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夏虫何以语冰》 第1章 犹大卖主 语冰照例是在头一晚上接到代倾的私微,说是要在早上八点半后带他去上公共课,地点也是选择了离她的住处不远不近的巷道以北的一个路口,他俩的关系还没有必要要公开化到路人皆知的程度,语冰对于选择的接头地点抱的则是一种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的一种态度。 12月7日,大雪,天阴丝丝的冷,不过彼时的天空并没有飘雪,只是风夹在空气中在语冰急喘吁吁的奔跑中犹如时隐时现的一把利刃不时在她的面颊上狠狠地给她一下刺痛,不过语冰好像也全然顾不上的了,因为离约定的时间还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她脚下的步速现在是以秒在测算了,因为语冰太清楚了,这代倾是个时间控,是过了一秒就会抓狂的人,虽然他俩目前的关系还不至于让他随时火山爆发,但语冰隐隐觉得他却也许会有自虐倾向,语冰想到这里,又不免在心里倒抽了一口凉气,更是加快步伐而顾不得脸上那些迎面而来的或明或暗的刀子了。 “早啊。” “早。”语冰在上车后所有的精力似乎只能用在了回答这个字上。123。也似乎是如果再多说出一个字,她的下口气就真的是接不上了。 代倾还是习惯性地轻轻扯动了一下右嘴角,语冰从他的身侧不难发现那似笑非笑的神情里有着一股让人猜不透的玩味之意,也是在代倾踩住了脚下的油门后把手中的方向盘向右一猛打的时候,语冰在不自觉中慌里慌张地稳住了身子后还是发现了代倾在走之前偷瞄了一眼档风玻璃前汽车仪表盘上的时间,不偏不仪,时间刚刚好。 语冰之所以要选择这样的方位,即坐在代倾的右后侧,也许是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吧?也说明他们的关系还远没有到让彼此可以肆无忌惮的时候。 。从另一方面又可看出这是语冰处心积虑的想法,如此,不是可以更好地观察对方吗?他们俩这恋爱似乎是谈了好久,却也没有确立什么明确的关系,双方的家长更是没有正式见过。 为打破沉默,语冰费尽脑汁地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橙子没要与你一起啊?” 代倾稍稍把车速放慢了一点,“他啊,大概还在他的温柔乡里忆苦思甜着呢。”对于这种可上可不上的课,橙子这般懒散的人可是从来都是车到山前必有路,一觉不睡到自然醒是绝不起床的。 橙子是代倾的死党,也是合租者之一,个头不高,却长着一脸的痞相,听说他们高中的时候有一回学校要排练犹大卖主的一段,艺术课的代课老师说是要找一个长相有些像叛徒的人来演这个犹大,班上所有人的目光似乎在你看看我我看你后瞬间把目光齐刷刷地射到了坐在最后墙角里的他。100冰老师便坏笑着让他站起来了,还特意加了一句,“其实我早已发现你们班只有你最适合演这个角色,只是最初没好意思开口。”代倾在描述的时候还自己特意补充了一句,“果然群众的眼睛是雪亮雪亮的啊。”只是语冰还听说这来亡之子(或称灭亡之子)是从头至尾拿着身后饰演彼得的端着的果盘里的食物吃个不停,还说彼得才是要卖主的,因为他还从他身后亮出了水果刀,彼得则争辩说是切水果时不小心碰了他一下,在大家相互责问着谁才是出卖主的人时,橙子还是一口咬定非彼得莫属,最后两人甚至还有些假戏真做般地打了起来。艺术课老师最后的总结则似乎是完全针对橙子的了,“我说,你都卖主了,做了叛徒,怎么还如此心安理得地吃个不停呢?不是应该一直战战兢兢的吗?”橙子则不假思索地回应道,“这说明我演技好,心理素质过硬。”那个叫彼得的还是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我看是没心没肺吧?”结果又招致了犹大的一顿拳头的举而不落,因为艺术课老师还在台上做着最后的总结,“这也就是基督徒与基督教徒的区别,犹大从来就不是一个信徒。”…。 语冰则是想,这世上总有人注定是一生都在成就别人吧?也许还永远配不上“牺牲”这两个字。圣经里不是有:“人子必要去世,但卖人子的人有祸了!那人不生在世上倒好。”? 两堂大课,一堂课是讲关于人性论的,一堂则是与之相关的心理学,语冰只在课间象征性地出去溜达了一下,企图看下代倾具体坐在哪个位置,却是怎么也寻他不着。 天依旧阴冷,外面走廊上的天地与开着空调的教室里完全则是天上地下之别了。123。像是头顶悬着一把无形的吸热器,要把人身体里仅存的一点余温毫无保留地全部吸走,虽然前几天下的一场小雪已是消融得没有了半点踪影,但语冰还是联想到了“雪后寒”这个词,身体不由得又不自觉地抖颤了一下。 对于这种硬性的花钱买罪受的课件。 。语冰从头至尾也是听得心不在焉,甚至几次有了昏昏欲睡的感觉,好在手中还握着设了静音的手机还时不时地有4G网在闪烁着,只是奇怪的是硬是打不开任何网页,大概是又被学校屏蔽掉的,学校总是很人性化地要求学生要集中注意力好好学习,语冰则不由得猜想着,“是不是电话也打不出去了呢?”语冰之所以不停地看手机,只是以为代倾会给她留下了什么信息。100冰且对于她又是特别重要的。而他们最重要的联系方式则除了别无其他,只是也许语冰也许忽略了,要是有很重要的事,代倾会给她电话的,不然也会亲口对她讲的,毕竟他们还没有远隔到天涯海角,而留言终归是要有回应的,不然故意回避的人也会有千万种方式的说辞。 在语冰正再一次抬起头来看着台上的老师不知所云的时候,代倾则不知从哪里悄无声息地坐到了她边上的一个空位置上,语冰在吓了一跳的同时这也才发现身边的同学也是不知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溜掉了。 代倾则是在把一张折叠好的小纸条不动声色地移到语冰的手边就堂而皇之地从老师的身后绕出了教室的门。。 第2章 幼鸟早殇 只是语冰紧紧攥着那张纸条却迟迟没有打开,只因她的邻座的一女生总不时地似乎在偷瞄着她,世间事总是这样,总有些人喜欢对别人的隐私津津乐道还恨不得刨根问底不搞得人尽皆知绝不罢休,而语冰所不同的是,对于与几无关的,一向是懒得动一点心思,况且自己的事都理不清呢?想顾及别人,那也得有时间啊。 她不容易挨到了下课,语冰借机去方便一下的功夫窜到了洗手间,快速地合上门这才忐忑不安地尽量小心地扯开手中的小纸条,生怕一不小心那纸条破了而漏掉了某个对她来说非常重要的字,是的,一个字都不能错过,在那纸条慢慢被展开的同时,几个漂亮的行书字体映入了眼帘,却是,“原车位等你”。语冰心里不由得又是嘀咕了一句,“这不是废话吗?难不成还让我步行回去啊?” 他们这上的是研修课,还有一年他们就都毕业了,代倾的家在本市,但离学校还是稍稍有些远,所以他最终是选择了在外面租住,不过是瞒着他的父母亲的,至于车那是他与橙子两人省吃俭用合购的二手车。123。语冰甚至想要是她毕业找到工作了,第一件事就是给代倾换辆更高一些档次的车,起码是要超过十万接近十五万或是更靠近二十万的,也许还可以用上信用贷款什么的吧?听说这样可以买到进口车,外国的发动机似乎相对于本国要好着那么一点点,对此,语冰并没有过深的研究,而这也仅仅算是她的一个有待实现的理想,前提是如果他们还有以后的话。至于学习,语冰是准备毕业后边找工作边考研的,因为家里并没有多少能力再白养她这么一个二十几岁的不劳而获之人了。而语冰也确实是个能把牢底坐穿的人,只是学习的效率谈不上有多好,甚至有时还觉得有些中气不足的感觉,一不小心,课程就会落下别人很多,身边的人一眼望过去似乎都是高手高高手。 “唉,我想问一下我送你的那些小鸟怎么样了?还好养吧?”语冰在上车后突然就出其不意地问了一句。 。只是她并没有注意到代倾的脸色徒然间显得是那么不自然。 “死了。”男人的回答永远的直接了当,就是关于生死也不拖沓冗长。 “什么?”语冰其实是听清了的,但显然这回答有些太超乎她的想像了,“都死了?” 丝毫看不出他的脸上有什么变化,代倾的口气依旧很冷,“都死了。” 接着语冰的胃里立时有吸了棒冰冰的感觉,整个人瞬间变得透心凉。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怎么回事啊?它们可好养了啊。” 语冰的眼前立时出现了那对刚从快递手里取过来的小鸟,那可是刚出生两三个月的小鸟,初看到语冰的时候还很生,总是把头缩在一棵小青菜的后面,而不顾身子完全地裸露在外面,甚至让语冰大笑它们那是在掩耳盗铃呢,那时它们是并不知道吃菜的,菜在笼里也实在只是一种装饰,后来大概是过了差不多一星期之久,它们再见到语冰的时候便不至于那么惊惶失措地在笼里上下乱扑腾了,菜也会偶尔啄一下,也许并不真吃。100冰等送给代倾的时候,菜在它们则是完全变成了饭后水果了,语冰也总是每隔两天便从路边顺带一棵给它们,好在那时还并没有落雪,正是这种菜疯长的季节。至于语冰为什么要把它们都送人还把代倾列为首选,实在是有些东西只要远远地看着就够了,等真正拥有了,便会有一大堆的麻烦事,况且语冰的时间实在是紧得很,且不说课业繁重,就是临睡前想看几页课外书放松一下的时间似乎都全被那些小鸟们占去了。而养在家里的小鸟则完全不似电视剧中所见的只是放点水放点粮食进去就可以的了,每天至少要彻底给笼底打扫一遍卫生的,特别是冬天里鸟放在屋里也是需要呼吸的,尤其不能让那些鸟屎污染空气,从某些方面来说,语冰是稍稍有着那么一点洁癖的。而它们睡觉的小鸟窝里则是最多一周也是要做一次彻底的清理的,它们平时喜欢呆在窝边然后屁股对着睡觉的地儿不停地落屎,语冰还特意地过说是鸟类的直肠短,不容易储存粪便,有利于减轻鸟的体重,便于它们随时飞行。语冰甚至还在那拼多多下评价过,说是头几天追小鸟,连健身馆都不用去了,那时小鸟经常会在阳台的衣架上飞来飞去,语冰一直不值得把它们放进笼子里。客服自然是欢喜得不得了,这样的评价可是超过那些千篇一律的可爱啊,健康啊,能吃啊什么的了。…。 代倾的语气里依旧听不出有什么变化,不过他还是言简意赅地表述了一下,大意是在下雪后的一个晚上把鸟笼放在了走廊里而忘记把窗户全部关死了,当晚室友橙子还问他要不要给它们盖上小棉被什么的,他还说不用的。 “你自己怎么也知道晚上睡觉盖被子啊?”他盖不盖被子语冰当然是没有亲眼见过。123。但是正常的人那也是可以想像得出的,起码是他现在一样地与语冰都套着厚厚的羽绒服呢。只是语冰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是稍稍觉得有着那么一点唐突的,但话已出口。 。也是不好收回的了,只好再加了一句,“我从来不让它们在窗外过夜的,太冷的时候也会给它们搭件旧棉袄。” “我哪知道啊,外边的鸟不是都飞来飞去的,并没有人给它们送棉被啊?” “那是野生的,这些笼中的鸟已失去了那样的求生能力了。” “刽子手。” “唉。100冰橙子与我也是难过了好两天呢,他一开口就说我是杀手,可是有什么办法?最初我还想着把它们拍给你看看的,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语冰不由忧伤地望了一眼代倾的侧脸,那一轮耳廓不知是被暖气烘烤的结果还是真的由于有着那么一点愧疚心虚所致,竟然一轮有些洇出血色来了。 还有比这更无情的做作吗?硬是要把尸首拍出来再转发出去,他提走的时候它们可是唱着歌儿去的,要知道,那可是语冰的一片心意啊,难道他会不知道,或是根本就体会不到?。 第3章 金童玉女 语冰记得代倾还是多解释了一句,说是他的那些花花草草也在走廊里放着,量想是没有多大妨碍的,语冰随口就反击说植物的根那是在土里,况且植物又如何与动物相提并论呢? 虽然语冰自觉是那天的话多了些,但当时似乎也全然是控制不住了,也似乎是第一次真切地明白了所谓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其实还是有着另一层更深的意思。对于小动物,以后无论是怎样地喜欢,只远远地看着就好了。 语冰也听代倾说过他与橙子租住的是自建房,有一个不大但足可以容纳他那辆车,楼上还有一个小阁楼,放着一些可有可无的东西,代倾有一次甚至有意无意地跟语冰提到了一句。123。“其实楼上还是可以住一个人的,起码采光很好,空气新鲜。”只是谁会成为那个幸运之人呢?况且若去住了一个女生是不是会大大地不方便呢?语冰有时也会想他走廊里的那些花花草草都是谁在管理呢?他若拿起喷壶给花浇水的时候又该会是怎样一副温馨的画面呢? 代倾虽没头顶着校草的名号,但在他们班若称之为班草,这个名号倒是绰绰有余一点都不为过的,虽然语冰打心底里并不想承认。 。可是事实确实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容不得她抗议。 橙子其实并不在温柔乡,却不耽误做他的春秋大梦,橙子喜欢的是语冰的同桌岩儿,一个很有文学细胞,喜欢给自己的未来不停地描绘宏伟蓝图,又喜欢在上下五千里历史里穿梭不停息的人。 不待语冰发问,岩儿便在语冰面前自证清白地,“我怎么会喜欢橙子那样的人呢?虽然他的成绩要比我好得多,但是除了成绩以外我实在看不出他还有什么其他可取之处。” 而这时随着下课铃声还没落地,语冰的前桌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女生突然回过头来对着语冰神秘兮兮地。100冰“你看我班的学霸长得是不是很好看呢?” 虽然大学里已不如高中时那么很在意分数了,但是成绩好还是很能给一个人加分的,这不就是很好的例证吗?正当语冰楞楞地不知如何回应的时候,岩儿快言快语地反击了,“你看哪里好看了?不要搞得这么夸张,这么直白好不好?” 语冰从来没有觉得比这个再大快人心的了,她甚至忍不住要封一个“侠女”的称号送给她的同桌,再一打量她的前桌的那个好看的女生叫婷婷的也确实人如其名,长得是除了不光一双顾盼生辉的眼睛外,身材也确是亭亭玉立,语冰立时有些底气不足了,其实她也早发现了,婷婷总在下课后会“无中生有”地拿些题目向她们的学霸请教,而学霸从不推辞,甚至还可以用“谈笑风生”这个词语来形容他们俩。每逢此时,语冰都是不自觉地试图把两手兜在下腹处,生怕心一不小心被拽到了无底深渊。…。 岩儿有时会抵下语冰的腰身,“看,她又在看他了。” 这个“他”不是别人,正是与语冰有些不清不楚的代倾,他们俩同是学生会的,而学生会向来都是以颜值作为首选录取标准的,所以在学生会里他俩还有个公认的称号——“金童玉女”,自然在班上他俩就显得比别人要熟悉得多,同学们也是见怪不怪的一副神情。 只是他们所在的大学虽不在北京或是南京上海的,也不属985和211,但是在国内也是颇有名气的,学风也是很浓厚,教师们很热爱自己的工作,学生们似乎为奔着一个更好的前程也是不敢多懈怠的。况且语冰所在的家乡与这里的满目繁华相比实在也是相形见绌的,所以语冰一直督促自己不能停下来。123。每次见到婷婷拿着题目还一副发嗲的语气在与代倾讲话时,语冰虽然也是忍不住心绞痛,但实在也拿不出足够的勇气与她正面冲突。 岩儿其实是个自恋狂,明明特喜欢在一些名人自传或是随笔的字里行间游行,偏偏在高二的文理分科时选择了理科,还说她那当村长的父亲硬是说说理科比较有“钱”途,有一段时间她在厕所里捧着本课外书常常蹲过了上课的点,然后便见她的腋窝处常常突出了一块,走起路来自然是与平常大不一样的,起初也许是任课老师故意视而不见。 。或者是同学们也没有多在意,但是她的诡计终于没有得逞多久,这样的次数上演多了,终是被系主任发现了苗头并当众把她的书没收了,她曾经试图拉着语冰去系主任处讨要,其实不过是拉着语冰去壮胆而已,至始至终语冰都没有说一句话,结末是任岩儿舌生莲花那半老不老的系主任依旧无动于衷,在后来她甚至是不惜运用她的妙笔硬是拼凑出来一篇所谓的宏篇巨副的检讨,无奈那老头看完了竟然说她的态度不够诚恳,还说岩儿是在与他玩文字游戏,要知道岩儿的文章,可是经常会在校外刊物上发表的,恨得她咬牙切齿一阵后居然笑嘻嘻地对语冰道,“我知道他这是在借机搭讪呢”。100冰弄得语冰也有些哭笑不得了。 后来岩儿还是经常做着这样的小动作,不过是做得更隐蔽了一些,同时她开始收集并整理关于文革方面的资料,这倒是像有什么大的动作了,在与语冰分享的同时,她有时也不免故意唏嘘道,“很快,他们就会发现我在文坛的缺席是他们文坛的一大损失。”对此,语冰是未置可否,隔壁班的橙子依旧会在课间有时透过玻璃窗偷看岩儿,语冰总觉得他们之间似乎有着很深的渊源,并不像岩儿自己所辩解的那样,她总是轻描淡写的,不肯多对橙子加以评论,不知道他这是对橙子的人格尊严的尊重还是之于橙子他们之间真的有着什么不可言说的隐情? 语冰无聊的时候会用眼角的余光偷瞄一下坐在教室边侧的代倾,而婷婷看代倾的眼光则是大胆无所顾忌的,这时语冰也不免有些轻叹,有些人天生就有那样的资本,其实并不是人人生而平等的。 。 第4章 心长偏了 小鸟的事件后,他们之间的联系似乎就微乎几微了,不知道代倾是真的觉得有些内心有愧,还是真的小鸡肚肠起来了,如果语冰不主动出击,他已经可以说是不开口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有两三天之久,正当语冰想先打个招呼什么的,橙子像是未卜先知似的开口了,当然语冰与代倾的联系也仅限于晚间的手机,白天学校里还是杜绝学生带手机的,而且语冰的课业也实在不怎么样,所以在语冰点开代倾的头像反复打了各式各样的内容后又不停地删除掉了,同样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删,只不过清除的速度总是快过最初打的那些字的,也让语冰联想起书上看来的那些男女间分手的事,真等到了那一步,那么之前的所有的努力与小心思都会被瞬间清零的。123。语冰最终还是没有点发送,如果某些人注定了最终的劳燕分飞,那么还是让这个结局来得慢一点吧。 也许是因为岩儿的缘故,也许是因为代倾,橙子可以很随意地与语冰打招呼,只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俩不是那种一拍即合的人,橙子不是那种随便无理取闹的人,却在今晚有个似乎很过分的要求,说是今天食堂的饭太差了,要求晚自习后去语冰那里蹭顿晚饭,似乎还为避嫌,说是要拉着代倾一起去的,这样语冰就不好推辞了,语冰似乎有意要拉上岩儿一起,只是她的小心思还不想让岩儿此时洞穿。 。而况岩儿一直在埋首于自己的豆腐渣工程,不是不亦乐乎而是无可奈何,她的功课说起来比语冰的还要差呢,而且好像也是不止一点点。 午饭的时候岩儿都是小跑着冲进食堂的,而语冰一直是慢悠悠的,总也赶不上她,岩儿不说语冰也知道她的饭量几乎可以与男生有得一拼,一个人都要两三个菜,而一般的女生只一荤一素就够了,甚至许多还只打个素的,但岩儿是每顿必有肉的,只有早间有时可以马虎凑合一下,午饭是坚决不能胡乱对付的。 午饭后岩儿还积怨很深地对语冰诉苦,“唉,打个鸡块吧,最后要端给我的时候还被拔拉几块下去了,总共也就没几块啊,也不知那打饭的是哪只眼从哪个方位看我碗里的肉多了。” 语冰。100冰“你要是这么抱怨,小心哪天被传到他的耳朵里,把鸡块改成鸡丁了,看你还不在风里晾成标本了。” 岩儿就故意做出一副要拒语冰于千里的神情,“难不成你们是一伙的?” 语冰不依不饶地,“我要是与他们是一伙的,非得让你先斋戒三日后再开荤不可。” 岩儿退出一丈开外以怪异的眼神看着语冰,“天哪,天哪,我不是误闯了清修院了吧?” 语冰好笑地,“既来之还是则安之吧。” 由于晚自习后的时间也是紧得要死,还没等语冰开门,橙子就与代倾就直奔语冰的住处了,而语冰也实在没有什么好准备的,牛肉冰箱里是有一点的,不过零下16度的冻块拿出来现炒也是不现实的,可是男生若没有肉又怎么能行呢,正当语冰考虑要不要用鸡蛋代替的时候,突然想起前几天买的一包火腿肠似乎还余两根,便庆幸它们正好可以救急,谁让他们来得这么突然呢?…。 橙子这时在外间大叫道,“我说大小姐,看你平常清爽利落的,怎么衣服堆得到处都是啊?你这是要摆摊啊还是在收破烂啊?” 语冰有时对橙子的这种口无遮拦也是恨得牙痒痒的,心想他若是这么说岩儿,非得让岩儿把他的贫嘴给撕烂不可,一恍惚,语冰竟然臆想着自己成了穿白大褂的护士,手里正拿着根银针对着灯光穿针引线呢,而橙子似乎正坐在她的面前椅子上如触电般吓得屁滚尿流,不由得嘴角有些微微上扬,险些笑出了声。 只是语冰脸上的这个表情竟然被橙子无意中捕捉到了,“哇,你似乎还很得意啊,啧啧,不知哪个倒霉鬼会遇上你啊。” 代倾从一进门就拾起桌上的一本杂志选择了一角沙发坐下了。123。语冰趁代倾不注意狠瞪了一眼橙子又用极礼貌而不失温柔的声音道,“先生,可以开饭了。” 橙子这时却说,“其实我也并不怎么饿。” 语冰没好气地,”你到底是吃还是不吃啊?” 橙子站起来,”既然主人这么盛情邀请,我还是吃一点吧。“ 代倾这时终于发话了,”你还以为你在进饭店呢,别这么自恋了好不好?“ 橙子不示弱,”看看,这么快就结成同盟了。 。你们这是在欺负我孤家寡人不是?“ 橙子跟在代倾的后面走至饭桌前却摇头叹息,”唉,别忙吃,还是开饭前让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兄弟,一会饭要凉了。“代倾举起手中的筷子要揍他,”我怎么从未听过你的作文得过奖呢,既然这么会讲。“ 橙子作躲闪状,”很快的,两分钟足够。“ 语冰就劝解着让代倾先让他说完,看他是不是还能口吐莲花,然后橙子瞅了眼自己的饭碗,再仔细地瞅了眼代倾面前的饭碗,语冰似乎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橙子接着就讲起了在《红楼梦》中贾母过生日开饭前的一个片断。100冰语冰后来特意查过是在第七十五回:开夜宴异兆发悲音,赏中秋新词得佳谶。原文如是:“一家子一个儿子最孝顺。偏生母亲病了,各处求医不得,便请了一个针灸的婆子来。婆子……说是心火……针灸针灸就好了。这儿子慌了,便问:‘心见铁即死,如何针得?’婆子道:‘不用针心,只针肋条就是了。’儿子道,‘肋条离心甚远,怎么就好?’婆子道:‘不妨事。你可知天下父母心偏的多呢。’” 原来是橙子的碗里只在饭上浮着两三块的小火腿块,而代倾的碗里则是若隐若现地全埋在饭里呢。语冰的小心思全然是被橙子给戳穿了,也就顾不上再遮掩了,”这么说,你是在说我偏心了?“ 橙子,”你能说你的心没长偏吗?“ 语冰一想,这话确实没法接,而代倾只是笑着把碗底的火腿肠一块块地捞出来在橙子面前快速地晃一下再慢慢地送进嘴里。。 第5章 美团外卖 牙被冻得疼,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怕是不是人人都体会得到的,且不是夏天里吃冰棍,冬天里喝冰水,只是被冬天的风刺的吧?语冰晨跑时就这种感觉了,其实许多的事情都是临时起意的,这半跑半走着去学校也算是其中一件了,反正时间还是来得及。 语冰本来就是抄的近路,是不是今天起得有些太迟了?没有温度的阳光伏在水面上,在风的带动下,像是满池涌动着不停游走的鱼,真不知它们在忙什么。 待到学校附近,才注意到陆续大批量的金黄一片,可真应了“满城尽带黄金甲”那句话,是昨天才发的校服,不知校方怎么考虑的,竟要求上课期间一律穿校服,说是防止攀比。123。说到底,学校终究是抓成绩的地方,因为还有外界的压力,总要横比竖比的。 语冰记得班主任昨天就开始要求开始着校服,由于住校生懒得洗衣服,直接就去宿舍把校服套身上了,英语老师昨晚进了教室,愣了一下,直接就来了一句,“Yellow is no longer my favorite color.” 体育课上,体育老师更直接,“这不美团外卖吗?” 然后语冰就听到在洗手间里有隔壁班的女生互相调侃。 。“今天接了几单了?” 另一个一点不含糊地接道,”200单了。“ “满能抢的吗?” “还行吧,够今天吃饭的了。” “谦虚吧,请客也用不完啊?” “算了吧,就这身价,人还是务实点比较好吧。” 语冰好久才等到从厕所里出来的岩儿,看着岩儿神采飞扬的像是要地而起的样子,语冰没好气地问,“月考成绩要下来了,你焦不焦躁啊?” “焦躁?我为什么要焦躁?反正已是接近倒数了啊。”岩儿说起来语气轻松,好像一副无所谓的神情,可是语毕,她就成了那只被暴雨淋湿了翅膀的风筝。 “去前边风口吹吹风吧。”大冬天的。100冰岩儿居然拉着语冰去吹风,也难怪语冰要调侃一下她了,“怎么,要排除焦躁啊?” “看你头发油的,去吹吹油的。” 语冰便有些很不好意思了,为了赶功课,她确实是把这方面给遗漏了,不像班上有个被称作“矿哥”的四天里可是换了三件羽绒服了。 到了教室,不知怎的,同桌的岩儿突然就有了主意,抬起手腕上的电话手表就给她妈打电话,还装出一副极尽委曲的语气,“妈,这次我又没考好,但是比我们班的语文课代表考得好,比班长也考得好。”班长其实是自荐的,为人很豪气,有一天还自掏腰包每人送了一个行德芙巧克力,至于语文课代表似乎在老师那里是有点眼缘的吧?与成绩似乎半点也不相干。 好事的几个同学此时正从外边进来,听到岩儿在打电话,其中一个故意凑近电话大喊一声,“柳岩儿,班主任让你去他办公室谈话呢。”…。 另一个则怪声怪气地,“柳岩儿,你隔壁班的男朋友找你来了。” 岩儿急着在电话里争辩,“妈妈,你可千万别信这些人的鬼话儿。”后来要挂电话的时候听到岩儿问她妈这个周末怎么回家,只听她给我转述说是她妈让她自己乘大巴回去,一脸的惆怅,她家可是临近的下属县呢。 婷婷这时转回头来很有些炫耀地拿着一包巧克力豆分给岩儿与语冰,“看,这是代倾给我的。” 正当语冰与岩儿伸手接过婷婷分发给她俩的紫黑紫黑的豆儿时,过道里走过一男生伸手就抢了婷婷手里的袋子,还没等他把那豆儿塞进嘴里,婷婷高声叫道,“代倾的巧克力豆,你也敢吃?” “有什么不敢的?”这个外号被称作“蜻蜓”的一把就把那袋子竖起来全倒进了嘴里。 私下里婷婷甚至悄悄地对着岩儿耳语说是这蜻蜓莫不是看上她了吧?岩儿转脸就对语冰讲了。123。语冰也只是笑笑,不知该如何接这话,只是语冰对着代倾那不算很是高大但很有形的背影却总是轻松不起来。 当元旦放假,最后一节课下课的时候,班长把成绩单向教室前门墙上贴的时候,语冰忙不迭地快步走向它,同桌快走近她时,一抬头看到成绩单忙又转回了头从后门走了,按她的意思是还是先度过一个快乐的节日再说吧,而且在返家之前她已从她妈妈那里打听到正上高一的弟弟考了年级十一。 。对语冰说是她爸爸想来是心情极好还顾不上她的。 可是纸终究还是包不住火的,很快的在午睡的时候语冰就接到了婷婷的电话,只是她把手机设置成了静音没有及时收听,但与此同时,她的同桌岩儿很快地给她来了张很真实的截图,是关于蜻蜓与婷婷的。 晴蜓,“代倾怎么样啊,成绩看了没?” 婷婷,“你肯定考得很好,应该是前十吧?不然不可能与我这样说话。” 蜻蜓,“他考了十几年,仅考好了两次而已,而已。” 婷婷,“你有些过分了,能进这个学校说明他就是不差,我的成绩也是很烂很烂的。” 蜻蜓,“而我考了十几年也仅仅是考差了两次而已。100冰而已。” 婷婷,“你真的过分了,他考得好与坏与你完全没有关系,我祝你成绩一直优秀,不想打击你。” “呵呵,代倾至上主义者。”蜻蜓,“我祝你们明年就结婚。” 而语文老师刚讲过一个明国作家写了很多情诗是关于她妻子的,他就是他妻子的至上主义者,当他的妻子担心她老了,他说若是她老了十岁,他也会老十岁,门前的草、树也会陪她老十岁,整个世界都会陪她老十岁,而沈从文也是他妻子的至上主义者,但听说却曾经精神出轨过。 然后同桌Q了一下岩儿,“第二。” 语冰心里动了一下,但还是故作惊讶,“什么玩意?” 岩儿,“你考我们班第二,你不知道啊?” 语冰,“知道。” 岩儿,“哼,还装傻,狗东西。” 语冰其实不知那陌生的电话是婷婷的,只是从岩儿的话里辨别出的,她也没有把她的号码存下,在她心里,还应该是成绩至上的。。 第6章 送暖宫贴 岩儿课间的时候神神秘秘地对我讲,好像她看到代倾给婷婷传纸条了,语冰本来对此并没有太在意,经她这么一暗示,就很是想知道那纸条上的内容了。 当蜻蜓把婷婷分过给我们的巧克力豆的袋子也抢了去抓进嘴里后便扬长而去了,婷婷有些怅然若失地似乎还想把那袋子给抢回来,语冰暗想,莫不是她还想把余下的分一些给她前排的代倾吧?或者这婷婷先把这些豆儿分一些给岩儿与她自己,是不是只不过是为了引起代倾的注意? 似乎先是岩儿沉不住气了,对婷婷于代倾的欲言又止揶揄道,“怕什么,勇敢向前冲啊?!“ 虽是理科生,大家也都没有那么直接。123。不会说着喜欢就去追之类的赤裸裸的告白,这无关乎成绩的优劣,归根结底是与校风更是个人的修养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岩儿甚至把该校称为是A-(A的上标负号),意思是次一点的优等大学,再有则是与女子有关的,可是这明明就不全是女子学校,男女比例基本上还是对等的,但岩儿对语冰的解释则是暂且秘而不宣,也或者是还没到时候。 秘而不宣的还有从此为了简略,大家就公开称该所大学为A次了,只是校方并不知情,否则大概是要刨根问底,定要掘地三尺也要找出这始作俑者来了。 。而岩儿则嘻嘻纠正说是创始人,语冰知道她从来就是自恋的厉害,并不与她争,反而觉得沉闷的校园生活里因为多了一个如此风趣的同桌而变得空气里似乎都流动着春天的气息。 婷婷鼻子向上轻微地耸了一下,“咳,别提了,早上他就给我传了张纸条呢。” 岩儿趁热打铁地,“哦,那你不是应该高兴坏了啊?” 婷婷,“起初我是像你说的,可是打开后我就高兴不起来了。” 语冰似乎都要等得没有耐心了,但理智这时又占了上风,“忍住,一定要忍住,答案自会揭晓的,不是还有岩儿吗?” 果真岩儿快言快语地。100冰“不要再吊人胃口了好不好,难不成他还要杀了你啊?” 婷婷,“当然不会有人要杀我,但也与被判了死刑差不到哪里去了。” 岩儿显然也是没了耐性,“爱说不说,不说就向后转吧,我们可不稀罕把刀架在你脖子上。” 岩儿为什么要把语冰也带上,难道是她洞悉了她心中的秘密了吗?语冰的心里不由得有了一丝慌乱,甚至想从岩儿身边跨出教室的门去外面的走廊上透透气。 婷婷在向后转前迅速地说了一句,“他写的是让我以后不要再给他送东西了。”因为这时上课铃声已经脆声声地响起来,任课老师也已腋下夹着教案踏进门来了,这是个不苟言笑的建筑学主科教授,三十来岁,中等个,带一副深度近视镜。语冰她们所在的专业是建筑装饰设计与工程,天知道她怎么就选了这陌生甚至很有些枯燥无味的专业!而岩儿对此则是一副听天由命的神情。…。 在那些令人乏味的专业词语从该教授的口中不停地向外冒的时候,语冰的思绪不知不觉地又回到了刚才岩儿与婷婷的对话中,想到了婷婷不仅仅是送精致盒装小瓶牛奶或是包装精美的小麻花之类的,甚至还给他送了暖宫贴,语冰一直以为那是女子的专用品,真不知代倾接到那玩意是怎么用了的。语冰不由得又多看了代倾的侧影两眼,哪里也看不出他与书中的“娘炮”一词能挂上钩,可是他怎么就用上了暖宫贴了呢?说用了还为时过早,可是如果不用,他何以就接收了呢?东西可以吃,那是不分性别的,可是这暖宫贴他不知道只有体质虚弱的人才可以用的么?而且语冰从未听说过男人还要用这东西。语冰继而又想。123。如果代倾不给她传这句话,是不是哪天这没脑子的婷婷就该送他护舒宝、苏菲、洁婷、七度空间之类的了呢?其实也不是不可以的吧?语冰记得她的妈妈就曾对比她小了五岁的弟弟说过,让他不妨用下这个,虽是小心的建议,也是引得她弟弟一阵摔脸瞪眼了,只因那两天语冰的弟弟有些拉稀,她妈妈也是好心,但显然她弟弟是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再次抬起来,年轻的教授还是神采飞扬地在台上绘声绘色地讲着不同耐火等级厂房和仓库建筑构件的燃烧性能和耐火极限。 。不知什么时候又跳到了消防方面了,或者本身二者就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吧?语冰用余光扫了一眼坐在身侧的岩儿,她更是一副恹恹欲睡的神情,也难怪,每次考试她几乎都在与婷婷一前一后的荡在全班分数排名的尾巴尖上,甚至她在试卷发下来后还特意与语冰的反复对照了几次,照她的总结是差距主要集中在一门数学上,语冰这次是接近满分,而柳岩儿的即使按照满分100分卷也是不及格,更何况满分可是150的卷子呢,这难道还不够她捶胸顿足的吗?很快岩儿就与婷婷达成了共识。100冰由岩儿授意,婷婷口传,于课间的时候对语冰严刑烤问起来,“说说,你怎么就瞒着我们进步了600多名(全校年级排名)的呢?” 看语冰无言以对,岩儿似乎善解人意地,”是不是入学的时候发挥失常了?是不是你才最应该去211、985啊?“ 婷婷也不甘落后地,“你是不是瞒着我俩起五更睡半夜了?” 岩儿附和着,“她都是每晚12点才睡。”语冰记得她确实在临睡前接过一回岩儿的电话手表打出的电话,那时差不多是接近11:30吧?也几乎是她每晚上床最晚的时候了,所以对此她也没什么可解释的,如果按照四舍五入的逻辑来推理的话,况且她目前是面对着两张嘴呢,而况要论口才,岩儿是让她甘拜下风而又望尘莫及的,就看看她每次接近满分的作文也是可以窥见一斑的。 婷婷把头一扬,“还天天与我们一起上课一起玩儿呢。”。 第7章 诗和远方 人的热血有时不过似像刚从水中捞出的衣服,初始来得迅猛,慢慢地就油尽灯枯了,滴水的热情也终究不是沙漏。 语冰虽是没有表现出来多开心,但这次分数排名还是多少有些影响的,在晚间她照例没有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岩儿的邻桌就送了她一个韭菜盒子,虽是素食,在语冰这里也算是破记录的,入学这么久以来还从没有一个男生对语冰这么直接示好过呢,虽然这也许不过是同学之间最平常的一个关爱之举,与其他无关,更是与前桌那个学霸无关。 婷婷还是时不时地拿眼瞄着代倾,在语冰看来,现在已是无关乎成绩了,难不成还真的日久生情了不是?代倾依旧一副地神情飘忽。123。让人永远猜不透他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 建筑学教授的有条不紊不由得让语冰又联想到了已经作古的建筑学家梁思成,只是谁又会成为第二个林徽因呢?那可是个“一身诗意千寻瀑,万古人间四月天”的人物,中国第一代女建筑学家,即使自己很努力很努力,怕也是天赋还远远不够,更何谈什么天生的颜值还有她那不可多得的才情,而谁又享受得到她的珠荣?一个女子凭着自己的聪慧和努力对国家做出了那样特殊的贡献,到了了还被送进了革命公墓。 语冰就这样胡思乱想着。 。不知不觉就听到了下课的铃声,同学们又是蜂涌而出了,有的忙着先把大事(上厕所)解决了,有的偷闲出去晒太阳,有的则是瞅准机会逮到朝思暮想的去拉呱,以期在同学之上来个质的飞跃。 班主任于接下来的一堂课准时踏着铃声出现了,可能因为他任的是副科,课业不重,空闲时间较多,语冰记得自己经历过的小学、初中甚至高中都是主科之重的任课老师才可担此大任,大学里看来果真是人性化的比较多啊。在接近下课的时候,班主任老头儿陡然目光变得慧眼如炬,同学们也是习惯了,班主任的课常常是上着上着就变成了班会课或是什么思想教育课、训话课。100冰也没什么稀奇的了,只见老头儿清了一下嗓子,看样子不是什么噩耗,果真老头儿说的是一件放了寒假后的事,且是与学习无关的,不过没见同学们的情绪有多高涨,原来是他建议大家寒假时不防考虑一下参团去北京游玩的事,说是游玩实则是参观,也无非是什么清华、北大、故宫、颐和园再或者长城什么的。费用当然是自理,3200元/人。不然老师也不可能如此热情澎湃加用心良苦,在最后见教室里没有起到一石激起千层浪的效果后,锁定目标,把注意力圈定在了走读生身上,其实从他一直以来的语气可以判定,他总是固执地认为走读生相对来说经济条件是要好得多的,可能觉得走读生既是住得近,大多是出生在市区的吧,殊不知,这里也不乏租房子的,而语冰就是这其中的一个,当初租那房子也不过是一个偶然的机缘,主要也是自己越发地向往“偏安一隅”的生活,图个清静,心里上倒是自我安慰,说是一切都为考研作的准备。…。 班主任“开导”了一会,见走读生也是没多大的反应,眼睛就开始左瞟右瞟的,终于让他逮着了恰好从旁路过的系主任,他便如遇到了救星一般先暂时退场了,系主任踱着自以为很符合自己身份的中步慢悠悠地过来了,然后把手很自然地背在身后,环视了一下同学们期待的眼神,果真这系主任不同凡响,慢吞吞地来了一句,“同学们,人活着不就是诗和远方吗?” 当大家作鸟兽散后,语冰竟见操场上橙子在死命地追着跑得飞快的代倾,似乎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语冰正纳闷他们之间何时竟有了化解不开的深仇大恨,这时岩儿也娇喘吁吁地过来了,一边拿手扇着根本就没有流汗的额头。123。一边笑得喘不开的样子,“哎唷,真是笑死我了。” 原来是代倾说是最近住处怎么到处都是臭味,开始准备要大查特查,不行就把房间彻底清理了,橙子起初还打马糊眼说莫不是媒气泄漏了?要不就是最近天气冷开空调时间过长CO中毒了,不得已才不打自招地说是当了那么久的无名英雄,代倾怎么就一直没有发现。 “那怎么是代倾被追着跑呢?”不是应该跑在前头的是橙子才对吗? 岩儿得意地大笑。 。“原因是被我知道了啊。” “可是这种事怎么好对你一女生讲啊?” “恰好路过啊。” 可是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如果是语冰恰好路过他的身旁,他也会对她讲吗?他似乎不是这样一个口无遮拦的人吧,为什么对别人他恰恰可以做随心所欲而对她却似乎总在刻意回避?难道这真的如一些书上所说的是一种保护政策?可是为什么婷婷可以把目光无阻拦地投向他而自己又不能呢?代倾也并没有要求她不可以这么做啊?就像他也没有对她说过他在校期间与她的似乎素不相识在语冰看来是一种保护政策一样。100冰都不过是语冰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说到底,还不是自己底气不足?! 成绩?颜值?可是这次的成绩明明自己是超过了他的呀,可是一次不足以说明什么的,代倾两次居上不还是被蜻蜓笑话为而已而已吗?更何况这次的月考也仅仅只是语数外三门,实在也不足以说明什么问题的,如果再加上专业课什么的,语冰其实是不敢想像的,自己都觉得差得不行不行的,就像那天成绩一出来的时候她其实是从后向前找她的排名的,虽然也许算不得从最后开始,起码说明她终究还是没多大自信的。 在至上主义面前,语冰瞬间就觉得所有的底气都冰消瓦解了,再看着操场上那些跑成一团乱麻的一个个小人,如小蚂蚁一般东一小簇西一小簇的,站在三楼顶上的语冰觉得自己的心似乎是真的要滴水成冰了。。 第8章 谁性冷淡 班老头儿关于北京之行的鼓动没有成功之后,开始另辟蹊径,谈起一个好像亲自参与也不知是独自发明了交流电的女子,应该算是个神童,总之很有钱,听说还没有结婚,70年代的人,让班上的男生好好努力还是很有机会的,不知那些男生们作何感想,语冰只是想这老头儿不是老糊涂了吧?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语冰打了一小盘冷菜,冷菜上配有很多的生蒜泥,岩儿只把那些蒜泥向语冰的那边拔拉,语冰不知怎么地今天总是劝岩儿多吃些,还一个劲地说这东西抗癌,岩儿对语冰的反常举动很是不屑,说是若语冰爱吃,自己吃便好,用不着当拖儿。 语冰,“你没见《大长今》上大长今就把蒜捣碎了加在食物里给太后治病的啊?” 岩儿故意曲解语冰的意思。123。“大长今里哪会有蒜这东西?”她这是故意把《大长今》的电视剧说成是辣条大长今,语冰只好给她再重申一遍。 岩儿只好很不情愿地夹蒜泥,嘴里嘟囔着,“《大长今》的赞助商肯定是卖大蒜的。” 合作双方不都是利益共同体吗?对此,语冰隐隐觉得母亲在有什么事瞒着她,不过也似乎不是什么坏事,那就是她大星期回家的时候觉得父母的关系不再像以前那么僵硬。 。父亲对她的笑也不再是那么没有温度,虽然还是同样的关怀问候,语冰不明白是什么事让她的母亲得以态度大转变。 班老头儿还总是习惯于拿每次的测试成绩与入学成绩不停地作着横向纵向的比较,然后语重心长地教导大家,现在的本科毕业就别指望着出校门就有什么好工作可寻了,目前许多单位的报考起步就是要求研究生毕业,所以考研就眼前的情况还是很值得推荐的一条生存之道,而大多的机会或是更好的选择更是在国外。 语冰所能想的则是先把眼前的路走好,拿到各科全优毕业,然后考研,再以后也许就是读博,至于出国。100冰她是想都不敢想像的,当她刚对母亲欲言又止的时候,时任小学老师的母亲就一语中的地,“咱们乡下人的腿没那么长吧?”语冰看着整日被家务缠身只有晚间才得以抽空深埋在一堆教科学案中的母亲,便扼杀了心中所有那些准备了多少遍的台词,弟弟刚上高一,成绩也不是很理想,所在的高中也是名不见经传,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得是呢,再说在乡下人的思想深处,有些想法还是很根深蒂固的,譬如重男轻女。 轻轻地叹了口气,语冰瞄了一眼身边的岩儿,不知她的小脑瓜里又在琢磨着什么好事儿,居然在偷偷地眠着嘴笑,一门心思全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再看着前排衣领上卧着一个大蝴蝶结的婷婷,低着头不停地在纸上圈圈画画着,不知又在搞什么名堂,不由得又想到岩儿刚才课间说婷婷的话,“看来她的梦想是难以实现了。”原因是她们的学霸代倾只穿黑白两色的衣服,在柳岩儿看来,他根本就是性冷淡。…。 可是婷婷才不管这么多,下课后便立马转身拿出了她上课的备案,原来是在一张卡张上一边用正楷字描着新郎,另一边写着新娘,更直接而又好笑的是,她居然在新娘一栏里把自己的全名给填上了。 语冰为了不扫她的兴只好加以庆贺,在下面添上了贺礼:毛巾两条,茶盏一套。岩儿眼尖手快地抢过那张反面写着结婚证的卡纸在语冰的下面添上龙飞凤舞的几笔:寿材一具,骨灰盒一个。而牙尖嘴长的蜻蜓又岂能放过这场好戏,又从岩儿的手里抢过那张结婚证加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那就是在新郎的一栏里把代倾的名字给添上了。 语冰好笑地对岩儿窃窃私语着,“这么好的机会他居然给错过了。123。若是在新郎那一栏里把他自己的名字添上了,不就是心想事成了吗?” “那他也得有那胆量啊。”岩儿嗔道,“急什么,好戏总在最后开播才够吸引人呢。” 不过她这点小秘密也只在语冰周围小范围地传播着,周朝的人即使知道了也只是心照不宣地一笑而过,就譬如讲台上拿着授课宝的女班长就无奈地笑了一下,原来是上节课婷婷居然拿着老师的授课宝把代倾给偷拍上去了,而当事人却还蒙在鼓里呢,而班长也是隐而不报。 。故意把那一张给忽略跳过去了,真难以想像若是代倾的图片被反投在大屏幕上台下会引起何等大的反响。也许是学生的生活终究是太沉闷了,所以对于这点的逗趣大家也都是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不让它被扼杀在萌芽状态。 而与此同时,岩儿竟得意地向语冰晃着手中的小纸条,说是好不容易从隔壁班讨来的,纸条上是一个九位数的乱码,岩儿说那是380之星的QQ,这380是指三门主科分数在380以上的,而总分是450分,这380之星据说是考了400多的,全校也就一两名吧?而柳岩儿的电话手表是上不了QQ的,不然就会于第一时间给他发信息了。语冰说是自己是有手机的。100冰可以晚间偷偷带进学校,岩儿却说好像是昨天她还发现这380之星在上楼的时候是与一女生并排走着的,关键是还有说有笑的。 语冰瞄了一眼似是风吹雨打都不动的代倾,深吸了一口气,故意怂恿着岩儿,“你要是不想追,就让给我好了,我不在乎一夫多妻制的。” 岩儿岂肯甘居人后,也是一仰脖子,像是英雄就义似的,“谁又说我在乎了?我更是不在乎那什么一夫多妻的鬼制度,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再加上你一个也无所谓。” 语冰也不得不叹服岩儿的惊人之处,似乎在讨来这QQ时并没有绞尽脑汁,而是选择了单枪直入的最快捷的方式,有些事就这么简单,只要敢想敢做就会有拥有的可能。 语冰当然不会参与这种无聊的游戏,只是精神疲乏的时候,想看一场免费的闹剧而已,也仅仅是如此而已。。 第9章 左邻右舍 橙子不也是在岩儿她们隔壁班级吗?那么这380之星是与他同班喽?可不是呢,照柳岩儿的解说,那是男人们可以左拥右抱,女人为什么就不可以有个左邻右舍的呢?顾名思义,一个在左一个在右,橙子在左,380之星在右。也不用揣摩,这左手根本就不可能去握那右手,更别提什么感觉不感觉的了。 不过哪一天这左手与右手成了情敌什么的也是说不准的,有些变化总是在悄悄进行的,就像这萌动的青春。 不知怎么地,似乎橙子的勇气被那380之星给吓得倒退了,就连每次在走廊上见到岩儿,也是远远地就躲开了,其实他也许不知道那380之星不过是他的一个假想敌而已,诚如课间的时候这柳岩儿突然与前排的婷婷可能就代倾争论起来引出了多余的话题。123。就听岩儿大声地,“对,你说得对,代倾我也喜欢。” 语冰初始并没在意她们争论的是什么,但只代倾这个名字瞬间就把她的注意力提起来,像是突然被打了一剂强心针似的。 婷婷,“那你那380之星呢?” 岩儿,“我也喜欢啊。” 婷婷接着追问,“那隔壁班的你那青梅竹马呢?” 岩儿无所谓地,“喜欢,我都喜欢。” 婷婷可能也觉得她这话太假,不再与她就此争论下去,雪后的天空阴丝丝的,下午放学时。 。语冰刚拿起手套想出教室的门,手中的手套就被婷婷抢在手里爱不释手地看了右看,然后自作主张地说是她要打水,还故意搓搓手说是要冻死了,手套就先借她用一用了。语冰猜想,这小家伙是不是又要到哪里去炫耀一翻去了,不过她也总不至于小气到连副手套都不借,即使那是“他”送的,可是怎么可能呢?语冰才想起来岂今为止他还从未送过她值得珍藏的任何东西。 手套是一对刺绣带兔耳朵的米色手套,中间有两股毛绒绒的线拧成一股连起来的,很有些孩子气但却显得超可爱,那其实是语冰的妈妈给她买她的,妈妈还是爱自己的,在看到几乎两个月才回一次家的语冰的手冻得冰凉的时候,也可能觉得对好久不见的女儿总要表示点什么的。100冰女儿终究还是女儿,母亲也终究是母亲,语冰总也不至于连副手套都买不起,家里给的钱除了伙食还是有些微的节余的。 至于房租,那其实是在母亲的计划之外的,对于租房,母亲自然也是不知情更不会允许的,毕竟一个女孩子,母亲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都不能接受的,也无论是经济的还是安全方面的,而语冰房租的主要来源还主要是来自她晚间业余挣的稿费,考虑到这经济来源要稳定,又怕自己会有惰性,语冰接受了与一大型网站的签约,以期做到稳定的更新,也给收入一个稳定的保障。断更的可怕性就在于不知下月会去哪里住,回校是语冰非常不愿意的,学校里的水都是限时用的,灯也是限时开的,且经常还有着这样那样的违规会被提名到校广播上,被子要叠成什么样,卫生要保持到何种程度,茶杯用具要如何摆放,还有每次还会有突击检查,也会有来自外校参观或是领导视察的,总之在语冰看来是麻烦多多。…。 等语冰再回到教室的时候,婷婷已经回来了,把手套还给语冰的同时还从桌肚里掏出了一小盒包装很精致的八宝粥。 “晚上不吃饭怎么可以呢?” 语冰也不辩解,岩儿见状问婷婷又哪里浪去了,婷婷不理她,下定决心似地抓起一本书翻到某一页快速地走向前排,语冰本来以为她这是要去找代倾的,谁知她从代倾的面前绕过而把书直接放到了他同桌的课桌上,然后拿着笔装模作样地指着某一题问代倾同桌的一男生怎么解,那男生不知是真不会还是深谙他们之间的小道道而故意也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会说是不会,可能这也正是婷婷预期的效果。123。给她与代倾搭话创造机会,同时也给她酝酿的时间,婷婷这时也假装沉吟了一会,“那你问问代倾会不会做的?” 代倾其实对这一切早已看在眼里,况且就在近旁,又怎能听不见?如果再不吭声,在别人看来可能就显得太小气了,便问,“是哪一题?让我看看的。” 婷婷却给代倾打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手势,代倾看不懂,只好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婷婷现在开始理直气壮起来了。 。“我记恨你,说好不再与你说话的。” 原来是前几天婷婷在QQ上@他了,他可能没回复她,那正是他考差的时候,她便记下了,发誓再也不与他说话了,可是她自己却又先沉不住气了。 代顷跟没事人似的,“可是你刚才就与我说话了啊。” 然后就是代顷把那题解讲给婷婷听了,本来题目在代顷看来可能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所以讲得也许就很随意,而婷婷也许本来就不是真心去求解的,只是想去搭讪的,注意力也许并不在代倾讲话的内容上。 回归坐位的婷婷从桌肚里掏出一个个本子精挑细选后。100冰在一个新的封面很精美的本子上开始兴奋地不停写啊写的,后来语冰才知道她这是把这一次的精彩历险仔细记录下来了,说是以后留作纪念。 岩儿笑她,“从头到尾我就看到你一个人在表演。” 婷婷反驳她,“谁说的?我这里可是有很重要的的。” 岩儿,“但是你一个人写的总没错吧?又不是谁给你的情书。” 婷婷显得很忙似的,转脸开始给她的小文配着带花边的小插图,甚至还给代倾来了个写生,画得除了一点都不像,更是没有半点专业水准,语冰是专业学过画画的,只可惜她的水平也是不怎么样的,但欣赏水平倒是有那么一点的,还有涉及到画画方面的知识在她也不是很生疏的。这还得归因于她当小学老师的妈妈,看来母亲在某些方面还是比较有远见的。。 第10章 只说一句 与画有关的可能还与某些理解能力有关,就譬如上课的时候语文老师突然就叫起正有些心猿意马的语冰,原来是一个画家为一个家族画了一棵结满橙子的树,老师让她回答这个画家为什么单选了橙子画,语冰想了想脱口而出,“满树的橙子表示该家族兴旺,子孙后代绵延不绝。”岂不就是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老师对这个答案似乎很满意,也便不再在意语冰的上课开小差了,老师向来都是奖罚分明,主次拎得清的人。 代倾平常都是一下了晚自习就倏忽不见了的,跑得比住校生还快,住校生虽是不用走远路回家,但不是因为住校生要受学校的许多规章制度限制吗?就譬如那要人命的限时。123。那是要靠速度、速度、加速度的,要抢水,还得抢在关灯之前把一切需要清理的清理完毕也或者把第二早起床需要准备的都快速地整理好。这样,婷婷根本就找不着机会与代顷搭上话了。 但是同在一个教室里,不是没有一点机会的,譬如今天中午,代顷吃饭速度可能也是快于平常,回教室的时间就相对早了一点,婷婷难得逮到了这个机会,又怕太唐突,便走到代顷面前,鼓足勇气,“可以对我说句话吗?只要一句就好。 。说过我就走了。” 语冰看不清代顷的表情,只听他很平静的来了一句,“好了,你可以回去了。”也让人听不出这语气里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婷婷就不发一言,乖乖地回到座位上了,她似乎要从此改变形象,走乖乖女的路线了。 语冰对着面前的那些二倍角一筹莫展,很有些心烦气躁,被一女生发现了,那女生下课经过她的桌旁时忍不住来了一句,“你都进前100(年级名次)了,怎么还这么纠结啊?” 可是她怎么会明白,正是这次反常的突飞猛进才给了语冰很大的压力啊,而也正是这次的跃进。100冰似乎把她与代顷的距离拉得也越来越大了。 其实在别人看来烦躁异常的是另有其人,那是一个年级退步了三百多名的一男生,本来在课上还是很活跃的,常常会接老师的话,说出的话也是幽默风趣,可是自从联考分数下来后,他就一下沉寂下去了,除了非去不可的厕所,其余时间全是用来趴在桌上做各种各样的练习题,语冰也不由得对他多看了两眼,发现他的运动鞋其实都是高仿的牌子,那质地与班上其他男生的一比,差别就一下显现出来了,看来这也是个来自乡下的也许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家里也是说不定还有弟弟妹妹正在上学,一家的供养怕是全靠着没有副业的父母的一亩二分地。 下晚自习后班老头儿突然宣布校里规定,说是从明天开始要早上六点到校,岩儿把小眼睛一闭硬生生地一下把自己的上半身重重地摔在桌上,“天哪,干脆把我杀了好了。”…。 语冰的作息时间也是晚睡晚起的,抬头看着亮在头顶白晃晃的日光灯,突发了一句感慨,“学校干脆给每人在屋顶上放张吊床得了。”可不是?为了省时间,连厕所都是在每层走廊的尽头,倒是不怕刮风下雨的在厕所排队等候了。 岩儿嘟哝着,“这哪里是叫大学,分明就是人间地狱,还魔鬼训练了。” 语冰则似乎看到眼前不停地有吊床上上下下的走动着,就连走路都要变得小心了,以防头顶床上不时会掉下只臭袜子,尤以男生为重,或是哪个感了冒的擦了鼻涕还没来得及扔的卫生纸。倘若是女生,则说不定更是麻烦多多,什么小镜子啦,眉笔啦,粉盒啊,口红啊,这个化妆水,那个什么膏的,又是防晒霜又是日霜晚霜的。123。那要是哪个忘了把化妆包忘记没拉死,瓶瓶罐罐的全掉落下来,不出人命,怕也是会带伤的吧?带着伤还是这样得来的伤是不是给课堂会增添许多的乐趣啊? 只是语冰的臆想很快地便被岩儿严刑逼供出来了,然后就成了她们这小范围内的公开笑谈,岩儿甚至很是猥琐地,“唉,你说那有没有人会梦里夜游啊?” 语冰,“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啊?” 柳岩儿眯缝着一对小眼睛,“这个啊得保密。” 蜻蜓看到婷婷这两天开始又与代顷搭上话了。 。借着什么由头开始又与婷婷唇枪舌战了一翻,只是这次她不再说是蜻蜓恋上她了,而是改为,“你说他是不是看上代顷了?” 语冰可没看出蜻蜓的性取向有什么问题,蜻蜓的本名里本来也只是有个青,因与代顷中的顷近音,又因他总爱与婷婷九路十八弯地挑起话题,这蜻蜓的外号就从生怕天下不乱的柳岩儿的嘴里冒出来了,况且岩儿的文学功底一向也是深不见底的,再加上她一副神神叨叨的虚张声势,像雾像雨又像风的,让人摸不清也看不清她心里究竟还装着什么是别人不知道的东西。 婷婷可不管这么多,她的每天一样与别人早出晚归,只不过是为了多看一眼代顷。100冰当这项规定一出的时候,全校大概也只有她一人开心了,因为大家在学校的时间变多了,代顷在校的时间自然也就多出了很多,这不正合了她的心意?省得她回家了还心里惦念着代顷在做什么了,而学习则纯粹变为她的业余爱好了,反正她的目标只是能拿到毕业证就够了,工作也许已现成在那等着她就位了,所以她可以无忧无虑地起劲地玩儿,说不定家里还给了她一项任务让她在校期间能钓个金闺婿回家呢。 语冰一下晚自习也不落在代顷的后面向“家”奔,因为回家了,她还有另一项工作在等着她,她必须要赶在上床之前把该上传的稿子及时上传了,她现在是完全依赖着这每月几百元的稿费存活了,本来她也想着白天能打好草稿,可是学校的作业实在是多得不能再多了,况且对于岩儿那就隐藏不住了,主要是语冰不想因了某句表达不够完善的语句就让自己被赤裸裸地暴露在阳光之下,岩儿的嘴有时是很让人望而生畏的。。 第11章 她爱大海 “她爱大海我爱她”其实是柳岩儿对婷婷的恶作剧,语冰在路过一副巨大的广告牌的时候就看过这样类似的一句广告,什么盛产水上世界给你大海给不了的享受。 柳岩儿的左邻橙子她瞅不上,右舍又说是太花心,原因是她又看到了那380之星与另一女生走在了一起,这一茬一茬的瞅得岩儿都不知要真正防谁了。自己的事姑且暂放一边,看到婷婷对代倾左顾右盼的,岩儿又忙里偷闲地闹她,“其实代顷看上的是我,你就别浪费心思了。” 婷婷信以为真,偏要问个清楚,但考虑到教室人太多也可能是怕把代倾彻底惹恼了,还是采取了最快捷最老套的路子——传纸条儿,一句话:你是不是喜欢柳岩儿?代倾可能觉得这种问题实在是太无聊了一直没有回复,婷婷等得那个心焦啊,不再是左顾右盼那么简单了,现在应该用东张西望这个词来形容可能更合适些。岩儿自是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123。便想了个鬼主意,想假借代顷的手把婷婷捉弄一翻,便写了张字条:她爱大海我爱她。又想把事情搞得更真实些,便借助代顷身边的一男生手传,这男生还假装一本正经地说,“我怎么能做这种事呢?我又怎么会做这种事呢?”可是他还是做了,因为等着看热闹的实在是太多了,他恰恰有幸成了这其中的一名“帮凶”。可是岩儿自己却有一点疏忽了,那就是她还没搞清代倾到底是什么样的字体或者她根本还没有仔细看过,而她自己的字虽说是男性化十足,可是怎么又比得过对代顷心心念念的婷婷来得熟悉呢?所以当她的字条传到婷婷的手里时,当场就被婷婷识破了。 当早上6:00大家都赶到教室的时候。 。班老头儿也在班里候着了,用岩儿的话就是这老头儿不过是监督他们来了,等会任课老师来了,他就可以遛回去再补一觉了,末了,岩儿还似乎不解恨地想像并加以模仿着老头儿的口气,“跟我玩,玩死你!”语冰也实在没有精力跟任何人玩,由于再加上晚间赶稿子,早间吃饭手里拿着一块饼在等汤的时候,她甚至在桌子旁打了下瞌睡,头差险都碰到人家桌子上了,引得老板娘也心生怜悯,“这孩子。”然后又是“这学校”外加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饭店很小,一间小屋子,早去的人才能占到位子,去得晚的只能站在门口或是门外,空调自然也是没有的,一个灯泡发出很是昏暗的光,老板娘50开外的样子,脸胖胖的,其实也许不是胖而是有些浮肿。语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想莫不是她家也有与她一般大的孩子还在上着学?为了挣学生这点钱。100冰她们也得跟着学生的作息时间同步进行,学生的上课时间提前,她们就得起得更早,语冰等汤端上的时候就匆匆地大口大口地喝着然后就着一块饼下肚接着就抓起书包向学校冲去,沿路也有好几家这样的小外卖,有的甚至是只骑了脚蹬三轮,三轮车上放着一个生好的炉子,几样菜是头一晚就洗净切好了摆在各个盘子里的,一般都是白菜、小黑菜、胡萝卜丝、菠菜,还有些别的小瓶瓶罐罐,胡椒粉啦、味精啦、盐啦,一挤就会从自制的瓶嘴小眼里向外刺出油的色拉油,鸡蛋、火腿肠是必不可少的,不过价钱是要翻倍的,从生到熟,那是要五毛卖一块的,至于高档点的五香粉、酱油、鸡精什么的基本上不常见,她们这样推着三轮就可以走到哪里卖到哪里,机动灵活,如果碰到城管突击检查来了,把地上的放废水垃圾的小桶一提上车再把车后的篷布一拉就可以骑上走了,完全让人看不出那车里是卖的什么“药”,倘若不走运,被抓了个正着,那也只能自认倒霉而接受处罚了,车可以带走,人也可以跟着,但人是可以来去自由的,毕竟人又没犯法。…。 被识破的岩儿又来一计,说是她与代顷已经分手了,原因是代倾根本就不是她的菜,“我喜欢阳光、直率、爽朗、大度、帅气、眼神清澈、有正义感的男孩,而不是戴着厚玻璃眼镜,性冷淡还长着面瘫脸的。”其实语冰知道代倾的眼镜度数很浅,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因为语冰在校外从不见他戴,还听他说过他戴眼镜不过是有时借机打盹而已,还故意把镜框周边选了个黑色宽边的。语冰看婷婷整日火热的性子甚至想代倾是不是成心戴着眼镜。123。防止别人向他身上撞故意揩他的油啊?他也许就这样早早地给自己贴上了危险品的标签。 婷婷果真又上了一次岩儿的当,在下课后第一时间堵住了刚要出教室门的代倾,把先前传给他纸条上的内容直接开口问了一遍,“你是不是喜欢柳岩儿?” 代倾不知是不是慌不择路地连重复了三遍。 。“不是,不是,不是。” 婷婷像得胜似地走向坐在后位正笑看着她的岩儿,“听见了吗?代倾可是说了三遍不是了。” 岩儿笑眯眯地,“那是他心虚,不知道双重否定就是肯定啊,况且再加一否定。” 婷婷既然也能入得了这A次大学,智商自然也不是差得没有,虽然也许不能与柳岩儿相提并论,”那肯定后再加一否定。100冰你怎么确认就是肯定了呢?“ 岩儿,”你看,一个否定加上一个否定就成了肯定,那么再加一个否定,岂不就是更肯定了?“ 婷婷,”不对不对,既然肯定后再加了否定,那就是否定了。“ 她俩争执不下之际,便共同求助于语冰,其实这种问题本来就没解,语冰望着刚走上座位的代顷对婷婷说,”你到底想证明什么啊?“ 婷婷才有所顿悟似地不再理会巧舌如簧的柳岩儿,正思谋着怎样再找个由头走向代倾,这时上课铃声再次清脆但令人心烦地响了起来,婷婷无计可施,只好无奈地坐下,然后托腮对着代倾的侧影,至于老师讲的是什么,那似乎全然不是她所关心的。。 第12章 欲拒还迎 连续两早的起早,语冰觉得自己似要垮了,昨早是吃饭就打起了瞌睡,今早是听到闹铃响后还在床上赖了几分钟,勉强凭着一点意识强撑起来后浑身冷得直打颤,哎,天天都只顾着忙学习,忙赶稿,唯独把自己的身体给忽略了。 到了学校不久,就开始发觉班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头,后来才从岩儿的嘴里得知原来她才是这次事件的最重要人证及参与者,原来是早上婷婷正独自走在上学的路上,由于这两早都是5:30左右就出门了,又可能是昨晚刚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雪,婷婷也没有在意路上除了上学的学生根本就没有其他人,而她恰走在一条人烟稀少的巷道里,这时身边走过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123。婷婷也没有多留意还是低着头继续向着学校的方向走,可谁知那男生左瞅瞅右看看后突然就转回头快速地冲向婷婷然后在婷婷的脸上亲了一口就跑了,婷婷猝不及防地被这一亲搞得是又急又气想跑上前去抓住那个与她穿着一样校服的男生,可婷婷哪里跑得过他?偏偏这时候遇到从另一路口插道过来的岩儿,婷婷就指着那男生上气不接下气地,“快抓住他,他亲我。” 柳岩儿的飞毛腿那可是出了名的,在大概明白婷婷的意思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校园就把那个还来不及上楼的男生给抓住了。 。如果是让那男生混到了学生堆里,那可就是等于“放虎归山”了,虽然也没这么夸张,但是凭匆匆忙忙间的印象,又是统一的校服,就是把全校的学生都拉到婷婷面前,婷婷也是无论如何也分辨不出的。 很快地那男生的家长听说也被请到了学校,处理的结果也很快,校方给出的结论就是不容置疑的两个字:开除,任家长是如何苦苦的哀求都无济于事,其实如果该家长若是求助于婷婷,能求得她本人的原谅再加上她家在本市的社会关系,保住一个还没拿到大学毕业证的学生也许不是难事,可是那老实巴交的父母只把学校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偏那稻草一扯就断了。100冰也灭了他们所有的希望,后来有的老师都在议论着说是那男生不过是闹着玩想搞一次刺激,这样一来,倒把柳岩儿捧成了名人,语冰有时被岩儿拉着去洗手间,都会听到背后有人悄悄地议论着,“就是她,可厉害着了。”“不过有的人非得有这样的人治治,都以为女生好欺负。”“那男生至死也不相信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吧?偏是遇到高手了。”“她要是进国家队,说不定还能破马拉松纪录呢。”“唉,校篮球队怎么没见她啊?是不是身高有点不够啊?”“本来也不关她的事吧?害得人家寒窗苦读那么多年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连毕业证也拿不到了。” 好的坏的各种各样的议论都有,害得语冰也差险跟着成了名人,因为那些人议论完她,也会附带着给语冰添两句,诸如,“她的同桌听说上次联考考得很好呢。”“她同桌的眼睛长得倒是不小。”“哎,有这样的同桌怕是以后也没人敢追了。”后面接着就是一阵不怀好意的哈哈声。…。 教室里今天是开了空调的,可是不知为何出来的似乎是冷风,语冰本来就不是太舒服,感觉就更冷了,虽然外面是出了太阳的,但隔着一道走廊还有玻璃的阻挡,让人感觉不到有丝毫的暖意了,况且是雪后的天空,外面的雪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与他们争阳光呢,而他们这帮学生不过是被圈住的一只只小鸟,哪有随心所欲的自由呢? 语冰正头重脚轻般地一手托腮琢磨着一道无从下手的微积分时,看到岩儿先是把两腿膝盖不停地搓了又搓,然后又从桌肚里把一个旧羽绒服给掏出来盖在腿上了,知道她的关节炎是又要犯了,岩儿这毛病是从初三开始就落下了。123。原来是那时她为节省时间选择了住校,结果有一天靠近她上铺的一块玻璃坏了,她冻了一夜,第二天就上报给学校,但学校一拖再拖,差不多一月后才把新玻璃给换好,她当时只觉冷并不晓得日后会得了这毛病,虽然后来她逢人就会骂那学校办事拖拉,人心不古的,但也只能过过嘴瘾,罪还得自己承受着。语冰想哪一个考上大学的又不是斩五关过六将的呢?不过再凭添那些天外飞来的横祸,有时就显得有些祸不单行了。 “你要是买两个紧身护膝套上是不是会好得多呢?” “套过。 。太费事,而且套在外面露出来不雅观,放在里面,裤子又瘦得套不上。” 也是,岩儿那么爱美的一女孩,虽然眼睛不大,但五官还是长得比较端正的,有时课间她都会把镜子从桌肚里掏出来偷偷地照上一照,描眉涂口红是从来不会忘记的,不过学校对此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只要不把脸上搞得太过分就行,头发是从来都没有统一过要剪成什么模式,关键是烫染也是新先例,但染也仅止于是黄黑两色,在这个问题上学生所追求的也只是洋气好看。100冰并没有人要搞怪,像社会上那些男人们剪的什么刀疤头或是凤凰头,至于西瓜头、锅盖头倒也有人剪但因为不被学校的学生们所接受,倒也少有人剪。 倘若语冰再建议岩儿贴上暖贴,只怕是侵犯了婷婷的专利,那可是她送代顷的独一无二的,就像她梦想她独一无二的爱情一样,语冰有时甚至想,这婷婷初涉感情,看待爱情也只纯好玩一样,她的小情小爱只是找各种各样的“不解”去找代顷求解,而代顷对此又从不拒绝,但又看不出他有别的什么意思,难道可以归结为欲拒还迎?这词的本意是指人心理状态是拒(讨厌对方),但在行动上不愿得罪对方,便采取了“迎“的办法。 仅仅是如此吗?可是也许当事人有时自己都不能意识到正是自己的这种颇为积极的敷衍,恰恰是给别人留下了希望和幻想,有时还不如一巴掌拍死来得痛快而又彻底。。 第13章 多谢捧场 大课间的时候,柳岩儿从身上摸出一大包口香糖,周边的人每人都摊到了一块,蜻蜓第一个忍不住尖叫着,“快说说,什么喜事让你平时这么抠门的人今天这么大方啊?” 婷婷一边把糖纸剥开揉碎后握在手里,似乎为节省时间让那碎纸屑在手里自行蒸发掉,免得再“长途跋涉”送进垃圾桶,一边把糖塞进嘴里瞪大眼睛盯着岩儿的嘴,连泡泡都不敢吐出来,生怕会把岩儿呼之欲出的什么特大新闻给吓回了她的肚里。 只见柳岩儿很是淡定自若并自豪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当然是喜事,这可是我与隔壁班的380之星的喜糖,多谢大家捧场。” “哦——”蜻蜓故意拉长了音调,还伸长了脖子前倾一下后退一下然后又转了个圈,像是为此次的重大事件助助兴。 婷婷这时嘴里的大泡泡终于敢露头了。123。很快地把她嘴个嘴都遮挡住了,但很快地转而她又把它吞回去了,“那是不是应该放个鞭炮或是烟花什么的庆贺一下啊?” 岩儿拿起手边的铅笔给婷婷的头上轻轻来了一下,“花痴,是不是系主任这两天没找你的茬,你又忘了你是在谁的一亩三分地上了。” 婷婷被冠以“花痴”的名号,那还是早自习的事,那时正在背书的语冰就偷得同桌趴在桌肚下与边上的蜻蜓有些挤眉弄眼地笑个不止,语冰纳闷,看老师不在,好奇心促使她暂时放下书本去问个究竟,原来是岩儿不知怎么有时间又是在哪里上了QQ。 。竟发现婷婷的空间里上传了两张代顷的照片,柳岩儿于发现的第一时间便在下面留了言:花痴。接着就看到了蜻蜓为柳岩儿的留言又点了个赞,只是不知道到底他俩是谁先有了这一重大发现。 虽然语冰当时是极想知道代顷到底是哪两张照片被婷婷搞了去,哪里拍的,什么时候拍的,是侧影还是全身照?自己怎么就从来没有发现?可是这些问题语冰不知怎么地就是不敢问出来,也许有些答案还是得靠自己慢慢去找,有些问题也只得自己慢慢去发现,离正式毕业还有很久,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与此同时,在确立学习追赶目标书上,那个被婷婷戏称为是语冰喜欢的男生,过后见了语冰就会不自觉地躲闪并脚步加快的男生开始在目标书上正式签下了语冰的大名。而当时语冰不过是多夸了两句长得好看而已。100冰偏是在联考的时候,语冰占了第二,该男生退居了第三。 而代顷则因为在两次大考中夺冠,成了入党候选人,而且基本是铁板订钉不出万一就可以定下来的事了,这其实是件让他既欢喜又忧愁的事,喜的是他可以在踏出校门步入社会后比别人多了一项很硬的资历,忧的是他本来这次成绩就考砸了,还刚在目标书上签下了平常名不见经传的一男生的名字,毫无疑问该男生是在这次联考中跃居第一位的。而入党现在已不是简单交张入党申请书开个会宣个誓,然后就等着交党费那么简单了,总之几乎每天都会有个这样那样的会,还要抄写笔记,谈心得体会,看很多有关国家的发展史及一些伟人在困苦中如何探索救国救民之路,学习西方借鉴苏联的成功带领中国人民如何结合本国实情走一条属于我们国家自己的道路。而这一切都是要形成书面材料的,每班只有两个名额,语冰不在这个行列,而代顷可能还沾了学生会主席那个头衔的光吧?…。 这该如何费时费力,就看看每次忙得焦头烂额,玻璃镜后的眼睛变得逐渐暗淡无关而又表情呆滞便可见一斑了。而语冰在她这次的目标书上还是重重地标下了代顷的名字,班老头儿在课上很庄严地立誓说是会为每个人严守秘密的,而且代顷一向都是班老头儿的骄傲,语冰写上他的名字也是无可厚非,倘若随便写上一个诸如岩儿或是婷婷的,班老头儿那一双贼溜溜转的眼睛岂会放过她?那不是自甘堕落的表现是什么?哪一个人不想往高处走?只有水才向低处流!那么他给她的训话就不再是念什么心灵鸡汤而可能就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123。而代顷的这次考砸在他眼里也仅只是个失误而已,从他看他宠溺得让人嫉妒的眼神就可一目了然,况且一次从来都没有什么代表性的,当然更不能说明什么。 柳岩儿就这样评说过班老头儿的眼睛,“哎,这么大岁数怎么也不退休在家带孙子啊?” 婷婷。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看这学校有几个年轻的啊?况且也没见有年轻的可以身居要职的。” 语冰也加入了这次谈话,“都熬到教授级别的,有些资历确实也是时间熬制出来的。” 班老头儿自己不在开学第一天就说过吗?像他这个年龄在这个学校还不是最大的,而正是他们这个年龄段的才恰恰是该校的中流砥柱,这该是说明现代的人是越过越年轻了还是越老越发光了?可是张爱玲明明说过出名要趁早的,不过那可是她在受到伤害时候说的一句话。100冰就是如此才成了女子们的一个坚不可摧的信条与梦想,但大多数也只能归结于一个不可实现的梦想,女人们总在梦里编织着自己如何的貌美如花而又能挣钱养家,身边还又不停地换着帅哥众星捧月般地环绕。只是大多数的女人都做到了在男人面前可以低到了尘埃里,却做不到像张爱玲那样在尘埃里还可以开出一朵花来,毕竟是“临水照花人”啊,胡兰成,这个可以让张爱玲低到尘埃里又在尘埃里开出花来的男人对张爱玲最大的褒奖也怕是只有这一句肺腑之言了。 婷婷把稀落的头发今天又高高地挽起,结头处别了一根很轻盈而小巧的似乎随时准备起飞的嫩黄与浅绿渐变过渡的小蝴蝶,所有的饰品中独见她对这蝴蝶是情有独钟啊。。 第14章 哭笑不得 其实父母的关系从他们对自己说话的语气就能辩得清楚,倘若关系不再融洽,就有一方刻意在回避另一方的意思,语冰也稍微从母亲那里感知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原来是与癌这个字眼贴边的病症,经过筛查后才知道不过是虚惊一场,也只是说感染了什么病毒,抓些外用的药物就可改善,因为母亲父亲之间实在有太多的观点不相合,他们的关系就犹如孩子们玩的跷跷板,总是时高时低,看似和睦相合的时候也只是转瞬间的事,殊不知平衡是需要双方共同努力才会有的,有些事情实在不是一个人就能左右得了的。《三国演义》里第一回不就是有“天下大势。123。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之说吗?夫妻关系或许也是如此吧? 只关心表象的弟弟幽默地来了一句,“没关系,有病还能不看啊?不过,你马上不是就要节省一大笔开支了吗?” 母亲纳闷,“什么开支?” 弟弟似乎故意卖弄地又或者是知道话既出口也不好收回地含糊其辞地,“你家亲戚不是要不上门了吗?” 提到亲戚,语冰也是鲜少见到母亲的娘家有人来的,自然也是一时没有多明白,就听弟弟接着开门见山地。 。“大姨妈啊。” 母亲便对语冰说起另一件事,说是自己的弟弟听她的母亲叨叨姐姐就喜欢吃米饭的时候,便直嚷嚷,“那她回家你就全做米饭给她吃好了,这样还省钱。” 天气冷的时候,每逢语冰回家,弟弟总想要与她过两招,在被语冰一阵排山倒海之势逼得连连后退之后,弟弟就笑得捂着肚子说是不行了,其实语冰玩的全是花架子,他们玩的规则也是只准语冰进攻,弟弟只作防守,而且语冰身上许多地方还不准他碰到,否则就算犯规,这样,只能作防守的弟弟就只能节节败退,都知道只是为热身,所以这游戏也不能当真。100冰否则语冰也就不陪他玩了,他一个人就显得可怜而又无趣得多。 这就是那个让人欢喜又让人忧的弟弟,别的事都好说,还很讲江湖义气,只是唯独与书本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因为书本都是在离校不远的荒僻之地被他拜上三拜之后就灰飞烟灭了。 因着学校早起的规定,语冰的班上病了两天的同学回来了,另一个又接着收拾书本回家看病了,班老头儿为了与别班或是别校比拼,也是看在心里急在心头,只能像冲锋陷阵一样地前面有倒下的,再用后面的补上,如此地前仆后继,只等期末考试看成绩了。 岩儿的心情今天也不是太好,不知怎么地她去招惹隔壁班的380之星,却是没勾搭得上,回来后只狠命地在纸上默写着英语单词,用笔似有力透纸背之意。 “怎么?是不是准备出国啊?”语冰好笑地,“有什么好的门路别掖着藏着啊。”…。 岩儿把笔向桌子上狠命地一拍,“你以为我不想啊,如此倒是眼不见心不烦了。” 语冰故作惊讶地,“看看你这什么逻辑,人家又不招你惹你的。” 岩儿,“那我招他惹他了,他也总该有个最起码的礼貌吧?” 原来是岩儿已经从那380之星身边的人下手了,得知他想要买什么习题而又不方便出门,岩儿也住校,但由于岩儿的巧舌如簧,很会与各科老师套近乎,即使成绩不显山露水,但一向几乎只看分数的班老头儿却对她有着难得的热情,那糊弄校门口的保安就更不在话下了,所以别人的早餐不能出门去吃,她却常常可以在吃饭期间在校外任逍遥,也就难得有了那次婷婷被非礼遇到她的运气了,也就有了她的“飞毛腿”的由来了。出校门买本书更是不在话下。123。为了“争宠”,她几乎是在知道的第一时间就把书搞到手了,结果人家根本就不领情,说是已经不需要了,让她留着自己看,还似乎好心地加了一句,“这书很不错,看看没有坏处。”可是那只是一本关于建筑的练习题好不好?让她看一本“天书”还不如拿刀把她杀了呢。 语冰装作帮她找到了症结似地,“那你就好好看啊,别辜负了人家的一翻心意才好。” 岩儿眯缝着一对越发看不到眼珠的小眼睛,“连你也这么想啊?那我是不是该好好学才是啊。” 语冰又装作很是认真地帮她分析了一翻。 。“我想,他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你想啊,人家成绩那么好,还需得着做这种练习吗?而你,你自己也知道,与人家相差那是不止一点点,可是人家又不在咱们班,说不定就想了这个招帮你呢。” 岩儿一把抓过那本几乎要被揉皱了的习题,兴奋地瞪着语冰,眼里的光芒似乎要穿透云宵了,“真的是这样吗?那我的钱可没白花了。” “就是这样啊,不然人家还跟你费什么话啊。” 然后就见岩儿仔细地把那些书页抹平,只是看着看着她便又要恹恹欲睡了,恐怕连发问都不知要从何处下手了,语冰在给她讲了两题后也越发没了耐性。100冰也只有此时,语冰才觉得与她没什么共通性,岩儿自己也听得渐渐神游起来,本来就不怎么通,也就听之任之地随它而去了。 婷婷也没闲着,想借机与代倾搭讪,可蜻蜓总是不合时宜地出现着,还对她冷嘲热讽地,婷婷最后为摆脱他,说是不与他计较,蜻蜓却说,“可是我就是对你不敬了啊。” 婷婷,“我打算原谅你了。” 蜻蜓,“啧啧,这怎么可以呢?我明明就——” 婷婷这时却大喊,“代倾,借我支字弹头笔芯。” 蜻蜓便故意装出浑身发抖的样子,“我好怕怕哦,可千万别让代倾来打我啊。” 结果代顷没理她,他同桌的男生故意曲解其意地抵着边上这次考了第一被代顷在目标书上签上大名的男生,“哎,让你借字弹头笔芯的呢。” 该男生可不是等闲之辈,“哦,是吗?”似乎是要把笔芯拿出,接着又说,“好像不是在向我借吧?”。 第15章 我要调班 出人意料地,这次代顷却非常地镇定,对婷婷很直白的那声大叫就像没听到似的,那第一名倒是很会做人似地有着举箸不前,只待婷婷发落的意思。 此时似乎一屋里都静悄悄的,就像书里所描述的若是有根针掉在地上都可听得见了,个个都屏声敛气地只等婷婷发落了,语冰偷眼瞄过去,无论打扮的还是长得都像白衣天使的婷婷两脸绯红,好看的嘴巴一嘟,瞬间又坐下跟个没事人似的了。 果然好看的女生,男生们都爱宠着,包括她的坏脾气在他们眼里也是可爱至极的吧? 代顷与语冰在上也是好久没有互动了,代顷确实也忙,语冰也是没闲着,可这些大概都不是理由吧?难道理由只是这次语冰的成绩超过了他吗?还是仅仅因为他这次的考场失利变得没了心情?语冰甚至也想过该说些什么去安慰一下他的。123。但想起蜻蜓与婷婷的辩白,又怕自己只是在别人那里徒添笑料,自己也仅仅只是考好了一次而已,还是个第二名,而代顷可是两连寇啊,那可不是一般的有实力,婷婷说能考到这个学校的都不差,这还是为代顷最谦虚的辩白了。 就是这样紧张备考的时刻,诗社还有两个女生代表到班上来招生了,蜻蜓自告奋勇地站起来说是自己刚刚写了一首诗。 。叫什么沁园春.A城的,诗社的两女生兴奋地一同走向他然后让他拿出来看看,谁知蜻蜓在桌肚里摸索了一翻说是刚才起草了个题目还没开始写呢,气得其中一女生举起手中的文件照他的头上就重重地打下去了,只是被蜻蜓头一偏伸手挡了过去,结果那些文件散乱了一地,周边的人都忍着笑帮着捡起,该诗社代表接过最后由蜻蜓整理好的文档拉着一同来的女生悻悻地离开了。 语冰此时才发现那个在目标书上签上她的大名的已装憨很久了,明明上次他的消防案例分析成绩是班上第一名的,老师在叫他起来回答一道在语冰看来也不很难的题目时。100冰他却吱吱唔唔半天没说出来,结果加上他的同桌都被叫到最后排黑板前站了一节课。 趁老师转脸在黑板上板书的时候,婷婷还回过头让语冰去替该男生站着,她自己去替他同桌站着,结果没人响应她,她只好很快速地转回头去,生怕被铁面无私的建筑学教授抓个正着。 说他装憨还有另一件事,那就是语文课的时候他却不停地做数学题,语文老师让大家把小课练习全都上交的时候唯独不见他的,让他站起来解释一下,他说是忘在家里了,他同桌故意压低着声音而又刚刚够老师听得到地,“他每次都是把小课练习垫桌腿的。” 害得大家都歪着头看他的桌腿,远处看不到的也齐向他的方向望去,企图从身边人的表情上能第一时间捕捉到一点什么可以搞笑而又有趣的信息,结果他同桌又故意以刚刚好的声音状告着,“他有时也会把它放在屁股底下的。”害得周边人又是一片倾倒之声,可是还是没有。…。 这时该生一脸冤枉似的,“老师,我这次是真的把它忘在家里了。” 语文老师是所有这些老师中脾气最好的一个了,居然让他坐下,说是下节课一定要交上,该生在坐下之前还连声答应着。天知道,后来他到底交没交,这也主要看语文老师的意思了,人若善良,连老师都敢欺负! 岩儿突然大叫着,“我要调班!” 语冰第一反应是自己哪里得罪她了,以致于她不但不想与自己同桌,连在一个班级都不愿意了。 “你难道不知道吗?380之星那班上只有四个女生,但四个女生还围绕着他转。”岩儿拿手当扇子不停地做着假动作,“真是气死我了,看到没?那经常在操场上把上身衣服脱个精光的也是他们班的。123。大冬天,这么搞,谁还看不出来啊,就是想引起女生的啊。” 婷婷若有所思地附和着,“有道理,我天天只顾盯着我们家代顷了,还真没太在意呢。” 岩儿,“380之星是我的,我当然时时了。” 婷婷,“可是你不是说人家不理你的吗?” 岩儿,“谁说的?上午还让我好好看看这本书的呢,据说是对我的学习大有帮助!” “是这样啊,你那书不是被拒收的吗?”婷婷又若有所思地。 。“那可是狼多肉少啊。” 岩儿用小眼睛狠狠地把婷婷瞪了回去,语冰适时地给婷婷解围,“哎,奇怪,这校服的钱怎么到现在还没开始收呢。” 岩儿瞥了一眼语冰,没好气地,“没听说啊,这是美团赞助的,还收什么收啊?” 语冰信以为真同时又有些怀疑地,“是吗?我还真没听说过。” 婷婷噗嗤一声,“哎,她的话你也信,逗你玩的,学校也不知指着什么发财的呢。” 国家的政策现在还真的是好,可惜与语冰无缘,关键是语冰也拉不开这个脸,原来开学不久班老头儿就开始统计各家家庭收入情况。100冰每班有10个特贫困的可以拿到补助,残疾的更多,她们班倒是没有这样的人。班老头儿还特敬业地又在这10个人中把贫困生分为上中下三等,把这里家境好一点的再拔几百给特困生,不知是学校的人道主义精神在推动他,还是他在自作主张。 只是语冰看班老头儿不再与一开学时眼不见心不烦了,因着联考的成绩,班老头儿开始有意无意地总想与语冰搭讪,慢慢地语冰看他竟觉可亲起来,不由心中感叹,分数果真是个好东西,学校是个最好的平台,它能让人体现人格的平等,语冰是觉得在这里找到了人格的尊严了。 连着这陌生的A城在语冰的眼里都越发可亲起来,那校园里的一花一草,食堂里的大叔大妈包括那校门口的门卫,在语冰的眼里都不再讨厌了。 爱上一座城,爱上一个人,况且她心中的那个人也是出生于这个美好的城市呢。。 第16章 表白抽搐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岩儿本来不过是在念一首诗,还正在诗的意境中。 “因为你长了沙眼。”这时从旁走过的一男生接了一句。 该男生也是曾经一个成绩不错的,岩儿突发奇思妙想说是语冰对紧跟她后面的男生也就是那第三名的如果还不下手,她就要上手了,还对语冰信誓旦旦地说是一定要泡到他,然后她就使用了学生惯用的套路找到一道练习题去求解了,那第三名的也讲给她听了。一抬头又碰到那个说她长了沙眼的,该生直冲他笑。 岩儿就问他,“你为什么一见我就笑?” 该生,“因为你长得可笑。” “说。123。你是不是喜欢我?”岩儿连珠炮地,“你肯定喜欢我,不然你的脸怎么红了?看,你的脸就是红了。” 吓得那男生连连说,“你千万别再说下去了。” “你要是喜欢我,说出来咱们俩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的。”岩儿不依不饶地继而又转向婷婷,“看,他都被我表白得抽搐了,你要是有我一半的勇气,那代顷不早就被你收入囊中了了?” 那男生其实是要笑岔气了。 接着岩儿对语冰讲了下她与380之星的事,估计是大星期的时候她加了从他那要来的QQ。 。他可能也正在玩手机,几乎是秒速就同意加为好友了,岩儿还矜持地发了个微笑的表情过去,对方同样回以一个一模一样的表情包,岩儿的本性马上暴露了:能不能不要这么敷衍。对方接着连敷衍都不敷衍而没有任何回音了。 那第三名的之所以本书不想把他的名字提出来,倒不是他起了什么一鸣惊人或是很拗口抑或是什么生僻字让人叫不上来的名字,而是还有一星期就期末考试了,如果他不能继续保持在前五名之内,那么下面的情节他便是个局外人了,看来能不能让他的名字在本书出现也得看他的造化了。 年底了还存在着一个择优评选问题。100冰那是要测评打票的,不过学生们一向对于拉票是嗤之以鼻的,先进个人或是优秀班干部,班上总是有那么一两个,但也难说有没有暗箱操作,不过那得看班主任的意思,到最后,无论大家怎么选,最终掌握生死杀伐大权的还在班老头儿的手里,所以越到学期末,班老头儿看到的笑脸似乎也变多了。即便是女生也有对面笑靥如花转脸就呈吊死鬼状态的。 婷婷借字弹头没有成功开始琢磨别的新路数,转而改成一种无成本的借笔记,代顷则没有办法回绝了,语冰伸头看了看,也没看出那笔记有什么特殊之处,字迹也不是很工整,本就对学习不太专的婷婷现在可找到去缠代顷的由头了,就那些一个个潦草的字亦或是只有他本人才懂的代码就够婷婷跑左一趟右一趟的了,被别人都非礼了也没见她跑得这么勤,这频率加上大脑的敏捷反应如果在特训课上应该能在90分以上的。…。 其实语冰也常有不会的题目,那些让她百思不得其解而又不好意思跑办公室请教老师的题目她其实也是希望有一个人能与她好好讨论一下的,而代顷在她其实就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可是多少次,她都把台词准备好了,题目也圈好了,甚至连笔都准备好了,人也站起来了,却没有走向他的勇气了,在这一点上,真的,相对于岩儿,她是万万比她不过的,她始终做不到她那样的肆无忌惮和目中无人。 每次婷婷都于下课的第一时间站起来跑到前面黑板右侧的成绩单边站着,研究一会甚至故意瞅准代顷路过时蹭他一下,语冰发现有好几次代顷在要出门的时候都要特意把眼镜向上推一下再向婷婷的方向故意瞄一下,语冰倒也没有发现代顷对婷婷有什么情有独钟的额外表示。123。不过难道这就是她的那个淘气弟弟常常在偶占了她的便宜后得意地唱的“我是高手高高手。”? 岩儿这时从外面进来一把就拉过语冰,语冰还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已经与岩儿同时站在走廊上了,“看,快看,咱班学霸又被人追着跑了。” 又是橙子!他们这又是怎么了?难道又是要把家庭琐事带到学校中来了?有什么内部矛盾是内部不能自行消化的呢? “知道吗?”岩儿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我刚才从下面上来只听到橙子喊。 。‘说,那是不是你昨晚的存货?’呢。” 岩儿凝住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岩儿还是捂着嘴笑,“哎哟,这事要是让婷婷知道了,不知又会作何感想呢。” 原来橙子口中的存货不是别的,而是代顷的内裤,橙子由于早上起来去趟厕所回来见代顷刚已离开,想着自己的被窝看来也没什么热气了,不如蹭下他的余热继续眯上两分钟,谁知在把头刚放下的时候吓了一跳,枕被窝里还塞着一条代顷的那东东,便赶紧跳开跑了,然后这事趁着课间就追打闹到了操场上。 怎么又是恰好遇见?岩儿还说橙子不是她的菜,怎么这种事他都会跟她讲呢?本来这样的事语冰是羞于知道的。100冰可是鬼使神差的竟将耳朵伸了出去。 婷婷回来了,揪住她们俩,“看什么呢?还讨论得这么热烈。” 岩儿甩开她,“看你们家代顷啊,怎么妒忌啊?不想给人看就把他拉回去锁住。” “犯法的事儿咱可干不了。”婷婷边说着边向前挤着,“哪呢?哪呢?” “哎,刚才明明还在的啊。”岩儿装作也努力在找的样子,还故意向语冰挤眉弄眼地,“语冰你说是不是你也看见了的啊。” 语冰只好应和着,“是的呢。” 天地良心,这话她可没有撒谎,可是婷婷看她的眼神明显地就是非常不信任,同时直勾勾地转过身子看向走廊的另一侧,原来是代顷正与班上的这次考了第一名的男生正谈笑风生地走过来了。 让语冰感到惊讶的是他不是此时该气喘吁吁的吗?难道刚才认错人了?可岩儿不至于也会认错吧? 。 第17章 再杀一遍 语冰曾在同桌的带动下因看了课外书被年级主任没收过,当时写的检讨被说是与之玩文字游戏,语冰气不过,后来在课堂上奋笔疾书一篇草文:冷氏君者,一泼皮无赖是也,其貌不扬,身材矮小,为奔淫无耻之流,其心之黑,黑到发臭,常故作凶相欺压民女,为害乡邻。一日,柳氏见其又色眯眯调戏街边一十八少女,不由大怒,欲诛其无耻之徒,以慰列祖列宗,便提起手边柴刀,当头就砍,立时鲜血横流。其死之时,天地放晴,百鸟齐鸣,遍地姹紫嫣红,争奇斗妍。虽值深秋,却如人间又逢春。 岩儿见了当即又来了篇《百人斩》,把一个个看不顺眼的都罗列在面前摆好的一张空白纸上,年级主任当然是首当其冲第一个。123。班老头儿也不例外,然后拿着一支粗粗的红笔杀来又杀去,其实也就是叉来又叉去,结果怎么都数不够100,只好把年级主任提出来再杀一遍。 蜻蜓其实是班上的纪律委员,不知是因为他平常不太尽职还是大家都很自觉,一学期将尽语冰才注意到蜻蜓原来还是身居要职的,破天荒地,蜻蜓在看到岩儿在笑着对语冰讲话的时候就开始警告她了,“你要是再讲话,我就把你的名字记上了。”原来手里还拿了个违纪登记本,记上就会交到班老头那里去的。 岩儿急忙道。 。“手下留情啊,你不会真把我记上了吧?” 蜻蜓道,“没呢。” 岩儿还是不相信,硬是从他掖下把那本子拽出来看了,果真是没记。但岩儿又不放心地,“以前也没记过我吧?”都临尽学期末了,谁都不想挂点彩的。 蜻蜓拽过记录本,“真没记呢。” 婷婷也转过头来,“还真的没记啊?” 岩儿这时又神气起来了,“要是你真的生气了,那可说不准。” 婷婷反问道,“什么叫他真生气?” 岩儿指着她前面的代顷,“譬如在你跟他说话的时候。” 其实婷婷已是有半天都没再去打扰代顷了。100冰原因是上午课间的时候婷婷特意去楼下的超市给代顷买了瓶颗粒橙,买及送的过程语冰都没有注意到,还是岩儿指着前台墙边的垃圾桶让语冰看,语冰看到一瓶崭新的果粒橙连封口都没动被扔在了那里边静静地躺着,委屈但似乎没有愤懑,一如现在静静地坐在桌前对着陌生的习题发呆的婷婷,此时,语冰甚至庆幸自己的不主动打扰是最明智的选择了。 大家似乎都有着考前焦虑症,有个同学甚至是在上自习的时候陡然站起来从里面马不迭地跨过同桌的凳子险些摔了一跤,正当他把几个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的时候却见他似乎突然呈现了一种哭相,然后抱着头在最后面的黑板前狠跺了几脚,继而又像没事人似的回归座位上了。 他自己大概都没注意到别人在听到他的跺脚身后把目光齐刷刷都投向他了,在他神态自若地又拿起笔低头做着不知什么练习的时候,岩儿幽幽地叹着,“唉,又一个人要疯了。”…。 而早自习的时候班老头儿还举着手中的手机认真地给大家录呢,大概是要发在家长群里给家长们看的,可家长的回言说是奉承其实大部分更是敷衍,语冰甚至觉得那些家长的语气里还有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感觉,是在还不能好好把握命运的时候在命运的面前低的头。其实这还都是一群翅膀没有硬到能足够独自撑起一片天的孩子们。 那个第三名的还是会见到语冰就不自觉地加快脚步跑开,难道还真的怕语冰也像岩儿一样对他死缠烂打起来了?还是她们班的男生都如刚孵化出来的雏儿还羞于见这个世界?似乎男生在这个世界上也将慢慢地成了稀有动物一样,需要呵护需要求抱抱了,语冰想到此,竟有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123。这个世界还是需要真男人需要真英雄的,社会可以让男人放下锄头钢枪拿起书本和笔,但却不可以把他们进化得弱柳扶风外加柔肠百结。 柳岩儿可是一刻都不想闲着,掰过婷婷的肩膀,“就这么决定放弃了?” 婷婷一脸迷茫地,“不然怎么办啊?” 岩儿很是不屑地,“有一句放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的。” 语冰也问,“这有什么用啊?” 婷婷也跟着追问,“大姐,有话直说吧,求支招啊,你就别在这故弄玄虚了好不好?” 岩儿。 。“现在还不能说,等你回家后等我电话啊。” 婷婷,“你饶了我吧,我晚上回家都是静悄悄地溜进房间的,老妈一向烦人惊扰了她的美容觉。” 岩儿,“那我就是要惊一下呢?” 婷婷,“那我们家就要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了。” 岩儿极感兴趣地,“哦,那是谁与谁呢?” 婷婷,“当然是老爸与老妈,不过导火索肯定是我无疑了。” 岩儿,“那为什么呢?” 婷婷,“因为电话一响我必然要去接,总不能一句不说就挂了吧,只要开口了,老妈就认定是我把她吵醒了,这样就会紧跟一大串的抱怨而来。100冰因之受牵连的老爸此时自也是不甘示弱,就会对她责备几句,再对我稍加几句安慰,这样下半夜起码两小时内我们家就都别想安生了。” 岩儿,“不会因为我一个电话打起来了吧?我又不是什么猥琐男。” 婷婷,“你要是男的倒也好了,这样,他们都会悄悄地不发一声地在屋里偷听而又怕被我发现呢。” 岩儿,“磨镜?” 婷婷一头雾水,”什么魔镜?“ 岩儿,”此磨镜非彼魔镜。” 语冰看着一脸无辜的婷婷,”哎,别信她,她那是照妖镜。“ 婷婷,”这又怎么说?跟镜子有什么关系?那是多少年前的老式装修,我家房顶上没有那些镜子,而且看起来也吓人,万一要是有一块不小心掉下来呢?“ 磨镜,女同、拉拉、蕾丝边、百合、Lesbian、Les、 Girlslove,婷婷也许真的不知道它们原都只是一个意思啊。。 第18章 发情暗号 本来说好的要下学期分班的,结果又不分了,那也就是原班人马不动了?班老头儿首先就不自在了,“是不是大家听到这个消息很不高兴啊?” 有调皮的男生高声叫道,“唉,我都准备好进强化班了呢。” 岩儿声音不大不小地,“我还等着撞大运与380之星同班呢。” 婷婷则开心而窃窃地,“我的要求不高,期待能与学霸同桌,不分更好。” 不过岩儿似乎开始想转移注意力,把目标要锁定在第三名的身上了,老是在课间里拿着数学题去找那男生搭讪,蜻蜓直接问那男生是不是他俩要有戏了,那男生只回复他两字:肤浅。婷婷在代顷不理她的情况下也想找个人说说话,便趁岩儿不在的时候也跑去问那男生,对于别人的事情,相对来说更好开口一些,同样的也是柳岩儿是不是看上他了,谁知那男生竟暴出了一个惊人的秘密,说是他高中谈过一个,后来觉得谈恋爱一点意思都没有还不如好好学习了,他的话也就这么多。语冰想着所以他后来就奋发图强考到了这一所很不错的大学?语冰记得当时她所在的高中所在的班级也是有这样的一个男生在不谈恋爱的时候第二年就进了强化班,而那个成绩本来在他之上在班级里也是遥遥领先的女生反而与语冰一样只呆在了普通班,语冰的逆流而上、志坚行苦则是后来的事。 还有一天才到四九。123。可是班上的几个女同学就坐不住了,语冰在晚间回家的路上就见到墙上有一只猫在叫了一声后哧溜没了,“这是发情的暗号吗?” 因为想买两节电池在煤气灶上用,语冰就拐过了一个弯,在经过一个门前时,竟见脚下有许多的花瓣,白的,黄的,紫的杂乱的堆砌在一起,对于花,女生们从来都是有一种天生的好感,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继而追根求源起来,原来这里还新开着一家“先花店”,看过店名后,语冰的心里不知怎么地就感觉瞬间凉了,不由得加快脚步想赶紧离开,因为又突然想起了母亲对她讲过的话,还是忍不住又回头多看了一眼,透过玻璃门,语冰看到那里是灯火通明,架上及地上罗列的多数是些菊花,黄白紫的颜色居多,而白色最多,语冰甚至觉得那里有一种阴间气息更深更厚地袭来。 母亲跟她讲过的事情原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吧?那就是她的母亲见一同事有一天从垃圾桶旁把哪个小姑娘丢了的一大束已近干枯的玫瑰拾到了办公室里,还对边上的那些死叶修剪了一翻又重新换了些清水,不知听谁说的说是食盐能让花保鲜,还特意带了些过期的食盐撒在了上面,结果那花也没存留几天。 。便像垂垂老矣的老人一样是一天不如一天而且是衰竭的速度奇快,终是被她的母亲不忍再看而让它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了,只是那一次后便不会再有人把它捡起了,花期一过便也没有它存留的价值了。本来对花不大上心的母亲竟然突然萌发了一种买花的欲望,也想起在途经上班的路上是有个花卉市场的,便在再一次经过时进去了,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些耀眼的黄菊花,其次才是紫色,还红紫两色独立分枝在盆里,像是人工嫁接过的,其时正当秋末,也是此花开得正旺的时候,语冰的母亲就毫不犹豫地买了两盆,一紫一黄,因为觉得黄色更耀眼,便把黄色选择搬到了自己所在的办公室,后来同事们进门后瞄了一眼后,没人说上一句话,第二天才有人问她那花是从哪里捡来的,语冰的母亲当时就反问,“哪里能捡到这么大束的花啊?”可人家只以为是外面哪里搞什么庆典摆在外头应景的,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下面一句,“幸好不是买的白色的。”语冰的母亲似乎于瞬间全明白了,怪不得她自己花了钱买的花没有一个人有惊喜的表情的,那可是一班都过了40,人近黄昏的人了,这其中当然也包括语冰的母亲,而且那几日自出了哈文久病不治的消息后前前后后好像还有另外两个名人离世了,而被爆出将死未死的重病之人更是数不胜数。100冰而且都是名人,为什么对于不吉之事人们都很恐慌,只因为大部分人还都是治不起病的,有钱人尚且如此,更何况一些普通人?之于生死虽然是到了一定的年龄是可以看得开但还是有所忌讳的,所以很快地语冰的母亲在再次经过花卉市场时又找到那家老板问是不是可以调下,那家老板倒也没说什么,语冰的母亲在再次下班时便把它带走并没有调花的颜色而是换了一种品种,再加钱买了一盆富贵竹,而那盆紫色的菊花在旺旺地开过几天后叶子便不停地下耷拉下来了,后来语冰的母亲还从网上查阅了如何让它生命延续的来年的方法,把高枝全部剪平然后又插进盆里当花肥了,偶尔也浇下水,一直放在阳台,语冰在有一次回家的时候还意外地发现那盆底竟然是冒了一些新叶子出来了。而富贵竹则被语冰带到了她现在住的房间里,只是不知怎么地叶子却一直枯黄下去,虽然也浇了点水但又不敢浇多,也在网上搜寻过放过了阿司匹林但还是不见效,而阳光它倒是天天在阳台比语冰晒得多的。 不过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件事对于语冰来说就不知是福是祸了,而当事人起初都是欣欣然的,不然也便不会给别人有机可趁,可是当事人往往是全然不知,也或者是有些事情在一定的温度下慢慢经过发酵后而逐渐变质了的。 那就是岩儿要搬来与语冰同住了,因为要到年底了,语冰的口袋也要见底了,两人分担方租比较经济一些,还有就是语冰晚上也不用再开两个闹铃了,还要左看右看地生怕哪里出了差错,又怕自己哪天得了健忘症,一个也没有开,而在早上听到铃声大作时还要忙着关掉两个闹。。 第19章 恰好遇见 原来隔壁班的380之星是个扛旗的,在学校这当然足够一个人感到莫大的荣光的,语冰岩儿她们站在走廊上向下看时,就恰是看到了那男生扛的旗子被风一吹就飘裹在一颗高高的枝丫上而怎么也拔拉不下来了,后来还幸得她们班长得身姿更挺拔一点的副班长帮忙弄下来了,其实也没什么诀窍,谁都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爬上那高大的树上像猴子样地供人瞻赏,不过是借力打力把另一根杆子倒过来逆着那旗子裹缠的方向再重新来一遍罢了。 在再一次上课铃响之前,婷婷兴奋地走向自己的座位回过头来向岩儿炫耀着,“刚才我与你那380之星走了一路拉呱了一路哦,哎呀,他还真见多识广知道不少的事儿呢。” “什么?我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接着岩儿的小眼睛里就像是要射出一把飞镖把婷婷给剜死了。123。”下次你再与我家380之星搭讪,我就去勾搭你的代顷。“ 有意思的是似乎一天都没隔,婷婷又拿着题目去找代顷了,奇怪的是代顷又给她讲解了,可能在代顷的心里是一码归一码?也就是别人口中的桥归桥路归路?语冰在叹着,”女人啊,女人啊。“的时候对男人也越发地不理解了。 其实语冰还不知道的是柳岩儿之所以要与她合租,其实也是要到她这里取经来了,但语冰越到学期末反而越是有了一种无形的压力,感觉班上好多人在似乎等着看她考砸然后看她的笑话,不知怎么地越是紧张越是发现许多知识点都搞不明白。 。而数学老师几乎把所有的业余的时间全抓去做数学了,不知情的别科老师还责问班上的同学,”你们天天都干什么吃的,布置的作业那么多人都没做,早饭前后及晚饭后不是有三节自由做作业的时间吗?“说是自由又哪得自由啊,各科老师都想着来侵占,而数学尤其占大头,说是数学是她们那个专业的基础,没有万丈高楼能平地起的,如果根基打不好。 而刚住了一晚的岩儿就惹得语冰有些忍无可忍但还得忍了,事情讲起来也不算大,那就是岩儿晚间洗了个内衣还湿嗒嗒地滴水就直接放在了外面已被语冰挂满了袜子的衣架上,而语冰的袜子几乎是全干透了,又难得地这两天有个好太阳,最近这天气都是一阴好几天让人心里沉闷。100冰不是雾霾就是阴天要不就是一个劲地下雨或是雨夹雪,然后地上就是湿嗒嗒的,把人的心里也淋得是潮湿得能拧出水来。在语冰表示出不满的时候,岩儿竟嘻笑着,”就临时放一下马上就拿下来。“ 在早间语冰想拿刷锅的刷子时,找来找去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它竟被放在了洗手池里,还好洗手池里没有水,不然把它捞出来无论速度是怎样快,都会有一种极寒通过手指瞬间传遍全身的。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语冰把那刷子提起来看时,似乎浑身的血于一时间全涌到脑门上了,刷子上竟然还沾着一根白头发,除了两根黑头发以外,刷子的根部也预示着它没干出什么好事。果真在语冰的追寻下,岩儿说她在晾衣服的时候发现阳台外面台阶上很脏便用它刷刷了,还毫不掩饰地说是还放上洗衣服把台子刷了刷,语冰看着她的神情听她说话的语气还似乎她该感谢她似的,做了坏事还如此理直气壮,语冰还真是从未见过,听倒是听过,但在听别人讲的故事时总觉是讲的人在赚别人的同情。…。 语冰后来很生气地把那刷子扔地上准备再买一个,岩儿见状当时也是摔东掼西的摔门而去了,她不喜欢做饭也不爱在家吃早饭,都是出去买着吃的,如此在语冰看来还要好一点,不然在争论谁做饭的问题上也会是矛盾重重的,谁知这家伙一到了学校见到语冰竟然给她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让语冰竟觉自己又是太小气了。 当然语冰晚间赶稿的秘密也是瞒不过她了,还瞄一眼,“水平见长啊。” 语冰没好气地,“我本来就不差好不好?” 岩儿,“啧啧,你那是与你以前相比。123。不过与我比还是差那么一点点的吧?” 语冰,“要不要谦虚一点啊?小姐。” 岩儿,“唉,我好像又犯了文人相轻的通病了。” 语冰,“这还指着你大驾光临给指导下的呢。” 岩儿又如禅悟般地,“这个东西啊,不可说,不可说哦。” 当语冰很晚上床惊到她时,她又会好心地让语冰上她的床。 。语冰还与她开开玩笑,“上床就免了,你要是好心把热水袋借我用用我倒是不反对。”岩儿怎么可能舍得把她的宝贝给她用啊?在嘟哝着一句,“这可是我的命呢,哎呀,真暖和。”后又睡过去了,再以后,似乎谁都听不到谁的声音了。当语冰早间强行揉着惺忪的眼睛醒来时岩儿是还要在床上再赖十分钟的,但是非得把语冰当成自己的闹钟。 岩儿也许把自己都当成了只是一名租住客,卫生什么的一概不问,语冰都看不明白也想不明白。100冰为什么一个那么注重个人外表的人是如此不在意个人卫生呢?这倒也罢了,关键是她还常常侵犯到别人,还真以为自己是进旅馆了?那也得掏出住旅馆的钱才是啊。语冰甚至怀疑自己是请到了一尊难以送出去的佛了。 语冰没坚持到最后一节晚自习就倒下了,也许只差一点点就可以放学了,幸好岩儿自告奋勇地跟老师打了招呼送她一同回去了。 “有必要这么拼吗?命都不想要了?” 岩儿的责备像是从高高的雾端发出来的,语冰却是没有任何辩驳的力气,直觉浑身发冷,常识告诉自己怕是要发烧了,同时还有头痛欲裂的感觉,此时的她只想快些躺进被窝好好睡上一觉,最好是现在,如果不是意识强撑着,她怕是会一不小心躺到路边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 第20章 写的就是我 由于语冰的生病,柳岩儿借机也向班主任告假,说是语冰一个人出门在外的,父母又不在身边,她想照顾一下她,班老头儿可能也觉学校的制度有些太苛刻了,又加上岩儿的能言善辩,班老头儿很快就同意了。 其实语冰倒也没觉得自己多需要照顾,只想安安静静地睡上一觉,哪怕是一天一夜,睡它个天昏地暗,自己也知道她这病是由于长期熬夜,严重的睡眠不足所导致的,不过岩儿还是尽到了自己的一点责任,把药让语冰吃了,因为语冰怕出意外,譬如这深夜买药,虽然有着24小时不打烊的药店,但倘若遇到暴雨或是雪天,那还是麻烦多多的,所以常用药还是备下了些的。 等语冰一觉醒来问是几点了。123。岩儿急忙放下手中的书本说是还有三分钟就到晚上五点,怪不得天都要给她睡黑了,岩儿见语冰要起来忙把灯打开,还说是怕开灯打扰她休息,语冰瞄了眼她手中的书,那可是她新近买的心爱至宝,是一套传记,分别是林徽因,李清照,鲁迅,纳兰性德的,还有一套没开封,如今已是被岩儿拆了一本,分别是林徽因的《你是人间的四月天》,沈从文的《湘行散记》,萧红的《春意挂上了树梢》还有徐志摩的《翡冷翠山居闲话》,而她买这些书起因都是因为林徽因。 。不仅因为林徽因的中国第一位女性建筑学家的身份与语冰所学的专业有着很大的影射,也主要是因为柳岩儿痴狂地搜罗各式有关她的书籍看,潜移默化中对她有了很大的影响,致使自己也喜欢上了这个民国才女加美女。 可是她的书还没有拆封,岩儿竟将它拆开了,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吧?语冰对自己喜欢的书一向是在开封前要把手洗净了小心地用裁纸刀一点一点地把那层罩在封面上的薄塑料布轻轻揭开的,岩儿有这么做吗?以她的个性,语冰闭上眼睛都能想到她是如何粗鲁地连刀都不用就直接把它撕扯开的。 也许是睡得有些太久了,在岩儿的提醒下语冰知道自己是午饭都没有吃的。100冰早上只是喝了杯白开水加药,可是不知怎地还是感觉没有睡够,还想再躺一会,因而也顾不上书被岩儿折腾成什么样了,人在极度虚弱的时候,连生死都不在掌握中,又哪里顾得了其他呢? 这时只听岩儿兴奋地大叫着,“这不就是写我的吗?明明就是写我的啊。” 原来她在看林徽因的《你是人间的四月天》里的一篇《笑》,那其实应该是写林徽因自己的,语冰好像在哪本书上看过有关于她的一个弟弟写她在病中有一天还翻出了一件昔日的旗袍高兴地穿上让梁思成看,但梁思成却没有发表意见,一向对林徽因欣赏有加的梁思成之所以在被公开的书中提到他对此的沉默,只是从诸多方面可以了解到其时的林徽因已是被病痛折磨得不成形了,再如何曾经的风华绝代也抵不过病痛的左一次又右一次的要挟啊,她的弟弟说是她有自恋倾向,而这个弟弟应该是与林徽因同父异母的。…。 其实岩儿更多的则是自言自语,等语冰勉强抬起沉重的眼皮,她已经手中多了一个镜子,在那里左瞄瞄右看看地极尽360度的打量镜中的自己,“嗯,就是写我的。”然后见语冰瞪着眼看她,又兴奋地侧过身子,“你看我长得像不像林徽因啊?”语冰都忍不住被她的滑稽给逗笑了,语冰心想这要是让林徽因本人听了,怕也是要笑着从坟墓里走出来了。如果有奇迹发生,那就是这柳岩儿就有让人起死回生的特异功能,而且还绝不是讨债上门的。 “是谁笑得好花儿开了一朵? 那样轻盈,不惊起谁。 细香无意中,随着风过,拂在短墙,丝丝在斜阳前 挂着 留恋。 是谁笑成这百层塔高耸。123。 让不知名鸟雀来盘旋?是谁笑成这万千个风铃的转动, 从每一层琉璃的檐边 摇上 云天?” 岩儿自我陶醉地念着,好像这诗也成了她写的一样的了,语冰只是筹划着等她病好了,要给她来个约法三章,那就是属于她的私人物品,让她不要轻易动,同时,她还需得买一把锁把自己认为很重要的东西给锁起来,而岩儿要是想动。 。必须得先征寻她的意见,语冰还不习惯她这样的随意,就是在家,她弟弟也是不敢轻易碰她的东西的,而且母亲还是她的坚强后盾。 语冰突然想起自己这一整天都没有去上课了,班上的那帮人该是如何地等着看她的笑话了,就像语冰想的那样,大概就是等着看她考砸吧?可是代顷呢?他会怎么想?他应该知道她是生病了的吧?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齐齐两个人旷了一天的课,而且是在这么重要的时刻! “把我的手机拿来!”语冰突然有些急躁地,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她想着代顷说不定会有所示意呢?虽然他已是很久没有与她联系了。 岩儿怔了一下。100冰随即便笑逐颜开地,“怎么?还等着意中人来看你啊?” 但她还是把手机递到了语冰的手里,然后走开了,语冰没有注意到,这次是岩儿故意为之,而且她也没有在意到,其实她的信息已是被岩儿偷看过了,确切地说,是岩儿恰巧路过以秒速捕捉到了手机眉头上一闪而过的信息,此时她只好装作不知情,又装作要倒水给语冰喝的样子去忙着烧水了。 “好点了吧?给你买了两盒菠萝蜜,在**路便民自取点。”果然有代顷的信息,这**路也就在语冰所处小区的附近,至于这个便民自取点语冰在网上了一下发现竟是离她住处很近的一小快递公司,代顷居然让该快递公司坐收渔翁之利地让语冰自己去取件。 碍于岩儿在,语冰现在还不方便即刻出门,便暂时把此事压下,心想等吃过晚饭借机到南面的公厕再顺道取吧。。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