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快穿之这位神仙请淡定》 第一章 这个公子一言难尽(1) 殷兮死了之后到了阴司,那时她才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黄泉路奈何桥这么个地方。 阴司就像是另一个世界,天空是暗的,没有阳光,花草都是泥土做的没有芳香和人间比差了太多。 “来,姑娘,喝了这碗汤,你就可以忘记一切痛苦,转入轮回。” 一位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对着她孜孜善诱,把这碗汤夸的有的没的,好像全世界都只有他这一碗,无处可寻。 殷兮当时是怎么做的? 仔细看看,那就是一碗白水。 忽悠她! 这让殷兮很生气,要知道,长这么大,就没有忽悠她的人存在。 所以,她这位新来的动手了,把这位送汤使者给打了。 打过之后才知道。123。对方是这条路的主人,名......名什么来着? 从那以后,这位黑斗篷就没有再出现给她送水,反而把她安慰着安排好住下,住在离他工作的地方的不远处的一座小楼阁里。 殷兮大笔一挥,挂了个牌子,祭冥。 而她也想起了这个黑斗篷的名字,孟婆。 是个男的,殷兮常常拿这个名字取笑他,但他打不过殷兮,只能随着她去了。 “一个大男人叫孟婆?难道没有人说过你这个名字娘吗?” 殷兮坐在她从隔壁地盘抢回来的椅子。 。摆上桌子,慢慢晃悠着,像个老人,眯着眼,喝着茶,看着天上的太阳。 嗯,天上没有太阳。 “有过,不就是你吗,不过我今日不是来和你呛的,你看我身后的人,可是你要找的?” 殷兮很久没有听到这话了,刚来的时候不愿意去喝那碗清水就是为了等人,等人一起入轮回。 不过她等的人是个男的,虽然时间一长不记得样貌,但是总归是记得性别的。 可孟婆身后的是个女人。 还是个漂亮女人。 “不愿意轮回的?” 看那女人好奇的打量周围,殷兮很自然就猜到了。 “有点小事还没完成。斩书她想回去,可是哪有死了的人回去的,把这里透露出去不是糟了。” 孟婆坐在了她旁边的椅子上,也不甚在意的从袖口里掏出个杯子,倒了杯茶。 喝一口,喟叹一声,“老大的茶叶也就只有你能抢过来了。” 殷兮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头去看这名女子,年纪不算太大,十八九岁的年纪,身上穿的衣服不是什么珍贵的料子,但是剪裁很得体,胳膊腿完好,脑袋健在,怎么死的? 一般死了之后落到阴司都是死前的样貌,这样子也不像是受了虐待或者折磨,服毒吗? “我见她心性不错,除了轮回需要消耗的之外还有许多剩余的力量,问了她,同意我就带过来了。” 女子对他们说的话完全不懂,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就是再说她。 女子表现的更加拘束。 殷兮看了她很长时间,时间长到孟婆以为她对这女子不满意的时候,殷兮才开口,“和谁有关?”…。 “啊?” 女子疑惑,双手缴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看向孟婆。 “她问你,你的执念和谁有关。” 这次女子听懂了,她叹了口气,把自己的事情娓娓道来。 她的执念来自她的丈夫,张书生。 她和张书生是青梅竹马,两个人家里交好,在他们还没成年之前就定下来婚约。 两个人对对方都心有好感,成年之后顺理成章的定亲。 张书生是个有抱负的人,他寒窗苦读,为的有一日能高中状元,光宗耀祖。 身为他的妻子,黄颖儿是非常支持的。 成亲之后,她每天陪着丈夫读书,为他打理好一切,家里家外的事情都不用张书生操心。 张书生确实争气,考了三年,年年第一,成了秀才。 如果这样的话,中状元也不过是再考两年的事。 可就在他得了书生头衔回家之后,悄然改变了。 张书生回家带了只小狐狸回来。123。小狐狸雪白雪白的,两只眼睛咕噜咕噜的转,很有灵气。 女孩子对这种毛茸茸的东西没什么抵抗力,黄颖儿也很喜欢。 张书生回家之后就告诉她,这只小狐狸是他的救命恩人,一定要好好对待,不能伤害它。 小动物被黄颖儿喜欢都喜欢不过来呢,怎么可能会伤害它,小狐狸就在他们家住下,上宾的待遇。 他们家说不上是贫穷,但是也谈不上富裕,知道小狐狸吃肉,黄颖儿每天想办法给小狐狸弄一些肉来吃,还给小狐狸做个个窝,用的都是新棉花。 而那棉花原本是用来给张书生做衣服的。 偶尔一次两次还好些,渐渐的,黄颖儿发现这只小狐狸每天都只是在等着投喂。 。根本就不出去自己找食物,这让黄颖儿犯了难。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事情,她发现,这只小狐狸非常粘着张书生,张书生的注意力也从书本上转移到了小狐狸身上。 一人一狐玩的很开心。 黄颖儿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张书生要考状元,如果不认真读书怎么行呢。 她觉得自己身为妻子,是有理由督促张书生的,在小狐狸再一次去打扰张书生的时候,她过去要把小狐狸抱出去。 把小狐狸当娃养的黄颖儿不会多说什么,摸着小狐狸的脑袋,告诉它不要打扰张书生学习,会影响他的前途的。 或许是小狐狸听不懂黄颖儿的话,第二天,又去找张书生玩,黄颖儿去抱它的时候还被咬伤了。 小狐狸死活不和她出去。 张书生也是纵容着。 黄颖儿很急。斩书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转天,在张书生进房学习的时候,她把门锁上了。 小狐狸去推门没有推开,急得嗷嗷叫。 黄颖儿看着也心疼,走出去想把它抱回来,这次又被咬伤。 女子讲着,还伸出胳膊给殷兮看,多道伤口已经结了痂,还有没好利索。 孟婆一脸吃惊的看着她,“那你为什么不把这狐狸送走啊,这野狐狸最是难训的!” 黄颖儿嘤嘤的哭上了,“大人,我何尝不想把她送走,在我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呀。” “小狐狸死了?” 孟婆没做他想,脱口而出。 女子哭得更厉害,“那哪是小狐狸,那就是狐狸精啊!” 黄颖儿觉得不是办法,她原本是想好好养着小狐狸的,家庭条件却不允许。 张书生要学习,家里也支撑不了太大的开销,黄颖儿决定吧小狐狸送走,送回森林。 当天晚上和张书生说了,他当时没有同意,黄颖儿想着肯定是相处出感情了,若是她,她也不愿意,就等了几天。 就在这几天里,她发现,这小狐狸原是个妖精!。 第二章 这位公子一言难尽(2) 夜里天凉,黄颖儿起身关窗户,却没有见到与自己同眠的张书生,心生疑惑便出去看了看。 哪知还没出门,就从门缝里看到院子中间站的就是张书生,而在张书生的旁边是一个身子婀娜的少女。 少女在月光下散发着诱人的光芒,宛如神女降临,颠倒众生 她目睹一切,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这名少女竟然慢慢变成一只狐狸。 黄颖儿当时就吓死了。 女子抽抽哒哒讲完,看着这两个人。 孟婆表情悠闲,“原来是个狐妖啊。殷兮,能搞定不。” 殷兮嘴角抽了抽,面带微笑啊看着女子,“如果我把你的执念完成了,你就要把你一半的灵魂送给我。” 女子没有迟疑。123。“好,我答应你,我想让丈夫悔过,好好的去考状元。” 殷兮眨了眨眼,笑容不变,“姑娘,悔过这种事情是你丈夫的思想,我干涉不到的,但是让他去考状元我能做到,如果可以,那我就帮你,如果不行,老老实实投胎吧。” 女子迟疑了一下,“行,但是我要那只狐狸精离开我丈夫,狐狸精都不是好东西,我不希望我丈夫被她荼毒。” 黄泉听到这话,忍不住出声反驳,“谁跟你说狐狸精不是好东西!” 女子被黄泉喊的缩了缩。 。“我没说所有的,我说我丈夫身边这只。” “哼!下次说话,把字带全!” 殷兮看着他们说完,单手一挥,一张薄薄的纸飘在半空,“签了它。” 女子偷偷看了眼上面的内容,没写什么,一目三行,六行字就已经没了,“用笔签吗?” 殷兮看着她,“用灵魂。” “啊?灵魂怎么......”签啊? 女子话未说完,整个身体传过撕裂的疼痛。 “啊!” 这种疼痛持续了三息的时间,之后就消失了,女子倒在地上强睁开眼睛看着殷兮。 她看到殷兮慢慢变成她的模样。斩书越来越淡,直到消失。 “大人......刚刚那位大人去了吗?” 孟婆身边的东西在殷兮消失之后也跟着消失了,正在暗骂她小气,突然听到黄颖儿的话,淡淡的嗯了一声。 “走吧,我领你进祭冥阁。” 祭冥,以魂祭冥。 黄颖儿被吓死的时间是在半夜,殷兮从阴司出来就落到了他们的床上,床边没有人,想来张书生还没有回来。 殷兮慢悠悠飘到门口,吓死的黄颖儿正躺在门口,而门被推开了一条小缝,外面的场景尽收眼底。 是月亮太亮了。 殷兮也看着外面的小狐狸发着光,好像在修炼。 小狐狸的尾巴在外面晃晃悠悠,一共两条,一条缠在张书生的腰间,另一条攀着他的脖子。 不够道行的小狐妖还出来,就不怕被抓吗。 殷兮觉得可能是这户人家给了她庇佑,才敢如此胆大妄为的出来。…。 殷兮收回目光,把黄颖儿的尸体处理了,自己躺在床上,慢慢落实。 她来之前查看了黄颖儿的记忆,很单一,没有太多的人。 父母公婆,有一个弟弟,就没有任何亲戚了。 殷兮想了想,重新下床,把门插上。 张书生会不会再回来她没有这个把握,把门插上他也不会硬闯。 张书生是读书人,圣贤书,倒是有些规矩自己的修养。 殷兮回床上睡觉。 她很久没有人的体验了,好好睡一觉是她完成工作的首要任务。 从孟婆那里学来叫做养足精神。 十分管用。 她睡得十分香甜,门外的张书生就不好过了。 和狐狸厮混完,狐狸跑回去睡觉,他却连屋都进不去。 书房厢房的钥匙都在黄颖儿手里,一到晚上就会全部锁上,怕招来贼人偷了他们家的书帛被褥。123。徒耗损失。 张书生想叫黄颖儿,可是自身的学识还是没能让他对着门大喊女子的名字。 只能把自己抱成团,在门口缩了一夜。 现在正直初秋,中午热,晚间凉,张书生出来又穿的单衣,第二天一早,他就病了。 殷兮打开门,冻的失去意识的张书生直挺挺倒下,腰部磕在门槛上痛的他清醒了一点。 “颖儿。”他生了病,声音软弱无力,“快扶我进屋。” 殷兮不是黄颖儿,怎么可能会扶一个不顾自己妻子和妖勾搭在一起的人。 她假意摸了摸张书生的额头,“哎呀!书生你发烧了,我去请大夫,你等等坚持住啊!” 张书生是因为磕那一下醒的。 。睁开眼睛是件力气事,等她走了又重新闭上眼睛,昏了。 殷兮把大夫请来的时候张书生还在昏迷,脸上潮红,旁边的坐着小狐狸。 小狐狸不知道他怎么了,一个劲用舌头去舔张书生的脸。 老大夫六十多岁,走路倒是不成问题,就是如果扶起一个人,还是一个大小伙子,那是不可能的了。 殷兮不可能去扶他,躺着又不是那么回事,她回到屋里,拿出棉被塞在张书生的身体下,对付着。 “大夫,你看看吧。” 老大夫给张书生把脉,好一会儿之后看了殷兮一眼,“张家娘子,你相公最近可是过于劳累?” 殷兮摇摇头,张书生体力好着呢,不然能天天和小狐狸玩吗。 最近没有看书,黄颖儿还给他天天炖补汤,就怕他累到脑子。 老大夫更奇怪了。斩书但是却没有多说什么,“你相公身子虚承受不住风寒,发了些热,你等着,老夫给你开些药抓来吃两天就好了。” 殷兮点头,“谢谢大夫。” 把老大夫送出门之后,殷兮就走向厨房煎药,小狐狸虽然是个妖,但是还不懂张书生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不睁开眼睛,怎么不动呢。 它只能跟在殷兮后面看着,看着殷兮熟练的煎药过滤药渣,端着一碗药水靠近张书生。 殷兮薅着张书生的衣领把人拽起来,动作粗鲁的把药灌下。 张书生昏迷没有自主吞咽,一口就呛醒了。 她把药碗放下,从身边拿过一块布擦了擦对方的嘴角,“书生你醒了!” 那语气很惊喜,张书生咳嗽两声看着她,热度很高,他也被烧的迷迷糊糊,只是听声音好像是黄颖儿,一把把给他擦嘴角的手抓住,“颖儿,我怎么了?” 烧成这样自己要是没感觉不是被烧傻了就是在装傻,殷兮把手抽出来,甩了甩之后端起药碗,“书生,把药喝了,你昨天没有回屋发了烧,喝点药回屋休息吧。”。 第三章 这位公子一言难尽(3) 张书生被殷兮这么一提醒,他想起自己昨天晚上没有回屋的事情,又觉得自己身体不对,老老实实喝了药,恢复点力气,自己扶着墙回了屋。 张书生身子乏,回屋就睡着了。 殷兮学着黄颖儿把家里家外收拾一遍之后再去做饭。 张书生的家里只剩下一些米,她也熬了点粥,自己对付一口,给张书生留了点。 小狐狸在她旁边嗷嗷叫,那意思也是饿了。 家里没肉,殷兮就没给她做吃的。 小狐狸不满,跳到锅台上,一副凶凶的冲着她嚎。 如果是黄颖儿那样的小姑娘早就把这小家伙抱起来哄着做吃的,可殷兮不是,她并不是讨厌动物。123。只是不喜欢罢了。 殷兮给灶下加了把火,火苗窜起来燎到了它的下巴,焦味瞬间冲鼻。小狐狸被吓了一跳,从锅台上跳下去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张书生这一病就病了七天,七天之后才稍微好转,勉强能看书。 小狐狸也跟着喝了七天的粥。 那天没找到肉吃的小狐狸对着殷兮控诉,可殷兮听不懂狐语,就算能听懂她也不会搭理,该干什么干什么,收拾院子收拾衣服,最主要的是她把厢房打扫出来,把自己的东西搬过去,自己住。 和张书生分开住。 她没有和人同居一室的习惯。 。和人同居一室会让她很不安,她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感觉。 殷兮对自己的感觉一向顺从,就好比现在,她讨厌张书生一副质问口吻的样子。 “家里的东西没有了你不知道添置吗,这些日子也够受的了,小狐狸每天喝粥已经蔫了。” 殷兮靠在门口,冷笑看着他心疼抱着小狐狸,“书生,家里的粮银已经空了,拿什么去给小狐狸买肉吃。” “你的嫁妆不少,怎么这么快就空了!” “嫁妆?给你买药了。” 殷兮淡淡说道,“你平常吃穿都是用嫁妆买来的。斩书这些日子你生病又花掉一大笔,若不是我还有些体己的,这些银子都不够。家里的生计不需要你操心,不过是因为还有我的嫁妆撑着,如今家里一分粮银都没有了,你这个当丈夫的一天不学习也不出去谋生计怎么养活我,养活小狐狸,养活你自己。” 张书生被殷兮这样嫌弃的面红耳赤,只当是她看不懂读书的好处,孺子学士说不出什么过分的话,只得道一句“妇人之见”就抱着小狐狸转身离开。 当天晚上,喝的还是粥。 张书生生气的撂了筷子,殷兮无谓的把他那份给了小狐狸。 生气的张书生并没有注意到他这个妻子已经不和他在一个房间休息了。 半夜饿醒的时候才想起来,他的肚子为他今天晚上的一时气愤而抗议,闹得难受。 他只能轻轻喊着黄颖儿。 被黄颖儿照顾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习惯了,喊了许久没有听到黄颖儿的回话,他才向身旁摸了摸。…。 那原本躺着的人已经不见了,空荡荡的让他心惊。 “颖儿?” 张书生穿着衣服,深一脚浅一脚走出去,外面是阴天,厚厚的乌云挡住了唯一那抹光亮,夜晚黑的越发深沉。 “吱嘎。” 木门发出沉重的响声,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很突兀。 张书生试探的冲着门外叫喊一声:“颖儿?” 殷兮突然从旁边走出来,“找我。” “啊!”张书生被她吓了一跳,跌坐在地上四肢发冷。 殷兮此时披散着头发,穿着白色的里衣,手里拿着微弱的灯火,这个形象非常像是那些画本里的女鬼。 她慢慢蹲下身,拿着烛火在张书生的眼前晃了晃,把已经吓丢了魂得张书生叫回来,“找我干什么?” 张书生惊魂未定,“你刚刚去哪里了!” “睡觉。” “那为何我没见到你!” 殷兮拿着烛火指着书房旁边的厢房。123。厢房的门敞着,里面透出微光,“我在那个房间。” 张书生这才知道自己的妻子已经和自己分房睡了。 他是又惧又怒,心中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妻子与往常有些不同,细细想来这些时间发生的一切,又觉得对方照顾他也足够细致,家中丝毫没变,惊疑不定。 “你我本是夫妻,又怎可分房而眠!” 张书生稳了稳心神站起身,“去把东西收拾一下,回房间。” 殷兮觉得黄颖儿以前定是对张书生百依百顺才会让对方不在乎这个妻子的想法。 说出的话都带着命令的感觉,就好像对方是他的仆人一样。 “书生。 。我最近身体不好,平日家事又多,以后可能顾不到你。”殷兮把烛火放他手里,“为了不让你分心,我把屋子收拾出来,书房里的书也都搬了过来,以后便在房间学习吧。” 张书生瞪大了眼睛,“颖儿你在说什么!” 殷兮并没有重复她刚刚说的话,“最近家中日子过得紧巴,我把书房压给镇上的张员外,换了些米。” 她必须要让这位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张书生知道,没钱,活都活不下去,更别提给他上进赶考和买书了。 别总是整日间不挣钱还和小狐狸一起玩,没有人会养着他。 现在是殷兮,如果这种时候若是黄颖儿,现在说不定自己吃多大的苦,来挣钱养活这一对不要脸的人。 张书生对自己的书房被抵押的反应很大。斩书甚至要对殷兮动手。 殷兮告诉他,无论怎么做都已经于事无补,那换来的米已经进了他的肚子。 张书生的被迫学习生涯就此展开。 在一间房子里学习是有好处的,不用浪费时间。 殷兮还是对他照顾有佳,到时间就会给送饭,每次送饭的时候都只是送一份的,至于在他房间的小狐狸,殷兮不考虑。 野狐狸在外生长那么长时间,也没见得饿死。 时间一长,张书生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理所当然的问她。 “家里没有那么多的钱了。” 殷兮如实回答。 张书生也不知是什么态度,倒是再也没问过。 小狐狸在他房间几天后,殷兮就发现张书生瘦了许多。 弱柳扶风,看样子就像是刚刚生病一样。 不过倒是很精神,殷兮看了他一眼,继续干活。 张书生抱着小狐狸,宝贝的不行,刚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把小狐狸抱起来亲一口。 殷兮想,如果对方是个真的普普通通的狐狸,早就一爪子抓过去了。。 第四章 这位公子一言难尽(4) 被非礼的小狐狸前后脚一蹬,匆匆跑开。 殷兮记得自己以前见过狐狸精,她印象当中的狐狸精可是都喜欢女的。 极少数喜欢男子,而且喜欢的人长的都很漂亮。 狐狸精也是看脸的。 这让她不由得想到了孟婆,孟婆的看脸程度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张书生虽然长的不丑,但也只能算是清秀,最近又瘦了不少,颇有皮包骨的样子。 像是在阴司见过的饿鬼。 毫无美感。 可能是这只狐狸眼瘸。 张书生慢悠悠走过来,像个被操控的傀儡一样,稍有不慎就能散架的那种。 “黄颖儿。” 这是殷兮到的这一个月来第一次被叫全名。 对于她来讲。123。不存在反应迟钝这种情况,她抬头看他一眼,继续干活。 “黄颖儿,去买些好东西。” 随话音落下的还有一块银子,银子不算大被他扔地上连点土都没粘。 殷兮擦过手之后捡起来颠了颠,二两左右,问道:“哪来的?” 张书生只是模糊不清的解释一句。 殷兮没有深究,只是看那样子就知道恐怕是那只狐狸精偷出来的。 银子上面刻着小小的方印。 。她摸了摸方印的浅痕,把银子丢了回去。 “书生,来历不明的银子我花不得。” 张书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攥着银子站了半天,见殷兮是真的不理他,甩袖离开。 到了晚上,她的晚饭还是清粥,而张书生的已经变成了镇上酒楼里的菜肴,大老远就闻得味道。左邻右舍都出来瞧,她们知道张书生的家里比她们要有钱,那也不过是隔几天吃顿肉而已。黄颖儿厨艺不错,吃肉的时候也同样是香气四溢。但是毕竟和专业选手有的差距,从没有这样吸引人过。 殷兮坐在院子里配着黄昏喝粥,不和她一起吃东西的两个人在屋子里吃菜,谁也不打搅谁。门口总会出现东张西望的女人。斩书一见院子里的殷兮倒是都消了想法,假意转悠一圈回家去了。 小狐狸得到了偷银子的好处。 它知道,只要有银子,她就有好吃的,初生懵懂,一次又一次的去偷,殷兮甚至还撞到过一次。 小狐狸专跟着一个富家公子,每次在他买东西的时候,身边的随从就会拿钱递到富家公子的手里,而小狐狸就趁着随从拿银子的时候冲过去,一口咬上钱袋,撒丫子就跑。 狐狸灵活,哪是一个随从追的上的。 殷兮就在旁边挑拣针线,目睹了整个过程。 随从回来,跟他主子叨叨几句,“这只死狐狸,我可认识它了,待我将它逮到定要扒了它的皮给公子做披肩!” 随从在那里自言自语,暗暗发狠,可他家的那个公子却是盯着别人,发呆。 随从说完,很快就发现了,伸手拽了拽他的衣服,轻轻喊到,“公子!公子!你看什么呢。”…。 “唉!公子你去哪儿啊!” 随从并没有把人叫醒,对方就像是着了魔一样像人多的地方走去了,穿过喧闹的街道,清冷的城门,幽深的小径直到一个不起眼的村庄。 “公子!你来这里干什么啊!” 随从很奇怪,但见自家公子目视前方也不由得看了过去。 目光直视的是一个男子,身边还有一名妇人,两人在一起说着话,直到那男子像是生气一样回了屋子。 这很平凡,一家人吵吵嚷嚷过日子而已,公子大老远来看这个,莫不是也想成家过日子了? 他这么一想,顿时喜上眉梢,家里的老夫人天天惦记着这件事情,只是公子不同意。老妇人就算是有心也无可奈何。 用强制手段又会不欢而散。 老夫人已经白了半边头发了。 随从想到此,不由得出声说说娶妻的好处。123。“一家人在一起过日子是真的幸福,你看他家的娘子对他照顾的多好......”随从又一堆的话要说,但是这位公子却没有给他机会,淡淡出声,“你觉得这一家过的幸福?” 侍从想都没想,“幸福啊,男耕女织的!” “今天的钱袋又丢了吧。” 一提到这个,随从就变了个脸,气鼓着腮帮子,“公子,你等我抓到那只狐狸的,一定一定要扒了它的皮给您做披肩!” 他口中的公子不置可否,但是若是靠他身边这个随从去抓狐狸,那这辈子都没有抓住的可能。 他在银子上留了印,只要派人去查一查,就可以知道这银子的去处。 毕竟一只狐狸是不会花钱的。 这位公子的计策不是很厉害。 。但是他猜的准,这钱不是狐狸花的。 银子在晚城流通,这位富家公子的家里也是有实力的,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查到了张书生这里。 中午,殷兮还拿着饭碗准备吃饭的时候,院子里就闯进来一群家丁打扮的人。 手里拿着木棍,看起来就像是来打家劫舍的。 可是她知道,对方并不是打家劫舍,而是来算账的。 这群人就像是土匪一样,在院子里翻翻捡捡。 一个普通人家能有什么好东西,这些人找不到他们想要的物件就不是好脾气的把东西拿起来又扔下。 索性这个家里没有什么易碎的东西,都是一些结实物件。 殷兮在院子里看着一句话都不说,等他们找的差不多了。斩书张书生抱着小狐狸被家丁推出来。 他们手里还拿着张书生正在吃的东西,家丁们跟献宝一样呈给站在院子中间一脸嫌弃的打量院子的人。 这个人殷兮见过,就是那个公子旁边的随从。 “小于哥,你看!” 一只精美的钱袋摆在他的眼前,小于一看,锐利而又凶狠的目光直接锁定到张书生的身上。 “果然是你!” 这时候,惯会看主子们眼色的家丁们纷纷开始逞能,七手八脚的把张书生抓住,按倒在地。 一个柔弱的书生能有多大的反抗能力,这一顿推搡下来,早已气喘吁吁。 而他怀里的小狐狸也被人拎了出来,送到小于的面前去。 对于这只狐狸,小于是恨不得把它扒皮抽筋,最好是剁碎吃肉。 从第一次丢钱的时候,他就一直被骂,连续很长时间,这只狐狸就跟盯上他一样。公子说他活的这么大不如一只畜牲。 这让他为人二十年深受打击。 小于当时就把这狐狸绑起来带走,而这教唆狐狸偷东西的张书生就直接报官抓起来。。 第五章 这位公子一言难尽(5) 这事若是发生在别人身上官府恐怕不会管,但是楚家是城里有名的大户,甚至和京城里的官员有些潜在的联系,地方小官是不会得罪的。 甚至来说还会非常积极。 盗窃罪罪不至死,需要关上几天,留个案底。 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没有什么事,但是对于一个要参加科举的人来讲,这份案底会成为他的障碍。 即便是张书生怎么解释,都不能让他免了这场劫难。 官府的人见他嘴硬,不肯低头,用了点小刑,不足半柱香的时间就通通交代了。 但是偷钱袋的真的不是他,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肯认,府衙里的人就把他打晕过去之后强扭着他的手指画了押。 画了押就是罪证。123。官家看他顶着一个秀才的名头,也没有太过分。 小地小城的秀才太多了,在张书生的村子或许还算是值得骄傲,但是在这城里还不如一位有钱的员外。 张书生体会到了阶下囚的滋味,潮湿且发臭的牢房,突然出没的老鼠,时不时吓一吓他的牢友,都让他心生忿忿。 官员腐败,欺软怕硬,有钱就是主子,这样的官员就是整个国家的蛀虫! 可他现在在牢里,根本就只能在心里想一想。如果说以前和小狐狸在一起是玩物丧志。 。现在的想法怕是浪子回头聊。 “张书生!有人看你了!” 再一次接受老鼠审阅过的床铺他是不敢上去的,只能缩在角落里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让这个体积不大却十分吓人的小东西注意不到他。 听到狱卒的话,张书生下意识就向牢门看过去。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灰衣妇人一个白衣公子。 他第一眼见到的就是白衣公子,那衣服,那气质都不像是普通人的样子,对方也看到了他,只是和善的笑了笑点点头,随后就看着他旁边的妇人。 只是一眼,张书生就更加觉得对方不是一个普通人。 白衣公子也只给了他一眼。斩书之后就看着与他一同到来的殷兮,“黄姑娘,小生已经将你带到这里,你且说几句话。” 殷兮正在打量几天没见的张书生,衣服脏破,头发也乱糟糟的。对方正在抬头看着这边,这样就把脸露出来了。脸上也不见得好到什么地方去,干枯消瘦就是他现在的生命体征。 牢房的味道真的不是很好闻,就好像是半年没有打扫了一样,令人作呕。 张书生被单独关在一个牢房,里面有一张石床,没有暖和的被褥,只有发霉的稻草,其余的都是空荡荡的。 在牢门旁边有一只碗,饭菜装到了一起,看样子是牢饭了。 张书生没吃多少的样子,此时这牢饭旁边还有一只小老鼠在一点点消灭这些剩下的粮食。 被抓来之前是黄颖儿尽力做好饭菜,殷兮到的时候算是把他的生活水平降下来了,即便是喝粥,他都是满心满眼的不愿。…。 这些残汤剩饭他怎能吃的进去。 “公子,我与书生说几句话,麻烦您回避一下。” 白衣公子淡笑离开。 等到他离开之后,张书生速度出奇快的冲了过来,双手抓着牢门,“颖儿,你救救我!” 殷兮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这让张书生很慌,现在在外面的只有黄颖儿,如果她不救他的话,他这辈子不就是要在这种环境度过了! 不,绝不可以。 张书生目光殷切的望着她,眼中含着千言万语。可他却没想过他这个妻子也是一个普通种田的妇人,如何救他,怎么救他。 这个妻子是他如今的救命稻草,哪怕这根稻草承受不住他的重量甚至来说会被他拖下水,对方也要抓住。 殷兮记得,自己也曾经有过如此场景,当时作为阶下囚的是她,对着另一个人说的似乎不是这话。 时间长久,这次的回忆竟让她有些恍惚。 张书生再次殷勤的唤着黄颖儿。123。让她从恍惚中脱离出来。 嘴角挂着冷笑,心想他若是心中有黄颖儿这个妻子,在发生事情的之后,第一面的第一句不是去问她有没有事吗。 殷兮素常无表情,即便是那微小的动作,在这阴暗的光线下也看不出来。 张书生不停的求她,此时的他已经丢掉自己曾经的傲骨,或许是这次的打击太大,又或许是不得不畏缩在强权之下。 殷兮只是说自己试一试,没有把握。即便是这样,也足够张书生开心的。 殷兮并不打算在这里多待,看他有点高兴之后,就要离开,张书生却突然问起了和她一起来的人。 “他是谁?” 张书生的语气就是单纯的询问,带着一丝察觉不到的意图,可看对方那不凡的身姿到底是让他迷障了。 或许。 。这是自认为给他的一个契机。 楚纪,这是个如雷贯耳的名字。 三岁能文,四岁能武,天才一般的儿童,这就像是再说别人家的孩子一样。 圣上曾亲见,许他三品官位却被他拒绝了,他只想在商界驰骋,在朝中却没有抱负。 即便如此,他也时不时在文学方面投颗石子来惊起滔天骇浪。 张书生一阵激动,他不知道黄颖儿是怎么找到这样一个传说中的人来帮她的,这对他来说真的是一个天大的机遇。 殷兮从他表情上已经猜出了大概,果然,张书生向前伸手想捉到她,“颖儿,快说,你是如何求到他的!” 求? 这个字很贴切。 殷兮毫不留情打破他的幻想,“小狐狸偷来的钱袋就是他的。” 张书生那张消瘦的脸变了颜色,眼睛徒然瞪大,“什么?” 多不可思议。 竟然会是这样。 刚刚的激动顿时化为忐忑和一种无法表达出来的感觉。斩书他颓废的坐了下去。 殷兮面无表情看着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表演,从激动到颓废的整个过程,直到她真的无法忍受这里的气味而出去。 她现在是这位张书生的妻子,该做的事她都得做的让人挑不出毛病。 黄颖儿在祭冥是可以看到她的所作所为,签订的契约也会把她的行为做了拘束,为的就是不让这个世界的守护者发现自己的异常。 殷兮知道守护者是什么人,在她第一次和灵魂签订契约的时候,因为自己的莫不在乎而被那神出鬼没的守护者杀到阴司。 至今心有余悸。 她没想到这位让张书生心中跌宕起伏的楚纪还没走,正和狱卒说着话。 准确的说是狱卒在说话,而对方只是时不时的点头。殷兮看到只要楚纪一点头,狱卒就像是得到了多大的奖励一样。 她刚一出来,楚纪就发现了她,丢下狱卒快步走过来,说了一些话。 无非就是让她放心,并保证再有两天张书生就会出来了。 这些殷兮还真的不是很关心,但她还是道了谢。 。 第六章 这位公子一言难尽(6) 楚纪仿佛天生长了一副笑脸,从她见到他开始,就一直没有变过的笑容,虽说有些假,但是在那张脸上还是有锦上添花的作用。 “黄姑娘客气了,这些事本来就是误会,在下知道的晚了些,不然一定不会让张公子受这牢狱之灾。” 现在的楚纪就好像是完全不知道一样,对着殷兮面不改色的撒谎。 身后的狱卒顿了顿,随后又跟着两个人,走到牢外。 刚刚的楚公子还说在这几天里一定要好好关照关照张书生,莫不是他把这个“关照”理解错了? 狱卒没有得到楚纪的真确意思,一个人琢磨着该如何去做,而这会儿功夫,楚纪和殷兮已经走远了。 殷兮现在的身份是个妇人。123。不好与这外姓人接触,有意躲着,不曾说话。 那楚纪可不管这些,频频搭话,一个人的独角戏唱的很欢快。 “黄姑娘,我送你回去吧。” 楚纪如此笑道。 “多谢,不过我坐不惯这马车。” 殷兮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在对方再次开口之前又说道,“楚公子,请称呼我为黄夫人。” 楚纪一直都是黄姑娘黄姑娘的叫着,这种叫未出嫁的姑娘很正常,可如今黄颖儿的身份是已经嫁人了的,再叫黄姑娘就有些不合适了。 楚纪丝毫不在意。 。甚至笑得灿烂,“黄姑娘如今也不大,叫夫人就叫老气了。” “这也是事实。” 殷兮再次提醒语气严肃。 楚纪不再说话,也不知道想些什么,连车夫叫他也没听到,反而和殷兮一路走下去。 两人一前一后,殷兮的脚步不快,楚纪就是在跟着她。 张书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早就惊动了两家父母,现在两对老人正在家里等着她回去。 张父张母在门口焦急的张望,而黄父黄母却在院子里帮忙收拾东西。 黄颖儿的弟弟陪着坐在门口,见到殷兮匆匆跑过来,“姐,姐夫怎么样了!” “过两天就能出来了。” 这个消息听到张父张母的耳朵里是极大的好事。斩书两位老人年老体弱,虽然说自己生活是没有问题,但要是走远路就费劲了,所以,殷兮回来了就被两位老人追问张书生的情况。 她如实相告,没有夸张或是隐瞒的意思。 只不过在她这里的描述听到了两位老人的耳朵里就将自己儿子的惨状扩大了十倍有余。 若不是黄颖儿的弟弟拦着,这两位老人说不定就要跑到牢狱里把张书生代替出来。 张母炫耀着自己声大的优点,在院子里嚎着老天对张书生的不公,顺带着将那惹事的狐狸骂了一通。 怨累了,骂累了,才消停下来。 殷兮就像是没听到一样,农家里的活不少,她每天早上起来开始收拾还得收拾上半天,今天有黄父黄母帮忙,快了很多。 黄颖儿的父母只是在来的时候和她了解一下情况,安慰几句,见殷兮的情绪并没有太大的浮动,他们才放心。…。 到了中午,殷兮正在准备午饭,两家的父母都在,不好太寒酸,但是家中又没有多少银子,她也是简单做些东西。 只是那味道不怎么满意。 殷兮没做过饭,她刚尝了尝出锅的汤,黄母就走了过来,伸出头看了看。 黄母不用尝,一眼就看出这汤的味道不咋地,把手里的小包塞给殷兮,“你去收拾收拾,娘来做。” 殷兮摸着小包,硬邦邦的,她打开一看,里面是几锭银子,零零碎碎,还有一些铜钱。 黄母小声解释,“拿着,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老两口在给殷兮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女儿的嫁妆已经所剩无几,料想是最近张书生出事被殷兮打点去了,特意打发小儿子回去拿些银子来接济她。 殷兮突然觉得手里的东西有些烫手,黄父黄母对自己女儿是纯粹的爱,不求回报只求女儿安然。 殷兮不是他们的女儿。123。莫名拿了钱让她心里有些不安,她没有父母,从出生到入阴司之前,她一直都在寻找父母这个角色。 黄母发现了殷兮的呆愣,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颖儿啊,你别担心了,你弟弟年纪还小,用不到太多的钱,你爹前些日子去和邻村的张大爷做了点小生意赚了一笔,赶上了我们一年的收入还有余钱,你拿着,对你的日子也有缓和。”黄母熟练的刷锅点火,一样一样的菜倒进锅里,“一个月后张书生又要去考试,你一个人在家爹娘也不放心,到时候让你弟弟来陪你。” 殷兮听着黄母絮絮叨叨没有反应,在一旁傻站着不知道该做什么。 “你出去吧。 。厨房有烟,对身体不好。去陪陪你公公婆婆,他们也够糟心的了。” 黄母看出殷兮的反应有些不对劲,只当她还没反应过来,连气把她撵出厨房。 出了厨房的空气确实好了不少,门外的弟弟和黄父在一旁绑着竹筐,而张父张母在一旁看着和黄父说话。 殷兮皱了皱眉,转身又回到厨房,“娘,我给你烧火。” 楚纪说张书生再过两天就放出来了果不其然就是两天,时间一到,哪怕是清晨半夜也会放出来。 丑时,住在张书生房间的张父张母突然听到了敲门声,老两口吓得够呛,摸旁边也只有张书生读书的书卷。张父把书卷卷成一个结实的实体,因惊吓而颤抖的手握住书卷,颤着声音,“谁呀!” 门外的张书生没想到自己的房间会传出男子的声音。斩书一瞬间想到某种可能有些震怒,狠狠的踹了门一脚,“是我!开门!” 老两口对儿子的声音很熟悉,很快惊吓变成了惊喜,两个人忘记点灯,在黑暗中摸索着去开门。 张书生正准备发难,突然打开的门和突然搂住他的人让他顿时泄了气。 “儿子!” “娘!” 张书生多日来的委屈全部在自己娘的一声儿子下爆发出来,和张母两个人抱着号啕大哭。 一个张母的声音已经够响的了,外加一个深的张母传承和荼毒的一个男人,左邻右舍都知道张家的书生回来了。 殷兮不得不披上衣服出去看一看,母子俩在一起抱着哭得昏天黑地,张父也在旁边老泪纵横,和母子俩相比,他不过就是水滴入海而已。 母子俩人哭够了,也终于想起来回屋。 张书生一肚子委屈,只是哭是发泄不完的,回屋之后就和张父张母说着这些日子在牢里怎么怎么被欺负,牢里又是如何如何难以忍受。 旁边的张母还跟着咒骂两句。。 第七章 这位公子一言难尽(7) 这一说,就说道了天亮,殷兮跟着听了半夜的悲惨事迹和咒骂,晨起连连打着哈欠。 公鸡啼叫划破晨光,或许是两位老人经不起这般折腾,张母已经没了声音,而这位归家的张书生精力还很茂盛,滔滔不绝。 殷兮实在是忍无可忍,打断张书生的话,对着张父说道:“张书生刚回来需要休息,两位老人也都身子乏了,回去歇着吧。” 在她说完,张书生才注意到这两个人的面容,疲惫不堪,悻悻的住了口,给两位老人道了安从房间退出来。 殷兮想睡觉是睡不上了,起身洗把脸继续干活。 张书生直接跑到她的房间睡了一天一宿。 儿子完好无损的回来。123。两个老人也放心了,叮嘱着殷兮好好照顾他们儿子自己也离开了。 张书生养足精神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问小狐狸如何了,殷兮不知,张书生很是焦急。 “再过一个半月你就要上京,好好学习吧。” 张书生想到自己在牢里的生活,点点头。可一学习就会想起小狐狸这让他有些烦躁。 这样烦躁了几日,有客临门。 得知客人的身份,张书生连面都不露,是殷兮接待的。 来人正是楚纪。 和他一起的还有小于和小狐狸。 小狐狸被小于抱在怀里。 。十分乖巧。 没等殷兮开口,楚纪便先道歉,态度诚恳,就好像是小狐狸偷了他的钱袋是他的错。 殷兮从没见过还有这种......不知是非的人,甚是好奇,不过面上不显,只是这该说的还是要说。 两人在外面一阵推脱,说着毫无营养的话,在此期间,小狐狸一直很安静。 殷兮瞥过去的时候发现这只狐狸似乎很怕这位楚公子,想必当时在楚家没少受折磨,如此乖巧。 张书生有意与楚临搭话,却又怕自己出了此事惹人厌烦,便在屋中听着,听到外面的两人说话并无不妥之处也没有提起自己。斩书心中略略放下尴尬,将门推开一条小缝隙。 第一次做如此偷偷摸摸的事情让他有些不自在。 或许偷听偷看也是有技巧的,张书生明显是技术不到位,只是刚推开门,就被发现了。 第一个发现他的就是小狐狸,第二个就是小于,之后就是殷兮和楚纪。 小狐狸挣扎着从小于的怀里跳出来,跑到门口用爪子轻轻一划就将门给打开,动作熟练。 小于追了过去,门一开就见到张书生抱着小狐狸,一脸尴尬的站在门口。 楚纪见到张书生收了笑容,出于客套还是颔首为礼,“今日家中有事不便久留,改日再来登门拜访。” 如此,张书生酝酿许久的话被这一下退了回去,让他有些失望,他把责怪的目光放到殷兮的身上,抱着小狐狸回了房间。 此时的楚纪还没有走远,就在张书生家不远处的一棵桃树下看着。见到张书生对殷兮的态度时不禁一皱眉。…。 小于跟在楚纪身边多年,虽说是人笨了些,但是却是最善于察言观色也是最了解这位笑面公子的表情的人。他看到楚纪微蹙的眉头,心里最是奇怪,一思量就想到了更多的可能,不由得一个人在那里瞪大眼睛看着楚纪。 公子他......不会吧? 小于到底没敢问,直到他们家公子看够了那个小院才往回走。 “那只狐狸调教好了吗。” 小于想到了一些东西,身体不禁打了个寒颤,立刻回答,“好了。” “派人看着这里,有什么情况都要向我汇报,如果有遗漏,你就回去吧。” 这次他是真正的胆颤,答的落地有声。 小狐狸回来虽说不会让张书生再担心它耽误他的学习,却也没有让他把心思放在这上面,殷兮每天在院子里干活都能听到房间里的说话声和笑声。 一个人也不能笑得这么开心。123。即便是有只狐狸也不可能总在说话。殷兮突然闯进去,一人一狐就在不大的床上翻滚,看得出来是在嬉戏。这个时候狐狸正在褪毛,但凡是小狐狸接触过的地方都是狐狸毛,一进门,一屋子狐狸味和馊味混合在一起,简直能把人熏死。 殷兮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做点什么,这个张书生是肯定不会再学习了,整日里与狐为乐,玩物丧志的样子。 为了让这位张书生好好准备科举考试,家里的活都让黄颖儿包了,她死的时候正是初秋,这么多天过去,马上就要到了农忙的时候,那时候也是张书生进行上考的日子。 零零总总算上,不足半月。 殷兮盯着那只狐狸。 。想着要不把它杀了算了,衡量再三,还是把狐狸抓了过来。 “你干什么!放开小狸!” 小狸? 这只狐狸? 殷兮暗暗发笑,她做事一向都是能动手就少说话,张书生家里有一个地窖,那里放置着一些过冬的蔬菜,地方很大,也很深。 小狐狸就被她扔到那里,紧随而来的张书生没有拦住。 “黄颖儿!我看你是反......!” “啪!” 殷兮揉了揉打疼了的左手,冷声说道:“我本不愿意用此等方式对你,还有半个月就要上京了,你看着办。” 说完就将地窖上了锁,小狐狸在里面嚎叫着,透过地窖的盖子看着上面的两个人。这种地窖就像是一个缩口的酒瓶子,肚子大又光滑,想要爬上来是不可能的。 张书生没有钥匙。斩书被殷兮打的那一下就像是重新回到了刚进牢里的日子,被欺负,被辱骂,脏乱的环境,各言各色的臭虫。 他看了看地窖的盖子,转身去找殷兮,“这次上京,我要带着小狸。” “可以。” 如今的她连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张书生一门心思放在小狐狸身上,妻子黄颖儿如此大的改变都不甚在意了。 张书生下定决心,可那外面的地窖传出来的声音让他根本就无法安心,小狐狸不在的时候和现在几乎差无所几。 殷兮听着也是心烦,她站在地窖上面,并未开口,就让小狐狸听到了她说的话。 小狐狸在下面龇牙咧嘴,似是不满,“你凭什么关我!” 会说话。 那好办。 “如果你再叫一声,我就把你的皮扒下来!”殷兮并没有威胁它,狐狸丢了皮,还是能活的。 守护者是不会管它这种死法的。 没有半点风险,殷兮越来越觉得此法可行,意念一动,地窖之中出现一道白光。 泛着寒光的一尺短剑树立在它眼前,嗡嗡作响。。 第八章 这位公子一言难尽(8) 它从这把小剑上感受到了煞气,动物的天生感知是很准的,小狐狸知道,如果它不听话的话就会被这把剑剥了皮。 这种被威胁的感觉比在楚府更为强烈。 它现在还不想死,一双狐狸眼盯着那把剑,在它没动的时候躲到了被窖藏的蔬菜后。 直到那把剑消失,它才敢出来,即便如此,它也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事到如今,小狐狸知道,这个黄颖儿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黄颖儿了。 在进京的路上,小狐狸想几番提醒张书生要小心黄颖儿,可没找到一点机会。 这次上京,为了避免再发生点别的事情,殷兮也跟去了,一行两人带着一只狐狸。123。这个组合很显眼。 这些学子都是早早就要进京的,一路上就会碰到不少的人,一般来说都是一个人轻装上阵,极少数带着家眷。 更别提带着眷宠。 小狐狸没机会接触张书生,它一直被殷兮抱在怀里,见识过殷兮的那把剑之后它就把殷兮归为危险人物,但是在她怀里它是不敢有大的动作挣扎的。 它有些害怕殷兮,害怕那把突然出现的小剑。 不够了解它的张书生还以为是小狐狸和殷兮好了,为此在路上的时候,张书生几次提起要抱着小狐狸。 殷兮不放手。 。要不就把狐狸扔出去,让张书生没机会接触。 她倒是不怕这狐狸说什么话,这些日子让张书生远离狐妖,对他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狐妖天生带有魅惑的作用,与人靠的近了自然就会心生好感。 殷兮发现,张书生的心智并不是很坚定,才会让这未成道的小狐狸迷惑的不知所以。 她可不是人,所以对这种魅惑免疫,能轻易的看出来还得多靠孟婆。 进入阴司后,一半的知识来源都是靠孟婆找给她的那些闲谈杂记史书典籍和他自己的经验故事得来的。 记得听那孟婆说,狐妖的魅惑力比阴司魅鬼还要厉害。斩书殷兮颇为好奇的去找魅鬼,可她一见到殷兮,直接就跑了,如今她都不知道魅惑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路上无事,殷兮就把小狐狸拎出来让她表演一个。 小狐狸战战兢兢,不知道这个女人又发现了什么,迟迟不肯变为人形。 其实,它的修为不够,变一次人形就要耗费许多,一般时候它都不会变。 人形根本就没有原形舒服。 “上次你可是变得人形与张书生嬉闹,怎么到我这里就变不得了。” 殷兮说的十分自然,她不是真正的黄颖儿会对于这一人一妖做的一些事情有心里不舒服的情绪。对于她来讲,这几个人都是陌生人,他们所做的事情与她也关联不上。 小狐狸是妖,心智还并没有和人类同化。在动物世界里,还没有真正确定关系的伴侣是没有管束的。 动物世界的确定方式和人类不太一样,所以这只狐狸也没有抢人家丈夫的概念。…。 “做不做。” 小狐狸想要逃跑,这个时候张书生不在,殷兮的那本来的面目就暴露无遗,她就是好玩好折磨人,小狐狸抗拒,小剑顿时就出现在它面前。 小狐狸盯着那把剑站起了身子。 林子里突然惊飞了一群栖息鸟,殷兮的那把剑插到了树干上,下面是还没有完全变回原形的小狐狸。 她的双手双腿和身体还是人形,耳朵和尾巴是狐狸的,那样子也挺可爱,像一只半兽狐娘。 小狐狸在那小剑的淫威下慢慢展示自己的能力,哪知过后,殷兮突然发难,若不是它躲的快,那把剑刺入的就是它的那颗小心脏。 小狐狸想要离开,可脑袋上顶着的是那把剑,前面还有个危险人物阴沉的看着它。 长这么大,它第一次有如此压力的时候。 好在。123。没一会儿,张书生回来了。 这次的小狐狸没有再被殷兮抓到,直接冲到了张书生的怀里寻求庇护。 张书生对此颇为受用,不过他也看到了那把小剑,出声问道:“这是什么?” 殷兮已经平复下情绪,淡淡瞥了那只畏缩的狐狸一眼,眼中的情绪毫不掩饰,抬手将那树干都扎透的小剑拔下来,“刚刚看到有条蛇,没抓住。” 张书生大惊失色,手里刚刚找到的枯木枝散落一地,而他已经躲到了殷兮的身后,不住的张望那颗大树,“那里有蛇?” 张书生怕蛇,一听到蛇这个字就会双手双脚发冷,这些事情只有黄颖儿知道。 。殷兮就是吓一吓他,顺手把他怀里的狐狸揪出来,“刚刚已经跑了。” 一晚上,张书生都没睡好,因为殷兮说有蛇让他很是担惊受怕,同样没睡好的还有在殷兮手里的小狐狸,一晚上都被殷兮抓着尾巴,让它很没安全感。 因为对于狐狸来说,尾巴和命一样重要。 天刚亮,张书生就要赶着启程。 他不敢在这危险的树林里待着了,疲倦的面容挂着清晨的露珠,那双不大的眼睛中还带着淡淡的警惕和防备。 小狐狸想钻到张书生的怀里,被殷兮一下子抓了回来。 逃跑失败。 张书生一路上都想与殷兮说说话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她面无表情就说不出来了,现在没在狐妖的影响下已经趋于正常。 京城比张书生家的小城大得多。斩书繁荣鼎盛,站在一条街道上都看不到另一条的路。 张书生来过多次,他进城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客栈,学子大批进京,若不早早订好,秋试之时只怕要露宿街头。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将就将就也就过去了,可现在小狐狸和他的妻子都跟随而来,他心里突然有了点淡淡的责任感。 在一家偏僻的小客栈里办好了住宿的手续,拿了门牌,回头一看,身后已经空空如也。 第一次进京的殷兮成功把自己丢了,张书生急着去找客栈,脚步飞快,她就没有跟住,一个人抱着小狐狸站在三岔路口犹豫着自己是向左还是向右。 正在她犹豫的时候,身边已经不动声色的围过来一群人,这些人的打扮并不像是热心群众,更像是纨绔子弟,身上随随便便揪出来一点东西就挺值钱的那种。 “姑娘,这是要去哪儿啊!” 说话的人很瘦,比她还要矮一些,看上去就像是营养不良一样,他身边的人都在小心翼翼的陪着,看着他的神色。。 第九章 这位公子一言难尽(9) 黄颖儿的面貌并不艳丽,有些清秀,一眼看上去给人的感觉就是好看,但是却又说不出好看在哪儿。殷兮抱着小狐狸无遗就是在给她现在的面貌添上了无害的标签。 常年游历花丛的瘦小男子先前看到殷兮的背影,第一感觉就是美人,等她转过身再一看,虽然容貌没有想象的那么惊艳,可周身的气质不凡,抱着的小狐狸又给他一种可爱的感觉,心中大喊自己赚到了。 在她站在路口犹豫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出来对方不是京城本地人。而最近又来了不少外地的学子,想必是哪个学子的姐妹,瘦小男子又不禁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轻咳一声,理了理衣襟挺起胸膛,“姑娘可是迷路了?在下是京兆府尹陈大人之子陈尚生。123。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和小生说来。” 殷兮看着这个陈大人的儿子,只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人是不是都疯了,满口胡话。 她刚刚决定好要走右边,右边是学子的住宿区,她要租个房间来睡觉,张书生已经来过几次,想必也是知道这客栈的划分,届时也能寻来。 哪知还没动,就被这几个小子围住了。 殷兮看了看右边,抬脚走过去。 陈尚生见到了她的动作,当时就给距离殷兮最近的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心领神会,轻轻挪了一小步就挡在了她的面前。 殷兮不得不站下,抬眸看着他。 那人被她看了几秒后,脚步不由自主的向旁边挪。陈尚生无论再怎么给他传信号他也像是接收不到一样。 陈尚生暗骂一声废物,亲自走过去拦着殷兮,“姑娘......” 被殷兮看一眼之后声音就顶到喉咙再也发不出来了。 陈尚生只觉得手脚冰凉,就像是被冰冻了一样,他有一种如果再说一句就会被打碎的感觉。 他感到诧异,这种感觉过于诡异,在他还没有缓过来的时候,殷兮已经绕他过走远了。 陈尚生一巴掌打到了刚刚不肯接收他信号的人的脑袋上。斩书“废物,刚才为什么不拦着她!” 那人委屈,“她刚刚那眼神太吓人了,就好像我不让开就要劈了我一样。” 听完这个解释,陈尚生更生气了,“一个眼神都能被吓到!废物!” 不过,陈尚生看着远行的那个背影,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 这个小插曲殷兮没有放在心上,她一直沿着街道向右走,果然看到了一个学子客栈,上面挂着一条红色的横幅,写着“高中榜首”的字样。一看就是给那些学子看的,有时候一个鼓励也是可以激发动力,让人超出自我的一种方法。 “姑娘住店啊!里面请!” 门口的小二笑呵呵的把殷兮请到里面,穿过大堂吃饭的客人,引到柜台。柜台上的中年的男子头都没抬,手指不停的扒拉着算盘,柜台上突然出现的阴影在告诉他有客人来。…。 “住店?” “嗯。” 殷兮摸了摸腰间的钱袋,“一间多少钱?” “五百文。” 她身上一共三两纹银,换成铜钱也就是三千文,五百一间一天,也就是六天。距秋试还有三天,算算的话也是够用。 殷兮把银子拿出来,“来一间。” 掌柜看到了银子才抬头,第一眼并不是看着她,而是她怀里的狐狸。之后才仔细看她,拿着银子称了称,突然说道:“姑娘,现在小店在优惠降价,见你似乎是学子家眷,一间只要一百文,要不要多开一间,给学子用呢?” 殷兮看了看小狐狸,又看了看他那柜台上的账本,淡淡谢道:“不用了掌柜的,开房吧。” 殷兮拒绝的干脆,那掌柜在给她门牌的时候又提了一句,她还是拒绝。 房间在二楼,殷兮走上去的时候惊的楼下的食客一阵唏嘘。123。有人高声说道:“掌柜,咱们也是常客,也是学子,怎么我们就没有优惠啊!” 掌柜看着这些调皮捣蛋的半大小子,一敲算盘,“吃你的饭!” 大堂顿时一阵唏嘘。 殷兮听着下面的说话声,将小狐狸扔了下去,“自己去玩,别吵我。” 小狐狸从窗户窜了出去。 殷兮看了一眼房间,打开窗户看着外面,小狐狸窜出去就已经见不到了,外面是人来人往的街道,熙熙攘攘。 “当当当!” 她才坐上半个时辰,外面就有人敲门,小二端着食盒在门外,一脸笑意,“姑娘,这是小店刚刚推出的菜色,随机抽几位客人来品尝的,您也尝尝。 。之后给我们个建议,我们好继续改进。” 小二说的没有半点错处,可殷兮还是听出了不同寻常。她没有接,只是淡淡看着他,那样子就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这种目光看的小二有些慌,又觉得拎着食盒的手酸了,目光看着房间内的桌子,那意思就是想把东西放下。 只是殷兮就站在门口,他不好进去。 实在没有办法,小二只能继续开口,“姑娘,你看……” “黄姑娘,好巧啊!” 殷兮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楚纪。 他的身后还是那个小于,手里抱着一堆的东西,那样子也像是住在这里,而且见他们买的东西怕是住在这里很长时间了。 小于也叫了一声,很自然的接过小二手里的食盒,让他下去。 如此一番,殷兮已经猜到了不少。 不是她自做多情。斩书而是对方的举动太明显了,她也算是个活了千百万年的老家伙,这点雕虫小技若是看不出,岂不会让那些东西笑话死。 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在楚纪再次开口之前关上了门。 门外人什么态度她不在意,她现在倒是想知道这个人类究竟想要干些什么了。黄颖儿的身上是有什么被图的。 若不是还有她不知道的秘密? 殷兮把从黄颖儿那里拿的记忆仔细看了,她就是个普通女子,没有家国仇恨,没有宝藏天赋。而且她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楚纪这个人的存在。 不过也情有可原,黄颖儿只是一个普通女子,这时候的女子只知道家中大小家务,哪会听闻这些事迹。 殷兮这里安静的一个人,张书生却是找了她半天,直到遇到了小狐狸才算是知道了她的下落。 不过看到殷兮在这里住着,张书生还是略感诧异。他和黄颖儿成亲三年,且不说这三年同床共枕,单说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和对对方的了解,张书生若不是真的看到了殷兮在这里坐着,他都不会来这边。。 第十章 这位公子一言难尽(10) 张书生看到殷兮之后,就开始劈头盖脸说她一通,说她不好好的跟着他,私自乱跑。 殷兮默不作声,张书生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说着更加激动,小狐狸也没见过他这个样子,躲在二楼的楼梯口,一双眼睛咕噜的瞧着他们。 食客看不过去了,想要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个站在旁边看着。 殷兮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该吃饭吃饭,该喝水喝水。 不熟的看客说不上话,倒是有一人可以,那就是楚纪。 楚纪只是和张书生搭了句话就将他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张书生正有和对方交好的意图,自然就不会在顾殷兮。 楚纪哪能看不出他的想法。123。只是稍稍一转,只知道读书的张书生就被他带走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个遍。 此时的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仍旧沉浸在能和这位楚公子交流的梦里,之所以说是梦,不单单说他的梦寐以求,更是楚纪做梦都想要了解的人。 紧锣密鼓的准备,张书生拿着手记进了考场,只是进考场的时间就持续了一个时辰,考场的门一直关关合合,没有半点停歇的时间。 考钟一响,门也准时关上。 跟在她身边的是那只小狐狸。 。这些日子殷兮没有关照这只小妖,也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食物,将自己又养胖了一圈。 尤其是那肚子,圆滚滚的就好像是刚吃完什么美味的食物一样。 与殷兮的态度不同,小狐狸的目光带着惆怅和担忧,如果这狐狸现在幻化成人,和殷兮相比,它更像是一个妻子。 殷兮又不喜欢张书生,对于张书生的态度更像是对待一个普通的物件,甚至可以说和对待这只小狐狸没有区别。只不过一个是大的,一个是小的。 小的迟迟不走,殷兮就在旁边坐着。不含一丝情绪的目光放在它的身上,从它的眼睛看到了它的尾巴。斩书最后再次落到了它的肚子上。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就算是小狐狸吃饱了,那肚子也不可能大成了和怀孕一样! 殷兮摸了摸自己的手指,轻轻一勾,小狐狸被牵引过来。 她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对待这只狐狸,每一次,狐狸就像是放弃挣扎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靠过来。 而现在,这只狐狸却呲着牙目光凶狠,就像是要随时过来要咬她一口。 这个态度很不对。 殷兮在它警惕的目光中摸了摸它的爪子,淡淡说道:“怀孕了?” 小狐狸炸了毛,突然亮出爪子对着她的手臂划过去。 这只没有成道的狐狸在殷兮面前亮爪子,无遗就是以卵击石。还未接触到她,自己倒是像个被扔出去的布娃娃一样摔打在地上。 对于它的动作,殷兮也是淡淡的,她没有生气,看到它在飞出去的一瞬间护住肚子的情况,殷兮已经知道这只狐狸确实是怀孕了。…。 小狐狸后退两步,匆匆跑开,那模样就好像是躲着她。它如今的造型已经是毫无美感,硕大的肚子一颠一颠的跑起来也不复往日灵巧,甚是难看。 殷兮的脑子里突然有一种想法,一只狐狸和一个人能生出个什么样的怪物? 人头狐身?狐头人身? 这种想法莫名其妙,给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一想到这个世界上会出现个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异类,殷兮觉得自己还是有点期待的,毕竟这种事情不多见。 以前有过的不是被雷劈死就是被人杀死,倒是真的生存不下来。 异类结合有违天道,就像是总说的人妖相恋不得善果,这些并不是危言耸听。她想,如今这狐狸若是真的怀了张书生的孩子,恐怕天道都不会容下它。 张书生秋试三天,一天三个小时,殷兮只等了第一天就不再等了,反而是小狐狸在她走了之后突然出现坐在门口。 小狐狸躲着她。123。可有人却天天跟在她的身后,那就是楚纪。对方的意图殷兮在接触几次已经没发现,整日跟着她,殷兮都已经有了淡淡的烦躁。 那就像是有人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盯着你,说不定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冲出来让你吓一跳。 殷兮只能躲到房间里,先前还是可以的,到后来只要她一开门就能正好的看见楚纪,对方只笑不言,让你无话可说。 殷兮不愿意动怒并不代表她是个好脾气,时间一长,就连楚纪身后的小于都能感受到她的不喜,唯独自家公子,整日凑合过去,这令小于很是忧伤。 自家公子已经算是一个大龄青年,没有家眷,却整日围着女子转。若是这位女子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小于则会很积极的跟着。 。可这女子是个已经嫁为人妇的夫人,公子这样算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看上了人家!? 小于拿着楚纪让买的一些小吃食站在柜台旁边看着楼下的楚纪,又看了看明显躲着他的殷兮房间,再次无奈的叹了口气。 掌柜一磕算盘,“小子,叹气去上一边叹去,在这烦我做甚!” “云叔,若是公子看上了一个有夫之妇该如何是好?” 掌柜手下不停,脑子却是思索了一下,面不改色回道:“公子会让对方变成寡妇。” 小于:...... 没想到云叔真狠。 小于虽说跟在楚纪的时间长,但是他毕竟只是服侍在楚纪一个人,楚纪的一举一动他知其深意,但是若是看人,那还就真的没有云叔准。 楚纪却有此想法,不过当他发现殷兮不喜欢张书生之后,他就不再盯着张书生的命。 秋考之后十日放榜。斩书在京城的消费过于昂贵,两人一狐的团队在张书生考完之后就连夜往回赶。 这次的小狐狸让张书生抱着,殷兮不肯碰。怀了孕的狐狸体重徒增,肚子又大的不可思议,它自己根本走不了。她看着狐狸的肚子,里面已经成了形,但是更细致一点的还没有出来,一看看上去就知道,这个形是个婴儿的样子。 一路上的张书生对小狐狸爱护有佳,没有注意到和其同行的楚纪也在对殷兮献殷勤。 同样都是吃东西,张书生喂给小狐狸在京城买的肉饼,而殷兮拿着干粮的时候就被楚纪抢过去,把他手里的糕点递过来。 如果殷兮和楚纪是一家的话,这种感觉就不会违和。但是很遗憾的就是,不是。 结果就是这顿饭,楚纪没吃,殷兮没吃,张书生没吃,只有小狐狸吃的很好。 殷兮吃不吃饭都是可以的,楚纪见自己的动作没有被殷兮采纳,张书生也一门心思放在小狐狸是身上,他就越来越大胆。 殷兮不理他还起劲了,实在过分的时候,殷兮想要不把这个人一剑劈了得了,摸出小剑之后又想到了守护者,只能被逼的暴躁喊几句。。 第十一章 这位公子一言难尽(11) 。 楚纪就像是疯了一样,还很高兴的样子。 殷兮带着队伍加急的赶,两天的路程硬生生让他们节约了一半的时间。回到小村子里,楚纪顾及她的名声,不敢乱来。 他消停了几天。 而就在赶回来的第四天,小狐狸那肚子就要生了。 张书生没有见过生孩子,更别提是狐狸生孩子,急得失去理智要殷兮去找稳婆。 “找稳婆,给狐狸接生?” 她这一问,张书生才察觉出不对,为什么黄颖儿这么淡定,他都已经急成这样了! 殷兮当然淡定,狐狸精生孩子有什么大不了的吗?不要小瞧了这些妖精,这些妖精比人类的身体强悍多了。123。即便是生个孩子也不过是会体力透支而晕过去,不会存在失血过多什么的。 小狐狸疼痛难忍,嚎了半夜。 张书生心焦不已,心疼半夜。 唯有殷兮睡得踏实。 第二天一早,张书生就抱着孩子,喜不自胜,在他的床上还有一个少女在昏沉酣睡。 孩子长的挺正常,就是小了点。张书生越看越觉得这孩子长的和他很像,又看看床上的少女,突然感觉幸福满满。 为了生这个孩子,小狐狸强行变成人形,顺利生下婴儿。之后就因为用力过度导致体力透支。 。又变回了狐狸样子。 这把张书生吓得够呛,好在摸了摸狐狸还有生气,才得以安心。 不过他现在又有一件愁事,那就是这个孩子怎么交代。 小狐狸总不可能生下一个婴儿,这个孩子是他的,也不能流落在外,他现在有点害怕自己该怎么和明媒正娶的妻子解释。 毕竟这个孩子还是要由殷兮来扶养的。 张书生知道,小狐狸不懂人情世故,不懂斯文礼节如果让她带孩子恐怕要带成一个野性难训的小家伙。 可如今这孩子的来历却成了他解释的难题。 当他把孩子抱到殷兮面前的时候。斩书,又觉得准备好的话已经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也吞不回去。 殷兮什么都没说,甚至都没问这孩子哪里来的。 张书生深呼吸给自己做了好一番的心理建设,说道:“颖儿这孩子......” “这孩子哪儿来的,我不问。这孩子是谁的我不管,这孩子我不养。” 殷兮就知道他要说什么,直接说清楚。开什么玩笑,她也不是什么滥好心的人,养一只半人半妖? 今天早上,殷兮就发现门口多了很多的人,那一身打扮不像是当地的,而且目光锐利的盯着院子,一看就知道不是正常人。 正常人哪里长着三头六足两尾的,她装作出去扔东西的时候就有那样的人来和她说话,话里话外都在打听张书生的家事。 张书生这个普通人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事情,还在为殷兮的说辞生气,毕竟她也没说什么,她也什么都不知道,这点气也只能闷在肚子里。…。 小狐狸生过孩子之后就一直昏睡不醒,这让张书生很暴躁,怀里的婴儿又啼哭不停,他甚至都想让殷兮去哄。 生产一天后小狐狸以人形清醒了,抱着婴儿不撒手,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张书生以为她在害怕外面的殷兮,把屋子捂的严严实实,不肯透出光亮。又告诉殷兮不许进这个房间,他要学习,准备春考。 殷兮从始至终觉得这个考试为的就是让那些不干活的人准备的,春种秋收都是农民最忙的时候,而那些打着科举的学子恰好就是躲过了这个时候。 这次的榜十天后下来,张书生勉勉强强进了榜,成了举人,邻里乡亲趁着空闲的时间来祝贺一番,留了些小小的心意。张书生也从屋子里出来,和众人寒暄,只不过时间稍短,匆匆回去了。 殷兮从他一出来就闻到了一股腥味,很重,就像是染上了血气。123。让人有些恶心。 但是很奇怪的就是来贺的邻居没有闻到,只是见他状态不好关心几句。 张书生现在就像是一个萎靡不振的人,双目无神,双颊凹陷,伸出的手指都是黑色的。 这一副中了邪的表现怎么看怎么怪异。 农忙时节殷兮无暇顾及他们,也觉得这一人一妖不会有什么事会发生,而如今一看张书生的样子,她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小狐狸对他的影响要比自己想象的大的多。 傍晚,殷兮就不顾张书生的阻拦进了房间。房间很暗,没有光亮,开门时铺面而来的满是血腥气。门发出的声音和张书生阻拦她的叫喊声将睡熟的婴儿吵醒。 。那婴儿的声音就像是狐狸叫一样的哀嚎。 张书生抓着她的衣服,想要将人拽出来。如今瘦弱的不成人形的他根本就不可能拽的动殷兮。殷兮只是轻轻一甩袖,张书生就像是鹅毛一样飞到了门边上。 房间突然亮起,张书生也明显被现在一幕惊呆了。 床上卧着一只白毛大狐狸和一只红毛的小狐狸,白毛狐狸睁着两只眼睛盯着他们,身边都是一些破碎的棉絮。棉絮都被它围在了红毛狐狸的身边,而这只红毛狐狸也只有脑袋和尾巴像是狐狸样子,身上和四肢长的和人类的婴儿没有半点差别。 房间一直都是暗的看不清,这些日子都是小狐狸带着它的孩子,张书生没有再摸过,有几次都是在给小狐狸喂食的时候才摸到了毛绒的脑袋。 不过那时候张书生以为这个是小狐狸的脑袋。斩书他并没有奇怪,摸到了光滑的人身时他才会以为是自己的孩子,轻轻拍拍。 如今这一幕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张书生尖叫一声跑掉了。 小狐狸把自己的孩子向身边拱了拱,围起来看着殷兮。 “大人,我没有恶意,我只想和张郎相守在一起!” 小狐狸口吐人言,说着还目光带着惨淡看着她,“如今我伤了元气,并不是想要有意伤害张郎的。” 殷兮突然觉得这只狐狸不是傻就是在和她玩套路,狐狸一向狡猾,孟婆就是和她玩套路把自己套路进去了。 小狐狸见殷兮没有什么反应,想要变成人形去求她,可是努力了半天也只是冒了些烟,没有任何作用,反倒把身边的孩子弄的很不舒服,又开始发出怪异的叫声。 那声音,人不人狐不狐的。 难听死了。 殷兮稍稍抬手,半人半狐的孩子就安静下来,房间瞬间安静。大狐狸立刻用脑袋去拱它的孩子,感受到孩子还有生气,它才放心。 “外面那些东西都是冲着你来的吧。”。 第十二章 这位公子一言难尽(12) 小狐狸有些期期艾艾的点头,她的孩子是人妖的结合,本来就不被天地所容,妖族最是讨厌半人半妖,觉得人类玷污了它们的血统,一旦有机会,必会群起围攻。 这些日子小狐狸不敢出去,就是怕她的崽子让一些妖给害了。 它解释完,希望殷兮能同情它们。最好是请道长把这些东西都赶走,保它们母子平安。 殷兮又不傻,她没有答应,但是也没有赶它们。 对于它们来说这个地方不一定安全,外面虎视眈眈的妖绝不在少数,若是一直藏在这里,对于它们来讲是没有一点帮助的。 张书生被他亲儿子吓得直接跑回了家,嘴边还念叨着有怪物有怪物,张父母都是疑惑。 自家儿子考成了举人。123。也是要称一句老爷的,怎么得到了喜讯反而成了这个样子。 两位老人当时就决定带着儿子回家看看。 临近家门,张书生就像是梦魇惊醒一样恢复了正常,领着父母去看此次中第的文书。 文书被他装裱在墙上,为了勤勉自己而设,他还给两位老人一些东西。 两位老人瞧他没事,拿着东西,高高兴兴回了家。 等到那张父张母一走,张书生就又像是中邪了一样,围在自己的屋门口开始转圈,嘴里不停念叨着有怪物有怪物。 小狐狸这次是真的把他给吓着了。 。回了家连自己的屋子都不敢进,偏偏要和殷兮睡一个屋。殷兮直接把人给锁到了书房,早上起来再放出来。 这几天一直如此,直到他真正缓过来的那天。 他缓过来的时候并不是他自己想通了,而是他那不人不妖的儿子正好满月,而小狐狸又正好不在。 这孩子满月正属月圆之夜,妖活动的最是频繁,一不留神,这孩子就被妖精抓走了。 同时被抓走的还有孩子他爹。 张书生因为和小狐狸混在一起的时间太长,身上染了妖气,被那只妖精误以为他也是只半人半妖。 两只在一起。斩书小妖精见他们没什么抵抗力,一起抓起来收拾掉。 这只妖真的是最崇拜妖族的纯净血统,对两个人表现的极其厌恶。而且这只妖还有一些小毛病,比方说有一种叫强迫症的病。 对方见这两个人的年纪,推算了一个日子,能让这两个人永远不能入轮回。 这一推算,就给了救人的时间。 这个具有强迫症的妖精就这么被楚纪请来的道士抓住了。 殷兮不是很了解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楚纪又怎么会和张父张母在一起。 经过这次之后,张书生就像是恢复过来一样,对这个半人半妖的娃也上了心。 张父母看到了孩子,就想到了殷兮。 黄颖儿嫁到张家多年,也没见到她有什么动静,如今一看到小孩子心思就活了。 以前是因为两家在一起的情分,两个孩子也不大,不曾催促过,这次张母说什么都不走了,一边照顾这个被张书生说成是拾来的弃婴一边看着殷兮。…。 那双混浊的眼睛此时亮的惊人,只要殷兮有点不同寻常的反应她就像是一个被惊动的兔子,上窜下跳。 这就包括殷兮和张书生分房而住。 张母耍了一顿大脾气,见殷兮每天晚上住到厢房,心里就不痛快,拐着弯的说着关于孩子的事情。 殷兮充耳不闻,但是张书生却因为和小狐狸的事觉得愧疚。一到这个时候,张书生就会找一些别的事情来转移张母的注意力。 张母虽然会被他一时蒙骗,但是时间不长,连黄父黄母也找了过来。 这事一时间就捅开了。 黄父黄母问她是怎么一回事,殷兮不可能去说自己不是黄颖儿,可她又不能刺激两位老人,说这张书生和一只狐狸精在一起。 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黄父黄母从殷兮这里得不到什么。123。可那黄家弟弟不是一个省心的主,在邻里乡亲打探,从张书生那天衣无缝的说辞里寻找漏洞,终于找出了原因。 不过就是传出张书生有了别人的说法。 他从一个村民嘴里听到张书生曾经抱着一个少女进了家门,从那以后就没在见到过那女子。 而且那些村民还有人说这孩子保不准就是张书生的。 人言道非常。 一件事传来传去的就是神乎其神。黄家弟弟当时怒上心头。 。拎了把锄头凿开了那间不然人靠近的屋子。 当时的殷兮并不在家,所以她不知道。 当他打开门之后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馊味儿,随后看到的确实是一个曼妙少女。 不过当时的黄家弟弟已经被那小狐狸刚刚化为人的身姿迷住,忘却了反应。 直到张母随后跟来被那婴儿的啼哭唤醒。 小狐狸一见到婴儿,速度奇快的冲了过去把孩子抱在怀里。那婴儿靠近母亲呗母亲的妖力安抚,很快就安静下来。 而他们也终于知道,这孩子是这位女子所生,又见她在张书生的房间里待着。斩书对外界的说法坚信不疑。 张母想的是这孩子是张书生和这位女子所生。 而黄家弟弟想的是他的姐姐被这女子抢了丈夫。 虽然他承认对方很漂亮,但是血浓于水,心里有了这个认知的黄家弟弟对这个女子是喜欢不起来了。 这场突如其来的事故打的张书生措手不及。 他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跪在黄父黄母的面前,而在他们旁边的是张父张母。 张书生只对黄父黄母说了一句对不起就跪地不起,似乎是在认错,但是殷兮觉得这是对方在给黄父黄母一个压力。 这个压力来自黄颖儿的无嗣也来自他成了举人。 一个举人老爷跪在他们面前,用他们那尘封老旧的想法是要折寿的。这次的黄父黄母气狠了,也顾不上那些说法,甚至是那黄父拿着一根手臂粗的木棍敲在张书生的后背上。 只听得一声闷哼,张书生就已经趴到了地上。…。 “我家颖儿待你不薄,事事都想着你,你怎能如此对她!” 黄父气的话都说的不利索,黄母在一旁拉着殷兮的手轻抚安慰。 殷兮真的没有半点情绪,任由她拉着,也是冷静的看着地上的人。 准确的说是地上的石头。 她这个样子在黄母的眼里更加觉得是女儿伤心过度,无神的双眼又让她有一种轻生的想法。 黄母抓得更紧。 这一棒子把张书生打趴下,那张家父母可就不乐意了,张父没说什么张母抱着孩子就对着黄父开喊,“亲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孩子之间的事情,大人少掺和,而且你这样打张书生,万一把他打坏了咋办!我家书生以后是要做官老爷的!” 黄父指着地上的人,手都哆嗦,“当初你家的孩子是如何对我承诺的,说好了要照顾好颖儿,如今呢!这和宠妾灭妻有什么差别,这等不孝不信无情无义之人,若是让他做了官,天下人不笑死!” 一说到关于张书生的前程,张父也出言帮腔,“亲家公,书生这件事确实做的不对,但是男人三妻四妾都是正常的,况且我家书生并没有说要休了颖儿,何必动得大气!” “你好生要脸!金屋藏娇!这事你可能忍!”。 第十三章 这位公子一言难尽(13) “不能忍又能咋样,孩子都生了。”张母的声音又大又尖锐,这猛地一喊,黄母顿时就觉得自己的耳朵是失聪了。 张母可能察觉出自己的声音大了影响到了怀里的孩子,又低了一分,“若不是你家颖儿三年无所出,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会发生!” 此言一出,说的张母是心头痛快,可听得在场所有人都是心里咯噔一声,张书生瞪大眼睛看了张母一眼,他真的没想到自己的母亲会提这件事情,当时就对着黄父黄母赔礼道歉。 听到对方这么说自己女儿的两位老人又怎么能忍受,黄母松开殷兮的手,几步走过去给了张书生一个耳光。 “你这小子当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我家颖儿并非没有怀孕。123。若不是你们一家当时生了重病,颖儿为了照顾你们不曾想着自己,又怎会失掉孩子!现在开始嫌弃起来了,找了女人生孩子又将这无名无分的杂种当个宝贝,你们张家的家风真是正派啊!” 关于他们说的话,殷兮并没有在黄颖儿的记忆里看到,也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个事情来辅助升华这次的事件。 但是她觉得是跑题了,两家人的争吵从张书生金屋藏娇到黄颖儿三年无所出,事件发展已经偏向张书生。 这边殷兮还在想着事情。 。那边已经吵到了该不该休妻的地步。 按照这里的民俗女子出嫁三年若无子嗣便会被休妻。当然也有不被休的,那是夫妻的感情好,不会出现有侍妾的情况。 而如今不同了。 张书生有了小狐狸,又有了小小狐狸,就像是黄母说的,没有名分就是个野生的。 入不了族谱,上不了学堂。 也就只有这一家人会把他当成自家人。 论吵架,黄父母不是张父母的对手。论理由,这个地方就是这样,女子不能为夫家传宗接代那就是极大的过错。张书生给予出的承诺在这件事前面已经没有什么存在感。斩书即便是黄家人多次强调,也不过是被张母怀里的孩子打脸。 这个是真的孩子,亲生的。 而他们所说的两位中心人物却都不在现场发表任何想法。 小狐狸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而殷兮在她们吵架的时候突然闻到了一种气味。 那是很淡很淡的檀香。 正当她要寻找这种檀香的出处时,外面传来凄厉的哀嚎声。 殷兮听着声音就知道,小狐狸露馅了。 果不其然,跑出屋里的几位老人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一幕只觉得气血上涌,抱着孩子的张母都把孩子给扔了出去。 身受重伤的小狐狸已经维持不了完整的人形,蓬松的大尾巴却还是第一时间将那孩子接了过来。 小狐狸一只人手一只狐爪,两只耳朵已经变得毛茸茸的了。上身披着白毛衣服,下身则是狐狸,不人不妖。…。 和她相对而站的是一名白袍道士,手中拿着拂尘,口中念念有词,戴着一顶方帽,留了两撮小胡子,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个江湖骗子。 但是依照小狐狸现在的状态,也见不得说对方是个骗子。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张书生,从门后抄过来一把锄头扔了过去,锄头在距离那道士一米左右就像是被人托着一样定在半空。 有两把刷子。 这是殷兮的第一感觉,接下来的一幕更让她大吃一惊,眼见那锄头停顿了一息时间,之后就是原路返回,同样的力度,同样的方向,毫无阻挡的砸在了张书生的脑袋上。 张书生当时就昏了过去。 殷兮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脑袋上,动作过于突兀倒是让那些惊疑不定的人少了些胆怯。黄家弟弟第一时间走到了黄家父母的前面,还把殷兮拽到了他的身后。 殷兮心里一阵欣慰。123。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就把人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小狐狸已经无暇顾及他们,对面的道士口中不停念叨,殷兮见到它一直不停的抽搐,卷着孩子的尾巴已经渐渐松开了。 殷兮想了想,一抹眼睛,眼前已然成了另一副场景。 周围一片漆黑,唯有小狐狸的周围有些光亮,那是一片一片的符文,突然出现围着她转,耳边是连绵不绝的梵音。道士此时也不是一个道士的样貌,更像是一团光,不刺眼不明亮,柔和却具有极强的杀伤力。 真是意想不到。 殷兮轻轻闭眼,再次睁开时已经恢复了凡人的双瞳,面前的小狐狸已经承受不住梵文的力量,变成了原形。而她旁边的孩子也啼哭不止。 妖与人的结合当真是天理不容。 。在梵音下的狐妖尚且如此,那孩子已经进气多出气少。 殷兮感知了一下这个孩子的生命力,已经到了尽头,如果这位道士再不停下,这孩子真的没有活下来的机会了。 殷兮打算出手帮它一帮,但是她没想到,这孩子没有死在道士的手里,倒是死在了天雷下。 它妈渡劫把它劈死了。 殷兮这伙人也受到了波及,她是不会被伤到,身后的黄父黄母黄家弟弟也第一时间被她护住,只是轻微感受到了一点雷电过身。而张父张母离她比较远,殷兮也出手了,两位老人受到了惊吓又和黄父黄母一样雷击了一下,瞬间晕了过去。 而在地上的张书生比他的父母还要惨,头上出血没人管,他受到的波及和那孩子差不多。斩书可能是因为他的体型比较大,所以他倒是没被劈死,反而焦了半身,看着就挺疼的。 黄家弟弟有点不忍心,在第一道雷过后立刻把他拽离了危险区,而他这一参与,第二道雷又险些把他当成了对峙者来深深教诲。 孩子被劈焦成块,看不出任何样子。 那紧追不舍的道士在发现大事不好之后就已经躲了。 躲的地方正好是殷兮的旁边,两只袖子一拢,长长的拂尘一甩。她听到那道士念叨了一声,“阿弥陀佛,尘世非缘奈何哀哉。” 殷兮听到嘴欠了一句,“你不是道士吗?” 怎么念上了禅号? 那道士狭小的双眼讽了她一下,“无知小儿。” 哎呦呵! 老娘的年纪赶上你的祖祖祖祖祖祖祖宗了! 殷兮攥了攥拳头,手指画了个半圈轻轻一弹,一道白光从地下钻了进去。她就当做是不经意拉开距离,前脚刚走,旁边的道士有些疑惑的看着地面,摸了摸他那看着就不像是好人的胡子,“奇怪,刚刚又什么东西来找我了?” “僧非僧道非道,大师真是厉害了。”。 第十四章 这位公子一言难尽(14) 殷兮知道这种人,虽修佛但不戒律,也不会被两方接纳。刚刚那抹白光一个作用就是用来试探他的底,第二作用就是来给他做个小防护。 她并不是发了善心,完全因为对方来收拾这只小狐狸。 小狐狸经历过雷劫之后就不再是单纯的妖了,它像是那种被天道认可存在这个世上的妖怪,可以以人类的形态生活行走。而不会像是它原来那个样子,想要变成人都要耗费十分的力气去完成。 小狐狸变成人之后没有什么太大变化,一袭白裙,沾了点狐狸毛。两只眼睛细长,小脸是纯正的瓜子脸,小鼻子小眼睛,皮肤白皙剔透,那简直就像个仙女一样。 只不过这个仙女在看到自己死了的崽时爆发了。 强大的妖力席卷张家。123。房子墙院都被摧毁成了粉末,在场的人除了张书生都有承受这庞大的妖力,喘不过气来。 道士还有些慈悲心,连忙护住他身边的黄家父母。但是以他现在的能力没有办法在保护更多的人,只能看着那妖力像个大磙子一样碾到其他人。 他没有能力但是殷兮有,这点妖力对她来讲还真的不算什么,只是这孩子这么嚣张应该有人管管了吧。 违反妖族规定与凡人生子,引来天雷渡劫。 。现在还在用妖力胡作非为。 她是不是应该找人通知妖王一声。 也不知道她认识的那个妖王还管不管用。 “你们还我儿命来!” 狐妖发现了这两个人的动作,怨气满满的喊了一句,身上的衣服就要变成灰色。 其实这些妖啊,仙啊,灵啊,神啊什么的只要看见他们身上要变色,那肯定就是要走火入魔。 绝无例外。 除非有人换衣服,但是以她的了解,这些人懒得很,一件衣服穿个百八十年的都算是少的。 小狐狸变得漆黑漆黑的,用的妖力也变成了黑色,简直就是来了个惊天反转。 殷兮暗戳戳想要把妖给拽走。斩书她控制的小剑刚飞到它的身后,那小狐狸就倒了。 刚刚化形的狐妖没有那么充沛的妖力,大幅度输出供给不上自然而然就体力透支。 道士也坚持不住坐在了地上,一边用手擦汗一边碎碎念。 这次的张家放眼望去,一片空白。被摧毁成粉末的砖瓦窑坯又被小狐狸的最后一次爆发给吹跑了,所以只能在那几座房子下面看见一些地基石。 最惨的家庭不过用一句家徒四壁来形容,而现在的张家可以用空空如也来形容这等凄惨。 道士缓过气,匆匆忙忙就跑了,对于躺在院子中间的小狐狸也没有要抓走的意思,就好像这次他不过是来玩的,只是没想到闯了祸。 张父张母张书生小狐狸还有他们的崽都被殷兮摆在了一起,一起看上去还挺和谐的。 第一个醒过来的是张母,她还有一种在梦游的状态中。起身第一件事就是要找自己的孙子。…。 殷兮努努嘴,告诉她旁边焦黑一块的就是她孙子。她知道张母特别喜欢这个孙子,所以她特意把这黑块摆在了张母的旁边,为了就是让她一睁眼就能看到。 张母看到黑块大叫一声,就把张父吵醒了。 张父的淡定是因为他并没有想到这件事,他不同,他第一个找的还是张书生。 张书生也在他旁边,比他家崽子黑点,但是没有性命之忧。 小狐狸比张书生醒的快,她一醒,身边人都跑了,除了她那个崽子。 死了的崽还咋跑,小狐狸慢悠悠把她的崽子抱起来,又用自己的皮毛给包起来,变成原形叼走了。 殷兮发现这次的小狐狸的原形大很多了,以前是一只小狗那么大,现在就像是一只大犬。 张父张母一直盯着它,等它真正的走了,才放心。 不过看到这一片被炮弹炸过一样的院子。123。又心疼了。当初盖出这个院子,他们是又废钱又费力,几曾何时也想过要住进来。因为他们还没老到走不动步,所以一直惦记着。如今没了,老两口欲哭无泪。 张书生昏迷了四天。 张家的院子一没,他们就回了张父母的村子。 殷兮已经很敬业的去照顾张书生。不论对方什么样,她都没有做什么。不过在张父母家,她所做的一切事情都不合张家父母的心。 殷兮知道,这两位老人应该是觉得她没有本事保护张书生不被狐狸精迷惑,继而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可是他们不得不留下殷兮来照顾他们儿子。 。张书生现在情况不明,大夫看过之后频频摇头,拿不出救治的方法。 他们不能保证张书生会醒过来,如果醒不过来,那就会成为他们的累赘,而他们年事已高,将来也需要一个来养老送终的人。 他们已经不再嫌弃黄颖儿没有给他们家传宗接代,虽然看不惯甚至是觉得他们儿子成了这样全都因为黄颖儿,但依旧把她拉拢到家里。 他们的意图黄家父母也能想得到,就在几天前发生过的事情再一次出现。 几天前是休与不休,现在也是一样,休与不休。 当初,黄家父母以张书生对他人移情而谴责他不负责任,张父张母以黄颖儿无出为由休妻。现在变成了事情不变,而双方的立场完全调换。 黄家父母不再排斥黄颖儿无出之由。斩书要殷兮自请下堂,因为他们知道,现在的张家就是为了给他们二老拉上一个垫背的。 到底是自家女儿,即便以后名声不好,养着就是了。可如果在张家,那就是一辈子都搭在那里,没有半点好处。 而张家说的理由繁多,无非就是要补偿黄颖儿。 “黄家嫂子,你也知道女子被休是多大的笑话。我家书生以前不懂事,负了颖儿,如今这小子是昏迷着,不然我定把他打到你满意为止。” 张父第一次落下面子赔笑在黄父黄母面前,可如今的情形不允许他们有一丝一毫的松懈,事关女儿的未来,谁会让自己好好的姑娘照顾一个昏迷不醒的人。 黄父让黄母拉着殷兮,“亲家公,实话说,颖儿三年无所出已经可以休妻了,你们家的张书生,我也不想再想,他做的事情足矣让他用一辈子来还,但是如今的张书生已经成了这个样子,我们颖儿好好的姑娘,决不能守着一个要活不活的人。今天话就说开了,我家姑娘是要离开的,如果不行,我们自请下堂!”。 第十五章 这位公子一言难尽(15) 话都已经说成这样,张父张母再怎么说也于事无补。 殷兮一直老老实实被黄母拉着,直到她们真正把休书拿到手要离开的时候,黄母才发现,自己拽不动她。 黄母看着她,殷兮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她依然有些些不好的猜想,“颖儿,别使性子!跟娘回家!” 殷兮不解释,她把休书整整齐齐叠起来放在怀里,挣开黄母的手走到了张父母的身边,“你们放心,我不会走的。” 黄颖儿的心愿是让她的丈夫去考状元,如今才到举人,还有一次考试要经历,要让张书生醒过来才可以继续下一步。 她要是离开了就没有合适的理由待在这里。 到时候总不能以一个前妻的名义缠着人家吧。 小狐狸如今也不知所踪。123。狐狸一向是有仇必报,有怨必发的动物,现在张书生这个样子,十有八九会出现。 黄家父母没有想到最后这事情竟然在殷兮这里出了状况,两位老人拗不过她,兴急而来灰败而去。 张父张母倒是乐了,对殷兮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两位老人也算是个人精的了,他们看着这个儿媳妇对着张书生的态度也决定了两位老人对她的态度。 或许是殷兮表现的太明显,有或许是她根本没有隐藏。张父张母总觉得对方对自己的儿子有些懈怠和嫌弃。 但是这件事发生过后。 。两位老人就是另一种想法,或许殷兮就变成这样了呢。 本场战役大获全胜的他们已经忘了这黄颖儿也是她们看着长大的,这孩子的脾气秉性是何等模样也是一清二楚的。 如此明显的大变化在他们眼里似乎不值一提。 只要人在,他们就有了临终的保证。 他们也忘了殷兮已经把他们给的休书仔细揣好,并未撕毁。 第七天时,殷兮找到了这个道士,将人带回来诊治张书生。大夫治不好殷兮却感觉对方肯定是能治好他的。 道士被拉来的状态不是很好,萎靡不振,说话也带着一股子火药味儿。不过对于殷兮。斩书他还是控制着自己的脾气。 因为他知道这位小娘子也不是一个多省心的人。 “人生病了就要赵大夫,我又不是,拉我来捉妖吗!” 道士嘴里念叨着,双手还是搭在了张书生的手腕处,认真去看。 殷兮没有打扰他,嘴里也是有些话想顶,但是一看到那黑黢黢的脸,又想到黄颖儿,还是一句算了了事。 “他这病我治不了,去找大夫,没被雷劈死都算命大。”道士收了手,拿着随身带着的方巾擦了擦,“你们一家子都是怪胎!” 一个力气大的吓人,一个是和狐妖勾结不清,他又讽了眼殷兮,“你就等着以后守活寡吧。” “......”要不是看你还有用我就揍你了信不信! 殷兮淡淡看着他。 等他装好了行礼,背上身时,身体突然一沉,宛若背了座大山,殷兮去的声音从他的后面传过来,“你如果不去劈小狐狸,张书生就不会被波及,也不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殷兮也不管太多,薅着道士的衣领往回拽。 “放手!你敢如此对我也不怕佛祖不饶你!”说着就用出十二分的力气挣扎,可是他真的没想到对方的力气这么大,挣扎不开。 至此,殷兮却是嗤笑一句,“你也好意思提佛祖?” 他不算是正经的佛家弟子,也不算是道家弟子,两派通吃两派不容。 道士被说的有些急了,“你放开我!你个姑娘家成何体统!” 显然这种话对殷兮是没有用的,她自认为自己是很老很老的老人家,姑娘这种名词搭不到她的身上。 “我救!我救还不行吗!” 殷兮放下他,双眸平静看着他,“救吧!” 道士被放下之后就开始整理衣襟,磨磨蹭蹭。 “快点!” 殷兮作势又要将他提起来,道士立刻跑到张书生的身边,拿过他的双手再次诊脉。 这次是两只手一起掐着。123。她还不知道两只手掐着能有什么好的效果。 她不会医术,也不甚了解。 道士拽了半刻钟才松手,面上凝重,说出来的话也挺让人惊讶的,“他是真的救不了了。” 真的? 殷兮不信,面上不显,“说说。” “他的魂魄被劈散了,除非你到地府去找,否则是拿不回来的,以后也只能是这种活死人的状态。” 道士停顿了一下,扒了扒张书生的眼皮和嘴巴,“而且,如果说他的魂魄能回来,那也需要一味青青草来修复他身体里所破损的五脏六腑......非常难。” 地府? 他说的应该是阴司吧? 殷兮觉得这个好弄,她可以跑一趟阴司,实在不行拦个魂官捎句话给孟婆也行。 青青草是什么东西? 道士开始解释。青青草不过是一种草药。 。此药阴阳两面,阴面长在潮湿的地方,阳面则长在阳光充足的地方。 两片叶子,双向双生,好听但是不好寻。只有撰写这草药木的医者费劲千辛万苦寻到一株,纂记下来。 殷兮没听过,一脸懵的样子,道士看出来了,所以他才说张书生救不回来。 他想着,即便是殷兮有幸得到了青青草,如果找不回来魂魄也依旧无用。 道士频频摇头,已经笃定了张书生是救不回来的。 “你把青青草给我画下来。” 殷兮拿过张书生用来练字的笔墨,又把他薅了过来,动作粗鲁。 道士不情不愿的把药草画下来,不过最后还是说了两句提醒殷兮。“你真要去找,这个不是普通药材,没有一些时间和机遇是找不到的。” 殷兮拿着一张画的像两颗狗尾巴草连在一起的青青草眼中冒出一种不敢置信。 “你刚刚不是说是个草叶子?” 这长的也不像是草叶子啊! 道士没觉得自己画的不对。斩书“是,不过这个草叶子特别宽,如果不注意的话很容易就忽视它。” 殷兮定定看着这张画,她没见过这个世界的青青草,根据道士的描述,这青青草的样子更像是芭蕉叶。 道士以为是殷兮要自己去寻找,所以就将这青青草的一切能辨认的特征都说了,也就草药木上的那些。 第二天一早,他又被殷兮拽走。张家父母这次看见了他,对他的印象还是挺深的。看见他的第一句就是,“大仙你来了!” 被称为大仙的修佛弟子:...... 道士这次扔了拂尘,双手合十行了个礼,“两位施主好。” 张父张母彻底蒙了。 他们对道士产生疑惑,但是并不影响他们把这位能把狐妖打跑的道士当成能救治他们儿子的人。 看见殷兮对人家的态度,也厉声呵斥她。 道士一个激灵,他身后的人如此厉害,届时若是被打他会不会受到牵连?。 这位公子一言难尽(16) 道士想的有些多,殷兮压根就没有理会张家父母,反而是他自己被拽的一个趔趄。 “妖找来了,魂魄也在,救人。” 刚想着自己被迁怒的道士看到张书生旁边站着那半透明的魂体以及被一只长的像是猫头鹰一样的大鸟叼在嘴里的两根草叶,内心已经不足以用惊涛骇浪来形容了。 她这是怎么做到的? 道士想问,但是在殷兮的拳头下,他第一件事就是去救张书生。 有了这些东西,救张书生并不难,殷兮退出房间,只留道士和张书生在里面待着。 张家父母第一时间就跑过里问她是个什么情况,她从来就没有瞒过这老两口什么事过,如实说了。 说的也只是道士在救治张书生。 张母又开始嚎了。123。跪求老天爷,叩谢老天爷。 张父不言,但是双眼中也满含期待看着张书生的房门。 时间过去了一柱香,两个人在外面一阵撕心挠肺的时候,张书生的门开了。 但是第一个出来的不是道士,也不是张书生,而是能把张父张母吓破胆的小狐狸。 小狐狸已经修成人形,虽然貌美,可如今她的美貌也不会带给任何人一种冲击美感,反而让人从她那魅惑无比的嘴角眉眼中看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致命。 两位老人条件反射性的又晕了。 倒在地上无人问津。 小狐狸只是看他们一眼。 。随后就把目光放到了殷兮的身上。 对方是来找她的。 殷兮没有说话,小狐狸先开了口,“我知道你不是凡人。” 她的目光就像是被孔雀胆泡过一样,带着致命的毒素游离到殷兮身上,“我知道张郎是你的丈夫。” 殷兮还是在等她说话,可是对方就像是成心吊着她的胃口,说一句停很久,久到三句话用了半个时辰。 她以为对方是要说出什么重点事件,最后一句问她为什么要杀她崽子之后就动了手。 受过天雷的狐妖真的比以前还要厉害。斩书殷兮以前对付她根本就不费力,如今却是要用上两分。 狐妖双目赤红,像是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的样子,但她的心里也清楚,自己根本就不是殷兮的对手,只是刚开始的时候,她以为自己会出其不意有些胜算。 可是在殷兮这几百万年的老家伙面前,她的一切一切都是不够看的。想当年她的全盛时期,单挑六界都不成问题。 自打成了一个小昏官之后吗,也就再也没人和她动过手。 当年,谁不知道,殷大人是最不能惹得! 如今被一只小小的狐狸精来挑衅,殷兮的心里当然不痛快。她不能说捏死这只狐狸精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但也不是难事,只要她用一点点力,这只狐狸精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永远不会出现。 殷兮跃跃欲试,却没有下手,她不能保证这次弄死这只狐狸会不会招来一个守护者。…。 他们才是魔鬼存在。 殷兮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所存在的一个世界都是假的。若不然为什么她这样厉害的一个人会被守护者追回阴司。 殷兮一溜神,狐狸精看到了门路,用尽全身力气殊死一搏,控制着她用自己尾巴和她的崽子骨灰铸成的剑从殷兮的天灵盖劈下去。 这种力气对她来讲真的没有任何意义,她不能把妖杀了,毁把剑岂不是轻轻松松。 可还没到她毁剑的时间,从张家父母的大门外冲过来一个人,一把抱住殷兮向旁边躲。 “公子小心啊!” 殷兮被人抱走之后听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有些耳熟,又有些陌生。 身体平稳之后的她去看刚刚的狐狸精,对方已经绕过矮墙跑出去了,临走之后还看了她一眼。 “你给我等着,咱们没完!” 小狐狸的眼睛里就是这么个意思。殷兮当时想笑,她究竟怎么她了? 一只小小狐妖竟然来以这样一种语气和她说话。123。顿时觉得自己这个老家伙是不是有点窝囊。 “你没事吧?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我看看!” 突然跑出来的人是楚纪,抱着她不松手,面上焦急,不似作假,看的殷兮直皱眉。对方的反应完全在她的预料之外,一时间还没有回过神。 等到对方真的是把她检查一遍之后,殷兮才冷冷说道:“放开。” 楚纪感觉殷兮生气了,遂看向自己的手,发觉自己有些不妥之处,连忙松开她。双手不自然捏在一起,脸上却挂着笑。 这种笑是他的伪装,温润如玉,举世无双。 刚刚看到那惊险的一幕,楚纪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第一反应是跑过来把人抱走,他一向比较冷静理智,如果现在是刚才的话,他不会跑过去以身涉险。 身后跟着的依然是小于。 。刚刚见到他们公子的动作,简直要吓得魂飞魄散,但见她们完好无损后,心有戚戚的跑了过去。 一向是把楚纪当成仰慕对象的他第一次这么明目张胆的发火,絮絮叨叨说了一堆。 把老夫人以前说的话都倒给他听,直到楚纪皱眉,脸上的笑更加真诚,“小于,你是不是很闲。” 这次,小于难得一见的顶嘴,让楚纪也是诧异半天,但见眸光一转,瞥到一边的殷兮,天生聪明的他顿时知道了小于的意思。 楚纪也想知道殷兮是个什么态度,目光游离在两个人身上。 殷兮不动,但是能看出她在想事情,小于说的要多严重有多严重,直到殷兮离开。 她根本就没听小于说的什么话,她在想刚刚是小狐狸从屋子里出来,那道士和张书生去哪儿了? 被狐狸精吃了? 楚纪看到她的动作只觉得有股气从心里冲到了肺子。斩书发不出来堵的慌,旁边的小于看出他家公子的状态,想了想倒是说了一句让人听不懂的话。 楚纪能听懂,看了看走到房门的殷兮,又想了想家里的老太太,小于在旁边也一筹莫展,“别想了,去把这两个人帮忙抬进屋里。” 张父张母还在地上躺着,两位老人毕竟是年纪大了,如果挨着地上时间太长,说不定要落下一些病。 到时候要照顾他们的还得是殷兮。 小于叹了口气,认命干活。 他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家公子就这么栽了? 三个人倒是各有分工,殷兮的表现也不像是和张书生一家人一样,如果此时有一个明眼人出现的话看见他们这一幕,或许会觉得这些人是来清理现场的。 房间里一切如旧,张书生和道士都在,只不过都是昏迷的状态在一张床上。 殷兮上前看一眼,张书生已经没事了,道士是被小狐狸迷晕而已。两个人都没什么大事,小狐狸也没想要道士的命。 那她就更想知道为什么这只狐狸要找她。 它的崽子也是它受天雷劈死的,怎么不去找天雷?!。 这位公子一言难尽(17) 狐狸的世界殷兮还真的不懂,勾引有妇之夫,生了个不被天道所容的半妖半人,崽子被自己弄死了要推到别人身上。 孟婆也不是这样的狐狸啊。 回去还是要好好问问他。 这种狐狸是不是不是和他一个品种的。 不过现在看来这些事情全部都要推到黄颖儿身上,让她确实觉得有些无话可说。 张父张母倒是第一个醒的,受了惊吓但是并无大碍,不想小于略懂医术,给两位老人捏两下就醒了,粗略检查一遍让楚纪放下心。 这样这两位老人不会成了殷兮的累赘。 楚纪走了,他想和殷兮说些话,但是见到了张父张母让他觉得还有一件事更需要让他赶快去做。 这些殷兮都不知道。123。在她要离开的时候,床上有人大叫一声,殷兮回头一看,是张书生。 如果她刚刚没听错的话叫的似乎是黄颖儿。 狐狸精把人刺激的……疯了? 殷兮把拽着她胳膊的张书生震开,恢复过来的张书生和以前相差无多,只是在他昏迷的时候滴水未进有些虚弱。 她只是抖了抖手,人就已经被推到在地。 殷兮顿了一下,才伸手要扶他。 张书生拉着她的手不起来,“颖儿!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以为你走了!我错了。 。对不起!” 殷兮抽回收手,站起身看着他胡言乱语。 张书生怕不是被狐狸吓成这样,只怕是被雷劈傻了。 张书生被雷劈这一下救好之后就和变了个人一样,跟着殷兮下地干活,帮张父张母干活,认真读书,完全是往好的方向发展。 张父张母乐的合不拢嘴。 他们儿子好了,还认真读书,一时间就把小狐狸的事情拋之脑后。 殷兮不会,距离春考也不过是五个月,小狐狸闲杂没有出现不代表她以后不会出现。而且单看这狐狸对这张书生的喜欢,绝不可能就这样放弃,远离他的身边。 正因如此。斩书本是受命于人的道士被殷兮抓住了,成了张家的护甲。每天都要守在院子里,防狐狸。 张书生一家得知之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乐享其成。他们可以放心的各做各事,不用担惊受怕的。 至今如此,小狐狸给他们的心里阴影依旧存在,短暂的放松会让他们快乐起来,但也只是几天而已。 大地收的差不多了,他们把粮食储存起来,张家有些贴补,能给他们吃的上一些细粮,这几天倒是把张书生养回来一点。 身体毕竟是被伤了根底,现在的张书生如果不注意的话,就是发烧感冒,一时也好不了。 张母爱子心切,把道士抓来充当大夫。如果他不治,张母又大呼小叫。说的不过分,但是这样让人看见又不好。 如果这件事情放在殷兮身上,她不会觉得有什么影响。她没想到这位道士还是个好面子的人,只要张母一开始无理取闹,他就妥协了。…。 殷兮问了句,对方说为了行走江湖留个好名声。 她看了看对方的一身打扮,就像是个骗子,哪来的好名声。 殷兮真诚的建议他换个装束,道士倒是有脾气了一回,说这是他们祖师爷规定的打扮,如果换掉就等于叛出师门。 “你祖师爷是谁?” “黄半仙!” 得,还是个骗子! 殷兮转了转眼珠子,没有再多管闲事。 她还是小看这个人类骗子了,这几天在张家待着,找他的人还挺多的,不过大多都是一些驱邪捉鬼,还有一部分是算卦的。 把张家当成了办公场所的道士把一个找他算卦的大小姐送走后,收了摆布的卦桌。那位大小姐走的时候美滋滋的,想必是求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给了他一大笔银子,所以道士也挺高兴。 张书生看了半天。123。蹭了过去,“大师,您也帮我看看吧。” 道士没看到殷兮,想着对方也是殷兮要护着的人,倒是也没见外,看了手相又看了生辰,好的坏的都说了出来。 他一直觉得对方既然是殷兮的家人,相比也会和殷兮差不多,再不济也要有个强大的心里接受能力,不然又怎么可能会和一只狐妖搅在一起。 可他真的说完,好的坏的都一点一点举出来之后,对方竟然晕了。 道士按了他好半天的穴位才把人弄醒,索性是在殷兮回来之前,不然他是想不到如果殷兮知道了自己把张书生说晕了又会怎么对他。 道士也不是没想过要跑,就是比较奇怪每次他离开晚城。 。无论哪个方向,对方准确无误找到他的下一站落脚点。 打又打不过,只能憋屈着。 道士把人弄醒之后匆忙就走了,临走还是送了他一张纸,纸上画着一些看不懂的图案,是他留给张书生防身用的。 殷兮在这里主要针对的是小狐狸和张书生,张书生有道士看着,加上最近表现良好,殷兮也就随着他们去了。 而她在收完粮食之后,就开始去找小狐狸。 这次的小狐狸很不好找,她动用了那些小东西,每次看到这小狐狸一个影子的时候对方就会消失。 狐狸狡猾,名不虚传。 殷兮只能动动脑子来收拾它,没过三天,就把她堵到了一家宅院的后院。 一个粗布麻衫的女子和一个白衣细帛的女子对视。斩书目光中没有刀光剑影,安静的很。 小狐狸看着她的目光已经没有仇恨,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是它藏的深还是真的不见了还是真的不好说。 “我没去找你,你倒是先找上来了!” 此时的小狐狸就像是长了脑子,说话变了,神情也沉稳许多。 殷兮并不是要来故意找茬,不过既然说她对自己有些仇恨,与其放任,倒不如控制在手底下。这样也不会把守护者招来,也不会让她破坏张书生的科考。 未知的一切可能,殷兮都不会去放任它发生。 她不能控制整个事件的发生与否,但是她还可以用有关这个事件的人来决定事件的发展。 小狐狸本就不是她的对手,殷兮两下就给绑了。 这个大个的东西殷兮也不好拿,用块布包了一些棉花塞到小狐狸的嘴里,让她没有办法说话。 有在这座府邸中找了个空空的废房,把小狐狸扔里,上了锁。 这个锁头是殷兮在进入这个院子时顺过来的,本来以为会用在套脖的锁链,如今只是锁了房间。。 这位公子一言难尽(18) 即便是房间破,看样子就像是一碰就倒的那种,但小狐狸是真的出不去,殷兮不是专业的捉妖人士,她身边是有专业的,从道士那里弄来点东西,小妖就已经动不了了。 白天不好弄它,殷兮就决定是晚上弄,这天的张书生又变了,就好像突然间变好又是她的错觉。 也不是她的错觉,准确的来说是张母的错觉。 张母在吃完饭之后就把殷兮叫出去促膝长谈,小狐狸的事情让她心有余悸,又旁敲侧击的去问张书生最近有没有接触到什么人,又有没有接触到什么动物,甚至是关于他们的私事。 殷兮这个老家伙面不改色的撒谎,有些话有些事没做过甚至是做过的都予以相反的否认或是肯定。 不过总归一样。123。就是为了让这位张母省心。 张母就这么一个儿子,这次从鬼门关回来,已经是天大的庆幸,她也不求别的,只求老天保佑好他就行。 同样,对方也对这个儿子关照有佳,比黄颖儿的时候还好。 夜凉如水,深秋之后的晚间已经和白天形成了极大的温差。小狐狸被绑在了废屋中,已经变成了原形。殷兮进去的时候险些没找到它,她进门看见的时候就已经知道。 。这狐狸没有走的话,是因为这张从道士那里哪来的小物件。 狐狸变小,殷兮提着它就已经轻松多了,在月光下的狐狸毛莹润透亮,让人想摸一摸。 小狐狸进来的这家家院挺大,每隔几个时辰还会有一些家丁来巡逻。 殷兮进来时刚好赶上了一批家丁,手中拿着剑,走路的姿势也挺整齐,她一个人躲着走,也碰不到。 回去的时候正巧赶上了对方返回,这次的殷兮无论怎么躲都不曾想到这只狐狸突然叫起来,吸引了这些家丁的注意。 家丁循着声音,呼啦一下就把她围住了。 火把的围了一圈。斩书将四周照的通亮,每个人的表情都看的清清楚楚。 “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的家丁火把向前一晃,厉声喊道。 那火把晃到眼前,灼热和白光突然袭击了她的面容,令她皱了皱眉。 “我来抓狐狸。” 对方对于她这个说法显然是不信的,但见她怀里真的是有一只长的像是狐狸的动物又让他们拿不定主意。领头略一思索,叫身边的家丁过来,耳语几句,家丁很快就跑了出去。 “我真是来抓狐狸的。” 殷兮看出这些人的不信任,把小狐狸拎起来给他们看个清楚。 狐狸的姿势有些怪异,前肢做成了一个举手的动作,后肢则像是人类的缩腿,脑袋眼睛一动不动,只有嘴边的小胡子在一颤一颤的来证明它是个活的。 小狐狸的后脊背上贴着一张纸,上面大写一个卍字。殷兮揪着它后脖子上的皮毛也没见得把这张纸给扯掉。…。 家丁不到半刻钟又跑回来了,同时和他在一起的还有别人,对方站在角落里,殷兮看不到,但是她知道这个人要比这些人的身份大的多,所以又把小狐狸举过去,“我就是来抓狐狸的。” 阴暗处的人影惊呼一声,走到火把前来,惊疑不定的出声,“黄姑娘?” 这是世界上最巧合的事情并不是“我走到那里都能看见你”而是“我总能出现在你的眼前”,殷兮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巧合,一个并不相关的狐狸还能让她跑到楚府。 甚至只需要小于一句话就能让她们离开的事情变成了面见楚纪。 楚纪坐在楚府的大堂,她既不像客人也不像犯人的走进去,小于还引她坐下,给她倒了杯茶。 大晚上喝茶,殷兮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黄姑娘,不知今日夜入我楚府,有何贵干?” 殷兮把小狐狸拎出来,“抓狐狸。”这是她解释的第三遍,所以一副不耐烦的样子。123。偏着头,看着门口的柱脚。 也没有看到楚纪的瞳孔一张一缩,眯着眼。 殷兮感觉到门口有些活气,房梁上也有,外面却没有,小于也退了下去。 她在想自己不会进了个院子就被人收拾一通吧。 楚府也没见得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何况前几日对方对她的态度还是一副有利可图,如今的变化是大了些。 她想,自己对付这几个人类应该用多大的力气才不会出了性命,又不会让原主身边的人起疑心。 稍有难度。 她许久没有对人类动过手了。 这么一想,她没有说话,楚纪那种即审视又贪恋的目光放在她的身上殷兮也不曾察觉。 两个人也算是心怀各事,直到天亮。 殷兮也是要睡觉的。 。她早就迷迷糊糊闭上眼睛,晨光从外面映射而来照到脸上,她已经睁开眼睛。 眼前却是一只白皙修长的大手,殷兮立刻出声,“你干什么?” 楚纪神情自若,收回手,“小于!” 门外跑来连连打着哈欠的小于,一脸的疲惫,但是精神却很好。 “去把黄姑娘送回去。” 小于没有半点迟疑,把人请走。 殷兮莫名其妙,小于并没有把她送回张书生的家里,而是送到了黄家。 黄家父母看到她的时候都是诧异又惊喜的,以为自己的女儿想通了,把人欢欢喜喜迎进去。 但是没想到殷兮往黄家扔了些银两之后又回到了张家。 张家父母看着她拎着一只小狐狸,手脚涌上寒意。例常到张家逛一圈的道士也看到了她,“哎呦,你们家刚刚送走个狐狸精,你又领回来一个?” 张家父母双手开始颤抖。 “领回来炖汤。” 殷兮把小狐狸锁在了张家关鸡的笼子里。斩书真的像一只待宰的鸡一样。 “真狠,不过你别用我的东西啊,不然这罪孽可是会算到我的头上!” 道士说着,还要去把这只狐狸身上的镇妖符撕下来。 殷兮拿着木棍打了他一下,只听一声微不可闻的脆响,道士立刻哀嚎一声。 被她打过的地方立刻红肿一片,看样子非常严重。 “你!” 道士想说话,可手臂上已经渐渐变青,让他大惊失色,立刻跑了出去。 张家父母双脚都抖。 道士叫的那声把张书生叫了出来,此时的他正拿着书,一脸朝气,见到殷兮回来也没问她去什么地方,反而笑了笑,“颖儿,你回来了。” 张书生真的有点不正常,他明明看到了小狐狸,可是却当做没有这么个突如其来的小东西一样。 小狐狸身上的镇妖符已经被撕下来,但是因为空间过于狭小,她变不了人,只能用那双狐狸眼盯着对方。 张书生故意在小狐狸面前表现的对殷兮照顾有佳,若不是当事人知道,那么在外人看来确实如此。。 这位公子一言难尽(19) 已经找到了新的地方蹲守的楚纪看着院子里的人,愁眉不展。 小于也是一样,但是他却是看着楚纪。 家里的老夫人已经发觉出一些不同寻常的事了,公子最近的手伸的很快,家里那些原本不服的人已经被他撤的撤打压的打压。 “公子,咱们回去吧。”这是小于第三次催促楚纪,“再不回去,老夫人怕是来寻了。” 楚纪从墙后站起身,抖了抖衣袖,“走吧。” 小于跟在他的后面,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 “那些人处理干净了吗?” 小于在他身后嗯了一声。 “回去后别乱说话。” 小于这次没有立刻回答。123。反而问了句不挨边的话,“公子你是怎么想的?” 以他们家公子的个性,若非真心的话,怕是也不会有如此大的动作。 老夫人定然不会同意公子的想法,可若是想让老夫人点头,只能用家里的东西来换。 张家很平静,平静到一种诡异,小狐狸像一只真正的眷宠,每天由殷兮去喂,张书生不再靠近,认真学习,在外人眼里还是一个好丈夫。 对殷兮呵护备至,只有当事人知道张书生的所作所为极不自然。 他本来就是一个被惯坏的人。 。做些事情当然笨手笨脚。 殷兮冷眼旁观。 张书生消停没几天,她就发现了不对劲。半夜三更的,张家父母都已经安睡,卧在隔壁客房的殷兮听到了外面有声音,她打开窗户正对着的就是关着小狐狸的笼子。 张书生像个游魂一样跪在笼子旁边,和小狐狸说着话。 殷兮看到他对小狐狸十分小心,说着说着就把笼子打开,小狐狸蹭了他两下就跑了。 小狐狸跑的时候还依依不舍,殷兮看到这里就把窗户合上,转身睡觉。 这个人是没治了。 她原本想着把这狐狸看住了,断了张书生的想法,让他准备考试,以他的学问中三甲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奈何人不上进。 第二天一早。斩书殷兮外出买了几把大锁,将房前屋后都锁上。 张父张母不懂她的意思,但见她面色不善,竟是没有说话。 张书生心里奇怪,出声问道,“颖儿,你这是干什么?” 殷兮头也不抬,“家里招贼了。” 张书生心里敲了一下,没敢多问,走回房间。 来来回回不是办法,等他决定要好好问问的时候发现门已经打不开了。 “爹!娘!颖儿!放我出去!” 这一举动也罢张父张母吓得够呛,看着殷兮继续在房屋上加锁终于开口了,“颖儿你这是干啥!” 张母扯过她的手,想要把锁打开,殷兮只是转了下手腕,就从对方的手下躲了。 殷兮十分冷淡回答:“你儿子把那只狐妖放走了,为了让你儿子好好考试,所以我就把他锁上,等到上京时候在放出来。”…。 张书生听着外面的话,使劲使劲拍门,“颖儿!放我出去!” 殷兮听着声音太大,隔着门板踹了一脚,“等到上京吧。” 她只需要让这位张书生上京考试就可以了。 张书生不算劳动力,张家父母又只有他这一个儿子,所以为了这个儿子的前程,也为了不得罪现在的劳动主力殷兮,张家父母第一次默认她的做法。 老两口虽然心里不舒服,可转念一想毕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好,也随着去了。 张书生这一被关,竟是真的关到了上京的时间。 这期间小狐狸来过几次,殷兮都是站在院子里看着,看着它找不到张书生一次次的去闯她摆下的阵,又一次次身受重伤的离开。 殷兮感叹真是真爱啊。 她好像个棒打鸳鸯的坏人,回头看一眼院子,还是坏到家的那种。 张书生有吃有喝,他娘又不舍得他受罪委屈,每天都要另开火来做好吃的,出门的时候竟然看着是长胖了一圈。123。有点人的样子了。 只是看着他们的眼神都有些不善。 殷兮不会和他们一起吃饭,就靠在门边上看着张母给张书生收拾东西,张书生在一旁神游天外。 她突然有种这孩子让她玩废了的感觉。 张书生临走时一声招呼都没打,两个老人都在睡觉时他一个人背着行礼离开。 他离开的方向并不是上京的,而是更加偏远的地方。 殷兮在他身后跟了一天,看见了不出所料的人,是狐妖。 两个人约好了要一起离开,去狐妖找好的地方,等他们互诉衷肠之后,殷兮才从他们身后出来。 “你爹娘呢。” 她扔出一个致命的问题。 狐妖立刻警惕的保护张书生,那样子好像她是个妖一样。 张书生面露难色看着狐妖。 。“我不想喝小狸分开!” 殷兮冷笑,所以就和一只狐妖离开,不顾年迈的父母。她甚至能想到如果现在是黄颖儿,在向前追溯黄颖儿的孩子还活着,被抛弃的就不止是养他长大的父母,还有丈夫的身份和父亲的责任。 殷兮对这种人已经没有什么好的看法了。 “如果你进京考试,我成全你。” 不就是一只狐妖嘛。 殷兮不想拯救谁,但是恶搞一个人还是可以的,想好好活着,做梦。 张书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只有狐妖心头疑惑。 “当真!” “张郎,别信她!” 张书生并不知道自己已经给了黄颖儿休书,所以在他心里如果这个正妻同意他去小狐狸,那就是真的可行。 小狐狸的警惕到底是提醒了他,“你发誓!” 殷兮挑了挑眉,这人类真是一个得寸进尺的生物,她扬起手,“黄颖儿同意张书生娶小狐狸为妻。斩书他们二人永不合离,但是张书生必须上京考试,否则,天道轮回,惩处无尽。” 黄颖儿不是她,这点誓言钻个空子就已经无所谓了。 殷兮现在希望他们两个在一起,一个狐狸,半点事不知,一个张书生,什么都不会,就看他们怎么生活。 此言一落,从天而降三道白光打在他们身上。 殷兮感觉身上一沉,好像有什么东西把她捆上了一样。 小狐狸也感觉到了,不敢相信的看着殷兮,微抿双唇。 她竟然是...... 殷兮身上的枷锁只是来刷个存在感就消失了,而另外一个纯人类真是什么都感觉不到,只听到殷兮说了一声上京,迷迷糊糊跟着小狐狸走了。 一路上有小狐狸在,又惹了不少事。 狐妖长的好看,就算了什么气质也没有,往那一站就能吸引一大群人的目光。 张书生是在醋缸里度过的。 艰难的考完,马不停蹄的赶回张家。 张家父母看到小狐狸吓得腿都软了,殷兮拽着他们胳膊到旁边一人给了一个狐身符,防妖的。 张母难得关心一句,“颖儿,你留了吗?” 殷兮点点头。。 这位公子一言难尽(20) 回家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为张书生操办婚礼。 村里人都看到了小狐狸,无不议论这小狐狸不是正常人。 但是看到操办婚礼的是殷兮,又觉得殷兮也不正常。小村子,哪来的三妻四妾之说,都是一生搂着一个宝贝媳妇儿,日子过到老。 祖上三代都是这样,所以他这是一个村子里的稀奇大事。 就连县老爷也惊动了,这位官爷也只有一个媳妇儿,有人开这头自然要好好看看,可到了现场只觉得这也不是新鲜事。 因为他知道这家黄颖儿已经被休了。 忙活了几天,真的就要成亲了,小狐狸都处于迷茫状态,她不知道怎么会成亲了? 邻里八村的妇女都来瞧了瞧。123。看到她的样子竟是一个与她说话的都没有。 张书生乐的不行,张父张母却是一脸忧愁。 他们去找过殷兮,虽然殷兮和他们在一起并不是那么好,可到底是看着长大的孩子。 找到殷兮还没说话,对方已经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但是拿出一张已经盖了官印的休书。 老两口恍然大悟,一脸迷茫的回了家。 整个婚礼并没有受到太多的祝福,可两个人依旧高高兴兴。 张家和黄家相隔一条路,在黄家可以清清楚楚听到张家娶亲的锣鼓声。 殷兮帮他们折腾完就已经回了自己家。 。坐在门口看着那群人来人往。 “姐,你……” 黄家弟弟刚刚洗完手出来,见到她像个木头人一样坐在门口,心中突然觉得有些疑惑,走上前只见她双眼放空,好像什么也没看,又好像看着一切。 “你要照顾好黄父黄母。” “你说什么?” 殷兮这话说的他更是奇怪,黄家弟弟蹲下身看着她,“姐你不要伤心,我们还在!” 黄家弟弟以为殷兮是因为被休回家又看见张书生娶了那只狐狸精才伤心难过,说出这种话。 殷兮不解释,黄颖儿已经死了。斩书没有什么需要交代的,黄家女儿的心思也没在黄家父母身上,她只是……突然有点不放心叮嘱一下。 黄家父母给她的感觉虽然没有那么多,但是她知道这是父母的爱,对已故黄颖儿的好。 殷兮停了一会儿,又说:“别把那只小狐狸的身份说出去,我不是好心,你看着,他们家以后有的热闹。” 黄家弟弟看了眼对面的喜字,把她拽起来,“姐,我们回屋,娘做饭了。” 新婚前三天,张书生在喜悦中度过的,第四天就出了问题,小狐狸修为不稳变回了原形,周围一众的亲朋好友又都没有接待到。 众人疑惑,但被他编个理由糊弄过去了。 结婚半个月,张书生的榜单下来了,第五十八名,未中三甲。 张父张母一个激动,昏倒在地,可张书生不介意,和小狐狸刚成亲的日子过得不错,他已经忘了这件事。如今没中三甲他倒还开心了,不用去殿试,不用离开小狐狸。…。 张父张母一倒,家里的活就落在了张书生和小狐狸身上。 张书生什么也不会,小狐狸不能在村民面前使用法术,所以张家一时间就乱了。 或许因为小狐狸貌美,每天都会有一两个村民来他们家门口转悠,知道看到小狐狸才心满意足而去,所以就算是它想偷偷用修为都没有机会。 这么一乱,竟然让张书生想到了黄颖儿。 他才注意到,似乎在他成亲之后,黄颖儿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想到这里,他走到了黄家附近。 娶了新媳忘了贤妻,这脸他没办法现,只等殷兮出来之后招呼她。 黄家弟弟也看见了这么大的一个人,见殷兮走过去也在旁边看着。 张书生一个人自说自话,殷兮面无表情,倒是把他惹恼了。 “你还要不要脸!” 张书生看到是黄家弟弟。123。还叫了一声弟弟。 要不是殷兮拉着他,他就要给这个不要脸的人两巴掌。 “我姐嫁到你家,没有享到福也就算了,你在没合离前和狐狸精有些不清不楚的我们也都忍了,现在都合离了,你竟然还有脸找我姐!怎么,你父母病倒了,没人给你们做老妈子了就来找我姐啊!” 合离? 什么时候? 张书生满脸的不肯相信,黄家弟弟把殷兮随身带的合离书拿出来,上面清清楚楚有他的手印,还有一行以婚后无子感情破裂的理由。 “颖儿,这不是我写的!” “这当然不是你写的,这是我姐写的!和狐狸精在一起还想肖想我姐。 。你怎么这么大的脸啊!” 张书生被黄家弟弟骂了一通,惹来四周的邻居。 邻居也是才知道原来黄颖儿已经和张书生合离了。 “怪不得,新媳妇要给正妻敬茶都没见得她,原来已经离了啊!” “可不是,不过黄家小子说的确实不错,那就是个狐狸精,前些日子我家那口子就在他们门口转,回来乐的像个傻子!” “我家的也是啊!” “不过黄家姑娘倒是可怜的,年纪轻轻就被人休了,以后可咋办?” “七处之条啊,这理由可是绝了她之后的路啊!” “可不是嘛!” 一个村的老少妇女对黄颖儿进行深层次的探讨,同时也对张家大肆宣传。 小狐狸精就是小狐狸精了。 张父张母刚好点出门听到了关于他们张家的传言。斩书又病倒了,张父气急攻心,需要常年吃药,增加了张家的开销。 小狐狸根本就不懂这些事,在张书生犯愁的时候还要找张书生玩,张书生气急吼了她两句。 小狐狸受不了这委屈,直接跑了。 张母对这只狐狸精是没有以前那般惧怕,却也不敢和这小狐狸多说话。 张书生焦头烂额,屋漏偏逢连夜雨,张母也倒了。 两位老人真的到了紧急关头,张书生卖房子卖地将两位老人从鬼门关拉回来,小狐狸回来看到自己的家已经成了别人的,怒气冲冲把这些人扔了出去。 这家人打不过她,就去找张书生。 小狐狸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会这样,到了张书生家里一看,满心的爱恋抵不过现实的搓磨,张父张母的病,一堆家务,更加简陋的环境。 张书生想要继续学习,可重担抗在他的肩上,让他无法安心。 张书生这里先期闹得很厉害,后来就不知所踪了,他们搬到了更远的地方,整个村子的人就再也没见过他。。 二选一(1)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张书生是可以考上状元的!为什么要离开张家!为什么要让他娶了那个狐狸精!” 回到祭冥阁的殷兮并没有的到感谢,反而是一声声的质问。 她等黄颖儿发泄完跪坐地上号啕大哭才慢慢说道:“不喜欢你的人为什么要浪费时间,他喜欢那只狐妖,我让他们永远活在痛苦里不是很好吗?” 殷兮觉得,既然这个人不喜欢黄颖儿,辜负黄颖儿,那就和他所喜所爱的狐妖一起受折磨,让他们体会到两看两相怨。 黄颖儿本意并不是这样的,她想挽回这个家,可她毕竟忘了殷兮不是她,她想挽回,殷兮只想完成她的心愿。 张书生考了试。123。黄颖儿恢复自由身,到了阴司再次转世也不会被张书生所累,有何不好? 祭冥阁里有一面大大的水镜,水镜就是用来连接殷兮所在的外界,在祭冥阁里就能听到看到她所发生的一切。 殷兮拿出把太师椅,向上一摊,等黄颖儿哭完,慢慢站起来,她对着殷兮十分周正的行了个礼,“谢谢。” 殷兮摸着太师椅的把手悠悠开口,“你可愿留下来帮我管理祭冥阁?” 黄颖儿心中有爱无恨,轮回也不见得会有一个多好的身份。 。但见她收拾东西挺麻利的,殷兮起了把人留下来的心思。 黄颖儿弱弱的笑了,“大人,我还想离开。” 殷兮意料之中,指着水镜,“从那里走吧。” 进了祭冥阁的人除了自己都是没有出路的。 黄颖儿从水镜跳下去,进行下一番轮回,她的命途,未知。 殷兮拿着从黄颖儿那里的来的灵魂,是一颗发白光的球,摸着还是很温和柔软的。她手指勾了勾,从祭冥阁墙壁上掉下来一个瓶子,瓶子晃悠悠飘过去,稳稳的停在她的面前。 瓶子上画着一个复杂的符文,看不出个数,她把白光球放进去。斩书瓶子自己又飘回去了。 祭冥阁里全是这样的瓶子,看不到墙壁,中间的空地站着一个女子,面容娇美,双眼紧闭,从脖子向下皆是鳞片。殷兮看她一眼,叹了口气,“你怎么出来了。” 她把女子抱起来,放到水镜下的深池里,“不听话怎么会好啊,如果你不好我真的和他们两个人没法交代。” 在女子进入深池的那一瞬间,两条眉毛皱了皱。 殷兮当然看见了,她会有简单的面部表情,却不睁眼,不开口,殷兮仔仔细细看了她,但见她一如既往,只是喃喃了句没有水了,在墙壁镶嵌的瓶子一连三个齐刷刷飞过来,自己向下倾倒。 黄白红的液体瞬间漫过女子的身体,看不见人了。 “殷兮,出来。” 她正把深池的盖子合上,就听见外面有人叫她,而那声音很像孟婆。 孟婆带着一个身着……怎么说呢,是比较怪异的魂站在她门口。…。 衣服都已经破了,脸上画着像鬼一样的妆容。她不禁想,难道这个姑娘以前见过鬼?所以才化成这样? 孟婆见惯了各种各样的魂,所以并没有太过吃惊,第一次见到殷兮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倒是笑得很欢快。 “这是来自游戏空间的人。” 孟婆慢慢解释。他们阴司收入的是各种各样的魂,来帮助轮回。这个世界不止有她所在的空间,还有许多不同的空间,里面的人长的也是各种各样。 “以后你都能见到。”孟婆简单解释几句就把这个姑娘向前一推。 “说说。” 姑娘有些僵硬,说出的话断断续续,“我想把任务完成。” 殷兮等着这姑娘接着说下去,可等了半天也没见得她说出个什么,她用手在这姑娘面前晃了晃,但见那姑娘目不转睛盯着前方,眼珠子动都不动,她看着孟婆,问道:“这姑娘是个傻的?” 孟婆明显就是不想告诉她,“你看看她的记忆。” 殷兮不问了。123。细细打量了这姑娘,她要是看了人家姑娘的记忆,那就是不想干也得干了。 看这姑娘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人呆了些,殷兮想着孟婆应该不会坑她,所以,一张纸突然出现在这姑娘的面前。 怕这姑娘还呆着,殷兮控制这纸在她面前晃了晃,那姑娘反应迟钝,好一会儿才把目光聚集在纸上。 “签了她,我帮你完成任务。” 殷兮还要解释一下该怎么签,只见这姑娘主动把灵魂献出来,比契约收取的还多。 契约成,殷兮第一次表示怀疑,这姑娘是不是真傻的。 孟婆在一旁突然笑了,殷兮看着他,“你笑什么?” “看看她的记忆,祝你这次顺利。” 殷兮半信半疑把手放在这姑娘的头上。 。她的生前记忆只有三十分钟。 三十分钟?那她是如何长这么大的? 这姑娘叫喵神,是一款游戏里的一个程序。 她的任务就是把玩这款游戏的人都淘汰。 时间只有三十分钟,如果淘汰不了的话,她就会死亡,玩家胜利。 所以,她的生前记忆只有三十分钟,看了她那简单的不得了的记忆,殷兮懂了孟婆说的话。 对于这个游戏空间,她是完全的不熟悉。 孟婆照例把这位喵神推进了祭冥阁,幸灾乐祸看着她,“去吧,你不会让人失望的。” 殷兮只想送他个“滚”字。 契约已签,殷兮念一转,已经到了这个游戏空间。 空间的初始程序,见不到任何东西,慢慢的她看到了一堆数码摞起来的花鸟树木,以及一些她从未见过的建筑物。 “这次情况特殊。斩书我帮你建立一下身份,你准备好接收一下。” 空间里传来孟婆的声音,话落,只见一个小小的光简飘出来,落在她手心。光简一触即离,她的脑袋里突然多出来许多东西,都是一些数字。 嗯,这种东西叫做数字。 还叫......什么来着? 殷兮没有时间去想,只听到一句游戏开始,周围出现了许多人。 这些人穿的衣服也是各式各样,有露背的,有露腿的,有露肩的,有露胳膊的。 他们的状态也是一脸迷茫。 殷兮只觉得自己的嘴巴在动,可是声音却不是从她这里发出来的。 “游戏开始,每名玩家只有一次机会拿到武器,武器到手就要淘汰一部分玩家,游戏通过将会进入下一关,淘汰人员将会离开人世。” 殷兮也站在这群人的中间,只看到这游戏空间突然出现了一个画面,里面有很多人,也有他们自己,无一例外的就是都躺在病床上,家人在一旁哭。 “游戏开始,十分钟倒计时。” 殷兮只觉得这里有些诡异,为何她触碰到了光简就会变成现在这样? 孟婆说的要帮她就是让她说这些话吗?。 二选一(2) 游戏开始,殷兮的手上出现了一个小方盒子,盒子上出现了“15”两个数字。 与此同时,每个人的手腕上出现了了一个表,上面画着地图,地图还带着指针,指针上有十个表格。指针在慢慢的转动,她的周围一阵兵荒马乱。 这个游戏空间里,男男女女算上一共十五个,有的认识,有的完全不熟,他们对“殷兮”说的话持怀疑态度,但是也有人动了,按照地图的指示向武器靠近。 殷兮跟在这些人身后,看着这些人在迷茫无措,就像无头苍蝇一般。 这些人一边战战兢兢看着自己的手表,一边看着周围的人。 在指针转到了一半的时候,有人怪叫一声。123。倒地抽搐,浑身发抖。空间里出现的十五个画面中,有一个正在上演抢救失败,人物死亡。 倒地的玩家周围连个人都没有,殷兮知道,他是第一个怀疑,也是直到倒地之前还在怀疑的人。 她从黑暗中走出来,蹲下身,在这个人身边蹲下,手放在他的脖子旁,动脉已经不再跳动,她的声音带给这些人更大的恐惧,“死了。” 游戏空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而这时,又听到了刚刚开始时的声音,“恭喜九号玩家成功进入下一关,距离游戏结束还有五分钟。 。五分钟之后,我会继续淘汰保持怀疑态度和找不到武器的玩家。” 殷兮看到那个九号手里拿着一把菜刀,菜刀上还粘着血。 那个玩家听到话还一脸呆愣,可随后又惊喜起来。 玩家们也纷纷去寻找,殷兮跟在这些人身后,看着他们。随着“她”的声音不断落下,最后只留下了八个人。 其他的人都被“她”弄死了。 他们有的是没有找到,有的是刚刚找到就被别人抢走了,时间不允许他们去找下一个。 第二关,时间限制,十五分钟。 周围突然变了另一个样子,是迷宫,四四方方的盒子迷宫。 地图中的迷宫有一个红色的坐标点。斩书而他们的坐标点是蓝色的。 “在迷宫中有一处通往下一关的传送,传送人限,两人。每一次出现停留的时间是两分钟。两分钟之后,传送会换个地方,而你们只能有七个人进入下一关,当然也可以更少。” 这话听得他们的耳朵里就是赤裸裸的恶意。 玩家找不到说话的人,只有在迷宫中诅咒,咒骂。 刚刚开口骂的尽兴的三个人突然感觉浑身就像是触电一样。 “殷兮”又说:“辱骂,言语不尊,进行电击惩罚,时间三分钟。” 等他们的惩罚完,“殷兮”又说:“恭喜两位玩家安全离开。” 离开的人是实时播报的。 第一个红点消失之后,第二个红点出现。 两个地方相距半个迷宫,玩家又开始在迷宫中跌跌撞撞。 殷兮跟着他们一起跑,因为她的存在感低也没有人注意这些人是不是真的有七个人。…。 第二个红点在刚刚受过惩罚的三人身边,可那三人浑身麻木,动一下都费劲,所以他们也没有在这些奔跑的玩家赶到之前赶到。 这下,除了刚刚走的两个人,还有六个。六个人站在传送面前,面面相觑,这是保命的时间,谁会有什么舍己为人的美德。但是只有一个传送,而且传送的只有两个人。这个传送的时间还没到,已经有人站了进去。 可六个人呢,又怎么会有人甘心去寻找下一个,这些人对其他玩家大打出手。 殷兮发现,打人最狠的一个是一名才刚刚二十岁的男子,少年不怕豺狼虎豹,出手就是向人最痛的地方出手。 倒计时,十。 男子站在了传送里,身边已经没有别人了,他看着这里的玩家,有的是被他打的头破血流,有的是因为争抢被打的蜷缩在地。 “兄弟!” 有人跪了下去。 跪地上的人是个年近三十的男人。123。他是这里面唯一一个没受多少伤的。 九。 “我有个三岁大的女儿。” 八。 “她很可爱。” 七。 “她学会说话了。” 六。 “我一直在外面。” 五。 “她妈妈给我打电话。” 四。 “她生病了。” 三。 “求求你。” 二。 男子磕了一个头,“求求你。” “一,传送开始。” 殷兮看到白光闪过的时候,那个男子已经消失了,而刚刚打人最凶的一个站在她旁边。 这种时候,还真有傻子舍己为人。 男子的察觉力很惊人,殷兮只是轻飘飘瞥了他一眼,就被他发现。 。而且还得到了他的。 “他有牵挂,我没有。” 男子在慢慢解释,“还有下一次,机会让给他也无所谓。” 殷兮没打算说话的,可听到他的无所谓,还是说了一句祝你好运。真的是好运,因为接下来的传送只有刁钻,更刁钻。 第三个出现的传送在一个死空,根本就没有人能靠近,更别提什么进去离开。 第三个传送不消失,第四个就不会出现,所以剩下的五个人又聚在了一起。 殷兮看了一眼,默默做了标记。 仅有的一分钟是他们的放松时间,有人在哈哈大笑,有人在默默唱歌,只有这里另一个中年男子突然靠近了刚刚的傻子。 “兄弟,你也是够好心的。” 傻子莫名其妙,他在给自己揉手腕,目光落在了前面,“你说什么?” 中年男子介绍一下自己,“我姓于。斩书刚刚被你换下来的人姓金。” 于勉从身上掏出了一盒烟,“抽抽?” “我不抽烟。” 于勉自己抽出一根,点着火,吸一口吐了烟圈,“他和我是一起进来的。” 殷兮本想听听对方说的什么,但她第一次闻到烟味,下意识就离的远了些,去看剩下的时间。 数字一点点跳动,殷兮跟着查数,一时间觉得也挺有意思。 男子看了她的方向一眼,目光又落在了说话的于勉身上,于勉和金贵是从家里出外打工的人,路过这个游戏空间就被莫名其妙带了进来。 其实这些都不是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这个金贵根本就没有三岁大的女儿,他和于勉一样都是孤家寡人。 于勉捻了捻烟蒂,看着表在跳动,“时间到了,兄弟,即便是孤家寡人也是要活着的,别多想。” 他拍了拍男子的肩头,不准备坐以待毙,要主动寻找传送。 男子听完沉默了很长时间,他看了看周围的那些表情各异的玩家,目光落在了殷兮身上。 “各位玩家注意,倒计时开始。” 熟悉的声音又让他们感受到了恶意,深深的,又不容忽视。。 二选一(3) 那些玩家慌里慌张去看手表,也没见得那传送的地方,只听到一个人在喊那边,就一起向他喊的方向跑了。 殷兮靠在迷宫的墙上,刚刚喊那边的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怀里抱着一个孩子,那孩子目光呆滞,没有焦距。 她抱着孩子向相反的方向跑,穿过迷宫的大半路程,在时间即将要停住的时候到达了传送。而被她刚刚那一声喊叫吸引过去的玩家也都反应过来,急急忙忙跑回来,最后一秒消失了,他们到达第四个传送时看到了这对母子谁都没说话。 第四个传送和第三个一样,都是死空,没有入口。 离开了三人,还剩下五个人。123。七次传送已经没有四次,还剩三次,这三次里要淘汰掉一个人,只有四个能离开。 一对母子,那个傻子,于勉,还有一个存在感不高的小姑娘。 殷兮真的没有仔细看过这个姑娘,小姑娘带着眼镜,目光怯懦,时不时会放在于勉和那傻子身上。 第五次传送出现了。 殷兮把第五次传送调在了最远的地方,两分钟,不多不少的路程。不然,怎么会让他们在七次传送只留下七个人。 这次传送她估计的没错是谁都赶不上的。 。可是她没想到,最后一秒传送要消失的时候,那个母亲竟然把自己的孩子扔了进去。 是的,是扔的。 殷兮听到了那个孩子的哭叫声,她看向那个母亲,这个母亲露出释怀的笑容,整个人都有些轻松了。 她不明白,还有第七次和第八次的传送,为什么每个人都抢着跑。而且就算是那孩子被传送走了,没有母亲,也不见得活到最后。 母亲突然跪了下去,双手合十,露出了祈求,“我求求你们能不能帮帮我照看我的孩子。” 她这一下,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这个母亲是什么意思?殷兮有点搞不懂。斩书她站在墙角看着这些人该如何选择。 这个空间不是在玩,留下来的真的会死。 母亲眼中皆是悲戚,“他是残障儿童,他的父亲嫌弃他,可我希望他活着,好好活着。” 殷兮又听了一出求人戏码,只不过这次的恳求时间长了些。她看了眼这个空间剩下的时间,轻声提醒:“距离游戏结束还有四分钟,各位玩家请注意。” 她这一声提醒让那傻子又把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 殷兮也一样,这个傻子太吸引人的目光了,他又做了个大包大揽的人,将那孩子承担在自己身上。 她竟然耸了耸肩,第一次一个人走向传送,等她到了之后的十秒,傻子,于勉,小姑娘都到了,只有那个母亲没有出现。 于勉和小姑娘都进了传送,傻子留了下来。他再等最后一次,殷兮坏心的想,如果最后一次传送在一个死空,那他这大公无私的精神的泯灭了。…。 殷兮想了想,有这么个大公无私的人在游戏空间是不是可以体现出其他人的自私怯懦,还是留着,还有最后一关。 第七次传送没有麻烦,就在第六次的不远处。路经那个母亲下跪的地方,殷兮看见那个母亲的脸上全是满足的笑意,她放弃了挣扎,她知道自己带着孩子很有可能不会离开,所以她给了孩子希望。 “小伙子谢谢你!” 因为时间不紧,所以这个傻子也没有着急,慢悠悠走着,“你叫什么名字?” 殷兮看着前面的人,没有听到回答的傻子停了脚步,回头看着她。 问她吗? 殷兮觉得自己的存在感已经够低的,为什么这个傻子总把目光放在她身上,还是发现了什么。 她想了想,还是回答:“喵神。” “怎么会叫这个名字!” 如果不是没有听到对方那不含其他涵意的笑声,殷兮就觉得她似乎因为个名字被笑了。 这个名字确实有些难以让人接受。123。可这傻子与常人不一样,竟然真的接受了,还告诉了殷兮他的名字。 这个傻子叫尚清,从小就是一个三观正的好人。 殷兮对此深信不疑,确实是个好人。在这种时候对方就像是一个悲天悯人的神一样还能把一个孩子,一个活命的机会拱手想送。 让她想到了一个人,一个认识许久的人,似乎对方也善良到了一定的境界让她大动肝火。 可是......殷兮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出对方的名字了。 “走吧。” 尚清已经走到了第七次传送,他不等殷兮说话就拉着她进去,画面消失,眼前又是另一个世界。 殷兮看了眼对方的手,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这人是傻吗?真傻吗?她不需要进传送,不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拉她干嘛! 她突然有了心理路程,千回百转之后才看到时间已经剩下不多了,她挣开尚清的手,走向这个空间布局的角落里,一板一眼说道:“最后一关,这个地方有一个安全的椅子,只有坐上它才可以出去,而出去的只有一个人。完成时间五分钟,请各位把握时间。” 殷兮把椅子放在一个很明显的地方,还贴上了一张出口的字条,之后转回身去看他们,几个人已经开始四周乱走。 殷兮把时间调过来,空间下坠,围着椅子方圆三十米外围都是空洞,漆黑无底。 其实就像是整块空间浮在了这个黑洞的上面,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掉下去。 刚开始进来的是一对情侣,看样子还在热恋中。然后是金贵,用博取同情的方式进来的,看到尚清还有些不好意思。然后是那个孩子。斩书尚清一见到那个孩子就把他带到身边,以便保护他,小姑娘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于勉抽了烟走到同乡人跟前递了跟过去。 那对情侣也会抽烟,向他们靠近也一人手拿一支。 瞬间,殷兮觉得这个空间全是烟味儿,能把人熏死。 孩子被尚清带的远一些,小姑娘也皱着眉。 “你说这个游戏咱们还玩吗!” 于勉抽的快,把烟蒂一扔,又要拿一个支出来。 听到他说话的情侣中那个男人暴躁的转身,“咱们还能不玩吗!命都在人家手里,什么破地方,等老子出去一定把这里拆了!” 殷兮瞧他一眼,继续盯着空间上方的数字。 “那我们怎么办,最后一关只有一个人可以通过,那我们都要去死吗!” 金贵也喊了起来,这几十分钟虽然不长,可是却让他们要经历生死抉择,怎么可能还能那么淡定。 “我出去啊,出去之后为你们报仇。把这地方拆了,你们都家人我替你们照顾,我很有钱,能让他们享福到老。” “你走了,我怎么办?”男朋友的话让女朋友崩溃,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二选一(4) “你不是说你爱我吗,那就应该让我出去,还是说你只爱我的钱!” 女朋友哭了出来,男朋友有些惊慌,她这一哭对自己可没有好处,连忙说道,“我不会忘了你的,我知道这次的事情都是因为我,我会帮你照顾好你的家人的,我会把他们当成我的亲生父母去照顾,你们家不是快破产了吗,我回去立刻让我爸去帮你们家,别哭了。” 女朋友似乎真的被哄好了,靠在他的肩膀上。 男朋友受到了鼓励,十分大气的转过身对尚清和那小姑娘说出他刚刚的言论,不外乎就是家里有钱,能保护赡养他们的家人,只要把出去的机会留给他。 周围人都没有说话,殷兮看着这神奇的操作只觉得这个世界都是奇葩。123。她看着这里面这些人的表情,除了刚刚哭过双眼通红的女朋友和一脸呆滞的小孩子看着他以外,就没有人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其实殷兮非常想提醒他一句,出口找到了吗,可她不适合说话,也就算了,让这小子像个奇葩去吧。 时间已经按秒计数,五分钟不过三百秒,殷兮望了眼空间上方的数字,已经没了一百秒了。 于勉和金贵分开找椅子,但因周围东西太多,一时间也没见到。 尚清搂着孩子,他不是盲目的寻找。 。而是仔细的看,发现一点值得怀疑的地方再去查看。 现在的这种时候,只有第一个找到椅子的人才有机会出去。 可能是他们的命没有人家的好,第一个找到的是那对男女朋友。 殷兮看着他们,女朋友当真是要把男朋友送出去,还在帮忙打掩护,她眯了眯眼,手腕上的数字跳动一下。 只见数字由七变成了六。 男朋友倒在地上,而那把椅子被推到了一边。 地上血迹斑斑,毫无疑问的看到了那血就是从男朋友身上流淌出来的。男朋友至死都不敢相信最后一次见到的是女朋友狰狞的面庞。 “我想活着。斩书我有家人!并不是只有你的命值钱!” 殷兮听到的话被她播放出来,一时间,这个女朋友成了所有人的目光焦点。有人带着贪婪,有人带着惧怕,有人带着悲悯,只有她目光平淡,只可惜她并不是玩游戏的人,她是游戏规定者。 殷兮饶有兴趣的看下去,男朋友死了,女朋友自然是距离椅子最近的,可她也没有坐到椅子上就被另一个人拉到了一边。 金贵将人拽走,目测好距离,正要出去的时候,椅子被于勉拉走了。 金贵怒气冲冲,一拳将于勉打倒,椅子又被甩了出去。 两个大男人在地上打了起来,滚来滚去,面部模糊。你一拳我一脚用最原始的猎杀开始撕咬。 而另一边那个戴眼镜的女孩儿悄悄靠近椅子,想要坐上去。可同样盯着椅子的还有那个女朋友,见到她的小动作,女朋友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她体力不如男人,自认为对付这个比她瘦小的女孩还是有些把握的。…。 两方混战,尚清并未加入其中,他再等最合适的机会确保有条出路。可是他没有想到身边一直老老实实的孩子竟然用力挣扎,他按住突然奋力反抗的孩子,那孩子咬了他一口,尚清松开了手,只见那孩子冲着椅子跑过去,一下坐了上去。 那孩子并没有离开,椅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发现他动作的其他人都愣住了,不约而同的都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这椅子不是他们要找的吗? 殷兮突然明白了,她有些同情这些人,尤其是尚清。相比这些无辜被带进来的玩家,这个尚清真真正正是个善良的,可到底别人不善良还是制定规则的人太残忍呢。 这个答案殷兮不知道,她知道为什么这个孩子没出去,因为时间还没到。 三十分钟是必须分毫不差的。 所以。123。如果是谁先坐上谁就先出去的话,这个孩子无疑是聪明的。 不,应该说聪明的是他的母亲,她母亲为他换来出去的希望,他没有等到最合适的时间,所以,他注定出不去了。 他不是天生的优胜者,他年纪小,力气不大,如果在所有人都忽略他的时候,或许能出去的就会是他。 “时间还没到,请各位玩家遵守规则在最后三秒坐上椅子离开。” 殷兮的话打开他们疑惑的枷锁,金贵和于勉两人的战已经接近尾声,于勉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金贵也浑身是血。他们刚刚就像是猛兽一样,为了一点领地,一点食物不要命的厮杀。 金贵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一个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他怕了,但是也胆大了。小小的孩童在他眼里根本就不是一个威胁,只是他刚刚和于勉打完,体力有些匮乏,只是用目光盯着那个孩子。 孩子虽说有勇气骗人,可对于他这种野兽般的目光是毫无抵抗力的。孩子的眼眶发红,坐在椅子上突然哭了,哭得撕心裂肺,似乎是要把这些日子所受到的所有惊吓全部发泄出去。 他的声音让这些人暂时安静下来,只是哭也不是办法,金贵皱着眉将那孩子拎下去,走到了悬浮空地的边上。下面看不到底,黑漆漆。小孩子可能对这种情况有这天生的恐惧,那孩子竟然被吓得不哭了。 他瞪大眼睛,出现了殷兮第一次在他眼中出现的光彩。 金贵把手松开。斩书小孩子掉了下去。那孩子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他没有母亲的保护,终究没有活下来。殷兮叹口气,她知道这个母亲是想让孩子活着才会让孩子办成一个残障儿童,可她忘了这孩子终究只是个孩子。 如果这个母亲知道自己的孩子最后也被淘汰了,是最后的释然还是懊悔不已。 殷兮还没感叹完在这样逼迫人性的环境中所发生在这个孩子身上的事情,就见到站在空地边缘的金贵也掉了下去。 金贵的身后是那个小姑娘,小姑娘的眼镜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她眯着眼,双手像是在划拉什么。 那个女朋友倒在了她男朋友身边,脸上,眼睛上被划开,她正在哀叫。 殷兮看了眼时间,短短的一百秒,又消失了两个人。 “时间倒数,一百秒。” 女朋友基本没戏,男朋友已经死亡,金贵和那孩子已经掉了下去,直接淘汰。现在就剩下躺在地上的于勉和丢了眼镜的小姑娘还有尚清。。 二选一(5) 尚清没有参与这场争夺,从那孩子挣脱他的手开始,他就一直在发呆。也不参与甚至连个眼神都不给这些人。 殷兮觉得这孩子应该是在想,该怎样能把所有人都带出去。 尚清给她的感觉就是一个悲天悯人的神仙,妄想什么事都能两全其美,甚至是牺牲自己就可以拯救别人的那种。 殷兮想来想去突然产生一个念头,她怎么会想到这儿了? 地上的于勉虽然是被打的有些惨,但是在短促的休息时间里还真的就像是吃了神药一样,能动了。 那是想要活着的念头支撑着他,于勉费力爬到椅子旁边,心中突然有了希望,抬眼看去,却是一把普通的椅子,上面并没有写着出口两个字。 但他依旧要爬起来。123。他太累了,他想像个人一样,走完最后一程。 于勉也放弃了,因为他清楚现在的自己不过就是有口气撑着,和这些人抢根本就是找死。与其死的毫无尊严,不如安静一点,等着。 丢了眼镜的女孩儿也看不到别的,只能模模糊糊判断出个形状。 殷兮看到了她的眼镜,在那个女朋友的眼睛上。在真正的生机和逃命前,什么东西都可以利用起来, 小姑娘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她以为这是椅子,慢慢坐上去。刚刚落实。 。腰侧一疼,她下意识摸了一下,那里有个冰凉的东西,还有一根细棍。随后又摸到了粘腻的液体。在她腰侧的东西也粘上了,冰冷的像她以前摸过的蛇。 殷兮面无表情的报数,“倒计时,十!” 女孩子坐在了女朋友的旁边。 “九!” 女朋友用对方的眼镜捅了对方,但是看来根本没有什么用。 “八!” 男朋友身上的刀被她拔了出来。 “七!” 小姑娘死了,殷兮手腕的数字变成了三。 “六!” 于勉向四周看了一眼,最后也低下头颅。 “五!” 他在笑。斩书他的烟从衣兜里落下来。 “四!” 那个男朋友怀里多了一个人。 “三!” 尚清把眼镜给小姑娘带上,给她最后的体面。 “二!” 他说:“我不走了。” “一!” 殷兮还没怎么明白,只见眼前已经变了个样子,是初始程序。 数字代码开始有秩序的排队,组成一个个可见的建筑,而她也一点点出现。 这是怎么回事? 殷兮记得最后一秒谁都没有离开,不是已经完成心愿了吗? 同第一次一样,她听到了游戏开始的声音,随后,金贵,于勉,那个母亲抱着她那孩子,尚清,那对情侣,戴眼镜的姑娘,还有其他第一次淘汰的玩家,通通出现。 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游戏开始,每名玩家只有一次机会拿到武器,武器到手就要淘汰一部分玩家,游戏通过将会进入下一关,淘汰人员将会离开人世。”…。 和第一次相同的一幕再一次上演。 殷兮脸上就差写一个大大的懵字了,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又经历一遍? 连那些玩家未变,第一关,和上次相同的淘汰,殷兮虽是疑惑,可她还是当着一个透明人。 这次,唯有不同的便这个尚清,他竟然比第一次更早的注意到她。 可是她知道自己这次根本就没有说过什么惹人注意的话。 尚清在第二关的时候就跑到她的身边,对着她说:“喵神,这次我能带你出去!” 不,等等!究竟是什么情况,这孩子是脑子有病了吗? 第一次发生的事情同样再发生一遍结果都是一样的,她能清楚的是尚清记得她。123。而别人就不会了。 更加让她想不到的是,这个尚清对她大献殷勤,把她当成玩家对待。 最后一关,该死的人都死了,尚清又留到了最后,他还是那句不会走之后,画面再一次重复。 虽然殷兮知道这个世界不是她能控制的,可这再一次的循环让她有些暴躁。 她改了规则,活到最后的还是尚清。 孟婆是把她坑了吧。 殷兮想到了他那个笑脸,越发觉得,这笑意幽深。 如此,循环几次,殷兮却是知道了为何。 这场游戏似乎是为了尚清而准备的。 其他人就好像这些建筑一样。 。没有什么想法,只有支配得到的命令。 让谁死,谁就消失。 无论她如何改规则,每个人都会做一些丧尽天良的事情而被淘汰。唯一活下来的好人,还不愿意出去。 其实,喵神任务并不是淘汰掉所有的人,而是把尚清清理出去。这样才能结束循环,让游戏进行下去。她不知道自己的猜想对不对,殷兮打算试一试。 她想,大不了再轮回一次。 这几次下来,殷兮比较厌烦,可尚清乐在其中,他似乎喜欢上了这个游戏。斩书也像殷兮一样,察觉到了这个游戏的规则。 这次,殷兮没有给他装糊涂的时间。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愿意出去。” 殷兮让自己平静的说话,喵神并不是只有三十分钟的记忆,而是循环式顶替这三十分钟。她的脑子只能储存这些时间记忆,三十分钟后游戏重启,以前的就被顶替掉了。 但是殷兮不一样,她并不是真正的喵神,她虽然被孟婆重建在这个世界,可这身体是她的,她不会被清空记忆,每一次她都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同样清楚明白的还有尚清。 他想了想,一时间也没想到因为什么,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肯定的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喵神。” 殷兮坐在了出口的椅子上,“你要告诉我,为什么不想出去!” 尚清沉默了。 殷兮见他情绪有些不对,也没有追根究底,盯着那上面的数字,同时也用余光注意尚清。…。 尚清被她这么一问,算是沉思起来,没有注意时间,更没有注意到殷兮靠近他。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殷兮绑到了椅子上,她乐的有了表情,虽然不明显但不影响她的情绪,“出去吧,没事别做好人了。” 这几次轮回殷兮算是知道这个尚清对每个人都没有防备,但是却因为自身实力的强硬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尚清被她绑在椅子上还不老实。123。绳子是她在这个空间找的,也不知道结实不结实,他的动作挺大,把椅子都晃的吱吱响。 她听孟婆说过。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或许自身的实力不够运气却总能帮助逢凶化吉。 尚清想说话,可殷兮在绑住他的时候顺手就把说话的路子给绝了,殷兮倒是说了个痛快。“人并不都是善良的,有人值得帮,那也是在自己能保护自己的时候去帮。你不需要大公无私。斩书只是问心无愧就可以了。试问,你自己都保护不了你自己,如何帮人。不要有太多的好心,你心里也清楚,这几次你帮的人都是一些什么样的,做人不要那么傻,不然的话就别做人了。” 时间倒数。 殷兮随着倒数一下下拍着手,或许倒数之后她还留在这里,或许她就回去了。 听完她的话的尚清挣扎的更加狠,甚至被那绳子搓破了皮都不以为然,殷兮一步步离他远了,尚清就想要跟过去。 她不明白是她说的不对还是怎么回事,不过这绳子还不错,在尚清离开前都不曾断开。。 上仙有点酸(1) 一架灰白的拱桥上不停的路过飘荡的灵魂,他们都朝着南方井然有序的通过大桥,走到一个弯腰躬脊身披长袍带着帽子的人形身边。 那人形身旁有一只大桶,在这灰暗的空间中竟能看到这大桶上袅袅上升的水汽。 一只枯瘦的手从那宽袍大袖中伸出来向那大桶探去,瞬间,拿出来之后是一只木碗,只听那人声音带着蛊惑,让人不自觉的就放下了防备,“来,这是世界上最好喝的汤,喝了它可以让所有的痛苦,遗憾都消失不见,你会得到许多快乐,从新开始。” 那人形一人一句的说,一人一碗的给。 “姑娘,喝汤吧。” 殷兮看着这只无比熟悉的木碗。123。想都不想的把木碗夺下来扔到大桶里。忘川河水四处飞溅,惹得那人形大惊,抬眼看去见到殷兮竟是想都没想的就要跑。 殷兮眼疾手快把这货的衣服拽住了,她的声音更像是阴司压制封印的厉鬼,“跑?你往哪里跑!坑我也不想想后果啊!” 她抓到的正是孟婆,如此明显的动作让身边的魂魄惊了,刚受到蛊惑被惊醒一样,奈何桥上瞬间空荡荡。 孟婆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殷兮还抓着他的衣服,他竟是像个孩子一样哇哇大叫,“这下惨了!这下惨了!来鬼啊!快把这些魂魄都赶回来!” 守候在四处的鬼兵瞬间出现。 。一部分去追那些逃跑的魂魄,剩下一小部分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围着殷兮。 “何人如此大胆敢绑架孟婆大人!” 她很少从祭冥出去,鬼兵并不认识她,只当她是某个魂魄在死前执念过重而没有接受自己已经故去的事实,所以为首的鬼兵更加不客气甚至是不自量力用束魂锁来抓殷兮。 束魂锁在阴司特意用来锁住那些不听话的魂魄,就好比那些闹事的被抓手上的镣铐一样,这种东西一粘魂体上就会让魂魄体会到烈火灼肤之痛,是阴司用来拘魂的一种手段。 这种束魂锁很常见。斩书可殷兮不知道这种东西,所以这东西到了她的手里,不但没有像其他魂魄一样被绑住承受痛苦,反而让她抽出来之后反手把孟婆锁上了。 “这笔账,咱们得好好算算!” 殷兮没有搭理这些鬼兵,她知道这些鬼兵对她没有威胁,所以只用了个瞬移就将孟婆带到了祭冥阁外。 鬼兵面面相觑,其他的鬼兵已经将魂魄赶了回来,可是没有孟婆根本就渡不了他们。鬼兵立刻去禀报了阴司主。 得到消息的阴司主祁廉让鬼兵仔细汇报一下当时的情况,鬼兵没有丝毫隐瞒夸大的成分将事情讲了一遍,祁廉听完之后就知道了个事情的大概,他也能从那么多的鬼差中想到那个不属于任何官职的祭冥使殷兮。 祭冥阁前面有一颗老树,不开花不结果只长叶子,没有多大的实用价值,平日里也只是让殷兮用来挂一些闲碎的物件,比如一把椅子,一张桌子,一扇窗户。…。 她看不顺眼的都上去过。 祁廉虽与她交往不多,但也经常被她抢些东西挂上去,而现在,这棵树上挂着他麾下的鬼差孟婆。 吊着他的是束魂锁,孟婆已经被殷兮强逼着现回原形,长长的尾巴在半空中荡起来,看似十分悠闲,可祁廉知道这个样子对孟婆来讲十分难受的。 祁廉一出现殷兮就已经发现他了,不过她依旧盯着树上的狐。那狐想开口,却说不出来话。挣扎的动作大些就会感觉束魂锁紧一些。 他要庆幸这种东西不是对魂魄用的最少的,不然让殷兮逮到了一些更加厉害的,他就怕是孟婆也要去投胎一遍了。 “何事惹了使者这般不快。” 殷兮知道孟婆和祁廉可是顾年老友,可她更知道这两个人心里对对方都有些不痛快,所以她不怕祁廉将人抢走或者是和她较量一下。 较量也比不过她。 “孟婆坑我。” 祁廉听到这个理由确确实实有些诧异。123。孟婆这个人他很了解,向来是一个精明的狐,有危险的事情他会避开,有好事也不会放过。明明知道殷兮不好坑又怎会坑她呢? 殷兮一眼就看出对方想的事,十分淡定的将喵神的记忆给他,“这个魂,经历了一百三十四次游戏轮回,最后是失望了才将自己玩死。可孟婆和她讲可以完成生前愿望,把我坑进去了。知道我轮回了多少次吗!十八次!” 殷兮只觉得她应该把孟婆的尾巴砍下来,挂在祭冥阁门口,只要是孟婆一经过她这里就能看见,就能想起来她坑自己的代价。 “使者无需动怒,孟婆为人我清楚的很,他并非有意的。” 祁廉为孟婆开脱。 。可是他的性子也让他说不出什么能打动人心的话,只是干巴巴的解释。 殷兮平素就不是一个大度的,这次更是打定主意不让孟婆好过。 坑她就要有被人报复的觉悟。 祁廉这面子里子都卖了也没见得殷兮买下来。 一天中的魂魄通通向奈何桥赶,可没了孟婆就无人送他们,自然而然就出了乱子。 奈何桥上一阵慌乱,鬼叫不断,鬼兵越来越多,可还是达不到和魂魄持平的状态。魂魄收取各个世界,什么样的魂都有,长相怪异被吓到的魂,动作太奇怪被骂的魂,还有好奇越界被抓的魂,更有不肯承自己已死的魂。 多不胜数,鬼兵连连派人去禀报阴司主,只是去的鬼都找不到祭冥阁,这样的乱持续了一个小时。 结束孟婆的吊树生涯是个女魂。斩书那女魂比鬼兵聪明多了,在鬼兵的监控下溜出去阴差阳错又找到她这里。 很明显,都在祭冥待着的三个人都没有想到这里还会有魂魄找过来。 殷兮没有第一时间把魂清理出去,反而好好打量她一下,这姑娘一身黑衣,衣边绣着金色云纹,看起来挺值钱的。姑娘长的挺顺眼,只是左脸被划了一刀子,皮肉翻出来。她的左胸口有个血窟窿,还保持着原有的状态。 看上去是被人杀的。 有故事,殷兮感兴趣。 那魂魄也没想到自己会走到这里,还正巧撞上了这一幕,她的下意识想法就是离开,想跑。 这几个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她对自己的直觉很相信,又见殷兮向她靠近,转过身撒丫子就跑。 殷兮难得对一个人感兴趣,又怎么会让她离开,手一挥,那姑娘就撞在了什么东西上,且被打了个趔趄。 “姑娘,别跑啊!说说你的故事呗!” 姑娘苦着一张脸,就好像是被殷兮打了一样,跪地求饶,“大人,放过我吧,我不好吃的!” 嗯!? 不是,她也没说要吃她啊?。 上仙有点酸(2) 祁廉在殷兮的注意力被那魂魄带走的时候就把孟婆放下来,孟婆恢复了人的样子,只是被吊的时间长了,尾巴一时间没有收回去。 所以这个孟婆就拉着他的大尾巴不知好歹的走过去,“词渺,你可以把你放不下的事情和她说说,她能帮你!” 姑娘一愣,不敢抬头看,她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知道她的名字。而她所生存的环境又让她惧怕这些不知名字身份的人。 听到孟婆的声音,殷兮知道定是祁廉将人放下来的,只是回头一看,只有孟婆着长袍,尾巴被他拽着。 祁廉已经走了。 殷兮瞥了一眼孟婆,这笔账慢慢算。 祁廉也跑不了。 她又看着那姑娘。123。“你叫词渺?” 这个魂是殷兮见过最胆小的魂了,她不过就是问个名字,对方都在颤抖着身体。 “你知道你死了吗?” 词渺点头的幅度频率和她身体抖得重合,殷兮也是看了半天才明白。 “我想回去。” “进了阴司就没有回去的,和我说说你的事情之后就去投胎吧。” 词渺的魂魄很干净,可这么干净的魂魄生前也没有得罪多少人,为什么会被人划了脸还掏了心。殷兮正是因为想知道这个。 。才让词渺留下来说说。 她对这些人有着惧怕,到底一个字都没吐。她不说殷兮就不让她走,僵持了半个时辰,还是孟婆用他那狐妖的属性把这孩子的话套了出来。 殷兮也明白了为什么给人送忘川水的工作要让他来做了。 别人怎么能像他一样把人蛊惑的掏心掏肺。 殷兮想知道的词渺都说了,如何让人伤成这样,又如何被掏了心。 孟婆也在身边听着,这姑娘战战兢兢的说完,他已经气的把自己的尾巴打了个结。 “这些人简直太不讲理了!” 殷兮向旁边闪了闪,他那尾巴不是一般人能弄的了的。斩书现在成了个结,孟婆一会儿反应过来说不准又要作什么妖。 词渺除了有些害怕并无其他情绪,等着孟婆稍微消气的时候弱弱提了一句想要回去。 他虽然是气愤,但是还不至于失去理智,他的职责就是让这些魂魄去轮回,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孟婆眸一转就见到旁边站着的殷兮,气愤当头的他全然忘了殷兮是怎么收拾他的,想都没想就把听故事的她拽过去,“她可以帮你完成心愿执念。” 词渺承一种怀疑态度,偷偷看了殷兮两眼。 殷兮现在还是一身短打的装扮,头发都被拢在脑后,一眼看上去虽然和这里的鬼魂有些不同,却也没见到有何过人之处。词渺不敢相信,孟婆也不知道被触及到了那根脆弱不堪的神经了,非要她相信殷兮的本事,证明可以替她完成心中的执念。 孟婆将魂魄带走私谈,殷兮刚支起耳朵打算听听风,然,此二魂都回来了。…。 词渺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不但不怕她,还一脸真挚诚恳相求。 殷兮对孟婆的业务能力又领教了一个层次,只因这转变不肖半刻钟。 她照例拿出一张纸,讲了一下对方要怎么签,词渺眉都不皱一下,大半的魂魄都在这契约上。 殷兮拿了人家的东西,自然是要给人工作,她把喵神的魂力放到了祭冥阁,又把词渺搁置到祭冥阁,告诉她怎么用水镜。 词渺也不知道是被她这全是罐子的阁吓着了还是怎么,听她说完就坐在水镜前面一动不动的看着。 殷兮见她没有什么异常,就变成了她的样子走出祭冥。 词渺所生存的世界是有仙有魔的,而她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她生长的地方比较偏僻,但是人心纯朴,村子里就没有出过什么大事。 而且还能自给自足,说是世外桃源都不为过。 词渺十八岁那年从外面来了一个外乡人。123。这个外乡人也是比较善良的,被她们村的一个老人带回来,说是要感谢对方的出手相助。 一家有事在整个村子来讲都算是大事,词渺也和别的人一样出去看热闹。 听到这个外乡人说外面的世界如何如何的好,年轻人都动了心思想要出去。 词渺也不例外,只不过她都大胆。别的年轻人只是说说,而她是真的离开了家。 离开家后的词渺不仅接触到那个外乡人所说的什么好吃的好玩的,还接触到了长的各种各样的人,她这个不入凡世的小姑娘就被人骗了。 对方不仅仅要骗她钱财,更要让她去卖身还债。自给自足的村子哪有货币。 。词渺顿觉大事不妙,跑了。 这些人就好像是盯上了她一样,词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堵。 直到遇到了一个名叫卿传的姑娘,这位姑娘人美心善,把她欠的钱还完了,还把这些坏人打了一顿让她高兴。 词渺当然把她当成朋友一样对待,因为这是她离开村子第一个帮助她的人。可是时间不长,对方相伴了她一段时间就消失了。词渺找遍了一座城都没见到卿传,她很奇怪为什么卿传走的时候不和她说一句呢。 词渺又踏上了一个人的路,这一路没走多长时间就被追杀,追杀她的人自诩什么仙门,除魔卫道。 如果她还在那个村子里就不会知道什么魔啊仙的那些东西,可是在这个世界走了也有些时间,她知道这些人口中的魔不是什么好东西。 更何况这些人叫她魔女。 词渺想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叫她。斩书她做了什么事让这些人这么恨她。可是那些人根本就不让她说话,每次词渺都是躲着他们走,直到有一天碰到了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见到她不是像那些喊打喊杀的仙门人物,平静的很,平静到让她的心里发毛。对方只是轻飘飘落下魔女两个字就把她的心掏了,让词渺连点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至于这脸是怎么坏的,那是她刚被掏心闭眼之后的事情,虽然还有些知觉,可到底是没有见到是谁划了她的脸。 词渺死的地方正在河边,掏了心得胸口已经被水泡的有些失色,脸上赫然一条大伤痕占据了整个的脸。 殷兮照例,把这尸体处理掉,又找了块干净的石头摆在河水中间,她就躺在石头上面难得的晒一次太阳。 日光正足,四肢放在水里不觉得凉,反而很舒服。 她的身体并没有真正的被伤,只不过做了个效果,脸上的还可以对付,胸前的就不能了,左右这里没有人认识这世外桃源来的词渺,殷兮也可以放心的伪造一些小伤不让守护者发现即可。。 上仙有点酸(3) 守护者是没发现她,倒是让另一个人发现了。 所以殷兮在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从石头上下来,躺在河边柔软的草地上,眼前还有一双手,根根细长,白净如玉,她的眼睛就跟着这双手动啊动。 她活了这么大的年纪真的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手。 那双手消失又出现,直到她跟着手看到了人。面前是个面容普通的人,普通到看一眼就忘,扎到人堆里找不着的那种。 殷兮心里有种淡淡的叹息,突然觉得这张脸不太配这双手。对方头发束起用青布扎着,身上的衣服也是普通的.....嗯,她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 “你醒了。” 声音如这河水一般。123。倒是让殷兮心里更加疑惑了。 殷兮突然坐起身,带动了身边摆着的瓶瓶罐罐,那男子宝贝似的将那些东西收起来,他的手指上还粘着药。 看样子似乎是在给她上药,殷兮摸了摸脸,被她弄出来的伤已经被一些滑滑的药膏包住了。 男子小心翼翼收好自己的药就见到殷兮摸着自己的脸,连忙把她的手拽下去,“你别碰,伤口刚刚感染了,再碰的话就不会好。” 殷兮把目光放在他的手上,对方把手抽了回去,“我在这河的下游看到了血,一路延上就见到你倒在这里。 。你发生了什么事?” 殷兮了然,这应该是词渺被掏心流的血被冲下去了,这位好心人见到以为有什么事,就找到了她,看到了她受伤就给她上了药。 男子见殷兮沉默,以为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便不再问了。他从收起来的药里找到一瓶递给她,“这个药你只要每天都上就会好,不过怕是要留疤。” 殷兮就像是失了魂一样接过去,“谢谢。” 男子一笑,面容依旧普通,“不客气。”他看了看天色,皱了皱眉,想想还是和她说道:“这里晚上不太平,还是先离开吧。” 说完,他就站起身,不再停留,向南行。 当他站起来殷兮才看到他的身后背着一把剑。斩书剑鞘被布包裹着,只有剑柄露出来,她见到上面雕着一朵花,花纹被红色的液体勾勒出来,殷兮想再仔细看看是什么花,人就已经消失了。 她摸了摸药瓶,继续躺在草地上。词渺想把说她是魔女的人找出来,把杀她的人找出来,然后回家。看似很简单,可这些都是凭空出现的,她的脑子里一点头绪都没有,对殷兮来讲也挺有难度的。 拿她的心能做什么?吃吗? 殷兮只能这么想,词渺这个姑娘从小到大就没有表现出一点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所以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特殊身份。 想来想去也想不到什么,直接倒在地上,先睡觉。 再睁眼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天色有些昏暗,夕阳渐起,目光所及又是一人。 那人背对着她,身后有把剑,剑鞘被布包着,剑柄上雕了花......她看清了那花的样子,是金郁。…。 等等,这人背影为何如此眼熟。 “姑娘,这里天黑不安全。” 声音也挺眼熟的。 殷兮刚醒有点迷糊,呆呆的看着他。男子转身,那张脸根本就没被她记住,所以她没有认出这是刚刚给她药的人。 男子真是个好人,直接就把殷兮拽起来,带着她走出这里。 她所在的是个树林,出了树林殷兮也不知道去哪里,所以还是在傻站着。她也思考该往哪边走,因为这里有三条路。 殷兮还没考虑好,身后的人已经率先一步离开,他选了一条,殷兮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你怎么跟着我。” 殷兮回:“你不是说那里不安全,那你肯定知道安全的地方。” 男子笑了,“这会儿正常了。” 什么叫这会儿正常了? 她不是很正常吗? 男子选的路是向县城里走的,进了县城人就多了。殷兮脸上有伤,一路走来行人来往频频侧目。123。她又穿了一身黑,一眼看上去就不像个好人。 顶着众人各样的目光,她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以前的以前,她也被人看了许久,荣辱都有。 这些人不过就是看你好奇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能接受可不代表她跟着的男子能接受,偏偏两人一前一后的,每个落在殷兮身上的目光都要从他的身上过去,男子有些不高兴。路过一家客栈就走了进去。 他进去,殷兮也跟着,这一瞬间,两个人都接受了客栈的注目礼。 客栈的人毕竟人少,他也没有那么难受了,走到掌柜的面前,要了间房。 掌柜在开始的时候还是很正常的,可是在开房问名字的时候,突然就哆嗦起来。对方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身后。 。就好似他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男子只听到对方颤抖着声音,轻声叫:魔女! 殷兮知道是在叫自己,这一声把那些盯着她看的人都唤醒了,一时间客栈里纷纷亮出武器,刀枪棍棒,斧钺钩叉武器还挺齐全的。 男子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他看了身后笑眯眯的殷兮一眼,敲了敲柜台,“住店。” 可柜台哪里还有掌柜的影子,只剩下算盘孤零零摆在那里,就好像是连算盘都有些不舍得样子。 虽说这些人拿着武器,可还没有动手,只是目光紧紧的盯着殷兮。 殷兮突然想到了她该如何把词渺扣帽子的人找出来了,心情都好了不少,笑嘻嘻的和这些人打招呼。 她这举动可把那些人都吓到了,一时间竟是听到了这些人因撤退所绊倒的桌椅板凳和碟碗落地的声音。 殷兮知道今天这店是住不成了。斩书转身就向门口走去,那些人比她退的更厉害,踉踉跄跄出了客栈,转身高喊一声回去禀报仙尊就跑了。 也没见的有什么动作人就不见了。 其他人纷纷效仿,眨眼间,整条大街上除了他们两个人连只猫狗都没有。 “他们为什么怕你?” 殷兮回头瞥他一眼,“你看不出来我长的难看吗?” 男子一噎,被她这回答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许久,才说:“这并不是理由。” 殷兮十分肯定的点点头,“确实,这样就好了。”在空无一人的小摊上捡起一个带着围幔的斗笠扣在头上,把她那张脸挡的严严实实的。 看不到她脸的人自然就不能知道她是谁了。 县城虽然不是很大,但是街还挺多,这条没人了,另外一条还有人,殷兮不知道路,男子就领着她走。 走过两条路的交叉口时,男子脚步就停住了,向一旁的珠宝阁看去。 珠宝阁的门上画着一张画像,那脸,那眉目,那发饰都和带着斗笠的殷兮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殷兮的脸上有道伤。 男子看了之后并没有停留太长时间,走了半刻钟就到了另一家客栈。。 上仙有点酸(4) 刚刚那家被殷兮吓走了客人,这家可谓是红火爆棚。客栈不单单是经营住宿,还有些茶水食物,就是个那些过往的行人打尖的。 他们走进去还听到那些刚刚过去的人在讲魔女的事。 因为今日生意好,这家掌柜的还和小二去听这些闲碎的话,对殷兮两人虽是疑惑但也没有细问,匆忙开了房就让人领上去。 “今天就剩下一间了,两位同行就将就一下吧。” 以往常,这话掌柜可不会说,就算是把自己的房间收拾一下都要给人腾出来休息,为的就是要留住客人。 殷兮在面罩下的眉挑了挑,没等那男子动手,她先接过了房门的牌子,顺便把银子扔过去。123。“要了。” 小二麻溜的给他们开了门,进门之后殷兮直接倒在了床上,还没说话,男子就好像和她非常熟似的开口:“我出去一趟。” 殷兮把斗笠一摘,随手一扔,正好挂在了男子关门之后所横担的门栓上。她在床上轻轻用手一划,门栓就自己动了,慢慢的将两扇门对齐,严丝合缝。殷兮两手一拍,大功告成! 房间是她的了。 她在房里睡个好觉,一大早开门的时候是店小二等在她的门口,手里拿着托盘,托盘上有两个包子。 。一碗米粥,对方笑得像花一样,“姑娘,这是昨天那位公子为你点的,还有一封书信交给你。” 是了包子旁边确实是摆着一张纸,只是殷兮的目光刚刚都被包子吸引了,所以就没有注意。 她把托盘接过来,左右脚一边一下将门踢上,小二在门口嘟囔了两句,转身离开。 她把包子塞到嘴里咬着,两只手把信打开,上面没有洋洋洒洒的话,只有四字:别过珍重。 两个人本来也不熟,男子把殷兮从树林里带出来也算是好心了,她也没打算因为这个而赖着。 殷兮几下把包子吃完,走到楼下。 清早也是有人在说话闲聊的。斩书几个身穿白色祥云边一看就是仙门弟子的人聚在一起说魔女。殷兮打算听听怎么说魔女的,就在这几个仙门中人旁边坐下,要了杯茶,凝神听着。 仙门弟子甲说道:“那魔女昨日又出现了!” 旁边的仙门弟子乙不了解情况,就问:“怎么可能,不是说这魔女见人就杀吗,你怎么可能在她看到你之后还活着。” 弟子甲:“当时在那客栈里,魔女孤身一人,而这些日子正有仙门中人聚在温县,不巧选的就是这家客栈。我们人多,魔女怕了,所以现在还能看见你们。” 弟子丙好奇心起:“那魔女如何了?” 弟子甲:“魔女离开了那间客栈,走到那里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在方城发现了她,这一夜的瞬移竟是可以行上八万里,真是魔女啊!” 弟子乙咳了一声:“这事你还敢谈,那魔女杀人不分青红皂白,专门掏人心然后吃掉,现在仙门都在通缉她。”…。 弟子丙也来了精神:“是啊,听说这魔女神通广大,连问道门的无尘仙尊都不是她的对手,被这魔女掠去过,满身是伤回来的。” 弟子甲随后跟着说道:“可是我怎么听说这魔女是这位无尘仙尊的弟子呢?” 弟子乙:“别提,这魔女就像是长了千里眼顺风耳一样,说不得她一点坏话。要是让她听到了该灭口了。” 弟子丙点头,“是啊,前年那被人屠村就是因为那魔女听到了那里面的村民说关于她的事!” 弟子甲不服,“咱们仙门中人还怕她不成!” 弟子乙一推茶杯,“那你去她面前说啊!” 几个弟子都沉默了,匆匆喝完水离开。 殷兮用手粘着茶水在碗上画圈,听着这个人说的话都觉得不对劲,他们说的魔女没有一条河词渺这个小姑娘合的上的。就好像是另一个人被他们拿来讨论。123。在这个人人喊打的魔女正主身边没有丝毫关系。 不过她听到了一件事,这位魔女专门掏人心,用来吃。殷兮想到了词渺,对方就是被一个黑衣人掏了心,也有可能又被吃了。 可词渺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一个吃人心的爱好,甚至她见过最血腥的场面也只是在村里杀一些家禽,一刀抹脖的那种。 提不到要心,所以她肯定,这个吃人心的魔女不是她。 词渺也被掏了心,她也想知道自己的心被谁拿了,所以殷兮继续听他们说道另一件比较重要的事,那就是他们嘴里的无尘仙尊。 这个仙尊词渺听过,脑子里有点印象。 听说这位仙尊是这个世界最厉害的仙尊之一。 。还在人间行走除魔卫道,相比另外几个仙尊,这个无尘在凡世是最出名的。 这个魔女和他有关? 殷兮现在想的是词渺的心会不会是被这个魔女拿走了。 她要去找这个魔女来验正一下,当时对方的掏心手法挺特别的,死的是词渺,所以她的记忆清清楚楚。 关于魔女这点事普通人可能不太清楚,所以她就抓了一个仙门弟子过来打听。 这仙门弟子被她抓过来有些胆小,殷兮不过是掀开围幔问他,就见这弟子大叫一声晕了。 殷兮对自己幻化的脸有了一丝疑惑,真的有那么丑吗? 接二连三又抓了几个,弟子都是见到她大喊一声晕死过去,只有一个人叫出了她的魔女外号,之后也晕了。 她把这弟子照常送回,目光瞥到了这仙门弟子集合中领头的那个。斩书据说被称为大师姐。殷兮把人抢来,依旧是在她捉来那些弟子的地方。 这次她没有露出脸,对方果然没有晕。殷兮把她把她绑结实了问:“你们要抓魔女?” 大师姐淡定的点点头。 “魔女在哪儿?” “这里。” 殷兮觉得对方是在说自己,又把魔女的爱好说了,“我说吃人心的那个。” 大师姐镇定无比,“她就在这里。” 殷兮盯着她,想着她的话是真是假,“你们从什么地方知道的!” “这些日子,各大仙门都有弟子失踪,就已经令人起疑。最近那些失踪的弟子又回来了,他们说见到了魔女。” “魔女不是吃人心吗?” 殷兮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怎么感觉...... 大师姐的表情稍稍有了变化,“不知道,这次的魔女居然只是把人吓了吓就放回来,我们现在也不知道她的具体位置,只知道她还在这里。” 殷兮终于感觉到那里不对了,这么半天说的话,还是在说她这个魔女啊。。 上仙有点酸(5) 无论殷兮怎么强调,对方说的还是她,根本就没有第二个魔女。 殷兮放弃了问她,把人送回去。带着她跳过大街小巷送到仙门的弟子阁时,这位大师姐突然挣开了绳子,抬手一把把殷兮的斗笠打掉。 她没有像那些人一样发出尖锐的声音,反而是比较吃惊殷兮脸上的伤痕,她似乎有些不经意的问,“这是怎么来的?” 殷兮也是第一次见到一个面对她现在的样子有这种表现的人,就回了一句魔女抓的。 大师姐看了看她,也不走了,从怀里翻出一张面巾送给她,“你带着这个。”又拿出一个瓶子,“这个你也收着。” 殷兮把东西接过来。123。把词渺的记忆翻了一遍,她不记得词渺认识这个人啊? “谢谢。” 来到这里第一次有人对这个魔女好啊,不过她是谁啊? 词渺该不会真的有什么不能说的身份吧,殷兮得到了东西不由得不这么想,毕竟突然一个陌生人对你好她是不会觉得对方有什么善良的举动,再者,这个大师姐显然是认识词渺的。 “你快走吧。” 殷兮莫名其妙,不过她倒是真的走了,这里到处都是修仙的人,要是被抓到她恐怕就要和词渺一起待着。 斗笠被这位大师姐摘去了。 。殷兮还得遮着自己的脸,对方给她面巾应该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只不过她还没来的及戴上就又被人围住了,围住她的人是白衣仙人,也不知道是哪个门派的,看样子和她抓得那些不太像,但总归是仙门的人。 仙门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所有弟子统一穿白衣,能分辨出来的只有花纹,可是对方那衣服上没有花纹。 殷兮早就说过他们不要穿一个颜色的衣服,根本就分辩不出谁是谁,可人家不听,她又不是常和这些人打交道,也就是提了提没有再说。 不过也不知道现在是那年,那些老东西还在不在。 这些人明显是怕她的。斩书只是围着她没有动手,手中都是统一的长剑,看样子很有实力。 殷兮看看自己的双手,也不知道就这么闯出去算不算是一个以大欺小。 许久,那些仙门弟子有人动了,可跑了两步剑都没有拿稳就摔在了地上。那弟子自知窘迫,大喊一声杀了魔女,身后那些人一个个不要命的冲过来。 殷兮转了转手腕,在她手里凭空出现了一根棍子,一人来高,还没有胳膊粗,整体是泛着白光的。这跟棍子在她的手里耍的灵活,没有半刻钟,一下一下就把这些仙门弟子打在地上。捂肚子的捂肚子,抱腿的抱腿。 十分凄惨。 殷兮叹了口气,突然觉得现在的自己根本就不像是自己了,以前的自己哪会只让人疼疼,那是必须断胳膊断腿的。 她收拾完这些人随便选了一个还有意识的仙门弟子,蹲在他身边问他,“谁告诉你们我在这的?”…。 那人抱着肚子,听到殷兮的话也权当没听到,只是向后缩了缩。 殷兮把手中的棍子转了个圈,那棍子就变成了一根萧,萧尾还有一把刀,小刀不长却薄如蝉翼,她把这东西在这个弟子的眼前晃了晃。 那弟子瞬间就僵硬了,哆哆嗦嗦指了旁边的弟子。 殷兮勾了勾唇,在这种时候这张脸就好像厉鬼一样让人胆颤心惊。 那弟子见殷兮走到旁边,心中放松了一口气。默念师尊赎罪十多遍。除魔卫道固然重要,那也得有命除啊! 殷兮如法炮制,这些弟子一个指一个,就好像是节谷草一样,殷兮要顺着这些节骨摸到根。 这些弟子一见到殷兮拿出的东西,心下害怕的要命,匆匆忙忙指了旁边的人,等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说吧。” 殷兮这次没有拿出小刀,对方竟然是晕了。她瞧了瞧对方的眼皮。123。又看了看他的脖子。 真不想拿的,可这孩子偏得逼她动粗,他是不是傻啊! 小刀刺入肉体的声音和嚎叫声堪堪重合,让人心中一惊,殷兮见他还忍着疼装晕,恶劣的把刀转了一圈。 “是江槐说的!” 江槐? 谁啊? 词渺不认识。 等她搜完记忆想问问的时候,这个人是真晕了。 殷兮探了探他的鼻息,虽然比较弱,但还是有的。江槐,这个名字词渺连听都没听过,怎么找? 她怕不是又被孟婆坑了吧。 晨光渐起,第一缕阳光投射在大地上,恍恍惚惚出现了人影,晨露沾了那人一身,只见那露好像填了宝石的珍珠。 。衬着此人有些梦幻。 殷兮坐在树杈上,甩着两只脚,目光淡淡看着下面的人把地上每个人都摸了一遍。最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倒出药丸,看那姿势就要把药放进这些人的嘴里。 空气中弥漫着那药丸的味道,殷兮抽了抽鼻子,“你别乱喂他们药,过上半日就会醒了。” 她下的手心里还是有点数,没有伤人要害,就是让人晕一下。力度本来是控制在两个小时的,可她等了四个时辰也没见得醒。 估计.....手劲大了点。 不过总归是会醒的。 男子抬头看了看,见她荡在树枝上也没说什么话,依旧将药丸送到这些人的嘴里。 “这些人被你打的三天也醒不过来,你是想与天道盟为敌吗?” 天道盟? 这又是谁? “我又没惹天道盟。斩书为什么敌?” 不对!难道说这些人都在传词渺是魔女就是天道盟指使的?殷兮跳下树,踩着木枝嫩草发出声音,她靠近那人,“你知道天道盟是谁?” 男子嘴角抽了抽,“不知道。” 殷兮想了想,“那你知道江槐是谁?” 男子听到这个名字,双眸迸出寒光,直直盯着她,“这个人已经死了。” “什么?”死了?她才知道这么个人居然死了?看此人盯着她的目光有些不善,殷兮还是问了原因。 “被人掏心,听说是魔女干的。”男子从怀里拿出一张画像,抖落开来,上面用毛笔画着一张简画,眉目样貌比较清晰,看样子略显清秀的一个人。 殷兮觉得有些眼熟,想了想,突然说道:“这是词渺?” 男子已经拔出自己的剑握在手里,殷兮不明白,又仔细瞧了瞧,在那张画像下面有着一行醒目的红字:此人乃掏心魔女,家中已有百人受难,其暴行该遭天诛人灭,仙门已对其进行围剿,但因其太过狡猾侥幸逃脱,望各位所见,务必小心。 殷兮:......。 上仙有点酸(6) 这是通缉令吧? 这是她的通缉令吧。 这是殷兮的第三个通缉令吧。 她似乎能想到为什么这个人会这么看着她了,这画像上画的和词渺一模一样,如果殷兮没有词渺的记忆,她都会以为是词渺的。 “这个不是我。” 殷兮撂下一句话就靠在刚刚坐着的大树旁边,从草丛中揪出一根草叶叼在嘴里,不再言语。 她昨天晚上打这些根本就没有离开这里半步,死的人她还想知道是和谁有关呢。 “从今天开始,你和我待在一起。”男子也想到这些,收回了剑。 殷兮不为所动。 “如果真的不是你,你就更应该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当然知道。 “我可以帮你。” 殷兮盯着他看。123。为什么?看她一个人比较好欺负? “这个真正的魔女既然用你打掩护她肯定要做一些重要的事情。你的命并不安全,我知道你没有修为,跟在我身边还可以保护你,等到查出原因,也可以还你清白。” 好有道理,殷兮点点头,对方说的于情于理都是非常适合她现在这种状况,但,殷兮凭什么信他啊! 她可是应该被天诛地灭的魔女,跟在他身后就不怕被牵连? 殷兮可不觉得对方是个滥好人,什么事都管。 男子看了她半天。 。直到地上的人有些苏醒的迹象,他又说道:“我的目的只在这个魔女身上,与你无关。” 早解释,早清楚,殷兮从地上站起来,“好!” 两个人达成了合作的意向,因为殷兮对魔女没有目标,而这个人是没有方向。 有她在,但凡有事定能察觉到。 殷兮这个名号在外,自然少不了仙门的人找她,这次不用她出手,妄镜就能把人收拾了。 妄镜出手比她轻多了,那些弟子仅仅是被打到在地起不来而已。 她就是那个逼问的,拿着把小刀一点点推进对方的身体,都说钝刀子磨人是最疼的,殷兮告诉这些人其实锐刀子也一样。 “你们听谁说我在这里的?” 这人也是都能忍的。斩书殷兮扎了他三遍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妄镜阻止了她的动作。 “这一刀下去,他就废了。” 殷兮的刀偏了一寸,扎在了他的小腿上,“这次就放过你了。” 这批仙门弟子都挺能忍的,把这些人都扎个遍,对方也只有两个人吐出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名字。 而他们听到名字却是对视一眼,据她们所知,这个人在昨天就已经死了。 也是被魔女掏心死的。 妄镜知道,这次这个魔女真的不是殷兮,因为昨天一天两个都在一起,她根本就不可能去杀人,除非她有分身术! 可在一起这些天,她就是一个有点怪力的普通人,和仙人完全不搭。 殷兮在他这里洗了嫌疑。 那两个说出名字的人到底还是被殷兮收拾晕了,这期间妄镜阻拦都没有用。说出名字的只是晕一晕,说不出来的,殷兮也没打算放过,把他们挨个倒吊树上。…。 整片树林里都能听到这些人在嚎叫,“魔女!你放我们下来!” “长余门是不会放过你的!” 妄镜罕见的没有再说话,殷兮对他们的喊叫置之不理,叫吧,越多的人来越好,她也能得到线索。 “你怎么不劝我了?” 殷兮知道这个妄镜真的是个十足十的好人,但凡有点什么不公平的事情他都要管,管的她最严,这次除了那两个说话的,这些都被他像是空气一样看待,真的蛮稀奇的。 莫不是开窍了? 觉得这些人即便是被欺骗也是在草菅人命? 妄镜又用一种似是而非的淡泊眼神看着她,“我说了,你会听吗?” 当然不会。 殷兮拍了拍他的肩膀,难得一见的亲近举动,“兄弟有觉悟了啊!” 妄镜说的话殷兮真的不听,但是她也不是一个真的滥杀无辜的人,虽说是折磨他们一些。123。可倒是没有伤人性命。正如刚刚那两人,若不是有人提醒一句,殷兮是真的控制不住力度。 一不小心弄死了,对她来讲也是个麻烦事。 自打在妄镜面前洗白之后,殷兮就不带面巾了,顶着一张魔女脸招摇,不认识她的看见她叹息一句这脸毁了,认识她的就跟着她在无人之地围剿她。 当然,出手的还是妄镜,殷兮就是逼问的。 她的手法不算高明,但是在这些强悍的仙门弟子的身上是真真的疼,小刀划过的地方就好像是钻了蚂蚁,在啃食甜点。 有能忍的,也有受不了的。受不了的让她弄晕,受得了的全让她吊在了树上。 倒吊。 这些人也没叫她失望,在不知道第几回围她的时候。 。殷兮终于让一个人吐出了一个还没有死的名字,是天道盟的大师兄,令双。 这个大师兄可是一个传奇人物,据说是非常非常有实力的,曾经被天道盟内定为盟主。 可就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个内定盟主现在在弟子杂役房里待着,且还身受重伤。 殷兮站在这位大师兄的屋顶上,考虑着是不是应该把人抓出来审问审问的时候,妄镜已经明目张胆的走进去了。殷兮想把人拦住,可到底是慢了一步。房间里的令双已经在昏昏沉沉中清醒了一些,盯着妄镜的脸狠狠皱眉。 嗯,看来受伤也不是很严重,还有力气问他们是谁。殷兮从房顶上下来已经拿出小刀,站在门口看着他,见妄镜靠近那令双,她还是出声了,“他已经自己束手就擒了直接让我来就好。” 令双虽有皱眉的力气,但是看起来没有反抗的力气。 殷兮走几步和妄镜并肩。斩书小刀明晃晃的出现在这位大师兄的眼前。让这位大师兄震惊的是不是她的刀,而是她的脸。 “小卿!” 令双真的是无比震惊,那双眼睛瞪的老大,就好像会突然鼓出来一样,吓得殷兮赶紧往旁边躲躲,免得被溅在身上。 殷兮觉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做的最莫名其妙的事情就是出现之后把人吓晕了,床上的人眼睛没有鼓出来,但是确确实实没有了意识,妄镜熟练的坐在床边给这位大师兄把脉,殷兮第一次有了战战兢兢的样子,她问道:“活着吗?” 妄镜把了好久,殷兮不停的看着外面的天,就怕突然出现个闪电把什么人带进来一言不发就劈她。 妄镜把了个够,看到殷兮的动作不知为何,倒是说了句让她万年不变的情绪来了个跌宕起伏的话,“还没死。” 殷兮拍拍小刀,默念道还好还好。 妄镜又说:“可是没有多少时间了?” 殷兮又继续看他,“能醒吗?” “不能。” 她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再一次被追回阴司被孟婆笑成乌龟的下场。。 上仙有点酸(7) 殷兮不死心,到底还要求个挣扎的机会,“能救吗?” 妄镜见她表情变得太快,一时间又不说话了。殷兮只觉得自己这心突然提起来晃了两晃,最后也只是轻轻跌下去稳稳落回了它的位置。 “能救。” 这位妄镜就好像有着永远也掏不完的药瓶子一样,他从一堆瓶子里拿出一个非常普通的一个,倒出了药丸,塞在令双的嘴里。 没有一刻钟,就见到令双已经好了不少,安安稳稳的睡着了。 人没事,暂时的危机已经解除了,殷兮想要把人弄醒,妄镜收拾药瓶子轻飘飘来了一句你想让他死吗,殷兮当时就不动了。 “我的药让他睡一晚才能保住命,如果你想让他死的话就叫醒他。”妄镜偏头看她一眼。123。“我保证他活不过三息。” 殷兮后退两步,对方的眼神有点吓人,她怎么得罪他了? “你怎么分出来这些瓶子的?”她实在是没有话题试探了,看到妄镜的药瓶子,脑抽的问了一句。 或许刚刚的眼神是殷兮的错觉,这个时候对方的态度好了不少,细心给她解释这瓶子哪里哪里的标识,极不容易被发现。 殷兮听完,只想说一句这样子不麻烦吗? 拿出瓶子还要看一看,分辨一下,不然就有可能给人吃错药的。 妄镜拿着这些瓶子很多年了。 。也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解释完之后就看着她不说话。殷兮又有一种妄镜有些不一样的感觉,被人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的她还是问了句怎么了。 妄镜抬手,殷兮向后躲了一下。 “你过来。” 殷兮攥着小刀,“干什么?” 突然抬手这是要打人? 妄镜盯着她不说话,只是手动了动,她就不受控制的靠了过去。 小刀逼近他的胸口,只要轻轻一划,对方就会倒地不起,但是殷兮还没有动,对方那手就动了。 “你这脸怎么还没好?” 殷兮一愣,这些时间都在想着魔女的事情。斩书忘了让自己的脸好了。所以现在,她那脸上还是一道狰狞的伤口,看着挺吓人的。 “你再试试这个药,应该能好的快一些。” 上次的药,殷兮是一点都没有用,还有那个门派的师姐给的药,这次还有一瓶。她从怀里那药瓶子拿出来,放在妄镜面前,“你不用给我药了,这些药对我来讲都没有用,都收起来吧。”她指着那位师姐给的瓶子,“你顺便给我看看这个是什么药。” 不用她说,妄镜已经拿起来闻闻,他的表情有些怪异,就好像是闻到了什么好药,却又感觉这个药不能用了一样。 “哪来的?” “人送的。” “谁送的?” “忘了。” 殷兮是真的忘了对方是谁,那个门派的,只知道这是个师姐,周围的小弟子都是这么叫她的。 妄镜把药瓶子收起来,“这个药既有复颜又有改颜的功效,对方不单单是想治好你的脸,还想让你变个容貌。”…。 殷兮活了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听到还有什么改颜的功效,就连当初的药王老头子都弄不出来改颜的药水,为了敷衍她才给了她一瓶无颜膏,涂在脸上自己画脸。 记得自己一个月变了十几种样子让人找的人鬼皆知。 “这么神奇?” 妄镜没有回答她,反而问道:“你不知道对方的名字身份,那你知道对方知道你的名字身份吗?” 殷兮想到当时那位大师姐看到她脸上的伤痕表现出来的状态,肯定的点点头。对方是知道她的,不然的话根本就不可能表现的那么平静,就好像早已熟悉她。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人给你这种药,必然是知道你不是真正的掏心魔女。” 这个大师姐知道殷兮不是掏心魔女,但是反而和这些仙门弟子围剿她,那这位大师姐就是一个非常古怪的人,甚至说她是知道词渺被冠以魔女帽子的幕后真相之一。 可是殷兮忘了这个人是谁。 所以这些事情还是要等现在找的这个人醒了之后再逼供。 天一亮。123。令双就醒了。 他所在的弟子杂役房人来人往,可竟无一人来叨扰他,殷兮想要把人带走的想法就变成了让这位妄镜能人设立个结界,她要在这里逼供。 人类的词,用来不错。 她的词就叫磨杀。 她那些新鲜词都被孟婆一点点规矩过来了,以前说话时不时会有她的语言,后来这位孟婆为了能让她和正常人沟通,特意去查了上古的典籍,把所有的字体研究了一下规划成小册子,让殷兮学习。 她的逼供在这位令双的面前竟没有多大的反应,对方只是看着她,看的她有些莫名其妙。 殷兮最后一下成功让他面色发青。 。只是对方说了一句,“你不是她”之后就闭上眼睛。 硬的不行。 殷兮看着身后的人,眼睛滴溜溜的转。 你会来软的不? 妄镜看懂了她的意思,摇了摇头。 这下就没有办法了,殷兮看了看自己的手,搭在了对方的脑袋上,“你说我用搜魂会不会把他弄残?” 妄镜出手,一点也没有留情,只是他晚了殷兮一步。令双表情有些难过,像是回忆起了不好的事情。并没有他所想的狰狞痛苦。 看着床上的人时而笑,时而流泪,妄镜看着殷兮的目光有些放空。 看了令双的记忆,殷兮更加迷惑了。他的记忆里有一个和词渺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和这位大师兄相处的时间里这位和词渺长的相似的人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姑娘,令双喜欢这个姑娘。 这个世界上有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吗? 更加奇怪的是。斩书他对于这个姑娘的记忆在一点点消失,最近的已经没有了。 令双是接到了一个消息,这个姑娘在问道门,他知道词渺这个人的存在,所以他才放出消息,把殷兮引到这里,更让同门弟子放出消息,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问道门,她记得有人曾经说过这个魔女是问道门无尘仙尊的弟子。 “咱们去问道门。” 妄镜见她结束之后给人把了脉,看令双只是沉沉睡去,才开口道:“去问道门?” “人在问道门里。”殷兮说了她看到的记忆,也小心避开那些仙门弟子离开。 “你知道问道门的无尘仙尊吗?” “知道。” 殷兮停下来把面巾戴上,“这个魔女怕是和无尘仙尊有点关系。” 她又将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听到的事和妄镜说了,妄镜一时没有说话。 “既然有关系,那我就要看看这个无尘仙尊的徒弟究竟长什么样子。”殷兮目光中带着一点不一察觉的审视,“你说这个世界上会有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吗。” 妄镜被她看的低头沉默,过了很长时间,他才回望她,“我没有见过。”。 上仙有点酸(8) 殷兮戴了面巾挡住大半的脸,一路上竟是为此没有受到半点阻拦,不过倒是常听到有人说魔女又在什么地方杀人了。 他们说的地方和殷兮所在的地方相隔几千里,有时候他们正在讨论哪里哪里看到了魔女,殊不知被他们说的那个魔女就在身边。 他们更没想到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一个在杀人,一个在寻人。 直到问道门山脚下,殷兮才摘了面巾。 这些日子她的“魔女”名声大噪,所以这面巾一摘就出了事。近在仙门,出现魔女,这不是赤裸裸的挑衅吗! 不知道是这些山脚下的村民过于聪明淡定还是一个个都修了仙道,与那些普通人不同的是这些人会将她安抚住。123。然后寻来问道门的人前来捉她。 这次殷兮是见到了真正的神仙,前来捉她的人里就有一个仙,还是她想看到的仙尊,无尘。 长的人模人样,还算能看,就是面色白了点,人瘦了点,神态老了点。 不过她不是来这里看人的,她要来找这位无尘仙尊的徒弟,所以这位在世人眼中高大上的无尘仙尊自打出生以来得到了第一个正常的对话。 “我找你徒弟。” 她目标明确,除了他的徒弟,其他人都不见得入她的眼。 词渺这张脸在这些人的眼里太过熟悉。 。若不是她的那道伤痕,以及还在门中的师妹,这些弟子怕是都要以为这个是无尘仙尊的徒弟。 无尘同样吃惊,他盯着殷兮,那目光平淡的有些熟悉。 殷兮还在想自己从哪里见过,只听得旁边有人大喝一声:“魔女,今日你自投罗网,我们就要为民除害,为仙正道!” 喊话的弟子还没有接到指令就已经扬剑冲过来。 殷兮目光带着淡淡的讽刺,刚刚灵光一过的思绪已经被这个小弟子带走。她眼见那弟子一点点慢下来,最后扑通一声跪在她的面前。 “妄镜。斩书你该说话了吧。” 殷兮看着这个弟子,他的眼睛里出现一种极大的惊恐,慢慢晕了过去。 她知道这次不是自己吓晕的。 是被她身后的妄镜震晕的。 妄镜已经恢复面貌,成了和无尘一般的人物,只不过长的比他好看一些。 妄镜看了殷兮一眼,走向无尘,令人没想到的是,这位无尘仙尊竟是对着妄镜行礼,“师叔。” 殷兮觉得自己洗清魔女身份有望,身边一直跟着一个能让仙尊称之为师叔的人是不是十分厉害。 她以为的澄清并没有出现,反而是被这位有过患难之谊的妄镜上仙下了个令,被绑回去。 殷兮不是坐以待毙的老东西,她不知道这个妄镜是什么意思,所以她就和那些仙门弟子打了起来。 词渺有怪力,不似仙魔道,自成一派,所以殷兮出手和这个世界并没有太多的冲突。那些弟子也只是在她手下撑了三招就倒地不起。…。 当然,晕过去的时间是不知道的,不会死就是了。 仙门弟子被她解决的差不多了,无尘仙尊才出手。他和那些弟子可不一样,好歹是个正儿八经的仙,殷兮依旧没有让他撑过一百回合,眼见对方即将倒地,殷兮却停了动作。 妄镜在半空之中轻轻抓着她手里的武器,另一只手虚握将人拢住。 殷兮抽了手,可对方没有动作,她终是看着妄镜,无声问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她自认为妄镜是知道她不是挖心魔女的。 妄镜目光也和无尘一样,有些淡,殷兮发现对方想说点什么,可就在这个时候,殷兮就迷迷糊糊晕了过去。 是迷迭香的味道。 算计她! 被两个小屁孩算计了! “师叔。” 无尘没有想到这位常年在外的师叔突然回来,还带回了魔女,如今的他已经修成了真正的仙。123。气势早已内敛,面对这位曾经惧怕的师叔也并没有任何情绪。 妄镜点点头,还如以前它记忆中那般淡然,“把她带走。” 带走?带到哪去? 无尘看不透的来两个人,除了他的师父,另外一个就是这个师叔。但他师父早已虚化多年,如今只剩下这一个师叔了。 妄镜虽为他的师叔,却和他一样,都是由他的师父一起教导的,只是入门的辈分在那里,他的师父将妄镜称为师弟,他自然要叫师叔。 妄镜说的是带,而不是关,所以殷兮醒过来的时候待遇还挺好的,软绵绵的困兽在身下呼呼大睡,柔软的毛毛把她包裹的严严实实,殷兮扒拉半天才把毛毛扒拉开,堪堪露出脑袋。 困兽被这么一扒拉。 。痒的它翻了身,殷兮就顺着它翻身的动作滑下来,刚一落地,眼前又是一根毛茸茸的横梁。 殷兮摸了摸困兽的尾巴,她这是进了什么窝里了对吗? 怎么到处都是毛毛? “醒了。” 手下的尾巴已经消失不见,困兽缩成一团蹦蹦跳跳从她身后出来跳到来人身上。 嗯,不是人。 殷兮待着的地方自知也不是什么关押犯人的牢,所以早在昏迷前有的那出戏她已经忽略忘记了,只是见眼前的人又换了张脸,她还是有些疑惑,“你究竟长什么样子?” 第一次见和之后的相处是一张脸,如果她没记错,昏迷之后他又是一张脸,如今变得像个满脸折痕,像个老人,又是一张脸。 三张了。 但是她还是能感觉到这人还是妄镜。 “这是你那个药的效果。” 妄镜不甚在意这个样子。斩书把困兽丢在她的怀里,“这就是改颜的效果。” 殷兮把困兽搂在怀里,看了他离去的背影好半天才跟上去,“你说那个人想帮我,我见她是想害我。” 若是真用了,她那花容月貌不就毁在这改颜之下了。 就说连药王都制作不出来的药又怎么会被凡人弄出来,她有看了看妄镜的脸,只觉得有些辣眼睛,便问道:“有解药吗?” “并无。” 妄镜走到一排排的药架子上挑挑拣拣,递给她一把药根,“你把这些磨碎。” 药根长的比较奇怪,带着颜色,红的黄的都有,殷兮抓着看了看,“迷迭香哪来的?” “什么迷迭香?” 妄镜动作未停,继续捡着药根,翻个,晾晒着。 “我晕倒前闻到的。” “那是青兰香,味道和迷迭香很像,专门对付你的。” 殷兮把手里的药都撇回去,妄镜刚刚挑完的药又乱七八糟,困兽感受到她的气息,挣扎着从她的怀里跑出去,瑟瑟索索躲在了药架上,啃着药草。。 上仙有点酸(9) 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盯着那边的人,似是懵懂。 妄镜看了困兽一眼,又瞧瞧转身要走的殷兮,继续捡着草药,“你不想知道谁是真正的魔女吗?” “我自己会查。” 殷兮已经进了问道门,想找和她长的相似的那个弟子她认为还是简单的。就是不知都她被带到的是哪里,走了两个小时,一路上除了药草以外就没有见到别的活物。 弟子也不曾见到,问路都有没办法。 她只能沿着路一直走,半日的时间,眼见一人,仔细一看,竟然是妄镜。 妄镜见她转回来毫不意外,把挑拣出来的药根放在她的手里,“去磨碎。” 她算是明白了。123。这个地方是她出不去!殷兮盯着对方,也不接过,困兽想靠近她,却一直不敢。 “想出去,磨碎。” 小屁孩! 殷兮十分想把这个不知道尊老爱幼的娃子教训一下,手里已经握上了一把长刀,只听见不远处出现一声惊雷,长刀立刻变成小刀。 小刀有些激动,脱离她的手心飞了出去。殷兮看一眼,转回头时,面前的妄镜已经消失不见。 空中还听到了他的声音,“磨碎。” 殷兮两手一拍,“碎你大爷。” 困兽目瞪口呆。 。但见她拍那一下已经将那药材拍成粉末,随着指缝流下,困兽双眼冒光跳了出去,一口咬到她的手上。 和它主子真像! 殷兮看着它,这小东西满眼欢喜的样子,还蹦到她的胳膊上一点点舔着药沫,她笑了笑,不让她出去,那就待着,看谁能耗的过谁。 困兽正在她的手上卖力,突然双脚腾空,远离了它最爱的药沫,吱吱叫着。 “小东西,还想吃吗?” 困兽像是在翻译她的话,想明白了就将尾巴缠在她的手上。殷兮摸了摸它的脑袋,轻轻拍打的很有节奏。 恶人还需恶人磨,如今她也做回恶人。 天边出现的惊雷并非是小刀所想的人。斩书所以这家伙只是看一眼又跑回来了,立在殷兮面前道歉。 殷兮知道它的想法连看都不看一眼,只是怡然自得的按妄镜说的碾碎药材,然后吗进了困兽的肚子里。 “知道错了。” 小刀变成了一把软剑,剑尖低了低,作认错点头状。 “我说过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恩怨,但如今你已经跟了我,那就要听我的奉我为主。”软剑俯下去,将剑柄送到殷兮手边。 殷兮并没有拿,她当初选择将它注入灵力成为一把灵剑的时候已经想到了它的这一点。曾经的她不过是为了有一把趁手的武器,让她变得有些格调,而现在她即便是不用它,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所以在她入阴司之前,殷兮就和它说过,愿意继续跟着她,就一定要听她的话,如果不想,就离开。但是如果选择跟着她之后还不听话,那殷兮不介意将它毁了。…。 软剑颤了颤,晃晃悠悠,小心翼翼缠在她的腰间。 这次殷兮没有阻止它,这是给它的最后一次机会。珍不珍惜就要看它的了。 软剑回来没多久,妄镜也腾云驾雾而归,一进自己的地盘他就发现了不对,整园的草药已经死了三分之一,他越向前走眉皱的越深,直到他看见空空如也的药架子,面色已经沉如水。 偏偏有人还故意在他面前拿出碾碎的药材,“这位上仙,你的药啊。” 殷兮看着他的脸色大为解气,见他不拿,也不甚在意甚至是十分熟稔的把药碎扔到身后的小东西嘴里。 小东西和殷兮一样,大为欢快,还围着它真正的主子转了两圈。 殷兮听到了对方从牙缝里发出的声音,惊的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真是好得很。” “多些夸奖。123。我知道自己很好,看,都没了。” 殷兮转身一把揪着他的衣领,“你放不放我出去!” 她不能出去,如果说不是妄镜设的法她根本就不信,她没有时间陪这位大闲人玩这种游戏。 杀词渺的人还没有找到,诬陷词渺是魔女的人也有可能就在外面,她能这么安稳的待着。 她的动作让妄镜变了脸色,由青转白,最后又有些抽搐,殷兮赶紧放开他,见他的脸上皱纹变了又变,竟是一点点脱落,就像是蛇褪皮一样。 这家伙不会有什么病吧? 殷兮不由得想到这一点,他这地方常年晒药种药的,要是真有什么病被她气着了。 。气死了,她...... 不敢想啊! 殷兮踢了一脚身边那个还在吃东西的困兽,“还不把你主子弄进去!”困兽懵懵懂懂,似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没了胆子,一下子竟然消失了。 消失了。 无论殷兮怎么喊它都不见得露上一面,殷兮也算知道困兽也是个无情无义的,且不说这喂它的是殷兮,就说它吃的这些药材都是它主子种的。 幸亏当初有人送予她什么兽,她听了那人的话没养,都是一副德行。 殷兮左右等不来那困兽,她就将人抬进了可以算是当成屋子的地方,又将人放到炕上。她瞧这这屋子里也没有什么能盖的东西,只有那些瓶瓶罐罐。 妄镜的呼吸越来越弱,眼见的就要没了,殷兮赶忙把那些瓶子搬过来。斩书通通打开,没见到药的扔在一边,只有一粒的塞到妄镜嘴里。药粒多的她先吃一颗,没有什么事再塞到妄镜的嘴里,不知道塞了多少颗,慌慌忙忙只见那些药丸撒了一地。 这药的味道倒是把困兽给吸引回来,将地上的药丸横扫一空。 上仙体质确实强大,殷兮吃了这么多的药都有些不舒服,可躺着的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在呼吸平稳了,样子也恢复了,目前看似没有什么事了。 困兽也吃饱了,趴在她脚边昏昏欲睡,殷兮见它就烦,踢到旁边,“离我远点。”房间里唯一能睡觉的地方被妄镜占了,她又看了眼躲在角落里的困兽,困兽还是想靠近她,却又不敢。 唉。 “过来。” 困兽蹦蹦跳跳过去,蹭了蹭她的脚腕。殷兮把小东西揪起来,想了想说道:“变大吧,我要睡觉。” 困兽喜滋滋的变大,占了整个屋子。殷兮倒在它的身上,没过多久就睡了。 她睡之前担惊受怕的,这一觉睡得也不安稳,梦到了很多东西,只是醒来之后就已经不记得。。 上仙有点酸(10) 她睁开眼睛就被妄镜吓了一跳,对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眸子黑的像她曾经看过的深渊,死寂无声又带着未知的危险。 “你活了?” 不对,人都醒了怎么还问。殷兮拍了脑袋一下,刚刚梦到了什么让自己竟然迷糊成这样。 这一巴掌拍到了脸上,湿乎乎的沾了一手。殷兮顺着脸上行,是从眼睛里流出来的。 她哭了? 她哭了?! 殷兮都有些不敢相信,她多少年没有眼泪了,居然哭了。 正在怀疑自己的殷兮突然听到了面前人的话,又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焚亓是谁? 她怎么知道焚亓是谁? “你认识?” 妄镜还是盯着她。123。盯的她有些不自在,主要是那眼神有点要吃人的感觉。虽然她不怕,但就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人惦记她啥? 殷兮也回看他,两人一时间就那么对视,她什么也没看出来,像是无声的对峙一样,最后先败下阵来的并不是她。妄镜叫了一声困兽,困兽一缩小,殷兮就被仍在了地上。 妄镜带着困兽离开了这里。 是离开关着她的地方,这种情况虽说是给了她一大块地,但是她出不去就是关着。 殷兮找了很长时间都没有看到困兽和妄镜。 。她生气的把剩下的药草全部弄死了。 这是什么意思? 她不是来这里玩的! 殷兮等了两天,有人给她送吃的,但是对方能出去,可她出不去,就算是她挟持这个弟子也一样会把这个弟子困在这里。 现在要是再不明白她就真是呆傻了。 妄镜这是困住她,免得她出去祸害别人,又或许可以说是祸害他们问道门的人呢。 不祸害怎么行呢。 她还得去找那个无尘仙尊的徒弟看看,若是真的和她长的一般,那就有说道了。 殷兮本来是不想用灵力的,可时间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斩书所以,在第三天的时候,上来送饭的弟子就再也没见过她。 弟子有些惊慌的跑回去,禀告无尘仙尊,这种事他可不敢耽搁。他虽说是一个普通的弟子,可最近那魔女非常招摇,若是跑出去出了大事,他的心也不安。 听闻殷兮跑出去,无尘仙尊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问了他什么时候发现的,弟子老老实实回答。 无尘略微沉思一会儿,对着那弟子说道:“带本尊去看看。” 到了关着殷兮的地方真的没有任何生物,那原本记忆中的药田也变得一片荒芜。 “都找过了吗?” 无尘检查一遍之后再次向那弟子确认,那弟子十分肯定说没有人了。 “那你可通知其他人了?” 那弟子摇了摇头,等着无尘的继续示下的指令。 无尘对着他露出罕见的笑容,一句很好听的他有些疑惑,刚刚抬头,胸口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 一只手从他胸前伸出来,粘着他的血,这只手有些纤细,看样子就像是女子的。手心里的鲜活心脏还在跳动,他怕是有生之时第一个看到自己心脏的人。 这名弟子想知道为什么,可到底也只是一个死不瞑目的人。 “师父!” 无尘目光平淡的看着地上的人,慢慢吐出一个蠢字。 “蠢人就不要和他说话了,我们走吧。” 无尘这次笑得真诚,“好,我们走。” 直到这两个人行远,殷兮才从旁边走出来,那里的坡度比较陡峭,只要半蹲着就能让自己完美隐藏,所以放弃警惕的无尘和他徒弟没有发现她。 殷兮是要离开,可她不知道该往那边走,就跟着这个给她送饭的弟子,这个弟子发现她不在了,第一时间去通报无尘,也是巧了,殷兮看见这个无尘有些不对劲,竟是让人再带他上去,且还跟着一名女子。 殷兮也跟着,确是没有想到看见了这一幕。 如此说来。123。她这魔女名头确实是另有其人了。 殷兮也觉得这个弟子有些蠢了,消失的毕竟是魔女啊,他应该去报告给问道门的掌门人,第一时间封住山门,以免她逃了。 她或许想明白了,其实,真正的魔女就是刚刚那个女子,而无尘就是在替那个女子打掩护。 掏心? 为什么呢。 殷兮想到了一个比较荒诞的想法,这件事或许和她没有关系,只是两个人长得很像,凑巧,词渺就成了一个替罪羊。 而对方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将错就错,省了她的麻烦。 地上躺着的弟子已经死的透透的了,想必到了阴司,孟婆也会问他一些事情。不过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冤死的。殷兮把人埋了,把血迹处理掉。 既然知道谁是真正的掏心魔女。 。殷兮也没必要再蒙着脸,所以出了问道门,她还是接受了围攻。 口号一致。 这次,她听说哪里有魔女出现,她就偏要往相反的地方走,只不过对于她的名声依旧是有增无减。 殷兮一旦出现,那就能带起魔女的名头,她所走的地方一般来讲都是牛鬼人退,除去仙门弟子,也没有人靠近她。这种生活过了半个月,这半个月围攻她的弟子不下数十拨,她似乎找回了当初被六界围攻的日子。只不过当时的她还能杀个人仙鬼啥的,现在只能把人打晕,假装自己抛尸乱葬。 对于以后的日子来讲,现在的她真是自由多了。殷兮在这些弟子里找到了那个大师姐,即便是对方认识她也没能逃的出被打晕的结局。 只不过打晕前,殷兮又拿出小刀进行逼供,对方现在看着她不再是以前的那种感觉,而是带着一点仇恨,好像是殷兮抢了她老婆似的。 “说吧。斩书为什么给我那种药。” 大师姐盯着靠近过来的刀,默不作声。 殷兮不急,她自认为对女孩子温柔些更能打动她,所以,她就一点点把手伸向她的衣服,一件件解开,“你认识我,不但认识我,还认识真正的掏心魔女。” 大师姐不说话,整个身体能动的只有头,她看着自己的外衫脱落,想要将身旁掉落的剑唤起。 “你和那个掏心魔女有仇,却与我有恩,若是我没有记错,当初那个女子就是你吧。” 殷兮这些日子努力回忆词渺的记忆,一丝一毫都没有放过,勉勉强强找到了能让她当做证据的线索,就在她的身上。 只是当时没有遇到她,也忘了她的样子,如今看来,甚是眼熟可惜。 “你本不叫卿传,而是桑竹。却改了名号,故意混在我身边,想必有些所图,今日巧的很,我也有时间,说说。” 殷兮把她的衣服扒的只剩下里衣,拿着小刀在她的外衫上勾勾挑挑。桑竹听到她的话情绪有些激动,瞪大着眼睛就好像要起身和她大干一场一样。 “桑竹,你当初设计了那么大的局把我引入,不会就是因为我这张脸吧。”。 上仙有点酸(11) 那些仙门弟子都知道桑竹和卿传之间的恩怨,原因无他就是因为这个恩怨与无尘有关。 当年的桑竹和卿传一起投入问道门下,正遇无尘仙尊收徒,两个女孩子就一起参加无尘仙尊的考核,当年还有不少的弟子参加,这两个女孩子从那些弟子里脱颖而出可见有多优秀。 只是无尘仙尊只收一个徒弟,所以这两个原本要好的朋友也进行了比试,当时的桑竹赢了,卿传被逼到了擂台下。 胜者为徒,可当时的无尘仙尊不知道怎么想的,竟是收了失败的卿传为徒。 两个人就此决裂,桑竹气不过,离开了问道门,改投别的仙门。 这些年的桑竹一直默默着卿传。123。对方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她就会紧追而上。 “你要证明自己不比卿传差,更要让无尘后悔没有收你为徒。” 殷兮按理推断,说完之后,桑竹不再激动,眼睛盯着天空就像是一个木偶一样。 她将桑竹的外衫拆解之后,对方才缓缓说出一件让人意外的事情。 当年的事确实如殷兮所说的那样,不过有些地方都被传没了,比如当年为什么没有收桑竹为徒,又为什么会离开问道门。 不过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从遇到词渺之前。 。她还不是桑竹,她是卿传。 桑竹对无尘并不只是收徒这一方面的怨,还有隐藏之下的喜。卿传她在没有修仙之前是家里的独女,万千宠爱集一身养成了她单纯的性格,对于桑竹的恋慕之心她是知道的。 只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可怕,在桑竹离开问道门之后,两个人呢似乎恢复了没有进行比试前的关系,直到那天发生的事情,才将卿传唤醒。 桑竹邀她出来,想要她帮忙给无尘传个信,她当时看一眼就觉得不对,所以征求了对方的同意打开信看。 信上写着的正是桑竹的爱慕之心。 卿传想都不想就告诉她不能帮忙,这就惹恼了桑竹。斩书桑竹大喊着她不够朋友,又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听得她越来越晕,越来越晕,最后睡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就变成了桑竹的样子。 她去找桑竹,可对方根本就不见她,而且还听说对方在问道门没有引起任何的怀疑。渐渐的,变成了桑竹的卿传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混乱不堪。 她好不容易才将记忆拢出来,原来,桑竹对她施了术,换了魂。现在她是桑竹,而桑竹是卿传。 原不得每次两个人相见,桑竹都仔细的询问关于她的事情,是早有阴谋。 “你说的可是真的。” 殷兮听着声音,想问的话突然憋了回去,面前一晃出现了个白衣仙人,正是妄镜。 桑竹......不对,是卿传红着眼睛,见到他还似乎是认识,“师叔祖。” 妄镜一拂衣袖,卿传灵魂出窍,看了看样貌,与词渺有七分相似,只听他说:“确实是你。”…。 “小时有幸见过师叔祖一次,师叔祖说我有慧根,便一直记得拜入问道门下。” 殷兮搂着自发钻到她怀里的困兽,暗想原来这两人认识。 “你先起来。” 卿传唯一能动的脑袋扭头看着殷兮,“词渺,对不起。” 当初见到和她有些相似的词渺时她也想过用这种方法换一下身体,可到底她下不来手,又怕被词渺发现,就突然离开了。 殷兮摸着的困兽翻了个身,抱着她的手,“对不起也无用,我没办法让你动。”说罢,她倒是起身准备离开。 既然知道了谁是真正的魔女,那现在就要找掏词渺心的家伙了。 有了一个可以作为嫌疑人的桑竹,殷兮想她还得回问道门。桑竹是不可能掏她心的,因为有这个假魔女做掩护,她更能安稳做事。 一瞬间,殷兮想到了无尘仙尊。 这个无尘仙尊知道自己徒弟掏人心。123。他不但不阻拦,甚至还有纵容的架势,令人十分费解。 “你要往哪里走。” 殷兮看着面前的人手指动了动,她这一动困兽又使劲抓紧,困兽睁着圆溜溜的眼睛,那样子似乎是知道她要干什么似的。 “忘了这小东西了,来还你。” 殷兮赶紧把这困兽塞到这位上仙的怀里,绕过他。 她向左走,妄镜挪一步挡在她面前,向右走,对方又挡在她面前。 “我不是魔女,你拦着我倒不如去找你们那里的桑竹,还能少死几个人。” 上仙不是应该以天下苍生的安全为重吗?拦着她这么个小人物干什么? 能救几个人? “山上的人是你埋的。” “什么?”殷兮想到了那个倒霉死的弟子。 。点了点头,“你师侄的那个徒弟,下手真狠,从背后伸手的。” 殷兮说着还比划了一下,十分神似。 “为什么不救他。” “大哥,我都自身难保。在你们的地盘我出手不是找死吗?”殷兮没有那么多的善心,在问道门出手,这两个人又不能被她弄死,就算是把人打趴下了,那也只会被她们诬陷成是她杀的。 这个弟子的证词,根本就不做数的。 而且,这个弟子如果没有看到自己的心,根本就不会相信是无尘的徒弟把他杀了。 “最重要的,是我赌不起人心。”她目光平淡盯着妄镜,说起来奇怪,她从来都不曾相信这些东西,可到底在妄镜没有为她正名时,心里有些不舒服。当时的愤怒冲淡了这一点点感觉,现在想起来只觉得这种情绪根本不应该是她该有的。 殷兮又给自己找借口。斩书可能是因为这次的事情太过于出乎意料了,毕竟以前可没人冤枉她。 “我在帮你。” 殷兮笑了,第一次笑得像个假人,“我谢谢你帮忙啊,不需要。” 她可不信。 妄镜不说话了,见他不说了,殷兮就绕过他,她还有事情做,没空听他啰嗦。 困兽在妄镜的怀里抓着他的衣服,小腿蹬的频繁。妄镜拍了拍它的脑袋,得到主人许可的小东西几步就追上了殷兮。 抓着她的裙角一点点爬上了她的肩膀。 殷兮一看是这小东西,也没在意,反倒摸了摸它的头,“你要跟着我?” 小东西点头。 “我可没吃的。” 这小东西吃药的,她身无分文自己都不知道该吃什么。 困兽毫不在意的蹭了蹭她的脖子。 就这一下,殷兮闻到了一些味道,她把困兽揪下来,看到它毛毛上的药粉,用手沾了一点闻了闻。 是青...... 妄镜,你狠! 她就想不明白自己怎么被这个上仙看上了呢! 。 上仙有点酸(12) 这次的待遇没上次的好,醒过来的时候虽不至于露天席地,但也没舒服多少,正在马车里颠簸着。 身下还是软的,不是困兽,而是妄镜。 “我是不是得罪你了?” 妄镜此时把她搂在怀里,尽可能让她全部靠在身上,可马车就那么一点,两个一占,完全没有多余的空间,所以这都是缩着的。 有些难受,偏偏此时殷兮还浑身无力。 “并未。” “那我是上辈子得罪你了?” 马车适时颠簸了下,妄镜又搂了她一下,淡淡道:“并未。” 殷兮拿出了一把弯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大哥,你看着我干什么?” 来。123。说说,说不出来咱俩就算算迷她两次的帐! “别乱动。” 她这刀在妄镜眼里就像是不存在一样,对方还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他的身边,“外面都是人,小心。” 殷兮懵了,不就是昏了一次,怎么连人都见不了了? “师叔祖,我们到了。” 到哪儿了?什么情况? 殷兮刚刚把刀逼近妄镜已经用去了所有的力气,出了马车是被人抱着的,这对殷兮来讲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 感觉非常不好。 对方抱人的技术不怎么样。 “你在香里加什么了!” 妄镜把人放到了石座上靠着。 。卿传绑好马之后颠颠跑过来,抱着一件披风给她系上,帽兜也扣上了。 “你确定是这里吗?” 这话是对卿传说的,卿传点点头,“桑竹的记忆里就是这个地方,而且这里还不能用法术,好像一个死地一样。” 殷兮晃了晃头,帽兜落下,看到这两个人在一片沼泽之地寻找着什么东西,看的还挺仔细的。 “把我放开!” 这两个人在做什么事情? 殷兮的话无人理,两人越发仔细的看着地下,直到卿传叫了一声,手里拿着一块石头走到了妄镜身边。 “师叔祖。斩书就是它!” 妄镜拿着石头走到殷兮面前,她就像是一条案板上的鱼,等着对方为所欲为。 殷兮十分想把身上的禁制解了,可刚动动手指,那石头就在她面前碎了。 词渺没有什么特殊的身份,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但这碎了的石头莫不是自己寿命到了? 妄镜也有些诧异,好在卿传又找到了石头,只不过在她面前又碎成了渣渣。 殷兮这次可就好好看看这些碎末,星星点点的带着荧光,洒在地上浮了一层,她看着挺眼熟的。 “别拿过来了!” 殷兮拦住他们,“你们想用我来碎石头吗?” 卿传抿了抿唇,把手里的石头递过去,在它们即将要碎掉的时候又拿回来,“词渺姑娘,桑竹并不是简单的看着你与我长得像才利用你的。师叔祖怀疑他们拿人心脏是为了祭出魔神,单独有这些心脏他们是不能成功的,也需要巫族人的心。”…。 修仙修魔都不会需要人心,妄镜记得曾经在古籍上看过,只有在做大型祭祀的时候,才会用到活人器官。 所以,在殷兮消失的这半个月,他找到了需要人心来祭的魔神。 这对整个修仙界来讲是件大事。 殷兮只想笑一笑,心,都已经被人拿走了。 卿传又把帽兜扣在她的头上,好像要遮住她的脸一样。 这些石头是桑竹和卿传互换时所用来摆阵的,同时也是鉴定巫族人的灵器。 巫族人身体特殊,任何禁制都束缚不了她们,所以,这种东西在他们面前,只有毁灭的下场。 “你们鉴定晚了,我的心已经被拿走了。”殷兮告诉他们这个无情又可怕的事实,词渺如果不死的话又怎么会遇到她呢。 只是现在看着她像词渺,真正的已经在阴司待着呢。 不过她说的话两个人都不信,因为她现在在他们面前说话,试问没了心脏的人又怎么会活着。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玩笑。 殷兮就这样被颠倒了半日。123。总算是缓过来能自己动了。 能动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妄镜算账。 妄镜正在马车里打坐,样子颇为仙风道骨,逼仄的马车钻进来一个她,只觉得马车会被撑爆一样。 卿传看见了她的动作,想了想还是没有拦着,师叔祖的实力她知道,即便是对方对法术免疫,那也不会占到便宜。 事实确实如她所想,殷兮没有占到便宜,和这个妄镜过了两招,突然发现对方的招数是压制她的,就好像专门来破解的一样,更加让她觉得诡异的是,自己还很熟悉。 让她有种是自己传授给对方的。 问道门的仙都这么神奇的吗? 这几招下来不光是殷兮。 。连妄镜也没想到自己会使出这种全然生疏的招式,就好像这种都在他脑子里身体里藏的极深,而对方是把他们释放出来一样。 “别打了,你打不过我。” 妄镜道出了一个事实,如果他真的对她有压制的话,殷兮确确实实打不过他。 但,事无绝对,殷兮从来都不是一个认输的老家伙。 当年那么多人都要她死,也没见的她死在他们手里。 殷兮拿出武器,还是那根棍子,泛着银光,上面也刻着复杂的花纹,若是细看,和妄镜身后背着的剑柄上的纹路大为相似。 此棍一出,马车真正的被拆解开来,棍子周围荡着煞气,令妄镜皱了皱眉。 “你从何的来的这个武器!” 殷兮颇为得意的斜了一眼自己的武器,“帐得算,今天不把你收拾了。斩书长玖对不起自己。” 棍子抖了抖,煞气更加浓郁。 马车裂开之时,卿传已经躲的远远的,等那些飞起的木板落在地上之后,只见他们所在的地方飞叶掸尘的,看的不是很清楚。 一黑一白两道影子忽上忽下,车坏马跑,这块地方也没好的了。 片刻间被夷为平地。 卿传使劲睁着眼睛看,等着四周尘埃落定,殷兮站着,妄镜躺着。 棍子指着他的脑袋把人压到地上,身体一动不动,旁边还扔着他身后背的剑。剑已出鞘,粘着血。 “虽然你这招式确实是对我有影响,但是你还没学全啊。” 她共有三百八十九招,压制的招式有三百八十八招,对方只会三百招,剩下的八十八招那就是全靠蒙的,两招之后,他就落于下风。 殷兮把人打倒之后心情好了不少,棍子被她杵在一边,蹲下身拍了拍对方的脸,“你那点法术对我来讲根本没有用,想当年那些老东西合起伙来对付我的时候,也没用法术伤的了我。”殷兮一想到这个就有些怀念,“虽然那些老东西糊涂些,好歹还有个解闷的,哪像现在,你们太脆弱了。”。 上仙有点酸(13) 殷兮念叨完,地上的人也没什么表情,她想了想搭把手,拽他一把,问道:“你这招式和谁学的?” 这种招式可是她独家秘籍,破,解,合,三套,她不记得自己教过别人解的招式。 但是教过一个合的,不过想那个人类应该变成灰了吧。 总不是他的传人自己悟的。 妄镜似乎还在想着原因,目光盯着她,也不说话。 卿传已经目瞪口呆,她第一次见到还有人能把上仙打倒的。第一次见到妄镜的时候,他正在和一个长的既不像人也不像鱼的东西的打架,那时候那个东西吐口气就能把整座山都冻住,那是她就看见这位上仙轻轻一挥手,山化了。123。再一挥手,妖变成了原形,再一挥手,对方粉身碎骨灰飞烟灭。 可现在,就这么被打倒了? 卿传不敢相信,同时又庆幸。 庆幸当初她没有动手。 即便没有机会。 他们离开了这里,走向人来人往的街道,普通人看不出他们的身份,只是来往的人对气质不凡的妄镜和卿传频频侧目,但一见到他们身后的殷兮,都是一副惊恐至极的样子。 殷兮没有戴面巾,而她脸上的伤一直都没有好转的迹象。 不出半日。 。殷兮又有了新的追随者,是问道门的人。 对方认识她,但是却不认识她身边妄镜。 来的人比上次多了一倍,目测能有五十人。 他们这次有备而来,出手就是绝杀的剑阵。 对方的目标是殷兮,没想和其他人纠缠,只不过这两个人都在她的身边,也一起被包了进去。 有这位问道门的师叔祖在,他们的剑阵只来得及摆出个架势,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魔女,放开我们!” 殷兮把最后一个弟子用绳子吊在树上,向他嘴里塞了把绿草,顺手拍了拍他的脸,“你让我放就放,那我这个魔女岂不是很没面子。” 当她这个魔女吃素啊。 殷兮看着吊了一树的弟子。斩书心里平衡很多,她受了这么长时间的魔女名头,这次终于可以干点魔女该干的事了。以后再拿出来炫耀也不怕没面子。 这些弟子吊一吊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所以这位师叔祖也没有拦着她。卿传倒是有些不忍心,这些弟子都是她见过的,师出同门,就这么看着掉在树上十分难受的样子。 她想等殷兮走了之后把人放下来,不想,殷兮已经看出她的想法,不过没有阻拦,只是提醒她一句别滥好心。 另外等他们走远了在放开。 不然谁知道这些一根筋的仙门弟子会不会找他们拼命。 另外两个一根筋的仙门中人一脸无奈。 卿传到底还是没有回去放开这些人,因为她知道,正如殷兮所说的,仙门弟子,包括她都是一根筋。她回去会把这些人放了,可她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出现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还没有找回自己的身体,所以她绝对不能死。 卿传的身体好找,就在问道门的桑竹那里,只要两个人再进行一次还魂就好。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用卿传身体的桑竹是掏心魔女,如果这两人换回身体,那这个帽子不是继续扣在殷兮的头上,就是扣在换回身体的卿传身上。 而桑竹依旧完好无损,甚至还可以做她的大师姐。 这多不公平。 殷兮不喜欢不公平的事。 所以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卿传或者那些无辜惨死的人,桑竹这个身份必须要挖出来。 可哪那么简单。 卿传也加入了殷兮的吊人队伍,一边把人绑死,一边和她说话,“如果真像你所说,我师父知道桑竹的所作所为还在纵容,那就更加不可能让世人相信她是一个魔女。不要小瞧了我师父对这些人的影响力,他毕竟是仙尊,仙界如今这样也有他的努力在里面。拿不出实质证据,甚至是让所有人都能相信的。123。根本就不可能揪出桑竹。” 她把最后一个人绑完叹了口气,“更何况现在这魔女还在你的头上。” 这件事是最主要的,即便是说了这个桑竹是真正的魔女,那也会让对方用殷兮想洗白自己而翻身。 到时,她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处境更加危险。 殷兮自己也知道,她顶着这魔女的帽子已经成了专属,恐怕只有在桑竹在所有人面前暴露真面目才会让人相信。 正如卿传所说,无尘是卿传最好的保护伞,又有殷兮这个顶帽子的人,桑竹说是为所欲为都不为过。 树上吊着的是一些小门派的弟子,修为不高人也不多,还在挣扎着。 殷兮看了看他们,把刚刚带头的那个人的嘴里的草揪出来,对方连连呸出草屑,等他吐完。 。殷兮捏着他的脸,“来,说说,谁告诉你我在这的。” 仙门中人就这点好,你不动他们,他们永远不会说话,甚至来说说真话。 这个仙门弟子虽然是小门小派的,但是那嘴还是真的挺硬的,半个字都不吐。 小刀就像是自己长了眼睛,看到这种关键时候,它就自己蹦出来。 这次的殷兮并没有流多大情,直接扎在了人的痛穴上,禽鸟惊起,乱啼乱叫。 “我说!” 殷兮停了手上的动作,对方喘了会儿气,慢慢说出问道门三个字。 “老实说。” 她又推进去了一分,那弟子满头是汗,再也不敢耍滑头了。 “是问道门的一个弟子给我们传信,说这里有魔女出现,而且对方还受了伤,非常好对付。” 殷兮把刀抽出来,在他的伤口撒了点妄镜的药。 这个弟子说的她可能明白了一些。斩书问道门的弟子给他们传信,目的是围攻他们。如果像妄镜所说,用人心去唤醒魔神,这动作不能小的悄无声息。能解释的就是利用殷兮这魔女名头来吸引这着仙门之人的注意力。 好让他们的计划顺利进行,在所有人都在围剿魔女的时候,唤醒魔神的阵已经瞧瞧布下。 这么想的不止殷兮一个,妄镜也是如此认为的,可这毕竟是猜测,到底如何不敢肯定。 妄镜衡量一番,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他立刻给各大门派的长老传信,让他们多加注意周围的事和人,一旦有什么不同异常立刻警惕来报。和无尘不同,他是上仙,名气虽说没有无尘的大,可实力却是他目前达不到的高度。 相对其他门派中的重要人物,妄镜的话比掌门的都要可信。 上仙啊,那是超脱世俗的存在。 门派中的长老那是多老的人,他们也有超出世俗的,可没有悟到上仙的层次。 接到妄镜的信,他们是很吃惊的。即便是妄镜这个上仙还存在这个世上,可这个上仙自打修成道之后就消声觅迹了,上次出现还是百年前的无尘升仙大殿上。 百年后的再次出现就给他们带来了如此重大的消息,如何不惊。。 上仙有点酸(14) 妄镜收到了各大门派的回信,心里依旧没有放松,如果真的是魔神的话,那不是一个团结仙门就能解决了的。 殷兮告诉他不要把消息传到问道门,因为问道门如今所说还有掌门,可门中的大小事物都是由无尘管着,很容易打草惊蛇。 妄镜这个游离在外的上仙不信,却在卿传这里得到了证实。 没有人比她更加了解无尘在问道门的地位了。 现在的问道门离开无尘就会陷入极大的恐惧中,不然,那个给殷兮送饭的倒霉弟子又怎么会第一时间去找无尘。 妄镜知道封印魔神的地方,是与不是都要前去看看。令另外两个人没有想到的是。123。这封印魔神的地方竟是在一个村子里。 卿传看着村子里的行动的村民,想问个事情,可就在她叫了多声之后,也没见的那村名停下来。 她以为是那村民没有听到,可就在她走到对方面前时,村民竟是恍若看不到她一样冲着她撞了过来。 殷兮拉她一把,在卿传叫那村民不理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这里的人有些不对。殷兮放开她,跟着一个村民一起走,那村民走到了村口就像是迈入了一个结界一样,消失在她眼前。 她回头。 。只见身后看到那个村民的地方,消失的村民又出现了。 殷兮看向妄镜,妄镜也看着她,“这里有问题。” “啊!” 两人一同向声音来源望去,只见卿传被一个村民拽着,踉踉跄跄走向村子里。 妄镜比殷兮先动手,那村民在他剑下化成星星点点的流光消散。 人不是好的,死的时候还挺好看的。 殷兮抓了一抹流光,看着受惊过度的卿传,“你刚刚干什么了。” “我看到这个村民有反应,所以我就碰了他一下。” 殷兮点点头,所以这个村民就把她拽走了。 “我挣脱不开。” 卿传还是一副后怕的神情。斩书“那村民就像是能吸收掉法力一样,好可怕!” “别碰他们。” 妄镜把那个村民解决之后就将他的剑收起来,看着这些村民像是行尸走肉一般行动,缓缓说道:“这些都是有人精心设置的,为了迷惑别人。” 殷兮感觉手有些痒,她张开手,手心里的流光已经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张脸皮。她皱了皱眉,将另外两人唤来,那脸皮慢慢长了鼻子眼睛嘴巴,俨然一副五官。 卿传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吓得又叫了一声,“怎么会这样?” 殷兮横瞥了她一眼,卿传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赶忙捂住嘴巴。 那面皮长完之后竟是慢慢睁开眼睛,还打了个哈欠,桀桀笑起,“你们都要四了。” 面皮无头无脑说了这么一句话,还有些吐字不清。殷兮见他长的样子太过丑陋,将面皮折了过来,“我四不四不知道,但是你要四了。”…。 人脸被这么一折,嘴巴和眼睛来了个亲密接触,她听到了嘎吱嘎吱的声音,从那面皮下流出血来。 卿传还想说话,可看了一眼殷兮之后愣是憋回去了。 妄镜看着她拿着面皮的手,已经被血浸染透了。 “你把它扔了。” 殷兮躲着这些村民向村子的中心走过去,听到妄镜的话问道:“扔了干什么?还有用呢。” 这可是一个好东西,只不过她没想到会在这里找到。 村子的中心有个大型的云台,是用石头砌的,殷兮看不懂,其他两个人一个是修仙的,另外一个还是上仙,看到这云台,内心极为震惊。 云台的石头都是灵石,上面雕着一只似虎似龙的家伙。 跟在身边的困兽蹦蹦跳跳滚了上去,在云台中间转了一圈,而后沾了一身的灰尘蹭到殷兮的身上。 殷兮手里拿着面皮,没办法把这小东西赶走,只能由着它把自己蹭干净之后滚回妄镜怀中。 自打看见她拿着这张面皮又血淋淋的手之后。123。困兽不敢在她身上待着,似乎对着面皮颇为忌惮。 这面皮啃完自己的眼睛又开始笑起来,那声音就像是孩子一般,在这种地方着实诡异的有些吓人。 “大人马上就回出来,你们死定了!” 殷兮直接把这东西拍到了云台上。 云台被她这么一动,就好像触发了什么机关一样,眨眼睛空荡荡的云台周围出现了不少的行尸走肉。 “吴师兄!” 殷兮躲着这些东西,只见眼前跑过去一个人,她一把把人抓住,“找死。” 卿传目不转睛看着前方没有意识的人,还不忘了要从殷兮的手中挣扎。 “假的,别靠近他。” 卿传被她这么一说,就好像醒过来一样。 。只是她转头看着殷兮,双眼通红,“他是我吴师兄啊,整个问道门除了师父最疼我的吴师兄啊。” 殷兮面无所动,最疼她又怎么样,不还是死了。 死了之后的人如果不用禁术来封住的话,没有会存在人间的例外。 目测这些走尸没有千人也有八百人,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虽然阴司收的魂比较多,但是每一个不同的世界都有冥官管着,这么多的魂他们不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到。 她在想阴司的事情,一时有些出神,直到身边的卿传拽着她的衣袖才把她唤回。 “词渺,那不是......” 殷兮看着她抖着手指着前方,脸上的伤心已经被震惊所取代。她也顺着卿传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里正站着一个人。 是词渺。 殷兮认识那张脸,那是她脸上还没有受伤时的面貌。 当真和卿传有八分相像。 卿传在她身边。斩书词渺在阴司不可能出来,所以,这些行尸都不是真的。 那是...... 妄镜也看到了这一幕,他仔细看了殷兮几眼,狠狠皱眉。 殷兮把卿传送到妄镜身边,而她自己躲着那些行尸靠近那个站着的“词渺”。这次词渺除了不动以外和别的行尸没有半点不同,活灵活现的一个形体。殷兮看着有些碍眼,手掌一翻,小刀凭空出现在掌心。 “噗!” 长玖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就接近了“词渺”的心脏,刺入肉体的声音还很逼真。殷兮一转手,一颗金灿灿的心脏形的物体被她挖出来。 而那个“词渺”在心脏离体的时候就已经化成了水,那一摊水迹有些发蓝,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儿。 “是铃兰水。”妄镜闻到味道就已经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 “铃兰水可以保护衰弱的器官,一般情况就是给将死之人吊命用的,这是在保护心脏。” 保护心脏? 那这么说这心脏是词渺的了。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妄镜上仙,知晓天下事,通灵天下物。” 随声音而来的人站在了云台之上,睥睨着他们。。 上仙有点酸(15) 卿传已经道出来人的身份,是无尘。 “不,不是无尘。” 妄镜十分肯定,同时拿出自己的剑做出防御的姿态。 “大人回来了,大人回来了!” 殷兮拍在云台上的面皮抖动的更加厉害,血流的很欢快,它还在使劲把自己翻过来,那声音完全没有被它现在的状态影响,依旧清清楚楚传出来。 殷兮看着这一对组合,嘴角微不可查的抽动了一下。 这张面皮也没被无尘放在眼里,甚至看他太过厌恶,直接踢下了云台。 “废物,还敢回来。” 面皮这次被踢到土里,他想翻身说话都没了可能。 解决完这恼人的面皮。123。无尘把目光放在殷兮的身上,眯了眯那双深邃的眼睛,像是在回忆她是谁一样,想起来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你是那个巫族人。” 殷兮想都不想就否认。 “被掏了心脏还不死,果然是神秘的巫族。” 她把词渺的心脏收好,转头正视这位无尘仙尊,声音被她扩大到方圆百里都能听到,“我不是巫族人,你不能自以为是。”她觉得自己是在好好劝告对方注意言辞,这次如果再不听得话,殷兮就知道该动手来解决这件事。 无尘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和她争论什么。 。但是他看到殷兮放起那心脏的动作,当时就将全身的修为散了出去,铺天盖地对殷兮施了过来。 殷兮看着这明显的气浪,身不动,气不喘,可她身边的卿传就没她这么轻松,被这气浪打到直接吐了血。 妄镜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将剑横在身前。 “无尘在什么地方!” 云台上的人大笑两声,“你说是哪个无尘?我不就在你面前呢吗。” “魔物,休的放肆!” 妄镜大喊一声,提剑冲了过去。 对方身形太过迅速,殷兮想拉他都没来得及,妄镜撞上了云台周围的禁制弹了回来 “小小仙级也在我面前放肆。斩书是该说你蠢还是不自量力。” 无尘看着他们的神情越发傲然,好似他们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桑竹呢。” “她,那个女人想要救出无尘,所以啊,成了这里的一员。” 无尘指了指卿传的身后,只见一个单薄的身影在他们的身后,和那些行尸一样慢慢走着。 “所以当初杀我的人也是你吧。” 殷兮看着桑竹那样子,心里已经肯定了,因为桑竹已经死了,原不得她当初看无尘的时候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你不是活着吗?”无尘突然变了脸,“你把心脏还我!” 殷兮看了眼云台,对他突然变脸没有什么太大表情,不过她倒是把金色的心脏拿出来看看,慢慢说道:“又不是你的心脏,为什么要还你。” 无尘的表情突然变得很痛苦,指着她,“你做了什么?”…。 殷兮看他就跟看着白痴一样,“我做了什么?我能做什么,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无尘越来越痛苦,心脏这里似乎是有人在抓着一样,他盯着殷兮,神情有些癫狂,“既然如此,再拿一次你的心脏吧!” 无尘从禁制里冲了出来,他踏出一只脚之后,殷兮就对身后打了个手势。 妄镜和卿传对视一眼,消失在她的身边。 这样一来,殷兮就站在了无尘的面前,对方直接掐上了她的脖子,一只手对着她的左胸口。 他原本的表情又变了三遍,“怎么会这样......” 殷兮抓着他的手腕,狠狠一拧,开口就是比他还要狂妄的话,“我的脖子也是你能掐的?嗯?我的心也是你能动的?当年我纵横六界的时候,你不过还是根不知道猫在什么地方的杂草!” 无尘的震惊大过反应,看着殷兮不说话。 殷兮啧啧两声。123。这表情......如果不是她怕被那守护者知道,一定把他好好收拾一顿,她的脖子除了让那小混蛋碰过之外还真的没人敢动! 无尘抽手,想要掏她心脏的手转了个方向,对着她的身体就推了进去。 他自己的身体却慢慢倒下。 一直这里的两个人看到这一幕,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只能喊着问她怎么了。 殷兮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 只不过却是看着胸口,那里正有一团光想要钻进她的身体,她直接把那团光掐了起来,“你的魂体不过就是这个样子。” “放开大人!放开大人!” 消失许久的面皮又蹦哒出来,跳到她的脚尖,血划出了一道道印子。 殷兮把这东西踩到脚下省着它乱跳崩她一身的血。 “啧啧。 。魔神大人,不知道你的身体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会不会嫌弃。”殷兮说完后又恍然说道:“对了,你们永远看不到彼此了。” 这是魔神的魂,只不过是个只有思想的魂,而用心脏祭出的是魔神的身体,魂和身结合在一起才完整。 所以这个不知道怎么出来的魂正是想办法把身放出来,幸亏那些封印魔神的人设定了要放出魔神需要多少活人的器官,不然他们怕是早就醒了。 她和这团光说话的时间,周围的人早就消失了,剩下的只有用药水包裹的心脏,满地都是,看的她都有些于心不忍。 捏着这团光的手劲越发大了,“这么想找身体,不如我帮你怎么样。” 殷兮晃了晃刚刚还想霸占她身体的魂团。斩书看着地上的面皮不怀好意。 心脏她解决不了,魔女已经死了,剩下这个拿了词渺心脏的人。扣帽子的仇还没报,总不能就这样一直什么也不做吧。 等她收手的时候,妄镜和卿传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各门派长老合力又将封印巩固一遍。 殷兮看了看没说话,其实她挺想告诉他们,魔魂已经没了,身体出来也不过是个死的,没有什么用。也不对,修为还能用。 封就封吧,没事总比有事强。 只不过她这么一出现,气氛又张扬起来了,同长老而来的还有来护法的门中弟子。长老一天就在门派里待着,没有大事不出现的主,没见过殷兮,不知道她的事情。 可那希望弟子都知道,甚至还有一些她吊在树上的那些。 这可不就巧了。 那些弟子如临大敌拿着武器对着殷兮,搞得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只是她没有辩解,也没有离开。殷兮看着知道她身份的两个人,卿传第一个跳出来为她正名。 可她的话哪有人信,两双眼镜都看着妄镜,她人小位低,说出的话没人信,但是妄镜不一样。。 上仙有点酸(16) 卿传想换回身体是不可能的,因为在桑竹死了之后,那身体已经腐烂,用不了了。 看着她那失了心脏的身体,卿传还是有些心疼的,无论怎么看,怎么想,这桑竹的样子始终是别扭着。 无尘被魔魂上身,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醒来之后疯了,一天天疯言疯语,卿传把他带回问道门好生养着,还去求了妄镜帮忙想想办法。 妄镜一脸神秘莫测,只是告诉时间到了他就会恢复,卿传还没有悟到上仙的地步,只求这个时间能快点到。 临行前,妄镜也做了回师叔祖,送给这两个小辈一些药典,给了门派一些药丸,用来保命的。 长老们都懵了,这位上仙自打成了上仙之后也只是在门派里挂个名头。123。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存在感,但还是在重要时刻出现过,现在给他们这些东西就像是交代遗言一样,他们可不都懵吗。 卿传被那些长老命令着去和妄镜聊聊天,其实也就是想问妄镜是个什么意思。 妄镜没有告诉她,只是说让她好好学习那些药典,之后一个人背着一把剑带着一只小猫大小的困兽走了。 谁都没有发现他的离开。 困兽离开了那里十分活泼,只是还没活泼到半个时辰,就让妄镜逮着去干活。 困兽有个不为人知的能力。 。就是找人。 妄镜跟着困兽走了一路,原本一日的路程让他缩短成了半日,夕阳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在河边的那个人身上,妄镜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一些东西。 很久以前遗失的东西。 殷兮迷路了,她顺着小河走了三圈都没有见到一个人,只有不知名的动物嘤嘤的叫。 她有些暴躁,恶狠狠踢着河边的石头,对着里面还是幼苗的小鱼说着话,“来,告诉我,哪边能出去!不说我就把你们吃了!到阴司也让你们继续做鱼!” 小鱼苗晃了晃尾巴,继续顺着水流转圈圈,它们听不懂殷兮说的话。斩书所以只有她一个人继续念念叨叨。 那样子在妄镜的眼里还有些可爱。 “向南走就可以出去。” 殷兮听到声音直接向南走,不忘了向指点迷津的人说了声谢谢。 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脚上挂了个东西,殷兮一看,是困兽。 困兽在这里,那…… 果不其然,回头一看,见到的就是妄镜。 妄镜背着剑,淡笑看着她,殷兮理都没理,把脚边的困兽踢开,“一边玩去!” 困兽锲而不舍,一次又一次的被踢开终于熬到了殷兮的心软,把这浑身是土的小家伙按倒河里洗刷。 “让你别跟着我,别跟着我!是不是想让我把你吃了!” 困兽在水里哼哼唧唧,时不时冒一个泡泡。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那么喜欢跟着你。” 殷兮权当没听到,下手越来越快的搓着它那已经不再松软的毛毛,“看你就是闲的。”…。 妄镜蹲下身,笑了笑,“它是我没有办法管束的。” 困兽听到两人的话,嗷呜一口咬到了殷兮的手上,两颗葡萄大的眼睛的看着她,接触到她的目光,讨好的舔了舔。 “你是不是傻了。” “没有。” “我根本养不活你。” “好养。” “大哥,我在和困兽说话。”殷兮无奈看着妄镜,对方盯着水里的小东西,伸手向它身上扬了点水,困兽立刻开怀,唧唧叫着。 “这也是它说的。” 至此,殷兮回家的路上多了一人一兽,困兽似乎非常喜欢让她抱着,就连妄镜让它下来它都是吭吭叽叽不愿意。 殷兮觉得抱着这小东西的感觉还不错,也随着去了。 如果不算她的话,这一伙人还算养眼的,困兽的毛茸茸的,妄镜虽说是把容貌隐藏起来,可到底还是一个气质佳人,所以呢,除了她之外,一路上不少的小姑娘都向他靠近。 殷兮还恶趣味的把困兽让他抱着。123。这样一来,那个场景,想一想。 她直到回了阴司还时不时想起来他当初那个迷茫又呆萌的场景。 也是从那时她才知道,原来妄镜从来都不抱困兽的。 小东西一直都是自己蹦跳跟着,如果实在跟不上了就咬着他的衣服。再跟不上就躲到他的衣袖里,从它跟着妄镜的时候一直如此。 “你什么时候开始养着它的?” “它还是颗蛋的时候。” 哦~原来困兽是由蛋孵出来的。 “那么小它怎么跟着你?” 困兽是颗蛋的话,那又跑不了跳不了的。 妄镜把拆下来的鸡肉放在她的碗里,“它还会滚。”殷兮一愣,看着对面在碗里使劲的小东西,突然想到了它滚来滚去。 非常的......可怜。 妄镜把鸡骨放到困兽的碗里。 。“它刚开始的时候就是滚着跟在我身边,后来长出了四肢,可它滚习惯了,我用了很长时间让它学会了用四肢来行走。可是一旦在紧张或者赶时间的时候,它还是不由自主的去滚。” 殷兮或许能想到妄镜为什么不去抱着它了。 困兽消灭食物的速度有些快,以前她以为困兽只能吃药,可见它啃骨头的速度比吃药还快时,她才知道,原来它不是不吃别的,只是妄镜不给它吃。 妄镜是上仙,每天只需要喝点仙气就行,平日里做的一些失败药丸就都让他拿来喂困兽了。 可能是困兽第一次吃到这种食物,肚子消受不得,在桌子上扭动几下就跑了出去。 殷兮不知道它怎么了,和妄镜说了句跟去看看,回来后就见到饭桌上已经围满了人。 她和困兽对视一眼,皆是不明所以。 向桌子靠近只听到人群中有人在哭哭啼啼,说着这个人怎样怎样负了她,又如何将她赶出家门。 凄惨无比。 当她费劲挤进去的时候。斩书看见这场凄惨的主人公在凳子上坐着,身边还有一个妇人,那是老板娘。 殷兮是有印象的,到这里的时候,这位老板娘还向她打听她的脸来着。 近距离听着,也听出了来龙去脉,原来是这姑娘看上了妄镜,却无法靠近,所以才想出这么个损人不利己的法子。 诚然,如今这种情况,妄镜也是一脸淡定这坐着喝茶,时不时还拆这鸡肉鸡骨,给殷兮和困兽分好。 那动作确实养眼。 不看脸的话,那也是一个迷倒人的主。 “你主子招桃花了。” 困兽吭叽一声,样子颇为不耐。 殷兮怼了它脑门一下,“你不去帮忙?” “爹!” 正在此时,从人群的缝隙中钻出来一个小小的儿童,约摸五六岁大吧。众人听见声音,纷纷让路。 那孩子一把扑进妄镜的怀里,叫的十分顺口。 殷兮以为这又是那女子的招数,那指一眼看过去,那女子也是一脸错愕。 她又怼了困兽一下,“你有小主子?” 困兽一口咬到了她的手指上,这次直到妄镜的麻烦解决完,它都没有松口。 。 上仙有点酸(完) 妄镜摸了摸这孩子的头,一脸慈父欣慰,“你娘呢?” 这次殷兮都惊讶了,她倒不是相信这孩子是妄镜生的,而是他的态度,这装的十分有爱啊。 那孩子坐在了困兽的位置,拿着鸡骨头咬起来,“娘说她一会儿回来。” 那女子听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捂着脸匆匆跑掉了。 这种时候再不跑说些什么,人家根本没有把她演的戏放在眼里。 演戏的人都走了,看戏的也散了场,不过还是有两个说上几句,也算过去了。 所有人一走,殷兮就从那些人中露出来,那孩子看到她,冲着她甜甜一笑。 殷兮抱着困兽回到座位上。123。仔细看着这孩子,实在是没忍住,问道:“孩子,你从哪来的?” 那孩子变了表情,板着脸像个小大人一样,“我爹叫我来的。” 殷兮指了指旁边的妄镜,那孩子点点头。 “他是梦傀。” 妄镜把咬着她手指的困兽拿过去,放在那梦傀的怀里,“他是我用来做儿子的。” 殷兮明白了,这种情况以前还有,所以这个梦傀如此熟练的陪着妄镜演戏。 困兽在梦傀的怀里并不消停,梦傀的力气大。 。它待着不舒服,所以不到半刻钟,小东西就从他的怀里蹦出来,一头扎到了殷兮身上。 以前的妄镜什么样她不知道,不过这次比较正常的出现这些凡人面前,她算是知道了对方的魅力,走到半路都能遇到受难女要为奴为婢,富家小姐的以身相许。 “其实,你上辈子是朵花吧。” 妄镜不解,殷兮只好看着他收拾那些身外之物说道:“不然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蝴蝶蜜蜂想着要采你?” 这一路,梦傀三天两头就出现一回。可是以前那时候也没见到又这么多的小姑娘啊。 妄镜把她的话当成了笑话,就这样,梦傀一路跟着。斩书妄镜一路飘着,殷兮一路抱着困兽,到了词渺的家。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多谢各位相助想送。就此别过。” 殷兮这次实实在在作了揖,对他们表达谢意与尊重,“我家里不欢迎外人,改日再请你们喝茶,保重!” 她进村子前还摸了摸困兽的脑袋,因为这些时间,这个小东西跟着她的时间最长,还是有些不舍得的。 本以为的一别就是永远,在替词渺受了父母的惩罚之后,她就听说村子里来了外客。 此时的殷兮正在给词渺找墓地,尸体是要回家才会安稳的,刚刚看好的一个地方就被同村的小姐妹拽走去看外客。 “我和你说,这次的外客非常好看,听说他和族长交涉要在这里常住呢。” 她看到这姑娘的眼里都是艳羡。 这人会好看到这种程度吗? 在没有看到这个外客之前,殷兮的怀疑是实打实的,看到之后她就不怀疑了。…。 这个外客一门心思要住在这里,甚至是他们家旁边。 巫族长也是一个看脸的人,对他乐呵呵的,他说什么是什么。 说要住在哪里,毫不犹豫批了房屋住所,所以不到一天,她们家有了个邻居。 词渺对这个邻居算不上友好,因为他们有种奇怪的感觉,他们觉得这个外客对他们有所图。 尤其是这个外客的宠物总是跑到他们家。 更可怕的是这个宠物还对他们的女儿撒娇。 词渺的父亲在当天晚上就找了殷兮谈话,告诉殷兮离这个外客远一些。 不用他说,殷兮自己也知道,她已经找好了地方,马上就走了。 为词渺找的地方并不偏僻,但是也不特殊,周围也有许多的坟墓,还有刚刚挂出来的灵帆,殷兮对着灵帆鞠了一躬,把词渺的身体放到坑里,又把她的心脏放回了她的身体。 薄土一点点覆盖在词渺身上,殷兮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禁制也在一点点解开。 “你真的不是词渺。” 妄镜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123。也看到了土坑里躺着的词渺,他没有惊疑,没有诧异,没有把她当成怪物。 殷兮回头看他一眼之后就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紧随而来的困兽连她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小东西在地上闻了闻,冲着土坑嚎叫,两只短小的爪子刨着词渺身上的土,那样子就像是找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这是它第三次被妄镜抱起来,这次的他没有再嫌弃它身上的土,把它拢在怀里,宽大的袖子遮住了它整个身体,“你别找了,她走了。” 困兽在他怀里叫的悲伤,蜷缩着一动不动。 妄镜把殷兮没有做完的坟墓填满,静站了一刻钟,就此消失在巫族。 世间也再没见过他。 只是能在词渺的墓前听到一声声的呜咽。 。似兽非兽。 词渺已经在祭冥恭候多时,当她看到自己的父母时就已经准备好离开了。 其实对于她来讲,主要的就是她的父母。 可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让殷兮帮忙照顾他们俩。 “谢谢大人。” 殷兮回来的时候拐了件她们巫族的衣服,比较独特,词渺看见了还夸了句好看。 殷兮对着水镜看了看,也觉得还好。她心情一好,为人也很随和,看词渺看着她的父母,好意问了句要不要多留几天多看看父母。 词渺拒绝了。 她知道,即便是多看这几天,也不过是只能看一看,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而她看着心里也难受。 “那好吧,你跳下去就好了。” 词渺没有犹豫,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她走后,一团湛蓝的光晃晃悠悠飘了过来,上面还流淌着金色丝光。殷兮仔细看了看着不一样的魂。斩书这个就是词渺的喽,还怪好看的。 墙壁上的瓶子自己飘过去,魂就像是液体一样灌进去。 那瓶子都长了一个模样,殷兮就突然想起来妄镜的那白白的药瓶子。 她还是觉得那瓶子一点都不方便。 殷兮想了这么一瞬间,之后就去看深池了。 深池看不到人,她略略放心,数了数墙上的东西,在祭冥里睡了一觉。 再次起来的时候她并没有去找孟婆,而是找了祁廉。 她一向是分的清事情,既然是他把孟婆放了,那这事情还得和祁廉解决。 不过碰巧,祁廉不在。 门口的小官不敢拦她,殷兮大摇大摆走进去,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她是来找人算账的。 小官对她的表现非常熟悉了。 可以说是祁廉的小官都比较熟悉她,在他们眼里,殷兮等同于流氓匪徒。 试想连阴司主都让三分的人,能是什么身份。 可就这么个不起眼的祭冥使,阴司主是不曾动手。 殷兮已经习惯这些人看她的眼光了,所以到了祁廉的办公地,她也没客气,像这些小官要了杯茶就坐在屋子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等。 忘川水? 那姿势比要抢人家金银财宝还有自然。 小官抖着面皮站到了门口,甩手掐了个决递给祁廉。 接到消息的祁廉并没有让殷兮等太长时间,只不过一进门的时候就有一道银光划了过来。 祁廉伸手接过,那是一张纸,纸上画着一个似猫又比猫圆的动物,“这是......困兽?” 殷兮两条腿搭在他的桌案上,碰着茶杯,“告诉你手下的人,如果看到它就送给我。” 祁廉看着她,似笑非笑,“你确定是这个东西?” “不然还是你的魂塔?” 提到了魂塔,祁廉一本正经道:“好,不过碰到困兽我就让他们带给你看看是不是你想找的那个。” 殷兮点点头。123。想了一会儿,“又一次我回来的时候,午眚动了。” 祁廉听到她的话有些激动,“真的?小眚动了!” “但是也只是从深池出来,我把她放回去了,还没有告诉孟婆。” 祁廉垂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头,似是忍着什么情绪,就在殷兮要走的时候,他说道:“别告诉他了,如果他知道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拆了祭冥。” 殷兮自然是考虑到孟婆的脾气才不说的,只是这样让祁廉说出来她就很没面子了,索性这里没有别人。 。她就不和他争辩些无用的东西了。 不过要说孟婆拆祭冥,事情可能会发生,但是他能不能拆成又是另外一回事。 殷兮走的时候门口的小官又偷偷瞧她几眼,见她两手空空不由得有些疑惑,自打这个祭冥使来到阴司,那次见司主不是拿着东西走的,这次这么奇怪,又不打架又不剥削司主的东西? “符生。” 小官一愣,随后赶忙进屋,“大人。” 祁廉把某人画的困**到符生的手里,“去通知十殿,见到它的话把它带到祭冥。” 符生接过画看了一眼,上面有只圆溜溜的刺猬?不像,刺猬没有尾巴。那是老鼠? “符生斗胆问一句。斩书这画上所作何物?” 祁廉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只是冷冷淡淡说了句困兽就将人轰走了。 符生挠了挠头,他真的看不出这哪里是困兽啊? 十殿会知道吗? 小官符生的担心完全多余,把画递过去的时候,十殿们都是说一句放心吧,没有半点疑惑的样子。 真的知道吗? 十殿当然不知道,只是看着那四不像的画,把所有长的像的魂都送到了祭冥,一时间,祭冥全是一些带毛的兽。 殷兮发了好大一顿脾气。 这都是后话,她现在坐在奈何桥的栏杆上,双脚到奈何桥下的水里,目光淡淡看着桥上不停走过的魂,突然觉得很没有意思。 “你在干什么?” 殷兮听到了陌生的声音,随着声音而来的还有一道红色的身影。 是魂,对方年约双十,面上有些青紫,脖子上还有一道剑痕,伤口已经发黑。…。 被人抹脖子了? 她的目光落在这魂的脖子上,那魂摸了摸,“被人不小心弄伤了。” “你死了你知道吗?” 女子看着她,一脸迷茫。 殷兮指着桥上的魂,“那些人都死了。” 这种情况常有,有的连忘川水都喝了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女子接受能力挺快的,知道自己死了只是诧异了一下,接着就学着殷兮,把脚泡到河水里。 “我想回去。” 殷兮继续看着那些飘过的魂,和这个刚死的魂说话,“这里每个人都想回去,你到孟婆面前说一说就不想回去了。” “你因为什么死的?” “我?”殷兮看着水里的倒影,“还真不记得了,寿命到了吧,睡一觉就到这里了。” “我说我被我妹妹杀死的会不会很可笑。” 女子突然说道:“我知道这次是我妹妹设的局,可我还是去了。” 殷兮一无所知。123。淡淡嗯了一句。 女子开始讲诉她生前的经历,她活在一个女人当家的世界里,而她的身份是一个太女。 就是一个继承人。 她是因为一个男人死的。 “很可笑吧。” 殷兮又嗯了一句。 “他不喜欢我,但是我喜欢他,他告诉我如果真的喜欢他就去死吧。” 殷兮看了她一眼,“所以你就去死了,你会被押到十殿那里接受酷刑的。” 女子淡笑,看那张青紫的脸还有些丑,“不,我告诉他可以,但不会是现在。” 她想帮他恢复身份,让他不再受苦。 殷兮听她讲完,简直就是可歌可泣的一段纯虐恋,人家不喜欢她,却喜欢她妹妹,然后又为了她妹妹算计了她。 殷兮对女子的所做所为不发表任何评论。 。只是和她坐了一个时辰就回了祭冥阁。 她回到祭冥阁的时候,孟婆正在她门口转圈,而他旁边站着一个红衣小姑娘。 殷兮想到了刚刚那个女子,不由得想到这年头都流行红衣服了? 记得她在人世的时候,那可是黑衣服的盛行时代。 孟婆六魂不定,所以在她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看到殷兮他就像是找到了三魂一样,心倒是稳了。 “快来,看看她的魂如何?” 殷兮觉得他们现在不像是替人完成死前执念的鬼差,而是恨不得把所有魂都吞了的鬼怪。 不过她倒是认认真真的瞧了这个姑娘,年纪也不大,十五六吧。一脸倨傲,满眼新奇。不过魂很稳,很凝实。 是个不谙世事的姑娘。 对方的胸口有块殷红的血渍。斩书她穿着红衣一时间也没发现,倒是见她的态度与往常的魂有些不一样。 “你就是这个娘娘腔说的能帮我重返阳间完成心愿的祭冥使?” 殷兮瞥了眼旁边的孟婆,对方无奈抚着额角,头疼的样子。 娘娘腔,嗯,这个她就不笑了。 那姑娘用一种打量货物的眼神看着殷兮,转个圈之后一仰头,鼻孔朝天,“也不怎么样。” 殷兮:...... 她看着孟婆,“这是哪儿弄来的。” 孟婆小声道了句,“骗来的。” 骗来的红衣小姑娘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带着红光的剑,突然就指着殷兮,“来,跟我打一架,如果赢了,我就相信你能替我完成心愿!” “我没空和你玩。” 殷兮不想理这个自以为是的孩子,她几乎能想象到这个娃子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长大的。 也许她的死还和这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性子有关。 殷兮低估了这孩子的无知,在她转身走向祭冥的时候,那小姑娘想要出其不意,偷袭她。只是那把剑连她的衣服边都没有沾到就被弹了出去,跟着剑出去的还有她自己。 。 这个红衣小姑娘 因为这个姑娘,孟婆再一次看到殷兮在阴司动手,名副其实的教育一下。 孟婆想提醒这姑娘赶紧道歉吧,那姑娘却执着的要命,半扭着身子也不认输。 小姑娘在她手上挣扎无果,不得不低头认错。 殷兮很久都没有这么和人打架了,一般来说她只想达到目的,根本就不会和一个人纠缠太久。就连孟婆也没有真正被她调教,而现在看到她的调教方法,他也挺庆幸当初没被殷兮调教的。 折腾了半个小时,红衣小姑娘满脸泪水,终于是认认真真的给殷兮道了歉,诚诚恳恳的给孟婆道了歉。 殷兮打了个哈欠,继续走回祭冥,只是那丫头泪流满面的拦在她面前。123。“娘......不是,孟大人说你可以替我完成死前的心愿!” 她翻版了一下那小姑娘倨傲的神情,慢悠悠的对她说:“鉴于你刚刚的表现,即便是我可以替你完成死前心愿,那我也不去。” “你不帮我我就不投胎。” 殷兮无所谓的笑了笑,“你随意。”魂投胎也不归她管,她也是有小脾气的。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那姑娘急了,再一次挡在她的面前,脸上那种神情也褪去不少,带着恳求。 “你现在用句凡人的话来说就是一个鬼。 。你还有什么可以许给别人的?”这姑娘怕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个什么东西吧。 红衣小姑娘急得失去了理智,一把抓住了殷兮的衣袖,“我可以把自己给你!” 殷兮甩了袖子,“干什么!我可是一个好家伙,没有怪癖!”这话说的她好像图她这个小姑娘一样。 虽然她比较缺魂,但是也不是什么人的魂都要!更不要人了! 见殷兮的反应这么大,孟婆也不在旁边看着了,把她拽到一边悄悄说话。 “她的魂非常好,非常纯,而且她的心性不坏,你为何不帮她。” “她态度不好。” 孟婆又有点淡淡的忧伤。斩书“她本性良善,只是从小被捧着长大,难免有些嚣张傲慢,你也这么大年纪了,和一个孩子计较。” “孩子?孩子怎么了?她不是已经长大了吗?不该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啊!不帮,愿走就走,不走就留着帮你搭把手。时间一长无聊了她就会离开了。” 这是孟婆第一次没有劝动殷兮,眼看她回了自己的小阁里。 小姑娘迷茫的看着孟婆,他无所谓的抖了抖肩膀,“看你自己的了,她一向心软,如果你能做到让她心软的话,那就能再看看你活着的地方。” 劝不动她,孟婆就将殷兮的弱点卖了,如果这姑娘能做到让她心软的份上,那就是天意了。 小姑娘再度迷茫,看着祭冥紧闭的大门,还有离开的孟婆,她想了想,一掀裙摆跪了下去。 “大人,刚刚多有得罪,上官香在此为您赔罪!”…。 祭冥不怎么隔音,所以这姑娘的声音瞬间就传到殷兮的耳朵里。她封了自己的五感,躺在深池上面的石盖上闭眼睡觉。 这一觉睡得还好,只是她梦到了困兽。那小东西在一块土堆上不停的刨着,小爪子流了血都不在意。 殷兮就在旁边看,她要找妄镜问问为什么让小东西刨土,可一转眼,就见到这位妄镜上仙变成了耄耋老翁,比用了改颜还难看。他对着一座土堆发呆,小东西趴在他的身上,就像是殷兮常抱着困兽那样被他搂着。 他在对着土堆说话,当殷兮仔细听的时候,她突然醒了。 醒过之后的殷兮不记得梦到什么,似乎一个很熟的人,她想问,没开得了口。 她又看了看深池,里面的水有些少。她挥手,又有一瓶自己飘过来蓄满深池。 做完这一切的殷兮拿着从祁廉那里抢来的椅子出了祭冥,她的日常,坐在祁廉的椅子上晒太阳,喝茶。 哦,对了,阴司没有太阳。 但是这样也挡不住自己要过老年生活的脚步。 可刚一出门。123。就见到她常用的地方有一个红艳艳的身影,对方低着头,一副认罪的样子,看着殷兮突然头疼了。 忘了门口还有个小姑娘。 今天这太阳是晒不到了。 那姑娘值得夸赞的就是感知挺惊人的,殷兮不过才看她一眼,就被她给捉到了,目光带着恳求望向殷兮。 “大人!” “你走吧,我不会帮你的。”殷兮这么告诉她。 那姑娘不说话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低着头忏悔,“昨天是上官香不知好歹,求大人原谅。” 殷兮一听这话就知道这孩子没把她的话放在心里去,只能悲伤今天这太阳晒不成了。 她收了椅子,在祭冥周围转了一圈,上官香把眼睛都钉在了她身上。 。看的她有些负罪感。 罢了罢了,走远点行吧。 她这一走,就到了奈何桥下。桥下的水今天挺清的,殷兮看着奈何桥上重新出现的新面孔,缓缓走过这里。 令她没想到的是,在奈何桥下,她又见到了昨天看到的那个女继承人。 这次这个姑娘没有像昨天那样把脚泡在河水里,反而是蹲在了河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时不时拘起一捧水,看着水从指缝流走。 殷兮靠近她,“你可以尝尝,这里的水很甜。” 女子表情有些抽搐,做起来很不自然,“喝洗脚水吗?” 殷兮:...... 她似乎忘了这件事。 女子没有回头,又捧了一把,“我今天看到一个黑衣人在这里抬了桶水,然后煮开给那些人喝了。” 殷兮想了想这条河的来源,觉得她说的应该是孟婆的那汤。 洗脚水...... 她又想到了这三个字。 “你喝过吗?” 女子这次回头了。斩书同时又坐在地上,还扯了把殷兮的裙摆,示意她也坐下,颇有促膝长谈的架势。 “喝过。”殷兮想起她当初喝这假汤的过程,有点好笑。 女子见她眼中有了笑意,确实和她长谈了一番。 殷兮之说了当年喝孟婆汤的时候,而这女子又将她的过往说了一遍。 一个在说,一个在听,素不相识的她们像是一对多年未见故友一样,趁着这些时间说完这些年你不在我身边事所发生的事情。 桥上的魂越来越少,殷兮问她,“你还不走吗?” 女子躺在了桥下,“我还有事没有做完。” 殷兮起身离开,她要回去看看午眚了。 祭冥阁以前是空荡荡,现在竟是有了和那万年不开花不枯叶的树有了相照应的一抹红影。 上官香再次问候殷兮,殷兮没有说话,目不斜视走进祭冥。 一夜无梦,第二日,不其然又见到了门口的人,如昨日场景再现,小姑娘再次问候她,她依旧是目不斜视的离开祭冥阁。 此番持续了五日之久,上官香都想放弃的时候,殷兮站在了她面前。 。 众君见我多有病(1) “孟婆告诉你跪在我门口的?” 殷兮的脸一如既往的看不出表情,上官香就更加不能看出她想的什么。只是不敢抬头回道,“不是。” “想让我完成你生前的执念,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上官香有些不敢相信,“大人说真的?” “如你所说,用你自己来换。”殷兮把契约拿出来,照着别人的契约多了一条,就是加码。 上官香看了,也毫不犹豫的签了。 殷兮把她拽起来。 她跪的时间挺长的,所以一时间,还真的有些腿软。殷兮拿出椅子让她坐着,在取了记忆之后就消失在她面前。 “缓过来之后就进祭冥阁里待着。” 这是殷兮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上官香是在比赛上被人暗箭射伤。123。死在了自己的房间。她到的时候,正在床上躺着,旁边还有个小姑娘不停的摇晃她,口中叫着大小姐。 但见她真的不醒,小姑娘有些焦急,面带惶恐的跑了出去。 殷兮把尸体处理好,在上官香的衣服包裹里选了一件穿在身上。她真的十分喜欢红衣,带的衣服里都是红色的,根本就分不清那件和那件是一套。 她正在穿衣服的时候,门外传来匆忙的脚步声,殷兮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 。两个人,一个刚刚的那个小姑娘,还有一个中年男人。 这个中年男人不怎么好对付。 在房门被打开前,殷兮一下子倒在了床上,整张脸在慢慢变化。 “香儿!” 她想的没错,确实是一个中年男人跟着小姑娘回来了。 殷兮假装睁开眼睛,在记忆里找了一番,原来这个男人是上官香的父亲,上官杰。 上官杰穿着一身凛冽的战袍匆匆忙忙跑过来,见到床上的女儿睁开眼睛,心中突然松了一口气。 “香儿,没事吧!” “没事。” 上官香在这场比试中输了,所以下场的时候脾气不好。上官杰和他女儿相依为命。斩书对她的行为话语再了解不过。 所以听到殷兮这平静的语气,上官杰刚刚放下的心突然又提起来了,“香儿真的没事吗?” “你检查一下?” 殷兮伸出手,手腕上是一块淡红色的胎记,上官杰这个爹当真的把了脉,又用自己的战气逛了一遍她的身体。 上官杰拧着眉,“香儿,你体内的战气怎么不见了?” 上官香是上官家族最有天分的一个孩子,年纪轻轻已经是战王九段,按理来说体内的战气应该是汹涌澎湃的,而他逛了一圈发现她的身体里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莫不是刚刚和上场之人对战的时候,被人暗算了? 上官杰想到了就问殷兮,殷兮十分佩服这位父亲的猜想,简直对上。 殷兮点点头,把藏在上官香身体里的短箭递给他,上面还粘着血。 这东西平平无奇,上官杰却是变了面色,“香儿,确定是这个东西伤的你?”…。 “是。” 殷兮见他表情有些阴沉,便不再说话。这样看起来,这短箭上官杰是认识的。 “香儿,这几日你不要随便出门,要是出门记得一定要带着屠案!” 上官杰叮嘱她一句就再一次匆匆离开,留下了一个黑衣黑面的少年守在她门口。 殷兮看了房间里的小姑娘,又看了门口的少年,把人轰出去,自己睡了一觉。 小姑娘是上官香的贴身丫鬟晚玉,同样是一个战修,只是修为较低,战将三段,在同龄人的修为中算是上等了。 她是上官香在很小的时候买来的,签了死契,一直陪在上官香的身边。 而那个屠案是上官香的记忆里没有的。 殷兮睡醒之后就想出去走走,晚玉拦着她,被她一呵斥倒是老实了,只是这位屠案是上官杰的人,说死不动。 殷兮没有与他周旋,从窗户溜出去。123。晚玉被她留在了房间。 只是她小瞧了这个屠案的本事,也低估了这个世界的战气。 战气是没有颜色形状的东西,类似于武侠世界里的内力,只是这种战气可以慢慢凝成实体幻化武器。 当屠案手执绳索站在她面前时,殷兮的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对方也是这样站在一个地方拿着绳子准备拦着她。 “大小姐,请跟我回去。” 上官香不是上官家里最大的孩子,但是上官杰唯一的孩子,外加上她的天赋,所有人都要称呼她为大小姐,更养成了她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屠案是个黑面少年,他不是脸黑,相反,还很白。只是面无表情,就像是别人欠他钱一样阴着脸。两只眼睛也黑的纯粹。 。就像是内有无底深渊。 就这样一个人,殷兮就骗不了他,对方还有些认死结,比如上官杰说可以带着他出去走走,可他就是不让她出去。 “你知道为什么你是个护卫吗?” 对方不答,目不转睛盯着她,就好像她不回去就要看到死为止。 这个样子和上官香很像,殷兮可以理解为何上官香会跪在她门前不起来,如今的屠案就是一个上官香的翻版。 只是这个拿着绳子的人可不能让她心软。 殷兮刚走一步,这位黑面少年就动了,绳子就像是自己长了眼睛一样,躲着她的身体要缠到她的手腕上,这种小东西对她造不成影响,那绳子的质量也不好,不要说挣开,就算是捆,它都捆不结实。 她看着眼前的屠案。斩书虚虚一转手,绳子即将脱落。 就在绳子要结的时候,殷兮一转身,原本想把绳子扣到屠案身上的她让着捆上了。连她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刚刚压住她的是什么? 屠案把捆上的殷兮拎回房间,就像是她拎着困兽一样,被人拽着后衣领,一下子就进屋了。 晚玉见到他们这个状态,吓得连声都没敢吱,在屠案走了之后,她才蹭到殷兮面前替她解开绳子。 殷兮面沉的吓人,晚玉战战兢兢,“他是什么来的?” “大小姐,他是老爷的专属护卫啊,一直跟在老爷身边的。” 上官香平时眼高于顶,根本就看不到这些人,所以晚玉都会去认识这些她不认识的,以防有一天大小姐因为不认识人而出丑。 其实来讲,向屠案这种人也不需要被,只是刚见面的时候晚玉被他吓了一跳,又因为对方是上官杰身边的人,日子久了就知道一点他的事情。 殷兮就差翻白眼了,面无表情,语气依旧平静,“我问你他是怎么来的!” 这根本是个傻子好不!听不懂人话就算了,还把她绑了! 。 诸君见我多有病(2) 有仇不报非女子。 殷兮再一次跑出去可没让任何人知道。 顺着最繁华的路段走,一路下去认识上官香的人不少,时不时有一个公子小姐跑过来问候一声上官小姐。 上官是一个根基百余年的姓氏,家训就是团结一心,所以至今未倒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家族里各个都是一个战修天才,只是像她这种天才中的天才有些少,所以更是人人想要巴结的对象。 只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么想,还有些身正体直励志自己闯出一片天地不靠家族的家族子弟。 因为现在正在家族小比,所以除了上官家以外还来了不少别的家族的人,今天没有比赛。123。所以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下一场比赛或者是回味招式。 殷兮一到,不曾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穿的红衣服过于醒目,这位大小姐就是行走的红色标签。小二自然也不能放过她,颠颠跑过来忙着把人往楼上请。 这场小比已经四天了,这些时间她也经常出现在这,所以这里有她包下来的一间房。 无论有人没人都要给她留着。 价格不菲,上官家有钱。 认识的有心的都凑合到跟前混个眼熟,上官家的子弟不在少数。 。还有一个上官香认识的表弟。 上官御见到表姐直接将那些朋友撇下,对着小二挥挥手,把人拽到他那桌。 他的朋友与他年纪差不多大,也都是认识的人,对着殷兮拱手叫了声姐。 上官御假怒道:“叫什么姐!这是我姐!你们不要乱叫!” 一帮半大的小子嘻嘻哈哈就过去了。 有人巴结的就有看不顺眼也来这里找眼熟的。 殷兮听着这群小子讨论昨天的比赛,没到半个小时,旁边就是一声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呀!这不是上官大小姐吗?昨天比赛输了怎么不躲在被窝里哭啊,怎着出来让人瞧这不怕不好意思了!” 来人是个女的。斩书不是一个女的,是三个女的。 除了中间那个长的好看,旁边这俩都是可以说是个女的吧。 黄白蓝三种颜色。 说话的是黄衣女子,殷兮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没印象。 没印象就是不重要,不理就好了。 上官御也看了她一眼,见殷兮没什么反应,也不管她,把女子当成空气继续和朋友说话。 这一伙人赤裸裸的无视让黄衣女子有些愤怒,复又开口道:“上官家的大小姐就是浪得虚名,什么天才中的天才,连我们白姐姐都比不了,可见上官家也不过如此。” 她这话可就是上升到侮辱家族了。 殷兮帮上官香完成生前执念,对方刚好触碰到了这条线,所以,在上官御动手之前,这名黄衣女子已经趴在了地上。 那是瞬间的事情,所有人都没有看到殷兮有什么动作,也没有见到黄衣女子有什么反应。…。 这么大的动作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上官御大笑讥讽,“怎么,这么快就要五体投地的佩服了,付家生出你这么个女儿还真是不幸!” 那些朋友也非常给面子的大笑出声。 殷兮瞥了眼付慧,可不就是五体投地嘛。 “白姐姐!” 对方倒地的时候磕到了牙说话有些艰难,上官御还想取笑,却被殷兮踢了一脚。 他把话咽下去,坐下继续拉着话题。 白篱把付慧扶起来,端的一副清高满贵的样子,“上官小姐,我代小慧替你道歉,对不起,刚刚的言语对您有所伤害。” 殷兮继续听着这些人说话,默不作声喝茶。 白篱深深鞠了一躬,样子十分有礼可矩。123。旁边的那个蓝衣女子还要伸手拽着她不让她道歉,却被她怒视了一眼。 “但是,你突然出手伤害小慧,现在也请你道歉。” 本来付慧就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了,而现在,所有人更是都看着她。 上官御可就坐不住了,“唉!你什么意思!” 殷兮拉住他,正眼瞧了这个白篱。 对方目光平淡,似乎这也是个不大不小的事情。 她活了这么长时间,这种人见的多了,算不上是多高明的手段。 殷兮若是说懒得搭理她就好像怕了一样。 。她踢了踢凳子,“道歉是你们的事,原不原谅是我的事,另外,你那里看到我对她出手了。” 殷兮面对白篱,后背靠在桌子沿上,一副松懒散架的样子。 “白姐姐!” 白篱刚刚的话就是在给她争面子,不至于让她太难看,所以付慧更加感动。 “我资道是你!”她现在已经说不清话了。 殷兮一脸笑意,“没事少带她们出来,掉……”她没有把话说全,伸手指了指太阳穴。 “哦,对了,今天付小姐的话我会转告上官家主的,希望付小姐备好薄礼来登门拜访。” 付慧面色一白。 付家和上官家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斩书她一时气愤为家里捅了这么大的事,不知道本身就不受宠的她会怎么样! “呢还尬庄!” 殷兮点点头,是啊,我还告状啊,要动手吗?奉陪哦! 她没有说话,但是那一脸表情就是这个意思,付慧的脸又红又白,更加让人难以接受。 白篱看了殷兮好一会儿,终是什么都没有说,白家也不过是比付家强上一点,聪明人都知道现在不是惹对方的时候。 昨天的比试就是和白篱对战,上官香在受到偷袭的时候被对方一掌打下台,白篱这个小家族的弟子胜利,一时间还有一些新秀都维护她。 更有看不惯她这种仗着家族欺负人的。 但是这些人毕竟都在少数,这么一会儿功夫也就都走了。 有上官御怼他们,他们不敢太过分。 殷兮说告状就告状,不巧的就是上官杰就是上官家主。…。 他一听,直接下了帖子给付家。 付家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香儿今天出去了!” 其父反应过来,虎着脸看着她,殷兮会怕吗,不会。她看着外面跪地请罪的屠案,小手一指,“他让我出去的。” 跟在她身边的晚玉抖了下,屠案抬起头,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屠案!” 上官杰双目一瞪,盯着屠案。 战气像只虎向他扑过去,殷兮眼看门外的人吐了血。 “不是我让的。”屠案被打倒在地,却又是第一时间跪直了身板,说着毫无意义的辩解。 “那你就是说我在撒慌喽。” 殷兮见他那副样子就觉得讨厌,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小脾气,硬是说了句让她自己都不淡定的话。 上官杰没有追问,一个是自己的女儿,一个是随身侍卫,谁说真话假话他心里自有判断,而屠案也是如此认为,所以他一直盯着地面,不曾再抬头。 “保护不周,下去领罚!” 晚玉听到上官杰的话,一个没忍住就跪了下去,“老爷,晚玉没有照顾好小姐,自愿领罚。” 殷兮:这种惩罚很舒服吗?。 诸君见我多有病(3) 后来她才知道,一点都不舒服,晚玉不过是怕被调离上官香的身边才主动请罪。 上官杰也罚她了,不过是罚她几个月的月钱。 家比是一休一比的,等她来的第二日,正好到了第三场,殷兮秉承看热闹的心前去瞧瞧,上官杰以为她心情不好也让出去了,不过还是要派人跟着。 还是屠案。 受罚一夜,对方只是脸色白了些也没见到有何不同之处,只是因为这白的脸,倒显得面更黑。 有了殷兮冤枉他的一次教训,屠案不敢再说话也不敢靠近她,只是远远跟在她后面,不离开自己的视线又能随时出手保护。 小比并不是不重要,每次家族小比都会有一个夺冠的人作为一名新秀代表去跟着家族的长老去什么学府学习。 上官香对这挺模糊的。123。只觉得是个非常厉害的一个地方,从那里出来的人都很厉害,让人敬仰三分。 所以,这第三场比赛是最关键的一场,有没有机会全看这场最后的一战。 殷兮赶的不错,正好到了高潮时期,台上的混战变成了三个人,有一个她还见过,是白篱。 白篱和其他俩个人成三角对峙,按照场上的形式来看是其他两个人联手了。白篱站在擂台边岌岌可危。 两个人对视一眼。 。向白篱冲过来,手中拿着战气凝成的武器,看起来胜算十分。 就在他们要靠近白篱的时候,有一个人拿着武器突然转了方向,长刀砍向对方。对方没想到他会突然反水,被逼到擂台下。 这么一会儿功夫,台上只剩下两个人。 离开擂台的人面红耳赤,看样子是被气的不轻。 这样一来,白篱的情况缓和很多,这一个人虽然和她的耗损相差甚远,但毕竟是一个人,给了她喘息的时间。 两个人打斗,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白篱不敌对方,可却能加持这么长时间也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你来我往对了百招。斩书擂台已经伤痕累累,最后是白篱受了对方一剑滚到擂台边。 她还没有下去,对方已经准备好补上最后一下。 可是就在此时突生变故,他的动作僵了一下,就这一下微不可查,白篱翻身忍着疼痛用战气把人打到擂台下。 锣声敲响,高台喊了声白篱胜。 殷兮在那男子僵住的时候就将目光挪向东南方向的茶楼。 那里的茶楼很大,共三层。三楼的窗户敞开着,她见到一个灰衣小童将窗户关上,看不到里面的场景。 “晚玉。” 晚玉在她身后答到。 “你去那茶楼看看,三楼这边这个窗户刚刚是什么人。” 晚玉立刻隐入人群中。 得胜的新秀花落白家,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没有人留意到刚刚反水的人现在捂着胸口,面色发白。 殷兮盯着他看了很长的时间,直到看比赛的人都散场,而那人也离开之后她收回视线。…。 “他受伤了。” 身后传来屠案的声音,倒是令殷兮有些吃惊,这个黑脸小子看到了? 刚刚她也是勉强看到那道银光射进那反水弟子的身上。 她倒是正视起这名护卫了,“你看到的是什么东西?” 屠案没想到殷兮会和他说话,倒是也没有拿乔,只是他只能看到有东西射进那弟子的心脏部位,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不过按照那光芒来看,屠案想了想,说道:“应该是短箭。” 殷兮翻个白眼,刚刚对他另眼相待,这会儿又恢复原样了,她将手翻过来,对着他说,“看见我手心里的东西里吗?” 屠案见她手心根本就什么没有,默不作声盯着她。 殷兮扬手,一团彩球飞了出去,“打中它!” 他下意识跟着她的话去做,银光一闪,彩团四分五裂。 经她这么一演示,屠案就知道她所说的话了。那并不是什么武器。123。而是战气。 更是打中上官香的战气。 昨天拿给上官杰的武器不过是她从上官香的床头顺过来的东西,真正打中她的是那看不见的战气。 这可真的是杀人于无形。 “你是......”殷兮看了他一圈,并没有察觉到他的气息。屠案自报家门,“战帝九段。” “嗯,战士,战将,战王,战帝,战皇,战仙,战神。”殷兮把上官香的记忆中的战气级别念叨出来,想了想屠案刚刚那战气的状态,又想了一下上官香的战气状态,肯定说道,“对方应该是战皇,甚至是战仙。” 战神这种生物至今还没出现,所以忽略不计。 “达不到战仙,应该是战皇。”战仙出手的话。 。以他的能力是看不到的。屠案为她肯定,“战仙都是少数的,至今只有几个人能达到那种地步。” 殷兮怀疑,这个人就是要了上官香命的人。 毕竟这手法可是相似的很,尤其还是都和白篱比赛的时候。 和白篱有关? 她正想着,晚玉已经回来了。 殷兮示意她相别说话,领着这两个人吃了顿饭,回到房间之后才把晚玉叫过来单独说。 “大小姐,那茶楼老板嘴闭的紧,晚玉想要上楼都不让。” 晚玉对自己没有完成殷兮交给她的任务而懊恼。 殷兮并没有说她什么,如果真的隐瞒的严,那说不定会有什么人出现。“你可打听出那茶楼最近有没有来什么奇奇怪怪的人?” 她这么问也没抱什么希望,但是晚玉却给了她一个意料之外的消息。斩书那就是确实有些特殊的人到过茶楼。 听晚玉说那些人似乎是什么地方弟子,穿着统一,十分正规。 而这群人的领头的似乎和白篱认识。 晚玉并不是故意要打听到白篱这个人,只是在听那些人说他们的时候,就顺口说出白篱常找这些人的领头的。 茶楼老板也证实白篱常来。 又是白篱? 和她有关? 殷兮想了半天,在上官香的记忆里真就没找出这么个人物。她脑子里一天装的都是什么啊! “晚玉!” 她实在是找不出来了,晚玉又被她叫进来,满脸疑惑。 见她面色不渝小心翼翼问了一句。 殷兮敲着桌子,节奏均匀,“你去查查白篱,把她的一切都查清楚。” 晚玉赶紧领命下去了。 她出门的时候刚好看到了向这边来的屠案,一想到这人不太受殷兮的待见,就提醒了对方一句。 屠案置若罔闻,晚玉撇了撇嘴,对他的不识好歹似乎已经料到,也没有太过在意,赶紧去完成殷兮交代下来的事情。 白篱,这次连晚玉都记住了这个人。 。 诸君见我多有病(4) 殷兮不待见屠案连晚玉都能看出来,但是就好像是他自己看不出来一样,哦,对了,还有另外一个看不出来的,就是上官杰。 自打在殷兮面前亮相之后,上官杰一找女儿就叫屠案去叫人。 屠案也不知道表达一下自己的意愿,听话的要命。 这次上官杰找她是因为要进寒门学府的事情。 小比是给那些没有机会的家族弟子的,真正像是上官香这种身份的人完全就是有了直通车,别人辛辛苦苦打下来的一张入学文书,殷兮就是等着上官杰拿给她。 一家三张,殷兮有一张,上次见到的那个表弟有一张,还有一个是上官家旁枝的一个颇有天赋的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的天赋并不是在战气上。123。而是在制药上。 每个人都可以带一个随从进学府,殷兮要带着晚玉,结果被上官杰拒绝了。 “晚玉修为没有你高,不能保护你。” 殷兮看着稍有可怜的晚玉小姑娘,对着一脸不赞同的上官杰说道,“我可以保护她,她能给我洗衣服就行了。” “不行。”上官杰为了她的安危坚持己见,“寒门学府远比你想像当中还要乱,你爹我就是从哪里出来的,听我的,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那谁照顾我?”殷兮反问。 她也不是那种被人欺负的人啊。 。战气这种东西她虽说是没有,但不带表她打不过别人。 上官杰向外面喊了一声,殷兮直觉就是会看到一个不想看到的人。随着他的音落下,门外果真是站着一名少年,还是屠案。 殷兮皱着眉问上官杰,“你身边是不是没有人了?” 翻来覆去只有他一个吗? 被她这么一问,上官杰当时就变了脸,“你就带着他吧,他能保护你。晚玉留下回去照顾你娘,就这么说定了。” 殷兮还没来的及反抗,就见到上官杰消失在她面前。 留着晚玉看着她,她也一脸犯愁看着屠案。斩书而屠案面不改色盯着地面,那样子就像是一个木偶人一样。 “你是不是他护卫里最厉害的一个?” 屠案老老实实回答,“是。” 殷兮又问了件无关的事情,“你今年多大?”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好像是战帝九段,即将要迈入战皇。 按照上官香这样的修炼速度,怕是要到三十岁才能到他现在的高度。 看他的样子是没有三十岁的。 “十八。” 她不说话了,上官香今年十六岁才到战王其实已经不算是天才了。 晚玉在一旁弱弱开口,“大小姐我怎么办?” “回去照顾夫人。”殷兮一边说着一边在上官香的记忆里找了一下这夫人的样子。 好像除了哭还是在哭? 晚玉都快哭了,夫人的性格她承受不来啊! 去学府的日子还有七天,所以这些时间还够殷兮去见这个夫人的,第一面,她被对方的眼泪淹了。…。 晚玉屠案正式上岗,被上官杰说是要提前熟悉一下。 一个在夫人后面一脸欲哭不哭的表情,一个在殷兮后面想笑不笑的样子。而夫人拉着她找了很多的东西,听说闺女要走,一个劲的哭。 对方哭得还很有技巧,眼泪掉的一颗一颗,从早上到中午眼睛只是红了。在从中午到晚上,眼睛都没变过一下的。 殷兮面无表情走完全场,到了晚上的时候上官杰终于把他媳妇劝走了。 “晚玉,给我换衣服。” 殷兮的衣服已经让她给夫人擦脸擦的无法忍受。 “晚玉!” 她叫了很多声也没见到晚玉,倒是看到桌子上放了一件,这时她才想起来晚玉已经走了。 殷兮一阵惊悚,她以后可怎么弄? “屠案!你离我远点!” 这货虽是一副面黑样,但是那个男的,殷兮有点怀疑上官杰居心不良。 第二天再见夫人的时候,对方可算是没有再掉那金贵的珠子。123。只是见到她身后的屠案一脸怒气,“你给我出去!” 殷兮不说话,就等着这个屠案离她远点,这个世界上也不止她讨厌这个黑面的。 可她想的怪好的,屠案没挪动半步。夫人更气了,指着他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又掉眼泪。 晚玉在屠案旁边告诉他离着远些,他就像是没听到,跟个木头桩子一样。 殷兮木着脸回头,“你出去!” 她的话比夫人的好使,黑面出去了。夫人并没有为此阴转晴,反而更加恐慌的掉眼泪,拉着她的手不放,语重心长,“香儿啊,你一定一定要多防着这个屠案一些,他虽然是你爹让你带着的人,但是......唔,一定要记住啊!” 夫人说到一半就闭了嘴,那样子就好像这个屠案有什么别的身份不可说一样。 殷兮没有追问。 。给这位夫人的眼泪擦了又擦。 最后解救她的还是上官杰。 这位夫人长的挺好看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哭这个毛病,她有点怀疑当初这位夫人嫁给有些糙汉的上官杰完全是因为能哄好她。 领教了对方的本领,殷兮离开前都没有在她面前晃荡,说不准就会因为什么又哭一场。 她过了一天的消停日子,以折腾屠案为乐,让他去跑个腿,买点女孩子玩的东西,她就坐在一边看着他和摊贩对视,摊贩不知道他要买什么,黑面也不说,所以等他们对视完,天都黑了。 “我说公子,你究竟要买什么?香包?首饰?手帕?还是一些小玩意啊!您倒是说话啊!” 屠案站在他面前半天了,看着摊上的东西一动不动,最后是那小摊主看了眼他来时的方向,被殷兮一打招呼给拿了个香包,收了银子。 终场结束。 殷兮看的挺不错。斩书“小黑面,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小黑面:...... 屠案拿着香包不知道该往哪放,前面一阵香风袭来,他错了一步,一名较小可人的姑娘踉跄一下。 殷兮憋笑,那小姑娘怒瞪她一眼,转头看向小黑面,“公子抱歉,刚刚险些碰到你。” 公子不说话。 小姑娘再接再厉,“不知公子是哪家的少爷,小女改日登门赔罪。” 公子不说话。 殷兮是笑出了声,再次招来小姑娘一记狠瞪,她轻咳一声,难得好心情,“姑娘,我家公子是上官家的人,不过见公子样子并不想让姑娘赔罪,姑娘不必如此的。” “原来是上官家的公子啊,不知道是哪一脉的?” 那姑娘自动忽略后面的话,紧紧追问。 “是家主的。” “上官家主?上官杰?” 殷兮一凝眸,敢叫上官杰大名的还真是少有啊。 皇室中人倒是不顾及,她给屠案使了个眼色,你小子有福了。这姑娘明显就是看上他了,赶着追问出路。 “可是上官杰家中只有一个独女,也没听过他有公子啊。” 姑娘冥思苦想,最后自想成真,“莫不是上官杰的私生子?”。 诸君见我多有病(5) 殷兮:我瞧上官杰那样不像是有私生子的人。 她佩服对方的脑洞,但是一时间也真的想不出皇室还有这么清奇的人物,嗯,上官香的记忆里只有一个皇室的天才皇子,那还是和她在比试的时候被她打输的那个哭得她去哄的娃子。 其余的,除了书,就是招式,或是自己身体的经脉,还有一些家族中的人。 这个简单程度可比黄颖儿。 那姑娘想了想,对着屠案行了一礼,“小女即是知道公子所在,改日定会......” 屠案缓缓低头,手拿香包挂在了殷兮的腰上,那姑娘看的目瞪口呆,紧接着她更呆,只听自己刚刚还觉得不错的公子低低叫了一声大小姐之后。123。就站在了那个姑娘的身后。 顿时,五雷轰顶。 这是什么......意思? 殷兮也没想到屠案这个小黑面会有这样一番动作,直觉就是大事不妙。果然,抬头就见到那姑娘涨红了脸在她面前,指着他们两个,“你,你们!你们耍我!” 屠案勾了勾唇角,转瞬即逝,谁都没有看到。 那姑娘跑了之后,殷兮转过身看着这个小黑面,突然发现对方的脸不怎么黑了,顿时心里就已经察觉到对方的意图。 。她的声音稍冷,“小黑面,长本事了。” 今天一直被她溜着的小黑面竟然是破天荒的对她点头哈腰,“多些大小姐夸奖。” 我夸你妹! 殷兮转身就走,一路上不是要这就是要那,怎么让他难为怎么来。不曾想心情变好的屠案竟是把东西都买回来了。 而那姑娘也被她们抛之脑后。 第四日,她就再也没有出去的机会,族长和家中长老将她叫去轮番上阵助她突破战王,可殷兮又不修战气,也没有上官香的身体。两日无果之后,他们就想到一个损己为人的法子,用战气填充。 浑厚的战气冲进殷兮身体的时候,她并没有使用上,反而逛荡了一圈又回到了他们的身体里。 虽然无用。斩书但是也让殷兮感觉到这些人对上官香是有多看中。 进到寒门学府并非在家族中行走,有后台。那里是个混乱的世界,有能力没本事就有可能被人弄死。在那里什么人都有,家族鞭长莫及。更有在上官家族之上的家族弟子,以上官香的性格,若不是有足够的实力怕是被人整上百八十遍的。 上官杰就这么一个闺女,自然是担心又担心。 抛开她那天赋不说,长老们也是看着她长大的。 他们试了一遍又一遍,根本不行。 上官杰急得掉了头发,询问那些长老究竟是怎么回事,可那些人又有怎么可能检查出来殷兮的身体。 寒门学府在一个很神秘的地方,有多神秘,这些入门的学子根本就不知道路,一个传送阵就把他们送到了地方。 来接他们的是上一届的学生,穿的是白衣蓝边的衣服,上面绣了一个寒字。…。 这里也像是一个小城一样,有卖东西的,开茶馆的还有成衣铺子,玉石典当。也有除了学生以外的人在这里做生意。 接他们的学长将所有的地方都介绍了一遍就将他们带到学门之中。 同时到达的还有其他地方的人,都带着好奇。 “好了大家从我这里领了校服就回到邻舍收拾一下行囊,明日来我这里集合。” 那学长特意瞥了眼殷兮这边的位置,因为她带的东西最多,只是都不在她身上。 屠案脖子上挂了一个,两臂挂了两个,腰上还坠着布袋,那样子比在场的所有人都严重。 她看了一圈,屠案一进来也是占了很大的一块地方。 邻舍在刚刚过来的路上,学长已经告诉他们了,所以他们只要再折返回去找房间就好了。 房间不是很大,是个两人间,左右两个屋子,和殷兮分在一起的是个看着挺软的小姑娘,年纪和上官香相仿。123。战王一段。 她没有像殷兮这样带着一大堆的东西,甚至是连个随侍都没有。 对殷兮这个毫不熟悉的室友,她表现的很热情,晚上就找殷兮去吃饭。殷兮没动,小姑娘挺失望的,恋恋不舍自己走了。 殷兮把收拾完东西的屠案撵走,屠案无地可去,就蹲在了房顶上。 她出来就跟着。 听到小姑娘要和殷兮吃饭的时候,屠案已经将饭食买回来了,等拒绝之后才将吃食放在她的房间。 殷兮倒是没想到对方这么细心,看着摆在桌子上的四菜一汤,她吃都吃不完。 “小黑面!” 屠案一点都不想听到这个词,但是殷兮叫他,就得出现。 他以为殷兮还想找个什么法子折腾他。 。可是没想到殷兮叫他吃饭。从小受到的训练里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一般时候,他们这些人都要抢饭吃的。手快嘴快就能吃饱,不然就是饿着。 他也饿过饱过,不过还没有一次是这样好好的。 屠案一时间有些怔愣,在怔愣的这会儿功夫,殷兮已经给他也摆了碗筷。 “命令你,坐下,吃饭。” 身体比思想更快一步接受指令,殷兮当然能看出他的不自然,但是这些东西她吃不完啊,总不能扔了吧。 她也看了一遍什么叫速战速决的吃法。 殷兮才刚刚吃了一块鱼,对方已经放下筷子站在一边。她看了眼盘子,不到三分之一。 这是拿钱浪费的吧。 “坐下,再吃。” 屠案不动。 “这是命令。” 她敲了敲碗。斩书表示自己这话是不可忽视的。 小黑面再次坐下,拿起筷子不知道从哪里动。殷兮把简单的菜夹了点在自己的碗里,其余的都推到了对方的面前,“吃。” 屠案看着她碗里的菜,不过才几块而已,根本就不叫吃饭,说是尝菜还差不多。他更加不知道该动那个了。 殷兮帮了他一把,把所有的东西都倒进了他的碗里,好在这里的碗非常大。 屠案可以说这是他吃的最饱的一次,让他整个人都不想动了。 收拾东西的时候,殷兮在门口系了个挂床,她正挂床上坐着看门口,打算自己以后做的事,可是突然,门外传来喧嚣。 一行人推推搡搡的进来,那样子气势汹汹。 第一个迈进来的是个男的,二十多岁吧,那样子不像是学府的学生,匪里匪气的手里还拎着个人。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姑娘,那姑娘的样子让她第一时间想到了上官香,可是又觉得和上官香不一样。 在后面是三三两两的人,他们没有进来,那样子就好像是看戏的。 对方进来看一眼殷兮,眼神充满不屑和鄙夷,似乎她们都是一个垃圾。。 诸君见我多有病(6) “说,哪个是你的房间!” 小姑娘肯定是打不过这个男的,像个布娃娃娃一样被对方扔到了地上。 她不说话,那两个人就近处的房间下手,还没走进去就被一个黑衣男子拦住了。 他们要进的房间是殷兮的,所以屠案第一时间拦在前面。 “哼,找死!” 男子一见到屠案的架势,立刻出手。 跟着她来的那姑娘在一旁看着,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是等着男子把屠案打倒在地,之后她们进去搜刮一番。 两个人都有些匪气。 不过不到二十招,男子就被屠案打倒在地,之后又像个门神一样站在门口。 那姑娘又用鄙夷不屑的眼神看了这男子一眼。123。对着地上那姑娘说道,“果然都是贱民,一点规矩都不守,快点让他让开,不然我就抄了你的家!” 殷兮终是抬了眼皮子看他们一眼,小姑娘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其他的两个人呢,一个倒着,一个站着,站着的那个哇哇直叫,吵得人有点烦啊。 和她一起的小姑娘终于抬起头,看着这两个人,“我说过我没拿你的东西!” “贱民,不是你拿的还是谁拿的,刚才就是你最后碰了我的玉佩。我告诉你,我的玉佩价值连城。 。如果找不到,用你们一家人的名来换!” 这个嚣张劲很强大啊。 被对方这么一说,那姑娘明显是怕了,将自己的房间一指。 倒在地上的人已经起不来了,所以就剩下一个姑娘冲进她的房间。和殷兮分到一起的姑娘简单到不行,一只包着衣服的包裹而已,被这女子拿出来扔到地上,还狠狠的踩了几脚,“说,你把东西藏哪了!” “我没拿。” 女子显然不信,她把目光放在了屠案的身上,“你们一定是一起的,把东西交出来!” 屠案那么个性子,殷兮和他说话都有些费劲,这女子就更不用提了,屠案连理都不理,继续做门神。 那女子硬闯无果。斩书对着他威胁,他依旧无动于衷。 “你说你丢什么了?” 殷兮看了很长时间才说话,这一说话就将炮火引到了她的身上,那姑娘如法炮制,威胁加逼迫。 从她的话里,殷兮还是能知道一些事情的,这女子有块很宝贝的玉佩,在出去的时候丢了,因为最后一个碰它的是和她在一起住的小姑娘,所以这个女子就怀疑是对方拿了她的东西。 现在又怀疑殷兮和那姑娘是一伙的。 这是什么奇葩人物? “出去,不然我就让人把你扔出去。” 她这个蛮横的样子让殷兮极为不喜,说话也没客气。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屠案!” 小黑面一手拎一个十分轻松就把人给扔了出去,门口聚着的人呼啦散开,连个接他们的人都没有。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轩辕皇长女,我一定要…。 让父王抄你全家诛你九族!” 她的自报家门并没有让殷兮害怕,倒是让门里的姑娘听得一个哆嗦。 “唔~” 殷兮看着那个姑娘,先前让人欺负成那个样子也没见得她有任何悲伤,现在这么一哭是不是有点晚啊。 “你哭什么?” 殷兮是好心问她一句顺便把人给拉起来,但是对方却将她的手打开,“我要完了。” 因为什么? 那个轩辕皇长女? 上官香的记忆里没有轩辕这个姓氏的存在,她问了小黑面,小黑面是脸色一沉不说话。 轩辕皇长女是很厉害喽? 殷兮第二天才知道对方厉害不厉害。123。第二天一早,竟是让人给围了。这位皇长女穿着校服,神气的站在她的门口。 因为昨天的事情,那姑娘已经收拾东西回家了,所以这位皇长女想堵她没堵到,继而堵了殷兮。 她没忘昨天就是这个人让人把她扔出去的。 围着她们的人不少,那样子和昨天的男子一样,都像是土匪出身的家伙,没有半点好人的样子。 “你们今天就教训她们一下,让她们记得以后看到我要绕路走!” 皇长女穿着学府的校服,剪了几分锐气,但依旧嚣张。 围着她们的人接到她的命令。 。不敢轻言大意,一起上了。 “等等!” 皇长女盯着她,“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怕了吗!我告诉你不行!” “你想多了,你们这么大张旗鼓的围堵我,不和你们打一架显得我怕你了,你都说把我们打到见到你就躲的地步,那我们动手也是要把你打到见我就躲啊。”殷兮说完看着周围的人,“诸位让让啊,不然的话一会可能会崩到血,这久不好了,毕竟这校服是白色的。” 皇长女从来没被这么挑衅过,气的一张小脸通红,鼓着腮帮子大喝一声给我打,两方混战。 也算是群殴,是一伙人群殴殷兮两个人。 对方的来头确实是不小。斩书因为别人能带一个侍卫,而她却带了这么多,且在学府默认的情况下。 这些人单独要是让屠案一个人对付胜算不大,可加一个殷兮那就不一样了。 她拿着一根棍子一扫扫一片,而且扫倒的人就没站起来,不一会就在这位皇长女诧异得目光下倒了一地。 只有他们是站着的。 殷兮靠近那位皇长女,姑娘有些发怵,但是一想到自己是皇长女,就强忍着不动。 “以后记得见到我躲远点。” 这场打架阵势不小,不是因为有多么惊天动地,而是这位皇长女的召集令过于强大,所以大多数的学生都是来看热闹的。 这么一看殷兮算是彻底在新生中出名了。她不单单是能和侍卫把这么多的战王打倒,更是在学府惹到轩辕皇长女的第一人。 殷兮惹完之后还不知道这位轩辕皇长女究竟是厉害成什么样。…。 但是刚刚屠案提醒她第一天的测试时间要到了。 那些看热闹的学生也突然想起来,瞬间跑走,只有一地的躺尸和躺尸的主子在那里面色不善,皇长女在所有皇室忌惮的家族里,门派里寻找这么个人,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皇长女殿下,不知道可否听我说几句。” 从不起眼的地方走出来一个和她一样的穿着校服的女子,满眼的算计让皇长女皱了皱眉。她想了想,这个女子也没有印象,便冷声道, “说。” “皇长女不觉得有她这么个存在对您来讲是个侮辱吗?”女子带着面纱,看不清容貌,声音也压低了就是不想让她知道是谁。 “您是轩辕皇长女,却被一个小小的家族子弟以下犯上,甚至是大打出手逼到您见她就躲,不觉得对方太嚣张了吗?” 女子简单的几句话就将事情颠倒了是非,听得皇长女眉间的折痕越来越深。 “你想说什么?” “皇长女聪明,自然是知道污点还是不要存在的好。”。 诸君见我多有病(7) 新进的学生要进行比试,两人一组,分中下两等来进行教学。 因为那个轩辕皇长女迟到,所以就有一个落单的名额,不巧就是在殷兮身上,学长查了她的资料,直接划到了中上。 这让很多人不满,但是对方就好似感受不到一样,殷兮看了一场又一场的比试。 在比试的时候,殷兮感觉到自己身旁有人,她一看,是那学长。对方见她笑了笑,“学妹的棍法不错。” 殷兮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原来是看到了她在门口打人的时候,不然的话也不会在所有人的不满中将她划到中上了。 “多谢学长夸奖。” 那学长竟是连连摆手不敢当的样子。123。“师妹可是高看我了,在下只能看着学妹的棍法有多快,但是却看不出妙处,若不是江长老告诉我,那学妹这苗子怕是要荒废了。”学长又看了眼她身后的屠案,压低声音问,“学妹怎的惹上了皇长女?” 惹就惹了,怎的还惹出这么多的事? 皇长女是谁她是真的不知道,但是这一个个都是一副她不该惹的样子是为了她好? 殷兮这一脸质疑的表情就让对方有些明了,看着这个比试的空闲,殷兮被科普了一下。 轩辕是古姓,掌管学府所在的福州。 。也是这里的王,就像是上官家族所在区域的皇族一样。 这个皇长女更是比上官香还要受宠的存在,只因对方是轩辕家的独生。 轩辕家有个奇怪的传承,那就是生子生女仅一个,也就是说,这一生,姓轩辕的只能生一个闺女一个儿子,多了生不了,少了不能生。 但是这一任轩辕皇竟是只生了一个女儿,这就让人很意外了。 儿子迟迟不来,这个皇女就好像被默认一样,将来也会是她继承皇位,所以对方才是不能惹得存在。 轩辕皇也已经放弃再生儿子。 “所以惹了轩辕皇长女可是比较严重的事情。”学长有些夸张的说,不过之后又变了表情。斩书“但是学妹你被人相中了,这场祸事可免,以后一定要记得不要与那皇长女接触。” 说曹操曹操到,殷兮还在想谁相中她了,突然感觉到有眼刀子飞过来,她抬头看过去,皇长女正在瞥着她,一副看着蝼蚁的样子。 她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上官香还是可以谅解的,这孩子简直就是另一个加强版的上官香。 殷兮只是看了她一眼之后就回过头看着那些比赛的人,这些人都是战王级,对战还是挺有看点的,只是她对此不感兴趣,也没有别的可以看了。 看不出那些人的战气,她就百无聊赖的打哈欠,眸光在这些人身上转动,看着那些人的兵器,看着那些人的侍卫,看着...... 嗯? 殷兮盯着白篱身后的那个穿着蓝衣服的人,越看越眼熟。 她没见过,那就是在上官香的记忆力见到的,她重新翻了一遍,在角落里的那个小娃娃算是和对方重合了。…。 皇族的四皇子,风倾。那个和上官香齐名的天才皇子。 不是应该在皇宫等着继承爵位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殷兮看着他的身上并没有穿着校服,而且还站在白篱的身后,她想莫不是充当护卫上来的? 果然,在白篱和让人对战中,不敌对方,这位伪装护卫的四皇子瞬间就将人接住了。 呦呵,这可就有意思了。 “他有战皇的修为。” 屠案在顺着殷兮的眼神看过去的时候,就已经盯上了对方,在他出手那一瞬间,屠案已经做了判断。 “我看不出来。”殷兮没有战气,只能看到对方出手挺迅速的。 屠案还在盯着对方,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事情,皱着两条眉毛,“他将战气压制到战王级别,一般人看不出来。” “你见过?” 屠案摇摇头,“只是觉得他的战气有些熟悉。123。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你一个护卫见过什么,在上官杰身边?” 屠案噤声,似乎是在想着什么,直到比试之后的上官御出现在殷兮面前他才回过神。 上官御成功升到中上,看到殷兮来报喜。顺便问问她的归去,得知对方也在中上的时候,上官御立刻跑了去找另一个同宗兄弟。 就在他过来转一圈的时候,屠案想起来那熟悉的战气了,“是最后一场比试时候的那道战气!” 殷兮看着他,“你确定?” “是。每个人的战气是不一样的,就好比我的,外表泛着柔光内里是没有杂质的,表少爷的战气,不显形色让人难以感受到其中的厉害,而他的却是攻击性极强,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杀气。甚至可以说他一向都是以攻为防。” 殷兮只能听懂一点。 。她看所有的战气都长的一副样子,都发光,还能当剑使,根本就感受不到别的存在。 不过她倒是在白篱比过之后走到两个人身边,白篱见到她并不友好,但也不是敌视。风倾不瞒着,和上官香也算是有同师之谊,微微露出个笑脸来打招呼。 “四皇子这是瞒着跑出来的?” 殷兮直接问,也不管对方是什么表情。其实对方的表情还算可以,只是那白篱听到她说话后的样子就有些不妙了。 殷兮第一次见到这种就好像是吃了什么东西一样的难受的面部扭曲,形容不出来。 “上官真是开玩笑。” 风倾说着,笑得还很真诚,“我曾与白篱赌了一局,输给她就要做一年的护卫,君子之言驷马难追,这不就跟到这边了。”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赌的?” 风倾答:“两个月以前。” 殷兮又问。斩书“日日都在?” “上官问这些做什么?” 殷兮看他表情有些疑惑,脱口而出,“我在想是不是你想要我的命。” 既然说是保护这位白篱,那在比试中上官香下手比较重也是有对方保护白篱的原因,包括那个被打中没有的弟子。 风倾面色未变,语气倒是冷了不少,“你我虽不是一家,却从小在一起学习,我的战气你是知道的,这些年不曾精进过,又怎么可能杀你。如果说我真要你命又何须自己动手,岂不是给上官家一个把柄。” 说的条条在理,殷兮在一旁轻微点头,可是如屠案所说他是战皇,又为何要隐瞒修为? 信你就真的见鬼了。 不肯说实话本来就是让人怀疑,如今她更加认为是风倾动的手。 可是没证据啊。 上官香已经死了,看不出战气这种东西了。 不过,看他那样子就是从皇宫偷偷跑出来的,所以殷兮不敢确定的情况下,将四皇子在学府的事情传了回去。。 诸君见我多有病(8) 因为殷兮的很不给面子,导致她在学府的人缘很差,根本就没有同学找她。 也让她一直清闲。 这种清闲日子一直维持到屠案和皇长女那边的人打起来。 屠案将人打完一声不吱,第二天她又被堵了。 皇长女带着一大学生浩浩荡荡奔着她的门口来,殷兮出门的时候都要被吓一跳。 “上官香,你出来!” 自打上次被她打过之后,皇长女就决定不再进这个小破院,但是在门口喊话又很没面子,所以她就让身边的学生喊。 殷兮出去了,屠案跟在她后面。 对方见她出来,就将一个人架出来,那人被打的面目全非。123。似乎有点眼熟。 “上官香,你的侍卫无故将皇长女的侍卫打成了这个样子,你说该怎么办。” 她侍卫? 殷兮看了眼身后的屠案,对方目不斜视。 “你看见了?” 那学生表现的像是自己被打了一样,“我们都看见了!” 话一出,还有学生跟着点头。 殷兮又看了屠案,屠案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对方那边的人眸色越来越深。 “告诉我怎么回事。” 屠案看向她,面色有些难看,却是一声不吱。 殷兮心里叹了口气。 。这毛病有坑啊! “打了,你们想怎么样。” 他的表现就是将人揍成这个样子的默认状态,但是却是有原因的。 人家不说,她也没办法。 “好办,你将那护卫交给我们处置,顺便给皇长女道个歉。” 那些学生对此法非常满意,一个个交头接耳,皇长女站在她旁边没有说话。 “还有吗?” 啊? 那学生比较诧异,不懂殷兮还要问些什么。 “还有要赔的医药费什么的不?” 听到她的话,对面的那一群人都露出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皇长女还不缺这些东西。” “哦?不缺?那就好办了。” 既然不缺那就给点呗。斩书她缺啊! “人可以交给你,我也可以道歉,但是呢,你们在我门口对我声誉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所以要求你们赔我名誉损失费。好歹我也是一家族的大小姐,不能少了。另外,这个时间是我的休息时间,你们却吵醒我,所以这个休息时间占用费和因为我没有休息好所造成的后续一系列的反常举动就姑且算成精神损失费吧,共计三千五百万两黄金。” 对面的人都听糊涂了。 “不过不少,看在是同学的份上来个优惠,共计三万四千九百九十九万两黄金。” 殷兮掰着手指头算完目光稳落在那学生脸上,“你给啊?” “我们今天是来找你算账的,你别说些没有用的!” 对方寻思了很长时间才发现殷兮不过是在说些没有用的。 “先赔钱,后道歉。” 皇长女终于出声,“这就是你的态度。”…。 什么态度?说她讲废话? “若我说错不在小黑面身上你们嘴多又不能信。花个千八百万的黄金图个心里舒坦何乐而不为。” 殷兮语气突然一转,就好像是故意气人一样,“再说了,你们家不是不缺钱吗!” 道个歉又不会掉块肉,有了钱她又能找一个护卫,不用看着这个小黑面,多好。 “果然是贱民。” 皇长女又骂一句,那样子也看不过殷兮的一身俗气。 殷兮笑容不变,对她的话理都不理。却不知那眼睛却是变得无比暗沉,“屠案,怎么回事,说!” 屠案知道她生气了,但是...... “他.....要非礼我。” ? 啥? 殷兮回头看着他。123。眼中满是疑惑,男的?非礼他? “你拿着这个。” 她递给小黑面一块石头,两只手转个圈,在半空之中突然出现了一块幕布,上面倒影出以小黑面为视角的场景。 他们先看到的是殷兮,之后被轰出来,再然后遇到了皇长女的侍卫。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还有声音传出来,皇长女的侍卫先是和屠案打了声招呼,之后就说一些比较下流的话。在场的女孩子都变了脸色,男孩子也都皱着眉。皇长女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殷兮看到对方在小黑面面前比来比去。 。最后对小黑面动了手,小黑面的眼前一阵发白,在然后就是狠揍人的画面。 画面结束,屠案手里的石头变了颜色。 皇长女看完时候,挥手就将半死不活的人给杀了。 “废物!” 弃卒保车啊。 这画面看完就觉得对方来找她的举动是有多么的可笑。 皇长女很没面子,变了几番颜色之后,冷哼一声,“我们走。” 这就走了? 走了,比来的时候快多了。 殷兮竟是没有拦着,看着这些人走的干干净净才后头看着图案,“小黑面本是不错,不但能招红桃花,还能招黑的。” 她看到这个小黑面的脸色有些黑。斩书显然刚刚让他回忆起不愉快了。 “今晚跟我出去一趟,你去睡觉吧。” 殷兮不逗他了,将人赶走。屠案走了几步之后,倒退回来,“多谢大小姐。” 殷兮无谓的摆摆手,走回房间睡觉。 那个小姑娘搬出去之后,房间本应该是由另一个学生来住的,殷兮不想再有像这个小姑娘一样的麻烦事,她就去找了学长,交了些钱把房间让给屠案住了。 不然能不能想到你在睡觉房顶上有个人坐着。 吓死个老东西。 殷兮表示自己年纪大了经不起吓来。 是夜,凉如水,月光如昼,将整个学府都照的与白日间有些不同。 殷兮看着这月光,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这么大的月亮怎么做坏事啊。 “今天十五?” 小黑脸还不熟悉自己现在的一身装束,听到她的话沉量一番答到,“十六。”…。 “圆的真不是时候。” 殷兮直奔旁边的邻舍,将床上酣睡的学生捂着嘴拎起来。 外面被殷兮教唆放风的屠案看到她手里拎着的人,心里一惊,“你干什么?” “杀人放火。” 这还看不出来? “看住她。123。继续盯着,有人就跑。” 不过不会有人的。 这个地方她都盯了很长时间了,原本想用来……唉,算了,先用来干这件事吧。 屠案真的没有干过这种事。 。看着殷兮接二连三拎过来许多学生。 大多都在酣睡中。 在她拎过来几个之后屠案就发现,这些人是今天白日里叫的最狠的人。 最后一个,不出所料是皇长女。 皇长女周围的侍卫那么多。斩书她是怎么把人拎来还不被发现的? 殷兮没空解释,这么会儿功夫已经快到子时了。 “帮我把她们都吊起来。” “什么?” 殷兮给示范了个样子,首当其冲的就是皇长女的那个发言人。 屠案看着她那稀奇古怪的吊人法,双手双脚被绑在了树枝上,手脚相连,像是……抬猪。 令人不解的是,殷兮这么折腾他们竟是一点转醒的样子都没有。。 诸君见我多有病(9) “你们是谁啊!放开我!”第一个醒的是皇长女,也不怪,她的修为是这里面最高的一个,屠案正打算把她吊起来,可见她醒了,又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 殷兮倒是没想到她会醒,看来是手劲有点小,再打一下好了。 然后,这位刚醒过来的皇长女又被打了一下,只来得及知道她被绑了。 “干活,想什么?” 屠案没有再去碰这位皇长女,是殷兮把她吊起来的。 这个吊的手法更刁钻,样子还像是那个,只是她在绑着皇长女的绳子上做了手脚。 屠案觉得自己是解不开。 如没人帮他们,恐怕要被吊一阵子了。 “过来!” 正待事成之际。123。殷兮拉了他一把,两个人突然窜到了树上,树叶挡住了她们的身影,吊着人像是幽灵一样突兀难受。 两个人各站一树枝上,屠案还不明白殷兮的动作有何用意,只见下面的树影中出现了个移动的身影。 那影子看到了树上吊着的人,愣了一瞬。 屠案所在的位置正好可以看清那人影的样子。 是个小孩子,穿着灰袍,不像是这个学府的学生。那小童绕着几个人看了一圈,见到皇长女的样子还比较吃惊,默念了句什么话就匆匆离开。 殷兮对屠案打了个手势。 。跟着小童走到邻舍。 小童走到邻舍一间房前,左右看看,当当当敲了三下等了许久才推门而入。 殷兮在他先一步到了隔壁的房间,学了次屠案伏在房梁上,看着那小童和一个白衣男子会面。 “主子。” 那小童对男子抱拳,“你让我查的事我查了,那上官家的大小姐没有任何异常。但是在和夫人比试过之后遇到过一次刺杀,并未得手。” 男子听完他的汇报,沉吟一会儿,说道:“可有人知道?” “并未,这还是在上官大小姐身边的那个侍婢嘴里听到的。” “回去吧,把上官家的暗探叫回来。” 小童称是。斩书转身就离开,不过走了没几步就回来了,“主子,今天我来的时候看到了轩辕皇长女被......” “怎么?” “吊在树上。”小童比划了一下,“像是抬猪一样。” 轩辕跟主子有些关联,这件事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说,想了想还是说吧,主子管还是不管他就不需要知道了。 “还有别人吗?” 小童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有不少人,都那么吊着,没有人看见我。” 男子在夜幕下的脑袋动了动,“你回去吧。” “是。” 殷兮看到在小童走了之后从房间里走出来一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白篱。 两人在院子里说了些什么,她已经没有在听了,只是盯着下面的石头发呆。 两个人走进了房间,屠案在她身后不得不提醒她再不回去天就亮了,而且他们这一身装扮再从那条必经之路上走怕是人醒了就能猜出是他们是背后下黑手的人了。…。 走了一路上殷兮都有些心不在焉。 回到房间连句话都不说,倒头就睡。 屠案不明所以,只能再次的登上屋顶守着,一夜过去,殷兮没有什么事。 第二天一早还记得取笑屠案不知道享福,又蹲上了房顶。 屠案真的是一句话都不想说。 不过她真的是淡定,学生被吊事件已经怀疑到她身上了也不见得她有半分慌张。 学府府主亲自叫了所有学生问话,皇长女也不知道是感觉太准还是在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了殷兮,一口咬定是她绑的。 “证据呢?” 殷兮坐在府主的书房,府主在屏风后面,对视的只有她和皇长女。 相对于她的淡定,皇长女显得暴躁多了。 也是,论谁被吊一宿也不会好脾气的。 “贱民,不要以为你换了个装扮我就不认识你了!” “我看皇长女这个嘴巴有些不一样,不如我这个贱民帮你收拾一下!” 殷兮冷冷的盯着她。123。竟是让这位皇长女倒退一步。 吊一夜还不长记性,真是一个欠收拾的娃子。 “你竟然威胁我!” 殷兮懒得看她,“我昨天在房间里睡觉,侍卫可以证明,还有别的事没,没有我就走了。” 一直没有开口的府主终是在屏风后开了口,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听不出男女,更加听不出年纪,“你可还有别的证据证明你在睡觉?” “你晚上出去打牌吗?” 殷兮反问。 对方没想到她这么冲,一时间还没有说话。皇长女坐不住了,“府主,你可以用浮影来看看她说的是否是真话。” 殷兮一顿,眸光轻飘飘从皇长女身上飘过,顿时打了一个激灵。 “皇长女开玩笑。 。寒门学府怎会有浮影这种东西。” 皇长女没想到这件事,但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用手一指,“她有!” 殷兮挠挠脑袋,“用完了。” 来告她还想用她的浮影,怎么想的,脑子没坑? 皇长女要是都是这个智商哪这个皇当的得多有意思啊。 “我看见你有!” “嗯,有。”殷兮变了口风,“那又怎样,不给。” “你心里有鬼!” 皇长女又开始叫唤,殷兮都能感受到源自这位府主的人不耐,她就想不明白,对方不是一个皇长女吗?怎么还不如上官香呢? “我心里现在只有你。” 殷兮笑眯眯说完只见皇长女的表情变得很精彩,脸色都有些难看。 难看就对了。 她语出惊人,在对方被惊到的那瞬间,殷兮已经把人扛走如昨夜那般吊在了树上。 这次的树有些高。斩书她废了点力气将人弄上去。 本来的事情就不小,学生们都没有去上课,等着看结果,是谁这么无聊把他们吊在了树上。 殷兮闯出来的那一瞬间将她们吓了一跳,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她身上扛着皇长女。 皇长女啊! 那些附庸者立刻追上去,眼见殷兮跳了几下将人吊在了树上。 那些学生更是发现,殷兮这个手法和吊他们的很像,有的学生就已经认定是殷兮挂的她们。 “贱民,你放我下来!” 殷兮亮出一把大刀砍在了挂着她的树枝上,树枝并不是很粗,所以被她这么一砍颤了颤,“提醒你,再晃的话你就会掉下去,摔断胳膊腿啥的我是可以负责的。” 皇长女当时就不动了。 “贱民,你要不是不放了我,我就让父王抄你全家。” “我好怕啊!”殷兮夸张的怕了拍手,把刀抽下来只听得一声响,一枚果子落到了她的手里。 果子被她垫了一垫,目测大小差不多。 皇长女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殷兮拍拍她的脸,“不服,下来单挑。” 皇长女:呜呜呜呜!。 诸君见我多有病(10) 她的侍卫想上去解下绳扣,不曾想这树太高,一堆战王战帝级别的没有一个能爬到那么高的树。 殷兮像个猴子一样几步跳下,看着这些被她吊过的的人,“你们还有人想上去体验一下的没。” “是你对我们下的黑手!” 有学生站出来说道。 她看了这个学生一眼,嗯,还是那个叫的最凶的那个,表情也像是要吃了她一样。 这要不做点什么是不是对不起她了。 不到两息的时间,树上又多了一个人。 殷兮表情不变,“还有想上去的吗?” “你会被逐出学府的!” 嗯。123。树上又多了一个。 她依旧笑眯眯,“你们呢。” 众生退了一步。 不,不想上去,被吊的感觉不好受。 她现在的笑脸在这些学生的眼里就像是个多恐怖的存在一样,很久之后只要她一笑,四处散尽。 “过于放肆了。” 府主并没有追出来,反而在传音,只是声音有些大,所有人都听到了。 学生等着府主发话将她赶走,只是在听到殷兮的回答后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说:“学府帝三千一百七十二条和五千三百四十七条规定。 。学生私下里的战争学府不得干涉。在没有经过学府的战斗中若是受伤均是学生本人负责。学府不得干涉,学府不的因为一些特殊关系而偏帮偏向。不能因此将受伤学生和闹事学生赶出学府。”她顿了顿,“若我没记错,学生没有做损害学府名誉,老师名誉,是不会被逐出去的。” 她没有老师,也没出学府和人打仗,算不得违规。 寒门学府的规矩足又五千九百多条,全部记下来之后才算是正式的寒门学生。他们这些时间都在记着规矩,不想殷兮竟然已经活学活用,甚至背的不差什么。 众生又退一步。 这个学生是有毛病吧! 得罪皇长女。斩书又背下来五千多条的规矩。 府主很长时间没有说话,殷兮倒是对着他房间的方向喊了一句,“没有事了吧,我回去了。” 还是没有声音,殷兮不等了,转身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挡路的学生无不给她让路的。 开玩笑,现在看完对方吊人的手法,谁敢在她面前呆着,弄不好就将你吊起来划算不划算。 解救下来皇长女已经是半日之后了。 府主为了这几名弟子不得不让老师出手,皇长女一落地就晕了。 她的侍卫向府主告假,想要回去救治。府主虽然不愿,但是也默认了此法。 一旦回去可就是让轩辕知道了,但是不让回去也没有理由。 轩辕还不至于为此和一个学生过不去,却也说不准,毕竟那是轩辕唯一皇女,将皇长女收拾了,那不就是在打轩辕的脸? 府主突然发现自己向老年人靠近了,不然的话又怎么会想这么多。…。 与此同时,除了怕殷兮的还有恨她的。 怕她的躲的远,恨她的却是几次三番找人堵她院子。 屠案此时就现了作用,将手里的刀擦拭干净之后对着躺在摇椅上的殷兮说道:“这是今天的第三波人。” “得罪人被找很正常。上官杰不也一样,你应该早就习惯才对。” 殷兮拿着一片大大的芭蕉叶盖在脸上,感受冰凉的温度,样子颇为闲适。 可她这份闲适是屠案为她收拾来的。 “上官家主为人正直,倒还未有人前来寻事。” “你的意思我不正直喽。” 屠案嗤笑一声,“能想到那般刁钻的法子算不得正直。” 殷兮拿开芭蕉叶,扭着头看他。123。“人红是非多,难得我的侍卫竟是想着让我正直些,小黑面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 小黑面一噎,把刀收起来拿起芭蕉叶照例给她扇风。 殷兮眯着眼睛,风卷着芭蕉叶味道从她鼻尖飞过。 她想到那天看到的小童,那就是风倾的侍童。听他们说话的意思是和上官香有关,她一晚上都用来看上官香的记忆,终于找到了影子。再想到最后一场比试发生的事情,她可以肯定,对上官香出手的一定是这个风倾。 “最近可看到了风倾?” “未曾。” “白篱呢?” “未曾。” “行了。 。和我去找风倾。” 风倾是战皇,万一打起来她不是对手怎么办,小黑面也是半只脚踏进战皇系列的人,所以不亏。 她去找的时候两个人都不在,在他们旁边的学生告诉她这两个人去黑市了。 黑市,是什么地方? “是走私的地方,什么都有。” 屠案竟是知道这里,还带着殷兮找到了这个地方。 进入黑市的人有一个规定,那就是一定要带面具。 屠案在进去之后就把面具买了,回头一看,跟在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 他不敢大声喊叫,只是在略显拥挤的小道上不停的用眼睛搜寻着。斩书见到身形相似的人就看一眼。 或许这些日子和殷兮接触久了,只是一眼就能看出这人是与不是。 他顺着这唯一的一条道路上走了半柱香的时间,才肯定一个人,那人正在一个小摊上摆弄一块石头。 屠案快速靠近她,压低声音说道:“让你跟着我别乱走,为何不听。” “我又不是小孩子。” 确实是殷兮,她翻捡石头对着老板说道,“就这几块了。” 老板看着那些并不好看的石头心里笑开了花,脸上却是比较可惜的。 “姑娘买这些石头干什么?” 老板没忍住多了一嘴,殷兮交了几百两银子之后回道,“砸人。” 石头=银子 老板像是看着一个神经不好的患者一样离开。 身后的侍卫也不拦着点,好像是跟着一起胡闹一样。 屠案也不懂她的的意图,之后的路段就是他跟着对方走。…。 一路上走走停停,还顺带着买了不少的东西。 “你要干什么?” 殷兮站到了一座高楼前,看着上面的那三个字,气势磅礴的说了两个字。 “报仇!” 什么? 聚宝阁里面是一个包围圈的形状。123。一进门就会看到一张桌子用来登记。 屠案看了看这个人,看不透。 是普通人还是修为比他高? 他立刻就绷紧了神经。 。这里还有不少人在走动,甚至是将目光放在他们二人身上。 “小伙子不要太紧张,这里没有人敢闹事的。” 他的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刀还没出鞘,战气也没调动起来就已经消散在拍他这人的掌下。 老者笑眯眯的。斩书和殷兮干坏事的时候相差不多。 屠案思量一番,正打算和这老者打听一下这聚宝阁,可话未说出口就被殷兮叫走。 殷兮表现的很熟悉的样子,走上三楼,看了眼牌子进屋关门。 屠案若是慢一步就会被关在外面。 “大小姐,这是?” 殷兮看了眼这间屋子,摆设极其简单,还算是可以吧。 “拍卖行听过没?”。 诸君见我多有病(11) 拍卖行拍卖的都是一些所谓奇珍异宝,拍卖人上楼观看,宝贝就在下面。 其实是在二层才是最好的视区,能将宝贝观赏的很细致,又能及时出价。 可殷兮又不是来拍宝的。 这里的人还挺多的,大半是学生,穿的衣服一样让人看的有些不知所人。 屠案尽到一个护卫的职责,站在她身后不说话。殷兮扒着窗户向下看,一眼见到了鹤立鸡群的那个人。 对方是刚进来,身边跟着一个白衣女子,还有一个学生。 她对身后的屠案招招手,“看见下面那个人没?” 屠案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见到一男一女。 “一会儿离开的时候跟着他。” “战皇。” “打的过不?” 屠案睨了她一眼。123。继续看着下面的人,“我也是战皇了。” 殷兮一梗,她突然想不明白为什么上官家的人会把上官香认定是天才。 这明明跟在上官杰身边的护卫才是天才,年纪轻轻已经到了战皇的级别。 而上官杰也不过才战仙八段。 她不由得感叹一声后生可畏。 不过也想不明白,这样天才的人为什么会甘心留在上官家做名护卫?他没有野心吗?殷兮回想他平素的表现。 。虽然话不多,但是确实不是那一心只想做个好护卫的人。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对上官杰忠心。 下面的拍卖开始,殷兮听着叫嚷声昏昏欲睡,倒是屠案看的比较认真。 那些东西都是用战气驱使的,她也没有,自然用不到。 “当当当!” 吵醒她的是门口的声音,刚刚睁眼,屠案就拿着一个木头盒子回来了。 “结束了?” 她问的是拍卖,屠案打开盒子看了看,“没有,还有最后一件,不过也没有多重要。” “你买了?” “嗯,看到一件很喜欢的。” 殷兮有些好奇,抬眼看了看。奈何对方捂的严实,东西又小。斩书殷兮只看到一角,像是发钗。 醒都醒了,她就向下看一眼,对面伸出个牌子,上面写着一个“加”字。 下面的司仪眼尖立刻叫价,门牌号加基金,说出一个惊天数字来。 呦呵呵,谁这么有钱! 屠案看到她打量的神情,在她旁边轻声说道:“白篱。” 哦。 白篱啊。 白篱叫过价之后竟是无一人再喊,殷兮颇为奇怪,看完全场的屠案就很清楚。 原是白篱在前几次的叫价中和人撞上了,直到对方加了一个天价她才停,所以现在就没有人再敢轻易加价。 “那是个什么东西?” 最后一件宝物并不是很大的样子,也用盒子装着,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是寒冰丝。” 殷兮在记忆里搜刮一下这个寒冰丝的用处,不是很大啊,做衣服的。 最后一件拍定,拍卖行准备了歌舞,看过之后就各奔东西。…。 时间不多,殷兮早早下去守在门口的位置。 屠案刚刚进来看到的那个老者还站在门口,见到殷兮笑了笑,“多谢姑娘能高抬贵手。” 殷兮瞧了他一眼,不甚在意的摆摆手,“好歹相识一场,不过你怎么会到这里?”手指上下比划一下,“还变成了这个样子。” 老者笑道:“小老儿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四处游历,他娘叫我找他,我到阴司找了冥殿,查到他在这里便等着他回家。” 殷兮想到了以前跟在他身后的那个小土豆子,不由得感叹,“时间过了这么长了啊,我也是个老东西了。” 虽说她平日自称老东西,但心里却觉得自己还算是年轻,如今一比较,可不是真真老的掉牙。 “姑娘说的那里话,这些日子到听不到姑娘的消息,那些人还是有些想的紧。” “怕是想我死没死吧。” 老者笑笑没说话。 那些人巴不得她早点死。123。不在让他们头疼。 殷兮占了门口的椅子,看着那些拍卖的人带着东西离开。 “姑娘,焚仙君呢?” 老者看了看她的周围,除了围着一个陌生的人还真的没看到以往形影不离的仙君。 他不解问道。启料殷兮一愣,疑惑的看着他,“谁是焚仙君?” 她认识吗? 很熟吗? 殷兮看着这位相识的故人露出一种淡淡的诧异,随后却是了然于心的样子,她等了很长时间也没听到这位故人的解释,倒是等到了风倾出来。 殷兮连忙告辞,带着屠案追了过去。 对方果然不负她所想,慢慢走到了无人的地方摘下了面具。 她跟的并没有什么技术,也未故意藏着声音。 。所以那三人摘下面具之后就回头看向她们。 “不知二位是有事?” 说话的是跟在风倾白篱身边的学生,看着他们的样子也不觉有什么好歹意。 主要就是殷兮表现的很平静,完全看不出意图。 屠案根本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只见她两手一合,再次张开的时候有一根长棍。 “干什么?当然是报仇啊!” 殷兮说完就对着风倾冲了过去。三人并未料到她突然动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几下的功夫就把风倾一人落单。 白篱不可能在旁边看着风倾单打独斗,遂加入进去。屠案在殷兮身边护着,白篱动手就和他对上了。两者相较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学生原本是不想管这事,可见到白篱的动作,抿着唇也冲上去了。 屠案照着两个人,殷兮则是将风倾压制的快要承受不住了。 “不知在下何处得罪姑娘了!” 殷兮已经说过话。斩书虽是没听出她的身份但也感受得到对方下手根本没留情。 他不记得自己何时留下过这样的祸患。 “你猜!” 殷兮一棍下去,风倾没有任何迟疑的跪了。 她正在他前面站着,看样子就好像是跪她一样。 “给你个教训而已,以后若是我不高兴了,我便来打你一顿,直到你想起来你和我有什么仇为止。” 风倾虽是挺直了腰板,但是殊不知他的身上已经被殷兮打的动不得,所以才会如此老实。 屠案那边根本就不需要她操心,这两个人都是战王,给他提鞋都是不配的。 她说是给个教训当真是给个教训而已,将人收拾的动不了之后扬长而去没有留下任何话。 白篱脱离了屠案的控制之后便去扶风倾起来,此时的他无论动什么地方都疼,强忍着不出声。 当她艰难的扶起他的时候,风倾已经出了一头的汗。 “她们是谁!” 躺枪的学生看着风倾,这两个人明显是和他认识。 风倾:......。 诸君见我多有病(12) 殷兮下手根本就没个轻重,但是她能保证对方不死。 风倾在房间里躺了七天,这期间还有白篱及他手下去找药一股脑的用在他身上。好了的时候一走出去,那味道少说飘了三百里。 灰衣小童再次到了他的院子,一进门就被他阴森森盯着问道:“找到人了吗!” 小童摇摇头,“当日是黑市大开的日子,流动的人太多。” 流动的人不但多,还都带着面具,这更是增加了难度。他又是在荒无人迹的地方被打,证人都找不到。 “下去继续查!” “是!” 这次的风倾确实没想到自己就这么栽了,对方说来找他报仇。123。可还不知道是谁。 素日有了仇人能处理的都会处理掉,没有遗落。再者,见殷兮的能力,也不可能全无印象。 正在他想着以前得罪过的那些人的时候,白篱进来了,她看着床上的风倾,满眼心疼,“你怎么样了?” “还好,有事?” 白篱知道对方心情不好,对他的态度更加温和,“轩辕皇长女回来了,说是知道是谁伤了你。” 风倾沉吟片刻,摸了摸白篱的头,“去请进来。” 轩辕皇长女也是刚刚回来听到这件事情,有了线索的她自是要找这位另一片大陆的皇子来说道说道。 其实她也并非是想管这件事情。 。只是在听到学生描述出那伤人的武器时,她的脑子里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根打过侍卫的棍子。又派人打听了一下,种种迹象表明殷兮就是打了风倾的人。 她更没想到的是对方的身份。 重要吗?当然重要。 殷兮就和这个皇子是一片大陆的人,而且她的背景不如风倾。 她要和这位皇子联手将上官香逼到绝地。 这两人的鬼勾当殷兮是不在意的,虽然她现在并不知道这两个人已经在合谋。 上官香的执念挺简单的,第一个就是找到杀害她的凶手,最好弄死他。另外一个就是成为举世闻名。 那娃子的心可不低。 殷兮记得自己当时就问她。斩书不是好名声呢。 对方竟是也同意了,不过一定要全世界都知道她。 上官香在小的时候就被灌输一种天才想法,一定一定要让所有人知道她是一个天才。 什么都要做最好。 为的就是能让人记住她。 许是巧了,在她打完风倾回去的时候走到了一处从没见过的地方,那里的学生还不少,聚在一起看打架? 旁边还有人叫好。 这是个什么情况? 殷兮在这些人外面走了一圈,看到了一张榜单。 那是一块大石头,石头被削成平面立着放在打架的台子旁边。 上面有一至一百个数,每个数后面都坠着一个名字。 名字可在木牌上,殷兮去摸了摸,暗自用力。 嗯,纹丝未动。 这是什么?…。 她在这块石头旁边找到了一块不起眼的地方,上面刻着小字,写着风云榜。 “这个风云榜是来记录学府中实力前一百名的,我在八十九。” 一道清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殷兮在风云榜上找八十九,后面对应的名字她好像是听过,那是领他们进来的学长。 果然,身后笑吟吟看着他们的正是他。学长看了一眼防备的屠案,站在了他们一米外的一个安全的距离,“师妹对风云榜也有兴趣吗。” 殷兮点点头。 “如果想上风云榜的话就要到学府的风云处报备,之后再回来挑战榜中之人,若是赢了就可以取代他的位置。”学长简单阐述完之后还告诉她风云处在什么位置。 殷兮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去了。 风云处的人都很闲,见到她上下打量几眼,将申请表一给她就问她挑战谁。 “许昌邑。” 风云榜上的第一人。123。风云处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他们看着殷兮就好像对方有多奇葩一样,不过转念一想倒也释然了。 毕竟一年到头挑战风云榜的人太多,不乏新生,也没见过有几个人真正上榜。 看这丫头一脸的骄傲,千万别输的太惨。 殷兮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想的是什么,在查找她的资料时见到她的战气级别,还没有到战帝,许昌邑已经达到战皇,自然是觉得她不自量力。 “学妹,真的是不巧,许学长和他师父出去了,没有办法接受你的挑战。” “那就挑战第二个。” 风云处的人回道:“第二个也出去了。” 殷兮再看,“第三个。” “前十名都出去了。” “那就第十一个。” 她还就挑战不了了?! 看着她在前面说话都不带喘气的。 。没有任何迟疑的就签下了挑战书,风云处的人真的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她。 第十一名是战帝九段,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子,这并不是让他们露出这种表情的原因,而第十二名是战皇一段才是意外。 这小子越阶作战,出手刁钻,那是鲜为人知的事情。甚至是有老师说这同学将来可能会越级挑战战仙。 是个可塑之才。 就是这样的人曾被许昌邑说不敢轻易对上,这位年纪轻轻的学妹竟是要挑战他。 学生处的人认为对方怕是不知道这些榜中之人的修为。 有位好心的小姐姐正要和她解释,却被旁边的同学怼了一下,暗示她不要说话。 殷兮就这么被人看着上了挑战台。 没到半刻钟。斩书第十一名也上台了。对方看到殷兮这么小的学妹并不诧异,只是行了一个抱拳礼,就亮出了自己的武器。 这种挑战不能伤人性命,否则将会受到学府的惩罚。 殷兮想到规则,谁先倒下谁输,便正视几分。 围着挑战台看着的那些人见到这么小的学妹上去,第一时间就知道对方必输无疑也就没有多认真去看。 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不少,不自量力的,旗鼓相当的,甚至是骄傲自大的,只要上了挑战台不到半刻钟就会显出原形。 不过令他们没想到的是,第十一名的位置真的换了个名字。 一个新生,上官香。 她的挑战引起了重视,在榜上有名的第二天,就被一个老师叫过去说要看看她。 殷兮不知道这些事情,不过让去也跟着去了。 到老师面前被看了一圈之后就被送了回来,简直是莫名的不可能再奇妙。 第十名很长时间才回来,即便如此,她也是第一个回来接受殷兮挑战的。 如果这样下去,她还得陆续战几场啊。。 诸君见我多有病(13) “奇怪,我为何没有在她身上感受到战气?” “可她却是是打赢了那小子。” “也不见得没有什么本事,毕竟是小杰子的女儿。” “可那也只是几招,若是那小子轻敌呢?” “那小子的脾性我清楚,绝对不会轻敌,而且你们没有发现那孩子的招数有些奇怪吗。” “是啊,只是单靠着招式就将人压制了,确实难得。” 一间房子,四五个人在七嘴八舌讨论着,而这的人物正是殷兮。 其中一人看向屏风,“府主你怎么看?” 屏风后安静了很长时间,不,应该说这位府主从进来就没有说过话。良久,里面似乎传来一个打哈欠的声音。 “你们说什么?” 众人猝。 原来他们说了这么长时间府主竟是在睡觉。 “府主。123。我们在说那个上官香。” “她死了?” 众人:...... 不知道府主这一听到人名就认为对方死在学府的毛病是从什么时候养起来的。 “府主,没有。” 有人出声解释,而这边刚提到殷兮,她就打了一个喷嚏。 “谁咒我!” 屠案递过去一张纸,殷兮疑惑的将他望一眼,“干什么?” 给她纸干嘛?她又没哭。不过她想。 。肯定是那些老东西念叨她,让那小子看见她还在一定会报信,他们又要乱一阵子了。 殷兮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千万年的祸害,让人除不掉又惹不起的,不然他们怎么一听到她,一看到她就头疼的想撞墙。直到现在听到她的消息还在背后咒她。 “大小姐,下次用纸。” 屠案将纸塞到她手里唤回她的思绪,在她后面站着,一副护卫的样子。 殷兮瞧了瞧纸,又看了看他,“我觉得你可以转行了。” 她在对方诧异得目光中说出十分气人的话,“你穿个女装,除了个子高一点,当个会武的丫鬟是没问题。” 而且会很抢手。 但是在对方那黑脸的样子下她没说出来。 也不知是上天安排还是他们有缘。 殷兮在和第十名打完之后又被人堵了。斩书这次两个人,一个风倾一个皇长女。 哦吼。 两个人凑到一起去了。 那架势也像是要打架,对方拿来一张申请表放在台上,原来是要挑战她。 单打独斗,她是不怕的。 两个人明显是没安好心,先和战王打,打完之后战皇上,那样子就像是耗尽她修为一样。 “你的我接受。”殷兮看着风倾,“你是学府的学生吗?” 不是学府的学生打什么? 想抢她位子? 殷兮问完,风倾明显就是忘了这件事,一时间没有说话,倒是他身边的皇长女开口了,“从现在开始,他也是学府的学生了。” 殷兮默了默,这学府赶上是她家开的了。 “有证明吗?” 皇长女叫来侍卫,侍卫跑了一柱香之后再次回来手里就有一份入学声明。…。 好吧,人家叫轩辕,皇名权大惹不起。 殷兮摸出长棍,往台上一杵,“别说我欺负你们,一起上。” 看戏的学生都拿一种看精神病的眼光看着她,不说这两方修为有多悬殊,单凭着二打一,能赢吗? 找死呢? 也不对,这里是正规的比试地盘,有学府保护着,没人会死。 那也是好不容易来的第十名。 要知道这风云榜上的前十名可在天下榜上占有一席之地。 而天下榜那更是权威的代表,随便揪出来一个都是各方势力争抢的存在。 彼时的殷兮还不知道天下榜的存在。 虽说是有了这份证明能让风倾有个合适的理由上擂台,但是这毕竟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也不可能做出二打一的事儿来。 皇长女先落擂台上,像模像样打了个招呼,用战气化成一条长鞭。 长鞭的远程对战相对来讲会有很大的优势。123。但是近身就相对来讲比较被动,殷兮就用长棍钻她空子。 这样一来,她的兵器不但没有落于下风,甚至还给皇长女上了一课。 她不是陪着来玩的,皇长女怎么想她不知道,不过接下来的时间里,殷兮让他们看了一场华丽的棍法。 皇长女在她的手下就是没有反抗的余地,她知道这种时候如果在不表现出点真正的实力,只怕活不过明天。 毕竟这个皇长女在这里很地位,风倾也不是好整的人,不然的话能因为一点儿的事情,就将人弄死。 皇长女被她自己的长鞭捆了个结实,殷兮看她是个女孩子的份上就好好放在擂台下。 只是刚一下擂台,风倾就飘上来了,那种程度不亚于殷兮使得棍法赢得的喝彩。 真是装模作样! 她心里已经给风倾划了一个又一个的叉叉叉。 。如果不是顾及到守护者,她早就已经将人玩死,何至于现在和他们玩这种无聊的事情。 嗯,上官香也够无聊的,没事偏要什么名扬天下,还全世界都得知道她的名字。 殷兮一想到这件事就盯着那排行榜看一眼,这一眼的空隙让风倾抓住了机会,薄剑灵巧的转了个弯,对着她的肩膀刺去,战气从他另一只手幻化成光球,就像是要炸了她一样。 这种情况,左右两边都被堵了,前面是风倾,后面就是擂台,除非能上天入地,否则无路可逃。 殷兮第一时间把长棍横在前面,双手飞舞的奇快,剑尖如风倾所想到达她的肩膀,左手的战气球也已经要炸开。 可就在这一瞬间,他动不了了。 殷兮穿着的校服上已经染了红色,长棍轻微颤动。斩书那样子似乎是很气愤。 她不是很在意,手指划完最后的弧度,动不了的风倾就被踹下了擂台。 这一脚正中他的胸口。 “结束。” 殷兮轻轻说道:“告诉你,以后见到我离我远点,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会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事,当然,等你想明白究竟是哪里得罪我了,这笔账就要好好算算。” 风倾咳了两声,目光颇为阴沉。 “当然,我不会杀了你。事情捅出去,我敢保证,你只能被舍弃。” 风倾听到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瞳孔瞬间放大。 殷兮没有再看周围的人,只因为这胸口的血流的太过任性,让她有了眩晕感。 本来想着再装一会让别人看看忌惮一些,现在怕是得赶紧赶回去才不能让人发现。 她有个不大不小的毛病,一旦受伤就会血流不止,若不是为了那些人不被波及,她也不至于画下灵符。 风倾刚刚打得狠了完全忘却了周围的环境,那一手的战气若是真的炸开不单单会伤害她,更会伤害到周围的人。 打一架不要紧,要是把别人弄死了她可就麻烦大了。。 诸君见我多有病(14) 她是无所谓了,老东西有保命的法子,可那些学生却是不明所以的,还以为真的只是用战气打架。 她的脚刚一落地就有些虚浮,旁边的皇长女还在和她的鞭子较劲,风倾已经被打的没有精力去看着她了。其他的人正如殷兮所想,恨不得离得远远的,这种突如其来的战斗力确实挺让人心惊。 她走了几步,突然被人抱起来,手中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长棍横扫出去。 “是我,带你回去。” 屠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她的脸色一黑,“放我下来,你这样好像我受了多大的伤一样!” 她刚刚做了一番假象,这么被抱着就全没了。而且她又不是腿受伤,能走! “没事?” 屠案抱了人只觉得她太轻。123。一只手绕过她后背正好触碰到她的肩膀,按了按血迹的地方,听到怀里的人嘶了一声,继续目不斜视的加快速度。 殷兮没想到这个小黑面会有这个动作,眼睛当时一花,还没来的及报仇就晕了。 失血过多她还是受不住。 这个脆弱的身体真是亏了太阳! 屠案感受到她的呼吸越来越弱,身上的体温也有消散,不知不觉间已经加快速度,甚至用上了好久不曾用过的步伐,可以说是瞬移到了府主的房间。 “流生。 。快看看她!” 屏风后的人被这火急火燎的声音吵醒,在对面的灯晖下伸了个懒腰,印在上面身姿曼妙,但是他没有时间欣赏,直接将人给拽了出来。 一抹绿色的身影踉跄而出,口中还念着慢点慢点。 “这么着急!救你媳妇儿啊!” 府主被拽到殷兮面前站定,惊疑了声,“怎么是她?” 殷兮算是睡了一觉,十分踏实,就好像是躺在了云朵里,周围都是一朵朵小云围着她,又软又绵。 还有些不愿意醒。 醒过来看到房顶时候还没缓过来,呆呆的看着,直到屠案进门,她才回忆起睡觉之前的事情。 她和人打架被人伤了。斩书又被侍卫抱走,然后晕了。 似乎这个侍卫捅了她两下啊。 殷兮扭头看向正在她房间里转圈收拾东西的屠案,目光就好像是刀子一样直直插在对方的后背上。 小黑面最近的进步很大,竟然敢对她动手了?! 屠案在她这种目光下泰然自若,甚至还有些愉悦。 “小黑面!” 殷兮叫他,指了指桌子上的纸笔,“拿过来,我要写信。” 屠案这次没有违背她的意思,还细心的把桌子搬过去,让她能写的更方便一些。 她提笔,半刻钟之后洋洋洒洒一篇字,待墨迹干后她亲自装上了信封,划了一道口子。 “送回家。” 屠案接过,问道:“这是什么?” 殷兮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当做没听见。 好歹还是个听话的侍卫,她也算是得了几天清闲,屠案没有自己去送,拖的信使,一来一回不过两日,安全快捷。…。 其实也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出口在什么地方,进来的时候是传送阵,若是因为一封信再走一遍传送阵怕是耗不起这力气。 一人连战三场确实让她名声大噪,好了之后,但凡走过的地方,有人的地方总能听见讨论声。主人公就是她,殷兮暗自点头,这种情况比她预期还要好一些。 起码怕是在学府中没有人不认识她了。 一部分人认识她是因为风云榜,一部分人认识她是因为皇长女,另一部分认识她就因为她把风倾打了。 这一脚似乎把他踹的挺严重,很久之后才在她面前蹦哒,这期间,倒是有不少的人来找她。 都是家族子弟,协助风倾的人。 毕竟是一个出处的,谁家什么样都有所了解,谈不上高估低估,却也没想到上官香会这么做。天天盼着上官家倒的那些人开始顺杆子爬到顶助一把推到大旗的力,其他的人都在观望,若是可以也想捞上一杯。 毕竟上官这个家族太让人垂涎了。 日子继续过。123。每个人一天不是在练习战气就是在算计一些东西,殷兮在这期间把后五名都给挑战了。用了半个月。 她以新生力量窜到了第五名,这期间也不是没有人来挑战她,但是奈何人家不接。 这是什么常规操作? 学生们都要讨个说法,时间一长人就多了,先前几次还能被糊弄过去,现在老师都被堵在屋里,不得不去找风云榜处的同学去问。 “上官香她接了任务并不在学府。” 老师和一众学生懵了,他们昨天还看到上官香出现了,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刚走的。” 众人:...... 其实殷兮也没想到这个办法,在她听了很多次被告知在外出任务没回来之后她才有了这方面的想法。 即便她在擂台上表现不俗。 。用了多华丽的招式,使了多大的力气,无人看懂就令人很忧伤。 他们看不懂不要紧,最可气的就是他们不但不懂不学,还觉得殷兮是个新生,或许有个什么保命巧赢的方法,但是却不能总赢吧。 他们也知道,按照殷兮这个速度,怕是要和第一名一较高低。 新生这么干完全就是打他们老生的脸。 也不知道是谁先提出来的,接着两天都有人找她。 接了就得打,毫无技巧的乱打都能把这些人逼到台下,可以说非常省事了。 蚂蚁虽小,但是它架不住多啊。这么耗下去殷兮觉得自己的实力会降低,这就像是和一个臭棋手下棋一样,越来越差。 所以,她发现了这个方法,只要有时间,她就到报名处走一趟,时间长了,那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殷兮这个人。每次的任务完成的最出色。斩书久而久之,那些人都把外出的任务留着。 她将两家的人得罪了在学府里毕竟不是好事,不过她却因此受到了轩辕的重视。 风云榜不单单是为了学生而设立,更是为了轩辕做贡献,一年一度的召见会在学府举行,本来应该是十个人的会面硬生生变成了九个,那一个没来的正是殷兮。 她不知道吗?当然知道,但她不是要报效轩辕,她只想名扬天下。 嗯,这个梦想很伟大。 其实她更觉得自己要是想名扬天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轩辕的皇宫搅了,这样她也算是名扬天下了吧。 天才的孤独你们不懂。 “我们也不想懂。” 殷兮接了帖子正在看着它慢慢着火,身后就不约而同响起了三道声音。 她回头一看,原是学府的老师,他们穿的十分正式,那样子就好像是要参加什么样的宴会。 “你把请帖烧了!” 老师甲指着她手里的半截金贴,说出来的话变了调子,就好像是长了尾巴被人踩一脚。 殷兮被这一声吓得把半截金贴扔到地上,瞬间化灰,“没了?”。 诸君见我多有病(15) 老师们眼睁睁看着没了,就这么没了。若不是因为那帖子是给殷兮的,他们肯定要揍她一顿了,太可气了! “轩辕王找你!”老师甲痛心疾首,却还是忍着暴走的冲动将消息传过去。 找她?找她干嘛?殷兮不会以为是真的吃饭。 她不想去。 可看着那三个老师的架势,怕是她不去的话要绑走。想了想,走一趟,左右死不了。 一路上,除了一脸淡定的老师乙另外两个人在给殷兮科普礼节,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讲的清清楚楚,包括觐见的程序。 殷兮仔细听着,然后就觉得真麻烦,她可是连......算了。123。好汉不提当年勇。 不过给小黑面听听不错,以后还能有机会给别人上个课,想到此,殷兮就向后看去。 身后并没有其他人。 上次托信回去,她向上官杰说要换侍卫,回信说了她一句差点没让她有了杀人的冲动。 就此,殷兮认了,不就是一个侍卫,她还弄不明白了?当初和老天帝打赌挑了鲛人当了他们半年的王她都能做得到,这小黑面不比鲛人族弱的多。 而且这小黑面虽然有时冒点坏水,但也不是坏人,侍卫当的超合格。 不过他今天竟然没有跟来?这就让她大感意外。 殷兮看了看近在眼前的辉豪的宫殿。 。心里直接冒出两个字,有钱。 非常有钱。 她从大门进去的时候手指捏了捏门口的门柱,雕着一个九头三尾的怪物,这是什么东西? 她没看懂图案,但那是金子,纯金。 进了大殿,并没有宴席,她看向了上首坐着的人,这一眼可不得了,那家伙长的怎么和烛照这么像! 人有相似,不足为奇,不足为奇。 殷兮想到了人类的话,让她微微放松。 当年太阳的光芒不似现在这样,烤得人心烦,大地寸草不生。斩书她就想要把那火炉子一样的东西拽下来,被这烛照追着打了一顿。 她这一辈子,唯一打不赢的就是烛照幽荧这对兄妹。好在没过个千八百年的他们俩就消失了,让她乐的在水池里泡了一天。 没消失之前他们两个天下无敌,消失之后殷兮就是没有对手。 太阳比原来冷了不少,月亮热了不少。 尽管那时候她还小,但对此记忆深刻,现在突然看到一个长的和烛照相似的人,确实有些发怵。 童年阴影就像是缠绕到手腕上的钢丝,越来越紧之后勒到骨头上。虽然外面随着长大渐渐抚平以至于是忽视掉,但在偶然见到的一种物品,一个人,一件事都可以诱发他感受到手腕上的痛,让他把自己囚禁到一个安全的角落里。 自以为安全的角落。 殷兮现在就有点恨不得把自己缩到地里。 当初这俩人消失又没说不会出现,打了人家闺女,她还是很没有底气的。…。 这俩人特记仇,还护短。 虽然把她小时候也被护着,但是现在可是一个闺女啊,殷兮没那么大的脸认为对方不会找她麻烦。 “你就是上官香?” 听听,声音也像。 “果然后生可畏,这一身浑厚的战气竟是连本王也勉强看得出。” 殷兮心里咯噔一下,烛照可不会这么说话! 她是这一对兄妹拉扯大的,一个活泼的像只兔子,一个话少的像个哑巴,平时都是幽荧在说,烛照只有在高兴时候说两句,不高兴就差点没把她们烤死。 殷兮大大方方看着上面的人,他说这几句话的时间,皇长女跑了出来,看到殷兮,那双美目差点没冒火。 “父王,你叫她来干什么!” “上官香是一个难得的人才。123。父王见一面都不行吗!” 皇长女又凶又怒的瞪着她,不敢再说话。 轩辕自然是看到了这种情况,也不多说,一声令下,开宴。 从开吃到结束,殷兮就再也没有听到轩辕王说过一句话,好像真的是找来吃饭的。 当然吃饭的也不止她,还有别的人,有几个是学府的学生,有几个老师,还有几名穿着一样衣服的官员,这里面最显眼的是学府府主。 那家伙出门还带着屏风挡在身前,以前看到的是一面,今天带着的是四面。 殷兮不禁想。 。他是有多见不得人? 这期间还有皇长女一直用“我能杀死你”的目光看着她,被她老爹警告之后才稍稍收敛,不过依旧还是那种“我一定能收拾你”的神情。 自己究竟是把这孩子得罪的多狠啊! 不就打了几架吗,技不如人还不服输。 这饭吃的不错,只是没有皇长女的目光就更好了。 殷兮也不是白来,这些被邀请的人里有风云榜上的第一人,许昌邑。 众里寻他千,得来全不费工夫。 既然抓......呃,不是,是找到了人,她又怎么可能把人放走,出了轩辕皇宫,殷兮就将人拦在了半路上。 与他同行的还有别的学生,不巧也被别人科普过。斩书对方名叫江薇,嗯,是这第一名的迷妹。 殷兮还没听过这个词,不懂什么意思,还以为是许昌邑的妹妹。 她说明目的之后,对方是一脸恍然的样子,指着殷兮,有些结巴,“你就是就是那那个上上上上......” “上官香。” 她带着疑惑看向许昌邑,把他的话补全,没有听说许昌邑结巴啊。 是找错人了吗? 江薇打量一下殷兮,表情倨傲,“我以为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来挑战昌邑,原是个黄毛丫头!” “大婶不知那位?” 江薇气了,细长的手指从衣袖中伸出来,涂得血红的指甲对着殷兮,“你叫谁大婶!” “黄毛丫头啊!” “臭丫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对方不禁惹,一言不合就动手,殷兮见她从怀里抽出一条布,抖了抖就成了布剑。殷兮也算是长了回见识,这布剑被对方耍的和利剑相差无几。…。 几招之后,殷兮毫发无伤,倒是江薇被布剑伤的颇为凄惨。 精心梳好的头发被打散,脸上已经挂了彩,衣服也被布剑划了一些口子,和在刚刚完全就是两个人。 殷兮把人压在身下,将那布条子抽出来。因为战气的关系,在江薇手里锋利的东西一到她手里就是个布条。 唯一不同的的就是结实点。 “大婶,没事别动气,伤身。”殷兮把人用她的布条绑了,然后看向面色并不好看的许昌邑,“怎么样,比不比。” 许昌邑看的出来殷兮并不是和他商量,而是过来通知。 两个人站在擂台上,下面只有三个人在观战。 一个江薇,一个皇长女,还有一个是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什么时候出来的屠案。 殷兮想问来着,但是一想自己问的话似乎不太合理,只是看了他一眼就专心对着许昌邑。 许昌邑是战帝,似乎是比较厉害的,殷兮和对方一动手,就感觉出来了。 他的战气比挑战过的人稍浑厚,而且带着凶煞的感觉,和同等级的比试,他绝对是占优势的。 但,殷兮也不是没打过战帝。。 诸君见我多有病(16) 对方战气的保护破了的时候,擂台也跟着垮了。满地碎石,灰尘落下之后,有一人站在唯一完好的石头上,另外一个人就在碎石中躺着。 三个人见到躺着的人,满目震惊。 江薇大叫一声扑了过去,皇长女已经吓傻了,而屠案则是要把殷兮抱下来。 她看到屠案的动作,第一反应就是走,开玩笑啊,这要是被抱了,她可就一点面子都没有了。 屠案到底没碰着她。 江薇把许昌邑刨出来,对方什么事都没有,就是看着脏了点,还有些不敢相信,直到怀里多了个人,他才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安慰怀中之人。 “吓死我了!” “我没事。123。没事,放心,放心。” 大型乌龙现场,让人以为这个样子真的不是殷兮的错。 这擂台是许昌邑炸的,不过没炸好留了块完整的,自己倒在了碎石里。 等把江薇安慰好之后,站起身掸了掸灰尘,对着殷兮抱拳,“在下认输。” 江薇看着他,又看看殷兮,显然是不想让他认输的,可看见他身上这个样子,什么也没说躲到许昌邑身后了。 殷兮大口呼出一口气,吹得灰尘转了个圈,慢慢说道:“我终于把第一名拿到手了。”似感似叹,随后看着许昌邑特别的真诚。 。“还得麻烦许师兄帮忙多多传扬一下。” 江薇一张小脸通红,也不知是哭得还是气的。 把第一名的位置拿走了,还要昌邑多多传扬!太不要脸了! 许昌邑不知道身后之人想的是什么,不过他倒是笑了笑,说了句一定一定就把江薇带走了。 他知道再不走的话,可不敢保准江薇会说什么,也敢保证殷兮会不会动手。 和她打过的许昌邑感觉的到,殷兮的修为远在他之上。 但于此同时,他也不知道对方用的是不是战气。 那个感觉和战气是有区别的。 所有的学生都发现,风云榜三年未动的第一名换了个人。斩书名字还挺眼熟的,上官香。 这可不是凭空出现的人。 不少学生都等着要和她比一场,争取能上这个第一名待几天。 可,报名处的学长却说,殷兮接了一个很大的任务离开学府了。 又离开学府? “她接了什么任务?” 人群中一名娇小的女子突然出声,惹来众人目光。 那报名的学长认识她,这可是除了那个上官香以外最红名的人。 白篱。 她的身边还有一个风倾,是什么什么皇子。 这个风倾人长的好看,修为也不低,同样都是穿着校服,人家穿的仙,而他们却有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除了女孩子,没有几个男孩子喜欢他。 白篱也是,这两人就好像是互补一样,一个招女孩子喜欢,另外一个招男孩子喜欢。 学生处的学长温柔的把殷兮接到的任务说了一下,还科普一下地界的凶险。…。 白篱想了想,“我也要接。” “学妹,这个地方不安全!”学长不想下笔,又和她说了利弊。 “我要接,现在不是还有这个任务吗?那就证明他们还有没成功,我们去的话不是更加有机会吗。” 学长也不知道听没听明白,不过是让他们出去了,还附赠了一份地图。 画的比较潦草,但是相对他们不了解的话,这份地图已经帮助很多了。 白篱看了看他,很是感激的说了声谢谢。 随后简单收拾一下,连夜赶去那个地方,不过七日就追上了殷兮他们。 其实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路,所以他们一直都在按照地图走最近的一条线,碰上殷兮实属巧合。 看到他们的时候两个人正在睡觉,一个坐在树上,一个靠在树上。 离开学府的两个人都换了衣服,殷兮把红衣服穿上了,所以在树上是很显眼的。 白篱见到这两个人,第一时间抽出剑。123。却被风倾压下。 剑光被阳光照射反到殷兮的脸上,她也发现了他们。 三人相望,屠案也从睡眠中清醒过来,殷兮敲了敲树干,“兄弟,咱们怕是要被人拦了。” 屠案一如既往的沉默,目光盯着他们,准备好随时出手。 “还有皇长女不一起出来?” 话落,在她们左手边悉悉索索走出一群人,这些人还和土匪一样,抗大刀的抗大刀,拿棍棒的拿棍棒,行动懒散没有什么正规的样子。 但是却不能让他们小瞧了,因为这些都是战帝。 其中还有一个达到了九段。 这些殷兮是看不出来的,都是屠案告诉她的。 “一会儿我拖住他们,你先走。” 殷兮白了他一眼,“你以为自己是神仙?” 还先走!走了你就死了。 她的存在并不只是受到围剿。 。还有她找别人算账的时候,这句话那些神仙特别爱说,也不知道好像他有多厉害。 殷兮上前一步,不动声色的把人护在身后,“今天是巧合还是有人布置。” 风倾白篱听懂了她的话,把目光放在皇长女身上,对方神色平淡,连句话都没说,身后的那些侍卫就像是利箭一样冲过去。 风倾就秉着看戏的态度,拉着白篱坐在旁边。 屠案在这些人有动作的时候就将殷兮拉向身后,并踹了最前面的一个人。 殷兮再一次体会一下被人围殴的感觉,她倒是没什么事,小黑面对付这几个人也不是问题,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些人都是有意避开屠案向她靠拢,而且也没有要命的架势,这就很奇怪了。 如果寻仇的话,不应该弄死才好吗? 殷兮不觉得这个皇长女善良到这种程度。 一路上有人指引她们走到这里。斩书刚一进来的时候屠案就已经发现这里有人,因为没有看到也不知是敌是友,刚歇一歇风倾就出现了,随后的皇长女就是在告诉他们,两个人合谋。 但见风倾一副看戏的态度,这又让人怀疑对方是不是还有什么杀手锏。 屠案正在思索,面前的人突然倒在了地上,露出她身后的殷兮,对方抬眼皮子看他一眼,“有事?” 屠案摇头,随后发现,这么一会功夫,站着的人只有她们,皇长女还有风倾。 皇长女看到如今的情形也没有害怕,依旧淡然,那样子看的殷兮有些发毛,却又不知道因为什么。 她将目光转向风倾二人,慢慢走过去,“告诉你们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免得我打你。” “上官香,你别太嚣张了!”白篱从风倾的保护圈里跳出来,凶狠的大喝一声,那模样好像她有多坏一样。 “唉,小黑面,我有做坏事吗?”为什么是这种表情,不过就是打了他们几下而已啊。 屠案瞧了瞧她,本不想说话,但还是吐出三个字,听得殷兮感觉就好像自己渡劫被雷劈了一样。。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