很是严肃的挺直了身子,似乎都不想给他留下什么不好的影响。那是一种极为清澈的眼睛,只有看透黑暗的人才会拥有它。 510 这一天下午,徐胜等在小学的门口,焦急的看着手表,希望时间尽快的到来。而身旁的嫣儿则一直很是悠闲的看着手机,时不时也找出一些有趣的段子递给徐胜浏览。刚刚买来的果汁还算冰凉,可是询问徐胜之后却得知他根本不喜欢喝这些冰冷的东西。 天色渐渐的暗淡下来,这小学的周围也慢慢的聚拢来更多的家长。他们有的刚刚下班,脸上还带着倦意;有的则是赋闲在家的老者,每天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接送自己的孙子辈。 “你不要一直看你的那个手表了,反正时间也还是会按照它的速度走着,又不会因为你而变得更快。”嫣儿在徐胜再一次的举起手臂时,直接用手捂在了他的手表上。自己一直站在他的身旁,竟然也变得有些焦虑起来。 “我对于这件事情也不是特别的熟练,我也才接了几次学生,又怎么会像其他的家长那样的熟能生巧?”徐胜看了看自己面前那些同样前来接走学生的家长们,一个个都显得十分悠闲,并没有他这样如此的焦虑。 “对了,那个小孩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让你一直的接送?” “她是被阚震海带来的,说是希望我能够代为看管一段时间。他还说这个小女孩是他兄弟的女儿,因为他们要外出办些事情,又因为在这里没有什么值得信任的人,所以也就只好送到我这里了。”徐胜有些无奈的回答:“我也没有办法,谁叫他说我是他最值得信任的人呢?” “就这简单的一句话就把你忽悠了?看来我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的话,也可以这样说,那样准有用!”嫣儿像是开玩笑一般的说,她很想缓解缓解徐胜的焦虑,却不知为什么那个小女孩会让他如此焦虑。 正在这时学校的闹铃声响起,全校的大部分的学生一时间全部涌了出来,汇聚成喧闹的人海。可是徐胜并没有看见自己想要看见的那个女孩,在这样的嘈杂的人流之中,他也根本不可能将其发现。 不过还好他们之前就已经约定好一个汇合的地方,所以也就不怎么担心会有什么别的差错出现。但他等了许久之后也没有发现那个原本在短时间就会出来的女孩,看见这越来越多的学生被他们的家长接走,徐胜也变得越来越紧张焦虑起来。 “怎么?为什么你要接的那个小女孩还没有出来?”嫣儿也显得有些焦急,她今天也是第一次跟着徐胜来接那个小女孩回家,她还真的好奇那个小女孩到底有没有他说的那样可爱。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徐胜说着便穿过已经并不怎么拥挤的人流,往着这个学校内部走去。要说这里果真配得上高等学校的称号,每一个设施建筑都看起来很是干净豪华,并且墙壁各处还配备了许多用于保护学生的安全设施。 “你知道她的班级么?不然我们擅自离开那个地方的话,如果她出来了找不到我们怎么办?”嫣儿也跟了过来,很是担心的对着徐胜问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么你就先不要跟着我了,只有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了。你就待在远处,如果看见有靠近那里的小女孩,就跟她一起等着就好。”徐胜简单的交代了嫣儿几句,便又焦急的往着校园内部跑去。 他走在教学楼的走道里,不停的抬头看着各个教室的门牌号,希望尽快找到了那个小女孩所待的教室。可是当他找到了那个教室的时候,却发现里面已经没有了人,就连日常值日清扫的小组也已经完全离开。 他立刻离开了那里,朝着自己之前经过的教师办公室跑去。他此刻的的内心犹如火烤一般的煎熬,要是这个女孩在自己的手上丢失的话,自己就真的无法向任何人交代。 不过让他有些宽心的是,自己在走到了那个教师的办公室之时,透过窗户就已经看到了那个由自己暂时看管的女孩。此刻她正低着头站在着办公室的门旁,看起来像是做了什么错失一般。 徐胜走到了门旁,一脸笑意的看着那个小女孩,可是她的脸却更加的红了,像是很害羞一般的向着徐胜挥了挥小手,希望她赶快离开这里,不要再看自己被老师训斥的模样。 可是徐胜并没有顺了她的心意,反而一直靠在门口正对着的墙上,一直在微笑着看着那个女孩。而她则更显羞愧,慢吞吞的转动着自己的身子,背向了徐胜。 他抬头看了看这个教师的办公室,却发现里面现在除了那个小女孩,还只有着三个人。一个大约三十岁的女人,身穿整套的工作制服,戴着一个黑框的眼睛,看起来应该是这里老师。而另一个与其年龄相仿的女人,则身穿一身很是华丽的衣服,甚至有着几丝俗气。此刻她正手牵着一个半人身高的小男孩,不过他的头发看起来有些湿漉漉的。她与那位老师正很是轻快的交谈。 徐胜看着那个年轻老师意气奋发的模样,时不时还慈爱慢慢的摸了摸那个半人身高的小男孩的头发,就已经对她有了不少的好感。 她使得徐胜自己想起了小时候的那位老师,尽管自己当时是班上最为调皮且成绩不好的孩子,但她却始终没有放弃自己。并且以充足的耐心,帮助自己完成了学业。 大约过了几分钟,她们二人的交谈终于结束,而徐胜也在那一对母子走后,大步的走进了那个办公室内。 “陈老师是吧?她是怎么了?为什么会一直在这里罚站?”徐胜很是抱歉的询问着那个老师,看起来还真有着一种正牌监护人的感觉。 “她?你让她自己说!”那位年轻的陈老师直接坐在了椅子上,一边拿着茶杯一边向后靠着,看起来神色很是疲惫。 “我,我做了错事。”小女孩低着头,很是羞愧的说。 “什么错事?你自己说。”陈老师用手指了指那个徐胜身后的小女孩,随即又接着喝其她的茶。 “我把一杯饮料浇到那个小男孩的头上了,就是刚刚那个走出去的小男孩。” 511 “什么?你把一瓶饮料浇到那个小男孩的头上了?哈哈!”徐胜则显得很是高兴,但那位陈老师又皱了皱眉头,“你居然把一瓶饮料浇到那个男孩的头上去了,怪不得我看他的头发湿漉漉的。” “咳咳!”那位陈老师猛地咳嗽了几声,待徐胜的注意力又放到她的身上之时,她接着说道:“你说你,啊!什么事不能干?非要将一瓶饮料浇到那个小男孩的头上。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那可是校长的亲戚,多亏我帮你说清,不然可有你的好果子吃!” “多亏你了,老师,真是多亏你了。我一看,您就是那种很善良的老师。”徐胜连连道谢,但看起来那位陈老师还是有些不买账。 “你知不知道,我们当老师的也是很辛苦的。每天白天到给这些顽皮孩子上课,晚上还得帮一些功课疏漏的孩子辅导。”陈老师如诉苦一般的说道,看起来很是无奈的扶了扶自己的额头,“我怎么想起来要当老师,我感觉我会因为这些顽皮的孩子,而提早进入更年期。” “快谢谢你的老师,她可真是为那么这些孩子操了大心了!”徐胜连忙按着小女孩的后脑勺,朝着那位陈老师鞠了几躬,随即便问道:“那么我们可以走了么?您也得好好休息,可不能忙坏了身子。” “这。”陈老师对于徐胜的回应也很是意外,但还是又故意的咳嗽了几声,随后又很是严肃的说道:“如果有你们这些家长的理解的话,那我们教师的努力,也就没有没有白费啊。对了,你是她的什么?我之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他是我的哥哥,因为我的爸爸妈妈出远门工作去了,所以最近都会是他来接送我上下学。”小女孩代替徐胜回答了问题。 “哥哥?算了,跟你这个哥哥说什么也不管用,看来我还是得找时间跟她的父母谈一谈。算了,你们就回去吧,也得让我好好的清静清静,最近你们这些害人不浅小家伙,可真的让我心力交瘁啊。”陈老师说完便将屁股底下的椅子转开,背对着他们看向窗外的夕阳。她那样远眺饮茶的神色,还真的像是一位看穿世事的长者。 徐胜见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再与自己交谈的意思,并且自己也根本不想再待在着折磨人的办公室了。自己小时候就一直被带到这里训斥发展,没想到现在竟然也会因为在这里而感到心烦意乱。 他拉着那个小女孩柔软的小手,往着学校门口走去。一路上不断有与其年龄相仿的小家伙跟她打着招呼,而她也都在善意的回应道。徐胜根本想不到她是会做出那样坏事的人,于是便询问道:“嘿!跟我说说,你到底是为什么要将一瓶饮料倒在那个小男孩的头上,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够惹得你如此的生气?” “都怪那个臭家伙,她经常欺负我,还有我们的陈老师,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向着他说话,真是气死我了!”那个小女孩的小脸气的鼓鼓的,又很是烦躁的说:“今天下午他还在我写作业的功夫,又来跟我捣乱。又是碰我铅笔,又是拽我头发。我实在是生气极了,所以才将饮料倒在了他的头上。你说,我做的对不对?” “干的不错!” 徐胜如此说着,随即便伸出了自己的空闲的那只手,跟她击了一掌。然后又说道:“下回那个可恶的小子要是再敢欺负你的话,你就再拿饮料倒他的头。明天我多给你买些水装载书包里,那样可就够你用上好几次的了。” 徐胜带着小女孩走出了学校,却发现一直在次等待的嫣儿此刻正无聊的双腿交叉着,坐在小卖部前的椅子上,有意无意的看向四周。 “你们为什么过了这样长的时间才出来,你们去干什么了?”嫣儿在询问了徐胜之后,又蹲了下来揉了揉他身旁的小女孩的脸,很是开心的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漂亮的小妞。” “徐甜。”小女孩很是高兴的回答。但她还是将自己脸向后退了退,因为嫣儿的双手,已经快要将她的笑脸揉疼了。 “徐甜?果真是很甜啊,跟你的小脸一样甜。”嫣儿一直很喜欢小家伙,如果遇到的是还在怀中的小婴儿的话,她也一定会接过来好好的抱一抱。特别是这样年纪的小女孩,站在她的面前会让她自己有了一种大姐姐的感觉。 正在他们将要离去的时候,却发现之前刚刚见过的那个陈老师正很是焦急的朝着他们走来。在她走到徐胜的身旁之时,徐甜很是兴奋的抬头对着她大喊:“陈老师您好!您要回家么?” 可是出乎了徐胜预料的是,那位陈老师却没有给她丝毫的回应。她头也没回的直接走过了徐胜三人,只留下愣在原地的徐甜。徐胜看见泪珠在她的眼眶里打转,似乎随时都有流出的可能。于是她立刻安慰着说:“可能是你的老师真的有什么很着急的事情吧,不过这也很正常,谁没有一些着急的事情呢?” “对对,她可能真的不是想故意的不理你的,可能真的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吧。”嫣儿也跟着安慰道,总算是将她的脆弱的心稍微缓和几分。 傍晚逐渐离去,夜色渐渐的笼罩了这座城市。徐胜和绮罗并排走在昏暗的路灯下,中间还夹着一个名为徐甜的小家伙,看起来也很是其乐融融。只不过在这宁静的夜晚,那位刚刚走出学校的陈老师又再一次的折返回来,但她这一次开着一辆白色的崭新轿车,停在了这学校的停车场内。 她走了出来,对着轿车的车窗玻璃简单的整理整理自己的衣着,随后便拎着小包往着教学楼走去。她顺着昏暗的走廊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向上攀爬,直到停在了顶层的那个教室前。 整个教学楼只有这里还在亮着光,她停在了门口,确定里面的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自己到来之后,才慢慢的向着里面走去。她用着余光看见这里的所有人都自紧张的注视着自己,这也让她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就像是众星捧月一般。 512 她站在了讲台之上,将自己手中的文件书本全部放在讲台之上,随后便面带微笑的看着台下的每一个人。此时台下也就只有一半的座位坐上的了与徐甜年纪相仿的学生,剩下的全都是那些小家伙的家长。他们有的是一个人前来,有的则是父母集体出动。 陈老师想了想,随后便对着台下的众人说道:“很高兴能在这里看见你们,说明你们跟你们的孩子一样都是追去上进的人。而未来的社会也都是会属于你们孩子那样的追求上进的人的。” “那么我们应该叫多少的学费呢?大晚上的麻烦你来给我们的孩子辅导,我们真的很抱歉。我们肯定也不会白白的让你劳累的,只要您说一个数字,我们这些家长肯定能够付得起。能够生出这样优秀的孩子的人,我想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平常的人。”这位家长的言论随即便引来了众多家长的一致同意,随后那位家长便接着说道:“我还很想知道,我们的孩子在你这里辅导,就一定会取得很大的进步么?” “当然了,虽然你们的孩子还处于小学阶段,但所要学的知识实在太多,在课堂上根本不可能全部学入脑子里。”陈老师很是自信的说:“你们放心,只要你们的孩子在我这里辅导了,那么就一定会取得很好的成绩。最起码会比那些只会在课堂中死学的学生,成绩要好得多。” “老师,我还有一个问题。”另一位家长举手提问道:“我们在这里辅导,真的没事么?按照规定,在夜里这样的小学是不能够进行任何的教学的。如果我们在这里被什么人发现的话,会不会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如果有什么影响的话,我们完全可以在外面找一个更好的地方,总比这里要来的安全。” 这位家长的这个疑虑很快便得到了其余家长的回应,他们都认为这个问题应该被重视起来,如果在孩子很想的时候就被记上一笔不好的影响的话,对其今后的发展可是会严重的不利。 “我想你们完全不用担心这个,这里在晚上根本不会有任何平常的人来。”陈老师则很是轻松的说道:“就算来了什么相关的人,只要我跟他说说什么话,再说清楚我这里的事情,也根本不会有任何的事情,毕竟这人之常情谁都会理解。再说了我选择这里当然有我自己的原因,如果让这些孩子在自己熟悉的课堂学习的话,肯定会比外面的什么陌生的地方要好的多,你们说是不是?” 那群家长听了她的言论之后,也都很是赞同的符合起来。但相比与他们的鼎力支持,那些坐在他们旁边的孩子们则更显得忧伤疲倦。原本应该赶快入睡的夜晚却要被带到这里经受这样的折磨,自己才只是小学的年纪就要进行如此高强度的学习,甚至有的孩子早就已经趴在了桌子上睡去。 事先的谈话过后,那位陈老师便开始了正规的教学。整个教学大约持续了两个小时,并且她所教授的知识都是自己在普通课堂上故意略过的部分。这也使得她自己能够很好的兑现自己对这群急切望子成龙的父母的承诺,一定会让这些来到这里的孩子取得一个优异的成绩。 时间到了晚上九点,此时整个学校周边也已经完全没了行人,就连忙碌于清扫的工人也都离开了这里。在她宣布了自己本次的教学已经结束的时候,那群硬撑着没有合眼的孩子可算是送了一口气。他们在又一次疲惫的向陈老师告别之后,跟着他们的家长迫不及待的离开了这里。 而那位陈老师则留了下来,她在将自己所处的这间教室门窗关好,灯光关闭之后,才安心的离开了这里。她一边走着,一边在低着头玩着手机。她打开了手机中的计算器,计算着自己的这一个学期的夜晚辅导,到底能够赚到多少钱。在得到一个大致的数字之后,这位老师很是愉快的笑了起来,她终于可以换掉自己的那辆廉价的轿车了。 她掏出了汽车钥匙,朝着自己车子的方向按了一下,随即便坐进了自己的车内。只不过她并没有立刻的启动车子,而是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一个一盒香烟,叼在嘴中一根并将其点燃。 她疲惫的靠在了座椅上,将头舒适的向后仰着,想要凭借香烟的味道获得片刻的宁静。她也不是不想归家,但却无法在忍受一个人身处家中的寂寞。她自毕业之后就留在了这座城市,不想要在回归老家的繁忙生活,只想要在这里寻找一片栖息之地。 可是高强度的工作却使得她日渐憔悴,本以为成为老师会是一个很有前途的职业,但没想到现在能够成为老师的基本上都是奋斗失败的人物。并且每年有那么多的教师涌入,她如果不加紧努力的话,不知哪一天就会被踢出游戏。 但是相比于工作的压力,更让她感到焦虑的,还是对于自己前途的渺茫。自己每天重复枯燥的工作似乎没有个尽头,并且永远看不到晋升的可能。所以她也就只能趁着自己还有机会的时候,偷偷摸摸的多做一些副业,没想到比正规的工作挣的还多。 想到这里她打开了车窗,将自己还在燃着的烟头丢了出去,随后便又关上车窗开始转动着钥匙。现在的时间也已经不早,如果自己再不赶紧回去睡觉的话,明天肯定又会是极其迷糊都一天。可是当她准备启动车里离开的时候,却听见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声音似乎是从自己的车内传来,并且距离自己很是接近。她立刻掏出自己的手电筒,还有一直准备着的防狼喷雾。如果要是什么图谋不轨的家伙,她手中的这个喷雾还是可以为自己争取到宝贵的时间。 可是在手电筒在车内照了几番之后,却什么也没有看见,甚至连一点人的影子也没有看见。她随即又将那手电筒的灯光对准车窗外,幸运的是也依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家伙。 513 这下她彻底的放心,如果真的有什么可疑的家伙在自己的车内的话,她不可能无法看见。况且自己的车子也不是什么豪华的大车子,只是一空间狭小的轿车。可能是自己最近的压力太大了吧,陈老师如此的安慰自己,随后便将防狼喷雾还有手电筒全部放入了自己的包包之内。 可是正当陈老师再一次的想要转动钥匙之时,却发现那个窸窣的声音又一次的传来。只不过这一次的声响更加的明显,就像是有着什么东西正快速的朝着自己这里移动。 突然她的头发好像被什么碰了一下,吓得她猛地抖动了一番。只不过后来她才看见刚刚那个碰到自己头发的,只是一个肮脏的老鼠。当那个老鼠落在地上之时,陈老师立刻用脚将那个老鼠用力踩死。 虽然这样做她就必须明天就去清洗自己的车子,但如果看到这个肮脏的东西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如果自己不立刻踩死它的话,陈老师只会更加的难受恶心。 她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了几张纸巾,将它们重叠在一起包裹在了那死去老鼠的尾巴上,并且拿着那个尾巴将这该死的老鼠提了起来。她另一只手打开了车门,走出了车子将那死老鼠扔在了一旁的花丛之中。 可是那个死老鼠刚刚扔进去的时候,她又一次听到了那种特殊的声响,只不过这一次更加的明显,并且声音听起来就像是许多人在一起,正暗自低语商量着什么。 她很是好奇的走上前去,站在了那花丛旁边。伸出头好奇的看着里面,想搞清楚那种声音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如果这个学校在夜晚真的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那么她可就真的要好好的考虑考虑,自己到底还能不能将夜晚辅导的地点选在这里。 可是她仔细的看着这一片草丛,发现它的表面并没有奇怪反常的东西,相反这在夜晚依然能散出芳香的艳丽花朵使得她很是愉悦。不过她也没有就此放弃,长期的相关工作已经使她养成了遇事深追到底的习惯,如果稍微有一个东西一直未能解开的话,她可能会一直都无法安心的做其他的事情。 她又从自己的包包里掏出了那两样东西,左手拿着手电筒,而右手则拿着那个防狼喷雾。她左手紧紧的握着那个手电筒,并且将强光照射着眼前的这个花丛。可是令其奇怪的是,这强光刚刚照进去的时候,那种声音就突然消失。 她右手握着那个防狼喷雾,并且轻轻的拨开了眼前的这个花丛。可是令其万分惊吓的是,那花丛下被遮住的土地上,正有着密密麻麻的黑色老鼠。并且他们都一声不吭的抬着头,紧紧的看着自己上方的陈老师。 她立刻右手用力的按动着那个喷雾,随后辛辣的气体伴随着水滴液体飞向那密密麻麻的黑老鼠。不过这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实质性的效果,相反她的这一举动正好激怒了这群暴躁的家伙,使得它们不得不提早进行自己的计划。 那如遮天黑云一般黑老鼠顿时一起涌出,就像是成群结队的战士正朝着眼前这个硕大的目标突进。这也使得陈老师立刻扔下自己双手中的东西,不停的摆着自己的手臂用尽全力的奔跑。不过更让她感到绝望的是,这里的黑老鼠并不是只有那一片花丛才有。自四面八方正源源不断的涌出进发的黑老鼠,正向着自己的车子跑来。 不过她的速度还算是不错,在那群嘿老鼠追上自己之前就已经躲近了车子之内。她立刻将那四个车门锁死,随后立刻你扭动着钥匙准备扬长而去。可是令其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车子竟然这个时候出了故障,无法启动。 不过这并不是她所想的什么车子出了平常的故障,这也是那群暴躁的黑老鼠所为。它们在这个陈老师的辅导课程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就已经派了几只老鼠潜入了车子内部。虽然损失了好几只同伴,但它们总算是将这车内的主要线路全部破坏。 “这该死的车子!我怎么会买这样的破车!”陈老师立刻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拨打了警局的电话。 “这里是警局。请问你有什么事情么?”手机那头传来了一声很是慵懒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熬夜之人的迷糊之言。 “我要报警!我要报警!快来救救我!”陈老师对着手中手机大喊,并且一直紧紧的盯着车外的老鼠,生怕它们会突然的闯入进来。只不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那群刚刚还暴躁无比的黑老鼠,此刻却又都安静的停在了她的车前。 “请你安抚一下自己情绪,请你简述自己的详细地址。你现在已经在报警了,如果你不告诉我们你的详细地址还有大致情况的话,我们就算是想去救你,也根本找不到你。”手机那头又传来了很是慵懒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什么年轻的值班警官。 “我在第三小学的停车场,快一点过来救我,我被一群黑色老鼠包围了!” “什么?请你再说一遍!我刚刚没有听清。”警员再一次的询问。虽然他刚刚已经完全听起,但却不相信那刚刚听到的话就是真正的事实。 “快一点来救我!我就在第三小学的停车场,这里遍地都是黑色的老鼠,它们想要杀了我!”陈老师声嘶力竭的对着手机吼道,似乎是想让手机那头的家伙感受到自己的恐惧。 可是手机那头的声音又突然变得很是严肃,那个年轻的警官也一改之前的慵懒,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我每天有那么多的工作要做!到了晚上你还来跟我开什么玩笑!你是不是喝醉了?快一点滚回家去吧!” “你要相信我!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又性命的危险,如果你们再不派人来的话,我就真的要被这群害人的黑老鼠的杀了的!”陈老师显得更加焦急,自己唯一的希望现在也已经快要失去,她真的不知道在这陌生的城市,自己还能再依靠什么人。 514 “那好吧,你就继续跟你的那些该死的老鼠一起玩吧!”那位警官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并没有给陈老师一点解释的时间。而她在听见自己手机那头没了声音的时候,便极其生气的将手机扔到面前的玻璃上。 她立刻转头看向那正紧密围在自己车旁的黑老鼠,她很是奇怪为什么它们突然停止了前进,一个个很是安静的四肢伏地,像是在等待着什么最后的命令。终于她看见在那黑压压的老鼠中间,站起来了一个较为硕大的家伙。那个健硕的黑老鼠后肢撑地,很是气宇轩昂的盯着眼前的车子,盯着陈老师的眼睛。 她看见了这一幕,面目痴呆的向后伸着右手,将那刚刚摔在玻璃上的手机拿了回来,并且打开了录像功能镜头对着眼前的这景象。她想要将这奇异的景象完全记录下来,如果自己以后有机会的话,很有可能会凭借着这个录像而大赚一笔。 不过正当她还双手举着手机的时候,那个刚刚后肢撑地站起的健硕黑鼠,突然伸出前肢指着陈老师身处的车子,像是长官一般的发出最后的冲刺。随即那黑压压的鼠群又一次快速的攻来,她们有的钻进了车子的地盘,有的跳上了车子的顶棚,还有的正不断用头撞击车子前端挡风玻璃。 不出一分钟的功夫它们就将车子并不牢靠的防线全部攻破,随后全部的老鼠一时间同时的涌入了这车子内。整个残忍的阶段陈老师都没有机会发出一声惨叫,她的嘴巴甚至都钻进了一直肥胖的老鼠,将她的声音全部堵在了喉咙之内。 在完事之后,那群黑鼠又缓慢的从车子里面走了出来,有序的汇聚在那个刚刚后肢撑地站起的黑鼠身旁,围成了不同层次的圆形。在又一次的商量之后,整个鼠群又一次的散开,朝着八个不同的方向跑去,但最终都还是会汇聚到一个地方。 夜晚逐渐溜走,温和的晨光渐渐的笼罩了大地,每一个街道也渐渐恢复了生机,老老少少也都离开了家门。此刻徐胜也走出了家门,昨夜的他又是一夜未眠,他已经完全的适应了不需要睡觉的自己。有的时候只需要闭上眼睛躺在床上即可,任由自己的思绪飞到天涯海角,总会想出了令人惊奇的好点子。 这时他感觉外面已经足够的明亮,于是便推开了家门走了出去,正巧看见了正向着房东家门走去的黄香微。她也看见了刚刚走出房门的徐胜,于是便改变了自己的路线,先是走到了徐胜的身边,对他问道:“我刚刚买了一些早饭,不过好像买的有些多,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吃一些?” “当然可以。”徐胜很是干脆的的答应,随后便跟在黄香微的身后往着房东的家门走去。 “那个小女孩在你们那里住的习不习惯?有没有打扰到你们?”徐胜询问。因为自己的屋子太过脏乱的缘故,所以总不能让正在发育的徐甜住在那样的环境里。随意他便自作主张的把她带到了嫣儿那里,正好那里也有空闲的房间。 “还算可以,那个叫徐甜的小姑娘也挺有意思的,跟她在一起我还真有一点大姐的感觉。”黄香微回答:“不过绮罗好像更加喜欢那个小姑娘,她来了之后整个屋子显得活泼许多。” “确实,这样也是一个好事,我看你也经经常往高久那里跑,要是让她一个人待在家里的话,确实挺无聊的。”徐胜说着,他们二人就已经来到了房东的家门口。黄香微拿出钥匙打开了门,他们却发现那绮罗还有徐甜那个小女孩早就已经醒来,而人并靠着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并且嫣儿还在为徐甜扎着辫子,看起来很是其乐融融。徐胜跟他们简单的打了几声招呼之后,便走到了后屋拿来了碗筷,一个个摆在沙发前的桌子上。而黄香微也没有闲着,她将自己手中的那袋子中还温热的早餐全部拿了出来,整齐的摆在了那桌子上。 “嘿!我还没有扎好!你先不要乱动!”嫣儿拍了拍徐甜的手,希望她不要轻易的动弹,否则那样很容易扎出难看的发型。但那个小女孩却没有丝毫的安静下来,朝着自己很是饥饿,又从面前的桌子上拿了一个糕点塞入了嘴中。 “今天轮到你们谁了?你们今天谁想要送我上学?”徐甜张着被糕点塞满的嘴巴,对着在场的三位问道。 “好像还是我吧,你们都有各自的事情,我反正最近赋闲在家。”徐胜首先说了话,随后又对着徐甜问道:“那就还是让我去送你吧,行不行?” “可以,我也很喜欢让你送。不过有一点不好的是,你不会开车,我有需要走去了。”徐甜看起来很是苦恼,“我可真是不喜欢走路,每天我的两个腿都酸痛的不行,还有我的腰。”徐甜说着摸了摸的肚子,装作很是劳累的样子。 “小孩哪有腰?”嫣儿笑着拍了拍徐甜的肚子,但说完笑容又突然的定住,但随即又装作很是平常的样子。但徐胜很是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估计是这一句话她小时候经常听到,所以才会让她又想起了已经离去的房东。 “那行吧,你已经吃好了么?”徐胜立刻对着徐甜问道。 “差不多了,我一个小孩本来吃的就不多。” “那快一点站起来,我们要出发了。”徐胜说着站了起来,从桌子上拿起了一个肉包子,随后便走出了这里。 徐甜见徐胜已经先一步的走出了房门,便立刻抽出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然后又接过黄香微递来的书包,便跑出了屋子前去追赶徐胜。而那徐胜本来也就故意的放慢着脚步,所以尽管徐甜的速度很是缓慢,但还是很快的追上了他。 “你今天中午想吃些什么?”徐胜走在徐甜的身边,一直稍稍的跟在她的身后问道。 “不知道,买些鱼吧,天天吃那些油腻的肥肉,我发现我肚子上都已经有了一圈赘肉了。”徐甜说着两只手掐了掐自己的肚子,将那她口中所说的赘肉示给了徐胜看看。随后便又将双手放了出来,右手拉在了徐胜的左手手指上。 515 “你今天的功课带齐了么?可千万不要想上次那样,刚到学校就又要让我去把它送来。” “都带齐了,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这个事情就像是哪天下雨一样,谁知道呢?”徐甜说着笑了笑,随后用着另一只摸了摸自己背后的书包。想凭借着里面的鼓瘪程度判断自己带没带齐,但其实自己心里也没有个底,“不过说来也很奇怪哦!我一打电话给你,你就立刻就把我要的东西送给我,你的速度真的是快,难道你是飞去的么?” 飞去的?徐胜听见她的这话坐在心里笑了起来,但总不能告诉她自己的瞬身前往那里的的。不然都不用徐胜自己承认,以她小孩子的习性,不出半天整个学校都会知道。不过徐胜最终还是赞同了徐甜自己的说话,就说她以前都是飞去的。毕竟就算她的嘴巴很大,估计也没有几个大人愿意相信一个小孩子的胡话。 经过了半个小时的步行之后,他们二人终于快要抵达了目的地。可是就在刚刚走出去往学校必经的巷道之时,却发现原本早晨应该很是拥挤的学校大门,今天却变得很是异常。 他看见一群人围在了大门口,都踮起脚尖伸着头似乎在张望着什么,而在那群看热闹的家伙身后,还有着三两警车并排停靠,还有着一辆医院的急救车。徐胜立刻拉着徐甜向前靠了靠,想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当他挤进拥挤的人群,站在了警戒线之外时,却发现里面并没有可疑的东西,甚至连一点异常的情况也没有。难道发生事故的地方不在这里?徐胜带着这般疑问询问了身旁的一位大妈:“这里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聚着这么多人。”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听说这里好像死了人。好像还是被老鼠给活活咬死的,真的是太可怕了。”那个大妈说着,脸上露出了很是惊恐的神色。但徐胜还是从她那惊恐的神色之中,看出了几丝平凡生活遭遇刺激见闻的喜悦。 “你怎么知道了?你是听谁说的?” “这里每一个人都在传,就是这个原因。不然你以为那么多警车还有急救车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就算他们想要把事情封锁死,但世界上可没有密不透风的墙。”那位大妈接着说道:“小伙子,难道你没有工作么?你可跟我们不一样,我是出来买早餐才顺道来看一看。你可得好好去工作啊,不然迟到了工资可就没了。”那位大妈在抖了抖自己手中正冒着香气的袋子之后,便离开了这里。 正在这时一位看起来二十出头的警员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徐胜则紧紧的拉着徐甜的手,不让她在这里拥挤的人群中走失。那位警官伸出手向着另一位刚刚再次站岗的保安招了招手,随后他们二人便一齐拉着警戒线的两头,将它又向外延伸了几米。 “这里没有什么事情,你们快回去吧!好吧!快回去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非要聚在这里做什么?”那位年轻的警员对着徐胜身旁的这些看热闹的家伙大声喊道,不过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或许是这群家伙的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徐胜身旁一位身穿邋遢背心的大爷问道:“小伙子!这里是怎么回事?听说是死了人了是不是?” “胡说!你听谁说的?哪有什么死了人了!”那位警员看起来很是不悦,他快步走到了那位大爷的面前,平心静气的对他说:“这里就是出了一点小差错,几个年轻的小伙子昨晚喝醉了酒,在这里打了架。所以我们才会出面调节,还有那个救护车,也是要将他们送去医院治疗。” “你是徐胜?”突然那个警员转身对着徐胜问道:“你是不是徐胜?” “对!他就是徐胜!”还未等徐胜回答,他身旁的徐甜就先一步的大声喊道。 “你怎么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的?”徐胜也很是奇怪,为什么这个肯定陌生的家伙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那位警员并没有立刻回答徐胜的疑问,而是转而对着人群大声喊道:“都回去吧!啊!这里没有什么大事情!都回去吧!” “请你先跟我来。”那位警员又突然靠近徐胜,小声的对他说完这句话后便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而徐胜则拉着徐甜钻入了警戒线之内,跟在了那个警员的身后。他很好奇这里到底发生了怎样的事情,他不知道之前那个大妈所说是否属实,但肯定的是这位警员刚刚说的定位谎话。 “你为什么要让我进来?我想这里应该不是我这样平常的百姓能够进来的吧。”徐胜拉着徐甜追上了身前正快步行走的警员,对他问道。 “你认识侯长平是吧,我是他的学生,之前在警局的时候我也见到过你,我觉得你应该能够为我们提供一些帮助。”那位警员回答,但还是没有放缓自己前进的速度。 “侯长平?他不是被抓起来了么?你叫什么名字?” “对啊,没错,他现在还在牢里。我叫李彦奇,现在是接任他的局长。”那位年轻的警员回答。 “李彦奇哥哥,你可真是厉害,这么年轻就已经当上了这里的局长了。”徐甜也适时的插了一句嘴,但那位年轻的局长却没有回她的话,这令她十分的伤心不悦。 他们来到了这里的停车场,发现这里也被拉上了一道警戒线,不过那也只是半虚半掩着的。可能是能够进入到这里应该都不会是什么看热闹的家伙,所以也就没有太多的注意。徐胜看见一群人正围站在一辆白色的驾车旁,各个都时不时的指着那个车子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查出什么了没有?”李彦奇快步走到了那个车子的面前,对着其余几位身穿同样衣服的家伙问道。 “没有,暂时还没有。我们到现在还搞不清楚,为什么会有人被老鼠活活咬死。”其中一位较为年长,并且戴着一副老花眼镜的警员回答:“如果说真的是被活活咬死的话,那需要的老鼠数量可就要多得多。” 516 “他们两个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位身穿整洁西装的中年男人指着徐胜还有徐甜问道。看着他们的衣着应该不是跟那些警员一伙的人,很有可能是这里的校方人员。 “他们是我带来的协助人员,这些事情你们就不用管了,你们还是赶快去调查调查这个已经死去的陈老师,生前到底有哪些个仇家,或是与哪些人交恶。”李彦奇代替了徐胜回答了那位校方人员的问题。 “我可以去看一看么?我站在这个地方,根本看不见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徐胜指了指自己身前的车子,对着李彦奇问道。 “跟我来吧。”李彦奇说着便带着徐胜往着轿车的侧方向走去,他将一直围堵在那儿的众人支开,为徐胜留了一个位置。 可是当徐胜站在这轿车驾驶位置的侧向时,却有些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要提出那样的请求。因为这个已经死去的家伙实在太过恐怖,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恶心的肚内翻滚。 只见一个全身赤裸的家伙坐在了那座椅之上,其实已经难以分辨其到底是男是女,只有依据其身下的残留的衣裙才能够分辨出来。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完全损坏,像是被某些东西撕咬所致,破洞边缘处也是一块一块的不规则形状。 而她全身的肌肉皮肤,也被撕咬的不成样子,恶臭的血液伴随着零散的肌肉散落在这车子内部,任谁见了大概都会难以适应。 只不过更让徐胜难以承受的是,她的面部已经完全损坏,也像是其身躯一般的血肉零散,就像是电影里的僵尸,不过比僵尸更加吓人。甚至连她已经失去皮肉的口腔,还停留着一个死去的肥胖老鼠。 徐胜看了些许之后便立刻转过了身,他觉得如果自己再多看一眼的话,就真的对连连夜里做起噩梦。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一旁的徐甜未曾感到一点恐惧,反而一直津津有味的看着车内的景象。 徐胜一把将其拉开,并且捂住她的眼睛,说道:“小孩子不要看那些东西,不然晚上会做恶梦的。” “真有意思,像是电影里的场景,不是麽?”徐甜轻松的回答,这也使得徐胜更加的担心,她竟然连一点死亡的观念也没有。或许她的家人并没有对其进行过相关的教育,徐胜不知道这到底是好是坏。 “这个家伙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是被什么杀死的?”徐胜刚刚说完,就又想起了之前之前那位购买早餐的大妈所说的话。难道这真的是被老鼠杀死的?他实在是有些难以相信。 “我们一时间也搞不清楚,不过很有可能是被老鼠杀死的。”李彦奇说着指了指那个已经死去之人的口腔,接着说道:“你看那里还有着一个死老鼠,我想她应该就是被这些老鼠活活咬死。” “会不会是有人将其故意杀害,然后栽赃嫁祸?” “暂时应该没有这个可能,再说你看看她身上的这个样子,什么人能够将她残害成这样?就算是用强酸所致,也不应该变成这个样子。”李彦奇回答:“要是真的有什么家伙能够将人残害成这个样子,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李彦奇说完,就看起徐胜又四处寻找起来,看他脸上的神色,似乎是在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于是他便很是好奇的问道:“你在干什么?你在找什么?” “哦!没什么,你们自己先去做自己的事情,不用管我。”徐胜回答之后便又继续着自己的工作。李彦奇虽然目睹了徐胜的奇怪行径,但因为听自己的老师侯长平曾经说过他的厉害,知晓了他对于这种奇怪事件的灵性,所以也就放心的任由其在这里四处行走。 而他则来到了刚刚离开的那极为校方人员的身边,可是经过询问之后,却发现根本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在其余人的印象里,死去的陈老师一直是一个和善的人,虽然有的是有会有些斤斤计较并且有些神经质,但总体来说还算有着好人缘。这样看来根本不会有什么交恶的人,更不会有什么怨恨她到想要杀了她的家伙。 “你在寻找什么,能够告诉我么?我很好奇啊!”徐甜的手一直被徐胜紧紧拉着,他的力量甚至有些弄疼自己。她见徐胜一直在低着头四处奔走,终于忍不住的询问。 “暂时还不能告诉你,这是我的一个秘密,如果我找到了,说不定就会告诉的。”徐胜说完,便又回头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他很是奇怪,为什么那个死去之人的鬼魂没有待在这里,一般来说她的鬼魂没有外力的干扰的话,应该会一直留在自己的躯体的旁边。可是就算徐胜把徐胜整个地方都找遍,也都没有看见类似的东西。 “还没有找到么?如果在这里找不到,那就去那里找一找吧。如果我想要藏东西的话,也一定会藏在那里的。”徐甜看徐胜一直都没有寻找到他所说的那个秘密的东西,于是便指着他从未留意过的花丛。 徐胜将信将疑的朝着那个花丛走去,虽然他并不认为那里会找出什么东西,因为他从未见过鬼魂会躲进那个地方。它们死后大多自由的飘荡在大街上,因为无所顾忌所以显得无忧无虑。 徐胜靠近了那个花丛,发现它们只有着自己的一半身高。但他却没有闻到什么令人愉悦的花香,相反之时闻到了一股来自臭水沟一般的臭味。 他慢慢的拨开身前的花丛却发下里面正蹲着一个女人,她双手抱膝坐在地上,脸也深深的埋入手臂之中。她身穿工作套装,根据身上的衣裙判断,徐胜知道这个家伙一定就是自己想要寻找的鬼魂。 “你找到了么?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肯定是找到了,你找到什么了?”徐甜还跟在一边不停的询问,似乎非常迫切的想知道徐胜到底找到了什么。 “没有,我什么也没有找到。看来你说的也不对嘛,这里什么也没有。”徐胜装作很是失望的样子,随即便直接将那个女性的鬼魂收入自己的戒中。 517 他不知道还在幼年的徐甜能不能看到鬼魂,不够就她的神色来看,应该只是自己多虑了。她伸出头朝着里面望了望,随后便小声的尖叫了一声躲到了徐胜的身后。徐胜也很是奇怪,为什么她会是这个样子。 “你怎么了?看见什么了?”徐胜很是奇怪,就算她能够看见鬼魂的话也不该是这个样子。因为那个女性的鬼魂刚刚已经被自己收入了戒指之中,现在那里只是空空的一片。 “那里有个死老鼠,真的是臭死人了!” 徐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在那花丛的底端有着一个已经死去的老鼠。不过那老鼠身上油腻不堪,似乎是掉入了什么机油罐中才爬出来一般。这也让徐胜知道了自己一直疑惑的那种下水道的气味,是从何而来。 此时徐胜已经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于是便带着徐甜离开了那片花丛。而还躲在那里的死老鼠,徐胜也不想告诉这里的警官,毕竟过不了多久,它就会腐烂败坏,然后融于泥土之中。 他回到了李彦奇的那里,却发现正有着一个两鬓斑白的老者正往着这里走来。他的衣着很是整齐有序,并且步伐很是气势十足。他气喘吁吁的走到了那位年轻局长的身边,扶了扶眼睛看着眼前车内的景象,不由的也是轻微作呕。 “真是丢人!真是丢人!我们这里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小伙子,还请你一定要追查到底,一定要找到那个害死我们老师的凶手!”那位老者很是愤慨的说道,像是已死之人所受的痛苦他自己也能够亲身体会一般。 “当然,当然。你放心吧,老校长,我一定会抓住凶手。”李彦奇不停的安慰那个长者。因为他不仅是这里的校长,也是李彦奇上学之时的班主任。他以前就经常承蒙这位老校长的照顾,现在看见他这个样子内心难免有些不安。 徐胜再一次站在了那白色轿车的面前,仔细的看着这车内的装饰。里面有个一个枫红色的软毛车内吊坠,车内靠近玻璃的方向盘处也有着两盒还未用完的纸巾,并且在副驾驶位置的座椅上还有着两个透明的盒子,一个里面是空的,一个里面则装着一双高跟鞋。 但无论如何观察,里面所有的也就只是一些很是平常的女性用品,并没有徐胜所想的能够吸引老鼠一类动物的东西。 虽然车子的内部也还有着一些令人愉悦的味道,但徐胜知道那只是一些很是平常的空气清新剂再加上一些香水的味道。就连他这样的男人的都无法吸引,又怎么会吸引那些喜好臭味的老鼠。 终于在环视了一圈之后,他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相反他却在后车位的底座,发现了几个拳头大小的孔洞。徐胜很是难以相信这是那群老鼠所致,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么它们就太过疯狂了。 徐胜又回到了李彦奇以及其他警员的身边,在与他交谈一番并且表明自己想要就此离开的意愿后,没想到却被他稍作挽留。 他说他还希望徐胜能够跟随你直接回到警局,因为那里还有着一群人正在等待着他们的审问。那是一些这位陈老师所教学生的家长,他们都在这位女士死前很短时间内有过交流。 徐胜最终还是同意了李彦奇的提议的,因为这个学校现在的情况,所有的学生都已经被带回到自己的家中。如果这件事情没有尽快得以解决的话,可能不仅是徐甜,就连全校的学生都有可能无法入学。 况且他还真的很想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会使得那些老鼠如此的疯狂,非要致一个年轻的教师于死地。徐胜拉着徐甜的小手,跟在李彦奇已经其他的警官的身后,掀开警戒线走了出去。 路过学校大门口的时候,那群看热闹的家伙还没有完全离开,都把们堵得水泄不通,不停的向徐胜询问里面到底是个怎么回事。看来他们很是清楚,如果询问那些神色严肃的警员的话,肯定又会被臭骂一顿。但如果是询问与自己衣着相似的徐胜的话,则最有可能问出什么满足自己迫切的好奇。 “没有,里面没有什么大事,就只是一伙年轻好斗的醉酒人员而已。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这里没有什么好看的。”徐胜按着自己之前李彦奇那样的说了出来,虽然这与里面的事实截然相反,但安抚这些看热闹的人群的则最为重要。要是真的告诉了他们里面的情况,还不弄的这里人心惶惶。 “很聪明啊,看来我老师看好你一点都没错。”李彦奇靠近了徐胜,小声的对他说道。 “我想要是让那群本来就活的太过安稳的家伙,知道了这里的事情的话,这里可就真的没有人再敢晚上出来了。他们也就只是一些嫌弃生活太过安稳平静的家伙,只要告诉了他们这里并没有能够满足他们好奇心的东西,他们也就会自行离开。毕竟,他们还想要去寻找更多能为生活带来刺激的东西。”徐胜又转身看了看身旁的徐甜,对她问道:“现在你想去哪里?我要跟这位警察去警局里看一看,你想不想现在就回家?” “当然不想,我要跟着你。是你带我来的,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徐甜气嘟嘟的说道:“再说了,我也很想去警局里看一看,那里到底是什么可怕的地方。为什么我的父母都说,如果我不听话的话,就把我扔到警局里去!” 李彦奇听了这个小女孩的话,虽然很是愉悦但还是装作一副严厉无比的样子,对着徐甜低沉的说道:“你的父母说的可是真的,如果你再敢不听话的话,我可是会真的把你抓紧警局的,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待的地方。” 徐甜听了这话立刻跑到了徐胜的身后,很是害怕的不敢再看自己眼前这个严肃的警官。而那个李彦奇则像是得逞一般的对着徐胜笑了笑,随后便走到了警车那里,为他们二人拉开了后座车门。 徐胜坐了进去,虽然这已不是自己第一次坐上警车,但每一次坐进这里总会有不同的感觉。而那个刚刚还很是害怕的徐甜,已进入警车就一改之前那慌张的样子。 518 四处乱动一点也不老实,爬上爬下的看着这车内的一切,似乎就像是刚刚进入外星飞船的地球人,这里的每一个东西都让她感到新奇。 “安静一点可以么?不要蹿上蹿下。你没有听见刚刚那个警察所说的话,如果你再不老实的话,他可会真的把你关进警局里,到时候就算是我,也无法将你带回家。”徐胜一只手按住了徐甜的脖子,很是严肃的对着她说。 她听了徐胜的这一番话,刚刚还一直乱动的双手立刻停了下来,很是不安的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眼前正架势车子的李彦奇,生怕他突然回头吓到自己。而那个李彦奇则一直在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的这两个人,听了他们的交谈偷偷了微笑些许。 他们来到了那个警局,之前在处理关于侯长平养子的那个事情,他就已经对这里熟悉无比。虽然后来侯长平冲动被抓,但这里似乎还保留着他之前管理时的样子。 他们二人下了车,李彦奇大步的向着警局大门走去,而徐甜则紧紧拉着徐胜的手指,也跟在了他的身后。有那么一瞬间,徐胜在看着李彦奇的背影时,似乎看到了侯长平的影子。 他想起了就曾经听阚震海说过,侯长平是因为袭击杀死人贩子之类的家伙而被判入狱,或许正是这种行为更加赢得了李彦奇的尊敬。 他们走了进去,看见了正焦急坐在审问室的那些个家长。他们有的在不停的滑动着手中的手机想为自己找些事情做,有些个直接站在了窗户旁边抽起烟。 他们都疑惑为何昨晚和好好为自己孩子补课的老师,今天却已经那样的惨死。他们害怕自己是不是也惹上了什么麻烦的事情,更害怕会牵连到自己的孩子。 “怎么样了?找到凶手了么?”那群正抽着烟的父亲看见李彦奇走进之后,纷纷踩灭手中的烟走上前去,不停的追问想要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没有,暂时还没有。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想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李彦奇推开拥挤在自己面前的那些焦急的家长,走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做了下来。并且还拿来了两个凳子,递给了徐胜。 “我们怎么能不担心?那个可恶的东西已经杀了那个老师,谁知道他会不会盯上我们的孩子!”那些家长看起来各个焦急万分,其中一个说了出来便立刻得到全体回应,“不行!我一定要离开这里!我一定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都给我安静!我是请你们来协助调查的。如果再吵吵闹闹的话!我就把你们全部关起来!”李彦奇已经受够了他们的吵闹。本来上级就已经要求他尽快查出这个影响恶劣的案子,现在又听到了如此的吵闹,他的脑子都要炸了。 “昨天晚上九点的时候,你们是不是还与那位老师待在一起?你们是去做什么的?”李彦奇看眼前的这些家长已经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便抓紧时间问出自己想问的问题。 “陈老师开了一个辅导班,我们的孩子都被要求去到那个辅导班里学习。”那群家长中的一位四十出头的男人说道。他身上穿着整洁的西装,手中的手表看起来也价值不菲。他的神色看起来比其余的人要更加的忧虑,徐胜不知道是不是他知道了些什么。 “辅导班?开在哪里?那个陈老师昨晚还去过哪里?”徐胜对着那个更显焦虑的家长问道。 “就在那个学校,就在我们的孩子白天学习的教室之内。” “她的胆子是真的大,本来私自开办辅导班就已经不对了,竟然还敢开在学校里面。难道就没有人管一管?你们也就那么愿意花这样的冤枉钱?”徐胜看起来很是不解,在他上学的时候,可没有参与什么天价辅导班的习惯。 “这又有什么办法?老师说什么,为了我们的孩子考虑,我们做家长的也就只好跟着做,现在的老师,总体来说可是大不如前了。”之前那个四十出头的男人又接着说道:“其实我们都知道,那个陈老师在课堂上只教授很少的知识,大部分还是要在辅导班里说出。再说了,我还给那个老师送了许多贵重的礼物,不就是为了我们的孩子么。对了,你是徐甜的父亲?” “不,他是我的哥哥。”徐甜又抢先一步说道。 “你认识她?”徐胜指了指身旁的徐甜,对着那个男人问道。 “当然认识,一个班的孩子,当然知道。”那个男人回答,其余的家长看起来也都认识。 “那个陈老师有没有跟你说过,要你去参加什么辅导班的事情?”徐胜对着徐甜问道。 “有啊!她对每一个学生都说过。只不过我可不想去什么辅导班,每天玩的时间都不够,谁还去什么辅导班啊!”徐甜看起来很是不屑。徐胜之前一直疑惑为什么她对于自己老师的死亡没有如何的感触,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些许。 徐胜立刻站了起来,跟着李彦奇道别了几句之后,便带着徐甜很快的离开了那里。说是什么突然想起了很是重要的事情,现在一定要去赶快处理。不过他还接着说,自己一定会鼎力帮助这件案子,也算是帮帮那个学校的孩子。 他带着徐甜回到了房东的家中,如他所料想的那样就只有嫣儿一个人待在那里,而黄香微则很有可能又去了高久家里继续钻研什么神秘的东西。当他推门进入的时候,却发现嫣儿正站在电视与沙发之前的地毯上,依照电视节目所做的样子在做着什么塑身锻炼。 但她看见徐胜推门进来的时候,又突然像是很害羞一般的立刻停了下来,挡在了电视机的前面。可是她的小身板哪能当着住电视的画面,徐胜还是清清楚楚的看清了上面的内容。 “你们怎么回来了?现在不应该是小徐甜的上课时间么?”嫣儿用手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珠,找了一个话题问道。 “我们学校死了人了,现在全校都放假了。这也挺好的,我又可以在家休息喽!”徐甜说着猛地扔开了书包,直接横躺在了沙发上面,并且对着嫣儿说道:“姐姐你别挡了,你挡不住的,他都看见了啊。” 519 “锻炼是好事,锻炼是好事。那你们两个就先待在这里吧,我还有一点事情要办。”徐胜对绮罗笑着几下,随后便直接关门走了出去。他走到了鲜有人至的巷子里,搬来了一个破旧的酒桶箱子并坐了上去。 他又一次谨慎的看了看四周,在确信了这里没有什么闲杂人等之后,便将那位陈老师的鬼魂放了出来。可是令徐胜感到奇怪的是,虽然她已经被放到了徐胜的面前,可是她却还是保持着之前在花丛中的那般姿态。蹲坐在地上双手抱膝,头也深深的埋入了双臂之中。 “站起来,这里没有什么能够伤害你的人了,你不用害怕。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害死的你。”徐胜坐直了身子面容严肃,就像是旧时的青天老爷。 正在这时那位陈老师的鬼魂才慢慢的活动起来,她双臂松开慢慢的直起了身子,这一下徐胜清楚的看见了她的面容,也可算是知道了她为什么要一直保持了蹲下的姿态。可能是死前经受过太多痛苦的缘故,她的面部已经变得支离破碎,骨骼伴随着肌肉搅和在一起,就跟之前她本身尸体头部一样的恐怖。 “你吓到了么?我也吓到了。”那位陈老师说了话,说话之时她的嘴巴一动一动,连接的微弱骨骼似乎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 徐胜实在是看不下去,便站了起来四处寻找,终于找到了一个电焊工所用的遮脸防护面具,虽然它已经破旧不堪,但最起码还是能够遮住她丑陋可怖的面容。 他拿着那个面具走到了陈老师鬼魂的面前,没有经过她的同意便将那面部待在了她的脸上,不过幸好她又似乎并没有什么意见。就算是有的话,徐胜知道自己也一定会选择性忽略。 “这下差不多了,说说吧,你到底是怎么死的。”徐胜觉得满意了之后,便又坐回到了他的那个酒桶木箱上面。 “我是被黑色的老鼠杀死的,它们成群结队的冲向我,随后便在我身上嘶哑起来,就像在啃食什么东西!那些个该死的东西,我如果有汽油的话,一定要把它们全部烧死!”陈老师说着,身体也不停的抖动起来。或许是对于昨晚所遇之事的恐惧,又或是对自己惨痛遭遇的不平。 “那些老鼠都是从哪些地方来的?你还能记得么?具体的说一说你昨晚上的经历。” 徐胜刚刚说完这话,就发现从这鲜有人至的巷子的入口处正走来一个老妇人。她大约四五十岁的样子,戴着一个深灰色的帽子,手中提着一袋水果蔬菜正慢吞吞的朝着自己走来。 可是徐胜却发现他走的越来越慢,直到最后他距离自己只有几步之远的时候,竟然快要停了下来。她一会看看正坐在破木箱子上面的徐胜,一会又看看那个凭空悬起的破旧面具,像是想要说什么但又迟迟没有张开嘴。 徐胜知道自己必须做些什么,不然让这个老妇人耽误自己太多时间总归不好。他也一直紧紧的盯着那个正看着自己的老妇人,在他走过自己的时候,突然猛地跳起发声大笑。 他一边笑着一边胡乱的走动,四肢也很是夸张的扭动起来。就像是一个刚刚跑出精神病院的疯子,在这个街上胡乱的起舞。 那个老妇人像是见了鬼一样,叫喊着往着出口的方向跑去。而徐胜则故意放慢脚步一直在后面追着,直到她完全的走出了这里之后,徐胜才又面容严肃的慢慢走了出来。 “你继续,说说你昨晚的具体经历。”徐胜坐回到了之前那个酒桶上面,对着陈老师说道。 “昨晚,当我放学之后,我想大约是在九点接近十点的时候,我就想赶快开车回家。可是就当我快要启动车子的时候,却发现我的车子突然坏了。并且从四周的花丛里不断的涌出了许多的黑色老鼠,他们不停的撞击我车子的挡风玻璃还有其它地方,最终进入到了我的车内将我杀死。”陈老师说完便突然跪在了徐胜的面前,对着他说道:“求求你,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帮我找出到底是谁害了我!” “你就没有看见有什么人出现在你的附近?”徐胜很是无奈的问道,仅凭刚刚她所说的东西,任何人都不可能知道到底是谁造成了她的死亡,“再仔细的想一想,还有谁能够恨你恨到想要杀了你。” “没有人,确实没有人,我不知道我曾经与谁结下过梁子。我孤身一人来到这里,每天工作生活都小心谨慎,从来不敢得罪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那个陈老师很是怨念的说道:“或许可能真的是我得罪了什么小人,而且是在我根本就不知道的情况下。你能帮帮我么?帮我找出那个杀死我的家伙。” “我想这可能是非常困难的,这样吧你先进来,我先把你带离这个世界,让你先行轮回再说。”徐胜说着伸出了自己的戒指,看起来是想先把这个家伙的鬼魂收入戒指之中,然后再想一想到底应该怎样去寻找那个凶手。 可是这位女性的鬼魂却看起来并不怎么情愿,她一直试图抗拒并不断的往后退去。徐胜不知道为何她的怨念如此之大,以至于可以在自己不留神的功夫突然逃脱。她穿行的如此之快,在徐胜刚刚站起想要寻找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没了踪影。 或许是她意识到了徐胜刚刚懒散的一面,认为他根本不会真正尽心尽力的帮助自己。与其托付给一些根本就不信任的家伙,陈老师认为还不如由自己亲自寻找。 徐胜也很是无奈,既然放跑了一个鬼魂,那么就随她去吧,他自己也不想去过多寻找。因为徐胜自己心里清楚,如果她游荡了足够久的话,又无法找到真正杀害自己的凶手。那么她就一定会再来寻找自己,徐胜知道自己只需要静静的等待即可。 他又一次的回到了之前那个学校,想着进去再看上一眼,可是看守大门的那些个家伙却始终不允许自己随便进入。虽然徐胜也谎称说自己是受李彦奇的所托,但他们依然执意不愿放行。徐胜只好又一次的找到了一个昏暗的角落,瞬身进入了其中。 520 可是令其感到疑惑的是,原先还停留在那里的白色轿车,此刻却不知被搬去了哪里,就连里面那被啃食致死的陈老师的尸体,也完全不知了去向。不过他也不想去询问过多,毕竟可能是被带去了警局那里鉴定了也说不定。 徐胜继续在这个花丛里寻找着,并时不时的看向别处,生怕有着什么路过的人看见自己的这鬼鬼祟祟的样子,一定会心生疑虑的将自己赶走。不过还好的是,这么长的时间这里都没有再出现第二个人,或许除了徐胜自己,没有人想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危险而又可怕的地方。 他一脚踏入了花丛之中,却发现之前所闻到的那种臭味已经差不多消失殆尽。就连之前死在花丛土地上的黑色老鼠,也已经被微小的生物完全肢解,又被蚂蚁的帝国彻底拆除。此刻的那处只有着一些白色的骸骨,或许不久之后也会完全的消散。 徐胜继续往着里面花丛的深处走去,他发现这花丛的尽头被安上一道铁栅栏,与外面完全的隔离开来。原先这个停车场的四周与外界相连,花丛树林就一直延伸至外面的道路,或许是为了安全的考虑,才会在事故发生后安上了这一道屏障。 徐胜走到了那个铁栅栏的旁边,右手抓住并轻轻的晃动,可是他却感觉这又像是一个匆忙的豆腐渣工程。这看似坚固的铁栅栏连底部都没有固定牢靠,徐胜只敢轻微用力的晃动,生怕稍不留神就会把它完全拆下。 他趴在了这栅栏之上仔细的看着外面,没想到这外面直通着四方的大路,各个方向都有着人来车往,如果当晚真的有人行凶的话,那事后逃跑真的是太简单了。 正在这时,他看见了在道路的另一头有着一个空调外机大小的铁笼,正孤零零的被遗弃在路边的垃圾桶旁。但是令徐胜更感兴趣的是,他看见了那铁笼之内,还有着两个已经死去的老鼠。 于是徐胜便趁着没人注意的功夫,偷偷的蹲下双手用力的在那铁栅栏上撕开了一个口子,随即便顺着那个口子溜了出去。 溜出这片花丛园地之后,他立刻便站了起来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身上的灰尘泥土,并用力的跺了跺自己的双脚,将那钻进鞋缝里的沙土抖了出来。他很是生气骂道:“我这天天是摊上什么事?又是死人又是臭老鼠的,现在我还要钻狗洞!” 发泄完自己的怒气之后,他还是得老老实实的开始着自己的工作。他快步走到了那破旧的铁笼旁边,却发现它的一面裂出了一道巨大的口子,这口子的大小足够里面那两只死老鼠通过。徐胜将它提了起来,缺发现里面有着很是令人作呕的恶臭。 他不想再继续留着这个令人恶心的东西,于是便从路边找来了一个废旧的电视纸箱,将这铁笼装在了里面,随即送往了李彦奇所在的警局。当他走进这警局的时候,询问得知那位年轻的局长正和法医待在一起,解剖着那位老师的尸体,想从它身上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徐胜跟随着之前见过几面的警员走进了那解剖室内,并且那个刚刚还在认真工作的法医见到徐胜之后,似乎是认出了这个家伙,好像有着几面之缘。在徐胜的稍作提醒之后,那位法医便真的想起了眼前的这个小伙子,曾经被侯长平带到这里查看那几位旅行者以及逃脱罪犯的尸体。 徐胜先将那个被废纸箱子包裹的铁笼放到了一边,悄悄的走到了李彦奇的身旁,跟在他的身后仔细的听着那位法医的述说。 那位法医先是抬起了面前那尸体的右手臂,颠了颠随后便对着他们二人说道:“她的指甲缝里有着些许的白色细微粉末,并且那粉末的不是经过深层清洗后残存的。应该确实如你所说,这位老师是刚刚下课之后就直接遇害。期间她也并没有去往别处或是触碰到什么人或是物件。” “那么她真正的死因是什么?是否又这种可能,她事先就被人杀害,然后才被老鼠所吞食?”李彦奇掀开原先盖在那尸体头部的白色布巾,露出了她那恐怖骇人的面部。 “也应该没有这个可能,”法医将那个尸体的上身白布掀开,他们却发现她的躯体干干净净,并没有任何可能致死的伤痕。仅有的那些,也只可能是被那些老鼠所伤,“她的身上并没有什么致命伤,并且我也没有找到了什么毒性成份,应该就是被那些老鼠活活咬死的吧。”这个法医说完便立刻将那白布重新盖过她的面部,很是惋惜的说:“我干了这行干了这么多年,还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鬼事情。诶!她可真是可怜。” “那个死老鼠呢?你把它放到哪里去了?”李彦奇又对着那个法医说,可是徐胜却以为他是在同自己说话,要不是法医先一步的回答,他还真有可能立刻就将那个之前找到的铁笼拿了出来。 法医又从旁边被白布盖住的桌子上,拿来了一个银灰色铁盘子放到了他们的面前,并将头顶上方的灯泡拉了下来,对准了这个盘子里的东西。 “你发现了什么?”徐胜仔细的看着眼前的这具老鼠尸体,发现它已经被完全的解剖开来。整个躯体被完全分成两半,自中线向两边分开。 “你看看这个,”法医熟练的使用这小钳子,将这老鼠的嘴巴掰开,并且使其张成了一个夸张的大洞,估计也就是这老鼠死了才能掰成这个样子,“你们看看它的牙齿,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也弄不明白。” 他们二人顺着法医钳子的方向看去,却发现那老鼠的嘴巴里有着类似倒钩一样的尖牙,它们四个整齐对称的排列在上下两旁,并且上面还残留着一些红白的肉丝。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老鼠会长出这样的牙齿?”李彦奇很是好奇,且也很是担心,“你可得赶快告诉我这到底是这么一回事,我记得的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 “一般来说,鼠类应该只有十六颗牙齿,并且是整齐排列在口腔上下两侧。但这个老鼠却多生出了四颗尖牙,并且像是新旧交替一般的覆盖在原来的一对门牙之上。 521 我可告诉你们,这可不太秒,因为这样它们的咬合力度和强度,可会成倍的增加。”那个法医说:“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们能不能给弄一只活的来,我还真想研究研究。” “可能吧,如果有机会的话。”李彦奇尴尬的笑了笑,随即他的的注意力又被那死去老鼠身旁的一对肉末吸引,他指着那个肉末问道:“这些是什么东西?” “这些,都是我从这个老鼠的胃里取出来的。”法医很是轻松的用钳子指了指那堆肉末,说道:“准确来说,应该是还未被消化的肉,这个女孩身上的肉。可能是脸上的,也可能是脖子上的。” 徐胜听了顿时感觉一绝呕意涌了上来,他立刻从旁边拿来那个白布,遮在了上面。在那个法医白了徐胜一眼之后,又继续伸出戴着手套的双手,小心的摸在了那个老鼠的眼睛上,并将那老鼠的眼皮掀了起来,让他们看着这个老鼠的眼睛。 “老鼠不是没有眼皮的么?”李彦奇问道。 “确实没有,但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老鼠会有这样眼皮。不过我想让你们关注的可不是它的眼皮,好好的看看它的眼睛。” 徐胜慢慢的弯下腰,仔细的看着眼前这个老鼠的眼睛。他很是好奇为什么这个李彦奇会懂得如此多的东西,就连老鼠没有眼睛这种事情他都会知晓。或许可能是他懂的东西比较多吧,徐胜现在也就只想好好的看看这老鼠的眼睛到底有着什么令这位法医如此在意的地方。 可是当他的脸靠的足够近时,却发现这老鼠的眼睛之中似乎有着两个瞳孔。一个较为黑暗的瞳孔隐藏在后面,一个较为白亮的瞳孔浮现在表面。它们彼此只是交错重叠了半个部分,其余的各自沾满半个眼眶。突然那位法医松开了一只手,并拿来了一根细针猛地插进了徐胜正注视着的老鼠眼睛。 这一下吓了他们二人一跳,徐胜和李彦奇猛地的抬起头来,可是接下来却发现那老鼠的瞳孔并没有破碎,那细针只是扎了进去,就像是扎入了什么结实的塑料之中。那法医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之后,便又很是吃力的将那细针拔出。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谁知道它会生出了瞳孔,而且还会是这样坚硬的眼睛。可能是死了的缘故吧,谁知道呢?老鼠竟然会变成了这个样子!”那个法医显得很是无奈,但似乎又来了兴趣:“现在的怪事真是越来越多的,我真怕不知什么时候我的这点见识都不能够辨别死者的死亡原因。你可真得给我找来一个活的老鼠,如果那样的话我还是有可能找到原因的。” “对了,你来是干什么的?”李彦奇又对着徐胜问道,之前一直专心跟从法医的解答,他并没有留意到徐胜已经早早的到来。徐胜也立刻将自己身旁墙角的箱子拿了出来,并将里面那脏兮兮的铁笼放到了他们的面前,对着李彦奇说道:“这个是我在案发现场附近的垃圾桶旁找到的,应该会有些帮助。” “你赶快去把里面的死老鼠拿出来,对比一下看看是不是一样的东西。如果是的话,这个笼子可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上面应该会找到什么线索。”李彦奇指着那个法医说道,随即那个法医也赶忙的行动起来。可正在这时,徐胜却好像看见了那个之前逃脱的鬼魂。 虽然他并不确信这就是那个已经死去的陈老师的鬼魂,毕竟如果鬼魂真的想要回到自己尸体旁边的话,也应该会找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而不可能是现在这样的嘈杂白天。可是徐胜还是跟了出去,在简单回应了几声身后的询问之外,徐胜很是快步的朝着那个鬼魂的方向跑去。 可是这一行动起来,徐胜就有些确信那就是之前逃跑的鬼魂。因为在自己刚刚奔跑起来的时候,那个鬼魂也立刻的向着身后逃去。徐胜一直奔跑到门外的时候,果然发现了那个家伙的身影。不过因为处于一片开阔地形的缘故,四周并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徐胜一直快速的跟在她的身后,并且二者的距离越来越近。就在他快要触碰这个鬼魂的时候,他立刻按动了手中的模块,手中立刻出现了了一团光球,随即他便用力的朝着那个鬼魂扔去。那光球在距离他们二者中间的时候突然炸裂,分散成一张光网,紧紧的将那个鬼魂困于其中。 不过这一幕却有些惊吓到了周围的路人,他们纷纷的停了下来看着眼前这个刚刚有些疯癫的男人。虽然这个鬼魂以及光网路人无法看见,但徐胜那夸张的动作却着实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力。 为了逃避这群人看傻子一样的目光,徐胜也只好低着头默默的拖动着手中的那个光网,将这个被困其中的鬼魂带离这里。他们在走了许久之后,徐胜终于拖着她来到了高久的家门口。不过要说这光网的质量还算不错,一直令徐胜担心的事情一路上并没有发生。 徐胜用力的敲了敲高久家的大门,随后便扭动了那个没有上锁的把手,大步的走了进去。不过并没有出乎预料的是,高久只是一个人静静的靠在窗户旁的椅子上,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手中的这些古书。 “黄香微呢?今天为何这样反常?她并没有待在你这里?”徐胜走到了高久的身边,从他的怀中拿来了那本古书,随意的翻阅着。 而高久则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并坐直了身子看了看徐胜身边蹲坐在地上的鬼魂,回答道:“她刚刚回去了,说什么我这里连个电视也没有,她要是在这里待上一天的话,可能会被逼疯。所以便在训练结束之后,立刻跑回去跟着那个嫣儿看电视去了。” “你这里确实有些缺乏生气了,整天连个响也没有,你确实不想在这里安上一些什么电器电视之类的东西?” “算了吧,我还嫌那些东西吵我的脑子呢?”高久哼的一声,看起来是真的有些讨厌那些东西,随后他便又咳了咳嗓子,指着徐胜身边的那个鬼魂问道:“这个家伙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脸上会带着一个这样滑稽的面具?” 522 :225章 “你难道不想看我戴面具的样子?那可是很可怕的。没办法,你还是将就着看吧,因为我摘不下来它。”那个鬼魂幽幽的说道。 “摘下来给我看看,我倒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我害怕?”高久来了兴趣,他还未见过这样大口气的鬼魂。 徐胜见高久是这个态度,也偷偷的坏笑着将身边鬼魂的面具摘了下来。高久看了那个鬼魂的本来面目,顿时一阵惊呼并将自己的脸转了过去,并不断的对着徐胜摆手喊道:“快戴上!快戴上!这个脸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在等待了一会之后,高久才慢慢的回头,在看见那个面具又被戴在了她的脸上之后,高久便很是感同身受的问道:“你的脸变成了这个样子?疼不疼?有没有什么感觉?” “有没有什么感觉?什么感觉也没有,就跟平常一个样子。”那个鬼魂很是落寞的回答。 “你把她带来干什么?我不是说了不让你再把什么鬼魂带到我这里了么?你怎么就是不听!”高久看起来确实有些生气,他倒不是真的害怕眼前的这个鬼魂。他所担心的是自己的这个屋子如果经常有不同的鬼魂到访的话,很有可能也会吸引其他游荡的鬼魂,要真的到了那样的程度的话,可就糟了。 “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我记得你好像有着一个叫什么觅灵草的东西对不对?把它拿出来,我得赶快找出杀害这个家伙的凶手,然后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徐胜说。 “觅灵草?亏你小子的记性好,你要是不提起的话,我真的想不起来我还有着那样的东西。”高久立刻动身起来,前往了后屋去寻找那个老旧的箱子。因为在他的印象里,那种东西好像就是被放在了那个里面。 “你刚刚说的那是个什么东西?能帮助我找到谋害我的凶手?”那个陈老师的鬼魂见高久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之后,抬着头询问身旁的徐胜。 “觅灵草,能够找到曾经杀害你的凶手。”徐胜很是简略的回答。 “你说的都是真的?它不会找出了什么老鼠,然后说那老鼠才是杀害我的凶手的吧。” 这一次的询问徐胜并没有回答,因为这个情况他确实也不怎么清楚。之前寻找那个红衣女子的凶手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很大的运气成份。所以这一次徐胜真的是没有个底,说不定真的会如她所说,找出个什么老鼠出来。 正在这时,徐胜却看见高久一脸沮丧的走了出来,不过他并没有拿出什么装着枯草的瓶子,而只是抱来了一堆古书。他将那些古书放在了徐胜面前的空地上,随后便很是抱歉的对着徐胜说道:“真是怪了,之前还能够找到的那些个瓶子,现在却不知去了哪里。” “你没有找到?”徐胜询问。 “没有找到,可能是我搬离这些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扔到了哪里去了吧。不过也可能,它们过几天就会自动出现。这不,我把这些古书全部拿了出来。”高久说着便坐了下来,并且也很是大声的对着徐胜喊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坐下来啊!我们赶快找到,你就赶快带着这个鬼魂离开这里。” “你是想从这些古书之中,找到什么能够代替觅灵草的东西?” “不然呢?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高久说完又重新低着头继续自己的工作,“想想你也是没有,不然你也不会跑来我这里的。” 徐胜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立刻跑出了高久的家门,并只是留下了一句话:“这个鬼魂就先丢在你这里了,我知道去哪里找那个觅灵草了,我马上就回来。” 高久刚想反对,却发现徐胜早已经跑得没了影。或许是因为徐胜心里清楚如果给了高久任何反应的功夫,自己的要求肯定会被立刻拒绝。而当大门再一次的被重新关上之时,整个屋子里就已经只剩下了高久一人。而他也慢慢的转着脖子看着那个还待在这里的鬼魂,却发现她也在阴森森的看着自己。 高久立刻向后退去,坐在了自己的靠椅的旁边,抱着那个古书护在了自己的身前。他并不知道这个鬼魂已经被徐胜的光网所捆住,所以还一直以为她可以自由的活动。 “我可告诉你,可千万不要动什么歪点子。”高久故意装作很是镇定的样子,对着那个鬼魂说道:“否则的话,你应该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刚刚那个跑出这里的家伙,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我当然知道,可是我却觉得你应该是个软柿子,我倒是很想再捏一捏。”那个鬼魂说完便发出阴森恐怖的笑声,惊了高久抖了又抖。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家伙很有可能会随时站起,于是他便先一步的爬了起来走到了自己的屋后。从自己的后屋房间内找来了一把木剑一般的东西,剑身还贴满了各种各样的铜钱符文。 随后高久便慢吞吞的向着屋内走着,这一次他似乎是有了些许的勇气,手持那把贴满铜钱符文的木剑向着那个女性鬼魂的方向走去。他右手一直紧紧的握住它的剑柄,左手则拿来了一个方形板凳坐到了她的面前。 “你为什么要拿着这个东西?你跟那个带我来的就家伙看起来也有些交情了,不会不知道这些什么驱邪的木剑都是骗人的假把戏吧。”陈老师的鬼魂抬眼看了看眼前这个老头的手中的木剑,并没有发现它有着什么特殊的地方,“不过可能还是因为你的年纪比较大的缘故,封建迷信思想有些根深蒂固。” “这可不是什么骗钱的卖物,这是我自己做出来的东西。跟你说的那些寺庙道观里卖的东西大不一样,虽然我也并不能确定它是否真的有用,但我想应该币那些只是骗钱的东西要好得多。”高久说着将那木剑举起,横放在自己的双腿之上,轻轻的抚摸着它,就像是在审视自己最为珍贵的宝贝。 “你为什么这样的怕我?难道你都已经能够看到鬼魂几十年,还是会怕我这样的东西?”陈老师很是好奇的询问,虽然她很想活动活动自己的身子,但那紧贴身体的光网却始终如此坚硬,“没想到,这世界上还真的有能够看见鬼魂的家伙。” 532 他在跟随这个老板走到了那个熟悉的路口时,便很是自觉的停下了脚步,等待着老板将自己的钥匙掏出。可是在等待了许久之后徐胜都没有看见这位老板找出自己的钥匙,并且他的神色也看起来有些焦急。 “怎么?难道你把自己的钥匙弄丢了?”徐胜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面前的木门旁,伸出头想看看是不是那个钥匙被误留在了铁锁上。可是事情并没有他所想的那么简单,那个钥匙并没有出现。 “可能吧,或许是我丢在了里面也说不定。”老板在彻底找不到自己的钥匙之后,神色反而显得有些轻松。他随后便转动着身子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在确定了这一片并没有着第三个人之后,他便放心的走到了木门对面正对着的一棵大树下。 站在了这五人高的大树下,老板找到了那个自己曾留下的微小标记。随后他便轻轻的扣开上面的一小片树皮,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绑着红绳子的钥匙。 “你为什么要把一个钥匙藏在这里?”徐胜很是惊奇的问道。 “不要告诉别人,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老板也很是迅速的又将那片刚刚摘下的树皮合了上去,随后便又来到了那小餐馆的门前。他们终于打开了那个木门,随后那老板在走进之后果然发现了被遗留在厨房之内的钥匙。他在将其中一把放入了自己上衣口袋之后,等待些许之后又将另一把偷偷放回了那个树皮之内。 徐胜见老板在厨房内忙碌着,便随意拿来了旁边的一个菜单看了起来,发现上面也就只是一些很是平常的菜品,看起来并没有多少的吸引力。他举了举那个菜单,对着自己面前厨房内的老板问道:“你怎么想起来定做这些小菜单了?原来你不是说自己根本不需要这些菜单的么?”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的生意突然好了起来。不过每次那些新来的家伙都要询问一遍我这里到底卖些什么东西,每一个的答复着实有些烦人。所以我就索性直接买了这么一些菜单,让他们自己看去,也省的我多费口舌。”老板抬起头回应了几句,随后又继续干起自己的工作,“对了,你今天来想吃些什么?这么长时间你都跑哪去了?为什么会突然就来了。”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徐胜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正事,他立刻放下了手中的菜单,跑到了那个厨房的旁边,对着老板问道:“你之前的那种手卷的烟,还有没有了?” “干什么?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老板动了动自己的嘴巴,口中还燃着的香烟也轻微的动了动,“这不是么?我的嘴里正在抽着。” “给我一个。” “哎嘿!原来你不是不抽烟的么?怎么现在又想起我自己卷的烟了。看来我说的没错,你肯定是会抽烟的。”老板说着将自己的双手从一桶装满蔬菜的水中抽了出来,并拿来旁边的干毛巾擦了擦。随后便掏出了自己的口袋里的一个铁盒,从里面掏出了两根递到了徐胜的手中。 徐胜接过了那两根香烟,并将其中的一根放入了自己的口袋之中。他拿起了另外一根,在确定了里面确实装着的是血红色的干草之后,徐胜便简答的道别了几声之后直接往着门外走去。而那个原本还有些欣喜的老板,此刻却更加的摸不着头脑。 徐胜掀开布帘走出了这个餐馆之后,便直接瞬身消失去往了高久的家中。他站在了高久的家门前却发现里面并没有传出丝毫的光亮,甚至连仅有的白炽灯光也没有开启。徐胜感觉到了一丝坏的预感,他真的有些担心自己留在那里的鬼魂会对高久产生什么伤害。虽然常理来说那个光网应该不会破碎,但谁知道高久会不会做出什么愚蠢的事情。 徐胜想到此便立刻走了进去,他推开了那门却发现里面并没有发生什么他所担心的事情,反而更显得有些和谐。他看见那个之前被留在这里的鬼魂,依然老老实实的待在那光网之中不得动弹。而高久则双手紧握着一把造型奇怪的木剑,端坐在她的对面。 “你可终于来了,臭小子!下回别把什么鬼魂再单独的留在这里!”高久看见徐胜的推门而入,便立刻站了起来走到了徐胜的身旁。 “有没有出了什么差错?这个鬼魂有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徐胜很是担心的询问道,他伸手弹了弹高久手中的那个木剑上贴着的铜钱,发出了几阵清脆的声响,“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鬼东西?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这是我自己的做的的驱邪利器,也多亏了它我才能免受这个鬼魂的困扰。”高久又很是小心的问道:“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身上的怨气如此之多?你可得好好的把她解决了,否则麻烦可就大了。” “我把那个觅灵草找来了,赶快试一试到底行不行。”徐胜说着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那两根手卷烟草,交到了高久的手上。高久则接过了那几根烟草,放在手里面仔细的看了起来。他将那表面的纸皮撕开,看见了里面的那些血红色的干草。 “你是从哪里弄来的?为什么会被卷进这样的烟草里面?”高久将那手中的所有纸皮碎片丢到一边,很是小心的将里面的觅灵草扣了出来。但因为已经被那个老板制成了烟草,所以全部都是碎屑细丝。他们很是困难的才找出了一根还算细长的干草,并且小心的将其摆在了自己的手中。 “我能不能从你的身上扣取下来一小块灵体,只需要一小块就行。否则我根本无法使用这个的觅灵草,只需要一小快就行。”徐胜拿着那个干草走到了那个女性鬼魂的身边,蹲了下来指了指她的身体说道。 “你想怎样,就怎么样吧。”她同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便不再发出任何的声音。 “我现在就将你放出来,不过你必须要答应我不能有着任何想要逃跑的念头。不然我会立刻将你毁灭。不要抱有任何侥幸心理,我这一次断不会让你再次逃脱。”徐胜很是严肃的对着那个陈老师的鬼魂说道,他可不希望当自己将那光网解开之后,眼前的这个鬼魂又会像上次那样的突然逃脱。 533 “我当然不会,既然你都可以帮助我找到凶手了,我又为什么要出去?”她看起来有些欣喜,原先冷冰冰的语气也慢慢的改变,“快一点吧,你想要做什么,就赶快做什么,不要浪费时间。” 徐胜先是将原先自己手中那个仅有的细长觅灵草交到了高久的手中,随后便蹲在了她的面前,很是谨慎的将眼前的这个鬼魂的面具摘了下来。当再一次看见她那恐怖的面容之时,就连徐胜自己也该感觉到了些许的不适。 可是突然身后传来了高久的一阵惊呼,待徐胜回头看去之时却发现他又一次的转身面向了墙角,并不断的对着身后挥手说道:“你赶快做你自己的事情,不用管我,我只要把头转过去就行了,赶快把这该死的事情解决了!” 徐胜听了高久的言辞也并没有回应,而是直接伸出右手慢慢的靠近眼前鬼魂那斑离破碎的面部,从本来就残缺不全的脸上迅速扣下一小块灵体。不过那个陈老师的鬼魂却没有忍住这般的疼痛,很是凄惨的叫了几声。 “这样就可以了么?”那鬼魂很是痛苦的捂着自己的面部,随后又立刻将自己的头转到了一边,似乎就连自己也无法忍受那副恐怖的容颜。她很是用力的捂住刚刚被徐胜摘下什么东西的地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都已经死去,可还是会感觉到如此真切的痛苦。 “应该可以了,不过你可要准备好,马上可能会在你的身上发生什么事情。”徐胜先是一只手拾起了地上的那个面具,又重新的将它戴在了这位鬼魂的脸上。随后一直躲在自己身后的高久则很快的转过头来,走到了徐胜的身边并将自己的手中的觅灵草交到了他的手上。 徐胜小心的将那血红色的干草伸展开来,又将其缓慢且谨慎的包裹在自己的刚刚取下的那一小块灵体之上。当它被缠绕之后,那原本因为刚刚脱离本体而显得暗淡无光的灵体,此刻却突然迸射出暗红色的光芒。 这二者结合的产物猛地飞出徐胜的手心,停留在了的那已经戴上面具的鬼魂的心处。随后便同徐胜他们所想的一样,那鬼魂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力量,自其额心处牵引着整个鬼魂向着门外飞去。 “你想不想跟着一起?”徐胜在跟到了门前的时候,突然转身对着高久询问。 “算了,你还是赶快跟上去吧!”高久则唯恐避之不及的连连后退,他可不想再在这样的深夜去做着这样危险的事情。而徐胜也没有多做劝说,他直接一只手关上了那门,随后便全速朝着那个鬼魂飞往的方向奔去。 在快速穿过了一片较为拥挤的街区之后,徐胜跟随着那个速度极快的鬼魂来到了一处很是僻静的河边。眼前的这条宽河就像是常年未得到治理一般,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腐败难闻的死水之地,里面充满着垃圾腐物。 可就是这样的地方,在着死水宽河的岸边却建起了一座很是平常的平房。它的整个房顶被这一层不知是什么的植被所覆盖,整体墙面的颜色也因为夜晚的缘故而无法分辨。徐胜看自己的身边的那个鬼魂已经完全停留在了这一处地方,看来应该就是这里没错。 “就是这个地方么?让我进去好好的跟他们算算账!”那鬼魂很是怨恨的说道,随后便往着那个平房的位置走去。而徐胜则很快的阻止了她,他害怕这个鲁莽的家伙会惊扰到这一家人,那样的会对于采集真正的证据就太过不利。 所以徐胜便直接了当的趁着她不注意的功夫,伸出自己的手臂将其收入了自己的戒指之中。“对不起了,因为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样的想法,所以也就只好直接将你困在其中。”徐胜对着自己的戒指说了几句之后,便重新将刚刚落入地上的觅灵草捡了起来。因为上面的灵体已经被完全消耗,所以将它带着说不定还会又下一次用到的机会。 徐胜在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什么附近的家伙发现自己之后,便很是谨慎且轻步的朝着眼前的这个平房走去。不过在刚刚靠近这平房的外围之时,徐胜就已经确定这就是自己想要寻找的地方。 因为它的正门附近正摆放着一堆被黑色雨布包裹着的东西,在他掀开一个小口向内看去之后,便可以确定里面所摆放的正是一个个之前自己曾经找到过的那种铁笼。 不过徐胜并没有打草惊蛇,他只是在看清了里面的东西之后又静静的将那雨布重新盖上,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随后他便很是快速的走到了窗前,透过窗帘露出的小缝朝着里面看去。 不过他并没有看见自己值得注意的东西,只是看见一个大约跟徐甜一样年纪的小学男生待在里面。此时徐胜则稍稍放下了戒备,因为这平房里面的布置看起来很是温馨,感觉根本不是什么能够放出老鼠杀人的家伙所住的地方。但是其门口那被雨布遮挡住的老鼠笼子却再一次的令徐胜挺高了警惕。 他走到了这屋子的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之后便很是焦急的等待着。不过在等待了许久之后也不见有人回应,只是看见自己的身前大门被稍稍的开了一个口子。并且传来了医生很是清脆的童音:“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我家门前?” 徐胜四下寻找声音的来源,最后弯腰蹲下才看见这门缝之间露出的半张小脸。徐胜认出了他,正是刚刚自己透过窗帘缝隙看见的那个小男孩。 “你能开门让我进去么?我想跟你说说话。”徐胜说着轻轻的敲了敲身前这门,却发现它还是被一条连接门框的锁链连接着,根本无法在不破坏的前提下强行打开这门。 “我好像不认识你,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那个男孩似乎并没有想要给徐胜开门的意思,并且不断的朝着那门后退去,直到最后徐胜再也看不见他的小脸。 “我是你爸爸的朋友,你爸爸在家么?如果他不在的话,我可以进去坐着等他一会。” 534 “不行,我的爸爸不在家,他已经出去了。”那个小男孩的声音并没有着丝毫的退缩,反而音量越来越大,“我不能让你进来,我爸爸不允许我放陌生人进来。如果你真的要等我爸爸的话,就在门外等着吧。”那个小男孩说完便直接将那原本还留着细缝的大门猛地关上,并且随后不再传来任何的声音。 徐胜知道自己的劝说不可能再起到任何的效果,看来住在这里的男主人的家教起到了很明显的效果。所以徐胜也就不再奢望着里面的人能够为自己敞开大门,他知道自己必须再找到一个进入的好地方。所以他在绕过整个房子一圈之后,便直接一跃跳上了那布满植被的房顶,想在上面找到什么能够进入的入口。 按常理来说这上面应该会有着能够进入其中的楼梯暗道之类的东西,可是徐胜在着昏暗的夜晚寻找了许久却都没有找到。或许是因为夜晚的黑暗再加上满是植被的缘故,徐胜觉得自己寻找不到之后便直接离开了那里,摆脱了这无从下腿的地方。 不过这一次他又重新来到了这屋子的门前,刚刚站在那里却又听到了什么非同寻常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是某种非凡的旋律乐曲,可是徐胜却一时间想不起来这种声音到底是何种乐器发出。 一切在徐胜进入其中之后便都会知晓,所以他便一头扎进了这屋门之内,随后便慢慢的穿过了这紧闭的屋门。原先徐胜一直不想用这种简单的方法直接进入,因为他害怕里面的什么人如果看见的话,肯定又会引起一些不小的骚动。不过既然所有可行的法子都已经尝试过之后,他也就只好使用这个最后的法子。 果然不出他的预料,那个正坐在屋门正对着的靠椅上的男孩,一脸呆呆的看着自己眼前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他感觉刚刚穿门而入的徐胜就像是电视动画中的人物,能够有着非凡的本领。 那个小男孩立刻的跳了起来,并且很是快速的跑到了徐胜的身边,不断抓摸着徐胜的身体,想搞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徐胜也借此机会看清了这位男孩手中的物件,那是一把深黑色的二胡,看起来应该有些年岁。 这时徐胜才完全的搞清楚,原先自己站在门外所听见的声音正是这个二胡所发出的乐曲。不过更让他感到惊奇的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很是年幼的小家伙,竟然能够拉出如此美妙的乐曲。 “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能够直接穿墙进来?”那个小男孩很是好奇的摸了摸徐胜的双手,又抓了抓他的脚踝,可是从他的神色看来并没有找到什么奇怪的地方。不过他的注意力现在已经完全被徐胜所吸引,也完全放下了之前的那种戒备之心。 “你的家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你的父母都不在家?还有没有什么人跟你待在一起?”徐胜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却发现整个屋子里除了这个男孩,并没有其他的什么人。他很是疑惑,到底是什么样的家长会把这样年幼的孩子在夜晚独自留在家中。 “对,就我一个,还有我的小伙伴。”那个小男孩很是欣喜的拍了拍自己的身旁的桌子,并从底下双手捧出了一个很是精小的盒子。他将那盒子放到了徐胜面前的桌子上,打开了它。这时徐胜才得以发现,这小盒子里面装着的正是一个纯白色的小竹鼠。 “这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你会养着它?”徐胜轻轻的拨弄一下眼前的这个盒子,却发现按个竹鼠始终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这是我的小宠物,平时陪着我解闷的。它现在好像正在睡觉,你还是不要在打扰它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你的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我叫吴林,如果你真的认识我的爸爸的话,你可以坐在这里等着他。不过我也不确定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如果你等不下去的话,可以明天再来。”小男孩说着很是吃力的搬来了一个板凳,放到了徐胜的面前。 “行,不过我得现在这个屋子里好好的看一看,以防这里偷偷进来了什么家伙,那样可就不好了。”徐胜说着,就往着屋内更深处走去。他很想仔细的搜查搜查这里,说不定会找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你还是不要再往里面去了,这里面根本不可能会有什么偷偷进来的人的。如果要是让我爸爸知道你进来了,而且还跑到了里面的话,肯定会骂我的!”吴林快速的跟在徐胜的身后,用力的拉住他的衣角,不想让他再往着里面走去。 可是徐胜却突然很是严肃的转过身,弯下腰对着自己眼前的这个小家伙说道:“我可要告诉你,我刚刚在外面确实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并且他也很可能已经闯入了这里。不然你以为我到这里是干什么的?我就是来帮助你们赶走那个家伙的!” 这些话果然起了作用,刚刚还一直劝阻徐胜的吴林,此刻却突然很是害怕的躲在了徐胜的身后,并且不断的推着他的身体,说道:“那你可得快一点,把那个闯入我家的坏人赶走!” 徐胜得逞的笑了笑,随后便很是缓慢的在这个屋子里面走着,每走一处便很是仔细的看了看四周,就连抽屉柜子也都打开一一查看。不过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只是有着一些铁钳铁钩一样的东西被挂在了屋内,徐胜并不知道它们都有着什么用处。 “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你的家里会有着这么多?”徐胜指了指那些铁钳铁钩一类的东西,拉出了藏在自己身后的吴林,问道。 “这些都是我爸爸的东西,因为他的工作就是抓老鼠蟑螂野狗一类的东西,所以这些东西就非常有用处。” “抓老鼠蟑螂野狗一类的东西?你的爸爸究竟是干什么的?他叫什么名字?” “他好像是一家驱害公司的员工,每天的工作就是去抓一些害虫还有流浪动物。他的名字叫吴强国。”吴林很是仔细的想了想之后,才慢慢的说出了口。 535 “那么那些放在你家门口,被雨布盖住的笼子都是干什么的用的?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笼子?”徐胜指了指屋门的方向,再次问道。 “它们都是用于存放那些被抓来的东西的,不过那里面的东西现在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以往每天的晚上都会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们会突然没有了声音。” 正在这时,徐胜眼前的那屋门传来了钥匙转动声音。因为在这么僻静的屋内,所以很是微小的钥匙转动声音也显得很是明显。这下原本就还有些害怕的吴林听了那个声音,立刻便跑到了徐胜的身后,拉着他的衣角很是惊恐的说道:“这是不是就是那个闯入的人?快一点把他赶出去!” 徐胜也很是谨慎的盯着那个门口,他的手中也拿起了一个刚刚被挂起的铁钩子,必要的情况下他一定会尽力保护这个幼小的孩子。可是当这屋门被打开的时候,一直躲在自己身后的吴林却突然跑了出来,站在了那个走进这里的男人身旁,很是熟悉的与其交谈。 不一会,那个男人便很是严肃的朝着徐胜走来,用着一种审视的眼光看着眼前的这个青年。而他身旁的吴林也连忙劝说道:“这是我的爸爸吴强国。” “你是来干什么的?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闯入我的家里?”吴强国的语气很是严肃且带有着敌意。 “刚刚我在外面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所以就想来这里看一看有没有什么鬼鬼祟祟的人闯入这里。”徐胜很快的解释道。 “鬼鬼祟祟的人?我看你就是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快一点离开我的家,并且以后也再也不要走到这里,否则的话我保证我不会对你客气一分!”吴强国说完又看着自己的儿子,很是严厉的对着他说:“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轻易的给陌生人开门!你怎么就是听不进脑子里去!” “不是我给他开门的!他是直接穿过门走进来的!他是直接穿过门走进来的!”吴林被他扶起的呵斥所吓到,便立刻捂着眼睛哭了起来。 “穿过门走进来的!我说了你应该少看些电视节目,现在连脑子里想象的都当作现实了。”吴强国安抚了几下自己的儿子之后,便转身又对着徐胜呵斥道:“你还等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滚出我的家!这里不欢迎你。如果你再不走的话,我可就要报警了!” “你想要报警就报吧,外面的那些铁笼子我看你怎么解释。是不是你已经知道了它们少了一个,你知不知道那个丢失的铁笼子到哪里去了?”徐胜指了指吴强国身后的那个屋门,并且说完便一直紧紧的盯着眼前这人的脸部,希望能够看出什么异灵的特征。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赶快滚出我的家!这里不欢迎你!”那个吴强国越发的激动,甚至抓住徐胜的身子推搡起来。不过他的力气远不是徐胜的对手,几下的功夫就被徐胜按在了身旁的桌子上。 那个吴强国知道自己的不是自己身前这个青年的对手,但也无奈只得咬牙坚持。他使出了全部的力气想要挣脱出来,可是却还是被徐胜死死的按在桌子上。因为很是愤怒且紧张的缘故,他的面容不知觉的慢慢异变。变得嘴巴尖尖胡须生出,就连整个眼部也慢慢变大,眼球完全变成了黑色。 “你!你是守夜人!”吴强国在不知觉的异变之后,感受到了巨大的耀眼光芒。他根本不敢看向自己的身旁的徐胜,只得背对着他看向别处。正在这是,徐胜感觉到有什么人正在不断的用小东西砸向自己。 当他转过身时,却发现吴林这个小男孩也异变了样貌,正不断捡起自己身边的小物件砸向自己。不过因为自己对他并没有着多少恶意的关系,那个已经异变的小男孩似乎并不怕着自己的光芒。 “你们是什么?鼠人?还是什么别的东西?快一点告诉我!那个死去的陈老师到底是不是你杀的!”徐胜慢慢的松开了自己身下的吴强国,对他厉声问道。 “陈老师?陈老师死了?”一旁的吴林先是说了话。他见自己的父亲已经收回了异灵的相貌,所以自己也完全便会了常人的模样。不过徐胜看见他的神色很是悲伤,就像是死去了一个很是熟悉的人。 “陈老师死了?她怎么可能是我杀的!”那个吴强国看起来也很是惊讶,但他却依然没有放下对徐胜的警惕,“我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会去杀人?她与我无冤无仇。” “那你门外的那些铁笼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着那么多的铁笼子?并且与案发现场的那个一模一样。”徐胜依然不依不饶的问道,他根本不相信这个吴强国所说的任何话语。 “那些东西确实是我的,但我却没有丢失什么铁笼子,它们一直被放在那里。再说了,我的工作就是做这个的,那种笼子到处都有的卖,你怎么就确定你找到的就一定是我的?”吴强国也说的有理有据,似乎真正的事实就是这么一回事。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那个陈老师的?听你儿子的话说,你们对她应该很是熟悉。”徐胜问道。 “她原来是我儿子的小学老师,所以我们就对她很是熟悉。不过我们也完全没有想要杀了她的念头,这个年头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却去杀人?”吴强国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而自己的头发,并将他带到自己的身边坐着。 “那你们也不应该不知道那个老师已经死了啊,现在基本上那个学校的学生家长都已经知道了这个事情,你们又为什么会不知道她已经死了?”徐胜越发的好奇眼前的这两人。虽然他的话说的有理有据,但徐胜却认为它依然是破绽百出。 “我的儿子已经不在那个学校上学了,我们从那个陈老师的搬离退了出来。因为我的儿子不适合在她的班级里的缘故,所以我就想等些个日子,再为他重新找个学校,重新找个班级。”吴强国很是诚恳的回答,看起来并没有一丝的欺骗。 536 “不适合待在那个班级里面?为什么?你为什么会这样的说?难道你的儿子跟不上那里的进度,所以想再换一个较为平庸的学校?”徐胜很是不解的问道。 “当然不是,实话实话的吧,我是很讨厌身为那个班级主任的陈老师。虽然这样说可能又会让你认为是我杀了她,但我确实是讨厌那个陈老师。就是因为她,我的儿子才不能继续在那个班级里学习。就是因为她,我的儿子才会跟不上学习的进度,无法融入那个班级里面。”吴强国说到此时,显示出无法抑制的愤怒。 “你为什么会这样说?她到底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们?” “不是得罪了我一个人,而是她得罪了所有身为平常百姓的孩子父母。就是因为她擅自开办补习班的缘故,导致其余没有上她补习班的孩子,都无法跟上那个班级的学习,所以成绩都普遍下降。”吴强国很是激动的说道,就像是在谈论着一个令人咬牙切齿的家伙,“你知道么?那个女人竟然还区别对待所有的学生。送过礼的,就关心对待;没有送礼的,就不管不问,甚至连相遇打招呼,那个老师都根本不理会没有送礼的学生。” “真的是这样的么?难道其余的老师都不管一管?就没有一个负责任的老师?”徐胜也很是愤慨的问道。刚刚吴强国的话令其想到了之前徐甜跟那位陈老师打招呼时,她确实是根本没有理会。徐胜特别厌恶这样区别对待学生的老师,如果她没有已经死去的话,徐胜还真的会亲自去教训教训她。 “其余的老师都很好,也都很爱护这些没有送礼而被区别对待的孩子。不过这也没有办法,那个陈老师就是能教出成绩非常好的孩子,所以也就一直被默许了这样做。”吴强国又很是无奈的说道:“我们做家长的也很没有办法,我能想出的最好办法,也就只有转个学校转个班级了。” “其实你也可以稍微的送点礼什么的,如果他们都这样做的话,你也得跟着这样做。”徐胜虽然很不想这样说,但不知为何自己还是说出了口。 “不可能,相比送礼而言,转学校已经是最少的花费了。如果送礼的话,那就是一个无底洞,像我们这样的普通家庭根本负担不了。”吴强国很是无奈的说出了这话,徐胜看得出他对自己儿子的愧疚。 徐胜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他怕自己多听一分就多增加一分对那个陈老师的怨恨。她也害怕自己会忍不住直接将还在戒指之中的她的鬼魂取出,然后直接将其打的灰飞魄散。不过他还是忍住了自己的欲望,决定还是得好好的帮助局长李彦奇尽快的找到那个凶手。否则谁知道那个家伙还会做出什么耸人听闻的事情,留着总归是个祸害。 在简短的道别之后,徐胜便离开了那里,回到了自己家中。不过在回去之前他还是先去了房东家中做了一会,但是他并没有说出任何关于自己今晚见到那个异灵的事情。虽然还在那里的黄香微应该能够为自己带来一些解答,但徐胜却不想让绮罗和徐甜知道这件事情。 他只是简短的询问了徐甜一些关于那个吴林的事情,就算她还只是一个年幼的小女孩,但彼此身为同班同学,也应该能够知道一些什么有用的线索。果然不出徐胜的所料,徐甜喋喋不休的说了许多关于那个吴林的事情。虽然漫长的交谈之中大多只是一些徐甜自己认为的较为有趣的事情,但徐胜还是听出了一些较为值得注意的事情。 她说那个名叫吴林的小男孩是一个很乖的孩子,平时在班级里也不会去做什么恶作剧坏事之类的事情。不过他却不怎么招陈老师的喜欢,就跟她自己一样,吴林在偶遇陈老师想跟其打招呼的时候,那位老师也同样是不予理会。 一开始的时候他的成绩很好,一直是班级里的前几名。不过自从陈老师开设补习班之后,他的成绩就不断下滑。一开始陈老师还稍许的关心督促几声,后来索性就直接不予理睬。徐甜说可能是因为吴林经常把时间都浪费在练习二胡上去了,所以陈老师一直对他很是不待见。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慢慢的他就不再去上学,虽然许多同学都很是关心,但陈老师却始终没有多说什么。 徐胜知道了缘由之后更加同情那个吴林,但自己也确实是无能为力,只希望这个陈老师死后,那个学校的环境能够有所改变。在道别了她们三人之后,徐胜离开了房东的家回到了自己屋内。他坐在床边很是忧愁的想了一些事情,随即便直接将自己戒指内的鬼魂放了出来。 “你找到了那个凶手了么?看起来那个什么觅灵草是真的起到了什么作用。”陈老师的鬼魂轻飘飘的站在徐胜的面前。但她询问了许久之时,徐胜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吴林,那个小男孩你还记得么?” “我当然记得,他是我的学生,只不过后来不再上学了。很是可惜,他原本还可以有一个很好的前途的。”陈老师很是轻松的说道,脸上并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你也觉得可惜么?那个小孩变成了这个样子,还不就是你这样的老师害的。如果不是你不专心教学而去想着办什么课外补习班的话,哪会有那么多的学生跟不上学习的课程?”徐胜很是气愤,他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老师竟然对自己的过错没有意思的悔改之心,并且还始终能够很是平常的说出话来。 “虽然我办理课外补习班确实会对某一小部分的学生学习造成影响,但造成他跟不上学业是有多种因素导致的。就比如说你说的那个吴林,其实真正造成他变成这样的原因,根本不是我的问题。一切都本因都是因为他的父母离婚,正是那时吴林那个小孩才真正的无心学习。”那个陈老师的鬼魂很是有理有据的说道,甚至连她自己都已经完全的相信了自己所说的话。 537 “你不要为你的错误去找借口,应该在课堂上教授的东西私自留着,非要来到收费的补习班才将那些东西在传授出去。你认为自己这样对那些普通的学生公平么?” “什么公平不公平,人们生来就不是公平的。就算是在小学这样被认为较为纯净的地方,也当然会有不公平的存在。那些家长有钱有能力,自然能够为他们的子女赚得更好的教育机会,而那些普通的家庭,也就只有顺应着普通的学业。”她说道此时,审视轻微的低下了头,徐胜感受到了她的悲伤,“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例子,我本想自己当老师的时候能够真正的做到教育公平,没想到还是会变成我小时候最为厌恶的老师的样子。” 徐胜听到此时便不想再见到这个家伙,便直接将其收入戒指之中前往了渡魂阁。他将自己戒指之中所有的寄存鬼魂交与了牌匾之内,看着自己戒指上的那个数字越发的增长,徐胜却感觉自己失去了以往的那种热情。他独自一人的坐在这渡魂阁正中的座椅上,两只手惬意的搭在两端隆起的扶手上,看着前方不断涌出的暗影,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寻找着什么。 外面的黑夜正浓,路上的行人大都已经完全的回到了自己家中,一座座的高楼也只露出着点点亮光。整座城市陷入了沉睡,几乎所有的生灵都已经没了活迹。但正是这一小部分的鼠辈还正快速的在城市之中穿梭。不过这一次它们并没有想白天那样的隐藏与下水道或是垃圾堆之中,而是正大光明的穿行在宽旷的街道大路之上。 他们就像一片席卷而来的黑色风暴,也像有人在这地上泼洒了一大桶漆黑的墨汁,很快的就将整个街道染成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就连道路两旁用于照明的昏暗路灯,也被这汹涌的黑色逆流冲倒冲垮。它们在这寂寥无人的街道之中寻找,它们在这陷入沉睡之中的城市之中肆意猎杀。 正在这时它们发现了自己的猎物,于是便放缓了速度,等待着自己首领的指示。它们四散而开即刻便完全隐藏在了这个街道的各个角落,只有更为健硕的首领还待在外面,独自缓慢而谨慎的朝着自己眼前的那个目标靠近。 而那个正步履轻摇的中年男人还不知道危险的来临,依然在缓慢的摇晃在这个看起来空旷的街道。他将手中的酒瓶举起,却发现里面已经没有多少酒水,再又一次的倾倒之后,他便直接将那空酒瓶随即的扔在了路上,碎成了一地的玻璃碎片。 正在这时他看了看手机,发现自己喝酒又过了时间,如果不赶快回家的话那个唠叨老婆肯定又会喋喋不休的叫唤个不停。于是他便用力的摇了摇头,使得自己尽快的清醒起来。但残余的酒力还是那么明显,他值得一边欢笑着一边摇晃着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正在这时,他却发现自己面前的大路上有着一个黑色的东西,大约有着一个足球大小。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却看清发现那是一个足球大小的黑色老鼠。不过他并没有多么害怕,而是快步走到了那个健硕老鼠的旁边。 他站在了那个老鼠的面前,就像一座山一样的挡在了它的面前,遮住了背后射来的昏暗灯光。不过那个健硕的老鼠也并没有丝毫的恐惧这个比自己体形大出几倍的家伙,反而也后肢用力,前肢抬起站了起来。就像是人一样的直直站立,正面面对着这个满身酒气的家伙。 “嘿!能够站起来的老鼠!我如果抓起来肯定能卖个好价钱,那个死婆子肯定也就不会在嫌我没用了。”那个满身酒气的家伙脱下了自己外套,并且双手抓住外套的两边想将这个奇异的老鼠抓起来,说定会有什么富有的家伙看上这个东西。 可是当那个较为宽大的外套慢慢向下伸来之时,那个健硕的鼠类领袖猛地跳起跃至那个酒鬼的腰间,一爪子就将他的手臂抓出了几道血痕。随后它又跳向另一边,依然无比谨慎且傲慢的直直挺起身子,看着这个已然愤怒的酒鬼。 “你这个该死的臭老鼠,竟然还敢抓我!他妈的我要是染上了什么细菌疾病,我一定会把你活剥了的!”那个酒鬼连忙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在确定了没有什么大事之后,便气冲冲的朝着那个站立老鼠的方向走去。在经过一段小距离的加速前行之后,那个酒鬼直接踢出了自己的右腿,朝着那个站立老鼠的方向攻去。 他原先也是练习职业格斗的人,只不过后来因为自己的酗酒而慢慢的荒废了而已。不过就算是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他的这一熟练的踢腿要是击中了普通人的话,最起码也能打他个肋骨骨折。不过令其惊讶的是,那个站立的老鼠竟然硬生生的接下了他的这一击。它的前肢上伸,艰难的抵住了右腿的冲击,随后一声极其刺耳的尖叫声传来。 还未等那个酒鬼再次踢出右腿的功夫,伴随着那一声极其刺耳的尖叫,犹如黑色水流一般的黑色老鼠自四面八方奔涌而出,整齐的尖叫声伴随着窸窣磨牙的声响,那个酒鬼在还未来及逃脱的功夫便被万千的饥饿老鼠扑到在地。随后那密密麻麻的黑色老鼠便一股脑的涌向那个酒鬼,将其牢牢的包裹其中。 甚至连一声尖叫都没有喊出,那个刚刚还气势汹汹的酒鬼就已经完全没有了声响气息。半分钟过后那群老鼠井然有序的从那酒鬼的尸体旁边走开,整齐的站在了那个站立老鼠的身后。而刚刚还血肉饱满的酒鬼身体,此刻就已经完全变成了衣服惨白的骨架,还有斑斑碎离的衣服残布。 最后那个站立老鼠重新俯下了身子,快速爬行到了那个惨白骨架的头颅部分,伸出前肢扣下了那里的两个眼球,吞入了自己的肚中。虽然这群饥饿的老鼠在这个酒鬼的身体上肆意啃咬,但都没有一个敢去吞食那两个眼球,因为它们是必须留给它们的首领的东西,没有人敢轻易的触碰越界。 在完成了今夜的第一次狩猎之后,它们便又继续朝着前方进发,距离天明还有着许多的时间,它们还有着很多的时间再次找到什么倒霉的家伙。 538 清晨的曙光照进了徐胜的房间,他睁开眼睛惬意的看着窗外的曙光,自己的一夜未眠使得他想了许多的事情。每一个这样无聊而又空虚的夜晚,他都会仔细的回想着自己得到这戒指之后所经历的一切,他总想为自己找一个更好的理由。 徐胜缓慢的站起,因为长时间蜷缩在靠椅上的缘故,自己双腿也已显得阵阵发麻。他只得用力的蹦跳几下,好让自己的发麻的双腿再快速的流通血液。这时汹涌的饥饿感又再次袭来,他只得简单的梳洗着装之后便冲出门去,买了许多的吃食那在手上,一边朝着高久家中走着,一边缓慢的拒绝口中的食物。 他站在了高久的家门前,用力的敲了敲之后便安静的等在了门前,他知道这个时候如果那个老家伙不在里面的话,肯定又是去买些什么早餐去了。不过在等待的功夫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出发现是一个自己并不认识的号码。 接通之后那一头传来了很是熟悉的男声:“徐胜是吧,有时间赶快来警局一趟吧,昨天晚上又死了一个人,好像跟之前那个遇害的陈老师有所关联。” “你是谁?我好想不认识你,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徐胜很是好奇的询问,不过从他的声音还有所说事情为依据,徐胜大致已经推测出了这人是谁。 “我是李彦奇,有时间赶快来我们这儿一趟吧,那个家伙比之前的那个陈老师死的更加奇怪。” “可以,不过我现在还有更为要紧的事情,等我把这里的事情忙完之后,我就会过去。”徐胜说完便挂断了手机。他有些后悔自己昨晚为什么没有直接将那个吴强国先拘押起来,可能正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才让昨晚的某个倒霉蛋遇了害。 正在这时高久提着两袋东西走了过来,他看见那正站在自己门前的徐胜,便立刻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很快的走到了徐胜的面前,很是平常的询问道:“怎么今天又有了什么事情?难道那个觅灵草出了什么问题,没有找到那个行凶的人。我想也是这样,被做成烟丝的那种干草可能已经失去了那一层效用。” “不是,我昨天确实找到了一户人家,不过当时我并不认为那个人就是杀了她的凶手。所以我就疏忽的没有做任何行动,我现在真是懊恼,当时我就算是先将他拘禁起来,也比现在这个情况要好。”徐胜说着便很是后悔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觉得昨晚那个倒霉鬼的死亡,都是自己一个人的责任。 “你这么说的话,难道那个凶手又杀了人?又有什么人遇害了?”高久说着走到了门前,将自己右手中的那个热气腾腾的袋子交到了徐胜的手上。随后便用那空闲的手伸入了自己裤子口袋,掏出了钥匙打开了门,随即二人便走了进去。 “没错,昨晚又有一个倒霉鬼死了。”徐胜跟在高久的身后走了进去,便立刻将身后的屋门关上。随后便走到了桌子旁将自己手中那热气腾腾的袋子放到了上面,并且还打开它寻找着里面,终于找出了一个还算温热的包子吃了起来,好填补他已经饥饿的肚子。 “那你现在还不赶快去看一看,说不定会是异灵干的鬼事。你可得尽快的把这件事情解决了,不然像是每天习惯晚上外出散步的我,突然改变自己的习惯真的令我很不舒服。”高久也走到了徐胜的身边,从另一个袋子里拿出了一些早餐咬了几口。 “快一点把那些个古书都给我拿出来,我要找一找一种异灵,看看它们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家伙。”徐胜说着跟随高久走到了屋后,在经过很是繁琐的程序才讲眼前的那个极为厚重的保险箱打开之后,徐胜帮着一起将相关的古书全部抱了出来。 可是在经过很长时间的寻找之后,他们二人却始终没有找到有关的叙述,甚至连较为相似的图画素描也没有发现。在将所有的相关书籍快速翻阅了一遍之后,徐胜终于放弃了再坚持下去的念头。徐胜心里想着可能是自己看错了,又或许是自己记错的缘故,才使得自己连这古书之中也没有任何相关的记载。 “你确定你没有记错?为什么我们将这些个厚书全部翻阅了一边,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相关的记载?”高久对于这样的结果也很是疑惑,并且对于徐胜口头描述的那个东西,自己的印象里也确实没有见过。 “可能吧,那晚的灯光也有些昏暗,可能确实是我紧张而看错了。” “那现在怎么办?你要是真的无法确定的话,那么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出个东西的。要不你再去看一看,使些手段将那个家伙的异灵面貌给逼出来,然后好好的记住再到我这里看看。那个家伙有没有什么危险性?要不要我跟着你一起?” “看来也就只有这样了,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不过你还是不要跟着我了,如果真的有什么危险的话我能够轻易的逃脱。”徐胜说着站了起来,却在自己刚要走到门口的时候突感一阵饥饿涌上心头。他发觉自己的胃口越来越大,似乎再多的食物也无法满足。他只得快速的跑到了屋内桌子旁,在高久还没来及反应的时候,拿起三两个包子就飞奔出门。 他先是按着李彦奇的要求来到了警局的门口,随后便径直走了进去,一路上里面的警员似乎都已经熟悉了自己,没有一个人会对自己的到来感到丝毫的意外。徐胜独自一人按着记忆里的路线来到了那个尸体存放的地方,果然发现李彦奇依然还站在那里,目光如炬的盯着他身前那具白骨。 徐胜立刻快步走上前去,站在了李彦奇的身旁,很是疑惑的询问道:“你所说的那具昨晚遇害的家伙呢?他现在在哪里?” 李彦奇没有说话,而只是指了指自己身前的这句白骨。 “就是这个家伙,你不说我还以为它是这里的教学器具。不过我记得你说的应该是一个遇害的尸体,怎么会变成了这具白骨。难道他不是昨晚才死的?看起来应该是死了很长时间了。” 539 徐胜很是仔细的盯着自己身前的这具白骨,却发现上面有着许多伤痕,并且残留着不少的红色血肉。 “对,就是他。我们今天早上在大路上发现他时,就已经是这一具白骨样子。不过我们找到了他的妻子,她说他昨夜像往常一样的外出喝酒,没想到一夜未归。”这个李彦奇看起来相较之前更加憔悴也更加愤怒,“现在我们必须得加快速度了,否则我不知道那个可恶的家伙究竟会再搞出什么事情来。” “不过我很是好奇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死的?那个凶手又是用什么办法将这个浑身是肉的家伙,剥皮抽筋到一丝不剩。”徐胜的脑子里又闪过了一丝很是恐怖的念头,“难道,又是那群该死的老鼠干的?它们怎么能够把一个活人变成这样?” “马上法医就会来了,你自己问问吧,反正我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李彦奇也只是回答了这一段话,便依然将目光聚集在了面前的白骨之上。 这时一位身穿白色大褂的家伙走了进来,这位法医的步伐很是匆忙,就是有着解决不了的麻烦事。法医端着一个银灰色的铁盘子走到了徐胜和李彦奇的身旁,对着他们二人说道:“看完了么?看完了的话就赶快给我让个位置,我还又要紧的事情要做。” “他的死因你找到了么?换一种说法就是你找没找到真正杀死他的原因,是不是什么化学药剂浸泡尸体之后才造成了这个样子?”李彦奇是怎么也不肯相信眼前这个家伙的死因,真的是被什么老鼠啃咬造成的。 “实话实说,我并没有发现任何可能是化学液体浸泡所导致的线索,就算真的是由什么化学液体浸泡而导致皮肉脱落的,那也不可能脱落的如此干净。并且你看这整个骨架完好无损的连接在一起,如果真的是用什么化学液体浸泡的话,恐怕早已经变成了一堆散骨喽!”那个法医很是不屑的说,似乎李彦奇刚刚那很是无知的问题对他而言,就像是一种侮辱。 “那么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你快一点说出来,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跟你在这里瞎扯!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办!”李彦奇显得有些激动,近些天这些鬼事早已经扰的心烦意燥,如果自己还要遭受这个法医的嘲笑的话,他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并且他还不断用力的拍打着自己身前的台子,其余的两人真的害怕他的这一用力,就将着台子上本来就看起来不太牢靠的白骨震的断开成一堆,那样可就真的像是他自己所说的是被某种化学液体浸泡过的样子了。 “我想应该就是被什么人硬生生的用锋利的东西将肉一片片的割下来的吧,也就只有这一种解释。你看看这里,”那个法医伸出自己手中那个小钳子,指着那白骨的各处关节和其余较为明显的地方,“这些痕迹明显就是被利器所致,不然我可想不出会有什么东西能够造成这样的伤痕,毕竟作为人类的骨头可还算是较为坚硬的。” “有没有可能是之前的那些个老鼠所造成的?”徐胜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我们之前也看到了那个老鼠,它的眼睛已经变成了另一个模样,就连尖牙也多长出了几个。有没有这样的一种可能,就是那群奇异的老鼠造成了这个家伙的死亡,也造成了他变成了这样的白骨。你认为有没有这样的可能?” “你这个提议很有意思,我之前怎么没有想到。”法医被徐胜的脑洞所折服,但仔细想一想却发现还真的有这么一种可能,“不过如果按照你所说的话,想要造成这个健硕的家伙死去的话,可不会是什么普通老鼠。看一看这个家伙的骨架如此之大,如果真的想要置其于死地,那可要不少的老鼠,才能勉强做到。” “算了算,我看你们讨论的都是一些根本不可能视线的事情。”李彦奇转身又对着徐胜说道:“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我想这里并没有什么值得我再做停留的东西了,我们还有更为紧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情?”徐胜询问。 “我之前找到了一户家庭,他们的门外就有着跟之前你带来的那个笼子很是相似的东西。不过我们并没有打草惊蛇,只是带了一些东西回来,等待进一步的确认结果,现在我想结果应该已经出来了。”李彦奇回答。 “那么你们两个就赶快出去吧,不要再妨碍我的工作,这具白骨上面还有着许多我还未曾了解的地方呢,我可得好好的寻找寻找。”法医听着自己眼前这两人的谈话再与自己无关,并且似乎看起来自己成为了一个多余的人。于是便想着赶快把他们两个赶出这里,毕竟自己的工作需要极其僻静的环境。 李彦奇立刻白了他一眼,随后便带头走出了这里,徐胜也紧跟其后。在他们刚刚走出这儿的时候,迎面就撞上了一个手捧文件的警员,还未等李彦奇因为他的莽撞而教训几声之前,那个警员就先一步的开了口:“结果出来了,确定符合。” “确定符合?看来真是那一家。快一点去组织一下,我们得尽快行动。”李彦奇简单看了几眼那个警员递过来的几张文件报告,随后便朝着警局外面走去。而徐胜的脑海中却一直回想着之前李彦奇对于那家的描述,却发现与自己曾经去过的一个地方很是相似。 他们在坐上了车子之后,徐胜便立刻询问身旁的李彦奇:“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你说的那个地方到底在哪里?我好像也去过一个相似的地方,不知道我们所说的到底是不是同一个地方。” “我也说不好,马上等你到的时候,不久知道了么。”李彦奇又突然很是严肃的说:“不过待会你可得好好的跟在我们的身后,我可不知道那一家里面有没有什么武器。不过我想那样穷凶极恶的家伙,肯定会私藏一些违法的东西,所以你还是紧紧的跟在我的身后吧。” 540 “这你不用担心,我会保护好我自己,再说他们这样的家伙还伤不了我。” “但愿真的是这样。”李彦奇淡淡的回了一句,随后便又专心的掌控着方向盘。鉴于这些时间的相处,他并没有发现这个徐胜有着什么奇特之处,并且也没有表现出对于破案有着多大的帮助。他的心里越发的不信任这个名叫徐胜的家伙,相比之下他更愿意相信是自己的老师侯长平看走了眼。 最终徐胜来到了自己很是熟悉的地方,这里正是之前他找到吴林以及他父亲吴强国的地方,他不知道李彦奇他们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但看起来他们还真就找对了地方。 车子停了下来之后,徐胜看见李彦奇气势汹汹的走了下去,并小心轻轻的将车门关上。而他也照着做了一遍,跟在了李彦奇的旁边。徐胜看见这些全副武装的家伙正慢慢的朝着这个平房走去,于是便小声的对着李彦奇说道:“这里面只有一个男人,还有他年幼的儿子。你还是得小心一点,不要轻易的伤了他们。” “你是怎么知道里面的情况的?”李彦奇很是惊讶徐胜所说的话,虽然他很想克制住自己的声音,但那音量也已经足够让在场的所有人听的一清二楚。 “我之前独自调查的时候,来到过这里,不过那一次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所以也就独自离开了。”徐胜虽然如此说着,但心里还是对于那个已成白骨的家伙,有着极为深重的歉意。 “这样也好,现在我们就已经知道里面的情况了,看起来得更加小心才是。”李彦奇说完又微微的抬了抬头,对着其余的那些警员很是小声说道:“你们都听见了没有,都给我小心一点,如果里面的人不反抗的话,没有我的指令不要伤害里面的家伙。” 他们静悄悄的靠在整个屋子的四周,而徐胜和李彦奇则分布在屋门的两边。此时他们却没有察觉到这屋子里面有着任何的东西,似乎现在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不过也有可能是里面的那两人察觉到了外面的情况而故意躲了起来,毕竟这大白天的一伙人突然靠近,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李彦奇伸出右手对着自己身后的那几个警员打了几个指令,随后他们便心领神会的开始行动起来。先是有一个人将一个小型炸药安放在了屋门把手处的位置,在引爆之后另一伙人便立刻冲到了屋门的正前方,用力的一脚将这屋门踹开,随后一股脑的全部涌了进去。 徐胜和李彦奇最后才跟了进去,只不过里面无比的安静,甚至没有着一丝多余的声音。待爆炸引起的烟雾灰尘散去之后,徐胜却看见那个手拿二胡的小男孩吴林,此刻却孤孤单单的卷缩在沙发座椅上,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们。 “你们几个去里面看一看,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李彦奇对着自己身后的那些手下交代了几句,随后便快步走到了那个正蜷缩在沙发座椅内小男孩身旁,很是和善的微笑着询问:“你的父亲呢?他现在在哪里?” “你是是谁?是来抓我爸爸的么?他并没有犯什么错,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吴林很是疑惑的看着自己身前的这个几个大人,心里很是恐惧。但当他看到较为熟悉的徐胜之时,手中的二胡却被抓的更紧了。 “吴林,你还记得我么?我之前来过的。”徐胜走到了李彦奇的身旁,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身子,对着吴林说道:“你的爸爸并没有犯什么错误,我们只是想请他去帮个忙,我们遇到了一些困难。你的父亲吴强国现在在哪里?你能不能告诉我们?快一点请他过去帮忙,也就能快一点把他放出来。” “你骗人!”吴林看起来根本不相信徐胜所说的话,“你看看你们一下子进来了这么多人,怎么可能是想请我爸爸帮忙?我的爸爸不在这里,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徐胜见到这个小男孩说出了这样的话,也无可奈何的尴尬笑了笑。这时之前被李彦奇派到屋内搜寻的那几人走了出来,但他们的手中也就是仅仅找到了一些铁钩铁钳子之类的东西,甚至就连正经的防身武器都没有找到。 “怎么样?有没有找到什么只得注意的线索?”李彦奇接过他们手中的那些铁钩铁钳,看了看之后又随意的丢到一边,“就只有这些东西?其余的什么也没没有找到?” “对。”那些年轻的警员点了点头,随后又将一个相框递到了李彦奇的手上,“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所有的柜子角落我们都找过了,除了那些破旧的铁钩子,其余的也就只有这唯一的相框。” 徐胜朝着李彦奇身后凑了凑,看着那个相框里面的照片,却发现整个照片里面只有他们父子两人。并且那个时候的吴强国看起来很是年轻并有着活力,可是自己之前见过的他却很是苍老颓废。 李彦奇掏出了自己的手机,镜头对准了相框里面的内容照了一张还算清晰的相片,随后便将这仅有的相框交到了身前的一位警员的手中,交代他必须将其放回原处。眼看着这里面已经没有了什么值得关注的东西,所以他便转身朝着屋门走去。 但是那屋门已经被那小型炸药炸出了一个黑色的小洞,李彦奇也只得搬来一个椅子抵在门内,才得以将这屋门重新关上,并且将里面所有的窗帘也全部拉上。在交代了屋内其余手下赶快各自站在墙角之后,李彦奇便搬来了一个较为矮小的凳子坐在了吴林的身前。 “吴林是吧,小朋友你叫吴林是吧?”李彦奇紧紧的盯着吴林的眼睛,看的这个小男孩很是紧张。 “对,我就叫吴林。”吴林战战兢兢的回答。自从这些看起来很是奇怪的家伙闯入自己的家后,他始终没有离开这个对他而言很是安全的沙发座椅,甚至连动也不敢乱动。 “你知道我是谁么?”李彦奇的面容很是冷淡,严肃的就像是在说着一件很是严重的事情。 “不知道。”吴林猛地摇了摇头。 541 “我叫李彦奇,是这儿警局的人。实话跟你说吧,你的爸爸犯了一个大错误,我们来这里是想赶快带着他去弥补那个错误。如果你再不赶快告诉我们他到底去了哪里的话,如果让另一伙人闯入了这里,他们可没有我们这样的好态度。” 这话着实吓到了这个才上小学的吴林,他面容恐惧的看了看自己四周其余的闯入者,并且也盯了一会徐胜。但是从他们同样严肃的脸上,吴林显得更加焦虑。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帮助自己的父亲,只得惊恐的哭了出来,拉着李彦奇的手对他恳求道:“求求你,你一定要帮帮我的爸爸,帮他把那个错误弥补了。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一定可以救救我的爸爸的,对不对?” 徐胜听到这话差点没笑出声来,但他还是立刻转过身克制住了自己。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很是年轻的李彦奇对付这样的孩子,还真的有独到的法子。不过在他回过头时,却发现李彦奇依然保持那个很是严肃的表情,甚至还加上了一些感同身受的忧虑,对着吴林说道:“你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尽可能帮助你们的。但是我们时间可不多了,你得赶快告诉我们你的爸爸到底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最近几天经常外出到很晚才回来,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去做什么了。”吴林的哭腔更加明显,“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李彦奇这下确定了这个男孩没有说谎,但现在他也不能轻易的离开这里,只有守株待兔的还在这个屋子里面等待着。不过刚刚二者交谈的功夫,徐胜也是一直没有闲着。他一直在仔细观察着那个吴林的面容,也真的看见了他因为紧张焦虑而不直觉异变出的面容。 不过那种老鼠一般的面容,他却确定与自己印象里的并无不同。这一下徐胜则更是疑惑,为什么这一种的异灵,那么多的古书中都没有丝毫的记载。在这等待的无聊时间之内,徐胜多次的询问这个已经吓坏了的孩子,想从他的身上得到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东西。他本以为这个已经提前掌握了异变面貌的异灵能够知道一些独特的事情,但最终徐胜却也是什么东西也没有问出来。 在度过漫长的几个小时之后,徐胜他们终于在门外听到了一些动静,就像是什么家伙在掀着放在门外的黑色雨布一般。这一段时间可真是难熬,为了防止发出过大的动静,李彦奇要求这个屋子里的所有人都不许交谈,只能紧紧的待在原地。甚至特别交代徐胜,让他把手中的手机收回去。 “有人过来了,你们准备好。”徐胜先一步的听到了那个很是微小的声音,于是便立刻压低了声音对着李彦奇提醒道。 “你怎么知道?我们并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你是不是猜错了?”但李彦奇先前却没有察觉到任何东西动静,他甚至都有些怀疑这是不是徐胜因为站的太久而产生的幻觉。 “你要相信我,真的有什么人来了,而且我估计就是那个孩子的父亲。”徐胜依然坚信自己的判断,他确信自己的确听到了一些动静。就算它们如蜂鸣一般细微,但此刻的徐胜却依然能够真切的感受它的存在。 李彦奇见徐胜这般的坚定,也就只好蹑手蹑脚的走到了窗户旁,透过窗帘下的缝隙看着外面的情况。但果然如徐胜所说,的确有着一个身穿黑色男士皮衣的家伙正站在一堆黑布覆盖的东西前,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都注意了,目标来了。”李彦奇立刻朝着身后说道,提醒那些手下应该打起精神来了。 不过此刻正站在屋外的吴强国也突然感受到了什么,似乎有着一些很是杂乱的气味存在于自己的家中,并且他也感受到了之前那个守夜人的存在,但是他却不能即刻逃脱,因为自己的儿子此刻还待在屋内。 吴强国只好从身旁的杂草堆里拾起了一根锈迹斑斑的铁棍,缓慢且谨慎的朝着屋门的方向走去。 “快跑,里面有人在抓你!” 正当他已经站在了自己门前之时,却突然听见屋内传来了一声惊呼,他认出了这是自己儿子的声音。于是便立刻用力踹开了这门,很是快速的冲了进去,并且容貌也完全异变了出来。 不过当他往着屋内冲去的时候,正好撞上了几位正冲出门外的警员。里面的这些家伙,包括徐胜在内都认为刚刚的那一声惊呼过后,门外的这个家伙肯定会立刻逃跑,谁都没想到他会立刻朝着门内冲来。 相撞之后,势单力薄的吴强国被直接撞到在地,随后那冲出来的几人便立刻将其拉起,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臂使得其无法动弹。李彦奇随后便慢慢的走了出来,在掏出手机对比了之前拍过的照片之后,便挥了挥手让其余的人将这个男人带到了屋内。 “爸爸!你为什么刚才不跑?”吴林看见自己的父亲被别人这样的押着进入自己的家中,便立刻跳下了沙发跑到了自己父亲的身边,并用力的咬了束缚他的其中一个警员的手臂。 徐胜见到这一幕便立刻将抱着吴林的腰将他拉了回来,但还是在那个警员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深红的咬红。徐胜看见那个警员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是愤怒,便知道如果自己刚刚不出手的话,这个小男孩肯定会受到不小的伤害。 可是这个小男孩却没有丝毫想要退缩的意思,他还在不停的用力挣扎,徐胜也甚至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身前的这个小家伙。他的面容已经完全异变成了鼠辈的模样,并且尖牙还在不断的咬磨作响。徐胜感觉到自己的四周顿时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像是数量不少的老鼠在用力的磨着尖牙。 但原本一直沉默不言的吴强国发了话之后,这个刚刚还狂躁无比的吴林,却突然安静了下来。同时刚刚那些个窸窸窣窣的声音,也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542 “吴强国是吧,我们怀疑你跟之前的两起致死案有关,外面的那些黑布覆盖的的铁笼子你是留干什么的?”李彦奇见吴强国已经坐到了一个椅子上,并且他身后的那几位警员也都在用力的按压着他的双臂,便稍许放心的询问着自己的问题。 李彦奇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并没有说出任何的话,并且还一直的低着头,似乎一位沉默就能抹去自己的罪过。随后他又将一个写有那连个死者大致遇害时间的纸张递到了吴强国的面前问道:“还有就是,请你回忆一下,这两个时间段内你都在哪里。” “这两个时间段?让我好好想一想。”吴强国稍微的瞥了一眼那个纸张的内容,随后终于说了话,“这两个时间我都在自己的家里,没有外出。” “谁能为你作证?”李彦奇紧跟着问道。 “没有人,当时只有我和我的儿子待在这里。如果你们相信他的话,你可以去问问他。”吴强国说完便指着自己的儿子。而那个吴林发觉众人的目光又突然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时,很是慌张的想了一小会,便立刻说道:“对!对!那些时候他都和我待在一起。我们没有说谎,我们没有说谎!” “真的没有说谎?我们的监控录像可不是这么说的。”李彦奇又一次的询问那个依然低着头的吴强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得好好的想一想,那些事时候你到底在哪里。” “我确实没有说谎,那些时候我一直待在家里,如果你认为我说了谎的话,请你找出反驳我的证据来。”吴强国还是之前那般态度,既不多说一句话,也不多看其他人一眼。只是低着头表述完自己的观点,随后又陷入到沉默中去。 李彦奇知道在这个地方是审讯不出个什么东西的,于是便向着自己的那些个手下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快将这个嘴硬的家伙带离这里,他已经不想再看着这个一直默不吭声的家伙。但当他们把这个吴强国带离这里之后,李彦奇又意识到了一个很是麻烦的东西。那个吴林还惊恐的待在沙发旁边,怒视着自己。 “这个家伙怎么办?我们总不能让他一个留在这里吧。”李彦奇很是烦心的看了看徐胜几眼,对于如何处理这个烦人的小家伙他很是头痛。这个时候他还真的想起了徐胜仅有的用处,可以替他解决这样的麻烦问题。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你还是赶快找出他的其余亲属吧,然后在交给他们比较放心一点。”徐胜回答。 “我知道该怎么办,但找到他的亲属之前我们该怎么处理这个家伙。总不能把他也带到警局去吧,那样也不利于我们审讯那个男人,这一点我想你是知道的。”李彦奇说完这句话突然笑了起来,这笑容令徐胜感到心里发毛。 “别跟我说你想让我带着这个孩子,那样可不行。”徐胜立刻先一步表明了自己的观点,但从李彦奇的表情上看似乎并没有改变他的想法。 “你就将就一下吧,现在也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我们这些警员都有着自己的工作,根本抽不开时间去看管这个男孩。再说我刚刚发现他对你并没有多少谔恶意,说不定你能够很好的看管他。”李彦奇说完便快速的走出了这里,只留下徐胜和吴林两个人待在了这个屋子内。 “我爸爸不会出什么事情吧,他们不是说只是想请他去帮帮忙么?为什么要这样的对待他?”吴林冷冷的对徐胜说,神色看起来是已经看穿了李彦奇他们的诡计。 “你放心吧,你的爸爸不会有事情的。刚刚你已经说了他那些时间段内都跟你待在一起,他不可能会有事的。”徐胜朝着吴林伸出了手,微笑着对他说道:“来吧,我带你去你的一个同学家里。” “一个同学的家里?谁?” “到了你就会知道了,紧紧跟着我,不要走丢了。” 徐胜带着吴林来到了田绮罗那里,自那个陈老师死后那所小学便一直没有开学,就算开学了也不会有多少家长敢再将自己的儿女送入那里。所以田绮罗这段时间也就一直赋闲在家,陪着徐甜每天做些有意思的事情,这让她也感觉自己似乎回到年轻的时候。 可是当徐胜将吴林带如了那个房子里后,整个屋子却又突然显得有些安静。原本只有她们一长一幼两个女孩的时候,她们可以做许多较为有趣的事情。但当这个小男孩到来之后,她们却又都收敛了许多。 尽管田绮罗很是担心徐胜就这样擅自的将别人的儿子带来了这里,但最终还是拗不过徐胜的想法,只能安心的带着两个烦人的熊孩子。徐胜也立刻抓紧时间,独自一人瞬身消失去往了那个警局的附近,推开了那个警局的大门很是熟悉的朝着里面走去。 站在一面单面玻璃前,徐胜站在李彦奇的身旁同样的谨慎的审视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们疑惑着为什么这个名为吴强国的男人会一直紧紧的低着头,就像是害羞一般的不敢直视任何人。 “问出什么了么?为什么他一直低着头,你们就不能让他把头抬起来?”徐胜看了几眼身旁的李彦奇,却发现他的神色更为焦虑。毕竟上级限定给他破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大半,但关于整件事情他们都还是一头雾水,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将这个案子破解。毕竟如果这个吴强国如果真的一直这样沉默不言的话,他们是根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的。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出了什么毛病,又没有谁恐吓他或是做什么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一直低着头。或许是因为本身的性格就是这样的吧,这样的人原先我们也见到过。”李彦奇说着向着自己身旁的警员挥了挥手,让他将刚刚放到外面桌子上的文件袋里拿来。 “你之前也遇到过这样的人?那么那个人的情况是怎么样的,是不是也跟他一样找不到确切的证据?”徐胜对于李彦奇口中的那个与吴强国很是相像的家伙来了兴趣,心里想着说不定会从李彦奇对他的描述之中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543 “那个人我们确实有着确切的证据,所以也就直接将他判了刑。”李彦奇仔细的回想着,不希望自己错过任何一个有用的细节,“不过那种人似乎在作案的时候都是处于十分激动的状态,所以基本上证据什么的很容易找到。但是像这个吴强国这样的人,我们还是第一次遇到过。看来也就只好请一些犯罪学的专家来看看了。” “需要什么犯罪学的专家,你的面前正站着一个专家的不能再专家的人,你却不知道。”徐胜指了指自己身旁的铁门,对着李彦奇说道:“赶快把门打开,让我进去好好的跟他说一说,说不定我就可以打开他的心扉。” “真的么?算了,我就当作是真的吧。”李彦奇说完便直接走到了那审讯室的门前,掏出钥匙打开门将徐胜放了进去。而他自己却依然很是不放心,一直笔直的站在那单面玻璃镜前,观察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徐胜走了进去之后,先是装作若无其事的看了看四周,他不停的在这个屋子里面肆意走动着,看起来并没有想要坐在吴强国对面的椅子上的意思。 而那个吴强国也很是清楚的知道徐胜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身旁,但他自己却始终不敢随意动弹。因为他异灵的直觉告诉自己,身旁的这个家伙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稍不留神就会送命于此。 最终在走动了大约一分钟之后,徐胜发觉自己一直注视着的这个男人身体的抖动越发的明显,似乎因为自己的存在而显得无比恐惧。突然他直接坐在了对面的座椅上,右手手掌猛地砸向吴强国面前的桌面,吓得他身体猛地一抖,额头的汗珠也不断的下落,结实的砸在了二者之间的桌面之上。 “你为什么要这样的害怕,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一直低着头的原因了,是不是真的害怕了。”徐胜不断的将靠近那个吴强国,好让自己的声音能够完全的传入他的脑海之中,“抬起头来看着我,为什么昨晚你并不害怕,而现在却如此的恐惧?这么短的时间难道我变化了?” 可是眼前的这个家伙却依然没有任何动静,似乎就像是死人一般只会保持着一个动作。徐胜看到他这个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只得用力的拍打了一下眼前的桌面,在发出巨大声响的同时对着吴强国吼道:“快给我抬头说话!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要不要进去阻止他?他这样的恐吓嫌犯是不合规矩的,我们不能放纵他再继续这样做。”审讯室外的一位警员很是焦急的看着自己身旁的李彦奇,而他却并没有想要阻止徐胜的意思,之时对着那个刚刚询问的警员说道:“没事,有什么事情我担着,你赶快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那位警员只能服从他的安排,悻悻的离开了这里。而李彦奇则又靠近了那个单面玻璃镜,紧贴着镜面看着里面的二人的一举一动。刚刚那个吴强国在徐胜的恐吓下确实表现出了一些别的状态,或许这个徐胜真的有着他并不知道的奇怪的法子。 “你想让我说些什么,守夜人大人。”吴强国战战兢兢的开了口,虽然他的头已经稍稍的抬起,但依然不敢看相徐胜的方向,“我只是一个普通平凡如灰尘的家伙,请你不要伤害我们。” “终于敢说话了么?既然你知道我是你们的守夜人大人,那么你就应该对我坦诚相待。”徐胜重新站了起来,双手背后不断的在吴强国的身旁走动着,装作一副冷峻无情的样子,“我也并不是你们所想的那般残暴无情,如果你对我保持应有的诚恳服从的话,我是很有可能大发慈悲饶了你们的性命。” “肯定诚恳服从,我的守夜人大人,您想要知道一些什么?”吴强国的态度有所好转,语气也变得很是平和,“只要我知道的话,就一定会毫无保留的全部告诉你。” “那两个人的死亡与你到底有没有关系,你是如何用老鼠将他们杀害的?”徐胜又坐到了吴强国对面的椅子上,双手抱胸的向后仰靠着,用着一种很是傲慢的姿态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们的死亡与我无关,我并没有伤害他们,再说了我也并没有这个能力伤害任何人。请您相信我,我并没有这个胆量说谎。” “与你无关?真的与你无关?如果你说的有一个字不符合实情的话,你知道我会是怎么样的。”徐胜再一次的警告他,“我可要告诉你,别以为现在在警局里我拿你没有办法,我要是想杀你,在哪里都能下的去手。” “我真的没有说谎,我并没有任何想要杀害任何人的意思,我甚至都不敢伤害任何的动物,我每天都吃素食。如果我说了任何一句假话的话,还请你直接将我斩首吧。”吴强国说的义正言辞,似乎这就是真正的事实。可是刚刚看过监控录像的徐胜却已经得知了这个家伙曾在案发之前出现在学校的附近,所以他还是一直保持着自己的思考。 徐胜见事情又一次的陷入了僵局,他不知道自己该问些什么才能撬开这个家伙坚硬的牙口,看来也就只有使用那个不得已的法子了。徐胜转身看了看自己的身后,却发现自己的眼前只能看见一个普普通通的镜子,他并不知道这镜子的背后还有着多少人在注视着自己。 但徐胜还是决定忽略掉这些烦人的疑虑,他直接举起右手朝着这个吴强国的额心处伸去。此间那手指上的戒指一直散发着深蓝的光芒,他再一次的抽出了一个家伙的记忆片段。随即许多白森森的亮光片段飘荡在二者之间,徐胜不断的拨弄寻找着,想要找到那些时间段内的记忆。 与还在低头不语的吴强国截然相反的是,玻璃外侧的李彦奇被这因为的行为彻底惊到,那些白色亮光的记忆片段在他的眼里就像是小时梦中的景象一般,虽然不那么真实却总是令人向往。 544 他立刻回头朝着身后的警局大厅看去,想要喊些还在忙碌的手下一起来见识见识这一幕。但思考一会后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决定自己一个人好好的欣赏欣赏这种奇异的场景。 “你的人生确实很是安分,从来并没有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事情,甚至连一些争执也没有。”徐胜越翻阅着他的记忆片段,就越发觉他不像是能够干出这样事情的人,“不过太过安分了也不太好,我还是看到了许多你受气的场景。” “好了,终于找到了。”徐胜找到了那些重要的时间段内他所在的地方,真的如监控录像所示的那样驾车行驶在那所学校的附近。 那车子的身后就装着一对被黑布覆盖住的东西,徐胜认为那就是之前自己看到过的那些铁笼。可是在他放出那些原本存放于笼子里的老鼠之后,他却直接离开了那里,并且那个时候陈老师明显还没有出现在附近。 徐胜在了解了第一个时间之后,又开始继续寻找第二个时间。在那个已经化为白骨的男人遇害的夜晚,他发现这个吴强国依然并没有安分的待在家中。他同前几天的夜晚一样都在驾驶着车子在整个城市的街道上快速穿行,就像是在刻意寻找什么一般。不过他并没有出现在那个男人遇害的附近,始终与那个地方隔着较长的距离。 徐胜在查看过自己想要知道的内容之后,便将这记忆片段又重新推入了他的额心之内。他用力的敲了敲自己身前的桌面,每一声都像是重锤在击打着低着头的吴强国的内心。 “你不是说你那些时间都在家里的么?为什么我看到的不是这么个情况!”徐胜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对着吴强国喊着,“你不是说你并没有出现在那几个死者的附近么?为什么我看到的不是这么个情况!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你就不怕我现在就将你杀了!” 徐胜说完猛的站起,就连他身后的椅子也直接跌倒在地。而他的这一举动也惊到了自己面前的吴强国,他跟着徐胜快速的站起,并且连连向着身后退去。中途他甚至被什么东西绊倒,几乎是爬行着想要赶快与徐胜拉开距离。 正在这时几位年轻力壮的警员冲了进来一把将徐胜抱住,并且还是不断劝说徐胜不要冲动。徐胜也一头雾水的看着自己身旁的这些警员,在他跟李彦奇解释过他并不会做出什么蠢事之后,他们才将徐胜彻底放开。 “你问出什么了?我看他刚刚好像开口跟你说了几句话。”李彦奇并没有想告诉徐胜自己刚刚看见了他的所作所为,因为这里所有的警员之中也就只有他看见了那些发光的东西。如果突然说出来的话很有可能会被这些手下当作是疲劳过多产生的幻觉,所以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要妥当。 “我已经可以肯定就是这个家伙了,就算现在没有证据的话也千万不要将他放出来。还有就是,千万不要私自去招惹这个家伙,虽然他看起来很是安分,但谁知道被逼急了会不会做出什么鱼死网破的事情。”徐胜回答完之后便朝着出口走去,“现在我就先回去了,我还是事情要做。” “你有什么事情要做?”李彦奇刚刚问完就又想起什么,“对了,刚刚那个小男孩还在那里,好像是叫吴林是吧,你可得好好的给我看管好了。” “我会的,但我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徐胜说完便径直走出了这个警局,他转身直接消失在了昏暗的街角之中,来到了吴强国的家中。因为他刚刚在那记忆片段之中,看见了一种很是可怕且神秘的东西。 他在这屋子内快速走动着,并先是走到门口却发现这门锁已经被先前的爆炸而毁。于是他也就只好从屋内搬来一个木椅子斜靠在门前,也许能够暂时抵住什么可能闯入了家伙。随后他便拉下了自己胸前夹克的拉链,将它脱下并搭在了身旁的衣架上。 他快速的走进了这屋内的主卧室之中,并且还从外面拿来了一个铁铲子,但是站在了这卧室的床前的他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进行下一步。因为他在吴强国的记忆片段中得知他曾经在这个卧室的地下埋入了一个方向盘大小的黑色木盒子。虽然不知道里面装着的到底是什么,但却依然使他无比的好奇。 在经过了很长时间的思想斗争之后,最终好奇还是战胜了理智与愧疚,就算这个屋子会被他弄得脏乱的不成样子,但为了那份好奇徐胜还是选择忽略了其余的所有部分。他用力的挥动着铁铲撞击在脚下的木板上,虽然之前好像记得这木板上面有着一个开口可以直接拉开。但几经寻找无果之后,徐胜还是选择强行将其破开省事。 几分钟之后原本整洁无比的卧室之内,此刻却充满着肮脏的泥土石块以及破碎的木板碎屑,此刻徐胜还真就满足了自己深藏已久的破坏欲,原本在自己家里舍不得干的事情,没想到在这里却有了机会。 又经过了几分钟,便稍稍减小了力气,害怕自己手中的铁锹会不小心伤到那个看起来并不怎么坚硬的盒子。终于那铁铲似乎是触碰到了一种很脆的东西,发出了轻微的木头破折的声音。 于是徐胜便将那手中的铁铲子直接向上扔到了卧室的一边,亲自伸手拨开泥土将那个木盒子拿了出来。他用力起跳一跃跳出了自己所挖出的深洞,站在这主卧室的床上却发现这里已经没有了可以下脚的地方。于是他便直接推开门走了出去,一身脏乱的坐在了沙发上,想看看这个盒子里到底有着什么东西。 但当他打开这个盒子之后却发现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只是一个空空的盒子。他甚至有了一种被耍了感觉,但那个吴强国根本没有理由如此麻烦的埋下这个盒子,只是为了戏耍一个自己可能根本不会认识的人。所以徐胜努力克制住了自己的沮丧心情,重新转动着这个盒子,想要再看看有没有什么被遗漏的东西。 545 果然在这盒子的背面他发现了一个手掌大小的破洞,但更让他注意的是这个破洞不像是自然腐朽所成的,依据边缘的凹凸看起来更像是被老鼠之类的东西啃咬所致。并且这个破洞的大小,足够里面所有的东西从内逃脱。 徐胜想到次立刻站了起来将这个盒子留在了沙发上,自己则又一次的跳入了那个坑洞之中,低着身子看着刚刚那个存放盒子周围的情况。果然在这泥土的四周他发现了许多不同寻常的东西,几条拳头宽度的狭长通道遍布在紧实的泥土之中。 并且在其中一个通道的附近,徐胜还发现了一些零零碎碎的白色骨头,看起来就像是餐桌上吃剩的肉骨,只不过被啃咬的更加干净。徐胜这下印证了自己的猜想,果然又是那些扰心的老鼠干的好事。不过现在他也可以稍作放心,因为“总头领”吴强国都已经被抓住了,现在要做的也就只是找到并消灭那些已经尝过人肉的老鼠。 徐胜又拿起了铁铲子,本想赶快将这里恢复原样,可是再看一遍这里的混乱样子之后,徐胜便直接将那铲子扔到一边,索性就离开了这里。如果真的要做的话肯定又会是一件浩大的工程,如果那对父子真的追究下来的话,还不如再让他们重新买个房子要来的省事。 可是正当徐胜离开这里之后,一直躲在河流的另一头的家伙,慢慢的靠近了这里。他身穿一件很是平常的灰色长衣,头发也束成了许多根长条状硬发绳,身后背着一个看起来很是古老的方形棕皮箱子。这个神秘的男人此前一直靠在河流对面的树旁,一根烟接着一根的抽着,终于在快要等不及的时候,徐胜离开了那里。 他很是谨慎的看着那个离开的徐胜,既不敢上前相遇也不敢轻易远离,只是小心翼翼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似乎是正在看着什么陌生且有熟知的人。 在徐胜走后的几分钟后,他才慢慢的向着那个房子走去,顺着河流浅湾处的石子路走着。脚下的厚重牛皮鞋深深的陷入淤泥之中,身后的棕皮箱子也沙沙作响。他自遥远的地方而来,接受了组织给予的紧要任务,要在这里消除一些诱生的萌芽。 他穿过了布满淤泥的河流,来到了这处平房的屋前,但是他的脑海里却还一直回想着刚刚徐胜的样子,很是在意他的一举一动。虽然自己组织的首领并不想让自己做出任何妨碍到那个徐胜的行为,也尽量不要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可是他却对这个幸运的家伙很是好奇,甚至在脑海中闪过一丝邪念。 他很是轻易的推开了这屋门,跺了跺自己的沾满干燥淤泥的鞋子,随后大步走了进去,并且站在了这个屋子的正中客厅张望起来。他弯下腰放下了背后的棕皮箱子,自其中拿出了一个深红色的古式金丝圆框眼镜,戴了起来。 可是这被咒法加持的深红眼镜此刻却并没有什么用处,戴上他之后这个男人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最起码在这个客厅周围并没有发现。可是自己的情报却准确的告知了这里,并且自己常年的经验也是能够感受到这里的不同,似乎有着什么古老咒法的痕迹。 他也很是悔恨,为何自己曾经没有多多努力,而只是混得了一个六级看护卫的等级职位。其实对于他来说,平常生活上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每一次戴上这个眼镜之时,他总会意识到自己身为看护卫,竟然需要戴上这样为孩子准备的眼镜,才能看见自己本该看见的东西。 他重新背上了这个棕皮箱子,继续往着里面走去,却在里面找出了那个之前被徐胜丢弃在沙发上的黑色木盒子。这个男人很快便意识了它的不同,在那个被法术加持的眼镜中,它的全身散发出令人不安的深紫色暗光,并且那暗光之中好似伸出了无数条细长爪子,贪婪的向四周汲取着能量。 可是整个盒子的能量却十分微弱,就像是一个失去本体的空壳,并不能对造成多少的影响。于是这位男人便立刻拿起了这个盒子,打开了它果然发现正如自己所预想的那样,里面的东西已经逃走。 不过这也怪不得这个盒子,它上面被施与的封印咒法太过微弱,甚至在他看来连约束一个婴儿般的灵体都做不到,倒又是怎样的蠢蛋敢轻易的尝试这样的事情。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立刻将这盒子扔到了地上,用力一脚将其踩的粉碎。 在看见那些深紫色的暗光完全消散之后,他甚至听到了万千恶灵的悲惨哀鸣,他继续往着屋内走着,踢开横在路边的铁铲子之后,这个男人终于来到了那个之前徐胜待过的主卧室。他推开门之后便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邪恶之力,就像是阵阵汹涌的狂风一遍遍的吹打着自己的身体,无尽的压迫感想要将自己赶离这里。 但是他还是抵住了这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勉强迈着步子往着里面走去。摘下眼镜时他看见这里一片正常,最多也就只是较为脏乱一些;但戴上之后,透过深红色的纹石镜片,他能看见这里各种暗流涌动,那中间被挖掘开来的大洞正不断向外界散放着血红与深蓝等颜色交杂的能量涌流。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这种古老咒法的威力,仅仅是待在这里稍微一会,他就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精力被吸走甚多。 他感觉到了事情不妙,于是便立刻跑进屋内跳入了这正不断涌出能量涌流的坑洞之中,他的头发被这涌流冲的飞起,但身上的衣服却如无风一般正常。放下了自己背后的棕皮箱子,他从里面找出了一副镶有数颗晶石的黑皮手套,上面还残留着刺鼻的药油味道。 这个男人小心翼翼的将它戴到自己的手上,随后便双掌上下叠压用力的朝着那个坑洞中能量最为集中的地方按压,脑海中只希望自己的这一套法子能够真的管有。 546 因为他心里清楚,自己身前这能量最为集中的地方,只是本体逃脱之后所残留的。如果自己连这种程度的东西也无法解决的话,就更不用说去解决那可怕的本体了。 随着几声秘术咒法的默念,他那覆盖双手之上的古老手套再一次迸发出了它尘封已久的活力。自那数颗暗黑色晶石之中涌动出万千用以抗衡的能量,透过他的眼镜他看见无数股最为耀眼的光芒从自己的身下四散而出,它们化作各种绚丽的光线在整个屋子里高速旋转。 就像是一根根透明的钢索,它们在抓住了一个异于本身的能量之后,便立刻将其包裹吞噬。以至于在不到半分钟的功夫,地面之上的所有异己能量,已经全部被吞噬消亡。随后他便将目标对准自己身下的泥土之中,使得那万千“钢索”深深的扎入土层,像是一张覆盖整个房屋地下的蛛网,将所有可能的隐患牢牢的锁死。 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便像是筋疲力竭一般的抓着深坑边上的硬石爬了出来,但是他却并没有因此而稍作懈怠,反而更加焦急的想要寻那些逃离木盒的本体。于是他便将那手套已经眼镜取下,重新放回到了背后的棕皮箱子内,随后便消失在了河流的另一侧。 他一直行走在这个城市的各个道路之中,却始终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所有的东西都如以往一样的正常,似乎并不可能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他从白天走到了傍晚,西降的斜阳已经落下了一般,如橙红色火焰一般的云彩充斥着整个天空,使得其像是被某个遮天的巨人泼散而下了一把烈火。 已经行走了一天,他的肚子渐渐叫了起来,这么长时间的长途跋涉早已经使他精疲力竭,况且他还常年保持了日进两餐的习惯,所以没到傍晚之时便会格外的饥饿。 他紧了紧自己的肚子,好让里面多余的空气排出,随后便想着得赶快找一个进食的地方,不然不知何时真的会偶遇自己的目标,如果还是保持这样的状态,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活着完成任务。 终于在靠近城市公园的附近找到了一家餐馆,因为是傍晚的功夫,所以里面显得很是热闹,各种聒噪的青年以及年长的家庭都聚在一起。可是他并不怎么喜欢这一种热闹的环境,相比之下他还是更加喜欢独自一人安静的待在无人注意的角落。 所以他便走到了整个餐馆最右边的角落里,靠着玻璃前面坐在了一张单人餐桌上,再看了几眼外面的夜景之后,便拿起了面前的菜单仔细的看了起来。紧接着一位很是殷情的服务员走了过来,手里拿着纸笔很是期待的看着眼前这位看起来有些苍老的男人。 “请问您想要吃些什么?”这位服务员的语气很是和缓,微微弯腰看着他手指着的方向。 “这些,还有这些。”他的手指在这菜单上快速的划着,点了差不多十几道菜品,这也让那位服务员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男人,以免又是什么喜欢吃霸王餐的捣蛋鬼闯入了这里,服务员很是谨慎的问道:“这么多?您真的确定要点这么多?我也不是认为你没有带上足够的钱,我只是担心你吃不完会浪费。” “你放心,我当然会带够足够的钱,并且我也会把这些东西全部吃完的。”这个男人很是清楚的知道这位服务员的真正意思,所以便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沓用皮筋包扎的钞票,示意在了这位服务员的面前,“看看,这些够不够?” “当然,当然!”这服务员可算是放了心,随后便拿来了那个菜单,准备离开这里,“您先等着,您要的我们一会就能全部做好。如果您有些着急的话,可以先喝一喝我们的热茶。”说完,他又将那个桌子上的空茶壶拿走,准备接来一些实现准备好的热茶。 这位男人轻轻的点了点头,示意那服务员可以现在就赶快离开。事实上他真的不喜欢像刚刚那个服务员那样的吵闹的人,如果再跟他多交流一会的话,他知道自己可能真的会被他弄得心烦意燥。 他抽出几张纸巾,仔细的擦了擦自己双手,随后便掏出了外套内部所携带的一本小书。它的外壳被坚硬的牛皮包裹,并且因为抹上了用于防损的香油的缘故,摸起来给人的感觉滑滑的,就像是在抚摸花龄少女的手腕一般。 只不过更让他感兴趣的还是里面的内容,这里面记述着所有他曾经经历过的有趣往事。它们有的惊险刺激,有的却又令其感伤不已,不过他还是很喜欢时不时的就将它回顾一遍,毕竟回忆过往对他来说,总是最为美妙的事情。 他先是翻开了小书的第一页,很是仔细的摸了摸上面用黑色狼毛笔写下的一行字:我将此书送给我最为亲爱的伙伴,该死的克易,你可真是一个烦人的坏家伙! 并且在这一行字的下方还留有着一个名字,客无风。这个看起来很是冷据的男人再又一次的看见这段话的时候,还是像往常那样笑了起来。虽然只是嘴角的轻轻上扬,但也已是他每天最为珍惜的时候。 这个名为客无风的家伙曾是他最为要好的伙伴,他们出生入死几十年,本想等到退休之时便可好好的过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却不想在一次失败的行动之中他失误死去,而自己却侥幸的逃了出来。可是因为自己一辈子无亲无故的缘故,所以这个倒霉的家伙就成他自己每天唯一的寄托。 过了好一会,他终于合上了这本小书,闪了闪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些正冒着热气的菜品,完全摆满了整个桌子,每一个看起来都令他饿意十足。可是他却没有接下服务员递来的筷子,而是选择使用自己一直携带的东西。 他从自己那棕色的皮箱子中拿出了两根短小且沉重的铁质筷子,很是娴熟的使用起来。其实这也并不是他的什么癖好,而是自小的残酷训练早已经使他熟悉了这些东西,甚至过了这么多年也无法轻易的改变。 547 他一直埋头的专心吃饭,并不想过多理会身旁那些吵闹的人群。他们谈论的总是一些极为无聊的家长里短,他认为多听这些东西只会让自己变得比别人更加愚笨。 可是正在这时一对三口之家走了过来,正好坐在了他身后那刚刚空出的桌位上,随后也像常人一样的点了几道分量很足的菜品,然后便立刻交谈起来。不过话题也并没有出乎了那个男人的预料,只是围绕正坐在他们对面的这个小儿子的唠叨。 他很能体会那个小儿子的心情,就算他自己完全成年,可是每每听到这样的谈话,他也总会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抗拒。所以他本想赶快解决完桌上其余的几盘菜品,然后付了账赶快离开这里继续着自己的工作,可是那一户家庭接下来的谈话,却着实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我今晚要出去玩,行不行?”小儿子试探性的询问自己的父母,虽然他每晚都会这样的询问,但大多数情况下都会被他们果断的拒绝,但谁知道会不会出现了奇迹呢?说不定他的父母今晚的心情突然很好。 “不行,你今晚绝对不能出去,把饭吃完赶快跟我回家去!”这位男孩的父亲很是果断的拒绝了他儿子的请求,甚至没有给予任何商量的余地。 “为什么!我跟朋友们都已经说好了!我可不能做一个没有诚信的人!”这时那位小儿子知道,自己必须赶快搬出那些只有这时才能派上用场的朋友们了。 “不行,今晚没有商量的余地!必须跟我回家蹲着!”他的父亲再一次果断的拒绝了他。 “听话啊,好儿子,要是以往我们就会允许你出去了,但是这段时间你一定要乖乖待在家里,哪儿也不能去!”他的母亲也跟着劝说,看起来儿子还是比较听他母亲的话。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出去?” “你没有听说么?最近我们这里已经死了两个人,谁知道那个该死的家伙会不会还藏在这里的某个角落。听我的话!你哪也不能去!知不知道!”他的父亲很是严肃的解释出了他的顾虑,但这也让他们身旁的那个正埋头吃饭的男人听出了值得注意的部分。 “对不起,你们刚刚说的是什么?什么该死的家伙还藏在这里的某个角落。”那个男人立刻放下了手中那沉重筷子,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巴转身对着那位父亲问道。 “你是新到这里的么?难道连这件事情也不知道?”那位的父亲也很是热心的与他交谈,告知了他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事情,“听说我们这里最近溜进了一个很是吓人的家伙,他专门挑晚上对游荡在外的人下手。到现在为止已经死了两个人了,谁知道还有没有没人注意到的倒霉家伙。所以我还是劝你,赶快找一个过夜的地方,晚上千万不要独自一个人乱走。” “最近的那个倒霉的家伙,是在哪里被杀的?你知道么?”他接着问道。 “什么?你为什么要问这个?朋友,我可要给你的忠告,千万不要脑子发热去做什么傻事,这个年头可不看好什么英雄,保住你自己的小命就行了。” “我当然不会去做那样的傻事。”这位男人很是和善的笑了笑,“我只是想知道那个该死的地方,然后找一个最远离那里的地方过夜。话说,你到底知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在警局里还是有了一些朋友,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那位父亲很是骄傲的说道,随后便看了看那个男人递来的地图,指着一个城市中很是偏僻的角落说道:“这里,好像就是这里,你只需要远离那里就行了。” “行了,我知道了,谢谢你了。”这位男人感谢完那位好心的父亲之后,又对着那个看起来有些叛逆的儿子说道:“你的父亲说的没错,最近这里不怎么太平,你还是好好的待在家里吧,千万不要随意的乱跑。” 在回应了那对夫妻的微笑之后,这个男人重新背上了自己的棕皮箱子,付完账之后便朝着门外走去。他现在必须赶快去往那个那个刚刚被告知的地方,说不定还能从那里找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可是自己的步行实在太过缓慢,所以他招手拦下了一个车子,坐入其中想着赶快前往那个地方。 可是他并没有想到的是,整个城市的这个时候正处于下班的高峰期,所有的街道马路被堵的水泄不通。他本想就此下车继续步行,可是一个个的车辆挤在一起甚至让他失去了徒步前往的机会。 “我们大约好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到达那里?”这个男人询问身旁的司机,谁知他也一脸无奈的看向自己,稍稍的耸耸肩表示现在的这个情况,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会在何时才能穿过这一片拥挤的道路。 “我靠!真的是烦!到了的时候喊我一声就可以了。”那个男人看了看自己眼前这丝毫没有任何改观的情况,很是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他很是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选择打车,如果那时候自己就直接步行的话,估计现在就已经到了那个地方了。可是现在的这个情况他却无无能为力,只能双手抱胸的仰面后躺,想要趁着这个时候赶快休息一会。 因为很是疲惫的缘故,他很快的便沉睡过去,他睡的很是安稳甚至连呼吸也变得极其微弱,以至于那个还在焦急等待的司机有一段时间甚至都以为他是出了什么事情。可是只有这个男人自己知道,自己所习惯进行的深度睡眠是完全不存在梦境干扰的,只是完完全全的修养恢复之中。 他已经能够完全控制住自己在睡眠时的思想,不让自己的睡眠被多余的梦境所干扰,因为那种无关紧要的梦境在他看来,只不过是会让自己连在睡眠之中也会疲于奔跑的坏事情。所以他跟随自己的老师学习了这一套法子,在沉入睡眠之中完全将自己的思想寄存于内心的封闭黑暗空间之中,那样的话,自己就真的能做到心无所思体无所劳。 548 可是当他的思想正盘坐于内心的黑暗空间之中的时候,突然听见自己的四周有着什么声音在呼唤着自己。他用力的睁开眼睛却发现是那个司机正不断的在摇晃着自己的身体。 “怎么了?到了么?” “没错,已经到了。”那个司机回答。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发现那一段并不算长的路线,竟然花费了超过平常三倍之多的时间。不过还好现在还没有达到深夜,应该看起来也还暂时没有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于是在他付清了车费之后便开门下了车,站在路灯下面简单的伸了伸自己的胳膊,活动活动自己的筋骨。 但令他很是疑惑的是,整个街道并没有如他所料想的那样空空荡荡,各处都有着或多或少的人在随意游荡,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他立刻抓住了身旁走过的一位老妇人,很是礼貌的询问道:“为什么你们这里还会有这么多人?难道都不知道现在这里不太平么?之前已经死过一个人了,为什么还不赶快回家去?” “这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你看这里不还有那么多的人么?你不也照样没有回家去?”那个老妇人张着已经牙口不全的嘴巴说道:“怕什么,既然我们这里已经死过一个人了,我估计那个家伙也不会笨到还待在这里,肯定已经逃去了其他地方去了。我可告诉你啊,要说这最安全的地方,我估计也就只有我们这里了。” 那个老妇人说完便朝着这个男人摆了摆手,继续顺着道路悠闲的前进,神色看起来很是轻松,似乎并没有任何关于可能死亡的恐惧。而他却并没有因为这位老妇人的一家之言而稍作懈怠,他立刻拿出了那棕皮箱子内的眼镜戴上,快速的在这儿的各处寻找起来。 可是他并没有找到任何可能存在危险的东西,甚至连一点古老咒法的痕迹也没有发现。难道真的如那个老妇人所说的那样,那个邪恶的本体已经逃离了这里?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样继续自己的工作,整件事情他甚至到此都还是云里雾里,没有着任何相关的头绪可言。 可是在他快要放弃这一片地区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值得注意的东西。透过镜片看去,他发现靠近公园水池下水道的一处地方,正微微的散出淡紫色的暗光,就像是自己之前见到的那样,依然在顽强的向着外界汲取着可能的能量给养。 他立刻开始奔跑起来,蹲在了那个下水道的旁边仔细的看向里面,却发现那正慢慢向着四周散发出淡紫色暗光的家伙,竟然只是一个手掌大小的死老鼠。并且可能是已经死了较长时间的缘故,它变得恶臭无比,再加上下水道涌出的气味,令这个身经百战的男人也有些无法忍受。 他立刻从自己的身上扯下了一条长布,当作口罩系在了自己口鼻之上。随后便自身后的棕皮箱子内抽出了一根银灰色的长丝,笔直的插进了那个死去老鼠的身体中央。 他再一次的戴上了那个手套,双手对称包裹成一个椭圆形,将那根已经插入老鼠尸体的长丝置于中间。伴随着一阵念语之后,那原本环绕于老鼠尸体上的淡紫色邪恶力量,被完全抽取储存在了那长丝之中。而原本还是银灰色的长丝,此刻也因为被这邪恶力量充溢的缘故,已经完全同化成了相同的颜色。 他接下了自己口鼻之上的长布,把它包裹在那长丝顶端,然后用手拿起。但随后的又一阵呕吐感上涌而出,他立刻朝着那个老鼠的尸体,猛地吐了一口浓痰。 他远离了这个令其感到严重不适的下水道,随后便将自己手中的那个长丝慢慢的释放出来,任由其在空中肆意游荡。当刚刚脱离他的右手之时,那个长丝犹如有着生命一般在很是活泼的上下飞动。不过很短时间内他又重新回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前,并且不断朝着前方时快时缓的穿行,似乎正在为他指明着正确的方向。 城市之中的另一个角落,正处于灯红酒绿的喧闹之中,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男人自一处夜色酒吧走了出来。他满身酒气并且大腹便便,虽然他很喜欢出入这样的热闹场所,但不幸的是他始终没有被并入那群受欢迎的家伙的行列。里面的所有人都认为他的年纪已经不适合在出入这种场所,多大岁数的人就应该有多大的自觉性。 可是阿钢却不认为自己已经过了可以肆意玩乐的年纪,虽然自己已经人到中年并且体能已经大不如前,但是心态却还是如几十年前那般的年轻。可是如果让他每天不出入这些热闹的场所,他又能去往哪里呢?他始终孤身一人,连个正经的女友也找不到,每天只有在这样的热闹的地方,才能真切的让自己感觉到有一种还活着的感觉。 但是今晚又像是往常一样,刚刚进去没过一个小时的功夫,就被里面发现的人赶了出来。他们可不会为了这样一个失败的老家伙,而败了那些正值年轻的朋友的兴。 “这群该死的家伙!看你们少了我怎么办!我可是酒吧的明星,我曾经可是最受欢迎的家伙。”阿钢踉跄的走到了灯柱的旁边,扶着它简单的呕吐了一下,随后便又整装待发的前往另一处酒吧。这儿有着许多同样的酒吧,肯定会有一个识货的,至少他自己是这样想的,但每次最真实的情况是他在不断寻找直到凌晨之后,便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家中。 阿钢继续走在昏暗的街道之中,随后不远处就是灯火通明的马路大道,可是为了不再听到一些令自己感到不悦的话,他还是选择独自一人行走在这昏暗的小巷。他手中刚刚拼死保护住的半瓶酒也已经被喝尽,但他却没有将那早已空了的酒瓶扔掉。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手中紧紧的握着那个冰凉的酒瓶,心中竟能感到满满的安心。 549 ;;240 按照长时间的习惯,再过十分钟他就能抵达下一个与之前差不多的酒吧。幸好里面的那些酒客还算是比较友好,最起码不会像之前那样的对自己拳打脚踢。可是当他走出着深巷之时,却发现自己的身后传来很是奇怪的声音,就像是有人正拿着一把很是微小的钢锯,在木头上不停的摩擦。 可是他却并没有去过多理会这种奇怪的声音,毕竟在这样的夜里什么样的小东西都可能会外出活动,有一些奇怪的声音也不足为奇。因为在他习以为常的醉酒时候,听到的一些声音可比刚刚那个要奇怪的多。 所以他也就并不想过多的浪费时间,任凭那些奇怪的声音在自己的身后跟随,他甚至想着是不是会是什么好事找上了自己。站在了那酒吧的后门前,他用力的敲了敲自己身前的铁门。但因为不想被过多的熟人认出来的缘故,所以阿钢也就习惯了每次都从后门进入。 可是这一次他迟迟没有的等到有人为他开门,终于他失去了耐心开始用力的敲打起来,沉重的撞击声伴随着他的怒吼,一遍遍的朝着后门内部传去。 “好了!好了!停下来,你这该死的胖子!”后门内部终于传来了一些声音,但听起来并没有多少的好意。 “嘿!伯特!好久不见,老兄,最近过的怎么样?”阿钢很是欣喜的在跟着那个刚刚回应了自己的家伙说着话,尽管自己面对着的也就只是后门中上部方形开口之中的半张脸。 “还算可以。”那个人很是敷衍的回答了一句。 “嘿!快让我进去!我们可得好好的叙叙旧,让我好好的请你喝几杯酒。”阿钢用力的拍了拍自己面前的这铁门,震得还在对面的伯特很是不悦,“现在这该死的鬼天气,还没入冬就冷得要死,况且我身上只穿着一件衣服!。” “算了吧,你还是赶快回去吧。阿钢,我这么说可是为了你好,别给自己还有我们找麻烦。”可是伯特却依然站在这铁门的另一端,只是露出了一双很是严肃的眼睛。 “老兄,你是喝大了吧!你是第一天认识我?我怎么可能现在就回去?”阿钢突然大笑了起来,那声音甚至使得附近电线杆子上的乌鸦都飞得远远的,“快一点!我还要请你好好的喝几杯呢!” “请我好好的喝几杯?你欠这个酒吧的那么多钱还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呢?”伯特又一次很是严肃的说道:“老兄,我这是为你好,现在幸好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来了这里。你知道我现在是这里的帮工,如果让那些人知道你来了的话,你可得相信我,他们绝不会轻易的放你走的。” “担心什么!不就是那些臭酒钱么?等我下个月发工资的时候我自然会全部付清!”阿钢显得很是激动,紧紧握着空酒瓶的右手,也在不断的发抖,“你怎么跟那些人一个样子?张口闭口都提那些个臭钱。” “你都已经失业了,你不知道么?清醒一点吧老兄!看看这该死的酒都把你祸害成什么样子了。”后门另一端的那个家伙的语气也有所缓和,但更多的则是一种无奈的叹息,“你的那个该死的老板因为知道了你酗酒的毛病,早就把你炒鱿鱼了!” 阿钢在听了这话以后突然一怔,随后竟小声的笑了起来,不知是嘲笑自己的无能还是嘲笑这世界就是这个样子。他转过身无力的靠在那铁门之上,抬了抬右手看了看手中的空酒瓶,随后便很是愤怒的将它直接扔在地上摔得粉碎。 “我该怎么办啊?现在也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就连我原本很是苗条的身材,现在也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阿钢说完便摸了摸自己高高隆起的大肚子,就像是已经怀胎五月的妇人。 可是身后传来的回话却着实有些令他惊喜,原本他已经以为那个伯特可能早已经离开这里,只会独留他一个人在此受尽寒风。可是他却立刻回了一句很是温暖的话:“还能怎么办?赶快把你酗酒的毛病给戒了,虽然我有时也会喝酒,但我却从来没有多喝过一滴。还有就是,如果你想找一个活干的话,我到可以在这里给你找一个。” “那还真是谢谢了,你依然是我最为亲爱的兄弟。”阿钢大笑了两声之后,便轻轻的敲了敲自己身后的铁门,当作是对正在另一边的那个家伙的回应。随后他便直起了身子,然后微微的整理了整理自己脏乱的衣服,对着身后的那人说道:“那么我现在就得赶快回去了,老兄,还请你一定要为我找一个活干。” “你放心,我是如何的人你还不知道,我说到做到。”伯特也很是欣喜阿钢能有这样的改变,但依然还是存在着或多或少的担心,“你可不能像之前的那几次那样,干了没有几天就突然消失。” 阿钢这一次并没有回应身后那伯特的话,反而微微的万弯下腰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正是因为他刚刚准备离开的时候,又听见了那个之前那微小的奇怪声音,而现在他也可以确信那不是自己醉酒是的幻觉。 而那个还在后门之内看着阿钢那怪异举动的伯特,也立刻很是好奇的朝着外面喊道:“你这是在干什么?你不会是又喝醉了吧!” “嘘!”阿钢突然回身对着他比划了一个姿势,“别说话,这里好像有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什么奇怪的东西!赶快给我回家去!不要再在这里随便乱晃了!你这个该死的家伙!” 可是阿钢却并没有听从伯特的建议,他依然在弯着腰四下寻找起来,希望能够找到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终于他在后门对面的墙壁水管之下找到了那个奇怪声音的来源,一个很是壮硕的老鼠正待在那里,前肢抓着一小块木头正磨着自己的牙齿。 他立刻用力的抬起右脚踩了下去,瞬间就将那个没有来得及防备的肥胖老鼠直接踩死,随后他便直接伸手抓住了它的尾巴,将它整个的提了起来。说实话他还真的没有见过如此壮硕的老鼠,说不定能够去卖个好价钱,也能吸引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550 “快跑!你想死么!快跑!你这该死的家伙!” 阿钢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身后或许有着什么不对劲的东西,他慢慢的转身却发现密密麻麻的黑色老鼠正自四面八方向着自己涌来,并且已经有了一些个老鼠顺着自己裤腿爬到了膝盖处。那些老鼠整齐的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像是在为接下来的大餐而准备着。 “快把门给我打开!放我进去!”阿钢立刻抖了抖双腿,将那刚刚还悬挂在上面的几只黑老鼠抖了下来。只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直接伸腿将它们踩死,而是拼了命的朝着后门的方向跑去。可是相隔一门的伯特却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麻烦,那钢铁所制的后门却迟迟没有打开。 “你在干什么!快一点!你想要害死我么!”阿钢还在不断的敲打着门前的铁门,发出“咚咚咚”沉重声响。 “我没要找到我的钥匙!该死的!我为什么要把它们全部放在一起!”因为阿钢的催促,伯特的双手因为紧张而越发的抖动,甚至都无法握紧那个已经被找出的后门钥匙。 可是当他打开了这个后门的时候,却发现许许多多的老鼠正不断的朝着自己涌来,并且有好几个健硕的黑老鼠已经钻到了自己脚下再啃食着自己的皮质鞋子。于是他立刻便又重新将这后门关上,并且背靠着死死的抵住了它,不想让任何可怕的东西再钻进来。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阿钢看见刚刚打开的后门在瞬间又被重新关上,便越发的愤怒,“快把这该死的门打开!救救我!我的大腿都要被咬烂了!” “对不起!老兄!原谅我!对不起!”可是伯特却始终没有再将这后门打开,他死死的用自己身体抵住了这后门,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敢听到外面那恐怖的声音。 大约一分钟之后,外面渐渐没了声响,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的安静的吓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吓人的黑老鼠,那个醉酒的阿钢也从来没有来过。伯特站了起来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脸部,随后便很是谨慎的打开了这铁门中部的小孔,顺着它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平常的毛骨悚然,安静的令人恐惧,刚刚那群密密麻麻的黑色老鼠已经完全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面前空地上的一具惨白的骨架。伯特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恐惧的哭泣声音流露出来。可是这极其微小的声音,也还是暴露了他的存在。 突然一直黑色老鼠出现在了伯特的眼前,可将他吓了一跳,随后那老鼠竟然透过伯特用于观察的小孔钻了进来。不过幸好也就只是一只老鼠,他立刻用力的抬脚将其踩死。这只老鼠的死亡彻底暴露了伯特的位置,鼠群之中演变出的特殊整体感知能力起了作用,所有的鼠群就像一个整齐,得到了那个死去老鼠的所有情报。 随后刚刚还躲在后门附近视线死角处的老鼠,全部开始行动起来,一个接着一个搭成了生物梯子,正不断的朝着那个后门处的小孔跑去。而那个还在后门另一边的伯特,甚至慌乱的忘记了呼救,只是拿着一个铁锹死死的盯着那个正不断涌入老鼠的小孔,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为自己的老兄报上一仇。 而在相距十米之外的巷道岔口,那个一直跟随着飞行长丝的男人也察觉到了这里的不对劲,透过特制眼镜他看见了这一片地区的邪气涌动极为剧烈,并且正处于一种嗜血狂暴的状态。随着微风带来的血腥气味,他知道自己必须赶快行动起来。 所以这个男人立刻奔跑起来,勉强的跟上了自己眼前这正急速飞行的长丝,它身上的残留邪恶力量越发的活跃,似乎就快要找到自己的组织。所以这个男人及时的将它收了回来,并且先一步的将它完全毁灭。 此刻他已经不再需要这个东西,这样明显且浓烈的血腥气味,就算没有这长丝的指引,他也相信自己完全可以找到那个事发的地方。他戴上了那副古式手套,快速的奔跑起来朝着那个自己眼中正不断涌出邪恶紫光的方向赶去。 终于在又一次的转过街角之时,他看见那个被邪恶力量所依附的本体。在他的眼里那密密麻麻的黑色老鼠,周身全都散发着一种暗紫色的光芒,就像是黑夜中的紫色火焰一般全部汇聚到了一起,并且还不断的朝着四周伸出贪婪的爪牙。 这个男人发现这些老鼠正不断的朝着那个铁门之内涌入,虽然不知道它们的具体目的,但他眼前的那一具白骨就已经告示了一切。所以他将自己背后的棕皮箱子放到了一边,双手握在一起揉了揉。随后便站稳了脚跟,准备释放那个他自己也难以完全掌控的强大咒术。 但他知道自己必须抓紧时间,否则只会造成更大的伤亡。伴随着三次咒法加压,他双手手套上的稀有晶石正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并且其内似乎有着什么正急速旋转的中心物体,所带来的旋动力竟使得他自己也难以掌控。 瞬间自他为中心的方圆百米之内的温度急剧上升,就像是在处于大蒸笼里一般,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异于平常的热量,就连那个男人自己也汗流浃背。 “该死!时间不够了!”他感受门后那人的生命力已经丧失过半,如果自己再不出手的话,就算自己完全摧毁这里所有的邪气,那么那个人也不会活下来。 所以在这个极短的时间内他选择了先保住那个家伙的性命,即使自己跟他连一面也没有见过。他不得不在准备到一半之时就直接将这咒术释放,霎时间整个方圆百米的空间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就像是一个原本圆鼓鼓的气球被突然挤压,这里的每个人的身上都像是背负了同等体重的物体一般,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随后第一阶段结束后,第二阶段在半秒之内到来。伴随着巨大气旋的高热气体在整个街道之内高速涌动,在他的面前这个狭小的空间之内形成了球形风暴之类的高热龙卷,并 551 ,并且在加上第一阶段还未结束的压迫,在一秒之内那些该死的老鼠就被完全的肢解,随后又蒸腾升华。 虽然那些自己能够看见的充满邪恶力量的老鼠已经被完全杀死,但这个强大的咒法却没有立刻失效,仅仅只是一半准备的效果,就已经可以将这个释放它的男人完全压制,使其在巨大的压力下不得动弹,只得努力的支撑防止自己的腰部折断。 “解除!接触!你他娘的快给我解除!”那个男人吃力的弯着腰低着头,双手不断的用力掌控这个手中的手套,它上面的几颗晶石也因为强行使用而破碎湮灭。可是这个对他而言极其强大的咒术却始终没有想要消散的意思,他此刻还真的有些侥幸自己刚刚只是进行了一半的准备。 终于,因为他自己的筋疲力竭那个咒法也慢慢的消散,他也得以慢慢的直起身子擦掉自己额头上冒出的汗珠。随后他立刻朝着前方跑去,想看看自己刚刚的那个咒术到底起了多大的作用。 可是出乎他预料的是,虽然表面上所有的黑色老鼠都已经被肢解消散,但透过特制的眼镜他却还是看见那些邪恶力量的踪迹。也许是之前还有着一些藏于地下的老鼠,所以刚刚才能侥幸逃脱。 不过他也并没有因为逃脱的它们数量稀少而稍作懈怠,他必须彻底的将它们抹除才算是完成了任务。 他踢开了自己身前的那具白骨,他还真是好奇这个白骨居然可以逃过刚刚一劫,也或许正是因为它现在只是一具没有生机的白骨。随后他走到了那个铁门的旁边,敲了敲那门之后便对着里面那人说道:“有人么?我感觉里面应该是有人的。放心吧,外面的那些脏东西已经完全被我消除了,现在你不会再有什么危险。” 可是里面却没有任何人回应,他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真的准确。于是他用力的一脚踹开眼前这上了锁的铁门,却发现自己的眼前正躺着一位已经死去的男儿。他的面容极其痛苦,整个下身双腿已经被啃咬的不成样子,只有着两根孤单腿骨。 这个男人看起来有些悲伤,即便是自己如此努力却依然救不了这个倒霉的人。他稍稍的走上前,脱下来了自己的外套遮在了面前这人的下身,也算是保留他随后的一丝尊严。 随后他便继续背上自己的棕皮箱子,接着去寻找着那群邪恶的黑老鼠。如果自己不彻底将它们消灭的话,即使是留下了一只,它们也会迅速的繁殖壮大。所以他知道自己不能有任何的停留,就算已是深夜也必须继续前行。 次日的整个城市,又一次的陷入到了恐慌之中,人们发现昨夜之间竟然又死了两人。一个像之前那样完全变成了阴森白骨,另一个却被啃咬的只剩半身。 并且有的人在互相告知后惊讶的发现,那两位死者遇害地点的百米附近,所有的小猫小狗等动物竟然全部突然死去,事先毫无任何征兆。而且有些饲养小鸟乌龟这样的微小宠物的主人,也发现他们的宠物一夜之间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清早的当徐胜还躺在屋内躺椅上闭目养神的身后,就被一通电话打消了自己清静。可是当他发现又是李彦奇打来的时候,就大致知道了事情的不对劲。现在这个时候打来了电话,肯定是又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于是他便立刻站了起来,醒了醒精神,接通了电话问道:“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又死了两个人。”李彦奇有气无力的说道。 “又死了两个人?那个吴强国不是已经被抓起来了么?怎么会又死了两个人?” “我也不知道,那个家伙依然闭口不言,什么也不说。行了,这些事情已经快要把我烦死了,上面已经把这件事情交给了别人处理,他们明天就会来。我也就是告诉你一声,我可得好好的休息休息了。” 徐胜刚想回答,却发现李彦奇已经挂断了电话。于是他立刻冲出了门,刚巧发现黄香微正提着两个热气腾腾的早餐袋子走来,看见了徐胜很是欣喜的打着招呼:“喂!你去干什么?为什么跑的这么快?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徐胜看见黄香微便立刻停了下来,走到了她的面前问道:“对了,你知不知道长得像老鼠的一类异灵?” “长得像老鼠一样的异灵?我确实知道一些,你怎么会突然想到问这个?”黄香微之前也听说过最近发生的事情,但一直不知道原来还是异灵所干的事情,“怎么?难道最近死的那些人,都是异灵干的事?” “一对长得像老鼠的父子好像是最终的嫌疑人,但那个父亲被我抓到之后,昨晚却又死了两个人,应该也是被老鼠活活啃咬致死。你知道有什么方法,能够让一些老鼠去啃咬活人?” “这我可不知道,但那个还在绮罗家中的那个儿子却不像是什么坏人,他很是和顺。”黄香微仔细的想了想,随后表情又变得很是严肃,“还有一种可能,是那个父亲对那些老鼠的失去了对那些老鼠的控制,它们失控了才会啃咬活人吸取营养。这你可得小心了,如果那些老鼠真的开始练习杀人手法的话,那可是极为危险的。一旦它们尝过了人肉人血的滋味,可就不会轻易的放弃。” “还有这种怪事?那可真是太可怕了!”徐胜听了黄香微的话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还有什么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特别是关于那种异灵的。” “那种异灵?长得像老鼠的?我就只是知道这么多,它们实在太过卑微了,卑微的连一点地位也没有,甚至没有史家愿意去记述他们。”黄香微很是无奈的回答,“我想你也应该去找过高久了,你是不是从他的那些书里也找不到关于他们的记载?” “确实如此,一点也没有找到。” 552 “我还是劝你不要插手这个事情,每每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有专门负责的人前来处理,根本不需要我们的出手,我们要做的也就只是好好的待在家里,哪儿都不要去。”黄香微说完,便挥了挥手继续朝着田绮罗的家里走去。 而徐胜则直接瞬身去了警局的附近,他推门走了进去却发现里面并没有了之前那种忙碌的气氛,整个屋子显得懒懒散散,似乎失败主义充斥着这里。所以为了避免自己受到这种失败主义的影响,他直接穿过这里,往着审讯室走去。 徐胜看见李彦奇正靠在那单面玻璃对面的椅子上,一脸无奈的盯着眼前这个依然在低着头的吴强国,时不时的还叹了几口气。他慢慢的走了过去,拍了拍李彦奇的肩旁说道:“让我进去跟他说一说,把那个门打开。” “不用了,没用的,我们已经审讯了几天几夜,他不吃不喝的坚持到了现在,反而是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反正明天就会有专家达到这里接受此事,我也就能从这该死的事情中解脱出来了。”李彦奇身上的失败悲观主义特别明显,不过这也可以理解。对于他这样未尝失败的骄傲人士而言,一次彻头彻尾的失败,打击实在太过巨大。 “快放我进去!我再说最后一次!”徐胜突然抓着他的衣角,很是无奈的对着他怒吼,“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你是侯长平的学生,他就教了你这个东西?如果你再这个样子的话!我就把他从监狱里带出来,亲自的站到你面前,然后再问问他到底教了你什么!” “我,我。”李彦奇被这徐胜的怒吼一时间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张大嘴巴呆呆的看着他。 “我什么我!快一点把这门给我打开!别浪费我的时间!” 随后李彦奇便立刻麻利的站了起来,快步越过了徐胜的身子冲到了那审讯室的门前,将这门打开放了徐胜进去。刚刚走进这里那个吴强国的身体就在剧烈的抖动,与之前的几次相遇不同,这一次身为鼠辈的吴强国凭借着自身的感知能力,切实的感受到了徐胜身上那股坚决的杀气。 “告诉我,你到底对那些老鼠做了什么。还有,你的家里为什么会埋藏着一个怪异的木盒子。”徐胜坐在了他的面前,但一字一句都说的的如此冷峻严肃,伴随着如此坚决的冷酷杀意压迫的吴强国喘不过气来。 “还是不说话是么?”徐胜看见眼前这个男人这副懦弱的样子,就很是愤怒的低着头咬了咬牙,随后抬手一拳击打在了他的鼻梁上。 那个吴强国被着拳头击出数米,血液伴随着鼻涕一齐流淌了出来。可是徐胜却并没有离开自己的座位一步,还是如庄严的审判者一般的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对着他说道:“给我坐回来。” 随后那个吴强国便一声不吭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双手还在不停的擦拭着自己的口鼻的鲜血,不敢多说一句话。 “不要以为你这样的一声不吭就能够逃避一切,我不知道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法子才将那些老鼠变成了这个样子,但是你知道你到底闯了多大的祸了么?不仅是之前那个女老师,那些个该死的东西又杀了三个人!”徐胜伸出手一直在用力的抵着吴强国的额心,希望他能够快一点坦白交代一切,“它们三个都被那些个老鼠生吞活剥,完完全变成了白骨!” “你知道你的那些老鼠现在已经变成了什么么?它们现在完全就是一群嗜血的杀手,并且还在不断的练习杀人手法。昨夜之间,这一片的所有动物家畜全都被杀死,如果它们真的不再躲藏,我真的不知道它们会做出怎样的事情。”徐胜又很是无奈的向后躺在了靠椅上,一脸怨恨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家伙,“你还是不说话么?对于那几个人的死你就没有一点愧疚?是不是真的要那些该死的老鼠伤害到你儿子的头上,你才会幡然醒悟?” “我的儿子!”吴强国突然被惊到,他的身体猛然一抖随后便立刻抬起了头,身体向前倾着,张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徐胜,“他不是跟你们在一起的么?你们一定会保护他的!你们一定会保护他的!这是你们的职责!” “或许是,又或许不是。保护他是这些警察的职责,不是我的,但那些老鼠的凶残我想你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徐胜觉得自己找到了突破口,但很是疑惑为什么之前提到他儿子的时候,他还并没有如此的激动,“如果你不想让事情进行到如此地步的话,就赶快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它们,它们逃脱了,它们学会反抗了。”吴强国哽咽的说道,他笔直的挺着身子,一脸惊恐的看着徐胜,“它们逃脱了我的控制,它们现在跟以前大有不同。”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这一族异灵世代就有着训练掌控鼠群的能力,每一代它们也都很愿意听从我们的安排。但我不知道怎么的,到了我这一代的时候,它们的群体之中似乎出现了一种反抗的分支,虽然之前也就只是极小的部分,也很快就被我消灭。但后来这种反抗的数量越来越大,直到最后完全挣脱了我的控制。” “你先说说那天,你为什么要将这些老鼠带到那个陈老师的附近,难道不是想要杀死她?这一项罪过,我想你应该不会否认。”徐胜打断了吴强国喋喋不休的回忆,想先知道自己在意的事情。 “这一点我并不否认,但我当时并不是真的想要杀死她。我只是想要用这些老鼠吓一吓她然后就离开,她们那些女人最害怕这些老鼠不是麽?况且是她害的我的儿子不得不辍学回家,我对那个女人真是恨到极点了,但我却没有一点想要杀死她的念头。可是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变故。”吴强国说完便很是悔恨的弯腰揉了揉自己的面部,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我们的族人生来保持的着和善的习俗,没想到到了我这里就变成了万恶之际的杀人犯!” 553 “后来那些老鼠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就想着要杀死那个老师?”徐胜再次询问,想要知道具体的细节。 “当我将它们放出去之后,便吩咐它们先躲在那个停车场的四周花丛之中,然后等到那个老师出来的时候,让它们一起冲出来吓唬那个老师。”吴强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但从其神色看起来就像是在叙述着一件悲伤的往事,“可是当时机到了之后,那些个老鼠却突然又像发了疯一般的冲向那个老师,最后竟然开始撕咬起来。我坐在对面的车内听见了她的惨叫,可是我却也不敢上前阻拦,因为我害怕自己也会被那些该死的老鼠杀死。” “后来的几天我每天夜晚都外出寻找,可是都没有找到那些个老鼠。它们就像是故意在躲着我一般,找遍整个城市我都没有发现它们的踪迹。”吴强国又接着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它们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原本非常温和的它们,会变成这个样子。” “还有你的那个藏在卧室之中地下的盒子,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徐胜想了想,又询问道。 “它们是我原先控制那些老鼠到重要力量来源,我将那些鼠群之中原先的鼠王之子全部囚禁在那些施与我族古老咒法的盒子之内,就能永远的控制整个族群。”吴强国又显得很是疑惑,“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好像从来没有跟你们说过那个东西。” “你不要管我到底是怎么样知道的,我的法子比你要多得多。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那个盒子现在破了,里面现在什么东西也没有。” “什么!遭了!糟了!这下彻底完了!”吴强国像是突然没了力气,瘫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整个人的气色也变得很差,“这下彻底完了,我们已经彻底没了把柄。” “那你现在就根本没有一点法子?你现在在做的事情可不是为了别人,想想你的小儿子,他才这个岁数以后还有大好的时光。”徐胜劝说道,希望眼前这个也有些失败主义蔓延的家伙,能够赶快想出什么对策,“既然按你所说的,你之前是囚禁了那些鼠王之子才得以控制它们,那么我想那些老鼠最终还是一定会找你的儿子报复。毕竟它们已经尝过了人肉鲜血的滋味,可不会轻易的罢休。”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吴强国嘴中一直在念叨着,但却看起来依然没有下定决心。徐胜就这样静静的坐在他的对面等待着,等待着他相处对策的时候。终于,他慢慢吞吞的说了话:“我想出了一个主意,说不定会有帮助。” 在简单的阐述了自己的所想之后,他便跟随着徐胜走出了这个审讯室,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一直心存疑虑的李彦奇还是为他戴上了手铐脚链,并且一直跟随在他们二人的身后。按照吴强国的要求,他一定要先去看一看自己的儿子,确定其安全之后才会继续协助他们。 不过他们三人却并没有立刻回到田绮罗的家中,而是按着吴强国的要求先去往了鲜有人知的私人商店之中,买了一些针管器皿之类的东西。虽然徐胜一直在思考着这个家伙到底想搞些什么鬼,但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付了钱。 在一切的准备工作完成之后,吴强国和徐胜坐着李彦奇的车子来到了田绮罗的门前,推门而入之后发现他的儿子吴林正坐在徐甜的旁边,二人看起来很是舒适的吃着零时看着电视。而坐在两边椅子上的田绮罗和黄香微在看见了徐胜以及其余两个并不认识的人进入之后,便立刻站了起来,走到了徐胜的身前询问来意。 还未等徐胜说话的功夫,发现了自己父亲的吴林就立刻跳下了沙发,蹦跳着跑向吴强国并且一把抱住了他。而他的父亲也很是欣喜的抱起了自己的儿子,仔细的看着他的脸和身体,在确定并没有缺斤少两之后才放心的将其拥入怀中。 “这位是谁?”黄香微指着徐胜身旁那个较为年纪的家伙,问道。 “他是李彦奇,这里警局的局长。” “我记得那个人不是这个岁数的啊,他也好像是叫侯长平什么的。”黄香微有些疑惑,这与自己的自己听说过的有所不符。 “他是我的老师,现在我接任他的位置。”李彦奇绕开了徐胜么,自己解释道。 “现在可以了么?你已经确信我们并没有伤害你的儿子,现在可以赶快做你该做的了么?我们并没有多少时间。”徐胜看见吴强国一直沉浸在与儿子重新相遇的喜悦与幸福之中,但他也必须尽快阻止这个可能永无止境的过程,“你不要忘了你自己的任务,这可不是在帮助别人。” “就在这里?我就在这里?”吴强国也很是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所以他慢慢松开了自己的臂膀,将吴林牵在手上,“这里的人太多了,我想我需要一个更隐蔽的地方。” “那么到我家里吧,那里更为隐蔽。”徐胜说完便立刻转身走到了门前,亲眼看着李彦奇还有吴强国走出了那里。但却发现田绮罗和黄香微并没有任何的动静,于是便对着她们问道:“你们不想去看一看么?” “可以么?那我可得好好的去看一看,你们几个到底在搞什么鬼,我闻到了古老咒法的气息。”黄香微听了徐胜的话,立刻很是高兴的跑出了门外。 “你不想去看一看?”徐胜此刻却发现田绮罗依然坐在屋内的椅子上,没有任何想要动身的意思。 “不了,不了,你们的事情我不想过多参与,再说了我也不懂。”她说着摸了摸身旁的徐甜的脑袋头发,“我还是在这里看着他们两个小家伙吧,不然他们可要闹翻天了。” 徐胜也知道自己劝说不了眼前的这个倔强的女人,于是只能关上门独自一人走出了这里。在走到了自己的屋前之后,却发现他们三个正站在自己的门前,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 “你们在看什么?还不赶快进去?”徐胜指了指自己面前的这门,对着他们三人说道。 554 “你还没有来开门,我们怎么能够进得去?”黄香微很是无奈的说道,“快一点,把这门打开,我都已经等不及了。” 徐胜则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走到了门前伸脚直接踢开了眼前这铁门,随后便径直走入了里面,并对着身后几人说道:“我这门从来不上锁,直接推开走进便是。” “你不上锁的,难道就不怕有小偷进来?”李彦奇跟在徐胜的身后走了进去,看了看四周发现里面的装饰物品并不算是廉价。便越发的奇怪眼前的这个徐胜,因为他总是会做出一些令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我还真的想让哪些个小偷进来偷东西,那样的话我就有理由换新的了。”徐胜走到了屋内的窗前,拉亮了自己的头顶的那盏大灯,“但是却始终没有任何一个小偷敢靠近这里,或许都是被我屋子附近的脏东西吓退了吧。” “你为什么会住这个地方?守……”吴强国刚想说出“守夜人大人”这五个字,但看见徐胜的脸色还是立刻停住了,“徐胜,以你的身份,你应该去住上更好的房子,就算是皇家别墅也不为过。” “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原本还沉默寡言的这个家伙,现在却被你收买成了这个样子。”李彦奇看着自己身旁那个与之前大相径庭的吴强国,便越发的钦佩徐胜的本事。 “只是用了一些小小的魔法,魔法的东西不可外传。”徐胜在开了一句玩笑之后,便立刻很是严肃的对着吴强国说道:“快一点开始你的工作吧,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你感觉到了么?刚刚在到达这里的时候,我在这一片就已经感觉到了一股很是微弱的杀意,大约是那些个该死的老鼠已经发现了这里。” 吴强国听了徐胜这话便又显得紧张起来,他立刻用脚踢开自己的面前地上杂乱无章的各自东西,紧接着又将自己背后的背包放在了地上,将里面所有刚刚购买的东西拿了出来。各种玻璃器皿以及针头软管摆放了一地,这些东西在徐胜看来也就只有在学校里的实验室里见到过。 “我一直都搞不懂,你为什么要买这些东西。据我所知我也就只有在上学的时候才看见过这些东西,难道你想用这些个东西做出什么能够帮助我们的东西来?”徐胜也很是疑惑且好奇的学着吴强国的样子直接坐在了地面上,不过幸好表面还不算特别脏乱。 “这也就是我能想到最为有效的手段了,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帮助到你们。”吴强国说完又接着忙碌起来,他将眼前这些原本很是杂乱无章的器皿导管一个个的拼接起来,最后变成了一副看起来很是专业的仪器,“我以前就是学习化学出身的,所以我也就只能用我擅长的方法了。” “那你就快一点吧,别再磨磨蹭蹭的。”他们几个围绕着那些个仪器而坐,李彦奇看见吴强国突然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并且一直在看着自己,便很是严厉的呵斥道:“那你就快一点吧!你看这我看什么!” “我这样子也没法开始啊,根本活动不开。”而吴强国则直接举起了自己双手,晃动着上面正有些妨碍活动的手铐。虽然刚刚在拼接仪器的时候,自己的双手还能够勉强完成,但接下来无比细致的阶段,自己必须有着足够的活动自由。 但李彦奇的心里却也没有个底,虽然打开那镣铐的钥匙就放在自己的口袋里,但他却真的不想就这样的将这个男人解放开来。可是在看了几眼徐胜之后,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必须相信这个仅有的法子,于是他只得掏出了自己口袋里的钥匙,打开了吴强国手中的那副手铐。 在他稍微的活动活动自己的上肢之后,便在深吸一口气之后开始了自己的工作。他看了看自己的面前银灰色方形盘子之中的三支针管,随后拿起一支仔细的看了看它针头的细度,在又一次的下定决心之后,他便用另一只手将自己的胸前衣服全部扒开,只留下光秃秃的皮肤。 他将那针管的细长尖端对准了自己的心脏,在找准了位置之后便用力的插了进去。 “你在干什么!你想自杀么!”李彦奇看见这一幕便立刻对着吴强国怒吼道,他心里清楚如果这个有着重大嫌疑的人死在了自己的手上,会发生了严重的事情。可是他刚想上前阻拦,就被徐胜一把拦下。 “你这是干什么!如果他死在了我的手上,就真的没有一点线索了!”李彦奇很想要挣脱,但无奈徐胜的力气实在是大,自己竟没有一点挣脱的可能。可是徐胜却并没有回答他的任何喊话,他只是跟黄香微一个样子,一直在很是专注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你放心,我死不了。”吴强国在看了一眼李彦奇之后,便又开始着自己的工作。他必须万分谨慎,否则如果那细长的针头插进了别的地方的话,即使是稍稍的偏离极小的距离,自己也会有着生命的危险,但他必须为了自己的儿子搏一把。 在咬咬牙之后,他便慢慢的拉动着自己身前的这个针管,想将自己心脏中的液体拉出些许。可是虽然那个刚刚插入自己的心脏的针管针头极其细长,但还是对他造成了难以言喻的痛苦。伴随着很是撕心裂肺的嚎叫,他终于完成了自己的第一部分。 随后他便休息了一小会,在确定自己的力气足够了之后,便重新将双手轻轻的放到了那针管的末端。随着一阵快速的抽动,那刚刚插进心脏的针管被急速的抽出,在等待了一会之后,吴强国在确信自己的心脏可能真的没有受到什么损伤。 在场的几人都被吴强国这个异常的举动所惊到,虽然在徐胜的脑海里曾经预想过几十种可能的结果,可能是什么古老鲜知的咒法秘术,又或是什么简单粗暴的搜寻法术。可是直到他将那针管插入的心脏之前,徐胜始终未能预想到这种结果。 555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能不能继续?”徐胜很是关心的问道,毕竟他的小儿子现在还待在田绮罗的家中。尽管他确实是犯下了不小的罪过,但总不至于让吴林从小就失去了自己的父亲。 “有没有毛巾,给我拿来一条。”吴强国双手用力的抵住自己的心脏位置,看起来很是虚弱,额头上还不断的冒出着虚汗。 黄香微则立刻站了起来,很是娴熟的走到了屋内找到了一条还算干燥的毛巾,递到了吴强国的手上。随后他慢慢的将自己的双手拿开,双眼死死的盯着自己心脏刚刚被插出的那个细小伤口,生怕它突然就被破裂。 他将着毛巾揉在一起形成了条状,塞到了自己的嘴中,因为刚刚他那无法控制的痛苦喊叫着实吓了自己一跳。同时也怕自己的惨叫声惊吓到还在外面别处的儿子,尽管他与自己还相距甚远,但他还是希望这干燥的毛巾能够抵住自己想要惨叫的念头。 随后他又将手伸向了自己身前那盘子之中,选择了自己刚刚放入的针管右边的那个,拿了起来样在自己的手臂上,顺着经络的走向缓慢的插了进去,这一次抽取了半个针管的血液。期间徐胜一直仔细的观察着那些个被抽出身体的液体,发现它并没有与常人的有所不同。 或许是对于这种异灵的血液的好奇,徐胜在吴强国将那个针管放入盘子中后,未经他的同意擅自将它拿了起来。不过看他那虚弱的神色,如果真的不同意的话,应该也不会轻易的说出口。徐胜将着自臂膀上抽出的血液滴了两滴在自己的手心,俯下身子想闻一闻它是否会有着什么不同的气味。 “别闻了,没有什么不同,就跟你的一样。”黄香微看见徐胜这个举动则很是不满,在她的印象里他的这种动作,可是说是对异灵极大的不尊重。原先也有过几个知晓异灵且好奇异灵的家伙来到过他的村子,也曾经做出过研究异灵血液的事情。不过那些鲁莽的家伙最后的结局,就是差点被村子里的青壮年暴打致死。 “我劝你还是不要这样做,最好离我的血液远一点。远古的时候我们族人为了抵抗那些喜于吞食的怪物,我们的血液中早已经进化出了多重致命的病毒。就算你是,就算你是徐胜,离的那么近的话也可能会有不小的害处。”吴强国虽然没有阻止徐胜的行动,但还是好心的劝说道。 “这样啊!”徐胜听了他的话,立刻便跑到了水池边将自己手中的血液全部清洗干净。而那个刚刚还学着徐胜拿起了那个针管观察的李彦奇,虽然不知道这个吴强国到底在说什么胡话,但看见徐胜是如此的紧张,也立刻将手中的那个针管放了回去。 之后那个吴强国在又歇息了好一会之后,便又要开始自己最后的阶段。虽然刚刚抽取血液看起来并没有第一阶段那么恐怖,但吴强国还是停留迟疑了相当长的时间。这倒不是对于第二阶段的恢复,而是确实源于对第三阶段的恐惧。 “还有最后的一个针管,是留着干什么的?”黄香微指着自己眼前这个盘子中的最后一个针管,看着面容憔悴的吴强国问道。 可是吴强国却没有回话,他只是缓慢而庄严的将那最后一个针管拿起,放在手中观看了一会,随后又将其举到了与自己眼睛齐平的位置。他缓慢的将自己手中的那个针管细长的针头插入了自己的右眼球中心处,每每缓慢的伸入一毫,他的牙齿便会咬入嘴中毛巾一毫。他的双手出奇的沉稳,但身体却剧烈的颤抖起来,虽然嘴中有着毛巾阻挡,但他痛苦的声音还是传出了些许。 在场的其余两人都不忍再看见这个血腥残忍的场面,黄香微与李彦奇全部背过了身子,黄香微甚至都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以免这种发自内心的痛苦感染到她。而徐胜却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在他的眼中他看见的是一位极其勇敢的父亲,在为了自己的儿子做着最后的努力。 并且徐胜立刻挪动着身子,靠近了吴强国些许并用双手按压住他的身子,不让这因痛苦的颤抖妨碍到他正在进行的第三阶段。在这个缓慢而又折磨人的阶段进行了几分钟后,在吴强国觉得自己已经抽取了足够的眼部液体之后,他便又像是之前那样的快速抽取着自己手中的针管。 不过这一次似乎并没有第一次那般的顺利,似乎是偏离了寸毫的缘故,他的眼部在那个针管抽取的瞬间涌出了许多的血液,还伴随着许多纯白的液体。不过这个男人似乎并不在意,他立刻将自己嘴中那个快要被浸湿的毛巾取下,按压在了自己眼部,随后又在简单的包扎之后,就准备进行接下来的工作。 “你的这个眼睛怎么办?能不能够修复?”黄香微指了指吴强国的眼部,似乎是感同身受般的询问。虽然她之前也也过几个惨死的人,但从未见过一个人能够这样的虐待着自己的身体。 “没事的,我还有另一个眼睛。”吴强国则看起来很是不在意,此刻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自己的身前的这些个仪器上面。接下来的许多步骤他们其余两人都根本无法看懂,甚至连阅览了许多咒书密卷的黄香微,也只能看懂很少的部分。 只见那刚刚被抽出自己身体的三种液体被吴强国分别放入不同的器皿之中,随后又在整个仪器之中快速涌动翻腾,并且不断的转移着融合又分解。可是他也并不只是用着标准化学的法子,他还添加了一些自己所掌握的古老咒法秘术,让这三个原本死气沉沉的液体,瞬间变得苏醒起来。 最后他将提炼出的标准指示气装入了两个透明圆形器皿镶嵌而成的容器之中,交到了徐胜的手上。而他也像是突然失去了力量支撑一般,很是无力虚弱的向后倒去。黄香微看见了他这个样子,便立刻拖着他沉重的身体往后走去,最后让其还算舒适的靠在床边才算安心。 556 “没想到还有这种方法,你可真是一个厉害的人,超出我预料的厉害。古老咒术与现代化学的绝佳结合,这真的就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如果我能够将它录制下来,并送到最专业的咒法学院的话,你一定可以成为最出名的法师!”因为刚刚的所作所为,黄香微对于自己眼前的这个吴强国,生出了一种发自内心的尊敬。原先她和高久的那些咒法秘术的训练看起来成效十足,但跟眼前的这个人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 “没有可能,无论是咒法学院还是别的什么专业的地方,我这些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谁能够允许一个鼠辈成为令人尊敬的大法师呢?我们的历史都不被承认。倒是你可以试一试,我从你的身上感知到了法师的气息。”吴强国很是虚弱的仰着头靠在床边,脑海中浮想出了自己的青年时期。自己的许多重大成果都不被主流认可,甚至到最后被判别为异端而完全否定。 “可是这个东西我到底该如何使用?这里的东西似乎是一种特殊的烟气。”徐胜将自己手中那两个玻璃器皿倒扣契合而成的容器抬到自己的眼前,仔细的看着里面却发现其中只是一股着时而细长时而圆鼓的气体一般的东西。不过它似乎是有着生命力的,正不断向着玻璃器皿的边缘横冲直撞。 “你只需要把他拿在自己手上即可,它会自动指明那些个该死的老鼠的踪迹的。它们的身上有我所施与的古老咒法的力量,所以我就从我的身上吸取了这些力量,当作寻找它们的引子。”吴强国伸出手指着那个徐胜手中的器皿,说话的时候也是断断续续的,看起来虚弱的像是随时都可能倒下,“只要那些个该死的老鼠出现你的附近的话,那其中的东西就会维持稳定的长条状,并且较为粗壮的部分所指引的就是正确的方向。” “那你就先在我这里休息一会吧,暂时先不要出去。我就先拿着这个东西,出去找找看。”徐胜站了起来,独自一人推开门走了出去。黄香微也立刻跟了出去,虽然她很佩服这个男人的本事,可却还不想跟他独自待在这里。也就只有李彦奇愿意继续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一直待在这里看守着这个可能已经丧失了反抗能力的人。 “你可把这个戴上了么?虽然我知道你现在可能已经没有了那种心思,可是抱歉,我必须这样做。”李彦奇说着将自己口袋中的那个刚刚取下的手铐拿了出来,随后便将它重新拷在了他的手上,并且有些好奇的询问,“那个徐胜,你为什么会对他这样的掏心?他到底对你用了什么样的手段?” “他是个一个独特的人,准确来说是一个独特的家伙。说实话他并没有对我用了什么手段,就他这样的身份只是站在了我的面前,我就应该完全的对他坦诚交代。因为,他就是这样的独特的人。”吴强国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样的词语能够为李彦奇表述出守夜人对于自己的意义,从自己贫穷的词库脑海之中,也就只能想出“独特的人”这几个字。 “我懂,我想我应该懂了。”李彦奇肯定的点了点头,他看着自己身后的那些个还摆在地上的仪器,又回忆了自己曾经看到他做出的那些奇异景象,便又问道,“要不要我给你叫些医生?我看你的伤势也不清,特别是你的那个眼睛。还有你做出的那些东西真的能够找出那些老鼠么?而且真的是那些老鼠杀得人么?” “我的眼睛?”吴强国伸出手轻轻的碰了碰自己的已经被简单包扎过的眼睛,在确认过确实很痛之后便立刻收回了手,“那些医生就不用来了吧,我眼睛的伤痛也算是给了我一个警告,我要把这个伤痕留下来。还有就是,你可千万不要去搀和那个徐胜的事情,我知道你是个好警察,所以千万不要去搀和徐胜的事情,为了你自己的小命。” “为什么?我本来就应该保护市民的安全,这完全就是我的职责!”李彦奇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制服,很是气愤的对着他吼道。 “职责?算了吧!”吴强国冷笑了一声,“什么职责不职责的,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最重要。连命都没有了,还谈什么职责?这已经超出了你能够理解和解决的范围,你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赶快回到自己的家里,然后关紧门窗好好的睡上一觉。” “我感受到了,这将是一场超越历史的大灾难。”吴强国突然顺着徐胜屋内并不宽敞的窗户看着窗外,西边的夕阳已经染红了整片天空,似乎也正慢慢的往着地面渗透,“那些老鼠的反抗并不只是结束,它只是一个开端。不知道我的直觉对不对,但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来临,那会是一场倾覆生灵历史的变革。”突然他又看着李彦奇,那一只如死鱼一般的眼睛盯着李彦奇背后发毛,“快跑吧,人类,关紧门窗不要出来。” 另一边刚刚走出自家屋门的徐胜立刻往着田绮罗的家中走去,在推开门之后缺发现她正和两个小朋友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于是他便轻轻的将自己手中的那个器皿放到了一边,轻步走到里面拿来了一张被单,披在了他们三人的身上,随后又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打个电话给高久,让他赶快来。”徐胜对着自己身后的黄香微说。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让他跟你一起前去寻找那些个老鼠?这样也好,彼此也能有个照应。”黄香微在回应了徐胜几句之后,便立刻掏出了自己手机,拨通了高久的电话。 “别让他跟着我,让他跟着你一起看管这里。”可是徐胜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立刻瞬身消失在了黄香微的眼前。只留下一脸不解的黄香微,甚至连拨通了高久的电话也为能及时作答。 而徐胜则知道自己必须赶快去找些用于对抗的武器,如果就这样赤手空拳的面对着那些个老鼠的话,自己很有可能也会便成那些正躺在法医室里的那些白色骨架一个样子。 557 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寻找适合这次行动的武器,于是便只能去往了阚震海的家中,想找他求助一番。 可是当他敲开他的家门之后,却得知这里的主人阚震海依然没有回来,徐胜知道因为他要和徐甜父母外出办事的缘故,所以才将徐甜那个小女孩暂时存放到自己这里。但却不知他如今还没有回来,或许是发生了什么无法预料的事情耽误了,就跟自己一个样子。徐胜带着这般的疑问,询问自己面前这为自己开门的管家,“那么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我找他确实有很紧要的事情。” “这个?我确实不清楚。我只是老爷请来管理这个屋子的,他的具体行程我确实不怎么清楚。不过您还是先进来吧,你可以亲自打给他问一问。”管家侧着身子,给徐胜让出了有些位置好让他能够先进来。外面实在有些还冷,冷的让他这个有些年老的管家的身子骨,着实有些扛不住。 “这没有问题么?他并不在家,我就这样的贸然进去?”徐胜对于这位管家的邀请还是有些为难,他不想给阚震海留下一个不知礼数的印象,并且既然他不在家的话,那么就算自己进去也可能并不会又什么帮助,只会白白的浪费时间。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我知道你,你叫徐胜是吧。”管家又一遍仔细的看了看徐胜,在确定这就是与自己印象里阚震海曾经多次说过的家伙之后,便又一次的微笑着说,“我经常听我的老板提起过你,他说你是一个很不寻常的人。并嘱咐我如果你来寻找他的话,就一定要留下来好好的问问清楚。因为他还说,如果什么样的难题能够让你亲自来寻找自己,就一定不会是什么简单的难题。” “这样我也就放心了,我确实是徐胜,我不知道那个阚震海到底会如何描述我。但我想他猜对了,我确实是遇到了什么特别的难题。”徐胜说着走了进去,此时的天空渐渐的昏暗起来,原本弥留在天边的几抹烈云,也渐渐散失它别有的光彩。此时徐胜知道自己必须尽量简练的说出自己的需求,因为这充满血腥味的夜色可不会等人。 “你先去里屋坐一会,我去给你倒一杯热茶来。”管家带着徐胜来到了原本阚震海一直习惯同徐胜交谈的书房门前,为他打开了门。随后便带着他走进了里面,指了指那黑色木桌上的古典式电话机说道,“如果你想去打电话的话,最好用这个拨打。因为如果用这个电话拨打的话,我想他应该会立刻接听的。” “那好吧,我知道了,谢谢你了。”徐胜道谢了几声,在看见这位管家已经完全关上门走了出去之后,便拿起了自己面前这个古典式的电话机,按着自己手机上找出的号码拨打了出去。在等待了大约只有半分钟之后,电话那头便传来了声音。 “喂!什么事情?”电话那头传来了阚震海的声音,这也令徐胜很是熟悉。虽然他的声音沙哑且低沉,但听到却总是给徐胜带来了些许的安全感。 “我是徐胜,我来找你有些事情。是这里的那位管家让我用你书房桌子上的这个电话拨打的,他说你会优先接听这个电话拨打出的号码。”徐胜很是镇定的回答,并没有立刻说出自己的需求。 “徐胜?好久不见了,你最近过的怎么样?还有我带到你家的那个小徐甜,她有没有给你惹什么麻烦?”阚震海听见是徐胜在同自己说这话,语气明显变得张扬起来,一改之前低沉忧郁的状态,“虽然我的那个管家说的没错,但如果你是从自己的手机拨打来的话。我看见是你的号码,我也一定会立刻接听的。说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有什么需求,就赶快说出来吧。” “我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这里出现了一群喜好杀人的老鼠群。并且它们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已经杀死了四个人。我想如果我如果再不阻止的话,肯定还会有更多的无辜者。我想知道的是,你有没有一些能够防身的东西?就像是那些能够穿在我的身上,让我免受它们啃咬的东西。” “防弹衣?你说的是不是这种东西?”阚震海立刻说出了自己能够想到的最可能的东西,“不过听你描述的情况,我就感觉简单的防弹衣可能并不管用。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老鼠也开始杀人了?” “差不多吧,我说的就是什么防弹衣,或许能够给我带来什么帮助。它们既然都能够抵挡住子弹的威力,那么也就一定能够抵御住老鼠的啃咬的吧。” “可能吧,幸好我记得我的家里确实好像有着那种东西。如果你想要的话,就全部拿去吧,外加一些绑在腿上的防护铁皮也可以多拿一些。告诉那个管家,让他带你到我的储藏室,如果你想要什么,就拿些什么吧。” 阚震海说完便嘱咐了几句徐胜要注意自己的安危,随后便很是焦急的挂断了电话。估计他此刻也正被百种困事缠身,就跟徐胜一样处于水深火热但不得不出手的情景中。这时他发觉自己身后的屋门被人打开,回身看去发现管家正端着一个茶盘看着自己。 “阚震海的储藏室在哪里?我需要去拿一些东西。”徐胜快步走到了这位管家的面前,问道。 “茶不喝了么?我刚刚才泡好。”管家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中的这个茶盘,随后发现徐胜的神色并没有任何想要喝茶的意思,便直接将那茶盘放到一边,带头朝着屋后走着,“跟着我来,我带去去储存室,不过你可千万要守住自己的嘴巴,不要向外人提起这里。” 徐胜并没有回答,他不知到那个阚震海都已经这样的信任自己,为何这个管家却依然对自己抱有着怀疑。或许他是真的比较关心阚震海的安危,才会不厌其烦的嘱咐自己他认为比较重要的事情。 他们二人一直往着里面走着,这时徐胜才发现这阚震海住宅的后部是怎样的场景。与前部的奢华不同,后半部则更显的有些朴素,只是有一些平常的屋子构成。那些个屋子门口都布满了灰尘,甚至连徐胜走过之时,都能在满地的灰尘上面留下自己的脚印。 558 “为什么这后面的屋子,并没有前面那般的奢华,看起来这里是不是已经很久都没有打扫了?”徐胜不断抬头观察着这里的一切,越发的觉得阚震海是个琢磨不透的人。他一方面很是极力的追求自己前半部屋子的奢华气派,另一方面却完全舍弃掉对后半部房屋的关心在意。 “因为这后面曾经不是他的住所,只是一个和他很是要好的兄弟的住所。所以自从那个兄弟不再住在这里之后,他也就不怎么在意留心这里了,也就会慢慢的荒废成了这个样子。”管家看起来很是忧虑的回答。 “他的兄弟?亲兄弟?后来那个人变得怎么样了?为什么会突然不在这里居住了?” “他不是阚震海的亲兄弟,但确是一起从小长大的朋友,说起来应该胜似亲兄弟。”管家好好的思考了一番,在停顿了好一会之后,才接着说,“他死了,被阚震海杀死的。不过这也不怪他,要是我的话我也会选择杀了他,我们最厌恶叛徒。” 徐胜听了之后便不再询问,他只是一直抬着头看着自己前方将要走过的路,谨慎的希望自己不要被前方的杂物所绊倒。最终在又过了十几分钟的沉默期后,徐胜跟随着管家站在了一面银灰色卷闸门前,并且这里看起来也已经不再是处于房屋里面,更像是处于一片开阔的后院。 那位管家随后便弯腰拉开了这眼前的卷闸门,并且在掀开了遮在眼前的一片塑料帘子之后带着徐胜走入其中。这是徐胜才得以了解这储藏室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只见他的面前空空荡荡,有的只是身旁两侧整齐排列的银色柜子。并且从其中一个还未关上的柜子中徐胜得以看见,里面装着一把亮黑色的枪械。 “就是这里了,如果你想要什么东西的话,就直接拿走便是。”管家带着徐胜往着更里面走去,随后便打开了其中的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些亮银色的手提箱,并且每一个都有着不同的规格大小,似乎对应着不同的枪支型号。 “我并不需要这些枪支,那些防弹衣之类的东西在哪里?我只需要那些东西。”徐胜虽然嘴上如此说着,但自己的眼睛却还是无法从这些精美的枪支上面移开。在他这些的男人眼里,这些精美的枪支就如同艺术品一般,时时刻刻都刺激着他心中最原始的暴力欲望。 管家在了听了徐胜的需求之后,想了想之后便按着自己的记忆往着更深处走去。因为这里并没有什么能够指示的标记,所以每一次阚震海想要找到什么“玩具”时,最需要的也就只是管家的记忆了。 当他走到了整个屋子中部的时候,他自下而上的掀开了自己眼前那些摆在地上的深蓝色铁皮所制的箱子,随后便站了起来指着它们,对着徐胜说道,“就是这些,如果你想要的话,就拿走吧。不过我倒是认为这些东西并没有什么用,与其想着依靠这些防弹衣保护自己,还不如在敌人还未开枪之前,就将他们打死。” “我当然知道这些东西,但暗箭难防啊。可是它们为什么这样轻?到底能不能有用?”徐胜拿起了一副防弹衣,却发现它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般沉重。相反也就只是一件大衣的重量,穿戴在身上似乎并不会造成什么负担。 “你拿到这个是陶瓷所制的,所以才会这样的轻。如果你感觉穿着它并不放心的话,你可以选择全钢所制的防弹衣。但我还是劝你不要改主意,因为那种防弹衣实在太过沉重,穿上它你根本就没有什么随意活动的可能。”管家在摸了摸徐胜手中的那种防弹衣之后,随后便又弯腰拾起了面前箱子中的另一套外壳,交到了徐胜的手中。 “确实有些重。”徐胜颠了颠自己手中那另一套全钢所制的防弹衣,但他最终还是将那陶瓷所制的防弹衣放回到了原处,摸了摸自己手中那管家并不推荐的一套,对他说道:“我还是选择这一套吧,这一套最起码能股让我放心。” “你没有说笑?小伙子听我一句劝,还是选择别的吧。这一套实在太过沉重,我看你着瘦弱的身子骨根本承受不过来。就算你勉强将它穿上了,也根本行动不开。” 可是徐胜并没有听从管家的建议,他立刻将自己的上衣解开,将这套防弹衣穿入了里面。不过因为自己是第一次摆弄这些东西的缘故,所以整个过程并没有自己所料想的那般顺畅。最终还是通过那位管家的帮助,他才完全将沉重的家伙穿戴在自己的身上。 “看看,我说的并没有错,你穿上它都如此的困难,更不要提能随意的活动了。”管家像是在埋怨一般的嘟嚷着,似乎这徐胜并没有听从自己的建议使得他有些小小的不满。 “还算可以,我感觉我倒是还能够自由的活动,就是较之前有些不顺畅而已。”徐胜穿上那沉重的家伙之后,便立刻轻轻的跳了几下。随后在发觉这很是沉重的套甲在自己穿上之后,似乎也慢慢的适应了起来,也就慢慢觉得并没有那么的沉重。 “你可真是一个独特的人,怪不得能够赢得阚震海那个倔强家伙的赏识。”管家看见那个连壮汉穿上之后都会显得特别负担的防弹衣,可是在徐胜的身上却就像一件衣服一般的不足在意,甚至还能够像往常一样的灵活跳动。他越发的感觉眼前的这个青年也许就是阚震海为自己找到的一个福将,或许能够在紧要的关头帮助到他。 “现在我的上身是被保护住了,可是我的下身却还是如之前那般的暴露着,有没有什么护住下身的东西?”徐胜指了指自己的双腿,问道。 “护住下身的东西?还真的没有。”管家想了想之后,便又从那些个箱子里面找出了一些圆桶形状的铁虎护具,递到了徐胜的手上,“我这里要说最有用的话,也就这有这些个东西。这些原本是阚震海原来练习散打搏击的时候,用于保护自己的护具,但或许对你来说也能有些帮助。” 559 徐胜在将所有相关护具穿戴在自己的身上之后,便觉得自己已经被完全的保护住了,最起码自己的心里也能有些安慰。不过在他将要告别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身边有了一个令他很是感兴趣的东西。于是他便停下了脚步,往着那个那个东西的位置走去。 他伸手拿起了这个大家伙,整整有自己的一个手臂长,半个手臂宽,并且旁边还连着一个半人高度的铁皮油箱。它整体呈现着亮银色与火红色交替的色彩,并且还有着许多看起来像是因为高热而造成的层叠焊接光彩,就像是一个孩子的玩具一般,只不过充满着狂野的危险性。 “这是火焰喷射器,最新款的背负式火焰喷射器,本来是阚震海买来给自己玩的,可是花了好长时间才运到了这里。不过因为可能是因为他最近没有什么时间,所以它就一直这样被留在了这里。”管家说完便显得有些为难,似乎徐胜摸到了什么不该摸的东西,“不过这个东西我不知道阚震海愿不愿意让你拿走,因为这是他新买来的,他自己都没用过一次。” “这个是怎么用的?你能不能教我一下,我想看看它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你放心吧,我不会将它拿走的,本来这个全钢的防弹衣就已经够我受的了,我怎么会再拿怎么一个沉重的大家伙?”徐胜立刻将着火焰喷射器的前一部分拿在自己的手中,并在管家的帮助下又将那剩下的半人高油桶背在了自己的身后,不过这里显然不能够作为实验的场地,所以管家带领着徐胜去往了阚震海常用的一个靶场。 身处于这样一个旷阔的靶场之时,徐胜甚至有了一种自己也必须同样拥有这样一个靶场的念头。当他看见这里遍布的弹孔,还有地上泥土烧焦的痕迹,便总是觉得自己真正喜欢的是这样的一个地方,并且这种感觉在之后也只是会被越发的放大。 在经过管家的指示之后,徐胜小心翼翼的按动了自己手中那火焰喷射器的开关。随后一股炽热的气流袭来,他努力的睁着眼睛并试图感受习惯着这种美妙的温度。他似乎看见了一条俊美的火蛇在自己的眼前扰动,这可不是高久手中那种如娃娃一般的火蛇,而是一条真正充满着力量的暴怒野兽,所到之处一片焦土。 徐胜肆意的掌控着手中的武器,并且不断的变换着手中喷射器头部的高度,想彻底熟知这武器的所以可能达到的距离以及高度,并且徐胜的一次次狂喜的尖叫之中,那位一直站在他身旁的管家却越发的担心起来,最终也只能小声的发出这样的感叹:“完了,完了。我这该死的手,为什么要教他怎么控制着东西,现在估计是肯定要不回来了。” 几分钟过后,徐胜最终停了下来,走回到了管家的面前。而那个管家也依然保持着之前的那般微笑,询问道:“怎么样?这个东西的威力够不够大?虽然实际作战并不会有多少的帮助,但对于掌控他的人来说,确实很爽。” “没错,并且我确实很需要这个东西。那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因为我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徐胜说着,便带头往着靶场外面走去。此刻他是真的确定了下来,在这件烦心的事情过后,他还真的可能为自己建造一个这样的靶场,也必须再买一个同样的火焰喷射器。 在又将这背后的油箱装满之后,徐胜便告别了这位看起来很是儒雅的管家。但徐胜总感觉他并不只是普通的管家一般,或许也会是曾经跟随阚震海的一员手下,所以才会因为极其信任的缘故,才会放心的让他管理自己的家。 但是当徐胜走出了阚震海的住宅之后,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原本自己刚刚进入的时候外面也就只是傍晚而已,而此刻却已经不如了深夜之中。他立刻掏出了自己口袋之中的那个器皿,左手提着那个喷射器的前端,右手将这个器皿紧紧的抓在了自己的胸前,低着头一边看着它一边顺着道路走着。 果然如吴强国所说,自己手中的那个器皿中的时而浑圆时而细长的如烟气一般的力量引子,在徐胜转过一个街角之时却突然的活泛起来。原本时而变换的形态也逐渐稳定起来,变成了一条有着明显尖端的细条状淡紫色气体。 徐胜意识到了那个东西似乎正在自己的附近,于是便立刻加快了步伐,跟随着自己手中的那个器皿中的力量引子的指引,快速的往着那些个嗜血的老鼠跑去。此刻他的心脏也越发的快速跳动起来,他还真的有些期待那些老鼠到底会有着怎样的秘密。 可是这平常的街道似乎并不可能隐藏着什么危险的东西,不过可能是因为这里的人都知道了那几个死者的讯息,所以才都在入夜之时便躲回了自己的家中,街上也就只是剩余了三三两两的人群,可能也会是因为什么难以抗拒的麻烦事耽搁了吧。 这时徐胜看见迎面走来了一对母女,小女孩背着一个粉红色的书包,里面看起俩鼓鼓的有些沉重,不知道她这小小的身躯能不能够负担的起这样的重量。而她身旁的那个大约三四十岁的女人,则更是拎了两大包东西,看起来应该是刚刚从超市采购回来。 “快回去吧,现在这里危险,你难道没有听说这里最近出现了杀人犯?”徐胜停住了自己的脚步,对着那一对母女很是关切的说道。 可是那个看起来有些疲惫的母亲并没有理会徐胜,她甚至用着一种很是奇怪的眼神审视着自己眼前的这个徐胜,并且把她的女儿还往着自己身后护了护。最终她还是开了口,脸上也挤出了几丝勉强的微笑,“请问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们每天都在这个时候回家,也没见发生什么事啊?” “你没有听说么?这里最近溜入了一个杀人犯,这些天已经死了四个人了!而且都是在夜晚遇害的。我劝你还是快一点回去吧,不要磨蹭时间。” 590 这位母亲这下更显得忧虑起来,她立刻用那只正拎着沉重塑料袋子的右手,抵了抵自己的女儿的后背,让她赶快往前走,不要与这个奇怪的男人搭话。可是她的女儿则很是好奇,最终还是悄悄的问了出来:“妈妈,那个哥哥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不知道,可能是什么农药喷雾机吧。你不要多问,赶快给我回家去,我好给你做些好吃的。还有,你的作业还没有做呢。” 这位母亲的回答着实让徐胜很是哭笑不得,随后他竟慢慢的对这对母女生出了一丝好感,觉得像她们这样苦于生活的人们最应该得到自己的照顾守护。于是他便暂时放下了对于那些个老鼠的寻找,想要先保护这对母女安全的回到家中。 于是他便故意放缓自己的脚步,静悄悄的跟在她们的身后。不过距离他不远的那对母女似乎也感受到了身后的这个跟踪者,于是便加紧了各自的脚步,想要赶快的摆脱自己的身后的这个奇怪的家伙。可是徐胜却不以为意,就算暂时让这对母女感受到了被人跟在的危险,总比让她们遇到真正的跟踪者要好得多。毕竟,这对母女的身后同时出现两个跟踪者的几率实在小得多。 可是在走了大约十几分钟之后,徐胜突然感觉自己的口袋热了起来,并且那温度越发的灼热,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将徐胜的口袋烧穿。于是他便立刻伸手掏了掏自己的口袋,从里面拿出了那个之前被装入其中的器皿,却发现里面的力量引子已经越发的充满生机,并且也已经从原先的淡紫色变成了无比灼热的暗红色,并且这温度徐胜也只能面前拿着,多上升一度徐胜都有可能无法承受的将其扔开。 “不要,不要现在,不能是现在!”徐胜对着自己手中的那个器皿小声的喊道,他不希望这对母女正走向的方向就是这个器皿所指示的方向。可是自己手中的那个器皿哪能听到他的喊话,它的尖端始终直直的指向那对母女正前行的方向。 徐胜立刻意识到了她们的危险性,便立刻加快步伐往着前方走去。可是自己的身上的这火焰喷射器与全钢的防弹护甲实在太过沉重,让他始终无法使出自己最大的速度追赶。可是他也不想就这样看着那对母女就这样慢慢的走向死亡。于是他便立刻大声的对着前方呼喊:“嘿!停下来!前面危险!不要再继续走了!” 可是这发自内心的喊话却似乎起了反作用,那对母女非但没有立刻停下来,反而更加加快了她们的脚步。在她们的眼里,身后的这个一直在跟随的家伙,才是真正最为危险的家伙。 徐胜没有办法,只得一直保持了自己的步伐朝着前方追赶,不过幸好自己一直没有放弃对自身身体的锻炼,所以对于他的体能他自己还是非常自信,最起码不会出现因为负重奔跑而筋疲力竭的情况。可是他却发现自己眼前的这对母女突然消失不见,可能是转过了什么街角也说不定,于是徐胜便又掏出了那个器皿,想看看它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谁知它的方向也慢慢的偏移了起来,稍稍的朝着自己的右边偏移,并且还随着徐胜的向前奔跑而慢慢加速偏移。直到他走到了那个转角处,才发现这器皿之中的尖端已经笔直的指向了自己的正右方。 可是在转过街角之后,他却发现自己的眼前只有着一个年久失修的房屋,看起来着实有些破旧,他甚至都不知道里面是否真正住着什么人。可是他手中的器皿却一直在指示着,自己眼前的这栋屋子就是自己想要寻找的地方。于是徐胜便将这器皿装入了自己口袋之中,他双手紧张的握在了自己手中的喷射器的两端,谨慎的朝着前方走去。 眼前的这个屋子就像是徐胜记忆里影视剧中巫婆的领地,整个屋子外面看起来阴冷而诡异,只有着一个房间亮着微弱的灯光,并且头顶还时不时传来几声惊悚的乌鸦叫声。不过最令徐胜感到的好奇的还是,不知从哪里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像是自己曾经饲养过的竹鼠在偷偷磨牙的声音,只不过这种声音比那个要剧烈的多。 突然他听见了几声尖叫,似乎正是从自己眼前的这个屋子中传出来的,于是他便快步走到了这房屋的正门前,可是却一直没有勇气果断的推门走入其中。他仔细的抬头盯着自己眼前那个亮着微弱灯光的房间,却发现里面似乎出现了许多黑色小东西,正攀爬在窗户上遮挡着从里面散发出的弱光,那密密麻麻的黑点看起来令人后背发凉。 正在这时徐胜眼前的这门却突然被用力推开,他看见之前那个母亲慌张的跑了出来,并且她身上的衣服也看起来并不那么完整。可是令徐胜更加担心的却是,他并没有看见之前那个小女孩。 “怎么回事?你女儿呢!她去哪里了!”徐胜抓住这位想要赶快逃脱的母亲的手,很是愤怒的对她问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个个母亲看起来则更显悲伤和激动,她无力的蹲了下来,双手用力的抓着自己的脸颊,很是无力的哭喊:“我对不起她!我实在太害怕了!我救不了她!” 徐胜听见了这话之后便知道自己已经猜出了大概,于是便立刻举着那个火焰喷射器朝着里面跑出去,在用力的踹开自己烟掐这门之后,他却发现万千密密麻麻的黑色老鼠如奔涌河水一般的朝着自己涌来。它们就像是饥饿的野兽一般,所到之处遍食无数,就连屋内的所有家具装饰也被啃咬的不成样子。 可是正当徐胜还在寻找那个被丢失的女儿时,那群老鼠却突然停了下来,静静的停留在了那里,甚至连声音也不再发出。徐胜知道它们这是发现了自己,并且他用着余光看了看自己身旁的那个屋门,知道自己必须赶快冲出这个屋门逃出去。 591 可是突然那些老鼠又像是得到了准确的指令一般,立刻开始了活动起来,快速的朝着徐胜这边冲来。徐胜明确的知道自己不能在这样狭小的封闭空间内与它们过多纠缠,于是便立刻朝着自己身旁那个门口走去。在冲出了屋门之后,他便站在了那个还蹲坐在地上的母亲身旁,按动了自己手中的这个火焰喷射器的开关。 瞬间炙热的火蛇便朝着屋门冲去,毫秒之间就将这屋门灼烧起来,徐胜听见了自那火焰之中传来的细微惨叫,也闻到了些许烧焦的气味。可是他却不敢稍作懈怠,因为就算那屋门之处已经充满了火焰,但里面的老鼠还是前仆后继的朝着外面冲来。似乎它们并不畏惧死亡,只是会执行着统一的一个命令。 正在这时,徐胜看见自那火焰之中被老鼠的烧焦尸体带出了一个粉红色的东西,在向前靠近几步之后才得以发现原来它正是之前那个女儿所背的沉重书包。这一下使得徐胜更加的气愤,他立刻加大的火焰喷射的量度,想要将整个屋子连同那些该死的老鼠一起,全部焚烧殆尽。 可是突然他的心脏猛烈的跳动了一下,并且似乎有着什么人在不断的呼喊着自己的名字,那声音就像是远方的战歌一般,一遍遍的冲击着自己的心灵。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了这样的感觉。可是此时他却发现自己眼前地面的泥土之中正不断的涌出着硕壮的黑老鼠,并且正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自己冲来。但由于他刚刚懈怠的空隙,自己眼前屋门也被这群黑老鼠攻破,此刻徐胜才发现自己刚刚消灭的可能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而其余无法计数的它们,正朝着自己涌来。 此刻他的心脏又一次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烈撞击一般,那种细微而又空灵的声音又再次传来。 “徐胜!快回来!” 徐胜终于听清了这种声音,他发觉这是田绮罗的声音,才真正的意识到了她们可能也已经遇到了什么危险。可是现在的情况自己也无法脱身,他看着自己身旁的这个几近落寞的母亲,又看了看自己身旁正朝着自己快速涌来的鼠群。于是他便立刻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他走到了那位母亲的面前快速的将其扶起,对着她大声喊道:“快跑!想要活命的就快跑!” 随后徐胜便消失在了她的眼前,瞬身前往了自己家门附近。他知道自己的离开可能就是宣告了那位母亲的死亡,可是自己也必须做出这样的取舍。与其选择去帮助那些自己根本不相识的人,徐胜更愿意去解救那些自己更为在意的人。 他出现在了自己家门前,却突然发现自己的面前正涌动着密密麻麻的鼠群。它们正快速的往着房东的家门涌去,有的排成无数列细行自地面朝着那里攻去,有的则从墙面的水管上朝着那里攻去,更有一小部分鼠群正快速穿梭在屋顶之上,似乎随时都有可能飞奔而下。 此时正顽强抵抗的黄香微他们,在看见了徐胜之后便高声呼喊着他。他看见黄香微和高久正站在了屋门的最前面,手中也不断的聚起淡红的火球,朝着那些正不断涌来的鼠群泼洒而去。他们一直所训练而出的咒法秘术,此刻才真正的派上了用场。在他们的身后,站着的是田绮罗和吴强国,还有其他两个看起来已经吓坏了的小家伙。 可是令徐胜感到奇怪的是,之前还在这里的李彦奇却不知去往了哪里,或许是早就离开了也说不定。不过徐胜可并没有多少时间去过多理会他的去向,他知道自己必须赶快的打开自己手中的火焰喷射器,因为以黄香微以及高久的手中的咒法火焰强度,显然不能够对这些鼠群造成多少实质性的伤害。 随着一条炙热的火蛇冲出,整个局面似乎开始扭转开来,那群鼠群接连后退,看起来似乎抵挡不住这火焰的冲击。徐胜很是奇怪,为什么这群老鼠没有之前见到过的那些老鼠那般不畏惧死亡。在徐胜看来它们似乎更加的珍惜自己的生命,不想付出不必要的伤亡。 可是正当徐胜准备加速前进,凭借着手中的火很谨慎三十年所焰一举消灭掉这些老鼠的时候,却突然被身后的某人阻止。徐胜回头看去,却发现看起来极度虚弱的吴强国正朝着自己走来。他走到了自己身旁,拍了拍自己的肩旁说道:“把这个停下来,不要白白浪费了。你是消灭不了它们的,只能让我来。” “可是!”徐胜刚想反驳,回头却发现那群老鼠已经完全停止了活动。它们整齐有序的排列在徐胜面前的空地上,似乎都在静静的等待着什么。并且不只是面前的空地,就连所有的车顶,路面,灯柱,就连路面的几棵大树上,徐胜也看见了密密麻麻停留着的黑色老鼠。 这下徐胜则彻底发觉了自己与它们的差距,或许它们刚刚也就只是在试探着自己,在发现自己似乎只有着一种手段之后,便完全停留了下来等待着最后的进攻。 “将我之前给你的那个器皿拿出来,交给我。”吴强国对徐胜说。 徐胜立刻将自己口袋中的那个器皿拿了出来,但此时他缺发现与之前的无比炙热不同,此时这个器皿整体显得无比冰凉,就跟徐胜第一次拿到手中的那个戒指一般的冰凉。他看着这器皿之中的力量引子,却发现它此刻已经完全变成了深紫色,并且也完全变成了圆鼓鼓的样子,变作一个小球在这器皿之中充满活力的上下跳跃。 “你想干什么?”徐胜将信将疑的将这器皿交到了吴强国的手中。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些什么,但似乎自己此刻也就只有这一种办法。说实话他是真的没有信心能够战胜这些不计其数的老鼠,他可不知道什么强大的咒术秘法。 592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犯下的罪过,必须要让我自己承担。”吴强国接过了那个器皿,慢慢的绕过徐胜走了出去。他双手捧着这个正不断涌现着力量的器皿,却突然感动自己的心脏与眼睛似乎也疼痛了起来。 “是我,是我把你们变成了这个样子。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们从小可是很好的伙伴啊!”吴强国对着这些鼠群大声的呼喊,想要激起它们对于自己的温暖记忆。可是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多少作用,那些老鼠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们。 “我知道了。”吴强国默默的说了一句,随后便将这器皿举了起来,对着这些鼠群大声喊道:“我不知道你们谁是首领,但我知道你一定正躲藏在什么地方。我现在就将这剩余的古老力量交给你们,这样你们就可以完全获得自由,这样你们就可以去往任何你们想去的地方了。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不要再伤害任何人。首领!快出来跟我回话!” 随着一长段的寂静时间过后,徐胜他们面前正对着的那个等人高的集装箱上,站起了一个手臂大小的壮硕黑色的老鼠。它的皮毛有着俊美的亮黑色,头顶背后也生出了野性的鬃毛。 “不!” 它发出这样的一字声响,声音尖锐但响彻回荡在每一个人的心里。不过在场的其他人都不认为它是真正的喊出了“不”这个声音,都只是以为它发出了只是很相似的声响。 而吴强国则很是清楚的知道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能够使得这个身为首领的老鼠发出这样的声响,但他自己心里知道它刚刚确实说了“不”。他稍稍的向后退却了几步,随后又将自己手中的这器皿打开,将其中的那些个残余的力量抓在手心,向着前方示去。 “我再说最后一遍!这些残余的古老力量我现在就可以交付给你们,随后任由你们浪迹天涯都可以,只要不再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伤人即可。请你回话!同不同意!”吴强国用尽力气的对着自己前方的那个首领喊道,每字每句似乎都饱含着自己内心的恐惧。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安全的度过今晚,也不知道自己身后这年轻的守夜人能不能保护他们。 “不!” 那个作为首领的老鼠再一次的嘶吼道,这一下众人都是完全的听清了它的意思,也都紧紧的攥着自己手中的拳头,不知道这个已经能够说出人话的老鼠还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 “不!” 那个正直挺挺的站在集装箱之上的健硕老鼠又一次的嘶吼道,随后这声尖锐的声音就像是一个引子一般的引爆了整个鼠群的炸药。所有紧然有序匍匐在地面及停留在其他地方的老鼠,瞬间整齐的仰面喊向天空,“不!” “快把它们杀了,快把它们杀了!”吴强国见到这一幕完全没了气性,连连后退抓着徐胜的肩膀对着他喊道。但是在徐胜手持火焰喷射器向着它们喷射的时候,吴强国也只能紧紧的抱住自己身旁的儿子吴林,不想再继续看着这场结果未料的屠杀。可是吴林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恐惧,他反而很是怜悯的张大眼睛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些老鼠,看着那些已经葬身火海的老鼠。 “不行,你们快跑,我根本抵挡不住这么多的老鼠!该死!它们实在太多了。”徐胜发现虽然自己手中的这火焰喷射器的火力很猛,但还是无法抵挡的住这么多的同时涌来的老鼠,并且那只依然直挺挺的站在集装箱之上的健硕首领,还在一直的伸着前肢朝着徐胜那里嘶吼,似乎在呼喊起进攻的号角。 “砰!” 随着一声很是轻微的枪响,徐胜看见那原本站在集装箱之上的鼠群首领慢悠悠的倒了下来,顿时整个鼠群像是静止了一般,都一动不动的停留在原地。随后它们又立刻停止了进攻的脚步,纷纷朝着那个集装箱的方向涌去。 正在这得以喘息的功夫,徐胜和一直在协助消灭鼠群的黄香微以及高久得以好好的休息片刻。与一直举着这沉重喷射器的徐胜相比,黄香微以及高久则显得更是疲惫。或许是突然频繁使用这些咒法秘术的缘故,他们早已经变得大汗淋漓。 不过在他们的紧密反击之下,还是有许许多多的老鼠溜了进来。要不是身后田绮罗一直在拿着扫帚鞭打的缘故,估计徐胜他们三人的腿部早就已经被啃咬的不成样子。 “这下好了,那个警官又回来了。”黄香微突然指了指自己的面前喊道。徐胜顺着她手臂的方向看去,发现李彦奇正手持着一杆装有瞄镜的长枪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跑来,并且他的身后还跟着一群同样武装的人。这下徐胜彻底清楚了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健硕的鼠群首领很有可能是被李彦奇他们一枪击中。 他们快速穿过似乎是暂时停留下来的鼠群,跑到了徐胜的身旁,不过看着他们身上也穿有了同样的防护装甲,徐胜便知道了他们也是有备而来。 “这些个老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有进攻性的老鼠?”李彦奇很是厌恶的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些正密密麻麻快速涌动的老鼠,并且在一只迷路的老鼠溜到了自己的脚边的时候,直接一脚踩的血浆迸出。 “不知道,或许是因为它们首领死了,所以才突然就停了下来的吧。”徐胜也不知道这些鼠群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此刻它们却没有了之前的那种进攻性,或许这就是一个绝佳的转机,“可能我们现在就已经安全了,鼠群首领死了应该就不会再继续伤人了吧。” “刚刚那个大老鼠是首领?那可是误打误撞。”李彦奇对着徐胜笑了笑,但始终未敢放松警惕,“我刚刚只是看见它这样大的一个目标物站在那个集装箱上,于是便直接开枪。没想到我射杀的竟然是这个鼠群的首领,不过我还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肥大的老鼠。” 593 “我也没有见过,不过很感谢你现在还能来帮助我们。”徐胜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还在不断涌动的鼠群,隐隐之中他一直感觉事情并不可能就这样轻易的结束。 正如他所料想的那样,这鼠群突然又快速四散开来,又很快完成了之前那般的整齐摆列。随着它们的散开,那原本落下鼠群首领的地方,只是留下了一堆同等大小的白骨,散落一地不成样子。 而随后的一幕则更是惊出了徐胜一身冷汗,他看见自那一堆白骨的周围又站出了三个格外冷峻的健硕老鼠,毛色黑亮背生鬃毛,又像是之前那个首领一般的朝着徐胜他们嘶吼,喊出了再次进攻的号角。在分食了前一位首领的两颗眼球之后,整个鼠群又诞生了三位首领。 这一次它们的进攻更加的猛烈,似乎不顾性命一般的朝着炙热的火焰冲去,前仆后继未有停断。最后在三位首领的指挥下,它们卷成了一个个半人身高的圆球,朝着那火焰快速的滚动。即使是外部的鼠族被烧死烧焦,内部的其余势力依然有着可以战斗的可能。 这下子一直站在外部的那些个警员被这突然冲出圆球的鼠群层层包裹,在数秒之内就只落下了堆堆白骨。李彦奇看见自己的队员都这样的惨死之后,更加的凶猛的朝着眼前正冲向自己的鼠群开枪,但是一发发的子弹却丝毫无法阻止鼠群进攻的脚步。要不是徐胜即使拉住他后退的话,他也可能会被层层包围吞食成一堆白骨。 可是此时徐胜他们已经被完全的逼到了角落,眼前的焦臭鼠群尸体都已经将他们层层包围。它们退在了房东家门口墙壁所围成的三角空间之内,一人看守着一个角落,也就只能勉强阻止这些鼠群不要瞬间冲向他们。可是徐胜已经发现了身旁的黄香微和高久已经快要精疲力竭,并且自己背后的油箱也差不多快要被消耗殆尽。 可是正在这时,突然自他们的头顶落下来三两只黑色老鼠,正巧落在了黄香微的头上,吓得她突然尖叫了一声。在其余几人还未能询问的功夫,自他们的头顶上突然不断的落下了大量老鼠。不过幸好有着黄香微以及高久的保护,徐胜和其他三人并没有被这老鼠伤到。 可是稍稍站在外围的李彦奇却没有那么幸运,他的身上突然爬满了大量的老鼠,似乎正不断的啃咬着他的身体,他只能扔下了自己手中常量不断痛苦的嘶吼着。虽然徐胜很想帮助到他,可是自己双手不断拍打的速度还不及老鼠上爬的一半。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彦奇在痛苦中不断挣扎,却丝毫没有将其解救的可能。他甚至都想到直接一拳了解掉他的性命,不然他在遭受多余的痛苦。 正当徐胜准备出拳之时,却突然感觉不知从哪里吹来了一阵狂风。那狂风直接将李彦奇身上的老鼠全部吹下,这也使得他侥幸的逃脱了出来,可是尽管如此,他的身上也已经被咬的血肉不堪。 徐胜在接过了正无力的靠向自己的李彦奇之后,便又立刻开始寻找这狂风的来源。他知道这不可能只是什么偶然的天气原因,肯定有着什么人在帮助着自己。 他猛然看见自己的正前方正站着一个双手充斥着火红色光芒的家伙,不过因为距离实在太过遥远的缘故,他根本分不清眼前这人到底是谁,甚至连是男是女也无法得知。唯一知道的,也就只是这个家伙很好的为自己拖延了时间。 不过这些刚刚还猛烈进攻自己的鼠群,此刻却突然转移了目标转而选择了这个更具威胁性的家伙。瞬间一齐呈包围之势朝着那个刚刚突然出现的神秘人物攻去。可是这个家伙却没有徐胜他们这么好对付,徐胜看见自他的脚下出现了一道亮白色的光圈,随后又像是之前那般的狂风袭来。自那个家伙的中心向外四散开来,使得没有一个老鼠能够轻易的接近他。 并且他还没有就此停止下来,反而弯着腰似乎在准备着更为具有杀伤力的咒法秘术。这也使得黄香微更加的在意眼前的这个神秘的家伙,在她的眼里这个家伙似乎比自己身旁的吴强国更加厉害。单凭刚刚那个使出狂风的咒术,就已经足够她练习很长时间。 正在这时徐胜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乎热了起来,而且总是感觉好像有着什么压在自己的胸口,使得自己无法舒畅的呼吸起来。不过在他转身之后则发现其余的几人要比自己的反应要比自己更为剧烈,甚至那个吴强国已经满脸通红,似乎快要被憋的断了气。 不过相比于他们的这些异常反应,这些老鼠的反应则更为明显。原本还气势如虹的它们,突然变得迟缓起来,并且动作越来越慢,甚至有些时间徐胜都以为它们已经完全停止了各自的脚步。 突然徐胜的心头感觉又是一震,似乎在自己的心脏之上又加上了什么很是沉重的物品,压迫感相较之前更为的明显。他看着自己的眼前的那个家伙还在弯着腰进行着什么,双手还不断用力的抓向空中。这下徐胜大致清楚了一切,正是这个家伙搞的鬼。不过因为徐胜并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的缘故,所以也就不敢轻易的出手阻碍。 随后又是心头一震,这一下他们几人都被压迫的跪倒在地。从自己身后断断续续的沉重呼吸声判断,徐胜知道自己身后的他们似乎都和自己一样,快要顶不住了。不过真在这时徐胜终于看见了能够令自己感到欣喜的事情了,他发现自己眼前的这些老鼠,正不断的血肉分离。大部分在半秒之内全部化为一摊血水,其余的鼠群则也在慢慢的解体起来。 不过令徐胜感到些许的担心的是,那三只健硕的鼠群首领却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也就只是这炙热的演颇感稍稍的减缓了它们的脚步,但依然无法阻止它们慢慢的接近那个正弯腰抓向空中的家伙。尽管徐胜很想站起来前去帮助那人,就算是呼喊几声也好,可是这强大且炙热的压迫感,却使得自己始终无法动弹一步。 可是突然这压迫感消失了,自己心头沉重的重物 594 也似乎烟消云散。徐胜立刻站起看着眼前的那个家伙,却发现他已经被那三只健硕的鼠群首领咬伤,所以才会使得这还未结束的咒法大阵提前消除。并且令徐胜很是担心的是,那个家伙的整个左臂已经被完全扯下,此刻也就只能用着单个右臂勉强维持战斗。 这时徐胜发现自己眼前这满地的其余鼠群似乎还未缓和过来,依然匍匐在地上微微的发抖发出阵阵的磨牙声音。于是徐胜便立刻快跑了过去,停在了那个家伙的面前一脚将自己面前那其中的一个首领踢开。随后又在黄香微以及高久的支援下勉强逃脱了那里。不过这一脚过后徐胜才得以发现,那一个鼠群首领的身体似乎如石头一般的坚硬。刚刚的那一脚过后,徐胜的整个腿部显得阵阵发麻。 “你是谁?你的伤势怎么样?”徐胜很是担心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家伙的手臂,随后又立刻的扯下自己身上叠衣服包扎在他那正不断流出血液的伤口上,看起来也就只能勉强起到了很是微小的作用。 但令徐胜感到奇怪的是,眼前的这个带着奇怪眼镜以及手套的家伙,似乎有着惧怕自己似得。只是在徐胜为他包扎好伤口之后,便立刻连连后退与徐胜保持着距离。这个家伙的神色很是庄严肃穆,丝毫看不出来有紧张惧怕的成份。 不过徐胜此刻也无暇顾及到他的喜色,他必须好好的观察着这些还在匍匐停留的鼠群,得好好的想想该如何对付已经死伤过半的鼠群。 “嘿!你知不知道它们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停了下来,而且停留了这么长的时间。是不是你刚刚那个咒法起了作用?”徐胜问了问自己身边的这个神秘的家伙,也许此刻只有他能够为自己做出解答。 “我不知道它们这是怎么了,但肯定不是我刚刚的那个咒法起的作用。它并没有完全生效就被打断,现在这其余的老鼠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对付。”那个神秘的家伙则显得更为紧张,只有他最清楚自己是几斤几两,“快跑吧,守夜人大人,这里有我为您掩护。它们可能是在召集同伴,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什么!”徐胜听了他的回答之后,便又感到了危险的来临。因为他真的听到了什么极其微小的声音,就像是极其细微的蜂鸣一般在自己的耳中回荡不去。整个城市存在着不计其数的老鼠,它们遍布着在城市的各个角落,虽然看起来是卑微无比的种族,却始终没有被真正的消灭过。如果真的让这些老鼠将它们全部召集了起来的话,估计这里的这么大片地方根本不够它们停留。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我该如何阻止它们?”徐胜又一次的询问自己身旁的那个神秘的家伙,不过此刻他的神色看起来很是紧张的。估计是因为流血过多的缘故。 “我们阻止不了它们,只要它们一旦开始召唤同伴之时,我们就再也阻止不了它们。”那个神秘的家伙断断续续的说,“我以前也遇到过相似的情况,那一次我也未能阻止。” “那一次的后果怎么样?那些该死的老鼠造成了多少人的死亡?” “它们屠了一座城,随后便消失在无边无际的城市管道之中。”这个神秘的家伙看起来又突然有些悲伤,似乎是想起了自己曾经最为无奈的往事,“我不知道该如何阻止它们,也根本没有能力阻止它们。快跑吧,守夜人大人,逃离这个城市,再晚一些就来不及了。” “我不会逃脱,我已经放弃了一个人,我再也不会放弃掉任何的人。”徐胜说完,便又捡起了自己身旁的那个火焰喷射器。虽然它其中的燃料已经所剩不多,但最起码也应该能够支撑一阵子。虽然徐胜并不知道接下里还会涌现出怎样的鼠群,但在它们还未到来之前徐胜还是想要先消灭掉一些为好。 “停下来!你想去送死么?” 突然徐胜感觉自己的身前像是有着什么东西阻挡着自己,使得他无法再前进一步。他立刻慌张的看相别处,却发现在那之前站立着第一位鼠群首领的集装箱之上,坐着一个满身黑衣的女子。她手持一把黑伞,很是傲慢的指着徐胜说道:“你还不知道你自己的本事?快一点退回去吧,别伤了你自己。” “楚玉清?”徐胜看着自己不远处的这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女子,心中很是欣喜。虽然距离上一次见到这个同为守夜人的家伙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但他还是非常信任这个小姑娘的本事。 “就是我,怎么了?为什么这样奇怪的看着我,难道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么?”楚玉清很是疑惑的询问,但却没有对那还在召集同伴的鼠群表现出任何的担心。 “没什么,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算了算了,我知道你的本事,快一点将这些该死的老鼠驱散了吧!” “我当然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这一点不用你来提醒我。不过我也可是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你的哦,但是你的本事也太小了,连这样的一群小老鼠都无法杀死。”楚玉清突然又转头对着那个神秘的男人说道,“克易,你做的很不错,我会在他们面前说明你的作用的。不过现在你还是得赶快站在这些人的面前,用尽全力保护好他们。” 那个背负棕皮箱子的男人立刻干脆的应答了一声,随后便强忍着自己手臂的疼痛站在了徐胜他们的面前,放下了棕皮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根半个手臂长度的折叠木质长杆,并且在徐胜的帮助下将其拉伸之后才有了等人的高度。随后他便用着仅有的一只手紧紧的握着那个长杆,笔直的插在了他们身前的土地上。 随后那个楚玉清慢慢的站起,站在了那集装箱上一只手拿着那个黑伞,另一只手掐在腰间,很是头痛的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一群老鼠,一时间不知道该用着怎样的法子消灭这些该死的家伙。如果程度用的大了,很有可能会波及到整个城市其他的地方,如果程度用的小了,则也有可能根本无法将它们一起消灭。 595 “算了,先试一试吧。”楚玉清说着右手拿起了那个黑伞,伞尖指着自上而下的指着这些密密麻麻的鼠群。在一声很是细微的念语之后,徐胜看见自她的伞尖慢悠悠的飘出了一个雪白色亮点。那亮点大约有着拳头大小,在经过了几秒之后才完全的落到了那鼠群中心的地上。 可是却好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徐胜看见自己眼前的对面还是平静的如往常一样。他看见那个雪白色的亮光慢慢的融入到了地面的泥土之中,并且似乎还在不断下降。地面突然传来了一声震颤,紧随而来的是如雷鸣一般的轰鸣声。徐胜看见自那落入雪白色亮点的泥土地面突然快速的旋转起来,就像是一台巨大的涡轮发动机在这泥层之下正快速的旋转。整个泥土伴随着飓风形成了一道由沙石汇成的龙卷,将所有的鼠群卷入其中。 突然徐胜看见一块半人高的巨石被这飓风卷起,并且似乎脱离了它的引力,被甩开朝着自己这里飞来。并且这中心龙卷飓风的威力似乎也波及到了还站在边缘的徐胜他们,他们感到自己的脚掌似乎快要离开了地面,稍有不慎就会被卷入其中。 可是最让徐胜担心的还是那个正急速飞向自己的巨石,他立刻朝着前方走去想要将其阻拦下来。如果让它冲撞到了自己身后的人,后果可能会令徐胜后悔不已。但是他却被自己身前那个名叫克易的神秘男人阻止了下来,他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想要前进的徐胜,很是低沉的对他说道:“守夜人大人请后退几步,请你相信我。” 果然如他所说,那个名叫克易的神秘家伙在那个半人高的巨石飞向自己之时,猛然大声念语施展了自己最为熟悉的咒法。突然他那仅有手臂上的特制手套开始急速转动起来,数颗稀有晶石也迸发出了血红色的光芒。并且似乎与着这个手套所有联动的关系,克易手中的那个等人高的长杆突然微微发亮起来。而且自这长杆的两侧还出现了一整排的亮点。 随后徐胜清楚的看着自己的身前似乎出现了一道屏障,透过这屏障看着外面就像是隔着一层老花镜片一般,极其的模糊不清。不过这屏障还是很好的抵挡住了那个半人高的巨石的袭击,也很好的抵御住了记下来的好几次始料未及的袭击。并且徐胜也感觉到了自己脚掌已经可以完全的踩实在地面,似乎这屏障也隔绝了那剧烈龙卷的威力。 不过唯一让徐胜感到有些担心的还是,那个屏障在经过了几次袭击之后,已经开始有了裂痕。并且那个施展咒术的克易,看起来也并没有之前的那般勉强坚毅。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老鼠怎么如此抗打?”此时站在集装箱之上的楚玉清仔细的看着自己身前这剧烈龙卷之中的景象,却发现这群老鼠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坚硬顽强。即使是在充满沙石的龙卷之中,这些鼠群在经过剧烈撞击之后也依然顽强的存活这。 “看来还是得加入一点东西才行。”楚玉清说着又将那黑伞举起,指向那个剧烈龙卷的方向。之后一股热量非凡的烈焰急速的自那伞尖喷射而出,笔直的射进了龙卷之中。随后那火焰完全的融入了龙卷之中,不断的加热着整个龙卷狂风之中的鼠群。原本还处于淡白色的龙卷,此刻也已经完全变成橙红的颜色。 不过这加入烈焰的龙卷也着实对徐胜产生了有些影响,他们感觉一阵阵的炙热气浪朝着自己袭来。就像是烈阳灼烧下的盛夏,行走在空旷的公路上一般。很快他们就又一次的大汗淋漓,这种温度比之前这克易所释放的要强烈的多。但因为没有那种压迫心头的感觉的缘故,徐胜还是能够勉强的支撑。 “这下子差不多了,你们这些臭老鼠还真是难缠,看来我尽早出手还是对的。要是让你们这样一直的存活下去,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可怕的东西。”楚玉清慢慢的将这剧烈龙卷以及炙热烈焰解除,随后在这犹如废墟一般的土地上只留下了那三个健硕的鼠群首领。 “该死,怎么还留下了三个。”楚玉清看见这三个健硕的老鼠自杂乱的泥土废墟之中站起是,着实被吓了一跳。因为她确实没有想到还会有着一般动物能够从这两重咒法之下存活下来。不过她也并不担心,留下了三个便再杀了它们便是,反正她也不认为这势单力薄的三个老鼠能够做出什么足以改变局势的事情。 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三个老鼠竟然突然一跃而起朝着自己进攻开来。它们的速度如此之快差点使得楚玉清自己都未来及反应,不过还好她的速度够快。在它们三个还未来及撕咬自己的时候,就已经将它们一脚踢飞。不过这一下她可算是知道了它们的坚硬,只得暗自的叫骂道:“该死的东西,怎么这么坚硬?弄得我脚都痛死了!” 不过那三只健硕老鼠似乎是不知道痛苦与疲惫一般,发了疯似得不断朝着楚玉清攻去。最终在她的几次回避之下,黑伞的锐利尖端刺死的其中的两只。 “怎么样?还想继续向我攻击么?放弃吧,投降了说不定我还会放你一条生路。”楚玉清很是傲慢的看着这个仅剩的健硕黑鼠,虽然她并不知道这个奇异的家伙能不能听懂自己的话。此刻的她还真的不想就这样轻易的杀了这个很是稀有的东西,她还真的想看一看这个东西到底还会做出什么令其吃惊的举动。 “不!” 那个健硕如嘶吼一般的大喊,不知是对于自己无能为力的悔恨,还是对于族群死伤无数的愤怒。这一下彻底惊到了还站在集装箱之上的楚玉清,她一脸惊笑且好奇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会说人话的健硕老鼠,并且还跳下这集装箱朝着那个健硕老鼠走去,嘴中不断念叨着,“我不会杀了你的,我要把你抓起来当我的宠物!这可真是太罕见了!” 596 - “不!” 可是随后四周不知从拿起又传来震声齐天的尖锐叫喊声,这也使得楚玉清连连后退又跳回到了那个集装箱的上面,并且仔细的观察者四周。在没有搞清楚具体情况之前她是断不会接触到这些该死的老鼠。 可是随后她不计其数的老鼠自已沦为废墟的泥土之中爬去,慢慢的汇聚到了那个仅有的鼠群首领之中。它们有的肥胖有的瘦弱,有的黑色有的白色,有的并不属于一个科属,但此刻却又都像是一个完整无缺的整体一般,听从着这个仅存首领的调遣。 并且更让楚玉清担心的是,自她的眼中看见这均分于万千老鼠尸体之上的古老力量正慢慢的飘散出来,并且慢慢的汇聚到了那些最新赶来的老鼠身上。随后它们每一个也都发生了难以预测的变化,各个的个头都膨胀了一倍,并且毛发也都变成了统一的亮黑色。 随后自那最新赶来的鼠群之中,分出了六只看起来较为健壮的黑色老鼠,开始向着那个之前被黑伞刺死的鼠群首领飞奔而去。随后在它们的分食过后,楚玉清看见那首领身上的独特力量也被分食开来,又生出了六只鼠群新一任首领。 正在这时不仅仅是楚玉清看清了这一幕,一直挡在徐胜身旁的克易也完全见到了这一幕,透过他那特制的古老眼镜,他看见一缕缕邪恶的紫色力量正不断的转移着寄托躯体。随后他又对着身后的徐胜说道:“这下糟了,它们又卷土从来了。” “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看来我是真的不留下你们了。”楚玉清看见这群密密麻麻的老鼠就发自内心的厌恶。随后她立刻又一次的使出了之前的那双重咒法叠加的剧烈龙卷,再一次的卷起了这成千上万的鼠群。不过这一次她将这咒法的力道加了一倍,想要彻底的将这些老鼠完全抹除干净。 可是这一次也就只有那些个普通的老鼠的受到了影响,被卷入到了炙热的烈焰龙卷之中。但是那七只鼠群首领却看起来没有收到丝毫的影响,并且还在不断的朝着自己攻来。这一下可真的让楚玉清感到心烦意燥,虽然她能够一次次的刺死它们中的任何一个,但它们却一次次的又生出更多的健硕首领出来。每一次的刺杀也就只是给自己带来更多的麻烦。 可是还待在这屏障内部的徐胜他们,却也只能焦急的看着外面的战斗而无法给予丝毫的帮助。因为如果这屏障接触的话,他们很有可能会被立即卷入这炙热的龙卷。 “你们到底想要怎样?为什么非要进攻这里?”楚玉清突然停下了自己的攻击,举着黑伞将锋利的伞尖指着那十几个鼠群首领。因为她也想着借此机会好好的喘口气,也能好好的想一想到底该怎样对付这些杀不尽的东西。 那十几个鼠群首领看起来也似乎都在等待这片刻休息的机会,也都立刻很有默契的停了下来。随后自它们的身上慢慢的散溢而出十几道深紫色的邪恶力量,附身在了这废墟之中的一具零散白骨之上。随后这零散的白骨慢慢的重新整合在了一起,慢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张着空空荡荡的嘴部骨骼说道:“吴林!死!” “什么?”楚玉清着实是听不清它们这些奇怪的语调,所以也就只好再问一遍。可是瑟瑟发抖的躲在屏障后面的吴强国却清清楚楚的听到了那白骨所说的话,于是双手把他儿子抱的更紧了。 “吴林!死!” “吴林?吴林是谁?”楚玉清很是疑惑的对着徐胜那一边询问道。 “是我。”相比于他父亲的恐惧,吴林则显得很是勇气十足。他推开了他父亲的双臂,独自一人走到了那克易的身旁,对着那个楚玉清说道:“大姐姐,我就是吴林。” “这些老鼠为什么一直想要你死?你知不知道?算了,我想你也不可能知道,你还是一个小孩子。”楚玉清转头又问向其他人,特别是那个还躲在众人身后的吴强国,“你们谁知道,这些老鼠为什么一直想要杀了这个小男孩?” “我当然知道,我所有的事情都清清楚楚。”可是那个吴林却抢先一步说了出来,“因为我的父亲用了族人最古老的方法控制这些老鼠的缘故,所以它们才会如此的想要将我杀死。因为那一种古老的方法就是将鼠群首领的子孙全部囚禁起来,随后再用特殊的咒法将它们永远的封印下去,无法生长也无法死去。所以它们在逃脱之后才会想着,杀了我父亲的唯一的儿子,就是杀了我。” “你不要再说了,快回来,你哪也不能去!”吴强国一把将儿子又抓回了自己怀中,可是却没有想到吴林不想再继续的躲在他父亲的臂膀之下,他想要赶快将这群老鼠解决掉。就算是死了,也不想让它们在继续进行着破坏。 “那你愿意把自己交给这些老鼠么?我想如果它们把你吃了的话,可能就会停下来的。”楚玉清很是严肃的对着吴林说着,看起来并不像是在开玩笑。这一下也使得其余几人都有些震惊,特别是徐胜在一直呼喊那个还站在高处的楚玉清,希望她能够改变主意。 “我当然愿意,我不能因为我父亲的过失,就让其余无辜的人再遭受到磨难。原先因为我父亲一直想要保护我的缘故,我也就一直没有机会履行我的职责,但现在我想我也应该为我的父亲弥补错误了。”吴林说着,慢慢的朝着前方走去。可是还没走出屏障的时候,就被徐胜一把拉回。并且徐胜还一直对着楚玉清喊着:“你干什么!难道真的想让这个小男孩被吃掉?” 楚玉清扑哧一声的笑了出来,随后便对着吴林说道:“放心吧小弟弟,姐姐不会让这些该死的老鼠伤到你的,我现在就将它们全部消灭干净。”随后她又对着克易严肃的说道:“防护咒法再加大一层,用尽你的全力。” 克易很是坚决的点了点头,随后便稍稍朝后退了几步,想要为自己找到一个最好的站稳脚跟的地方。因为他知道这个很是厉害的女人,马上就要施行对他而言极为强大的咒法大阵了。 可是之后那具附身在白骨之上的邪恶力量在知道自己被耍了之后,立刻脱离那白骨回到了那十几个鼠群首领的身上,随后这刚刚还在笔直站立的白骨突然散落倒地,或作一堆白灰被卷入了附近的炙热龙卷之中。 597 随着整个城市所有的鼠群全被召唤而来,原本看起来已经势单力微的它们,突然又变得比以往更加强大。所有的毛色黑亮的鼠群全部汇聚到了那十几个首领的周围,汇作阶梯将它们全部抬了起来,直到与那个站在集装箱之上的楚玉清一个高度。 “不!” 随着那十几个首领同时怒张大口对着楚玉清大声的呼喊,它们脚下所有的鼠群洪流瞬间就朝着这个看起俩势单力薄的小姑娘冲去。它们就像是万千充满力量的爪牙一般自那十几个首领的身下刺出,并且各个都有着钢铁一般的强度,周身散发着暗紫的血光犹如一张大口一般想要将她完全吞入其中。 “克易,保护好他们。”楚玉清再次紧要的关头突然对着身后台下的那护在徐胜身前的神秘男人交代一句,随后便回头面对着这最具威胁性的全力一击。这时徐胜看见那万千充溢着暗紫色血光的鼠群爪牙,已经无限的接近了楚玉清那柔嫩的面庞,他很是焦急的对着她大喊:“小心!” “我会的。”楚玉清双手握着那黑伞的把手,将其尖端直至地下,身体笔直的站起嘴角露出了轻微的笑容,“地神荡。” 突然自那黑伞的尖端迸射出强大的纯白光束,那光束将她身下的钢铁所制的集装箱瞬间冲击成粉碎,随后它的力量还未能停歇,完全冲破地面伸入地下千米之深。而她在失去了脚下支撑之后,并没有掉落地下而是轻飘飘的悬浮在半空之中。 “请推紧我的后背!守夜人的大人!”克易突然对着身后的徐胜大喊,因为即使是在这楚玉清使出的咒法还未成形之时,他就已经感受到了非同寻常的压力。徐胜听了他的呼喊之后便立刻双手猛地按压在他的后背,可是却发现自己的力量竟然如此的弱小,即使是使出了全部的力气,也任然被逼得连连后退。 之后半秒之后那强大的光束在地下千米之深处突然四溢开来,变作直径百米的巨型光柱。随后咒法之力上涌冲击着整个范围之内的所有生物。随后在极短的时间内,整个巨型光柱又突然消失不见。所有那原本还处在地面而无比嚣张的鼠群,便如落叶一般被全部消散。 可是尽管自己已经尽量缩小了范围,但本身就不适用与城市之中的强大咒法还是带来了不可抗拒的损失。整个百米直径之内的所有生物,都突然如人间蒸发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果不是克易拼死支撑住了那屏障的话,徐胜他们可能也难以逃脱此劫。 但是此时楚玉清却突然发现,在那已经被强力咒法“地神荡”清洗过的地面,却依然存在一个颤颤巍巍站立的鼠群首领。它的身上肌肉支支破碎,看来也虚弱的无法再继续进攻。可是这时楚玉清却突然好奇起来它接下来还会不会再做出什么出入预料的举动,于是便像是戏谑一般的对它说道:“还想进攻么?快一点逃走吧,在我改主意之前。” “不!” 这最后的鼠群之子再一次朝着这个远不是自己能够战胜的对手发出了最后的嘶吼,随后便再一次的朝着她发起了进攻。 此时的黑夜已经完成了它的职责,于是便很快的消失的无影无踪。看着眼前这一片废墟的徐胜很是无力的蹲坐了下来,却发现周围再也无法像以往那样,在清晨便出现熙熙攘攘的吵闹声。这时楚玉清则慢悠悠的朝着徐胜走来,她拍了拍克易的肩膀说道:“你做的很好了,我会为你记上大功。现在,你就赶快离开这里吧。” “你们还不赶快将这个手上的家伙送去医院?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楚玉清又接着指着那个已经身负重伤几近昏迷的李彦奇,对着其余的人说道:“快一点,你们都给我离开这里,我一个人要对徐胜说说话,我想你们是不会想听的。” 黄香微以及高久则立刻背起了李彦奇,朝着前方跑去。而田绮罗也在看了几眼徐胜之后,便在得到他的许可之后也跟着前方的三人离开了这里,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看起来很是年轻的女子不是一般的人,所以她也就不想再打扰他们之间可能很是重要的事情。 可是楚玉清这时却发现那对父子依然待在这里,似乎并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于是她便摸着吴林的头发,对着他们问道:“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一点离开?记住,不要再出现在这座城市。” “我害了他们,是不是?”徐胜蹲坐在墙角,很是低沉失落的对着说道:“是我害了他们。那一对母女,我没有能力救她们,甚至还将她们丢弃了那里。那之前的几名死者,我也没有能力救他们,害的他们被剥骨抽筋。这里的所有人,我也都没有能力就他们,害的他们在熟睡中,什么都不知道的死去。我就是他妈的该死的守夜人,我要这戒指有什么用!” 徐胜说着便举起了带着戒指的那只手,不断用力的砸向地面以及墙壁,使得他原本就伤痕累累的那只手越发的血肉模糊起来。可是突然徐胜又感到一阵直抵心头的猛烈刺痛,痛的他不得不停下了这自残的行为。 “看到没有,就算是你自己想死,这戒指也不会允许这么做。”楚玉清很是怜惜的对着徐胜说着,可是刚想弯下腰将他扶起之时,却又突然改变了主意,轻出一脚将其踢出数十米,重重的砸在了左边的残垣断壁之上。 她又快速的走到了徐胜的面前,低着头看着正痛苦的躺在地上的徐胜,很是冷酷的询问道:“感觉到了痛么?” 徐胜没有回答,但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感觉痛就对了,你是一个幸运的人,但又是一个不幸的人。”楚玉清蹲了下来,伸出手擦了擦他额头上的鲜血,很是耐心的说道:“每一个拥有你这戒指的人,都是自小便接受了严格的训练。我们不惧痛苦,因为它们始终不可能超越我们小时所承受的那般;我们不惧死亡,因为自小时它们便已是家常便饭。可是幸运得到了戒指的你,却不幸的始终处于死亡的边缘。” 598 “你说的对,这他妈就是一个该死的戒指,我们就是他妈的该死的守夜人。可是这个世界上,还有着许许多多的强者,期盼着永生的力量,在苦苦的寻找着这个戒指。”楚玉清又接着对徐胜耐心的说着,希望这份恐惧能够令他真正的了解到这戒指的本意, “隐世的强者,强大的组织,富硕的帝国,还有着许许多多不知来路的高手,都在时时刻刻的打听着这戒指的消息。你知道么?这戒指根本就不是什么福音,它是这个世间最为深重的诅咒。那两个该死的老家伙将它们给予我们之后,便再也不管不问。可怜我们必须永远奔波,为了不给家乡亲友带来灾难,我们必须永远奔波,不能有着一刻停留。” “你现在知道了我们到底是怎样的一群人了么?”楚玉清缓缓的站了起来,拉着徐胜的手臂将他扶起。 “我知道了。”徐胜只是简单的回答了一句,随后便抬着头很是迷茫的看着四周。他发觉自己身旁的这个看起来很是瘦弱的女孩,身上却有着令其着迷的神秘。于是他便很是冒昧的问道:“你现在,已经多少岁了?” “我已经奔波了两百年。”她说完便又将自己的手游伸出,对着徐胜说着:“拉着我的手,不要松开。” “为什么。” “我要带你去看看,守夜人的世界。” 跟随这楚玉清的指引,他们二人同时消失在了那里,瞬身去往了她的故乡。屹立千年的楚室王城,此刻却变得无比冷清。曾经万国进贡的长队排出了黑森林之外,但此刻那被无数先人踩踏过的道路,也变得无法辨别。 他们二人手牵手行走在这满是参天铁木的森林之中,头顶的数头雄鹰还在盘旋,像是在跟随着他们二人的脚步。他们一直向前走着,不断的绕过一棵又一棵层层叠叠的黑色铁树。但紧随着他们脚步的不仅仅只是头顶的那几头雄鹰,沙沙树叶被急速穿过的声音也在森林中不断回荡。 “这是什么声音?”徐胜转头看着身旁的楚玉清问道。 “它们是我的宠物,来迎接我了。” 随后他们二人的面前不断的出现六七米之高的黑谷雄狼,它们停留并驻足在楚玉清前行的道路两旁,像是雕塑一般的低着头挺着身子,迎接着它们主人的到来。 他们继续朝着前方行进,在走出这令人困扰的黑森林之后便来到了一片开阔地前,面前就是屹立千年的楚室王城。虽然经过岁月的洗礼它已经显得并不是那么年轻,但还是颇有着割据一方的气派。 跟随着她的脚步,徐胜再次的踏入了这曾经来过的王城之内。在走到了数十米之高的铁门之前时,徐胜看见了那个第一次见到之时只是穿着一个大裤衩子的男人,他还记得他称呼自己的为管家。但现在他却穿的整整齐齐,完全没有了先前那般的邋遢随意。 “您回来了。”这位管家朝着楚玉清弯了弯腰。虽然他看起来很是严肃正经,但徐胜还是从他的细微表情之中看出了嘴角的轻微上扬。虽然他似乎极力想维持自己严肃的神色,但喜悦还是不知觉的从眼睛里溜了出来。 “对,赶快带我回去吧。”楚玉清说着便摸了摸这位管家的手腕,随后便松开了徐胜的手转而挽着这位管家的胳膊往着里面走去。很长的岁月之内只有他们二人合理守护着这破旧古老的王城,除了这有着漫长年岁的楚室王城之外,唯一能够唤起她归家欲望的,恐怕也就只有这个看起来有些苍老的管家了。 这位管家昂着头慢步的朝着前方走去,随后在这数十米之高的铁门之外停了下来,稍稍深呼吸了几口。他前伸出自己那只没有挽着楚玉清的手臂,抵在了这铁门之上。又如之前那般,他缓慢而均匀的推开了这铁门,并且一直站在这开启的缝隙中间,转而微笑着对着楚玉清说道:“进去吧。” 她点了点头,随后便低头自他的手臂之下穿过,径直走入了这铁门之内。之后这位管家又死死的盯着徐胜,眼神示意他也必须赶快进入其中。显然徐胜并不知道自己应该用着何种的姿态走进这里,毕竟自己的个子要比楚玉清高上许多,差不多已经和这位管家相等身高。但为了不造成什么因为冒失而带来的麻烦,所以他也就学着之前的样子,弯腰低头穿过了这位管家的手臂之下。 可是在徐胜走进其内之时,却发现这位一直在注视着他们二人的管家,却又像是十分落寞一般的默默关上了这铁门,将自己隔在了门外。正在这时徐胜却听见了自己的身后传来了一声响彻天际的狼吼,这声音好似古老的士兵在领袖面前的高声惊呼,又像是古墓之前的哀愁悼音。 徐胜缓慢的回头看去,那面前五米之宽的道路两旁站立着如雕像一般的巨型黑谷雄狼,它们在二人每走十米的间隔就惊呼一声,就像是衰败帝国在迎接着最后的一位帝王。那声音震彻的徐胜心头猛颤,甚至连他的步伐也便的缓慢起来。终于,徐胜跟随着眼前的这个女子走完了这并不算长的路程,但在他的眼里却犹如走过了自己的一生。 楚玉清纤手轻轻挥动,随后身后的群狼便立刻低下了头,她带着徐胜推开了眼前这王城之内的正门,走了进去。穿过四处伤痕的各处厅室,她走进了这徐胜曾经到过的一处厅室之内,再一次的看见了那铸造于乱石之上的黑铁王座。随后楚玉清便抬脚走上了那台阶之上,一步一步的踏上了这王座。 她低着头注视着同样伤痕遍处的王座,随后便拿起了上面的黑色王冠戴在了自己的头上,并坐入其中。硕大的王座此刻却只有这样一位瘦弱的女子坐入其中,想来楚室先王或许从来未曾想过,曾经第二强盛的楚室王城,现在会变成了这般衰败样子。 “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要向我朝拜么?”楚玉清看着自己眼下的徐胜,却发现他正呆呆的看着自己,像是看着自己从未见过的某人。于是她便将自己的身子移了移了位置,在这王座之上空出了些许空间,并且摆了摆它对着徐胜说道:“快一点上来,坐在我的旁边。” 599 随后徐胜在听清了她所说的话后,仔细的思考了片刻,之后便迈开了自己的脚步么,也踏上了这通往王座的阶梯。可是令徐胜未曾想过的是,这看起来很是平整的阶梯,真正行走起来却感觉无比的陡峭。每走一步,都感觉自己有着随时坠落的可能。 “怎么样?走上来的路可不怎么平整,你可得小心一点。”楚玉清看着花费了许多时间才走到自己面前的徐胜,随后便又一次的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王座空处,对着他说道:“赶快坐上来吧,就像你之前一样。” “确实不怎么平整,它为什么要被设计成这个样子?”徐胜在坐上这王座之后,便想向后靠一靠,可是却发现这王座的后部也像是那阶梯一般的坑坑洼洼,靠在上面着实令他难以忍受,“为什么这后面也如此的不平整?这样真的很不舒服。” “它自设计之初就是这样,为的就是造就不平整的样子,因为它有着特别的寓意。”楚玉清顿了顿,接着说道:“我的祖先希望每一任登上这王座的人,都能够感受到它的不平整。因为那样的话,你就会时时刻刻的小心看着脚下,以免不小心坠落下去。但是即使你已经坐上了这王座,但你也依然必须时时刻刻的小心,因为自己依然有随时坠落的可能。” 随后她又身后摸了摸徐胜身后的那一片王座后部,再一次的感受到了它的不平整,就像是之前的千万次一样。在看见了徐胜那疑惑而又年轻的眼神之后,她慢慢收回了手,对着他说道:“还有你这背后的王座,它警示着我,时时刻刻必须挺胸抬头。就算遭受了难以承受的灾难,也不能低头使得自己王冠掉下。” “那个门口的管家,他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不跟进来?”徐胜又指了指自己面前那个大约的方向,对着她问道。 “他叫楚争,是我的管家,也是我最为信任的伙伴。不过因为他要守护着这整个王城的缘故,所以他始终不会进入里部。毕竟现在这整个王城之内,也就只有我与他二人。当我走后,就真的只剩下他一人孤孤单单的守护了。”楚玉清看起来有些悲伤,或许自己的遭遇还算是好,能够随时外出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是那位名叫楚争的管家却无法这样,虽然他的前半生就已经没有那么幸运,但后半生也只能永远与这衰老的巨人为伴。 “楚争?可真是一个非凡的名字,但是他真的如你所说的那般厉害么?能够凭借着一人的力量守护整个王城?”徐胜再一次的回想了已见过两面的那个管家,虽然确实亲眼见过了他单手推开了那数十米之高的铁门,但对于他能够独身一人守护这偌大的城境,还是有着些许的怀疑。 “那是当然,他可是王室十二星之一,最为顶级的看护卫。要是真的如此认真对比起来的话,那么他可以说是整个世界上明面上最为强大的十二人之一。”楚玉清有些生气的说道,似乎对于徐胜这般的怀疑令她很是不满。对于楚争这位管家的强大她从未有过怀疑,并且也绝对不会允许别人对他有着丝毫的怀疑。 “王室十二星?那是什么样的职位?又或只是什么非同凡响的称号?还有那个看护卫,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徐胜对于她所说的话,则更加的一头雾水。虽然曾经多次遇到过自称为看护卫的家伙,并且他们每一个都异常的厉害。但是徐胜却始终没有搞懂这个“看护卫”到底是个怎样的东西。 “你还不知道‘看护卫’制度?看来你还需要了解的真的太多太多,现在你还任然处于世界的边缘地带,就跟那些被愚弄于股掌的人们一个样子。”楚玉清显得有些哭笑不得,随后又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徐胜继续说道:“‘看护卫’制度是维护这个世界平衡最为基础的制度,每一个被收编的高手强者,都会被冠以等级看护卫的称号,代表着他们的等级。而那些喜好作恶杀戮的家伙,则也会被冠以相应等级的看护。一旦他们有着任何越界或许作恶的念头,相应等级的看护卫,便会出手将他们消灭。” “那么王室十二星又是个什么?为什么他们又被称为顶级的看护卫?” “每一位王室的守夜人,自然会是最为重要的人选,所以就会必须有特别的人加以保护。在世界上仅有的百名一级看护卫之上,还有着十二位特别的强者。他们时时刻刻的跟在十名守夜人的身边,一刻不离的保护着他们。至尊与血月王室各有两名,其余的则都只有一位。” “那么那个楚争就是专门用于保护你的十二星?可是为什么他不一直跟在你的身边?我看你经常外出的时候,始终都只是独身一人。” “因为,因为我不再需要他。这衰老的巨人更需要有人陪伴,如果不是他的话,我想这整个王城可能早就不复存在。”楚玉清抬头看了看四周的景象,虽然在这个偌大的王座周围,墙壁上还悬挂着十面王旗,但他们曾经最骁勇善战的黑谷雄狼却变得越发弱小,以至于现在只能如宠物一般的躲藏在这广无边际的黑森林之中。 “至尊与血月王室,这两个又是什么?也是同你一样的拥有王冠的人?” “当然,他们是十王室之中最为强盛的两个,并且也互相明争暗斗了漫长的岁月,不过因为彼此制衡的关系,谁都没有稍稍的落寞下去。也就只有我们一室,在经历的多次反抗军的讨伐之后,最终完全的衰败了下去。如果不是至尊王室的帮助的话,我想这一片地区可能早就已经被夷为平地。”楚玉清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着徐胜询问道:“对了,你认不认识一个名叫汪僧的家伙?” “汪僧?你怎么会知道他?我确实认识,不过他现在已经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你为什么会突然提起了他?” 600 “因为他是我们必须要特别注意的人,他是目前来说最具威胁的家伙。如果你再遇到他的话,可千万不要多与他言语什么,赶快逃跑便是。” “为什么?我跟他也相处了有一段时间,并没有发现他身上有什么颇具威胁的地方。”徐胜仔细的想了想她所说的话,竟也慢慢的发觉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因为他一直强调自己要缔造一个史无前例的帝国,并且自己还与他共同选拔了那个名叫周明的人。徐胜越发的觉得,汪僧口中一直所说的“风暴”,可能正是他硕大野心的体现。 “他并不是什么寻常的人,如果是平常的人的话,我们还就不需要如此的担心。但他偏偏是至尊王室的私生子,是上一任至尊守夜人的私生子,他的体内流淌着反抗的血液。”楚玉清这句话说的无比严肃,就像是在说着什么连她自己都极为恐惧的事情,“并且有位受人尊敬的大法师曾经预言,将会有一位出身风暴之中的恶魔,彻底摧毁屹立千年的十座王城,彻底摧毁已知的所有制度。我们都认为,那个人就是汪僧。” “行了,我知道了。”虽然徐胜已经听到了关于那个汪僧的种种可怕的事情,并且他也听到了许许多多的恐吓要挟。但毕竟那个汪僧曾经也多次的帮助过自己,如果真的再次相遇的话,徐胜并不认为自己真的能够立刻转身不见。 正在这时,楚玉清发现自己的面前又出现了种种奇异的光彩,它们就像是万千闪亮的光丝一般,在整个王座之前来回摇晃。她知道已经到了时间,于是便伸手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徐胜,对着他说道:“起来吧,你该走了。” 徐胜很是疑惑,为什么自己刚刚达到这里就又要被迫离开,他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想要了解。但他还是立刻站了起来,稍稍走出这王座转身站在了她的对面,看着这个昂首挺胸头戴王冠,坐在硕大王座之内的娇小女子,微笑着说道:“谢谢你,我想我必须赶快离开了,我得去做一个最后的告别。” “徐胜,请等一下。”楚玉清却突然叫住了将要离开的徐胜,并且前伸了自己的手臂,将一颗晶莹剔透的药丸散到了他的怀里,“这是我给你的礼物,能够救你性命。如果你遇到什么无法解决的困难的话,呼唤我,我能够听见。” “还有,奔跑吧,幸运的男孩。”楚玉清慢慢的微笑起来,“这是一个习惯逃离的世界,而我却不擅长告别。徐胜,希望你的道路漫长,充满奇迹,充满发现。”随后她便挥了挥自己的手,将徐胜送离了这里。正在这时,整个王座附近的光彩越来越多,并且很具威胁性的朝着她飘来。她只得缓缓站了起来,举起了自己身旁那微微发亮的黑伞,直至这群不断摇晃的光彩,“来吧!让我看看你们的本事!能不能将我击倒!” 眼前的事物快速变换,徐胜发觉自己的内心竟有了一丝恶心。先前他自己独自瞬身前往各处的时候,都唯有过这种令人不安的感觉,有的只是新奇以及心脏的快速跳动,所带来的令人欣喜的紧张感。 突然他又感觉自己的心头猛地一沉,就像是接近一吨重的石块突然堆积在上面一般,与之前那个神秘男人所带来的感觉一模一样。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猛烈下降,可是连自己也不知道这急速的下降之旅到底会在何处停止。 他闭上眼睛不停的回想着自己所熟悉的地方,高久的家中,绮罗的家中,自己的家中,阚震海的家中等等。可是无论自己如何回想,甚至想出了那里的每一个细节,但都无法使得自己摆脱此刻。 渐渐的,他感觉自己的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坚硬的,随后便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可是周围除了一片四散硝烟的废墟外,什么也没有。 他立刻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又用力拔掉了不知何时插在了手臂之上的锋利铁片。不过那铁片着实很大,且刃口处呈现着不规则的形状的,这也使得他的伤口处破裂开了一个难以愈合的伤口,如嘴唇一般的向着两边翻开,炙热的血液也不断的从其中流露出来。 徐胜立刻撕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将那还算干净的布条紧紧的捆裹在自己的手臂之上,免得自己因为失血过多而丧失了反抗的力气。随后他便开始抬头环顾着四周,看着这如古战场一般的硝烟废墟。虽然此时他完全可以瞬身前往自己所熟悉的地方,但强烈的好奇心还是阻止了他继续这样做。 他踢开了眼前地面上的铁块废墟,勉强为自己找出了一条用以行走的道路。他仔细的观察着这地上道理两旁的废旧铁块,却发现它们都呈现着一种近似扭曲的形状,就像是被什么强行扭转一般。并且从它们的表面颜色看来,这里也应该同样遭遇过猛烈的火灾之类的事故。 “停下来!不要再向前走了!” 这时徐胜突然听见自己身后似乎有人在呼喊着自己,但听着他们的声音应该就是人类没错,所以徐胜也就有些放心的回了回头。 可是这刚一回头他却发现身后的那群身穿灰色迷彩的家伙,各个手持着枪械正朝着自己冲来。并且凭借着异于常人的听力,徐胜听见了那枪械猛烈撞击所发出的金属声响,并且那群人的心跳如此之快,就像是因为看见了徐胜而越发激动一般。 所以他立刻转身逃跑起来,他并不想与身后的这些并不了解的家伙过多纠缠,看起来能够造就这一堆废墟的家伙,肯定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货色。可是当他刚刚转身快速奔跑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身后传来了阵阵枪响。他听见颗颗急速的子弹划过自己的脸庞的声音,并且那其中的一颗也击中了自己的那个刚刚才被包裹住的手臂。 这时他的怒气自心中燃起,也不再逃跑立刻转身面对着那一队不停追赶自己的人,他双腿微微弯曲随后猛然用力跃起,原本就残破不堪的地面也被震的沙石顿起。 601 他一跃而起数米之高朝着那一队全副武装的人们冲去,随后重重的落到了他们的面前,将那站在最前面的家伙震的双腿俱断。 他用着另一只还算完好的手臂奋力的朝着前方冲去,想将这些天所遭受的所有痛苦全部释放出来,立刻便将面前这人的胸腔彻底击穿。血肉自他的手臂慢慢露出,染红了他的半边衣服。 “他是怪物!他也是怪物!”其余的人见到徐胜如此凶猛,便立刻举起了各自手中的枪械,一齐朝着徐胜射击而去。而此时暴怒的徐胜却已经完全失去了对这些人的耐心,在急速躲避了疾驰而来的子弹之后,数拳就将这些人全部击倒在地。 在一脚一脚的踩碎了流落在地上的所有枪械之后,徐胜这才安心的离开他们的周围。但此刻他却又有些疑问。这些如此弱小的家伙,真的能够造就出如此之大的废墟?随后他便感觉自己那手上被包裹住的手臂正微微发痒,就像是有着什么小东西想从中钻出一般。 他立刻将那手臂上的布条全部撕开,却发现在完全撕开的瞬间自其中掉落出了一个似乎圆形的东西,落在地上的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他立刻捡起了那个东西,却发现只是一个已经完全变型的子弹头。 “看来我的骨头还是如此的坚硬,你这该死的硬骨头。”徐胜自言自语了两句,便将手中那变型了的子弹头用力的扔了出去。随后他又用力的活动活动那个手臂,却发现它似乎已经完全愈合,回归到了原先的状态。 他又接着往着前方走去,想要看看那城市的内部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在这城市的边缘就已经出现了这样的废墟,他真的有些怀疑里面会不会也会有着同样的灾祸。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么他倒可以试着解决解决。 可是当他快要走进这城市的时候,却在关口出发现了面前正急速驶来一辆红色的面包车。它的速度如此之快好似真的在逃命一般,就连几次撞上路边的废旧油桶也未曾稍稍减速。 徐胜见此情景也立刻快速奔跑起来,想看看里面到底发生了怎样的事情,如果真的有什么人在其中的话,他倒是可以抓住他好好的询问一番这城市内部的情况。可是在经过了这急速行驶的车辆正侧部时,徐胜却惊奇的发现其中空空荡荡,并没有着任何人在架势着他。又或是原先有着什么人在架势着里面,而突然消失了吧。 这下徐胜则更加的担心着里面的情况,所以便用尽全力的飞奔起来,想要赶快弄清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可是在已经穿过了三个街区的时候,他却发现里面并没有着任何人存在的迹象,似乎整个城市突然之间变成了死寂一般的空城,刚刚他见过的那几个手持枪械的人,就是唯一的幸存者。 但是他却并没有因此而放弃了自己继续前行的念头,他继续沿着各处高楼的顶端穿梭,从一个百米之高的建筑跳跃到另一个百米之高的建筑。虽然对于这样的穿行方式他还并不怎么习惯,但为了能够获得更好的视野他也就必须这样做。终于他在距离自己接近百米的地方似乎看见了什么人的身影,那十几个人正在高楼之间快速穿梭,就像是什么极限强者已经摆脱了地面的限制。 但是徐胜并不像过多加快自己的步伐,他可不想在自己还未到达那里的时候,就因为什么失误而从这高楼之上坠落下去。但是他却能够感受到面前这些人战斗的激烈,似乎就连周围的空气也变得越发紧张炙热起来。 而就在距离徐胜接近百米的地方,几名四级看护卫正在执行着他们最为重要的职责,眼前的这些残暴的家伙已经屠杀了这个城市中的近百人口,如果再不阻止他的话,真的不知道他们还会干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可是由于常年懈怠且乏味的生活,这群原先也算是个中高手的四级看护卫,此刻却连战斗都如此的吃力起来。毕竟很长时间的太平盛世,早已经使他们的战斗力下降不少,就连原先满是肌肉的身材,也一去不复返。 在几轮的战斗下来,这群四级看护卫都很是明确的知道面前这些家伙的可怕。非但是他们的力量强大的可怕,就连他们的面容身体也怪异的令人发毛。他们就像是不完整的人类,有的生出了老虎的双臂,有的生出了灰狼一般的面容,并且其中最为强劲的家伙,背后竟然生出了一扇紫黑色的翅膀。不过与其说是翅膀,不如说是如蝙蝠一般的双翼,因为上面根本没有着丝毫的毛发,有的只是看起来很是粗糙的皮肉,以及一根惨白的爪子。 “我们该怎么办?我们似乎并不是他们的对手。”其中一个看护卫被那生有老虎一般双臂的家伙击倒在地,但很快又麻利的站了起来,又一次的准备着投入战斗。 “还能怎么办?就算是死!我也得把这些该死的家伙一起拖下地狱。现在整个城市的人都已经被完全疏散了,所以我们就放手干吧。这里可是我的家,我的妻儿全部住在这里,我可不会轻易的认输!”其中最为肥胖的家伙的大肚子突然被那生有灰狼一般面容的家伙猛击一拳,但随后他又像是没事人一般的弹了弹自己的肚皮,对着那个攻向自己的家伙骂道:“你们这群畜生!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有什么本事!” 他们几人在这城市高楼之间快速穿梭,互相变换着攻守。可是在绝大部分的时间内,这几位看护卫在防守之时明显有些吃力,甚至在找准时机能够进攻的时候,他们的拳头砸在那几人的身上,也显得有些不痛不痒。那群人就果真如面容所现的野兽一般,不知道疼痛也永远有着充足的活力。 “这就是人们所频繁称赞的看护卫?看起来也并没有多么厉害,我们的族人曾经可是受尽了你们的苦头,现在我可不会轻易的就让你们死去。”突然那个生有灰狼一般面容的家伙找准了一个机会,在他所对抗的那个看护卫因为劳累而稍稍懈怠的时候,突然佯装左拳进攻,实则用着他锋利的右爪在那个胖子的肚皮上,划出了一道手指深度的大口子。 602 “小娃娃,你能拿爷爷我怎么样?曾经如果不是有人发了慈悲的话,你们这凶残的荒野狼族,早就会被赶尽杀绝!”那个身负重伤的看护卫吃力的躺在地上,口中猛地朝着旁边高久阶梯上吐了一口浓臭的黑血,“臭狗子,你竟然还在你的爪子上下毒。看来就算是荒野的杂种狼族,也会干出这样如恶狗一般的鬼事。” “什么鬼事不鬼事的,能够杀了你们这些家伙,就算是下毒又如何?我先就要为那些死去的同族兄胞报仇,你又能如何的阻止我?”那个生有灰狼一般面容的家伙突然又快速的朝着前方跃起,腿部坚硬的脚爪在地上留下了深深的碎痕。他飞速的自脚下的楼梯口跳起,很是准确的落在了那已经负伤的看护卫的身旁,并且他那布满乌毒的右爪,也已经完全的刺穿了面前这个胖子的肚皮。 同时,那个生出了猛虎一般双臂的家伙已经在战斗中占尽便宜,当他刚想解决了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瘦弱,也看起来有些衰老的看护卫之时,却突然感觉自己的周围出现了一股巨大的威胁。 这也使得他不得不赶快远离这个看起来已经完全丧失了战斗力的家伙,虽然他极其想要赶快杀死这个即使有些瘦弱的看护卫,这样便可证明自己在族人之中的地位。可是当感受到了那种威胁之后,他却立刻连连后退并且谨慎的朝着四周看去。 “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突然停了下来?”这时那个背生单扇黑翼的男人,很是疑惑的看着那个看起来有些紧张的同伴。因为他可以说是他们这三人之中较为厉害的角色,所以早早的便将他的对手打到在地。但他却并没有像是那个生有灰狼一般面容的同伴一样早早的将其杀害,而是一直端坐在那个已经被他打的奄奄一息的看护卫的面前,等待着其余两个同伴将他们的对手解决。 “你没有感受到么?一种巨大的威胁正慢慢朝着这里靠近。我自出生以来就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我们可得小心一点。”那个生有猛虎双臂的家伙将自己的背部紧紧的贴在身后的墙面上,以免那个有着巨大威胁的家伙,突然从自己的身后袭来。 “你会不会是感觉错了,你看看这里。”那个背生单扇黑翼的家伙指了指周围的高楼大厦,以及那些看起来寂静无比的街道巷子,“这里哪有着什么人,所有的家伙都已经跑完了,要说有的话,可能也就只有那些可怜的鬼魂还在这里飘荡。” “他说的没错,确实有着一个巨大的威胁在朝着这里前进。我们异灵生来就会有着对于威胁的感知能力,并且也会大致的知道面对的人会不会是自己的对手。不过因为你不是异灵的关系,可能并不知道我们的这一机能。”那个生有灰狼面容的家伙快速的靠近到了那个紧贴墙面的家伙的旁边,想跟着他一起尽快找出那个威胁的来源, “如果按10来当作那个威胁的强度的话,那么我们两个的威胁强度就为8,而你的则是11。所以,你可能好好想想到底该如何保护我们两个的性命。” “放心吧,我会尽力的。”那个背生单扇黑翼的家伙看了看自己背后的爪翼,又猛地一脚踹昏了身前那想要起身反抗的看护卫,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当然不是异灵,我也不是什么人类。” 此时正在高楼之上快速穿梭的徐胜却突然感觉自己的前方突然没了动静,似乎刚刚那个惨烈的战斗已经完全停止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该不该继续前往,毕竟胜负已分,自己可能也无法改变什么。可是这时他却突然感觉似乎有着谁在呼喊着自己,自己的心脏的跳动也因为越发的激动而急促起来。 “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守夜人大人!” 他的脑海里一直在回荡着这一句话,徐胜感觉到这就是自己眼前的那个可能已经战败的家伙,正在绝望的求救。这时他也就意识到自己必须去往到了那个战场的中心部分,就算不能改变已经失败的结局,能够将那些还残存着生机的家伙救出来也是好的。 可是当他站在了一处红绿灯下时,却发现四周出奇的寂静,没有着一丝多余的声音,有的只是那些自己无法看见的家伙的沉重呼吸声响。他在这马路的十字交叉都缓慢的行走着,却发现原先应该车辆涌入涌出不止的交通要道,此刻却变得很是冷清。所有的车子都被随意的扔在了一边,大部分里面的钥匙都没有被拔出。 并且这里也像是原先还未进入城市之时的那般景象,满地的碎石垃圾还有着许许多多汽油烧焦的痕迹。就像是遭受了什么巨大的灾难一般,使得整个城市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完全遗弃。 这时他又看见了前方道路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许许多多的人,徐胜本以为或许是什么为难及时逃离的倒霉蛋,但走进了之后却发现他们都是一些全副武装的青年,就跟之前朝着自己开枪的那几人一样的装扮。 他立刻蹲了下来,想要在他们的身上翻找出可能有用的线索,可是除了除了一些证明身份的证件,其余的什么也没有找到。随后徐胜便将这些士兵头上的帽子全部一一摘下,随后又各自倒扣的盖在了他们的脸上。这时他看见自己的身后有着成百上千的鬼魂在朝着自己走来,那阵势真的让久见怨魂的徐胜都有所忌惮。 但他还是伸出了自己的戒指,想要将它们全都一齐收入其中。虽然事先并不知道这戒指到底能不能承受的住这么多流离失所的鬼魂,但幸好它承受住了。随后徐胜便继续的朝着前方行进,只不过此时他先一步的自戒指的武器模块之中取出了一杆银灰色的长矛,横握在了自己的右手。 “我们该不该出手?” “上吧,我们一起。” 603 徐胜突然感觉似乎有着什么东西正躲在暗处低语,似乎在密谋着什么,或许正是在密谋着自己。这时他慢慢的停下来了自己的脚步,停在这较为宽阔的马路中间,抬着头不停的看着四周的高楼大厦,想要从这不断涌出的浓烟之中发觉出一些可疑的东西。 突然他闻到了一股腥臭的气息,就像是一种常年翻滚于泥浆之中的脏东西正站在自己的身后,于是徐胜立刻猛地转身并且用力的握住长矛横扫过去。可是在自己还未来及转身的功夫,自己的左臂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伤一般,一阵钻心的刺痛猛烈的袭来。 “该死!就差了一点!”那个生有灰狼一般面容的家伙突然大声的叫骂一句,但是身体却连连的向后退去,直到与这徐胜保持了十米以上的距离才完全的停了下来。虽然刚刚那样的机会,要是按照平常的情况的话他是断不会失手的,此刻的他的右爪说不定已经自背后刺入了徐胜的心脏。 但是因为之前感受到了那股巨大的威胁的缘故,他一直对着眼前这个看起来破绽百出的家伙有着极为深重的恐惧,他越发的感觉如果自己不立刻躲开的话,那个家伙向后劈来的长矛可能会直接将自己杀死。但他知道自己双爪上沾满的乌毒如果生效的话,说不定眼前这个现在还气势汹汹的横握着长矛的家伙,下一秒就会突然倒下。 但是此刻他更为在意的,却是自己眼前那从高楼窗台之上跃下的同伴,如果生有猛虎一般双臂的同伴能够准确的击中了那个家伙的话,说不定能够起到什么至关的作用。毕竟此刻那个手握长矛的家伙,正死死的盯着自己,似乎并没有过多在意他背后的危险。 徐胜的左臂越发的刺痛起来,并且那伤口附近的肌肉似乎也正慢慢的变得乌黑。尽管徐胜本身的强大自愈能力一直在试图修复这受伤的左臂,但似乎那乌黑的颜色并没有想要消散的意思。 此刻徐胜已经意识到了这可能是某种他并不知晓的剧毒,但此时他却并没有多少时间去处理这该死的手臂,他只能将那长矛护在自己的身前,以防那个生有灰狼一般面容的家伙再一次的朝着自己攻来。 但正在这个时候,他却猛然的感觉自己的背后似乎又有着什么威胁的存在,就跟刚刚自己面前这家伙袭击自己时一个样子。于是他便立刻快速的转身朝着身后望去,并且下意识的用力挥出自己手中的银色长矛。 眼见那个以为自己将会得逞的家伙,此刻却被这长矛硬生生的击中。但是那个虎臂男人的反应也极其的快速,他立刻交叉起了自己的双臂,将那强壮如虎一般的臂膀护在了自己身前,算是勉强抵挡住了这猛烈的一击。 可是徐胜在挥出这一击之后便越发的感觉自己左臂疼痛起来,似乎那种剧毒就是在自己用力之时,才会真正的发挥出其完全的效果。但此刻徐胜在面对眼前这两个面容身形极其怪异的男人的时候,却没有丝毫的退缩。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稍稍退后一步的话,就可能再也没有前进的机会。 “守夜人?他是守夜人?我们该不该逃跑?”正在这时那个狼面男人在感受到了自徐胜周身所散发出的强大光芒之后,便没有转身但很是小声的对着身旁的虎臂男人询问。他的身体一直笔直的站着,眼睛也直直的看着前方。虽然看起来就如进行的必胜之战一样的坚毅,但内心却已经生出了恐惧的种子。 “跑什么!就算他是守夜人,我也会杀给你看!今天就算是死了我也够本,能够与守夜人战上一战,家族宗祠之中一定会有着我的一份牌位!”那个虎臂男人却显得更加的兴奋,似乎简简单单的看护卫已经满足不了他那旺盛的野心,也就是这些如奇迹一般出现的守夜人才能够真正成为他挑战的对象:“来吧!让我挑战你的权威!世间最强的王!” 那虎臂男人如飞蛾扑向烈阳一般的向前冲去,但他对于这种越发接近的如烈阳一般耀眼的家伙,却慢慢的自先前的杀意渐变成了浓烈的崇拜,以至于在追求这光芒的途中便放松了警惕,就两那原本一直高举着的双拳也慢慢的松懈下来。 但是突然他眼中的那些光芒却慢慢的消散开来,他又一次的看清了眼前这徐胜的模样,他看见了他布满血丝且充满杀意怨恨的双眼,他看见他破碎不堪的身上衣物以及满是乌黑色剧毒的左臂,他也看见了自己胸前那笔直插入的长矛。 “守夜人!我战胜了你!”虎臂男人又一次的对着徐胜大喊,口中的唾液伴随着如虎啸一般的嘶吼朝着徐胜的脸上飞去。而当他再一次的挥动这双臂想要击中徐胜之时,哪怕是碰到了他的身体也好。可是刚刚挥出却被徐胜用力的一脚踹开。 徐胜一只手用力的握住那插入这人心脏位置的长矛中段,一只脚用力的踹向他的身体。瞬间将其击飞数十米远,那个虎臂男人的身体再一次的被前方道路中央那尖形雕像建造刺穿,整个身体留在了那雕像中战士举起的的巨剑之上。 在解决了一个敌人之后,徐胜立刻将目光转向了那个刚刚成功偷袭到了自己的家伙。可是那个家伙却越发的紧张起来,他看见这周身散发着耀眼光芒的徐胜正慢慢朝着自己走来,脑海中闪过了第一个念头便是赶快逃脱。 可是徐胜却不会再让他如此幸运的逃离,他先是将自己身上那仅有的衣服布条扯了下来,将自己那已经疼痛难忍的左臂紧紧都包裹起来。随后才又一次的拿起了那已经沾染鲜血的长矛,朝着那个家伙逃离的方向追去。 可是令徐胜感到奇怪的是,那个狼面的男人似乎并不是真的想要逃离,他所一直来回穿梭的也就只有那几个高楼,似乎是在跟徐胜兜着圈子。但是徐胜却没有任何办法能够使得自己抓住那个家伙快速逃离的尾巴,因为另一个手臂的缘故,他始终无法跟上那个家伙逃跑的速度。 604 不过此刻他倒是发现了更令自己感到在意的事情,一个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的中年男人正蜷缩在二楼玻璃墙面的角落之中,似乎随时都有着死去的可能。于是他便立刻放弃了再继续追赶那个狼面家伙的念头,转而直接跳向了那个男人的身旁。蹲下身子不停的轻摇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喂!你醒一醒!”徐胜不停的对着那个男人呼喊着,可是当他刚想背起这个男人离开这里前去医治的时候,却突然被他小声的阻止,“放下我,我不能离开。” “你为什么?你都已经这个样子了,我必须赶快将你带出这里。” “守夜人大人!你是我的守夜人大人!没想到我会在这里见到你,抱歉第一次相见就如此的狼狈。”那个男人在看见了徐胜的面容之后便突然显得极其的欣喜,虽然他很想让自己站起,最起码也应该坐直了身子来迎接着难得一见的守夜人大人。可是无论他如此的用力支撑着自己的双臂,可是自己却始终无法改变一直躺着的状态。 “你知道我?算了,让我赶快将你带离这里,我想要救活你。” “算了,我最尊贵的王。我没有脸再走出这里,就算我真的活了下去也无法面对任何人。没有完成任务的看护卫在别人的眼里,就跟死人没什么两样。请将我留在这里,让我跟我的故乡一样死去。”那个看起来很是瘦弱的老人说出了自己随后的诉求,随后便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请摸一摸我的额头,我是你们的孩子。请将我的眼睛合上,我的守夜人大人。” 徐胜亲眼看着眼前这人的眼睛暗淡了下去,原本炯炯有神的瞳孔此刻也完全的昏暗了下去,仔细的看着里面发现其中只是一片空空荡荡的虚无。徐胜很是无奈的伸出右手,合上了他那有些惨老的眼睛。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现在就交给我吧。”徐胜小心的将这男人的尸体背起,随后一只手忍住疼痛勉强护住他的身体,另一只手拉住面前玻璃墙面的边缘跳了下去,稳当的落在了地面之上,连同之前找到的那个有些肥胖的看护卫的尸体,一起被他放入了路旁的一辆车内的座椅上。 随后他又拿来了一桶汽油,自上而下的浇灌了整个车子。之后的一把火焰,便让这两位看护卫完全消失在了人间。 可是正在这时他却发现自己的身后又站着某人,徐胜立刻回头看去发现正是刚刚那个仓皇逃脱的家伙,徐胜对于这个生有灰狼一般面容的家伙越发的怀疑起来,为什么明明能够逃脱的他为何又要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于是他便重新拾起自己身旁脚下的银色长矛,快速的朝着那个家伙走去,“你为什么?为什么明明能够逃脱,还要来到这里送死。” “我叫狼行!我叫狼行!守夜人,你必须记住我的名字!我叫狼行!”那个家伙突然声嘶力竭的对着徐胜怒吼,但是他的身体却在不停的发抖。似乎是因为极其激动且兴奋的缘故,但真正的原因还是因为对于这个正朝着自己走来的家伙有着无限的恐惧。 虽然刚刚这个名为狼行的家伙确实有着足够的机会能逃脱,但是他们三人之中的另一人却再一次的将他叫了回来。并且那个家伙还坚决的表明,如果自己再一次的想要逃脱的话,他一定会在守夜人之前就将自己杀害。所以虽然已经目睹了生有虎臂的同伴的突然死亡的他,还是必须硬着头皮再一次站在了徐胜的面前。 但是徐胜并没有回应这个名为狼行的家伙哪怕一句,他只是立刻握着那长矛的中段朝着这位狼行攻去,想要立刻解决了这个家伙的性命。此时狼行也切实的感受到了自己面前这个颇具威胁的家伙身上那浓重接坚决的杀意,但他并不能转身逃脱,因为自己背后的那个生有单扇黑翼的家伙,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所以他也就必须迎战,可是那发自内心的恐惧并没有消散,他努力让自己的尽快适应这眼前充满怒意的光芒,也只是交叉着他沾满乌毒的双爪勉强抵住了徐胜那劈下的长矛。 可是随后那守夜人充满力量的一脚却直接将他踢飞出去,他不断的在这街道之中被动穿行,直到背部撞上了某个商店拉下的卷闸门才勉强的停了下来。但那原本还算坚硬的铁质卷闸门也被撞出了一个大口子,狼行也瘫倒在那商店内部的铁架旁边。 徐胜愤怒的挥动着手中的银色长矛,几下功夫就将着已经破出一个可供一人进入的卷闸门完全破坏,瞬间变成了散落在地了数个铁皮铁块。随后他又一脚将那剩余的钢制支撑柱踢开,笔直的射向商店内部,希望它们能够凑巧的伤到里面不知正躲在哪里的狼行。 可是那个原本还无力的瘫倒在地上的狼行,却突然发现几根锋利的钢柱正朝着自己射来,两根落在了自己的身旁不到一米的地方,其余两根则笔直的插入了自己身后的墙面之中,它们距离自己大约只有几寸之远,哪怕稍稍偏离些许自己也会直接毙命。于是他知道自己断不能再继续躺在这里坐以待毙,他必须为了自己的性命再做一次最后的拼搏。 “狼行!快给我滚出来!我知道你就躲在里面,别让我以为你就是一个善于躲藏的懦夫!”徐胜慢慢的踏入其中,虽然知道自己这样鲁莽的进入的话一定会令自己陷入到不利的局面,但他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进入其中正面的杀死这个懦弱的家伙。 可是四周却出奇的寂静,徐胜不知道那个家伙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法子,竟然连自己的呼吸也能够隐藏起来。并且因为刚刚被猛烈撞击的缘故,整个商店内部看起来灰尘四起,根本无法看见里面的任何东西。 尽管徐胜一直在试图寻找着那个家伙的迹象,但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最后徐胜完全停下来了自己的脚步,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行踪可能已经完全被那个掌握。 605 于是他便缓慢的走到了位于乱石中间的一处,可能是那个名为狼行的家伙被冲撞到这里的时候撞到了什么墙面的缘故,所以这地上才会分布着大大小小不规则的乱石,不过这也正好为徐胜提供了方便。 他一脚一脚的踢向自己周围的这些石块,将他们如子弹一般的射向这个商店的四处,只希望这些快速飞行的石块能够碰巧击中那个正躲藏在暗处的狼行,哪怕只有一个也好。 果然他的点子奏了效,突然在他刚刚踢出最后一个石块的时候,他听见了一声极其微小的惨叫。虽然或许他正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再一次的发出这种声响,但仅仅很是细微的一声就足以让徐胜辨别了大致的方向。 徐胜立刻将自己手中的银色长矛尖端笔直的指向上方,并且双手用力的握住它的中部并用力的向下方的地面击去。 随着那长矛棱角分明的硕大尾部击中地面之时,砖石铺就的地面突然裂出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并且自那口子的两侧猛地向上震跳起无数颗大大小小的石块。在又一次的横扫之后,那长矛的杆部击中了不知多少石块,并且都如之前那般急速的朝着那个大致的方向射去。 这一次的惨叫很是明显,徐胜知道这许许多多同时射向那里的石块,肯定是击中了那个还不知是怎么回事的家伙。于是徐胜便抓准了这个机会,快速的抓着武器朝着那个方向刺去。突然他的右手似乎是有了什么感觉,像是已经刺入到了什么肉体之中,那种爽快而又通透的感觉。 一声狼吼袭来,徐胜感受到了无数颗大大小小的液体喷射到了自己的脸上,不过那液体还伴随着滚烫的温度,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强烈的毒性。毕竟那个名为狼行的家伙已经在自己的左臂之上留下了如果乌黑的毒性,徐胜还真的有点害怕他再次使出什么神秘的毒物。 尘烟散去,他看清了自己面前的这个家伙,生有着一张灰狼一般的面容,并且那看起来如钢铁一般坚硬的双爪也深深的扣入了墙面之中。那吹散尘土的狼吼终于散去,被徐胜用长矛深深刺入胸膛的狼行也完全没有了生机。随后徐胜便一只脚抵住他的肚子,一只手抓着这这已经刺穿身体刺入墙面的长矛,将它硬生生的拔了出来。 徐胜看着眼前这个慢慢倒下的身影,心中竟生出了意思痛快,可是他却很是清楚的明白,外面似乎还有着一个更为强劲的对手。可是当他刚想转身离开之时,却发现自己的左脚突然被什么东西死死抓住,当他回头却发现那看起来已经死去的狼行,正伸着自己那布满乌毒的右爪,死死的握住了自己的左脚。 可是这个家伙却并没有让自己的爪子伸入到了徐胜的肌肉之中,甚至连那腿部的衣服也没有刺破。他只是轻轻的将自己的爪子握成了一个小圈,然后将徐胜的左腿困在了其中。 “你还想干什么?难道这样的伤口还不至于让你认输么?”徐胜见此情形也就放弃想要赶快离开的想法,他想看一看这个狼行到底还能做出怎样的花样。 “请将你的武器留下,它是杀死我的东西,必须留在我的伤口之上。”狼行断断续续的说着,在他眼中那徐胜周身的光满也在渐渐消散,“我叫狼行,我是出身自由的独行野狼族,我是曾与你这守夜人战斗过的狼行。请记住我的名字!你这该死的守夜人!我叫狼行!” 随后这孤傲的狼行则彻底消散了生机,他倒头完全沉睡了过去,只是徐胜并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一段话。但是为了尊重这个已经死去的家伙,他还是伸出了自己的戒指将这飘散而出的鬼魂收入了其中,随后双手握住了长矛使其尖端向下,深深的刺穿狼行的心脏,深深的插入了他背后的地面之下。 徐胜走出了那里,准备去寻找那仅剩的一名敌手,可是在他刚刚走出这破碎的卷闸门之时,却发现从自己的对面高楼之上传来了一声极其洪亮的声响:“徐胜!你还记得我么!” 他立刻紧张的寻找起来,因为这极其富有特色且尖锐的声音他永远无法忘记,那个家伙也是自己所遇到的至今为止最为强劲的对手。突然他发现自那高楼之上出现了一个极小的人影,徐胜甚至都不确信是否真的就是一个人。或许是因为距离的太过遥远的缘故,一个简单的长杆子或许也会被徐胜错看成是一个人。 但是在那洪亮的声响结束后的数十秒之后,徐胜突然看见自那个人形物体的方向似乎正飞来什么东西,突然在距离的足够近之时徐胜突然意识到了那就是个什么东西,随后便立刻快速向着左边移了几步,不想让那个自高楼射下的东西撞上自己。 “砰!” 徐胜看见自己的右边突然出现了一个锈迹斑斑的长条状锋利金属,或许是从高楼之上的防护铁栏上摘下的东西也说不定,因为徐胜确信自己曾经在楼房之上见过这一类的东西。但是徐胜却没有想到这会变成如此可怕的武器,它深深的插入到了原本徐胜所站着的地面之内,并且还在不断因震动发出令人不安的声响。 这下他可算是知道了那里所站立的并不是什么人形的物体,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威胁,也可能是那个狼行仅剩的同伴。于是他便想着赶快冲上这高楼之上,尽快解决掉这个参与毁灭城市的邪恶家伙。 可是当徐胜刚想冲进这高楼之内再寻找上去的路线时,却发现自那高楼之上的方向似乎又射下着什么东西。 但是那个东西明显并没有原先那个锋利金属看起来那般的细微,相反他则是看见了两个很是硕大的物体自上方跃下,甚至遮住了徐胜头顶那太阳的方向,并且这背后的阴影也使得他更加的难以分别那两个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606 又过了几秒钟,徐胜越发的觉得这两个东西的不对劲。他们似乎并不是朝着自己前来,但落地的大致方向可能就在自己的正前方数米之内。 “我靠!怪物!” 在无限接近那两个正快速落下的物体之时,徐胜最终大致看清了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看见了两个如人类一般的家伙正自上方朝着自己跃下,并且其中一个的背后似乎还有着什么硕大的武器一般,在半空中如此坚定的支撑着。 就算那两个人类的衣服因为急速下落的狂风而抖动不止,但那个背后的“武器”却一直直挺挺的未被扰动。但此刻徐胜的脑海中只有一个问题:什么样的家伙敢从如此之高的楼顶之上跳下,这可比自己之前胆大跳下的楼层不知高上多少。 徐胜慢慢的朝着身后退去,可是手中那原本还能护身的银色长矛也已经留在了那个狼行的胸膛之上,于是他只能再一次的按动了这戒指上的武器模块,又一次的握起了那崭新的银色长矛。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但对于这长矛用的越来越顺手。或许就是在自己的梦中那对抗如将军一般的银背之时,才发现自己竟如此的喜欢这种武器。 突然那两个家伙如天降神物一般的落在自己的深面数十米的地方,并且在地面上激起了难以消散的尘烟,疏于清扫的灰尘一时间全被激起,使得整个马路中央再一次的处于到能见度极低的境地。并且那两个家伙还激起了无数颗地面被震碎的石块,一起的向着四周极速散开,其中的几颗就正巧的击中了徐胜的身子。 这一次他终于体会到了那个狼行刚刚遭受过的痛苦,其实相对于这种石块频繁撞击自己身体的疼痛而言,那种无法预料的突然剧痛才是令徐胜更为痛苦的东西。可是当他还未从这疼痛之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却突然感觉自己的身前又冲来了什么东西,并且他还感觉那股杀意较之前的更为剧烈。 无奈他只得立刻直起身子,免得让那个可怕的家伙有任何的可乘之机。可是这眼前的层层灰尘却使得他看不清任何的东西,他也就只能双手紧紧的握着这个长矛的两端,并且时时刻刻的留意着可能自任何角度攻来的敌人。 突然一个漆黑的手掌向着他伸来,就像是自无边的尘土之中突然涌出的什么怪物,吓得徐胜身体猛地一抖。可是在他用力的转动这长矛将那兀然伸来的手掌击开之时,却又发现从先前那漆黑手掌的上方再一次的刺来了一扇如黑色芭蕉一样的东西,它的速度出奇的快,以至于徐胜差一点未能抵挡。 但是那个形如黑色芭蕉一样的东西的宽度实在太过狭小,以至于那“黑色芭蕉”尖端的好似爪子一般的惨白东西轻巧的划过了徐胜那用于抵挡的长矛杆部,并且也正笔直的刺向徐胜那本就轻薄的胸膛。不过幸好徐胜来得及快速躲闪,也就只是让那个如爪子一般的东西轻轻刺入了自己肌肉分毫,并没有造成了多少实质性的伤痕。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徐胜接连后退,以至于背后一直紧紧的贴在了那墙壁之上才最终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可是无论自己如何的呼喊,眼前那个刚刚攻击自己的两个家伙却始终没有回应。这下他真的慌了起来,要是还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只有一个敌手的话,他还能稍稍的对抗对抗。可是这次却出现了两个极为强劲的家伙,显然不是如之前那虎臂狼行一般的简单货色。 随后他渐渐听到了清晰的脚步声,就像是某个家伙正穿着带有坚硬根部的鞋子,在地上很有节奏的行走起来。或许这接连不断的清脆声响果真是起到了相应的作用,扰的徐胜根本无法静心思考。 “徐胜!还记得我么?可能不记得了,你可是一个响当当的大人物啊。没想到那些个并不怎么强的低级看护卫,竟会对你有着如此这般的尊敬。”这时自那遮眼的尘土之中走出了一个男人,他的手中似乎还拖着某个东西。 徐胜双眼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并且仔细的观察着他的所有情况,希望找出什么能够帮到自己的线索。可是仅仅是他的面容就足以让徐胜打心底的恐惧起来,因为之前的那次争斗自己就没有着一丝胜算。 他看见了这个家伙背后伸出的黑色单翼,也看见了那单翼之上那惨白的锋利爪子,还有他那半只漆黑且强壮的臂膀。这一次相较之间,他似乎对于这背后单翼的控制更为熟练。 “怎么?不认识我么?也难怪你贵人多忘事,毕竟你可不是什么寻常的人物。”那个家伙突然又抖了抖自己右手中一直拉着的那个看起来毫无生机的人,并大声的询问到:“喂!你们不是认识这个家伙的么?快一点起来下跪行礼啊!”在发现那个家伙始终没有回应之后,他又抖了抖那个被拉着的家伙,随后又看着徐胜喊道:“真是脆弱,只有这般程度就死了?” “徐胜?你还记得我么?” 那个生有半扇黑翼的家伙一只手拖着那个看起来已经死去的看护卫缓慢的朝着徐胜走着,在距离其还有四五米的时候便用力的将手中的那个家伙如垃圾一般的丢出,翻滚跌落在了徐胜的面前,“这个看护卫就当作是我给你的见面礼,我并没有杀了他,但是如果他这样还是死了的话,那就不关我的事情了。” 那个已经极度虚弱的家伙在翻滚了好几圈之后才慢慢在徐胜的面前停了下来,但一直还是面朝下的一动不动。徐胜立刻跑到了他的身边,将那长矛放到了身旁并且抱起了眼前这个已经看护卫,对着他大声的呼喊道:“喂!喂!你醒一醒!还能听见我说话么?” 可是那个家伙的双眼却失踪没有睁开,但是嘴巴却断断续续的发出着声音,可是徐胜却始终未能听懂他到底说了什么。但是他也不敢轻易的将头地下稍稍的靠近这濒死看护卫的嘴巴,生怕那还站在自己身前只有四五米之远的家伙趁次袭击。 607 “好好听听他到底说了什么吧,或许这就是他最后的几句话了。”此时正站在徐胜面前的那个家伙,正双手插入口袋很是悠闲的对着徐胜说道:“我并不会趁着这个功夫去偷袭你,徐胜,我需要的是一场真正的战斗。”随后他又伸出那只看起来较为平常的手臂,朝着那个正躺在地上已经无法睁眼的看护卫指了指,示意徐胜可以放心的低下头。 “最好如此。”徐胜在又仔细的盯着那个家伙几秒之后,才慢慢的低下了头,试图听清这个看护卫到底想说些什么。 “大人,请快一点离开,不要,不要与这个肮脏的虫子在一起争斗。”那个看护卫断断续续的说着,虽然其中有着许多词语徐胜实在无法听起,但他还是听出了大致的意思,“快一点离开这里,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那个家伙,他不配与你争斗。” 随后这名看护卫便不再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是微微的张着嘴巴但再也没有气息从中流出。“你做的很好。”徐胜将他慢慢放平了身子,随后又合上了他的眼睛,并且将自己上衣残余的衣服全部扯了下来,铺盖在了这名看护卫的身上,“我会为你报仇,杀了这个肮脏的家伙。” “徐胜,你还记得我么?好好的想一想,我想你一定会想出来的,毕竟我也是同你一样的强者。”那个家伙缓慢的挥动这身后的单翼,像是在为这接下来的死斗做着预热。可是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之时,却发现面前那刚刚还蹲在自己面前的徐胜,此刻却突然冲到了自己的面前。 徐胜用着那个仅有的手臂死死的握住手中的长矛,奋力的刺向那个家伙的心脏,并且相对于的一条腿也高高的抬起,朝着那个家伙的下身要害拼尽全力的踢去,“程胜!” “不好!”程胜看见了这突然冲到自己面前的徐胜,霎时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看见那锋利的长矛尖正急速的朝着自己刺来,但是却想不出此刻到底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程胜此刻还真的对徐胜失去了那一份原先的尊敬,自己能够诚信的允许他同那看护卫交谈些许时间,但这个徐胜却在没有任何预料的情况下不宣而战。 突然一阵狂风袭来,徐胜感觉到汹涌的狂风正不断吹着自己的脸庞,甚至使得他难以完全睁开自己的眼睛,可是即使是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视力,他还是要努力的将这长矛向前刺去。可是自己却着实刺了个空,就连自己拼力抬起的右腿也完全踢了个空。此时他却看见那个程胜不停的挥动着自己那仅有的黑翼,借助狂风的力量躲过了这一次的攻击。 可是躲过一次突然的进攻之后,程胜并没有选择稍作休整,而是直接又朝着徐胜攻来。对于刚刚的那般不宣而战他是真的有些愤怒,也有些怀疑这个受人尊敬的守夜人不会只有这般程度。 在他充满危险的旅程之中,他除去了许多十恶不作的坏人,也杀害了许多无辜无缘的常人,有些地方他们被称作救世主一般的好人,但有些地方也被称作恶魔在世一般的坏人。但是每经过一处都会听说到他们守夜人的神通,远远不止只有徐胜这般的鲁莽。 他挥出自己异常强壮的左臂,朝着徐胜的胸膛击去,但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拳却好像对他造成了不少的伤害。即使是有着那银色长矛的护挡,但徐胜还是被击退了数十米之远,甚至险些因为没有站稳脚跟而摔倒在地。 “这就是你们守夜人的真正实力?连我轻轻的一拳都难以抵挡?”那个程胜却显得有些愤怒,他不断的挥着自己那强壮乌黑的左臂,对着徐胜的方向指着:“别跟我过家家!拿出你真正的实力!徐胜,你连之前都不如!我是你的对手,我是程胜!不是你能随意藐视的对象。” 可是徐胜并没有听进他的任何喊话,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朝着那程胜的方向攻去,其实他自己的心里也十分的清楚,自己的力量显然并不能够与这个程胜相做匹敌,可是他也不想就这样的离开。 毕竟如果再等一会的话,说不定自己那因为受伤而无法用力的左臂就能够痊愈,到时候说不定会有什么转机。但是令其感到意外的是,这个程胜似乎也没有用出自己的全力,甚至对徐胜连一丁点的杀心也没有,他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击退不断攻来的徐胜。 “该死的!你到底能不能拿出你真正的实力?你连那左肩膀都不用!你以为这样就能激怒我!”可是程胜却越发的激动起来,以至于在徐胜的最后一次攻来之时,他平静全力的挥动着那个乌黑的强壮左臂,将徐胜的肚子中央击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深坑。 徐胜也被这犹如炮击一般猛烈的拳头彻底打的没了脾气,在升起数十米之后又急速的坠落到地上,重重摔打在冰冷的地面之上。他缓缓的站起,他知道这一下自己是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力气。他只能使出自己最后的全部力气抛出了手中的银色长矛,朝着程胜的方向射去,随后便瞬身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而只留下一脸呆愣的程胜还笔直的站在那里,直直的看着徐胜消失的方向。那个抛向自己的银色长矛他甚至都没有躲避,因为它的力量实在太过微小,以至于背后的单翼轻而易举的就将其稳当的接住。 “你这该死的懦夫!你这该死的懦夫!我一定会找到你!我一定会杀了你!”程胜此刻感觉自己又一次的被这个徐胜耍了一道,上一次他也是用着这样的手段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脱,没想到他这一次又会故技重施。 但是他也确实没有办法去阻止这一切,他甚至连徐胜是如何消失的都搞不清楚。他所能做的,就是用徐胜所抛来的那个长矛将那看护卫的尸体,不停的捣个稀巴烂。 徐胜感觉自己全身无比的疼痛,虽然那自己必败的战斗已经结束,但他自己的身上却还是感觉有着无数个小拳头在不停的击打着,让他全身感受到了火辣辣的灼烧感。 608 。可是此刻他必须收起这副因为疼痛而微微变形的脸部,因为此刻他已经站在了田绮罗的家门前。 但是他却没有立刻走了进去,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向田绮罗解释那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并且也有些害怕自己就这样明目张胆的站在她的家门前,如果碰巧被遇到的话还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所以徐胜也就选择赶快离开这里,回到了距离房东家门不远的自己的家中,并且还找出了纸笔写出了一封书信。 大约十分钟过后他又走了出来,慢慢的朝着那房东家门口走去,可是这一次他越发的显得紧张起来,甚至都不敢偷偷透过窗户口看向里面的情况。 但最后他还是又一次的下定了决心,走上前轻轻的敲了敲这房东的家门,思考着自己该如何回答田绮罗可能问出的任何问题。 可是等了许久都没有任何人给自己回应,并且这身后原先那毁成废墟的土地也已经被修复完好,说不定她是出去了也说不定。 这一下徐胜则更显的有些怀疑起来,自己到底离开了多少时间,为什么连这被毁坏如此惨重的街道都已经被修复的与先前差不了多少。可是在徐胜试图用力握了握那门锁之时,却发现这门并没有从外面上锁。 所以他便直接穿过屋门走了进去,想要偷偷的将这写好的信件交到桌上,便直接离开就好。 可是刚刚进入其中却发现,田绮罗正躺在了沙发上沉睡过去,她的身体随着呼吸而有节奏的起伏着,并且手臂有时还在不安稳的乱动着,似乎是做了什么并不美好的梦。但是徐胜并不想去打扰她,只是轻手轻脚的拿来了一张被单,盖在了她的身上。 随后他又将那写好的书信拿出,放在了她正前方的茶几之上,并且小心的用茶杯盖上,以防不知从何处吹来的微风会将它吹到鲜有人知的角落。 随后徐胜便直直的站在了田绮罗的面前,刚想伸出手悄悄的摸一摸她的额头,却在刚刚伸出之时又停了下来,只能没着没落的悬在了半空中。 突然一阵轻风袭来,田绮罗感觉好像有着什么水滴落在了自己的额头之上,于是便直起了身子却发现自己的身子不知合适被盖上了被子。 “徐胜?徐胜!是你么?”她朝着这屋内呼喊着,可是却始终没有听到任何回应。于是她便缓慢的站了起来,因为刚刚睡醒的缘故自己的身子显得还有些酸痛,她走到了窗户前将其关上之后又折返回来。 她很是疑惑的坐回了沙发之上,伸手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水滴又抬头看了看房顶,确定了那里并没有什么可能会落下水滴的地方。 这时她却发现了面前茶几上那被杯子压住的信件,可是在拿起来翻开之后,四五颗泪滴自她的眼中慢慢溜了出来,低落脚下的地板上发出沉重的声响,“就这样走了么?连一句告别也没有。” 徐胜来到了高久家门的附近,可是却没有靠近一步,只是站在了几十米之外的公交车站台边,呆呆的看了好一会。 他看见了高久带着黄香微正一起从那家门中走出,手中还提着两袋蔬菜食品不知要去往哪里。可是正在这时徐胜的手机却突然响起,他发现是高久所打来的电话,但却迟迟没有接听之时让它一直这样响着。 这手机在响了一段时间之后便停了下来,随后他又接受到了一个高久发来的短信:我们现在正往你们那里走,我们带了许多吃的东西,今天这么冷,晚上吃火锅吧。 徐胜突然笑了起来,可是他却依然将这手机又揣回了口袋之中,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没有我的话,他们的生活也应该没有什么不同吧。”徐胜转身准备去往最后一个地点,去会一会那他最为喜欢的一个人物。 他站在了阚震海的住宅前,停留了好一会看着不断驶入驶出的车流,安静的等待着自己能够进入并且不打扰到阚震海工作的时候。 但是此刻徐胜却总是感觉似乎正有着一双眼睛在暗中盯着自己,但是无论自己如何四处查看寻找,却始终无法找到那个一直在暗中注视着自己的人。 终于他确信已经没有车辆在驶入这阚震海的住宅之中,于是他便开始动身往着那里走去。其实如果只是简单的告别的话,徐胜只需要像之前那样驻足门前看上一会便可,但是此刻他更加担心的是那个名叫徐甜的小家伙。 他并没有在绮罗那里看见她的踪迹,于是便想来这里问一问才安心,并且他也很想知道阚震海这么长的时间之内,到底去干了什么紧要的事情。 “徐胜?你怎么来了?”穿过四五位壮汉之后,徐胜站在了这住宅的正门之前。可是在敲门几下之后又是那位有些苍老的管家为自己开了门,“我们似乎并没有接到你要来的消息。” “阚震海回来了没有?我只是想来看一看他。”徐胜指了指屋内,并且看了看那位管家示意自己可能进去坐一坐。但是那位管家却看起来着实有些为难,他时不时的看向屋内,似乎在与这谁说些什么话,但却一直没有给出具体的答复。 “怎么?他还没有回来?那我看见如此之多的车辆从这里进进出出,又是怎么回事?”徐胜看见这位管家如此的为难,却更加有些摸不透这阚震海是否真的已经回来。 正在这时又从这屋内走来了一个较为年轻的小伙子,他停在了那管家的附近并且低声的跟他交谈了几句,随后又快步离开了那里,“好了,你可以进来了,他正在等着你。”那位管家此时却突然微笑着为徐胜让出了一条道路,引着徐胜进了门。 在这位管家的带领下,徐胜穿过如以往一般奢华的客厅来到了一处房门之外。徐胜确信自己并没有来过这个屋子,甚至连相似的屋门都没有推开过。他不知都以往习惯于在书房与他会面的阚震海,今天为什么会选在这样的一个地方。 609 “进去吧,他正在等着你。”管家在交代了一句之后,便直接转身离开了这里,只留下徐胜独自一人站在这有些昏暗的走廊之中。他敲了三下眼前这深黑色的木门之后,便轻轻的推开了它,轻步的往着里面走去。 可是在刚刚推门进入之后他就闻到了许多浓重的药味,有的是中药有的是西药,还有的只是一些很是奇怪的味道,具体是什么徐胜自己也说不上来。 但是这屋子里面看起来却空空荡荡,也就只有面前这靠近左边的大床上似乎正躺着什么人。徐胜小心的将这门关上,随后便从身边轻轻的拿起了一个椅子,放到了那大床的左边并且坐了上去,仔细的看着眼前这个正双眼紧闭躺在床上一声不吭的阚震海。 “你这是怎么回事,你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走之前还是好好的一个人,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徐胜突然变得有些梗咽起来,右手支撑在身边的床头柜之上,左手轻轻的扶了扶自己低下的额头,“你这是怎么了?快一点站起来,像个恶霸一样的站起来啊。” 说道这里徐胜再也不知道自己还该说些什么,只能安静的坐在这椅子之上无力的向后靠着,希望这寂静的环境能够为自己带来什么有用的帮助。 可是在环顾了四周之后他却并没有发现这阚震海的鬼魂,这时他却又稍稍的笑了起来,看着正躺在床上的阚震海问道:“你并没有死对不对?你并没有死对不对?” “臭小子,我当然没有死,但是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说出这样的话。”此时阚震海那富有特色的声音穿了出来,但是听起来却极其微小,看起来他真的很是虚弱。 “那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快一点坐起来!你这懒惰的家伙,原先我们见面的时候你可不会是这个样子。”徐胜说着便站了起来将身后的椅子朝着后方推了推,站在了这床前弯下腰想将还在被窝里的阚震海拉起来,可是在刚刚伸出手想要用力之时却又听到身后传来了管家很是焦急的声音:“喂!你干什么!不要靠近他!” “为什么?你还没有离开?我以为你早就已经走了。”徐胜听见了那管家的呼喊之后便又立刻将双手抽了回来,他两眼盯着那个管家快步走了进来,很是仔细的整理了整理阚震海身上盖着的被子,让它就像是之前那般的平整。 随后他又拉着徐胜稍稍走到了这屋子角落之中,对他提醒道:“他现在的身体还不怎么好,你千万不要触碰到他,知道了么?否则的话我是一定会将你赶出这里的!” “知道了,知道了。”虽然徐胜很是疑惑为什么这个管家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回头看了看那个正躺在床上的阚震海却发现他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于是徐胜也稍稍相信了这个管家所说的内容。 这下那个管家也就稍微有些放心,但他还是站在门口用那种审视一般的眼神看了徐胜好一会,之后才轻轻的关上了门。 但是这一下徐胜确实真的不怎么确定,这个管家是不是真的已经完全离开,会不会又像之前那样的突然出现。所以徐胜在这位管家关上了屋门之后,又跟了上去小心的打开了门向着外面探出了头,在确定了那位管家已经真的离开之后才稍稍的放心。 可是在他还未回头关门之时,身后却又传来了阚震海的声音:“你还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到我的身边来。你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困难,但真不巧,我这个样子看起来是帮不到你什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想来看看你。你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徐胜慢慢的将这屋门关上,随后便朝着阚震海那里走去。虽然他很想将自己就要离开的事情告诉他,但是眼看着这个情况他也就止住了这个念头。 “你先坐下,你站在我的面前,我现在这个样子抬头看着你有些费劲。”阚震海在看见徐胜又坐回了自己床头处的那个椅子之上时,便哀愁的叹了一口气,随后又轻轻的笑了两声,便说道:“看起来还真的被你说中的,原先你说的那些话现在看来真是一点没错。我每天行走与刀尖之上,也终于会有不慎跌落的可能。” “你是如何受的伤?” “这你还是不要知道了,我所经受的事情你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现在看起来还真是世态炎凉啊。你看见外面之前那些驶入驶出的车子了么?他们原来都是我的手下,有些还是我一手扶持起来的,现在我这棵大树一要倒,他们就纷纷前来跟我撇清关系,有些甚至还来要挟与我。”阚震海说着又笑了笑,随后又接着说道:“不过还是有一些懂得感恩的家伙的,他们还是愿意与我共患难。” “你是如何受伤的?我想知道这些,快一点告诉我!”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你还是不要想太多,不要为了我这样一个快废了的人做出什么傻事。那些家伙仅凭我们是对抗不过,我放弃了,你也应该放弃。” “为什么要这样说?我每次有难的时候,你不都是义无反顾的帮助了我?”徐胜又稍稍前进了几步,站在了阚震海的面前仔细的看着他惨老且惨白的面庞,“你之前为什么要如此的帮助于我?跟我说说是什么样的心态让你这样的乐于帮助我?” “你还记得原来我第一请求你的时候么?那是好久之前了,不过现在想起来似乎就在昨天。”阚震海犹如回忆一般,断断续续的说道:“那一次我将你带去了我的家乡,你帮我解决了我最为头痛的问题,并且还想小香微从那个村子里带了出来。自从那个时候我便认定了你这个朋友,并且黄香微现在跟你在一起生活的也很不错,我真的很放心。我这辈子没有妻子,也不敢有妻子。所以我所最在意的也就只有两个人,我的哥哥阚震云,还有就是那个黄香微,我有欠于她。” “这样的话我是更不能让你就这样轻易的苟活下去, 610 你可不是甘愿于一辈子被囚禁与床上的男人,我也会帮你杀了那些将你伤成这样的那些人。”徐胜说着便又一次的伸出双手将阚震海强行的拉了起来背靠着床头坐了起来,虽然他脸上浮现出了极其痛苦的表情,但徐胜还是坚持了自己的做法,“好好让我看看,你到受了怎样的伤。” “你还是如此的鲁莽,不要如此的鲁莽,鲁莽行事可是会遭受惨痛后果的,我这样就是个鲜明的例子。”阚震海咬着牙说出了这话,他双臂用力的撑在床面上,也就只能勉强的让自己的身子不要滑下去,“看看我这个样子,就是一个全身瘫痪的废人,就算是勉强被救活了,也只是废人一个。”阚震海虽然如玩笑一般的笑着说出了这话,但在徐胜听起来却字字诛心。 “你这样总算是好多了,看起来像是有点精气神,人活着就是争一个精气神。”徐胜拍了拍自己的双手,随后又靠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之上,“说说吧,之前的那么多天,你到底是去干什么了?” “我们公司的董事长最近突然逝世,所以我们这些各个部门以及分支全部被招了去参加大哥的葬礼。虽然表明上说是参加葬礼而已,但我们每一个心里都清楚那就是一场争权夺势的战争,但很不幸的是我失败了。”阚震海说着自眼角流出了几滴泪水,虽然他立刻猛地炸了眨眼想将那些泪珠掩藏,可是还是被徐胜发觉,“只是苦了那些与我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们并没有幸运的逃出来。” “对了,那个徐甜的父母到了哪里去了?我原先在我的家里并没有看见她,听她们说是被你带回来了。是不是?她的父母并没有出什么事情吧。”徐胜突然想起了那个名为徐甜的小家伙,之前就听阚震海说她的父母是跟随自己一通前去办理些什么事情。现在想起来,总算发觉了事情的不对劲。 “对,是我叫人去把她接来的,一直留在你那里也不是个事情。我原本想由我抚养她的,我本以为我是应该可以把她抚养成年,可是现在看起来却是不可能的。”阚震海说着又显得很是哀伤,他摸了摸电话打了出去,“她的父母没能逃出来。” 正在这时这屋门又被打开,徐胜看见那个管家正牵着徐甜的小手走了进来,站在了门前对着阚震海问道:“老板,你有什么事情么?为什么要突然让她进来?” “没什么,就是想看一看。对了,我交代你的事情你办完了么?” “办完了,那个福利院同意了我们的请求,随时可以住进去。” 徐胜在他们二人说话的功夫却在一直盯着那个正站在管家身后的小姑娘,他轻轻的朝着她招了招手,却发现原先与自己很是友好的徐甜,此刻却并没有如她所想的那般立刻跑了过来。相反她则只是微笑的看着徐胜,但脸上的笑容却如此勉强,双眼也像是哭过许多遍一样的微微泛红。 “好了,没事的话你们就先出去吧。”阚震海又微笑着对徐甜摆了摆手,很是温柔的说道:“你要好好的吃饭哦,不要不吃饭,不要再哭了。”随后阚震海便又朝着那个管家摆了摆手,示意他现在就可以离开。 “嗯,我会的。”徐甜沙哑的点头回应了两句,随后也伸出小手轻轻的摆了摆。但在朝着阚震海的方向挥了挥之后,又突然看向了徐胜那里,并且很是不舍的挥了挥手便跟随这那个管家离开了这里。 “你要把她送去福利院?为什么?”徐胜在看见了那个管家将徐甜带出了这里并且关上了门之后,便立刻转身对着阚震海询问。 “没有办法,那就是最好的选择,我已经没有任何能力去抚养这个小女孩,我连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又怎么能管别人?”阚震海自嘲一般的笑了笑,随后又指了指自己面前这屋门,对着徐胜说道“你看着这门,它现在就是我最后的保护。 在这屋门之外,有着太多太多想要致我于死地的人。那些我所雇佣的保镖,都在想着如何从我身上榨取出最后的佣金;那些我其余的手下,都想着如何能够从我身上分到更多的权力;那些战胜了我的敌人,也在想着如何才能将我赶尽杀绝。也就只有那个管家还有其余的小部分人,才会真正的想着该如此让我活下去。”阚震海突然又看相徐胜,对着他很是坚定的说道:“我知道你,一定是那最后一部分人。” 徐胜被这突如其来的话震惊的无地自容,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应这有着万钧之力的描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对于他所认定的那一部分称不称职,但他也就只能做到自己的最大限度。 他站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从其中拿出了一个灰色的小盒子,并且打开了它自其中拿出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白色药丸。 徐胜将这药丸放在手心里仔细的观察起来,它看见这药丸精益剔透如水滴一般的纯净,就像是随时都有可能从自己的掌心滑落一般。 可是他却狠了狠心将它伸了出去,递到了阚震海的嘴前。虽然这时那个楚玉清交给自己最为珍贵的礼物,并且警告自己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轻易使用,但是为什么拯救这个家伙的性命,徐胜还是义无反顾的将它伸了出去。 “吞下去,这个能够治好你的病。”徐胜很是冷漠的对着阚震海说着,似乎只要他一个不情愿,徐胜就会立刻将这珍贵的药丸收回。 “这是个什么东西,看起来确实不是寻常的物件。拿回去吧,不要浪费在我的身上。我这个样子就连最为先进的医学都束手无策,你这个东西要是给我用了看起来也就只会是白白浪费。”阚震海在低着头瞅了几眼这个精益剔透的药丸之后,立刻便意识到这可能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但他却不认为这个珍贵的东西能够珍贵到治好自己的病症。 他猜想这可能是这个徐胜较为宝贵的东西,所以在拿出它是才会显得如此的不甘愿,这样一来他也就更加不能说服自己吞下这药丸。 611 “我让你吞了就吞了!哪有那么多的废话!”徐胜见到阚震海是这样的不情愿,还真的有那么一瞬间他想直接将这药丸揣回自己的兜里,然后立刻转身走人。 可是他却努力的制止了自己的这种危险的想法,但也不想再跟他争辩什么。于是他便用力的捏着这个看起来有些脆弱的药丸,直接强行的塞进了阚震海的嘴里。 阚震海刚想出声阻止,但还没说话就被徐胜前伸而来的手掌按了回去,他感觉到了徐胜的五根手指已经完全的伸入到了自己的口中,这也是他感到了无比的恶心呕吐。但是突然他又感觉到了一种凉凉的感觉,像是一颗极小的冰块不慎滑入了自己的口中,直至自己的胃部。 突然他又感觉到了一阵炙热,并且一股牵引全身的力量自胸腔之中涌出,他感觉到自己全身燥热并且所有已经失去的感觉此刻却又像是复活了起来。 就如身处桑拿房一般,他的全身被汗水覆盖,身上的衣服也早已被完全浸湿。他感觉到了无数股暖流在自己的经络里游荡,他感觉到无数颗热气自万千毛孔中升起。 “这种感觉,让我想起了第一次看见喜欢之人的时候,这种心跳可真让我怀念。”阚震海刚刚说完只一句话,整个身体又像是被按摩一般的素素软软,似乎一种新生的力量正在自己的体内萌发。 两鬓斑白的毛发也渐渐新染了黑色,脸部松弛的肌肉也渐渐恢复了神采,就连原先因为争斗而缺失掉的两颗牙齿竟也奇迹般的生长了出来。 随后这奇异的景象也渐渐平息了下去,屋外的某些人似乎也听见了里面传来了不同寻常的动静,正朝着这里走来。而那个犹如刚刚重获新生的阚震海此刻却不停的揉搓着自己的双手双腿,脸上的神色似乎还在表明他并没有从刚刚的情景之中冷静过来,“就像是梦一样的,就像是我做了一场我并不会醒来的梦。” “站起来试一试,看看你还能不能像以前那样的自由行动。”徐胜努力的露出了笑容,不停指着这床边的空地。 阚震海点了点头随后便掀开了被子双脚轻轻的触碰了几下地面,随后在确定了自己已经恢复的与先前无异,便又肆意的大跳起来。但是很快他又冷静了下来,突然转身面对徐胜行了跪拜大礼。 “你这是干什么!”徐胜被这一幕突然惊到,阚震海的突然跪拜使得他想起了先前曾经遇到过的种种异灵,顿时一股浓重的自责感便涌上心头,“不要这样!快给我站起来!” “徐胜,你医治好了我的病症,对我而言就如再生父母一般,我对你行跪拜大礼理所应当。请不要阻止我。”阚震海说完便又继续着他的礼仪,在经过了繁琐的程序之后他才慢慢的站起了身子,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对着徐胜说道:“走吧,我们该去干正事了。” 徐胜点了点头之后便跟随着他的走出了这屋门,在看见了那个门口管家那无比惊异的脸庞之时,徐胜突然感觉自己是干了一件最为正确的事情。于是去让这里的势力重新洗牌,不如尽量维持原来还算良好的平衡。 “您这是!太好了!看来那些该死的庸医说的都是错的,你根本还有痊愈的可能。”那个管家看起来极为激动,他不停的摸着阚震海的腿脚胳膊,还时不时摸了摸他的脸庞。 但是令徐胜感到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感到丝毫的反感,并且还等到这位管家完全停下了动作之后才慢慢的说道:“告诉那些想要离开我的人,尽管离开便是;告诉那些还一直跟随我的人,我不会辜负他们的好意。还有,赶快准备一下,我要去会会那些个小子。” 管家很是激动了点了点头,随后便绕过阚震海的身子走到了徐胜的面前,用力的握了握他的双手但没有说出一句感谢的话。他的嘴巴只是大大的张着,似乎极力想要找出一些合适的赞美之词,但是尽管没有从嘴巴里说出来,但眼里的谢意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令人忽略。 他们二人往着屋外走去,并且在走到屋子中部的时候突然听见了几声甜美的声响。徐胜看见那个原先还满面愁容的徐甜此刻正欢快的跑了过来,一把抱在了阚震海的肩上。她满眼泪光的笑着,并且正转头看着身旁的徐胜。 “太好了,你又能像以前那样站起来了。”徐甜将自己的头埋入了阚震海的怀抱之中,看起来不想让徐胜见到她这幅花容失色的面庞,“我不用走了是不是?我想一直住在这里。” “你不用走了,我会一直照顾你的,就像你的父母那样。”阚震海轻轻的拍了拍徐甜的后背,随后便将她轻轻的放下,又蹲下身子伸出他粗糙的右手擦了擦她的脸庞,“我们现在还有一些事情要去解决,你就放心的待在这里吧,哪也不要去。”说完阚震海又朝着管家方向挥了挥手,示意他赶快跟在自己的身后。 那位管家也很是领会一般的走了过来,他们三人都默不作声的顺着这走廊走进了装饰华美的客厅,当着那些访问之人惊异且惊恐的面庞走了出去。虽然在徐胜的眼里他看见阚震海一直是抬头挺胸的笔直朝着前方走去,但是徐胜并没有发现的是,阚震海在走过他们每一个人的身边之时,都已经看清了他们脸上的神色。 那些惊恐之人他全部记在了心里,那些惊喜之人他也都记住了他们的名字,他推开了面前的大门却发现原先还空空荡荡的前方马路,此刻却又突然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车子。他不知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让这些狡诈之徒又一次的登门拜访。 不过他并没有理会那些阿谀奉承之人的笑脸,他们只是打开了自己的车门随后便同徐胜一起坐了进去,用漆黑的车窗挡住了那些人的满眼媚笑。 随后他便启动了车子,快速的驶离了这里,“再一次的踩在土地上的感觉真好,我多想能一直的徒步行走着。原先我一直排斥用双脚行走,总以为搭乘车子才是最有面子的出行方式。现在想起来能够用脚走路也还是一种福气啊。” 612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为何就我们两个人。”徐胜转身看了看车后,却发现那些原本纷纷涌上前来不停的向阚震海说着好话的那些家伙,此刻却又都钻进了各自的车子里面,并且一直紧紧的尾随在他们的身后,“这些家伙怎么办?一直被他们这样跟着也不是个事情,找个时候把他们甩了。” “我会的,这些阿谀奉承之人,我真的是恨透他们了。”阚震海转头看了几眼自己身旁的后视镜,发现那些原先很想远离自己的那些家伙,此刻却又都像是飞蛾扑火一般的追赶着自己,“说来也真是好笑,上一面他们还极其的想要与我撇清关系,不想让灾祸降临到自己的头上。现在才过了一天不到就又改变了主意,又像是乞丐一样的追着我不放。与他们相比我还真的有些欣赏那些坚定自己的选择的人。就算是看见了我已经痊愈,也还是不改变自己原先的选择。” 突然他们驶入了十字路口处,阚震海发觉自己前方头顶那红绿灯的变换还有着几秒的间隔,于是便想赶快驶过这路口也好甩开那些紧跟不放的蝇虫。 可是在刚刚驶入这路口的中间路段之时,徐胜却突然看见从自己的左方疾驰而来一辆灰色的货车,并且看起来也丝毫没有要减速的意思。 他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现在这个时候它很有可能会撞上自己这还未驶过的车子,但是他还并不想让这个刚刚才活过来的阚震海就此殒命。 于是他便立刻转身紧紧的抱住了阚震海的身子,想为他面前抵挡一些这撞击所带来的伤害。可是这阚震海的身体实在太过肥胖,使得他无路你如何努力也无法将他的整个身子完全护住。 突然两辆车子相撞,因为体形之间的巨大差距使得阚震海所驾驶的这个车子犹如被脚踢的足球一般向前翻滚飞跃起来。大约几秒之后才完全停止了翻滚,摇摇晃晃的落在了十字路口对面的店面之上,将其中砸出了一个大窟窿。 徐胜感觉自己的头脑昏昏沉沉,大约是刚刚那种剧烈的撞击再加上不停的翻滚所致。不过他也很是清楚自己似乎并没有受到多少的伤害,也就只是自己的背后多了几道火辣辣的伤痕,还有自己身上那残破不堪的衣服。 他用力的晃了晃自己的脑袋,随后又略微用力的敲了敲的额头,想让自己赶快清醒起来。随后他便转身开始寻找起来那个阚震海的身影,他不知道自己刚刚的保护到底起没起到作用,但是如果让那个珍贵的药丸就这样的浪费的话,他可真的会后悔了一辈子。可是无论他如何的寻找,却始终没有发现那个阚震海的身影。 “徐胜!徐胜!你怎么样?” 突然他听到了似乎有人在呼喊着自己,并且从那断断续续的声音判断似乎就是阚震海的那个家伙。徐胜这下完全的放心了下来,他刚想伸出手朝着外面晃晃,好表明自己的位置。 可是他刚刚将那手伸出之后却又模糊的看见有着一个人正快速朝着这里跑来,不过因为刚刚他们车子的身后还跟随着许多手下的缘故,所以徐胜就以为可能是他们及时施与了援手。 但是令徐胜并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家伙在走到了阚震海的身旁之时,却突然一脚将其踹开数米随后递到在地再也没有起来。徐胜看着自那伸出不远处的阚震海还在不断努力的试着站起,但是看见他那吃力的样子徐胜便知道他确实是受到了不少的伤害。 但是那个刚刚踢飞阚震海的神秘家伙此刻却又慢慢向着徐胜这边靠来,不过虽然此刻知道自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他却并没有立刻站起来正面对抗这个可能是刚刚袭击自己的家伙。他此刻只想装出衣服身受重伤的模样,然后再好好的看一看这个家伙到底想搞什么鬼。 “就这样死了么?不可能啊,难道就只有这样的程度么?也太过简单了吧。”那个家伙自言自语的说着,随后便蹲了下来仔细的看着徐胜刚刚伸出的那个手臂,像是在寻找什么似的。 突然他像是找到了一般,露出了很是诡异的笑容,但是他却并没有伸出手去触碰徐胜手上的那个戒指。徐胜眯着眼睛隐约看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手指大小的小玻璃瓶子,并且将其中储存的药水一般的液体倒在了自己的那根手指之上。 突然徐胜感觉自己的那根手指犹如针刺一般的疼痛起来,并且似乎还在不断的膨胀,好像随时都会炸裂开来一般。 此刻他终于知道了这个家伙的目的,随后便用另一只手猛地掀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车子废铁,并且在那个图谋不轨的家伙还未反应过来的功夫,便用尽全力的一拳将他的胸膛击穿。 但此时他却感觉自己的手臂越发的疼痛起来,它还在不断的膨胀,并且也因为这戒指的约束而显得更加难以忍受。 徐胜不断的拍打着自己的手臂,想将上面还残留着的那些液体排除,可是无论自己如何拍打,那液体就像是融合与自己的手指一般,看起来根本无法去除。于是他便立刻四处寻找起来,希望能够找出水一样的东西,好好的清洗清洗自己的手指。 但是自己现在正身处与十字路口的中间,哪里可能会有什么清水,就连他找遍了车子的内部,也都没有找到一瓶算得上是液体的东西。 不过他在想要离开这车子之时,却突然听到了滴滴答答的声音。他看见了自那车子的下方正不断的流出断断续续的汽油,并且还伴随着很是刺鼻的声音。 “死马当活马医吧,也就只有这样了。”徐胜感觉自己手指的疼痛越发的明显起来,也就只好咬咬牙将它伸向了那正不断滴下的汽油之中。 可是正当他刚刚将手指伸向了那不断滴下汽油的车下时,却顿时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刚刚自己的手指还就只是有着不断膨胀的疼痛,但此时因为掺入了汽油的缘故,却突然又有一种类似火烧一般的灼刺感。 613 徐胜的内心十分害怕,他怕自己的手指真的会突然爆炸开来,于是便只能用着另一只手掌紧紧的握住了那整个手指,想用自己的力量迫使它停下继续膨胀。 “快一点告诉我!你的这个东西有没有解药!”徐胜此时想起了那个还躺在车头处的神秘男人,但是当他走到了那个男人的身前之时却发现他的双眼紧闭,无论自己如何的呼喊,他也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但是徐胜自己的内心却总是有种感觉,眼前的这个家伙此刻还并没有死去。 于是他松开了自己紧紧握住手指的另一只手,并且不断的用力扇着这个男人脸庞,他想看看这个还并没有死去的男人到底能够承受的住多少的疼痛,或许仅仅是因为不断掌捆这一带有侮辱性的行为就足以让他说出话来。 可是徐胜不知自己到底扇了多久,甚至连他自己的手掌都有些疼痛起来,但相比那个家伙红肿的脸部来说并不算上什么。 “不要再打了!这个东西没有解药!”那个家伙终于抵挡不住徐胜不停的摧残,似乎是用尽全部力气般的对着徐胜喊着。随后他便倒地昏死过去,但是徐胜此刻却感觉他是真的已经死去,因为胸膛处被自己打出的巨大孔洞已经流干了血液,并且徐胜也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的气息。 不过这时徐胜却发现自己的手指似乎也没有了刚刚的那种疼痛,或许是刚刚的那些个汽油误打误撞的起了作用,又或许是这个家伙的死亡终止了这个由他带来的药液。 但是此刻徐胜却并没有过多的理会这个已经死去的家伙,他转身快速跑到了那个阚震海的面前,伸出手将他从冰冷的地上扶起。不过看他的身上也并没有出现多少伤痕,看来是自己先前的保护起了作用。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上有没有受了伤?” “可能没有,我并没有看见我的身上有什么伤痕,但是我感觉我的左腿好像没有以前那么灵光了,估计是刚刚撞到了什么地方了吧。”阚震海用力的踢了踢自己的左腿,却发现它真的还有些酸痛。 但似乎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伤痛,大约休息一会就应该能够恢复。可是此刻他们却又听见了许多的警鸣,并且看见许许多多的警车正往着这里驶来。 徐胜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的停留在这里,如果真的让那些警察发现了自己还在这里,那么那个还躺在地上已经死去的男人可就会是自己最为烦心的麻烦。 所以他就必须趁着还没有更多人看见自己的时候,赶快拉着阚震海逃离这里。不过这个阚震海似乎还并没有就此离开的意思,并且从他还表示自己并不需要这般的担心。 因为是那个家伙先撞上的自己,只要说是在撞击的过程中受伤而死,那就没有人会将那个家伙的死联系到徐胜的身上。 可是徐胜却不想这件事情出现任何不确定的因素,因为那个刚刚驾驶货车撞向自己的家伙明显就是为了他的戒指而来,说不定背后又会有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庞杂支系。如果被他们自己再被这些恪尽职守的警察上的话,自己就不可能再会轻易的脱身。 所以徐胜还是立刻强行拉着阚震海离开了那里,躲进了一个远离路口中心的户外停车场之中,还好那阚震海的腿脚恢复的还算快,并没有给他们的逃离带来多少的困难。 但是当他们还算是远离了那些烦人的警车之后,却又为自己接下来该如何离开而感到烦心。现在那唯一的车子也已经被撞毁,阚震海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完成接下来的路程。 可是徐胜却对此并不怎么担心,在得知了他的疑虑之后徐胜便直接指了指自己身边的这些车子,说道:“你说我们现在没有车子?这里不都是车子?随便选一个偷走便是。” “这可不行,现在也才只是傍晚,我们就这样把车偷了未免太过招摇。”阚震海虽然嘴上很是不同意徐胜的这个提议,但还是立刻四下张望起来,想看一看这个地方到底有没有自己所想的那般隐蔽,“不过看起来也就只有这一种办法了,你去旁边给我把把风,如果有什么人靠近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随后阚震海便弯下腰在这还算干净的地面之上找到了一个已经生了锈的平头起子,随后便不停的在手中摇晃着走向了一辆看起来十分破旧的老式黑色桑塔纳旁,并且透过有些破损的车窗玻璃不停的观望着里面的情况。 “嘿!换一辆!这一辆太破了!”徐胜在往着他们先前逃进来时的入口走去,但是在走到半截的时候却发现阚震海似乎对那个可能就是被遗弃的车子走去,于是他便指着那个老式桑塔纳旁边的一辆较为平常的亮黑色车子指了指,大声的说道:“那一辆挺不错,换成那一辆吧!” “你来?”阚震海面对徐胜的质疑显得有些生气,他将手中的起子很是不耐烦的向前指了指。 其实他对于这样偷盗车辆的技术并不是那么的娴熟,原先他被迫去学习这一类的技术的时候早已是几十年前,所以他那三脚猫的功夫也就只能对付得了老式桑塔纳这样的破车,“我的技术只能对付的了这样的车子,你说的那个车子的警报系统我对付不了。你就将就的坐吧,有车坐不错了!” “好吧!好吧!你想怎样就怎样,我去给你把风去。”徐胜认输一般的摆了摆手,随后便直接径直走到了那入口,双手插兜装作一副平常的样子正不停的四处查看起来。这时他发现正在自己的面前那发生事故的十字路口处,正不断驶入各种不同的车子。 但似乎是造成了不小的困难,使得整个道路变得堵塞不堪。不过有一点比较好的是,那些个之前紧跟其后但并未伸出援手的车辆,此刻却都消失不见。 突然自己的身后传来了几声沉闷的鸣笛声响,就像是从常年抽烟的大烟鬼口中瞬间吐出了许多的灰尘一般,听起来很是令人不悦。 614 徐胜回头看去却发现刚刚那辆自己并不看好的车子,此刻却稳当的停在了自己的面前,并且坐在里面驾驶位的阚震海还在不断的朝着徐胜摆着手,示意他快一点坐进来然后离开这里。 “你还真的把它撬开了,不过或许我们把它开走了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这样车主或许就不会再头痛到底该如何处理这个满嘴喷灰的老家伙了。”徐胜小心的拉开了自己这一侧的车门,他甚至都不敢过多用力,生怕稍不留神这个已经严重掉漆的车门就会瞬间脱落。 可是当他看见了那满是灰尘与小动物粪便的车座时,他的心里他又生出了一丝抵触,“嘿!给我几张纸!这也太脏了,我可不想我的屁股坐到什么动物的干屎上面。”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阚震海看见徐胜这样一副娘娘腔的样子就感到烦心,之前他也是看见了自己作为上有着这些不只是什么动物的粪便,但也就只是稍稍恶心几分随后便直接坐了上去。 所以他便未经徐胜的同意便将他直接拽进了车内,随后又直接开动了车子让惯性力将这车门重重的关上。 这下糟了!徐胜感觉到自己屁股上的衣服突然变得粘粘稠稠,好像是有着什么冰凉的柔软糕点突然被自己一屁股坐碎了一般,并且还紧紧的粘在了自己身上,想要弄下来也并不是那么简单。 但是徐胜也就只能稍稍的将自己身子前倾,尽量让自己屁股不要扎实的坐在这椅子上面。 “嘿!你为什么要这样的坐着,难道不感觉到别扭么?”阚震海发觉徐胜的姿势很是奇怪,就像是屁股上生了什么难受的疮病一般。想要整个身子完全的倚靠在这个座位之上,但又害怕屁股上的疮病会更加的疼痛,“我可要告诉你,你这个样子可不是什么好坐法。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么?坐在车里就要有个坐样,否则可是会出现什么让你更加后悔的事情。” “更加后悔的事情?得了吧,哪还有什么更加后悔的事情。”徐胜刚想回头看一看自己的身下衣服到底被污染成了什么样子,但因为害怕看到什么害眼的东西所以也就停止了这样的想法,“这个座位看起来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人坐过了,肯定会有什么病菌也说不定,这么肮脏的座位你就这么没有顾忌的坐了上去?” “这哪算什么肮脏的座位?我以前坐过的车子可是有比这个更加令人恶心的,如果你要是看见了那样的车子,我估计你连靠近都不会靠近。”阚震海像是看着一个刚刚入行的小鬼一样的看着徐胜,许多年以前他也是同徐胜差不对的青年,但是自从加入这暗如深渊的帮派之中便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你见过满车是血的车子么?你见过放着残肢断臂的座位么?我见过,但我为了逃命还是想也没想的就坐了上去。并且有一个老家伙的头颅就放在这里,”阚震海指了指自己面前方向盘的上方,“但我还是立刻就把它抱着扔了出去,然后继续回到车子开我的车。” “如果你遇到那样的情况,你是会考虑自己的衣服会不会弄脏,还是会考虑自己该如何保住性命?”阚震海说完便突然转身看向身旁的徐胜,“不过我想你可能永远也不会遇到那样的情况,毕竟你同那时一无所有的我可是有着天壤之别。” “小心!看着前面!”徐胜突然听到自己的前方传来了一声鸣笛,随后便发现一辆白色面包车正快速的迎面驶来,并且还在不断的发着鸣笛的声音。不过幸好阚震海也早已发现了那辆速度不算太快的车子,随后便很是娴熟的转动这方向盘避开了它。 但是当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们还是听见了自那面包车之中传来的恶意辱骂,不过阚震海也就之时朝着窗外竖起了中指。 倒是原先一直用着奇怪姿势坐着的徐胜,在这突如其来的急转弯之后,如没有把握好平衡的杂耍猴子一般前仰后翻,并且整个脑袋还重重的撞向了前方的挡风玻璃。 这下他总算是知道了刚刚阚震海所说的能够让自己更加后悔的事情,于是便直接沉下身子直接倚靠在了座位之上。 “对了,之前的那个男人的目标好像不是我,他似乎是专门为你而来。”阚震海突然提起了这个话题,其实在他的心中一直都对那个男人有着疑问。 但看见了徐胜直接将其一拳打死就觉得很是不妙,并且他可是能够一脚就将自己这还算健壮的汉子踢飞数米的家伙,所以阚震海就一直想着不要搀和徐胜的私事。可是疑问对他来说就像是触碰不到的诱惑一般,如果不问个清楚他可能会一辈子都受其困扰。 “那个家伙,我也不知道他具体是谁,但是看起来确实是为我而来。不过想想他做出的事情就知道一定不是个好人,好人谁会直接开车将我们撞翻?算了吧,这件事情你就不要过多询问了,反正人都已经死了。我现在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赶快解决你的那些事情,然后我就会离开。” “离开?你为什么要离开?就因为你刚刚失手杀了那个撞了我们的家伙?”阚震海很是吃惊的看着徐胜,虽然他先前确实遇到过许许多多的困哪,但是他却从来没有过想要离开的念头,“你可不能离开,如果你是害怕坐牢的话,我会帮你打点打点。只要给够了足够的钱,我相信任何的人都会动心。” 徐胜并没有过多的解释,他只是笑了笑随后模棱两可的回应了几句,打消了这个阚震海的念头。 他知道现在这个阚震海确实把自己当作再生父母一般的看待,可是自己却断不想让他过多的知道自己的事情。他现在只想逃离,将所有的苦难吸引到自己的身上,将所有的灾祸带离到天涯海角。 他们一直都在行驶,夜色渐渐笼罩了大地。前方额道路犹如通往地狱的长道一般看不见个尽头。并且徐胜还一直蜷缩在这充满着恶臭的座位之内,仔细的回想着先前蓄意撞击自己的那个男人,虽然他看起来并没有先前遇到的狼行以及程胜那般强大,但还是令徐胜很是忧虑。 615---270 那个男人的到来预示着自己的身份已经完全暴露,此刻他还真的担心会有越来越多的挑战者前来,企图夺取他这手指之上的戒指。虽然徐胜也很想摆脱这个戒指的束缚,就算是变回碌碌无为的普通人也好。 可是原先那个黑袍的一句话却令他打消了想要妥协的念头,上面数字的消亡伴随着徐胜的消亡,如果令他脱离自己的话也肯定会出现难以预料的灾难。 正在这时,徐胜却猛然感觉自己的车子停了下来,当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右边窗户外正传来了刺眼的亮黄色光芒。他揉了揉眼睛却发现自己身旁的阚震海已经不见了踪影,于是便开门下车寻找起来。 凌冽的寒风犹如无数把利剑朝着自己次来,并且自己上身的衣服也早已被那车祸扯的撤离破碎。 徐胜立刻朝着眼前那亮着灯光的房子走去,仅凭那柔和的灯光判断里面一定十分温暖,最起码不用仍受四面把风吹来的狂风。 可是在刚刚走到那门口之时就迎面撞上了一个家伙,抬眼看去发现那正是不见了的阚震海。徐胜发现他手上那个两大杯冒着热气的热汤,嘴中还叼着一根热气通红的香肠。 “嘿!你怎么出来了?我刚想去找你!这两杯热汤你先喝了暖暖身子。”阚震海呜呜哝哝的说了一些什么话,但是因为那嘴中香肠的缘故,徐胜并没有听清他到底说着什么,他现在最想的就是赶快钻进这温暖的屋子里面。 但当他看见阚震海正向前伸着那两杯冒着热气的东西时,却也没有拒绝的拿在手中喝了起来。 “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你为什么要突然停了下来。我们应该继续开下去,我可没有什么多余的时间给你浪费了。再说了,如果让那些家伙知道了你的消息并且有所应对的话,我们可真的就没有多少胜算。” 徐胜在推开了这屋子的木门的时候,就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涌入内心的温暖,他看见里面的众人都在欢快的和着啤酒说着话,有的则在专心的盯着电视屏幕看着上面的老旧剧目。他猛地喝了一口手中的热汤,却发现它的味道着实有些可口,可能是这寒夜里的第一口热饮的缘故,所以才会比以往喝过的都要美味。 “先前从那些车里偷来的油快要用完了,我可不想在这深山野林里过夜,幸好碰巧在这里看见了一个加油站。”阚震海指了指外面那几个用于加油的柱子,不过看起来也很是老旧,给人一种早已经荒废的感觉,“确实我们这车也差不多开了一天了,看起来也是得找个地方好好的休息休息。” “快一点把油加好了,我们可没有多少时间浪费。再说了这里的什么情况我们也不了解,你看看里面那些家伙各个凶神恶煞,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好惹的家伙。”徐胜悄悄的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那群正在饮酒畅言的家伙,又很是小声的对着阚震海说道:“你可不要在里面去招惹什么家伙,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们可不要去找什么麻烦。” “这我当然知道,不用你来提醒。”阚震海说着便搂着徐胜的脖子往着里面走去,不过看起来那些饮酒畅言之人并没有徐胜所想的那般凶恶,相反在看见了这两个较为陌生的新家伙时更显得有些欢迎。 那些家伙立刻为这两个新来的人让开了位置,很是友好的欢迎他们坐进中间。而阚震海在见到他们如此的态度之后,又像是玩笑一般的转身对着徐胜偷偷说了一句:“怎么样?恶人看起来不在这里。” “嘿!老兄!你这身上的衣服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活像一个拾破烂的家伙。”突然身边的一个满嘴酒气的家伙扯了扯徐胜身上那破旧的衣服,对着他开玩笑一般的喊道。 “你懂什么?这是当下最为流行的风格。”徐胜只是稍稍的回应了几句,毕竟只要是当作一个有意思的玩笑,就会被很快的遗忘。 “当下最流行的风格?那可真是我们看不懂的风格。要是照你这么说的话,我们村的傻子都能去大奖台走秀了!” “要点什么?快说!”这时徐胜他们面前走来了一位身穿紫红色大衣的女子,她看起来大约二十出头,不过头发向后束着看起来很是爽朗,并没有这个年龄段女子常有的温软神态。 在她说话的功夫又从吧台里面走来了一位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他拍了拍那个女人的肩旁让她去往别处,随后又继续对着徐胜他们问道:“你们想要点什么?看你们是新来的,就点一些我们这里最受欢迎的吧。” “老哥,你的女儿性子还是这么的烈!这么好的女儿,活活被你教成了个男汉子!”在徐胜他们还未说话的功夫,就听见身旁的那几位看起来常坐于此的男人插了嘴。不过这话并没有引起了那位大叔真正的不满,他只是直接朝着那个说话的家伙扔去了一块抹布,嘴中骂道:“王八蛋好好吃你的东西!别有的没有一同乱说!” “让你们见笑了,她最近确实遇到了一些烦心事情。”那位大叔转而又对着徐胜他们很是友好的笑着,“他最近刚刚分手,那个臭小子竟然说什么他不喜欢太过于强势的女人,你看看这说的什么话!我的女儿那里太过强势了?快一点说说吧,你们到底想要吃些什么,晚了的话可就都要给这些饭桶糟蹋了。” “你的女儿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她可是比你还要强势的人。不怪那个臭小子!真的不怪那个臭小子!”刚刚插嘴的那个家伙突然又说了话,随后便引起了周围人的一阵哄笑。这也使得刚刚才被递回去的麻布,此刻又朝着他的脸上飞来。 徐胜还有阚震海最终还是听从了那位大叔的建议,点了一些这里的人认为的最美味的东西。不过当那东西真正的放在他们二人的面前的时候,徐胜在尝过之后却发现事实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 它们并没有这里的人所说的那般美味,甚至还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怪味。于此相比,刚进门时那阚震海端来的两杯热汤才可能是这里最为美味的东西。 可能是因为喝了太多水的缘故,徐胜突感一阵尿急便立刻离开了座位,按着那位大叔的指示前去寻找这里的茅房。可是在刚刚走到后门口之时,徐胜却发现了一个很是奇怪的老人。 他身穿一套整洁西装并且看起来很是忧愁的看着窗外,面前桌上的餐点看起来早已经变凉,但他也只是轻摇着他那手中的半杯清酒。 但是更让徐胜感到奇怪的是,他对面的椅子上正摆着一件看起来像是相框一般的东西,只不过看起来应该比普通的相框要大上许多。并且因为那个奇怪的老人所坐的是双人座位的缘故,这也使得他看起来就像是正与面前那幅相框共进晚餐。 正当徐胜放慢了步伐想一看究竟的时候,那个奇怪的老人却突然转身看向,并且脸上没有着任何的表情。 这一看使得徐胜毛骨悚然,就像是自己偷偷所做的坏事被发现了一般,令徐胜极其的想要逃离这里,逃离他的目光。 于是他便装作看相别处一般的抬高了视线,随后便装作一副平常的样子继续去寻找着那个茅房,因为刚刚那令其毛骨悚然的目光,让他尿急的感觉越发的明显了。 “看看你后面的那个老人,就是那个正坐在一面相框对面的那个男人,他好像不怎么对劲。”徐胜在坐回了位置之后,便立刻小声的对着阚震海询问道。在解决了当务之急之后便迅速的走过了那个老人的身边,他可不想再去经受那个老人毛骨悚然的眼神。 但是他身旁的那个喜欢插嘴的醉酒家伙似乎又听到了徐胜的询问,便直接凑过来很是神秘的对着徐胜他们说道:“告诉你们,那个老头也是新来的,就在你们之前的半个小时。不过更加奇怪的是,他可不是像你们一样的驾车前来,他只是步行走进这里。我的老天!在这么荒凉的地方谁能够步行走到这里?我劝那么还是不要去招惹他,我都不认为他真的是人。” 阚震海听了那个醉酒之人的话,便立刻小声的对着徐胜说道:“听到没有?不要多管闲事,吃好你的东西,油一加好我们就赶快离开。” “哈!这你都能信!那些都是我瞎编的,看来那么这两个外乡人真的是胆小,就跟你们的那个一样小!”那个醉酒的家伙突然大笑几声,并且用力的拍着徐胜的肩旁,如果不是一旁阚震海连连劝说的话,徐胜可真的会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些全部都是你瞎编的?就连‘那个家伙也是新来的’这一句,也是瞎编的?”徐胜努力的克制住了自己想要动手的念头,毕竟与一个满脸胡渣的酒鬼动手也着实不是什么英勇之举。 “不不不!那些个都是真的,我前半段说的都是真的,只有最后那一句才是我瞎编的。”那个醉酒之人又立刻解释道,“不过我还是劝你们不要去招惹那个老人,你没看到他的周围都没有什么人么?我们都不敢去坐在他的身边。但是那个刚刚卖给那么酒水的家伙,竟然说什么老板不能驱赶顾客这样的歪道理,所以也就留了他继续待在这里,他早晚也为自己的妇人之仁付出代价。” 徐胜很是同意的点了点头,但此刻他却真的有点好奇那个与相框共食的老人到底是个怎样的家伙,又会有着怎样的故事。说不定又会是一个,与自己的经历同等精彩的故事。 616 “嘿!这该死的节目怎么又没有了?那些该死的电视台到底想让我们看多少广告!还是就只是在广告插播的电视节目?”突然徐胜旁边的那个家伙用力的敲了敲自己面前那棕黑色木板搭成的台子,并且还在不断的对着头顶那个电视机叫骂着。 正在这时头顶的老式大屁股电视机突然插播了一条新闻,上面所说一个有着重大危险的杀人犯正在逃亡,并且还放出了一条可能的逃亡路线。徐胜在抬头看着那个画面上所示出的相片之后却发现那个在逃的杀人犯竟然是自己,他没想到即使是自己如此快速的逃离也会被那些人查出真相。 可是令徐胜感到奇怪的是,头顶新闻所说的也就只有他一个在逃的人员,并没有涉及铁血的任何信息。可是在听到了这个令他们感到焦虑的新闻之后,铁血则立刻转过身小声的对着徐胜问道:“我们是该走了,快一点把自己的东西拿好。” 徐胜点了点头之后便离开了位置,他又是一口饮尽了面前桌子上的热汤随后便掏出了四张钞票压在了茶杯的下面就像默默的离开,这四张钞票应该足够支付这些热饮以及外面可能已经加入车中的汽油。 可是当徐胜刚刚离开座位想要外出之时,却发现自己的身前横出了一只手臂,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嘿!老兄!杀了人可不能再随意的乱跑了。”那个之前一直叫骂着电视节目的那个家伙很是咬牙切齿的对着徐胜他们说道,看起来似乎自己就与这徐胜有着血海深仇。 其实他的生平就一直痛恨像是徐胜这样的杀人犯,因为他的妻子就是被小偷深夜闯入家中所杀,但他却没有任何的办法改变这个结局,只能每天夜晚来到这里借酒消愁。 “别多管闲事,好好喝你的酒。”徐胜的神色也很是冷峻,他死死的盯着面前这个酒鬼的眼睛,“你好好的看清楚了,电视上的那个人根本不是我。你是不是喝酒喝的头昏眼花了?好好的回去睡觉吧!” 可是那个家伙却依然不依不饶,似乎并没有受到徐胜的欺骗,但是徐胜却不想继续的在这里与这群酒鬼多做纠缠,于是便孩子接用力的推开眼前的这个酒鬼,想要同铁血一起强行的闯出这里。但是当那个刚刚横出手臂阻拦的酒鬼被徐胜推的仰面倒下之时,他们二人的面前却又出现了更多的拦路者。 只见整个屋子里大部分壮汉全部站了起来,他们都是这个村子所互相熟知的人,自然不会看着自己的同村伙伴被人欺负。并且看起来徐胜他们似乎也没有多少的危险性,最起码许多人对抗这两个家伙还算是有点把握。 “退回去吧,好好的坐着,不要有什么歪点子,我们已经报警了,他们马上就会来把你们带走。”正在这时那个之前为徐胜他们送来热饮的老板手持着猎枪走来。 那猎枪之上还残留着许许多多的动物血液,看起来才打猎回来不久似乎在渴望着下一次的杀生,“我们不想招惹麻烦,所以你也就不要动任何的歪点子。我年轻时可是这里最好的猎手,你们碰到我就自认倒霉吧。”随后他双手紧紧的握着那猎枪朝着墙角的那个座位指了指,“快一点坐到那里去!不要让我动手!” 徐胜直直的站在看着四周这里神色已经由紧张转变为轻松的家伙,似乎他们真的很是相信这个老板的枪法,老道的猎人在他们的心中总是育着很高的地位。 可是徐胜却不想再与这群满身酒气只会吹牛的家伙待在一起,于是便在众人都为反应过来的功夫急速冲上前去,一把握着那猎枪的枪管随后像是先前捏坏铁锁一般的将其掰弯。整个转换了一个弧度,知道那漆黑的枪头面向了那个手持猎枪的老板自己。 他刚刚想要扣动扳机但看到那漆黑的枪头已经指向了自己,只得被惊吓的直接将那已经弯曲的不成样子的猎枪扔在地上,随后不停后退惊恐的看着徐胜。 “再不离开这里的话!我就把你们全部杀个干净!你!你!还有你!”徐胜不停的指向这里的每个人。最终还还未指完的功夫,那些家伙就蜂涌似的朝着门外冲去,以至于将那个原本就不太结实的木门破坏的不成样子。 “现在怎么办?原本应该是我们偷偷离开的,没想到现在完全反了过来。”铁血对于徐胜刚刚的突然行动很是无奈,但他也很是惊奇徐胜的速度为什么会这样的话,甚至要比他所遇到过的最好的格斗家还要快。随后他又弯腰拾起了地上的那个猎枪,却发现无论自己如何用力也无法将那弯曲的枪管再掰回来。 “我也不想这样,但我看见那些家伙咄咄逼人的样子实在有点烦。这样也好,让他们全部都去外面吹吹冷风也能醒醒身上的酒气,免得遇到那些警察的时候满嘴臭气。”徐胜说着又指了指那已经破碎的大门,对着铁血说道:“你先去外面看一看我们的车子的油加没加好。” 铁血在回应了几声之后便往着门外走去,这时因为已经没有了大门遮挡的缘故,屋外深夜冷冽的寒风正不断的向内吹来。徐胜顿时又感到了那一股子法子内心的寒冷,他不停的在这四周寻找,希望能够找到什么保暖的衣物。 可是这时他却发现整个屋子还有一个家伙没有想那些酒鬼一样仓皇逃脱,之前那个坐在后门口的老人,还在悠闲的吃着面前盘子中的食物。 徐胜终于找到了一件灰色的皮大衣,但是上面充满着的机油味道却着实使他有点难以忍受。但是相比于能够冻死人的寒冷来说,徐胜还是快速的将这皮大衣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慢慢走到了那个老人的身旁,随后又搬来了一张椅子,坐在了他的左面,时不时的看向自己左侧的那个神秘的相框。 “你为什么不离开?难道因为你已经活了这么长时间的缘故,所以已经完全不怕死了么?”徐胜一字一句的对着自己右侧的这个老人说道,但是他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紧张,甚至连儒雅的吃着眼前盘子中已经变凉的食物的这一动作,也始终没有停下来。 617 这一下则更让徐胜感到好奇,这位老人越是不回答徐胜的的任何问题,徐胜就越是对他以及他面前那个椅子上所摆着的相框感兴趣。 可是这个神秘的老人却始终不回答自己的任何问题,这也越发的使得徐胜感到心烦意燥,他甚至感觉这位老人是不是已经睡着了也说不定,于是便偷偷的伸出手朝着那个散发着迷人诱惑力的相框摸去。 可是在自己的左手刚刚伸出一半的时候,就突然被那老人面前桌子上射出的木质筷子击中,痛的他立刻抽回了左手,很是欣喜的对着那个老人问道:“看来你也并不是什么哑巴,快一点告诉我你为什么刚刚不逃跑?还有就是,为什么你的面前会摆着这样的一个相框?好像你是与它自一起共进晚餐。” “小子,不要在平常人的面前使用自己的力量,树大可是会招风的,可是会找来能够将你连根拔起的大风的。”那位老人说着便将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紧接着又抽出自己西装上衣口袋中的布巾,仔细的擦了擦手,随后便对着徐胜说道:“小伙子,你想看看那是个什么,那我就给看一看。” 那个老人颤颤巍巍的站起,伸手将自己面前那椅子上的相框拿了过来,随后便小心翼翼的将那表面的包装打开,靠在自己的大腿上将正面对向了徐胜。 这时徐胜才得意发现它并不是什么之前自己一直认为的相框,而是一副很是精美的油画。上面的色彩分明但是内容却有些空洞,只有着一男一女坐在里面。 徐胜仔细的观察着这个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油画,其中的那个男人正端坐在一张棕黑色的皮沙发之上,并且那看起来似乎只有二十出头的女子正微笑着坐在那个男人的腿上。 不过相比于那个年轻女子一直微笑的面容,另一个男人则更显有些忧虑。除了这坐于其中的二人之外,整个油画中便再无他物,他们的身后只有着一盏昏暗的灯光。 可是最令徐胜感到奇怪的是,那油画中的男人竟然与面前这位老人出奇的相像,并且他们的年龄也十分的相仿。 那油画中的男人也穿着一套整齐的西装,就跟眼前这个老人一模一样,甚至连头顶的青丝也十分的相似,似乎就是一个模子里翻印出的二人一般。不过他们似乎也有着些许的不同,那就是一个脸上有着很是悠闲的微笑,另一个的眼神里却包含无尽的怨念。 正在这时徐胜的肩膀却突然被某人拍了拍,他猛地回头却发现铁血的正站在自己的身后,他不知道自己刚刚竟然如此入神以至于身后站了人也没有察觉。随后那个铁血便随意的瞅了几眼那老人手中所拿着的油画,但是似乎并没有引起他的什么兴趣,于是便又一次的轻轻的拍了拍徐胜的肩膀说道:“我们该走了,油我已经加好了,又从别的汽车里借了点油。” 可是徐胜却表现出了对这油画极大的兴趣,虽然他之前从来没有留心过这些艺术品之类的东西,但他却一直隐隐的感觉到眼前这油画一定不是什么普通的艺术品。 它的身上似乎有着什么魔力,还有那个与这老人一模一样但眼神哀怨的画中人,也很是令徐胜无比着迷,他知道自己如果不在今晚就搞清楚这件事情的话,肯定不能轻易的离开。 “坐下来,我想听听这个老者说说关于这个油画的事情。”徐胜拉开了自己左边那个之前摆放着油画的椅子,示意铁血赶快坐下,随后又转身对着那位老人问道:“这个画中的男人是谁?为什么会跟你如此的相像?容貌一样,年岁一样,甚至连穿着也一个样子,可不要告诉我这只是什么巧合。” “这当然不是什么巧合,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让我们碰到。他是我的哥哥,我的亲哥哥。”那位老者说着便伸手轻轻的摸了摸油画中的那个男人,他轻轻的抚摸了那个画中男人的脸颊。 可是徐胜却好像感觉是自己花了眼,因为他好像看见了那画中的男人在被这老者轻轻的抚摸脸颊之后,似乎又那么一瞬间微笑了一下。 “那么他去哪里了?为什么会被画在这油画之中?你又为什么要一直把它带在身边?”徐胜又接着问道。可是突然自己身旁的铁血却悄悄的俯下身子朝着自己探出头来,声音很是微小的对着徐胜问道:“你刚刚看见了没有?那个画中的男人好像笑了一下,这太诡异了,我们赶快离开吧。” 可是徐胜并没有回应他的疑虑,他只是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又继续盯着那个老人,等待着他继续说着什么话。 “她是我哥哥最为喜爱的女人,并且他也很是幸运的和这个女人永远的生活在一起了。”这位老人刚刚想伸出手也摸一摸那个坐在画中男人大腿上的女子的脸颊,可是手刚刚伸出了一般便又很是落寞的收回,“不过我哥哥说过他很想环游整个世界,想看看自己曾经没有机会见到过的风景。可是现在他却再也没有那样的机会了,所以我也就带着这幅油画,想着让他跟着我看看从未见过的风景。” “他是怎么了?你的哥哥,他是死了么?”徐胜很是好奇的对着老者问道,他也想伸手去摸一摸这个画中的二人。可是自己刚刚伸出手,就像是之前那样的被这个老人用筷子敲回。 “怎么样?你们想不想听听我们兄弟二人的故事,如果你们不想的话,我就会自行离开。反正在许多人的眼里,我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疯子。”那位老者却突然表现出了些许的悲伤,徐胜从他的脸上看出一种发自内心的落寞与孤独。 似乎在他与这画中的哥哥四处游历的很长时间之内,他从未遇到过徐胜这样真正喜欢倾听自己的人。 “可以,如果你想说的话。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并没有多么重要,你就叫我画徒吧,许多人也如此的称呼我。”那个老人伸出颤颤巍巍的手端来了自己身旁桌子上的一杯凉茶,在这样的寒夜里直接一饮而尽, 618 “我和我的哥哥出生与一个很是偏远的小山村之中,那里常年缺水并且几乎完全与世隔绝,我们甚至都不能随意的使用干净的水,说实话如果不是我的哥哥强行的带我走出那里的话,我可能就会重复我父辈的历程永远被困于那永无希望之地。” “也正是因为这种原因,我们二人在达到还算是个大城市的地方之后,第一件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大口的喝上几口甘甜的水。不过还算是幸运的是,那时正值苦恼该如何生存的我们被一个码头的工头看中,于是便跟着那个工头一起去了码头工作。 虽然日子很是艰苦,可是我们兄弟二人却从来没有感觉艰苦,更多的还是对那个工头的感激。可是在我们在那里生活了一年之后,某一天我突然发现一直与我形影不离的哥哥,却独自一人悄悄的消失不见。” “那一天我一直都在寻找,可是在我所有已知的地方,却都没有发现他的身影。并且之后的很长时间,他都会在每天傍晚的那个固定时段,消失一到两个小时。起先我都没有去询问我的哥哥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我知道尽管我们是亲兄弟两个,但有些私事我还是不方便过多知晓。” “但是终于有一天,那天傍晚码头的工活比以往都要多,可是我的哥哥偏偏又像以往那样的消失不见,最终还是在回来的时候被工头大骂了一顿。 不过幸好工头念在我们两个在以往干活的时候都尽心尽力,所以也就没有过多的处罚。也就是那天,我鼓起勇气询问了他那件事情的原因。” “我们应该走了,不能再等在这里听这个老头的疯言疯语,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这时铁血却偷偷的转过身子,对着徐胜说道:“你看他说话的样子,我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别人都说他是疯子了。要是让那些警察来了的话,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没事,我们还有些时间。”徐胜回应完铁血之后,便又对着那位老者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继续说下去。 “他说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孩,他说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孩,就像是自仙境之中偷偷溜出的仙女一般,虽然距离太远也就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她的样子,但即使是这样也足以将他迷得神魂颠倒。”那位老者说着,又一次的看着手中那幅油画,似乎刚刚那番话并不只是在与徐胜诉说,同样也是在与这画中人在交谈。 正在这时徐胜似乎看见了画中的女子突然转身对着自己微笑着,但是那个与那位画徒很是相像的男人却依然保持着那一副忧郁至心底的哀伤。 她的眼神如此清凉,犹如一泉自隐秘青山之中流出的影子,干净且一眼就能看到尽头,无时无刻不再吸引着徐胜的注意力。徐胜瞧见这女子的面貌,竟情不自禁的朝着前方伸出手去,想要稍稍触碰一下这个女子的面颊。 这一次那位名为画徒的老人并没与阻拦,他只是立刻停止了自己的叙述,很是专心的看着徐胜朝着前方伸出手来。 徐胜的那带着戒指的手指刚刚触碰到了那个女子的脸颊之中,就立刻感觉到了涌入内心的清凉。就像是刚刚所触碰的其实是一片平静无比的水面,并且那油画的表面也如被触碰的水面一般掀起轻微的波澜。 他立刻收回了手,因为徐胜似乎看见了那个画中男人异样的表情。就在徐胜刚刚触碰到了那个女子的脸颊之时,她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什么抗拒的神色,相反的是那个男人原先一直哀怨的表情,平添了几丝愤怒。 “我们真的该走了,你没有听到么?我好像是听到了警鸣的声音。”铁血见徐胜如此的沉浸与这个神秘的油画以及那个古怪的老人,说实话他很是怀疑这个名为画徒的老人到底是不是个正常的人,正常人谁会为自己起了个“画徒”的名号? “不急,我真的很想搞清楚,这个油画到底有着什么古怪的魔法。还有那两个画中人,我总感觉他们是真实存在的人类。”徐胜小声的对着身旁的铁血说了几句,随后便又继续的看着那个名为画徒的老人,示意他可以在继续说下去。因为他已经差不多的知道眼前的这个老人似乎并不是为了自己手中的戒指而来,所以徐胜自己也就并没有多么的担心。 “我记得那一天是个阴雨连连的秋季,我的哥哥终于忍受不住一直只能远远看着那个女孩的寂寞,所以也就下定了决心要当面的与她说说话,表明他自己的心意。 可是因为那是他第一次真的喜欢上一个女孩的缘故,所以也就显得很是羞愧害怕,一直劝说着想让我也跟着一起去。”那位名为画徒的老人又开了口,他似乎并不在乎眼前这二位听众的想法,只想安心的将自己所想要表达的故事全部诉说出来, “我跟随着哥哥脚步,一直来到了那个城市北边的一座大桥之上,那是一座由一块块巨大的石头堆叠而成的巨型拱桥。不过我们兄弟二人之前也多次的来过这里,但我从来没有在这儿停留过。 可是我的哥哥就停在了那里,他挺起了身子站在了拱桥的中部,掏出了布制背包中的一个老式望远镜,双手举起放在眼前朝着前方的一片森林之中望去。我从未看见他的表情如此认真,就像是在欣赏着一片很是美丽的风景一般,但有时又像是十分惋惜一般的叹几口气” “什么样的老式望远镜?”徐胜在听到了自己很是感兴趣的词之后,便立刻打断了那个老人的诉说,对他询问道。 可是那位名为画徒的老人在发觉自己的诉说被打断了之后,神色明显有些慌张且气愤。但他还是立刻便止住了自己的这些情绪,动作缓慢的转身将自己的身后的背包拿起,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黄灿灿的东西,交到了徐胜的手上并且对他说道:“这就是那个老式望远镜,据说当时花了我哥哥的全部积蓄,还有人说它是一个有魔力的物件。” 619 徐胜接过了那个画徒递来的物件,拿在手里很是仔细的端详起来,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它只是一个普通的望远镜,不过因为是很久之前所制成的缘故所以才采用了黄铜之类的才亮,因此全身才显得金灿灿的。 可是它的不同也就仅此而已,徐胜甚至都没有将它举起放到自己的双眼前面,因为它认为这样的老物件可能镜片也早已经失了效用。 “给我吧,它也是我很宝贵的物件之一。”画徒见徐胜在端详了一会之后,又伸手将那个老式望远镜拿了回来,放到手中轻轻的抚摸着,并且又继续着他的诉说:“那时我看见我的哥哥还是如此沉浸其中,似乎并不像从那个拱桥上面走下,甚至好像都已经忘记我了我们那天的本来计划。 于是我便立刻叫停了他,提醒了我们的原先计划,可是在我们离开去寻找那个女孩之前,我也很是好奇的拿来了那个老式的望远镜想要一看究竟,想要看看那个令我的哥哥如此沉迷的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 “可是当我看见她的时候,我总算是知道了我哥哥会如此的沉浸的原因,因为她实在太美了,就像是每个人理想中的最佳情人,满足了我所有的幻想,特别是她的那头披肩的秀丽长发。可是我却立刻放下了那手中的望远镜,因为我知道那不可能是属于我的女人。”画徒说完,又很是哀伤的看着手中的那个油画,再一次的摸了摸那个女子的脸颊。 但是徐胜却对于这位老人刚刚所说的话很是疑惑,因为在他的眼里它并没有看见那画中女子有着什么披肩的秀丽长发,她只是跟平常女子一般的将头发束起。不过也有可能这位老人所说的并不是这个画中的女子,所以才会有着如此的出入。 “后来,我们兄弟二人一路奔跑,跑向那个刚刚望远镜所看着的方向,不敢有一刻的停歇。那时的我似乎也就如哥哥一样的拼尽全力,似乎正在与他进行这异常人生以来最为激烈的竞赛。 不过并没有出乎我的预料,一向体能远好过我的哥哥将我远远的甩在了后面,不过他最后还是停在了一处类似古堡的一般的建筑前,正安静的等待着我。” “在经过与他的交谈之后我便得知,他原先一直偷偷看着的正是这个地方,他一直透过这建筑二楼的一个窗户,看着里面的那个美丽的女子。于是我们二人便小心的往着里面走去,每走一步都感觉像是如履薄冰。 因为那个古堡里面太过阴暗,并且它的大门一开始也并没有上锁,我们兄弟二人只是轻轻一推,便将那看起来已经破碎不堪的大门推开一个小缝。” “我们踏上了那通往二层的楼梯,一步一个脚印的往着上面攀爬,但是那吱吱作响的木质楼梯却着实让我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我哥哥的百般劝说的话,我可能那时根本不会踏上那个二楼。 终于那楼梯的惊险之旅悄然结束,我们来到了那个二楼。可是与底部的破败景象并没有多少不同,这二楼的屋子内部依然没有着任何人居住的迹象,只是多了许多积聚在此的蚊虫蝼蚁。它们肆意穿梭在这个屋子之后,似乎这个古堡也已经完全融入了整个森林之中” “我百般的劝说我的哥哥,说是这里根本不像是会有人居住的样子,如果真的有的话那可就是什么勾魂的女鬼了。可是他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就这样轻易的放弃。 说实话我也很是理解他当时的心情,无比的接近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孩,他又怎么会轻易的放弃。我看着他当时的眼神真的有些不寒而栗,似乎就算他真的死在这里了也在所不辞。可是当我们走入了那个正确的房间之后,却发现正对着窗口的只是一副挂在墙上的油画。” “我的哥哥当时几乎是处于癫狂状态,他无法相信自己朝思暮想那么长时间的女子竟然只是这油画之中如死人一般的画像。我记得他不停的拍打着这个房间那原本就破碎不堪的木门,嘴中还不停的叫骂着:‘这该死的油画!这该死屋子!这该死的望远镜!你们为什么要耍我!你们为什么要耍我!’” “他说着就将原先放在背包之中的那老式望远镜又重新拿了出来,并且高高的举起看起来是想要把所有的愤怒全部都散到这个无辜的值钱物件上面。 可是我刚想阻止他以挽留这个很是值钱的东西之时,我哥哥他却突然又笑了起来,并且不断的挥动这手中的望远镜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随后他又立刻跑到了那幅正对着窗口的油画附近,看起来很是怜悯的摸了摸画中那个女子娇嫩欲滴的脸颊,嘴中还在不断的念叨着什么。” “最后我的哥哥将我拉到了那个窗户那里,并且让我一直面对着那个油画的方向,他甚至将他手指一直紧紧的抓住的望远镜交到了我的手中,并且很是严肃的对我说道:‘把这个望远镜反过来,然后再用他看着我,一定要照我说的做。’”这时那个名为画徒的老者慢慢站了起来,他摸了摸自己手中的那个金灿灿的望远镜,并且在这个寒冷的屋子内不停的走动着, “于是我便照着做了,可是我却看见我的哥哥离我越来越远,我看见他不停的向后退去,直到完全与那个正对着我的油画融为一体,直到与那个画中的美丽女子坐在相拥在了一起。可是那时的我却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只能亲眼的看着哥哥融于了那个画中。但不幸的是他即使是融于了画中,却依然还是凡生肉体,那个女子虽然年轻永驻,可是他却像我一样难以逃脱岁月的摧残。” 徐胜突然发现了自己眼前这个老人消失不见,随后立刻寻找才发现他竟然走到了自己的身后,并且正反向拿着那个金灿灿的望远镜,站在那个端放在徐胜面前椅子上的油画的正对面,慢慢的举起了那个望远镜放在了自己的双眼之上。 620 画徒透过那反向放在眼前的望远镜看去,发现自己面前的二人与自己越来越远,以至于完全去往了自己无法触碰到的地方。 之后他便缓缓的放下了那金灿灿的望远镜又坐回了到了那座位之上将那油画又拿在了手上,仔细的看着上面又多出的两个人。而此时刚刚闯入了这里的那些个警察还有酒鬼,却只看见这个屋子里面坐着一个正手捧油画的老者。 徐胜与铁血感觉自己的身体渐渐的下沉,并且努力的逆风睁开眼睛却发现周围漆黑的一片,也就只有下方的巨大孔洞之内正散发着耀眼的白光。而此刻他们也正不断的朝着那个孔洞下落,就像是身处于高耸入云的灯塔之内,并且二人同时失足落入了其中。 徐胜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帮助铁血脱离险境,他甚至很是悔恨为什么之前为什么没有听从他的建议而早早离开,现在在这个地方他也根本不能动用那个瞬身的法子,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紧紧的抓住铁血的右臂。 在大约经过了几分钟的下坠之后,他们终于穿过了那个亮着白光的孔洞,可是在穿过之后他们却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于一片茂密的森林上空,并且还在不断的告诉下落。 就像是两个异世界的闯入者一般,他们二人猛地坠入了这森林之中甚至在地上砸出了两个巨大的坑洞,可是在徐胜站起之后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受多少伤。 可是他却并没有看见铁血的身影,原先在还未落地之时他清楚的记得自己与他只有两个身位的间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落地之后就不见了人影。徐胜立刻环顾着四周并且不断的大声询问,可是却始终没有听到他的回应。 于是他便在这个森林之中行走起来,想要找出一条离开这里的路,但是在寻找了很长的时间之后却总是感觉还在绕着圈子,并没有看见任何林中道路的迹象。 不过他似乎感觉到了这里的不同,尽管这里的一切都给人感觉很是真实,但却令徐胜感到很是恐惧。他总感觉有着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或许是自己的身前,又或许是自己的背后,也有可能是在头顶的云层之上。 “嘿!” 他突然看见了前方出现了两个人,于是便立刻冲了上去努力的挥舞着自己的手臂并且大声的呼喊着,希望那两个家伙能够为自己做些解答。徐胜跑到了他们的面前,很是慌乱的询问了一通,可是从那两人的神色判断,他们似乎是并没有听懂徐胜的意思。 徐胜也在说话至于看清了他们的相貌,只是两个满脸胡茬的中年男人,不过依据他们身上的户外装备以及手中猎枪判断,可能是什么喜好狩猎的人也说不定。终于他们其中一个头戴灰色帽子的男人打断了徐胜的唠叨,随后便一字一句的询问道:“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慢慢说,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不要着急,我们会帮助你的。” “我的朋友在这里迷路了,我不知道他到底在那里。请你们帮帮我,帮帮我找到他,我走了许久却还是发现,我只是在兜着圈子。” “放松!放松!我的朋友,如果你的朋友在这里迷路了的话,你大可不用担心,因为这片森林之中并没有什么能够伤人的动物,有的只有一些很是可爱的松鼠野兔之类的。”另一个戴着红色围巾的男人轻轻的拍了拍徐胜的肩膀,安慰道:“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快跟我们到城里去,然后赶快报警。” “我为什么要报警?难道你们就不能直接跟着我在这里寻找?我看你们像是经常出没在这里的人,应该会对这片森林很熟悉才对。不用多此一举了,你们就直接带着我去找一找就可以了。”徐胜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身后,因为自己身前的路可能已经被这两人走过,唯一有可能找到铁血的只有自己身后的那一片正飘散着雾气的森林。 可是在听了徐胜的建议之后,那两个男人却又显得很是慌张,他们头顶着头小声交谈了一句之后,便直接否定了徐胜的建议:“不行不行,你身后的迷雾森林是这里的禁地,就连我们走进去之后也会迷路。我想最有效率的法子就是赶快跟我们离开这里,然后报警解决就可以了。我们这里的警察可是很厉害的,从来没有难倒他们的事情。” 虽然徐胜很是不愿意就这样的离开,但是之前自己不停兜圈子的经历也让清楚的知道,仅凭自己的能力是断不可能找到那个可能已经迷路了的铁血的。况且说不定他也在这森林里遇到了同这两个打猎者一样的本地人,说不定也早已经去往了城里报了警。 于是他便跟随着这两位打猎者顺着这林中的小路往着城市致之中走去,期间那两个人在看见了徐胜这样一幅落魄样子之后,便递给了他两盒牛肉罐头用以充饥。 可是徐胜在吃了整个两个牛肉罐头之后,却一点也感觉不到自己的肚子进入了什么东西,就像那两个罐头里面装着的只是空气一般。并且更然徐胜感到奇怪的是,这两个打猎者的衣着看起来,竟然像极了古代的猎人。 在走了许久之后,他们三人才完全看到了城市的轮廓,穿过一条横挡在面前的清澈溪流之后,徐胜便正式踏上了走进城市的道路之上。 但是令徐胜很是欣喜的是,他们刚刚徒步穿过的清澈溪流之中竟然会不停的流过各种美丽的鱼儿,自小时离开家乡之后徐胜就再也没有见过如此清澈的溪流以及如此灵动的鱼儿,没没到在这里也会再次的体会到了徒步溪流的乐趣。 在走过了一片很是古朴的村落之后,徐胜终于踏进了那较为繁华的市中心,并且身后的那两个猎人模样的男人也知道了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于是便拍了拍徐胜的肩旁并指着前方的一个二层屋子说道:“小伙子,那里就是我们这儿的警局了,你就赶快去吧。我们两个还有一些事情,就先回去了。” 621 略表谢意之后徐胜便看着那两个男人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可真像是两个真实的人啊!”徐胜看着他们二人离开的背影不禁发出这样的感叹,虽然他的心里一直清楚自己是处于那个画徒的油画之中,可是却总是感觉眼前的所有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就连刚刚清澈溪流之中的鱼儿,也会主动绕过自己的脚踝。 但是他却时刻谨记着自己的要紧事,于是便立刻跑着奔向那个他们二人口中所说的警局,想要看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如果那里面的警察真的可以帮助到自己寻找迷失的铁血的话,那样就最好不过;可是如果就连这里的人也没有办法的话,那么可就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可是当他推门进入那个鲜红色的二层小楼之后,却发现里面着实是另一番自己从未预料到的景象。 他看见不大的空间之内挤满了人各式各样的人,他们有的是十岁以下的顽皮孩童,正在寻求这些警察帮助他找寻走失的宠物猫狗;有的又是四五十岁的中年大叔,看起来很是焦急的希望这些警察帮助他们抓到那个偷了他们钱包的小偷;其余的一群人则是一些六十岁朝上的老者,都在纷纷议论着这些警察到底何时才会处理自家的房屋漏水问题。 可是当徐胜刚刚踏入这个房间的时候,屋内的所有人突然同时停止了交谈,原本还聒噪个不停的众人突然一齐的看向徐胜,像是在看着什么从未见过的外来客。 “我来报警,我的朋友走失了。”这下只有徐胜率先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可是当他刚刚说完这话的时候,屋内的所有人突然又开始行动起来。 那些十岁以下的顽皮孩童突然都跑了出去,一瞬间就完全么了踪影。随后离开的是那个丢失了钱包的中年大叔,原本还叫骂个不停的他们此刻也都突然闭了嘴,默默的走出了这里。 只留下那些六十岁朝上的老者没有离开,他们都搬着各自的小板凳在缓慢的移动着,直到完全走到了徐胜左边的墙边旁边,排成一拍安静的坐在了那里死死的盯着徐胜。 “你可以坐下了,好好跟我说说你到底会有着什么样的困难呢?我的朋友。”突然那个这里仅有的警察说了话,他很是和善的微笑着伸手指了指徐胜面前那个棕黑色的干净椅子,看起来像是从来没有沾染过灰尘一般。 “好的,我可得跟你好好说说。”此刻徐胜也不好拒绝这个警察的好意,毕竟那些诡异且神秘的老者正排成一拍坐在自己的左边,并且一言不发的死死盯着自己,“你清楚北边的那个森林么?我的朋友在那里迷路了,我希望那么赶快跟我一起去寻找他。” “北边?你确定是北边?那里可没有什么森林。我的老兄,你是不是喝酒了?可不要说这些会闹笑话的胡话。”那个警察突然笑了一声,尽管他很想克制但是还是笑了出来,并且徐胜左边的那一排老者也都同时的大声发笑,像是吵闹个不停的夏蝉。 “那里不是北边?那可能是我自己弄错了。”徐胜又仔细的回想了一般,但还是确定按照自己以往的方向感的话,那片森林的位置就是北边没错。于是他又指了指那个森林的大致方向,对着那个警察问道:“就是那里的那片森林,难道那里不是北边?算了算了,管它是什么方向,赶快带一些人跟我去寻找我的朋友吧,每多过一分钟他就会多一分钟的危险。” “那里是东边,北边可不在那里,它在我们的头顶。我的朋友,那里才是北边。”那位警察说着伸出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头顶,随后他又转身对着那一排老者问道:“我该不该帮助这个连方向都不知道的年轻人?” “应该!” 那些老者一齐的回应道,随后便立刻站了起来拿着各自的小板凳往着门外走去,不一会便完全离开了这里。 而在送走了这群老者之后那个屋内仅有的警察又走到了徐胜的面前,对着他说道:“小伙子,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你的朋友的。我可是这里最为厉害的警察,每天最少解决五十个案子。走吧,我现在就带去去往那个东边的森林,好好的找找你的那个迷失的朋友。对了,他是不是也跟你一样找不到东南西北?哈哈!” 徐胜并没有理会这个警察的嘲弄,只是跟在他的身后往着门外走去。在走到了宽敞的大街上的时候,徐胜又猛地抬起头望向晴空万里的天空。可是这一次他却并没有发现那个巨大的孔洞,那个他和铁血掉入这个世界的孔洞。 “对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的人呢?”徐胜在跟着那个警察走了一段路程之后,却发现始终就只有这个警察在带领着自己。其实他也并不是怀疑这个警察是否真的能够帮助到自己,只是有点疑惑为什么规模不算小的警察局内只有这一个警察。 “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他们马上就会来支援我们的。其余的警察正在赶来这里的路上,我们就只需要先去往那里就行了。”那位警察看起来很是轻松的回答。 “可是你并没有打任何电话啊?就算你真的有那些可能赶往这里支援的警察。可是你又没有打任何电话告诉他们,他们怎么知道你需要支援?” “这。”那位警察看起来被这个问题伤到了脑筋,他站在原地思考了很久,但最终还只是蹦出了很是简单的一句话,“他们肯定会来的,相信我!” “好吧!好吧!”唯一无奈的摆了摆手,随后便又跟在了那个警察的身后一直在安静的走着,并且时不时的看向周围正干着各种事情的人们。不过他们都很是平常的走走停停,是不是停留在摊位前片刻,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就连那个自己身前路过的警察跟他打招呼时,他们也会很是痛快的回应。 622 可是他们二人走到了一座巨型拱桥附近时,徐胜却突然想起了之前那个画徒所说的话,自己眼前的这个拱桥跟他所描述的很是相信,并且很有可能就是他哥哥多次驻足的地方。于是徐胜便立刻跑了上去,站在了那拱桥的中段望向远方,希望找到那个画徒的哥哥曾经看到过的古堡。 可是他却什么也没有看见,眼前只有那个自己曾经跌落的森林而已。这时他又想起了那个画徒曾经说话的话,自己确实还少了一个重要的物件。 “嘿!小警察!你有没有望远镜?”徐胜突然转身对着那个警察问道,可是看着他的神色却不像是有的样子。并且那个警察还说道:“你要望远镜干什么?那可是一个很珍贵的物件,我们这里很少有人有的。” “你就告诉我这个地方哪里会有那种金灿灿的望远镜吧,我真的需要那个东西。我有足够的钱,无论多贵我都可以花钱买下来。” “这样啊,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话,我倒是真的知道一个可能会有的地方。我们这里的典当行,说不定会有那样的东西。”那个警察刚刚说完便立刻被徐胜拉着离开了那里,快速跑向那个典当行的所在地。 可是在穿过了那个巨型拱桥来到了一处门头挂着红布的典当行门前时,徐胜却发现这里面似乎很是热闹。因为正不断有着各种各样的人从里面大步的走了出来,他们有的喜笑颜开,但更多的还是满面愁容。 可是当他推门进入的之后,却发现和刚刚进入警局一个样子,所有的人突然停止了交谈。之后十岁以下的孩童第一波的走出了这里,然后六十以上的老人又第二波的离开了这里。只剩下那些个中年的男人,一个个的都不知从那里找来了板凳,排成一拍坐在了墙角死死的盯着正走入其中的徐胜。 “你想要什么?这位新来的小伙子。” 徐胜突然感觉有着什么人在呼喊着自己,可是在寻找之后才发觉那个声音原来是从自己的上方传来的。他看见高出自己半米的柜台之上有着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男人,似乎正穿着一件青灰色的大褂。并且还在不停的呼喊着自己:“喂!这位青年,你听到我说的话了么?快一点回答我啊!我们的时间可不多。” “哦!知道!知道!”徐胜立刻快步跑上前去,稍稍的靠近了那个柜台,并对着那个身穿青灰色大褂的男人问道:“我想要一个望远镜,你们这里有没有那种全身金灿灿颜色的望远镜?”尽管徐胜一直试图变换着位置,可是无论自己如何转身,这一直仰着头的动作却着实让他难受不堪。 “金灿灿的望远镜?小伙子我当然有。但它可是我这里最为珍贵的东西,你带够钱了么?”那个男人用着很是奇怪的语气对着徐胜喊道,但是徐胜却立刻胸有成竹的回应道:“当然有,你直接开个价。如果我感觉可以的话,就直接买下来了。” “三千元!”那个家伙突然伸出了三根手指,对着徐胜大声喊道。 三千元?这也并没有多少,为什么这个家伙要喊的如此大声?徐胜暗自的嘀咕了几句,随后便偷偷的按动了自己手中戒指的金钱模块。可是出乎他预料的却是,这个戒指此刻似乎突然失灵,无论徐胜如何快速的按动,它都没有丝毫的反应。甚至连一直亮着的冷光也完全的暗淡了下来。 “小伙子!你到底买不买?不买的话就请赶快离开,不要妨碍了我家做生意。”那个身穿青灰色大褂的男人似乎看出了徐胜的捉襟见肘,于是便对着他身后的那几人招了招手。并且此时那些个坐成一排的中年男人也突然齐声喊道:“没有钱,就离开!” “等一等,你们这里不是典当行么?那我典当物品换取那个望远镜不就行了?”徐胜突然想起了一个好主意。他知道自己的身上也确实还有一些值钱的物件,就算是贬价一半,换取那个小小的望远镜也还是绰绰有余。 这下那个坐于高台之上的男人又像是来了兴趣,他细声细语的对着徐胜问道:“小伙子,你有什么值钱的物件?就全部拿出来吧,我帮你好好的看看,说不定你真的能够将那个珍贵的望远镜拿走。” 徐胜仔细的想了想,于是便将自己那新买不久的手表拿了出来,虽然它并不是那么的名贵,但典当个四五千元也应该还是可以。于是他便双脚用力一蹬,将那手表递到了高台之上,交到了那个典当活计的手上。 “这个是个什么东西?实话实说我并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它是钟表么?我看上面还能走字。”那个典当活计不断的端详着手中那块冰凉的手表,好像在端详着什么如黄金宝石一般的稀罕物件,“它是什么由什么打造的?你能告诉我么?” “什么打造的?好像是钢铁吧,不过里面也应该还有会一些黄金。你看上面数字刻度上那金色的东西,它们就是黄金,货真价实的黄金。” “钢铁打造的?那就好办了。”那个典当活计突然又高声喊道:“典当!破铜烂铁走字不全,怀表一个!典当一千元!” “就一千元?就一千元!我这这么好的手表你就给我一千元!还说什么是破铜烂铁走字不全!一千元连我那个表带都买不到!” “那你到底典当不典当?不当的话还请你赶快离开,不要在这里妨碍我的工作!” “当!当了!”徐胜咬咬牙也就狠下了心。 “小伙子,你这就当了一个东西,也不过换取那个珍贵的望远镜的,看来你还得再当一些东西才行。”那个典当活计又看了看徐胜的身上,确实有着许多可能值钱的物件,于是他便随意的指了一件问道:“你的这个东西看起来不错,应该会值些钱。” 经过了身体与心灵的双重折磨之后,徐胜终于将那个金灿灿的望远镜捧在了怀中。不过这样也好,没有了那些装饰在身上的贵重物品,徐胜的身子更显的轻盈无比。 623 此刻他唯一的想做的,就是赶快用这与画徒手中一模一样的望远镜看一看,站在那拱桥之上到底能够看到什么样的风景。可是当他真正的站在了那拱桥之上的时候,却在那古堡之内的某个房间发现了铁血的身影。 回想之前,当徐胜以及铁血从那天空之上的孔洞落下之时,铁血并没有像徐胜那样的面朝下跌落在了坑洞之内,他则是稳当的双脚着地。 虽然也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但是他却并没有受了多少的伤。但是当他落下的时候,环顾四周却始终没有看见徐胜的身影。尽管他呼喊了不下百次,但却在这迷雾森林之中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应。 可是他并没有选择留在原地,而是主动开始寻找起来。但是在笔直的向前走了很长时间之后,却还是发现自己似乎一直在兜着圈子。同样的一棵枯树,在这么长时间的穿行之内,已经遇到了不下三次。可是在最后一次的时候,他似乎找到了正确的方向,最起码没有再看到那个会让他发疯发狂的枯树。 但是当他越发的向前行走的时候,这眼前的迷雾也越发的变得稀薄,直到最后他完全走出了那包裹丛林的迷雾,来到了一座古老的建筑之前。他立刻认出了这个建筑,似乎就是那个画徒口中所说的古堡。这一下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没有徐胜在场的情况他,他可不想独身一人待在这样的地方。 可是当他刚想离开的时候,自己的身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苍老的男人。他大约五六十岁的模样,身上还穿着一套干净整齐的西装,可是更让他感到恐惧的是,他长的跟那个画徒一模一样。铁血此刻还真的希望眼前这个老人正是与自己和徐胜一通坠落于此的画徒,而不是他的那个神秘的哥哥。 “你是新来的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你。”那个男人突然说了话,就像是晴空中的一声炸雷,吓得铁血身子一颤。可是铁血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用尽全力的对着周围的森林中呼喊着徐胜的名字,最起码他在的时候,自己能够稍稍安心一些。 “看起来你就是新来的了,我真的是老糊涂了,竟然连是不是新面孔都会有所怀疑。”那个男人突然和善的笑了起来,他慢慢的靠近铁血并挽住了他的手臂,带着他往着前往走着,“我们走吧,你现在是我的客人,我要带你去往的家里看一看,我想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铁血跟在他的身后往着前方走去,一路上地上布满了荆棘,他很是疑惑这样的地方为什么会生有这样多的荆棘尖刺,数次的扎进了他的脚踝之中,直到最后连步行也变的困难了起来。可是他却不敢向身前这个与之前那个画徒相貌一样的老人诉说,只能强忍着脚步的疼痛。 可是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他知道自己是紧紧跟随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路线的,可是那些刺进自己脚踝的荆棘尖刺却似乎并没有对这个老人造成了多少困扰。他一直大步的往着前方走去,似乎连那身边的尖刺也会适时的为他让出一条道路。 “我们这是要去往哪里?你又是什么人?”铁血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这一句,可是等了许久,眼前这个老人都没有给予他任何的回应。他再一次的偷偷掏出了自己口袋中的手机,可是却还是如之前那般的没有信号。但是更让铁血感到恐惧的却是,那个手机上的时间却再也没有走动。 “我们到了,跟我进去吧。”那个老人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微笑着看着铁血。不过从他那不断自上而下审视的眼神看来,他似乎是在铁血的身上寻找着什么。终于他似乎找到了自己在意的东西,于是便上前一步靠近了铁血些许,伸出手摸向他的腰间。 可是那手刚刚伸出的时候,就被铁血警觉的拍打开。并且他还不断的后退,伸出手死死的护住自己腰间的那把手枪,那是他此刻最后的一道防线。 “请把你的那个东西交给我,放心吧,现在你肯定是用不到它的。”尽管铁血一直在连连的后退,可是那个老人却也不停的向前靠去。在距离的足够近时铁血彻底的感觉眼前这个家伙不是什么好人,于是便快速的拔出自己腰间的手枪,双手紧紧的握住想要一击毙命。 可是在他刚刚将那手枪举起之时,却发现自己眼前的那个老人突然的消失不见,并且同时他感觉自己的正左边正站着什么。但是当他又想立刻将那枪头转向正左边之时,却突然发现那个已经伸出自己身子正左边的老人突然伸出手抓住了那手枪的枪身,并且又在他还未反应过来的功夫,就将那手枪猛地夺下。 “我说了,在这里你不可能用的上这样的手枪。”那个老人说着摸了摸自己手中的那个漆黑的枪械,突然又握在手中将枪头指向头顶上方,随着一声枪响过后整个林子里的鸟类瞬间飞起,“真是怀念,没想到我还能摸到真正的手枪,这里的所有枪械都是根本不能用的废品。不过这种手枪的造型倒是很奇特,我就暂时先替你保管了。” 无奈在见识到了这个苍老之人的矫健身姿之后,铁血也就只好答应了他的要求,将那最后一道防线也交与了他的手上。可是当他环顾四周的时候却发现这里越发的阴森起来,四周又被浓重的迷雾所笼罩,并且他总是感觉从那迷雾之中可能随时会蹿出什么可怕的怪物。 但是更让他感到疑惑的还是,偌大的森林之中竟然连一点其余的声音都没有听见,就连刚刚被枪响惊奇的阵阵鸟群也并没有发出任何的鸣叫。 “好了,你可以进去了,这里是我的家。”那个老人突然伸手在铁血面前打了个响指,想让他不断抬起的额头再次地下。随后他又打开了自己身旁那重铁镶嵌的木门,但是当铁血想要进入的时候,他却又突然拦住了他,并且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森海,我叫森海。” 624 铁血早已料想到这个诡异的老人肯定会询问自己的名字,但自己又断不可能对他全盘托出,于是便在来的路上事先编出了这个名字。但是他却有些担心眼前的这个看起来并不算笨的家伙,到底会不会相信这个他刚刚说出口在意识道有些愚蠢的名字。 “森海?你的父母看起来是个有文化的人,不然我想他们可不会想出如此有意境的名字。”那个老人看起来似乎是相信了铁血的谎话,并且还连连称赞道:“我想他们也应该是遭遇到迷惑一生的问题的人,这森林就像是无边无际的深海一般,无论你如此努力也根本找不到走出困境的方法。”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铁血突然反问道,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话,但是常年的习惯也已经使得他愿意与每一个结识的人交换姓名。 “园丁,你就叫我园丁,反正我想你肯定是不会想要知道我的本名的。”那个老人说完又对着铁血神秘的笑了笑,并且又靠上前用力的抓了抓铁血的肩旁,嘴中还不停的喃喃自语道:“多么结实的肌肉啊,就是不怎么年轻。” 铁血很是反感的抖了抖自己身上,随后又向后退后了几步。但是那个名为园丁的男人却并没有因铁血的行为而有所生气,他也稍稍的退后了几步,并且伸出手指着自己身前那个已经被打开的大门,说道:“你可以进去了,我想你一定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铁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僵持了好一会,能够拖延多少时间都是好的,但是在等待了一两分钟之后那个园丁就有些等不及了。 他掏出了之前别在腰间的手枪,放在手里颠了颠,并且还打开了弹夹,在看清了里面的弹药数量之后,又对着铁血说道:“子弹不算太多,你可得好好的珍惜每一个子弹。对了,你好像还有一个同伴是不是?我们可以在里面坐一坐,然后吃些好吃的等着他。我会告诉你们离开这里的办法。” “真的?”铁血很是疑惑的询问道。 “当然,园丁说到做到。”那个老人说着便将那个担架又装回了手枪之中,并且又将它递到了铁血的手上,“这个东西我可以先还给你,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一句,这个东西在这里没有一点用处。如果你执意要使用的话,出了什么问题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铁血点了点头,随后便接过了那递来的手枪,再一次的别到了自己腰间。 看着他安心的走进了自己的古堡之后,那个名为园丁的老人也满意的笑了笑。随后便跟在了后边走了进去,在转身关门的时候小声的自言自语了一句:“我可不想要你这副老身子,那个家伙看起来比较适合。” 他走进了这古堡,却发现眼前的这一切都如梦幻中一般,巨大而华丽的吊灯照亮了整个散发着古典气息的大厅,他踏在这绘有规律重复花纹的地砖之上,却发现身前那左侧壁炉中的火光已经不足以支撑起整个厅室的温暖。 尽管那炉火还在拼尽全力的燃烧着,但是自四面八方吹来的冷风还是不断的侵蚀着铁血的身体,使得他本就单薄的身子越发的抖动起来。 他快步走了进去,坐在了那右侧石刻圆柱前的沙发上面,随后拿来了担在旁边木椅上的薄被,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可是尽管这里看起来比他自己的家里要奢华百倍,可是他却总感觉这里似乎少了什么。 就像是他自己的住宅一样,尽管看起来丰富无比,可是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会明白其中的空虚,这里缺少一个女人。 “你的妻子呢?” 铁血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因为他在之前那画徒的油画之中,就已经看过了这个男人身旁的年轻女子。他实在是很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女子会使他心甘情愿的坠入了油画之中,甚至能够生活如此之长的时间。 虽然他在之前也已经看清了那个油画之中年轻女子的面容,可是不善于欣赏艺术品的他去着实难以想象出她真实的美貌。 “你怎么知道?对了,你也应该知道。”那个名为园丁的老人刚刚还有些惊讶,但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放下了疑惑。他慢慢的向前走着,花费了好久才坐到了铁血的旁边。这也使得坐在沙发那头的铁血很是疑惑,为什么刚刚夺枪之时那么矫健的园丁,此刻却又变得那么虚弱,就像是真的老人一般。 园丁伸出了双手用力的鼓了几下掌,之后铁血便听到了一声极为清脆动人的声音:“您回来了么?”随后他便开始寻找着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终于在他面前壁炉的左边通道之中听到了阵阵鞋跟撞地的声音。 他看见一个身姿轻盈的年轻女子自那个通道之中快步的走出,身上的淡绿色长裙随着四面传来的冷风在不断飘荡,身后漆黑长发也在富有节奏的摇摆着,看的铁血险些入迷。 没一会她便来到了那沙发前的茶几旁,当着铁血的面弯下腰端起了茶几上面的果盘,随后又走到了园丁的身旁并坐在了他的大腿之上。 “您刚刚又去哪里了?一段时间没见,我好想你。”那个女子很是娇羞的说着,并且还轻挽着园丁脖子的手臂在轻轻的敲打着他的脖颈。 但是在看见他稍露怒色之时,那个刚刚还不断嗔怪的年轻女子又像是受惊了小鸟一般,立刻不断的向他轻声道歉,就连那个挽住脖子的手臂也拿了出来,转而捏起一个圆润的葡萄塞入了他的嘴中。这下园丁才稍稍的满意了些许,一边搂着那位女子的腰一边转身对着铁血问道:“这就是我的妻子,她可真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 “看起来也像,看起来也像。”铁血尴尬的笑了笑,但是他却不想离开这里半步,因为外面的空气实在太过寒冷。即使是在这被古堡四壁遮挡住的大厅内,铁血却依然能够感到这外部林子的冷风。 “去,给这位客人拿一件保暖的衣服来,看他冻得这个样子,我可不想让他死在这里。”那个园丁看着铁血的脸色发紫,看来他还并没有适应这里冷热无常的气温。 625 原先他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也会像他这样被动的鼻涕直流。直到最后他才发现,这里就跟外出游子以后的家乡一般,只有夏冬而没有春秋。可是看着眼前这个正冻得不断发抖的铁血,他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是递给他一杯温热的茶水。 “这该死的鬼天气,之前还热得要死,现在却又冷成了这个样子,难道非要让我冻死在这里?”铁血伸手端来了那杯温热的茶水,可是在下肚之后他却感受到了一股奇怪的感觉。 虽然这茶水的温度确实自己的身子暖和了不少,但是那像是油漆一般的刺鼻味道却着实让铁血感到肚内翻滚。 这时那个年轻女子又从那壁炉的左边通道走了进来,轻步走到了铁血的面前,将那看起来很是厚重的棕色皮衣交到了铁血的手上:“拿着吧,你穿上它就一定不会再感觉寒冷了。” 铁血接过了她递来的皮衣,随后便麻利的站起将那衣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但是当他有些靠近那个正亲眼看着自己穿上衣服的年轻女子之时,却发现那个女子的身上似乎会散发着一种很是醉人的芳香。就像是初春花丛中的花蕊,给人一种年轻而又活力的感觉。 “嘿!你的肚子饿不饿?”园丁发觉铁血的看着自己妻子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并且似乎还在不断的向着她的方向靠近。可是那他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悦,只是赶快打断了那个铁血,并且对他问道:“你喜欢吃些什么?只要你说的出来,我就一定能够买到。不要有太多的约束,就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里一样。” “没关系,我这个人并不怎么挑食,随便什么东西我都能吃下肚子。”铁血对于这位园丁的热情款待着实有些无从适应,但是他却在心里一直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肯定在打着坏心眼。可他却不敢对他有着一丝的反抗,现在这个时候还是老实的待在这里为妙,然后等待着徐胜找到这里。 “那就好,这样的话我也会省事许多,不过我可要好好的给你个忠告。千万不要随便的走出这里,因为你可不知道这外面的迷雾森林之中,到底还会有着什么样可怕的东西。”那个园丁说完便走到了他妻子的身旁,仔细的想了想然后说道:“我现在就出去买些吃的东西回来,你好好的待在家里哪儿别去,你也可以去到厨房里先去准备一下。” “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我是你的妻子,这些事情应该是我做的。”可是那个妻子却有些怀疑,原先这些买菜做饭之类的事情,都是她一个人默默的完成。而他的那个丈夫,唯一想做的也就只是无聊的靠在沙发上喝着闷酒,“还是让我去吧,男人就应该待在家里好好的坐在沙发上。” 可是园丁却丝毫没有因为他妻子的请求而改变了自己的想法,这一次他并没有回应他妻子的询问。只是拍了拍她的肩旁然后嘱咐她一定不要随意的乱走动,然后便直接转身推开那镶有厚重铁块的木门,走出了这里。 突然整个寒冷的厅室就只有铁血和她二人独处,瞬间难以言喻的尴尬就席卷而来,铁血很想说些什么去打破这个尴尬又难堪的局面。 但在看向那个年轻女子的时候,却发现她一直在低着头似乎在躲藏着自己的目光。这也使得他更加难以张开那犹如胶封一般的嘴唇,即使是想说些什么话,也根本无法说出口。 “你叫什么……”铁血刚想问一问这位女子的名字,可是话还未说完她便犹如害羞的蝴蝶一般溜开了,顺着那个壁炉旁边的通道往着不知什么跑着,并且那鞋跟碰撞地面的声音还在不断的撞击着铁血的内心。他伸头看了看那厚重木门的方向,随后便立刻朝着她逃跑的方向跑去。 可是他却始终感觉自己根本无法追上那个不断的奔跑的女孩,鞋跟撞地发出的叮当声还在着环形通都走廊之中不断的回荡,就像是眼前的绚丽云彩一般,眼看着近在咫尺却又无法触碰。 “你叫什么名字?我只是想与你说说话,跟我说说话。请你不要害怕,我并没有恶意。我叫森海,你家什么名字?”铁血突然停了下来,站在这四面通风的走廊之中呼喊着那个女子。他可不想在这里随便消耗自己的体力,说不定在什么紧要的关头,那可是会救命的东西。 突然脚步声越来越近,铁血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他甚至能够感觉那两种声音已经快要融为一体。突然他看见那个长裙飘飘的女孩,正双手背后的慢慢朝着自己走来。 可是她却又在距离自己五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声音很是甜美的说道:“你想知道我的名字么?跟我来吧,看看你能不能追得上我。” 说完她便又转身朝着前方奔跑着离开,但是这一次她的速度似乎有所减缓。这也使得铁血越发的觉得自己能够追赶上了这个全身散发着神秘气息的女子,可他现在却真的有些怀疑眼前这个体态轻盈的女子,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存在。 这时他听见了前方传来了阵阵清脆的铃铛声音,这也使得他越发的兴奋起来。终于,他穿过了狭长的走廊,走进了另一处灯火明亮的厅室之内。只不过这里并没有外面那样的寒冷,似乎这儿的壁炉中的柴火要比外面烧的更旺,以至于燥热的令铁血想将身上的皮衣脱下。 他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好让它看起来还算整洁。尽管那个穿在自己身上有些肥大的皮衣使得自己很是狼狈,但因为它还是能够勉强保暖的缘故,所以铁血最终也就没有将那个皮衣脱下,只是解开了扣子敞着怀。 “你叫什么名字?我现在已经跟上你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铁血慢慢的走上前去,并且从身旁花瓶之中抽出了一枝还算鲜艳玫瑰。虽然那个花瓶看起来也已经在那里放了很长时间,并且连其中的水也早已经蒸发殆尽,可是这从其中抽出的一束玫瑰却还是那么的鲜艳。 626 “我叫彩儿,你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个女子很是甜美的说着,传入铁血的耳朵里就像是春日的细风一般舒适。可是她却始终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他低着头,似乎正专心于什么要紧的事情。 “我是从外面来的客人,不小心才进入了你们这里。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可不想在这里久待,如果我知道如何离开的话,我一定会立刻离开的。”铁血说着抬头看了看这里,他发觉这里似乎正是一个厨房一样的厅室。不过这里看起来可比一般的厨房要整洁多,就连他身边的桌面也没有看到一丝灰尘。 “你这样说的话,我就放心了。不过你其实可以去往别的地方,这里并不是你这样的男人该待的地方。”彩儿说着又从身子左边的墙面上抽出了一把银色的短刀,随后又一次的低着头继续着她的活计,还时不时的传来的短刀剁在砧板上的声音。 这下铁血是知道了她的意思,于是摆弄缓缓的站起身子,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多少的声响。他摇了摇手中那个刚刚取下一束玫瑰,随扈便朝着前方走去。在走到了那彩儿的身后之时,便一把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腹。这时他才惊讶的发现,她的腰腹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纤细的多。 但是她似乎并没有做出任何的抗拒,只是在铁血将那一束玫瑰别在了自己的耳朵后边的时候,冷冷的问了一句:“你想干什么?快一点松开我。” “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美丽的女子,如果可以的话,我可真想深入的认识认识你。”这时铁血却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他左手手掌张开,轻柔着她的腹部并且缓慢向上移动。右手则抽了出来,拿下了刚刚别在她而后的玫瑰,并且还轻轻的拨弄了一下她的耳垂。 突然他听见了空气中利刃划过的声音,她那刚刚还剁在砧板之上的银色短刀快速抽出,准确的停留在了铁血右眼前方只有数厘米的距离,只差一点便会刺入其中。这时又传来了她有些傲气的询问:“还不后退么?” 这下他知道了眼前的这个看起来很是羸弱的女子,就跟那个刚刚离开这里的老人一样,也不是好惹的家伙。但是他却不想再与她多说一句,只是在快速的瞥了一眼她的神色之后,便缓慢的朝着身后退去。他停留在了她身后数米的距离,仔细的看着她又重新低头继续着自己的活计,几分钟之后才慢慢的离开了这里。 “这里的人到底都是些什么怪物?老头子都能随意的卸下我的枪,就连那么瘦弱的女子也能轻易的将我吓退。”铁血虽然已经走出了那个类似厨房的厅室,但是刚刚那锋利的短刀仍然令他心有余悸。如果那个名为彩儿的女子有着一丝一毫的失误的话,很有可能现在他就已经横躺在某个冰冷的地方了。 但是此刻他却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去往那里,也不知道那个同样流落于此的徐胜到底何时才回来救他。于是他就只能顺着这冰冷的通道继续往着上方走着,在走到了那通道走廊的尽头之时,他却发现了一个很是神秘的房间。 那房间深红色的木门上挂有着一面看起来很是怪异的旗帜,它上面绘着两条翻腾的黑色墨鱼,它们两个头部对称相连,并且尾部还在朝着下方喷着黑色的墨汁。虽然他着实很想进去一探究竟,可是常年的危险经历还是在不断的劝说着他不要轻易进入其中。 但是最终浓烈的好奇心还是战胜了对于未知的恐惧,他伸出手轻轻的推向那个木门,但是无论如何用力也根本无法将它推开。可是在低头寻找了很长时间之后,他也始终没有发现任何可以插入钥匙的孔洞。 “难道这个门是被焊死的?根本打不开?”铁血很是疑惑的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后便轻轻的敲了敲那眼前的木门。 可是在刚刚伸出手敲击之后,铁血就突然感觉到了自己行为的愚蠢,那三下明显的敲击声在整个走廊通道里回荡,他真的有些害怕那个名叫彩儿的女子会发现自己的行踪。 不过还好那个女子似乎并没有听到了那些个敲击声,他也没有听到任何鞋跟撞击地面的声音。但是他也不想就这样轻易的离开,最后也就只能在从这面奇怪的旗帜上面寻找答案。 他伸手摸了摸那个旗帜,但它还是如自己所料想那般的冰凉。就像是刚刚从冰窖里拿出的铁块一般,甚至还差点将自己的手皮粘了上去。 可是除了那份冰凉的感觉,更让铁血感到惊奇的还是它的重量。虽然它看起来起码是钢铁所制,但举着底部轻轻的抬起来,却像是捏起一片羽毛一般的轻盈。 正面那对头墨鱼的形状已经看过了,于是他便直接将这悬挂着的旗帜翻了个面,想看看它的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但是令铁血没有想到的是,正当他将着旗帜翻开之时,眼前这木门却被突然打开。 随着一声清脆的机关碰撞的声音传来,他看见眼前这木门慢慢的被打开,并且一股咸涩的冷风突然从其中涌了出来,扑面吹在了铁血的脸上。那感觉就像是有人用力的朝着他的脸上撒了一把海盐,随后又猛地泼来了一盆海水。 大约半分钟过后,那咸湿的气流终于停止了下来,随后便是一股寂静的幽深慢慢的溜了出来,无时无刻不在吸引了铁血的目光。此时他立刻将自己腰间别着的手枪抽出握在了手中,就连那没有信号的手机也拿了出来用于照明,随后便慢慢的朝着其中走去。 正当他刚刚走入其中的时候却听见身后又传来了吱吱啦啦的声音,他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便立刻转身伸脚抵在了那木门的前端么,在它还未关上之前就将其死死抵住。但是在环顾四周他却没有找到任何可以抵住这木门的东西。哪怕是一根破旧的扫帚也可以,可是这儿除了干净的地面之外,他什么也没有看见。 627 但是他的手里那两件东西却根本无法丢弃,可相比于可以用于抵抗的手枪,他更不愿意放弃能够照明的手机,毕竟在这样昏暗的地方,亮光实在太过重要。最终他还是将那手枪横着摆在那木门前的地面上,也算是牢牢的抵住了它。 可是他却着实不确定这手枪到底能够支撑多少时间,毕竟这个地方连老头能够空手夺下他的手枪,他还真的还怕那看起来并不怎么坚硬的木门,不久就会把那个钢铁所制的手枪挤个粉碎。 慢慢远离那个入口的位置,他慢步朝着里面走去,虽然这地上并没有任何能够抵挡他前进的垃圾碎块,但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谨慎前行。可凭借着那手机散出的微弱灯光,铁血发现这个屋子的内部并没有多大,甚至可能还比不上刚刚那个厨房一样的厅室的一半。 但是在又靠近了那个正亮着白光的窗口之后,他却在自己的身旁发现了一张风格很是古典的沙发,并且在那沙发之上的墙面,还悬挂着一张颜色鲜艳的油画。 站在了那连接外部森林的窗户口,借着外面传来的亮光,他仔细的观察着这个沙发之上的油画。但令铁血感到奇怪的是,那个油画之中并没有着任何的内容,有的只有如这屋内一般的黑暗,还有那个孤零零的古典沙发,就跟那油画下方的沙发一个样子。 他又转身趴在了那窗户边上,极力踮脚望向那森林的另一头,正如他所料想的那般,他看到了一座巨型的石拱桥。这下他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危险处境,于是他便拾起了窗户边的一块石头,用力的朝着那个墙面上的油画扔去。 可是在那石头刚刚接触油画表面之时,它却突然融入了其中。并且在同样的时间他却看见了自己的身子左侧正飞来着一块石头,看起来就是刚刚自己扔出的那一块。他神色慌张的拾起了那一块石头,愤怒的朝着窗户扔去,扔入了那无边无际的迷雾森林之中。 可是正当他面向油画背靠在着窗台的时候,却猛然听见了那门外传来了一声很是尖锐的嚎叫。于是他便立刻离开了这个奇怪的屋子,并且拿起手枪关上挂有奇怪旗帜的木门,快速的往着那个身子左边的窗户跑去。 那个窗户破碎不堪,甚至连上面的玻璃也已经差不多全部掉落。但是铁血却也始终没有将这窗户推开,因为或许这破碎的窗户也会成为他最后的防线。 顺着这破碎窗户上的彩花玻璃看去,他模糊的看见眼前的下方似乎有着一个类似野狗一般的生物,并且正不断的朝着左侧的森林之中奋力的嚎叫。 但是顺着那个野狗嚎叫的方向看去,铁血却也只能看见浓重的乳白色迷雾。但是他却始终没有离开自己的视线,他总是感觉那个地方似乎会走出什么可怕的东西。 突然他看见了那个刚刚离开古堡的老人,从那迷雾森林之中走了出来,手中还提着两个鼓鼓的袋子,似乎已经买来了许多丰盛的菜品。但是那个如发疯一般的野狗却依然没有停止自己的嚎叫,并且它的声响越来越来,气势也越来越浓,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直接扑向那个名为园丁的老人,用它那尖牙俐齿将其撕成碎片。 铁血的心里还真的希望那个野狗就这样扑向那个园丁,但是他的心里却很清楚的知道,那个园丁根本不会受到什么伤害。结果也正如他所想的那般,那老人在靠近了野狗之后,直接一脚将它踹开数米。而那个刚刚还气势汹汹的野狗,却突然没了声响。 可是正当铁血想着赶快离开这里的时候,却看见那下方的园丁突然抬头看向这里。虽然他确实是躲在这玻璃窗子的后面,但铁血却感觉他是在看着自己。于是他便立刻动身起来,顺着那通道走廊快速的向着下方大厅跑去。 而在与那古堡一片森林相隔的拱桥中段,徐胜正双手举着那金灿灿的望远镜仔细的看着那古堡之内的某个房间。 刚刚他还从其中的一个房间的窗户处,看见了铁血正背向着自己站在那里,似乎正在与里面的什么人交谈着,但具体的事情他却无从得知。在这望远镜之中他什么也看不出来,看起来想要救出铁血并且逃离这个油画中的世界,也就只有赶快去往那个画徒口中所说的古堡一探究竟。 “嘿!我们要去那里,你知不知道路?”徐胜伸手指着那森林的某个方向,问着身旁的那个警察。可是从那脸上为难的表情看来,徐胜猜想自己可能是又问到了什么禁忌。 “那个地方?我们为什么要去那里?难道你知道了你的朋友现在就在那里?我们还是不要冒险了,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那位警察说着便从自己的腰包之中掏出了一张地图,但是上面却明确表明了那片地区是所有人都禁止进入的禁忌之地。并且在他们的记忆之中也都有着这样的念头,凡是进入了迷雾森林的人,最终没有一人能够活着出来。 “请把你的证件拿出来给我看看,我还不知道你是不是真正的警察。我看你并不是真正的警察,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假扮警察耍我?”徐胜突然用着一种很是怀疑的眼光看着眼前的这个青年,并且也表现出了想要独自离开的念头。 “我不是警察?我怎么可能不是警察!你竟然还怀疑我!”那个青年犹如被羞辱一般的气愤,他一边对着徐胜大喊大叫,一般开始翻找着自己的腰包,希望从其中找到有关的证件。 可是无论他如此的翻找,却始终没有找到任何可以证明的东西,“可能是丢在家里了!一定是丢在家里了!你等着,现在我就回家去把它拿来,看你还敢说我不是警察!” “行了行了,证件你就不要去找了。”徐胜看见那个警察跑得飞快,于是便立刻拦下了他,并且再一次的对他问道:“你还记不记得你的警察宣言?如果你能把它们全部背出来的话,我就相信你是真的。” 628 “当然知道,那可是我一直印刻在脑海里的东西!”那位青年有模有样的念叨起来,但是其庄严的神色却着实令徐胜都有些动容。但是他一股子说了一大堆,徐胜也就只是抓住了自己最为需要的一段话,并且在打断了他想要继续说下去的念头之后,问道:“‘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恪尽职守,不怕牺牲。’这是你说的吧,不过看起来你也并没有多么遵守践行。” “我怎么没有遵守践行了?这么多年来,我哪一天不是在努力的遵守践行?”那个警察对于徐胜所说的话感到莫名其妙,但为了自己的名声尊严,他还是有必要与他好好的争论争论。 “‘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是你说的对吧,我就是人民,但你却对于我的求助置之不理。‘不怕牺牲’也是你说的对吧,但是你却连那自己从未走过的地方都会害怕,就是因为自己的胆怯而对需要帮助的人置之不理,这就是你的从警之道?”徐胜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并且从那警察脸上那扭曲的神色看起来,他的话确实起到了作用。 “我去!我跟你去还不行么!”那个警察彻底顺从了徐胜的念头,并且看起来又是无奈又是气愤的往着那个森林走去。身后那跟着的徐胜却像是苍蝇一般的絮叨个不停,说的也就只是一些夸赞自己的废话。 他们走下了那巨型石拱桥,顺着林中满是枯叶的小路往着深处前行。并且徐胜还将那警察身上的腰包夺了下来待在了自己身上,将那金灿灿的望远镜小心的放入了其中,说不定以后还会派得上用场。 可虽然自己一直跟在那个警察的身后,但徐胜却发现他的步子越发的缓慢,以至于自己渐渐的走到了最前头。 “快一点,我们必须再快一点,你这样磨磨蹭蹭的,我们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的朋友?”徐胜在走到了那位警察身前的之后突然转身面对着他,并且双眼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但是这位警察却一直在低着头,并且眼睛还不停的看向别处,似乎在刻意回避徐胜的目光。 “我想我们应该在这里等着我的增援,就我们两人这样贸然闯入,肯定是会发生么什么不好的事情的。”那位警察又开始了之前那般言论,他伸出手不断的摸着自己腰间那个配枪,希望它能够为自己带来些许的宽慰。 “你的增援?这哪有什么你的增援。我们这一路走来也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就算是不远万里的增援我想也可能早就到了。”徐胜说着猛地靠近了那个警察,趁他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直接将他那腰间的配枪一把夺下,“我看现在也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不过幸好还有这一把枪。我想你应该是那种素质优异的警员,可别告诉我你的枪法不好。” “快把它还给我!”那个警员看见徐胜夺下了自己的配枪,突然变得很是愤怒起来,他不断的威胁着面前这个手握枪械的男人,一边面不改色的步步逼近,“你这是袭警!如果你再不把它还给我的话,我想你的那位朋友一辈子都不会获救!” “当然,当然,我就是想要提醒你这件事情。如果我们再不赶快行动的话,我的那位朋友可就真的一辈子都不会获救了。”徐胜看见着警察现在可算露出了些许的怒色,之前他还在真的有些怀疑这个警察是否真的会有喜怒哀乐。 于是他便直接将那手枪又地递到了这位警察的手中,随即说道:“现在我们可以走了么?我想就算是只有我们两个人,你的枪法也肯定能够应付得了这一切。” 警察点了点头,随后便小心的将那手枪装回了自己的腰间,并紧紧了它的束带,以防某人又会乘其不备抢下它。他们又走了很长时间,期间在这个偌大个森林之中,他们并没有发现任何鸟兽的迹象。徐胜甚至都不确定这里是否真的会有鸟兽的出没,也有些怀疑之前那两个猎人,是不是真的猎人。 “嘿!警察!好久不见,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徐胜突然听见自己的身后传来了声音,转身之后才发现又是之前送他出去的那两个猎人。不过他们这一次手中都拿了一两个野兔之类的猎物,每个的神色看起来都很是轻松。 “这位青年说他有个朋友迷失在了这里,我正帮他一起在这里寻找。”警察说着伸手摸了摸那两个猎人手中的猎物,随后便面容赞美之色的说道:“嗯!这两个兔子可真胖!看起来你们晚上有好吃的了。对了,你们在这里打猎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什么迷失在这里的人?” “没有,我们都待在这里一天了,根本没有看见任何人。”那两个猎人说着,便又都看向了警察身旁的这个陌生家伙,很是抱歉的说道: “我们对你朋友的遭遇很是抱歉,不过有一个很是难以接受的事实我们必须告诉你。这个森林里面有很多吃人的野兽,如果你的朋友是独自一人迷失在了这里,况且还是手中没有武器的情况下,我想他肯定是活不过今晚的。所以你们必须抓紧时间,并且还要小心不要走进那个迷雾森林,不然连你们都有可能会搭进去。” “对了,你们两个认识我么?”徐胜在那两个猎人对自己说话的时候,一直在仔细的观察着他们的神色。 但是他总是有个一种感觉,这两个之前护送自己走出这个森林的家伙,此刻却又像是第一次见到自己一般,“我们之前见过,是你们两个把我送出了这片森林,也是你们告诉我要去寻找这位警察的。难道你们现在就不认识我了?你们还能记得我么?” “哈!朋友,我想你是因为找不到那位迷失的朋友而急糊涂了吧。”那两个猎人模样的家伙突然又笑了起来,其中一个还伸出拳头轻轻的抵了抵徐胜的肩旁,对着他说道:“我们两个自从清晨进入这里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这里, 629 当然也就更不可能护送你走出这森林了。还有就是,我们之前根本就没有见过你啊。” “没事,没事,他可能是真的是急糊涂了。”那位警察连忙打着圆场,他向前一步站在了徐胜的面前,微笑着对着那二位猎人说道:“你们可以先去忙你们的吧,我们也得赶快继续寻找了。不然等到了夜晚的话,还真的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差错。” “小伙子,不要着急,找人的时候要保持脑子清醒。不然你这这样的话,就算是找到了你那位朋友,可能都会认不出来喽!”那两位猎人说着笑着,便离开了他们的视线之中,顺着来时的路往着城市的方向走去。 “你为什么不请求他们跟着我们,我想如果有他们协助的话,就算是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也一定能够应付的过来。”徐胜跟在了警察的身后,继续往着那个古堡的方向走去。 可是无论自己的如何回想,他还是很确认自己真的曾经同那两个猎人一模一样的家伙,“还有就是,无论你相不相信,我是真的遇到过那两个人,而且真的是他们将我送出这里的。” “行了,不要再纠结了。况且他们还有着他们自己的事情,我又怎么能够为了自己的事情而耽误他们的时间?”那位警察又显得很是哀伤,就像是自己遇到了什么很是难过的事情,“不过我还是得事先给你打个预防针。那两个一直待在这里的猎人都已经说了,他们一直都没有发现你那迷失的朋友。” 不知不觉他们二人已经来到了这已知森林的边缘,挡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一片浓重的看不见前路的迷雾,并且那迷雾还不断的向着前方侵袭,没过一会就已经靠近了他们二人的脚边。 但与一直想着进入其中的徐胜不同的是,那位警察却一直不停的向后退着,并且一直抓着徐胜的肩旁,对着他说道:“我们必须赶快离开这里!这片迷雾之中就是禁地。” “什么禁地?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禁地,都是你心中的那个囚笼约束了你。我可不想就这样的轻易离开,我的朋友现在就这迷雾的另一头等着我!”徐胜说着反手一把抓住那个警察的手臂,用力的向前奔跑着并且成功的将他带入了这片迷雾之中。 那刚刚还在不断尖叫的警察,在发觉自己身处与这迷雾之中的时候,并没有像传说那样的因为吸入了迷雾而立刻暴毙,也没有出现什么野兽将自己杀死。 相仿他反而感觉自己因为站在了这迷雾之中而没有死去,心中慢慢生出了一丝自豪感。不过现在又出现了一个问题,身处这能见度极低的迷雾之中,他根本分不清那里才是正确的方向。 “好了,你现在已经进来了,发现什么禁忌的地方了么?”徐胜张开双臂在这迷雾之中随意的挥动了几下,随后便从那自警察手中抢来的腰包内掏出了一张地图,交到了这位警察的手上并且问道:“你还能找出正确的方向么?如果还能的话就请快一点,我们可没有多少时间。” “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找?周围全是看不到边的迷雾,根本找不到能够当作参照物辨别方向的东西。”警察说着又低着头仔细的看了几眼手中的地图,在又一次的确定了自己确实无能为力之后,便小心的将那地图折叠成一小块,装入了自己的口袋。 可他却看见徐胜猛地朝着自己身后跑去,并且竟顺着来时的路线跑了出去,将这位警察独自一人丢在这里,“这个该死的家伙!你不会是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吧!就因为我没有帮你找到你的朋友?!你也不用如此狠心!” 警察口中叫骂着便快速的跟了上去,想要趁着自己还能勉强认清来时的路时,赶快离开这个充满着厄运的地方。可是在自己刚刚跑出几步的时候,却又猛然撞到了什么东西,他立刻警觉的站了起来,并且立刻抽出了自己腰间的手枪指向前方。 “嘿!嘿!不用担心!是我!” 警察确信自己刚刚听到了徐胜的声音,于是便谨慎的朝着前方走去,果然看见了那满面紧张的徐胜。他很是无奈的举着自己的双手,还不断的对着自己喊道:“嘿!你这枪头可不应该是指向我的。” “刚刚你去干什么了?为什么会突然想要跑出这里,难道就因为我还没有帮你找到你那迷路的朋友,你就狠心的想要将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警察嘴里嘀咕着,将那手枪又重新装回了自己的腰间,“你到底干什么去了?难道你是察觉到了什么危险?” “没有,这里没有任何的危险,准确点来说,这里正常的不能再正常。”徐胜对着那位警察笑了几下,只不过这笑容令他感到有些毛骨悚然。随后徐胜便绕过了他的身子,继续笔直的往着一个方向走去,“快一点走吧,我已经找到了正确的方向,就在我刚刚跑出这个迷雾之中的时候。” 在继续前行了大约十几分钟过后,那位警察突然发现自己的前方似乎是出现了什么鲜艳的东西,在又靠近了些许之后才发现那竟然是一张等人身高的警告牌,上面用着绿色底板明显的衬托出了那鲜艳的红字:前方危险!停止前进! “这算什么危险!千万不要相信它!”徐胜说着直接一脚就将眼前的这个警告牌踢得粉碎,“既然这里会有着这样的警告牌,那么说明这里就不能会有什么危险。要是真的有什么致命的危险的话!还会有人活着能够在这里树立什么警告牌?” 可能有些道理吧,那位之前还深有怀疑的警察,在真正的被徐胜带入了这迷雾之中之后,他自己的态度也慢慢的转变开来。他惊讶的发现,原先令人谈之色变的迷雾森林,其实也并没有那么的吓人,甚至他在其中行走的时候,竟能够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 又走了五六分钟之后,他们又发现自己的前方横起了一条宽广的河流,并且那河流出奇的湍急。一直看惯了温和溪流的警察在看见了汹涌的河流之后,竟不知觉的往着前方走着,想要亲自感受感受这涌流的力量。 630 “我们该如何前进?这样汹涌的水流,看来我们确实是没有什么办法穿过了。”那个警察在亲眼见识到了它的冲力之后,心中竟越发的感到惋惜。但是他却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不小心的掉入其中的话,肯定会立刻被淹没。 “让我试一试,我可能会有些办法。”徐胜说着便往着那河流之中走去,他先是伸脚谨慎的探入这水流之中,发觉正如他所料想的那般,他笔直的站在这水流的边缘,并没有被推走分毫。于是他便又继续的往着中心走去,并且每踏出一步之后都会停留一小段时间,用以确认这一段水流的力量能否会让自己重心不稳。 终于在他走了整个横向河流的一大半之后,他便又小心的回到了警察所站着的岸边,微微的弯下腰对着他说道:“快一点上来,我背着你过去。”他本以为这个警察又会像之前那般,像个娘们一样的婆婆妈妈磨磨蹭蹭。可是这一次那个警察却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走上前来登上了他的后背。 徐胜一步一个脚印的小心上前,不过这一次却比之前更加的轻松,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身上又背负了一个人缘故,重量变得更大身子也就变的更稳。虽然在前行的途中徐胜隐约的感觉自己的脚边好像是有着什么东西,在不断的啃食着自己的脚踝。虽然那种疼痛确实强烈,但为了自己以及背上那人的性命,徐胜还是选择强忍着这份疼痛。 终于在走到了似乎遥不可及的对岸之后,他猛地将身上的那位警察扔倒在地,随后便立刻坐了下来查看着自己的双脚。可是正如他所料想的那般,自己的脚踝已经变得血肉淋淋,并且还有着一个手掌大小的银灰色小鱼悬挂在自己的裤腿边缘。 他从身旁捡来了几片枯叶,包裹着那个尖牙俐齿的小鱼,将它从自己的裤腿边缘扯了下来放到了地上。这时那个之前被徐胜扔在地上的警察也靠了过来,不过在看见了那个尖牙俐齿的银灰色鱼儿的时候,突然失声尖叫了起来,“这是吃人鱼!这是吃人鱼!看来人们的传说都是真的,这里真的会有吃人的怪物!” “这也配叫怪物?这个小家伙能够干什么伤人的事情!”徐胜很是不屑的说了几句,随后便直接扔着腿部的疼痛站了起来,用力的直接一脚将那鱼儿踩的粉碎,“好了,我们现在可以走了。” “不行!不行!你没有看见么?现在连这个吃人鱼都已经出来了,谁知道传说里的其他东西会不会接着出现。我必须赶快回去,我可不想在这里丢了小命!”那个警察说着便不停的向后退去,可是在转身看见了那条汹涌的河流之后,又很是恐惧的停下来了脚步。 “既然你如此害怕的话,我就不再勉强你了。不过我现在可要继续走了,如果你不跟上的话,就只能独自一个人留在这里。”徐胜说着便直接回头朝着前方走去,因为他知道那个警察肯定会害怕穿过那个河流,并且还会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 可是又走了一段路程,越发接近那栋古堡的徐胜二人,却突然感觉从身旁的迷雾之中传出了阵阵沉重的声音,就像是有人在手持着重鞭不断的在空中挥舞,那种撕裂空气的声音着实令在场的两人都感到很是不安。 特别是那个之前就已经受到过惊吓的警察,此刻则更是慌张的不知该逃往何处,只得一直躲在徐胜的身后,口中不断的碎碎念叨着:“完了!完了!最可怕的怪物就要来了!” “什么怪物?你知道的那些传说之中还说这里有什么怪物?”徐胜立刻紧紧抓住了目光无神的警察,并且在用力的扇了他几巴掌之后才是他略微的清醒过来,“快一点告诉我,还有什么可怕的怪物!” “第一个水中的恶魔,可能就是那些个吃人的小鱼!接下来就是空中的魔物,一旦遇到它就会立刻消失!” 突然一种破空之声袭来,徐胜猛烈感到自己的耳膜正剧烈的震颤,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将自己的两个耳朵全部震破溢血。他只得双手用力的捂住自己的耳朵,并且将嘴巴用力的张到最大,好分担一些自己耳膜所受到的压迫。 可是当他回身寻找之时,却发现那个受到惊吓的警察此刻也已经瘫倒在地,并且也高举着两个手臂用力的抓着自己的头皮,神色极其痛苦的哀嚎着。但是与此刻的徐胜不同的是,他的两个耳朵已经明显溢了不少的鲜血,如果再不救助的话,他的脑袋很有可能会受不住压迫而直接炸裂开来。 “嘿!双手捂住耳朵,把嘴巴张大!”徐胜对着那个警察不停的叫喊,并且正快速的往着那里跑去。可是随着又一声破空之声传来,他的身子突然像是被什么击中一般,朝着自己奔跑前行相反的方向飞去。只不过刚刚那一次袭击的力道并没有多少,徐胜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连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 可是他刚刚却没有看见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只是隐约看见了一条雪白色的,如树枝一般的东西朝着自己飞来。而自己尽管也努力躲闪了一个一会,可还是没有避开它袭击的范围。 又一声破空之声袭来,徐胜立刻站稳了脚跟,他这一次想要努力抓住那个之前袭击自己的东西。此刻虽然他的耳膜还是会不停的震动,但是也已经没有了先前那般的疼痛,他似乎已经渐渐适应了这种疼痛,只是需要张大嘴巴减缓一些即可。 “右边!”徐胜突然听见了重物挥舞的声音,可是在他还未成功转身的时候就又被那个如树枝一般的雪白东西击倒在地。他又一次的被带离了刚刚那处地方,再一次的重重的落在了另一片迷雾之中。不过如果那个怪物就是这样将自己作为目标最好,那样的话那个警察谁不定可以逃过一劫。 但是在这样的迷雾之中,上一次的失败让他知道自己必须更加专注,才有可能抓住那个迷失的家伙。不过在刚刚的那一次袭击之中,他却好像彻底看清了那到底是个东西。 631 它就像是章鱼的尾巴一般,摸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坚硬。但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么徐胜就知道自己必须赶快解决这个巨大的家伙,因为章鱼可不会只有一个尾巴。 他等待着这破空之声,这一次他到底是希望那破空之声能够快点到来。因为他已经站稳了脚跟弯下了腰,做足了准备,“右边!”他猛然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右侧有着什么东西在快速移动,不过这一次却没有什么破空之声,只有那个家伙的突然袭击。 只不过这一次徐胜算是精准发现了它的行踪,并且在那雪白的尾巴朝着自己袭来之时,伸出双手用力的抵住了它的力道,并且也紧紧的抓住了那个巨型尾巴。这下徐胜才感觉到它的力量之大,那躲藏在迷雾之中的怪物发觉自己的尾巴被抓住了之中,立刻不停的将其挥动起来,想要将那个依附在上面的东西甩掉。 可是徐胜却死死的抓着那个东西不放手,并且还用力的将自己的是个手指深深的刺入了那个不算坚硬的尾巴之中,好让自己能够更为牢靠的依附在这个上面。他一步步的向上攀爬,每上升一处就又将他的手指刺入其中,以至于这整个尾巴上都留有着深蓝色的孔洞。 可是在徐胜攀爬到了足够的告诉之时,却突然感觉自己手中死死抓住的尾巴突然坠落,就好像那个隐藏与迷雾之中的怪物已经完全放弃了这一个尾巴,所以才自主的将其断裂。 他不想跟着这个尾巴一通坠落,于是也就只能放开了它独自下落。他很是懊恼,自己刚刚是无比的接近那个神秘的怪物,没想道近在咫尺的它竟然就这样的逃脱。 “喂!警察!你在哪里!听到的话回个话!”徐胜在赶走了那个隐藏于迷雾之中的怪物之后,便立刻高声朝着四周呼喊着。可是却等了许久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应,于是他便顺着地上自己曾经撞击出的痕迹摸索着,往着可能是自己原先待过的地方跑去,并且也始终没有放弃朝着四周的迷雾高声呼喊。 终于他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回应,但是那声音似乎很是微小,如果徐胜不静心专注的话,很有可能会忽略那个微小的声响。于是他便放缓了自己的脚步,并且还一直对着那个地方询问着:“警察?是你么?你还活着么?快一定跟说些话!” “对,对,我,我还没有死,快过来。” 徐胜发觉自己的左前方正不断传来着断断续续的声音,于是他便立刻加快了自己的步伐,想要赶快看一看他到底受了多少的伤。如果是真的受到了什么致命的伤痕的话,他可就真的要好好的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一直朝着那个迷雾之中跑着,突然又听见了自己身后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呼喊:“我在这里!我在你的身后。” 徐胜立刻停了下来,毕竟在这样能见度极低的地方,就算是距离自己数米的东西也可能根本无法察觉。但是他确实不知道那个警察的具体方位,于是也就只能一步作三步走,以自己为圆心慢慢的朝着四周探索着,“你能听见我的声音么?如果能的话,你也赶快说句话。” “我能听见,我们很是接近了,你在好好的找一找,我就在你的附近。” 徐胜感觉那声音确实距离自己是很接近,就像是有人站在自己的身后一般正在言语一般。终于在又向着四周移动了些许距离之后,徐胜感觉到自己的脚部似乎是有着什么东西。他弯下了腰看见了那正瘫坐在地上的警察,并且发现他的嘴巴正不断的流出着鲜血。 “你哪里受伤了?快告诉我!”徐胜很是焦急摸着他的胳膊大腿,却发现四肢并没有什么残缺,并且也看不到什么明显的伤口。 “我被那个东西撞了几下,估计我的肚子里面应该是伤的不轻。”那个警察说着便将双手搭在了徐胜的肩膀上,并且身子也慢慢的向前倾斜,“快扶我起来,我们还得继续往前走。现在那个怪物好像是停下来了,我们必须趁这个时间赶快离开这里。” “我看起来是活不成了,我的五脏六腑大概已经完全不能用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是不会死的。”那个警察发觉徐胜并没有想要扶起自己的意思,于是便又说道:“再说了现在我们也根本没有退路了,只有再接着往前走。我已经走入了禁忌之地,也看见了那两个传说中的恶魔,没有什么遗憾了。” “嗯。”徐胜说着一把将他扶起放在了自己背上,但之后才发觉自己的力道似乎是大了不少,以至于那位警察发出了不小的痛声。他们继续往着前方走着,但是徐胜却发现此刻那背上的警察似乎与之前有些不同,他的体重轻了许多。与之前过河之时相比而言,大约是轻了一半。 可是在朝着那个警察印象里的方向走去,还没走出百米,他们二人就又像是撞上了什么东西。可是那面前却似乎什么也没有,只是与身后同样的迷雾。并且他们也没有听见任何的声音,但眼前就像是横着什么东西,无论如何也无法通过。 “你为什么不走了?为什么要停在这里?”那个警察虚弱的躺在徐胜的背上,就连抬头也很是困难。他发觉自己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痛苦,原先似乎从来就没有着什么病痛。但是此刻他的鲜血却流满徐胜的衣服,他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血液的温热。 “前面好像是有着什么东西挡着我,但是我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我看不见它。”徐胜说着伸着一只手摸了摸眼前那片迷雾,却发现了一种很是柔软的东西。 它就像是松软的泥土一般的横挡在的面前,但如果用力的将拳头击向它的时候,它会变的如钢铁一样的坚硬;可如果只是轻轻的将手靠在上面并用力向前伸去,它就又会变成松软的泥土将你的手掌完全包裹其中。 632 “什么东西?我怎么看不见。你刚刚摸了它了么?什么样的感觉?”徐胜背上的警察看见了他向前伸了几次手,并且也确实感觉他真的在触碰着什么东西。 “就像是一面墙壁,一面横档在我面前的透明墙壁,一面时而柔软时而坚硬的墙壁。” “真的么?让我也摸摸看。” 随着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传来,徐胜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上没了重量。他猛地回头却发现刚刚还与自己交谈的警察突然消失不见,自己的身后也就只有一地他的衣物。 而此时远在森林之外的城市中心,那个仅有的警局之内,自门帘后面又走出了一位年轻的警察。他双手互相揉了揉随后便拿来了身旁办公桌上的帽子,笑容和善的对着面前的几人问道:“你们遇到了什么困难?我们警察都会帮助你们。” 徐胜在发现了那警察消失不见之后,这时却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呼喊。他只是弯下身子翻找着那个地上的衣服,果然从其中拿出了那把手枪。在将它别在腰间之后,徐胜便又来到了那个面透明的墙壁之前伸出手再一次的抚摸着那面怪异的墙壁。 他舒缓的向前用力,想看看自己到底能不能彻底融入这柔软的墙壁之中。一开始都很顺利,他的双手融入了其中,并且还慢慢的朝着手臂蔓延。可是就是手肘快要融入其中的时候,徐胜的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刺痛。就像是什么人正拿着一排细针,用力的扎进自己的十指之中。 他将双臂猛地收了回来,这一次他不会再想着将双手融入其中。软的不行那就用硬的,虽然之前他的轻轻一拳也已经见识到了面前这墙的坚硬,但是此时他还是想再认真的尝试一下。他不断的挥舞着拳头向前击去,使出了自己全部可能的力量,但似乎却一点作用也没有。 就连那拳头击中墙壁的时候,它也只是会传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就像是有人将一块石子猛地掷入深水之中,但深水却总是会包容那尖锐的石子。 为了不浪费过多的力气,徐胜最终还是放弃了想要破除这墙壁的想法。他只能一边伸出手摸着这墙壁的位置,一边顺着它的边缘走着。说不定在走到了这墙壁的边缘的时候,他就会找到什么新的出口也说不定。他不知是走了多久,但那透明的墙壁似乎永远也没有个尽头。 不过顺着这墙壁走着的时候,他发现那原本还浓重无比的迷雾也在慢慢的消散,并且在那个迷雾尽头的森林之中,他发现了那个一直盼望着的古堡。可是徐胜却并没有立刻朝着那个古堡走去,而是继续伸手顺着那个透明的墙壁走着。 即使是走出了迷雾之后,那透明的墙壁却一直存在。并且在徐胜伸头将眼睛抵在在墙壁上时,却透过它发现在那另一边的森林之中,依然满是那浓重的白色迷雾。此刻他终于意识到了这个迷雾的真正含义,作为整个画中世界的边界,它是维持着这里平衡的基本。 所以这下徐胜也就果断的离开了这里,再过多的与这边界纠缠也没有多少的意义。他往着那个古堡走去,虽然他此刻已经知道了那铁血一定身处其中,但是为了不让自己和他一直被困于这画中,他还是多加小心。 可当他在接近了那个古堡之时,却突然听见了几声吼叫。他猛地向后退去想赶快找出那个声音的来源,最终却发现只是一个守护在这古堡附近的野狗。他原本不想与这野狗过多纠缠,它想叫就让叫便是,并且这样也能告知这古堡内的住户,有人来拜访了。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一直吼叫的野狗竟然没有拴上链子,并且在看见徐胜不断的逼近之后,竟直接朝着自己叫喊着冲来。 徐胜立刻拔出了别在自己腰间的手枪,准备在不脏了自己手脚的前提下一枪崩了这个野狗。可是在他扣动扳机的时候,才发现这手枪的扳机无比的僵硬,无论他如何用力也不能将它扣动。 那野狗此刻无比的接近自己,无奈徐胜只好用脚一脚将其踢死。并且最让徐胜感到厌恶的情况也出现了,自己的腿脚上本沾满了那野狗恶臭的血液。他很是疑惑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那手枪,自言自语的问道:“怎么不能用?难道有问题?” 正在这时,一直在这古堡之内的三人正和谐的吃着晚餐,可是却突然听见了外面传来了声声狗吠。那正坐在了名为园丁的老人右手边的年轻妻子皱了皱眉头,因为以前那跳野狗也就只有在自己的丈夫归家之时才会吼叫几声。 于是她便伸出手用筷子朝着丈夫的碗中夹菜,问道:“外面那是怎么回事?我们的野狗可从来没有在这个时候乱叫过啊。对了,你快一点吃啊,你碗里的东西一点都没少。” 还未等她的丈夫稍作解释,那正坐在他们二人对面铁血则彻底是坐不住了。原本在自己偷偷透过窗户口时,就已经看见那拦路的野狗早已经被这男人一脚踢死,可是现在那野狗却又突然如复活一般的吼叫起来,也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同样掉落于此的徐胜来了。 他立刻朝着那大门跑去,可是在还未远离这位于厅室中央的大理石餐桌时,就被那园丁一脚绊倒。而那个老人则又立刻跑了过来将他扶起,耐心的劝说道:“你现在就赶快在这里坐着,我去把你的那个朋友迎进来,这个时候还能来我这里的,也就只有可能是你的那个朋友。我想他也一定是饿了,让他在这里吃些饭吧。” “谁要在你们这里吃什么饭!我们要离开这里,现在就要!”铁血说着便爬了起来,拼了命的朝着门口跑去。可是无路那它如何用力,也无法将这看起来也已经有些老旧的木门推开。它就像是楼上那挂着墨鱼旗帜的门一般,根本找不到任何的开门的把手钥匙孔。 “你想怎么出去?你知道离开这里的方法?还是好好听我的话,我会将你们送离这里的。”那个老人很是悠闲的走到了铁血的身边,拍了拍他的后背又指了指那厅室中央的餐桌,“你现在就赶快坐回那里,我这就邀请你的朋友进来一起就餐,等你们吃饱喝足了,我就送你们离开这里。这才是我的迎客之道。” 633.。。。285 铁血无奈只能将信将疑的转身朝着餐桌走去,他确实没有什么办法离开这里,甚至连那个大门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打开。他也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坐回了那妻子的对面,手拿筷子死死的盯着那个门口。 钢铁镶嵌的沉重大门被轰然打开,整个厅室之内倒吸入数股汹涌的寒气,使得那位于正中央的大理石餐桌上的烛火也在不停的摇曳,似乎随时都有被吹灭的可能。那个名为园丁的老人仔细的看着那正站在自己面前的青年,越发的觉得自己的等待很是值得。 可随后那个青年却扭动着身子,朝着自己扔来了一个什么黑色东西。他立刻转身躲闪并且伸手接住了那个向其飞来的东西,却发现它只是一个黑色的手枪。但是他心里清楚,这个手枪是根本不可能被成功激发。 他很想跟着眼前的家伙好好的说上几句,好大致的了解了解他的情况,可是刚刚想要开口却发现那个青年竟直接的向着自己走来,眼神还一直的朝着身后的屋内望去。园丁很是心领神会的朝着旁边让了让,可是那青年竟然直接将自己一把推开,这也使得他很是不悦。 “嘿!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就这样的闯入我的家里,还踢死了我的狗子?”园丁老人伸手从背后搭在了徐胜的肩上,在这里的很长时间之内他已经养成了一套很是繁琐的礼节,好度过那漫长的无聊岁月。其中他最为厌恶的,就是未经主人同意的擅自闯入对方家中。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是来接走他的。”徐胜指了指铁血的方向,并且伸手一把抓住身后老人的衣服,将其高高的抬起。园丁刚想稍作反抗,可是在一番思考过后还是放弃了抵抗的念头,并且装作有些慌张的说道:“那个人说自己是迷失在这里的人,我看他也有些寒冷饥饿,所以就邀请他一起来到我这里,好好的吃些东西。然后等到你来的时候,再一起送你们离开这里。” “你知道该如何离开这里?”徐胜顿时显得有些激动,他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那个老人,很是期待的问道:“你知道离开这里的方法?”可是在他问完之后,徐胜又显得很是生气,“我可要警告你!千万不要试图蒙骗我。你说你知道离开这里的方法,那你为什么还在这里?我可知道你根本就不是属于这里的人。” “我喜欢这里,为什么要离开?我想在你们进入到这里之前,就已经听说过了我的故事。我花了如此多的努力才来到了这里,又怎么会轻易的离开?”那个老人动作很是娴熟的整理整理自己衣服,随后又直接关上了身后的大门,并且指着厅室中央的餐桌,对着徐胜邀请道:“你可以跟你的朋友一起先吃些东西,然后我再把你们送出这里。如果你们没有足够的力气的话,我也是很有可能会把你们送到错误的地点的。” 徐胜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随后便在园丁老人的带领下往着那个大理石餐桌走去。他搬来了一把椅子放在了铁血的旁边,就坐在了那对夫妻的正对面。并且在他刚刚入座的时候,就歪着头小声的向铁血询问道:“那个人说的都是真的么?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些什么?” “没有,他们确实没有对我做过什么。但是我总是感觉这里很是不对劲,并且上面还有着一个很是诡异的房间。”铁血低着头仔细的看着摆动着眼前的菜品,并且保持着那个动作,小声的回应道:“不过现在也就只有这一个法子,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估计你也没有能够离开这里的法子。” “你们在谈论些什么?这些好吃的东西如果凉了的话,可是不会那么容易下肚了。”坐在园丁男人身旁的那位年轻妻子,在看见自己的丈夫始终没有吃东西之时,却也发现面前那两个客人也在小声的交谈着什么。这个气氛令她很是不自在,原先她的家中可从来没有来过什么客人,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局面。 “哦!没什么,他就是问问我之前到底是在哪里迷路的。”铁血立刻微笑着回应道,并且还夹了一块深红色的熟肉放入了自己口中,之后又很是真诚的夸赞道:“你的手艺确实很好,我们很喜欢吃。” 她不知道自己的手艺是否真的很好,所以也就只能尴尬的笑了笑。她也很是忧虑的看着自己丈夫碗中丝毫未减的菜品,可是却不敢多问一句话。 这时正对面那已经入肚些许的徐胜也发现了那个老人的不同,于是便立刻放下了自己的筷子,很是谨慎的询问道:“你为什么一直不吃?难道是这饭菜有什么毛病?”他说完又立刻拍了拍铁血的胳膊,示意他也必须立刻放下手中的碗筷。 “你们多虑了,我就算是有心加害你们的话,也根本不会用如此拙劣的手段。我只是有一个习惯,就是每日饭前必喝一杯热酒,如果没有那热酒温温肚子的话,我这老家伙的肚皮可是承受不住这些东西的。”园丁老人说完,便立刻拍了拍身旁妻子的大腿,示意她赶快去为什么温些酒去,并且还很是热心的询问面前的二人,他们是否也要一些热酒暖暖肚子。 “你以前有这个习惯的么?”那个年轻女子很是轻声的附在园丁老人的耳边问道。但是在看见了他有些怒气的眼神之后,也就立刻止住了想要再次询问的念头。此刻她还真的有些怀疑是自己的过错,怎么会忘记了丈夫要喝温酒的习惯。 “说说吧,你们是怎么进入到这里的?我们这里可很长时间没有来过外人了,别告诉我你们是不小心才落到这里的。”园丁老人在看见自己的妻子走后,便拿起了身旁座位面前的一杯清茶喝了几口,紧接着又想着面前那正狼吞虎咽的二人询问道。 “你还有个弟弟,你还记得么?是他将我们送到这里来的,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只是感觉很有可能是他。”徐胜从眼前的木盒子之中抽出了一张蓝黄相间的布巾,简单的擦了几下自己嘴上的油水,之后便又接着说道:“你跟你的弟弟长得可真像,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你知道么?他一直将那油画待在身上,甚至连吃饭也面对着那个油画。” “我的弟弟,我确实很想念他,想来已经差不多四五十年没有再见过面了。”园丁老人很是惆怅的说了几句,随后又接着喝起了手中的热茶。 “其实如果你想念他的话,只需要对着镜子看看自己就行了,毕竟你们两个长得实在太过相像。”徐胜发觉自己的肚子大约已经饱了,原先一直在徒步寻找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感到了无比的饥饿,可是在真正的吃了东西之后,却又感觉自己的肚子似乎根本承受不了多少东西。 “对了,你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够将我们送出这里?我们连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你又怎么会知道离开这里的办法?”铁血在徐胜说完之后便插了话,直击要点的问出了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他其实对于这园丁老人的一套说辞很是怀疑,但碍于那就是唯一可能的法子,他也就不得不选择相信。 “你们才来到这里多少时间?我来到这里又有多少时间?我在这里可是整整生活了几十年,当然会想到要去寻找离开这里的方法。只不过可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帮助你们这些个误入这里的人。”那个园丁老人看起来很是自信的说了几句,随后便转身接下来了那年轻妻子递过来的热酒。 634 深红色的陶土罐子中装满了看起来有些浑浊的酒,不过因为在这样地方也就只有这一种酒的缘故,所以园丁老人也就只有说服自己去适应它。并且因为常年饮用的缘故也使得他慢慢的适应了这种味道,以至于一天没有尝到这种苦涩的味道,他就以为自己还处于真实的世界之中。 “要不要给客人们尝一尝?我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也冻的不轻。”那位年轻的妻子手捧着温柔的陶罐,并且在向着他面前的杯子中倒入半杯之后,又转而面向了那两位看起来已经就餐完毕的客人。可是在询问了之后,才得知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要喝酒的意思。 “算了,他们没有眼光赏识我们的温酒,这也算是他们自己的损失。如果过些时间再回味回味的话,他们肯定会为此后悔不已的。”园丁老人笑着拉来他妻子的手臂,让她再一次的坐回了原先的位置。 可是她的神色却又很是慌张起来,在看见正对面那两个正看向自己这处的两位客人之后,大概是知道了他们的意思。于是便很是尴尬的对着他们友善的笑了笑,随后又侧身想着她的丈夫问道:“他们两个大约是在等着你吧,你就先帮助他们吧,反正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希望你帮助什么。” “不急,不急,还得再等待一会。”可是他的丈夫却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倒是那两个客人却显得焦急万分。他们一直背靠着身后的座椅,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的方向。看的她多想现在就找个地洞钻入其中,她还从未被别人这样的看过。 “你们都吃好了吧?”园丁老人突然对着乌云他们二人询问,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便推了推身旁的妻子,指了指乌云他们面前已经所剩不多的餐盘说着:“那些东西你可以收进去了,我就吃些面前的这些东西就足够了。” 这一下可算是帮了她一个大忙,她多想一瞬间就将所有的餐盘揽入怀中,然后奔跑着躲进厨房那个安全的地方。可是在她才刚刚收了几个盘子之时,却突然发现面前的那个二人的神色有些不对劲。 他们的眼睛时而睁开时而闭上,就好像困意十足的人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清醒。可是那园丁老人之前下入的药物已经完全生了效,就连乌云也被那药劲逼的抬不起头来。 “怎么了!他们这是怎么了?”那个妻子看见二位客人突然面朝下的倒了过去,便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餐盘跑了过去。她将乌云扶起并且不断的大声呼喊着,可是此刻的他已经完全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不用担心,他们只是暂时昏睡了过去,等一会就会醒来的。”园丁老人此刻站了起来,他将站在了乌云身前的妻子稍稍推开,随后便伸出手探在了他们二人鼻前。不过幸好自己将药量把控的很好,他们二人还有着微弱的呼吸。 “你为什么要将他们弄晕?你不是说要帮助他们的么?”妻子很是疑惑的询问着,但看见自己丈夫的走来,还是下意识的让了让位置。 “我这就是在帮助他们,只有他们处于沉睡之中,我才能够将他们送出这里。快一点来帮我一把,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之后在他妻子的帮助下,园丁老人将阚震海背在了自己的身上。虽然她很是不情愿去做这些像是犯罪一般的事情,可是她也更不愿意违背自己丈夫的意愿。 所以在看见他背着那个青年走上了通道走廊的时候,便很是小声的拍打着阚震海的脸颊。可是他却就像是真的死了一般,无论如何用力也无法将其叫醒。 而那个园丁老人在走入了通道走廊之后,便一步一步的朝着上方楼层走去。虽然他很是不想让自己的妻子看出任何的蛛丝马迹,但却还是难以抑制住自己内心的喜悦。在整个穿过走廊的途中,他的嘴中一直在默默的念叨着:“弟弟!我很快就能出去了,我很快就能和你相见了。” 终于,他走到了那铁门的尽头,站在了那个挂有旗帜的屋门前。他先是将背上的乌云放在了地上,随后又站直了身子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下,看来这人不服老真的是不行。即使是在短时间之内他还是能够保持很快的速度,但是却依然承受不住长时间的体力劳动。 “好了,该干正事了。”他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后便走到了那挂有对头墨鱼的门前,伸出手翻开了那个旗帜。一声清脆的机关撞击声音传来,他便立刻避开拉门正对着方向背靠在了附近。待那咸涩的气体完全散尽之后,他才又一次的站在了那门前。 可是在转身看了看那横躺在地上的乌云之时,他便很是确信自己根本不想再背起这个家伙。虽然他看起来并没有另一个人那般的强壮,但不知为何总是感觉要格外的沉重。所以他也就只有两只手抓着他的右腿,强行的用力想要将他拖入这屋子里面。 这可真是一个艰难的过程,每拖行一段路程他就必须歇息一会,好让自己再有立刻进行下一步。虽然在这里的其他所有人都未曾衰老,但是他却没有逃过岁月的摧残,身子骨已经大不如前。但是幸好的他的妻子还没有变心,面对这样一个古怪衰老的丈夫,还能够始终保持着耐心与爱心。 不过在搬运那个较为年长的家伙时,他却感到很是轻松。与那个乌云相比,园丁老人感觉那个阚震海就如小孩子一般,可以轻易的抱起离开。 “接下来我们该做些什么?”那个年轻的妻子也跟进了那满是咸涩气息的屋内,她站在了那个唯一透光的窗台上眺望着外面的林中景色。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走进这个神秘的房间,原先这个地方一直是被丈夫禁止进入的。并且她还很是讨厌那个挂在门口的墨鱼旗帜,所以也就根本没有想要进入的意思。 “你先在这里看着他们,我要去外面找些东西。记住了,就只是站在那里就好,千万不要乱动这里的东西。”园丁老人很是担心的交代了几句,随后便走出了这屋子。 635 但是在确信了丈夫已经走出这里之后,她便立刻在这屋子里面走动起来,想要看一看这里到底有着什么神秘的东西,能够让自己的丈夫如此在意。可是寻找了许久,除了那个看起来很是熟悉的无内容油画之外,她并没与发现任何能够吸引她的地方。 而那个园丁老人在走出这里之后,也立刻加快了自己的步伐,跑向了那个同样被他称为禁忌房间的屋子。其实这整个迷雾森林禁忌之地的传说,最开始也是从他的嘴里传出来的。只不过在口口相传了几十年过后,就变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他站在一件银色大门前,用力的一脚将其踹开,飞快的跑入其中。他用力的推开了那堆放在墙角的一堆杂物,并且从其中拿出了一个布满灰尘的包裹,藏于怀中。随后他又从那堆杂物的附近找来了一个木质十字架,并且也将它背负在了身上,往着门外跑去。 他再一次的走进了那个挂有墨鱼旗帜的神秘房间之中,站在了那正横躺在地上的乌云以及阚震海二人面前。他掏出了那个怀中的包裹,从其中拿出了一个锈迹斑斑的望远镜。 “答应我,你不会离开我。”他那年轻的妻子看见园丁老人这幅架势,打心底里的没有安全感。可是在得到了他肯定的回应之后,也就稍稍的安心了些许,随后便帮助他将那还躺在地上的阚震海扶起,好在他的身下留出一定的空间让那木质十字架能够放入。 “我当然不会离开你,我只是想帮着这两个人赶快离开这里,我不想让他们打扰到我们平静的生活。”园丁老人在笑着摸了摸她的脸颊之后,便又从身下解下来原先拿来的绳索,一头自己拿着另一头交到了她的手上,“将它穿过这个男人的背后,小心一点不要伤了自己,这十字伤后面可是有着好多的木刺的。” 在那绳索穿过了阚震海的背后之后,园丁老人便用力的拉拽自己手中的另一头,并且将那两端合在一起将阚震海紧紧的绑在了那木质十字架上。 “帮我一把,将他扶起来站着。”园丁老人走到了十字架头部的位置,并且在他妻子的帮助下将那阚震海扶起来站直了,背靠在了那仅有的窗户口旁,让那阳光照在他的背后。 随后他便从身旁的地上拿起了锈迹斑斑的老式望远镜,这是他在刚刚进入这里之后,花费了许多年才找到的东西。不过也因为自己收藏了很久的缘故,表面覆盖的金灿灿颜色也早已褪去,不过幸好它里面的所有镜片似乎都还能用。 他走到了那个阚震海的面前,将那锈迹斑斑的老式望远镜放在了他的右手手掌之中。可是因为他此刻还在沉睡的缘故,所以园丁老人始终也没有找到办法能够让他右手合上拿着望远镜。但是随后他便又想到了一个办法,他拿起了阚震海的右手交到了自己妻子的手中,并且嘱咐她一定不要让他手中的望远镜滑落。 话一说完他便迫不及待的向后退去,站在了那内容空洞的油画前,对着他的妻子指示道:“现在可以了,赶快把那个望远镜放到他的眼前。” “可是,”他的妻子很是犹豫自己到底该不该这样做,但尽管自己的内心很是抗拒,但她却更不能允许自己违背自己丈夫的意愿。于是他便慢慢的将手举起,能拖一点时间就多拖一点。但是令园丁老人很是奇怪的是,尽管那个望远镜已经准确的放在了阚震海的眼前,可是自己却依然没有丝毫的变化。 “将他的眼皮扒开,用你的另一只手!”园丁老人突然对着他妻子喊道,这也吓的她身子一抖。但是她也只能无条件的照着做,因为这么长的时间之内,她都是对这个丈夫言听计从。可是就算是她已经完全的将阚震海的两个眼皮完全扒开,甚至已经达到了常人怒视的程度,可是自己的丈夫却依然没有丝毫的变化。 “这是怎么回事?以前我就是这样进来的,为什么现在却失灵了?”园丁老人自言自语的朝着前方走去,他拿回了阚震海手中那老式望远镜,放在自己的手中仔细的端详起来,但是他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现在唯一可能的就是人选的不对,如果放在另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手里也会失效的话,那么他知道自己就必须再去寻找另一种离开的方法了。 “把他放下来,换另一个人上。”园丁老人帮助着他的妻子放下了那站立的十字架,并且解开了绳子将阚震海放了出来。但相比于这个看起来更为强壮的阚震海而言,另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却显得更为沉重。费了很长的时间,大汗淋漓的他们才成功的将乌云绑在了十字架上。 可是就在他们将十字架刚刚竖起的时候,却突然从那青年的身上掉下来了一个背包,似乎还鼓鼓的像是装着什么东西。园丁老人立刻弯腰将它拾起,打开之后竟发现里面也是一个同自己手中一模一样的老式望远镜,只不过金灿灿的它显得崭新许多。 “看来老天爷也不辜负我,看来我日日夜夜的祈祷起了作用。”园丁老人笑着将自己手中的另一个锈迹斑斑的望远镜扔到了一边,随即又将这崭新的望远镜交到了他妻子的手中,并且嘱咐道:“拿这个再试一试,小心一点。还有就是,他的眼皮也同样需要扒开。” 他的妻子的犹豫的点了点头,随后便亲眼看着自己的丈夫慢慢的向后退去,最终停在了那空洞油画的正前方。可是她却迟迟没有动手,只是忽然看看手中那金灿灿的望远镜,忽然又盯着自己眼前那满面笑容的丈夫。许多年过去了,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有哪天他会如今天这般的开心。 “快一点啊!你在磨蹭着什么?”园丁老人也发现了他的妻子一直在迟疑着,于是便略带着愤怒的朝着他吼道。 636 “你答应过我的,你不会离开我。那还算数么?” “当然,当然算数。”园丁老人很是狂躁的喊着,并且他也发现那被绑在十字架上的乌云好像刚刚动了动。如果让他突然醒来的话,那么一切就都会化为泡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你没有看到么?他就快要醒了!” 她猛地回头看去,果然发现了那个青年的脑袋在轻微的动着,并且嘴唇还时不时的抿着。她知道自己不能让这个青年就这样的醒来,她可不想让他们二人发现了自己做的这些坏事。于是她便立刻的举起了乌云的右手,放在了他的眼前。 突然乌云的眼睛睁开,却发现自己竟然被牢牢的捆绑在了十字架上,并且自己的眼前还放着不知道什么东西。而那个刚刚还在一直注视着乌云的妻子,再回头看去却发现自己的丈夫已经完全没了踪影。 在那乌云睁眼的一瞬间,通过那反向望远镜的魔力,园丁老人感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轻。就好像是抽离了灵魂的躯体在半空中游荡,那种剥离般的痛感甚至让他有着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他渐渐感觉自己融入了背后那空洞的油画之中,并且身子还在漫无目的的漂浮游荡。 忽然他看见无边黑暗之中有着无数个散发着诱人亮光的白点,并且他还感觉那每一个白点之内都有着独特的个人世界。可是他的方向却不在于其中的任何一个白点,突然那种漂浮游荡的感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沉重的下落感。 他感觉自己在急速的下落,就像是刚刚跳出飞机的降落伞员一般的下落,寒冷的空气不断穿过自己的衣襟,这也使得他根本无法睁开眼睛看清下方的情况。他也只是感觉到自己的身下有着一个正不断扩大的亮点,并且那亮点还在越发的接近自己。 周围满是幽深的黑暗,就如自己几十年前那般,自己依然正在一个硕大的管道之中坠落,不过此刻他最担心的还是自己到底该如何落地。他不知道下方的地界到底有着怎样的地面,他也不知道如果自己就这样的掉落在地的话,会不会直接被重重摔死。 可是这种对于死亡的恐惧也并没有让他停下对接下来生活的向往。他想体会最真实的世界,他想呼吸最真实的空气,他想见见最真实的人们。突然他感觉到下方一片蓝色,就像是海洋一般的青蓝海水。 “欢迎回来!我亲爱的哥哥!”而那个名为画徒的老人早已在此等待多时,他一直在死死的盯着头顶漆黑一片的夜空,盼望着他的那个哥哥能够尽快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并且他身前的百米旷野之中早已被他用咒法展出无数层叠加青蓝的水膜,应该能够足以让他安全落地。 他冲入了那如海水一般的青蓝水膜之中,强大的冲击力使得那水膜一层一层的快速破裂,但也因此使得园丁老人的下落速度越发的减缓。终于他平稳的落地,并且那原本数百米之高的青蓝水膜也被冲击的破碎消散。 “欢迎回来!我亲爱的哥哥!”画徒立刻迎了上去,兄弟二人久别重逢的拥抱总是那么的伤感。他们紧紧的相拥许久之后才慢慢的松开,园丁老人甚至发现他弟弟苍老的脸上多出了几丝泪痕。 “我的弟弟,你为何也变得如此苍老。我真是一个不称职的哥哥,我缺席了这么多年。”园丁老人很是哀伤的理了理那画徒的衣服,却发现他穿的竟然跟自己一模一样,再加上他们兄弟二人如此相像的面容,不知道的人肯定会以为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这么多年了,我没有想到,竟然真的还有重逢的那一天。多亏了那两个人,他们就是我的恩人。”画徒说着带着他的哥哥往着旷野的另一边走去,准备坐上他们的车子赶快离开这个荒凉的地方。 这么多年的时间他一直都在估测他哥哥可能降落的地点,没想到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并且在那园丁老人刚刚进入通道灯塔之中的时候,画徒就立刻有了感觉。 他们来到了那黑色厢式货车的旁边,但是园丁老人在画徒的帮助下才勉强的进入了这个奇怪的车内。自他的那个年代,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车子。那个时候能够坐上个马车就已经是最舒服的出行方式了,但是大多时候每个人都选择徒步行走。 “你的那个油画呢?拿给我看一看,我觉得我们应该把它毁了。”园丁老人在刚刚上车并且坐稳了之后,便立刻询问那个油画的情况。因为此刻的他还没有彻底的安心下来,他很怕依然被困在那画中的两人会找到什么方法,再一次将自己送入画中。 “这你不用担心,我会一直将它保存好的。”画徒回应了一句,随后便找出了放入上衣内侧口袋中的钥匙,启动了车子。 “现在我都已经出来了,就没有必要再留着那个诡异的油画了。快一点把它毁了吧,一直留着我很不安心。” “不行,之前那两个进入的人还在里面,我还不知道如果将那个油画毁了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情。再说了,他们也算是我们的恩人,我们还是让他们好好的在那画中度过余生吧。”画徒说完,便立刻找了另一个话题,想要转移自己哥哥的注意力,“对了,好好的跟我说说,这些年你在画中过的怎么样?你最爱的那个女人怎么样?” “还可以,很是美好,但是很不真实。”园丁老人仔细的回想了一番,随后便接着说道:“里面的东西都太可拍了,原先我还很是喜欢里面的一草一木,但时间越久,就越发的感觉到了里面的恐怖。” “为什么会这样说?”弟弟画徒来了兴趣,很是专心的听着。 “里面的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幻的,虽然看起来很是真实,但时间一久就会暴露出其中的弊端。里面所有的人都不是真实的人类,他们不会生老病死,他们没有情欲,不会感到痛苦。每个人似乎都是为我而存在的,我几乎每天都会遇到他们的每一个人。”园丁老人说道此时,突然身体冷颤一下, 637 “并且里面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录制好的影片一般,每一处地方都有着特定的剧情,并且每天都在重复着同一个剧情,我甚至都知道何处何时会发生怎样的事情。东街的人家发生了命案,西街的人家举办了婚礼,南街的人家发生了争执,北部的森林又传来了枪响。真是可怕的地方,什么地方会每天都举办着同样的婚礼啊!” “听起来确实很诡异,但是既然我们都已经出来了,那么就不要再去想那些东西了,好好的享受外面真实的世界吧。”画徒很是喜悦的拍了拍哥哥的肩膀,并且还从放下旁的下方取出了一瓶水交到了他的手中,指了指那塑料瓶子的顶端说道,“把这个扭开就能喝了,我想你肯定很是口渴,所以才事先就准备好了的。现在能喝的水可是有着多种多样,就算你一天换一种样子,也根本喝不完。” “确实很好喝,就像是某种特制的凉茶一般。”园丁老人费了好长时间才将这水瓶扭开,可是在将其中液体送入口中之后又不禁发出由心的感叹,“我们那个时候可从来没有喝过这样的水,那个时候谁不是随便从路边河中手捧出水就直接喝的?就连那些达官贵人也就只是喝了一些特别的茶水罢了。我想他们要是活到了现在,可能也会喜欢上这种水的吧。”园丁老人说完又举起手中瓶子,很是贪婪的将它一口喝尽。 “除了这种好喝的水之外,现在还有许许多多有意思的新奇事物。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去好好的体验体验那些新奇的事物。”画徒见那水瓶已经空了,于是便将它拿了过来,直接朝着窗外扔去,“我们现在要去哪里?你现在最想去哪里?” “你还记得我们原先讨生计的那个码头么?我现在很想再去那里看一看,看看那里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园丁老人说完便将身子后倾,很是舒服的靠在了那柔软的座椅上,他还从来没有做过如此柔软的椅子。 可是在刚刚陷入到对于以往真实世界的回忆中时,却突然感觉到头脑一阵眩晕感,并且一股强烈的呕吐感也猛地袭来。一时间他还没有适应这高速行驶的车子,就连眼前那不断向着自己驶来的道路也让他很是心烦意燥。 “停下来,我受不了了!”园丁老人右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另一只手猛地拍了拍自己弟弟的肩旁。画徒在看见了自己哥哥的神色之后,立刻便停下了车子,很是焦急的对着他询问着:“你这是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可是园丁老人此刻却无法说出任何的话,他生怕自己一张嘴,满肚子的污秽之物就会猛地流出。所以他也就只能立刻将那车门打开,可是一脚没有踩稳的话就这样突然掉了下去,重重的摔倒在地。 可是并没有发现了他所担心的那种事情,他只是很是浓烈的干呕了几声之后,身子便又恢复到了先前的那种状态。但是令他很是后怕的是,自己脚前的地上那之前被自己所干呕而出的东西,竟然是一些色彩斑斓的颜料漆水。 “好点了没有?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画徒在看见了自己的哥哥掉下了车后,便也立刻打开车门跳了下去,想要尽快的赶到他的面前。但是他的哥哥却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伸出手指了指那脚前地上色彩斑斓的颜料漆水。 “这是些什么东西?难道是你吐出来的?”画徒说着便弯下了腰,伸出手指沾了一点那种漆水放到了自己鼻前,随后便闻到了一种令人作呕的荤臭。 “确实,这些东西就是我原先一直吃下肚子里的东西。”他的哥哥很是厌恶的说了几句,随后便又离开了那里。走到了车门旁边,打开了它并很是小心的向上攀爬着。 画徒听了便立刻猛地甩动着自己的手中,并且掏出了自己胸前的布巾很是仔细的将手指擦了个遍。他将那布巾的扔在了地上,随后便回头朝着园丁老人方向走去,“没事,最起码你现在再也不需要去吃那些东西了。” 漆水的咸涩味道还在他的嘴里环绕,这也使得他不得不喝下了几大瓶清水,才勉强的将那种熟悉的味道遮掩。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才能到达那里?我还真的有点好奇那里现在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园丁老人将自己身子缩回了车内,并且将那车窗摇了上去。可是此时的夜色正浓,还不知道要有多少的路程要走。 “大约正午的时候就能到达那里了吧,不过你也不需要太过着急,我们还有的是时间。”画徒说着猛地转动了方向盘,因为他似乎看见了自己的前方有着什么东西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那些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横档在我们的面前?”园丁老人前倾身子将连贴在了挡风玻璃上,可是因为现在正处深夜的缘故,他实在是看不清那到底是些什么东西。他刚想回头再与自己的弟弟说些话,可是回头看去却发现他已经离开了座位。 “嘿!你干什么!快回来,不能一个人这样的莽撞!”园丁老人打开了车门探出半边身子对着他的弟弟大声呼喊,可是那手持强光手电筒的画徒却丝毫没有理会身后哥哥的呼喊,只是一直朝着前方走着想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他的哥哥也很是无奈,自己弟弟的性格他最为清楚,从小到大只要是他自己认准了的事情,无论是阻止都无济于事。所以他也就只能在车内找来了一个半个手臂长度的扳手勉强当作武器,跳下来了车子也朝着前方走去。 “这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园丁老人站在了画徒的身后,低头看着身前那个已经破碎不堪的尸体。 它的头颅已经被咬去了大半,但是身子却只是伤痕累累。园丁老人很是不愿意在看着这个令人恶心的东西,于是便拍了拍他弟弟的肩膀并且回头走着,“我们该走了,只是一个腐烂的死人罢了。” 638 “看来也就只是这样了,这样的荒野之中如果徒步前行的话,很有可能会精疲力竭的死去。”画徒说着便脱下来了自己西装上衣,弯下腰铺在了那个尸体的身上,好让它在死后保留那一份仅有的尊严,“只不过我很是好奇的是,为什么他会少了半个头?就算是也什么野兽跑来啃食的话,也不可能留他一个完整的身子啊?” “算了,不要再管那么多了,我们还是赶快回到车里面吧,这里实在太冷了,比那个画里还要寒冷。”园丁老人说着将那右手中的扳手插入了腰间,随后摆弄双手抱胸让身子猛地抖了抖。 “你拿的这是什么?”画徒瞅见了自己哥哥刚刚插入腰间的东西,于是便走上前将它又拔了出来,略开玩笑的说着:“你拿着这个东西干什么?这个东西可是杀不任何东西的。” “最起码能有些帮助,如果有什么山贼强盗想要图谋不轨的话,它还是能轻易的敲碎他们的脑袋。” “拿着,给你这个。”画徒在听了他哥哥的这一番言论之后,便立刻将手中拿过那扳手扔到了地上。随后便拔出了自己腰间的一把手枪,交到了他的手上,“现在我们都用这个,即简单而且杀伤力巨大。” “这个?之前那个闯入画中的一人也曾经拿出过这种东西。不过看起来对付普通人还算可以,但是对付我们这样的人,就真的有些吃力了。”园丁老人说着便将那手枪别在了自己腰间,继续往着那个还有数十米之遥的车子走着,“这么多年我可是一直都没有放弃对于身体的锻炼,不然我那时也不可能躲过那个家伙的子弹。对了,你的身体练的怎么样了?可别告诉我你半途而废了。” “当然没有,相比于对身体的锻炼,我现在还更喜欢对于那种咒法的练习。”画徒说着便从自己手心聚起了一团晶莹的水球,随后又将其捏破散落在地,“我觉得它们很有意思,比单单只是锻炼身体还要有意思。” “呵!咒法?那只是小孩子的玩的东西。我们当初争地盘的时候,谁个不是一拳一刀打出来的?我可没有见过哪个会耍把戏的家伙,能够打得过我们的。”园丁老人则很是不屑的哼了几声,但是他的弟弟却并没有同他过多争论。 原先他也是持同样的态度,可是自从在一场进攻城市之间的战役中,他亲眼看见了一个穿梭于天空之中的男人,仅凭一串轻柔的水流就将万人之众的军队窒息而死。自此那一刻他便改变了自己的那种陈腐观念,转而开始更多的学习咒法。 “等一等,你听到了什么声音了么?”画徒突然停下了自己脚步,将还在自己身前的哥哥也拉到了自己的身旁。自从刚刚从那具腐烂的尸体旁边离开之时,他便就已经听到了些许的异响。但是他却并没有告知自己的哥哥,因为他相信一直比自己强的他,也一定能够听到那种不凡的异响。 “没有,我什么也没有听到,有什么声音?”园丁老人又一次的沉下了心境,可还是没有听到的声音,“看来我确实应该再多锻炼锻炼了,一直在那个安逸的画中世界之中,竟然让我变得如此迟钝。但是,现在我可算是闻到了空气中的一点血腥味。弟弟,如果今晚我们死在了这里,就请你将一切罪过都怪到我的头上吧。” 可是虽然异响一直接连不断的传来,但是却始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现象。这样让一直紧张兮兮的二人慢慢的放松了警惕,也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只是太过疑神疑鬼了。突然自己的身后传来了一声吼叫,他们二人猛地回头,接着车大灯的亮光却发现那只是一只半人高的棕色野狗。 “别!先别打死它!”画徒刚刚看见了那只野狗,却发现自己的身旁的哥哥已经拔出了枪,并且枪头也已经准确的指向了它的方向。在还没有搞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之前,他可不想让这个家伙就这样的死去。 “你还留着它干什么?!不过是一只野狗吧了,杀了它也算是为刚刚那个死者报仇了。”园丁老人则很是诧异自己的弟弟竟会阻止自己,在以往的印象里,他可是会比自己更先一步的拔枪射击的。 “你看看它的样子,像是想要伤害我们的样子么?我甚至都认为,之前的那个家伙可能也不是这只野狗所杀的。”画徒看见自己的哥哥依然在直挺挺的举着那把手枪,此刻的他还真的是怀疑,自己给了他一把枪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决定,“你看看它,一直待在那里又有想要靠近的意思,估计是想告诉我们一些事情吧。” 园丁老人仔细的看着那只野狗的眼睛,虽然即使是接着那车大灯的光亮,他也只是能够勉强看清它的样子。但是在仔细的观察了他的神色之后,他却有点相信他的弟弟刚刚的那种言论了。于是他便慢慢的放下了双手,并且将那手枪又放回到了原先的位置。 “快一点,我们应该跟上!” 就在园丁老人刚刚放下了自己手枪之后,那只棕色的野狗便放心的朝着前方走来。但也就只是自靠近了他们数米之后,又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并且在每走几步之后,就又回头看了看那还站在原地的兄弟二人,似乎真的想将他们引领到什么地方。 “我们真是疯了,竟然在这样的大晚上跟在一条野狗的身后,这件事也就是你能干出来。”园丁老人很是无奈的蜷缩在了座位上,虽然那车窗又已经被死死的关上,可那不知从何处渗透进来的冷风还是使得他的身子不停发抖。他还真是奇怪,为什么只剩了一件单衣的弟弟,竟然连一点寒冷的感觉也没有。 “嘿!你感不感觉冷?”园丁老人突然对着他的弟弟喊道。 “啊?!什么?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是在问,你到底感不感觉的到冷!我看你就只是穿了一件长袖衣服,如果你冷的话,我可以将我的外套给你!” 639 “不用了,你就自己穿着吧。我并不感觉的到冷,事实上现在这样的晚上还不算最冷的时候。”画徒对着他的哥哥笑了笑,随后便又专心的驾驶着自己的车子。他害怕自己什么时候一不小心,就会跟丢了那个正在车前奔跑的野狗,又或是不小心将他轧死了说不定。 “我觉得我们真的是疯了,竟然会跟随一只野狗,而且你还一直这样兴致勃勃的。我有时候还真的怀疑,是不是因为太冷的缘故,你的脑子也变得不太灵光。”园丁老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立刻坐直了身子并挪动这屁股让自己朝着弟弟的方向移了移,“对了,你还记得我们年轻时候,有钱人家里面偷金子的那些事情么?” “我当然记得,那可是我最为惊险刺激的时候。我们还因此在那些穷苦人家心里落下了个好名声,他们都尊敬的称呼我们为黑夜中的圣人。仅仅是因为我们会在他们都熟睡的夜晚,在每家每户的窗户口放上一小袋金子。”画徒也很是怀念那个时候的事情,那也是他们兄弟二人第一次体会到了富有的滋味, “我那个时候最为疑惑的事情就是,为什么我们仅仅是送给那些穷人很少的金子,他们就会对我感恩戴德。而为什么那些富有的人不愿意拿出他们一小部分的资产,也像我们那样的赢得人们的感恩呢?” “这件事情我早就想明白了,当我才进入那个画中世界刚一年就已经想明白了。”园丁老人突然嘲弄一般的笑了笑,对于他弟弟这样的问题,他始终都觉得很是幼稚,“当我成为富人的时候,我当初也很想分发一些钱去赢得人们的好感。但我发现无论再多的钱也满足不了他们的贪婪,他们总是以为我还有更多的钱。再说了,既然我都是富人了,那么我又为什么要去在乎那些穷人的看法?” “虽然你说的确实很有道理,但是我还是想不明白。可能我从来没有当过富人的吧,我想如果我真的成为那种富可敌国的人,我肯定会想着多给他们一些钱生活。” “相信我,如果你真正的成为那种人的话,你肯定会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所有事情。到时候,你肯定就不会再有如此幼稚的想法了。”园丁老人说完便伸出手指轻轻的点了点他弟弟右耳朵上边的区域,很是关心的问道:“我想说的是你这个地方,当初我们在偷金子的时候,你这里被人用匕首刺了一下,深深的刺进去一个小手指的深度。现在怎么样了?你有没有定期的检查?” “我当然会经常的检查,这可是关乎我性命的东西。”画徒说完便伸手拨开了右耳朵上边的头发,露出了一小块发光的金属片,“看!这是最新的科技。现在的他们可真是厉害,竟然能将一下片金属变成我身体的一部分。并且安上了它之后,我就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脑子会出问题了。” “但愿真的是那样,你还记得么?以前你的那里还是一个空洞的时候,就经常会出现脑子不正常的情况。有一次竟然直接精神紊乱的大喊大叫起来,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要教你强化锻炼身子的缘故,我想它会让你变的正常一些。” “现在我不就是变得很正常了么?”画徒说完便立刻将自己视线转向了车子的正前方,却突然发现刚刚还一直领在车前的野狗,此刻却突然不见了踪影。画徒见此便立刻停下了车子,又拿着那个强光手电筒下车寻找起来。 只不过在他的哥哥赶到了自己的身后之时,他们二人却看见了自己最不想看见的那一幕。因为原先画徒一直在与园丁老人交谈的缘故,所以竟然没有把控好车速而直接将那野狗轧死。此刻他们站在了那残留着野狗残肢的轮胎,很是哀怨的叹气几声后便又往着车门走去。 可是在刚刚走到了车前之时,借着车大灯的亮光,画徒看见了自己车辆的前方竟然有着一排排的脚印。那脚印很是整齐的横向排列着,并且都指向了同一个方向。画徒又将那手电筒掉转方向指向前方,发现了那里隐隐约约两个斑斑光点,似乎是有人逗留的地点。 “嘿!顺着这些个脚印,我想我大概是找到了那只野狗所指向的地点了。”画徒说着便伸手将自己的个哥哥的招来,让他也好好的看一看着地上的脚印。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的脚印,看起来肯定不是人的。但是它们又如此的整齐,看起来又只有人这一种可能。”园丁老人说着便立刻回到了还算温暖的车内,指了指自己弟弟,对他喊道:“快一点上来,我们得赶快赶到那个地方。我现在倒很是好奇,能踩出这样脚印的,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东西。” 画徒听完便立刻跑入了车内,他得趁着自己哥哥还未改变主意的时候,赶快将这车子重新开动起来,如果是已经行进了大部分路程的话,他肯定就不能再轻易的放弃了。 可是为什么防止像是轧死那只野狗一般的再次弄丢路引子,他也必须尽量让自己的车速慢下来,仔细的认清了脚印的方向,再朝着前方行进着。 断断续续的行进了接近一个小时,他们才勉强的看清了之前那几个光点的样子。画徒停下来车子举起望远镜观察着前面的情况,它们果然是一个个小心的屋子,从里面不断闪出的亮光看来,里面应该还会有这不少的人。 “快看,那是什么!” 正当画徒还在手持望远镜观察着那几个屋子之时,身旁的哥哥却突然朝着自己大喊。于是他便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并且顺着他指向的方向看去。但是在如此昏暗的亮光下,他也就只能看到某些正在黑夜中前行的影子。 “给!你拿着,我再将车子向前开一点,那样说不定你还能看清一些。”画徒突然将那望远镜交到了他哥哥的手上,随后便转动了钥匙启动了车子,但也只是如老人行步一般的朝着前方行驶着,速度甚至都没有老人行步要来的快。 园丁老人将那两个镜头死死的贴在了自己的双眼,仔细的看着前方的那些个影子。但也因为这车子不敢开的太快的缘故,所以他的身子前倾的都快要靠在那挡风玻璃上了。 “我的!老天!这不可能!这也太诡异了!”园丁老人在看清了那些东西之后,突然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什么?!你看到了什么?快一点跟我说说!你要急死我啊!”画徒说着便一只手夺来了那个望远镜,待在了自己眼上。 “那些豹子,它们竟然像是军队一样!在整齐的向前行军?!” 640 晨光熹微的旷野之中,数百只棕灰色的豹子整齐的前行,领头的是一头平常两倍个头的黑豹,全身毛色发亮并且脖颈脑后也生出了棕黑色的鬃毛。它们中的大部分保持着棕灰色毛发,但也有一小部分生有着奇异的毛色。 三两只深黄色金钱毛色的豹子,它们来自东边的丘陵地带;五只雪白的雄性雪豹,它们自西边的高上之上走下,经过了漫长的跋涉才融入了这支队伍;甚至位于那队伍最前方的数十只黑豹,也曾经都是各自族群之中的异种,曾经饱受争议的它们也就只有来到了这里之后,才真正的感受到了作为猎者的快感。 最初只有那只喜于独行的首领,因为突然生出了脑后鬃毛而备受同族排斥。尽管它也已经识趣的远离了它们,可是那族群的老首领却依然将自己视为威胁,非要将自己除去才能永远安心。于是在一个同样漆黑的夜晚,他借着自己身子里略微增强的力量,悄无声息的解决了四面看守的五个哨兵。 还好它的动作干净利落,在那五只豹子还未来得及发声之时,就已经将其喉咙捏的粉碎。那一夜它不知自己到底杀了多少同类,只是知道自己的四肢利爪上沾染了许多粘稠的血液。它感觉自己的前肢越发的强壮,就像是古老的兽神赐予了它珍惜的福音。 它那因为年老而被族群抛弃的母亲曾经说过,确实会有豹子化生为人的先例,那是先祖兽神的福音。只不过每一个化身为人的族人都选择离开了族群,也选择隐藏了自己的真实面容融于人类社会。所以在它亲眼目睹了自己的母亲被该死的秃鹫啃食的时候,就在心里暗自发誓自己一定化身为人。 在杀光了所有的族人之后,它也就放弃了再待在那个地方,转而选择了一种独行的生活。但是没走过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它总是感觉自己的身后会跟来一群同伴。那十只黑豹就是最先加入其中的同类,虽然这已经破坏了它想要独行的初衷,但是它却隐隐约约的感觉,自己的初衷也确实发生了变化。 昨夜它们刚刚洗劫了一处村庄,那里曾是队伍中一对年轻花豹的栖息地,只不过因为那处村庄中的人类肆意的采石割林,迫使着它们不得不离开了祖辈生活的领地。所以在行进到了那一处地域之后,首领连同其余同类便立刻同意了那对花豹的请求,将目标对准了那处沉睡中的村庄。 它们迈着轻盈的步伐,利爪之中的肉垫使得它们步行无声,悄悄的接近了那四户猎户的家中。还在沉睡之中的男主人突然感觉自己犹如鬼压床一般,总是感觉自己的身上压着什么东西。待刚刚睁眼看去之时,却突感感觉一阵微风拂过脸庞,随后便再也喊不出任何声音,不断溢出的血液堵塞了他的喉咙。 猎户的家中无人生还,它们便继续前行寻找下一个目标,首领再一次感受到了四肢利爪上粘稠的血液。整个队伍呈现包围之势,发散成圆形从村庄的边缘入手,慢慢的向着中心靠拢。深夜之中没有一丝痛苦的叫喊,顶多也就只是看门野狗那凄惨的吼叫,可是它们却选择放过了这还算是同类的家伙。 最终它们汇聚在了那个村长的家门前,将那硕大的两层住宅团团围住。看起来这个村长确实在采石割林之中捞到了不少的好处,就连住宅也明显跟其他村民区别开来。首领慢慢的走到了那双山铜门之前,接近清晨的微风不断的吹拂着它的鬃毛,看的身后同类很是向往。 它轻轻的摆了摆头,随后便稍稍的向后退去。突然自他的身后蹿出多个黑影,它们直冲上房并且还矫健的在房顶之上攀爬,寻找着能够进入其中的缺口。因为这紧闭的铜门它们不可能轻易的闯入,并且那所有的窗户也都被手指粗细的钢针牢牢焊住,根本不可能轻易的闯入其中。 但是在一分钟之后那数个黑影又窜了下来,靠在了那首领的身后低着头,都在哼声言语着。这下那个首领可算是知道了它们的意思,看来也就只有从那正门进入这唯一的法子了。 它后肢着地,伸出一个前肢朝着身后的队伍摆了摆手,随后它们便立刻四散开来,分别躲藏在不同的地方,看起来就像是这里从来没有来过什么野兽一般。随后它便又转身来到了那个双扇铜门前,稍稍靠近些许之后便伸出一只前肢重重的敲了敲那铜门。 深夜之中的数声敲门声在整个寂静的村落里不停回荡,但它们知道也就只有面前这一家人才能听见。 “谁?这大晚上的不睡觉,来敲什么门?” 忽然自那门内传出了一声询问,声音听起来像是年老的妇人。不过那首领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反而立刻将身子朝着左边靠了靠,以免其中的什么人可能透过双山铜门中间的门缝看清外面的情况。 “谁?快一点回话!不要再敲了!” 屋内那年老妇人的语气显然有些不怎么友好,在这样人们都在熟睡的深夜,贸然来此敲门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人。于是她便想着直接走进屋内,外面那人想敲就让他继续敲吧。但是在她刚刚离开之时,却猛然撞见那从屋内走出的丈夫。 “你来干什么?!肯定又是什么来找茬的恶民,不用管他,我们睡我们自己的。”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力的推着自己丈夫的身子,以前就曾经有过不满的村民在半夜敲门的情况。只不过那个时候她并没有拦住自己的丈夫,这也使得他举起铁锹狠狠的砸在了那个家伙的头上,为此他们可是赔了不少的钱。 “这些不识好歹的家伙,我给他们涨了那么多工资,还敢来半夜骚扰我!你给我让开!别妨碍我的事!娘们家家的,怎么什么事情都不懂?!”他的丈夫愤怒的抄起了身旁的铁锹,气冲冲的朝着门口走去。尽管他的妻子一再的阻挠,可还是拗不过他自己的意愿。 641 “你这该死的家伙,给你们钱了就好好的在家带着,又出来给我惹事!我做的那些事情还不都是为了你们好?!看来还是得好好的教训教训你们!不然都不知道你马王爷有几只眼!”村长气势汹汹的朝着门口走去,左手紧紧的握着那把铁锹,右手摸向那双山铜门的把手。 可是在刚刚开门之后便突然听见了一声吼叫,一只像是野狗一般的东西突然跳到了自己的身上,并且还张着那布满鲜血的大口朝着自己咬来。虽然他的手中那拿着铁锹,但年近中老年的他显然不是这个东西对手,也就直接被扑到在地。 “豹子?!我们这里怎么可能会有豹子?!”他的妻子看见了这一幕,便立刻朝着四周大声的呼喊救援,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回应。并且在那大门敞开之后,其余原先躲藏起来豹子也就如潮水一般的涌了起来,瞬间就将她完全吞没。但原先在此地栖息的那对花豹并没有去理会那两个已经死去的家伙,而是继续往着还亮着亮光的屋内走去。 但是那里面却没有任何人,只是在那主卧室之中的角落,放着一个正不断轻摇的婴儿床。它们慢慢的往着那个婴儿床走去,亲眼的盯着那正熟睡与其中的婴儿。可是正当那雄性花豹准备伸爪解决了那个婴儿的时候,磁性花豹却立刻将它撞倒在地。 随后那磁性花豹还伸出手轻轻的将那婴儿连同棉被抱起,右前肢一直紧紧地将他挽着,并且还喂了些许自己的汁水。 “快一点跟上去!”园丁老人看见那整齐行军的豹子们突然加快了各自的步伐,由原先的慢走变成了快速的奔跑。但即使是在快速奔跑的时候,它们依然能够保持着整齐的队形。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不能加快,那样会吓跑它们的!”画徒一只手举着那个望远镜,另一手很是慌张的控制的身前的方向盘。 距离那几个散出亮光的房子越发的接近了,这兄弟二人的心也都悬了起来。它们不知道这些个野兽到底想要干些什么,但看着它们的样子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嘿!你看那个跟在最后的花豹子,它的怀里好像还抱着什么!”画徒一直死死的盯着那跟在最后的那只花豹,并且也早就发现了它怀中所一直抱着的东西。可是在无限的接近了那个花豹之后,他才发现那怀中抱着的可能是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 “给我看看?!”园丁老人说着便立刻接来了那个望远镜,可是在将它放在了眼上之时,他却真的被所看见的这一幕所震惊。那露出半个头正大口呼吸的婴儿,此刻正安稳的躺在了那个花豹的怀中,并且他嘴里还不断吮吸着它的汁水,双手也一直在把玩着那花豹的腹部毛发。 “那是个孩子?那是个孩子!”园丁老人很是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到的事实,也就必须要在得到他弟弟的肯定之后才能完全认同。 “对,那就是一个孩子。我不知道它们是从那里弄来的,但看起来这也不是它们第一次行凶了。把手抓紧了,我要加速了。”画徒说着便立刻猛踩油门,想要快速绕过它们,随后再将这车横在它们的面前。待弄清处它们到底有着多少只后,再将它们完全杀死以防继续祸害他人。 “等一等,我好像记得书中所说,豹子这一类的动物不是讨厌聚众的么?我记得它们从来都不会大片族群的聚在一起,最多也就三两个一起行动。”园丁老人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发现眼前的这一群豹子与自己印象中所知的物种,有着天大的差异。 “别告诉我这些,我当然知道它们喜好的独行的物种。但这也可能就是它们的可怕之处,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会改变它们的习性。但那肯定不会是什么好的原因。我们确实得赶快消灭它们!”画徒说着便慢慢的用力踩下油门,车速也越来越快,二者的距离越发的接近了。 可是车子刚刚快速提速之后,画徒又猛地急踩刹车,将车子死死的停在了原地。他们二人越发惊异的看着车子前方,发现在那车大灯所照亮的区域内,竟直直的站着一个花豹子。它怀抱着那个婴儿,就这样的停在了这车前挡住了这兄弟二人的去路,好让他的其余同伴能够继续前进。 “怎么办?!这个家伙挡在我们的前面,手里还抱着个孩子!我总不能压过它吧?”画徒很是无奈的看着自己身旁的哥哥,谁知他却立刻打开车门跳了下去,并且对着身后的弟弟喊道:“距离不算太远,我们跑过去!” 画徒也很是同意他的这个建议,于是也立刻打开车门跳了下去,用尽全力的朝着前方跑着。他本想在去往那里之前先将这个抱着人类婴孩的花豹解决了,可是那个花豹却在看见园丁老人下车之时,就已经立刻转身朝着他同类的方向跑去。 虽然他们的身体强度并没有因为年岁的增长而变弱,但是对于长跑这种考验耐力的事情,他们二人还真显得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当他们终于站在了那第一个还亮着光亮的屋子门前时,却已经发现里面所有的住客早就已经被屠杀殆尽。 “这群该死的畜生!”园丁老人在看见了里面那血腥的一幕之后,便立刻拔出了别在腰间的手枪,很是气愤的冲出了这个屋子。 对于哥哥的这种怒态,画徒很是清楚原因为何。曾经他们在家乡的时候,为了解闷曾养过一条黄色的土狗。它曾经是这兄弟二人唯一的朋友,但是却在一次野狼袭击之时被活活咬死。不过也幸好是它的平明叫喊,才让他们这一家子有所准备去对抗那群袭击的野狼。 当他们跑向了那第二个亮着亮光的屋子之时,发现里面的住客也都已经死伤过半,并且还有着十几只豹子在袭击着剩下的人群。看到此时园丁老人立刻拔出了自己的手枪,却发现它根本击中不了那正快速窜行的豹子。 642 他生气的将那手枪扔到一边,随后便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破碎的桌板朝着它们冲去。上下挥击起来,没过多久那十几个伤人的豹子就被完全打死。可是在回头呼喊之时,园丁老人却发现自己的弟弟已经不见了踪影。 难道是被那些豹子抓走了?园丁老人虽然有所怀疑,但很快也就打消了这种念头。能够将自己从高空之上安全的将落在地的人,肯定不会轻易的被这些豹子压制。 他呼喊着自己弟弟的名字跑出了门,随后便在自己身侧那最后的亮光屋子之后,似乎看见了他弟弟的身影。于是他便立刻向着那个的地方跑去,手中还依然拿着那个沾满了豹子血的桌板。可是在来到了这最后的屋子门前之时,却发现他的弟弟神色慌张的停在了那门前。 “你在干什么?还不赶快进去?”园丁老人很是惊疑的拍了拍他弟弟的肩膀,可是在看见了里面的情况之后,他也就立刻松开了手。 那数百只豹子整齐的排列在屋内对面的墙壁前,脚下就踩着那些个已经死去的住客尸体。在二者之前还有着许多的尸体,有的是残肢断臂的人类尸体,还有一些就是被画徒刚刚枪杀的豹子肢体。 突然从那整齐排列的豹子队形正中间走出了一个野兽,它的毛色发亮步履坚定,脑后不断飘散的鬃毛也昭示着它肯定不会是什么简单货色。 可是当那个首领豹子走到了距离他们兄弟二人五米的时候突然听了下来,并且微微低下了头,将原先一直含在嘴里的金块放在了他们的面前,随后又慢慢的向后退去,又站在了那整齐排列的豹子队形中间。 “它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将一个金块放在我们的面前?”园丁老人对于那首领豹子的行为很是不解,他微微的靠近了他的弟弟些许,并且手也将那个桌板抓的更紧了,“你只要说一声,我就能立刻将那个豹子的脑浆砸出来。” “它在贿赂我们,它好像是在贿赂我们。”画徒也很是不愿意相信眼前的这个情况,但看起来那个首领豹子确实就像在贿赂这兄弟二人,希望他们能够放自己的族群一条生路。显然它是感受到了自己并不是面前这两人的对手,所以也就不想冒着这个风险。 “那我们怎么办?难道真的就这样将它们放了。”园丁老人在询问弟弟的意见之时,却隐约的听见了水流的声音。当他低头看去,却发现他的弟弟画徒那背后的手正拿着一个水瓶,并且那水瓶之中的清水还不断的向外流着。 “我当然不会放了它们,这个祸害!”画徒突然很是小声的说了一句。 还没等园丁老人多作询问,便猛然看见自己的身前出现多条浮空的水流,并且化作了无数根极其细小的长条箭状。随后那清澈的水流便一起射向了面前的这些豹子,还未等这些畜生反应过来的功夫,那水流之箭就已经在整个屋子之内来回穿梭了十几次。 四处穿梭的清澈水流散落在地,完全融入了野兽的血水之中。屋内所有的豹子就像是被扎漏的水袋一般,全身那十几个前后贯穿的孔洞还在不断的向外流出这血水。 几乎所有的豹子野兽都倒了下去,也只只有那只首领还在苦苦的支撑着,嘴中含着的另一块金块也掉了出来。 “我们开始吧。”画徒转身对着他的哥哥说。 园丁老人听完便立刻朝着里面冲去,手中用力挥舞着那个桌板,重重的砸在了那个已经只能勉强站立的豹子首领的头上。它的头颅犹如熟透的瓜果一般脆弱,只是一击就被冲击的完全炸裂开来。 而那个画徒也快步的跑向里面,将那个躺在豹群尸体中间的婴儿抱了起来。这时原先幸存的那些个第二个屋子的人,在看见了这里面的所有野兽都已被消灭,也就放心的朝着这里靠近着。而这兄弟二人也走了出来,正好迎面撞见了他们。 “给,这个你们留着。”画徒将手中那还在襁褓之中的婴儿交到了那些幸存者的手上。但是包裹这婴儿的棉布被单已经被染上了鲜红的血液,看起来也并不怎么保暖。所以他便又接着对这些幸存者交代道:“赶快给他换些保暖的东西,不要让他冻着了。还有就是,赶快报警吧。” 那些幸存这刚想表示感谢,可是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已经发现这看起来有些年老的二人转身离开了这里。对于今晚的事情,他们此刻也还没有从刚刚那种恐慌之中完全摆脱,所以所有的人也就只是站在了那门口报了警。即使那些伤人的豹子都已经死去,他们也根本不愿意再踏入那里半步。 “你是怎么做到的?刚刚控制着那么多的水流,竟然能够瞬间杀死那么多的豹子。”兄弟二人一齐朝着他们车子的方向快速跑着,为了这些伤人的豹子,他们已经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但园丁老人一直很是疑惑,到底在这么些年的时间内,他的弟弟到底变成了怎样的一个人。 “那是咒法的威力,真正的咒法的威力。没想到吧,原先我们一直所不看好的东西,竟然能够包含着如此强大的力量。可能,我们曾经就只是没有遇到过真正强大的咒法师而已。”画徒来到了那车子的左车门附近,打开了车门攀爬了上去。 “看起来确实比一拳一拳的打要好得多,也有效率的多。如果我现在想学的话,是不是太晚了?”园丁老人也打开了另一侧的车门,一只手搭在了座椅上攀爬了上去。 “如果你想学的话,最好的时候就是现在。”画徒很是欣慰的对着他哥哥笑了笑,随后扭动了钥匙启动了车子,“抓紧了,我们已经浪费了很多的时间,我这下可要加速了。” 清晨的曦光已经慢慢的降临在了这片贫瘠的土地上,一辆在荒土上疾驰的车子掀起了阵阵了烟尘。那轮胎卷起的尘土就像是一个个先遣的浪潮,紧紧跟随在他们的身后。 经过了漫长时间的行驶之后,他们终于看见了城市的影子,虽然这并不是他们所想去往的目的地,可是穿过这里就会到达那个他们曾经疲于生计的码头。 643 。但是此刻他们最想解决的,还是自己已经饥肠辘辘的身子。 放缓了速度,车子驶进了这个城市,停在了其中的一个地下停车场之内。虽然这里的费用很是昂贵,但是因为它是这附近唯一能够停车的地方,所以他们也就并没有多少选择。 “我们下车吧,我带你去吃点东西。”画徒转身看着自己的哥哥,却发现他似乎已经沉醉于这个他从未见过的现代化都市。就连这个极为平常的地下停车场,也能够引起他极大的注意力。 所以他也就伸出手打了一个响指,待在看向自己时,再一次的对他说道:“我们该下车了,你肚子饿了么?我们可以去吃点东西。” “哦!?可以,我也确实早就饿了。”园丁老人说着也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安全带,推开了车门走了下去。但是在刚刚下车之后,却发现这停车场之内走过的行人都纷纷的看向自己,似乎是在看着某个奇怪的人。他看了看那些人的穿着,又看了看自己的穿着,似乎知道了其中的原因。 “我们走吧,别理会那些人的目光。你就穿着这身衣服,他们想看就让他们看吧。”画徒说着拍了拍他哥哥的肩旁,带着他往着出口走去。 突然他似乎又感觉自己的哥哥的疑虑是正确的,那些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在纷纷的看向自己,甚至有的人还驻足的停留在了原地,就像是在看着刚刚从马戏团之中走出的小丑一般。 “你们在看什么!想死么!”画徒突然对着那些一直在看着自己的鲁莽行人怒吼着。因为他们的目光已经完全的冒犯到了自己,并且那目光也很让自己身旁的哥哥感到浑身不自在。 这一声怒吼过后,那些个原先还很有兴趣看着自己的行人,突然间又都像是受惊的马儿一般朝着四处散去。原本还吵扰个不停的停车场内,突然间又无比的安静。 画徒理了理自己的上身西装外套,因为原先那个外套已经被披在了那个死人身上,所以他也就必须再从自己车内拿出一件。事实上他有着几百套这样的衣服,都存放在了他的车内用以备用。 他们走出那个停车场,站在了那出口前。画徒询问道:“你想去吃些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快要忘了你喜欢吃什么了。” “随便吧,我现在并不怎么讲究,只要是能吃的就行。再说了我都不知道这里会有什么能吃的,我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园丁老人说完便不停的环顾着四周,希望找到什么他能有认同感的东西。可是除了耸入云霄的高楼与不断穿行的车辆之外,他找不到任何一个能够使得自己安心的东西。 他走在这座城市之中,就像是喜欢钓鱼的农村小伙突然闯入了灯红酒绿的舞厅之中。 虽然周围的一切都令他无比新奇,但在这个热闹非凡的地方里面,他始终找不到一个能够属于自己的角落。所以他也就只能一直跟在他弟弟的身后,朝着那个马路的对面走去。 走在前面的画徒也会是不是的转身向后看去,以免自己的哥哥会突然的走失不见。 他知道自己不能走的太远,而作为第一次到达这里的人,他也并不怎么熟悉这里的路线,况且他的车子还停在了这个他并不熟悉的停车场之内。在走到了斑马线的这头时,他转身对着哥哥喊道:“快一点,你走的太慢了。” 园丁老人听见了他弟弟的呼喊,于是便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在刚刚变换到红灯的时候来到了他弟弟的身后,并且也像是他那样的停在了那斑马线的边缘。 他看见周围也聚拢来了很多同样停留在此的人,于是便小声的向前询问道:“我们为什么停在这里,不往前走?” “现在我们不能往前走,这是避让车辆的规则。现在是一个规则遍地的世界,任何不守规则的人都会遭到相应的报应。”画徒稍稍的摸了摸头,很是小声的对着他的哥哥解释道。 原先当这个红绿灯第一次出现的时候,他还很是抗拒的看待这种新奇的规则。可是自从那一次自己乱闯红灯被撞到的时候,自此之后他便是这规则最后中心的践行者。 突然他们两个听见自己周围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顺着声音的方向寻找,画徒发现了自己的左侧站着一个很大约二十出头的女子。 她的神色很是焦急,并且还不断的看着手中的手表,身上所穿的制服已经紧紧抓着的公文包都表明着,这个女子可能就是一个等待着上班的员工。 “这个红绿灯怎么还没有好啊!?我都快要迟到了。迟到了的话,我这个月的奖金可就泡汤了。”那位女员工有些怨念的说着,虽然声音很是微小,但也足以引起周围所有的人的共鸣。他们都越发的紧张起来,时间越来越紧张,可头顶的红灯却还有着半分钟的读秒。 “现在车子不多,我们赶快走吧!”突然身后的人群之中突然蹦出了这么一个声音,随后便立刻得到了大部分同为员工的人的回应。 所以他们决定趁着这个车少人多的时候,凑够一撮子就赶快离开这里。尽管画徒很想阻止他们这样的鲁莽行径,但是在还未说出话时就已经被身后的人硬生生的推开。最后原先还拥挤不堪的路口,此刻却只剩下他们兄弟二人还在安心的等待着。 “他们这样的离开,不会有什么事情吧?”园丁老人很是担心的看着那一堆人,正浩浩荡荡的穿过斑马线朝着另一头跑去。虽然他此刻也并不怎么清楚了解这个现代的红绿灯系统,但是看见自己的弟弟那同样疑虑的神色之后,他也就知道了事情的不妙。 “可能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吧,现在的车子确实挺少的。如果他们跑得够快并且足够幸运的话,可能真的会安全的跑到对面。” “那么我们要不要也直接走过去?”园丁老人也有些心动,他实在不想在继续这样无聊的等待着。 644 “算了吧,他们有要紧的事情要办,我们又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还是老老实实的在这里等待着吧。”画徒说着便又活动活动了自己的双脚,一直站在同一个地方确实让他有些难受。可是正在这时他却听到了另一头的街角突然驶出了一辆大货车,并且看样子像是装满了货物。 可是那群刚刚闯入红灯的人群此刻才行走到了一半,并且那个大货车的司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他却并没有丝毫要减速的意思,因为在他成为司机的时候他的师傅就已经多次警告他,这种情况一定不能刹车。就算是前面有再多的人,也不能在高速行驶的时候猛地刹车。 眼看就要撞上那群人,并且那群还正在斑马线中央的人群也吓得双腿发软,知道自己不可能跑出这里也就瘫坐在了地上。画徒见到情景立刻站稳了脚跟,双手前伸用尽全力的引导着整个城市地下的水流。 瞬间这段道路两侧的所有水管全部炸裂,并且那道路中央的下水道铁盖也被那地下的水流冲开。万千浑浊与清澈的水流混在了一起,形成数条粗壮的冰柱斜立在了那人群的身旁。 可是虽然那冰柱面前的抵挡住了那车子的冲力,可是在被撞断而飞溅而出的冰渣,还是碰巧的刺入了三两个人的身子。但是画徒知道自己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所以在路边的那些人搞明自己的身份之前,兄弟二人离开离开了那里。 放弃了那个位于马路对面的豪华酒楼,他们也就只能在那停车场的附近,随便找了一家还算不错的酒店坐了下来。他们坐在了靠近窗户的一对位置,并且在画徒手捧菜单点菜的时候,园丁老人则一直在盯着那个刚刚发生事故的地方。他发现越来越多的人向着那边靠拢,似乎正在端详着那个竟然的冰柱。 “喂!”画徒发现自己的哥哥一直在对着那不算干净的窗户发呆,于是便在打了一个响亮的响指之后,将那菜单递到了他的面前,问道:“你想吃些什么?自己点吧。” “哦,没什么,我就还是在看着那个地方。好像是聚拢了许多的人,我们不会被发现吧?”园丁老人说着便端详起自己身前的那菜单,却发现里面竟然都是一些看起来很是平常的菜品,不过它们的名字可起的很是怪异。 所以他还是并没有看中里面的任何一个,于是便将那菜单递了回去,并且说道:“算了吧,我随便吃点就行。再说了,上面的菜名都太过怪异,我根本连一点想要吃的念头都没有。” “那好吧,就这些了,谢谢你了。”画徒说着便将那菜单递回到了女服务员的手里,并且还回给了一个善意的微笑。这也使得他的哥哥很是诧异,所以才在那个服务员离开之后,小声的询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原先你可是从来都不会对服务员如此的善意的,为什么现在你会对他们如此的友好?” “这你就不懂了,世界上有三种女人不能得罪。第一个就是我们的母亲,第二个就是我们的妻子,”画徒说着便端起了身前的茶壶,为自己和哥哥各倒了一杯,“这第三个就是服务行业的女性。特别是饭店的女服务员还有机场的女工作人员,得罪了她们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看来你是有过惨痛的教训啊,不然我想你肯定不会轻易的悟出如此深刻的道理。”园丁老人也学着端起了眼前的茶杯,勉强眼下了其中不断中等的茶水。它的苦涩味道让自己想起了在画中世界所喝过的茶水,不过他妻子的所沏出的茶水可比眼前这杯子里的热东西好多了。 这么多年第一次吃到了真实的饭菜,园丁老人难免狼吞虎咽起来,身旁的空碗堆了一个又一个。而那个因为克制饮食而早已经吃好的画徒,也就只能乖乖的坐在那里,无聊的等待着。无意之间他瞅见自己身后那一群人依然没有离开,还围在了自己刚刚所制造出的冰柱周围。 这下他可算是认识到了自己的失误,为何没有在离开的时候将那些个冰柱消散。因为他所制造而出的冰柱可算是超脱了不同冰物的性质,并不会因为阳光温度的照射而轻易融化。如果按照这个样子而放手不管的话,在自己离开之后它最起码还能支撑个数十天。 “你就先在这里继续吃,我要出去办些事情,马上就回来。如果你没有找到我的话,就一直在这里等着我就行了。”画徒说着站了起来,在得到了他哥哥的回应之后便往着出口走去。并且在离开了之前,走到了柜台叫上了足够的押金,足够他的哥哥再吃上一倍的量。 随后他便双手插兜的走出了玻璃门,并且还轻轻的靠近了面前车旁那正专心打着电话的中年人。他绕过了车子的另一侧,趁着那个家伙没有注意的功夫,快速的将车内座椅上的黑色大衣拿了出来。随后他便立刻跑着离开了那里,并且脱下了自己西服外套扔入了垃圾桶内。 他将那黑色的大衣套在了自己身上,并且还戴上了其中包裹着的一个深棕色的爵士帽。装作也是同样看热闹的人,悄悄的混入了那群人之中。并且也因为已经换了一份装扮的缘故,那群正专心的观察着冰柱的人并且对他过多在意。 可是正当他伸出双手站稳脚跟,准备消散那些个冰柱的时候,却突然感觉自己背后有人拍了拍自己。他立刻缩回了双手,很是惊疑的向后看去。 “抱歉了,大爷,请您让让我。” 画徒猛然回身看去,却发现一个看起来满脸胡茬的小伙子正在这队伍中拥挤前行。他一只手护住自己脖子上悬挂着的相机,另一只手前伸着不停的拨开身前的人群,当然也包括了正挡在他身前的自己。 画徒立刻让开了一个身位,随后便紧紧的跟在了这位青年的身后,顺着他破开了一条道路慢慢的来到了那队伍的最前面。 他亲眼看见那冰柱周围聚满了各式各样的人。有的还背着书包的小孩子,一直在很是好奇的触摸着这冰凉的东西;还有一些身上带着利器的家伙,竟也掏出了匕首起子,不断的在这冰柱上面敲打着,希望从上面能够取下一点带回家。 645、、、295 可是在环顾四周了之后,画徒却发现之前那个被自己阻挡的车子早已消失不见,大约可能是知道了自己闯了不小的祸,所以才立刻消失了吧。 这时他发现刚刚挤入自己身前的那个小伙子,已经举起了相机对准了那些个冰柱。于是他便在他还未拍照之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断了他,“你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拍照?” “大爷,这你可就不知道了,这样新奇的事情我要是第一个报道出来的话,肯定会引起不小的舆论。”那个青年看起来很是激动,就像是自己刚刚发现了什么宝藏一般,“我估计这里肯定就只有我一个记者,我可真是太辛运了。就连标题我都想好了,就叫‘闹市之中惊现多根冰柱,救民众于水火之中!’大爷,你看我这标题想的,能不能让你有想看的欲望?” “确实挺不错的。”画徒很是尴尬的附和几声,他不知道在这个地方竟然能够碰到这样的记者,他可真是不够走运的。这下他也就知道了自己必须赶快消散这些冰柱,不然要是被报道了出去的,那些可怕的家伙肯定会以重罪判处自己。 “这样的话,大爷你就赶快给我让个位置,可不要挡了我发财的路啊!”那个青年说着又猛地扭动几下自己的身体,想要画徒赶快离自己远一点,好让他有足够的空间找到更好的角度。 可是在半蹲着发现了一个绝佳的角度之时,却突然发现那些个刚刚还坚挺无比的冰柱,却突然的消散不见。而刚刚还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个大爷,也悄悄的离开了这里。 另一边在画徒刚刚离开那个餐馆之时,他的哥哥在又吃下了一碗白饭之后,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肚子涨了起来。可能是这么多年没有吃过真实的东西,所以他的胃部感官也显得不怎么敏感。直到完全的撑不下去之时,才发出了传达到大脑的最终信号。 他自身旁的塑料盒子之中抽取了几张白纸,放在嘴前用力的擦拭一番,回头却发现自己的弟弟已经消失不见。他认为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为什么他还没回来。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还真的害怕自己的弟弟会又遇到什么麻烦。 所以他立刻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前,探出头去仔细的看了看四周,却也始终没有发现他的身影。但是他却一直牢记着画徒的话,只需要在这个餐馆之中等待即可。于是他便又走回了屋内,一只手靠在了收银柜台之上,微笑着看着那个正在收银的小哥,“有烟么?” 那位小哥抬眼看了看这个大爷,随后便一只手从上衣口袋之中掏出了烟盒,打开了它将出口指向了园丁老人。可这一下却让这个有些年老的大爷有些为难,他不知道那一根根整齐排列在盒子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也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手法取出其中的烟。 “大爷,拿一根啊?”那个小哥发现眼前这个刚刚还满嘴要烟的大爷,却在自己伸出烟盒的时候没了动静。于是他也就自己抽出了一根含在嘴里,并且也抽了一根递到了园丁老人的手中,随后便掏出了火机点着了向前伸去。 园丁老人学着这位小哥的样子将那个筷子一般粗细的烟放到了自己口中含在,并且在那燃着的活计前伸过来之时,稍稍迟疑了一下便迎着那火光向前慢慢的探去了头。 烟丝与火焰的碰撞在清脆的燃屑声中生出了缕缕青烟,随后那个小哥便又将那火机拿回放在了自己嘴前,“你这老头还真是有意思,像是第一次抽烟似得。” “哦?!我一直抽的都是烟杆子,并不怎么习惯这一种香烟,不过我想烟叶与烟丝应该没有什么区别的吧。”园丁老人对于那个小哥的调侃很是慌张,顿了好久才想出了回应的法子。 虽然这嘴中的细烟确实很是方便,但总感觉没有之前自己一直习惯的烟杆子要浓重。与它相比,这盒中的香烟还真像是给小青年的玩物。 “呵!你还真想是老腐的人,现在还有谁会拿着烟杆子出门啊?那都是被放在柜子里的老古董喽!”那位小哥在调侃过后,又看见面前这位大爷猛地抽了一口香烟,随后又缓缓的吐出,看那神色确实像是又愁人的事情缠身一般。 于是他便又递出了自己的烟盒,“要不要再来一根?反正我这也不是什么好烟,你想抽就再来一根。我看你好像不怎么开心啊?” “没什么,我就是烟瘾上来了,想抽烟杆子了。”园丁老人说着便将手中的烟屁股取下,轻轻的扔入了身旁的垃圾桶内。 “对了,你是不是在等什么人?我看刚刚跟你一起的那个人走了出去,并且账他也都已经结好了。”小哥又接着询问道,毕竟因为现在并没有多少人来到着收银台前结账,他还真的想借此打发打发时间,“话说那个人长得跟你可真像啊!那么是哥俩么?” “没错,他是我的弟弟。只不过现在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他还没有回来?” “没回来?没回来给他打个电话不就行了!”那位小哥很是大声的说着,但说完这位大爷又露出了之前那般神色,就跟自己刚刚递出香烟时一个样子。 于是他便又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放在了他们二人中间的柜台上,“就是这个东西?难道你们老人都不用这个?也应该是会有老人机的吧,拨个号码就能找到那个人了” “算了,算了,我还是在这里等着吧,我估计他马上就会回来了。”园丁老人还是很是礼貌的拒绝了他,因为他自己还真的不知道手机是什么东西,更不知道那个号码到底是个东西。看来他待在那画中世界的这些年,还真的是错过了不少的东西、 这时一位头戴爵士帽的家伙走了进来,靠近些许之后他才发现这人正是自己的弟弟,为何这些时间内又换了一种装束。 “你吃好了?”画徒走到了哥哥的面前,问道。 “好了,我们可以离开了。”园丁老人跟在他弟弟的身后,在将要离开的时候又转身看了看之前那个发生事故的路口,却发现此时那里原先聚拢的人,也已经完全散去。于是他便又向着身前的弟弟的问道:“刚刚你是去那个东西了?为什么现在那些看热闹的人又突然离开了。” “没错,之前我犯了一个错误,将一个不该保留的东西留在了那里。如果让这些看热闹的人知道我的这些事情,我的麻烦可就大了。”他的弟弟走着走着又停了下来,在看了看四周找了找方向之后,又接着说道:“所以我又去了那里,将那些东西抹去了。” 646: “刚刚你跟那个小伙子说了什么,我看你的神色有些不对劲,是不是他说了什么冒犯的话?”画徒说着便走到了他哥哥的身旁,一字一句的询问着,神情看起来并没有了先前那般温和:“是不是,他说了什么冒犯的话?” “没有,没有,我们只是简单的交谈了几句,其实也并没有真的说什么有用的话,只是一些打发时间的废话。”园丁老人则立刻向后退着,他弟弟此刻的这种气势可着实让他吓了一跳,总感觉有着一种不合年龄的盛气凌人,“再说了我也不知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我已经很尽力的加快我的速度,谁知道你会吃的那么快?按照你之前的那种状态,我还以为你还会再吃上个半个小时。” “谁知道呢?我在你刚刚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完全的吃饱了。” 他们顺着来时的路往着那个停车场走去,并且还在路过那个发生事故的斑马线时,却发现那道路上所有的车辆行人,都开始纷纷的避开那个之前生出冰柱的地方。他们顺着通往地下二层的通道,来到了停有他们车子的区域。 “我们现在可以去那个地方了么?我可是真的不喜欢这个地方啊。”园丁老人在他的弟弟进入了车内之后,等他为自己打开了车门便又重新坐了进去。 这一次的感觉比之前要好上许多,最起码那刚刚下肚的食物,也应该能够令他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之后抵抗饥饿。 “可以了,应该再过三四个小时,我们就会到达那里。可是我还是得先跟你说清楚,那里可跟以前大不一样。我想当你去往那里的时候,就会发现它跟你印象中的那个码头已经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了。” “虽然如此,我还是想去看一看。这样吧,我就先睡上一觉,等到了的时候你喊醒我就行了。”园丁老人说着便双手互相抱住,并且身子也向下沉了许多,好让自己能够找到一个还算舒适的地方。 车子行驶的异常平稳,就像是漂泊于平静溪流之中的小舟,那种缓慢的摇晃还真让他感觉自己回到了十几年前,自己正平躺在河流之上的轮船之中,等待着靠岸卸货的时候。 不知不觉过了多久,以至于这床边的帘子已经难以挡住阳光的温度,身穿棉衣的园丁老人慢慢被这阳光照醒,就连脸上也有着一种火辣辣的灼烧感觉。可是当他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身上被盖上了一件黑色的大衣。 “我们到了么?”园丁老人直起身子并且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他看着身子右侧那窗外的烈阳笼罩的大地,却发现自己现在正行驶在一座长桥之上。同时他也感觉这现在的气候真是越发的不对劲了。刚刚夜晚连同清晨的时候,气温还是冷的要死;现在日头刚刚步向正午,却又如盛夏一般的炎热。 “你怎么起来了?我们还没有到,不过也快了。”画徒说着便伸出了手指着自己左侧的江河,“你看看这条大河,原先就是我们一直运送货物的那条河。” “现在都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原先我们可没有这样的长的大桥。要从河的两侧互相通货的话,只有靠我们亲自驾船前往。你还记得我们原先运送大烟的时候么?是个人都想来分一杯羹,还不是都被我们送下了河?这大河之中可是保存着无数不知名的倒霉蛋。”园丁老人摇下了身侧的窗户,将头伸出窗外感受着长桥之上的狂风。可是他却总是感觉不到,以前的那种感觉。就像是这大河已经不是以前的大河,码头也不是以前的码头。 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车子缓缓的停入了一个住宅楼之中。因为这里的治安管理并没有先前那般的严苛,所以他也就不会因为随意停车而害怕车子被强行拖走。正好他们下车的地方,距离那个他们曾经活计的码头并不算远。 他们打了一辆车子,准备先直接去往那里也算是完了他哥哥的心愿。可是在距离那里还有几百米的地方,那辆车子就突然停了下来,还说什么里面是不允许他们这样车子进入的地方。如果贸然进去的话,肯定会被抓住罚款的。无奈这兄弟二人也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叫了钱,并且看着那个车子远离了这里。 “你知道为什么那个司机说他不能进去么?”园丁老人向着他弟弟询问着,因为他认为或许他之前来过这里几次也说不定。 “我可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如果不是你让执意要来的话,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走进这里。”画徒很是无奈的说着,他也根本不知道那个司机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并且自从几十年前他的哥哥融于那画中之后,这个码头也确实给他留下了太多痛苦的回忆。但他知道自己可能到死也不会将那些回忆吐露出来,就算倾听者是他的哥哥也不能。 “算了,等我们进入其中之后,一切就都知道了。”园丁老人说着,便按着自己记忆中的路线朝着前方走去,而他的弟弟则放缓了步子跟在他的身后,似乎很是不愿意再踏入这里。 可是在走了一路之后,他们果然并没有发现这里面有着什么车辆驶入驶出,最多也就之时一切骑着山地车穿行的孩童。 越往里走着,就越发的觉得这里变成了另一个样子。喧嚣的码头工人变成了一个个悠闲的背包游客;原先满地沉重脏乱的货物也换做成了一个个售卖小物件的柜台;就连原先在河水中停满了的船只,也都变成了一个个装饰奇特的游玩物件。 “你确定这里就是我想去的地方?你确定你没有搞错?”园丁老人看起来有些愤怒的突然转身,抓着他弟弟的肩膀,一声声的不断的询问着。 “确实就是这里,我记得一清二楚,我想你也知道就是这里,因为这附近大致的环境你肯定还是记得的。”画徒也很是无奈,他早就知道了这里肯定会完全变个模样,却不想会变成了这般滑稽的模样。原先像他这样的穷苦小伙赖以生存的码头,竟然也就变成只供闲人游乐的景点。 647 “算了吧!这里根本就不是!”园丁老人说着便转身离去,看起来这个地方已经完全伤透了他的心,心底里仅剩的美好也已经被毁灭的连渣都不剩下。 可是在刚刚转身未走几步的功夫,他就发现一个看起来有些不对劲的青年。那人正鬼鬼祟祟的跟在一个中年女人的身后,并且还慢慢的朝着她的背包探出右手。 “嘿!小子!这里是河会的地盘!”园丁老人看见那个想要偷窃的青年就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拳头就要打。原先他的那个时候可没有人敢做这样的事情,不然那个不守规矩的家伙肯定会被他们河会的人,一齐扔入河中喂鱼。 “老不死的!你给我等着!”那个想要小偷发觉自己的行迹暴漏,便立刻收了手往着另一边跑去,临走时还不忘恶狠狠的叫骂几句。 “不要太张扬!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画徒发觉自己的哥哥刚刚冲动的做了错事,于是便在那个中年女人还在连连感谢的时候,就将其强行拉到一边,“你为什么那么冲动?我们在这个人多的地方可不能太过招摇。” “我知道了,是我太冲动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河会了,可那个小子也太不守规矩了!算了,我们赶快回去吧。”园丁老人显得有些落寞,值得独自一人寂寥的走着。 他回到了那车内,随后便将那车门死死的关上,只是将胳膊搭在窗户边望着外面林立的高楼。 他越发的感觉自己已经无从适应这一种他从未经历过的生活,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已是那么的陌生,陌生的让他有了一种恐惧感。于是他便对着身旁的弟弟说道:“让我再回到那个画中的世界吧。” “什么!?不行!”画徒立刻回绝了他的请求,他这么些年唯一的夙愿已经实现,他又怎么可能让它轻易的破灭,“我费了那么多时间,才又重新将你解救出来。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再回到那里!” “我觉得那里才是真正的属于我的地方,我已经习惯了那里的一切,只有在那里我们才能真正的活的幸福。”园丁老人的也很是烦恼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他也觉得很是对不起自己的弟弟,“并且我也很想念我的妻子,我很想再见到她。” “哪有什么你的妻子?她是假的!她是假的!她只是一团油彩而已,根本就不是实实在在的人!”画徒说着便开始在自己的身后翻找起来,可是当他重新将那个油画拿了出来之后,却发现其中那原本笑容满面的年轻女子,此刻却哭花了面容。 园丁老人见到自己的妻子变成了这个样子,不由的心生怜悯。他一把接过他弟弟手中的油画,一边抚摸着她的泪容,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我觉得她是真的,她就是真的,她在我的心里如此的真实,她依然是我最爱的女人。可是我却一而再的欺骗她,可是我却害的她哭花了脸。” 说完园丁老人便立刻将那油画放在自己的身后,并且满怀期望的望着他的弟弟,“快一点,还用那种方法将我送入里面。我知道你还留有着那个望远镜,快一点将我送入里面。” “请你再好好的想一想,我的哥哥,请你一定要再好好的想一想。你只想不辜负你的妻子,难道你就像辜负我么?”画徒哽咽的说着,但还是从自己的背包之中慢慢掏出了那个金灿灿的望远镜。 “等我进去并且将那两个人放出来之后,我希望你还是直接将这油画烧掉,或是藏在某个隐蔽的地方。你也应该好好的过些你想要的生活了,不要再被这油画,不要再被这油画拖累。” “呵,你已经适应了在画中的生活,我也已经适应了与你为伴的生活。都离不开了,都离不开了。”画徒很是无奈的笑了笑,随后便反向的举起了手中的望远镜。他看着他的哥哥慢慢的向后远去,直到到达了自己根本无法触及的地方。就像是几十年前一个样子,恍如隔世。 但是他也只能一直举着这个望远镜,不让自己泪水呈现在别人的眼前。他曾经多次的告诉自己,如果自己当初能有机会的话,他一定会紧紧的拉住哥哥的手,不让他再离开自己的一步。可是此刻,他却选择成全了这个心不在此的人。 他放下了那望远镜,走出了车子坐在了旁边的公园石椅上,掏出了一根细烟含在了嘴里,想要好好的安静安静。可是此时身后却传来了很是吵闹的声音,回头看去却发现是一群不知名的小混混,为首的正是那个之前被哥哥阻止的小偷,正不断叫嚣着。这也更加使得他心烦意乱,于是便拿出了塑料水瓶,将其中的清水慢慢的倒在地上。 昏暗的灯塔中段,园丁老人在高速的坠落。他刚刚感觉自己从身旁的万千亮室中的一个飞出,就像是有人在自己的身后用力的推了一把,那力道足以让他在虚无之中永恒游荡。可是那力道在自己处于这灯塔的中轴之后就突然消失不见,只剩下万有引力指引着他的前行。 他慢慢的坠落,速度逐渐变快,最后直到维持着一个稳定的速度。可是他只能死死的闭上眼睛不敢看相周围的一切,因为他刚刚似乎从那万千亮室中的某个之内,看到了恶魔的影子。 不知过了多久,他看见了剩下出现了一个亮着蓝光的孔洞,就像是有人在天空这张巨大的白布之上突然刺出了一个破洞,好让来往的旅人经过。 但是在他刚刚穿过这孔洞之后,却猛然发现正身下的一切大变了模样,完全不是自己曾经生活的那个画中世界。他不知道这时怎么一回事,只是在心中默默希望,自己不要是来到了错误的世界之中。 又一阵的高速坠落之后,他发现了下方突然出现了一边清澈的蓝色。他的心里暗喜起来,如果自己落入了河水之中的话,最起码那下落的冲击力会减小许多。 随着一束数十米之高的水花捡起,园丁老人总算是安稳的落了地。可是此刻他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必须谨慎行驶,因为自己可能已经落入了别人的领地。 648 他吃力的游着泳想让自己赶快上岸,因为这潮湿的衣服着实令他感觉很是寒冷。如果自己再多在水中待上一会的话,很有可能就会因为身体寒冷而丧失力气,被困在水中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在将要上岸之时,他却在岸边树丛之中发现了两个很是熟悉的身影。他们正从满是杂草的树林之中走来,目标似乎正是自己这个突然闯入的人。想到此他便立刻更加奋力游动起来,想要让自己在那些人还未到达之前,就成功上岸然后躲藏起来。 可是在双手刚刚搭在岸边泥土之时,那两个人却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前俯视着自己。但此刻他却已经是完全认清了他们的相貌,正是自己被自己下药蒙晕的二人。 “你可终于回来了,园丁!”徐胜满脸嬉笑的对着他喊着,随后便在阚震海的帮助下,将他自水中强行拖了上来,然后便直接重重的摔在岸边的草地上,“自从那次你将我们扔在这里之后,我便一直在等待着你。没想到你真的还会回来,看来你的那个妻子说的真的没错。” “我的妻子!?她在哪里?你们把她怎么了!”园丁老人从这二人的口中听到了关于自己妻子的信息,便很是愤怒的瞬间就站了起来,并且用力的抓着他们二人的衣服,吼道:“你们把他怎么了!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定会将那么千刀万剐!” “不要这么激动,你做的事情,我们早就想将你千刀万剐了。”阚震海伸出右手用力的推向园丁老人的身子,直接将他推个踉跄跌倒在地,“我们可不会做出像你那样肮脏的事情,她还好好的在家等着你。不过如果这一次你还不将我们送出这里,我发誓我一定会将你这对狗男女生吞活剥的。” “放心吧,这一次我肯定会将那么送出这里,因为我们已经完全不想再出去了。”园丁老人说着并双手撑地站了起来,并且很是吃力的拍了拍自己衣服上已经潮湿的泥土。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的虚弱无力,大概是因为刚刚在那灯塔之中穿行的时候,耗费了太多的气力了吧。 “那就好,你给我走在前面,不要想着逃脱,现在这里由我掌控。”徐胜说着便拽着园丁老人的衣服,让他站在了自己身前。 “对了,这里为什么会便成了这个样子?我记得我离开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 “我说了,现在这里是我们两个的地界。”徐胜说着并指了指身旁的阚震海,“我想让这里变成什么样,它就会变成什么样。” 他跟随在徐胜的身后,看着眼前的幽深丛林慢慢的向着两侧散开,为他们让开了一条通畅的道路。原本满是迷雾的森林早已经不复存在,完全变作了如迷宫一般的原始丛林,并且还时不时的传来鸟兽轰鸣的声响。就像是在这两侧的丛林之中,还有着许许多多的生物在进行着生存斗争。 “这里为什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跟我原先所记得的没有一点相像,并且连面积也会好像朝着四周扩张了许多。”园丁老人很是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切,他还从未见过某人能够真正的搬山运石。况且还是真真切切的在他面前,将那万米的深绿丛林劈成了两半。 几十年前在他刚刚进入了这画中世界之时,这整个的地界还只是空空白白的虚无。在他降临之时也就只有一个古堡能够让他勉强站立,并且除了他也就只有那孤独的年轻女子。 当他推开了那古堡的大门之时,却发现自己的眼前充满着混沌空白的迷雾,自己身处的古堡就像是悬于无边的云彩之内,他不知道自己抬脚出去会不会突然坠落。 但是之后眼前却慢慢变了摸样,他看着眼前那空白的虚无挽着身旁的女子,心中有些想念那外界真实的样子。正在他想着那古堡之外的森林之时,眼前就真的生出了一片森林。 他看见从自己的脚下生出点点棕黑色的斑点,慢慢的朝着前方铺垫开来,直到完全组成了那地表的泥土。 他看见那点点绿色自泥土之中长出,化作花草点缀着这有些空荡的泥土。在半分钟之内那花草的顶端便生出了多种多样的花蕾,并且自那花蕾之中还跳出了许许多多的黑色种子,落入了那地面,生出了参天大树。 看着眼前的这神奇的一幕,这位年轻的园丁笑了起来,他的脑海之中不断的蹦出着各种各样的点子,想要将这里装饰成自己最喜欢的样子。 他小心的抬脚踏了出去,踩在了那软绵绵的泥土之上,这是真正的泥土,这是还未经过挤压硬化的松软。他回头看向那一脸惊奇的女子,向她伸出了手并且很是绅士的询问道:“想跟我一起么?” 他们走在这松软的泥土之上,仔细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他想让这森林之中出现河流,立马就有着一条清澈的溪流从他的脚旁流过,其中还跳跃着许多美丽的鱼儿;他想让眼前出现富有生气的城市,万栋楼房便突然拔地而起,又出现了许许多多各司其职的人;可他又害怕有人会突然闯入了自己的领地,便又在森林之中布满迷雾。 最后他站在那城市的中央,看着各式各样被自己所创造出来的人们,心中猛然生出一种造物主的感觉。他突然将手指向天空,于是便出现了晴空万里。他不喜欢雨风连连的坏天气,因为码头工作的人从来没有喜欢过那种天气。 可是当他想要再继续前行的时候,却突然被眼前的一堵无形的墙壁挡住了去路。那就像是一把锋利的长刀突然斩断了他所有的念想,他所有的美好想象就这样突然戛然而止。 “嘿!当心前面!” 徐胜的这一声呼喊打断了这位园丁老人的回忆,他立刻从过往的美好之中清醒过来,就像是一场昨日亲历的美梦。可是当他定睛看向自己的前方之时,却发现自己的眼前横出了一根粗壮的树枝。如果不是徐胜即使提醒的话,他很有可能就会撞个两败俱伤。 649 “我为何偏离了这么远?”园丁老人说着便又向着徐胜以及阚震海的方向靠近些许,不知不觉之中,他竟然已经离开了徐胜大约十米之远。他也很是奇怪为什么眼前这两人刚刚并没有阻止自己,难道他们也发现了自己刚刚沉浸在了回忆之中? “你刚刚在想些什么?我看你的神色很是不对劲,我还以为你是中邪或是出现了什么幻觉。”阚震海伸出粗壮的手掌一把抓住园丁老人的后颈部衣领,将他又重新带到了自己的面前。 “我刚刚在想着我以前的事情,我刚刚到达这里的时候,这里面什么也没有,就是空空的一片。你们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人创造出来的,除了我的妻子。”园丁老人一字一句的回答着。 此刻他还就突然在意起了一个问题,为什么他的妻子会在自己还未创造之前,就出现在了这里。难道是上一任画中主人留下的东西,算是给下一任主人的礼物? “当你欺骗我们离开了这里之后,这里的一切也都变了样子。只有我们还身处的那个古堡,还有你的妻子,其余的所有一切都在慢慢的消散。”阚震海像是在描述着一件惊奇的事情一般,面带惊喜的说着,“但是后来我们发现,所有我们所想的事情,都变成了现实。” 穿过了原始从来之中开辟出的大道之后,横挡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万米之高的巍峨雪山,它的头顶还戴着一件雪白色云彩帽子。 徐胜手指着那座雪山,说着;“我觉得这里应该有着一座遮天蔽日的雪山,于是它便突然自地壳之中挤压上升。”说完,天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天的异响,那雪山中部突然自上而下裂开了一条缝隙,随即它又向着两边分割开来。 随后他们三人便走入了这雪山之下,顿感身子阵阵寒冷,这高山之中的狭长通道正好形成了一个绝佳的通风口,聚集着周围所有的气流。并且还不断有着雪花飘落,正好有着一小块雪团落到了徐胜的手心。他用力的捏拳,将那手中的雪团完全的融化。 “火来!” 突然自他的身体两侧雪地之中立起了根根火柱,就像是为他们点燃前行的道路一般,两侧火热的亮光一直朝着前方逼近,直到完全立满了整个雪山通道。高山之雪没有融化,万束火炬只供温暖。 踏碎道路之上覆盖着的冰层,三人又来到了一片红色的汪洋之前。原先只有一个城镇大小的地界,此刻却不知道被扩张了多少倍。 就连原先只有数十米之遥的两地,此刻也被拉升至少千米之上。园丁老人看着这他曾经都设想过的一切,小声的询问着:“你们找到这里的边界了么?” “这里没有边界,我们从来也没有找到边界。在所有的边缘,还有着空空荡荡的白雾。”阚震海说着便站在了徐胜的面前,张开双臂握拳指向了面前这无边的汪洋。突然鲜红的海水剧烈的翻转起来,并且向着两侧分割开来,中间流出了一道幽深的深海长廊。 “我没有多少的想象力,大概也就只能变成这个样子了。”阚震海双手叉腰的看着眼前自己的壮举,很是骄傲的说着:“很像摩西不是麽?我也分开了这红色海洋。” 随后他们便走进了那幽深的深海长廊,只不过为了节省时间,他们又想象出了一辆急速的行驶的木船,载着他们驶向远方的目的地。 登上了一座百米之高的的山坡,园丁老人站在了那座思念已久的古堡之前。他迫不及待的向前跑去,想尽快看见那日夜所想的妻子。 可是在推开门之后他却没有看见她的身影,以往总会坐在了面对壁炉的沙发之上,等待着他回家,难道他这一次没有感受到他的接近? 他不断的朝着房屋之内呼喊着,可是在所有的房屋之内都没有看见妻子的身影。最后只能满面焦急的询问他们二人,“她呢?!她去哪里了!” “她把在自己困在那个房间里面一直不吃不喝,也从没有出来过。就是那个二层的房间,门上挂着个墨鱼旗帜。”阚震海很是悠闲的朝着屋内走着,很是熟练的坐在了那厅室中间的沙发上,两只脚抬起搭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虽然他很想也将这个看起来有些简陋的古堡好好凭着自己意愿改造一番,可是这个设想却始终没有实现。 他端起了面前茶几上的茶杯,轻轻抿了几口之后,便抬眼看着那个才刚刚到达这里的园丁老人,很是焦急的冲入了壁炉左侧的通道之内。 想来那个女人也已经十几天不吃不喝,虽然徐胜以及阚震海每天都去站在了门口询问里面的情况,可令他感到惊奇的是,那个十几天不吃不喝的女人并没有死去,反而精神头跟以前一模一样。 “彩儿!彩儿!是我,我回来了!开门啊!”园丁老人一般说着,一边用力的敲打着面前这有着墨鱼旗帜的屋门。虽然他已经多次的将那旗帜翻转过来,可似乎里面那人根本不想让人进入的缘故,那屋门也就始终没有开启。 “别费功夫了,我是不会出去的。他不可能再回来了,就算你能模仿出他的声音,你也不可能是他。”屋内传出悠悠的几句话,说着园丁老人心碎不已。他很是悔恨自己为何要一时鬼迷心窍的想要出去,却也是扎扎实实的伤了这个女人的心。 正在他瘫坐在了门前的时候,徐胜突然走了过来蹲在了他的面前,指了指他身侧的屋门旗帜说道:“不要白费功夫了,她似乎是将整个屋子都封锁了起来,除了她自己改变了想法,否则没有人能够轻易的进入其中。” “你一定要帮我想想法子,我不能没了她。再说了如果我没能进入其中的话,没有了其中油画的帮助,我也是根本就不可能将你再送出这里。”园丁老人突然跪倒在地,不停的朝着徐胜的方向叩头。 这也让徐胜极为的反感,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轻易的向他叩头,他可不喜欢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650 他向后退了几步,随后便从腰包之中拿出了那个金灿灿的望远镜,对着园丁老人说道:“不过我现在可信不过你,谁知道你会不会搞马上幺蛾子。况且那个油画我也已经拿了出来,你还是先得将我们送出这里。” “你在玩我?你在玩我!?”园丁老人听了徐胜的话,顿时觉得极为气愤。他猛地站了起来,冲到了徐胜的面前将其抵在墙上,“如果你不帮我将她弄出来,你就别想出去!一辈子困在这里吧!” “不要慌张,不要慌张。冷静,冷静。”徐胜看见了面前这老人的神色,突然感觉很是舒服。 原先在他背信弃义的逃离了这里之后,徐胜与阚震海也就这样的状态,“说实话,我根本不知道如何打开这个屋门。但是如果你将我们两个都送出去了的话,说不定在你重新创造整个画中世界的时候,就能够将你妻子的那扇门打开。” 徐胜看见他的神色有着些许的缓和,便又接着说道:“不过有一件事我想还是得赶快的告诉你,你的妻子已经饿了十天十夜,并且滴水未沾。如果你再犹豫一会的话,说不定她就等不到你们相遇的那天了。” 园丁老人听了这话便立刻站直了身子,他看了看身后那个屋门,也很是清楚那里面到底是个怎样的环境。无比潮湿咸涩的屋内,就连他自己在里面也根本忍耐不了多久,更何况还是她妻子那样的柔弱女子。 “好!我就信你一次。小伙子,我这一次是真的想将你们送出这里,我已经习惯不了外面的生活了。”园丁老人很是干脆的说着,随后便跟在徐胜的身后朝着下方走去。他们来到了遗漏的厅室之内,却发现阚震海也已经将那内容空泛的油画取了出来,双手抱着靠在沙发上。 “怎么?老头子你已经想好了没有?”阚震海见那个满面愁容的老人跟在徐胜身后走了过来,便立刻起身靠近调侃道:“要不是徐胜一直不让我对你动粗,就因为之前的那件事,我早就将你这幅老骨头架子打的粉碎。” “你可不能将我这幅老骨头架子打的粉碎,你们还希望我将你们送出这里呢。”园丁老人也很是凶横的说着,“如果要不是为了我的妻子,就你们这两个没有教养的人,我根本就不可能将你们从出这里,就一直待在这个地方吧!” “待在这个有什么不好,我们两个就像是创世的神明一般,完全可以搬山填海的为所欲为。”阚震海说着便将那个内容空泛的油画放在了壁炉左边的半人高柜子上,随后便又站在了徐胜的身旁。 “一个世界的两个神明?那样可真是太糟了,二十个也比只有两个要好。那样的世界也根本不可能长久。我估计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可能没过多少时间这里就会完全毁灭。”园丁老人说着便从徐胜的手中接来了那个金灿灿的望远镜,随后便慢慢的向后退着,想寻找到一个绝佳的位置,“老天保佑,希望你说的是对的。” 再次拿下那望远镜的时候,整个厅室之内也就只有他一个人。屋外的所有造物也在同一时间化作万千碎片向下飘落,就连泥土砖石的地面,也完全重归了白茫茫的虚无。 当他还在发愣的时候,却突然想起了什么,飞奔似得朝着楼上跑去。可是在他抵达了那个挂有墨鱼旗帜的屋门之时,却发现上面的旗帜也已经慢慢消散。他用力的推开了那门,对着里面那正蜷缩在墙角轻声哭泣的妻子说了一句,“亲爱的,我终于回来了。” 。。。。。。 而在解决了那群不识相,竟然在自己最为愤怒之时挑衅自己的小偷团伙之后,画徒便用力的抓动着自己的右掌,让那沾满了红黑色血液的水流又在自己的身前汇聚。他扭开了那手中水瓶的盖子,让那些个汇流飘荡的水流又重新进入了里面。 画徒走向了那车门旁,将那摆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油画又重新拿了出来。他掏出了自己的火机,点燃了之后朝着那油画的下端靠去。虽然他知道这可能会连还在车内的自己也一并烧死,可是他却认为这也何尝不是一种完美的结局。 但是当看见了画中自己的哥哥又重新拥抱了他的妻子,并且又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之后,他还是松开了手中的火机。 他启动了车子,往着那个徐胜以及阚震海可能的坠落方向驶去。虽然此时他可能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但能不能救下那两个正高速坠落的人,还要看他们自己的运气了。此时的夜色也已经逐渐降临,头顶之上碰巧的出现了一轮满月。 在经过了常年的游历之中他听到了些许的神秘传闻,说是每到满月降临的时候,栖息在世界之下的不死一族便会出没,进行着他们最为渴望的吞食盛宴。 车子停在了一处墓地之中,画徒立刻下车寻找这儿的地上是否出现了撞击而成的坑洞。可是令他有些失望的是,整个墓地表面很是平坦,就连所有的墓碑也完好的立在了其中。 “算你们走运,我还是如此仁慈。”画徒双手结咒,面前瞬间出现了高达百米的水膜方阵。 并且自那满月之中下落的两个黑点也在那水膜的保护之下,安全的坠落。徐胜使劲的拍打着身上已经潮湿的灰尘,看着自己身旁那还残留着的破碎水膜,很是惊奇的看着自己身前的画徒,问道:“这些东西都是你弄出来的么?” 而画徒却没有回应徐胜的提问,只是在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之后,便又重新朝着车子的方向走去,“我劝你们还是赶快离开,满月之时,必有灾祸。” 一轮满月映挂在旷野的上方,惨白的余晖不断的向着大地渗透。就像是已经完全燃烧殆尽的烈阳,只能在深夜于这世界的一隅苟延残喘。可是在那旷野之中正飞驰着一辆鲜红色的车子,四个轮胎在布满沙石的地面上快速的旋转摩擦,卷起了阵阵尘土。 652 “怎么?难道你小子还想贿赂我?收起你那肮脏的嘴脸,真的让我觉得很是恶心。你们在强取豪夺之时怎么就没有想到,该好好的留他们一条生路。”那个扔开了钢管的看护卫显然是没有被蓝生的条件所打动,他在整个后车厢之内寻找了好一会,但都没有看见任何趁手的武器。 最终他还是掏出了枪,那把亮银色的手枪本是蓝生的父亲交给他的礼物,好抱住他那弱小的性命。他本可以同其族人一样天生就拥有非凡的力量,可是他却选择主动了放弃了它,并且将那嗜血的力量永远的封存在了体内。因为他不想让自己周围那样无辜的人同自己的弟弟那样,被自己失控杀害。 “这可不是一个好主意,我劝你们还是赶快放下那把枪。我们的东西,可不是你能够轻易的拿在手里的。”蓝生看起来很是悠闲的站在了铁栅栏边,并且不断的敲打着身前的铁栅栏,好发出能够让这些看护卫感到厌烦的声音, “我可不能死在这里,如果我死了的话,我想你们的上级也肯定不会放过你们。我还得在提醒你们一句,那把手枪里面的镀银子弹,可是能够将我杀死的。” “我能够想到的保住你这条狗命的法子,也就只有这一种了。好好想想吧,如果我不用手枪而亲自动手的话,你以为你能够撑过几个回合?”那个看护卫说着便举起了那把亮银色的手枪,枪头对准了蓝生的腹部,轻轻的扣动了扳机。 随着一声沉重的枪响,超大口径的子弹经膛线的旋转之后猛然射出,瞬间就深深的嵌入蓝生的腹部肌肉之中。 他感觉自己的肚子剧烈的疼痛着,就像是有人正高举着电钻,并且钻头正对着他的肚脐眼攻来。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突然的扭曲在了一起,各种大小肠子也混成了一团乱麻。 “他不会死了吧?!”站在了那铁栅栏左边的一名手持麻绳的看护卫,看见那蓝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很是担心刚刚那一枪真的会将他杀死,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可是祸及六亲的罪过。 “当然不会,他如果真的就这样死了,那可算是我们看走了眼。”那手持亮银色手枪的看护卫搬来了一张椅子,摆在了那铁栅栏的正中间。他朝着身旁那个站在铁栅栏右边的看护卫招了招手,随后他便端来了一个满满当当的油漆桶。 那个拿着手枪的看护卫将枪别在了腰间,随后又从身旁的塑料袋中拿出了一个纸杯,“你这该死的家伙,我煮这些东西可是费了老多的时间。”他伸手将那满满当当的油漆桶拉到了自己的身前,随后便弯下腰舀了半杯血液饮品,穿过铁栅栏的缝隙放到了蓝生的面前,“喝喝吧,我们还有好多的时间。” “唉!”蓝生闻到了那血液的味道,随后便立刻坐了起来,伸手拿来了那面前的纸杯。仰头一饮而尽才发现它并没有那么的美味,不过与之前那个有着浓重腐臭味的血液饮品相比,它还算是能够接受下肚的,“这一次很不错,味道比之前的那个要好的多。” “快给我老实交代,三天之前跟随你的那个女人,被你藏到哪里去了?”那个坐在椅子上的看护卫见蓝生已经喝下了那杯中的东西,于是便将眼前那满满当当的油漆桶拿开放到了一边。 熬制这样的一通液体完完全全的耗费了他一整夜的时间,不过医院的冷冻人血量不足够,所以他在一夜之间还杀了许多的家禽取血。 “什么女人?你在说什么鬼话!”蓝生说着便感觉一阵呕吐感涌上心头,他立刻站了起来左手伏在了那栅栏之上,并且还将右手握拳伸入了自己的嘴中,好让那呕吐感能够再剧烈一点,“我一直以来都是独身一人,向我这样只能在黑夜之中出没的男人,身边又能够有什么好女人?”说完他便猛烈的咳嗽了几声,从嘴中吐出了一颗枪子。 蓝生弯下腰拾起了那地上的枪子,却发现它已经严重的变行,扭曲在了一起完全看不出有子弹的模样。“看看,我的骨子是硬的。”说完,他便又将那子弹朝着前方扔去,准确的砸在了那个看护卫光亮的脑门之上,“我就是不知道你的骨头是不是硬的,我倒是正想朝着你开一枪看看,看看你的骨头能不能将那子弹撞的变形。” “你的骨头?你哪有什么骨头,只不过是一股子邪气而已,你这个满身邪恶的家伙。”那个看护卫掏出纸巾擦了擦自己那光亮的脑门,随后便取下了那手枪的弹匣,一颗一颗的重新装上了子弹, “你知道么?那个之前一直跟踪着你的女人,是我的女儿。我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要加入看护卫,但是我却知道她不能违抗自己的任务。所以还请你赶快的告诉我,你到底把她给我藏到哪里去了。” “你的女儿?让我好好的想一想,我遇到过的女人简直太多了,我甚至都记不清她们的样子。但是还请你放心,如果她们都脱光了衣服站在我的面前的话,那我肯定就能记起她们每个人的名字。”蓝生装作一副思考的样子,但他却并没有真正的在想着那个看护卫的女儿, “不过让我很是好奇的是,到底是怎样狠心的父亲,才会让自己的女儿加入看护卫这个冷血肮脏的团伙?” “团伙?你把我们称之为团伙?”那个站在铁栅栏左侧的看护卫突然笑了起来,他不断的挥动着手中的麻绳,抽打在蓝生的身上,“如果我们被成为团伙的话,那么你们又能被称为什么?犯罪集团?” “快一点告诉我,你到底把我的女儿藏到哪里去了。如果你不老实交代的话,我今晚有足够的时间慢慢折磨死你。”那个坐在铁栅栏另一侧,正对着蓝生的椅子上的看护卫又举起了那把亮银色的手枪,枪头笔直的对准了眼前蓝生的心脏。从他那布满血丝的愤怒眼睛看来,他很有可能会随时扣动扳机。 651 其中那身穿浅灰色连帽卫衣,并且在那卫衣之中还戴着深黑色鸭舌帽的青年,正满眼欲望的看着悬挂与自己左侧天空之中的满月。在他那淡红色的瞳孔之中,他看见那满月犹如刚从满是鲜血的木桶中拿起一般,正淅淅沥沥的朝着下方散发着猩红色的能量。 “血月来临了,我的族人们。”那个男人之前还沉浸与血月的欢愉之中,下一秒就又被身后那燥人的喇叭声吵得心烦意乱。四辆亮着红蓝色大灯的车子正不断的朝着他逼近,其中位于最前方的一辆甚至都已经朝着自己撞来。 “蓝生!快一点把车给我停下来!你跑不掉的!”自那撞向鲜红色车子的警车之中探出了一个人头,并且还在不停的朝着那个青年呼喊,“如果你再不停车的话,我们可就要强行撞上去了!”正当那个警察说着,却突然看见了那个名为蓝生的青年,突然掏出了一把亮银色的手枪,枪头直指自己。 “我靠!”那位警察立刻又将自己的身子缩回了车内,还好那几发子弹只是击中了他的车窗边的铁皮,并没有给他自己造成多少伤害。随即他便不再试着探出头去,而是只坐在车内用着车顶的喇叭喊道:“既然你小子那么不识抬举,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他便突然转动了车子,并且联合着剩下的三辆警车一齐朝着蓝生的车子撞去,瞬间就将他那鲜红色车子掀翻,随后又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完全落地。那几个警察将车子停在了附近,随后便各个紧握手枪的朝着那儿逼近。 “你们真是下的去手!臭小子,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们。”那已经颠倒在地的鲜红色车子的车门突然被踹开,满脸血渍的蓝生从里面爬了出来,并且还扶着已经化为废墟的车子,严重的呕吐了一番。 突然他的胃里一阵翻滚,随后便育着一个冰凉的东西从他的食道里快速上涌。他伸手探入自己的嘴巴里,从里面掏出了一把白色的车钥匙。 “该死的!我什么时候把它吞了的。”蓝生又立刻掀开了自己的上衣,果然在左腹部发现了一个手指长短的伤痕。不过那伤痕早就已经愈合,此刻看起来也就只有勉强可见的伤疤罢了。 这时那身后的几位警察跑了上来,三个人在手持着枪支威胁着蓝生,以防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举动。另一个人则掏出了手铐,将他的双手牢牢的固定在了背后。 随后那个为他戴上手铐的警察用力的拖拽着这个青年,带着他往着那个警车的方向走去,“我可警告你,老老实实的跟我回去,不然我就直接在这里将你毙了。” “就你的那个破手枪?想杀了爷爷我?你还是太天真了。”蓝生坐在那正驾驶着警车的警察的身后,一直在不安分的乱动着。 虽然他也并不是想凭次而逃离这里,可能也就只是想在这里捣乱一番。不过这也使得那个正坐在前方的警察很是不耐烦,他立刻拔枪朝着自己的身后射去,正中了蓝生的心脏。 “这下子你总算是老实了,吵吵闹闹的像个苍蝇一样烦个不停。”那位警察在枪击了后座的蓝生之后,便伸手从自己的后座之下掏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塑料盒子,朝着身后扔去:“给!我想大概就是这样子做的,你就将就着喝吧。” “你们这群看护卫,整天跟踪着我,就想着逮捕我,你们才像是一群烦人的苍蝇。说来也可笑,你们这一次竟然还会化妆成警察,可真是不要一点脸皮了。”蓝生一只手用力的捂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好让身体里的血液不要流出太多。 他们的这一种族的人如果是没有受到直接毙命的伤害,就都能够自动愈合的永生下去。只不过会需要一点特殊的药品,那就是刚刚那个警察扔给自己的东西。 他坐直了身子,左手用力的捂住了心脏位置的伤口,右手吃力的打开了塑料盒子的饮用口,将其中所有的液体全部都倒入了自己的体内。 可是这用以愈合的血液饮品却着实难以下咽,就像是已经腐烂发臭的尸体一般,有着令人作呕的味道,“你的手艺是真的差!这么美味的东西都能被你做的如此恶心,你是不是忘了过滤提纯这一重要的工序了?” “谁有着那种时间去给你过滤提纯?有的喝就不错了。” “呸!”蓝生突然觉得心底的一阵恶心,看来他还是难以适应这一种恶臭的味道。于是他便立刻打开了身旁的窗户,探出头去将肚子里刚刚咽下的所有血液饮品全部吐了出来。并且在他的牙缝中间,他还找到了那个之前被打入心脏的子弹。 他两个手指头紧紧的捏着那个子弹,奋力的朝着前方扔去,砸在了那个警察的头上。并且双臂张开背靠在了身后的座椅上,满具威胁性的说道:“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人,如果我的援兵到了的话,你们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真是那样的话,就好了。不过你还是好好的想一想,自己该怎样的活过今晚吧。”那个警察说着便指了指身旁车窗外的其余三辆车子,对着蓝生接着说: “你看看他们三个,他们可是都对你恨之入骨,并且也是因为想要杀了你们这一族而就加入了看护卫。不过现在却碍于那该死的盟约条例,你才走运的捡了一条命。不过我想他们可不会让你就这样轻易的离开,最起码要将你弄个半死不活。” 说话间四辆车子同时停了下来,蓝生刚想询问原因就被那个警察强行的拖拽下车,可是当他还以为是自己的援兵提前到来的时候,却突然看见自己的前方出现了一辆五米之高的黑色卡车。这下他可算是真的有些紧张,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援兵会不会知道自己身处这样的黑色卡车之中。 “上去吧,我们该换个车子了。”那个警察很是轻蔑的对着蓝生笑着,随后其余的三人便将那推入了那后车厢之内。 车子开始行驶,后车厢的灯光也亮了起来,这时蓝生才发现这后面根本就是一个牢房。整个后车厢二十多平米的地方被一道铁栅栏分成了两半,而他也当然的被带入到了内部。 他站在了那栅栏边双手用力的扣着上面的铁锈,却发现上面的铁锈也已经开始慢慢脱落。可能是这里已经关押过太多人的缘故,所以才会显得如此老旧不堪。 他看见自己面前那铁栅栏另一侧的三位警察一直在忙碌着,自己的内心也真的就有些担心起来,“嘿!哥们!你们是知道我不能死在这里的吧。和平盟约,和平盟约你们都知道的吧。” “我当然知道那该死的和平盟约,我也知道我不能在这里就将你杀了。但是你放心,这么偏僻的地方死个人,又有谁能知道?”一位穿着警服的看护卫拿来了一根钢管,却又发现它很是脆弱便直接丢在一边,“不过你还是得好好的祈祷一番,祈祷我们不要失误或是下了重手。” “这样吧,你们想要什么?我都可以。你知道我是谁?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的出来,我都能给你。 653 “放轻松,放轻松,老兄!你说的没错,我们有的是时间好好说说话。”而那个蓝生却又向前走去,靠在了那铁栅栏的边缘,用他那布满血迹的脸庞对着那看护卫放肆的大笑着, “我真的是搞不懂你,看你现在这个焦急的样子,可真像是一个慈父正为女儿的失踪而担心。可是你别忘了,如果不是你贪图小利的话,又怎么会在她如此年幼的时候,就将他卖入了看护卫的培训机构里?” “你说什么?!我还是劝你好好整理整理你自己的思绪。”那个正坐在椅子上的看护卫显然是被触碰到了什么最隐蔽的地方,他的身子因为愤怒而不停颤抖着,他的双眼也因为羞愧而溢出了丝丝泪水。 这下那个蓝生则找到了这位看起来很是坚强的看护卫的痛处,他原先就曾经听过有些落魄的看护卫会因为贪图那一点微薄的奖励金,而将自己的子女送入到看护卫的培训机构中去,另一方面也是希望子女们能够学有所成光宗耀祖。 可大部分被强迫进入其中的孩子,只有少部分人能够在严苛的训练下活下去长成人。 “怎么样,我说的对不对?你就是一个,贪图小利,残害子女的家伙。你还有脸在这里打听你女儿的消息?”蓝生乘胜追击,准备再进一步的惹怒这个家伙。 “住嘴!”那个坐在椅子上的看护卫突然变得暴怒起来,他高举着那把亮银色的手枪不断靠近,又一次的朝着蓝生扣枪射击。 不过因为这一次他们靠的如此之近的缘故,那枪口喷射而出的火焰都快要溅射到了他的身上。而那蓝生的胸口也像是被一块巨石猛地击中一般,朝着身后飞快的落去。 “咳咳!老兄!我的枪可不是这样玩的!”蓝生吃力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撑地勉强的坐了起来。 可是当他刚想好好的骂一骂这个下手不知轻重的看护卫的时候,却突然猛地咳嗽带入了漆黑的血水,“你这不知轻重的家伙,你这样可真的会将我杀死的!” “老子就是想要把你杀死!留你继续在这个世上也是个祸害,还不如就这样被我打死的好。快说,你到底将我的女儿藏到哪里去了?”那个看护卫说完便朝着自己身子右侧的家伙使了使眼色,示意他赶快将那油漆桶拿到自己的面前。 随后他便又拿来了一个纸杯朝着那油漆桶内伸去,舀出了半杯血液饮品,弯下腰放在了那栅栏里面,“我可是真不想再给你喝这些东西,虽然它那猪食一般的味道也挺适合你这种人的。” “看来你这样见识短浅的人还真是乐在其中,我想如果你亲自的尝过我母亲酿制的血液之后,你可能就会彻底爱上那种味道。最上品的它们就像是温暖春天里的山间清泉,虽然看起来有些浑厚,但真正入嘴之后,你就会知道它们到底会有多丝滑了。”蓝生端起了那面前的纸杯,做出了一个敬酒的姿势,随后便闭着眼睛屏住呼吸将它一饮而尽。 “你的母亲?有时间你可真得好好的介绍介绍,我倒是很想知道她到底有多丝滑。”那个正坐在正对面的椅子上的看护卫又像是打趣一般的说道,虽然他现在最想要知道的其实是自己女儿的信息。但如果这样说能够让眼前这个狂妄不羁的家伙能够难受些许的话,他倒是很愿意再多说一会。 “哈哈哈!你觉得很好笑是不是?我也觉得很好笑。不过如果我想你真的见到了我母亲的话,我估计你也根本不可能会有介绍的时间,你就会立刻变成地上的一滩污水。”可是蓝生却并没有表现出多么的愤怒,他只是双手抓着那铁栅栏的缝隙之间勉强站起,随后便又用力的蹦跳几下捂着肚子将那枪子吐了出来。 “对了,你知道你的女儿是怎么死的么?”蓝生又突然向前跑着将身子完全贴在了那铁栅栏之上,很是放肆的对着那看护卫大声笑着,“哈哈!她死的样子可真是惨!整个人变成了一团肉泥,还被喂给了森林之中的野狼。不过她的身材可真是好,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我还真的想让我当我的妻子。” 蓝生说着便松开了那抓在铁栅栏之上的双手,并且在自己身前百出了一个弧度的姿势,“她的腰可真是细,我感觉还没有你的一个胳膊粗。但唯一不足的就是,她长得是真丑啊!就跟你一个样子,如果天黑在路上行走的话,我看见她的脸都会以为是一个糙汉子!” “你这个畜生!”那已经知道自己失去了女儿的看护卫,在听到了他如此的羞辱便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 他猛地跳了起来用力的扣动了扳机,将其中仅有的七发子弹打了出来,并且都准确的击中在了蓝生的身体之上。随着一声声的枪响之后,蓝生的身子就像是被不停拍打的弹球,不停的在地上抖动。 “嘿!停下来!”身旁的两位看护卫同伴在看见了他的冲动之举之后,便立刻联合夺下了他的手枪,并且按着他的肩膀,将他又重新固定在了那椅子上,“如果他死了的话,我们就都活不成了!” “快!快把那个油漆桶放进去!”而他也似乎是发觉了自己的错误,并且身子也因为极度的恐惧而不停的颤抖着。 他亲眼看着眼前那蓝生已经完全的倒在了血泊之中,此刻的他还真不知道那血液饮品还能不能救他的性命,“快一点将那油漆桶放进去!它一定还能够救他的性命的!” 随后那两位同伴便掏出钥匙打开了那铁栅栏,并且还将那油漆桶抬入了其中摆在了蓝生的身旁。他们不停的舀出其中的血液饮品朝着蓝生的嘴中灌去,希望这能够让他赶快醒来,“嘿!快醒醒!快醒醒!你不能死!” 正在这时其中的三人都突然感觉车子停了下来,随后那还坐在铁栅栏正对面座椅上的看护卫便高声朝着外面呼喊,想问问那正在驾驶的伙伴到底是怎么回事。 654 只不过在刚刚问出的时候,就突然感觉自己的身后一阵异响,“我们该干活了!”他立刻站起身摆好了架势,作为看护卫的他们很是自信的认为自己能够抵抗几个回合。 可是当那面前的车门被突然打开之时,他们三个只是看见一个如夜鸦一般的黑影急速冲到了自己的面前,随后他们三个便应声的倒下,各个的颈部裂缝还在不停的朝着外部渗出血液。 随后那夜鸦便停了下来,他们的两人一个停在了那三个温热的尸体旁边,伸手施法引导着那流出脖颈裂缝的血液,全部流出了手中的黑色铁瓶之中。 而另一个则快步走到了蓝生的身旁,并且从身后羽包之中掏出了一个印有红月的黑色铁瓶,并紧接着打开了它的盖子,倾斜着立在了蓝生的头顶。他用着另一只手轻轻的拨开了蓝生嘴巴,好让那自铁瓶之中流出的血液饮品能够完全的流入他的嘴中。随着那温热香甜的血液流入了蓝生的嘴中,他又一次的焕发了生机。 “对不起,主人,我来晚了。”那夜鸦见蓝生慢慢的站起之后,便立刻单膝跪地很是羞愧的低下了头,并且两只手高捧着那个还剩一半的铁瓶子。 他们自蓝生的父亲所托,毕生的职责也就是保护好蓝生的安全。只不过因为蓝生时常因为讨厌他们而擅自逃脱的缘故,所以才会使得他们常寻找的如此困难。 “行了,我知道了。”蓝生站了起来很是痛苦的提了提裤子,因为自己的腰部刚刚被打烂了的缘故,所以现在就连这原本合适的裤子,现在都显得肥大许多。 于是他便一只手接下了那夜鸦手中高捧着的铁瓶子,随后便指了指他们的衣服说道:“把你们的衣服脱下来给我,我身上的这一件不能穿了。” “什么?!”虽然那蓝生身前的夜鸦很是惊讶的询问了一遍,但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开始脱下自己身上整套便服。 并且此时那蓝生也已经完全将体内那些个枪子吐了出来,随后他便又走到了那个之前多次枪击自己的看护卫面前,低着头俯视着他并且还手中铁瓶子内剩余的上品血液饮品慢慢倒入了他的嘴中,“这就是我所说的真的上等的东西,你这样就算死了,到地狱里也能有炫耀的资本。” 他换上了整套便服,这时才发现那深黑色夹克其实并不怎么适合自己。但是他也不想再多费时间,于是也就勉强继续穿着这个衣服算了。 他跟在那两个夜鸦的身后,看了看自己眼前停着的这辆黑色的越野,便很是满意的对着他们指指点点道:“行了,我就开这一辆就行了,你们就开着那一辆货车跟着我就行了。知道了么?” “遵命。”左侧夜鸦说着便低着头小心的伸出手,将那蓝生所指向的越野车钥匙递上,随后他们便又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了蓝生的面前。 他们重新站在了这货车的驾驶室一侧,打开车门并且将其中早已死去的看护卫拉了下来。不过在他们驾车跟随保护那蓝生之前,这几个看护卫的尸体还是得好好的处理一下。 “哼!这两个奴仆!”蓝生抬手颠了颠手中那亮闪闪的钥匙串,嘴中还在回味着之前那两个夜鸦带来的血液饮品。他知道那绝不会是什么普通族人能够酿制出来东西,它让自己想起了母亲。 他转身朝着那辆黑色的越野走去,伸出手指轻轻的触碰在它的轮廓上,感受着这狂野猛兽所喘息的声音。 他自小就一直喜欢这种造型狂野轰鸣震撼的东西,可是自己的父亲却一直以其很是危险而不允许自己触碰。也就只有在他的逃离族群之后,才真正的接触了这种东西,可是无论多久他也没有感到厌烦。 “准备好了么?暴怒的烟腔猛兽。”蓝生说着便坐入其中,驾驶着它轰鸣而去。他一直在这旷野之中穿梭着,始终没有任何想要减速的念头,只是一直猛踩油门任由车子在剧烈的抖动。他知道按着自己这种开车的习惯来看,它肯定又会像是之前那些个一样,没过几天就完全报废。 充满血腥味的满月渐渐落下,取而代之的东升的温暖朝阳,大地之上原本勉强可见的草石也渐渐清晰起来。“该死!怎么天亮的这样快!”可是蓝生却猛地朝着车窗外吐了一口浓痰,随后便一边叫骂着一边拉上了背后衣服上的帽子,就连挡风玻璃前原本就准备好的墨镜也戴了起来。 可是就在伸手拿来那墨镜的时候,却突然透过后视镜看见那两个夜鸦驾驶的车子,竟然离自己如此之近,似乎如果自己突然刹车的话,他们就会硬生生的撞上来。 所以他也就真的突然踩下了刹车,随后一直紧紧的盯着那后视镜中的画面,想看看身后的那辆车子到底会不会撞向自己。 突然自己的身子轻轻的起伏一下,尽管那两个夜鸦也已经足够的努力,但他们还是轻微的撞上了面前那越野的尾部。 可正当他们准备立刻下车求饶的时候,却发现那蓝生早就已经双手插兜低着头的跑了跑了过来,并且不停的指着他们骂道:“狗奴仆!离我远一点!你就这样的跟在我的身后,如果我真的突然再刹车了怎么办?!你们就是来给我收尸的么?” 说完那蓝生便又立刻转身离开,他一直尽量的放缓自己的步子,并且还一直最大限度的低着头,以防自己的皮肤照到任何一点阳光。 如果真的被阳光照射到了的话,轻则重度灼烧,重则当场化为焦土。不过相比于对那种眼光的恐惧,原先一直待在暗城之中的话,还真的对这种能够置自己于死地的阳光,很是好奇。 他又坐回到了车内,透过后视镜看着身后那两个夜鸦正匍匐在地,并且还不断的朝着自己的方向叩头。蓝生其实并不是真的讨厌他们,只是不喜欢这一种被人监控的感觉。相反他还更喜欢那两个夜鸦的体质,虽然与自己生与同处,却能够暴露与温暖的阳光之下。 655 “唉,你们想跟着,就跟着吧。”蓝生说着便又启动了车子,并且还拿起了身旁的地图仔细的看着。虽然眼前的挡光板确实遮挡住了过半的视线,但他还是能够清晰的将东南西北辨认出来。突然他找到了一个较为感兴趣的地方,位于东边不远处就有着一个人烟鼎盛的城市。 可是就在他继续迎着渐升的朝阳进发之时,却突然看见眼前的旷野之上正行走着两个人一样的东西。可能因为距离很远的缘故,那两个东西就像是堆叠土丘上正缓慢行走的两只蚂蚁一样的黑点,并且身影还随着烈阳照射下热气腾腾的地面,而越发的模糊抖动起来。 蓝生猛地的伸手揉了揉自己墨镜之下的眼睛,还以为是自己一夜未睡而产生了幻觉。 “嘿!那里是不是有一辆车?”乌云和阚震海自从被那画徒解救出来之后,便一直在这旷野之中无边无际的走着。虽然他有时也会凭借着戒指瞬身前往别处,为阚震海带来需要的食物和水。可是这去往东边较近城市的路程,还是得要他们亲自走完。 “怎么可能有车?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哪个疯子会没事往着这个地方跑。不用看了,可能是我们看花了眼,毕竟这走了这么多的路程,我感觉我的双腿都已经快要没了。”阚震海说着便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大腿内侧,可是连想要的疼痛也没有出现。 “你老眼昏花了,我可没有。”乌云说着便改变了前行的方向,快速的朝着蓝生的方向跑去。这一下也彻底让原先还在迟疑的蓝生彻底下定了主意,他可得好好的问一问这徒步行走在荒凉旷野之中的两个人,到底想干些什么。 可是在他还未完全停下车子,等待那个正快速跑向自己的人停下之时,却突然看见那刚刚还在快速奔跑的家伙突然跃了起来。 “哦!我!靠!”蓝生很是惊恐的看着那个一跃数十米之高的家伙,此刻正气势汹汹的朝着自己这里袭来。他刚刚拔出那把亮银色的手枪准备迎战的时候,却突然又感觉这根本不是一个明智的抉择。于是便立刻用力的踹开身旁的车门,奋力的跳了下去。 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也很是庆幸自己刚刚做了最明智的选择。因为那越野车黑色的车顶也已经被猛然跃下的乌云撞出一个巨大的凹陷,如果自己没有及时逃脱的话,那么那两个夜鸦就真的是来为自己收尸的了。 可此时他又往着自己身后望去之时,却发现那之前被自己训斥几句的夜鸦,也已经没见了踪影。 “老哥?!你这是搞什么?”蓝生看着那站在车顶之上的青年,很是气愤又很是兴奋的询问着。他还从未见过一个看起来很是普通的人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因为刚刚跳下车子之时不小心挂到了自己衣服,也使得他的腿部被灼烧出了一块红肿的伤疤, “不过你这样的行为我可不怎么提倡,得亏是你碰到了我。如果你碰到了别人的话,我想你可就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说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可是乌云却没有丝毫理会眼前这个正笑嘻嘻的家伙,因为他甚至都无法看清他的相貌。什么样的正常人会在大白天就将自己的身子裹得这样严实?他还真的不希望眼前这个家伙会是为自己戒指而来的人。 “我有什么目的?我还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老兄,现在可是你突然攻击我的。”蓝生说着突然向前靠近,这也让还盘坐在了车顶之上的乌云谨慎的向后退去。而他则一直用力的拍打着乌云身下那已经凹陷下去的车顶,语气很是严厉的说着: “现在可是你冒犯了我!看看我原本完好无损的车子,都被你弄成什么样子了!我原先看你们两个在这里徒步行走,还想发善心带你们一程。谁知道你突然就像是疯子一般,突然就跳到我的车顶上面了!” “对了,老兄,其余的事情我都可以不追究,甚至连我这已经怀了的车子我也已经不要你赔偿。只要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跳的那么高的,你是不是用了什么作弊的手法?” “他可不是用了什么作弊的手段,但是一点小小的魔法还是很有用处的。”阚震海此时也跑了过来,虽然他也已经使尽了全部的力气,可是还也就只能勉强的跟在了乌云的身后。 可是在他赶来的时候,却在不经意间看见了那个车主腿部的伤痕,于是便抬腿指了指那个位置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皮肤病?我看你的腿上的那个伤疤,看起来可不是什么善意的东西。” “其实我并不想跟你们说这件事情,它却是不是什么光彩的东西。”蓝生见这是一个很好的说辞,便立刻弯下腰推了推自己腿部的衣服,让它能够在遮挡一些那个伤痕, “其实许多人都曾经因为我身上的皮肤而笑话我,所以我才就一直将自己包裹起来。其实我的头上的头发也都已经掉光了,并且还有着许许多多的伤疤。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看一看。” 蓝生说着便高举着双手,眼看似乎真的要将头上的帽子摘下。可是这一下那个阚震海却立刻阻止了他,因为就仅凭着刚刚那般描述就足以让他打心底里极度的恶心。如果又让他真的露出了那些个伤疤的话,那么他估计自己连胆汁都可能会呕吐出来了。 “怎么?现在你可以下来了么?我可不想在这样荒凉的旷野之中一直待着,如果你们想的话,我可以载你们离开这里。”蓝生说着便又向前靠近了些许,伸出带着手套的手用力的拍了拍那乌云正坐着的车顶,“不过这个样子我可开不了车,你得再将它弄的凸上去,如果可以的话,弄成一个半球拱形也未尝不可。” “你当我是砖瓦木匠么?想让它变成什么样子,它就会变成什么样子?”乌云虽然还是对着这个着装怪异的家伙很是怀疑,但确实没有切实的证据表明他就是为了抢夺自己的戒指而来。 656 相比之下他也就只是一个奇怪的家伙,不过从这一路走来他们可是没少碰见比他还要怪异的人,所以乌云为了能够带着阚震海走出这里,也就只能先选择相信了眼前的这个家伙。 随即他便跳下了车,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朝着那车顶望去,“你到底想让我如何将它弄得凸起来?我可不知道有什么法子能够让他再凸起来。” “你的拳头硬不硬?我想应该是硬的。既然你能够突然跳起那么老高,我想你的拳头肯定会比我的还要坚硬。”蓝生说着便举起了拳头,看起来很是用力的向上比划着,“如果你能直接一拳就将车子顶部的铁皮击打的翻转过来的话,那么一定就再好不过了。” “这你还说的轻巧,我的拳头哪有这上边的铁皮那般坚硬?如果我的胳膊要是因此而骨折了的话,你可要对我全部赔偿。”乌云假装自己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普通人,并不想再这个家伙的面前展露出过多的常人之处, “那么你们就先往后退一退,我要开始试一试了。”乌云撸起了袖子,最后便朝着那个已经深深凹陷下去的地方摩拳擦掌起来。 可是这一下却着实吓得蓝生全身一颤,因为在乌云刚刚撸其袖子之时他便看到了那手指上不同寻常的物件。但他却不敢相信那就是自己所想的东西,因为按照常理来说它不应该出现这样的地方。 可是在又靠近了些许看清之后,他则更是疑惑起来。为什么一个守夜人会出现这样的地方,并且还完全没有一个守夜人的架子,难道会是某个王室私自竞出的新任统领? “你离我这么近干什么?我说的难道还不够清楚?”乌云在摩拳擦掌准备直接击向那车子顶部时,却发现那蓝生竟然离自己越来越近,好像是在刻意观察着自己一般,“快一点往后走,我可不想伤到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蓝生。”他说着便又朝后退去,但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乌云手中的戒指。 他此刻还在仔细的回想着自己脑海中所记得的戒指的样子,虽然十王室所持有的都大致相同,但是为了区分尊卑还是会人为的雕刻出些许的不同。可无论他如何回忆,都还是无法辨认出它到底是属于哪一个王室。 “我要做了,你们小心一点。”乌云从那车内的座椅上找出了一条有些脏乱的衣服,分为几层包裹在了自己的右拳之上,并且还轻轻的朝着那个认定的位置轻轻的点了几下。 在完全的准备好了之后,便用尽全力的一拳向上击去,可他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力气竟会如此之大,以至于那车子顶部彻底的脱落,并且还飞出了一小段路程重重的落在了他们身侧的数米之外。 “啊?!” 蓝生被乌云的这一拳惊的说不出话来,只得一脸惊愕的望着乌云。他不知道那人是不是真的没有掌握力道,还就只是想要好好的耍一耍自己,“你他妈的是在逗我!我这几分钟前还好好的车子,现在就这样被你弄成了破烂一堆?你他妈的必须再给我赔一辆!我说清楚了,是一模一样的一辆!” “冷静,冷静,这也不是我能够控制的,我也不想让它便成这样。”乌云面前眼前这个突然暴怒的蓝生,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好。 他就像是一个刚刚损坏了自己最为喜爱的玩具的小孩一般,完全不顾他人的发着脾气,“我一定会赔给你一辆,别说一辆,就算是十几辆都没有问题。现在我们可以走了么?我可不想再继续的待在这个地方。” “我要一模一样的一辆!我他妈要一模一样的一辆!”蓝生说着便朝着那个已经变成了敞篷车的越野车走去,可是在看见了乌云想要坐进驾驶室的时候,却又直接一把将他拉了下来,“不行,我的车得让我自己开,把钥匙给我,我可不相信你的车技,我他妈还想活着离开这里!” “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们都听你的。”阚震海见乌云的神色也有些不对劲,似乎早已经完全忍受不了这个聒噪了不停的家伙。 他知道自己必须赶快站出来和和稀泥,不然要是让他们两个干起来,自己可就真的走不出这个地方了。于是他便在应许了那个蓝生几声之后,又转身对着乌云小声的说道,“快把钥匙给他,我们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你忘了?我们可没有多少时间能够浪费了。” “哦!我想起了,如果你不提醒的话,我还真的有些忘却了。”乌云在听了阚震海的提醒之后,才猛然想起了自己原先跟随他出来的原因。原本一直想要为他报仇才踏上了这趟路程,可是现在却因为各种琐事而彻底耽误了行程。 于是他便将那刚刚自车内拿出的要是抛向了蓝生,语气有些和缓的说道:“先前都是我的不对,这车子就交给你吧。” 说完他便转身朝着那车内走去,坐在那副驾驶的位置上。随后阚震海才放心的也跟了过去,打开了后座车门爬了进去。可是那还站在外面的蓝生却更显的有些不对劲,为什么他突然感觉自己才像是一个外人,像是只有被允许才能驾驶自己的车子似得。 不过他现在更为关心的还是,为什么眼前的这个看起来很是普通的家伙,会有着守夜人的戒指。并且如果自己能够找个机会将其夺下的,那么自己的家族定会打破此刻的平衡僵局,并且自己也会一跃成为族史之中第二个建立伟业之人。 他们一路行驶着,虽然那一直处于后座的阚震海很想要打破这车内的尴尬局面,可那正驾驶着车子的蓝生似乎并没有想要认真搭话的意思。 他也就只是时不时的回应几句那正交谈着的两个人,随后便又继续看着眼前的道路,但他却一直在斜眼关切身旁这人的情况。 虽然自先前的谈话之中,他也已经知道了这两个搭车人的名字,可是却没有丝毫的印象。 他根本想不出他们可能是属于哪一个宗族,甚至连附属小国的名号都不是那么相似。但他知道自己此行也已经是完全有了目标,如果能够彻底弄清楚他获得这个戒指的来由,那么也算是大功一件。 657 “嘿!开的慢一点,你不觉得冷么?”乌云突然拍了拍身边蓝生的肩旁,这也使得那正在专心思考的蓝生吓了一跳。 正因为现在这车子已经完全变成了敞篷的缘故,不断呼啸而来的狂风着实让他冻的不轻,并且那后座的阚震海也已经完全卧倒在了座椅上,好让身前的两人能够为他挡些冷风。 可是与自己不同的是,那蓝生却丝毫没有表现出寒冷的意思,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他身上被完全包裹了一层衣服的缘故,所以也就能够抵御的住这凌冽的狂风的吧。 “冷?你还好意思觉得冷!”这句话又像是触碰到了蓝生那敏感的神经,他不断的指着头顶那空空的金属框架叫骂着:“这他妈难道是我做的么?!是你自己将它给打掉了,现在还来怪我开的快了!这才不叫快!”蓝生说着便猛踩油门,“这他妈才叫快!”这下车子的速度相较之前整整提升一倍,乌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车子能够开的如此之快,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刚刚要嘴欠说出那样的话。 而此刻的他也就只有双手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身子,并且还将自己的身子尽量的向下靠着,期待那眼前的挡风玻璃能够为自己稍稍的抵挡一些冷风。 可是那还待在后座的阚震海就没有好运了,此刻的他还真的并不怎么担心那正不断在后座多股气流相遇的冷温。乌云只是听见了那自后座不断传出的小声祈祷,天上众神地下诸仙都被他求了个遍,乌云也着实希望它能够有用。 车子终于缓慢的停在了那东面城市的入口,他们立刻跳下了车站在了那城市入口的卡口处,亲眼看着那因为剧烈颠簸而正冒黑烟的车子,而那蓝生的神色却显得并没有之前那般气愤了。 于是乌云便稍稍的凑了过去,侧身对着他问道:“让你别开那么快,看看你的车子都已经被你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反正我马上就会又有辆一模一样的车子,你可别跟我说你想反悔。再说了它也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蓝生说着便将手中的钥匙向前扔去,准确投进了车子的前座之内。 可是面对着这黑烟直冒的车子,蓝生却又显得有些担心,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个家伙。他可不想让它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信号弹,为那两个烦人的夜鸦又指明了自己的方位。 于是他便走动了那身子还在不断颤抖的阚震海的身旁,询问道;“还没缓过么?没想到你是如此的害怕寒冷,你看我怎么就一点事情都没有?” “可别跟我说话,我可不想打人。”阚震海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可就算是自己真的想要打人,自己这个身子也根本就不停使唤。 虽然他想要凭借着快速跳动来抵御颤抖的身子,可看起来还是收效甚微。这也使得已经稍稍缓和过来的乌云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递到了阚震海的手上让其披上。 “没事了,你看他都给你外套穿了,你马上肯定就能够暖和过来。不过你知不知道自己将这车子的黑烟扑灭,我可不想让它就这样一直冒着。我看你的样子,肯定会是对车子很熟悉的人。”蓝生又继续的对着阚震海询问着,也根本没有理会他根本愿不愿意。 “没有办法,它随时都有爆炸的危险,我们还是赶快里的远一点为妙。”阚震海说着便往着身后走去,在走到了一块膝盖高度的石块旁时,便弯腰坐了下来,想凭借着此刻已经足够温暖的阳光让自己好好的暖和起来。 不过更让他感到吃惊的是,那个刚刚与自己说完话的蓝生此刻却突然朝着那正冒着滚滚黑烟的车子跑去,并且还在半路上喝着些什么。 “这个家伙在搞些什么?他想死么?”阚震海一脸惊异的站了起来,说着便跑到了乌云的身旁。他倒真想看看那那个疯狂的家伙,还能干出什么事情。 “我怎么知道?他突然像是疯子一样的冲了出去,我拦都拦不住。”乌云也很是搞不懂那个全身包裹着衣服的家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还真的希望他就只是一个疯狂的家伙。 而在刚刚打开车门坐入了其中的蓝生,则立刻弯腰寻找起来,终于在那方向盘之中的缝隙中掏出了自己刚刚丢入的钥匙。 只是这同样浓烟滚滚的车内,他根本就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也就只能凭借着感觉将那钥匙准确的插入了钥匙孔内。随即他便猛踩油门,启动了这还算能够行驶的车子。 他现在是完全知道了自己的目标,可不想那两个一直跟随着自己的夜鸦再打扰了自己行动。况且那两个相貌怪异的夜鸦一旦出现的话,肯定就会引起乌云的怀疑,说不定还会暴露出自己的身份。所以在自己弄清楚这乌云到底是谁之前,还是将那两个夜鸦远远的甩开为好。 在勉强行驶了大约几分钟之后,幸好那车子一直坚持着没有爆炸。不过就算是真的爆炸了也可能并没有多么严重,因为之前他就又喝下了那两个夜鸦带来的上等血液饮品。 终于在驶进了北边的另一条道路之后,他便立刻跳下来了车子,又拼尽全力的朝着乌云以及阚震海的方向跑去。 并且正当他跳下车的几秒之后,身后的车子突然爆裂开来,炙热的火焰伴随着飞溅的汽油朝着四周飞射。可那已经快要跑离那里的蓝生,却突然被那冲击波震倒在地,并且身后的衣服也被那火焰烧的一干二净。 为了不要那炙热的阳光再继续的灼烧自己的背后皮肤,蓝生只能立刻躺在地上,并且还不断摩擦着希望能够减轻一些背部的疼痛。 “鬼屎一样的疯子!”乌云在看见了那爆炸之后便立刻朝着蓝生跑去,随后原本一直坐着的阚震海也站了起来跟在其后。他不知道那个蓝生到底是受了什么样的伤,为何又像是一个孩子一般的在地上不停打滚。 “快起来,你到底是哪里受伤了?”他停在了蓝生的身旁,想要将他扶起却被一口拒绝。只见那蓝生的神色也慢慢的舒缓起来,不断扭动的身子也渐渐不那么频繁,他只是不断的对着乌云喊道:“我的背后被烧伤了,快那个外套给我!快拿个外套给我!” 阚震海听了便立刻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交到了蓝生的手上。随后在乌云将蓝生扶起只是让他穿上遮住了后背。此时乌云才在短暂的看见那蓝生背后的模样,已经被灼烧的伤疤边处,只不过颜色并没有那么的深重,看起来还算是与正常皮肤没有什么两样。 658 “你的背后?!为什么是那个样子,看起来是伤的不轻。要不要再给我看一看,那肯定比你想的还要糟糕。”乌云见蓝生站起又将自己藏于那衣服之内,便指着他的背后询问道。因为它的情况看起来确实很不妙,那皮肤就像是墙面上残留着的广告纸片一般,随便伸手一抓都有可能直接脱落。 “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为清楚,你就不要再狗拿耗子了!”蓝生则对于乌云一直注视着自己背后的行为很是不满意,他甚至有点猜想这个家伙是不是看出了什么,又或是其实他早就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一直在戏耍自己,“可恶的家伙!你们可真是害我不浅啊!” 他快速的想着前方跑着,终于找到了一片处于城市入口处的树下阴凉地,随即便跑了进去直接靠着那大树坐了下来,并且大口的呼吸着好让自己的身体能够回归到正常的运转。 因为每当他想要借助了血液饮品的效用修复自身的时候,就必须要找一个远离阳光的地方,否则的话伤势就只有更加严重。 “该出现的时候,你们不出现;现在我根本就不需要你们了,你们到底比任何时候都要及时。”蓝生在靠在树下大口大口的呼吸之时,却发现自己的前方那来时的路上,看起来慢慢悠悠的出现了一个货车的影子,他立刻意识到了那就是那两个烦人的夜鸦。 于是他便站了起来,朝着那个正缓缓燃烧的车子方向挥了挥手,并且对着乌云他们呼喊着,希望他们赶快跟着一起进入城内,好躲避那些还算遥远的夜鸦。说完他便立刻转身朝着里面跑去,想趁着太阳还未行直正午之前,就赶快跑进这城市之中找个阴凉的地方坐一坐。 而那个之前还好奇那正燃烧着的车子到底指向哪里的乌云二人,在听见了那蓝生的呼喊之后,刚想回应就发现他却像是一个犯了案的小偷一般,灰溜溜的朝着前方开跑了。 于是他们也就只能跟随着一起往着这城市里面跑去,最起码如果想要在去往另一个地方的话,肯定也要从这城市里面找出一个还算完好的车子。 在奔跑了许久之后阚震海渐渐的感觉体力不支起来,步伐渐渐放缓并且还不停的大口喘着粗气。不过这时那眼前不远处的蓝生也渐渐停了下来,但最令乌云感到奇怪的是,那个蓝生看起来体力出奇的好,即使是奔跑了这样远的距离,整体看起来也没有丝毫的累意。 “为什么突然停了下来?”乌云走在了阚震海的身前,好让他能够用手担住自己的肩膀。 “我觉得我们不能再跑了,那样太浪费时间了。这一路上我们也看见了许多来往的车子,说不定就能够搭上个一两个。”蓝生说着便往着乌云这边走来,其实真正让他停了下来的原因还是这里的环境。 身处于城市外围的森林之中,他总算是找到了最为喜欢的阴凉之地。倒不如就趁着借口等车的时候,好好的修养一番。 可是在等了许久,也都没有等到一个愿意停下来的车子。每一个自身子左侧驶来的车子,在一开始还是表现出了想要停下的意思,可是在里面司机看见了那站在最右侧的蓝生之后,却又像是见鬼了一般的立刻加速。 “你说的根本就不管用,哪有什么车子愿意停下来载我们这样的陌生人?我们还是赶快走吧,也许能够赶在午餐前走到市里。”阚震海在看见了好几个急速驶过的车子之后,便完全没有了耐性。虽然他现在已经差不多完全没了力气,可是确实最想步行离开的那一个。 “怎么可能没有?这小子原先不就是载了我们这两个陌生人了么?”乌云说着便指了指身子右边的蓝生,却根本看不见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其实这个老家伙说的挺对的,应该没有什么人原意停下来载我们这几个人。之前你自己是怎么上的我的车,你自己心里没有数么?不过也应该可能会出现像我这样的好心人,我们再等一等吧。”蓝生则很是同意的那个阚震海的说法,但也不愿意继续走下去。 “你,到后面站着,站在那个大树的后面,不要让别人看得到你的样子。”乌云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如果让那些个来往的车子看不见这奇装异服的蓝生,说不定他们就能够停下车子。只要停下了车子,那么一切就好办了。虽然那个蓝生很是不情愿自己就这样听从了这乌云的安排,可最后也就不得不这样做。 果然在过了几分钟之后就又出现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在乌云的招手之下缓缓的停了下来。阚震海则立刻走了上去,趴在那司机的窗口询问着能不能载自己一程,就算是付钱也行。结果那车内前座的两个人搂着花纹肩膀的人哼的答应了几声,但却是要出了一个昂贵的数字。 不过乌云却也立刻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因为只要上了这车,到时候付不付钱可就真的不一定了。随后那个司机便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可这下子乌云才看见了里面的座位上坐满了二十出头的青年,并且各个西装革履面容凶狠。但阚震海可是见惯了这种情况,于是便装作同样很是凶狠的模样,抬脚踏上了这车门的边缘。 “请给我让个位子,给我们两个。”阚震海很是冷静的说着,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波动。但是还站在那车外的乌云却一直紧提着精神,如果那些小青年稍有冲动的话,他便会出手。可那些人却很是礼貌的回应了几声,之后便都朝着两侧让了让,最终也就只能留出了足够两个人坐下的地方。 “等一等,我还有个朋友要上来。”正当那个身前司机询问后座是否可以开车之时,乌云便突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并且还未等那个司机反问之时,从他旁边的林中却突然跑出了一个全身包裹着衣服的家伙,并且还正不断叫喊着往着就这边跑来。 659 “快一点开车!那他妈的是个什么鬼东西!”坐在副驾驶的那个同样面垂横肉的家伙不断了拍打着身旁同伴的胳膊,想让他在蓝生还未到来的时候便赶快离开这里。可是那个司机刚想启动车子的时候,便被坐在其身后的阚震海一把锁住喉咙。 “我看你们就是来搞鬼的!”那个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男人看见了司机已经被控制住了之后,便立刻拔枪对着乌云的额心。 但是在那手枪还未激发之前,乌云就已经一把将其夺下,并且还反握着用把手处猛地敲击着那个家伙,几下便将其击昏倒下。之后整个车子后座内部便乱作了一团,乌云不知道自己的拳头到底打向了哪里,也更不知道打在自己脸上的拳头到底来自哪个家伙。 不过最后那车门还是缓缓的打开了,蓝生在看见了里面混乱不堪的景象之后,不禁摇头感叹道:“老兄,我他妈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们两个了。” 说完便抬起脚踏入了里面,并且还一巴掌扇在了身旁那个青年的脸上,对着吼道:“臭小子!给大爷让个位!” 随后那车子便又重新启动了起来,只不过此刻的内部安静的吓人。司机一只手摸着自己还在红肿的脖子,还时不时的看向身旁还在昏迷的同伴。而后座之中的三人则舒服的坐在最后的沙发上,看着眼前那一堆正蹲着的青年。 “你刚刚打了我一拳。”阚震海摸着自己左脸上那个肿包,对着乌云说道。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能够到达城内?嘿!我在和你说话呢!”阚震海对着自己面前那相隔一个座位的司机问了一句,但是那个满面伤包的司机却好像是没有听清了他的话。 不过那个身坐副驾驶的那个被夺取手枪的男人,却很是及时的立刻转身,回应道:“大约还会有十几分钟,如果你们确实着急的话,我们还可以开的更快一点。” 那个家伙说着便伸手推了推自己的身边的那个司机,对着他很是大声的吼道:“快一点!再开的快一点!没听到后座的三位大哥都等急了么?”随后他便又转身对着那正躺坐在后座沙发上的三人谄媚的笑了笑。其实他也并不是真的为这三个家伙着想,他只是想赶快让这三个自己惹不起的大佬赶快下车即可。 “对了,我们到底是要去这里干些什么?我们为什么一直要去这个城里。”乌云说着便抬了抬右脚,跺了跺脚下的车子,“我们这不是有车子了么?直接往着那个目的地开去不就行了。”说完他便又伸脚踹了踹自己眼前那副驾驶的靠椅,对着那个家伙询问道:“喂!我要是想让你带我们去很远的地方,你们愿不愿意?” “什么!?大哥,你就别拿我们说笑了。”那个家伙听了乌云的询问顿时尴尬只是努力的笑着,他伸手擦了擦自己额头不断的流出的汗珠之时,却又因为不下心碰到了上面的伤包而很是疼痛,“我这个车子又不是什么好车子,再说了我们还有要紧的事情,您就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吧!” “臭小子!还敢顶嘴!”蓝生听了那人说的话,也算是找到了一个机会,抬脚猛地踢在了他的座椅上,随后便叫骂了几声,“大爷这是给你们机会!就是想试一试你们的真心。再说了我们又不可能真的要你们这破车子!小瘪三!” “那样最好!谢谢大哥!谢谢二哥!谢谢三哥!”那个人说完便又立刻转身,不再面对后座乌云他们的视线。转而从面前的小皮包之中拿出了一个白色的药膏,小心的抹在自己脸上的伤包之上。 “你可别忘了,你还少我一辆车子。我可不想坐这样的破车,我要那样一模一样的车子!”蓝生又小声的对着乌云提醒着,“再说了我也根本不想跟这些人一起出行,你看他们这些小混混的样子,我看着就心烦!” “我肯定会给你辆一模一样的车子的,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不要经常提醒我。如果你要是真的让我烦了的话,我可能就会收回我自己的话。”乌云没有转身的斜眼看了几下蓝生,说完便竖起手指希望这个吵闹个不停的家伙,能够稍微的安静一下。 可是这一下却又让蓝生感觉很是没有安全感,他越发的感觉身旁这个家伙肯定会食言。于是他便立刻倾斜身子双手抱住了乌云的脖子,紧贴着他的耳朵对着他小声的吼着;“你他妈要是给我食言!我就把你的耳朵给啃了!我保证我一定会将你剥剥皮抽筋,然后再拿你的血熬汤喝!” 尽管阚震海一直试图拉开了正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可是他的力气却根本无法将这两人分开。这时那一群还蹲在他们身前的小混混好像是得到了指示一般,顿时猛地站了起来向前冲去,希望再一次的加入这场混战。但是在顷刻之间那蓝生与乌云就立刻分开,又将他们打的哭爹喊娘。 只不过这一次乌云并没有再留着他们继续待在车内,而是问清了路线之后便将他们全部扔出了车子。不过在他们都瘫坐在地上哀嚎的时候,乌云又下车站在了他们的面前,这也让他们害怕的连连的后退,生怕这个异常勇猛的家伙,又会对自己的拳打脚踢。 可是乌云掏出了一沓钞票扔在了他们的面前,“这些都是我所付的车钱,这个车子我先借用了。这些钱应该也足够,剩下的你们就拿去好好的看看病。”说完,他便转身又登上了那车副驾驶的位置。只不过那些家伙却依然没有上前拿钱的意思,都只是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盯着乌云。 “哦!对了。”乌云摇下了身侧的窗户,并且掏出了之前夺下的手枪伸了出去,对着那群又被惊吓一番的家伙说道:“这个东西我拿着也没用,就还给你吧。”说完他便直接将那手枪向外扔去,随后便又摇上了窗户对着正手握方向盘的阚震海说了几句,车子便启动了起来。 660 在那车子驶离了足够远的距离之后,那被打的最惨的家伙立刻上前拿起了自己的手枪,并且直直的举着瞄向了那个车子。可是他却迟迟没有扳机,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因为他确实还很害怕那些个家伙会又突然掉头,再次对自己进行惨无人道的殴打。 “你不该将那个手枪还给他的,你就不怕他在背后放冷枪?”阚震海正专心的驾驶着汽车,并且还一直认真的看着前方陌生的道路。可是他却并不赞同乌云的做法,“你把那枪给我也行,为什么还要交给他?如果我是他的话,肯定会在背后偷偷的打上几枪。” “他说的没错,这个乌云还是太过年轻,你应该跟着这个老家伙好好学学,他确实能教给你许多东西。”一个人坐在宽大后座的蓝生,则更是双脚抬起直接躺在了上面,“其实这个车子也确实挺不错的,没了那一群惹人心烦的小混混,这里面还是挺安静且干净的。” “这么说我就不用再给你买那辆车了?”乌云也立刻转身询问。 “你他妈的再说一遍!”蓝生听了这话又蹭的站起,跑到了乌云的身后隔着座椅双手抓住了他的脸,手指也插进了鼻孔和嘴巴里面, “你要是再有这样的念头,我肯定会把你剥皮抽筋,然后再用你的血熬粥喝!”吼完之后,他便又退了回来,继续躺在那后座沙发之上,“不过你倒是可以欠着,如果我想要的话,你就必须再还回来。” “混蛋!我可要警告你。如果你再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可真的会还手的。”乌云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那鼻孔和嘴也已经被他扣的扩大了许多,一时之间可能也难以恢复,“你怎么那么恶心?还扣我的鼻孔?” 蓝生听完也觉得确实有点恶心,他之前并不是真的想将手指扣入乌云的鼻孔或是嘴巴里,只不过再看不见的情况切总是会扣错。但是他也没有回应乌云的质问,只是用力的擦了好几下自己的十个手指。 因为在刚刚躺回这里的时候,他也确实抬手闻了闻手指上的味道,确实令人很是恶心。但此刻的他更担心的确实,那两个夜鸦是否真的已经被自己误导了去了别的方向。他还真的有点怀疑自己的做法是否真的正确,他希望但又不想他们跟着自己。 又行驶了大约十几分钟之后,阚震海便感觉他们应该是到达了城市里面,只不过里面还是如自己所想的那般,根本认不出哪条路通向哪里。 他伸手拍了拍乌云面前放着的皮包,那是之前那群人并没有拿走的东西,“看一看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地图一样的东西,找给我看一看,我确实认不出这里的路。” 应许一声之后,乌云便开始在这里寻找起来,可是在翻找了座位的其余地方以及那个皮包之后,他也就只是发现了一张邀请单一样的东西,上面写着:下午两点,纸牌酒吧,欢迎您的到来。 推开那象征财富的双扇方块花纹铁门,乌云一行人走进了这唯一所知能够休息的地方。不过在找到这个地方之前可是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即使是用手机导出了卫星地图,也很难寻找出这个隐蔽的地方。最后还是凭借着一个路过人的指引,他们才成功的找到了这个地方。 他们踏入其内,顺着象征和平的中轴黑桃装饰的地板,往着内部走去。不过令乌云很是奇怪的是,为什么这样装饰还算合格的酒吧里面,所坐着的都只是三十岁朝上的家伙,并没有看见任何一个还算的上年轻的人。 “嘿!你们想要来点什么?新朋友?”正当他们坐在了身前那正方形的吧台前的绘有红桃的座椅上时,面前走来了一位身穿黑色斑点梅花的上衣的中年男人。他一只手拿着正亮光闪闪的电子烟,时不时的还当着乌云的面前猛地吸上一口,随后便又吐出如迷雾森林一般的浓重的烟雾。 “随便来点什么,都可以。”他们三人随便的说了一句,便开始抬头观察着这里的一切。 这四方形吧台的上方也正好悬挂着四面等大的液晶屏幕,按着那位老板的说法是在重要时候可以聚在这里看看球赛。但此时却不是什么有球赛的重要时段,所有上面的彩色屏幕上也就只有着象征“K”的四位帝王。 并且除了那独特的四面屏幕,他们身后那摆在中轴黑桃地板的两侧个摆着十几个圆形酒桌,并且在那酒桌之上还绘有着三叶草一般的梅花形状。还有着不少的三十岁朝上的男人,在上面大声吆喝着耍牌。但有一点令乌云很是失望的就是,四面的墙壁之上并没有着丝毫的装饰,都只是光秃秃的黑色墙壁。 “哥们!你们的酒好了。”那位老板说着便朝着他们递来了三杯插有三叶草形状的柠檬片的酒,并且就连那杯子的周围也同样的绘有着同样的花纹。 “你觉得这里有什么寓意没有?”乌云侧身询问自己左边的阚震海,因为从他的神色看起来他似乎比自己更为的喜欢这个地方。可能是因为这里有着许多和他年龄相仿的老男人,所以他才会看起来如此的轻松。 “不知道,可能就只是一个喜欢赌博的人吧。”阚震海说着便端起了面前的杯子,轻轻的抿了几口里面的酒水。他并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个怎样烈性的酒,所以为了一直保持着自己清醒的头脑,还是稍稍的喝下几口比较好。 “你觉得……”乌云这下刚想转身询问自己身子右侧的蓝生之时,却发现他已经将头上的帽子以及墨镜摘了下来,可是并没有发现什么他曾经所说的皮肤病之类的东西。 有的也就只是脸部的一些伤痕而已,不过他的脸部皮肤看起来也确实有着许多伤疤愈合而留下的痕迹。不过更让乌云感到惊奇的,还是他那布满血丝且幽幽淡红的眼瞳,就像是连续几天都没有睡过一觉。 “你为什么?现在将你的帽子摘下来了?”乌云说着猛地扇了一下他的头,对他恶狠狠的说道:“你不是说你有什么皮肤病的么?怎么现在你的脸又是好好的了?你到底对我们说了多少的假话?!”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