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琴符师》 赶尸 时值圆月,阴气极盛。一青年跟在一老者身后,缓缓走着。 “师傅,你说这次宗门派您出来,是来完成什么任务?”青年好奇的问道,眉宇间透露着英气。月光倾尽在他脸上,衬得他更显几分俊俏。外加一身白色道袍,到有些仙气凌然。 “枫儿,有些事,莫要多问,为师不便多说。你只须跟在为师身边,好好修行。”老者面色凝重淡淡的说。 “枫儿知道了,请师傅放心,我一定好好修行,早日帮助师傅夺回宗门首席。”青年目光如炬,认真的说道。 “闭嘴,你怎能想这些无用之事,好好修行才是你该做的事。”老者表面斥责道。可心里却很欣慰“枫儿。123。你们怎么想,为师也是欣慰,可这不是你的责任,你这样做会大祸临头。” “师傅,,,”青年被斥责的无言以对。 老者不再理会青年,迎着月光徒步前行。青年无奈的在后面跟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为什么,每当我这么说,都会迎来师傅的严厉斥责。” 一时无话,林间树木葱郁,月光也难以深入,阴气更甚。老者看着眼前,不慌不忙的拿出黄桃符笔,又凭空召唤出一张黄纸,念咒刻画,片刻之间,一张淡金色符箓就刻画完成。 老者将刻画好的符箓贴在了青年额头。 。又念了一遍符咒,符箓就这样在符咒的作用下消失了。 “林间阴气重,为师凝神为你画了一道符,足以助你抵挡阴气。”老者语气平稳的说道。 “多谢师傅,师傅,枫儿何时才能向您修习符道?”青年央求的看着看着。 “等你什么时候能用符师基础《通灵》画出符箓,我就教你修习符道。”老者语重心长,内心也无半点波澜,却是对弟子最好的期许。 “可是师傅,同门师兄弟都没有这样要求,他们不过是熟读了《通灵》,就已经可以进入通灵塔去修行符道了,而且大多数都已经有所领悟。顽石痕进入了符师门槛,为什么我不可以?”青年有些愤懑的问道,脸上也多了一丝失落。 老者陷入深思,不在言语。 稍后老者从深思中醒来,若有所思的说:“枫儿,你莫要纠缠,按为师说的做,这事急不得。到时候你就能知道为师的深意。好了,事情紧急,还是加紧赶路。” 老者又凝神刻画了两道符箓,与之前相比,这次符箓贴在了脚上,同样也是念着符咒。符箓和之前一样,消失在虚空。 在符箓的加成下,老者和青年很快就到了目的地---秦府。 遍地尸骸,一片猩红,数百口人全部被杀,手段残忍至极。 青年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顿时,觉得腹内翻江倒海。跑到一边呕吐。 老者则只是微微皱眉,并没有什么其他表现。 老者灰袍别起,走入府内。到处都是死尸,面部表情无一不是惊悚。这明显是一场有预谋的屠杀。…。 将腹内放空后,青年才觉得有些舒缓。但还是不愿直视那些死者。匆匆来到老者身旁。 “师傅,我们来这里干嘛?” “受人所托,超度亡魂,以免他们落入赶尸人手里受折磨。” “赶尸人是什么,为什么说他们会在赶尸人手里受折磨。” “赶尸人,也算我们符师一脉的分支,但他们却不是以修习符道为主,而是以驱尸灭魂为主修行,符道从旁协助。此行径据说有窃阴阳的能力,有违天道,所以世人所不容。由于他们与我符师一道有所牵连,所以世人只当我们是同一类人,一样排斥我们的存在,于是晴天在无赶尸人。所以我们也是一样,只能趁夜色做事,白天只能修行。”老者说完。123。有些无奈的叹息。 “师傅,难道就不能为我符师一道正名吗?宗门不是有那么多强者吗?”青年握紧拳头说道。 “这事不是宗门能管的?因为宗门有所顾忌。这些都不重要了。为师眼中,只想教你成才,至于以后,就看你能走多远了?”老者说着,眼中满是希冀。 “师傅,弟子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好了,做事吧!”老者说完开始找了块稍微干净的地方,盘腿而踞。开始念咒。 青年也和老者一样。 。找了块地,念起咒来。要说符咒,青年可能一窍不通,但超度的咒语,他却很熟悉,只因《通灵》中就有就有超度死者的方法。 金色的咒文从老者身边缓缓荡开,直接覆盖了整座府邸。反观青年这边,白色的咒文也缓缓荡开,但覆盖范围只有一席之地。 在咒文的作用下,府邸里飘荡的怨气,开始变淡。但还是有些极端愤恨的怨气难以化解。 死者亡魂应当轮回,否则将存于世间,化作怨气,影响一方气运。如果不能超度他们,那么秦府将被诅咒,他所在的城也会因此气运有损。 念及于此,老者身边的金色咒文又亮起一圈。 终于在快要完成的时候。顽石痕有人出现了。 老者瞬间吐出一口鲜血,强行超度了那些亡灵。带着青年一个飞跃,就上了屋梁。用最快的速度刻画了两道隐身符箓,虽然叫隐身符箓,可却没有达到隐身的效果,只不过是可以让自己隐藏的不那么明显。达到视觉上的隐身。 “宁老,这次可收获不小啊?”一斜眼横眉的大汉对一老者说道。 “确实不错,动手吧!”老者下令后。 其手下迅速开始刻画符箓,当然他们的刻画没有之前老者那样云淡风轻。几乎每个人额头都有汗水渗出。整整一刻钟才刻画完成。 接着一个个将符箓贴在死者身上,吟唱着充满邪气的符咒。等这一切做完,原本已经晴明的府邸又变成原来的样子。然后怨气开始被死者吸收,速度可谓快的惊人,只刹那,就已经吸收殆尽。隐身的老者本想动手,但苦于无处下手。…。 符咒吟唱完成后,那些死者的尸体竟然突兀的站了起来。 领头的老者从身上拿出紫金铜铃,控制着那些死者前行。 不一会儿,院子就空了,只有腥臭的血味。 “赶尸人?”老者缓缓的道。 “师傅,那就是赶尸人,那我们之前不就白做了吗?” “有些事,始终不是我们能左右的?我们也走吧。” 老者刚要带青年走,一声孩子的哭声让他们停住脚步。寻声找到了藏在米缸里的孩子。孩子眼角挂着泪珠,显然是饿了。 两人在府邸找了一圈,终于发现了一罐蜂蜜,就这水喂给这小家伙。师徒两见这小家伙,格外喜人。不忍弃之不顾。细心照料他喝完蜂蜜水,好在止住了哭泣。 “倒也是苦命孩子,襁褓之时,就以失去了至亲,这一生恐坎坷不平。”老者叹息道。露出了丝丝怜悯之情。 “那师傅。123。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回山,顺道寻个善良人家,交于他抚养。” 说完,老者放下别起的道袍,从来时的路上走回。青年也随后跟着,没有多余言语。 老者心中叹道:“原来他让我来是为了这事,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大的动作?要变天了,这个江湖平静了太久,有人不想这种状态持续下去,未来必定血雨腥风,宗门可能也会在这次动乱中覆灭。” 天空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林中两人身影迅捷。 不多时,天色完全亮了,淳朴的乡人已经开始劳作了,尽管他们勤勤恳恳,可最终还是无法养育一家人。这就是现实,强者和权利才能得到尊重。平民弱者只能受尽欺辱。 “师傅。 。远处山脚有一座小村子,我们要不要把这个小不点放在哪里?”此刻阳光温润,才看的清这青年一头枫叶红的头发,脸上满是青春洋溢的气息。 “好,我们过去看看。”老者应到。此时老者的身影也更加清晰,双目炯炯有神,给人以超凡脱俗之感。 只一会儿,师徒二人就到了这座小山村。清晨薄雾,到显得这村子有些世外清静。简易的茅草屋,横亘在街道两旁。老者只觉怪异,若寻常村社,此时必以携锄戴履,开始田园劳作,以期明年有个好收成,可这村落却始终无一人踪迹。 青年沉气丹田,刚想喊问寻人。却被老者及时制止。 “不要声张,此间有怪?细心查看,莫要大意?”此时说话的老者不觉得眉头紧锁。 青年看到老者的表情,不再言语。心中想到:“师傅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眉头紧锁。顽石痕可有什么大事是连他都要忌惮。此间必有凶。” 老者带着青年探步登上屋檐,运用《通灵》一篇基础步伐“龙虚游”悄然行走。 “喂,都起来了,要是这次任务失败,你们知道是什么后果。”一大汉虎背熊腰的站起来朝正在熟睡的同伴喊道。 此时,屋顶的老者早已听见了声响,片刻便来到了大汉所在房间的屋顶。 “吵什么吵,烦死了,每次出任务,你都是这样?可那次我们失误过?”被叫的另一大汉很是愤怒的说道。此时其他的人也都纷纷醒来。一眉目和蔼的大汉说道:“好了,别争吵了,老四这么做,也是应该的,老三,你就少发点牢骚。等这次任务结束,我们好好的喝顿酒。” “是,大哥。”那愤怒的大汉此时已经毫无怒意的说道。可见那眉眼和睦的大汉在他们当中的地位。 “好了,我们这次任重道远啊,要将这些死尸运到荒州西部,此行路途遥远,兄弟们辛苦了。”那为首的大汉说道。 众人一阵心暖,齐声喊道:“大哥。” 屋顶的老者和青年听得一头雾水。。 带他回山 “师,,呜,,”青年刚要低声询问,被老者一把捂住口鼻,霎时,只有一丝轻轻的呜呜声传出。 屋内的是何许人也,耳力极佳。 “谁在屋顶?老五出去看看?”为首的大汉吩咐矮胖的中年人道。 “是大哥。” 老者见状,带着青年和婴儿。迅速遁另一间草屋。细心听着屋外的风吹草动。 矮胖中年看起来肥大的身躯,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行动。一个飞跃就上了屋顶。环顾四周,除了一片荒芜,别无他物。没有什么发现,又纵身一跃回到了地面。徐徐走进之前的房间。 直到此时,老者才舒了一口气,并不是怕他们,而是有所牵绊,不得不如此行事。 缓和情绪之后。123。老者才开始查探房间里的事物。 不看不知道,原来,他们误打误撞进了停尸房。那些死尸的面部还是以前那样狰狞。但是伤口却奇迹般的愈合了。让人不可思议。 “难道赶尸人已经有所成就,难怪他们需要如此之多的死尸,肯定和符师分裂时的传说有关。”老者心中思索,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些尸体,不敢有一丝松懈。 “师,,,师傅。我们现在怎么办?”青年有些担忧,眼中露出一丝苦笑。 “你先照顾这个孩子,我要给他们送一份礼物。”老者说着,同时将孩子送到青年手里。向前一步。 。拿出黄桃伏笔,凭空刻画着符箓。这次刻画的符箓有些难,老者好一会儿才完成。“虽然这么做,会让赶尸的那老东西发狂,做一些错事。但总要有人给他们一点教训。”老者心中自言自语道。 “我们快走,这里有不弱与我的赶尸人,他的邪符道领悟可能比我的符道领悟要高出几分,还是早些离去。”老者沉色道。嘴角不觉扬起了一丝笑意。 青年点头表示回应。 接着老者便悄无声息的带着青年离开了那小山村。老者本以为可以安然无事。突然“老贼,哪里走?”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不久前,赶尸人突然发现停尸房有异象,进去就发现所有的尸体身上的尸气都消失了。顽石痕还留有一股奇异的能量波动。发现问题的人立马告知了随行的老者。老者听后也是很愤怒,一掌拍碎了桌子。但随后有冷静了下来。 很快就来到停尸房,通过秘术找到了一丝气息。顺着气息,很快就追了上来。 “哦,没想到,你反应确实挺快啊?真让我有些不知所措。”老者从容的应到,但眼中还是闪过了一丝惊讶。当然,这细微的变化还是没有逃过赶尸老者的观察。 “阁下也是符师,不知是符师宗门哪位?”赶尸老者有些不屑的说道。 “没想到,邪符师还会关心符师门?真是罕见。听好了,老夫符师宗庄幕。” “怎么没听过?莫不是我们的消息出现纰漏,此等修为的人,竟毫无信息可寻。回去定要查探一番。”赶尸老者心中疑惑却还是说道:“庄幕,你,很不错,可你不该坏我的大事。老夫今天就要让你们成为我的死尸。哼,既然表明了我的态度,不妨告诉你,老夫赵熊。”…。 “四海八荒,暗绝” 赵雄首先画出禁锢符箓,顿时庄幕和弟子的周围都暗了下来。同为符师的庄幕怎能不知道这符箓的强大。在这禁锢下,一般人很快就会崩溃而死。这符箓的强大不是在于攻击,而是剥夺,剥夺人的气运。要是破不了迟早会因为气运全失而亡。但想要破除还是不易。 庄幕老者好歹和他是同阶符师,虽不能一时脱困,自然也有相应的手段。黄桃符笔空中刻画,片刻一个金色的光罩套在了他们身上。这光罩足以抵挡住赶尸老者的符箓侵扰。同时两人不断的刻画着符箓,一方压制,一方抵挡。 逐渐的庄老就落了下风,不觉得就有些应接不暇。逼不得已。123。庄老凝神刻画了一道强大的符箓,足以破开困境,给对手片刻的干扰,这已经足够远离了。 “大道无形,天地变色。” 瞬间,空间灰沉,仿佛静止了一般。接着暗绝的困境像镜子一样碎了。与此同时,庄老准备好两张疾字符箓贴在二人脚上,念咒。迅速离开了争斗之地。 赵雄老者挣脱后,第一时间雷霆大怒,全身内力尽接释放,以他为中心,周围的草木全都倒下形成了一个园。 符师间的较量,往往就在于符箓的绝对应用。 。不给对手任何机会。他这次显然是大意了。同时也赞叹庄老最后那凝天地之力的符箓确实了得。可惜,只是天地之力的一丝气息而已。 赵雄老者长叹一声,转身离去。与庄老相比,他更显憔悴。脸上的皱纹已经布满。浑身透露出丝丝沉重的死气。 “长老”赶尸其他人赶到后恭敬的说道。 “走吧!”赵雄老者脸色阴沉地说道。心中暗道:“这次的事,我们赶尸不死不休,等着吧,最多十年,最少五年定要你符师门消失。” …… 走了很远,庄老才停下,猛的吐出一口鲜血。而后立即盘膝而坐。顽石痕调息着体内气息。 青年也不敢去打扰。青年怀中的孩子依旧无忧无虑的睡着,不时用小手到处乱抓。但青年却亲眼目睹了那场争斗。他虽然不愿承认自己师傅输了,但又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强大。而在那样的对战下,自己仿佛蝼蚁一样,随时会失去生命,也有些恨,恨自己没能力,要师尊分神护我,要是师尊没有顾忌,也不至于被对手压着打,就算输也不会这样狼狈。 一个时辰后,庄老终于打坐完毕。看起来脸色有些难看,顿时失去了几分神采。 “枫儿,我们继续走吧,回山的路上应该有座村子,那村子的李员外倒是一妙人,应该会收养这个孩子。”庄老慈爱的目光看了婴儿一眼。 青年应道,跟在老者身后。 虽然走的很缓慢,但比起常人却快了好几倍。很快庄老所说的村子出现在了眼前。 李员外府内,正在吃饭。…。 “李员外可在宅内,庄某冒昧来访。”说着庄老一跃已经进入了庭院内。 李员外看到很是差异,但很快就平静下来。“不知先生来此,有何事?” 庄老就将自己所捡孩子的事,向李员外简单的说了一遍,其中有些事,庄老还是省略了,比如赶尸人的存在。 李员外听后满脸怜悯之色,当时拍胸口保证一定会照顾好这个孩子,并教他成人。 直到这时,抱这孩子的青年也走进了庭院。 “这是老夫的弟子~叶枫,他怀中的不用说,员外也知道是谁了吧?” “这个自然。来人去把府上最好的奶妈带来。”李员外吩咐道。 很快就有下人带着奶妈前来。 “见过老爷!” “嗯,以后,你就照顾这位小少爷了?” 听完这句话的下人们纷纷一愣。123。赶到不可思议。但奶妈还是按李员外的吩咐,准备接过“小少爷”,可就在这时,叶枫怀中的孩子开始大哭不止,小手不知怎么探出襁褓紧紧抓着叶枫的白色道袍不放手。 李员外听到孩子哭泣,首先责问奶妈怎么回事? 庄老则走到叶枫身边,看着正在哭泣的婴儿。双目眯成一条缝。心中泛起疑问“原来如此,这孩子才是你想要保护的吧!隐藏的太深了吧?我都看不透了?” “罢,罢,李员外不要责怪他了,这孩子应该是自己已经选好了。 。就不劳烦李员外了?装某这就告退。”说完向李员外鞠了一躬,表示打扰。李员外也还之以礼。 庄老走出府门一会儿之后,李员外就责问:“怎么回事,你知道这孩子卖掉能挣多少银子吗?废物。” …… 庄老带着叶枫朝着宗门返回,途中叶枫曾问老者为什么又不给这个孩子找个人家了?庄老只是轻轻的一句:此事不可为,此事不可为? 叶枫听得云山雾罩,不知其意,但怀中的小家伙却很不消停,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闹着揪他发髻。最可恶的是给他撒了一身尿。这让叶枫整个人都不好了,但又不能说什么,于是恶狠狠的盯着小家伙肆无忌惮的挑衅。 此间离宗门已不足两个时辰。顽石痕接下来都是山路,不太好走,庄老就把孩子自己抱着,让满脸郁结的叶枫修习一会儿。说来也怪,小家伙到了庄老手里就变得安静了,只是小嘴吮吸这自己的小指头,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的格外喜人。此时还在生气的叶枫自然不觉得喜人。 一座石碑刻着“云深不知处” “终于回来了。”叶枫有些兴奋的说道,脸上的阴霾也一扫而光。反而在山风的吹拂下,更加俊郎。 老者走到石碑前伸手按下“不”字,差那间一门牌出现在眼前,上书“符师宗” 这是历届宗主通过奇技淫巧之术巧施障眼之法。将宗门之力化为悬崖,这也是百年来,江湖一直寻而无果缘由。 一集集阶梯直上山顶。庄老却并没有直接由阶梯登顶。却是从小道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庄老的住处除了三间茅屋,就在没有什么显眼的建筑了。 此时从屋内窜出一少女,紧紧抱住了庄老。 “师傅,你怎么才回来,是不是不要芸儿了。” 。 符师宗 “怎么会,为师最疼我的芸儿了,快让为师看看我的芸儿有没有长大。”庄老和蔼的说着,并空出一只手轻浮着芸儿的脑袋。眼中满是宠溺。 “师傅说什么那,人家才多大。难道师傅就这么喜欢芸儿长大吗?”柳芸儿撅起了小嘴有些不情愿的说。十分精致面容,透着少女的俏皮,柔顺的黑发更衬的她清新脱俗。 此刻,旁边的叶枫看到庄老有些无措的表情,就觉得一阵喜意,嘴角不觉的扬起了微笑,只不过碍于情面,没有笑出声来。庄老本来就有些憋屈,叶枫就撞枪口上了。 “叶枫,去把《通灵》抄五遍。”庄老嘲讽的盯着叶枫。 “师傅。123。你除了让师兄抄《通灵》,还能让他干些别的吗?”柳芸儿也有些不平。 “为师自有深意,对了,给你介绍一个新的师弟。” “真的吗?芸儿也要有师弟了,芸儿也可以当师姐了。唉,师弟在哪了?”柳芸儿高兴的说着,目光还在四处张望。 庄老一挥袖袍,原本怀中的包裹,瞬间成了婴儿襁褓的模样。弯腰半蹲将婴儿的脸露给柳芸儿看。 身为女子,天生都有母性的温柔,当看见这小家伙的时候,感觉整个心都暖化了。第一时间就从庄老手中接过了孩子。眼中那还有庄老。 “师傅。 。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为师也不清楚?芸儿,既然这孩子有你有缘不如你就先照顾他吧!”庄老用手抚着发白的胡须,向柳芸儿温和的说道。 “师傅,你是不是想逃避责任,所以才把他交给我的。”柳芸儿有些生气的道。怀里的孩子好像能感受到柳芸儿的情绪,开始配合的哭了起来。 “怎么会,为师自然是不会逃避的。你就先照顾他吧,等他长大了,为师就教他符道如何。” “这还差不多,哼。”说着就带着怀里的婴儿朝自己的茅草屋走去,满脸都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刘芸儿刚准备给那孩子擦洗身子。却发现这孩子襁褓上有一行血字“秦武之子。顽石痕秦雨。望有心人抚育成人。更名改姓也可,只望孩子能平安。” 柳芸儿看到后立马就跑到庄老跟前,给他看血书。 “丫头,你怎么又回来了,是嫌弃我这把老骨头活的太久了吗?”庄老有些诧异的说。 “师傅啊?芸儿有东西给你看。”说着拿出了那件血书。 庄老看的频频皱眉,心中叹道:“看来果然不是那么简单啊?” “芸儿,这孩子的姓氏名字,不要告诉任何人。” “那叫他什么,总不能没有名字吧?” “既然与我们有缘,就叫云深。”老者说完才有了一丝笑意。 “云深。”刘芸儿嘴里呢喃,突然心中惊醒:“云深还在屋里?啊!”说着就往屋里跑。庄老被突如其来的惊叫下了一跳,就连正在抄书的叶枫也是一样。…。 那孩子任然在床上四仰八叉的躺着,手脚不停的动弹。看到云深没有什么事,刘芸儿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一抹笑容升了起来。也不管他怎么乱动。打了一盆热水,给云深擦起了身体。 …… 一道传音传入庄老而中:“庄老,前来议事堂。又要事相商。” “这群老东西能有什么事会和我相商。”心中想着,不觉得起身朝议事堂走去。 符师门除了庄老所在院落不属于宗门,而且也只有他所在的住处最为简陋。就连弟子们住的院落都比他的豪华。 符师门的布局中规中矩,完全流露这一股道修风。这也和符师一道的来源有关,符师是从道分裂演化而来。正道强在寻因问果。123。符师则强在安稳当下。 四进四出的院落,议事堂便在最深处,不许弟子随意进出。 在议事堂前的院落门口,庄老被执勤的弟子拦住了。 “你是哪里来的老头,这里不是你随便能进的,快从哪儿来滚哪儿去。”执勤弟子趾高气扬的指着庄老说,眼中全是不屑。 “现在,一个普通弟子都这么猖狂了?”老者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 “老东西,你说什么,行不行,我打的你爬不起来。”执勤弟子愤怒的说道。 “那就来吧。 。到时候别哭。”庄老嘴角升起耐人寻味的笑意。 执勤弟子气愤的朝庄老挥动拳头,心中沾沾自喜:我这全力一击定要你好看。结果,很快就发现庄老动了,而此刻他除了思想,什么都做不了。他后悔了,脸上满是惊恐。庄老只是风情云淡的一掌拍在了他胸口,同时禁锢他的力量消失。但他蓄力的一击并没有停下。“嗵”,一拳击在院前的巨石上,整个人瞬间都不好了,脸色苍白。拳骨尽碎,以后想要什么在练拳是不可能了。这一击可谓是毁了自己的江湖。而庄老早已进入了议事堂。这些事,他当然也不会关心。 “庄幕。顽石痕你来了”议事堂大长老说道,脸色沉沉,有些许心事。 “不知各位,教我前来有何事?”庄老平淡的说。 堂内的众人皆不言语,好一会儿。大长老才招手让弟子将东西抬上来。白布遮住,不识是何物?在得到大长老指示后,那两名弟子才将白布拿开。很显然,这是两居死尸,死状离奇,周身尸气凝而不散。 “赶尸人。”庄老口中喃喃道。但还是有些惊讶。 众人听到庄老的话语后陷入了沉思,每个人脸上都有一条黑线。自从赶尸分离后,符师门受到重创,也是那一次,符师门失去了灵觉。从而在同等修为的赶尸人面前,能力有所不及。这一次,赶尸出手符师门,定然和那百年前的分离有关。 众人开始将自己的猜测一一说出,但都不符合,而被排除。 “他们,他们是想灭宗。这是对我们的警示。”庄老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 “这怎么可能,我们好歹有他们惹不起的背景。他们怎么敢?”大长老也不可思议的说。 “怎么不可能。这江湖太平静,是有些人不愿意看到。”庄老目色深沉的说着。失去了神。 “看来又要不太平了。”大长老叹息道。“各殿长老,下去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动乱,减少弟子外出历练。以免被赶尸杀害。为宗门留下足够的精英,希望能度过这次浩劫。各殿都回去准备吧,保守估计十年内应该不会危及宗门。” 大长老吩咐完后,各殿长老都离去了,只剩下,庄老和议事堂的几位长老。 “师兄,难道你还不回来主持大局吗?”大长老恭敬的对庄老说。 “我如今这副模样,还怎么担当大任,师弟还是继续掌控局势吧。”庄老如无其事的说完就转身离开了议事堂。 “希望这次动乱能来的晚一些。123。好让我们有时间准备。”大长老说着眼中流露出期待的眼神。 庄老回到自己的庭院后,就开始入定,参悟天地与人之间的联系。一入定便是一周。 抄完书的叶枫,兴奋的想找庄老,想向他展示自己的成就。可是满腔的热情却遇到了庄老入定。六年的参悟,终于达到了庄老的要求,可想而知,他内心深处是多么激动,可那时却始终有些郁闷。总觉得有心不顺心。 庄老出来后就看到叶枫苦涩的脸上挂着一丝忧郁。让他俊郎的脸庞添了几分阴郁。 “枫儿,你这是为何?”庄老不解的问道 “他还不是因为你入定时间太长了。有些不痛快。”柳芸儿见叶枫语塞就说道。还不时的看着怀里的云深。眼中带着一抹温情。 “看来我入定之后。 。枫儿是有什么收获了,不然,怎么可能会和为师置气。”老者欣慰的说道,笑了起来,同时轻抚着长须。 “师傅就知道挤兑我,要是等您的是芸儿,你恐怕早已嘘寒问暖了。都是您的弟子要不要那么偏心?”叶枫有些不愿的说道。 “师傅偏心了那么多年,难道师兄你才发现吗?”柳芸儿笑着说,一只手轻轻的遮住了嘴。 “芸儿,我已经很难受了,你就不要在打击我了好吗?”叶枫委屈的道。 庄老走到叶枫身旁,用手摸了摸他的头。轻声说:“你俩就不要斗嘴了,多少年了,一点都没变。”看到两个弟子都安静了下来才满意的说道:“枫儿。顽石痕你这次有什么收获?” “师傅,你看。”叶枫说着开始全神贯注顺应天地虚实刻画了一道完整的符。不同于庄老符笔刻画的符箓,它正是有灵觉的人才能刻画出的灵符。虽然符文作用很小,而且等级不高。但这些都足以令叶枫自豪了。 庄老是第一时间感应出这道符中有一丝天地气息。老者顿时眼睛亮了。欣慰的说道:“枫儿,你可以去通灵塔修行了,就算没有我的指导,你也能领悟了,去吧,寻找你心中的那道符。” “是,枫儿一定会努力的。” 叶枫进入了通灵塔修行,柳芸儿则在庄老跟前照顾着云深。说来也怪,这小家伙一岁多的时候就阴差阳错的画出一道符,只不过是画在了地方,因为这事庄老对他的称呼都发生了变化,称他“怪物。”这样的时间一直在云深不知处平淡的流过。 …… 十年后 通灵塔下一负剑的青年,英姿飒爽。前面老者抚须笑着打量着眼前的青年,一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妙龄少女嘴角漏出了一丝笑意。就连少女声旁的小子也偷偷的看着他。。 游符师宗 “师傅。”说着青年跪在地上行礼。这不正是十年前入通灵塔的叶枫更是何人?比起十年前,叶枫更加的英俊。褪去了青涩,到有些成熟的独特魅力。 庄老很是满意,频频点头。 “师兄!”柳芸儿大眼仿佛滴出了水一样看着叶枫。 “师妹长得是越来越标致了,不知哪位师弟有福气能得到师妹的芳心。哈哈哈。”叶枫说着不觉得笑了起来。 一旁的云深听到后,恨恨的说:“坏师兄,怀师兄,谁的不能欺负师姐,不然我就揍他?”一边说着还一边举起自己的小拳头,恶狠狠的看着叶枫。柳芸儿则微微笑道:“云深都知道保护师姐。123。不像某人。可云深还要在长大些才有能力保护师姐哦,现在我们的小云深要学会保护自己吆!” “嗯!”云深点头回应。这一幕到却是让叶枫有些脸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一旁的云深却已经跑到了原本在边看热闹的庄老怀里。撒娇卖萌的说:“师傅,你什么时候教深儿学习符道,深儿想保护师姐。想,想打坏师兄。”庄老听到云深的理由觉得好笑,随之笑了起来。“好,为师答应你便是。” “谢谢师傅。”听到了庄老的话。 。云深立马从庄老的怀里窜出来,跑到了柳芸儿面前,笑盈盈的说道:“师姐,师傅答应教我符道了。等我变厉害了,就帮你打坏师兄。” “那云深可要好好学习啊?”刘芸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说着,轻抚云深的脑袋。 而庄老身前叶枫正一脸黑线的说:“师傅,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啦?我好歹也是你的大弟子啊。弄得好像我是你们的敌人似的,要不要这么同仇敌忾啊?” “你知道什么?虽然我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吃错药了,但云深这混小子于符道天赋之高,是为师平生仅见唯一的一个。可惜这小子十年来从不肯跟我学习一星半点。每次当我要教授他符术的时候。顽石痕这小子就喊肚子饿,然后就被芸儿带走了。对此,我也没什么办法?只能任其自然。所以你这大师兄就多担待点。”庄老开心的两只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 叶枫也从未见庄老如此开心,也不忍破坏他的心情。于是说道:“我不会和他计较,但时不时的敲打还是必要的。” 此时通灵塔又有了声响,可能是下一个修行的人要出来了。 “我们先回去,这里又要有人出来了。”庄老回复了往日的神情,和睦而严肃的面容。头发也白了不少。 庄老在前,叶枫则跟在庄老身后一步的位置。而柳芸儿则和云深嬉戏打闹着,一会儿前,一会儿后。叶枫看到也有些羡慕,曾几何时,他也和芸儿这样嬉闹过。 “枫儿,以后你就负责你小师弟的修行吧!好让他有修行的动力。”庄老吩咐道。…。 叶枫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 …… “深儿,你不是要跟我学习符道吗?来,为师先给你讲讲符师的来源,分类,以及流派。”庄老脸上充满笑意的看着云深说道。 “不了,师傅还是先教导坏师兄吧!这些,师姐都给我讲过了。”说着还朝庄老做了个鬼脸。 “好吧,那你什么时候想学就来找我吧!”庄老也很无奈的说道。心中计较“不知道这小东西到底是怎么想的。”说完有些不悦的走开了。 “云深,你这样做,师傅会很难堪。”刘芸儿的说着。 “师姐。”云深一脸受了很大委屈的样子看着柳芸儿。柳芸儿看到云深这样,也实在硬不起心肠来教训他。 在一旁默默看着的叶枫此时对云深竖起来大拇指。123。心中不由赞叹“厉害,小小年纪就这般妖孽,长大了还得了。”接着回到自己房间入了定。 只有云深和柳芸儿还在院里玩闹。 …… 符师源于道教,分裂演化而来的。符师的能力主要是刻画符箓,而又因为符师修为的影响,符箓的效果也不相同。符师一道除了感悟自身符道外,还需与其他外物结合。如自身感悟过强则可与各种兵器同修,我们称之为器符师。 。与之还有道符师,药符师,以及邪符师,也就是赶尸人。 现存的符师也仅有两派符师门和赶尸一派。符师并非改天换地的大能之士,只是顺应了天地万法顺应而生。这也与道在尘中有相似之处。符师本身没有什么强大的能力,但却能借入少量的天地气息,从而使得自己成为强者。 亦或者符师可以看做是某内功练至化圣境界的人,只不过却并比不上那些高手,相反高手对决中符师反而更容易被杀死,除非是符师修炼的内功心法大成。所以才会衍生出器符师等,只是为了能有足够的能力成为强者。毕竟这是强者的江湖,权者的天下。 …… 叶枫出通灵塔后在自己住处入定有一周有余。这日叶枫终于从入定中醒来。顽石痕这一周除了补充水分,没有吃过一点东西。此刻虚弱的不堪一击。摇摇晃晃的走出房屋。 庄老似乎早就料到了似的,在院里打着拳,每一招每一式都刚劲有力。好像是故意打给叶枫看的。因为这套拳刚劲雄厚,非常适合用来强健体魄。庄老认认真真的打完一套拳,呼吸纳气。庄老刚打完拳,刘芸儿就端着一碗茶递过去。抿了一口淡茶,看着叶枫说道。“枫儿,你先好生休息,我让芸儿给你熬了粥,过会儿就去喝一点。等你恢复过来就带你小师弟去到处转转。这几年除了这个庭院,就跟着芸儿去采了几次草药。这次你就陪他好好转转,有你这大师兄,相信他也不会受什么委屈。” “是,师傅。”叶枫回应道。此时的他早已将庄老刚才打的拳法,在心中默默的预演了一遍。…。 经过一天的调息,叶枫也恢复到了最佳状态。 “坏师兄,我们什么时候走啊?”云深期待的问。在调息的这一天中,云深不知道在叶枫的房间里来了多少次,且每次进来都问的是相同的话。 “现在就可以走。”叶枫微微一笑,缓缓的说。 “啊,坏师兄说的是真的。”云深还以为会得到之前的回复,当听道叶枫的话,先是一愣,然后高兴的喊着“好耶,终于可以去玩喽!”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坏师兄,快啊?”云深在前面喊着。 叶枫无奈的苦笑,只能快步赶上,看着云深好奇的眼神东张西望。没有看到什么有趣好玩的东西,云深转过来问叶枫:“坏师兄,你觉得哪里好玩,快带我去转转。柳师姐都没有带我去玩过。”说着小脸上流露出一丝委屈。云深才十一岁。123。小脸已经长得十分好看,虽然还挂着几分稚嫩,但面相却是标准的美男子。小脑袋上竖起的发髻,看着到也有些超然物外。 “那师兄先带你去大殿,然后带你去看练武场转转。你看怎么样?”叶枫也越来越喜欢这小家伙了,眼中不自觉的流露着当哥的喜悦。 “那好玩吗?”云深两眼发光的问着。 “有些事总要见到才能评价不是吗?” “那我们快走吧!”云深抓着叶枫的手往前拽着。 。也不管去哪里,只只要哪里人多就往哪里跑,乐此不疲的来去游荡。叶枫被拽着前行,但目光还是观察着周围的变化。心里默道:“各殿的核心弟子,好像与之前有所不同,看起来更加沉稳了。” 有了目标,云深这小家伙就不到处乱跑了,反而一股脑的催促叶枫带他去大殿。路上,遇到了很多弟子,但因为眼生,也没有人上前来打招呼。这倒也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没有人打扰,而且去大殿的路执勤弟子少。 大殿里供奉着道家三清祖师。两边则是历代宗门掌门的排位。大殿门口有专门的香火供前来弟子上香。在这里每一个虔诚的弟子都能得到祖师的祝福。 叶枫走进大殿。顽石痕恭敬的上了一炷香,朝三清雕像拜了三拜。此时的大殿里正香火缭绕。前来上香的弟子都虔诚的叩拜着,但却有唯一的一个弟子满脸的不乐意,静静的瞅着叶枫。原来云深在叶枫上香的时候已经把整个大殿都逛完了,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好玩,所以对这个师兄的印象也就更糟了。抓起一把香灰顺手朝叶枫身上洒去,叶枫见状赶忙用衣袖捂住口鼻,并没有感觉呼吸不畅,但旁边那些还在上香的几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呛得接连咳嗽不断。灰尘散去后,才发现叶枫是有多狼狈,半张脸都染成了灰色。头发上也有不少的灰尘,看起来和花白的头发一样。被呛到的几人也缓和过来,其中一精瘦的男子指着云深怒道:“你个兔崽子,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一下,让你长点记性,大殿不是你玩闹的地方?”另几人眼中也带着怒意想要动手。叶枫连忙说道:“几位师兄,不好意思,我这师弟年幼无知,还望几位师兄大人大量别跟我这师弟一般见识。”…。 其中另一个少年长的男子说道:“你是谁啊?凭什么你说不跟他一般见识,我们就要听你的。” “就是,你是谁啊?我们凭什么听你的?”剩下的几人也附和着。 此时大殿里上香的弟子把他们围在中间,低声讨论着云深的不对。云深有哪里不知他们在干什么?只是躲在叶枫的身后,低着头,双手紧紧的抓着衣襟。低声对叶枫说道:“师兄。123。我们走吧,这里,这里让云深觉得好难受。”说着眼中已经泛起了泪光。 “想走?”那精瘦的男子说道。“那就从爷的胯下钻过去。爷心情好了。 。就让你走。” “哈哈哈”众人哄笑起来。 “虽然同门不得无辜打斗,但你们如此欺负一个孩子,我这就给你们一个教训。让你们收敛收敛自己。”叶枫脸色一变,冷冷的说道。眼神的杀气让人心寒。随机目光柔和的又对云深说:“你先到一旁看着。顽石痕师兄这就帮你出气。”云深点了点头走到了一旁。 “你小子,口气到不小,待会儿可别爬不不起来?”那精瘦男子阴险的说道。 “这句话还是留给自己吧,你们一起来吧!我怕一对一你们没有机会。”叶枫不屑一顾的说道。 “小子,够猖狂,动手。”这时年长的男子都有些气氛的说道。这样当着众人的面羞辱,他们怎么能忍得住。几人纷纷一跃,在庭院站好位置,大殿里其他弟子也纷纷涌出,站成一排看着,私底下不时的讨论着。云深也在一旁看着。眼中露出一丝坏笑。。 练武场 那精瘦男子几人站在叶枫对面,快速运转内功,调息向叶枫发动第一轮攻击。精瘦男子双手成爪,锁定叶枫的百汇穴,除了年长的男子在一旁阴沉的看着,其余几人接是双拳灌力朝叶枫而去。几人进攻的间隙控制的恰到好处,让每一次的进攻都能发挥出最大的成效。叶枫则身形灵动的躲过了精瘦男子的攻击,同时左手迅速的打在其胸口,令其倒飞出去,又以身法避开了其他人的攻击。 除了被打飞的精瘦男子在地上喘着粗气,其余几人见一击不中,便又冲了上去。招式力道都变得高深了一些,尽管如此,叶枫还是能从容的应对,只是看起来比之前稍微吃力,并没有什么改变。123。叶枫每次出手都会击飞对面一人。几个回合之后,场上的人都倒在了地上,一个个脸色痛苦的呻吟着。这时之前被打飞的精瘦男子眼神闪过一抹狠色,狠狠的咬牙有朝叶枫冲了过去,可这次叶枫根本没有给他一丝机会,抬脚便将他踢了出去,当场就昏了过去。 旁边围观的弟子开始纷纷议论起叶枫。叶枫不以为意的看着云深那不知什么的表情,好像再说“哥刚才帅吧!” 之前没有出手的那个年长的男子知道他的机会来了。将内力输到右手,随即手腕一拧。 。一股暗劲朝叶枫而去。正在云深面前嘚瑟的叶枫毫无差错的承受了全部的攻击。在暗劲的冲击下向前一倾,伸手支这地撑着身体。 “哈哈,任你再厉害,还不是倒在了我手里。”那年长的男子淫淫的笑道。表情可谓是恶心不堪。被打趴的几人也纷纷扭扭捏捏的站起来,看着半支着身体的叶枫。每个人眼中都流露着鄙夷透露出内心的情绪“刚才不是很皮吗?现在怎么趴下了?”其他几人发自心底觉得痛快。 看着叶枫半支着的身体,云深也笑了起来,声音之大压过了众人,引得众人尽皆看向他。 “这小孩怎能如此没心没肺,自己师兄被人暗算。顽石痕自己还比其他人更开心。”围观的众人纷纷议论指责,但云深还是笑的停不下来。这倒也怪不得云深,刚才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几个被打到的弟子身上,根本没人注意到叶枫。而云深却静静的看着叶枫那得意的样子,也看清了哪一击打在了什么地方。刚才哪一击不偏不倚的打在了叶枫的屁股上,当着这么多人,也不好意思去揉。所以用手撑着地,忍着疼痛的消失。正是看到了叶枫这幅表情,云深才忍不住笑出声。 “你们倒是很不错,给了我这么个意想不到的结果。”叶枫缓缓站起来说道。 “咦,真是小瞧你了,我玄冥功练到第三重境界,所使的幻阴指。居然还能站起来。”年长的男子有些疑惑的说道。 “就你这也配叫幻阴指?” 叶枫凭空刻画出一道符,伸手将符碾碎,一丝天地之气流于指尖。同时玄冥功的内力凝于手指,手腕一拧幻阴指的指力便飞出。…。 “啊!”那青年男子大叫一声,用手捂住自己的屁股,脸色苍白如纸。此刻再也说不出话来,眼中满是惊恐。 叶枫也不看他,只是有些别扭的带着云深朝院外走去。 “站住,在大殿门口动手打人,是对师祖的不敬。我们要带你去见三长老。”此刻一群弟子手持长棍拦住了叶枫的去路。 “我没有猜错,刚才那几个挨打的也是三长老殿中的弟子吧?你们想动手,也不用这么低俗的手段吧?”叶枫不屑的说道。 “大道无形,地之局。” 一道符从他们脚下升起,瞬间压迫的几人动弹不得。于此同时众人也都祭出一道符箓,抵抗着压力,玄冥功也飞速运转。 叶枫不在理会他们。123。朝院外走去。 …… “坏师兄,你刚才好厉害啊?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云深在叶枫身边说道。 “别说的那么好听,刚才师兄被偷袭,是谁笑的最开心。云深你说说看。” 云深被问的不能言语,很是憋屈,气愤的举起拳头朝叶枫的屁股一拳,然后撒腿就跑。边跑边说:“坏师兄,就知道欺负我,我回去告诉师傅,让他打你屁股。” 此刻叶枫被云深打到伤口。 。虽然力道不大,但还是很疼痛。 “你这忘恩负义的家伙,给我站住,我现在都怀疑是不是你故意演戏让我出手。”叶枫有些气结的说道。 云深则坏坏的笑道:“坏师兄居然发现了,不好玩,一点儿都不好玩。”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姿态站在远处。“回去就说,师兄欺负我,我让师傅和师姐一起教训你,哼。” 叶枫顿时脸上亮起一条黑线,心里不时暗暗说道“这小子真是我命中的克星,惹不起,以后躲着点就行了。”想到这里脸色才有所缓和。对云深说道:“云深,师兄这就带你去练武场,你看你能不能对师兄好一点。” “看你的表现不错。顽石痕我就不给师傅说了。”叶枫听到这句话长舒了口气。“但你欺负了师姐,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哼。”刚长舒了口气,突然被云深这小家伙的话噎的,半天说不出话。“坏师兄,我要去练武场。” 此刻的叶枫听到云深的话都有些心惊。“师兄还有其他选择吗?” “没有。”云深肯定的说道。 叶枫只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心中暗道:“这小家伙之前不是很精明吗,怎么这会儿反而有点反应不过来啦?” 云深跟着叶枫朝练武场走去,路上同行的弟子也越来越多。 “快走,今天是大长老弟子路飞和二长老弟子赵泽的比武。错过了,可是要后悔的。”“对,快走。”人群中传出些许声响。 “看来今天到有些看头了。”叶枫手撑着下巴说道。 “有什么好看的?快说。”云深质问道。脸上勾起了一丝好奇。…。 “有人要比武,要不要去看看。” “好啊,快走。”云深说着又拽着叶枫走着。 …… 比武场周围的看座都坐满了人,就连走道都是拥挤的人群。比赛还没有开始,整个比武场就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云深很不满的看着叶枫,气愤愤的说:“看,都怪你,做那么慢。现在连门都进不去。” “不是你半路非要我给你去买糕点,现在怎么又反倒怪我。”叶枫一脸憋屈的说道。 “我不管,反正就怪你,今天要没有看到比武,我就天天找你麻烦。”云深不讲理的说道。 “真是怕了你了。”叶枫最终还是妥协了,一手抓着云深纵身一跃,便到了屋顶,并快速找了一个适合观看比武的位置。 “坏师兄,你要害我?”云深对刚才叶枫的所作为有些不满,不依不饶的说着。 “你先朝下看看再说吧!”叶枫也很无奈的看了云深一眼。 两人坐在屋檐上看着比武场。123。等着比武的开始。 一个时辰过去了,比武还没有开始。 “这比武到底还比不比了?”云深怨道。等着看比武的人大多数和云深的想法是一样的。 在众人都有些不耐烦,有的甚至离场了的时候,一白衣老者缓缓走道比武场中央,手持锣鼓敲响。用浑厚的内力灌入声音中说道:“本比武现在开始,比武双方分别是大长老弟子路飞和二长老弟子赵泽。比武切磋,点到为止。无视比武规则将受到宗门刑法殿的处理。现在请两位上场。” 老者话音刚落,比武场中就出现了两个风度翩翩的年轻人。穿白色长袍的是大长老弟子路飞。 。一身黑色紧身衣的是二长老弟子赵泽。看到两人上场,在场观看的人无一不鼓掌欢迎,之前不满的心情也烟消云散了。其中有不少人心中感到一丝庆幸,现在比武场全面封闭,就算越空也看不到。心中也多了一丝炫耀的资本,可以回去好好的奚落他们一起早走的人。 场上两人握拳敬礼之后,老者随即宣布:“比武开始。”众人一阵欢呼呐喊,随后安静的注视着这次比武。 路飞先手将玄冥功运转起来,将内力灌于双臂,朝着赵泽就是一招龙游太虚,赵泽同时运转玄冥功,内力沉于双腿,龙虚步伐迅速应用,避开了路飞的攻击。两人身形步伐几乎一致,一直打的难解难分,两人不让分毫。 第二回合,这泽一击幻阴指,指力精纯,朝路飞丹田而去。路飞双脚用力一登整个人跃起避过了这一击。顽石痕同时也还了一指。 “不愧是长老的弟子,还是有些本事的吗?只不过他们好像都在试探对方,并没有发挥全部的实力,如果是这样,那这比武也就没什么意思了。”云深眼中露出深沉的目光,心中暗道。 “他们要是在不尽力,这样能打到第二天早上。”叶枫看似老成的评论道。 “不要说话。”云深说道。叶枫也不好和他计较。索性躺在屋檐上睡了起来。而云深却依旧认真的注视着比武场。 一番打斗后两人难分胜负。 “赵泽兄,小心了,我要认真了。”路飞笑道。 “你也要小心才是,我也不会留手了。”赵泽面无表情的说道。 两人各自以己为中心刻画出一道符。符印缓缓从比武场升起。消失在比武场,两人同时念起符咒。顿时,两人各自周深气息流转。将自我修为提升至巅峰。 两人同时出手,路飞抽出随身的长剑直指赵泽,赵泽双手一抖一副爪状武器套在手上。两人近身全凭这浑身的强烈的气息战斗。拼的就是,强烈对抗下的,一丝丝失误。 。 练武场2 两人打斗不分上下。但细心的人已经发现了端倪。路飞长剑一挑划破了赵泽的衣服,赵泽也诡异的在他胸前留下五指爪印。 比武越来越精彩,屋檐上的云深也看得格外认真。场外的看客已经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全都站起来观看者,支持两人的观众各站在一边,除了看比武的同时,还不忘给对面的看客递一个充满敌意的眼神。意思是,一会别后悔,看我怎么羞辱你。 比武的两人完全不理会场外的事,这时是比武的关键时刻,哪怕是片刻的分神都会受伤输了比武。逐渐的两人招式越来越繁复,贴身对战,越来越强烈。不时会穿出气浪波动,连场外的看客也能感受到其中强烈的攻击气息。何况他们之前的符文还对彼此有些许的压制。123。比武场也有专门的符师控制着攻击的外泄,避免不必要伤亡。 云深心中也有些震惊,虽然他已经知道他们都有后手,但也没想到他们的攻击竟然都到这般地步了。 “不错,这才像比武。”叶枫不知何时起身,也看着眼前的比武。 “你不是不稀罕看吗?这会儿有算什么?”云深毫不留情的嘲讽道。 云深看着叶枫那脸色,有些莫名的想笑。 …… “他们用的都是什么武功。 。怎么没见过。”看台上的青年好奇的问周围的同伴。 “别说你不只道,我也没见过。”另一个稍长一些的人说道。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比武的场面。 “可惜了,连武功名字都不知道。” “可不是嘛?” …… 两人有一回合后,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所谓的武者间的相惜吧? “定不会让你后悔,你将见到我最强的攻击,我想你也一样吧!”路飞兴奋的说着。剑招也给跟着出手。 “如你所愿。”赵泽接住了这一剑后说。 “玄阳——破晓” 路飞剑势提起朝赵泽劈去。 “动地——撼山” 赵泽身随行动。顽石痕撼山拳朝前挥去。 两势相撞,二人都被攻势反弹,纷纷倒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刚站稳就又一击攻击打出。 “玄阳——曜日” “动地——催木,裂石,阻水。” 两人毫无保留的攻势,剑势陡升,拳势叠加,相互对抗消耗。但由于两人全力的攻击,彼此疏漏了防御。以至于对碰,产生的冲击。将二人再一次击退。这一次明显比上一次的伤害要高。两人皆捂住胸口,不停地喘息,脸色苍白,很难再比下去。 这时宣布比武的老者也很识趣,就在这时出现在武场中央,铜锣也随之敲响。充满雄浑的声音宣布:“比武结束,双方战平。”有一声锣鼓想起,场下的人早已准备好,搀扶这两人退了出去。这样的结局是看客最愿意看到的,也是不愿意看到的。期待了那么久居然没有胜负,这如何让他们接受。…。 …… “真的是平手吗?不见得。”云深心里默道。“若赵泽选择攻击上三路,可在一定程度上缓解自己的压力,必要的时候给与全力一击,路飞必败。相反,路飞若剑势虚实结合,让对手无法判断,可在关键时刻,一剑致胜。之所以平局,则是二人太过相信自己的实力。” 云深分析完之后,才发现叶枫不见了。此刻比武场的人正在撤离,想要在一群人中找到叶枫几乎是不可能的,何况云深还没有练习武道,目力自然不佳。环顾四周,并不见叶枫的身影。云深只能无奈的在屋檐上如履薄冰的找寻离地面最低的位置。值得庆幸的是这样的位置确实存在。云深小心的挪动脚步来到了哪里。123。准备双手挂着屋檐尽量让自己离地面近一些。当双手挂这的时候他才知道这并不容易,没有调好身体,手已经松开了。就这样无差错的摔在了地上,疼痛感瞬间袭来。云深有些脸色难堪,毕竟摔下来不好受。 “这家伙哪里来的,怎么从屋檐上掉下来了。哈哈,还摔的那么惨。”路过的一名弟子说道。 不一会儿,云深跟前就聚满了人。 云深站起身,想要从比他高两个头的围观弟子中出去。可他走的那个方向正好是一个矮个子。 。伸手将他又推了回去。然后嘲讽道:“就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也来看比武。真是可笑。”其他人也因为刚才比武没有分出胜负,一直有些不甘,这伙儿有人挑事,他们怎么能放过。 云深也不言语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众人。 “我也不是为难你,这样吧。我打你三掌,你不还手,接住了,我就放过你。”那矮个子说道。 云深还是不说话,眼中没有任何变化。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矮个子觉得很没面子,随机一掌拍出,云深就像个皮球一样倒飞出去,一丝鲜血从口角流出。 “原来是个废物。顽石痕连闪避都不会。哈哈。”矮个子在一边嘲笑着。 云深慢慢的爬起来,用手擦去了口角的鲜血。依旧没有什么话。 “不会是个哑巴吧!怎么被打了连话都不会说。”围观的人也耻笑道。 这时叶枫手里提着点心,从远处走来。看到前面有人围观,也好奇的围了上去。当看到中间的人时,叶枫傻眼了,这不正是小师弟吗?那矮个子还不依不饶的在一旁碎碎的说着。叶枫忍住怒火向旁边的人询问了缘由。这次是自己大意了。说着就要上前,与此同时,他也被刚才询问的那人拦住:“兄弟,我劝你别趟这浑水。” “没事,我不会趟着浑水。”说着走了进去,手里的点心早不知道哪去了?剩下的只有两只握紧的拳头。 “那个多舌的侏儒,我要挑战你。” 矮个子听到有人这样叫自己顿时火冒三丈,怒道:“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敢坏你大爷的乐子。”…。 “人丑就不要多作怪。”说着就朝那矮子一拳,毫无修饰的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矮个子身上。矮个子吃痛的叫出了声“啊,,你,你。”说着忍着痛冲了过去,又被一拳打退,依旧没有什么修饰,打在他的身上。这次矮个子被打的气结,半天说不出话。此刻看着叶枫的眼中完全没了刚才的嚣张。 “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接我三掌,若你不到,我就放你离去。”这时叶枫还瞟了一眼云深。但看到云深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顿时没什么兴趣玩下去了。上去直接一拳,矮个子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拳,随即第三拳也落到了他身上。打完也不管那矮个子如何呻吟,转过头。123。却发现云深早已不知去向。叶枫慌了,纵身一跃,跳上房顶。吵四周查看,却一无所获。 …… 云深在叶枫出手打那矮个子的时候,就已经走出了人群。由于众人注意力都在叶枫身上,所以也没人在乎他。 云深凭着记忆向回走去,路上遇到了一个姑娘,她见到云深衣衫上全是尘土,而且嘴角隐约还有鲜血的痕迹。那姑娘就问云深是怎么受得伤,可云深却还是没有说话。那姑娘觉得云深可能受了很大委屈。便带着他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调制了草药敷在了他的伤口上。并给他熬制了药水。 。亲自喂他喝了下去。 姑娘是药堂弟子紫涵,心底善良,医术也很高明。 “你饿了吧,我给你弄点吃的吧!”紫涵亲切的说着。 不一会儿,紫涵端着一碗饭递到云深面前。“快吃吧,不然就凉了。”紫涵说着。 云深也没多想端起饭就吃了起来,当紫涵要走的时候。云深突然一句:“姐姐,你人真好,和我师姐一样好。” 紫涵听到也是一惊,没想到云深会对自己说话。回头又仔细的看起了云深,心中笑道:“别说,这小家伙还长得挺好看的。” 吃完饭的云深被紫涵盯的有些不自在。顽石痕弱弱的说:“姐姐,你怎么这么看这我,我,我。” “好了,姐姐不逗你了,你说我和你师姐谁好看。”说着还自信的撩了一下头发。 云深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脸红的不行,小声嘀咕:“姐姐,为什么要这么问我。” 紫涵也在不为难云深。为他梳洗了一下。这时太阳已经西沉。 “姐姐,我要回去了,不然师傅和师姐会担心的。”云深在紫涵身边说道。 紫涵有些不放心的说:“那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好啊,我就住在山腰。”云深兴奋的说。拉着紫涵的手。 紫涵牵着云深的手一步一步的出了宗门。这一路不知有多少人透出了羡慕的眼光。走出宗门下山的路很快就结束了。在庭院不远处。云深就对紫涵说:“姐姐,前面就是我住的地方,我带你去转转吧!”…。 “不了,天色晚了,姐姐还要回去啦?你也快点回去吧!有时间记得来看我哦!”紫涵说着摸了摸云深的头。看着云深回去,自己才一人匆匆回去。 …… “师兄,你说什么?你说你把云深弄丢了?”柳芸儿生气的责问道。 叶枫将当时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柳芸儿。就连云深受伤也没有隐瞒。123。因为他知道自己在柳芸儿面前说谎,肯定会被戳穿的,倒不如坦白。 “什么?你居然还让云深受伤了,你这师兄怎么当的。 。不仅让他了受伤还把他弄丢了。这事要让师傅知道了,看他怎么惩罚你。”柳芸儿已经由愤怒转变成担心。 “师妹别急,我找了整个宗门,都没有找到,所以才回来,你和小师弟关系最好,他有什么地方是经常去的吗?”叶枫安慰着柳芸儿说。 “云深除了陪我采过两次药。顽石痕剩下的时间都在这院里。他能去哪儿?”说着,柳芸儿眼角都有了泪花。 “师妹别急,我现在就去找师傅,他老人一定有办法。”叶枫说着已经走了出去。 “云深,你能去哪儿了?”柳芸儿泪水再也没有止住。云深则在屋外刚好听到了柳芸儿的声音。不觉的眼睛也湿润了起来,冲进去抱住了柳芸儿。刘芸儿被突然的一抱吓了一跳,刚想推开,却听到了一声“师,,姐,,”柳芸儿的心瞬间化了,也用力的抱着云深。 。 练武 柳芸儿情绪缓解之后,才发现云深已经在自己怀里睡着了。她纤手用手娟擦掉了云深眼角的泪痕,轻轻的将他放在床上,静静的看着他,和之前紫涵的眼神一样。 此刻,叶枫却在庄老跟前受着批评,可庄老却没有一丝着急。只是不慌不忙的训斥着叶枫。叶枫见庄老并未在意,有些着急了。 “师傅,您一会儿再来训责弟子吧,先把小师弟找回来吧!”叶枫眼中渴求道。 “为师是怎么交代你的,你不但让他受了委屈,还把他弄丢了。这件事,你去好好反省一下,不然以后你这师弟被人杀害,你这师兄还是这样吗?你师弟的事不用你操心了,我会处理。”庄老眼中不满的说道。 “是。123。师傅。”叶枫还是沮丧着脸。 庄老其实早就感觉到云深回来了,只不过为了教训叶枫,也没有去看他,心中越来越多的事浮起,就连他也看不清这个小妖孽。抚着胡须,眼中越来越深沉。 …… 一夜熟睡,第二天早上,阳光正好,云深伸展着身体,揉了揉眼睛,跳下床。就看到柳芸儿端着一碗粥进来了。 “你这小家伙终于醒了啊,我也不知道你昨天吃了什么,身体上的伤好了很多,今天师姐也给你熬了粥。 。对你的身体也有好处。”柳芸儿亲切的说着把粥喂给云深吃。 吃了几口,云深轻声的说:“师姐,我现在都长大了,能自己吃饭的。你,你,其实可以,不用,喂我吃饭的。” “小东西,长大了,就嫌弃师姐了是吧?还是昨天有人给你喂,所以你看不上师姐。”柳芸儿质问道。 “没有,我没有嫌弃师姐,我说过要保护师姐的,总不能一直让师姐照顾我吧!其实昨天的那个姐姐也挺好的,和师姐一样漂亮。”云深认真的说着。 听到云深前半句,柳芸儿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可到后半句,之前所有的好情绪都失去了。顽石痕心里小气的计较着那个姑娘和自己。毕竟和云深在一起那么多年,却和一个外人差不多。有些不乐意的说:“你居然叫她姐姐,不行,以后你只能叫我姐姐,她顶多只能叫师姐。照顾你这么多年,居然还没个外人叫的亲密。” “哦,师姐。”云深小心的回答。 “还叫师姐?”柳芸儿有些不乐意的说。 “姐姐…” “这就对了,要是有人在欺负你,师姐就替你教训他。”柳芸儿抱着云深轻轻的说着。 “师姐,你学的不是医术吗?还能打人吗?”云深疑惑的问。 “傻,医术又不止救人,还有毒药也是医术一种啊,姐姐我打不过他们,还不能毒他们吗?”柳芸儿笑着说道。 “那师姐,我能学吗?”云深好奇的问。 柳芸儿先是微微一愣,然后笑了,轻声说道:“只要你想学,姐姐教你就是了。这样遇到危险,也有一定的保命能力。”…。 “哪我现在就要学。”云深兴奋的说道。抱住柳芸儿的胳膊,期待的看着。 “好吧,我们去给师傅说一声,然后姐姐给你一本书,带你去认那些草药。”柳芸儿还是妥协了,轻声说道。“现在先把粥喝完。” …… 柳芸儿带着云深去见了庄老,并说了云深的想法。 “不行,必须先感应符道,这小子答应我老头子,到现在都没什么动静,现在又想学习药草。我符师宗的弟子都是在符师的基础上学习其他能力的,怎么能毁掉这传承下来的老规矩。”庄老有些恼怒的说。 “师傅,难得云深想学,你就答应吧。何况你的标准本来就不低,大师兄足足废了六年才达到了你的要求。”柳芸儿有些哀求的说。 “这小子怎么能和叶枫放一起对比。123。难道你忘了,这小子幼儿时就画出了一道符吗?这样的天赋感应符道用不了多久。”庄老好不退让的说。 柳芸儿被庄老说的有些无语,无奈的看了云深一眼,刚想在和庄老说点什么? “好吧,姐姐,我就先和师傅学习符道。”云深突然开口,柳芸儿将刚要说出口的话收了回去。转头看着云深。轻轻的摸了摸他的额头。 “既然这样,芸儿你先回去吧。”庄老也很诧异。 。但很快反应过来。 柳芸儿朝庄老鞠了一躬,然后缓缓的退了出去。 “云深,你先坐下,为师教你符师的基础,如何练习玄冥功。”庄老双手报园环于胸前。 云深跟着庄老做同样的动作。 “呼气呐息,抱元守一。” 庄老动作再变化,周身气息盈盈。云深依旧跟着模仿,同时也默记这口诀。 “气行四海,意守丹田。” “凝息练气,沉浮有力。” “内旋九天,归灵太虚。” 运行一边内功,庄老双手一解,长舒一口浊气。双目随即落在云深身上,他周身没有任何气息流动。顽石痕感觉体内各处经络都有堵塞,气息难以运行畅通。云深脸色越来越难看,隐隐有走火入魔的征兆。庄老随即出手,将内力强行打入云深体内进行引导。最终,云深吐出一口鲜血,脸色才有些缓和,庄老将他抱到自己床榻上休息。自己则在心中计较:“这小子真是妖孽,当初襁褓之时就能画出符文,现在却连符道内功都无法修行,莫不是老天在和我这老头子开玩笑。还是他本就不适合符道。看来还是让他跟芸儿学习药理吧。” …… 云深醒来后发现自己浑身乏力。但还是能看出来,自己在柳芸儿的房间,脑袋混混沉沉的。挣扎着爬起来,走出了房间。就看到叶枫在院里练着拳。 自昨日被庄老训斥后,叶枫便反省了自己,此刻身上也多了一丝稳重。呐息,收拳。随后走到云深跟前搀扶着他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接着说道:“师傅和芸儿一起出去了,让我告诉你好好休息。”…。 “知道了,师兄,你刚才打的那个是什么拳。”云深看叶枫的态度也有了改变。 “涌动拳。怎么你也想练吗?”叶枫好奇的问着。 云深点了点头,好奇的问着:“师兄,你能教我吗?” “当然可以,只不过这拳法对身体素质要求很高。所以师兄会带你进行体能训练。你可要撑住。”叶枫说着,同时想起了早晨庄老的叮嘱:“枫儿,你这小师弟虽然符道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但周身筋脉尽堵,难修内功。你先带他修炼,为师在想想别的办法。”想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怜惜。 云深眼中露出喜色,期待的看着叶枫,希望叶枫带他去练武。 “别这么看着我,除非你休息好了,不然我是不会教你的。”叶枫无奈的说着。 …… “师傅,我们来这里干嘛?”柳芸儿不解的问道。 庄老看着远处,口里说着:“来这里寻找答案。” “这里有什么。123。到处都是树,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而且这里看起来也不像有人住啊。”柳芸儿还是很疑惑。 四周树木丛生,猿跳鸟飞。一派人迹罕至的景象。总给人阴森森的感觉。 …… 云深心中盼着师兄教他武功,所以觉得时间过得很慢。 就这样等着,晚霞染红了天空。这时的云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能跑能跳。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虚弱状态。很快就跑到叶枫房间,脸上笑着说:“师兄,我现在休息好了,可以开始教我练武了吧!” “哦,先过来把饭吃了,吃完了再说,这事又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练成的。听话先吃饭。”叶枫平淡的说道。 云深心里虽然不愿意,但还是乖乖的吃了晚饭。 吃完之后又说:“现在我可以练习了吧?” “好吧。 。好吧。就依你,先教你呼吸纳气。”叶枫妥协的说道。 叶枫示范着呼吸纳气,让自己的气息停留在一个平稳的状态。 云深也跟着呼吸纳气,但总是不能让气息平稳。 “平稳内息,秉持本心。不要乱。”叶枫指点道。 渐渐的云深进入了状态,气息也有规律的呼吸。 感受到自己的变化,云深心中也很兴奋,一口气不顺,猛的睁开眼睛,拍着胸口顺气,很快脸上又挂上了微笑。傻傻的看着叶枫。 “今天很好,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开始训练,这会非常辛苦。”叶枫欣慰的说道。 “嗯!”云深回应了一声,就跑出去。刚出门口,并没有直接回住处,而是在院里别捏的学着叶枫之前打的拳,不时的为自己鼓励。把自己折腾的满头大汗,才回屋子。进屋习惯性的叫了一句:“姐姐。”发现没人回应。顽石痕云深才想起今天师兄说的话,“师傅和姐姐出去了。” 云深有些心情低落,但一想到自己终于可以保护姐姐了,就不由的有些兴奋。又将叶枫教的呼吸纳气练习一番,直到感受的自己的气息越来越平稳才安稳的躺了下来。 此时一直看着云深的叶枫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夜很快就尽了,由于昨天的折腾,云深感到很困,但还是咬牙起来了,穿好衣服,简单的梳洗后就出了房门。而此时叶枫已经在院里了。 云深快步跑到叶枫跟前。兴奋的问:“师兄,今天我们练什么?” “练体力,以后不论打斗还是逃跑,体力都至关重要。”叶枫认真的说着。“接下来,我就带你去训练的地方。” 天色还未完全透开,远处还是蒙蒙的看不清。 …… 叶枫走到宗门牌坊前停了下来,对云深说:“这就是今天训练的,终点就是山顶的宗门前的庭院。今天,你要来回跑五次哦。能不能完成。” “能。”云深肯定的说道。 “那师兄在山顶等你。”说着叶枫身形一动,朝山顶而去。 。 紫涵 “那师兄在山顶等你。”说着叶枫身形一动,朝山顶而去。 云深心里满不在意的想:“师兄是不是在骗他玩。”却还是朝山顶跑去。 一级级的台阶,在云深的脚步下一步步的爬升着,云深体力也不知不觉的消失着。气息开始变乱,步伐开始变沉重。越来越累,这时云深才想起,昨天叶枫教他的呼吸纳气。很快云深就平息了紊乱的气息,步伐也变得轻松了许多。而他的路还有很长的距离。这时的天也亮透了,山顶已经有弟子打扫院子,也有晨起练功的。 …… 山顶台阶尽头,叶枫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手里端着一杯茶,地上还放着两个茶壶,眼中笑眯眯的朝山下看去。123。神情依然。在庭院中练武的弟子看到叶枫都觉得奇怪,但还是没有人去理会,各自练习。 终于,朝阳爬升了,阳光洒在地上,叶枫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来了。” …… 云深尽量控制着气息,让自己能平稳步伐。看着前面台阶的尽头,云深终于看到了希望,一口气散去,气息紊乱,步伐轻浮无力,摇摇晃晃的登上了山顶。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中露出一丝喜色,自己跑上来了。 “师,,师兄,,”云深气喘吁吁的说道。 “还不错。 。能这么快爬上来,确实挺让我意外的。先喝点水,顺口气。”叶枫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说道。 云深喝了一口,又很快吐了出来,疑惑的问叶枫:“师兄,这水怎么是咸的?” “你刚才跑上来,流了不少的汗水,这是师兄给你弄得盐水,补充你身体失去的盐分。喝完就去跑第二次吧!下山的路上不需要那么废力,但也需要你气息平稳,否则一失足成千古恨。后果可想而知。快喝吧。”叶枫解释道。 云深听了叶枫的话,喝完了盐水,转身就要朝山下而去。这时叶枫对已经走出的云深说:“我还以为你会和师兄要求休息一会儿。” “我不像让师兄觉得云深软弱。顽石痕而降低了训练的力度。何况练武最怕懒惰和半途而废。”云深边说边朝山下跑去。声音在叶枫的耳中越来越小。“这小子,还真是妖孽。果然和师傅说的一样。”叶枫说着抿了一口茶,又回到了刚才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云深就这样不停的调息这自身气息,在那条路上跑着,虽然速度一次次的降低,但他始终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 第四次登顶,云深已经很虚弱了,但还是从叶枫手里接过盐水,一股脑的喝了下去。直接朝山下走去,连和叶枫说话都不敢,他要留着气力去完成这最后一次登顶。 “小师弟,好样的。”叶枫心中肯定着云深的做法,但又担心他承受不住而累倒。这时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弟子来到宗门前,看着云深一次次身疲力竭的登顶,每个人心中都升起了一丝怜悯之心,也有人指责叶枫的严格,怎么忍心这么对待一个孩子。…。 …… 药堂里一个年轻的男子,长得也算有些俊气,小跑到一紫衫女子跟前恭敬的说:“师姐,你听说了没,今天宗门前的通天阶梯上有一个少年,不停地从山下往山顶跑着。这都第四次等顶了。”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那就千九百级台阶可不容易啊,就算是你我去跑也会感到少许的气息紊乱。我倒是也很好奇,想见一见这少年究竟是怎么样的人。”紫衣女子缓缓的说道。转过身看着那男子说道:“走吧带我去看看吧?” …… 云深又一次来到牌坊前。身体已经很疲惫了,最后一次他在没有和之前一样跑上去,而是一步一步的朝着山顶走去,一步比一步沉重。123。每走一步都是对自己的一次突破,对意志的一次历练。 爬到一半的时候,云深明显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眼神迷离,精神恍惚。整个人都快要倒下了,云深的心里突然想起了柳芸儿。““坏师兄,怀师兄,谁的不能欺负师姐,不然我就揍他?”一边说着还一边举起自己的小拳头,恶狠狠的看着叶枫。柳芸儿则微微笑道:“云深都知道保护师姐,不像某人。可云深还要在长大些才有能力保护师姐哦,现在我们的小云深要学会保护自己吆!””自己给自己鼓劲说道:“自己还要保护姐姐。 。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倒下。”眼前的一幕幕都是姐姐照顾自己的回忆。渐渐地云深的眼中有变得晴明,步伐和气息还是之前那般混乱,此刻他根本没有想法去调息,因为他现在根本做不到。在意志的支持下,云深继续朝着山顶走去,这后半段台阶,云深不知道摔倒多少次,但每一次都很快的爬起来,因为他知道自己要是不爬起来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山顶的众人此刻也提着一颗心,仿佛很期待云深登顶,但又很怕他力竭倒下。最终,一个长袍白衣男子飞快朝台阶上跑下去,很快。顽石痕就来到了云深身旁,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跟在他身后,防止他力竭的时候护住他。 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冲下啦站在台阶两旁,跟着云深一步一步的向着山顶走着。 终于云深成功登顶了,对着叶枫笑着说:“师,师兄,我,我成功,了。”说完就毫无征兆的倒了下去。此时已近黄昏。叶枫整整一天都在锻炼。 叶枫也有些慌了。快步上前将云深抱起。 …… 云深刚登顶成功,众人脸上担忧的之色才消失,心情也随之变得喜悦,纷纷为云深鼓掌,晚霞也格外喜人。 一旁的紫衣女子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云深,心中也有些不可思议,居然是这小家伙在这里闹出来的动静,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师姐,什么事这么开心。”跟着紫衣女子的男子说道。 “没事,只是为那小家伙感到高兴而已。”紫衣女子笑容不减的说。…。 “看来师姐很重那小家伙啊。”那男子继续说道。 紫衣女子不再说话,美目一直停在云深身上。那男子也一同看过去。 云深对叶枫说完话后就昏倒了,看到这一幕的紫衣女子脸色也开始担忧起来,但叶枫的速度比他更快的到了云深旁边将他抱起来,就要往回走。紫衣女子有些着急的喊道:“站住,放下那个孩子。”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管我的事。”叶枫冷冷的说道。 “药堂弟子紫涵,还请这位师兄将他交给我,我不会害他。他脱力了,需要药浴调理身体。虽然我不认同你的训练方式,但凡我宗门弟子受伤,药堂都有权治疗。”紫涵认真的说着。 周围的弟子也纷纷认同紫涵的说法。 叶枫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好吧,明天早上我去接他,你们不得阻拦。紫涵姑娘拜托了。”双手将云深交到了紫涵身旁的男子手里。 紫涵点头示意。123。随即转身朝药堂走去,也不管叶枫有什么看法。 “师姐,你怎么对着小子这么在意?”一旁的男子不解的问道。 “怎么,你不乐意了。”紫涵笑着说道。 药堂。 “待会儿,我配一些药材,你去将它们弄好,我给他准备药浴的水,快去吧。”紫涵吩咐那男子说道。 男子按照紫涵的要求去拿药材,紫涵则看着床头昏睡的云深。小声说道:“你这小家伙,还整让人琢磨不透。”接着准备了一桶热水。 很快男子将药草带到紫涵跟前,然后在紫涵的指示下将药草切碎倒入装着热水的桶里。不一会儿。 。整个房间都充斥着药草的气息。将药渣过滤,将药液掺入浴桶。然后交待男子将云深的衣服脱去,放入浴桶,并叮嘱他照看。之后她便离开了房屋。男子则在屋里憋屈的按照着紫涵的指示为云深脱衣服。 知道月色升起,男子才幽幽的去找紫涵。站在门外说道:“师姐,那小子醒了,吵着闹着要回去。你要不要去看看。” “好,你先去,我随后就来。”门里穿出一阵轻妙的声音。 “那好。”男子说完又跑回药堂。 这时云深已经穿好了衣物,站在床前,警惕的看着那男子。又因为周围弥漫着药草的气息,自己的身体也明显轻松了很多,所以对那男子并没有多大的敌意。云深虽然武功修为不高,但心智已经非常成熟了,这都得益于柳芸儿的言传身教。顽石痕及他自己读书感悟出来的。 此时,紫涵紫衣一袭紫衣凌然出现在云深眼前。云深看着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话。 “怎么,前几天才给你疗过伤,怎么现在就不认识了?”紫涵笑着说道。 “师姐你认识他啊?怪不得,这么在乎他?”男子恍然大悟,说道。 “你也没问过我啊?”说着又看向云深。“怎么真不认识我了?我可是会很伤心的。” “没有,师姐,谢谢你给我治疗。”云深腼腆的说道。 “师姐,你上次可不是这样叫的哦?”紫涵轻声说道。一旁的男子睁大了眼睛,他居然不知道平时冷酷的师姐,居然也有柔情似水的一面。 “可姐姐说除了她,我不可以再叫别的师姐“姐姐”。”云深小声说道。 “呵呵,那你不告诉她不就行了,这样你不就有两个姐姐了吗?”紫涵笑着说道。 “这样好吗?”云深为难的说道。 “怎么不好,你又不吃亏。”紫涵摸了摸云深的头,眼中全是柔情。“纪海,你回去吧!我要和弟弟聊会儿。” 。 涌动拳 “怎么不好,你又不吃亏。”紫涵摸了摸云深的头,眼中全是柔情。“纪海,你回去吧!我要和弟弟聊会儿。” “是师姐。”名叫纪海的男子说着退了出去。 “对了,你叫云深是吧?以后你就是我紫涵的弟弟了哦!”紫涵眼中全是回味之色。 “嗯,姐姐会生气的。”云深为难的说着。 “以后你在她面前,不要说我是你姐姐不就行了。真傻。” “嗯,好吧。那紫姐姐能陪我看月亮吗?之前都是姐姐陪我一起。”云深期待的看着紫涵。 “好啊,陪你就是了。” …… 清晨,月色刚退,云深从紫涵的怀里醒来。呆呆的望着。123。小声在她耳边说:“姐姐,你好漂亮。”紫涵不觉的被云深小家伙说的俏脸发红,有些娇羞的看着云深,指责的说:“你这小家伙?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 “姐姐才不会训斥我的,对吧?”听到云深的话,紫涵也是开心的笑了。 此时从远处走来一身影,步伐沉稳有力。云深倒是先反应过来,冲着那身影喊道:“师兄。” “嗯,昨晚修养的如何?”叶枫问道。 “休息的很好,姐姐很照顾我的。”云深骄傲的说着。 叶枫笑了。 。然后看着云深旁边的紫涵恭敬的说道:“多谢姑娘照顾云深。” “又不是照顾你,没必要谢我。”紫涵对叶枫充满敌意的说。 听得一旁的云深,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紫涵又接着说道:“以后我每天都会接云深来药堂治疗。”说着看向云深,眼中又满是和蔼。 叶枫没有和紫涵争论,算是默认了。 …… 今天云深的任务还是和昨天一样,登顶五次,紫涵也不在药堂待着,而是陪着云深一起登顶。途中不停的帮云深擦汗,昨天见到云深训练的的第子,今天依旧在庭前着云深。云深的这种苦修是近百年来,符师门的第一人,相比其他人来说。顽石痕只要符道入门,就对功法修炼的感悟有超常人表现。所以他们从不会用这种愚蠢的方式来锻炼自己。 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庭前讨论着这样修炼的作用,有的人甚至提出了质疑“这样真的能有作用吗?” 时间一天天过去,云深对呼吸纳气的应用也如鱼得水。而一直陪着云深的紫涵看到他有了收获,也发自内心的喜悦。叶枫看到云深的进步也是如此。 一个月后,云深在紫涵的陪伴下很快就完成了五次登顶。 “姐姐,你快点?”站在台阶尽头的云深笑着朝从下方赶来的紫涵说道。 “你这家伙,就这样对待姐姐的?姐姐我可不是擅长战斗的符师。”紫涵也笑道。 “姐姐,你不要这么说,你要是不是为了顾及我感受,早就登顶了。”说着就抱住了紫涵。小声在她耳边说:“姐姐,你知道吗?我是被师傅捡来的,除了师傅和柳姐姐,就属你对我最好了,还有大师兄。”…。 听到云深的话,紫涵觉得自己也很难受,两行泪水从脸庞滑落。轻轻的搂住云深。也没有多说什么。 早来到一旁的叶枫不好意思打搅,继续回到石头前喝起了茶。过了很久云深才被紫涵带过来。和往日一样,跟叶枫打个招呼就走。 “云深,今天就好好陪陪你的紫姐姐吧!明天,我们就要进行下一阶段的修行了。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见不到的。”叶枫平淡的说道。 紫涵和云深都是一愣,随后都是满眼的不舍。就连叶枫也有些眷恋。 云深的体质比一月前,有了质的变化,各方面都进步很大,云深也知道自己该进一步修行了,紫涵也清楚,所以并没有和叶枫多说只是牵着云深回了药堂。而叶枫依旧在哪里喝着茶。123。这一个月,他似乎喜欢上了被紫涵冷眼旁观的感觉。不觉有些伤感。这一月中来看云深修炼的人也越来越少,现在已经没有人来了。 …… “师傅。”柳芸儿看着脸色苍白的庄老,轻声呼喊。庄老疲惫的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道:“芸儿,我们回去吧,一切都有定数。” 此间一月有余,庄老一直在一颗参天巨树前凝神刻符,不断与巨树进行着交流。就在一个时辰前,庄老才露喜色,随之也虚弱的倒了下来。 …… 第二日。 。叶枫如往常一样,在药堂接走了云深,这一次,紫涵没有跟着云深,而是看着云深消失在自己视线,才回了药堂,恢复了往日的的冷艳。药堂的弟子也没有人敢多嘴。 云深跟着叶枫来到河边,叶枫对云深说:“跳下去,感受水的流动。涌动拳就如这水一样,内藏玄机。” 云深点头应到“是师兄。”说着跳进了河里,双目禁闭,用尽心神感悟着河水的涌动。它不刚猛,却力道浑厚。很快就领悟了涌动拳的特点,浑厚勃力,源源不绝。 很快就从水里跳出来,兴奋的对叶枫说了自己的感受。叶枫也很诧异,只是评价道:“还真是妖孽。”接着便将涌动拳教给了云深。 云深记住招式后又跳到了河里。顽石痕伴随着河水的涌动,配合着自身气息,对拳法的感悟也成倍加深。随着时间的流逝,云深已经可以有模有样的打出涌动拳,但效果却不敢恭维。尽管如此,云深也已经很兴奋了。 叶枫对云深说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我们回去吧。” 有了进步的云深心情也很不错,便答应了。就在这时,突然出现一群来历不明的黑衣人,周身撒发着死气。什么话也没说,一串符文引动符箓,四周瞬间冥火燃气。 “大道无形,地之局” 叶枫第一时间召出符文,对抗冥火。并对云深急促的说道:“云深,快跑。呼吸纳气,这就到见证你这段时间修行结果的时候了。” 云深看到叶枫眼中露出血丝,知道自己留下会连累到叶枫。所以呼吸纳气全速朝自己所在庭院跑去,心中带着一丝侥幸:“希望师傅已经回来了。”…。 那群黑衣人里辈分较低的人恭敬的向领头的人说:“大哥,跑了一个小的,怎么办?” 领头的不动声色的说:“他交给你怎样?” “定不负使命。” 领头的黑衣人有对地下两个人说:“以保万一,你两一起和他去。”说完目光重新落在叶枫身上,有一丝玩味的说道:“这个家伙到不错,不知将他杀了,怨气会不会有给我惊喜啦?” 而被吩咐的那几个黑衣人,已经朝云深追去。 …… 脚下生风,不到一炷香,云深已经来到了院落,可是整个庭院依旧空空荡荡。 “小东西,没地方去了吧!就让小爷来送你一程吧?”来的三个黑衣男子冰冷的眼神看着云深。 “你们三个打我一个人,不嫌害臊吗?”云深冷静的说道。 三人相视一笑。123。其中一瘦小的男子笑道:“害臊,这可真不适合我们,不过,你这小东西却让我有了很大的兴趣,我要好好的招待你。”转过对另外两个人说:“你们不要插手。” “快点,老大可没我们这么好说话。”另两个男子无奈的说道。 “你们还没有问我的意见,怎么就宣判了似的。”云深平静的说着。 “你还有什么意见,都快要死的人了。”那瘦小的黑衣男子说道。 “我不要死在你手里。” “哦!”那瘦小的黑衣男子疑惑的看着云深说:“为什么?” 云深毫不客气的说:“因为你太丑了。”同时准备着战斗。那男子听了云深的话脸上露出一条黑线。另外两个黑衣人则在一旁耻笑。那瘦小的黑衣男子明显被激怒了。大叫道:“小子。 。既然你找死,我这就成全你。” 周身气息萦绕,黑气缭绕,纵身一跃便来到云深面前,拳应声而来。修行了一月,云深的反应有了明显的变化。在对手轻敌之际,一记涌动拳,打在他胸前,令那黑衣男子气结。同伴打笑道:“居然被这个小家伙打伤了。” 黑衣男子恼羞成怒,黑色符文出现,符咒催化,将他困在原地,黑色的冥火带着蚀骨的气息,压制着云深。 这时黑衣男子蓄力一拳将云深击飞出去,吐出一口鲜血。那男子见到鲜血变得更加兴奋。收了符文,用拳一拳一拳的击打着云深的腹部,鲜血洒遍了庭院。随即又是一脚将他踢飞。云深在黑衣男子的折磨下丧失了反抗的能力。趴在地上。顽石痕两眼迷离,却始终没有开口求饶。 “小子,这就放弃了求生的欲望。”黑衣男子玩味的说。 云深气息微弱的说道:“哼,,看见,你,恶心。” 男子早已气愤不安想折磨他出气,可还没舒缓,又被彻底激怒了:“那老子就送你去死。”一拳朝云深心口打去。云深胸口内骨瞬间骨折,鲜血再一次溢出口角,云深也失去了所有气息,生机断绝。 “哼哼,呸。”男子不屑的碎了口唾沫。招呼另外两个同伴,示意他们该回去了。 黑衣人前脚刚走,庄老和柳芸儿后脚就到了庭院。柳芸儿看到乱糟糟的庭院,还有些愤怒,看到地上趴着的人还秀脚踢了一下,见没有反应。才蹲下翻过那趴着的人,看清地上人时,呆住了。眼睛里泪水不停的滴下。庄老看到柳芸儿的异样,开口问道:“芸儿,你怎么了?” 柳芸儿哭腔说道:“师傅,这是云深,这是云深。啊!!” 。 云深谷 柳芸儿哭腔说道:“师傅,这是云深,这是云深。啊!!” 庄老不可思议的也看着云深,看到云深生机断绝,怒气难消,对柳芸儿说:“芸儿,你看好云深,我这就去取那伤害云深的人的狗头。”庄老瞬间忘记了劳累,一张符文从云深体内引出,在符文指引下,脚踩流云般朝黑衣人追去。 “黑五,这次你小子收获不小,功力是不是又要进步了。”同行的黑衣人说道。 “哪有,被那小子乱了我的本心,哪有那么容易提升。不过却也有些收获。”叫黑五的黑衣人说着,露出了讥笑。 “就知道你这小子不会这么殷勤,回去记得请兄弟喝酒。”另一个黑衣男子打趣道。 几人谈笑过后。123。眼中露出了惊恐,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灰色,自身内力也受到了影响,压制着他们。此时一阵浑厚的声音响起:“尔等小贼,竟敢将我弟子打伤,今天就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庄老身若游龙,一击打碎了黑五的天灵盖,不等黑衣人说话,又一掌,掌毙了其中一人。剩下的一人反倒有些大义凌然,威胁这庄老说道:“老头你别嚣张,虽然我们现在死了,但你的另一个弟子也活不了。哈哈。”还没有笑完。 。就被庄老愤怒的一拳击碎了胸膛,当即死去。 用同样的方法,刻画了一道符文,念出符文同样的身法快速来到了河边。也没有多说,随即画出一道符文。 “大道无形,天地失色。” 灰暗的气息笼罩着那群黑衣人。那些黑衣人停止了,转而催生符文加深冥火抵抗着庄老的符文压迫。 庄老气势攀升,怒道:“我只问一遍,诸位还可以死的痛快点。” 黑衣人见庄老功力在他之上,装傻道:“前辈,我等并未见您的弟子。你是不是弄错了。”心里则盘算着怎么逃脱。 庄老听后更气愤的说:“你们将老夫的小弟子打得生机断绝。顽石痕大弟子下落不明,如今给我说什么弄错了。”说着一掌击在离得较近的黑衣人身上。 看到自己的人被庄老一掌击毙,也有愤怒的说:“老头,你也不要太过分,我们不是怕了你。”说完一柄漆黑如墨的飞刀从哪男子手中打出。 庄老手指发力,幻阴指就将飞刀弹开。 黑衣男子自知不是庄老的对手,便下令让手下用生命之气点燃冥火削弱庄老符文的压制。 果然冥火一盛,庄老就不得不压制,而这是他逃生的唯一机会,为此他将失去所有同伴。这已经不是他该想的了。 黑衣众人见冥火起了效果,越发拼命,但当看见为首的黑衣男子准备抛弃他们逃跑,瞬间丧失了斗志。在黑衣男子逃走的时候,庄老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凌空一掌击在那逃跑的黑衣男子身上。在庄老掌力的推动下,黑衣男子反而逃遁的更远了。…。 剩下的黑衣人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少数的人承受了庄老的怒火,其余的人则被打晕,通知了山顶的弟子前来处理。 …… 庄老脸色深重的回到自己的庭院,看到自己的大弟子浑身血色的也躺在院里。 心中苦涩难安。他想不通隐藏在云深不知处的宗门是如何被发现的。 柳芸儿还跪坐在地上,双手抱着云深,整个像一个泪人。眼中全是痛苦,呆坐着。 庄老面色憔悴的对柳芸儿说:“芸儿,把云深抱进房间吧!让他安静会儿吧!” 柳芸儿从发呆的状态下惊醒,连忙对庄老说:“啊,师傅,你一定要救救云深啊,师傅,你救救他吧!” 庄老从柳芸儿手里抱起云深,轻声说道:“孩子。123。或许为师当初不将你带回来,你肯定也是一个快乐的普通孩子。” 将云深和叶枫带进房间,庄老的慈目也留下了泪水。两人躺在床上,一个重伤,一个气息全失。原本很欢快的师徒几人,现在却充满了悲伤。 晴天织满阴云,黑压压的一片死寂。霹雳雷霆响彻云霄,狂风在山谷中呜呜作响。雨下的很大,冲洗了院里留下的血迹。仿佛想抹去这发生的一切。 柳芸儿忍着心痛,熬制疗伤的汤药。脑海中不断的闪现关于着云深的点点滴滴。 “师姐。 。你看这花好漂亮。” 柳芸儿有些不愿的说道:“你一个男孩子,怎么偏爱这些东西。” 云深摘下花朵,跑到柳芸儿身边伸手将花朵戴在她的发间:“师姐戴上更好看。”听到云深的话,刘芸儿笑了。 柳芸儿从幻想中醒来,口里还叫着“云深”,熬的汤药都溢了出来。将汤药乘好,小心的端在云深面前。 端起药水,轻轻的吹试,待温度适宜才送到云深口边,由于云深气息全无,死气沉沉,喂尽嘴里的汤药,又从口角流了出来。柳芸儿看到这样,泪水又止不住流了下来。不断地摇着头,不相信这个事实,反复给云深喂药,但每一次都没有下咽,又从嘴角流了出来。 另一边庄老盘膝在给叶枫疗伤。顽石痕淳厚的内劲走遍叶枫周身,一口黑血从叶枫口里吐出。叶枫才迷迷糊糊的有了些意志,开口气息微弱的说:“快,救云深,快。”说着周身气息就要提起,双眼通红,庄老连忙将一股气息打入叶枫体内,叶枫也平静了下来。眼神虚无的看到柳芸儿怀中的云深,焦急的说道:“云深怎么样了?” 庄老看着叶枫伸手将另一碗药送到他面前。轻声说:“把药喝了,我告诉你。”咣咣,叶枫急促的喝掉药后看着庄老,渴求着庄老告诉他结果。庄老眼中满是哀色的说道:“气息全无,生机断绝。”仅仅八个字,却像砸在叶枫心头的一块石头,一时间又吐出一口鲜血。 柳芸儿则早已泪流不止,她先将药水含在自己嘴里,然后度道云深口中,就这样才将第一口药为了下去,柳芸儿见药水喂了进去,便双手快速擦掉了眼泪,将剩下的药水全部度到云深的嘴里,帮他咽了下去,才有了一丝的缓和。…。 屋外大雨还没有停下,就听到有人匆匆跑来站在门外,直接喊道:“庄师伯,大长老请您前往议事堂,又要事相商,往师伯即刻启程。” 庄老还在弟子受伤的悲痛中,连门也没出,冷冷的说道:“回去告诉他,老夫没时间。” “师傅,您就去看看吧,说不定他们有办法救云深。”柳芸儿央求的看着庄老。庄老看了柳芸儿一眼,也看了一旁的叶枫,叶枫同样一脸祈求的看着他,“老夫这就去看看?”说着转身出门步入雨中,那传话的弟子紧随其后。 …… 议事堂里一群白发苍苍的老者,脸色难堪的谈论着什么可怕的事。 庄老并没有直接去议事堂,反而先冲到了药堂,在药堂中大喊:“药老儿,药老儿你给我出来。”在堂内一旁打扫卫生的小药童被吓住了,小声窃窃的说:“师尊去参加议事堂会议了,至今还未回来。” 药童话音刚落。123。庄老就脚底生风朝议事堂而去。 此时紫衣女子出来问道:“刚才是何人来药堂找师尊。”药童恭敬的回到:“禀师姐,是一个没有见过的老者,功力深不可测。”紫衣女子秀眉颦蹙,仿佛已经猜到了是谁,不在言语,转身回了房间。 …… 庄老还未到议事堂,声音却已经从议事堂传开“药老儿,你给我出来。老夫有话要说。”药毒子听后一脸疑惑,纵身出了议事堂,其他人也想出去,却被大长老拦住了。二长老素来与大长老不合,有些气愤的教道:“顾三山!”但看到顾三山拿出首席令牌,再也没说出什么话。 院中庄老见药毒子出来。 。详细的说明了来意,并将事情大致的给他讲述了一遍。 药毒子听后,皱起眉头,来回踱步。 庄老心中焦急,问道:“到底有没有办法?” 药毒子一脸茫然不解的回道:“目前我没有任何办法,最多只能挽回一丝生机。但还是难逃一死。” 庄老绝望了,眼中深色暗淡。颓废的看着药毒子。 此时药毒子好像想到了什么脸上阴晴不定地说道:“或许有个地方可以救他。但哪里几乎是九死一生。” 庄老仿佛看到了希望,说:“你说的是云深谷。”思索片刻说道:“有希望总比直接死掉强。先解决这里的事,就麻烦药兄来我草堂一叙。”说着向药毒子行礼。药毒子并没有装大,扶起了庄老。随后二人进入了议事堂。 大长老顾三山对庄老说道:“你抓住的那批人是邪符师。”只一句便令在场的人哗然。 庄老此时恢复了平静。顽石痕淡淡的说道:“他们的行动开始了。看来是遇到麻烦了,比预期晚了一年多。” “那我们怎么办?”众人齐声问道。等待着最终的抉择。 “按原定计划,宗门所有优秀弟子全部送下山,并要求他们十年不满不得回山。其余弟子分批撤离,令其加入其他宗门,如有违抗,毁掉符之本源,遣送下山。我等长老可有要走之人尽可离去。此事务必在两年内悄无声息的完成。不能让邪符师察觉。”大长老顾三山郑重的说道。 众人没有异议,齐声说道:“谨遵大长老指示。” 议事就这样结束了,没有人能改变什么,当初他们制定了两条对策,一时培养弟子,与其对抗,二是保存种子,厚积薄发。这一次宗门被一群末流赶尸人闯入,他们就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果断放弃了第一条对策。 …… 众人回到各殿开始计划撤离。 庄老则心事重重的回到了自己的庭院。不久药毒子带着紫涵也到了他的庭院。 。 云深谷2 本来药毒子是要一人前来,但自己这个弟子缠着非要跟过来,说是要看看我的医术。 庄老将二人引入房中,又让柳芸儿起身,将位置留给药毒子治疗。柳芸儿虽然不舍,但为了云深能有转机,起身站在一旁。叶枫也颤颤巍巍站起来看着云深。 当紫涵看到这刚认不久的弟弟躺在床上,心中万般痛苦,一阵失神。却不能表现出来,但同为女子的柳芸儿却看得很清楚,突然想到不久前云深曾告诉她认识了一个姐姐。在脑海中不停的将紫涵和云深说说的姐姐进行比较。最后她肯定这个女子就是云深那时所认识的姐姐。 药毒子正色道:“紫涵,今天你状态不好。123。还是去外面等着吧!除了庄老,麻烦诸位都在外面等着吧!” 叶枫被庄老送回自己房间躺下。柳芸儿和紫涵则静静的站在门外等着。两人眼中全是担忧。 这时,柳芸儿含着泪对紫涵说:“我猜的不错,你应该就是云深前段时间认识的姐姐吧?” 紫涵看着柳芸儿,心中想起了云深说过的话:“姐姐不让我管其他人叫姐姐。” 柳芸儿看到紫涵的脸色,轻声说:“我没什么恶意,我只是想知道我不在这段时间,云深过得怎么样?”紫涵听后也释然了。给柳芸儿讲了云深这一月发生的事。 。似乎已经忘记了云深生机断绝的痛苦,之后柳芸儿又给紫涵讲述了云深小时候的事,两女相谈甚欢,不觉得彼此间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柳芸儿对紫涵认真的说道:“我也不在乎云深管你叫姐姐,如果这次云深能醒来,我就告诉他,他有两个姐姐疼他了。呵呵。”柳芸儿被自己的遐想逗笑了。紫涵却感动了:“好。”说着两人又抱在一起,互相安慰着。 …… 终于,庄老和药毒子面色苍白的出来了,随后两人相视一笑,同声说道:“成功了。” 柳芸儿和紫涵听到后,脸上纷纷露出喜色。顽石痕冲进房间,看到云深躺在床上,怕打扰到他休息,就在远处看了一眼。生机回转,虽然微弱,但总算燃起了一丝希望。 …… 第二日,云深在庄老和药毒子的护送下进了云深谷,紫涵和柳芸儿非要跟着一起去,被庄老拒绝了。 谷内,四处树木变化不定,被人布置以奇门遁甲之术。防止外人进出。 两人将云深放置在谷深处的无果树下,任着金光罐体。 药毒子对庄老说道:“我们走吧,他在这里的时间不会太短的。” 庄老眼中担忧的看了云深一眼。 药毒子接着说:“你要是不走会死在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我心知肚明。” 庄老没有说什么,药毒子则先一步朝谷外走去,庄老随后也走了。 谷内的事物都有着神秘的力量。也不知道是什么。云深在无果树的滋养下开始快速恢复。这速度已经超过了药毒子的预计。…。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云深醒了,但还是很难自己起身。但凡有风从古中吹过,都会响起美妙的琴音。久而久之,终于又一月,云深终于能起身行走,他开始找寻那声音的踪迹。 在谷的更深处是一片世外桃源,里面却只有一间茅草屋。云深艰难的走过去,在茅屋前行礼问道:“不知是哪位前辈,在此弹奏。”z除了山间的风和律动的琴音,并没去什么声响回应云深。 云深也很郁闷,又向前走了几步。此时琴音戛然而止,一直小猴从草屋里跑了出来,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云深探步走到门口,侧身朝房间看去,却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这时那只小猴在不远处叽叽的笑着。云深才发觉自己竟然被只小猴子耍了。 云深也不理会那小猴。123。走进草屋,里面陈设十分简陋,一张床,一把琴,剩下都是空荡荡沾满灰尘的墙壁。小猴子觉得无聊,又从外面走了进来,跳到琴旁,两只手掌拨弄着琴弦。不管怎么拨弄,都能穿出优美动听的琴音。很快小猴子就站到一边,看着云深,似乎是想让他试试。 云深一只手放在琴上,随意的拨动琴弦,果然又传出一段琴音。云深很好奇的看着这把琴。而一旁的小猴子却又叽叽喳喳的在墙上摸来摸去。不一会儿。 。就隐隐有字迹显现。云深发现后也快速的擦拭灰尘。很快就看到了整个墙面,上面的字迹似乎在讲述一个故事: 琴魔荡月,二十出头,就在江湖中名声大噪。 一日,偶遇春华山庄庄主之女——春如风。年少的荡月便对春如风心生爱慕之情,每至夜深,便在春华山庄弹奏琴曲,开始春如风并不待见他,但时间长了,两人的关系发生了转变,最后相恋了。 但事与愿违,春华山庄庄主为壮大实力,与幕府达成了和亲,要将春如风嫁到幕府。并差人告知他说:“我春华是不会将女儿嫁给邪魔外道。”那一夜。顽石痕荡月喝了很多酒。 荡月也想过带春如风私奔,但苦于春华派高手日夜监视,很快,春如风出嫁了。荡月心如死灰,在幕府接亲队伍来到春华山庄后,带着魔琴,坐在屋檐上弹奏,一曲杀生,琴曲哀怨。春华山庄死伤无数。荡月在众人中找到了春华的身影,抬手便要弹出琴音。此时春如风出现了,挡在春华身前。对荡月说:“此生是我负你,现以死相报。但求放过春华山庄其他人。”说完引剑自刎。荡月在春如风死后陷入疯狂,但终没有再杀一人。将春如风的尸体带走。 也不管春华在身后的辱骂。最终来到这里,毁掉自身修为,以情弹奏,却发现自身实力远胜从前。自此从未出谷半步。创九幽和浮华二曲。杀气净敛,可改变心性。如有有缘人愿将二曲传于,也不会让我的心血白费。此琴为多事之物,切不可带走。若是有缘人,定会在此悟出琴道,若无所获还请就此离去。…。 云深看完心里叹道:“琴魔荡月到也是个敢爱敢恨的人。” 小猴子则又在古琴上拨弄,这一次,云深盘膝而坐,体内丹田生旋,不停的感悟着琴音。就这样除了每天出去找点水果,其余时间都在感悟琴音。小猴子每天拨弄的琴音也不同。 两个多月过后,云深已经恢复正常,对琴音的感悟也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这一天,云深并没有感悟,而是将古琴带出草屋,在外面支起来。双手第一次有模有样的弹奏着琴曲。这样反复弹奏了一月有余,云深终于能用琴音攻击,琴音将屋外的野草全部击折。琴音也击落了茅屋顶上的曲谱九幽,浮华。还有一张纸:“有缘人,恭喜你得到了我琴谱。你可以走了。” 云深看到这句话,心里一紧,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姐姐了。当即将古琴放回草屋。123。和小猴子打过招呼,就朝山谷跑去,小猴子似乎也有些不舍,跟着云深朝顾外跑着,由于没有琴音的影响,出谷的路变得轻松了许多。直到出了谷,云深才回头看了一眼,刚好看到了小猴子,小猴子停在谷口,看着云深,云深示意他回去。虽然不舍,但小猴子还是回去了。 云深从山谷出来一路狂奔,却发现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就在云深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有人呵道:“哪里来的人,为何闯入禁地。”接着两名符师宗弟子出现在云深面前。 云深有些喜色的说道:“师兄你好。 。师弟贪玩,误了路途,所以在这里游荡,迟迟找不到离去的路。” 那两名弟子听完云深的话,脸色有些缓和,又看了看云深身上的道袍却是符师宗,才放松了警惕。并给云深指明了回去的路。此时夜色初起,没有月光,云深再三谢过那两人后,朝着宗门而去,心里念着两个姐姐,师傅和师兄。 …… “半年了,云深还没有什么消息吗?”柳芸儿向庄老询问道。这半年来柳芸儿不止一次的向庄老询问云深的下落。庄老每次都说云深在谷中还未醒来,但气息平稳了很多,生机也在恢复。叶枫也问过几次,就连紫涵也多次来问过,得到的答案几乎都是一样的。其实早在云深入谷一月后,庄老就曾进谷。顽石痕却发现,云深失踪了。他几乎找遍了周围,都没有发现,当他在想深入,无形的攻击将他击退,而且一次比一次强。无奈之下只好放弃。回来之后怕芸儿几个家伙伤心,就编了慌说云深还没醒来。依旧在谷内。 庄老还是和以前一样回道。并对柳芸儿说:“芸儿,明天就是宗门大比了,你也准备一下吧。”柳芸儿点头应到,随后便退了出去。 次日清晨。宗门所有弟子聚在一起,准备着此次的宗门大比。在这之前,宗内的一部分精英弟子已经离开了,像路飞和赵泽之类已经离开。这次宗门大比,不过是为宗门弟子撤离找一个借口而已。每一个获得离开的弟子都会被告知缘由,从而脱离符师宗。 大长老顾三山在众人面前说道:“此次大比现在开始。大比分三类,十五岁以内,十五到二十二岁之间,二十二岁以上三段比武。选各段前三十,获得外出历练资格。比武期间,点到为止。” 现在开始按年龄报名。两个时辰后进行比武。 。 宗门大比 云深刚好赶上,听到了大长老的话,云深压制住自己想快速见到柳芸儿的冲动,反而有点想参加比武,来感受一下自己的功力深浅。 到报名处报了姓名年龄,一旁年龄稍长也在这一阶段的人,看着云深纷纷露出讥笑,一副看不起天下的架势,仿佛名次只要他们想就能拿到似的,确实,他们有骄傲的资本,几乎每个人都在十岁前领悟了本源,拥有了灵觉。 很快两个小时就结束了,三类比武的人都已经报名结束,各自拿着对应的号码,首先开始的是二十二岁以上的比武,各个人都身怀绝技,纷纷出手,比武过程惊艳绝伦。在比赛的过程中,云深也看到了自己的师兄叶枫。123。一柄长剑,一袭白衣,在与对手行完礼后,一剑直指对手咽喉,云深看的眼神都直了,叶枫比半年前修为更精进了不少。比武第一轮结束,一半人失去了再次比武的资格。接着又是第二年龄段的比试。参赛的也无一不是少年才俊,对武功法门的领悟也更加深奥。这一阶段参赛的人也最多,各个殿都有人参加。由于他的比武在后面,所以云深就跑到饭堂拿了几个包子。赛的嘴里满满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喝了口水才咽了下去。 饭堂师傅热情的招呼云深说是大会期间。 。饭堂会为所有弟子提供事物。让他再吃一点别的东西。云深心系比试,再三谢过饭堂师傅,但还是被饭堂师傅塞了两个包子。云深实在是吃不下去,所以只能将两包子揣在怀里。然后快速的回到比试场地。这时第二年龄段已经快接近尾声。台上的青年被对手一拳击飞。第二阶段比赛结束。 终于到第三年龄段的比赛,云深很兴奋,也很期待的看着比武场,眼中露出了一股热情。叶枫和柳芸儿的比试早就结束,也没再留下观看比试,在柳芸儿比赛结束就走了。 “比试开始!” 一群朝气蓬勃的少年。顽石痕在场上展示着自己的天赋,倘若给他们足够的时间,一定可以成为名震一时的豪杰。 云深在地下已经迫不急待的想上场比试。过了不知道多少轮,才喊到了云深的号码。听到叫的是自己的号码,云深先一愣随即陷入狂喜,笑着跳上了场地。其他知道详情的人,都露出怜悯的表情,看着云深,云深也不管别人的看法,依旧难以抑制自己的喜悦。 对手是一个比他大的少年,身体强悍,身上的腱子肌棱角分明。站在台上一股强烈的气息铺面而来。 这时,云深才收敛了喜悦的心神,认真的观察起他的这个对手。比试刚开始,对手就冲过来,将云深撞得一个趔趄。此刻对手的力气占绝对优势,也不用什么技巧,就单纯的靠身体已经让云深有些吃不消了。这时云深想起了叶枫教他练习的时候,自己可是跑上山的,既然不能硬抗,那就避其锋芒。…。 云深信步躲开了对手的几次冲撞,很显然,对手发现这样并不能击败他,嘴角勾起了一丝神秘感笑意。随后运转玄冥功,速度竟然和云深相差无几,再一次被对手压迫,强壮的身体依旧撞向云深。如果再被撞下去,他可能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淘汰了。 云深快步闪开数步,用在谷中学到的琴音进行攻击,由于没有琴,所以攻击兑减。对手被他的动作弄得一紧张,全力防御,结果落在他身上的攻击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强大,就算他以身体硬抗也能挡住。清楚了云深的攻击并不强,所以也不再防御,朝云深再一次撞过去。也不在完全依靠身体,顺带着一拳呼出。云深眼看接不住这一撞,便腰间一拧。123。顺势出拳,将对手打了个措手不及。大意的对手,没想到云深会在这时出手。应对不急,被云深乘势将他击了出去。 随后仲裁说道:“比试结束。” 云深走到他的对手前,行礼说道:“多谢手下留情。”对手听后还之以礼,退入了人群,比试还在继续。明天会是第二轮,明天留下的将会获得外出历练的机会。 第一轮比试全部结束了,大长老宣布了明天比试的相关事宜,便又离去。此时夜色初起,月色蒙蒙,云深想起饭堂师傅塞给他的包子还在怀里。 。拉开衣衫,却发现包子在之前的比试中被撞的稀碎,菜馅弄得衣服上。无奈,云深脱掉了外衣,找到一处水塘,将衣物打湿,轻轻的揉洗。接着将衣服晾在石头上,自己则躺在石头上,静静的看着月光,脑袋里想起了柳芸儿,也想起了紫涵。正当他再回忆的时候,听见有人呵道: “哪里来的淫贼,小小年纪,竟如此不知羞耻。” 从远处缓缓走来一素衣女子,对云深怒道。毒针以藏于指间,准备随时将其击杀。 云深也清楚,这时不能轻举妄动,依旧看着月光,不慌不忙的解释着。听完云深解释的女子停在他身边数米的位置。顽石痕毒针依旧在指尖徘徊。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说道:“既然衣服洗了,那就请离开这里吧!” 云深不知道这里对这女子有什么重要的,但他很清楚这时如果惹的这女子不满,自己肯定会被杀死。起身拿起还湿漉漉的衣物,正好瞥到了女子的容颜,呆呆的看着。 女子见到云深发呆的看着自己气氛的说道:“果然是个小淫贼。”同时手中的毒针飞出。云深应声倒地,嘴里还呢喃了句“姐姐”。女子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对云深有一丝熟悉的感觉。走到云深跟前,仔细的看着云深,这半年云深变化很大。很快女子就惊慌了,从身上快速的拿出解药喂给云深,拔取毒针,并用手试去了嘴角的鲜血。 女子正是药堂弟子紫涵,因为半年前云深进云深谷,生死不明,所以将一直穿着的紫衣换成了素衣。柳芸儿也将翠绿色的罗裙换成了素衣,同时约定,如果这个弟弟不能活过来,就为他穿一辈子素衣。…。 此时,紫涵抱着云深悲喜交加,好不容易见到自己弟弟活了下来,却又被自己用毒针打伤。紫涵不知道的是,云深在云深谷中打通了体内的经脉,虽然没有内功心法,但是在琴音的熏陶下也有了一定的进步。在解药服下不久,云深就醒来了。看到抱着自己的紫涵正流着泪,伸手将她的泪水擦掉。有气无力的说着:“姐姐,不要哭,哭了就不好看了。”紫涵看到云深醒过来,不但没有止住眼泪,反而更加严重。云深也不知怎么办,不停的拍打着紫涵的后背,结果被紫涵嘲笑说:“哪有你这么安慰人的?”云深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反而跟着笑了起来。 云深和紫涵并坐在石头上,云深依然没有穿上衣,靠在紫涵的肩膀看着月色。期间云深将自己在谷中的事。123。给紫涵讲了一遍。 朝阳洒在云深的脸上,他还是和上一次一样躺在紫涵的怀里,紫涵也如往常一般看着云深。 穿好衣服的云深,看着紫涵,幽幽的说道:“姐姐穿素衣原来这么好看。” 紫涵被说的脸色微红,笑着对云深说:“那姐姐以后就穿素衣。” 云深听到紫涵的话连忙说她穿紫衣也很好看,但紫涵却始终不理会他,这让他有些尴尬。 另一边,第二轮比试已经开始了,这次比昨日更加精彩,比试的时间都因此延长了不少。 云深和紫涵来到比试场地后分开。 。紫涵也参加了比试,只不过昨日云深没有看到。紫涵在台上,双手变化不断,莲花符印出现在周围,同时双手银针射出,几个回合下来,一枚银针悬在对手眉心。赢下比试的紫涵一袭素衣走向庄老身旁同样一袭素衣的柳芸儿,轻声说了一句话。柳芸儿瞬间神色自若。 不久,柳芸儿也比试完了,可今天柳芸儿并没有像昨天一样,显出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庄老才和他们一起回去,可今天柳芸儿眼中明显多了分期待,任庄老如何询问,柳芸儿依旧只字不提。 云深在地下一直等待着自己上场,看到师兄和两位姐姐都要外出历练,自己也有些按内不住。想出去看看。 黄昏时分,才轮到云深上场。顽石痕等的有些失望的柳芸儿,此时瞪大了眼睛,看着云深。本来庄老和叶枫也无心观看比试,但看到柳芸儿的变化,两人也将目光移向比试场地。看到一少年,眉清目秀,两人不以为然。 比试开始,云深周身气息涌动,同时出拳,和对手对碰。由于没有内力,云深被击退了好几步,才停下。 而看着云深的柳芸儿已经落下眼泪,叶枫也眼眶湿润的看着云深,自此他出拳的差那,叶枫心中已经有答案了。庄老站起来,双手颤抖的抓着护栏,嘴里喃喃念着“云深”。虽然紫涵已经见过云深,但此刻还是有些鼻酸。 云深在场上,不断的感受着对手的气息。突然对手发难,迎面而来的攻击令云深应接不暇,眼看就要被击退出比试场地。看着云深的众人也提着心,最担心的还是柳芸儿。 最后的危急关头,云深想起了琴魔荡月前辈的生平,琴道力量终于有一丝可以使用。周身气息突然强势,将前来进攻的对手逼退。 。 出山遇憨匪 气息在云深周围盘炫,轻哼起旋律,声音悠扬,铮铮音色在气息的加持下配合云深不停的攻击,直到对手退出比试场地才停下。 上前行礼,以示尊重。被他击退的对手很不服气,不接受云深的行礼,毅然离去。 下了比试场,庄老等人已经守候在场地出口,云深看到穿着素衣双眼通红的柳芸儿,一股脑的窜进柳芸儿怀里,也不管周围众人的眼神,轻声说道:“姐姐,我想你。”柳芸儿听后将云深抱的紧紧的,生怕他又会消失。庄老见众人眼神一直盯着他们,比试都被迫停止,便打短他们道:“回去再聊。”两人也觉得不是,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去。 柳芸儿在云深心中,就像半个母亲。123。在她身边,云深弥补了童年时失去的母爱。 庄老一行走后,比试恢复了正常。 云深在草堂又讲述了一遍,自己的经历。而听过一遍的紫涵依旧听得津津有味。 说完庄老单独将云深带到一旁,重新传授云深功法口诀。庄老动作行云流水一般,在云深面前演示。 “呼气呐息,抱元守一。” 庄老动作再变化,周身气息盈盈。云深依旧跟着模仿,同时也再次默记这口诀。 “气行四海,意守丹田。” “凝息练气。 。沉浮有力。” “内旋九天,归灵太虚。” 这一次,云深跟着庄老,纳气运行了一周天,发现气脉通畅,功法小成。云深很是兴奋,庄老则教导说:“练功要循序渐进,不能一味求进。” 夜色落下,紫涵没有回药堂,和柳芸儿同房住下,两女也没有抱怨,云深则和叶枫住在一间。白天,叶枫并没有过多的询问他,只是听着,而此时面对云深,却有万千言语难以表达。云深感受到叶枫的情绪,笑着对叶枫说:“师兄,你答应教我的武功还没完了?”叶枫听后,眉色舒展,嘿嘿的笑起来。解开心结的叶枫感觉心情通畅,而云深则在比试中消耗了太多气力,两人很快就入睡。 这一夜格外宁静。顽石痕庄老却没有入睡,眼中全是不舍的泪光。执笔写下了三封书信,分别给三个弟子。庄老将书信封好,塞进袖筒,随后也休息下来。 次日,第三次比试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叶枫,云深在庄老的指示下,并没有前去。紫涵则和庄老说了几句,就回了药堂。庄老看着云深几人,将袖筒里的书信交给他们,并告诉他们十日内,不许拆开,否则便不认其为弟子。云深几人虽然很疑惑,但还是点头答应,收起书信。庄老又交待叶枫:“枫儿,你是大师兄,在外游历要保护好他们。”又看向云深叮嘱:“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你这小家伙不要惹事生非。芸儿看好他。”云深有些不满,心生埋怨:我就那么顽劣? 庄老看出云深不满,但也没有多说。从箱子里拿出来一个盒子交于了柳芸儿,叮嘱道:“芸儿,你并未练习什么厉害的拳脚,这盒子你拿着。里面是件暗器,关键时刻能救命。”…。 柳芸儿双手接过木制的盒子,盒子装饰的十分精巧,制作这盒子的一定是一位能工巧匠。 “谢过师父。” 庄老从一旁的包裹里拿出三套普通衣服,要求云深他们出山后换上。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对他们不利。其实,每一个出山的弟子都必须换掉衣物,因为,符师宗的衣服都是特殊服饰。换了普通衣物是尽可能保护他们,毕竟符师被整个武林定义为邪魔外道。 交待完一系列事情后,云深三人在庄老的指示下,提前下山了。这是云深第一次离开符师宗,他的记忆里除了符师宗就再也没有其他东西。叶枫在前领路,云深在后左右探看。 云深不知处。123。第三次比试还在进行。 …… 三人离开山,在林中从容的走着,有说有笑。突然几个横眉竖眼的大汉迎面而来,挡住了三人前进的路,每人手提柄大刀,在云深几人面前舞的呼呼生风。面对这样的事情,三人还是第一次遇到,像看耍猴一样。那几个大汉看似凶神恶煞看到云深几人并没有因为自己挥舞大刀而恐惧,也不拐弯抹角,对几人说喊道:“打劫,把值钱东西留下,可以放你们一马。” 几人听到大汉话。 。惊的目瞪口呆,相互对望,意思好像再说,你经历过这种事吗?说话的大汉觉得自己的声音雄浑有力,定是将他们吓破胆了,仰头狂笑不止,声音难以入耳。 这声音对感悟了琴道的云深来说,简直就是折磨,用力的晃了晃脑袋,对一旁一样目瞪口呆的叶枫说道:“师兄,这人是犯病了?怎么净做一些奇怪的事。” 叶枫对云深的话深有感触,觉得那大汉是犯病了。这时,柳芸儿终于受不了这刺激,对那大汉喊道:“能不能闭嘴,敢在难听些嘛?” 正自我感觉良好的大汉,被柳芸儿的声音,惊得一哆嗦。表情着实有些搞笑。顽石痕随即正色道:“废话少说,不然别怪哥儿几个动手。看你们这细皮嫩肉的,留下点印记可就不好了。”大汉说着还挥了挥手里的大刀,身边的另几人也挥了挥手里的大刀。脸上一副天王老子来也要留下钱财的气势。 “大哥,看来是几只没见过世面的小绵羊” 另一个大汉,咧开嘴笑着说道,本就有些黑的面容,这时看起来,却有些让人作呕。那被呼做大哥的大汉也一脸嫌弃的说道:“你他娘的,以后少在老子面前笑,你那笑比哭还难看。整得老子的心情都没有了。” 在一旁看热闹的云深,毫不在意的说道:“喂,那丑八怪,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住人?” 这次换那几个大汉目瞪口呆,出来劫道,可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人。感觉那几人脑子有问题,试探的说道:“兄弟,哥儿几个可是出来劫道的,你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符合江湖规矩。”…。 对于“劫道”,几人可谓是闻所未闻,但听到江湖到却是激起了那么些个兴趣。云深这时脑袋里装满了问题,不停地向那几个大汉说着。那几个大汉好歹也混了这么久,见对面胡搅蛮缠。只见一个个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几人眼神相互交流,手中的黑口大刀提至腰间。只听那大汉喊道:“动手。”几人纷纷轮起大刀砍去,毫无章法。 叶枫见几人突然发难,将云深一把扯到自己身后。本以为对手武功高强。123。却不曾想,自己很轻松的就将几人撂倒。原本凶神恶煞的几人,此时,一个个脸色苍白,惊恐的看着叶枫。那为首的大汉还有几分清醒,噗通一声跪下,嘴里哆嗦着说道:“大侠,放过小的吧,小的是瞎了眼,才来劫您得道啊!”额头的汗水不断渗出。 。头低着,不时偷偷的看一眼叶枫。 叶枫也是第一次遇见,有人会这样跪在自己面前。他也不知道如何处理。那跪着的大汉见叶枫半天没有回应,以为要将他们抹杀,所以不在乎他的说辞,念及于此,心里更是恐慌,连忙磕头,几番下来,脑门都青紫了,或许是磕出了一点灵光,两只手哆嗦的从自己身上摸索,随后拿出一锭银子。顽石痕恭敬的递上。并哭腔说道:“这是小的孝敬您的。还望大侠饶命。” 这横眉竖眼的大汉,带着哭腔,确实有些尴尬。叶枫接过大汉递上的银锭,不知是何物?便又问那大汉。那大汉本以为叶枫接过银两后会放过自己,而后又听到叶枫的声音,浑身一颤,连忙求饶。一旁的柳芸儿和云深早已经看的瞠目结舌。 “你不必这样,这是何物?为何给我。”叶枫疑惑的问道。 那大汉,听后先是一喜随后又满是惊恐。心里盘算道:“是不是嫌弃我给的太少?这帮没义气的家伙,还躺在地上装死。”颤颤巍巍的说道:“这,这是银两。是用来交换东西的。” 。 龙门设宴 “原来如此。”叶枫弄清楚后,也不管那大汉会怎样,而是走到云深身旁给他们也讲了银两的作用。 “几位大侠,莫不是初次外出,小的到有个地方,说不定大侠会感兴趣。”那大汉见云深不再理会自己,连忙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原来是荒州有名的龙啸天设寿宴,广发英雄贴,邀请天下各路武林豪杰参加,这次宴会,除了对江湖上有名的几大宗派发请帖外,但凡武林人士,皆可前去卧龙山庄赴宴,他们几个也是准备去参加宴会的。由于缺少钱财置办一份像样的寿礼,所以才想出劫道的办法。可谁成想出师不利,第一次出手就遇到了叶枫他们几个不安套路的家伙。 听完那大汉的话。123。叶枫三人都对那宴会充满了兴趣。云深不停的看着叶枫,像是希望叶枫能带他去参加。叶枫心里也有些期待对那大汉说道:“不知可否一同前往?” “当然可以。” 那大汉见叶枫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凶残,反而要和他们一道,同行有位高手,他又怎么会拒绝,便很痛快的答应了。 柳芸儿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一袭素衣,站在云深身边。 那大汉艰难的起身。 。由于刚才自己给自己上演了一场内心的生死戏码。两腿发软,浑身被汗水打湿。看着地上几个躺着的大汉,气不打一处来。朝躺着的几人,一人踹了几脚并说道:“都起来了,还装死?” “大哥,那人走了没?”那被大汉先踹醒的的人说道。随后,脑袋一转,就看到不远处叶枫他们正盯着他们,下的双腿一软。这几人也算是在江湖闯荡过几年,也见过不少这样的场景,几乎每次都会杀人灭口。所以自己遇到,自然害怕。还有一人没心没肺的说道:“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流了这么多汗。”没听到大汉回话,等到了一脚。顽石痕踹的那人捂着胸口,脸色都变了。很快,看到叶枫和之前那人一样害怕。 那大汉将事情简单的告诉了几个同伴,几人紧张的心情才放松了许多。 几人也没有停留,与叶枫几人一同前去赴宴。在路上,云深不停的问那几个大汉问题,才知道这几人是同乡,在乡里有会点拳脚的乡保,在乡保哪里学了点拳脚,几人又有点头脑,在村人的建议下外出闯荡。大哥叫王五,也是几人中拳脚功夫最好的,使得一口大刀,猛一看,确有几分狠人姿色,老二是李石头,因为饥荒逃难,他娘在石头旁边生的他,由于乡人没文化,所以他娘就给他取名叫石头,希望这娃的命硬的像石头。老三是李水娃,水性极佳,名字还是他六岁熟悉睡醒之后,村里人叫起的。老四刘有钱,长得一副欠揍的脸,笑起来人畜难分,但他老爹有一个愿望,就是他儿子能变成富人,所以就给他取名有钱。…。 听了几人的介绍,除了老大王五的姓名正常些,其他几人的名字,逗得云深捧腹大笑,叶枫也没忍住,相反,柳芸儿只是轻抿了一下嘴唇,好像这事也就那样。王五几人见叶枫他们笑,也不觉的有些老脸发烫。 几人谈笑间出了林子,前面有个小镇叫小林镇,此时天色已晚,几人也不着急赶路,便去镇上投宿。 几人走进小镇,叶枫几人四处找寻着客栈,当然这些事,叶枫都是询问王五几人才知道的,云深却什么也不管,拉着柳芸儿的手左看看,有瞧瞧。不时的向柳芸儿夸赞自己看到的东西。 “买糖葫芦儿~” 一留着山羊须的老头扛着一支长竹竿。123。一头用麻绳捆绑着好几层稻草,咋一看,就像一柄铜锤。上面插着一串串裹着糖衣的山楂。那老头一边走一遍喊,专挑小孩多的地方去。小孩听到又卖冰糖葫芦的人,哪里还顾得上贪玩,一个个手里捏着一个铜子围在那山羊须老头身边,嘴里还念叨着:“给我来一串!”那老头看到自己跟前围着的小孩,咧开嘴笑着,眼睛都眯成了缝。 云深也看到了那买糖葫芦的老人,向正在张望客栈的王五几人问道:“那老爷爷,卖的糖葫芦是什么?” 几人瞥了一眼卖糖葫芦的老头。随后李石头给云深说道:“冰糖葫芦又叫糖葫芦。 。它是将野果用竹签串成串后蘸上麦芽糖稀,糖稀遇风迅速变硬。一种常见的小吃,一般用山楂串成,糖稀冻硬,吃起来又酸又甜。”听得云深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随后看了柳芸儿一样,发现柳芸儿和自己差不多,估计是也想尝尝。柳芸儿也向李石头问道:“这东西,是不是可以换?”拿出了之前,王五献给叶枫的银锭,而叶枫早在给柳芸儿和云深讲银子的作用时,就已经将银锭给了柳芸儿。 “哪儿用的着这个,只需要这铜子儿就行?”说着李石头从身上拿出了几枚铜钱。王五也示意李石头。顽石痕让他去买糖葫芦。 那卖糖葫芦的老头,见自己身边的小孩拿着糖葫芦笑着离开,赚了钱后,声音又大了一倍喊道:“卖冰糖葫芦儿~”声音拉的很长。 “卖糖葫芦的!” 李石头叫住山羊须老头,不慌不忙的走过去,那老头回头见叫他的是一横眉竖眼的大汉,手里还拿着一口大刀,以为是来索取钱财的恶霸,转身就想跑,可李石头好歹也是练过拳脚的,三两步就走到老头前面。张口说道:“老头,我又不会吃了你,跑什么?”有些惊吓的老头,那还能说出什么话,眼珠子在眼眶里不停的转悠。李石头也没有步步相逼,开口说道:“你这冰糖葫芦怎么卖?”这话从一个横眉竖眼的大汉嘴里说出,总让人觉得有那么一些不解。 “大,大爷,一文钱一串。”老头颤颤巍巍的说着。…。 “早说不就行了,非得拐弯抹角。呐,这些我都要了。”李石头也不知道要买多少,索性就将剩下的冰糖葫芦全买了,丢下一枚碎银,将大刀挂于腰间,从老头手里接过长竹竿,转而扛在自己肩膀,走到云深跟前。 看到糖葫芦的云深,开心的拿下一串,立马就放进了嘴里。然后吵嚷着对柳芸儿说道:“姐姐,你也快尝尝,真的很好吃。”柳芸儿笑着拿起一串,在云深炙热的目光下,尝了一口,吃相比云深优雅的多。看到的人多少都会有些行动。但王五几人是个粗人,对于这些一窍不通。自然也没什么表现。123。要不然,柳芸儿这等姿色的女子,又会有几人不心动。 几人也没有停留,继续寻找住宿的客栈。云深拿着冰糖葫芦儿,变得安分了许多。终于,在小镇中找到了家客栈。王五熟悉的走到柜台老板面前说道:“还有没有客房,给我来四间。”那老板见几人打扮也不是多富有,眼神一丝不屑,随口说道:“小店已经住满了。 。您去别家吧。” 对于店老板的态度,王五很是不爽,但叶枫说了句“我们去别处看看。”对于叶枫,王五还是有些敬意的,毕竟自己的拳头没有人家硬。 出了店门,王五就说出了自己的看法:“那老板明显是不想给我们找房间?”叶枫幽幽的说:“既然人家不留,我们再找一家便是。”云深也不管什么,吃着自己的糖葫芦,拉着柳芸儿的手,在叶枫身后跟着。转了好几家店,几乎每家都这样,将他们拒之门外。 几人也很无奈。顽石痕这时街上突然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个世家子弟,穿着锦衣玉帛,拿着雕花折扇。听旁边的人说是什么当地富商孙大武和妾室所生,名叫孙学书,为人生性好色,连同父异母的姐姐都不放过,又因为是独子,孙大武也不舍的将他打伤,只是关了几天,此后,孙学书越来越肆无忌惮,接连羞辱了他的几位姐姐,孙家的几个姑娘不忍受折磨,纷纷自尽,了却了性命。也有人叹道:不知道哪家姑娘又要遭殃了。 叶枫到后愤怒的看了一眼孙学书。向旁边的人说道:“那为什么,没人出手制止。”那正在喃喃讨论的几人,想看白痴一样看着叶枫。然后小声的说道:“小伙,你是外地来的吧?那孙学书旁边都是他老子请的高手,一般人去也是送死。” 。 小林镇恶霸 “是啊,那孙大武怕自己儿子引起公愤,不断的散出钱财,结交了不少江湖人物。”旁边的老者,两眼愤怒的说着。 云深和柳芸儿早就对这孙学书产生了浓厚厌恶。 孙学书身边的几人,经常跟着他厮混,各个都嚣张跋扈。凶狠狠的喊道:“都闪开,瞎了你们的狗眼,孙少的道也是你们拦的。”虽然小镇也有不少和叶枫他们一样是去参加宴会的,但大多数都听过孙大武,想在他那里讨些好处,所以也没人去找事。叶枫也记得庄老说过江湖险恶,转身安抚云深和柳芸儿,也没有惹是生非。 孙学书看着纷纷退让的众人,笑着对收下说:“家里的那老东西。123。还有些本事,听说这次镇里来了不少江湖的武林人士,现在却没人对我出手,真是无趣。” “那是因为孙少有威望,他们不敢侵犯。” 那身旁的手下,一副狗腿子的样,点头哈腰的说道。脸上还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像是在告诉众人,老子找得个好主人,你们就羡慕吧! 看的周围的人一阵反感。 孙学书好像就喜欢吃这种奉承的话,立马打赏了那手下一锭银子,并说道:“还是你小子说话我爱听,哪像那些人。 。一个个贱骨头,还不认命。” “是是是,公子说的是,她们那是不知好歹。”那手下连忙拍马屁道,好像怕被别人抢先。 “真是无趣,走,去小阁楼找点乐子。”孙学书说着,露出了一抹淫笑,手下也纷纷露出同样的淫笑。 一行人穿过街道,朝小阁楼走去。孙学书走后,街道又恢复正常。 “年轻人,见你面善,还是不要去惹那孙学书,早些离去吧。”之前说话的老者说道。 叶枫也不反驳,顺应着说道:“好的,老伯,不知你是否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可以投宿的地方。我们也好歇歇脚,明天好出发。” 老伯也算心善。顽石痕对叶枫说道:“现在小镇的客栈几乎住满了从各地而来的人,说是去荒州中心城市参加宴会。估计是没地儿去了,几位要是不嫌弃,就到我的住处去吧。” 王五几人一听,客栈几乎没有了,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但听到老者说道愿带他们到自己家留宿,脸色又缓和了下来。云深和柳芸儿倒没什么太大的表现。 一行人跟着老者,穿过街道,在小镇的边远地方停了下来,指着前面看着模糊的几间茅草屋说道:“前面就是我的家,几位休息一晚,明天就早些离开吧。” “这里有四件草屋,除了那件小草屋,其他的你们看着住吧。”老者指着唯一一间小草屋说道。叶枫王五几人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有住的地方,总比露宿街头强。不一会儿老者掌着灯,拿了些粗粮给叶枫他们。并说道:“家里没什么粮食,几位就将就这点。”放下东西就转身去了小的草屋。…。 王五几人吃完就去了一间最大的房间休息。柳芸儿一个人在一间屋子里,云深则和叶枫在一间房子里。众人也没有去想老者今天的表现是否有异常,都休息了。 半夜,一声声男人的哭泣声若有若无的出现。叶枫本就内功行家,玄冥功练至出尘境界,对于声响敏锐,很快就会被窝里起来,却发现一只手抓住了他,原来云深也醒了,自此云深感悟了琴道,对耳力的敏锐成度,恐怕叶枫都有所不及。 “师兄,我也要去。” 叶枫知道,对于自己的这个师弟自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答应了。 声音是从那间小茅草屋里传出来的。叶枫带着云深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123。才发现,原来是那老者抱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妇女哭泣。看情况应该是他的老伴。桌子上还有新刻的灵牌和半只点燃的香蜡。 老者伤心哭泣,根本没有发现自己身边已经站了两个人。 “老伯,别伤心,大娘还有救。” 叶枫看到那妇女的伤不能再拖了,张口说道。 老者也是吓了一跳,紧张的看了一眼,发现是叶枫,疑惑了许久,才说到:“还能有什么救,那大夫拿了我的钱财,诊断结果是时日无多。 。让我早些料理后事。还能怎么救?” “真的能救,我师姐医术很高的。”这时,云深都有些看不下去,说道。 老者这时眼中才闪过一丝希望。叶枫也不对老者解释什么,就让云深去叫柳芸儿来。不久,云深手牵着柳芸儿出现在老者眼前。老者抱着一丝幻想问道:“姑娘真能治好我这老伴?”柳芸儿只是看了一眼老者怀里的妇女,点了点头。从身上拿出一包银针,不断的扎向那妇女的穴位经脉。施针完成后,一口淤血从妇女口中吐出,脸色也缓和了几分。 “老伯,发生了什么事,大娘怎么会被人打伤?”叶枫疑惑的问道。 “这你都能看出来?看来小伙子也练过。顽石痕也罢,就告诉你了……” 老伯是这小林镇的普通人家,有一儿一女,生活安逸,本以为住的偏僻就不会被那玩世不恭的二世祖欺负,可谁承想,前几天那二世祖孙学书突然要上山打猎,见老伯女儿有几分姿色,便想强行霸占,老伯的儿子当时就不愿意,和孙学书发生冲突,被活活打死。那孙学书当天派人过来说自己的女儿成他的小妾了。他那老伴气不过,骂了几句,变被传话的人打成这样。他那女儿被抓进小阁楼也不知死活。 叶枫本以为这是普通的老人,但没想到他还遇到了这样的事。又问清楚小阁楼是什么?老者便告知说,起先他也不知道小阁楼是什么,后来才知道,小阁楼是孙学书为自己建造的淫靡场所,据说,哪里每天都有姑娘自杀。为了保证小阁楼里有足够的女子,他还专门派人去别的地方抓年轻貌美的女子。…。 第二天,王五几人也起来了,听说了老者的事,大喊道:“难道官府也不管吗?”老者无奈的说道当地父母官是孙大武的妹夫,这事官府是不会管的。这些年来,小林镇一直承受着孙家的欺压。还劝说让他们快点离开,叶枫他们本想替老者救回女儿,但老者却不想他们受到牵连拒绝了。几人拗不过老者,在吃过早点后就离开了,柳芸儿还将那锭银子偷偷的留在了床头。 几人告别了老人,准备离开小镇。就听到一阵厌恶的声音想起。 “孙少,昨晚那妞真不错啊?” 孙学书手下淫荡的回味着说。 孙学书则一脸鄙视的说:“瞧你那点出息?”随后引发一阵嬉笑。 这时。123。一贼眉鼠眼的男子对孙学书小声的说道:“孙少,快看,那边有个很正点的妞。”手指指向柳芸儿。 孙学书有些气愤的说道:“妈的,怎么昨天没有发现,还得小爷浪费了大好的良辰。”那贼眉鼠眼的男子也很郁闷。但又不敢多说什么? 孙学书拿起雕花折扇。 。朝柳芸儿走去。在几步远的地方,脸上挂着难以形容的笑容,恭敬的说道:“姑娘这般出尘,小生很是爱慕,想请姑娘喝杯清茶,不置可否?” 柳芸儿斩钉截铁的说道:“不去。”一旁的云深看着孙学书恨得牙痒痒。 孙学书不知廉耻的继续说道:“姑娘怎么忍心拒绝我这一片心意?” “滚开,你挡道了?”叶枫霸气侧漏的说道。顽石痕但因为长得俊秀,所以不能给人多大压力,总之一句话就是缺乏杀气。 玩世不恭的孙学书,听到后也不以为意。略带不屑的说道:“原来姑娘是为了这小白脸啊,我明白了。”转身对手下说道:“你们都清楚该怎么做了吧。”手下纷纷点头应道。 一个个摩拳擦掌,似乎是要把叶枫撕碎。也不废话宣战,也不多言报姓道名。直接冲过去直取叶枫面门。这群家伙平日里嚣张跋扈,但本身的拳脚功夫还在,一个个一招一式,有板有眼。毕竟功夫不到家,面对叶枫,他们毫无还手之力,只是几个回合,就被全部放倒。 看到自己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手下,被叶枫,像扔白菜一样扔在自己面前。不觉间,也慌了神。 。 打恶霸孙学书 看到自己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手下,被叶枫,像扔白菜一样扔在自己面前。不觉间,也慌了神。但欺男霸女这么多年,多少还是有几分胆色过人。扔出狠话道:“老子在这小林镇,还没有小爷我压不住的人,做不了的事。”转身朝手下说道:“去,回去告诉那老东西,派些厉害的人来,不然,他就绝后了。” 说完后,孙学书的一名手下,飞速的朝孙府跑去。 …… 孙府的府苑内,孙大武正在和小妾聊天谈心。突然有人叫道,坏了孙大武的雅兴。 “老爷,不好了,少爷在外面被打了。”那孙学书的手下慌忙的说道。 原本愤怒的孙大武,听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出事了。立马变得像倾家荡产了一样。123。询问着。得知情况后,立马将府内做客的几人请来,让他们救急。自己修书一封,派人给自己的妹夫送去。 …… 站在一边的王五几人有些慌了,对叶枫说道:“叶大侠,我们快撤吧,他们很快就会来帮手了?”叶枫一脸茫然的看着王五,意思像是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五将他们在江湖中遇到的类似的事情简单的向叶枫讲述了一遍。 叶枫摸着自己的脑袋说道:“怎么还有这样的操作?”稍作停顿就对几人说道:“那我们快走。” 云深很不满。 。但自己的那拳脚功夫,现在就算对上王五,那不可能赢。所以愤愤的,也没说什么?几人刚走了没几步,身后的孙学书喊道:“现在走,是不是有些着急了,不如一起留下喝杯茶吧?”几个魁梧的大汉站在孙学书身边。 叶枫小心翼翼的防备着,听王五说这种情况来的都是很厉害的人,弄得现在他们提心吊胆。生怕自己大意被对方顺手秒了。 孙学书已经等不及,想要展示自己在小林镇的地位,对那几个魁梧大汉说道:“谁能把那小白脸收拾掉,本小爷重重有赏。”之前,被打趴下的几个狗腿子。顽石痕这会儿也在那边不怀好意的看着。 “孙少,收拾这小白脸,我一个人就够了。” 那魁梧大汉本就不好看,脸上横出条伤疤,让着实有点不敢直视。要说那大汉也是有些本领的,不然也不可能去孙府蹭吃蹭喝。 提起袖子,凶神恶煞的冲过来,叶枫只当他是高手,全力已付,符文都用上了。结果涌动拳全力一击,对上大汉同样一拳,大汉向后倒去。口里鲜血淋漓。足见这一拳震碎了手臂,伤及了内脏。 在孙学书跟前的几个大汉,有些震惊,那刀疤脸大汉的拳脚功夫到了什么程度,他们是很清楚的。一时间一个词组在他们心头浮起“高手”。几人也不再保持内心武者的骄傲,几人一同出手,毫无保留的出手。叶枫也不管放松警惕,目光紧盯着那几名大汉,依旧全力出手,涌动拳拳拳出手,毫无差错的打在几人胸前,几人应声后仰。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的孙学书此时,额头渗出了冷汗。…。 柳芸儿则一直在旁边给云深讲述着叶枫的武功招式,有了全力以赴的打斗,才能看的出,武功招式的精髓。这一次,云深的涌动拳也有了不小的进步。只是可惜了,叶枫最厉害的还是符剑术,离山的时候,剑被庄老收了,不然的话,还能见识一下叶枫的剑术。 孙学书冷汗直流,他清楚,自家老子找来的必然是府上功夫最好的,但依旧还是没能收拾掉叶枫,自己这样咄咄逼人,对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做了这么多年二世祖,什么事没做过,反正也快到头了。 叶枫将王五几人叫过来说:“这事儿,我也没遇到过,你们说说吧。” 王五几人也一脸懵逼,自此遇到叶枫后。123。江湖套路好像不那么管用。 “哪里来的狂徒?敢在小林镇撒野?莫非是以为这天下没有王法?” 一群衣带整齐,手带佩刀的人缓缓走来。其中有一人朝冠玉带,面带一缕正气的说道。此人正是孙学书的姨夫,如今前来,定是为了孙学书。 叶枫转头问王五:“这又是群是什么人?”王五又一次瞪大了眼睛,一股茫然冲上心头,居然连当官的都不知道。疑惑归疑惑,王五还是给叶枫他们讲了一下。一旁的云深和柳芸儿也认真的听着。除了符师宗。 。他们对外界没有任何了解。好不容易可以知道点,又怎么能不认真。 孙学书见自己当官的表舅来了,自然有些兴奋,毕竟谁都不喜欢死去,多活一天,是一天。他心中想到:自己表舅好歹是个官,毕竟江湖中人都不太愿意与官场产生纠葛。靠到他表舅跟前说道:“表舅,一定不要放过他们,那姑娘给我留着就行。”作为孙学书的表舅,怎么会对他这方面的爱好不知道。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对手下说道:“这些都是乱臣贼子,谁要拿下他们的人头,重重有赏。” 不到片刻,涉世未深的叶枫他们就被定罪成乱臣贼子。那些穿装整齐的人。顽石痕听到有赏,一个个悍不畏死的朝云深他们冲去,手里的刀扬起,锃光瓦亮。这时王五几个也亮起手中的黑口大刀,舞的虎虎生风,迎了上去。叶枫交待柳芸儿看好云深,自己也开始用拳脚解决冲过来的对手。毕竟对面是没有怎么练过拳脚的,叶枫,王五他们面对人多势众的对手,虽然有些吃力,但还是逐渐占据优势。对面众人接连到地,而叶枫却没有什么影响,王五几人则受了些轻伤。黑色刀口上留着鲜红的血液。对于这种事情,他们几人并没有一丝愧疚。到处都是血水,不少的人更是直接丧命。 等打斗结束,孙学书和他表舅早就不知所踪。 王五几人此时面目狰狞,看着叶枫,柳芸儿和云深眼中充满了的愧疚,就对他们说道:“我看得出几位宅心仁厚。江湖是一个血腥的场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就是现实,如果他们没有倒下,那倒下的就是我们。”…。 叶枫几人听了王五的话,才有了些缓和。 藏在街道两旁的人,清楚地看到了这一次打斗。纷纷出来跪拜在叶枫他们面前,哭着说道:“大侠,请一定要帮我们除害啊?” “救救我那可怜的女儿吧。” “那孙家欺人太甚,救大侠帮帮我们。” …… 面对街上众人的跪拜,叶枫他们也是吓一跳。像这样的场景只有在拜见祖师的时候才见过。 “叶大侠,要不您就帮帮他们吧!”王五也有些被众人感染地说道。 一旁的云深也默默的说道:“师兄。123。就帮帮他们吧?”就连出山后,极少言语的柳芸儿也这样说。 …… 叶枫带着众人朝孙府走去,这时的孙府,孙大武焦急的来回踱步。恨不能将地跺碎。太师椅上躺着的,刚回来的孙学书,却一点都不害怕。看着自己那火急火燎的老子。 。就觉得有些好笑。 原本想来孙府做客,随便拿些好处的武林人士,都不想卷入不必要的纷争,纷纷离开,去往荒州。 “孙大武,滚出来!” “孙学书,你这丧尽天良的畜生。” …… 小林镇的众人,手里拿着锄头,铲子,镐头冲了进去。愤怒的众人见到人就打,孙府的仆人被打的浑身是血。 叶枫看不下去,声音浑厚,使用内力说道:“冤有头,债有主。那些仆人都是无辜的。不要为难他们。” 众人多少对叶枫还是有些敬畏的。顽石痕他的话说出,那些仆人也没有在被肆意蹂躏。 孙大武看到将孙府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就已经放弃了一切反抗。 不到片刻的时间,原本是小林镇最极尽奢华的庭院,一片狼藉。 孙学书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叶枫,口里喃喃自语:“终于结束了。”一圈黑色符文从孙学书身体飘出,随后孙学书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失去了生机。 云深和叶枫对这黑色气息,有这刻骨铭心的记忆。眼神凝色,心中不觉的浮现出了“赶尸人”的想法。柳芸儿看到云深和叶枫的脸色,也发现了些端倪,但几人又不能说明。 孙大武的下场可想而知。。 湖心亭 小林镇的事情结束后,叶枫为留宿他的老伯找回了还是清白之身女儿,给了他一些银两。当然这些银两都是众人清理孙府后,拿出来送叶枫他们一行人的,盛情难却,也就收下了。顺便在老伯家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几人在镇上购置了马匹,那买马的中年人,也听过他们几个,亲自动手,给他们挑选了最精良的马匹。却也只是收了普通马匹的价格。几人谢过那中年人,转身骑上马缓缓离去。看的那中年人一阵疑惑,在他这里买马的,那个不是买完就纵马驰骋,感受着极速的,叶枫几人骑马的速度,还没有人走的快。心中叹道:大侠,果然不能和常人相比。 殊不知。123。叶枫几人没有骑过马,所以牵制着王五几个也不能纵马,骑着走了几步,就放弃了。王五见他们不能纵马就说道:“叶大侠,不如我们去买辆马车,这样柳姑娘和云公子就可以在马车里休息。”叶枫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又折回去问那中年人哪里有买马车的。那中年人见他们骑着马匹又回来了,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听到他们的话,也没说什么,带着他们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在哪里满是马车。中年人是买马的,自然也不会放弃做马车这个赚钱的行业。 “有劳您帮我们装一辆马车?”叶枫站在云深和柳芸儿前面说道。 “好说好说。”那中年人说着。 。招呼来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很快就将马和车套上了。随后说道:“几位,马车已经装好了。” 两匹精壮的马匹架在车前,四正方穹顶,四角飞檐,两侧各一雕花窗格。做工精致,王五看了一眼,连连赞叹马车的好。 付过银钱,柳芸儿带着云深直接进了马车,李石头驾车,多出的一匹马由王五带着,用于中途跟换,减轻马匹的负担。 这一次,叶枫也做在马车另一边,没有骑马,王五几人在前面,骑马前行,速度轻快。马车也在李石头的驾驶下快速的行进着。 几人驾驶着马车。顽石痕骑着马整整走了七天,才到了荒州中心诚外围城区,要进中心城,还有三四天的路程。在这几天里,云深,叶枫,柳芸儿都学会了骑马,对于内功深厚的人来说,骑马本就不是很难的事,在马上控制自己的身体气息,就能很好的与马配合。熟悉了,自然就能骑快。 王五几人下马,牵着马匹进城,城门口门卫站成两排,例行检查。进了城,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旷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货色两边延伸,街上行人来往匆匆,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以湖心亭为中央,两边的屋宇星罗棋布,有茶坊、酒楼、肉铺、庙宇、公廨等等。 几人在城内找了家客栈,名叫雨来客栈。老板是个女子,姿色艳美,却没有人敢去招惹,站在柜台前,纤手翻阅着账单。…。 叶枫走进客栈,就有小二乐呵呵的跑过来说道:“几位爷,是喝酒还是住店?喝酒我们这有陈年花雕,住店我们有天字厢房。” 大厅里客人坐的满满的,不少人都不时的看着柜台。这时那群人的眼光,时不时落在了柳芸儿身上。一个个眼中露出来的全是**。 “我们住店。”叶枫说道。 “几位爷,请跟我到这边登记。”小二说着朝柜台喊道:“老板娘,住店。” 老板娘拿起笔,轻声说道:“请问几位要几间厢房?”那声音充满了魅惑。 “我们要四间?”云深在叶枫后面抢着说道。 “哦,小弟弟,还挺俊俏吗?”老板娘笑着说道。 “老板娘别介意。123。我们要四间,还请老板娘安排一下吧。”柳芸儿拉着云深说道。 “客气了,像妹妹这等姿色的美人,可不多见啊,呵呵,小二,二楼拐角的几间房,带几位客人去收拾收拾。”老板娘看了一眼账簿娇声说道。 小二很快就小跑过来,态度恭敬的说道:“几位爷,请跟我来!” 几人跟着上了二楼,老板娘朱唇微启,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小二安排好房间,就退了下去。 …… 几人收拾好床铺。 。叶枫在楼下点了一桌美味,王五几人也点了一桌,还叫了一壶花雕。 不一会儿,两桌酒菜就上齐了。王五打开陈年的花雕,嗅了嗅酒香,嘴里都囊着“好酒”。王五看了自己兄弟一眼,几人立即心领神会,端起酒杯,走到叶枫跟前。 “叶大侠,这些天,舟车劳动,也没吃到什么好东西,今天哥几个敬您一杯,聊表心意。” 王五豪爽的说道,随即将碗里的酒水喝下,给叶枫斟了一杯酒。其他几人也豪爽的喝了手里的酒。叶枫看着和水一样,却有着特殊味道的酒水,也不好拒绝。学着王五大口的喝下,由于从未碰过酒水,所这一口酒。顽石痕可谓是出尽了洋相。周围坐的客人看到叶枫的样子,也不免一笑。 王五赶忙说道:“叶大侠,实在抱歉,小的实在不知道您不沾酒水。” “没事!” 王五听到叶枫的话后,回到自己的位置去吃酒。 一旁看着的云深,看着叶枫的表情,莫名的想笑。柳芸儿也半遮着脸笑着。 “有那么好笑吗?”叶枫不解的问道。 云深和柳芸儿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叶枫红着的脸。饭菜吃到一半,花雕的酒劲上来,叶枫给云深和柳芸儿说道:“你们吃着,我先去休息一会。”而后有点飘的上了二楼。 两人继续吃着,不时的互相夹菜。 “姐姐,这里的菜好吃。”云深看着柳芸儿说。 “那就多吃点。”柳芸儿笑着说道,手里还夹着菜送到云深碗里。 “听说了没有,城内有名的湖心亭,来了一位琴师,天姿国色。”…。 旁边喝到尽兴的中年人说道。 “是啊,但凡城里有些家世的世家子弟,都跑去,想一睹芳容。听说,今晚会很热闹。” 云深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都忘记吃饭,好奇的问道:“湖心亭是什么地方?” 云深的一句话,让整个店内吃饭的客人都露出诧异的表情。邻桌的酒客说道:“小兄弟,湖心亭顾名思义是建在湖心的亭子,环湖建成的走廊,乐坊,酒楼,都是这座城最繁华的地方,其中乐坊,酒楼大多是名门子弟才会去的地方。只有走廊才会有我们这种平民出现。” “哦,谢谢大叔。”云深恭敬的说道。那酒客点头。123。然后又喝起自己手中的酒。 “姐姐,我们也去转转吧!”云深炙热的眼神看着柳芸儿。 “好,吃完饭,姐姐就陪你一起去。”柳芸儿宠溺的说道。 云深听后很是高兴,吃饭也快了许多。 吃过饭,柳芸儿带着云深走上了街道。每家店铺前都点亮了一盏大红灯笼,看起来十分喜庆。闲下来的居民,都纷纷去湖心亭的走廊看热闹。这也省的柳芸儿他们问路。 。只要跟着一同前往就行。 …… 湖心亭虽然叫亭,但却不是亭子的构造。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湖心亭’,建造的十分精美。 四面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亭子四周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既温暖又温馨,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柱子,亭外种植者花草,散着淡淡的幽香。四角飞檐上都挂着铜铃,风一动,就有磬人心脾的声音传出。 乐坊和酒楼的建筑也极尽奢华。顽石痕雕花镂空的窗户,名贵树木的桌椅。还有大理石铺的地面。无一不是在满足富家子弟。 只有乐坊,酒楼下的走廊充满了浓浓的淳朴气息,普通树木搭建的长廊,白色的墙壁上全是民间画匠的画作,朴素,唯美,流露着自然亲近。长廊每隔一段,就会有小贩卖东西。来往的人,脸上都流露着真挚的笑容。 此时,湖心亭里灯光通明。一条做工精良的船只划破湖水,缓缓划向湖心亭。船只轻轻依靠在湖心亭岸边,从船里走出一女子,风姿绰约。一袭水蓝色长衫飘飘洒洒,迈步走进亭子,后面跟着两名女侍从,一人手抱着琴,另一人跟着,随后也进了亭子。待三人都进了亭子,船才离开。 此时,长廊,乐坊,酒楼的人都看向了湖心亭,都想看看这传的沸沸扬扬的女子。 。 第18章 湖心亭奏无伤曲 此时,长廊,乐坊,酒楼的人都看向了湖心亭,都想看看这传的沸沸扬扬的女子。 云深和柳芸儿也看着湖心亭。 “姐姐,那姑娘的身影看起来好漂亮啊?”云深看着湖心亭里的人说道。 “难道姐姐就不漂亮吗?”柳芸儿有些质问的语气对云深说道。 周围的人听到柳芸儿的话,纷纷看了一眼。之前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湖心亭的那姑娘身上,也没人会去刻意去看柳芸儿。而此时,看到柳芸儿的人,都有些吃惊,穿着一身素衣的柳芸儿,看起来倒有几分仙子的气息。俏脸在月光衬托下,更加动人。 柳芸儿被突然投来的注视,弄得俏脸一红,连忙拉着云深就走,走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有些生气的看着云深说道:“都怪你这小家伙。”说着还捏了两下云深的脸蛋。 云深心里嘟囔着: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怎么赖我。 …… 乐坊的乐师停止了演奏,酒楼的小二收了所有桌子上的酒水。那些乐坊,酒楼的世家子弟一个个爬在雕花的窗口,也有不少人在屋外的楼台上,凭栏眺望。有不少的世家子弟都在心里盘算道:要是能把这样的女子娶回家,就算是死,也死而无憾。一个个手里拿着雕花折扇,不断的向湖心亭看去。 有不少的世家子弟吩咐自己的手下,去打听那女子的住处,也好前去拜访。 大多数的世家子弟都清楚这样的女子和自己无缘,也只是看看热闹。平日里嚣张跋扈的世家子弟,自然很清楚有些人也是他们惹不起的。 过了不久,一声雄浑有力的声音说道:“诸位,接下来,将由含玉姑娘为我们弹奏琴曲。”一声既出,四处鸦雀无声。 云深心里评价道:高手,内功深厚,功力深不可测。 柳芸儿则无意的将云深护在了身后,一手银针紧握,目光扫向四周。虽然毫无发现,但还是没有丝毫松懈。 …… 湖心亭内,含玉示意,抱琴的女侍从将琴平放在石桌上,然后退在一旁。含玉双手搭在琴弦上,手指轻轻拨弄,琴音悠然飘出,渐渐如潮水般四溢开去,充盈着每一处空间。琴声中仿佛有一个精灵在随风而舞,舞姿优雅高贵;又好像有一朵朵耀目的玫瑰开放,飘逸出音乐的芳香。 湖心亭外的人,都在琴音的熏陶下,进入了美妙的意境。云深则在着琴音中找寻着自己琴道不足的地方。 “师伯,你看那儿,好像有人没有被琴音影响?” 在远处屋檐上,少女对一旁站着的长者说道。少女长发垂肩,身影艳丽多姿,一袭素衣尽显风华绝代,举手投足间优雅万千,倾世的容颜渐渐显露。手里提着一柄长剑,美目有些诧异的看着云深。 “哦,还有这事?”长者说着,顺着少女指的方向看去。嘴里喃喃念着:“果然如此,小小年纪就能抵抗这问心曲。果然了得。” 云深并没有发现有人正在盯着自己,依旧在琴音感悟着。柳芸儿天生通药理,心性极佳,也陷入了意境,此刻已经清醒,静静的守着云深,之前陷入意境,不慎掉落的银针,被重新捡起握在指间。 琴音和弦波动,如悲伤行进,如孤独流淌,盘旋,婉转。 云深此时,周身气息流转,琴音不断在体内流动,牵引着他所感悟的琴道共鸣。瞬间气息炸开,波动影响了湖心亭内正在弹奏的含玉,音律停止,眉目微凝,朝云深所在方向看去,心里不时思索着。远处屋顶的长者有些惊讶的看着云深,嘴里念叨着“琴道无功名琴魂”。一旁的少女好奇的问道:“琴道无功名为魂是什么意思?” 长者看着少女解释道:“所谓琴道无功名琴魂是指,修习琴道没有什么内功心法,但却有和内功心法相近的琴魂,琴魂和内功功法一样,皆是六个等级:小成、入道、出尘、大成、超凡、化神。此时那小子应该就是琴魂小成。” “师伯,您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以前并没有类似的功法,但是自从琴魔荡月出现后,才有了琴魂的一些了解。”长者回味着我说道。 琴音停止,周围的众人全是疑惑的看向湖心亭,那些世家子弟更是关心,出于什么目的?不用多说也很清楚。 此时那雄浑有力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友,含玉小姐想请你弹奏一曲?”同时几个武功不弱的人出现在云深面前说道: “公子,请吧!” 柳芸儿此时双手的银针暗暗对着那几人说道:“不行,他还是孩子,那懂得什么琴律?” “姑娘不必担心,大可一同前往湖心亭,老夫以湖心亭守护的名义起誓,不会对小友不利。”那雄浑有力的声音传来。 柳芸儿看着云深,犹豫不决。云深淡淡说道:“姐姐,就让我去吧!” 柳芸儿担忧的看着,却还是鬼使神差的选择了相信云深。 那搜船只停在岸边,云深在那几人的陪伴下踏上了船,船只缓缓驶向湖心亭,停在岸边,云深一个人走到亭子前。一个女人的声音说着:“进来吧。”同时侍从揽起纱幔。 看着云深进入湖心亭的那些个世家子弟,一个个都憎恨的看着,心中计较着说道:这么小的年纪,能奏出什么旋律来?有的还说道:“这一个小毛孩,怎么会被请进湖心亭,像我这等美男子,却无人问津。”一番话让周围的人作呕。 “见过含玉姑娘。”云深礼貌的说道。 “小公子就不必要谦逊了,我请公子来可是要抚琴的哦!”含玉打笑道。 “是,小子知道。” “那就快让我看看小公子的琴艺。”含玉笑着说道,并起身让开了石凳,做出一副请的动作。云深也不推脱,上前坐在石凳上,双手放在琴弦上,周身气息流动,手指拨动琴弦,声音悠悠响起,缓缓飘荡。如散落的雨滴,润物无声。 之前那些瞧不起云深的世家子弟,都被狠狠地打脸,一个个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耳朵也听得怀疑人生。纷纷在心里盘论:这小子,琴艺竟如此高超。 琴音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让人不自觉就陷入其中。勾起内心深处的故事。 琴声嘎然,终是断了、尽了…… 许久,含玉眼中湿润的问道:“此曲何名?” “无伤!”云深毫不犹豫的回道。 “好一个无伤,意境温婉,撩人心扉。”含玉赞叹的说道。 “现在,我可以走了吗?”云深问道。 “当然可以,阿雅,将我的琴送与这小公子。”含玉说道。那叫阿雅的侍女遵从她的指示,将琴装好送到云深面前。含玉接着说道:“这琴权当公子今日奏曲的回报。不要拒绝我哦?” 云深也不知怎么应对,心里想到,要是师兄在就好了,这种事情,他根本不用操心。无奈接受了,含玉的赠礼。随后一起乘船出了湖心亭。 远处的少女嘴角勾起,一抹轻笑看着云深,嘴里嘟囔着:“还真是个有意思的家伙?”这时,夜深了,走廊里的人,都纷纷往回走去。少女也跟着一起的长者,悄无声息的走了。乐坊,酒楼的世家子弟有些郁闷,叫了些酒,毫无目的的喝了起来。 “姐姐”云深背着琴小跑到柳芸儿面前。 柳芸儿看到云深回来,打了云深的脑袋娇怒的说道:“以后,要不许再这么胡闹?你知道刚才我有多后悔答应了你?” 云深连忙打断道:“姐姐,我刚才谈的好听吗?” 柳芸儿不以为然的说道:“刚才只顾着担心,没心情听。” 云深听了惊叹一声“啊?” 柳芸儿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云深满是惊叹的脸,说道:“别啊了?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云深背着琴跟着柳芸儿返回了客栈,没过多久,街道两旁的店铺都打烊了。为了省钱,那些店铺将门前灯笼里的蜡烛吹灭,才去休息。 回到房间,云深发现叶枫已经睡得很沉,脸上的红晕却任未减。云深也躺下了,脑袋里全是今天自己感悟的事,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第19章 客栈失窃 半夜三更,屋宇上一黑影极速闪过。 第二天蒙蒙亮时,客栈内众人议论纷纷,一个个脸上全是焦急。 “我那家传的宝刀啊,不见了?” “我刚得到的武功秘籍啊!” “我的八宝夜郎壶啊?” …… 一个个痛苦的哭诉着自己丢失的东西。此时那风华绝代的老板娘,穿着轻纱丝绸的衣物,看起来更随性,也更妩媚动人,娇呵道:“大清早,吵吵嚷嚷什么?不去好好休息,精力旺盛的很?” 众人低下头,客栈内安静了许多,有丢失东西的说道:“老板娘,我等丢失了贵重物品,那还有什么心情去休息?” “哦,竟还有此事?这么多年过去,还是第一次有人在我雨来客栈闹事哪,诸位放心,此事我雨来客栈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同时,你们也可以自己想办法。”老板娘俏脸微笑着,似有些玩味的说道。之后对一旁的老奴仆说了一些话,老奴就匆匆离开了客栈。 客栈里的众人听了老板娘的话,多少都有些安慰。因为他们都很清楚这老板娘的手段,在他们住店时,有个不长眼的江湖人士,仗着自己有点拳脚功夫,就跑去调戏老板娘。右手指挑起老板娘下巴,一脸淫荡的说道:“老板娘,看你一人有些寂寞,不如让在下今晚陪你赏月,聊聊人生可好?” 老板娘媚笑道:“就怕这位公子无福消受!”说完,那不长眼的家伙就倒在了地上,七窍流血。众人觉得不妙,所以相互打听,终于有了些眉目。 江湖上曾出现一位女子,天姿国色,道上的人都称她“三娘”。三娘的名声是在江湖上传出来的,至今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 几年前,荒州周边出有一群悍匪,为首的武功高强,有万夫不当之勇。荒州不少的高手前去绞杀,布料武功不及,反被击杀。打杀了不少高手的悍匪,变得更加凶狠,残暴,贪婪。不停的强抢周边村镇,弄得荒州城内外人心惶惶。 那些悍匪,越来越猖狂。但后来,一天姿国色的女子,只一人闯入那群悍匪的老巢,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自那以后那群悍匪就凭空消失了一样。那女子也没有再出现,但不久后被悍匪侵害的边缘城区,在一股神秘力量的帮助下,快速整顿,很快就已经变了样,来往的客商增多,周边城区变得繁华许多。湖心亭就是那个时候建造的。那时这里也出现了一位拥有倾国倾城容颜的女子,也就是雨来客栈的老板娘,那时来雨来客栈的江湖人士对老板娘都很恭敬,并称呼他三娘。自那以后三娘就一直在这里开店。 这些年,除了剑客柳尘心醉酒闹事,被三娘驱逐外,其他敢在这里闹事的人,无一不是被人杀死。其中并不缺少武功高强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雨来客栈至今为止没有什么人捣乱。 …… 三娘转身进了自己房间,纤手关上门,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貌美的自己,轻启红唇细声说道:“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呢?哼哼。”随后梳弄自己的秀发。 另一房间里,云深起来了,并没有发现自己昨天带回来的琴,焦急的问着已经起床的叶枫:“师兄,你有没有见一把琴?”云深不停的描述着琴的尺寸,样貌。 可叶枫起床后并未发现什么琴?疑惑的说道:“我并未见到什么琴?云深你是不是记错了?” 云深指着桌子说道:“我昨晚明明就放在桌上,可现在却不见了。” 叶枫将云深拉在凳子上说道:“怎么回事,你怎么得来的琴?” 云深将昨晚湖心亭的事,大致与叶枫说了一遍,叶枫听后,手指在云深脑门上谈了一下。遗憾的说道:“这么有趣的事,居然不叫师哥?” 云深有些气愤的从板凳上跳起来说道:“师兄,我的琴都丢了,你还有心情在乎别的?” “咚咚咚”的敲门声突然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进来。”叶枫其实看着门说道。 门打开,就见王五进来,躬身行礼说道:“叶大侠,昨晚客栈遭了盗匪,不少侠士都丢失了东西,不知叶大侠有没有什么东西丢失。” 叶枫之前权当云深在说瞎话,但现在看来是却有其事。对王五说道:“这么说来,确实丢了一件东西?” 王五有些惊讶的说道:“连叶大侠都丢失了东西,看来那盗贼武功也不低啊?” 何止不低,能无声无息潜入叶枫房间并盗走云深的琴,单凭这一点就可知那人内功便不低于出尘阶段。 叶枫若有所思的说道:“王五,你先回去,整理好自己的贵重物品,以免又丢失。” “叶大侠,放心,我们兄弟几个,并没有什么贵重物品,所以您不必担心。”王五说着退出叶枫的房间,顺带着关上了房门。 叶枫转头看着有些呆的云深说道:“听清楚了,这琴恐怕不好找回?” 云深知道自己的琴被人盗了去,眼中满是愤怒,双拳不断地紧握,狠狠的空想着。随后又看了一眼叶枫说道:“难道师兄没有什么办法吗?” 叶枫沉思道:“我们不知道此人样貌,身形,想找到确实很难,除非他再次行盗。我们才有机会。” 云深虽然很想快速找回自己的琴,但也不得不妥协:“那也只能如此了。” 这时柳芸儿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柔声说道:“发生什么事,你两一大早就讨论不休。” 云深连忙对柳芸儿说道:“姐姐,我的琴被人盗了?” “什么?”柳芸儿不可思议的看着叶枫,似乎是在确认这件事。 叶枫紧接着说道:“昨晚有人潜入了房间,并将琴盗走,这一切都未惊动到我,此人无论内功还是轻功都有过人之处。” 听了叶枫的话,柳芸儿才减轻了怀疑,毕竟武功高强的人做事,不是他们所能发觉的,就比如庄老,庄老经常去看叶枫修行,可叶枫却没有一次发现庄老,柳芸儿就更不用说了。 对于这事,几人也很无奈,但饭还是要吃的。下了楼,发现大厅里已经坐了很多人,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早点和粥,叶枫内功运作,两眼不停地在众人观察,此时他才发现,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普通人,一个个周身气息强劲,但每个人脸上,都多多少少有点惴惴不安,不停的谈论着。 “你说三娘能帮我们找回丢了的东西吗?” “不好说,毕竟没人清楚三娘的手段?” 听着周围嘈杂的谈论,小二已经将早点和粥端了上来。这时云深好奇的问道:“他们说的这三娘是谁?” 小二看了一眼说道:“三娘就是我们这的老板娘。前半个时辰左右,我们老板娘便保证说道:定会给昨晚丢失物品的客人一个交待。这才使得让这群人在这里谈论。” 云深接着问道:“那你们老板娘一定很厉害吧?不然怎么会这么说。” 那小二自豪的说道:“我们老板娘厉不厉害,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这里,没有什么人敢惹我们老板娘。既然她说了,那么就一定会做到。” “小二!”其他桌的客人喊道。 “来了!”小二应了声,随后对云深说道:“几位慢用,我先过去了。” 云深点头示意,一旁的叶枫看着云深小老成的样子,打趣道:“云深长大了,都学会打听了。” 云深没有在意的对着叶枫说道:“师兄,你觉得这个老板娘能抓住这盗贼吗?” 叶枫也不清楚的摇了摇头,和周围的人一样充满了疑惑,柳芸儿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们,喝了点粥。 云深吃完早点,对叶枫和柳芸儿说自己想一个人出去转转。 出了客栈,清晨的阳光洒在街道上,酒馆,肉铺,买糕点的都开张了,迎面的风吹抚着,不知不觉,云深就来到了湖边,湖水清澈见底,春风轻轻吹动湖面,层层波光荡漾,一个人望着湖光景色。脑海里还回味着自己感悟琴道时的感觉,逐渐的陷入了沉思。 第20章 茶楼见李婉儿 清风徐来,湖面炸起一片涟漪,数尾野鱼儿在湖里游弋。风中传来阵阵琴音,对于云深来说,琴音已经有了不可阻挡的吸引力。琴音缓缓飘荡在空气中,轻灵舒怡。云深从沉思中醒来,寻着琴音缓缓走着,踩着黄土的地面,迎着清晨的凉雾。在一间茶楼前停下。茶楼装饰古朴素丽,茶楼里茶管儿忙来忙去煮着山泉水,泡着当地有名的茶,散发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琴音就是从茶楼传出来的,云深走进了茶楼,也没人指引,像是有人安排过似的,茶馆二楼没有一人。只屏风后面,一人一琴。 此时屏风后的女子停下弹奏,抬起头看着屏风外说道:“小公子来了。让小女子好生等待。” 云深疑惑着说道:“姑娘可是等我?我听姑娘声音有些生疏,怕不是有什么误会?” “不是误会,小女子确实是在等小公子!”那女子边说边朝屏风外走去。 这时云深才看清那女子身形,明明只有十一二岁的年纪,却用出一副十六七的语气说话。抑扬顿挫,声情并茂。脸上戴着面纱,看不清容貌。 “不知姑娘怎么会肯定来的人是我?”云深不解的问道。 少女信手提起茶壶,沏了一杯茶水,推送到桌子前,示意云深坐下。云深也并非木石,相反为人处世方面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两步走上前去坐下。端起茶杯,看了许久,就不入口。 少女嬉笑道:“小公子放心,小女子向来不做鄙夷之事。”自己端起茶杯,纤手掀起面纱,红唇轻启,抿了一口茶水。 云深自然不是小气之人,端起茶杯也喝了起来。少女才说:“小公子练出琴魂,自然对琴音敏感,自是会前来探查一番。” “琴魂,这是什么?”云深似乎在琴魔荡月的留话里并没有类似的记录。 这一次,少女疑惑了,手拄着下巴说道:“咦,你竟然不知道琴魂?你的师尊没有告诉过你琴道的事?” 云深诚恳的说道:“我师尊修炼的不是琴道,所以也不会告诉我你所说的那些事,因为他也不知道。” 少女更惊讶的说道:“什么?你师尊竟然不是琴师?那你又怎么会练习琴魂的?”少女疑惑的秀眉颦蹙,不时的往自己口里送茶水。 云深喝了一口茶平淡的说道:“琴道是我机缘巧合之下,感悟前人琴音悟的,至于你说的琴魂,我确实不知。” “是小女子冒昧了,既然小公子修习了琴魂,那么小女子便将自己知道的告诉公子,便是当做叨扰公子的歉意。”少女说着便向云深行礼。不等云深回礼,就开始将自己知道的有关琴魂的事告知了云深。 云深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琴魂还有这种作用?那便多谢姑娘告知?” 少女说道:“难道公子不打算为小女子弹奏一曲?” “是我唐突,我这就为姑娘奏一曲。”云深看着那少女说道。 少女起身,走回屏风后面,将琴饱了出来,平放在云深面前。这时两人离得稍近,云深才嗅到少女身上散发的淡淡清香。琴放置好,少女又回到之前的座位上。 云深评价道:“姑娘身上的味道很是特别,让人有点沉醉,不知是何物?” 少女面纱下的脸色一红,同龄人中,女的心智要比男的早,所以有些愤怒,心里暗道:这家伙,小小年纪不学好,哪有人会冒昧的问这种问题?但还是忍住说道:“这是小女子的体香。” “体香?”云深认真的思索起来,这让对面的少女有些难堪,错以为云深脑子里在想些不该想的事,可云深却只是没有听过体香这个词而已,不过经常在柳芸儿身边带着,自然也闻到过类似的香味。 少女刚想斥问云深脑子有什么龌龊思想。云深双手便放在琴上,周身气息流动,手指轻轻拨弄,琴音随之而出,不断变化。口中不断吟唱: 细雨晚来愁风,花落香满园。 旧地轻倚摇扇,故人非红颜。 闲事葬花饮酒,昔日已惘然。 纯情如梦烟如雨, 一别今年。 故事潇湘人远, 粗茶淡饭。 空城乱了芳华 倾尽情缘。 往后何处,会是天高云淡。 琴音戛然而止,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自是让人陶醉。那少女更是不用多说,此时正眉目闭合,感受着琴音入耳的扣人心弦。 半晌才从沉浸中醒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公子见谅,小女子失礼了。未曾想到公子还会此等高深的琴曲,不知可否告知曲名?” 云深收手,看着少女说道:“此琴曲,名九幽,是前人所做,机缘下所获得。” 少女有些羡慕的说道:“公子真是好机缘,常人怕是几世积德行善也换不来?呵呵!”轻笑声起,同时纤手又为云深斟满一杯茶水。 云深点头示意,谦逊有礼的说道:“姑娘过誉了,我也是巧合而已?” 少女笑道:“呵呵,打扰公子多时,失礼了。小女子为公子准备些茶点,不妨一试。” 云深有些不自在,但看到少女目光盯着自己,无奈的说道:“那就麻烦姑娘了。” 少女挥手说道:“公子言重了。”起身走到楼梯口冲茶管儿说道:“老伯,麻烦你准备些糕点。”说完又回到桌前对云深说道:“茶点一会儿就来,聊这么久,小女子姓李名婉儿,还未请教公子姓名?”那面纱下望穿秋水的眼眸里闪动着灵气。 云深礼貌的回道:“小子云深,不知名姓。” 李婉儿疑惑这云深所说的不知名姓是怎么回事?此时云深说道:“姑娘取得好名姓,温文儒雅,不知为何总是戴着面纱?” “小女子出门在外,自然是要保护好自己,不然又怎会如此。” 茶管这时端着茶点上了二楼,老声说道:“小姐,你要的茶点好了。”李婉儿点了点头,茶管儿便几步上前将茶点放在桌子,然后径自离去。这时已是辰时,阳光明媚。丝丝缕缕的光芒透过窗照进茶楼。 李婉儿伸手说道:“请公子品尝。” 云深拿起一块就这茶水下咽,觉得不错,便说道:“不知我是否可以带走一些。” “当然可以!”李婉儿爽快的说道。自己也拿起了一块细嚼慢咽起来。 云深略带一丝喜悦的说道:“那便多谢婉儿姑娘了。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多谢婉儿姑娘的招待。”说着向婉儿行礼。李婉儿也没有多说什么,纤手拿出自己的手绢,将那些茶点包起来。送到云深面前,细声说道:“拿好!” 云深谢过李婉儿,只身下了楼,李婉儿则摘下了面纱笑了,倾国倾城的容貌仿佛要倾倒天下,喃喃自语:“这家伙还真是不同寻常?” “这下你满意了,还瞒着我出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传出。 李婉儿也不看来人是谁,立马显现出小女子的一面,撒娇卖萌的说道:“师伯,你难道是要质问婉儿吗?” “这丫头,刚才对那小子,不是温文儒雅,怎么这会就变了。”那中年人心里郁闷的从屏风后走出来。 “师伯,你不是有事出去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李婉儿疑惑的抱着中年人的胳膊说道。 “还不是怕你这丫头出事,这不就回来了?倒是那小子,确实不简单。”中年人略带评价的说道。 李婉儿也赞同,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他那样的机遇,搁谁谁也不信,更何况他武功还那么弱,内功只是刚入小成而已。 “我们回去吧!” 随后,李婉儿跟着中年人离开了茶馆,并给了那茶管一锭碎银算作茶钱。茶管看到白色的碎银,眼睛亮了,连连说道:“欢迎两位下次再来。” …… 云深回到了客栈,拿着包好的茶点,飞快的上了二楼,来到柳芸儿的房门前,轻敲了两下说道:“姐姐,你在吗?” 屋里端坐沉思的柳芸儿听到了云深的声音,从沉思中醒来,数步蹒跚来到门口,双手打开门,就看到云深小心的呵护着手里的小包裹,用着精美的手绢包着。不觉有些好笑的说道:“云深回来了!怎么,找姐姐有事。” 云深本以为柳芸儿不在,刚要走的时候,柳芸儿打开了房门。他心里又有些喜悦,迫不及待的说道:“姐姐,我给你带了好吃的,快尝尝。” 柳芸儿看着云深的眼里开满了花,对于这个弟弟,她自是十分喜爱,尤其是出山后,云深的表现,更是让她感到温暖。笑着说道:“那拿进来让姐姐尝尝。呵呵。” 第21章 飞贼段风行 笑着说道:“那拿进来让姐姐尝尝。呵呵。” 云深小心的拿着包着的点心走进房门,放在桌子上,小心的打开包裹,生怕自己的失误,弄坏点心,对于自己的姐姐,自己可是发过誓要保护的女人。自然是要将最好的给她。包裹打开,伸手拿出一块递到柳芸儿嘴边,之前柳芸儿一直坐在一旁看着云深的忙碌,被云深突然递到嘴边的点心,有点惊讶,但还是红唇轻启,吃了一小口,眼中满是享受的神情。看到柳芸儿的表情,云深笑得更灿烂。 柳芸儿细声说道:“云深,你也吃点,姐姐一个人可吃不完哦?” 云深还是很听柳芸儿的话,拿起点心自己吃了起来。看的柳芸儿心里一阵温暖,或许这就是亲情的感觉。 吃了点心的柳芸儿,拿出自己的手绢擦了云深嘴上残留的点心渣。 云深感觉心里暖洋洋的,自从懂事起,他就越不想离开柳芸儿,很害怕会突然失去。 这时楼下突然喧闹起来,并不是前来吃饭的嘈杂声,反而是有些争议,由于看不到,云深便感觉随时都有可能交手。 这时叶枫从外面进来,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的说道:“有线索了!我们下去看看?”云深心系他那刚得的琴,心里有些焦急,小跑着下了楼,叶枫和柳芸儿也跟着下了楼。 楼下早已坐满了人,都在等着三娘带回来的消息。一个个脸上看不出是喜还是忧,相互之间不停的谈论着。 云深看到大厅的情况,转过头不解的问叶枫:“师兄,怎么回事?不是说有线索吗?” 叶枫同样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对云深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知,只是前不久小二说道,三娘跟前的老奴回来了,很快就会有消息。所以他们才聚集在一起,等着消息。” 云深听后,稍有些失意。一旁的柳芸儿上前,抓住他的手说道:“这已经算门好消息了,不要气馁,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云深听后舒缓了许多,心里转念一想,来此的江湖侠士,都是去参加龙啸天的寿宴,还有不到一个月时间就要开始,而这时那盗贼却盗取江湖人士的东西,单轮这一点,那盗贼就已经是算是得罪,龙啸天方面肯定会插手此事。 三娘从房内分花拂柳的走出,手里多了把绣花圆扇儿,娇声说道:“诸位客官,昨晚盗贼已查明,是江湖上有名的飞贼叫段风行。不知可有人清楚?” “段风行啊!” “就是那轻功不同寻常的飞贼。” …… 众人纷纷站起,眼中不可思议的看着三娘,似乎再说是不是弄错了。有些还不停的相互说道。 三娘云淡风轻的说道:“你们不需要怀疑,那事确实是段风行所为,至于原因,无从知晓。客栈先给各位消息,随后会想办法追回各位失去之物。同时,各位也可以自行出手将其拿下。” 众人里也确实有功力不俗之人,听了三娘的话,迅速的组织成一支小队,准备去抓段风行。几人信誓旦旦的对着众人说道:“我等也不是江湖寂寂无名之辈,定会给各位一个交代。”对于这种扬名立万的事,总有些人乐此不疲。这群人也是如此,否则谁又会去讨这苦差事,劳累自己。说完这一番话,几人才出了客栈。临走时,三娘给几人一条线索,以便快速找到段风行。 客栈内众人还是寄希望与别人,不愿自己出手。三娘说完,就折回自己房间,饶有兴趣的说道:“哼哼,这里似乎越来越热闹了。” 云深,叶枫和柳芸儿三人并不知道段风行是何人?所以内心满是疑惑,又看到众人面露难色,自然也清楚这名叫段风行的人,并不好对付。云深向一旁的侠士问道:“请问义士,那段风行是何许人也?” 那侠士听了也是疑惑的说道:“几位竟然不知段风行?” 叶枫解惑的说道:“实不相瞒,我们第一次游历,对外面的事知之甚少。” 那侠士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如此。”随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讲故事一般的讲述着段风行,其中也有一些自己的杜撰。大致是说: 段风行,青州人士,本是街上的小混混,做些偷鸡摸狗的事,也经常为此受到毒打,但不知道后来是怎么回事,他突然间就变得神秘起来,摒弃了偷鸡摸狗,专挑富甲大户入手,而且从未失手。那些失了财产和还未失去财产的富人,联合起来,请了一些武林高手,这些人无一不是内功出尘的高手,但还是没有抓住段风行,并不是他的武功有多高强,内功有多深厚。而是段风行轻功了得,每次打不过的时候就跑,那些高手自认自己的轻功不弱,但还是不及段风行。 由于抓不住段风行,他也就更肆无忌惮,弄得青州大户人家人心惶惶。甚至还悄无声息的偷盗了皇宫的七彩琉璃盏,也不知皇室从哪里找来一位老人,不知用了什么能力,将那段风行压制,速度并没有发挥作用,本以为这人就要伏诛,可谁曾想又出现一位老人,一样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手段,将段风行救走。而那之后,两位老者便像人间蒸发一样,了无音讯。可飞贼段风行却在不久后的兖州进行盗窃,一时间,飞贼成风。富甲大户都将自己的钱财进行深藏。飞贼段风行盗无可物,也便收敛了许多。 时至今日,段风行依旧逍遥法外。 那侠士说完对自己声情并茂的讲述很是满意。在一看云深几人呆滞的面容,以为是沉浸在自己的讲述中不能自已。会心一笑,举起一杯酒喝了,随后自顾自的走了。 云深,叶枫,柳芸儿几人听到那老者的时候,莫名的就想到了庄老。再一听特殊能力,便更深信那就是庄老,毕竟符师本就有窃取天地气息的能力。 半晌,叶枫才幽幽的说了句:“这事不简单啊?”云深和柳芸儿也认同叶枫的说法。几人知道在众人面前说道符师,会让自己处于众矢之的。几人心意相通,随即返回房间,闭上房门。 “师兄,你说那人会是师父吗?”云深好奇的问叶枫。 叶枫沉思了片刻说道:“不好说,但直觉告诉我,那人很大可能就是师父。” 这时柳芸儿冷静的分析一下:“如果那人是师父的话,那这段风行应该是个难缠的家伙,毕竟师父每次出山都是因为邪符师。” 云深也想到了,要是真是邪符师的话,那确实不好对付?半年前就曾感受过邪符师的诡异。如今这段风行恐怕不是邪符师也不会太弱,不管出手的是不是师父,都应该有最坏的打算。 叶枫这时说道:“现在不好说,总之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显露符印灵觉。”叶枫显然想的更全面。虽然也想找回云深的琴,但还是要留住姓命才行。 …… 那些自行组织的队伍,在三娘提供的线索下,很快就在城外的破庙里找到了段风行,此时已近黄昏,段风行一身黑色夜行衣,两个眼眸里透着死气,嘴角还勾起一抹冷笑。 “段风行,将你在雨来客栈所盗东西还来,我等自不会难为你。”长须功力不俗的男子说道。 段风行冷冷的说道:“哈哈,我段某拿到的东西,岂有归还之理。” “跟他废话什么?打到之后自会拿回。”小队一行的说道。 “看来我多年不曾动手,你们都忘了我的存在了。”段风行冷冷的说道,同时手里一团黑色的冥火。若是叶枫几人在此,定会认出那是何物?眼角勾出一抹邪笑,贪婪的看着众人。一柄流影刃,长半尺,锋利无比,配合身法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黑色冥火实体攻击,段风行则身形飘逸穿梭众人之间,手里的流影也在手上翻飞,此时步伐展现无疑,让众人惊叹不已,但众人好歹行走多年,自是很快就冷静下来,沉着应对着段风行的攻击,当当,兵刃不停地对碰,那段风行手中的流影竟是一把邪刃,不时散发出森森寒气。少有不慎就会被流影所伤。 “这人古怪异常,诸位小心应对。”经验丰富的男子说道,手里的长刀不停的挥舞。 很快几人就有了应对措施,结阵伏地,一件件兵刃错落有致形成强大的压势,面对压势,段风行自然不能与其硬捍玉石俱焚,所以果断放弃了,一拳打向组合不久的阵势,步伐诡异的离开了。 一众人有不少被流影所伤,看着段风行逃走,心里愤懑不已。 第22章 庄老的书信 一众人有不少被流影所伤,看着段风行逃走,心里愤懑不已。 “真是可恶,让这厮逃了。” “这段风行不仅有些武功诡异,内功也不弱。能像现在这样不知是不是我们幸运?” “有你说的那么玄乎吗?” “你跟的住他的步伐吗?” “还是看看这破庙有没有那些东西。” 一众人找了一圈,最后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 “三娘,那些人回来了。”老奴在门外弓着腰老生老气的说道。 “哦,看来那些人到还是有些本事?”三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妩媚多姿的说道,从桌上拿起珠钗插入发髻,起身缓缓走出。站在门口,抚着栏杆看向众人说道,还不停玩弄发梢,笑盈盈说道:“诸位可是找到了那段风行?” 此行中武功较强的武者说道:“不负所望。” “哦,那东西想必诸位已经拿回,不知现在何处?”三娘玩味的说道。众人一脸黑线。 “东西,东西找到了,只是……” “只是什么?不必吞吞吐吐,大家都是江湖中人,自是不必介怀。”三娘说道。 众人相互瞧了一眼,脸上满是失落之色。“咳,既三娘如此言说,我等也不必隐瞒。”那人抬手一个响指。只见几人将一大推打包好的东西抬了进来。 “打开!”里面全是各种废铁弃铜。 “几位这是什么意思,将这些废物抬入店内,还让我怎么做生意?”三娘生气的说道,一旁的老奴浑身气息流转,随时就要出手,众人也感觉到一股气势锁定了他们。连忙说道:“三娘勿怪,这些都是客栈仁人义士所丢之物。不然我等岂敢造次!” “哦,但愿你们没有说谎。”三娘说着,转身又对老奴说道:“你去请那些丢失物品的人,前来认领。” “是!”老奴应到后,只见双腿发力,快速的游走于各个房门口,不多时,便已回到三娘身边站着,丝毫看不出气息紊乱。 只见众人焦急的下了楼,各自喊道: “我那家传的宝刀在哪里?” “我的八宝夜郎壶找到了?” “我的武功秘籍找到了,太好了,老子终于可以修炼了。哈哈。” …… “东西在哪里?快让我们看看。 三娘对一旁的老奴使了个眼色,老奴气息攀升,一股傲世天下的姿态对众人说道:“诸位别急,先听老板娘说。” 这时三娘才不慌不忙地说道:“诸位的物品已由几位同道千辛万苦帮你们找到,只是物件还得你们自己认领。”三娘莫能两可的话语,既给了丢失物件众人希望,又保住了找东西几位的名声。 众人听后,连忙说道:“好好,还是快让我们看看东西吧!” 三娘给那些人一个指示,将那一大堆的包裹打开,众人看到后,几乎都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还是上前去认领,毕竟是跟了自己多年的东西,有些地方还是很好辨认的,当看到自己贵重的物件,真的成了废品,一时难以接受。颤抖的双手拿着东西,眼中全是痛苦之色,对于习武之人,自己所用兵刃,比女人还要重要。如今一个个拿着废弃的碎片,呆呆看着。本以为,会是好消息,可结果还不如丢了,至少自己还能认为它是完好的。 这时一个人狠狠的说道:“段风行,我朱某人与你不死不休。” 此话音刚落,又有不少人也持同样的态度说道。 这时云深才从楼上下来,没有发现琴,也没有发现琴的残骸。有些失落,但同时也有些幸运。刚开始,云深也想和众人一起去认领东西,但被叶枫拦住,让他先观察一下,所以云深在二楼,目睹了众人的表现,心里也有些忐忑。 “师兄,没有找到。”云深对着走来的叶枫说道。 “这也算是个好消息,至少,你不会看到它的残骸,或者它还完好。”叶枫说道。 柳芸儿走到云深跟前,拿出早晨包点心的手绢说道:“别想那么多,吶,这手绢也不错啊,好生留着。女孩的手绢可是不会随意送出的?” “呃,哪我下次见到她,就还她。”云深说着又觉得有些不对,接着又说:“可是我连她的样子都没看清。” “呵呵!那就是你的事情了!”柳芸儿笑着说道,随后也不理云深径自回了客房。 “师兄,姐姐说的是什么意思啊?”云深疑惑的看着叶枫说道。 叶枫叹息,无奈的说道:“师兄和你一样,也不懂啊?” “啊!” 这时众人眼露惊恐之色,二楼的三娘看的也是眉头紧皱。那些废弃的物品突然燃气黑色火焰,将毫无防备的众人打伤。 云深和叶枫看到后,冷静异常。心里早已飘出答案。 “云深,我们回房。”叶枫平淡的说道。云深心领神会,两人随后快速回到了房间。 “咦,那两个小家伙,也不简单啊?”三娘说着脸上露出笑意。一旁的老奴看到也不茫然的低下头。目光看着众人。 那黑色火焰只是攻击了一次,便消失不见。众人也都开始疗伤,之前那些追段风行的人一脸黑线,原来这一切都在别人的算计中,心里不觉得有了寒气,三娘这时,转身进了房间,这两天没有开门,所以一直没有去柜台。 “下去查一下那两个小家伙。”说着三娘关上了门,那老奴身形一闪,便消失不见。 房间内,叶枫说道:“看来那段风行就是邪符师。那么那老者就很有可能是我符师宗长者。” 柳芸儿不知何时也在叶枫房内,这时轻声说道:“也不知这次下山的弟子都怎么样了?会不会也遇到了邪符师。” “哦,对了,师父下山的时候交给我们每人一份书信。”叶枫手拍在脑袋上说道。随后从怀中拿出书信,以符文扯开信封,展开: 枫儿,为师相信你,不会在十天内打开书信。以下的事必须谨记,从此你们便不再是符师宗弟子。 (看到这里,三人如雷霆灌顶,呆住了,心里不停的问为什么?) 这是宗门的决定,也是为师的决定。你们可以自行参加门派,但不得轻易展露符术,否则必会引来杀身之祸。同时你们也不能回来,宗门从此封山,只出不进,等待那毁灭性灾难的来临,但凡回山者,毁去符之本源。就算这时你们回来,也已经没有符师宗了?这也是为师一直斥责你对为师宗门事物的关心,那样你必然是长老殿成员,难逃一死,为师也算是私心吧? (几人已经被书信的内容打击的垂头丧气。) 江湖已经不是从前的江湖了,到处充满了阴谋,你们要小心应付。邪符师已经蠢蠢欲动,这江湖动乱已经开始,小心应对。 信完了,几人内心万般不是滋味。云深也想打开书信,却被信封上的符文封印了本源,也就意味着修炼比常人难数倍不止。 云深小声的说道:“师兄,要不我们回去吧!” “不行,师父是不会开玩笑的,如果回去,本源被毁,那么就只是普通人,回去又有什么用?”叶枫冷静的说道,冷静的让人觉得无情。 “可就这样明知道要师父被人杀害,宗门要被毁,无动于衷吗?”云深有些眼红的说道,泪水已经流了出来。 “已经玩了,宗门没了?如今已经过去半月。晚了?”叶枫无力的说道。 柳芸儿眼角的泪水已经模糊。不断的摇头,不相信这件事是真的。但却又是庄老亲自说的。 泪眼朦胧的从怀里拿出庄老给她的书信。她的书信很平常,信封是开着的,打开书信: 芸儿,为师知道你本性善良,云深还需要你照顾。对于宗门的事,你们也不必介意,这一切都是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 你们要好好的活下去,这也是为师的心愿。 信很简短,但众人却始终难以释怀,一夜无眠。 月色依旧,晨色未起。 云深泪目,在房顶感受着气息流动。叶枫和柳芸儿比云深要好一点,毕竟云深才十二岁。 第23章 符道突破出灵觉 云深泪目,在房顶感受着气息流动。叶枫和柳芸儿比云深要好一点,毕竟云深才十二岁。 晨起薄雾,柳芸儿拿着糕点,轻轻跃上屋顶。云深看到来人是柳芸儿,便叫了一声“姐姐!”柳芸儿贴身坐下,将糕点移到云深面前,轻声说道:“吃点东西吧!” 云深点了点头,拿起了糕点,放进自己的嘴里。柳芸儿眼中满是回味,全是过去那个天真活泼,不喜武道的云深。两人坐在房屋上,看着早起的太阳升起。 三娘不知何时,一直观察着他们。眼中净是好奇,嘴角还挂着微笑,细声细语道:“真是有意思的小鬼,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大约一刻钟前,那老奴回来了,也带回了一条信息:这三人并没有什么过往,只能查到近半月的行踪,是何几个叫王五的家伙一起来的,之前经历的似乎没有?而王五几人以前就是江湖混子,武功平庸,接一些小活维持生计,现在在城西帮人当打手。 三娘手一挥,老奴就退下,休息去了,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查的,竟在一夜间摸清了云深几人近半月的所有动态。 “姐姐,你说我们还能回去吗?”云深看着日出,失落的说道。 柳芸儿说道:“只要足够强大,足够优秀,就一定能回去。” 云深看了一眼柳芸儿坚定的眼神,一扫眼前的阴霾,眼中也充满了决绝的神色。随即收敛心神。 “呼气呐息,抱元守一” “气行四海,意守丹田。” “凝息练气,沉浮有力。” “内旋九天,归灵太虚。” 内功心法默念了一遍,随即盘膝而坐,运转功法。 柳芸儿看到云深这样便更是心痛。也不多说,起身一跃,下了房顶。 入定的云深似乎进入了玄妙境地,周身气息开始不停流转,内力也随之散向四肢百骸,一股清流涌现。修习感悟,可遇不可求。 闭目养神,似乎有股无形地位力量可以共同天地气息,这也是武者至高境界天人合一的入门要求。 一直观望的三娘这时有些惊讶,心里想道:真是妖孽,寻常武者,穷极一生也无法窥探一丝天地气息,这小家伙,这般年纪就能轻松感悟,真是骇人听闻。恐怕就是那青州的剑疯子的天赋也不及这小子。突然三娘眼睛一亮,随即召唤正在忙活的小二道:“你回去一趟。”随后又在那小二耳边说了一些话。那小二也是又惊又怕,听完吩咐后,立马就离开了客栈。这时三娘又看了一眼云深,眼中全是疑问:“你这小家伙到底有多少秘密。”然后转身莲步轻移回了房门。 傍晚时分,云深依然在屋顶盘膝坐着。 “云深还在入定?”叶枫问道。 柳芸儿转过身来,双手不停的揉捏,担忧的说道:“是啊!时间这么久,我有些担心。” “别担心,云深不会有事的?”叶枫说道。 “我们还是去看看吧!我还是不放心。”柳芸儿说道。 叶枫点头,两人很快就来到外面,看着屋顶的云深。这时,云深周身气息让叶枫有种熟悉的感觉,随即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侧着身子在柳芸儿耳边说道:“云深在感悟本源,激活灵觉。” 柳芸儿睁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似乎是在确认,而叶枫也配合着点了点头。随后小声说道:“我们别打扰他,这种机会可不是说有就有的。”柳芸儿也认同叶枫的话,在远处静静的看着,同时避免被别人打扰。 就这样,月色朦胧。云深周身气息扩散,惊得叶枫和柳芸儿睁大了眼睛。气息外泄,失败了吗?几乎同时一跃来到了云深跟前。却发现他气息匀称有力,丝毫没有任何不适。 云深睁开眼,看到叶枫和柳芸儿守在他身边,好奇的问道:“姐姐,师兄,这么晚了,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叶枫没好气的在云深脑袋上敲了一下。“啊!”而后才说道:“你还有脸问,就你之前那状态,随便一个人都能杀了你。” 云深捂着脑袋,委屈的看着叶枫和柳芸儿,几人莫名其妙的就笑了起来。 客栈内的其他人,也都吃了晚餐回了自己房间,在没有之前的兴致去谈天论地。任谁毁了珍贵东西,也不会有心情去畅谈,众人也是一样,客栈也随之变得冷漠压抑了许多。 叶枫和柳芸儿先回客房,云深觉得自己很饿,和叶枫和柳芸儿说了声一个人来到楼下。 “老板娘!”云深对着不知何时下楼站在柜台前三娘说道。 “小家伙怎么了,”三娘莞尔而笑的说道。 云深问道:“还有没有什么吃的?我有些饿?” “好巧,厨师刚好多做了份饭菜。你跟我来吧。”三娘说道。 说完,三娘领着云深进了厨房,一桌饭菜摆放整齐。腹内空空荡荡的云深咽了咽口水。惹一旁的三娘嬉笑不已。 三娘笑道:“快吃吧!” 云深有些呆了,这一桌菜几乎没人动过,疑惑的看着三娘。 “别看了,快去吃吧!厨师家有事,提前回家了。”三娘说道。 云深也不在多想,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三娘也不多待,转身离开,回到了柜台前。 因为一天没吃饭,所以云深吃的很快。 “咦,这就吃完了?”三娘有些惊讶的说道。 云深礼貌的点点头,随后回了客房。三娘也在云深回房后,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叶枫这时才说道:“云深,我之前感觉到的你感悟着本源,现在如何了?” 云深有些激动的说道:“我的本源被师父封印了,现在我还不能突破,不过我好像拥有灵觉了,现在感悟天地气息流转都很清晰。” 柳芸儿这时已经眯起来眼睛,真心的替云深感到高兴,别人不知道,但柳芸儿却很清楚,云深可是被庄老称为妖孽的人,此时感悟灵觉,柳芸儿自是欣慰,更何况符师失去灵觉已经不知过了多久。 “不错啊,小子,师兄当年可是用了整整一周啊!哈哈。”叶枫笑道。“小子你就偷着乐吧,拥有灵觉的符师,就你我两个人而已,就连师父都没有。” “师兄,你教我的拳都没教完,你打算拖到什么时候?”云深说道。 云深一言说出,叶枫一脸黑线,连忙说道:“马上就教。” “好啊!”云深刚有突破,正在喜悦中,很激动的说道。 柳芸儿走过来,纤手敲了云深一下,随即说道:“好什么好,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好好休息,明天再说。” 一旁的叶枫说道:“夜还未深,带云深练会儿没事,何况……”柳芸儿丢来一个眼神,叶枫顿时语塞。本来想说:何况涌动拳云深接触过,并不费事,可这时他已经不敢再提了。 云深也知趣,并没有和自己姐姐抬杠。见两个家伙安分了,柳芸儿才回了自己的客房。 可云深并没有柳芸儿想的那么乖巧,两个家伙,将房间里的桌子抬到了一边,空出了一片地方,练习,动作自然不能太大,但却都是涌动拳的精髓,牵一发而动全身。就这样,两人折腾了一晚上。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两人就趁着晨起的朦胧色,离开了客栈,这事,三娘自然也知晓,派了身边老奴跟着,对于云深,三娘如今也是格外重视。并叮嘱老奴不要暴露行踪。 两人使出龙虚步飞檐走壁,很快就到了一片空地,老奴则远远的看着。 叶枫看了看周围说道:“就这里吧!” 云深也没有废话,自从发誓要保护自己姐姐时,就对武学有了浓厚的兴趣。 两人周身气息同时翻涌,如水推进,滔滔不绝。这就是涌动拳的特点,每一拳拳势如水,暗劲涌动。每一招每一势都刚劲有力,却丝毫不霸道。 这时叶枫气息流转,一拳击出,不远处的巨石顺势向后翻滚。若是内功再精进些,想那巨石定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叶枫打完收工,气息平复,云深却依旧在领会,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感觉,不停的出拳,但拳风柔弱,只有水势,却没有水中暗劲。从而,每一拳都没有打出自己想要的效果。最好的一拳也只是让数步远的树枝晃动。 不停的重复着涌动拳的招式,一次次的出拳。周身气息不停流转,维持着云深毫无目的的消耗。 最后,气息紊乱,爬在草地上喘着粗气。 第24章 客栈又来一少年 最后,气息紊乱,爬在草地上喘着粗气。 叶枫看着云深,有些无奈,也有些欣慰:云深这小子现在这样,不知是好是坏?苦笑着说道:“云深我们回去吧,不然你姐姐又要说我们两个了?” 云深从躺着的地上坐起来,鄙夷的眼神看着叶枫说道:“师兄还怕姐姐?” “好了,还是快回去吧?”叶枫被云深问的有些不好意思,脸红着说道。 这时远处观察的老奴为了不被发现提前回去了。而云深还在不依不饶的盘问着叶枫,对于师弟的难缠,他可是记忆犹新。也不敢停留,龙虚步一踩,瞬间如踏雁般轻巧的离去,云深自然不甘落后,同样跟着龙虚步游走。 回到客栈,柳芸儿气势汹汹的盯着叶枫和云深,这让他们很不舒服。 云深小声说道:“姐姐,你别这样?我们不就早起去练功吗?” 面对云深柳芸儿并没有那么刻意针对,而主要是针对叶枫,作为大师兄不顾师弟的身体状况,一味的练习。而这时叶枫也体会到当初庄老的处境,虽然不会和叶枫这样,但肯定也不好受。 “师妹不至于这样吧!”叶枫尴尬的说道。 “哼,不至于?”柳芸儿道。 叶枫被柳芸儿一个眼神震慑住了,自己和她自小就在一起生活,而庄老又对柳芸儿喜爱有佳,所以两人争论,从来都是叶枫受气,而柳芸儿那受过半点委屈,这么多年,他已经适应,也不断维护着这个师妹,现在也没有和柳芸儿说道,任她发泄。 云深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有些内疚,但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这练武时不可一世的大师兄,如今被自己的姐姐治服了,真是一物降一物。 正这时,楼下大厅喧闹起来,几人从房里走出,站在栏杆处看着。 客栈里来了一少年,背负一柄长剑,剑鞘用粗布裹起,只有剑柄外露,不知名姓,相貌俊美,束衣髻发,就是寻常男子见了也会心生羡慕,真是天生的一副好皮囊。 吃酒的汉子,相貌有些不佳,此时见到那俊美少年,碎了一口唾沫,有些妒忌的说道:“他娘的,不就是个花瓶,再好看能有何用?”这话自然被一旁的吃客听见,心里自是嘲讽,嘴上却附和道:“还果然有见解,一个毛头小子能有什么作为?” “就是” “就是” 其他吃酒的客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那少年眉目盈笑,并不理会他人看法。径直走到老板娘面前说道:“老板娘,给我一间客房。”只一句,声音清脆,丝毫没有男子的气魄,这便使得众人一阵唏嘘,打心眼瞧不起这俊美的少年。这就是嫉妒的力量。 云深在二楼认真的看着那少年,惊叹的说道:“这家伙,长得真让人羡慕。” 叶枫打趣的说道:“别看了,爹生娘养的全是祖宗的功德,这玩意是羡慕不来的。”云深被说的气结,瞪着叶枫,叶枫却假装看不见,自顾自的看着楼下那些吃客的谈笑风生。 柜台内见过大风大浪的三娘也有些心动,随后对那少年说道:“小兄弟,弄好了。”转而向正在忙碌的伙计说道:“小二,带这位小兄弟去客房休息。” 小二应声道:“得嘞!”顺手将擦布搭在肩上,娴熟的半弓着腰对那俊俏少年说道:“客官,您这边请?”少年点了点头,转身,看到了二楼正看的入神的云深,那眼睛里深邃而幽蓝,极美的瞳孔。不行上了楼,刚好经过云深身边,一股奇异芳香,悠然飘过。这使得众人更是疑惑这一个十一二的少年,怎会喜爱这水粉类的东西,莫非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柳芸儿在心里早已产生了疑惑,这少年分明有些女儿特征,不知是不是乔装打扮?且身旁还无长者陪同,他背上的剑,有一股特殊的伶俐气息,想来应该也不是一把没有名气的剑。 叶枫对这少年独有的香味,嗤之以鼻。恨不得不呼吸这空气一样,招呼也不打,脚下龙虚步移出了客栈,随后还有模有样地说了一句:“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啊。”结果旁边的大汉非常配合的一个响屁,略带脸红的说道:“不好意思,打扰了你的雅兴。”叶枫此时已懒得说话,纵身一跃,站在房顶上,瞪了那大汉一眼,也便躺了下来。 云深却还在那香味中沉静,虽然那香味早已消散。柳芸儿看云深出神,掩面笑道:“我们云深竞对男儿感兴趣”云深自然是被柳芸儿的话惊醒,自然也没有听完整句话,只听得:对男儿感兴趣?饶有兴趣的问道:“什么对男儿感兴趣。”柳芸儿被问的语塞,总不能告诉他龙阳之好,所以半天都没有回答,而自己越想越羞,脸上不觉起了红晕。也不理会云深,自己回了房间。云深却还在思考那句话,年少的他自然不知其含义。 那俊俏少年,此时从自己客房出来,看样子是已经整顿好了。走到云深面前停了下来,行礼说道:“兄台,可否听在下一曲。在这客栈,人人都对我有意见,只有兄台和颜悦色,所以,诚邀兄台听一曲,琼箫悠荡。” “啊!”云深对这突如其来的邀请一惊。 “兄台不愿意,恕在下冒犯了。”那少年说着转身就要回去。 云深连忙叫道:“等一下。” 少年转头看向云深,嘴里说道:“兄台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想听兄台的琼萧。” 少年略带疑惑的问道:“此话当真?” “当真!”云深肯定的说道。少年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少年若是女儿身,一定会掀起不小的争斗。 云深跟着少年进了房间,三娘身边的老奴回到三娘身边,轻声耳语。听完三娘脸上多了一抹神秘的微笑,像一杯致命的酒,杀人却不知原因。老奴退下,三娘嘴里喃喃自语:世上竟还有这等功夫。 房内,少年手一挥,一支竹笛萧已经在手,两手拿捏,萧声徐徐响起,其情至纯,萧声空明,声音中也有丝丝气息波动,看来也不仅仅只是欣赏乐曲,也能杀人啊?也不知道那些练习技巧攻击的人,遇到内功高手会是什么样子?从刚才云深自己在萧声中的感悟得到,内功高手要比技巧高手厉害,这也仅是他涉世不深的猜测。至于结果还需要实践证明。 一曲萧声断人肠,不愧是深沉,凄凉的乐器,果真能让人心生思绪。萧管自那少年唇畔划过,声音断绝。云深鼓了掌夸赞少年道:“兄台,好音律。” 少年有些遗憾的说道:“可惜,却无其他乐音合奏。”而又抱歉的说道:“是我失礼了,兄台莫怪。” “不会。”云深说道。 门外叶枫说道:“云深,芸儿找你有事?”也不知叶枫是何时从房顶下来。 云深对那少年行礼说道:“那我就先过去了。”少年点头示意,云深出了房间,就看一旁的叶枫,好奇的问道:“姐姐找我什么事?” 叶枫说道:“去了自然会知晓。” 屋内,少年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自顾自斟了一杯茶,慢慢品尝起来。深邃的眼睛里满是笑意,更显得神秘。 云深推开柳芸儿的房门,跑到柳芸儿身前说道:“姐姐,你找我什么事?” 柳芸儿疑惑的看着云深说道:“我没找过你?” 听到柳芸儿的话,开始还有些疑惑,随后开始不满的说道:“坏师兄,臭叶枫,居然骗我。” 柳芸儿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能猜到一点,毕竟叶枫是不会去无缘无故惹云深的。这时也只是对叶枫有些怜悯之心。 云深很快就从柳芸儿房里冲出来,一副毁天灭地的表情,进了叶枫房间,却发现叶枫并不在,片刻的时间,叶枫就已经离开了。 这并不能难倒觉醒了灵觉的云深,双眼紧闭,周身气息最大限度的运转,不断激发那一丝天地气息,捕捉空气中的丝丝信息。鬼使神差的竟画出来一道符文,可坑爹的是他却不知道符咒。 看着自己画出的符文,云深也是惊喜不已。不断的盯着符文看个不停,这时符文消失了,这让他疑惑不已,却偏偏有一股气息吸引着云深。 第25章 采花大盗草上飞 在气息的吸引下,灌力双腿,步伐轻盈,快步疾走。 “来了!”叶枫背着手说道。 云深疑惑,好像叶枫一直在等自己一样。 “是不是疑惑我为什么骗你?”叶枫说道。 云深点了点头,还沉浸在画出符文的喜悦中,此时并没有多大的仇视,反而有点开心。 叶枫沉色说道:“云深,你可别忘了师父说过江湖险恶,你怎么能轻信陌生人。要是那人想治你于死地,那时谁也帮不了你。” “有师兄说的那么严重吗?”云深有些不信的说道。 叶枫突然发力,一拳击出,云深也算反应快,但还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握着有些发闷的胸口看着叶枫。 这时叶枫才说:“我用了三成力,却能在你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得手。如果是把刀,你已经死了。事情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但要以保护自己为前提。” 云深看着叶枫喜忧参半,苦笑着说道:“我知道了,多谢师兄!”心里却想着:这事我岂能不知,这坏师兄真是多此一举。 “知道就好。”叶枫说道,走在云深面前,将内力汇于双手,掌心推在云深身上,顿时,云深发闷的胸口就缓和了许多。 云深屏息凝神,不断的调集体内内力运行,很快,胸口的难受感觉消失了。 “好了。”叶枫说道。 云深点头应到。叶枫看着恢复过来的云深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回去吧?” “等一下。”云深锁眉说道。 “怎么还有什么事?”叶枫疑惑的看着云深。觉得有些不对劲。 “师兄,你看?”云深说着,周身气息流转,不断的感应天地气息,双手翻飞,一道符文,出现在叶枫手心。 叶枫看到云深画出符文也是一惊,不停的看来看去,并没有发出符文有什么问题,轻声说道:“符文很正常,没什么问题,你小子,行啊?藏这么深,现在才告诉你师兄我!” “并不是这样,符文是我来之前,才领悟出来的。可是我却不知道符咒是啥?”云深说道。 “符文和符咒是相应而生的,怎会出现这种情况。那不成花架子了吗?”叶枫说道。 云深看了看手里的符文,心里默念:难道就真的是花架子吗?不甘心的云深又认真的看了一眼符文,符文就消失了。那股奇异的气息扑面而来,不断地指引着靠近叶枫。 叶枫疑惑的说道:“你这符文还存在时限?” 云深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所以才问师兄!”心里却有了一丝了解,这应该属于追踪类符文,激发需要的不是符咒,而是注意力。 “哦,那你再画一道符出来,我仔细瞧瞧。”叶枫说道。云深听后周身气息流转,双手翻飞,一道符文应道而出,递到叶枫面前。叶枫认真的看着,却发现这符文并未出现在通灵塔任何一层,而且以自己的符文修为竟无法识别此符文的作用?估计说出去会被其他同行笑疯。然而不甘心又聚精会神的看着符文,这次符文好像害怕似的消失了,同样有一股气息指引,只不过,目的是叶枫本身,所以并不会有气息指引,但在强大的符本源的感应,也感应到了那气息。惊疑的说道:“妙啊!只是不知其作用是什么?” 云深看着叶枫的表情,更深信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可遗憾的是,他只能画出这一道符,其他的符文他却一概不知,脸上不觉的也有了些失落的情绪。 叶枫错误的以为云深再为自己画出的符文没有实质作用而失落,对云深说道:“别灰心,虽然我也不清楚你那符文有什么用?但你已经达到了师父要求的水平,这本书给你。”叶枫手从自己怀里拿出了本名叫《符师百录》的书。云深接过书,随意的翻阅了几页,书页上无疑不是符文,并附有符咒。就符文的能力来看,画这符文的人定是个强大符师,虽然此书年限久远,但符文的波动还存在。 叶枫看着出神的云深说道:“这是师父临走前嘱咐我在你画出第一道符的时候给你,并说了你小子的第一道符可能与众不同。还真让他老人家说对了。” 云深听到这事都是师父安排好的,一下子有些控制不住,眼眶湿了,还不知他老人家现在怎么样?叶枫同样有些难过,但很快就调理好了,毕竟他们几人中,年纪最大的是他,他自然要代替自己的师父照顾好柳芸儿和云深。 “好了,回去吧。” “嗯!” 两人同时灌力双腿,快步疾走,身影快速移动。很快就回到了客栈门口。客栈内,琴音和弦。不知是何人在抚琴?云深两步跑进去,却发现那抚琴之人,正是之前那少年,也不知从哪里来的琴。本来十分排斥少年的众人纷纷陶醉在琴音里,都是刀口上讨生活的粗狂汉子,难得有人愿意添点乐趣,自是不会排斥,但也有耿直的人,不喜音律,但他们却不忍打扰他人兴趣,索性离开。柜台前的三娘乐的自在,有人帮自己揽客,此时正笑脸相迎。 那少年似乎是看到了云深,不自觉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倘若在场的有位官家小姐,定会将其抢回,做自己的如意郎君。也会有喜好龙阳的富家公子,垂涎三尺,做自己的玩物。总之就是祸国殃民的存在。 云深也感受到了那少年的变化,但心神还是在琴律的变化上。叶枫却早已回了自己的客房,因为云深注意力集中在琴律上,所以并未发现叶枫已经回房了。 一曲终了,众人毫不吝啬自己的掌声,瞬间客栈内赞叹不已!之前不待见那少年的众人,此时全都改变了看法。 少年径直走向云深,客气的说道:“兄台,刚才所奏的曲如何?” “很好,琴音清脆悦耳,余音袅袅,美不可言。”云深说道。 少年也是被云深的评价惊了,本想问个自己缺点,可云深却一番赞扬。随即谦逊的说道:“兄台过誉了!在下的琴术还很粗浅。” “呵呵,是你太过自谦,其实你弹的很好!”云深说道。 “多谢兄台赏识,还未请教兄台名姓?”少年说道。 “云深!” “李万!” “云深,不知能否再一探音律。”李万说道。 “好啊!” 两人抱着琴,去了李万的客房。 客栈内吃饭的客人,听了两人的对话,有些不解的说道:“明明是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说话怎么老气横秋。真让人不爽。” 此言一出,如剑一般刺中了众人心里的声音,都很赞同这说法。 在角落里,到有个特殊的吃客,只叫了两瓶花雕,独自一人喝了起来。对那两个少年有自己的想法,端起一碗酒,豪爽的喝下,颇有几分气概。眼神看向二楼,嘴角不觉得露出玩味的笑容。 将剩下的花雕,倒入自己的酒壶里,叫了小二,负了酒钱离开。 云深和李万两人在房内讨论音律,不亦乐乎。李万吹箫,云深抚琴。琴箫合奏,一时间妙不可言。就连在自己房间里的叶枫都有些赞叹:“好音律。”柳芸儿则露出了一抹笑容,不知为何? 合奏终,琴箫合奏声回荡消散。两人互看一眼,随即都笑了起来。 “云深,你琴谈的真好!” “你萧吹的也不错。” “今天就到这里,明天再找你探讨?”李万说道。 云深点了点头,随后离开了李万客房。云深走后,李万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接着坐在客房内的梳妆台前,不断的看着自己的容颜,还伸手摸了摸自己脸蛋,笑容又起。 此时天已昏暗。云深回到房内,叶枫说道:“回来了!” “嗯!” “桌上有饭菜,快吃吧!” 云深看了桌子一眼,有两碟菜,两个馒头,一碗粥,云深看后笑着说:“谢谢师兄。”而后两步跑到桌前吃了起来。 吃完后,两人也没有说什么!云深运转了一遍玄冥功,就睡了。客栈里的伙计将桌椅打扫干净,把客栈门关上,也各自去休息了。街上也早就没有行人踪迹。 一个黑影,飞檐走壁,停在客栈前的屋顶上,一个诡异的表情,若此时还能视物,定能认出,这黑影正是白天独自喝酒的人,此时,又拿出酒壶小酌了一口。随后飞跃,落在客栈房顶,探步寻走,停在李万的房间上,从腰间抽出迷香,轻轻跃下,来到放门前,将竹筒插破窗户纸,一缕迷烟从竹筒里吹入,估计迷烟差不多起效果的时候,才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进去。小声说道:“没想到我草上飞,也要尝试龙阳之好了,想想都有些兴奋。” 缓缓走向床边,李万此时安静的躺在床上,容颜俊美,让人难以自持,这时长发散落,分明是个女子。草上飞内心大笑道:“哈哈,没想到,我草上飞竟有如此好运,这绝世容颜的竟是女儿身,并非男儿。” 第26章 行乞的老头 草上飞也不墨迹,将那女儿身的李万扛在肩上,快速离开。 走出数里,在城外小树林里扔下了李万,点了小火,并将其弄醒,这家伙似乎就喜欢采花时那挣扎的叫喊。一抹淫荡的笑声想起,玩味的说道:“该叫你小公子还是小丫头啦?哈哈……” 李万瞥了一眼,想要挣扎着起来,可是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根本不能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草上飞看到李万的动作,淫笑道:“别挣扎了,我这独制的迷药,百试不爽。就你还是乖乖放弃。” “无耻。”长发散落的李万,此时说话,不觉得有些阴柔,但仍旧果决,柔弱的火光下,看起来更俊。 “无耻怎么了,”草上飞道。恬不知耻的说道:“今天就算你是男儿身,也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 李万怒目瞪着草上飞,牙齿都快嵌入嘴唇,毫无痛感。 “生气了,哥哥我就喜欢这一口。”草上飞道。 李万气结,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但他还算清醒,知道拖延时间,这样才有机会逃走。 在李万稍微能动的时候,草上飞就开始淫笑,好像他也在等这段时间,从怀里拿出药瓶,取出一粒红色药丸,强行掰开李万的嘴,将药丸灌下,李万知道这药定是不好。用手指按下舌根催呕,可干呕了半天,也不见有什么东西出来。反而折腾了半天让药性发作加快。 草上飞看着李万的所作所为,他恨不能李万能在折腾的凶一点。淫荡的说道:“怎么样,哥哥特制的春药如何?哈哈!一会儿,你会忍不住”说完竟直勾勾的等着李万药性发作。 “无耻,你一定会死的很惨。”李万脸色涨红,愤怒的说道。 “哼,看你嘴硬几时?” 一颗石子飞来,将李万打晕。 很是愤怒的站起身来,此时某处还处于非自然状态。愤怒的大喊:“是那个不长眼的杂毛,坏了爷爷的好事?”说完就这火光左顾右盼的看了看。 “乞丐我在这里睡觉,却被声响吵醒,以为是什么野猫野狗在争食,所以就丢石子赶了一下,却不曾想砸到了人。乞丐我也没什么银两,是赔不起的,如今更是久不得食,饿的很?” 从远处草丛里走出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拄着一根标志的打狗棍,以防止野狗偷袭。有气无力的说道。 “啧啧啧,”草上飞不屑的说道:“瞎了你的狗眼,坏了老子的好事,今天就让你废了。” “何必和我一个乞丐一般见识。”乞丐说道。 “废话少说,坏了老子好事,不打你,始终有些不舒服。”草上飞道。眼睛狠狠的盯着乞丐,饿虎扑食一般冲上去,双手成爪,攻势伶俐。也不知乞丐用了什么手段,只后退半步就让草上飞扑了个空。气急败坏的草上飞,恼羞成怒。灌力双拳,拳拳生风。 乞丐凝神看着他的出手,随后装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在草上飞的拳欺到身前,一记掌刀,劈在他身上,瞬间令他后退几步,一口鲜血喷出来,眼中有了一丝惊恐,心道:这人是谁?为何武功修为这般恐怖,且没有内力波动。 “不知是哪位前辈高人?干扰小人的事?”草上飞说道。 “前辈?高人?我不过就是个叫花子而已。”乞丐自嘲的说道。 “莫非前辈要和小人计较下去?”草上飞道。一脚虚踏,随时准备一记鞭腿,手心还拿捏着石灰。 “嗯?懒得跟你计较,不过你做的事,让乞丐我有些不爽,所以乞丐我要揍你。”乞丐平静的说道。而对面的草上飞嘴角却是一抽,竟还有这样的解释,真是够了。 乞丐拿起手里的棍子说道:“这叫乞丐的打狗棍。棍子不知什么材质,但拿着顺手,用的顺心。既是作为一名乞丐的标准配置,也是在对付野狗时的防身武器。今天就用它打你,你可要小心一点。我打过无数的野狗哦!” 草上飞脸上一条黑线,这不就是在骂他吗? 乞丐提着棍子,一摇一晃的过来,手里的棍子乱挥,看得毫无章法。一棍击下,力道着实不小,让草上飞又是一惊。此人棍击竟有如此打击,还不要脸似的,一下一下的打个不停,完全和打狗没区别,怎么顺手,怎么来。草上飞知道自己要在不出手,定会被那乞丐乱棍打死,一把石灰撒出,迷乱视线,想趁机带走地上的李万,可谁知那乞丐竟一棍扫中他的腰间,顿时在没多余力气去拿什么东西,更别说李万这个活人! “啊”应声倒地的草上飞,顾不得伤势,脚下一动,快速遁走,真如在草尖上飞一般,脚不落地。轻功也是了得。 乞丐这时拄着棍子走到衣衫不整的李万面前,看着还在颤抖的他,湿了的贴身衣物都被弄脏了,叹了口气,将衣物重新披在他身上。转身叹道:“这么小的年纪就经历了这事,想来也会留下不小的阴影。”躬身将小火堆续上,在火焰的烘烤下,那贴身衣物才干了。 不知过了多久,李万才停止了颤抖。 第二天,乞丐摘了些野果,一个人坐在灭了的火堆前吃着。这时,李万醒了,身体十分虚弱,脸色发白。艰难的起身,警惕的看着乞丐,同时双手护在胸前。 “醒了?”乞丐说道。也不看他,依旧靠在火堆前吃着野果。 李万昨晚被人下药,自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听自己母亲说过贞节,连忙紧张起来。 “醒了,就吃点东西,养点气力,好回去。”乞丐说着起身走到一边躺下。 李万昨晚对那淫贼看的清楚,自然知道眼前这人不是那淫贼,有气无力的说道:“是你救的我?” “没有,昨晚听到有吵闹,误以为是野猫野狗,就扔了一石子,没想到循声找来,打到的却是你,那时你衣衫不整,浑身抽搐。所以就照看了你一夜。”乞丐平淡的说道。眼中没有一丝变化。 “那我跟前还有没有其他人?”李万说道,不觉的脸有些绯红。 “没有。”乞丐说道。说完不再理会李万,独自睡了起来。 李万也没有再问,因为他仔细的检查了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不适,手臂上的红痣还在。艰难的走到火堆前,吃了几口野果。就听到周围有动静,心里想到:莫不是那淫贼又折回来了!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那乞丐,乞丐就像没事人一样,安稳的睡着。李万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决定探查一下,万一是那淫贼折回,就第一时间逃跑。 寻着动静,很快就发现了动静的源头,有两人在练功,功法似乎很奇特,并不像其他功法,没一招一式都有强弱,但他们练的功法,没一招一式都似乎一样,并无强弱之分,只与修行者的武功修为有关。 “牵一发而动全身”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空完全亮起,李万才看清那练武的两人竟是云深和他师兄叶枫。 不知何时乞丐也出现在李万身边,看着那两人练武。要不是乞丐,估计李万早就被叶枫发现了,毕竟符师对气息的感悟远超他人。 第27章 我回来了 乞丐看着两人的武功招式,也感到新奇,不知觉赞叹说道:“好功夫,竟如此巧妙。”突如其来的这一句话惊得一旁的李万一激灵,这时李万才发现自己身后多了一人。也正是这句话,令叶枫和云深有了警觉,纷纷停下拳脚。 “谁在那边?”叶枫说道。 半天从树林里出来了两人,乞丐和李万。看着李万浑身脏乱,还面色苍白。云深就猜想李万肯定和自己一样,是出来练武的,结果被一旁的长者教训。也不等李万和乞丐说话,就率先说道:“李万,没想到你昨天才来客栈,今天就出来练武,还真是勤奋呢?” 李万被云深的一番话说脸色红润,不觉得就想起了昨天晚上,那可恶的淫贼,渐渐的眼角含恨。 云深自是察觉到了这情绪,连忙安慰道:“你就别生气了,那老头将你弄得这么狼狈,也是为你好。”云深忍受叶枫的折磨,现如今自以为发现了和自己同病相怜的李万,自然是有些同情,同时也有些乐祸心里,终于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心里平衡的借口。 李万被云深脑洞大开的话语,说蒙了,就连叶枫都嫌弃的握着自己额头,不停揉捏,表示并不认识这小子。 “你这师弟,还挺有意思?” 乞丐走到叶枫跟前说道,声音平和,似有不识人间烟火的滋味。 “见笑了。”叶枫说道,“这小子涉世浅,不懂礼数。”虽然对面是个乞丐,但叶枫还是很恭敬,因为他感受到了乞丐功力的深不可测。 “跟我一个乞丐这么客气,确实少见!”乞丐笑着说道。 “前辈想来也是高人,否则不会突然出现。”叶枫说道。眉眼带笑,似乎是对自己的猜测很满意。 “哦,那你就不怕,乞丐我会对你不利?”乞丐笑道。目光看向叶枫。 “如果前辈要动手,早在之前就已经出手了,那还会等到现在?”叶枫说道。但那乞丐突然发难,提着打狗棍,呼啸着击来。叶枫猝不及防的应对着乞丐的棍棒,一瞬间变了脸色。心里叹道:怎么可能会突然动手,莫非这人不按常理出手。当即也不敢留手,全力出拳,涌动拳拳相连,似有破天之势,又如江水源源不绝。 云深自然也被这阵势吸引,看清楚那乞丐频频出手,有些愤怒的推了李万一把,可浑身无力的李万又怎么顶得住,顺势倒地。 “你看你师父,怎么能这么对待我师兄?”云深丝毫不为刚才的行为所愧疚,喋喋不休的指责道。 李万觉得自己吃了大亏,却又不能说出来,有些委屈的盯着云深,眼角的泪光闪闪。 这时叶枫和乞丐已经交手了好几招,领教了涌动拳后,乞丐一掌击在叶枫迎来的拳头,就这力道,向后退去,站稳身影笑着说道:“果然精妙,哈哈,没想到乞丐我有生之年,还能见识到这隐世的功夫。”对面的叶枫诧异的看着乞丐,这时他已经完全搞不懂这乞丐了,为了适应这外界,他可是下了功夫和王五几人,交流了一路,对于一些常见的套路规矩还是了解了一些,但很明显,这乞丐就是不按套路出牌的一个。 “很诧异?那乞丐我也不会告诉你原因的!哈哈。”乞丐还在刚才过招的兴奋中。 云深也看着乞丐,又瞥了李万一眼,心里想到:这乞丐真和这李万有关系,为什么两人的性格截然不同。这时,乞丐的眼神落在了云深身上,老声说道:“乞丐我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小子你也不需要再猜想什么?”云深惊异:这乞丐难道能看出我内心的想法,当真可怕!那乞丐又说道:“想来你们也认识,乞丐我还有事,也就不凑热闹了?”说完拄着棍子缓缓离开,眼神全是回想喃喃一句:我回来了。乞丐并没有像想象的那样飞檐走壁,也没有疾步如飞。叶枫从刚才的比试结束到现在,都在瞑目暗想,感悟着刚才比武时的收获。 地上李万怕起身来,有些气愤的说道:“现在知道了?” “嗯?”云深被突然的声音问的一愣,回头看见是被自己刚才推到的李万,瞬间就想到了刚才自己对李万做的事,愧疚感袭上心头。两步上前,抱住李万。李万对云深突如其来的拥抱惊了,虽然浑身气力没有恢复,但还是很努力的想要将云深推开。 云深以为他气急败坏,连忙松开了手,退了两步说道:“都是爷们,别那么小气?”正说着的云深发现了李万的不对劲,看到李万站不稳倒了下去吐气如兰,俏脸红的似要滴血。又两步跑过去,蹲下将李万抱起来,紧张的不知所措。 正在云深不知所措的时候,叶枫叶枫收了感悟,看到焦急的云深,起身疾步赶来看这边的情况。他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毕竟王五那几个大老粗,并不会对叶枫讲关于春药的下流手段。但他也清楚李万这种情况不妙,一手轻拍在云深肩上,云深转身无措的看着叶枫说道:“师兄,怎么办?”声音沙哑。叶枫说道:“我们快回客栈,芸儿一定会有办法!” 云深也反应过来,连忙站起,将浑身软弱的李万扶起,就要往客栈跑。可自己十一二的身体状况,如何撑得起自己和李万两人极速前行。叶枫看到云深的动作,也有些动心。对云深说道:“你这样何时才能回去,放下让我来吧?这样能快些!” “师兄。”云深感激的看着叶枫说道。 叶枫将李万背起,对云深说了一句:“别耽误时间了,快回去!”说完,率先脚踩清风般走去,云深伸手抹去眼角的泪光,双腿灌力,也极速往客栈跑去。 城内屋檐上,两人身轻如燕的跳跃着,一人还背负着一衣衫不整的人。这让城内看到的人一阵震惊,想起了最近几天,附近人家丢失了黄花闺女,纷纷以为屋檐上的两人就是那采花大盗,连忙叫喊:“快来人啊!抓淫贼啊?” “快来人啊!抓淫贼啊?” 不一会儿,城内丢了闺女的百姓,手拿农具,满眼愤怒的喊道:“在哪儿?” “淫贼在哪儿?” “在哪儿?” “他往那个方向跑了?”叫喊的那人指道。 “大家跟我一起去,抓住淫贼,让他付出代价。” “就是,我那可怜的女儿啊?” 一提到子女,众人就愤恨不已,恨不能将那淫贼千刀万剐。一众人拿着农具朝那人指的方向追去。嘴里还喊道:“淫贼,纳命来!” 另一边,被当成淫贼的云深和叶枫,急匆匆的赶回了客栈,两人额头都挂着汗珠,也顾不得擦,就急忙跑到了柳芸儿的客房门口,云深一连串的敲门,不停的说道:“姐姐快开门!”…… 可是房门半天没有回应,云深自以为李万有什么隐疾,被自己气犯了,很是着急。正好遇到了打扫楼梯的伙计,云深放弃敲门,连忙抓住那伙计问道:“你知不知道我姐姐去哪儿了?” “柳,柳小姐在,在老板娘房里。”伙计被云深抓的紧张结巴的说道。 云深和叶枫两人的行径自然吸引了客栈内吃早点的客人,他们都是慕名来听曲的,这时纷纷交头接耳的暗暗猜测。 云深也不管众人议论,脚踩栏杆,借力一跃就,来到了老板娘门口,焦急令他失去了所有思考,也不多说,推门就进,同时嘴里说道:“姐姐。” 柳芸儿和三娘正坐在桌前畅聊。被突然闯入的云深打搅,三娘本想发作,但看清来人,也压制了下去,由此可见三娘定是不凡之人。柳芸儿则诧异的说道:“云深怎么了?” 云深看到自己姐姐在三娘房里,就觉得看到了希望,急忙走到柳芸儿身前,拉着柳芸儿起身就要往屋外走,同时嘴里说道:“姐姐,快走,快帮我看一个人,情况紧急。”柳芸儿看出了云深紧张的神情,便顺着他小跑着出了三娘的房间。三娘在房间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神秘莫测的看着屋外,随后走到门前关了门。 柳芸儿被云深拉着几步跑到了自己房间门口,这时门口打扫的伙计已经走了。 “芸儿,你来了,快看看他怎么样了?”叶枫说着,将背上的李万放下。 柳芸儿看了一眼李万说道:“先将他扶进我房间吧?” “嗯!”叶枫应道。在柳芸儿打开房门后,和云深将李万抬了进去。 “姐姐,他怎么样了?”云深问道,脸上仍是焦急的神情。 柳芸儿为李万诊了脉,缓缓说道:“他被人下了药,药的成分杂乱。” “啊!”叶枫和云深同时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柳芸儿。 柳芸儿也不多说,就讲云深和叶枫往屋外赶。叶枫这时说道:“芸儿,你就你的人,干嘛还要把我们赶出来?” “救人要专注不能分心。”柳芸儿说着关上了房门。叶枫也没有在多嘴。云深却不知怎的脑子里想着一些有的没的。 第28章 误会 云深正想着李万明明是男儿,为什么身子会那么软,一点都不像个男儿。就在这时,客栈外突然吵闹起来,一群人拿着农具将客栈围了起来,还不停的叫喊:快把淫贼交出来……快交出来。 客栈内吃早点的客人,也没什么心思去吃,连忙想到刚才行径怪诞的两人,瞬间就完成了脑补。他们竟然是淫贼,那小的还那么小,发育成熟了吗?就做这丧尽天良的事。 客栈内的人也多是江湖众人,颇有些侠士风范,对外安抚,对内打压。有人就冲着云深和叶枫说道:“我说,你们要有点良知,就认罪吧,好让那些人,心里舒坦些!” “就是,做了无耻之事,就以为没人敢收拾你们吗?” “出去~”叶枫疑惑的自语道,而后又说:“我们又不是淫贼,出去干嘛?” “诸位,这两位不知羞耻的淫贼,竟然敢作不敢当,我们就将他押出去。” “好~”,“好~”众人同仇敌忾的应到。 客栈乱哄哄的,三娘觉得奇怪,招呼老奴说道:“外面怎么回事?”三娘还端坐在梳妆台前,回想着刚才的事。 老奴站在门外恭敬的说道:“外面来了一群平民,聚在店门口,吵闹着要将淫贼打死。” “哦?到底怎么回事?”三娘问道。 “老奴也不知,不过自从叶公子和云公子回来后,事情就变成这样了,此时,店内的江湖人士也对这事议论纷纷,似要动手!”老奴说道。 “嗯!倒是挺有趣,正好看看他们怎么应对?”三娘笑道。推开了房门,静静的看着看着客栈里发生的事。 眼看着众人就要动手,要论武功,叶枫也算是高手行列,但也不敢明着和众人作对。当即做出反应,出门将事情,说清楚。在客栈内众人的注视下,出了客栈。 “快看,淫贼出来了。” 那些人,激动的手里的器具都在颤抖,终于要抓住这丧天良的淫贼了,一个个眼中都是缅怀的神色。 “诸位,我想你们搞错了吧!我们可不是淫贼。”叶枫说道。 可这时他说的话,无疑就是在点燃众人的导火索,情绪激动的几人,轮起器具就要砸下,但被之前出来安抚的人拦了下来。那几人怒道:“你们是一伙的,我看你们就想包庇这淫贼?” “不不不,您误会了,我们现在做这事,要讲道理不是。不能不问缘由就打啊?”那几个江湖人士还算正直。 “多谢!”叶枫拱手道。 “别说没用的,若你真是那淫贼,恐怕也活不下去了?”那之前辩解的人说道。 叶枫也不多说,连忙对众人说道:“各位乡亲为何就认定叶某是淫贼啦?” 地下有人喊道:“不止有你,还有一个小淫贼。” “对啊,他在哪儿?让他出来!” 众人一起嚷道:“让他出来!”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何会认为我是淫贼,但现在,我师弟正在为我师妹护法救人,诸位若是非要打搅,那我也不会退让。”叶枫平淡的说道,周身气息流转,准备随时动手。 之前那些叫嚣的人被突然而来的凌厉气息压制,一时间说不出话。不可思议的看着叶枫,他们印象里,那淫贼只是轻功极好,每次犯案,往往只能看到他的背影,而这时,叶枫的气息明显是一位高手。那些客栈内的人自然也感受到了这股气息,不觉得也有些惊叹,看叶枫年纪也不过二十一二,武功修为竟然已经到了如此境地,恐怕他还是个内功行家,内功修为也不低吧! 见众人平静下来,心里想:看来这世道还是拳头硬才是道理。继而说道:“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认定我是淫贼了吧?” “前不久,有人看见两道身影在屋檐上行走,其中一人还背着昏迷的人,所以就跟过来了。可我们没想到会是你,那你怎么解释?”有人说道。 “对怎么解释?” 众人害怕归害怕,但还是咬着牙问道。一众人都看着叶枫,看他如何解释。 “不错,那人是我?”叶枫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各位听到没,他承认了。”众人又是一番躁动。 “什么和什么?能不能听完把话说完?”叶枫说道。 众人气愤难平,根本不听叶枫的话。这时一位乞丐拄着棍子,走在众人前面。 “哪儿来的臭乞丐,快到一边去?”有人不屑的说道。 “乞丐我来这儿是来找人的。还有,你们说的那淫贼不是他,不信就听他把话说完?”乞丐淡淡的说道。 “那好,你还有什么要说的?”站在前面的人指着叶枫说道。 叶枫缓缓说道:“那几人确实是我,但我背的人,相信住客栈的诸位,都见过,他就是昨天在客栈内弹奏琴曲的人。” 叶枫话刚说完,那几位明显就有些变化,本来是约了其他客栈的朋友,前来听曲的,可是等了一早,也不见昨天那公子。这时听到消息,连忙问道:“那公子怎样了?” 这时那群闹着要抓淫贼的人,也一个个哑火了,看到那些站在客栈内的人的表情,知道这时十有八九假不了。但又不想放弃,压抑了这么久的愤怒,好不容易找到的突破口,怎么会轻易放弃。 “不知道被人下了什么药,现在我师妹正在治疗,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叶枫说道。 之前还在一旁的乞丐,这时已经站在客栈伙计前打听起来。可还没问出什么,就听那伙计诧异的叫道:“什么?你要找我们老板娘?”这是伙计在这店工作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有乞丐居然找他们老板娘。同时这里的伙计也不对人另眼相待,因为来这里的都是客,这是三娘的规矩。 “怎么,她不见人?”乞丐面对伙计那么大反应,疑惑的说道。 “那倒不是?只是我要去通报一声,你且等等。”伙计说着就朝门口挤着的几人借道进去。 三娘看到外面的伙计进来了,好奇的问道:“外面情况怎么样?” “误会解开了,只是那些人好像还不愿离开,还有就是外面有个乞丐点名找你,并说:无良夜,难断魂,他乡逍遥什么?”伙计回道。 三娘听到后半句,轻哼:“无良夜,难断魂,他乡逍遥破残风,茶花酒,清池水,故里谁是忘怀人。”眼中满是柔情,露出了少许倾心的姿态。 那伙计自然也听到了,连忙说道:“对对对,就是这样。” 三娘一改神色,道:“那人现在在哪儿?” “在外面。”伙计指着门外说道。 三娘没有再说,移步下楼,伙计又在前面借道,走出店门,那乞丐不知怎的,被那拿农具的人捶打着。见到这一幕,三娘一声厉喝,道:“都给我住手,既然事情都清楚了,限你们马上离开,否则,雨来客栈便不客气啦!”众人在这城里生活多年,自然也是知道三娘和雨来客栈的事,没有人质问,一个个拿着那些农具,快速的离去。 一旁的叶枫疑惑的看着乞丐,不久前,还武功绝世,现在怎么被打,都不还手。 三娘转身又看向店里的住客。没说什么。 就有人回道:“我们知道,这就散开。”说完回到了各自之前的桌上,继续吃早点,喝粥,没一人敢讨论。二楼老奴一双老眼,直直的盯着众人。 “你也上楼去看看怎么样了?”三娘对叶枫说道。态度明显好了许多。 “好。”叶枫回了一句,转身进了客栈,回到柳芸儿房前。 等到客栈门口恢复了往常的样子,三娘才缓缓走到乞丐面前说道:“把头抬起,我看看!”这时三娘的心情已经忐忑不安。 “我怕你会接受不了。”乞丐道,坐在客栈门口的台阶上。 三娘终是没忍住,喊道:“柳尘心,你个懦夫?” “看来你还是认得我的!”乞丐说着抬起了头。四目相对,一时间,情绪翻涌,两人相拥在一起许久,弄得一旁的伙计都有些迷糊。 “你们去找间房给他!”三娘说完,也不顾柳尘心,一人含泪回了自己房间。 柳尘心则在伙计的带领下去了一间偏僻的房间。 二楼柳芸儿门口,叶枫和云深还在焦急的等着。不久,房门被推开,柳芸儿出来。云深就连忙问道:“姐姐,李万怎么样?” “药是解了,但人还在昏迷。”柳芸儿说道。 第29章 柳尘心 “哪我能不能去看看。”云深明显有些紧张的问道。 “不行。”柳芸儿斩钉截铁的说道。 “为什么?”云深问道。 “现在他还在昏迷,不能被打扰。”柳芸儿认真的说道。 “那他被人下的是什么药。”叶枫问道,对于这药的奇怪作用,还是好奇。 “下流无耻的药,难以启齿。”柳芸儿咬着银牙说道。 听到柳芸儿这种语气,叶枫也没有多问,云深则更是迷惑了。 柳芸儿收了情绪,说道:“好了,你们也去休息会儿吧,练了一早晨的武功。” “好吧!姐姐你帮我照顾好他!”云深说道。虽然知道了李万变成这样,并不是他的过错,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愧疚。 云深和叶枫回到房间,自然是无法入睡,索性运转起了内功心法。让自己周身内力流转,从而转移注意力,让自己好受些,不过这样更容易走火入魔,所以两人也没有探索内功心法的深入,只是简单的运转而已。 那叫柳尘心的乞丐也被安排了住所,三娘还让厨房准备了饭菜送过去。 房内三娘坐在梳妆台前,呆呆的回想起。很久才嗤笑一声:“柳尘心,你这个傻子!” 时至傍晚,云深和叶枫停息调整。彼此都有些饥饿,便会意去吃些东西,在柳芸儿门口轻敲了几下门框。柳芸儿在屋里说道:“谁?” “姐姐,是我!一起去吃点东西吧!”云深说道。 “好吧!”柳芸儿应道,不一会儿就推开房门出来了。三人下了楼,一人要了碗面,坐在角落的桌子上等着,伙计去端饭。就这时,叶枫看到了正在一人吃酒的“乞丐”,此时那人衣着打扮得体,俨然一副行侠仗义的行头。柳尘心自然也看到了叶枫,但没有什么神色变化,依旧独自喝着闷酒。就连拿酒的伙计都有些纳闷,明明老板娘给他做了那么多,好吃的食物,可他倒好,一口没吃,反倒喝起了酒。 “几位,您要的面好了!”伙计端着盘子,熟悉的走到云深、叶枫和柳芸儿面前。 伙计将盘上三碗面,分别放在云深、叶枫和柳芸儿面前。 叶枫还在看着那喝酒的“乞丐”,云深也看了一眼,并没有叶枫那么专注,也就拿起碗筷,吃起了自己的那份,柳芸儿也是一样。 当三人吃完面,柳尘心提溜这一壶花雕,缓缓走到叶枫面前,说道:“小子,又见面了,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歇脚。” “前辈这是?”叶枫对“乞丐”的话疑惑不解。云深和柳芸儿亦是如此。 “别紧张,我叫柳尘心,是个酒鬼,也是个乞丐。”柳尘心说道。 “你就是那个醉酒闹事,被老板娘赶走的柳尘心。”云深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 柳尘心大笑,痛饮了一口酒水,说道:“哦?不错!如果没有和我同名的人出现在这雨来客栈的话,那就是我了。” 这时三娘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几人跟前。柳尘心看到了三娘,顿时收了笑意,道:“三娘”。 三娘并未理会柳尘心,而是对叶枫几人说道:“我能坐这儿吗?” “当然可以!”叶枫爽快的说道。 三娘拉开凳子坐下,红袖襦裙,风姿绰约,柳尘心也顺势坐了下来。明显没有了之前的洒脱,变得拘谨了许多。 “怎么,见到我就说不出话了?”三娘对着柳尘心说道。 “不,不是!”柳尘心有些结巴的说道。 几人看的迷惑,云深就问道:“老板娘,你们认识?” “不认识!”老板娘道。 “认识!”柳尘心道。 面对两个截然不同的回答,几人自然是理解了,两人认识,而且有不小的矛盾。 “三娘,这么多年,你还放不下吗?”柳尘心说道。 “放不放的下,还有那么重要吗?”三娘淡淡的说道。 柳尘心长叹一口气。 云深好奇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叶枫和柳芸儿同样好奇的看着。对于几人来说,目前为止,任对外面的事物有莫大的吸引力。 柳尘心看了看三娘,三娘并没有什么反应,也就说了自己和三娘之间的事。 事情是这样的:在几年前,有一大户人家性杨,家主是当地有名的杨财主,为人好色贪财,喜欢欺压他人,三娘家人是农户,因为在家排行老三,二老又没什么文化,也没钱请镇里的秀才取名字,就直接被呼作阿三,她家本来就生活拮据,可依旧是被杨财主盯上了。 一天,带着十几个家丁,和几条吃人的恶犬,上了门,指着三娘的双亲,就是一顿暴打,那杨财主嘴里说着:“臭东西,这次就拿你闺女抵债,下一次要是还还不起租子,就要了你的老命。”三娘的爹怎么会同意这样的要求,但又因为被那群家丁打的口齿不清,指的抱着杨财主的腿,嘴里嘟囔着模糊不清的话语。 杨财主见三娘爹口里的血水,弄脏了自己的蚕丝衣服,当即恶狠狠的说道:“给我打,往死里打,你们去把屋里那小妮子给我带走,等以后养大了,嘿嘿嘿。”说着还淫荡的笑了起来。三娘的父母知道自己的女儿要被侮辱,当即反抗的强烈了许多。这也让那杨财主觉得不耐烦,当即下令,放恶犬咬人,并让人把在屋里躲着的三娘架出来,看着自己的父母被恶犬活活咬死。杨财主觉得还不够,派人将三娘还在田间忙做的两位哥哥活活打死,尸体,喂了恶犬。 三娘心灰意冷,被杨财主带回了杨府,并吩咐下人看好,否则拿他们试问。三娘在杨府里处处被人针对,几乎天天都在挨打,浑身上下,没一处完好的皮肤。家里下人的欺压更是可恶。几乎什么活,都让她去做,大冬天,穿着单薄的衣物被逼着洗衣物,做错事,还会被波凉水。 好在杨府有位庶出的少爷,心肠不像杨财主那么狠毒,经常去厨房偷东西,给三娘吃。久而久之,被杨财主知道了,将二人暴打了一番,还关了那位少爷的禁足,最后不知为何,被逐出了家门。但三娘就没有那么幸运,每天干的活越来越重,挨打也越来越多。终于,三娘忍不了了,趁着府里众人都熟睡的时候,纵火烧了整个杨府,府里的人,除了三娘,其余人都烧死了,其中当然也有那位少爷的生母。 这件事,官服受理的很快,三娘也因此被官服抓住了,判罚也很重,凌迟。案情没有上报,当天判刑,第二天便执行。 但奇怪的是,第二天刑场上并没有三娘,后来才传出三娘被一群神秘的人救了,那群人,手段果决,丝毫不拖拉,目的明确:救人,击杀所有威胁。 那少爷后来听说了三娘烧了整个杨府,瞬间奔溃了,他虽然对杨财主没有什么感情,但对自己母亲还是很在乎的。当即就有了想要杀三娘报仇的冲动,可当时,他已经和乞丐一样,靠着乞讨生活,又因为穿的太好,没有人施舍,所以已经饿了很久。逼不得已拿自己的衣服跟其他的乞丐交换,这才又人施舍,才有机会填饱肚子。 后来三娘见过那少爷一次,那次,那少爷却没有一点怨恨,经历了数不尽的屈辱痛苦,他已经能理解当时三娘的痛苦,但三娘却又些愧疚,一直都认为自己欠他很多。所以那次,三娘扔给了他一本剑谱,和几两银子,并没有多说什么。少爷以为三娘嫌弃他,所以每天拼命的练习三娘给的剑谱。但没有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就是句空话,久而久之,他只是学会了花架子,连一起乞讨的乞丐都打不过。后来他遇到了一位剑客,指点了他几点用剑的技巧。跨左击、跨右击,翼左击、逆鳞刺、坦腹刺、双明刺、旋风格、御车格、风头洗等。 之后,他的剑法发生了质的变化,剑术也越发高明。几年后,他终于有一定能力,他想找三娘,可三娘却已经没有了消息。 后来他终于知道了三娘的消息,那时他已经有了些名气。而三娘也已经是这雨来客栈的老板娘了。那一次,他兴致勃勃的找到了三娘,三娘却没有待见他,那一次,他酩酊大醉,离开了,直到现在才回来。 “哦,你就是那少爷,那你为什么叫姓柳不姓杨?”云深听完好奇的问。 “因为三娘。”柳尘心说道。 第30章 杀手三娘 三娘没有任何反应,算是默认了吧!叶枫和柳芸儿听了三娘的遭遇,都有些感触,联想到了云深。他的身世似乎比三娘好了一点。这时云深还在不停的问着柳尘心。 叶枫和柳芸儿自然就看着三娘。三娘说道:“芸儿妹妹,姐姐我和你聊的来,咱两去我房间聊吧。” 叶枫被晾在了一边,看着聊的正开心的云深,和跟着三娘回房的柳芸儿,倒是自己确实有点多余了。 柳尘心喝了一口酒,和云深聊的起劲,没想到和这小家伙这么投缘。 三娘房内,柳芸儿正和三娘交谈。 “妹妹,你是不是也对姐姐我有很多话要问?”三娘说道,顺手提起茶壶,斟满了一杯茶水。 柳芸儿不假思索的点头,表示肯定。 说真的,两女见面不过一日余而已,就已经有了那么些情谊,可见三娘推心置腹,也说明了柳芸儿的单纯善良。 “其实事情并没有柳尘心说的那么简单,他不过是为我开脱而已。”三娘神色凝重的说道。 柳芸儿有些疑惑,三娘有徐徐道来: 其实柳尘心所说的三娘家人并不是三娘的生身父母,相反三娘是寄养的。 三娘的出世就已经注定了他的命运,因为她的父母是天字一号杀手,性格冷毒,不会对任何事物产生怜悯之心,三娘也不例外。他们只看重自己的性命,和拿到的赏金。干着刀头添血的事,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而三娘就被杀手组织培养,三岁的时候就接受训练,每天都在死人堆里生活,对她们的要求就是:“杀手就是从死人堆里出来的,他们没有尊严,没有情感,也没有灵魂,有的只是杀戮。”就这样三娘一直坚持到了自己六岁。三年的生死训练,三娘早已变得冷淡,情感也不那么敏感。甚至完全失去了那个年纪该有的样子,她接到了自己的第一个任务。 寄养在别人家,感受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所以三娘就被寄养在那农户家里。那时候,她还没有名字,只有代号叫阿三。所以收养她的夫妇也就叫她阿三,一是没文化,而是取名要托人找关系,没钱。自己的两个儿子也只是叫狗娃和狗蛋。 三娘的养父母虽然生活拮据,但对三娘很好,两位哥哥也很是喜爱自己的这个妹妹。刚开始,三娘受过杀手训练的本色不改,对一家人冷脸相迎。但这并没有改变一家人对三娘的态度,以为三娘受过什么大的伤害,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两位哥哥也经常去河里抓鱼,拿回来给三娘吃,虽然每次抓的都是小鱼,但这都是她两个哥哥冒着被打的风险抓来的。因为当地的水塘河流都被有钱有势的人霸占了,所以经常打伤那些不交钱就打鱼的村人。 三娘在养父母家一待就是三年,养父母对待她,视如己出。她也在这三年的细心照顾下,慢慢的变得有血有肉,对自己的养父母也有了感情,终于算是能融入到这个家庭,感受她失去的亲情。这时那断绝联系已久的杀手组织派人过来了,只给了她一张纸条,并没有让她的养父母看见。 当天夜里,三娘打开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杀了他们!你就是一名真正的杀手了。”可生活了这么久,三年娘虽然忘不了当初残酷的训练,但如今更不忍对这家人下手,这一刻,她完全提不起杀手的果决,阴冷。 三娘终是没有动手,结果不久后,这家人就遇到了杨财主,带着家丁牵着恶犬,耀武扬威的在那夫妇面前明确说道要带走三娘,那时三娘就已经清楚,这事是她背后的组织策划的,目的就是让她清楚,就是她不自己动手,那家人的死也和她脱不了关系。三娘被带走了,他的养父母和两个哥哥全部惨死。 那一天后,三娘又变得冷淡,脸上也没有了表情。被带到杨府后,天天干粗活,住在破窝棚里,还要忍受那些下人的毒打。也是在那时候,三娘认识了柳尘心,见三娘可怜,就去厨房偷东西给三娘吃,一偷就是三年,那年三娘十二,豆蔻年华,情窦初开,有了朦胧的感觉。柳尘心十四,同样是情窦初开。彼此心生欢喜。但就在这时,三娘又收到了一张纸条:杀了杨府所有人,替你养父母报仇雪恨。 三娘并不怀疑他们会对柳尘心动手,所以就泄露了柳尘心偷东西给自己吃的事,杨财主果然大怒,斥责柳尘心的败家,关了他的禁足,三娘又偷偷扎了草人放在柳尘心房内,然后写了书信分别给杨财主和柳尘心的生母。 杨财主看了信后大怒,扬言要打死这忤逆子,但被柳尘心的生母生生拦了下来,以至于她被打成重伤,柳尘心被逐出杨府,好在保住了性命。 过了一两天,府内平息后,三娘在饭菜里面动了手脚,经历过杀手训练,而且还是在习惯养成的幼年,即使多年不用,如今也并不生疏。那一夜,杨府大火,烧尽了屋内一切。当地父母官,长期受杨财主的贿赂,如今被人断了自己的财路,很是愤怒,雷厉风行的展开了案情侦查。知道是三娘后,立马抓捕,朝堂之上,也只是打了几棍,并没有审问,一边的师爷白纸黑字密密麻麻的写了两页,无一不是再说三娘罪大恶极。当庭宣判—凌迟,明日午时执行,这最残忍的手段,一般都是叛国谋反才用的刑法。 第二日,囚车走出监牢走向街市时,三娘本以为就要死了,可偏偏有出现了一群黑衣人,对那些官兵一番砍杀,手法熟练,没一招一式都冲着要害而去,很快官兵全都被杀。其中一人提刀劈断了囚车上的铁链,随后救出三娘,一拍囚车前的马匹,马匹受惊,疯狂的向前奔跑,穿过街市,看着囚车上的血迹,众人才知道囚车被截了。 三娘被带回了,又接受了一次生死存亡的死人堆考验,一百人里,只能活一个,而三娘就是从哪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唯一一个。就这样三娘成了黄级三号杀手,有了自己的代号,三娘。这一年,三娘已经十六,倾国倾城的容颜已现。这时杀手组织的人告诉她你可以获得一次机会,向杀手组织提一个条件。那时三娘提出的条件就是知道柳尘心的下落。杀手组织也没有说谎,很快就有了消息—柳尘心成了乞丐。 这消息让当时已经成为杀手的三娘为之一振,内心有些不可思议。同时心里也充满了愧疚,不敢去找他,知道不久后,三娘接到任务,暗杀兖州境内一名剑客。这一次派出的杀手当中就有她那天字一号的杀手父母。 经过精巧的布局,将那剑客引入圈套中,毕竟是他们重视的任务,武功自然也是不凡,中了全套,仍能手提长剑,挑出剑花,发起攻势。剑气袭人,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剑客反手拔剑,平举当胸,目光始终不离围着的众人。他知道这是一个杀局,这是他头发虽然是那么蓬乱,衣衫虽仍那么落拓,但看来已不再潦倒,不再憔悴!他憔悴的脸上已焕发出一种耀眼的光辉!他就像是一柄被藏在匣中的剑,韬光养晦,锋芒不露,此时,剑已在手,顺手一剑劈出,剑势凌厉,剑气森寒。三娘他们躲开这一击,每人一柄暗杀专用匕首,刀身喂药,噬血封喉。几乎同时鬼蛇般游走,不停的攻击那剑客。那剑客双脚一登,冲天而起,手里的长剑如一道飞虹落下,逼人的剑气催的周围的树叶都撕碎了。那剑客已近人剑合一的境界。但终是抵不住人多势众,而且三娘那天字一号的父母也不是虚设,两人配合默契,凌空反击,两柄短刀化作流影,朝剑客面门而去。这一击足以击杀寻常高手,但却不足以击杀眼前的剑客,却也造成了不小的伤势,就在这一瞬间,满天剑气突然消失无影,杀手们抓住机会,纷纷硬上,对于生死早已置之度外的杀手来说,只有完成任务和任务失败。他们却又容不下自己失败。所以这个杀手组织才存在这么长时间,还在江湖名声四起。 一番激战,剑客的剑还在手里,整个人面无表情,自己身上也多了几处伤口,他知道自己活不了了,若是内伤,找个机会逃走,还能休养,如今却受了外伤中了毒,一番运功对抗,毒已经深入骨髓。他落在地上静静的看着众人,提剑凝势,一击破空而来,肃杀的剑气,不断的蚕食着众人的防御。 剑势炸裂! 杀手们被击倒在地,纷纷口吐鲜血,伤的不轻,而那剑客也气绝身亡。三娘的父母摇晃着身子走到剑客身前,一刀取了首级,自己终没有抵住伤势,也一口鲜血喷出来。 众人连忙调息,良久才恢复了一丝气力。三娘则走到那剑客身前,细细摸索了一番,发现了一本剑谱,由于刚才那剑客哪一击过于强大,自己的佩剑受不了那攻势碎了,剑心里藏着的字条也碎成了片,估计是剑诀,此时也无法得到了。 第31章 谎言终了续前缘 三娘他们休整后,纷纷脚下一移,快速离开,只见的几人身影婆娑的消失。 红叶落下,地上只留下了一具无头尸体。 回去后,三娘仔细的看了一遍剑谱,虽然了剑诀,但练会了这些招式,应该可以自保吧!说着就想起了柳尘心。 之后几天,离开了组织,一个人去找柳尘心,看着柳尘心躺在乞丐堆里,满是泥污的衣服,脏乱的头发,面容憔悴,看着三娘一阵心酸。寻得柳尘心一人乞讨时,丢给了他剑谱和几两碎银,那碎银已是三娘身上所有的钱财,转身踏空而去。柳尘心虽然没有看清三娘容颜,但却很清楚,那人就是三娘。 后来,出现了一群悍匪为所欲为,也就是这里。那时三娘已经十八,武功精进,暗杀手段更是高明,一跃成为了最年轻的地字一号杀手。组织就派三娘前去,三娘只用了一夜就将那群悍匪全部暗杀在睡梦之中,手段简单干脆利落。 再后来,组织将这里整顿,发展成了自己的附属产业,三娘也被安排到了这里看场。同年冬季,二十岁的柳尘心找上门来,也不知他经历了什么,仅用了两年就已经成了一位剑客,三娘也很疑惑,但他的能力还远不如之前那剑客的三分。而那时柳尘心来的目的明确,要娶三娘为妻。 那时三娘正被杀手组织看重,着力培养,不可能允许儿女情长的事出现,而且杀手也不需要感情,否则就会成为致命的弱点,三娘也清楚,如果自己嫁给了柳尘心,那么杀手组织一定会将他抹杀,以保证三娘能快速的成长为天字一号的杀手,那时的他还没有什么足够的能力保住自己,所以三娘不得不骗了他,还给了他一个几乎不可能的事,对于练武之人来说,入武越晚,达到成就越高的可能性就越低。而三娘却要求柳尘心达到剑道宗师的水平才能来找她。也就是剑术出神化境的地步,人剑合一。 柳尘心好歹入了武道自然清楚宗师之境,内功分五境,还有一无法达到的化神境。武道功夫也有境界之分,由武功高低分为修者,侠者,行者,大师,和宗师。武道境界不受内功影响,只与自身修为有关。他本身没练过什么内功心法,只是单纯的剑士,不能凭空出力,只有练至大师境界才能凝聚剑势,隔空伤人。这无疑是断绝了柳尘心的希望。那时的他只是修者,行走江湖都是问题。所以痛心疾首的柳尘心,大醉了一场,躺在三娘怀里睡了一觉。 第二天,三娘就把柳尘心放在马车上送走了。为了保护她,对外宣称柳尘心醉酒大闹雨来客栈,被三娘驱逐。 后来三娘为了躲避杀手组织的重视,一直武功方面一直没有突破,始终停留在地字一号杀手,后来终于摆脱了杀手组织的重视,也成了一名普通的地字杀手,她想起了柳尘心,可那是柳尘心已经毫无踪迹,就像消失了一样。 无良夜,难断魂,他乡逍遥破残风,茶花酒,清池水,故里谁是忘怀人。这是柳尘心那次来伤心写下的词。 三娘说到这时已经哽咽,再道:“如今他回来了,我却又不知怎么面对他?” 柳芸儿听了三娘坎坷曲折的过往,以及她那几经波折的爱恋,也不忍一阵心酸涌上心头。道:“现在不是能见到他,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至少不用思念担心。” “呵呵,还是妹妹会说话!”三娘道。纤手抹掉了眼角欲坠的泪滴。 “其实,我们都是苦命的人,我自小没有见过父母,是被师父捡来,收养大的,他待我很好,如今却生死未卜。”柳芸儿说道,双手抓着三娘的得手,眼角已经生出了泪水。这是两个多么坚强的女人,从不轻易示弱,如今却在一起哭了起来。 经过一番交心的谈论后,两女的关系更亲密。三娘看着柳芸儿,眼里真诚的说道:“相信一个不熟悉的人,是很危险的哦!” 柳芸儿媚眼一笑,道:“三娘又何尝不是?” 此话一出,两人都笑了起来,含泪笑颜,沉鱼落雁。 …… 叶枫早已无趣的回到房间静坐。 客栈角落里,燃气了一支烛蜡,此时竟已夜深。柳芸儿并未从三娘房里出来,但屋里的灯却熄灭了。店里的伙计早就打扫了卫生,闭了店门,下去休息了,云深和柳尘心却还在那墙角饶有兴趣的聊着。而他们似乎忘记了还有一个昏迷的李万需要人照顾。 云深手撑着下巴,看着柳尘心道:“那你真的是宗师吗?” 柳尘心此时已喝了不知多少酒水,有些迷糊的说道:“宗师哪有那么容易达到。我不过是个大师级而已。” 云深听得柳尘心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便也觉得那宗师定是不凡之境。应该和自己听过的琴魂,内功境界差不多。又问道:“宗师境无法达到吗?” 柳尘心长叹一口气,道:“并不是无法达到,而是很难达到。相比于那些修习内外功兼修和修习内功的人而言,外功境界就没有那么重要,他们只需要提升自身内功修为,外功境界自然就能达到所对应的境界,就比如你师兄,他内功应该是出尘境后期,武功修为也就是高手。而外功武者就必须不断的提升自身技巧,吃透攻击,以剑为例,就要不断的寻求于剑契合的点,从而使得用剑自如。这些,内功行家也会寻找,但他们不会向外功这样刻苦,他们的武学基本都是以内力为主的武功,而外功武者,则更多的是契合身体的武功。比如鹰爪,无影腿,无影脚。” 云深听得起劲又问道:“那内外武功又怎么区分?” 柳尘心嘿嘿一笑,拿起筷子隔空一指,筷子断开,继而说道:“行者境下可凭空伤敌的武功称之内功武学,相反需要贴身击打的则就是外功武学。” “哦?那为何是行者境下?”云深不解的问道。 “因为到了行者境,就能感悟武学,通过自身理解冠以气势,也就有隔空伤敌的功效。就如你们清晨所练的武功,你师兄就可以隔空击物,你就不行。”柳尘心笑道,还看了云深一眼。 云深有些不服气,明明自己也是内功修行的武者,怎么就不行。柳尘心自是看到了云深的不满,说道:“不过话说回来,那武功确实精妙,是我生平仅见的一种功法,功法与练习者的修为息息相关,且拳拳同力,生生不息,牵一发而动全身之势下又拳拳通力,可形成叠加打击,杀伤力成倍增长,唯一的缺点就是需要练习者身强体壮,承受的住拳拳涌动暗劲冲击。” 云深听到柳尘心在夸赞自己所练的功法,傲气的说道:“那是自然!” 看着云深得意的样子,柳尘心不觉有些好笑,一口酒水又喝下了肚。此时时辰也不早了,夜色高挂,柳尘心说道:“好了,小子,快回去休息。” 云深被柳尘心说的却有些困意,起身拜别后,回了自己房间。刚进门,叶枫就说道:“回来了就快些休息,明天还要练功。”云深应了声,就躺在自己床上睡着了,叶枫也闭目休息。 不多时,柳芸儿房间门被打开了。 柳尘心在角落的桌子上醉倒了,手里提溜这的酒壶还在一滴一滴的往外滴酒。最后一丝烛火熄灭,从柳芸儿房里飞出一黑影,步伐轻盈,动辄有力,穿梭间游刃有余。 第二天,三娘站在柳尘心桌前,秀眉颦蹙,纤手拍在桌子上,道:“柳尘心!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被三娘一句话惊得瞬间清醒,紧张的从凳子上摔下来,看得三娘身旁的柳芸儿有些哭笑不得,连忙躬身走了。这样的场景自然不适合她多待下去。 “三娘!”柳尘心还有些昏沉的说道。“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一直都放不下你,如今我回来了,就算是武功没有到达宗师,我还是回来了,哪怕会死,我也要死在你身边。” 三娘本来要好好斥责一番柳尘心,可如今柳尘心一番话,竟让她再说不出半句话,这么多年来养成的杀手习惯,竟在这个男人面前毫无作用。她败了,败的彻头彻尾。 “混蛋。”三娘苦笑着说道。 第32章 李万失踪 三娘和柳尘心终于走到了一起。 回到房间的柳芸儿发现床头空无一人,又想起刚才虚掩的房门,心道一声不好。那李万中了春药,虽然解了,但折磨的她过度虚弱,没有两三天是好不了的,可如今却消失了,唯一能解释通的,就是,李万被人劫走了。 柳芸儿连忙到叶枫房内想说明情况,可推门才看见,里面空空如也,才想起这两人,这几天天天去外面练功。客栈内,柳芸儿着急的找了三娘,柳尘心。三娘几乎派出了店里所有的伙计去找,去打听李万的下落。这一切都是因为云深在乎李万,所以柳芸儿才着急。 城外老地方,叶枫和云深依旧在练习涌动拳。这一次云深没有前两天那么拼命和不甘,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能隔空发力的关键是内功弱,外功更弱。 叶枫也发现了云深的变化,好奇的问道:“今天怎么了?” 云深道:“如今的我是不可能凭空击物的,不能贪进,不能求快,否则会适得其反,这是师父说的!” 叶枫欣慰的说道:“不错!”随后又开始练习,云深则主要是运转内力行进一周天。以达到内功心法的修行。 很快,两人回来,客栈里没有往日热闹,三娘下令说道:“今天客栈不营业,弄得那些住店的侠客商人都要去别家餐馆客栈吃东西。” 云深和叶枫刚回来,柳芸儿就神色匆匆的走过来说道:“李万不见了。” 一句话让云深和叶枫同时陷入了沉默。许久,云深才问道:“怎么回事?” 柳芸儿大致说了一遍早晨的经历。云深和叶枫也大概了解一下。柳尘心也说了自己的看法,认为那人一定是个高手,而且内功不低。所谓高手必是行者境之上,出尘境上的武者。 云深有些怜悯李万,心里想道:他才来客栈短短两天就遇到这么多事,真的是可怜。其他几人大多也是这想法。 几人终是没有再待下去,分散开去周围找了一圈,云深在街上见人就问,路过的人都以为云深得病了,不然怎么见人就问,还有,谁家的小伙长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这就已经让众人无法理解了,更别说能告诉他什么有用的信息。刚在一起的三娘和柳尘心也跟着寻找,他柳尘心是唯一一个知道李万被草上飞抓走过的人,自然第一时间,就想起了草上飞,但又很快放弃了这个假设,因为草上飞轻功虽然极佳,但内功却相形见绌,所以无法在面前悄无声息的将李万带走,可见另有其人,这时柳尘心已经充满了好奇,想要知道这高手是,还有那姑娘,为什么总是出事,真的很让人费解。 三娘更干脆,不仅派了店里的伙计,还派人从杀手组织带回来几人,让他们暗中擦探,杀手的手段自然不少,要比正常人的效率高出不少。 叶枫和柳芸儿则跟着云深,向周围路人询问,但又一个地方,他们没有去,就是外围的茶管,接近荒废的地方,哪里是云深见到李婉儿的地方。几乎将整个荒州边城找了一遍,还是没有什么线索,大多数人都根本没有听过他们所说的这个人。 直至黄昏时分,几人都没有什么收获。派出去的伙计也没有什么消息,李万的消息算是彻底断了。 云深没有吃什么东西,一个人待在房里,弄得叶枫和柳芸儿都有些担心,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见云深这样。 柳尘心和三娘对视一眼,也不知怎么办,转头回了各自的房间,走前三娘还对柳芸儿说道:“妹妹别担心,云深做事有自己的分寸,不会有事的。” 柳芸儿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但仍是担心云深。这时叶枫说道:“芸儿,你也去休息吧,这儿有我。” “嗯”柳芸儿应道,回到自己客房,仔细的想起了李万。她明明是女儿身,怎么会乔庄成男儿身,莫不是得罪了什么仇家,才会被下药,又被劫走。如果真是这样,那云深不是更危险了? …… 叶枫进了房间,看到云深呆呆的坐在床边,眼神空洞。叶枫看得也是无奈的摇头,搞不懂他为什么会那么在乎那名叫李万的人。 这时云深抬头看着叶枫,烛光映的他面容憔悴,声音颤微的说道:“师兄,你说李万会不会有危险?” “师兄也没经历过这事,不过,师兄一定会保护你的。”叶枫肯定的说道。 “你说他长得一副我见犹怜的容颜,为什么就不能过得好一点啦?”云深自顾自的说道。 “哎!早点休息,我们明天再去找找,说不定就有线索了?”叶枫安慰的说道。 云深一听叶枫的话,觉得有道理,当即躺在床上,全力想要睡着,可越是这样,越睡不着。脑海里全是之前和李万交谈,赏曲的画面:房内,少年手一挥,一支竹笛萧已经在手,两手拿捏,萧声徐徐响起,其情至纯,萧声空明,声音中也有丝丝气息波动,看来也不仅仅只是欣赏乐曲,也能杀人啊?也不知道那些练习技巧攻击的人,遇到内功高手会是什么样子?从刚才云深自己在萧声中的感悟得到,内功高手要比技巧高手厉害,这也仅是他涉世不深的猜测。至于结果还需要实践证明。一曲萧声断人肠,不愧是深沉,凄凉的乐器,果真能让人心生思绪。萧管自那少年唇畔划过,声音断绝。云深鼓了掌夸赞少年道:“兄台,好音律。”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天不亮,云深就和叶枫沿着屋顶寻找,就算是瓦片移位都系数几下,在客栈方圆的房屋楼台都找了一遍,只有几只模糊不清的脚印,除此之外,再无他物。按照柳芸儿的估计,如果不出意外,今天李万就能醒过来。 两人又无功而返,回到店里,店里依旧没有开张,弄得那些住客一度不满,但三娘只是霸气的一句:“不愿住,就走人。”说的容易,可谁敢走,在这荒州边城,雨来客栈不收的人,那个客栈老板会嫌自己命大收留。众人也就纷纷闭了嘴,依旧去别家饭馆和客栈吃饭。 之后一群黑衣人出现在三娘房内,并以事先说好的敲门为暗号,三娘知道她自己的人回来了,对云深、叶枫几人说道:“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去接受消息。” 三娘在门口以同样的方式敲了敲门,门开了,三娘莲步进入。 那为首的黑衣人,臂旁上有一特殊标志,刺绣刺出的“黄”字,以及地下的“二”,这就是杀手的等级标志吧,每个人左肩的衣服上都绣着盘踞的青龙。那为首的黑衣人道:“三娘,有些线索。劫人的是位剑修,小的做杀手这么多年,对他身上撒发的特殊气息很是了解,此人武功高强,是位大师级人物,内功修为也已至大成。” 三娘听到这些后皱眉,自语道:“如此修为,已经是江湖中的佼佼者了,为何会劫持一个毛头小子。” 三娘虽然疑惑,但知道了消息也没有停留,遣回了那几名杀手,自己莲步生风,来到云深、叶枫几人面前,将刚才得知的消息告诉了几人。几人听到消息后的表情,都很惊讶,也很疑惑。不明白李万是如何得罪此等厉害人物。 这柳尘心说道:“如果那人武功,真有那么高强,李万应该暂时没什么危险,且听描述不像是武林败类—‘符师’,倒像是正道人士,那样的话,他极有可能会被带回宗门处罚,那些门派最看中颜面。” 几人听了柳尘心的话,觉得也对,但那样的话,李万还是躲不了一死。虽然有些欣喜,但云深还是担心,其他几人则没有云深这样的情感,说白了就是看在云深的面子上才关注李万的。 柳尘心接着道:“还有一种猜测就是,那人是李万的长辈,以为客栈对他下了药,带走了李万。如果是这样,那人一定还会回来报复。” 第33章 云深是色狼? 听了柳尘心的第二种解释,也合情合理,这就让三娘有些皱眉,若是那人真的前来报复,虽说自己也是大师境,可这些年一直未动,自然不会是那人对手,但撑得了一时半刻的,只是怕柳尘心傻傻的不走,而受伤。她不知道的是柳尘心的武功已经超过了她,就算那人来,恐怕也讨不了多少好处。 云深倒是希望那人是他的长辈,这样的话,有个强者护着,他也就不用再受伤害了。 叶枫和柳芸儿到没什么看法,不管是谁,他们只在乎云深。更何况,他们还救了那李万一命。 …… 茶管,二楼客房,一中年人焦急的在房里走来走去,床上正躺着一穿着随意的少年。 “这傻丫头,非要女扮男装,去那什么雨来客栈,找那小子,现在倒好,昏睡在这里,让我担心?”中年人说道。眼中的担忧之色溢于言表,同时又有些自责,他竟忽略了那丫头,一想到这儿,就无奈的摇头。 中年仍焦急的来回踱步。 “师~伯!”一个虚弱的声音传入正焦躁不安的中年耳中。中年人本能的反应道:“别烦我,我现在……”话未说完就发觉了不合适,这里并没有他人,那说话的就只有床上躺着的那丫头。连忙走到床边,看着面容憔悴的少女,心酸泛滥,不觉老泪纵横,道:“婉儿,你醒了,师伯担心死了,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师伯怎么和掌门师兄交待?”说着还抹了抹眼泪。 原来那床上躺着的是李婉儿,也是李万。 李婉儿勉强支撑起身体,努力的做了个鬼脸,让她的师伯宽心,道:“师伯,我这不是没事吗?”憔悴面容晕开花朵的微笑,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没想到却引得一阵咳嗽。惊得一旁的中年人一跳,连忙扶着李婉儿躺下,嘴里说道:“你这丫头?就是不让人省心,都这样了,还要强。” 听了那中年人的话,李婉儿躺在床上调皮的做了鬼脸,然后转身面向墙壁,并不给那中年人任何指责她的机会。 看到李婉儿屡教不改的样子,就有些气愤,刚想要指责,却又想起这两天,这丫头受了委屈,也不忍心说她,长叹一口气,道:“唉!你就好好休息,再过两天,就要前往荒城了,不要再调皮了。”中年人并没有听到李婉儿的回应,又有些气结,但还是哼哼着出了房间。想自己好歹也是一代大师级人物,竟对这小姑娘束手无策。 此人是飞剑宗,执行长老,名叫卫无尘。已习得剑诀和落雨剑法,一柄长剑贴身,名青离。剑术修为高超,能以剑气杀人,功力也深不可测。 床头的李婉儿睁开了眼,眼里露出一丝怒意,想着云深那小子竟然轻薄与她,这让她有些恨意,又仿佛迷迷糊糊看到云深紧张的样子,又觉得好笑,内心深处还是有些不平,道:“怎么能便宜那‘小淫贼’!看我下次见面不打的他跪地求饶。”想着眼中露出了一丝笑意,竟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这微弱的变化。 卫无尘出去后,吩咐那茶官儿做点吃的,送到二楼,他则独自离开。 “当当当” 听到敲门声,李婉儿还以为自己的师伯又回来了,娇声说道:“师伯,您别烦我了,我要睡觉了。” “小姐,你师伯让我给你送点点心!”门外的茶官儿尴尬的说道,手上还端着刚做好的茶点。说来也怪,这茶管,平时不见人往来,茶点却做的极好,并没有因为没有客人而荒废了茶点的制作,反而更精良了。 李婉儿听到回话的是茶官儿,也有些不好意思,轻声说道:“那你端进来吧!” 门开了,茶官儿端着茶点,态度恭敬的的进来,看到李婉儿躺在床上,有些难以下床,连忙会意,将茶点放在床边,并说道:“小姐慢用,若是吃完了,请呼唤小的,小的就在门口等着。” 李婉儿微笑着说道:“谢谢官叔。” 茶官儿也笑了,道:“小姐别这么说,老官儿我可可受不起!” “官叔,现在外面什么情况?” 茶官儿弓着身子,眼神迷离的说道:“听说雨来客栈在找一少年,长得闭月羞花,又有沉鱼落雁之姿。” 李婉儿听后,自是明白他们找的人是自己,故意装作不知道,笑着说:“这世上有哪家公子会长这样?” 茶官儿也知趣的不拆穿她,道:“是啊,据说,有个少年颇为在意,一度被人认为是脑子坏了,但还是毫无顾忌的再找。”茶官儿虽然不知道,李婉儿女扮男装去了雨来客栈,但就昨天被那中年人带回来后,他就猜到了一点,现在更是肯定了,因为那少年前不久还来过茶官,是李婉儿亲自待见的。 一听到找人的有个少年,李婉儿眼睛亮了,心想:“算你这小贼还有点良心。就这样,可还是改变不了我要揍你的决心。”想着想着她的手不自觉的握紧。茶官儿自然看到了这一幕,知道她和那少年有说不清的关系,也不敢多嘴掺和,就退出了房间,守在门口。 不一会儿,李婉儿恢复平静,眉目清秀,就是脸色仍不好看,勉强的爬起,纤手拿起茶点,吃了一口,又鬼使神差的想起了云深吃茶点时候的表情和他说的话。 “我可以带走一些吗?” “当然可以!” 察觉不对,李婉儿轻晃了脑袋,羞红着脸自语:“我一定是还没好,不然怎么会想起那小贼。啊啊啊…”有些心烦意乱,也便吃不下去什么茶点。 听到李婉儿叫喊的声音,茶官儿焦急的冲进房间,忙问道:“小姐,发生什么了?” 李婉儿看着正焦急的茶官儿,不好意思的说道:“官叔,没事儿?我吃不下去了,你都端下去吧!” “这?”茶官儿看着只吃了一口的点心,欲言又止。回道:“是,小姐。”躬身端着茶点退了出去,并关上房门。 房间里,李婉儿有重新躺下,她不敢在乱想,她怕自己又想起那个讨厌的人。乖乖的躺着休息。这让一个大师级高手都束手无策的她,此刻却连想都不敢乱想。 …… 客栈里,三娘一直在准备应对那不知名高手的突然降临,柳尘心一直陪着她,也没有问三娘什么?更没有说自己的武功修为。云深在房间里静静的发呆,叶枫则在打坐。 “当当~” 房门被敲响,叶枫呼吸吐纳,睁开眼睛,起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看到柳芸儿正端着一碗面,道:“芸儿!” “嗯,云深怎么样了?”柳芸儿担忧的问道。 “还是那样,一直在发呆。” “也怨不得他,这么多年,一个玩伴都没有,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却还多灾多难。”柳芸儿叹道,露出惋惜的神色。 “哎,你过去看看吧!他最听你的话了?”叶枫道。 “嗯”柳芸儿莲步缓缓走到云深面前,道:“先吃点东西!” 看到是自己姐姐,连忙说道:“姐姐!” “我知道,先吃饭。”柳芸儿说着,同时已经把筷子递到云深面前。看到云深半天没有伸手接,又道:“怎么要姐姐喂你不成?” 看着柳芸儿面带微笑,已经挑起了一头面,自己也笑了,吃了柳芸儿喂的面。 吃完饭,云深心情好了很多,但偶尔打喷嚏,可自己明明没有感冒啊! 看到云深打喷嚏,柳芸儿和叶枫都问道他是不是生病了?弄得他都有些不知所措。 …… 茶管里,李婉儿一下午难以入睡,脑子全是那讨厌的小贼的身影。有些气愤的说道:“哼,这小贼!” 卫无尘不知去了哪里已经回来了,放下贴身的长剑,茶官儿将已经准备好的饭菜端上,他并没有着急动筷子,而是问茶官儿:“婉儿有没有吃东西?” 茶官道:“小姐目前只吃了一口点心。” “嗯?”卫无尘有些疑惑,但仍担忧的说道:“怎么能这样,不吃饭能行吗?她身子还那么虚弱。” 茶官儿默不作声。 “把饭菜热一下,端到婉儿房里。我先上去看看!”卫无尘道,而后起身步履生风,上了楼。茶官儿不敢怠慢,连忙按照卫无尘的吩咐将饭菜热了一下。 第34章 双贼 卫无尘并没有敲门就进了房间,气势如虹的来到李婉儿床前,看到她并未入睡,但比起之前,脸色要好的多,这才舒了口气。李婉儿在独自发呆,并没有发觉她师伯已经站在她身边。突然一句“小淫贼,放开我。”听得卫无尘瞬间变了脸色,连忙摇晃还在发呆的李婉儿。 被突如其来的摇晃下了一跳,但看到眼前的人是自己师伯,又慢慢平复自己慌乱的心情。卫无尘紧接着说道:“那小淫贼是不是客栈那小子?”眼神充满着怒火,似乎要将那小子挫骨扬灰,也不等柳芸儿说话,就转身向屋外走。 李婉儿慌了,怕自己师伯真的会去找云深,连忙从床上爬起来,顺着床滑下,但由于身体还很虚弱,没站稳摔倒了。卫无尘是何等人物,自然听到了李婉儿摔倒的声音,一只脚还没踏出房门,又担心的两步走到李婉儿跟前,伸手扶起她。李婉儿顾不得自己站没站稳,就死死抓住自己师伯,她心里清楚,若是自己师伯去找云深,那么云深肯定活不下来,师伯的手段她也清楚。 卫无尘无奈的说道:“你这丫头!这是作甚?” 李婉儿依旧抓着卫无尘,没有放手,委屈的说道:“师伯,能不能不要去?”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卫无尘斩钉截铁的说道,眼神决绝。 李婉儿央求的说道:“师伯!”眼泪在眼眶里不停打转。 看着李婉儿这般模样,也于心不忍,道:“怕了你了,听你的还不行?真是不知道你这丫头脑袋里想的什么东西?” 听到了自己师伯的话,李婉儿紧张的心情才缓解了许多。梨花带雨的说道:“还是师伯最好!” 卫无尘伸手擦了擦李婉儿的眼角的泪水,扶着她坐了下来,这时茶官儿在门外恭敬的说道:“饭菜热好了,现在要不要端进来。” 卫无尘挥了挥手,示意端上来,茶官儿会意,朝伙计伸手,饭菜就呈了上来,摆在桌上。茶官儿并没多留,菜上完就退下去。 为了不让师伯动怒,又吵着去找云深麻烦,李婉儿乖乖的吃了饭菜,而且吃的很多,并不给她师伯一点机会。 …… 房间里,云深和柳芸儿谈心。 见云深心情略好的,柳芸儿忙提议道:“云深,姐姐带你出去转转!明天就是七夕,听这里的人说,这是牛郎织女的传说使其成为象征爱情的节日,现在整个街上的人都在准备,要热闹七天,我们现在去看看吧!” “七夕?” 云深想了一会儿,还是同意了。客栈里的那些侠客,自然也不会放过这热闹的事情,早在喝完酒后,去游览了。 即是七夕,自然少不了成双入对的公子佳人。当然也少不了刚重聚的三娘和柳尘心,眉眼含情自是不在话下。 街上四处张灯结彩,大红的灯笼挂的到处都是,一片繁荣昌盛的景象。 小贩也乐的合不拢嘴,但凡遇节日,都有那些个富家子弟携佳人游玩,自然少不了路过他们的摊位,若是有哪位佳人看上了一两个物件,为博佳人欢心的富家子弟,出手定是不会吝啬,银钱自是不会少。 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来来往往,若是遇到个豪强子弟,定是有人在前开路。也有些单身的痞汉,趁机在街上占便宜。 今天,湖心亭更是热闹,纱幔全换成了红色, 长廊也是一样,张灯结彩,酒楼,乐坊更是夸张,请了边城有名的曲师,舞妓,开了百年的陈酿,只为那些富家子弟,有幸登临。 云深跟着柳芸儿在繁华的街上走着,街上的小贩买力的叫喊着,脸上带着笑容。 叫喊声此起彼伏,夜空里的烟火也绚烂多彩。 一穿戴华贵的富家公子,穿着大红的衣物,陪着红色发带,缠着金丝腰带,陪一枚上好和田玉佩,搂着一位妖娆的女子,背影婀娜,风情万种。 女子不言,都是那男子再说:“燕妹妹,你说你长得这般水润,非要在这群粗人中间走动。”那男子看着也一表人才,却说着让人生厌的话。 女子眼神全是灰色,毫无生气。面对男子不老实的双手,早就无动于衷,但她还留着自己的身子。 男子另一只手伸出手指挑着女子的下颌,道:“燕妹妹,虽然你每次都对哥哥我都这么冷淡,但哥哥我还是很向往你嘴唇上的胭脂味儿?呵呵。” 女子撇过头,不理会男子无端的挑衅。 云深听到恼火,就像冲上去动手,所幸被柳芸儿抓住了。云深转头疑惑的问为什么?柳芸儿没有解释,秀手一挥,银针已出现在手指间,配合幻阴指指力,一同发出,正中那男子后腰。 男子吃痛,大喊一声“啊”,搂着女子的手也放开了,拔出银针,握着后腰,转身向四周看了看,喊道:“是谁?是那个不长眼的,敢找小爷的麻烦?” 听到男子的喊声,从四面赶来几人,躬身说道:“少爷,怎么了?” 看到那几个人,云深脸上已经露出了一条黑线,从哪几人身上露出的气息判断,随便一个人,都能随便将他解决。 “刚才有人不长眼,居然对小爷我出手!现在你们跟着我,我就不信还有不长眼的敢出手。”那男子脸色阴沉的说道。 那几人应道,跟在身后。男子又向四周看了看,转身有搂着那女子,扭捏的前行,这一次安静了许多,并没有调戏那女子。 看着那男子,握着后腰吃了一个哑巴亏,就抑制不住的想笑。柳芸儿看着笑的开心的云深,忍不住责备道:“还笑,刚才差点就是你遭殃了。” 云深仍旧笑着看着柳芸儿,道:“这不是有姐姐吗?” “你!”柳芸儿不知该怎么说。云深却已经穿越在人群里,对柳芸儿说道:“姐姐快跟上。” 眼前全是云深没有见过的新奇玩意,在面具摊前,买了黑鬼的面具,手艺人跟前买了侠者面人,猜了灯谜,放了花灯,手里还提溜着糖饼。 到了重头戏上台时候,那些互生情愫的男女在湖心亭系结祈福。一对对牵着手,带着笑容,拿着红色丝带儿,全都积聚在湖心亭的长廊上。酒楼,乐坊里的富家子弟,依着窗口,搂着美人,笑着看长廊里祈福的男男女女。 云深牵着柳芸儿,也跟着凑热闹。引得别人投来异样的眼光,心想,这般年纪就谈情说爱,真是有伤风俗。 远处两道黑影静静的看着众人,眼中都流露着诡异的神色,一人奸笑道:“段兄,你盗你的东西,我采我的花!完事后城外破庙汇合。” 另一黑衣道:“老子我又不吃素,那轮到你指手画脚?” “段风行!” “怎么,你还想和我动手,连个乞丐都打不过,哼!”段风行不屑的说道。 草上飞也懒得和他计较,当即脚下一动,朝酒楼而去,目的明确,就是那富家子弟怀里的美人儿。段风行也有自己的目的,转身朝令一方向而去,是一小门派要送给龙啸天当寿礼的灵芝。 有了目的的两人行动果决。段风行流影在手,诡异步伐灵动,几乎将那小门派派出的人全部杀死。灵芝毫无疑问,自是被抢。 草上飞潜入酒楼,用自己最常用的手段,迷药。药倒了整个酒楼,还肉疼的说:“这次亏大了,一定要多采几个美人才够本。”毫无顾忌的纵欲,酒楼里的女子,但凡有点姿色,都逃不过草上飞的照抚。一番激情后,淫笑着看了一眼酒馆里衣衫不整的女子后,离开。 第二日,那些富家子弟,看到自己身边的美人衣衫不整,顿时怒火难受,当即下令出重金悬赏那夜入酒楼的贼人,当然,那些失身的女子更惨,失去了那些纨绔子弟的宠爱,还被抛弃买到了青楼。 一时间飞贼和采花大盗的恶名有传遍了边城。 本来云深已经忘了自己的琴,但又听到客栈内讨论两贼的事,又想起了含玉姑娘送他的琴,不觉又有些愤怒。 对着正在吃点心的叶枫说道:“师兄,这贼真是可恶!” 叶枫吃下手里的点心,喝了一口粥,道:“怎么,你想动手去打他们吗?上次可是去了那么多人都没有得手哦?” “这~”云深虽气愤,但也无可奈何,他那不到家的功夫又能干什么? 第35章 竹林风静林不止 “好了,快坐下吃东西吧!”叶枫说道。 客栈还和往常一样,三娘风姿绰约的站在柜台前仪态万千,只是眼中多了抹柔情,不时的看向正在喝酒的柳尘心。伙计还是端着盘子不断的游走在各个桌子之间。 今天就是七夕,客栈里也一样张灯结彩,街上人来人往,并没有因为两贼的事,而变得萧瑟。只是那些富家子弟,失去了兴趣,原本是自己怀里的可人儿,却失身于别人,这事,只有他们干过,又怎么会忍气吞声被别人绿了。说出去,他们那财大气粗的老爹面子都挂不住。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在街上穿来走去,说是若要发现那可恶的淫贼,一定要将他打的不能人事,看他如何采花。 柳尘心喝着酒眼里一抹厉色,笑着说道:“看来这小子,还真是不知羞耻。若是再遇见,废了就是。”这话何其霸气,就连柜台前的三娘都眼前一亮,他以前认识的柳尘心可没这么豪气,不过这样的柳尘心似乎更得她欢心,一抹醉倒天下的笑容勾起,看着柳尘心。 客栈里的人权当看疯子一样看着柳尘心,不然怎么会胡言乱语。纷纷嗤笑,喝了口酒,觉得无趣,又重新谈论起两贼。只有叶枫知道柳尘心并不是说笑,有绝对的实力,自然能说出这豪气的话,虽然三娘也不信柳尘心的话,但还是没有说。云深知道柳尘心武功高,只于到什么程度,他的水平是无法探测的。只是听了他的话,也觉得给力。 云深吃过早点,向师兄和姐姐说了声,也没什么心思去静心修行,一个人跑到湖心亭去看表演去了。 穿过繁华的街道,在长廊不断地寻找何时的地方看着湖心亭,千丝万缕的红线盘绕在头顶,显得格外喜庆。 湖心亭来了最有名的乐师,一曲二胡音怅然,瑟瑟入耳,似断又连,如云飘至峰顶,如雨坠入田间。琴锋一转,如强风略过湖面,卷起层层涟漪,琴音又突兀激昂,像是落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拼命的坚持。 久久,琴音平稳,仿佛从秋天落入严冬。 一曲音了,四处掌声雷动,经久不息。面对这一波三折跌宕起伏的乐曲,云深自然是陶醉其中,不能自拔。每当湖心亭有乐师表演,乐坊就会停止演奏,给众人最好的体验。 演奏结束,驻足的人有流动起来,云深还站在那里,回味着乐曲。酒楼里,一中年人眼中有些愤怒的看着云深,嘴里说道:“这小子还真不简单?”向酒楼的伙计使了眼色,多是在富家子弟间游走的伙计,脑子自然灵光,一点就通,顺着目光一看,就捕捉到了还在沉思的云深,三两步下楼,走到云深跟前,也不怕自己认错,这么多年练就的眼力劲儿,还没出过差错,自是满意的很,上前说道:“这位小公子,酒楼有贵客邀请!”说完做了请的手势。 从乐曲中清醒过来的云深看了看周围,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是我吗?” 伙计打笑道:“公子真会说笑,小人正在和公子说话,不是你又会是何人?” 云深也不知何人会请他,只觉有些不妙,但还是硬着头皮,跟着伙计进了酒楼。 要说这酒楼果真不是寻常人能来的地方,就是这大理石铺的地面,估计一块砖都要抵平常人家一月的食粮,进门就有酒香四溢,伙计看到云深眼里的好奇,连忙说道:“公子莫非也是爱酒?这可是我们这有名的酒,七里香。要不要尝一口?” 云深连忙挥手,上次见师兄喝了那几杯酒后,昏头转向,就知道这玩意儿自己驾驭不来。看到云深的动作和表情,茶官儿也是一笑,脚下动作也是不停,这不就到二楼了。 见中年人眼神望着窗外,向后招手,伙计立马就退了下去。只见那人背一柄长剑,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衣着袍服雪白,一尘不染,独自望着窗外,好不惬意,木质发簪盘起头发。手里端着上等观音茶,好生让人不解,在这繁华酒乡,却品茶水,不是对酒馆的敌意吗?好在这是一件雅室,并没有其他人在内。 不等云深说话,中年人转过身子,手里的茶水纹丝不动,面容清瘦的说道:“你可是叫云深?” 云深疑惑,这未曾谋面的中年人,怎会知晓自己名姓。虽然怀疑但还是说道:“正是小子,不知前辈所为何事?”他并没有等到想要的答案,被那中年一记掌刀打昏,带着他继而从后面而去。 行至茶管,中年人毫不犹豫的将云深扔下,休息了两天的李婉儿明显恢复的差不多了。看到自己师伯这般对待云深很是不满。 原来将云深抓来的人是卫无尘,此时毫不在意李婉儿的眼神,眼神看着远方,只冷冷的道:“是你自己要整这小子的,怎么现在后悔了?要是后悔就放了吧!咋们飞剑宗的手法你可是熟的很!” 听到卫无尘的话,李婉儿忙说道:“当然不行!”心里计较着怎么也要让这小子长点教训,让她知道姑娘我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 “既然如此,就快去换衣服吧!”卫无尘一手提起云深,朝茶馆外的竹林走去。林静悠然,全然没有街区节日的欢庆。天空的鸟儿倒是绕有情趣的叫唤一两声。一掌聚力打在竹子身躯,笔直的竹子应声弯曲,并没有倒地断裂,可见其对力道控制的极佳,将云深倒掉与竹身上,自己则向后退去几步,坐在石头上。 不多时李婉儿穿着男儿衣袍走来,此时摇身一变已是李万,将生花的脸蛋抹上泥渍,看起来似乎受尽折磨。来的卫无尘跟前,嬉笑道:“师伯!”话还没说完,就被卫无尘点了穴位,不能在动分毫,李婉儿刚想问为什么,迎来的又是一指封了哑穴,难以在发出什么声响。 “别怪师伯,我也是怕你于心不忍!既然要教训,还是我来比较好。”卫无尘平淡的说道。将李婉儿平躺在地上,顺手捡起地上的石子,指间弹出,击打在云深身上,不一会儿,云深咳嗽两人,有些气闷,有感觉不适,总感觉脑子涨的难受,整张脸通红。清醒后才发觉,自己是被人吊起来了。 睁眼勉强看到了倒着的卫无尘,艰难的说道:“小子与前辈并无恩怨,不知这是何意?” “何意?”卫无尘勾起嘴角说道,一双眼睛全是怒气。毫不解释,就给了云深一拳,身体没有着力点的云深在空中慌了好久才平稳了下来。这时卫无尘抓住云深的下巴,扭向一边,道:“你看看那是什么?哈哈哈!” 仅一眼,就松手狂笑,周身气息扑面而来,云深虽未看清那人面貌,但他身上的衣物确是李万的,又加之眼前这人武功高强,与之前猜测的无二,便肯定眼前这人是李万?不顾自己身为鱼肉,仍张口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杀他?亏你还是名门正派!” “呵呵,名门正派!”卫无尘装出不屑的说道。“老子做事从不受什么制约。” “畜生!”云深咬着后槽牙说道。 卫无尘二话不说,又给了云深一拳,声音清晰可见。地上躺着的李婉儿虽然想教训云深,但却并不会向他师伯这般下手狠辣,听着云深的叫骂和挨打的喊声,她的心竟然在隐隐作怪,似乎不愿见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就是被卫无尘打的已经口吐鲜血,却依然没有停止对卫无尘的辱骂。李婉儿后悔了,这一刻她只有一个想法,自己这师伯不要下死手。她本以为卫无尘真的只是帮她教训云深,如今看来,他是要活活将他打死,不知何时泪水已经模糊,卫无尘的殴打却并没有停止。 还在客栈的柳芸儿老是觉得心慌,去找叶枫说道:“师兄,我有种不好的感觉,我们去找找云深吧!” “嗯!”其实叶枫也有同样的感觉。在房内凝神刻画了一道符文,怕他人看见连忙念动符咒,符文消失,叶枫和柳芸儿跟着气息走出店门,气息指引的方向不是城内街道,而是外围偏僻的地方,两人都觉得不好,又怕自己力量不够,为了抓紧时间,叶枫跟着气息向前,柳芸儿返回店内找柳尘心帮忙。 第36章 剑斗难解 叶枫首先来到了竹林,很快就看到了被吊打的云深,此时已经十分虚弱。体内真气不引自动,脚底发力,快速朝卫无尘而去。 全身力道汇于一点,层层叠起,此时拳势已成,毫不畏惧出手,势如江水滔滔不绝。卫无尘快速反应,顺势一掌迎上,眼神惊异,以他大师级的功力竟无法击退叶枫的攻击,而且叶枫的拳势似乎一直保持恒定,没有变化。又提起一掌,两人各退后几步,这时卫无尘眼神不离叶枫,说道:“好功夫,玄妙的很?” 叶枫并没有与她废话的心情,全身气息涌动,目光死死的盯着卫无尘,眼神没有一丝松懈,时时都在准备出手。柳尘心迟迟没有出剑,只是和叶枫在手头过招。 又一回合,两人退后,卫无尘大笑道:“哈哈,痛快,没想到你这小辈武功境界虽低,可这武功招式确实新奇。哈哈,在吃我一招。”卫无尘脚底用力,轻轻跃起,真气灌于双指,俯冲而下,一指击出,气势凌厉,虽剑不在手,却暗藏锋利。片刻间,气刃已至,叶枫急转玄冥功,幻阴指,快速弹出,不断的阻挡着气刃的攻击。但实力差距太大,还是被伤,倒退,一口鲜血喷出。 叶枫自知不是对手,但还是要尽可能的拖住他,催动符本源,一道符文从体内亮起,为了不让外人知晓,直接在体内催化消失“大道无形,地之局”。这无疑削弱了符文的力量。周身气息陡升,一道符文碾碎指尖,聚力而发,幻阴指,指力精纯,破空而动,朝卫无尘面门而去,卫无尘自始至终没有松懈,自然看清了叶枫这一击的威能,拔剑青离,破势一挥,看似平淡无奇,却映得周围竹林沙沙作响。卫无尘刚才不知叶枫到底做了什么,但刚才出手却感受到了一股压力,使得他不得不全力出手,一剑破势。虽是全力一击,却没有攻破叶枫的符文困咒。又凝出一道符,附于身体,符咒催生,强行增强叶枫身体和力量,涌动拳有连挥数拳,势可碎石,擦的空气发出阵阵声爆。虽然不知道叶枫用了什么手段,此时气势明显提升,这一击的力量应是之前的三倍余,卫无尘不敢松懈,青离在手,一招无风起雨,穿林而至,剑气凌厉,周围已是乱作一片,两股攻势撞击,发出声爆,瞬间炸开。 叶枫被余势击飞,浑身都是剑气肆虐的伤痕,卫无尘则只是略显狼狈,被没有受什么伤。 这时,柳尘心和柳芸儿在听到打斗后加快速度也赶来,见叶枫已经受伤,两步走到身前,将人扶起,没有多说,从袖间拿出药瓶,倒出两粒扶着叶枫服了下去。为叶枫简单的处理伤势,抬头看向卫无尘,不料却看到了被吊着的云深和躺在地上不动的李万,平时很少发脾气的柳芸儿也忍不住怒了。秀眉紧锁,银针握于指尖,顺手打出,每一枚银针都朝着卫无尘命门而去,柳芸儿学医多年,自是对人体构造有独特了解。这些天,也教过云深一些皮毛药理。 卫无尘并不是等闲之辈,哪能让柳芸儿轻易击中,双脚发力,在空中转了一圈,就避过了银针的攻击。继而饶有兴致的说道:“姑娘,何苦见面就是死招,这可不合情理!” 本来李婉儿在叶枫动手的时候,就觉得云深有救了,可没想到,自己的师伯竟然这么强势,并没有给叶枫带着云深的机会,这时她似乎又有了希望,但又有些失望。 柳芸儿见一击不中,很是恼怒,听到卫无尘的话,更是愤恨,刚想再出手,却被柳尘心阻止了。 柳尘心悬握重剑,并没有一丝剑客的气息,与卫无尘形成了明显的对比。站在柳芸儿和叶枫面前道:“不知是哪门哪派的高手,为何对这些后辈出手,不怕被人耻笑吗?”说着还指了李婉儿和云深。 卫无尘倒也是演技爆表,指着李婉儿和云深,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说道:“呵呵,耻笑?我若在乎,就不会遇见你们了。” 柳尘心眉目冷凝,闪过一抹厉色,重剑已平胸拿起,道:“既如此,就收了你,他们自然会安全。柳姑娘,还请劳烦一会儿去将他们解救过来,我去会会他。” “嗯!”柳芸儿应道。 见柳尘心剑已出鞘,卫无尘也不松懈,也握紧青离。 柳尘心脚底一动,剑已游动,在手上挑出剑花,朝卫无尘击去。卫无尘目光内敛,捍不畏惧,迎着气势而上。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柳尘心一剑出,剑气十分霸道,由此可见,他的剑重在气势凌人,极强的压迫感配合强劲的力道,如猛虎出山一般。卫无尘迎着同样一剑挥出,轻剑空灵,变化多端,幻影聚势,如骤雨来临之前的压抑。初次动手二人势均力敌,各有所长,战成平手。 两人都知对手不好对付,显然柳尘心更吃亏一些,因要救人,所以率先重剑转势,跨左击,横右劈。剑势厚重,有破空之力,呼呼生风。剑势纷纷溃崩了离得近的竹木。 卫无尘身为飞剑宗长老,自是见识不浅,知道眼前之人这一剑的分量,当即脚下一溜,向后撤去数步,站稳脚跟,右手发力,一剑劈出白虹贯日之势迎上。又是一阵剑势爆炸,震得竹叶破碎。柳尘心衣襟一动,冷眉竖起,继而翼左击、隔空挑,手腕青筋暴起,大喝一声发力,一剑击出剑气朝卫无尘而去,似要一剑将其击倒,灌力级重,间气过处,地上都留有一道裂痕。卫无尘略带仓惶的应对,双脚用力一登,越空凝力,真气灌于手臂,瞬间剑影虚幻,落雨一般而至。同样剑气贯空,所过时竹叶皆碎成渣子。 剑势相抵,实力等同,两道剑势纷纷溃散,余波荡漾,战至此时两人精力都有所消耗,不敢分出丝毫心神。柳芸儿知道这是救人的最佳时机,脚底一动,使出龙虚步,轻盈的来的云深跟前,解了绳索,将人救下,柳芸儿顾不得看云深满脸鲜血的脸,便将他扶到叶枫跟前。同样是龙虚步,柳芸儿使得就如仙子漫步一般。又将地上的李婉儿带过来。 这时柳尘心两人又缠斗在一起,不时发出兵刃碰撞的声音。 这时柳芸儿眼中含着怒意,看着云深,颤抖的手抚摸着他的脸蛋,叶枫受伤较重,不能随意走动,看到云深时,也是内心一颤。反观之前不能动弹的李婉儿,却要好的多?云深含血的嘴微微一笑,勉强的说道:“快看看李万,我没事!” 柳芸儿道:“都这样了,还说没事。” 云深哀求的看着柳芸儿,道:“姐姐” “哎,我去给他看看!行了吧!你先把药吃了。”柳芸儿说道,又倒出两粒药丸,送到云深嘴边。眼看着云深服下,才去看李婉儿。 这时,两人已经打斗多时,也各有伤势,但剑势依旧不减。剑气肆虐,撕裂着周围的空气。 一边柳芸儿已经在为李婉儿诊脉,不久就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将李婉儿手放下,以内力汇于手指,快速的为其解穴,同时疑惑:为什么他会被人点了穴,而且并没有什么其他伤势。 李婉儿穴位刚解,也不顾身体的麻木,立马站起身子,朝正在激战的卫无尘喊道:“师伯,够了!” 正在打斗的卫无尘听到李婉儿的话,略有分神,就这片刻,便被柳尘心抓住,一剑击退。剑负于背,看着李婉儿,轻道:“婉儿”。 李婉儿泪痕未干,声色沙哑的说道:“师伯,够了,我们走吧!”听到这话的卫无尘一惊,他从未见李婉儿这般伤心,三两步走到李婉儿身边,也不知该说什么,欲言又止。柳尘心也是侠士,自然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出手,也收了重剑。 李婉儿转身看着躺着的云深,伸手解了头顶的发簪,长发散落,姿态依然。眼眸里充满了愧疚,若不是她,他也不会受这罪。云深几人都很疑惑这李万,几乎让他们难以看穿。 李婉儿对着有些还在疑惑的柳芸儿说道:“多谢你救了我,我知道是你帮我解得药。若不是你,我恐怕已经死了。”柳芸儿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默默的照顾云深。李婉儿又对云深说道:“对不起,是我让你受伤了。” 云深有些激动的说道:“你是李婉儿?”她没有说话,却是应声点了点头。 这时,叶枫已经调息的差不多,能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看着李婉儿和卫无尘。柳尘心也不知何时来到了几人身后。 云深似乎是想起了柳芸儿的话,刚想说,李婉儿就抢先说道:“我之前客栈的那把琴,就是你丢失的,那是我拜托师伯抢回来的,回去就自己带回去吧!今天的事,算我欠你的,若以后还能遇到,定会补偿。”说完,脚下一动,就踩着竹叶离去。 卫无尘看着几人,明显几人看到卫无尘时的眼中多是愤怒。他不理会,自顾自说道:“这算是你小子轻浮婉儿的代价,我可不会愧疚。”说完一挥衣袖也脚下生风,走了。 柳芸儿本还想计较,但被叶枫拦了下来。 云深看着远处手里还拿着那绣花的手绢儿。 第37章 来了钦差 两日后,城里来了一位钦差,还在节日欢庆的平民,都跑到城门口去夹道欢迎,震天的锣鼓敲得噼里啪啦,八人抬得轿子,豪气干云。前面两个骑马的侍卫,一人一边,看得到是英姿勃发,绣花的衣物,标配弯刀。 看着钦差的轿子,走过街道,朝衙门走去,有冤情的平民百姓,一直跟着轿子,等着钦差落脚,便要诉讼冤情。官府衙门也做足了准备,一挂百响的鞭炮挂起,只等钦差的轿子一到,就放。地方官也是很早就整理了自己的穿戴,还让妻妾认真的多看了几遍,自己的穿着是否得体,心里紧张的等待着。 轿子路过雨来客栈,停顿了一会儿,三娘在柜台前凝起眉梢,手里的笔也随之放下,若有所思。随后又嘴角一笑,自语:原来是你! 轿子继续向府衙抬去,后面跟随的民众也越来越多。轿子转过拐角,鞭炮声不断,地方官赶忙迎上,道:“钦差大人一路奔波劳累,下官以为大人准备了住所。” 轿夫压下轿子,钦差从轿子里出来,穿着华袍,戴着乌沙,起身说道:“不必了,先解决他们的事!”手指了指那些百姓,眼神平静无常。 “这……”地方官还未说出口就被钦差,伸手制止了,对随身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立马就走到那群百姓身前,道:“钦差大人,决定帮你们申冤,现在排队,进大堂,将你们的冤情呈上,大人自会明断。”众人听了那侍卫的话,纷纷激动的跪下,大喊道:“钦差大人英明。” 这时,地方官也顾不得这钦差会不会找自己的麻烦,只得在前笑脸相迎,将钦差请如堂内。官差持木棍站至两边,等钦差坐在大堂上,手里惊堂木一拍,地方官立即喊道:“升——堂!”官差手里的木棍杵的地面发响,嘴里也喊:“威——武”,一切过程走完,钦差道:“现将有冤情的百姓带进来。” 不时官差就带进一人。 …… 经过两日休养,云深基本上恢复差不多,也从李婉儿之前的房里拿回了琴。这两日,他一直拿着那手绢,时常出神。这时客栈吃饭时听说了钦差的事,也很好奇,想去看看这钦差。 说走,就走。上了街,四周仍是张灯结彩,只不过少了行人。云深在出客栈前,就已经打听清楚了衙门的方位,似乎就在湖心亭不远。 挤在衙门口,看着钦差一个个的解决着那些大小不一的案子,不知为何,云深也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似乎对那钦差的做法很看好,也不觉累,竟看到了傍晚夕阳时分。 这期间,多是采花大盗和飞贼的案件,不知那钦差是不是真的有能力,全都接了下来,还说道:“不日便会将毛贼抓到!” 才来第一天就为百姓做事,很快那钦差的名声大噪,这让次方官员有些伤脸面,不再跟着钦差瞻前马后,找了借口躲在家和自己的妻妾生活去了。 由于时间已是黄昏,衙门也不再受理案件,让他们明日再来。众人几乎都是目送钦差离开后,才散了。好几个忍不住还流下了泪水,嘴里都囊着什么终于见到光明了。 众人散去之后,云深离开了,看着沿街的小贩,摇曳的灯笼,突兀的又从胸口拿出了手绢,脑子里全是李婉儿的身影,可笑他今年才十二,情窦初开,却不自知。捏着手绢,站在大街上,想不引人注意都不可能,来往的人,有意无意的都看他一眼,纷纷露出一丝惊异。 街上挑着扁担买白菜的小哥收摊回家,见云深出神,又在大街上,怕是出了什么事,好心的将他晃醒。云深也觉得不妥,向那小哥谢过后,收起手绢,就回了客栈。 正好遇到刚回来的叶枫和柳芸儿,也不知他们去干嘛了?云深也没有问,只是打了招呼:“姐姐,师兄。” 叶枫依旧叫了三碗面,坐在角落的桌子前等着伙计上面。今天客栈也有些奇怪,站在柜台前的老板娘,大半天都没有露面,这可不像她的风格。柳尘心还是要了酒一个人坐着独饮,似乎对老板娘去哪并不关心,或者他早就知道。一柄重剑,平放在桌上,在这时显得就有些不舒服。 没多久,伙计就端着面上来,还是那顺嘴的话:“这是几位要的面,你们慢用。” 饭后。 云深并没有发现叶枫和柳芸儿的异常,回了房间。柳芸儿倒是和叶枫又说了几句,脸色看不出是好是坏。 坐在桌前,伸手摸索着琴弦,不由得又想起了她,继而手指一动,琴声悠悠想起,若思若语,感染力极强。就连正喝酒的柳尘心都放下了酒杯,倾耳倾听。 一曲终了,云深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夜色起,街上节日的气氛依旧浓郁,来来往往的人还是那样,游来转去,单身的男子,总想着能在节日欢庆时,遇见心仪的女子。一起游船,赏月,看春华秋实。今晚,有一群特殊的人混入了人群,穿着平民的衣服。月色撩人,已有不少男女结伴去游船了,捧着花灯,放入水中,然后许下,今生今世不离不弃的誓言。 酒楼里,一人正喝着七里香,看着窗外,眼神似笑非笑。一杯浓酒入肚,道:“时机到了!”摔碎酒杯,掩藏在人群里的人依次出动。酒楼的伙计倒是下了一跳,连忙赔礼说道是不是自家的酒不合胃口。那人并没说什么,只一招手,便遣退了伙计。 边城,房檐上一群人飞檐走壁,在这月色下,确实有些渗人,简直就如同鬼灵一般。 三娘终于回来了,他并没有穿华美的秀裙,反而穿的是套紧身的夜行衣,全然的将三娘完美的身材展现出来。柳尘心放下酒杯,见怪不怪的对三娘说道:“怎么样?” 三娘坐在柳尘心身旁轻笑道:“风波不定,一浪又起。这次没我们什么事了?” 喝了壶里剩下的酒,转身就要回房,三娘这时柔情似水,道:“你难道就不打算娶我吗?” 柳尘心对三娘的话呆了很久,这不正是他以前日思夜想的事,眼睛里全是记忆的苦涩,道:“三娘!” 三娘自是知道,柳尘心在担心她是说笑,直接上前抱着了柳尘心,靠在其胸口,柳尘心也不傻,虽说有些呆滞,但还是双手抱住了三娘,久久。 这夜即是良宵,三娘看着柳尘心的眸子里都是暧昧,似乎她已经等了很久,两人依偎着进了房间。春宵一刻,两人不言语,也知道彼此心意。烛灯一灭,房间内两人缠绵在一起。 …… 次日,云深和叶枫仍旧去修行。 风动树林,已是凉秋,绯红的叶子招摇在目。 两人都运行内力一周天,使得气息舒畅,而后认真的练习了涌动拳。临了,叶枫冲着云深说道:“云深,符道你领悟的如何?” 对于叶枫的话,云深有些疑惑,仍是回道:“符本源还是没有领悟,灵觉有些提升。” 叶枫听后,若有所思,两眼一道精光,毫无征兆的一道符文冲天而起,锁住气息外泄,符文又起,“大道伏魔”金光闪闪,每一道都有极强的威势,将云深锁在其中,叶枫并没有在出手,只是维持着符文的攻击。 面对这突如其来攻击,打的云深猝不及防,由于是叶枫出手,所以并不是杀招,虽然凶狠,却有还手的余地。若叶枫是云深的仇敌,此时随手一击就能取了他的性命。 “你就在这符文攻击中,慢慢感悟。”叶枫道。 云深心里有千百个为什么,可此刻根本不能分出一丝心神去和叶枫计较,他心里早就骂娘,却又不得不全力应对这攻击,同时也感叹这符文的强大,若不是叶枫将符文内的杀招削弱,以云深这末微的武功修为,早就被结果了。 叶枫为避免自己于心不忍,早就躲在一旁,躺在地上,嘴里叼着根草,看着天空,想起了在符师宗的日子,眼神突然空旷悠远。 在符文的攻击下,云深已经收了不小的伤势,但好在都不致命。终是耗尽了符文的力量,云深一口气卸掉,赶忙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好一会儿,顺了气息,想到叶枫刚才毫无征兆的出手,就有些气愤,几步跑到叶枫跟前说道:“师兄,你想杀死师弟吗?” 符文力量耗尽,叶枫肯定知道,但想到云深要入定感悟,索性也懒得起来,以免打扰他,可此刻听到云深的话,吓了一跳,道:“怎么可能,师兄可是手下留情了,对了,你怎么感悟的如此之快?” 云深语塞,叶枫自然明了,看着云深破烂的衣物,和凌乱的头发,有些气愤的说道:“你没有感悟,那刚才所受的苦不就白费力气。” 这才知晓了叶枫的良苦用心,也觉得可惜,不再质问,反而回想刚才,可半天都没有一丝收获。 一番徒劳无功。 第38章 客栈门口大红花 柳芸儿准备了两套银针,在桌前看着书,素衣清秀。 云深感悟无果回来,自是看见桌上的银针,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好奇的问道:“姐姐又要练习御针之法。”伸手还拿起了一枚细细的观看了一番。叶枫由于云深没有丝毫领悟,郁闷的叫了一壶酒,一个人喝了起来。 柳芸儿放下书,道:“那你想不想看姐姐给你展示一下。” 云深立马来了精神,眼睛瞪的溜圆,点着头说道:“当然想了!姐姐的御针之法可是秒得很?” 柳芸儿拿起银针说道:“那你可要看清楚。” 纤手拿起银针,朝柱子射去,只见一道银白闪过,柱子扎着银针,入木三分。看到柳芸儿出手,云深立马跳起来跑到柱子前查看,心中惊叹,若这是人的肌肤,或者针身喂了药,那杀伤力定是不能小觑。对着柳芸儿竖起大拇指,道:“姐姐这针,真是厉害!以前可是都不见姐姐怎么用过。” 柳芸儿早就静怡的坐下了,对于云深的赞叹,也不以回应,又拿起一枚银针,盯的认真,道:“这银针可救人,也可杀人。” 云深还在为刚才柳芸儿没有回应他疑惑,此时又听到柳芸儿的话,实在有些摸不清,走上前道:“姐姐这话是何意?” 柳芸儿放下手里的银针,将桌上准备的一套银针,递到云深手里,道:“姐姐要教你御针的手法,你不是之前想跟姐姐学吗?现在就教给你,可不能偷懒哦!”云深点头回应。柳芸儿又道:“呐,先拿这本书去看?”将之前自己看的书,递给云深。 《药典》,详细记录了各类药草,人体经脉分布,以及针灸手法,用阴阳学溶于人体分布。又讲述了人体是顺应自然而生。自然其中也有不少药方,若是其中任何一张流传出去,都能引起不小的轰动。 对于药草部分,有不少,云深以前都是见过的,但那密密麻麻的人体穴位分布图,却看的云深眼花缭乱。也没心情看后面那些阴阳,自然的部分,合了书,道:“姐姐,这书太繁杂,还是练御针吧!” 柳芸儿倒了杯茶,手指在云深额头轻轻的敲了一下,道:“你这家伙,基础不学,就知道那些表面的东西。现在就教你练习行了吧!” 柳芸儿站起来,手里捏着银针,手臂一动,手腕用力,针已出手。云深也如初一辙,同样手腕用力,针也是出手,可到底落在了哪儿,就不清楚了。柳芸儿掩嘴轻笑,道:“云深,这御针用的是巧劲,不是蛮力,你试试用幻阴指的手法,出针。” 云深听了柳芸儿的建议,按照幻阴指的手法出针,结果虽然差强人意,但是比起上一次要好的不知多少。柳芸儿的出针手法则是药典里的拈花指,柔而有力。 看到有了效果,云深一口气将手里的银针,依次射出,觉得不满意,又将桌上的另一份银针射尽,看着被扎的像刺猬一样的柱子,云深很满意的一笑,赶忙跑到柱子前,想将那些银针拔下再来一次。柳芸儿连忙制止了云深,道:“像你这样用蛮力去拔,得多少银针让你浪费。”柳芸儿说着,手上动作不停,特殊的手法将射尽柱子的银针拿了出来。云深也不傻,学着也成功取出了一枚,虽然很慢,但孰能生巧。一套银针三十六枚,柳芸儿凑够一套,交给了云深。而后有说道:“现在去看书,没有基础,怎么进步?” 云深也听话,当即拿起了书,认真的阅读了起来。 …… 客栈里三娘红光满面,处处洋溢着幸福,一大早吩咐了所有伙计着急忙慌的去了外面,也不知去干啥了,以至于,客栈只能供酒,其他什么饭菜之类就别奢求了。三娘倒不在意,客人的看法,恐怕整个边城,也只有三娘敢这么凉客人,还能宾朋满座,生意兴隆。在大厅喝酒的叶枫看着三娘眉眼都快笑歪了,如今尝过酒水的叶枫早就知道了其作用,自然有了点酒量,喝了一杯,朝三娘不解的问道:“不知有什么喜事让三娘这般姿态?” 还让叶枫问了个正着,三娘也不藏掖,对叶枫说道:“还真是喜事呐?”说话时,笑的更开心。 见三娘这幅面容,叶枫也有些猜测,只不过这时脑袋有些昏沉,想不清楚,便问道:“会是何事?” “嫁人为妻!”话一出口,三娘脸上就挂起来一抹红晕。 叶枫连忙贺喜,随后非要吵嚷着敬三娘一杯,可笑他那末微的酒量,怎么又勇气向三娘敬酒?三娘高兴,也不推脱,上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午时,那些出去的伙计,一个个手里都拿满了东西,无一不是大红喜庆的物件儿。 伙计将客栈的灯笼卸了一半,换成了红色的大红花,弄得整个客栈格外喜庆,伙计们也乐的合不拢嘴,他们可是第一次见三娘这样,也不含糊,但凡客栈的窗户,都贴上了喜字。客栈里的那些侠客及普通客人都很好奇,当然这群侠客已不是前一批人,自然不知道客栈发生的事,他们也不会关心,毕竟他们是冲着龙门宴会去的,都不想多耽误时间。但几乎来这儿的人,都会去湖心亭花销一番。 三娘指挥着伙计架着梯子,将那最大的红花挂在了客栈门口,在街上,这无疑是最显眼的一道风景。街上摆摊的,过街的纷纷朝客栈看来,就连那群近几天,吵嚷着要抓淫贼的公子哥也一样,看着客栈。纷纷在大街上议论不停。 这一番忙活,都是三娘在操办,从始至终都没有见到柳尘心出来忙活,属实奇怪。 三娘还特意去街上卖字的先生手里,重金求了一副喜联。 花开并蒂、欢歌随凤舞、佳偶百年欣遇; 缘结同心、笑语伴龙腾、知音千里相逢。 将对联贴在客栈门口两边的柱子上,配上大红花,就算是傻子都清楚,这是要办喜事,只是他们不知道是谁,会让三娘这样兴师动众。 酒后,叶枫脑袋昏昏沉沉,起了心思,想回房休息。 刚推开门,就见一银白精光朝面门而来,赶忙下腰,险些被击中,心里暗道:会是何人下手,还在自己的客房。当看到,还保持着出手姿势的云深,叶枫目光呆滞,心道:这是什么神仙操作。 之前,云深从柳芸儿那里得了药典,研读了一会儿,就在自己房间,感悟,每当遇到滞耗,就会停下认真研读药典。这不对百草药材,直接略过,也不看阴阳脉络,单单只看出针手法,拈花指。 正看的入神,房门被打开,听到了声响,下意识地位手指一动,幻阴指带着银针射出。 躲过攻击的叶枫,酒也醒的差不多了。量谁遇到这事,也会瞬间提神不少吧! 云深自是出手后,才后知后觉的说道:“师兄,你没事吧?” 呆滞的叶枫,晃了晃神,笑道:“你这小子,师兄教你的,你一点都没有记住,也不知道,芸儿是怎么做到的,竟让你这么努力,还有所收获。” 云深也略有尴尬,道:“师兄,我现在的水平,感悟你的修为,是有困难的。” 叶枫摇了摇头,手扶着脑袋,有些不满。 楼下还在热火朝天的忙活着,听到声响的云深,赶忙找了新的话题,道:“楼下在干嘛?” 叶枫本已有些气愤,为何自己和柳芸儿都是教,可自己所教却丝毫没有收获,随口道:“办喜事。” 云深听到在办喜事,自他长得这般年纪,还没见过别人婚礼喜事,好奇的紧,也不问是谁再办,就赶忙去看热闹了。 映入眼帘的是,勾来搭去的红花,配上之前就挂起的大红灯笼,相得益彰!云深眼睛都看直了。 不停的在客栈走来走去,感受着这喜庆的气息。 忙活的差不多时,三娘自然察觉到了这个好奇的家伙,面带桃花,莲步轻移,来到云深身旁。 “三娘!” 云深回头,看到三娘脸上的笑容,不觉也挂起了微笑。 三娘像是解惑般的说道:“是不是有些疑惑?想知道是谁结婚?” 云深点了点头,迫切的看着三娘,似乎他马上就要知晓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一样。 “呵呵呵,你这小家伙,那人可就在你眼前哦!”三娘道。 云深则朝三娘身后看了看,发现没有,才突然惊醒,笑着看着三娘,仿佛有说不尽的话,想要问。但又不知道挑那个先问。 这时一个伙计对三娘说道:“老板娘,厨房要不要购置些新鲜食材?” 三娘直接豪气回道:“既然自己都觉得该购置食材,还需问我吗?” 伙计赶忙从门口冲出,一想就是去购置新鲜食材了。 …… 衙门口,还和昨天一样,报案的人多如牛毛。钦差,饶是耐心的一件一件的处理。丝毫没有半点官架子。闲时,眼睛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夜色降临,边城广流传说三娘明日要完婚,邀边城有头有脸的人前去参加。此事,就连城墙边的戍卒,流浪街头的乞丐,无一不知,一时间,成了边城最负盛名的事。 第39章 红装只待一人赏 客栈里,各江湖豪客,都吵嚷着,要见一眼让三娘看中的人,要知三娘的姿容可是绝代风华,不知多少人曾暗自心想要将貌美的三娘娶回家,可他们碍于那些神乎其神的流言,和三娘在边城的地位,不敢轻举妄动,如今,竟有人无视这些,也让他们好奇的很,私下盘算着怎么也要让娶三娘的那人难堪。 说来也巧,整天不见人影的柳尘心,此时却经不起念叨,出现在众人眼前,自是少不了目光的聚集。 有人喊道:“兄弟如此福气,何不一同痛饮几杯,也让我等沾沾喜气,说不定哪天也能去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 话一出,客栈内的众人,也是随之附和,这一出,让柳尘心有些不知所错,但也不好折了众人的脸面,对一旁站了许久的伙计说道:“去拿酒。” 那伙计,如今对柳尘心,和三娘已无二,自是很快就拿来了最好的陈酿,摆放在桌上,摆了一圈碗,似是用来喝酒的。 不用多说,柳尘心被锁在了酒桌上。 …… 三娘房内,三娘拿着一件红装贴在身上,对一旁看着的柳芸儿说道:“妹妹看这件衣服如何?” 柳芸儿笑着说道:“姐姐这般模样,穿什么都好看,保准让人见了心动。” 三娘脸一红,似乎想到了什么,将红装放在一旁,又伸手摸了摸,有些哀伤的说道:“无良夜,难断魂,他乡逍遥破残风,茶花酒,清池水,故里谁是忘怀人。这红装凤冠是我早就准备好的,可却不能穿上,如今我要穿着它,将自己交托出去。” 柳芸儿道:“姐姐一定会幸福的!” 饮酒至夜深,街上少了行人,大厅里倒了一群人,柳尘心也不例外,不过要略好一些,还能摇摇晃晃爬起来。 为了明天的事不出意外,伙计将那些醉酒的人,全都架回了自己客房,有的还嘴里叫嚷着在来一杯。 …… 看过药典后,云深盘腿运转了一遍玄冥功,才准备休息,这似乎已经成了他每天必做的事。 …… 喧天锣鼓,震地鞭炮。 客栈门口排着长队,都是前来贺喜的人,几乎都是边城的权贵名流,都拿着价值不菲的彩礼。 房内,柳芸儿为三娘梳着头发,而后三娘抽出一张红纸,嘴唇轻抿,一抹红唇。擦了胭脂水粉后,三娘有些胆怯,她等着一天很久了,如今终于等到了,却有些不知所措。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将红盖头盖在了头顶。 另一旁,柳尘心同样既紧张又兴奋,看的云深很是不解,向同样一无所知的叶枫问道:“师兄,是不是结婚很恐怖,你看柳大哥的状态。” 叶枫也是看着柳尘心不解,一直摇头。 今日,那钦差也来道喜,不过穿着官服,怎么都有些让人不舒服。 客栈里伙计已经忙疯了,各类菜食,已经开始制作。娴熟的手法,不停的劳作。 伙计将来的客人都安排在大厅,就连后院都放置了不少的桌椅准备应酬。 客栈门口,那些贺喜的人还在依次进入,记礼的伙计也算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人,面对今天那些贺礼,也是惊讶不已。 “南府,南二公子,夜明珠一颗。” “铁匠,老李头,青峰宝剑一柄。” “无极道人,碧血散一瓶。” …… “钦差大人,礼盒一件。” 众人都将贺礼记录后,在伙计的带领下进了客栈。只有钦差嘴角一笑,自己找了个地,坐了下来。脸上的笑意仍旧,确实耐人寻味。 时辰到了,司仪喊道:“迎新娘,拜天地。” 一阵掌声响起,柳尘心朝三娘房间走去。这一刻仿佛定格了一般,步伐一步,一步,缓慢的移动。 柳芸儿带着三娘已经出了门口,柳尘心走到三娘身前,轻声的一句:“我来晚了。”使得三娘浑身一颤,但还是摇了摇头,此时红盖头下的三娘已经有了泪珠。柳芸儿将拖着三娘的手交付到柳尘心手里。 锣鼓又起,柳尘心牵着三娘缓缓下了楼,在司仪的指令下,拜了天地。由于没有长辈,也就没有拜高堂。一声送入洞房,柳芸儿又搀扶着三娘回了房,这是几天来,三娘最柔情似水的时候。坐在床头安静的等着,心里却忐忑不安。柳芸儿将秤杆放在桌上,出去了。 作为新郎官的柳尘心,自是逃不了各种敬酒,说是要什么喝个痛快,早就游走在各个桌子间,客栈的气氛好不热闹。 但凡有点墨水的人,都在柳尘心面前,说道几句贺词。也难为那些没有墨水的人,憋半天才想出来的词,却早就被别人说过了,弄得自己有些郁郁寡欢。几个聚在一起喝着酒,也不馋和他们那咬文嚼字。 吃过喜酒,喜宴。 云深和柳芸儿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房顶,云深笑着说道:“姐姐,你说你什么时候嫁人?” 柳芸儿被云深的话说的哽咽,俏脸一红,如今二八年华,正青春年华,以前并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情,如今也不知如何回答。没有理会云深,目光看向远处。心里也开始问自己这问题。 云深则一脸笑意,也不知再想些什么?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突然,客栈内,热闹的气氛变得有些混乱,一个个都有些不满,纷纷指责。 原来是那钦差,非说自己的礼物独一无二,能让在座的各位认同,且赞不绝口。那些猎奇的人,自然不会放过这机会,连忙说要见那钦差的礼物。柳尘心感觉对这钦差有些不好,但也无奈的让伙计取来了礼盒。 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里面赫然是一颗头颅,刚吃完喜宴的众人,有心情愉悦,不曾想会遇到这种事情,没防备,以至于许多人都有反胃之感。 也很愤怒的指责钦差,无端破坏喜庆的婚事。这时,云深和柳芸儿也来到了客栈里。 面对众人的指责,那钦差也视若无睹,自顾自喝了一杯酒,站起说道:“本官来着边城前,城内盗贼猖獗,淫贼肆虐,本官不忍百姓再受骚扰,连夜组织抓捕,先将淫贼捕获,而并无那飞贼线索,为防止淫贼逃离,用皇帝赐的宝剑,将其斩杀。 听闻雨来客栈在边城地位不低,所以想乘此机会,将这喜讯与边城父老一同分享。” 钦差的这番话,无疑得到了那群,富家子弟的认同,他们纠集高手,苦苦搜寻淫贼无果,此时听到那淫贼伏法,又怎能不解气,喊道:“杀得好。” 这事,三娘身边的老奴已经第一时间,通过逼音成线传给了三娘,三娘恼火,她自然了解这钦差是何人?一把扯下盖头,推开房门,朝那钦差说道:“钦差大人,这里是客栈,大人若是要办案就请回衙门去。” 众人一阵哑然,钦差起身,微微一笑,道:“看来这里并不是很欢迎我,那本官这就告退。” 钦差还未走出房门,柳尘心道:“劳烦大人将自己的礼物带回,恕小人承受不起。”伙计将礼盒重新装好,抱到钦差面前。 钦差也没什么表情,只对自己下属一个手势,那人就接过了礼盒,随后,回了府衙,客栈里的一部分人,则跟着钦差回了衙门,自是想知道那淫贼是如何伏法的。 原本热闹的客栈,此刻却变得冷清许多,失去了喜庆的氛围,那些没走的人也不好在待下去,纷纷辞别。 三娘眼一寒,又恨又气,回到房内。 事情到这一步,云深都觉得有些可惜,也对那钦差有些厌恶,可同时也好奇,他是怎么抓住那淫贼。但那些被淫贼迫害的百姓却不这么认为,早就将那钦差奉若神明。 柳尘心看了一眼客栈,叹了口气,进了三娘房间。 云深看着柳芸儿说道:“姐姐,三娘不会有事吧?” 柳芸儿担忧的说道:“会没事的。” “嗯!”云深想了想,也愿意相信柳芸儿这说法。 突然,叶枫拿着壶酒,摇摇晃晃的走到云深面前说道:“今天高兴,来师弟也喝一杯。” 云深心道:“这家伙,合计着刚才是醉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皱着眉头,对柳芸儿说道:“姐姐怎么办?” 柳芸儿摇了摇头,看起来有些心事重重,道:“扶回房间吧!” 柳尘心坐在三娘旁边,道:“对不起,这场婚礼不完美。” 三娘美眸流转,看着柳尘心说道:“不是还有你吗?” 柳尘心心一颤,当即抱住了三娘。解开了心里的愧疚,才问出自己的疑惑。 “那淫贼轻功了得,见那钦差虽是高手,想来轻功还是不敌,怎么会抓住那淫贼。” “七星六芒阵。”三娘道。 七星六芒阵,是组合阵,七人组成阵势,进可攻,退可守。又极强的牵制力,如果被牵制住,那么被抓还难吗? …… 月上枝头,云深还在疑惑那钦差是用什么手段抓住淫贼的,同时他也知道,实力肯定是必不可少的,桌上还放着琴,心里也隐隐约约开始种下了想念的种子,只等那一天破土而出。 回想起琴魔荡月的那曲目,虽然他能弹奏的出,但也就和那猴子一样而已,毕竟他并不懂什么音律,只能凭借传承弹奏出琴音。而此时他又开始弹奏起,没有韵律,只有琴音,听不出美感,也够不成乐曲。只能算作刚见到琴时,一无所知的拨弄。 第40章 习剑 弹奏一半,云深也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谈不出乐曲,他可得了琴魔的传承,却谈不出曲目,这就算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云深并不相信自己谈不出琴曲,又试了一遍,琴音铮铮,毫无跳动之感,使听着烦心,奏者伤心。这一次他算是彻底相信了,自己谈不出乐曲。 一夜难眠,琴曲不成,符本源被封印无法感悟。好像老天给了他莫大的机缘,却又不让他拥有。这让云深百思不得其解。 待到清晨,云深还是去练武,叶枫醉酒太深,没能起来。 清晨薄雾凉水,云深在刚开始练武的时候,叶枫就说过,在水里可以更好的感受涌动拳的特性。云深自己挥了几拳,毫无作用。看着流淌的河水,毫不犹豫的跳进去,闭目感受着河水的流动。寒气逼人,云深咬着牙承受着。 紫气东升,朝阳升起。已经在水里呆了一个时辰,出水后,顾不得不适应,立马盘腿感悟,这次似乎是有了收获,周身气息,不引自动。体内丹田微微蕴含着一股真气,内力运转周天,这一次他终于赢来了一次小突破。玄冥功小成中期,能看懂的符文也多了不少,自己的符道修为也精进了不少。 有了收获,自然不贪进,他习武不过才大半年而已,能有现在的水平已是很快了。 待云深收功回了客栈,发现多了几人,正和叶枫聊的火热朝天,他们所知的江湖事,大多都是来自这几人。 云深看到王五和李石头几人,也有些亲切的感觉。几人相比几天前略黑了些。经过一番畅聊,才知道,这几人是去接了个活,也挣了些银两,听说已经准备好了贺礼,是件百年瓷器,据说还挺有名气。 听了王五几人这些天的事,叶枫兴起,邀几人喝酒,有上次几人敬叶枫酒的事,也不敢应下,谁知叶枫自己喊了两壶酒。 酒来,满上一碗,端起就喝,好不痛快,王五几人也不是什么文人,见叶枫如此豪爽,也痛快的饮了起来。脸上也是豪爽的笑容。 昨夜良宵。 柳尘心下了楼,换了那身喜服。看着叶枫几人喝酒,也觉有些嘴馋,跟着一同喝了起来。 云深不饮酒,一人来到房顶,手里又拿出手帕,脸上又露出了笑意。 离龙门宴会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还有两三天,他们就不得不动身前往。 之后两天里,边城安静了许多,也许是碍于钦差的手段,飞贼并没有在作案,七夕节也结束了。大红的灯笼取了下来。 而客栈门口的大红花却依旧挂着,似乎没有想要取下来。三娘和柳尘心这两天也格外欢喜。只有云深一个人闷闷不乐,一直在想自己琴道方面的事。如果自己连琴曲都弹不出,那么就算空知道琴魔的绝世琴谱又有什么用?期间他还不断的尝试,可每次都是一样,音不成曲。 烦闷之际,他只能更加勤练柳芸儿教给他的御针手法。可越是这样越难有进步,出手的银针都偏离了目标。柳芸儿也察觉了云深的失常,询问几次都无果,也就没有再问。 偶然回想起,几日前柳尘心和卫无尘的比武,剑术高超,心生想法:若是自己能习的这剑术,是不是就可以弥补自己琴道上的损失。但也仅是想想,毕竟谁会无缘无故将自己的武功传授给他人 客栈里气氛依旧不减,三娘似乎回到以前一样,站在柜台前,看着账本,只不过这一次看起来更加的小家碧玉。柳尘心也是清闲,喝着酒,不时看一眼三娘,眼里毫不掩饰的爱慕。 叶枫和王五几人在一起,又讨论着关于江湖的事,王五他们也乐的谈论,毕竟他们行走江湖,地位本就不高,本就没什么人愿和他们交往,自从认识叶枫以来,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认可,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云深一个人去了茶馆,依旧没什么变化,茶官儿在一旁冲着茶水,做着茶点。看到云深后,走上前道:“公子可算是来了。” 云深被激起疑惑,道:“真是?好像你等了我很久。” 茶官儿将云深引进茶馆坐下,自己取了一壶茶,缓缓的说道:“这是小姐交待小的要给公子做一份茶点,若是公子再不来,小人只好做好送过去了。” 不知怎的,云深第一反应就是李婉儿,眼神闪烁不定。 茶官儿倒满一杯茶水,又道:“小姐还说了,若是公子有机会可去青州找她,她和你之间的事可还没完,虽然小姐师伯出手太重,但一码归一码。她在青州等着收拾你,到时候定不会让你好看。” 云深听得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而后才说道:“老伯,为何刚才说,我若不来你就只能送过来?” 茶官儿停下手里的活儿,眼神看不出波澜,语气却有些不舍,道:“这茶馆要卖与他人,我也年岁不小了,是该陪陪家人了。” 云深沉默不语,喝起了茶。 茶官儿见状连忙说道:“都是我不好,饶了公子兴致,我这就去给公子取茶点。还有一份会替公子包好,公子也不必节省。” 带着茶点,云深依旧找了自己姐姐,将茶点带给她,这东西自然没有叶枫的份,他就算知道也只能给自己添堵。 柳芸儿吃着茶点,夸着云深会疼姐姐。这话又让云深想起一年前场景。 “云深想要保护师姐?可云深还要在长大些才有能力保护师姐哦,现在我们的小云深要学会保护自己吆!” 联想到自己本身的修为,虽说是内外兼修的武者,可遇到这挫折,又能比那些单修的好多少?又不知觉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柳芸儿虽然不知道云深发生了什么事,但也能感受到此时他内心的焦灼。手放在云深肩膀像是在安慰。云深回头看着柳芸儿,突然有些心酸,泪眼朦胧,终是没有流出来。 也不知柳尘心是怎的,突然要传授云深剑术,似乎看透了云深似的,云深也是被柳尘心的行为弄得一呆,继而试探性问道:“说的可是真的。” 柳尘心一副不被理解的表情,道:“我还能骗你这小辈不成。” 云深这时眼睛亮了,虽说贪多嚼不烂,但对于他那如今可算作无用的天赋,机遇,也没什么太大的负担。 柳尘心道:“既然要教你,就先教你一些东西,剑的用法有:跨左击、跨右击,翼左击、逆鳞刺、坦腹刺、双明刺、旋风格、御车格、风头洗。 剑的击法有:抽、带、提、格、击、刺、点、崩、搅、压、劈、截、洗、云、挂、撩、斩、挑、抹、削、扎、圈等。 剑术的特点是:轻快敏捷、潇洒、飘逸。可我修的剑是重剑,所以初修不可能达到这程度。” 听柳尘心说有关剑的知识,已是长了见识,虽说符师是一个揉百家之长的宗门,但对于每一家的精髓都知之不深,他们的主修毕竟是符术,属玄术一种,自有其奥秘。大成者可窃天气气息,通阴阳之理,实力自不可小觑。只是云深并未见宗门大能出手,所以并不知符师的厉害。这时只觉柳尘心所说剑修的高深。 赞叹道:“剑术还有这么多门道?” 柳尘心缓了缓,道:“那是自然,剑乃百兵之长。其中的玄妙更是不会简单。就说飞剑宗和断刀峰两大剑修门派,所修剑道就有不同。飞剑宗是天字门派,内外兼修,有御剑之术,也有玄门剑法,断刀峰则是外修,剑道狠戾决绝。剑术更是变化无常。所以各有所长,非要较量,还是飞剑宗要更甚一筹。这也是我多年闯荡得知的消息。 那飞剑宗宗主,谪手剑仙君恨天和断刀峰峰主,剑魔温离风是当世两大剑道宗师,都窥得一丝天人气息。剑术修为神鬼莫测。” 云深惊讶,问道:“那柳大哥你和他们比,如何?” 柳尘心笑了笑,道:“杀我只需一剑。” 有了对比才能清楚的知道到底有多厉害,柳尘心的武功,云深是见识过得,一剑威势也是强悍,足以瞬杀那些行者级的高手,可就算如此在那两人面前接不了一剑。云深对这剑术的好奇更深了几分,脸上自是洋溢出几分笑容。 柳尘心拿出重剑,道:“我刚才说的可听得明白?” 云深点头。 柳尘心将重剑交于云深,云深以为那不过是普通的剑,虽是重剑,比起一般的剑也差不离。柳尘心交出时还说到:“可要拿好。” 云深本以为他在小瞧自己,结果,接过剑的同时,重量徒增,一晃神,剑就脱手掉在了地上。 这一切似在柳尘心的意料之中,不慌不忙的说道:“此为重剑,剑重七七四十九斤,是一般剑的七倍余。长时间以此剑练习,可横扫一切,使之如常剑一般自如。练至化神,可弃剑,指可化剑,杀人无形。现在你还要跟我学吗?” 听到重剑的作用,云深自是不甘心放弃,连忙道:“当然愿意。” 第41章 邪符师 “那你记好,重剑无锋,大巧不工。这是此剑的剑诀,同时也可以看出,这剑法靠得不是剑的锋利,而是剑势。”柳尘心说道。 云深默默的记下,又将重剑捡起,吃力的挥了几下,可没几下就已经汗如雨下。心道:“要练成这剑,得多少年月?” “我知道你们不久就要离开,所以我会将剑招画下来,交于你,你若有心,日后用心练习就好。我请铁匠用玄铁打造了一双铁臂腕,平时戴上,可增加双手的力量,对修习重剑有莫大好处。危机时刻,也可抵挡刀剑砍伤。以后若是适应了,自己在打造一副便可,等你能操纵重剑时就可以卸下了。这剑你无法使用,所以以后还需你自己想办法。重量最好是四十九斤。”柳尘心仔细说道。 没多久云深就累的再挥不起剑了。 之后两天里,云深除了练习御针,和玄冥功,就是在练习重剑。如今《药典》已经看过了一遍,自己也懂了不少的医理。《符师百录》里的基础符文已经能刻画一些,但由于不能在外人面前显露,云深一直没有刻画过。 这两天柳芸儿一直在和三娘谈心,两女是越来越亲昵,有时连柳尘心都没法和三娘独处。 叶枫却和王五几人聊的尽兴,似乎是要将王五几人的江湖经历全部收缴。两日来,饮酒无数。 两日后,柳尘心将剑谱和玄铁臂腕交给了云深。几人也和三娘和柳尘心辞别。 临走时,三娘送了柳芸儿一颗海胆石,真正的有价无市的东西。同时还让几人带走一件三金彩瓶做贺礼。 王五几人自然也一同离开。骑着之前的马,将马车送给了三娘。 当几人走后,城里又来了一群穿着怪异的人,眉心处一特殊符号。每个人都似乎又一股诡异莫测。 三娘有些担忧将云深推荐给了龙啸天,告诉了柳尘心,道:“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被重用,若是不能只能成为普通杀手,那样可就不妙了。” 柳尘心搂着三娘道:“宽心,云深他们都是天赋异禀的人,自是不会如你所想的那般糟糕。” 三娘道:“但愿如此。”自此这几日和柳芸儿相处,愈发的喜欢,也不忍害了他们和自己一样,经历生死考验。 柳尘心拍了拍三娘肩膀,回了客栈。 那群奇怪的人进了城,自是去湖心亭花销了一番,也光顾了城里有名的醉花楼。进门就朝老鸨喊道:“派几个姑娘来服侍哥几个,银钱自不会少你一个子儿。” 那老鸨也是以前的花魁退下来的风尘女子,倒也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妙人。当即陪笑道:“瞧几位这话说的,姑娘已经给几位备上了,几位尽管放心。” 随后在老鸨的带领下上了二楼,安排了房间。随后安排了一众姑娘去服侍。 醉花楼虽是风尘之地,却也有些风雅,收留了些失落的才女在此卖艺,虽然不风光,倒也可以维持生计。这不,正有一女琵琶半抱,演奏这曲目,过往的风尘客,也是赞赏不已,其中不乏一些富家子弟,他们来都是特定的女子,这些女子别人是无福消受的,当然老鸨也不敢和那些富家子弟耍心眼。所以这醉花楼里绝色的美人,几乎都有特定的客人,平日里是不会接客的,花魁自然也是如此。 ***歌。 第二天,那些姑娘全都死了,无一不是交欢时死去的,这让老鸨着实损失惨重,但那些人出手也足够阔绰,直接丢下了一枚金锭。足以为那些女子赎身。 老鸨看到钱,自然消了怒火,毕竟谁能和钱过不去,吩咐了醉花楼里的伙计将那些姑娘扔掉,她们的命也是凄苦,无端端遭的这罪。 套了马车,将那些女子穿上衣物,盖上稻草送出了城,走了好久,才丢到了城外的乱葬岗。那些伙计在丢那些女子时,也心生厌恶,说道:“那是群什么人啊,倒是可怜这些女子了,若不是家中无法度日,又怎会卖身来到这里。” “谁说不是,可就我们这穷酸样,又能怎样,还是快干活吧!不然又要被老鸨说道了。” 将那些女子拖下马车,丢在地上,身上连一胚黄土都没有,可笑常言入土为安。 在那伙计架着马车离开后,这些女子的身体发生了变化,每个人眉心出现了和那群人一样的符号,体内也飞出一道黑色符文,一见空气瞬间化作虚无,并无什么异样。 那些人离开醉花楼,又去酒楼喝酒,似乎在消耗时间,等着天黑。 …… 另一边,叶枫几人已经赶了一天的路程,途中遇到的人自是不少,几乎都是江湖侠客,可见这龙啸天在武林中的地位,绝对是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能见龙啸天是件很荣幸的事。 云深如今亦能骑马,背着长琴,远望一眼,对叶枫说道:“师兄还有多远啊?” 这话问叶枫确实多余,叶枫也不知卧龙山庄的位置,自然无法回答,叶枫只得又向王五问道:“王兄弟,我们还有多久能到?” 王五想了想,估算了一下他们的脚程,道:“大约七日左右,叶大侠放心,定能赶得上宴会。” 李石头也跟着说道:“就是,叶大侠放心便是,日程安排就抱在我们几个身上了。” 王五几人都拍着胸部保证,刘有钱刚想说些放心有他之类的话,被旁边的李水娃赶忙打断,道:“你就算说了,把那些话,用拳头和行动表现出来,就行。” 这话也是让刘有钱一阵憋屈,为什么你们都能说,就他不行,但也忍了,毕竟一起多年,他一直都是如此。 云深也没有听他们的什么豪言壮语,骑马贴近柳芸儿,和柳芸儿聊了起来。几人一直赶路至黄昏,这一路是去卧龙山庄必经之路,所以并不用担心没有客栈,可以住宿。那些客栈的老板都知道这些人是去参加宴会的也不敢为难,在这里,他们都是属于龙门的人,私下也有自己的联系方式。 叶枫有模有样的去客栈取了客房,依旧四间,点了饭菜。老板还热心的说道:“几位可是去参加宴会的?” 叶枫回道:“是啊,不知有什么不妥吗?” 老板笑着说道:“妥得很,只是几位要快些前去,才是,这些天可有不好的事发生,过两天,这店我也得关门了。” 这话让几人疑惑的很,就连王五几人也不不知有什么事发生。叶枫便向那老板问道:“不知是何事,会让您关店避难?” 老板是个中年人,不知怎的就躬了腰,站起来和个老人一般模样,道:“具体几位还是不知为好,他们可不是什么善茬,招惹了他们,死后都不能安生,几位还是快些去赴宴吧!至于这后来人,我也无能为力了。” 而后老板吩咐伙计去催饭菜。叶枫还是不解,脑子里全是王五几人说过的江湖事,不停的回想,实在找不到,就向王五问道:“你可知老板说的是什么?” 王五摇头,示意不知。 云深几日对其他事并不关心,戴着玄铁臂腕,有时间就会看柳尘心送的剑谱,里面多是画着的招式,繁琐之处,都有文字标注,也有他自己的感悟。一位大师级高手的感悟自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柳芸儿看着云深认真的模样,也只是嘴角一笑。要说云深也是胆大,这般明目张胆的看剑谱,也不怕别人抢了去。 想了许久,李水娃惊恐的流出了汗水,让看到的几人都很不解,这李水娃到底想到了什么? 王五晃了李水娃半晌,就连认真看剑谱的云深都吸引过来,好奇的看着李水娃。终于李水娃颤栗的说出两字:“符师。” 一语惊醒四壁,在客栈内听到的声的江湖人士都面露惧色。在他们眼中,符师就是一群窃天地造化,祸害众生的人,且修的玄术更是阴邪的很,不同于那些名门正派的阳刚玄术,纷纷议论。 这时那老板又说:“看来几位已经猜到了。” 叶枫,云深和柳芸儿听到符师也是一惊,王五几人权当他们是对那符师的恐惧所致。 几人终于知道庄老为什么不要他们在人前显露符术,原来众人本就分不清这时间的符师也有正邪之分。 三人也不敢在此时为符师正名,这时叶枫已经咬牙切齿,心道:“邪符师,有朝一日定要你们灭绝。”云深也很愤怒,自己师门那么善良,无端受着屈辱,实在痛心。 知道了符师在众人心里的地位,也就没了什么胃口,简单的喝了点粥,回了客房。内心的愤怒久久不能平复。 云深对叶枫说道:“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叶枫就将当初庄老告诉他的话,全部告诉了云深,这样云深也就知道了,自己的宗门为什么是隐世的宗门。为什么宗门之人不能在世人面前展露符术。这一切的源头自然都是邪符师造的孽。 第42章 金岭 月光如洗,边城外,乱葬岗,一群女尸诡异的睁开了眼。 直到第二天,那些死去女尸的父母来到乱葬岗为自己女儿收尸,才发现乱葬岗根本没有什么女尸,全是已经腐烂的白骨,也有几具男性家仆模样的死尸。 正当那些人沮丧的想要离去时,那几具男性死尸,突然跳起,对着几人一番乱咬,眼神无瞳孔,力气却大的惊人。眉心处同样是一个奇怪的符号。体内同样飞出一道符文,消失,那些死尸在符文飞出之际像是泄气一般倒地。 那些侥幸活下来的人,赶忙逃走,那还有什么心思为自己女儿收尸。 …… 叶枫几人趁着朝阳出发,那老板也估摸着差不多了,将客栈丢下,乘着马车跟叶枫一道朝荒城走去。 同行自然也少不了江湖侠士,不论武功高低都对自己的宗门极其推崇,似乎可以收一两个弟子调教一般,乐此不疲。 正走着,一痞气十足的男子,带着把江湖之人行走的标配兵刃,也不知习得什么武功,步伐轻浮无力。色眯眯的盯着柳芸儿看了半天,许是色胆包天,以为自己武功了得,便上前搭讪道: “敢问姑娘何门何派?若是不曾有过门派,不如姑娘加入我们如何?虽然武功不怎么高强,但保护你这一个姑娘还是绰绰有余。” 说的气势恢宏,连他自己都自豪的挺起胸膛,仿佛刹那间,藐视一切。柳芸儿懒得搭理,连一眼都不曾看向那人。 一旁的人看到那人吃瘪,笑声不断。那人自觉失了面子,很是尴尬,便想强行找回,对着叶枫说道: “刚才那妹妹折了在下颜面,见她长得倒是个可人儿,既然你你与她同道,这颜面就从你身上讨回,你也不要怪我,我自会下手轻些,保证不伤你那四处风流的小白脸,哈哈哈,如何?” 叶枫本就骑着他的那匹马,感受着马背上的豪情,他本就不担心柳芸儿被人欺负,何况她还有庄老送的不知名的盒子。此时被那男子搅了兴致,没好气的说道:“定不打你那招人嫌的贼脸。” 男子一听是在侮辱自己,顿时心中怒火中烧,咬牙道:“是你自己急着讨打,怪不得我了。” 叶枫嘴角勾起,淡淡说道:“倒是你不知死活而已。” 男子刚想着自己怎么在叶枫身上施展拳脚,就被叶枫披头盖脸的一通狠揍。 只听得那男子惧声道:“打人不打脸。”的诉求。 行路的人也都勒马停下,看着那男子被虐,这一次可以说是再无颜面可言。 收了手脚,叶枫还不忘絮叨一句:“说了不打你那贼脸就不打,我还是很讲信用的吧!” 此时那男子恨不能掘地洞钻进去,脸上挂着死了亲人般的沮丧表情,怕再挨打,忙点着头道:“是是,您最讲信用。” 叶枫也不再找那人麻烦,翻身上马,对柳芸儿轻声说道:“这可都是你惹得事?” 这话自然惹得柳芸儿不爱听,云深也是一样。都盯着叶枫,似乎再说错了没有?叶枫自知这两位都不能惹,转过头不再言语。王五几人倒是靠近叶枫说是要他宽心。 也就是云深年纪还小,若是在大几岁,找事就不会挑叶枫,而是他了,若是刚才那人挑云深,定是脸上挂不住。 云深依旧背着琴,靠着柳芸儿并行。 这两天戴着玄铁臂腕,手臂吃力的紧,每时每刻都酸的紧,但他却不曾取下,这对玄铁臂腕重五斤二两,各二斤六两,是他长时间手臂负力的极限。若是贪进,重量过大,反而有害无益。 在之前那老板的指引下,一众人在客栈吃了食物,补了淡水。所过之地,也越来越繁华,镇子也多了起来。 两位老板相互交谈了些许时间,之后也吩咐伙计收拾东西。 再行几里,出现了座城池,名金岭城,因城外有座山名为金岭,岭上有颇负盛名的宫殿,也是以山为名叫金岭宫,宫外有寺院,亦名金岭寺,寺内和尚皆是武者,修为不知深浅,也无人去找事,寻那方外之人的麻烦。倒是佛法独到的很,常常有其他地方的高僧前来学习。 寺外枫叶红遍,正是传道佛法的时节,山顶钟声环绕,每每佛音想起,山顶都犹如金光普照一般。饶是那寺里住持方丈,佛法道行深厚,善察人视物。已百岁高龄,仍身强体壮,常向前去求法的僧人讲法。 几人骑马进了城,城内建设远超边城,繁华更甚,不过却是少见那些纨绔子弟,倒全是些儒雅志士,城内也不少字画店铺,处处流露着书香气息。这墨水的气味,使得刚进城的一众人眉头紧皱,所见之处,皆是文墨。 一路上走来,不断弃店的老板们,每个都是心事重重,可自从进了城,脸上的神色突变,到不是之前那般。告别了众人,四散而去,似乎在这里,有收留他们的地方。 如今叶枫住店已经游刃有余,不多时就打听到了一家客栈,交了银子住了下来。 云深对这里是好奇的很,拉着柳芸儿去逛街了,街上多是雍容华贵之流,穿着打扮全都是上等布料。行为举止也很是得体,就连王五刚进城时,都被这风气呆住了,丝毫和他们的认知不同。 戴着玄铁臂腕的云深,拉着柳芸儿的手,自然使得后者感觉到了负担,担心的问道:“这臂腕若是戴不了,就取下来。若是弄伤自己,怕是不好。” 这两日来,云深的胳膊已是酸痛,此时听了柳芸儿的话,酸痛感更甚,脑子里越想越难受,脑门上汗水都流了出来。 见状的柳芸儿也是吓得不轻。赶忙拿出手绢替云深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也不知怎的,云深这时只觉双臂不是自己的一般,开始酥麻。一屁股坐在街上,这让过往的行人也是疑惑。 终是有些修养,不聚众围观,给了云深很大的情面。面对这情景,柳芸儿也束手无策。只能看着云深痛苦的挣扎,心里焦急。 一穿着怪异的老头,胡须花白,两只眼睛深陷,满脸的褶子,拄着拐杖,路过时,只一眼就看透了云深的症状,道:“这小友可是练臂力所致?” 柳芸儿还在担心云深,此时听到话音点头回道:“是,先生如何知晓?” “老头恰好是个半吊子郎中,会些医术,所以才能知晓。”老者来到云深旁,放下拐杖,伸手解了那玄铁臂腕,柳芸儿也不阻拦,倒是云深想要阻拦,可是双手却不听使唤。 老者笑道:“你这小娃娃倒还舍不得,放心,老夫不会收你这臂腕,不过,你这手臂伤了皮肉,待你伤好,再戴这这臂腕,不然你可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废人了。” 云深也知晓些医理,自然知道自己的手臂不能再承受负担,也不再挣扎,不忍看到自己被卸下臂腕,索性闭上了眼睛。心里苦涩道:“难道又失败了,还是自己太心急了。” 柳芸儿这时已经平静,但听那老者的话,云深似乎是肌肉拉伤,同是学医,也了解这方面,如今一眼也能看出,可刚才却什么都不知晓,这是为何?便向老者问道:“晚辈也学习过医理,能看透些病情,可刚才为何连这肌理的皮肉伤都瞧不出?” 老者手上在替云深捏手臂,活动筋骨,疏通经络,嘴上回道:“关心则乱,你这女娃的心底倒是不错?” 柳芸儿恍然大悟,静静的看着,老者为云深治疗,只见那手法独到。不过一会儿,云深的胳膊就有了感觉,但还是很酸痛,被柳芸儿搀扶着站起来,向那老者道了声谢。 老者闻言一笑,捡起拐杖,拄着 扬长而去,柳芸儿连老者的姓名都还未来得及请教,就已不见了踪影。 云深呆呆傻傻的看着自己的手臂,不知是不是在否定自己,眼睛里全是失望。 柳芸儿替云深拿起臂腕,虽说不重,但她拿起来,看着还是很重,轻声道:“臭小子还转吗?” 云深尴尬的一笑:“当然有姐姐陪着,怎么能不转呢?” 这金岭的人,常年受佛法熏陶,每个人都心存善念,几乎从不与人为敌,乐善好施,就算是本领通天的强者在这金岭待的久了,也会淡化自身的杀戮气息。 街上的建筑多是供人谈论风雅的场所,比不多见酒楼,乐坊。相反茶官倒是多的数不过来。 走了许久,觉得乏味,云深耷拉着两条手臂,和柳芸儿回了客栈。 叶枫还专门问了云深的手臂,柳芸儿三两句搪塞过去。 为了尽早赶到地方,一众人几乎都没有停留,倒是有几个好奇的闲人,留下非要去看什么漫山红叶,请教什么佛法无边。 云深由于手臂酸痛,所以和柳芸儿骑了同一匹马,开始叶枫还想带他,可被他言辞犀利的拒绝了,王五几人也不敢再说载他的话。就这样一路前行。 第43章 黄瘦老儿 几人的马也算是普通马匹的的良品,脚程也快了不少,越近荒城,遇到的江湖人也就越多,大多数修为在行者级,且多是外修,并没有什么气韵绵长的表现。 这几天,云深自是安生了许多,不停的活动手脚,也常常看那剑法。这一连几日都是如此,已经记住了那些图画,至于能不能使出来,就另当别论。 但凡闲下来,都忍不住要捡根树枝比划两下,然后笑嘻嘻的问柳芸儿自己耍的可好?柳芸儿定不会折了云深的兴趣,每次都夸他有剑客的风范,期间叶枫看过一次,直摇头,被柳芸儿一个眼神,立马改成了赞许的点头,由是看不入眼,叶枫也就没有再眼馋去瞧云深舞剑,怎么说他也算是个剑客,对剑的感悟也有些门道。 若是用剑的行家见云深耍的招数,定能看出端倪,只不过耍的也太随心所欲,根本无法看出他是在练武,倒是有些小孩玩闹的趣味。 王五几人都是耍刀的好手,怎的也算是侠者级的刀客,虽对剑一知半解,却也晓得其高深莫测,眼前云深这耍的,确实看不出什么门道。 就连那些跟着长者前去开眼界的少年,见云深每次舞树枝,都笑的前仰后合。由是想到自己,虽不能剑如游蛇,却也能耍的有模有样,于是,打心底提起了一股骄傲志气。 云深当然不会理会这些,他对自己的要求很高,虽然此时做的事,使他如跳梁小丑一般。 停下挥动的手臂,感觉自己的手臂已经恢复,便高兴的去找柳芸儿,道:“姐姐,我手好了,要不要将臂腕还我?” 柳芸儿看着云深将双手放在她眼前晃悠,笑道:“给你便是,不过,每日申时需取下,按揉手臂缓解压力,要是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臂腕就别想要了。” 云深乖巧的说道:“知道了。” “拿去吧!”柳芸儿从马背上的袋子里取出了臂腕给了云深。 拿到臂腕后,云深朝柳芸儿脸蛋上亲了一下,道:“还是姐姐最好。” 抱着臂腕就跑开了。 柳芸儿轻声自语:“刚还说姐姐好,现在就跑没影了。” …… 终于,荒城到了。 城墙高耸,恢宏大气。一排兵卒手持长矛站在城墙之上,目视远方。城门也是上等木材,厚实深沉,需两个壮汉才推得开一扇大门。 东城门外都是排着队等着进城的人,而这南门却是专门为前来贺寿的人开着,也没有设什么盘查,因为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闹事。 几人进了城,城里亦是一番喧闹景象,听闻那龙啸天花了重金包了整座城的客栈用来容纳江湖来的朋友,而他自己的卧龙山庄也是准备了好久,空出了无数客房,除了留给那些上流宗门的房间外,还有许多。吩咐了自己庄内的仆人将自己珍藏多年的陈酿全部拿出,准备应客人。 几人也住了客栈,老板只一句,各位随便吃喝,一切都有人为各位买单。 要说这客栈也是龙蛇混杂,同时也有不少的信息值得一听。 听是这次宴会,前来赴宴的竟也有那些名声显赫的宗门,如三宗五峰。 也听了些简单的介绍: 三宗分别是药王谷,飞剑宗和道尘宗。 五峰是乌牙峰,玄女峰,追云峰,藏刀峰和断剑峰。 至于再细他们也不知晓,只知各门派都有大能之人,是他们无法奢望的。 当然也有许多没有什么大名声的门派也来了人。 …… 在客栈停留了不过半晌,就有人寻来,说的清名姓要找叶枫,云深和柳芸儿。伙计传话的时候,也让几人一惊,他们并未在外面有什么认识的人,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姓名。 见了那人,是一黄瘦老儿,骨瘦嶙峋,手指比常人要长出不少,应是所练武功所致。那人消瘦的脸上挂着笑,道:“几位,我家老爷有请,望几位不要推脱。” 叶枫自是替三人问道:“不知你家老爷是?” 那人一笑,道:“是老奴疏忽了,未报我家老爷名姓,我家老爷是龙啸天。” 这话已经让在座的各位差异,心中盘算道:“莫不是这几人与龙啸天有什么亲戚,不然怎会来请。” 云深自是不管这事,抓着柳芸儿,一直在看着叶枫怎么处理。但听到龙啸天时,眼睛睁得溜圆,这可是他出山听过的第一个高手,当然想见上一见。他还想见柳尘心说过的两大剑道高手,不过如今的他却是做不到。 叶枫听到是龙啸天也不推辞,名声在外的高手,该不会找他们这无名小辈的麻烦,不过还有些担心。 道:“容我和一起前来的几位朋友道个别,就随你前往。” 几人和王五几人说了这事,只见后者眼神都直了,流露出的羡慕的神色。王五道:“叶大侠,你有这好运,一定要把握好,像我们这等实力,最多也只是在这城里,等大寿时才能去山庄里喝酒,当然是无法见到龙啸天的。 我们所在的场合,最多也就是来五龙之一,若是侥幸才能见一眼龙啸天而已。 可叶大侠就不同了,若是被邀请,都是贵客,肯定会奉为上宾,和那些上流宗门的人坐在一起。这可是莫大的荣幸。” 李石头道:“叶大侠不要错过才是,以后我们兄弟在外面也能炫耀一番。” 叶枫心里不停的盘算,到底要不要去,云深这时却很有主见的说道:“师兄我们去看看吧!也正好可以去见识一下那些高手。” 叶枫突然发觉不对劲,道:“你小子莫不是还惦记那姓李的姑娘吧!见她的穿着和她师伯的武功应该也是上流门派的人。” 叶枫本没有想的这茬,被叶枫突兀的话,弄得脸色发红,不好意思再说,似乎已经想到了和李婉儿见面时的场景: 云深在宴会时,不停走动,找到了李婉儿,旁边自然坐着他那师伯。李婉儿也看到了云深,倾城一笑,看着云深,起身离开宴席,对云深说道:“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云深呆呆回道:“嗯!” …… 叶枫晃了晃云深,被晃醒的云深顺嘴一句:“不见不散。” 云深看着自己师兄茫然的眼神,也不给他询问自己的机会,道:“师兄我们还是先去见那老伯吧!” 黄瘦老者一直在客栈等着他们,这就让几人有些内疚,云深跑过去说道:“老伯,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那老者慈眉笑道:“这可不是你能觉定的哦!” 这时叶枫说道:“不知何时能走。” 黄瘦老者摆手道:“随时恭候,外面已经准备好了马车。” 黄瘦老者先出了客栈,步伐沉稳有力,以云深目前的了解,这老者武功也不低,好奇的问道:“老伯你练的什么功夫?” 老者道:“老奴那练过什么功夫,不过是庄内个砍柴的,小公子就不要嘲笑老奴了。” 叶枫对那老者的话自是不信,若只是个砍柴工为什么眸子里有一丝寒气,或许是老者多年来一直压制,如今已经很微弱,但也逃不过云深的感悟,要知道云深可是感悟了一丝天地气息,这些在别人眼中却无法察觉的。道:“那老伯也是最厉害的砍柴人。” 黄瘦老者也是感受到了,云深的与众不同,道:“老奴确实是那群砍柴的里面最厉害的一个。” 叶枫和柳芸儿已经上了马车,云深则坐在马车前,和牵马的黄瘦老者聊着。 云深两条腿耷拉着,道:“那老伯你的手怎么有些不一样?” 老者牵着马车向前走,回头看了一眼,道:“老奴这手拿木柴,拿出来的,时间一长就这幅模样。倒是小公子可不要学老奴才是,不然公子这双手可就不好看了。” 老者一语双关,云深不懂那老者的底细,自然不知老者所指的是什么? 道:“当然不会,我还有当大侠啦!” 黄瘦老者一笑,牵着马车缓缓走着,道:“看来小公子还不懂老奴的话。” 云深确实不懂,但也不去多想。 …… 几人到卧龙山庄后,被直接引到了客房,说是先让他们休息,明天庄主自会前来。 云深大致的看了一眼周围,极美的环境花草繁盛,多是些名贵的花种。府内的众人,几乎都是武者,没有一个是寻常人,可他们都和那黄瘦老者一样,说自己只是普通的仆人,那会什么武功。 他们到山庄时,也是傍晚,仆人们端着准备丰盛的晚餐,送到叶枫几人房内。 想那龙庄主也是个细心的人。 山庄客房此时已收纳了那上流宗门的来人。山庄内已是热闹不已,那些各个门派的人,纷纷在山庄里游走,不时还会遇见其他门派的人。见面自是一番畅聊。 云深卸下了臂腕,舒缓手臂,边静坐修炼,叶枫也是如此闭目修行。 …… 月越来越深,金岭城外出现了一起奇怪的人,周身散着邪气,朝城里看了一眼,而后转头去了其他地方。 第44章 酒三百杯 正院房内,龙啸天正坐在堂前。一旁站着的正是五龙之中的龙一。 龙一道:“大哥这样做真的值吗?” 龙啸天想了想,道:“总得拼一把不是?说不定就赢了。” 龙一叹息道:“那小弟就跟大哥疯狂一次,再将江湖这滩水搅的浑浊些。” 龙啸天放声笑道:“哈哈哈,好,就搅他个天昏地暗,我倒要看他们如何收场。” …… 第二天,龙啸天果然去见了云深,叶枫和柳芸儿。 龙啸天似乎很清楚几人心里的想法,道:“你们一定是在疑惑老夫是怎么知道你们的名姓。实不相瞒,这是三娘告诉我的,他将你们的样貌特征及姓名,都详细的记录下来。所以我才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你们了?” 云深对着龙啸天好奇的很,问道:“那你找我们有什么事?” 龙啸天笑道:“自是不想人才从我手里流失啊,想来三位都是天赋过人。” 叶枫恭敬的道:“不知庄主是怎么判定我们就一定是天赋过人。” 龙啸天也不买弄,爽快的说道:“好好好,告诉你们便是,先说这小家伙,看得不错也不过年仅十二,而他体内却已有两股内力存在,处于排斥状态,导致两股内力都无法使用,许是高人早就料想到了,将其中一个还未觉醒内力源头封印,但还是止不住这种情况。再者他修为已是修者级的武者,虽然武功平平,但却是有莫大机缘的人。” 这些话句句正中云深心底,问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说实话,龙啸天也不知,不过他与道尘宗的无心道人云鹤溪相识,所谓天下玄学出自道尘,所以道尘宗六十四天卦极负盛名,龙啸天得到三娘的消息,便求其门人占了一卦,所以才知道的这般详细。他还想询问后果,可那人却以天机不可泄露拒绝了龙啸天。 龙啸天道:“这天下学术高深莫测,我不过刚好认识一人,算的出因果报应。我想我也就不必说你们了吧?” 叶枫回道:“那是自然,既然知道了庄主是如何知晓的再问也没什么意义。” 龙啸天起身道:“既然几位在鄙庄,便无需拘谨,若是想要去转的话,告诉院里的仆人就行,他们会带你们去四处转转。” 说完转身离去。 云深却心事重重,原来他弹不出琴曲是因为自身出现了问题。觉得烦闷,找了院里的丫鬟,带自己去四处逛逛,那丫鬟叫徐兰,长得也算漂亮,还会些笔墨,字写的娟秀。所以在这院里,负责招待一些喜字画的门客。 徐兰在前面笑盈盈的介绍着庄内的建设,说的有板有眼,每个地方都有他特定的意义。 云深打断她的话,道:“徐兰姐,你来这里多久了?” 若是常人问她,她定会认为那人是来窃取庄内信息的,会非常决绝的动手将其拿下,可对云深不同,她能看出云深眼里的真挚,调皮的说道:“怎么你想了解姐姐,姐姐找个地方可以让你好好了解了解。” 云深被说的脸红,道:“徐兰姐!” 徐兰这才笑着安慰道:“好了,不取笑你就是了?” 云深低下头,跟着。 庄内多是精美的建筑,单亭台楼阁就有无数座,庄内下人更是数不胜数。 庄内有一眼甘泉,龙啸天甚是珍惜,每日都要饮用这眼泉水冲泡的茶水。所以那眼甘泉,就被人看守了起来,四位老者,每一个都是高手,穿衣朴素,在泉边建有精美小亭,平时几位守泉人都在这里下棋,论义,品茶。 徐兰道:“哪里可不能乱去哦,那几个顽固的老头可不好说话。” 云深抬眼望去,只见那几人目光寒气逼人,让他浑身一颤,细声道:“真是可怕,可怕。” “徐兰姐,我们还是去别处看看吧!” 泉南边守泉人见识不凡,好奇的说道:“真是奇怪,这小孩真有意思。”其他几位守泉人自然也有同样的看法。 徐兰也乐的云深没有好奇的要求带他去看那眼泉,免得又少不了一番口舌。带着云深去转了花园,每五步一稀有花品,园内有花奴,专门照顾这里的花草,平时这里少有人来赏玩。花奴有很多,每个人只负责一小块地方,照顾的很精心。 花奴提着水,浇灌在每一株稀有花品下,这是秋凉季,大多的花都已经过了花期,但依旧有不少的品种还在盛开。 花奴见了徐兰,躬身行礼,似乎那徐兰的地位并不低。云深看着那些灿烂的花朵,想伸手去摘,被徐兰阻止了。 “你不想要你的手了!先不说这花奴会不会对你出手,单是这花自身的毒性,就能让你失去这双手。” 云深睁大眼睛,有些惊恐,道:“这么严重?” 徐兰继续说道:“当然,这天下好看的花多得是,但有些却是带有剧毒品种,有的是香味,有的是茎叶汁水。 眼前这花,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花哦,连花奴都不愿轻易去碰。” 云深似乎是懂了一些,蹲下仔细的观察起了那株花,那花长得绮丽,有一丝华贵的气息。云深到有些看的入迷了,这花可以制作毒药。嘴角勾起笑意,道:“徐兰姐,这花我能带吗?” 徐兰对有些不解,道:“只要你能带走就带走吧!只要你打的过花奴就行。” “花奴。”云深嘴里嘀咕,估算着那花奴的实力。观察了好久,还是放弃了,自己得出个结论:白挨揍,划不来。 起身就走,徐兰不解,刚才还迫切想要,可这会儿却话都不说,就走,道:“怎么那花不要了?” 云深道:“不要了,打不过那花奴。” 徐兰笑了,轻声说道:“还真有趣,呵呵。” 两人穿过花园,整整用了一刻钟,可见,这花园有多大,比起那泉要大的不知多少。这一路,云深看了一路,几乎将见过的花都看了一遍,而且,还大概了解了那些花的作用。这花园出来,云深收获不小,除了没有带回花朵,他的知识储备里又多了许多稀有的品种。 春香阁,这里倒是繁华的很,也能见到许多的侠客,不是佩刀就是戴剑。 云深见状问了徐兰这是什么地方。 春香阁,阁内珍藏着庄内最纯正的陈年佳酿,每一坛都可称得无上佳品,好酒自然也是烈酒,就算是酒鬼也不敢贪杯,所以阁里每天只提供三百杯。 春香阁每换一任阁主,其名都会叫做春香。 这里每天都会聚满前来品酒的人,全都是江湖有没有戏的人物,但也撑不住这里的烈酒。 这时一股酒香飘来,单这香气,都有些醉人。云深眯起眼睛轻嗅。 一旁的徐兰道:“怎么你想喝几杯?” 云深道:“不,我不会喝酒。” 黑衣男子大步走进了春香阁,指着阁内的黄酒,道:“给我一坛!” 阁内前来品酒的人,都以为那男子是病了,纷纷嘲笑他。就算这阁内最差的酒,酒劲也不会弱。 阁主春香以为自己听差了,礼貌的说道:“确定一坛?”虽是这里的阁主,但春香的姿色确实动人。 黑衣男子吐出两字:“一坛。” 春香挥手,伙计就将一坛好酒,摆在那男子面前,阁内品酒的人都看向那男子,都有些不可思议,还真有人敢要一坛。 只见那男子,倒满一碗酒,直接拿起碗就干了。和那些品酒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听到阁内热闹,云深和徐兰也进了阁,和春香打了招呼。春香看似很喜欢云深,道:“弟弟,今年几庚?” “十二。” “哦,可惜,姐姐大你太多,不然姐姐可能会等你成年,然后嫁给你哦!” “姐姐真会说笑。” 徐兰有些看不下去,对春香说道:“你不去上酒了?” 春香听了徐兰的话,媚笑道:“姐姐说的是,小妹这就去给他们上酒。” 见春香走开,云深才舒了一口气。 徐兰道:“怎么还瞧不瞧了?” 云深道:“不瞧了” 徐兰笑着将云深带出了阁内,也没有见那阁内豪爽的男子。 走出许久,云深还在想春香阁,为什么只供三百杯,道:“那春香阁,为何只供三百杯。” 徐兰道:“你去尝一杯,自然就知道了。” 云深道:“可我并不会喝酒啊!” 徐兰道:“那一杯酒,可以让寻常人,昏睡一天,酒量好的人,也不过三杯,那么你说为什么只供三百杯?” “呵呵”云深尴尬一笑。 走在卵石铺地的路面,地面按颜色排成各色图案,墙边花草树木,风一作怪,就有不少树叶纷飞,这就给那打扫院落的老伯添了不少麻烦。 遇见的人也多起来,也越来越靠近山庄中心。此时已是午时,想想还未吃过饭食。 徐兰便带着云深回去,并吩咐了厨房将饭菜,端到云深房内,而她则去做自己的事。 云深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位少女出现,穿着粉裙,目光暖暖,身旁也跟着一位仆人。嘴里嘟囔着:“怎么又想起那小淫贼了?” 一旁仆人,也不是常人,耳力也不会差,道:“小姐,什么淫贼,要不要小人动手?” 少女摇了摇手,道:“不用,我们回去吧!” 第45章 南鬼 天元一十六年,秋,农历八月五日,卧龙山庄,宴会开始。 龙啸天与前来贺寿的宾客共同举杯,碗里的酒水斟满,每人都是欢颜笑语。 龙啸天站在院前台阶上,道:“今龙某寿宴,承蒙各位江湖上的兄弟抬举,前来参加,各位尽管放开吃喝,龙某先满饮此酒,以表心意。” 一口气喝下。 满座皆是江湖客,见龙啸天豪爽,也不做作,举起酒杯就喝。宴会进行中,席间众人谈笑风声,吵嚷声此起彼伏。 上座宾客,文雅的多,只见一道袍男子道:“龙庄主,今天可是热闹的很,贫道就以茶代酒,敬您一杯了!” 龙啸天笑道:“好好好,只要天机道友乐意,就行。” 天机道人:“龙庄主果然豪爽。” 上座宾客皆是三宗五峰之人,尽皆就位。刚才便是道尘宗天机。云深,叶枫和柳芸儿不是三宗五峰的人,却也在上座,不过坐的比较偏,不容易被人注意。 龙啸天站起来,挥手道:“各位,请随意!” 上座宾客皆入座,各自倒了杯酒。 酒香四溢。 云深眼神死死看着上座的一名男子,那人正是卫无尘,很是怕自己错过,可在他身边并没有发现李婉儿,难免有些伤心。 柳芸儿看着云深担心的问道:“没事吧?” 云深摇头,道:“姐姐,我想去转转。” “嗯!” 由于坐的偏,也不怕惊动其他人,所以云深走了,也没人注意到。 云深一个人自己乱逛,到了一片池塘,塘上建有走廊,塘里有万尾鲤鱼,有人从走廊走过,那群鲤鱼就会跟着游动。若是这时有把饵料,定能看到翻腾的鲤鱼浪涛。中心有间亭子。此时这里不见一人,云深一人看了半天的鲤鱼,才移步去其他地方。 琴音落,云深只听的琴音末声就已经结束,来不及辨别来自哪里。心想这琴音妙的很,不知是谁再奏。 隔着一堵墙,那边是座庭院,院内,李婉儿提起双手,看着远处。不知怎的,以前并不怎么喜欢弹琴的他,如今却喜欢上了这东西。 伴在身旁的丫鬟提醒的说道:“小姐是不是该去参加宴会了?” 李婉儿道:“好吧!” 丫鬟听了李婉儿的话,收了琴,跟着去宴会。 云深叹了口气,道:“可惜了,没听到整支曲子。” 叹气了许久,也不想回去,莫名其妙的又到了泉边,那四个守泉人依旧在哪亭子里。 一道声音传来:“小子,你怎的又来?” 云深感叹那人之强大,道:“无意间就到这里来了,也不是故意和几位前辈过意不去。” “哦,小子倒是有些不同,可敢进来。” “前辈既然这样说了,小辈又有什么害怕。” 走进亭子,云深仔细大量了亭子,只见亭内并没有什么特殊,倒是那老人自己下着盘棋,有些怪异,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轻笑,黑白二道,各占一方。看着守泉人在桌前和自己认真较量,觉得这人很不同,他看不透。 一子落,白子兵败如山倒,瞬间失了对抗的气势,局势瞬间转变。守泉人,摸着胡须,得意的看着棋盘。 悠悠道:“小子,胆量确是不小,若是其他人,刚才听了我的话,一定会有多远走多远。” 云深并不紧张,反而更加轻松,道:“前辈这般高人,如果要和我一般见识,恐怕,我连一步都走不出。” “哈哈,小子倒是有些心机,不错。老夫在这泉边守了三十来年了,还没和什么人说过话,整天对着另外三个老古董,简直不要太无聊。” 云深来了兴趣,好奇问道:“怎会这样,几位不都是武功高手吗,无聊时动动拳脚不就行了。” 守泉人抛过犀利的眼神,道:“你知道什么,到这个层次哪能轻易动手,不能全力以赴,酣畅淋漓的打一场,缩手缩脚实在更难受,何况那几个老古董,本就比我略胜一筹,我又何苦自讨苦吃。” “那前辈是什么水平?” “开山立派该是没有问题,不过老夫,不喜欢那种生活。” “那是什么能力,您可别糊弄我,前不久我可是听过武功有级别之分?” “你这娃娃好不知趣,那武功哪有什么级别,不过是将习武之人化成了等次,若是你不断的精研武道,那么你的技艺自会提升,实力也会精进,那么你所说的级别是什么?坐地突破,感悟生死,那不过是那些臭道士自欺欺人的说法而已。 武道级别不过是将习武之人划分开来: 修者便是初学武道的人,自身也就只会些三脚猫功夫,能提刀耍些花架子; 侠客已练武有些年头,技艺也进步不少,能以自身武艺做些仗义行侠的事,能在江湖上闯荡; 行者武功自然比侠客要强,对自己所练武功有了理解,能不断的提高自己的技艺; 大师即是可以开山立派,传武教人,对武术有自己的高深见解,所练武功亦是出神入化。 宗师即武道巅峰,已经将武学融入骨子里,这时间武学造诣能达到这般境界的人屈指可数。” 云深心道:原来武道是不需要突破的。那内功为什么就要突破哪?不解之余,索性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守泉人听到这可笑的问题,耐心的解释道:“小子,就算你现在称自己是宗师都行,只不过那内功存与自身,确是不同,不断的强化着自身,自身达到与内功达到恒定点时,内功就出现了停滞。所以需要突破才能更进一步。 内功秘籍多是九重,取自阳数,九也为最高境界,一二重内功小成,能够明显感受到功法的性能,三四重入道,即修炼内功才算是走上道路,五六重出尘,即已与之前全然不同,七重大成,内力深厚,已是高手。八重超凡,很少在遇对手,九重化神,即所说具有和神一般的能力。” 云深仔细的吸收着这些。他在符师宗时,就对武道不怎么感兴趣,也没怎么练过,所以并不是很清楚,出了山之后,也没有想去问自己的师兄。 守泉人又道:“小子这次清楚了,以后可不要乱说,以免被人笑话。当然也没人会在乎别人的看法,毕竟宗派内才会在乎这些叫法,其他人更多的是在乎自己的实力,只要有实力,那些个划分的称呼还能有那么重要吗?” 确实这般,若武功绝世,又怎会在乎这些虚名,柳尘心这么说,也不过只是为了让云深更清楚武功之间的差异。 云深想了想,也是这个理,笑着道:“谢前辈解惑!” 这次云深可算是得了很大的便宜,以后练习也就不会走入歧途。 守泉人摆出一副大气的样子,道:“小事。” 这时一苍老的声音响起:“南鬼,你这老鬼是不是有在偷懒?” 原来和云深说话的守泉人姓南名不知是不是叫鬼,姓南守泉人一脸怒意,道:“东婆娘,你管好自己,老夫何时偷懒?” 只听那女守泉人涛涛不觉的将这些年来,姓南的守泉人所偷懒的事,一一说了个遍,仿佛像是讨债一般,记得很是清楚。 这时云深才确定那人姓南名鬼,女的叫东婆,他们之间还存在着不少的事。 南鬼被东婆说的一脸难色,云深听得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东婆听到笑声,道:“这里怎么还有个小鬼?” 南鬼怕东婆对云深出手,他知道只要那疯婆子出手,云深肯定是死的不能再死了,赶忙道:“东婆娘,别乱来,这小子可是我邀进来的,和你没关系,看好你的东边去。” 东婆怒道:“南鬼,你不和老娘斗嘴是不舒服咋的?” 南鬼道:“没有,只是不想你伤他而已。” 云深感到心头一暖,没想到这只是初次见面的人,却能为自己出头,真是不易。 东婆饶有兴趣的说道:“小鬼,今天可是那龙啸天的宴会,你不去参加宴会,却来这里和着老鬼闲谈,不觉得浪费吗?” 云深想了想,道:“当然不觉得,在这里,小子受益匪浅,还没好好谢过南前辈。” 东婆脚下生风,眨眼就来到了云深面前,他很是震惊,这东婆的实力也太强大了,不知道那南鬼的实力又是如何? 南鬼见东婆过来,皱着眉道:“怎么还给过来了?” 东婆不屑和南鬼说话,转而对云深说道:“小子,你难道不怕死吗?” “怕,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我!”云深说话间,汗水已渗出,他能感受到那东婆身上寒冷的气息。 东婆笑道:“小子,胆识不错,也不随口说大话,这样,婆婆就放过你,不和你计较,这次你靠近泉边,我就当没看见。” 说完又是眨眼功夫,东婆就已经走了,云深脸上露出苦笑,南鬼也是一样,这也没办法,谁让他打不过啦? 云深这时才明白,这老鬼打过人家,也占不到便宜。平日里,没人可以靠近这眼泉水,所以这老鬼无聊的很,让自己进去,也不过是陪他打发时间而已。 至于他所说的那三个老古董,根本就和他不同,会对无端靠近泉水的人出手,这就让云深有些后怕,他们可是随随便便就能把他拍死的存在,云深也不敢多留,赶忙辞别离开了那眼泉水。 第46章 赏月、琴音 离了那眼泉,这时估摸着白天宴会差不多该结束了,只等晚上的那一场。 云深回到之前的座位,见柳芸儿和叶枫一直在等他,并未先走。赔上自己廉价的笑容,冲着柳芸儿说了声:“姐姐。”柳芸儿也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并没多说什么。 上座的其他人,纷纷向龙啸天敬酒,然后离席,说什么晚上继续。卫无尘也是一样,带着李婉儿回了客房。 回到席间时,众人散的已经差不多了,龙啸天也是喝了不少酒,被龙一掺着回去休息。 今天却也奇怪,叶枫竟没有喝一口酒,他最近可是无酒不欢,今天怎么无端停下,脸上还挂着忧郁的神情。 柳芸儿到没什么特别,见云深来了也只是笑笑。待到席间的人都走了,仆人开始打扫时,云深几人才起身回去,一人一间上好的卧房,房里多是名人字画。 云深少有兴趣的看起了那些字画,感叹那些能人巧匠的技艺,画的这般徐徐如生,确实不易。 墙上一副仙人伏魔图,仙人一指轻触,便让那魔人面露惊恐。画工精湛,仿佛那仙人和魔人就要大战一般。属实精妙。 房里还有装饰精美的饰品,每一件手艺都巧夺天工。云深手轻轻抚摸着那些饰品,虽是生硬的物件,摸起来却很舒服。 转了半天的云深,躺在床上,乱想了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天黑。 夜里,龙啸天派人抬来自己珍藏的陈酿,这是龙啸天封了数十年的老酒,听说之前已经有百年的窖龄。如今只怕更是醇厚。喜酒的人早已止不住口中的涎水,迫不及待的想尝一口这名贵的酒。见众人都有些激动,龙啸天便给几位一记定心丸,说这酒本就想和各位一起品尝。 话音一落,数十名家丁,两人一组,抬着及腰的大酒缸,那分量应是不轻,将那手臂粗细的棍子都压弯了。将几十缸酒,摆在院里散开,没人发一只酒碗,能喝多少,全凭酒量。 龙啸天还让庄里的厨师做些小菜,众人见有酒又有菜,很是满足,一个个都敞开了肚皮痛饮。来的女客,自然不能像那些粗汉一般,只是小酌一杯,吃了点菜品,便退到了一边。 想那大厨也不是什么平庸之辈,否则做出的美味又怎能让这些嘴挑剔的人满意。虽然花样不多,但却没有剩下一丝半点。 那些人和龙啸天坐在高处,这几人喝酒就儒雅的多,彼此间谈笑风生。 此时,庄内灯火通明,屋檐街角都挂满了大红灯笼,在这夜色里,显得更喜庆。 布满了整个山庄,云深醒后,因为他不会喝酒,所以并没有去看那盛大的酒会。 鹅卵石铺成的小径,路旁零星冒出几株杂草,灯影婆娑,月光缭绕下,那几株杂草便显得很是坚强。云深一人走着,眼中看的多是细小之物。虽说与那些武林豪杰待在一起,能提升自己的见识,开拓自己的眼界。可这几天,每逢如此,云深都会躲开,这又从何说起长见识了?脑子里乱想着脚下也不停。路过那几株杂草时,细心观察起来。 心里赞叹不已:这几株杂草到也是玩强,这般弱小的身躯,却有着不服命运的顽强。由此想到了自己,为什么总是怀疑自己呢?真傻。 解了自己对自己的失望,心情自然好了许多。用手盛水灌给那几株杂草,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才离开。 在这卧龙山庄里,有一天然形成的假山。高约十丈,呈龙姿势静卧于山庄北端,是庄内一大奇景,与那眼甘泉不分上下,不过不同的是这里并没有什么人看守。 山体灰黑,几乎不见什么植物,偌大的石山,却四面绝壁。想要上山点,只有依靠轻功从西边较陡的山崖上爬上。但那也有风险,一不小心便会被山下的石柱所伤。可以说是,等山难求得很。当然,由于危险相承托,所以登顶的人都说,这山是专门为赏月而生的宝。 “万里清光不可思,中秋赏月正当时。” 云深年少,有经历过生死。自然不会理会那石前血色的大字:石上景如画,石下骨生芽,莫要气生事,断此生年华。 如此大字,云深视若无睹。 这通体灰黑的假山,底下被人凿成了相连贯通通的通道。穿过石山,将四面转个遍,停在在西边。云深心想:相比较其他三面,这一面是最容易的,但想要登上山顶也不容易。毕竟是完整的石头,天然裂缝少的可怜。地下还矗立着石柱,粗如水缸,细如木棍。所以能着力的几个点也是人为凿出来的。若是在山顶附近掉下来,估计是要受不小的伤。 云深心里嘀咕:既然是人为凿的,为什么不多凿几个,反而凿的那样稀少,胡乱摆放,明摆着故意刁难。 云深刚捡起心底的信心,若是这么点事,都能阻挡他,那他还凭什么保护柳芸儿。运转玄冥功,灌力双腿,龙虚步游离,一脚蹬地,跃起三丈,可笑这石壁无处着力,下滑了两丈才止住身形,如此这般,这石山却不好等。两眼仔细查看着岩壁上可着力的点,手脚并用,艰难爬行,越靠近顶端,便越危险。 练过幻阴指的手指,指力自是不用多说,在石缝间撑住自己的身体,可以说是轻而易举。在这爬行的途中,也有过几次风险。中段是无缝隙的光滑壁体,只有脚下巴掌大凿出来的小平台,只得飞跃过去,另外,便是离山顶越近的地方。有两处险境,尖锐的石刺和倒出的石崖。只要稍不留神,就是事故。也不知这小子怎么做到的,竟然爬的上去。 山顶自述平旷,向东处有两根竖起的石柱,很是显眼,将来便是那石龙的触角了吧。 此时月色正美,映照在山顶,这里俨然是艺术的殿堂,若不细看,定会忽略那美到不可言语的雕刻,那山顶的石体被凿成鳞甲装,极附和这石山,每一甲片上又有细雕,做工精美,小是艺术,大是壮观,若是可以腾空,便能看清这脚下的江山河水。 山顶有人专门建了一座小亭,镌刻秀美大字“近月亭”。四柱皆是嫦娥奔月图,亦有桂树月宫,看来这造亭之人,一定是向往那月上风景,所以才建造了这里。 亭外有石雕成的凳子,在这儿月色一览无余,温凉如水的月光总能勾起人心底的回忆。 那时,也是这月,皎洁如玉。月下坐着两人,一男一女,看着月光出神,聊着一些琐事。如今,也不知她怎么样?去了哪里?说实话,离开山,云深担心过他的这个姐姐,看着这月亮,心里的酸楚隐隐约约。 众人正饮至兴起,一人突然出现在阴影里,上座的是何等人物,怎么会察觉不到,只不过是在这山庄,没人会自找麻烦,所以只是警惕,并未出手,不能折了主人的颜面。 龙啸天饮过一口酒,走进阴影,只见那黑衣人低声言语几句,龙啸天听后露出了笑意,眼神似有似无朝北望了几眼,自语:“上山容易下山难!” 而后又与众人混到一起。 …… 李婉儿在自己在自己房内,谈起琴来,年纪不小,却对音律的造诣很高,就连一旁的丫鬟都听得入神,琴音通空,悠悠远去。 酣饮的人,隐约听到了这琴音,连闲聊的声音都弱了下去,仔细的听起了着琴音: “这琴声倒是独特,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就是,好像和其他的琴声有很大区别。” “谁说不是呢?” “这人一定是个琴律高人,真想一见。” 上座的人也听到了这琴音,除了卫无尘并无诧异之色,其余人都对这琴声有些许惊叹,他们怎么说都是江湖有头有脸的人,像这种丝竹乐器,也不会听得太少,但今天这曲的旋律确实动人。 “不知庄主府内是何人在演奏,不如请来,让我等见上一面可好。” 一剑客模样的人对龙啸天说道。想来这人该是藏刀峰之人,地位应也不低。 龙啸天略带歉意的说道:“实不相瞒,我也不知是何人在弹琴?” 那人猜测道:“连庄主都不知道,看来那人应该不是一个单纯的琴师,可能还是个高手,所以就使得我们的注意不再他其他能力上。” 此时,一女子的身影在众人面前道:“周兄不要急,我再前来时,路过边城,在哪里遇到过一人,琴道修为极高,堪称天人之资。不知是不是在这府内?” 说话这人正是含玉,玄女峰来人,本身琴律也很是精通,那男子名叫周兴,是藏刀峰来人。 龙啸天饶有兴趣的说道:“这么说来,庄里确实有一人,他来时便背着一把琴。也不知是不是各位所说的那人?” 第47章 琴声又起 龙啸天这话自是激起了众人的好奇。 断剑峰来人易进,追云峰来人雷贤钟,乌牙峰来人李翠屏,及断刀峰来人周兴,玄女峰来人含玉,都很是好奇的盯着龙啸天,道尘宗来人天机道人倒是平静的很。 药王谷来人圣手医师韩千仁眉目平常,对于他亲自前来,众人也并不惊讶,只因这老家伙固执的很,甲子之年,还不曾收过徒弟,只能自己前来。 只有飞剑宗的卫无尘,没有什么变化,依旧在一边喝酒,他很是清楚,弹琴的那人是谁,他也不点名道破,只是静静的看着几人讨论。 这夜,叶枫和柳芸儿并未前去。 龙啸天道:“那人是个少年,此时在卧龙山顶,我也不知这琴音是不是他弹出来的?” 众人即是高手,自然分辨的清声音从何而来。 卫无尘饮杯酒,道:“这可不像是从北边传来的琴音?” 龙啸天回道:“老夫也怀疑,所以没有妄下定论。不知再坐各位可有知情者?” 几人摇头,看似并不知。只有卫无尘略带笑意,似乎对那人弹出的琴音被几人赏识很是自豪。 龙啸天试探性的问卫无尘道:“卫兄弟可是知道什么,不如说出来听听。” 卫无尘也不推脱,道:“不知诸位可知和我同行还有一人!” 几人皆肯定,不过有人道: “这事自然知道,不过和琴有什么关系?” 龙啸天道:“让卫兄弟说下去,自然就明了了,无尘兄弟,继续。” 卫无尘缓缓道:“那人是在下师侄女,习得琴棋书画,所以弹琴自是不在话下,刚才正是她在弹奏。” 卫无尘说完话,琴音也停了。 满座皆是赞叹声。 “这琴声真是一绝!” “我到觉得有那传说中的琴魔风采,反正我是钦佩。” “说不定,以后真会成为琴魔那样的大人物。” 都觉得不过瘾,想要再听一曲。 龙啸天知道了弹奏的是谁,自然是派人去请了那人。 卧龙石上,云深也听到了那琴音,心里勾起了无限的回忆,手里的手绢攥的紧紧的,那琴曲不就是《无伤》吗?此时就算他不能弹奏,也熟悉那琴曲的旋律。 他想下去见她,可是这时他才发现,这下山是上山的百倍难度,想下去,并不是那么容易。 云深在山顶不知来来回回转了多少圈,可那西边的山壁想要下去本就是痴人说梦,其他三面比西面更困难,所以云深先入为主的认为,那几面肯定也比西面更难,索性节省时间,就没有去看,想了不知多少方法,可没一种是可行的。 琴声终是断在了风里,这就好比给云深当头一棒,敲醒了他,冷静了许多,但也难受很多。 在山顶坐了半天,月光映照下,这石山上的景色一直在不停的变化,但云深已经没什么心情去欣赏这美景。流光的山在这月光下,仿佛有了灵性。 不多时,奇怪的事发生了,这山像是活了一般,竟有了几分灵气。皎洁的月光像是一条条小龙般游走,一时间,这山顶竟真有几分人间仙境的韵味。此时若有几缕白雾,必是仙境无疑。 面对这样的情况,云深第一次见,被震撼到了,心里的不安平息了许多,到欣赏起了这仙境。 庭院中,李婉儿被请来,在众人面前行礼,说着客套话,很有涵养,毕竟是大家闺秀。 龙啸天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道:“不知刚才可是你在弹奏?” 李婉儿道:“是,不知庄主有什么事?” 龙啸天道:“我代表这里所有人,想让你在谈一曲,不知可否?” 龙啸天这话自然是问到了众人心口,凡是听到这话的人,都很好奇的听着,似乎盼着李婉儿答应似得。 “当然可以!” 李婉儿毫不犹豫的说道,丝毫没有一个小女子的害羞,也没有年少无知的问题,去问为什么。 卫无尘对自己师侄女的回答很是满意,在一旁面露喜色,自顾自又饮起酒来,看着那些人向看什么稀世之宝一样看着李婉儿,他就不自觉有些欣喜。 李婉儿说完话后,贴身的丫鬟,很贴心,小跑着回到李婉儿房间,将琴抱了过来,架着几人面前。 几人也因可以当面欣赏一下这琴音,琴律,一时间赞美之词不断,有得还向卫无尘说道,卫无尘自燃是乐的从头到尾都挂着笑脸。 龙啸天端着酒敬卫无尘道:“卫兄弟,你这门派真是人才辈出啊?不仅剑术闻名天下,就连琴律也是一绝啊!以前可没怎么听说过?” 听到赞赏自己门派的话,卫无尘很是得意,但又不露于言表,谦逊的说道: “庄主过誉了,我派向来痴心剑术修为,自然不能去分心涉及其他领域,婉儿之所以琴艺好,也只是她自己喜欢,在入我门派前,就已经尝过文墨琴律,她又是我师兄的弟子,对其宠爱有加,便请人教她这些。” 龙啸天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看了李婉儿一眼,道:“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么断小插曲。” 卫无尘无奈的摇了摇头,似乎有什么事并没有说清。又喝了一杯,才道:“这事本就不该发生,自从我那师兄出过一次山后,也不知经历了什么,回来就一个劲的满足她的所有要求,甚至还强行去问,唯独没有问她剑术。唉!” 此言让龙啸天好奇的很,他虽然知道这江湖已经乱了,但却并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而乱,具体门派间又有什么乱事? 喝下手中的酒,道:“这是为何?” 这时琴也摆弄好了,李婉儿坐在琴前,恭敬的问道:“不知道几位要听什么?” 一众人多是提刀拿剑之流,虽然也喜欢听着琴声,但对于这事儿,却一窍不通。倒是音律不错的弄玉亲昵的说道: “婉儿妹妹刚才弹的曲甚好,不如再弹一遍,可好?” 几人也觉得弄玉说的有理,那曲确实精妙,应是稀世的物件,也不知是哪位琴律大师创作的,若是在世,几人都想前去拜访一番。 其实李婉儿会的琴曲很多,想那些乐坊流传的名曲,她都能信手拈来,可她却独喜欢这曲不知名的曲儿,她自己也不清楚是不是和那小子有关?轻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再谈一次!琴艺粗陋,还望几位理解?” 李婉儿手放置在琴弦上,这也给了卫无尘借口,连忙对龙啸天说道:“还是先听曲吧!” 龙啸天也不是不知趣的人,自然听得出卫无尘话中含义,笑着说:“听曲,听曲。” 手指轻轻拨动琴弦,琴声悠悠响起,这曲此时又起,弄玉也听到亲切,这不正是湖心亭,云深弹奏的曲子吗?虽然人不同了,但曲的意境却没变,嘴角划过一丝耐人寻味的笑,似乎已经有了什么猜测。 琴声响起的那刻,在场的人都停止了谈论,更多的只是偶尔喝一口酒,似乎那样更有感觉。倒是那贴身的丫鬟开心的不得了,似乎忘了她本是这庄里的人,是被安排到李婉儿身边的,等宴会结束,她还是这庄里一个普通的丫鬟而已,此时心里也有不小的自豪。 …… 那石山上,此时更是妙不可言,伴着若有若无的琴声,仿佛更让人觉得神奇。这一次听到琴声,云深冷静了许多,因为他知道,自己在焦急也拿着石山没办法,与其毫无意义的焦虑,不如多看看这景色,听听那琴声,以他的天赋,一定能听出那琴声中微乎其微的情感。 那月光幻化的奇景还在不断变化,不再是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小龙,形成了几座大山,山上还有房屋类的建筑,这些让云深好奇不已,迫切的想知道答案,仔细的盯着那景色。 琴声也没有断绝一直在夜里飘荡,过了片刻,那虚化的山上出现了指头大小的小人儿,看的出他们应该是一个个门派。 那些人在山上勤勤恳恳的修炼,每个人看起来都有不凡的武功,这种机会若是给了其他人,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记住那些武功招式,可能就叫做所谓的偷师学艺。但云深并没有,并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只想学好符术,在他心里,符术已经是一种很厉害的武功,没必要浪费时间去学别的东西。 此时琴声如雨,铮铮然声急促不断,听着琴声的人,都觉得妙,虽说在场的弄玉已经听过两次,但这次听,却又有不一样的感觉,心里也想着这琴声果然不同凡响。 第48章 门派 伴着如水的凉月,琴声起起落落。 听着琴声的几人,陶醉其中,一曲了,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良久,琴声的意境才消散。感叹琴声精妙的同时,也心有余悸,若李婉儿是对手,那么这琴声一定是杀人魔音。 众人都对这琴声赞叹不已,其中弄玉最是知道这曲的妙处,拉着刚谈完曲儿的李婉儿,热情的说道:“李姑娘这曲是从何而来?” 李婉儿也很好奇,自己这曲的来历也只有自己师叔知道,这曲与云深在湖心亭弹奏的琴有些相似,却又有不同,只因这曲是她自己听过云深弹奏后将琴律谱成的曲,此时弄玉的话,让她很疑惑。 见李婉儿并未开口,弄玉便知道这事她不愿意去说,也不无理再问,笑着打破尴尬局面说道:“李姑娘不愿说,也没关系,不过姑娘这琴艺不凡,据我所知飞剑宗向来痴心剑术,对其他事都视若外物。” 李婉儿听弄玉变了话题,也乐意与她聊会儿,道:“我家在青州,父亲是朝庭官员,我自幼就已经接触过了琴棋书画,十岁上山,师傅不知为什么好像非常赞同我学习那些,便专门给你请了夫子乐师。” 听见了李婉儿自述,没想到这样一个姑娘没什么机遇,就有这样的成就,弄玉知道她还是小看了这一鸣惊人的小姑娘,不过在她心里还是与云深有不小差距。 “李姑娘琴律很好,不知有没有时间一起探讨一下。” 弄玉虽然很想清楚知道她的秘密,但为了不让气愤再度尴尬,只能转移话题。 李婉儿见弄玉已经变了话锋,也顺应着说道:“有时间,一定向弄玉前辈学习。” 像那些有名有姓的人,都很在乎自己的颜面,若是颜面扫地,一定会找她麻烦,谁都不愿意平白无故给自己找个隐性的敌人。这也是基于她们并不熟悉的基础上。 弄玉见李婉儿回应了自己,笑脸迎人,别了她,和其他人说了起来。 龙啸天心里有很多的疑问,但身旁的卫无尘始终不给自己机会说出口,当然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自然不会仗势欺人,不过他有自己的手段了解他想知道的事,所以他并不着急,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虽然在场的人,都想再听一曲,但李婉儿却已经辞别。 眼前景不断变化,若是细看,那月下奇景是被人雕刻在石壁上雕刻好的,不知是何原因,会使得它在这月色下浮现,发现这点的云深也很纳闷,但却始终都无法解惑,赞叹这技艺精巧绝伦。 那景从几座山峰,开始演化成几个门派,各有特色。所持武器也不尽相同! 满门都是剑修,不见其他武器或功夫,这便是断刀峰,谢绝天下所有刀客,所行剑术重形,剑的技巧繁多,攻击凌厉。 另一山中也是剑修,重在剑念,不在剑形,每日练吸纳气,以气出剑,剑影重重,应是内外兼修的宗门,飞剑宗。 追云峰,山上树一杆大旗,上书镖字,山上并无货物,却全是镖师,穿着自家镖局的衣物,应是镖师联盟。 玄女峰,山上皆是女修,不见一名男性,各个英姿勃发,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女修所涉及内容广泛,且有教无类。 乌牙峰,山上有一通天轮盘,可知天下事,山中人轻功极好,武功亦是如此。 藏剑峰,与断刀峰正好相反,峰顶是天下最大的剑炉,温养着天下半数以上的名剑,可山上却不见剑修,人手一口大刀,舞的虎虎生风,哪怕是幻化的景,也有丝丝缕缕的气息。 还有一山一谷,山高耸入云,山顶烟云缭绕,终日不散,谷内常年瘴气弥漫,鸟兽难近。山上皆是道士,静修于红尘之外,山顶天然形成八卦之行,是聚气之所,倒也符合道尘宗思想,羽化升仙。倒是那谷内显得凄凉异常,只有一对老夫妻,和一个少女,整日面对着满谷的药草。 这不就是如今江湖的几大势力么,云深也是有所耳闻,和眼前这些结合起来,觉得不可思议,道: “那刻画这些画的人,该是怎样的人物,竟然能掌握那么多信息?” 想到此也不觉向往起那武功绝世的高手,可细想自己的状况,叹息一声: “就我的这番修为,符术本源不能发觉,琴道琴魂也不知何物?这些我都不知道怎么提升,也不知该怎么做,若是早些修习,有师傅的教导,这些可能就不是问题了? 早些时候,还能在云深谷弹奏出攻击琴曲,比武时也能应用一二,就在不久前也还能弹奏曲子,可如今却连曲都谈不出,符术还只是入门,不知得修行到那年那月?” 这时月亮半边被乌云遮住,那石上奇景,也随之变换,那些山谷都笼罩着一层黑色,沉沉的死气,似乎要压倒一切。 各派强者都出现在那黑色之下,一个个气势陡升,如临大敌一般,但画面中并未出现打斗,很是奇怪。 乌云散去之后,那黑色也随之消失,各派强者仍是紧张不已,也不知发生了什么?那雕刻并没有后面的事,这就让他无比好奇。可他想要了解这些,实力是一切的前提。 不知不觉便已是天明,云深竟在那山顶呆了一夜,所幸他和柳芸儿叶枫分开住,没有被发觉,不然以她师姐的性格,还能少的了一番说叨。 虽然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压制住了空想,这时才寻找下石山的路,天亮自然是比天黑要好找的多,这时在西面一观,才知道昨晚有多危险,此时细想,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上来的。 只见那山脚的石柱犹如一根根长矛,似要穿透一切。此时那长出的崖壁,倒凹进去,想下去简直痴心妄想,就算是轻功极好,从此出跃下,不死也残。 和昨晚得出的结论一样,不过这次他却也看了另外三面,虽说是抱着侥幸心理,但却真有希望。那南北两边遍布青苔,也不可能下去,只有东面,虽然是最陡的一面,但却是下山唯一可行的一面。 云深在心里盘算了许久,也没有什么保守的方法下山。只得坐回亭里,心想:“难道我只能被困待在这山上吗?” 庄内,龙啸天早已醒来,练武之人都有晨起锻炼的习惯,龙啸天也不例外,在院里扎着马步。从院门口走进一人,径直走到龙啸天面前,道:“大哥,那小子已经呆了一夜了,要不要派人去接他下来?” 龙啸天动作不变,只是随口一句:“龙一,你认为有几人能安然无恙的上下山?” 一语使得龙一语塞:“这?” 龙啸天收了马步,手负于背,平静的说道:“别急,先等等?” 似乎龙啸天很相信云深可以自己下山一样,眼中满是期待之色。 苦想了半天的云深,还是想不到办法,叹口气躺下,脑子里还是怎么样才能下山。 那亭定暗藏玄机,有一机关盒,躺了半天,云深终于发现了那盒子,借力跃起将那盒子取下还是轻而易举的事。将盒子放在亭内,一口猛气吹走盒子上的灰尘,才看清那盒子的造型,四角飞龙,口衔宝珠,盒定镌刻朱雀,四面都是白虎,底部是一只玄武。可以说是收纳了四种神兽,河盒内一定有玄机。 做工这般精巧的盒子,里面一定有复杂的机关,可奇怪的是,这盒子的机关并未开启,盒顶和盒子只是合在了一起,并没有其他封藏手段。 打开盒子,里面只有一张纸,画的正是石山,看来应是一张地图,有明显的红色标识在东面,详细的记录了那些隐藏的落脚点,那些位置,不知为何恰巧附和龙虚步的基础步法。云深也顾不得多想,将地图收起,将盒子盖好,这次云深听得真切,盒内机括转动,机关启动了,这次想要再打开,想来也不是什么易事,将那盒子放回原位,又听到一阵齿轮转动声。 第49章 湖鬼 这一连串的齿轮转动声,让云深感到一丝不安,连忙按照地图标识,细心每一次都落到精准位置,下山只用了片刻,便到了山脚。 再一次看向山顶,并没有什么异常,也不再多想,北面也没什么家丁之类的人,倒是有一片大的很的湖,但却不及那有鲤鱼的那片湖,来的养眼,这湖空荡荡的,除了一尾破烂的小船,并没有见其他东西。 湖边两棵龙柳,树龄该有百年不止,两成年男子合抱粗细的的大树,看起来也非常古朴,树上结满绿色青苔,树上还有已经空了的鸟巢。 下山后,云深觉得松了口气,也没多想,漫步走到那湖边。湖水清澈,可却不见底,可见是很深。 这么大的湖,却没有见到什么人,转了一圈,才发现湖边的枯憔蓑衣,那蓑衣很旧,也不知是不是舍不得扔。在湖边就如一推枯草一样,若不是发现鱼竿,云深可能不会猜测到他是个人,因为没有发现他动分毫。 那人手持一柄鱼竿,坐在岸边,那竿极细,不像是能受得了多大的力,何况以云深眼力,放眼望去,并没有发现湖里有什么鱼儿?这就怪了,难不成那人是个石雕的的假物,或者是直接有人把鱼竿插在了那推东西里。 又四处望了望,没有发现房屋之类的东西,想不到卧龙山庄竟还有这样荒凉的地方,想起那眼泉,花田,酒楼等,要么热闹的很,要么就有人守,这里难道就是个意外?看那两棵巨树,云深也能知道这里的不凡。 在路上时,云深也了解了不少关于江湖的事情,虽然片面,但好胜于无。一般的门派都有一些隐世的高人,他们放下了武功,过着普通的生活。这龙啸天在江湖上的地位,也能从他的寿宴上看得出来,哪怕是江湖上不知名的小人物,都想一睹他的风采,所以他的实力也不弱。他的这庄里也一定有不少的强者。 也不知怎的,云深想靠近那湖,探一探究竟。 从湖边开始到外围草越来越盛,湖边几乎就没有什么草,湖里还是一样,湖水清澈不见底。 越靠近湖边,湖面波纹越大,怪就怪在此时并无风声,在岸边时,终于见到了那拿着鱼竿的人,与其说人,不如说是骷髅,身体的各个骨头,都能清楚的看到,活脱脱一个披着人皮的骷髅。似乎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 眼神在骷髅人身上,忽略了那泛着波纹的湖面,此时,那水面突然炸开,从水中重出一只手,突兀的出现在云深面前一指的地方,若是手在长些,他可能已经被拖下水了,也不知那是个什么东西,被拖进去会有什么后果,惊魂未定的云深连忙向后退了几步。 定睛一瞧,原来那水中的也是个人,低着头,披着发,看不清什么面容,在哪湖里缓缓的抬起头,一张脸毫无生气,表情不变,该是从喉咙里发出的“咯咯”的笑声,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感觉到这里的怪异,云深将心提到了嗓子眼里,难怪这里没什人,原来是怕被这玩意儿给弄死。 那湖里的鬼,好像在为自己失手愤恨不已,在乎中手舞足蹈,怪异的声音不断,双手拍打着水花,但整个湖却翻涌起来,溅起的湖水都能到云深脚下。 那湖鬼并没有善罢甘休,将湖水弄成漩涡,云深看得迷茫,突然,脸上满是惊恐,他的身体竟然受到了吸力,而且正在向他不能控制的方向发展,他才清楚,原来那湖鬼没有放弃将他拖入湖底。那漩涡越来越快,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被吸走,一般漩涡是没有能力吸走岸上的人,可这时却不一样,只要在这湖边就有被吸走的危险。 那湖鬼也不知是个什么东西,竟有这样强的能力,慌忙之中,云深也顾不得在外人面前暴露了,灵觉展开,一道符文闪烁着附在手臂上,原本还不能击出拳风的涌动拳,此时已经打出惊天之势,却还是破不了眼前这漩涡,只怪他修为不够,不懂那些高深的符文,在那湖鬼面前就只能是待宰的羔羊。 吸力越来越大,湖水也被翻搅的很浑浊,一股恶臭扑面而来,这湖里到底埋藏着什么,会使得整面湖都散发臭味。 云深依然在拼命的抵抗着那股吸力,脸上的汗水已经滴了下来,命运已经夺走了这少年的稚嫩,此刻也不想放过他的性命。 岸边那骷髅人不知用的何方法,竟然牢牢的座在岸边,手里的钓竿也没有被折断。骷髅人突然睁开两只深陷的眼睛,目光死死盯着湖中老鬼,大喝一声: “上钩了!” 手中鱼竿顿时收紧,一条鱼线绷紧,鱼钩不知什么时候嵌进那湖鬼的身体,湖鬼吃痛的一声怪叫。没有瞳孔的眼睛盯着骷髅人,浑身微微颤抖,好在就要成势的漩涡溃散了,可那恶臭却还是令人作呕。 没有了神秘力量的牵引,云深使得力没有抵抗,一个倒栽葱倒在地上,后背冷汗直冒,心有余悸的看着那湖鬼。 那骷髅人并没有多做什么,只是鱼竿一抖,喊一声:“回去!” 湖鬼如蒙大赦,赶忙钻进湖底,湖面动荡变得平缓许多,这时那骷髅人才像机器一样,转过头说道: “符师?” 看着眼前这人,云深心里百般猜测,只得出他是高手,强的可怕。便也就不再否认,点头说道:“是!” 骷髅人面色凝重,明显对云深的身份有了芥蒂,道:“难道你不知道世人不容符师吗?” 听到骷髅人的话,云深心里疑问:“到底有多少人对符师恨之入骨?”从地上爬起来费劲的拍了拍屁股,说道: “知道,不过我却并不清楚,为什么符师会受到这么大敌意?” 骷髅一笑,露出罕见笑容,那笑极其恐怖。 “湖中那老鬼,看见了吧?他以前也是个顶个的绝顶高手,不过被人夺了气运和魂魄,成了如今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老鬼名叫龙真,前卧龙山庄主人,江湖人送外号龙王,在这荒州可以说是无人能敌。不过也仅限于荒州。 那年惊蛰,天气阴沉,有乌云遮日之象,大灾。 不知从什么地方来了一群人,专收死尸,还拿粮食换,老鬼知道那些人用意不善,便将自家储备散尽,将那些死去的人安葬,这举动势必引起了那些人的报复。老鬼是谁?江湖龙王,武功能弱得了,自然不惧,与那群人对招。 不过那些人实在阴得很,明面上不是对手,却偷偷勾画起一道弑神符文,自那符文升起时,老鬼就已经觉得不妙,自己精神慌乱,丝毫聚不齐心神对敌。 那些人看着老鬼,一刀一剑挥动的极为用力,若是精神清醒,那些人一定会被杀死,而那时他们很容易就能闪开。在老鬼力竭之时,他们下手了,夺了气运,摄了魂魄,成了这番样子。” 听了骷髅人的话,这老鬼还是个江湖人,再看一眼那湖,那老鬼不知什么时候将一只脑袋露出水面,好像也喜欢听骷髅人讲故事,只不过他听得却有些惊恐,手里拿着一节碎了的人骨,一口就将那骨头咬的稀碎,眼还是呆呆的看着骷髅人。 此刻湖水平静,湖里全是散落的骨骸,约摸着有百具之多,也不知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事。 生为符师,云深自然知道自己的宗旨超度亡魂。 虽然他还是没有找到想要的答案,但眼前这事他必须要做,通灵眼找出湖中气眼,盘膝凝气,运转玄冥功引得一丝天地气息,费一丝心神勾起一张符文,手指用力置于气眼之处。 那湖鬼虽不记事,但对这符文的恐惧印在了骨子里,见到符文落在湖面,立马不镇定了,上翻下涌,想要逃离,奈何无法挣脱那一根小小的鱼线。见那湖鬼的实力,想那符师的能力也是不小。 云深不敢耽搁,他怕那岸边的骷髅人突然对自己发难,凝神呼气,念起往生符咒,一圈圈符文从云深周围散开,湖水也跟着一圈圈的散开。只有那老鬼很不安生。 骷髅人自然知道这是符术,他也不担心,毕竟十几岁的年纪能有什么大的能力,在一边安稳的看着,丝毫不在意。 起初,湖水并没有什么变化,这和骷髅人的猜想一样,过了一刻钟,从气眼出冒出黑气,终于有反应了,云深心里喜道。此时他已经满头大汗,坚持一会儿,就已经无力再动了,刚才的那点气息,估计也就是这湖的万分之一吧! 骷髅人是越来越好奇了,看着云深脸上的表情也丰富起来。 第50章 差别 在他的印象里,符师不是这样的,他们都有恶毒的手段,总能限制住人,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丝黑色死气,想当年,他这幅模样就是符师的杰作。 他们擅长御尸,不过碍于什么,并没有光明正大的摆在明面上,往往都是以江湖术士的打扮出现。还有便是他们的符文有冥火,遇水更旺,遇火难熄。如今想到他们都觉得骨子里一股寒气。 骷髅人本没有打算放云深走,自然也不怕他出手,只是这一刻他有无数的疑惑,明明眼前这少年就是符师,可为何与当年他遇见的不同? 湖鬼也是一样,本能的惊恐反应,可最后却没有什么痛感,便恢复到之前模样,眼神空洞地看着云深,手里还是拿着一根手臂骨。不时的啃两口。 骷髅人实在忍不住好奇,问道: “你真的是符师?” 对于别的什么你真的是琴师?剑士?云深可能没什么,但怀疑他是不是符师,就有些气愤,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当然是,刚才你不都看见了吗?” 骷髅人有些懊恼,他实在是搞不懂到底是为什么? “胡说八道。我这鬼样子可是符师造成的,怎么能不知道符师的特征?” 骷髅人说的竟然把鱼竿都扔在了地上,这就让云深心猛的一颤,眼睛第一时间撇向了湖里,见那老鬼像看热闹一样看着两人,并没有之前的发狂状态,也就放松了下来。 “这么是胡说,虽然符师不被世人接受,但我的命是符师救的,我也是一名符师,这怎么能是胡说?” 听云深义正言辞的话,骷髅人竟都有些震撼,眼前这小鬼,明明那么弱,这时说出话的气势,却连他都要震惊。脑子彻底乱掉后,也不知该说什么?看着云深哑口无言。 也不知那人到底是咋了,若是平常人早就站起来和他理论,可那人却始终坐在那里,除了刚才抓住鱼竿的手动了一下外,身体的其他部位都不能灵活的使用。 也不知那湖鬼是怎地,突然沮丧起来,手里抓着的手臂骨也扔了,扑腾着游到骷髅人眼前,眼中不知什么情感,在哪岸边发出怪叫。 云深见那湖鬼有所动静,赶忙向后退了好几步,才停下,以防自己又被那奇怪的吸力扯进湖里,成为那众多白骨中的一具。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那湖鬼又发狂了,转眼间,那湖水便翻滚起来,眼看又要兴风作浪,云深心里紧张到了极点,那骷髅人却一句:“乖,回去!” 那湖鬼竟真的照做了,这怎么可能,那湖鬼不是没有思想吗?云深心里满是疑惑,在远处谨慎的观望着。 骷髅人又道:“小子,过来说说你的事?我很想知道!” 云深知道他不能不照做,否则那鱼竿控制的可就是自己的身体了,顺应着走到了骷髅人前。这时那湖鬼手里又拿着一块人骨,呆呆的看着岸上的骷髅人。 骷髅人微转脑袋,似乎转的过大,脑袋就会掉落下来似得。那没有肉的脸看起来总是那般渗人。 云深试探性的问道:“你想知道什么?要是我的身世,哪我没什么可说的,因为我也不清楚。” 骷髅人显然并不感兴趣他的身世,淡淡道:“说说你认为的符师是什么?” 云深很诧异,他以为那骷髅人会问什么苛刻的问题,结果只是问他自己眼中的符师是什么?好在以前听过他师姐讲过一些。 “符师,可以应天地感应,刻画符文,越高深的符文时间越长,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符师就就成了隐世的宗门,常年不出山,我们这一次出山,也是遇上了宗门变故,被长老们安排出山的。 符师的宗旨是超度世间飘荡的怨魂。” 骷髅人听得迷糊,似乎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几次想出口,可还是忍住了。 “听师兄说过符师一脉有一分支赶尸人,也算符师一脉的分支,但他们却不是以修习符道为主,而是以驱尸灭魂为主修行,符道从旁协助。此行径据说有窃阴阳的能力,但做的事伤天害理,所以世人不容。由于他们与我符师一道有所牵连,所以世人也当符师是同一类人,一样排斥符师的存在。” “赶尸人!”骷髅人嘴里嘀咕道,不断的在心里判定云深这番话的真假,若他所言非虚,那么,当年的那些事确实和那赶尸人的描述很像。 云深不知道的是,他这一番话竟成了他可以活下去的原因。 那湖鬼倒是真没有思想,这会儿,还是在那湖里冒个脑袋,这样的强者,竟然成了这般模样。 骷髅人又道:“那赶尸人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宿敌!” 云深毫不犹豫的回答,他也不齿那些人的做法,严重违背了符师的宗旨。 骷髅人想了许久,道:“那你们符师也应该很厉害了?” 云深知道事情有了转机,连忙说道:“并不是,听师兄提起过,符师门所有弟子都缺失了一件极为重要的能力,所以就算是穷极一生,也无法达到符师的高深境界。” 这话又使得骷髅人产生了好奇,问道:“何物?” “灵觉!” “灵觉是什么,为何以前从没听过?”那骷髅人,想来以前也是个见识不凡的人,却也并未听过灵觉,不过这也不能说他的见识是假的,毕竟符师宗隐世已经数百年了,而灵觉又是不传之秘,外人又怎么会轻易知晓。 “那灵觉有什么作用?” 云深知道这接下来的话,已经触及了符师宗的隐秘,但为了能在那干嘛骷髅人面前澄清符师,毅然说了出来,虽然这抵不过外面千千万万人的敌对看法。 “灵觉是符师修行的辅助,可以更好的帮助感悟,使得符术修为突飞猛进。 少了灵觉的符师,就好比丧失了动力的船,许久都无法提升。” 骷髅人仿佛听懂了一些,道:“这么说来,符师也是有缺点的?” “符师本就有缺陷,以那湖鬼的武功,若不是大意,挥剑斩杀那时的那些赶尸人应该不成问题。” 云深认真的说道,他也知道符师和那些武者并没有什么不同,只要抓住机会,那些人一定不会得逞。 “哼哼,你到是说的容易,你可曾见过那冥火攻击,可曾体验过那无形之力的束缚,可曾体验过气运被夺的痛苦?” 骷髅人显然是不认同云深的说法,若是真那么简单,那么他和老鬼又怎么会出现这幅模样,心里不自觉的就在想云深一定是在骗他们。苦樵的手握紧鱼竿,冷冷的目光盯着湖面,似要动手教训云深,湖鬼也感受到了骷髅人的变化,扔了手里的骨头,再一次看向云深,上下牙齿不停的磨动,发出刺耳的声音。 刚才舒缓了一会儿,难道现在又要面临生死?云深知道肯定是刚才的话引起了那骷髅人的不满,略微思考,抢在他们动手前赶忙说道: “如果不认同我所说的话,那么你回想一下,那个时候,老鬼到底有没有实力将那些人杀死,还有他们对打的时候,老鬼有没有拼尽全力,使出绝招?” 觉得云深说的话在理,那骷髅人又梳理了一遍回忆,好像那时老鬼是有机会杀死那些人的,他好像也没有拼尽全力,甚至都没有用出最强杀招。想到这时,脸上才有些伤感。看了一眼湖里的老鬼,那没有瞳孔的眼睛还盯着云深。 骷髅轻呵一声:“回去!” 那老鬼果然听话,一翻跟头,脑袋往水里一扎,片刻就消失不见。这时那骷髅人手里的鱼竿才挥动起来,将那些肉眼可见的人骨,重新打回湖底,也不知这湖底到底是什么样?不一会儿,湖面又恢复到云深刚来之前的样子。 对于刚才骷髅人所做的一切,云深很疑惑,想开口问一声,结果被那骷髅人捷足先登。 “回去吧,有人找你来了,不要再在外人面前显露符术,并不是每一次都有今天这样的好运。” 说完又和石雕一样,静静的坐在那里,搞得云深怀疑自己刚才好像做梦。 这山庄越来越多的事,可是让云深疑惑,到底这里还有多少秘密? 第51章 绑架? 卧龙山下,一群家仆在喊:“云深少爷。”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人是龙啸天派过来。正当那些人喊的热火朝天,有的还跃跃欲试想上山去找? 云深站在那些人身后,由于都没见过,只是安命令形式,所以看到云深,也只是当做看热闹的旁人。 见那些人毫不理会自己,也懒得和他们解释自己就是他们要找的人,转身就走。 在回去的路上刚巧碰见了龙一,龙一认得出云深,云深却不认识龙一,见到云深一人返回,龙一好奇的问道:“怎么就你一个,其他人了?” “其他人?”云深被那突如其来的询问声,也弄得疑惑。 “就找你的那群仆人?” “还在那山下!” 龙一眉头紧皱,显然是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难道那些人出了什么岔子。云深本就不认识龙一,这时见龙一和自己说话,便觉得他好歹也是这庄里的人,不回应一下显得自己不够礼貌,但他还是好奇,问道:“你是?” 龙一闻言露出那粗犷的笑容,道:“龙一。” 听那人所言,这名字实有些耳闻,前两天刚听王五说过,那时就算王五提起这龙一,也觉得有些自豪,此时在看眼前这人,只觉得他五大三粗,没什么特别。 不等云深说上几句客套话,那龙一就道:“先跟我走一趟,大哥等着你了?” 也不知云深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直接拒绝了龙一,还义正言辞的说道:“不行,我要先去见我姐姐,不然我是不会去见你那什么大哥的。” 若是平日里,有人这么不敬自己大哥,龙一肯定第一个跳出来给那人惨痛的教训,让他知道什么叫规矩,可今天他却不能动这小家伙一分一毫,这就让龙一有些憋屈,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这么窝囊。又好言好语的说道: “云深小兄弟,你看我们大哥已经等了你好些时辰,你就先跟我去见大哥吧!你那姐姐又不会跑,见完我大哥,你自然会见到你姐姐的对不对?” 刚经历过一番生死挣扎,云深怎么会被龙一的三言两语说动,态度依然坚决,就是要回去先见他姐姐,仿佛这样他才能安心。 这就让龙一很为难,不过他也不能强迫云深,只是一想就觉得来气,也不好发泄出来。只能顺着毛摸,跟着云深去找柳芸儿,走在后面和个受过气的小媳妇一样。 许是龙一催的紧,云深还没怎么觉得,就已经回来,兴致勃勃的朝柳芸儿房间跑去,推开门却没有发现人,心里满是猜测,又推开叶枫的房间,还是一样,没人。这就有些奇怪了,怎么会这样,他们能去哪儿那? 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下落,龙一还在外面杵着,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之前陪他的徐兰,她应该是知道自己师兄和姐姐去了哪里,有了想法自然不会闲下来,当即就去找了徐兰。 敲了敲徐兰的房门,道:“徐兰姐在吗?” “进来吧。” 徐兰还是和往常一样,在提笔练字,一手娟秀的字体,确实让人赏心悦目,不过云深并没有心情去夸那字有多好,只是问了一个非常关心的话:“徐兰姐,你有没有见我姐姐和师兄?” 徐兰白了他一眼,然后放下笔说道:“哼,你这小白眼,就知道你那姐姐,我对你就不好吗?还以为你是想我了?” 云深这就有些憋屈,他不过才认识这徐兰几天而已,虽然她自己也挺好,但也不至于这样,心想:是不是外面的女人都一样,为什么见到的都对自己过分的好。 “徐兰姐,你就告诉我吧?我知道你最好了,对吧?” 徐兰这才得意的一笑,道:“这还差不多,就告诉你吧,今天你姐姐和师兄被庄主请去做客了?” 听完徐兰的话,云深顿时感觉到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说了些赞美徐兰人美字也美的话,就匆匆跑了。 房间里徐兰见云深之前的那表现,只觉得好笑,轻声说了句:“这小家伙真是可爱。” 在外面等了许久的龙一已经不耐烦了,几次都想冲进去将那小子抓出来,带到他大哥面前。正这时,云深蹦蹦跳跳的出来了,甩给龙一一句:“我们走吧!”便自顾自的走了,也不管哪里是龙啸天的住所。 所幸龙一反应过来,刚才被那小子的一句话说道他也有些兴奋,也不知进去和他那所谓的姐姐说了些什么?既然他答应和自己走了,那就是好事,他也不想计较。 可没等走上两步,龙一就发现不对劲,这方向不正好和他们要去的地方相反吗?心里盘算一定是这小子在戏耍自己,由是恼火,气不打一处来。三步并作两步,朝云深追去,也不多说,一把抓住云深腰间,一股狠劲将人架到自己肩膀上。 云深本还心情愉悦的想着这么去找自己的姐姐,可这家伙倒好,二话不说就把自己摔在他肩上,也不知这家伙是不是铁做的,肩膀硬的和铁一样,弄得云深胸口生疼,也不管自己是否会激怒这家伙,上嘴就道: “你这大傻子要干嘛?为什么连话都不说就把我这样抓起来?你这大傻子快放我下来,不然一会儿,我到你大哥面前说你虐待我?” 龙一没有去搭云深的话,只顾自己脚下生风,心里也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点将这不老实的家伙带到他大哥面前。 云深见自己的话并没有起什么作用,开始在龙一的肩头大喊: “快来人啊,有人要杀我,还要掏我的心肝下酒,我真是命苦啊!” 云深声情并茂,弄得和真的一样,这段时间山庄聚集了众多的江湖人士,龙一也不想给山庄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逼不得已,只得点了云深的哑穴,才觉得安生了些。 可这做法却让云深很不爽,瞪着眼,哼哼着,似乎是在反抗龙一的这种做法,不过,龙一却不搭理他,只是冷冷的一句:“你还是老实点吧!这样我们就能快点到地方,你我也都少受些罪。” 云深心里埋怨道:这话说的好听,被扛着的又不是你,怎么就成了你也跟着受罪。 这时的山庄里的人已经随处可见,龙一也不好再扛着云深走,只得将他从肩头放下,又怕云深有什么鬼点子,一只强有力的手抓着云深,防止他乱跑,不过云深也不甘示弱,眼神恶狠狠的盯着吧龙一。 龙一见云深这番表情,也跟着吹鼻子瞪眼,斗了起来,谁也不服谁。虽然庄内的人见了他们都觉得奇怪,但在别人的地界也不好说些什么,一个个也仅仅只是看一眼而已。 正在和柳芸儿和叶枫谈话的龙啸天是不知道这事儿的,此刻正在煮茶聊天,闲谈甚欢。 主要是叶枫和龙啸天谈说,柳芸儿只是静静的待在一边,安静的听着,龙啸天也不好直接去问。只得使了个眼色,跟前的手下立马就清楚,忙退下,不一会儿就找来了两个丫鬟,陪在柳芸儿跟前,这虽然让她有些不适,但也没有拒绝龙啸天的好意。 越靠近龙啸天的庭院人就越多,这群人中恰好有一人,虽然云深不认识,但却将和他有些渊源,看到云深和龙一两人有些搞笑,也没怎么多停下看,就端着手里的东西走了。 那人进了院先是将手里的东西放下,然后才对那院里坐着看树的李婉儿说了刚才她看到的一切,原来那人是李婉儿在这山庄里的贴身丫鬟。 很显然李婉儿对这事并不关心,她这个年纪正是好玩的年纪,当然想的是能到外面去四处逛逛,而不是在这里像个笼子里的金丝雀,没有什么快乐,也不知她师伯怎么想的,会在什么时候回去。 云深和龙一自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以极其古怪的方式不对到了龙啸天的院落。 进了堂前,龙一才解了云深的穴位,继而向龙啸天复命道:“大哥,人我给你带过来了!” 话音未落,只见云深气愤的说道:“是啊,被绑过来了?” 第52章 又见含玉 作为主人的龙啸天,听到这话理因知道原委,问龙一道:“怎么回事?” 龙一有些扭捏,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话来。反而云深却很认真将事情讲述了一遍,有些方面肯定少不了添油加醋。这使得一旁的龙一听到脸色都变了。当即反驳道: “你怎么能胡说呢?大哥,可不是这小子说的那样啊?” 云深自是不会闲事情闹大,看着已经不镇定的龙一,很镇定的样子说道:“我怎么就是胡说,你有什么理证明。 本来堂前坐着的几人,品茶聊的很好,可当云深和龙一进来,气氛立马就变了,叶枫和柳芸儿自是一眼就看到了云深,但见庄主龙啸天再问话,也不好打断,只得听着,不过他们很清楚,云深是刻意刁难龙一将事情说严重了些,不过作为师兄弟,他们也不会去拆台。 见自己这弟弟调皮捣蛋也不看场合,伸手掩着面偷笑,看着云深找那龙一的麻烦,旁边的侍女即是庄内的丫头,一定也是见过不少世面,可是看到平日里刚正不阿的龙一被云深说的憋屈,也不自觉脸上多少有了些笑意。 叶枫则就有些担忧,毕竟不清楚这庄主的性格,但好在如今这庄内人多,就算庄主是个小气的人儿,也没办法发做,叶枫心里盘算:等一会儿找到借口就带云深走,听王五他们说越是有名气的人,对面子看得就越重,要是那样的话,日后肯定会被报复。 龙啸天听了原委,大概知道这是个误会,指着龙一道:“龙一你怎么能莽撞,将事情清楚的说出来不就行了,云深小兄弟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龙一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龙啸天的眼神,改口说道:“是,小弟知错。” 听到龙一这话,龙啸天点了点头,吩咐让人给云深看座,并给他也沏了茶,这一切都被叶枫和柳芸儿看在眼里,对于龙啸天对云深的态度,他们还是很意外。 云深本人见到龙一那受气的模样,心里就觉得欣喜,也没有得寸进尺,见好就收,连连夸赞龙啸天英明神武。 龙啸天明知那是恭维的话,但还是笑着说道:“你这家伙,嘴倒是挺厉害。” 叶枫怕云深又说些别的话,惹到眼前这人,虽然之前聊的还算不错,但谁能保证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他还年小,说话不知轻重,庄主见谅。” 龙啸天喝掉茶,笑道:“我还不至于如此小气,做那些个小人勾当。来别想这些,我们继续喝茶。” 云深也不管那龙啸天和叶枫聊了些什么,将自己眼前的茶水喝了一口,也不怎么会品鉴,就和喝凉水一样,就那价值不菲的茶水喝下了肚,旁边的仆人又非常恭敬的将那杯子填满。尝过滋味后,也就没有再去尝那下一杯。跳下了椅子,跑到了柳芸儿跟前。 柳芸儿伸手指着云深的额头,轻声说道:“你也太胆大吧!” 早就经历过生死的云深自然不会对这些事感到害怕,毕竟他还有一双眼睛,可以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也不和柳芸儿辩解,安静的坐在旁边。 也不知龙啸天和叶枫谈了多久,但中间云深还是好奇的听了一些,无非都是些琐事,不过其中有一件事和云深有关,云深还特意听了一下,说是什么想要将云深留在庄里,还想将叶枫和柳芸儿一同留下。不过被叶枫暂时搪塞过去,说是再考虑考虑。 终于喝完了茶,叶枫和柳芸儿带着云深退了出去。这时龙一才重新回来,站在龙啸天面前,明显比刚才成稳了许多。 龙啸天不慌不忙的问出自己心里的疑问: “龙一,你说说他是怎么下山的?” 没有见到云深是怎么下山的,见到人时,云深已经在路上了,龙一只好如实回答: “这我也不知道,见到人时,他已经在路上,而且也没有见那些去找的人?” “那你去找那些人问问,看有没有人见到他是怎么下山的?” 听了龙啸天的话,龙一没有拖延,立马就出去找那些人,可是一想,那些人可能还在那卧龙山下,便朝着那山下赶去。 庄里面人依旧热闹的很,晚上还是宴会,认识的人,都在一起闲聊着。 走在路上还是有很多人,大多数素未谋面,云深心里还在想那骷髅人和湖鬼,心想那么厉害的强者都被逼得那样苟延残喘,也不知那外面有什么可怕的。 夜里,庄内仍是宴席,云深这一次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受龙啸天的邀请,去赴宴,一群人席间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宴席后。 道尘宗的天机道人上前说道: “庄主,贫道已经打扰多时,明日贫道就要离去,去哪兖州一游。” 此言一出,上座几人纷纷议论,圣手医师韩千仁说道:“就你这牛鼻子事多,还不是跑出去乱转?” 天机道人闻言一笑,道:“韩兄就不要寒酸我了,我本就是个云游的道士,这到处走走本就是我的修行。” 这话也就只有他能说的出口,要是别人指不定还会引出一番打斗。这是龙啸天的地盘,自然要当和事佬。 “韩老,天机道人说的也不错,您就别计较了?” 几人都知道这韩千仁的怪脾气,也没有几个人愿意去招惹他。 韩千仁喝了杯酒,毫不在意的说道:“老夫才不在意,只不过就是看那些牛鼻子不爽。” 韩千仁说话倒是耿直,也不怕得罪道尘。天机道人也不在意,毕竟韩千仁不喜道尘,也不是什么隐秘,所以只是和龙啸天说道。 “既然庄主知道了,那贫道明日就离开了。” 龙啸天看起来也颇有些不舍,找到天机面前,敬了一碗茶水,道:“那道兄保重!” 龙啸天知道那天机是什么样的人,若是他说明日离开,那么明日能不能见到他还不一定,还不如现在道别,以免错过。 天机道:“日后有机会,定会再来贵庄做客。” 云深在一边和叶枫、柳芸儿吃的开心,丝毫不在意,那些人发生了什么?倒是他们被那些人时有时无的注视。 含玉觉得面熟,便自己走了过来和云深打招呼:“小公子,不介意我坐在跟前吧?” 云深听到声音,转头一看,那人不正是送自己琴的女子吗? 含玉自然也认出了云深,笑着说道:“怎么小公子不准备请我坐下吗?” 云深笑笑,道:“快坐下吧!” 叶枫和柳芸儿并没有见过这人,心里疑惑着云深什么时候认识的。含玉怎么说也是个人物,自然看出了那两人的疑惑。 “两位不必担心,我和他是在湖心亭认识的,虽然只见过一面,但他的琴声还是让我很钦佩。” 这时柳芸儿才想起了那时湖心亭确实来过一位女乐师,此时见弄玉,便什么都明了了。叶枫却还有些迷茫,但也只能装会儿,心想在稍过一会儿,就应该能清楚了。 见自己的师兄和姐姐都没有什么问题,才问含玉道: “您怎么会在这里?” 含玉道:“我本就是来参加宴会的,不在这里,又会是哪儿?” 云深也想不出,半天没有回答。 见天色已深,含玉也不想多打扰,道:“今天已经很晚了,明天我再去找你,好好聊聊。” 宴会也到了尾声,只见众人都喝的很尽兴,月色和昨晚一样,清澈如水,只不过今天却没有琴声,也没有见到卫无尘。 在宴会结束时云深还跑到龙啸天跟前专门问了此事,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卫无尘今天下午就辞别了龙啸天。 听到这个消息,云深多少还是有些难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感觉自己很奇怪。想起自己以前也没怎么和自己同龄的人一起待过,这第一次,竟然是这样的感觉。 回到房间,云深怎么也睡不着,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桌上的香还点燃着,淡淡的香味在房间里飘荡着,听说这是沉香,有安神作用,可这时还是不能让云深睡得安生。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睡着。 第53章 邀请 金岭城外佛音长存,一群奇怪的人已经到了哪里,但似乎对那佛音没什么办法。 第二天,云深将自己练习的武功都练了一遍,可依旧没有什么进展。有些沮丧,躺在地上看着天空发呆,不禁开始怀疑起了自己,到底自己是不是练武的料? 叶枫见云深这模样,知道他自己心里苦,可他有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也不知道怎么解决,摇了摇头,走到云深跟前说道:“不管遇到什么事,先去吃早点吧?” 云深自己也清楚,自身的这些问题,一时半刻也解决不了,从地上弹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笑着道:“我们去吃东西吧!” 说完就蹦着走了,刚才还愁眉苦脸,这会儿就活蹦乱跳,也不知道该怎么去了解。 回到房里,徐兰就已经把早点送到了桌上,看着徐兰忙碌的身影,道:“徐兰姐,每天都麻烦你,辛苦了?” 徐兰道:“这点事还算不上辛苦,你啊就快点吃吧,凉了可就不好了。” 云深没有多说,坐在桌前吃了早点,还不忘夸早点的好吃。 徐兰肯定不会领情,那早点本就是厨师做的,云深的夸赞,间接的成了夸赞那厨师的话了,她又怎么会领别人的情。 见徐兰并没有理会自己说的话,便觉得自己说的话不对,仔细一想,也是,徐兰怎么可能会自己动手做饭,这么大的山庄一定有专门的人做饭,徐兰最多也只是将早点端过来而已,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对,云深道:“徐兰姐什么时候,你给我讲讲这山庄吧!上一次也不知转了多大点地方?” 徐兰收拾了碗筷,道:“好啊,一会儿就给你讲,你看行不行?” 云深点了点头,一脸的期待,这山庄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他真的是很好奇。 徐兰将碗筷拿了下去,不一会儿,就回来给云深讲了一些山庄里的事,才知道这庄里藏龙卧虎,有很多高手。但唯独没有提起那骷髅人和湖鬼,而后云深又有意识的旁敲侧击了一下,可徐兰还是没有说出半个字是何湖鬼和骷髅人的事,想来这事应是山庄的隐秘,并不是什么人都能了解。反而说了些他见过得人怎样,守泉人、花奴、春香都有着不凡的武功,一个个行走江湖,完全不是问题? 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到正点上,云深告别了徐兰,一个人趁着早晨的阳光,去了那湖边,骷髅人还是和之前一样,闭着眼睛,手里一根鱼竿,湖水还是清澈不见底,云深也不知道那骷髅人什么品性,更不知道那湖鬼会不会突然对他出手,所以他也没有逗留,赶忙画出一道符文,引导在泉眼处,如法炮制的念动符咒,好长时间才引出一丝黑气,效率极低,又延续了一会儿,直到无力维持时,才停了下来。 坐在地上喘了几口气,这才从刚才的消耗中缓和了过来,可一瞧那骷髅人还是和石雕一样,纹丝未动!自己给自己打气,牟足了气从地上站起来,小心翼翼的走到骷髅人身前,见他两眼紧闭,周身并无气息流转,口鼻也没有气息呼出,这是已经死了?云深心里疑惑,这怎么可能,虽然他武功低微,但昨天那骷髅人给他感觉却比卫无尘要强的多,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死去。 云深试探性问了句:“前辈?” 许久也没有听见回响,云深就判定那功力深不可测的骷髅人已经死了。便将自己心里的疑惑一一说了出来,没有漏掉一星半点。 “我说你这小鬼怎么这么话痨,睡个觉都不能安生,劝你不要再吵吵,不然一会儿吵醒老鬼,我可不会浪费气力出手的?” 骷髅人突然说道,眼睛却还是未曾睁开。 云深道:“那前辈能否帮我解惑?” 骷髅人到是干脆的很,吝啬的说了两个字:“不能!” 云深本以为还能从骷髅人这里了解一些事情,可谁能想到竟然是这样毫无收获,心里自然好过不了。 正烦躁时,骷髅人才幽幽说道: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当年受伤时的场景,虽然我不清楚你们符师,但我似乎可以确定那些人就是你们所说的赶尸人。 具体的我也记不清,只不过他们的行径却真和赶尸有关。” 云深一来了精神,立马关心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骷髅人淡淡说道:“真与假早就不那么重要?你何必这么关心?” 云深笑着说道:“至少有一个外人知道我们符师是有区别的,这样以后为符师正名不就有证人了?” 骷髅人听后显然很很震惊,身体都颤了一下,而后笑道:“没想到年纪不大,想法倒是不小,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小子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 云深也清楚,以前还以为这事没有多难,可自从见到外面对符师的恐惧,就清楚了这江湖对符师的偏见有多深,也幸亏这骷髅人没有见面就动手,否则他又如何活的过昨天。 “前辈说的不错,确实很困难,但我也不会轻易放弃!” 骷髅人道:“有意志和想法总是好的,多少人活了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 好了,你走吧,我还要在眯会儿?” 这本就没睁眼,还不算眯吗?真搞不懂,云深也不自讨没趣,朝湖里使劲的看了一眼,始终搞不明白那湖鬼是怎么在这湖里活下来的。 找不到原因自然就回去了,回去的路上还想了想柳芸儿教他的御针手法,为了防止那本就不多的银针失手丢掉,就顺手折了几支树枝,那树长得倒也挺怪,本就不高,树枝却硬的很,云深废了好大力气才折了几支在手。 这时是秋天,那树已近秃了,自然见不到它繁盛的容貌,若是见了那树的全貌,云深已经能感受到自己犯了什么错误那棵树是棵奇树,几十年才长一两根树枝,但叶子却还是一年一落,所以个头短小,但这般大小也不知是过了多少年?云深只然不去理会,几根树枝在手,和银针手感差不多,聚气出手,每次都是打向前面,以免丢了有得去费劲折那树枝。 就这样一遍练习,一边走,很快就回去了。 徐兰见到云深回来,上前说道:“你可算回来了?” 见徐兰等的是自己,云深也很好奇,问道:“徐兰姐怎么了?瞧把你急得。” 徐兰瞪了云深一眼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风凉话,快跟我走,含玉前辈已经等了许久了,若是你再不出现,我都要去找你了。” 云深心里暗喜,得亏徐兰忍住了没有去找他,可他不知道的是,含玉不让她去找云深,自己则是在云深房间里等着。 被徐兰抓着的手有些热,但还是嬉笑着说道:“徐兰姐没事的,去了不就好了。” 许是含玉已经知晓了云深前来,手指拨弄那屋内放的平稳的琴,琴声四起,与李婉儿弹得不同,含玉的曲更有侵略性,让人既能感受到乐曲本身的柔美,又能感受到那暗藏的那份气势。 本就对自己谈不出曲耿耿于怀的云深,这时竟有些莫名的伤感。 将云深送到房前,徐兰就退了下去,她知道房里那人是谁,也不敢去打扰,所以很识趣。 在门口听了好久,云深伸出的手停在空中始终不愿意去打断那曲,可屋里人毕竟不是等闲之辈,早就听到了门外的动静,脸上挂起笑容,手指停了弹奏,对着门外说道:“怎么不敢进来,这可是你的房间。” 本想听完整曲,可现在却只能是奢望,那曲已断,要再续弹,可能不会那么容易。云深推开门道:“怎么会?我这不是进来了吗?” 细心的人儿这时一定会发现云深的眼框有泪水的痕迹。 含玉道:“还没见过江湖的残酷,你这就成泪人儿,以后还怎么混?” 说实话云深确实对这问题很在乎,之前这一两个月的时间,都是他师兄叶枫在解决事情,他也没有怎么见过那些所谓的武林败类,也不懂这些江湖上发生的事,甚至都还没明白怎么和外面的人交往,毕竟他这个年纪多是些天真无邪的孩子。伸手用力揉了揉眼睛,然后说道:“没有!” 含玉倒也贴心没有揭穿云深,顺着说道:“好好好,我来是找你是一件事,这事对一般人而言可是求都求不来哦?” 听含玉说的这么重要,云深心里已经开始猜测,但还是问道:“什么事?” 含玉像是卖关子一样,坐下喝了杯水,也不看云深,但她也知道这会儿他肯定很好奇。 云深道:“你就告诉我吧!” 含玉一笑,道:“邀请你去玄女峰做客。” 第55章 符印 见到那已经失传的暗器,龙啸天多少有些激动,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寻找能人巧匠,将其收为己用,到足够信任时,才让他们打造无影神针的部分图纸,最后的组装则交给心腹去做,避免出现暗器流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发生。 可每一次都是几乎完美的打造,到最后组装起来的无影神针还是一件模型,连一些最简单的暗器无影镖的伤害都比不了。 于是龙啸天便猜测,这图纸一定是少了什么真正核心的东西,但事到如今也没有放弃对无影神针的复制。此时见到柳芸儿手里的无影神针自然眼热,想要一观,那样,他有足够的信心让无影神针的威名重现江湖。 可此时这种情况,不允许他想别的事,那夜色中的人也不知是谁? 叶枫似乎隐隐有些不安,对那黑衣人的突然出现,很是怀疑,而且刚才的那一次出手,很符合符师将符文附于兵器上击出的效果,能够以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将敌人至于死地,但又有些不同,眼前这伤口竟在吸食那人生机。 这番作为也只有一种人做得出来了,邪符师,可他们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不怕被群殴致死,那些人对别人生死置若不闻,但对自己的死活却极为在意,根本不会冒险,这也是他们为什么动手时间都很长,但每一次都没有失手,这一次应该是出现了什么重大问题,才不得不铤而走险。 既然已觉察出些许端倪,证明来人是邪符师,叶枫自然是已经无声息的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柳芸儿,同时周身气息慢慢加强,聚集成势。他想尽自己的最大努力,防止柳芸儿被伤害。 …… 云深不久前发现自己没有被废,丹田内的符印反而稳定了许多,这让他兴奋不已,这就意味着他还有机会去练武。 饿了许久,云深也没有别的人去找,只得去找徐兰,将正在练字的徐兰拉着去厨房找吃的。 那时正是宴会刚开始,徐兰自然问过云深为什么不去参加宴会?而云深的回答却让徐兰大吃一惊。 “我不喜欢哪里,全是些老家伙没什么意思,还是你把我带到厨房就好,我一个人随便吃点就行。” 敢将那些大师级人物叫做老家伙的,在这山庄里恐怕也就只有云深一人。 山庄的后厨重地,一般人当然也没有什么权利随意进入的,但龙啸天似乎给了云深这个特权,就连徐兰都有些好奇,为什么眼前这个少年会被这么重视,难道是有什么秘密? 这些都不是她能猜测的,既然云深想去单独吃,那么厨房肯定是第一选择,作为人一日三餐都要吃的东西,自然不会大意,几乎每一位大厨都有着不俗的身手,门口的两个看门的也是一样,地位甚至都在徐兰之上,连徐兰都要敬上几分。 以前,徐兰给云深端饭菜,最多也只是在这门口等着,根本没有机会进去,如今倒是沾了云深的光,那两位看门的人也不阻拦,毕竟是龙啸天重视的事,自上次派人去找云深,结果仆人却不认识,所以龙啸天就把云深的画像,传给了府内的仆人,徐兰自然也不例外收到了。 厨房是在一个单独的院子里,院墙比一般的要高上许多,院里没有什么多余的摆设,确实些采购回来的蔬菜。 在这里,云深偶遇了接他们来的那个黄瘦老者,但只见他将劈好的柴火放好,就走了,他应该也察觉到了云深,只不过不知道为何没有出声。 自见那老者的那一刻起,云深就知道他不是个普通人,他虽然不清楚,但这府里的人一定有知道的。等回去了再问徐兰,在这儿问总归不好,弃了心里的乱想。 一阵阵的香味从厨房飘出来,云深早就忍不住想进去看看,顺便尝尝做出的美味佳肴。 徐兰虽然没有云深的待遇,但还是陪在身边,谨言慎行。 好香啊! 一道道美味从不同的锅里出来,色泽鲜艳,顿时就勾起了食欲。云深根本不管外面催着要菜的管家,自顾自的将自己想吃的菜拦了下来。 面对云深这样的阻拦,那些大厨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更开心了。 吃的开心倒是将徐兰忘在了一边,突然想起后,就想让她也尝尝。徐兰知道这庄里的规矩,她在这里这些年,也只是见过两个有这样的待遇,她可不敢。再说这些菜,她偶尔还是能吃到的,没必要犯险。 轰轰轰 突然的声响使得云深没了什么食欲,他能隐约感觉到这是很强烈的冲击,心想:应该是有什么高手在过招。 那些厨师下意识的握紧了手里的菜刀,刀身若有若无的气息翻涌,判定打斗离厨房尚远,刀身的那股气息才消失。 云深本想去见识一下,身上的内伤还没有好,怕他们打斗的余波波及,只得老实的待在这边。 招呼上徐兰一起回去。 回去的路上到是安静了许多? 难道已经结束了? …… 尽管那些人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意外还是来的错不及防。 那之前死去的人发生了尸变,就这么在众人突兀防备那神秘人的时候,他突然暴起,对着离得近的人一通乱咬,想那人死前也有些功夫,这时成了死尸,自身的实力也不能小觑。 这边一有动静,几人的注意力也顺势聚到了那尸变的人身上,有些见多识广的人,也看出了那人是为什么出现这种情况。 符师。 什么,竟然是符师。 没想到是这些败类。 就在这时,众人脚下黑色的符文印记显现,压迫感也随之而来,冥火也升了起来。 “大家小心!符师可不像寻常的武林人士!” 龙啸天两脚站定,一股龙吟之势蠢蠢欲动。但凡在江湖中有些见识的人都知道,龙家有门绝学名叫御龙吟。 见龙啸天都这般模样,众人也不藏着掖着,纷纷将看家本领亮了出来。 “哈哈哈,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这么多人竟然拿我一人不住,真是无能!”四面飘荡来一个邪气十足的声音。 “无耻之徒,敢不敢出来和爷爷光明正大的打一场,看爷爷不撕碎你这张喝奶的嘴!” 这边也是些真性情的汉子,看不惯那些藏头露尾的家伙,一个个咬牙切齿。 几人中暑叶枫最冷静,他经过类似的境况,虽然很狼狈,但比不是不能破,就算在厉害的符文也有他的破绽,这邪气十足的符文,应该就是寂灭符文。 “哼,口气倒是不小,一会儿可别跪下求我。哈哈哈!”那邪气的声音又响起。 “猖狂!” 话音未落,那冥火开始攻击,那已经尸变的人在这符文的加持下,似乎强大了不少。身体也不怕刀劈剑砍,全然不惧。 这时,韩千仁眼神一冷,一掌打出,瞬间震散了那迎面而来的冥火,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都不是问题?由此可以看出,那还未露面的邪符师功力约摸着是大师级。 五峰之人应对那冥火也比较容易。 那人也算是聪明知道明面是不可能打的过得,就想出了这样方法来消耗对面,说不定能踩到狗屎运,讲这些人杀死,这对他来说可是件天大的好事。 叶枫始终将柳芸儿护在身后,本就将符文附在手臂上,周身的气息自然有了符文的效应,抵挡那还不算成熟的符文释放的攻击是没有问题的。 就在刚才,叶枫发现了那最重要的一点,这符文比不是完整的符文,用不了多久就会耗尽,到那时,那邪符师就会出现了吧? 叶枫聚势一拳轰在地上,那符文果然散了,那些攻击的冥火也随之消失不见。 见周围那晃晃悠悠的冥火消失,同时附在身体上的压迫也消失了,就联手将那尸变的人彻底崭下脑袋。 从哪身体里飘出一股黑气,只是当时是夜里,看到不是很轻,所以要注意到也是不易。 解决了这一切,有些吃了亏的人对着那夜色喊道:“小儿,快出来见你爷爷,爷爷保证不打死你。” “哼哼,无能。”那声音又响起。 一句刺得那人胸口一闷,也不知那来那么大气性。 龙啸天这时眼神严肃,双拳握紧。 “为什么来我山庄?” “我想你比我清楚,不过你们能破我这符文印,确实不错,比以前可好多了,听长老们说,你们以前可是不堪一击。”那声音似乎说起这些很是自豪,说道后面还有义正言辞。 第56章 聚尸气 龙啸天道:“三岁小孩都知道事不可一日而语。没想到你竟连三岁小孩都不如。” 这时夜色里才逐渐显现出黑色身影,狂笑着向前走了两步。 “懒得和你呈口舌之争。” 也不知他从哪里拿出一柄血色长剑,邪气十足。顺手挥了两下,那邪剑的气息竟然影响思考。 “此剑本是把无名的废剑,但我却发现了他的与众不同,用了四十九人的人骨重新筑剑,有用鲜血温养了四十九天,才有了今天的模样。你们很荣幸能成为此剑的第一批祭品。哈哈!” 这人若不是真的实力超群,就是个傻子,先不说那韩千仁是什么修为,此时,单龙啸天一人都能轻易将他制服。 提着把邪剑指着众人挑衅的说道:“你们谁先来送死?” 心高气傲的他根本不将这些已经在江湖有赫赫威名的人放在眼里。 “猖狂~” 作为山庄的一庄之主,此时定然不能退居人后,脚下一动,手影已经虚幻。 那人也不是什么草包,向后退去的同时,手中的剑不停的挥动,将那一掌的攻击消减。 化解攻势后,那人含笑道:“怎么卧龙山庄的庄主是个水货?” 玛德,老子忍不住了,让我去削了这厮。 我也是,这人口气真大。 龙啸天此刻英姿勃发,手一伸止住了众人的不满言论,道:“这人就留给龙某吧!” 没有了之前的符印,此时那人和龙啸天之间的差距还是很明显,刚才的那番话也不过是为了过过嘴瘾,他在来时就已经想好了怎么退走。所以他并不担心。 龙啸天一步步向前,眼神死死锁住那人,一股肃杀之气显现。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一次龙啸天是认真了,不过还是没有使出御龙吟,毕竟怕伤到自己人。 与之相对的是那邪符师,拔剑淡然而视。 这次交手不过数招,那邪符师就已经招架不住,连连败退。这时才有些惊恐。 观战的人都仿佛感受到了龙啸天的强大,韩千仁眼眯着,看龙啸天的眼神很其他人不一样,似乎在期待。 叶枫和柳芸儿也感受到龙啸天哪气势,同时那邪符师也不弱,能撑这么长时间,也属实不容易。两人心里都有所疑问:这邪符师来着是干什么?他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这一切都和庄老说的一样,这江湖充满着阴谋。 眼见龙啸天一掌结实的拍在邪符师身上,那人到飞出去,血色邪剑脱手,掉在一边,一口气不顺,鲜血喷出口来。 众人见到这一幕也是一阵解气,还有嘴碎的非要表明自己的态度。指着那人说道:“刚才不还很嚣张得意,怎么现在看起来和丧家犬一般。” 这话毫无疑问是打了邪符师的脸,也不敢示弱,脖子挺起,蔑视的说道:“和你有什么关系,往自己脸上贴金,害不害臊,要是刚才是你,爷爷一定,咳咳,扒了你的裤子,让你知道什么是丢人现眼。” “你~” 柳芸儿是被那人无耻的言语激的有些气愤,被说的那人也吹胡子瞪眼睛,恶狠狠的看着。 邪符师的男子厚着脸皮说道:“呦,还有个这么标志的小妹妹,刚才是着急没看仔细。” 一同前来的人,实在听不下去,对龙啸天说道:“庄主,快将这满嘴乱话的败类除掉。” 明显大多数人都同意这说法,一个个看着龙啸天作决定。 在众人眼中,那邪符师的男子就是待宰羔羊,还不等龙啸天出声,那人就半坐着直起身,仰头大笑。 “除掉我,你们以为很容易吗?可笑!” 眼神逐渐变得阴邪,嘴不停地动,怪异的一幕发生了,那人的身体突然起火了,依旧是黑色的火焰,看的一众人心中一颤。 虽说那火不是明火,但也能感受到温度,但那人却在哪里被点燃,始终纹丝不动,单这一点就够人钦佩。 那火持续了一会儿,整个身体烧没之后,那火就灭了。 龙啸天回头望了望韩千仁,看到韩千仁摇了摇脑袋,他就知道,这一次对符师的理解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突破,这些年来,他们也擦觉到了一些不同,符师是有好坏之分的,只不过他们无从考证。 龙啸天觉得并没有什么收获,便遣散了众人,这里毕竟对他来说是禁地,他在停留便是对祖上的不敬。 回去的时候,还有人为除了一个武林祸害而沾沾自喜。 …… 湖面荡起层层波纹,夜里的风不停。 没有人的湖面竟然出现了一道符文,比之前的那道符文要完整的多,而且所蕴含的能量也很可怕。 湖面下已经是漆黑一片,再不是清澈。 …… 对于之前的打斗,云深想了许久,始终没有什么突破,就放弃了,没多久睡着了? 次日的山庄热闹的很,除掉邪符师的事已经传开了,就连只知道照顾花草的花奴都听说,可那人真的死了吗?谁能确定? 这么热闹的事,云深一定是听说了,而且还把那添油加醋的版本听了个遍,在心里默默的念叨:原来那老家伙这么厉害,我在他面前还那样说话,他应该不会和我一个小孩计较。 正巧,打斗的地点在哪湖边,云深刚好也要去,说不定能有什么意外的收获,想着就有些心动的,吃过早点,一个人到哪湖边转转。 有很明显的打斗痕迹,昨晚的打斗就应该是这里了吧!不过令他奇怪的是,这湖边的骷髅人和湖里的老鬼可都不是什么好惹角色,更何况他们在这湖边生活了这么多年,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难道他们根本就懒得理他们,一想也有可能,他印象中那骷髅人是不会动的,那湖鬼又不能离开湖水,所以要动手还是会吃很大的亏。 看了一眼湖边,并没有发现骷髅人,那平时他坐的地方连蓑衣都不见了?还有那柄不知什么材质的鱼竿。那两颗龙柳并没有被打斗波及。 没有见到骷髅人,云深心里想到:肯定是昨晚的打斗吵到了他们,让他们不堪重负重新去了别的地方休息。 欲要走时,脑袋不自觉的看了一眼湖水,那湖水的颜色变了,以云深通灵眼的眼里,都不能看进去几分。心想这里肯定被人动过手脚。 依照前几日的做法,引出一道符文入湖眼处,念诵咒文许久,竟未见有丝毫动静,真是齐了怪了? 正午时,湖面隐约可见一道道崎岖的线,若是常人肯定不以为意,也不会去刻意观察湖水的变化,所以并不会发现,原来这湖面竟附有一道符印。能将整片湖封住,想那人的符术修为也是不低。 这些,云深自然也是看见了,心里的疑惑有多了一些,怎么这卧龙山庄还有邪符师赶尸人。真搞不懂,他们不是很痛恨那些人,恨不能让他们死无全尸,怎么这会儿却又出现这种情况。 …… 山庄大堂里正坐着些有头有脸的人,讨论着他们对昨晚之事的看法。 昨晚那突如其来的符师不知是何用意,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抛头露面,难道他不清楚这时的山庄就算再来些符师,结果还是一样。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龙啸天心里满是疑惑,见众人开心,也不好出言扫了大家的兴致。这可真有些可笑,他堂堂正正的卧龙山庄庄主,在江湖也是数得上号的人物,名声却不及出手打杀一名符师来的实在。确实如此,若前几日众人在宴会上的开心还有些拘谨,那么此刻绝对是放开了。 韩千仁坐在一边,露着两颗门牙笑着,手里拿着的酒葫芦始终是满的,不时的还要喝两口。 龙啸天瞥了两眼,有些无奈,心想,他还是这样,对什么事都不关心。 …… 云深有努力了一会儿,却发现还是没有丝毫进展,他就已经清楚,这是实力相差太大,他才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引出湖里的尸气。 累的满头大汗,云深有认真的看了一眼湖,确实没什么收获才会去的,在回去的路上,他还不忘费些力气,弄些和上次一样的树枝,继续联系御针手法,其实他自己并没有发现,其实他手臂的力量已经明显加强了,可以从出手的速度,及出手后的效果看出来。他那副玄铁臂腕比没有白带,但凡修炼越到后面越难,所以练手臂也一样,他才练了多久就已经有了收获。 云深走后,那湖面下两个黑色的人影四目相对,丝毫不受湖水的影响,甚至还能在水里呼吸。 骷髅人久久才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 聚尸气,他们并没有放弃这里。 眼神冰凉,似乎已经料到这一天的到来。 第57章 少年立志当高远 回到房间,云深顺手解了这些天一直贴在手腕上的臂腕,按照柳芸儿的意思是说休息。 取下后,云深感觉自己那两条手臂轻了数倍,完全脱离了真实,让他自己感觉那双手臂不属于自己,很难控制的随心所欲。 这事他是弄不明白了,只能去求助他姐姐柳芸儿,正好去问问情况,顺便在让她给自己讲讲关于御针的手法。 想啥做啥,很快就到了柳芸儿房间,由是清净,这时也是晌午,推开门就进去,云深刚想叫姐姐,却发现柳芸儿两眼无神,似乎在想什么很重要的问题。想的认真,并没有发现云深已经进来。 云深见柳芸儿想的出神也没有打搅,便坐在一旁侯着,等她回过神来再细说。见柳芸儿表情凝重,云深很想打断她的冥想去问,姐姐你在想什么?理性控制着他,让他不能这么做? 等了好久才见柳芸儿咬着银牙,似乎下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刚回过神,就看见云深呆呆的看着自己,她心想坏了,难道刚才自己在想事情的时候,情不自禁的说了些什么?试探性的问道。 “你什么来的,姐姐刚才有没有乱说话?” 云深不假思索的回道:“来有一会了,姐姐一直在想事情,并没有说什么话啊?” 柳芸儿见云深的表情并不像骗人,才将悬着的心放下,要是云深知道了刚才她想的事情,指不定会怎样? 这几月来,发生的事太多,他们想让云深快些成长起来,这样就可以适应这变化不断的江湖。 柳芸儿换过话题问道:“怎么了,找姐姐有吗?” 云深点头肯定,自己自然有事要问了,而且他心里的疑问还不少?那邪符师,还有那湖边的骷髅人,湖鬼和那湖水是怎么了?这些在他心里都已经成了疑问,恨不能迫切的知道。 “姐姐能讲讲昨晚的事吗?” 昨晚的事,他已经听过了好几个版本的讲述,但他需要知道细节,所以当事人肯定是最好的人选。起初,他是不知道柳芸儿也去了,但听了那些人的讲述了,多少有些模糊的言语提及到了叶枫和柳芸儿,他便猜测,他们两个也去过。至于为什么要问柳芸儿而不是叶枫,只能说他和柳芸儿比较亲。 柳芸儿虽然对云深所问感到奇怪,但也没有问缘由,只是将昨晚的事给讲述了一遍。云深听后,和那些人说的版本大相径庭,还是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姐姐,你们去时,那湖边就没什么动静吗?” 柳芸儿仔细的回想了一遍,实在是没有发生什么,他们去时就已经结束了。而且那邪符师似乎,料到他们会去,还提前做好了准备,并不慌忙。最后那怪异的火焰下,那邪符师是不是真的死了,谁也说不准。 “没有。” 云深这时心想:怪了,那湖鬼和骷髅人的实力都不弱,两人联手配合,就算那些隐世在门派宗门的宗师人物,也不可能一时半会儿将他们拿下,那他们是怎么消失的?他们赶到时打斗已经停了,那么他们也不会知道那湖里突然多出来的黑气是什么? 柳芸儿见云深眉头渐渐紧锁,便问道:“发生是什么事?” 云深从思考中惊醒,道“没什么。” “哦,对了,姐姐我现在双手有些不自如。” 这才问到了自己这次最关心的问题,差点忘了。 听到云深的话,柳芸儿有些担忧,怕又发生和上次一样的结果。 “具体怎么回事,好好说说!” 云深老实的将他卸掉臂腕后的感受告诉了柳芸儿。 柳芸儿很显然是有些生气,眼睛盯着云深道:“是不是没有按照我说的,定时卸下臂腕休息,在这么练下去,你的这感觉还会更明显,我看你是不想要这双手了。” 云深自知这时不能惹柳芸儿,忙顺着说道:“我知道错了,姐姐就告诉我怎么办?” “不怎么办,休息休息,适应了就好了。” 云深这才舒了口气,笑着离开了柳芸儿的房间。原来是自己太过于求成,忽略了身体的适应性,看来以后要适当才是。 今天在哪湖边看到的那符印,应该不是什么简单的符文,不知道《符师百录》里有没有记载,一会儿回房间好好看看。 最近闲来无事之时,总是喜欢去找徐兰,现在也是一样,是要去找徐兰。 推开门,也没有出声,徐兰就道:“你这小家伙,天天来找我,你姐姐不会吃吗?” “当然不会,徐兰姐不是还带我我吃好东西了吗?” 徐兰还是那样充满着书香气息,云深看着那飘逸的字迹,忍不住赞美道:“徐兰姐,你的字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哦,什么时候也教我练练。” 徐兰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给!” 伸手把狼毫毛笔递给云深,看着笔一脸懵逼的云深,这时心里慌的不行,他是识字不假,但却不怎么会写,这东西他以前本就不喜欢,何况字只要认识就行诶必要会写,这一刻拿着笔的云深,始终不敢再纸上写下那看似简单的字,脸上还没有露出怯色,手已经诚实的斗了起来。 徐兰见云深的糗态,也不禁一乐,掩着面笑道:“怎么这就怕了?连个字都不敢写?” “怎么会!” 云深虽然嘴上不承认,但他确实是不敢写字的,看着徐兰小人得志的样子,云深打心底不愿认输,尽管他的手还不是那么灵活,闭眼咬着牙,好像做了什么大事是的。 看的一旁的徐兰都不知所措,心想难道这小子要闭着眼写字,真的是作怪无上限啊。 也就在这时,云深的笔动了,他的眼睛确实没有睁开,一气呵成。少年志当高远。 字写的实在飘逸,就连当世仅存的几位草书圣人,见到这番字迹都要自诩不如了吧?徐兰虽没有那么高的成就,但也有些书法底蕴,见到云深写的字,第一感觉是不可思议,那家伙竟然真闭眼写了出来。 “没想到,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都这样的水平了还需要我教吗?是我该请教你才是。” 云深这时很矛盾,他写的那些字纯属乱画,也不知道那徐兰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这时在看一眼那和蛇走过的笔墨,简直没有一点美感,肯定是徐兰在嘲笑自己,这时一定要清醒,不能被他言语诱导,进入陷阱,还是先走为妙。 “徐兰姐,你真会说笑,我刚记起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了。” 说完转身就走。 徐兰很不解,又看了一遍那字,口里赞叹不已:确实写的很好!得找个时间把它裱起来。那家伙也真是的不愿教也就算了,还说个这么漏洞百出的理由跑掉,看我下次怎么整他。 回到房内,云深也没闲着,拿出那本《符师百录》的书,用通灵眼看着那些符文的波动,这书也不是什么随便的书,自然是需要特殊的方式。从第一页认真的往后翻阅着,还不时的与湖中的那道符文做对比。看能不能找出与之匹配的符文。 不知翻阅了多长时间,数百种符文,小到一些常用符文,大到一些有通天只能的符文,都看过了,没有一张符合的。 不过这次没有找到那湖中的符文是干什么用的,但他却找到了大道无形的一类符文,每一张都有蕴含着恐怖的气息,想来以后要是能刻画出这样的符文,怎么也能和那些成名依旧的人物叫板了。 想到这儿,云深心中一喜,原来他们符师也有这么优秀的成就,只不过这前期实在有点鸡肋。要是在强硬点,还能让那群赶尸起家的邪符师猖獗。 当然这时的他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刻画出那些符文,当然,他也没有气垒,翻开了之前学到的那一页,默念一遍,修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不能贪进。拿起笔一遍遍的刻画那符文的纹路,通过灵觉感受那符文脉络的前后顺序,这就是灵觉的最大作用,可以帮助符师更快的领悟符文。其他的符师用时会更长,而且还需要长者的讲解。 第58章 商量 灵觉的帮衬下,云深很快就已经可以慢慢悠悠的画一张新的符文,在熟悉熟悉,很可能就能画出来,同时符咒也已经记住。 到今天为止,他学会的符文也不少了,可有攻击性的符文却没有一张,多是些基础的符文,像什么隐身符,追踪符,极速符,强化符等,没有一张是直接可以攻击的符文。他也没有埋怨,因为他今天切实的感受到了那大道无形类符文的强大。 放下笔,无意间就看到了那张放在不远处能一眼看到的地方,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让他得意之时,总能给他一盆凉水,让他从头凉到底。 走到琴旁,用手挑动琴弦,琴声也随之出现。不过云深并没有继续弹下去了就只是简简单单的谈了两下,这时他看着那五根琴弦,就连最简单的官、商、角、徵、羽属那根弦都不知道,说实话,他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弹出琴音,也就是说他不懂琴律,之前他能弹出琴曲,似乎就是个梦,不然怎么连谱都看不懂,连琴都不熟悉,又怎么能谈的出来。 云深谷中,琴魔荡月留话不让带走他的琴,应该是有原因的,不然怎么可能随便一只小猴都能弹出琴曲,就连当时啥都不懂的自己,也能弹出同样意境奇妙的琴曲。云深心里怀疑,他能弹出琴曲和那张琴,和在谷中多时的熏陶,有了些自我的感知,对音律也有了些见识,所以才在很长时间里,一直能弹奏。 唉 云深长叹一口气,将琴装好,这样看不见,也许能好受些。至于李婉儿曾说过自己已经有琴魂了,也不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现在云深的脑袋里已经有了无数的为什么?可他还是无从得知。 傍晚时分,龙啸天专门派龙一来请柳芸儿和叶枫去聊会儿,今晚没有宴席,但还是可以在庄内吃喝。由此可以看出,宴会将在一两日后结束。 这一次并没有叫云深,所以云深并不知道。 在他的印象里,那卧龙山的秘密也很神秘,那些神奇的画面到底意味着什么事?上次只是看到了前面,也不清楚后面发生了什么事,隐约觉得很重要。 正好柳芸儿和叶枫都不在,他刚好再去那山顶看看,说不定就有意外收获。 卧龙山还是那样,没有什么人出没。有了第一次的尝试,这次算是轻车熟路,从西面从容登顶。 还不到月色正起,没有什么月光照耀,所以那山顶的壁画并不能浮起显现,没有办法,云深只能坐在那石凳上等。 这时放眼整个山庄,还没有到深夜的张灯结彩,看起来要朴实的多,那湖也看得清,只不过看不见那眼泉和那片花园。 月色朦胧升起,也不知龙啸天将柳芸儿和叶枫唤去做什么? 说来也怪,今天月色唤起的画面景象,竟和上一次完美契合,各门派的大能人物,纷纷卸去了门派重任,都找了处僻静地方静修,似乎是要放弃自己努力了数十年的门派。 自此各门各派的那些个人物,都没有下过山,也没有收过徒,甚至很少与人交往,每个人静修的地方都有一特殊符号,以云深的认知,虽然修为不够但还是一眼就看出了那就是符文,只不过他没有见过,而且那些人竟然会怕那小小的符文,也不知道那符文到底有什么作用,会让那些可以说是在江湖上只手遮天的人物,露出胆怯,顺从。 而后的场景则应该是几十年后,那些人陪在那符文跟前油尽灯枯,结束自己本该风华绝代的一生。 这时的天地失色,黑色笼罩,云深还以为又是乌云遮月造成的,可抬头一看,那月亮仿佛在冲着他笑一般,月亮并没有被遮住,而且还奇怪的看不到一丝有云的现象,这是很奇怪的。 那画面变化成了,成千上万的人,他们站成两个阵营,似乎是要开战。但并没有展现出打斗场面,就已经转换成了荒凉的一片凄惨景象,村庄残破,乌鸦乱飞。到处死气沉沉,似乎刚经历过什么大的天灾人祸。 地面冒出了一株小草苗,突然一群人脸上第一反应是希望,围着一圈圈的看着那株小草苗,刚探出头,也不清楚是什么东西的幼苗,其中一人忍不住伸手碰了一下,就被其他人打了个半死,但又过了一会,又有人摸了一下,又被打的个半死。 之后这样不知被打了多少人,但还是有人犯险,这人和其他人不一样,他非常精准的一把将那小草苗抓起放进嘴里就嚼,其他人看到了这人的举动,一个个惊恐的看着他,也看看那刚长出小草苗的地方,眼神满是期待,可是却没有长出什么草苗。 之前被打的那些人也狠狠的盯着那个吃了草苗的人,一个个都咬牙切齿,其实那人的作为,正是他们心里想的,只不过他们没胆那么做。 这不,看着原来那地没有在长出草苗,便一个个怒火中烧,不管手边有啥就丢啥,竟活活的将那人打死了,嘴里还有嚼的稀烂的草苗。 看着被打死的那人,周围站着的人没有一丝愧疚反而很兴奋,眼神满是渴望,一个个把手放在那人身摸了下,之后不久,不知从哪儿出现一把刀子,将那男子的尸体精细的分成了无数份,之后分给了那些人。 云深已经看不下去了,这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但好在那景没有在动,只是慢慢悠悠的出现了一行字“将乱世,民不聊生。” 对于这大格局的事,云深是根本不理,也不想理会的事。什么将乱不乱的到底是个什么事? 本来是解惑的结果一个没弄清楚,又多了一个更离奇的疑惑。 天也已经三分亮了,用不了一刻钟就会全亮,龙虚步按照上次下山的位置下了山。一夜未睡,有些困的很,云深也没多想什么,一脑袋想的全是睡觉。所以他比没有发觉,今天山庄里的那些江湖人士在准备离开,口里说着什么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有缘再会。 进了房时,眼睛已经半眯上了,估摸着找到了床的位置,就彻底的闭实了眼,睡得很踏实也没有想什么。 直到午时起来,揉了半天眼睛,才缓过了一丝心神,起身走到桌前,就看到了一个信封,封面上没有什么字迹,打开里面却有一封信,一份离别的信。 云深,姐姐和师兄走了,我们把你托付给了龙庄主,他这人靠得住,你不用怀疑,还有不要来找我们,除非你已经有了足够的能力。否则就不是我们的师弟了。 云深看到自己最亲的两个人都走了第一想的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要走的这么突然。难道是昨天和龙啸天说了些什么? 这时的他也不怕会得罪谁,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跑着去找龙啸天,可门外被龙一给拦了下来。 “大哥正在里面和韩先生喝茶,你现在还不能进去。” 云深那管他喝不喝什么茶,他只想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让开,我要去找龙啸天。” 说着就要往里闯,但他又怎么和五大三粗的龙一抗衡,被挡在门外是怎么都进不去,气的门口大喊了起来: 龙啸天,龙啸天。 龙一怕云深惊扰了龙啸天和韩千仁喝茶的兴致,便抓住云深,用手将他的嘴堵上,可谁知,云深并不妥协,直接一口咬在龙一虎口位置,也不知是用了多大的力气,竟让龙一疼的流出了汗,可愣是没有喊出来。 吃痛的龙一放开了云深,云深就又喊: 龙啸天,龙啸天。 屋里韩千仁笑着说道:“你要在不搭理这小家伙,小心他将你这山庄给掀翻了!” 龙啸天道:“韩老所言极是。” 韩千仁和龙啸天一同起身门外走去,打开门就看见龙一和云深剑拔弩张的相互瞪着眼。 龙啸天对云深说道:“你来了,就进来吧,龙一退下吧。”又对一旁的韩千仁抱歉的说道:“韩老,改日再赔您一壶好茶和酒。” “好说好说。” 韩千仁扬长而去。 云深见韩千仁走了便迫不及待的问道:“昨天我姐姐和师兄跟你说了些什么?” “商量了点事。” 龙啸天说着进了房间,云深也跟着,两人都进去后,门自己关上了。 第54章 无影神针 “玄女峰” 云深对玄女峰的了解并不多,只是知道一些皮毛,还都是道听途说,辨不得真假。 含玉肯定的说道:“是,我就代表掌门请你去玄女峰?” 宴会还有两三天就要结束了,含玉当然是想尽快将自己所想说出,以免被人捷足先登,虽然这事他们掌门并不知道。但这事,却不是什么坏事? 云深也不傻,他现在并没有什么能力一个人行走江湖,所以也不会那么着急的答应。只是说了自己以后有机会一定会去拜访。 含玉也不是什么无理取闹的人,何况她在江湖的地位并不低,自然不会羞耻的去威胁于他人。 又闲聊了一会儿,云深还厚着脸皮让含玉弹了一曲,才让她离开。 关上门,坐在床上,闭上眼,引动体内气息流转,让那微妙的感觉走遍周身,让身体的强度提高,这样更利于他练涌动拳,在其他方面都停滞不前的时候,这门功法却成了最实用的。 气行周天,云深只觉丹田火热,有一股力量在司机冲动,隐隐有破出的可能,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了龙啸天说过,他体内的特殊情况,想这应是那符本源了吧!不过要是这时冲破庄老的符印,那他不就成了彻底的废人,这辈子都无法再练内功,外功也只能是锻炼身体的层次。想到此,就觉得一阵后怕,也不管突然停功有什么危害,突兀的收势,体内的气息跟不上引导,有的走入错的经脉,造成经脉错乱,一口鲜血喷在地上,整个人也躺在庄上,失去了理智,两眼无神。 也不知是不是命好,柳芸儿端着饭菜在云深门口轻唤:“云深,云深……” 叫了几遍没有回应,柳芸儿就想他可能出去玩了,可来时才听徐兰说,云深刚回来不久。仔细一想,还是有些放心不下,门是虚掩的,推开门,一眼就看见云深躺在床上,还以为是太累了,将饭菜放在桌子上,自己走过去为云深盖被子,也只有云深才能享受这样的待遇。 走到床头才发现问题,床脚有血迹,云深身上的气息也很乱,明显是受了内伤,柳芸儿有了上次关心则乱的教训,这次沉稳了许多,先擦了云深嘴角的血,把了脉搏,观了神色,很快就用银针封了他的太阳、风池、太冲、膻中、肩井、足三里几处穴位,控住住了乱窜的经脉气息,又以自身气息为辅,引导那些错乱的经脉气息步入正轨。 整个治疗过程大约过了一个钟头,桌子上的饭菜早就凉了。 见云深脸色逐渐好转,便将那些银针依次取下,每一针深浅有序,深一分浅一分都不能达到治疗的效果,这可能就是医术的精妙之处。只不过云深并没有醒来,像是之前的那一口逆血将他伤的不轻这时需要好好休息。 他丹田内的感觉并没有变,那炽热从符印中柳出了一分,在丹田凝成一笔,只那一笔根本看不出什么特别,那一笔却是精纯内力。 那内力开始缓缓流动全身,在内力的锻炼下,身体有强了几分,涌动拳的威力也涨了几分,只不过这一切云深都不知道。 柳芸儿虽然耗费心神弄得全身香汗,但还是先打了水,给云深擦试了一遍,当然隐秘部分还是没有擦的,毕竟现在已经不是云深年少无知,她也是个大姑娘了,也该有些区别了。 为云深盖好被子,看了一眼那饭菜,将饭菜交给了三娘,让他处理,还给徐兰说让人给她打些热水。庄内的仆人效率也确实是高,没一会儿就已经提来了一桶水,徐兰自然已经知道了柳芸儿要干嘛,找了一个丫鬟去服侍柳芸儿。 府内,柳芸儿褪去衣服好好的洗了一番,将身上的汗全部洗掉,在玫瑰花的浴桶里自顾自的欣赏着。服侍的丫鬟也对那柳芸儿的身材有些喜爱,时不时的瞧一两眼。 终于出了浴桶,换了件衣服,重新梳理了头发,打发了那服侍自己的丫鬟。自己则去找了叶枫。 不知躺了多久,云深终于是醒了,刚一清醒,就惊的说了一句:“我要废了?” 看来他还停在自己晕倒的那一刻,恐惧已经占据了他的内心,一想到自己就要成为废物,就觉得难受,不愿接受这事,云深还是坐起,呼吸纳气引动体内气息运转,在丹田聚齐。云深心想奇怪,怎么会这样,他并没有引法符印。 停了打坐,云深抑制不住的一阵欣喜,任谁也无法接受自己努力那么久,到头却是一场空。 …… 卧龙山下一黑影,一闪而过。 这个时候,在庄内的江湖人物都在前院和龙啸天一起畅饮,此时那人定然有怪,见那人身手,就知他是个高手,武功自是不凡。 也不知那人是蓄意,还是失误,竟然脑残的冲到了骷髅人所在的湖边,即是高手那么和湖鬼打斗的动静自然不会太小。 轰轰轰 几声震响惊扰了正在畅饮的一众人,柳芸儿也清楚那人武功高强,已经悄然将庄老送的盒子拿在了手上,机括上弦三十六枚无影针自带寒毒。 叶枫将柳芸儿护在身后,涌动拳气息在周身如水一般涌动,尽可能的护住柳芸儿。 这时龙啸天定心一句:“人不在此,武功低的自觉回房,府内家仆会保各位周全,武功不弱的,有谁愿和老夫一同前往?” 韩千仁晃晃悠悠走上前,说道:“老头我和你一起去,见见这胆肥的贼人?” 说着又喝了一口酒,丝毫不担心喝酒误事。龙啸天见韩老要去,自然不会拒绝,道:“若韩老一同前往,那我就可以无忧虑了?” 龙啸天这样说并不是因为那韩千仁有多么厉害的武功,而是极为看中韩老的医术,有圣手之称,当然不会是徒有虚名的人。 听到韩老要去,也不怕会受伤致死,若是连韩老都无法治疗,那么就等同于宣布死亡,自然也想去一睹那些高手的风范。 除了五峰的来人外,当然更多是下座的人,叶枫也被龙啸天请去,说什么他会护叶枫他们周全。叶枫还是觉得不妥,但见到龙啸天不停的使小眼神暗示他有韩千仁,让他不要害怕。叶枫见龙啸天堂堂庄主竟然都露出这番表情,不觉想笑,但由于外人闯入,也笑不出来。 决定了前往的人,几人也不拖延,一个个施展各自轻功朝声响处追去,虽说各有便重,但怎么说都是这个地位的人,有差距有能大到哪里去,前后只差不过两分钟。 也不清楚为何此时已经静了下来,在此处,虽说有韩千仁,但若是真有那个脑子有问题的毫无防备,直接被夺了性命,就算有韩千仁也没有办法挽回他那作践的性命,所谓事在人为。 叶枫已经偷偷将符文附在了手臂上,柳芸儿的手也没有松开过那个盒子。五峰来人也没有丝毫松懈,拔刀拿剑,一个个都警示着周围,倒是那些有些名气,有认为有韩千仁这位医师,本就不担心,要是受伤了,大不了被救,不就行了,想那韩千仁的古怪脾气,一般人还不救,这次有被韩千仁救的机会,受点伤也是值得。 这些人不是傻就是真傻,若是死了,还有救的可能。 之前那几声巨响该是和湖鬼打斗发出的声音,但这时已经不见那湖鬼的踪迹,就连那湖边的骷髅人也不见了踪影。 若不是云深今天受了内伤,指不定这会儿已经在湖边了。 这庄内任何地方都很热闹,唯独这里异常冷清,这也让在场的人有些疑惑。 周兴道:“庄主,这是你的山庄,你可知道这里?” 龙啸天摇了摇头,道:“这里我也不曾来过,是上一任庄主封禁之地,庄内子弟不得入内。所以我也未曾来过。” 几人纷纷惊讶卧龙山庄竟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地方?就在这时夜色下有明显的气息变化,龙啸天来不及提醒众人就见那些作死的人真的死了,果断,狠绝。 伤口在脖颈处,一击致命,那伤口不像是寻常刀剑所伤,伤口有黑色物不停的腐蚀,额头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符号。 就是刚才那一击,让原本没有什么忧患防备的人,都提起了十二分精神,他们现在才清楚,若是不留神可就死绝了,那还有韩千仁动手救他们的机会。 柳芸儿刚才下意识的将手里的盒子露了出来,但比没有机会射出,有很快的收了起来,恰好龙啸天无意瞥见了一眼,心里惊道。 “无影神针!” 第59章 离去 “到底商量的什么事?” 云深这时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看着龙啸天不慌不忙的样子,他就感觉有些不爽,可他又打不过龙啸天,又能怎么样啦? “将你留下。” 龙啸天喝了一口桌上的香茗,淡淡说道。 什么叫把自己留下,为什么,难道是自己托他们后腿了?这不可能,云深一边在心里不停的问自己,一边摇着头,不相信这是真的。 “放心吧,只要你有足够的能力就能去找他们了,不过在此之前,你不可能走出这山庄一步。至于怎么提升自己的修为,武功。你自己决定,这庄里的任何人都可以让你请教。” 龙啸天摆出一副很大气的样子,对着云深说道。 云深心里清楚,他要抗衡龙啸天简直就是无稽之谈,眼下也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强才行。瞪了龙啸天一眼,出门还不忘在龙一脚上踩一下,这突然而至的一脚,让龙一来不及反应,五官几乎扭到了一起,要是平常的十一二的少年,龙一定不会感觉到疼痛,但云深却是练过武,还经历的是那种费力的练体活,那一脚的力道,也就不能照常理而论。 龙啸天在屋里也感受到了,一口茶水呛到了自己,自语:留下真不知是好是坏? “龙一进来。” “是!” 龙一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那家伙就由你看着吧,要用最快的速度让他成长起来。” 龙啸天很信任的说道。 “什么?我,大哥,能不能换成四弟或五弟啊!” 龙一有些不乐意,云深显然和他结了梁子,如果他去,肯定会被千方百计的折磨,自然要和龙啸天摸摸嘴皮,看能不能放过自己。 龙啸天道:“这事,只有你和我知道他的重要性,虽然龙四和龙五也不错,但还是不行,不过可以派过去教他,顺便让他们给你打下手,这样满意了?” 龙一刚想说话,就被龙啸天的话堵着:“快去吧!不然让他们给龙二打下手,你准备照顾快要回来的小小。” 龙一似乎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事,立马说道:“大哥真会开玩笑,我这就去,那事还是二弟去最好。” 也不敢再逗留,赶忙下去作准备。 今日也算是宴会结束了,来此的江湖人士,纷纷离去,荒城的客栈一时间空了无数,每一家老板的脸色都不太好,好不容易得到个赚钱的机会,可时间又这么短,心里一直在和其他店作比较,那贼老六不知积了哪门子德,这一次竟然赚了那么多,估计要翻新店面了。 那叫老六的也是一样,眼红着别家的生意。 这些个生意人儿啊,总是觉得自己赚的不够多,恐怕只有账房的先生知道那些人到底挣了多少钱。 今日城门打开,门口也没什么官兵查行,因为今日多是出城的江湖人,没有那个不开眼的寻常百姓家会跑去自己找不痛快,他们恨不能躲得远远的,又怎么会跑去。 城里还有一家客栈还有四人没有收拾东西。 “几位客官,从今天起,在本店的花销可是要你们自费啊!” 店老板笑着给几人说道,自己也怕惹恼了这些刀口上过活的人。 “行了,知道了。哪!” 那人说着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示意老板拿着走开,别挨着他们几个聊天。 老板巴不得多遇到几位这么豪爽的客官,赶忙双手将银锭拿下,并招呼小二上好酒,这些天,客栈屯的酒不少,也不乏上等的好酒。这不,听到老板的话,小二就下到酒窖,翻找起了那好酒,好一番折腾才找到了那潭酒。 “客官,酒来了。” 小二将酒上好,见几位客官的脸色愁眉不展,也不多情去介绍那酒是什么酒,又好在哪里? “来,先喝酒。” 说话的这人,拿起酒壶倒了四碗。 “可是,五哥,你说叶大侠他们还能和咋们一道吗?” 原来这几人正是王五,李石头,李水娃和刘有钱。 王五道:“不清楚,怎么说,咋兄弟几个能这么顺利的来到这里,全都是叶大侠的功劳,虽然我们不能一道,但怎么也要告别一番才是。” 李石头道:“五哥,说的是啊!” 刘有钱和欠揍似的问道:“不是以前都叫的大哥吗?怎么现在成五哥了,” “闭嘴!” 三人异口同声。他们还是习惯刘有钱不说话。 为什么要叫五哥,他们也不清楚,总觉得这大哥不合适。 几人也不探讨这问题,继续喝酒。 门外送信的将信送到了客栈,老板一看正是在吃酒的四人,心里猜测他们可能也在等这封信,所以才迟迟没有离开。 拿着钱,笑着脸,将信送到哪四人跟前。 “几位,您的信。” 将信放在桌上,也不打扰他们吃酒的雅兴,也是怕这信里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几人看后,发脾气迁怒于人。不过很奇怪,几人看了信,相互看了几眼,也没说什么,酒也不喝了,拿着那黑口大刀,就走了。 就连小二都觉得疑惑,倒是可惜了这陈年的美酒。 …… 徐兰房间里,云深闷闷不乐的坐在桌前,看着徐兰写字。 徐兰道:“怎么了,你可这样看着我写了一个时辰了哦!” 云深还在想,眼睛无神,但却能说出话来。 “为什么要突然离开我?” 徐兰早就知晓,柳芸儿不久前就和她已经谈过了。 “她们也是希望你快些成长起来,你们的身上可是都有些不小的责任。如果不离开你,你又怎么能成长起来。” 云深这才想起,不久前自己师傅留下的书信,他还有灭宗之仇没有报,他还要找出那凶手,不能让同门死于非命。 手里不知何时已经拿了庄老写的书信,不过,他还是没有办法打开。 “徐兰姐,谢谢你。” 徐兰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可谢的!” “徐兰姐,你会武功吗?”云深眼神真挚的看着徐兰,徐兰也不好意思隐瞒,点了点头,意思自己会。 “那你能教我吗?” “不能!” “为什么?” 徐兰在纸上写了一个一字,然后说道:“练武要求的是专心,一心一意,这样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有所成就。” 云深似乎明白了,他这种博众家之长的做法虽然能让他学会不少的武功,但他没一门都学的不精,那样的话等于白学,只能白白浪费时间。 他已有的符术,剑术,琴术和御针手法,及药术,都只是涉及了皮毛,单论哪一点都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点,他现在要将心思放在其中一样上,让其修炼得到最大化的提升,药术和其他并不相冲,可以与其他兼修,符术与这外界相冲,现在继续修行,很可能将自己带入死地,剑术对他来说本就不怎么和手,也只有御针手法和琴术了。琴术也只能暂缓,以他如今五音不全,五律不知的情况,应该很难修行琴术。 看来只能先将药术和御针练习了,也不怕被外人知道。 “徐兰姐,你以后能不能陪我练习。” 徐兰也是一愣,这种事,一般可不会落在她头上,要是别人也就算了,可这人是云深,和这山庄里另一位天才一样,都被龙啸天极度重视,她自然不会推辞。只不过一会儿还是要和上面人说一声。 就这时,一道传音进入到了徐兰耳内:“答应他,以后这院里的事不用管了,陪着他就行。” 徐兰也不去想是谁,在这山庄可以随意使用逼音成线的人也就那么几位,他也不会去证明什么。 “好,答应你就是了。” 第 60章 行医 一连几日,徐兰都陪着云深练习飞针,时不时还让那偶尔出现的龙一去城里弄些药材。这几日下来,几乎是搬空了整个城里的药材,弄得城中百姓出现什么病症都跑来山庄里寻医问药。 龙一将这事告诉龙啸天,可龙啸天却只是给了他一句,你自己解决,便草草了事。谁知道那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没有办法的龙一只能把城里的大夫请到山庄给那些人看病,他则派人去那推成山的药材里找药方上的药,就算这样,还是会遇到障碍,运气不好,派去找药的下人,会被云深当成活靶子练习御针,为了不使银针丢失,云深每一次出手扎的都是穴位,首选当然是让人丧失行动能力的穴位,这样他就能很好的练习御针,还能找回银针。 这不山庄门口竟成了义诊的场所,这可把负责这事的龙一愁坏了,照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堂堂卧龙山庄何时做过这事,岂不是让江湖同僚笑话。 “爹,这山庄的庄主是谁?没想到还是个大善人!” 搀扶着老父亲前来看病的女子好奇的问道。 还未等他爹搭腔,一旁的同样是来看病的老者说道:“这你都不知道,许是那龙庄主刚过完寿,心情正好,这好事才轮到我们这些百姓身上。” 这些平常百姓平日只知怎么平稳过活,并不会去费尽心思去打听什么权贵人家,何况以前也没听这山庄做过什么善事,所以也不清楚这山庄的主人是谁?只知道是一龙姓大户。 “谁说不是呢,这年头有几个会在乎我们的生死?” 被女子搀扶的老者说道,眼中多少有些忧郁之色。 “老哥哥,你就别说了,咋们这荒州天高皇帝远,能活着都不易啊?” “唉,不说了,这也快到我了,先看病吧!管他那么多。。嘛?” “说的是。” 龙一这些天一直待在庄门口,为了防止有些图谋不轨的人,趁机潜入庄内造成损失。 一脸苦涩的龙一看着那些前来看病的人,就觉得烦,就算让他提刀去那飞剑宗砍那已经快成精的老剑鬼,都比在这里看这些人看病来的痛快。越想越气,直接将所有的怨气都归咎在云深身上,心想要再见到他一定打的他生活不能自理,看他还怎么弄出这些幺蛾子。 不巧得是,云深真的经不起念叨,这时出现在山庄门口像是看热闹一般得看着龙一,龙一见云深出现,心里那个苦的啊,还那有什么心情去教训别人,此刻的他只求这位大爷能少给他找麻烦,他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不知怎的见到云深,龙一那毁天灭地的秉性就收敛了许多,赶忙过去找个好影响,可云深对他的怨恨深重又怎么会轻易的接受讨好,龙一自然是少不了热脸贴冷屁股,云深根本就不鸟他,直接将他晾在一边。看的一旁的徐兰都忍不住想笑,在这山庄除了龙啸天还没有人能让心高气傲的龙一这样吃瘪,不由得也对云深有了些敬佩的心情。 走到那群正在看病的郎中跟前,云深有礼的说道:“可否让我来试试,您在一旁帮我指导,看我做的对还是不对?” 这事那郎中做不了主,将眼神看向正在一脸吃瘪的龙一,欲求一个答复。 龙一道:“听他的让他试。” 郎中继而对云深说道:“那好吧,公子请,小人一定会在一旁看着,以免公子误诊。” 云深道:“随你,那么你可以让开,让我试试了吧?” 郎中道:“当然可以。” 门口的一众同僚见那郎中要让开给那位年纪不大的小伙就诊,纷纷觉得不可思议,这就诊一事怎么能这么荒诞,弄不好岂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也不知他那来那么大勇气,难道是他以后都不想在这城里开医馆了?就连这些天一直在和云深打交道的龙一也不清楚他这一次要搞什么? 但见云深的架势是要给那些人看病,这就让龙一有些头疼,这些天免费给那些人就诊好不容易积累了些民声,他这是要一次性败光啊!那这些天的努力可就真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一想到这龙一就头疼,拉下脸面悄悄的和徐兰说:“你去给那主说说,让他悠着点,不然这名声臭了可就不好了。” 徐兰虽然不敢明面上拒绝龙一,但这次是陪着云深可就不一样了。 “他的脾气,这些天难道您还不清楚?” 龙一叹口气道:“说的也是,这些天这家伙恨不能拆了这里,又怎么会听话,事到如今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龙一看着云深严重多是忧愁,徐兰则有些不同,眼中流露的竟然是赞赏,同时还有一颗看热闹的心,这要让龙一知道还了得。 见云深坐在了诊断的位置上,那些看病的人一个个相互对望,之前那被女儿搀扶的老者正好排在了他跟前,他心里也是叫苦不迭,怎么这是就遇到了他身上,眼神中多是不甘,好不容易得到这么个机会终于可以治疗这些年来一直无法治愈的疾柄。可轮到他时怎就突然换人了,谁能保证眼前的这个年纪还没自己女儿大的少年医术高超。见云深伸手就要为他诊脉,有些疑虑的老者,缩回自己的手,有些哀求的说道:“小兄弟,能不能把之前的那位大夫换回来,就是让小老儿付钱也没关系。” 云深见那老者怀疑自己能力不过,怕误诊了他的病情导致情况加重,这时他肯定要说出些有说服力的话才能让那老者相信自己。其实那郎中也看了半天,丝毫不着急,毕竟这不是自家生意出了事情他也担不了多大的责任。到是一旁的龙一干着急,这家伙真真实实的不怕啊,他怎么就不知道名声有多重要,大哥也真是的,就不管管吗?早知道就去等着照顾小小了,这样至少还有几天的安稳日子,那像现在这样,整天担心那家伙给自己找事,但那些药材就需要一笔不小的资金。 云深不慌不忙的向那老者说道:“行医讲究望闻问切,这可不假?” 老者也很疑惑,但还是应着说道:“不假。” 云深见老者并没有对自己产生不耐烦,便说道:“那好,刚才老伯您没能让我把脉,所以小子只能靠第一诀望,来判定老伯所患何病?老伯便来看看我说的对与不对?” 老者无奈道:“好吧!” 龙一见状连忙捂住眼睛,这种丢人的事,他实在是不想看见这种事发生在山庄门口。真搞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 云深也不慌,有理有据的说道:“老伯前来是您女儿搀扶着来的,想必你的病和腿有关,观你脸色,可知你这病已经有了些年头。不知我说的可对?” “对。” “是否每至阴雨天,双膝关节生疼,犹如不属于自己?” 老者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不差分毫,你怎么知道?” 一旁的女儿也有些好奇,她爹这病也算是瞧了不少大夫,但还没一个连脉都没把,就能知道这么多病症。 徐兰前些时候还在疑惑云深怎么天天都在玩弄药材,现在才有了些眉目,原来是在学习医术,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龙一在听到云深说的有理,也觉得他有些东西,两手插在胸前,一副看戏的姿态看着云深。 云深见那老者对自己的话有兴趣,便接着说道:“现在可否能给你把脉,好确切对症下药。” 老者早就有些心动,当即将手伸出。“先生请?” 见这种情况,其他郎中也是惊叹,没想到他还真有些本事! 云深当即给那老者把脉,不一会儿收回手,深思起来。 老者当即有些着急,慌忙的问道:“怎么样?” “能治,老伯放心。” 云深说完,随手拿起笔分别写下三份药方分别交付给三人去那堆积如山的药材里去找。 一旁站着的老者从刚才便想指教一二,可是却无从开口,这时又见云深故意将一份药方分写三分,就觉得他做作,不就是一张药吗?至于这样吗? 第61章 落叶 去了不多时,去找药材的几人就已经回来了,手里拿的药材与那单子上不差分毫,等三人都将药材找齐带来,云深才动手将那些药材分配成三份,并交代老伯每日饭后食药,每次需将三碗水熬成一碗,服用九日即可。 有了老伯的初次尝试,便就也有不少人愿意在云深跟前看病,云深无一例外都将众人的病情说的清楚,也都开了与之相匹配的药方,还是和之前一样,将一份药方分成三份。期间,旁边的郎中也是好奇的看了几眼云深写的药方,心中也很是疑惑,这几位药材是怎么揉和在一起的,这不是毒药吗?身为郎中他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这种事情发生,便悄悄的走到了龙一身旁轻声说了刚才的事。 龙一惊道:“什么?” 但随后又发现自己被众人看着,觉得不妥,也不由的对那郎中小声说道:“你可能确定刚才所说的话?” 当了几十年的郎中,他自然识得那几味药材合在一起会产生什么效果。“当然肯定!” “那还了得,这岂不是要将山庄往火坑里推!不行,我要去找大哥,让他来自己解决。” 龙一只觉这事很重要便匆匆跑去找龙啸天将事情原委告知清楚,本以为龙啸天会出面解决这问题,不料龙啸天甩给龙一一句话:“这事不是交给你了,还来找我干嘛?自己解决。” 龙一心里那叫一个苦,要是以前他哪里会这样操心操力,最多也只是陪陪那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小小,现如今却要对这些事情上心,要知道在这山庄他怎么说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竟要陪那小孩玩“过家家的把戏”。看着腰间久久没有没有在动过的隐刃,脸上露出了怀念的神色,好像是委屈了自己兄弟一般。 龙啸天其实也挺好奇云深到底在干什么?当初他不过是请了天机道人卜了一卦,说什么此人是破局关键,想知晓再多他也没办法,当时龙啸天就很疑惑他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心想看来只有时间才能推出这一切的答案,只是不要来的太晚才是。之前好像听含玉说过一琴艺高超的少年,描述和他很像?有时间真想见识见识。 …… 山庄门口已然成了云深展露医术场所,那些个郎中纷纷以退位让贤的姿态站在一边看着,顺便学习一下。这并不是他们医术不到家,而是云深展露的医术多于药理相悖,但仔细考虑又觉得那药就是最佳的选择。 龙一还在想龙啸天刚给自己说的话,让他自己解决。索性也来了底气,虽然不能动手教训人,但说两句还是可以让自己舒服一些的,站在准备就医的人眼前说道:“你们几个,我请你们来可不是看热闹的?” 一句话自然而然让那几名郎中背后一凉,也明白龙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没有人不知好歹厚着脸皮去问为什么,只要不傻就不会去做这种傻事。各自回到之前的位置上准备给病人看病,可是却没有人在去他们跟前看病,还是龙一的一番话才让那些人不情愿的去那些人跟前看病,眼里自然都是疑问:为什么不让我们看病? 云深丝毫不惧龙一说道:“怎么?我是哪里碍到你了?” 龙一道:“没有碍到我,只是怀疑你到底会不会医术?” 云深道:“我会不会医,和你没什么关系,也用不着你操心,既然你怀疑那我走就是,不打扰龙一大人做善事了。” 说完招呼上在一旁已经等了好久的徐兰,转身走了。龙一嘴半张着,看似好像还有什么重要话没有说出来,就看到云深已经走了,这么被忽视,他又怎么不能恼火,大吼一声。 这一声浑厚有力,将那些看病的人吓得不轻,以为自己要摊上什么大事一样,惊弓之鸟一般的看着龙一,那些郎中也不列外。 龙一也觉得自己失态,可他本身就是个粗人,这样的他才是最真实的,见众人惊恐的看着自己,只一句:“看你们的病!” 继而也不呆在这里,独自去春香楼喝酒去了。 …… 路上云深对徐兰说道:“辛苦你了,白在外面待了半天?” 徐兰看着刚才和龙一说话气势恢宏的云深,道:“不是解决了你心里的疑问吗?” 云深点头,这正是他此次心血来潮要给那些人看病所要知道的结果,看了这些天的药草和《药典》,总得实践一下才能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水平不是? “徐兰姐,要不我们去厨房找点吃的吧!” 徐兰听到云深这话也是笑了,他哪里是去找点吃的,明摆着是去打劫食物,那一次不是弄得那些厨师开口求情,他才会停下那张祸害不停的嘴。 “好啊!” “那快走吧,去迟了,烧花鸭就被送走了?” 没想到这时候云深记得吃的东西还那么清楚,徐兰也不会拖累云深,莲步跟紧云深朝厨房奔去。 如今的厨房对云深可谓是忌讳很深,甚至专门为他设立了哨位,一见云深朝厨房奔来,立马示警,绝不能拖拉。 像这种祸祸的事多出现在那些富人家,主人物多是那些玩世不恭的少爷小姐,哪像云深,对这卧龙山庄来说就是个外人而已,只是因为龙啸天一句话,就将这山庄已经闹得人心惶惶。 哨位的哨响了,不用说都知道是那尊神降临了,厨房里那些个厨师和上战场一般,一个个提到立马,似乎是要下定决心这一次让云深空手二回。 几人还在那站着,云深就已经突兀的出现,想没有看见几人一样,径直走向乘有烧花鸭的盘子,拎起盘子就要走,几人显然是不敢栏。 等云深走了一会儿,那做烧花鸭的厨师才哭丧着脸,嘴里还说着他的烧花鸭,又得花两小时。 整个厨房的老大,指责着他们说道:“干什么吃的,刚才怎么不拦着点?” 几个人都低下头,他们又不是没栏过,前几次他们还自信满满的以为自己能拦住,结果又搭上了两菜,花费的时间更多,这一次他们也是一样,以为自己能够护得住。结果连话都不敢说。也不是因为云深有多厉害,只是他那张嘴总能拐着弯给自己台阶下,给别人悬崖跳。 徐兰似乎已经和云深达成了默契似得,每一次云深光明正大的作案,她就在外面等着,似有帮凶的嫌疑。 云深道:“徐兰姐,你说你每次都在这里等我,算不算是在帮我?” 徐兰笑道:“不算。” 云深道:“不算就不算吧!” 还和前几次一样,抱着烧花鸭坐在房顶吃完才下来。 徐兰早就回房练字了,虽然现在最大的任务成了陪云深练武,但她最大的爱好还是写字,犹如生命,她总在追求一种境界,一种她也不懂的境界,古往今来,似乎还没有人达到过。 吃了烧花鸭,闲下无事,也不好再去打扰徐兰便又一个人去那湖边,仍旧费力不讨好的凝出一道符文入泉眼,不停的念符咒。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做,他也不清楚,只知道这样做有意义。 …… 又过了几日,山庄门口看病的人才少了,似乎是十里八村的人都已经得到了治疗,堆在院里的草药也耗光了,城里的那些郎中也不傻,早就补全了自家药铺缺少的药材,如今都回自家药铺去看病了。 为了防止又有人来山庄看病,龙一直接派人写了一副大字“庄内无药概不医治”。隔着老远就能看清楚,也算是龙一费心了,这些天的酒也算是没白喝。 庄里的树也开始落叶,泛黄的季节,总让人怀念,虽然云深离开他师兄和姐姐的时间并不长。 第62章 混世小魔王 初雪纷飞,荒州的冬天雪特别美,空气也特别的冷。 这荒州在西,所以也被广泛的称为西域,虽然荒城属于中原皇室管辖,但荒州面积辽阔,少数名族众多,大小有三十几个国家,常年来战争不断,十几年前荒州出现了位名震西域的大将军,为人骁勇善战,经七场大战,平定了西域各实力想要进军中原青州的蛮子军队,可惜的是,那将军并没有成名多久,就被神秘人灭门。 那些蛮子抓住了机会,一直休养生息,彼此间进行着小规模的扩张,至今都没有发现要进军的矛头。 云深在这山庄里多少也知道了些荒州的事。 巧的是今天下雪,云深蹲下认真的堆了雪人,从厨房那厨子的怒目下拿走了削了一半的胡萝卜,插在雪人脑袋上当鼻子,也不知又从哪找来了两颗核桃,啪啪两声拍进了雪人脑袋,这下眼睛也有了,嘴比较随意,手指在胡萝卜鼻子下划了一下,就已经算是嘴了。 觉得不如意,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云深蹲在那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出来。 站起身,才觉得自己刚才蹲的久了,这会儿腿已经不听使唤了。艰难的挪着步子,走到徐兰房间,看到徐兰正要抬笔写字,他脑袋里突然就又了想法,跑过去夺下徐兰手里的笔,又狠劲在墨汁里搅了几下,这才提着笔走出房间。 徐兰好像已经习惯,并没有去问为什么? 云深大笔挥洒在那雪人背上书写下几个拙劣的大字“龙啸天”。 饶是徐兰也好奇,多看了一眼,见到云深那别扭的大字,怎么也不相信是他写出过“少年立志当高远”几字。简直天差地别,不想被这字再乱自己的心情,别过头回了房。 云深看着自己写有“龙啸天”字样的雪人,很是满意,将笔放下,才开始了自己心里的表演。 站开几十步,手指间已经握着蓄势待发的银针,眼神寒气逼人,死死锁住龙啸天,似乎人认定眼前的雪人必死无疑。 幻想着这就是自己对战龙啸天时的场景,寒风凛冽,两人眼中都射出寒光,彼此间打斗不停满天的雪花,和现在一样,纷纷扰扰。 正难舍难分之际,云深手指间的银针飞出,直接朝龙啸天命门而去,这看似势在必得的一击,却击碎了他的幻想,自己还不清楚怎样,那雪人就和患过重病似得,浑身扎着维持生命的银针,他手里的36枚银针已经射空,现在真的是两手空空。 看着体无完肤的雪人,摇了摇头,似乎不是很满意,扒开射进雪人身体里的银针,细数了一遍,是36根无疑,才将针一一收好,心想:下次一定不能拿这银针练手,丢了可就可惜了,这对于他而言已经成了一种念想,要在练习还是得去找些之前练习用的树枝。 那树也可怜,本就不善生长,如今还被人折去了枝丫。 屋檐上有一丫头看了云深好一会儿,云深早就发现了,但一想山庄里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冒出个丫头,而且还在房檐上。收好银针也不用理会那年纪和自己相仿的丫头,就要往屋里走。 在上的丫头嘟着嘴说道:“真笨,连我在这儿都没有发现,也不知爹爹是怎么看重他的?” 不过倒也正好,可以耍他一下。回来的时候可没少听龙二叔在路上唠叨,三两句话都离不开他,我到要看看他有什么特别的。 一个空翻就已经平稳落地,为了让云深发现她,她落地的时候故意把声音弄得很响,她还想着怎么介绍一下自己,然后把云深收了给自己当小弟,听他这些天的所作所为,很有当年她的影子。 云深本就发现了她,此刻权当不理,对着刚要出门去看发生了什么的徐兰说道:“徐兰姐,我们进去,你教我写字吧?” 徐兰很不知所措,但还是迁就着云深回去。 自己拿笔认真的给云深讲述着用笔的要义,可云深的心神时不时跑向院里,似乎院里有什么扰乱了他。 那丫头更是备受打击,心里骂道:这家伙居然敢故意不理睬我,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这里真正的小霸王。哼。 …… 龙啸天在堂前指着龙二的鼻子说道:“怎么回事?人还没进庄就不见了?” 龙一也跟着说道:“龙二,你怎么搞得?” 龙二有些憋屈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啊,走的好好的小小说什么她要解手,结果人就不见了。” 龙啸天叹息道:“这丫头都在玄女峰待了两年了,怎么还是这么个性子,莫不是那老婆子没有将我写的书信放在眼里?” 龙啸天感觉自己越说越对,一定是那老婆子放了我鸽子。 龙一拍了龙二的肩膀示意他宽心,这山庄里谁不知那小太岁的本领,就算细耍三个你都绰绰有余。 龙二看着龙一,一脸苦色的问道:“一哥,你看咱两能不能换换,你去照顾小小,我帮你去看着那小子。” 有了对比,龙一才知道云深比小小要好的多,至少不会动不动就和你玩失踪。听着龙二的话嘿嘿一笑。 龙二还以为有戏,也跟着笑了起来,结果龙一和波凉水一样的对龙二说了三个字:“不可能!” 简单明了,没有任何多余的空间让龙二遐想,只能有些埋怨的看着龙一,他总感觉这事不对。 龙啸天对龙一龙二说道:“你两去把小小找回来?” 对于龙小小,可以算是龙啸天的心头肉,捧着怕摔,含着怕化了,小心翼翼的照顾着长了这么大,他可舍不得出点意外。 刚才还有些幸灾乐祸,现在却成了患与共真的可笑。听到这个命令,龙二无疑是最开心的,心里的话多若牛毛,都是些尖酸刻薄的话。 将事情安排下去,龙啸天也就不再管了,丝毫没有之前的紧张,摊开一张诺大的地图,地图上的标识密密麻麻,要不是经常看这地图,估计过些时日,让他自己再看,估计也会搞不清状况。 整体可以看出个大概,地图上有五大区域,分别是荒州,兖州,青州,梁州和燕州。 其中荒州地域辽阔,是为最大,燕州最小,梁州次之。 在这些地域上多是用笔勾画的叉。 龙一和龙二已经去小小不见处寻找。 龙小小已经离开了云深那院落,朝龙啸天处而来。 还未见人,声音已经到了:“爹爹有没有想我?” 听到声音,龙啸天不敢怠慢,生怕自己那几根宝贝胡须被拔干揪尽。 “当然想我们的混世小魔王了,怎么样,又去哪儿干坏事了?” 说着话,已经收了那地图,龙小小把脑袋探进门口,看着龙啸天。后者转身看到后说道:“这可不像龙大小魔王的做派?” 听了自己老爹这么说,当即拿出那浑世魔王的气势,大步流星的走进堂前,声音大了数倍道:“有您这么说自己闺女的父亲吗?” 龙啸天不慌不忙一句绝杀:“那有你这样对待老爹的闺女吗?” “有!”龙小小理直气壮的说道。 没想到自己的话,竟被龙小小这样秒杀了,刚喝下茶水都呛的不行? 第63章 暗器 好久未见的父女,如今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服输,最后还是龙啸天心软了,改口问了这两年一直想问的话。 “小小,这两年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被人欺负?” 毕竟是自己的闺女,怎么也不能在外面吃亏不是。 龙小小早就清楚了龙啸天的这些套路,一连将他之后要问的问题全都回答了,而后说出了自己比较感兴趣的话。 “爹,我想向你要个人?你不会不同意吧?” “怎么会,先说说是谁那么幸运能被你看上。” “西园用针扎雪人的小子。” 龙啸天想了半天,西园也只有云深符合自己女儿所说的特征,只是不过,他怎么会无聊到去用针扎雪人?龙一是怎么搞得,等他回来再和他算账,眼前还是得哄好眼前的小小才是。 “为什么是他?” 说这话时,龙啸天也是替云深捏了把汗,在这山庄里武功再高也不可怕,唯独遇见这龙小小就自认倒霉吧! “女儿就是要他!爹,你答不答应吧?” 龙啸天有些为难,试探性的说道:“庄内和你年龄相仿的人也并不是少数,能不能换一个?” 龙小小瞪着龙啸天,一字一句的蹦出两字“不行”。 龙啸天本来已经给云深制定好了成长事宜,没想到如今却要被龙小小破坏,自己对这女儿真的是又爱又恨,语气稍硬了些,道:“这事没商量,我不会同意,我会在庄里找几个武艺不差的人去陪你?” 龙小小丝毫不惧龙啸天的威势,依旧不依不饶就是要云深一人。嘴里还搬出了她那没见一面的娘。 一听龙小小将自己妻子搬了出来,龙啸天心底的那点硬气顿时烟消云散,对于自己的妻子,他的亏欠之意可以说是如海一般深沉。妥协道:“好了,别再说了,答应你就是了。” 龙小小高兴的说道:“真的?” 龙啸天点了头,看了一眼正开心的小小,眼中也全是回想之色,似乎看到了以前的妻子一样,她也曾这样简单的快乐过,只不过跟了自己才葬送了她的一生,叹息一声。 “小小,你先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嗯” 龙小小已经习惯了龙啸天这经常发作的相思病,她年龄小,理解不了,同时她也没见过自己的娘亲,所以对她也没什么特别的想念,倒是对从小喂养自己的奶妈很怀念,可龙啸天在她断奶的时候就已经将人送走了,尽管那时候她已经哭的泣不成声,但还没有换回那奶妈。 得到了龙啸天的恩准,就好比拿到了圣旨一般,光明正大的去了西园,站在西园门口给那两个已经有些哆嗦的守卫说道:“去把……” 欲要说出口时,才发觉自己毛躁,既没有向她爹询问那人名姓,也没有向其他人打听过。这时也不知怎么描述,也不在搭理那受宠若惊的守卫,闯了进去。 在院子里挨个房间找,云深和徐兰听到了动静有些不对,一起走出去,巧碰到了龙小小。 龙小小见到云深,脸上一改之前神色,忙拉着云深说道:“你现在可就是我的小弟了?” 但凡听到这话的,没有一个是不惊讶的,云深首先问道:“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来一句话我就成你小弟了,这话说出去不怕别人笑话吗?” 龙小小笑而不语。 徐兰在一旁低声对云深说道:“她是庄主龙啸天的独生女儿龙小小,对其特别宠爱,一般什么事都会答应她。” 云深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是被龙啸天给卖了,这老东西真的是可以啊!可他并不是那么给龙啸天面子,冷冷的说道:“走吧,没时间搭理你。” 徐兰对云深的态度很惊讶,这么明目张胆的对着干,可没有几个人? 龙小小显然更恼怒,她还是第一次遇见敢这样和她说话的人,而且对方还是个小鬼,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 “哼,你知道我是谁吗?” 云深依旧毫无波澜道:“知道又能怎样?不知道又能怎样?” 龙小小道:“知道你就该乖乖听话,不知道就打到你知道,然后再让你乖乖听话。” 云深对龙小小的话无语,道:“你这么刁蛮,你爹可知道?” 龙小小道:“要你管,在这儿我说了算。” 云深笑了,对龙小小这无理取闹的人算是见识到了,道:“你有什么本事管这里。” 徐兰已经退了几步,站在远处观望着,这两位她怎么都不好得罪,但心里还是隐隐约约的希望云深不要落入龙小小手中。 龙小小道:“打到你认为我可以管这里。” 话音落,龙小小已经一个箭步冲向云深面前,似要一招制服云深,让他心服口服。眼看就要得手,可她不知的是云深有一门武功可是步伐,在这一刻当即后移,龙小小一击落空,看着云深的眼睛都有些好奇,心想原来他并不是那么废物。 云深躲开龙小小的一击后,道:“没想到自诩能掌管这里的人,竟然会这般不打招呼就动手。” 龙小小满不在意的说道:“我又没说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比试,何况生死之战中,先出手就意味着抢的先机,没想到你连这都不懂?” 云深后知后觉的说道:“还有这一说?” 龙小小像是教训了晚辈一样,道:“那是自然。” 没得意几分,就听到耳边一股阴风袭来,下意识躲闪。 一道闪光。 云深如无其事的说道:“你说的可是这理?” 龙小小明白了刚才那道白光是云深弄得,心里迷糊:原来他还懂得暗器,难道爹让龙一叔教过他了? “真没想到,你竟然还会使用暗器?” 云深不明白龙小小说的什么暗器,一脸迷茫的说道:“暗器?暗器是什么?” 这话不仅让龙小小意外,同时也很让徐兰意外,她也算陪云深有段时间了,自然知道云深会那一手特殊的御针手法,联想到龙啸天对他很是看好,所以认为可们是龙啸天传授给云深的一门特殊手法。如今听到云深竟然连暗器是什么都不知道,很显然这手法应该不是龙啸天传授的,不然他又怎么会不说清楚。 这就怪了,那他是怎么会这手法的?不仅徐兰好奇,龙小小更好奇,也不再对云深动手,反而变得很乖巧,向云深问出自己想问的问题:“你真的不知道暗器是什么?” 云深早就注意到了他们的神情,似乎对自己不知道什么是暗器很怀疑。 “不知道有什么错吗?” 龙小小笑着说道:“当然没有!” 云深皱着眉道:“那你笑什么?” 她还是第一次在卧龙山庄听到有人不知道什么是暗器,这简直就是个笑话。 第64章 小弟 “没想到在这里竟然有人不知道暗器?”龙小小说着心里又有了疑惑。“那你知道卧龙山庄是干什么的嘛?” 云深越听越糊涂,摇了摇头,自己在心里想原来这山庄还有更大的秘密? 龙小小更惊讶了,又重复的确定了一遍:“你真的不知道?” “很奇怪吗?” 在听到云深说不知道什么是暗器的时候,她就已经很好奇云深了,连暗器都不知道竟能得到她爹的赏识,她的确想知道他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现在听到云深竟然连卧龙山庄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就待在了这里,确实奇怪。 围着云深转了两圈,好奇的像看到什么稀罕物件似得。 云深有些不耐烦了,道:“看够了没有?” 龙小小红着脸退了两步,心想不就是看了两眼,至于这样吗? “只不过好奇你连卧龙山庄是干什么都不知道而已?” 云深道:“那你倒是说说这山庄是干什么的?” 徐兰这时也有些疑惑了,竟然还有不知道卧龙山庄是干什么的人,难道龙门的声望降了,已不如从前了。 龙小小像是这山庄的主人一般,对云深娓娓道来这山庄的来历。 这山庄乃是江湖有名的派别,又名龙门。门人子弟皆是杀手,尤其擅长暗杀,所以暗器盛行,是武林暗器的发源地,独特的暗器手法无数,设计巧妙的暗器也数不胜数,就连门内最下等的无影镖在江湖上也是抢手的玩意? 说着得意的看了云深一眼,似要说看我们多牛。 龙门不知为何建立在西域蛮荒之地数百年之久,但历来门中不乏高手,且门人所使暗器及手法都是武林顶尖水平。可以说在这里培养出来的人,从不是一个有感情的江湖儿郎,而是冷血的杀人机器,这也就成了龙门的规矩。所以有大多数无法解决的江湖恩怨,都有人会愿意花钱消灾,自然就用的着杀手。 卧龙山庄就是杀手的天堂,也是那些被杀者的炼狱,在这里不要讲公平,因为会很难堪。 云深这才明白,为什么这山庄里的每一个人都深藏不露,且功夫了得,就连陪着他的徐兰也是,他始终看不清,不过他很清楚,要是动手,自己必败无疑, 不对?是必死无疑。真是可怕。 再看龙小小时,也有了些不一样的眼光,也有些好奇这种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人会是什么样子? 龙小小还讲了暗器,所谓暗器即是暗中出手伤人的东西。 云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捡回来了刚才出手的那枚银针,仔细端详,并在心里计较道:“原来这东西这么用叫作暗器?” 龙小小望着发呆的云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云深一听她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就跑来要他做小弟,一定是龙啸天搞得鬼,眼神冷冷的看着远处。 …… 龙啸天房内,龙二和龙一垂头丧气的站在龙啸天面前,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上一眼,因为他们实在不清楚龙啸天什么态度。 龙啸天刚见过自己女儿也没什么要责备的意思,只是他还有其他的事要问龙一,所以先缱回了龙二。 “龙一,你可知我留你何事?” 龙一已经摸不着头脑,对龙啸天所说的话更是糊涂,道:“不知?” 龙啸天道:“我让你看着云深,他现在怎样,和之前有什么区别?” 龙一语塞:“这这这……” 龙啸天道:“说不出来了吧?就这样何时才能成长到我们预期的效果?” 龙一道:“大哥,小弟知错,这就去教那小子本事。” 龙啸天道:“好了,你不用去了,他要被小小带走了。” 龙一急道:“这怎么可以,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的计划不就白费了吗?大哥三思啊?” 龙啸天道:“好了,事情到了如今这样,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龙一试探的问道:“那计划还实行吗?” 龙啸天说出两字:“当然。” 之后龙一退了出去,龙二始终有些担心龙一一直在门口等着,这几兄弟里,龙一和龙二的关系还算是不错的。见到龙一出来,迫切的问道:“大哥没说你什么吧?” 龙一摇了摇头,也不说话。 龙二在后面自言自语道:“没说就好,没说就好!” …… 介绍完了之前云深不知道的事,龙小小依然没有放弃要收云深当小弟的想法。更何况她可是明目张来的,总不能空手回去吧,要是这样,她混世小魔王的称号还要不要? “还是之前的规矩,打到你愿意做我小弟为止。” 还不等龙小小出手,云深就已经说道:“我做你小弟就是?” 龙小小有些不可思议,这和她刚进这里感受到的那人不一样,怎么着也有一群杀手的叔伯们,对她也说过不少的识人的本领,什么好人坏人,奸邪小人,都能从眼睛中看出一二,但眼前这人却是个例外,如不是绝地高手会隐藏自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心底质朴。 龙小小还是有些怀疑:“怎么这么容易,你就不准备反抗一下?” 云深看了一眼龙小小,眼神中全是些看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三两步走到徐兰面前说道:“徐兰姐,帮我收拾一下东西吧,我可能得跟这位小姐走了。” 徐兰见云深并没有开玩笑,也相信了这个并不怎么害怕龙啸天的人的话,帮着收拾了行李。 云深东西不多,除了衣物,也就只有那把裹着的琴比较显眼了些。 龙小小得意的看着云深,但云深似乎并没有什么波澜。 龙小小道:“你就一点留恋都没有?” 云深道:“留恋有用吗?大小姐。” 龙小小仔细一想,确实没用,毕竟自己的这态度明显就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也不管那么多,反正目的达到了。 “跟我走吧!” 龙小小在前面引路,云深紧跟其后,背着的琴也很显眼,见到的一些没怎么见过的仆人都小声的讨论着说什么小姐这次找回来了一个会弹琴的小伙子。 会弹琴有什么用?保护不了自己,还不是死路一条。 是啊,在讨论下去,他死不死我不知道,不过我们很可能会先死。 一听有人提醒,这才一个个散开了去,他们确实也不想做那冤死的大头鬼。 云深最近练功效果不错,刚才那些人的谈话,他也是听了个真切,心里猜想:原来这人在这山庄名声并不是很好?她真的只有看到的这般年纪,怎么不像? 想的再多也没用,龙小小刚才应该也听到了,不过他故意装作没听见,不知道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第65章 流氓? 走了许久龙小小才有意识的问道:“小弟,你叫什么名字?” 也不知龙小小是怎么想的,这时才想起问云深姓名,也不知她神经是有多大条。 云深也很郁闷,道出两字:“云深。” 龙小小跟着嘴里念了一遍,然后才评价道:“很好的名字,云姓配深,看不穿的云,寓意深长。” 云深有些难过道:“我不姓云,云深是师父起的名儿。” 龙小小没想到的是云深还是个有故事的人,有些事也不好直接去问,所以没有追问。 龙小小所住的是一个独属的院子,院里没什么花草,只有几个用作装饰的石头,还有就是几间建造美丽的房屋。院里摆着各类兵器,看来这龙小小还是个热爱武艺的人。 龙小小指着左边一间看起来很恢宏的房间道:“那就是你的房间了,做我的小弟总不能亏欠你啊?” 云深并不怎么领情,只是独自提溜着行李进了方间。 龙小小自语:这人怎么不领情,我还就不信了,走着瞧吧!然后回到自己房间,换了件自己最喜欢的衣物。 …… 没过几日,龙小小就吵着要去外面逛逛,在这山庄长大的小姐早就对这里烂熟于心,回来只不过是个念想,这不心底里的贪玩之心又泛起了。 当当当。 云深的房门被敲响,龙小小在外面喊道:“小弟,我们去外面看雪吧!听说荒城北边的雪很美,要不要去?” 云深这些天,天天被龙小小打搅,练功的时间都压缩的很短,真怕有一天会突然走火入魔。直接拒绝道:“不去!” 龙小小还在门口,看起来不说动云深是不会罢休的。 “那我们可以去荒城乐坊听曲?” 早就绝了对琴的领悟,云深自然不会去刺激自己,道:“不去!” “那可以去赏冰雕,看烟火表演。” 云深还是回应两字:“不去!” 龙小小有些生气,也不再那么好奇的敲门,而是一把推开,指着云深道:“为什么不去?” 面对这人见人怕的龙小小,云深很平静的回道:“这你可以去问问你爹,是他不许我出山庄半步。” 龙小小听后吃惊道:“什么?” 在她印象中龙啸天好像并不屑于使用禁人手足的事,他可是那种倾向于直接杀死,以绝后患。她实在想不通,这事一定要问个明白。 “等着我去问个清楚,放心,你是我的小弟,有事我会罩着你的。” 说完潇洒的离去。 云深对这龙小小的评价只有三个字:脑子不正常。 也乐的自己清净一会儿,静心打坐。练功这事一日都不能荒废,这些时日以来,云深的御针手法已经很娴熟,但要做到得心应手还是有些差距的。 琴还是被云深放在不难找但又不经常看到的地方。 …… 龙小小闯进龙啸天房间,问好的话也没有,直接质问道:“是你不让我的小弟出庄的?” 龙啸天对刚才的破门而入有些恼怒,但见到是自己的女儿,又压了下去,而有听到什么自己不让他的小弟出庄,疑惑道:“小弟?” 见龙啸天并不知她小弟是谁,故而说道:“就是之前和你说的西园用针扎雪人的小子!” 龙啸天似乎很惊讶道:“什么?”他那时也就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真的有本事让他做了手下。龙啸天心里盘算道:这和他那师兄师姐说的可不一样,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性格变了? 龙啸天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龙小小很得意的说道:“不用惊讶,都是小事。” 走过龙啸天眼前,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两条腿悬空自由的摆动这。龙啸天刚想说什么,龙小小就意识到了她来是干什么的,抢先说道:“对了,你为什么不让他出山庄?” 龙啸天自然不会将事情原委告诉自己这女儿,他实在怕自己女儿的嘴将事泄露出去,造成麻烦。 “哦,还不是怕他跑了?” 龙小小道:“哼,没想到爹你还是这么小气的人,你什么时候怕别人跑过?难道你手里的炎龙镖是吃醋的吗?” 也确实,自己都这水平了,还怕谁跑,不过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此生恐怕都无法踏出这山庄一步了。 “我去掉对他的限制,这下可随你意。” 龙小小满意的点头,在龙啸天手里,龙小小还没有吃过亏。 一想到荒城北边的雪,城里乐坊龙小小就有些按捺不住,想尽快将自己刚争取来的福利告诉云深。 龙啸天还没反应过来,龙小小就已经从门里窜了出去。见此情况,他也是无能为力。叹息一声对着门口的仆人说道:“去将龙一寻来,我有事要说。” 是。 不久龙一就风尘仆仆的赶来,站在龙啸天眼前说道:“大哥找我什么事?” 龙啸天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许久才道:“你从今天起就去暗中保护小小和那小子。记得不要暴露,你也是清楚小小的脾气,计划的事宜就交给龙二去办吧!” 龙一应道:“是!” …… 当当当 龙小小并没有听见房内有什么动静,以为云深又懒得理她,也不再有礼貌,有直接推门而入,还笑着道:“看姐今天给你带回来什么好消息?” 踏进门槛,却发现房中无人,自己想要说的后半句也就没有说出口。自己揣摩了一会儿,但又不了解他,不清楚他能去哪? 将门重新关好,她才想起云深好像和西园的那个丫鬟很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 入了冬的西园特别美,尤其是卧龙石下的那一眼湖水,在这冰天雪地的独有一番风味。 龙小小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去找了徐兰,并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找了一大圈还是没见到云深的踪影,索性她还不找了,就不相信他还不回去睡觉了。 …… 就在龙小离开后不久,云深就已经打坐结束了,这都是受了龙小小的影响,他已经不能全身心投入了?就趁着雪天,一个人转了几圈,最后还是到了那湖边。这里还是没人来,自从那骷髅人不见了之后,这湖岸边的草都长得快了许多。 许是触景生情,云深的脑子里竟然全是骷髅人和湖鬼的影子,记得那时他还差一点死掉,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记得这么清楚。 用脚从地上扫出一块空地,盘腿坐下,凝神勾出了一道符文,指力一动送至湖眼,依旧念起符咒,催生符文效果。 良久。 云深才擦掉了额头上的汗水,在这寒天里,能累到流出汗,可以想象的出是有多艰难。 那湖眼处,和前几次一样冒出一缕黑气。 湖面下,一双森冷的眼睛亮起,嘴里喃语不清:“还是……来了……,晚了。” 做了这些事,云深休息了片刻,就回去了。 龙小小正坐在云深门口,裹着被子,好像在等他回来。云深伸手轻轻摇晃。 龙小小也不是什么平常女子,对一些小的动作,还是有些反应的,睁开眼,看到云深和自己离得有些近,一句“流氓”脱口而出。 云深也很纳闷,好心竟然被当做流氓,刚才心里的哪一点可怜的怜悯之意,现在消失地位无影无踪。 第66章 受伤 龙小小瞪着云深,本还想怎么将消息告诉与他,现在更好,直接甩了一句:“你可以不受约束了?” 云深自然清楚她说的是什么?但没有什么想法,只“哦”了一声,回应的极其敷衍。 气恼的龙小小这时看着云深的眼神已经渗透出了寒意,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好歹的人。 真的不知好歹吗? 云深并未搭理龙小小死亡凝视,推开门,走了进去。 龙小小显然是怒了,从背后直接出手,手法稳准狠,云深这一次没有来的急反应,饶是大意,已经落在了龙小小手里。 一击正中后腰卸了云深的气力,而今的云深也属实有点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刚才哪一击许是龙小小气愤,没把握好力道,致使云深躺在地上,只感觉浑身无力,被击处疼痛难忍。欲有一股腥甜冲上。干咳了两声,缓了口气,心想这龙小小也不简单啊! 许久之后。 龙小小见云深并没有爬起,这才想到自己刚才出手过重,蹲下身子,看着有些迷糊的云深,心中暗道:怎么这么不经打?这可怎么办? 想了半天,才想起前不久,卧龙山庄的名声可是声名远扬,但却并不是因为暗器,而是义诊,听说还有个很厉害的大夫,这事是龙一叔负责的,找他应该没错吧? 龙小小道了一句:“管不了那么多了?” 扶起云深就去找了龙一,也不在乎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古老传统。其实龙小小的院里还是有几个下人,只不过她不放心,所以亲自扶着。 还没进门,就大喊:“龙一叔。” 龙一自是听得出,肯本不敢懈怠,连忙走出房间迎了上去。 “小小怎么有空来我这里。”说着看到了还被龙小小扶着的云深,继而又道:“这是谁,怎么这么无理,看我不砍了他的手。” 龙一这话也不是说说而已,当即拿出了腰间的标配匕首,一股阴寒之气散发,对龙小小说道:“小小你闪开,让我砍了这小子。” 见龙一雷厉风行的态度,龙小小想要阻止,但却拦不住心血来潮的龙一。 龙一脚下一动,就已经闪过了龙小小将其甩在身后,也不知怎的,刚还在龙小小手里扶着的云深,已经被龙一提了起来,眼神似有两道闪电一般,盯着云深。这山庄里还没有人敢这么轻薄于龙小小,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行。 龙小小伸手拉了拉龙一,刚想要说话,可龙一却先开口道:“小小,这事你不要管,交给一叔了。” 这根本就和龙小小想到不一样,此时若云深意识清醒,一定会在心里将龙一的祖宗十八代慰问一遍又一遍。 龙一此刻眼神中有些渴望,虽然眼前的这人没有什么反抗能力,但能见到鲜血,他就有种莫名的兴奋。冷冷的道:“小子,怪就怪你命不好?临死前,就先让爷爷我看看你长什么样,也好知道我杀了个什么人。” 兴许是久未杀人,龙一动起手来都有些矫情,一手将云深的脑袋板正,四目相对。 龙一立马就从兴奋变成了惊悚。 “卧槽,这尼玛什么鬼?这么会是他?” 幸亏他矫情了一回,不然照以往的性格,他指定已经提着脑袋了。提着的动作也换成了和龙小小之前的同款扶着动作。不过怎么看怎么别扭! 龙小小刚才确实也是捏了一把汗,真怕龙一会直接将云深杀了。她也奇怪龙一为什么态度会突然转变。这山庄的事,她从来都是漠不关心,所以并不清楚,不过这都已经不重要了。 龙一扶着云深,另一只手腾出空来,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有些埋怨的对着龙小小道:“你这丫头,这么不说清楚他是谁?害得一叔差点犯了大错。” 龙小小自然不满,明明是自己的过错却要推卸责任,当即怼道:“刚才可是你不让我说话的,我有怎么说清楚?” 龙一理亏,转移话题问道:“怎么回事?他受伤了?” 龙小小点了点头。 龙一立马严肃了起来,道:“有人闯进来了?” 龙小小道:“是我失手打的。” 龙一不好说什么,先将云深扶进了房间,龙小小在后面追问:“前段时间,山庄门口义诊不是有个很厉害的郎中吗?你去把他请来看看吧!” 一想起义诊的事,他来气,不过他可不清楚义诊的时候有什么医术高超的郎中,那些个郎中都是城里的土棒子,能有什么大的本事,也就云深那几天犯病非要去替人看病,便就没什么多余的事发生。 龙一想了想,疑惑道:“厉害的郎中,也没听过城里的那些郎中有什么厉害的地方?小小会你会搞错了?” 龙一这话说出后,龙小小也有些怀疑事情的真假,毕竟她没有亲眼看到过。 “那这么办那?” 龙一仔细瞧了瞧云深的脸色,稍显苍白,但看起来并无大碍,呼吸顺畅,没有什么阻碍,可能唯一的不好就只有被打的地方了。后腰已经淤青,由此可见,龙小小是有多厉害,恐怕云深心里已经早有了打算,以后要和这龙小小保持距离,不然很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大致了解了一下,龙一道:“不用请郎中,不过还是要好好休息才是。” 这话自然是是给龙小小听得,意思是她消停几天,不要给云深找事。 龙小小出奇的顺从:“知道了。” 走上前看了一眼被自己所伤的云深,心里暗道:他怎么这么脆弱? 龙一交待了一些事后,就在自己的住处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可许久还是没有头绪。龙小小则坐在云深旁边,不言不语。 不知多久,龙一浑身狼狈,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对龙小小说道:“这是一叔以前在外闯荡时,抢来的一瓶金疮药,对这类伤有奇效,你拿回去给那小子用吧!” 见龙一这番态度,龙小小几次都想问个清楚,但又清楚自己这一叔的态度,也就不去自讨没趣。 扶着云深走了。 出门后许久,龙一才后知后觉的说了一句:“让下人扶着就行,这样被人看见不好。” 虽是冲着门外喊,但人已经走远,除非他也会御龙吟,那样龙小小一定会听见,说不定云深也会被吓醒。 …… 给云深上了药,扶着他躺下,龙小小才离开。 云深被打也有些时间,这会儿已经缓过来了,但后腰还是一阵酸痛。艰难的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是:“这简直就是母老虎,毫不讲理。” 母老虎一词还是从王五哪里知道的,他只感觉很贴合龙小小的气质,不过倒也符合她混世小魔王的称号,怪不得这山庄的人都怕她,要不不怕他才就怪了。 右手伸到后腰轻轻的摸了一下,生怕又弄疼自己,可自己的后腰好像失去了知觉一样,云深怕自己成了废人,想在试试,用的力气稍大了些,顿时一股疼痛的电流传入大脑。 疼的咬牙切齿。 过了好久才缓过来,原来这还不是简单的皮肉伤,有隐隐的暗伤在体内。 本就是爬着的身体,云深也就省去了翻身,直接用力将自己撑起,勉强坐起,看着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好在玄冥功的口诀刻在了脑子里,没有被打坏。 呼吸纳气,运转一周天。 体内气息在运转时似乎遇到了什么阻碍,难以通畅,一发生这状况,云深第一反应就是我完了,要走火入魔了? 他肯定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又尽力的运转一周天,体内气息不断的冲击那阻碍。 第67章 荒北赏雪 云深咬牙强行将气息灌入受阻经脉,就在经脉快要爆开时,气息贯通,一口鲜血喷出。 “好多了。” 云深抹去了嘴角的血渍,他开始思索,在这山庄他怎么才能过得更好。 折腾了一天,云深累的要死,连饭都没有吃,就躺下了。或许是真的太累,龙小小睡之前还来看过他,他都不知道。 第二天醒来,天飘着蒙蒙小雪,天地都是苍白一片,打扫院子的老伯还没有来,所以院里也落满着雪花。 呼出的气清晰的看在眼前,这院子角落里竟还有一株梅花,到也不奇怪,毕竟山庄里可是有专门养花的花奴,且一年四季都有盛开的话。 云深伸了个懒腰,感觉后腰的僵硬得到了舒缓。 龙小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云深背后,声音不大的说了一句:“你好了没?昨天对不住起啊!我没收住力气。” 声音再小,突如其来还是会将人吓一跳。云深瞬间心就慌了,扑通扑通的跳。转过头看到的正是一脸无辜且带有歉意的龙小小,至于她说的什么?这会儿还重要吗? 云深很无语,猛的吸了口气,想要平复跳动的心。 “你想吓死谁?” 龙小小本着歉意而来,听到云深这话,心里怎么觉得都不适应,但又找不出原因。 “我没想吓死谁!” 云深不知道怎么接话,自从他被这小魔头带来,就没怎么好受过。 见云深没有说话,龙小小便自顾自的说道:“既然你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那我们去外面转转吧,反正我爹也不限制你了。” 云深心里叫苦不迭,这从哪里看出来他好的差不多了,这小魔头简直是赖上自己了。他还不敢直说,怕又惹得这大小姐不满意再给自己一掌或是一脚,活活给自己找事。先听她要干些什么? 无奈的点头。 龙小小看在眼里,她才不管云深是不是自愿,她只在乎有没有人陪她,这不看见云深点头,开心的就像是刚开的花朵一样灿烂。 抓着云深的手就往外面跑。 下着雪的荒城确实很美,像是上天的赏赐一样。 云深看的有些入迷,龙小小没有注意到云深的表现,一股脑的想着怎么玩,去哪里玩。走出了几十步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云深没有跟上,不得已又折回去,看着云深痴迷的样子,还有那许久才挪动一点的步伐。看的龙小小有些想笑,真的是没见过什么世面,就这小景都能让他这样? “喂,狼来了!” 云深回过神左右环顾,嘴里还念叨着“狼在哪里?”手里的银针也抓的很牢。 龙小小似乎就喜欢看到云深的这幅表情,捧着肚子笑了半天,云深也拿他没辙。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搭理这无理的大小姐,任由他笑的开心,云深自己走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下雪天,荒城的人都不喜欢出来转悠,走了半条街也没有见那家店铺开门,也没有见有那个人,在路上转悠。 笑的无聊了,龙小小就跟了上来,她似乎对这城里有没有人并不在乎,好像她已经知道了这里的情况。 和云深并肩而立,看着云深看着的街道,还随意的说道:“不过就是寻常的街道而已,有什么好看的,还是快去看那北边的雪景才是正事。” 一说到荒城北边的雪景,龙小小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脑子里已经有了那波澜壮阔的画面。 云深还是忍不住问道:“这街头巷尾没有一个人难道不奇怪嘛?” 龙小小道:“奇怪?“ 云深肯定的说道:“就是很奇怪!” 龙小小呵呵笑道:“要是明知道可能会被土匪强盗打劫,还在街上四处游荡才是奇怪,好吧,我的没见过世面的小弟。” 云深更加迷惑,怎么回事,以他末微的经历很难判断的出,就是王五他们之前讲的大多数都是些中原地区的事,对于西域荒州所涉及的并不多。 云深还没张口,龙小小就已经知道云深要问为什么,也不等云深说出口来,自己就已经讲了起来:“西域,国家众多,秩序混乱,多有些亡命之徒来此当了土匪强盗,在山头称王。由于官府的管辖不涉及这里,所以强盗众多。 平常时候,强盗多是以打劫来往行商的富人,只有在冬天,所有的商人都不怎么跑货的时候,才下山抢劫百姓,这不又到这时候了。“ 云深听后觉得这些强盗也有些道义,最起码没有随时随地就去抢劫那些无辜百姓。可是做了强盗的又有几个是心慈手软的家伙。 想了想觉得不对劲,既然这时候是那些强盗下山的时间,不是更应该躲起来嘛,怎么还要往枪口上撞,给自己找麻烦。快两步赶上龙小小,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希望她能考虑自身安全,回去躲躲,等过了这段时间再出来看她的那什么雪景也不迟啊,就算等不及,回去找几个厉害的人陪着也行。 可龙小小却赏给了他三个字:“胆小鬼”。 在这荒州除非是嫌自己命长,否则不会轻易去找卧龙山庄的麻烦,他们也没有那个实力叫板。 一路北走,街道巷陌紧闭着房门,就连寻常百姓家也是一样。越往北走,雪下的越大,有些迷眼。 也不知走了多久,要是周围没有什么树木山石之类的东西,恐怕他们已经迷路了。 他们所在的是一处断崖,从此处看到的雪景大气恢宏,又一股磅礴的气息渗透。 龙小小自豪的说道:“怎么样,没骗你吧!是不是很美?” 云深也被这景惊到了,这感觉多么想自己长大时所处的环境,云雾缭绕,似人间仙境一般。应声说道:“确实很美。” 探步向前走了两步,似乎并不觉得脚下是不见底的深渊。 见云深动作诡异,好在龙小小没有过多的将心神放在雪景上,留了一丝心神注视着周围的变化,虽说这里的大部分实力都惧怕卧龙山庄,但也经不住他们杀人灭口。 雪花纷飞,落在衣服上经久不化,龙小小和云深的身上也沾满了雪花。 不知道云深中了什么邪要寻短见,龙小小虽然不是什么好心肠,但也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无情之人。 上前抓住云深,避免他坠入万丈深渊,但抓住后,龙小小惊了,本以为自己可以轻松将人抓回,可谁想,云深的力气这时大的出奇,竟拽着龙小小一同向前走去,本就离得崖边不远,没两步就已经到边了。 龙小小开始针扎起来,是放手还是不放。留给她思考的时间也不过那么十几秒,她的抉择意味着两个人的生死。 她大叫:“混蛋,你中的什么邪,要是再不清醒,老娘可要松手了。” 也不知她从哪学来的这话,用在豆蔻年华的她身上,怎么都感觉不合适,反而有些坏坏的感觉。 许是云深命不该死,就在另一脚要踩空时,清醒了过来,嘴里还说着:“真美!” 龙小小在后面听到云深说话,先是一喜然后骂道:“美个屁,再美就要见阎王了!” 听到龙小小的骂声,云深才有意识的朝脚下看了一眼,瞬间向后退去,似乎看到了什么豺狼虎豹,将毫不知情的龙小小一屁股压在了身下,怎么说他也是个男儿身,分量自然不轻。 “啊!你个猪,快起开,老娘要被你压死了。” 龙小小说顺了嘴,这一次也将老娘二字挂在嘴边。 云深赶忙起身,将身下的龙小小扶起,这一次也算是间接的报了昨日,她伤云深的仇了。 龙小小站起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她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样的侮辱,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匕首,那匕首看着不凡,刀身银白,刀刃散着寒气,在这雪天寒意更深,就算云深没有触碰,都感觉到了那股冲击心底的寒气。 嘶声大喊道:“我杀了你。” 第68章 强盗 虽然云深刚才有得罪之处,但怎么也没想到这龙小小竟然要杀了他。难道这风雪北境会成为自己的葬身之地。 虽然此地甚美,但要作自己的死地,云深也是不愿意的,他才多大,他还想多活些时日。 龙小小可不管云深心里的想法,近身一刀,银刀似游龙一般,毫不客气的向云深招去。 云深自是闪躲不开,浑身也破烂不堪,但好没有伤及身体。心中骂道:“这人怎么这样,说变脸就变脸,前一刻还在乎自己死活,这一刻就要致自己于死地。” 顾不得多想,龙小小手中的匕首可不会由他多想。 两人打了半天,龙小小也没有将云深杀死,只不过,云深就比较狼狈了,此刻看起来就像是这雪地讨饭的乞丐。 这样的天气,云深如今身上所穿的衣服已经很难御寒了,龙小小见云深已经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又不知为何笑了起来,手里的匕首也收了起来。 “怎么样,这么冷的天,怎么穿成这样!” 这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云深也是很无语,不与龙小小多言。 虽然天寒,云深有些寒凉,但还是抵不住美景的诱惑,又看起了远方。 龙小小见云深对这里的喜欢竟比自己还要喜欢,搞不清楚他脑子是怎么想的,找他来时,他还不愿意,这会儿却比谁都着迷。 不过这次还好,云深没有中邪一样的往前走。龙小小或许是见过这景,已经没了兴趣,但却没有施展自己那无理的个性,强拉着云深走。 云深越看这景,脑子里的一个想法就越强烈,他认为这里和云深不知处一样,是有秘密的,可也只是感觉,毕竟这周围没什么标志物。 …… 龙小小果然不凡,抓着正痴迷的云深爬了下来,云深本就破烂的衣服,多处可以看见肉,这会儿和雪地来了个亲密接触,怎么都能想到哪冰凉刺骨的感觉。云深正欲说话,就被龙小小强制性的捂住了嘴,还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云深已经完全不理解这大小姐眼中的世界了,和她待的久了,说不定就会疯了。 就在云深安分下来的时候,一群人高马大的汉子,从远处骑马奔来,在离他们不远处停了下来。 为首的汉子嚷道:“是那个兔崽子说有肉票的,回去找出来砍了!真是的害老子白高兴一场,这屁冷的天,真他娘难受。” 看着还有些地位的男子,看起来挺魁梧,但是和那为首汉子说话的姿势怎么都感觉难受。 舔这个谁都看的出来是假笑的脸,骑着马跟在后面奉承的说道:“大哥说的是,这样乱说话的人早就该解决了,不然指不定哪天,又得劳累您!” 那为首的汉子好像就吃这一套,他才不管你是真笑还是假笑,只要他掌握着他们的生死,这些还会重要吗? 那汉子用手里的马鞭鞭尾拍了拍那男子的脸颊,笑道:“还是你小子说话我爱听,回去这事就交给你了!” 其他的人,也不会放过这拍马屁的机会,很快就有人将那传消息的人找了出来。 那人可能也是怕到了极点,直接从马上坠落,爬在地上不停的求饶,还使劲的磕着头,嘴里还说着话。 “大哥,小弟真的是看到了肉票啊,不然小弟又怎么会去找您了。 小弟为大哥探查了十年的眼线,可没有一次出错啊?” 那为首的汉子邪笑道:“那这一次又怎么说?” 跪着的男子这时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他也不清楚怎么回事,明明看到肉票望这方向来的,怎么会不见踪迹啦!这不是明摆着和他开玩笑吗? “这,这小弟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为首的汉子使了个眼色,之前拍马屁的男子就拔出了马背上的刀,拿起看了一眼刀刃,很是锋利,看来没少在人堆里磨炼。小人得志的样子说道:“不知道,那就去找阎王爷问清楚,下辈子来说个明白。” 跪着的男子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削掉了脑袋,他应该早就知道了这结局,不然手不会一直抓着腰间藏着的短剑。 为首的汉子哈哈笑道:“很好!做的不错。” 杀人拍马,看来那男子已经学到了精髓,一时竟让其他兄弟羡慕不已,可惜他们没有这溜须拍马的能力。听到自家大哥夸赞自己,恨不能多杀两人也好得到重用,说不定就会是个当家的。 这一切,自然都被云深和龙小小看在眼里,云深有些激动,龙小小就显得冷静了许多,抓着云深,才没有暴露,她清楚暴露是有多危险。 等那些人回头走后,云深从地上弹起来指着龙小小指责道:“刚才为什么阻拦我?” 龙小小满不在意的说道:“怎么你想逞英雄。” 云深道:“为什么阻止我教训他们,怎么能随便杀人?” 龙小小被云深的无知气笑了,道:“就你这三脚猫功夫,还要教训他们,能保得住自己就算不错了,你也不看看他们是干什么的?” 云深之前听龙小小说这些天正是下山抢劫的日子,看那些人的言谈举止,难道就是强盗。一说起强盗,云深的脑子里就出现了第一次出山遇到劫道的王五他们,他们的武艺也不怎么样啊? 云深竟然将他们放在一起相提并论。试探的说道:“是强盗?” 龙小小道:“还行,不算是蠢到了极点。” 云深依旧执拗的说道:“强盗也不能随便杀人吧?” 龙小小气恼,还没见过这么笨的人。 “你能让一群亡命之徒去听你讲什么不能滥杀无辜?可笑,要是这样,这里还能这乱。 不怕告诉你,这些强盗除了强粮食钱财,还喜欢抢占良家女。并且无恶不作,在这里他们可没什么惧怕的?” 云深道:“不是还有你所说的龙门吗?” 龙小小叹了口气,这小小年纪说话的语气也要弄得饱经沧桑。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龙门就已经不管江湖事了,只负责杀人。” “哦,原来是龙门的小姑娘,不知道是不是我命好啦!想什来什么,看来那冤死的大头说的不错,果然有肉票。哈哈哈。” 一个身影渐渐清晰,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刚才那个溜须拍马的家伙。 云深靠近龙小小问道:“肉票是什么意思?” 龙小小也算是服了云深的脑洞,什么都要问个为什么,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但却陪着云深一起发神经,给他解释肉票。 “肉票就是女子。” 云深还是疑惑道:“那我那?” 龙小小道:“不算肉票。” 云深道:“那我是不是就可以没事了。” 龙小小道:“不可能。他会选择杀人灭口。” 云深惊道:“不会吧?” 那男子也不知是怎么等到他两说完的,这时补了一句:“她说的没错,我会杀人灭口。不过你放心,小爷的刀很快,不会感到疼痛的。” 龙小小已经皱起了眉头,心里想着怎么对付眼前的这家伙,云深倒好,一副很自信的样子,自然是将眼前这人和王五几人联系到了一起,心里盘算着他的武功也不会怎么高强。 自信的对龙小小说道:“放心,他交给我了。” 说着就迎了上去,龙小小在后面喊道:“你疯了?” 云深回头看了一眼,却并没有回去。指着那男子说道:“来吧,让我见识见识。” 那男子也疑惑的说道:“那姑娘说的没错,你小子是不是疯了?” 云深干脆的说道:“少废话。” 第69章 雪雾 那男子以为云深疯了,也没有什么戏耍的心情,很清楚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道理。 云深脚下一动,正面一拳呼上,龙小小看得捂起了眼睛,怎么这么笨,这不是送死吗? 那男子也是同样的想法,伸脚使了绊子,云深蓄势已久的一拳落空,自己也落得个狼狈样。心里想怎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王五几人只是为了生活才去闯荡,而眼前这人却是喜于杀人。 一招便试出云深武功高低,那男子面露凝色,怎么这么弱。 当然弱了,谁还不是从弱到强。 男子双手环抱胸前,戏谑的说道:“小子,我让你两只手,再来一次。” 云深倒也是个芋头,一恿就起。 结果就是云深被那男子用双脚教训了一番。 云深心里有无数的疑问,他真的就这么弱吗? 练武不过一年能有什么大的成就,能有现在的水平,也算是同龄人中比较不错的。 躺在地上,嘴角渗出鲜红血液,这一次是真的受伤不轻,云深试着努力撑起自己的,但都失败了。 龙小小不知为何,出奇的安静。 男子看来是没了什么兴趣,对地上躺着的云深说道:“小子,陪你玩了这么久,你也该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记得下辈子做个聪明人。” 拔出刀,就要去砍云深的脑袋。 “住手!” 龙小小此时才发声说道。 男子歪着脑袋,邪笑着说道:“怎么龙家小姐也想动动手脚?如果是这样,我劝小姐还是放弃吧,免得到时候受了伤,享用起来看着不好?” “无—耻。” 云深气息微弱,但还能咬字清晰。 男子一脚踩在云深背上,刀架在脑袋旁边,道:“老实点,你现在多活一秒都是赚的,别逼着爷杀你。哼。” 云深蒙哼一声。 那男子不知为何,明知龙小小和云深身在龙门,却还要出手伤人。 龙小小道:“看来你是不惧龙门,我倒是好奇,你究竟有什么背景?” 男子仰天笑道:“你倒是聪明,不过你也活不活了。呵呵。” 男子和龙小小聊了起来,倒是不及于杀人,这便给云深留下了机会,暗自运转玄冥功,修复一些伤势,好使的自己有一定的行动能力。 不知聊了些什么?男子突然说道:“我先去解决了那小子,再来陪你,好让你多在这世间逗留一会儿,也让你感受一下完整的人。” 男子转头看到的已经是站起来的云深,还没反应过来,三十六枚银针已出手一十枚,分别击向其周身几处大穴,好在云深已经熟悉了人体穴位位置,就算偏差也只是能力不足,不能精准出手。 云深这一次显然是拼着刚恢复的一口气出手,这会儿又瘫倒在地,额头汗水不断渗出,手也抖得不停。 男子吃痛,一声怒号。 啊! 气煞我也!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男子嘴上虽然这般说道,可周身那几处大穴都被银针封住,他的实力也降低了不少? 龙小小见有了机会,也不惧怕,抽出腰间的银刃匕首,快步向前朝那人腰间刺去。 一瞬间,飞雪骤停。冷凝的寒光闪过,竟刺进了那人腰间,龙小小只觉不妙,莲步轻移,退后几步,恰好站在云深面前。下意识将其护在身后。 男子中了龙小小一击,非但没有变弱,反而衍生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双目如红霞,口中鲜血伴着诡异的笑容,双拳紧握,似是一股暗劲强行将打入身体的银针逼了出来。 男子又吐出一口鲜血,落在地上,很快又被雪色掩盖。 龙小小见那人状态,更是警惕,不敢松懈一丝一毫,这也得多亏她的师傅。 男子逼出银针后,气势凌人,这一次显然是要尽全力了,本想着可以轻松解决,可不曾想自己会被弄得这么狼狈。 男子咬破手指,在另一手掌里画了一道诡异符文,而后笑着说道:“现在你们该上路了!” 男子一步步靠近,手掌中的符文激发,吸来周围风雪,在自己手里形成了一个小型风旋。 龙小小见那人手法,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符师。自言自语道:“看来今天逃不过去了。” 云深虽然瘫倒在地,但并没有晕倒,也看到了那人的手段,一时间悔恨自己的情绪高涨。不禁怀疑自己:为什么他们都那么强,而我总是那么弱。 学艺不过数天,连师傅领进门都不健全,单靠个人修行,能有多快的速度进步。 不过这时并不是妄自菲薄的时候,龙小小还站在自己前面,云深也不是没心没肺的人。可是确实是没法与其抗衡,就算如此,也不能束手就擒。要是再给他几年,一定不会这么狼狈。 云深气息不稳,声音飘忽的说道:“我们……后……里面。” 龙小小听到了云深的话,奈何听不清楚,云深说出嘴的话被风吹的若有若无。 “你说的什么?” 云深的嘴依旧不停的闭合,显然是气力不足,说不出声来了。龙小小弯下身子,侧耳去听云深说了什么? 男子看着龙小小的举动,也很好奇,讥笑道:“没想到堂堂龙家小姐,这般年纪,就已经暗许芳心了? 啧啧,可惜,你们这就要上路了!” 男子手中的凤璇掷出,带着撕裂的风刃袭去。风刃出手,男子丝毫不怕失误,已经提前露出了笑容。 龙小小突然站起,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扶起云深,一个借力,跃入悬崖。 男子看的清楚,一挥手散去凤璇,几步走到崖边,朝下望了望,风雪迷眼,看不清深浅。脚下用力,一块沉淀的雪块已经凝成冷冰,提将进去,久久不见回声。 “这么深,岂不是尸骨无存。” 确定两人必死无疑,男子才转身离去。 …… 雪雾后是另一番天地,遍地花草,和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在前一刻,云深那熟悉的感觉又出现了,觉得这雪雾不是普通的雪雾,与其等死,不如拼一把。 龙小小本以为云深是不想死在别人手里,所以才选择这样,可没想到自己没死。 “喂,这是怎么回事?” 觉得自己还活着的龙小小就有许多疑惑,便问云深。云深在刚进来,看到有花时,就已经睡着了。 又经历了一次生死。 龙小小见云深没有反应,又道:“别装死,起来。” 确实没什么反应才罢休,编了个花环套在了自己头上。 …… 三日后,云深醒来时,已经在卧龙山庄里,旁边照顾他的,自然是他熟悉的徐兰。 从徐兰口里得知这几日,卧龙山庄已经出去了几批地级杀手,而且每一批都有三名天级杀手带队。徐兰说这是他来这里见到过的规模最大的一次行动,而且五龙都出动了。 云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现在只在乎自己的本领,每一次都是那么的不堪一击。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需要一个引路人,要是自己在这么摸索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既然龙啸天说过,这山庄的人我都能请教,那我就不客气了。 吃了饭菜,养足了力气,去厨房后院找到了当日领他来这里的黄瘦老者,说了半天自己的来意,可那老者翻来覆去就说自己是个砍柴的,没什么本事,教不了他,不敢误了他的时间。 眼见着有个能力不弱的老者,可他还不愿帮忙,就有些气恼,自然埋怨到了龙啸天,还说什么人都能去请教,这就是什么人,不行,得去找他问清楚。 …… 龙啸天房里,龙小小正在一旁尽力讨好,也不清楚是什么让这混世小魔王变了性格。龙啸天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让龙小小如愿,自然是摆足了架子。 “龙啸天。” 门外一声大喝,扰乱了屋内的谈话。 第70章 打人不打脸 云深问罪一般的姿态,出现在龙啸天和龙小小面前。 两人摸不清头脑,不知道云深要干什么? 云深也没想到屋里还会有龙小小,但他的话却比思想要快的多,质问龙啸天道:“你这老头,这般年纪怎么说话不算数?” 龙小小和龙啸天都是一脸茫然,龙小小在龙啸天耳边轻语:“你还食言?” 龙啸天则更多的是苦笑,他还没有弄清楚什么事? 龙小小不理龙啸天,看着云深提起一副自己是他靠山的模样说道:“什么事?说出来我给你撑腰。” 龙小小也不怕得罪谁,这一次吃了这么大的亏,龙啸天险些把整个西域番邦的首领给灭了,好在龙小小只是提供了一人明确的画像。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当天就生擒了那人,那人结果自然也不是很好。为此龙啸天觉得有必要给西域给势力一点压力,不然他们会得寸进尺变本加厉。所以地级杀手一批一批的出动,且天级杀手也在其中,要清楚天字级别的杀手只负责刺杀那些成名已久且有武林恩怨的高手,可见天字级别的杀手是有多可贵,可就是如此,依旧是派出了许多,就连自己身边的五龙也派遣的一干二净。足已见得龙小小在龙啸天心中的地位。 龙啸天听到龙小小的话,也只能干吹眉瞪眼。 此刻云深也不怕得罪谁,本来也就没有怕过谁,当即指责龙啸天答应他说在这山庄里谁都可以去请教学习,可今天第一次使用这权利就受到不小的阻碍,这还算什么请教,又谈什么学习? 龙啸天听后面带微笑掩饰自己的尴尬,若是自己的女儿不在这里,他可以随意找两个理由,甚至去找他所说的那人。龙啸天仔细的想了想,认真说道:“老黄说的也没错,他以前还真是砍柴的,而且还砍了不少,那时年少,与他打了一番,见他不错便带了回来,一直在厨房院里砍柴,现在想来也得有二十年了。” 这一番话语,连一旁的龙小小都听得有滋有味,有些怨道:“这事你怎么从没和我说起过?” 龙啸天宠溺的说道:“以后你想知道什么,爹就告诉你什么,你看如何?” 龙啸天也没想到,自己的这番话竟然能骗到他们,这可是他刚才想了半天的瞎话,好在这一次说出来脸不红,心不跳。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甚好!”龙小小应道。 云深总觉得有些不妥,一个砍柴的怎么有实力和他打一场,还不得被他用小指给捅死。 “当真是砍柴的?那他又怎么能是你的对手,以你的实力,对付一个砍柴人,应该连出手都不用吧!” 龙啸天心里犯难,这小子心还,挺细,怎么办,这事我也没通知全庄,也难怪那老头一个劲说自己是砍柴的,要是他们知道一点,也就不会有这事了,真是大意啊!但表情还是没变,道:“我说的砍柴可是杀人!” 龙啸天这会儿已经没办法了,只能一个谎言接一个谎言的编。就这会儿那黄瘦老者已经成了传奇人物。 云深也搞不清楚,不过他来这最大的目的是解决自身问题的。也不管龙啸天愿不愿意帮忙,就这龙小小的面子,直接给龙啸天来了”死命令”,将自己所遇到的困境告诉了龙啸天。 云深什么武功都浅尝辄止的会些皮毛,但没有师父的指引,所以无法触及武功的要领,进步不明显。不过说实在的庄老除了传过云深玄冥功的口诀外,其他的几乎都没有教过,更别说什么指导。 龙啸天若有所思,眼神呆滞,似乎在想什么办法?本来他想的是让云深按照他的计划走,可这么看来他的计划还得搁浅一段时间。 良久,不止云深,就连龙小小都有些不耐烦。 终于,龙啸天开口了:“办法倒是有,不过有些激进,倒是对你有不小的帮助?” 云深听后立马喜笑颜开,忙问道:“什么办法?” 龙小小同样很好奇。 龙啸天不慌不忙的道出两字:“挨揍!” 云深不可思议的看着龙啸天说道:“什么?” 龙小小也是一样,她还是第一次听见挨揍有助练功。云深则完全认为龙啸天是在耍他。 龙啸天似乎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解释道:“练武的人谁能保证自己不受伤,受伤有些时候意味的就是死亡。 要想打人就要先挨打。 只有在绝境才能激发自身的潜能,这对你是很有帮助的。这样也是进步最快的方法,实战。” 云深心中暗道:听着还蛮像那么回事?反正都这样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试他一次。 “那我要怎么做?” 龙啸天道:“自然是挨打,不过我身边的人都出去了,这样,就让小小打你好了,这样差距不会太大,就算失手你也不会被打死。” 云深无语了,在这家伙眼里最后的保障也只是不被打死而已。没想到龙啸天由来一句,让云深有些哭笑不得,到底该不该怪龙啸天的热情。 “你是想现在开始,还是明天?自己选。” 云深心想傻子才选第一个,当即回到:“我选明天。” 一番商定后,云深才和吃了很大亏一样迫不及待的退出了龙啸天的房间,总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云深走后,龙小小也问了相似的问题,龙啸天却只是笑而不语。 …… 第二天,不慌不忙的来了。 院里云深早早的到了,这段时间养成的早晨练功的习惯,保持的很好!知道自己今天要挨揍,云深就多穿了一件衣服,总之有点作用,总比没有的强,再说这三九寒天,也没人回去管别人穿多少衣服。 做了些准备,云深心里也没有那么慌,专心等着龙小小的到来。 不得不说这小姐真的是姗姗来迟啊!不过身后的两个丫鬟却戴着两个盒子,一个是空的,不知是为何用?另一个盒子里是三十六枚寒铁打造的银针,其中化骨针一枚,针上猝有毒药,是为十大绝毒之一化骨毒药,此药无色无味,见血立生腐蚀性液体,可化人生骨,有杀人于无形的作用。由于制作繁琐,所以只有一枚。 穿骨针、破甲针、镇魔针、霸王针、冥阴针、断龙针、龙须针各五枚。 制作方法各有异同,所需皆有独到手法。 龙小小将这三十六枚寒铁银针送给云深,云深就算不懂怎么制作,也知道这暗器的价值不菲。但是那渗人的寒铁,恐怕都是不可多得的宝贝,云深虽然推脱,但龙小小却比他还执拗,硬是把这针给了他,还说什么要么他拿上,要么她拿针扎在他身上。 这下空了两个盒子,龙小小才说:“来吧!将你多余的衣服脱掉,放这盒子里。” 云深还沉浸在刚才的好感当中,可现在却一丝不剩的全掉了,这大冷的天,脱掉衣服,别说挨打,就是冻也冻死了。 云深眼神略带哀求,可龙小小依旧不为所动,似乎还要指使两个下人去动手将云深的衣服脱下。 云深立马制止,谁知道她们会脱多少,自己脱好歹能多留一件是一件。也不知怎的,他就这么乖乖配合着,连反抗的想法都没有。 最后云深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外面冻得瑟瑟发抖,龙小小才悠闲的走了出来,道:“你可以还手,打过我,你就算是结束了。” 云深牙哆嗦着说道:“真,真的?” “当然。” 这么说,他还是有机会的,但见到龙小小手里突然多了条五尺长棍,云深心里骂道:“这他娘还还手?不拿武器我都打不过,可况现在她手里还有个家伙?这真的是挨揍啊!” 龙小小可没这么多想法,提起长棍就是一顿毒打,只听到云深无力的说道:“打人不打脸啊!” 啊! 院里时时传出杀猪般的嚎叫。 兴是打得累了,叫声停了,云深鼻青脸肿的出来了,委屈的说着:“不是说好了不打脸的吗?” 龙小小则无所谓的说道:“说了吗?我怎么不知道!算了算了,刚动手有点累,我回去休息一会儿,你随意。” 第71章 唉,又被揍了 挨了一顿揍的云深,什么收获也没有。 …… 二十三,小年。 已经挨了一个月揍的云深,都有些怀疑人生,时长觉得自己的脸胖成了猪头,甚至做梦都梦到自己成了这幅模样。 五龙也从各处回来,准备过年,原来杀手也要过年。 今天龙小小没有在打云深,反而拉着他去逛了年会。说来也怪,一个月前门窗紧闭的街道,现在人潮人海。各式各样的玩意摆满了街道,恨不能这条街能再宽几米才好。 云深突然觉得龙小小不揍自己,还有那么些不适应,这是不是作? 龙小小抓着云深横冲直撞,显然是有明确目的的,云深突然觉得有些不好,真不知道这小祖宗要干嘛? 在周围人诧异的眼神下走过,停在一处乐坊前。 雅兰阁,一间很大的阁楼,装饰华美,是这荒城最大的乐坊,坊内也都是些技艺精湛的曲艺人,吹拉弹唱样样精通。 当然消费也极高。 云深疑惑的问道:“你确定我们要来这里?” 云深和龙小小这一月多来的相处,并没有发现她有什么曲艺类的爱好,也不知她来这有什么目的? 云深隐隐觉得有一股阴谋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可如今的他已不再是一个月前的他了,本来会问个所以然,但现在却是闭口不言。 龙小小看到云深憋屈的表情,就觉得好笑,但又不去与他针尖对麦芒的讥讽,她只需要带着她走,就已经有足够的乐趣供她开心。 将云深视作无物,大步朝阁楼走去,门口负责揽客的伙计,虽然是个势利眼,对那些没钱没权没势没地位的人都给着一副臭脸。但那人见到龙小小态度恭敬的很,卑躬屈膝的跟着龙小小,仿佛跟着一位小金主一样,生怕被同行抢了过去!那势力的脸上堆满笑容,看的稍久一些,就会觉得一阵恶心。 眼看龙小小就要进去,这不是要把他晾在这里的节奏,云深怎么甘心,索性厚着脸皮去巴结一下龙小小,反正也不吃亏。 在这荒城,他可是谁都不熟,想要靠自己走进这乐坊,可能迎来的会是一顿暴打加驱逐。想想都有些后怕,难道自己又被坑了。 赶着过去,可还是迟了一步,只看见龙小小留下似笑非笑的表情,真的要被坑了? 云深还打算坚持一下,可他又如何过得去门口那有着势利眼的下人,想来也不会待见他。可不管怎么说也不能现在就放弃,硬着头皮往里走。 云深可能不清楚这里的规矩,但凡进坊者都是门口的下人引进的,其他的行为一概视作挑衅滋事,这不门后两彪形大汉堵住门口,两只手不停的摸索,关节爆响。 云深眼力劲也不差,看得出眼前这两人并不是什么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到像是真的在此把门。 这乐坊门口很少出现这两大汉,所以那两大汉一现身,立刻引来了过往的人驻足。 …… 早就听说这乐坊有两尊门神,我还以为就是那些人顺嘴说的一些乐子,可现在竟然真的看见了。 ……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怎么看都感觉那小伙要受罪了。 …… 能让乐坊的门神出来,难道是这小家伙要强闯,这也太不自量力了吧!希望待会儿不会被打的太惨。 …… 周围的看客不约而同的都替云深捏了一把汗,毕竟乐坊门神的事他们都没有见过,这么传来传去听闻的事,在他们心里早就已经神化了,觉得云深肯定是好不了了。 挨了一月有余的揍,云深也不在乎多挨一次,前提是得不打死自己才行,不然岂不是很尴尬。 怀着要被揍的心情,挂着和蔼可亲的假笑,白痴的问道:“两位大哥,这么横亘在小弟面前是不是有些不妥?” “嗯……”左面大汉面露凶相,用鼻息哼道,似在警示。 云深道:“难道两位大哥想以大欺小,要出手打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云深这话说的情深意切,让一旁看热闹的人都有些同情。但也有人小声说话,他这么做无疑是在激怒对方,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左边的大汉继续说道:“以大欺小?”而后大笑。“在这里可没那么多江湖规矩?” 右边的大汉更直接,转头问那门口的伙计:“这人可是你们放进来的?” 那伙计听后,吓得浑身一哆嗦,深怕眼前这人生气先拿自己开刀,赶忙撇清关系道:“小人并没有放他进去,他甚至连小人跟前都没来过?大人可不要生气要拿小的开刀。” 那伙计的话,听到的不在少数,多数人都觉得不耻,但少数人还是觉得做的无可厚非。云深在心里说道:“这么怕死?这两人到底什么来历?” “现在清楚了?” 右边大汉这话显然是对左边那大汉说的,后者点头,前者继续说道:“那就动手吧!还等什么?” 两人摇着身子走了出来,皆赤裸着上身,这便使得他们一现身大街,就让不少的女孩羞愤的捂住了眼睛,嘴里也多多少少有些不好听的言论。 之前在店内,也不知二人用的什么方法,竟不能使人清楚的看清他二人的容颜,确实有些意思,这东西竟和隐身符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云深也顾不得多想。 左边的大汉胸前纹着一条七彩偷天妖龙,一般人都会选择青龙,而他却纹着妖龙?在加上那一身看起来极不舒服的腱子肉,倒有几分霸气。此时摩拳擦掌准备跃跃欲试,眼神里充满着戏谑的意味,嘴角一斜:“小子,敢闯乐坊就应该有不俗的实力才是,可不要让我失望啊?小心一点,我来了哦!” 云深心里挂着疑问:这是何意?明明都要动手打别人了,却还要劝别人小心,不是应该盼对手大意才是吗? 但围着的看客,却和云深的想法不一样,他们都很赞赏那大汉的做法。这才是强者该有的姿态! 云深内运转功法,外握拳以待,随时准备那人的出手? 之前右边的大汉,肩头纹着邪眸黑虎,双手环于胸前,饶有兴趣的看着二人即将开始的打斗。 大汉双手成爪,看似拼尽全力,实则只用三分,功云深上三路,手指硬如铁石,能轻易击碎实木,左手一抓,从云深眼前略过,兴是云深这些时日挨打挨出了潜意识反应,尽管之前做了那么久的准备,可还是没这身体潜意识的反应来的实在,也就是说他挨揍的效果有了一点成效。 但眼下,还有一个炙手可热的问题,刚才那一下虽然抓空,但那手掌撕裂空气的暗劲也不可小觑,若是刚才那一下落在身上,这会儿他可能已经成了瞎子。 云深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自己的挨打有了效果,还是该悲哀遇到眼前这人,更可怕的是还有一个人似乎不准备参与进来,也就是说,那人非常信任和他交手的人,这可怎么办?这么下去必败无疑啊! “小子,对战要专心,不然要吃大亏,今天就让我来好好教教你对战不专心会有什么后果。” 大汉有明显要提醒云深的意思,所以声音洪亮了几分,足以将云深唤醒,但却并不会因此而停手,因为刚才提醒了云深,所以大汉出手的力道又加了一成,这一次不仅力道,连速度都快了不少! 云深刚从自己的思考中醒来,就见一只手成爪朝自己胸口抓来,这是要致自己于死地啊!云深惊恐之余,身体本能向后闪去,躲过了第一击,却没有躲过第二击,由于躲闪第一击,云深的身体向后时略有倾斜,已经失去了平衡,这一击被击中后,云深直接向后倒去,向后翻了几番才停下。 要那大汉再使些力气,云深很有可能已经滚到了那些看客的脚下。见云深爬在地上,脸上表情平静,但隐隐还是露出了痛苦之色。 周围围着的人,和之前一样,对云深还是抱着怜悯,有些心软的人,都有些不忍直视,已经闭上了眼,时不时偷偷看一眼。有的也在心里默默的祈祷起来。 云深闭着嘴,咽了咽口里的血,继而又碎了一口血色唾沫,有些自嘲道:“他娘的, 咳咳, 唉,又被揍了。” 第72章 龙虎阎君 大汉看到这一切仿佛在意料之中,倒也有些侠者风骨,并没有故意讥讽,诋毁。 云深也不甘失败,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气势自然不能拿下,这倒也不是他故意逞能,而是他真的也想进着乐坊去逛上一圈,双手成拳,有了前一次的教训,云深这一次配合上了龙虚步,眼神火热,似乎像是饿狼看见了肉一般,火热中带着一丝疯狂。对着刚才揍他的大汉叫道:“我们再来!” 大汉闻言也是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有趣的小子,要是一般人被这样揍得毫无还手之力时,脑子里想到的一定是逮到机会就撒丫子逃跑,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是个初生的牛犊不怕虎啊!大汉看了一眼之前站在右边的大汉,只见那大汉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点了点头,大汉立马会意,摩拳擦掌。 “小子,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别怪我下手太重昂?” 周围围着的看客又多了一圈,将这儿围了个水泄不通,要是其他里闹市出现这种情况,官服立马会派人前来抓人,先不管谁对谁错,一律抓起来,他们可舍不得在现场问清楚,而失去一个可以捞银子的好机会。 可这荒城就不一样了,地处边疆,时有动乱发生,虽然不至于威胁到领土丧失,但多少还是有些让人担心,城里更是鱼龙混杂,当官的没一个愿意去招惹,都清楚那些在中原杀人放火的凶人,一般都会跑到这边疆来,保不齐那次出去搞银子,遇到那些个爱惹事的凶人,会把自己的小命搞没,还不如踏实的当个有名无实的小官儿,没事花前月下,比着要快活的多。 云深笑道:“当然不会!” 话音未落,云深又是先手出击,这一次使出了龙虚步,身法看起来高深了一点。 周围看着的人似乎比云深还在乎,看到云深动手,惊呼道:快看又是那小子先动手! …… 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看客也不在乎云深会被虐的多惨,反而生出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态度,只顾得自己眼过瘾,甚至有的人还在吵嚷着要指导云深怎么出手,一个回合都没结束,那些看客仿佛已经描绘出了一副无比精彩的打斗。 什么英勇少年力战乐坊阎王,三进三退,打的难解难分。要是有个说书的先生在此,一定会将那些看客嘴里的话写成脚本,在那宾朋满座的茶楼酒馆等地有板有眼有模有样的来上一遍。 …… 正面面对云深的大汉,皱了皱眉头,心道:“这小子倒还有些变化,这一次连我也有点看不清他的攻击意图,这身法倒是很妙,替他很好的隐藏了自己,看来得稍微认真一点才行,不然在一个小辈手里吃了亏,怎么说都有些挂不住面子。” 脚下使劲,蹬的灰尘飞起半米,整个人腾空躲过了云深这看不清套路的攻击。而后落地还不忘夸几句云深不错之类的溢美之词。 云深虽然已经料想到对手能躲得开自己的攻击,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容易就躲开了,这多少都有些难以接受。 这一幕当然只有那些看客最激动,窃窃私语的都是那阎王有多厉害,当然云深刚才的那一击也不差,可惜就是功夫不深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在一旁站着的另一个大汉,自然也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用只够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很有意思的小子吗?” …… 在众人交头接耳之际,第二回合已经开始,似乎那大汉有意要让着云深,只是闪躲,并没有出手反击,死死的拿捏着打斗的节奏,这对云深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本来两者差距悬殊,如今更是万难脱身,还谈什么取胜,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取了一条死路。 狮虎豺狼等野兽,平日尚且勇猛,临死反扑时凶猛更盛常时,所以云深自然也毫无保留的出手,因为他灵觉感受到了空气中一股凌厉杀气,虽然来不起辨别方位,索性就归结在正和自己打斗的那大汉身上。杀气如此之中,恐怕自己九死一生了,这才拼尽全力使出一击,涌动拳拳拳叠加。 似这般自我判定死地后的反击,极大程度上激发了自我潜能,使得攻击成倍于往常。 看客们早已被云深这一击惊得目瞪口呆,可就在那一瞬间,原先站着的大汉动了,同样一拳迎上,因事出突然,大汉顾不得收力,一击将云深击飞出去,而他自己也后退了一步,这已经让他不可思议了! 之前对打的大汉有些呆滞,他怎么也想不到云深突然间会爆发出这么强的攻势,要不是另一大汉及时出手,他这一次可真的是要在这小子手里吃亏了,到时候,他二人阎王的称号岂不是成了人人茶前饭后的笑柄,长叹一口气,仍旧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云深,另一大汉也是如此。 虽然败的很惨很狼狈,但云深却受到了看客一致认同和赞赏,可这好像并没有什么卵用。 和云深动手的大汉看起来像是老二,时不时要看看另一大汉的脸色行事。如此这般那纹着七彩偷天妖龙的应该就是妖龙阎君孟海,早年曾拜佛门,为俗家弟子,习得佛门绝学龙爪手,因佛门乃清修之地,不惹凡尘俗世。孟海尘缘未了,被夺了俗家弟子的身份,自此孟海便以江湖人身份闯荡,由于生性豪爽坦荡,为人耿直,虽然时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义精神,但也惹了不少的事端,由于所学龙爪手习得精髓,面对那些寻衅滋事之人,并不惧怕,反而将其击毙慢慢的在江湖上声名显赫,由于胸前纹的七彩偷天妖龙,所以江湖人送绰号:妖龙阎君。但二十年前突然渺无音讯,其下落也无人知晓。 另一人侧也有着同样的绰号:黑虎阎君孟浩,同样曾入佛门,习得工字伏虎拳,虎鹤双形拳。也是俗世缠身,退出少林。不过为人比较低调没有前者那么声名显赫,被封阎君也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出手将无故前来刺杀他的人全部杀死,死因皆是长拳碎骨,无一例外。其中也不乏一些小有盛名江湖侠士,自此成名,也是二十年前突然失踪。 也正是那时,乐坊有了阎王的传说。 孟海看孟浩,两人并无血缘关系,但却同姓,又因投缘所以以兄弟相称。 “行不行啊,要不把他带进去再说吧,里面哪位毕竟不是个安稳的主儿?” 孟浩道:“嗯!” 孟海随即对早躲在一边怕连累自己的伙计说道:“把他抬进去!” 伙计搞不清楚状况,结巴道:“这,这,这……” 孟海冷哼一声,伙计立马停住,也不敢再张嘴,随后朝一旁打了个手势,就出来了几个黑衣仆人服侍的人,等孟浩和孟海都进了阁楼,那伙计才装腔作势对那几人说道:“你们几个将那人抬进去!” 那伙计不亏一副天生的势利眼,此刻看着云深的眼神全是鄙夷不屑。 看客也随之猜测,可能是两大阎王折了面子要将这小伙暗地解决,真是可惜了。 …… 云深所承受的那一拳超过了他身体负荷的极限,这时虽然神智清醒,但却无法支配自己的身体。 那几个黑衣人按照那伙计的话,将云深抬进了乐坊阁楼,阁楼外的人,见您奶奶你们人真被带了进去,也就散了j,没有什么人放在心上,不过明天早上茶前饭后的酒馆和茶馆一定会多多少少的提及此事。 云深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别人架起来抬了进去。 门内最显眼的地方是一舞台,四面轻纱布幔,四角所对的是四根柱子,柱上画着云纹,一楼并未设什么桌椅板凳。靠右侧墙边建有通向二楼的台阶,左侧也有,此时一楼里正有一女子翩翩起舞,对角处坐着正在抚琴的乐师。云深被抬着,看不清那人容貌形态。 那几人径直将云深架到二楼,这一层多是这荒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有钱的有权的有势的,还有有本领的。各占一间雅房欣赏着表演,这里似有什么规定,不管在此的人是有多么脾气暴躁,多言,都不能大声喊叫,这也就使得音乐更加悦耳。黑衣人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又往三楼而去。 刚走到三楼,就听得一声:“什么,你们把人打废了?” 第73章 我乐意,你管不着 “倒也没有那么严重!” 说话之人语气明显弱了几分,云深还被架着前行,这三楼的奢华程度已经无法用语言描述了,也不知这荒城有多少富甲一方的人,竟然捧起了这个地方? 三楼上行走的人全来自这间乐坊,且每个人看起来都不那么简单,三楼是那些乐师最多的地方,他们仿佛也是这坊内的客人,悠然自得的样子享受着乐声,不过眼神却并不眼馋那楼下舞姿翩翩的舞女,是不知他们看惯了这表演,还是本就不在意。不过无一例外,每个人身边摆的都是自己视如生命的乐器。 进了一间房子,云深并怎么清楚自己为什么被带来这里,他只清楚这一次可能又被龙小小坑了,而且坑的很惨,此刻他还觉得自己体内难受。 “你没事吧?” 云深躺着看不全房内情况,一人步伐轻盈的走到他身边轻声的问道。 云深本能的看了过去,立马就有些惊讶,没想到龙小小竟然在这里,结结巴巴的说道:“龙,小,小。” 龙小小脸上挂着歉意,她确实是想玩弄云深,所以在进阁楼后,就直接找了龙虎阎君,让他们小小的教训一下,可没想到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孟浩和孟海此时正在房内,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不过云深的注意力全在龙小小身上,所以没有看到那两人。想来那两人心里一定不好受,竟然被直接忽视,那可是两个大活人啊! 空气突然变得很奇妙,云深歪了一下脑袋,正巧看到了刚才揍他的两人,此时和霜打的茄子一样,丝毫没有刚才的气宇轩昂,又看了看房间,除了躺着不能动的自己,就只剩三人,云深就算是傻,也清楚那两人脸上和死了爹娘一样的脸色和龙小小有关,自然的联系起了刚才的事,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看着龙小小的眼神有了些怨念。 龙小小是小魔王的主儿,就算是她的错,她的态度也不会因此而变化多少,这不立即收起了之前的那一丝怜悯之心,有些不满的说道:“你就这么被人撂倒了,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以后还怎么当我的小弟,你这功夫得再练练,不然以后挨打只会更狠!” 云深已经很憋屈了,明明是龙小小的恶趣,却落在了自己头上,看来还是不能太作。但同时也很不爽的在心里骂道:“就你能说,有本事你自己天天挨揍试试?” 也不知龙小小从哪里看出的猫腻,竟然猜出了云深的想法,挂着笑的脸,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阴沉着说道:“我经历的是鲜血染红的路,你可能不会懂,爹说过那是一条孤独没有尽头的路。” 云深并不怎么清楚龙小小说的是那一会事,但孟浩和孟海却很清楚,脸上看着不知是惊讶还是惊恐的表情凝固着,嘴里微弱的气息终是没有发出声音,但要是知道些口语的话,应该能看得出来,他们嘴里说的是“血誓之路”,这一刻他们的恭敬不在只是因为她背后的龙啸天,而是她本人,在这西域几乎每个人都知道一个传说,即便是外来的人,在此地待的久了也会了解一些。 相传,龙门这个暗杀组织,以前是活跃在中原地区,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转移到了西域。 本以为到了西域就会安生些,可结果却大失所望,龙门内人,接二连三的发生意外,虽然他们是一群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杀戮之人,但也有着自己的原则,如今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在庞大的组织也因此而变得人才少有。 眼看着龙门内天字级杀手一个接一个的死去,龙门的影响日渐式微,如此下去,曾经颇负盛名的龙门可能连一些不入流的小门小派都比不了,甚至是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在此危机关头,那一任龙门领头人,冒死尝试先人留下的血誓之路。 传闻中曾提及过血誓,所谓血誓即是见血,从血中重生,需要八十一人武功相当的人共同完成,在圆月之夜许下血誓,这八十一人中只有一人会得到血誓的力量,而其他人都会死掉,而且死后周身血液将流失殆尽。 没有人知道那八十一人是如何只留下一人的,因为活着的人只有一个,而且是见血入魔的绝世人物,没有谁会找死去问这样触及他们隐晦的东西。 那一任领头人,也就是所谓的掌门,不过龙门却没有这一称呼。他成功的走出了血誓之路,本身实力达到了宗师级,内功修为更是达到了罕见的化神境界,本就不多的寻常宗师人物,很难与之匹敌。 也是那时,龙门天字级的杀手突然断绝,地字级也不能幸免,只剩下玄字级和黄字级的杀手,龙门内高手损失殆尽,但这却没有让龙门迅速衰败至灭迹,反而快速的发展强大了起来,二十年内门内地字级杀手更甚从前,天字级杀手也不少。 领头人见龙门逐渐在西域立稳了脚跟,便开始寻那残杀龙门杀手的人。 很快,就有了消息,行凶的是一群黑衣人,个个邪气十足,而且都有准备,提前在地上画好了符印,似乎是在等着他自投罗网,经历过血誓的那人,自然不将这些小门小道的玩意儿看在眼里,甚至将他们与变戏法相提并论。 化神级的人,果然不同于常人,常人见了这些符师,十有八九会避而远之,可他却根本看不上眼。只扔了一句:“世间万物,皆有本源,生命是,武功也是,所以你们都得死!” 只一掌,抽碎了地上刻画好的符印,令哪些符师有些晃神,也就这晃神的一刻,在场的人除了出手的那人,和那人眼前的符师之外,其他人都和没有根的稻草一样,倒在床上一动不动,连表情都是刚才那样? 唯一幸存下来的符师,胆颤心惊的看着那人,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那人似乎是问了他们的老巢,那符师已经不能说出话来,手指了一个方向,那人也不怕遇到什么危险,一人孤身直入龙潭,走后一刻,那符师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可没想到却落了个爆体而亡。 一月后,那人归,一段时日不久便长眠于世,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第二个走过血誓之路的人,一人杀尽了西域各大高手,只因为他们对龙门心怀不轨,就此一举奠定了龙门在西域的地位,也因为血誓之路的存在,所以龙门没有在回到中原,而龙小小应该就是那第三人。 云深在地上看着龙小小阴沉的脸,怎么也无法与她十几岁的年龄结合在一起,简直匪夷所思! 孟海孟浩倒是聪明,不会盯着这样一位人物看,经历过血誓的可没有一个是平庸之辈,尽管现在龙小小年龄还小,武功尚欠火候,但以她的资质,一定会得到龙门重用,成为影响江湖的人物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龙小小突然蹲下,朝云深身上一顿乱拳,打的云深气结,不过对医术有研究的他清楚龙小小打的地方都是些活络筋骨的大穴。 云深揉着酸痛的身体看着龙小小,道:“你这好心,我知道,但也不用你那蛮不讲理的拳头照顾我吧!”心里却惊讶龙小小的医术竟然也不简单。 龙小小伸手打发了孟海和孟浩,而后才恢复以往那模样说道:“我乐意,你管不着。” 第74章 不会弹琴 云深早就已经习惯了龙小小这样,也无可奈何。 龙小小也不得意,反而冷静的对云深说道:“听听吧!” 伸手一拍,仿佛已经准备了很久的音乐响起,声音悲怆,似有一种病态,但曲中有情有义,写的尽人情冷暖,云深感触颇深,这曲对他而言,也是第一次听,曲中意或刚或柔,刚直取侠骨丹心,柔粘的悲欢离合,曲不知何人所奏,也不知是何乐器,只听得声音。 沉浸在曲中,曲终而不自知。 龙小小拍了拍自己胸口,道:“怎么样,对你还不错吧,带你来听曲儿,我可是听说你有一把琴哦,怎么没见你拿出来过?” 云深不知怎么回她,老实交代毕竟不好,这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秘密啊!实在编不出来,只好红着脸说道:“我不会弹。” 龙小小看似一副很惊讶的表情看着云深,道:“这怎么可能,带着琴却不会弹琴,你糊弄谁啦?要是不会拿着把琴难道是为了自我欣赏?” 云深不语,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不过龙小小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很快又是一曲。 …… 听了一天的曲儿,云深和龙小小回了山庄。 云深没有跟着龙小小去见龙啸天,一个人回了自己房间,仿佛中毒一般的拿出来那许久不曾拿出来的琴,将包着的布解开,擦了擦琴身,这算是他得到的第一把琴吧!也不知道这琴叫什么,为什么每次拿在手里都有一股温凉的清流质感,若是寂寂无名的小琴,又怎会有这样的感觉。 将琴放在桌上,自己坐在椅子上看着琴呆呆的发怵,不敢将自己的手放在那琴弦之上。 …… 龙小小闯进龙啸天房里,房内龙一正和龙啸天发牢骚说什么揍那小子的事儿,怎么不交给他,他这些日子可没少忍气吞声,怎么也得发泄一下,这可好,这么好的机会大哥也不留给我?真是的。 龙啸天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闯进来的龙小小给硬生生的打断,只得无奈的朝龙小小说道:“下次进来,要先敲门!” 龙小小立即回道:“哪我出去,重来一次。” 不给龙啸天说不用了的机会,已经出了门并关上,龙啸天和龙一等都好似做好准备迎接大难一般,脸上神色凝重。 轰! 门扇破碎。 龙小小门口怪里怪气的说道:“爹,孩儿——求见。” 龙啸天无奈,他哪里是养了个闺女啊,简直不要太调皮,嘿嘿笑道:“小小快进来吧!” 龙一几人也识趣的退了下去,虽然是龙小小的叔伯,但还是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去面对他们那可爱的侄女。 龙小小坐在龙啸天的椅子上,拿起桌上的水果要了一口,嚼了几下就咽下。而后才道:“你说那小子会琴艺,可今天我带他去乐坊听了一天,也没见他有多激动,更别说什么和乐曲产生共鸣,爹,你是不是嫌我烦,骗我的!” 这一声质疑让龙啸天有些浑身不舒服,总觉得不好,笑着尴尬道:“怎么会,你可记得你含玉师伯?” 龙小小点头道:“当然记得,玄女峰第一琴女,琴律举世无双,一把古琴青水,嫣然如仙子,我怎么会忘记。” 龙啸天叹口气暗道:“这就好说了。” “你含玉师伯曾说过她在边城湖心亭中遇见过一少年,琴律也称无双,连你师伯都有些钦佩,故而在我寿宴上提及过,那时我就猜测过他,不过一直没有时间去查探一下,这才不是让你去吗?” 龙小小将信将疑的说道:“可他连音律都不识,又怎么会是你们所说的那人?这不是不合情理吗?” 龙啸天也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所以没有面回答。“你还是先回去吧!这事让我再想想?” 龙小小没有再问,她似乎并不在意龙啸天的想法。龙小小走后,龙啸天在堂内走来走去,门框上还是那被打的稀碎的门扇。 心中暗道:这些事情必须尽快弄清楚才行啊,时间不多了。 …… 房内古琴,琴边人不弹琴,却痴琴。 许久,云深还是没有弹出一个音,将琴重新裹好,放回原位。 放空心思,静心打坐,平息精气后才发现,他的内力竟然浑厚了许多,真是奇怪,怎么会突然提升?这是怎么回事? 这些天,云深每天都在挨打,而后抱怨出手太重,没有时间去查看自己内息的变化。如今的这些进步也是他始料不及的,要是按正常修行,可能要达到现在的水平还得四五个月。 有了提升,云深也没有沾沾自喜,他的目标可不只眼前的这些,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练完功,趁还有时间,仔细的翻读了一遍药典,熟悉了一些以前记住的东西,如今他对那些简单的病症已经能独自解决,人体的穴位也记得更清楚。 …… 很快就到年尾了,雪也停了。 散落在各地的龙门人都纷纷回来,这些人中自然少不了三娘的影子,只是较上一次见,这一次三娘更显得成熟,而且腹部也已经明显隆起,看到的人都心知肚明,只不过很少有人送上祝福,因为他们都是杀手,冷血是他们最佳的伙伴。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冷淡,只要是山庄内的人就明显有着不同,他们脸上都挂着笑。 今天,徐兰也被安排去接待,云深就显得有些无聊,自乐坊回来龙小小就没再要求他每天当陪练,好像是年尾动手不好,为图个吉利吧! 自然是哪里人多去哪里,这不就待在了山庄门口,门口的守卫虽忙的手忙脚乱,但见到云深还是会打声招呼,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得到这样的待遇。 一眼看去全是陌生的面孔,若这些面孔中有一张熟悉的脸,那也一定会被忽略,何况这里还没有他认识的人。 …… 热闹完后,已是夜里,寒冬的夜没有月,只能看见零星的几点星辰之光。 徐兰回来了,直接找到云深说有人找他,不管云深怎么问是谁?徐兰都没有透露一丝消息。云深心想有些不对,徐兰从没有和今天这样,这里面一定有事,莫不是那小魔王又要捉弄我。不管怎么他跑肯定不行,那样只会更遭罪。 跟着徐兰就去了,看了一眼背影,云深心就稳定了许多,那人身形并不是那龙小小,可到底是谁,他也猜不出来。 “你是谁啊?” 女子转过身来,伸手拿下脸上的面纱,笑着说道:“怎么不认识我了,这才过去了,要是再久一些,恐怕你连有没有我这人都会忘了吧?” 云深在三娘说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眼中有些不可思议,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三娘瞥了一眼道:“杀手三娘。” 这几个字很冷,但却让云深清楚了原因,这才仔细的看了三娘一遍。 三娘被眼前这屁大的少年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道:“怎么没见过姐姐吗?” 云深并没有搭理三娘,而是看着三娘的肚子,有些呆滞,三娘看着云深的表情也很好笑。 …… 不知什么时候,徐兰已经走了。 云深笑着说道:“三娘,柳大哥啦!他教我的剑法可不怎么好练,你看我这玄铁护腕都加重了些,可还是驾驭不了。” 三娘无奈的说道:“都这时候了,还想着修行,我可不会帮你答疑解惑。倒是你,不给我来首曲子吗?” 云深尴尬的难以启齿:“这,这,这。” 三娘疑惑道:“怎么有困难?” 云深道:“我,我不会弹啊!” 三娘道:“难道你以为你在边城的事,三娘我不知道,更何况你在我客栈弹奏的曲子都是幻想不成。” 云深很为难的说道:“可我,真的不会弹啊!” 三娘疑惑了,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第75章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 云深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具体他也不清楚。 …… 这年过得很快,几天时间眨眼就过去了,三娘也回去了。 闲来无事,云深在山庄内闲转,而他不知的是,龙一又到龙啸天跟前发牢骚,说什么也要揍他,龙啸天对这事也是思虑再三,结果未知。 去了那湖看了一番,还是没有发现湖鬼和骷髅人,这一次云深带了黄纸,符笔,以及黑狗血,凭空刻画效果不佳,那这一次实践会不会好上许多。 将纸铺平四份,执笔沾血画上符文,继而又以内力送至湖眼,这一次湖水翻腾起来,似有一股力量与之抗衡。 云深看到后也感觉很奇怪:“从没听说过这场景啊,怎么回事?百录里也没有记载,莫不是遗漏了什么?还是画错了?” 这想法还没出来,就已经被云深掐灭了,这许久一来都没有犯过错,何况画符用心不专是符师的大忌,他自己又怎么会去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符文的光芒渐渐暗淡了下来,湖水像撕开了一道口子一样,从里面钻出一股黑气,似有灵性一般,静静的看着云深,而后扬长而去。 云深略有一丝不适,似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盘踞。 这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就消失了。 …… 湖水下,骷髅人眼睛血红,一会儿笑,一会儿沉静,就连平时待在的湖鬼都躲到了一边,似乎怕极了眼前的骷髅人。 骷髅人艰难的从嘴里说出几字,悲凉,绝望:“迟了,来迟了。” …… 从湖边回来,云深总感觉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却又不清楚是因为什么? 毫无头绪之际,云深总是爱拿起药典观摩,尽管里面的内容已经烂熟于心,但却还是舍不得放下。 一连几日,龙小小都没有来找过他,虽然他每天都在想提升自己修为,也好与龙小小正面打一场,也便不用她刻意忍让。 其实云深已经有了明显的进步,只是他自己没有发现而已。 …… 堂前,龙啸天正皱着眉头听着龙一说道:“小小,这事儿你可一定要交给叔叔,叔手下有分寸,可你就不一样了,虽然这些年一直在玄女峰修心,可难免会激起……” 龙一话未说完,龙啸天就制止住,好像这个秘密现世会引来浩劫。 龙小小没有争执,反而认真的思考了起来,虽是认真思考,却思考的很简单,就是一下而已,后干脆道出一字:“好!” 见这样的龙小小着实让龙啸天和龙一有些摸不清头脑,相互迷惑的看了一眼。 龙小小也不会去管他们的反应,笑着说道:“没别的事,哪我就先下去了。” 看着龙小小走出门口,龙一才问龙啸天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她还是我们认识的小小吗?” 龙啸天也是一脸茫然,道:“你别问我,说出去倒也不怕别人笑话,我也没搞明白,虽然她是我的女儿,可最近这段时间我确实看不透她了?” 龙一还想说什么,却被龙啸天压着换了话题:“现在你满意了,那小子终于能在你手下吃点亏了!” 一听到这话题,龙一就仿佛打了鸡血一样,恨不能立刻就去教训云深。但他还是担心龙小小,不过要说出嘴的话,又被龙啸天堵了回去。 …… 西园中,云深坐在院里向徐兰请教书法,这些天他竟然喜欢上了这粗细浓淡的东西。 正在练字之时,院外两人结伴而来,进入院内,云深看了一眼,心道:这龙小小怎么和龙一一起来了? 徐兰见到两人连忙行礼称小姐和一叔,这里本就没她什么事,所以龙小小便先让她下去了。 等徐兰退下,云深放下笔,看着两人问道:“什么事?” 龙一刚想将消息告诉云深好让他感受一下痛苦,但碍于龙小小的面子,谦虚的道:“还是小小你来说吧,不然这小子一定又说我骗他。” 云深还不清楚什么事,龙小小就笑道:“没想到一叔还能这么谦逊,可是少见的很啊!” 龙一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能当面折了,所以假满不在意,心里却在想赶紧将事摆明,他也好不这么做作。 “事情是这样,从今天起,一叔就负责教导你,不过这可不代表你就摆脱了我小弟的身份。” 云深这才有明白,难怪龙一刚才有股难以压抑的兴奋,原来是想要揍他憋的。诧异的看了一眼,正巧碰上了龙一的眼神,那感觉别提对难受。 龙小小将要说的话说完就走,丝毫不在意这事,以前云深还能从龙小小身上感受到一份温暖,可现在却只感受到了寒冷。 龙一拍了拍云深的肩旁道:“既然知道了,就好好准备一下,下午就开始,这是你第一阶段的训练,希望你能尽快进入下一环节训练,这样你就可以少挨些揍。” 说完也自顾自离开。 云深心里怨恨,但嘴上不说,拿起桌上的笔,左手将之前写的字一把扯掉,随后右手狠狠的写下两字“混蛋”,凌厉十足,却难以入目。 感受到龙一和龙小小离开,徐兰又回到云深身旁,亲切的问道:“麻不麻烦,需不需要我帮你。” 云深看了一眼认真脸的徐兰,笑道:“兰姐,你帮不了我。” 这话说出,徐兰十有八九已经能猜到个大概,那事她确实无能为力。不过她还是能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哪我还是帮你去取金创药,帮你减少些痛苦。” 云深道:“那就麻烦兰姐了。” 徐兰也会心一笑,以前在这山庄她很少笑过,如今却每天都在欢笑中度过,她不在这耗着,当即去取金疮药去了,不知为何,每次去都会花费很长时间。 云深也没什么写字的兴趣,又翻开了药典,其中记载风池穴可造成短期的缺血让人晕倒,在头顶正中线与两耳尖联线的交点处。经属:为督脉,为手足三阳、督脉之会,被击中脑晕倒地不省人事;神挺——位置:头前部入发际五分处,经属:为督脉、督脉与足太阳膀胱经之会穴,被击中后头晕、脑胀,风池穴重击之下会晕倒或死亡。 这些他以前也都看过,并没有什么深入了解,反复仔细的确认了穴位,自己又用食指稍用了些内力,果然有昏厥的特征,得到了结论,立马收力,半天才缓过劲来。 坐在地上,脸上露出一丝窃喜,似有什么阴谋要诞生,就连他自没有发现自己的变化,竟然想着自我武功以外的东西去算计别人。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云深将穿骨针、破甲针、镇魔针、霸王针、冥阴针、断龙针、龙须针带全,不过并没去带化骨针,毕竟他和龙一之间没什么深仇大恨。 午后,龙一穿着一身干练的衣服,看来是对云深的不满由来已久,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云深看见也是深吸了一口气。 龙一道:“小子,走吧!” 龙一将云深带到空旷的地方,在这诺大的山庄找块空旷的地方,是件在容易不过的事,可龙一偏要矫情的找一处好地,这不找了半天,没个满意的,骂了一句粗野的话,也顺便降低了要求,这样才勉强在东边找到了一块地,还夸赞什么紫气东升之类的话。 云深则有些鄙夷,在心里说道:“这地不是来过三次了吗?为什么前两次看不入眼的地,现在却看上了,真是怪。” 云深见这一次龙一是不打算换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揉着已经发酸的脚,有些哀怨的说道:“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多动症。” 第76章 春色满园 龙一倒是不恼,反而大笑道:“有病,确实有病,一会儿出手重了,多多包涵。” 云深听得出话中深意,只觉得不好,可话已说出,有能怎样,难不成还要去讨好他,又看了一眼龙一,眼中多了些鄙夷。 此地宽阔,只有几间草屋还长时间无人入住,里面潮气湿重,哪里住了人。 龙一也有些不满,嘴里说叨那些下人慵懒,都不知道打扫打扫。 没处落脚,看到云深,龙一就手脚发痒,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原本还想让他休息好了再动手,可现在确是不能了,大步走向前去,道:“喂,我们开始,我给你十声时间准备,到时候别说我偷袭你,我可丢不起这人。” 云深心道:“这什么人啊?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干嘛?” 眼神盯着龙一,丝毫不甘示弱,站起来,走到一边,提起双拳,示意已经准备好了。 龙一道:“本以为你小子会耍赖,我还想给你到个数,到那时,我可不管你有没有准备,揍便是了,没想到你还挺有趣的嘛。” 云深心里想反正要挨打,还不如硬气一点,不屑的说道:“废话真多,要打就打,不打拉倒。” 龙一道:“脾气还不小呢。”心里倒是越来越看好眼前这小子了。 继而一动,随即出手。 本以为会多交手几招,可没想到,云深竟然一招就歇菜了。气的龙一直摇头,以他这水平什么时候才能达到他们预想的要求,虽然他比之前来说已经进步了不少。 …… 云深坐在地上,脑子里有些乱,他刚才可没有丝毫松懈,怎么会这么不堪一击,何况他想的招都没有使出来。 拍拍屁股站起来,虽然体内有些郁闷,但还是喊道:“不服,再来一次。” 他可不允许自己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那样他会丧失斗志,以后还怎么修炼。 龙一道:“好,满足你,这次你先出手,免得又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云深自是不会去好面推托,因为龙一所言不假,他确实没有什么本领在他手上走过一招。 目光收敛,三枚银针已握在手,云深假动做出近身攻击状,实则待机出手银针。 果然,龙一还是小看了云深,也仗着自己本领强,所以并不在意云深的那些花样。 东边这地平时没什么人来,所以云深不怕自己失手伤了别人。 涌动拳。 云深借势退后,这时机会便出来了,穿骨针、破甲针、镇魔针依次射出,手法自不用多说,玄阴指指力附着在上,使得其威力增之一辈。 …… 迎面而来的寒意,龙一瞬间皱眉,脚下不停后撤几步,出手化解了这几没银针,并抓住了其中一枚,定睛一看。暗道:“破甲针!破人护体罡气,为我龙门暗器榜上之物,他倒是舍得啊!难道不知道这针的制作不易吗?” 见龙一愣神,云深自然不会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又是三枚银针,朝肩井穴,位置:在大椎穴与肩峰连线三中点,肩部最高处。经属:足少阳胆经,系手少阳、足少阳、足阳明与阳维脉之会。击中后,半身麻木。 膻中穴,位置:在体前正中线,两**中间。经属:任脉,是足太阴、少阴,手太阳、少阳;任脉之会。气会膻中心包募穴。被击中后,内气漫散,心慌意乱,神志不清。 足三里穴,位置:外膝眼下三寸,胫骨外侧约一横指处经属:足阳明胃经,足阳明之脉所入为合。击中后,下肢麻木、不灵。 三穴各一枚,且出手也极为果断。 好在龙一及时回神,眼睛睁的溜圆,他自然看得清这如线一般飞来的银针,也清楚那银针要去的地方,也不敢有一丝怠慢,立即调息抵抗,也不藏掖自己的真实本领。 虽然应对及时,但还是狼狈不堪,射向足三里穴的银针正巧不巧是破甲针,穿透了龙一的罡气,扎入穴位。 虽然破甲针破掉罡气,已经失了原本的威力,但还是起了作用,龙一下身明显没有之前那么灵活。 再看龙一的脸色,已经黑成一条线,擦去额头的汗水,心有余悸的弯腰拔下银针,好在银针没有淬毒,不然就更麻烦了。心中暗道:“这小子竟然这么狠,哎,真是阴沟里翻船,大意啊。” …… 云深则很满意,笑着看向龙一,心里那满足感爆炸。 片刻后,龙一腿脚利索后,立马就走开,他可不想看见云深这幅得意的嘴脸。 远处龙啸天和龙小小站在一起,很是满意,打斗开始到结束也没有怎么讨论,这时也离开了。 云深心里兴奋的有些过头,他的努力终于带给了他成就感,也对自己更有信心。不过悲催的事也不是没有,他在地上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全刚才自己打出的六枚银针,除了两枚破甲针在龙一手里,有机会就去要回来,可是他只找回了两枚镇魔针,两枚穿骨针已经不见踪影,任凭他怎么找都找不到。高兴之余将两枚穿骨针的损失都记在了龙一身上。 草屋确实不能住人,所以云深就回去了。 他还是习惯的去找在练字的徐兰,和她讲了今天的事,说完,徐兰也惊讶了,云深竟然让龙一负伤了。 一番闲谈后,云深就回房了。 走到床头发现床上有一张手帕,自己竟然这么粗心,心里又想起了那个俊俏的李万,可惜不曾见过她女儿身。 “青州。” 云深嘴里幽幽说出两字,眼神模糊。 …… 之后的几天,也许是龙一受了刺激,每次一出生就是纯虐,搞得云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心又有些动摇。 这些日子,云深都很少在山庄里转悠,每天都在和龙一对着干,云深一有点进步,龙一也跟着提升一点实力去出手。当然也会适当的给他一些甜头。 扎马步,顶香炉,不停的练自己下盘,只是希望自己能一天天强大起来。 转眼便是春色满园,到处绿意盎然。 龙一和云深在交手。这时云深已经不再那么狼狈。 一招后,龙一道:“好小子,有想法,不错。” 云深站住脚,道:“那是自然,再来。” 两人打的浑身无力才停手,云深已经瘫在地上。突然间想起来,他已经好久没有见过龙小小了,虽然她蛮不讲理,但为人还是不错的。 …… 云深已经走在了山庄的路上,看着来往的仆人,他似乎已经看到了龙小小的院子,当即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小院里没什么人,云深是知道的,所以他敲门也不会有多大可能门会被打开,所以直接推门而入,这到和龙小小有些相像。 进门后,云深呆住了,这里是发生了什么,怎么乱成这样。打倒的桌椅,乱放的器具。 门窗上的纸也破烂不堪,正当云深在想原因时,只感觉后背发凉,本能躲闪,但还是晚了些,衣服被撕烂,后背留下了五道鲜红的长痕,深的部分已经开始渗出了鲜血。不过云深这一次并没有叫出声,这些天他明白的一个道理就是,叫出声不会换来同情而对你手下留情,只会招来更野蛮的伤害。 忍着痛,转过身,眼前这披头散发伤自己的女子竟是龙小小,云深只感觉自己脑袋乱成一团,肯本不了解情况。但还是很清楚眼前这龙小小不正常,否则也不会下死手,如果刚才自己没有做出反应,那五指所落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天灵盖。 想想就觉得可怕。 这是怎么了?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会回答云深的问题,因为这里只剩下发狂的龙小小。 龙小小眼睛发红盯着云深,像是老虎盯着自己的食物一样,伺机而动。 这时云深空前紧张,他清楚这时龙小小是不会手下留情,如果失误就是死路一条啊。 龙小小动了,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攻向云深眉心。 第77章 被围 云深已经来不及躲闪,但若是束手以待,可能从今天以后,就没有他这个人了。 以指接指。 玄阴指。 奈何龙小小实力在云深之上,占了不少便宜。云深被击退数步,龙小小攻势又起,且力道又重几分,只短短两个回合,云深就被击倒在地,嘴角鲜血流出。 云深爬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龙小小露出鬼魅一般的笑,歪着头看了看云深,笑的更加渗人。 突然冲过来,看样子是要一招秒杀,手如风刃一般,腾空劈下。 千钧一发之际,手刀停在云深头前三寸处。 龙小小面露痛苦之色,眼神冰冷的看着云深,咬着牙吐出一个字“滚”。 一脚将云深踢出了院门,门又重新关上,但院里还是又一阵杂声,似乎在砸东西。 被踢出来的云深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虽然被龙小小打成这样,却还是担心她的状况,想隔着墙问一下原因,可还没说话,里面就传出一个强横的声音“快滚”。 担心归担心,性命更重要啊。不走就是傻子啊! 云深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去找了龙啸天。这时他似乎并不怎么在意自己的伤势。 …… 龙啸天坐在堂内椅子上,正品着桌上的香茗,似乎对外面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云深已经深得龙小小真传,进门不敲门。 龙啸天刚美美的喝了一口,却见云深突然推门而入,而且身上还带着伤,最奇葩的是进门就指着他骂道:“龙啸天,你怎么这么冷血,自己女儿都那样了,还有心情在这里喝狗屁茶水。” 龙啸天听到这话被呛到了,尽力维持着形象,道:“你能不能说清楚,进来没头没尾的乱说一气,谁知道你说的是啥?还有,你对我的这态度,可足够让你受些苦头了。” 云深冷哼一声,道:“我才不怕,我问你,你女儿走火入魔你难道不知?” 龙啸天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诧异,也没有着急,而是让云深看到有些厌恶的又喝了口茶,将杯子放下才道:“看样子你是去过了?” 云深道:“不错。” 龙啸天笑了起来,这让云深更不知所以然,心想这龙小小还是他的亲身女儿吗?这和领养来的又什么区别。 “没事,不用担心什么?” 云深略有些责问的语气道:“你就这么对自己女儿,还算什么父亲?” 龙啸天像看着稀罕物件一样看着云深,道:“不清楚就不要乱说,不懂就不要乱猜。” 云深并不理解龙啸天说的是什么意思,反正这会儿看到龙啸天就有些不爽,恨不能自己动手将他痛揍一顿,可惜了自己实力不够,只能在心里默默揍他出出气。见龙啸天依旧若无其事的喝着茶,云深道:“你难道就不去看一眼是怎么回事?” 龙啸天连看云深一眼都懒得在抬起头,道:“我劝你还是先回去给自己上点药,这样还能好的快些。” 云深这次确定这龙啸天是铁了心不去看龙小小,他也不想任由她那样,甩给龙啸天一句:“你不去我去。”之后就要离开,谁能料想到龙啸天的声音提升数倍,似有龙吟伴随,道:“不许去。”态度不可谓不强硬,龙啸天心里清楚,龙小小什么状态,他怎么会忍心将自己的心头肉放任不管。 云深虽然被龙啸天震住,但却没有让他失魂,反应过来就问:“为什么不能去?你这当爹的不去,还不许别人去啊!” 龙啸天态度依旧强硬道:“你能懂什么,要想知道更多,就先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否则不管任何时候你都没有资格知道一些事情。” 云深怎么也能从龙啸天的语气中听出一些端倪,不过显然是不会告诉他的,同时他也不能去找龙小小,否则不管是死在发狂的龙小小手下,还是死在龙啸天手下都不值得。 他沉默了。 龙啸天这才缓和语气道:“你还是先去上药吧!”龙啸天眼神不再落在云深身上,将茶杯里最后的一点茶水喝光,就走了。 …… 由于伤在背部,他不得不去找徐兰来帮忙。脱掉破烂的上衣,爬在床上,徐兰拿着药,手轻轻的涂抹在伤口处,尽管已经下手很轻,却还是让云深疼的咬紧牙关。 上好药,将伤口裹起,扶着云深从床上爬起来,看到云深满脸的汗珠,徐兰也知道刚才的痛苦是有多大,拿来毛巾给云深擦了擦脸。 云深小声说道:“谢谢徐兰姐。” 徐兰将毛巾放好,道:“都这么熟了,以后不许这么客套。” 云深尴尬笑道:“是,不过徐兰姐不好奇我身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吗?” 徐兰摇头道:“我只在乎我分内的事,其他事没什么兴趣。所以我并不好奇。” 云深道:“徐兰姐你真不知趣。” 徐兰笑道:“你还嫌弃姐姐,好了,不和你闹了,我去练我的字,你好好休息。” …… 春过将半,这荒城的雪还未化,四处的杂花却已经泛滥,云深一个人溜达在城里街道上,怀里还揣着临出门徐兰塞给自己的那几辆银钱。 看着街道两旁生意兴隆的商店,云深走走停停也转了不少地方,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还有一包酱汁牛肉,为了买这牛肉他还排了好久的队才到手。 边走边吃着糖葫芦,眼睛还不停的左右乱看,这荒城他也只来过那么三次,第一次是刚进城落脚在茅店,还没来得及去见识见识,就被请到了卧龙山庄,第二次便是和龙小小一起去乐坊听曲,这则是第三次,对这里他还是陌生的很。 走过拐角,一年老的乞丐坐在地上靠着墙,消瘦如柴一般奄奄一息的看着天空,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云深拿起自己还没来得及吃的酱汁牛肉,蹲下放在老乞丐身前,饿了许久的老乞丐,精神了许多,看着眼前的酱汁牛肉,并没有和想象中那样狂咽口水,然后狼吞虎咽的拿起牛肉吃,而是哀求的语气对云深道:“快拿走,我还不想死,快拿走。”说着伸出两根手指隔着包装将牛肉推开,看得出来他没什么气力,能做出这个动作已经是他能使的全部力气了。 云深本还想问为何不吃,老乞丐却已经瞥过头去,假寐了起来,并还伴着鼾声。没办法云深只得拿起那酱牛肉,不过也好他还没尝过这牛肉的滋味,既然那乞丐不吃,那就只有自己消费了。 突然,从巷子里冲出一人,一把抢过云深手里的牛肉就往自己嘴里塞,许是饿的久了,才会这么不顾一切的抢他手里的牛肉。 眼前这人明显也是一个乞丐,年纪比地上躺着的那位要年轻的多,虽然脸上污泥遍布,但也不难看出他也有个不错的皮囊。由于吃的过猛,噎了几次。 云深好心的说道:“慢点吃别再噎着了。” 乞丐抬头看了云深一眼,随后露出真挚的笑来,接着又开始往自己嘴里塞牛肉。 云深本来就要走,可没想到乞丐突然瘫倒在地,口吐白沫,片刻七窍流血。从发生到结束,就连留给云深施针救人的机会都没有。看那乞丐的症状,应是中毒。使出银针试毒,发现血液已经凝固变黑,毒性极强。可他自见这乞丐时,就只看到他吃了自己的酱牛肉,难道是自己的酱牛肉有毒,这不太可能啊!要是有毒,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排队去买。不管怎样先验验再说。 银针插入扭动一圈拔出,针尖变黑,这牛肉有剧毒。 那卖牛肉的店铺应该没有问题,不然今天不可能这么安静,应该已经死了一些人才对,那样必然会造成混乱,可这街上平静的很并没有什么动乱,倒是自己陷入了尴尬境地,只听得当街一人喊道:“快来看啊,有人居然对乞讨的叫花子下毒,真是蛇蝎心肠啊!” “在哪儿,怎么还有这样的人,简直丧尽天良。” “谁说不是呢。” 这些人也就混着耍耍嘴皮而已,要是那人是什么有怪癖的江湖侠客或是那家有恶趣的少爷,他们这么当着面指着说,可能一辈子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看热闹的围在一旁看着,谁也不敢在靠近几步,就怕他是那家少爷或恶人,谁也不想往自己身上招致祸水。 第78章 碎语闲言 云深被人围在街角,像是看猴戏一样的看着他,他却还在思考自己的酱牛肉是怎么有得剧毒,他开始回想自己从拿起酱牛肉的那一刻到现在所发生的每一刻每一秒。 众人谁也不上前,但嘴却碎碎不停,说了许久的闲言碎语也没见云深有什么反应,便认定他不是什么富家子弟也不是什么有怪癖的侠客,要不然早就指着他们闭嘴,然后在众人面前若无其事的走开。有了这重要的结论,围着的人说的话便更加难以入耳,有得甚至敢上前半步指责。 这一番吵闹,让云深刚捋的思绪又被打乱了,有些烦躁的朝围观者吼道:“都闭嘴,要吵回家吵去,要打去别的地儿去,别在这里烦我。” 话音落,却是静了一刻,而后不知谁又说了一句:“就许你在这里杀人取乐,还不许我们说话了?” “就是,就是。” 嘈杂声比之前更胜一筹,简直有些可笑,他实在是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会又被人误会,心里憋屈,大喊了一声。 …… 阁楼里。 “去把他带来吧!” “是。” …… “还不散开是准备想喂狗不成。” 人群外一男子冲众人呵道。 众人相继回头,看清楚那人模样才面露难色,纷纷蔫了,有几个不认识的,从外地来不久的仍不知好歹,嘴里碎碎念着:“这人谁呀?他说散开就散开,也太狂妄了些吧。” 跟前的人赶忙捂住他的嘴,让他少说些话,免得引火烧身。 众人闪开一条道,供那男子进入。男子走进向还在懊恼的云深说道:“小公子不解的事,有人清楚,烦请小公子随我走上一遭便可。” 云深一听有人能为自己解惑,当然也乐的开心,可是眼前这人并不是山庄之人,他也并不认识,非亲非故凭什么帮我,其中说不定有什么,看着那男子,嘴里并未说出只言片语,也没有挪动半步,只是在刚才说话之际转了个身而已,自己长衫衣袖,那人则素衣紧身,从面相并看不出任何端倪,只是气息却沉稳内敛,并不像周围围观的人一样外放,由此可以简单推断出他应该是会武功,而且内家功夫不低。 为以防万一,云深手在袖口里催动了一张符文极速符,这符文是提前画在黄纸上,并不是凭借内息刻画,按理符文贴在腿上效果最佳,但他并不能暴露自己,否则应是活不长久了,按照世人对符师的偏见,抽筋扒皮都是轻的,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那男子并未得到云深的回复,便已知晓云深心中的想法,任谁也不会平白无故跟别人走,那样不是等同于傻子吗,笑着说道:“小公子不必担心,我请你去的地儿是乐坊,小公子应该去过一次,只是没见过小的而已。” 两边等着看个究竟的人,这时傻了眼,去过乐坊,按乐坊非达官显贵,江湖豪杰不入的规定,那刚才被他们指责的小子岂不是身份不低。想到这里,众人才有些慌神,在心里默默祈祷这位爷不要和他们这些人一般见识,就连那些个刚来不久的人也清楚进过乐坊意味着什么,脸上也是惊恐之色,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这个小子,看起来没什么背景,竟然也是他们做梦都不能惹的人。 云深耳中只留下了男子所说两字“乐坊”,这两字他可是记忆犹新,他的伤可有几处是在哪里添的,眼神仔细的瞧了瞧眼前这位自称是乐坊来的男子,云深怎么也稍微了解了一些乐坊的事,在乐坊阁楼里常年工作的人多半都会受到乐曲的熏陶,虽然是个下人,但看起来气质丝毫不会输给那些仰仗家里的二代子弟和在江湖打磨过的风流侠客。眼前这男子对自己说了两句话,两句话语气平和,举止得体,气质也有些不同,这才让云深有些相信他是乐坊的人。 “那好吧,跟你去一趟,你走前面,我自会跟上。” 男子会意但不说穿,云深还是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可以随时逃跑,虽然乐坊离这里也就百二十步,但也不得不防,更何况前一刻在他手里还出现过一个从没有毒到有毒的酱牛肉。 男子转身走出人群,云深跟着也走出,那些人的心情才平复了下来,刚才可是悬着的,生怕云深找他们麻烦,这会儿一溜烟功夫就已经散没了。 路上两人并未多语。 阁楼门口还是那几个势利眼的伙计,这次虽然看到了云深却也不敢上前讨好,眼看着到手的钱不能赚,那叫一个痛苦,可也只能忍着心痛,一是有人领着,他去抢人可能会挨揍,二是他们前不久才得罪过这位爷,要是厚着脸皮上去,更有可能挨揍。 云深并没有在意那几人的表情变化,到是引他的男子露出了厌恶的表情,这让那几个眼力劲儿并不差的伙计后背一阵寒凉,急忙撇过头去。等人进去,才伸手擦了自己脸上渗出的冷汗,嘴里自语道:“我一定是疯了,对,是疯了,得清醒些,不然难保下次还会有这么好运能安然无事。” 其他的几人也是同感。 两人进入阁楼,直上三楼,男子向一紧闭房门的房间躬身说道:“人来了。” 里面回出一个声音:“好了,你先下去吧!”语气一顿又道:“小兄弟你进来吧。” 房间门打开,门口并没有什么人,也就是说门是被人用内力打开的,云深迈步进入,他的防备之心也没有那么强,那是他清楚这乐坊相对是安全,至少至今为止这里都没有发生过什么打斗事件。 进门后,云深愣神了,心道:“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有两个人弓着腰,难道是在向我行礼。”眼神略过两人后,这房间就在没什么其他的人了,莫非刚才的声音就是这两人中的一个。 试探的说道:“喂,刚才是你们说的话。” 两人身子保持不变,只听一人说道:“不错,是我在说。” 云深又仔细的瞧了一样两人,看着他们这样,忽然觉得自己的后背都有点发僵,忙挺直了腰板道:“你们不能挺起腰杆子,是先天还是后天形成。” 两人对云深这话也是哭笑不得,看不出来他们没什么毛病吗?之前说话的那人继续说道:“两个都不是。” 这次云深觉得哪里不对劲,手摸着下巴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发现这声音有些耳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那二人躬身已经有了一段时间,要是一般人这会儿可能已经腰酸背痛,开始不停的微微乱动来缓解身体上的不适,可那二人却依旧纹丝不动。 云深问道:“那你二人为何不挺起腰来,这样不是舒服的多,难道你们是在练什么特殊的功夫需要这样才能练习。” 云深说完也不站了,走过几步将二人放在身后,自己坐在了椅子上。 那二人倒也默契神同步一样转过身朝向云深,那人继续道:“我二人之所以这样,是为了上一次得罪了小公子,这是理应的。” 云深反应过来了,难怪这声音有些熟悉,不就是揍过他孟浩孟海,不知道还好,这一清楚,自己这心里就窝火,从椅子上跳起来,两步走到二人面前,没好气的道:“你们不是很厉害吗?对我这样,我可承受不起,二位还是收了吧!” 二人自然听出这话中有刺,不过也不敢翻脸啊,他们虽然不怕云深,但却不得不忌惮他背后的龙门啊,前段时间,西域大部分势力被覆灭和洗盘,可都是龙啸天一手操办的,行事果决狠辣,他们自然不想得罪,能尽快化解之前的不愉快才是最重要的。 孟海道:“小公子先别急着将我二人拒之千里啊,难道小公子不想知道那酱牛肉是怎么有的剧毒?” 这孟海倒也不傻,知道在这么和云深说下去肯定会越来越僵,索性换个话题,给自己找点机会。果然,云深对这话题很在乎,都有些迫切的问道:“怎么回事?”语气也没有了之前那么气愤。 二人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云深这时着急自然不会考虑到别的事,不耐烦的道:“你二人说还是不说,不说算了,我自己找人去了解。” 说着就要走。 孟海赶忙叫住云深:“别,小公子不是我们不说,只是,只是我们这样也不好说啊。” 孟浩也搭话道:“就是啊。” 云深这才后知后觉,二人还弓着身子,不屑的回到椅子上坐下,对二人说道:“挺直腰板吧!” 二人异口同声:“是!” 两人几乎同时伸了懒腰,瞬间就有一种解放自我的感觉,脸上的神情也轻松了不少。 第79章 喝茶聊天 二人分别为云深分析了前因后果,可久久不曾直奔要点,这就让云深有些不耐烦,他们说的这些他也早就想过了,并没有什么异常。 “你俩能不能别墨迹,快说结果,这是要急死谁。” 二人尴尬一笑,也不废话,当即说道:“小公子的酱牛肉可曾离开过手,哪怕是一刻。” 云深愣了一下,想那二人也不至于再糊弄自己,当即又回想了一遍,并没有什么收获,摇了摇头道:“没有。” 孟海道:“真的没有,小公子不妨多想想,这很重要。” 云深便又想了一遍,不过还是一无所获。 孟浩皱着眉道:“那这样的话,我二人之前的猜测便都是错的,而那出手的人应该是为高手,武功更是远超你我二人,若是他想杀小公子,只需一颗石子或是其他一些简单的功夫就能得手,为何要这般费事。” 孟海摇头,他想不出合理解释。倒是云深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两人,听他们的话,自己像是被盯上了的猎物,随时都有可能在此被猎杀。不由的就有一股寒凉升起。 又回想了一遍,这一次不知为何那老乞丐的样子停在了他的脑海,一遍遍重复着老乞丐两根手指轻轻的将酱牛肉推给他的画面,现在这么多遍的重复,他才发现自己竟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到过那老乞丐的正脸,联想到现在自己的处境,不得不怀疑他。打断了还在讨论的孟浩孟海,将自己刚想到的画面几乎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 二人原本凝色思考的脸才舒缓了些,这不就和他们之前的预测差不离了。 孟海道:“那毒就是老乞丐下的。” 云深虽然已经有了准备,但还是受不了这话音的冲击,心里还是真诚的画上了问号,这是为什么? 孟海继续说道:“只有那老乞丐最有嫌疑,虽然这阁楼离你事发的街道有百二十步,但乐坊在这条街上还是有不少的眼线,可以很明确告诉你,那老乞丐在事发后就已经离开了,而且你还没有发现。” 云深一想却是如此,他当时注意力都用在理顺事情,没有去观察周围,甚至走的时候,也没有认真的看上一眼,这一刻听到孟海的话,只觉得不可思议,他与老乞丐无冤无仇,为何会招来这事,要不是那突然冲出来抢走牛肉的乞丐,死的可就是自己。 “那你们可知那老乞丐是什么人?” 二人闻言相继一笑,道:“这城内街道什么时候来人,来的何人,我二人都了如指掌,但那老乞丐却是来历不明,像是凭空出现,不过也不难猜测,因为只有符师和佛家子弟,我二人探查不出,我二人又是俗世佛家弟子,所以对于俗世佛家弟子还是有一些了解,那人不是佛家俗世子弟,所以他是符师。” 云深暗道:“邪符师,这群玩尸的家伙又给我们抹黑。”不自觉流露出来一丝恨意。 孟海和孟浩皆看到了云深脸上的恨意,不过他俩也挺佩服云深的气度,要是常人遇到这样的事,早就不知道从椅子上跳起来几次了,而云深除了有些表情的变化,并没有从椅子上移开半分。孟浩上前一步道:“小公子不必气恨,就算是符师也不是死不了,小公子勤学苦练,再有十余年一定不惧这世间大半强者。” 云深伸手打断孟浩的话,脸上早已不复刚进屋时的淡然,默默道:“别再叫什么小公子了,我叫云深。” 孟浩还在犹豫似又要说些什么,被孟海拉着没有说出,自己反而回道:“是!” 气氛突然变得尴尬,云深没有去问孟海孟浩那老乞丐怎么样,孟浩二人也没有自讨没趣的去说。 良久。 云深站起来,缓和了情绪,换了表情冲二人说道:“怎么你们这里没有茶水?” 二人没有瞬间反应过来,片刻后的表现更是让人哭笑不得。但好在茶水还是被伙计送了上来,由孟海亲自送到了云深面前,看到这一幕的伙计更是惊呆了,瞪着眼睛不敢相信,他是眼花了吗?怎么看见阎君再给别人端茶送水。 这次三人都坐下,每人眼前也都各摆了一套茶具。品了半天的茶,云深和孟海孟浩也聊了些闲话,这才暂时让他忘记了刚才的事。果然他师傅说的没错,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以后做事不得不妨了。 此期间,云深从二人嘴里得知了这阁楼的不少事,比如这阁楼没有老板,只有阎王,听到这消息,云深也是有些惊讶的,毕竟这西域边陲不是什么安稳之地,能过立足已是不易,还能找的立足之地更是艰难,所以二人并不简单,可他们刚才却偏偏对自己这无名小辈低三下四,想来想去也只有龙门可以让他们忌惮一二了。 这阁楼分三层,二楼三十六间雅室,全是为那些有钱人和侠士准备的,三楼则只为这西域极少的一部分人开启,有九间房屋,每一间都堪称豪华。 所以能进乐坊的都不是什么平凡人。 …… 孟浩提起一杯茶喝下,对云深说道:“云公子可知,我二人是如何在这西域之地立足的。” 云深本就不想别人以公子相称,可是那二人不听,他也没办法,只能妥协,听孟浩的话,他确实好奇他二人如何在这西域立足,同样喝了一口茶,摇头道:“不知。” 孟浩长笑一声,嘿嘿道:“说来也巧,我二人刚来这西域其实并不相识,我俩甚至还相互出手,但由于分不出胜负才作罢,后来渐渐熟了,这才有点不打不相识的意思。 之后,我俩在这里也小有名气,可是我们没有立足之地,总归不是办法,我们想过去抢马贼强盗的地盘,但他们人多,我俩势单力薄没有绝对的胜算,不过当时年少气盛还是去了,输得挺惨的。” 说到这儿二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之后又道:“后来我们听说了乐坊,虽然势力小了点,但多少也是个地儿,所以我俩就给抢来了,本以为会很麻烦,可没想到却是格外容易。” 云深听了一个故事,也觉得心情大好,也给二人讲了些自己的事,不过并没有提及自己符师一道的任何事。这也算是一种礼尚往来。 突然,云深反应过来,自己是在乐坊,在乐坊怎么能不听曲子,这不是开玩笑吗?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孟海很快就安排了人前来弹奏,正巧来人是为琴艺师,容貌较好,背着琴,梳着发,穿着常服,将自己身后的五弦琴摆在面前,行礼作揖然后坐下抚琴。 琴音缓缓荡开,平缓舒稳如平原流水,让人闻着舒适轻松,曲至中垂激进昂扬,如飞流直下,大江翻涌,尽显一股磅礴气势,音浪波动,缓缓震动听者的心弦。 云深这一刻清晰的感受到,这音浪中有接近于无的音刃,他不清楚那人是不是会武功,若是会,刚才那音刃实体化,或是音浪实体,都能将自己打的措手不及,结果必然是他死。 正在云深惊叹时,曲已终了,最后一指勾弦,让人瞬间清醒,更是让云深惊奇。 …… 云深从乐坊回来,就一直抱着自己那五弦琴发呆,伸出手想要去弹两下,但又怕自己失望。 徐兰端着饭菜站在门口敲门。 云深听到声音,不问都知道是谁,道:“进来吧,徐兰姐,门没锁。” 徐兰进门将饭菜放在桌子上,不知道云深什么时候已经将琴裹好放了起来。放下饭菜,徐兰道:“庄主a说小姐现在好了,你要想去就去好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 他确实有疑问,龙小小为什么会突然那样凶残。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做的确实芳香四溢,但他却没什么胃口去品尝。只是喝了几口汤,便去找那龙小小。 …… 推门而入。 迎面一股寒凉,云深一个后腰躲闪,一道银光从眼前闪过,只听得一声俏皮的声音说道:“不错嘛,有长进,都躲开了,看来这些天你也没闲着,果然没有丢我的人。” 第80章 劫食 还是那般蛮不讲理,自己想动手还非要找那么多理由,好像这样她才能心安理得,云深没好气的说道:“怎么敢给你丢脸啦。” 龙小小自然不会去管云深这话是不是违心,有没有刺,俏脸一笑像是哄小孩一样的口吻说道:“这不就乖了吗。” 本来云深还抱着看望问候的心态前来,但见龙小小这精神状态哪里用的着他慰问,只要不没事给他找事就已经是三生有幸了。面对龙小小这无理的口吻云深懒得搭理,走到石椅旁坐下了。 龙小小这就有点不乐意了,自己这当大哥的没坐下,反倒让小弟捷足先登给坐下了,瞪着云深不满的说道:“你给我起来。” “不!”云深道出一字后仍若无其事的安然坐着。 “好那你可坐安稳,千万别起来。”龙小小生气了,咬着银牙说道,手不知不觉已经背在身后,云深清楚,这是她要动手的前奏,他可清楚龙小小后腰时常有一把匕首和一节皮鞭,无论是哪一个云深都不想去领教一二。 脸色如常,心里却慌的很,双腿更是诚实的已经站直溜了,这算是本能的求生欲。龙小小看到这一幕也是心中一喜,呵呵道:“不是挺硬气的吗,怎么就站起来了?” 云深故作镇定,道:“椅子太硬,硌得慌。” 这一次龙小小没忍住笑出了声,坐在了云深之前坐的石椅上,捂着肚子。好在这院里没什么仆人,不然被他们看去这二世主小魔王的这一面,必然恼羞成怒牵连到云深。 “有那么好笑吗?”云深无奈的叹息。 “没有。”说完龙小小立刻便收了自己还在嬉笑的表情,转而换成一张认真脸来。 云深在心里赞叹龙小小这情绪掌控的如鱼得水,简直难以琢磨。此时他不知该怎么说,唯一聪明的做法就是不说,等她在开腔。 “怎么,来找我什么事?”龙小小转过话题抛给云深。 云深回道:“本来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恢复了,还有就是想问你一些事情。” 龙小小拨弄自己的头发满不在意的说道:“我现在很好,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云深沉默了片刻,自己先在心里衡量了一下,这事到底要不要问,最终还是败给了迫切想知道原因的内心。 “你上一次走火入魔……” 云深话都没说完,就被龙小小打断:“这事我是不会告诉你的,除非你打到我或者我杀了你。” 云深也没想到龙小小这话会说的这么冷,虽然已是春天却还是让他感受到了寒意渗骨。难道真的和龙啸天说的那样只有本领够强才能有权利知道更多。或许这是真的,不然他又怎么会连庄老留下的书信都无法拆开。 这事看来又是个谜了,算了反正他心里的疑问也不差这一两个。 他放弃了,低声道:“不问了还不行吗?” 龙小小则认真的道:“想知道就让自己变强!” “变强,变强。”这字眼又一次出现在云深脑海里,变强真的就那么重要。 龙小小站起来拍了一下云深肩旁,将其从自我疑问中拽出来,站在前面道:“走,带你去大闹厨房。” 说完,龙小小便已经跃上屋檐,还不忘在说一句:“快点跟上。” 在这山庄里飞檐走壁,云深想想都觉得激动,他以前怎么没想到啦,当下也跟上。 凡是在去厨房的道上的房间,屋顶都留下了二人的脚步,就连龙啸天的房间也不例外,不过他的房间并不在道上,但龙小小却带着云深专门去特殊照顾了一次。 屋内正坐着闲来无事喜欢喝茶不喜酒的龙啸天,刚捧起一杯,就被屋顶的动静突然惊到,茶水呛的老脸一红,看到龙啸天这表情的仆人最是难挨,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强忍着控制自己。他们可没有胆子去嘲笑龙啸天。 理顺了一口气,第一句话就是:“你们都先下去!” 这么尴尬的事,总被别人盯着也不是那么好受,看了一眼周围,确定无人后,才面露怜惜之色,看着杯子里的茶,道:“我刚泡的雪山莲加毛尖啊,可惜了那雪莲,白白浪费了。” 虽然失了茶水,不过龙啸天并没有发怒,因为他清楚敢在山庄里这么肆意妄为的只有一人,而刚才是两个人的步伐,所以不难猜测那人是谁,自己闺女不好教训,外人还不好整,待会儿给龙一说一声,好好照顾照顾他。 二人连跳数个屋顶终于,到了厨房,不得不说这里的厨子厨艺不错,隔着老远就闻到一股香味,不由自主的就勾起了食欲,说来也怪,刚才徐兰给他端去饭菜和这个一样,可他却没什么食欲,这会儿却又有些饿。来不及想那么多了,龙小小已经大步流星的走进厨房了,云深也赶忙跟上。 “小姐,你就放过我吧,我一天才能做这一道菜,你就当可怜可怜小的吧!” 那厨子和死了亲人一样,脸色难看至极,本来身形肥硕,再配上刚才那表情,怎么都觉得有些喜感。 “不行,就要这个了,你也别哭丧着脸,该干嘛干嘛去。”龙小小根本不把那厨子的恳求当回事儿。 这时,云深也踏进了厨房,厨房里的厨子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心里哀念:“怎么一个没走,又来一个,今天是怎么了。” 云深像是常来的熟客一样扔了一句:“还和以前一样。” 这厨房里的每一道菜都制作不易,但见到这两人,他们也只能自认倒霉,龙小小还能还几句哀求,云深则不然,他肯定会想方设法多要些。 祸祸完了厨房,二人拿着自己劫来的美食,相互分享。 “没想到你对吃还这么了解,这个真不错,哪,我的给你。” 龙小小尝过云深劫来的美食后,只觉得滋味不错,强制和云深做了交换,虽然云深不愿意,但也没有办法。也只能将龙小小劫来的美食咽下肚。 …… 月色朦胧升起。 两人还在屋檐之上,油渍沾满了嘴巴,龙小小乘云深不备,拉起衣袖就将自己的嘴抹了个干净,反倒是云深的嘴还是那样满是油渍。 云深有些气恼,想要出手,可龙小小偏不让他得逞,早就先一步退开,标志坏笑道:“我先走了,你自己慢慢玩吧。” 怎么就他自己慢慢玩了,真是。 …… 第二天,龙一确实对云深进行了特殊照顾,以至于云深一周都没下来床。 这也就给了他一些时间去研究其他东西,他请徐兰帮他找来了一些关于琴类的书籍,但由于晦涩难懂,云深始终没有什么收获。 这几天也少不了龙小小的冷嘲热讽,天天过来要看上一眼,还不忘说几句风凉话。不过这都没有影响到云深去钻研。 …… 这些事,龙小小竟然几下了,云深伤好能下床的时候,龙小小就送了他一本入门简谱,这本书相比于他之前看的那些书要简单的多,也更容易理解,最妙的是其中竟还有插图,完全可以让人自学,虽不能达到成才的效果,但入门是不成问题的。 自己有了小的收获,便去找龙小小去道声谢,可她院落里并没有她的身影,去了几个常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原本打算放弃,可心里却还想回去看看。 院门口,院墙顶正坐着龙小小,换了一身衣服,耷拉着两条腿,看着云深,云深便感觉自己被耍了,有些气恼,话都不想说,便要转身离开。 龙小小并没有什么着急的表现,跳下墙,朝云深不屑的道:“这是怎么了,话都不说就要走,我就这么可怕。” 说完自己还做了个鬼脸,云深转过身,心里想好的那些道谢的溢美之词全都飘到了九霄云外,脑子里没有半点有好感的话。他也觉得奇怪,怎么突然就不能好好说话了。嘴里硬生生憋出几个字:“谢谢你送的书。” “就这事儿,不值一提。”龙小小拍着胸口说道,一副很义气的样子。 云深并不知道的是那书,其实是龙小小从龙啸天哪里偷来的,那书不知为何,在龙啸天直播看来就像个宝一样。 龙小小又道:“要想谢我,陪我去玩。” 第81章 屋顶掉肉误喂狗 二人又游览了一遍荒城,当然少不了去那些酒馆,茶楼顺手牵羊一番,两人也可谓是收获颇丰,不过却并没有人在乎自己东西被盗,反而乐的合不拢嘴,他们似乎最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要知道这边陲地区,龙门可以说是根深蒂固,要是与其有那么一点点的瓜葛,都可以在这里混的不错,不过还是不敢明目张胆和年底抢粮的强盗硬着干,不过这也算是幸运了!有的人在这里连脚都没落稳,就被人消掉了脑袋,抢夺了钱财,与他们相比,活着则就显得很可贵。 当然还有一方面就是,山庄有专门的人,会来收拾后事,想来这事已经发生过不少会了吧!不然山庄里派来收拾后事的人怎会熟门熟路的只去那么几家,而且还相谈甚欢,可见次数多了,二者都已经熟络了。 …… 二人手里抱满东西,坐在城里最高的钟楼顶上,城里的一切尽皆收在眼底。 看着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嘴里嚼着不知是什么的食物,反正只要是顺手牵来的就没有一个不好吃的,不然岂不是白瞎了龙小小混世小魔王的称号,那称号可并不止在山庄里风靡,这城里也是一样。 云深咽下去刚才咬掉的一口鸡腿肉,半靠着屋顶道:“没想到你对这里这么熟,我还以为你只在山庄里仗剑天涯,没想到这外面也不能少了你的飒爽英姿!” 龙小小略有得意的笑道:“那是自然,不然怎么当你大哥。”说完还不忘将戏做全,用手拍了拍自己胸脯。 云深唏嘘一声,道:“你能不能别总是说自己是大哥,虽然我在不懂江湖事理,但也清楚大哥指的是男的啊,你一个女孩非要称大哥这样好吗?” 龙小小坐直身子,一副要仗势欺人的模样,一脸认真的道:“我说是大哥就是大哥,还有你一个小弟有什么资格说我。” 云深叹息,这就蛮不讲理了,天啊,他还是吃他的东西吧,不然他可不确定这主儿又会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冒出来,到时候他可就连吃的机会都没有了。 龙小小还期待着云深会还她两句,早就想好了话去噎他,可半天没有动静,反而一脸享受的吃了起来。龙小小心里不爽,一把打掉了云深啃的正美的鸡腿儿,鸡腿也顺势掉了下去。 龙小小摆出一副得意的样子看着云深,突然从底下传来一声声嘶力竭的吼叫:“谁啊,谁扔的鸡腿儿,砸到小爷了,还不出来跪在小爷面前磕头认错。” 这话一喊,就有人围着看。 那自称小爷的男子,看起来倒也像有些身份的人,好歹身后还跟着几个讨饭的狗腿子。那些人也算是机灵的人,见自家主子受了气,便清楚这是表现自己的机会来了,一个个牟足了气力喊着。 “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乱丢东西。” “没看见砸到我家少爷了,还不快出来认错。” 那男子仿佛很享受这样体面的感觉,唰的一下撑开扇子在胸前摇着,不过可惜的是这家伙长得实在是别致,恐怕一段时间很难找出第二个,否则,以龙小小的性格,大可以扔一个眼神,都能轻易化解,不仅如此,他们还会庆幸,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被龙小小砸到的机会,就算有也不一定是鸡腿,这就是实力的魅力,至少这样还能让龙小小看到他们,哪怕一眼,留给印象总是好的,更何况山庄专门有人负责处理这些事情,这样便多多少少就与卧龙山庄有了联系,自己在散布些谣言,以后求人办事也能容易一些。 任凭钟楼下那些狗仗人势的仆人声嘶力竭的喊叫,龙小小始终躲在屋顶,不曾露面。 此情此景,云深忍不住的想笑,碍于情面,没有笑的那么放肆。他可是第一次见龙小小这幅受气模样。 那男子许久未见有人出来认错,便有些凶神恶煞的喊道:“你若出来认错,小爷心情一好,说不定就能当做没有发生,要是再不出来,小爷一定要让你下半生生活不能自理。” 男子嘴上虽然说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阴险的内心却已经想好了千百种侮辱人的方法,可谓是恶趣十足,倒是后半句说的口心如一。 听了自己主子这话,那些下人可能是在他身边待的久了,也沾染了主子的恶趣,纷纷露出一种玩味的笑,也不那么卖力的喊了。 人群里,有些明白事理的人小声说道:“哎,不知道哪人会被怎么折磨,眼前这人不是什么善主啊!” 人群里也莫名多了一丝哀鸣的气息。 反倒是屋顶的两个当事人如无其事的吃着东西,这些可都是他们顺来的,浪费,就有些可耻了。 云深怎么也不明白,今天龙小小怎么这么沉得住气,都有点不像他认识的那雷厉风行的姑娘了。总感觉这样的龙小小令他忍不住想笑。 “还没笑够是吧,一会儿让你笑到抽筋。” 冰凉的声音带着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说话的自然是龙小小,眼神有凌厉,不过好在没有杀气。 云深当即没有在笑,他可清楚,要是把眼前这小魔王惹疯,他可能连留个全尸都是奢望,用一根鸡腿堵住他笑着的嘴,虽然这样难受,但好歹可以避免再来。 好在龙小小怒火没有被点燃,云深才松了口气。不过他却为那男子开始祈祷起来,只希望那家伙不要真正的激怒这小魔王,不然以他那二世主的小身板,可能一招就被摔坏了,那样以后可就没什么机会寻花问柳,花天酒地去了。纸醉金迷的生活不好好过,非要在这里自讨苦吃。 龙小小眼神寒光闪闪,嘴里却还吃着最后的食物,那是一串糖葫芦,也就那么九颗,要是平常的那些人,怒气难消时,多半会选择一口将整串撸进嘴里,不过他们并不吃糖葫芦。 这时,那男子还没见有人出来认错,便开始彰显自己本来的丑陋面貌,眼神诡异的看着屋顶,露出一抹邪笑。 这似乎才是他最愿意看到的结果,血腥,暴力,看着别人对自己低三下四的求饶,想想都觉得刺激。男子仰头一声阴阳怪气的笑。 “这可是你不识抬举,可别怪小爷心狠手辣!” 众人看到那男子这样,纷纷避开眼神的对视,有些胆小的已经偷偷溜了,剩下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都清楚那男子所指的人一定凶多吉少。 那些仆人就地拆了一件小摊,男子有了要发泄的目标,自然不会对那小贩过分什么,反而从口袋里扔给了二两整银,这些钱足够他购置一家店面,而且规模比这大的多的小店。 本以为是人祸的小贩,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自己不赔还赚了这么多,回家要是告诉他那家中的妻子,可能他妻子会急着抓他去医馆看大夫,确定他是不是疯了。 围观的吃瓜群众,多的也是羡慕那摊贩,有的还有点小埋怨这事儿怎么落不到他们身上,眼神中即是羡慕也有失望。 一切准备妥当,男子手指着屋顶,气势恢宏的喊道:“别以为躲在屋顶就没事了,我可是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没把握住。” 男子还没来得及下令,上楼抓人,只听到一个听着刺骨的女声,冷冷的说道:“是我给过你机会,你没有把握住。” 屋顶,龙小小捏着吃完的糖葫芦签子,银牙紧咬,她本以为楼下就是条野狗,叫两声就走了,可没想到那野狗却是想吃肉。要不是那家伙长得太别致,龙小小不想做噩梦,否则他这会儿已经趴着走了,可能一嘴的牙都会被打的一干二净。 云深看着龙小小身上散发的森冷气息,他可以清楚的一点就是龙小小生气了,不可平复的那种。 可笑那男子仍在楼下不知死活的说着:“吆,还是个妞,那小爷刚才说错了,要是你长得好看,只要你伺候小爷舒服了,小爷就放了你,要是长得不好看,小爷就只能将你跺碎喂狗了。” 男子说完还不忘擦一下自己嘴角的口水,可能是他将那女子想的过分美丽导致的。 人群中,众人都听到了那男子龌龊的想法,纷纷嗤之以鼻,却又不敢表现出来,他们不过平常百姓,自然受不了那棍棒之下的痛楚。 第82章 揍了儿子再揍老子 钟楼顶,云深突然觉得气温下降了许多,龙小小此时已经站起,手里拿的也并不是她惯用的银刃和皮鞭,而是刚才吃完的糖葫芦签儿,眼睛死死盯着楼下那作死的男子。 这钟楼七层,从地上往上看,只能看到轮廓,这不龙小小衣带飘飘的样子落在了那男子的眼中,只听他嘴里叹道:“果然美人,妙哉如仙。” 众人也一同看向楼顶,和那男子所见无二,只不过心境不同而已。 云深在一旁成了吃瓜看戏的群众,耳力不凡的他听了那男子的声音,不由得闭上了眼。 龙小小有上前一步,此时已是屋檐边缘。 地下众人看到此情景,误以为其要跳楼轻生,这其中当属那男子最为着急,这宛若仙子的人可不多见,这刚见面就诀别,怎么想都不好。焦急的冲着楼顶喊道:“别想不开,什么事都好商量,你先下来。” 众人以为男子良心发现,对其有有了一丝好感,可他心里的想法他清楚:等人下来还能由她。 云深在楼顶听得真切,看来他是记性不好,不然怎么龙小小刚说过的话他就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此时,龙小小目光阴寒,锁定那男子,纵身一跃,下的地下众人大喊,不够令他们震惊的是龙小小毫发无损的站在地上,和一个冰人一样看着那男子。 之前只见其形,不见其貌,此刻看到龙小小倾国倾城的容貌,贼心又起,口水流了而不自觉。许是那人瞎了眼,没认出来眼前这人是龙小小,还一脸淫荡的幻想着之后的龌龊事。他这时的一张嘴脸,又让龙小小很是愤怒。 男子心中早就下定了要将这女子抓回去的想法,尽管她如今模样也就十二三岁。朝手下下令:“把她带走!” 那些仆人果然是些忠实的狗腿子,很是听话,一个个拿着棍棒,自以为天下无敌的走来,可还没近龙小小身,就被一人赏了一脚。几人纷纷倒地不起。 这一幕更是看待了之前还在浮想联翩的男子,眼神里尽是恐惧,仅片刻就撂倒了他为虎作伥的本钱,就算他家事不错,可要找人总归是要时间吧! 此时,看热闹的人也是心里一阵痛快,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活该。 最高兴的莫过于云深了,终于有人体会到了他贵宾级的待遇,怎么想都觉得心情大好。 然而楼下才只是开始,龙小小手中的糖葫芦签儿扔出,插在墙面,而后道:“机会给过,你不珍惜,现在我要揍你,瞧,墙上是一炷香,他什么时候完,我什么时候收手。” 在场所有人都看了一眼那特殊的香,然后在心里憋笑,这得猴年马月才能完啊! 签儿是湿的,首先点不着,其次木头不像香那样易燃。 云深听到龙小小这话,也是乐了,这到是蛮符合他不讲理的性格。 男子比所有人都诧异,那哪里是香,分明是在玩他。 龙小小嘴角勾起冷笑,道:“现在开始。” 声与形同时动,话音落,男子被一脚踢开,只见他捂着肚子,脸上痛苦不堪,有气无力的说道:“香还、没点染。” 龙小小故作不知:“是吗?我记得点了啊,那就是点了。” 男子听到龙小小这自说自话,便觉得绝望。 龙小小又冲上去,单方面虐打,只听得那男子惨痛的叫声。 “啊~” 跟随男子的仆人有的好了一些,火急火燎的赶回去给他家老爷报信了,过不了多久,就已经会有人来吧! 云深不知什么时候从钟楼顶来到了街上,眯眯笑着,看着眼前的虐打。还在心里说道:“比起我,差远了。” 和旁边的人一同共享着瓜子,旁边的人却丝毫没有发觉。 …… 龙小小收手了。 男子已经被打的亲爹都不认识了,还不忘来一句狠话,由于被打的太重,说话不清晰,说着只有他自己能懂的话。 龙小小仿佛能锁定到云深一样,径直走来,云深心道一声不好,看龙小小的气势,应该是气还没消,这时要和她一起走,指不定到那犄角旮旯就被揍了。 那些手下乘龙小小走开,忙跑过去扶他们的少爷,本来就长得特别,这次倒好,直接整容了。 男子朝自己手下挨个脑袋上一巴掌,嘴里呜呜囔囔的说不清楚,像是责备他们老子刚才挨揍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龙小小身边自带寒气,生人勿近,一步一步走近云深,下的跟前的看客跑的无影无踪,堵塞的街道也变得畅通无阻。 最可怜的人还是那男子,前一刻还享受着呼风唤雨的生活,下一秒就体验了悲凉痛苦。 …… “走吧,还在这里干嘛?”龙小小气息缓和了许多,这才让云深感受到了安全的气息。 二人正要准备离开,只见一膀大腰圆的家伙,抗着一口大斧子站在面前,从身后慢慢悠悠走出一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穿着长皮褂子,戴着富贵帽。张嘴道:“是谁打了我的宝贝儿子。” 可能是眼神出了问题,没有第一时间看见自己那心肝肉的儿子,看了一圈才找到,当即奔过去,抱着看了一眼脑袋,吓得手一哆嗦。 这还是我英俊潇洒的儿子吗?怎么成这样了。 男子本就分不清表情的脸,硬是要挤出一张委屈脸,嘴里还是呜呜囔囔说不清楚,不过好在听的是他亲爹,多少能懂些意思。 儿子被打,老子当然要站出来撑腰,溜圆的大脸挂着严肃,天生喜感,非要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们谁打的我儿子。” 现场不是自己人的只有两个,一男一女,年龄还都是十二三岁,中年男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儿子是被他们两小子打的,这事就连他这个爹都觉得挂不住脸。 指着云深道:“一定是你打的我儿,我今天就告诉你什么是你惹不起的人。” 中年男人打下手势,那拿大斧的人,一把大斧指向云深脑门。声音粗犷的道:“拿,拿出你的,你的兵器,和,和我打一场,赢了,把你,把你捏成,肉泥。” 云深莫名其妙就躺枪了,这次龙小小却笑而不语,看着云深,似在嘲讽。 云深此刻就算解释,也会被龙小小推翻,但眼前这大家伙也太无视人了吧,只说了赢,他就没有输吗? “没有武器。” 大家伙厚实深沉的声音又道:“没,没有武器,照,照样,揍,揍你。” 大斧一轮,云深能明显感觉到一股劲风扑面,龙虚步躲闪后撤。 那一斧落空,将地面劈出一个大坑。 见自己人如此神勇,那中年男子也是颇为得意。看人的眼神也不自觉的高傲了起来。旁边被揍的自己的宝贝儿子一直疯狂的暗示他老爹打错人了,可那中年人人会错意,以为是要自己出手重些,好为他出口心中的恶气。朝哪大家伙说道:“泰山,给我把他揍趴下。” 这老子瞎了眼,儿子这幅模样也助纣为虐,云深眼神冷链,丝毫不输给刚才的龙小小,气息内敛,内息散于全身。 既然你们眼瞎,那就让你们后悔。 被揍的男子看见自己老爹会错意,反而一意孤行,要是搁以前他可不会在意被揍的是谁,如今自己被人揍得体无完肤,自然想的是第一时间将揍自己的人按在地上摩擦,他可不会因为对方是女性就手下留情,反而会更加疯狂,满足他畸形的心理。 叫泰山的大家伙听了那中年男人的话,笨笨的说了句:“好,好的。” 随后用力一甩,将巨斧砸进土里,捶胸顿足,目光也变得凶神恶煞,丝毫不像刚才那憨厚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刚走出地狱的恶魔,脸上阴冷一笑。一把抓起地上的巨斧,横空劈去。 拿我当柴劈啊,云深无奈叹息一声,他可不是柴,会站着让他劈。 辗转挪移,朝其鸠尾穴、巨阙穴、神阙穴、气海穴各受一玄阴指。使其经脉受阻,一时间难以在调动内力和他对抗。 龙小小在一旁笑而不语。 反观之前得意的中年男子,此时脸色已经苍白,吓得腿脚发软,眼神呆滞。 …… 那大家伙一声闷哼,向后退去,一手抓着大斧抵向地面支撑自己庞大的身躯,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恶狠狠的看着云深。 云深想不通,本来是没必要受罪的可为什么要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泰山看了一眼身后脸色苍白如纸的中年人,似在问现在该怎么办。 中年男子也是被吓的不轻,谁家十二三岁的孩子,能随随便便撂倒一位壮汉,还是位练过拳脚的壮汉。声音都有些颤抖的喊道:“杵在那里等死啊,还不快上。” 云深看了一眼那中年男子,只觉得一阵恶心,这时竟然想用眼前这大家伙给自己当炮灰,他好跑路。 大家伙泰山果然又冲了过来,不过这次明显慢了许多,云深继续封住他的穴道,令其不能动弹。 只一招。 第83章 落入"凡尘" 中年男子还一脸焦急的催促着身旁的仆人赶紧把少爷抬走。 他并不知道的是,本以为泰山可以多抗一会儿,可没想到却被云深一招制服了。 “去哪儿,别着急,我们聊会儿,再走也不迟啊!” 声音淡淡听不出波澜,云深缓缓走近。 中年男子此时早就被汗水浸透,小声埋怨自家无能的儿子道:“你可是把老爹坑惨了,这可怎么收场。” 被揍的男子则是有苦难言,明明是他会错意,招惹了这么个冤家,怎么还怨上他了。 中年男人转身堆起一脸肥肉,卖笑道:“误会,全是误会。” 误会,云深可不相信这是误会,一脚踢在肚子上,看着那中年男人和肉球一样向后翻转了好几圈才停下,没练过什么拳脚,受了云深一脚,当下疼的咧嘴。 云深不在意的道:“刚才脚抽筋,拉伸了一下,踢到你了,真不好意思。” 中年男人一脸黑线,爬起来看着云深。 那些仆人早就安分了,此时更是连话都不敢说。 不过奇怪的是,云深并没有动手,反而对龙小小说道:“现在差不多了,你惹出来的是非,自己解决。” 龙小小瞪了云深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解决什么解决,直接杀了不就行了。” 这话无疑让在场的人内心都为之一振,这是什么人,这么多人说杀就要杀吗? 云深并不怀疑龙小小的话,在他眼里还没有龙小小不敢做的事。 中年男人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竟顶着龙小小道:“你若不想招致麻烦,就不能杀我!” 这等人,龙小小是最不屑于出手的,怕脏了手,睡不安稳。在这边陲地区,她才懒得去打听其他的势力,因为龙门就是这里最大的一股,她还有什么好奇心去打听别的。 中年男子见二人有了片刻迟疑,以为他们是怕了,抓住这仿佛能救命的稻草,顽强的将自己的身体站起,狐假虎威的说道:“我背后可是有山庄撑腰,你们要是杀了我,想必你们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不知说的是真是假,他那看不清模样的儿子睁大了眼,自己家什么时候榜上了这么棵大树,他这少爷怎么就不知道,要知道有这样的背景,谁平时还会只欺负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早就趾高气扬的去打压那些他看不顺眼的江湖人了。眼神由惊讶变惊喜,当即想要推开扶着他的手下,迫不及待的想站在打他的那女子身前,摆一副傲世天下的脸,然后轻声蔑视道:“你不是挺能打吗?再来啊,墙上的香不是还没灭吗?” 推开扶着他的仆人,结果却是腿脚酸软,疼痛难忍,一屁股就落在了地上,只听得“腾”的一声,估计屁股受了不小的伤。脸上更是疼成了猪肝色,这无疑是雪上加霜,不过该说的话还是呜呜囔囔的说了,至于说了什么,外人听不清楚。 那群仆人此时也变得骄阳跋扈,自然有用心良苦者听出来,将其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还得到了那男子点头认可。 …… 云深疑惑,将目光投向龙小小,似在问,你们家什么时候和这种人狼狈为奸的。 龙小小直接了当的说:“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做戏要做全,中年男人继续开口说道:“我劝你们还是收手,别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要是不言,直接走,或许真能逃过一劫,可他这嘴却是将这后路给切断了,虽然他在这里算是富甲一方,能花钱买来些江湖人为自己做事,可终究还是没什么实力,也没什么势力保全他们。 “我到要看看,你怎么让我后悔都来不及。” 龙小小突然上前,刚才才鼓起勇气的中年男子被吓了一跳,向后退去,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这人连卧龙山庄都不怕,才十二三岁,到底什么来历。 中年男人这时竟无言以对,急得他那儿子嘴里呜呜囔囔的乱叫,旁边自然带着翻译。 “爹,你怎么回事,快叫人揍他们啊!” 中年男人回头瞪了他一眼,那人立马就不做声,低着头小声埋怨,可还是听不清,那些仆人也没有一个作死,去将那话翻译出来。 “叫人吗?”龙小小寒着眼道:“我帮你们叫,看他敢不敢打我。” 云深不知从哪抓来的坚果,边吃边看着。 你们自己家事自己看着办。 龙小小也不刻意看向那边,只是平平淡淡一句:“看够了没,看够了就给我出来。” 从暗处闪出一身影,出现在龙小小面前,行礼道:“小的没打扰到小姐的雅兴吧!” 那人仿佛有些恐惧,他可清楚这小姐的脾气,要是扰了她的兴趣,可能他和地上躺的那富家子弟没什么区别。 云深是没想到这暗处竟然还有人跟着,莫不是怕有人对他们下手,这龙啸天对这闺女还真是好。 “告诉他们你是谁,然后把事情解决了。”龙小小冷冷的说道。 那人回道:“是!” 龙小小带着冷意朝云深走去,那人带着怒气朝那群人走去。 那人道:“我,卧龙山庄外行护卫队第十三号护卫,无名无姓,你们还有什么疑问,没有就可以去死了!” 刚才龙小小冷意是看到了云深在一旁如无其事的吃着坚果,自己的小弟将事往老大身上推,事后还这么享受,她这暴脾气可忍不了,不过那人却以为是自己小姐对那群人恨之入骨,因此他也就不能手下留情。 “我要打到你生活不能自理!” 一言从龙小小口中爆出,那人也不敢回头去看,当即一副爱怜的表情,心里却爽歪歪。 动手犹如龙戏水。 …… 云深边跑边道:“死丫头,你有发什么疯?” 龙小小紧跟在后,道:“看你不爽,想打你怎么了?” 云深真是有苦难言,这身后的丫头片子,发起疯来,果然非同一般。 飞檐走壁,不敢有一丝怠慢。 一度狂奔,云深不惜都在腿上秘密的施下符文,念下符咒催化才得以胜她一筹,若是停下,手上功夫可就比不上他那脚上功夫那么厉害,必然会是单方面的虐杀,他可不想遇到这样的事,就算躲不掉,能多抗会儿就多抗会儿。 东城墙头,两人终于停下。 本是出来寻个开心,却不曾想会遇到这样的事,真是无奈。 龙小小从身后抽出皮鞭,抽的城墙发响,守城的士兵见到这一幕也当做没有发生一般,自动巡逻避开了这一片区域。 云深可不傻,自然不能硬抗,当即说道:“这不公平,你有武器我没有,怎么打?” 龙小小不屑的看了一眼,道:“你不是还有三十六枚银针吗?那可是我送给你的,要是没记错你应该还有一十九枚,那样你就有五十五枚,除去那狠毒的化骨针,你都还有五十四枚,怎么会没有武器。” 云深脑海里有回想起了自己被狠揍的画面,不行,打不过就跑。 “我针有限,何况被你一鞭子抽飞,找都找不到,我又不会打铁,怎么弥补。” 他想先拖延,然后乘其不备逃走。 龙小小果决道:“弄丢一枚,我双倍还你。” 云深这时定是不能如龙小小的意,道:“还是不行!” 龙小小将皮鞭甩在地上,两只眼睛盯着云深,呵呵笑道:“现在可以了吧!” 那笑让云深感觉背后一寒,苦着脸道:“你干嘛非和我过不去,我才不打,溜了。” 纵身一跃,飞下城墙。 龙小小气的俏脸一红,捡起小皮鞭也跳了下去。这时她们便出了城,城外比城内凄凉的多,很少有大批的人出现,这也就让云深没法混进去躲一躲。 向东跑了一里地,然后速度减缓,云深灵觉感受到了一股来者不善的气息,此时已经停下正欲探步视察。 龙小小火急火燎的出现,话不多说就是一记飞踢,正中云深屁股,探步变成箭步,嗖的一下飞了进去。 龙小小刚才只顾追云深,没有感受到周围诡异的变化,所以在一记飞脚踢中后,笑了起来。 “你不是挺能跑吗?再跑啊?” 云深此时也是满腔幽怨,喊道:“你仔细看看这地方。” “哈哈哈……” 声如洪钟的诡异笑声想起。 第84章 "凡尘" 龙小小和云深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虽然两人年纪不大,本身实力也是不能小觑。 那声音未停,继而说道:“落入凡尘者,皆为鬼下囚。” 这声音由八方来,散开也是八方,根本捕捉不到方位,云深站里气息散开流转至极,感受着周围变化,喊道:“你是什么人?” “哈哈,我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那声音状似疯狂吼叫着。 这一吼树林呼啸,树叶翻飞,林中气息竟这般突兀的狂暴起来。 “我是符师!”那声音似在自嘲的说道。 符师,这二字可谓是恶贯满盈,没有一人敢如此这般毫无顾虑的说出来。 毕竟世人眼中的偏见早已深入骨髓,不容置疑。 云深此时听到这二字竟有些悲凉,这就是符师最后的结局吗? 龙小小显然要比云深冲动,当即拔出银刃,正义凛然的说道:“败类!” “哈哈,说的好,好一个败类。”那声音始终不见真人,却也能造成无形的压力。 “我是符师,而不是邪符师很惊讶吧!哦,不,不,不,你们不懂,你们才懒得去将两者分开。哈哈哈……” 云深有些悲悯,却也不敢相信这现实,道:“那你如今这幅模样,又是为何?” “费飞什么话,滚出来一决高下!”龙小小义气凛然,似乎要在此伏魔株妖,杀了这么武林败类。 “吆,小姑娘脾气挺大啊!不过别急嘛,听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吗?” 声音又凭空出现,这时云深可以确定那人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的和他们废话,是因为这里早就被布下了符印,所以他并不怕云深他们逃走,反而有点期待,这瓮中捉鳖的游戏,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先瓦解斗志再瓦解意志,让他们自己选择死亡,而他则享受这个过程带给他畸形的乐趣。 龙小小本着除害的义务,眼神冷链,道:“谁要听你废话,还不快出来受死!” 一手挥动银刃,破空一击气刃砍向眼前的空间,可那一击却如同石入泥沼一样消失,这一幕在云深眼里立马看出了端倪,向前一扑,嘴里急迫的喊道:“趴下!” 扑倒的那一刻,和龙小小砍出的那击气刃一般的气刃从后面袭来,而后消失于无物。 这时掌声响起“啪啪啪!” “精彩,不过可惜,没有见血,有个聪明的伙伴果然让人那么讨厌,不过这似乎更有意思,呵呵呵……” 云深抬起头,喊道:“还有完没完?” 这次龙小小虽然也气愤,显然没有了之前那么冲动。 “当然没完!不然还有什么乐趣,鉴于你们不喜欢听我的故事,还老打断我,所以我准备先让你们尝尝苦头,准备好了吗?” 那人似乎像是抓耗子的猫一样,在吃掉老鼠前,先要玩的尽兴。 那人似乎说到做到,凡尘中升起鬼火九盏。 第一盏,前尘,望断岁月无退路,余生晃晃心难眠。 第二盏,离忧,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 第三盏,夙愿,今生夙愿可再求,前世孽缘实难续。 第四盏,风波,心随鸥鸟沈浮去,眼看风波起灭时。 第五盏,苦难,本是繁华旧故乡,不见当年云梦仰。 第六盏,怨恨,虽然情断沙吒后,争奈平生怨恨深。 第七盏,阴阳,故作离时百梦长,天涯自此难相望。 第八盏,恨生,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第九盏,忘我,狂夫与我两相忘,故态些些亦不妨。 每一盏都不好对付,云深和龙小小联手抵抗,稍显吃力,但也不落下风。 那暗处之人道:“嗯,这才有点意思吗?这凡尘九盏灯,虽不是什么绝世武功,却也能满足你们想动手的欲望。” 二人全力抵抗,那暗中之人才自顾自的清清嗓子,道:“我本正派子弟,师承不知处符师宗大长老门下,习得符文秘术,进过通灵悟道,坚信我道正统不变。 萌师傅准点下山修行,不过,恩师再三叮嘱不可再世人面前称自己是一名符师,否则便会招致祸患。 我本还不信,初到江湖闯荡,行侠仗义,除暴安良自然少不了。 可笑的是,那些被我帮助的人,识清我的手法,认出我是符师,不知为何,竟像着了魔一样对我嗤之以鼻,并且都据我三分,将我隔开,还有不少所谓的武林人生,要杀我为武林除害。 我觉得此事不妥,以我在符师宗所受思想影响,符师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糟糕,这其中原委,下山前师傅并没有告知与我。 于是连夜赶路,去了另一个地方,在哪里我没有和之前那样毛手毛脚,四处打听,可他们一听到符师二字就如同见到鬼一般,不过我没有放弃,不断的整理收集来的消息。 终于,我知道了还有一群和符师一样的人,他们经常夜里行路,每次都会带一群尸体。 他们是邪符师,和我们有着天壤之别。” 到此,话语停顿,似在看那二人打斗,而后叹息一声又道:“我想你们是不会懂的! 为了消除这偏见,我开始四处搜集线索,大半年的时间,收集了足够的线索,但遗憾的是,正派符师在这江湖上的踪迹如同凤毛麟角的存在,几乎找不到,没有对比,谁会愿意相信一个疯子的胡言乱语。哈哈哈。 不知怎么,他们又知道了我符师的身份,开始不问原因的将我追杀,嘴里还喊着我是邪门歪道,你知道这种痛苦吗?怀着解救苍生的梦想,却成了苍生眼中的魔鬼。 好几次,我都是从死亡的边缘爬回来的,我后悔了,我应该听师傅的话,经历一番尘世苦,便回山修行。 可我就是不甘心,为什么我们生来就是他们眼中的魔鬼,不应该为自己挣回一些属于自己的尊严吗? 我还是输了,势单力薄,怎么能面对着纷纷扰扰的江湖,江湖就是恩怨,有了恩怨就有江湖。邪符师对这江湖造成的怨恨太深,以至于达到了根深蒂固,符师又没有在那时出世证明自己,所以江湖便将符师作为整个武林的仇敌,人人得而诛之。 后来,在无尽的追杀中,我就疯了,哈哈哈哈,做一回他们眼中的疯子,让他们为止颤抖。 所以我现在没有名姓,因为自那时起,我便无名无姓,我虽恨这世人,但却不恨我师傅,也不恨我那些同门。但我却更恨这天道不公!” 那暗中之人说了这些自己的事后,有一番冷静。但被困的两人却不敢有一刻懈怠。 第九盏鬼灯袭来,云深躲闪开来。 此时二人已经有些疲惫,不知为何九盏鬼灯退了回去,并在没有发起进攻。 那暗中声音又是狂笑:“现在给你们休息一会儿,我的故事讲完了,接下来,就该好好玩玩了。 其实,我堕落后,宗门长老还曾找过我,后来我才知道来的人是我恩师庄幕,不知是何原因,他却被人碎了灵觉,修为大减! 我虽堕落,但情意未灭,当即便决定为恩师报仇,谁知对方竟是赶尸老祖魏晨风,实力已是宗师,内功修为也达到了化神境界,只差一步之遥,就能领悟传说中的天人境,换骨脱胎成仙。 我输了,被分筋错骨,但我本以堕落,所以逃过了一死,成了如今这幅鬼样子,不过我有得到了一次和他决斗的机会。 额,说远了,既然要动手就让你们死的明白,为了对付你们,在城里不好动手,所以我在这荒城周围布了无数符印,没想到你们还真不安分,竟真的出城了。” 听到此处,二人可谓是脑子里乱作一团,根本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为什么要对付我们,好像预谋已久。 云深喊道:“为什么要对付我们,我们有什么恩怨?” 此刻他眉目兹裂,从眼神中露出一份果决。 “恩怨并没有,前不久,卧龙山庄跑出一股怨念,自那后,我便得到命令便是杀了卧龙山庄的十二三岁的孩子。 不过也怪,想哪龙啸天也不是无能之辈,竟能让怨念跑出。” 龙小小更是疑惑,她从小生在山庄,怎么没听过有什么怨念之地,可云深不同,他非常清楚有一处地方怨念成湖,集聚极深。 那人还未现身,只一句:“闲聊结束,你们的疑问,我解决不了,地狱里去问阎罗王吧!” 云深抓住龙小小的手,随时准备着还手,龙小小这次并没有展现出自己粗野的一面,一脚将云深踹飞。 此时她眼前这个还没有她厉害的少年,竟给了她一丝安全感。另一手银刃收起,拿出一铁盒,熟门熟路的人应该可以一眼认出这件东西,名为含沙射影,是龙门暗器榜排名第九的暗器,在化骨针之上。含沙射影是一种机械暗器,里面有硬簧和针状暗器,在需要发射的时候按动机括,里面就会发出无数的钢针,杀伤力成片,敌手很难逃出杀伤范围,另外一个很大的优点就是任何人都可以使用,对使用者没有功夫要求,只要能拿得动就可发射,但也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暗器发射完后需要从新安装,不能够持续发射。 第85章 "凡尘"2 “大道无形,凡尘。” 瞬间九盏鬼火奇动,九盏各有千秋,从各个方向袭来。同时二人脚下符印显现,符印内气刃不停向二人攻去,毫不犹豫。 龙小小此时自觉心中无奈,空有杀伤强大的暗器,却无从着手。 云深玄阴指不停弹出指力,与那气刃相抵,但还是抵不住那数量庞大的气刃,更何况还有那九盏夺命的鬼火。 那暗中人,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只道了一句自己能听到的话:“有趣!” 符印逐渐加强,压迫感也陡然提升,压迫着神经仿佛隐隐约约要炸开一样。 …… 解决了之前那些个不长眼的伪富人,在卧龙山庄眼里所有的富人都是伪富人,从未放在眼里。那人连忙又跟着龙小小二人的脚步来到城墙之上。 在城墙上张望许久,凭借多年江湖经验,也没有查探出一些蛛丝马迹,最后还是从哪些城墙上的守卫口中得知,二人翻墙而下,朝城外而去。那人当时暗道一声:“不好!”便马不停蹄往回赶,神色匆匆直奔堂前。 堂内,龙啸天正和龙一聊着云深这些天来的进步,总算在他们计划之中,略有欣喜,可还未来的及大笑抒发心情,变被人闯进堂来,也不是这山庄之人都是吃闲饭的,只因这人身份特殊,且神色慌张,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龙啸天并没有因为那人打扰了自己而发怒,反而有些担忧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龙一同样也很担忧,脸上神情严肃,拳头攥的紧紧的。 那人起身回道:“小姐出城了!” 只一言,便让龙啸天和龙一瞠目结舌,龙啸天当即便不淡定了,别人还好,但他龙啸天的子女若是出城,必然会招致麻烦。恨只恨自己不能出这山庄,咬牙坚持,一掌劈碎了椅子扶手前的狮头,眼神狠毒仿佛能流出血来。 不过也只是片刻失神,而后便立刻清醒,他明白此时时间就是一切,不能再耽误下去。 转身对龙一下令道:“马上召集所有在山庄的天字一号杀手,你亲自带他们去解救,此事不可声张,也不能拖延,你现在马上就去。” 龙一自然有些急不可耐的,心里早就盘算着,要是龙啸天不让他去,他就一个人去,虽然龙小小总是拿他寻开心,可是他心里的喜爱却并没有减少。 “我马上就去。”继而又对刚才那人道:“一会儿你引路可以少些麻烦。” 那人点头应道。 二人快速走出,很快便纠集了山庄内一十六名天字一号杀手,虽山庄还有他人,可时间紧迫,他们没有时间等下去。 当即一行人,纵马从偏僻小道,出城,朝龙小小失去消息的城墙一面追去。 …… 凡尘中,九盏鬼火悬在二人头顶,并没有着急出手。 云深喘着粗气,道:“这家伙,到现在都没有想真正杀死我们,不然单这九盏鬼火的攻击,你我都抵挡不了。” 龙小小同样有些气喘,听到云深的话后,觉得恼火,那人竟如此侮辱她。 二人虽然疲惫不堪,索性都未曾受伤。 云深道:“真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这时,他们头顶悬着的鬼火像是挑逗一般,戏弄着二人,符印也是如此。 龙小小觉得实在憋屈,这么长时间,连对方的面都没见过,就被打成了这样,她不甘心,一股气血翻涌,两眼血红,似能吞噬一切,周身气息狂暴起来。 云深被逼退两三步,此时的龙小小是他从没有见过的,那是一股完全陌生的气息,这气息要比她走火入魔时还要狂暴。 云深运转内功护住心脉,他实在不敢拿自己去博,龙小小此时的状态完全就是敌我不分。 那九盏鬼火,也似畏惧,没有了之前的气焰。 暗中之人嘴角上扬,道:“血誓”,而后鼓着掌出现,云深的心里便只有一个词闪过,隐身符,不过他怎么隐藏的这么好,之前,在得知对手是符师时,他还用通灵眼看过一眼周围,不过都没有丝毫收获。 那人戴着面具,面具之上画的是判官,穿着一身墨衣,腰间一把铁齿扇,黑发散落缓缓走出两步,看了云深一眼,似在轻笑一般,呵呵两声。 然后完全没有将云深当成威胁,直接略过,看着狂暴的龙小小,道:“你经历过血誓?” 龙小小并未做声。 “不回答也没关系,血誓作为龙门的隐秘,自然不会让外人知晓,听说通过血誓之路的人都是同辈中人的翘楚,我还真想见识一下。”那人拿出铁齿扇,打开在胸前摇晃。 龙小小说道:“如你所愿!”与此同时手中含沙射影按动机括,体内钢针系数射出,如同一张铺开的网,朝那人射去。 也不知那人是何怪异身份,竟然躲开了,那铺天盖地的钢针又从前方消失,有了前一次的教训,这一次,狂暴的龙小小并没有在意,腾空跃起,从身后袭来的钢针全部躲开,瞬间钢针扎在前方树上,树木皆是片刻叶黄枯落,树干也失去生机。 那人砸吧着嘴道:“出手果然干脆,这龙门排名第二毒的望穿秋水,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果真有触之即死的效果。” 云深除了惊叹,别无一物,他在山庄生活了好歹大半年,我了解到的竟还不到十分之一。 龙小小将那没了钢针的含沙射影扔到云深旁边,目光冷意袭来,盯着那人,手里银刃拿起,道:“你的见闻还不错嘛!” 云深将那小铁盒收起,便看到龙小小电光火石一般冲出。 一击,落空;又一击,落空。 云深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人,他竟如此轻松的就破解了龙小小的攻击。这时他脑中想被闪电劈中一样,惊恐之心难以平复,他师父是庄幕,他师父是庄幕。庄幕,庄幕,那不就是我师傅吗?怎么从没听过自己除了叶枫师兄和柳芸儿师姐外,还有其他师兄,还有师傅明明不是什么大长老,只是一位草堂堂主,这中间到底有什么事。 眼前那男子看起来五十左右,想来实力应在大师级,符师宗弟子向来内外兼修,不出意外,他内家修为应在大成境后期。 按理说龙小小目前这狂暴状态下,勉强算是大师级,可内家修为毕竟不能凭空增长,那人应该可以轻松解决,何况在自己的符印里,还有符印的帮衬,想来他应该在三两招内就该结束才对。 云深又怎么能知道那人心中的想法,将猎物耗至精疲力尽,燃尽他对生所有的幻想,最后看着他死在自己手上。 此时,不知为何前五盏前尘,离忧,夙愿,风波,苦难,鬼火明显更盛后四盏一筹。随着两人的不断打斗,第六盏,怨恨,也在慢慢旺盛。 那人轻笑一声,并未说话,心中想只待第八盏恨生燃盛,就算仙人在此也难以挽回他们的死亡。 随着鬼火灯的燃起,二人似乎也受到了影响,开始有些模糊的画面出现在脑海,不过还是可以克制。 终于第七盏,阴阳燃盛,二人脑中纷纷响起一句:“人间不值得!” 第八盏,恨生便开始燃起,那人这时卸下面具,面容清秀俊朗,却挂着一抹阴邪的笑。 “落入凡尘者,皆为鬼下囚。” 符印起,之前还在打斗的龙小小,这时已经陷入了幻境,云深也是。 那站在一旁看着,铁齿扇不停的在胸前摇晃,也不知那铁片下能否扇出一丝风来。 …… 找了许久,也只有这林子可疑了。龙一带出一十六人的天字一号杀手,此时多多少少都有些小伤,看来他们已经掉了不少陷阱。 众人下马,迈步林间,此时林中无风叶动,最可疑的是春意盎然的季节,竟有落叶枯树。 见有怪,一行人不亏为行走多年的人,当即各司行事,警戒着四面,缓缓向那枯树走去,短短数十步,但龙一几人却并不认为这么简单。 在还有十余步时停下,龙一下令道:“鹰爪!” 从身后走出一人,铁锁连环扣着鹰爪朝那枯树抓去,用力将那树干扯下了一块,自然也发出了树干撕裂的声音。 那人将树干交给龙一,龙一只看了一眼,神色凝重,只因这毒是望穿秋水,心中便判定这里也有陷阱。 他本想暴力将此处轰开,到时自然能得到结果。正调息运功要将此处轰开时,眼前突然出现一男子,单手单掌接住了龙一的一击。 气势炸开,靠的近的倒霉树木都难逃恶运,被轰碎了躯干。那些天字杀手纷纷退后,运气抵抗。 龙一本想问来人是谁,可那人不由分说便只是动手,且招招全力,皆奔着取龙一性命而去。 龙一匆忙应对之余,道:“你们去找到此处端倪,将其破坏,快。” 一十六人分八个方位站好,两人一组同时发力,朝眼前看似空白的地上轰去。 …… 符印内,巨大的冲击声,破坏了符印的幻境,二人双双醒来,浑身汗水的坐在地上,这时龙小小已经恢复正常,不过显然比云深虚弱的多。 那第八盏鬼火,终是没有燃盛,反而其余七盏鬼火,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第86章 感受到自己,第八盏,阴阳失败了,那人瞬间大怒,气势攀升,似有一股嗜血的气息升起。 眼神中充斥着血光,九盏鬼火召集在右,符印破碎,眼前的空间才展现出本来面目。 怒声道:“是你们自己找死!” 九盏鬼火大盛,全然不是之前模样,此刻似有燎原之势,朝龙一袭去。 其余的杀手则以先救人为目的,将云深和龙小小带到一旁,二人此时精神萎靡。 留下四人将云深和龙小小护了起来,谨防那人突然出手,对他们不利。其余一十二人,纷纷加入打斗中,那人明显应接不暇,似乎稍有失误便会受伤,到时就算他本领再强,也实难逃脱。 明智之举,便是退去,保全自己。 面对众人轮番配合出手,那人接连后退,九盏鬼火也灭了三盏。向后大跳一步,从腰间扯出三张符文掷出,并指念起符咒,催化符文,霎时白雾四起,林间雾气腾腾,五步人影模糊,十步看不清人。 龙一立即下令聚在一起,谨防对手偷袭,片刻,众人便聚到了一起,此时各显本领将那雾气驱散。并没有再发现那人踪迹,且那股神秘的气息也消失不见。 龙一这才收起心神,关切的问道:“你们没事吧!哪里受伤了?” 谁知二人竟连话都没说,就昏睡过去了,龙一伸手探了二人鼻息,发现并无异常,才再次下令返回。 …… 龙一派人将二人分别带回各自房间,并安排人照顾,自己则独自去见了龙啸天,将事情简单的告诉了龙啸天。 龙啸天一听,眉头紧皱,道:“他们的动作越来越快了,现在竟然还敢动手了,我们也要快些了,必要时带他去外面看看!顺便把小小也带上,不然我怕她把这里拆了。” “是,我会去安排。”龙一若有所思。 “好了,你先去忙吧!我得再仔细考虑考虑这事情!” 龙一清楚龙啸天此时的心情,没有再打扰,退了下去。 龙啸天则一个人神情呆滞的坐在椅子上,嘴里低声说着:“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 另一边,徐兰照顾着云深,这么多天的相处,她确实有些把他当成了弟弟,这时看到云深无缘无故的昏睡,她就觉得心里有些难受。 夜里,云深迷迷糊糊醒来,看似神情紧张,但见到身旁陪伴的人是徐兰,才长舒了口气,又睡下。 次日清早,云深还未醒,龙一就已经到了西园,在外等着。 徐兰几次询问是否要将云深叫醒,可都被龙一拒绝了。 日上三竿,云深模模糊糊的起来,用力的伸了懒腰,好似他许久都没有这么疲乏,就连在龙一手下训练都没有这么累。 穿好衣服,洗漱打理了一下,便走出房间,门外龙一正耐心的等着,眼神中透露着严肃。郑重其事的对云深说道:“准备一下,我们要出去一趟。” 云深疑惑道:“去那儿?” 龙一并没有多说,将消息告诉了云深就走了。这时,徐兰端着一份早点走来,不得不说,这些日子里徐兰的地位也突飞猛进,不能说有多高,但也已经和一般仆人分开了层次。将早点放在桌上,道:“现在感觉好些了没,听说你们这次可是凶险?” 云深嬉笑道:“我感觉好多了,谢谢徐兰姐关心!” 云深并没有将他所遇的事,说出来,毕竟事情已经过去,说出来也无济于事,徐兰也清楚,这些事她知道了也没用,并没有因为云深没有回答完自己的问题,而有些失望,面带笑容道:“既然好多了,那就把早点吃了吧,你要是再迟些起来,就该直接给你准备午饭了?对了,龙一管事等了你很久,他是为什么事来的!” 云深吃着甜点,并没有觉得徐兰问这些不该问的事有什么不妥,他只觉得徐兰对他不错,问这些也是关切,也没有隐瞒,毕竟龙一也只是说了一句,云深就算是想要多透露些也不可能。 “只说了一句,说要带我出去一趟。” 云深并不觉得出去一趟有什么问题,可徐兰好歹待了这么久,多少是知道的,像龙一这样的人,一般是不会轻易出山庄的,出去必定是接了一单任务,而且要对付的人应该武功不弱。 徐兰道:“那你可要多加小心,毕竟外面不是山庄。” 云深这时已经吃完了早点,点头道:“知道了,徐兰姐,我会小心的!” 不知为何,和云深相处的这段时间,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多了一个亲人一样,对于云深,她还是不放心,抓着云深的手道:“你和我来!” 两人来的徐兰房内,房内还是那样,除了笔墨纸砚,其他女子的闺房之物都没有,徐兰拿起他常写字的笔,在手上端详了一遍,将它交给了云深。 “这个你拿好!” 云深疑惑,这不是徐兰每日写字要用的笔吗?和他认识这么久,可从没见过她换笔,云深怎么想都觉得这笔对徐兰意义非凡。推托道:“徐兰姐,这是你经常用的笔,我怎么能要,何况,我要用笔完全可以去买一支的!” 说着将笔又还给了徐兰。 徐兰道:“可不是所有的笔都能和我手中的笔相提并论的哦!” 听她的话音,这笔似乎还有什么妙用。 云深问道:“怎么说,徐兰姐的笔有什么特别的?” 将那支笔重新拿了过来,徐兰也没有阻拦,云深仔细的看了一遍,得出结论这就是支普普通通的笔,没什么特别,云深拿起笔,指给徐兰看。 “没什么特别啊!” 徐兰笑了,要是这么轻易的便发现这其中的秘密,她还拿出来干嘛,从云深手里接过笔,指着笔道:“你可听说过判官笔?” 云深挠头,他出山没多久便来到了山庄,对江湖上的传闻也知之甚少,所以并不是特别清楚,何况在山庄每天都是训练,几乎没什么时间去了解那些事情。道:“徐兰姐别取笑我了,这我哪里知道。” 徐兰道:“我手中的就是,你可以再看看。” 既然徐兰这么说,这所谓的判官笔也不是什么寻常之物,肯定内有玄机,云深拿起笔,用手指弹了一下笔身,感觉手指传来一丝痛感,再仔细感受了一下,这笔比寻常笔要重上一些,但云深找了半天,仍旧没有找到这机关在哪里,无奈的摇了摇头。 徐兰又道:“这判官笔,内部中空,藏有钢针,且针上有毒,外部笔身用铁木制成,看似木头,实在是金属,笔头毫毛平时如毛发无异,可用于书写,笔身与笔头衔接处有一圆环,是这判官笔的核心,向左转,毫毛变得坚硬,就如同缩小般的矛,可以穿、点、挑、刺、戳,主要攻击穿喉,刺胸等,向右转,笔锋炸开露出内部针眼,此时将笔尖对准敌人,一手拍下笔末端,便可射出钢针。 因为本身是笔的外观,有一定的迷惑作用,因此用时多出奇不易,威力不可小觑。” 听过徐兰的讲解,云深才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徐兰,他一直以为徐兰是个高手,可没见过她出手,所以也仅仅是个猜测,此时就算徐兰不会武功,单靠着判官笔,也可以保身无余。 徐兰看着云深的表情,笑道:“有什么难以相信的,这可是卧龙山庄,是整个江湖暗器使用最多的地方,我手里有一件,难道很奇怪吗?” 徐兰这话,云深没有理由怀疑,不过这暗器想来对于徐兰也挺重要,他怎么能拿走。仔细的看了一眼,长了见识,便要还给徐兰,不过徐兰并没有伸手去接。 徐兰道:“我在这山庄哪里也不去,能遇到什么危险,何况姐姐的武功也不弱哦!” 南疆有门功夫可以笔代剑,笔墨中皆有剑意,一招一式都可以笔画出。 云深还是不信,徐兰只好拿起,云深以前在她跟前练字的笔,沾墨凌空写下一字“落”,提笔一挥,字近于树,叶落尽。云深跑到树下仔细看了一眼,这嫩叶尾部像是被什么切下来一样,每一片都是如此。 一瞬间,砍下所有树叶,徐兰的武功也是不弱,难怪她总是在练习写字,原来对于她来说写字就是修行。 云深惊叹不已,笑着看着徐兰,知道了她武功这么厉害,也就没有再推辞,将判官笔收了起来。 这时他才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一件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个铁盒子,云深不认识,但徐兰却有些眼熟,想了半天,惊道:“含沙射影。” 第87章 启程 云深问道:“什么是含沙射影?” 徐兰并不是特别清楚,毕竟这些暗器大多制作不易,所以配备的人都是些执行危险任务的杀手,不过有点还是可以肯定,这内部应该也有钢针残留的剧毒,所以安全起见,还是不要轻易拆开去看,被毒所伤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也不清楚,毕竟我只是仆人,一些事情肯定不会涉及太多。好了,你也快准备去吧,说不定一会儿就要走了。” “嗯!” 云深离开徐兰房间,怀里多了一件防身的东西,同时还有一个只知道名字的铁盒子。 准备了几件衣服,觉得自己既然要出去一趟,有必要去和龙小小说一声。 院里,龙小小很小家碧玉的坐着,这是云深难得一见的场景,本以为龙小小心情大好,云深也心情愉悦的走上前去,谁知龙小小见到云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抓着云深的领口道:“你把我的含沙射影还想拿到什么时候?” 云深被拽的有些发蒙,疑惑道:“我什么时候拿过那东西?” 龙小小道:“你还不承认,昨天我扔给你的铁盒子。” 云深想了想,道:“要说你就好好说吗?非要这么暴力吗?今天确实有个铁盒在我手里,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龙小小撒开手,看着云深拿出来的铁盒,这就是那件暗器,当即一把拿过来,丝毫没有客气。 将铁盒放在桌上,将用手帕包好的钢针以特殊手法一枚一枚的装进去,整整半刻钟时间都在干这一件事,光云深看到龙小小装进去的钢针就要七八十根,又想到哪次龙小小出手,这铁盒是一次性射出的,可以想到哪铺天盖地的威力,云深想想都觉得汗毛竖起来了。 “这么个小盒子,你往里面塞了多少针?”云深表情满是不可思议。 “少见多怪!”龙小不屑的看了一眼,将装好针的含沙射影收了起来,继而又道:“比这夸张的多得是?难道你就不觉得我送你的那枚化骨针夸张吗?” 云深一想也是,要不然这么久,他也不敢动那针一下,毕竟听起来都有些毛骨悚然,又怎么敢去碰,那东西这么危险,他们又是怎么避免的。 “你们就不怕自己中毒吗?” 龙小小笑了,笑云深的无知,以暗器出名的门派拿捏暗器时中毒,岂不是贻笑大方。自然是有独门的手法及使用技巧。 “要是我们都能被自己毒到,那么还怎么去伤别人,当然有手法要领了?如拈花指就可以,不过那手法已经失传,所以我们用的是幻影手,虽然不及拈花指,但已经够用了。” 拈花指,怎么和自己姐姐使得手法名相同,姐姐那手法确实厉害,我学不会,所以才以幻阴指代替的,不过这也阴差阳错的让自己有了一丝感悟,暗器带有指力,威力更强。 龙小小见云深双目呆滞,以为不了解她说的是什么,当即展示了一遍幻影手,果真如名一般,千变万化,影身重合,难以分辨? 云深心想这门功夫若是练到大成,岂不是一门了不得的武功,以这虚实难辨的攻击,抓住时机定能重创对手。想到此处,眼里不自觉流出了光来。 “别妄想了,这武功只有这浅显的一点,我爹当年初次见识这武功时,也觉得这是门绝世神功,可是,他走遍天下,纵阅卷轴,都没有在找的与之匹配的记录,只有部分文字记载,创此功者,觉此功用于小人之手,祸患无穷,便愤而撕其秘籍,如山归隐,从此无踪迹!这幻影手也是当时见过那人施展过一次的宗师,凭借自身的见解还原的。” 云深叹息道:“可惜了,这么好的武功,竟不能传世。” 龙小小到没有云深那么感慨,道:“有什么好可惜的,就算流传下来,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练成的。” 云深道:“这武功很难?” 龙小小道:“到也不是,听说练此功者必须要是天生绝脉之人。” 云深瞪大了眼,这世上练武还有这么奇葩的功夫。 “这么说你也是天生绝脉?” 龙小小听后就赏了云深一击毛栗,道:“你以为绝脉是什么好东西不成?” 云深一手揉着脑袋,这下手也太狠了吧,他怎么会不知道,练武之人都讲究奇经八脉,但为了避免在挨一下,摇了摇头。 龙小小转过头,道:“我所习的幻影手是宗师级大能人物复制出来的,自然没有那么多的限制。” 云深配合的点了点头。 …… 不久,龙一带着行囊,走到院外道:“小小,我们该走了,按天黑应该能到预计的地方?” 龙小小回道:“知道了,一叔。” 龙一又道:“那你一会儿带着行李去山庄门口等我,我去找那臭小子。” 龙小小看到云深的脸色,不停的偷笑,强忍住回了龙一一字“好”。 听到了龙一的话,云深并没有惊讶龙小小会跟着一起,而是因为龙一那句臭小子,他心里就不舒服。 龙小小道:“怎么不回去,拿你的东西,难道要我帮你准备不成,我这里可只有女装哦!” “哼!”云深并未多说,此时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能从龙小小这里占到便宜。堵着气,回到自己房间,不知道龙一那家伙脚力是有多好,云深愣是没有看见他丝毫身影。 拿了东西,只往山庄门口走去。 门口仆人牵着三匹骏马,龙一和龙小小已经在一旁等了好久。 龙一道:“你小子跑那儿去了,找了你一大圈,连个影都没有?” 这时龙小小非但没有解围,反而不厚道的笑了。 云深本来就对龙一有些不对眼,道:“我去哪儿,你管的着吗?” “你?”龙一也是脾气不好,当即语气有些不好,但还是强压下了怒气,心道:“反正要离开山庄了,到时候在外面遇到事,得让你尝尽苦头。” 龙小小这时却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道:“一叔,别生气,他哪里有什么见识,和一个小子过意不去,岂不是折了你的英雄气概。” 虽然被龙小小这话说的,龙一心头自豪感满满,但这话若是别人说的,他十有八九会认为是真心话,并且还可能多高兴一会儿,但这话从龙小小嘴里说出来,龙一怎么都觉得有些别捏,自豪的感觉也是瞬间土崩瓦解,脸上也尴尬的看着龙小小,似在问:小祖宗,你又在想什么鬼点子。 云深不乐意的道:“就他还英雄气概,我看就狗熊模样。” 龙一刚想动手,却发现自己的胳膊上挂着龙小小,这才消了怒气,恶狠狠的瞪了云深一眼。 你给我等着。 龙小小道:“一叔,我们还是快的出发吧!这样耽误下去,天黑了,可就走不了了?” 龙一似咬着牙道:“好。” 随后先翻身上马。 龙小小这时笑着对云深说道:“走吧,还杵着干嘛?” 说完也上了马。 三人里便只有云深还没上马,龙一和龙小小都看着,他们印象里云深就是个武功一般,没什么江湖经验的小子,应该是不怎么会骑马,可云深看似有些单薄的身子,上马却一点都不含糊。 三人骑在马背上,龙一指着南方道:“我们往南走,应该能在天黑前,到投宿的地方。一个月时间,我们就应该能到我们要去的地方了!” 云深架马靠近龙小小,小声问道:“我们要去什么地方?” 龙小小道:“梁州。” “架!” 龙一扬鞭策马,先一步离开,龙小小接着跟上,云深还想问去干嘛,人都已经走远,只好在门口护卫诧异的眼神下跟上去。 三人策马扬鞭,一路向南。 天黑时,刚好赶到投宿的客栈,龙一出示了身份手牌,那客栈老伯立即准备了上好的客房,并安培了丰盛的晚餐。 云深看了一眼这客栈,建的也不差,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荒郊野外,难道这里还能有大批的客人不成。 吃饭之际,云深都是尽量不与龙一对视,这也是为了能让自己安身的吃完饭,二人似乎充满了敌意。 饭后,云深向那老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老伯,这客栈建在这荒郊野外,怎么营业?” 老伯眯着眼,擦着酒碗,先是看了一眼龙一,龙一点头后,才笑道:“我本就不是为了营业,在此,不过是混个日子过罢了。” 云深心奇,还有这样的事,道:“那你不是亏了吗?” 老伯摇手道:“不亏,不亏!” 龙小小则小声的对龙一道:“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这是我们的接应点,客栈只不过是个行头?” 龙一昂着头,不屑的看了云深一眼,像是怕被听见什么,小声道:“我就是看他不爽,让他自己弄明白去,小小,你要没事就先回去休息吧!” 龙小小鄙夷的看了龙一一眼,道:“你还怕我告诉他不成,好,我现在回去休息,行了吧!” 龙一此时的作为完全有点小孩脾气。 云深看那老伯十有八九是疯了,明明亏了,却说不亏。没有再问下去,进了为自己安排的房间睡下了。 龙一却有些不爽,没有见到云深继续碰壁,拍了一掌桌子,也回去休息了。 走后,那桌子不堪重负,碎了。 第88章 劫道 休整了一晚,清晨一早,三人就启程朝南而去。 一路官道少有,多是也小路,这也便滋生了许多拦路的毛贼,但就算如此,龙一还是能轻车熟路带路,这一度让云深怀疑龙一就是从这里长大的。 赶路实在无聊,但纵马太快,马上不能言语,不然谁都不敢保证自己不会掉下马去,那样岂不是白受罪,还是老实骑马实在。 两手抓着缰绳,身体与马贴近,减少阻力,这样虽然能使速度变快,但却对人的体力消耗也不小。 赶路之余,云深还不忘看上一眼龙小小,毕竟三人中,只有她是女儿身,这般闹累,怕她会因体力不支而坠马,看到龙小小并没有半点疲倦意,反而异常享受这感觉,他才觉得自己这是多余的担忧。三人停歇也不是因为龙小小,全是因为云深体力不支所以才不得不休息。 望不到前方有任何歇脚的地儿,云深一把拉住缰绳,满是疲态,狼狈的下马,也不管那马会不会跑,就大字躺下,喘着粗气,平顺呼吸。 前面两人,察觉到后面的马蹄声减少,勒住马,两人回头一看,身后早就没什么人影,龙一骂了句糙话,鞭子一杨,抽在马身上,霎时一声马鸣响起,无奈又往回赶去。龙小小反而笑意升起,她似乎就喜欢这突然而来的意外,这样也不用自己费劲去找乐趣,当下,也赶了上去。 二人匆匆赶了片刻,便看到地上躺着一人,无忧无虑的玩着花草,马则在一边低头吃草,也没有乱跑。 这时,云深从地上直起腰,含笑对二人道:“你们来了?” 龙一一心都在想怎么尽快到地方,可偏偏遇到云深这么个不知深浅的家伙,就很是恼火,怒道:“你这小子,还有脸嬉笑?” 云深不以为然,道:“累了自然要休息,我可不像你是钢铸铁打的没有知觉,再说了,跑了这么久,身上的水都喝光了,马也累了不是。” 他说完这话,那马好像通人性一般,停下了吃草的嘴,看着他,突然抬起两前蹄,嘶鸣一声,似在抱怨:你自己不行,非要赖我。 这一幕落在龙一和龙小小眼中,两人自然少不了一番嬉笑,龙一道:“连马都嫌弃你!” 云深尴尬的摸了摸额头,回瞪了那马一眼,谁知那马竟然还高傲了起来,一副看不起的眼神看着他。他算是白混了,居然被一匹马给鄙视了。 龙小小骑着马上前两步,道:“现在休息差不多了吧!在往前走一会儿,就到投宿的地方了,你要是在赖在这里,我们可就只能露宿了。” 龙一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看着龙小小情真意切的说着。龙小小回头给了龙一一个笑脸,也不知是何意。 云深从地上跳起来,道:“你说的是真的?”龙小小点头。云深又道:“那还不赶紧走。” 三两步走到马前,蹬地上马,谁知那马儿突然撂跤子,将云深撂下马背,一屁股落地,瞬间脸变成猪肝色,那马好似很得意的跺着蹄子,不屑的看了云深一眼。 龙一和龙小小眼中,那马好似成精了一般,有低头看了看自己屁股下坐的马儿,比起那头不知温顺了多少,都向云深抛去了怜悯的眼神。 一手捂着屁股,踉跄的走到马儿跟前,认真的说道:“我们要是在不出发,天黑之前可就找不到住的地方,倒时你可就没有上好的饲料可吃了,你自己想想。” 那马儿好似听懂了一般,温顺了许多,马头碰了一下云深,似在说:我准备好了。 云深也没想到会是这样,还以为要花费好一番功夫才能收付这倔马,当即兴奋的喊道:“好马,好马!” 一个起跳,跃上马背,刚才屁股被摔的生疼,这会儿兴奋过度,没注意又二次伤害,云深瞬间屁股离开了马鞍半分。正这时那马儿好似有饿虎在后追赶一般,撒蹄子就跑。云深一个不留神险些又被摔下马去,好在险险抓住了缰绳,一时半刻不能回到骑马的正常姿势,完全就是被马带着走。 龙一在后看到这一幕,心想:山庄什么时候养的马成了贪嘴的吃货。 龙小小打断了龙一,道:“快走吧,不然就赶不上了。” 先一步,骑马追赶。 龙一自是不甘落后,风尘仆仆的跟上。 …… 马背上,云深颠三倒四的摇晃着,屁股不停的和马鞍亲密接触,疼感阵阵不断,他只感觉自己屁股麻木了,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本是三人中赶路最慢的,这时却让身后二人追赶不上。 龙一看着始终在眼前的带头的云深,心里骂道:“知不知道路,就在前面带着走,也太狂了些吧!”可恨他这时不能张嘴说话,不然指定骂死那小子,还有那贪嘴的马。 穿过小道还是小道,这次三匹马都精疲力尽,停了下来。 云深从马上艰难的下来,嘴里哆嗦一句:“终于停下了,我的妈呀,这是要命啊!” 这时龙一拴好马,上前指着云深道:“你小子是见鬼了不成,跑这么快,跑岔道了知道吗?” 云深惊讶道:“什么,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龙一怒道:“你试试骑这么疯,能不能说出话来?” 云深似更怒,道:“那你还是大师级强者,连这点事都做不到,能干什么?” 二人争嘴,龙小小则在调顺气息,看着二人吵闹,似看热闹一般,竟笑了起来。 龙一道:“能干什么,分分钟揍到你怀疑人生。” 云深闭嘴了,他知道不能再接下去了,他可不敢保证龙一不会借坡下驴,真的将自己揍上一通。但眼神还是不能输,狠狠的瞪着龙一。 龙小小这时说道:“一叔,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一句话打断了正欲发作的龙一。虽然云深在龙一眼中已经顺眼了许多,但偏见还是有的,一点就着。 龙一换了口气,道:“回去。” 云深睁大眼睛,道:“疯了,从这里往南走,不是一样可以吗?” 龙一此刻觉得听到云深的话,就觉得心烦,没好气道:“从这往南二里是片草原,草原……” 话没说完,就被云深打断:“那不是挺好,还能看看草原风光,多好!” 龙一气到飞起,道:“好你个大头鬼,草原上到处都是沼泽,你有多厉害,是要飞过去吗?” 龙小小道:“一叔,就不要生气了,他不是不知道吗?” 云深接着道:“就是,是你没有说清楚,脾气暴躁干什么?” 龙小小看似小家碧玉,竟踢了云深一脚,正巧踢在屁股上,火辣辣的疼上头,云深的脸立马就变了色,踢完后说道:“你就少说两句吧!” 云深一脸苦色的看着龙小小,龙一看到云深这幅嘴里,才觉得好受了许多。 休息了一会儿,三人三马原路返回。 …… 回到岔路,一路继续南行。 这次车马摇,并没有走都快,一直到天黑,都没有找到店家。 三人坐在地上,生了篝火。 云深抱怨的说道:“早知道这样,我就多休息会了,屁股也不会受折磨了。” 龙小小靠近云深道:“别抱怨了,这一去路还很远,你这样和个怨妇一样,还怎么到?” 云深的表现确实有些不够硬气,就连女儿身的龙小小都不如。 …… 正当三人休息时,林中冒出一群人,站在道中,个个穿着粗布大衫,举着几支火把,拿着几口大刀,勉强可以看到几人的面孔。 龙小小看了一眼,就扭过了脑袋,这些人长得没一个上眼的,难怪要来当山匪,长这模样,半夜出来下人也能得手啊!不过云深很好奇,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居然还有人劫道,这场景多少有些似曾相识,他竟笑了起来,想起了王五几人。 那群人中靠前一人喊道:“山是乾坤无两山,树是清贫无钱树,过路留钱,不伤分毫,若舍不得银钱,便挨上几刀。” 云深听着,只觉无聊,这些劫道的都有套说辞不成? 那人见没有反应,向那正前站着的人说道:“大哥看他们一老两少是不想给钱了。” 那被呼作大哥的人又道:“我们可不是什么善人,要是你们不交些钱财,就别怪我等动手了。” 这边三人依旧不理睬,倒想没事人儿一了烤起了火。 龙一若有所思,这里不该出现盗匪才是,应该还有两日路程才会到盗匪聚集的地方才对。 那大哥见没人回应,便觉恼火,道:“动手,干净利落些,别太残忍。” 众人纷纷道:“是!” 一人摔先冲出,一刀选中龙一,朝脑袋劈去,本以为可以很轻松容易,没想到飞出去的却是他自己,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咽气了。 云深只看了一眼,心想:真狠! 龙小小像是没有这事一样,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烤火的心情。 那大哥见自己小弟被人一下就给治死了,他还没有看清对方是怎么出手的,当下也重视起来,道:“一起上,小心些,这人有怪。” 第89章 意料之外 众人闻言,也不敢将眼前几人小瞧,纷纷打起精神,也不管什么江湖道义,当下便一同冲过去。 龙一似乎也是觉得手痒,便冷笑一声,迎了上去。 云深在龙小小身旁,小声道:“我们不去帮帮他吗?” 对面人数众多,难免龙一不会失手。 龙小小却一脸无所事事的样子,道:“不需要。” 似乎对龙一的实力很信任,并没有为此而担心。 云深心里虽然也承认龙一的实力,但还是忍不住瞄了几眼,龙一的表现,哪里轮得到他担心。 龙一如鱼戏水一般,进入众人之中,肆意动手,完全不顾及会不会打死人。 稍久,龙一竟将一众人全部放到,他们倒在地上,面色难堪,只有那被称作大哥的人,露出一丝阴冷饶有兴趣的看着龙一。 云深这时才深切体会到,强者是什么概念,难怪他们都说我实力不够,果然实力强是不用说话都能让别人屈服。 那大哥向前两步,道:“你很不错,值得我出手?”随后脸上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龙一也不谦逊,道:“哦!是吗?希望你的身手比你的嘴要强的多!” “哈哈哈!”那大哥道:“不会让你失望的,足下可敢一试?” 地上躺着的手下,听到自己的大哥要动手,伤势轻的顾不得疼痛,强忍着站起身子,怎样都要见识一下自己大哥的风采。那些伤势重的也不甘,对旁边伤势轻的说道:“你他娘别只顾着自己,扶老子起来也看看啊!”闻着虽然不爽,但还是服了起来,就这样倒下的一众人,除了死掉的一人,其他的都歪歪扭扭的站着。 这一幕,自然是被忍不住看热闹的云深瞥见了,心想那人到底有多厉害,竟让那些受伤的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他们受的伤云深可是看在眼里,虽然他们在龙一手下和砍菜没什么区别,但那也是因为实力差距太大,他清楚这些人里最弱的出来和他单挑,都极有可能让他在死亡的边缘盘旋。 这时,龙小小也不知何时注视起来。 云深问道:“你认为他两谁会输?” 龙小小道:“难道你希望龙一输,那样我们都逃不了一死,我劝你还是把心里的疑问改成希望吧!” 这时,两人动手了,一时间风云骤变,二人你来我往,招招威力不俗。 那些人看到自己大哥,并没有输龙一半分,脸上尽皆露出喜色,他们好像已经看穿了这场比赛一般,竟提前庆贺起来。 云深厌恶的看了一眼,眼神便回到了二人的打斗之中,他迫切的想看到龙一在某一个瞬间使出一招将那人击败,好让那些嬉笑的可恶嘴脸感受到恐惧。 龙小小似乎更在乎这场打斗,从别人的经验中寻找自己的道,以加快自身实力的提升。 …… 龙一先虚招迷惑,然后重拳实打,将对手击退数十步,吐出鲜血。 龙一站立身体,眼神死死的盯着那人,那人不简单,他已经知道,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激怒那人。 云深迫切的想看到龙一打败对手,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只是看到龙一将对手击退,就觉得龙一已经赢了。 相反那些手下,不但没有被自己大哥被击退而惊恐,反而更加激动。 这时,那人站起来,右手擦掉了嘴角的鲜血,笑着道:“痛快,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这滋味好怀念啊!” 云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人准是疯了,怎么会怀念被揍的感觉,再一细想,只觉不好,这人不简单,搞不好龙一要在他手里吃瘪。 龙小小好似早就看到了这一切,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那人嘴里念叨了些话语,离得较远听不清楚,继而他周身气息陡变,黑色气息环绕,眼中黑气弥漫,嘴角的笑更加的邪恶。 “准备好,游戏现在才开始!” 瞬息,只见一道黑影闪过,二人斗在一起,不过龙一的实力明显逊色于那人。 龙一咬着牙抵挡,他怎么也没想到他自己挑选的道,会出现这种情况,完全出乎他意料,看来是出了问题。 几个回合下来,龙一已经疲于应付,再过不了多久,龙一就会完全败下来,到时候可没有什么机会逃过一死。 那些手下看到这一幕,似乎很是解气,嘴里不停的叫“好”。 就在那人以为自己必胜之时,爆开了自己的上衣,一身腱子肉露在外面,然后傲气的说道:“输在我手里,你不怨,你算是个好的对手,我不会折磨你,让你死的痛快一些。” 那人爆开上衣,云深才看到那人身上竟纹着符文,竟还是霸体符文,难怪会突然变强,这么说来,他之前嘴里碎碎念的应是符咒。要是一般符文只要耗尽其能量便可,可这镌刻在身体上的符文则大不相同,可以说是另类,它取的是人的生机,那样耗尽一个人的生机得多长时间,他清楚的一点是,龙一坚持不了多久,此刻龙一虽然没有任何表面上的伤,但他身体各处已经有不少的损伤。 那人这时又出手,果然和他说的一样,他不准备折磨龙一,所以手段极狠,全是朝着死穴而去。 龙小小仿佛身在其中一样,紧张的攥紧拳头,但好在头脑清醒,并没有忍不住冲上去,她清楚差距,就算激化血誓到极点,也没有大多把握和龙一联手将他击退,但她没有放弃这想法。 与龙小小不同的是,云深看到那镌刻的符文后,就一直在脑子里想怎么破解这符文。 局势瞬息万变,龙一节节败退,眼看不出三招必然会败,龙小小也清楚,眼神慢慢红了起来,她竟然在悄悄催化血誓。 转眼一招便结束,龙小小眼神已经红了,只等全身血液沸腾,完全将自己处于狂态,与那人拼死一搏。 抢在龙小小出手前一刻,云深打断了她。 在最后一招前,龙小小突然暴起,手中竟是徐兰送云深的判官笔,凌空一转,先射出一枚钢针,而后又一转,朝那人腋下击去。 瞬时,那人大叫一声,一掌打退龙小小,吐出一口鲜血,半跪在地,眼中满是不可思议,虽然龙小小出手是他意料之外的事,可他却完全没有在意,可她那声东击西的一招,竟破了自己的命门,她是如何知晓的,要说是碰巧,打死我都不相信。口含鲜血,一字一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命门。” 龙小小这时早就被云深扶起,虽然受了一掌,气息不稳,但好在没有性命之忧,龙一倒是要惨的多,几乎就是个血人。 到是他那些手下,见自己吐血倒地,吓得腿脚发软,纷纷又躺在地上,眼中全是疑问。 龙小小推开扶着的云深,踉踉跄跄的走了两步笑着看了一眼云深,前一刻云深在龙小小出手前道:“他的命门在腋下,只要击中,立马会丧失全部力气,处于脱力状态。我武功低,而机会只有一次,所以你要出手,一击击中。 他这时武功高强,要直接出手,肯定会被当下,所以需要虚招掩护,迷惑对手,备手伤敌。” 龙小小道:“你不配知道?” 那男子阴沉这脸,道:“我不配知道,呵呵!” 龙一突然暴起,抓住龙小小和云深翻身上马,二话不说,一击手刀砍断拴马的缰绳,扬鞭催马。 不知剩下的两匹马是不是有灵性,竟然跟着一同奔跑起来。见龙一焦急神情,云深和龙小小也不敢多问。 …… “呵呵,跑了,总有一天会再见面的!” 那人冷冷清清,此时看起来竟没有半分生气,失了感情。转而向那些手下呵道:“废物,还不快起来!” 说来也怪,那些人就像被摄了魂魄一般,如行尸走肉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僵硬。 …… 狂奔到龙一力竭,摔下马背,顺便也带下了龙小小和云深,三人才休息了一会儿。 二人心中疑问,这时休息下来。 龙小小向龙一问道:“一叔,为什么要跑?” 龙一苦涩道:“那人还有后招,怎么也不会比之前弱,不跑,难不成你还想再偷袭一次?” 云深听到这话,有些震惊,这是二次霸体符文,泯灭符文,激发第二次,便会被夺取情感,这可是邪符师常用的把戏。 龙小小则是不可思议的看着龙一,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龙一看出了龙小小的疑惑,道:“一叔骗过你?” 龙小小摇了摇头。 遇到这事,三人沉默了一会儿,防止那人追赶来,三人又南行了一段路。 在小溪边停了下来,龙一洗了自己脸上的血迹,顺便抓了几条鱼,虽然几人都不懂烹饪,但将鱼烤熟总是能吃的。 谁让他们跑的匆忙,将食物丢了。 三人都吃了一口鱼肉,无滋无味差一点吐了,一想除了这个,不吃就得饿肚子,他们现在谁都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遇到人家。 这就是只顾跑路的后果,岔路了。 云深道:“这什么啊,这么难吃,还不如馒头。” 龙一同样脸色不好,道:“过了这里,连这玩意都没的吃。”看了一眼龙小小,又道:“你看小小,连抱怨都没有,快点吃,我待会再去抓点,以防之后的路饿肚子。” 不是龙小小不抱怨,而是她已经懒得去抱怨着玩意,省一口气,就能少费些气力,少吃几口这东西。 吃了肉,三人便睡了过去。 第90章 死尸 清晨,三人将昨晚抓到的鱼全部烤熟装进口袋里,继而准备上路。 一连十几天,都在渺无人烟的小道上穿梭。 历经十几天的奔波,马匹都受不住,可况是人,后面的时间大多数是赶着马走,好让马匹休息一会儿,不然,谁清楚还有多长时间才能见到人烟。 更让人奇怪的是,这一路过来,遇过的山林也不再少数,居然连狮虎豺狼这些野兽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倒是些小动物比较多。 …… 三人晃晃悠悠的骑着马走着,龙一从袋子里又拿出那百无滋味的烤鱼,之前做好的早就吃完了,所以三人见到有河就去摸鱼,这才熬了过来。 龙小小和云深看那烤鱼一眼,纷纷面露难色,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龙一的脸色也没有多好看。 “咕~咕~咕~” 虽然嘴上并不想在去吃那东西,奈何肚子不争气,二人强忍着厌恶之感,从龙一手里接过那烤鱼,闭着眼,撕下一小块,放在自己嘴里,狠狠的嚼两下便咽了下去。 云深吃了几口,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不吃这东西啊?” 龙一听到,回头苦笑道:“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遇到人家,乱了路线,我也不清楚?” 龙小小似乎是觉得自己能抗住了,将那烤鱼又塞给了龙一,让他装起来,然后对云深说道:“快点走吧!这样才能快些找到地方啊!希望今晚就能遇到人家,也就不用露宿了?” 云深点头认可了龙小小的说法,这确实是事实,当下也不废话,抓起马背上的水壶,喝了一口,又将那鱼吃了个干净。 几人都吃了东西,龙一道:“那我们走快些!说不得今晚就有住的地了。” “架!” 三人骑马明显快了许多,继续朝南走去。 傍晚时分,他们才遇到了第一个人,几人显得有些激动,龙一上前去搭话问道儿。 云深满是期待的对龙小小说道:“喂,你激不激动,反正我挺激动的!” 面对云深这模样,龙小小不屑去看,却也期待龙一能问出些让他们兴奋的事,毕竟十几天吃同样的东西,就算哪东西是山珍海味也会吃腻啊! 云深发现龙小小并没有搭理自己,才觉得自己有些尴尬,也不多嘴再说。 …… 龙一骑马一步步走向那人跟前,那人拿着一把斧子,抡起僵硬的砍在树上,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龙一道:“兄弟,这是什么地方,那里有住店的地方?” 那人问闻声转过头,诡异的一笑,龙一当即紧张异常,只见那人双眼无瞳孔,脸上死气沉沉。 突然那人挑起,要朝龙一脖经咬去,龙一骑得马,那高度也不低,但那人却还是轻松的跃了起来。 龙一勒马,坐下马瞬间抬起前蹄,嘶鸣一声。 云深和龙小小见到这一幕都惊呆了,这人怎么看都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二人也不傻,第一时间便防备了起来,有了之前的教训,云深早早就将符文贴在了身上,他可不想自己连符文都没能祭出一张,就和这世界告别了。 那人一击不中,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在这空旷的林荫小道上显得格外诡异。 离那人最近的当属龙一,他这时才看清,那人后勃颈被咬了一口,已经溃烂变黑,想来这人已经不在这世间,既如此便不能再让你留在这世间祸害其他人。 手一甩,一道黑影掠过那人脖颈,片刻,笑声戛然而止,但回音却在。那人脑袋从脖子上掉下,黑色的血液流了一地。 云深和龙小小看到龙一将那人杀死之后,都骑马上前几步,也想清楚的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二人见到那人尸首异地,就觉得有些恶心,又退了回去。 龙小小道:“一叔,怎么回事?” 龙一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可以肯定他已经不是人了?” 云深好奇道:“为什么?” 龙一道:“眼神空洞,面露死气,没有人的生机。” 这不就是死了吗,按照龙一所言,那应该是积了怨气的死尸,这么说这里应该是有赶尸人才对。 龙小小恨道:“死后都不能安生,真是可恶!” 龙一道:“不管怎么说,有死尸就说明这附近有人住,天快黑了,我们还是快些走,找个歇脚的地方。” 三人离开,身影渐渐消失。 这时从四面八方涌来一群死尸,男女老幼,各个眼神空洞,在那被分尸的死尸跟前,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 天黑前,三人找到了件破庙,在庙里生了火,将烤鱼又热了一般,好不情愿的又吃了一些。 霎时,乌云遮月,一时间黑色深沉,周围阴风阵阵吹拂,一股压抑的气息袭来,让三人打起了精神。 好在云深也有练眼的功夫,极目忘穿黑色,看到眼前这一幕,顿时也是心里一寒,怎么有这么多死尸。 马匹长鸣不断,似要逃离这里,一刻也不想多待。 云深赶忙将自己看到的告知了龙一,期望他能有什么方法脱身。谁知龙一竟也是一脸吃惊,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云深不愿意了,这么危机的时候,谁还能和你开玩笑不成,气愤的说道:“你认为我会拿自己性命和你开这玩笑。” 见云深这表情也不像装的,看来这事是真的,那这样可就棘手了,对龙一而言,一二十还好说,分分钟搞定,可那如潮如涌可就不好说了,谅他武功高强,也可能栽在这里。 龙小小想了想,不能硬碰,就只能趁他们还没有聚在一起,先一步冲出去摆脱困境,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龙一想了一下,也只有这个方法稳妥,从火堆里抽出一只正燃着的木柴,也顾不得在上面缠些布条做成火把,剩下的一脚踹倒。 时间紧迫,三人迅速上马,在那火把微弱的光芒下,快速南下,马儿好似得到解脱一般,疾驰而去。 不久,破庙彻底着了起来,火光冲天。 一路上零零散散的死尸,被龙一左一下,右一下的放倒了。 冲出去后,三人才感到了后怕,那死尸的数量真的惊人,少说也有一座小镇的人口。 怎么会平白无故多这么多死尸,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三人心中都有这样的疑问,但却不会有人给他们解惑。 马蹄不停,继续南下。 云深道:“喂,你清楚这事嘛?” 龙一不知道云深是对谁说的,回头看了一眼,正巧云深又冲他说了句:“看什么?问你话呢?” 龙一道:“问我话,就喊我喂,你倒是顺心啊!” 龙小小道:“一叔,你就说说吧!” 龙一听到龙小小的话,态度立马就转变,道:“具体我也不清楚,来之前,我还亲自看了探子的信息,并没有什么怪事,可现在却发生了这么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做这些事的人,心狠手辣,且没什么江湖道义,有些像符师的做法。 听闻他们擅长御尸之法,不过近几十年都没有出现过,这也就让一些人忘了这事。” 云深道出两字:“赶尸!” 龙一听后若有所思,似乎想到了什么事。 龙小小道:“那是什么?” 云深道:“还是符师。” 龙小小道:“果然是败类,要让我遇见,指定不放过他们。” 云深笑了,或许龙小小成长起来,她说的话会成真也不一定。 龙一似想通了什么,眼神冷练,道:“我们快些走吧!这怎么说,都十几天了,应该到梁州境内了,再走几天就能到地方了。” “嗯!”二人应道。 三人披星戴月,朝南而去。 …… 两日后,终于遇见了一座小村庄,三人赶至村口,村民见有生人来此,都吓得回了自己家中,紧闭门窗,齐声的房屋闭门声。 “哐哐哐……” 也不知谁家小孩跑得慢了,吓得当街哭了起来,哭着喊着:“妈!” 声音让人动容,云深和龙小小的年龄也不过比那孩子大一些而已,所以两人下马走到跟前。 云深道:“为什么哭?” 那孩子先是吓得不轻,此刻再听到声音,心态已经崩了,当即声音又高了一些。 屋里老头正用力拦着自家婆娘往屋外跑。 那妇人流着泪,道:“那是我们的孩子啊!我要去把他带回来。” 那老头也是悲伤,眼角也有泪痕,但还是狠绝的说道:“出去,送死吗?孩子活不了了?” 那妇人似要崩溃一般哭泣道:“不,不,那是我的孩子!” 老头怕妇人声音太大,将祸引到他们身上,忙捂住了嘴,活一个是一个啊,老头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村子里的人隔着窗子缝隙看着那孩子,脸上都是怜悯的表情,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出来站在那孩子身前。 …… 许是那孩子哭的累了,抽搐着看了一眼云深和龙小小,也不敢说话。 这次换成了龙小小问:“你为什么哭?我们又不是什么坏人?” 那孩子又看了云深和龙小小一眼,他们两个和自己年龄相差也不是多大,选择相信了他们,道:“村里前不久出现了一些怪人,杀了好多人。” 二人听到这话,纷纷惊叹道:“坏人!” 第91章 怪事 “坏人!” 这话从一个孩子口里说出竟是那样让人心疼,龙一这时也上前,下马牵着缰绳,似要管一管这闲事,虽然他的伤还没有好利索,不过教训那孩子口中的坏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里发生了什么,给我说说?” 龙一语气委婉,没有半分强硬,那孩子却仍如同见到虎狼一样,吓得就往云深和龙小小身后躲。 龙小小转过身,对那孩子说道:“别怕,他是我的叔叔,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吧!” 那孩子委屈的说道:“是真的吗?” 龙小小“嗯”的回了一声。 面对这话,龙一也是一脸尴尬,云深调侃道:“看你多凶神恶煞,孩子连话都不敢说。” 龙一道:“你不是和他差不多,怎么敢和我说话?” 云深道:“我自然和他不同!” 那孩子道:“大约半年前,这周边的村落开始出现了诡异的事,那些人口旺盛的村子一夜之间成了死村,村里没有一个活人,那些村民都和行尸走肉一样,见到生人就咬,到现在已经有好几个村子消失了,听大人说,那些村子在被毁前,都有一些陌生的人到村里来。为了保命,我们都将村子转移了好几次。 刚才,你们出现,很像他们传说的陌生人,所以才迫不及待的躲了起来。” 云深道:“他们真可恶,连活人都不放过,简直丧心病狂。” 龙小小也同意云深的话,同样气愤不已。 倒是龙一叹了口气,心想:看来他们的计划开始了,都已经摆在明处了。 “那把你们村里的人找出来吧,我要知道详情。” 那孩子“嗯”了一声,朝自家走去,站在门口,眼眶湿润未干,道:“爹娘,你们出来吧!他们不是坏人!” 马拴在村口,龙一带着龙小小和云深站在那小孩身后,脸上并无恶意。 屋内,那妇人见自家孩子完好,忍不住就要冲出去,将他抱住,可那老头却谨慎的多,见过那么多村子里的人死了,其中不乏强壮有力的男人,他这身板又能干些什么,哭丧着脸,硬是拉住了妇人。 妇人伤心的坐在了地上,眼巴巴看着那老头,期待着他能让自己出去,哪怕是赔上自己的性命。 孩子见没人回应,趴在门上哭喊着:“爹娘,你们不要虎儿了吗?” 妇人听到自己孩子委屈的话,再也没能控制住,晕了过去。 虎儿依旧敲着门,喊着:“爹,娘!” 云深有些看不下去了,道:“这什么父母,连自己孩子都不管。” 他自幼便没有爹娘,所以更懂此刻虎儿的心情。 龙小小虽然平时蛮不讲理,没心没肺,但这时也看不下去了,觉得虎儿有些可怜,走到跟前拍了拍他的肩旁。 龙一道:“我们并无恶意,不知你们为什么会对我们有这么大的敌意。既然这样,我们就走了。 我们走!” 说完龙一便朝村外走去,云深紧跟其后,龙小小有些放心不下那孩子,但还是跟着走了。 解开村口拴着的马,三人骑上就走了,本以为能为这个村子做点事,可这村子里的人已经是惊弓之鸟,接受不了任何人。 听见马蹄声越来越远,紧闭的门窗才开了一条缝,村口确实没有人时,才小心翼翼的走出了房屋。 一群人聚在那虎儿跟前,仔细的看了看虎儿,确定没有问题,才喊道:“虎儿爹,虎儿娘,快出来看看孩子,那些人走了。” 虎儿爹听了这话,有些喜出望外,忙打开门,虎儿正巧在门口哭的伤心,那人也是心一酸,一把将虎儿搂在怀中,一把年纪竟放声大哭,老泪纵横。 虎儿娘被村民唤醒,悲痛却未减半分,一声“我的孩子”,更是伤心欲绝,突然看到自己的孩子时,也是忍不住锤了那老头几下,将其推开,把自己的孩子死死的搂着,生怕自己一松手,孩子就又不见了。 这时,有村民说道:“村长,看来我们有得搬了?” 一长者无奈的叹息,周围的人气愤也沉了下去。 …… 云深在路上实在是气不过,不停的折树枝出气。 赶了半日路,终于上了官道,这就表示,用不了多久就能遇到店家。一想到如此,三人倦意瞬间烟消云散。 …… 小镇一座。 几人进入小镇,街上人影稀疏,丝毫不像一座小镇,倒想是座较大的村子一般。 遇到的人,无一不是遇见他们就躲开。 云深实在不解,这和他以前见到的可不一样啊,疑惑向龙一问道:“这里的人怎么和中邪了一样。”可他通灵眼并没有察觉这里有什么异常。 龙一道:“不清楚,还是先找家客栈吧!” 云深道:“说的也是。” 三人牵着马,在街上逛了一圈,这么大座小镇,可能是人少的原因,客栈只有一家,还小的不行。 将马拴在门口,要是住店,自然会有伙计去将马匹牵到马棚。进入店中,店内只有一伙计,三张桌子,显然不像那些大酒楼,显得有些寒酸。 龙一喊道:“店家!” 从柜台后走出一男子,男子相貌平平,嬉笑着脸,道:“几位客官,住店还是吃饭。” 龙一道:“这街上所有人见到我们都躲着走,为何单单就你不怕?” 男子道:“小人开店赚钱,只要能赚钱,哪怕是阎王都行。” 龙一道:“你倒是有些魄力。” 男子道:“客官说笑了。” 龙一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道:“找三间客房,然后做些饭菜。” 男子看见银子,笑的眼睛都眯到了一起,回道:“是,我现在就去安排,您稍等。” 龙一“嗯”了一声,那男子便下去安排了。 云深小声道:“活脱脱的守财奴。” 龙小小道:“少说两句。” 云深当即就和哑巴一样闭口不言。心里埋怨他不就才说了一句话嘛,不过他可不敢和龙小小犟嘴,那样吃亏的只能是他自己。 龙一道:“这小镇有问题,都小心些。” 龙小小道:“是发现了什么?” 龙一道:“之前那村子再加上现在这小镇,虽然两者相差甚远,可人的反应都是一样的,排斥外来人。这里应该也发生过一些事情,不管怎么说,小心一些总没错。” 龙小小道:“知道了。” 这时,男子屁颠跑过来,道:“客官,房间已经准备好了,饭菜也在准备,一会儿就给您送去。” 龙一道:“带我们过去吧!” 男子道:“好嘞,这边请!” 进入后院,男子介绍说这小店已经有百年的历史了,还说了一大堆名人,说什么人住过那间房。 这客栈的客房在后院,建设的倒是清雅别致,院里载着一簇旺盛的竹子,寓意自然也不低。 三人客房连在一起,想来也没什么客人,不然就凭这垄断行业的手段,怎么也得宾客盈门才对,就算有客房,连在一起的机会也是极少。 这么冷清,这男子还能守得住,倒是毅力非凡。 将行李放好,三人聚在一间房内,只见伙计端着一盘菜上来了,这些天来,终于可以吃些像样的东西了,谁知菜端上来,三人都傻眼了。 男子倒是自信满满的介绍道:“这是我们这有名的菜,食材取自山泉养大的鲤鱼,滋美味香,吃过后,保证让你满意。” 男子刚说完,三人就欲呕吐,这些时日都是靠烤鱼度日,此刻就算那鱼再美味,他们也难以下咽。 男子见状,也不傻,道:“端下去!快!” 伙计手脚也不满,当下就撤走了那道菜。 不一会儿,又上来一道菜,男子又介绍道:“这是山竹笋,口感脆爽,凉拌最佳。” 这次三人并无厌恶,男子才舒了口气,对那伙计使了眼色,让他快去把其他的菜端上来。 不一会儿,一桌菜摆的满满的,虽然没有卧龙山庄那般香味扑鼻,但这时改善口食,已经算是不错的选择了。 龙一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枚银针,伸进菜里试毒,都试过一遍,几人才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男子拿着一坛酒过来,笑道:“客官,这是本店百年陈酿女儿红,您要不要尝尝。” 这话自然是说给龙一听的,毕竟云深和龙小小在他眼里只是个孩子,自然是喝不到酒这种东西的。 龙一伸手晃了晃,道:“不用了,来壶茶就行。” 男子讨了没趣,道:“好,这就去给您冲一壶。” 等那男子走后,云深对龙一道:“这人好奇怪?” 龙一道:“怎么奇怪了?” 云深道:“有些过分热情了,让人觉得不舒服。” 龙小小也有同感,道:“不错,我也觉得他有问题。” 龙一欣慰的一笑,道:“先吃饭,把肚子填饱。” 对于龙一这没头没脑的一句,云深和龙小小都很疑惑,难道他就没有察觉吗,可是龙一却真和没这事一样,吃了起来。 云深心想,希望是他多想了。 …… 吃完饭,男子提着一壶茶,走了过来,道:“您要的茶!”将茶放下后又道:“您要有什么吩咐,喊我便是。” 龙一招手,示意知道了,让他下去。男子一笑退了下去。 第92章 双重戏 这男子的异常,龙一也是看在眼里,没有猜错这茶里应该被下了蒙汉药,银针试不出毒来,却能让他在短时间丧失能力,哪怕只这一会儿,那人想要做的事便已经有了足够的时间,而且可以肆无忌惮。同时他也暗中查探了那男子一番,并没有什么练过武功的迹象,应该是个贪财的家伙,为了银钱不择手段。 当那男子下去后,龙一才道:“将你们的包裹都拿到我的房间来,我帮你们照看。” 云深和龙小小不知其所以然,都想询问,可被龙一伸手阻止了,便没有问出声,也都照做。 然后龙一便对二人说道:“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继续赶路。” 云深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但此时天色已晚,也是时候睡觉,就算他有疑问,也只得回自己房间。 …… 子时,男子眼中闪着精光,问伙计:“怎么样了?” 伙计也是面露喜色道:“成了,那人将茶水喝了大半,就算他武功再高,此刻也不过是刀下鱼肉,任我们宰割!” 男子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笑道:“太好了,我们动手。” 男子谋划许久的计划得逞,自然得意,看来这事并不是针对龙一,而是蓄谋已久,但凡命背来这里吃饭的都有可能成为他们动手的对象。 今天确实有些让他失策,本以为自己拿出来的太子鲤鱼,一定会是他们最喜欢吃的菜,可没想到,那三人竟然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便做呕吐状,吓得他一度以为自己暴露了,所以给那伙计使了眼色,让他在其他菜里不要下药。事实证明他的做法是对的,那人警觉性太高,不容易动手,毒药自然是不能用,所以他才脑筋转了弯,选择了蒙汗药,将药放入陈酿美酒中,自信做的天衣无缝,可谁想那人连正眼都没有一个,便道:“不用!来壶茶就行。”本以为无机可乘,谁知他却给了自己一个机会,这次要不利用起来,岂不是傻到家了,结果没想到就成了。 二人小心翼翼的走进后院,慢慢挪到龙一房间门口,手指捅破窗户纸,往里一瞧,龙一确实躺在地上四仰八叉,只觉得这单稳了,也没了之前的小心翼翼,反而明目张胆,也不怕吵醒旁边的龙小小和云深,在他二人眼中,那两人不过是小孩,没什么威胁,也不当做一回事。 当下推开门,压着声音狂笑,男子道:“你在小心又如何?还不是落到我的头上来了!呸,今天几次差点没把老子吓死,得亏老子演的好。 不过你也别觉得冤,这南方本就不太平,西南最严重,怪就怪你们不该来此瞎转。幸好,你吃了这蒙汗药,死的时候也不会感觉到痛苦。” 伙计有些听不下去,男子的话,道:“还是快些动手吧!” 男子回瞪了他一眼,道:“急什么,都这样了,还怕他跑了不成。” 伙计虽然不敢和那男子顶嘴,但还是弱弱的一句:“这可不一定!” 男子听后,只觉扫兴,扬手就要打那伙计。 这时,门又被打开了,只见云深和龙小小站在门口,面无表情,一脸厉色的看着二人。 其实云深回到房间后,一心只觉奇怪,烦躁难以入睡,直到子夜,他察觉到院内有脚步声想起,起先以为是有人起夜去茅房,也没怎么上心,直到他听到一声压抑的狂笑,才觉得不妙,当下起身,练过脚上功夫,所以走路没什么声响,呼吸也控制的极缓,出了房门,寻着声音而去。 龙小小也是如此,二人在门口相遇,虽然彼此吓了一跳,都欲动手,龙小小手中含沙射影已经对准了云深,手指也放在了机扣之上,只需轻轻用力,云深就会被射成筛子,云深同样也是判官笔握在手心,笔锋炸开,也只需触动机扣,就能射中龙小小。两件暗器都喂过毒药,但凡受伤都会伤及性命。不过好在二人及时认出了对方,这事发生的快,去的也快,并没有发出什么太大的声响。 两人眼中都是诧异,不过很快就消失了,因为他们都为同一件事而来,几步走到龙一门前,将那男子与伙计的话听到清清楚楚,没想到他竟是那么阴险的人。龙小小暴脾气上来忍不住就一脚踹开了房门。 那男子也是吃惊,不过很快便缓了过来,就算他们看见也不怕,两个小孩能将他们如何,还不是分分钟按到打屁股。 伙计似早就怒火中烧,此时难得有了发泄的机会,当即指着门口的云深和龙小小道:“滚开,不然把你们屁股打开花。” 对于这两人,男子和伙计另有打算,赶几里路,卖给大地方的青楼去,又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到时也能顺便去欣赏欣赏这人间天堂的感觉。 对着门口的云深和龙小小,二人脸上虽然挂着凶煞之色,心里却早已乐的不行。 见那两小孩不为所动,男子从腰间抽出一把一尺来长的小刀,装模作样的比划起来,想吓吓他们,看能不能成功。可仍没有什么效果,便也只能动手。向一旁凶神恶煞的伙计使了眼色,伙计也立刻会意,迈着步子就要上前。 龙小小已经忍了许久,此时冷冷一句:“小丑!”话音冷的不像一个只有十二三的姑娘可以说出来的话。 说着就要动手,不过被云深一把抓住了,道:“别着急,给我留一个啊。” 龙小小懒得看他,道:“哪一个!” 男子见那两小孩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小瞧他们,还商量着怎么对付他们,这着实有些让人难以接受,活了几十年竟然被小屁孩小瞧了。当下也觉得一阵脸颊发烫,向前走去。 云深用手指了左边的男子,于此同时,龙小小动了,躲开了迎面而来的伙计,一拳打在其腹部,那伙计吃痛,抱着肚子,一脸猪肝色,丝毫没有了刚才的凶神恶煞。对付这种货色,龙小小自然懒得用暗器。 男子见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只恨自己当时没有考虑周全,此时只是悔恨,不过也不能退缩逃避,谁让他在这破房间里面,而不是外面。 挥着刀就上,看起来似乎会那么一招两式,不过还是不那么标准,想来也是照猫画虎的学了一下,没下过什么功夫。 云深怕龙小小突然来一脚,将那男子踹飞,忙上前一步,闪了两下,随即一记涌动拳,将其击倒,对付这男子,他也是懒得用暗器,甚至连拳势叠加这种信手拈来的事,都懒得用。 这时两人都是一脸黑线,心想被他们忽略的两个孩子,居然都这么厉害,那被他们药到的得多厉害,一想到此,只觉一阵后背寒凉,接着整个心都凉透了。二人瘫软在地,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欲做哭态。 龙小小冷冷的瞥了二人一眼,根本没将他们放在眼里,继而越过他们,来到龙一身前,将其扶起,奇怪的事,龙小小并没有用多大力气就已经扶了起来,这不符合常理。皱着眉头,狠狠的在龙一腰间掐了一下,顺带着转了一圈。 龙一自然不可能被这小伎俩给放到,晕倒自然是装出来的,只是为了演一出戏而已。这最可怜的莫过于被打的两人,之前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得手了。不过此时的龙一也只能装到底,不然龙小小这小魔王可不好交代。 云深这时也过来了,问龙小小道:“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龙小小道:“怎么没事,被人下药了!” 云深一听下药,眼神狠狠的看向那地上坐着的两人,虽然年纪不大,但眼神里那股肃杀的气息,却还是让那两人胆寒,忙说道:“只是蒙汗药,不会要了性命的。” “算你们运气好,等会儿找你们算账。”云深说完,走到龙一身前,伸手探了探脉,眼中满是惊奇,心里疑惑:并没有什么异常,而且内息充盈,不像中了蒙汗药。 这时龙小小突然道:“把你的银针拿来!” 云深虽然不知她要干嘛,但还是从身上拿出了一十九枚银针,这可是他师姐柳芸儿留给他三十六枚中剩下的一十九枚。 也不知道那龙小小会不会医术,拿起银针就往龙一的谭中穴扎,第二枚就往鸠尾穴扎,第三枚扎神阙穴,第四枚扎巨阙穴,第五枚扎气海穴,看到龙小小的施针,云深只觉一阵冷汗直冒,她这是要废了龙一啊!什么穴位致命她就往哪里扎,最让他害怕的是她居然越扎越开心。 被扶着坐在桌前的龙一心里一阵阵惊恐,当龙小小说让云深将银针拿出来时,他就觉得不妙,直到第一针扎进他谭中穴,他才惊恐起来,这是不怕将他废了吗?他清楚龙小小是不会收手的,所以只能自己想办法,每每一内息逼着银针停在体内安全的位置。五针过后,他的身体他自己清楚,若再来一针,他指定受伤不浅。厚着脸皮睁开眼,装作疑惑,道:“这是发生了什么?” 第93章 难入客栈 龙一疑惑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可龙小小跟本不买账,拿起针就要扎,龙一见状连忙抓住龙小小的手道:“小祖宗,够了够了,我好了,好了。” 然后不知羞耻的站起来跳跳,以表示自己真的没有事了。 本还以为龙小小心狠手辣,这时也明白了,心想:大师级的高手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会中招,那样还怎么活到这把年岁。 龙一随后将隔着衣服扎进去的银针拔出了,一脸肉疼的表情看着云深,道:“既然有纪念价值,就不要轻易拿出来,万一丢了怎么办?” 云深接过那五枚银针,坏坏的一句:“那下次拿霸王针、冥阴针、断龙针加起来也够了,反正到时候回去要几枚就好了。” 本来龙一的深意是让云深下次不要纵容,可没想云深突然来了这样一句,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幽怨的看着云深。 龙小小将剩下的银针还给了云深,也没有再捉弄龙一,因为这时还有其他事要处理,她可不是那种随便喜欢大发慈悲的人,自然要去讨个说法。 刚才注意全在龙一身上,没有注意那两人,此时已经杳然无影。 云深这时也发现了那两人不见了,道:“他们跑了!” 暴脾气的不止龙小小一个,龙一同样也是,本来想亲自教训他们,被两小家伙抢了先,害得他白挨了几针,此时也是憋屈,听到那两人跑了,愤而冲出,气息狂暴,站在院内吼道:“不想死,就给爷爷滚出来!” 声音如洪钟一般,内暗藏龙吟之声,使闻着头痛欲裂,功力深厚可直接将其震至七窍流血而亡。这武功品阶不低,但却遭龙小小嫌弃,没有修习。 云深内力怎么也有二重天,小成后期,对内力的感知也有了一定见解,自然清楚龙一那一声的分量,就连他这样虽然内力不高,但好歹有些许抵抗的情况下,都有些承受不住,更何况那两个没有任何武功底子的人。 只听得院外两声沉闷的落地声,便再没了声响,三人寻声而去,客栈外,当街横尸两人,各做惨状,眼神惊恐不定,嘴唇黑紫,脸色苍白,像是被吸干了血液一般。 龙一觉得这外面古怪,便挡住了云深和龙小小出去,将门重新关了起来,还搬来了那仅有的三张桌子抵在了门口。 云深虽然也觉得奇怪,但他却更奇怪龙一这样的做法是何意?问道:“这是干什么?” 龙一拍拍手上的灰尘,道:“确保万一,就算有变,也能争取一点时间来反应不是,这事太诡异,不像是正常的江湖人所做,必然修行诡道的人所为。” 诡道即邪门外道,所修都是些不入流的功夫心法。 云深没有接触过诡道之人,并不清楚这些人的来历及过往。此时听龙一的口气,似乎那诡道之人也不简单。但还是好奇的问了句:“他们很厉害吗?” 龙一道:“功夫一般,不过那些小伎俩却多如牛毛,防不胜防,这才是他们可怕的地方。” 云深仔细想了想,自己以后要是遇到这类人该怎么办。 看云深一脸深思,龙小小从背后冷不丁拍了一巴掌,吓得云深一跳,回过神发现是龙小小,也不管会不会得罪她,恶狠狠的瞪着,似要吃人一般。 龙小小根本不以为意,道:“怎么,要过过招?” 云深怂了,这不明摆着要他挨揍吗?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要是他武功高于龙小小,哪怕只比她弱上一点,他都敢拼上一拼。如今他清楚和龙小小之间的差距,所以他可没有皮痒到去找打。 龙一虽然乐的看云深吃瘪,不过此时解围道:“快去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大约再有半月就该到地方了。” 一听还有很长的路途要走,二人也懒得斗嘴,他们可不想损失睡觉的时间,那赶路的疲惫可是实实在在的存在。 龙小小先瞪了云深一眼,而后便回房。 云深虽然不爽,但也无奈。 丑时,三人熟睡过去,不过龙一可并不是那么粗心的人,自然做了十足的准备,在院内设了铃铛,只要有人进入院内,触到金线,铃铛就会作响,这个距离正是他能反应过来的最佳距离。 不过这一夜,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可这并不代表,就没有人盯上他们。 卯时,三人离开这小店,客栈门口的死尸消失了?他们也不疑惑,街上死气更胜,他们也不怀疑,扬长而去。 这次不是向南,改向东行,如果龙一预料的不错,应该在三日内,就能回到原定的路线上,那样他们也能更快一些。 …… 不出所料,果然返到原定的的路线。 龙一骑马在前道:“今天就能到我们自己经营的客栈歇脚了。” 龙门势力云深是不清楚的,所以龙一说的话,他也没什么概念,龙小小却不一样,龙门以杀手立足于江湖,没有广泛的探子,探知情报,怎么执行杀手任务。各地的客栈也是以探查消息为首要建立的,这样到了客栈,就能知道这附近发生的一系列事。这事不小,探子肯定早就着手搜集消息了。 云深实在无聊,这些天骑马,他唯一刻骨铭心便是屁股传来的疼痛,一路颠簸,终于可以稍作休息,看来这次应该能多停留几日。 自那次被盗匪赶的连衣物都没带,一连又是十几天的山路,身上的衣服早就有了一股臭味,就连龙小小这般女儿身也没能幸免,此刻,闲时也注意起来,细嗅了一下,确实有些刺鼻。不过龙小小倒是占着小河洗过几次澡,可云深就没那么幸运了,每次都被赶到一边,本还想等着的,可是等着等着就睡着了,第二天又得赶路,根本没有时间。 此时,再正眼瞧一瞧自己的模样,若不是有匹马撑着面子,走在路上定会被当做乞丐。心想去了店里一定要好好的洗他一番,再换一身衣服。当下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感觉,道:“那快些赶路吧!这样也能休息的早一些,顺便洗个澡。” 云深没忍住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龙小小和龙一也没有笑他,他说的确实不错,是该好好洗洗了,不然连自己都该嫌弃自己了。 龙一道:“说的不错!那我们加快速度。” “好!”云深和龙小小不约而同的回道。 …… 一阵马匹长鸣,扬起沙尘满头。 穿过一片树林,越过一条河,一座村庄。 此时眼前是一座大气磅礴的城池,一连十几日,终于见到了一座像样的城池,这城下三十二名士兵站成两排,城外十六人,城内十六人,城墙上的士兵更是不再少数,凡是进城和出城的人都要排队接受检查。 三人下马,牵着马也排在进城的队伍当中,这些人多是进城换些生活用品,直到快到跟前时,云深目光落在了城墙上贴着的告示,是一纸通缉令,上画一浓眉大汉,络腮胡,怒目圆睁,不知那画师是根据什么画的,竟让那人愤怒的一面展现,说句不好听的,看到这画,敢举报的人也需要很大勇气才行。 “下一个!”那盘查的士兵喊道。 终于到了他们,龙一牵马在前。那士兵趾高气扬道:“进城干什么?” 为了避免麻烦,龙一忍了那士兵的傲慢,道:“住店歇脚!” 士兵好似懒得再多问一句,无视道:“走走走,下一个!” 进城后,城墙上有一模一样的告诉,可是去看的人却寥寥无几,都只是顺路看一眼而已。 城内一片繁华景象,沿街叫卖的小贩比比皆是,街上人来人往。城内完全和之前所遇的地方不同,生气要盛的多。 龙一带着二人来到客栈门口,那门口迎客的伙计还以为是哪里逃来的灾民要讨口饭出,没好脸色的打发道:“去去去,一边讨饭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龙一听后也不气愤,因为这是他们的规矩,旁边必然会有一家小店,会给这些人一些饭食,平和道:“我们不是来讨饭的,先让我们进去。” 那伙计又仔细看了他们一眼,这怎么都不像有钱人的样子,也不像江湖怪侠的风范,只觉得他在寻自己开心,当下狠了几分道:“一边去,别烦我,这里不是你该来的!” 龙一也不废话了,此时只有银钱才能让这伙计放自己进去,从身上拿出银子扔给那伙计。 伙计还以为自己抓到了多大的银子,面露喜色,将刚才抓住的银子拿出一看,有拉起了脸,好歹是银子,态度也比刚才好了许多,但还是没有让龙一进去,而是将龙一领到了旁边的小店。 龙一也没有为难自己人,毕竟他们这番模样,任谁都不会认为他们是有钱人。 云深早就忍不住了,在心里比划着将那伙计揍的体无完肤。 不过也只能跟在后面,好歹得有个歇脚的地方啊! 将人带到后,从小店里出来一老人,眉目慈善,比那伙计要顺眼的多。笑着说道:“跟我进来吧!” 第94章 老者和伙计 三人将马交给门口的伙计,他们则跟着进了小店,云深想的是这么一家小店,应该没什么客人才对,可事实却恰恰相反,放眼望去,座无虚席。 老者躬身有些歉意的说道:“几位客官就委屈你们了,到后院去坐下,稍后会为你们准备饭菜。” 龙一回礼道:“有劳了!” 老者笑道:“不用。” 伙计也勤快,没有等老者指示就自告奋勇的上前说道:“几位,请跟我来!” 后院很小不大,院里摆着两张石桌,看来是为客人准备的,不过好在没有被人占去,不然他们可就无处就坐了。 将人带到地方,道:“几位稍等,饭菜好了,就为几位端来。” 云深坐在石椅前埋怨那伙计的不是,说什么他势利,瞧不起人,顺便还把龙一搭进去,说他胆小怕事。 这一番下来,龙小小都有些被云深逗笑,但她却不点名道破。 龙一却是听到云深抱怨抱怨居然都能将他扯进来,也是一阵无语。 不久,伙计端着饭菜前来,道:“慢用,要是不够,唤小的便是。” 上好饭菜便退了下去。他们并没有点过菜,这些都是那老者安排的,不过所幸的是,菜中没有鱼。 饭菜虽然不算美味却可口,几人也没挑毛病,很快便吃完了? 接下来,云深还有一问题,龙一将身上的银子给了那伙计,那么拿什么给这家小店的老板。 反观龙一一脸神清气闲,丝毫不担心这事,唤来那伙计道:“我们没有银钱,拿这作抵押,你拿去给掌柜瞧上一眼,看值与不值?” 伙计虽然听到龙一说没钱,脸色阴沉了几分,但还是遮掩了过去,心想:至少还有东西抵押,比那些白吃白喝的要强多了。当下拿着龙一掏出来的铜牌,上雕一飞龙,看似小小的一点,拿在手上分量可是不轻,道了一句:“稍等”,便匆匆离去。 龙一拿出铜牌后,云深顺眼瞧了瞧,心想:这么一块普普通通的费品,就算当掉也不值几个钱,难道这么糊弄他人。 正怒火中烧,老者脸色焦急,匆匆赶来,后面那伙计也紧随其后。 老者道:“这牌子可是你的?” 龙一道:“是!” 老者又道:“如何证明?” 龙一一笑,手臂一挥,袖口飞出一只袖箭,扎进墙壁没过箭尾。缓缓道:“现在可能证明!” 老者后退一步行礼道:“见过一总管!” 那伙计惊叹的张大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他是一总管?幸好刚才没什么出格的事,不然可就惨了。 这家小店的人,全都是龙门的人,不过多是些没有地位的小人物,所以对于这个组织的上层,他们还是没有实力去接触。 此时在这小店遇到一总管,想来是有什么事才对,老者心中埋怨那客栈伙计眼拙没有认清来人。 伙计刚将那铜牌拿的他跟前时,他还不一为意,本就没想过他们能拿出什么钱来,毕竟他们开店的主要目的不是赚钱,只是为了收集消息,组织有需要的话,他们马上就要抛弃这里的一切,所以他们并不在乎。不过好在他也好奇是什么,毕竟不多见,看了一眼,只感觉他人好似全身麻木,再一细看,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从自己腰间也拿出了一张铜牌,上面也是一条飞龙,正下小楷写着天字,背后分上下,上写二,下写九十七。而他手里的牌并没有字样,只有背后那浓墨重彩的一笔,“一”字赫然而立。 他自是清楚这是什么意思,凡成为龙门杀手,几乎就失去了姓名,只有代号,他是天字二级杀手,第九十七号,杀手按实力划分为天地玄黄,只有龙门领头人和五位总管不在其内,此时他手里拿的应该就是五位总管中的第一位。得知了这骇人的消息,他怎么也得去证实一下,也不拖延,急匆匆就赶去。 …… 龙一笑道:“起来吧!” “是。”老者这时有些激动,他已经有三十年没有回组织了,就连龙啸天的模样也快忘了。 眼前这一切,出现在云深眼中,让他产生怀疑,低声向龙小小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龙小小也不卖关子,道:“不是说,今天就能到我们自己经营的客栈吗?”说着龙小小还顺手指了指这四周的建筑。 云深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以为那街上富丽堂皇的客栈才是,没想到竟会是这小店,诧异道:“就是这儿?” “嗯!”龙小小点头应道,这确实是,不然那老者也不会那样谦卑。 云深手轻拍了一下桌子,发泄一下,道:“那他还跑去那客栈前招摇撞骗,岂不可耻?”说着手指着龙一,语气也不友善。 这话没有激怒龙一,反而惹得老者不愿:“你若在和一总管这么说话,我就把你请出去?” “你~”云深没能说出来,毕竟得罪了主人,受罪的可是他,他有不傻。 龙一也没当回事,道:“别和他他一般见识!” 老者听到龙一的语气并无责备,反而还些放任的意味,支吾了半天,道:“一切都听一总管的。” …… 龙小小看着一脸不快的云深,笑道:“刚才不是说的挺起劲,怎么不说了?” 云深心里自是苦涩,这龙小小显然是要成心拿自己开玩笑,自知不能和她废话,不然又会被她抓住把柄,好好嘲笑一番。 不过现在倒是好了许多,比起在山庄他要好受的多,至少龙小小现在只是嘴上沾沾便宜,并没有变着法的折磨他。 龙小小见没有效果,仍不依不饶,道:“你快说,不说我就打你,别忘了,你可是我的小弟,有你这么不听话的小弟吗?” “你!”云深愤而不语。 龙小小似能从云深身上找到快乐一般,纠缠不放。这在以前可是非常少见,龙小小以前冷酷,很少与人接触,就连他爹龙啸天也接触的不多,但该做的事还是一件都没落下,可自从玄女峰回来后,龙小小可以说变了很多。 …… 老者和龙一谈话之余,给旁边那伙计一个指示,自然是让他把之前那客栈门口的伙计叫来,顺便处理一下店内事务。 稍久,伙计领来一人,随后便去忙活小店内的事。 那客栈伙计也是一脸茫然,他现在还不清楚,老者叫他来是干什么?道:“找我什么事?” 老者语气略带责备,道:“你可知眼前这人是谁?” 伙计不明白这老者为什么突然发疯,也只能回道:“不知道!” 老者道:“一总管!” 伙计眼中的惊讶更胜,手指不自觉的按到了腰间的无影镖上,作为杀手,暗器自然必不可少,可他偏偏是招揽客人的伙计,不易带机括类的暗器,所以只有这无影镖。他心中一颤,自然也怕他自己的性命不保,虽然刚出来的杀手都是视死如归,可沾染了太长的世俗生活,也变得贪生起来。虽然下意识手按了镖上,可他却不敢动手,不动手,还有活下去的可能,动手死路一条,就连那老者他都打不过,更何况他们口中的“一总管”。 行礼道:“一总管!” 龙一伸手在那伙计肩头拍了拍,可能是那伙计太过紧张,按着的无影镖顺手划出一道弧线,出现在眼前! 对于自己这一动作,他可是后悔莫及,此时脸上的汗水瞬间渗出。 龙一却轻描淡写的一句:“别紧张!” 然后退回到石桌前坐下,见一总管并没有要责备,甚至惩罚,他才松了口气,用空着的手擦了擦脸上的汗。 刚才那一幕,老者也看在眼里,不过他却没有动手,一是,当时事发突然,他来不及,虽然出手可以将其拿下,但那镖可能已经得手,二是,一总管武功自然不会太低,如果这么轻易被偷袭,也就不可能成为杀手组织的总管。这时,老者也只是做好一个下属该做的,从旁而立,闭口不言。 龙一端坐,看着木讷的伙计,道:“怎么,还不将镖收起来?” 云深插嘴道:“他是要扎你屁股,让你坐不安稳。” 此言一出,龙一一脸黑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可他又不能意气用事将他杀了,那样他们好不容易才有的希望就要被他给毁了。 最为尴尬的还是那伙计,此时心里也在小声嘀咕:我本来就已经提心吊胆了,这小爷还雪上加霜,到底让不让人活了。不过他也不傻,第一时间丢了镖。 这次,老者也没有表态,这事既然可以这么毫无忌惮的出现,一定有他的道理,此时的猜测便是这孩子,应该是龙啸天的孩子,不然还有谁敢这么放肆,可是他们知道的消息是龙啸天有个女儿,并没有什么儿子。 这事若发生在以前,站出来顶龙一的必是龙小小,可此时龙小小却只是在一旁看着,似乎这种事情交给小弟就好,这种事她已经不必亲力亲为,这种感觉似乎更刺激。 龙一被云深一句说的心情差了不少,当下对那伙计硬了三分语气道:“捡起来,你不知道,这镖喂过毒吗?” 伙计可不敢有丝毫怠慢,迅速捡起收好。 龙一这么做,也不是发脾气,这镖并不少见,可镖上的毒都是龙门特有,怕被外人学去,夺了本钱。 第95章 鼓声 龙一怒气未消,对那伙计道:“现在我们去客栈住了吗?给老板说一声,准备三间房子,再去置办些衣物。你也看到了,我们穿成这样,连你都觉得我们像乞丐,我也不怪你,现在就去办吧!” 伙计如获新生般回道:“是,马上就去安排。” 云深和龙小小一听,都面露喜色,终于要摆脱这身上难闻的气味了,也不在去找龙一的不快。 见眼下无事,老者便退了下去。 不久,客栈老板亲自来请,虽然只有几十米,但那老板的重视程度却丝毫不减。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络腮正眉,一脸正气,见到龙一也是先行礼,而后道:“怠慢了,请一总管责罚。” 龙一还没说话,龙小小就搭腔道:“别废话了,快带我们过去!”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龙小小也动怒,这些年的经验也不是白混的,什么人没见过。虽然打乱了他要说的话,却也算为他解了围,笑道:“好好好,马上就带各位过去!” 龙一也没有多说废话,云深就更不必说了,他们可不认识他,所以他也识趣,没有刻意去找不痛快。 出了那小店,云深才觉得有些夸张,人来人往的街道,行走都有些拥挤,此时竟被硬生生的截断,两边站着两排人,空出一条小道。 这怪诞的举止,自然是引得不少人围看。 发生什么了,你知道吗? 老板居然亲自去请,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好像是个大人物! …… 声音此起彼伏,猜测不断。 等到中年男人将龙一引到路上时,两边的人更激动了! 怎么样,你看到了没? 这人我见过! 怎么还有两小孩? …… 进入客栈内,满座皆是空席,中年男子没有寒暄两句,便说道:“快带几位去客房,不得怠慢!” “是!”应话的人中除了两丫鬟外,其他都是伙计。 两丫鬟走到龙小小身前,道:“这边请!” 剩下的伙计分别将龙一和云深领到了各自房间。 云深进门,只见一只浴桶摆在眼前,里面似乎是刚调好的洗澡水,还微微冒着热气。 一伙计手里拿着新的衣物,另一个拿着洗澡的搓巾,拿搓巾的伙计道:“公子,还请快些沐浴,好早些休息!” 云深回头看了那伙计一眼,道:“好!” 那伙计又道:“是否需要我等服侍?” 云深心头一惊,他还没有被别的男子洗过澡,当下便果断拒绝,那伙计也不是什么不明事理的人,听到不用,便将东西放下退了出去。 等那两人退出去,匆忙将门关上,门栓拴好,这才放下了心里的担忧。三下五除二脱掉身上的脏衣服,一个鱼跃便跳进浴桶,瞬间水花四溅,那水是稍烫一些,但若是循序渐进便不会觉得不适,可他倒好,只图痛快,这时瞬间传来的烫感,让他又猛的弹了出来,依然还是水花四溅。 还没怎么洗,浴桶的水就已经损失大半。 那两伙计并没有走远,一直在门口侯着,听到屋内水洒的声音,以为是浴桶打翻了,忙问道:“公子,是出什么事了?” 这么丢人的事,云深自然不愿意说出来,可他也想在添一些水,最后还是忍了,道:“没事!” 沾了水的地板,就像打了润滑剂一样,赤脚在上,脚下吃力不稳,一滑,险些摔倒,好在一把扶住了柱子。心想:不能再浪费时间了,这次慢一些就好了。 小心翼翼的走到浴桶边,缓缓的顺着滑下去,一股舒适的感觉瞬间散开全身,这一路的疲惫也得以缓解。 跑完澡,只感觉浑身顺畅,将脏衣服里的银针和判官笔拿出,然后嫌弃的一脚踢飞了那衣服。将玄铁臂腕又重新戴好。 床头正叠放整齐一件华袍,和一双鞋子,光着身子的云深先将亵衣穿在身上,觉得还挺合身,就不得不赞叹那人的眼力,仅看了一眼,就已经能置办来一件合身的衣物。顺手将那外衣也穿上,系好腰带,可惜此时头发散乱,若是整洁,定然会以为这是哪家文质彬彬的公子,判官笔别在腰间,虽然没有美玉养眼,却也能提升几分气质。 臭美了一番,将外衣脱下,准备就寝时。门外那伙计声音又起:“公子,您要是洗完的话,就请开一下门,我们好将洗澡水倒掉,免得湿气伤了身体。” 听到声音,云深小心的走到门口,将门打开,那俩伙计仍在门口,云深道:“进来吧!” 那伙计进门,没有惊讶房间里到处的积水,只是埋头做事,顺便将地也拖干,才退了下去。 云深继续将门拴好,躺在床上连思考都没有,困意就袭来,一觉就是第二日辰时,阳光明媚。 起床伸了个懒腰,便打开门,走出房间。 他从没有像昨晚那样顺爽,刚一出门,龙小小就冷嘲热讽道:“我们的小公子日上三竿才起床,果然不一般啊!” 龙小小穿着紧身素衣,她似乎并不喜欢修缮罗裙,这身打扮到更符合侠女形象。 看着云深走进,龙小小又道:“穿的不错嘛!” 云深并不将龙小小的话放在心上,岔开话题道:“怎么不见龙一?” 龙小小也不恼,道:“去了解情况了!” 这是一件院子,并不像什么客栈,反而像一座府邸。这时丫鬟端着点心上来,放在石桌上,而后走到云深和龙小小身后,彬彬有礼道:“公子,小姐,奴婢准备了点心,还请公子小姐品尝。” 龙小小挥手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这些时日来,云深很少早起练功,不过这也没有影响他的进步,有时适当的休息也是修行的一种。云深在院内一角连起功来,此时涌动拳已经可以随心所欲,只是拳势叠加的层数还是有所限制。 直到打完一遍拳,才走了过来。 龙小小早就坐在了石凳上,道:“你要在迟一些,可就没有了!” 随后大方的将仅剩的一块糕点推了过来。 云深诧异道:“你也太能吃了吧!都不知道多留点?” 龙小小道:“还顶嘴,看来是留的有点多!”说着手已经朝那最后的一块糕点抓去,不过好在云深反应及时,提前截胡了,手托碟子后退两步嘿嘿道:“一点都不少!” 许是怕龙小小和他较量一番,先将那点心囫囵吞下,点心不大,但也没有小到一口可以吞下,这不云深就被噎住了,努力了半天才将那点心艰难的咽了下去。 龙小小看的也难受,下意识咽了口唾沫,道:“你就不怕噎死!” 此时云深脸通红,显然是刚才噎的,一时半会说不了话,摇了摇头。 …… 一间正厅里,围坐着几人,上座的就是龙一,下面坐的都是这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多是想了解一下最近发生的事。 事情发生不久,前段时间,突然出现了一群诡道修士,且怀疑其中有可能夹杂着符师,他们行色匆匆,一路向西南而去。 遇到小的村子就屠杀殆尽,事后也不停留,所以具体他们位置并不清楚。 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南方的各藩王都开始招兵买马,毫不避讳。梁州王几次曾去拜访追云峰,想将吴氏三兄弟拉入伙,不成。 还有便是这范围内,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符师,应该过不了多久都会在明面上活动。 龙一听后,一掌拍在桌上,怒道:“可恶,我本以为他们的行动已经提上了日程,没想到他们竟会这么迅速,如此这般再有四五年的韬光养晦,就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几人都沉默,龙一所言非虚,这一天到来,那时候他们万难保全自己。 发过怒火之后,龙一冷静了些许,道:“我们也要尽快做好准备,不能覆灭在这场灾难中。” 下座的人也认同,如果哪一天真的到来,恐怕也只有三宗五峰能勉强独善其身吧!他们也确实该想想怎么应对。 了解完情况,龙一遣散了几人,只剩下小店老者和客栈老板。龙一喝了一口茶,长叹一声,他才刚安稳了西域三十六国,这边又出现问题,看来事情很严重了,这也就意味着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云深必须尽快的成长起来。他之前虽然不相信天机道人的卦象,此时他却非常希望那是真的。 对二人说道:“如果日后,事有不对,便返回山庄吧!”龙一心里想的是那样至少他们还能拥有一支由杀手组成的军队,也能成为一方势力,让其他人不敢轻易动手。 二人听到自己可以返回组织,恨不能现在事态就发展严重,略有激动的回道:“是!” …… 片刻,鼓声阵阵。 龙一问道:“这是?” 老者道:“许是那告示上通缉的要犯被抓住了,现在要当堂过审吧!” 龙一并不感兴趣,也便没有多问。 另一边,云深和龙小小则不然,二人听到鼓声,都想去看个明白,这时街上的行人定然不少,走寻常路,怕是难以如愿,当下跃上墙头,飞檐走壁,朝鼓声响起去而去。 第96章 明目张胆的通缉犯 街上人流涌动,一时间水泄不通。 云深和龙小小先后跳跃于屋檐之间,比在街上拥挤着前进的人要快上许多! 衙门口,一衙役正奋力击打着那面大鼓,见人来了不少才停下。 将衙门打开,衙门内架起木棒作为界限,使得一众人与那正堂保持着足够的距离。 云深和龙小小可不管什么公堂纪律和惩罚,坐在正巧可以看清公堂内情况的屋顶,放松心态,当起了一个看客。云深和底下那些窃窃私语的人一样,也很好奇是发生了什么? 迟迟不见开堂,底下人的言语声多了起来。 你猜猜,这次会是因为什么事? 好像已经有好久没有听过这股催魂一般的想过! 我猜可能是那被通缉的家伙抓住了,听说这次都抽了好几位在江湖都有名气的捕头一起联手抓捕的。 真的? 那还有假! 听声都能感觉到那说话的人,此时是有多得意,说着说着就有种自豪油然而生。 云深坐在房顶等得着急,便将那些人说的话,都听了一遍,而后问同样坐在房顶的龙小小:“你怎么看?” 龙小小故作不知,道:“看什么?” 云深清楚,龙小小是知道他问的是什么,至于她这么说,无非就是故意的,道:“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好奇?” 龙小小回过头,一脸天真的问道:“好奇什么,是有什么事吗?” 云深道:“不和你说了。” 云深还算说到做到,果然没有再去多说一句话,竟无聊的坐着等。 云深突然安静,龙小小反而觉得不安慰,觉得有些无聊,很难在待下去。 “喂!”百无聊赖,龙小小用手肘碰了云深一下,可云深并没有理睬,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正堂。 看到云深没有反应,当下使出自己蛮不讲理的洪荒之力,将他强行拉过老,道:“有这必要……”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云深小声道:“别闹,要开始了!” 他虽然不懂接下来要干什么,可那正堂之上确实多了一人,那人穿戴和他人截然不同,很显然地位不凡,云深猜也猜的出那人是谁。 顶着乌纱,冷着横眉,一脸庄严肃穆!正堂桌后一站,手中惊堂木一拍,喊道:“升堂!”气势凌人,丝毫不弱。两边衙役杀威棒杵着地“当当当”,嘴里也喊道:“威~武~” 声落,堂外嘈杂的众人,立刻哑然无声,一个个都翘首以盼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县官正坐,惊堂木又是一拍,声响传开,一旁附有小桌,坐着一书生,桌上铺开一张四方纸,笔砚俱全。 县官喊道:“来啊!带人犯!” 堂下左右二人,一同呵道:“带人犯!” 旋即,从堂外走进一人,并无枷锁缚身,一脸傲气,眼神不屑的扫过在场之人,连房顶的云深和龙小小也没逃过。因此云深和那人也有了一面之缘,心里只觉熟悉,可一时想不通,他涉世不深,能认识的人也不多,哪怕是同门师兄弟站在他面前,他也有不认识的,更何况是这里。 那人走进堂内,丝毫没有将县官放在眼中,见无人敢做声,放声大笑,指着众人道:“你们不是很想抓我吗?现在我来了,倒是要看看你们能奈我何?” 县官也很慌,他从客栈刚回来,就遇到这事儿,实在无法处理,只得敲鼓将一城之人唤来,心里带着一丝侥幸,期待着可以将他刚见过的那人吸引来,那样的话,事情或许就可以很好的解决。虽然心中没底,却也毫不胆怯,道:“你无恶不作,今无辜来此,有何目的?” 云深这时脑海里才浮现出一张脸来,堂前那人不正是城墙上通缉的家伙吗?心中诧异:不知道是谁画的画像,简直差之千里。 那人白玉俏脸,束发提扇,一身素衣,腰佩碧玉,丝毫不似那画像怒目圆睁,完全没有一点小生气息。不管怎么说,那县官的口气好似再说那人不说被抓来的,而是自己找上门来的,这便很奇怪,云深实在想不通,虽然他进城时,还好奇的多瞅,好的,却还是不清楚这里面的事。 堂外的众人见那人上了公堂还那么嚣张,一瞬间群情激奋,纷纷指责那人,可还是架不住那人一个阴冷的眼神,瞬间有鸦雀无声。 县官一拍惊堂木,道:“宋鸣德,你不要太过分?”县官实在是恨,心道:要不是自己身边没什么人可用,又怎么会让他在此猖狂。 宋鸣德摇扇笑道:“过分!你奈我何?哈哈哈!” 县官被逼的口不能言,怒目盯着宋鸣德。 宋鸣德踱步在堂内转了一圈,不屑道:“你们在哪城墙上画的画像太丑,不知是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乱画的,今天我就在这里,你们给我好好画,我怕你们到时不认识我,哈哈!” 笑着看了一眼周围人的脸色,一个个目瞪口呆,他似乎就想看到这结果,很有成就感,趾高气扬的走到那书生面前,恶语道:“你给我画,要是画的有半分不像,我便砍了你的手,在刺瞎你的狗眼。” 书生拿着笔,眼神看向县官,县官无奈闭上了眼,书生叹息,只得照做。 见那书生动手,他才有笑了起来,道:“听话不就对了吗?” 当官的当成这样,确实也窝囊,不过也不能怪那县官,宋鸣德本是梁州王的小儿,对其宠溺异常,从小便画重金请那些喜钱财的武林中人,其中也不乏一些高手,但那宋鸣德虽然人长得一表人才,可为人却心狠手辣,凡是教过他功夫的人,无论男女,只要学会武功,第一件事便是将授予他武功的人杀掉,而后便认为自己就是唯一的强者。 屋顶之上,云深看着实在不解,满脸都是疑惑,龙小小却不然,似乎很坦然,并不觉得有什么。观察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对云深说道:“没意思,我们回去吧!” 什么都不清楚,再待下去,也是如此,云深便答应了。正待二人要走之时,两道冷箭从背后而来,两人一闪,自然落在地面,回过头发现那人正盯着他们,道:“既然来了,何必那么早就走啦!留下来看出好戏如何?”说完那人的笑变得阴险许多,使人不自觉后背发凉。 县官面对这突然发生的事,也多看了一眼,也正是这一眼让他燃起了希望,他听说了和那人一起有一少年和一少女,虽然他没有见过,但此时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只得碰碰运气,对堂左边一仆人使了眼色,那仆人跟县官时间可能很长,仅一个眼神就已经理解了,当下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从后门一路狂奔,由于人都聚在衙门口,所以大街上人烟稀少,仆人跑的很快,片刻便到了客栈。 第一时间,他自然是不可能见到他想见的人,所以也聪明,便在门口冲那老板喊道:“出事了,和哪位大人有关?” 老板闻言,果然反应,来到门口看了那仆人一眼,道:“你不是李兄府上的仆人,跑到这里胡说什么,见你是友人奴仆,不与你一般见识,快些退下吧!” 说完伙计架着那仆人往外赶,老板则转身就要回去。仆人见状喊道:“不知哪位大人身边可有一少年和一少女,要是不想他们出事,还是请老板不要拦我。” 老板怔住了,一总管身边确实有这么两人,虽然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叫停了伙计,自己快速到哪两人房间去看看,一进院门,院内无人,他有分别敲了两人房门,并没什么回响,而后又怒气冲冲的询问这院内的丫鬟,可却没有一人知道他们的下落,谁叫两人走的时候是飞檐走壁,没有惊动其他人。老板心道一句不好,当下回到客栈将那仆人领上去见一总管。 在门口,老板焦急的拍打着门框,这时他也顾不得会不会得罪一总管,道:“一总管,大事不好!” “一总管!” “一总管!” 仆人见这么叫都没反应,对那老板说道:“那大人该不会不在这里吧!” 老板闻言又拍了两下,确实没有回应,焦急的脸色又加重几分,他可清楚,那少年不知身份,但那少女他可明白其地位和身份,是容不得有闪失的。当下他也觉得事情紧急,将店内客人散去,让伙计分头去找一总管,自己则和那仆人火速去衙门,顺便捎带上了那小店老者。 如此,三人疾步朝衙门赶去,在衙门口不远时,老者和老板双双停下,那仆人见状焦急问道:“有什么事吗?”他倒不是担心那两人,他担心的是自家主子,毕竟待他不薄。 老者和老板反而一脸放松,没了之前的紧张,那仆人见状百思不得其解,心想这里人不会是疯了吧! 两人相视一笑,后都纵身一跃上了房顶,几个腾挪便不见了踪影,留下仆人一个静静的在原地发呆。 片刻,两人于屋顶向着一人行礼道:“一总管!” 第97章 合击宋鸣德 龙一负手而立于屋檐之上,目光所示便是衙内,听到老者和老板二人的话,只摆了一个手势,二人便心领神会,站直身子,不言不语。 那仆人还在街上焦急的跺脚,可仍是迟迟不见那二人返回,万般无奈只得沮丧的回去。 …… 衙内,宋鸣德走到哪书生面前,一把拽下那画了半天的画像,仔仔细细的瞧了一眼,只差没有上色了,技艺精湛很难挑出毛病。可他却指着画道:“画的什么?一点都不好,这种水平还干显摆?” 只听得“刺啦”一声,宋鸣德将画像撕成两半,可能觉得还不够,又撕的碎了些,而后指着那书生道:“好好在画一副,要是在让我不满意,我就杀了你!” 那书生也不傻,知道那宋鸣德在纯粹找自己麻烦,读了几年圣贤书,多少也有些古人先贤的骨气,当下置笔,眼看向一边,不理睬他的话。 宋鸣德大笑一声,声音狂妄不已,道:“有骨气,我就喜欢有骨气的人,那样才有意思!”突然手中折扇一合,指向那书生颈部,不出意外必然血溅当场。 面对这样的事,云深和龙小小早就看不下去了,在他出手的一刻,两人同事出手,一针一镖朝宋鸣德飞去。 那宋鸣德也不是纸糊的,随随便便就能得手,只见他刺向书生的折扇瞬间回过展开,顺势在手上转了一圈,轻松就将那针和镖接了下来。 书生早已被吓得脸色发青,毕竟没学过什么拳脚,此刻只觉有些后怕。 于此同时,那仆人脸色焦急在暗处给那县官手势,大致是说事情有变,可能来不了了。县官本还想着委屈师爷拖住,好有时间撑到他心中那人到来,可此时却是心灰意冷,眼中也在没有半分期待之色。 接下暗器的宋鸣德将银针和镖拿在手里看了一眼,然后笑道:“别急嘛!说好了让你们看一场戏,怎么能还没看就砸场子啦!” 堂外的众人实在看不下去他那么嚣张,都开始指责起他,可他却笑的更豪爽。 回过头冷冷的说道:“怎么,你是画还是不画?” 迫于无奈,只得又拿起笔,将纸铺开,准备沾墨作画。 宋鸣德道:“等着,等给你一样东西,不然你画不出神韵。” 书生疑惑道:“什么?” 宋鸣德突然发难,一扇打在书生左手小指上,同时骨裂的声音传来,书生痛的大喊一声,随后牙关紧咬,额头汗水不断冒出,浑身还有轻微颤抖。 云深看不过眼,当下便要冲过去与之交手,可宋鸣德却将银针和镖扔回来,硬生生打断了云深前进的脚步,道:“年纪不大,性子倒是急的很,别着急,这才只是开始!” 与云深相比,龙小小要显得冷静许多,毕竟杀手的天性是绝情,一旦有了情感,便会有了弱点,而且是致命的弱点。虽然也看不惯宋鸣德的所作所为,但是只要有机会她定会离开不去招惹这无缘无故的事端。 刚才那扔回银针和飞镖的一下,便让云深清楚的认识到了他们之间的差距,莽撞的冲上去只会是送命,若是这样,实在不值,便也没有和他搭话。 宋鸣德也没有再过问,这似乎早就在他心里想好了怎么做,现在只需要做出来就行。合起扇子,拍在自己左手,走到哪心灰意冷满脸绝望的县官面前,轻蔑道:“怎么?你去叫的人没有来,失望了?” 县官一脸的不可思议,他自信这事不可能有外人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宋鸣德又道:“别这么看着我,我是猜的!” 这话就是骗鬼,鬼也不信。县官自然也不相信,可不管信与不信,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还能说些什么? …… 屋顶上,老者问道:“一总管为什么不出手教训那家伙?” 老板也有同感,等待着龙一的话。 龙一道:“不急,得让他知道一个道理,泛滥的善心会成让他丧命。” 老者道:“那样不会太苛刻了?” 龙一道:“心慈手软可不能在这江湖活下去,你们应该清楚!” 二人纷纷点头,江湖确实不是心慈手软就能活下来的,还是需要强大的能力。有龙一在,他们也不怕那两位有什么危险,权当是来看一出戏,把自己当成戏外人便可。 …… 宋鸣德转过身看向,缓和了许多的书生道:“怎么样,现在好多了吧!我还是很仁慈的,现在继续画吧,这可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哦!” 书生心里抱怨,怎么好端端会遇上这瘟神,简直就是挑好了目标找上门的,也不敢拖延,挣扎着爬起,用手抓住笔开始画下那无关紧要的一笔,却迎来了脑袋上一扇,当场七窍流血,脑袋瞬间摔在桌上,这一刻他整个人好似地狱来的恶鬼,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道:“画的什么,简直不堪入目!” 可笑那书生死也不知那无关紧要的一笔竟让自己丧命。 早已心如死灰的县官,此刻看到和自己合作多年的师爷就这么突兀的死在自己面前,还是觉得心头一颤。 这时,两边站的衙役才仿佛如见鬼一般,丢下棍子就要往人群中跑,一个个脸上都是惊恐,那些寻常人也不例外,拼了命的要往外跑。 一时间衙门口都被挤的开裂,更有不少人死在了同伴的踩踏之下,面目全非。 宋鸣德则享受着这一切,脸上露出了阴邪的笑。 足足半刻钟,好奇前来看热闹的人,才散掉,剩下的都已经再也走不掉了。 缓缓的人堆里流出一道鲜血,醒目,惊怵。短短一瞬间,死寂一片,衙门口藏着一股黑气缭绕,怨念集聚,经久不散。 云深一眼便看清了那些怨气,受于宗旨,本该凝符诵咒文超度,可此时他却不能暴露,一时心中陷入两难境地,心中郁闷,只觉眼前这人可恶。 龙小小眼中倒是没有波澜,死死的盯着宋鸣德,很显然,眼中杀气凌人。 县官见这一幕更是瘫软的掉下了椅子,心里满是愧疚,要不是自己敲那破鼓,这些人也就不会死,就算这次不死,他也难见这一方乡亲。悲痛欲绝,一口老血吐出来,当即咽了气。 云深只觉胸中有火在烧,指着宋鸣德道:“受死!” 随即双脚一动,龙虚步近身,涌动拳一十六层拳势叠加,最会挥出。一拳中的,不过很可疑,宋鸣德似乎并没有闪躲,好似站在那里让他打一样。 后退三步停下脚步,眼神炯炯有神,赞叹道:“世间还有如此精妙的拳法!”后放声大笑,道:“这功夫我学定了!” 手抓紧折扇,朝云深袭来,瞬间两人扭打在一起。 不过数招,云深就有些支持不住,此时,龙小小动了,两眼发红,身手敏捷,打的宋鸣德措手不及,连连退步。这一番攻击可谓精彩,老者和老板都忍不住赞叹起来,老者道:“要是再给小姐十年时间,一定可以达到武学巅峰,” 老板道:“就是!” 宋鸣德接连退后,蓄力一击拉开距离,缓了口气,道:“没想到,小姑娘你的武功竟然都到了这般水平。” 龙小小可没有跟他客套,腰间银刃在手,挥着一道道银光呼啸而去,男子也认真起来,折扇用力一挥,扇尖出现一排利刃,迎了上去。 云深自然也不能干看着,接着步伐时不时近身,打断那人进攻的节奏。 龙一看在眼里,很欣慰,没想到他们的配合竟然这么默契,可却一路来多半是斗嘴。 云深和龙小小联手占据了绝对上风,眼看就要重创宋鸣德,没想到,他竟以自己负伤的手段硬生生打退了两人,捂着伤口,狠狠道:“不错,我会杀了你们,然后搜魂。” 不知怎的他好似承受了莫大痛苦,周身气息暴乱,青筋暴起。眼神死气沉沉,似要覆灭一切。 见眼前此景,云深嘴角一动,催化了早就备在身上的符文,一瞬间气息也涨了不少。 衙门内也只有龙小小一人,不怕被别人知道自己符师的身份,扯出胸前的符文贴在龙小小背后,快速念咒催化符文。 龙小小眼睛血红,声音冷的绝情,道:“你做了什么?” 云深自然不会说,以龙小小对符师的厌恶,还不得撕了自己,道:“没什么,专心!” 龙小小没有多问,全身心盯着宋鸣德,这时宋鸣德好似发狂一般“咯咯咯”的怪笑。 云深一看,觉得不妙,强行将拳势叠加至二十四层,这已经是他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加上符文的帮衬,勉强完成,出其不意,一拳轰在其腹部,将其打飞,这一次却不是宋鸣德故意。 由于临时有加了一层,用力过猛,伤了右臂经脉,只见一条手臂血红。 没想到宋鸣德倒下没多久,就又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咯咯咯”的怪笑更大声,道:“我一定要学会这功夫!”大步冲了过去,龙小小本想上前,可还是慢了一步,云深被一脚踢飞,而那宋鸣德也挨了一记银刃,鲜血横流。 第98章 梁州 飞出好几步,才停下来,一口鲜血喷出来,眼睛出现幻影,瞳孔出现血丝,他还想站起来,可身体却已经没有力气可以供他驱使。 龙小小也是担心,快步向前将其扶起,简单的查探了脉搏和伤势,心脉无损,全身多处挫伤,此时气息已经明显微弱,体内气息也乱做一团。 龙门有门御龙吟是以内息发力,所以门人也多修内功,龙小小也不例外,在查探完云深的伤后,放松的笑了,那笑容仿佛能融化一切,轻声道:“我说过,我会罩着你的!” 而后周身气息狂暴炸开,内息流转开来,龙小小不知的是,她此时的状态是有符文加持,所爆发的力量也不可同日而语。 宋鸣德此时没有疼痛感觉,被银刃划破的皮肤已经被他粗暴的用布条缠了起来,开着突然强大的龙小小很是好奇,好奇中也多带着一丝渴望。 龙小小抽出含沙射影指向宋鸣德,一时间钢针铺天盖地袭去,可他却好似不在乎,任由钢针射进身体,丝毫没有半点疼痛,反而笑了起来,变得更狂。气息散乱,冲了上来,两人近身而斗,都有些红眼,失了理智,不管自己会不会受伤。 …… 这自然逃不过远处观看的龙一,他不能再待下去了,对旁边还看得入神的二人说道:“走,我们过去!” “是!” 三人几个跳跃便来到了衙门口,堂内两人还在缠斗,堂内乱做一团,地上被踩死的人也不计其数。 面对那没有疼觉的人,龙小小应对起来显然是要吃亏。 龙一心里对两人的考验已经是过了,此时又怎么会再让龙小小受伤,当下脚一沉,瞬间发力,一拳打到宋鸣德胸口,令其倒飞出去,还是没有片刻便起来了。 二人都在全身心缠斗,没有多余的心神去防备周围发生的事。当龙一将那人击飞,她也很诧异,此时她已经没有什么气力去说些什么。 老者和老板自然而然的就跑过去一人去将云深扶起,另一人将龙小小带出了打斗地,站在一旁观看。 龙小小此时虽然有些伤,但还是能自己站立,推开了扶着她的老板,转过身去看云深的情况,并没有什么变化,这才放心。 …… 宋鸣德眼神幽怨的看向龙一道:“你是谁?为什么多管闲事?” 龙一懒得和他废话,双手握拳直接打了上去,宋鸣德勉勉强强的应对,但二人武功终不是同一水平,所以宋鸣德直接被龙一打的节节败退。之前硬接的钢针喂有剧毒望穿秋水,本来是该在他被击中后不久吐血身亡,可没成想他竟扛了这么长时间,此时毒液流遍全身,是他身体行动不便,但却并没有出现任何要死亡的痕迹。 这一点就让龙一和龙小小很诧异,十大绝毒第二的望穿秋水怎么可能失手,记录里可从没有出现过,除非他本身就是个死人。 眼看宋鸣德不怕死一样又冲了上来,龙一心一狠,一脚将其踢飞,可是仍没有效果,完全不知疲倦。 这时老者和老板才觉得可怕,难怪他会被通缉这么久还能活着,这人身体有怪。 宋鸣德也不傻,早在被龙一打飞的时候就已经放出消息了,用不了多久,就应该会有人来接他,这时拼命的反击,也不过是争取时间。如此算来,人应该也到了,看着龙一几人没辙的样,放声大笑。 龙一见此情景,狠狠道:“砍了你的狗头,我就不信你还能起来。” 腰间标配匕首游刃于指间,目光内敛,迅速出击,动手之快足以模糊视线。 当 兵刃撞击的声音破碎了这虚影,一老头,白发白须白服,本该给人仙风道骨的感觉,可是看他却总感觉一股邪气凛然。 那老者长剑抵住龙一的匕首难尽分毫,只差分毫,就可以让宋鸣德身首异处。老者用力击开龙一匕首,笑道:“阁下好大脾气,竟要出手杀人,要不是老道我来的巧,岂不是让人杀了我徒儿。” 宋鸣德居然是那老头的徒弟,徒弟武功不低,这老头应该不会太简单。 龙一不屑道:“哼,他是你徒弟又怎样,我要杀他,你奈我何?” 龙一这话说的很是硬气,丝毫不给那老者面子。 老者长剑一挥,道:“能奈何?出手便知!” 古稀之年,却还能行动迅捷,长剑挑出剑花,砍向龙一,龙一以匕首硬接。 他们摒弃了一切花里胡哨的动作,近身而斗,每一招一式都带有强烈的杀伤力。 数十招后难分胜负,老者凌空劈出几道剑气,龙一同样挥出几道,二者相对,气息环爆。 老板和老板护在龙小小和云深身前,以自身功力形成一道防御。 二人难分伯仲,老者突然冷笑,一道符文击出,念咒催化,瞬间一道火墙出现,将二人隔开,这火墙带有怨气,侵蚀性极强,龙一忙道:“快将他们带出这里!” 几人也不停留,纷纷退出衙门,稍后不久,整个衙门便成了一片火海,不用想也知道,那宋鸣德和那老头早就走了。 这街上一片狼藉,小摊被踢到在地,街道两旁房屋紧闭,这情景和那山村的模样如出一辙,由此可见,这里发生的事应该和那人有莫大关系。 几人回到客栈,找来郎中替龙小小和云深开了药,并安排他们好生休息。 …… 几天后,两人恢复的差不多。 龙一给老板和老伯说这里已经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要他们找个时间回龙门,二人听后也是大喜,本想着这一天还有几年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三人有继续向梁州而去,这一次,准备了马车,龙小小和云深坐在马车里,由于没人会驾车,不得已还请了这城里最有名的马夫,本来那马夫是不想去的,可终是招架不住钱财的诱惑。 剩下的路途已经不远,要不了几天就能到。 …… 赶了几天路,终于到了梁州。城门建设的大气恢宏,城墙之上重兵把守,丝毫不像那些小城。 几人进了城,在城外别了马夫,并给了他额外的酬谢。 云深道:“这里好热闹!” 龙小小淡淡道:“有什么热闹的!你能不能不要表现的这么没有见识。” 这里确实也繁华,街道要宽的多,小贩也不在少数,人们的穿着也比其他地方的人穿的要华丽的多。 云深不屑道:“我本来就没有见过世面,怎样?” 龙小小懒得和云深斗嘴,跟在龙一身后,三人穿过街道,在一家繁华的客栈前停了下来,此时客栈内正有一人奏着琴,琴音空灵,让人心旷神怡。 几人进门,龙一向那伙计要了三间房间,和一桌饭菜,简单的吃过后,云深好奇的问龙小小道:“这家客栈也是你家的?” 龙小小向看傻子一样看着云深,道:“不是。” 云深显然不相信龙小小的话,道:“这怎么可能?” 龙小小道:“怎么不可能,这不是,而且在这梁州城内也没有一家是。” 云深心想这里什么都没有,那他们来这里干嘛?此时没人会替他解决疑惑。不满道:“那跑着干嘛?” 果然,龙小小没有说话。 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俩人并没有去外面乱转,好在客栈内有琴声陪伴。 但凡大的客栈都会请一些艺人来演绎,以此来招揽生意。 为了更好的欣赏,云深坐到了离得近的地方,那人坐在帷幕后,优雅大方。 龙一则在吃过饭后,便出去了,不知道去干什么。 本来客栈就嘈杂,琴声听不清,突然有一和云深年龄相仿的少年挤了过来,也坐在前面,似乎对这琴声也很欣赏。 那少年好似自来熟,坐下便对云深道:“我叫尹德立,你叫什么名字?” 云深很诧异,为何他一上来便询问自己名姓,不过也没看出他有什么恶意,便道:“云深!” 尹德立道:“云兄弟你好,你也喜欢琴?” 云深傻眼了,这才见面多久,就以兄弟相称,也太随意了吧,不过也没有扫兴,回道:“是,你难道不是?” 尹德立道:“当然不是,我肯定有自己的想法。”说完笑意涌上。 第99章 素未谋面的朋友 尹德立笑的稍显猥琐,一点也不像十二三的少年所能表现出来的,云深心里鄙夷他,眼神也不自然带有一丝情绪。 云深不屑道:“那你这么费劲挤到前面干嘛?” 尹德立依然微笑,丝毫没有发现云深眼中的那一丝鄙夷,反而侃侃而谈:“你知道这帘幕后面的是谁?” 云深自然不知,他才初次来到这里,老实道:“不知!” 尹德立笑了,并不着急说,倒是好奇的看着云深,像是看什么稀罕物件,心想:这人连帘幕后面的人是谁都不知道,真是可笑。 看了半刻,才缓缓道来,那帘幕后面的姑娘,正青春年华,出落的亭亭玉立,可却没有纨绔的世家子弟去骚扰她。 云深自然忍不住问为什么,尹德立也没有隐瞒,如实说道,只因她除了琴之外,身上还携带一柄长剑,轻灵飘逸,要是寻常人家的姑娘,那会舞刀弄枪。 云深道:“那你不为琴,来干嘛?” 尹德立缓缓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听他这话,怎么都感觉和他那年龄不符,可能他是个猥琐的侏儒,实际年龄已经中年,却装作少年。 尹德立道:“别这么看着我,老子不好龙阳!” 虽然客栈内,人多嘈杂,但这话从一少年口中说出,多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诧异的目光接踵而至。 此时,那琴音也断了,顿时感觉少了些东西,吃酒的品茶的都失了兴趣。 帘后女子言:“各位不喜这琴音,那小女子便先退下了。” 不知这客栈有多少人是为了她而来,此时竟连面都不曾一见,当下便觉遗憾,心情也燥起来,看着云深和尹德立的眼光也不友好,就差口诛笔伐了,大多数人见他们年少也懒得和他们计较,想着快些喝完这无聊的酒,便回去。可却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角落里默默无闻男子,戴着斗笠遮住了脸,喝下一口酒,将酒杯狠狠拍在桌上,瞬间粉碎,而后冷声道:“谁让你们多嘴,好好听琴声不好吗,非要扰我的兴。” 一旁的客人,见那人要发难,出言劝阻:“两个毛孩子懂什么欣赏,就算了吧!” 没想到那人根本不领情,冷哼一声,随后陷入沉默。 云深感受到那人的不是常人,心想又有麻烦,向尹德立道:“事你惹得,你自己看着办!” 尹德立倒是无所谓,当下便道:“看着办就看着办!”随后站起来向那人道:“我是尹府公子尹德立,今天多有得罪,诸位的酒钱我付了。” 尹德立出手大方,一点也不含糊,在场的人多有些动心,虽然来这吃菜的人并不缺少钱财,但对于钱谁会嫌多。 那人突兀的站了起来。 尹德立还以为那人是为了感谢自己,很是豪气的拍拍自己的胸口,道:“小事,不用客气。” 那人不言,走上前来,道:“客气,可笑!” 伸手揭下斗笠,那面容清秀,看起来也不过十六七,也只比他们大几岁,却给人一种寒凉感觉。 此时笑道:“我要揍你不过分吧!” 尹德立瞪大了眼睛,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见,以往能用钱解决的事,今天怎么就不灵了,吃惊道:“什么?” 他也不傻,当下后退了几步躲在了人后。 云深也懒得管闲事,乘那人锋芒没有针对自己,索性先一步离开。突然,那人道:“我年长你们几岁,这样你两一起上,我也省事。” 本来一旁的人还在替云深他们担忧,可看到那人真实面孔的时候,才觉得自己的担忧多余了,也便没有了阻拦,反倒是有些想看热闹,毕竟几个孩子,能搞出什么名堂。 云深本想脱离,可没想有陷了进来,既然躲不掉,就只能硬着头皮上。 尹德立很显然是不想出来,一股脑的往别人身后躲,但却被别人闪开了,没了遮拦,双目对上那人的眼睛,只觉一阵寒凉。 这时,老板才缓缓走来,他似乎并不害怕有人将这里打砸,一脸平淡的表情,道:“要打去外面,别在这里砸我的招牌。” 那人躬身歉意道:“是我没有考虑周全,失礼了。” 老板不在意,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早些离去,别耽误他做生意。 客栈的伙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笔直的站在周围,随时准备出手,将要动手的人从客栈扔出去。 尹德立站在众人前,不由得向云深旁边挪了挪,眼神里藏着些恐惧,心里更是叫苦不迭,要知道会遇到这种事,他出来就该多带些人,也不至于会遇到这事。 那人回过头,摆出一副请的手势,道:“走吧!” 云深倒也不怕,闻言走了出去,尹德立就有些拖拉了,还是被旁人稍加用力推出去的。 一群人堵在门口,三个人站在街上,任谁见了这场面都会忍不住瞧上一瞧,如此,这里便聚集了不少的人。 云深和那人对立而站,眼神谁也不弱于谁。 那人笑道:“不是说了一起上,怎么就你一个!”转头看向尹德立,道:“你也上来,免得费事!” 尹德立闻言就好似被电一般,浑身一颤,却还是走了上去。 那人道:“好了没,好了我可要动手了!” 云深道:“来吧!” 那人闻言便冲了过去,径直朝尹德立而去,吓得尹德立慌忙道:“我,我,啊!” 话都没说出来就被打趴下了,脸色苍白,显然生吃那一拳对他来说要难的多。 抱怨道:“我还没准备好,着什么急!” 可就算他准备好也没什么鸟用,手无缚鸡之力的他,只能耍耍嘴皮子,凡事都得靠他老爹,这样的他,准备好又能怎样? 那人见尹德立有些埋怨,道:“怎么,不服?” 这话在他耳里炸开,忙摇头,他可不想再挨一拳了,那样的话,他可不确定还能不能像现在这么轻松。 那人也没有得寸进尺,将矛头指向云深,缓缓道:“你的朋友好像不行,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可别让我失望!” 云深心中满是不屑,心想谁会和他是兄弟,一个猥琐少年,半点用都没有,道:“少废话,来吧!” 那人笑道:“不错,有些骨气。” 话后,两人同时动手扭打到一起。 两人一出手,众人才惊讶起来,原来他们俩看起来像少年的家伙,此时的表现丝毫没有少年该有的样子。 尹德立更是无地自容,同样差不多的年纪差距竟如此明显,若是以前,他大可以当做没有发生,可今天却怎么也放不过,身份地位他都有,可那真的是他的吗? 两人越打越烈,丝毫不差分毫,可谓精彩。 一旁看着的人都忍不住赞叹起来,同时也庆幸自家小鬼不是这样,不然他们可受不了多大折腾,也受不了太大打击。 两人缠斗许久,没有分出胜负,那人说出的豪言壮语也没能实现,不过两人都没有红眼下死手。 两人同时退开。 那人自言自语道:“哈哈,痛快,不行,不行,一定要成为朋友!”突然看向云深道:“你叫什么!我要和你做朋友!” 云深心里雷霆万钧,今天是怎么了,全是些怪事,先是自来熟喜欢自报家门的尹德立,这会儿有多了个喜欢平白无故交朋友的人。 云深不语,场面一度尴尬。 那人锲而不舍道:“和我交朋友不亏!” 那人竟还用利益诱惑,云深确实好奇和他交朋友到底不亏在哪里?他还未语,尹德立就争而说道:“好,一言为定,我替他答应了!” 云深闻言脸色铁青,可尹德立却视若无睹。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那人有些兴奋,道:“我叫郭灵春,你叫什么?” 郭灵春话音刚落,尹德立就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尹德立,尹来居口上的尹,德才兼备的德,立地顶天的立。” 云深见他如此殷勤,事出异常,必有所图。 郭灵春也不折他面子,笑道:“好名字!不过你和他是什么关系?”说着指向云深。 云深看了一眼尹德立,倒想看看他是怎么说的,谁想尹德立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兄弟!” 云深听到这话,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这小子也太能吹了,他们认识也不过这一会儿,怎么就成兄弟了。 郭灵春却不知尹德立说的是真是假,目光偷偷瞥了一眼云深,发现并无异样才哈哈道:“那就好,既然这样,那我们也就是兄弟了!” 尹德立倒也是就坡下驴,笑道:“兄弟,可你刚才那一拳可不轻啊!我胸口现在还隐隐作痛!” 云深一听,这人怎么这么无耻。 看热闹的人,见几人和解,还有要结拜的意思,便没什么兴趣,纷纷散了。 不过还有一事让云深很纳闷,尹德立为何突然就变得这么殷勤? 一边琐事烦心,另一边郭灵春还在为刚才出手过重愧疚,道:“都是我不好,刚才出手重了,这样去我家吃饭,我请你们怎么样?” 尹德立一听两眼放光! 云深更好奇,这郭灵春家到底有什么竟让尹德立展现出这幅模样?不得其解时,郭灵春走上前道:“兄弟你看如何?” 云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可他任然无言,一会儿功夫,自己平白无故多了两个素未谋面的兄弟,这搁谁身上都一样的感觉,好在云深通灵眼并没有看出他们有什么的恶意。 尹德立见云深有可能将自己的美梦破碎,当即上前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朋友多了路好走,你也就别多想了!”转而对郭灵春道:“你说是不是?” 郭灵春被尹德立突然抛来的话一震,迅速反应过来,道:“是,朋友多好走路。” 第100章 姐弟 此时两人的表现,很像那种江湖骗子,一唱一和,云深面露难色,实则就是不想去,不知根不知底,如此将自己交待出去,这怎么可能! 云深道:“我不去,你们自己去吧!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尹德立怎么舍得放过,阻拦道:“不行,既然是兄弟怎么能不去赏光!” 郭灵春附和道:“就是!”顺便还摆出一副受挫的姿态。 云深恨不能踹他两脚,但听他之前那阔绰的样子,在这里应该有不小的背景,便将自己心中的怨恨收了起来,可眼前这两人,此时却很让他烦心。 街道早已恢复了正常,人来人往,也没什么人去注视他们。 良久,云深无奈,只得答应,但为了安全,他还是要求先回一趟客栈,取些东西。 那两人自然而然的认为云深一定是去拿什么重要的东西!在门口侯着。 这时,郭灵春才发现,他说了半天竟然还不知道和他交手之人的姓名?转念一想,身边不是有他兄弟吗,一问便知! 对尹德立说道:“尹兄弟,刚才疏忽,忘了问哪位兄弟叫什么?” 尹德立自然知道这是在向他问那人名姓,也不推托,可他却支吾了半天才道:“云,云深,好像就叫云深!” 郭灵春不解的问道:“你不是和他是兄弟吗?怎么连名字都这么生疏,不会是在骗我吧!” 尹德立不好意思,尴尬的笑道:“这不是认识了,还在乎这些干嘛?” 郭灵春见尹德立的表现怎么都不像一个少年,倒像是为老奸巨猾的人,不禁疑问:“你真的是十三岁左右?” 尹德立一听自己年龄被怀疑,当下不乐意,道:“怎么不信,我天元四年生,岂能作假!”出现这事他也应该清楚,谁让他在这个年纪有了不该有的思想。 郭灵春怎么也不信,但看在他一脸认真的样子也很难寻根问底。 这时,云深几乎是满负装备,不过都在暗处。 郭灵春笑道:“那我们这就走!”他也没有刻意去提刚才的事。 尹德立自然也不会拒绝,如此,三人漫步,走去,穿过街头巷陌,拐了好几个弯才到,这郭灵春的家住的也确实偏僻,若不是熟门熟路的人,很难找到。 在这巷子里,房屋建设的不是很大气,显得很小巧精致。 郭灵春将二人引入家中,喊道:“姐,我带回来两位客人?” 回话的女声好似相识,如燕语莺声,道:“你还有朋友?” 郭灵春闻言尴尬一笑,他这人,热爱武学,和同龄人很少交往,所以在他那姐姐眼里,本就没什么朋友,如今突然多了两个朋友,语气自然有疑问!郭灵春又道:“是真的,不信你出来看看!” 那女子这次回答的果决,道:“不去,你自己看着办!别烦我!” 郭灵春听到这话,才舒了口气,他还真怕自己的姐姐不喜欢自己带朋友回来,转身笑着对云深和尹德立说道:“我姐姐就这样,别介意,这边请!” 说着将两人引到自己房间,上了茶水。 尹德立不知为何,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闷闷不乐,好似有什么心事?但任凭郭灵春怎么问都问不出个所以然。 郭灵春端起茶先喝了下去,道:“今天出手算我不对,在此先敬一杯!” 也不知他从哪学来的这些,此时用在这里,他觉得没有问题! 尹德立好歹也是这城里有身份的人,什么没见过,当下就道:“这是酒场上的说辞,这时说出来怕是不妥吧!” 尹德立还特意用手指了指杯子里的茶水,云深到没所谓,他第一次听到酒这东西,还是在客栈,王五灌了他师兄一碗,就那么一碗就让他师兄颠三倒四,所以他的认知里,酒不算什么好东西,倒是这茶却没少喝过,其中也不乏名茶。 郭灵春懂了尹德立的意思,歉意道:“酒,真没有!” 突然,门被踹开,只见一青衫女子目露凶光,道:“酒,什么酒?” 哪怕郭灵春已经刻意将声音压的很低,却还是没能逃过那一双探听八方的秀耳。 郭灵春明显有些胆怯,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道:“姐,姐姐!” 原来这女子是郭灵春的姐姐,听到这话,云深才将判官笔和银针收起,可就这一瞬间,也没能逃过那女子的双眼,那女子瞪了一眼,也没有多说。 云深心想这女子肯定不简单! 女子根本不理郭灵春,拿起桌上的杯子嗅了嗅,并没有发现酒味,这才缓和了几分态度。 女子冷冷道:“要让我知道你喝酒,我就打断你腿!” 郭灵春不敢忤逆,忙点头。 等女子走后,尹德立才缓缓抬起头,这家伙刚才竟然吓得躲在了桌子下。 云深道:“你也太没出息了吧!” 尹德立不以为意,道:“你懂什么!我这叫明哲保身?” 第一次将担胆小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云深自然是不屑,也看不起。这时郭灵春好似霜打的茄子,有气无力道:“你可别瞧不起尹兄弟,他这么做,我觉得是最好的,你们可能不知道我那姐姐脾气不好,要是她刚才动手,估计我也拦不住!” 听到此,云深才觉得那女子也不是什么善茬,缓缓道:“你姐姐这么对你,是不是有些苛刻!” 郭灵春像是被说到了痛处,闭口不言。 云深见没什么回应,便想起了今天处处可疑的尹德立,道:“你怎么知道的?” 前一刻郭灵春说话时,尹德立下意识的说:“谁说我不……”还没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妥,便戛然而止,还庆幸自己说话声音小,没人发现。此时被云深当着面问,他要是撒谎肯定会被揭穿,他虽然有身份地位,但在这里,面对两个会武功和自己相差不大的少年,他极有可能会被打残。 权衡利弊后,尹德立老实交代了。 原来那家伙早在之前云深和郭灵春打斗时,就已经打听清楚了,客栈那姑娘就是郭灵春的姐姐郭玲。 云深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时候他迫不及待的替自己答应了,原来是有所图,这也就和他去客栈的目的衔接起来,果然猥琐。 不等云深说些什么,郭灵春就担忧道:“尹兄弟,你还是不要有什么想法!” 尹德立却打破砂锅问到底:“为什么?” 郭灵春似回想到了什么,脸色不好,道:“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人,不过,那人被我姐打的很惨!” 尹德立也是一怔,但还是想问问,好权衡一下是不是自己所能承受的范围,道:“有多惨?” 郭灵春声音不自觉的小了起来,道:“现在还没有下床!” 尹德立面色凝重,小心问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好像声音大些,就会变得和那人一样。 郭灵春还是小声说道:“三年前!” 这次,连云深都忍不住了,惊道:“三年?” 郭灵春点了点头。 三年那不是废了吗,到底有多大怨恨竟让人三年不得下床,这还是能说出口的,说不出口的才更惨,谁能知道他后半生该怎么办? 尹德立后背早就升起了一层薄汗,这可不在他承受范围之内,怪不得没有世家子弟敢去搭讪,那简直就如同雷池,谁敢越一步! 两人都各有所思,却都认为那女子不能惹。 郭灵春见两人陷入了深思,尴尬道:“云兄弟,尹兄弟!” 云深和尹德立从深思中走出,不觉自身感到一股寒意。 郭灵春笑着说道:“我们还是先喝茶吧!凉了就没滋味了!” 两人笑而不语,纷纷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有了之前的事,他们也不敢随意说话,谁能保证不被那女子听见。 郭灵春也不好意思,道:“我姐姐也没有那么苛刻,你们不用这样?” 尹德立道:“骗谁啦!我可不想后半生在床上度过。” 云深并没有和尹德立一样瞻前顾后,只是想到哪女子在客栈的琴音温文尔雅,并不像郭灵春所说的那样! 三人围坐在桌前尴尬的极点,要是有酒,还能喝酒助兴,可偏偏郭灵春有个不许他站酒半分的姐姐,而茶水越喝越静,便更难提起什么话题。 实在难熬,三人相互寒暄了几句,便要各自离去。 三人出了房门,正欲离去,这时,郭玲出现,一袭青衫,高挑的身材站在几人面前。 尹德立虽然很想正面一睹芳容,可却还是被内心的恐惧支配躲在云深和郭灵春身后。 郭灵春见自己姐姐拦着,心想不好,却还是问道:“姐姐,这是做什么?” 郭玲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道:“与你无关,一边站着!” 对于自己姐姐他向来都是不敢忤逆,这一次,却没有闪开,本以为会迎来郭玲的一巴掌,然后在喝其闪到一边,本以做好了一系列打算,可没想到郭玲并没有发怒,也没有指责他,只是少有平淡的说道:“你这么在乎,看来你真的是拿他们当成朋友!” 郭灵春听后赶忙点头。 郭玲又道:“你闪开,我不会为难他们!” 郭灵春虽然欣喜,但还是问了一句:“真的?” 郭玲只给了他一个眼神,他便乖乖闪到一边,要是他在废话,可保不准他姐姐突然出手。 郭玲直面云深和尹德立,面面相觑。 郭玲走了两步,露出鬼魅的笑意,道:“你们今天搅了我的演出怎么办?” 第101章 魔音入耳 云深还算淡定,尹德立就不同,脸色有些紧张,怎么说也算是富家子弟,也算见识过世面,怎么会轻易被吓到。 郭灵春已经攥紧了拳头,他也很担心,可是却没有什么举动。 云深道:“那你说怎么办?” 直接将问题返给她,免得自己苦恼,尹德立却张大嘴,不可思议的看着云深,怀疑自己的耳朵,也怀疑他是不是傻了。 郭玲微微一笑。 而后说道:“走吧!” 在没任何言语,这一举动不仅让云深和尹德立疑惑,就连郭灵春也不知所措。 郭玲见几人目光呆滞,道:“还等什么,还不成要我送你!” 也不知云深哪里出了岔子,竟然鬼使神差的回了一句:“好啊!” “嗯!”郭玲笑的更灿烂,仔细的打量了云深一眼,觉得挺有趣。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话着实让郭灵春心里发怵,可能他也没想到,今天她姐姐竟然和她认识的不一样。 郭玲道:“那好,这街道错杂,想来你们出去也要费些功夫,我就送你们!” 郭灵春心想这还是他姐姐吗,本来这些事应该是他做才对。 尹德立显得有些激动,尽管他对郭玲的恐惧没有衰减一分,见郭玲没了之前的硬气,便从身后出来,仔细的瞧了起来郭玲那张精致的面孔。 许是太肆意妄为,被郭玲直接赏了一击手栗,疼的尹德立捂着脑袋揉了起来,半天都没有缓解,这也就能见郭玲出手的分寸把握的恰到好处,让尹德立吃到苦头,却没有让他受伤。 吃了一击闷敲,尹德立安分了不少,眼睛也不在乱看,安安稳稳的跟在后面。 云深倒也好奇的看了几眼,没想到郭玲直接甩了一句:“在看把你眼睛挖出来!”吓得云深立马掉头,他可没有半点怀疑郭玲说话的真假,也安分许多。 云深和尹德立二人被送出小巷后,郭玲姐弟就止步了。 …… 云深回到客栈,龙一还没有回来,龙小小一个人坐在桌子前,点了很丰盛饭菜,但却一口饭都没吃,一脸忧郁的坐在那里。 这样的龙小小,云深很少见,走上前,坐下,问道:“出什么事了?” 龙小小没有立即回答,半晌才缓缓道:“你干什么去了?” 云深诧异,这算什么回事,自己出去,她至于这样吗,搞得他好像已经失去了人生自由,不过他也不想和龙小小斗嘴,将自己所遇的事如实交代。 龙小小脸色阴晴不定,分不清到底什么情绪,道:“还有这样的人,真是怪!” 云深疑惑,问道:“那你眼中什么样的人,才不算怪人?” 龙小小冷冷的看着云深道:“二话不说,先揍你一顿再说,才不算怪人!” 听她所言,这分明是在针对自己,那比他还过分的尹德立岂不是在她手里,绝无生还的可能。 “你这人未免也太恶毒了吧!” 龙小小不屑道:“恶毒,你以为所有人都会对你和颜悦色,推心置腹,大多数人都在想着怎么拿你当炮灰使。” 云深不以为意,道:“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嘛?” 龙小小也懒得去辩解,道:“吃饭,吃完爱干嘛干嘛?” 时间会教会他这一切。 时至半夜,龙一才一人返回,夜色深沉,他的脸色难以看清。 第二日,客栈内依旧,帘幕后面的女子也没有变,这一次云深清楚那帘幕后面的是谁,也没有坐的太靠前,找了个偏后的位置,不巧的是,竟然有遇到了尹德立,他见到云深也有些诧异。 云深问道:“你怎么不去前排了?” 尹德立一脸委屈,小声道:“明知故问,我坐第一排,万一她突然发火,哪我不就倒大霉了!” 云深认同的点点头道:“此言有理!” 突然,郭灵春从后面走过来,坐在二人旁边,道:“什么有理?” 尹德立忙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郭灵春听后就有些不乐意了,道:“怎么,昨天还称兄道弟,今天就将我排除在外,是什么意思?” 尹德立哑口无言,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出话,眼神飘向云深,像是求救一般。 这家伙! 云深对郭灵春道:“我们刚才在讨论你姐姐,怕你知道了,告诉你姐,那样我们不就受罪了,所以尹德立才那样说。” 郭灵春听后月越是愤怒,尹德立见势不妙,忙赔礼道:“郭兄,我们不该多嘴,您行行好,你看我这样子,哪里承受的住你姐那爆发的怒火。” 郭灵春愤道:“你们拿我当什么人?” 尹德立心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失误了,这次完了。 郭灵春又道:“我能出卖你们吗?再说了我姐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能随便和你一般见识!” 尹德立低声细语:“那她小气时,还不得把人打废。” 这话虽说声音低,但云深和郭灵春还是能听的见,郭灵春脸色不好意思,他好像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云深手拍在尹德立肩旁上道:“少说两句!” 这时旁边的人不乐意了,道:“我说你们几个能不能消停一会,这一首曲子都快弹完了,我都没听出个什么?” 坐在旁边和身后确实被他们干扰的人也纷纷认同,指责者他们。 曲终。 帘幕后,郭玲说道:“今天我将为各位请了两位琴艺高超的人前来演奏!” 众人闻言,皆是期待不已,与之相反的则是云深,尹德立和郭灵春。云深只觉不好问郭灵春道:“这事你知道吗?” 尹德立同样期待的看着,郭灵春道:“我并不知道姐姐什么时候请的两位琴师,她这些天一直和我在一起,并没有外出!” 这时,尹德立小声紧张道:“完了,完了,他肯定是要对付我们?” 云深虽然也觉得不妙,但却不清楚,问道:“怎么说?” 尹德立一脸抱怨,看着云深。 郭灵春道:“你这么看着云兄弟干嘛?” 尹德立抱怨道:“还不是因为他,昨天那嘴说的话!” 这时两人才反应过来,原来郭玲昨天那笑是有含义的,没想到竟然在这里。 云深道:“你姐还有这嗜好?” 郭灵春耸耸肩,表示他也不清楚,让他们好自为之。 云深虽然已经学习了大半乐理,但却没有弹奏过,对自己的认知还停留在之前,这时也认为自己是不会弹琴的。 尹德立小声问道:“你会不会弹琴?” 云深无奈的摇了摇头! 尹德立哭丧着脸道:“完了,我也不会!” 堂堂的尹府公子竟然展现出这幅模样,哪里还有一点气质,根本就不像是世家子弟,到有些像没钱没势的家庭走出来的少年。 尹德立心想:这么丢人的事,要让他老子知道,还不得先将他暴揍一顿,然后在禁足。 念及与次尹德立想想都觉得害怕。 郭玲走出了帘幕,引得众人的目光都有些呆滞,随后反应过来赞叹声更是不断。 来到三人面前,轻声道:“请吧!” 简简单单的二字,却想两块百斤巨石压在云深和尹德立的肩头难以喘息,他们清楚这时不能折了郭玲的面子,哪怕他们不会,也得硬着头皮上。 众人见郭玲请的是两少年,唏嘘声不断,细声细语道:这么小的年纪能有什么成就。 都不看好他们,自然态度也就有些不好,道:快些啊,磨磨蹭蹭的干嘛? 尹德立悄悄看了一眼郭灵春,想看看他能不能帮帮自己,郭灵春自然也懂,他刚想开口,却被郭玲一个平淡无奇的眼睛吓得闭口不言。 尹德立绝望的无精打采,和云深跟在郭玲身后。 云深显然比尹德立要坦然的多,他可没有那么多的顾虑。 二人来到帘幕后面,郭玲微笑道:“你们二人谁先来!” 事已至此,既然别无选择也只能如此,尹德立咬牙道:“我先来,反正都不掉,不如痛快些。” 坐在琴前,外面早已鸦雀无声,虽然在不相信两少年的琴艺能有多高,至少郭玲小姐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他们也想听听这两位少年的琴音。 第一声响起,众人没有什么反响,也没有听出什么!可却是尹德立鼓气勇气弹出来的,有了第一声的衬托,剩下的就好多了,一番魔音入耳,简直让人抓狂,没有了一丝情绪,喝酒的客人每个都十分暴躁。 果然是琴艺高超,若是闻着用心必然吐血身亡,这曲中杂乱无章,却能乱人心弦。 经过了长时间的折磨,客栈内的客人已经走了大半,好在还有些人坚持到了曲终,一个个怀疑人生的看向幕后,连抱怨都懒得说,他们怕那人在来一曲魔音,那样他们可受不了。 终于结束了,尹德立长舒了口气,云深揉了揉耳朵竖起大拇指,没有多说什么,郭玲笑着道:“很好!琴音有杀意。”随后看向云深道:“该你了!” 客栈仅剩的客人听到还要来,哪怕不是同一人,心中的恐惧却没有减少,纷纷喊道:“不用了!”有的甚至直接离开了客栈,远离这是非之地。 不得不说,这家店的老板也是心大,自己的生意被搅黄了,居然都没有出来制止。 云深坐在琴前,伸手抚摸了一遍,好似多年未见一般,他想起了自己的那把琴,还被他裹着放在卧龙山庄。 第102章 奏曲 客栈内几乎没有几人,只剩下几个贪嘴讨酒的家伙,根本不怕这魔音,只要有酒,那还管得着其他。 尹德立就有些不乐意了,要是云深先奏,此时面对这情景的就是自己了,哪怕丢人,知道的也不多啊!越想越亏,一个人哭丧着脸在哪里埋怨。 郭玲到不急,也没有催促。 郭灵春好奇的走到了帘幕,看着云深的模样好似遇到了许久不见的友人。 半晌,第一声弦音响起,接着其他音也接踵而至,琴声悠悠荡荡,尹德立傻眼了,之前还在抱怨自己成了炮灰,没想到他的琴声竟然这么好,不仅是他,连一旁站着的郭玲也不可思议,本想着是让他出丑,没想到却是这样,郭灵春就显得兴奋了些,眼前这人不仅武功不错,琴艺也不弱,心情不自觉愉快,朝老板要了一壶茶,拉着抑郁的尹德立喝了起来。 琴音缭绕,客栈哑然无声。 云深坐在琴前,手指拨动。 曲终,客栈仅坐的不懂音律的几人,鼓掌呵道:“好!” 与安静的客栈相比,这几声叫好声就显得格外突兀。 这时,尹德立也不知喝了什么,七荤八素晕头转向,缓缓走到云深面前,嘴里像含着东西似的说道:“好啊你,对兄弟还藏着掖着,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该罚该罚!”说着手里提溜的酒壶递到云深面前,“呐,干了!” 什么,干了,这可是酒啊!云深心中叫苦不迭,这东西他可是从未站过,又怎么干的了那一小壶酒。说不出话,自然面露难色。 尹德立却依旧不依不饶,云深想着要是他在得寸进尺,大不了转身离开便是。 这时,郭玲笑了一声,看着云深为难的样子,道:“我替他喝了!” 尹德立喝了酒,也不管说话的是谁,硬了几分胆气,道:“不行!” 可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酒就已经被郭玲拿在手里,仰面朝天伸绣遮面,很是豪爽。郭灵春傻眼了,他记忆中的郭玲可是滴酒不沾,此时是怎么了! 尹德立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酒被郭玲喝了,很懊恼,想要动手抢夺。 云深却更迷惑了,她为什么要替自己解围? 喝过酒的郭玲脸色红润,更显几分诱人,不过她却没有多留,喝完将酒壶扔给尹德立,尹德立一个踉跄差点没接住,而后郭玲招呼着郭灵春走了。郭灵春走的时候也不忘和他刚认识的两位兄弟告别。 郭玲姐弟走了没多久,就有一群家仆将尹德立架走了,那群仆人显然是有修养的,没有那种恶仆气息。 这时,云深才松了一口气。 龙小小缓缓下楼,轻声说道:“弹得不错!”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是对云深最大的肯定,这时,她才相信她爹说的,眼前这少年琴艺造诣不凡, 云深自然回道:“那是!” 不等云深说完龙小小就打断道:“别臭美了!” 云深这时才反应过来,道:“刚才发生的事,你是不是都看到了!” 龙小小坦然道:“是!” 云深道:“那你为什么不帮我?” 龙小小淡淡回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云深无语。 …… 路上,郭灵春问郭玲道:“姐,你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 郭玲笑道:“琴道!” 郭灵春自然不知琴道是何物,毕竟修习此道的人不是多数,他自然不清楚。 郭灵春不懂,所以也没问,但看到郭玲脸上的笑意,自然清楚她是有了什么收获! 回到小巷那家中,郭玲就开始入定参悟,郭灵春自然而然守在门外。 …… 夜时,龙一下楼,满脸疲态。 看到这样的龙一出现在两人眼中,他们多少有些担忧。 吃过夜宵,三人坐在龙一屋内,一个个脸色凝重,龙一要交待的是这次来的任务,自然不能小觑。 龙一将这两天的事,一一道来,本来只是一次简单的小任务,为的只是锻炼一下云深而已,可没想到事情竟然发生了变化。 此次任务是刺杀梁州刺史的小舅郭志岩,此人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甚至与强盗为友,称兄道弟,利用自己姐夫的权利,竟勾结起强盗杀人放火,打家劫舍,弄得民不聊生。 此人练过一些拳脚,功夫也不差,所以更加肆无忌惮,已经成了一大祸害。 这次的任务也不是受什么人所托,纯粹是一次除害。 龙一刚来梁州就去打探虚实,经过一天一夜的观察,才发现事情有了变化,原来那人和他们之前遇到的宋鸣德来往密切,而且那人身上有一股气息很邪异。 以防万一,龙一找了一个郭志岩脱单的机会出手,试一试身手,要是太强便直接杀掉,再找个目标,所以出手并不是杀招。 那人功夫也不出所料,平平常常的和预计一样,就在龙一以为妥了时,突然出现了一群蒙面黑衣人,个个杀气腾腾,似要将他撕碎。这时郭志岩身体在那些人来时产生了明显的变化,功夫也增强了不少,面对围攻,龙一也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逃出来。 听完这些,云深才觉得这简直在说笑,连龙一都差点折了,他的这功夫又能怎样? 反倒是龙小小似乎很想去试试,他们的任务是杀郭志岩,而不是那些黑衣人。 龙一自然不会给他们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自然是探查清楚了才是,可他却不能明说,而且还装的非常狼狈,为的就是不让他们大意。 而后,龙一道:“你们不要轻举妄动,我回去一趟,多带几个人!” 龙小小怀疑了,龙门子弟遍布,哪里不能找几个人,非要回去,可她一时间想不通,也就没有去想。 云深道:“那什么时候回来?” 龙一道:“月余!” 两人沉默了,也就是说他们要在这里待一个多月。 第二日,龙一果然不见了,行礼包裹带的干干净净,他竟然真将他们丢在了这里,还没有给他们留下什么银两。 清早的梁州城也是繁华不减,各种买早点的摊贩吆喝着。一众人从茶楼吃过茶点便来到客栈歇脚,等着听曲。 今日郭玲没有前来,不过托郭灵春送来了一封书信,信中为老板推荐了云深。 门被敲响。 云深晃晃悠悠的打开门,看到门口一脸讨好的笑,问道:“老板,有什么事吗?” 老板道:“听郭姑娘说公子琴艺不错,想请公子抚琴!” 什么?云深心中纳闷,这算怎么回事?这就算是将自己卖了,谦道:“实在不好意思!” 他并没有直面拒绝,老板也没有变脸,只是缓缓将账簿从身后拿出,指着他们住店的那一行,后面红字赘写着银钱数,道:“那我也只好向公子讨要房钱了?” 连续的疑问不停的从云深脑中闪过,他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一脸茫然。 老板见状,解释道:“今早,带你们的那位客官已经走了,还退了房钱,也就是说,过了今天中午,你们的房也就到期了,要么续费要么离开。” 云深心中怨念恒深,此时也没法拒绝老板的提议,不然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们很难有安身之处。这事想来龙小小也不知,答应了老板,老板笑着离开后,云深穿好衣服走出门去找龙小小,可刚出门,就看到龙小小早就穿戴整齐站在勾栏处。 云深道:“你都知道了?” 龙小小点头不语。 云深道:“我们没出住,那你就一点不担忧?” 龙小小摇摇头道:“不担忧!” 云深本还想说些什么?奈何老板催得急,只得先下去奏曲。也不知那些人从那得来的消息,此时客栈里人潮人海。 云深走到帘幕后,客栈的声音就静了下去,都在等着琴声的响起。 琴声也不负众望缓缓涌动。 不知何时郭玲出现在人群之末,一脸认真的听着曲子,似乎听云深弹奏能帮她提升修为。 这种情况本该不会少尹德立才对,可他偏偏被老爹关了起来,还说想不明白就不放他,此刻正在家中抄那厚厚的家训,旁边还被安排了两个他老爹的贴身仆人守着,尹德立就算想要投机取巧也没有办法。 客栈内的人听到琴音,突然来了雅兴,有些酷爱文雅的世家公子,忍不住让身边的书童记下自己即兴创作的作品,还有些人点了客栈内有名的酒尝了起来,就算没钱的人也要了壶茶水,面对此景,最开心的莫过于老板了。 曲了。 客栈内的人走了大半,但还有些留下来,点了饭菜有说有笑的吃了起来。 郭玲自然也早就走了,回到小巷参悟琴道,有这么好的机会,她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龙小小下楼,坐在桌前,云深从帘幕后面出来也坐在桌前,就听有人道:“老板他俩的饭菜我请了!” 云深和龙小小都回头看了一眼,是一位长相清秀的书生,穿的儒雅得体,气质出众,旁边站的书童也是不凡,许是书香气息的渲染,看起来也是很有风范。 二人起身谢过,便坐下,并无言语,只是出于礼节。 老板也乐意,只要有人出钱,就是大爷,很快一桌饭菜就上好了。 第103章 清场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这日,客栈进了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手下的侍从更是不计其数,进门便傲视一切,打了手势,手下侍从便知晓。 走出半步,喝出老板道:“我家主子,你可认识?” 老板低声作讨好装道:“知道!” 侍从应是那女子的心腹,为人处事都有一股臭味相投的感觉,趾高气扬道:“那清场吧!” 老板犹豫,支支吾吾半天不说话,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的收入,就这么放手,岂不可惜。 满座宾客没有不识这女子,所以没人敢站出来指责。 女子看到老板的犹豫,给自己侍从一个眼色,当下侍从拿出一袋沉甸甸的银两扔给老板。 老板伸手接住那钱袋,不用多说分量很足,他不去看那钱袋里的银钱,也不敢去看。便招呼来伙计对客栈内众人进行清场。 片刻,本还宾朋满座的客栈,变得冷冷清清。 女子上前看了一眼道:“太脏!” 老板听后脸色难堪,一边抱怨,一边吩咐伙计打扫,又一会儿客栈内所有物件皆摆放整齐。老板才憨态可掬的说道:“现在如何?” 女子没有看他,只是稍微点了点头,老板也不知是何意,便问向一旁的侍从,侍从不屑道:“还算入眼!” 这话虽不是赞美,却也没有责骂,自语道:“那就好,那就好!” 客栈内此时干净整洁不输那些专门接待有钱有势有地位的客栈差,可那女子却还是不正眼瞧一下,恨不能这地是金砖铺成,墙是美玉塑造,那样才配的上她惊艳的美貌。 客栈内一众人都站着,只有那女子一人坐着,长袍坐下会落在地上,所以有专门的侍从在后面提着长袍一脚,免得落在地上被弄脏。 老板自信他们刚才打扫过的客栈,就算是让他睡在地板上,他也不会含糊,那会相信衣服会被弄脏,不过他也不能得罪眼前这人,所以并没有什么抱怨。 坐在桌前,女子姿态优雅,丝毫看不出娇纵任性,道:“开始吧!” 老板赶忙回道:“是是是!” 转身走到帘幕后面,对云深说道:“快弹,可别出什么岔子,这人咱可惹不起。 云深自然知道惹不起,可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将整个客栈的人清空的,很明智没有多问些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和以往一样,坐在琴前,安安稳稳的扶了一曲。 …… 女子是梁州王之女,名叫宋鸣凤,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 宋鸣凤道:“幕后是谁,带出来见见?” 虽然没有看向老板,他也清楚这话是说与他听,忙走到帘后向云深道:“公子,外面哪位要见你?” 云深干脆利落道:“不去!” 老板一听,这那成,完不成这小事,岂不是有了把柄,到时被打死可如何,为此,他也只有厚着脸皮软磨硬泡。 如今的云深也不在是以前那爱心泛滥的家伙,有些事能不惹就不惹,能不碰就不碰。这时也是任凭那老板唾沫横飞也无动于衷。 宋鸣凤在外等的不耐烦,对侍从冷冷清清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 侍从径直朝帘幕后走去,于此同时,云深和老板一同走了出来,少了表现的机会,自然要多上两嘴:“怎么回事!这么久?” 回话的自然是老板:“这位小公子,年纪还小,怕生,望令主不要介意。” 侍从看了一眼云深,年纪确实不大,也难怪,没有狗仗人势数落一番。 也不知云深从老板哪里得了什么好处,任凭那老板嚼舌根也不吱声,反而表现出一副很年幼无知,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老板把云深带到宋鸣凤身前,卑躬屈膝道:“人带来了!” 宋鸣凤挥手,老板就起身向后退了几步。宋鸣凤温柔的看着云深,道:“你学琴多久了?” 云深回道:“七年!” 宋鸣凤表情有些惊讶,看他年纪,应该是练习不久,可况过早练习又能懂些什么?白白浪费年华而已。 “却是很长了!可还有什么亲人?” 云深道:“有,不过走散了!至今没有消息。” 宋鸣凤罕见的露出了一丝怜悯,也就一丝而已,且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由此可见这宋鸣凤不是什么善茬,而且手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那你可愿意随我!我给你吃喝,你只需为我抚琴即可!” 这话听着极具诱惑,可却暗藏寒风,从云深脸颊上刮过一股撤心的寒凉,半晌没有说话。 一旁的侍从不耐烦的道:“我家主人问你是看的起你,你可别不知好歹!” 宋鸣凤面无表情,伸手制止了侍从。 这时,老板赶忙开口,道:“这位小公子,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一时间难以接受,也是情理之中,希望大人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老板说完这话就被侍从强硬的拉着退后了两步,脸上的表情尽是我尽力了,你好自为之! 云深为难道:“我还要找姐姐,不能跟你去!” 此时,常坐的宋鸣凤起身,看着云深,伸手按在他额头,这一举动自然让老板担心不易,他虽没怎么见过这宋鸣凤残忍手段,但光是传言就已经骇人听闻。 不仅是他,云深自己也悬着一颗心,眼前这女子很难看透,他惧怕她突然出手打他百汇,击他天灵,不论那一个,后果都不敢设想。 很奇怪,他所担心的并没有出现,只是被宋鸣凤伸手所按住的额头微微发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动,片刻后才将手拿开。 宋鸣凤道:“你好好想想,我会再来的!到时候再表态不迟!”随后走出了客栈,一群人来也快,去也不拖拉。 见人都走了,云深和老板才各自舒了口气。 云深脊背一层薄汗,他也不知这莫名的恐惧从哪里来,此时双腿竟传来酸软之感。 老板此时最津津乐道的便是那一袋沉甸甸的银两,回到自己房间,闭上房门一个人数了起来。 …… 龙小小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云深房内,坐下说道:“刚才挺厉害的嘛!胡说八道都不带脸红,以后是不是得防着你不然很可能被你给骗了。” 云深心想这人又在看他笑话,瞪了她一眼。 龙小小道:“今天你也见到了别人的小弟是什么样?再看看你!” 云深气恼,道:“我怎么了?” 龙小小道:“要是你是那女子的侍从,以你刚才的举止行为,她会将你怎样?” 云深本能的想要反驳,脑子却先一步想了想,他可能会死的很惨,沉默了下来,他确实要面对一个问题,也不知那人什么时候会再来,到那时,他说个不字,恐怕就会招致杀身之祸。 龙小小却对云深的琴艺很好奇,身为玄女峰弟子,却没有习得音律,这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你真的学了七年琴?” 哪有七年,云深回想,满打满算也不过两年而已,说七年只不过是随口,也没有要骗谁?被龙小小从自己的思考中拽出,回道:“没有,两年!” 龙小小惊了,两年?这怎么可能,他有不是不知道音律,玄女峰弟子几乎都会,但境界深的没有几个,刚才那琴音怎么也有她那些学习了十年之久的师姐们。 “那你岂不是个怪才,以你刚才的表现至少得十多年功夫才行?莫非?” 龙小小戛然而止,因为她也不相信,世上哪有那么多机缘,按理她这年纪,武功水平应该和云深差不多,这也是在天赋不弱的情况之下。 云深问道:“莫非什么?” 龙小小道:“机缘!” 一语中的,云深的表情自然发生了变化,龙小小更不敢相信,道:“你真的遇到了机缘!” 云深点头肯定,道:“你怎么知道机缘这事,我师父说过机缘之事不在人为,只在天意。” 龙小小道:“因为我经历过血誓,这是先人庇佑的机缘!所以我知道一些。” 龙小小又将血誓简单的说了一些,关于隐秘龙小小自然没有说出,哪怕云深现在和他关系不错。 云深这才恍然大悟,她如今的功夫都是机缘所致。 龙小小道:“我想你的机缘一定和先贤琴师的机缘,不知是哪位名流?” 云深道:“荡月!” 龙小小又是一阵惊叹:“琴魔,传说一夜荡平春华山庄的魔人,那不是诡道之人吗?” 云深笑道:“诡道有何妨?这世人的偏见有怎会停止于此!” 一夜长谈,第二天照旧,客栈里人潮拥挤。 今天客栈里多了两张熟悉的面孔,尹德立和郭灵春坐在桌前喝着茶,痛诉这这些天的委屈。 云深弹奏结束,看到两人便走了过去。道:“两位愁眉不展是为何?” 二人异口同声:“还不是因为你!” 云深手指着自己,道:“我!” 两人道:“是!”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两人对他怨声载道,坐了下来。 尹德立率先道:“就因为上次喝酒,被我爹关在家中抄了那么厚的家训,害得我这么多天都不能出门,你说怨不怨你!” 说着还不忘伸手比划两下,以显示自己的苦楚。 郭灵春到比尹德立好的多,不过就是这些天一直在为他姐姐护法而已,本来这事远不到他,可郭玲每次入定都是因为听了云深的琴曲,这也就怪到了他身上。 云深端起茶杯,道:“那我以此茶先陪个不是!” 二人的态度才将将缓和。 第104章 入道 “实不相瞒,我这次可能是遇到困难了?”云深喝过茶,很自然的说道。 尹德立作为几人中的地头蛇,自然站了出来,道:“什么事,说出来听听,不行我求我爹帮你摆平。” 云深道:“你们知道昨天的事情吗?” 尹德立和郭灵春二人一笑,郭灵春道:“怎么不知,你听听这坐着的人,那个不是在讨论昨天!” 尹德立这时面露难色,道:“你该不会是说,你的困难和那女子有关吧!” 云深点了点头,尹德立的脸色更难堪,在这城里混,怎么可能不知道那女子。 郭灵春道:“你认识那女子!” 云深同样好奇,知根知底终不是坏事! 尹德立道:“她是梁州王的女儿宋鸣凤!” 说着,三人又各自倒了一杯茶。 云深想的果然不错,那女子确实不是什么善茬。 尹德立奉劝道:“我说你还是能离她多远就多远,我还没听过有那个进了梁州王府的人能平安无事的出来。” 这外面果然不太平,他得想办法快些离开才行,可偏偏他们在这里有事,不能离去,龙小小也不知道这些天在干什么?神出鬼没的。 “我也想,可能去哪里?听你所言,那女子眼线液不少,我若此时离城必然会被抓回去,那时恐怕就不简单了吧!” 尹德立想了想,道:“也是!” 一时没有对策,茶也喝完了,无奈又叫了一壶。 这次老板亲自提着茶走了过来,冲云深笑道:“公子,昨天那事想的怎么样了?” 老板此时殷勤的很,这也不怪,昨天他收到的那袋银钱并不是少数,里面还夹带这几片金叶子,见利忘义本是商人的特色,这一刻的老板自然眼中闪烁的只有钱两,早将二人的协定抛到脑后,云深也没有无趣到去质问,因为结果必然不会是他想的那样。 回道:“不去!” 此二字在老板脑中炸开好似惊涛骇浪,惊异道:“什么?” 老板这一声,音奇高,引得客栈内吃酒的客人都看向了他,好在久在人群中混,反应不慢,欠礼道:各位对不住了,我的错,我的错,各位喝酒喝酒!” 说着陪笑自罚了三杯,这才将刚才的事揭了过去,随后有鞘膜的走了过来,声音自减三分,道:“你刚才说什么,不去?” 云深镇定喝下一口茶,放下茶杯置于桌上,道:“是,不去!” 老板脸色难看,不知是喜是悲,讨好道:“你怎么能不去啦,你可知那人是谁?” 云深道:“先前不知,现在知晓了!” 老板的脸好似唱戏的脸谱,此时一脸劝解之色,道:“你知道什么?你若知道她是谁!还这么做,岂不是自找麻烦?” 后半句,老板故意将声音压的很重,好让云深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云深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不去!” 老板脸色阴沉,道:“那要是如此,小店可就容不下你了!早些离去吧,今天的饭菜算我请你的!” 尹德立不乐意,道:“开门做生意的买卖,你怎么能赶人啦?” 老板本还想言辞凿凿的说他一番,但转身看清眼前人时,不觉又是一股冷汗渗出,脸色立变,为难道:“那人的手段,尹公子可是清楚的,我那敢得罪!” 从老板话语中不难看出他的恐惧,哪怕此时他身边并没有那女子的狗腿子,也不敢随意说话,甚至连名和姓都不敢沾嘴,生怕祸从口出。 他话虽不错,尹德立却还是看不惯,懒得看他!赏了一字“滚”! 老板也识趣,没有在纠缠。 郭灵春看向毫无波澜的云深,道:“那你怎么办,听那老板的口气是容不下你的?” 云深道:“还不清楚,走一步看一步!来,喝茶,凉了不好喝!” …… 正当三人快要喝完之时,龙小小好似掐着时间一样,来到三人面前,面带春风笑,道:“怎么来了朋友也不叫我,真不够意思?” 此言是对云深所说,可偏偏刚才龙小小反常的一番话,让云深难以接受,愣了一下。 尹德立和郭灵春更是诧异,两人面面相觑而后有各自摇头,显然眼前人他们都不认识,那剩下的便只有云深了。 龙小小又道:“怎么,不准备介绍一下,难道要我就这么站在这里!” 听到这话,尹德立伸手推了云深一下,云深才反应过来,“哦”了一声,随后指着尹德立一番言语,说的大多是些不雅之词,可以说是将他的所有缺点介绍的不差分毫。 尹德立本还满心欢喜,可没想到被云深泼了冷水,小声埋怨道:“你干嘛,非要把我说的那么不堪吗?” 云深笑而不语。 龙小小却没有笑他,也没有嫌弃他,道:“你好!” 这一句你好瞬间打散了尹德立心中所有的怨气,两眼炯炯有神的回道:“你好!” 之后,云深又指着郭灵春说了一番,郭灵春自是紧张,本以为他和尹德立差不多,会被云深贬低一番,可没想到,云深并没有贬低他,反而夸赞了他,其中还不忘重点介绍了他的功夫! 龙小小听后很感兴趣,尤其是武功。 尹德立那幽怨的眼神又飘了过来,郭灵春自然不会去没事会意那眼神,云深也没有在意。 尹德立靠近云深,小声道:“这也太偏心了吧!为什么他就那么好,我就这么不堪?” 云深淡淡一句:“他比你英俊!”便让尹德立乖乖闭上了嘴。 论钱论势论成熟,他自负绝不低于大他几岁的郭灵春,但提到面容和功夫他就有些捉襟见肘,虽然长得不差,但那稍显臃肿的身体实在减分不少。还有便是他那很容易便让人怀疑他是猥琐大叔的眼神,第一眼,实在无法产生什么好感。 龙小小看向郭灵春道:“有时间,不知能不能切磋一下!” 郭灵春稍显为难,眼前毕竟是女子,怎么说和女子动手传出去总归不好,但他最担心还是怕自己不小心伤了龙小小。偷瞄的看了云深一眼,云深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他才答应了。 云深心中却无齿的笑了,龙小小的恐怖,在同龄中人堪称无敌,郭灵春哪怕大了一两岁,多了一两年的修为,但差距却是存在的,现在便知等好戏上演了! 介绍完,龙小小坐在了旁边,云深把刚才老板的话大致给龙小小说了一遍。 龙小小和云深的反应一样,同样没有太大波澜,淡淡道:“那我们就走!” 干干脆脆的一句,说的很明确。 尹德立此时才刚遇到龙小小又怎么会轻易就这么让其离开,自然是想办法将其留下,这样他不就能多看些时日。 “别啊,这里住不了,可以去我家啊!而且一时宋鸣凤也不会去麻烦你们!” 三人一起看向尹德立,以为他在开玩笑,这事可不算小,他爹能轻易答应。 尹德立道:“别这么看着我,我能这么说,自然有把握的!” 这时三人才缓和。 尹德立又道:“梁州王是地方藩王虽然在这梁州境内势力很大,但我爹却不归他管,我爹乃是朝廷直属命官,和他不是一个体系,虽然这些年来,梁州王动作不断,但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公开,所以去我家是没问题的。” 郭灵春本还想将他们带的自家,可一听尹德立的话,道:“怎么听这语气,去你家成了唯一选择了?” 尹德立嘿嘿笑道:“怎么,你还想带他们去你家?” 郭灵春不语,看来是被尹德立说中了。 云深此时郁闷了,这两个见色忘友的家伙,前一刻还没人对他说这些话,这一刻就殷勤的很? 茶喝完了,尹德立迫不及待道:“怎样,快去准备东西,去我家吧!” 郭灵春道:“怎么就是你家了?” 二人的语气似要动手一般,云深幽幽一句:“谁家也不去!” 尹德立和郭灵春二人睁大眼睛,同声道:“什么?” 云深并没有解释,伸手沾了茶碗里的水,在桌上写到:有人在听! 藏不住事情的两人表情立刻发生了变化,似在问怎么回事? 云深摇了摇头,他们也便没有在在谈论这事! 云深怎么说也是修内家功夫的人,何况还有灵觉这等奇绝,对事物感应本就灵敏,所以发现异常也不是难事。 就在前几天,云深重新识曲的这些日子,阴维脉竟然通了,以前隐隐觉得要突破的玄冥功终于进入第三重入道境,但他对那体内的滞浩便更加清晰明了,它的存在压抑着他的进步,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要解除那滞浩唯有接触天阶符文,才有办法解除。 …… 这夜,月圆,本来是要和龙小小一起乘夜色出走,去尹德立家避避,同样也是为了少些麻烦,等龙一回来。 尹德立也早就准备好了接应,可在即将出发之际,意外出现了,云深额头一道诡异的血色符文出现,散发的力量似乎在占据他的身体,痛苦瞬间席卷全身,使得他重重摔倒在地。 龙小小听到声响,跑到云深房间看到他浑身抽搐的样子,也是束手无策,只得将他扶起,此时此刻也只有靠他自己。 第105章 诡异符文 云深只觉头痛欲裂,拼命挣扎。 那诡异的符文赤裸裸的出现在龙小小眼中,这便更让她束手无策。 半晌也没见云深有所好转,只得扶着他去尹府。 府门外,尹德立已经等候多时,此刻见到来人,道:“怎么回事,来的这么迟。” 刚说完这话就觉得不对,云深一个好好的小伙竟要龙小小背着,这他怎么看的下去,挡在龙小小面前道:“你别怕,我替你收拾他!” 龙小小心里纳闷,到底是天黑,还是他眼瞎,冷声道:“滚开!” 尹德立被这一声吓蒙了,他身边的下属也是一愣,这什么人,竟敢和他们少爷这么说话。所以见龙小小进门也没有阻拦,都是一脸懵逼的看着尹德立。 尹德立见人早就没了踪影,道:“看什么,还不快收拾关门,难道要开门迎贼不成?” 几名下人闻言都是低下了头。 尹德立才追赶龙小小而去,他也怕龙小小进去乱闯惊动老爷子,被赶出来,到那时他也就没什么办法了。 龙小小坐在院里,没有乱走,云深被放在院内石凳上,整个身子瘫软的爬在桌上,浑然一副病态。 此刻,尹德立进来,道:“还好还好,你没有乱跑!”这时就着微光看到了云深的状态,上前轻晃一下,并无反应。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他会被龙小小背着过来。 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云兄弟怎么会这样?” 这事龙小小也不清楚,摇了摇头。 尹德立道:“先把他扶到房里去!” 说着扶起了云深,心中瞬间思绪万千,自己的体格也不弱,此时扶着云深都有些吃力,何况背着他的龙小小是吃了多少力。 尹府说来也不小,光是客房就不下几十间,尹德立将二人领到早就打扫好的房间,扶着云深躺在床上,而后对龙小小道:“我去找人叫郎中,你在这儿看着他!” 龙小小少有温柔的点了点头,眸子里有了泪光。 尹德立当下赶到门口,刚关好门的下人道:“少爷!” 尹德立道:“你们几个去给我请大夫,越快越好!” 下人们面面相觑,目露难色,小声道:“少爷,都这个时辰了,人早就打烊了。” 尹德立语气笃定,道:“我不管,你们自己想办法,我只要人!” 下人虽然为难,但也没有违背尹德立,将关好的门又打开,一个个飞奔着朝街道的各个方面奔去,显然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 吩咐了这一切,尹德立也没有去休息,而是蹲在门口守着,只要有郎中来,他就带着去见云深,一点时间都不想浪费。 半晌,终于有一个下人背着药匣跑来,道:“少爷,大夫请来了!” 尹德立大喜过望,道:“好好,你在这等着,我带他进去,要是后面还有大夫来,直接领过来。” 下人肯定回道:“是!” 尹德立从下人手里接过药匣,对大夫恭敬道:“大夫,麻烦您了!” 那大夫是个老者,下颌胡须一尺左右,年纪也近古稀,这般年纪,医术自然不会太差,长衫宽衣,眉目却炯炯有神,伸手晃了晃,道:“不用,人在哪里?” 尹德立道:“您跟我来!” 而后带着老者朝云深所在房间跑去,那老者年纪虽大,但跑起来丝毫不输少年的尹德立。 房门未闭,龙小小坐在云深床前守着。 尹德立面向老者道:“大夫,拜托了!” 龙小小自是起身让开,站在了一旁。 尹德立将药匣放在桌上,老者缓缓走到云深床前坐下,伸手探了脉象,随后有望了望脸色,连连摇头,嘴里还碎碎道:“怪,怪哉!” 龙小小问道:“怎么样了?” 老者道:“脉象紊乱异常,且体内气息嘈杂,不断冲击经脉,更怪的是他竟然天生绝脉。” 尹德立是外行,不明事理,道:“绝脉和他的病有什么关系?” 老者道:“他没有病,至于他所发生的症状确实罕见!” 这时的云深额头的那诡异符文也消失了,一切都在慢慢恢复正常。手还把着脉的郎中,惊诧的道:“这怎么可能!” 尹德立问道:“怎么了?” 老者缓缓道:“他体内的气息正在自己走上正轨,脉搏也变得有力了许多!” 尹德立道:“那也就是说他快好了呗!” 老者点头。随后收拾了一下,思索再三道:“从他脉搏中还能看出,他应该是习武之人,不过天生绝脉之人练武九死一生,更何况他督脉断绝,若是一天体内气息充盈准备突破冲击督脉,必然吐血身亡。” 而后便离开。之后再来的几位郎中说的也大相径庭,没有什么大的出入。 尹德立担忧道:“那云兄以后不是会因为练武而死!” 这问题龙小小也想到了,可她却在想自己的爹和几位叔叔都是大师级高手,内功也是大成境,怎么会看不出云深绝脉,还那么看好他,迫不及待的教他武功。 龙小小道:“你也先回去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尹德立这才觉得困意席卷,回了房间。 …… 次日,午时,阳光明媚。 云深睁开眼睛,艰难的起身,只觉脑袋昏沉,缓缓的下了床,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屁股刚离开床沿,双腿发软就向前倒去,瞬间一阵响动,院内的下人闻声赶忙赶来,自有懂事的人跑去找来了自己少爷。 下人将面朝地趴着的云深扶了起来,云深一看全是陌生面孔,以为自己已经被那宋鸣凤带了回去,当下不满,一把推开扶着他的下人,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们离我远一点!”眼睛死死的盯着,血气上涌,眼角红晕。 下人见此情景也只得退后,可刚一松手,他就又重重的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 看的下人是即惊又怕,不知如何是好!好在尹德立及时赶到,下人们行礼喊道:“少爷!”尹德立权当看不见,只见云深仰面朝天躺着,脸色苍白且露出绝望,当即上前将其扶起。 云深情绪低落并没有发现扶他的人是尹德立,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尹德立,尹德立被推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可他就没那么好运,又是一声闷哼摔在地上。 尹德立道:“云兄,你这是怎么了?” 云深艰难的回头看了一眼,确实是那张熟悉的脸,这才放松了下来。 尹德立指挥下人道:“快扶起来!”又对离自己最近的下人道:“去把龙姑娘请过来!” 话一落,下人们就动了起来,云深重新被扶着躺在床上,一副病态,完全没有昔日风采。 云深病恹恹的说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尹德立诧异的看着云深,问道:“你一点都不知道?” 云深摇了摇头,道:“不知!” 这时龙小小进来,看到躺着的云深,道:“感觉怎么样?” 云深道:“好多了!” 尹德立道:“还是让龙姑娘告诉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云深盯着龙小小,期待着她说出的事情。龙小小便将作昨夜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尹德立只觉得不可思议,还有这么怪的事? 云深却思考了起来,他的见闻记忆里并没有这一类符文的存在,这可就麻烦了。 这时,一仆人火急火燎的赶回来,喊道:“少爷!” 尹德立听到后,走了出去,半晌才回来,脸上也是一脸阴沉。 云深问道:“怎么了,愁眉不展的!” 尹德立叹了口气,道:“今天,那宋鸣凤又到那客栈去了,听那客栈伙计的消息,她是为你去的!” 云深诧异道:“什么,她去干嘛?” 尹德立道:“你应该知道,不过她走到时候好像说了一句话!” 云深很迫切的想知道:“说了什么?” 尹德立道:“他会来找我的!” 这话的意思是符文,看来她是早有准备啊!不过这符文确实诡异,应该是鬼道符文,云深试着运气去碰那额头,可却被狠狠的反击造成了内伤,这时才深切体会到了这符文的厉害。 尹德立将事说完,便又道:“我们先走,让他好好休息!”并吩咐下人准备了饭菜乘来。 这尹府的老爷倒也心大,昨晚那么大动静,硬是没出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深在尹府算是住下了,休息了好些天才能下地自己走路,这些天闲着,他倒是仔仔细细的琢磨了一下自己的武功,内功已达入道境,可外功却没有多大进步,整日调息纳气,不断的塑造经脉,这些天来,内力恢复了不少,值得高兴的是那诡异的符文也没有随意发作。 这日下床,正巧龙小小和尹德立二人在院里说笑,郭灵春不知怎么也来了,一脸殷勤。 龙小小突然兴趣,对郭灵春道:“我俩切磋切磋!” 郭灵春喜得龙小小搭理,自然不会拒绝,跳了起来撤到一边,道:“我准备好了!” 龙小小嘴角勾起一丝笑,看的尹德立有些入迷,却让站在房门口的云深后背发寒。 瞬息一动,一招,郭灵春惨败。 不过他到比云深好多了,至少龙小小没有刻意虐他。 尹德立痴迷的眼神中也不满有些恐惧,当真可怕! 第106章 铁尸符文命门 郭灵春从地上爬起来,再也不敢小瞧眼前这姑娘,恐怖的有些难以接受。 一连几日,郭灵春都被迫和龙小小交手,每次都是惨败,每次的进步也都很明显。 几天下来,郭灵春的功夫竟然有了明显的变化,比以前更强硬了许多。 见此情景,云深也是受了不小的打击,同样是被虐,可进步为什么就不一样。 …… 眼看这就快到龙一回来的日子,宋鸣凤也派人造访过尹府,具体干什么,云深他们心知肚明。 如不出意外,那符文发作应就在这几日,云深为此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在自己房间偷偷刻画了一道符印,用以抵抗那诡异符文。现实来的永远比想象残酷,诡异符文这一次的伤害简直不能与之前那一次相提并论,他只觉自己内力翻江倒海,经脉错乱,体内气息乱穿,情况十分严重,已有几处大的经脉受创,额头上汗水不断涌出,云深整张脸都变得狰狞起来,蜷缩在房内。 一夜煎熬过后,早已虚脱。 云深出现了和之前一样的状况,浑身没劲,又休整了好些天才缓和过来。 是日,城中来了群人,各个浑身散着森人寒气,朝云深之前住过的客栈而去,也不知怎的,生意火爆的客栈这些天冷清了不少。 进去也只是片刻便又出来了,随后找了家小旅馆住了下来。 夜里,龙小小和云深分别接到一封书信,要他们在那小店会面,落笔龙一。 二人没有疑惑,夜半走出尹府,来到信中所提的小店,此时小店长灯不灭,内坐着十人,听呼吸,看气势都不是什么小人物,且每个都是高手。 相比于云深,龙小小更清楚这些人的来历,天字二号级杀手,武功自不必多说,暗杀手段也极其丰富。 见二人前来,龙一坐在桌前缓缓道:“坐下吧!” 云深和龙小小也清楚,此时龙一回来意味着什么,二人皆是一脸严肃。 龙小小道:“一叔,什么时候动手?” 龙一道:“后天黄昏!” 对于这些龙一早就打探的十分清楚,郭志岩平时喜女色,每次从雅娴楼出来都是黄昏,且那时最容易下手。 云深突然也来了兴趣,这么久终于能执行一次所谓的任务,可他兴奋之际忘了一个最大的问题,那便是他是否能下手杀人!这才是这次考验的最终目的,杀人见血,虽然他几经生死,可却没有杀死过人,所以这是最大的阻碍,如果克服不了,那么迎接他的只有失败。 龙一伸手用茶水在桌上画出了他们要动手的地形,以及他们出手的地点。 首先,郭志岩从雅娴楼出来,走到这一条道,由云深和龙小小对付,这是对他们的考验,龙一和其他几人不会插手,而他和其他人则在一旁策应,等郭志岩暗中的人出现,便上前拖住,能杀一人是一人,最后的目的还是以云深和龙小小杀了郭志岩为目的收手,事成之后,迅速返回。 事情说出来很简单,可谁都知道做起来不容易。 交待完后,便让他们回去,他们也清楚在这里待的时间也不可能有多长,所以有必要和刚认识的几人道个别。 …… 尹德立在云深的受意下在家做了个小宴,也不过就是把郭灵春请来而已,不过好像顺带多来了一人,郭玲。 一群人坐在小院里,任他们怎么嬉嬉闹闹都没有人出来看一眼,也不知这尹府二老的脾气得多好。 云深来这也快一月,却连尹老爷都没有见过一面,每次都是和眼前这位被下人称作少爷的人待在一起。 面对郭玲的到来,几人也没有介意,只不过龙小小就显得有些不自在,不停的盯着郭玲看。 郭玲笑道:“怎么了?” 龙小小从郭玲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忍不住多瞧了几眼。此时面对郭玲的问话,也只能摇头说没什么。 这些时日,郭玲琴艺大涨,听自己弟弟说要来尹府见云深,自然而然就跟来了。 吃过饭后,云深道:“几位,要不了几日,我们便会离开,所以这次借尹兄的宴和几位做个别,以后有缘再聚。” 郭灵春道:“啊!这就要走,我挨的打还没找回来。” 说着不自然的看了一眼龙小小,却被龙小小一个眼神吓得哆嗦,便止住了话语。 这时,郭玲道:“听我弟弟说,你武功不错,要不试试?” 龙小小想都没想就答应,两人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达成了一场交易。 尹德立也是有眼色,立马吩咐下人把吃剩的饭菜拿了下去,并说道:“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许进来!” 三个男的站在一边,看着两个女的动手。 两人气势凌人,丝毫不弱,同时动手,一招两招没什么疏漏,但招数多了,一旁观战的三人多少都看出了些端倪。 云深小声道:“这两人的功夫同宗同源,虽然部分招数有诧异,但那也仅是因人而异罢了。” 惊叹之余,看了一眼郭灵春,没想到这家伙比自己还震惊,看来想从他身上知道些什么显然是不可能了。眼前这情景也只能等他们自己解释了。 身在其中,发觉自然比别人要慢些,这时二人依然察觉,退后几步,郭玲道:“不知你师承何处?” 龙小小一招祭出,而后道:“玄女峰!” 郭玲虽然震惊却没有收手,同样出手,二人有斗在一起,许久才分开。 郭玲道:“我是玄女峰二长老徐湘霖弟子,郭玲!” 龙小小同样道:“玄女峰紫衫仙子,紫青弟子,龙小小。” 郭玲心惊,身为玄女峰弟子怎么能不知道,峰主紫青从不轻易收徒,如今已知的也不过两人而已,一人已是玄女峰大长老,另一个则被众人夸赞未来前提无可限量。 三人在一旁更是震惊,不敢相信他们竟是同门。 郭玲本来是要感谢云深,却没曾想遇到了自己同门。简单的向云深说了些感谢的话,便拉着龙小小到一边去说私话。 将三人凉在了一边。 …… 两日很快便过去了,这日,云深和龙小小一再强调不让郭玲和郭灵春去帮忙,为的也是保护他们。 两人在小店会见龙一,龙一和一众人早就穿好了夜行衣,这家小店的老板也被收买了,店内没有一位客人,几人喝了淡茶,在小店里掐着时辰等着黄昏,此间众人并未多语,伴着时间一点点的流失,终于要到黄昏时刻。 天上红晕渲染,像一片散开的血海,微风缓缓吹来,特有的南方湿气蒙蒙,此时的梁州城主街道人流涌动,但有一条街道却显得冷清的多,常人都知道,他们若平白无故从哪里走过必然会横死,所以没人经过,那便是郭志岩的专用街道,街道多是一些有名的酒楼后门。 街道尽头正有两人堵着,街道两旁的屋檐暗处也都藏着人,此时郭志岩一人好似喝了大酒,又逛了雅娴楼,整个人面光红润,时不时笑意盈盈。 眼前迷迷糊糊出现两个人影,一男一女,再定睛一看,原来是两小屁孩,喝了酒逛了楼,心情大好,可本性却是不善,道:“哪里来的小子,滚去一边玩去,别挡爷的道。” 话已出,可仍未见那两小孩有所反应,当下便显露出自己的丑恶,道:“不知好歹。” 眼光一寒,双手成全,嘴角上扬,似要一拳将这两没有脸色的家伙直接打死,信誓旦旦的冲了过去。 龙小小一跃踩着郭志岩的头跃到身后,云深则是拳势叠加的涌动拳与之对抗。 气息散开,地上的灰尘都被冲起,郭志岩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两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居然接住了自己的重拳,而且还毫发无损。 当即酒气已散去三分,清醒了大半,眼前这两小家伙必然不简单。 云深判官笔拿在手,附以柳尘心教他的剑缺,虽然有种牛刀小试的感觉,可玄铁臂腕早就不是以前的那副,所以戴着玄铁臂腕的手臂,此时用那笔也勉强能掌握剑法的要义。刺点破提带一样可行。 龙小小则是拿着她那把银刃,此时两人前后夹击,根本不与郭志岩废话,直接冲了上去。 瞬间便扭打到了一起。 不得不说,这郭志岩的武功也不弱,竟比龙小小和云深要高出不少,但在二人合力下也没讨到多少好处。眼见越大越吃力,便道:“还不出来,是在等我死吗?” 与此同时,房屋顶上一片脚踏声,不时还会飞下一两片瓦片,可就是不见郭志岩口中的人。 见此情景,郭志岩心道:不好。这显然是有备而来,他这次怕是凶多吉少,当下也使出了浑身解数,将二人击退,在此空隙欲念动符咒,可被云深察觉。 云深道:“快动手,别让他完成念咒。” 龙小小听后即动,一刀砍中其腹部,一条渗人的伤口出现,白肉外翻,血没有当下流出,片刻后才止不住外涌。 想那郭志岩也是狠人,竟然忍着受伤也要念完符咒,此时两眼血红,情景竟与他们半道遇到的劫匪如出一辙,不过他的修为没有那么强悍,此时气息保障的郭志岩双手撕下街道墙壁上的红砖,用自己狂暴的气息包裹,朝二人扔去,一块块砖飞去,气势汹汹,片刻如同满天花雨一般,整条街道也好似被郭志岩拆了一般,场面一度颓废。 郭志岩冲了过来,眼中只剩凶厉之色,两只手如同铁爪挥动,一下一下袭来。好在云深带着玄铁臂腕,不然以刚才凶猛的攻击而言,他的双臂必然会被生生打断。 可这也并不代表郭志岩就是无敌的存在,但凡此类符文,都有弊端,只要找到他的命门,就能取胜制敌。 可他们时间并不多,因为此时郭志岩已经将龙小小击飞,尽管她已经激活了血誓,可还是不敌,若是再找不到命门,他们可就命丧于此,到那时知道再多,也没什么用?他们也无处可逃,这是一条没有退路的路。 云深也被郭志岩打飞,口中鲜血不断。强忍着,气息流于双眼,通灵,郭志岩动了,此时他身上气息暴乱,但又一处明显停滞,三阴交穴。 第107章 险死还生 此穴在内踝尖直上三寸,胫骨后缘。经属:足太阳脾经,系足太阴、厥阴、少阴之会。 不易击中,这便有些棘手,命门偏僻,很难得手。 这时,那郭志岩已经几次将他和龙小小打翻在地,狂笑不止,道:“无知小儿,去死吧!” 此时,二人早就伤重,但还是拼命躲开,若是不躲,必然是难逃一死。 屋顶的打斗也不曾停止,自然龙一等人是不可能来援助于他们。 这算是他们失算,这郭志岩的武功超出了他们的预判,还有便是那暗中之人竟多了一倍不止。 郭志岩并没有直接动手将眼前这两几乎没什么反抗的家伙打杀,看了一眼自己腹部那狰狞的伤口,丝毫不觉疼痛,将刚才剧烈打斗时滑出的小肠又粗暴的塞了回去,也不知为何,他竟猛的皱眉,应是有了痛感,将沾满血渍的手放在自己嘴前,舌尖探出添了一口,而后讥笑道:“好腥!” 笑的有些放肆,牵动了伤口,嘴角吸了一口凉气,后道:“还真他娘疼啊!平时都是我将别人打废打死,没想到今天自己到挂彩了。” 云深眼神冷链,不屑道:“本该是送你归西,现在却只是挂彩,你应该庆幸才是!” 郭志岩笑了,笑的很肆无忌惮,道:“哦,那我是不是还应该跪下来感谢你饶我不死啊!你有这个本事吗?” 郭志岩挑衅的在云深面前走了一圈,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丝毫不做防备。 云深被激怒了,同时龙小小也是,二人在此冲了过去,可是受了伤后的二人实力大减,已不是郭志岩的对手,结果又被郭志岩一人一脚踹飞。 两人都重重砸在地上,两声闷响。 郭志岩道:“这么着急想死?” 云深和龙小小这一次没有再爬起来,可龙小小却用最后一丝力气拿出了含沙射影,在郭志岩大意之时,扣下机扣,瞬间钢针飞出。 郭志岩虽然武功不俗,但还是中招了,眼神一寒,也不耽误,立即运功至伤口处,将暗器逼出。 怒喝一声,嘣嘣嘣,射入体内的钢针被逼出体外撞向两边墙壁及街道,云深见状自知机会来了,判官笔一转,对准郭志岩三阴交穴发出笔内钢针,怕一针不够,又连发两针。 郭志岩大喊一声“啊”,踉跄的半跪下,双手捏着小腿,整个人都在颤抖,额头的冷汗直冒。随后左手成拳在小腿外侧用力一击,以外力将射入小腿的钢针打出,继而颤颤巍巍站了起来,道:“破了我的罩门,龙门,果然名不虚传!” 破了符文,郭志岩气息明显衰退了不少,而且之前的伤势也加重了不少,含沙射影所带剧毒望穿秋水在没了符文的抑制开始散布全身,用不了多久他便会气绝身亡。 云深和龙小小看到了生的希望,也不免有些兴奋。 郭志岩突然恶狠狠道:“现在高兴是不是有些早了!” 一招饿虎扑食,扑向云深,云深来不及躲闪就失去了意识。郭志岩也因为刚才那突然暴起的一击,使得体内血液加速,加快了毒素曼延,已经气绝。 屋顶上一众人也停了打斗,龙一一行跃下,各个都是狼狈不堪,显然也是经受了一场恶劣的打斗。 让他们不解的是,那群人明明占着上风,却突然收手,快速撤走。 街道上一片狼藉,整条街也被毁的差不多,龙小小浑身浴血从地上拼命的想爬起来,可没曾想怎么也支撑不起自己的身体,索性拖着身体往前爬。 龙一一跃下,便急匆匆跑过去将龙小小扶起。 龙小小焦急道:“云深!”手指着郭志岩身下。 龙一立刻反应过来,道:“把人移开!” 几人不亏是杀手,素质自然不低,话音未落,郭志岩的尸体就被扔到了一遍。 展现在众人面前的自然是昏迷不醒的云深,此时双手握着判官笔,整个笔身全是鲜血,想来也该是刚才郭志岩扑向他时,顺手放在胸前的。 不等龙一下令,就近的一人就已经查探了伤势。 龙一问道:“如何?” 那人回道:“很糟!” 简单的两字,足以见云深的情况有多坏,龙一也没有在这里浪费时间,当即指着郭志岩下令道:“砍了脑袋!” 这倒也不是龙一恨他入骨,拿他尸体出气,而是这种人极有可能尸变,为了杜绝后患,这样的做法最稳妥。 龙一一众也不敢在城内停留,此时依然昏沉,城门早已紧闭,不过这自然留不住他们,一行人翻墙越城而去。 是夜,梁州城乱做一团。刺史亲自带人在城内盘查,还派人去请了梁州王出手,可谓是煞费苦心,整个城内满是官兵巡道,遇到可疑的人便抓,哪怕你只是一个眼神的闪躲,或是有什么别的动作,他们秉承着宁可抓错一百,也不放过一个。 仅一夜功夫梁州城的所有大牢都满了,里面关的全是那些官兵认为可疑的人,由于还有人源源不断的被带来,刺史不得已和众官僚商议,将以前犯事被抓到的人全部放了,空出地方来关押那些可疑的人。 梁州城的城门更是只准入,不许出,很多城外的老百姓进城卖了点小货就回不去家了,一群平民堵在城门口吵嚷着问个究竟,却被收门的官兵乱棍打退。各个城门的守卫也加重了数倍,城墙上更是不少,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来回巡视的小队官兵前抵着尾,一时间梁州城内的经济瘫痪。一些寻常百姓连家都不敢出,就怕哪天小心翼翼的在街上溜达,就被抓进了大牢。 但凡被抓进大牢的人,能出来都是那审问的人心情好,大多数人死在了堂前。 城外五里的荒地也便成了新的乱葬岗。 梁州王府,梁州王正和一灰袍老道笑谈:“怎样,这次的手笔如何?” 老道虽穿戴得体,却生的一股邪气,回笑道:“不错!” 梁州王道:“那何时祝我完成大业?” 老道仔细的想了想,道:“不急,不急,尚早!” 此言一出,梁州王的脸色明显有了些许的不愉快,喝的酒也变成了闷酒。 …… 几天过去了,龙小小都已经勉强可以站起身来,可云深的情况却越来越糟糕,经脉断了不少,体内气息杂乱,不时冲撞着他的身体,给他造成了不少的伤害。 龙一也不敢耽搁,这种情况也只有圣手医师韩千仁有办法,可那老头执拗的很,若是他不治,那么这家伙也就只能等死了。 购置马车日夜不停的往药王谷赶去,那十人杀手并没有跟随,而是回了荒州。 一连数日,终于到了药王谷,谷口迷雾层层,若无人指引,走进容易走出就不易了,谷外并无人接应,前来求医皆靠缘分,这也是这谷外为何这么多枯骨的原因。 可龙一却不然,他让龙小小用手堵住云深耳朵,以免在此受伤。 沉气丹田,向谷内道:“韩前辈,晚辈龙一前来求医?” 声音撞击山壁不断前进,回音不断,良久,才从谷内传出一声:“不医!” 此言一出,龙一顿时傻眼了!眼看着自己和大哥龙啸天培养的希望正有了火苗,此时却要灭了吗? …… 一片漆黑的魅影停在眼前,云深想伸手推开他们,却总是推不掉,这时他听到了,自己耳边有细微的声音呼喊道:“云深,云深,快醒醒!” 他用力的睁开眼睛,起身,看到面前一身穿白袍负剑而立的老者,仙风道骨,并未回头,道:“醒了?” 云深回道:“嗯!” 由于身子虚弱,所以整个人站着的时候都觉得脚下在飘,眼中多少也有些模糊。 只见老者凭空刻画了一道符文,闪着耀耀金光,伴着手指一弹,便飞向了云深额头,与此同时消失,云深下意识想躲开,可他就像被使了禁身咒一般,难动分毫,一脸惊恐之色。 老者做完这一切后,又恢复到原来模样,道:“现在可感觉好些了?” 刚才云深只顾着担忧,丝毫没有注意,如今被那老者一点,清醒了不少,眼前所视清晰了不少,脚下也觉得有力了许多。心想:这老者是谁?为什么会帮我? 直到此刻云深都没有见到那老者面容,忍不住道:“不知前辈是?” 话欲出口,却还是忍住没有问出。 老者回头,慈眉善目道:“怎么不说了?” 云深惊讶的瞪大了双眼,满是不可思议,想要冲过去跳起来,落在他怀里把他的山羊胡须拔光,可是他却寸步难行,一时泪水翻涌,嘴里喊道:“师父,师父!” 老者同样眼含泪水,深情的望着云深,道:“徒儿,擦掉眼泪,你的路还很远,这里可不是你的终点。” 云深也算听话,提起衣袖擦掉了眼泪,看着庄老,一时间有千言万语难以倾诉。 庄老道:“你不该多留,回去吧!”有一道符印打入云深体内,云深眼前再一次漆黑一片。 耳边却依稀有声在呼喊:“云深,云深……” 第108章 再见时,你一定是个强者 云深想要睁开眼睛,却感到无比困难,可耳边那声音却没有停,依旧在喊。 努力了不知许久,好像就连他都快要放弃的时候,终于一丝刺眼的雪白占据了整个双眼,那一刻他好似听到了有人惊喜的喊叫,可还没听清,就觉得很困,真的很困,他睡了过去,睡得很沉,哪怕这时有人在摇晃他的身体,他也没有醒来。 …… “一叔,他这是怎么了?”龙小小扶着云深说道,受过伤还有些虚弱的她,此时激动的轻咳几声。 龙一上前,探察了一番,眼中满是疑惑,眉头紧皱,半天不曾言语。 龙小小焦急道:“怎么样?” 龙一深思片刻才道:“奇怪,他刚才体内还乱做一团,体内气息暴动,随时都有可能爆体,可现在不仅平息,而且错乱的经脉竟在慢慢恢复,完全没有了之前危险。” 龙小小脸上焦急的神色缓和了许多,龙一扶着云深,让龙小小休息一会。 三人在谷外就这么侯着,云深也没见醒来,不过气息平顺,脉象平和,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可他却没有一丝醒来的迹象。这情况像极了重伤不醒的活死人。 一连三日,谷口的雾气才消退,露出一条小道,龙一以为是韩千仁转变了态度,便要顺路进去。 这时,一道女子声飘来:“不想无端死去,就不要轻举妄动!” 龙一自是清楚韩千仁,所以这谷内的人自然不会虚言威胁,停下脚步,龙小小在后更是护在云深左右,同时警示着周围。 女子声音清冷,听不出喜怒,道:“不必对我有这般敌意,若我要加害于你们,刚才便不会提醒你们,这迷雾内含毒障,进的容易,却出不来,到那时就算武功再强,也难以活命。” 女子并未显身,龙一并没有刻意看向那处,随即道:“那姑娘是要?” 女子道:“救人!” 话音落下,女子漂然而至,一身素衣环戴,长发竖起,面着轻纱,看不清容颜,但依稀可见那俊俏的脸庞轮廓,必然是个美人。 龙一自然是喜,此时他们几人中也只有云深昏迷不醒,所以那女子所言救人,也只有他一个,可他并没有欣喜过度,直接将云深送至眼前,道:“姑娘真是医师?” 女子也不废话,冷冷回道:“不信便罢。”说完更是转身欲走。 龙小小看向龙一轻声道:“一叔!”眼中似是恳求。 龙一此时也只觉两难,无奈也只能放手一搏,道:“姑娘请慢!” 女子缓缓转头,看向龙一,一副淡然姿态,道:“怎么,有事?” 龙一道:“劳烦姑娘了!” 女子也不是无理之人,并没有和龙一计较,走到云深跟前,伸手探察了脉象,又看了一眼气色,瞳仁,随后道:“我需带他入谷救治!” 龙一脑中“入谷”二字回旋,入谷便有可能得到韩千仁的救治,倒时云深必然有醒来的机会,走到女子身后,道:“一切有劳姑娘了。” 女子道:“你们不能进去!” 龙一虽然知道这谷内规矩多,此时却不明所以,道:“为什么?” 女子道:“除了谷内之人,其他人进谷都是将死之人,这是先生定的规矩。” 龙一似还要争取一番,却被龙小小抓住了衣袖,到嘴边的话,终是咽了下去。龙小小此时虽也想跟着进谷,可若是纠缠的越久,云深就越危险,这种情况,谁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龙小小上前有礼道:“姐姐,拜托你了!” 女子倒饶有兴趣的多瞧了龙小小一眼,语气少了些冷意,道:“放心!”多余的话在没有。 女子带着云深快步进入迷雾,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过了迷雾,女子不自觉的瞧着自己扶着的云深,眼中泪水晶莹,伸手摸着云深苍白的脸庞,嘴蠢蠢欲动,似有千言万语。 顿了顿,擦了眼角的泪水,快速朝谷内走去。 片刻几间茅草屋出现在眼前,一老者在院内整理着药草,脸上并无波澜,道:“回来了?” 女子道:“是!” 老者道:“人带过来吧!” 女子闻言便扶着云深进了草屋,并将其扶上床。 老者便是韩千仁,此时正缓缓走进屋来,不慌不忙道:“芸儿,你看过了,给我说说他怎么样了?” 此女便是柳芸儿,看着躺着不起的云深,自然有些焦急,道:“体内气息虽顺畅却遇阻,脉搏虽逐渐正常却憔悴,体内伤势内藏,如不治疗,日后必是隐疾。” 韩千仁欣慰的点点头,眼前这少年他还是见过几面,有些印象,在加之平时柳芸儿就对他称赞不已,他就是不想认识都难。 “不错,没有因为关心而乱了分寸,芸儿你进步了!” 柳芸儿道:“先生,现在该怎么办?” 韩千仁忽然有些责备道:“刚夸赞了你,怎么又开始毛躁了,行医忌心急,急则乱,乱则生错。” 柳芸儿心中焦急,对韩千仁的话只听了十之一二,忙点头道:“我知道了,还请先生医治!” 韩千仁看的出柳芸儿并没有听进去,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这病不难,取银针来!” 柳芸儿熟练的取来银针,只见韩千仁手如幻影,不停的施针,针所落点各不相同,手法各异,深浅也不同。一边施针,一边讲述着施针要义,一刻钟后,取针。 云深一口黑色淤血吐出,脸色好了许多,韩千仁又以推拿手法为其通经活络。 …… 柳芸儿问道:“先生怎么样?” 韩千仁擦了擦手,走到一旁坐下,道:“他体内很特殊,有一道符印护着丹田,这才是他能活下来的关键,不然就算送到这里,也只能成为谷外的一具枯骨。 他过不了多久就会醒来,到时你二人可好好叙旧一番。” 柳芸儿面露难色,似下了很大决心道:“先生,送他出谷吧!” 韩千仁错不及防道:“这……” 他还以为柳芸儿会有很多话要对云深讲,可没想到会是这样。 柳芸儿道:“先生不必疑惑,他需要成长,我怕和他相见会舍不得分开,那样会影响他成长。” 韩千仁这才叹息,道:“经历风雨才能见彩虹。” 韩千仁多看了一眼云深,自语道:“或许未来真有你一份!”随后拿出一个小药瓶,交到柳芸儿手里,道:“这药可以帮他恢复的快些,你既然决定了,那便由你送他出去吧!” 说完韩千仁就已经消失了,柳芸儿知道他可能去山上看他养的百年灵芝草,或是其他地方的稀有药材,总之是不在这谷内。 柳芸儿来到床前,仔细的看着云深,嘴里念叨着:“长大了不少!” 碎碎叨叨了半天,云深的身体有了反应时,她才停止,她知道要是在迟疑一会儿,云深就会醒来,到时她可就狠不下心了。 当下,心一狠,扶着他缓缓向谷外走去,在迷雾前时,柳芸儿重新戴上面纱,平复心情,走了出去。 谷外二人守着未走,眼中全是担忧之色,见到柳芸儿带着云深出来,立刻来了精神。 龙小小小跑道柳芸儿身前,扶着云深道:“姐姐,他怎么样?” 柳芸儿见龙小小已经扶住云深,便缩回手道:“已无大碍!”声音依旧冷冷清清。 龙小小看了云深一眼,脸色确实红润了不少,生气也旺盛,当下便谢柳芸儿。 柳芸儿并未理睬,从怀中拿出小瓶,扔给龙一道:“这药对他恢复有益,拿好!” 龙一接过小瓶,还未出言道谢,柳芸儿就已经闪身进入迷雾中没了踪影。 …… “咳咳……”这时云深的干咳声,将二人的注意力引到他身上。 龙小小道:“云深,云深!” 云深挣扎了半天,眼睛才缓缓睁开,适应了外面的光亮,耳朵内声音也渐渐清晰,才发现他所处的地方不曾见过,很是陌生。气息微弱道:“这是哪里?” 龙小小道:“药王谷!” 云深“哦”了一声,想要自己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异常虚弱,根本支撑不起自己站起,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龙小小睁大了眼睛,内心有些担忧,他该不会是失忆了吧!问道:“我是谁,你知道吗?” 云深似有不屑道:“龙小小,你有病吧!” 龙小小瞬间怒了,举着拳头欲砸向云深,此时龙小小还一手扶着他,两人距离相近,这一拳就算云深没有受伤也不可能躲过,可龙小小举在半空的拳头终是没有落下,不过眼神的狠厉是不会舍去。云深更是当做没看见,气的龙小小一阵颤抖。 龙一也怕云深失忆,问道:“你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云深仔细的回想了一番,只见他最后倒下的那一幕再现,吓得云深一个后仰,连扶着他的龙小小都没来的及反应,“嘭”的一声,撞在地上,之前虚弱的他,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突然向后倒去。 本就虚弱,此时在受着一倒,云深的呼吸霎时变得困难了许多,龙小小将他扶起,关切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 缓了半天,云深道:“我好像看到了一个人猛的向我扑来,凶神恶煞的样子像要把我杀了,我本能向后躲,就倒地上了。” 龙一道:“他可能刚醒来,有些记忆没有完全恢复,这是那姑娘刚才留下的药,吃了,应该很快就会好了!还有,我们得尽快赶回山庄。” 一个小药瓶被送到云深手里。 吃了药,云深被龙一扶上马车,龙小小在车内照料,龙一则驾车返回。 …… 迷雾内,柳芸儿两行清泪留下,低声道:“下次再见,你一定是个强者!” 随后,翩然离去。 第109章 神秘的花 山庄。 三人终是回来了。 云深回到山庄,一股脑往自己所在那小院跑去,龙一也不阻拦,带着龙小小去见龙啸天,这一路,龙小小的变化也着实让龙一惊叹。 西园,云深小跑来到徐兰门口,诧异的看了一眼,这平时不怎么闭的门竟然关着,朝屋内喊了几句,不见回响,心道:“难道不在,那会去哪了?” 推门而入,房内依旧整洁,桌上的笔记早已风干变色,砚台也是干涸,以云深的了解,徐兰每日都会练习书法,每天桌上的纸必然是新的,字迹也肯定是潮润的。 “徐兰姐走了,是为了什么?” 不解便只能去找龙啸天,毕竟他是一庄之主,庄内少了一个下人可能不知道,可他要查起来自然是比自己要容易的多。 走过街道,山庄的人莫名多了起来,由于大多不认识云深,以为是山庄那个偏僻地方的下人,也没人在乎。 来到堂前,龙啸天还是和以往一般喝着茶,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不等云深开口,龙啸天就道:“来了?”语气多含等待之色,似乎龙啸天已经等候他多时。 云深回西园在来次也没花费多少功夫,按理来说,龙一和龙小小应该还在堂内和龙啸天寒暄才对。随即也没多想,便直奔主题,道:“你知道徐兰去那儿?” 龙啸天端坐如常,想了片刻,道:“徐兰是谁?” 云深解释道:“西园照顾我的姑娘?” 龙啸天笑了,道:“我不知道,不过可以帮你问问,来人!” 门口侯着的下人进来,躬身道:“老爷!” 龙啸天道:“去把西园的管家招来,说我有事找他!” 伙计闻言答复:“是!”便退了下去,按照龙啸天所说去请了西园管家。 片刻过后,下人带着一年长的男子出现在堂内。这年长的男子便是西园的管家。 龙啸天对云深道:“你有什么就去问他吧!” 云深点了点头,看向那管家道:“徐兰在哪?” 管家想了想,看了一眼龙啸天,龙啸天并没有指示什么,他便当做龙啸天默认,道:“走了!” 徐兰走了,云深多少有些不信,道:“去了哪里?” 管家不假思索道:“无从得知,她并未留下书信之类的东西,所以不清楚她去了哪里。” 徐兰走了,连一点消息都没有留下,和之前云深的师兄师姐一样,悄无声息的走了,难道真的是自己太弱了吗? 云深没有多问,也没有留在堂内看龙啸天那张古井无波的老脸,一个人有来到湖边,那湖水还是浑浊,一眼望不穿,这湖边更是乱做一团,来时顺手又折了几根树枝,拿在手里把玩。 这里是整个山庄的禁忌,没有人敢来,所以云深也不怕自己暴露,将手里的树枝放在岸边,凝神刻画了一道符文,送至湖眼处时,符文突然溃散,湖水瞬间激荡起来,可始终没有涌出岸边,云深还记得第一次湖鬼那煽动湖水的本领,比此时要凶悍百倍, 眼前的情况更像是湖里掉进了一块大石头,溅的湖水波澜,云深也觉得奇怪,他已经有好几次没有见到骷髅人和湖鬼,在加上之前那无端破碎的符文,莫不是上次出现的符印作祟。 气息流于双眼,通灵,仔细的看了一眼这湖水,湖内浑浊似有什么东西在攒动,一番查探无果,便又开启灵觉感悟,这周围的空气中符印的气息浓重,而且他还感受到了这湖内的怨念深重,仅一丝便让他头疼难忍。 停下后,眼中满是不可思议,这里到底有什么?拿起之前折来练手的树枝,顺手扔了进去,湖水瞬间翻涌,黑浪荡漾。 看着此刻的湖面,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诱惑者云深跳进去一探究竟,亏是云深及时察觉,觉得这里的异样,便撤了回去。 …… “喂,你怎么在这里?”龙小小突然从一旁跳出来,站在云深面前。 云深着实被龙小小吓了一跳,手里的树枝都要准备扔出去,却还是忍了下来,道:“转了一圈,你怎么在这里?” 龙小小瞪大了眼睛,心里想这家伙不会是傻了吧,指着前面的院落道:“我就住在前面!” 云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转到了这里,傻傻的“哦”了一声,便没了话语。 龙小小道:“既然来了,就进去坐坐吧!” 院门还是那般敞开着,院内依然简单的陈列了几件东西,显得不那么空洞。 二人共坐在院内,喝着茶,云深道:“这里的花落了!” 龙小小看了一眼,墙上的那朵残花正在掉落,这已不足为奇,毕竟已过暮春,花也到了该落的时候,道:“没事,有时间去花圃在拿几株!” 龙小小不知的是云深话外之意。 云深看着天空,眼中露出一丝失落之色。而后有喝下一口茶,“花圃不是有花奴看守,想要取花好像没那么简单吧!” 龙小小道:“那是你们,又不是我。” 云深道:“怎么说?” 龙小小道:“通过血誓,自然有资格,而且在山庄没有任何束缚。” 云深这才懂得,血誓对于龙门来说至关重要,能通过的人也寥寥无几,资源优先也算是一种奖励吧! 龙小小道:“想不想去看看,我带你去!” 云深道:“去过了!” 龙小小有些诧异,云深道:“是刚来山庄时,徐兰姐带我去的!” 龙小小道:“哦,那你肯定没有见过那些稀有花种。” 云深喝了口茶,回想了一下,道:“什么?” 龙小小没有直接说,道:“去了就知道了,走吧!” 云深还没有做声,龙小小便拉着云深往花圃走去,一路上所遇仆人更是退避三舍,深怕惹到龙小小。 很快就到了花圃,花奴依旧细心照料着花朵,见龙小小到来,都纷纷行礼,道:“少主好!” 龙小小也不想打扰他们,挥手让他们自行散去,而她则带着云深朝一处无人角落走去,这一角没有花朵,草却茂盛的很。 龙小小提醒道:“小心一点,这草叶有齿,被划伤会中毒。” 看着地上纵横错乱的草丛,云深难免心中有些慌乱,只见龙小小从容的走在其间,并没有碰到那些所谓的毒草。 龙小小走过后道:“走我刚才走过的地方,就不会碰到毒草。” 云深练过腿上功夫,这一点自然不在话下,几下就到了龙小小跟前。 龙小小道:“不错!” 这时,花奴走上前来,道:“少主,这里不能随意进入!”说话时眼神落在云深身上,示意云深不能进去。 龙小小道:“怎么,你要拦?” 花奴道:“不敢!” 龙小小也不在理会那花奴,便要启动机关,却见花奴还想阻止,直接道:“若你觉得不妥,便去告诉龙啸天。” 这山庄内恐怕也只有龙小小敢这么指名道姓的说龙啸天。一句话塞住了花奴的嘴,使得花奴纠结了好久,才快步去找龙啸天。 云深道:“你到底是不是龙啸天的亲女儿,怎么一点都看不到你对他的敬重,怎么说他也是这山庄庄主,武功自然不用说。” 龙小小道:“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 “铛铛” 机扩声想起。 龙小小道:“好了,走吧!” 此时眼前一条通向地下的暗道展现在眼前,通道两边全是发光的冰魄水晶,所以两人进去并没有带火烛。 走了片刻,通道到了尽头,一扇青铜门出现在眼前,门上一张青铜铸造的面孔,两只眼睛黑洞洞的一片,门外并无什么机关。 龙小小上前一步,盯着那铜脸,四目相对,突然铜脸的眼孔发出两道红光,同时青铜门缓缓打开。 随着青铜门缓缓打开,里面绚丽多彩的景象一览无余,这里的气温不同于外面。 看着全是不知名的花朵,云深惊奇道:“这些花怎么在地下也能开?” 龙小小笑了,摸着墙上嵌着的水晶,道:“秘密就在这里,来摸摸!” 云深就近靠着墙,摸了摸墙上的水晶,奇道:“这水晶怎么还有温度?” 龙小小道:“这水晶是地底凝练而成,由于靠近岩浆,所以生来自带温度!还有便是这里面的花,全是不能见阳光的,一旦遇到阳光便会化作齑粉。” 云深道:“那这花不是很珍贵!” 龙小小道:“何止珍贵,你眼前的便是全部!” 这确实珍贵,也怪不得那花奴会那么紧张,这里面的花损失一株都是不能弥补的。 第110章 摘花酿毒 看了片刻,云深虽然心里想拿一两株去研究一下,可这里花品的稀有程度却让他望而却步。 过足了眼瘾,龙小小道:“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我们现在去外面采几株花回去。” 云深没有得寸进尺,道:“好!” 龙小小两眼看着铜脸,随即又是之前情景,铜脸眼眶露出红光,青铜门缓缓打开。 门外突兀的站着一人,显得有些焦急,迫切。此人正是听风赶来的龙啸天,此刻见到云深和龙小小,问道:“没什么意外吧?” 龙小小道:“哪有那么多意外!” 龙啸天陪笑道:“那就好!”却还是担忧的朝正在闭合的青铜门内瞧了一眼,入眼皆是焕彩,一片生机盎然,这才将悬着心放了下来。 龙小小看着龙啸天,丝毫不留情面,道:“还有什么事吗?没有就让开吧!” 这暗道窄,两人并肩的宽度,如今龙啸天一人站在暗道中间,便已经将整个通道的正常来往断绝,龙小小和云深若想出去,也只有龙啸天让开,他们才能出去。 龙啸天见自己女儿丝毫不留情面,没有做声,只得先一步走了出去。 这哪里还有一点父女的尊重,几人走出暗道,避过毒草,站在花圃中,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处无一不是盛开的花朵,没有一朵残败。 龙小小视龙啸天于无物,对云深道:“喜欢那株,说出来,我送你。” 云深自然是看了一眼龙啸天,却看到他故作气定神闲,云深以为龙啸天不在乎,便也没有客气,狮子大开口指着花圃里叫不出名的花。 本还故作镇定的龙啸天听不下去了,那些花可都是罕见的品种,虽然没有那暗道里的那些稀少,但也差不到哪里去,随便一种拿出去卖都是天价,就这样被龙小小送人了,龙啸天自然不会任由它就这么从自己手里走掉,道:“不行!” 本来这话是对云深说的,可话说出去,进了谁的耳朵就不由他决定了。 龙小小瞪着龙啸天道:“怎么,庄主有什么不妥?” 龙啸天气势瞬间弱了一半,道:“这要的是不是有些多啊,何况一个男生拿这么多花也不好!” 龙小小还欲想说有什么不好,只听云深道:“龙庄主说的对,那我便少拿些。”云深也没想到会有机会从这拿走花,所以他并不贪心,这些花确实少见,价值不菲。 龙啸天听到云深这话,也算是给了自己台阶,他也没有得寸进尺,与那市集上做买卖的一样讨价还价,而是见好就收,笑道:“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云深道:“好!” 两人这一唱一和,完全将龙小小架空了,她自然也没有反对。 兴许是龙啸天不愿看到那些稀有品种的花被云深就这么带走,索性先一步离开了,只是临走时吩咐了花奴几句,估计也就是云深能从这里拿走多少花。 按照《药典》内有关毒药配方的记载,取了七朵稀有花种,又采了几株寻常花朵的茎叶。 此时云深已经将那些要带走的花交到了花奴面前,花奴看了一眼,除了有些惊怒和怜惜,并没有多做或多说什么。 当然这些东西他不用亲自带回去,自会有人给他送去。 …… 西园,云深翻开《药典》,照着配方调制毒药。尝试了好多次都没有成功,好像总感觉少了什么,最后的成品成了一摊黑色灰烬。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怎么就是成不了。” 云深一人懊恼不易,这西园也没什么人,和龙小小的院落差不多的冷清。 仔细的又想了想,实在是找不成原因,便扔了下来。 …… 一连数月,云深一直在西园度过,时不时也悄悄去那湖边看一眼,只不过,如今的他也不敢多做停留。 这几个月的专研,终于有了一丝收获,可那些花草也消耗殆尽了,此时他自然不能放弃,便自己去了花圃。 没想到花奴见他如见仇人一般不待见,好在徐兰说过,只要能打得过她们就能带走自己想要的花,也没有在乎她们敌对的目光,迈脚就往自己要求的地方走。 花奴见状,自然不会任其肆意妄为,当即都是快步截在云深面前,一个个都是冷艳外表,不苟言笑,眼神似两道精光一般盯着他。 云深不是愣头青,没有硬闯,嬉笑道:“几位姐姐!” 还不等他将后话说完,其中一个就道:“谁是你姐姐,别套近乎!” 果然是不近人情的人,说话都有股决绝。这也不怪他们,任谁看到自己精心照料了多年的东西,被别人突兀的拿走,都会受不了,哪还有什么心情废话。 云深道:“那我就开门见山说了,我来再取几株花草。” 此言一出,但凡知道云深所取是哪几种花草的花奴,无一不是一脸怒意,上一次的损失,她们到现在都觉得惋惜,没想到这一次又来,自然是不会让其得逞。众人齐道:“想都别想!”态度坚决果断,没有丝毫回旋余地。 云深用手敷了额头一下,心里苦笑:还得用武力解决,不过他也不惧,正好可以知道自己的武功有没有长进。 心虽是这么想,可事实确实,他之前也想从这里取花,只是通灵看了一眼对方的气运流转,便觉得自己不是对手,如今却有拼一把的勇气,若没有实力支撑,谁又会拿鸡蛋去碰石头,做哪得不偿失的傻人行径。 站在几人面前,懒洋洋道:“花,我肯定要取,你们说怎么办?” 花奴自然不会拱手相让,道:“按规矩办!” 此时,那几位花奴眼神里寒光闪过,似乎和他有深仇大恨一样,云深自知就算他此时走,也少不了一番围追堵截再加一通毒打。 只道两字:“来吧!” 花奴以养花为业,武器也多是养花的工具,眼下就是一提着剪子的花奴,所使招数就好比在花丛间游走,将多余的,不雅的花朵剪掉,不过这次却不是花朵,而是云深的脑袋,虽然每一击都直指咽喉,却在最后片刻留了三分,毕竟只是打斗,不能伤及性命。 云深脚下功夫不弱,只躲不攻,让那人好一番苦恼,使得剪子功也狠厉了三分。 对方越是急躁,对云深就越有利,瞬间,破绽露出,云深果断出手,玄阴指一指送出,花奴应声后退数步,才停下。 他这一指,虽然已经减少了几分内力,却任是不能小觑,这近一年来的时间,云深一直都在努力,武功强了不少,内力自然也充盈了许多,再加之玄铁臂腕对手臂力量的锻炼,他这一指已有断人胫骨的能力。受了云深一指,那花奴显然脸色有些苍白,恶狠狠的瞪着云深,虽然败了,憎恨却更深了一些。 云深不会去费力想这些事,道:“还有吗?没有我就去取花了!” 几人闻言,又有花奴站出道:“等等,我来!” 云深倒是来者不拒,道:“来吧!” 那花奴拿的是把花洒,云深不知道这东西如何作为武器使用,但也没有大意,既然敢出来,就一定有些本事,不然这么空来被人羞辱一番,属实有些无聊。 那花奴先是一招天女散花,花洒洒出一道水滴,云深看到的不明所以,轻跳一步向后,这才观得全貌,这水洒出后竟突兀的形成了雾气,虽然不深沉,但迷蒙状态才最危险。 花奴道:“只要破了这水雾,就算你过了,你取你的花,我等姐妹不阻拦便摆!” 云深心道:这女子好算计。可他明知道是算计,却还想试一试,道:“说话算数!” 花奴道:“不算数又能怎样,我们又奈何不了你!” 云深一想也是,随即盘算着怎么破这雾气,先是以拳势轰击雾气,只见雾气被击成空洞,继而又缓缓愈合,想来外力是不能掣肘,只想办法。 这时,花奴不知从哪找来一支香,点燃,道:“你可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说完,眼神中全是看热闹的神情。 云深本还想好好想想没想到花奴竟然雪上加霜,这种情况,他倒是有些怀念龙小小所点的香了,如果是那样,他可能就有一天一夜的时间了,可事实却是他没有。 这雾气有些怪,和云深不知处的雾气很相似,应是依据某类奇门之术造出,要破需要找到其关键,不然永远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坐在地上,仔细的想了想,脑子里关于奇门之术的记忆都翻遍了,也不过是一些道听途说的传闻而已,要是此时他身边坐着一名道士,那么他破这雾气之术,就应该是唾手可得。念及于此,云深心里想到:一定要去拜访一次道尘。 时间很快,香已经燃了十之八九,一旁看着的花奴罕见的露出了笑,似乎认定了云深会失败。 一阵微风吹过,将他闭合的眼眸唤醒,好似他是一个沉睡多年的人。睁开眼,雾气变淡了,仿佛随时都快要散去,这一刻,他清晰的知道风是克制这雾气的办法,他必须抓住这不会长久的微风,随即调息运转周天,再行经脉到达四肢,将本该攻向一点的力分散开,形成面。 击出,加之微风助力,雾气破了,随后消散,随着雾气消散,几人脸色也变得难堪,不过她们也没有了阻拦的借口,只得将路让开。 云深并没来过几次花圃,却熟门熟路的找到了那几株花草,毫不怜惜的采了下来,看的那些花奴更是心中一痛,像是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第111章 扑朔迷离 得了花,云深没有逗留,快速离开了花圃,回到西园,又埋头调制,经过多次实验,他才有了些门道。 提取了汁液,在器皿中按比例掺比,原本鲜艳的汁液,在一番调配融合后成了墨红色,看起来厚重感十足,可他要调配的毒还没有成,眼前所做不过是基液,还得经过蒸发取其精华。 将多余杂质过滤,再将多余水汽蒸发,最后云深擦了汗,眼神盯着那水珠大小的鲜红液体。 心里想道:这是成了。 云深脸上挂着欣喜,还有些怀疑,自语道:“观音泪,我居然配出来了。” 一器皿的基液,居然只提炼出了一滴,这其中过程的复杂,怕是只有云深自己清楚。 天色渐晚。 云深太入神,没有留意时间变化,看着朦胧月色,道:“没有徐兰姐,还真麻烦。”随后一笑,好似在嗤笑自己的依赖,又道:“看来得去找点东西吃了!” 妥善将“观音泪”收好,为了防止引起食物中毒,他还清洗了好几遍手,这才夜行。 一路飞檐走壁,不落平常路,山庄已经许久没有人这么折腾了,所以下意识都认为有人来闯,一个个相互传开,不一会儿整个山庄开始沸沸扬扬,一些人都开始摩拳擦掌,时有做客山庄的侠客也毛遂自荐要露一手为山庄图个安宁。 这话传到龙啸天耳中,不再那么骇人听闻,反而心中已经有了分量,不过他也没有阻拦那些一腔热血的客人,只是说了句:“你若想,去便是!”丝毫没有半点讨好的意味,却让那客人为之一振,能出手都是万幸,还哪有什么多余的想法。放下便道:“庄主且在此等候,我去去就回,定要那小贼后悔来这一遭。” 龙啸天点了点头,那人便带着兵刃冲了出去,看起来势在必得。龙啸天则不在意,山庄安静了这么久,也是时候有人给他们提个醒,不然他们也太安逸了,喝了一口茶,闭目养起了神。 动静闹得挺大,龙小小都知晓了,她和龙小小一样,并没有太在意,嘴角上扬,露出甜甜的笑来,自语:“这家伙,还真会玩,听说今天刚嚯嚯完花圃,晚上又来这一出,不过好像还挺热闹的。” 想到此,她也想去看看,纠结了半天,而后一脸郁闷道:“算了,还要稳定内息。” 龙小小自梁州回来后,便觉得心情有些暴躁,体内气息不稳,血誓的反噬现象隐隐再现,她这数月都在静修,不断的平复那股内息,最近才觉得好了许多,但还是不宜掉以轻心。不然以龙小小的性格,又怎会错过这热闹的一面。 …… 厨房里,厨子站成一排,面对着一少年,各个一脸青灰。 云深面对着这几位算起来很熟的伙计一点也不客套,将准备送出去各院的美食全都劫了下来,自己先尝一口,好吃的留下,不好吃的又让他们全部送回,这一番挑拣,原本卖相不错的饭菜,被搅得看一眼就食欲全无,负责送菜的小厨子那还敢将那挑剩下的菜送出去。 云深坐在厨房的桌上,左右手同时开动,将那美味佳肴送入自己口中。 厨子们现在见到云深来都不敢多言,再之说话也没有什么用,此时,多半也只能哭丧着脸,乞求他快些吃饱,不然又得损失更多。 …… 山庄里自由组成的小队,不断的穿梭游走,嘴里还喊道:“那边有没有什么发现!” 回声不变,道:“没有!” 好久没有见到山庄里的气氛这么压抑,普通的下等仆人都不敢到处走动,生怕自己那个地方的失误,招致一顿毒打。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形容此时的山庄最为合适不过,可事件的始作俑者却在不厚道的享受着美食,并没有在意这事。 自告奋勇的来客,看样子也不是吃素的,眼神里带着凶光,有一丝煞气,看到这么多人在山庄搜索,都毫无头绪,不由得兴致大起,饶有兴趣的望了一眼月色,冷声低沉道:“有趣!” 随即朝一个方向开始搜查,整个人瞬间虚化,速度不弱,应该也练过腿上功夫。 幸得没有被云深嚯嚯的菜肴被小厨子送出,这时才忻忻回来,将外面正发生的事告诉了站在厨房的那些大厨,一个个闻言,都是不可置信,有厨子道:“什么?有人闯进山庄了?这怎么可能,山庄外有七十二虎守着,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被人闯入。” 那厨子自问自答,引起了其他厨子的赞同,另一厨子附和道:“就是,更何况这荒城,乃至整个荒州有几人活腻了敢闯山庄。” 这一句话,引起了在场厨子的傲气,一个个都有些自豪,可不是只要能做饭就可以在山庄待下去的。 那小厨子不必说,也是满脸的傲气,却还是有些疑惑,小声道:“那外面那些人气势汹汹也不像有假啊!” “这……”之前说的气势恢宏的厨子哑然,这事他不知,不好妄下定论。 云深在一边听了半天,吃的也差不多,嘴上沾着油渍,此刻看起来确实有些可笑,不过之前的吃香也惹得那些看到的小厨子咽了不少口水。用手擦了擦嘴上的油渍,也不管擦不擦的干净,就问那小厨子道:“小厨子,你刚才说的可属实?” 小厨子听到那比自己年龄还要小的意思唤自己小厨子,心里有些不爽:你还没我大,凭什么叫我小厨子,可况我有名字。嘴上没有说出来,一想到几位厨子的态度,眼前这家伙可能是个不好惹的主,不情愿的点了一下头。 云深没有在意,只是也好奇那敢闯山庄的人是谁,跳下桌子,不慌不忙的要了盆热水,洗了嘴。得了便宜自然是要卖乖的,谢过那些厨子,才走出了厨房。 本想着跳上房檐去看一看,结果那小厨子突然道:“那闯入山庄的人就是飞檐走壁!”可能他还想多说几句:我劝你最好走着出去,免得被人当成那夜贼之类的话,又被自己内心的那点小倔强给磨灭了。 云深不傻,小厨子的后话他明白,不会白痴到去碰钉子,这一庄的人都动了起来,他此时若鹤立鸡群跃上屋檐,肯定会引来无端的麻烦,说不定还会意外帮那贼人逃脱。 乖乖的走了出去。 出来后才觉得事情有多严重,就算有一只猫从房顶跑过,产生了声响,都足以让那些穿梭不断的人疯狂,发现只是一只猫时,也不免有人牢骚一句:“妈蛋,一只猫而已!” 细心一点就会发现,这些人都是一些陌生面孔,云深连一点印象都没有,按理说大半年,整个山庄的下人他见过的也有十之五六,虽然未曾谋面的也不在少数,可就这一会儿,他已经在同一地方见到过数支小队,无一例外,没一人是他眼熟的。 他在厨房门口,并没有走,所以并没有人在意,更何况他一个少年而已,哪有什么胆气闯荡山庄。 他总是要回西园,这就避免不了会遇到一些小队,难免会有些磨合。 “什么人?”排头的人道,语气果决,隔着夜色都能那人冰冷的脸色。 一句话如砸进湖水中的石头,激起千层浪,但凡听到风吹草动的小队都聚了过来,仅片刻便水泄不通。 眼前那人云深不认识,就算自报家门也不会有什么用,便没有做声。 闻声赶来的其他人,看着眼前的少年,眼中也多少有些疑惑,碎语声不断,一人道:“他一个小孩,和那飞贼能有什么关系?” 那冰冷脸色的人不乐意了,道:“今时不同往日,自然要盘查。你见过谁家普通的小孩面对这种情况,还能表现得若无其事。” 这话不假,没有人敢反驳。 那冰冷脸色的男子看向云深继续问道:“什么人?” 云深闻言看向那男子,刚吃过美食,心情愉悦,懒得和他计较,淡淡道:“云深。” 那男子显然没听过,在场的也没有多少人听过,这么长时间毫无收获,那男子自然不会放过这机会,暗影镖已经握在指尖,这才道:“山庄进了贼人,见你可疑,随我们走一遭吧!” 云深定不会屈服,不屑道:“我要是不去啦!” 那男子脸色有冷了几分,道:“那可就别怪我欺负你!” 云深嗤笑道:“哦,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欺负我!” 挑衅的言语一落,那男子手中的镖就脱手,飞向云深,三两步的距离,很难闪躲,何况这时云深周围都有人,想走都难,又该怎么躲。 云深手指藏于袖内,一指弹出,将那飞向自己的镖打飞。 啊! 一人应声倒地,胸口的镖扎进胸膛三分,同时旁边的同伴愤怒的指着那挥镖的男子道:“你怎么打的?” 那冷脸男子也没想到这一镖会打到自己人,从怀中取出解药抛给指责他的男子,道:“先解毒!” 拿了解药,愤怒男子便赶忙扶着自己同伴,喂他喝了解药,不过这事并没有那么简单,很显然愤怒男子是不会罢休的。挤过人群,来到那冷脸男子面前,似要讨个公道。 这时,一人凭空落下,这人几人都眼熟,没有将其当成贼人。 那人长相一般,黑衣负刀,站在二人面前道:“二位都是自家兄弟,不宜伤了和气,眼下应该给那受伤的兄弟疗伤才是。” 第112章 观音泪百草枯 本来那男子怒气十足,龙门中人,还没有几人不是热血,真性情,都在刀口上舔过血,属实的狠人,见到那和事的负刀男子,多少也有些敬意,毕竟那人也并不是什么无名小卒。也顺坡下驴道:“买你个面子!”随后当真去扶着他兄弟去疗伤了,原本这点伤口是不会影响多大,奈何镖有毒,才使得伤口有些严重,整个人看起来萎靡不振。 事平了,那冷脸男子也不免换了笑脸,恭敬道:“多谢解围!” 负刀男子道:“不用!”而后看向云深道:“小兄弟,在下夏伯渝,江湖浪荡的刀客,刚才是这位兄弟莽撞了,别介意!” 云深不以为意,他现在最想的回到自己住处,去查看他耗费了几月时间才熬出最终结晶“观音泪”,虽然调制成了,可也仅是书上所描述的那样,具体的效果还需要他去实践一下才能知道,这无疑是最重要的。尽管他对那贼人也很感兴趣,如今这局面确实他不想看到的,看了夏伯渝一眼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也没说什么。 之前那冷脸男子见夏伯渝的态度有些不妥,道:“这人的举止可疑,这心态可不像一个少年该有的。” 夏伯渝想了想,道:“你说的不错。” 男子这才舒了口气,眼前这家伙肯定不凡,他自信刚才那次出手没有失误,却凭空变了方向,多半和眼前这家伙有关。心中又有些怨道:妈蛋,害得老子和自家兄弟间有了隔阂。 夏伯渝又道:“我查了一番,没有什么线索指向他。” 男子道:“那他为何半夜出现在这里?” 夏伯渝道:“这得他自己说才行。” 一众人看向云深,云深至此也没有表现出任何胆怯,这一刻眼神有些冷,道:“无话可说,我要走了。”八个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气势丝毫不输围着他的那群人,甚至还让那些人为之一振,心中不免有些怀疑:这人真是一个少年。 云深走出一步,夏伯渝就挡住了他要走的路,道:“小兄弟别急,事弄清道明,会让你离开的,又何必在乎这一时。” 男子跟着合道:“就是!” 云深低下的眼眸抬起冷冷的看了夏伯渝一眼,没有言语,眼神中的寒气竟让闯荡多年的夏伯渝感到了一丝不安。 夏伯渝出门时,曾对龙啸天夸下海口,说要分分钟拿住那小贼,可如今已经多了一个多时辰,还没有一点收获,尽管他也不相信眼前这家伙是那贼,但眼下只有这么一点,他也不得不出手,总不能空手而归。 月已当空,酉时。 山庄里巡视的小队并没有减少,反而又多了不少。 男子道:“要不把他带到庄主哪里,让他决定。” 夏伯渝虽然不想,但也只能如此,眼前这少年气宇不凡,他若是自己动手,万一和他一样都是来山庄做客,那不就平白无故结了仇家,岂不是得不偿失。权衡了利弊,他觉得可信,道:“好!小兄弟,就麻烦你跟我去见一趟龙庄主了。” 本来在这山庄龙啸天的名字应该是人人敬重,他提龙啸天的名也可以减少不少麻烦,没想到眼前这少年果断拒绝,且没有任何多余的解释,只两字“不去”。夏伯渝迟疑了,那之前的男子也迟疑了,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这番气度。 夏伯渝怎么说也见过不少世面,自然很快就将自己内心的迟疑压了下来,道:“小兄弟,这样怕是不好,你这样很难摆脱自己的嫌疑。” 云深笑道:“嫌疑,摆脱不了又如何?”他本就不想惹这事端,可偏偏又遇上,这事他有何曾怕过。 直到此时云深都不知道,这事端是他自己造出来的,可如今身在庐山,不明真相,那些巡视的小队也在做着虚无的事。 夏伯渝显然态度转变,厉声了几分,道:“那就怪不得我们以多欺少了!”下令道:“动手,带他去见龙庄主!” 此言一出,自有愿意动手的人出手,云深聪明没有出手,与这么多人为敌,显然不明智。 一众人押着云深朝龙啸天房院走去,许是人多,前面有人开道,所以一行人走到很快。 堂前两盏长明灯摇摇晃晃,照亮了门前那一点光晕,内堂灯未灭,显然还有人。 夏伯渝站在门口,敲门道:“庄主,我回来了,有一人需要庄主定夺。” 龙啸天坐着喝着他最爱的茶水,听到夏伯渝的话,还真让他抓到人了,他心中也有些疑惑,想知道到底是哪个家伙这么命背,落在了夏伯渝手里,道:“进来吧!” 夏伯渝缓缓走了进去,龙啸天道:“人在哪,带来瞧瞧!” 夏伯渝向堂外道:“带进来!” 云深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人,防止他突然间跑掉,实际堂外的人更多。 龙啸天看到来人时,内心起了不小波澜,他心里虽然有几分把握知道那人是云深,可他没想到夏伯渝真的将这家伙抓来了,眼下也不好指责谁,问夏伯渝道:“怎么回事?” 夏伯渝闻言将刚才发生的事又叙述了一遍,他也怕无端得罪人,所以叙述的很真实,没有半点夸大其词。 云深在一旁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看龙啸天的眼神也是平静异常。 龙啸天平淡道:“伯渝,你先下去休息吧!”这也算委婉的言说这事不用他操心了。 好歹有十几载的阅历,这点事理都不懂,那么也活不到今天。 至于那看着云深的两人也被夏伯渝退下时,跟着他一道出去,堂外的众人也散了,又组成小队巡视,没人再提及这事。 堂内,龙啸天望着云深,道:“坐下吧!” 云深也不客气,就近坐了下来。 龙啸天道:“怎样?” 云深一头雾水,道:“什么怎样?” 龙啸天不急,缓缓道:“闹出这么大动静,不是你的功劳吗?” 这子虚乌有的事要往自己身上推,云深怎么会妥协,义正言辞道:“别拿我当替罪羊,我可不背着黑锅!” 龙啸天嘿嘿笑道:“还不承认,那你说你这么晚,去干什么,是不是又去厨房‘打劫’了?” 一语中的,云深没有计较,道:“这能说明什么?” 龙啸天道:“那你去时,是不是没有从道上走,却是踏着屋檐去的?” 云深没有狡辩,道:“是!” 龙啸天道:“那么他们口中的贼就是你,不然你以为在这荒州有谁敢闯卧龙山庄?” 云深对于龙啸天的这番说辞,不与置同,道:“你红唇白齿张嘴一说,我就是那贼人,怎么让我信服。” 龙啸天早就料到云深会这么说,喝了一口茶,又提着小茶壶走到云深面前,淡淡道:“这山庄内多半人是从各地返回,不了解山庄情况,没有遇到过类似夜行,何况小小和你都消停了数月,这也怪不得他们,不过让他们警惕一些也不错,来,喝口清茶,就回去休息吧,都这个时辰了。” 理清了原委,云深也没有赖着不走,和龙啸天据理力争。 这夜,安静的诡异。 云深查看了一眼收好的鲜红液体“观音泪”,才安心躺在床上。 …… 晨起紫气东升,天边一抹红晕,朝阳还未升起,云深已经静坐结束,手里拿着小瓶,心里很是忐忑,他要去试验手中幸苦调制的“观音泪”效果如何。 西园偏北是片荒地,这个时节草正值旺季,应该不缺一些食草的小动物。 满眼苍绿,微风吹过,若同波涌。 半天都没有发现一只小动物,无奈的看着手里拿着的小瓶,叹了口气。瞬间他的目光锁定在眼前这片荒草地,俯下身子拿出一枚银针伸进那小瓶沾了那滴液体,针尖瞬间出现暗红色,将银针扎在一株荒草草叶之上,片刻之后仍没有什么反应,这无疑对他的打击很大,他无法接受这事实,可又不得不接受。 心情大好的云深,此时心情低落,手里拿着的小瓶直接扔了出去,连那根扎在草叶上的银针都没有去拔,就扭头走了。 阳光不骄不躁,缓缓升起,天边的那一抹红晕也变得稀薄。 那片荒草地,此时变了模样,先是那根被针刺过的荒草枯萎发黄,接着整片荒草地像是有把无形的火在烧一样,将眼睛能看到的绿色烧成一片枯黄,原本生机勃勃,此刻全然一副残败景象。 这枯败之势并没有停止,从哪西园偏北地开始曼延,速度虽然缓慢,却在不断侵蚀,面对这一怪象,自然被紧张了一夜的巡视小队发现,立即报秉了龙一,龙一只觉这事有异,便快步去找龙啸天,并叙述了一番情势。 龙啸天听到这消息,也是一口茶水没顺下去,喷了出来,惊诧道:“什么?快带我去看看!” 听龙一的叙述,龙啸天心里多少有了些准备,可当见到那残败的景象,还是没忍住,骂道:“这他娘到底怎么回事,谁能给我一个解释。” 一片哑然无声,一众人就这么看着那枯败的势头曼延束手无策。 休息了一晚的夏伯渝,也在一旁,他浪荡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不免内心也有些震惊,心道:什么人居然敢对付龙门,而且还做的这么直接。 第113章 山庄荒草枯 备受挫折的云深,一个人在城里散心,恰巧又到了乐坊,想到许久没有见过孟浩孟海两兄弟了,也不知这两位阎君过得如何? 这一次在门前,没人敢驱赶,甚至没有人敢去接待,那些势力的伙计更是退避三舍,谁让他们初次见面时,就已经得罪了这尊佛。 云深走进坊内,直上三层阁楼,但凡见到的客人没一个不面带惊容。 三楼还是没人,孟浩孟海两人自然多待在此处,音律幽幽,很是典雅,再配上一杯乐坊特有的小酒,属实有些惬意。 两兄弟在房内喝着小酒,听着曲声,悠然自得。 推门那声扰了两人的兴致,知道除了这坊间的人,没人敢随意上三楼,也没有多大怒意,但还是有些不满,道:“怎么回事?” 二人皆没有看门口,半晌没有人回话,这才怒从中来,眼露凶光,都看向门口,瞬间态度急转,道:“云公子!” 云深这才笑着走了过去,二人起身,孟海道:“云公子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玩?” 云深笑道:“怎么这是不欢迎,又要和我动手?” 二人闻言皆是一脸尴尬,勉强挂着笑脸,孟海道:“您就别取笑我了?” 云深坐了下来,孟浩便呵道:“拿茶来!”只见片刻一壶清茶就被送了上来。 云深喝了口,滋味醇厚,虽然不懂茶道,但茶水的味道还是尝得出来。 这时琴师已经候在门外,这都是孟浩安排的,只等一声令下,就开始演奏。 云深没在意,孟浩便让那琴师开始奏曲,这次曲声激昂,问后才知这是有名的曲调《广陵散》,据说世间能弹奏出的没有几人,没想到这乐坊竟有一位。 期间,孟海孟浩还将自己得知的一些江湖散闻道于云深听,兖州和燕州等地出现了大量走尸,弄得民不聊生,那一地的江湖侠义之士想去行侠仗义,却不慎折了不少。 估计那一带的小辈侠士逃到了荒州,将自己的见闻抖了出来,被这两兄弟知晓。 按理说青州皇室应该派兵去配合两地地方兵,将那些走尸消灭才是,可青州皇室却迟迟没有什么动静,倒是上等宗门派出了不少弟子去收付那些鬼物。 听两人阐述了许久,曲也停了好几首,这时,云深突然兴起,道:“我能弹奏一曲吗?” 这话顿时让孟海孟浩二人不知所措,这乐坊自接手以来还没有出现过顾客演奏的。 二人也就顿了片刻,孟海道:“当然可以!”并示意那琴师让出位置。 那琴师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好歹专研了数十年琴艺,对一毛头小子还是不放在眼里的。起身站在一旁,虽然此时表情已经恢复如常,可眼中的不屑之意却是很浓。 孟海道:“请!” 云深走到那琴前坐下,看了一眼琴,又挑了几下琴弦来听音色,这一举动着实没把一旁的琴师紧张死,琴是琴师的命,若是他那把琴就这么无故毁了,岂不是可惜。 音色纯正,云深赞叹道:“好琴!” 琴师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却不屑道:这还用你说,不是好琴,我又怎么会视如珍宝。 孟海孟浩二人这时也站了起来,他们怎么都觉得让云深为他们抚琴有些不妥。怎么说和山庄关系不错,单在这一点他们就惹不起,更何况他们还听说了子虚乌有的小道消息,说云深是龙啸天的私生子,这事他们是宁信其有也不信其无。 云深端正身形,双手放于琴上,指动声出,幽幽转转。 孟海孟浩二人刚开始以为云深也就是突然觉得好玩想试试,没想到他琴艺居然也不差,而且琴音中隐隐约约有股肃杀气息,气势恢宏。 那原本不屑一顾的琴师,此时也为之动容,闭上眼细细感受着琴音的变化,只觉一阵俾睨天下的豪情如波涛一般汹涌。心中不禁感叹:我还嘲笑他人,原来井底之蛙才是我,这小小的樊笼锁住的不止是我的技艺,还有我的眼界,看来是时候该出去走一遭了。 或许云深自己都不知道,他只是平常的奏一支曲,却让沉浸于此享受尊崇的琴师得到了顿悟。 一曲终。 琴师忍不住看向云深,真情流露道:“好曲!” 孟海孟浩同样认同。 云深谦逊道:“好琴才奏得出好曲,这琴不错!” 云深又提起这琴好,这时那琴师心中也没有再自大,到有了忍痛割爱的觉悟,道:“公子喜欢,便送于公子。” 云深婉拒道:“这琴确实不错,我不能收,何况我自己有一把劣琴,虽然品不高,却使得顺手。这琴你还是收好,琴对琴师的重要性,你该比我懂吧!” 琴师心中计较:他一定是有更好的琴,才瞧不上我这把,我又何苦讨个不自在。 云深从琴边走过,回到之前坐的位置,孟海孟浩也坐了下来。琴师则有些沮丧,满脸的焦虑。 云深喝了口已经温凉的茶水,道:“让他下去休息吧,弹了那么多曲,也该累了。” 这三楼的琴师又不是随随便便就会替人抚琴奏曲,这乐坊这么长时间,能让三楼这几个老家伙抚琴奏曲的也没有几人,此时就弹奏了两三首,能有多累! 孟浩也不是执拗的人,顺着道:“是!”转而对那琴师道:“你先下去吧!” 琴师闻言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躬身分别向云深和孟海孟浩行礼,随后道:“二位阎君,小人刚才听了公子一曲,这才茅塞顿开,前半生活的糊涂,贪恋了这人间富贵,如今顿悟,特此辞别,二位阎君成全。” 二人闻言皆是一脸惊愕,一首曲子能顿悟个鸟,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可毕竟他二人不善音律,所以难懂这其中悬殊。二人简单的商讨了两句便同意了。 琴师如今已是自由人,此时又向云深行礼,道:“公子今日顿悟之情,袁斌他日再报!” 云深平静道:“我也没做什么,你不必这样!” 袁斌知道在多言语便显得有些不知趣,便转身向门外走去,在琴前顿了顿,随后眼里一寒,似要下定决心,断了这逍遥自在的念想,抬腿一竖劈,将琴拦腰截断,断弦声与断琴声重合。 “啪铮!” 三人具是被袁斌的这一举动震惊,孟浩惋惜道:“你这是做什么?” 孟浩孟海都是清楚这琴对于袁斌的重要,当年见他时便是视琴如命的痴人,如今这般是为何? 断了琴,就好似与过去骄傲自大的自己断绝了联系,袁斌看起来精神了不少,道:“以前眼界窄,看的太近,如今好不容易顿悟,怕自己舍不得,所以才端琴明智。” 袁斌这般说,孟浩也不好说些什么。 就这样袁斌走出三人视线。 云深眼中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刚才袁斌那一劈挂中,似乎可以得到不少信息,至少他除了琴艺,武功也不算弱。 在乐坊呆了大半天,心情好了大半,可有些事情总是要面对,“观音泪”他是一定要调制成功的。 袁斌前脚刚走没多久,云深也辞别了孟海孟浩二人。 重新收拾心情,云深很快就回到了山庄。 令他难以置信的是,山庄里大半草木竟皆枯死,而且毫无征兆。此时的山庄已经乱做一团,连调息静修的龙小小都忍不住出来瞧了一眼。 一群人正在将那些即将枯死的草木焚烧砍尽,连根都没有放过,龙啸天此时更是急火攻心,眼睛中血气翻涌,他实在担心那靠北的那眼泉水和便南的花圃,如今那靠北的泉水估计是保不住了,要是便南的花圃也毁掉,那龙门的基业就要毁于一旦。 山庄五龙全部从各地快速返回,商议对策,此时龙一,龙二和龙四已经在山庄内,对于发生的这事也束手无策。 云深漫步走过,眼中全是残败景象。 恰巧龙小小在一处高檐站里,俯查着山庄的变化,隔着数十尺的距离,都能看到她脸上阴沉之色。 云深三两步也跃上那屋檐,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龙小小忧心忡忡道:“今日山庄突然出现这残败景象,从北边一路南下,而且枯败之像还再加剧,初步判定是毒,可能造成这种情景的毒,就连龙门十大绝毒排名第一的不度如来也望尘莫及。” 云深心中暗道:从北开始。突然间好似想到了什么?也不理龙小小,就着屋檐一路北去。 龙小小也不清楚云深为什么突然离开,看起来神色匆匆,似有什么事,龙小小放心不下,跟了上去。 云深腾空落地,碰到的那些枯草瞬间化作齑粉,越靠近那片荒地情况就越严重。这时龙小小也跟着跳了下来,云深大喊:“捂住口鼻!” 龙小小也不怀疑照做,这时一阵风起,瞬间满天的灰尘飘散,似一道无形的网将二人网在中间。 云深从怀中拿出他闲时自己配制的三清丹,取了百年金蟾外衣为原料,辅以三清叶制成,有解毒奇效,是《药典》中一等药方。 “快服下,解毒。” 龙小小没有多问,将丹药服下 那些被风吹散的粉末,依然漂浮着,龙小小跟着云深走到了那片本该生长荒草如今却一片荒芜的草地,入目便是枯黄之中的哪一点血红。 龙小小好奇问道:“那是什么?” 云深道:“观音泪!” 第114章 阴间渡 云深道:“观音泪!” 龙小小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云深沉声道:“这是我调制的毒药!” 龙小小更诧异,让整个山庄头疼的问题竟然是云深弄得,更诧异的是源头竟然是那水滴大小的红色液体。 “这事,你还是先不要说出去,我爹这时状态痴狂,若知道是你,肯定不会放过你!” 云深也不执拗,并没有拼运气去赌龙啸天会不会对自己手下留情。 “这我知道!” 龙小小又道:“那你可有什么办法阻止这枯败之势曼延,你也看到了,以眼下这情形,不到明日清晨,枯败就会侵蚀花圃,到时那暗道后的异种奇花就不复存在了,龙门也会因此销声匿迹!” 云深道:“有这么严重?” 龙小小点了点头道:“龙门以杀手为基础,而武器就是暗器,单论暗器只要有精工巧匠就能制出来,所以不能当做安身立命的本钱,所以龙门的命门是毒,而龙门记录在册的十大绝毒,原料都取自那些异种奇花,如果没有那些奇花,龙门最声名远播的十大绝毒就成了空话,单论暗器虽也能占据一方,可那些有威慑力的暗器大多制作繁琐不易,时间一久,就会出现技艺失传的现象,曾经象征龙门繁盛的无影神针就是一个例子。” 观音泪是《药典》记载的奇毒,解毒的解药也有,不过不是三清丹,虽然三清丹也能抑制绝大多数的毒,但因取材困难,所以并不容易短时间再研制出一些,此时他手中也不过仅存下一颗而已。事关重大,云深又仔细的想了想,毕竟这事是他引起的。 为避免情况恶化,云深将那落地不化的液体重新收了起来,只不过那枚银针被他忽略了。 随即带着龙小小回到西园,急忙翻开《药典》寻找解毒之法。 云深看的仔细,从头至尾一字不差,终于在那后附的药方中找到了答案,可那记载却让两人有些傻眼,那所提的药材到不难找,可药引却是极其稀少的“幽寒草”。 两人有了答案,却不能自己解决,只得将药方抄下,快速去找龙啸天商议。 龙啸天正在堂内为此事发愁,五龙也没有一丝办法,各个脸色忧郁。这是屋外仆人道:“你们不能进去!” 云深道:“我有事要找龙啸天,快让开。” 若是平时,这些认识云深的仆人一定视若无睹,不会阻拦,可如今情况特殊,他们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一切都要按规矩来。 仆人依旧挡在门口不依不饶。 龙小小本就性急,语气冷厉许多,道:“连我也要拦吗?” 仆人显然是害怕,不过也仅仅是低下了头,不去与龙小小对视。 龙小小怒而欲要强闯,被云深拦了下来,指着仆人“你……” 门外的吵闹让龙啸天更加的心烦意乱,吼道:“让他们进来!” 仆人听到了龙啸天的声音并没有阻拦,闪到了一边,二人懒得理会那执拗敬业的仆人,拿着手中誊写的药方走了进去。 显然,堂内气氛十分阴沉,各个都是脸色铁青,龙啸天看着两人,稍平复了心情道:“有什么事?” 云深晃了晃手里的纸张,道:“我想我们可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了。” 几人没反应过来,冷漠铁青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龙啸天本就烦躁,没有听进云深所说的话,一只手扶着额头,一脸焦虑难色。堂内又恢复了之前的阴沉。 云深和龙小小两人互看一眼,心中也是焦虑:难道他们不相信我所说的话? 龙小小同样不知所措。 半晌。 龙一才突然转过来,跑到云深面前,抓着云深的肩旁,装若疯狂,一脸期待的问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接连重复了三声,声音暗哑,却十分有力。 龙啸天和其他四人见龙一突然发狂,也觉得古怪,龙啸天道:“龙一,你怎么了?” 这时龙一的状态分不清是狂喜还是狂悲,道:“大哥,他有办法?” 此时一声如醍醐灌顶,使几人异常清醒,异口同声的问道:“真的?”眼中也满是期待。 云深缓缓道:“是!” 听到这个消息,无疑是最令人开心的,这简单的一个字可是保住龙门百年基业的关键。龙啸天这般年纪,此时竟老泪纵横,激动的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走到云深面前,龙一自然闪开,虽然他也很激动,龙啸天道:“什么办法?” 云深拿出了攥在手里已经湿透的纸张,交给了龙啸天。 龙啸天见到那纸也是异常小心,生怕自己一个失误将那纸给毁了。将纸张铺在桌上,看了一眼,随后便是深思,脸上阴晴不定。最后狠下一股劲,道:“龙五,你带着小小速去花圃秘地,取出幽寒草!”随后从身上抽出一门古朴的书典,递给龙五,道:“这里面有那里面所有奇花异种的介绍,快去。” 龙五道:“是!” 急急忙忙就赶了出去,龙小小也跟了过去,不然那青铜门,就算龙五实力大师上等,内功超凡也过不去。 龙啸天这时虽没了之前的焦躁,仍旧不安,缓缓的坐会自己位置,手指在桌上不停的敲着。思虑再三道:“龙一去把廖老请来!龙二龙三龙四这纸上内容各抄一份拿好,去城里取药,至多不少。” 此时也容不得几人疑虑,当下便开始出动。 几人都离去,龙啸天这时才仔细计较起那纸上所写的三字“阴间渡”,这到底是什么,为何他从没听过。 这“阴间渡”《药典》中也没有明确记载,只有一句“渡阴间红尘”外便没有了其他记录。 最先回来的是龙一,身后一群耄耋之年的老者,白发白眉白须白袍,各个内息匀长,实力,云深难以衡量,总之比龙啸天要强许多。此时就出现了三人,恭敬道:“家主!” 龙啸天道:“好了,不要这些虚礼,找你们来是看一样东西!” 三人中一人道:“什么东西?” 龙啸天指了指桌上的的那张纸道:“这纸上记载的东西,你们可有耳闻?” 三人皆是这山庄隐藏的配药高手,见识自然也不凡,三人各看了一眼,随后纷纷摇头,自己的记忆中没有这东西的任何记录。 龙啸天看着几人也不觉皱起了眉头。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了试一试,不然他也不会去安排人找这些东西。 三人还在仔细思考,一刻钟后才有了些零碎的片段。 最长的老者道:“这东西似乎存在过?” 龙啸天问道:“怎么说?” 老者继续道:“数百年前有一个十分鼎盛的宗门,想必家主应该知晓。” 龙啸天道:“符师宗。” 老者道:“就是符师宗,符师一宗属道教分支,在自己一脉中成就斐然,其中有阴阳一说更是发展至极,这‘阴间渡’的传言最早出现就是源于符师宗的阴阳说,而且,其门人还以此救治了一中奇毒濒死的室子弟。有人说这药直接渡了那皇子阴间的红尘,所以活了下来。” 云深这才明白那“渡阴间红尘”的来历,意思便是了却阴间的纠缠,便只剩阳间的琐事。 龙啸天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问道:“能不能遏制山庄的情况。” 三人思考了片刻,还是那老者道:“应该可以!” 就算这话是哪一百多数的老家伙捏造的,龙啸天也愿意相信,道:“廖老,你这话实在让我安心不少?” 那最长的老者叫廖云东,今年一百一十四岁,剩下的两个老者分别是廖云西和廖云北,两人年纪也过百,廖云西一百零八岁,廖云北年纪再几人中最年轻一百零五岁。 三人是兄弟,年轻时已是当世闻名的神医,而且武功不凡,炼药制药的能力如今更是炉火纯青。龙啸天将这三人请来第二个目的便是为了有更大把握炼制那“阴间渡”。 龙五用黑布裹着那枝透着寒气的幽寒草,此刻裹着幽寒草的黑布不取,直接放在桌上,这也是那也奇花异草的特性,见光死。 廖氏三兄弟也开始做准备,只等龙二龙三龙四回来就能动手制作。 在众人的期盼中,三人尽皆回来,手中的药材更是只多不少。 看着堆在地上的一堆药材,龙啸天对三位老者说道:“廖老,麻烦了?” 廖云东道:“放心,我等会尽力而为!” 而后,三人更是一阵忙碌,调动内息辅佐,加快了对那些药材的处理,技艺精湛,速度自然快了不少,仅一个时辰就处理完了。 三兄弟又看了一眼药方,配比的量已经胸有成竹。 三人共配了十副,此时只差最关键的一步,加入药引,这时三人停了下来,有些皱眉。 龙啸天问道:“廖老,出现什么问题了?” 廖云东道:“要制成‘阴间渡’需要符师的符文将幽寒草焚烧出汁液,才能入药。” 龙一道:“符师,哼,他们会好心出手?” 一时间,几人再次陷入沉默,对于那幽寒草的处理束手无策。 龙啸天此时却若有所思,别人不清楚,可他知道,符师他们中并不是没有。 龙啸天面无表情将云深唤了出去。 第115章 斜阳温润 二人走出房,龙啸天遣散了外面的仆人,此时四下无人。龙啸天道:“其实,我知道你的秘密?” 云深听到这话也是心中一震,但又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道:“什么?” 龙啸天缓缓道:“符师!” 龙啸天没有在意云深惊讶的表情,自顾自道:“不用惊讶,之前我不是说过,请人算过一卦,那一卦就已经知道了这些事,只不过不知道到底是谁而已。” 云深哑口无言,一直看着龙啸天,他出山所见所闻实在让他无法相信,这世间还有人知道符师的存在,还能容他,甚至教他武功。心中实在想不通,问道:“你们不是对符师恨之入骨,这又是什么鬼?”为何这么对我,而不是将我杀了?” 龙啸天淡淡道:“因为你是变数,这是卦象显示,虽然我也不相信,可近十几年发生的事,让我不得不信,或者说我想赌一把。” 云深不解道:“赌什么?” 龙啸天道:“赌你就是那个变数!道尘的天机道人云游四海也不过是去寻找那与变数有关的人而已,这关乎着整个武林的安危。” 云深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龙啸天道:“道尘前任宗主,羽化之时卜了卦,日后数十载会有一场大劫,波及整个江湖,卦象极其凶险。 之后新任宗主又以燃香聚愿的方式再起一卦,卦象比之前更凶险,波及到了寻常百姓,为大灾之象,为寻找解救方法,道尘宗主又起了数卦,皆毫无收获,不得已燃寿元起卦,才得知了一个变数‘符师’,我之所以重视你,也是因为三娘,说你年轻有为,日后必能成才,恰巧那时天机道人寻那变数之人到了山庄,就让他起了一卦,这才推演出你是符师,而且连你师兄师姐也一并算了出来,可三人中最你的卦象凶险,无始无终。 我和天机商议将你三人分开,在各门派下成长,增大‘变数’出现的几率。” 云深说出了自己憋在心里多时的话,道:“其实符师也有正邪!” 龙啸天笑道:“我知道,其实很早之前,就有了这种猜测。” 云深疑惑道:“那你们怎么区分?” 龙啸天道:“看一眼身上有无尸气就能分辨,像我们这种人手上沾染的鲜血无数,对于尸气是最了解的。 好了,现在也该你动手了,放心堂内都是龙门内部人,对于我刚才所说的,都多少了解一些,所以那‘阴间渡’的最后一步还需要你帮忙。” 云深也不怀疑龙啸天的说辞,不然他也活不到今天,答应了下来。 再快进门时,龙啸天才后知后觉道:“不过这事你还是不要对其他人说,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们有一样的想法,人心难测,小心为好!” 对于龙啸天的这番劝诫,云深是清楚的,道:“知道!” 龙啸天这下也舒了口气,道:“那我们进去,里面的那些人多少也要做些准备的,龙一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所以待会儿离我近一些,防止万一。” 这话却是不假,怪只怪符师的名声被赶尸人败坏的声名狼藉,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云深自然不会自负到可以和里面那些活了至少知天命年纪的家伙一决高下,何况还有三位耄耋之年的老怪。 如此,云深紧跟着龙啸天进去。站在门口一步处,这也算龙啸天对他的保护,万一里面有哪位实在执拗要动手,云深也好快速离开这危险之地。 龙啸天进门后,正色道:“各位听我说!” 本就为了那幽寒草束手无策的几人纷纷看向龙啸天,没有人多嘴。 龙啸天道:“接下来,我所说的话,事关我龙门隐秘,各位都是龙门核心,这其中的重要性,想必各位清楚!” 廖云东道:“家主但说无妨,我们三个老东西常年在那暗居处,自然不会泄露,不过我想这隐秘应该关乎‘阴间渡’的制作,不然家主也不会在此时说出,不知我所言可属实?” 龙啸天点了点头,默认了廖云东的话。 龙一急道:“大哥你就摆明说吧!我们几兄弟你还信不过吗?” 剩下的几人异口同声道:“就是啊,大哥!” 龙小小自然不必担心,就算再怎么和龙啸天不合,也不会出卖自己父亲。 虽然几人对龙啸天很敬重,可云深却还是紧张的攥紧了双手,不停的注视着屋内几人的变化。 龙啸天这才缓缓道:“变数各位都知晓吧!” 几人皆点头,这事,但凡是到了大师级都能触及,所以几人必然知道。 龙啸天道:“那我也就不作过多阐述,他就是变数!”龙啸天指向自己身边的云深,除了龙一其余人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绯议不断:就他,这么小的年纪能干什么? 龙啸天继续道:“就他,变数,所以他也是符师!”听到这话,几人虽然压抑着内心的冲动,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一丝寒意。 “几位不需要怀有敌意,这百余年我们对符师的误解根深蒂固,其实上两任龙门掌事早就调查过,并有一些证据证明符师有正邪之分,可这猜测始终不能证实,原因是两任掌事找不到那正义一方的符师,仿佛他们不存在于世,因此这个问题困扰了他们一生,这个猜测也就只有龙门的掌事及心腹知道,我想廖老三兄弟应该有所耳闻?” 廖云东点了点头,道:“不错,上任老家主确实提及过!” 龙啸天道:“如今我们就需要分清这界限,因为那变数就是符师,我相信那变数必然不会是邪符师,否则这变数定会让民不聊生。” 廖云东摸着他那撮胡子,道:“那该如何区别?” 这次不等龙啸天说,龙一便道:“尸气!” 龙啸天道:“不错,是尸气,前两任掌事查到便是那些符师身死气横冲,乃是练尸修炼的弊病,久而久之尸气缠身,死气沉沉。这就是分辨的最好依据。” 几人这时才收了那流露的煞气,那股渗透出的寒气也就消失了,不过一时间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这时,龙小小突然冲云深笑了笑,随后淡淡道:“与其浪费时间,不如先让他提炼那幽寒草。” 龙小小这话一出,瞬间便化解了僵局,眼下最重要的是解药,若是没有解药,龙门将逐渐没落,他们有岂会再去想这些他们心中的大义。 几人也认同,退到了一边,变得友好了许多。 龙啸天这才放心,对云深道:“你先去提炼幽寒草吧!” 云深点头,走到那用黑布裹着的幽寒草前,凝神准备刻画一道火符,可经过前一刻内心的紧张,此时怎么也无法专心,几次都刚画了一角就失败了。 龙五脾性有些傲气,见云深尝试几次都不成,便小声不屑道:“莫非他不会刻符不成,不然怎么每次都失败!” 龙三龙四也不看好,廖家三兄弟却看得仔细,活的久,见识自然也光一些,他们便知道这刻符的不易,需要聚精会神,专心一致才能画出。他那么小年纪,刚才面对着随便一人都能让他面临死亡的情况下,怎么能不紧张,这时他的心情应该也是十分忐忑。 廖云北提醒道:“可有其他替代之法!” 这话却如一盆冷水,使云深瞬间惊醒,这才想起黄纸朱砂,转过身道:“我需要黄纸,朱砂!” 龙啸天最是在意,当下道:“龙一龙二你们去!” 是! 不出片刻两人已回,黄纸,朱砂都不少。 云深这时心境好了许多,判官笔一转硬如铁剑,将黄纸划成规整的长方形,随后笔在一转恢复原态,沾朱砂,行诡道,一笔成型。 只画了三道,将事先准备小碗摆正,挥手将幽寒草悬于半空,有将那黑布去掉,这时那草已经出现变化,果然见不得光,看来云深得加快速度了。 三道火符附于草上,念起符咒催化,符火现,森白的火焰出现,火焰中心一点晶蓝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变大。 不消片刻,那棵草就化成了灰烬,不愧是奇草,炼制的**有两小碗之多,用作“阴间渡”也不过三滴,剩下的应当妥善保管。 提炼出**,剩下的便就不用他操心了。 这时,三老也不磨蹭,将那**引于之前配好的九副药液中,成效虽然有差,不过好歹成了五副。 几人看着那药液,惊喜道:“阴间渡成了!” 龙啸天吩咐龙一无人:“将这四滴药液掺水撒于山庄四处,还有那山泉中放一滴。快去!” 几人具是喜色,拿着药液跑了出去。 龙啸天这才安心了许多,和三老寒暄了起来。在一旁一直默默无闻的龙小小这时,偷偷抓着云深走了出去。两人一跃来到最高的阁楼屋檐,看着天边着落的黄昏。 微弱的柔光下,云深问道:“你不杀我吗?” 龙小小看着云深诧异道:“我为什么要杀你?” 云深道:“我是符师。” 龙小小道:“我知道,又如何?” 短短六字,云深只觉心中暖意浓浓,便不言语,享受着斜阳的温润。 第116章 贪嘴的黄蛮儿 撒过解药后,颓废枯败的趋势才下降,不过整个山庄看起来就不那么舒心,树秃成枝丫,草枯死在地面,落满山庄的那些腐朽树叶,都耗费仆人花了一天时间来打扫。 西园本就人少,有失了充满生机的绿色,变得更加死寂。 云深又忍不住去偷看了那眼湖水,依旧和以前一样,不过那湖边的几棵古柳枯死,似乎是破了这里的格局,总感觉这湖水森冷,寒气渗人。 看了一眼,就顺道去了那眼泉。 守泉人还是那么警惕,云深去的是南边,所以一脸凶相站在面前的就是南鬼,由于昨日突然水变质,让他不得不警惕起来,挺直脊梁,不屑道:“你来的小鬼一边玩去,不然打爆你屁股。” 两人自上一次见过后,就在没见过面,南鬼以为云深这小家伙早就该离开山庄,所以也就没太在意,何况这山庄的事,他们几个老家伙也不太清楚。 云深一脸笃定,道:“这么凶残吗?” 南鬼疑惑的看着云深道:“咦,你这小鬼,还不快离去,在这干嘛?这时是我还好说话,要是把那老婆子引过来,倒时先打爆你屁股,然后再一脚把你踢开,到那时可别哭鼻子!” 云深不以为意,这家伙快一年不见,竟然学会出言恐吓,不过那老太婆脾气也确实不好。 “老头,你都学会恐吓了?” 南鬼怔了怔,心想自己说的这些话难道没有震慑力吗?狠起脸色,看着云深道:“小鬼,看我不打爆你屁股,让你知道不要随意和别人作对!” 云深没想到这老头竟会真的动手,手中气息流转,似乎片刻便会出手,虽然从他口气中可以听出不会取他性命,可偏偏要打爆他屁股,这就让他有些难以接受,这七八个月来,这老头是经历了什么?竟对打爆屁股情有独钟。他也不傻,在南鬼出手前,伸手制止道:“老头是我,你不认识?” 南鬼闻言仔细的瞧了瞧,虽然脸熟却没点印象,摇头道:“不认识!” 云深奇道:“你再仔细瞧瞧!我俩上次见面聊的还是挺好的,难道您老一点印象都没有?” 南鬼迟疑了,道:“什么时候?” 云深想了想道:“八九月前!” 南鬼一脸茫然道:“去你的,八九个月,老子怎么记得你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再不说清楚,我不打爆你屁股,就不算是这守泉人。” 云深退了一步,小心了起来,嘿嘿道:“一把年纪了,老和屁股过不去,很失颜面!” 南鬼脸色肃然,朝云深扑去,看样子真是要打爆云深屁股,而且还有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错觉。 云深脚底抹油,边跑边道:“你若想不起来,我可以告诉你,干嘛非要打我屁股,你这老家伙当真不要脸。” 南鬼闻言变了脸色,怒道:“你这小鬼,看我抓住你,不打的的跪下求饶!站住……” 云深心道:这家伙这把年纪了还这么幼稚,一句“站住”我就得乖乖站着吗,可笑,我有不傻。调侃道:“老东西,我先走了,下次再找你说清楚?” 南鬼顿了顿脚步,看着云深走远,这时那老婆子急急忙忙赶来,质问道:“怎么回事?”以南鬼的实力在这山庄很少会遇到难缠的对手。 南鬼眯着眼,呵呵道:“没事,刚和个小鬼胡扯了几句!” 老婆子神色严厉,唠叨道:“这都什么时候,你还这么无所适从,难道昨天的事还没有让你警醒吗?” 南鬼呵呵道:“知道,知道!” 这敷衍老婆子也听得出来,知道再和那老家伙说几句也没有意义,索性直接回自己的小亭子里歇息。 南鬼也慢慢悠悠回到了自己的小亭子,看着桌上自己与自己对下的棋局,一时竟无端笑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止住了笑,若有所思的样子嘴里赞叹道:“这小鬼果然不凡,之前还没认出,没想到短短大半年时间,武功修为有了这么大的提升。”又想起老婆子出现前他那果决的退出,实在有些机警。“哈哈,这小子!” 拿起白棋落在一角,看似好不相关却联系整盘棋的命运,看到这一步,南鬼也不禁欣慰的点了点头。 …… 秋深,龙啸天的寿辰有过了一次,不过这次并没有去年那么弘大,光邀天下英雄,只是来了一些荒州地区有名望的江湖人儿。办的也挺简单,不过饭菜还是和往常一样的丰盛。这一次宴会中,云深还认识了个蛮人,体硕肥美,贪嘴的很,在西域三人六国中确实颇有名望。可云深见他怎么都不觉得他是个什么人物,到像个混吃混喝的无赖。 那日,宴席间云深见到有一胖子贪嘴的很,别人都是四五人围坐在一起,谈笑风声,他却一个人占着一张桌子,吃的乐此不疲,丝毫不理周围人的眼光。 或许去年这贪嘴的家伙就来过,可云深在席间停留的时间实在是断,所以并不清楚。 云深端着一杯茶蹭到了那家伙桌前坐下,谁知他屁股还没坐稳,那蛮子就道:“这桌是我的,你不许吃!”眼神中带着决绝,似乎云深敢反抗他就用他那胖乎乎的手将云深给打趴下。 云深陪笑道:“放心,我不吃!” 那家伙也是心大,听到这一句话,当真就不理睬云深,又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大块大块的肉直接往嘴里塞,弄得满手油腻,嘴上更是不堪入目,看的云深只觉腻的发慌,不由得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足足有半个时辰的时间,那蛮子都在吃,没有一刻停留,光是端上来的烤鸡烤鸭,云深就已经数不清了,又想了想自己每次去厨房打劫,估计好几天打劫来的食物,都抵不上这家伙这半个时辰的消耗。突然又替那些厨师感到不幸,遇到这么个饭桶,估计是累的够呛。 又见那家伙拿起一根排骨,三两下就只剩下骨头,这才打了个饱嗝,长舒一口气,满意道:“舒服!”油腻的两双胖手摸着自己翻滚的肚皮,脸上的表情更是享受。 这期间,云深已经提来了两壶茶,看着那家伙吃饭,他自己觉得腻的难受,一时间食欲全无,不停的喝着甘茶润着嗓子。 云深提起倒了一杯,递到那两眼迷住一脸享受的家伙面前,淡淡道:“吃了这么多,喝点茶解解腻!” 那家伙也是,听到声音猛的睁开眼,好似受到惊吓一般,左右瞅瞅,这才看到眼前的那盏小杯,肥胖的手轻轻推开,使得云深一脸诧异,那家伙才憨憨道:“这个太小,我要拿这个喝!”说着略过云深拿着的小杯,直接提起那茶壶,掀开盖子直接豪饮了起来,乍一看属实豪气。 喝完还傻傻道:“这水还有点甜,还有没有?” 云深刚开始也没反应过来,那家伙又好似委屈一般道:“没有就算了!” 云深道:“有,我给你去拿!” 那家伙笑道:“好!” 那叫一个干脆,这席间多是江湖人喜那滋味浓香的烈酒,很少有人有闲情逸致品茶,所以也就没有准备,只不过云深不会喝酒,所以这茶水也是他单独让丫鬟泡的,这时,又急匆匆来,手里还提着两个空茶壶,对那丫鬟道:“再给我沏两壶!” 丫鬟都有些担心道:“公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这你一人都喝了三壶了,这有要两壶,身体也受不了啊!” 云深挥手嘿嘿道:“不用担心,这不是给我喝的,你就放心去沏茶吧!” 丫鬟这才提着两只空茶壶下去,沏的茶都是龙啸天舍不得喝的佛山雪耳。不消片刻,丫鬟就提着两壶茶过来,这次还不忘提醒道:“公子,这次不管是给谁喝,还是省着点吧!那雪耳没有了!” 云深面上点头嬉笑道:“一定,一定。”可心里却无奈道:“这我哪能决定得了,这小小的两壶估计都有些欠缺。” 提着两壶茶穿过人群,坐到哪安稳等着他回来的家伙面前,道:“你要的水来了!” 瞬间那家伙眼睛露出一道精光,死死的盯着那两壶茶,喊道:“快给我!” 云深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道:“给你!” 那家伙自然是不客气,又是将盖掀掉直接举起来喝。 云深在一旁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家伙放下茶壶,道:“黄蛮!”然后又喝光了剩下的哪一壶,这才喜眉弄眼和云深聊了起来。 “我叫黄蛮,他们都喜欢叫我黄蛮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在西边我可是很厉害的,谁要欺负我,我就捏爆谁的脑袋,你对我很好,谁要欺负你,告诉我,我去捏他们脑袋。” 黄蛮一句没说完,又憨憨的补了一句:“哦,对了,你叫什么?” 云深看着傻傻的黄蛮觉得挺有趣,道:“云深。” 黄蛮道挠了挠头,好像再想什么,半天才道:“那好,我们就是兄弟了,以后有时间你到西域三十六国的地界,就喊我的名字,要是谁不听话,我就去揍他。” 云深只当黄蛮是一时兴起所言,也没太认真,便答应了下来。道:“好,以后有机会就去西域找你!” 黄蛮一听笑了,和小孩一样道:“那我们拉钩!” 云深无奈也只能和他拉钩。 傍晚时分,黄蛮就离开了,离开时还表现的万般不舍,使得一众人摸不着头脑。 第117章 黄蛮儿又来了 待到黄蛮儿走后,龙啸天好奇的询问云深道:“你怎么和他关系这么好,让他还有些不舍得离开。” 云深毫不在意道:“喝了几杯茶而已!”不过那杯子却是不能小觑。 龙啸天道:“就这么简单,那黄蛮在西域三十六国都有不小的凶名,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和你关系这么好?” 云深淡淡道:“就喝了几杯茶,不信就算了!” 说完就走了,留下龙啸天一个人边走边思考,还差点失足掉坑里。 早先就来的夏伯渝在山庄里混吃混喝的过了两三月,这才随着宴会结束离去,一路向东,也不知是要去哪里。廖氏三老也自那一次配药后就没了声响,私下云深也悄悄打听过几次,奈何这府里的下人品阶太低,根本够不到那么深的隐秘,够的到的又对龙啸天死忠,根本就容不了他说一半句有关龙门隐秘的事。 小雪时节,云深终于卸下了已经换过四次重量的玄铁臂腕,他带着四副臂腕去找了山庄仅有的铁匠太钟。还没到地,就喊道:“太叔!” 正挥锤锻造一块小铁石的太钟,闻言也是一脸笑意,他在山庄这么长时间,也只有云深一人愿意坐在炙热的火炉边和太钟说几句话,每一次都聊很长时间,所以,一来二往,本就没和什么人交流的太钟,就认识了云深。太钟声极沉,道:“这次还打造臂腕,什么斤两?” 云深将提着的臂腕放在桌上,一屁股坐在一旁太钟专门为他准备的小板凳上,笑道:“这次不造臂腕,你给我打一把剑,剑体厚重,以四十九斤为妙!” 太钟停下,常年锻造生出老茧的手放下了铁锤,转过身来看着云深,满头散发,脸上挂着一副你确定的表情,道:“四十九斤?” 云深点头确认,他确实是要造一把四十九斤的重剑,本来他也想过减轻分量造一把稍重一些的剑,但却使不出什么招数,完全驾驭不了,只觉手上分量太轻,有些飘忽,使得他难以控制。 太钟愣了一下,而后笑道:“你这家伙还真和别人不一样,其他人找我不是打造从哪得来的什么暗器,就是打造一件贴身的兵器,你到好每次来都是一副臂腕,而且分量还不轻,这次又要打造一把异于常人的铁剑。” 云深坐在小凳上,道:“就用这玄铁臂腕锻造吧!” 太钟闻言,不解道:“怎么这臂腕不要了?” 云深笑道:“如今我已适应了这臂腕的重量,再戴也没有什么意义,就融了锻造把剑,还能省不少材料不是!” 太钟一脸平静,道:“难道山庄还能缺这点斤两的材料!” 云深笑而不语,山庄自然不会少锻造的材料,不然那些门人所使的暗器又从何而来。 太钟无奈摇了摇头。转身将那几副臂腕扔进了熔炉,风扇拉的呼呼声风,熔炉的火焰涨了不少,臂腕被烧的通红,足足烧了一个多时辰,才将这几副臂腕烧成溶液,通红的铁浆散发着炙热的温度,待的稍久,就感到口干舌燥。 接着太钟找出一件模具,将铁浆灌入其中,等待着铁浆冷凝成型,这一段时间云深一直再一旁看着,就和以前锻造臂腕时一样。 冷凝后又回炉,锻造淬炼再回炉,多次反复,剑才有了光泽,不知太钟挥了多少锤,最后再将锻造的铁剑伸进水中。“刺啦”一声,剑成了。 用纱布打磨了一番剑身,灰暗的剑体,此时散发着黝黑的光泽,剑锋闪着银白光晕。太钟从一做好堆剑柄中精挑细选的拿出一只青灰色,正好与这重剑匹配,剑柄的材质也不差,足以支撑剑身重量。 有用上好的黑铁木造了剑匣,将剑合上,递在云深面前,道:“造好了,试试!” 云深从小凳上起来,眼中也尽是喜色,也有些迫不及待,接过那铁剑,在手中掂了掂,分量不错,随后拔出那通体黝黑发亮的铁剑,看了一眼,很是满意。跳到前面小空地,挥剑舞了起来,一招一式并不华丽,而且还显得有些笨重,不懂门道的外人,必然以为他是个外行的汉子,不懂剑法,在这里乱挥。 剑勾上挑,抽带提格云挂斩;挑抹削击刺点崩。 收势,平息。呢喃道:“好剑!”尽管他没有见过什么剑,但手中这把正适合,所以忍不住说了出来。 此时天色昏沉,太钟铸剑仅耗了一天时间。 云深道:“太叔谢了,我就先回去了,有时间再来看你!” 太钟同样挥挥手,有些不舍的看着云深走远。 回去又回想了一遍柳尘心教他的剑诀,只觉自身的气息更切合那把剑。盘腿打坐,负剑于前,修炼了起来。 清早,云深提剑又在院里舞了起来,而且明显不同的就是,今日比昨日更顺手。许是心情好,取出了房内,裹好放置的清水琴,不曾想这些时日竟给忘了,包裹的布料上沾满了灰尘,怕拆开始灰尘四散,将房间弄脏,云深将琴拿到了院里,放在桌上,将裹着的布撤掉,果不其然,灰尘飞扬,云深眼疾手快,将琴拿着退了几步。 用手摸了摸琴弦,弹指又试了试音,许久未响,此琴音未变丝毫。这时那石桌石凳上都是灰尘,与坐在地上无异,带琴跃上屋檐,坐在屋檐之上谈起了琴曲《九幽》。这琴魔荡月生前最强一曲,琴音自然优美,其中暗藏的杀机也极其深厚。 山庄内,仆人问琴音着皆迷离,神智恍惚,有的还相互殴打,功力深厚一些则可以抵挡,可若3打出一个哈哈v2·想弄个清楚明白,去听那琴音,又会被琴音乱了心智,若不及时清醒,可能还会造成一两人的死伤。 正当一群仆人为此事发愁时,琴声断了,那些仆人才渐渐清醒。 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怎么回事,我是怎么了? 我记得我明明在扫院子啊。 啊,我怎么受伤了! 一时间,喧哗声不断,半晌也没人知晓原因,便各自回去,受伤的也敷了药,暗地里叫一声倒霉,也就作罢。 …… 大堂里,龙啸天和龙一坐着闲聊。 龙啸天就刚才的琴声,道:“龙一,这琴声你怎么看?” 龙一皱眉仔细的想了想,道:“琴声极具迷惑性,但却又不然,这曲虽平和,可那一张一杨中暗藏了不少杀机,功力若是再深厚些,便能让一些侠者级的人死在这琴声中,而不自知。” 龙一并没有夸大其词,这曲本就是琴魔的成名曲,以此曲荡平了春华山庄,这威力能小的了。 龙啸天抿了口茶,笑道:“龙一,你对这琴声的评价可不低啊!” 龙一回道:“大哥,我可没有夸夸其词,这往上几辈,又不是没有过令天下闻名的琴师,那也不过是琴声,却能在整个江湖立足,如今这曲又能差到哪里去。” 龙啸天也认同龙一的话,道:“不错,这曲确实很妙,若是他能成长起来,日后不定又会有一名琴魔也未尝可知。” 龙一却略有疑虑,道:“可大哥贪多嚼不烂这个理,我们谁都懂,就怕他啥都是半吊子啊。” 龙啸天坦然道:“唉,龙一你可不要这么想,他可不是一般人吆!” 龙一苦恼,心想本来就是啊,如果真如他所想的这样,不就废了吗? 龙啸天举起茶呵呵道:“此事,就不要多虑了,来喝茶!” 龙一此时郁闷哪里喝的下,道:“这东西不适合我,我还是去喝酒吧!” 龙啸天也没阻拦,只是淡淡一句:“那你去吧!” 随后龙啸天脸上的笑意更浓,品茶也神清气爽。 …… 云深抱着琴坐在房顶,看着北边的卧龙石,脑海中想起了那石上光景,嘴中喃喃道:“也不知那光景是不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劫难。” 没过几日黄蛮儿就一人来到了山庄,还带来了些西域三十六国的特产,点名要找云深。 云深得到消息也是第一时间把他接到了西园,毕竟西园没什么人,平时一个人也挺无聊,正好将他带去,好做个伴。 一路走过,云深想帮黄蛮分担手里拿着的那些东西,却都被他拒绝了。西园房间很多,云深给他找了间和自己挨着的房,并顺道劫走两个下人来打扫。两人则坐在院里的石凳上聊了起来。 黄蛮再见云深也是由心的欣喜,憨笑道:“兄弟,我带了些我们那边的特产你看看!” 打开了手里提着的那两袋东西,左边是一只做的极美的烤全羊,这时还有余温,也不知黄蛮儿是怎么做到的,虽然荒城是边疆,但离西域三十六国还是有一段路程的,能带一只烤全羊来,而且还有温度,想想都能知道他是以多快的速度赶来的。另一只袋子里装的是水果,两个倒是挺配。 云深看了那一眼烤全羊,道:“你是跑着来的!” 黄蛮笑道:“是!” 虽然他有了这样的猜想,如今确认却还是有些难以相信。黄蛮却管不了这些,有一丝着急道:“吃!” 直接将整只羊递了过来,这一举动让云深很无措,尴尬道:“直接用手吃啊!”只见黄蛮认真的点了点头,云深不好意思道:“可我没有这么吃过啊!” 黄蛮好似明白了云深的意思,从怀里拿出一把银白小刀,在羊身上割了一块肉下来,放进自己嘴里,很享受的嚼了嚼就咽了,看来只要有东西吃,这黄蛮都会很开心。之后将小刀递给云深道:“这样吃可以吧!” 云深生硬的点头,黄蛮儿就笑了起来。 第118章 听琴参禅 云深照着黄蛮的动作从烤全羊身上割下了一块肉,也管管咸淡,直接扔进自己嘴里,来了个一口闷的豪情。嚼了几下滋味才流了出来,不得不说这肉确实鲜美。 见云深享受的样子,黄蛮才道:“这是羊羔烤的,是西域独有的小山羊,其他地方可没有?” 云深见黄蛮眼神中也充斥着对事物的渴望,道:“这么大只,我吃不了,一起!” 话说出,黄蛮眼中便只剩下那只烤羊,又不知从那抽出一把小刀,割了一块羊脯肉,放在嘴里,自顾自的享受了起来。 只见黄蛮风卷残云般的吞食着那只烤羊。 估摸着云深撑死也只是吃了那只小羊的腿,而其他的肉几乎都被黄蛮儿一人给消费掉了,完事后,吃了几口水果,似乎再回味什么,眯着眼道:“上次喝的那水,还有没有?” 云深苦笑,也不好扫兴,回了句:“我帮你去看看?” 黄蛮一听就欣喜,似有些迫切道:“快去,我就在这儿等你!” 云深道:“好!”而后起身跃上房顶熟门熟路的走到了山庄内部,找到了经常给他泡茶的丫环,让她给自己跑一壶好茶,只不过肯定不是那雪耳。 那丫环一如既往的利索,提着一壶茶过来,道:“公子,雪耳没了,这应该是最好的一种茶了。” 云深道:“我知道了!” 接过茶壶,提着就往西园跑,只见黄蛮一副无聊的坐在院里丢着石子,听到屋顶声响,一下精神抖擞,站起来眼神渴望的看着正从房顶跃下的云深,道:“水在哪里?” 云深将茶壶放在桌上,还没来得及说话,黄蛮就抓起照旧掀掉茶盖,猛灌了一口,觉得滋味不对,直接吐了出来,道:“这不是那水?” 云深解释道:“之前的那茶被你喝完了,现在这个已经是最好的了,你就别挑剔了,勉强顺顺嘴。” 黄蛮知道想喝那水,是没希望了,所以极不情愿的喝了这壶水。 喝完后半眯着眼,静坐在那石凳上,使云深看的都替那石凳发愁,黄蛮摇摇欲坠,云深还想伸手扶一把,可手刚伸过去就见他又坐端正,好似发现了云深的举动一样。 此刻黄蛮儿内息浑厚,周身流转着奇异气息,显然是在修行,云深用通灵看了一眼,只见气息在黄蛮儿双手平放出聚出一个婴儿形状,这情况让云深感到很惊奇,难道这就是禅意,以前他姐姐柳芸儿总给他将故事,这其中多少也有些关于佛教的故事,现在想来那应该是庄老告诉柳芸儿的。 西域本就多佛教传统,这黄蛮会参禅也就在情理之中。 黄蛮参禅,云深也没闲着,坐在房内弹奏着琴曲,曲声悠扬悦耳,丝毫没有上一次弹奏九幽时的魅惑。 不知黄蛮从曲中得到了什么好处,第二天一早就拉着云深要他奏琴,云深无奈只能妥协,如此这般过了几月,云深每天都为他弹琴,他就像个不倒翁一样参禅,奇怪的是,这几月,黄蛮的实力涨了不少,禅意也深了许多。 这日大雪,黄蛮坐在院内被雪推城一个大雪人,怀中气息竟实质化被雪堆成了个小人。 云深穿着大袄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雪人,不由的笑出声来,眼前这模样正像一个喜得贵子的妇女双手环抱着自己的孩子。 与此同时,黄蛮也醒了,抖擞了身上的积雪,问道:“你笑什么?” 云深逼着笑脸,道:“没什么,只不过刚才的你有些特别而已。” 黄蛮简单的“哦”了一声,就回房披了件衣服,嘴里呢喃“突然不练功还有点冷。” 云深对着黄蛮房间喊了声:“你自己待着,我去转转!”说完就走,雷厉风行,以至于他都没听到黄蛮的那句“我也去。” 待黄蛮走出房间,云深就没了踪影,有些恼火道:“跑那么快干嘛,老子是吃肉又不吃人。”他的脑子里除了修行就只剩下食物了,所以自然的理解成了云深是去找好东西去吃了。 …… 一处庭院门口,云深静静的站着,心想:好久没有见过龙小小了,这次见她会不会挨揍,云深计较了好久还是决定去看看。 推开门当院的两个雪人印在云深眼帘,没想到龙小小这种女子还会堆雪人,云深只是这么一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这时房门打开,龙小小走了出来,丝毫没有察觉到云深,跑到那两雪人跟前碎声呢喃,突然身体一僵,缓缓抬头,云深正盯着她,她何时觉得不好意思过,可这一刻她却感觉自己的脸滚烫,唰的站起,不知该干嘛,一脚就把两个雪人的脑袋踢飞,这一幕让云深更是一怔,心中一寒,心想:这是怎么了? 龙小小踢完那俩雪人后,好似找到了什么借口,一掌彻底将俩雪人打成碎末,而后抬头看着云深,脸上的滚烫感觉也消失了不少。 云深搞不清楚状况,试探问道:“你这是干嘛?” 龙小小愣了一下,而后慌忙道:“练功!” “练功?”云深疑惑问道:“练什么功要拿雪人出气!” “你不懂,总之我就是再练功。”既然胡诌了一个理由自然是要将其圆下去。 “好吧!”云深妥协道。 龙小小走回房间,心情平静了许久,云深也跟着进去,自觉的给自己倒了杯开水,喝了下去。 龙小小坐在一边问道:“你怎么来了?” 云深道:“好久没见过你了来看看你!” 龙小小笑道:“我有什么好看的,有这时间你应该多修炼才是。” 云深怔了怔,想起了这几月黄蛮拉着自己弹琴,这也算修炼吧,道:“这我也没落下啊!就是不知道现在什么水平而已。” 龙小小道:“很自信,不过你还是要去外面转转,那样你才能意识到自己的差距。” 云深想了想,觉得也是,看着龙小小道:“对了,为什么龙啸天突然不对我进行训练了?” 自梁州回来后,云深的训练就全面停了,完全处于放任状态,而且龙啸天也没有要继续训练他的意思。 龙小小道:“难道你还想继续挨揍!” 云深突然没反应过来,仔细一想,确实那所谓的训练就是让自己挨揍,也难怪龙小小会这么说,认真道:“当然不想,我要学真本事,又不是当沙包。” 龙小小道:“那不就行了,修行在个人,你自己不努力,别人就算帮你,你又能达到什么高度。” 云深点了点头,认为龙小小这番话说的不错,仔细的想了想这段时间自己在干嘛,一时间竟有些懊恼,他竟连那整日拉着听曲修睡衣禅的黄蛮都不如。 这时突然有人来到小院门口,喊道:“公子,公子!” 房内,云深看了一眼龙小小,龙小小道:“去吧!” 云深笑了笑走出了门口,突然转身回头对龙小小道:“你,今天很漂亮。” 一句话又使得龙小小脸颊滚烫,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从没在外人面前穿过女装,第一次穿着可能是自己还没有适应。 门口喊话的那人,正是经常为他泡茶的丫环,见云深出来,道:“公子,黄公子走了,让告诉你一声。” 云深清楚那黄蛮儿,肯定是在山庄里随便抓了一个人,然后让他传话给我,或许还使了些武力,才让那些仆人相互传话,这才让找到了他。 “怎么回事,你还知道些什么?” 丫环道:“听说黄公子是收到了一封信,才觉得要走的,现在应该在山庄门口,公子要去送送的话,应该能赶上。” 云深道:“知道了,你回去吧!” 丫环“嗯”了一声,转身离开。 这黄蛮还真是,是什么事让懒着自己好几月的人,决定离开,既然要走,不送送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 山庄门口,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前面,黄蛮儿一脸淡然的从门口走了出来,马车旁穿着不差的老者见黄蛮儿出来,立即上前行礼道:“皇子!” 黄蛮儿慵懒的“嗯”了声,似乎懒得和这些人打交道。 “事我都知道了,回去就处理,不然我离开这些天,他们还以为没有我这个皇子了。” 老者道:“那皇子我们回去吧!” “嗯!” 老者跟着黄蛮身后,待黄蛮上了马车后,老者才对山庄门口守卫行礼,守卫也并非不懂礼数,回了礼。 马车改道调转马头,老者没敢坐在马车车前,他也没那个资格,徒步走在一旁。 “这就要走,赖了我好几个月,怎么也得告个别吧!” 云深站在山庄门口,守卫自觉的站在了云深身后。 黄蛮在马车内喊了一句:“停车!” 老者闻言以为黄蛮改了心意,颤声道:“皇子!” 马车内依旧两字传出:“停车!” 老者十分无奈让马夫停了下来。 黄蛮从车上跳下来,看着从山庄门口走了过去的云深。 云深道:“出什么事了,你就要走,还这么急。” 黄蛮一改刚才的面容,憨笑道:“出了些事,要回去一趟,有机会会来找你的。” 云深道:“你要回去!” 黄蛮点头。 云深又道:“那我能一起去吗?” 云深刚被龙小小的话说动了,他确实应该出去转转,不能让自己的眼界变窄。 黄蛮愣了一下,他正好也想听云深的琴修睡意禅,此时云深说这话,黄蛮又怎么能不心动。 第119章 煞气僧 黄蛮儿笑道:“你说的是真的?” 云深点了点头,道:“怎么样?” 黄蛮道:“那好啊,我正好也想听你弹琴!” 云深听到黄蛮这话只觉一阵恶寒,这家伙还真是不放过自己啊!算了当做一场修行吧! 黄蛮看到云深僵硬的表情,和之前的老者一样的忧虑,怕云深突然反悔,不去。黄蛮直接拉着云深就往马车上走,看得一旁的老者是心惊不已想要说些什么冠冕堂皇的话,却被黄蛮儿转过身的一个眼神吓得闭口不言:这人是谁?怎么和皇子这么亲近。 云深被黄蛮拉着也没抗拒,跟着往马车上走,回头对门口的护卫道:“告诉龙啸天说我去西域转转!” 那门口护卫看着虽然担忧,却还是恭敬道:“是!”随后更是快速去找了龙啸天。 两人笑着上了没马车,老者自我安慰的宽了心,吩咐马夫启程。 一辆马车两个行人,走在这茫茫的雪地上,那些嚣张的盗匪见到这样的情况,本该是最乐意看到的一种情景,却不曾想,没有一人跑出来拦路抢劫。 云深和黄蛮在马车里谈笑着西域的种种事情,不久风雪尽,黄沙现,若是将云深丢在这里,他必然是难以出去的。 …… 一边,龙啸天知道云深跟着黄蛮去了西域,恨不能亲自离开山庄去截住那马车,可是如今五龙没一人在山庄,若是派那些天字一级杀手,虽说实力不错,可还远远没有和那黄蛮儿身边老者较量的地步,如今也只能气愤的拍了拍桌子。 “大意啊!” 黄蛮儿,西域三十六国中最大国家的皇子,十二岁时,就带兵征战,开疆拓土,如今十六,在西域凶名赫赫,凭借一己之力将西域的所有权利揽在自己手里。 在山庄里,龙啸天毫不担心黄蛮儿会胡作非为,可出了山庄他可就没那么自信。 坐在椅子上,眼神有些黯然,看着屋外。 …… 一车两人就这么缓缓的走了两日。 一座古朴的城墙垒起,城门口有一队守军配着西域特有的弯刀,守着城门。 老者向前仅交谈了几句,那军衔大过一些的士兵脸色突变,眼中自是畏惧,闪到一边,马车直接穿过了闹市,黄蛮根本没有给云深体验风土人情的机会,一路直到最繁华的屋舍前停下,门口两个强壮的蛮子,眼中满是精气,果然有一股凶悍气息。 黄蛮下车,老者自然的跟在身后,那两蛮子见到黄蛮,立即弯腰行礼道:“皇子!” 黄蛮随意的挥了挥手,那两人就挺直了胸膛,个头足足压云深大半截,就连比他高的黄蛮也是一样。 云深看着身边一脸憨态的黄蛮,诧异道:“你是皇子?” 黄蛮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云深又道:“怎么没听你提起过,跟着我混了那么长时间,还有这么大秘密,可不够意思!” 黄蛮淡淡道:“你也没问过我啊!” 确实云深并没有问过他这些事,这时竟被黄蛮风轻云淡的一句话抵住,说不出什么话来。 老者这时在身后恭敬道:“皇子,我们先进去吧!里面应该已经打点好了。” “嗯!”黄蛮转过身对云深道:“西域气候变化大,我们进去免得在外面受冻!” “好!” 两人走进大门,两位西域姑娘就拿着一件貂绒披风侯着,另一个则拿着特制的羊皮暖,用来暖手。 显然黄蛮进门后看到有些不满,道:“再去准备一套!”吓得那两女子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老者轻轻点醒道:“还不快去!” “是!”两人这时才如梦初醒,赶忙又去准备了一套。 黄蛮将那套貂绒大衣披在云深身上,又把羊皮暖塞给了云深道:“你第一次来,肯定受不了,先给你穿!” 云深本还想拒绝,却被黄蛮拦了下来,直接帮他给系好了。 老者本以为那多要的一套是给云深的,没想到黄蛮直接将这套披在了云深身上,跟了黄蛮这么长时间,他可没见过黄蛮对谁这么好过。 要知道眼前这十六的男子可是已经杀人无数,手上染的鲜血不知多少,这也是他能在西域有名望的根本。 黄蛮道:“先去吃点东西吧!” 云深没有拒绝,他可是知道黄蛮对食物的渴望,所以他并没有多说。跟着走了进去。 这时,那两女子也过来了,道:“皇子,衣服准备好了!” “嗯,下去忙吧!”黄蛮一把扯过皮衣披在身上,带着云深往房内走,只见屋内的地板上铺着上好的羊皮,桌子椅子上更是兽皮。 黄蛮走到桌前对云深豪气道:“坐!” 云深就近坐了下来,心想:这黄蛮儿还真不简单,瞒的我好苦,从他进城到现在,城里的人见他无一不是恐惧,真想不通他是怎么做到的。 黄蛮对老者说了句:“准备吧!” 老者就退了下去。 黄蛮又对云深憨笑道:“稍等一会儿,应该很快就好了!” 云深道:“没事!对了为什么我感觉这里的人都好像很怕你,这是怎么回事。” 黄蛮道:“因为我是皇子,他们自然要怕。” 说的也是,历代帝王都希望自己的子民诚服于自己,而不是犯上作乱,所以畏惧不见得就是坏事。 云深笑了笑,道:“说的也对!” 这时老者回来,身后跟着几名女子各个手里端着食物,除了喝的之外,其他的菜中都离不开肉。 很快就摆满了一桌,老者眼神微眯站在黄蛮身后守着。黄蛮却像是变了一样,没有了之前的食欲,细嚼慢咽的吃了几口就停了下来,看样子是要云深一个人吃。 吃得有些撑,云深打了饱嗝,黄蛮又递给他奶茶顺顺喉喽,这时笑眯道:“吃饱了没!” “嗯!” “那你就再给我弹一曲吧!” 云深知道他要是不答应,黄蛮能一直唠叨下去,无奈道:“可是,我来的急,什么都没带啊!” 黄蛮大手一挥道:“没事,我有!” “去找把琴来!” 身后的老者当下又走了出去。黄蛮道:“琴很快就能带来!” 云深道:“好!” 不一会儿,老者抱着一把胡琴走了进来,黄蛮早就吩咐人将桌子收拾干净,这时胡琴放置在桌上。 云深看着胡琴不知如何下手,黄蛮在一旁道:“怎么样?” 云深尴尬道:“这东西我不懂怎么弹!” 黄蛮道:“啊,不是都一个样吗?怎么就不能弹!不行不行。” 看着刚回来的老者,道:“你在出去找找!” 对于黄蛮的执念云深也没有多说什么,静静地看着黄蛮一脸的不甘的焦急模样。 估摸着过去了大半个时辰,老者才悻悻而归,手里没有任何物件,恭敬道:“皇子,没有那东西!” 黄蛮也没有刻意找老者麻烦,有些失落道:“没有就算了!”只不过他还是有些不甘,他的睡意禅要是在那琴音的帮助下很快就成了,可现在看来又得多一段时间。 “行了,你以后要是去山庄,弹与你听还不成!至于这样垂头丧气吗?”云深淡淡又看了一眼胡琴,这东西他确实是第一次见,很是好奇。 黄蛮道:“好,走了两天,你也累了,先去去休息吧!这里的天气可不安生,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云深白了黄蛮一眼,自己又不是三岁稚童,再说他也不比自己大多少,还提醒别人。 云深被老者带到一件房内,床上不用说也是铺的上好兽皮,也不知道多少野兽被他们给打死,民风彪悍,果然不一样。 …… 第二天,黄蛮就将云深丢在府里,自己走了,同时走的还有那老者。 两人走时带着一两名悍将及一群悍兵,气势汹汹的进了漠北。 云深起来四处不见黄蛮,有些好奇,便问那些仆人,可能黄蛮走的时候说过什么,那些仆人见到云深的眼神中也有着一丝恐惧。仆人战战兢兢的回答,只是黄蛮儿进了漠北,至于去干什么?他们就不知道。 府里的人对云深极其敬重,所以云深在府内行走并没有什么约束,花了一天的时间将整个府邸转了一遍。这府邸什么都有,唯一不足的就是缺少一些灵气,使得整个府邸人再多也显得死气沉沉。 待了一两天,黄蛮儿都没有回来,云深实在无聊练完功后,便独自走了出去。门口那两强壮的蛮子看着就有踢拳打虎的威猛,只是提醒了云深一句:“外面很危险!” 云深本来想问些什么,可那两壮汉就没了声响,属实无聊,也不管那两大汉的提醒,执意走上了街。 也很繁华,除了穿在身上的衣服不同之外,云深并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特殊的地方。 不过有一点相同的就是,不管在哪里,都能遇到一些恃强凌弱的现象。 在街上走着,前面一个番僧引起了云深的注意,他手拿禅杖,戴着佛珠,头顶戴着僧帽,可眉宇间却具有煞气,眼神中虽是慈悲却藏着凶厉,一步步缓缓走过,身上更是散发着尸气。 云深心道:这人不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就是杀了无数的人来摄魂集怨,不然不可能煞气这么重,身上还带着尸气,他一定是个假僧人! 第120章 深夜遭伏击 煞气僧匆匆走过,直入一家小店,与店家交谈几句便直接进去上了二楼雅间。 云深身上出来时也带了些银钱,可就是不清楚这里的人会不会认这东西,或是这里的人用另外代表价值的物件来交换物品。 没想多少,就跟在那番僧后面到了那小店,因云深与众人的服饰不同,所以店家并不待见,有因他年纪不大,所以店家也没太过分,操着一口口音极重的汉话道:“要什么!” 云深愣是没听明白,店家有说了一遍,这才听清。伸出食指道:“一壶茶!” “没有!”店家这两个字是说的极利索,云深也听到真切。 这民风彪悍的西域,很少有人会去喝茶这种东西,一般都是极烈的酒,这家小店就是这样,里面卖酒沽酒,但就是没有茶水,而且开店的店家一般都见识广,他却不知道云深口中的茶是什么? 两人的语言有差异,交谈很费力,没几句,店家不再搭理这个异地来的小伙子。 云深无奈也就没再纠缠,估计这店家是见识广,还能听得懂几句话,可那些来来往往的人可就说不准了,心里疑惑:为什么黄蛮儿和他府上的那些人汉话说的那么好,虽然有些口音,但也不至于无法交流。 这样就算他刚才进了那家小店,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线索,那一嘴特有的西域语言,着实难以猜测。 可能就算在这街上想买些东西都很困难,这城也不小,万一迷了路回不去可就遭了,所以忍住了迫切想去溜达的心,回到黄蛮儿府上。 百无聊赖最是修行。 半月时间云深都在练习基本的呼吸纳气,半月以来,内息较之前更胜一筹,入道境的内功修为配合侠者境的武功,总得来说还是太弱,随便遇到一个稍微闯荡年头久一些的人,就很容易吃瘪,而且通灵眼对自身的要求也越来越高,若是自己修为停滞,可能连通灵都用不了,倒时他该如何找出那些万恶的邪符师。还有变是他永远也不可能打开庄老留下的书信,没法去保护他曾发誓要保护的姐姐,更不可能去青州见那个让他久久不忘的女孩,她的手绢还在他手里放着呢。 半月后,黄蛮儿回来了,身上莫名多了一股煞气。 两人就在府里聊天探讨,黄蛮儿的睡意禅也更加成熟,而黄蛮儿每天只和云深探讨琴艺,所以云深对琴的意境了解更深了一些,已经可是将部分内力化入琴声中以音刃打出,虽然杀伤力不大,却是不小的进步。 西域多是荒漠戈壁,只有近河流的绿地才有人口居住,所以水源就成了比黄金还稀缺的资源,有时一些小国会为了一条河而打的不可开交,所以西域就算小国众多,却并不少那些战死的亡魂枯骨。 云深跟着黄蛮儿纵马千里,游历了一番西域诸地,除了民风,还有一些本土宗教,多数国家都有自己的信仰,多是一些动物或是代表神明的图腾。 这几月也没发生过什么意外,本来是来转转,却不曾想比想象的要平静的多。 这时已是春暖时刻,过了大年,西域没有这习俗,黄蛮却特意为云深一个人准备了一场节日,说是让他感受一下习俗。 二月,黄蛮儿派人护送云深离开西域,一路踏着黄沙向东,两日后,便能到山庄。 一辆马车,一行轻骑,走在黄沙之上,行至沙漠中心,天色见黑,此时赶路无疑是和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夜中行路,不懂星象之人,怕是会成为这沙漠里又一个亡魂。 那行轻骑,将坐骑围城一个圈,几人待在圈里,这样能有效的避免夜里袭来的风沙将几人吞噬。 夜色正深时,荒漠里风声很紧,夜也冷得让人心寒,这时,一队悍不畏死的人冲杀出来,各个都没有遮面,因为他们就没想着活着回去。 “快起来,有变!” 一队人瞬间站起,将云深护在内,坐骑抖擞了身上的沙子,站在人前。 风声中杂着蹄踏的闷沉声,和一群人的嘶吼。马匹近前而立,随后分成两队,想要将云深他们围住。 轻骑已上马,自然不会让他们得逞,在尽量不偏离路线的基础上策马奔腾,茫茫荒漠,除了头顶的星辰,就没有任何参照物,很容易在这片荒漠上画一个诡异的圈,而不自知。 云深对发生的事,感到很奇怪,为什么出走一天都没有任何异常,入夜时也没有,偏偏在这夜色中行事,而且看他们那架势是势在必得,原本适合伏击的地点很多,可他们却选了一个两败俱伤的地方,看来他们是有所担忧的,是怕有人发现他们,这才选择这个时辰,还有一种猜测就是他们在夜里战斗力会变强,能更容易信手拈来,不管是那种,云深都只是猜测而已,身后那些人紧追不舍,时而还朝他们放盲箭。 身后的人不仅考虑周全,而且派出的人手也是充足,看样子是要将云深和这一支轻骑葬在这西域的荒漠之中。 天上星辰点点,地上的人不知觉的就跑了一个大圈,绕回了最刚才的地方,马匹在寒凉的夜风中喘着粗气,由于马匹并不适合长时间在沙漠行走,所以此时的马匹已经累的晃了起来,显然是没了气力,更有得一头扎到在地,将马背上累的够呛的轻骑摔倒在地,马匹挣扎半天都很难起身,隔着微弱的光,云深可以看到那马匹眼中的绝望,它时日无多了。 那轻骑撑起身体,跪在马匹前,用蛮语道:“伙计,我知道你累了,这次就好好休息!”虽然云深听不懂,却也能感受到一丝不舍。 随后一手捂着马匹的眼睛,另一手拿出腰间的匕首,给了两刀,马匹瞬间浑身颤抖,马蹄蹦了两下就没了反应,云深实在瞧不过眼,便闪过了眼。 那人有用蛮语道:“走好!”之后眼神犀利抽出宝刀,双手紧握,黄蛮儿派来护送云深的这一对轻骑,说起来也算他手下第二支精英部队的分支,战斗了自然强悍,而且勇猛过人,这一刻,一队人都翻身下马,抽出了刀,站在黄沙之上,任凭那冰凉的风沙从腿上流过。 身后追兵已至,至于交谈的话,云深一句不识,也不知。 身后那人勒马,似嘲讽道:“怎么跑不动了!”随后也下了马,一群人手里拿的刀也是黑沉之极,吞噬着周围的黑色。 轻骑队长举刀以待,回道:“我是怕你们着些垃圾追不上!不敢白天现身,是怕被皇子知道,灭了你们的小国吧,跳梁小丑。” 那人冷哼道:“都快死了,嘴还这么臭,一会儿解决了你,一定要把你这张破嘴割下来,扔的远远的,免得你下辈子嘴还这么臭。” 轻骑队长道:“大言不惭!” 那人笑了,在这冷风中显得极其诡异,有些过分虚幻,道:“一会儿,你就会知道老子的厉害,到时候可别求我,我一定要折磨着你到死。” 云深乘两人交谈之时,将一道符篆埋进了沙中,这样也可以当做一道小型符印,必要时刻也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可惜太钟打的那把还没有名字的玄铁重剑他没有带在身边,不然此时至少可以增加几分信心,此时手里只有一只七寸长的判官笔,在那弯刀面前丝毫没有优势,而且身上藏着的银针也不过五十几根,很难在这夜色下针针命中。近身武功涌动拳又很难同时与两人对抗,一旦冲进去,难免不会挨黑刀。 这时,轻骑对中唯一能言汉话的骑兵道:“贵客,一会儿我等会拖住他们,倒时你就往东一直跑,就能出这片沙漠,出去后随便找个人问路,就能回到卧龙山庄!” 云深道:“那你们怎么办!” 骑兵道:“我们是皇子忠实的勇士,誓死不退。” 云深本还想帮忙,可是这不是一对一的单打独斗,是数十人的拼杀搏命,丝毫没有什么技巧可言,更没有什么套路,以他现在的这点水平很难顾得周全,而且看样子,他们应该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要是留下,这些骑兵只会更危险。 云深在沙地写下“乾坤东南起,玉骨生白火,焚!”,骑兵认得不是很清,模模糊糊的跟着念:“乾坤……东南……”云深伸手堵住骑兵的嘴,道:“别念,记住这几个字,待会儿实在不敌就把他们引到这里,再念,然后朝西北跑,不要停留!” 骑兵疑惑,不过也没说什么,一个小孩被吓破胆,瞎写乱画,他还是能理解。 云深怕骑兵没放在心上,又叮嘱了一遍。骑兵也无奈,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去守防。 云深悄悄的看了一眼,他刚才埋进去的符篆,已经发生了变化,那一块沙变得温热,怕符篆效果消失,云深又埋了两道。以三角形呼应,将生门留在西北,死门留在东南。 第121章 符术,神合 骑兵队长与那人交谈,很是糟糕,此时夜色白茫茫一片,再过不到片刻时辰,就是天明,那些埋伏的人显然是等不了的,一声呵令,百余人冲向只有三十多人的骑兵。 兵刃交接,两对人立即厮打在一起,这时那骑兵向云深说了一句“跑”,便冲到了战斗之中。 云深虽然心中也染着热血,可他却不能留下。一路向南,踏着黄沙快跑。 身后兵刃声逐渐平息,此时耳中已经完全没了打斗声响,只剩下时而穿过耳畔的风声。 天色暗明,追杀的人发现他们要杀的人不见了,顿时有点慌神,此时也没什么心情和这些骑兵纠缠下去,下令速战速决,并抽出了三人组成小队去追击云深,本来骑兵人数就少于对手,所以很难抵挡,这时他们出手更狠了些,只因为眼前的这些人都得死,不然他们就别想活,生死面前一切都是小事。 手中弯刀撞在一起,双方多少都有些小伤,骑兵伤的较重,此时又得已经失去了作战能力,这般蚕食着骑兵的力量,直到所有人都被困住。 地上躺着十几具尸体,大半是对手的,只有少数几人是骑兵。 追杀的人这时并不着急,看着眼前几乎快成废人的骑兵,眼中全是鄙夷。 “刚才不是挺皮吗?怎么不说话了!” 骑兵队长道:“皇子一定会踏平你们的国度,到时,你只会比我更狼狈,更像一只丧家犬。” 追杀那人道:“都这个时候了,嘴还这么硬,真是愚蠢。” 眨眼间,他将黑色的弯刀插进了骑兵队长的身体,而后一点一点的拔出,看着他倒地,血液缓缓流干。 “动手,将他们都杀了,明天的这里还是一片风沙,他们是这片沙漠最新的亡魂。” 近百余人走上前,似乎每个人都想感受鲜血,看着三十来人的骑兵,一个个眼神中露出喜色,手中弯刀紧握,步步紧逼。 片刻之间,和云深之前对话的骑兵,突然眼睛大睁,道:“乾坤东南起,玉骨生白火,焚!” 符咒完,符火现,森白火焰似要吞噬一切,而后那人对同伴说:“朝西北跑!” 虽然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们却还是要跑,身后那森白火焰可没长眼睛,分不清敌我。 只一瞬间,对手就已经在烈火中活蹦乱跳,惨叫声此起彼伏,不过还是有些在符火边缘的就幸运很多,只有点狼狈,并没有其他伤势。 活着的人也是愤怒,向西北方向追去。以那群骑兵的本领相信很快就能摆脱险境。 西北,骑兵在一旁踟蹰不前,一个脸上都是惊恐。 我们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简直是疯了。 身后的人也追了上来,这一次,压根要紧,恶狠狠道:“这次老子会让你们死的很惨!” “真会说大话!”一骑兵道,这时追杀的人已经少了一半,对骑兵来说自然是好。 “哼,马上就让你见识见识。” 说完一群人悍不畏死的追了上去,狠厉非常,比之前强了不少,也不知是用了什么秘法。 很快,骑兵被打压的很难反抗,最后全部朝西北再进。 追杀停止。 眼前这片沙漠被称为死亡之海,而刚才打斗的地方只是边缘,若是进入其中,只有一条路,被风干在这沙漠,然后被黄沙掩埋。 “他们进了这里,多半是出不来了,我们回去,看那三个家伙有没有把那小鬼做掉!” 话音落下,一对人返回,向东追去。 早在一刻钟前,云深被三人追上。 三人也没有和云深废话,见面就是乱刀,只求以最快的速度将其杀掉,好回去复命。 迎面就是三刀,从不同角度看来,好在云深挨打训练有半年之久,躲过这三刀并没有什么困难。 只是他心中诧异,难道那三十骑兵已经死了,他留下的符篆难道那些骑兵忘了用了,真是一帮蠢人。 云深以笔为武,与那三人交手,对手还是有些实力的,没有被云深瞬间给秒了。 几招过后,云深对三人的实力也有了了解,嘴角一抹冷冷的笑意,确实让那三人为之一振。 这家伙什么来头,小小年纪,就已经这么厉害,还有他那眼神冷的像冰,这可不像一个小孩该有的。 不管怎样,小心为好。 是,是。 云深两手于空中画线,凝聚心神,不到片刻,一道符印,从三人脚下出现。 “乾坤,神合。” 符印的力量出现,逐渐将三人压倒在地,而后又是七道火符,与符印交相辉映,攻击那三人,一时间惨叫声不断。 观察了一会,断定这三人难以逃脱时,这才继续东行,穿过黄沙。 云深走后不久,追杀的人就出现,此刻,沙地上只有三件衣服,除此别无一物。 为首的人下马,走到哪衣服前,仔细的看了看,而后皱眉道:“奇怪!” 一旁人道:“怎么奇怪?” 为首的人道:“让我们来杀那小子的人,身份不善,他们就有种诡异的功法,而这三人的死法除了化骨毒之外,也就他们能做到。” 一旁人继续道:“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首人道:“我也不清楚,所以才觉奇怪。” 一旁人道:“那我们还追不追?” 为首人道:“不了,我们回去,这事有些复杂,我怕把兄弟全都折进去。” 为首人率先调转马头,喊道:“撤!” 一队人扬长而去,只剩下那黄沙上的衣服,渐渐被风沙埋没。 没了追杀之人,云深自然少了不少麻烦,黄昏时出了沙漠,可遗憾的是,他去时做的马车,对车外的事物并无多大印象,所以这时即便已经出了沙漠,可他却任然不知该走那条道。 一夜的追杀,加上沙漠的风沙,云深的脸脏的很,衣服也在打斗时划烂了几条口子,此时看起来很像无父无母无人养活的孤儿,或是小乞丐,不过云深的精神气头很好,一路东行,终于遇到了一位砍柴的老头。老头见云深也是和善,道:“小家伙你是不是和父母走散了!” 云深摇了摇头,道:“不是!” 老头一听,脸上立即挂着一丝怜悯,道:“真可怜这么小的年纪就孤苦伶仃的闯荡,确实不容易啊!” 第122章 硬的像石头的窝头 云深这时的处境确实有些孤苦伶仃,但这么长时间的磨砺又怎么会被老头随随便便的几句话说的乱了本心,他身上有难么多秘密等着他自己去解开。 老头见云深也是可怜,只砍了不到平时一半的柴火就收工了,对云深道:“小家伙,先跟我回去,这地方荒郊野岭的,一定饿坏了吧,虽然老头我没什么好吃的,不过还是能填饱肚子的。” 看着老头已经将那半捆柴火挑在肩上,柴刀别在腰间,云深又不好意思开口拒绝,只得跟着。 行了一刻钟左右的路才到了一座小镇,老头要跳着这半捆柴去卖掉,不然他可就没什么生活收入了,云深跟在后面,只见老头舔着笑脸,挨家挨户的问,很受白脸,就算遇到个好心的也只是让他去问下一家,老头脸色难看,唉了一声,小声自语:“看来今天是白忙活了。”一转头看见云深正看着他,他有挂上了笑脸,道:“走吧,我们先回去,今天没人要,明天总会有人要的。” 云深想说些什么,可老头已经跳着柴在前面领路走着,怎么进的小镇,就怎么出来,城门口卖茶的小摊,看到笑而语:“老丁头,又没有卖出去!” 老头跳着柴回了句:“人家家里有备用,不打紧,明天就能卖出去了。” 茶摊主人道:“这话你都说了好几天了。” 老头却没有发觉,问道:“是吗?” 茶摊主人道:“你都连着好几天空手而归了。” 茶摊主人瞥见了云深,又寒酸道:“老丁头,你家里还有余粮啊,怎么还敢往家领人,这不沾亲带故的人丢掉的好,多张嘴,你这老家伙不得更卖力才行。” 老丁头沉默不语,看了云深一眼,小声道:“别理他,我们走!” 说着挑着他那半捆柴火朝小镇外的家中走去。茶摊老板在后,见自己所言被当做耳边风,有些气恼,嘴里骂咧道:“以为自己是谁,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能力,就往家带,嘁。”而后回到茶铺打点他那为数不多的几张桌子。 老丁头忍了,云深可没忍,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那茶摊,玄阴指一指将那茶摊主人打的半跪在地,脸作痛苦之色,惨叫一声,而后扶着桌子骂道:“那个吃饱了撑得没事干,开你爷爷的玩笑。” 不过云深自然不会去搭理,这种市井小人多的去了。 老丁头全然不知,依旧在前挑着半捆柴走着,大约走了半个时辰才到家,这住的可不算什么好地方,茂密丛林中砍到几棵树,空出一片地来,搭了几间茅屋,周围在无人家,连回哪茅屋的道都快被杂草淹没,要是那老头不出去几次,肯定不会有人想到这荒郊野岭也会有人居住。 老丁头回到住处,就开始一番收拾,精神头好的很,只不过这地方确偏僻了些,隔绝外界,到有些隐居的感觉。 云深被老丁头安顿在房内休息,他则一个人忙活,云深本还想帮忙,却被老头给阻拦下来,这期间两人有了接触,云深才没有抗拒。 这老头不简单。 两人从见面到回这茅屋说过的话也不过一升,其中云深也就那么几句,而大多都是老头在一个人自言自语,云深只当他是一个人孤独的久了,好不容易找见了个人,这才忍不住想多说几句。 那人内息浑厚却尽力挤压,伪装做平常人,虽然皮肤糙老,但却并没有老态的松弛,反而紧绷着,可见力量之强。 就算他不是什么绝顶高手,但单纯靠那双手的力量也完全可以轻而易举的将那茶摊主人给撂倒。再者这世道,有钱人总是怕死,这就少不了去花钱结交一些江湖人来保护自己,老头完全也可以去,虽然年纪大会受到偏见,但只要有身手,这些自然都不是问题。可他为什么偏偏喜欢这荒无人烟的地方。 云深想的入神,老头笑着端着两个窝头和一些腌制的野菜走了进来,连上了笑意盈盈,道:“来快吃吧,那茶摊主说的不错,我确实没什么可以吃的了,不过这窝头还是能凑合的。” 云深看了老头一眼,很淡漠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 老头又道:“一定是饿坏了,连吃东西都想不起来。” 伸手拿出一个窝头,掰开,很是大方的将那本就没有多少的野菜夹到窝头里递给云深道:“呐,现在吃吧!” 云深接过那窝头,仔细的看了看,又看了看眼前那一脸和蔼的老头。 老头拿起窝头,就着那本就不多又被夹去大半的几根咸菜,享受的眯起了眼睛,好像自己吃起来都觉得少点什么,起身又是一番折腾,半天才从角落里拿出一小瓶满是蛛网灰尘的酒瓶,很是珍惜,拿出平日吃饭喝水的碗,倒下一小口,然后又把酒瓶封好放到了原处,看他的样子,那酒应该是喝了好些年头了,不然他也不会不知道酒放在哪里。 这时再吃窝头时,满意的很,吃完窝头后,才将那一口小酒灌下,惬意的砸吧砸吧嘴,很是回味,不过很快就睁开了眼睛,许是怕那滋味太美,自己没忍住将那好比性命的小酒给一口气喝完,那他可就难受了。 睁开眼,云深手里的窝头原封不动,虽然他也有些饿,却还是能忍得住,这也算是习武的另一个好处,可以通过调节内息,以达到减轻饥饿感。 老头瞪着眼,道:“你这家伙是咋了,不吃东西是会死的,你晓不晓得。” 云深看了老头一眼,心中的疑虑还是有,咬了一口那硬的可以打人的窝头,很是废力的才将其咬动,这时那老头才笑了起来,点了点头,道:“这就对了吗?等明天我带你再去砍些柴,到时再去小镇看看,说不定就有那户人家缺柴火了,等换了钱,就买点稍微好的东西来吃。” 老头说着嘴不自觉的嚼了两下,看样子是再回味。 云深咬下来的那口窝头,在嘴里来回打转,就是不化,简直就像是在嚼石头,牙齿咬的生疼,也奈何不了这小小的窝头。 而在老头眼里,只当云深是饿坏了,这时才被激发身体的本能,对食物的渴望,云深咬得越是卖力,老头就越觉得云深挨饿时间越久,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道:“真是可怜。” 云深心中又何尝不是如此,本来只是想问个路,可谁曾想会是这么个结果。 跟着老头转了半天,这时也已经晌午,可这茂密森林,使得这几间茅屋很少能见到充足的阳光。 下午半天,老头一直在小院里坐着,一眼不发,看着眼前那一片树林怔怔出神。 云深则在小茅屋里静修打坐,本还想直接去各个东南西北,可这老头确实隐藏的挺深,云深怕自己这么做,会直接被杀死,所以没有说出口。再者的老者身上有股气息很奇怪,他很想知道是什么。 …… 第二天,老头果然要带着云深去砍柴,而且走了很远的路,云深很纳闷,为什么那只砍过几棵树的林子就在小茅屋前,不去砍,非要跑这么远,如此舍近求远,难道也有什么隐秘。 云深好奇问道:“为什么不去砍门前的那片林子,要走这么远。” 老者继续走着,道:“这世道,太平日子没几天,谁知道哪天会突然打起来,要是把那片林子砍了,到时,一眼就能看到那几间小茅屋,你说我还能好吗?那茶摊主天天嘲笑我,万一哪天打起来,他肯定会比我死的早。” 云深昨天也进过小镇,见过里面的人,并没有什么恐慌,可这老头为什么这么想。 “这经常打仗吗?” 老头摇头道:“那倒不是,不过这飞雪国,国主被其弟夺了皇位,导致国内混乱,我们这里又是飞雪国与离梦国的边陲地带,由于这里不是什么要道,也没什么资源,所以并不重视,可要是两国,不管那一国要开疆扩土,这里都是受害地方。这俩年东北方已经死过很多人了,只因为那里地势平坦开阔,不管是开垦还是放牧都很不错。” 云深对老头说的并没太上心,只一句在心中盘算,这是飞雪和离梦的边陲,那么也就是说,他快出荒州,或者已经出了荒州,这不可能啊,他怎么可能在一天时间内就走出荒州,云深脑子乱了,他开始怀疑到底是走了一天,还是走了好多天,或者他就根本没有原路返回,而是被故意送错了方向。 一时间脑子里全是这样的想法,他此时已经错过了山庄数百里,要回去得三四天才能到,真是可笑。 第123章 公主 跟着老头砍了许久的柴,云深才问他一句:“老伯,你知道荒州怎么走吗?” 老头诧异的看了一眼云深,道:“哪里可乱的很啊,不过具体有多乱就不知道。” 云深在那生活了一年,也没见有多乱,道:“你怎么知道?” 老头笑了笑,道:“我每天都要去那小镇卖柴,镇子里偶尔会过路一些商客,我也是从他们嘴里知道的。” 这就不奇怪了,那些商客往往是那些盗匪打劫的对象,早就形成了定有关系,一般只要留下钱财都不会有什么问题,想来那些多嘴的商客是舍不得那点钱,才会招来不愉快。 云深道:“那荒州在那个方向?” 老头顺手指了指东北方向,由于人生地不熟,所以并没有发现老头给他指了个反方向。 云深得知有了方向,便运用内息砍柴,不一会儿就就老头砍一天的柴给弄好了,随后从自己破烂的衣服里拿出一颗金豆,给了老头。 “这个你拿着,买点好酒,我得走了,多保重。” 老头呆呆的看着云深,没有说什么,直到云深走远时,脸上才笑了起来。 傻子。 …… 走了一月,云深越走越觉奇怪,春天应该渐渐回暖才对,为什么自己却感觉越来越冷。 走在一片林子里,连一条小路都没有,云深艰难的行走着,耳边全是鸟鸣,时而还会有一两声虎啸。这林子很茂密,应该没什么人来过,那么这林中的野物就应该很多。如果天黑之前还找不到一块空地的话,那么他的生命可就受到危险了。 本就破烂的衣服这时更加不堪,走了许久,林中的鸟儿不知惊起了多少,终于到了稍微开阔些的树林,这里没有那么多的小枝条盘根错节,空旷的多,行走也能快上不少。 这时一声虎啸震耳欲聋,似乎很近,就在身旁一样,但当云深侧耳仔细听时,却又没了响动。 云深好奇,快步向前走了几步,却有一头老虎正在靠近一名女子,那女子也是刚毅,面对如此饿虎竟没有惊慌失措乱喊乱叫,反而怒目而视,瞪着那步步紧逼的饿虎。 老虎张开嘴又是一声长啸,这时一男子骑着一匹卖相极佳的马,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三分得意,道:“梅妹,这下没处跑了吧!嫁给我有什么不好,又不会委屈你。” 女子厌恶的看着男子,道:“无耻,你和你哥谋权夺了我哥的王位,还将他关了起来,现在还有脸和我说这些。” 男子毫不在意,道:“这我可不管,我只知道这亲事是你哥提议的,而且你也没拒绝不是。” 女子怒视,自知理亏说不出话来。 云深躲着听的晕头转向,这都什么和什么,那女子看样貌也就十四五,比他长一两岁而已,怎么就牵扯到婚嫁了,要是这样,那龙啸天岂不是也该给龙小小张罗张罗。 这时,那老虎匍匐在男子马下,很温顺,丝毫没有了之前的野性,看来这男子不简单,野性十足的老虎都能养作宠物。 男子下马摸了摸虎头,对女子挑衅道:“我这家养的大猫不错吧,没吓坏你吧!” 女子厌恶的瞪着他,原来她是逃跑时伤了脚,这才寸步难行。 男子道:“别那么凶,一会儿你就是我的人了,这么瞪着我成何体统。” 女子一听慌了,道:“你敢!” 男子嬉笑道:“我有什么不敢?哈哈!” 云深怔住了,他这是要在这里做那事,真是不知羞耻。云深实在是看不下去那男子行禽兽之事,将贴身的银针射在那老虎身上,眼看着没起什么作用,他又射了一根,脸上更是一阵肉疼,这玩意现在是用一根少一根。 这次银针扎在老虎耳下,老虎顿时发狂,直接冲起将那马匹咬死,男子也是一惊,他可不曾见过自家养的“大猫”这么失态过,一时间脑子也只有一个想法,这“大猫”留不得,不然谁知道下次发狂会不会将他咬死。 可惜,他过来时,脑子里全是**,丝毫没有想到会生什么变故,这时才开始恐惧。 女子见状不惊反喜,笑道:“没想到你会死在自己养的老虎嘴里,真是可笑。” 男子道:“你也好不到哪去,就算被吃,先被吃的也是你,看看你的腿,还能走一步吗?” “啊!” 男子竟无耻的踢了女子那受伤的腿,这时那匹马已经断气,他早就放了信号,这时若那女子在拖一点时间,他就能和离他不远的人汇合,到时就算这“大猫”在发狂,他也能轻而易举的拿下。 老虎眼神幽冷,缓缓走来,男子终是没有压抑住内心的恐惧,转身就跑,看来是有些功夫的,跑起来也很快。 本就发狂的老虎,野性十足,见到有人逃跑,本能的兽性爆发,追了上去,只听见那男子如鬼畜般的声音响起。 女子侥幸躲过一劫,脸上的汗水流了下来,衣服也被汗水打湿,可想而知她刚才内心的恐惧,这时眼睛紧闭着,躺在地上。 云深见半天都没见那老虎回来,这才悄悄的走了过去,看了那女子一样,长得确实也不错,难怪那男子垂涎了这么久。可惜他左腿受伤了,裤子被树杈划破,伤口外翻,鲜血将伤口染红了一片,云深欲上前替她止血,从怀里拿出一小瓶金疮药,打开小盖正要涂抹时,女子突然一支银钗插进了云深的手臂,瞬间冷汗就从云深脸上流了下来。而那女子却只是一句:“小淫贼,滚开。” 云深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手臂上的银钗,心道:这人下手可真狠,要不是练过手臂,这次指定被这银簪贯穿,要是这般伤势岂不更重。 受伤的手里还拿着金疮药,看那女子人畜莫近的样子,肯定是不会让他上药的,向后走了一步坐下,调整内息于伤口处,减缓血液的流动,狠心猛的一把拔掉了那只银钗,瞬间疼痛感突破内息阻隔,传遍全身,云深疼的张大嘴巴,这感觉他以前可没有过。 内息动乱,血液没有阻隔开始从手臂的黑洞流出,云深沉重的深呼吸了几次,咬紧牙,将药洒在了伤口,又是一阵疼痛传遍全身,这时云深全身已经被汗湿透,力气也没了多少。 那女子就这样一直看着云深,眼里有得只是淡漠。 整整一炷香,那疼痛感才缓解,坐直起身,道:“你有病啊,干嘛扎我!” 女子也一愣,这小淫贼没得逞被自己打伤,现在还责问起了自己,骂道:“无耻的小贼,见到本公主有伤不能动就起了歹心,刚才没扎死你算你走运。” 云深很是无奈,这是被人当成淫贼了,真是好心没好报。 有了几分力气,甩出两枚银针,封住了女子的穴道,这才踉踉跄跄的走到她跟前。 女子惊恐的瞪着眼睛,她自知自己肯定活不了多久,可她却没想到自己死前会被人玷污,还是个年龄没自己大的小淫贼,眼泪从眼眶流出,失望透顶的看着天空,缓缓的闭上了眼。 云深看了女子那表情也没有搭理,他这么做纯粹是为了保护自己,防止那女子又挥动一支银钗扎向自己。 云深将女子左腿的衣物撕掉,用布条绑住大腿,然后用力的拔出那插进大腿的树杈,瞬间鲜血喷出来,尽管云深已经扎住了女子的大腿,可那血液仍然涌了出来,他清楚,动作必须要快,不然这人会失血过多而死。 女子因云深刚才拔树杈,疼的睁开眼睛,大叫一声“啊”,看着自己白皙的腿被鲜血染红暴露在外,同时还看到那家伙在动自己的腿,痛感与愤怒燃起,但因那疼,已经没什么力气去说些什么,这时脸上的汗又流了出来。银牙紧咬。 云深将剩下的药全部洒在了女子的伤口,同时用从她身上撕下来的衣服紧紧的裹住伤口,避免流血过多,也正是云深这一洒药,女子疼的晕了过去。 多余的衣服,云深也撕了一点裹在自己的胳膊上。 天黑时,女子才醒来,嘴唇干的生了颊,气息虚弱的说着:“水~水!” 云深生了一团火,让伤口尽量靠近火堆,以防止伤口发炎,此时听到那女子的话,无奈道:“这荒郊野岭,我又不识路,去那儿给你找水喝。” 云深走了过去,扶起女子,将其唤醒。 本来虚弱的女子,看到云深突然力气暴增,将其推开,云深恰好受伤的手支地,一脸苦色,怒道:“你发生么疯!” 女子看了一眼自己的腿,竟然被人包扎了起来,不过这手艺太差,包扎的太丑,看着云深道:“谁让你靠我那么近。” 云深一脸嫌弃道:“你以为我愿意离你那么近,要不是见你快要死了,我才懒得管你。” 说完握着又开始流血的伤口靠近火堆坐下。 女子不好意思道:“你还好吧!” 云深道:“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一语道破,女子这才反应过来,她的腿上传来阵阵疼痛,很难移动。 第124章 都是你害的 云深照理着自己的伤口,本无暇顾及那女子,谁料她竟是个倔强脾气,明明是不能动的腿,非要死乞白赖的动两下,可好,不仅蹦着了伤口,流出鲜红的血液,那疼痛感觉也随着而来,女子脸色煞白,本就缺血,如今再失血,不明摆着等死吗? 看到云深那是一个郁闷,恨不能将那女子敲晕,好好休息,将手臂上的伤口再次包扎好,撑起身子,靠近那女子。 女子这时有些惊慌,虚弱问道:“你要干什么?”随后便没了声响。 云深心道:这女子也是麻烦,睡着了吵着要喝水,醒来却只字未提水,真是想不通。 这次包扎的比上次结实,免得那女子醒来又挣扎着给拆开。 忙完这些,闲暇时间云深才有时间思考,为什么自己走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到荒城,就算有所偏差,这一月时间也该走回来了吧! 柴火燃尽,只剩丝烟缥缈。 阳光洒下。 云深睁眼就瞥见那女子在怔怔的看着自己,突然心中一激灵,猛的直起身,那女子面对云深这么突然的起身,来不及反应躲开,“嘭”一声,两颗脑袋撞到了一起,女子“啊”的一声向后倒去,同时纤手扶着额头,云深则也是一样,不过咬牙挺着。 这一撞,两人都觉得脑袋嗡鸣,半晌才缓过神来,女子秀美的脸蛋,额头红肿着微微凸起的肉包,很是不雅,此时没有镜子,不然那女子见了这幅模样的自己,肯定会将云深碎尸万段。 不过云深也好不到哪去,额头上红肿起来,不过并没有凸起。 此时两人坐起,一夜未沾半点水的女子,厉声道:“你干什么!这是要死啊!”手轻轻揉着额头,眉头紧锁。 云深一脸的不知所措,他刚才也是有所顾虑,怕女子突然又插他一银钗,所以脑子只有下意识的躲开,那还顾及得了别的事情。 女子又道:“别以为你不说话,这事就过去了,我告诉你,这事没完!” 云深揉着额头,看着女子,心道:你还没完,现在连站起来都费劲,还有时间和我掰扯。 女子见云深不理睬,有些微怒,皱着眉头,嘟着嘴,顺手捡起一边的石子扔了过去。“喂,你是聋了还是哑了,我和你说话,你能不能理理我。” 云深无奈道:“你想怎样?” 女子见云深终于说话了,略带笑意道:“我饿了,你去找点吃的东西,这事就算一笔勾销!” 云深没动,反而坐的更稳。 女子道:“你没听见吗?” 云深挥了挥手,道:“不去,我救了你,这已经是很大的恩情了,就算刚才我撞了你,是我的错,以我救你的情也应该低的了了吧,既然如此,我又为何还要听你差遣。” 女子没想到云深会这么说,拍了拍自己胸脯道:“我是飞雪国的公主,只要你按我说的做,等我回去,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云深依旧没动,不过却在心里计较道:都被人胁迫到这种地步了,就算是个公主,也没多大威望,可能连龙小小一半都不如。 “那你为何被人追杀,还差点在这荒郊野岭被人猥亵?” 这话瞬间让女子觉得俏脸发烫,昨天那禽兽确实差点玷污了自己,这时,有银牙紧咬,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云深观察的细,问道:“你怎么了?” 女子道:“没事!” 说出这话时,隐隐有股杀气,云深也不好再问,转过话题问道:“你说你是公主,那你叫什么?” 女子此时还在怒气中,听到云深的话,很是难以置信,居然有人不知道她的姓名,不过转念一想,谁又会去在乎一个没落的公主,淡淡道:“赵梅!” 这时云深起身,道:“赵梅,你知道怎么才能走出这林子吗?” 赵梅看了他一眼,更疑惑了,无缘无故的出现,稀里糊涂的救了自己,现在有不知道这林中的路,那他是干什么的,心中的好奇一时兴起,直接忽视了云深的话,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看着赵梅认真的眼神,云深也只得回答:“云深,要去荒州,至于为什么在这里,我也很想知道。好了,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嗯,”赵梅道:“向北一直走就出去了,不过林边守着一群人,你要是出去碰到了,千万别说见过我。”说到后半句,她神色显然有些慌张。 云深笑了,他既然救了人,就没打算这么扔下,更何况她腿受了伤,很难行走,丢她一人在此,无疑是给她留了一条死路。 这段时间来,云深的内外武功都有了很大进步,涌动拳已经可以叠到二十七层,也就是说寻常的修者境后期的人,一拳就能将其打死,侠者境得手也是重伤,而他自身的修为也勉强到了行者境,以后便可以修那一剑证道的高深武功。内功也是跨了两小阶直接到了出尘境,对于内息的掌控更加的如鱼得水。 “我不认路,所以还得麻烦你帮我引路!” 赵梅怔住了,她要是出去简直就是送死。 云深豪气道:“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这话赵梅怎么也信不过,她一支银钗轻轻松松就得手了,更何况那些拿着刀剑的家伙,那东西要挨到身上,可就没有银钗那么幸运了,非死即伤。 赵梅不知道的是,云深已经经历过多次在生死边缘徘徊过,她所说的那些,与云深之前遇到的简直就不能相提并论,更何况,如今的他比起之前只有进步。一手御针更是出神入化,同时那拈花指的手法也在练习,到时成了,他就可以使那根自己不敢碰的化骨针。 云深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给赵梅一种感觉就是,眼前的这个少年真的能保护她一般。 声音软软糯糯道:“你说的是真的!” 云深整了整衣服,似要随时出发,道:“那是自然,若不是被你扎伤了胳膊,就你说的那些,我连正眼都懒得瞧。” 女子白了他一眼:“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不过心里却很是欣慰,这年纪比自己尚要小上几岁的少年,竟真的让自己感觉到了一丝安全感,这感觉她还是只在自己哥哥身边感受过,一时间一颗眼泪竟滑落下来,不知到底是喜还是悲。 云深没有在意赵梅的说笑,找了个长短合适的木棍,递给赵梅,道:“这个拿着,方便走路!” 赵梅接过木棍,双手拄着木棍,用尽了全身力气才站了起来,这时她才觉得自己衣衫不整,整条左腿赤裸在外,衣服也被血渍染的脏乱不堪,乍一看,就以为她是被人凌辱了,那身上的血迹便成了最有力的证据。 云深自然是不清楚她在想什么,道:“快走吧,你的伤还要处理,不然伤口感染,可就不好了。” 赵梅这才点了点头,将心里那些想法全都压了下去,一瘸一拐的在前面走着。 两人就这么开始往树林外走去,路上赵梅还是有点担忧,道:“他们可是有十几个人啦,你能打的过吗?” 谁知这次云深的回答没有那么肯定,只是淡淡两字:“试试!” 赵梅停下脚步,心中骂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要没那本事,早说啊,大不了在树林里面多待几天,等他们走了再出去也不迟啊! “你没有把握,那我们还出去,不是送死吗?” 云深看了一眼紧张的赵梅道:“不试试怎么知道,我有没见过他们。” 赵梅眼睛瞪着云深,一时说不出话来,深吸一口气,道:“罢了,这事和你没关系,从这再走半株香就出去了!” 说罢,转身向身后林中走去,云深拉着了她,赵梅道:“放开我,你拉着我干嘛?让我出去送死吗,与其那样,我还不如死在这树林里,到显得清静。” 云深没有松手,道:“我说了要保护你,就会做到!” 说完抓着赵梅大步向前走去,没走两步就被赵梅强行扯开。云深诧异道:“怎么不相信我,我可是救了你唉!” 赵梅眼神冷冷的盯着云深,道:“相信是相信,不过,你觉得我能走那么快吗?” 云深这才觉得自己刚才有点兴奋,忘了赵梅的腿受过伤,尴尬道:“抱歉,忘了。” 赵梅白了他一眼,自顾自走在前面。 和赵梅说的一样,这林边有十几人,各个都身强体壮,手里都拿着家伙,在看自己,除了几枚银针和一支判官笔外,丝毫不占优势。 两人在不远处的树后观察着,赵梅问道:“你准备怎么对付他们?” 云深手一挥,一支笔在手上转了一圈。 赵梅惊讶道:“你不会要告诉我,你要拿这东西对付他们吧!” 云深嘿嘿道:“答对了!” 赵梅无语,心中悔恨,她就不该相信这家伙,非亲非故凭什么帮她,现在就算跑也来不及了,细声道:“今天我要是死了,可都是你害得。” 第125章 杀了十几人 云深摆出一副你乐意就好的态度,仔细的观察了那几人,然后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没让你出来,你就不要出来。” 赵梅想要阻拦,他一个人和十几个人对抗,这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吗?可是不等她将话说出口,云深就已经离她有好大一段距离,只能乖乖的在那藏着。 很快云深走了过去,那些人阻拦:“站住,干什么的?” 云深一脸顽皮状态嬉笑道:“来这里玩的,现在要回家。” 那些人面面相觑,这时其中一个道:“让他走吧,我们要抓的又不是他,浪费什么时间。” 另一人有些扫兴,小声嘀咕:“还以为能自己找点乐子,真是不解风情。” 云深站在那人身边,这话自然听到一半,只觉得恶心。 之前讲话的那人看着云深,冷冷说道:“还不走,是要我把你在扔回这树林里面吗?” 云深表现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骗得那些人脸上全都挂着得意的笑,似乎以为云深真的是被他们吓得不轻。两只手不停的摇晃,示意不要把我扔进去。 当下,竟真迈开步子走了,这让一旁躲着等候消息的赵梅很是气恼,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手紧紧的扣着树皮,好似这树就是云深一般,发泄着心中的不满,不过冷静下来一想,也无可厚非,毕竟他们萍水相逢,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心中的希望一点点的消失,长叹了口气,就要拄着木棍往树林深处悄悄走去时。 隐约听到一声:“这怎么有个姑娘再跑!” 瞬间,那十几人只觉不妙,为了避免万无一失,派了两人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两人急忙赶过去,却只见到之前的小家伙在哪里,手里还拿着一块衣物。 两人相视一眼,随后一人上前问道:“这布片从哪里而来!” 云深不假思索道:“从刚才的姑娘身上扯下来的,她好像受了伤,我本来想要帮她的,可谁曾想她见到我就跑,这么一不小心就撕下来了一片衣服。” 那人继续问道:“那姑娘去哪了?” 云深思虑模样道:“你们找她干什么?” 那人一时想不出什么说辞,一旁的人说道:“她是我们家小姐,过两天就是她的喜事,这不跑了出来,我们是来寻她回去的。”听到自己同伴的话,忙帮衬道:“是是是,我家小姐去哪了?” 这两人说瞎话竟然和云深有得一拼,都是凭空捏造,这时一脸天真的指着东边说道:“往那边跑了!” 云深随便指的方向,也没想能有多大反响,可那两人却是一脸如临大敌模样,小声嘀咕:“她要是去了将军府,那我们可就不好办了!” “那怎么办?” “废话,先回去告诉领队!” 随后两人又快速离开,神情比来时还要紧张。 不到片刻十几人飞速离开,向东追去,林边瞬间安静了许多,这时云深才慢悠悠的走来,说道:“出来吧!” 赵梅本想回树林深处自生自灭,没想到云深就这么轻易的将那些人给糊弄走了,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停在云深面前,小声说道:“谢谢!” 云深道:“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同时顺便问个路,我好像离我要去的地方越走越远了。” 赵梅有些失落道:“我如今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 “什么?那你还说你是公主?”云深很是疑惑,堂堂的公主岂会没有住处。 赵梅知道她的话很难让人相信,不过眼下这里并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他们得离开找个歇脚的地方,才能将事情说个明白。 “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先离开这里,不然一会儿他们就回来了。” 云深这时对赵梅的猜测不断,不过这话却是不假,两人前脚离开,那群人后脚就赶到,好巧不巧,刚好错过。 气的那人一声怒吼,给了那两人一人一记耳光。 两人走了许久才遇见了一座破烂的小房子,屋顶的茅草已经腐朽且烂出一个大洞,夜晚十分可以躺下看满天星辰,勉强可以挡风,遮雨恐怕就只是奢望了,这房子也不知被遗弃了多久,本就不大的小院长满了杂草,门框屋内更是蛛网灰尘一片,不过两人也没有什么可挑剔,好在这小茅屋不远处就有一条水流,赵梅看到水时,才勾起了脑子里压抑了许久的本能需求,不顾腿上的疼痛,爬在水流前,喝个不停。云深也靠近先洗了洗手,然后用手捧起一些水,润了润嗓子。 一天多时间粒米未进,两人饥肠辘辘,不过这附近也没什么野果可以用来压饥。 这水流也因为太小,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鱼,这时不知从哪跑出一只兔子,爬在水边喝水,饥饿难耐,眼中这那还是兔子,只拿它当做食物,云深聚精会神,手一挥,一枚银针刺入那兔子脑袋,疼痛的刺激下撒腿就跑,没跑多远就失去了意识,只不过腿还时不时蹦跶两下。 很快生了火,烤了兔。 两人就这么守在火堆前等着兔子肉熟。 终于两人吃下了第一口肉,虽然没有调料提味,口味自然没有多美味,但那时确实觉得非常不错。 吃完肉,两人在茅屋里勉强的过了一宿,第二天起来,赵梅才将自己的遭遇说与了云深听。如今她唯一能去的恐怕也只有她哥的心腹秦昭大将军。 “没想到你还经历了这些事啊,不过那秦昭现在在哪,他应该是你复仇救人的关键才对。”云深想了想,认真说道。 赵梅坐着,说道:“燕州东疆,离这里应该有半月行程!” 云深道:“就你现在这样恐怕一天的行程都走不了,还半月,不过待在这里没有食物也不行,真是麻烦。” 突然,小茅屋外一股杀气传来。 “赵梅公主出来吧!免得让我们动手伤了你,公子可不会放过我们的。” 屋内赵梅有些担心小声问道:“怎么办?” 云深说道:“没事,我去看看!” 推门走出破烂的小屋,眼前十几人成一排站立,此时见到云深,那两之前受气的男子很是恼怒,当下便要拔刀相向,不过被他们中的老大给拦了下来,戏谑道:“急什么,这小子敢玩我们,我们就也来玩玩他,让他知道知道自己做了多蠢的事,至于公主,这小子解决了再说。” 一众人笑的极为恶心,只听那人又是一句:“拿下他,别一下要了性命,不然就没什么意思?” 走出来的正是那俩受过气的人,两把长刀挥动,砍向云深,狠厉之色极深,看来这两人对云深的怨恨可不算浅。 龙虚步如今应用起来早就没有以前的生涩,精准灵活的避开了两人的攻击,看的一旁的人忍不住骂道:“你俩是废物吗?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都拿不住。” 两人被这么一说,血气上涌,手里的刀更是乱了分寸,几次差点把自己人砍伤。 那群人老大觉得不对,对看着的人说道:“你们都上,这家伙不简单。” 听到这话,云深也是先一步下手,涌动拳叠加至二十七层,将那两人正胸一拳打飞,后者口吐鲜血,失去了继续作战能力。 其余几人看到眼前这一幕,心中不免谨慎了起来,这便就给了云深不小的机会,判官笔在手上转着圈,眼神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十几人。 突然笔一转,一根钢针飞出,中断那人喉头,直接气绝,这一次出其不意,效果甚佳,不过想要在得手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笔又一转,以笔为剑,使出那重剑试,一笔横扫,剑势欺人,将众人生生逼退。 那老大是几人中功夫最高的,这时已然不能安坐,冲了过来,与云深斗在一起,不过刀法粗陋,破绽百出,被云深一点击退,胸口一个墨点,同时流出鲜血。 “你是哪里修成的老怪,化作少年模样来此欺压我等!” 云深笔一转负在手下,笑道:“打不过,就说这些鬼话,要是我不是你们的对手,还不是要被你们弄死,至于我是不是老怪还有那么重要吗?” “你!”那人愤怒说道:“和他拼了!” 之后十几人一拥而上,云深直接毫不客气,将身上银针尽数射出,瞬间十几人倒地,心口,眉心等死穴处皆有一点红。 他们万没有想到云深竟然没有用那根笔,而是用的暗器,这突如其来的银针,躲闪不及,就被要了性命。 云深擦了擦笔上血渍,而后又将几人身体内的银针取出,同样擦拭了一遍,才收回。 此时屋内默默注视着院内的赵梅已经惊叹不已,心想这家伙竟然这么厉害。 “我们走吧!”云深在院中说道。 赵梅半天没反应过来,云深又道:“难道你要和这些死尸一起生活。” 赵梅当然不愿意,拄着木棍就从房内出来,说道:“走吧!” 第126章 抢药材 正当两人要走之时,细心的皱眉发现了地上的令牌,伸手将其捡起,而后对云深说道:“把这个带上,说定会有用。” 云深看了看,从那些人身上随便的抽出了一张,在手里掂了掂,后放在腰间,正欲转身走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嘛,看着赵梅一脸的坏笑。 一个时辰后,赵梅脸色极其不愿,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在是之前破烂的罗裙,而是一身的粗布麻衣,这衣服让一向锦衣玉食的赵梅很难以接受,眼睛幽怨的瞪着云深。 云深却微微笑,说道:“都是为了你的安全,等到了有人的镇子,我们不就可以住店了不是?” 赵梅拄着木棍,瞪着云深不语。 云深道:“瞪我也没用,你要不穿被他们抓住,可不怨我!” 赵梅一只脚试探着维持自己的身体的平衡,空出两只拄着木棍的手,瞬间挥动向云深砸去,想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可不曾想被云深轻易躲掉,她自己反而失了重心,倒在了地上,有些气愤的丢掉了手里的棍子。 云深好歹练习过那么长时间的应激反应,身体早都有了潜意识的反应,要是刚才赵梅那一棒没有落空,到显得云深这功夫算是白练了。 三两步走到身前问道:“怎么样,还能起来吗?” 赵梅脸瞥向一边,这时已经懒得看云深一眼。 云深道:“你要想待在这里也行,这么多死尸陪你,你也不会寂寞的,我就先走了。” 赵梅急了,转过头看到云深真的要走,一股想要哭的冲动心情出现,嘴里支吾着:“等等!” 云深一笑,回过头说道:“怎么想通了,不待在这里了。” 赵梅没有搭理他,捡起刚才气愤丢掉的棍子,两只手用力撑起自己的身体,瞪了一眼还在得意的云深,说道:“走啊!” 云深看了看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两岁的姑娘,心里只觉好笑,明明都能自己生活了,却还一身的孩子气。 云深在前面摸索,赵梅跟在身后,方向对与错,她不曾言语一字,云深在路上还想尽办法想和这姑娘聊会儿,冷不丁的赶路,确实有些无趣,不过赵梅却始终都没有搭理云深,就算她在后面崴到了脚,也不会求助云深,突然间,这姑娘变得要强很多。 终于到了一座小城,看着规模应该不会遇到那些飞雪国的那些贵族子弟,原木拼成的城门,土筑的城墙,由于特殊的地理环境,这里的城墙就算是土筑的,也丝毫不亚于那些青砖搭起的城墙。城墙上两张大旗,一张上书一庞大的“雪”字,应该是象征着是飞雪国的境地,另一面旗上写着姓氏,应该是守卫这座城的守名姓。 城门下仍是两排例行检查的守卫,配着弯刀长矛,城门外半丈有一深三丈的护城河,河底竖有削尖的木桩,河水填充,水面离地面一丈,并看不清那些木桩,这才不至于有些害怕,来往的人从城门前的吊桥上走过,不知什么原因,进出城的人口并不多,三三两两,所以没有什么长队。 云深为了照顾赵梅,走得很慢,这些天一个人自言自语了一路,连自己都觉得有些烦了。 胳膊上的伤口也快恢复了,时不时传来瘙痒的感觉。 两人穿着都很破烂,走到城门口时被拦了下来,这般穿着,怎么看都是一个乞丐。 “乞丐不能进城!” 他们还要在这城里生活几天,强闯肯定不是什么好办法,云深只得哀求道:“我俩不是乞丐,只不过小妹腿受了伤,要去看郎中,不然是会死的!” 云深说着抱住了那守卫的腿,一副死皮赖脸的架势,那守卫眼中极其嫌弃,用另一只脚,踹了两脚。 “快松开,脏死了,你说不是乞丐就不是乞丐了,我看你就是,既然你那妹妹都快死了,那就快去找个不错的地儿给埋了,少让她在我眼前晃悠,真是晦气。” 云深为了不引起怀疑,在那守卫踹了两脚后,顺势向后倒去,随后又折回来抱住另一只脚,嘴里说着:“你就让我们进去吧!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守卫怒了,这脏死的乞丐竟然将他的官服弄脏了,又狠狠地踹了两脚,恶狠狠的说道:“别说我不让你进去,就算放你进去,你也没钱抓药,穷鬼,还不快滚。” 说着又顺脚踢了两下,显然是被云深抱着腿有些恶心。 这点疼痛云深还是不放在眼里的,只不过要委身这小城,不然以刚才那般屈辱,云深早就一指弹死他了。 爬在城门前一副祈求的表情,说道:“我们不是乞丐!” 那守卫已经十分的恼怒,他还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家伙,要不是见他年龄不大,早就将其打出去了,哪里还会这么心平气和的和他唠叨半天的废话。转身提起刀鞘就要打,这样避免了死伤还能出气,刀鞘扬起,却看到云深手里那颗闪光的金豆,手又放了下来。 果然不论到了哪里,钱和实力永远都是评判的标准,守卫眼睛一亮,眼神看向别处,手却将那枚金豆收了起来,随后说道:“你看你,刚才不说清楚,害得我误会你了不是,进去吧!” 一装到底,云深继续装出一副很欣喜的模样,回头看了一眼在一旁默默看戏的赵梅,这段时间她几乎都没怎么说过话,这时也不例外,云深过去将她搀扶着进了这座小城,赵梅的手很烫,云深顺着把了把脉,体内气息紊乱。 进城后,随便找了家小店,开了一间客房,云深将赵梅扶到客房里,这时的赵梅已经迷迷糊糊没了什么意识,云深很难想象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这症状,将她平放在床上,把左腿的裤子别起,这时眼前的现象让云深感到恶心,伤口已经溃烂,在不救治,命都会丢。 急急忙忙的从客栈冲出去,撞到了正在打扫桌子的伙计,一句话也没说就跑了出去,伙计却怨道:“急着去死啊!” 大街上人也少,这就为云深行了很大的方便,免得他又要飞檐走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跑了片刻左右,一件药铺耿在街道一侧,无牌无匾,到有点不像药铺,冲进门口,才发现里面全是来看病的人,而大夫只有一人,伙计也就两个,行医速度迟缓,挨到他恐怕已经月明星稀,那时谁还知道赵梅能不能挺住。 直接挤到前台,说道:“我有药方,能先给我抓药吗?” 被插队的人群中,咳嗽声一片,尽管如此也不忘指责云深一番。 前台看病的是个老郎中,行医的念头恐怕有云深年龄的好几倍,此时睁开眼睛缓缓说道:“你看看后面,他们中有得也是拿方子取药的,可是我只有两名伙计,忙不过来,你还是排队吧!” 这可不行,时间在这时十分重要,容不得耽误,云深直接拿出一颗金豆放在郎中面前,说道:“能不能通融一下!” 谁知那郎中竟正眼也不瞧那金豆一眼,只是摇了摇头,随后替他把过脉的那位客人写下了药方,然后对伙计招呼了一声,全然没有在理会云深。 云深这时心急,一时没了方寸,直接闯了进去,那两伙计对于云深的举动先是一愣神,随后才反应过来,这是来找茬的。将手中抓了一半的药放下,就要跑过去将云深制服,奈何两人只是普通的伙计,根本就奈何不了云深。 抓了半天连云深的影子都没摸着,倒是打翻了不少没有放进药匣的药草,这时混在了一起,算是废了,药方外面看病的客人脸上皆是震惊,搞不明白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 要是寻常的药铺老板见到自己的药材被糟蹋,第一感应肯定是怜惜,可那郎中却始终端坐在哪里,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忽视了。 云深一来二往许久已经将需要的药材准备的差不多了,这时那郎中才从嘴中说出了一句话:“药找的差不多了吧!” 云深很疑惑,看了那郎中一眼,突然胸口一闷,一口鲜血吐出,刚收拾的差不多的药材也全都洒在了地上混在了一起。 受了伤云深自然无法躲的开那两伙计的抓捕,被架了起来。两人也累得够呛,这时脑袋上多少都有点汗水。 郎中缓缓起身,转过面向云深,淡淡说道:“药你拿到了,至于你出不出得了这药铺可就由不得你了。” 对两伙计说道:“去带到后面去,正好做个试验。” 两伙计说:“是!” 云深就这么被带了下去,嘴里还含着血,这郎中内功了得,云深居然连他的出手都没看清,想来这人也应该是个老怪物。 老头眯了眯眼,看了一眼云深刚才抓得药,顺便也看到了另一个东西,一张令牌,郎中捡起看了一眼,随后很是深思许久,说道:“今天不看病了,都回去吧!” 尽管店内许多人都很不情愿,可却没一个人敢说些什么,谁让这小城只有这一家药铺。 一个个脸上全是忧郁之色,纷纷走出了药铺,郎中这才走到药铺后面,云深已经被两伙计绑到了架上,郎中走到云深面前,伸手换下了两伙计,随后看着云深,眼神里流出一股寒气。 第127章 秦昭 郎中眼露寒光问道:“你是什么人?” 云深自知此时不管自己是什么人都逃不了一死,也懒得搭理。 郎中确是一脸欣慰,说道:“看来公子的人越来越有骨气了!” 听得云深一脸茫然,那郎中又来了一句:“你可以走了!”更是让他摸不清头脑。只觉得眼前的这老妖怪不但武功高的出奇,人也怪的要死。 郎中拿出刚才捡到的令牌,交还给了云深,还给他结了绳索,看样子是真的打算放了他,郎中还一脸认真的样子问他:“公子现在怎么样?” 云深不知道郎中口中的公子是谁,只得信口说道:“一切都好!” 郎中这才满意,扶着云深将那些药材又重新备了一份,而后还表示歉意的说他刚才下手重了,希望云深不要介意。 这稀里糊涂的在药铺走了一遭,虽然受了伤,但好在药是找到了,不过还缺一样东西,他没有一把锋利的刀,于是又在城里找铁匠铺,谈好了价钱,买了一把小刀,而后快速回到了那家小店,至于他自己根本没有时间去顾及被郎中打出的伤势。 客房里,赵梅躺在地上,左腿被破布护着,显然是有一刻恢复了清醒,想要挣扎着站起来,才会倒在地上。 云深把赵梅又重新平放在床上,与店家要了二两小酒,这也使得店家一脸的郁闷,这般年纪就如此喝酒,日后岂不是酒鬼。 点了一支蜡烛,将小刀烧过一遍又一遍,随后将那二两酒水倒在赵梅左腿的伤口处,只见她疼痛难忍,身体却虚弱的难以动弹,脸上的汗珠不停地下流。 云深用刀将伤口处坏死的肉割掉,随后洒了止血的粉末,用布条再次将那条腿包裹上,之后也没有停歇,将那些抓来的药材熬成汤药,喂赵梅喝了下去,将那些要炸用布裹起来,放在赵梅额头。 做完这一切,云深才平做在地,运功疗伤。 傍晚之时,云深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嘴唇的苍白之色也消失了不少,床上躺着的赵梅也好转了不少,脸上的血气充盈了许多,没有了之前的死气,看样子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才行。 一天没有吃饭,这时也觉得有点饥饿,同店家要了碗面,和一碗粥,自己吃了面,又喂赵梅喝了粥。 一连十几天都是如此,赵梅也没有醒来,云深每隔三天就要检查一次赵梅的伤势,好在伤势没有恶化,一直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这天,赵梅醒了,声音很是虚弱,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这是什么地方?” 云深听到这话也觉得有些惊喜,端着粥坐在床边,将她扶起,说道:“这是哪里我也不知道,不过先把粥喝了,等你好了,不就知道了。”说着,已经舀了一匙粥送到了她的嘴边。 她好似要拒绝,但又张开了嘴,将那碗粥给喝了,过了半天时光,赵梅才逐渐意识清醒,强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子,看了一眼周围的陈设,再三确定,这不是她家里的任何一件房,脑子乱了,难道是被那家伙给抓住了,不,不,这不可能。 正痛苦之时,云深走了进来,她眼神幽怨的看着云深,脑补了自己失去意识后发生的事,一定是眼前的这家伙贪图享乐把自己出卖了。没好气的说道:“你现在一定过得很滋润吧!” 云深也纳闷怎么这人刚醒来,就对他抱有这么大的敌意,无奈说道:“刚醒来就这么大火气,对你的伤可没什么好处!” 岂料云深的这番话,赵梅根本就不领情,说道:“就算死了也和你没关系!” 云深看着正怒气冲冲的赵梅,心想这人不会是疯了吧,照顾她的我都没有这么大怨气,她倒好,醒来就这口气。 “你没事吧,你知不知道你之前……” 话没说完就被赵梅打断:“差点什么,差点死了对吧!所以你就能这么做了?” 云深一脸郁闷,听赵梅这话的意思是嫌弃自己救了她,这就怪了,救人到成了他的不对。 “我说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赵梅比云深更愤怒,反问道:“我不讲道理!”随后更是假笑了几声。 云深懒得理她,坐在桌前一个人喝起了闷茶,这时店家在门口敲门道:“客官,你吩咐熬的药,熬好了!” 正在郁闷的云深直接来了一句:“倒掉吧!不需要了!” 门口的店家更是一愣,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倒掉,真是搞不明白,但也不还刨根问底,只得照做。 赵梅听到门外那人的语气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被抓,而是在客栈,这里是客房,又看了看被自己误会的云深, 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道:“对不起啊,刚才错怪你了?” 云深冷哼一声,这帮了别人还要受气的窝囊使得他此时极不舒服。 赵梅说道:“我都说了刚才误会你了,你到底要怎样才能不生气?” 云深看了一眼赵梅,冷冷说道:“躺好,伤口感染了,我可不管!” 赵梅顺着躺了下来,她也感觉到了自己左腿传来的不适感,虽然很想伸手去摸一下,却还是被她的理解给拦了下来。 又过了近一个月,赵梅才能走路,可见这次伤势加重的影响,腿上的包扎布条也解开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横亘在赵梅心中,她一时难以接受,这伤疤竟然这么丑。 赵梅不忍再看,将腰间的粗布衫放了下来,瞬间挡住了大半条腿,正好也把那狰狞的伤疤给掩盖了,她的伤口还没长好,血痂都没去褪去,想要完全好了,还得一段时间才行。 这段时间云深每天都会陪赵梅走走,加快伤势的愈合速度,等赵梅伤势完全好时,已经又过了一段时间。 此时已近秋,天气竟已开始转凉,云深买了两匹马,启程去找唯一可以收留赵梅的大将军,一路向东,沿路也多是一些别的势力,都在盘问赵梅的下路,好在她穿的衣服破烂,再加上脸上污迹满满,很难认出她就是公主,就这么一路晃晃悠悠的走到东疆,十几万人的大军整顿待发,士兵也是各个斗志昂扬。 云深和赵梅驻足远望,云深见此情景问道:“这是要打仗?” 赵梅不清楚,说道:“不知道,不过看样子应该是秦昭大将军的部队,只不过这是要干什么?” 云深道:“管他干什么,我就问怎样才能越过这些士兵见到秦昭。” 赵梅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怎么进去。 云深挥起马鞭说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冲过去再说!”说完策马奔腾而去,赵梅在后一脸担忧之色,不过也跟了上去。 离那军队百步左右,前头的步兵已经将盾牌架起,长矛指出,喊道:“不管你是什么人,请马上离开,不然后果自负。” 其后的弓弩手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准备放箭,将两人射成筛子。 云深喊道:“我带着公主前来见秦昭将军,麻烦你们谁给传个话!” “胡说八道,公主什么身份,怎么会和你这种乞丐待在一起,快点离去,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云深道:“那你觉得我说的不是真的,会跑到这里来激怒你们,我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那军中士兵虽然这么说,但早已有传令兵将消息送达至秦昭,此时的秦昭也是快马向城外赶去。 士兵没有再和云深纠缠,不多时,一身穿流云铠甲的的将领骑着马出现在军队前,仔细的打量了两人一番,随后下马,取下了头盔,递给一旁的小兵,那小兵接到头盔时,脸上一阵惊喜,将军的头盔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帮着拿的。 将军就是秦昭,此时走到云深和赵梅身前,虽然心中有了答案,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问道:“怎么证明你是公主?” 赵梅看着秦昭,将自己脖子上的吊坠递给了他,秦昭仔细看了半天,突然下跪道:“公主!” 赵梅下马,将秦昭扶起,再见公主时,秦昭有些激动,在军队前出了不少丑,之后更是将两人带人城中,并下令军队先行回去,另行通知。 在秦昭府内,赵梅将自己的经历一一告知了秦昭,使得其听后勃然大怒,道:“真是可恶!”不过很快便平息了下来,同时也对云深进行了感谢。 “其实,我集合军队就是要去讨伐那两贼人的,不过此时公主回来了,我想应该由公主挂帅,以正师之名夺回王权,救出你的兄长。” 第128章 麻烦缠身 赵梅看着一脸严肃的秦昭,虽然她也想杀了那两人报仇,后救出自己兄长,可她对于领兵打仗之事一窍不通,如何当得了那一军之将。 “秦昭将军,这恐怕不妥吧,我一介女流之辈,怎么担得起这番重任。” 秦昭真诚的说道:“公主,你尽管放手来做,后面有末将替公主把关,不会出现问题的,再说这关外的十多万兵马都是殿下的军队,就算被夺了王权,但衷心不变。” 赵梅还是觉得不妥,面露难色。 这时云深说了一句:“秦将军还是先替你们公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再说这些也不迟!” 秦昭看了看,确实,赵梅的穿着哪里像一个公主,破烂不堪,当即说道:“是我的错,怪我考虑不周。”后吩咐两下人带赵梅去洗漱,换衣服。 完后看向云深时,问道:“那小兄弟你也去换一件干净衣裳!” 云深摆手笑了笑:“不必了,多谢秦将军好意,其实我将公主送回来的同时也有一事相求?” 秦昭回到座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豪爽道:“但说无妨!” 云深道:“我要一张五州地图,好能快些回去,实不相瞒,我也是走岔了道到了这里。” 秦昭问道:“小兄弟你要去哪里?” “荒州。” 秦昭有些惊讶,荒州与此地相距甚远,他这恐怕不是走错了道,而是反向在走。 “你确定是要去荒州!” 云深点头说道:“是,不知道为何六七日的行程,走了一月也没有到,一直在树林里横冲直撞,很少遇见人,所以就越走越远,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才遇见的公主。” 秦昭笑了笑,虽然猜测过云深是奸细,不过他还不清楚云深的目的是什么? “哦,原来如此,既然这样,我这就有一张五州地图,由于时隔久远,各州间的边疆界限会有所变化,但总得地形走向还是准确的,来,小兄弟这边看!” 云深走了过去,看着那张地图,秦昭指着他们所在的位置,燕州东疆,已经快接壤到兖州,和他要去的荒州隔着小半个的青州距离,这简直相差太远,连云深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同时他也是第一次看到整个五州的地图,对这个世界有了一定了解。 秦昭说道:“要想去荒州,这条路线最短,不过也有些凶险。” 云深仔细的看了看那条路线,心里有一丝压抑不住的冲动,想要快些回去。当下就对秦昭说道:“既然这样,那这地图我就带走了,若是公主问起就说我回去了,还是要多谢你,那我就不多留了,告辞!” 秦昭同样说道:“告辞!”招来门口守卫吩咐道:“给这位兄弟挑一匹好马,然后送他出城!” 云深谢过秦昭后就跟着那士兵下去挑选马匹了,同时也准备了一些钱财。 而秦昭则又吩咐了另一人,让他暗中跟着云深,若是他不是去荒州,直接解决掉。 士兵带着云深直接去了马场,按照秦昭的意思,挑了一匹良马,不愧是集一国之力培养的军队,马场的规模宏大,直接覆盖了一片草原,放眼望去不见边际。 士兵牵着那匹良马递给了云深,同时交给他的还有路上所需的盘缠,而后说道:“那现在我便护送你出城吧!” 云深牵着马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有劳小哥了!” 士兵也没多说什么,听从指挥已经成了印在他们骨子里的东西,带着云深一路朝城外走去,街道上没人敢阻拦,这城内建设也中规中矩,云深出了城门便策马扬鞭而去。 不久时,城门口又飞踏出一匹快马。 照着地图所示,他需要先穿越青州边界,然后西行回到荒州,在出发之时,云深从自己破烂的怀里掏出了一张干净的手绢,这对于一个看起来破烂的人来说已经算是奇迹了,云深脸上露出一丝怀念之色,而后又匆匆将手绢收起。 行进了两三日的路程,突然遇到了两股不同的势力在林中争斗,此时已经出现死伤,树林间更是因为众人的打斗导致满天树叶飘零,可恨的是来去只此一条路,想要过去,便要穿过那群人,避免不了又得把自己牵扯进去。 云深想了想,还是勒马停了下来,等他们争斗停休时,自己在过那林荫道路。 两股势力一直斗至天黑,各有伤亡,却仍没有分出胜负,不过此时两边选择了停战,好像这样类似的争斗已经存在了很长时间,这么做也似乎成了一种潜在的规矩。 不管如何,现在是云深过路的最佳时机,云深从地上拾起,跳上马背,慢悠悠的从哪道上走过,不曾想他走到哪些人前时,两队人像打了鸡血一样站在前面,此时看着显得格外团结,靠前两人异口同声道:“留下过路钱财,不伤你性命!否则杀人越货绝不手软!” 云深呆呆的看着两队人,按照这话来看,他得交两份钱财才行,可又不知道他们索取钱财的底线是什么,要是在这里就将身上的钱财全部留下,那要是后面在遇到拦路之人,他该如何解决,心里盘算了许久,还是打算谁都不给,毕竟他看了一下午,这两队人中并没有什么特别高强的人,再者他们人数也不是很多,勉强可以应付。 云深面不改色,依然骑在马上说道:“你们有两队人,而我只有一份钱财,该给谁啦?” 不料他人回道:“少来这套,我们自然有自己的分法,活羊面前,一切恩怨都靠后,所以我奉劝你一句还是不要耍什么诡计!” 云深无奈的叹了口气,本想离间一番,然后消减一下他们的整体实力,不料结果却是这样,看来只能动手了。 直接凝聚指力弹射向靠前两人,瞬间两人向后倒去,一脸痛苦之色,对付一些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人,云深是不屑于用涌动拳叠加势的,下马以平拳击之,几个回合间就已经将对面大半人打到在地。 此时,显然对面的人心中有了疑虑明明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竟然让他们应接不暇,一个个都盯着云深不敢上前。 一人说道:“我告诉你,别嚣张,我们可是有靠山的,得罪了我们,你可吃罪不起。” 云深笑了:“你们几人都被我吓成这样,还在这里大言不惭,快点让开,免得和之前的那些人一样躺在地上起不来。” 那群人面面相觑,似乎在计较着些什么,突然剩下的人冲向云深,有两人脱离了他们向两个方向跑去,看样子应该是去找他们的靠山去了。云深虽然没有将他们当做对手,可对他们背后的靠山并不了解,至于其有多厉害也不了解,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云深还是决定快些解决缠斗,好早些离去,免得和他们背后之人见面,到时恐怕又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发生。 判官笔在手,直接一笔成势将眼前几人击倒,随后便接上几拳将剩下的人也打倒。 看着倒地不起的几十人,云深将笔一收,然后上马继续前行,符师最强的本领不是自身身手而是符书。 云深走后不久,又一人骑马而来,此刻那些人已没有什么嚣张气焰,歇缓了半天才勉强站了起来,根本就没有要拦路的意思,可骑马的那人并无言语,出手便是长刀,片刻之后一众人绝了气息,伤口皆在脖颈,一击致命毫不拖泥带水,由此可以看出此人久在杀戮中生存,出手很辣坚决,没有一丝愧疚之感。后更是连看都懒得看,长刀带着血回鞘,上马后继续前行,像是一个专门为杀戮而生的机器。 再接着,那两逃跑的人带着他们的靠山赶来,看到了眼前的这一片惨像,两人具是面色狰狞,下令沿着小道追击,务必要将此人绳之以法。 十几匹马夜驰在小道之上,人手火把一支,由是这马熟悉这里的山地,奔跑起来也快的多。 天亮时分,几人追到了云深,却没有见到云深后面的那人,这时之前死去的那些人经过一夜月光的洗礼,如今遇到第一缕阳光,就这么突兀的站了起来,脖颈的伤口还那么触目惊心,他们在一起相互看了看,随后不知为何一阵狂喜,嘴里更是说着什么“我们得到了天的赏赐,我们是不死之身了。” 可是他们身上死气很重,而且他们的脉搏也都消失了,一个个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僵硬了许多。 他们尸变了! 只是不知道为何保留了部分的人的思维,看来这群死尸进化了,皮肤也变成了苍白色,其中一人拿刀兴奋的砍了自己一刀,结果自己安然无恙,这便又是一阵狂喜。 刀枪不入,这是多少练武之人一生的诉求,这些人的尸变也不知是偶然还是必然,若是那样,以后那些名门正宗恐怕要吃亏了。 …… 十几人将云深拦下,云深双眼通灵看到这些人周身气息淡泊,并不浓厚,最强的也就是行者境初期,虽然应对起来吃力,但也不至于惨被丧命于此。 第129章 尸山 十几人仍是两股势力,各持一道,具是怒目看着云深,为首的两人很奇怪,武功修为竟然没有自己的下属高强,两人看起啦都是自视高傲。 左边那老大先说道:“就这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干的!” 之前报信的人,此时回道:“就是他!” 左边老大冷漠的看着云深说道:“小子,你打死了我的弟兄,现在我就要讨个说法!” 这时云深没有搭话,右边的老大说道:“怎么你这话说的他就没打死我的弟兄吗?” 左边老大好似不在意,说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右边老大被激得差点动手,不过转念一想,压住了冲动,毕竟他是来找眼前这家伙算账的,说道:“这事我记下,还是先解决这家伙再说!” 左边老大冷哼一声,道:“算你识相!”之后不理右边老大的脸色,指着云深说道:“既然打死了我兄弟,那你也只好去下面陪他们了!” 云深一阵苦闷,他们这栽赃嫁祸的本事可不小,不过他也没辙,这些人看起来也不是那种讲道理的。 果然,那两老大下令了,十几个手下冲了过来,手段武功皆是比之前那些人强了许多,这次云深边应对边退,找准时机,一拳中敌要害,十几回合后,就倒下了几人。 从地上顺手捡起对手的刀,横在胸前,重剑式第一式横扫秋风,以剑念入刀,砍向几人,剑势肆虐,几人慌忙应对却还是受了伤,毕竟差着境界,实力自然不能画上等号。 两个老大这时相互看了一眼,似心有灵犀般一同出手,不过没有直接冲进去打斗,而是凝神刻画了几道符文,并在云深对付那几人的时候悄悄的潜至云深周围。 这时,两人同时大喝:“退!” 几人翻滚后退,和云深拉开一丈距离,这时云深冷冷的盯着几人,突然符文焚化,黑色冥火将云深围在中间,这符文一般,对付一般武林人或许还有效果,但他们对付的是云深,这冥火就显得有些小儿科,而且那两人修为不高,所以这冥火没有多么恐怖的实力,何况如今的云深身上早就带着多道符篆,制作要比符文复杂的多。 云深冷笑着看着几人,既然他们出手便要索取他的性命,那么他也没什么必要留他们一条生路,念咒催化袖间的两道符篆,手一挥直接熄灭了那围绕着冥火。 几人看到这一幕皆是一脸的不可思议,那两人更是急忙凝神画符,由于紧张脑袋上的汗已经渗了出来,其余的人也清楚,此时要缠住云深给两人争取时间。 云深又怎么会留给他们机会,之前在沙漠里用过的烈火符还有几张,这时直接取出,念咒催符,一团烈火将冲向他的几人围在一起其中,火焰肆虐下,惨叫声不断传出。 云深根本不理,凝神刻画了一道符印,远在两人画出符文前画出了符印,将两人困在符印之中。 乾坤,神合。 符印之下,几人精神皆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压迫,云深乘胜追击加之以火符灼烧,很快几人就生生的烧成了焦炭。 云深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后上马继续前行,此间气息阴沉,长时间在此竟然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侵入了体内。 行进时,刻画了一道符文,防止这邪气入体。 不久,那人那马又出现在哪里,不过这次他们有再向前,而后调转马头回去了。 之前那些死尸,在两位老大烧死的同时,失去了怨气支持,缓缓的倒了下去,喜悦到绝望只短短的片刻时间,这欢喜来的太快,还没感受到就已经结束了。 …… 这气息古怪的地方,没有什么人阻挡,所以云深走的很快,再有几日路程便要走到青州境内了,离梦国的管辖地,飞剑宗也在那里。 这一路多山林河伯少有人烟,也没什么人当道抢劫,不过这里却有一条本不该出现的管道,道上杂草不生,看来是过往的人很是频繁,可云深这一路走来,却没有遇到过什么人,这依山傍水的地方,看着确实不错,不过不适合阳宅,确是极佳的**之地,饮龙尝水。 马在路上也是极其的不愿,脚下步伐也缓了不少,一阵风吹来,空气中隐隐有一丝腥臭,时间一久就会让人产生作呕之感。 终于在山脚处转过弯时,看到了一座诺大的村庄,只不过正值午时却没有一家房屋升起炊烟。 云深也管不得那么多,想架着马快些过去,不曾想座下马匹竟然转过头撒腿就跑。这让云深有些措手不及,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马自入这里便就出现反常现象,如今更是撒腿逃跑,难道前面那村子有异常。 勒住马,又掉过了马头,肯定是马的眼睛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受了惊吓。 通灵,两眼如电光一般看破红尘,这里竟然怨气横生,毁了一方气运,本该是福泽之地,前阳后阴,如今都成了一片阴宅之地,难怪马会掉头,那村子的怨气最重。 云深下马摘了两片树叶,在上面画了两道小符,然后将树叶中的汁液以内力逼出,点在马的眼睛上,惊慌的马匹顿时好了许多,这才上马继续前行,缓缓的胸前,胸前眉心处也是提前贴了一道符文。 马越靠近那村庄怨气就越深,渗人的感觉也就更强,死气也就更深,而且还有一股压抑感,在逼近村子时,马又失控了,像得了失心疯一样狂奔,在马背上的云深差点被被摔了下来,穿过村子的片刻,突然冲出来一群人,眼眶乌黑,嘴唇黑紫,速度极快差一点就将发狂的马给扑倒,云深也是一惊,这些死尸怎么这么强悍,不过眼下并不是他该想的,他应该想的是怎么才能不从马背上摔下来才对,身后的死尸虽然追了一会,但却根本无法和马相比的,不久便甩开了,可马却没有停下来,狂奔了一个时辰,不曾停歇。 没了气力,马和人才停了下来,马喘着粗气,人同样也是。 云深此时两腿知觉全无,刚才为了不从马背上掉下来,双腿一直紧紧的架着马背,导致肌肉酸痛,喘着粗气看着同样喘着粗气的马,抬起手无力的打了一把,没成想这马这时竟受不了这惊吓,猛的窜了出去,半天后才慢慢的回来。 云深仔细的看了看周围的山势,却不曾想看到了连他也不想看的东西,这山煞气极重,常年累月下肯定有煞。看来不能多停留,他现在所学到的本事还不足以对付尸煞这种堪比大师级的怪物。 骑上那片受惊的马继续前行,远远的看到一群穿着白衣的人骑着马向他走来。 几人皆背着剑,正义凛然。 靠前的是年龄大些的长者,看模样约摸着有五十左右,骑着马停在云深面前,说道:“小兄弟,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这里可不是随便就能来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把命留在了这条道上!” 云深一脸茫然的回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继续说道:“这里以前也是福地,不过被人强行扭转了风水,将福地变成了死地,一夜间这条道上所有的村子都绝了人烟,那人些不知为何不约而同的死在了同一座山上,我们这次来的目的也是去那座山?” 云深问道:“那山是有妖法不成?” 那人轻笑道:“那到不是,这些事自然是人为,那山也成了有名的尸山,尸山每十年就会尸变出一只尸煞,极其凶悍,今年正是尸煞出现之际,我们便是丰命前来收付尸煞。” 云深这才明白为什么那山上会有煞气出现,原来真的是有煞,难怪秦昭会说这条路有危险。 云深接着问道:“那前辈是那个门派?” 那人听云深这话不由的一阵自豪,说道:“飞剑宗!” 云深心中一颤,他心中藏着的秘密有了一丝希望,可又有些担心。 这时那人说道:“小兄弟,你还是快些离去吧!没遇到那家伙已是万幸,不过这里煞气非比寻常,待的久了也是有危害的!” 云深说道:“知道了,多谢前辈!” 那人笑着挥了挥手,随后继续带着一众人向前而去。 那些弟子也不亏是名门子弟,并没有对云深说三道四,也没有嘲笑,始终如一的严肃。 云深和那些人别过后,也是在心里默默的祈祷了一番,希望他们能平安归来。 第130章 黑店 云深骑马溜达了几日,离开了那煞气冲冲的尸山,一路来也遇到了不少的散修向哪里走去,不过云深并没有去多嘴问上几句。 终是有了人烟村落,炊烟袅袅,见此情景云深感觉到了一丝暖意。 青州城内,李婉儿踩着街道向自家走去,满城的人都认识这年轻的姑娘。 “快看,李婉儿回来了,她可是我们青州城近些年来最具天赋的人。” “在哪儿,我看看!” “她不仅武功好,而且姿色更是上等,一些豪家子弟已经不止一次的想要和她结为连理,不过好像每次都是被打出去,尽管这样,那些子弟也没有放弃对李婉儿的追求。” “是啊,可惜出身不好,不然我也要去试她一试,如此美人,娶回家不是更好?” “瞧把你美得,就算你有那身世也没那胆子,也不看看追李婉儿的都是些什么人,恐怕你倒时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能不能别那么扫兴,我知道不可能,难道还不许我幻想一下?” “劝你这话还是少说,这次李婉儿回来,估计那些个子弟都会忍耐不住,别到时拿你祭了刀子。” “行了,行了,不说了还不行吗?不过那李婉儿年龄也才十五而已,他们这么着急不是白费吗?” “少见多怪,他们不得先将事定下来嘛,再过个三两年,再行婚礼不就行了,要是动手迟些,被别家公子抢了先,岂不遗憾!” 李婉儿这次是随着除煞小队一同下山的,由于想念亲人,所以就先回青州探亲,至于那尸煞有其他同门,也用不着她操心,更可况领队的弟子有三十几年的修行,武功高强,对付那刚苏醒的尸煞还是绰绰有余的。 云深骑马在青州边境找了家小店,店主很是热情的说道:“客官来点什么?” 云深将马交给伙计说道:“先给我的马喂些上好的草料,至于我来壶茶和几个小菜就行。” 伙计将马牵到了后面马棚,随意的扔了些草料,根本就不是什么好料,倒像是随便在野外割的一次杂草,晾干了扔在哪里,久而不动,以至于草都生了霉,一股子霉味,马虽然食草但这变了味道的草却是没有吃一口。 店里冷清的很,除了云深就没有什么客人,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这里不是什么繁华的地段,人自然冷清的多,要说这老板能将这店开下来也实属不易。 按理来说这边陲应该会有军队驻守,以保整个国家的安宁,可是云深却没有看到过一个兵卒,更别提那起防护作用的城墙。 不一会儿,伙计就提着一壶茶出来,脸上挂着笑,“客官,菜马上就来,您稍等一会儿。” 云深点了点头,那伙计转身就要走,被云深叫住,“伙计,方便问一下这里离青州城有多远?” 伙计被云深叫住时,心里也有些紧张,听过云深的话释然了许多,回道:“据此地整整十个千里,可是不近啊!” 十个千里以他这马的速度来说,马不停蹄的走,也得半月之久,且不说道路险阻,要是真的要去恐怕一月都不止。 “还有这么远?”云深有些出神,不自觉轻声说了出来。 伙计道:“那可不,去青州城还有过不少的关口,麻烦这哪?” 被伙计一打搅,云深回过了神,报以微笑说道:“没事了,你先去忙吧!” 伙计转过身到了后面,云深则一个人在桌前喃喃自语:看来想去见见旧人是不可能了,这家伙,当初女扮男装可是骗得我不轻啦,下次再来,一定要当面问个清楚。 静下心来,才打量了这家小店一眼,屋顶茅草枯朽,桌缝中带着淡淡的腥味,按照寻常店家遇到他这样穿着的人都是不予理睬,如此想来,这家店确实有点过分热情了。 很快,几个小菜被端了上来,伙计讨好一般的说道:“客官你慢用!” 云深并不着急,既然察觉到了这件客栈的异处,自然是要小心一些的,等伙计退下,不过却又有几双眼睛再盯着他,手指间夹着一枚银针,筷子洋装去夹那菜,实际却是将针探进了菜里去探查。 看似笨拙没夹住菜,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顺眼看了那银针一眼,没想到那针竟变成了黑色,这小小的一家店居然会对他下毒,按理来说,以他们的体型,怎么都应该直接动手才对,和苦要这么麻烦。 云深假装吃了一口,过了片刻倒在桌上,砸的桌子闷声一响。 这店里一共四人,这时都走了出来,原来一直和云深交谈的那人在四人里还算看得过眼的,其他几人皆其貌不扬,此时将云深团团围住。 “现在怎么办?”说话的人浓眉粗目,长得也五大三粗虎背熊腰,却配着一张修美的嘴。 “怎么办?先把身上之前的东西全部拿下,老三不是有断袖之癖吗,正好可以。”长得还算可以的那人,阴笑着拍了拍旁边沉默不语的人,看样就是他嘴里的老三,老三一双风眉龙眼,不过那满是坎坷的脸确实难以入目。 老三看了一眼爬在桌子上的云深,好似也很中意,毕竟可以解决一下。 剩下那人身体胖成了球,看着走路都有些困难,但他却能健步如飞。 “快点动手,免得夜长梦多!” 浓眉粗目的那人准备上前去搜刮钱财,却被老三给拦了下来。胖子说道:“老三你干嘛?” 老三憨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似乎要告诉他们什么。 胖子看了半天也没有清楚他到底要干嘛,长得还行的那人算是理会了,说道:“他是要自己动手,让我们别插手!” 浓眉听后有些不乐意,他好歹练就了一手搜查别人还能给自己留点好处的手段,如今被老三断了好处,又怎么会好受。 胖子倒是乐了:“你小子怕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吧!” 这话惹得几人皆是一阵欢笑,而听了这么久的云深心里是一阵恶寒,不过好在他没有看到哪短袖的脸,不然他的感觉还会更糟。 笑罢,胖子说道:“那就快去,还等什么?” 老三笑了,点了点头,看架势就要扛起云深就走,云深怎么会让他这么将自己带走,趴着的身子突然用力直起,顺带着提脚将桌子踢飞出去,快速后退两步与四人拉开距离,此时看了一眼满脸惊容的几人,顿时觉得一阵恶心,这几人简直难以入目,如此一对比,那长得还行的人到有些俊秀的感觉。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 老三见自己的事办不成,只觉胸中烦闷,瞪着眼提着拳冲了过去,一拳砸了过去,云深躲开,正巧那拳砸在了柱子上,只见那碗口粗细的柱子被生生给打爆了,瞬间柱子断了,失去了支撑的茅屋也随之倒塌,几人被埋在茅草之下,这时茅屋后的马倒是可以看清。 突然一人猛的抬起茅草钻了出来,大吼着四处看了一眼,云深紧接着也爬了出来,不过看起来就没那人豪爽。那人正是老三,云深心中有些震惊,这人似乎并不懂什么武功,不过他这一身蛮力却也是不俗。 老三一看到云深,就冲了过来,嘴里吼着,拳头乱砸,也不管能不能砸中。 其余三人也想嫁爬出了那茅草屋,最后出来的不用说也能猜到肯定是那胖子。 三人看着老三追着云深打,在哪里还讨论着接下来该去哪里。 不料几人正商量着,突然听到了一声惨叫,声音沙哑悲凉,几人反应了过来,这是老三的声音,纷纷转头看了过去。 只见云深将判官笔插在了老三的左臂,两手更是将老三的手指给生生掰折了,此时疼痛难忍的老三一个劲的喊叫着。几人看到自己兄弟受了难,也冲了过去,拳脚一起上,和云深打在一起。 胖子在最后,等云深将两人击退,他突然跳起,一记肥腿踹了过去。 第131章 事变 那胖子一脚踹空将自己晃到,云深根本不给他们机会,双手碾碎符文,瞬间一条火蛇喷了出去,将几人缠住。若无法挣脱,便只有静待死亡。 不消片刻,几人便没了挣扎,成了几具焦尸。 被一番折腾云深也没什么心情去找东西吃,牵着同样没吃什么东西的马儿继续上路了。 小雪时节,云深终于回到了荒州,一身衣物已是破烂不堪,原本肥硕的壮马,依然成了一副疲瘦姿态,看着似乎一股风就能将其给吹到。 这一路来,云深几乎没怎么吃过饱饭,倒不是因为他没有钱财,而是因为他的衣物穿着,很少有客栈愿意收留他,就算他拿出钱财,大多数的客栈还是不予搭理,权当他是偷来的。有好心的人倒是会施舍一些食物给他。 回头想想这冷暖无常,却是让云深感到有些无奈。 牵着马的云深眼中多了一丝成熟稳重,就算如此,他还是被门口的守卫给拦了下来,只是因为他这一副乞丐的穿着,是如何来的马匹,怀疑自然落到了云深头上。 “你,站住,跟我们走一趟!” 云深很是无奈,不过还是跟着他们走了,马被令一个守卫牵着,而他被守卫一直带到了衙门, 大堂上,守卫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县官也是爱答不理的样子,惊堂木也没有拍,直接很随,,意的问道:“你的马是从何而来?” 云深回道:“朋友送的,一路随我数月,没怎么吃过料草,所以才会那般骨瘦嶙峋!” 县官继续问道:“你这副打扮,朋友是什么人,能送的起一匹马?” 云深道:“飞雪国将军秦昭!” 一言出,满堂静。 县官和一旁的人面面相觑,县官随后小声论:“这人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极有可能!”身边看起来像是县官管家的人附和着说道。 县官想了想说道:“那他那马十有八九是捡来的,既然这样,那就随他去吧,马扣押下来,也没什么鸟用,还要花钱给他买饲料。” 旁边的人点了点头。 县官回过头,看着堂前站着的云深,说道:“你可以走了,还有你那匹瘦马也带走!” 旁边那人说了句“退堂!”便随着县官一同走到了后院。 云深站在堂前还没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听到旁边带他来得那守卫说道:“怎么还不想走,是准备赖在这里了!” 回过神的云深也没有多想,就直接出了门,门口守卫早就将他那匹瘦马牵到。 一人一马走在荒城的街道上,这里的变化并不大,云深边走边瞧,路上的人也是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异样,云深心里有些兴奋,并没有在意。 路过乐坊时,忍不住多瞧了几眼,不过还是忍住没有进去。 坊内三楼,孟海低声说道:“这家伙好像有些熟悉!” 孟浩也道:“我也感觉到了,不过就是不清楚是谁?” 孟海说道:“时局越来越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就会被波及。” 孟浩端起酒杯对孟海说:“来喝酒,哪一天要是来了,我陪你持剑便是。” 孟海哈哈道:“此时我到有些想那个喜欢喝茶的家伙了!” 孟浩当下脸色苍白,一脸质疑的问道:“你没事吧,怎么会想到龙少主头上,小心被她教训!” 孟海被会错意的孟浩说的一口酒水卡在了喉间,十分难受,脸色顿时绯红,额头青筋也是暴起,猛咳了两声,才缓过起来,说道:“滚一边去,我可没说龙少主,要是她真来寻事,你便自己去解释。” 孟浩反应过来,原来孟海是想到云深,会错意的他也就不便狡辩什么,闷声喝起了酒。 要说这近半年来,山庄可谓是不太平,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支人回到山庄,也有一队人出去,也不知是出了什么大事,今年龙庄主连生辰都没有过。 整个荒州也莫名的变得紧张了起来,也是那时,龙少主每周都会来乐坊一次,总之就是变着花样的玩弄孟海和孟浩。 这段时间也是有不少的势力进入了荒州,企图在爆发战乱时有一块安身立命的地方,不过都被龙门天字级杀手给解决了。 云深牵着马一路懒懒散散的走到了山庄门口,门口的守卫还是他走之时的那人,此时看到云深眼中全是陌生,指着云深问道:“请问阁下是哪里的侠客?” 一般来山庄的都是有些小名望的人,要是没有什么名气,他们是没有那个胆子来山庄的。而且山庄自云深上一次闹过之后,山庄的防备早就加强了,以前这门口藏有七十二影卫,如今又加了二十八人,庄内就更不用多说。 云深笑着看向那人,清清淡淡说道:“你仔细瞧瞧,真不认识我?” 山庄的守卫也是性格温顺,没有因为云深的穿着而鄙视他,果真仔细的瞧了瞧,但由于脸上的泥污实在太厚,守卫很难看出,而且这一年云深长了不少,五官也有不小的变化,比起去年,如不细看,还真认不出来。 守卫摇了摇头,淡淡说道:“阁下年纪轻轻武功已是不凡,但若是在这里,只为羞辱于我,恐怕阁下也不会好受?” 云深自然知道这里有很多人,抓住他根本费不了多少力气,点头说道:“那是自然!” 守卫说道:“既然如此,那便报上名姓吧!” 云深笑着说道:“好,我说,我叫云深!” 一句话如千斤重石砸在守卫心头,两眼呆滞,他可是清楚,去年正是他看着云深离开的,如今又是他看着云深回来。 云深还在哪里笑着,本以为现在进去就应该没什么阻拦了,可不曾想哪守卫直接来了一句“拿下!” 云深就被好几人按到在地,脸直接贴在铺满积雪的地面,由是用力过猛,脸都被地上的沙石割破了。 守卫说道:“快去禀报庄主!你们几人把人看好,免得又跑没影了!” “是!”好几人将云深架起抬了进去,那匹瘦马也被带了进来。 云深被几人弄得不知所措,此时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堂内,龙啸天龙一龙二龙三龙四龙五以及龙小小都在,云深被人带到堂内就看到几人的脸色均是铁青,云深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知道事情严重。 龙啸天在上说道:“荒州西北疆域沙漠的几起杀人事件,可是你所为?” 云深仔细想了想,他当时逃离时,两队人厮杀,他留了一个小型火印给了那人,随后便走了,之后只用过神合将那三人给解决了,难不成龙啸天是为这事和自己敌对?云深将那时的经历讲述了一遍。 几人皆是脸色阴晴不定,这与他们得到的消息有误,他们得到的消息是西北荒漠有人入魔,失了理智以符术乱人心智将众人尽数斩杀在沙漠之中,手段残忍。 之后,沙漠更是出现了多起事故,皆是符师管用计量,以傀儡符控制普通人进行杀戮,随后又以阴火符毁尸灭迹,还有更恶者,直接以山势地形为线,刻画符印,破了一方气运。 龙啸天得知这消息,潜意识的想到了云深,毕竟他为了培养云深花费了不少心神。但他也不希望是云深,所以下令山庄众人尽数出动,去找云深,一找便是大半年,这就让龙啸天有些心灰意冷,因为只有那些邪符师才会消失的这么彻底,连一点音信都没有。龙小小比龙啸天更难受,她无法接受云深入魔,当天便直接一人拆了西园,直到现在西园还是一片废墟,所以此时堂内龙小小对云深的仇恨最深。 几人皆是如此,山庄培养出来的人,既然要危害江湖,那就让他死在山庄手里,免得被天下人诟病。 龙啸天继续问道:“那你之后去了哪里,为何了无音讯!” 云深叹了口气,将自己南辕北辙的经历讲述了一遍,随后更是将秦昭送的地图拿了出来。 龙一看了一眼那地图上的大印,对龙啸天说道:“大哥,确实是飞雪国的印,他没有说谎!” 此时几人才松了口气,不过那荒漠的事却成了谜,那会是怎么回事? 龙五双手抱在胸前说道:“那荒漠的事是怎么回事?” 龙三说道:“是啊,那手法确实诡异,应该就是符术!” 龙二说道:“这事已经严重影响到了西域三十六国的安宁,战乱似乎已经在蠢蠢欲动!” 不知为何云深的脑子里突然想起了那煞气僧,当时就觉得他有古怪,还有他进那件客栈后,有没有和别人聊过什么?一时想得出神,嘴里不自觉的说了一句“煞气僧”。 龙啸天眉间写满疑惑,问道:“什么是煞气僧?” 第132章 离开荒州 云深将自己所遇煞气僧简单的描述了一番。 几人具是若有所思的样子,随后龙啸天说道:“如此看来那番僧确实怪异,看来这事得调查一番才行,” 这才缓和锋芒相对的气氛,龙啸天说道:“云深,你先下去休息吧!不过你可能去不了西园了,让小小带你先去她的院落休息吧!” 龙小小一直在一旁听着,此时也没有什么反对,毕竟她那院子里的空房也不在少数,随便打扫一两间出来还是很随意的。带着云深就走了,而其他的人则在里面商量着一些事宜。 走在路上,云深忍不住想和龙小小说几句,可是龙小小却始终表现的很冷淡,最终还是问了一句近况如何? 没想到龙小小转过身就打,云深猝不及防下意识后躲,顺带着看了一眼咬着嘴唇的龙小小,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间动手打自己。 龙小小只是动手,招招不虚,皆使着力,云深若是呆呆傻傻的挨上几下,估计也不会好受! 云深已经感受到了龙小小的情绪波动,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她这样的,打了半天,自然早就引起了山庄内其他人的注视不过由于动手的是龙小小也就没人敢上前来,这时两人停手,云深在一边喘着气,龙小小还是和以前一样强悍完全压制住了他,吸了口气说道:“要是你不想我跟你去,我可以回西园的,你完全可以不用这样!” 龙小小眼神如秋水一般,淡淡说道:“西园已经没有了!” 说完转身向回走去,有些事情她不愿去想,可却已经存在。 云深跟在后面问道:“怎么回事?” 龙小小依旧淡淡回道:“没怎么回事?” 很快就到了龙小小那寂静的院里,还是和以往一样的安静,那小桌安静的躺在哪里,龙小小走过去坐下,云深也跟了过去。 龙小小说道:“一会儿小人就会把衣服拿来,倒时你就换洗一下,有什么事,等你换洗结束后再说!” 云深只得闭上了想要说话的嘴,等那伙计拿衣服来,打扫了房间,洗了身上的污秽,把干净的衣服换上,还让心灵手巧的丫环帮忙梳理了头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云深也忍不住多瞧了几眼,这是他近一年来第一次看镜子,原来自己已经变了好多。 穿着白衣长袍,将旧衣服里的几件贵重东西,系数收纳在新衣服里,这才去找了龙小小。 龙小小一直在院里坐着没有怎么动,看着云深过来,说道:“先坐吧!”云深点头坐了下来,龙小小才接着说道:“西园已经被我给拆了,所以已经没有西园了,你也就不用回去了。” 云深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总觉得有点奇怪。 龙小小又说:“你能在山庄待的时间恐怕也不多了!” 云深忍不住了,眼神全是疑问:“为什么?” 他心中已是疑惑不已,一年时间难道就已经是物是人非了吗? 龙小小看着云深的眼睛也似乎藏着很多的不舍。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只是你该去做你自己的事了,这可能是你的使命吧! 据各州剩余探子所传回的消息,几大贵族势力似在蠢蠢欲动,想要瓜分天下,局势有可能会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拾,所以你得走出去,江湖人应该在江湖成长,至于去做什么,没有要求。” 云深已经猜想到了,这话应该是龙啸天让龙小小转达的,收拾了糟糕的心情,没想到刚回来没几天就要离开,既然这样那就好好的待上几天。 这些天,龙小小陪着云深去了北边看雪,也去了乐坊听了曲。终于翻过年末,他不得不离开,云深本以为自己的琴和剑被龙小小拆西园时一并给毁了,没想到临走之时,龙小小却拿着递到了他的眼前。 琴上的布换成了新的,那么琴自然也被人看过,将琴附于后背,剑则用手拿着,拔出半刃看了一眼,还是那般黝黑无光泽。 云深走的时候除了龙小小外,就再无其他人,他将一小瓶交给了龙小小说道:“这算是我送你的礼物吧!” 龙小小点头收下,没敢多说一句话,她好像在怕。 下人将他回来时牵着的那匹瘦马牵来,哪里还有之前的疲态,此时又是健硕壮美。 云深在龙小小的注视下渐渐远去,这一次他没了方向,骑在马上不知所错,任由马走向那个方向。 一路上多多少少总能遇到一些乞丐,也能碰到不少商人。 失魂落魄的走了好些天,才想起去青州,去见见那个说过要他去青州找她的李婉儿。 投宿了一家客栈,过了一宿。 次日天不亮就启程向青州而去,一路上有很多侠客带着刀剑来来往往,但看到即带剑又负琴的云深也难免有些好奇,多少说上两嘴。 也遇到了很多不入流的小帮派,为了一些小利就大打出手,斗得不可分割。 这一行程又是月余,青州城外帮派林立,多如牛毛,但多没什么名气,都是拉拢了一些会些拳脚功夫的莽汉而组建的帮派,完全没有什么含金量。 在城外百里有一座山庄,名曰春华,此山庄实行禁乐令,对一切过路的乐师进行杀戮,且毫不留情,原因自然不言而喻。 这日,云深骑马在路上走着,突然道路两边窜出两队人,没有蒙面,直接光明正大的动手,人人手里拿着长刀长剑,不说废话,直接动手,招招力求将云深置之死地,好在这些人武功不高,不然云深可能真就有危险了。 几招击退,剑指着几人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平白无故向我出手?” 几人只当他在戏耍,虽然打不过,但也没有求饶:“哼,明知故问!” 云深吃吃笑道:“明知故问,我还真不清楚,要不你给我解释解释?” “死到临头,有什么好得意的!” 云深皱了皱眉,觉得眼前的几人应该不会说出这空穴来风的话。可他们背后的势力又会是什么? “怎么怕了吗?怕就劝你快些自裁吧,免得我们费事!” 云深淡淡说道:“我为什么要怕,不过我倒是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势力给了你们这么大的勇气!” 几人听到云深的话有些自豪,看云深的眼神更是有了一丝不屑。 “我们是春华山庄的人,哼,劝你还是识相一点,免得多遭罪!” 云深心里却是鄙夷,当年老庄主不同意其女和荡月的婚事,导致了那场惨事,如今这新庄主却这般做派却是让人不耻。怜悯的看了一眼几人,既然他们因为自己背着琴而要杀他,那便让他们死在这琴下好了。 几人见云深并无反应,破口大骂:“你是聋了,还是怎的?” 几人本来是想直接将云深给杀了,可是刚才出手就没得逞,已经清楚了他们就算再出手也没什么用。 这时,只见云深从背上直接抽去长琴,附于膝前,眼神带着笑意却没有笑出来,说道:“我请你们听一曲可好?” 几人皆是脸色凝重,随时准备冲过去砍杀。 “听你个屁,动手!” 话说到此,几人又是冲了过来,岂料云深就简简单单的弹出了几个音符,那几人就面做痛苦之色倒在了地上。 看着痛苦的几人,云深也懒得动手,将琴重新装好,骑上了那匹马,慢悠悠的离开,许久才从后面走出一人,嘴里缓缓说出两字:“好手段!” 没走多远,春华山庄的高手便出现了,敢这么明目张胆做事,自然是有些底蕴的,可是那些人都被琴音伤了识海,变得呆傻,根本就说不出什么原委,高手具是脸色铁黑,骂了句:“废物!”随后更是直接取了几人性命,直接一掌灌在天灵盖上,将头盖骨直接击碎,鲜血自头顶散开流下,片刻这条道上又多了几条亡魂。 在一边林中的人叹了口气,说道:“可惜了,春华山庄向来不养废人,看来他们的命也确实够凄凉。” 没什么消息从山庄赶来的高手也就回去了,不过几人脸色都不太好。林中那人也自然消失了! 第133章 外城 解决了那些个拦路的家伙,此后的数十里路变得平顺多了,路上能遇到的人也形形色色。 同行的人里也有一股令他生厌的气息——尸气。 他边走边觉得有股无形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又因为人影繁多,很难发现万般无奈之下,也只得保持警惕。 江湖的游侠多半是没有家的,所以大年刚过就四处流串。半道偶遇以前见过的朋友,可以停下马聊好些天,倘若遇到志同道合的人,也会忍不住把酒言欢,过得很是惬意自在。 走了一道,云深并没有扬鞭策马,而是慢悠悠的骑着马,一幅很懒散的架势在道上,使看到的人都忍不住想指指点点,原因便是他这么懒撒的走在路中间,影响到了别人。 “这人怎么回事,怎么走这么慢还占道?” “谁知道呢,许是那家公子外出游玩而归吧!” 大多数人只是说说而已,可终究是有脾气火爆的人,指着云深粗声大气的说道:“哎,小子,你这未免有些不妥吧!” 云深看了一眼,应该是一道镖师,而大道只此一条,而他们又赶时间,这才与他交涉。 一行镖师护送着三辆车马,敢走官道的镖师,武功自然不必多说,肯定不会是泛泛之辈,而他们也很少惹是非,所以并没有直接对云深出手,这便已经表明了态度,云深要是不退去那也太有些不知好歹。 缰绳一扯,马便走到了路边,交涉的那人见云深闪开也没有过多交流,只是说了一句:“多谢!”便招手让马车行过,云深看了一眼这群人,只觉得不简单,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追云峰的分支,毕竟天下镖师总堂就是追云峰。 一行约摸着四五十人的队伍,只为赶路,不怎么和周围人接触,长驱直入先一步进了青州城,这可算是整个青州地界最繁华的地方,不仅镖师,商旅,游侠及一些门派子弟也是稀松平常,在城里随便踢一棵石子都能碰到一大片有钱有势的人。 待车马行过后,云深又驱马走到了路中间,这时说三道四的人也更多了,不过路就这一条,而且越到青州城边,就越少有人闹事,一个个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脾气火爆的人也都得再三思考。 云深却不然,他若不这么做,怎么找的出,那跟在他身后的人。 原本只需两个时辰的路程,却硬是被他给磨到了黄昏,不过奇怪的事却发生了,那股尸气消失了,而且很是突兀,云深心里满是疑问,却没有人可以解惑。 悠悠荡荡的进了城,这次穿着打扮颇显地位,门口的守卫也没有过多的阻拦,城门的墙根下倒是聚集了不少穿着破烂眼中却没有哀悯之色,城内很是繁华,且禁止平民入城骑马,为此城内还有专门抓捕那么违法乱纪的人,为的无非就是先得到一些好处。 城门的墙上,门口的公示栏里皆有最近要缉拿的逃犯,和一些十恶不赦的江湖人,有得更是设有重金,想以钱财驱使江湖人去对付江湖人。 看了一眼,勾不起多大兴趣,云深便牵着马朝街上走去,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得先找件住处,走了许久,让云深不得不赞叹这青州城的繁华,一路顺街而下,客栈倒是有不少,可是已经没了房屋,走了这许久,他依然觉得腹中饥饿,口中干涩,这时天已经灰黑,要是再找不到店家,可能他也就只能露宿街头了。 此时的街上人影逐渐稀少,街上的灯笼也只有零星的几支,有得还没有点亮。 这一路折腾了两三月,如今清明都过了,夜里也舒凉温和,这里虽然也是青州城,却只是青州的外城,只能算作一道障碍,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坐镇于此的侯爵也是想方设法的离开,只因一旦战争起,他们便离不开了,而此处又是青州的最后一道屏蔽,肯定会被锁死。 云深牵着马,边走边瞧,正巧路边有一家正在收摊的小铺,看那铺主人的打扮,应该是个卖吃食的,走了过去,向那正在忙碌的铺主人说道:“老板,还有吃的东西吗?” 老板人也善,说话语气平和:“真不巧,刚才小人的最后几个包子也卖完了,真是抱歉!” 云深说道:“没关系,打扰了老板!” 说完牵着马正欲要走,却被老板叫住:“小伙等等!” 云深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只见一五六岁大小的女孩,手里拿着两窝头递给了老板,随后在老板的话语声下笑着进了屋子。 老板拿着两窝头走了出来,递给云深说道:“这两窝头你先拿着,这天色已晚,你若是想打店可能是找不到地方了。不过你若是在走半个时辰作用,往城内去看看,哪里有大的客栈可以营业到子时,应该可以找到地方住下。” 云深接过窝头,看了一眼趴在门口偷看的女孩,笑着说道:“我拿了你的东西,就该付你钱财,这个你拿着!” 一两碎银出现在云深手上,老板看到稍显惊慌,随后拒绝接受:“这怎么行,这一两银钱都能低得上我一月的收入了,我不能要!” 云深见老板执意,却还是说道:“你就拿下吧,不然这窝头我吃着也不安心!” 老板却还是拒绝了,而且不再搭理云深,转过身就要回去,却被云深用手搭着肩头给拦了回来,老板说:“要还是让我将那钱收下的话,我劝你还是别说了!” 云深此时已经明了这看似憨厚却一根筋的老板,自己要是再不知分寸,很有可能让眼前这人生厌,只得说道:“没有,只是还是想多谢你!方便问一下,这离青州内城还有多远?” 老板一听,眼睛有些担忧抓住了云深的手,像是有什么要事要说,“小兄弟,要是没什么大事,我劝你还是不要去哪里的好,那里住的全是一些豪贵子弟,且个个品行不端,为人喜好更是异于常人,再者城里不乏一些富贵人家的门客,他们多是些江湖粗人,生性好杀,若是没有背景,像你我这等小人在城里丢了性命都没有人搭理啊!” 云深另一只手拍拍那老板的手,想来这老板也是一个可怜的人,不然怎么会对那青州内城谈虎色变,“放心,我自有分寸!” 老板可能也看出了云深的心意,只是搭了一句:“看你也是个文雅人,若是非要去不可,可以先去城内的烟雨阁,在哪里找个栖身的所,也好在城里过得舒坦些。” “烟雨阁?” “是,那是整个青州城最大最有诗书气的地方,里面多是些文人墨客,他们也多有背景,要是你能在烟雨阁找到栖身之所,那么必然会有人愿意做你的后台!” 云深笑了笑,说道:“可惜我可没有那笔倾天下的文采!” 老板瞧着云深略显焦急的说道:“你可不要告诉我,你背后背着的琴是装饰?” 云深头向后瞥了瞥,一时间竟还忘了自己背着“清水”,回道:“那到不是,琴确实略懂一二!” 老板松开手,同时也舒了口气,说道:“那就好,你可以弹琴啊!” 这句话确实让云深仔细的品了品,相比于符师剑客,琴师这个称号显得更与世无争一点,麻烦也就少了许多吧! “老板的话,小子会记在心上的,老板也快些回去吧,不然您家中小女可就迫不及待的跑出来了!” 老板刚才说的出神,竟给忘了,这时回头看了一眼,门口却有一只小脑袋探了出来,老板看过一眼后,眼角都是笑意,对云深说道:“那我就先回去陪小女了,你也小心!” 云深点了点头,看着老板进了铺门后,才翻身上马,此时的街道早就没什么人,也根本见不得那些白天到处抓违法乱纪的差官,马不停蹄,扬长而去。 老板从铺子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一颗金豆,眼中满是愤怒,可他出来时,云深早已没了踪影,他也只得拿着那金豆回去,然后将铺子的门关好。 云深按着那老板的话骑着马缓缓的又走了半个时辰,一路走来皆有房屋长灯,可见这外城规模也是不小,这里的人自然也不会在少数,勒马停下,眼前赫然出现一座城中城,城墙的高度非轻功绝顶不可登,可见其高,城墙上的守卫五步一哨十步一岗,且城墙之上配有数十把连弩,弓箭无数。与今日傍晚所见城墙相比,简直犹如天壤之别。 城门更是罕见,以青铜筑成,门上浮雕有两面狮头衔着铜环,门口的守卫直接穿着重甲,手里拿着长矛,且人数众多。 第一回 无卦象 城门敞开,并未闭合,城门口的行人也更是少之又少,而那守门的卫士更是懒得看云深一眼,铁衣布甲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云深心里想到这城肯定是那些没有办法撤离的王侯伯爵,或是一些贪了多年的官僚,有些资本,一起筹资建立了这城中城。 此时明月高挂,云深牵马慢慢朝那青铜门走去,果不其然他被拦了下来,丈八左右长矛指着云深,距面门一尺左右,若是寻常人早就吓得魂不守舍,两腿发软,但云深却铮铮站立,丝毫不退半步。 守卫呵道:“什么人?” 云深淡淡说道:“找地歇脚的人!” 守卫的指责便是隔绝一切有威胁的人进城,但有时也会出现披露,看云深穿戴儒雅,背上的琴更是醒目,守卫收起了长矛,不过却并没有放行。 云深牵着马等了片刻,在看那守卫的脸色,才反应过来这守卫是要向自己索取好处,在此不好惹是非,只得在心里讥讽:看来无论那里都会有这类谋利的人,从身上拿出了二两散银,向前走了两步,暗下把银子递到了守卫手里。 “兄弟幸苦了,这点银子拿着给弟兄沽些酒水润润嘴!” 守卫自然感受到了手里那隐隐约约的分量,手指轻轻掂了掂,也不去看就已经知道了是多少钱,看来这种情况他是没少遇见,手法都很是熟练,不过可惜的是戴着面具看不清表情,此时那守卫的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 “行了,过去吧!” 话一径说出,后面的守卫便闪开了,至于那二两散银估计也只会落在那一人。 云深牵着马走了进去,门内四处灯火通明,街上多是行人,且多有附庸风雅的人,只要是客栈酒馆花楼这类消遣的地方,门前更是热闹,云深看不懂的一点是,这内城中竟然有摆道算卦的“瞎先生”,而且那“瞎子”还挺吃香,身边围着一大群人,老幼妇孺皆有,且不论他道行如何,能不能算的出那前因后果,单是他嘴里的那一串说辞,就已经让云深很是生疑。 那“瞎子”正在为一风韵犹存的女子看手相,“瞎子”手不停的摸着女子的手,许是内心荡漾,忘了说话,以至于那女子一脸嫌弃,不过碍于面子,没有发作。 “瞎子”怎么说也是见识广泛,自然是看到了女子的脸色,随后果断的收回了恋恋不舍的手。 “姑娘的手修长,手掌平庸合适,本该是富贵相,不过这手掌中纹路杂乱,断了福气,而且姑娘应该有长时间烦心,若是‘瞎子’我说的不错,姑娘家中应是出了变故!” 女子听过那瞎子的话,脸色转变,神色稍显焦急。 “先生所言不假,不知道怎么解决?” “瞎子”装模作样的手指掐算道:“若要这事安然度过,须将家中邪祟祛除,事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女子眼中回想,脑海中似乎没什么东西是那“瞎子”所言的邪祟。 “先生,不知那邪祟是何物?该怎么祛除?” “瞎子”一听,胸中多了几分底气,安抚道:“姑娘放心,既然那邪祟被我给遇见,自然会帮你的,这是两道神符,你拿回去,贴在家中,不日邪祟便会被神符给祛除!” “瞎子”从肩上搭着的布口袋,拿出了两张画着痕迹的符纸,摸索着递给那女子,不料又故意碰到了那女子的胸口,“瞎子”倒是会演,赶忙将手收回,摆出一副无意的姿态,嘴里说着:“在下并非有意冒犯,姑娘见谅!” 女子脸上也是绯红一片,毕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轻薄,怎么会全然无感,不过此时她心里最着急的是拿着那两张神符快些回家,从“瞎子”手里夺了过来,随后丢下一句“先生也是无意,不必介怀,我就先走了!” 不等“瞎子”言语,女子便扔下卦钱,转身离开了人群。 既然做戏,就要做个全套,这时“瞎子”还装作那女子在他对面,口里说着:“姑娘慢走,瞎子我就不送你了!” 周围看着的人并没有生疑,见“瞎子”仍旧一副茫然无知的姿态,还真有乐的搭理的人。 “别说了,人早都走了!” “走了?” “嗯,早就走了,这会都没影了!” “那就多谢小哥了,要不我给您也来看一看手相,或者听一听卦象!” “不用了,我不需要!” “瞎子”看着那人就这么突兀的离开,没有搭理于他,“瞎子”也不恼怒,今日出来已经算是有所收获,他也不贪多,围着他的人多是来看热闹,只有极少人才是来看手相算命的。 装作摸索的样子,将那女子刚才留下的钱收回了口袋,随后又一本正经的坐在哪里,嘴里说着:“测前世,算今生,知姻缘,晓灾凶……” 云深牵着马早就注视了半天,他对于那瞎子说的话是一点也不信,而且他从口袋拿出的两张符文,云深也没有看出什么来路,倒像是信手涂鸦所成,没有任何作用,唯一的作用估计也就是在那瞎子手里用做赚钱的东西。 这时没什么人算卦,看手相,围观的人也就没了什么乐趣,便各自散了,去了别的地方聊聊逛逛。 片刻时间,“瞎子”眼前就只剩下一人一马,马是良马,枣红皮毛一体,长鬃挥洒,颇有些神韵,“瞎子”一眼就看出了这马的不凡,心里快速盘算,马是良马,人又怎会是凡人,当下便问道:“不知您是测姻缘事业,还是算未来凶险?” 云深眼里全是笑意,却没有笑出来,心里也想知道眼前这家伙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牵着马走进了进步。 “那就算一算姻缘如何?” “瞎子”一听,这便是生意,当下略有喜色回道:“自然会竭尽所能!” “那好,我就让你瞧瞧!” “瞎子”说道:“麻烦您把手接我一用,我好替您看一看姻缘线!” 云深心里很是排斥,刚才他又不是没见到这“瞎子”的手法,再一联想稍后自己的手会被他那般对待,就觉得一阵恶寒,再者这瞎子长得一副极其猥琐的模样,若是之前那女子知道这猥琐模样的瞎子其实并不瞎,可能会当场大发雷霆,将那瞎子撕扯一番。 云深稍显为难,“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瞎子”自然也清楚云深的想法,毕竟有身份的人都比较在乎自己的感受。 “当然也有,我可以为您卜上一卦,然后以卦象测算姻缘命数!” 云深一听有不让“瞎子”不碰自己的手,也能测算的办法,自然是选择了第二种,让“瞎子”卜卦。 “瞎子”只得从自己肩上搭着的布袋里拿出了一只幼龟龟甲,又摸索出几枚铜币,那铜币倒是看起来有了些年头,通体泛着绿色,随后将铜币放入龟甲,摇晃了起来,嘴里还念叨着什么类似咒语的话。 晃了几下,随后一手松开,让铜币从龟甲中流出,自由的洒落在地,“瞎子”摸了摸地上铜币的位置,面露疑色,虽然他干些骗人的小把戏,可终究是有些本事,这不就瞧出了这卦象的变化。 云深也察觉到了“瞎子”的变化,问道:“如何?” “瞎子”摇了摇头,要是别的卦象他还能随便乱说,可这次的卦象确实让他很难张嘴,只因卦象灰暗,他看不出缘由。 云深也有些诧异,“没有结果?” “是,卦象一片灰暗,没有指示,恕我直言,我是无能为力!” 云深也懒得和计较,“算了,算不出就算不出吧!”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多少有些失意,毕竟他是为了李婉儿来的,若是他这次来无终而返会不会感到失落。 “瞎子”看到了云深的表情变化,忙说道:“你也不用太过担忧,我能力浅薄算不出你的命数姻缘,可就并不代表这是坏事!” 云深自然也知道这理,毕竟在走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人是个骗子,所以他的话多半也是不可信,刚才也只是为了给自己一点信心而已。 “你也别装了,累不累?” “瞎子”一听,浑身一颤,自认天衣无缝的表演,怎么会这么容易被戳穿。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有点听不懂?” 云深一笑,心想:还装?拔出马背上的太钟,朝“瞎子”刺去,“瞎子”见状向后退去,这一剑少了几分力道和气势,却已经让他心中忐忑不安,街道上的人见此情景,只当他算的卦不如云深的意,这才拔剑相向。 “瞎子”也是个明白人,云深无意与他为难,但若是在这众人面前被戳破隐秘,他以后可就万难在这城内生存,当下便说道:“少侠且停手,听我一言!” 云深剑不落,说出一字:“讲!” “瞎子”这才松了口气,说道:“可否虽在下去别的地方,若在此处说明,小人可就难以在这城内生存了。” 云深这才将剑收了回来,说道:“那带路吧!” 第二回 黄石经 瞎子闻言也是一喜,当下便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在前引路。 此时月色正兴,正是一些有钱的膏粱子弟消遣花销的最佳时间,左拥右抱着妖娆的女子在街上晃悠,身边没有女子陪伴的公子哥,不是去酒楼,便是去青楼,要么醉生梦死,要么欲仙欲死。 云深在其后跟着,路越走越偏,街道也越来越复杂,被遮去大半月光的小道,漆黑了一片,而瞎子脚下步伐却很是轻快,隐隐有要甩开云深的感觉,不过脚下功夫,云深也不差,所以任凭瞎子乱晃瞎转,也没有将云深摆脱。 走进的是一片并无人居住的空房子,瞎子将云深带进了其中一间,很是熟练的点燃了烛台上的半截残蜡,瞬间整个屋子变得灰蒙蒙一片,可以看清这个房间的大概,整个房内并没有什么装饰性的修饰,只有简单的一场床和几张桌椅,四壁空空,却没有尘网灰尘。 马被云深绑在门口的柱子上,便没在理会。 瞎子将身上物件系数放下,这才走到云深面前说道:“少侠为何要和在下过意不去,我也只是糊弄点钱财,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云深解开背上的琴,之所以这般淡然,只因他面前这瞎子实在太弱,根本就造不成威胁,将琴放在一旁,顺势坐在了凳子上,随意的说着:“我并没有要和你过意不去!”此话一出,瞎子脸上的表情显然放松了下来,只要不是刻意找茬,那么一切都还有机会,不过这个结果他也该早就料想到才是,若是刻意为之,必然会当街打闹,直接将他的把戏戳破,让他万难在这城里立足便可,又怎么随他来这破地方,不过他心里却也是有些侥幸,想仗着熟悉地形在这街道巷陌把云深给甩开,不料失算的还是他。 云深又接着说:“我本来也是想看看热闹而已,然后就找个地方歇息一晚,可谁曾想你会主动邀我过去,这才有了后话不是?” 瞎子听完这话,心里着实有些气愤,开始恨自己那贪财的小心思。此时也只能尴尬的陪笑! 云深也并没有想要把瞎子怎样,问道:“你叫什么?” 瞎子回道:“小人钱得志!” 云深说道:“哦,这名字倒是不错!” 钱得志笑着说道:“是啊,这可是我那去世的爹求一云游的老道士取得! 听我娘说那老道士自见过我之后,便要决定收我为徒,当下便给我爹留了一卷经书,说是让我长大一些便去自此不远的倩云峰屋山道馆找他,可是我爹死的蹊跷,在我尚不明事理时,便撒手人寰,至于我娘丢下我跟别人跑了,估计现在也已经是地下黄土了吧!” 云深愣了愣神,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就让这瞎子说了这么多话,也不知他是多久不曾与人说过这些陈年旧事了,此时却把云深当成了倾诉的对象,恨不能倾尽所有。 云深淡淡说道:“你对一个陌生人说这么多,就不怕吗?” 钱得志到坦然的笑了:“不会,少侠若是想动手随时都可以,小人我也没什么还手的能力,有什么好怕,倒是今天可以诉一诉心中苦水,岂不痛快! 其实小人也并不是什么瞎子,只是自由天生双眼便就如此。” 云深仔细的瞧了瞧,那钱得志的眼睛确实有异,看似并无瞳孔,却藏着生机,不由得说了句:“确实奇特!” 转而又想起了什么问道:“从你今天算命的手法来开,你应该是有些本事的,怎么会落得这般地步?” 钱得志叹了口气,道:“哎,爹娘早死,年幼不识路,也便没有去成那屋山道观,幸得老道士留下的经书还在,自己又常冒着挨打的风险去私塾偷听过几天的学问,大字也算识的一升,对于那经书上的文字也大致可以了解几分,所以长时间的耳濡目染也便学到了点东西,也就能够做些小把戏而已。” 云深说道:“可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学道家玄门学术的,你这家伙得了这么大便宜,还这么不屑一顾,你可知当今世上有多少名流想要拜入道门,一睹道家风水玄学,都被拒之门外,你就别不知足了,如今你也有些本事了,不如去倩云峰屋山道观去找那老道士,说不定十年后,你会蜕变,而你手里的那本经书也便就成了你引以为傲的资本!” 钱得志一听。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出人头地谁会不想,受人尊敬谁有能不渴望,他一介平民,生来受人排挤,这个想法便在他的心里更加的根深蒂固,不过也就是想想而已。 “少侠说的倒是不错,且不说我十年后成就如何,也不知那老道士如今是否还在人世,或者他早就将我忘了,毕竟时隔三十载,人多变故,世态炎凉,我也不是没见过。” 云深说道:“道门一派,做事警慎,一般不会涉及凡尘俗世,更别提将道门经书交由一道门之外的人,所以这事,你大可放心,就算哪老道士坐化,道观内其他弟子若见你身怀经书,也会将你认作同门。” 钱得志动心了,他之前也想过去找,可就是怕这个万一,如今他都这幅模样,还有什么可惧,要是自己不去,也对不起眼前这少侠的指点。 “就依少侠所言,等我收拾好东西,会尽快安排行程!” “做人总要干一番事业,让自己自豪!” 钱得志也认同的点了点头。 云深从怀里拿出之前老板送的两窝头,嚼了两口,觉得口中干涩难咽。 “你这里有没有茶水,这东西这么干吃确实有些难受!” 钱得志听后也是一笑,经过刚才推心置腹的一番话,他对眼前这个少年的好感也好了不少,同时也觉得他这个人很深不可测。 “有,我去拿!” 说着钱得志就去角落的一个黑漆漆的柜子里拿出了水杯和茶壶,到了些水洗了一下杯子,然后给他倒了一杯凉水,略带歉意的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小人这里也只有这凉水了,若要茶水,就得烧火煮水,城内严禁平民行夜火,违者砍其双手,丢出此城,再者这里本是无人街道,不该出现人居,若是被人发现,后果比夜火还严重,会被直接打死。” 云深从钱得志嘴里也听出了他的为难,说道:“没事,有水就已经不错了,再者我也不是什么娇贵的人,没那么难伺候。” 钱得志自是听出了云深话中的意思,脸上挂起了几分笑意。 云深就着凉水将两窝头都吃下肚子,才觉得腹中的饥饿感减轻了不少。 夜深了,也该到睡觉的时间了。 云深问道:“这里的所有房屋都没有人住吗?” 钱得志回道:“那倒不是,像我这样在这里藏着的人也不在少数,少说也有十几人。” 云深说道:“那你们就不怕被发现吗?” 钱得志嘿嘿道:“我们当然怕被发现,不过巡察这里的人几乎都是定时来查,而且不知道他们是怕什么,夜间他们从没有来过。” 云深感到疑惑,心想:难道这里有什么东西,会让他们恐惧? “那你可知道他们是在怕什么?” 钱得志想了想,摇头说道:“不清楚,我自从栖身在此也就晚上过夜而已,不过很奇怪的事,在这里睡觉会特别沉,而且第二天会感觉到难受,浑身不自在。” 云深皱了皱眉头,此时也已有了一些想法:难不成是怨气作祟,这些地所在被夺了气运,进而对人产生了影响,白天还好,子夜过后便会被阴邪之气入体。 “看来这里确实有些奇怪,你看的经书里有没有类似的记载!” 钱得志想了想,脑子里东西不够,便直接从裤裆里拿出了那本经书,摆开仔细的看了起来。 云深看到这一幕也是不忍直视,道门经书竟然被这家伙这般对待,要是让那些牛鼻子知道,还不得抽出剑来与他决斗,以证道门门风。 可惜钱得志识字太少,对那经书的内容多半不识,就算经书上有所记载,他也看不出来,费力的找了半天,若是此时有人看到眼前的瞎子竟然在秉烛夜读,不知道会是什么感想。 半天,钱得志合上书,摇头嗤笑道:“这经书大半不识,所以我也不清楚里面到底有没有记载,要不少侠你来看看吧!” 云深虽然也想去看,但心里清楚,既然那老道士敢把经书给钱得志,就不怕这经书内容外泄,所以就算他想知道这经书内容,也打不开那经书,就像他如今也打不开庄老留下的书信一般。 摆手说道:“算了,既然那人将经书给你,就不怕这经书内容外泄,自然是除了你别人无法查看!” 钱得志有些不信,说道:“真的假的,这东西就在这里,有那么玄?” 云深笑道:“你若不信我也没辙!” 经书内容虽然不能知晓,但那经书的名却看的清楚——《黄石经》。 第三回 怨念深 对于道家典籍经书并不知道多少的云深,却也多少听闻过《黄石经》,里面记载的多是道门高深玄术,修之大成,已然可以成为江湖上乘高手,且还会受到众人敬仰,这便是道门的影响。 钱得志不以为然道:“你若不愿看就算了!” 云深再一看钱得志心里早就全是疑问:《黄石经》是道门上乘经书,寻常高手若是得此书一观,必然会有所顿悟,奇门遁甲之术也可识的半吊子,哪像得他,除了些骗人的把戏,便没有再学到丝毫有用的东西,真是暴殄天物。 “刚才那经书名我也看到了,是道门上等经书文卷,里面记载的内容绝不会这么低等,甚至连玄学的边都挨不上,这是怎么回事?” 钱得志被稳得有些难堪,三十而立的年纪,早就不是容颜盛时的面容,竟然红了起来,支支吾吾说道:“不满你说,这经书我也就识得第一页,剩余几页皆是空白,实难看出什么东西?” 云深这才觉得合理,敢将经书留下还要指明让他去拜师,说明这剩下的经书是要以道门秘术才能看得清,看来那老道士确实是很看重钱得志。 可这钱得志又有什么本事会被那老道士看重,他除了一双眼睛与众不同外,其他天赋也只是平庸而已,也顾不得想那么多,毕竟不是自己,便笑道:“那老道士是很看重你,估计这数十年应该一直在等你。” 钱得志自然不信,问道:“何以见得?” 云深道:“你怎还痴傻了,你手中经书莫不是那老道士出恭用的?” 钱得志一听,稍显不乐意道:“这怎么可能,要是出恭的废纸,又怎会让我这等废人看过几眼就能凭空生出些本事来。” 云深坦然道:“这不就结了,之前我所言也是我所猜测的,毕竟我阅历浅淡,并不懂得多少,但自从看到那经书名称,又听你口中言语,我才断定他一定很看重你,不然不会交付你如此重要之物,我猜测这《黄石经》应该是他最重要的东西!” 钱得志说道:“只有一页的经书能有什么用?” 云深说道:“我不知道该说你是莽撞还是无知,天下玄学净出道门,这里面的门道繁多,若是随随便便就让你习得这经书内容,倒时若是那老道士看走眼,纵使你成了武林败类,他又该如何? 只有你拜入师门,他才好教导与你,摒弃你的恶习,让你真正了解到方外世界,那时你才能在道法上有更深一步的修行。” 钱得志呆了呆,眼中全是幻想,他浑浑噩噩了三十载,也该是时候做一件让自己看得起自己的事了,本来说要去,心里多少还有些迟疑,如今确实下定决心。 “呵呵,没想到做了半辈子瞎子,把心瞎了,多谢少侠教导,我决定明日就离开此地,去见那老道士,拜他门下,学习道法。” 云深也是点了点头,虽然与他萍水相逢,却也生的有些好感,这时刚好子时,原本还在半空的月亮,已被黑云吞噬,月光也无法穿透那墨黑的云层,一时间屋内也顺时暗了下去。 云深清楚这是阴气聚集所成,也不知这里到底有什么邪祟,阴气竟然这么重?若是不抵挡,毕然会被阴气入体,有损根基,气沉海内凝神指尖,从怀里拿出符纸,判官笔也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手中,几道醒神符文已经刻画完成,快速将符文贴在丹田,同时也帮钱得志贴了一张,念动符咒,催化符文,片刻间两人周身形成了一道屏障,阻隔了阴气。 钱得志见状,不惊不喜,好奇的说道:“这就是道术?” 云深也没得隐瞒,说道:“不错!” 钱得志说道:“果然神奇,比我那招摇撞骗的本事可厉害多了!” 云深说道:“你若是学到了道门玄学,就会知道这天下还有更高深的武功! 算人生死,卜人气运,可化解灾祸,也可至其死亡。” 这时,一声声稍显痛苦的呻吟声传来,钱得志问道:“少侠,这是怎么回事?” 云深也觉得奇怪,此刻屋外拴着的马也开始躁乱起来,说道:“不清楚,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钱得志点了点头,在这好歹也有些时间了,自然是没什么好怕啊,也便跟着云深一同走出了屋子,屋外黑漆漆一片,马已经是受了惊吓,此时更是生人勿近。 见此情景,云深也只得使用通灵秘术,这一看顿时让云深有些惊叹不已,两眼所视那是什么阴气,皆是死去亡魂的怨念,可见生前仇恨之重。转念一想,心道一声不好,对钱得志说道:“快进屋去,外面待不得!” 跟不不给钱得志询问的时间,直接推着他回到了屋内,被云深也贴了一道符文,拉进了屋内,本来狭小的屋子,此时多了一匹大家伙,让两人都感觉到了制约。 这时,钱得志才问道:“发生什么了,这么着急进屋!” 云深两眼死死的盯着屋外,说道:“一会儿,你看到的,听到的都不要到处张扬,不然会丢了性命!” 钱得志稍显惊讶,说道:“这么严重,我……” 话没说完就被云深点了哑穴,同时做出了禁声的动作,钱得志会意,也便没有在意,同样趴在窗上向外看了一眼,这一眼让他感到了后背一阵阴寒,若不是被封了哑穴,他都不敢想象此时的他喊的多大声。 眼神呆滞,全身木讷。 屋外竟是成群的死尸,如此之多,那么这附近必然也就有赶尸人存在。 云深心头窝火,符师名声被这群败类败坏殆尽,如今却还在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实属可恶,双拳紧握,周身气息也开始流动起来,体内真气更是游走于经脉各处,随时都有可能动手。 本就有些惊慌的钱得志,此时看到云深的状态,就算在傻,也看得出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意,他这是要出去打那些东西,万一打不过,自己不就暴露了,突然一个箭步抓住了云深的手,使得云深一震,瞪着钱得志。 钱得志不能语,口型却似再说:“别出去,那些家伙没有痛感,而且他们人多不好对付。” 云深这才冷静了下来,对付死尸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砍掉脑袋,使其胸间一股怨气散去,便可。当然还有另一种方法,便是超度,度化这些怨念,那些死尸也就自然而然的解决掉了。 心里盘算道:既然不能明着动手,那就破了你这里的格局,让你的精心策划,变成泡影。 整一个时辰,丑时,那些死尸散去,云深解了钱得志哑穴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你知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黑狗?” 钱得志在这儿待的时间够久,自然知道这附近哪里有黑狗,说道:“你要黑狗作甚?” 云深说道:“取血画符!” 钱得志说道:“那能有什么用?” 云深说道:“这里怨气冲天,子时的黑云你也见了,那可不是云彩,而是怨念,由于怨念太深,度化不易,所以要借助符印的能力。” 钱得志说道:“你说的好玄乎,不过好像还挺真实!” 云深此时也懒得和他说,既然是要对付,那便是越快越好。 “黑狗哪里有,我们今晚就去取血,拖得久了,怕生变故?” 钱得志虽然也想见识一下这本领,可是那黑狗的主人是这城里难缠的恶主,那黑狗也不是什么善犬,被他吃掉的人也不下七八个了,他怎么敢去。 “这,这恐怕不行?” 云深说道:“取了黑狗的性命,自然会给狗主人留下足够的钱财,怕什么?” 钱得志脸色难堪道:“这不是钱的问题,是那狗主人!” 云深问道:“狗主人怎么了?” 钱得志说道:“狗主人是个恶主,手下更是有一群嗜血的仆人,平时就喜欢打压别人,若是被他抓住我们偷杀他的狗,恐怕很难活命?” 云深听后冷笑一声,让钱得志心中一震。“既然是个恶人,那便更不需要客气了,我今晚就做他一回江洋大盗,你只管告诉我地方,不需与我同行,待我取得狗血会与你汇合的。” 这次钱得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咬了咬牙,说道:“好吧,我带你去!” 云深是一刻也不想耽搁,他心里还有一个猜想,便是这里原本都住着人,不过全被人给杀了,所以才出现了这么多空屋子。 “那现在就走!” 两人步伐轻快的从街道内走出,回到了之前的大街,这时街上一片宁静,只有柔弱的微风吹过,钱得志一直带着他往中心走去,在一间豪宅前停了下来,钱得志小声说道:“这就是有黑狗的地方,全城也就这么一条黑狗,其他的狗已经被这家主人给打死了,而狗的主人也被狗牵连,直接丢到了城墙边做了乞丐。” 云深心里觉得一阵厌恶,难怪那外城城墙下的乞丐有所不同,原来都被迫害造成,骨子里的傲气让他们显得与众不同,不过这傲气可能也会让他们走向死亡。 咬着牙骂道:“可恶!”随后对钱得志说道:“你在这里找个地方躲起来,我一会儿出来找你!” 钱得志说道:“好!”便当真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了,很快就蜷缩在一辆废弃的马车后面剁了起来。 而云深站在大街上,眼神闪过一丝寒意,冷的让人发指,随后更是勾起嘴角一抹冷笑,脚下发力,跳进了院子。 第四回 闹府宅 看来这院内的主人地位不凡,整个府邸的建设大的出奇,眼下这几间屋子看样子应是许久没有人住,却也造价不菲。云深的心里想到了两个字:有钱。 环顾四周,并没有什么狗窝之类的,却在这一番搜寻下发现了别的东西,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被人给围了起来,而他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此时他也没有准备后退,本来就是来找事的,又怎么会退缩。 冷声说道:“都在这儿了,就不用藏着掖着,都出来吧!” 笑声传出:“没想的小小年纪警惕性却是不错,我来这里也有段时间了,可从没发现过敢闯这里的人,你是第一个,不知你有什么本事敢来这里?” 走出来一男子,样貌中庭,打扮得倒是挺干净,估摸着也就二三十岁的模样,手边无寸铁护身,不是自视武功高强,便是使暗器的好手。 云深说道:“有没有本事,试过不就知道,不过你还是不该趟这浑水!” 男子说道:“哦,听你的口气倒是不小啊!你可知这里除了我之外还有很多人已经盯上你了,你或许还全然不知吧!” 云深冷笑道:“你这话的意思是说,这些人里你是最弱的才被我发现了不成!” 男子听到这话怎能不气,苦练十几载的武功,竟被一黄毛小子给鄙视了,这等耻辱又怎能就此罢休,当下便气势要打。于此同时,暗中潜藏的几人也现身出现,制止了那男子,抓着手腕说道:“书生消气,这小子看着也没多大本事,而且也没什么帮手,将其活捉献给这家主,岂不又是一大笔钱财,倒时你小子想去那家飘香院,还不是想去就去,就怕你小子身体吃不消。” 书生男子推开那人说道:“你身体才不行!” 那人也懒得和书生斗嘴,顺从的说道:“哎呀,你身体最好了行吧,要是这家伙死了,可就不值钱了,倒时你身体再好也是白挨!有个鸟用。” 书生一想也是如此,当下看着云深的眼神都变了,像看着什么不可多得的宝物一般,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那还等什么,将他拿下,去换钱财啊!” 书生这话一出,直接迎来了同伴的一阵鄙视,这时刀不离身的男子说道:“我说你这酸秀才能不能别那么猴急,都说这个点了,飘香院的姑娘那还有你的份,就算你再按捺不住,也得等到明天不是。” “就是,看看别的秀才都是书香气息,再看看你满身的俗气,就知道寻花问柳。” 书生一脸无所谓的说道:“你们知道什么,这叫及时行乐!” 几人完全忽视了云深,这让云深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他可没有提醒,直接动手,内力灌于指尖,玄阴指。 几人皆无防备,都中了一指。 书生上一刻还神采奕奕,此时就已经满脸苦色,道:“你小子竟然还敢背后偷袭!” 虽然一指未能直接至其死亡,却也让几人受了不小的伤,实力自然是衰减了打半。 “真是可恶啊,行走江湖多少年,竟然被个小屁孩给阴了,真是可恨!” “谁说不是啦,不过这小子的指力可不一般啊,也摸不清门路,到底是哪家功法?” “我也不曾见过,不过倒是和南阳陆家庄家传功法一阳指有些雷同,莫非这小子是陆家庄人,若是这样的话,那我们断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云深不耐烦的说道:“你们唠叨完了没,我可没时间在听你们废话,准备好,我要动手了!” 云深出来没有带琴,太钟却是握在手里,拔剑横扫,只一剑干净利落,黝黑的太钟剑气落在了几人脖颈处,不知何许原因那几人伤口处并未留下血迹,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十几年的功力竟然让一个小子一剑了解了性命。 云深收剑,冷冷的看了那书生一眼,淡淡的说道:“都说了你不该趟这浑水!” 刚才那一剑,动静不小,这时整个府内能亮的烛火都亮了起来,而且有不少的人开始往这里赶来,其中不乏一些习武之人,看来这恶主手下的鹰犬还真不少。 为了避免麻烦,云深直接饶了过去,直接往整个府邸最豪华的地方走去,既然找不到那黑狗,不如直接去问那主人要,免得费事。 跃上屋檐丝毫不怯懦没有畏畏缩缩,反而光明正大的站着,这时屋檐上也是有不少人,估计会使得一点轻功的人,都选择了从屋檐上走动,云深看了一眼四周,全是密密麻麻的黑影,不下百人,这时从他身旁经过的一人问道:“兄台,可是已在此多时,可知晓此间发生何事?” 云深平静说道:“不知,我也刚来此处!” “听兄台话语很是生疏啊,莫不是刚来不久!” 云深回了一字:“是。” “好巧,在下也刚来不久,听说这里的人都很是强势,不如你我二人合伙,好在此混得长久?” “没兴趣!” 这话让那人很是无措,忙说道:“怎会没得兴趣,难道你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不想!”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家主人手里有好多本武功秘籍,多是一些早已失传的绝世武功,只有在这府里地位高的人才有机会获得。”说着他脸上也有了一丝疑惑的神采说道:“不过我好像也没发现这府里有什么现世高手。” “那不就得了,不过是些笼络人心的小把戏而已,若是真想进步,就离开这里,我去外面走走吧!做梦可不会让你的能力提升半点。” 那人仔细的想了想,觉得也是,便决定与他相交,说道:“我是燕西关外飞鹰花满庭之子花暖阳。”可转过身时,人已不见了踪影,而他心中也就只留下了他那句:若要进去就离开这里,去外面走走。这话与他老爹花满庭所说是何其相似,当下便直接离去,连行礼都懒得收拾。 此时一种人围着那几人的尸体,喋喋不休的讨论着。 云深则早就来到了府邸中间,也是唯一一处没有亮灯的地方,此时房内鼾声如雷。 云深一脚踹开那上着闩的门,屋内正熟睡的人被惊醒,额头上冒着冷汗,不过很快就平息下来,冷声说道:“活动不耐烦了,敢闯我的房间,我供你吃供你住,你还想如何?” 云深没有言语,静静的站在门口。 那人继续说道:“怎么怕了,不说话可不能减去你的罪行。” 屋内的人鱼灯被点燃,整个房间也瞬间亮堂了起来,这时云深才看到一个身体肥圆的人站在地上怒目而视,整个人更是衣不遮体,光着身躯,丝毫没有害羞之感,此时床上还坐着一女子,同样没有衣物遮体,整个身躯一览无余,女子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此时娇声说道:“老爷,那人看了奴家的身子,这让奴家以后还怎么见人?” 肥胖男子一听那女子声音立即就如同酥化了一般,讨好的说道:“美人,那你说怎么办?” 女子瞥了云深一眼说道:“我要你剜了他的眼睛!” 肥胖男子说道:“好,就依美人。”随后恶狠狠的看着云深说道:“你也听见了,本该将你弄死的,不过美人发话了,就便宜你小子了,取你一双狗眼,饶你一条贱命。” 没见过女人身体的云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不过听过两人说话后心道:这女人真是蛇蝎心肠,那男人也满脑油肠没什么头脑。 肥胖男子见云深还没有退下去,便凶狠了几分道:“怎么还不退下,是不想活了吗?” 女子毫不知耻的还在床头卖弄风骚,云深实在是难以入目。 “哼哼,话说的早了。” 肥胖男子也觉得有些不对劲,眼前这个家伙看自己的眼睛里丝毫没有恐惧,后退了半步,将床头暗藏的剑抽了出来,直接挽着剑花朝云深眉心刺去,令云深没有想到的眼前这看似笨重的男子,身体却很是灵活,丝毫没有因为体型而影响。 云深脚点地后移,同时拔出太钟还与一剑,没想到的是,这胖子竟然不是花架子,还是有些真本事的。 云深也是有些激动正巧没人练剑,正巧可以试试这重剑式,提剑劈砍过去,不料那胖子三两就被打的连连后退。 胖子喘着粗气,浑身的肉都跟着颤抖,此时床头那女子早已蜷缩在床脚,被子也早就裹满了整个身躯,许是怕两人动手无意伤了她那完美的躯体,隔着被子都能看出他身体的颤抖。 胖子说道:“你这是什么剑,怎么会这么厉害?” 云深道:“太钟!” 继而又是一剑,顺着一脚将胖子踹飞,胖子浑圆的身体在地上足足滚了两三圈才停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要骂道,却被一剑抵住了喉咙,任他也不敢在多说出一字来。 强咽了一口口水,才说道:“你若是杀了我,你也走不出这府邸,我劝你还是放了我,我保证你安然离去!” 云深冷笑道:“我既然来得,便也去的,这事就不劳烦你操心了。” “你你你……” 云深说道:“别废话,黑狗在哪里,老实交代,不然脑袋不在了,我自己去找。” 胖子脑子迅速的转了起来,说道:“原来你是要那黑狗啊,为什么不早说啦,我送你便是,何必搞得现在这样?” 云深心里冷笑,这家伙还真是厚颜无耻,说道:“那带我去吧!” 胖子连连说道:“好好,不过能否容我穿件衣服?” 云深呵道:“不行,快走,不然让你后半生……”语气重了几分,没有点名道破,却也让那胖子一番哆嗦,两手更是护住了自己为所欲为的命根子。 第五回 是符师 云深再看一眼浑身肥肉的胖子,只感觉一阵厌恶。 胖子带着云深走出了门,一直在院里打转,许久,云深发现喝住胖子,一剑抵在他喉咙,说道:“你在此已经饶了两圈,究竟意欲何为?” 胖子丝毫不惧架在脖颈之上的剑,讥讽道:“被你小子发现了,那我也就不装了,怪费劲的,现在该是你小子轮到你为阶下囚了。” 云深冷笑,让本信心十足的胖子,也感到心中惊慌。强忍着给自己几分底气,说道:“哼,看你还能横到什么时候?” 这时,之前那粉面女子已经穿好了衣着,此时身后更是跟着数十人,娇声娇气的说道:“老爷,奴家做的可还满意?” 胖子肥脸一咧笑了起来,说道:“满意!” 那徐徐出现的十几人也是纷纷看到了那胖子不着衣物的身躯,都多少有些难以入目。而那胖子却视若无睹,丝毫不顾及还抵在喉间的剑,说道:“看什么看,还不给我把他拿下!” 云深眼神盯着众人,胖子则乘着这个空挡,直接逃了出来,没了剑的威胁,当即凶悍了数倍,开口便是:“谁把他给我剁碎,我就赏他十两黄金!” 十两黄金,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此话一出,自有为钱财而舍命的儿郎,红了眼冲了过来,由是本事不到家被一剑扫了脑袋。 “没这本事,非要逞强,钱固然好,可也要有命享用才是。” “说的不错,要不我们练手把他拿下,这样那钱财也能到手,虽然少了些,却胜在稳妥。” “嘁,弱者才会这么做,带我取了他的性命,你们就等着眼红吧!” “别那么猖狂,小心被掉了脑袋!” “无知!” 这时,有一人冲了出来,不过并未急于动手。 “小子,报上姓名,好让我知道自己杀得是个什么人?” 云深说道:“你知道又能如何,杀我,你还不配!” 那人呵呵笑道:“小小年纪,口气倒不是一般,本不想欺你年幼,可你却不该出现在这里。” 云深说道:“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编不出好的理由,也别拿这么老套的话当借口啊!” “你可能还不知青峰山飞鹰南风意吧!” 云深毫不在意的说道:“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 “哼哼,当真无知,你会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而一旁的人却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有些震惊。 “飞鹰南风意,可是将鹰爪功练至炉火纯青的地步,在江湖上也是颇负盛名,难不成他是南风意的后人?” 那人听到有人议论,就觉得内心的那股骄傲感油然而生,稍显得意,随后看向云深说道:“现在你可知?” 云深笑道:“勉强算是耳闻?不值一提。” 确实如此,云深脑子里除了五峰三宗的大能之外,并不怎么认同其他江湖流派的名流,不过这也并不代表他们的能力就有多低微。 那人笑面逐渐阴沉,随即突然出手,手成爪装,锁向云深喉颈,云深及时躲开,但还是感受到了一股劲风袭过,这人竟还有内家修为,这算是云深没有想到的,不过听那人所言,身后之人既然有名有姓,那么自然是不会少内功秘籍。 “脚底抹油的功夫倒是不错,我看你还能躲几次!” 又袭了过来,这一次变化了几分,乱了云深双眼,一时手乱落了空,被一爪撕破了衣服,却没有伤到肌肤。 云深低头看了自己胸口一眼说道:“好狠的招数,不过你功夫不到家,不然刚才那一下定会让我非死即伤,不过可惜你没机会了。” 那人扔掉了指尖的布条,冷笑道:“大言不惭!” 一旁看的几人都有些不甘,摆在眼前的金子却不能拿到自己手中。也有的赞叹说道:“原来他说的话,看来不假啊,这金子算是没希望了。” “谁说不是呢!” “得了,你俩就被抱怨了,就算他不拿着金子,就你二人谁是那人对手,还不得白白搭上性命。” “这倒也是,不过我还是好奇那家伙是连得什么功,这般年纪就已经到了这程度,要是可以一定要从他嘴里将武功秘籍翘出来。” “你小子,算是说了一句有用的话,我也想知道那武功是可来路。” 胖子似乎听到几人的对话,此时披着一件外衣,很是豪气的说道:“要是那小子今天死在这里,从他身上搜得那武功秘籍自然会让诸位一观。” 旁边那妖娆女子贴着那胖子说道:“老爷,你可是答应过我要剜掉他的眼睛的,可别忘了。” 胖子宠溺的说道:“那是自然,以后你可要更加尽力的服侍老爷才是!” 那女子知而不言,依偎在胖子怀里,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看着楚楚可怜。 云深看了一眼已经提前开始庆祝,脸色一沉,手中太钟一立,提起与那男子拼在一起。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太钟亦是如此,每一招都看似笨重,却内含千斤之势。 几剑就直接将那男子击退,同时一剑劈在胸前,使其倒飞出去,吐出一口鲜血,气息微弱的盯着云深,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断气,云深几年的臂力也不是白练的,如今随着武功的提升,臂力自然也强了不少。那一剑的威力自然也是不可小觑。 “你——究竟是——何人?” 云深像是可怜一般的说出两字:“云深。” 两字落入那人耳中,也随之断气。 此时观战的人无一不心生胆怯,他们虽然爱财,但却更加惜命,此时已经没有人敢走出去与云深交手。 胖子在一旁很是焦急,无奈之下只能说道:“只要杀了他我出一百两黄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这时,又几人走了出来,其他的人自然也不愿这金子就这么突兀的到别人手里,也想浑水摸鱼捞一杯羹。 很快,几十人将云深团团围住,似要仗着人多将云深拿下。 云深自然不会惧人多,冷声说道:“就算赏得钱财再多,诸位也得有命花才是,何苦如此?” “你废话,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能怕你不成。” 云深无奈说道:“既然你们这么自信那我也无话可说。” 一剑直插地下,让众人皆是一愣,不知他又要干什么,一时不敢贸然出手。 云深则双手为引,凝神为笔,运功于指尖,刻下一道符印:乾坤,神合。 随后双手散开,符印从几人脚下升起,同时一股压迫出现。这时有见识广博的人惊恐的说道:“不好,这是符书术!” 话一出,便让众人慌了手脚。 云深念动符咒,催动符印,一时间符印内气势凌人,不断有气刃袭击众人。 云深则只是在一旁以心念维持着符印,这时已有所伤亡,才有说道:“大家要齐心协力将这符印破开,不然大家都得死。” 云深笑了,他很是欣赏说话的那人,面对危险还能保持清醒,属实不易。 可符印终究不是无敌,在众人练手攻击下破碎了,云深体内气息损失也有些重,不过却没有那些被困在符印中的人严重。 此时地上已经多了好几具尸体,站着的人也受了不小的伤。 “哈哈,符术破了,我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云深却没有慌张,淡淡说道:“是吗?” “什么意思?” 云深的话似乎如寒冰一样直刺几人胸口:“那你看这是什么?” 一张符纸被云深拿在手上,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作灰烬。 “大家小心!” “既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么你们便都不能活了,可惜你们跟错了人,葬送了性命!” “哼,你杀了飞鹰南风意的后人,就算你是符师的身份不被暴露,也逃不过被追杀的命运。” 云深说道:“这就用不着你们担心了!准备好,你们会死的痛快些。” 云深一剑灌力,几乎抽空了体内内力,一剑光寒数步,几人眼中全是惊恐,手中的剑抵在胸前,似在抵挡,此时刀剑断成两截,一众人轰然倒地。 一夜一人杀了数十人。 此时的胖子已经傻眼,而他怀里的那女子也惊慌失措的趴在地上,眼神呆滞。 云深一步步走进,那胖子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磕头道:“少侠饶命,少侠饶命,我错了,我这就带你去取那畜生,少侠饶命啊!” 云深毫不理会那胖子,而是指着那女子说道:“那她怎么办?” 胖子惊慌的看着地上趴着的女子,说道:“不劳少侠费心!”捡起地上的刀,毫不留情的砍在那女子身上,当即取了那人性命。 云深也没多说,对胖子说道:“带我去见你那宝贝黑犬吧!” 胖子连连回道:“好好,我这就带你去!” 胖子在前面连爬带滚的走了几步,才踉跄的起身,带着云深去找那黑狗。 胖子停在一间大气的屋子前,停了下来。云深问道:“怎么不走了?” 胖子小心翼翼的回道:“到到了!” 一条狗居然住的是一件房,实在不敢想象。 “把门打开!” 胖子颤颤巍巍的打开了房门,从屋里猛的窜出一条半人高的黑犬,直接越过胖子,朝云深扑了过来。 云深也没想到这黑犬竟然会这么大,被扑倒在地,太钟横抵住哪黑犬的嘴,背贴着地,借力一脚将黑犬踢开。 而胖子却乘着这个空隙想要逃走,本来云深就没想过留活口,分出一丝心神,用体内为数不多的内力将一枚银针射入胖子脑袋。 胖子应声倒地,一身肥肉瘫在了地上。 而那黑狗却依然龇牙咧嘴的盯着他。 “今天还能栽在你这畜生手里不成!” 提起太钟冷眼对上那黑犬,黑犬获许知道自己逃不掉,奋力拼搏起来朝云深咬去。 第六回 破阴气 黑犬獠牙凶长,此时云深内力几乎耗尽,对付眼前这畜生也有些捉襟见肘,而那畜生却是精力充沛,丝毫不觉疲惫。 云深闪身躲开那黑犬的恶扑,使其一头载到在地翻了几个跟头才停下,不料它只是摆了两下脑袋又冲了过来。 如此下去,迟早会被这畜生耗光精力,盯着那黑犬的死穴,使来一招瞒天过海,以自己疲弱之态对待那黑犬,黑犬果然还是畜生,少了算计那一环,以为机会来了,便直接愣头愣脑的冲了过来。这时云深提起最后一丝精力灌于手臂,一剑刺之,断其喉亡其气。 黑犬瞬间没有知觉,扑腾一下落地,将云深直接压在身下,如此形体的黑犬,分量自是不轻,足有百二十斤,已是一般黑犬的数倍有余。 云深全身没了力气,难以将压倒在身的黑犬移开,只得让其就这么压着自己,待到恢复一丝体力之后,才推开了那黑犬,此时他的身上遍布血迹,若是再过片刻,那黑狗的鲜血也差不多快流光了。艰难起身,从房里随便找了一件器皿盛了一些狗血,便端着从原路走了回去。 临走时,也不忘留下一点礼物,符咒声起,整个府邸便成了一片火海。 而此刻已经离云深进府宅过去了两时辰,再有一个时辰,天可就要亮了。 难不成少侠也落入那人手里?钱得志藏在破车后面心里嘀咕着。 这时整个府邸突然着了火,火势熊熊,看来这府里是出了变故,如此大火,必然是要损失不少的钱财,若是少侠落在那人手里,恐怕是万难活命的。 钱得志悄悄的从马车后面探出了头,看了一眼大街,没有什么人,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可惜,叹了口气,而后又看了一眼,这一次他睁大眼睛仔细的瞧了瞧,他虽然不敢相信,但嘴里还是小声的嘀咕着:“少侠!” 也不管云深有没有喊他,他已经从马车后面爬了出来,三两步走到云深跟前,看到他浑身的鲜血有些担忧的问道:“少侠,你没事吧!” 云深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这个你拿着,我们快走,这里不能久留。” 钱得志接过那装着黑狗血的器皿说道:“好!” 云深虽然虚弱,但好在没有受重伤,走路还是可以的,两人就这样趁着夜色走回了那无人的巷子,此时巷子里的阴沉气息似乎更胜了几分。 不多时,就有人喊道:“着火了!” 可当反应过来着火的是谁家时,却又都缄口不言,直到惊动了县衙,捕头才带着一群差役前来灭火,可是那府宅太大,他们几人丝毫无法奈何那肆意舞动的火龙,说来也怪,这么大的火势却没有曼延,只是在那再烧那一座府宅。 …… 回到之前钱得志的房间,云深静坐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才恢复了两三成,不过这也够了,将取回来的黑狗血倒在街上,破去此地人为所造成的阴地,之后用太钟在地上刻出一道符印,将地上为渗干的血液引入,使得整个符印都变了眼色。 念咒,催印。 将这阴气遍布之地罩在其中,盘膝就坐于地,诵念经文度化怨念,金色的符文不断散开,袭击着周围的黑气,随着时间的流逝,符印与经文的作用便开始显现出来,黑色气息逐渐清晰,有不少流入到了钱得志的身体里,这应该就是他之前损失的阳元,如今得到补偿,他应该能感受到自己的与众不同。 …… 清晨,紫气东升。 钱得志准备好行囊走到了云深面前,说道:“少侠,我这便要离开这里去倩云峰屋山道观修行,特此辞别!” 云深睁开眼睛,看着钱得志说道:“那恭喜你了!” 钱得志说道:“此算不得喜,这修行我晚了二十载,也不知是福是祸?” 云深说道:“既然决定了,又何必在乎那么多旁因?” 钱得志想了想说道:“也是,少侠,昨晚那恶主家中大火可是你所为?” 云深回道:“不错!” 钱得志脸色略有不安道:“那少侠切莫告诉他人说那火是你放的,免得招惹事端!” 云深心想:为民除害难道还不能说,便问道:“为何?” 钱得志道:“只因那恶主与此地豪强多有往来,又和官家侯爵关系密切,杀一个恶主容易,可要与官服为敌却是不明智的选择!” 云深道:“没想到那满身肥肉的家伙居然还有这层关系,不过放心,我也要赶路去青州城去,这里自然不会多待!” 钱得志道:“那便好,可少侠难道不是为了半月后的风华山武林大会才来青州的!” “武林大会?” “不错,这一届武林大会,参加的多是各门各派年轻的一辈,为得是争个同辈天下第一的彩头!” 云深有些不屑道:“徒有虚名而已,这天下第一难道就真的是天下第一?” 钱得志嘿嘿道:“那倒也是,毕竟那有几十年功夫的老家伙都过起了与世隔绝的生活,就算出了一个天下第一在他们眼中也不过是个小孩玩意而已,不值一提。不过,这次武林大会的彩头可并不止这一虚名,这彩头中便有一件宝贝!” 云深有些好奇:“什么宝贝?” “阴阳气理论!整个武林能懂的人寥寥无几,此书好似出自道宗,所以不怎么涉世的道宗弟子也来参加了这次大会!听说连方外的僧人也来了不少,虽然不知那东西是何东西,但从它的被重视程度也可以知道这是件宝物。” 云深听得仔细,说道:“确实不可多得!还有什么?” 钱得志想了想,说道:“还有就是药王谷圣手医师韩千仁的丹药一瓶,玄女峰紫衫仙子紫青所做的琴谱一张,皆是此次大会的彩头!并且全部交由追云峰押运。” 云深想了想,原来之前见到的镖是运到哪里的。 “这样的话,我想我也该去瞧瞧才是!” 钱得志恭维道:“以公子这般实力一定可以在大会中崭露头角!” 云深呵呵道:“好了,别奉承了,既然要走,那便一起吧!” 钱得志爽快的答道:“好!” 收拾了东西,云深身上满是鲜血的衣服自然不能再穿,将仅剩的一件新衣穿上,将那满是血迹的衣服丢在那屋子里,牵着马,和钱得志走了出去,此时是天明,为了不暴露身份,钱得志又装起了瞎子,这边敲敲那便打打,模样十分神似。 出了那小巷,城门口已经是严查,自然是少不了一番盘问,钱得志停了下来,下意识的回头望了望,云深轻声说道:“没事,走吧!” 城门关着一扇,就是怕昨晚行凶那人突然强闯,跑了出去,听说昨晚那一人杀了整整一庄的人,一定是个高手,必须得小心防范,免得栽在他手里! 钱得志装的瞎子被拦了下来,守卫两根手指岔开,直往他的眼睛戳,不过却停在了瞳孔前一寸,好在他没有躲闪,不然指定会被抓起来暴打一顿,然后在找不到凶手的情况下,充当替罪羊。 “走吧,死瞎子,去了哪里都是一样的废物!” 钱得志低三下四道:“是是是,官爷说的是。” “快走,少在这儿浪费时间。” 云深牵着马于钱得志隔了两人,在盘问过前两人后,便挨到了他,看样子那守卫似要在敲诈一笔。 “我看你有些嫌疑,为什么在此时出城!” 云深嬉笑着说道:“大哥,我昨晚无处可去,到城里投宿一晚,今天自然是要赶路,还劳烦行个方便。” 说话的同时,他不动声色的将银子塞进了那守卫手里,守卫随后才松了口,说道:“下次注意点,别错过了时辰,可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样好说话的,走吧!” 云深好似感激的说道:“谢谢大哥,谢谢!” 遇到这样的愣头青,其他几个守卫也想赚点酒钱,便拦住了云深,对之前那守卫说道:“大哥,我看他就是有嫌疑?” 从他手里过去的人又被拦了下来,这让他确实有些难堪,骂道:“你眼瞎,还是我眼瞎,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就你小子随随便便都能打好几个,你告诉我他是怎么杀得那几十人,更何况他们都还是练过的。” 拦人的守卫底下了头,心里有些不满:你不是看出来了,还要收人家好处,要不是我来迟了些,每当上这队长,不然怎么会有你得的好处? 拿了钱财的守卫走了过来说道:“你走吧,没什么事了。” 随后云深牵马走了出去,外城的街道不许骑马,这白天差役就多了不少,自然也是为了钱财,吹毛求疵的索取好处。 …… 内城,一黑衣人站在小巷里的房屋顶怒吼道:“是谁,是谁毁了我多年心血,若是让我抓住,定要将你受尽折磨练成死尸,在将你挫骨扬灰!以解我心头之恨!” “啊……” 狂暴的气息将那黑衣人周围房上万片全部掀翻在地。 良久,才怀恨离去。 第七回 被追杀 出了那巍峨高墙的内城,没走多远遇到了比他先出城的钱得志。 为不惹人起嫌疑,两人并没有交流,而是很默契的从街上走过。 突然,一人出现拦住了云深的去路,云深定睛一看,拦他之人就是昨天送他窝头的老板,此时面色铁青,横眉冷对。也不言语上前一把拉过云深的手,将他昨日所送银钱还给了他,便转身回了他那件小铺,又开始张罗起生意,丝毫没有之前的小插曲。 云深本还想着以手段将那钱送于那人,可一想这人的执拗,就算给他,可能他也会想方设法的还回来,也许就是我想错了。 将那钱两收好,又看到了那从门缝探出脑袋的小女孩,眼睛里满是渴望,不知道为什么云深感到了一丝心酸,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这时钱得志敲着目杆走了回来,小声问道:“少侠,怎么不走了?” 云深道:“没事,我们走吧!” 钱得志道:“少侠还是小心点好,这外城虽说不是内城,却也有不少的势力,等出了城一切就会好上许多。” 云深道:“那便走吧!” 两人一马很快就出了城,城门外多是一些马上客,看样子,应该就是去参加钱得志所说的英雄大会,到还真有些规模。 提剑带刀,甚至长棍枪戟皆有,穿戴也是各色各样,都很是热情的相互打招呼,随后赶路同行。 出了那青州边城,钱得志也就不用装瞎子了,手里陪伴了他多年的木杆也被顺手折断扔掉了,云深在城外找寻了半天,才给他买了一匹马,由是两人有一段路同向,所以同行了一段。 钱得志道:“少侠,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姓,不知可否告知?” 云深一笑道:“当然可以,我叫云深。” 钱得志道:“云少侠,前面不远我们就不同路了,少侠可要保重啊!” 云深道:“你也是,可别辜负你你所持的那本经书,日后定会有所作为。” 钱得志道:“少侠保重,我们便在此别过!” 云深道:“保重!” 随后两人各行一路,尘烟滚滚,人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天色之间。 行至夜深,路上并无客栈住宿,问过行人才知客栈在前方三十里外,此处则不过是一片荒地野林而已,连强盗都懒得待在这里。 其他人都在连夜赶路去那三十里外的客栈去投宿,而他却决定在此休息,不准备赶路了,将马牵至林间,绑好,自己纵身跳到一粗壮的树杈上休息了下来,夜间晴朗并无阴云,星光熙熙攘攘,别有一番风味。 此时一年长的老者骑着毛驴,也缓缓的走到了这里,口里还吊着一口小酒,看着很是欢喜,驴子好似知道老者的心思,不用驱赶就到了林间停下,老者一翻身就从驴背上滚下来,直接躺在了地上,驴子也不跑,向旁边走了两步,自顾自的吃起了草。 老者在地上打了一个滚,仰面朝天,手里的酒壶举起,随后缓缓倒进自己嘴里,喝完砸吧砸吧嘴,道:“好酒!” 这老者的出现自然被云深看在眼里,不过云深却没有张嘴去问他的来历。 老者突然盯着树上的云深道:“小子,你对我就不好奇吗?” 云深道:“当然好奇。” 老者道:“那你有为何不问?” 云深道:“晚辈自知武功低垂,不是前辈对手,又不知前辈脾气秉性,又怎敢多言。” 老者哈哈笑道:“没想到还是个心思缜密的小子,有意思。 小子,既然在树上待着,那么这夜里就不要下来了!” 云深心想:这算怎么回事,怎么就夜里不要下去。实在想不通便问道:“这是为何?” 老者道:“和你同行那么多人,为何没有一人敢在这里度夜,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云深想了想,确实如此。 “那前辈为何要待在这里?” 老者又喝了一口酒道:“我要待在那里就待在那里,我喜欢自在,无拘无束,所以就停在这里了。” 云深并不太相信老者的这番说辞,转而问道:“那前辈可否告知此间有何危险?” 老者突兀的笑了起来,似在问道:“你当真要知道?” 云深肯定的回道:“当真!” 老者有些欣赏的说道:“老夫见过的年轻人也算不少,可是像你这样的到还是第一次见,你难道不知道有些事不知道反而是安全的,知道了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云深道:“前辈说的这些也有道理,我所认识的人都在告诉我一个道理:想要知道更多的东西,就需要足够的能力。所以现在我应该有这个能力知道这里的隐秘。” 老者笑道:“呵呵,你这小子还真是有些与众不同啊! 告诉你也无妨,这里夜间行尸凶悍,已成灾难,自然不会有人在此停留,谁愿意丢掉自己性命。” 云深这才明了,原来这里是有行尸才会荒地数十里。 老者见云深并没有惊讶之态,也不觉有些赞赏,也不问原由,自顾自的喝起了酒。 不知不觉便已是夜深,这时一股阴沉之气出现,其中还透着一丝杀意,虽然在这夜里很难发觉,可是云深和老者都没有入睡,自然是察觉到了这一丝变化,老者收起酒壶说道:“来了!” 很快,数十名死尸已经,将两人包围了起来,这时死尸闪开了一条道,从夜色里走出几名黑衣人,为首的男子脸上有几分得意道:“老头这里没你什么事,今天就算我好心,放你一条生路,赶快跑路去吧!” 老者没有理会,转了个身,竟打起了呼噜,这对于那人来说,无疑愤怒,道:“老头,别给脸不要脸,一会儿丢了性命可就没机会在这么硬气了。” 云深在树上静静的看着,心想:这老者心态着实沉稳,估计武功一定不弱。 那人脸色一黑,道:“哼,找死!动手!” 一声令下,几十具悍不畏死的死尸朝那老者围了上去,就算如此,那老者也无动于衷,那群死尸刚开始几步,还有些僵硬,可是在走了几步之后,就开始扑了过来,脚下的动作也快了不少,团团将那老者围在中间,顷刻间就已经将人压住,看不见了身影,死尸不停的扭动,还不时有鲜血染红那些死尸的手指和嘴唇,一副惨状显现。 云深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那老者的武功自是在自己之上,更何况前一刻还提醒他说那群死尸来了,此时又怎么会这般容易的被杀掉,他实在是难以接受,再者他也清楚那些死尸并没有那么厉害,就算是他也不会这般毫无声息的死掉。 那人看到死尸疯狂的撕咬,露出了一丝恶笑,“都说了让你这老东西离开,可你非是不听,如今可好,连个全尸都没有!” 接着一招手,那些死尸又奇奇退开,此时那地上只剩下一具面目全非,浑身浴血的骷髅。云深的眼睛也死死的盯着那具尸体,只觉得一阵怜悯,心想:那老者说不得生前也是有名有姓的江湖名流,如今却死在这荒芜人烟的地方,确实可惜。 这时那人说道:“云公子,也该出来了吧,你看看,那老头本可以不用死的,却因为你死了,你难道还要做缩头乌龟不成,难道卧龙山庄就教了你这藏头藏尾的本事不成。” 云深一惊,莫非这人认得我,不然怎会知我名姓,晓我来历。 那人接着说道:“可能你忘了,那次荒城外你没死确实是个意外,不过你也成了我们必杀的名单,要知道这名单可是各门派有名有姓的人物,不知道你入选其中是你的荣幸还是你的悲哀。 今日就算你躲了过去,日后也必然日夜提心吊胆,与其如此,还不如出来,痛快一战,也可以死的痛快一些。” 半晌,不见声响,那人又道:“不要因为你而辱没了龙门的英名,使其毁于一旦,哈哈哈。” 云深也是血腥男儿,此时已经将太钟无声息的拿在了手中,琴则在马背上驮着,所以此时他并没有什么阻碍,正欲出手,却被一支强有力的手给拦了下来,同时他竟发现自己已经万难动弹,也说不出半点声响,这等功夫,竟能毫无征兆的将他拿下,实力自然是在大师级上等高手。 于此同时,那人同伴说道:“我们好像少了一人?” “这怎么可能?” “而那被撕咬的那人和我们失踪的兄弟很像,这是在他身边找到的,只属于我们的专属令牌,一旦人死,牌即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人怒吼道,随后又想起了什么,说道:“一定是那老东西,我说怎么觉得奇怪,就算是个普通人在那种情况下也该动两下,哪里会和他一般毫无反应。 都小心,那老头不一般,别栽在他手里,结印!” 树上,老者看着那几人的阵法,不屑的说道:“就这小孩子的把戏,也敢拿出来显摆,不自量力!” 云深虽然看不到那人面孔,但他那声音却是在熟悉,这不就是那刚才老者。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